《我不是小明》 第一章 苏小明 苏小明左手撑着下巴，身体伏在桌子上，两摞书挡着脑袋，似乎在发呆。 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教室里空空荡荡，学生们都去吃饭了，只能听到小明自己轻微的呼吸声。 苏小明是学生——一名正面临着高考的学生，准确地说，是正面临着七天后高考的学生。 作为HB省的学生，拜衡水中学所赐，想要考到一个心仪的学校，他们要比其他省的考生多考二三十甚至四五十分才可以。苏小明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学霸，之前差点是，而现在已经和这两个字完全没有关系了。 在高二的时候，苏小明曾经考到班里第十一名，如果这个势头能够保持下去，考一所985、211应该是问题不大。 只是在高三的时候，苏小明颓了，没有任何征兆地忽然就颓了。 上课不听讲，下课不学习，成天看小说，看《读者》、《青年文摘》还有《看天下》，老师和他谈话，他爱答不理，昂着脑袋，一点要改过的样子都没有，哦——也许有，是为了让老师快点放他走，新一期的《看天下》来了，他已经盼了好久了。 在一个严格管理、学风优良的全日制寄宿学校里，苏小明成功地成为了老师眼里的刺头，学生眼中的异类。 老师们都不错，之前对苏小明的印象也还蛮好，都觉得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不然这个小孩不应该到这个地步。 说不定是他家里出事了，他爸妈成年论辈地也找不到个人影，手机永远关机，家长会从不参加，也许...... 唉，真是可惜了。 不过，可惜归可惜，高中老师的工作主要是教书，不是育人，更不是拯救迷失儿童。 既然苏小明不想学习，那就随他去吧，别打扰我上课秩序就可以。 现在的老师大多如此，教书育人——教书，恩，只剩下教书了。 老师们倒也没有彻底放弃苏小明，只要想起来了，总是会教育教育他，很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虽然苏小明能够感觉到老师们的关怀，可他仍然无动于衷，像是块木头一样。 苏小明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他融不到男生群体中去，男生们，只有那么两三个还算聊得来的，但苏小明从来不把心事分享给他们。 当然了，也不是说他就能融到女生群体里，只是女生们不会明显地排斥他，有两三个女生还能和他聊得挺开心。 苏小明现在感觉很无聊，无事可做，距离高考只有七天了，苏小明的日子过得像是离死只有七天了一样，成天趴着，精神好的时候就看看小说，精神不好地时候就趴着睡觉。 现在他在发呆，精神说不上好，可也说不上坏，就是那样颓着。 说起来，苏小明现在这所高中在全HB省也是可以排的上号的，每年都会出几个清华北大这类名校的学生，当时苏小明在初三的时候发奋图强才勉强摸到这所高中实验班的边线。 进了这所高中的前两年，他几乎是头悬梁锥刺股，玩了命地学习，超前地学习，晚上十二点睡，早上四五点起，背单词，抄句子，写自己私下买的数学练习册，那个时候，苏小明常常比太阳更早出现在操场上。 语文和英语都很好，总在班里前十，生物不是第二就是第三，化学也在前二十，最值得一提的就是物理，常常得到一百一十的满分，虽然数学还是一般般，但一直在提高。 这种状态一直保持到高二的暑假，似乎是物极必反，激情过度之后必然要颓废，苏小明的成绩猛地出现断崖式的下降，让人几乎不敢相信成绩单上的变化曲线。 高三下学期刚开始的时候，苏小明已经稳居倒二。嗯，倒一那哥们可能是状态不好，而且苏小明也实在不好意思考得更差了。 倒一的话，就算苏小明已经不把成绩当回事，也觉得很丢人，在成绩单上那么醒目，还怎么和妹子自由自在地聊天？ 苏小明呆呆地愣着，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不去吃饭，也不学习，甚至连小说也不看，就这样像块石头似的死寂着。 半晌，苏小明终于回过神，晃了晃脑袋，站起身：“学习，如果学习的知识都用不上，还有什么用。” 他的话音不像是疑问，反而更像是陈述。 “不学你怎么知道没用？”一个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讲台上，眼神飘在别的地方，对苏小明说道。 苏小明楞了一下，抬起头，看到她。 他没说什么，兴致欠欠地深吸一口气，然后长叹道：“你不懂啊。” “是是是，我不懂，苏大仙嘛，我们谁能懂啊~”女生调笑地说道。 苏小明感觉女生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轻视，虽然她的声音很柔和，但苏小明就是能够听出来。 苏小明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一边扯了一下，没说什么，笑了笑，叹了一口气。 他走出自己的座位——紧贴着门的座位，跨过左边两个座位走到过道上，然后走出门。 苏小明站起来走路的时候，有一种十分从容的、不怒自威的气势，随时随地带给人强大的压力，和生人勿进的气场。但是请不要让他说话，当他开口的时候，就是人设崩塌的时候。 空旷的走廊里，苏小明鞋跟和地面的碰撞声显得非常清晰，嗒嗒嗒—— 走廊里零星几个人，轻轻地看他一眼就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走他们自己的路。 苏小明径直走到走廊尽头，楼梯口的窗户边上，把头探出去，向外面张望，眼睛向下望，在寻找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苏小明游离的目光忽然变得稳定有力，牢牢地锁定在一个娇小的身影上。 她叫张子睿，是他暗恋——哦不，转为明恋之后，拒绝了他的女孩。 苏小明被她拒绝了，可苏小明却一直放不下她，这种感情——苏小明称之为爱。 她也是苏小明在这所学校里唯一的牵挂了，他本来有好多次回家待着的机会，都被他放弃了，就是为了留在学校里，能够多看看这个叫张子睿的女孩，哪怕只是在楼上向下望，而她什么都不知道。 苏小明已经摸清了她每天吃饭的大致时间，一周总能准个三四次，不多，但他很满足，每次看到都会给他带来一些慰藉。 苏小明有时候挺怂的，其实他应该去强吻她一下，反正已经这个样子了，即使不能成，也能给女孩留一个深刻的印象，如果运气好，在那个时候再说一些感人的话，说不定......总之不会吃亏。 可他做不来，不只是因为胆小。还有很多是因为他不舍得。 嘿，是的，舍不得，苏小明害怕伤害她，他是这样想的：我们看来是不可能了，她的初吻还是留给别人吧，男孩都挺看重女孩的各种第一次的，比如第一次和男生看电影，和男生牵手，和男生接吻还有女孩的初夜...... 别人不知道，苏小明反正是挺看重的。他觉得女孩肯定也很看重，他不想伤害女孩，一点也不想。 女孩就要走近楼里了，苏小明陡然一个激灵，顺着楼梯风似的窜了下去，然后抢在他出现在女孩的视野前钻进了二层的男生洗手间——几乎正对着二层楼梯口。 苏小明连女孩的走动路线都摸清楚了，女孩一般会从侧梯拐进二层，然后从二层的中楼梯往上走。 苏小明去二楼上个厕所，出来的时候正好就能跟在女孩身后，悄悄地和她一起上楼，最好能不让她发现，苏小明极力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是巧合，以免女孩做出什么事情——比如写纸条表示厌烦他...... 第二章 分别礼 苏小明悄悄地跟随女孩走了一路，上了两层楼梯，直到女孩转弯，走向她的教室。 苏小明站在楼梯口默默地注视着女孩婀娜的背影，一直望着她走进教室，再也看不见，这后才悄无声息地转向另一个方向。 他要从侧楼梯下楼，他的教室在楼下。 苏小明的做法，真的很蠢，傻乎乎的。可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时间不多了，只剩下七天。 在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复习，准备进行最后的冲刺的时候。苏小明不学习，而是去做这件事，在他心里，这个女孩比高考重要多了。 可是，这又很矛盾。 这个女孩既然如此重要，苏小明为什么就是不敢再上去说一句我喜欢你呢？ 因为他已经被拒绝得有些阴影了——因为他怂。 回到教室，人已经来得差不多，大声说话的少了，班长坐在讲台桌边上，能看到他正在做自己买的卷子。 班长和他一个宿舍，是公认的学霸，拿过好几次年级第一。 苏小明的神态没有任何变化，他走向自己的座位，笑着和人打招呼，表现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特别会演，会装，而且喜欢这样做，来掩饰一些不想被别人看到的事情。 苏小明在这方面一向做的很好，都这个时候了，还是没人知道苏小明为什么突然就不想学习了。 他静静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抽出一本书，书脊上写着《大龟甲师》，这是唐家三少的新书。 苏小明觉得这本书写的非常水，一点都不像是大神的手笔。 可在这个时候，有一本小说看就已经很了不得了，简直是坏学生的标没玩志。 一个深藏于心的秘密，一种叫作…… 苏小明的视线飞速掠过简介的第一行，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眉毛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包括他自己。 “Text thirty seven......”（英语听力练习） 门口的值周生看着苏小明，没说什么，在这里值过几次班之后，他已经认识了苏小明，这个班里唯一一个不学习的学生。 这时苏小明忽然抬起头，恰好和值周生的视线对在一起。 值周生撇了撇嘴，隐隐透露出一丝嫌恶的感觉，迎来的却是苏小明灿烂的笑容和，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歉意。 值周生楞了一下，然后把头低了下去。 苏小明把双臂向周围打开，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身体向后仰了一下。 啪—— 一只手拍了拍苏小明的脑袋，苏小明一个激灵，把身体作正。 是今晚的值周老师，英语老师。 英语老师是所有老师李对苏小明最好的，她笑了笑，露出牙齿的那种。 “小明，快高考了，好好学习，考完了就什么事都没了。”英语老师温和地说道，眼里流露出长者的温暖。 苏小明心里暖暖的，他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 说罢，他不好意思地笑。 英语老师笑着走向讲台，坐了下去。 苏小明老实地听了一会儿英语听力，事实上，英语是他最好的学科，而且这个东西学好了就不容易变差，现在他也依然是他们班英语的前十名，有时候还能到前三的位置，或许这也是英语老师对他好的一个原因？ 当人们不在意的时候，最不值钱的事物就是时间了。 七天眨眼就溜过四天。 最后三天，苏小明的教室作为考场，要清空了，他们要搬到高二学弟学妹的楼里去学习，嗯，高二党已经放假了，很快 苏小明这群高三狗也要放假了，在高考以后。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三天就过去了，只剩下最后半天。 苏小明站在商店门口，踌躇着，到底要不要进去，嗯，想进去，但似乎又没什么想买的。 苏小明转过身，一只手按在树上，有气无力的感觉。 忽然，他不经意地瞥到一个人影，体内的荷尔蒙迅速分泌，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她已经很近了，但似乎没有看到苏小明，也许看到了，只是她装作没看到。 管不了那么对哦了，苏小明猛地钻进商店，扑向礼品柜。 玫瑰玫瑰玫瑰......苏小明在心中快速的念叨着。 该死的，那天那朵紫色的玫瑰去哪了？我的天，不会让人买走了吧，二十块钱买这么一个玩意儿，买的人是疯了吧。 好在这个学校里确实没有第二个和苏小明一样疯的人。 苏小明从底下刨出那个紫色的礼品盒，他一边朝结账的地方走，一边打开盒子，验货，金色的柄，紫色的玫瑰花。 没错，就是这个。 苏小明还没走到结账的柜台，她已经从门前走过。 苏小明一下子急了。 “结账，二十。”苏小明语速飞快。 大约能看出来苏小明赶时间，卖东西的阿姨二话不说，快速地在刷卡器上按下几个数字。 嘀——（刷卡） “它有个配套的手提袋你要吗？”卖东西的阿姨问道。 “不了。”苏小明头也不甩，连盒子都干脆不要了，他直接捏着玫瑰追了出去。 时间刚刚好，苏小明跑到女孩身后几米的地方，按捺住紧张的心情，事实上，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抖。 “子睿——”苏小明轻轻唤出声。 那个女孩蓦地停下脚步，静静地站着，不往前走，也不往后看。 苏小明快步走到她身边。 她脸上挂着微笑，那种淡漠的微笑。 苏小明没有看出来，或者看出来了，但不在乎。 他把玫瑰递给女孩。 很多天之后，他再次听到了女孩美妙的声音：“这是什么？” 苏小明心中一颤：“我爱你。” 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了，也许会发生一段故事也说不定，可他没有。 他说：“要毕业了，送你一个礼物，我想，说不定以后咱们还能再见。” “说不定？”女孩念了重音。 “说不定，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呗——”苏小明笑嘻嘻地说道。 女孩拿着玫瑰花看了看，然后停顿了几秒没有说话。 她会接受吗？苏小明的心被提到嗓子眼。 “嗯，挺好看的。”女孩说道。 苏小明如释重负。 走进教学楼，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是空空荡荡的教室，这个时间还没什么人来。 女孩的脚步不慢。 女孩先开口了：“三年过的好快啊。” “嗯，一眨眼就没了。”苏小明接了一个通用句。 “可我觉得它好慢，怎么才过去呢？我觉得它早就应该过去了。”女孩忽然又这样说道。 “......”苏小明有点尴尬说，“还好吧，你觉得慢，是因为你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是这样吗?”女孩问道，“好吧，也许吧。” 苏小明看着前面已经到了走廊尽头，心中满是不舍。 这次又是相邻的两层，只不过苏小明在女孩上面。 “再见。” “再见。” 第三章 高考结束 时间跑的比博尔特快，快得多。 三天时间过去了，苏小明颓了三天，这三天他没精打采的，总是托着腮，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天参加高考，对于在座的所有人来说，高中三年就要结束了。在高中住宿三年，同学之间的感情可比初中走读的那三年深多了。 “表示从一楼到四楼只要三年……” 昨天晚上的时候，有一个女生哭了。然后有一个人唱起了《BJ东路的日子》，最后全班人一起莫名其妙地合唱了这首歌。 大家都哭了，苏小明也悄悄地擦了两滴眼泪。 语数外理化生，为了一个好成绩，这三年来，在座的每一位都付出了外人所不知道的巨大努力。 虽然现在苏小明不再学习了，但他曾是全班、甚至全校最勤奋的人，曾经被视作最重要的一项追求，无论人后来再怎么改变，也总不能抹去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有些经历是死的，而有些经历是活的，死的经历停留在过去，活的却不，它们永远和你在一起。 语文考试开始了，苏小明拿到卷子，草草浏览，小阅读、大阅读，文言文、诗歌还有最后的小作文和大作文。、 苏小明的语文成绩其实还是不错的，在最后几次考试的时候还考过一次一百三十二分，全班第一，年级第九。 他拿起笔，可当他的视线接触到小阅读的第一行字时，他忽然颓了，就是那样没有任何原因地颓了。 他不想写。 对于他而言，他的高中生活在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女孩时就结束了，而不是在未来领毕业证书的时候，更不是高考。 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把苏小明的力气一把抽走了，让他有气无力。 耳边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除了笔尖划过卷面的沙沙声。 苏小明前面坐着一个长马尾的女生，她正全神贯注地阅读卷子上的文章，笔被牢牢地捏在手里，随时准备勾画些什么，或者直接写下答案。 苏小明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淡淡的忧郁，他的脑袋耷拉下来，把笔按在桌子上，也开始读文章。 ...... 数学考试，最后两道大题，苏小明把笔一抛，身子倚在靠背上。 ...... 英语考试，作文的字迹还不如他平常做笔记的字写得好看。 ...... 理综考试，打了十分钟的哈欠才开始做题。 ...... 高考结束了。 苏小明迎着下午平静的阳光走出考场，他混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考场门口站着很多记者，还有家长，大马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同学同学，我们是邢台日报的记者，能不能耽误你两分钟时间，做一个采访？” 苏小明看了她一眼，年轻姣好的面庞，洁白的、一尘不染的工作衫，胸前端正地挂着工作证件，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虚张声势，握着话筒的手似乎在抖。 她显然是个freshman，也许刚从大学毕业又或者还没毕业也说不定。 苏小明歉意地摇了摇头，绕开她走过。关于高中，关于高考，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他从背包里摸出一部黝黑外壳的手机，举到唇边。 嘀——电子提示音 “徐叔。” 徐叔——拨号中—— I remember tears streaming down your face... “小明啊，考完了？” “嗯，我想回家睡一觉，来接我吧。” “好，已经定位到你了，你先向南走一走，我在第一个红绿灯路口等你。” “嗯。” 嘀——链接已断开—— 苏小明轻轻地把手机推进背包里，低着头沿着人行道往南走。 路过一个志愿者摊位，他拿起一瓶水，礼貌地道谢，然后继续走，拧开瓶盖，仰起头，一边喝水一边走。 “哎呦——” 苏小明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软软的。 对方的声音很熟悉。 苏小明低下头，苦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女孩。 “小明？”女孩很惊讶，“考得怎么样？” 这个女孩叫赵岚，是他的同桌，身高一米七，略偏软萌，练过跆拳道，脚能踢到苏小明头顶。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错，因为苏小明的红颜是赵岚的闺蜜。 苏小明摆了摆手：“还可以，一般般吧，我感觉今年的题有些难。” 赵岚狡黠地笑，没说什么。 “你在这儿站着干什么？”苏小明问道。 “等我妈。”赵岚语速很快的说道，脸上露出可爱的、不耐烦的神色。 “呃——”苏小明的下嘴唇向下扯，露出下牙齿，表现出一个很囧的表情。 “你去哪？”赵岚问道。 “回家呗，有人来接我，在那边。”苏小明抬起手朝南边指了指。 “算了，一起走吧，我家也在那边，看看能不能遇见我妈。”赵岚说道。 苏小明嗯了一声。 两个人并肩走。 “你打算报哪个大学？”赵岚问道。 苏小明愣住了，眼中流露出一丝莫名的意味。 两人向前走了好几步，苏小明还是一直回答。 “喂，听到我说话了吗？大仙儿！”赵岚声音提高三分。 “啊，我还没想好呢，看分数吧。”苏小明说道，“分数不够，哪都去不了，想也白想。” “你估计一下啊！”赵岚拖长音说道。 “估计不了，今年题难，我发挥又不稳定，而且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嘛？”苏小明翻了个白眼，没人看到。 “好吧好吧，苏大仙儿，不问你了。”赵岚笑着说道，“万一你人品爆发给考好了呢，别那么悲观。” “哎，承你吉言啊。”苏小明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啊，还没出成绩呢。” “我……” 聊着聊着，两个人就走到了红绿灯路口。 不远处一群人围着什么在拍照。 “那边不会是市长专访吧，怎么这么多人。” “也许吧。”苏小明只说了三个字。 苏小明站在马路牙子上，扭头对赵岚说：“看到你妈了吗，要不打个电话？” 赵岚的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 一个中年女声在他们身后响起：“岚岚，你在这儿呢呀！” 他们转过身，同时发声。 “阿姨好。” “妈，你怎么才来。” 两个人的声音叠在一起。 赵岚的妈妈笑了：“你好你好，你是岚岚的同学？” “嗯，是的。”苏小明点头乖巧地说道。 “这是苏小明。” “噢——苏小明！”赵岚的妈妈知道苏小明，“你就是苏小明，茹茹还有岚岚都和我说过你，考得怎么样？” “呃，还可以吧，我感觉还行。”苏小明说道。 “你在等家长？” “嗯，我一个叔叔来接我。”苏小明点头，“他快到了。” 赵岚坐到她妈妈电瓶车的后座上。 “那行，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嗯，好的。”苏小明点头，“再见。” “再见！”赵岚和她妈妈一起说道。 苏小明望着载着赵岚的电瓶车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他缓缓转过身，腰板挺直，身上出现一种雍容的气质。 苏小明面色淡漠地朝着不远处，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咔擦咔擦—— 这是相机快门的声音。 苏小明站在人群外面，静静地站着，一直站着，站了好一会儿。 因为他进不去…… “徐叔！” 苏小明只能朝里面大声喊道。 “嘿，大家让一让啊，让一让，我家孩子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在人群中央响起，“拍两张差不多就可以了，再围着有点过分了啊。” 人群露出一个小小的夹缝。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苏小明的脸上。 苏小明面不改色，侧着身钻了进去。 银灰色的外壳，完美流体力学线条，狰狞的轮毂…… Lykan hypersport ！！！ 全球限量发行七台，除了位居全球顶尖的配置，它的昂贵也令人难以置信。座椅金线缝制，车灯彩钻镶嵌，毫不夸张地说，Lykan hypersport的一只车灯就可以买下一部劳斯莱斯。 车门自动旋转打开，苏小明自然地坐了进去。 车门合拢，隔断了“富二代”之类的喧哗声。 “你不觉得这样太招摇了吗？”苏小明闭上眼睛，对坐在驾驶舱的人说道。 “招摇就招摇呗，一群普通人而已。”徐叔笑着说道，这时能够看出，这位徐叔看起来十分年轻，顶多二十岁出头。 第四章 第二秩序-亚洲分部 美丽的蓝天下，高楼林立，普通人自由自在地生活着。 文明、和谐、自由、民主……共同形成了人类的第一秩序：光明秩序。 有第一秩序，就有第二秩序，这是一个不为常人所知的地下秩序，由战斗、恐惧、死亡和守护构成的另一个秩序：阴影秩序。 自古以来，人类族群中就存在着极少数人拥有超凡能力，也就是如今我们所说的超能力者，经过现代科学研究，确认是基因序列出现未知变异，变异方向未知，常规手段无法探测。 第二秩序组织由中、美、英、法、德、日、意、俄、加等八大国联合成立，并由世界各地的超级财团提供直接经济支持。 政治上的机密级别为绝密，一切相关情报，仅领袖及其指定人员可阅。 所有成员国都设有专门与第二秩序接洽的特殊部门，仅对领袖负责。 该组织有一个位置不明的总部、五个洲级分部，和在全球范围内散布的无数据点。 在性质上，第二秩序是一个暴力机关，是全人类最强的暴力机关，他们掌握着匪夷所思的黑科技，在幕后为人类第一秩序保驾护航，铲除人类文明的敌人。 是的，第二秩序的敌人不是人类，而是其他族类，主要是超古代的遗民，和身体过分进化的兽类。 两者出现的频率都不高，大约半年一次。其中兽类探查难度大，但带来的破坏非常有限。超古代遗民则不同，容易探查，却往往极为强大，个体实力超出常规手段可应对范围，个别甚至掌握着堪比原子弹爆炸的恐怖力量。 长期以来，超古代遗民都是第二秩序的主要敌人。 这些超古代遗民普遍掌握着超越现代人类数百乃至上千年的科技手段，它们都是在面临那个年代种族灭绝大危机时，被采用非常规手段强制封存，用来在新时代延续文明火种的存在。 坦白地说，这些超古代遗民其实都是它们那个文明延续的希望，但站在人类文明角度来看，它们都是人类文明灾难的萌芽，必须掐灭，这是生存空间之争，不容丝毫妥协。 不过，第二秩序也不是怒怼所有超古代遗民，至少，有一群超古代遗民他们是不怼的，不仅不怼，还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那就是超古代遗民中的科学家，当然了，是在绝育的情况下。 虽然第二秩序才成立不到三十年，但在第二秩序之前，民间就存在着许许多多承担着相同任务的组织，他们自发地进行对超古代遗民和异常兽类的讨伐，在古代华夏，这种行为被称之为斩妖除魔。 在现代科学不断进步，和对超古代遗迹的挖掘考察越来越深入的情况下，超古代遗留的科技也成为打击超古代遗民与异常兽类的一大重要力量，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了超能力所能起到的作用。 然而，在人类实力不断增强的同时，第二秩序意外地发现，超古代遗民苏醒的频率正在缓慢却平稳地上升，根据组织内科学家研究与部分超古代遗民交代，得知很多超古代遗民是通过检测地表电波强度被唤醒。 电磁波的人为运用，无疑可以作为文明存在的象征，因此许多超古代文明遗民的维生设备都会检测这一条，一旦电波强度超过阈值，并且呈现规律性、稳定性，这些超古代遗民就会被唤醒，由于各大超古代文明设置的电波强度阈值不同，而且由于年代久远，设备年久失修，也会出现损坏，导致探测不灵敏，甚至失灵，进而错开了超古代遗民们的苏醒时间。 第二秩序有一个不成文的内部规定，即为防止信息泄露，引起恐慌，正式成员的后辈三代直系亲属应加入组织，有能力者经考核后转正，无能力者承担后勤任务（此处能力指超能力和操纵战斗装甲的能力）。 苏小明便属于这一种情况。 从小他的父母便很少出现，总是在忙着第二秩序的事情，不只是对外，对他也是一直坚持自己二人是从事考古研究，并且还有第二秩序代为办理的证件，身份真实可考，就连苏小明自己都被瞒了整整十七年。 一直到高二的暑假，父母忽然回来，他们把苏小明带去第二秩序，让他在第二秩序接受了长达两个月的特殊教育，彻底重塑了苏小明的世界观，并且告知他：十八岁后不能上大学，而是直接进入第二秩序工作。这直接导致苏小明在整个高三一年玩物丧志。 那辆豪车和别墅都是他父母的，第二秩序的成员每人每年都有极高的报销额度，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太造作，钱基本花不完。 第二秩序每年都会给成员放假，而且一年不只一次，一次不只一周。只是苏小明的父母嫌麻烦不想照顾孩子，就很少回家，常常在外面二人世界。 当他们正在外面各种high各种爽，各种沙滩各种浪的时候，苏小明自己一个人苦逼兮兮地蜷缩在那个不到一百平的出租房里看书睡觉，还自以为父母是实在没时间管他。 当然啦，不是说苏小明父母不爱他，只是不想看见他而已。 小明妈：难得放假，干嘛自找麻烦？ 小明爸：老婆说的对。 ...... 第二秩序-亚洲分部，位于中国神农架地下，共计十九层，仅前三层的总面积就达到数十万平方米，其中中国成员占比达百分之五十以上，高二那个暑假，苏小明就是被拉到这里接受特殊教育。 分部的地表是一片面积极大、且极为平坦的土地，表面平旷，其地下却部署有无数对空、对地作战武器，均由第二秩序-亚洲分部的武器装备部门统一生产制造，战时可随时由地底翻转至地表，发挥黑科技的恐怖战力。这里也是地球上存在的，为数不多的，可以与批量超古代遗民正面对抗的地方。 此时，搭载苏小明和徐叔的直升机，已经抵达第二秩序-亚洲分部上方，正在核对第三道通关秘钥，核对完成后再经专人检查，即可降落。 苏小明向下俯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秘钥检测正确，专人即将登机检查，请注意配合。”一口SC口音从联络仪器中传出...... 第五章 抵达 苏小明好奇地向下望，专员应该怎么上来？ 难道也坐直升机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武器装备部的成员是一群成天想着搞事情的家伙。 一架红金色的钢铁侠战甲从下面飞了上来。 当来人的全貌出现在苏小明面前，他顿时看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托尼·斯塔克也加盟第二秩序了？ “钢铁侠？”苏小明感到非常难以置信，有什么古代遗民就算了，难道连漫威的故事都是真的？ ‘托尼’悬浮在空中，脚底喷射着蓝色火焰抵消他的重力。 过了几秒钟—— “啥子钢铁侠嘛，咋到哪里都有人说嘞，难道劳资真滴落伍咯？” ‘托尼’操着浓重的SC口音说道。 徐叔拍了拍苏小明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些都是武器装备部那群疯子搞出来的，以后你会经常看到的，什么西斯的激光剑，道家的须弥芥子还有星河舰队的便携式核弹……” 苏小明回过神，之前他来第二秩序的时候，是在附近降落，从地面抵达的，没有见过这么科幻感十足的东西。 讲真，那两个月的特殊教育里虽然让他接触了很多东西，但还真就没有透露出一丁点黑科技的东西。 所以直到现在，苏小明还觉得超古代遗民是可以靠水果刀消灭的。 看着眼前这架货真价实的钢铁侠战甲，还有徐叔对他说的什么便携式核弹，苏小明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徐叔，对付超古代遗民，真的有必要用这些东西吗？”苏小明感觉很心慌，他把手隔空伸向钢铁侠战甲。 ‘托尼’向后倒飞了一点，恰好让苏小明摸不到。 “严肃点，检查嘞，徐su，你滴证件嘞？” 徐叔笑了笑：“许栋，咱俩都这么熟了，还要查证件啊？” “下面有记录嘞，你当是劳资想来查你嘛？”裹在钢铁侠战甲里的许栋反问道。 “好好好，给你。”徐叔从裤兜里捻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透明卡片。 两束蓝光分别从战甲的左右眼眶射出，一道扫向徐叔，一道扫向他手上的卡片。 一秒之后 “好啦，可以咯，下去请我吃饭噢——”说罢，许栋就向后一翻，头朝下笔直地坠了下去，声音越来越小。 苏小明扒在直升机舱门的边缘，望着钢铁侠战甲脚底科幻的蓝色火焰，感觉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都思考不了，精神在兴奋中夹杂了许多不安。 直升机开始降落，地面亮起红蓝闪烁的指示灯。 当苏小明再次踏上土地，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向前倾倒，徐叔一把搀住他。 “小心点。”徐叔慢慢松开手。 “谢谢。”苏小明站稳了，感激地对徐叔说道。 “没什么，你没怎么坐过直升机，下来的时候脚软，容易摔跤，多注意一点。”徐叔笑着说道。 “嗯，我知道了。”苏小明点头道。 徐叔抬手指向前方：“小明你看，这些直升机，每一架直升机都意味着一到两位新人。” “这么多？”苏小明尽力往远处望，直到夜色浓重的地方，也望不见直升机的尽头。 他感觉这里至少停着上千架直升机。 “多么？嗯，咱们亚洲部每年会出动三千架直升机，年均招收新人约五千位，这里面20%左右是能力者，另外80%都是像你这样的直系亲属，你们经过考核训练，如果获得了驾驶战斗器械的资格，也会加入能力者的行列，这个比例大约是20%。 所以整体而言，每年五千人里，只有36%也就是一千八百人会成为战斗人员，而我们亚洲的地表面积为4400万平方千米，平均下来，一个人要负责好几万平方千米的土地，这是个什么概念？ 咱们中国才九百六十万平方千米，一百个人就要负责半个中国，可你一个芝麻大的高中就有上万人！平摊下来，一个人要保护八百万平民。好在虽然每年的伤亡都不小，但也不是特别大，老辈的能力者现在依然活跃在第一线，这才让我们的人手不是非常窘迫。”徐叔摇头道。 “人不够，那为什么不多招一点人？”苏小明疑惑地问道。 “这是上面的考虑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我觉得，应该是资源问题吧。”徐叔苦笑道，“咱们用的资源不是一般资源，有很多都是重要的战略物资，比如铀235、钚239还有轻水、重水一类的东西，上面也不能提供太多。” “哦，我懂了，所以在第二秩序还能控制局面的时候，不会得到更多的资源了，是这个意思吗？”苏小明问道。 “嗯，差不多，你倒是看得挺清楚。”徐叔点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能力者本身就很少，而拥有对战超古代遗民能力的战斗器械都是不能量产的，都是由能力者全手工打造，这也是掣肘我们人数增长的一个重要因素。” “手工打造黑科技装备，刚刚那具钢铁侠战甲是手工做出来的？”苏小明感到非常惊讶，就好像一个人忽然听说航母是用砧板和铁锤打出来的一样。 “嗯，有些能力者的能力就是和打造相关的，他们比机器敏锐得多，能够感应到物质的原子结构，并拥有一定程度的自由改造能力，很厉害的。”徐叔话音一顿，“就是脑子有点二。” “脑子——有点二......”苏小明的嘴角抽了抽。 “你还没有正式进入过，基地在地下，上次你是在我们上面的一个哨所里接受的特殊教育，等下去之后，你还能看到叮当猫口袋、红太狼平底锅、浩克同款内裤......见过之后你就知道了，武器装备部的那群人都二得一比。”徐叔无奈地说道，“要不是他们的装备效果还不错，早就该被上面重组了。” 听着徐叔不忿的口气，不知为何，苏小明对这群素未谋面的逗比产生了不少好感。 “嗨，那边的同志，请到这边来登记一下，登记之后你们就可以下去了，你们已经属于来的很晚的了。” 第六章 初识第二秩序 两个人做完登记之后，被工作人员指引着走向地下通道。 就在这时，突然—— 咚咚咚咚咚...... 地下传来一阵节奏紧促的鼓声，地面闪烁起红色的光芒。 “敌袭警报？”苏小明一阵心悸，“是超古代遗民打过来了吗？” “哦，不是超古代遗民打过来了，是我们要去打超古代遗民了。”徐叔停了下来，“看那里！” 徐叔把手指向远处的地面。 苏小明极目远眺，他清晰地看见地面隆隆响动着快速升起，然后向两侧移动，数条极亮的光柱直射云霄，在漆黑的天空里搅动着。 紧接着，一艘闪着耀眼蓝光的战机从地下垂直升空，战机的底部不见火焰，而是发出偏紫色的光，随后从机头开始——水似的波纹在战机表面荡开，它的轮廓渐渐变得模糊、透明，最终完全消失在空气之中。 苏小明呆呆地看着，久久不能回神。 徐叔把手揽到他的肩上，用力地搂了搂他。 “回神儿了，已经走了，” “超古代遗民到底有多厉害？”苏小明愣愣地问道，“需要出动这么高端的战斗机吗？” “啊，超古代遗民嘛，这得看是哪个文明的遗民了，有的可能还打不过一个成年男人，但有的也许能徒手拆坦克，还有一些甚至能爆发出核弹的破坏力。”徐叔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擦，我爸妈是怎么在这么危险的工作里存活这么多年还不死的？”苏小明感觉自己很崩溃，“而且这些黑科技为什么在外面从没见过？” “啊，你爸妈都是武器装备部的，一个部长一个副部长，最近这些年武器装备部的成员慢慢多了，为了培养新人，就连遗迹考察之类的事情他们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已经不参与战斗了，平时主要研究漫威。”徐叔笑着说道。 “漫威有个什么可研究的啊！”苏小明愣了一下然后大吼道，“这不是不务正业吗！” “呃，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你爸妈年轻的时候为组织做得已经足够多了。”徐叔挠了挠头。 “这是可以理直气壮地混吃等死的理由嘛！”苏小明反驳道。 “咳咳……这些黑科技我们只是得到了使用方法，我们的现有科技和这些黑科技之间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断层，所以根本没办法理解这些科技运作的原理，能够制造出来已经是多亏了能力者的帮助，更何况要普及呢？至于普通人，他们知道了也插不了手，所以也就没必要让普通人知道这些，省得引起恐慌。当然了，最主要的可能不是这两点。而是我们的高层直接拒绝了各国元首的请求。” “拒绝？”苏小明不可思议的，“不怕被切断资源供给吗？” “坦白来说，虽然第二秩序被各国支持，但其地位隐隐还在各国之上。”徐叔说，“两者之间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你给资源，我给你稳定秩序，别的都不要互相干预。” “国家们能够允许这股强大的力量不受控制吗？”苏小明诧异地问道。 “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其实组织没搞他们就很不错了，他们还敢搞我们？他们就算是发动核战争也没可能打赢组织。”徐叔颇为自傲。 “……” 苏小明慢慢有点明白自己加入了个什么组织了。 “行了，站在这里不要动就好。”徐叔揽着苏小明走进一个由铁栏围成的圆圈里。 徐叔回手把进铁栏的门关上。掏出他的那张透明的身份卡在门上两道特别的紧密的铁栏中间刷了一下。 嘀——身份确认，请选择下降层级，当前权限可选：1——15。 “一。”徐叔说道。 苏小明感到脚下明显地震动了一下，随即二人便连同整块地面开始下降。 “到下面不要太惊讶。”徐叔淡淡地说道。 苏小明点头。 他们两个在一个灰色的筒形管道中向下垂直移动，管壁嵌有发光体用于照亮。 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样子，但也可能更长。 苏小明感觉移动停止了。 面前是一扇蓝白色晶莹材质的曲面门，徐叔走到门前，抓住门把手，对苏小明神秘兮兮地笑。 “来，闭上眼睛。”徐叔对苏小明说道，“给你一个惊喜！” 苏小明愣了一下，随即恶寒地向后退开。 徐叔呆住了，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 过了几秒，徐叔黑着脸把苏小明拉到门前。 “闭眼！”徐叔气恼地说道。 苏小明无奈地点点头，垂下眼帘。 吱呀—— 苏小明知道这是开门的声音。 一阵夹着冰凉东西的寒风漏了进来，拍打在苏小明脸上。 苏小明心中一震。 这是…… 一股力从他背后传来，把他推了出去。 苏小明睁开眼，怔住了。 银装素裹，大蔽山河，天光如昼，冬日晃晃。 ”哈哈，惊呆了吧。这前三层的主题叫冰雪世界。“徐叔得意洋洋地走到苏小明的面前，”外面热的一比，基地里面下雪，爽不爽！“ ”这是怎么做到的......“苏小明喃喃道，他伸出手捉住一片飘落的雪花，仰头望天，呆呆地注视着天上那颗发白的太阳。 “别问我，我能知道个屁，这是后勤保障部的那群家伙搞出来的，基地的一到十二层是四季主题，再往下就是一些超现实主题了，等你权限够了就可以下去看看，第十三层是灵异主题，第一次去的时候可把老子给吓坏了。”徐叔哈哈大笑，他从苏小明的脸上看到了自己当时的样子。 ”科技竟然真的可以做到这个地步，真是不可思议。“苏小明忽然感慨道。 ”行啦行啦，以后让你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多着呢，现在该带你小子去报道了。“徐叔反手把门关上，门上荡开一阵涟漪，随后消失在空气中。 徐叔和苏小明两人踩在雪地里，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两人艰难地前进着。 “诶，徐叔，你爸妈是能力者？”苏小明从震惊中慢慢缓了过来，兴奋之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徐叔裂了咧嘴角：”不是。“ 苏小明嘴巴张了张，然后说道：“那你是能力者咯，你有啥能力？” 徐叔神秘地笑了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你不会是个没能力的男人吧？”苏小明特意在某三个字上咬了重音。 “妈的，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徐叔一下子就恼了。 “让我说中了！”苏小明一点儿都不害怕。 “放屁！”徐叔暴跳如雷。 “要是有能力为什么不敢说！”苏小明大声喊道。 “小屁孩，老子就不告诉你，想知道就自己打听去！”徐叔撇着嘴。 “自己打听就自己打听，我看你根本就是没能力！”苏小明忽然玩心大起，一把把徐叔推倒。 徐叔猝不及防，不慎摔到雪里，砸出一个坑。 他黑着脸跳起来：“好小子......” 两个人在雪地里打闹起来。 第七章 入学意外 两个人影出现在远处的雪地上，他们看起来都有些狼狈，头发和眉毛都是白的，身上也残留着大块的雪迹。 ”看到那个没，过了那块石头，就到了你们新人的培训小学了。“徐叔对苏小明说道。 ”那块石头后面......不还是一片雪地吗？“苏小明有些疑惑。 徐叔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苏小明，苏小明的表情僵滞了一下，顿时明白了过来，大约又是被隐形了。 “话说，隐形材料这么泛滥的吗？”苏小明感到有些奇怪，外界的科学家们可是天天说不可能有完全隐形的方法，可在第二秩序，不要说用于战斗的装备，就连上下行通道的门都是隐形，甚至一整个学校都是隐形的。 “啊，那倒也不是，这种隐形效果是基于特种设备造成的光学折射和视觉欺骗而产生的，并不是什么隐性材料，只是武器装备部的人把这个设备做到了纳米级别，所以看起来像是油漆之类的材料一样。生产这个并不消耗什么稀缺资源，难的是如何做到这么小，这正好是能力者能够胜任的范围。”徐叔顿了一下，“说到这里，其实隐身衣也被做出来了，不过这东西只有武器装备部的人才有，除非任务需要，否则绝不外泄。你可以找你爸妈要一套。” ”为什么？“苏小明挑了挑眉，隐身衣可是好东西啊。 ”他们说是怕使用者滥用隐身衣，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徐叔耸了耸肩。 苏小明好像看到徐叔的喉结上下耸动了一下，这是在咽口水？苏小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过说起来，进女澡堂一直是男人们的梦想，要是有一件隐身衣，尤其是在高中的时候...... 嗯，确实是个好东西，一定要让爸妈给我一套。苏小明在心中想道。 我才不会滥用呢！ 应该吧...... 果然，走过那一块石头，眼前的世界顿时不一样，光学折射效果被圈定了范围，越过这块石头就荡然无存。 隔着冰质的围栏，苏小明看到一望不尽的高耸冰塔、镂刻着神龙的冰屋，还有举目皆是的神话冰雕，以及众多仅仅穿着T恤就自如地穿梭在冰雪王国里的人。 高七丈，宽三丈、雕刻着女娲造人宏伟篇章的巨大门户也是由湛蓝色的坚冰构成，门户上方高悬着一块散发着奇异光泽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 小学！ 小学？！ ”看什么看，以后你就是一名光荣的小学生了！“徐叔一脚踢在苏小明的屁股上，苏小明怪叫着朝门过去。 苏小明的脸距离门面越来越近，他几乎要吓得闭上眼睛，这下子会撞得很痛的，徐叔这个王八蛋力气真大。 吱呀—— 这扇高七丈、宽三丈的大门，此时灵活地开出一条三十公分宽的缝，恰好让苏小明能够通过，并得以不轻不重地落在门里面的地面上。 ”嘿，你的基因强度可真够低的，小学居然只肯给你开三十公分的缝，还真幸亏你继承了你爸妈的瘦，要不然可就得卡到门上咯。“说着说着，徐叔向大门走来。 门随着徐叔的步伐而向左右开，三十公分，八十公分......一丈！ 苏小明一脸茫然地看向徐叔：”什么意思？“ 徐叔把苏小明拉起来，笑嘻嘻地说道：”恭喜你，你安全了。“ ”啊？“苏小明一头雾水。 “你的基因强度很低，低到只能证明你是能力者的种，而不能当能力者用。”徐叔笑眯眯地说道，“以后你估计会做后勤，或者去武器装备部搞研究，不过更可能是去做后勤，因为你爸妈好像不是很想经常见到你，他们说每次见到你都感觉自己瞬间老十岁。” 苏小明：”......“ ”以后对你来说，最危险的任务恐怕也就是一个随行而已，就是给战斗人员开飞机、提行李箱，要是出了问题可以随时跑路的那种。“徐叔用力拍了拍苏小明地肩膀，”恭喜你，你们家不会绝后了！“ 苏小明推开徐叔的手：”安全是好事，可怎么让你一说，我感觉很不爽呢？“ ”不爽你来打我啊，不过嘛，我可是战斗人员，而且还是比较厉害的那种，被我打哭了可别找你爸妈哭鼻子呦。“徐叔贱兮兮地对苏小明挤眉弄眼。 ”信不信等我给你随行的时候，我把你扔下去就走。“苏小明翻了个白眼。 ”诶，你小子，这话也就和我说说还可以，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少说也得关两天紧闭。“徐叔微微皱了一下眉。 “这不是你刚刚说的吗？”苏小明没好气地说道。 “我是战斗人员，我可以说，但你不行。”徐叔摇了摇头。 “好吧好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苏小明摊开手，“以后我不说了。” “嗯，跟我走吧，去报道。”徐叔示意苏小明跟着他。 苏小明的新人打扮和东摸摸西看看的土鳖行为，给他吸引来了不少好奇和鄙夷的目光。 他发现，这些在道路上走的人，清一色的短裤T恤，很多人还在T恤上别徽章，徽章有两种，一种冰蓝色，一种火红色。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苏小明自己穿得也不多，不过他身上罩着一层又薄又轻的纱，这是在基地地表登记时领取的，能够自动发热，目前还是相当暖和，甚至让他有些热。 二人走进一栋极高极大的冰楼里，沿着螺旋的楼梯向上走，并没有遇到多少人，这里大概是教师们的办公楼。 咚咚咚—— “请进。”一个和蔼的老人声音在门后面响起。 徐叔推开门：”人带回来了。“ 苏小明从徐叔身后闪进门里，站在徐叔旁边，打量着暗红色桌子后面的老人。 白发苍苍，手里捏着一支羽毛笔，不知道在写什么，看上去很温和，应该是位好相处的老师。 ”这位是小学负责招生的唐明副校长，这个就是那二位的儿子。“徐叔向两边介绍道。 ”校长好！“苏小明很有礼貌地说道。 ”嗯，你好，小明是吧，很早就听你父母说过你，是个好孩子啊。“唐明副校长从桌子后面站起身，绕到他面前。 徐叔躬身道：“校长，他的基因强度不高。” “哦——不高？不会吧，让我看看。”唐明校长把手伸到怀里摸出一把刀。 老校长手一晃，刀子从他的手里消失。 “呃......”苏小明抓着插在胸口的刀，嘴里鲜血外溢，张合着说不出话。 为什么要杀我...... 力量飞速流失，他不甘地闭上眼睛。 在意识渐渐消减的时候他似乎听到徐叔和这个杀他的老头在说什么。 “诶，这何止是不高，是根本没有啊。”老头说道，“为什么不直接说没有，这下麻烦了，他赶不上军训了。” “喂，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您为什么会直接捅他一刀啊！测试基因强度的方法里有这么一条吗？” “没有吗？《除魔勇士》里的主角不就是这么被测试的吗？强度超过三十不流血，强度超过五十……” “神tm除魔勇士，老爸你能再不靠谱点吗？！” 苏小明脖子一痛，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彻底丧失了意识。 第八章 神秘男人 “哎呀呀，本来是要他参加军训来培养组织纪律精神的，这一针提前打下去，按他的基因强度来看，起码得睡一个月，军训肯定是要错过了。” “还不是你弄成这个样子的？以后少看小说可以吧，你是小学副校长，不是待业老宅男。” “唐明你这个老王八蛋，把我儿子怎么着了！” “别动手！冷静、冷静，池姨，他没事儿，真没事儿，刚打了基因强化针，死不了。” “你给我闭嘴，你就是这么照看我儿子的？下次你出任务的时候，我一定把你的装备全部锁死！” “可别啊，都是我爸的错，他就是欠打，您快发泄出来吧！可别锁我装备，那我不是死定了嘛......” “哼！唐明，你给老娘出来！” ”额......啊！“ 好吵啊，是谁一直在说话啊，暑假啊——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一觉！ 苏小明猛然睁开双眼，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眼前出现一片辽阔而，漫无边际的大湖，湖面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水光，几条小鱼跃出水面，落回时发出悦耳的水声。 这里是哪里？苏小明心中感到无比的疑惑，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诶—— 我原来在哪里...... 苏小明惊异地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记忆里一片模糊，就连刚刚脑海中那个词汇：暑假，是什么——也想不清楚了。 光洁的玻璃，表面上莫名地蒙上一层雾气，知道它存在，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晰。 苏小明此时大约就是这样的感觉，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苏小明茫然地站起身，这片大湖让他感觉无比的熟悉，似乎曾经来过一样，不——是一定曾经来过。 不知为何，他没有大声呼喊，他似乎知道自己应该朝哪个方向移动。 苏小明朝湖里望了一眼。 他的脑海中忽然迸现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有鱼了？看来那条蛇已经没了，唉，早告诉过它，我不在的时候应该老实一点...... 我在想什么！苏小明心中一惊，他开始有些害怕，这个地方虽然让他熟悉，却也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他有一种离开这里的欲望，但是潜意识不断告诉他：你必须去一个地方，如果不去的话就没办法离开。 在这里，苏小明变得麻木，没有疲惫也没有饥渴，他一直走啊走，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只是坚持着移动着，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 是什么呢？ 再走几天就到了。苏小明脑子里又开始说话了。 这几天苏小明发现，自己脑子里好像住着另一个人，时不时地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从来不回答苏小明的问题。 再走几天的意思是——我已经走了很多天了吗？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太阳从不落山，而我也不会感到饥饿和劳累...... 不知从何时开始，一股诱人的香气从前方传来。 苏小明很开心，他觉得自己也许就能出去了。 是有人在做饭吗？好香。苏小明心中想道。 苏小明不知道自己又走了多久，一步跨出，一座小小的木屋突兀地凭空出现在不远处的平地，木屋前坐着一个人，他面前是一堆火焰，火焰上驾着半条蛇，脚下是它的另一半。 可怕的是，这蛇的两半各自有一颗狰狞的蛇头——都在张合着！ 即使它已经被劈成两段，甚至有一段还被架在火上烤。它还是活着。 令人疑惑的是，蛇似乎没有丝毫想要反抗的样子，似乎已经认命了。 苏小明看到那人对他挥动手臂，似乎是要他过去。 苏小明提不起一点防备地向他走了过去，全身的肌肉都很放松。 走到近前，苏小明发现火堆的另一边——这个男人的对面，有一张小木板凳。 他十分自然地坐了上去，一切都没什么不对劲，似乎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苏小明仔细端详他对面的这个神秘的男人。 黑鞋、黑袍、黑眼、以及遮住半边脸的拖地黑发，黄色皮肤。 看着有点眼熟，但绝不是苏小明自己。 “嘿，要尝尝吗？”这个人笑着问道，“你翻一下身，烤的均匀。” 后一句话是对蛇说的，蛇听话地扭动了起来。 苏小明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 ”哦，不要嘛，那就算了，你不吃我吃，我饿了。“对面这个人抢在他开口前说了话。 苏小明挑眉，这个人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 ”诶，别这么小气好不好，我就吃一半，过不了多久它又会长好的。“这个人说道。 大约过了数秒—— ”还能有什么事，就是这个家伙又想越狱，结果被我抓住了呗，还说什么吃掉守狱人是你同意的。“ 苏小明呆呆地看着这个人，心想：他到底在和谁说话？ ”哦，我就说嘛，你再怎么仁慈也不会同意它吃掉守狱人的，不过话说你当时为什么不问清楚？“ “嘿嘿，你怎么还是这么逗，它能悔改？我看，你还不如说——我能出去呢！” “诶，你真是越来越不地道了，但你这次还真就别这么肯定，万一，我说万一，万一我出去了呢？” “你忘了？钥匙已经不在你手里了……” “行啦行啦，闭嘴吧，这里就你最烦。小子，他不吃，你吃不吃？”男人眼睛直勾勾看着苏小明。 两人的目光对在一起，男人半晌一直保持着一个表情，这次苏小明感觉他可能是在和自己说话。 “不了，我不想吃。”苏小明摆手拒绝道。 “嫌我手艺不好，还是嫌它肉质差？” 苏小明看了一眼在火上扭动的蛇：“它还活着，我吃不下去。” “觉得残忍？中国那么多活吃动物的菜式，你一个都没吃过真是太可惜了。”男人一脸遗憾地摇头，“吃活的其实特别带感，尤其是看它挣扎的样子，有机会一定要尝试一下。” “谢谢，我想我永远也不会这样做的。”苏小明声音发颤地回答道。 “你这小子，和他待时间长了也变成这个样子，被限制了思维，活着不就是为了享受在痛苦中起伏的快感吗，吃活物的时候，能让它在临死前体验到最极致的痛苦，这是恩赐，不是残忍。”男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苏小明害怕地沉默不语。 “奶奶滴，双头蛇，被我活吃开心不，开心就把自己的另一半也跳上火架！”男人颇有几分要证明自己的意思。 啪嗒——双头蛇十分配合，身体落到架子上发出碰撞声。 “你看，是吧！”男人唾沫横飞，几乎喷到苏小明的脸上。 苏小明不知该如何应对。 “哎呀，才陪我聊几句话啊你就要走！行了，什么时间有限，不想聊就快走吧，眼不见心不烦。” 男人不像是自言自语，苏小明的身体忽然被大团的黑雾弄弄包裹，随后消失在这片世界里。 第九章 从梦中苏醒 “醒了醒了……” 苏小明疲惫地睁开双眼，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之后什么都不记得，只留给他无限的精神疲软。 苏小明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里隐约出现了他的妈妈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 他安心地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医生，我儿子没事了吧？” “嗯，基因强化针的效果非常好，他的基因强度被提升到了……三十。” 当苏小明再次清醒，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她用手臂垫着头，趴在苏小明手边。 苏小明挣扎地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她。 原来她也有白头发了……呃——怎么一根白头发都没有。 乌黑油亮，还很茂密，一点都看不出来老。 感觉发质比他自己还好的样子。 苏小明的嘴角轻轻抽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苏小明笑了，笑得很开心，但是只做了口型，并没有发出声音。 哈哈，母亲是什么人呢？ 其实就是这个在你卧病在床时，能够彻夜不归，疲惫到睡着地守护你的伟大女人。 苏小明仔细地端详着他妈妈侧向他的脸。 半晌—— “妈，我爱你。”苏小明认真地说道。 就在这时，苏小明忽然注意到，她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苏小明顿时怔住了。 第二秩序-亚洲分部里一大部门的部长，基因强度八十多，可以连续激烈战斗十天十夜不合眼的超级强者，还会——睡觉吗？ “妈，你别装了，我已经发现了。”苏小明沉声说道，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锁在她的脸上。 过去好长时间，她一动不动。 难道刚刚是我眼花了？苏小明怀疑道。 然而—— “哈哈哈哈哈哈＼(^▽^)／！” 苏小明眼前一花，她的脸瞬间出现在他脸侧，狠狠地亲了他一下。 “套路自己儿子，你能不能像点妈妈啊╯▂╰”苏小明用力推开她，感觉很郁闷。 “好啦好啦，让妈妈再亲亲，好久没见过我的宝贝儿子了。” “不是你嫌我麻烦吗？” “诶，谁告诉你的。” “所以果然是嫌我麻烦啊啊啊……” “咳咳，你猜唐明那个老王八蛋现在在哪？” “唐明——副校长？那个用刀插我的？”苏小明下意识地身上摸胸口，发现已经没有一丁点痛觉了。 “唐明你个老王八蛋，没死就吱一声！”苏小明妈妈一拳砸在隔壁的墙上，墙被砸出一个坑。 “诶呦喂，苏妈妈，你就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吧。”一个隐约的声音从墙壁后面传来。 “这个老东西现在住你隔壁，你妈给你报仇了！”苏小明的妈妈得意地挥了挥她的拳头。 “你把他打了？”苏小明无语地说道。 “是啊，他捅你一刀，我就得卸他几根骨头才可以。”苏小明的妈妈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说道。 “可是，它是我的校长啊，要是以后给我穿小鞋怎么办？”苏小明皱着眉毛说道。 “他敢！”苏小明的妈妈眉头一挑，大声吼道。 “不敢，不敢，真的不敢！”唐明扯着嗓子在墙的另一面喊道。 苏小明翻了个白眼，然后问道：“是怎么把我治好的？我感觉那个时候我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安啦，在第二秩序，只要不死都能救活。”苏小明的妈妈温柔地说道，“连伤疤都不会留，不信你撩开看看。” 苏小明撩开衣服，发现果然一片光洁，丝毫没有被刺伤的痕迹。 “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普及呢？”苏小明问道。 “成本太高，而且很多东西普通人的体质也承受不了。”苏小明的妈妈淡淡地说道，并简短地一带而过。 “普通人……”苏小明喃喃地说道，他的眼神是迷茫的。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臂从背后揽住他，“妈妈的宝宝，慢慢来，你会一点一点醒悟过来的。” 苏小明点了点头，但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自己现在不是普通人了。 谁是呢？ 第二秩序外面的所有人都是。 她也是…… 想到这里，苏小明心中莫名地惆怅起来。 从此，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么？ 苏小明的鼻子发酸，眼眶里有什么东西要落下来，但是还是忍住了。 苏小明的妈妈发现了苏小明的异状，但她并不知道苏小明想哭的原因。 她并不知道苏小明在学校有喜欢的女生，她只是感觉可能会有，但此时也想不到这里。 “好啦，不用这么激动，基因强度30，正好可以加入战斗序列，去做辅助人员，可以经常出去玩的。” “我要加入战斗序列？”苏小明回过神。 “嗯，不是你要，是你可以，如果加入战斗序列的话，就可以经常出去。如果不的话，你每年只有几天假期，还是固定假，我为你查过了，你只能在十月一号到十月三号出去。”苏小明的妈妈说道，“诶，说起来，要不你就做后勤算了，一年三天就一年三天，胜在安全。” “不对呀，你和我爸不是每年一两个月吗？”苏小明疑惑地说道。 “我们是部长好不好，有特权的喂，你想坐到我这个位置要很久的，起码也得三十岁以后。”苏小明妈妈翻了个白眼。 “我听你的意思，其实是想让我去参加战斗？”苏小明问道，“你就不怕你儿子挂了？” 苏小明妈妈皱起眉头：“快用手拍嘴，呸三下。” “呸呸呸，好了吧。”苏小明无奈地照做。 “净说不吉利的话，我还不是想让你自由一点，讨伐战没你想的那么危险，参战人员经常会出现死亡没错，可辅助人员却很少死。”苏小明妈妈解释道，“这些年来，几乎每一次讨伐都会成功，所以虽然有时候可能有伤亡惨重的情况，那也是发生在参战人员中，辅助人员一般就待在战机里，很安全的，实在情况不好，自己开溜就是，回来了我和你爸罩着你，不会有问题的。” “啊？”苏小明有点懵。 “你自己考虑吧，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不强迫你做决定。”苏小明的妈妈说道。 苏小明点点头，虽然有危险，但他确实想做这个辅助人员，他喜欢自由，而且心底还隐隐有一丝对那个人的希冀。 “行啦，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先走了，过一段时间再见，最近超古代遗民苏醒的频率越来越高，这很不正常，也许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了。”苏小明的妈妈站起身，“唐明那个老东西要是再找你麻烦，你就来武器装备部找我，我弄死他。” “呃，知道了。”苏小明目送他的妈妈离开。 第十章 正式开学 苏小明苏醒以后没多久就办理了出院手续，离开了这座规模堪比行政市市医院的校医室。 在唐明的帮助下，苏小明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班级。 对于苏小明来说，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躲过了用时整整一天的开学典礼，不用听那些老头老太太叨叨叨地讲述什么光荣校史和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优秀校友的故事。 “小明，来之前你唐明叔叔已经给你打过招呼了，把这张卡拿着，这是你的权限卡，有些事情得权限足够才能做，其他的和你高中时候的校园卡差不多，你可以刷卡买你想要的东西。”唐明对苏小明说道。 苏小明点头，目送唐明离去。 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小学的校服，黑色电热紧身衣外套呢绒长衫，还有脚下材质不明的皮鞋一双。这些东西是让他能在雪地里自由行走的保障。 苏小明的基因强度提升到了30，但还没有把它们的威力开发出来，所以他现在还不具备抗寒能力，当然了，现在不具备，以后说不定也不具备。 咚咚咚，苏小明在门上扣了几下。 推开门—— “下一位——柴旭！” 一阵寒风窜入这件不大不小的教室，骤然被风吹到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苏小明站在门口，大家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苏小明不知道应该作什么，他把脑袋转向站在讲台桌上念名字的那个人，这个男人看上去有三十多岁，捧着花名册。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台上这个人缓缓说道：“我也是学生。” 囧—— 似乎知道苏小明心里在想什么，他又接着说道：“我只是看起来老，我的实际年龄只有十八岁，老师有事，就让我替他测试基因强度。” 苏小明尴尬地点点头，这个时候大家还是在看他。 他想了想，然后大大方方地走上讲台，坦然地说道：“大家好，我叫苏小明，来自HB邢台，一个雾霾围城的地方，很高兴能够认识大家。我喜欢读小说......” 几分钟过后，苏小明鞠躬，台下掌声雷动——这是大家在对这个不一样的新人表示欢迎。 苏小明走下台，然后台上那个男人大声说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继续测试！柴旭！” 苏小明站在一边观望，基因强度测试？ 台上放着一架小小的机器，大约只有粉笔盒那么大，银白色的。 一个男生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把一只手指按在上面，过了一会儿，盒子亮起绿灯。 “下一位，司马刻羽！” 柴旭走了回去，一个比电视明星还帅的男生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从各个角度来看都显得十分完美。 又过了一会儿。 “下一位，贾大空！” ... “下一位，王展鹏！” ... ... ... “下一位，苏小明！” 终于到我了，苏小明心里想到。 他走上前，把手指放到盒子上，感觉好像有什么扎了他一下，但痛感很轻微，几乎没有。 盒子亮起绿灯。 苏小明走回去。 “下一位，张伯勋！” 一个胖子一摇一晃地从苏小明旁边走过，他把手指搭在盒子上，盒子亮起了红光。 怎么他是红光？ 台上的男人拿笔记录了下来，张伯勋。 “发红光是什么意思啊？”苏小明好奇地对身边的同学问道。 “基因强度低于30，需要打强化针。”他笑着回答道，“你叫苏小明对吧？我叫启明，启明星的启明，咱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明字，你刚来，不知道的东西可以问我，我比你知道的多一点。” “啊，谢谢，启明，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启明星嘛，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姓启的人。”苏小明说道。 “我爸叫贪狼，我爷爷叫破军。”启明对苏小明眨了眨眼睛。 苏小明有点懵，怎么都是星宿？ “你可以管我们家族叫做星宿家族，我们家族一直用星宿的名字来给新生儿命名。” 还有这样逗比的家族吗？苏小明心中不由地想到。 就在这时，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苏小明耳边响起。 “北辰家族——传承最悠久的除魔家族之一，依据史料可追溯至商周，如今总部位于BJ，子弟散布全球。自古以来，历代族人皆以驱逐异兽、消灭超古代遗民为职责，在除魔圈中地位高如五岳。家族中每一辈最出色的子弟会被称为星君。”司马刻羽站在启明和苏小明对面微笑着说道，“我听说启明在来到第二秩序之前就一直跟随着家族长辈辗转四方征战，是北辰家族这一代星君的热门人选。” “司马家虽然是兴于魏晋，底蕴略显微薄，但人才辈出，在除魔圈中也是一流，最关键的是，司马家这一代只有刻羽一根独苗，我能不能做星君不知道，但刻羽肯定是下一代司马家家主。”启明似乎也很了解司马刻羽。 三个人围成了一个小圈，司马刻羽与启明侃侃而谈，苏小明一脸懵圈。 兴于魏晋，底蕴略显微薄…… 自古以来，历代族人皆以驱逐异兽、消灭超古代遗民为职责...... 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两人，苏小明有一种平白矮人一头的感觉。 学习还没有正式开始，仅仅是听了两个同学的互相吹捧，苏小明就感觉自己好low。 苏小明给自己打气，他对自己说道，虽然他们的家族比较厉害，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厉害，自己只要比他们强就可以了。 “启明兄，我的基因强度是86，你是多少？” “呵，爸妈传给了我一个好身体，我的基因强度是92，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和你们司马家的谋算之术比起来，我是差远了。” “六点基因强度的差距足够你秒杀我了，家父一直教育我，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谋算都不值一提。” “刻羽你谦虚过头了，这是想要捧杀我啊，你觉得世界上真的有绝对的力量吗？” “哈哈，谁知道呢。” 苏小明在一旁听着，心里百味杂陈，我是多少基因强度来着？ 三十是吧…… 一股无力感从他的心头升起。 第十一章 我的极限 “小明，你的——名字真是朗朗上口，小明，小明，小明......”启明哈哈笑，“你的基因强度是多少，应该不会低于八十吧？” 司马刻羽和启明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苏小明身上，苏小明感觉肩膀上好像压了一块石头。 “呃，三十。”苏小明十分尴尬地说道。 “三十？小明你别谦虚，这个东西没什么可谦虚的，是多少就是多少。”启明皱了皱眉。 “真的三十，还是打了强化针之后。”苏小明说道。 “池部长在进入武器装备部之前是出名的战斗强人，常年位于那一届成员的TOP3里。你是她的儿子，怎么说也不可能低于八十啊。”启明感到非常疑惑。 “诶，你知道我妈有多少强度吗？”苏小明好奇地问道。 “不清楚，至少九十。”启明摇头。 司马刻羽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平静地问道：“也许苏副部长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启明惊呼出声，“这更不可能吧，一个九十多点基因强度的人，会选择一个普通人作为一生的伴侣？”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剩下那个不管多么荒谬都只能是正确答案。”司马刻羽微笑着说道，“不存在抱错孩子的可能性，毕竟是九十点以上的厉害人物。” 苏小明有点愣，我妈九十多点基因强度，我爸普通人，所以最后我是三十点基因强度，怪我爸咯？ 启明看着苏小明的眼神有点可惜，不过很快可惜的神色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启明张嘴，司马刻羽的声音却先发了出来： “小明，你来给我们做辅助吧。” “啊？”苏小明有些懵，“我给你们辅助？” “嗯，有池部长和苏副部长在背后支持的你，如果要走辅助这条路，一定会是这一届最强的辅助。”司马刻羽笑着说道，“我和启明打算成立2017届最强队伍，一方面锻炼自己，一方面向家族证明实力，你有兴趣加入吗？” “让我想想吧。”苏小明回答道。 “不着急，慢慢想，我们要在学校学习至少一年的理论知识才有机会出去实战，请你一定要慎重考虑，我们很需要你。”司马刻羽目光诚恳地对苏小明说道。 “嗯，其实我挺心动的，就是有点拖延症，不能立刻决定。”苏小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启明哈哈一笑，揽住苏小明的肩膀：“相信我，没有比我们更好的选择了，武有启明，文有司马，再加上最强辅助，我们就无敌了！” 苏小明笑着点头，他感觉自己被肯定了。 在高中那段不学习的时间，谁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老师同学都不怎么喜欢他。 但来到第二秩序，一切都不一样了。 之前的那些人，喜欢我如何，不喜欢我又如何？ 你们奋斗一辈子，也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望着二人友好的神情，苏小明心中出现一个坚定的念头：从今天起，从第二秩序开始新生活！ 吱呀—— 门被推开了。 一个淡紫色头发的高挑女子走进教室，T恤、牛仔短裤，雪白的肌肤大片大片的裸露在空气中。 苏小明的眼睛不由地在她绝美的脸蛋儿和修长的美腿上流连了几秒，之后才回过神。 在刚到小学的时候，苏小明就发现一个问题，似乎能力者的颜值都比较高，在男性还不太明显，有些只是小帅，比如他自己，但在女性中就很明显，没有一个能力者不是美女，满大街都是白花花的腿，当时他心里羞得不敢乱转脑袋。 “余洋。”她的声音凉冰冰，像夹着细雪的微风。 “在。”台上那个男人回答道。 “弄好了吗？”她微微颦眉。 “呃，好了——所有人的资料都收集到了，包括苏小明。”余洋拿起那个已经不再发光的小盒子，抛向她。 启明推了推苏小明的手臂，低声道：“这就是咱们的引路人——叶寒。” 叶寒伸出右手，五指轻轻一晃，盒子便被她攥在手里。 “叶寒是第二秩序执行人总榜第四名，世、界、第、四，亚洲第二，今年据说是因为这些年的新人素质普遍太差，才把她调来带新人，我们有几百个班级，也有几百个引路人，她恰好是我们的引路人，真是幸运。”启明接着说道。 苏小明点头，这样子的嘛，那她一定很厉害咯，可是看上去也就是一个高冷点的美女而已，而且还很年轻的样子。 “寒姐今年才二十八岁，这很难得，我们能力者的巅峰状态在三十五岁左右，她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说不定能冲击一下世界第一。”启明继续说道。 苏小明在心中惊叹，顿时感觉身前不远处这个美女笼上了一层只可远观的强大光环。 “寒姐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千万别触她霉头，不然她真敢暴打你一顿，就算你爸妈是部长也不管用。”启明压低了声音对苏小明说道。 启明的嘴唇还没合上，叶寒的目光就切向了他们。 眉目含煞。 苏小明吓得一哆嗦，启明无奈地苦笑并慢慢低下了头。 听见了？肯定是听见了。 过了一会儿，寒姐又开始说些什么别的话，两人才放松下来。 “你还没告诉我引路人是什么。”苏小明问道。 “引路人，我们的武斗课都是她来上，而且在我们在校学习的最后一年，她会分批带我们去参与实战，讨伐超古代遗民，或者异兽。”启明回答道。 “所有人都要去？”苏小明诧异地问道，难道非战斗成员也要去吗？ “嗯，所有人，不管你的基因强度是多少，都要带你去参与实战。放心，寒姐带队，很安全的。”启明点头，“没有毕业之前大家都是学生，不分战辅。” “这样啊，说起来，基因强度六十的一定比基因强度五十的厉害吗？”苏小明眼里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啊，这倒是不一定，还要看你的开发程度。比如我，我九十二的基因强度，现在开发了50%，实际数值就是四十六，如果一个人基因强度47，开发了100%，那他的实际数值就是四十七，他就比我厉害。可他也到头了，我再继续开发就会比他强。” 所以我的极限就是三十咯...... 第十二章 第一堂课（上） ”嘿，没关系的，你又不去参加战斗，你只要给我们辅助就好了，三十点基因强度已经可以做一个好辅助了，多一点也浪费，多个二三十你就得去当战斗人员了，那个时候你肯定是个垫底的战斗人员，很惨的，每次回来缺胳膊断腿的就是这些人。“启明阴测测地说道。 苏小明顿时感觉自己好幸运。 “三十点的辅助就可以很厉害了吗？”苏小明问道 ”看个人了，做辅助的最高也就四十多点，三十点已经算是不低了，而且辅助不需要有太强的能力，只要能够熟练地操纵机械、判断形势就好了。”启明想了想，“毕竟要掌握的东西比较少，而且操纵东西又不像战斗一样会要求身体素质，抬抬手的难度，当很多事情训练成身体本能之后，多少点基因强度就都一样了。” 听起来确实是这个道理，苏小明点头。 叶寒站到讲台上，手腕上发出一道明亮的白色闪光，手上的小盒子瞬间消失。 ”很好，大家都在。”叶寒扫视全班，“不知道大家对我们第二秩序有什么了解和认识？“ 班里骚乱起来，各种声音都出现了。 ”很好，看来大家对第二秩序都有基本的了解，那就不用我多费口舌了。“叶寒说道。 她的声音有一种清冷的感觉，很容易让人听到，让人害怕。 叶寒反手，一道白光在腕上闪过，一柄巨大的刀刃出现在她的手中，门板一样大的刀，刀刃上密布血槽、锯齿和倒刺。 呛—— 大刀的一半被插进地里，叶寒手腕扣着刀柄，身体向前倾斜。 ”小学的课程，主要有两个内容，第一：了解敌人！第二：杀死敌人！“叶寒的声音凉冰冰的，”我知道你们中间的大部分人都是十八岁，应招而来的，之前一直生活在和谐社会、光明秩序之下，而对第二秩序、阴影秩序的认识还不够深刻。“ 不知道为什么，苏小明感觉叶寒的语气充满了嘲弄。 ”其中甚至还有连军训都没有参加的人，这位同学，你很遗憾地错过了第一个融入小学的机会。“叶寒嘴角上扬，”但是这些都没有关系，因为你们的引路人是我叶寒。“ ”2017届小学，共有249个班级，我们班是一班，而我叶寒对大家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做第一。你们可以上课睡觉下课打游戏，周末的时候还可以约个炮什么的......” 台下有几个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是，你们要做第一。”叶寒一顿，眉目中透出一股煞气“如果做不了第一，我就用这把降魔给你们一人一个腰斩。” 莫名的波动从叶寒身上传开，似乎是一种磁场。 苏小明感觉眼前花了一下，他的背后传来异样的声音。 “呕~” 苏小明转头，发现方才那个测试亮红灯的人正扶着桌子干呕。其余人也大都脸色苍白。 只有启明，司马刻羽还有另外两个他不认识的人没事，哦——还要加上他自己。 启明脸上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嘴角还含着一抹笑意。 苏小明疑惑地看向他，这时，他也注意到了苏小明。 启明诧异地问道：“你真的是三十?为什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有事？”苏小明有些不解。 “这是基因压制，基因强度低于八十点的都受不了，越是低就越不堪。”启明回答道。 “啊？”苏小明感到非常困惑。 “可能小明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吧。”司马刻羽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苏小明，“有些人天生就对基因压制不敏感，虽然到现在为止，组织还是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确实有这样的人，小明就是其中之一吧。” 启明点点头：“这个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家里长辈只教了我战斗。小明，虽然你不受影响，但你一定要重视寒姐说的话，说腰斩我们就一定会腰斩我们。 这里是组织，不像是外面。在这里只要不死都有救，甚至哪怕心脏停跳了，只要大脑死亡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也可以救回来。 所以寒姐是真的有可能砍死我们。” 苏小明的嘴角抽了抽：“所以我们必须要拿第一了？” 启明点了点头：“嗯，不是很难，有我和刻羽，再加上寒姐的大刀，应该可以的。” 寒姐的大刀......苏小明心中一颤。 “好了，告诉你们，不要挑战我的权威。不然就给我滚去医院反省！”叶寒身上的煞气收敛起来。 教室里充满了学生们大口喘息的声音。 基因压制是一种非常不科学的力量，暂时无法解释，能够越过肉体，直接冲击精神。 这也是不建议基因强度点数较低的成员参加战斗活动的原因之一。 虽然只有少数超古代遗民才具备这项能力，但一旦遇到，而且恰好战斗成员的基因强度非常低，这个人基本就死定了。 “接下来，由我为大家上这第一堂课——认识自己的弱小。”叶寒冷冷地说道，手腕白光一闪，大刀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意思啊？”苏小明问道。 一张绝美的容颜瞬间出现在苏小明面前，苏小明瞳孔微张，这...... 腹部传来剧痛，苏小明的身体倒飞而出，狠狠地砸在教室后面的墙上，过了数秒才像一张画一样贴着墙壁滑落到地面。 苏小明张大嘴，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并溢出。 他的身体对叶寒的这计重击做出了剧烈的生理反应，他几乎要休克，瘫坐在地上，靠着墙，无力动弹。 为什么要打我？苏小明不明白。 “这一堂课，就是我一个打你们全部。”叶寒站在苏小明刚才站立的位置上。 “苏小明同学是吧？我拿你做了一下示范，等结业的时候我为你额外加一分，接下来的事情你也不用参与了，在那里坐着看吧。” “现在，你们这些垃圾、废品、人类社会的蛀虫、残渣，听好了！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个：被我像打苏小明一样打十拳，不出意外的话，我一定能打死你；第二个：像个男人一样，攻击我！” “你们只有十秒钟时间考虑，十、九、八......二、一、零！很好，看来都选第一个了！” 彭彭彭彭彭—— 叶寒身周一圈的学生都被打飞到墙上，挨着苏小明，贴着墙瘫出一条直线。 启明和司马刻羽望着叶寒看向他们的目光，无奈地笑了笑，只得带头攻了上去。 第十三章 第一堂课（下） 虽然是面对一个人间少有的超级美女，但由于她的名字叫叶寒，启明不仅丝毫不敢放松，反而警惕异常。 “得罪了——寒姐！”启明一记直拳捣向叶寒胸口。 叶寒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角度，身子微微后仰，如果启明只是站着挥拳的话，恰好打不到她。 启明想到了这一点，他在挥拳的同时脚下发力，整个身体前扑了出去。 叶寒看着启明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赞赏，脚下微微一动，身体右倾，同时伸出左脚。 启明没有击中叶寒，他丝毫不感觉意外，因为在家族里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打中过他的老师。 苏小明看着启明身下蛮牛一样的脚步撞到叶寒纤细的腿。 叶寒的腿像是铁铸的一样，纹丝不动。 启明却一个踉跄，身体向下栽倒，双手击地借着反震的力量站了起来。 叶寒什么都没说，向后退了两步，严肃地说道：“再来！” 启明深吸一口气：“是，寒姐！” 他一声暴喝，一记重拳击出，叶寒偏了一下脑袋，轻易避开。 随后是同样的招式，再次被叶寒避开。 正当启明要打出第三拳的时候，叶寒突然开口说话了。 “启明是吧，星宿家族的，没错吧？考虑好——你继续这么打下去，会有什么下场。”叶寒冷冷地说道。 苏小明此时的意识已经恢复了，腹部的疼痛也好了一些。 启明没有尽全力？苏小明心中想到。 果然—— 启明摊开手：“寒姐，我这是有自知之明，就算尽全力也摸不到你的衣角，还不如这个样子，打两下算了，我已经很清楚我的弱小了。” “你是清楚了，可他们还不清楚。”叶寒沉声道，“按我说的做，否则我就打死你，你知道的，我真的会打死你。” “是，寒姐！”启明正色道。 说罢，他便站立不动，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蓦地——启明张开嘴巴，发出一声暴喝 “喝！” 一团朦胧的绿色从启明身体中扩散出来，把他的全身包裹其中，启明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喷薄着这种不明物质，这些物质接触到地面后发出嘶嘶的响声，短短几个呼吸间就把启明站立的地面腐蚀的坑坑洼洼。 “我日，这是妖怪吗？！” “这不是人啊，这个家伙是怪物？” “少见多怪，这是星宿家族的霓虹战法，七种颜色功效各不相同，你们的基因开发度高了也有类似能力。” “......” 苏小明完全看呆了。 “寒姐，绿色——腐蚀，这个形态应该算是认真了吧。”启明的嗓音变得沙哑起来。 “嗯。”叶寒点了点头，“来吧。” 启明重重一踏，身体在空中拖出一个残影，双拳齐出，浑身的绿色蒸汽顺着他的手臂涌出。 叶寒望着冲向她的绿色蒸汽皱了皱眉，她一脚重重踏地，身体向后飘去。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穿的衣服是普通衣服，如果碰到了你的蒸汽，会被腐蚀掉的吧。”叶寒说道。 启明明显楞了一下，扑向叶寒的绿色蒸汽都肉眼可见地停顿了一瞬。 “不过没关系，那你就直接下场吧，换司马刻羽同学也一样可以达到效果的。”叶寒微笑着说道，但她的声音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启明心中一颤，暗道糟糕。 “你很聪明，选择了我最不想碰的绿色——腐蚀，你可以提前退场了。”叶寒说罢，身体就诡异地出现在启明背后，像是瞬移一样，毫无征兆。 随后启明就被一脚踢飞，身上的绿色蒸汽溃散，狠狠地砸到墙上，‘轰’的一响，墙壁上蔓延出蛛网裂纹。 启明面色苍白，瘫坐在墙根，一动不动。 “司马刻羽！”叶寒高声喊道。 司马刻羽认真地说道：“寒姐，我打不过启明，启明打不过你，咱们这就算了吧。” 叶寒摇头不语。 “好吧，寒姐，得罪了！”司马刻羽的瞳孔深处闪现幽蓝色的光芒。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看向周围还站着的人。 “大家好，我叫司马刻羽，方才启明的战斗你们也看到了，如果是一个人和寒姐对战，即使是像启明那样开发出了能力，也不是寒姐的对手。当然，启明是因为能力太恶心才被寒姐KO，普通能力的话，寒姐不会下狠手的。” 司马刻羽缓缓说道 “与其一个个被寒姐捶到墙上，不如一起上，兴许让寒姐满意了，就不用挨打了。” 这些还站在场上的学生眉头微皱，能够看出，他们有些心动了。 “我的实力和方才的启明在伯仲之间，愿意第一个出手。”司马刻羽沉声道，“反正早晚也跑不了，愿意一次搞定的同学上前一点。” 司马刻羽的说话时顿挫有度，每一个重音都落在人的心坎上，顿时有两个人朝叶寒走了上来。 “还有吗？大家一起上，说不定还会因为人多而被打得轻一点。再等一会儿我们被打到墙上，就没有人给你们分担拳头了。” 有了人带头之后，剩下的人也开始像叶寒靠拢，很快，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寒姐，真的得罪了！”司马刻羽的眼睛和身体散发出朦胧的蓝色幽光，冲向叶寒，空气中留下残影。 叶寒猛地向后仰头。 下一瞬，司马刻羽的拳头出现在叶寒避开的这个位置。 无风——空气阻力20 角度——正水平向下倾斜45° 对方可预判... 反预判推算... 无风——空气阻力20 角度——正水平！ 司马刻羽脚下一踏，拳头没有去追击避开的叶寒，而是继续水平推进。 啪—— 叶寒的头发被司马刻羽的拳风吹得飘了起来。 叶寒握住了司马刻羽的手腕，望着停在她面前的拳头，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惊讶。 “还等什么！”司马刻羽顺势扣住叶寒的这只手并大声吼道。 周围的人顿时醒悟过来，叶寒的行动被限制住了。 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说不定能捶叶寒一拳呢！ 靠的近的人抬脚便踹，离得远的人抄起手边的东西——水杯、钢笔等杂物朝叶寒掷去。 手腕上的力道，方向改变了—— 司马刻羽瞳孔微缩，这是...... 叶寒握着司马刻羽的手腕，莲足跺地，空翻上升。 一个瞬间而已，叶寒的姿态就变成了头下脚上飞向天花板，强大的力道把司马刻羽也扯了起来。 当叶寒的脚踏上天花板的时候，也不知道叶寒用了什么手段，把她的身体固定在了天花板上。 那些人的攻击结束了，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她。 司马刻羽苦笑着被吊在在空中，小学的天花板有五米高也不知道叶寒用了什么手段，把她的身体固定在了天花板上。 自救吧，司马刻羽心中想到。 然而司马刻羽还没来得及动弹，叶寒就把他挥舞着扔了下去。 司马刻羽撞翻了至少四个人，他感觉自己的骨头散架了。 叶寒跳了下来，没有再看司马刻羽，对还站着的七个人招了招手。 “我日，变态！”七个人冲了上去，什么都没看清——他们在下一刻同时倒飞而出，分别砸在了教室的四面墙壁上。 一屋子二十一个人全部被打跪，满屋子呻吟声。 “虽然你们都被打服了，但是这堂课还有一部分，现在——看清楚我们的差距。”叶寒抬起一只手，凌空虚握，空气中竟然出现跳跃的电弧。 电弧越来越多，教室里充斥着电的声音，把其他所有声音都压了下去。 教室内部闪烁着明亮的蓝紫色光芒，所有人都被吓得往墙上贴，恨不得钻进墙里，生怕被电弧打到。 叶寒语气平淡地说道：“正负相加为零，电荷守恒......对我而言，一立方米空气里蕴藏的雷电也是无穷无尽的，虽然每一次能够控制的都很有限。” “而且根据量子力学原理，我不能在微观层次控制雷电。“ ”不过，已经足够了。” 刺啦啦—— 一瞬间，所有电弧收缩到叶寒的掌心，形成一枚闪耀的紫色电球。 “这枚电球，可以轻易地炸掉这栋楼。”叶寒伸出另一只手，像捧着一朵花一样捧着这颗雷电聚合物。 苏小明强作镇定，她不会真的做的...... “对了，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整栋楼只有咱们一个班？”叶寒歪过头对这些被吓的脸色惨白的小朋友问道。 在苏小明不远处，本来面色淡定的司马刻羽，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表情瞬间凝滞了。 “绽放吧，雷霆......” 第十四章 第二堂课 校医院被叶寒承包了一层，听说她与校方签了四年的长期合同... 此时，在校医院的三层，叶寒的二十一个学生每人一间病房，全都老老实实地在里面躺着。 苏小明也是。 他不敢说话，害怕寒姐给他一拳，疼是次要的，万一再把校医院也炸了，那以后就没地方救命了。 有个女的，她花了三秒钟从空气里提取雷电，然后毫不费力地炸垮了一栋楼，对外面的人说——谁能信？ 直到天花板向他坍塌下来的那一刻，他才真正地意识到第二秩序和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同。 唉，足足接受了十八年唯物主义教育，应该也算是比较坚定的了。 但真当超自然现象发生在你面前，而且威胁到你的生命的时候，三秒钟，只需要三秒钟就能彻底改写你的价值观。 苏小明倚靠着病床柔软的枕头，心里乱糟糟地想着很多事情，但又好像只想着一件事情。 从此就不是那个世界的人了。 苏小明晃了晃脑袋，已经来了就不重要了，这样挺好的，十几亿人里选五千，比什么清华北大强多了，现在我是人上人了。 小学上四年——包学费。 毕业分配工作——打怪兽、保卫全人类，而且工作期间，薪酬优厚，假期多。 这好事儿咋就落到自己身上了。 苏小明挺满意的，第二秩序，这名字——听着就很厉害！ 出去说：我是第二秩序的、我在第二秩序工作、我们第二秩序...... 然后穿西装，戴墨镜。 这是多么酷的事情，这是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画面啊！ 寒姐真厉害，不过也许以后我会比她更厉害。 囧，我的基因强度只有三十，寒姐起码九十吧...... 苏小明在脑子里想着很多事情，这时，嵌在墙壁里的电视突然亮了起来，叶寒的面庞出现在荧幕上。 “同学们，医院的检查报考已经出来了，你们都没什么大事，骨折也算不了什么，配合医院治疗，后天出院。”叶寒缓慢地说道，“另外，现在我来给大家上第二堂课：小学的学习内容。” “小学和高中理科一样，开设语数外理化生六门课程，当然了，我们学习的一切内容都是和打击异兽，消灭超古代遗民相关。我们的语文主要讲述超古代遗民的语言和文字......” 二十一个人都全神贯注地听课，叶寒讲的东西正是他们感兴趣的。 足足一个小时过去，叶寒没有讲任何逗趣的话，但谁也没走神，因为这些东西都很有趣，而且刚被打过。 一个小时地全神贯注让他们对自己将来要学习的东西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 除此之外，叶寒还告诉了他们一些其他的事情。 在第二秩序中，除了10%的战死率，还有50%出现巨大心理阴影的可能。 也就是说，这个班里的二十一个人，毕业之后会有两个人战死，还会有十个人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 这深深地触动了他们的心，所有人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战死的两个人里，会不会有我？或者，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 众人的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他们发现，第二秩序超然物外，能够身为其中一员固然值得骄傲，但也不能放松，因为第二秩序从事的工作十分危险。 最后，叶寒用一句话结束了第二堂课：“大家上了小学，就要好好学习，把知识都学到。” 随后屏幕自动关闭。 苏小明顺着枕头滑进被子里，此时他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宽松的病号服，在被子里缩着更舒服。 寒姐，标准的严师模板，一讲就是一小时，连个笑脸都不给。 “你好，麻烦身体平躺，四肢和身体尽量不要重叠。”一个娇俏的小护士推门走了进来，她的手里捧着一块透明的玻璃板，看起来厚厚的。 苏小明不明所以，这是要干什么？但他还是照做了。 护士举着玻璃板，隔空从苏小明的头上挪到他的脚上。 她用纤细的手指在玻璃板上敲了敲，一副清晰的人体图出现在玻璃板上，裸的...... 她按住屏幕一拉，肌肉和神经消失，只剩下骨头。 “骨头没问题。” 按住再拉回来，肌肉慢慢出现。 “腹部遭受重击，不过刻意避开了一些重要位置，你的基因正在修复这些损伤，不需要治疗也可以好。” 继续拉，苏小明的裸体再次出现在玻璃板的表面。 小护士偷偷向下瞄，抬头却发现苏小明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咳咳，本钱不错嘛，以后有时间可以常来。” 说罢，她扭着挺翘的屁股走了出去。 苏小明面红耳赤，这是被调戏了么...... 心里被挑起一丝火气。 这个护士，不得不说，她的脸蛋儿和身材都是good的。 苏小明心里默念：红粉骷髅、红粉骷髅、红粉骷髅...... 他不是不近女色，但他不喜欢这样浪的。最关键的是，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这时，苏小明刚刚升起的那点火气一下子熄灭了，像是被浇了冷水。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也许，已经没戏了吧。苏小明很沮丧。 叮咚—— 苏小明的手机响了，是QQ的声音。 他伸出手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起手机，指纹解锁。 郭腾蛟：小明哥，大学上哪啊？ 苏小明：还没出成绩呢。 郭腾蛟：要不和我去燕山吧。 苏小明：看成绩吧，我感觉今年我考爆炸了，说不定要复读。 郭腾蛟：这咋能啊，不可能，咋还考不了一个一本嘞，考上一本就没必要复读。 苏小明：嗯。 郭腾蛟：行了，不说这个了，过两天同学聚会，来不来？ 苏小明：不了，好不容易从高中出来，不想再见那些高中的面孔了。 郭腾蛟：好吧，我也不打算去。 苏小明：嗯。 郭腾蛟：不聊了，我去干活去了。 苏小明：嗯，改天再聊。 郭腾蛟：拜拜 苏小明：嗯嗯 同学聚会？唉，想去也去不了啊，才刚开学，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不过... 苏小明看手机的视线凝固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手指轻点，在陌生人名单中呼出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个意思是他把对方删除了。 那天只是他一时冲动，现在他忽然后悔了。 他沉默了，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按了锁屏键，然后把手机放到枕头边，沉沉睡去，全程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卷终 “小明，帮我充一下饭卡！” “知道了！” ... “小明，给我带一份盒饭！” “知道了！” ... “小明，寒姐让你给她买一把光剑！” “知道了！......啊？” “开玩笑的，小明，替我去寒姐那里把咱们化学课的作业拿回来，一共二十一个U盘，谢谢！” “知道了！” ... 快乐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 来到第二秩序的第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苏小明是个无法轻易拒绝别人请求的家伙，在这一个月里所有人都发现了苏小明这个特质，于是很多事情都来找小明帮忙，跑腿、买饭，开黑、找人，甚至代人递情书，小明的‘业务范围’越来越大。 因此苏小明也是班里人缘最好的人，和谁都聊得来，不过人缘好归人缘好，大家还是习惯使唤他，成天小明小明地叫着。 苏小明感觉自己像是个跑龙套的，做了很多，但是很不起眼，班里有什么活动的时候，大家往往会想到启明、司马，还有一个叫金珊的女孩（她真的就是一座金山，家里企业做的特别大，家族是第二秩序在经济上的一大有力支持者），而根本不会想到他。 不过苏小明还是感觉蛮愉快的。 小学开的科目和高中理科班一样，还是讲语数外理化生，不过内容和高中——哦不，是和整个人类社会里讲的东西都不一样。 在这里—— 语文指的是三大主要遗民的常用语，教大家认字；外语是教大家说这些语言。 数学讲的是各种变态到可以用来训练能力者逻辑思维的题目。 生物讲解各种异兽和遗民的身体结构，尤其是可以快速致命的打击点。 化学讲各种实用性极强的试剂临时装配方法（尤其是第二秩序研究出的神奇物质的组合方法） 物理则是讲解第二秩序各类武器装备的使用，其中包括空天战机的操作方法（苏小明在这部分目前是全班学的最好的） 除了主要科目之外，还开设了荒野求生、遗民心理学等多项课程。 三年下来，苏小明刻苦努力地学习，最后的成绩是全班第二十名。 不得不说，天赋真的是非常重要，他真的已经非常努力了，但当所有人都和他差不多努力的时候，无论多么努力也只能让他不被甩得太远而已。 唯一让苏小明感到不一般的，可能是他被启明和司马——两位班级乃至全校的风云人物重视。 哎，无论如何，对于苏小明来说，这三年很平淡也很温馨地过去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再这样跑几年龙套。 接下来还有四年，不管怎样苏小明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第一章 实战任务 很平常的一天，在第二秩序地下某层，整整一层，以万平方米为计算单位的空间中，遍布幽蓝色的荧幕，荧屏上下分为两部分，上面是凌乱堆叠的各种线条，下面是使人眼花缭乱的数字流。 这一层只有一个地方有人，就是核心监控大厅。 第一次进入核心监控大厅的人一定会感到非常惊异。 高十数米的曲面屏围出一个数千平米的大厅，大厅里，绝大多数人都坐在桌子前，手指噼里啪啦地击打着键盘。 还有极小的一部分人捧着一叠资料在大厅里来回穿梭着。 这里是亚洲分部监控全亚洲的异兽和超古代遗民的地方，只要在亚洲，任何异常能量反应都会很清晰地被捕捉并反馈到这里。 监控及战略调度部，绝对是第二秩序不可缺小的部门。 一个面色冷峻的人走到一个阴暗的黑色角落，角落里的人坐在一张宽大的玖红色皮椅上。 “部长，刚刚同时出现三个能量反应，羲和（监控及战略调度部的人工智能）评定为三头异兽，而且地点都在中国-HB，怀疑是出现了什么共振反应，从而导致它们同时苏醒，我们需要信息来判断是否可能出现更多类似情况。”冷峻青年说道。 “嗯，让叶寒带着她的学生去见见世面，分配一个最弱的给她们。”部长没有动弹，依然仰面躺在躺椅上。 “啊......可是，叶寒倒是可以，但是她的学生才刚来第二秩序一个月，根本不知道如何战斗吧。”冷峻青年皱眉说道。 “叶寒会保护他们的，让他们早点接触有好处。”部长轻轻地说道。 “是。”冷峻青年转身离开。 …… “十分钟内，教室集合。这是什么鬼？”启明挑眉道。 “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我们走吧。”司马刻羽轻声说道。 苏小明站起身，端起粥往自己嘴里倒。 五分钟后，三人出现在教室中。 此时教室里已经来了一半的人了。 大家嬉笑聊天，氛围很棒，但每个人的眼底都有一丝疑惑。 十分钟后，叶寒走进教室，所有人都在。 “跟我走。”叶寒说完就走出门，“跑起来！” 一条条矫健的身影奔出教室。 经过一个月的开发，苏小明的基因开发度达到了10％，也就是三点真实强度。 他现在可以很轻松地跑到一秒十米，全力爆发的话甚至可以达到一秒十三米，已经远远超越了世界冠军。 然而，在他身侧，一条接一条比他更快的身影接连掠过。 是的，其他同学大部分都有七八点真实强度，像启明和司马刻羽，他们从小就开发自己的基因，现在足足有四五十点真实强度，听说他们全力奔跑起来能达到百米每秒不止。 最开始的时候，苏小明也难过了几天，但很快就舒缓了，他的抗压能力一直很棒。 不那么突出也好，战斗的时候可是会死人的。而且我还有个好妈妈。 以后的生活肯定比班上大多数同学要好。 这样一想，苏小明觉得自己也挺好的。 二十一人的队列里，苏小明吊在最后面，意料之中。 当苏小明气喘吁吁地跑到位置的时候，叶寒已经把事情解释完了，而他却什么也没听到，只能从同学们的惊呼声中了解叶寒说的话。 “哇塞，这么酷的吗，不是说大四才有实战吗？” “有必要这么兴奋吗？咱们还没怎么学习战斗呢，万一……” “异兽，为什么不是超古代遗民，寒姐不是只接超古代遗民的任务吗？” “……” 要去打异兽了？苏小明吓了一跳。 喷火龙还是树人？ 经过一个月的学习，苏小明对于异兽已经有了基本的正确认识。 异兽是一类披着坚固的鳞甲，常规枪械打不动，只有使用超能力和特制装备才能对其造成有效伤害的变异生物。 它们体型巨大，像是神话生物（也许就是它们），常年沉睡，几乎不动弹，但一旦发生变故，暴躁的异兽有时比超古代遗民所能造成的破坏更大。 苏小明还记着生物书上异兽篇的第一句话：一旦异兽有苏醒迹象，立即予以歼灭，以防不测之损失。 “常规战斗装甲A型，一人一套，怎么穿、怎么用——之前已经教过你们了，一分钟。” 叶寒手指上白光大作，每个人身前都出现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 苏小明下意识地把手按在盒子上。 咔擦咔擦拉咔咔—— 机括转动的声音，黑色盒子像是活物一样变化，并沿着苏小明的手臂攀附向他的身体。 十秒之后，一架在所有细节都充分诠释着暴力美学的钢铁战甲巍然立于原地。 乌黑吸光的棱角，层层叠叠的甲片，全覆盖面甲——眼睛的位置亮着着深邃的蓝光。 武器是一柄漆黑的长剑和一面狭长的盾牌。 3t以下冲击力削减90％， 3-5t削减50％， 5-7t削减20％， 7t以上无效。 面甲可夜视，可过滤有毒气体，支持中短程通讯，GPS定位。 制式长剑一柄，可割裂大部分异兽鳞甲。 制式盾牌一面，极限承载力度10t。 超能力增幅10％ 内置智能飞行系统…… 常规战斗装甲A型，是最常用的战斗装甲，大部分战斗员的生命都由它来保障，所以武器装备部在它上面花费了很多心血，应用了很多最新技术。 检测附近局域信号 核实密钥 密钥正确 链接中…… 链接完成 叶寒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所有人耳边： “全体准备，登陆！” 咔咔咔，脚下的地面开始颤动。 苏云启动了抓地模式，身体顿时像是扎在地上一样稳定。 地面开始上升，速度极速提高，大约有4个g，这样的加速度恰好在所有人的承受范围内。 距离很远的时候，天空就为他们裂开一道大口子。 “Hurry up ！”叶寒在通讯频道中喊道。 已经稳定的速度再次开始攀升。 望着头顶真正的天空，听着耳边爆炸的风声，一众少年个个心潮澎湃。 嗖嗖嗖嗖嗖—— 二十二枚“炮弹”从地底激射而出，如果没有减速措施，他们将飞到四千余米的空中。 强电磁束缚展开—— 强大的吸引力从地面作用到他们身上。 在到达五百米高度的时候，所有人的速度都归零，开始向下坠落。 智能飞行模式开启 最后，苏小明以十米每秒的速度砸到地上。 苏小明身体半跪，右手按膝。 “一分钟登机。” 苏小明站起身，他腿部的酸麻已经消失，迅速钻进叶寒指示的战机中。 这是一架空天战机，除了基础的光学隐形，如果必要的话，还可以进行一个小时的地外作战。 “站稳了，出发！” 第二章 巨蟒 很快下课了，事实上，这也是第一阶段授课中的最后一堂课，接下来他们将获得长达七天的一个假期。 去哪里都好，即使是想暂时地离开第二秩序——去外面的花花世界浪一浪也没问题。 只要在假期规定时间内回来就好。 事实上，大家已经盼这个假期盼了很久了，甚至启明已经向司马刻羽和苏小明发出了邀请，邀请他们一起去夏威夷度假。 “嘿，夏威夷，小时候去过一次，到处都是大胸部、大屁股、大长腿的妞，都是比基尼，那个时候不懂事，要不然......”启明咧着嘴笑道。 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启明完全放开了自己，展现出自己世家子弟身份下放荡不羁的个性。 司马刻羽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就是点了点头。 苏小明的嘴角抽了抽，心想：刻羽这个闷骚...... “小明，你呢？一起去吧，都十八岁了，还是处男吧。”启明嘿嘿地淫笑。 “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苏小明翻了个白眼，“我就不去了，我英语不好，到那里说不定就走丢了，我想回家看看。” 启明点了点头：“好吧，你和我们不一样，不过，咱们这样的人，有些不该有的牵挂还是斩断比较好。” 启明深深地看了苏小明一眼，尽管知道启明是一番好意，但苏小明心里还是不由地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嗯，知道了。”苏小明敷衍过去。 大家慢慢走出教室，朝宿舍的方向走去，所有人都很开心，毕竟放假了，大家大声地嬉笑着，还有打闹的。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在这里待的时间还不长，但成长却很大，苏小明他们现在已经可以在这个飘雪的地方穿短裤和T恤了。 当然了，也必须得穿T恤和短裤，这是学校规定。 据说这条规定是唐校长订下来的，但苏小明发现，唐校长自己永远是西装领带，裹得密不透风，连手腕都被袖子遮着，平常连手都看不全...... 说起来，这个假期干点什么呢？ 苏小明感觉自己浑身轻松。 对了，请冯茹吃饭！苏小明想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打开QQ。 苏小明：嗨，今天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 冯茹：几点？ 苏小明：七点怎么样？ 冯茹：行吧，好久没见了。 苏小明：嗯嗯。 关闭冯茹的界面，苏小明看向最上端，被设置置顶的那个头像。 头像旁边显示的最近通讯时间是早上7：32，苏小明傻笑起来。 他和他的女神重新取得联系了，而且关系还比较近的样子，虽然中间还有一层隔阂。 他轻轻地点开这个头像，然后输入一行字。 苏小明：嗨，干嘛呢？ 张子睿：嗯——刚洗完头发。 ...... 苏小明站在宿舍的大镜子前，上下打量自己，衣服是在学校内部网络上买的。 黑色为主色调，间杂白色，是苏小明喜欢的调调。 咚咚咚—— 门响了，苏小明知道——一定是启明来叫他一起走。 “小明，收拾好了没有，一起走啦！” “嗯，好了好了，马上！”苏小明回应道。 他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除了手机和银行信用卡，什么都没拿。 苏小明打开门，迎来启明的笑脸。 “走了走了，好几个月没回家，我家老爷子肯定想我了。”启明笑着说道，“我和刻羽约好了，先回家待三天，然后一起去夏威夷，回来之后给你照片看。” “嗯，多拍点美女，就是你说的那种，什么胸大腿长......”苏小明说道。 “嘿嘿，胸大腿长——我还以为你多么纯洁呢，原来......”启明调笑道。 “我懂得比较多，但实际上没什么感觉，对了你是单身吗？”苏小明问道。 “咋，想虐狗？”启明斜着眼睛瞟他。 苏小明坏笑：“看来是了，我告诉你，你要是现在不对我尊敬一点，以后我就爆你黑料，让你单身一辈子。” “哎呦我去，厉害啊你！”启明笑得露出牙齿。 司马刻羽先走了，他家族来人接他了，苏小明看见了，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穿着马褂的人。 “今天晚上打算干什么？”苏小明问道。 “没想好，可能会好好睡一觉，在我那张软的能把我陷下去的床上。”启明回答道。 “嗯，今晚我回去请我红颜吃饭。”苏小明说道。 “红颜，我靠，你还有红颜？”启明忿忿地说道。 “那咋了，哥受欢迎。”苏小明厚着脸皮说道。 “啊呸，去你的吧。”启明翻了个白眼，“能要点脸吗？” 苏小明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边走边讲电话。 “那是不是寒姐？”苏小明压低声音说道。 启明沿着苏小明的视线望去：“嗯，寒姐，肯定是她。” 其实压低声音也没什么用，这个距离上，启明是可以听到叶寒打电话的声音的，而叶寒自然也能听到他们的交谈。 尽管两人都知道，但还是下意识地让自己的声音低下来，希望叶寒不要注意他们在讨论她。 “寒姐要回家看她弟弟。”启明说道。 “你怎么知道？”苏小明有点好奇。 “听到的呗，当然了，我可没有偷听别人讲话的习惯，只是这个距离实在太近，想听不到也难。”启明回答道。 的确，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就五十米左右，对于启明而言，确实很近。 在基因的影响下，他的听力非常好。 启明话音未落，就看到叶寒手侧蓝紫色的光芒一闪，淡蓝色的电流形成蛋壳状把她包裹了起来。 启明摊开手：“我的话让寒姐听见了，希望她不要介意我无意中听到了她的电话” “寒姐还有弟弟啊，是亚洲第几？”苏小明好奇地问道。 “是个普通人。”启明摇头。 “普通人？”苏小明挑了挑眉毛，“不会吧——”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总之，寒姐的弟弟不仅是个普通人，他连第二秩序这四个字都没听说过。”启明眼里有些闪烁。 “给我讲讲？”苏小明有些好奇。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圈内的人都知道，那就给你讲讲吧。”启明点头。 ...... 一边走一边聊天，两个人很快0=就坐着电梯升到地表了。 两人站在各自的直升机舱门前，向对方挥手，示意再见。 哒哒哒哒哒哒...... 直升机的螺旋桨开始快速转动，它会把大家送到任何想去的地方，而且还包回程。 第六章 很快下课了，事实上，这也是第一阶段授课中的最后一堂课，接下来他们将获得长达七天的一个假期。 去哪里都好，即使是想暂时地离开第二秩序——去外面的花花世界浪一浪也没问题。 只要在假期规定时间内回来就好。 事实上，大家已经盼这个假期盼了很久了，甚至启明已经向司马刻羽和苏小明发出了邀请，邀请他们一起去夏威夷度假。 “嘿，夏威夷，小时候去过一次，到处都是大胸部、大屁股、大长腿的妞，都是比基尼，那个时候不懂事，要不然......”启明咧着嘴笑道。 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启明完全放开了自己，展现出自己世家子弟身份下放荡不羁的个性。 司马刻羽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就是点了点头。 苏小明的嘴角抽了抽，心想：刻羽这个闷骚...... “小明，你呢？一起去吧，都十八岁了，还是处男吧。”启明嘿嘿地淫笑。 “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苏小明翻了个白眼，“我就不去了，我英语不好，到那里说不定就走丢了，我想回家看看。” 启明点了点头：“好吧，你和我们不一样，不过，咱们这样的人，有些不该有的牵挂还是斩断比较好。” 启明深深地看了苏小明一眼，尽管知道启明是一番好意，但苏小明心里还是不由地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嗯，知道了。”苏小明敷衍过去。 大家慢慢走出教室，朝宿舍的方向走去，所有人都很开心，毕竟放假了，大家大声地嬉笑着，还有打闹的。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在这里待的时间还不长，但成长却很大，苏小明他们现在已经可以在这个飘雪的地方穿短裤和T恤了。 当然了，也必须得穿T恤和短裤，这是学校规定。 据说这条规定是唐校长订下来的，但苏小明发现，唐校长自己永远是西装领带，裹得密不透风，连手腕都被袖子遮着，平常连手都看不全...... 说起来，这个假期干点什么呢？ 苏小明感觉自己浑身轻松。 对了，请冯茹吃饭！苏小明想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打开QQ。 苏小明：嗨，今天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 冯茹：几点？ 苏小明：七点怎么样？ 冯茹：行吧，好久没见了。 苏小明：嗯嗯。 关闭冯茹的界面，苏小明看向最上端，被设置置顶的那个头像。 头像旁边显示的最近通讯时间是早上7：32，苏小明傻笑起来。 他和他的女神重新取得联系了，而且关系还比较近的样子，虽然中间还有一层隔阂。 他轻轻地点开这个头像，然后输入一行字。 苏小明：嗨，干嘛呢？ 张子睿：嗯——刚洗完头发。 ...... 苏小明站在宿舍的大镜子前，上下打量自己，衣服是在学校内部网络上买的。 黑色为主色调，间杂白色，是苏小明喜欢的调调。 咚咚咚—— 门响了，苏小明知道——一定是启明来叫他一起走。 “小明，收拾好了没有，一起走啦！” “嗯，好了好了，马上！”苏小明回应道。 他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除了手机和银行信用卡，什么都没拿。 苏小明打开门，迎来启明的笑脸。 “走了走了，好几个月没回家，我家老爷子肯定想我了。”启明笑着说道，“我和刻羽约好了，先回家待三天，然后一起去夏威夷，回来之后给你照片看。” “嗯，多拍点美女，就是你说的那种，什么胸大腿长......”苏小明说道。 “嘿嘿，胸大腿长——我还以为你多么纯洁呢，原来......”启明调笑道。 “我懂得比较多，但实际上没什么感觉，对了你是单身吗？”苏小明问道。 “咋，想虐狗？”启明斜着眼睛瞟他。 苏小明坏笑：“看来是了，我告诉你，你要是现在不对我尊敬一点，以后我就爆你黑料，让你单身一辈子。” “哎呦我去，厉害啊你！”启明笑得露出牙齿。 司马刻羽先走了，他家族来人接他了，苏小明看见了，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穿着马褂的人。 “今天晚上打算干什么？”苏小明问道。 “没想好，可能会好好睡一觉，在我那张软的能把我陷下去的床上。”启明回答道。 “嗯，今晚我回去请我红颜吃饭。”苏小明说道。 “红颜，我靠，你还有红颜？”启明忿忿地说道。 “那咋了，哥受欢迎。”苏小明厚着脸皮说道。 “啊呸，去你的吧。”启明翻了个白眼，“能要点脸吗？” 苏小明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边走边讲电话。 “那是不是寒姐？”苏小明压低声音说道。 启明沿着苏小明的视线望去：“嗯，寒姐，肯定是她。” 其实压低声音也没什么用，这个距离上，启明是可以听到叶寒打电话的声音的，而叶寒自然也能听到他们的交谈。 尽管两人都知道，但还是下意识地让自己的声音低下来，希望叶寒不要注意他们在讨论她。 “寒姐要回家看她弟弟。”启明说道。 “你怎么知道？”苏小明有点好奇。 “听到的呗，当然了，我可没有偷听别人讲话的习惯，只是这个距离实在太近，想听不到也难。”启明回答道。 的确，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就五十米左右，对于启明而言，确实很近。 在基因的影响下，他的听力非常好。 启明话音未落，就看到叶寒手侧蓝紫色的光芒一闪，淡蓝色的电流形成蛋壳状把她包裹了起来。 启明摊开手：“我的话让寒姐听见了，希望她不要介意我无意中听到了她的电话” “寒姐还有弟弟啊，是亚洲第几？”苏小明好奇地问道。 “是个普通人。”启明摇头。 “普通人？”苏小明挑了挑眉毛，“不会吧——”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总之，寒姐的弟弟不仅是个普通人，他连第二秩序这四个字都没听说过。”启明眼里有些闪烁。 “给我讲讲？”苏小明有些好奇。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圈内的人都知道，那就给你讲讲吧。”启明点头。 ...... 一边走一边聊天，两个人很快0=就坐着电梯升到地表了。 两人站在各自的直升机舱门前，向对方挥手，示意再见。 哒哒哒哒哒哒...... 直升机的螺旋桨开始快速转动，它会把大家送到任何想去的地方，而且还包回程。 第七章 好久不见 苏小明坐在自己的床上，张志蓝在外面的沙发上看电视。 几个月不回来，家具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灰。 苏小明没有自己打扫的意思，他叫了家政阿姨，已经一个小时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多了。 过了一小会儿，门铃响了。 苏小明从床上跳下来，走出自己的房间，去打开了门。 苏小明微笑着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眉目很温和。 “您是苏小明先生？”她问道。 “嗯，是的。”苏小明点头，并让开身子。 她走了进来，跟着苏小明四下看了看，又轻轻地摸了一下客厅桌子的面，抬起手后，食指和拇指轻轻摩挲了几下。 “您看这个情况，可以帮我做一下全面的清洁吗，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我想让这里干净一些。”苏小明十分尊敬地说道。 “可以的，我们是按小时收费的，在电话里已经给您讲清楚了，半个小时二十元，两个小时起算，您这里我看了一下，哪里都不是很脏，但也都不太干净，大概要做三到四个小时的样子，大约一百四十的样子，您可以接受吗？”她回答道。 “嗯，好的，等下我和我的朋友会出去一下，您做完了之后给我发一个小视频，我把钱用支付宝转给你。”苏小明点头。 “好，工具就用放在卫生间的那些，可以吗？”她问道。 “就用那些吧。”苏小明回答道。 家政阿姨开始工作了。 苏小明走到张志蓝身边，对他说道：“志蓝，咱们出去走走吧，在这里看电视也没什么意思。” 一边说着，苏小明一边递给他一把钥匙，这是屋子的备用钥匙。 张志蓝点头，抬手关掉电视，站了起来，伸懒腰。 “咱们去哪？这里你是东家，带我去玩玩？”张志蓝问道。 苏小明怔住了。 邢台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近处好像没什么的样子。 想了好一会儿，他才想到在QX区的达活泉公园有个郭守敬纪念馆，稍微远点的地方还有个邢台大峡谷，别的地方就没什么了。 “嗯，我还真想到了有什么地方能让你去放松一下。”苏小明点头，“你有带卡吧，就是....就是——你懂的。” 张志蓝笑了笑，从裤袋的里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 “带不带无所谓了，绑了支付宝了。”张志蓝笑着说道。 苏小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自己真是傻了，为什么不问支付宝有没有绑卡。 “嗯，出去之后，你就拦一辆出租车，告诉他去邢台大峡谷。”苏小明顿了一下，“那是我知道的少数几个这周围可以玩的地方。” 张志蓝点头：“那我在哪边玩几天再回来？” 苏小明想了想，然后应声道：“嗯，想回来的话也可以，钥匙已经给你了，你现在想去哪去哪，你是自由的。” “嗯，那我一会儿去大峡谷了，你呢？”张志蓝问道。 “去请我红颜吃饭。”苏小明笑着说道。 张志蓝挤了挤眉毛：“红颜，厉害厉害。” 两人走出屋子，坐电梯离开了这栋居民楼，并一起走到马路边上。 张志蓝拦下一辆出租车，讲清楚目的地之后坐了进去，司机师傅刚开始还以为他开玩笑，后来先收了一百块定金才肯载他。 苏小明目送张志蓝离开。 这个时候他也要坐出租车走了，突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冯茹家在哪。 于是他掏出手机，一边走，一边打开QQ问冯茹。 苏小明：你家在哪？ 冯茹：现在才六点，不是七点吗？ 苏小明：我赶过去不要时间嘛，而且咋了，早点不行吗？ 冯茹：......好吧好吧，你是大爷，你来红星街西头，在那个十字路口等我，六点半到，可以吧？ 苏小明：嗯嗯。 苏小明把手机扔进衣服兜里，拦下一辆出租车...... 二十分钟后，苏小明坐在约定地方的路边台阶上，看着眼前的车流，心里盘算着和冯茹去哪里吃饭。 苏小明看过了，他现在的权限，每年有一千万美刀可以自由支配。 也就是说他有的是钱，想请多贵就请多贵。 但苏小明不想请的很贵，他不想让冯茹感觉他特别有钱。 他害怕冯茹和他产生隔阂。 苏小明是个看小说特别的多的家伙，他对人性的一些黑暗知道的特别多，他不想去试探自己最好的朋友。 自己现在和以前几乎完全不一样了。 尽管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也不着急一下子全都告诉她，反正以后时间还很长，慢慢来好了，让她一点一点地接受。 “小明！”一个女生从马路对面传来。 苏小明笑着抬头望向对面，是冯茹。 冯茹个子不高，有点胖，看起来有一种很结实的感觉，她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而且也和苏小明一样喜欢看小说。 “嗨，好久不见。”冯茹站到苏小明身前，很开心地说道。 “嗯，好久不见。”苏小明回应道。 两人微笑着对视，沉默...... 过了几秒钟，冯茹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神tm好久不见。”冯茹笑着说道。 “嗯，太长时间没见面，猛地看到你还有点懵。”苏小明裂开嘴，笑出他上面的那排牙齿。 “假期过得怎么样？”冯茹问道。 苏小明歪了歪嘴：“额——很充实。” “很充实？你都干什么了，上课，写小说，打游戏？”冯茹问道。 “呃，是的......”苏小明之前一直是这么和冯茹说的。 我在BJ上英语课...... 最近在写小说...... 王者荣耀刚入坑...... 苏小明晃了晃脑袋：“你什么时候开学？” “后天，走之前还能见你最后一面。”冯茹说道。 苏小明的脸囧了起来：“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难听......” “好吧好吧，去哪吃？”冯茹放过了他，“不会是路边摊吧。” “喂，我再怎么穷也不至于请你吃路边摊吧，二百以内，可以吧？”苏小明拖着长音说道。 “哇塞，二百，你哪来的钱？”冯茹夸张地说道。 “攒的。”苏小明顿了一下，“我还不能攒个钱啦？嫌我请你花钱多啊，要不咱们吃方便面算了。” “别别别，开个玩笑，就是感觉花二百能吃好多东西了，咱们根本吃不了二百的东西。”冯茹说道。 “切，走吧。”苏小明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去哪吃？”冯茹跟着苏小明走。 “没想好。” “woc，没想好你就把我叫出来？” “......” 第八章 在野能力者 在一家普普通通的小餐馆，吃一些普普通通的菜，让他们不普通的感情变得更坚固。 水足饭饱之后，两人聊起天来。 冯茹恋爱了，对于苏小明来说，有点惊吓的感觉。 冯茹是他的红颜，她谈恋爱了，让苏小明有一点不爽，好像小孩被抢走了糖果。 但苏小明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嗯，谈恋爱——挺好的。 在交谈中，苏小明慢慢得知，冯茹居然是网恋，和一个在游戏中认识的人。 对方是个消防队员。 苏小明点头，虽然对网恋这个词有些反感，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你们快分手吧之类的话。 “你自己注意点吧，尽量不要投入太多，网恋加初恋，很不保险的，难成。”苏小明慢吞吞地说道，他怕冯茹听了不高兴。 但冯茹并没有，她认真地说：“嗯，放心吧，我一定会注意。” “唉，你都能谈恋爱了，我还不知道我的春天什么时候到来。”苏小明偏着头说道。 “哈哈，放心吧，会有的会有的。”冯茹大笑着说道。 “嗯，聊点别的吧？”苏小明顿了一下，“比如，你最后考上哪个大学了？” “啊～HN大学，一个211。”冯茹说道。 “211？不错啊，那之前你还说自己考砸了。”苏小明感到惊讶和由衷的高兴。 “确实是考砸了啊。”冯茹无奈地说道。 苏小明能看出她有些庆幸的感觉。 “算了算了，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苏小明问道，“这几天在家干什么了？” “在家能干什么，宅着呗，打游戏、看小说。”冯茹一边说，一边环视周围。 “嗯，什么游戏，仙侠道？” “嗯，每天晚上都打帮派战，我们帮主对我可好了。” 苏小明翻了个白眼。 “要不咱们出去边走边说吧，在这里占着人家的位子聊天，感觉有点不太好。”冯茹说道。 “嗯，服务员，买单！”苏小明向柜台招手。 一个十八九岁，看起来和他们同龄的女孩子走了过来。 “您一共消费189元，现金还是……” “支付宝吧。” “好的，麻烦您扫一下。” 苏小明掏出手机扫码付账。 “好的，收到了，谢谢，欢迎下次光临。”女孩说道。 苏小明和冯茹站起身，他们不需要打包什么，因为他们吃的很干净。 天已经黑了，外面不热。 两个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聊得热烈。 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女孩一蹦一跳地朝他们小跑过来，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着什么。 苏小明没有注意到她。 “哎呦～”小女孩撞到了苏小明的大腿，‘啪’的跌坐在地上。 她仰起自己的小脑袋，呆呆地看着苏小明。 苏小明感到非常抱歉，他伸出右手想拉她起来。 小女孩下意识抬起手阻挡。 苏小明抓住了她的手臂。 “对不——呃……” 一股强劲的热流顺着握住小女孩的手心冲进苏小明的身体里。 这是什么？ 苏小明感觉自己像是抓在一块烙铁上，烫极了，即使是他的非人体质也无法承受，他觉得自己的这条手臂废了。 他条件反射般的松开手，本来已经被拉起一半的小女孩再次摔在地上。 小女孩‘哇’地哭了。 “你干什么呀，小明。”冯茹蹲下来要抱这个小女孩。 “别碰她！”苏小明大惊失色，此时他的右臂已经完全失去知觉。 然而，冯茹并没有理睬他，她向女孩伸出了双手…… “乖，不哭了啊，姐姐给你糖吃好不好。”冯茹抱着小女孩摇晃，还有手轻轻抚弄小女孩的头发。 “你没事？”苏小明懵了。 “能有什么事，怕这么小的孩子讹你钱啊？”冯茹没好气地说道。 苏小明的右臂知觉正在慢慢恢复，酥酥麻麻的感觉告诉他刚才绝不是错觉。 苏小明伸出左手，在女孩抗拒的目光和冯茹不解的眼神中，轻轻地触碰女孩的手臂。 的确，这个女孩有问题，苏小明感受到了一股同样强劲而暴躁的热流。 好在他早有准备，像触电一样弹开，只有手部被轻微地伤到。 毫无疑问，这个女孩是能力者，而且能力非常特殊，只对能力者有效。 苏小明看着这个小女孩，他神色复杂，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当街遇到在野能力者。 在野能力者就是指第二秩序之外的民间能力者，一般是指自然觉醒，尚未被发现的能力者。 第二秩序《管理条例》中明确规定，遇到在野能力者一定要上报组织，并尽量掌握该能力者动向，以便协助组织之后的工作。 在野能力者是不允许存在于第一秩序的，他们的结果通常只有两个。 要么加入第二秩序保卫全人类。 要么被关押，长期服用基因抑制剂，永久封锁特殊基因。 当然还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能力者，仗着有点小能力就到处为非作歹，这样的能力者一般会由第二秩序相关部门直接杀死。 苏小明有点头疼，自己的运气也太背了，怎么就碰上了这个事情，虽然据说并不难处理，但自己这是第一次，感觉一头雾水。 拨打电话—— 电话在响铃的瞬间被接通，一个优美的女声从电话那端传来。 “您好，这里是第二秩序-亚洲分部，我是值班员0517，苏小明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是这样的，”苏小明压低自己的声音。 “我发现了一个在野能力者，我不小心碰了她一下，整条手臂都没有直觉了，但是对普通人好像没有效果。” “这位能力者现在在您身边吗？” “在的。”苏小明回答。 “嗯，好的，请稍候。” 大约过去五秒，电话那端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了，已经定位到您了，我可以看到您那边的图像，请问那位能力者是？” “那个穿红色衣服，被抱着的小女孩。”苏小明低声说道。 “好的，感谢您的配合，确认一下，红色衣服女孩，能力疑似仅对能力者生效，且需要触碰。是这样吗？” “嗯，是的。”苏小明点头。 “那么，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比如治疗？” “不，不用了，我感觉已经快好了。”苏小明顿了一下，“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把这个小女孩——控制住？” “控制住……噗嗤……” 苏小明似乎听到电话那端的人笑出了声。 “呃(ー_ー)!!”苏小明有点尴尬。 “咳咳，抱歉，刚刚我……接下来的事情很快会有相关部门人员赶来处理，出于安全起见，您现在可以离开了。”电话那头的女孩意识到自己的笑是不合时宜的。 第九章 红衣女孩 “我要是离开了，你们还能找到人吗？”苏小明不解地问道。 “当然，请相信你的组织。”电话那端的人非常肯定。 “哦，好吧，那我没什么别的事了，挂了吧。”苏小明说道。 “好的，谢谢您的合作......请问，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情？”这个女声犹豫地问道。 苏小明歪了歪脑袋，“什么事情？” “这个......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笑，真的抱歉，您能不能原谅我，一会儿给我一个满星好评？” 苏小明能够听得出来，电话那端的人非常紧张。 看来这个满星好评对她非常重要。 “嗯，好的。”苏小明点头回答道，“我会给你满星好评的，现在挂了吧。” “嗯，谢谢，非常感谢您的谅解......” 嘀—— “请您对值班员0517的服务进行评价，满星请按5，四星请按4，三星......” 嘀—— “感谢您的认真评价，祝您度过愉快的一天。” 嘀嘀嘀嘀嘀...... 手机中传来断线的盲音，苏小明把手机扔进口袋。 “诗雅轩，你姓诗，居然还有这个姓？”冯茹已经把小女孩的情绪平复下来了，眼角的泪水都被擦干了。 “嗯嗯，妈妈叫我轩轩，大姐姐你叫什么呀？”小雅轩甜甜地说道。 “我呀，我的名字没有轩轩的好听，姐姐叫冯茹，茹是一个草字头，下面一个如果的如，轩轩知道怎么写吗？”冯茹抱着小雅轩轻轻摇晃。 “嗯嗯，轩轩知道怎么写，是不是这样。”小雅轩伸出两只肉嘟嘟的小手，在空中比划着。 “嗯，就是这个，轩轩你怎么这么聪明？”冯茹感到有点惊讶，因为小雅轩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苏小明讪讪地笑了笑，然后走到冯茹身边。 “咱们把这个小女孩放下吧？”苏小明说道。 “什么叫咱们，是我好吧，你抱她了吗？”冯茹翻了个充满无语的白眼。 “哼，坏蛋，大坏蛋！”小雅轩手舞足蹈，似乎很生气。 “咿呀咿呀咦咿呀呀~”小雅轩生气起来就说不出清晰的话了。 苏小明满头黑线，要不要这么萌，冯茹的眼睛都变成小星星了。 “听到没有，苏小明，轩轩不喜欢你，是不是呀轩轩？”冯茹笑得特别开心。 “好吧好吧，要不这样吧，咱们把她送到她的家人那里再走，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苏小明无奈地说道。 冯茹一边和轩轩玩耍，一边想了想：小雅轩这么可爱，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她爸妈非得心疼死。 “嗯，也对。”冯茹转过头，“轩轩，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呀，我们带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嗯嗯，好呀好呀，他们就在你的后面呀。”小雅轩伸出一只小手指向冯茹身后。 冯茹转身向后看。 苏小明皱起眉头。 “妈妈，轩轩不是让你不要跟过来吗？”小雅轩嘟着嘴说道。 “哎呀，轩轩很安全的，要是出危险了，轩轩再喊你们也不迟哇。”小雅轩继续说道。 “嗯嗯，爸爸，轩轩很听话呀，但是轩轩也想玩嘛。”小雅轩摆出一张鬼脸。 “轩轩......你——在和谁说话？”冯茹看向小雅轩的眼神有些躲闪。 冯茹背后人流涌动，但没有谁站在她背后。 苏小明抱起手臂，眼神慎重地看着小雅轩。 “啊......”小雅轩楞了一下，然后她在冯茹的怀里猛地挣扎了起来。 啪—— 小雅轩落地了，然后头也不回地钻进人流，矮矮的个子，一两秒就不见了踪影。 苏小明和冯茹对视。 冯茹的眼神有些害怕：“这个小女孩，好像有点怪。” “嗯，可能是精神有点问题吧。”苏小明点头，但其实他心想：这个小女孩指不定有什么诡异的能力。 “还穿一身红，你知道吗，她对空气说话的时候真的吓死我了，我当时差点松手。”冯茹有点后怕，“老子不会真的抱了一个精神病患者吧？” “不知道，反正她已经走了。”苏小明打算赶紧离开这里，万一哪个小女孩又找回来怎么办？另外，他想再给第二秩序打个电话，说说这个异常情况。 “你说，要不咱们给120打个电话？”冯茹吞吞吐吐地说道。 “那有什么用，她都跑了，难道120会派人来找她？”苏小明反问道。 “也是啊，可咱们也不能就让那个小女孩在街上来回跑吧，要是咱们不知道也就算了，咱们知道了，而且还是那么可爱的小女孩。”冯茹顿了一下，“她的衣服鞋子都特别干净，而且气色也很好，我想她的家人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咱们把她带到她的家人身边再走。” “你是认真的吗？”苏小明心里十万个不想去，但如果冯茹是认真的，他也没有合理的理由阻止。 “嗯，认真的，咱们走吧。”冯茹说道。 苏小明点头。 两个人朝着小女孩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他们在人群中穿梭着。 苏小明觉得去找这个诡异的小女孩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冯茹坚持要求。 苏小明和冯茹在第一个岔路口分开了。 苏小明看冯茹不在身边，他掏出手机，打给第二秩序。 嘀—— “这里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请帮我转接0517，谢谢。”苏小明打断道。 “好的。” “苏小明先生您好，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吗？” 大概这个女孩也不太清楚苏小明想干什么。 “麻烦问一下，我现在想找那个红衣女孩，你可以帮忙吗？”苏小明问道。 “嗯，可以的，我帮您找一下监控。” 过了几秒钟—— “找到了，您现在直走，然后右转，那个小女孩在一家叫作石家炒货行的店里，好像在买......栗子。” “嗯，好的，谢谢。你先不要挂断，等我找到她，中间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助。”苏小明说道。 “no problem！” 苏小明按下 home 键，在不挂断这个电话的情况下，拨通了冯茹的电话。 “喂，你知道这里有家石家炒货行吗？我找到那个小女孩了，她在这里。”苏小明说道。 “嗯嗯，你先稳住那个小女孩，可别给人家吓跑了，我马上就到。”冯茹说道。 苏小明深吸一口气，他的右臂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他感觉他已经有了一些抗性，再碰到那个女孩应该不会一下次麻痹一整条手臂。 第十章 红衣女孩（下） 苏小明一想这个小女孩就头皮发麻，不能碰，像个仙人掌一样。 而且，苏小明觉得这个女孩不是神经病，她的眼神很清澈，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精神疾病，而且说话的时候也像个普通小孩。 那个女孩是她的爸爸妈妈在冯茹身后，要么是故意胡说，可她并没有胡说的动机啊。 但如果不是胡说...... 苏小明的心里蒙上一层阴霾，从没听说过有这么诡异的能力。 总之，现在还是先找到这个女孩再说好了。 苏小明哼了一声，冯茹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在野能力者这种危险的人物，尤其是这种有攻击性的在野能力者，能躲多远躲多远才对，谁像她似的，傻不拉几地自己往前凑，生怕人家不爆发。 不过冯茹什么都不知道，她哪知道这么多呢？但一会儿一定不能再让她接触小女孩了。 苏小明飞快地跑了起来——当然，没敢全力。 一分多钟，苏小明就找到了石家炒货行，和里面的小女孩。 小女孩就像一个正常女孩一样，东挑挑西捡捡，好像是不知道哪个更好吃的样子。 苏小明心道：这个小女孩肯定不是什么神经病，多半是知道自己与众不同。 又过去了几分钟，小女孩已经选好了，正拿着一部比她的小手还大的手机扫码。 苏小明进一步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五六岁就会扫码支付，这么聪明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是神经病呢？ 冯茹怎么还不来？苏小明有些心急，再不来——小女孩可就走了，她可是会移动的。 这时，冯茹终于来了。 苏小明看到冯茹径直走向小女孩，小女孩离得远远的似乎就感觉到了冯茹的靠近，她猛地抬头。 苏小明吓了一跳，他顾不得什么，爆发全力冲向她们，生怕小女孩碰到冯茹。 但似乎起了反作用。 小女孩本来还挺安静，可他一冲出来，她立刻尖叫着朝外跑。 小女孩是朝着门外跑的，苏小明是朝着门内冲的，他不敢碰小女孩，只能让开位置。 这一幕让同样站在门外的冯茹误以为小女孩发疯、苏小明被吓到了。 “轩轩！”冯茹张开双手，试图拦下小女孩。 这次小女孩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了，她拼命地挣扎，并且发出前所未有的超级尖叫。 苏小明隐隐看到小女孩的眼睛里泛着幽幽绿光。 啪嚓——石家炒货行的玻璃裂掉了...... 是被震碎的，小女孩周围的一些人被震得捂着耳朵大声喊叫。 他们的耳膜被震碎了......这其中就包括冯茹。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小女孩发动了她的能力——从未有过记载的神秘能力。 冯茹像是一个玩偶一样软软倒地，失去了意识。 苏小明目眦欲裂，他猛地朝小女孩扑了过去，一只手扼住她的喉咙打断了她的尖叫并且把她狠狠地抵到了墙上。 “你做了什么？”苏小明怒极。 小女孩没有挣扎，她眼里的绿光强烈起来，直勾勾地瞪着苏小明，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然而，一秒钟之后，她发现苏小明仍然目光凶狠地注视着她，而且脖子上的紧迫感也没有分毫减弱。 她的镇静荡然无存了，她挣扎起来，眼里的绿光也消散了。 苏小明手上的力道微微减弱。 “说，你对她做了什么？！” 冯茹在苏小明背后毫无动静，就像是昏迷了一样，但苏小明的直觉告诉他。绝不只是昏迷这么简单。 小女孩感到自己的喉咙可以发出声音了，她断断续续地喊道：“爸爸、妈妈，救我......” 话音未落，苏小明就感到两股强烈的阴凉从他的肩膀进入。 这就是她的爸爸和妈妈么...... 苏小明已经几乎可以确定了，眼前这个小女孩的能力和灵魂有关。 爸爸、妈妈，很可能就是小女孩的父母，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们变成了灵魂状态。 而冯茹的昏迷，肯定也是和灵魂有关，说不定，她的灵魂已经被这个小女孩给抽走了。 小女孩继续挣扎，两股阴寒的力量一直在增长，而且越来越强，已经超越了苏小明能够承受的极限。 苏小明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冻上了一样。 事实上，确实如此，在衣服下面，苏小明的肩部已经是一片惨白色，表面甚至还覆上了一层冰，这层区域正在缓慢而坚定地蔓延着。 但苏小明丝毫没有防守的意思，他厉声道：“停下他们，不然我就掐死你！” 小女孩倔强地瞪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毫不屈服，她相信，爸爸妈妈一定会打败他。 苏小明扣住小女孩喉咙的力气已经完全来自于身体的压力，这部分压力几乎全部来自地表的摩擦力。 “最后三秒钟，说还是不说，不说的话，为了我的安全，我一定会杀死你。”苏小明强迫自己的语气镇定下来。 胜利的天平终究还是倾斜向了苏小明。 小女孩已经被吓傻了，甚至被掐的有些神志不清。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会走到这个地步，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能够挡住爸爸妈妈？ 太多为什么，但如果现在不听苏小明的，她就再也没时间思考为什么之类的东西了。 “唔唔唔——放......”小女孩强行蹦了一个字出来。 苏小明会意，他放松了一些力道，但还是时刻准备着把小女孩再次压到同一个位置。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女孩，这是一个披着小女孩外衣的小怪物。 “她。她没事，快放开我，咳咳，放开我。”小女孩求饶道。 这时，苏小明感觉到背后的阴冷正在飞速消退。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皮肤表面的那些冰渣。 苏小明哼了一声，又问道：“那为什么还不快让她恢复。” “大姐姐你快回去吧。”小女孩可怜兮兮地望着苏小明背后。 过了几秒钟的样子，冯茹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前面的二人，什么都不说，就是呆呆地看着。 苏小明松开手，然后恶狠狠地说道：“我不管你的能力是什么，接下来和我在一起，然后送你去一个地方。” “我不要坐牢啊！！”小女孩大声喊道，看得出来，她想跑，但又不敢。 在小女孩的脖子上，印着一个大大的、紫青色的手印...... “不是坐牢，你给我老实点。”苏小明的眼睛紧紧地锁定着她，只要稍微有点异动，苏小明就会在一瞬间制服她。 “你没事吧冯茹。”苏小明头也不回地把手伸向身后。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冯茹有点被刺激到了，“我刚刚是不是死了？” 第十一章 捕获成功 “等下，你不要过来。”苏小明对冯茹说道。 “你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见，啊！”冯茹摸了摸耳朵，“血！我耳膜破了吗？” 苏小明很焦急，他赶忙掏出手机， “喂，能不能让咱们的人快一点？！”苏小明克制着自己的激动情绪。 “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半个小时就到。”电话里的女孩说道。 “半个小时吗，能不能再快点？”苏小明说道。 “已经很快了好吧，邢台这个小地方没有能和这个小女孩较量的人，她的能力很诡异，刚刚报上去，上面都被惊动了。” “好吧，越快越好，有没有带医疗器械，这里很多人需要治疗。”苏小明接着说道。 “嗯，带了，上面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女孩说道。 “这......上面会怎么做，把这些人治好。不怕有什么影响吗？”苏小明犹豫地问道。 “能有什么影响，只是耳膜碎了而已，就算不治疗——他们也会自愈的。”女孩说道，“小伤小病而已。” “嗯，这样最好。”苏小明点头，他现在只盼着组织的人快点来，然后赶快把这个小女孩带走关起来，太危险了。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可能更短一点。 天空传来了引擎的声音，一架极大的战斗机悬停在他们的上空，四条绳索被抛下来，滑下来三个人。 他们穿的像普通士兵，但苏小明知道，他们的衣服里面一定是一层战斗装甲，他们完全可以直接跳下来，但考虑到周围民众很多，不方便这样做，所以拿条绳索做样子。 “你就是苏小明吧，我听说过你，装备部部长的儿子，第一次出来就给我们弄出这么个惊喜，这种强大的在野能力者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等你回去之后应该会得到一份表彰证书。”第一个落地的人朝着苏小明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对他这么说道。 苏小明摆了摆手:“啊，快把她带走吧，真的，她好危险，别直接碰她，会把你的手臂麻痹住。” 他笑了笑，抬起手，给苏小明展示他的手掌——被一层漆黑的甲壳严丝合缝地包裹。 “放心，最新研发的隔离装甲，能够有效阻断各种能力的传导。”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手伸向小女孩，小女孩试图躲闪，但没有成功。 “啊——我去......” 在碰到小女孩的瞬间，他叫出了声，苏小明吓了一跳。 “这......这个小女孩，有点意思......”他捂着自己的右手后退了一步，谨慎地看着小女孩。 “你不要过来，你也是坏人，坏人不能碰轩轩，绝对不能，不然爸爸妈妈会杀了你的......”小女孩吓得大声喊道。 “你敢把你爸爸妈妈叫出来试试，这么快就忘了刚刚的事情了吗？”苏小明冷冷地问道。 “你们，你们都是坏人！坏人！！”小女孩尖叫起来。 苏小明对男人说道：“她使用能力的时候，眼里会放绿光，似乎能把人的灵魂剥离出来，进入一种灵魂出窍的状态，我的朋友刚刚就是这样。” 男人点了点头，他的表情非常严肃，看来是终于重视这件事情了。 “你的确很危险。”他用左手从怀里掏出一把枪，“虽然不知道你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能突破隔离。” “但这没有关系——因为接下来我们再也不会有直接接触。” 啪——扳机被扣动 一张极薄的大网瞬间弹出，把小女孩紧紧地裹了起来，男人身体前倾，刹那间跳到小女孩身边，手扯着网，向一侧用力，小女孩站立不稳，摔倒在地，男人继续用力，小女孩被掀得在网里滚动起来，这次彻底被裹得严严实实。 “她好像能操纵鬼魂，你们小心一点，她的爸爸和妈妈就在这里。”苏小明提醒道。 “操纵鬼魂？呵呵，有点意思，被鬼魂攻击的感觉是？”他问道。 “很寒冷的感觉，会冻僵身体。”苏小明说道。 “好的，谢谢。”他左臂平伸拎着小女孩——让她不能触碰到自己，然后转过身，对他的队友说道 “这个小家伙危险，我拿着。”他活动了一下右臂，似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三个人走向绳索，伸出手抓紧，开始在上面的拉扯下移动。 “我叫邹杰，再见！”邹杰拎着小女孩，在绳索上对下面说道。 “医疗呢？”苏小明向上喊道。 “他们要晚一点，不过也快了，十分钟吧！”邹杰大声喊道。 “知道了！再见！！”苏小明喊道。 邹杰挥手，三人进入战机，战机绝尘而去。 邹杰走近船舱，把小女孩扔进一个特殊的小房间，关了起来。 他对他的队友们说道：“你们能信吗？最新款的隔离装甲，连叶寒的闪电都能隔离掉，居然隔离不了这个小女孩，妈的，那一下子真他娘疼。” “这么邪乎？这小女孩难道有九十五点真实强度以上？” “开什么玩笑，九十五点真实强度的猛人，是咱们能抓住的啊？” “也是，看来这又是一种特殊能力，已经好久没有出过特殊能力了。” 邹杰点了点头：“苏小明说，这个小女孩能控制灵魂。” “灵魂？不可能，这不可能，太玄乎了。所有能力都是有物理载体的，不可能有这么玄乎的东西。” “嗯，也许吧，上面应该会好好研究研究她。” 邹杰等人的谈话声音很大，他们不怕小女孩听见，因为那个房间是完全隔音的。 然而，房间里—— “呜呜，什么隔离装甲，什么闪电，什么强度，轩轩不要被研究，轩轩不要被研究哇......”小女孩嘤嘤地哭泣着。 第十二章 风波平息 很快，可能还没有十分钟，天上飞来一架直升机。 直升机降落到低矮的屋顶上，里面下了五个人，他们背着一个白底红十字的小包，从房顶上跳下来。 “苏小明是吧，这里的伤员我们会处理的，你可以继续你的假期了。”其中一个人对苏小明说道。 苏小明点头：“啊，能先帮我的朋友治疗一下吗？” 那个人比出一个OK的手势。 苏小明让开位置，那个人顺着苏小明的视线看到冯茹。 “是她吗？” “嗯，是的，谢谢。”苏小明感激地说道。 “哈哈，不用说谢谢，这是我们分内的事情。” 苏小明点头，那个人走到冯茹身边，用手比划，指指自己的包，又指指她的耳朵。 见冯茹能够明白他的意思，那个人便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小瓶药剂，分别对着她的两个耳朵喷了一下。 “只是普通的声波伤害，这样的话，睡一觉她的耳膜应该就能痊愈了。”那个人转过头对苏小明说道。 “来的路上我还听说，她的精神也受到了攻击？这个就没办法治疗了，起码我没办法，先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事就算了，有事的话你可以再联系第二秩序，让分部的人专门处理一下这个问题。” 苏小明点头道谢，心情有些沉重。 那个人治疗完冯茹之后就离开去救助其他伤员了。 和冯茹不同的是，他们会有一个消除记忆的步骤——用一个窄窄的、能发出失忆光线的银色金属长条。 冯茹蹲在地上，表情很难看，她对苏小明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那个小女孩被战斗机带走了？我的耳朵还能不能好了？” 苏小明从衣服里摸出一支钢笔，在自己的手心上写：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的耳朵只要睡一觉就可以痊愈了。 “好吧，耳朵能好就行。”冯茹松了一口气，“这什么事儿啊，想做点好事，结果把自己的耳膜震破了。” 苏小明摊开手，做出无奈的表情。 “诶，为什么你没事？”冯茹忽然发现，“你站的也不是很远吧，我擦，我想起来了，我是被那个小女孩的尖叫，大家都是被那个小女孩的尖叫声伤到的，开玩笑吧——这是异能者？” 苏小明就知道会出问题，他想，现在给她清一下记忆还来不来得及...... ———一个小时后——— 两人已经离开了现场。 冯茹还是听不见，她的耳膜还没有恢复，不过已经完全不疼了，似乎有什么东西覆盖在那里。 苏小明非常好奇，想要知道那个女孩是不是真的把冯茹的灵魂给弄出来了。 他记得冯茹刚醒过来的时候喊了一句‘灵魂出窍’之类的东西。 “诶，你还真是很在乎我啊，我看那个小女孩差点让你掐死。”冯茹慢吞吞地说道。 苏小明揣摩不出来她是什么样的心理。 觉得自己在乎她，所以开心？ 或者觉得自己太狠了，所以害怕？ 他猜不出来，也不好说话。 “谢谢你。” 苏小明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他掏出笔在衣服上写道：当时你昏迷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昏迷？我没有昏迷啊，我靠，你相不相信超能力？老子灵魂出窍了！”冯茹激动地说道。 苏小明继续写道：灵魂出窍？ “是啊，我站在我的身体旁边，看着我的身体，还有你和那个小女孩，我对你说话，你什么都听不到，后来......”冯茹皱起眉头，“我想不起来了。” 苏小明心里一沉，他发现冯茹的记忆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 按道理，冯茹应该听到自己和那个小女孩的对话了，她现在的反应应该要更激烈几倍才对。 而且事情过去才没多久，竟然会忘记很重要的事情。 苏小明写道：你还记得，有人给你治疗吗？ “治疗，什么治疗？”冯茹诧异地问道。 就是那个喷雾。 “喷雾，没印象啊，谁给我治疗了？” 冯茹的记忆确实出现问题了，连治疗也忘记了，只是，这个效果是来自于喷雾还是小女孩？ 苏小明眉关紧锁，他掏出手机，给第二秩序打了过去。 “您好......” “麻烦帮我转一下0517。”苏小明说道。 “好的。” 过了几秒钟，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苏小明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她问道。 “我想了解一下，治疗的时候用的那个喷雾，会有消除记忆的副作用吗？”苏小明问道。 “有一些，原本是要辅助仪器来发挥作用，如果只是单独使用的话，就不是很强烈，在前三天最强，几乎可以抹除一天的记忆。但在以后，如果受到刺激，很容易就会想起来。”她回答道。 “好的，谢谢。”苏小明点头。 “嗯，很高兴能够帮助到你。”她顿了一下又追了一句：“记得给我好评哦。” “没问题。”苏小明笑着说道。 电话挂断之后，苏小明看着冯茹，歪了歪脑袋。 心想：冯茹啊，你还是不要知道这些事情了，因为你知道了也没用，还给自己心里添堵。 同时，苏小明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够刺激冯茹，千万不要让她想起来什么。 时间已经比较晚了，苏小明看着冯茹发起了愁，这可怎么办，请她吃饭，结果现在聋了。 等冯茹回去之后，和家里一说。 冯茹他爸妈该怎么看我？ 这小伙子真不靠谱...... 这小子把你怎么样了...... ...... 苏小明打了一个寒颤，他在衣服上写道：冯茹，今天晚上能不能别回家？ 冯茹楞了一下：“我靠，不回家我去哪？” 你这样子回去，也没办法交代啊。苏小明写道。 “啊，也是，出去吃顿饭还给我吃聋了。” 睡一觉就能痊愈，也省的让你爸妈担心。苏小明继续写道。 “可彻夜不归也很让人担心好吧，这样吧，回去我就睡觉，不和他们说话，装作生气的样子，可以吧？”冯茹问道。 苏小明想了想，然后点头，心想：这样也好，总之只要冯茹爸妈不知道今晚这事儿就行了。 这时，冯茹似乎想到了什么更好的办法，她掏出手机，拨出0一个号码。 “喂，妈，我在外面玩得可开心了，晚上你们先睡，我晚点回去，小明送我回来，不会出事的。”冯茹用兴高采烈的语气说完，然后快速挂断，不给电话那边的人说话的机会。 “搞定了。”冯茹对苏小明笑道，“玩得晚一点吧，起码得到一点。” 苏小明怔住了，冯茹还真是聪明...... 本章为书友 禁欲破欲 加更 第十三章：月考 苏小明的假期只有短短七天，听起来长，实际上短的很。 反正苏小明感觉时间过得飞快，好像还没做什么就过去了七天。 这七天里，他除了和冯茹吃了一顿饭，然后还和几个发小出去玩了玩之外，就没做什么别的事情了。 哦——是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那就是这七天他和张子睿一直在聊天，一天都没断过，而且他们已经加了微信。 张子睿暗示他——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苏小明假装毫不在意。 苏小明很喜欢张子睿，哪怕——她和别人谈恋爱。 他想，他有足够长的时间等他们分手。 七天过去之后，苏小明就坐着张志蓝的直升机返回了第二秩序，经历了与第一次到来相类似的程序之后，他们降落了。 张志蓝没有陪他下去，他要去接别的返程人员。 苏小明本来还想请他去宿舍歇一会儿，聊聊这几天他做了什么，但听他这样说便只能作罢，连提也没提。 苏小明一个人坐着升降梯，进入第一层。 尽管他已经是第二秩序的正式成员，但依然无法进入别的层级，听说需要毕业了之后才可以。 这是为了......好像是为了让学生专心学习。 嗯，寒姐是这样说的，还说下面有什么少儿不宜的场所。 少儿不宜的场所？ 嘿嘿...... 呃——咳咳 苏小明走出升降梯，他的脸有点微红，因为他刚刚想了点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刚刚跨出门槛，身上就响起了清晰的提示音。 嘀嘀嘀—— 苏小明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个提示音是小学通知的声音。 看来小学有事情了，上次接到通知还是在分配宿舍的时候，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事情？ ...... “月考？！”启明惊讶地叫出声，“月考是什么鬼，我从没听说过小学还有月考这种东西。” “小学之前确实没有月考。”司马刻羽淡淡地说道，“可能是小学现在也在搞教改吧。” “妈的，上个小学上出了高中的感觉。”启明笑骂道。 司马刻羽瞟了他一眼：“你上过高中吗？” 启明怔住了，过了两秒，他的脸上满是尴尬。 “这个不重要。”启明打了个哈哈，想要敷衍过去。 “初中毕业证也没有，对吧？”司马刻羽看着启明的样子，忽然来了兴致。 “喂，你不要太过分啊，小心我揍你。”启明有点恼了。 “我还听说你小学也没读完哦。”司马刻羽嘴角上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我勒个去，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启明蔫儿了，“唉，是没怎么上过学，正好来这里补小学毕业证嘛。” “哈哈，小学毕业证也要补，启明啊启明，你们家都是你这样没文化的吗？” “......你是不是想打架？” “来，打中我一下，以后我就叫算无不疑测。” “妈的，这可是你说的，霓虹战法——开！” “......” ...... 另一侧的苏小明看着手机。 月考是什么意思，不是已经考过一次了吗，他现在还记得自己是倒数第二。 他点开详情页，读了下去。 原来之前考的那场叫能力考试，主要侧重是书面内容。 现在这场考试叫月考，主要侧重是——实战。 月考会在第一层划定一片区域，将考生分批次投放，进行战斗计分。 每个月都要月考。 每次月考，每人有三次复活机会，击败一人得一分，三分及格，分数达标即可退出考试，如未退出被击败，则分数归零。 苏小明顿时感觉自己苦逼起来了。 文试都只能得倒数第一名的自己，武试妥妥的倒数第一啊。 苏小明感觉自己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看到最后一行的月考日期的时候。 很荣幸，他所在的班级是第一批参与月考的班级。 具体日期是.....明天！ 苏小明感觉自己的天空一片灰暗。 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宿舍，然后抱紧启明和司马刻羽的大腿，求带求躺赢。 真是崩溃，明明第四年才会开始训练实战，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月考，寒姐从来没说过什么月考。 确定是给我们这些新生的吗？没弄错？ ...... “叶寒，现在情况非常特殊，实战训练必须立刻开始。” “有多么特殊？”叶寒讶然。 “一场全人类的浩劫。” “浩劫？”叶寒感到非常困惑，浩劫的意思是...... “那些东西的苏醒频率越来越高了，虽然现在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但这个趋势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一年的时间，关于我们的事情可能就不能瞒住普通人了，三年之后，如果我们依然是现在的实力，我们可能会出现捉襟见肘的局面。” “已经这么严重了吗？！”叶寒显然感到震惊了。 “最近战机起飞的频次，还有任务板刷新的速度都有明显的变化，你没有注意到吗？” “注意到了，只是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叶寒的声音低沉下来。 “所以，小学那边的事情，你要多注意，以后的教学，向实战多倾斜。”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通知所有老师，让大家多注意这方面的事情。”叶寒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月考这两天，出一趟任务怎么样？” “啊——原来真的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即使是承担教学任务的成员也要抽时间出去战斗......”叶寒修眉微挑，真切地感受到了压力的存在。 “不不不，我刚刚说了，现在还在控制范围之内，只是这次任务有点危险，想让你去压阵，这段我们要竭力减少损失来应对不久以后的危机，事实上，现在全基地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长期待命，其他人都出去做任务了，每一个任务的执行人数都比以往同级别的要多，个别的甚至多出一倍。” “嗯，好的，把任务发给我。”叶寒摇了摇头。 “我代表组织感谢你的理解。” “没什么，是我应该做的。”叶寒点头说道。 第十四章 伏地魔 苏小明穿着一身包裹全身的雪白衣服，甚至还戴了白色的帽子和口罩。 月考地点还是在第一层，第一层是冰雪世界，穿成白色有助于隐藏自己。 昨晚回到宿舍之后没有见到启明和司马刻羽，所以他也没有大腿可以抱了。 另外，月考地点已经划出来了，他现在就要独自前往了。 上帝保佑，一定要及格，一定要及格......苏小明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 他走出宿舍，沿着手机的导航，一路跑向考试地点。 考试规定是可以携带一根80cm以内或者两根总长度低于80cm的木质或橡胶质的棍子。 苏小明拿了一根80cm的，材料是透明硬橡胶，除了不容易断，还和钢管差不多硬，另外透明也可以起到隐藏的作用。 说实在的，苏小明虽然生活在第一层，但他的活动范围也就局限于小学，根本不知道第一层究竟是什么样子。 直到他现在看到了连绵起伏的雪山...... “我的天——”苏小明惊叹道，第二秩序是怎么做到的？ 好在第二秩序到处都是奇迹，所以他已经产生了抗性。 不就是雪山吗，有钢铁侠可以接受，有雪山也可以接受。 苏小明没有看到其他人，因为他是提前入场，或者说，考试时间规定的是十点开始，到次日十点，现在才六点而已。 囧——因为他心里真的没底，必须早到一些做好准备才可以。 苏小明身上的衣服外面附着一层绒毛，他趴到地上，左右来回滚，直到身上黏满了雪。 他觉得这个样子更能和环境融为一体，能够大大降低他被发现的可能。 他站起身朝山脉里走去，心里盘算着。 考试分五批，每批一千人，考试时间二十四个小时，每个人都必须打倒三个人不被击败才及格。 一千人看似很多，但如果都往山里乱跑的话，最后谁都及格不了。 所以大家都不会深入雪山。 总时间为二十四个小时，那么，估计前进两小时的位置差不多就是人最多的地方了。 我的战斗力比较弱，在那里混战，我一定及格不了。 前进三小时的话人会少很多，但返回的时候会经过‘两小时’的位置，估计会有很多没及格的人在那里埋伏，也很危险。 所以，在‘一小时’的位置，应该是最佳位置，人少，返程简单，而且如果没及格还可以埋伏别人。 苏小明看着表，现在是6：08，走到7:08就停下。 苏小明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地上自己的脚印，皱眉—— ———一个小时之后——— 苏小明已经走了很远了，整整一个小时，直线前进，没有片刻休息，此时，他的身后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 这里的雪很松，一脚一个深坑。 苏小明已经到了自己的预定地点，他看了看周围，发现旁边有一个雪堆。 他仔细看了一会儿，但没有停下来，他继续往前走，走了很远。 苏小明觉得已经足够远了，于是又小心翼翼地按着原路线倒退了回来。 他回到那个雪堆旁边，朝那个雪堆走了过去。 每走一步，都会十分谨慎地把坑填上，轻轻地刮一层雪（尽可能让雪少的不明显，天上还在下雪，一会儿就看不出来了），然后放到坑里...... ————8:30——— 一个男生从远处走来，一边走一边看地面，看样子他是循着苏小明的脚印追过来的。 当他走到雪堆旁边的时候，诧异地看了看雪堆，这个雪堆明显是刚堆起来的，里面的人甚至漏了一边衣角在外面。 他笑了，似乎是被逗乐了，但是他什么都没说，继续向深处走去了。 现在还不是考试时间。 这个男生之后，陆陆续续很多人都从这边经过，每个人经过的时候，都会看一眼这个雪堆。 ———10:00——— 考试正式开始，从半个小时前，就不再有人经过这里了，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考场躲藏起来。 现在没人会到处乱跑，在考试初期，最重要的就是安全。 谁也不想变成别人的分数。 当然了，还有一类人是无所畏惧的，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天才。 比如苏小明的同学——启明、司马刻羽。 他们两个虽然没有在一起，但他们的行为是一致的，悠闲地走在雪地上，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 然而，此时还没有人找他们麻烦，因为他们的样子显得很诡异。 司马刻羽还好一点，脸上的表情很到位，是一种紧张，然后又有点好奇的萌新表情。 启明就不一样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还大声喊：“有没有人！还有谁？！” 如果苏小明也这个样子，说不定根本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然而嚣张需要资本，苏小明可不敢嚣张。 人家启明这样做是‘钓鱼’，他这样做就是‘强行装逼’了，万一一个不小心被打了，那就太亏了。 苏小明正全神贯注地埋伏着，他知道现在的寂静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到这里来。 ...... 一个贼头鼠目的家伙，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地移动着。 他的目标很明显，就是那个看起来非常不自然的雪堆。 “是哪个二笔藏在雪堆里了，真当别人都是傻瓜吗？”他低声自言自语道。 靠近雪堆之后，他一声不发了，身体慢慢弓起，半蹲在地上，手里的棍子微微抬起。 他猛地一跃，手中的棍子挥舞出刺耳的破空声—— “哎呦......”他没有跳出去，身体在空中的时候被人抓住了脚踝。 苏小明从他刚刚趴的位置下坐了起来，手里抓着这个人的脚踝。 他跳了起来，趁着这个人还发懵的时候，狠狠地蹦上他的腰，砰砰砰地猛踏，踢他的头，最后抢来他的棍子狠狠地抡下去。 这个人的头上流出血，失去了意识。 叮咚—— 手机上的考试APP发出得分提示。 苏小明抬头望天，一架直升机降了下来。 两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把地上这个家伙抬了进去，他将接受治疗，并在两个小时后重返考场。 第一分到手了，苏小明很兴奋。 他打人的时候没有什么负罪感，完全是把对方当做超古代遗民来动手。 苏小明嘿嘿傻笑，没想到第一分来的这么容易。 尝到了埋伏人的甜头，苏小明越发地不愿意硬碰硬了，他决定要贯彻这个政策。 于是，苏小明跑出很远，确定周围没人之后，就又挖了一个坑，把自己埋了起来。 不知道下一个被偷袭的会是谁...... 第十五章 两分到手 敢于在雪地上行走，是强者的象征。 启明和司马刻羽都是这样的强者，但苏小明不是。 可他必须移动，这里有过一场战斗，地面上的痕迹无法抹除，接下来的靠近者可能会放松警惕，但更可能会提高戒心。 总之，这里已经不适合继续作为埋伏的地点了。 但他不敢明目张胆地移动，因为这很危险，他随时可能会进入某个人的埋伏范围，遭遇重击。 在雪地里埋了这么长时间才得到一分，苏小明不想失去它，更不想挨打。 他现在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地移动起来。 这时，他忽然想到什么，顿了顿。 他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点开‘附近的人’。 这是他临时想到的事情，但却给他带来了一定的惊喜。 因为确实有用，很多人都没有关掉微信，他在上面看到了许多人距离他的距离。 最近的—— 一百米以内？ 苏小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人肯定发现刚才的战斗了，而且直升机的降落也很清晰地指示了他的所在。 现在进入了敌暗我明的状态。 苏小明心慌了，他现在感觉自己非常的虚，他觉得自己无论对上谁，正面战斗成功的可能性都不高。 立刻离开，似乎也没有意义，因为除了这个一百米以内的，还有不少三百米的，五百米的。 一千米以内，苏小明逐个数下来，足足有三十多个人。 现在是不能乱走了，指不定在哪里就被人偷袭了。 苏小明一时间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继续在这里待着——拿不到分，去乱跑——可能会被打。 这时，苏小明眼前一亮，抱大腿啊！ 苏小明：启明，在不在？ 启明：诶，考试呢，你居然玩手机。 苏小明：没规定不让玩吧？ 启明：好像也是，怎么了，没被人揍吧？ 苏小明：现在还没，一会儿就不一定了，求大佬保护。 启明：......行吧，把你位置共享给我。 苏小明发起了位置共享—— 启明：哦，有点远，等我一会儿吧。 苏小明望着手机，兴奋地想叫出来。 快来吧快来吧，启明来了之后，他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了。 此时在另一端的启明，他左手举着手机读微信，右手拎着一个人的衣领，把这个人举的高高的。 “嗨，哥们儿，你服不服，你要是服了，就直接认负，把分数给我。”启明和颜悦色地说道。 “好说好说，你别动手就行！”这个人怂怂地回答道，“我认输，我认输！” 这个人对着天空大声喊道。 这时，启明的手机响了一声，这是得分的声音。 启明非常友好地笑了笑，把这个人放了下来，并且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对不住了，那我就先走了。”启明充满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考试嘛。”这个人不假思索地说道。 “行，拜拜！”启明招手，转身离去。 确认启明真的走了之后，这个人松了一口气。 天上响起螺旋桨的声音，来了两架直升机。 不是为了这个人而来，是为了他身边横七竖八躺倒的七八个人而来...... 启明跑了起来，他担心苏小明自己在那边待得时间长了被人盯上。 “唉，小明确实是战斗力太弱了，我记得他的战斗课程得分都不高，也许我应该教他一些战斗技巧。”启明自言自语道。 另一边的苏小明确实遇到了麻烦，而且还不是小麻烦，那个一百米的家伙直接来找他麻烦了。 “诶，咱们两个打起来了，肯定会有一个人很累，然后就会被别的人渔翁得利，不如咱们组成一个联合，去揍别人。”苏小明试图说服眼前这个蠢蠢欲动的敌人。 然而，他似乎不为所动，一双犀利的眼睛死死地锁在苏小明的身上，脚下的步伐一直在迂回着向前移动，缩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苏小明一边说，一边后退，相遇到现在的十分钟，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他们都清楚这样子下去，随时都可能发生一些他们不想看到的事情。 所以苏小明非常希望能够化敌为友，但对方的回应自始至终都是冰凉的富有侵略性的眼神。 至于吗，一个月考而已！苏小明在心中大声喊。 苏小明观察到，对面这个家伙的脚步变快了，这是攻击的前兆，看来他已经等不及了。 既然说服无效，苏小明再不情愿也只能开始战斗了。 他的眼睛也变得锐利起来，死死地锁在对面这个家伙的腿和脚上。 如果他要攻击，一定是跳跃性的，那就必然会出现腿部弯曲，了解到他的攻击事件，他就可以后发制人，只要把握住这个点，也许能很轻易地解决掉他。 苏小明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来了！ 对面的人小腿绷紧，弓起身，跳了过来。 苏小明猛地抡起自己的棍子，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苏小明不担心会打死人，因为他确定这个人会保护自己。 果然，他似乎没有想到苏小明的反应速度会这么快，被打了个措不及防，被动地抬起手臂，抵挡苏小明的棍子。 啪—— 棍子十分结实地砸在了他的手臂上。 苏小明感觉自己有可能把他打骨折了。 这意味着他会取得胜利。 苏小明抬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他的肚子上。 这个人承受不住，瘫倒到地上，哀嚎着。 苏小明笑了，又是一分！ 苏小明跳到这个人身上，几记重拳把他砸的失去意识。 嘀——得分的声音。 苏小明放松了下来，“呼~”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虽然稍微有点危险，但还是被他化解了，自身几乎没有损伤。 也许，我是个脑力型战士？ 苏小明嘿嘿地傻笑。 然而，就在这个苏小明得意忘形的时候，异变突生—— 嘭—— 苏小明的后背被打了一记狠的。 他一下子被打得有些懵。 但他不傻，身后再次传来了呜呜的破风声，他被吓得向前滚翻。 之所以没有打头，是怕苏小明被打死。 虽然在第二秩序受多重的伤都能治好，但要是死了就是另一个性质的事情了，虽然普通的死亡也能救回来。 第二记打空了。 这个下手的人还算善良，因为他没有尽全力。 不然苏小明绝对不只是背后火辣辣的疼这么简单。 可再善良的人，既然已经动手，就能确定不是那种因为善良可以不及格的人。 苏小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他完好状态下和人战斗都是五五开的胜负，现在刚刚经历一场战斗，又被敲了一棍，肯定不是身后这个人的对手。 于是苏小明向前前滚翻，然后麻利地站起身，向远处跑去。 打他的人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提着棍子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