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爱无岸梦成空》 第1章 你怎么还不去死 夜凉如水。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粗鲁地推开了。 被吓醒的乔小欢睡意全无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男人就爬上了床，压在了她的身上。 下一秒钟，她的双手被男人紧紧地抓住，随后，他扯下了领带紧紧地绑在了她的手上。 “每天那么多人死，怎么死的不是你！”莫子谦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车祸，服药，跳海，你最随便选一样啊！” 此刻，他的眼前似乎弥漫起一层仇恨的红雾，他的理智也一点点地被侵蚀。 熟悉的声音和气味让乔小欢稍微放下心来，但是，被他压在身下，脖子被他掐住，双手又被绑住，她的心里仍旧不安。 仿佛想要将心里所有的仇恨都宣泄出来，莫子谦松开了她的脖子，他动作粗鲁地掀开了被子。 看着她那曼妙的身躯，他的目光变得犀利，刻薄的话语从口中逸出:“穿这么性感给你的奸夫看吗？” “你……放开……放开我……”乔小欢心里无比难堪，她神情痛苦地盯着犹如从地狱里来的复仇使者一般的男人。 这个该死的男人，每次喝醉了或者是在那个女人那里受了委屈就跑回来找她撒气。 结婚这两年来，她都不知道承受他多少次的怒火了。 “放开？”莫子谦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有着嗜血的光芒，“这些年来，你不是想方设法地爬上我的床，求我怜爱你吗？我现在就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他低下头，含住了她嫣红的唇瓣。 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咬来得切实际。 “你放开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衣不蔽体的乔小欢又羞又恼地瞪着他。 莫子谦的大手粗鲁地扯掉了她身上最后一件蔽体的衣物。 他的目光犹如淬了毒的利箭扫视着她的身体，以伤害她为乐。 “把你当成什么了？当然是名正言顺的泄欲工具，免费的妓女了，你该不会到现在还天真地奢望我爱你吧？” 说完，他毫不怜惜地往她的最深处冲了进去。 “啊——”乔小欢吃痛地喊了一声，可是，那样的声音只会让他的动作更加凶残。 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泣不成声地哀求着：“我不过是爱上了你而已，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羞辱我？” “从你利用了爷爷让我娶你的那天开始，你就该知道，这不是羞辱，这是你应得的。这一切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莫子谦才一说完就张嘴咬住了她凸起的小红莓。 从那天开始，他对她就只剩下恨了。 “疼……”乔小欢浑身颤抖着，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也不能把他推开，“莫子谦，你杀了我吧。” 他明明是在对她做着全世界的夫妻都会做的事情，可是，除了深沉如海的恨意之外，她感受不到任何的爱意。 他只知道爷爷是因为不能和她奶奶共结连理所以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却不知道她这些年来爱他爱得痛彻心扉。 “杀了你就太便宜你了，报复一个人就是要让她生不如死。你让瑶瑶多痛苦，我就让你加倍体会！”莫子谦说着继续在她的身上肆虐。 “我恨你……莫子谦，我恨你……”乔小欢一边承受着他毫不温柔的索欢一边诉说着恨意。 “那你就恨吧，我不在乎。” 发泄过后的莫子谦眸子变得清晰了几分，他从她的身上起来，嫌弃地瞥着犹如破布娃娃一般的她，他从口袋拿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一片药丸。 以为他要让她跟往常一样吃避孕药，乔小欢神情难堪地别过头，怎么都不肯张开嘴。 莫子谦没有理会她的抗拒，他用力地捏住了她的脸颊，强迫她张开嘴后把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乔小欢连连咳嗽。 莫子谦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他并不如往常一样离开，而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乔小欢正觉得意外，然而，下一秒钟，她的身体却有一种莫名的骚热感。 一开始，那感觉像是被蚂蚁啃噬，渐渐的，那感觉越来越强烈，身体里似乎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莫子谦刚才让她吃的不是避孕药而是助兴的药，她恼羞成怒地呵斥：“该死的你让我吃了什么？！” “以你的聪明怎么会猜不到我让你吃了什么？你不是爬上了我的床之后还不安于室吗？好好享受吧！” 讽刺地说完，莫子谦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任由被绑住了双手的她备受煎熬。 乔小欢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住下唇，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忽略体内的异样。 可是，她的身体里的火却是越烧越旺。 最后，她挣扎着从床上摔下来，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浴室里，在寒冬腊月任由冷彻心扉的凉水由头浇落。 她的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楚是凉水还是泪水。 第2章 我要让你偿命 乔小欢苍白着脸，浑身发抖地从浴室里出来。 一想到刚才莫子谦的无情与羞辱，她的心仿佛被人用最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地割着，而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在滴血。 “铃铃铃……”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 “小欢，宁心瑶要跳河了！” “什么？”乔小欢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回过神来，她换了身衣服，化了个淡妆，遮掩了自己苍白的脸色才出门去了。 出门的时候，天上已经下起了雨。 凶猛的大雨让乔小欢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宁心瑶怎么会跳河呢？ 宁心瑶都还没有把她从莫太太的位置上挤下来呢，她怎么舍得死？ “我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我已经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坐在河边的围栏上的宁心瑶声嘶力竭地哭着。 “瑶瑶，你别做傻事！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莫子谦小心翼翼地朝宁心瑶伸出手。 这一瞬间，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这一生真的亏欠宁心瑶太多了。 下了车的乔小欢目睹了莫子谦忧心忡忡的模样，一抹自嘲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 那是她的丈夫啊，她乔小欢的丈夫！却对个不相干的女人百般柔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见到乔小欢出现，宁心瑶的神情变得无比激动，“就因为我撞见了你和顾凌风的奸情，你就要找人轮了我吗？七八个流浪汉，乔小欢，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什么？”莫子谦一脸错愕地望着乔小欢。 他那仇恨的视线仿佛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瞪出两个窟窿。 “你还真是好样的啊！”他冷笑着嘲讽，“上次让人在我的车上动手脚没成功，你明知道瑶瑶的身体不好不能受到刺激，你又来陷害瑶瑶。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顾凌风在一起啊？” “我没有！”乔小欢努力地忽略他伤人的目光，她为自己辩解，却是徒劳。 “我说的都是真的！子谦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回不来了……”宁心瑶的手捂在了胸口的位置上，她的脸色苍白得犹如七月半的女鬼。 她眉心深锁，大口大口的呼吸，神情看起来有着说不出的痛苦。 “我没有做过她说的那些事情！”即使他相信她的机会很渺茫，她也还是忍不住辩解。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能证明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宁心瑶神情变得激动，她恨恨地盯着乔小欢，厉声地说：“我知道你恨我，觉得我抢走了子谦哥哥的爱，所以你才想方设法地除掉我，可是我都要死了，不是吗？你还不放过我？” “你胡说，我没有……”乔小欢气急了，她想跟莫子谦解释，可是，可是他压根就不看自己一眼。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打在她的脸上，生疼生疼的。 多年前宁心瑶就说自己患了先天性心脏病，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心脏移植，就会死掉。 可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却还是活得好好的，三不五时地在她和莫子谦之间兴风作浪。 即使她不止一次在心里期盼宁心瑶能像烟囱里的轻烟，消散于风中，这一瞬间，她还是本能地想要冲过去把宁心瑶拉回来。 “乔小欢，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莫子谦气急败坏地呵斥。 “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啊……”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尖叫，宁心瑶就掉进了河里。 乔小欢站的方位，能够很清楚的看见宁心瑶是自己不小心脚滑，掉下去的。 可是，就算看见了又能怎么样呢？ “子谦哥哥，救我……” “要是瑶瑶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莫子谦的声音冷得如千年寒冰。 大雨打湿了他的脸，乔小欢看不清他的神情，她就跟个木头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莫子谦也跳进了水里，几番挣扎后，把宁心瑶拉回了岸边。 被莫子谦紧紧地搂在怀里的宁心瑶紧紧地咬住了下唇，她不断地发抖，不知道是冷还是身体不舒服。 “子谦哥哥，我好冷，我是不是要死了？”她紧紧地揪住了莫子谦湿漉漉的衣摆，我见犹怜。 “你忍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莫子谦不再看乔小欢，始终都没有。 他将宁心瑶拦腰抱起，走上了停在一旁的车子。 可是，偏偏，乔小欢就站在车头前。 第3章 你就撞死我吧 “莫子谦！你下来，我们把话说清楚。我没有做过她说的那些事情，我是清白的。”乔小欢张开双臂挡在了车前。 “滚开！”莫子谦阴沉着脸朝乔小欢怒吼。 如果再这么耽误下去，他真担心宁心瑶会心脏病发。 “我不走！”乔小欢站在雨中大吼，“我是清白的，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这些年来，我有多爱你，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 雨水不断地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上，她知道自己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笑话，可是现在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如果她不解释，她和莫子谦的婚姻就真的走到尽头了。 “子谦哥哥，我疼……，我……我会不会……会不会就这么死掉了？” 宁心瑶一手捂住了胸口，一手紧紧地抓住了莫子谦的手臂。 她的胸口急促地起伏，嫣红的唇瓣也失去了颜色。 “你犯贱！”莫子谦眼中闪过一抹肃杀的神色，他朝乔小欢吼了一声就迅速地倒车，随后狠狠地踩下了油门。 电光火石的刹那，乔小欢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她的眼前浮现的却是莫子谦愤怒的神色。 有一阵狂风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似乎有什么狠狠地撞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她真的死在他的车轮下，那他这辈子都会记住了她了吧？ 这样也好，呵呵。 “小欢！” 一道响彻天空的惊吼声从不远处传来。 乔小欢转过头去，发现许久不见的母亲竟然飞快地朝这边冲了过来。 同样察觉乔母出现的莫子谦迅速地打转方向盘。 他阴沉着脸，握紧了方向盘，车子从乔小欢的身边绕过，在暴雨中朝前疾驰。 “叭叭——” 汽车的鸣笛声响起，一辆车子以极快的速度朝乔母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小心！” 乔小欢惊恐地大喊一声，她想要冲到母亲的身边，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她的双脚仿佛被人用钉子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砰！” 乔母的身体犹如一道抛物线，被车子撞飞到半空中，狠狠地落在了地上。 “妈！妈！不要！” 那一瞬间，乔小欢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的耳朵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楚任何的声音。 反应过来后，她连滚带爬地冲到了母亲的身边，她紧紧地抱住不停地流血的母亲。 “妈妈，你撑着点，我送你去医院。” 她试图将母亲抱起来，然而，她却没能抱得动母亲。 “妈妈，妈妈……” 不管她怎么努力叫唤，母亲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再看她一眼。 她瘫倒在地，紧紧地抱住了母亲。 暴雨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却像是没有感觉到寒冷一般。 她附在母亲的耳边哽咽地说：“妈妈，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 乔小欢独自处理了母亲的丧事，期间，她冷静得可怕，甚至没有在众人面前掉一滴眼泪。 亲戚们都说她冷血，说她当初不顾母亲的反对硬要嫁给莫子谦就很不孝了，现在母亲死了她却不为所动，不感到悲伤简直就是枉为人女。 面对那些呵责，乔小欢也没有放在心上。 处理完了母亲的后事，她回到了母亲的住处。 两年前，母亲认为她嫁给不爱她的莫子谦并不会幸福，所以极力反对她和莫子谦的婚事。 当时的她仿佛被猪油蒙了心，铁了心地想要嫁给最爱的人。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斩钉截铁地对母亲说：“妈妈，你错了，我会幸福的，能嫁给他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了。” 后来，母亲再也没有接过她的电话，没有见过她。 这两年来，她试图缓和和母亲的关系，可是母亲估计真的被她伤透了，她们母女的关系并没有缓和。 如今，站在结婚前和母亲住过的屋子里，她的心里空荡荡的。 家里的一切还是旧时的模样，她的视线落在了沙发上她曾经最爱的小熊布偶身上。 她慢慢地走到沙发旁，拿起了那个已经褪色的小熊，她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 她轻轻地把小熊搂在胸前，很快的，她在小熊的身上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母亲以至于出现了幻觉，可是，当她再闻了一次，发现小熊上确实还留有母亲的味道。 一想到母亲平时就坐在这张沙发上看电视，怀里还抱着她曾经最爱的小熊，她的喉咙就一阵阵地发干发紧。 “妈妈……” 她轻轻地喊了一声，两行热泪从脸上滑落。 “妈妈……”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住了怀中的小熊。 她犹如受伤的小兽一般，把头埋在小熊的怀中，任由泪水染湿了小熊的毛发……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门外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她恍惚地从小熊身上抬起头来，脱口而出：“妈，你回来了！” 第4章 后悔认识你 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人，乔小欢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莫子谦站在门口看着由惊喜转为失望的乔小欢，他的心突然空了一下。 为了赶走心里奇怪的感觉，他大步地走到了乔小欢的身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说：“跟我回去。” “不，我要等我妈妈回来。” “你妈死了，不会再回来了。” “你胡说！你别胡说，我妈妈一定会回来的。” 小熊上都还有妈妈的气味呢，妈妈怎么会不回来呢？ “乔小欢，你他妈能不能认清现实？你妈不会回来了！”莫子谦突然情绪失控一般朝她大吼。 面对他的怒吼，乔小欢整个人怔住了。 是她亲自把母亲送到殡仪馆的，母亲真的是再也回不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掉。 “跟我回去。”莫子谦拖着乔小欢往外走。 他刚才得知她的母亲意外去世的时候，他也很意外。 得知她独自处理了她母亲的后事，他多少都是有些心疼的，毕竟，她的母亲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都是你！都是你！”乔小欢突然像发疯一样握起拳头往莫子谦的身上招呼去，“如果不是你要撞死我，我妈妈也不会突然冲出来，都是你！你把我妈妈还给我！” 她对他又打又抓。 很快的，他英俊的脸上被他抓出了两道血痕。 “乔小欢！”莫子谦握住了她的手，咬牙切齿地喊着她的名字，“你给我冷静一点！” 面对莫子谦的怒吼，乔小欢僵住了，她直直地盯着他，眼中带着一丝恨意。 “你少对我发疯了！”莫子谦气急败坏地说：“你以为我想要来找你吗？如果不是爷爷当初申明公司的重要决策需要你这个股东签字，我才不管你的死活呢！” “呵呵……”乔小欢低低地笑了，她说：“你滚开，我不要见到你，也不要在什么鬼决策上签字，我只要我妈妈。你把我妈妈还给我！” “疯子！” 莫子谦低声地咒骂了一句。 眼见乔小欢又要打他，他先发制人地用手刀狠狠地敲了她的脑后。 下一秒钟，她犹如泄了气的娃娃，瘫倒在他的怀里。 他眉心打结，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片刻后，他将她拦腰抱走了。 从自家床上醒来的乔小欢环视着昏暗的房间，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 一直站在窗边的莫子谦听到床上传来的细微声响，他转过头来。 发现她已经醒过来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神情变得轻松了一些。 “醒了？” 突然听到莫子谦的声音，乔小欢吓了一跳。 毕竟，他回家的次数真的是屈指可数啊！ 莫子谦也没有理会乔小欢的沉默，他把一份文件放在她的面前，不耐烦地说：“麻利点，签字。” 乔小欢看了看面前的文件，又抬起头来看看脸色紧绷的他，她喃喃自语一般地说：“你真的相信宁心瑶指控的那些事情？你真的觉得我会找人对付她？” 一听到宁心瑶的名字，莫子谦的脸色比刚才沉了几分。 站在床边的他居高临下地盯着乔小欢，沉声说：“我警告过你，让你别妨碍她的生活，别想着对付她，你都做了什么？” 面对莫子谦的呵责，乔小欢难堪地笑了，她仿佛没有听到莫子谦的警告，她说：“你知道她究竟是怎样的人吗？那天晚上她根本没有跳河，她不过是……” 第5章 去把野种做掉 “不过是怎样？”莫子谦打断了乔小欢的话，他厉声说：“我总妒忌我对她好，可是你不知道，我这条命都是她救的！没有她，我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乔小欢的心空了一下，眼神也变得空洞。 怎么会是宁心瑶救了他呢？明明是她…… 她本能地想要解释，可是，他早在她的身上贴上了“谎话精”的标签，她再怎么解释在他的眼里都是狡辩。 “以后你如果再对付她，我绝对让你后悔认识我。”莫子谦继续警告。 “哈哈哈哈。” 乔小欢放声笑了出来，她喃喃自语一般地说：“不用等以后了，我已经后悔了。” 时间的流逝对她来说仿佛没有了意义。 一想到相依为命的母亲是为了救她才死的，她就恨不得一头撞死。 “签字！”站在床边的莫子谦居高临下地望着乔小欢。 乔小欢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她这一生还真是一个笑话啊！她想要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突然间，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捂住嘴巴冲进了洗手间里，可是，记不清多长时间没有吃东西的她只是吐出了一些酸水。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不吃东西弄坏了胃才会呕吐的，没有想到，呕吐太过频繁的她买了验孕棒才发现竟然怀孕了！ 这个孩子来得真的不是时候啊，毕竟，她已经决定和莫子谦离婚了。 得知怀孕的刹那，她那犹如似水一般平静的心湖仿佛被投进了一颗石头。 不管怎样，这都是她和莫子谦的##第一个孩子，她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怀孕了？”莫子谦神色阴沉地盯着乔小欢，他仿佛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嗯，我怀孕了，怀了你的孩子。”乔小欢神色平静地回答。 “怀了我的孩子？”莫子谦的眼中多了一抹嘲弄的神色，“我一直盯着你吃避孕药，你竟然说你怀了我的孩子？” 愤怒的犹如秋天的山火，瞬间从脚底烧到了头顶。 “你不相信我？”乔小欢一脸难堪地望着他。 “上个月我亲眼看到你和顾凌风从酒店里出来，你现在告诉我你怀了我的孩子？”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顾凌风是清白的。” 那天他的助理说联系不上她，所以她才急急忙忙地去找他，谁知道却意外地撞见了顾凌风。 “闭嘴！”莫子谦扯下了脖子上的领带，朝乔小欢扑了过去。 “你要做什么？” 乔小欢的话音刚落，莫子谦就用领带紧紧地绑住了她的双手。 说话的同时，他脱掉了身上碍事的衣物，分开她矜持的腿，最后，他狠狠地撞进她的身体里，似乎想要把心里的愤怒与屈辱全部都宣泄出来。 只有在她的身体里面，他才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还活着而不是像之前那些天一样，犹如行尸走肉。 “孩子，别，别伤到孩子，放过我……”乔小欢胆战心惊地求饶。 “那样的野种死了才好！” 红了眼的莫子谦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求饶，似乎只有在她的身上肆虐，他才能忘记她带给他的耻辱！ 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那非人的折磨才终于停止了。 虚软无力的双腿碰到地面的瞬间，乔小欢狼狈地摔倒在地上了。 可是，下一秒，她又挣扎着爬了起来，想要从莫子谦的身边逃走。 他简直就是魔鬼，为了孩子，她不能再呆在他的身边了。 察觉乔小欢的意图，莫子谦一把捞过她，直接用床单吧她包得严严实实的。 他把她扛在肩膀上，大步地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医院，把那个野种做掉！” 第6章 你是杀人凶手 守在妇产科手术室外的莫子谦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烦躁，他几乎要把手术室外的地板给踏出了一个窟窿来。 时间慢慢地流逝，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顾凌风神色匆匆地从外面冲了进来。 一见到守在手术室外的莫子谦，他就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了莫子谦的衣领。 “你对小欢做了什么？！” 顾凌风的出现让莫子谦的脸色沉了几分。 想到他长久以来都跟乔小欢的关系不清不楚的，他的心里仿佛有一把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他狠狠地推了顾凌风一把，阴沉着脸说：“跟你没有关系，滚开！” 顾凌风连连后退。 他的背狠狠地撞上了身后的墙壁他才站稳了。 愤怒不已的他握着拳头朝莫子谦冲了过来，他咬牙切齿地说：“你竟然要伤害小欢，我杀了你！” 刚才相熟的医生告诉他，说莫子谦带了乔小欢来打胎，他整个人都傻眼了。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医院，没有想到却没能见到乔小欢。 莫子谦没有说话，他也朝顾凌风挥出了拳头。 好在医院的保安及时赶到，他们这才没打成一团。 “莫子谦！我不会任由你伤害小欢的！” 莫子谦因为顾凌风的这些话更加愤怒，他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冷眼盯着顾凌风，毫不留情地说：“她是我的妻子，我对她做什么还不需要经过你的允许！” 顾凌风挣脱了保安的束缚，宣告一般地对莫子谦说了句“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他才大步地转身离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莫子谦看着面如死灰的乔小欢一脸血地走出手术室，发现她的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撞破了，一抹心疼的感觉浮现在他的心底。 后来，他才知道她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竟然跪下跟那些医生磕头求情了。 为了赶走心里的异样，他冷酷且绝情地说：“那个野种做掉了？” 乔小欢没有回答。 她死死地盯着莫子谦。 她的目光不再温柔，不再痴迷。 仿佛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再是她痴爱了半辈子的爱人，而是她的仇人。 突然间，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疯狂地冲到了的身边，握起拳头往他的身上招呼去。 “我恨你！我恨你！你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你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乔小欢声嘶力竭的控诉和疯狂地捶打着莫子谦的动作引来了大家的侧目。 “那样的野种没有了就没有了，你发什么疯！”莫子谦抓住了她的双手，毫不留情地呵斥。 似乎只有羞辱她，他才能忘记心底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刚才还发狂的乔小欢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她只是盯着莫子谦，盯得他心里发毛。 “哈哈哈……”她突然放声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的。 “你笑什么？”莫子谦看着她的笑竟然觉得心里发毛。 披头散发的乔小欢满脸都是血，她捂住了肚子，指着莫子谦，恶狠狠地说：“莫子谦，你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疯女人！” 莫子谦数落一句，乔小欢仍旧在哈哈大笑。 片刻后，她喉咙里似乎有什么涌了出来，紧接着，她的嘴巴里有一股甜腥味。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喷了出来。 没料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莫子谦心中一急。 他本能地上前，想要扶住她。 然而，乔小欢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她用手背擦了擦嘴，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第7章 让她爱恨交织的女人 莫子谦站在原地看着乔小欢那虚弱孤单的背影，他竟然有些心疼，有些懊恼。 这一瞬间，他甚至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 乔小欢刚才那疯狂的反常举动让莫子谦心里有些不安。 不想让她死在家里，他这两天难得地留在家里陪着她。 看着乔小欢每天坐在家里发呆，不跟他说话也没有吃东西。 直到她接到了一通重要的电话，她整个人才活了过来了。 “小欢，我看到她了，我看到她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乔小欢犹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 她低声地询问：“阿姨，你看到谁了？” “那个抢走芊芊心脏的女人！”电话那头的陈岚有些语无伦次的，她说：“她抢走了芊芊的心脏，现在又要抢走你的丈夫！” “什么？”乔小欢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这一瞬间，她的脑子变成闹哄哄的。 苏芊芊是她以前最好的朋友。 她十八岁生日的那天，苏芊芊为了保护她，丧命于车轮之下。 苏芊芊和她都是器官捐赠志愿者，然而，她没有料到苏芊芊的心脏竟然是捐给了宁心瑶。 当年，疯狂迷恋莫子谦的她得知莫子谦成年后签下了器官捐赠的同意书，她觉得莫子谦无比伟大，为了追随莫子谦的步伐，她也游说苏芊芊和她一起成为了器官捐赠者。 如果宁心瑶真的移植了苏芊芊的心脏，那宁心瑶不就一直在撒谎了吗？ 一想到宁心瑶一再地利用她的先天性心脏病在她和莫子谦之间制造矛盾，她就忍不下这口气。 “你七年前是不是已经做了换心手术了？” “哦？你知道了？”宁心瑶似乎对乔小欢的到来毫不意外。 看着宁心瑶，想到她长久以来的所作所为，乔小欢恨不得甩她两巴掌。 不过，想到苏芊芊，她还是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感情：“你换了芊芊的心？” “你没有想到吧。”宁心瑶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了，她的手按在了心脏的位置上，一脸邪恶地笑着说：“是因为你的好友我才活了下来，因为她，我这些年才能在你和莫子谦之间兴风作浪呢，说起来，我真要好好谢谢她。” 乔小欢的脸上渐渐地失去了血色。 她怎么能，怎么能一脸无辜地说着这些可怕的话？ 她还是人吗？ 宁心瑶无比享受乔小欢此刻痛苦的神情，她笑眯眯地说：“苏芊芊是你这一生最愧疚的人，我却是你这一生最厌恶，最憎恨的人，还真是有趣呢。” 乔小欢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她喉咙发紧，却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一定很痛苦，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怎么面对这一颗让我活下来的心脏吧？”宁心瑶继续往乔小欢的伤口撒盐，她说：“你要恨就恨苏芊芊啊，是她让我活下来的。” 宁心瑶最后一句话仿佛是压死骆驼的稻草，乔小欢愤怒地朝她冲了过去，厉声地喊着：“我要杀了你！” 从外面走进来的莫子谦见到乔小欢疯狂的举动，他冲过去，揪住乔小欢的手。 “你要做什么？” “子谦哥哥……”宁心瑶顿时犹如川剧的变脸一样，她一把揪住了莫子谦的衣摆，梨花带雨地说：“她要杀了我！” 被莫子谦一把挥开的乔小欢用力地咬住下唇，努力地让自己把持冷静。 “你知道她已经做了换心手术？你知道她换走了芊芊的心脏吗？”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刁难瑶瑶吗？我很感激你的好朋友把心脏捐给了瑶瑶，但是，这不是你刁难瑶瑶的理由！”莫子谦沉着脸盯着乔小欢。 “你，你都知道？”乔小欢不敢置信地望着莫子谦。 只有她到现在才知道宁心瑶早已经换心，甚至换的还是苏芊芊的心吗？ “我知道你的心里不舒服，但是，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莫子谦沉声说。 乔小欢看着一脸得意地挑衅她的宁心瑶，滚烫的液体在她的眼睛里不断地打滚。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不止一次希望苏芊芊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苏芊芊确实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可是，她却没有想到是苏芊芊的心给了宁心瑶生命。 老天真的很懂得怎么跟她开玩笑啊，她最愧对的人延续了她最恨的人的生命。 这真的太讽刺了。 “哈哈……”她笑了起来，她死死地把眼泪忍在眼眶里，她盯着宁心瑶，一字一顿地说：“你就好好地活着吧，连同芊芊那份好好地活着。” “乔小欢……”莫子谦迟疑地喊了她一声。 他总觉得这些天来，她的表现很反常。 他甚至有一种即将永远地失去她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他莫名地慌乱与烦躁。 乔小欢仿佛没有听到莫子谦的声音，她慢慢地转过身，一步步地离开了宁心瑶的病房。 老天爷还真是知道怎么折磨她啊！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拥有了苏芊芊的心脏的宁心瑶了。 第8章 她杀死了爷爷 莫子谦很是放心不下乔小欢。 毕竟，乔小欢的母亲刚去世不久，她经历了流产后又得知宁心瑶换了苏芊芊的心脏，他担心她承受不住这一连串的打击。 在他的理智做出决定之前，情感已经进一步动作了。 他的双腿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迈了出去。 “子谦哥哥……”宁心瑶叫住了即将离开的莫子谦。 等到莫子谦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她，她才按住了胸口的位置，怯生生地说：“我的心脏很不舒服，估计是又出现排斥反应了，你，你能陪陪我吗？” 莫子谦看了看痛苦不堪的宁心瑶，又看了看乔小欢那走远的背影，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前去。 结婚这两年来，他陪在乔小欢身边的时间屈指可数。 这两年来，她也遇到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麻烦。 每一次，她都是自己解决的，这一次，她也一定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吧？ 他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把她的身影从脑子里赶走。 一连好几天，乔小欢的心里都是空荡荡的，做什么都不对劲，苏芊芊那稚气未脱的脸孔不时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让她无比的烦躁，无所适从。 “小欢，你真的没事吗？”把乔小欢送到了医院的顾凌风忧心忡忡地看着乔小欢。 “没事，不用担心我，谢谢。”乔小欢朝顺路送她来医院的顾凌风扯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 她的人生再糟糕也不会比现在糟糕了。 一切都无所谓了。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别跟我客气。” 乔小欢苦笑了一下，不发一言地走进了医院里。 顾凌风坐在车里神情复杂地目送着乔小欢的背影，不久后，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从他的口中逸出。 乔小欢轻车熟路地走在医院里和相熟的医护人员打招呼。 来到了1203的病房前，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离开。 这一刻，一种不祥的感觉浮现上她的心头。 她快步地走进了病房里，却发现爷爷的呼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拔掉了。 她快步地冲了过去，想要重新把呼吸机插上。 “爷爷，我们来看你了。” 听到宁心瑶的声音，看到她亲热地挽住莫子谦的手臂从外面走了进来，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身影，乔小欢的脸色不断地往下沉。 可是，有一个人的脸色比她的还要难看，还要凝重。 “你对爷爷做了什么？”莫子谦大步地冲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该死的，你竟然拔掉了爷爷的呼吸机！” 病房里的检测设备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赶来的医生才一宣布爷爷已经死亡，宁心瑶就“哇”地一声扑在爷爷的身上哭了起来。 “爷爷，爷爷，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乔小欢心里也难过，可是她一看到宁心瑶此刻的模样就觉得怒火中烧。 她朝宁心瑶呵斥：“你少在这里装了，是你拔掉了爷爷的呼吸机！” 虽然爷爷这两年来都跟植物人一样，靠呼吸机维持生命，但是，起码她能看到疼爱她的爷爷。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爷爷已经离开了。 “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宁心瑶擦了擦眼泪，哭着说：“我刚才一直和子谦哥哥在一起，我又不会分身术，怎么可能跑来拔掉了爷爷的呼吸机。你说谎之前也打一下草稿好吗？” “你不要狡辩，我们去看监控就……” “啪”的一声，莫子谦举起手狠狠地在乔小欢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莫子谦这一巴掌打得一点都不含糊，乔小欢被这一巴掌打得连连后退，她没有说完的话也堵在了喉咙里。 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印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 下一秒钟，她的整张脸都肿起来了。 “爷爷那么疼爱你，你竟然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他妈还是人吗？”莫子谦朝乔小欢怒吼。 不知道是愤怒还是难过，他的眼睛已经慢慢地变红了，他的身体甚至开始发抖了。 刚才宁心瑶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她怎么拔掉了爷爷的呼吸机。 他一直都知道乔小欢攻于心计，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想要栽赃给宁心瑶。 乔小欢捂住了被他打红的脸，难堪地泪水不断地在她的眼眶里打滚。 “我真的没有害死爷爷，我们现在就去看监控！监控能证明我的清白！” “那个……”宣告爷爷去世的医生开口了：“我们医院的监控从昨天开始就坏掉了，现在还在抢修中。” 第9章 百口莫辩 “什么？”乔小欢错愕地看着医生，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她的声音却被堵在了喉咙里。 百口莫辩的她仿佛跌进了冰窟中，怎么会这样？ 这一切怎么巧合得仿佛一个完美的圈套？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莫子谦一个箭步上前。 他一把掐住了乔小欢的脖子，他红着眼睛，痛苦且压抑地质问：“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做！” “我，我没有……”被掐住了脖子的乔小欢满脸通红，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不断地打滚。 “我饶不了你！” 愤怒之中的莫子谦似乎下一秒就会把乔小欢掐死。 宁心瑶嘴角挂着一抹古怪的笑容在看好戏。 一旁的医护人员似乎生怕莫子谦会掐死乔小欢，弄出人命，纷纷上前，把莫子谦拉开了。 “莫总，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被众人架住的莫子谦死死地盯着乔小欢。 有那么一瞬间，乔小欢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他的目光下。 或许，她的心早已死在他的目光下了。 爷爷的葬礼很快举行了，一身黑衣的乔小欢却被挡在了殡仪馆外。 “抱歉，莫总吩咐过，你不能进去。” 见到莫子谦从不远处走过，乔小欢大声地喊道：“莫子谦，让我送爷爷最后一程吧！” 冷眼瞥了乔小欢一眼，莫子谦不发一言地转身走进殡仪馆。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让乔小欢进来，毕竟，爷爷生前最疼爱她了。 爷爷甚至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就立下了遗嘱，要在他死后把一部分股份无条件的转让给乔小欢。 但是，乔小欢竟然为了自己的利益拔掉了爷爷的呼吸机！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她的！ 等忙完了这些事情，他一定会报警抓了她！ 一定会的！ 轰隆隆，天上响起了隆隆的雷声，不久后，天空下起了雨。 站在殡仪馆外的乔小欢抬起头下雨的天空，喃喃自语地说：“这个冬天的雨水有点多呢。” 她这一个冬天的泪水也很多呢。 她不知道自己在殡仪馆外站了多久，她的身体都冻僵了，她却还是跟一尊雕像似的站在那里。 她的眼前浮现了爷爷生前的模样。 “小欢，我和你奶奶阴差阳错地没能携手共度人生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希望你能好好地和子谦过日子。” “小欢，爷爷相信只有你才能给子谦幸福。” “小欢，婚姻需要智慧，你好好地经营。” …… 想起爷爷曾经的叮嘱，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心脏也像是被人用力掐住，疼痛不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爷爷出殡了。 看着灵车，想到爷爷以前对她的好，她的心仿佛被人用刀子不断地捅着。 她的情绪到了奔溃的边缘，她朝着灵车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 “爷爷，爷爷，小欢来送你了，小欢来送你了爷爷！” 她一边哭着一边跑，寒风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抱着爷爷的骨灰盒坐在车里的莫子谦冷漠地通过倒后镜看着追着灵车奔跑的她。 “爷爷！小欢在这里送你了。” 乔小欢声嘶力竭地喊着。 没有注意到路边有一块凸起的石头，她被石头狠狠地绊倒了。 她狼狈地摔倒在地上，双手擦破皮了。 她想要爬起来继续追灵车，可是，她的双脚却不听使唤。 她跪在潮湿冰冷的地下，朝灵车的方向不断地磕头。 她哽咽地喊着：“爷爷，对不起，是小欢不孝，小欢没能好好送送你……” 第10章 她的真面目 “乔小姐，我是医院的护士，我看到了是谁拔掉了莫老先生的呼吸机。” 从殡仪馆回来的乔小欢接到这通电话就匆匆忙忙地出门了。 即使想到有可能是圈套，但是她却不愿意放弃万分之一的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到了约定的地方不久，她的身后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她正要回头，可是，她的头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 她应声倒地，陷入了昏迷。 等到她醒过来之后，她发现自己被关在了这间小小的房间里，她的后脑还隐隐作痛。 这两天里，她不断地呼救，可是，除了固定的时间有人从小铁门的开口里给她送食物之外，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突然间，她听到了铁门响起了“哐当”的一声，她的心高高地悬了起来。 她咬紧牙关，死死地盯着铁门。 “你还真跟蟑螂一样打不死呢！”从外面走进来的宁心瑶嘲讽地望着乔小欢。 “竟然是你！”乔小欢恨恨地盯着宁心瑶。 见到宁心瑶的瞬间，她心里的谜团得到了解答。 那个所谓的护士也是宁心瑶设下的圈套吧！她真的太天真了。 “是我啊。”宁心瑶笑眯眯地说，“还好我快一步察觉那个知道真相的护士联系了你，早一步做了准备。” 乔小欢心底一沉。 原来那个通过电话联系她的护士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你现在心里一定有很多疑惑吧？比如莫家那个死老头的死，比如你母亲的死，又比如苏芊芊的死。” “你说什么？”乔小欢脸色的血色顿时褪去，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宁心瑶。 此刻，她的身体不断地发抖。 无边的寒意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耳朵嗡嗡作响，脑子也乱糟糟的。 她的心里有什么呼之欲出，可是，她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宁心瑶嘴角含笑地说着让乔小欢胆战心惊的话，“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认为苏芊芊的死是意外吧？她的死不是意外哦，不过，你永远也猜不到真正害死她的人是谁。” “什么……” 乔小欢的喉咙就像是被人紧紧地掐住，都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她一直都知道宁心瑶攻于心计，为人歹毒，却没有想到宁心瑶这么可怕。 “至于你那个该死的母亲真的是太碍眼了。”宁心瑶拧着眉头厌恶地说：“她虽然和你断绝了关系，可是却不止一次跑来我面前让我离开莫子谦了。这样讨人厌的人就应该消失。” “该死的宁心瑶，你做了什么！”乔小欢面无血色。 原来母亲为了她的幸福竟然瞒着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这一生真的太愧对母亲了。 “让人通知她说你有危险又不是多难的事情。”宁心瑶笑道，“你母亲还真是爱你呢！一听到你有危险就不要命地跑来了。” “我杀了你！”乔小欢的眼前弥漫起仇恨的红雾。 她握紧拳头就要跟宁心瑶拼命，可是，她却被保镖轻轻松松地推开了。 体力不支的她摔倒在地上，没能爬起来的她狠狠地诅咒着宁心瑶，“你会有报应的。” “不，我以后会和子谦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试图把子谦从我身边抢走的你已经遭到了报应。”宁心瑶冷笑着说：“你看你现在就是一条可怜虫。你的朋友为了救你而死，相依为命的母亲被你害死了，就连莫家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头也因为你而死了。这就是你的报应。” 宁心瑶的话犹如一道又一道的闷雷，狠狠地劈在乔小欢的头上，让她无力招架。 “对了，你还怀着孕是吧？” 第11章 你就带着恐惧苟且偷生吧 乔小欢惊慌地捂住了扁平的肚子，她又是惊恐又是防备地盯着宁心瑶。 当时在妇产科的手术室里，妇产科的医生对跪地磕头，把头都磕破了的她起了恻隐之心，所以她才能瞒天过海保住了肚子里三个月大的孩子。 她还没有流产这件事情连莫子谦都不知道。 可是，现在…… “像你这种女人有什么资格怀子谦的孩子？”宁心瑶恶狠狠地说。 看着乔小欢惊恐的眼眸，她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她继续说：“不过，我现在不会对你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你就乖乖呆在这间精神病院里等死吧。死是解脱，生不如死才是折磨。我要你带着恐惧日日夜夜苟且偷生。” “你以为你做的一切能瞒天过海吗？”力气稍微恢复一些的乔小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说：“你会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呵呵，除了你，不会有人知道我做过的那些事情，至于你，永远也没过可能从这里离开了。”宁心瑶嘲讽地说：“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子谦会来找你，会来拯救你吧？” 乔小欢顿时哑口无言了。 莫子谦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失踪的事情吧？ “你的消失只会让他少了很多的麻烦，你就好好地做你的活死人吧，很快的，这个世界将不会有你存活的痕迹了！” 宣告完毕，宁心瑶趾高气扬地离开。 乔小欢想要冲上前去和宁心瑶拼命，可是，“哐当”的一声，铁门关上了。 “宁心瑶，你给我回来！你放我出去！”她握紧了拳头用尽了力气拍门。 然而，不管她怎么拍，铁门仍旧纹丝不动。 不管她怎么叫也还是没有人来给她开门。 环视着小小的房间，想到宁心瑶竟然设计将她关进了精神病院里，恐惧犹如从四面八方伸出来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心。 没片刻，隔壁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哀嚎声，她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的。 这一瞬间，她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人抽空了，她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她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喃喃自语地说服自己。 “一定有人来救我的，一定会的。” 离开了精神病院的宁心瑶心情大好地哼着歌谣。 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再也没有人可以妨碍她的幸福了。 不久后，她和莫子谦坐在餐厅里。 “子谦哥哥，你吃多点吧。”她殷勤地帮莫子谦夹菜，说：“你最近太辛苦了，都瘦了一圈了，要好好吃东西的。” 出神地想着什么的莫子谦回过神来。 碗里堆积如山的食物，他很快地拧了眉头。 “啪”的一声，他放下了碗筷，似乎在跟谁生气。 “怎，怎么了吗？”宁心瑶怯生生地询问。 她那张纯美的脸配上小心翼翼的神情能让所有男人燃起保护她的欲望。 “没什么。”莫子谦在心里叹息一声，他说：“没胃口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没等宁心瑶回应，他就叫来了服务员买单了。 “可是……”宁心瑶欲言又止。 虽然她不清楚莫子谦为什么生气，不过，她知道莫子谦生气的时候她最好不要惹他。 莫子谦走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家里，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以前不管他多晚回家，乔小欢都会给他留一盏灯的。 “啪”的一声，他按下了门边开光，下一秒，客厅里明亮如昼。 自从爷爷的葬礼后一直没有回家的他都没有见过乔小欢了。 想到她狠心地拔掉爷爷的呼吸机，他心底冒出了一团火，他本能地想要去找她的麻烦。 然而，当他走进空荡荡的房间里，他彻底地傻眼了。 那个该死的女人该不会是害怕得躲起来了吧？ 她以为她躲起来了，他就不会追究她的责任了吗？ 他掏出手机拨了她的号码，耳边却传来了机械的女音。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妈的！”他咒骂一声，把手机摔得粉碎。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玩失踪？还是她躲到她姘头的身边去了？ 她以为这样他就能不追究她杀死爷爷的事情吗？ 她最好能消失一辈子，不然的话，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莫子谦一开始只觉得乔小欢的心情不好躲起来去散心了，他一定很快就能找到她的。 然而，他没有料到发动人去找她却杳无音信。 最后甚至等来了她的死讯！ 第12章 他就是一个死野种 阳光从高高的窗户洒进了窄小的房间里。 乔小欢摸着高高隆起的孕肚，抬头望着那小小的窗户。 片刻后，她低下头，喃喃自语一般地对肚子里的孩子说：“宝宝，你爸爸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一定会的。” 话音刚落，一抹嘲讽的神色浮现在她的唇角。 他如果真的想要来找她，以他的能力早就找到她了。 说不定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她失踪了，又说不定，他现在正和宁心瑶恩恩爱爱呢。 突然间，她的肚子隐隐作痛，甚至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她的身下流了出来。 这一瞬间，一种不祥的感觉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低下头，看到不断地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她的裤子，她“啊”地尖叫了一声。 随后，她疯狂地拍打着小小的铁门，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啊！我要生了……” 没多久，铁门“哐当”地打开了。 乔小欢都还没有看清楚来人，她就被带进了手术室里。 躺在手术台上，她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紧张，她的身体不断地发抖。 被宁心瑶设计关在精神病院之后，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 恐惧与担忧贯穿了她整个孕期，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地长大，如果不是孩子的胎动给了她勇气，她说不定早就一头撞死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 她无数次想着逃跑，可是，她没有办法接触到其他人，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躺在手术台上，她清楚地感觉到孩子在她的肚子里打滚，这让她很不安。 虽然日子过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她知道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足月。 “胎儿窘迫，要立刻进行剖腹手术了。” “医生！”乔小欢心头无比担忧，她一把握住了医生的手，哭着恳求，“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医生拍了拍她的手背后示意麻醉医生给她打麻醉药了。 没片刻，乔小欢的思绪渐渐地涣散，所有的感觉都变得不清晰了。 她好像站在云端，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没多久，她就沉沉地睡去了。 等到她彻底地醒来的时候，她又呆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了。 刚醒来的她脑子一片混沌，她的手脚也不停使唤了。 等到力气渐渐地恢复，她不理会伤口的疼痛，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孩子呢？孩子呢？” 她满脸惊恐，嘴里念念有词。 她飞快地掀起了被子，可是，孩子却不在被子里。 “我的孩子呢？ 不祥的感觉席卷她的全身，她发疯似的把小小的房间都找遍了，可是，所有地方都没有孩子的踪影。 小小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一切都是以往的模样，只有那小小的窗户意外地打开了。 “你这是在找孩子吗？”从外面走进来的宁心瑶不怀好意地对乔小欢笑着。 “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乔小欢恨恨地盯着宁心瑶，“如果你伤害了我的孩子，我一定杀了你！” 她恨不得冲上去厮打宁心瑶，可是才刚刚生完孩子还没有恢复力气的她甚至都没有办法站稳了。 “那个小野种在你肚子里这么久，我还以为它多厉害呢！”宁心瑶笑眯眯地说着恶毒的话语，她说：“原来不过是一个短命种啊！” “你对我孩子做了什么？”乔小欢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她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手心里，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我都还没出手呢，他就死掉了。” “你胡说！”乔小欢怎么都不愿意相信宁心瑶的鬼话。 然而，宁心瑶却接过了身后的保镖递过来的婴儿。 那婴儿安静地躺在了被窝里，不哭也不闹。 “不会的！你胡说，你骗我的！”乔小欢愤怒地大吼。 她不顾身体还没有恢复，发狂似的朝宁心瑶冲了过去，想要夺回孩子。 早就料到乔小欢会有怎样的举动，宁心瑶轻轻松松地往旁边避开了一步。 她目光阴冷地地盯着乔小欢，说：“你想要这个死野种吗？你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抱到他了。” 话音刚落，宁心瑶把怀中的婴儿从窗户扔了出去…… 上架章节（↓） 第13章 她疯了 “啊！” 乔小欢尖叫一声，出了冷汗的她冲向了窗户，想要接住孩子。 可是，她却迟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从窗户上掉了出去。 她的心迅速地沉到了谷底，她想要门外冲。 料到了乔小欢的举动的宁心瑶先一步关上了门。 “你开门！”乔小欢的手握成了拳头，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拍着门。 站在门外的宁心瑶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痛快，她说：“你就喊吧，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哦，对了，顺便跟你说一句，我和子谦就要结婚了，你就在这里慢慢地死去吧。失去了孩子又在疯人院里孤独终老，这就是你抢走别人的男人的报应。” “你开门！宁心瑶你开门，你把孩子还给我！”乔小欢拼命地拍着门，她用尽了力气喊着，“宁心瑶，你开门！你吧孩子还给我！” “叩叩”宁心瑶踩着三寸高跟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最后消失了。 那一刻，乔小欢仿佛是溺水的人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发疯似的用身体撞着铁门。 “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铁门外面静悄悄的，除了隔壁房间里传来了疯女人的哀嚎声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乔小欢一想到那个被宁心瑶扔到窗外去的孩子，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刀刀地割着。 “开门啊！你要莫子谦，我给你啊！你把孩子还给我，我的孩子还没有死！” 她的房间的外面恰好是垃圾堆。 每天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清洁工人就会来收垃圾。 她如果不快点把孩子抱回来就来不及了！ 她哭着，喊着，她的双手试图掰开铁门，她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破皮了，她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疼痛。 她双手流出来的血把铁门都染红了。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开门啊！开门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难听了。 突然间，外面传来了垃圾车的声音。 她心里更加着急了，最后，她拼命地用头去撞铁门。 “砰”的一声，她的额头肿起了一个大包。 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的她继续撞着门，很快的，她撞破了头，鲜血不断地从头上往下滴。 满脸鲜血的她很快摔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板。 倒在地板上的她气若游丝地喊着“把孩子还给我……孩子……我的孩子……孩子……” 没片刻，垃圾车的音乐声由远而近。 倒在血泊中的乔小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挣扎着朝窗户爬了过去。 她爬过地方是一条长长的血痕。 等到精疲力尽的她爬到了窗户边，垃圾车已经开走了。 她呆呆地看着那越来越远的垃圾车，想到自己不仅没能抱上孩子，甚至看不清楚孩子的真面目，她哈哈大笑起来。 她像一个疯子一样大叫，她的泪水混杂着从额头冒出来的血不断地往下滴。 她的喉咙里也有滚烫的液体涌了出来。 “噗”的一声，她喷出了一口鲜血。 下一秒，她整个人直直地往后倒，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倒在地上的她一动不动的，仿佛没有了生命气息。 夜色渐渐地深了，精神病院里老旧的线路“啪啪”作响，火花四溅。 四处飞溅的火花点燃了一旁的窗帘，火势迅速地蔓延。 很快的，精神病院的大楼变成了一个火海。 火焰犹如巨大的魔鬼，吞噬着所有的东西。 大火蔓延到了乔小欢的房间里，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化为灰烬。 第14章 哀 “不！” 躺在床上的莫子谦仿佛梦魇缠身一般，豆大的汗水不断地从他的头上冒了出来。 他大叫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 环视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他才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想起梦中的情形，他的脸色迅速地沉了下来。 他竟然梦到乔小欢死了。 即使她这几个月来音讯全无，可是，那个女人怎么会舍得死呢！ 毕竟，像她那样坏事做尽的女人都是很长命的。 突然，他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了。 他的眉头很快地拧了起来，一种不祥的感觉在他的心里弥漫开来。 “莫总，我已经查到了莫太太的下落了。” “说。”莫子谦应了一声，心底有着莫名的雀跃。 他的脑子里甚至冒出了一千种折磨她的方式了。 她不是想要离婚，想从他的身边离开吗？他偏偏不让她如愿！ 他一定要用尽办法把她绑在他的身边，让她日日夜夜都受到煎熬。 “我查到她在一家精神病院里。” “什么？”莫子谦错愕地拧起了眉头。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有一个坏消息就是那个精神病院今天晚上起了一场大火，里面的人无一生还。” “你、说、什、么？”莫子谦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 他那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了。 “莫总，我很抱歉，希望你能节哀。” “去你妈的节哀！”莫子谦怒吼一声，他从床上跳了起来，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怒吼，“你他妈的查了几个月，现在才来跟我说查到了她的下落！你现在还说她已经被烧死了？我看你他妈的想要被我烧死是吧？” 他的身体不停地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害怕。 不可能的！ 像她那样的祸害怎么可能就这么被烧死了？ 她不是说要缠着他一辈子的吗？ 她怎么可能就那么死了。 “是真的。”承受着莫子谦的怒吼的人小心翼翼地说：“我很抱歉。” “去你妈的抱歉！她是生是死不是你说了算的！她要真的被烧死了，你也别想活着！” 挂掉电话后，他拨了苏向东的号码，随后拿起了外套就往外冲了。 在前往火灾现场的路上，莫子谦不发一言。 苏向东是莫子谦的学弟，他大学还没有毕业就跟在莫子谦的身边做事了。 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莫子谦的脸色这么难看。 “你没有那么恨她，甚至有点爱她的，对吧？” 莫子谦的眼中有片刻的错愕，下一秒他气急败坏地否定：“我才不爱她呢！” 看着莫子谦紧绷的脸色，苏向东不发一言地加快了车速。 夜深了，路上的车子并不多，莫子谦的车子犹如利箭一般在路上疾驰。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到了着火的精神病院。 消防人员正在紧急救火，着火的周围拉起了警戒线。 住在附近的人甚至从暖暖的被窝中爬起来看热闹了。 “真是造孽啊！听说里面的人都活活被烧死了。” “不过里面的人不是疯的就是傻的，被烧死了也不算造孽。” …… “你他妈说这样的话不怕遭雷劈吗？”莫子谦瞪了说话的人一眼，毫不留情地呵斥。 被呵斥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过迫于莫子谦的气势，他们也不敢反驳。 莫子谦不再理会那些围观的人，他大步地朝火场走了过去，却被消防员拦住了。 “先生，你不能进去。” “滚开！”莫子谦大手一挥就要往里面冲。 隐约察觉莫子谦今晚很是反常，苏向东一把拉住了莫子谦。 他大声地说：“子谦，你冷静一点！等消防员把火扑灭了再说。” “放开我！” 莫子谦用力地挣脱了苏向东的束缚，他不要命似的冲进了烈火中。 熊熊烈火烤得莫子谦似乎下一秒就会皮开肉绽，然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不舒服。 浓烟呛得他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就连呼吸也像是用尽了力气。 即使如此，他也还是大声喊着：“乔小欢，你出来！出来！咳咳咳……” 消防员一个箭步冲到了莫子谦的身边，他一把揪住了莫子谦，厉声呵斥：“你不要命了！” 呵斥完，消防员把防毒面具盖在了莫子谦的脸上并且试图将他拖离火场。 莫子谦不理会消防员的劝告，他继续喊着乔小欢的名字。 然而，他张口的瞬间，浓烟呛进了他的喉咙里，他连连咳嗽，眼睛都没有办法睁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吸入了太多浓烟的缘故，他的脑子越来越混沌，脚步也变得踉跄了。 “乔……小欢”他低声地喊了一句乔小欢的名字，随后就直直地摔倒在地上了。 “真是的！简直就是来添乱的！”一旁的消防员低声地嘟囔了一句就把莫子谦拖离了现场。 第15章 没法接受她的死 慢慢地睁开眼睛的莫子谦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中，鼻翼间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的头仿佛有千斤重，喉咙也是火辣辣的疼。 “你醒了。” 一直守候在莫子谦的病房里苏向东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钟，一抹惨淡的愁云又浮现在的脸上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递到了莫子谦的面前，说：“这是在火灾现场找到的。” 莫子谦迟疑片刻才伸出手接过了那枚戒指，当他看到戒指的内侧刻着一个“谦”字，他心底有什么不断地涌出来。 他记得，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乔小欢买了一对戒指，分别刻着他们的名字。 这一枚戒指，她一直都戴着，从不离身，而他的那枚始终放在柜子里不曾开启。 如今，她的戒指在他的手上，可是她…… “在发现这枚戒指的房间里还发现了很多血迹，经过检验对比，DNA是属于小欢的。”苏向东一边说着一边查看着莫子谦的脸色，说：“你请节哀。” “查！”莫子谦握紧了手中的戒指，他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给我去查，那间精神病院所有的消息我都要知道！” 苏向东看着激动的莫子谦，他不发一言地点头。 莫子谦以前总说他不爱乔小欢，说他恨乔小欢，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却没有丝毫恨意。 不久后，拿到了苏向东调查的资料的莫子谦脸色几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先生，你不能进去！” “滚开！”莫子谦没有理会助理的阻拦，他一脚踹开了顾凌风办公室的大门。 还没等顾凌风反应过来，他就举起拳头朝着顾凌风的脸狠狠地揍了一拳。 顾凌风连连后退，他朝莫子谦怒吼：“你在发什么神经？！” 莫子谦一个箭步上前，他揪住了顾凌风的衣领，盯着顾凌风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你对小欢做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顾凌风一头雾水地看着莫子谦。 “小欢被人关到了顾家旗下的精神病院，现在精神病院起了大火，什么都烧没了，你敢说你不知道这些事情？！”莫子谦目光凌厉地盯着顾凌风。 “什么？”顾凌风不敢置信地盯着莫子谦。 莫子谦死死地盯着顾凌风，厉声地说：“小欢一定没有死，一定是你把她藏起来了，把她交出来！” 他很清楚这些年来顾凌风对乔小欢的心思。 自从知道乔小欢是在顾家旗下的精神病院中失去踪迹的，他总觉得事情跟顾凌风有着脱不了的关系。 “我没有。”顾凌风一脸错愕地解释，他说：“我这几个月根本联系不上小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小欢……” “你别装傻了！”莫子谦一个用力把顾凌风压在了墙壁上，他警告地说：“你最好把小欢交出来，不然，我要让你整个顾氏集团来陪葬！” 警告完毕，莫子谦才松开了顾凌风。 离开了顾凌风的办公室回到家里的莫子谦##第一次觉得家里安静得可怕。 之前一直都没有乔小欢的消息，他以为乔小欢是因为害怕他追究她伤害爷爷的事情，所以她躲起来了。 对于寻找她的这件事情他也没有怎么上心。 现在从外人的口中得知她的死讯，他总觉得一切都不真切。 他的心里空得可怕。 他来到了她以前很喜欢呆的书房。 看着书房还是维持着原本的模样，一切都留有她的痕迹，他的心里堵得慌。 “乔小欢，你怎么死了？”痛苦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逸出来，他的眼睛慢慢地变得火辣辣的，“你不能死！我们之间的帐都还没有算清楚呢！” 愤怒之下，他把触目所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没片刻，书房就仿佛遭受了飓风一般，凌乱不堪。 “我们之间不会就这么算的！” 第16章 分手吧 置身凌乱不堪的书房里，莫子谦的注意力被掉落在角落的一个手账本吸引了。 拿起手账本，认出乔小欢那娟秀的字迹。 在这本厚厚的手账本里，他看到她记录了他们这两年婚姻生活里的点点滴滴，有期待，有小牢骚。 翻看着手账本，他仿佛看到了她那孤单的模样。 没片刻，眼前的几句话让他呆若木鸡。 “他总说宁心瑶曾经为了救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他必须要对宁心瑶好。或许，在他的心里，我就是那个毁掉他爱情最美好模样的坏人吧。他究竟要怎样才会知道才会相信，当年救他的人其实是我？是我跳进河里拼了命把他拉上岸的。他厌恶我，即使真相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相信吧。” 看到这一段话，莫子谦的耳朵嗡嗡作响，心里某个角落似乎坍塌了。 乔小欢说的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宁心瑶就是他的跟屁虫，乔小欢仗着爷爷对她的宠爱，所以她也一直厚着脸皮跟着他们玩。 那一次是莫家举家出游，他觉得大人的话题无聊就偷偷地溜出去玩了。 正值炎夏，他跳到了河里游泳却没有料到会碰到河底的石头，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等到他醒来后，他和宁心瑶都被送到医院里，大家告诉他，是宁心瑶不顾危险跳到河里救了她，宁心瑶甚至因为这次的事情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最后诱发了心脏病。 因为这件事情，他对宁心瑶很愧疚，长久以来都包容她的任性，甚至对她刁难乔小欢的事情视而不见。 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他心里除了对乔小欢的愧疚外还有很多被压抑了很久的感觉都涌了出来。 其实，在他们这两年的婚姻生活里，他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的。 毕竟，人心都是肉做的，他能感觉到她对他的爱，对他的好。 他闭上眼睛，忍下了那让他无力招架的情绪。 “去查顾凌风，他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他这半年来交往的人，我都要知道。派个人跟跟他，他的行踪一点都不能遗漏。” 半夜接到莫子谦的电话，苏向东明显一怔。 “子谦，你冷静一点，她已经……” “她还活着！”莫子谦打断了苏向东的话，他斩钉截铁地说：“她一定还活着，只是被人藏起来了。我一定要找到她！” “可是……” “没有可是！你明天就去，不，现在，现在马上去查！”莫子谦不容置喙地吩咐完毕才挂掉了电话。 他不能让乔小欢就这么躲起来，他们之间还有无数的帐没有清算。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莫家在G市当地也算得上是名门了，乔小欢被烧死在精神病院里的事情不知道被谁捅给了媒体。 一时间，G市的各大媒体都报导了这些事情。 看到手机上推送的关于乔小欢被烧死的新闻，莫子谦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恰好推门走进来的苏向东看到莫子谦那难看的脸色，明显一怔。 “怎，怎么了？” “这些造谣的媒体，该告的告，那些多事的记者该教训的教训。” 苏向东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吩咐，顿时间，他不由得同情记者了。 毕竟，媒体报导的大部分消息都是警察那边放出来的。 “还愣着干嘛？”莫子谦不耐烦地拧起眉头。 苏向东苦笑了一下，好言相劝：“子谦，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我们都要接受现实。” “现实？什么现实？”莫子谦冷笑着，“现实就是乔小欢还没死，她躲起来了，你去把她揪出……” “子谦哥哥。” 莫子谦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宁心瑶从外面推开了。 见到宁心瑶的瞬间，莫子谦那两道英挺的眉毛迅速地往中间靠拢了。 “我们去吃饭吧。”宁心瑶丝毫没有感觉到莫子谦的不悦，她走了过去，亲热地挽住了莫子谦的手臂。 没有错过莫子谦刚才那不耐烦的视线，苏向东轻咳一声，对莫子谦说：“你交待的事情我现在就去办。” 宁心瑶也没有理会苏向东，她拉住莫子谦的手往外走。 心里烦闷不已的莫子谦没有多说什么就和宁心瑶来到了附近的餐厅里。 然而，坐在餐厅里的他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你怎么了？”宁心瑶终于发现了莫子谦的异样，她眉心轻蹙，低声地说：“你是为了乔小欢的事情不开心吗？” 一听到乔小欢的名字，莫子谦的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 “老公，我来啦。” 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乔小欢的声音，莫子谦顿时像是被人点住了穴道一般，下一秒钟，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血液也变得沸腾起来。 他的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可是，当他转过身去，看到那个陌生的短发女子走向一旁的男人，他的笑容凝固在唇角。 那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尖锐的东西狠狠地刺痛着。 目睹了莫子谦的所有反应，宁心瑶愣住了。 莫子谦呆呆地望着那个短发女子，听着她那和乔小欢相似的声音。 “子谦哥哥，子谦哥哥。” 宁心瑶一连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她的心里蔓延开来。 她连忙握住了莫子谦的手，甜甜地笑着：“子谦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手被握住的瞬间，莫子谦仿佛触电一般缩回了手。 那一瞬间，他心里的某个阴暗角落变得清晰明朗起来了。 “怎么了吗？”宁心瑶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尴尬地笑着问。 “分手吧。” 第17章 她怀孕了 “什，什么？”宁心瑶错愕地望着莫子谦，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们分手。”莫子谦的态度很是明确。 “怎么了？子谦哥哥。”宁心瑶又是震惊又是慌乱，她梨花带雨地询问：“我们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吗？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莫子谦冷眼看着宁心瑶。 以前，他经常因为宁心瑶掉眼泪就乱了阵脚。 她如今的泪水非但没能让他心疼反而让他厌烦。 他站了起来，拉了拉身上的外套，说：“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宁心瑶不敢置信地看着决然转身离开的背影，回过神来后，她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子谦哥哥！”她在餐厅外面从后面抱住了莫子谦。 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滚，她哽咽地说：“子谦哥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只要你说我就改，你不要和我分手。” “松手。”莫子谦冷声地说。 “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分开。”宁心瑶死死地抱住莫子谦不肯撒手，“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你和我分手，我会死的！” 莫子谦一点点地掰开了宁心瑶环在他腰上的手。 他转过身来冷眼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确定你爱的是我而不是你自己？” 宁心瑶没有料到莫子谦会这么问，她的脸一阵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然而，她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莫子谦离开，不然的话，他们之间很有可能形同陌路。 “别再缠着我。”莫子谦说完就又要离开了。 宁心瑶的手按在了胸口的位置上，她神情痛苦地大口呼吸。 她死死地揪住了莫子谦的衣摆，一脸卑微地恳求：“不要走，不要走，我不要分手，不要分手。” 莫子谦的耐性宣告殆尽。 他一把挥开了宁心瑶的手，在他把她挥开的瞬间，她竟然昏倒在地上了。 他有片刻的错愕，最后，他还是把她送到了医院里。 “莫总，宁小姐已经怀孕了。” “什么？”听到医生的宣告，莫子谦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爆炸了。 他大步地走到了病房里，神情复杂地看着虚弱无力的宁心瑶。 宁心瑶似乎又见到了希望的曙光，她痴迷地望着莫子谦，说：“子谦哥哥，我不要分手，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了。” 莫子谦冷眼望着宁心瑶。 宁心瑶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她正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笑什么？” “你怀了我的孩子？嗯？”莫子谦的目光渐渐地变得阴冷了。 宁心瑶点点头，说：“我有了我们的爱情结晶，我们好好地在一起，不要分手好吗？” “宁心瑶，你是把我当成傻子了吗？我有没有碰过你，你心里没点数？” “你忘记了吗？大概两个月前，你和乔小欢发生了不愉快，那天你喝醉了，我……” “够了！”莫子谦冷声打断了宁心瑶的话，他冷眼盯着宁心瑶，说：“宁心瑶，我看起来像傻子吗？不属于我的孩子你爱留着就留着，如果你硬要把孩子往我身上塞，那你只有被押着去堕胎这个下场了。” 莫子谦此刻的态度让宁心瑶意识到面前的人真的跟她原本认识的不一样了。 一时间，她的思绪变成了一团乱麻。 “这些年来我宠着你是因为我一直以为当年救我的人是你，我以为是我害得你患了心脏病，至于真相究竟是怎样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我……”宁心瑶从来不曾想到莫子谦竟然会知道当年的真相，事情彻底地脱离了她的掌控，这让她很是慌乱。 “我不想听你的任何狡辩，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莫子谦宣告完毕大步地离开了。 第18章 再也回不去了 “我让人查过了，资料显示顾凌风跟小欢遇害的事情没有关系。” “不可能！”莫子谦斩钉截铁地说：“小欢既然会出现在顾家旗下的精神病院里，顾凌风就有嫌疑。” “好吧。”苏向东迟疑片刻才又说：“我刚才收到消息说顾凌风要出国。” “出国？”莫子谦漆黑如墨的眼眸顿时变得明亮起来，“让人盯着他，他有可能让人把小欢弄出国了。快，盯着他！” 苏向东看了激动了莫子谦一眼，欲言又止。 G市国际机场。 一身黑衣的顾凌风鹤立鸡群一般站在人群中，他出神地盯着手中的机票。 没片刻，苏向东神色匆匆地朝他走了过来。 “你真的决定走了？” 见到苏向东，顾凌风明显一怔。 很快的，一抹自嘲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唇角，他说：“其实她结婚的时候我就该走了，不过，当时心里多少都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如今她不在了，这座城市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眷恋的了。” 苏向东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他说：“你真的不知道小欢的下落？”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凌风一脸错愕，他艰难地开口：“小欢不是已经……” 苏向东细细查看顾凌风的脸色，试图在他的脸上发现说谎的痕迹。 “我知道了。”顾凌风自嘲地笑了，“你跟莫子谦一样，觉得是我把小欢藏起来了？其实我又何曾不希望是自己把她藏起来了呢。那样的话，我起码还有一个念想。” “你真的觉得小欢已经死了？”苏向东试探地询问。 “即使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顾凌风神情哀恸地说。 看到顾凌风的反应，苏向东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顾凌风伸出手去拍了拍苏向东的肩膀，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开。 苏向东眉头深锁地望着顾凌风离开的方向。 曾经，顾凌风，莫子谦和他是很要好的朋友，算起来，莫子谦和顾凌风还有些亲戚关系。 可是，因为乔小欢，莫子谦和顾凌风势同水火。 如今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他们三个是再也回不到曾经的亲密无间了。 或许人都是这样吧，越是长大就越会和曾经的朋友分道扬镳。 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衣着光鲜的男女相谈甚欢。 心情烦闷的莫子谦不想应酬那些讨好他的人，他走到了宴会厅外的空中花园里。 远远地，见到两个人站在角落里说话，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角落里的两个人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认识，低声地交谈了几句之后他们就匆匆忙忙地分开了。 见到这一幕，莫子谦掏出手机拨苏向东的号码，沉声交待：“去查一个人。” 交待完毕，他望了回到了宴会厅里的人，他举步走了进去。 “宁总，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啊，真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宁总，您的准女婿来了。” 有人眼尖地发现了莫子谦，打趣地调侃着宁心瑶的父亲宁震霆。 “呵呵，大家真是爱开玩笑。” 嘴里虽然说着客套的话，可是，宁震霆却很享受被大家奉承的感觉。 “伯父。”莫子谦不动声色地和宁震霆打招呼。 “子谦啊，你也在这里啊，正好，伯父有事情要和你说。”宁震霆说着和莫子谦走到了人少的地方。 莫子谦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不过，他的脸上仍旧是一贯淡漠的神情。 他倒要好好看看这个老狐狸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第19章 悔不当初的男人 “子谦啊，听瑶瑶说你们最近有些不愉快？”宁震霆摆出了一副长者的态度，语重心长地说：“年轻小情侣闹矛盾是正常的。你看在瑶瑶这些年来对你痴心一片的份上，就不要和她计较了。” 莫子谦沉默地站在宁震霆的面前。 “她等了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过段时间，你们就挑个日子，把婚事定下来吧。” “再说吧。”莫子谦敷衍地说：“我还有事情就不奉陪了。” 话音刚落，他就转身离开了。 在莫子谦离开的瞬间，宁震霆脸上讨好的笑容荡然无存了。 下一秒钟，一抹算计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小子，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不想看商场上那些人虚伪的笑容，莫子谦提前离席。 回到黑漆漆的房间里，落寞的感觉浮现在心头。 然而，那样的感觉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 “子谦，我查到了，宁震霆表面上跟程氏集团老死不相往来，私下却用了他小舅子的老婆的名义和程氏那边合开了一家公司。” “我知道了，你继续查宁震霆，有消息跟我说。” 挂掉了电话，莫子谦无力地坐在沙发上。 “哈哈哈……” 不久后，痛苦压抑的笑声在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着。 程氏的负责人是顾凌风的姐夫，当初莫氏集团和程氏集团在竞争一个招标案。 原本莫氏集团已经是胜券在握了，可是，在最重要的关头，莫氏集团的低价与方案却被泄露出去了。 他当时以为一切都是乔小欢干的。 毕竟，能接近公司的核心机密的人不多，加上乔小欢那阵子曾经去过他的办公室，最后他甚至在乔小欢的电脑里发现了招标案的备份。 自然而然的，乔小欢也成为了他怀疑的对象。 “究竟要怎样你才肯相信事情不是我干啊？”那时，乔小欢一脸失望地向他解释。 不过，他当时看乔小欢怎么都不顺眼，所以，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相信。 “我有多么爱你你是最清楚的，我绝对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不能总是这么伤害我，我也是人，我的心也会疼。”她红着眼睛哽咽地说。 “少狡辩了。”他当时的态度糟糕到家了，“你和顾凌风怎样你心里清楚，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子谦，你是不是要我把心掏出来捧到你的面前你才会相信我的话。” “谁要你的心！” …… 想到自己当时对乔小欢的恶劣态度，想到自己对她的误会，他的心仿佛被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地割着。 “莫子谦，你真是够了。”他喃喃自语地说。 其实在他们两年的婚姻生活里，类似的误会不胜枚举。 如果，他对她多一点耐心，稍微听一下她的声音，说不定，他们就不会走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在他们的婚姻里，他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最可悲的是，他已经没有机会偿还了。 即使她已经看不到了，他也要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弄清楚那份招标案是怎么跑到她的电脑里去的。 即使她不在了，他也要还她一个清白，至于那些陷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第20章 那些跟她相像的女人 对莫子谦来说，要动顾氏集团或者程氏集团还不是时候，不过，拿一个小小的宁氏企业开刀还是搓搓有余的。 短短的几天时间，在睡梦中的宁震霆得知公司已经被收购了，他整个人都蒙圈了。 他急急忙忙地找宁心瑶去向莫子谦求情。 宁心瑶正愁没有恰当的理由出现在莫子谦的面前，自然就同意了。 “子谦哥哥。”宁心瑶推门走进了莫子谦的办公室里，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莫子谦神色平静地瞥了她一眼，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出现。 “子谦哥哥，我知道错了。”宁心瑶开口的同时，两行清泪从脸上滑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留在我身边？”莫子谦嘲讽地说，“乔小欢都不在了，你留在我身边也没有办法再陷害她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陷害过她。” “没有陷害过她？”莫子谦冷笑着，说：“诬陷她找人轮-奸你，窃取了我公司的商业机密透露给你的父亲然后栽赃给乔小欢，你难道说这些事情你都没有做过？” “我没有！”宁心瑶争辩地说：“我没有陷害过她，自始至终，我都想留在你的身边而已。我爱你啊，子谦哥哥，我真的爱你，只要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那窃取商业机密的事情你怎么解释？你知不知道，单单是这件事情，我足以把你送到监狱里。” 宁心瑶的脸色刷地变得苍白了。 她之前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情栽赃给乔小欢就行了，没有想到莫子谦竟然会跟她秋后算账。 她是绝对不能被送到监狱里去的，于是，她拉住了莫子谦的手求饶地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爸爸只是让我看一眼文件，我并不知道爸爸要做什么，如果我知道爸爸让我做的事情会伤害到你，即使是爸爸打死我的，我也不会做的。” 莫子谦冷笑着望着宁心瑶，她为了保存自己，连父亲都可以舍弃。 她和宁震霆的父女情还真是像塑胶花一样呢。 他盯着宁心瑶，说：“你真的想要留在我身边？” 莫子谦话锋一转顿时让宁心瑶看到了希望。 她忙不迭地点头，说：“是的，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那你去做个柠檬蛋糕吧。” “什么？”宁心瑶诧异地瞪大眼睛，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毕竟，认识莫子谦这么多年时间，她还真没听过他喜欢吃柠檬蛋糕。 不过为了讨他的欢心，她也只能照做了。 奈何她实在不是下厨的料，在厨房里折腾了半天也没法弄出一个像样的蛋糕，最后她只能去蛋糕店买块柠檬蛋糕回来应付莫子谦了。 谁知道，莫子谦却一脸冷笑地瞥着她，说：“想着随便买块蛋糕就能忽悠我？连块蛋糕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资格留在我身边？” 宁心瑶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羞愤难当。 不想就这么退却，她说：“子谦哥哥，你再给我机会，我一定能做出让你满意的蛋糕的。” “那你要抓住机会了，毕竟，这个世界上会做到蛋糕的女人多的是，随时能找到替代你的人。” 宁心瑶一开始以为莫子谦不过是开玩笑，谁知道，他竟然开始和不同的女人交往。 每一个和他交往的女人都或多或少地和乔小欢有相似之处。 或许是眼睛，或许是鼻子，或许是身材。 他每跟那些女人交往都会要求她们给他做柠檬蛋糕，只要蛋糕做不出他要的味道，不管那个女人和乔小欢有多么地相像，他都会毫不留情地甩掉她们。 曾经有一个颇有名气的蛋糕师想要趁着这个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做出来的蛋糕却糟糕了莫子谦的羞辱。 从此，G市上下都知道莫氏集团的总裁对他的亡妻情深义重。 渐渐的，那些妄想变凤凰的女人也渐渐地死心了。 只有宁心瑶一直被莫子谦强迫她呆在厨房里做柠檬蛋糕。 一直重复地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的宁心瑶几乎都要发疯了，不过，为了有一天能成为名正言顺的莫太太，她不断地给自己洗脑。 她发誓总有一天要做出莫子谦喜欢的味道。 第21章 终于要找到了 五年后。 厨房里。 “不对，你的动作不对。”坐在一旁的莫子谦挑剔地说：“再温柔一点。” “哐当”一声，宁心瑶把手中的打蛋器扔在了地上，她奔溃地说：“你放过我吧，我不要做蛋糕了，我这辈子最恨做蛋糕了！” 五年了，这五年来，她每天都在重复一件事情，那就是做蛋糕。 从打鸡蛋到添加面粉，每一个动作她都重复了无数次了，她一听到别人说蛋糕两个字她就要吐了。 现在她的精神早就到了奔溃的边缘了。 “你可以的，毕竟，你说你为了我能做任何事情。” “啊——”宁心瑶痛苦地尖叫一声，她恨恨地盯着莫子谦，怒吼道：“你杀了我吧，别再用蛋糕来折磨我。” “小欢可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莫子谦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说，“你继续做蛋糕，我去上班了。” “莫子谦！”宁心瑶几近奔溃地拉住了莫子谦，她求饶地说：“你放了我吧，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这些年来，她每天的神经都是紧绷的，有好几次她都发疯了，可是莫子谦却怎么都不肯放过她。 “别说傻话了，好好学做蛋糕。” 看着转身离开的莫子谦，宁心瑶崩溃地大哭。 她必须要想办法逃走了，不然她总有一天会真的疯掉的。 莫子谦的做法无疑就是用一把钝刀子在她的身上一刀刀地割着，怎么都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莫子谦跟以往一样回到了公司里。 总裁办公室新来的助理带着一块蛋糕哼着歌谣走进了办公室里，把蛋糕放在了办公桌上她才打开了电脑。 “总裁早上好！”见到莫子谦走进来，她甜甜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莫子谦“嗯”了一声，就要大步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 经过小助理的座位，看到了桌面上的蛋糕，他停下了脚步，迟疑地问：“柠檬蛋糕？” “嗯？”小助理似乎没有料到总裁会和她说话，她明显一怔，回过神来，她忙不迭地点头，说：“嗯嗯。” 莫子谦二话没说就拿起了蛋糕，打开包装盒，叉起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 吃了##第一口，他有片刻的愕然。 回过神来，他又连忙吃了##第二口，接着是##第三口，##第四口…… 小助理不敢置信地望着风卷残云一般的莫子谦。 “你做的？” “啊？”回过神来的小助理摇摇头，说：“不，不是啊，我买的。” 她进公司的时间不长，和莫子谦短短的几次接触让她觉得他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不过现在看来，她之前的感觉似乎出错了。 “买的？”莫子谦愣了一下，他望着手中的空盒子出神。 “怎，怎么了吗？”小助理又问，“总裁你是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下次回老家再……” “是谁？”莫子谦突然开口。 “什么？” “谁做的？这蛋糕是谁做的？”莫子谦激动地伸出双手按住了小助理的肩膀。 从来没有想到莫子谦会有这样的举动，小助理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了？”恰好从外面走进来的苏向东诧异地望着面前的两个人。 “小欢，小欢还没有死！” 莫子谦激动得身体都在微微发抖了。 苏向东拧眉望着莫子谦，他不由得在心里叹息。 他觉得这些年来，莫子谦为了乔小欢都魔怔了，他不停地在找和乔小欢，找和乔小欢相似的人，找能做出和乔小欢同样味道的柠檬蛋糕。 “她买的蛋糕就是小欢做的，这味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莫子谦的声音都发紧了。 婚后的乔小欢很喜欢做蛋糕，他曾经被她强迫着吃了一口柠檬蛋糕。 那蛋糕酸到他怀疑人生，他当时嫌弃不已，她却说那是她的心情。 没有想到，她离开了之后，那柠檬蛋糕却成了他最怀念的味道。 他总觉得只要找到同样的味道就能找到乔小欢了，所以这几年来才不断地寻找。 如今，他终于要找到了。 第22章 你还好吗 坐在车上前往与G市相邻的Z市，莫子谦一直目视前方，不发一言。 开车的苏向东虽然担心莫子谦的希望落空，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这些年来，莫子谦失望了不止一两次。 这一次，估计莫子谦也会跟以往一样，失望而归。 Z市的生活节奏很慢，适合居住。 刚从蛋糕店回来的乔小欢才踏进儿童福利院的门口，就有一个小小的人儿扑到了她的怀里。 “妈妈，妈妈！” “安安，早上有乖乖吃早餐吗？”乔小欢神情温柔地摸了摸面前的孩子的脸。 “有！”安安重重地点头。 站在不远处的院长一脸慈祥地望着乔小欢母子。 “小欢，快吃点东西，你都忙了一早上了，待会还要去上班呢。” “好。”乔小欢应了一声就拉着安安的手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住处虽然不大，却也布置得温馨可爱。 没片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安安自告奋勇地说了句“我去开门”就冲到了门口。 见到了门外的顾凌风，他激动地喊了一声“顾叔叔”。 “小安安。”顾凌风笑眯眯地弯腰抱起了安安走向了乔小欢。 “你怎么又来了。” “想你就来了。”顾凌风笑着把手中的洋桔梗送给了乔小欢。 乔小欢迟疑了片刻还是接过了洋桔梗插在了花瓶里。 “这阵子太忙了，都没时间好好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很好啊，没有什么不好的。”乔小欢嘴角含笑地回答。 “小欢，你还是跟我走吧，给安安换一个更好的环境。” “你不要再劝我了。”乔小欢摇头拒绝，说：“我在这里挺好的。” 很多人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儿童福利院里做义工，毕竟，义工的工作辛苦，待遇也不好。 不过，在这里，经常和那些可爱的孩子相处，她的心很平静。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她的余生都会在这里度过了。 顾凌风忍不住在心里叹息，说：“你真的觉得安安一直在这里生活好吗？” 他知道乔小欢外表看着柔弱温顺，骨子里却是一个很倔强的人，她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地改变。 起码，从当年她不顾大家的反对执意要嫁给莫子谦就能看出来了。 “虽然我不能给他锦衣玉食的生活，起码，起码在这里我们都能安定。” 对上乔小欢那倔强的目光，顾凌风还想继续劝说，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却响起了。 接了个电话，他说了句“我有事情要去处理一下，晚上过来接你吃饭”就离开了。 乔小欢也没有把顾凌风的话放在心上，下午，她跟往常一样到附近的蛋糕店去做兼职。 她走到蛋糕店，发现附近意外地停了一辆极少见到的豪车。 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倚靠着车门站着。 等待的时候，莫子谦的心里仿佛被无数只小猫不停地抓着，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对他来说都是痛苦的煎熬。 直到不远处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一瞬间，他沉寂的心雀跃起来。 电光火石的刹那，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太过思念而出现了幻觉。 慢慢走近的乔小欢疑惑地看了莫子谦一眼，随后像无事人一样从他面前走过。 乔小欢的举动刺痛了莫子谦的心，一抹嘲讽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唇角。 他以前对她做了那么多可恶的事情，他怎么能奢望她像以前一样爱他呢？ 不过没有关系的，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再伤害她了。 他大步地上前，不顾一切地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在她的耳边低喃：“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23章 我要带她走 “啊——” 惊恐地尖叫声从乔小欢的口中逸出，被抱住的瞬间，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下一秒钟，她用尽力气挣脱了他的怀抱。 “小欢？”莫子谦拧眉看着一脸惊恐的他。 “你是谁啊？神经病！见人就抱，你有毛病吧你？有毛病你去看医生啊！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神经病！” 珠连炮似的骂了莫子谦一顿后，乔小欢就要跑进蛋糕店里。 乔小欢的反应让莫子谦心里苦涩不已，不过，他还是眼明手快地揪住了她。 直直地盯着她清丽的眸子，他的声音压抑且痛苦地说：“小欢，我知道你恨我，我……” “打住！”乔小欢打断了莫子谦的话，她不顾一切地抽回了手，一脸防备地说：“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打听到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意图，不过，我不认识你。我没钱，长得也不好看，你不要打我的主意了。” “你不认识我？”莫子谦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和以往截然不同的乔小欢。 发现她的眼中没有了曾经对他的迷恋，有的只是冷漠与防备，他的心揪疼不已。 “你以为你是明星啊，以为谁都认识你啊？莫名其妙，别缠着我，不然我报警了。” 警告完毕，乔小欢逃也似的跑进了蛋糕店里。 莫子谦犹如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的。 她刚才的反应真的像是不认识他，她怎么能不认识他呢？ 不管她是真的不认识她还是装作不认识他，他都会弄清楚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再让她离开了。 乔小欢透过蛋糕店的玻璃墙看到始终守候在外面的莫子谦，她的心里很是不安。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脱离她的掌控的事情即将发生了。 好在没多久，莫子谦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开车离开了，这让她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 儿童福利院的院长办公室里。 “莫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院长诧异地望着两分钟之前走进她的办公室的莫子谦。 “我是小欢的丈夫。”莫子谦开门见山地说：“我要带走小欢。” “丈夫？带走小欢？”陈院长细细地打量着器宇轩昂的莫子谦，说：“我没有见过你，也没有听小欢提起过你，不可能让你把小欢带走的。” 莫子谦不发一言地拿出了结婚证递到了院长的面前。 院长看着结婚证上的照片和名字，顿时相信了莫子谦的话。 即使如此，她也还是说：“即使你是小欢的丈夫，我也不能就这么让你把小欢带走。” “我来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只是告知你一声。”莫子谦说着把结婚证细心地收了起来。 陈院长眉心深锁，看起来似乎对莫子谦很不满，她说：“你怎么能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小欢究竟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我当年把她捡回来的时候她有多么可怜吗？” 莫子谦心头一紧，他喉咙发紧地说：“她，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怎么把她捡回来了？” 陈院长也没有隐瞒，她把五年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五年前，我遇到了衣衫褴褛的她，当时她身上的衣服，头发都被烧掉了，医生都给她下了不止一次的病危通知书了。”陈院长想起刚遇到乔小欢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疼不已。 莫子谦的脸色看起来很是平静，可是心里却早已经翻江倒海了。 “抢救了几次，医生才把她从鬼门关上拉回来了，可是，她当时的精神出了问题，说不出自己家住在哪里，说不出自己的名字，整天含含糊糊地说着孩子。” 陈院长的话让莫子谦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 “你说你是小欢的丈夫，在小欢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要带她走？” 面对陈院长的质问，莫子谦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他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带她走，至于你这些年来对她的照顾，我不会亏待你的。” 第24章 我来接你回家了 离开了陈院长的办公室的莫子谦心里久久不能平复。 之前，即使他不愿意接受，他也还是相信了乔小欢已经葬身火海的消息，他却不知道乔小欢逃离了火海之后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会用尽一生的温柔来对她好的。 “这家福利院在顾凌风母亲的名下，多年前，他母亲和顾家断绝了关系，他和母亲也没有什么往来，所以当初遗漏了这里。”苏向东愧疚地说。 当初莫子谦不愿意接受乔小欢的死，为了找到乔小欢几乎可以说是挖地三尺。 没有想到，他们单单是遗漏了这里。 莫子谦眉头一锁，说：“我知道了。”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收购福利院吗？” “嗯，私下进行，动作一定要快。”莫子谦才一交待完毕就看到了顾凌风从外面走进来。 哼着歌谣的顾凌风看起来心情不错，然而，当他见到莫子谦的瞬间，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又见面了。”莫子谦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神色，他冷笑着朝顾凌风走了过去，举起拳头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顾凌风连连后退，站稳了之后，他也没有还手，只是嘲讽地盯着莫子谦。 “这些年来，你隐藏得可真够深的。”莫子谦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了顾凌风的衣领。 此刻的他看起来仿佛是地狱里的复仇使者，他的眼中满满都是仇恨的愤怒。 当年他一直让人盯着顾凌风，顾凌风出国两年后甚至和一个女人订婚，让他以为顾凌风彻底地放下乔小欢了。 没有想到顾凌风竟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成功地瞒过了他。 “你想怎样？”顾凌风沉着脸盯着莫子谦。 虽然莫子谦的出现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也知道不曾放弃寻找着乔小欢的莫子谦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 “想要怎样？”莫子谦冷笑着，说：“当然是要让小欢回到我的身边，让那些从中作梗的人付出代价了。” “你不会如愿的。”顾凌风无比笃定地说。 “妈妈！”在不远处玩耍的安安见到了下班回来的乔小欢，他兴奋地冲了过来。 乔小欢用力地在安安的脸上亲了一口。 见到那两母子的互动，莫子谦的心里百感交集，他的耳边响起了陈院长刚才和他说的话。 “当时小欢的精神状态不好，我实在找不到她的家人就把她带回来了。回来之后，她夜里睡不着，白天到处找孩子，有时候还会半夜跑出去。直到有一次，她又半夜跑出去，在不远的路上捡到了一个孩子，她把捡回来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后精神才渐渐地恢复正常了。” 看着乔小欢和安安的互动，莫子谦知道自己这一生亏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好在他还有机会弥补，还有机会偿还。 拉着安安的手走过来的乔小欢看着和顾凌风站在一起的莫子谦，她又是一怔。 她一脸防备地说：“你这个人真奇怪啊！我都说了不认识你了，你又跑来这里做什么？赶紧走，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小欢。”莫子谦努力地压制着心中的激动，说：“我是莫子谦，你的丈夫。” 莫子谦的话音刚落，乔小欢错愕地瞪大眼睛，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我来接你回家了。” “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更加不会跟你走。”乔小欢说着绕过了莫子谦，带着安安离开了。 莫子谦本能地想要追上前去，却被顾凌风挡住了去路。 “她说的是真的，她不认识你，她失忆了。” 莫子谦愣了一下，随后冷笑着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说完，他没有再理会顾凌风，举步跟上了乔小欢。 即使乔小欢真的失忆了，忘记了他，他也会想尽办法让她回到他的身边的。 第25章 不折手段的男人 莫子谦把结婚证和婚戒都摆在了乔小欢的面前，说：“我真的是你的丈夫。” 看着莫子谦摆出来的证据，对上他深情的眼眸，乔小欢整个人都慌了。 其实白天见到莫子谦的时候，她的心里有很奇怪的感觉，她也试图在记忆里搜索跟他有关的线索，但还是无功而返了。 “我来接你回家了，我们回家吧。” “我不会跟你走的。”心情变得烦躁的乔小欢站了起来，她防备地望着莫子谦，说：“我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弄出这些所谓的证据，总之，请你离开，我以后都不会想要见到你！” “小欢。”莫子谦无奈地望着乔小欢，他的心底叹息一声，说：“我知道你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这么多的事情，不过没有关系，我有的是耐心，我会等你回到我的身边。” 莫子谦买下了福利院附近的一处房子住下了。 过去那五年，他无数次梦到她葬身火海，无数次梦都她红着眼指责他杀死了他们的孩子，他没有一天睡得安稳。 找到乔小欢的这些天，他四处飘荡的心似乎有了归宿。 每天早上，他都拿着一束乔小欢最喜欢的洋桔梗在她去蛋糕店上班的路上等她。 虽然乔小欢对他的态度很是防备与反感，但他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到了她下班的时候，他会陪着她走回福利院。 “小欢，跟我回家吧，家里的一切都还是旧时的模样。” “我会把安安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对待的。” “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的。” …… 每天每天，不管乔小欢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他都毫无保留地倾诉自己的心意。 “你有完没完？烦死人了！”被缠到不耐烦的乔小欢没好气地呵斥，“你最好赶紧离开！不然我真的不客气了！” 这阵子她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他，想不起他们之间的点滴。 他一直对她说那些话让她很是烦躁。 最重要的是她向顾凌风打听她和莫子谦的事情，顾凌风欲言又止却是一脸忧愁。 面对乔小欢的呵斥，莫子谦愣了一下，很快的，他的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在那两年的婚姻生活里，乔小欢一直都在卑微地讨好他。 如今，她似乎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很可爱。 乔小欢的脸色刷地变红了。 她低声地骂了句“神经病”就加快了脚步往福利院走了。 “小欢，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的。” 当莫子谦觉得自己再加把劲就能挽回乔小欢的时候，莫氏集团旗下的酒店竟然出了命案，无奈之下，他只好匆匆忙忙地赶回了G市。 “凌风，你就跟我说说那个莫子谦的事情吧。”乔小欢对前来探望她的顾凌风说。 她知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事情总是要面对的。 顾凌风苦恼地叹息一声，说：“我只能说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折手段。他曾经害死了一个很爱他的女人且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察觉顾凌风仿佛变了一个人，眼睛里充满了仇恨，乔小欢不由得一怔。 似乎意识到自己在乔小欢的面前流露了太多的情绪，他轻咳一声，掩饰了自己的不自然，说：“总之，他不是一个好人” 好不容易对莫子谦改观一些的乔小欢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心头一沉，正当她继续想要说话的时候，福利院外响起了争吵声。 乔小欢连忙去看个究竟，当她看到福利院的门外有几台铲车和钩机之类的庞然大物，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陈院长挡在了钩机前，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你们今天要把福利院拆了，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简直不知轻重，我们莫氏集团看中的地皮，是怎样都要拿到手的。你今天就算真的死，这间破福利院我们也拆定了！”拆迁队的负责人嘲讽着陈院长，并且下达了拆迁命令。 “轰隆”一声，福利院的围墙应声而倒。 “住手！！”陈院长声嘶力竭地喊着，然而，钩机的钩子却朝她的头上砸了下来。 第26章 没必要委屈自己 “院长！”乔小欢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惊恐地朝院长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院长，她厉声地朝那些人喊着：“住手！” 钩机的钩子在离乔小欢和院长的头顶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站在不远处的安安看到这一幕惊恐地大哭。 “你们想要做什么？杀人吗？” “滚开！别妨碍我们！”施工队的人不客气地推了乔小欢一把。 顾凌风大步上前，狠狠地踹了那人一脚，呵斥地说：“你嫌命长了是不是？” “你们简直神经病，有什么不满你找莫氏集团去啊！跟我们发什么脾气？我们也是拿钱办事啊！” “要拆福利院就拿出拆迁证，拿不出来就滚！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就要来了！”乔小欢呵斥地说。 莫子谦竟然为了逼她回到他的身边做出了拆掉福利院这样的事情，他果然像顾凌风说的那样，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折手段！ 这件事情她绝对不会这么算的。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处理完G市的事情的莫子谦匆匆赶来。 “莫子谦！”乔小欢一脸仇恨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喊着他的名字。 顾凌风愣了一下，他没有料到莫子谦会这么快就过来了。 莫子谦拧眉看着乔小欢，正要说话，脸却被愤怒的乔小欢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你不就是为了逼我回到你身边吗？你有必要这么做吗？你把福利院拆了，你让这些孩子去哪里住？你他妈的还有没有同情心，还是不是人啊？” 愤怒让乔小欢的眼睛都变红了，她的声音也哽咽了。 莫子谦不远处围成一团又是害怕又是担忧的孩子，又看了看围住了福利院的施工队，他很快地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多少也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说：“那你愿意回到我身边了吗？” 只要她愿意回到他的身边，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乔小欢愕然，她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情绪，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 “是不是只要我回到你的身边，你就不会拆掉福利院？” 莫子谦点点头。 “小欢！”顾凌风冲到了乔小欢的面前，他拉住了她的手臂，说：“你不要冲动，我会想办法……” “顾凌风你闭嘴！”莫子谦警告地呵斥。 “莫子谦，做人不能这么卑鄙！”顾凌风不依不饶地说：“你不能这么对小欢，过去那些年你害她还不够惨吗？” “我和小欢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莫子谦的脸色比刚才阴沉了，他说，“你别忘记了，我和小欢是夫妻！” 他和乔小欢之间的事情，顾凌风没有资格插手。 “你……”顾凌风被莫子谦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乔小欢说：“小欢，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我再……” “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乔小欢苦笑着望着顾凌风，她说：“我不想看到有恩于我的人受到任何伤害，我不能看着这些无辜的孩子因为我而失去了最后的容身之处。” 她望着莫子谦，缓缓地开口，“是不是只要我跟你走，你就不会拆掉福利院，不会为难这些孩子？” 虽然这方式并不是莫子谦想要的，不过乔小欢改口了，他的心底还是一阵雀跃。 “我会妥善安排他们。” 乔小欢摇摇头，一字一顿地说：“不，我要你向我保证绝对不拆掉这里。” “好。”莫子谦一口应允。 看到这一幕的顾凌风眼中闪过了一抹复杂的光芒。 不知道是因为后怕还是因为心疼乔小欢，陈院长冲过来抱住了她，不断地掉泪。 第27章 卑微到尘埃的女人 乔小欢抱着熟睡的安安跟在了莫子谦的身后踏进和莫子谦婚后的别墅里。 “这里的一切都是以前的模样。”莫子谦低声说。 五年前，自从她离开后，他从来不让钟点工动里面的布置，五年了一切都是旧时的模样。 转过头来对上莫子谦深情的眼眸，乔小欢的心顿时成了一团乱麻。 闭上眼睛，把乱七八糟的感觉从心里赶走，她说：“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莫子谦把千言万语忍回心里，说：“好，你的房间在楼上，我就在楼下的书房，你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把安安放在了床上之后，乔小欢坐在床上发呆。 其实，从踏进房间的那一瞬间，她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的脑子里也浮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她努力地回想，试图想起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的点滴，不过，她却不能如愿。 很快的，她被梳妆台吸引了注意力。 梳妆台上的护肤品都是她用惯的牌子，虽然早已过期，可是，它们还是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似乎等待着主人再次垂怜。 她拉开了抽屉，发现抽屉里有几本相册。 相册里都是莫子谦的背影或者是他的侧脸，没有他们的合影，照片旁边空白的地方是她的笔迹。 相册的旁边是一个手账本，翻开手账本，看着自己婚后两年的孤单寂寞与无助，她的鼻子一阵发酸。 莫子谦敲了敲门，没得到回应，他说了声“小欢，我要进来了”就推门走了进去。 见到乔小欢满脸泪痕的模样，他心头一阵抽紧，当他发现她手中的手账本，他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心疼地伸出手，想要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她却避开了他的触碰。 她泪眼汪汪地盯着他，哽咽地说：“原来这就是我和你婚姻的全部啊，原来你对我除了不耐烦就是恨啊？” “我很抱歉。”莫子谦不顾乔小欢的挣扎，他紧紧地把她抱在了怀里，他满怀歉意地说：“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蛋，以前是我辜负了你。这五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愧疚，我发誓，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你放开我！”乔小欢在他的怀里挣扎着。 她越是挣扎，他就将她抱得越紧，最后，她放弃了睁着。 她在他的怀里控诉着，“你放了我吧，莫子谦这样没意思的，即使我现在回到你的身边，我们以后也会重蹈覆辙的！” 她不要再为了一个男人卑微到尘埃里。 “不会了，不会了。”莫子谦心疼地吻着她脸上的泪水，“我爱你，小欢，我爱你，只是我发现得太迟了。以后，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深情。” 他慢慢地吻住了她的唇。 “别碰我。”乔小欢试图把他推开，可是，他抱得很紧，她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 “对不起，对不起。”在吻与吻之间，莫子谦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喃，“我爱你，我爱你，老婆，我爱你。” 面对他的吻和毫不保留的告白，乔小欢的心更加乱了，她的眼泪也掉得更加凶了。 莫子谦松开了她嫣红的唇瓣，盯着她的眼睛，说：“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用行动证明我的心。我用余生来爱你。” 宣告完毕，他再次含住了她的唇，并且不理会她的反抗，加深了他们之间的吻。 “妈妈……”睡眼惺忪的安安推开了房间的门。 两人之间的魔咒仿佛被打破了，乔小欢也清醒了不少，她举起手在他错愕的目光中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别碰我！” 她朝他吼了一句随后冲出了房间。 独自留在房间里的莫子谦摸了摸再次被打的脸，自嘲地笑了笑。 第28章 真想甩她几巴掌 宁心瑶前些日子趁着莫子谦不在G市，保镖又松懈的时候终于从莫子谦的公寓里逃了出来。 终于摆脱了禁锢的她感受到了自由的滋味，她知道她以后都不要做该死的柠檬蛋糕了。 然而，当她亲眼看到莫子谦和乔小欢送安安去医院，她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这五年来，她一直都以为乔小欢早就死在精神病院的大火中了，没有想到乔小欢还活着，现在甚至还回到了莫子谦的身边。 那她这五年受的苦又算什么？ 顿时间，她的心里燃起了仇恨的火焰。 “真的不要我送你回家吗？”莫子谦拧眉望着乔小欢。 这些日子以来，她虽然回到了他的身边，不过她却把他当作透明的，他们成了货真价实的同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不用。”乔小欢冷声拒绝。 看过了自己的手账本，得知了曾经的生活，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那好，我让保镖送你回去。” 乔小欢也不应声，举步往前走。 自从她回到后，他就给她安排了两个保镖，美其名曰保护她的安全，不过，她知道他是让人盯着她，以防她逃跑。 莫子谦目送着她的背影，一声沉重的叹息从他的口中逸出。 宁心瑶蹑手蹑脚地跟在乔小欢的身后，她那仇恨又妒忌的目光几乎要在乔小欢的身上瞪出两个窟窿来。 她实在不知道乔小欢这个女人有什么魅力值得莫子谦这些年来都念念不忘。 隐约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乔小欢停下脚步往回望。 来不及躲避的宁心瑶恨恨地盯着乔小欢。 “我们认识？”乔小欢迟疑地朝宁心瑶走了过去。 “乔小欢，你少装了，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宁心瑶毫不留情的嘲讽。 如果不是因为乔小欢的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她早就冲上去甩她几巴掌了。 虽然感受到宁心瑶来者不善，不过，乔小欢也还是说：“我是不认识你，不过看现在这模样还是不认识的好。” 说完，她没有理会宁心瑶难看的脸色，转身就走。 宁心瑶盯着乔小欢的背影，阴狠地说：“我看你能得意多久，我治得了你一次，就治得了你两次，好戏还在后头呢！” 她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很久没有拨出的号码，沉声跟对方争论。 回到家里的乔小欢心里萦绕着不祥的预感，为了赶走那奇怪的感觉，她走进厨房里做蛋糕了。 恰好回家拿一份重要的文件的莫子谦闻到蛋糕的香味，听到她在厨房里忙碌传出来的声音，他呆呆地站在门口了。 五年了，他一直在寻找的就是这种感觉。 这就是有她在的，家的味道。 厨房里传来“哐当”一声，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忍住心头的感觉，他走向厨房，看到乔小欢捡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咝——”指腹被碎片划破的乔小欢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莫子谦心疼地握住了她划破的手，把她带出了客厅细心地帮她处理着伤口。 乔小欢坐在沙发看着半跪在她面前帮她处理伤口的莫子谦，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脱口而出：“你当年有跪地向我求婚吗？” 莫子谦的动作顿了顿，他没有说话，心底却冒出了一阵愧疚的感觉。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乔小欢心里苦涩不已，她自嘲地说：“我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自讨没趣呢！” 她都从自己的手账本中得知当年他娶她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了，现在竟然傻乎乎地问他当年有没有跪地求婚。 “抱歉。”莫子谦愧疚地伸出手想要摸乔小欢的脸。 她却别过头，避开了他的触碰。 莫子谦不顾她的逃避，仍旧摸了摸她的脸，说：“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重要的是我以后都会对你和安安好的。” 乔小欢没有说话，心头那些不舒服的感觉却始终没有消失。 第29章 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这天夜里，乔小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莫子谦那愧疚的眼眸。 无法入睡的她只好起来了，走出房门，发现楼下书房还透出橘黄色的灯光。 鬼使神差一般，她放轻脚步朝书房走了去。 “顾氏集团的股份收购得怎样了？”莫子谦低声地打着电话，“很好，继续加快节奏，这一次，我要让顾凌风永无翻身之日。” 乔小欢脸色苍白地推开了门，她死死地盯着莫子谦。 “我迟点再给你电话。”莫子谦说完就挂掉了电话，他沉默地看着乔小欢。 “你要对付顾凌风？”乔小欢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失望地质问，“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身边的人？我都答应回到你的身边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究竟还要怎样？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你才满意？” 不愿意被她误解，不愿意看到她的心离他越来越远，莫子谦沉声解释：“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不是我以为的那样那是怎样？”乔小欢死死地盯着他，“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再伤害我身边的人了！” 这些年来，顾凌风帮了她很多，她心里也明白顾凌风对她的感情。 无法回应顾凌风的深情她已经觉得很对不起顾凌风了，她没有办法因为顾凌风因为他受到牵连。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要好。”莫子谦苦笑着说，“总之，顾凌风没有你以为的单纯与善良。” “够了！”乔小欢的目光越来越冷了，“你不要再狡辩了，凌风说得对，你根本就是一个冷酷无情，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的男人，亏我之前还差点相信你是想要真心和我过完后半生的。” “小欢……”莫子谦拧眉苦恼地望着她。 正当他想要继续解释，“啪”的一声，书房里陷入了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的瞬间，乔小欢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她整个人仿佛赤身裸体地置身于冰天雪地中。 她不停地发抖，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好像下一秒就会昏倒。 “怎么了？” 乔小欢异常的呼吸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显得分外明显，莫子谦连忙大步上前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他迅速抱住她走到了书房的沙发上，发现她浑身僵硬地颤抖，他心急如焚地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好……好……好黑……” 乔小欢的声音宛若从门缝中挤出来的。 想到她之前阴差阳错地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了一段时间，莫子谦心如刀割。 “没事了，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我在你身边。” 他催眠一般在她的耳边不停地说着“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怀里的人儿不再颤抖，呼吸也渐渐地平缓了，他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 她像现在这样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仿佛在一场不可能实现的梦，他生怕一开口就会毁掉一切，于是，他不发一言地抱住她，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 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又仿佛经历了短暂的一刹那，书房里再次变得光明。 他低下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那一瞬间，他的心变得无比的柔软，甚至觉得，如果时间定格在这一秒，那他也此生无憾了。 第30章 丧心病狂的女人 从莫子谦的怀中醒来的乔小欢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都刻意地避开他。 虽然莫子谦想要找机会和乔小欢好好谈谈，不过，他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是奢侈的，两人只能僵持着。 乔小欢跟以往一样到幼儿园接安安回家却被告知安安被一个新来的老师带去洗手间了。 本来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乔小欢的心却是莫名地心慌。 她连忙跑到洗手间，意外地看到宁心瑶带着安安往外走。 她一边追着一边喊着“站住”，然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宁心瑶把安安带上了车。 心里慌乱不已的她犹如一直兔子一般从保镖的身边飞过，跳进一旁的车里。- 坐在车上的她死死地盯着宁心瑶的车子，她的心高高地悬了起来。 正好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车子很多，没片刻，她就跟丢了。 她的慌张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很快的，她的手机响起了。 “想要找回你的孩子吗？” 乔小欢心里慌乱归慌乱，不过，该有的判断力还是有的。 她咬了咬牙，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说：“你是宁心瑶！” “恭喜你答对了。”宁心瑶冷笑着说，“想要你那个小野种活命就一个人来见我，如果你报警或者通知了莫子谦，那就等着给你的野种收尸吧。” “你不要伤害他，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呵呵，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的，现在到我说的地方去！”宁心瑶说了一个地址后才挂掉了电话。 乔小欢加快车速往宁心瑶说的地方去了。 没片刻，她的手机再次响起，看到电话是莫子谦打来的，她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接起电话。 联系不上乔小欢，莫子谦脸色一沉，不过他很快地打开了手机的定位软件。 之前他因为担心乔小欢再次从他的生命里消失，所以，他偷偷在她的手机里植入了定位木马，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了。 看到乔小欢的位置一直在移动，他交待了苏向东一些事情后就离开了公司。 宁心瑶似乎为了避免跟踪，她让乔小欢几乎在这个城市了兜了个圈。 天色渐渐地暗淡下来，乔小欢的心也不断地往下沉。 终于，在她的耐性即将消失的时候，她来到了郊外一处偏僻的房子。 才刚下车，就听到房子里传来了安安撕心裂肺的哭声，那一瞬间，她的心似乎都被撕裂了。 她推门走了进去，发现宁心瑶竟然拿着一管芥末往手脚被绑住，脸上已经挨了好几巴掌的安安嘴里塞。 安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喊着，宁心瑶却在哈哈大笑。 “住手！你住手！”乔小欢发疯似的朝宁心瑶冲过去，却被宁心瑶身边的两个保镖抓住了。 宁心瑶没有理会乔小欢，她继续折磨着毫无反击之力的安安。 “你别伤害安安，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你对付一个小孩算什么？！”乔小欢急到眼睛都红了。 “妈妈——妈妈——”安安神情痛苦地喊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 见到这一幕，乔小欢的心都要碎了。 宁心瑶把手中的芥末往后一扔，不怀好意地朝被保镖控制住的乔小欢走了过去。 走到了乔小欢的面前，她举起手，“啪”地甩了乔小欢一巴掌。 顿时间，乔小欢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了。 第31章 那个根本不是你的孩子 “乔小欢，你怎么跟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惹人讨厌呢？那么多人在那场大火中死去，你怎么就不死呢！”宁心瑶捏住了乔小欢的脸，咬牙切齿地宣泄着自己的愤怒与仇恨。 “宁心瑶你对付一个小孩子，你还是不是人？” 乔小欢恨恨地盯着宁心瑶，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瞪出两个窟窿来。 “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啊！比起我这些年来吃的苦，他吃的这点苦头算什么？”宁心瑶又甩了乔小欢一巴掌，说：“拜你所赐，我被那个变态的莫子谦折磨了五年，五年了，我一直在做该死的柠檬蛋糕！”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乔小欢心里一阵错愕。 “乔小欢，我用了那么多手段，想方设法地把你弄进了精神病院里，你怎么还能碍我的眼呢？” “什么？！”乔小欢震惊地盯着宁心瑶。 她对宁心瑶说的事情没有什么印象了，可是，当她听到“精神病院”这几个字的时候，她浑身都不舒服，甚至有一种缺氧的感觉。 乔小欢的反应让宁心瑶愣了一下，猛然想起乔小欢失忆的事情，她又哈哈大笑起来。 “哦，我忘记了，你失忆了。”她一脸恶毒地说，“你忘记曾经的你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了。既然这样，我就来帮你恢复记忆吧。” “你最好的朋友被人撞死了，她的心脏给了我。” “你妈妈被我找人弄死了。” “莫子谦的爷爷被我找人拔掉了氧气管，最后成功地嫁祸给你。” “最重要的是，你被我骗了，我当着你的面扔掉的那个死婴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在生下来的时候就被人抱走了，被一个你从来没有想过的人抱走了。你这一辈子到死都不会再见到你的孩子了。” …… 乔小欢的眼睛变红了，她的情绪到了奔溃的边缘，她的脑子里闪过无数模糊又清晰的画面。 她头疼欲裂，脑袋似乎下一秒钟就会爆炸。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两个牛高马大的保镖的束缚。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宁心瑶，我要杀了你！” 她发疯似的冲过去掐住了宁心瑶的脖子。 很快的，保镖再次抓住了疯狂挣扎的乔小欢。 宁心瑶连连咳嗽，缓过气来后，她一把揪住了乔小欢的头发。 “乔小欢，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他妈的犯贱惹上我！你活该！你早就该死了！那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 想到自己非但不能和深爱的莫子谦在一起反而还因为乔小欢的关系被莫子谦折磨了五年，她整个人都被仇恨蒙蔽了。 “乔小欢，五年前我能让你生不如死，苟且偷生，我现在也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刚落，她按住了乔小欢的头狠狠地往一旁的墙壁撞了去。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乔小欢的头很快地被撞破了，鲜血不断地从她的头上流下来，流进了她的眼睛里，流到了她的嘴里。 “呵呵……宁心瑶，你，你会遭报应的……” “可惜你看不到了，你就去陪你的好朋友，陪你那该死的妈和莫家的死老头吧！”宁心瑶疯狂地大笑。 她过去五年里就已经遭到了报应了，所以，她现在不害怕任何事情了。 “不要！妈妈！妈妈！”动弹不得的安安又是惊恐又是担忧地哭喊着。 不断被宁心瑶按着头去撞墙的乔小欢思绪越来越涣散，她渐渐地感觉不到疼痛了…… 第32章 你可别恨我 “宁心瑶！”莫子谦按照乔小欢的手机定位找到乔小欢的瞬间，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没料到莫子谦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宁心瑶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恐的神色。 不过，看到莫子谦是单枪匹马，她顿时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 “你看起来很生气啊，她有什么好？值得你爱她？”她松开了犹如破布娃娃一般的乔小欢，“我才是全世界最爱你的那个人，你爱的也是……” “闭嘴！”莫子谦愤怒地打断了宁心瑶的话，“你简直是找死！” 他犹如一个愤怒的狮子，朝宁心瑶冲了过去，却被两个保镖挡住。 他一拳打在了其中一个保镖的脸上，保镖连连后退，随后，他又狠狠地踹了另外一个保镖一脚。 处于下风的两个保镖很快地围了上来，莫子谦和他们打成了一团。 宁心瑶看着莫子谦被两个保镖困住了，她抱起了哭喊的安安往楼上冲。 “宁心瑶，放下安安！”莫子谦试图阻止宁心瑶，两个保镖却缠住了他。 发现不远处的墙角边有一根棒球棒，他甩开了保镖冲过去拿起了棒球棒狠狠地往保镖的身上招呼去。 宁心瑶抱着挣扎的安安来到了楼上，把安安放在了走廊的围栏上。 她冷笑着对安安说：“你可别恨我，要恨就恨那个把你捡回来的女人！”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坏蛋！”安安惊恐地挣扎。 “你去死吧！”宁心瑶一脸阴狠地把安安往楼下推。 “啊！” 安安惊恐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把两个保镖打趴在地上的莫子谦冲到了乔小欢的身边，抱住了昏迷不醒的她往外冲。 屋子外，苏向东抱住了惊魂未定的安安，他的身边还有几个保镖。 看着莫子谦怀中的乔小欢满脸是血，他担忧地说：“小欢怎么了？” “我送她去医院，你们把宁心瑶揪出来，一切等我回来再说。”莫子谦一边抱着乔小欢往车子的方向冲一边吩咐。 “妈妈，妈妈。”安安哭着喊着要到乔小欢的身边去。 交待了保镖去抓宁心瑶后，苏向东也抱着安安上了车。 漆黑的夜里，车子犹如利箭一般往前疾驰。 莫子谦以最快的速度把乔小欢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安安哭着要冲进手术室里，莫子谦却一把抱住了他，安抚地说：“你妈妈没事的，别担心。” 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也一定不能有事。 他花了那么长时间，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找到了她，她好不容易才回到了他的身边，他说什么都不允许她离开。 “妈妈！” 哭喊着的安安不知道是因为情绪不稳定还是因为刚才被宁心瑶喂了大量的芥末，他突然神情痛苦地呕吐，脸色也变得苍白了。 “医生！”莫子谦着急地抱着安安找医生去了。 从医生那里得知宁心瑶竟然丧心病狂地给安安喂了芥末，他顿时想要将她碎尸万段。 处理完芥末带来的不良影响后，医生征得莫子谦的同意后脱掉了安安的衣服帮他检查身体。 当莫子谦发现安安的腰侧有一个红色的胎记，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安安，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他的腰侧，同样的位置有着一模一样的胎记。 他仿佛失了心神，颤抖着手从安安的头上拔下了一根头发…… 第33章 妈妈带我走 病房里，坐在病床边的莫子谦紧紧地握住了乔小欢的手，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仿佛几个世纪都没有睡好了。 “小欢，你睡很久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吧。”他在她的耳边低喃。 “认识这么多年，你老是追着我跑，一开始我觉得很烦，可是，偶尔某一天没有见到你，我就又觉得少了什么。”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你说爱我，我却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一句‘我爱你’。” “我真的欠你太多了，以后你喜欢的话，我每天都和你说。” “我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跟你说，你该醒了，别贪睡了。” …… 医生说乔小欢受到了强烈的脑震荡，能不能醒过来都是未知数，所以让他多和她说说话。 守在她身边的这些天，他把过去那些年没有和她说的话全部都和她说了。 可是，她却像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始终不曾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小欢，别再折磨我了，我和安安都在等你醒过来。”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变得哽咽，眼睛也慢慢地变红了。 乔小欢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无数的人在她的脑子里走来走去，她像一个迷路的小孩，茫然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不久后，有一个小孩子跑来拉住了她的手，甜甜地叫着“妈妈。” 她正要抱抱那个孩子，可是，旁边却冲出了几个怪兽，把孩子从她的身边抢走了。 “不要！还给我，还给我！” 她拔腿往前追去，原本宽敞的路变成了荆棘丛生的小路。 荆棘在她的皮肤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她浑身疼痛不已。 没片刻，前面又出现了一道光线，她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不顾疼痛往前冲。 谁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希望的曙光，而是可怕的火海。 炙热的火苗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的身体火辣辣地疼，她想要求救，可是，她的喉咙却被从四面八方伸出来的无数只手紧紧地掐住，她怎么都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疼……疼……孩子……” 莫子谦发现躺在床上的乔小欢眉头深锁，额头上冒出一阵又一阵的冷汗，他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 “小欢，醒醒，醒醒。” 乔小欢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焰渐渐地消失了，乔小欢看到了母亲的背影。 那一刻，她激动地哭了出来，“妈妈，带我走，妈妈，不要丢下我，我什么都没有了。” 乔母摇摇头，说：“还有人在等你，你不能跟我走。” “没有人等我了，没有人要我了，妈妈，求求你，带我走。” 莫子谦听到乔小欢含含糊糊地喊着“妈妈”，隐约听到她让她母亲带她走，这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人用刀子一刀刀地剐着。 “小欢！你不能跟你妈妈走，你睁开眼睛啊！看看我！” 心急如焚的他捏着她的脸，摇晃着，想要把她摇醒。 然而，乔小欢却双眼紧闭，眼泪不断地从她的脸上滑落，她嘴里仍旧哽咽地叫着“妈妈”。 “乔小欢！”莫子谦厉声怒吼，他的喉咙发紧，泪水在眼眶里打滚，“乔小欢，你不能跟你妈妈走！睁开眼睛！我命令你睁开眼睛！我爱你，你看看我！” 没能把乔小欢叫醒，他一咬牙，狠心地扇了她一巴掌。 第34章 她恢复了记忆 莫子谦这毫不含糊的一巴掌把乔小欢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她有一种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恍惚感。 “老天！” 见到乔小欢终于睁开了眼睛，莫子谦差点都要跪下来谢谢老天爷了。 盯着天花板发呆的乔小欢听到了莫子谦的声音，她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着他。 这一瞬间，她竟然分不清楚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真实的还是梦境。 “小欢，小欢，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莫子谦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乔小欢的脑子一片混沌，他温暖的怀抱却让她感受到了真实。 很快的，过往的一幕幕犹如走马观花一般在她的眼前浮现。 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她的心里满满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低声说：“莫子谦，放了我吧，不要再折磨了，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莫子谦一脸愕然地望着神情忧伤又淡漠的她。 敏锐地察觉乔小欢的眼神和之前不一眼了，他脱口而出：“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乔小欢避开了莫子谦的视线，默认了他的话。 莫子谦心头闪过一阵莫名的感觉，因为五年前的那些不愉快，他不知道乔小欢恢复了记忆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凝视着乔小欢，满怀愧疚地说：“以前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珍惜你。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过，小欢，我爱你。” “我爱你”三个字对乔小欢来说犹如一记响亮的洪钟，她的脑袋嗡嗡作响。 有那么一刹那，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然而，他深情的目光却让她意识到刚才听到的都是真的。 回过神来，她的鼻子酸溜溜的，眼睛也涩涩的。 这一句话是她前半辈子盼得心酸的啊！ 莫子谦将乔小欢红了眼睛的模样尽收眼底，他心疼地说：“以前我总是催眠自己去忽略你的好，只是，我一直以为宁心瑶是为了救我才差点丢掉性命并且诱发了心脏病。对她的愧疚让我变得盲目，这五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活在愧疚中。” 乔小欢紧紧地咬住下唇，面对莫子谦的忏悔与表白，刚刚恢复了记忆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我知道我以前很该死了，为了宁心瑶不止一次地伤害你，让你难堪，误会你害死爷爷，甚至逼你打掉我们的孩子。” 莫子谦说着说着恨不得抽当时的自己几巴掌。 过往的一幕幕犹如长长的画卷，在乔小欢的眼前慢慢地展开。 想到当初因为爱他而卑微的自己，她不由得苦笑，心也揪成了一团。 “但是小欢，人都是要往前看的，人都要是放下过往的包袱才能走得更远的。”莫子谦紧紧地握住了乔小欢的手，说：“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弥补你，用我的余生来爱你。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相信你，爱护你。” “太迟了。”乔小欢喉咙发紧地说。 如果他是在五年前跟她说这些话，她就算是死也会留在他的身边。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地迷恋他，卑微地求他回过头来看她一眼的女人了。 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不迟。”莫子谦深情地说，“我们以后会和我们的亲生孩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什么？” 话音刚落，乔小欢猛然想起昏迷前宁心瑶曾经跟她说过孩子还活着。 可是，宁心瑶说过她的孩子刚生下来就被丢掉了，现在莫子谦却这么说，难道…… 她根本不敢继续想，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安安是我们的亲生孩子。” 莫子谦才一说完，乔小欢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她甚至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 第35章 他失踪了 “怎，怎么会？老，老天，老天，安安，安安……” 乔小欢激动得语无伦次，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莫子谦又是心疼又是怜爱地再次把她拥入怀中，他说：“我知道一切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这都是真的，我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他是我们的亲生骨肉。感谢老天，感谢老天没有把孩子从我们的身边带走。” 乔小欢激动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掉，可是，她的脸上却挂满了笑容。 她的心情根本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被陈院长带回儿童福利院之后，她整日都不得安宁。 每到夜里，她都会因为那个跟自己无缘的孩子而揪心，失控。 直到有一次，精神失控她又从福利院里跑出去，在路上捡到了安安。 从那开始，她的感情得到了寄托，精神也渐渐地恢复正常了。 然而，她做梦都没有料到安安竟然会是她的亲生骨肉。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她几乎无力招架。 “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事情能将我们一家人分开了。” 乔小欢激动得不断地掉眼泪。 她一直都以为孩子早已夭折，没有想到孩子却安然地活着并且早已阴差阳错地回到她的身边。 这一刻，曾经任何的纷纷扰扰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只要能给孩子安稳的生活就足够了。 看着又哭又笑的乔小欢，莫子谦知道她的心情一定像是坐过山车。 心里的石头彻底落地的他忍不住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一串突兀的铃声打破了病房里的寂静。 意识到自己一直依偎在莫子谦的怀中，乔小欢脸色一红，迅速地离开了他的怀抱。 看了手机一眼，莫子谦说了句“我去接个电话”就离开了病房。 乔小欢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的她忍不住叫了一声“老公”。 莫子谦仿佛被人点住了穴道，他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来看着乔小欢，他的眼中有着掩盖不住的狂喜。 这一刻，他有千言万语想要和她说。 然而，话到了嘴边却成了轻描淡写的一句：“等我回来。” “万事小心。”乔小欢低声地叮嘱。 只要大家都好好的，她愿意放下不愉快的过往，与他共度余生。 “嗯，放心。我会完好无缺地回到你的身边的。” 乔小欢以为莫子谦能像他承诺的那样，完好无缺地回到她的身边，用毫无保留的爱来丰富她的余生，她却没有料到等到的却是他出了车祸失踪甚至可能已经身亡的消息。 “什么？”乔小欢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向东，她听到的都是自己凌乱的心跳声。 “警察在悬崖边上发现了他的车子，车子已经严重变形了，车子里也有他的血迹。”眼睛里布满血丝的苏向东看起来疲惫不已，他的声音也比平时沙哑了几分。 “……” 乔小欢的嘴唇颤动着，她想要说话，可是，她的声音却被堵在了喉咙里。 她的眼睛火辣辣的，仿佛被烈焰灼烧。 豆大的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 “警察还在寻找他的下落，不过，……”苏向东欲言又止。 “他还好好的！”乔小欢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她死死地盯着苏向东，像是在说服苏向东也像是在说服自己，“他不会有事的，他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完好无缺地回到我的身边。” 他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他一定会兑现他的承诺的。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不安，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第36章 你的良心能安吗 郊外一处别墅里，顾凌风神情烦躁地来回踱步。 不久后，接了一通电话的他愣了几秒钟，很快的，他放声大笑。 他笑到眼睛都红了，整个人看起来都都像是发狂了，丝毫没有平日里问温文儒雅的模样。 “莫子谦啊莫子谦，你也有今天啊！你也有今天！这一切都是你该受的，你该受的！哈哈哈……” 狂笑完，他仿佛失了心神一般摔坐在地上，他喃喃自语地说：“梦岚，我终于帮你报仇了，我终于帮你报仇了。” “原来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李梦岚。” 暗处传来的声音让顾凌风心头一沉。 转过头去，看到莫子谦慢慢地走了过来，他仿佛见了鬼一般。 “你看到我好像很意外。”莫子谦一脸嘲讽地望着顾凌风，说：“你是认定我凶多吉少或者是早已经死了吧？” “你竟然没有死，也没有受伤，这不可能！”顾凌风挣扎着从地上起来。 他明明安排好了一切，他刚刚明明接到了莫子谦的死讯，莫子谦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地站在他的面前。 这一切一定是幻觉！ “识破你的那些诡计真不是什么难事。”莫子谦在顾凌风面前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自从上次顾凌风让拆迁队在福利院里作恶却嫁祸给他，他就暗中实施扳倒顾凌风的计划了。 他雷厉风行地拆掉了顾氏集团，在察觉到顾凌风想要置他于死地之后，他就将计就计，制造了他车祸失踪的假象。他成功地瞒过了身边所有人，包括顾凌风。 确定莫子谦还没有死，顾凌风那仇恨的目光恨不得把他凌迟。 “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深爱小欢却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甚至还亲手把小孩的孩子抱走，让宁心瑶欺骗她孩子已经夭折，原来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早已经死掉的李梦岚。” “闭嘴！”顾凌风厉声呵斥，“你没有资格提她的名字，你这个杀人凶手！” “李梦岚的死跟我没有关系！”莫子谦沉声辩驳。 顾凌风口中的李梦岚是他们的高中同学，跟乔小欢一样，李梦岚也喜欢他。 不过，李梦岚的喜欢跟乔小欢的喜欢又截然不同。 李梦岚会每天跟踪他，甚至会捡起他随手丢掉的垃圾视若珍宝。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李梦岚甚至还会偷偷潜入他的家里，在他的浴缸里洗澡，偷穿他的衣服，躺在他的床上。 李梦岚的这些举动在他看来已经是一个变态了。 忍无可忍的他报警了。 李梦岚被警察带走问话，后来，李梦岚不再出现在学校里，等到他再次听到李梦岚的消息的时候，她已经死在车祸下了。 说实在的，他并没有把李梦岚的死放在心上，却没有料到因为这件事情引发了后来的那么多危机。 “呵呵。”顾凌风冷笑着，“她是因为你报警伤心过度才去买醉，最后才会死在飞车党的车轮下的。你明明害死了她却装得跟个无事人一样，莫子谦，你夜里睡得着吗？不怕她来找你吗？” 他当年其实是很喜欢李梦岚那大大咧咧的性格的，可是，李梦岚喜欢的却是莫子谦，于是，他只好把感情藏在心里。 然而，他没有料到李梦岚的人生却定格在最美的花季。 “那你呢？”莫子谦不想跟他争辩与李梦岚有关的事情，他说，“小欢那么相信你，你却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甚至送走了她用生命护下的孩子，你又愧疚吗？” 一想到顾凌风做的那些伤害乔小欢的事情，他就恨不得将顾凌风大卸八块。 “小欢……” 顾凌风喃喃自语一般喊着乔小欢的名字，眼中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第37章 那不是你伤害她的理由 “你撞死了她最好的朋友却让别人给你顶罪，你不顾她对你的信任，联合宁心瑶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里，你亲手分开了他们母子，让她精神出了问题又假惺惺地对她好。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又有愧疚吗？” 莫子谦没说起一件事情，就恨不得往他的身上捅上一刀。 顾凌风人前永远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人后却做心肠歹毒，肆意伤害别人。 “我承认我做的这些都对不起小欢，我利用了她，但是，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顾凌风冷声说，“小欢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你。” 其实，他并不想要和宁心瑶联手的，可是，宁心瑶却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他撞死苏芊芊的事情，以此来要挟他，他才不得不好宁心瑶合作。 “因为我？”莫子谦有片刻的恍惚。 他当时总是误会乔小欢，总是伤害她，按理来说，顾凌风要利用要伤害的应该是被他宠爱的宁心瑶才对。 这也是他发现了顾凌风的真面目之后想不明白的事情。 “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吧，你早就爱上乔小欢了。”顾凌风嘲讽地盯着看不清楚自己心意的顾凌风，“从以前开始，你的目光就总是有意无意地追随着她，不过，你因为对宁心瑶的愧疚，你成功地催眠了自己，以为自己不喜欢乔小欢罢了。” 莫子谦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年少的时候，在乔小欢总是像影子一般出现在他的四周的时候，他确实总是不经意地在人群中搜寻她的身影。 他当时其实是意识到这一点的，可是，当时宁心瑶三天两头因为心脏不舒服，出于对宁心瑶的愧疚，他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对宁心瑶好，不能辜负宁心瑶的深情。 久而久之，他对乔小欢的态度也越来越差，以致后来爷爷不顾他的反对，用公司的股份来逼迫他娶乔小欢的时候，他对乔小欢的厌恶到达了极点。 或许是旁观者清吧，顾凌风看透了他的心思，所以顾凌风才会想方设法地利用和伤害乔小欢。 “你现在没话说了吧？”顾凌风得意地望着莫子谦。 他想要看到莫子谦痛苦，想要看到他为曾经犯下的错忏悔，付出代价。 “我喜不喜欢小欢，什么时候喜欢小欢，都不是你伤害她的理由。” 顾凌风狂笑出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滚了。 其实，面对乔小欢，他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的。 他其实也是被乔小欢吸引的，甚至在得知乔小欢失忆之后，他决定抛开仇恨，辗转找到了出生就被他送走的安安。 或许是母子天性，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乔小欢把安安视若己出。 他是想过和乔小欢母子共度余生。 然而，莫子谦却找上门来，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 莫子谦找到了乔小欢之后，他就知道纸包不住火，他做的那些事情终究会被揭穿，所以他才计划着杀死莫子谦 莫子谦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顾凌风的衣领，冷声呵斥，“每个人都要为了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不管是你撞死了苏芊芊还是你任由宁心瑶把乔小欢关进精神病院里又或者是你让人在我的车子里动手脚的事情。你用你的后半生在监狱里好好忏悔吧！” 话音刚落，他狠狠地揍了一拳。 在顾凌风往后踉跄的时候，他又补上了一脚。 “莫子谦，我杀了你，我要让你亲自去跟梦岚忏悔！”顾凌风发疯似的抓住了一旁的水果刀往莫子谦冲了过来。 莫子谦脸色一沉，往旁边避开。 顾凌风的眼中满是嗜血的光芒，他仍旧挥着刀朝莫子谦冲了过来，最后甚至把莫子谦逼到了墙角。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怒吼着握着刀子朝莫子谦的心脏刺了过去。 第38章 你饶了我吧 “你已经被包围了！快放下武器投降！” 苏向东带着警察破门而入。 一心想要置莫子谦于死地的顾凌风不顾警察的出现，他疯狂地刺向了莫子谦。 “砰！” 刺耳的枪声划破天际，子弹穿过了顾凌风的手腕钉在了墙上。 顾凌风手中的刀子应声倒地，鲜血从他的手腕喷射而出，他神情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莫子谦居高临下地盯着顾凌风，冷笑着说：“我说过，你要用你的后半生来赎罪。” “莫子谦！”顾凌风咬牙切齿地喊着莫子谦的名字，恨恨地说，“你会有报应的。” “我会不会有报应你是看不到了，不过，我看到了你的报应。” 等待顾凌风的将是漫长的牢狱之灾。 莫子谦不再看狼狈不堪的顾凌风，他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大步往外走。 苏向东拧眉看了顾凌风一眼，在心底叹息一声，他跟上了莫子谦的步伐。 别墅外，苏向东冲上前去，狠狠地揍了莫子谦一拳。 没料到苏向东会有这样的举动，莫子谦一脸错愕地转过头来看着他。 “他妈的，你竟然连我都骗！我真以为你死了！”苏向东的眼睛变红了，声音也哽咽了。 看着苏向东此刻的模样，莫子谦心里很是动容。 即使如此，他也还是维持着一贯淡漠的模样，说：“我死了，谁来奴役你啊！” “你他妈就是欠揍！” 苏向东嘴里骂着，眉眼间却带着笑。 之前他真的以为最好的朋友死于非命，还好，还好他还好好的。 莫子谦跟着笑了笑。 想到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他轻咳一声掩饰了心里的感动，说：“好了，等我处理完最后一个麻烦，我会请你吃饭赔罪的。” “去你的，你以为一顿饭就能让我原谅你啊！” 苏向东一边数落着莫子谦一边跟上他。 不久后，莫子谦的车子停在了他位于G市郊区的一处住处前。 客厅里的保镖见到莫子谦和苏向东纷纷站了起来。 “有好好招待她吗？” “有，一天三顿芥末当饭，巴掌当宵夜。” 莫子谦不发一言地推开了其中一间房门。 房间里，头发凌乱，脸色红肿的宁心瑶蜷缩在墙角，地上散落着空掉的芥末包装盒。 宁心瑶抬起头来，见到莫子谦的瞬间，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恐惧的神色。 很快的，她握着拳头朝莫子谦冲了过来。 “安分点！”身后的保镖一脚把她踹开。 宁心瑶狼狈地摔倒在地上，她捂住肚子连连咳嗽。 “你，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别再折磨我了。”宁心瑶求饶地说。 估计是被喂了过量芥末的缘故，她的声音犹如有气无力的女鬼，沙哑难听。 “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吗？”莫子谦冷笑着说，“这么一点折磨就受不了了？你当初对付小欢的手段可是比我对付你的还要残忍千百倍啊！” 身体虚弱的宁心瑶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了。 她以前觉得莫子谦是全世界最温柔的人，可是，他现在却是不折不扣的魔鬼，每天让她生不如死。 “过去那些年，你装得可真好啊，真该颁个最佳女演员奖给你啊！”莫子谦嘲讽地说。 以前宁心瑶在他的面前永远是一副柔柔弱弱，需要呵护的模样。 可是，她对付乔小欢的那些手段却是令人发指！ 他说过，伤害乔小欢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宁心瑶也不例外。 “我求你了，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饶了我吧。” 宁心瑶连滚带爬地来到了莫子谦的身边，她紧紧地抱住莫子谦的大腿。 “子谦哥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你饶了我吧，我一定会滚得远远的，不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一声声的“子谦哥哥”让莫子谦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毫不怜香惜玉地踢飞了宁心瑶。 他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恨，他冲上去掐住了宁心瑶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你不仅害得爷爷变成了植物人，后来还设计害死爷爷嫁祸给小欢，你让人撞死了小欢的母亲，歹毒地把小欢送进了精神病院，让她受尽了非人的折磨，你现在让我饶了你？啊？” 莫子谦眼中的恨意让宁心瑶仿佛置身炼狱。 她知道自己是不会有好下场了。 第39章 我爱你至死不渝 即使知道莫子谦不会轻易饶过她，但是求生的本能让宁心瑶抛弃了所有的自尊。 “啪啪啪”，她跪在了莫子谦的面前，不断地扇着自己的脸。 “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自动消失。” “小欢也曾求过你，你又何曾放过她？” 莫子谦仿佛看不到宁心瑶的忏悔，看不到她的害怕，他唯一看到的是乔小欢当时的无助与绝望。 “子谦哥哥，我知道我不是人，我去跟小欢道歉，不管她是打我骂我还是拿刀子捅我，我都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呸！”莫子谦不留情地呵斥，“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她的面前！” 莫子谦眼中的绝情让宁心瑶觉得自己仿佛从悬崖上掉落。 她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可是，人的本能都是求生的，她继续说：“我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一条活路吧。” “但凡你当初给小欢留一条活路，我今天都不会置你于死地。” 宁心瑶仿佛被抽掉了魂魄一样瘫坐在地上，她的眼睛似乎也失去了焦距。 “你，你要杀了我？” “不，杀了你太便宜你了。”莫子谦的语气轻柔，说的却是让人万劫不复的话，“对于贪生怕死的你来说，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折磨。” “你，你想要怎样？”宁心瑶呆呆地望着他。 明明是炎夏，寒意却从她的骨子里渗出来，席卷了她浑身的毛孔。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莫子谦冷声说，“你不是把身心健康的小欢关进了精神病院里吗？我没你那么歹毒，想不出更好的报仇法子，只能效仿你了。” 宁心瑶盯着复仇的莫子谦，她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断掉了。 她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的，她的胃部也开始翻江倒海了。 “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我特地精心地为你挑选了室友了。你室友每天除了哀嚎估计就是揍你，你放心，我会让你照看你，不会让你轻易去死的。” 莫子谦看着面如死灰的宁心瑶，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你这样对一个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女人？”莫子谦此刻的目光几乎都能杀人了，“那么歹毒的你怎么能称之为女人呢？你安心地去感受小欢曾经的恐惧与绝望吧，相信蛇蝎心肠的你会有所收获的。” 他大步地离开了那个关着宁心瑶的房间。 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宁心瑶“哈哈”的狂笑声，他沉声对苏向东交待：“明天，不，今晚就把这房子处理了。” “好。” 归心似箭的莫子谦上了车，几乎都把油门踩尽了。 回到家门口，他掏出了钥匙，看着手中的钥匙，他有片刻的迟疑。 下一秒钟，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光着脚丫，手里还拿着锅铲的乔小欢一脸激动地站在门后。 见到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门口的莫子谦，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的双唇轻轻地颤动，喉咙发紧地说：“安安，安安说他在监控里看……看到你了，我……我就……” 安安刚才跑进了厨房告诉她“爸爸回来了”，她激动地拿着锅铲跑了出来，连拖鞋掉了都顾不上。 看着语无伦次的乔小欢，莫子谦的心彻底地变得柔软。 今天的所有纷争，所有仇恨似乎都荡然无存了。 他伸出手，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他的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处，闻着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他仿佛是漂泊的浪子找到了栖身之处。 被莫子谦抱住的瞬间，乔小欢的眼泪“唰”地冲破了眼眶。 她哽咽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事的，太好了，太好了。” 莫子谦微微地松开了乔小欢，看着她激动又拼命压抑的模样，他笑着说：“老婆，我回来了。” “嗯。”乔小欢忙不迭地点头。 虽然她不知道他消失的这些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此生深爱的人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她的身边。 “以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将我们分开了。”莫子谦一边吻着乔小欢一边低喃，“我爱你，至死不渝。” “我也爱你，不离不弃。” 对他们来说，曾经的爱恨情仇，纷纷扰扰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不管风风雨雨，他们都会握住彼此的手，朝朝暮暮。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