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请多指教》 第一章 学法律的都嚣张 2005年，夏末； 北电，校医务室； 陈川毫无形象的蹲坐在花坛草丛里，夹在手指上的香烟在漆黑的夜里发出微弱的光。 不是来拉式的哈，就是搁着eo呢。 随着吞云吐雾的的动作，这点花火就像一只在夜空中游弋的萤火虫。 给漆黑的夜晚带来些许色彩，只是此时的陈川无暇欣赏。 看着马路对面肉食店门口被工人背下来的猪白条，陈川就不由的烦躁。 今天之前的陈川其实还挺羡慕猪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生活。 在他看来猪哥的一生是潇洒的一生，是无忧无虑的一生。 不用绞尽脑汁的掏空六个钱包才换来当房奴的机会。 不用为了一份连做自己都不被允许的破工作而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的内卷。 也不用想现代新型耗材那般在工作群里秒回：收到、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更不用想奴才一样收个一分钱红包，还得发一连串磕头谢主隆恩的表情包。 之前是羡慕； 现在的陈川只要想到猪哥即将被做成红烧肉，四喜丸子，糖醋肘子，悲伤的眼泪忍不住的从嘴角流下。 对，现在的他就是单纯的馋； 当然，陈川对猪哥的遭遇，还是有那么亿点点的感同身受的。 因为他跟猪哥一样，都在不久之前嘎了。 确切的说是穿越。 穿越诶，那可是只存在网络小说中，没有任何理论支持以及实践经验的科幻名词。 陈川上辈子挺普通的，没啥大成就。唯一值得说道的就是没遇上人生三大不幸： 1买到烂尾楼。 2出去吃饭被打。 3银行卡的钱被转。 做梦一般可以体验穿越的机会，当然是忍不住的狂喜。 至于烦躁的原因则是明明还没开始规划新人生，却有可能去吃牢饭。 果然，冲动是魔鬼。 最重要的是、、 法外狂徒张三的电话是多少？ 在线等，挺急的！ 陈川没有等来好心人送来的张三的联系方式，却等来熟悉的救护车声音。 陈川记得这车可在半小时前刚来过，把被自己打伤的那人给拉走了。 这让陈川不由的疑惑这破车半途折返的原因。 陈川突然想起一个可能：救护车拉着伤者是要送去医院救人的，可要是不需要救人，那车是不是就可以回来了？ 我x，那货不会真嘎了？ 越想越觉得这事很有可能，让陈川忍不住倒吸一口麻辣兔头。 预见自己喜提白金手镯的画面，陈川真的是如芒背刺，下意识的想要逃离。 可还不等他有任何动作，身后就传来遮掩不住怒火的冷冽声响：“我劝你别跑，跑就是畏罪潜逃！” 重逾千斤的话语，至少999的威胁。 但陈川却没有再恐慌，甚至突然就安心了。 因为说话的这人是陈川的姐姐。 确切的说，是陈川目前占据的这具生命消亡的躯体的姐姐。 可能是身体残存的眷恋，也可能是脑海中那属于原主的记忆与陈川自己的记忆在融合。 让陈川对这个白捡的便宜姐姐并不反感，甚至莫名生出亲近的感触。 简单介绍下身份背景。 弟弟陈川，生于1984，北电美术系，刚升入大四第一天。 呃，对，昨天返校；今天就库茨一脚：直接给我sleep。 姐姐曾黎，生于1982年，北大法学院毕业，目前任职东山印刷厂总经理兼法律顾问。 不是“先生，我是东山啊”的那个东山，是取东山再起之意的东山印刷厂。 曾黎23岁就担任总经理以及法律顾问，当然不只是年轻有为那么简单。 最主要的是这家东山印刷厂是他们自己家的产业。 艺术行业从来都是吞金窟。 艺术行业里的导演一行，那就是吞金窟里蹲着十头饕餮张着口嗷嗷待哺。 这就是陈川当年敢报考北电的原因，这小子是个富二代呐。 就像家里没有十万，你敢参加【好声音】？ 那节目可是号称转一把椅子50w，大满贯那就是200w。 嘿，您还别嫌贵，咱可不打折。 你看好声音舞台上，获得导师转身的学员们哪个不是哭的梨花带雨。 你以为那是他们感动的？ 单纯！ 那是心疼钱！ 你看好声音舞台上，转身的导师哪个不是眉飞色舞，喜笑颜开。 你以为那是发现好苗子激动的？ 幼稚！ 那是数钱呢！ 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一哭一笑，就进了别人的腰包。 人世间最大的公平就是不公平，有人生在罗马，有人生来骡马。 陈川的家底还行，勉强算是个罗马人，但因为他的库茨一脚，马上就要开始骡马生活。 当然，没人愿意当骡马，陈川也不例外。 蹲着的陈川没有起身，拧身看向曾黎，声调艰涩的开口询问：“你是学法律的，给个专业意见，我得蹲几年？” 一说这个曾黎就气不打一处来，照着陈川屁股就是库茨一脚，更想训斥几句。 可看到陈川脑袋上绑着严严实实的绷带，以及后脑勺被血沁红的骇人颜色。 再联想到从校医嘴里得知的情况，终于还是没舍得开口。 抬起的俏脸看向逐渐驶来的救护车，曾黎的眼神里是遮掩不住的冷冽。 “做个屁牢！你那是正当防卫！懂吗？法盲！” “我x！你们学法律的都这么嚣张吗？” “什么嚣张！这就是事实，你不过是力气大了一点而已。” 陈川只觉得这个便宜姐姐真的是嚣张的代名词，也只有法外狂徒张三有资格跟她相提并论。 不过陈川并没有因为曾黎的安慰就宽心，毕竟自己当时下手真的挺重。 长叹一声道：“力气大的可不是一点点，是亿点点，要不然怎么会出人命。” “什么人命？”曾黎反问道，眉头紧锁看向陈川。 陈川指着马上就要到达近前的救护车，“那谁要不是嘎了，救护车怎么可能半途折返回来。” “这车是我给你叫的，我觉得你受的伤也很重，应该去医院住段时间。如果可以，我想安排你进icu。” 陈川懵了，他知道自己后脑勺的伤有点吓人，却也不至于进icu啊。 这娘们不是好人呐！ 陈川还没来记得纠正曾黎疯狂的想法，救护车就在两人面前停下来了。 下来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大夫、护士，再三核实身份，这才终于确信蹲在地上吞云吐雾的陈川就是电话里被描述成需要进icu抢救的濒死重病号。 职业生涯从未受过如此严重的冲击，但职业操守让这群白大褂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全身消毒，一脸凝重的他们、、亲眼看着陈川自己一脸讪讪的走上救护车，然后躺在担架上。 曾黎作为家属也跟着上车了，坐在陈川身边的她叽叽喳喳的不断叮嘱司机：“大夫，咱们一定慢点哈。你们别看我弟弟现在活蹦乱跳没事人一样。 但校医说了他后脑勺的伤很严重，平常人挨上十个得死九个半，剩下半个是瘫痪。” 医生们无语的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际去，但面对病人家属过分的关心，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好在北电距离医院不是很远，只要坚持个十几分钟就结束了。 救护车上的医生们如何想，陈川不知道，但他知道曾黎的话确实不夸张。 作为当事人的自己非常确定后脑勺的伤不是一般的重，而是100致命。 账号都换人了，能不致命嘛。 后脑勺不断传来的疼，让陈川不由的想起导致自己受伤的情形。 那是傍晚时分，在北电篮球场上，这副身体的原主人正跟朋友们打篮球。 导演系的谢早带着一群人来找茬，三言两语间就起了冲突。 混乱中，谢早从地上捡起半块板砖，直接排在原主的后脑勺上。 鲜血横流瞬间将黑发染红，原主更是躺在地上不断抽搐。 也正是这一板砖，直接促成当下陈川的成功穿越。 当时从地上爬起来的陈川还不知道自己穿越的事实，只记得自己被谢早偷袭的一幕。 剜心刺疼下的他怒不可遏，上去库茨一脚把谢早踹到，更是抓起球场两侧的实木长椅，狠狠拍在那货的后背上。 然后救护车就把谢早送去医院了。 然后陈川的姐姐就不得不替他收拾烂摊子了。 谢早伤的确实不轻，但陈川失去的可是生命。 当然，陈川也不傻，他当然知道穿越这种玄学+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事情，不能对任何人开口。 眼下自然是三缄其口，省得不经意间露馅。 第二章 我要当导演 医院； 没进icu，只是普通的独立病房； 做完一系列检查的陈川老老实实的躺在病床上。 而曾黎则坐在一旁，耐心的给陈川削着苹果，一边叮嘱要注意的事项。 不仅仅是伤势的问题，还有对冲突事件的说辞。 律师不一定懂法律，但一定懂得规避风险。 陈川根本没听，或者说是听不下去。 因为他的眼里全是修长细腻的腿。 这一刻，陈川莫名觉得捡个便宜姐姐也不错。 虽然这妞外表看着精致干练，但遇到事是真上啊。 不仅猛，还很嚣张。 最关键的是这姐妹长得板正，近一米的腿就像塞纳河畔的春水。 还有这张禁欲系的脸对男人而言，就像明知禁忌却又忍不住沦陷的毒药。 如果是亲姐弟，这么打量肯定有负罪感。 但陈川是谁啊，他是穿越者啊，跟这个妞完全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更别说，他的字典里面从来没有负罪感这三个字。 女人的第六感都很准，曾黎也不例外，她早就察觉陈川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腿上。 作为还算漂亮的女性，这样极具侵略性的眼光她不知道遇到过多少了。 要是这是别人盯着她，早一巴掌轮上去了，甚至还得保靖。 反正她是学法律的，非常擅长规避风险。 就像曾经有个案例说的，护士女友捅了男友二十七刀，法院判轻伤、、 但现在打量自己的是自己的亲弟弟，还是重伤濒死的那种，这让曾黎只能强忍不悦。 直到苹果削好，她这才松了口气。 毫无征兆的把苹果塞进陈川的嘴里，更是满是警告意味的开口：“你们到底有什么矛盾，能差点闹出人命？” 陈川忍不住的撇嘴：何止是差点啊，是真的出人命了，只是哥怕你生气你弟没了，不敢告诉你。否则你叫我哥，我叫你姐，咱俩各论各的。 “还能什么事，无非是烂俗的爱情。”咔嚓咬一口苹果，陈川边嚼边说道：“被我打伤的那人叫谢早，是导演系的。 他们暑假期间要拍一个叫【祸害】的电视电影，我同学的对象也在他们剧组。 好像是开机第一天就聚餐，谢早这头烂蒜在我同学对象酒里下药，想睡她。 幸亏那妹子机敏，偷摸跑了。 然后这不是开学返校嘛，那妹子就跟我同学说了，你说这事哪个男人能忍？” “确实不能忍。”曾黎当即开口，转瞬她又察觉不对：“等会，要按你这么说，应该是你同学去找谢早算账啊，怎么调转过来了？” 陈川瞥了眼左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调说道：“我那同学老实的很，根本没想报复谢早，一点都没有。 但他郁闷啊，郁闷的eo，eo的睡不着觉，睡不着觉就只能出去瞎溜达，排解eo情绪。 谁想昨天晚上在一条没有监控的小黑胡同里，看见一人行迹猥琐必然不是个好鸟。 想要不管但对不住良心，想要制止却又怕报复，干脆套上麻袋一顿毒打。 谁承想疑似小偷的那人竟然就是谢早。你说巧不巧！” “最好是真的巧！” “当然，当然嘛。”陈川讪笑这拍巴掌：“这纯纯就是巧儿她妈给巧儿开门，巧到家了。” 曾黎呵呵两声，懒得拆穿某人拙劣的谎言。 作为陈川的姐姐，曾黎只关心陈川自己的安危，至于陈川的同学？ 拜托，你算那根韭菜。 凝神梳理今天事情的所有信息，曾黎基本判定陈川的行为符合正当防卫的定义。 换句话说，陈川肯定没有坐牢的风险，最多出于人道主义赔偿点医药费。 真正担忧的应该是那个叫谢早的杂碎，下药意图强健，寻衅滋事，亦或者故意伤人，随便挑出一个来，就够他喝一壶的。 这也让曾黎可以把悬着的心放下。 看一眼病床上躺着的明明受了可能致死重伤却没事人一般咔嚓咔嚓吃苹果的陈川。 这让曾黎在庆幸之余也感受到警醒。 曾黎真切的认知到陈川早已不是小时候追着自己要糖吃的小屁孩了。 21岁，即将走出校门的他已经是可以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这挺拔的身姿，剑眉星目，芙俊漾酒的脸庞，连她这个姐姐都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这妥妥的老天爷追着往嘴里塞饭吃啊。 而且还不是豆包干粮，是人参鹿茸燕窝鱼翅这种大补的顶尖食材。 看来得找个正当事情约束下他的性格，否则任他在社会上浪荡，还不知道祸害多少良家少女呢。 想了想，曾黎说道：“你这马上毕业，也该考虑自己的人生规划了。是去厂里还是书社？” “都不要，我要当导演。” 陈川不假思索的给出答案，这是他在吃苹果的时间里深思熟虑的结果。 上一辈的陈川就是职场打工族，倒也混到了挣年薪的程度。 可那种一眼望到头，没有任何惊喜的无聊人生早已过的够够的，绝不想再重复一遍。 眼而下有重新选择人生的机会，陈川想做一回自己。 这个世界的自己是北电美术系不假，但主攻的方向是影视广告导演方向。 虽然是导演鄙视链里最底层的一环，但好歹也算科班出身。 所谓导演鄙视链：拍记录片的瞧不上拍电影的，拍电影的瞧不上拍电视剧的。 拍电视剧的瞧不上拍综艺的，拍综艺的瞧不上拍广告的。 低情商：广告导演逼格low。 高情商：广告导演是导演行业的基石。 而且，就像曾黎说过的，陈川已经大四，毕业已经近在眼前。 作为美术系影视广告导演专业的学生，毕业作品同样是拍摄影片。 虽然绝大多数同学的选择是拍摄广告、短片，但拍摄电影、电视也是允许且支持的。 不管是想拿到毕业证书，还是想做自己去寻找人生新方向。 都促使陈川把‘导演’当做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人生规划。 曾黎不怕陈川有想法，怕的是他只想继续浑浑噩噩没有主见的过下去。 是以听到陈川如此坚定的说出自己未来规划时，她无疑是欣慰的。 那还考虑个毛线啊，当然是、、果断拒绝！ 曾黎捂脸：“换一个！” “啊？” 直接把陈川给整不会了，吖的是你问我未来规划的。 我说了，你反对。 早知这样你问个鸡毛掸子啊！ 第三章 好人谁当导演啊 曾黎既然主动询问陈川，就说明她是真的想要帮助陈川。 但事实是目前的经济情况有点钱但没有太多钱。 二三十万拿的出来，但不可能承担陈川想要成为导演的梦想。 陈川目前刚升大四，前三年大学的生活费用可都是曾黎负责的。 曾黎自然知道这货的三年大学生活，起码挥霍了小百万。 这个挥霍还不包括学杂费、生活费、衣食住行这些正经开销。 这还是在相对单纯、简单的大学里，要是上了复杂的社会，这个数字起码x10。 自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印刷厂与书社，但目前印刷行业不景气是众所周知的。 订单少，结款周期长，都是摆在印刷厂面前的难关。 甚至可以预见，这种情况短时间内也很难改善。 不过，难得陈川一改常态的表现出难能可贵的上进心，曾黎也不好一点表示都没有。 犹豫再三，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陈川：“这是二十万，你先拿着。” “给我钱干嘛？” “你不是要当导演吗？当导演肯定花钱。我知道这钱不够，你先花着，等项目款结算就充裕了。” “正经导演谁拍戏花自己钱啊。” 是的，正经导演拍戏都不用自己钱。 但事实是绝大多数的导演都不正经，所以大多都要花自己钱。 甚至不惜贷款卖房子筹钱拍戏。 有的赚钱被观众知晓，成为一桩美谈。 例如吴静抵押房产拍了《战狼》，好在票房爆了，让他把房子也保住了。 大多是赔的恨不得把苦茶子当了。 李杨为了拍反应社会问题的《盲山》、同样抵押房产。 电影很好，口碑很好，很有现实意义，但被禁。 带来的结果就是李杨的投资打了水漂，四年后拍摄盲系列的第二部《盲井》。 又赔。 再六年后，拍摄盲系列的第三部《盲·道》。 赔的那叫一个惨，惨到直到10年后才开拍盲系列的第三部《盲道》。 还有咱们最喜爱的济公扮演者游本昌老爷子。 身为演员的他对拍戏也情有独钟，自己出资拍摄的《游老师哑然一笑》、《了凡四训》，赔了几百万。 后来为了组建“游本昌艺术团”，为了筹钱排演话剧《弘一法师》，把房子给卖掉了。 还有魏德圣、侯孝贤。 想他们这样的还是好的，经历起伏后终于在贵圈立足。 更多的是销声匿迹，贵圈查无此人。 当然这些事情陈川不需要跟曾黎说，他自信自己一个穿越者要赚第一笔金是很轻松的。 曾黎不懂导演行业，但她知道这玩意非常非常烧钱，而且这些年陈川以各种理由要钱已经很好的证明这一点。 是以她完全不信，掏了掏耳朵，追问一句：“你快说刚才没有开玩笑?” 陈川伸出一根食指在面前摆来摆去，做藐视状：“正经导演不开玩笑。” “你这么嚣张的态度，姐不喜欢；但你独立自信的精神，姐很喜欢。” 没花等于赚的曾黎想了想还是把卡塞进陈川手里，“行了，你的性格我还不知道？这钱拿着，用的上就用，用不上就攒着当老婆本。 咱家的印刷厂现在虽然不景气，也不差你这三瓜俩枣。” 有钱不要那是王八蛋，接过银行卡的陈川恨不得在这妞脸上狠狠的ua一口。 可谁想这时候曾黎的电话响了、 是警方，对方想要向当事人了解今天冲突的前因后果。 陈川作为的重伤患者暂时不需要露面，由曾黎代表出面即可。 曾黎离开，躺在床上的陈川也终于有了难得的闲暇时刻。 也不知道是后脑勺受伤过重的原因，还是穿越者都这样，脑海中不断迸现关于原主的记忆碎片。 虽然依旧不连贯，却也可以让陈川对自己的相关信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陈家的东山印刷厂位于五环外，占地九十三亩，员工二十余人。 十几年前的这里还是未开发的不毛之地，现在虽然算不上繁华，却也远胜之前。 就算印刷厂最后真的破产倒闭，这块地皮也够他们姐俩吃喝。 这也是陈川有胆量当导演的原因。 这货富二代的身份虽然名不副实，但回头望望都是退路。 这个厂是由陈川的父亲陈淮山创办。 陈淮山任总经理占股80，陈淮山的同门师兄曾远望任厂长占股20。 十二年前，陈淮山与曾远望外出考察途中遭遇严重车祸亡故。 三个月后，曾远望的妻子心力交瘁，悲伤去世。 陈川的老妈张静秋只能收拾悲伤，独自抚养两个孩子，还要挑起印刷厂的重担。 是的，陈川与曾黎这对姐弟不是一个从父姓，一个从母姓。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个锅里吃饭，但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关系。 前些年印刷行业市场红利还在（盗版监管不严）的时候，东山印刷厂的经营还可以勉力支撑，也稍有盈余。 但随着华夏加入wto前后，在作品版权以及环保方面的要求越发严格。 民营印刷，尤其是小型民营印刷厂的生存空间被进一步挤压。 张静秋付出数倍的精力也只能勉力支撑，劳心劳力的她在前年的冬天里病倒。 那一年的曾黎22岁，刚刚毕业的她已经入职京城最顶尖的律所。 按照她原先的人生规划，未来的人生要么考公进公检法，要么成为一名律师。 反正就是没有回家管理印刷厂。 但是当变故发生，不忍老妈继续操劳的她深思熟虑后决定回家。 那一年的原主19岁，年龄已成年，但思维认知还未足够成熟。 在医院里照顾了陈妈一个月左右就厌烦，确定老妈只是需要修养，他就又浑浑噩噩的虚度光阴。 用曾黎的话说：只要保证每月的生活费到账，这货才不管家里的情况。 当然，不管不代表不知道。 这也是陈川刚才直言自己当导演不要钱的原因，因为他知道印刷厂的效益不是很好 现在的陈川已经不是那个浑噩度世的二世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他对曾黎有些怜惜。 明眼人都知道作为传统行业的民营印刷厂，是注定被时代淘汰的旧产能。 纸媒的黄金时代已然进入尾声，网络文学正在以恐怖的趋势攻城略地。 在不久的将来可能是传统文学与网络文学并驾齐驱，但最终必然是网络文学独霸的状态。 传统文学与实体书籍注定只能被约束在小范围，成为小众爱好者自娱自乐的慰藉。 是，曾黎毕业于北大，天资必然聪慧。 但别说她一个普通的小女子，就是爱因斯坦复活，牛顿掀开棺材板，也无法抵挡滚滚而来的时代洪流。 继续坚持下去不是不可以，只是注定没有意义。 如果是陈川接手印刷厂，他肯定想都不想的把印刷厂出售，解开套在身上的枷锁，去追寻梦想。 年轻人应该肆意的展现个性，应该去拥抱更精彩的人生。 即便最后的结果是失望的，也好过把最美好的年华荒废在与时代对抗这一条必败无疑的道路上。 如果可以，陈川想让曾黎把厂卖了，卸去束缚来上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但刚才简短的对话，陈川能够察觉到曾黎对印刷厂的眷恋。 她不舍得，也不甘心。 最主要的是她可能从未想过。 第四章 蓝图规划 “或许我可以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决定要做点什么的陈川，顺手拿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三星x30，迅驰17cpu ，1g内存，80g硬盘，n系卡64b的5200。 搁2022年，连电子垃圾都不配，但在眼下的2005年，这妥妥的性能怪兽。 看着开机过程中闪现的xp的开机画面，让陈川知道去哪挖自己的第一笔金了。 【武林外传】！ 这部号称情景喜剧三座大山的【武林外传】的片头就用了xp系统的开机声。 开机，输密码，打开word文档，输入【武林外传】，操作堪称行云流水。 码字第一件事：先保存。 然后看着几乎空白的表格沉思、、、许久没有打上第五个字。 【当导演】是陈川给自己暂定的未来规划，但注定不是唯一的路。 甚至都不是第一条路。 因为陈川知道要当导演，就必须优先解决资金来源。 像他刚才对曾黎说的【正经导演谁拍戏用自己钱啊】，其实完全在胡扯。 因为这世界上就没有正经导演。 套用姜文那句话：好人谁当导演啊！ 陈川当然不是好人，就像他报考北电的目的其实并不单纯。 作为美术系出身的一名非主流导演专业的学生，陈川深知成为优秀导演的难度有多大。 首先要掌握太多的专业知识。 例如1导演在完成自己本职工作之余，还要把控灯光、摄影、表演等等。 作为剧组的掌控者以及最重要的协调者，导演需要在各个方面都有极为扎实的专业能力，灯光的亮度，摄影的角度，但凡出现一点问题，都需要导演发现指导调整。 2导演还要比演员更懂表演，需要对演员拍摄的讲解做到游刃有余。 一个优秀导演的脑子里肯定有对剧情全面的想法，小到每一场戏甚至每一个眼神。 导演都要知道镜头需要捕捉的是什么，观众喜欢看的是什么。 再优秀的演员也不可能和导演的想法完全契合，这就叫需要讲解，而且还要讲的明白，讲的有理有据让演员信服，如此才能呈现出满意的表现。 3导演还需要有发现美好事物的敏锐眼光，以及对故事的讲述及把控能力。 作为华语第一，世界顶级导演的老谋子，一直被人诟病讲不好故事。 这些看着很难，但其实还有更难的。 1资金2好剧本。 对于有背景的导演来说，有了1就可以去市场划拉2。 对于只有背影的导演来说，有了2才有实现1的可能。 很显然目前的陈川背景不大背影不小，所以他首先需要一个好剧本。 好剧本≈好故事。 作为穿越者的陈川脑海中有未来近二十年无数经过市场验证的好故事，只要经过编剧语言加工，就可以呈现出不错的剧本。 但现在的问题是，即便投资最低的剧本需要的资金起码也要数百万计。 而陈川目前各种银行卡的余额加起来、、 噼里啪啦、啪啦噼里、（按键盘声） 总计13元。 确实远超普通家境的学生，也勉强算是个小富二代，却完全不够拍摄开销。 想了想，陈川还是决定把word文档关闭。 当然不忘在关闭前再点一下保存键，即便这个文档除了标题再无半个字符。 这叫嘛。 这叫良好的习惯。 拿出更具触感的纸笔准备列个大纲，写写画画着，不知不觉就天亮了。 初生的朝阳热情的将阳光洒向大地，越过高楼大厦的阻拦，躲过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挡。 再悄悄沿着窗帘的缝隙，将明亮与炙热带进屋内，然后照在病床上的陈川脸上。 酣睡着的陈川只是翻了个身，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一条缝隙，露出曾黎那疲惫依旧难掩绝色的俏脸。 探着头往里一扫，察觉陈川睡得正香甜，她便往上提着门把手轻轻推开，尽最大努力不发出噪音。 心中吐槽这么大的医院竟然都不舍得换这破门，也不知道赚的钱肥了谁。 直到垫着脚尖来到陪护床前，确认没有吵醒陈川，曾黎这才敢大口喘气。 忙碌一夜几乎要睁不开眼的她迫切的想要躺一会，眼角余光却瞥见陈川手边散落着的，写满蝇头小字的纸质文件。 “亲姐看亲弟的笔记，这是亲情的关怀。才不是什么窥探欲呢。” 在好奇心与八卦欲望催动下，轻易把自己说服的曾黎拿起文件仔细阅读起来。 只一瞬就被吸引住所有心神。 【论在印刷行业衰败之际，打造网红印刷社\/出版社的可能性】 传统印刷\/出版行业，尤其是自负盈亏的民营企业根本无力应对网络文学的冲击。 而传统印刷行业想要在即将来临的新时代获得一线生机，就只能也必须拥抱互联网。 纸媒注定衰败，网文必然崛起。这其间的时间，是传统印刷行业完成转型所需积累的唯一机会。 1生存：提前押注热播电视剧，布局原着，或根据原着谱写成文字。通过线下线上双渠道进行推广。 线下：各地书商、书展以及春秋书市。 线下：当当、卓越网，淘宝网、易趣等新兴电商平台。 案例：96年刘罗锅热播，甜水园书街日销原着二十万册。 村上春树传入中国，当年秋季书市签署百万册订单， 目标选择（2005年下半年度~2006年最具潜力电视剧）： 【亮剑】，预计05年9月中旬播出，改编自都梁创作的同名长篇小说。 推荐指数五星。备注：时间紧迫，需马上筹备。 【乡村爱情】，预计06年9月播出，乡村题材系列剧，无原着。 推荐指数两星，不推荐原因：乡土题材读者受众少，且东北王巅峰期。 【武林外传】预计06年1月上映，章回体情景喜剧，无原着。 推荐指数五星。备注：编剧毒财神。 2发展篇：推出独家作家、作品，打造品牌ip。 举行网络原创文学大赛，高额奖金吸引。 备注：必须形成良性循环，塑造品牌效应。 作品备选： 谍战三部曲：《风声》、《潜伏》、《风筝》 青春三部曲：《初恋》、《校花》、《那些年》 脑残三部曲：《左耳》、《致青春》、《匆匆那年》 3转型篇，投资潜力影片、剧集，同步进行优质ip影视化，踏足传媒领域。 4生态篇：ip衍生、深耕。 例：还原《武林客栈》的拍摄地点，围绕ip塑造小型文旅项目，同福客栈可转型餐饮对外经营。 其他拍摄建筑可拓展为角色扮演、剧本杀、话剧演出甚至密室逃脱等等。 游戏阶段：初期嵌入网页推出跑酷类——中期端游——后··· 其他方面：衍生动漫剧集，面向低龄群体。 备注：版权许可！版权许可！还是特马的版权许可！ 第五章 你是要成为耗材王的女人！ 纸张上潦草、错误，需要仔细分辨乃至联想才能认出的笔迹，依旧给曾黎带来极大的震撼。 她当然知道传统印刷必然落寞，网络文学崛起无可阻止。 她也曾想过如何完成从传统印刷到符合时代特色新文化的跨越。 但思虑许久，也只有一个懵懂的想法，至于完整的可以进行尝试的思路约等于无。 可眼下这寥寥数张纸张阐述的思路，就像划破昼夜的闪电，让她找到了方向。 她有一种直觉，这纸张上连卷面分都得不到的文字，就是她梦寐以求却始终不可得的蓝图。 刚才还小心翼翼生怕吵醒陈川，这下毫不客气的直接把他推醒。 ‘老娘都急成什么样了，你吖还有心思睡觉？起来给我拉磨！！’ 被推醒的陈川在看到曾黎满是斗志与兴奋的俏脸时、 就直接倒吸一口羊肉烤串。 视线往下落，果不其然就看到自己殚精竭虑的成果被她紧紧的攥在手中。 这薄薄的几张纸对于陈川来说不过起个备忘提醒作用。 但对于除他之外的任何来说，都是千金不换的宝贵财富。 陈川原本打算将其视为禁\/脔，没想让任何人知道。 但眼下木已成舟，咱也干不出来辣手摧花的狠事，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且说起来陈川未来的规划是需要数年持以之恒的去实现，不是一个人能独立完成的。 这个便宜姐姐就是个任劳任怨的完美耗材。 白嫖，yyds。 如果不是怕被打，陈川真的想拍着曾黎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跟她说：“你是要成为耗材王的女人。我说的，耶稣都不敢吭声。” 想了想还是狗命要紧，陈川指着本子上的【亮剑】说道：都梁的这部长篇是糅合史诗风格和悲剧色彩的战争题材作品，极有深度且艺术风格强烈。 制作方是推出经典剧集【永不瞑目】、【重案六组】、【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玉观音】、【血色浪漫】的海润影视。 成熟的制作团队可以保证这部剧的下限不会太低，加上【亮剑】本身的故事性。 我觉得这部剧爆火的可能性很大，甚至成为流行十几年的国剧经典。 现在的问题是这部《亮剑》将于9月12日在央视播出。 这代表留给我们的时间很短，只有不到半个月时间。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孩子他娘，咱们必须在半个月内储备不低于10w册，乃至越多越好。 等电视剧热播，拉动实体书籍的需求，而市面上的存量无法满足。 到时候拥有大量货源的我们，将轻易的霸占整个市场需求。 我们必须要有野心，但也要切忌野心不能太大，不要妄想全国市场，只要把京城这一片经营后，就可以完成我们的预期。” 曾黎听得懂陈川话里的每一个词汇，依旧无法分辨陈川的提议是否能够如他说那般成功。 但是，刚才那几张蓝图给与的冲击力还在，这促使曾黎决定相信陈川。 此时的曾黎没有察觉，自己眼神里溢出的光几乎要压过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 而陈川还在继续。 喝一口水，陈川指向【武林外传】：如果说【亮剑】是满汉全席，咱们只能偷摸嗦一口解解馋，那这部【武林外传】就是个皮薄馅多的肉饼，完全吃下有难度，但不是没有可能。 【武林外传】不是小说，而是财神编剧的章回体情景喜剧。 财神这人，确实有各种各样的破毛病，也不值得被原谅。 但有一说一，这人的才华还是有目共睹的。 早些年也辉煌过，90年代就靠炒股赚了千万身价。 但韭菜就是韭菜，长的茂盛更免不了被割。 赔光本金破产的他先是在网上写小说宣泄eo情绪，后来就担任编剧。 现在的他应该要买房，正是缺钱的时候。 再加上这货现在小透明一个，估计拿下【武林外传】小说化的价格不会太离谱。 然后就是围绕【武林外传】的开发，这个就得找老郝了，看机会。” 老郝叫郝亚宁，是京城联盟影业的董事长，也是【武林外传】的投资方与版权拥有方。 这也是陈川暂且不提的原因，因为他知道以自家目前的体量，无法满足这位的胃口。 曾黎依旧做倾听状，见陈川没有继续往下说，她这才插嘴：“你多跟我说点这个财神的信息，这样我也可以尽快的找到他。” “互联网多发达，上网查呗。” 财神姓陈，网名宁财神，外号毒财神。 原因众所周知，是个小毒人，虽然美其名曰‘寻找灵感’，但依旧掩盖不了犯罪的本质。 陈川顺手拿起电脑，输入百度网址开始搜索关键字：宁财神。 此时的百度与谷歌正厮杀的如火如荼，但百度百科功能还未正式开放。 5g冲浪达人的陈川知晓互联网没有记忆，但有案底。 只要在网络上存在过痕迹，就必然可以被搜索到。 毒财神可是最早的一批网络作家。甚至跟路金波、邢育森被誉为网络文学的三驾马车。 更别说这货现在应该有几部担纲编剧的作品上线播出了，网上肯定有信息。 可是事实打了陈川的脸，百度引擎显示有近百万条相关信息，却没有一条有陈川需要的信息。 陈川皱眉：这年头的互联网这么拉吗？ 换关键词【网虫日记】。 这是毒财神、俞白眉担任编剧，还不是霸总专业户的黄小明出演的情景喜剧。 陈川记得这部剧上映得有三四年了，可是依旧找不到任何信息。 果然、这年头的互联网真的很拉！ 不服气的陈川再换关键词【都市男女】。 这是毒财神跟【武林外传】的导演尚敬首次合作的情景喜剧，后来又合作了【健康快车】。 接连两次的合作都很愉快，然后就促成了让两人声名大噪的【武林外传】。 【武林外传】原本是打算拍四十集的，正巧财神准备买房。 尚敬就劝他干脆再写四十回，稿费翻倍快乐加倍。 于是就有了情景喜剧三座大山之一的【武林外传】。 噼里啪啦搜索的陈川自信一定能够抓住毒财神的马脚。 可事实却让他再度失望，恼羞成怒下直接搜【武林外传】的导演尚敬。 嘿，找到了。 1958年生于天津，在承都长大。 1984年，从解放军艺术学院戏剧系毕业，两年后转业漂到京城。 1994年，参加央视第二届小品大赛后被招入空军政治话剧团。 2002年，执导【炊事班的故事】让情景喜剧火爆荧屏，也让尚敬的名字被外界知晓。 关于尚敬的信息很多，但是、、他的作品列表里面赫然没有【都市男女】、【健康快车】这两部跟毒财神合作的剧集。 似乎整个互联网都没有毒财神的痕迹。 这也让陈川明白不是这年代的互联网拉，是根本不存在财神这号人！ 可能是和谐了，毕竟当小毒人是最不能被原谅的罪名。 这个发现让陈川忍不住的颤抖。 这个世界没有了毒财神。 但完全可以有不爱摄影陈老师。 当然，要是有合适的条件，合适的资源，适当摄影也不是不可以。 提问：一名优秀的摄影师必备的机能是什么？ 抢答：会修电脑！ 第六章 你的武林外传很好，但现在是我的了 开个玩笑，回归正题。 思维开拓的陈川摩拳擦掌，他准备根据脑海的剧情将《武林外传》的剧本还原出来。 让陈川有如此信心的原因是前世的他曾是【武林外传】的忠实拥趸，夜深人静eo的时候全靠这玩意给劲。 眼下更觉得穿越后，自己的身体素质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虽然暂时没法验证大摆锤的实力，但记忆力增强是显而易见的。 思维放空，脑海中直接呈现【武林外传】的人物、剧情，以及同福客栈的布置等信息。 身临其境的感觉完全就是裸眼3d+4k超清。 堪称才思如尿崩的陈川直接拿过电脑放在腿上。 再次打开那个保存两次，只有可怜的四个字的word文档。 这一次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噼里啪啦的开始输入。 【武林外传】 【主要人物】：佟湘玉、白展堂、郭芙蓉、吕秀才、李大嘴、莫小贝、邢捕头、燕小六··· 佟湘玉：同福客栈掌柜，龙门镖局千金。 人物小记：她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下嫁衡山派掌门，没过门就成了寡妇，从此要肩负起照顾尚未成年的小姑子的责任·· 白展堂：客栈跑堂，退隐江湖的盗圣。 人物小记：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而他这个已经回了头的浪子，要到哪儿去换那块传说中的大金子？他本是传说中的盗圣，却不热爱本职工作，乃至退出江湖隐居此处··· 郭芙蓉：客栈打杂，离家出走的千金小姐。 人物小记：一代大侠郭巨侠之女，厌倦安逸的生活，为追求自由寻找真正的江湖道义，而独自离家闯荡江湖，然后被扣在同福客栈当杂役。 吕轻侯：客栈账房，屡考不中的穷酸秀才。 人物小记：前朝知府大人的孙儿，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二十五岁穷困潦倒客栈打工。 李大嘴：客栈厨子，前任七侠镇缁衣捕头。 莫小贝：佟湘玉的小姑子，恒山掌门的妹妹，五岳盟主。 邢捕头：七侠镇缁衣捕头、、 第一回：【郭女侠怒砸同福店；佟掌柜秒点迷路人】 家世显赫、从小娇生惯养的郭芙蓉，父亲是一代大侠，始终把她笼罩在阴影之下。 从小争强好胜的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一条离家出走独闯江湖的艰难道路。 这一日她来到民风淳朴承平已久的七侠镇， 立志成为女侠的她目光如炬，敏锐的发现平静的七侠镇其实暗涌着种种不平之事。 被强逼出嫁、悲痛欲绝的赵家娘子；差点被老恶棍用火烧死的乞丐；被河盗劫掠上船的平民。 替天行道·郭女侠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当即向恶贯满盈的匪徒宣战，边打边喊：替天行道。 当然是大获全胜，打的匪徒哀嚎连连。 以除暴安良为己任的郭女侠不知道自己路见不平的行为把七侠镇搞的人心惶惶。 原来所谓被强逼出嫁的赵家娘子悲痛欲绝，其实是感慨自己终于嫁出去而激动落泪。 原来所谓的老恶棍烧乞丐，竟然是十里铺薛神医在给乞丐治病。 原来所谓的河盗劫掠平民，是渔夫不打渔时摆渡送人过河。 可这些值得称赞的行为，都被郭女侠打着除暴安良的幌子给制止\/破坏了。 并不知道自己跟侍女小青博得了个【雌雄双煞】诨名的郭芙蓉还洋洋得意呢。 这一夜，郭芙蓉把目光放在了七侠镇上的同福客栈。 自诩已经是经验丰富的侠女的郭·女侠·芙蓉当即判定这是家黑店。 理由有三： 1谁家客栈晚上门前不点灯？（担心招来雌雄双煞） 2谁家客栈门口有那么多血迹？（杀鸡） 3谁家客栈晚上还有那么多空房间？（生意不好） 黑店、不折不扣的黑店，必须铲除的罪恶之地。 嫉恶如仇郭芙蓉决定以身涉险。 然后一代女侠、创业未半而中道改行，从此开启了艰苦卓绝的杂役生涯、、、 ··· 本应静谧的独立病房里，只有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在回响。 半躺在病床上的陈川时而沉思，时而十指如飞花。 落在键盘上，字符组成文字，文字串联成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 此时的陈川就仿佛一个身处武外世界的旁观者，以最普通的文字纪录这个世界的一切。 而曾黎作为唯一的观众，早已沉浸在陈川创造的文学作品当中。 明明只是文档里排列组合的普通文字，却给曾黎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看到郭芙蓉跟侍女小青在屋檐上关于行侠仗义不求虚名的言语时，她对这个角色很是青睐。 都说每个男人都有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梦。 可谁说女子就不想成为一个除暴安良的侠女。 转瞬她又看到佟掌柜跟白展堂一唱一和形容雌雄双煞的恶举。 让曾黎直接明白郭芙蓉做的义举，跟佟掌柜说的恶举其实是一回事。 只是因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导致看到截然不同的两个结果。 这强烈的反差，让她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生怕打扰到正在创作的陈川，她连忙用手捂住。 笑声捂的住，可笑意带动的上半身颤动却停不下来。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中午； 在敲击键盘的噼里啪啦声中，时不时的夹杂着咕噜噜声，而且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大。 终于被肚子抗议声吵醒的陈川，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好像从昨天晚上就没正经吃东西。 正好第二回的【掌柜慰问装病者，跑堂收拾寻衅女】也来到尾声。 肩胛向后伸懒腰的陈川打了个哈欠，轻轻甩动手指，以减缓指尖手指骨节传来的酸涩。 这一举动也将沉浸在文字世界的曾黎给惊醒。 笔记本的屏幕不大，打出的文字自然更小，之前的曾黎为了能够看清。 几乎是以弓腰90°的状态阅读，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得有小半上午。 之前沉浸在文字世界里还不觉得，现在这一回神，立时觉得腰要断了一般。 眉头紧皱的她双手扶腰想要站直，可随着她的动作，腰部发出骨节摩擦的爆豆声响，还有脊柱神经瞬间传遍全身的触电一般的感觉。 这感觉来的凶猛，根本不给曾黎任何的反应。 骤然失去对身体掌控力的她整个人直直的向前倒去。 好消息是面前是病床，床上有陈川。 坏消息是半躺着的陈川正伸懒腰做怀抱状。 然后曾黎就直接的扑在陈川的身上。 而且因为看小说的曾黎极度靠前的原因，这一下的她等于把陈川的脸直接埋进自己的道理里。 程女士很有道理。 曾女士也不差。 香艳是陈川脑海浮现的第一个词汇。 后脑勺疼是第二个。 眼前一片和，脑后锥心疼，陈川下意识的摇头挣扎。 原本就受伤的后脑勺更疼了，不得已的他直接上手去推。 现在可是盛夏诶。 曾女生就是女士西服里面套着一件纯白抹胸。 薄薄的抹胸的阻隔效果几近于无，几乎完整传递每一分触感。 倒吸一口脆皮鲜奶的陈川连遗嘱内容都写好了。 寂静的病房里，病床上的两人尴尬的一动不动，仿佛被人摁下停止键。 其实现在的情况，只要曾黎直接起身就可以。 但刚才短短片刻发生的事情，让她的脑袋瞬间空白，甚至连思维都停滞。 然后，有人来了、、、 第七章 天仙来看我？ 就在这最尴尬的时刻，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吱嘎声中，房门被推开一条缝，门缝里露出一张顶着绝美容颜的俏脸：“请问这里是陈川学长的病房、、对不起，打扰了。” 话音尚未落地，说话的女孩俏脸便消失在门缝里，紧接着门被猛的带上，传来让人揪心的尖锐刺耳声。 这般羞耻的情形被人亲眼目睹，简直就是当场社死。 却也让陈川醒悟过来眼下的局面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是错，但要是什么都不错就是大错特错。 强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猛的把曾黎给推开。 真不是故意占便宜，主要是后脑勺疼的紧。 此时的曾黎也恢复思维，向后踉跄数步终于站稳的她指着陈川，嗔怒道：“你、、、” 犹豫许久，她才说出后半句：“你给我全都忘掉！否则弄死你！” 然后狠狠剜了陈川一眼，便转身去开门。 不说门外还有人等着，就算是外面没人也得把门开开。 要不然外人还不得以为他们在里面干什么腌臜事呢。 曾黎发誓，她跟陈川就是非常单纯的，不掺杂一点杂志的姐弟关系、 吱嘎声中，门被拉开。 曾黎看着门外站着一个颜值惊人，却明显局促不安的女孩。 清秀的脸庞，晶莹剔透的雪白肌肤上带着明显羞涩的红晕。 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翦水秋瞳轻颤，眼眸漆黑清澈如一汪清泉。 白皙娇媚的修长鹅颈下是一对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 看着也就是1819的年纪，配上与这个年龄恰到好处的朝气马尾。 再加上纯白t恤以及牛仔背带短裤，给人一种舒适清新的校花既视感。 倒也不是说完美无暇，这丫头的肩膀稍微有些低，也就是俗称的‘溜肩’。 但些许瑕疵也掩盖不了这个姑娘的盛世美颜带来的极致惊艳视觉盛宴。 曾黎作为曾经的北大政法学院的院花，都差点陷入这小妞的颜值里无法自拔。 只觉得此妞只应天上有，下了人间就当我弟妹。 摸着下把的曾黎就像看弟妹，豪不遮掩的赞赏后，她开口道：“你好，我是陈川的姐姐，你找他有什么事？” “啊，姐姐你好、” 这小妞神情一振，扬了扬手里的果篮继续说道：“我叫刘艺菲，是北电表演系03级学生，这次受学校领导委托特意来看望陈川学长。” “啊，欢迎，欢迎。” 曾黎做恍然大明白状，侧身摆手请这个自称刘艺菲的小妞进屋。 刘艺菲是来看陈川的，肯定得进去。 脚尖往前一抬，正要往里走却突然想起刚才的事情，立时又停住。 再一想眼前这两人是姐弟关系，只当之前的事情肯定是自己误会。 微吐舌尖做害羞状的她抬腿往屋里走去。 她这进门没两步，就听见耳边传来像是吐东西的极其不雅的‘噗’声，紧接着就看见一个被咬了个缺口的苹果滴溜溜的滚到自己面前。 apple？？？ 问号脸的刘艺菲歪着头看向陈川，正想开口，却听见某人的一句话，让她差点气嘎！ “爱妃？” 嗷的一声直接恼了的刘艺菲完全忘记自己妙龄少女形象，当即跳脚：“你别胡说啊，我什么时候成你爱妃啦！” 一旁的曾黎若有所思又恍然大悟欣慰的点头称赞：“哦，不是爱妃，那就是正宫喽。” “对啊。”刘艺菲想都不想的附和，转瞬察觉不对她又连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不对，我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 “是吗？” 曾黎看向陈川，眼神飞舞鼓励：只要胆子大，贞子放产假。 陈川也咂舌，倒吸一桌满汉全席也想不到传说中的刘天仙竟然抱着果篮来医院探望咱。 这以后要是跟北电看门刘大爷吹牛，肯定压他一头。 是的，这个让同样拥有绝色颜值的曾黎忍不住赞赏的刘艺菲，正是那个出演【天龙】王语嫣，【仙剑】赵灵儿，【神雕】小龙女的刘天仙。 要不然陈川也不至于惊讶到连锤子子公司、市值两万亿的苹果都给吐掉。 刚才的那句‘爱妃’不是陈川故意占天仙便宜，只是过于震惊下的嘴瓢。 前世的陈川看白白的【文艺时代】入了华娱的坑，然后沉迷华娱文无法自拔。 书荒的他偷摸写了一本，成绩无疑是扑街的，甚至连签约都没有。 但化身渣男主角的他在自己小说里可是万花丛中过，一朵没放过。 这里面在自然有颜值扛把子的天仙。 是以才有陈川嘴瓢之说。 当然，这事是比穿越还要更羞耻，打死都不能说的绝密。 毕竟穿越被人知道最多只是切片，好歹也为科研做贡献。 要是写yellow文被人知道，那可是当众处刑的社死啊。 不能说，但肯定要解释，至于信不信那不关陈川的事。 眼珠子一转，陈川计上心来，捂着后脑勺的他开口道：“抱歉哈，我后脑勺的伤口疼的厉害，刚才说糊涂话了？” 刘艺菲现在才18岁，还是单纯不谙世事的年纪，年轻的她、、、才不信陈川的鬼话。 看着陈川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里都是心眼，而且这思维清晰吐字流利的样子，怎么可能是胡话。 只是刘艺菲谨记自己这次前来的目的是探望重病号，也就只好强忍不满。 虽然顺利的强迫自己不在意刚才某人的话，但刘艺菲还是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人如坐针毡的地方。 把果篮放在床边储物柜上，她略一整理思绪开口道：“陈川学长，这次我是受学院领导委托特意来探望你的，看到你没事而且还挺有精神的样子，我就可以放心的向校领导回复了。” 陈川惊讶的看着眼前这小妞，十分佩服她的演技。 明明心里的不满几乎要满溢出来，但脸上的表情却表现的情真意满。 果然不亏北电‘电影人才的摇篮’的美誉。 不过，根据陈川上辈子查的资料，咱们天仙从02级入校以来，一直忙着拍戏。 几乎就没出现在校园里，课都没上，谈什么学习，更别论精湛演技。 2003年12月上映的《天龙八部》是2002年8月开机。 这时候的某人大一开学时间。 2005年1月上映的《仙剑奇侠传》是2003年12月底开机。 这时的某人正好上大二下学期开学。 2006年3月上映的《神雕侠侣》是2004年10月份开机。 这时候的某人大三刚开学。 大学前三年是真没闲着，大四倒是没拍戏。但吖也没回学校啊，跑去呆蛙出专辑了。 估计这小妞是趁着刚开学回校请假，这才被校领导派来‘慰问’咱。 陈川在这思绪飞舞，并不影响刘艺菲阐述此行来的目的：“陈川学长还有这位姐姐，是这样的。我临行前受导演系王副主任单独叮嘱，希望陈川学长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那谁一般见识。 王副主任不是偏袒，他是担心这事闹大容易被媒体盯上，造成不好影响。希望能私下协商解决。” 北电导演系主任目前是第五代导演代表人物的田壮壮，因为拍摄涉及‘文哥’题材且获得东\/京国际电影节大奖的《蓝风筝》而被禁导十年。 当然，执导《蓝风筝》并不是被封禁十年的根本原因。 《蓝风筝》获得东、京电影节大奖也不是。 根本原因是当年报名参加东\/京国际电影节除了田壮壮，还有电影局领导带领的官方队伍。 两帮人在东、京相遇，局领导要求获奖呼声最高的田壮壮退赛。 那时候的田壮壮硬气的很，怎么可能任人摆布。《蓝风筝》也争气，确实斩获大奖。 然后，与田壮壮获奖的消息一同传遍国内的还有电影局有史以来最长的十年禁导。 要知道拍摄《鬼子来了》的姜温也不过被禁导五年而已。 而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更何况是创作能力最鼎盛的时期。 之后的田壮壮多以制片、监制、演员身份混迹影视圈，也加入北电担任导演系导师。 天仙提及的导演系王副主任叫王瑞，也是一名导演。 从业十年执导的作品不少，但唯一被世人知晓的是与鞠觉亮、于敏联合执导的周公子、李亚鹏这对情侣主演的《射雕英雄传》。 而且人家还只是知道这部电视剧，根本不知道导演之一的他是那根韭菜。 不出名让他有更多的时间管理，再加上田壮壮醉心教学，是以院系事物基本由王瑞负责。 这也让陈川明白这个刘艺菲探望陈川是假，当说客是真。 曾黎作为法律专业，在心中有底气的情况下，当然不肯接受私下和解。 担心陈川精冲上脑随口答应的她，当即就要插嘴。 可她嘴巴微张，就听见陈川干脆直白的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见！” 第八章 现在的小花也不争气啊 过瘾！暴爽！ 曾黎觉得自己这个不为女色所动的弟弟简直就是现代柳下惠，未来必然可以取得不菲成就。 也担心这货连这般的盛世美颜都说怼就怼，难不成、、、 摇摇头，不敢想下去！ 刘艺菲根本不认识那个导演系的谢早，也不想当这个注定讨人嫌的说客。 只是从小就父母双亡导致的内向性格让她不擅长拒绝别人，尤其是找她的还是学校领导，这让她更无法开口拒绝。 转念一想只是传个话而已，也就没有多在意。 只是没想到竟然直接惹恼陈川，眼下更是被驱赶，这让刘艺菲觉得甚是丢人。 生怕被误会的她连忙解释：“陈川学长你别多想，只是王瑞老师找我，我不好意思拒绝。具体决定还得你自己说的算。 而且我这次来只是单纯的代表学校探望你，没有别的意思。” “别，您可千万别！”陈川当即摆手，满是戏谑的开口：“我一个美术系的小垃圾哪配得上咱们国民女神的国际友人来探望。 受不起，委实受不起，所以还是请您赶紧离开。对了，果篮也带走，我怕吃了折寿。” 刘艺菲被陈川的话气得浑身颤抖，嘴巴张张合合却始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双眼噙满的泪珠，更是不争气的落下，紧密相连如雨帘一般。 用衣袖擦一把泪，刘艺菲呜咽着跑出去了。 辣手摧花，这绝对是辣手摧花，但陈川却没有丝毫的愧疚。 曾黎看着梨花带雨跑远的刘艺菲的身影，忍不住的发出怜惜的啧啧声。 回身的她看向陈川的眼神，就像在看渣男：“这么漂亮的妮子，你也忍心伤害？要是我恨不得把她揽在怀里狠狠疼爱。” “这小妞啊、、”陈川拖着长音，许久才说出下半句：“麻烦的很，离得越远越好。” “哦，有多麻烦？连你都忌惮。” 陈川瞪了一眼化身好奇宝宝的曾黎，懒得跟她解释，也很难解释清楚。 毕竟有些事多是风言风语，陈川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但刘艺菲＝麻烦却是一定以及肯定的。 在陈川的记忆中，刘艺菲出道的第一部作品是《金粉世家》的白秀珠。 这部剧的制片人游建明在一次采访中提及当年看到金菲公寓广告上的一个【一脸星相而光芒四射的】小姑娘。 当即决定由她出演《金粉世家》的女二号白秀珠，甚至还费时耗力的改了白秀珠的人设。 从一个离间燕西清秋夫妻关系，又抛弃燕西的坏女人，改成敢爱敢恨的痴情女子。 这个小姑娘就是刘艺菲，你一年的她才14岁。 而且你猜那栋公寓为什么叫金菲公寓？ 那是她的教父陈某飞的产业。 刘艺菲真正被国民知晓的角色是张纪中版《天龙八部》那个纯净如玉的王语嫣。 拿到同样剧本的是《天龙八部》的制片主任王鹏举，他也说是看到金菲公寓广告上的刘艺菲，当即拍板定下王语嫣必须是她。 再就是后来的《神雕侠侣》，张纪中接受采访是说他心目中最适合的小龙女是周迅。 那时候的周公子正鼎盛，志得意满的以为自己真的要出演小龙女了。 然后张纪中转头就官宣刘艺菲饰演小龙女。 被溜粉的周公子直接恼了，怒喷张纪中不是一次两次。 当时的两人同为华艺兄弟旗下大将，却没有任何的合作。 还有一系列关于这丫头的流言蜚语，花钱买角那都是小事，更有离谱的说她是扬州瘦马、变性人。 虽然这些流言蜚语里面绝大多数是有些人为了阻断她晋升一线大花而故意抹黑。 但说与她沾边就是麻烦，却没有丝毫问题。 现在的陈川不想招惹，也招惹不起，也干脆就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吐槽归吐槽，陈川也得承认自己对天仙的印象其实很不错，至少没有上面说的那么不堪。 甚至曾一度把这丫头当成自己的梦中情人、完美新娘。 毕竟那是集王语嫣、赵灵儿、小龙女光环与一体的天仙啊。 平常人能够饰演一个这般纯净的角色都是侥天之幸，她一下演了三。 在她最巅峰的时期，简直就是不给同龄人活路，甚至比她资历更高的四旦双冰都忌惮的很。 可以，最后还是一把好牌打的稀烂。 ·· 曾黎见陈川表情不悦，只当他不想谈论刚才的女孩，索性也就不提。 犹豫半晌，决定谈点正事。 拿起之前陈川的草稿，指着财神的名字询问：“刚才你说这部《武林外传》是财神的编剧，怎么你现在自己动手。” 这话一出，某人心儿一颤，差点就要交货、额不是，是交代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实。 但陈川谁啊，他早不是1819的懵懂青年了，他都已经21了。 眼珠子一转，瞎话张嘴就来：“哦，毒财神其实是我给自己准备的网名。本来想低调，但你是我亲姐，我瞒谁也不能瞒着你啊。” “嘁，好人谁起这名啊！” 陈川也听话，当即从谏如流：“对对对，你是姐听你的，我这就改！” 曾黎点头表示对陈川挺听话的赞赏。只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仔细一想，嘿，弟顺姐酷没毛病。。 也就略过笔名的事不讲，继续下一个问题：“你之前说你想当导演，难不成就是拍这部《武林外传》？” “额，不是不可以。”陈川说道：“其实我一开始打算拍小成本电影《目中无人》来着。” “你脑子怎么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不过，这个什么《目中无人》听着就让人好奇，说说？” “其实也没啥，主角是个缉捕悬赏的瞎子，一个少女正在筹办婚礼，就请他喝了杯喜酒。 后来少女的哥哥惹祸，本想参加完妹妹的婚礼就跑路，结果被仇家追上，将其一家全部屠杀。 只有少女一人侥幸生存。 心生不忿的少女报官，可官府根本不敢管，甚至诬陷少女。 少女不忿进京告状，却敌不过官官相护的官场，最终被下死牢。 然后就是瞎子为了还少女的酒水之情，救她于牢狱的故事。” “有点单调了？” “我这就是说个大概剧情。完整剧本肯定更紧凑，人物也更饱满。” 其实在不知道这个世界没有财神前，陈川真的把《目中无人》作为自己的第一部作品。 故事性不错，镜头语言要求不高，以及投资低，都是陈川选择的原因。 在陈川的记忆里，2022年拍摄的《目中无人》总成本不过才800w。 搁到眼下的2005年，陈川估计有个二百万就差不多。 而《武林外传》的单集成本肯定更低，但架不住集数多。 81集诶，对现在的陈川来说那真的是九九八十一难 按照他的规划，只要自己的第一桶金的计划成功，基本可以筹够拍《目中无人》的资金。 当然，拍摄《目中无人》不代表全搬，陈川打算尝试着填充故事，使剧情与人物都更饱满。 至于后来众人关心的瞎子感情戏份，陈川当然、、不会安排！ 而且原着中新婚少女被侮辱的那一段他也不准备删。 一个是这个镜头在推进剧情中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另一个是这个镜头在整部剧里都算的上点睛之笔。 至少陈川看《目中无人》后，脑海里全是少女那伤心欲绝的悲戚眼神。 苦难最易触动心弦。 尤其是漂亮娇弱的少女遭受苦难，简直可以狠狠蹂躏所有人内心柔软。 瞎子的侠骨，少女的悲情，在这部剧中近乎完美的呈现侠骨柔情。 这也是《目中无人》作为一部网大，却好评如潮的原因之一。 这也让陈川记住了这个角色的扮演者——高维蔓。 可能是初见便惊艳的原因，陈川觉得高维蔓是最契合新婚少女的人选。 只是出生于1995年的重\/庆女孩现在不过才十岁，只能是遗憾。 想到这，陈川的眼前突然闪过刚才刘艺菲含泪离开的画面。 梨花带雨满面悲戚的表情跟记忆中的剧情完美重合。 就刚才看到的天仙呈现的演技与真情流露而言，她真的很适合这个角色。 甚至都有一种仿佛量身定做的惊艳感。 然后陈川径直摇头，合适是合适，只是心高气傲的天仙不可能看上这个小角色。 毕竟可是天仙，唯一有实力与四大花旦相提并论，甚至要压一头的八五后小花。 只是后来飞升过程夭折，不得不落入人间体验疾苦。 撇开最合适的天仙，那就只能选其他小花了。 初代四小花旦都有谁来？ 杨觅？这丫头现在刚上大一。 才19岁的她还没彻底张开，跟魅艳完全不沾边，最多沾点鬼灵精怪。 演《目中无人》的新婚少女不够余韵，演《武林外传》里的郭芙蓉还行。 黄升依？拉倒，陈川见了就烦，没来由的烦。 王落单？那大脑门跟我见犹怜完全没有关系好不好！ 刘小诗？应该在北舞读大三，可以考虑。 只是打着小天仙标签营销的她总归不如真天仙来的攒劲。 当然，这是蔡艺侬蔡大妈给定的营销路线，给刘小诗没关系。 倪倪？嗯，这个形象可以，毕竟是十三金钗的颜值担当。 问题是这货现在应该才上高二？还是个才17岁的黄毛丫头。 虽然不违法，但总归是不道德。 第九章 这个刘亦妃有点不一样 另外一边； 被陈川的话伤害到自尊的刘艺菲抹着眼泪跑回到宿舍。 直到一头扎进被窝里才终于放声大哭。 这直接震惊了她的同寝同学。 如果陈川在这里，应该会觉得刘艺菲的两位室友眼熟。 徐梵溪、 哦，现在这位还没改名，叫徐翠翠，一个很浓郁的村姑直视感的名字。 徐翠翠出道的第一部作品是赵宝刚关于《一群造作的富二代与不奋斗就得饿死、奋斗被戴绿帽的草根华子》的故事。 简称：《奋斗》。 看电视剧名就知道这部电视剧里只有华子一个人在奋斗。 徐翠翠饰演的陆露是华子的女朋友，然后在跟华子订婚且没分手的情况下，跟华子的兄弟滚了床单，还一发入魂带了球。 华子当然不能忍啊，他去找猪头算账，然后他的“好兄弟陆涛”劝他成全猪头跟陆露。 说猪头跟陆露才是真爱，你要真是好兄弟就应该成全他们。 这一刻，头顶绿到发紫的华子堪比1v5为爱冲锋的勇士。 人设不讨喜，这也是徐翠翠没有吃上大热剧《奋斗》红利的原因。 后来的她也出演过不少影片，但大多都是配角。 其中最让观众认可的角色当属在文章执导的《小爸爸》里饰演的小艾，表面厉害内心柔软，知道男友齐大圣患病将死，身穿婚纱勇敢的向他求婚。 还有就是《芈月传》里的芈因。 没啥大名气，却也不至于娱乐圈查无此人。 另外一个室友叫黄璐，多出现在小成本的文艺片中。 结果就是外界对她知之甚少，却是诸多文艺片导演青睐的演技派。 最知名的就是李杨打拐题材的《盲山》，她在里面饰演被拐卖到山区的女大学生。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黄璐家庭不一定有背景，但很有深度。 她的父母是熊猫省核物理研究院的科研人员，她的外婆还参与了【邱小姐】的研发工作。 也就是陈川真的不在这里，要不然他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2002级的刘艺菲怎么会跟2003级的徐翠翠、黄璐成为室友。 其实这就像毒财神被和谐一样，属于蝴蝶效应引发的平行世界时间线的错误与差异。 现在的陈川还不知道被他气哭的刘亦妃根本不是那个出演《天龙八部》王语嫣，《仙剑奇侠传》赵灵儿，《神雕侠侣》小龙女的天仙。 现在的她就是平平无奇，没有主演任何作品的北电表演系大三学生刘艺菲。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她才会被指使去医院探望陈川。 要不然以她应有的名气，认识陈川是哪根韭菜？ 甚至就不可能去医院，因为别说导演系副主任，就是北电院长也别想指使她。 当然，现在的陈川不知道这些信息，但他以后肯定会知道。 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他从来没有关注。 更因为北电真的不大，即便是隔着专业也没有秘密。 ·· 徐翠翠、黄璐与刘艺菲是同寝室友，也是关系极好的朋友。 徐翠翠与黄璐对视一眼，默契的凑上前来，轻轻拍打着被褥下哭声悲戚的天仙。 徐翠翠率先开口道：“茜茜？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说出来我们给你出气。” 黄璐附和道：“翠翠说得对，哭是面对问题最懦弱的表现。我们应该勇敢发声。 如果我们自己解决不了就找老师，如果老师也解决不了就报警。我就不信这世界没有说理的地方！” “我、我没事，你们、你们别担心。” 被褥下的刘艺菲抽噎的开口仿佛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更使得两人心急。 黄璐猛的拍被子，急躁的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是要急死我啊！” 徐翠翠连忙使眼色，示意黄璐收敛点暴躁的性格。 徐翠翠安抚的拍打着刘艺菲的后背，温柔的说道：“茜茜啊，其实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不过被窝里闷的很，咱们要不先出来？” 刘艺菲很听劝，梨花带雨的俏脸从被褥下探出来。 紧咬嘴唇的柔弱模样，让同为女性的两人也是我见犹怜，恨不得把她拦在怀里狠狠疼爱。 此时的刘艺菲心中悲戚其实已经消散大半，只是本能的抽噎一时还停不下来。 断断续续好歹也能开口，便慢慢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两位室友。 这一下直接把徐翠翠跟黄璐给整不会了。 有道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陈川与谢早发生的冲突早已传遍整个校园网，甚至连隔壁死对头的中戏都不走流程直接笑话了。 这样的情况下，徐翠翠与黄璐作为新世纪的大学生，当然冲在吃瓜第一线。 同为表演系学生的她们对那名差点被谢早祸害的女同学不由的萌生同情与感同身受，甚至恨不得刀了谢早这头烂蒜。 这也代表她们的立场其实是站在陈川这面的， 是以听到王瑞让刘亦妃当说客，而后者竟然单纯的真的去了，这让她们没想到，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安慰。 想了又想，黄璐还是开口：“陈川真混蛋！” “对对对，真混蛋。”徐翠翠附和道。 刘艺菲也眨巴着眼看着黄璐，明显是等着听如何骂某人。 黄璐也无语啊，她本就不擅长安慰人，也不好意思继续骂无辜的陈川。 但迎着刘艺菲那期待的小眼神，就有点骑虎难下。 嘴巴张张合合，终于再度开口：“不过我们换个角度想想，那个谁其实是在夸你呢。” “对对对，夸你呢！” 徐翠翠又下意识的附和，然后察觉不对，她反问黄璐：“这怎么是夸奖呢？” “你这么想哈。”黄璐说道：“陈川说自己是美术系的小垃圾，岂不是侧面衬托你这个北电校花的盛世美颜。” “对对对，盛世美颜。” “还有陈川说你是国民女神，这是对你未来事业的看好。认定你能晋升四大花旦的位置、、。” “对对对，四大花旦。” 刘艺菲跟黄璐都同时叹气，真是服了徐翠翠这个老六了。 黄璐的话有点道理倒不多，却也勉强驱散刘亦妃仅存的悲愤。 当然，还是不忿陈川凭什么那种语气跟自己说话，自己就是传个话啊！ 越发不忿的她又开口：“他还说我是国际友人，可我没出国过，也没想出国啊。” 这下轮到黄璐词穷了。反而是old six脑洞大开：“你们真笨。肯定是陈川觉得你以后会成为闪耀国际的天后巨星。估计他觉得你会移民。” “不可能！” 刘艺菲当即摇头否认，语气坚定的说道：“华夏繁荣富强又昌盛，正经人谁移民啊。” “是啊。” “你们移民吗？” “我们不移。” “谁好意思说自己想移民啊？” “想移民的那能叫华夏人吗？” “下贱！” “下贱！” 然后三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陈川带给刘艺菲的悲伤也被一驱而散。 第十章 甜水园 甜水园不甜也不圆，是京城很出名的一片小区。 位于东三环团结湖地区，紧邻潮、阳公园，再添上红领巾公园，环境算的上绿荫环绕，自然静谧。 但真正让这里出名的还得是1993年成立的甜水园图书批发市场。 占地15w平方米，一进入一层大厅，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运送图书的滑梯，以及上下楼的步行梯。 继续往前走，越过两梯，就是一片开放式大平台。 再往四周望去，则是统一格局的图书专卖店。总计有商户230+，每天对外销售的书籍达几十万册。 是京城前三，潮阳区最大的图书批发市场。 但一开始这里只是利用小区一段新建后暂时闲职的马路开办，后来随着人民文学出版社、少年儿童出版社、文联出版社、工人出版社等多家出版社在此设立经营部才逐渐带动市场繁荣。 那时候的甜水园图书批发市场主要以批发为主，零售为辅。比例大概为97：3。 每日出入的多是出版社工作人员与各地书商，每天的流水很大，人气却算不上鼎沸。 真正让这个小型批发市场壮大的契机是成立三年后的一次机会。 那时候的出版社尝试与民营书商挂钩，任其进行图书二级批发。 后来这些民营书商纷纷独立，即批发（六折）也对外零售（八折）。 直接带动甜水园的人气，每天都是车水马龙，人气鼎沸。 当年的东山印刷厂敏锐察觉这是大势所趋，顺势成立同名的东山书社专卖店。 而且因为当时入驻的早，东山书社在一层占据了很好的位置。 书社共有员工六人，总经理曾黎，正副店长各一人，店员两人，财务一人。 不同于十几年后实体店，尤其是实体书店受互联网严重冲击导致经营困难。 现在2005年的图书批发还处于黄金时期。 位于一层位置很好的东山书社每天的生意还算不错，虽然多是以零售为主。 今天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不仅仅是天气，更是东山书社的生意。 店长跟店员总计四人忙的那是脚跟不落地，偏偏店里还有一人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 目光盯着前方，眼睛空洞无神，对店内忙碌完全是无动于衷。 这人当然不可能是财务。 那就只能是总经理的曾黎。 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的曾黎知道店内的生意很好，但依旧提不起情绪来。 因为目前的情况没有达到她的预期，甚至是远远没有达到。 今天是9月14号，是《亮剑》播出的第三天。 作为由央视黄金档期播出的《亮剑》直接展露出成为年度收视冠军的潜质。 播出首日的收视率913，市场份额1894。 播出第二日的收视率987，市场份额为2052 播出第三日的收视率破十达到1012，市场份额为2132。 这个成绩无疑是惊人的，但曾黎却真的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幻想的电视剧热播带动原着书籍销量飙升的情况没有出现。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以前《亮剑》一天也就卖个本，现在倒是轻松破百。 而且只要进入书店的顾客，在店员的推荐下，有90的概率会选购。 但是，这点销量相比自家仓库里面至少20w册，以及印刷厂连轴转的生产线相比，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二十万册诶，那是不低于一百万的成本啊！ 每每想到这点，曾黎就恨不得一口咬死蛊惑她的陈川！ 【说曹操曹操到】、【人啊最不劲念叨】都是老话。 而老话之所以是老话，就是道理比较大。 陈川作为一名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时刻准备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自然要身体力行的验证老祖宗留下的道理。 此时正往东山书社走来的他，还不知道书社里面有个母老虎准备一口把他吃掉。 今天是月中的星期三，算是图书批发市场的闲暇时刻。 穿过稀稀拉拉的人群，陈川迈步进入书社，还没站稳，就看见一个人影朝自己奔来：“你小子还敢来，信不信我一口咬、、对不起认错人了。” 这个人影正是曾黎，见到陈川进门，她的火气蹭的就上来了。 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奔来要教训某人。 至于后面的改口，当然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她发现陈川还带着一个人来， 一个三十出头的女性，身高160出头，波浪长发，打扮时髦，长的却跟漂亮没啥关系。 简直尴尬到爆炸的曾黎理了理头发，讪讪的打招呼：“来啦。” 陈川心中长叹，恨不得拽着某人的耳朵问她：能不能有点战略定力！别成为北大之耻。 只是眼下有外人在，他也只能强忍教训暴躁姐姐的冲动。 简单回应后，陈川便给两人介绍各自的身份。 “曾总，这位是京城晨报的刘雪刘主编，这次是特意来采访你这个商业天才的。” “刘主编，这位就是东山印刷厂以及东山书社的总经理，曾黎。” 京城晨报，是京城当地比较出名的一家传统媒体，创刊与1998年，隶属京城日报报业集团。 是京城唯一一家获准流动售卖的报纸，日发行量20万册，拥有遍及京城8个城区近100个发行站，2000余名发行员。 拥有要闻、都市、热线、财经、国内、国际、体育、文娱、证券等板块。 这位刘雪其实不是主编，只是晨报下辖的文娱板块的一名老牌记者。 叫主编就是带高帽，没人不喜欢。 曾黎听说过京城晨报的大名，见到陈川竟然带来一位主编，历时就有点犯嘀咕。 但她毕竟是北大毕业，心里素质与承受力还是很强的。 娴熟的完成从暴躁姐姐到职场精英的气质转换，她把手伸向前方：“刘主编，幸会幸会。地方寒酸，还请您不要见怪。” “曾总客气了，没想到拥有这么大魄力的商界新秀，竟然是个二十出头的青春女孩，让人佩服啊。” 刘主编也很客气，赞赏的眼神毫不吝啬。毕竟是被陈川的“真诚情谊”邀请前来，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曾黎不知道陈川请这位前来的原因，但隐约觉得应该跟刚上映的《亮剑》有关。 滴水不漏的谦虚两句后，便邀请这位刘主编进屋。 简单介绍东山书社的经营情况，然后试探性的提及书店内的顾客大多是冲着《亮剑》来的。 曾黎猜对了，陈川请刘主编前来，就是为了推广《亮剑》原着。 第十一章 没人比我更懂广告 作为一名北电美术系影视广告导演方向的大四学生，没人比陈川更懂广告。 广告广告，顾名思义就是广而告之，具体策略就是营销与推广。 在眼下这个互联网蓬勃发展的初期阶段，传统媒体的宣传效果还是很惊人的。 尤其是京城晨报这种日销20万份的报刊，几乎可以覆盖整个京城。 陈川就是要借助京城晨报的渠道，让全京城乃至全国的书商知道甜水园东山书社有《亮剑》的货源。 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陈川偏偏批发与零售全要。 至于他定下的宣传策略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曾黎这段时间的工作重复一下。 例如曾黎看好《亮剑》这部剧，因此加印近二十万册的原着。 然后就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随着《亮剑》的爆火，其原着自然供不应求，每天的零售数量近千本，更有各地书商洽谈业务，单日销售额近百万。 虚假宣传？ 怎么可能！ 这就是即将发生的事实，用春秋笔法稍加调整时间顺序而已。 最多带亿点艺术性质的夸张。 甜水园作为潮阳区最大的图书批发市场，目前的最高纪录是1996年一家书店卖出10w册的《宰相刘罗锅》。 陈川不敢奢想打破这个近十年都没人打破的纪录，但达到一半的自信还是有的。 就算退而其次再退又退，单日销售3w册，那肯定可以达到。 按照一本书定价38元，批发6折计算，单日3w册，那就是70w，基本接近百万。 现在的广告法远不如十几年后那么严苛。 极限词还是司空见惯的宣传方式，甚至虚假宣传都没人管。 像2009年三一重工花费500w请人做广告，某广告人就给了一句话：三一重工，全国销量第一。 可事实是当时三一重工全国销量排行第六，真正的第一是小松。 最后的结果是三一重工用一年的时间完成对小松的超越，真正把虚假宣传的广告语变成了事实。 而这也正是陈川打算用的策略。 陈川：没人比我更懂广告法！ 今天的采访其实就是一篇将要刊登在京城晨报文娱板块的软文。 刘雪前来就是为了这片软文获取素材与相关资料，再加上一张曾黎的照片作为宣传图即可。 作为经常跑新闻的老牌记者，刘雪对于采访这些事情那是信手拈来。 曾黎的形象很好，青春丽质的她甚至不需要任何化妆品的点缀就让人惊艳。 更何况眼前还有个导演专业的陈川在场，拍出的成片连她自己都赞不绝口。 恨不得当场叫陈老师多拍几张！ 采访很简单，就是问问曾黎的心得，再问问店员的销情况，还有采访下顾客对《亮剑》的看法等等。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刘雪就获得所需的素材。 然后她以要回去整理文章为由，婉拒了曾黎真诚邀请就餐的好意。 京城晨报顾名思义，是在早上发布的纸质报刊。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就可以在报纸上看到这篇文章。 曾黎不知道京城晨报的日销是多少份，但她知道明天肯定要多一份，因为她肯定买。 热情的挥手跟刘主编告别后，曾黎笑着说道：“这位刘主编还挺和气的呢，完全没有无冕之王的架子。” “你给我5w块钱，我也可以对你很和气。”陈川斜视曾黎一眼，转身向屋里走去。 曾黎站在原地眼睛眨啊眨，终于明白什么意思的她连忙去追陈川：“等会，你给我说明白。就刚才那不到半个小时的采访，就花了5w? 这也太贵了。我们得卖多少本《亮剑》啊。还有，这群记者赚钱也太快了。什么无冕之王，简直是无冕之狼啊。” “不要做生意上的怨妇，要做商业上的女王！” 陈川坐在曾黎专属座位上，端起茶杯浅饮着。 曾黎倒也没有驱赶，随意拉了个凳子坐下，无精打采的开口：“道理我都懂，但5w块钱真的很多诶！ 一本《亮剑》定价38元，八折零售那就是986册。六折批发，那就是1315册。” “没你这么算账的。我就问你一句话，《亮剑》成本多少，你心里没数吗？” 说到成本，曾黎突然谨慎起来，打量四周确认没人偷听他们对话，这才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开口：“咱们印刷量大，成本可以压缩到定价的18，加上作者版税也不超过25。” 陈川一摊手，啥也没说却也啥都说了。 《亮剑》定价是38元，按照25的成本核算，那就是95元。 按照批发六折228元计算，那就是120的毛利。 按照零售八折304元计算，那就是220的毛利。 当然，这里面必须有两个前提，一是大量印制降低成本，二是顺利出售不压货。 否则隐形成本将消耗掉很大部分的利润。 道理曾黎都懂，但她就是心疼。 尤其是这部分投资很有可能见不到收益。 无精打采的她趴在桌子上画着圈圈“祝福某人一定要拿钱办事，办实事，办好事，做人民亲，人民爱的好记者”。 顺带吐槽眼前的某人的年少不知精、、呃不对，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陈川都无语了，没想到自己想要打造的商业女王，竟然因为区区五万块钱就沦为生活的怨妇。 哎，真的是、还挺让人感同身受的。 因为陈川自己也很心疼。 作为半个广告行业的参与者，他知道5w块钱其实远远超过市场行情。 正常的市场行情是3w，也就是说这位刘雪刘记者跑这一趟的车马费就是2w。 如果可以，陈川当然不想花着冤枉钱，但是没办法。 他跟这位刘记者不熟，不能论情谊就只能论利益。 很现实的例子：利益才是人际交往的根本，当你不能给对方带来好处时，那你就是没有价值的，也不会得到别人的重视。 别单纯的妄想什么真诚打动，那玩意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一文不值。 关于成年人的层林法则，陈川多少了解一点。 付出远超市场行情的价格，陈川也会相应的得到更多的待遇。 例如可以最快速度的刊登在报纸上，例如可以获得价值对应三万乃至以上的报刊板块。 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份利益绑定跟刘雪达成合作关系，为以后的这么打下基础。 也为以后与刘雪背后的京城晨报或其他官方媒体合作铺垫。 按照陈川的计划，与京城晨报的下一步合作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 虽然到时候的手笔肯定不是刘雪能够做住的，但她可以起到引荐与居中调解的作用。 利益开路就是这点好处，可以让你的合作伙伴心甘情愿的帮你争取利益。 当然，陈川并不准备把这些计划告知曾黎。 至少不准备现在就告诉她。 一个是眼前的局势发展不明朗，陈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需要启动下一步。 另一个，这娘们他太能嘟囔了，嘟囔的陈川一个脑袋两头大。 就在陈川想着要不要趁着耳朵没长茧之前逃离，救星来了。 第十二章 好事也得给我传千里 “小曾忙着呐？哎呦，小川也在啊。” 听到有人招呼，曾黎当即收起只在陈川面前表露的小女人姿态，打量一眼开口那人，嬉笑着回应道：“是黄姐啊，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有段时间没过来找你说话了，过来坐坐。” “刚才我也跟小川说最近感觉空落落的呢，现在黄姐你这一提，咱们确实好久没聚了。” 黄姐全名黄先芳，是隔壁文轩书店的老板娘。 作为一名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妇女，最擅长的技能就是八卦。 其实她在陈川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还知道陈川带了个比他大不少的女人来。 只当陈川这是带女朋友上门的她还嘲笑：好男配丑妻。 好看戏的她恨不得把耳朵趴在墙上偷听，没听到关于爱情的八卦，却听到另外一个了不得的事情。 陈川带来的娘们竟然不是他对象，而是什么报刊的主编。 这次来是特意采访曾黎的，而采访的原因则是最近热播的《亮剑》。 好像是曾黎预判《亮剑》会爆红，然后印刷了大量的原着，准备狠赚一笔。 而事实发展符合曾黎的预期，销量与销售额都在稳步上升着。 这话如果只是曾黎与陈川这对姐弟在店里白话，黄姐是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但现在这里面还有个京城晨报的主编，而且还是主动上门采访，那黄姐就不得不信了！ 在黄姐看来，京城晨报是国家级媒体，报道新闻肯定要多方验证，要实事求是，不可能报道虚假新闻。 而京城晨报的主编那也是大人物，能够惊动这样的人物，那肯定是大事件。 黄姐其实知道最近播出的电视剧《亮剑》很火。 倒不是她爱看，她这个年龄段的中年妇女最爱看的是《重案六组》这类破案剧。 但架不住家里糙汉子爱到不行，每天霸占着电视机，恨不得挤进电视里面跟李云龙一起打意大利炮。 再加上这几天问《亮剑》这本书的顾客与小书贩明显增多，更加让黄姐坚信这本书畅销的事实。 至于为什么自己家没有感知到，黄姐是这么安慰自己的：自家没有大量现货，大书商肯定不找自己啊。 想到店里《亮剑》库存只有几十本，担心有顾客上门却买不到心意的书，再成为别家常客，黄姐就急到不行，把没磕完的瓜子一扔，直接登门拜访。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招呼。 进了东山书社的黄姐拉着曾黎的手，反正先是一通不要钱的彩虹屁。 然后就把话茬引到跟陈川一起回来的刘雪身上、 黄姐也不傻，她当然不会说我刚才听你们墙角，已经知道那人是京城晨报的主编，也知道你们把《亮剑》卖火了。 只是打趣说陈川还没毕业就往家带对象了，还说陈川懂女人，知道娶妻娶贤的道理。 娶妻娶贤，这玩意就跟夸女人有气质是一个道理：长得丑没法夸。 要搁其他血气方刚的少年，那受得了这种侮辱。 但陈川谁啊，他的生理年龄不过21岁，但心理年龄可是小四十。 充裕的生活阅历让他轻易看穿黄姐上门的原因，没有反驳。 却也否认刚才那人是自己的对象，然后顺势介绍刘雪的主编身份以及她这次前来的原因。 反正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重点阐述明天的京城晨报就会刊登一片专访曾黎的文章。 好家伙，这更让黄姐坚信自己之前的判断，却也忍不住的担忧起来。 都说邻居是远亲不如近邻。 但要是加上同行两个前缀，这份邻里之情就不免要打上“？”。 郭的还行的那个纲曾说过这么一句话【最盼着你死的就是你的同行】。 虽然这话多少有些偏激，却也把同行之间的竞争给描述的淋漓尽致。 黄姐为什么主动上门，是真关心东山书社卖了多少本《亮剑》？ 当然不是，她就是单心自家客户流失。 而距离自家最近的就是拥有《亮剑》原着大量现货的东山印刷社，这直接让她如坐针毡。 此时的黄姐已经坚信随着《亮剑》热播，其原着的销售也必然走俏。 便不再隐瞒，当即提出让曾黎匀她一点书籍。 一开始只打算要1000册，然后觉得不稳妥便追加到2000册。 对曾黎来说这2000册与20w相比，无疑是杯水车薪，但这代表着一个好的开端。 而且2000册满足批发最低的千册，可以打六折，那就是45w元，基本把刘雪薅走的羊毛给赚过来了。 送走心满意足的黄姐，曾黎顾不得午餐没吃，就要去仓库提货，好赶紧给隔壁送去。 却被陈川直接制止。 招徕店长的他吩咐道：“悦姐，给黄姐提货的事，由你去办。两个小时能给她送过去就行。” 店长叫梁悦，今年28岁，却是东山书社的老资格，得有五年工龄。 作为店长的她听到陈川让她两个小时内送货，只当对方是对自己工作能力的不认可。 不忿的她开口道：“哪需要2个小时啊，二十分钟，最多半个小时我肯定给她送过去。” 陈川：“最快两个小时，这是我对你的要求。” 梁悦完全不懂陈川的意思，却也知道对方并不是质疑自己的工作能力。 正要询问，就看见曾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明白了，你是想让全市场都知道黄姐在我们这里定了两千本《亮剑》？” 梁悦明白了，却依旧不知道该如何执行。 陈川打了个响指，表示对曾黎一点就通的赞赏，然后就跟梁悦解释：“我姐说的对。 这也是我让你去的原因。你是咱们店的老人，跟市场上的各家商户都熟悉。 一会你去给黄姐提货的路上，遇见相熟的就停下聊聊，遇不到就去他们店硬聊。 两个小时是我对你最低要求，你要是跟大家聊得好没时间去提货也行，我再安排其他人。” 这下梁悦终于明白了，摸着后脑勺的她嬉笑着：“好家伙，这是奉命摸鱼啊。” “非也非也，这是工作需要。” 曾黎眉飞色舞的回应着，转头照着陈川的后背拍了一下：“你小子可真是一肚子坏水啊。不过姐姐喜欢。嘻嘻。” 陈川没回应，他突然发现自己很享受跟曾黎的这种相处方式。 也慢慢的开始接受对方是自己姐姐的事实。 端坐店里的陈川可以想象梁悦的串门行为，必然引发整个图书批发市场对《亮剑》库存的关注。 但他想象不到还有另外一个人起到的效果比梁悦还要大。 那就是最擅长八卦的黄姐。 离开东山书社的黄姐原本打算直接回自家店的。 甚至她都走到自家门口了，却没有进去，而是径直向前走进另外一家图书专卖店。 这么大的批发市场，谁还没有个朋友呐。 作为当事人的黄姐阐述肯定比梁悦这个外人来的更有说服力。 而且不同于梁悦这般年轻，黄姐担心朋友们不相信自己的话，自然而然进行了亿点艺术加工。 然后整个图书批发市场就炸锅了。 各家都忙着去盘点《亮剑》的库存，准备迎战即将到来的销售热潮。 然后就发现有点库存但不多。 第十三章 眼观与胆量 其实在今天之前，就有许多商家察觉到《亮剑》销售开始走俏。 只是有的商家不够敏感预判不到未来趋势，有的则是察觉到，但担心热度降温太快，是以知道可能有热潮，但依旧不敢储备太多库存。 甜水园商户的文雅书社老板章平就是后者。 昨天的他就找相熟的出版社预定了2000册，原本以为足够撑过这波小热潮。 但随着梁悦与黄姐这一对哼哈二将在图书城带来的话题发酵，让章平不由的想起了九年前。 那时候的《宰相刘罗锅》热播，直接引发原着的销售狂潮。 甜水园批发市场单店单日最高纪录也是在那时候缔造的：日销10w册。 久违的记忆突然攻击章平，这让他判断自己很有可能低估了即将由《亮剑》引发的销售狂潮。 手握两千现货的他依旧患上库存焦虑，起身就准备去东山书社，毫无疑问这是准备拿货。 没成想接到一位大书商电话，让他不得不暂时改变主意，转身走向二楼。 这位大书商姓赵，在这甜水园里不说第一，起码也是前三的体量。 等章平到达的时候，就发现受邀前来的不止自己，还有其他几位在甜水园排得上名号的同行。 虽然还不知道赵老板请大家来的原因，但章平觉得这事很有可能跟《亮剑》有关。 章平肯定是要多备点货的，至于是从赵家拿还是陈家拿，那肯定是看谁家便宜啦。 商人嘛，能赚一分不赚一厘。 章平应该是最后受邀前来的人，他坐下后就开始了今日的话题。 也验证了章平的猜测，这一次的主题果然是毫无新意的《亮剑》。 本来还有所期待的章平很快失望，因为他发现邀请自己前来的赵总手里也没有多余的存货。 要不然他也不会想找印刷厂赶印了。 眼下邀请几大书商来，一个是请大家畅所欲言《亮剑》是否能够引发销售热潮。 如果不能，那当场散会。 找印刷厂赶印《亮剑》的事情就当没提。 如果能，那这波热潮能够达到什么程度，有没有可能媲美九年前《宰相刘罗锅》的销售热潮。 如果能超过，那可以达到什么程度。 如果不能，那预计这股热潮的体量有多大。 这是关乎赶印多少册《亮剑》的重要依据，容不得赵老板不重视。 印的多了卖不出去，那就是废纸一堆。 印的少了不够卖，那等于白忙。而且印的少无法把成本压下来。 成立货源共享的攻守同盟是赵老板邀请这些书商前来的主要目的。 章平立时明白这是老赵有点胆量但不大。 高情商的说法：有钱大家一起赚。 低情商的说法：找人分担风险。 看透这一点的章平只是倾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你让我来我就来。 有羊毛我就跟着薅； 把我当羊我就去你妈； 反正别指望我负责； 别说一百块，老子连一毛钱都不给你。 这当然不是章平没有入局的胆量，而是他来之前就深思熟虑过这件事根本不具可行性。 当时的他想的跟这位赵总一样，也是想找印刷厂赶印。 像这种蹭热点的最重要因素不是成本，而是时间。 国内的大型出版社的仓库里肯定有大量的《亮剑》原着，但人家要负责给全国各地的直营店、加盟店供货。 平常日里可能有部分货源流出，但眼下的热潮将至，他们内部消化都不够，怎么可能给外人。 除非你肯给更高的价格，或者你有很硬的关系。 就像九年前《刘罗锅》引发的热潮，那家创造销售历史的店就因为有能量调集堪称海量的原着。 章平知道自己只有背影没有背景，更没有打通国营出版社的关系。 那这条路等于堵死。 小出版社手里多少有点库存，章平的2000册就是这么倒腾来的。 但是小出版社的货源必然不可能太多，可是现在找《亮剑》的人多啊，势必把价格给炒起来。 到时候书商内卷，只有小出版社得利。 然后章平就想到了找印刷厂赶印，似乎这也是唯一行得通的选项。 要说产能与成本控制，当属人民文学出版社、文联出版社、工人出版社这些国营出版社。 但是问题来了，国营单位背靠大山，从来不缺资源。 产能多的是，一天几十万册都没问题。 但你就是个顶多要个万册的小书商，人家正眼看你一眼算他输。 成本也确实可以控制到最低，但卖给你的却一定不是最低价。 简单一句话，这些庞大大物不是看不起某个小书商，人家是根本看不见。 章平也问过中小型印刷厂。 然后对方三句话就让章平直接把电话挂断。 成本：至少印刷5w册，才能将成本控制到最低；约为定价的35。 时间：首印产品最快七天可以下生产线；半月交付全部订单。 订金：至少70的预付款。 这要是【定金】还好说，可人家着重阐述要的是【订金】。 【定金】跟【订金】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委托方原因导致合同无法履行时，订金可以作为赔偿款；也就是说订金可以不退，起诉也没用。 作为经常跟出版社、印刷厂打交道的书商，章平可以理解印刷厂规避风险的顾虑。 但理解归理解，他完全不可能接受。 因为印刷厂规避掉的风险，将全部由他这个甲方来承担。 这么说，干这一波不一定赢，赢也不一定赢多少。 但要是赌输了，你家没了。 而且还是李云龙亲手用他的意大利炮给你轰没的。 真不是开玩笑，这真的是拿家赌明天。 首先是成本，以《亮剑》为例，定价38元的原着最低成本是3835=133元。 要是按照5w册印刷，整个订单的金额就是133=665w。 70的订金就是465w。 章平作为甜水园里拍前二十的书商，不是吃不下5w册书，但他吃不下5w册的同一本书。 也不是拿不出50w，但这基本是他的全部身价。 要知道这可是2005年的50w。 就这两点，就足以让章平打退堂鼓。 至于最关键的【时间】更是让他彻底死心。 七天下线第一批次，半月内完成交付，这速度已经算是很快了。 但想要追赶热点，那还完全不够格。 《亮剑》总共30集，周一~周五每天2集，周末1集，也就是播完只要17天。 这17天也是销售的黄金周期，之后必然断崖式下跌。 而现在《亮剑》已经播出3天了，加上签订合同的1天，赶印7天，再加上1天的交付。 好家伙，第一批次的《亮剑》刚下线，黄金周期就只剩5天，那还玩个屁。 更别说剩余的部分订单连黄金周期都赶不上。 热点热点，最关键的是‘热’。 要是热点过去，真吃shi赶不上热乎的。 也正是上面的考量，也让章平越发的佩服东山书社的两个小老板的眼光与胆量。 也是促使他准备前往东山书社的原因。 作为同行，章平的心理预期是六折，五折最好，七折就有点高了，但也不是不行。 虽然赚的肯定少，依旧有的赚，最关键的是没有风险，还可以维护多年积累的渠道、客源。 作为书商，对外批发的价格一般是定价的六折，零售是定价的八折。 关键是这个折扣只得是市面上常见的书籍，特别不畅销与特别畅销的都不在此列。 有三四折向外销售的，也有元批给跳蚤市场的，甚至直接卖废纸的也不在少数。 至于畅销书籍，对外的批发价格是75~8折，零售8~9折。 至于为什么来赴老赵的约，这不是以为这位大书商手里有货，准备薅羊毛呢。 当听到老赵打算找印刷厂赶印的时候，章平就后悔自己不该来这，而是直接去东山书社。 要是第一个去，那就是雪中送炭的情谊，就算不敢奢望五折，55或者6折是绝对没问题的。 玛德姓赵的误我！ 心里骂娘的章平手指飞舞在手机上编辑短信发给自家财务：给东山书社转5w定金。急，勿回。 这是章平的打算：人没到，钱先到，就算不是雪中送炭，也是送一半。 第十四章 赚钱可真好玩 磨磨唧唧的大半小时，茶话会终于暂且停下。 呃，没结束，这群饿货都是没吃饭就过来的，是以现在打算出去吃个便饭，边吃边聊。 章平心里冷笑连连：“吖的，就你们这行动效率，还想蹭《亮剑》的热度？小心李云龙扛着意大利炮把你们家给轰了！” 随便扯了个理由，章平告辞离开。 慢条斯理的出了门，脚步骤然加速，恨不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往东山书社。 甜水园批发市场，终究只是一座大厦，章平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东山书社门口。 隔着玻璃往里一瞅，就知道自己来的不一定晚，但肯定不早。 因为此时的东山书社里除了曾黎与陈川，还有其他几位书商。 都在甜水园讨饭吃，就算关系不亲近，却也都认识。 不敢犹豫的章平顾不上收拾凌乱的发型，推门就进。 “哎呦，章总不是去老赵那里喝茶了吗？怎么老赵没管饭？这老小子不仗义啊。” 打趣章平的是个中年发福的胖子，姓黄，跟章平的店离得很近。 茶喝了，饭也要请，大饼太硬咬不动， 这就是章平回答老黄的答案，只是他也就是心里想想，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口。 毕竟结交个朋友很难，但得罪个对手分分钟的事。 章平笑着回应道：“嗨，老赵那人你们还不了解，豪气的很。只是我肠胃不行，吃不惯他的大鱼大肉。刚巧路过看见几位老友在这，进来凑凑热闹。” “老章你装你妈呢！你为啥来这真当我们不知道！” “李总你这话真有意思，我都不知道自己来干啥，你吖怎么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姓李的书商咂咂嘴，当即揶揄道：“那正好，我们三个刚才还说把曾总的库存包圆了呢。” 一听这话，章平忍不住的跳脚：“诶，你们不能这样啊！好歹给我留点。我不要多，五千册、最低三千！” 一直没开口的曲总哈哈大笑，“章平，我们可没说包圆什么。你吖这么着急干什么？” 章平这下也知道自己是被套路了，而且脸都被打肿，索性就不装了。 直接开摆：“曾总，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知道你手里有《亮剑》现货，匀给你章哥点。三千不嫌少，五千不嫌多。” “哎，老章你吖不地道，先来后到懂不懂！” 想起自己给财务发的短信，章平这下硬气了，当即回怼一句：“老子虽然来得晚，但来之前就把定金转过来了。你们呢？别是就带一张嘴来蹭茶水？” 这一下把这三位真给问住了，他们确实为《亮剑》而来，也确实没付定金。 男人嘛，嘛都可以丢，就是不能丢脸。 当即掏出手机给自家财务打电话：我，秦始皇，打钱！ 一旁的陈川看着这几位打完电话，这样开口：“哎哎哎，定金的事情不着急，不着急。 几位老哥哥能到我们这里来，就是给我跟我姐面子，不就是《亮剑》嘛，我们有，而且价格保证让几位老哥满意。” 几顶高帽戴上，这四人的脸色舒缓许多。 男人嘛，忙活一辈子还不就是图个脸面。 章平知道自己来得晚，半开玩笑的说道：“还是小老板陈川的话听着顺口。 对了，这个拿货价还是五折？没别的意思哈，我就是好让财务把尾款打过来。” 其他几位老总脸色立时黢黑，自家订金还没到呢，章平这老小子又提尾款。 这特马的背刺上瘾？还一下一下没完了！ 当然，要是章平真的能把拿货价压到五折，他们就算被背刺也可以忍。 但在章平来之前，他们三家联手也没把拿货价压到6折以下。 没办法，实在是眼下的《亮剑》是真的紧俏，不管在哪都没有低于六折的货源。 这些人赶来东山书社前，肯定多方打听过价格，能来东山书社，就说明这里的价格是最便宜的。 不拿不行啊，能在甜水园干书商的，谁手里没有十个常客。 随着《亮剑》的热播，自家的这些常客也陆续开始下订单。 虽然目前还不是很多，但可以预见订单数量肯定会随着《亮剑》的热播而上涨。 要不然这些人也不可能这么上赶着跑东山书社来喝茶。 在知道价格不可能更优惠的情况下，这几位逮着揶揄章平的机会怎么会放过：“老章，你吖失心疯？《亮剑》多紧俏，你还敢开口要五折？” “五折？！那是成本，六折起，谢绝讲价！” “嘿，爱要不要！” 章平立时知道这几位肯定早先就谈好价格了。 对于畅销书来说，六折其实还算公道，虽然少赚等于赔，但总比真不赚强。 得，认命！ 大不了老子七折半往外卖。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眼看这几位又要呛起火来，陈川连忙开口：“几位老哥今天特意来照顾我们姐弟。这样，我们在六折的基础上，再附赠10比例的《奋斗》如何？” 啊，对。 这就是简称《奋斗》的那本《一群回头望望都是退路的富二代与回头望望悬崖峭壁，开始奋斗就被戴绿帽的草根华子的故事》。 按照本来的故事线，《奋斗》的故事应该是由赵宝刚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灵感。 然后找到石康两人一头脑风暴把创意完善，再由石康操刀给整理成《奋斗》的剧本。 然后赵宝刚拿着剧本就去把电视剧给拍了出来，歘就火了。 顺带着把只在小众圈子里出名的石康给带出圈了。 这货一看这烂钱可以恰啊，转身就把《奋斗》的小说版给整理出来，然后一年卖了40w册。 现在还是2005年，赵宝刚还没得到灵感呢，就被陈川给截胡了。 按常理来说，一本新书的出版是要经过许多流程的，也是需要长达以月为单位。 这本《奋斗》能够这么快的出版，得益于东山书社经营这么多年，积累下的一些关系。 再加上陈川给出的一些‘诚意’催化，得到的回报就是流程缩短。 当然，这跟《奋斗》就是一部普通脑残都市爽文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没有电视剧《奋斗》的加持，也没有着名导演赵宝刚，知名作家、编剧石康背书。 导致新鲜出炉的《奋斗》没有任何名气，更无从被人知晓。 果然，几位书商的反应也证实了这一点： “《奋斗》？谁的书，没听说过。” “艹，你管他呢，反正白送的。” “对，有便宜不赚那是王八蛋。” 如果说市面上畅销的书籍，章平作为从业十几年的书商，就不可能完全没听说过。 眼下真的没听说过，就说明这本《奋斗》很大概率是卖不出去的垃圾，因此才作为添头赠送。 没有丝毫的惊讶，因为这种清库存的手法章平常干。 只不过之前是他搭着畅销书籍送给别人，现在调转过来罢了。 如果要花钱，就算很便宜，章平也不可能答应。 毕竟东山书社卖不出去的东西，他很大概率也卖不出去。 这不是白送嘛。 抛开畅销不谈，块钱批给跳蚤市场也是可以的。 实在不行还可以卖废纸啊。 这年头废纸也好几毛钱一斤呢。 自己要了4000册的《亮剑》，那就是附赠400册的《奋斗》，怎么不卖个百。 这是章平的想法，也是其他三位书商的想法。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道理都是那个道理：白嫖 yyds。 章平思绪的短短片刻，陈川已经从身后书架上拿回来四本书。 给这几位各自分上一本：“这几本是签名款，请几位老哥不吝点评。剩下的部分过段时间我亲自送过去。 还有个事情请几位老哥帮忙，《奋斗》是我们姐弟感谢几位老哥今天的帮衬，单独给出的谢意。 为避免被其他人说三道四，还请几位老哥对外不要说是附赠。” 这四人都是人精，立时明白东山书社这是准备对《亮剑》提价，或者搭配着《奋斗》卖。 也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再喝一口杯中茶，相继告辞离开。 确认四人离开且走远，一直强忍着的曾黎终于畅快的笑出声来。 双手掐着陈川的胳膊使劲的摇晃，甚至矜持如她也频出国粹：“我x，京城晨报的主编这么有牌面吗？这才小半天咱们就卖出去小两万册了。我艹，这眼看着就要把成本收回来啦！” 曾黎当然不是跟陈川分享快乐，她只是想找一个宣泄内心激动的渠道罢了。 是以说完话的她根本不理陈川的反应，捞过计算机就噼里啪啦的摁起来。 其实用什么计算机啊，口算就可以。 刚才的章平要了4000册，黄总、曲总各要3000册，李总要了6000册。 加上最早的黄姐2000册，那就是18w册。 《亮剑》的定价是38元，6折批发，那就是41w的销售额。 已然非常接近接受采访时说的单日销售额近百万。 要知道现在报刊的软文还没刊登呢。 可以想象等明天的报纸出版，《亮剑》的销售情况肯定要超过今天。 单日销售额近百万？ 那不是一层薄薄的膜嘛，拿枪一捅就破了。 不仅可以实现陈川吹下的牛逼，甚至可以像余大嘴一样高举【遥遥领先同行】的大旗！ 销售额已经算是不错，而利润更振奋人心。 曾黎说过自家有印刷厂的前提下，加上数量庞大，可以将成本控制在定价的25以下。 按照25计算，一本书的成本只需要95元。 批发价格是6折，一本书的销售价格就是228，，单本利润133元。 18w133= 数学太难了，上读者大佬！ 哦，24w的纯利。 更让人振奋的是自家仓库里面还有10多倍的《亮剑》现货。 这么说，只要把《亮剑》全部卖出去，起码是600w的营业额，300w的纯利。 第十五章 得加钱！ 如果说拍《目中无人》，那光是200w的利润基本就足够。 当然，自己搭摄影棚就别想了，老实去影视基地。 横店有点远，那就怀柔？ 话说怀柔影视基地现在好像建设的差不多了，超级大烂片的《无极》就在这里取过景。 如果说拍《武林外传》，那就不是利润的事了。 得拿出全部销售额不说，还得再去银行贷三百万。 而且陈川还想着把拍摄场地给搭建起来，为以后的文旅项目做铺垫。 不管如何，陈川的第一笔金计划马上就可以进账。 每每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导演，陈川就忍不住内心激动。 看一眼时间是下午四点，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但陈川是谁啊，他可是东山书社的二老板，当即决定关门，聚餐。 曾黎作为总经理，对于陈川擅自做主的行为，当然、、十分支持。 毕竟那是二十四万的纯利，几乎是自家以往一年的纯利。 再想想仓库里叠成山一般的《亮剑》原着，曾黎兴奋的差点忍不住打颤。 ··· 另外一边，勉强算是心满意足的章平回到店面，把陈川的那本书扔在前台就没管。 躺在太师椅上的他看似闭眼休憩，其实还是在考虑《亮剑》的销售情况。 今天店内零售53本，不是很多，但价格按照定价走的，纯利就得小八百。 还有分布在京城的各个书店，例如东\/城的外文书店、昌\/平的通达、丰\/台的方庄等，总计要了约500本。 定价按照七折算，那就是小两千的纯利。 说起来只《亮剑》这一天就提供了近3000的纯利。 一周那就是三万，半月就是三十万，一个月三百万，一年一个亿啊！ 笑起来的脸像菊花的章平开始盘算自家的库存，原先就有2000册，加上从东山书社定的4000。 总计6000，按照今天的销量，估计撑个78天问题不大。 足够了，毕竟过了这78天，老赵他们的新书就下来了。 到时候供大于求，价格肯定下滑。 甚至他们内卷起来，价格直接崩盘也有可能。 就在章平为自己的机智而洋洋得意的时候，耳边传来惊诧的“咦”声。 睁开眼睛的章平这才发现有个经常来买书的顾客正站在收银台前呢。 好像叫张超，哪个大学不记得了，反正是个大学生。 对于熟客，章平的态度自然和善，笑着打招呼道：“小张，这次要买什么书啊？” 如果按照以往，张超就会报出自己想要的书名，然后由店员帮他找齐即可。 可今天的张超好像没听见章平的话，入魔一般眼神直直的盯着手里的书。 章平顺着视线下滑，就发现张超看的竟然是陈川赠送的《兴奋》。 哦不对，好像叫《奋斗》。 不怪章平记不住，因为他是真的没往心里去。 在章平看来，这玩意就是东山书社卖不出去的垃圾，为了腾仓库才拿出来当添头。 你想想，啥正经东西能白送？ 说起白送，章平想着也是白捡的，干脆送给眼前这位熟客。 正想开口呢，却先听见张超遮掩不住的惊喜语气：“章老板，没想到你这里竟然有《奋斗》！” 哦，不对，是狂喜！ “嗨，你别看我这书店不大，书籍可全的很、、” 下意识自卖自夸的章平察觉不对，连忙追问道：“等会，你知道这本书？” “当然！这可是《奋斗》，天涯社区最火的连载小说！” 简单两句话，就把章平的好奇心给勾上来了，他一个从业十几年的书商，都不认识的垃圾书，却让一个冒头小伙面露狂喜、 难不成自己真的看走眼了？ 抱着这样的疑问，章平问道：“天涯社区是哪个小区？还有什么连载？你快给我说说！” 张超也没多想，一五一十的说道：“天涯社区不是小区，是一个互联网网站。 拥有注册用户800w，活跃用户460w，最高同时在线12w的全世界最大的内容创作和知识分享平台。 这本《奋斗》就是天涯用户发表在读书板块的连载小说。 短短半个月时间，就引来百万点击。更有数万网友在评论区催更，至于追更者更是不计其数。 可以说当前的天涯社区里，《奋斗》带来的话题讨论要超过前段时间的芙蓉姐姐。” 章平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哪懂什么天涯社区，互联网这些乱七八糟的、 但他知道芙蓉姐姐，一个靠卖丑而被全国人民知道并嘲笑的女人。 有了芙蓉姐姐作为参考，章平终于开始重视这本《奋斗》。 添头这是要翻身当甜头啊。 从张超手里接过这本书，章平仔细的审阅起来。 封面很简单，上面是黑体大字的书名：【奋斗】，下面是用笔墨勾勒出来的几个人物雏形。 简单的线条被恰到好处的色彩填充，可以感受到溢出纸面的青春气息。 但封面上有三个字让章平惊骇的脊背发凉：【陈川着】 陈川？陈川！ 这本书是东山书社的二老板陈川给的，二老板就叫陈川，偏偏这本书的着作者也是陈川。 你要说这两个陈川之间没有关系，章平头一个不信。 骤然想起陈川送自己这本书时说过的一句话，让章平几乎颤抖着翻开封面。 就看见扉页上笔走龙蛇的写着两行字： 【陈川亲赠】 【2005年9月14日】 确实是亲笔签名，而且是今天的日期。 这也让章平想起来，陈川背对着自己拿书的时候确实停顿了一两分钟。 当时没觉得如何，现在再看那就是他在现场签名。 果然，东山书社的二老板就是这本书的着作者陈川。 察觉到真相的章平也明白人家送《奋斗》根本不是添头，而是打算借着《亮剑》的热度推广新书。 甚至可能打算用这本《奋斗》在不久的将来替代《亮剑》，成为新的王牌。 至于这本书的质量如何，章平没看过不好发表意见。 但看张超发现这本书时的惊喜，想来文笔应该不差。 此时的张超也看到扉页的签名了，本来就心动的他恨不得抢了就跑。 当即说道：“章老板，我是真的想要这本书，割爱。一百块钱怎么样？” 《奋斗》的字数比《亮剑》要少很多，大约也就只有一半左右。 因此《奋斗》的定价要比《亮剑》低许多，只有26元。 张超出100元，等于是四倍溢价。 “不行，这本是作者赠与，说是全国第一本。” 摸索着《奋斗》封面的章平抬头看向满脸失望的张超，沉吟许久才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 “得加钱！” “可以，可以。” “呃、、三百！” “成交！” “艹！” 看着桌子上突然出现的三张百元大钞，章平就知道自己报价低了。 后悔之余也高兴，毕竟白赚三百还是三百。 第十六章 顾客把门都堵了 张超把属于自己的《奋斗》紧紧抱在怀里，打量四周问道：“再给我拿五本《奋斗》。” “你要这么多干什么？” “给同学捎啊。”张超晃晃手机：“我刚才在我们班级群里喊了一嘴，好几人让我给他们带呢。” “有有有，我这就让人给送过来哈。” 章平笑哈哈的拿起手机，准备给曾黎打电话，让她赶紧把剩余《奋斗》给送过来。 真的没想到啊，原本打算卖废纸的垃圾竟然还挺抢手。 嘟嘟嘟的电话声一直响起，让人莫名烦躁。 电话响了却没人接，再打店长梁悦的，也是没人接。 想了想章平说道：“嗨，我给忘了。这阵正是盘库存的时候，挺忙的。要不然你明天再来取？” “行啊。” 得知要多跑一趟的张超也没失望，实在他根本不敢想竟然在线下买到线上挠的他心儿痒痒的《奋斗》。 想了想自己的女神也喜欢这本书，还有她的闺蜜、室友。 咂咂嘴的张超便又问道：“章老板，你能不能再帮我们搞点签名款，价格好说。” “能能能，包在我身上！” 章平当即大包大揽。 要是别的作家签名，他还真不敢答应。 但陈川这不是就在甜水园的一楼嘛，大家关系这么好，请他签几、、百个名还不是捎带手的小事。 是的，章平打算薅陈川的羊毛，让他把属于自己的四百本《奋斗》全都签上名。 至于陈川累不累，章平才不管呢，他是个黑心商人，只知道赚钱。 400本，一本300块，那就是12w啊。 4000本《亮剑》，一本228元，也不过才花了9w。 这么算下来，白嫖4400本畅销书，还净赚3w！ 这黑心算盘打的噼啪响，杭\/州jack听了都流泪，深\/圳pony见了当场叫大哥。 把张超送走的章平急忙跑去东山书社，他想趁别人没发现《奋斗》的商机前，薅个痛快。 然后就被东山书社紧闭的玻璃门给狠狠打了一巴掌。 明明随时应该接听的电话却没人接，明明应该开门营业的时候却大门紧闭。 种种反常让章平明白这一切都是东山书社的两个小老板故意使然。 这也让章平隐约察觉到这对姐弟昭然若揭的野心。 ——他们很有可能打算借助明天的报刊影响力，冲击甜水园九年未曾打破的日销记录！ 虽然知道自己薅羊毛的计划必然破灭，但并不影响章平期待明天的好戏。 而且章平手里可还有小6000册《亮剑》呢。 嘿，咱也跟着吃口肉。 ··· 次日清晨，太阳照常升起； 心情舒畅且满怀期待的曾黎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温煦。 就像自己的心情一样让人充满期待。 简单的吃过早餐，她拖着睡眼惺忪的陈川，直奔甜水园，准备迎战属于她的“购物狂欢节”。 让曾黎这般激动的原因，就是自己手上拎着的某人昨天晚上喝醉之后的狂言。 起码十万册的销售！ 起码三百万的销售额！ 我要让你上电视接受采访！ 我要把你打造成甜水园的图文女王！ 对，这个‘你’指的就是曾黎，这也是让她光是想想，就激动地不行，甚至兴奋到一夜未睡。 甜水园的营业时间是早上八点，但曾黎不到七点就来到甜水园大厦门前。 把车停在路边的她瞥了眼大厦大门，直接被惊吓到。 原本这个时间的门口应该门可罗雀，但今天却人头攒动，拥挤的不像话。 甚至连大厦的那两扇硕大的钢化玻璃门都直接看不见。 曾黎一开始还不敢想这是前来买书的顾客，毕竟这也太早了。 只当大厦昨夜出事的她心中一个咯噔，生怕自家今天生意被影响。 拽着陈川就往前跑，刚过马路没一会儿，就看见原本聚集在甜水园大门前的那群人朝自己重来。 人群中隐约还传来带着惊喜的声响：“她就是东山书社的老板！就她手里有《亮剑》！” 这一下把曾黎给惊醒，也反映过来大厦昨夜没出事，这群人只是来买书的顾客， 而且还是冲着他们东山书社的顾客！ 这一刻的曾黎、、想都不想的直接把陈川给拽到自己身前当挡箭牌。 曾黎不是怕，她是真的很怕。 主要是眼前的这群人太多了，一个个凶神恶煞好像要吃人。 而且好多人手里还掐着红色的疑似砖头的方形物品。 按照华夏传统，姐姐照顾弟弟是应该的，曾黎这些年也是如此做的。 同样的道理，当遇到危险的时候弟弟作为男子汉也应该保护好姐姐。 以曾黎与陈川的体重与身高，曾黎能够拽动陈川，很大原因是后者配合。 睡眼惺忪的陈川也被眼前的阵仗2吓醒了，直接展开双臂把曾黎护在身后的他大声开口：“哎哎哎，你们干嘛的。” “我们要买《亮剑》！你们几点开门！” “报纸上说你们家有货，是不是真的？” 人群七嘴八舌的响起嘈杂的声响，几乎让陈川听不清。 好在通过《亮剑》、报纸等关键词让陈川明白这些人是顾客而不是凶徒。 高高举起的双手向下压，示意大家安静却没啥效果的陈川只能扯着嗓子喊：“我们东山书社家确实有《亮剑》，而且价格实惠，保证各位老板满意！” “你们东山书社又多少啊！别我们特意赶来，你再说没货！” “你们要多少！” “你有多少！” “你们要多少我有多少！” “你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陈川恼了，撸起袖子喊道：“你们要这么说那就没劲了哈！直接报数！” “我要四千册！” “我要三千册！” “我要八千册！” “我要、、一千可以吗？” 嘈杂的报数声在陈川的引导下接连响起，把这甜水园大厦门口打造的像是热闹的菜市场。 要的多的就像在市场经营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妇，声音高昂又骄傲。 要的少的就像刚刚进市场做生意的小媳妇，害羞如她生怕人家听清。 不管声音大小，都无碍陈川脸上露出浓到化不开的笑意。 刚才简单心算了一下，最起码三万册的需求。 指着举起的手腕上的手表，陈川大声喊道：“你们需要的货我们东山家都有。现在距离甜水园开门还有半小时。 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们马上去找管理员把门开开。你们进去后右转第三家就是我们【东山书社】。” 如果陈川说要走，这群人势必不能答应。 但陈川说的是去找人开门，这群人恨不得抬着把他扔出去。 自发的向后退去，流出一条可供单人离开的小通道。 陈川器宇轩昂的迈步向前走去，曾黎则是拽着陈川的衣角亦步亦趋的紧跟着。 昨还立志要成为图文女王的她一副害羞小媳妇既视感。 终于逃离人群环绕的两人来到甜水园大厦的侧面，从工作人员专属通道进入。 终于得以松口气的陈川眼角余光扫过曾黎，就被他怀里抱着的一堆东西惊到了：“这玩意哪来的？” “母鸡啊、就刚才进门的时候不知道谁塞给我的。” 曾黎低头看向自己的怀里，赫然躺着红的的长方体东西。 这就是大厦门口的顾客门拿在手里挥舞疑似板砖的东西。 当然不是板砖，而是一捆捆散发着油墨香气的百元大钞！ 陈川简单翻了翻，啧啧称奇：“现在的人这么土豪吗？十几万眼都不眨一下就随便给？” 曾黎想了想：“这是不是说《亮剑》真的畅销？！” “啧啧，六折的价格看来很吸引人啊！” “那么说来咱们《亮剑》搭配《奋斗》一起卖，肯定没问题喽！” “当然没问题，你别看《奋斗》现在籍籍无名，等势起来了，真不比亮剑差。” “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就权当你在夸我。” 说笑间两人迈步走向店铺，在即将到达店门前，停下脚步的陈川掏出电话拨出。 曾黎只当他是找管理员联系提前开门的事，也就没有理会。 站在店门前的她同样掏出手机，准备打给梁悦，让她们今天早点来。 响起的铃声没有接，站在店门口的曾黎眉头紧皱，然后就看见自家店门被推开。 门缝里露出梁悦的笑脸，再往里一看，其他人竟然全都就位，比她们这两个老板还积极。 这一刻的曾黎就很感动，暗中决定不会亏待她们。 梁悦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大厦门口的人了，因此眉飞色舞的说到：“姐，咱们大厦门口围了好多人啊，你说他们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想啥好事呢！” 曾黎抬起素手，点在梁悦的额头轻轻一推吗，笑颜如花道：“那肯定是冲咱家来的啊！” 梁悦一开始还有点失落，但听到曾黎后半句的她当即乐了，回头跟大家说道：“听了见吗！刚才黎姐说了那些人都是冲咱们来的。” “欧耶！” 屋里的几位员工也尽皆欢呼起来。 书社生意好让她们如此高兴，可以看出来曾黎平日里待她们不薄。 否则要按普通打工族的心思，得知要忙碌起来，估计大多是不开心的。 曾黎笑着鼓掌打气道：“估计咱们得忙几天。等忙过这阵去，让陈川给你们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好不好！” 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也有机灵的小妞察觉哪里不对，主动开口问：“黎姐为啥让小川哥包，而不是你包啊？” “你们这算盘打的我在家里都听得见！” 曾黎抬手虚点这些算盘打的震天响的小丫头门，然后让她们得偿所愿：“行了，我也给你们包一个！” “欧耶！” “黎姐万岁！” 众人的欢喜跃然脸上，可转瞬就消失不见。 因为她们都听见不知道哪里突然传来哗啦声响以及惊呼声~ 第十七章 喂，110吗，这里有人装杯 早已是惊弓之鸟的曾黎心儿猛的一颤，径直跑出店外，想要查看哪里传来声响。 可她环顾四周，也没找到声音来源，便向一旁的陈川询问：“刚才什么声音？” “门碎了。” “什么碎了？” 曾黎听清了，她只是不明白什么意思，或者说无法理解。 门就在自己身后啊，明明一点事也没有。 陈川脸色凝重，语气更是严肃：“甜水园大厦的钢化玻璃门被顾客挤碎了。两扇全碎了！哗啦啦一地渣！” 曾黎心口如遭重击，脸色也瞬间煞白：“不可能，那么厚的门就这么被挤碎了？有没有人受伤？” 陈川没有回答，而是把自己正在通话的手机按下免提键。 然后手机里就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爽朗的笑容：“哈哈哈，陈川，甜水园的门竟然真的被挤碎了，我真是忍不住要笑啊，你别笑话我啊。哈哈哈。 这门可是九年前《宰相刘罗锅》引发的热潮将门挤碎后，我换的质量最好的。 没想到还是没逃过你小子的毒手，托你的福，这一次咱们甜水园又出名了。这事你就说让我怎么感谢你行了。哈哈哈。 我已经安排物业去门口维持秩序了，没人受伤，也保证不会影响你们生意。 对了，今天你们肯定忙的很，要是需要人手直接给物业办公室打电话，或者给我打也行。 不管是力工、秩序维持还是财务、后勤等保障，我们甜水园物业绝对鼎力支持。 最后啊，我代表咱们甜水园物业管理委员会预祝你们东山书社销量长虹，再创辉煌哈。 行了，先这样。我得赶紧联系媒体朋友让他们帮着宣传咱们甜水园。天赐良机啊，哦不对，是你小子带来的良机。 对了，我先给你说一声，我准备跟媒体朋友商量下，看能不能给你姐安排个专访。 还不一定的事，就咱俩知道就行，你先别给你姐说哈。要不然她真的敢当面埋汰我。” 嘟嘟，电话挂断。 一脸愕然的曾黎指着电话问出一个白痴问题：“这是？” “贺群啊，他的声音你听不出来？” “听得出来，只是这一句一个哈哈哈，不想这老爷子的风格。” 贺群，甜水园图书批发市场的总经理，也负责甜水园物业等各方面保障工作。 因此大门刚被挤碎，贺群的电话就到了。 好在有惊无险。 曾黎还想问问大厦门口目前什么情况，就看到前方乌泱泱冲来的人群，她立刻选择闭嘴。 赶紧把自家店门给拉开，省的也被挤碎。 然后进店的她招呼大家打起精神，把阳光的笑容挂在脸上，因为僵尸、啊不是，是顾客来了。 陈川没有进去，堵在门前的他静等到大家来到面前，这才开口：“诸位，我是东山书社的老板，冒昧问一下大家是不是为了《亮剑》而来。” “我不知道其他人，反正我们良渚是看了晨报才知道你家有货的。” “良渚家的哥哥巧了，俺们良嘉电子商务也一样。” “额不一样，额是听朋友说滴，说嫩们家滴书又便宜又好，最关键是有货！” “感谢感谢。”陈川继续说道：“我看各位大多是生面孔，有些话咱们提前说在明处，省的最后闹得不愉快。 各位能找到我们东山书社来，应该都是行内人，自然知道也打听过《亮剑》目前的行情。 目前对于大客户批发来说就没有低于65的，甚至是7折乃至75折。 我们东山书社为感谢各位不远千里来捧场，依旧给出6折的折扣。 不过有个小插曲要提前说给大家知道，采购《亮剑》需搭配10比例的《奋斗》。 《奋斗》价格便宜，定价才26元，是《亮剑》的一半，平均下来也不过是61折。 大家不要恼，先听我说，这可不是我们东山书社强买强卖，而是一次推广活动，也是给诸位的福利。 《奋斗》是新人作家陈川的作品，还未发售就引起相当程度的轰动。 首先连载在天涯社区，半个月内引来百万读者关注，十万读者追根，数万催更。 同时被国内知名电视剧导演青睐，钦点为自己的下一部电视作品，目前正在商议版权。 只是我们目前受协议约束，暂时还不能透露这位大导演的名号。但是我相信很快就可以官宣。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东山书社拥有《奋斗》唯一的独家销售权，不说甜水园，就是全国也仅此我们一家。 只要诸位今天在我们家下订单，不管多少，我可以保证，以后永远享受我们家最优惠的价格以最优先的供货。 当然，我也知道诸位里面肯定有不满的，没事，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那么，没有意见的诸位，现在可以请进我东山书社了。 《亮剑》定价38元，六折之后单本228元； 《奋斗》定价26元，六折之后单本156元，去零取整就是15元。 大家可根据自己的需求提前准备好现金、转账也可。好了，就说这么多，大家请、、” 陈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汉子一把推开。 踉跄一步便站稳的陈川打量这个不知从哪钻出来的汉子。 身穿短裤背心，手里拎着鼓鼓囊囊不知道装着什么的蛇皮袋子，一脸络腮胡，很是粗犷。 就在陈川以为这货是来闹事的时候，人家一句话打消陈川的疑虑。 “你们曾总在哪？我是阅喜电子商务，刚才塞给你五沓钱，加上这蛇皮袋子里的二十五万，总计三十万算订金。 我就订2w册《亮剑》，还有那个劳什子《奋斗》也来上五千册。我要今天就发货，发货前尾款结清。” 闹事的？ 哪有，这明明是散财、、汉子。 不等陈川上前招呼这位目前为止最大客户，人群中就接连响起声音。 “哎，曾总，我是良文商贸啊，刚才第一个给你订金的。你可得先给我们供货啊。 我们要15w册，同样保证发货前付清尾款。” 这三两分钟功夫，就卖出去35w册的《亮剑》。 其他人不知道东山书城有多少现货，都担心自己跑空。 一边吆喝着自己要多少册，一边往东山书社里面挤。 当然也有掉头就走，准备去别家找更便宜货源的，只是这样的比较少罢了。 陈川原本站在门口拦住门，因为被阅喜的络腮胡给推到一旁，倒也给这群人让出地方来了。 然后他就被蜂拥而至的人群给挤到门外去了。 哗啦一声响，东山书社的玻璃门也碎成渣了。 都傻眼的陈川下意识的掏出电话拨给甜水园总经理贺群： “老叔啊，你派几个人来我们东山书社呗。没啥事，就是我们这的门、、也碎了！ 对对对，顾客太热情。我看这事非常值得报道一下，我姐的专访是不是更没问题了？ 央视行不行？不行啊？就竟京城台，总比没有强。好嘞好嘞，那我等您的好消息。 庆功宴啥的明天再说呗，今天肯定很忙，还不知道要忙到几点呢。哈哈哈，同喜同喜。” “陈老板，恭喜啊！” 一旁响起羡慕的声响，是昨天打算薅羊毛却吃了闭门羹的章平。 刚才他从陈川的话里得知《奋斗》已经被某知名电视剧导演钦点，就不抱让陈川签名的打算了。 甚至也更加坚定东山书社的这姐弟俩，真的打算把《奋斗》当做《亮剑》的接替。 先不说未来的《奋斗》，光是眼前的《亮剑》就足够让人眼馋。 章平满是艳羡的看着东山书社里面拥挤的人潮，想要结交陈川的他说道：“有什么老哥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还真有。”陈川想了想，“借几个点钞机。” “” 章平：我觉得你在装逼，而且证据确凿，请跟我们走一趟！！ 第十八章 未来的方向 晾马河是京城名不经传的一条小河，起自东直门外小街，由地下暗河与东北护城河连同，途径酒仙桥，最终在西坝村东入坝河。 古时外来客商车马多由此入京，进京前便在此河洗马晾干，因此得名晾马河。 后来时过境迁，顺其自然的叫成了亮马河，也是坝河的主要支流之一。 坝河与亮马河交汇处位于东五环外，十几年后的这里将形成汇聚保利天誉，恒太华府、常青藤商业区的小型商圈。 衡量京城经济发展程度最直白的指标就是房价，十年后的这里均价七万。 但在当下的年代里，未来潜力无穷的商圈现在还只是绵延数千亩的玉米、高粱地。 亮马河南侧是西坝村，主路就叫西坝街，在街西头有一家占地八十来亩的小印刷厂。 一栋三层小楼，楼龄几乎媲美陈川，也因十年未曾修缮导致外表皮破败。 还有一间钢结构的厂房，里面有工人汗流浃背的忙碌，还有轰隆隆的声响传来。 这就是印刷厂的办公楼+仓库+生产车间，也是印刷厂的几乎所有建筑。 这家印刷厂就是陈川家的东山印刷厂。 原来寓意东山再起，经过多年经营终于顺利进入日落西山状态。 好在有了陈川的神来之笔，给这个旧产能的印刷厂重新赋予活力。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活力是无源之水，但偏偏有人相信无源之水也会生根，甚至越发茁壮。 这其中最为坚定相信这一点的就是曾黎，没有之一。 曾黎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她已经隐约察觉自己有成为陈川小迷妹的倾向。 不是曾黎没有定力，主要是陈川这段时间展现出来的能力让人真心折服。 当然，迷妹是迷妹，姐姐是姐姐。 不能混淆，最多各论各的。 ··· 东山书社终究只是一间小书社，即便在甜水园租有仓库，空间也没有多大。 毕竟东山书社的定位就是对外批发、零售，顺带作为东山印刷厂对外展示产能与产品的功能。 就像《亮剑》，东山书社在甜水园的仓库只能存储2w余册，其他的全都储存在东山印刷厂。 昨天甜水园的几位书商同行要的18w册，可以从甜水园仓库往外分拨。 但今天销售的数量远超甜水园仓库仓储能力，只能由东山印刷厂直接发货。 这也是陈川与曾黎特意赶来东山印刷厂的原因。 晚上10:37，陈川与曾黎站在办公楼前，看着最后一辆载满《亮剑》的物流车离开。 两人这才算是真正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饶是陈川体格远超普通人，也觉得有些疲累，更何况是弱女子的曾黎。 她脚步一软，差点栽倒，好在陈川见状一把搀住她。 就这样，陈川搀着曾黎转身走进办公楼。 跟在他们身后的东山书社店长梁悦，还有一个约五十岁，头顶斑白的黢黑汉子。 这是东山印刷厂的厂长张开放，今年47，头发半白多半是累的。 当年东山印刷厂刚成立的时候，张开放就已经加入，算是厂内资历最老的老人。 小二十年的兢兢业业，也从当时的学徒工到了现在的厂长。 办公楼三楼最东端是个面积约有40个平方的房间。 这里是曾黎在印刷厂的办公室，办公室最里间有个隔断隔开的小房间，里面放置一张床，供曾黎不回城时临时休憩。 陈川把曾黎搀扶到沙发上坐下，给她找了点甜食补充糖分，便招呼张开放与梁悦坐下。 过了一会儿，曾黎的状态明显好转许多，先是跟梁悦说道：“小悦，你来咱们东山书社得有六年了？感觉如何？” 梁悦眼皮微动，心中浮现一个猜测的她连忙端着坐姿，表情严肃的回道：“曾总，我很喜欢东山书社的氛围，也希望能够继续在您的领导下工作。” “行，我明白了。”曾黎想了想，继续说道：“是这么回事，我打算开辟一条新的发展路线，这肯定要牵扯我很大的精力，注定不可能把太多精力放在东山书社上。 我觉得你的能力不错，其他员工也信服你，准备给你换个岗位。 现在有两个机会，一个是由你升任东山书社的副总，以后书社内部以及与印刷厂衔接工作由你负责。 另一个则是跟在我身边当助理，你考虑下。” 梁悦低下头，沉吟许久才再度抬起，已然做出决定的她开口道：“曾总，您也知道我现在也不小了，正准备考虑婚事、、” “好的，我明白了，今天你回去准备准备，明天我会宣布任命。” “谢谢曾总信任，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曾黎点头表示知晓，然后转头看向张开放：“张叔，以后梁悦就是东山书社的副总，以她要是有需要麻烦咱们印刷厂的事，还得您多帮衬。” “嗨，我本职工作内的事情，都不用你特意交代。” “您是长辈，这是应该的。”曾黎继续说道：“还是刚才的事，我以后应该也无法把太多精力放在印刷厂这面。 这里交给您负责我也放心。明天，明天我也出个任命，由您担任副总职务。咱们厂的车间主任方辉能力不错，就由他接任厂长一职。” 张开放没有梁悦的拘谨与扭捏，当即笑着回应：“行，既然小黎你信得过我，那我就先试试。” “您办事我放心。”曾黎看了眼窗外昏沉的天色，又说道：“天色这么晚了，让梁悦一人回去我不放心，麻烦您找个人把她送回去。” “行，我这就安排。” 话音尚未落地，张开放便掏出手机，简单言语两句后，便对梁悦说道：“梁副总，车已经停在办公楼前了，您可以下去了。” 梁悦现在虽然升任副总，可她不敢有任何的骄横心态。 听到张开放称呼自己为“您”当即吓得打颤，连忙举手告饶：“张叔，您可千万别调笑我。您就叫我小梁或者小悦，千万别叫什么副总。” “那我以后叫你小梁？” “行行，这么叫还亲切。以后有我做的不到位的事，你可一定多提点，千万不要客气。” 梁悦谦虚几句，便起身告辞。 “张叔，您还有什么事？”曾黎问道。 她刚才让张开放安排车送梁悦离开，其实是送客的意思。 她才不信张开放会连这点话外音都听不出来，可他依旧留下，就肯定还有事。 果然，原来表情爽朗的张开放瞬间扭捏起来，犹豫半晌才开口：“是这么回事，我刚才听小黎说你现在需要个助理。 要是还没有找到合适人选的话，让琳琳试试？要是她不能胜任你就跟我说，我赶她回家。” 琳琳全名张琳，是张开放的女儿。 曾黎记得她好像是工程造价专业的，现在好像刚毕业。 工程造价啊，倒也用得上。 毕竟印刷厂一侧的一块闲置的空地上，正准备建设《武林外传》的拍摄建筑呢。 虽然不知道品行如何，不过看张开放这小二十年在厂里都兢兢业业，培养出来的女儿应该也不差。 想到这，曾黎便点头答应：“行，你明天带她过来让我看看。” 张开放脸上的感激之情比之前自己被提升副总时还要高兴。 果然父母都是给儿女还债的。 感谢几句后，张开发告辞离开，陈川起身送客。 顺带着把门关上，回到沙发上的他问道：“就算《亮剑》卖的不错，也不用把书社跟印刷厂的工作都交出去。你准备干什么？” “伺候你！” “啊？” 第十九章 青年作家 陈川心儿一颤，不由的想入菲菲。 转念一想不对啊，咱这可是姐弟关系。 撇开自己心里存在绮丽想法的事实不谈，曾黎就不可能有那种想法。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有，也不可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果然，曾黎接下来的话让陈川知道自己刚才确实在做梦，却也让他更加期待。 “我还能不知道你？这么拼命赚钱不就是为了圆你的导演梦。现在咱们钱也赚到了，我当然不能再拦着你。 而且你也说过不管是线下书社还是印刷厂都是注定被时代淘汰的旧产能。我这段时间也想过，咱们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开拓传媒领域的业务。 至于我为什么把书社跟印刷厂的工作交出去。当然是怕你花钱大手大脚，你不是要成立剧组嘛，那我就进去管钱呗。我记得这个职务叫监制是？跟导演比谁大？” 监制，顾名思义就是监督导演创作，与监管制片开销。 通常是制片人或制片公司在剧组内的代言人，也是其利益维系者。 制片人或制片公司是剧组的出资者，也就是俗称的金主爸爸。 监制作为制片人的发言人，因此在剧组内拥有莫大的权利。 主要职责就是管理剧组拍摄过程中的一切环节，包括管理预算，制定拍摄计划，监督导演创作以及后期制作。 可以说一个好的监制是导演最亲密最得力的帮手。 至于监制与导演谁权利大的问题，没有一定的定论。 就好像跷跷板上的两个人，监制强势则导演弱，监制弱势则导演强。 但总的来说都在追求一个互帮互利互助的平衡点，虽然不一定能够成功找到这个点。 其中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文艺片《大象席地而坐》，导演胡波，监制王小帅。 一个是新人导演，有自己的想法。 一个是知名导演，第六代导演代表人物之一，获得过国内外诸多大奖。 两人的矛盾就来源于影片创作，电影拍摄完成后，导演胡波剪辑了一个4小时的成片准备登陆院线。 然后被王小帅指着鼻子骂这是垃圾，甚至威胁收回剪辑权。 两人有错吗？ 有错，但也都没错。 只是立场不同，利益不同，让他们产生矛盾。 胡波是新人导演，他想借影片把自己心里的故事讲出来。 他要的是名。 王小帅是知名导演，已经有名气的他追逐的是利益。 作为从拍摄地下电影起家的第六代导演，王小帅不一定知道什么影片卖座，但他一定知道什么影片不卖座。 因为这本就是困惑王小帅多年依旧未解的难题，甚至是所有六代导演的困惑。 他清晰的知道即便是4小时的商业大片登陆院线都是找死，更何况本来就没多少受众的文艺片。 然后矛盾爆发，可能两人也曾尝试寻找一个平衡点，但依旧没有找到。 最终的结果是王小帅卸任监制，胡波在楼道里自缢。 最终的结果是《大象席地而坐》获得了金马奖最佳影片，全球票房24w。 胡波证明了自己的才华，王小帅证明了自己在票房判断上的眼光。 至于公论如何，就交给读者大大各自评论。 当然，陈川与曾黎不可能发生这样的问题。 他们两人在剧组内除了导演跟监制的职务，还有个共同的标签：制片人。 更别说两人还是亲情羁绊的姐弟俩。 因此，陈川毫不犹豫的竖起大拇哥，死命的夸，完全不怕曾黎骄傲：“你最大，当然你最大，谁让你有道理呢。” 曾黎并不知道某人嘴里的‘道理’其实是实物，自然表现的很是满足。 想起一件事她追问道：“对了，你到底想拍《武林外传》还是《目中无人》？” “目中无人。” 陈川想都没想的就给出答案，这是早先深思熟虑做下的决定。 不仅仅是成本的问题，更主要的是陈川对《武林外传》给予更高的期望以及更多的规划。 他担心自己经验不足浪费这个宝贵的ip。 相比下来，《目中无人》的ip价值相对要低，而且节奏把控，镜头语言艺术也要更简单。 初步估计至多两个月就可以完成拍摄，而《武林外传》那可是八十集，起码半年时间。 显然《目中无人》更适合用来练手。 而且拍摄成本低，200w，顶天300w制片成本，就算赔光也承受的起。 沉思片刻，陈川继续说道：“咱们肯定要转行传媒领域的，但传统行业的印刷暂时也不能放弃。 我准备在半年内把我青年作家的人设给立起来。这不仅关乎我们未来一段时间的经济收入，更是我计划里宣传《目中无人》最好的手段。 目前已经把《奋斗》成功推广出去，而且借着《亮剑》的热度，以及有那么亿点点的虚假宣传，倒是取得了不错的销量。 但一部只有绚烂外表而没有内涵的《奋斗》是完全不够支撑作家人设的。 我目前正在个构思一部中篇谍战小说《风声》。 《风声》作为涉及民国的题材，审核难度必然比《奋斗》大的多。 我预计最快今年底或明年初出版。至于宣传策略到时随机应变，不过我心里大概有个章程。” 《奋斗》与《风声》是陈川为自己青年作家人设精心考虑的抉择，也是一次尝试、 一个是青年创业题材，虽然《奋斗》在十几年后塌房了，但在眼下的2005年，依旧会被奉为80后创业圣经。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色，《奋斗》当然不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也不配。 但它却恰好沾了点这个这个时代特色的韵脚，因此才能被这个时代声音最大的八零后青睐。 就像看小说，甭管配角多出彩，刻画的多入门三分。 读者代入的永远都是主角的视角，没有例外。 这也是《奋斗》能够大火的原因之一，因为读者们代入的都是双重富二代陆涛的视角。 至于被生活重担压的喘不过气来的向南； 至于自我、任性甚至是公主病的杨晓芸， 至于被戴绿帽的华子的内心世界与未来展望如何。 其实真的没有太多人在意。 这也是陈川深思熟虑后选择小白文《奋斗》的原因。 《风声》则完全不同，其内容深度极高，是一个将小说艺术、人性发掘和谐熔铸成一炉的烧脑谍战故事。 两个看似南辕北辙毫无相干的故事，相辅相成作为陈川青年作家人设的支撑。 但【青年作家】这张牌现在可以营造，却不能打出，需要选择一个利益最大化的时机。 例如《目中无人》即将上映需要宣传的前夕。 《武林外传》虽然不是第一顺位选择，但拍摄场地搭建已经开始了。 就在印刷厂东侧的一片玉米地里。 现在时值秋初，只要玉米收割就可以开始机械进场。 同福客栈与其他场景的复刻图，已经找学设计的大学生给设计。 年轻人有活力，通宵修仙不在话下。 另外一个就是便宜，两千块钱的设计费，这群人嗷嗷往前冲。 实在是过于便宜，陈川也担心质量不行，因此直接当了次海王，捞了好几条鱼一起干、活。 入选的作品获得五千设计费，没入选的只有一千辛苦费。 还别说，效果好的很，这群大学生嗷嗷的卷。 第二十章 桥豆麻袋装钱 陈川在这阐述着他的计划，曾黎则在一旁认真倾听。 等了会儿见陈川没有继续开口，她边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当然是算我们今天赚了多少钱啊！” “哦对对对，把这事给忘了！” 恍然大悟的曾黎一拍脑门，连忙起身跑向自己的办公桌后。 弯下腰的她牙关紧咬，使劲的往外拖着一个塞得满满当当的蛇皮袋子。 累的额头渗汗却只拖了一两米的距离，恼羞成怒的她当即怒视陈川：“看我笑话很好玩吗？赶紧过来搭把手！” 陈川撇撇嘴，起身过去轻轻一抄就蛇皮袋子给拎了起来。 在曾黎哑然的目光下，陈川又把蛇皮袋子里的东西倾倒在沙发上。 哗啦一声，一沓沓用扎钞纸捆着的百元大钞散落在沙发，以及地上。 额，也有许多零钞，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重。 这都是今天出售《亮剑》与《奋斗》得来的现金销售额。 真麻袋装钱！ 不同于银行卡上余额只是一串无感的数字，上百万的现金给人的视觉冲击力是没目睹过的人无法想象的。 尤其是当这钱属于自己的时候。 曾黎作为两家企业的负责人，见了这么多的现金也不免的面红耳赤。 责怪陈川对自己的血汗钱过于粗鲁，曾黎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后就坐在沙发上开始数。 一张张数？别闹，有钱人都是一沓沓的数。 而且只数百元大钞，至于十元、二十元、五十元的零钞，姐们根本看不见。 反正就是爽文套路，怎么痛快怎么来。 十五分钟后，数了三遍的曾黎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一般兴奋：“整整136w！加上银行转账171w，真破300w了。” 陈川早就问过财务相关信息了。 今天的销售热潮甚至要超过他之前的预期。 《亮剑》卖出+预定共计124w册，单本228元，单项收入283w。 《奋斗》卖的少，只有31w册的销量，单本156元，单项收入48w。 总计330w的销售额。 《亮剑》的成本是定价的23，124w册那就是108w，单项纯利174w。 《奋斗》的成本是定价的25，31w册那就是20w，单项纯利28w。 总计202w的纯利。 202\/（330-202）=157 157的纯利，完全可以与刑法禁止的条目相提并论。 兴奋？ 当然要兴奋啦！ 毕竟不是每天都可以赚到这么多钱的。 大赚一笔确实是今天最大的收获，但绝对不是唯一。 今天不出陈川意料的创造了甜水园图书批发市场新的单店、单日销售记录。 而且把九年前的121w册直接拔高到155w，让同行们在嫉妒的同时也感受到浓浓的绝望。 还有一个收获就是宣传的机会。 今天的甜水园大厦的大门在时隔九年后再度挤碎，甜水园图书批发市场的总经理贺群敏锐的抓住这个机会。 近十家纸媒，还有京城电视台新闻频道的采访车特意前来。 这些媒体无疑是冲着甜水园大门被挤碎的新闻来的，但新闻不能只有标题。 那么引发门被挤碎的原因，自然成为他们关注的重点。 就这样，【东山书社】就直接暴露在媒体的聚光灯下。 然后就发现【东山书社】的店门同样被挤碎。 然后就发现【东山书社】一天爆卖15w册图书。 然后就发现【东山书社】的老板是北大法学院的美女学霸。 然后就发现这个美女学霸的商业眼光极其的敏锐，在【亮剑】还没播出前，就判定这部剧会火，于是豪气下注。 最后，【东山书社】与【曾黎】这两个名词将在接下来的两天频繁出现在报刊、荧幕以及互联网上。 最后，就有更多的人知道【东山书社】的名头，然后蜂拥前来采购。 先不说【东山书社】的价格确实便宜，就算稍贵一些，也有得是人前来下单。 这玩意就跟十几年后网红店、网红产品打卡一个套路。 钱不钱的不是关键，关键是炫耀的谈资。 再者说，来【东山书社】买书真的实惠。 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这种种原因促成接下来的一周里，东山书社会有源源不断的订单涌入。 只是必然无法打破今天缔造的记录。 不是没有那么多的客户，而是陈川拿不出足够的库存。 截止今天之前，东山印刷厂总计筹措了243w册的《亮剑》原着。 原本以为足够高估《亮剑》可能引发的热潮，可终究还是远远低估。 或者说按照原定历史流程《亮剑》不会引发如此夸张的热潮。 是因为陈川的宣传效果让全京城乃至京城周边甚至全国的人民都醒悟过来，自己不仅可以看《亮剑》的电视，还可以买原着啊。 当然看不看不重要，看多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态转变想买书。 原先《亮剑》原着市场可能是六寸蛋糕大小，只是在陈川推波助澜下，市场变大，成了10寸，乃至更大。 当然，作为始作俑者的陈川无法吞下全部蛋糕，但他可以吃下很大一口。 今天销量爆棚就很说明问题。 总计243w册储备，买了一半还剩一半。 好在印刷厂每天还有1w的产能，撑个五六天问题不大。 当然，也要在这五六天内，把绝大多数的储备出清。 陈川从漳平那里得知消息，同为甜水园书商的赵老板联合其他几位书商，已经开始赶印。 最晚七八天，最早只要五六天，他们的新书就能上市销售。 陈川虽然不觉得五六天后的《亮剑》就会出现悬崖式下跌，但依旧选择谨慎策略。 到时要是价格崩盘，也可以避免绝大部分的损失。 就算价格依旧稳定，每天1w的产能也能吃肉喝汤。 ··· hd区西土城路4号，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艺术类院校的京城电影学院所在地。 简称北电，设有文学、导演、摄影、影视技术、表演等19个教学实施单位。 涵盖了电影创作的每一个行当，囊括了电影创作的全部环节，是唯一能独立进行故事长篇，动画片长篇创作的院校。 学校内设有青年电影制片厂，对外经营但主要为院校师生服务。 如果说汪峰是华语歌坛半壁江山是个笑话。 那么说北电是影视圈的半壁江山一定是谦虚。 这不是硬捧，这是事实。 是北电用它那堪称豪华的知名校友名单一点点铸造的成绩单。 谢飞、滕文骥、郑洞天、章艺谋、陈凯哥、田壮壮、李少红、胡玫、王小帅、娄烨、管虎、高希希、曹保平，乌尔善、滕华涛、贾樟柯、宁浩。 张丰毅、李成儒、赵宝刚、王志文、唐国强、蒋雯丽、许晴、俞飞鸿、黄磊、姜武、蒋勤勤、金巧巧、富大龙、余男、左小青、黄晓明、陈坤等等等等。 这些还是被众人熟知的，还有无数同样由北电培养的影视人，在影视圈默默无闻的耕耘着。 就像陈川。 现在的他还寂寂无闻，但未来的他必然会在北电史上画上浓重的一笔。 ··· 9月24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迎着晚霞的余韵，陈川出现在北电门口。 说起来这是陈川自穿越那日以来第一次回北电。 看着这个号称‘钟国电影人才摇篮’的学院园区，就还真不给人任何惊喜呢。 作为全国最着名的艺术类院校才占地105亩，也就比陈川家的印刷厂大那么一点。 门是歪的、道是斜的。被人戏称为‘歪门邪道二百五’。 没错，二百五说的就是北电的学生。 陈川也不知道怎么传出来这么个说法，但并不影响他膝盖插满箭。 陈川这一次回北电，就是为了组建自己的剧组。 可以说剧组需要的所有岗位，除了导演不需要以外，全都需要招募。 主体必然是以北电各个学科的学生们为主，毕竟大学生真的便宜。 另外，陈川还希望能够找一些拥有剧组工作经验的老手搭配。 就像后世的电影、电视剧，最常见的配置就是小鲜肉+老戏骨。 为啥？ 还不是因为小鲜肉除了有流量外，啥也不是。 而老戏骨们则完全相反，他们除了流量什么都有。 虽然陈川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现在的他跟小鲜肉一样——啥也不是。 哦，还不如小鲜肉呢，因为他、没有流量。 第二十一章 大觅来找茬 头顶晚霞如画的美景，陈川悠闲的踱步在北电校园里。 正想着找谁出演女主角呢，突然就有个一人高的大黑耗子蹦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 “就你叫陈川啊！听说你小子挺狂啊！” 这台词、夏洛特烦恼？ 这带着浓浓鼻音好似嘴里含着棉花的声音、挺耳熟啊？ 三魂吓出两魄的陈川后退两步，迅速打量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大黑耗子。 哦，是个人啊。 而且还是个漂亮女孩。 等反应过来这人是谁，陈川的眼珠几乎瞪出，惊讶乃至惊骇的开口：“我艹杨觅，你怎么在这？” “你吖惊讶归惊讶，别特马带动词，这让我感觉自己很吃亏！” 眼前女孩好似被人沾便宜一般双手护在胸前，上下打量陈川，“还有，我是大一新生，凭什么不能在这里。” 是的，突然出现在陈川面前吓他一跳的，正是华娱文里肉体粉最多，娱乐圈道理最大的大觅。 呃，陈川上辈子写的那本华娱文的正宫。 没办法，这丫头要颜值有颜值，要人品有颜值，要性格有颜值。 资料、作品啥的不用说了，看华娱文的都知道。 长相偏甜美，五官偏立体，尤其是眉眼最为出彩，眉骨与山根显得眼眶深邃。 精致的鼻骨让面部更加柔和，画着精致清新的淡妆，给人一种非常灵动的感觉。 只是才19岁的她终究还没张开，没有后世的精致艳丽，倒是有点邻家女孩的意思。 电视里初期的她脸型有点方，尤其在电视上格外的不上相，一度被潮：嫩牛五方。 后来破防的这姐妹去拔了智齿。 但在真3d结构的现实中看来，明显稚嫩的她已经展露出惊人的颜值。 其实想想也对，要真是个丑丫头，也不可能被瑞丽选为模特。 更不可能被荣信达视作为接替周公子的第一人选。 要说缺点当然有。 就是才19岁的她还不是很有道理，但腿已经很长了。 腿玩年，抗在肩上冲，都是已经可以解锁的成就。 当然，陈川谨记自己的人设，也就是心里想想而已。 杨觅是北电表演系大一的新生，现在的她刚入学不到一个月，出现在北电校园里确实很正常。 但是，陈川问的根本不是这个！ 惊喜与后怕皆有的陈川不带好气的开口：“我没问你为什么出现在校园里，我特马问的是你为什么跳出来吓我！” 说到这个，原本还被陈川近乎噬人的眼神吓到的大觅再度威风起来。 挺着她那还不是很大的两个道理，气势汹汹的回道：“我来我替我闺蜜出气！” “”陈川眉头紧锁，不明就里的问到：“不是，你闺蜜哪位啊？” 陈川冤枉啊，他是真的冤枉。 要别人家的华娱主角穿越一个月，撞的小妞得用卡车拉。 他这穿越一个月一心搞钱，非常亏欠每天起立站岗一小时，却没有机会实战的大摆锤。 倒是碰上一个看得上眼的刘天仙，结果把她怼的梨花带雨哭着离开。 交朋友？别闹，都血海深仇了。 等会！ 陈川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一个月里面似乎只招惹过刘天仙这么一个小妞。 难不成，大觅嘴里的闺蜜就是刘天仙？ 也妹听说她们俩关系好到这个程度了啊。 是，她们应该同时出演过《神雕侠侣》。 但一个绝对戏份的女主，一个只在后半段出现的配角。 再加上刘天仙之前积累的名气，而觅姐也就演过《金粉世家》有点名气，她在里面还是个女三号。 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咱们觅姐口灿莲花，地位悬差的两人也不应该成为好闺蜜。 更何况是眼下这种当街出头，这属于绿茶闺蜜情更上的发小铁磁了。 到底哪里不对？ 抱着疑惑，陈川环顾四周，果然就看到刘天仙藏在一棵白杨树后。 啊？你问为什么能看到藏在白杨树后的刘天仙？ 你看过海贼王里的乔巴躲藏吗？ 都差不多，乔巴是躲错方向，刘天仙是选的那颗树只有碗口粗、 即便她腰肢纤细，也不是这棵树能够遮挡住的。 只是让陈川疑惑的是眼下刘天仙表现的有点拘谨啊。 完全不像是自信昂扬全国知名的神仙姐姐，更像是个胆怯害羞的小女孩。 当然，说的是性格，脸依旧是神仙颜值，人间巅峰。 陈川回想起跟刘天仙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他承认自己的态度不是很好。 双手一摊的陈川直接开摆：“我承认当时语气有些重，但我说的都是实情啊。” “啊呸。” 果然是京城小飒妞，19岁的大觅长的像邻家妹妹的，但性格却已见火辣端倪。 完全不顾自己少女形象的啐一口后，她指着陈川的鼻子开始怒斥：“你这人要点脸！你根本就没一句实话！” “那你说我哪句话说的不对？” 大觅也不怵，直接开摆、、掰指头：“首先，你说茜茜是国民女神。可她都没演过戏，怎么会是国民女神。 你这要不是嘲讽她没名气，要么就是暗戳戳骂她国民女神经！ 然后，你还说茜茜她是国际友人，可她没改国籍也没出国，而且我问过她，她从来没想过这事，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你这要么是知道她父母双亡是个可怜娃，故意欺负她，要么暗戳戳骂她不爱国，早晚背刺祖国。 最后，、、” 大觅的话还没说完，陈川就忍不住的打断她：“等会，你先等会，信息量太大，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反应不过来？我看你这里理屈词穷了！” 陈川当然不是理屈词穷，他是脑浆子都沸腾了。 孤儿？没变国籍？没出国？ 这些词汇跟刘天仙有半毛线关系吗？ 要不是刘天仙还在白杨树后躲着，陈川真的要以为大觅嘴里的闺蜜刘天仙跟自己认识的那个不是一个人。 再一想，这个世界跟自己记忆里的地球确实很像，却也不是完全一样啊。 首先，毒财神就没了。 说不定刘天仙就跟毒财神一样，因为某些原因而使得人生轨迹发生变化。 仔细想想，确实有这种可能。 想要确认这一点的陈川直接招呼躲藏在树后的刘天仙：“妞，你过来下。” “我不去，你光欺负人！” 刘天仙回答的很干脆，鼓着腮帮子的她还狠狠的瞪了陈川一眼。 “你过来我给你道歉。” “真的？” “当然，谁骗你是小狗。” 这个刘天仙好傻啊，竟然真的向这里跑来，提着裙子的她还很欢快。 咱就是说，，这丫头一直这么单纯的吗？？ 一点防备人的想法都没有。 能活这么大还能囫囵着，是真幸运啊。 不管如何，陈川几乎相信眼前的刘天仙跟自己记忆里的天仙确实不一样。 大觅今年19岁，只比刘天仙大一岁。 但她的心智明显成熟，握着拳头威胁陈川：“我警告你，别想欺负茜茜，否则我饶不了你。” 陈川瞥了眼大觅没有说话，心中吐槽：你现在没道理，我不想理你。 然后就看向已经到达面前的刘天仙。 想了想，陈川开口：“我听说你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提起这个，刘天仙的眼眶瞬间充满晶莹，满是悲戚的开口：“嗯，在我九岁那年，出车祸了。” 妥了，真不一样。 而且是从童年就开始的，完全不一样的人生轨迹， 那么自己印象里的那个天仙的人生经历与境遇，跟眼前的小妞没有任何的关系，也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 第二十二章 搞定女主角 突然得知的信息，不由的让陈川动起了小心思。 上一次在医院里的见面，陈川就觉得刘天仙非常契合《目中无人》里的女主角。 只是当时的他觉得以天仙的名气肯定看不上这个小角色。 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眼前的这个小妞没有出演过任何影视作品是摆在面前的事实。 也就是说她还是个无人知晓的小透明。 这完全可以搞一搞啊。 诡计多端的陈川眼珠子一转，准备用麻袋把刘天仙给套起来。 微微低头的陈川满是歉意的说道：“咱们第一次在医院见面时，我正在气头上，说话很冲也没考虑你的感受。现在我郑重的向你道歉。” “不用不用，当时我没有考虑你的情绪，是我考虑不周。” 刘天仙连连摆手，她当时却是很气陈川的话，但后来的她也想明白了。 人家脑袋开瓢差点嘎掉，结果自己上门呛火，自己没被打已经是人家素质高了好不好。。 “不不不，主要是我的原因，必须道歉。” 陈川语气真诚的继续说道：“对了，我马上就要拍自己的第一部武侠电影，觉得你的形象很适合女主角，想要邀请你加入。 “我答应！” 刘天仙很是惊讶，眼睛深处甚至是浓浓的欢喜。 说起来她报考北电是赌气的决定。 大概三年前，那一年的她15岁，跟学校老师来京城参加跳舞比赛。 某一天在街上闲逛，就被个自称副导演的人发掘，邀请她参演一部电视剧。 经过多方考虑，也问过家人意见，她终于决定出演。 试镜什么的都没问题，也顺利入组，可就在即将开拍的前一天，突发情况来了。 剧组导演说她的那个角色被某制片人的女儿相中。 然后刘天仙就被请出剧组了。、 就很丢人，那一天的刘天仙哭的比一年都多。 其实，这个演戏的机会本来就是偶然得来，失去也没什么、 但刘天仙从小就好强，经过这件事情，她非常的不服气。 回去准备一年，她决定报考以苛刻着称的中戏。 莫名其妙就落选了。 好在还有作为备选的北电，就这样她成为北电2003级表演系的一员。 虽然没有考入中戏，但立志要成为一名好演员的她以中戏的规则要求自己。 即新生前两年不拍戏。 现在嘛，已经是大三学姐的刘天仙觉得闭门造车也不行，准备拍戏了。 然后就发现找到自己，且自己觉得不错的角色真的过于稀少。 至于女主角，那是一个都没有。 是以听到陈川邀请自己担任电影女主角，就让她想都不想的直接答应。 甚至都没顾得问人物设定了。 其实也不用问，都女主角了，戏份肯定轻不了啊。 而且武侠电影的女一号，那就是侠女诶，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角色呢。 刘天仙很高兴，陈川也很高兴，大觅不高兴。 她是带着刘天仙来找陈川出气的，不是给陈川送礼的。 而且这个礼物可是连李少红都眼馋的绝顶胚子。 是的，这里面还有李少红的事。 李少红，北电导演系毕业，第五代导演代表人物，是大觅目前签约的荣信达的老板。 前段时间大觅开学，作为老板的李少红亲自来探望。 当时的李少红见完大觅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找时任北电副院长的老同学叙旧。 恰好看到了哭啼着跑回校园的刘天仙身影。 当时的李少红正在跟老友谈论自己正筹备翻拍的四大名着之一的《红楼梦》。 当时就觉得哎呀，这个女孩怎么那么契合自己心目中的林黛玉呢。 后来抽了个机会把这事透漏给大觅，让她跟刘天仙多来往，最好是能邀请她加入荣信达。 咱们大觅谁啊，社交女王诶，加上年龄相仿，两人成为朋友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最近的她正说服刘天仙加入荣信达。 未来的荣信达会扑街，但眼下的荣信达还是很强的。 《雷雨》、《大明宫词》、《人间四月天》、《橘子红了》随便那个都是招牌。 加上刘天仙最近跑组不是很成功，确实动了加入荣信达的想法。 或者说要不是犹豫最低八年的签约时间，她现在已经是荣信达的艺人了。 不管如何，她算是看到了了成功的曙光。 本来想借着给陈川出气的契机，把姐妹情更加升华一下，说不定天仙就顺势答应了。 结果嘞，库查一下就被陈川这个狗东西给截胡了。 这就是大觅眼下不高兴的原因。 当然，不高兴不仅仅是可能完不成李少红交代的任务。 更主要的是大觅不认为陈川提供的角色会胜过荣信达的资源。 大觅承认自己一开始接触刘天仙是抱有一定的功利目的。 如果说刘天仙询问这事，她也会坦诚告知。 同样的，大觅现在也可以很确定的说自己真的把刘天仙当成最好的姐妹。 主要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发现自己跟这个比自己小一岁，性格恬静但要强的小丫头真的契合。 不是几乎，大觅就是把刘天仙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待。 上周还带着她回家呢，自己的爸爸妈妈也很喜欢她。 眼看刘天仙没有任何防备的就答应陈川的邀请，大觅当即拉着她的手劝说道：“啊喂，你做决定不要这么草率啊，什么都不知道你都敢答应，万一他是馋你身子怎么办？” 天仙如梦初醒，转头看向陈川，直接问道：“学长，你是真的觉得我适合角色才邀请我，还有因为、、” “当然因为合适啊，你在想什么呢！”不等天仙话说完，陈川便抢答。 没撒谎，陈川选择天仙主要就是因为合适。 但是、、大觅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天仙的颜值确实顶。 陈川还是个20出头，每天大摆锤准时站岗一站一小时的精壮汉子，要是真没欲望，那才出事了啊。 当个屁主角，直奔男科医院啊。 金钱，权利，美女，这是促使男人奋斗的动力。 天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莫名的就相信陈川的话。 可能是第一次见面就被怼哭，让她在心底潜移默化形成陈川对自己的身体不感兴趣的认知。 可能是陈川说过要道歉，那他就真的道歉的诚实。 眼下的她听到陈川的回答，也是自然而然的相信，当即摇着大觅的手：“你看，他都承认了。” 无语； 真的无语。 大觅恨不得拽着天仙的耳朵，在她耳边放一万遍：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大觅：我就从来不恋爱脑，一心搞事业！ 有心不管，但天仙是自己的好朋友，也不能见她一头扎进深渊里啊。 只是如何劝却一时没啥好主意，难不成真的把那个秘密说出来？可李少红不让说啊。 犹豫一会儿，大觅决定实话实说：“好，我给你说个事，李导很喜欢你，她觉得你的形象很适合扮演柔弱的林黛玉。 我不敢保证这个角色一定会给你，但我觉得起码有八成希望。而且那可是四大名着之一的《红楼》啊，要是出演对你的加成非常大。” “啊？” 天仙确实很惊讶，她知道大觅是荣信达的签约艺人。 但她真的不知道大觅的老板，第五代导演代表人物的李少红竟然如此看好自己。 甚至有极大可能把《红楼梦》里戏份最多、最出彩的林黛玉的角色给自己。 怪不得大觅最近一直劝说自己加入荣信达，肯定是李少红不见兔子不撒鹰，只有自己真的加入荣信达，她才会考虑给不给这个角色。 第二十三章 打不过就加入 犹豫是肯定的。 不犹豫才不对。 一旁陈川做掏耳朵状，好似刚才有什么垃圾信息进了耳朵，想要掏出来。 如果说天仙有更合适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阻拦，甚至会大力支持。 但是，李少红的《红楼梦》？ 哈哈哈，大觅你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蚂蚁花呗吗？ 别说天仙，就是你这个荣信达的宝贝，连个前三的角色都没混到。 最后给了个惨死的晴雯，而且拍摄过程中被李少红骂的差点自闭。 诸如：你要是演不好，我恨死你之类的话那是家常便饭。 拜托，我大觅要什么演技，根本不需要好不好！我大觅最大的演技就是这张颠倒众生的脸。 看着天仙犹豫的表情，看着大觅期待的眼神，陈川忍不住的嗤笑出生：“李少红的《红楼梦》？那玩意狗都不演！” “喂，你怎么骂人！” 大觅恼了，她不是为李少红抱不平，她是为自己抱不平。 她承认目前荣事达一姐依旧是周公子，但人家已经摆明不续约。 甚至已经跟华谊兄弟达成协议，只能合作到期就马上官宣。 这样的情况下，荣信达内部决定把资源推在她大觅身上，想要再造一个周公子神话。 作为暂定的荣信达未来一姐，大觅自信自己肯定会出演《新红楼梦》。 当然，大觅也知道自己的性格与长相跟柔弱的林黛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她的心理预期是薛宝钗，最次也得是王熙凤。 不管如何，反正出演《红楼梦》是板上钉钉的，这一点李少红也亲口答应。 本来还挺高兴一事，结果被陈川骂：狗都不演。 好家伙，合着姐妹猪狗不如？ 不能深想，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大觅上前一步，与陈川几乎面对面，大觅用她那勇敢又愤怒的眼神盯着陈川：“你什么意思！” 现在的大觅道理还不大，但也有一定规模。 啊？怎么知道的？ 废话，人家这不都带着道理上门要说法了嘛，肯定是短兵相接碰上了啊！ 陈川冷笑一声：“什么意思？没意思！无非《红楼梦》原着经典，87版珠玉在前，李少红她拿什么赢！ 她啊还是太年轻，把握不住就应该趁早撒手，不要妄想带着满怀付出去博那只有一丝的希望。” 其实李少红版的《红楼梦》的问题很多，但是现在不是还没拍嘛，陈川也不能提前说出来。 例如一开始导演定的是胡玫，李少红是制片。 不得不说李少红还是有点商业头脑的。 她照抄《超级女声》的模式，声势浩大的搞了个演员海选，叫什么《红楼梦中人》。 从启动到结束，耗时整整一年，在京城电视台播出，反正选秀该有的套路全用上了。 结果呢，这个选秀里面的水太深，胡玫直言不认可选秀结果，后来更是直接撂挑子。 不得已李少红只能把导演的职务给接了过来。 都说新官上任之后三把火，李少红上任之后第一把火就烧在刚刚结束不久的选秀上。 这姐妹也尿性，直接宣布选秀结果不做数，演员要重新选。 然后就爆出各种演员带资入组。 英皇艺人白冰在宝钗组是第二名，按理说她不能获得这个角色，但她最终成为宝钗饰演者。 原因很简单，英皇是《新红楼梦》的投资者。 面对质疑，英皇直接喊话媒体：我们出了钱，用一个我们的演员很正常。 其实这话没问题啊，人家花了钱，总得换点东西。 不对的是你不能前脚选秀，宣传只选对的不选贵的。 结果自己艺人没选上，直接把摊子给掀了。 但凡你一开始就暗箱操作，也别等出了结果以后再来恶心观众啊。 信不信爸爸打你？ 像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例如姚笛，那时候的她还没给文章吹，还是宝钢旗下的一名干将。 她是薛宝钗组第一名，后来定下演林黛玉，最后宣布演王熙凤。 还有黛玉组第一的李旭丹，原定下出演成年林黛玉，然后临开拍前被告知你可以离开了。 没有原因，只有遗憾、抱歉、对不起。 人是李少红赶的，这些满是歉意的话也是她说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成年林黛玉的角色落在没有参加选秀的姜梦捷头上。 你要说姜梦捷没有关系？ 鬼可能信，但杨姿一定不信。 她当年拍《家有儿女3》的时候就跟李旭丹一样，被人用同样的手段给耍了。 杨姿比李旭丹还要好一点，人家剧组导演直接告诉她：你这个角色被制片人的女儿看中了，所以、、 你以为光是这些人惨？陈川眼前大觅也没好到哪去。 她作为荣信达的艺人，未来的一姐培养者，原本在内部给出的承诺是薛宝钗或者王熙凤，结果最后给了个晴雯。 当然，咱们大觅也不是善茬，有仇当场就报了。 在一次采访中，直指红楼选秀潜规则：我觉得可能所有人都已经看到了《红楼梦》的前景，或者说《红楼梦》的商机。 所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付出什么努力都要挤上去。如果整部戏里面没有关系户，我觉得那都不正常。这些既然都是无法改变的，能改变的只有自己的心态，抱着积极乐观的态度来看待行业潜规则。 对于一些不合理的事，抱着平常心，我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 咱们大觅在小丫头片子的时候就很刚了。 这些在未来发生的事情，只有陈川一个人知道。 也正是这份超越当前时间线的信息积累，让他听见大觅说天仙有八成可能拿下林黛玉一角的时候，他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吖的大觅你连自己盯上的薛宝钗都护不住，怎么敢许诺给天仙林黛玉。 …… 陈川的话很直白，直白到伤人，顺利惹恼大觅，却点醒了天仙。 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的她郑重的开口：“我觉得陈川说的对，与其憧憬未来可能有的美好，还不如抓住眼前稍纵即逝的机会。” 很好，这是选择陈川呐。 这一波，大觅把闺蜜输了。 大觅虽然刚跟天仙认识一个月，但对她还算是了解，知道她既然做出决定，就很难更改。 虽然觉得她错过林黛玉这个角色有些惋惜，但这样起码可以获得自由。 毕竟荣信达的签约条款真的挺霸道，光是签约时间就是起步八年。 当年的她也是找不到踏入娱乐圈的门，恰好被李少红找上门来，这才选择加入荣信达的。 2002年签约，现在是2005年，已经过了三年，还有五年。 多少有点后悔； 不过转念一想李少红许诺的薛宝钗，还有明年央视的《王昭君》以及跟陈坤合作的《门》，她就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抱着最后一丝希冀，大觅再次向天仙发问：“你真的决定了？我先告诉你哈，李少红那人看着面善其实性格很执拗。 要是让她知道你随便答应出演别人的电影，很有可能直接放弃你。” “不，是我先放弃她的。” 已然做出决定的天仙卸去所有思想包袱，可以以最平静的态度面对放弃的机会，并且不后悔今天的决定。 大觅莫名有种直觉，天仙选择陈川，放弃荣信达的橄榄枝或许是对的。 或许今天的机会就是她厚积薄发的开始，甚至从此不可收拾。 想到这，大觅再度看向陈川，只是这一次的她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甚至带着点撒娇：“陈川学长，你的电影里肯定有适合我的角色？给个机会？” 是的，没错，这就是我觅的策略：打不过就加入！ 当然，主要是大觅盘算下自己接下来半年的工作。 嗯，没有工作。 《新聊斋志异》已经拍完了，预计1213日上映。 《王昭君》定于明年初开拍。 《门》定在明年下半年拍。 上课？ 拜托，上课哪有拍戏重要！ 我大觅行走娱乐圈，靠的就是一心搞事业的敬业态度。 第二十四章 田壮壮 对于大觅毛遂自荐的请求，陈川当然不会拒绝。 虽然现在的大觅还是个小透明，但以后的她可是妥妥的女王。 正所谓流水的小花，铁打的大觅。 华娱文的半边天靠她撑着呢，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给点娘发律师函。 ·· 陈川有个想法，他想把自己的第一部作品弄得稍微经典一点。 这个经典不是只说剧情，更主要的是参与的演员群体。 这也是他答应让天仙与大觅参与进来的主要原因。 等过几年，等天仙飞升到四大花旦那般的咖位，等大觅打拼成小花旦之首。 等自己成为国内叫得上名号的着名导演，那这部当前看来都是新人《目中无人》，必然成就一段佳话。 可以有谋女郎，星女郎，为什么不可以有喘女郎，呃不是，是川女郎! 要是能再找几个牛逼人物加持，那就更完美了。 最好是当下没啥名气，这样才能衬托陈川大导演的目光如炬 既然答应大觅加入，陈川就思索大觅适合那个角色。 其实也没啥想的，也就一个女二号琴娘比较合适。 只是虽然是个女二号，但戏份真的不多，而且最后身上还插满箭。 再一想女一号戏份也不多，那就没事了。 担心实情把大觅吓跑，陈川就没敢直说。 摆出我是照顾你的态度，直接开始pua：“作为学长，照顾、扶持学妹是理所应当的。 如果你是真的诚心加入，那我肯定大力支持。这样，我把女二号的角儿给你留着。 戏份还行，人物出彩，而且人设很讨喜。” “戏份多少无所谓，主要是想跟学长学点东西。” 我大觅嘴真甜，真想尝尝她嘴里是不是含着糖。 说笑，说笑。 ··· 陈川也没想到自己这北电一行，正事没办，先捡两名虎将。 高兴到搓手的陈川打量四周的高楼，说道：“我得去趟导演系。要不然你们先回去？等明天我把剧本跟合约给你们送过来。” 走？ 怎么可能！ 先不说要拍的电影是什么题材，你吖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很难让人怀疑你想跑路啊。 当然，即便是性格直爽的大觅也不好意思这般问出口。 眼珠子一转的她开口道：“学长，你这是要去见剧组其他成员？我们能不能跟着去长长见识？” 说着大觅用胳膊肘撞了天仙一下，后者后知后觉的点头：“啊，对对对，长长见识。” 陈川也没多想，点头答应。 于是三人就并行向导演系所在的楼层走去。 其实，陈川这次来北电应该去自家美术系所在的a楼9层，找自家班主任葛琴的。 大概十天前，从《亮剑》原着上赚到第一笔金的他就开始筹备组建剧组的事。 当时因为东山书社的事情繁忙，就请葛琴帮自己留意、打听北电各学科能用的人。 不只是目前在校的，还有前几届毕业离校的。反正就一个要求：便宜好用听话。 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来拿葛琴帮自己拟定的名单，然后跟他们联系。 进北电前，陈川给葛琴打电话询问她在不在办公室，然后被告知没在美术系，而是在导演系。 而且还说让陈川直接去找她，好像是一时半会回不来。 ··· 教学楼f座，是导演系的授课地址，也是导演系老师办公地点所在。 三楼的最尽头是导演系主任，也是第五代导演代表人物之一的田壮壮的办公室。 此时的办公室里，络腮胡还没白的田壮壮坐在他的办公桌前。 手肘杵在办公桌上，十指交叉的双手手背托着下巴。 眉头紧皱几乎能夹死蚊子，凝重的脸色里面带着浓浓的无奈。 时不时的张口，明显想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 而让北电导演系负责人，第五代导演代表人物的田壮壮如此憋屈的原因则是眼前有个女人正在发飙。 偏偏田壮壮还哑口无言。 没办法，这事确实是他的不是。 确切的说是别人做错事，但他不得不背锅。 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想背锅，毕竟没人愿意当大冤种，但谁让他是导演系的负责人呢。 说起来这事起因还是前段时间美术系的陈川与导演系的谢早在操场发生的冲突。 其实这事，不管谁的对错，只要相信警察交给警察就行了。 偏偏自家副主任王瑞担心影响院系声誉，私下决定去医院找陈川说情。 希望双方能够和解，不要闹的太大。 然后理所应当的被人给怼了回来，甚至将矛盾激化。 毫无疑问这就是导演系副主任王瑞想法过于理想，且考虑不周导致。 像这种事情，王瑞的行为肯定不对，但仅限道德层面，还不涉及到法律层面。 理论上讲，只要当事人不追究不提，这事过去也就过去了。 田壮壮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当事人上门要说法来了。 这特马真麻子不是麻子，是坑人啊。 你要是早点来，我大不了出面道歉嘛。 老师给学生道歉也不是稀奇事，毕竟授课解惑，老师更要做好表率。 但现在不行，不是田壮壮不肯道歉，是人家不接受！ 田壮壮屡次提出说自己可以道歉，当众道歉也行。 结果人家直接回怼一句：你们早干嘛去了？现在想起来了？呸，晚了！ 怼的田壮壮哑口无言，偏偏他还不敢对这人发火、 葛琴，美术系副主任，田壮壮的78级导演系的同班同学。 影视广告导演专业大四导师，陈川的班主任，也是今天拍桌子的当事人。 其实这事跟田壮壮没有直接关系，王瑞之前都没跟他商量过。 但谁让他是导演系的负责人呢，这事他不出面谁出面啊。 王瑞吗？这小子现在见了葛琴掉头就跑。 倒不是怕葛琴，他是真的怕。 怕到直接向校领导提出要辞去导演系副主任的职位。 可他这个导演系副主任是开学刚任命的，领导自然没有答应，只说考察一段时间再说。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田壮壮不得不在战线最前段接受炮火轰击。 抬起手臂用衣袖擦掉脸上的唾沫星子，田壮壮闷声闷气的的回答：“大姐，我承认这事是王瑞擅做主张，我也可以向你、向那个陈川赔不是。 甚至我也可以给他推荐几个能用的人才，但你让我给他担任制片人这事真不行。” “不是你矫情什么啊！田壮壮你个浓眉大眼的也搞导演圈鄙视链啊！ 怎么你们导演系的导演是人？我们美术系的导演就不是人啦？拍文艺片的是人，拍武侠片的就不是人？” “我可没这么说啊，是你自己这么理解的！” “你是没说，但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不就是拍了几部破文艺片，拿了几个破奖嘛，有啥了不起的。 你这样的货，距离孔夫子的有教无类可差着远呢。好意思坐在导演系主负责人的位置上大喊我是导演系领路人吗？ 被人称赞两句第五代导演代表人物就飘了？不把我这个老同学看在眼里了？” 第二十五章 反问田壮壮 葛琴猛的再拍桌子：“我明告诉你，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我跟你没完。就凭你们导演系欺负我们美术系，老娘到哪都占理。 你以为陈川为什么打定主意要当导演？还不是被你们乌烟瘴气的导演系给气的。 首先那个叫谢早的烂蒜，攒个剧组不想着好好拍电影，光琢磨潜规则女演员。还特马是我学生的女朋友！ 田壮壮你这个狗东西就这么当老师啊？就这么教学生的啊？你教的些什么玩意！ 还有王瑞，不久刚提个副主任，就飘得没有人性了？出了事不管谁对谁错，先想着捂盖子。 真把自己当领导了？还是明摆着欺负老实人！ 田壮壮你也是，当个小屁主任，就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了？我现在都怀疑王瑞的行为是不是你指使的！ 北电19个教学系统，别的院系都相安无事，就你们导演系屁事多。 这说明你们导演系打根上就有问题，你这个负责人要负极大责任。 还有田壮壮你当年、、” 听到这，田壮壮忍不住了，觉得自己冤枉的他连忙打断：“诶，你不能对我人参攻击啊。这事我之前真的不知情，现在不是也答应道歉了吗。” “你早干什么去了！而且要不是我上门，你会道歉？” “咱们能不能别老提这茬！” 田壮壮无语，怎么又绕回去了呢。 葛琴撸起袖子：“行，那咱们说正事。你可以不当这个制片人，但只是推荐人手是绝对不够的。 你得把剧组框架给拉起来，而且保证各部门负责人都是好手，而不是生瓜蛋子。这是你们导演系欠陈川的。” 制片人一般指影片制片生产制作人，是剧组的主宰，也是全片贯穿的核心。 具体职责就是全权负责剧本统筹、前期筹备、组建摄制组、摄影资金成本核算、财务社和、执行拍摄生产。 后期制作、国内外发行，国内外申报参奖等事务。 嗯，基本上啥事都管。 “大姐，我一个搞文艺片的，我也不懂武侠片啊，也没制片人的工作经验啊。你看在咱们同学的情谊上，能不能别为难我？” “田壮壮你要这么说话就没劲了啊。我为难你？这摆明是你为难我啊！你敢说你们导演系只教文艺片？你敢说你们导演系出去的学生不拍别的类型？” “我、、” “咚咚咚~” 田壮壮刚要开口，却被敲门声打断。 本来就一肚子火的他不带好气的询问：“谁啊！没听见里面谈事呢嘛！” “进来！” 进来是葛琴说的，她知道眼下这个时候导演系的其他人不敢过来触霉头。 那就只能是刚才给自己打电话的陈川。 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高挺拔，面向俊朗的青年，这正是自己的爱徒陈川。 然后，又走进两个1819岁的小姑娘，第一个倾国倾城，身上的仙气几乎要溢出来。 是大三表演系的，好像叫刘什么仙，果然人如其名，仙气飘飘。 哎呀，我说命运、、 抱歉，串台了。 第二个长的也挺不错，五官突出线条分明，也是个美人胚子，而且属于冷艳型。 只是不知道名字，应该是今年的新生。 但是无所谓，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让田壮壮答应给陈川当耗材。 端详两女后，葛琴跟对陈川说道：“我跟田壮、田导正商量组建剧组的事呢，他马上就答应了。 你先坐一会，自己倒水喝，千万别客气，就当自己家。对了，他茶桌下有饼十三年的易武熟普，你尝尝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给我揣着。” “壮导，我们就尝尝您的好茶。不影响您跟葛老师谈正事。您啊权当看不见我们。” 陈川打眼一扫，就明白屋里的局势，自家老师占上风，也就无需自己画蛇添足。 那就喝茶呗，毕竟13年的易武熟普也算珍品。 陈川脸皮厚啥都不怕，但刘天仙跟杨觅俩学生哪敢啊。 他们只知道陈川要来田壮壮的办公室，但不知道这货是来薅羊毛的啊。 哦不是薅羊毛，是宰羊吃肉啊。 这么说，她们连导演系的学生们都不太敢得罪，哪敢想今天直接把导演系领头人给惹恼了。 早知道是这局面打死也不来啊！ 田壮壮眼皮急跳，被陈川的话给气到：什么叫权当看不见你们！你吖要真有这觉悟，刚才就别进来啊！ 吖，真当我北电导演系领头羊不要面子的啊？ 看一眼葛琴、 算了，要不起。 葛琴只当这俩妞是自家爱徒的对象、们，也就收敛其自己趾高气昂指责田壮壮的态度。 语气尽量平和给田壮壮下最后通牒：“老田，当事人也都在场，行不行的你给个准话。” 田壮壮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陈川，当即问道：“陈川是？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壮导，请说。” “你们葛老师来找我的目的，你应该知道？” “多少知道一点。” “知道就行。”田壮壮点点头，继续发问：“你作为一名还没毕业的在校生，为什么点名要找经验成熟的影视人作为剧组骨干。 这算不算好高骛远？不说你饿们影视广告导演专业，就是我们导演系大多走传统的拍摄短片，剧组工作积累经验，等到感觉自己有足够实力，才会真正执导短片。” “当然不算！”陈川先是给出答案，然后在解释：“你们导演系走传统路线，可能是没有是实力，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拉不来拍摄资金。 而我不同，我自己就有拍摄资金，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 至于为什么点名要找经验成熟的人员加盟。那肯定是因为我的资金很宝贵，是一分一厘挣出来的血汗钱。 而我也知道自己能力不足，就需要眼光毒辣的大师帮我指出缺点，这样我才能知道如何改正、提升。” “那你为什么又要从北电学生里面召集那么多学生，是为了帮助大家积累经验吗？” “可能有这个原因，但最主要是便宜，一天五十块钱餐补，他们嗷嗷往前冲。剩下就是赚，我是个商人，很懂这个道理。”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当导演，你觉得自己能够成为一名优秀导演吗？” 沉默之后，陈川开口，只是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说起这个，我也想问问壮导，当年您为什么当导演？当年您想过今天的自己会成为优秀导演吗？” 田壮壮也沉默了，思索许久才有了答案：“我当时其实想报摄影系的，结果年龄超了被分配到导演系。 考了导演系肯定要当导演啊，也没什么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算不算优秀导演。但当时的我想的是不当导演干啥啊，那就当呗。 至于以后如何，是离开影视圈还是成为一名不错的导演，当时并没多想。” 陈川摇头：“我问的不是您当导演的前因后果，我问的你您当导演图的是什么。” 田壮壮哑然的看向陈川，本以为这小子敢反问自己就已经很是大胆。 现在竟然在自己给出答案的前提下，他还敢质疑乃至否定，这小子还挺有性格的。 不过也对，导演作为剧组的灵魂人物，要是没有性格，怎么去塑造有灵魂的角色。 虽然不太爽，但田壮壮还是回答：“当时的国门刚刚打开，面临着剧烈社会转型的年代，那时的我们对展露在眼前的新世界即迷惘、也手足无措，却也充满好奇与探索的欲望。 我们把电影作为工具，向外界呐喊，向社会、世界提问。同时我们也把电影当做展示我们的舞台。 总的来说，我们为了填充内心的空虚，当时的我们自视甚高、自诩世人皆浊我独清，自诩是为开民智而创作。 但现在回头再去看，野心勃勃的我们这半生也不过是八个字：【为名所惑，为利所累】。” 第二十六章 自信的模样 “一千个人眼中就有一千个曹禺，身处时代不同，每个人的心境、思想也尽皆不同。但总的来说我想当导演的目的跟您一样，无非【名、利】。” 陈川笑笑继续说道：“与您不同的事，我自始至终坚信我应该会成为一名还算不错的导演。” 看着陈川自信的表情，让田壮壮不由的想起当年他在北电时求学的青葱岁月。 那一年的他26岁，身边的葛琴才22岁。 那一年入学的同学还有陈凯哥、章艺谋、李少红、胡梅、吴子牛、张军钊、霍建起、尹力、顾长卫等等等等。 要说最功利的自然是无时无刻不端着架子，几乎要把孤傲写在脸上的凯哥，要说最纯粹的应该是穿着粗布麻衣的章艺谋。 一开始章艺谋因为年龄太大，被北电拒收。 后来带着作品拜访了许多文艺界的前辈、领导，依旧波折多次，终于被文化部黄蔀长认可其才华，钦点之下才得以被北电破格录取。 当时的章艺谋在北电正常上学，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算是正式学生、旁听生还是进修生，也不敢问，生怕连这难得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上了两年，大二临暑假前，校领导找章艺谋谈话，然后章艺谋就失魂落魄一般。 田壮壮不知道校领导跟章艺谋说了什么，他只知道章艺谋在当天晚上喝的酩酊大醉。 只知道章艺谋拉着自己的胳膊满声悲戚：校领导跟我谈了，哥们这一走，可能就回不来了，我以后永远也见不着你们了，你们多保证。 当时的田壮壮等人也以为这是跟章艺谋最后一次见面，有一个算一个都喝的酩酊大醉。 即便是被称为最滑头的某歌也如此。 后来的结果是章艺谋没有被退学，而且北电决定为他补办正式的大学入学手续，为此还再次请示上级。 文化部明确回复：同意章艺谋继续学习。 两个月后，暑假结束，晒的黢黑，剃着干练平头的章艺谋拎着蛇皮袋子回到北电。 再度找到一群老友，再度喝的酩酊大醉，只是这一次没有哭，而是坐在楼沿上展望未来。 章艺谋拎着酒瓶子呐喊自己要成为全中国最厉害的导演，也让好友不准对外透露上一次喝醉的糗事。 他说自己以后一定会成为全国最厉害的导演，绝对不能让这件事破坏自己的形象。 不只是章艺谋，还有许多人也许下誓言。 有的人成长为知名导演，后来这群人被统称为‘第五代导演’。 有人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在影视圈发展。 但当时的他们同样自信，同样意气风发，同样的鲜衣怒马似锦华。 那时候的他们很年轻，有理想，有冲劲，那时候的他们真好。 而让田壮壮觉得最好的、最幸运的是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生在一个伟大的时代，自己不一定伟大，但一定是庆幸的。 只是，终究回不到从前。 尤其是十年禁导后，田壮壮感觉自己一直没有，甚至可能永远也恢复不到以前的状态。 或许是自己老了？ 或许是时代变了？ 或许是两者皆有。 感慨万千回忆着当年旧事的田壮壮看着陈川，他从这个俊朗阳光的年轻人脸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不是某个人，而是一群人的缩影。 或者应该将其称之为：自信的模样。 想到这，田壮壮突然察觉自己早已死寂的内心世界泛起一丝涟漪。 果然是、老了吗？ 还是十年禁导，真的磨砺掉自己的心气？ 否则怎么会仅仅浮起一丝涟漪就让自己如此惊讶。 要知道当年自己可是明知前方悬崖也会勇敢跳下，明知海上云浪翻滚，也要踏浪而行的少年。 不敢信啊； 也不甘心啊。 文艺片导演没拍过武侠片，但为什么不可以拍！ 文艺片导演为什么不能拍商业片，为什么拍不好商业片！ 导演系的学生们都在学习，导演系的老师们就必须要固守城池，直到被时代推平吗！ 怪不得有人说老师是最迂腐的一个群体。 内心突然有火焰汹涌的田壮壮长吁一口气，一字一顿重逾千钧的开口：“我、、答应。” 为什么要答应啊？ 田壮壮也不知道。 他就是觉得自己可以答应，也应该答应。 不仅仅为陈川，也为自己那颗以为早已熄灭却始终在灰烬下跳动的灼热心脏。 短短片刻时间，田壮壮内心世界经历多番波折可谓复杂。 但屋内其他人无法得知他的情绪波动，自然无法产生共鸣。 “吁，你早这么干脆多好，浪费我感情。” 听到田壮壮终于松口，葛琴也终于可以把悬着的心放下，掏出手机就拨出：“喂，小丁啊，跟你说下哈，田壮壮答应出任制片人了。 啥不可能，他就是答应了。而且他就在我身边，要不要让他接电话？你吖少给我耍赖皮，田壮壮我都收拾得了，还差个你？ 别废话，就按咱们之前约定的来：只要田壮壮点头答应，你就担任摄影导演。” 田壮壮十秒钟之前还沉浸在怀旧的情绪中，结果直接被葛琴给整笑了：“合着不光我一人被敲诈啊。” “对啊，你又不懂摄影，我肯定得找个摄影师保驾护航啊。哎，没办法，谁让我们美术系难得出个人才，可不能让他半路夭折了。” 田壮壮看着葛琴，直接无语。 转头看向陈川，这才开口：“我就不明白了，你小子到底什么有本事，让你老师这么帮你。” 陈川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我最大的本事就是有一个好老师。” 田壮壮：我特马跟你说话呢，没让你拍马屁！还特马彩虹色的！ 甭管田壮壮心中如何吐槽，反正当时人葛琴觉得很舒服：“就凭我这个学生拿得出【目中无人】这样的好本子。 就凭我学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白手起家赚了二千万。” 刘天仙跟杨觅都认识陈川，但也不是很熟。 杨觅跟陈川第一次见面，仅限于知道名字的程度。 刘天仙则稍微熟悉那一点点，所以她被怼哭了嘛。 是以听到陈川一个月赚了两千万身家，直接倒吸一口糖醋里脊、八宝鸭。 田壮壮同样好奇，毕竟2005年的两千万可是一大笔钱，而且还是一个月内赚到的。 这特马的写什么华娱啊，去写年代文啊，混蛋！ 只有陈川脸色比较复杂，他非常感谢葛琴贷款帮他吹牛，但实际他没赚那么多。 语气谦逊的开口：“葛老师，其实没有那么多，只赚了一千三百万，而且纯利润只有八百万而已。” 月入一千三百万？纯利八百万、、还而已？ 大哥，你做个人！ 田壮壮、刘天仙以及杨觅都被陈川的话给整无语了。 但其实陈川真的没有凡尔赛，他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田壮壮也想起来了，刚才的陈川在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直言不讳的说自己的钱很珍贵，是他一分一厘赚出来的。 现在看来这小子说话虽然很直白，甚至伤人心，但还挺严谨的。 田壮壮也承认，就凭陈川自己赚钱拍电影这一点，就比自己强。 也为自己之前在心里轻视陈川而道歉。 要知道田壮壮之前言辞拒绝葛琴的邀请，还有个他一直没有说出口的原因。 那就是葛琴说过陈川想要拍摄的【目中无人】的预算只有区区二、三百万。 二、三百万不是不能拍，但你不能花二三百万却要上千万的配置。 这性价比理论要是让雷布斯看到，明天就成立小米！ 当然，这不是陈川小气，而是他委托葛琴的时候，自己真的只赚了二三百万。 现在嘛，手上可支配的现金大概有八百万，但依旧不打算增加预算。 因为他知道，预算这玩意就特马用来超支的。 你现在预算二三百万，最后说不定四五百万都打不住。 你现在预算五百万，最后弄不好直奔一千万去，甚至还要超。 人穷，就得精打细算。 第二十七章 人心隔肚皮 田壮壮不知道陈川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拍了半辈子电影，就没打过这么不富裕的仗。 当然，无语归无语，田壮壮依旧不打算毁约。 电影就是一种艺术创作，三百万、三千万拍的都是电影，甚至三十万也能拍。 当然，呈现的效果肯定不同，却也不至于达到10倍的差距。 而且钱多不一定拍得出来好电影，钱少也不一定怕的就烂。 多得是投资上千万近亿的电影赔的裤衩都当了。 也有不少小成本电影赚的盆满钵满的案例。 就像《目中无人》投资二三百万，只要有五六百万的票房就赔不了。 想到这，田壮壮也没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窘迫感。 接受； 反正自己也想为自己为数不多的导演生涯尝试点新的变化。 既然决定担任制片人，田壮壮自然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来。 正好导演陈川也在场，干脆就直接开始第一次碰头会。 商议的第一件事就是演职人员，主要是演员。 陈川没有隐瞒，他也知道这些事瞒不住，当即承认天仙将要饰演女一号酒坊老板，大觅饰演女二号琴娘。 田壮壮略一思索就点头答应了，不仅仅是认可天仙跟大觅得颜值那么简单， 主要是确实合适。 他早先就看过剧本，对剧中人物也有相当的了解。 明白女性角色在《目中无人》中，主要起推进剧情的作用。 演员只要符合年龄与形象要求即可。 简单来说，只要扮演好花瓶的角色就ok。 天仙的年龄合适，颜值与气质都堪称绝顶，几乎等于本色出演。 至于大觅，此时的颜值不如天仙那般让人惊艳，不过也算是顶尖之列。 最关键的是不说话时的她真的很冷艳，跟女二琴娘的定位倒是匹配。 然后就是男主角人选，陈川也没啥好人选，就让田壮壮帮着出主意。 然后田壮壮就提议由陈川直接出演，经过一番有理有据的解释，陈川勉强答应。 真不是陈川以权谋私。 而是目前内地的影视工作还处于刚刚兴起的初期阶段，距离像好莱坞那样形成完整的制作产业流水线生产链还有很远的距离。 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在国内的影视剧组中，导演作为剧组的灵魂人物，需要近乎全面的介入影片制作的每一个环节。 例如给演员讲戏就是很普通的一环。 《目中无人》的主角比较特殊，是个其他剧集中鲜有出现的瞎子剑客。 因此不仅饰演这个角色的演员要找到瞎子的感觉，作为导演的陈川同样要找到瞎子的感觉。 甚至陈川还需要有比演员更高层次的感悟，如此才能行之有效，甚至高屋建瓴的指导演员拍摄。 与其由演员与导演各自体验，然后再各种磨合，还不如由一人串连两个角色。 如此可以省去很多繁琐的过程，也可以完美避免心明嘴笨、情感无法共鸣的情况出现。 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量，陈川才勉强答应出演。 再然后，两人又讨论了其它演职人员的选择，拍摄设备、服装租赁，开机时间地点等相关信息。 直到晚上八点，田壮壮在家里电话催促下，风风火火的跑回家。 留下陈川、天仙、大觅三人在北电校园里面大眼瞪小眼。 瞥了眼灯火通明的宿舍，陈川贴心的说道：“天挺晚了，你们俩快回宿舍。” 天仙刚要开口说再见，却被大觅给拽了一下，然后又听她说：“大哥，你也知道挺晚的，好意思不管饭吗？” “好意思啊。” “啊喂，学长，你可是月赚千万的男人啊！不要这么小气！” 陈川摊手直接开摆：“你猜我的钱是怎么赚到的？” 大觅语塞，她明白陈川的意思是说自己赚钱靠的就是抠门！ 关于这一点，大觅当然完全不信。 要是抠门就能赚这么多钱，她能把家里的门扣烂了。 哦不对，她能把北电的所有门都扣烂了！钢化玻璃门也跑不了！ 说实话，大觅对陈川这个人，尤其是他如何赚钱还挺好奇的。 一心搞事业的她图个啥，还不是为了钱嘛。 眼见摆在自己面前很有可能就是一条唾手可得的赚钱途径，她如何能忍住。 聪明的小脑袋瓜一转，大觅计上心来：“学长，要不然我请你吃饭，权当拍导演马屁。” “我这人嘴刁，吃食堂咳嗽。” “” 听到陈川答应自己的邀请，大觅应该高兴才对，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没有一点高兴的情绪。 甚至差点忍不住暴煸某人一顿。 一旁的天仙则是忍俊不禁，她还是第一次见大觅屡屡受挫。 …… 青梅涮肉坊是北电附近一家火锅店。 人均100元，在2005年的这时候不算便宜，但生意依旧不少。 毕竟这年头，家里没个二三十万谁敢考北电。 就像以后家里没个十万谁敢报名《好声音》。 毕竟悲惨的故事可以编，但钱拿不出来就是真拿不出来。 人家既然在北电旁边开店，看中的就是北电的这群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 而且你看这店名：青梅。 定位清晰完美收割恋爱人群。 小情侣出来谁不选这里，味道不味道放一边，这意境好啊。 听闻大觅要请客，陈川当然不客气，直接点明吃青梅火锅，吃别的嗓子疼。 要不说北电的韭菜多，陈川他们八点半来的，已经没包厢了，只能在大厅的角落里。 长方体的餐桌上，老京城铜炉被碳烧的通红，铜炉里的锅底沸腾着，还没下任何食材，就有浓郁香气扑鼻。 陈川直接吩咐服务员，“三份手切羊后腿肉，三份大片毛肚，三份手切羊上脑，三份大刀黄牛精肉，三份黄喉、三份鸭血、三份虾滑、三份冻豆腐，三份蔬菜什锦，羊肉串十串、。 对了，你们家的特色水塘糍粑也来三份。哦还有，再来一份拍黄瓜、老虎菜清清口。” 大觅心都碎了， 哎呀，这真是、海水不可斗量啊这真是。 她知道人心隔肚皮，但她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竟然隔这么厚的肚皮。 这人点起菜来这么狠，这不是点菜，这是玩她大觅啊！ 只是大觅早先开口要请客，眼下就算打落牙齿也要往嘴里吞。 ··· ps：感谢笑尽英雄谁敌手、每次都为用户名苦恼、无知is力量，机器人之血、君不见神通不敌天数等书友的打赏。 ps：还有几个就不感谢了，那都是我自己打赏的、、 继续求追读、月票、收藏、投资。 第二十八章 真狗啊这人 刘天仙知道大觅现在出演过几部戏，确实能赚点钱，但荣信达抽佣厉害。 加上爱美的年龄花销大，是以经济不算宽裕，而且也觉得陈川点的菜确实有点多。 毕竟一共三个人，自己跟大觅因为要保持身材，晚上也就吃点青菜豆腐啥的。 那陈川一个人就算能吃，又能吃多少。 想到这，天仙就劝阻道：“咱们三个人，点这些是不是有点多啊。” “啊对，咱们是三个人哈。”陈川恍然大悟的拍着额头，然后招呼道：“服务员，刚才我点的菜全部再加两份，总共要五份。” 大觅：？？？ 天仙：？？？ 然后两人就看见陈川满是歉意的道歉：“抱歉啊，刚才把你们忘了，只点了我自己的。” 大觅：！！！ 天仙：！！！ 大觅恨其不争的盯着天仙，心中狂啸：你们俩是合起伙玩我的？有劲吗？ 天仙也够无语，她哪能想到陈川已经点了那么多，竟然只是他自己的分量。 这人真能吃，属饭桶的。 不过也比大觅强点，她属怨种的。 ··· 火锅算是预备菜的鼻祖，几乎所有的食材都可以提前准备。 是以，陈川点了菜没多久，服务员就把菜给端上来了。 陈川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端起一盘大刀肉片就倒进锅底。 心中默念十秒钟，便用筷子抄出来，在拌着小米辣的麻酱里一滚，直接送入嘴中。 肥牛的嫩，麻酱的香，小米辣的爽口，直接在味蕾里爆炸，巴适的很。 陈川的筷子很快，顷刻间就消灭掉两盘肥牛。 正准备尝尝手切羊后腿呢，才发现对面俩妞的筷子都没用、 咂咂嘴，陈川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动筷子啊。搂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陈川吃得香，直接把天仙的馋虫给勾起来。 眼下见陈川催促，自然不客气，有样学样的抄起一大块、、娃娃菜。 沾上同样的麻酱，同样的巴适。 大觅也反应过来了，今天的饭是自己花钱啊，虽然少吃就是省。 但陈川这狗东西的点了这么多，自己要是不吃那岂不是全都便宜他了？ 想到这，大觅悄悄把系的很紧的腰带悄悄松了个扣，同样加入扫荡大军。 吃的时候还不忘向陈川问问题：“学长，看在我请你吃饭的份上，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不能演红楼梦呗。” 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正吃着的陈川也不好意思拒绝。 看着大觅那求知的眼神，便给她简单一说：“我问你件事，李少红的《红楼梦》打算投多少资金？” 大觅应该是知道点东西，撇了眼左右才小声回答：“听说预备15亿，不过我估计一亿撑死！” “那我再问，你说这钱谁出？荣信达吗？” 大觅是真知道点东西，当即摆手否认：“大哥，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荣信达哪有这么多钱！ 我听说是找了中影，英皇等投资商，荣信达勉强排第五。” “所以说你觉得荣事达在用人上面有多大的话语权？红楼梦一共就那么几个出彩的角色，你觉得荣信达能占几个。” 这话说出来，大觅也明白了，陈川这是觉得荣信达根本没有演员决定权。 也等于点名自己就算是荣信达的艺人，也很难拿到心仪的角色。 想到李少红给自己的承诺，大觅又问到：“可是李少红答应帮我向胡玫胡导争取薛宝钗或者王熙凤。” “那是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不算。资本的强大超乎任何人的想象。 看着，我估计胡枚到最后也得退。你说连她都把控不住，你个小丫头子哪来的自信！” 大觅还不忿呢：“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等着，等我拿到薛宝钗的角色打你的脸！” “嘿，你要是拿不到呢？” “我、”大觅略一犹豫，指着铜炉道：“大不了我再请你吃一顿！” “嘁，哥们的脸这么便宜？一顿火锅就打发了？” “那你说个条件行了！” “行，就按你说的，如果你输了，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行，我说道做道！” 大觅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但转念一想，艹，被套路了，自己根本没说答应他条件啊！ 有心质疑，结果就看见人家把小拇指都伸过来做约定状。 大觅承认自己性格有点急，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也就扭捏的把小拇指伸出。 陈川见状，当即勾住算是达成约定，然后对天仙说：“你给我们作证啊，谁要耍赖谁小狗。” 大觅的心火也被激出来了，当即回应道：“我就不信未来的事还能让你蒙中啦！” “信不信由你。”陈川想了想又说到：“就算你能接到薛宝钗王熙凤，我也不建议你去。 因为《红楼梦》作为鸿篇巨制，耗费的时间动辄数年起，少则三年多则五年，你们虽然还年轻，但有几个三年用来挥霍。” 关于这一点，大觅倒是不反对。 据她得知的消息，《红露梦》的筹备将于明年2006年开始。 进度快的话后年2007年中就可以开拍。 拍摄加后期大概需要三年时间，预计在2010年上映。 这个周期就是五年啊，确实很长，都够生三胎了。 等会！ 我为什么要说生三胎？ 哪个臭男人值得我给他生三胎？ 这根本不是19岁的我该想的事！ 大觅疯狂摇头，把绝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脑海的想法甩出去。 更是坚定的给自己打气：搞事业，搞事业，搞事业！ 这时耳边有声音响起，不过不知找自己的，而是找陈川的。 “咦，陈川？你、们怎么在这？” 刚把毛肚送到嘴边的陈川再次听到熟悉的打招呼声，就疑惑今天什么情况，怎么总有熟人刷副本！ 再一想上一个刷副本的天仙跟大觅都被自己给拿下，也就舒心了。 疑惑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差点就要直接起身，指着来人大喊：退！退！退！ 是脏嫒家蔟重出江湖，还是迋ふ迣家跌落人间？ 哦~，是摇滚范啊。 怪不得摇滚火不起来，也忒丑了！ 这是一个黑超遮面，看不见脸也看不出年龄，只知道是个男人。 留着披肩长发，背着一把破吉他，身穿铆钉夹克，上面还挂着骷髅头等乱七八糟的挂饰。 随便一走，叮叮当当，就好像陈川记忆中那辆77年自行车，除了铃不响哪哪都响。 裤子是汪半壁同款，放屁一天不走味的皮裤。 第二十九章 耗材，都是耗材 陈川沾点酒，但距离醉还差十万八千里，疑惑的问道：“你是？” 这人满是欢喜的摘下墨镜，脸也往前凑：“是我，博子！” 陈川无语，啥脖子，你吖咋不说自己是后脑勺子、、 呃、、黄博啊。 这人还真是黄博，只是不知道怎么这副打扮。 陈川是北电美术系2002级的学生。 黄博是北电高职班2002级的学生。 鄙视链在每一个行当都存在，比较单纯的学校也不例外。 陈川跟黄博都是2002级，在学校里面见过面，但没有任何的交际。 真正让他们正式认识，还是去年陈川的一个朋友结婚，他作为宾客参加宴席。 高职只有两年的黄博那是已经离校，他也同样出席那场婚宴。 不得不说，黄博比陈川要厉害，因为陈川参加婚宴搂席要交礼金。 但黄博就不用，尽情搂席的他还赚钱，对，他是司仪。 黄博主持完仪式后，就被安排进宴席里就餐。 就这么寸，他被安排在陈川那桌，还面对面。 当时的黄博就觉得吖对面的青年真几把帅，还特马巨眼熟。 搭腔一问，北电的同学啊。 虽然一个本科一个高职，但都是2002年进的北电校门，说一句同学真不为过。 两人要是在北电里面遇到，那估计谁都不会搭理谁。 毕竟北电校园里最不值钱的就是同学。 可要是除了出门相遇，嘿，突然就觉得亲近起来。 相见就是缘的两人喝了几杯酒，还留了联系方式。 再然后，就没然后了。 所以说，今天陈川认不出黄渤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说，今天黄博能认出陈川，那是真牛逼。 当然，那时候的陈川还不是陈川，还是原主，自然不知道这个丑货以后竟然能成名，还是百亿影帝。 如果现在还是原主，碰见黄博主动打招呼，估计也就是随口应付一句：哎呦，是博哥啊，最近挺好的？我也还行。那你忙，咱们得空再聚。 可现在当家做主的可是陈川，一个从2022年穿回来的灵魂。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黄博这个绝佳耗材。 一瞬间，脑海中浮现黄博的前半生、、大纲。 这哥们从小就不爱学习，在学校里面就调皮捣蛋，高中一毕业就跑歌厅、ktv驻唱。 混的不好，又跑去当舞蹈教练，同样没混出名头来。 浑噩了七年，决定回家做生意，结果被朋友骗，又跑回京城唱歌。 机缘巧合下，被同乡高虎介绍进管虎的电视的电影《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呃，串台了，是《上车，走》。 黄渤在里面饰演一个售票员，还贡献了自己的荧幕初吻。 后来，这剧获得金鸡提名，黄博跟着管虎去参加金鸡奖，当被聚光灯照耀着时，黄博就觉得：嗨，演戏还不错，来钱快。 然后就入了行。 一开始还是演些小角色，例如《黑洞》里的台词只有12个字。 直到2006年上映的《疯狂的石头》里饰演黑皮的他一口地道青岛海蛎子腔，直接火遍全国。 黑皮这个角色，奠定了黄博成为百亿影帝的基础。 不管黄博以后有多大的成就，他的同乡高虎绝对算得上他的第一个伯乐。 等会！ 会不会也没了呢？ 想一想似乎很有这个可能。 如果按照黄博本应的时间线，他应该在2000年就出演管虎的《上车，走》，然后入圈。 可是去年的他还跑去婚礼上当司仪。 是，当司仪不丢人，可怎么也不如混娱乐圈来钱快啊。 而且，眼下的黄博的一身非主流的摇滚er打扮，摆明跟演员没有半毛钱关系。 毕竟眼下不流行spy。 越想越觉得这事靠谱，陈川当即掏出手机就要上网查。 然后就发现自己的手机是折叠屏的鼻祖翻盖手机：oto v3。 很小巧很精致的音乐手机，但不能肆意网上冲浪。 既然不能上网查，那就直接问呗。 思绪万千，不过一瞬， 打定主意要拿下黄博这个耗材的陈川猛的一拍额头，满是歉意的开口：“哎呀是博哥，怪我喝多，一时没反应过来，坐坐坐，咱哥俩好久没见得喝两杯。” 黄博刚才在里间的包厢跟朋友聚会，已经喝的面红耳赤，出来透透气。 可谁想在大厅里遇见陈川，就顺道打声招呼。 透气呗，反正在哪都一样，被陈川这么一热情邀请，顺势就坐了下来。 小火锅店，没啥好酒，就拿了两瓶汾酒青花，再要点食材，可把大觅给心疼的不行。 连忙给陈川使眼色，双手合十作揖噘着嘴拜托拜托，求陈川换二锅头。 陈川权当看不见，忙着跟黄博推杯换盏。 一瓶汾酒下了肚，黄博啥都交代了。 这个世界果然没有高虎，因此黄博也没有被高虎带进管虎的圈子，更没有得到出演《上车，走》的机会。 因此他一直在做酒驻唱的工作，偶尔也接点红白喜事的主持。 收入还行，起码比梁龙二百块钱唱一宿强多了。 就是这样的黄博同样进了演艺圈，也顺利的就读北电高职班。 主要是这些年驻唱歌手之间竞争的厉害，甚至是不要命的内卷。 你一场八百？嘿，就有只要五百的。 你降到五百？嘿，三百的钻出来了。 也不能再降啊，再降就真二百块钱唱一宿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唱，但吃不饱饭。 后来黄博听说明星来钱快，就跑去各个剧组毛遂自荐。 毫无意外的被拒绝，理由大体相同：你不是科班出身，没有相关经验，演个群演还行，大配以上没戏。 虽然都说【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 但这话就跟【科技无国界】一样，都是忽悠二傻子的毒鸡汤。 科技有没有国界，菊厂不知道啊？ 娱乐圈有没有小角色，跑龙套的不知道？ 谁再说这句话，先把白头鹰的强盗条款给解除，再把演员的片酬统一，再来放这没味的屁。 事实就是科学家有国界，科学也有国界。 事实就是有小演员也有小角色，赚不到钱就是小，吃不饱饭就是小！ 黄博就是小角色，做群演累死累活一天赚45块钱+两素的盒饭。 歌厅驻唱再卷也比这玩意强十倍。 第三十章 这不是KFC 得，老老实实滚回来当驻唱。 但黄博的演员梦并没有熄灭，甚至茁长成长。 想要做些改变的黄博知道这么下去不是个事，想起人家拒绝自己的原因。 一狠心，直接报了北电的高职班，学费两万有点贵，但咬咬牙也能拿出来。 黄博确实想要学点东西，但更主要的是找块敲门砖。 苦了半辈子的他可太想享受享受了，那就得先成名。 高职两年时间，没停下酒驻唱的工作，间隙也跑剧组，逢人就说自己北电就读呢，跟谁谁谁铁磁，过命的交情。 巴拉巴拉反正什么都提，就不提自己是花钱就能上的高职班。 满怀希望却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被拒绝。 这下直接把黄博给整不会了，追着人家问原因。 人家知道‘不是科班出身’这个理由搪塞不住黄博，只得实话实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 黄博多精啊，猴猴的，当即明白人家这是嫌咱丑。 也瞬间醒悟之前被拒绝，其实是人家照顾面子没有说的太直白。 明白归明白，黄博也没办法，他总不能去整容。 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商量，但底子不好的他知道除非换头，否则就不可能成为彦祖、城武、陈川。 就这样黄博把更多精力放在酒驻唱上，偶尔也接几个小角色。 毕竟有北电求学的经历，加上黄博心思活泛会来事，自然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 只是出演的依旧是小角色，而且是应朋友邀请，要面的黄博自然不好意思提钱，也就赚顿吃喝。 今天的情况就是如此，入组第一天的黄博杀青，剧组给他在这里举办杀青宴。 吃不饱饿不死是黄渤的现状，一把辛酸泪是他的人生经历。 哦，对了，眼下的黄博没有融入管虎的圈子，也没认识那个他演艺生涯的贵人：宁浩。 好在，他遇到了陈川。 虽然陈川自诩黑心资本家，但至少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陈川当场承诺只要黄博点头，就把《目中无人》中赌坊老板贺秋风的角色给他。 人设确实不是很好，但你想现在的黄博能演啥好角色。 再者说，不演反派，不是白瞎他辛苦三十年长的这张天生反派脸了嘛。 好在片酬不算高却也不算低，五六天的戏份就给1w。 最关键的是，陈川还许诺要是这哥们演的好，《武林外传》的男三号李大嘴也给他留着。 而且片酬给到1000块钱一集，80集，那就是8w的片酬。 这可把黄博给感动坏了，在演艺圈折腾了两三年，演了好几个角色，却第一次碰到排前三的角色。 最关键的是陈川跟其他光是嘴上热情的朋友不一样，他是真给钱，还不少。 《目中无人》的戏份不超十天，片酬1w。 《武林外传》拍摄周期三个月，片酬8w。 这妥妥的月薪2w+，比他在酒驻唱强多了。 最关键的是戏份重，远超黄博之前饰演过的所有角色、的和。 戏份多就代表红的可能性要更大。 别说有片酬，就是不给钱，甚至倒搭钱，黄博也要去。 激动之下的黄博哒哒跑去柜台再次拎回两瓶汾酒青花，又把大觅给心疼的不行。 当然不是心疼黄博喝酒伤身子，甚至恨不得这醉鬼醉死拉倒。 她是心疼黄博拿回来的酒一百多块一瓶呢。 本以为食材就挺花钱的，妹没想到酒更花钱。 但很快大觅就转恼为喜了。 因为店员把发票给他们送过来了。 要知道原定说要请客的大觅可没去结账呢，那就说明黄博趁着去拿酒的空把单给结了。 原本还恨不得黄博醉死的大觅，突然觉得：嘿，这丑哥们能处！ 黄博虽然丑，但咱大觅不是颜控啊。 要不然以后也不会跟那个说相声的小黑胖子成为朋友。 ··· 北电门外的道路两旁种满了法桐。 硕大又繁密的树叶，把路灯的灯光都遮挡许多。 人行道上，两个身影几乎迈着同样的步伐，说笑着前行。 还有一个比较急，疾走一段超过后面的两人，就转过身来掐着腰气呼呼的等着、催着。 如此反复数次，依旧没啥效果。 这三人自然是刚从火锅店走出来的陈川、天仙与大觅。 节奏相同说笑和谐的两人是陈川与天仙，比较急躁的是大觅。 至于黄博，他在火锅店不是还有桌同伴嘛。 跟陈川没喝尽兴，又不敢灌陈川的他最后还是找同伴拼酒去了。 当然，拼酒不是关键，主要是炫耀哥们马上也是演艺圈的人了。 电影、电视剧，哥们都要！ 走在最前的大觅看看时间，已经是21:37，距离学校门禁时间还有20分钟。 虽然以现在的速度肯定能回去，但看到身后那两人卿卿我我一副狗男女的矫情样子，大觅就一阵上火。 大哥、大姐，知道你们俩男俊女靓非常合拍，但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还有，那个叫天仙的小丫头，你要记住你跟陈川今天只是第二次见面。 而且上一次还被人家怼的怀疑人生，这次一定要保持自己矜持的态度。 要知道男人都是一个臭德行：轻易得到的永远不会被珍惜。 像咱大觅，就是陈川永远得不到的好女银。 咦？是不是得不到也不会被珍惜。 那轻易得到跟得不到有什么差别？好像、、没有。 思维突然陷入死胡同的大觅大脑当场宕机。 使劲摇头，轻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些，谨记自己的规划：搞事业，搞事业，还是t搞事业！ 这时候，陈川与天仙两人也踱步到近前。 谨记自己规划的大觅一改之前怒其不争的表情，换成带着三份谄媚的语气跟陈川询问道： “学长，问个事哈，就是我的片酬是多少啊？” “片酬，什么片酬？” 陈川疑惑的发问，那真诚的表情就像个100纯黑心资本家。 大觅还当陈川今天喝酒反应慢，便提示道：“就《目中无人》里的琴娘啊，毕竟女二号嘛。” 陈川做恍然大悟状：“哦，对对对，就你求我我才给你留着的那个角色嘛。在我看来获得出演机会比片酬更重要，真没想到你还要片酬呐，真是，啧啧~” 一句啧啧，直接击溃大觅的心理防线。 这是不打算给片酬了？ 这t就是不打算给片酬了啊！ 被架在梯子上的大觅直接下不来了，你说继续维权要片酬，摆明跟导演陈川唱反调。 这年头哪个小演员敢得罪导演啊，否则等拍摄的时候，他随便找借口弄不死你！ 而且，咱们眼下这就是口头协议，人家说不定直接连角色都不给了呢。 可你要说不要片酬，那不成打白工了嘛，杨白劳也没这么惨诶，肯定不甘心。 想了想，大觅找到曲线救国的策略：“学长，我跟你的态度一样，都觉得演出机会比片酬更重要。 我个人也是倾向于肯定不要片酬的。只是，你也知道我是荣信达的艺人，要是一分没有的话，回去不好交代。” “理解。”陈川若有所思的点头，给出方案：“你现在有点名气，但不多。这样，两万。算是给你辛苦费如何？” “行行行！” 大觅疯狂点头 两万多不多，真不多，去年她拍个广告，赚了六万呢。 两万少不少，真不少，毕竟总比一分没有强。 只是，总有一种被套路的感觉。 叫什么来着，好像是dl，还是kfc？ 直到看到陈川跟天仙窃窃私语时那满是揶揄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大觅终于确认自己没有猜错，当即盛怒开口：“陈川，你kfc我！” 第三十一章 你真好看 刚才还在发火的大觅，直接被陈川的一句话给全部打消所有怒气。 陈川说道：“《武林外传》的女二号，想不想要？” 《武林外传》的女二号，那肯定是郭芙蓉啦。 不管陈川找不找闫妮、沙溢那帮人，他都没打算找黑历史一箩筐的恶之花姚大嘴。 而且相较郭芙蓉鬼灵精怪的性格特点，简直就是为咱们大觅量身定做的一般。 问：大觅如何能饰演好郭芙蓉？ 答：收敛点就行。 “《武林外传》也是武侠电影吗？” 大觅这是今天第二次听到陈川提及《武林外传》，上一次听到还是、、上一次。 一心搞事业的她当然更倾向于出演女一号，但女二号的戏份听一听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女一被女二艳压的例子比比皆是，咱大觅的颜值杠杠滴，碾压女一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而且，女二艳压女一，那是妥妥的热搜待定啊。 陈川想了想说道：“有点武侠元素但不多。而且不是电影，是电视剧。是我自创的章回体情景喜剧。” “哦，好厉害！” 大觅不是虚伪的恭维，她是真的觉得厉害，虽然没听懂陈川说的什么意思。 但是“自创、章回体”诶，这些完全听不懂的名词肯定高大上。 反正好不好的先答应下来呗，要是以后觉得不合适，再推呗。 打着这样的注意，大觅在不知道陈川许诺的女二号是什么角色时，就一口答应。 说笑着，三人终于来到女生宿舍楼前。 在宿管阿姨那防贼一般威严的眼神注视下，陈川终于放弃一探女生宿舍的想法。 摆手示意两人赶紧上楼，否则他担心宿管阿姨手里的笤帚落在自己后背上。 看着两女消失在视线里，酒意有些上涌的陈川扯了扯领子，坐在楼下不远处的一张排椅上暂歇。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陈川听见有人叫他。 强睁着眼睛寻找声音来源，就看见眼前女生宿舍楼三楼的某间窗户有个身影往外探着。 昏暗的夜晚里，看的不是很清。 “喂，别在那里睡，会着凉的。” 是天仙那清脆舒缓让人莫名心情舒畅的声音。 这时，天仙所在的宿舍的灯突然亮了，直接把天仙的清秀的俏脸映照在陈川的眼睛深处。 仰着脸的陈川下意识的呢喃道：“真好看啊。” 三楼的天仙听得见陈川说话，却听不清，问道：“你说啥。” 这时陈川也清醒些了，大喊道：“我说真好看啊！” 天仙顺着陈川的视线往天空望去，漫天璀璨星辰中点缀着一名弯月。 同样觉得好看的天仙回应道：“嗯，今晚的月色确实挺好看。” “我没说月色好看，我说你好看！” “啊？” 终于反应过来的天仙一声惊诧，更是害羞的把身子从窗户缩回屋里。 被夸到害羞的天仙没敢再露头，但她的两个室友却探出头来，黄璐与徐翠翠。 两人趴在窗沿上看着楼下的陈川，毫不见外的喊道：“学长，你家真好看的茜茜在我们手上，想要救她，就拿十斤零食来换，否则小心我们撕票！” 陈川摆手跟她们的打招呼：“我给你们二十斤，你们能把她送下来吗？” “那不行，我们茜茜多可爱啊，又软又萌、、得加钱！” “三十斤起步，您还别嫌贵，咱不打折。” “我出五十斤，你们问问茜茜她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我马上准备！” 你来我往的嬉笑玩闹，终于把天仙给惹恼了。 窗口出现两只如凝脂白玉般的手臂，直接将黄璐与徐翠翠给拽进屋内。 然后啪的一声把窗户给直接关上。 但天仙关的上她自己宿舍的窗户，可关不了其他宿舍的窗户，更关不了别人八卦的心。 这一面的宿舍窗户几乎全都打开，哪个窗沿也趴着几个瓜吃的津津有味的小脑袋。 甚至还有人打趣：“学长，看看我呗，我也挺好看的。” “学长，你给我十斤零食，我都不用别人送，直接自己下去。” “学长，你能准备粉红色的麻袋吗，我可以自己钻进去。” 果然，女人一百斤的体重，起码九十九斤是八卦的心，还有一斤是反骨。 陈川知道自己眼下搞的这一出，明天肯定会传遍整个北电、 额，低估她们了，今晚就能传遍。 didi。 短信提示声响起，陈川拿出手机一看，是天仙发来的：“你快走啊，混蛋！” 陈川笑了，他似乎能看到短信对面的天仙躲在墙角，脸色羞红的编辑着短信，删删改改，最终才确定眼下的模板。 至于那个‘混蛋’，明显不是生气，更像是类似撒娇的映照。 陈川朝窗口没人的天仙宿舍摆手再见，然后就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想起田壮壮之前让自己体验瞎子生活的经历，他鬼使神差的紧闭双眼，不让一丝光亮穿越进来。 眼前霎时黑暗，就像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心底有些许恐慌，但也还能接受。 而且陈川选择闭眼体验盲人感受时，特意选的一条宽阔且平坦的道路。 回忆着脑海中的记忆，陈川踱步往前走。 一开始疾步如风，然后速度稍有下降如往常，再然后步伐谨慎，恍如不敢迈步下一步。 得把双手伸向前方摸索，确认没有阻碍物才敢踏一步，也仅仅一步。 最后是忍受不住内心恐惧肆虐，睁开眼睛确认周遭环境。 完全没有闭眼时幻想的身处悬崖边缘，稍有踏空就是尸骨无存的险境。 而是身处道路正中，四周都没有障碍物。 然后就是上述过程，如此反复。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陈川很确定自己前方是没有阻碍物的开拓道路，也确定自己走的是直线。 但心底的恐慌却不受控制的蔓延，就像落入油锅的火星。 明明只是一滴，却可以引发焚毁一个城市的滔天火焰。 这就是陈川第一次体验盲人生活的感受。 第二次的体验并没有比第一次更好，闭着眼睛的陈川忍不住的幻想自己身处的这条道路上会不会有疾驰的车辆驶过。 会不会有路人行走，会不会有小动物穿行，会不会有道路凸起，会不会有道路坑洼。 甚至他还能幻想到有恐龙怪兽奥特曼等现实世界不存在的因素出现，只为阻拦他前行的道路。 这种种思绪，让他明白盲人日常生活的艰辛。 也是从这一夜起，整个北电都知道北电美术系大四有个学长“盲了”。 不是真的盲，而是为了体验电影中的人物感受。 陈川的举动也让整个北电都知道他正在筹备的《目中无人》。 然后就有许多小透明过来示好，想要获得一个角色。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增加学习经验。 这些人里面有许多在以后也寂寂无名，甚至连百科词条也没混出来。 但有的人却也博得了不菲的名气，甚至是进军一线阵营。 例如2002级表演系朱亚文。 例如2004级高职班热依扎。 第三十二章 真诚推荐，不用谢我 在路边体验角色的陈川不知道此时的天仙正被她的舍友严刑拷问呢。 嗯，主考官黄璐，助纣为虐者徐翠翠。 以及一名吃瓜看戏，但眼底有不屑闪现的群众。 蒋婧，天仙的另外一名室友。 曾与被誉为中戏之耻的唐燕共同参与章艺谋执导的“雅典奥运会”闭幕式八分钟歌舞乐《茉莉花》的演出。 也因为这份情谊，让她有机会参与章艺谋的《金陵十三钗》。 然后因为擅自拍摄照片并上传围脖，被剧组开除。 大觅的宿舍在另一面，因此她并不知道陈川在楼下对天仙近乎表白的示好举动。 当然，她就算知道也不一定在意。 因为她在打一个很重要的电话，通话对象是荣信达的老板李少红。 她当然不是询问《红楼梦》的角色问题。 而且经过今天晚上陈川耐心疏道，她对出演《红楼梦》的热情有了明显的下降。 她给陈川打电话是觉得陈川是个人才，想要把他推荐给李少红。 如果陈川知道大觅的想法，应该会谢她，谢她全家！ 可是陈川不知道，因此没人能够阻止大觅的暖心安利。 “少红导演，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主要是我现在有个很重要的情况汇报。 是这么回事，今天我跟天仙，哦就是你说很适合出演林黛玉的那个女孩，我们在北电校园里面走，突然就有个叫陈川的人，自称是个导演，邀请天仙加入他的剧组。 陈川是北电大四美术系的学生，我之前完全没听说过这个人。 不过他竟然能够请动您的同学田壮壮导演担任制片人，还有赵小丁老师担任摄影导演。 陈川简单的跟天仙说了下他的电影构思，这是部剧情很新颖的传统武侠电影。 电影名叫《目中无人》，是因为这部电影的主角是个瞎子，叫孟良。 孟良原先是个行伍中人，十几年前的孟家军因战败被敌军全军屠戮。 他是侥幸存活下来的‘余孽’，目瞎心明的他始终认为当年的惨案背后有滔天的阴谋笼罩。 借着替官服捉拿凶徒的捉刀人身份，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的真相。 有一天他犯来到一家酒肆打酒，酒肆老板是个年轻貌美的少女，恰逢她今日新婚，就请孟良喝了顿美酒。 之后酒肆少女的哥哥招惹了地方豪族，被豪族带着门客将其满门屠戮，酒肆少女侥幸苟活下来，被折返回来的孟良所救。 酒肆少女含愤报官，但官府根本不敢招惹地方豪族，甚至把罪名扣在少女头上，并将其抓获。 被公差押解的路上适逢瞎子孟良，又被他仗义相救。 酒肆少女知道眼前的瞎子是个技艺高超之人，求他带她去洛阳告状。 瞎子孟良被少女的一句【我只想要搁公道】给触动内心。 本以为洛阳地大，官府可以不惧地方豪族，可谁想依旧是官官相护的局面。 酒坊少女再次被捕入狱，甚至遭遇严刑逼供，试图让她认罪。 少女的遭遇让瞎子孟良心中悲戚，少女想要个公道，没人给。 他也想要个公道，却不知去何处寻，好在他寻不到自己的公道，却可以给他人公道。 心中尤有侠气尚存的孟良选择仗义出手··· 这就是剧情的基本梗概，我知道从我嘴里叙述出来没什么吸引力，但您要是看过剧本，一定会发现故事比我阐述要精彩十倍不止。 尤其是最后的反转让人惊艳。其新颖程度是我从未见过，甚至都没想到过的神转折。 当时我听见的时候，都忍不住的哎呀我艹，还能这么玩！！ 陈川邀请天仙出演的就是那个酒肆少女老板，她被陈川说动当场就答应下来了。 我劝过，真的劝过，甚至我还把您想要让她出演林黛玉的消息透露给她。 可她态度依旧坚定，坚持就算失去林黛玉的角儿也要出演这部《目中无人》。 不不不，我打打这个电话当然不是为了告诉您这个坏消息，是更重要的事情。 我担心天仙被骗，就打着也加入《目中无人》的幌子想要探听消息。 那个陈川根本没有防备，竟然真的答应我了，还说给我个女二号，只是片酬比较低，才2w。 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探听出陈川的根底来了。 他没有骇人的背景，但商业眼光非常超前，预判《亮剑》会爆火的他囤积了几十万册原着，一月赚了一千多万。 他还是个作家，第一部着作是《奋斗》，讲的是一群八零后青年创业故事，听说畅销十万册。 他正在筹备的这部《目中无人》也是他自己原创的故事。 看的出来这是个很有才华的男人，这一点您的同学田壮壮应该是很认同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答应出任制片人。 对了，美术系副主任葛琴也是您的同学？她也很看好。也是她出面邀请田壮壮导演的。 还有，还有，就在刚才陈川喝醉酒后不经意透露他正在筹备一部电视剧。 说是他自创的章回体情景喜剧，他言语间透露这部剧的潜力很大，影响力甚至可能要超过您正在筹备的、《红楼梦》。 我没有贬低您的意思，真的一点都没有。 我也觉得陈川这人说话夸张，有持才傲物的嫌疑，但我也承认他确实有两把刷子。 而且他长的帅，一米八三的净身高，站那就像一堵墙，长的也就还行，跟彦祖、诚武差不多。 我是这么想的哈，咱们荣信达目前不是急需新鲜血液补充嘛。是不是可以趁着这个陈川还没出名就把他笼络到麾下？ 要是他没有实力，那咱们也没啥损失的。 可要是他真的展露天分，咱们可就赚大了。 啊？《目中无人》的开机时间啊？目前定在10月1日，在怀柔影视城拍摄。 您到时过来看我，顺便观察下陈川与剧组？行啊，肯定行。我到时一定配合。 那就先这样？有什么情况我再跟您汇报？好的，再见，您晚安。” 挂断电话的大觅长吁一口气。 现在的她还不是那个霸气侧漏的娱圈女王，面对正当红的第五代导演代表人物，荣信达的老板的李少红，还是很紧张的。 脑海中回想着自己刚才的话：自己先是一通夸陈川的优点，然后才把天仙答应的事情透露。 这样可以使李少红不会对天仙的行为产生太多的坏印象。 然后把自己是为了挽回天仙，以及深挖陈川的根底，这才提出要加入的苦衷阐述清晰。 至于那个女二号的角色，完全是阴差阳错的结果。要怪就只能怪陈川没有提防，加上咱的演技爆赞。 这样算是把自己成功的给摘出去。 然后就是疯狂吹捧陈川以及他的《目中无人》，勾起李少红兴趣的同时，也把自己塑造成一心为公司发展出谋划策的贴心人。 这样的情况下，你李少红以后有好角色要是不给咱，那你就不是人！ 回溯数遍，确认没有大的疏漏，大觅这才把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剩下的就是期待剧组开机喽。 嘎嘎期待！ 第三十三章 我的开机仪式就是干饭 十月一日国庆节，是举国欢庆的时刻； 位于京郊的怀柔影视基地自然也热闹非凡，尤其是中影大酒店门前。 可能有为祖国母亲庆生的因素在，但更主要的原因则是，【目中无人】将在今天开机。 说起开机，一般都有开机仪式。 大家印象里面的开机仪式多是找个枣红色的香案，上面摆上小乳猪或猪头，水果，香炉。 然后剧组主要成员，例如制片人、导演、主演等等，依次上前鞠躬上香祈祷剧组拍摄顺利。 然后掀开用红布盖着的摄影机，这就是所谓的“开机仪式”。 说起来，内地其实早先是没有这种开机仪式的，是由香江那面传来的封建、、迷信。 最早的戏园子唱戏的在台上拜祖师爷，乞求祖师爷保佑他们这些后辈赚到钱。 后来影视行业逐渐替代戏园子，这套祭拜的传统却保留了下来。 随着香江艺人北上内地发展，自然而然把这套流程给带进内地。 现在办这个开机仪式的就不算少，等到以后影视行业蓬勃发展起来，几乎每个剧组都少不了这个流程。 倒不是这些剧组迷信花钱买心安，更大的作用是借此给剧组做一波宣传。 一个是趁机邀请媒体来访，然后广发通稿，反正就是巴拉巴拉一顿吹。 当然，这是车马费给足的情况，否则即使一顿锤了。 另一个就是参与拍摄的演员们，甭管百万粉丝，还是十个，他们肯定要发围脖营销的。 发围脖也需要素材，这就是开机仪式最大的用处。 《目中无人》开机前，有人建议陈川搞一搞，只是被陈川给拒绝了。 倒不是不舍得花这点钱，主要是咱们这个剧组真的是要导演没名气，要明星没名气，反正就是要啥啥没有。 邀请媒体都没几个愿意来的，来的估计也就是平常吃不饱饭的咸鱼级别媒体。 干脆不摆，起码还赚个低调。 当然，陈川不可能跟剧组成员这么说，否则这就是扰乱军心。 他的说法是咱不搞虚的那一套，老子的开机仪式就是干饭。 这就是开机地点选择在中影大酒店的原因。 陈川请剧组全部成员聚餐，也趁机让大家相互熟悉。 其实这也不算陈川大气，因为开机后大家欢聚一堂是由来已久的传统。 毕竟剧组不像普通的单位同事之间都很熟悉，剧组成员都从天南海北、各个剧组汇聚而来。 之前别说熟悉，甚至就是根本不认识。 可一群完全陌生的人，却要马上就开始亲密无间的合作，这无疑是有极大难度的。 那就需要一个能够让大家敞开心扉的契机，这就是开机宴的意义。 酒也是促进感情升温最好的催化剂。 要不说酒后呢。 老话之所以是老话，就是道理比较大。 ··· 中影大酒店，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中影旗下的企业。 作为国内影视领域最大的龙头企业，中影在怀柔影视基地的产业当然不止一家酒店。 更重要的是中影数字制作基地。 可以说，目中无人的整个制作流程都与中影有息息相关的联系。 剧组成员的衣食住行在中影的酒店，前期拍摄在中影的摄影棚与场地，后期制作在中影的数字制作基地。 虽然眼下还没定下发行单位，但不出意外的话，还有由中影负责。 这不是简直，这就是一条龙服务。 别误会哈，咱们这个一条龙服务很正经。 ··· 中影酒店门前，站着约有近百号人，这些都是《目中无人》的剧组成员。 站在最前的西装革履的陈川，作为实际出资人+导演，他站在这里也算合理。 看着时间来到1118，陈川大手一挥，大喊一句：“吉时到，放烟花”。 然后就有七八个身影从他身后的人群中冲去。 这群人大多是青年男性，有个共同点就是手里都拿着点燃的烟。 冲到陈川身前空旷区域的他们或弯腰，或蹲下，然后就用冒着火星的香烟去怼烟花的引线。 没违法哈，甚至都不违规。 2005年9月9日，京城第十届代表大会通过《京城烟花爆竹管理规定》。 规定内明确标注：本规定具体执行日期为2005年12月1日。 现在才是10月1日，因此陈川的举动是完全符合规定的，前提是做好防火工作。 一开始是引线被点燃的轻微刺啦声，然后是烟花如子弹一般射出的带着破风的咻咻声响。 紧接着是紧锣密鼓又声振林木的烟花炸响声。 算是代五十六个民族庆祝我们伟大的祖国母亲迎来她第56个生日， 真是：爆竹声中庆国庆，清风送凉沁心脾。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陈川转身对众人躬身示意：“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辛苦诸位了。” 陈川的话也算是正式宣布《目中无人》剧组正式组成。 在一片掌声，嬉闹声中，众人尽皆向着酒店的宴会厅走去。 《目中无人》作为小型剧组，工作人员+演员总计不到一百人，只摆了十桌。 偌大的宴会厅里，就很是宽敞。 华夏作为一个人情维系的社会，在饭局座次上就可以很直观的感出地位差别。 宴会厅最顶前的一桌，位置极佳，就是大家常说的c位。 能坐在这一桌的必然是剧组骨干，依旧是陈川当仁不让的坐在主座上。 田壮壮与曾黎则分坐在陈川左右。 田壮壮的职务就是之前说好的制片人，统领剧组一切闲杂事物。 曾黎的职务是监制，主要负责人员、车辆与财务支出。 从田壮壮往左数，是剧组幕后各个部门的相关人员。 依次是摄影导演赵小丁，摄影师宋晓飞，美术组长郝艺，道具组长郑淮，执行制片翁裳。 摄影导演赵小丁无疑是当前摄影行业的大牛，是葛琴历经波折才邀请到的。 2001年，章艺谋拍摄华夏第一部大片《英雄》，赵小丁担任摄影师，摄影指导是香江的杜可风。 赵小丁担任摄影师，并不代表他的专业技能不如杜可风。 更主要的还是英皇怼媒体的那一套：我们出钱了，用几个自己人怎么了。 当然，《英雄》里扮演这个角色的不是英皇，而是安乐影片。 肯定有很多人不知道这家公司，但应该有人知道出品了《捉妖记》的江志强。 对，安乐影片就是江志强的公司。 2004年，章艺谋拍摄《十面埋伏》，赵小丁受邀担任摄影指导。 这部剧在后来提名奥斯卡最佳摄影。 虽然没有拿奖，但这已经是内地摄影人能够拿到的最好成绩。 唯一一次拿奖是香江摄影师鲍德熹，作品是李安的《卧虎藏龙》。 今年的2月份，赵小丁以摄影师的身份参与章艺谋摄新片《千里走单骑》的拍摄。 而且目前的赵小丁已经应邀担任章艺谋将在明年拍摄的《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摄影指导。 他几乎就是国师章艺谋的御用摄影，这样辉煌的履历在《目中无人》剧组里，真的可以做到目中无人。 来陈川的《目中无人》担任摄影导演，简直就是委屈的想要撞墙。 好在葛琴答应他只要一月来个次提点意见，指导一下就行。 需要赵小丁点拨的剧组摄影师就是宋晓飞。 现在的宋小飞只是个没啥代表作的广告导演，但他以后也会成为很出名的摄影与导演。 未来的摄影作品有管虎的《斗牛》、墨镜王《一代宗师》、宁浩的《心花路放》、徐光头的《港囧》。 导演作品有票房破六亿的《情圣》，以及赞誉与毁誉皆有，但后者偏多的《雪中悍刀行》。 再然后就是艺术指导郝艺，北电美术系1997级毕业，目前咸鱼。 郑淮，田壮壮合作最默契的道具师，还职业的道具师，只是职业原因，无人知晓。 翁裳，北电管理学影视管理方向导师，学院理论派，同样咸鱼。 这基本就是剧组幕后的主要框架。 第三十四章 反派角色：西装暴徒 曾黎右侧则是剧组的主要演员，天仙饰演女一号酒坊老板倪燕。 大觅饰演琴娘，黄博饰演赌坊老板贺秋风，祝亚文饰演倪燕的哥哥倪君。 于承惠饰演宇文英的爷爷宇文庭，这个角色在谢苗版本的《目中无人》中没有。 是陈川为了填充瞎子的背景与《目中无人》的剧情，而新添加的。 在陈川构思的新版《目中无人》里，瞎子不叫成乙，而叫孟良。 喜头戴斗笠，腰间别着一把刀，嘴里叼着根尾巴草，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我叫阿良，是个剑客。 与谢苗饰演的苦大仇深的瞎子成乙相比，陈川设定的更像是个无拘无束的江湖浪子。 其实外表洒脱不羁的阿良心底也藏着郁结。 他的真实身份背景是十几年凶名赫赫的孟家军的少帅。 只是当年的孟家军遭遇敌军偷袭，兵败全军被屠戮。 阿良侥幸存活，却也成为不能暴露名姓的‘孟家余孽’。 眼瞎心明的他坚定的认为当年的兵败事件里面藏着滔天阴谋。 这些年，一直借着捉刀人的身份调查当年的真相，只是苦苦无进展。 一次抓捕嫌犯的归途中，偶遇酒坊少女倪燕新婚，蹭了一顿喜酒。 在之后听闻倪燕全家被地方豪族宇文家屠戮殆尽，且她也被诬陷栽赃。 心中侠气尚存的阿良救下倪燕，并将其护送至洛阳，助其告官。 原本以为洛阳官府不惧地方豪族宇文家，可谁想依旧是官官相护的黑暗局面。 倪燕被下入死牢，并被严刑拷问，试图让其把一切罪名都承担下来。 苦寻公道十年不可得的阿良决定帮倪燕寻个公道。 在与宇文家准亲家郭将军的对话中，意外得知宇文家假死的老祖宇文庭与当年孟家军兵败被屠戮一事有牵扯。 最后的对阵也由阿良与宇文庭之间展开。 是的，仙风道骨，被誉为最后的剑圣的于承惠，这一次又将挑战反派角色。 谢苗版本里的宇文英的戏份必然会减少，但论戏份他依旧是反一号。 其扮演者是张晋。 对，就是那个老婆是皇后，他却不是皇帝，而是西装暴徒的张晋。 很多人因为张晋娶了蔡少芬，便误以为他也是香江人。 但其实不是，这哥们是个满血的熊猫省汉子。 1974年出生与重\/庆，九岁开始习武，十一岁入选川省少年武术队，先后获得陈氏太极拳和太极剑全国总冠军。 1993年，19岁的他在第七届全运会获得八卦掌、枪、剑金牌。 1995年，21岁的他获得国家武英级运动员称号。 1997年，23岁的他在第八届全国运动会上获得银牌。 1998年，24岁的他放弃担任教练的机会选择退役，之后加入武术指导袁和平的袁家军，开始做武替。 1999年，25岁的他首次在电视剧《新少林寺》里担任牧羊女的替身，同年在《小李飞刀》里担任焦恩俊的替身。 在拍摄《小李飞刀》期间，袁和平发现张晋身手不错，邀请他参与《卧虎藏龙》的拍摄。 呃，担任章子怡与杨紫琼的替身，并负责指导章子怡的武打动作。 此外，张晋还负责教周润发太极拳，还获得发哥赠送的一套运动费。 2000年，张晋开始从幕后走到台前，但只能饰演配角。 例如《武林外史》里的熊猫儿的跟班驴蛋。 例如《萧一十郎》里的逍遥侯的徒弟雪鹰。 看看，连个人类最基本的名字都混不上，戏份肯定没多少。 真正让内地观众知道张晋的名字，还是去年播出的《水月洞天》。 他在里面饰演心智不全，但武功高强的童心。 他与皇后娘娘也是拍摄这部剧认识并热恋的。 张晋能够加入《目中无人》，且获得宇文英的角色。 主要的原因是他的形象跟角色确实契合，三十而立的年纪长相自有一股英气勃发。 而且可能是多年习武，使得他脸部的肌肉紧致，笑起来有淡淡的阴邪之意。 简直完美符合陈川心目中的宇文英形象。 但这些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赵小丁的推荐。 否则陈川根本没想起还可以找这哥们，估计着哥们也不知道《目中无人》是个啥玩意。 也正是有赵小丁的提及，陈川才知道张晋竟然出演过老谋子的《英雄》。 饿，木有正脸，他是振子单的专替。 同时也担任片中‘无名与长空围棋院雨中打斗’的武术指导。 赵小丁跟张晋可能就是那时候结成的友谊。 具体怎么结成如此坚定的友谊，赵小丁没详说，只要男人之间的交情，一起办一百件好事，也不如一起办一件坏事。 然后提及什么红浪漫、勾栏听曲啥的，单纯的陈川就听不懂了。 不管怎么样，陈川对张晋的加盟还是灰常满意的。 可以说张晋是当前娱乐圈里打星里面最懂武术指导的，武术指导里面最出名的打星。 一个张晋，一个余承惠都是有功夫的，这两人同时加盟，直接省了武术指导的开支。 以上就是《目中无人》的主要演员阵容。 ··· 不管如何，陈川导演生涯的第一部作品，终于磕磕绊绊的开始了。 看着周遭尽皆注视着自己的近百双眼睛，让陈川的情绪在激昂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 蹭的起身，陈川把端起的酒杯从左右到右晃了一圈，算是向在场众人敬酒：“从现在开始在座的诸位都是《目中无人》的一份子。 我知道大家加入剧组的原因千奇百怪，有的是抱着学习的目的加入，有的想的与其闲着不如挣陈川这狗东西俩糟钱。 有的是被我连坑带骗的忽悠进来，也有的因为某些原因，心中不甘却也最终选择加入。 但不管各位因为什么原因加入，都值得也应该获得我陈川诚心感谢。 感谢你们选择我陈川这个无名之辈。 感谢你们选择《目中无人》这部投资仅有三四百万的小成本武侠电影。 今天是《目中无人》的开机仪式，作为电影中的瞎子孟良，就请诸位容我目中无人一次。” “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诸位能以参与《目中无人》为荣。” “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诸位能将《目中无人》作为自己参与过最引以为豪的作品。” “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与我陈川合作能成为在诸位职业生涯中最值得炫耀的篇章。” 三句确实衬得上目中无人的‘我希望’作为下酒的佐料，陈川痛饮三杯白酒。 再度斟满美酒，已然带着醉意的陈川高举酒杯，大喊道：“今日与我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今日与我开怀畅饮！” “开怀畅饮！” “今日与我呼呼哈嘿！” “呼呼哈、咦？？？” 第三十五章 我要开花，我要发芽 在响彻整个宴会厅的呐喊声中，还有如潮的掌声，以及酒杯碰撞的声响。 这就是《目中无人》的开机宴，也是在场很多人梦想的起航。 剧组摄影导演赵小丁夹起一块牛仔粒，侧身跟身边的田壮壮说到：“这哥们挺能、、蛊惑人心啊。” 赵小丁其实想说吹牛的，但想想人家在场。 抱着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的想法就改了口。 田壮壮夹起一块金桔牛尾，边嚼边回答：“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出任制片吗？” “你吃饱撑的、、玩笑玩笑。”赵小丁连忙改口，“肯定是葛大姐出面呗，否则你认识这小子是那颗韭菜。 不过，就算是葛大姐出面，我也没想到你吖真能答应，直接把我给害死。 要知道我一开始笃定你不可能点头，就跟大姐说‘老田答应我就去’，结果倒好，艹！” “不是葛琴，至少不是主要因素。” 田壮壮的没有回应赵小丁的揶揄，自顾自的说道：“我在陈川身上看到了我们当年的影子，那是自信的模样，甚至当时我觉得他可能成为另一个谋子。” “比肩章导？你特马疯了！” 赵小丁是非常崇拜章艺谋的，也坚定的认为章艺谋是全国最优秀的导演，没有之一。 是以听到田壮壮竟然宣称眼前这个籍籍无名的陈川可能媲美章艺谋，让他犹如见鬼一般。 正想着询问详情，却被突然落在肩膀上的一只手给吓了一跳。 这是刚才接连喝了四杯共计一斤白酒的陈川。 此时的陈川脸色红润，眼神混沌，步伐凌乱。 拎着一瓶酒的他站在田壮壮与赵小丁中间，双手搭在他俩的肩膀上。 这当然不是他听见两人的对话过来插嘴的，而是单纯的过来敬酒。 虽然他已经喝醉了，但是喝醉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喝醉。 双臂发力，陈川想要亲近的举动却嘞的两人脖子疼。 而罪魁祸首的陈川毫无察觉，他热情的招呼道：“状导，赵导，别干聊不喝酒啊，来啊，咱们碰一个。还别说，这汾酒还真顺口。 我平常就半斤的两，刚才喝了一斤多。嘿，一点事没有。” 说着话，陈川径直端起两人的杯子，依次送到他们手边，再用自己的杯子跟他们碰杯。 然后也不管两人，他直接又是一饮而尽。 这可是二两半的杯子，陈川已经喝了整整五六杯。 田壮壮脸直接黑了，刚才他还担心陈川是不是听见自己跟赵小丁的对话，这才过来给下马威的。 现在看来，这货根本就是单纯的喝醉了。 不信，你听：“诶，状导，你怎么不喝啊。这是不给我陈川面子啊！” 田壮壮甩甩臂膀，想要挣开，然后就讶异的发现陈川的力气大的吓人，一双手臂就好像液压钳子一般。 明明与常人无异，却拥有超乎想象的力量。 无奈的田壮壮只好把手里的酒给干掉，这让得以解脱。 将田壮壮松开的陈川这次把关注点放在赵小丁身上：“赵导，喝啊，赶紧喝，喝完咱们好唱歌。” 端着酒杯准备灌赵小丁的陈川真的唱起来了： “我要开花，我要发芽，我要春风带雨哗啦啦啦~~~” 脸色刚好一点的田壮壮脸色再次黢黑，揉着肩胛的他直接动用自己制片人的身份给剧组成员下达最高指令： “以后谁都不准他喝酒！谁都不准！听见了没有！不能喝就别喝，装什么大尾巴狼，就跟t换了个人一样！” 曾黎、天仙、大觅同时觉得：“壮导说得对，我们无条件赞成。” 黄博：“虽然，但是、、这歌还挺好听的。” 赵小丁：救救我，救救我！ ··· 陈川是真喝多了，直接导致原本定在当天夜里的读本研讨会被取消。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而且这还不是他自己醒来的，是被人连推带踹醒的、 确切的说是被人拎着耳朵连推带踹拽起来的。 毫无疑问，在《目中无人》剧组里面敢如此对待导演的，只有曾黎一个。 这是超脱职务限制的真正的恐怖大魔王。 陈川不敢发火，但嘟囔几句的勇气还是有的。 结果人家直接一句：“你是猪吗，睡了一天一夜还不行。” 陈川这才反应过来，此时窗外大亮的天色不是昨天杀青宴的天色，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得，嘟囔也不敢了。 当即穿妥衣服，直奔拍摄地。 陈川昨天只是醉了，不是傻了。 剧组每天的拍摄计划都是由他制定，然后交给执行导演去核实。 再然后根据与各部门以及演员的沟通结果，制定详细的拍摄计划细则。 最后则是把细则送到导演以及各部门负责手中，作为拍摄的依据。 在开机之前，陈川已经制订了前五天的拍摄计划。 现在醒酒的他自然记得第一天要拍的戏份就是阿良跟倪燕的第一次见面。 总共十五六个镜头，而且并没有打戏这样的复杂镜头，但陈川依旧不敢保证能拍完。 拍摄地点位于怀柔影视基地搭建的一处陈旧村落。 剧组前来拍摄不需要单独缴费，但需要提前申请要使用的区域。 其实也没大必要，因为当下的怀柔影视城知名度远不如横店。 来这里拍摄影片的有，但绝对算不上多。 《目中无人》剧组跟怀柔影视城管委会沟通时，对方直接摔了张十天使用权的申请条。 还很贴心的问，要是不够的话可以再加一周。 最后定为3天，因为《目中无人》大概只要三天就可以拍完这里的戏份。 等陈川赶到拍摄现场时，不管是台前还是幕后，大家早已到齐。 甚至做好了拍摄前的准备工作。 饰演酒坊少女倪燕的天仙身穿一袭红裙，外面套着一层纯白薄纱。 很简单的颜色搭配，再加上她那让人惊叹的颜值，真的犹如天上仙子下凡尘。 让这些时间天天与她见面的陈川都忍不住的惊艳。 饰演倪君的祝亚文现在才21岁，还是个小鲜肉的年纪。 只是脸上粘了两道浓郁的络腮胡，直接从未来‘行走的荷尔蒙’成了不修边幅的莽夫。 他跟天仙饰演一对兄妹，简直就是美女与野兽。 饰演贺秋风的黄博，画的妆容很淡，几乎都看不出来。 估计是化妆师觉得这哥们本色出演就行。 饰演宇文英的张晋一开始背对着陈川，通过别人的反应让他察觉身后有人。 猛的回头一撇，倒是有几分凶悍气息扑来。 只是这哥们察觉身后是陈川时，直接展露憨笑，颔首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一幕，也让陈川不由的赞赏自己的选角眼光真的是歪瑞古德。 此时的演员们已然化完妆，也把拍戏用的服装给换妥了。 见到陈川到来，默契的放下手里的剧本，跟陈川打招呼。 更有一人抱一本书籍类的东西，直奔陈川而来。 第三十六章 分镜头 这是陈川的副手，剧组的执行导演徐诚，田壮壮带的研究生。 执行导演，更准确的说法应该叫第一副导演。 是导演具体工作的执行人，主要负责片场的正常运行，以及确保拍摄按照旧计划进行。 今天的拍摄计划已经与剧组各部门以及参与拍摄的演员沟通妥当，只要等陈川最终确认，就可以开拍。 这就是徐诚直奔陈川而来的原因，他需要找陈川最终确认。 其实这件事应该在昨天就完成的，但陈川陈导这不是喝醉了嘛。 至于徐诚手里抱着的厚厚的书籍，其实是《目中无人》分镜头。 很厚的一本绘画，完全跟美观无缘，甚至画风幼稚连幼儿园小朋友们都不如。 若是被外行人看到，估计会笑掉大牙。 因为这本分镜头脚本上，画着的尽是些火柴人的形象。 手里拿着火柴代表武器，头顶空白区域画的虚线代表雨，虚线密集代表雨大。 圆圈外面花几条直线就是太阳，没有直线就是月亮，f字形代表有风。 房子用【台】字形代表，栅栏用【卅】字形代表。 门就用【门】字形代表，窗户用【田】字形代表。 要不是边缘处有密密麻麻的备注，真的要被人以为这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涂鸦。 反正一切就极简、极简，再极简。 这是陈川亲手绘制的作品分镜头初始版本，代表他脑海中第一版的画面。 但这不代表陈川的绘画技艺如此拙劣。 作为美术系的一员，绘画也是必修课之一。 你让陈川给与绘画灵魂与高雅艺术，他确实很难做到。 但你让他将人物与背景画的惟妙惟肖，那还是没有难度的。 眼下如此简陋，当然不是做不到，而是不需要。 分镜头脚本是影片创作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前期准备。 其作用就好比建筑大厦的蓝图，是摄影师进行拍摄，剪辑师进行后期制作的基础。 也是演员和创作人员领会导演意图，理解剧本内容，进行再创作的依据。 这就是分镜头脚本存在的意义：作为拍摄过程中重要辅助道具。 最关键的一点在于【再创作】，这也是分镜头脚步极简的重要原因：给演职人员留存想象与发挥空间。 ··· 村落里，各部门慌乱中夹杂着井然有序的忙碌着。 田壮壮作为第五代导演的代表人物，对于电影拍摄的流程是耳熟能详的。 因此，在《目中无人》的拍摄初期，他必然要承受起更多的筹备工作。 当然，他只负责幕后工作，对于导演事宜他不参与，除非陈川主动向他请教。 此时的田壮壮站在庭院外，通过手里的对讲机指挥各部门做拍摄前的准备与检查工作。 在他身边跟着的是认真倾听的曾黎，虽然是剧组监制，但她其实是个完全不懂的外行人。 虽然以后不打算成为专职监制，但作为传媒公司ceo的她必须要懂这里面的门道。 赵小丁作为摄影导演，正在调校最适合眼下拍摄环境的参数、色彩选择与色调系数。 同时也给宋晓飞上课，例如如何搭配、叠加何种参数，为什么要这么组合。 如此组合的优点与缺点，以及环境、光线发生变化时，要如何修正搭配等等。 宋晓飞作为北电毕业的摄影师，也有了几年的社会实践经验。 一开始对赵小丁对指点自己这件事爱答不理是有些不服气的， 但真到了拍摄现场，人家随手调校的参数，果然让色彩呈现更丰富，更饱满的效果。 更别说还有一些只有积累足够阅历与经验才掌握的小技巧真的是妙用无穷。 服了，真的服了。 眼下拿着本子唰唰唰的记着笔记，一副好学的小学生既视感。 执行导演徐诚，正按照最终定下的拍摄细则，在场地内巡查。 演员副导演正给群众演员讲戏，讲他们一会儿拍戏时需要主意的事项。 例如动作、走位以及最重要的注意摄影机的角度。 给演员讲戏确实是导演的工作，但导演一般只给主演以及重要演员讲。 给群演讲戏则有专职的演员副导演负责。 机械师带着助理正在测试铺在地面上的滑轨的流畅程度。 滑轨上面有两辆铁皮小车，这是给摄影师准备的。 一会拍摄时，摄影师就会扛着摄影机坐在上面，由移动组的员工推着他们移动。 当然不是摄影师懒，而是为了尽最大可能保持摄影机的稳定。 这年头摄影机运动控制系统已然进入国内，但价格昂贵，一套下来两千万。 一天租金五万，还得配俩歪果助手，一人一天一万酬劳。 即便是大型剧组都很难承受这么大的开销，更别说《目中无人》这种咸鱼剧组。 没办法，那就只能通过最古老的机械方式，增加摄影机的稳定性。 道具组长正拿着明细单与草图，仔细核对各种道具是否摆放到位。 化妆组长正拿着化妆盘，手脚麻利的给陈川化妆。 梳化组长正在帮陈川梳理长发。 呃，长发是假的，但如荒草一般的络腮胡全是陈川自己凭实力长的。 可能是体魄远超普通人的原因，陈川的雄性分泌特别旺盛。 一个是早上大摆锤站岗时间长，一个是胡子长的快。 一天不刮没眼看，两天不刮野人一样。 服装助理正抱着陈川的道具服，等陈川化完妆好给他换上。 布景师则带着几名助理，在这片村落里四处走动，确认镜头扫过的区域不会有导致穿帮的因素。 例如手机、空调外机、电线杆、线缆以及穿着现代演出服装的演职人员。 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还有很多，井然有序的有，手忙脚乱的有。 表面平静，内心极度慌乱的也有。 例如天仙。 《目中无人》主要内容讲述的就是心存侠义的阿良苦寻公道不得，依旧决定帮他人追寻公道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翁自然是这个剑术高超的瞎子。 但故事却是由酒坊少女倪燕的视角展开，也通过她的记忆娓娓道来。 作为倪燕的饰演者天仙，早就知道第一天的镜头就是拍摄自己，但并不影响她事到临头紧张。 她虽然是北电表演系大三学生，在学校里面学到了不少关于表演的经验与技巧。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放轻松，就可以轻易的完成角色诠释。 但现在的她什么都能做到，就是无法放轻松。 脑海几乎一片空白，更是导致心脏怦怦跳，几乎要从胸腔跳出来。 这种真切暴露在镜头下的感觉，跟在学校里完成老师布置的课堂作业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尤其是关注着这场戏的还有第五代导演代表人物的田壮壮，获得奥斯卡最佳摄影提名的赵小丁。 这两人绝对算是上个行业最顶尖的人士，眼光自然毒辣。 可真正让天仙紧张的还是那个正在试衣服的陈川。 天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竟然非常担心自己在陈川心里的印象会变坏。 这让她紧紧攥着大觅的手，后者强忍疼意，好生安抚道：“不用担心，你要相信你在校园的学习成功。那可是北电，国内最大最好的艺术院校，而你又是北电最优秀的学生。 以你的实力绝对足够应付陈川这个半吊子导演，更别说他还得饰演瞎子，根本没眼看你。 放轻松，像我这样深吸一口、、、哎呦，谁打我脑袋！” 大觅的一口气没吸上来，就觉得脑袋好像被铁锤锤了一下。 眨着泛着泪花的眼睛，捂着脑袋的大觅刚要叫嚣，就发现刚才锤在自己的自己吐槽的陈川。 脸上的不满表情就像夏日的白雪，顷刻间消失，舔着脸呵呵笑着：“学长真帅。” “” 陈川无语，他原本还想呵斥大觅几句的，可人家都昧着良心夸咱帅，还是饶过她。 陈川知道自己长的还行，勉强跟彦祖、城武一个层次。 但他也知道目前的自己经过化妆师的神来之笔后，真的算不上帅。 从原先的二十出头帅气青年，直接变成三十而立糙汉子。 稚嫩到成熟的转变，更添男性魅力。 眼神掠过大觅，看着脸上写满紧张的天仙，陈川伸出粗糙的大手，放在天仙的头顶轻轻抓了几下。 就像他平常戏弄家里的小猫那般，同时安抚道：“不用紧张，再坏还能坏过咱俩第一次见面？” 此话一出，天仙的脸霎时红了。 她的回忆突然被拉回一个月前自己在医院被陈川怼哭的情形。 这份记忆在之前让她觉得委屈， 但现在却觉得这是她人生很重要的回忆。 之前的她还挺生气王瑞指使她去医院探望陈川。 但现在的她心底有一丝丝的感谢王瑞，如果不是他的擅作主张，自己可能就没有机会跟陈川认识。 至少不会像眼下的这般熟悉。 也不知过往的记忆驱散紧张情绪，还是陈川的举止让自己彻底放松，反正天仙发现自己的紧张情绪竟然驱散大半。 学着大觅那样深吸一口气，最后一丝紧张情绪也彻底驱散。 直接把一旁的大觅给看傻眼了：什么情况，我好赖话车轱辘转着说，你吖一点放松的迹象都没有。 怎么姓陈的狗东西抓了你几下脑壳，你吖就像被主人撸的小猫咪一样温顺。 不行，我也要抓抓看这是不是某人的软肋！ 大觅刚要伸手，却被天仙精准的把狗爪拍下。 好嘛，果然是软肋，但只是陈川一个人的。 大觅委屈了，崛起的嘴唇可以挂油瓶，但天仙只是瞥了眼就没再搭理。 眼见招数不好用，大觅就把这份仇算在某人的头上了。 第三十七章 磨合 陈川并不知道自己头上莫名多了笔债，此时的他正外村落外走去。 走的不是很快，甚至有些慢，因为他要检查一遍即将拍摄的场景内有没有疏漏处。 刚走半途，陈川直接恼了，把手里的空矿泉水瓶朝着布景师给扔了过去。 更是火冒三丈的：“你t这叫检查三遍确认没问题！你家古代小孩就有运动鞋穿！” 置景组长也是心虚的不行，讪笑着一边开玩笑，一边补正错误：穿越的，穿越的。 好在这只是个插曲，并没有其他可能穿帮的因素，至少陈川再没有发现。 一直走到村落外的他从剧务手里牵过一匹毛色乌黑的马匹，马匹上驮着一个麻袋。 按照剧情，这里面绑着的是阿良抓回来的嫌犯。 但在拍摄场地里，这条麻袋里面装的是一位群众演员。 这条镜头拍多长时间，他就需要在马背上的麻袋里待多长时间。 这其实就是很多群演的现状，不仅没台词，甚至连正面照都没有，更别说还得维持眼下这种极度不舒服的姿势。 “摄影ok” “灯光ok” “演员、、就位。” 随着各区域依次响起的各部门准备妥当的消息，陈川牵着马，按照原先定下的路线走进村里。 这是个时长三十秒的长镜头群像戏，从阿良牵着马进入村落开始，到酒坊前闻到酒香停止。 其实可以通过分隔成数个镜头，最后再同过后期制作融合成群像戏。 但这样的结果就是最后呈现的正片，肯定不如一镜到底的完整镜头来的更有视觉冲击力。 陈川还是个新人导演，没有经验却有冲劲，知道这个镜头有难度，但他还是想要试一下。 真正的难点不是陈川饰演的主角阿良，他虽然饰演的是瞎子，但不需要每时每刻都闭着眼睛装瞎子。 在这个镜头里，陈川基本上都是中景，最近的也是侧面近景，根本没有面部特写。 这样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双眼微眯一条缝隙，隐约看着前路行走。 难点在阿良行走在村落里遇到的那群由群演扮演的村民。 路边卖竹篾的小贩，吃面的村民，推着木板车的小工，熬煮中药的村民，玩耍的孩子。 落在枯树上的鸟，树下嘴馋狗，树枝上睡意慵懒的猫。 电影是加工的艺术，但艺术来源于生活。 这个镜头复刻的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平静小型村落可能展现的勃勃生机。 想要作假很简单，但想要拟真，却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 加上这是一个由没有表演经验的群演呈现的群像戏，导致状况频出。 整整拍了六遍，光是浪费的胶卷都有上万元，依旧是ng，ng，再ng。 得到的结果是身为导演的陈川几乎要压抑不住烦躁与怒火。 得到的结果是摄影导演赵小丁的肩膀被摄影机压的生疼，几乎就要撂挑子不干。 得到的结果就是整个剧组都被折腾的鸡飞狗跳，甚至怨声载道。 尤其是道具组与置景组，一片唉声叹气。 毕竟拍摄失败可不是重新来一遍那么简单，需要把一切的准备工作全都复原， 而且是为了避免穿帮，要完全复原，不能与之前有明显差别。 一个镜头拍摄失败可能只需要十几秒，甚至几秒。 但把拍摄现场恢复原状，最起码需要半个小时。 看不见的时间成本，才是最大的成本。 这眼看着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一个镜头都没拍完，不仅剧组浮躁，连群演都表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甚至有人直接吆喝问啥时候开饭，不开饭就要撤。 负责给群演讲戏的演员副导演也快要崩溃了，他都讲了不下十遍。 讲的时候这群群演答应的好好的，都说明白明白。 可只要一开拍就直接完蛋，散乱的如一盘散沙。 陈川作为《目中无人》的投资方与导演，他无疑才是最心焦的一个。 但他深知电影拍摄本身就是个精细入微的工作，急于求成是人性。 痛骂失误的工作人员是人性，怒斥表演混乱的群演也是人性。 但没用，不仅无益影片拍摄，甚至必然会引起别的波折。 虽然不想承认，但最优解从来都是反人性的。 好言商量，慢慢引导这才是目前最应该做的。 一部电影一般是九十分钟，一般需要两个月的拍摄时间。 平均下来一天能拍一分半就算完成任务。 现在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但这个镜头长，只要能够完成，至少可以得到二十秒的正片。 也就是说只要顺利拍完这个镜头，就可以基本完成上午的一半kpi。 加上这是剧组开拍的第一个镜头，不管是剧组幕后工作人员还是台前的演员，都需要经历最艰难的磨合阶段。 毕竟万事开头难，然后中间难，最后结尾难。 这么想着，陈川的烦躁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他拍了拍演员副导演的肩膀，示意他再度召集群演讲戏。 演员副导演是北电导演系去年毕业的一名学生，叫张隆。 已经拍过一次文艺片的他有组建剧组招募演员以及给演员讲戏的经验。 因此被田壮壮带进《目中无人》担任演员副导演。 张隆心里其实也烦闷的很，作为执导过一部文艺片的导演，即便赔的很惨，但他依旧觉得演员副导演这个活是自己可以轻松拿捏的。 可没想第一次场戏，就遇到了从业史上最大的槛。 强压着郁闷将群演召集到身边，张隆再次耐心的给大家重复一遍开机后他们要做的事情。 这群群演大概有二三十人，多是附近村民趁着农闲过来打零工。 倒也有几人之前参与过影片拍摄，却根本算不上经验积累。 听着副导演在这里讲戏，懵懵懂懂的点头答应，但仔细想想似乎什么也没听明白。 陈川这是第一次旁听副导演给群演讲戏，第一遍的时候还觉得这个张隆讲戏讲的很细致。 照本宣科的把剧本上提及的所有细节与注意事项全都认真复述。 恨不得掰碎了揉烂了，再塞给群演。 但听第二遍时，陈川察觉不对了，也终于明白问题的结症所在。 张隆讲的太细了，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如果张隆面对的是职业演员，甚至是职业群演，都会明白如何做。 但现在的问题是张隆面对的不是职业演员、群演，而是没有任何相关经验的附近村民。 这群人平常生活在村里，过着跟需要他们呈现出来的角色有很多相似的生活。 这样的他们完全可以本色出演即将扮演的角色。 但张隆教他们做的是如何诠释另外一个陌生的角色，从未让他们尝试着去过自己。 再加上张隆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大家一定要注意摄影机的镜头，不要跑出镜头范围。 过于复杂的讲述与要求，让这群人直接迷茫，似乎知道要怎么做，似乎又不知道如何做了。 更别说这群村民的日常生活中可没有好几台摄影机跟随拍摄。 这应该是很多人都有过的感觉，在被人盯着的情况下，就会很不自在。 一些平常轻易做好的小事，也会频频出错，更别说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直接就不会了。 被人关注着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被完全不了解的摄影机盯着。 这是面对陌生事物的恐惧。 第三十八章 土办法也有用 知道问题结症的陈川一脚踹开张隆、、 好，只是想想而已。 陈川以天热为由，让张隆去给大家分冷饮。 然后趁着这间歇的机会，笑着跟眼前的群演说道：“各位大爷大妈，兄弟姐妹们。 趁着张副导给咱们拿冷饮，我简单说一句哈。 刚才张副导让咱们时刻注意摄影机的镜头，我看大可不必。一个破铁盒子而已，有啥好看的。 咱们就是好奇才来体验拍电影的乐趣，顺带把钱赚了不说，回去还能跟街坊追牛：咱也是演过电影的人。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这份成就感，嘿，倍儿满足！ 而且咱们要是把角色给演好了、演活了，就是街坊邻里看了也得竖大拇哥。 我知道大家心里嘀咕怕演不好，没事，我给出个主意，保准成。 像这位大爷，我记得您的任务是推车小板车？那咱就只推板车。 推到头那就推回来，反正多余的活咱一点不干。为啥？因为剧组就只给咱推板车的钱！ 还有这位姐姐，您是在门口熬中药，那咱就只熬中药。别的事咱权当看不见。 至于中药熬得好不好，那也不管咱事。因为剧组给咱的就是熬中药的钱，也没说要熬好。 还有这位卖斗笠的老哥，您有在街边卖东西的经验？甭管西瓜、桃梨苹果，都一样。 卖出去卖不出去都无所谓，甚至卖不出去更好，有种薅剧组羊毛的成就感。 还有这几位小朋友，你们是玩路边玩顶牛？那就尽情的玩，不用管别人。 一会我看你们谁能赢，赢的人我奖励他一个神舟五号的模型，其他人也有冰镇棒冰的鼓励奖··” 陈川没有遵循常理的给大家讲戏，而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替他们想如何薅剧组羊毛。 自然引得这些大爷大妈，兄弟姐妹的拥戴。 甚至有人直言陈川才是懂拍电影的，想刚才那个什么狗屁副导演，叽哩哇啦一大堆，全废话。 这时候的张隆推着冰箱已经回来了，自然把群演的话全都收入耳中。 不知道自己离开这短短片刻发生什么的他一脑袋委屈。 有心拽着这群人的脖领子问问自己哪里对不起他们，但见导演陈川都在帮着村民说话，有委屈也不敢说啊。 艹，还得给这群王八蛋发冷饮。 ··· 十月初的中午不亚于盛夏时节，一瓶冷饮下了肚，从头爽到脚。 不管是热意还是烦闷的心情都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缓解。 陈川觉得火候差不多，就跟大家商议按照刚才的方法排练一遍。 而且担心大家依旧不适应摄影机的拍摄，直言摄影机都是关着的，就是排练做做样子而已。 听到摄影机关闭，这群群演把最后一丝担忧给放下，连声保证绝对没问题。 陈川连忙拱手感谢，然后装模作样的吩咐剧组排练一遍。 实则他频频给赵小丁与宋晓飞使眼色，让他们保持摄影机开启状态。 其他各个部门自然也收到执行导演的暗中嘱咐。 也就是说这次拍摄对群演是排练，对剧组来说是实战。 很老土的办法效果却出奇的好，之前这个连续失败六次，浪费了四五个小时。 差点就惹的陈川把镜头分拆的长镜头，就因为他拉家常式的三言两语，竟然异常顺利的一遍过。 这让所有人都感到稀奇，只是还有很多人并不认为这是陈川出马的结果，而是认为之前演员副导演工作终于展露效果。 但只有真正的明白剧组运转的老人，才知道陈川刚才嬉笑间给出的解决方案不是最好的，确实目前环境下最适合的。 而这个最合适的背后需要的是敏锐的观察力与判断力作为支撑。 按理说，这个镜头拍摄完成就可以结束。 但陈川之前可是跟群演们说过这是排练，之后才是真正的拍摄。 有道是做戏做全套，陈川毫不吝啬的表扬了群演的表演后，然后请大家再拍一遍。 还说不管成功与否，都直接开饭。 然后又是同样的对剧组各部门使眼色。 这次跟刚才完全调转过来了，对群演来说是真演，但对剧组成员则是走个过场。 听到有偷懒的机会，赵小丁踢了宋晓飞一脚，让他扛着摄影机上前干活。 而他则是开始享受冰镇后瓶身凝结水珠的快乐水带来的快乐。 一个镜头拍完，就应该为下一个镜头的拍摄做准备工作。 但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而且陈川也答应大家不管如何都要开饭。 自然不能食言而肥，当即招呼生活制片给大家分盒饭。 餐标算不上多豪华，起码能吃饱。 标配二两米饭，一根鸡腿，红烧肉烧鹌鹑蛋，再就是白灼虾仁西蓝花，清炒土豆丝。 嗯，就这些，两荤两素。 所有人一个标准，从群演到主演，再到导演没有例外。 陈川等人吃饭的地点就在酒坊的庭院里，这里也是下一个镜头要拍摄的地点。 院落里临时摆了一张长条餐桌，陈川、天仙、大觅还有幕后几人围坐一团。 一边吃饭一边讨论接下来拍摄要注意的事项。 陈川在昨天中午的开机宴上，毛都没吃一根，就把自己给灌醉了。 直接一觉睡到了今天早上，昨天晚上的饭没吃是肯定的。 也不知道是大家是忘了还是故意折腾他，反正早上连个给他送奶喝的都没有。 然后就等于从昨天早上到今天的中午，他饿了整整一天一夜还要多。 眼几乎要冒蓝光的他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自己垂涎欲滴的鸡腿跟红烧肉全吃光。 依旧饥肠辘辘的他把筷子伸向天仙的饭盒里，夹起属于天仙的红烧肉，送进自己的嘴里。 咬一口，满嘴油，那个享受呦~ 作为受害者的天仙被突如其来的筷子吓了一跳，待抬头看见是陈川后就没有再理会。 低头吃饭的她甚至还特意把剩余的红烧肉往外扒拉一下，方便陈川下筷子。 这可把大觅给气坏了。啪的把筷子拍在桌上，夸张的大叫：“(`o′)，知道你们两个关系突飞猛进，也不要当众秀恩爱啊！” 天仙直接开启否认三连：“我没有，别胡说，小心告你诽谤！” 大觅撇着嘴，摆着手指头开始算账：“你少来，某人说要用五十斤零食换得人是不是你？ 某人还说要用粉红色麻袋套的人是不是你？ 某人在校园里面体验瞎子阿良的人物时，在他身边给他引路照顾他的人是不是你？ 还有，我听说有一次陈某川被绊倒，可是直接把你扑在地上，听说还亲了你？” “你给我闭嘴！” 被揭露心中秘密的天仙，夹起盒饭里的鹌鹑蛋就塞进大觅的嘴中。 虽然成功阻止大觅的继续爆料，但天仙的思绪也不由的被拉回到一周前。 那是自己跟陈川第二次见面的第二天。 前一天的晚上，微醺的陈川在女生宿舍楼下，跟自己的室友黄璐、徐翠翠开了五十斤零食换人、粉红色麻袋套人的玩笑。 都不用第二天，当天晚上关于美术系大四陈川追求表演系大三刘天仙的绯闻故事就传遍整个北电。 作为当事人的天仙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去食堂吃个饭，几乎所有人都用八卦的眼神看她。 从未有过这种体验的天仙，脸羞红的跟煮熟的大虾一般。 一般都是在食堂吃饭的她很罕见的打包饭菜回宿舍，那是早上，她就把中餐、晚餐一起买齐了。 这是打定主意，在绯闻风波烟消云散之前坚决不出宿舍门。 结果嘞，早饭还没吃完，就被楼下的噪音吵得安定不下心思来。 是陈川，倒也没啥事，他就是说想要体验阿良的设定，想要找个人帮他指引、提醒。 还可怜兮兮的说整个北电除了她刘天仙再没有朋友，真的是不得已才来找她帮忙。 天仙信、、个鬼呦。 本就被绯闻困扰着的天仙都打定主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不会答应陈川。 结果陈川很干脆的没有继续纠缠，只不过他也没走，就在女生宿舍楼下空旷区域体验起盲人的感觉。 倒也没啥危险，就是撞几下树，被冬青丛划几下，被路边石绊几下。 天仙确实很坚定的拒绝了陈川，但楼下有这么个人，她怎么可能定的下心来。 更别说还有自己的两位损友，以及其他宿舍的朋友们过来调侃。 终于，陈川还没摔伤，天仙先受不了了。终究还是下去给陈川指引、提醒。 本来以为熬过这一天就行了。 结果第二天，陈川又来了，还是一样的目的，还是一样的说辞。 昨天的天仙给陈川当了一天的‘导盲犬’，心里防线早已被陈川打的稀巴烂。 于是这一次只是稍微犹豫下，她就再次下楼。 打的主意就是赶紧帮陈川找到感觉后，他就可以不用来打扰自己。 第三十九章 从未见过如此离谱的要求 然后，天仙就明白陈川这个狗东西，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陈川雷打不动的前来，天仙无奈，却也一直充当着他的眼睛。 然后天仙就习惯了，甚至陈川来的晚一会儿，她都忍不住从窗户往外看。 直到剧组开机的前一天，天仙看到陈川往这走来，就飞奔下楼。 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天仙也承认她与陈川的关系确实突飞猛进。 嗯，现在已经是关系非常好的普通朋友了。 至于大觅说的‘亲’确实存在，但那是意外。 是两人为了躲避突然从草丛里钻出的小猫才造成的。 而且也没大觅说的那么夸张，就是脸蹭了下道理。 对，不是之乎者也的那个道理，是刘天仙女士有点道理的道理。 不管如何，这都是羞于启齿的事情。 眼下被大觅给提及，自然让天仙羞愤异常，恨不得当场把她灭口。 差点被天仙的筷子给当场戳死的大觅好半晌才恢复过来，当即就要继续调侃。 却被陈川给直接打住：“你行了哈，我跟天仙就是单纯的普通朋友关系。” “嘁，单纯的普通朋友关系你夹人家菜啊！” “我那是考虑她要注意身材，不能吃的太油腻。” 说话间，陈川把早先特意挑选出来的虾仁夹到天仙的盒饭里。 这种情况在在场很多人眼中，确实过于亲昵。 但陈川与天仙觉得很好， 今天之前的陈川为了感谢天仙帮助自己找盲人的感觉，坚持请她吃饭作为感谢。 有时候在校外饭店，但更多时候是在校内餐厅。 不管在哪里吃饭，总有不喜欢的食材，或者吃不下的情况。 当然，这两种情况仅限于天仙。 一开始的天仙还不好意思说，有一次真的吃噎了。 再后来就是吃饭前就提前跟陈川商议，把食物分给他部分。 再后来连商议的步骤也省了，直接用筷子夹到他的餐盘里。 直到最后有一次，天仙在提前分给陈川部分后，依旧吃不完。 结果就被陈川端过去，三两口就给扒拉干净了。 你要说两人的关系是普通朋友，他们也有这种即便是情侣还不一定做得来的亲昵行径。 你要说他们是情侣、、那他们还真不是。 别的先不说，两人连情侣最基本的拉手都没体验过。 而且陈川去找天仙，那都是有正事的情况下。 天仙基本没主动去找过陈川，即便是角色有疑问也是打电话请教。 因此，天仙很清楚的明白自己跟陈川的关系确实是普通朋友。 只是听到陈川当众说出的时候，她的心底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小失落。 当然也仅仅只有一丝，很快就消散无踪。 大觅对陈川关于两人是普通朋友的解释，她是连个标点符合都不信的。 用筷子敲击着自己的饭盒：“(`o′)，都是朋友，你怎么不来我的餐盘夹菜？还不是、、、” 陈川讶异的盯着大觅，好似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然后抄起筷子，飞速的从大觅的餐盘中，把眼馋许久的鸡腿给夹走了。 狠狠肯上一口，满嘴流油的陈川叹道：“我从未见过如此离谱的要求！” 大觅：？？？ 我腿呢？我的大长腿、、哦不对，我的香喷喷大鸡腿呢？ 辣么大，辣么香的大鸡腿，刚才还在这里的，咻的一下就不见了！！ 眼睛里的火马上就要压不住，后槽牙也差点咬碎的大觅恨不得一口咬死某个货：“喂，你干嘛！！！” 陈川直接摊手：“你自己要求的，怪我喽。” “可是我、、、” 话说一半的大觅醒悟过来好像确实是自己要求的，赶忙改口：“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你是这个意思，相信我。”天仙强忍着笑说出口，能看大觅吃瘪真的太高兴了。 而且，似乎好像目前为止也只有一个陈川能让大觅屡屡吃瘪，还无可奈何。 大觅欲哭无泪，环顾四周想要求援的她发现其他人的态度跟天仙一样。 “你确实是这个意思，我们确定！” 被抽掉所有精气神的大觅瘫坐在座椅上，有气无力的吐槽着：“大哥，我最爱吃鸡、腿了，但凡你把红烧肉夹走啊！” “你跟天仙不一样，她偏胖体质，多吃蛋白质可以更好的保持身材。你偏瘦体质，需要多吃点脂肪，这样才能在保持身材的情况下，让道理长的更大。” 大觅？？？：“道理我都懂，但道理是什么？” 咦？似乎是病句，但似乎又不是。 算了不管了。 对于大觅的疑惑，陈川没有回答，也不好回答。 在眼下的2005年里，道理就是道理，之乎者也，发乎情止于理的道理。 但在以后的2022年里，道理已然成为欧派的代名词。 那时候我们一般称呼欧派小的没有道理，称呼欧派大的有道理，更大的则是很有道理。 现在的天仙有点道理，但不大；大觅则是很有道理，但以后可以更有道理。 当然，这些只有陈川懂，以及受陈川提及过一次的天仙略懂。 只见天仙半颔着头，伸出手指戳了戳大觅的胸怀。 “你干嘛！”大觅还生气呢，结果被人调戏，还是女人，还是如此大庭广众之下。 “这就是道理。” 大觅？？？！！！ 终于明白道理是什么的大觅先是羞涩的低上头，毕竟还只是个19岁的丫头。 就算性格火辣，也终究是知道礼义廉耻的。 但转瞬她就还有点小窃喜，她回味过陈川的话是夸奖自己呢。 别说，‘道理’这个词，就是比‘欧派’有文化有内涵。 果然，文化人、、都不是好鸟！！！ ··· 一顿便饭很快就结束。 陈川等人直接退出庭院，将这里让给道具师与布景师。 其实这里作为拍摄场地，该有的改造早已完成，眼下就是最后检查一遍即可。 有问题当场改正，没问题就开始拍摄。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即将新婚的倪燕，在自家庭院里做邀请街坊做客的准备。 将刚从山上采下的花束点缀庭院四周，将自己亲手做的甜点、美食佳肴放在庭院长桌上。 再摆上干净的酒碗，斟上自己亲手酿造的美酒。 酒香四溢，恰好被牵着马来到酒坊门口的阿良闻到，于是便开口打招呼。 阐述起来有点长的镜头，但镜头中出现的人物不是很多。 完全可以拆分为数个小镜头单独拍摄，再通过后期制作完成衔接工作即可。 唯一的难点在于天仙，她饰演的倪燕需要笑容与肢体动作呈现内心欢愉。 如果可以表现出一丝新婚的窃喜与期待，那效果自然更好。 但陈川觉得这一点对于只是大三的天仙来说还是挺有难度的。 干脆就没提，省的平白给她压力。 开拍前的检查工作有序进行，也不断有工作人员过来汇报进度。 “摄影ok。” 这是宋晓飞，目前这个镜头由他掌镜。 至于赵小丁，美其名曰给年轻人锻炼的机会，然后正大光明摸鱼去了。 陈川也不好意思指使他，实在是上午那个镜头把这老小子个给折腾的不行。 “导儿，场景这次我亲自检查的，保证没问题。” 这是置景组长，刚才陈川用空矿泉水瓶扔的就是他。 “导演，这次的小演员我沟通的很好，保证、、尽量不出问题！” 这人是张隆，刚才被陈川命令去推冰箱给大家分冷饮的演员副导演。 陈川看着这个跟自己同龄，但脸上明显带着忐忑的青年，立时明白他现在担忧刚才犯的错。 其实不光是他，这个世界上包括陈川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除了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谁的人生不是如履薄冰。 陈川重重的拍了张隆胳膊一下，故作凶狠的说到：“我可告诉你，要是再出那样的问题，你真就推着冰箱给我分冷饮行了！” 听着着不带一丝凶狠的‘威胁’，张隆知道陈川这是把之前的事翻篇了。 当即点头答应：“没问题，肯定没问题。” 回答完的张隆默默想到，要不要再去找找小演员们，给他们加加码。 例如从之前答应的奥特曼玩具再加上个恐龙模型？ 陈川不知道张隆心里的想法，他把视线投向其他部门。 “录音ok” “演员就位！” “开拍！” 第四十章 讲戏 随着陈川下达拍摄指令，宋晓飞提着摄影机，来到一个敞开口的酒坛前。 第一个镜头就从这里开始，主角当然不是酒坛，而是一群偷酒喝的小孩。 十岁左右的小孩，正是懵懂的时刻，他们对于陌生事物的第一反应不是恐惧，而是好奇。 是以，即便这群小孩同样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被摄影机拍摄，也没有表现出恐慌神色。 甚至还有种好学生被‘老师’关注着的荣誉感滋生。 正对着镜头的是个身穿灰色麻衣的小孩，叫梅开杰，用酒提从酒坛里打酒的他正准备喝。 围绕着酒坛还有几个比梅开杰稍小的小孩，他们也馋，下意识的抿着舌头，一副期待的样子。 就在梅开杰将要喝到酒的前一刻，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拍了他肩膀一下。 受惊的梅开杰一颤，手里的酒提更是跌落进酒坛。 刚要回头去看拍自己的是谁，就觉得有人在拽自己的衣服。 梅开杰谨记副导演张隆的话，顺势就站了起来，同时嘴里告饶：倪燕姐，我错了。 拍梅开杰肩膀，以及拽他衣服的都是倪燕。 首次担当独立摄影的宋晓飞，稳定的将手里的摄影机抬升。 镜头锁定顺势起身的梅开杰，然后镜头平移，拍摄拽着梅开杰后背的那只素手。 再一步步的平移，将倪燕的饰演者天仙的全身像收入镜头当中。 再快速调整镜头焦圈，完成到中景到近景的切换。 倪燕身穿新婚红裙，外皮素雅薄纱，脸上露出嗔怒神色几乎将整个镜头充盈。 这一瞬间，宋晓飞仿佛看到了《大话西游》里面堪称精灵的朱茵。 忍不住给天仙拍了个面部的特写镜头。 知道犯错的他连忙将镜头拉伸回来，呈现的中景将倪燕与一群小孩全都笼罩。 倪燕原本拽着梅开杰后背衣服的纤纤素手，此时已然落在梅开杰的耳垂上。 一边拽一边训斥：“好你个小孩，竟然偷酒喝，小心我告诉你家先生。” 被拽着耳朵的梅开杰垫着脚尖跟着倪燕的步伐，依旧不断求饶：“倪燕姐我错了，我错了。” 倪燕本就是吓唬梅开杰，也没真想惩罚他，于是顺势松手。 一摆手，她吩咐道：“去，接先生去。” 所谓的先生，就是村里书坊的教书先生，是这群小孩的老师，是同村的五郎，也是倪燕即将新婚的夫君。 饰演这个角色的演员戚九洲，是大觅的同学，北电表演系大一学生。 戚九洲没啥好说的，他老子是戚健，跟田壮壮他们都是北电78级同学。 不同的是田壮壮、陈凯哥是导演系，章艺谋是摄影系，戚健是美术系。 从2022年回来的陈川完全不认识戚九洲，就说明这哥们连三线都没混进去。 不过陈川知道戚健，很喜欢他拍摄的一部极具现实批判意义的《天狗》。 也知道这个与田壮壮同为第五代导演之一优秀导演在2011年因病去世。 当然，这是外话，回归拍摄。 孩童不知愁滋味，蹦跳着就向门口跑去，还有孩子直接蹦在桌子上，再跳下去。 看着孩子们活泼的动作，倪燕似乎想起即将到来的五郎，脸上露出笑意。 眼角余光扫过桌上的点心，她就想分给孩子们， 端心刚要招呼，就听见陈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先停一下。” 瞬间从角色收回的天仙心儿一颤，就猜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可能不是很好。 一个镜头拍摄结束，可以用‘过’，也可以用‘停’来表示。 ‘过’就代表这个镜头没有问题，可以进行下一个镜头的准备。 这种情况，导演一般会说：“好，过，下一个镜头准备。” ‘停’就代表这个镜头不一定不行，但一定是不够好的。 导演也需要复查一遍，是过还是重新拍。 天仙猜对了，陈川对这个镜头果然不满意。 皱着眉头的陈川看了一遍监视器的回放，决定要重拍的他将天仙招到监视器间。 指着屏幕上定格的天仙笑容，他说到：“你看这个笑容，很好，但不够真实。 不要自责，这是新人演员，尤其是你们这些还没从校园里走出的学生的通病。 你们想要笑，脸颊一抬就笑了，简单的很，谁都可以做到， 这是北电表演系最主流的表现派的呈现方式。 有问题吗？没问题，因为你们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笑。 真没问题吗？其实是有的，当然，这不是表现派的问题，而是你们这些学生没有学到精髓。 你们以为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想要的结果就行，却忽略了其实最重要的是得到结果前的情绪递进。 你在现实世界中是刘天仙，你的人生就是舞台。 在这个舞台上表演的你可以是表现派，但与此同时你必然也是体验派。 因为这是你的人生，你作为这个世界的主角，无时无刻不在真切的体验着最真实的生活。 同样，在《目中无人》世界里，倪燕也是真实存在的。 她笑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是内心情绪推动后自然而然的笑出来。 笑是表现派呈现的最终结果，但在得到这个结果前的情绪递进，需要体验派的方法驱动。 在我看来，方法派与体验派都是很好的表演呈现方式。 哪一条路走到尽头，都可以成为最优秀的好演员。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好演员从一开始就可以站在最高处的。 再往山巅前行的路途上，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必然是表现派与体验派这两条腿一起走路的。 你应该明白？” 肯定能啊，不明白也得说明白，要不然岂不是显得自己很笨。 天仙迷糊着呢，下意识点头承认的她又略带怯意的问题：“我可以先调整下情绪吗？” “当然可以。”陈川想了想又补充：“刚才是我说的复杂了，其实就是代入。把你当成倪燕，然后把你的各种情绪复制给倪燕，继而产生情感共鸣。” “嗯，明白了。” 天仙再度点头，这一次的她是真的明白了。 把自己当成倪燕，这是体验派的框架，但也只是框架。 把自己代表高兴一类的情感复制给倪燕，在某一个节点上产生共鸣，这是表现派。 表现派认为表演最重要的是找到足以深刻反应人物内心世界的外部形式，并有能力在每次演出中准确的呈现出来。 达到感动观众的效果，而不是演员自己感动。 简单打个比方，《目中无人》中的倪燕高兴，是因为她要嫁给心仪的夫君。 如果天仙以表现派的方式诠释，她可以找到她人生中类似高兴的情感过度给倪燕，继而呈现出类似的效果。 而体验派则恰恰相反，体验派要求演员成为角色，体验角色的一切情感与热情。 同样的饰演倪燕，如果天仙以体验派的方式诠释，就需要她真的爱上她在剧中的夫君。 极其的难，鲜有演员能够做到。 女演员中最典型的就是周公子，几乎可以成为每一个角色。 带来的后果就是拍完戏的她久久沉浸在人物中无法自拔，这可能是周公子恋情比较多的原因。 演一个角色就谈一段真正的恋爱，恋情不多就怪了。 男演员中最典型的就是刘叶。 他在2001年与胡俊搭档演了一部ga、y题材的《蓝宇》。 拍完戏后的导演关进鹏劝刘叶短时间内不要跟胡俊见面，甚至最好连电话都不打。 因为刘叶很明显的代入到他饰演的蓝宇当中，对饰演陈扞东的胡俊有超乎友谊的好感。 至于关进鹏为什么看的出来，因为他跟蓝宇是一类人，这也是《蓝宇》刻画的如此成功的原因。 这个角色本身就是以他自己为模板。 天仙知道自己可能永远成不了真正的体验派，也不是那么想成为。 那么陈川提出来的两条腿走路，确实是最适合自己的方式。 被指点后的天仙站在一旁揣测人物。 然后就看见陈川抓起一朵枯萎的花朵扔向宋晓飞：“你吖刚才切错镜头了，绝对切错镜头了！” 宋晓飞心虚啊，他当然切错镜头了，就是惊艳下意识给天仙来的面部特写。 本来以为陈川这个二货导演看不出来，也就没承认。 没想到这狗东西虽然是个新人导演，眼神尖的很。 知道是自己犯错的宋晓飞也不敢抬杠，讪笑着回答：“不怪我，主要是你家丫头刚才打扮真的惊艳。这样，一会儿洗出来单独给你，让你慢慢欣赏。” 正揣测人物的天仙听到宋晓飞的话，还疑惑‘你家丫头’是谁呢。 等发现其他人的视线都注视着自己，终于明白的她脸霎时红了。 高兴、忐忑、娇羞等词汇，在这一刻汇聚在天仙的脸上。 陈川乐了，直拍手：“哎，对，就是这个表情。记住这个感觉，一会儿你就这么来。” 天仙：“” 大觅：“直男？” 很快，重新拍摄。 找到情绪共鸣点的天仙也贡献出非常真实的表演。 撇开天仙全程的演技，就单单这一个镜头，陈川觉得这小妞可以媲美周公子。 这让陈川不由的滋生给这丫头弄几个影后桂冠玩玩的想法。 第四十一章 三陈开会 10月7日，《目中无人》开机一周。 清晨五点半，是剧组规定的起床时间。 此时的窗外天色还未大亮，穿戴整齐的陈川已然在走廊里挨个踹门。 随着非常不正能量的嘟囔声，不断有人半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从屋里出来。 看一眼踹门的是导演，不敢惹的他们披上外套就往楼梯走去。 走廊最尽头的房间是田壮壮于赵小丁的房间。 是的，一个第五代导演代表人物，一个拿过奥斯卡提名的大摄影师。 落在陈川的手里，连个独立的单间都混不上。 当然，陈川作为导演也住标间。 赵小丁打着哈欠推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陈川，就是气不打一处来：“艹，昨天晚上拍摄到12点，复盘会开到两点，还特马五点半起床？你是人吗？” “啊，既然养成良好习惯，那就不要轻易改变。” “滚！你特么绝对是知道我要走，故意的！” 赵小丁猛的推开陈川，骂骂咧咧的往外走：“吖黑心资本家，绝对黑心资本家！” “我就权当你是在夸我！” 被赵小丁疯狂吐槽的陈川毫不以为耻，笑呵呵的回应着。 越走越远的赵小丁听到陈川的话，没有回头，直接竖起大拇哥：“陈导，你已经具备了成为导演最优秀的品质——【不要脸】。” “谢谢赵导的认可。”陈川想起一事来，赶紧说道：“赵导，中午少吃点，留着点肚子，晚上咱弄个小酒。” 这话一出，已经走到楼梯口的赵小丁突然想起自己被某人在开机仪式上灌酒的画面。 被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脚步紊乱的赵小丁一个趔趄，差点从楼梯摔下去！ 这可把陈川给弄疑惑了：不就喝个酒嘛，至于这么高兴？ 哦对，肯定是赵小丁这货馋酒了，肯定是这样！那今天晚上可得让他多喝点！ 幸亏赵小丁不知道陈川心里想的是什么，要不然非带陈川去爬山不可。 经过七天的接触，陈川与赵小丁已经各自熟悉。 眼下的关系算不上多好，却也称得上是朋友。 赵小丁是应葛琴的邀请加入《目中无人》的，当时说的是来个次指点下即可。 可现在整个国庆假期他都留在剧组，而且对宋晓飞是倾囊相授。 绝对算是把里子、面子都给足了陈川。 可是赵小丁终究是不可能一直跟在剧组，他参与拍摄的章艺谋的那部《千里走单骑》即将在小八嘎上映。 有些相关宣传工作，需要他这个摄影指导出面配合。 毕竟拿过奥斯卡提名，是个很好的忽悠小八嘎的宣传点。 这就是陈川晚上要弄酒的原因，他要给赵小丁送行。 顺便消毒，毕竟小八嘎那里的风情街可是出名的旅游点。 以赵小丁那浓郁到几乎要溢出来的爱国情怀，肯定要狠狠的刺穿几个八嘎小娘皮。 什么私欲，那是为国出征，那是给国人争气！ 这时候，田壮壮也出来了，同样打着哈欠的他无语道：“真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么些精力，就好像不会累似的。” 陈川当然知道自己体魄强大的原因，但他不可能说。 当下便回道：“壮导，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 田壮壮：“” 一言不发的田壮壮快步去追赵小丁，估计是商议一起带陈川爬山的事。 ··· 《目中无人》剧组的拍摄进度不是很快，每天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有的是屡改屡现，有的则是完全无法预料的新问题。 直接结果就是导致拍摄进度进展的不是很顺利。 七天的时间拍摄的素材，连十五分钟的正片都剪辑不出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爆发出来的问题加速剧组各部门之间的磨合。 经过一周的奋战，终于使得问题出现的频率出现了断崖式的下降。 虽然依旧不可避免还有问题出现，但已经可以更加从容的去解决。 如果按照这种趋势保持下去，一个半月完成拍摄任务是完全可以的。 再用一个月的时间做后期制作，那就是等到12月中旬就可以完成整部影片制作。 陈川目前的打算是定在元旦前夕上映，就是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来完善上映前的各项工作。 不元旦上映也不行啊。 陈可辛执导，城武、周公子主演的《如果·爱》定于12月01上映。 虽然是文艺片，但人家阵容强大啊。 陈凯哥执导，一个馒头引发的《乌鸡》定于12月14日上映。 虽然是超级大烂片，但人家阵容比t陈可辛还离谱。 棒子国的张东健，影帝级别。 小八嘎的真田广之，同样影帝级别。 香江的张白纸，在还没爆发燕赵门的2005年，这货就是清纯的代名词。 晚上手艺活的幻想对象。 香江的谢听风，没爆发燕赵门的他还没晋升帽子侠，目前的两岸人气高的离谱。 内地中生代实力派刘火华，同样的影帝级别。 凯哥他老婆陈鸿，那可是阿sir不敢坐的亲娘。 你再看陈川，除了跟这两位同姓，其他是要啥啥不行。 至于演员阵容，《目中无人》男主角陈川：咸鱼，女主角天仙：咸鱼。 男二张晋：咸鱼，女二大觅：咸鱼，其他配角黄博：咸鱼，祝亚文：咸鱼。 合着咸鱼开会，拿头去跟人家两位大导碰。 干脆，咱比《无极》晚上十天半月，等《无极》口碑崩盘，咱们《目中无人》再出奇制胜。 ··· 天阴沉的厉害，天气预报说有雨，陈川变更计划准备拍雨戏。 在等下雨的间隙拍几场室内戏过渡下，阿良审讯的赌坊老板贺秋风的镜头。 剧情提示：倪燕全家被宇文英带人屠戮，她在当地报官，官府根本不敢招惹宇文家。 不仅不帮倪燕伸张正义，甚至将杀人的罪名扣在倪燕头上，要将其压入大牢。 押送途中被阿良遇见，将倪燕救下后，将其一路护送至洛阳。 然后倪燕再度报官，结果遇到的依旧是官官相护的黑暗官场。 同样被扣上杀人罪名的她再度被押入牢房。 阿良偶然间知道这件事，便打算帮她主持公道。 为了得知倪燕被关押在哪里，阿良便去宇文英的狗腿贺秋风开的赌坊。 赢了一大笔钱后，顺利引得贺秋风携人追杀。 最后结果自然是贺秋风一行人被瞎子阿良一人干翻。 眼下就是干翻之后的事。 戏份的场景很简单，就是一间荒废已久的破旧房屋。 出演的演员也不多，只有饰演阿良的陈川以及饰演贺秋风的黄博。 但戏份的难度却不低，主要是黄博。 他饰演的贺秋风在剧中被阿良束缚在椅子上一动不能动。 脖子上绕着坚韧的鱼线，这就是阿良的拷问手段。 黄博需要呈现出被鱼线束缚到窒息的表情。 黄博在北电上了两年高职配音班，也演过几个小角色，但这样的他依旧是门外汉。 就在陈川以为这将是场持久战时，黄博这个来自青\/岛的汉子，却给陈川，甚至是给整个剧组的所有人都上了一课。 一个脖子被束缚到窒息的感觉，竟被他惟妙惟肖的呈现出来。 而且拍摄完后的他大口喘息，鼻涕泡直冒，眼睛泛着的泪花下是布满血丝的眼珠。 模样极其骇人，就仿佛真的差点窒息一般。 这一幕让当时把控摄影机的赵小丁都惊讶，忍不住的给了黄博一个面部特写。 第五代导演代表人物的田壮壮更是对黄博不吝赞美，直言这是个天生的演员。 更是邀请黄博参加他正在筹备，准备明年开拍的《吴清源》。 黄博鼻涕泡还没擦干净呢，就忙不迭的答应。 拍摄结束后，陈川好奇的问黄博，他的回答是他真的有过窒息的感觉，而且不是一次。 这就要说到黄博的职业。 作为驻唱歌手的他在唱歌的时候，不免有酒客上前送酒。 都说顾客就是上帝，黄博自然不能推辞，肯定得陪酒客喝。 问题在于，送酒的酒客不止一个，也不止一次。 黄博的酒量很大，就是这样连出来的。 可酒量再大也就一个肚子，几乎每天都是醉醺醺的回家。 有的时候回家路上直接栽倒在路边，没人照顾的情况下，什么意外都会发生。 倒也没掉水里去，而是一种不需要知道什么意思的现象——反刍。 【求求你们，千万不要百度】 ——还有，如果你们忍不住百度，千万不要回来骂我。 这或许就是非科班出身的黄博，能够取得未来成就的原因之一。 他没有学习专业的表演技巧，但生活教给了他最淳朴，最纯粹的演技。 第四十二章 铁子 有一个插曲，就是在拍摄衔接的间隙中，大觅凑上前来，神神秘秘的说有事要跟陈川单聊。 陈川正检查下一个镜头的准备工作呢，哪有时间。 直接让她有话就说，不说一边玩去。 大觅气得奶疼，赌气不说却也不敢，只得强压心火直接开口。 其实也没啥事，就是李绍红要来探班。 大觅找陈川单聊，是想把李绍红此行来的真实目的告诉陈川。 例如自己在《目中无人》开机前，曾向李绍红疯狂推荐陈川，这才引得李绍红对陈川有兴趣。 这一次来，是打算借着探班的名义，将陈川招揽到荣信达旗下。 大觅之前觉得荣信达只要给出诚意，陈川是有可能答应的。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隐约能够察觉陈川的野心，这就不是个屈于人下的男人。 更何况荣信达在他嘴里必然将日薄西山，自然不可能加入。 她希望陈川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就算真的拒绝李绍红，也不要闹得太难堪。 陈川哪知道小丫头心里的弯弯绕，只当李绍红探班是来看看她的心头肉大觅同学有没有受欺负。 当即表示：欢迎，而且晚上设宴宴请李绍红，保证给足大觅面子。 无所谓的事，反正晚上要给赵小丁践行，也就添双筷子。 大觅对于陈川的态度很是满意，高高兴兴的准备去迎接李绍红。 虽然隐约察觉哪里有点不对，但仔细一想，没啥不对，都挺好。 继续忙碌的陈川还不知道，来的确实是李绍红，却不只是李绍红。 而是尼玛的三英站吕布！ 李绍红！ 赵宝岗！ 宁皓！ …… 天通苑，因居住居民数量冠绝世界之顶，被国人熟知。 很少人知道天通苑位于五环外，而且还是很靠外的那种。 这里的房价不高，甚至是低，是很多北漂的首选之地。 后世很多成名人物早期就蛰伏与这里，例如着名导演宁皓。 天通苑2区15b号楼112号，是宇宙连锁餐饮沙县小吃所在地。 说宇宙餐饮有点夸张，但绝对衬得上世界连锁餐饮。 在目前的2005年，沙县小吃在全国共有三万家门店。 而啃得鸡也不过才一千家而已。 沙县小吃能够在全国开到三万家，自然说明国人对它的喜爱。 你别管口味还是价格，沙县小吃受众多，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就在这家沙县小吃，靠近窗户的一张餐桌前，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黢黑汉子。 穿着洗到开始褪色的黑色t恤，在人群中极其显眼的大饼脸跟帅气完全不沾边，更何况此时还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午餐时间，本就是餐饮行业的旺季，更何况是受众极多的沙县小吃。 偏偏这个汉子独占一张餐桌，却没有点任何吃的。 时不时的看向窗外，使劲眯眯眼，好似眼睛有什么毛病一般。 这人就是宁皓。 即章艺谋、陈凯哥、冯裤子之后，第四位迈入亿元俱乐部的内地导演。 北电摄影系毕业，代表作《疯狂系列》、《无人区》、《心花路放》等。 大饼脸是天生的，不敢冤爹妈。 眼睛一直眯眯着，也是天生眼睛问题，色弱，离远一点就看不清。 至于苦大仇深的原因是正在筹备的《疯狂的石头》资金出了问题。 《疯狂的石头》在去年年底，顺利进入华哥主导的亚洲新星导计划。 可谁想天有不测风云，原本定下定下500w拍摄资金没了，就200w，爱要不要。 没办法，前两年的金融危机肆虐，地主家也没有余量。 这也是宁皓坐在沙县小吃的原因，原本他可是答应朋友们去五星级酒店吃鲍翅的。 想起这个宁皓就心虚，但兜里没钱，是真的没有办法。 在不知看了窗外多少次后，终于发现目标的他站起来打招呼：“小军，这里！” 宁皓的朋友里叫小军的，那就只有岳小军了。 身高不到一米七，长相、啧，那是个一言难尽。 怎么个一言难尽呢。 黄博算丑？ 跟岳小军一比，嗬，咱博哥那也是大帅哥。 岳小军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可跟着三人呢。 这也是宁皓一人独占一张长桌的原因，他等朋友、们。 岳小军跟宁皓关系很好，进了店内，也不管店内食客众多，当即骂娘：“宁皓我艹你大爷，你不是说五星级吃海鲜吗！” 宁皓讪笑着说道：“去什么五星级酒店，脱离群众的事咱不干。” 说笑着，众人落座，宁皓这才压低声音跟几位赔不是：“刘老师，老张，还有阿杜。真的是对不住大家。” 刘老师是刘华，中戏毕业，《疯狂的石头》里面绿帽侠道哥扮演者。 老张是张宇，不是唱歌那个张宇，是北电管理学院毕业，《疯狂的石头》制片人。 阿杜是杜杰，也不是唱歌那个，宁皓摄影系同学，《疯狂的石头》摄影师。 这三人能够应邀前来，自然表明跟宁皓的关系很亲近，也明白宁皓肯定有苦衷。 当即表示：“没事，没事，咱们剧组资金本来就紧张，应该把钱用在钢刃上。” 一提钱，宁皓本就苦逼的脸就更苦逼了。 宁皓没有隐瞒：“不瞒各位，《疯狂的石头》资金出问题了。 托底新星导的东南亚某传媒，受金融危机肆虐影响，决定停止新星导计划。 是华哥力排众议说服对方，这才让对方改变主意。只是原定2500w港币的拍摄资削减到1000w港币。华哥掏了掏口袋，凑到1500w。 分到我们《疯狂的石头》就只有250w，而且是港币。” 岳小军能猜到是资金出现问题，但他没想到出现的问题这么大。 从500w到250w，这是削减了一半啊。 越想越憋闷的岳小军当即说道：“这点钱根本没法玩，你再跟华哥诉诉苦。” “知足。本来新星导计划是七部作品的，有人一听资金削减直接撤了。这样我们六家均分才250w。” 说到这，宁皓瞥了眼岳小军：“要不然我们也退出？这样其他人可以多分点？” “别，千万别！” “250也比没有强啊。” 众人一听宁皓有撤退的想法，连忙出声阻止。 宁皓当然只是说说而已，他可是指着这部《石头》翻身呢。 实在是前两年不懂事，拍了两部文艺片，虽然获了几个奖，但赔的裤衩都当了。 要知道，没拍文艺片前的宁皓可是住在三环里的，结果现在混到在天通苑租房。 苦日子过够了，宁皓也想赚钱享受享受。 眼见几位并没有资金减少而撂挑子，宁皓就抛出找他们前来的目的：“现在的情况是要么勒紧腰带过苦日子，要么寻找外部资金。 华哥的态度是倾向后者，毕竟他想把亚洲新星导打造成金字招牌，不希望影片质量因资金而失色。” 一听要划拉资金，这群人直接摆烂。 刘华，就是个演员，眼下有点名气，也能拿出个十万八万来。 但首先这点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而且投资电影，风险太大，道哥不敢。 岳小军就一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破编剧，比道哥都差得远。 张宇同样没钱，不过他脸上却浮现若有所思的神情。 宁皓眼神不好，却不影响他观察力强，连忙追问：“老张，你有路子？” “没有。”张宇当即否认，想了想又开口道：“不算路子，最多算个方向。 有个学弟拍摄短片，请我去担任制片人，大概半个月前，在青梅火锅店遇到个叫黄博的。” “黄博？”宁皓咂咂嘴：“这名字听着就大气，又黄又大，肯定有钱！” “有个屁，就一酒驻唱，三十多还玩非主流，没出息的烂货。” “艹，那你跟我说个几把毛。” “黄博没钱，但他认识有钱人。”张宇压低声音：“那天晚上我们喝酒，黄博喝大了，说他认识个老板是个书商，一个月赚了2000w，纯利润就有1000w+。 赚了钱又要拍电影，又要拍电视剧的。叫什么名来着？哦对，叫《目中无人》。” “《目中无人》？”宁皓咂咂嘴，继续说道：“这名字听着就中二。估计是个毛没长齐的富二代打着拍戏的幌子玩女演员。 混娱乐圈的女演员啊，要是没金主护着，还想出名，哪有那么容易。 这样，你马上联系那中二、哦联系老板，就说他的要求咱可以帮他实现，只要钱到位，四大花旦我也给他扛床上。” 张宇无奈道：“我跟那个黄博就见过一面，联系方式都没有。” “艹，你这不是玩人嘛。早知道这样干脆别说啊！” 张宇摊手摆烂，他本来就是突然想到，是宁皓追问才说的。 一直沉默的杜杰默默开口：“如果电影真的叫《目中无人》，那我可能知道。” “喔？赶紧说说。”已经失望过一次的宁皓，再度浮现希望。 杜杰说道：“赵小丁，就咱们学长，他是《目中无人》的摄影导演，听说现在正在怀柔拍呢。” 一听这个，宁皓高兴的直拍大腿：“艹，老赵啊，我们可是一起嫖过、钓过蚌的关系！” 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的宁皓刚打开通讯簿，就停下。 思索再三，他把手机揣进兜里，直接起身：“走，咱们直接去怀柔影视城。好长时间没见赵哥，甚是想念一起钓蚌的快乐啊。” 第四十三章 赵宝岗与奋斗 潮阳区建国路77号华贸中心3号楼，是荣信达影视艺术有限公司所在地。 荣信达的老板之一的李绍红，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钢铁森林。 身穿女士西服，双手插在兜里，加上幽邃的眼神，一副女霸总既视感。 忽而她冷不丁的开口：“你觉得《奋斗》怎么样？” “挺好的，啧，就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屋里还有另外一个女性，五十出头，身穿驼咖色短袖，面容和善，正抱着一本书啃。 书的封面赫然写着《奋斗》，着作者陈川。 这人是李晓婉，荣信达的另外一名股东。 “我也有这种感觉，可能是我们、、老了。”李绍红转过头来，来到李晓婉面前的她指着《奋斗》，说道：“我让曾佳去书店做过调查。 购买《奋斗》的基本是八零后，而且他们对这本书的评价很好。 有人说这是最适合当代青年的创业圣经，甚至有人认为陈川是可以媲美韩寒、郭小四的青年作家。” 李晓婉并不赞同这个说法：“这本书的故事性确实很好，只是逻辑上带硬伤。 就像男主角陆涛亲爹是亿万富豪，后爹是手握大权的高管，这样的人捡破烂都能成功。 这哪是创业，这根本就是人情世故。” 李绍红点头认可：“对，这就是这本书的缺点，我们不喜欢，是因为我们社会阅历足够，可以看透这本书的底层逻辑。” 李绍红继续说道：“但这个缺点却也恰恰是其优点。因为它的‘肤浅’迎合了八零后的喜好。 现在八零后占据青年群体的主流，要么还在校园，要么刚入职场，都是最单纯最容易幻想的年纪。 真正的创业经验无法引起他们的共鸣，但创业之后享乐的代入感与愉悦感却可以。 这本《奋斗》就是陈川用来围猎当下青年群体的一本爽文。 我们可以说陈川没有太高的文学底蕴，但在迎合读者方面，这绝对是大师级的人物。” “你对他的评价这么高？” “这不是我对陈川的评价，是赵宝岗。” “这里面怎么又有赵宝岗的事？” “他想要改编《奋斗》。” “赵宝岗看得上《奋斗》？该不会是你推荐的？” “当然不是。”李绍红摇头否认：“前段时间不是金鸡奖初筛嘛，我看见赵宝岗车上放着一本《奋斗》，就跟他聊了几句。” 李晓婉点头道：“所以说你是想招揽陈川？就是犹豫给他什么价位？” “对。”李绍红接茬道：“我是这么想的，签约最低不能低于五年，签约金二百万。” “有点低？我听大觅说这个陈川可挺有钱。” “我当然知道，这个200w就是个添头。我们荣信达最大的优势是在影视圈资源整合能力。 他的那个破电影，就没一个有名气的，我直接让陈坤加盟！这份礼大不大？ 我再找媒体铺天盖地的帮他宣传，这个礼大不大？ 我再请紫禁城影业或者中影帮他做宣发，这个礼大不大？ 我再把《奋斗》的电视剧改编权给他卖出去，这份礼大不大？” “别的都挺有吸引力的。不过他的剧不是已经开拍了吗？现在让陈坤去是不是有点晚？” “这个你放心，那可是陈坤。这么说，只要陈坤加盟，他的电影想赔都难。我无法想象他拿什么去抵抗。” “行，那就按你说的来，陈坤的思想工作我去做。” “我跟宝岗约好了今天去怀柔，你也一块来。” ··· 中影大酒店门口； 因为要给赵小丁践行的原因，今天的剧组收工格外的早。 被管控了一周滴酒未沾的陈川，早就馋的喵喵叫。 早早的就来到中影大酒店预定的包厢，把他最喜欢的汾酒青花给摆在桌上了。 随着日落西山，红霞漫天，酒虫上来的陈川埋怨宋晓飞：“你师哥怎么回事，不会是怕喝酒不敢来！就他这怂样有胆量去透霓虹娘们？别临门谢恩给咱们丢人。” 宋晓飞不知道临门谢恩是啥意思，却也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连忙解释：“不是，我听师哥说是有几个朋友要来，他去接人去了。” “艹，都是借口，我给他打电话问问。” 笑骂间，陈川掏出手机就要给赵小丁打电话，然后就看见大觅蹭的从沙发上起来。 也不言语，抓着手机就往外跑。 “喂，我又不是骂你，你跑什么！” “李绍红来了，到酒店门口了！我去接一下。” 陈川这才想起上午时候大觅提过这事。 既然人家真来了，陈川也不能装傻充愣啊，直接看向田壮壮：“壮导，你老同学来了，不去接一下？” “她又不是没长腿。” 田壮壮嘴硬归嘴硬，还是起身走向外门。 没办法，这老头子1992年因《蓝风筝》禁导，2002年解封后拍了《小城之春》。 资金是荣信达的李绍红与李晓婉帮着解决的。 然后《小城之春》赔的极其惨，这直接导致田壮壮面对双李说话都不敢大声。 · 很快，大觅领着一行人走来，她搀着一人的臂弯，身穿驼咖色短袖，是李晓婉。 霸总范的李绍红当然不会缺席，她正跟一个满是福相，竖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交流着。 待看清这人，直接把陈川给惊得恨不得跳起来：“我艹，赵宝岗！他怎么来了？” 1991年的《编辑部的故事》，1994年的《过把瘾》，1996年的《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1998年的《永不瞑目》，2000年的《像雾像雨又像风》，2003年的《别了，温哥华》 哪一部不是万人空巷的经典，而拍摄出这些经典剧集的都是赵宝岗。 这么说，就今天你去街上随便拉10个人采访。 可能有2个知道田壮壮，3个知道李绍红，但至少8个知道赵宝岗。 眼下的赵宝岗在电视剧领域的地位，可比裤子在电影圈还要高。 揣测赵宝岗来的目的，但不影响陈川主动上前迎接，隔着老远就抬手打招呼。 在原时空里，赵宝岗就是《奋斗》的导演，眼下很有可能也是被《奋斗》吸引而来。 一个月前，陈川在甜水园批发市场曾当众说过有大导演相中《奋斗》。 今天这不是马上就要把早先吹的牛皮给实现了嘛。 脸上不动声色，心里乐开花的陈川已经在想《奋斗》要加印多少册了。 这一波操作好了，说不定比《亮剑》原着的收获更大。 不是说《奋斗》比亮剑强，而是《奋斗》的蛋糕可以独占。 至于来探班大觅的李绍红，开始膨胀的陈川根本看不见她。 走上前的陈川跟荣信达的双李打过招呼后，一把抓住赵宝岗的手。 那亲切的眼神，就像财迷钻进钱眼里。 当然，事实确实如此，但陈川不可能这般说，否则赵宝岗这老小子指定跑路。 至于话题，简直不要太多。 赵宝岗长得如何咱暂且不论，但他拍的电视剧那可真的是中老年妇女的心头宝。 分钟下去，哄的赵宝岗心头暖呼呼的，翘起的嘴角根本落不下去。 第四十四章 又贵又对 酒桌礼仪这东西，就挺有意思，它可以是封建陋习，也可以是酒桌文化。 而且越是隆重的场合，越讲究这个。 今天来的都是影视圈的一干大佬，这场合无疑是非常隆重了。 如果论年纪，陈川最多混个添水的角色。 但眼下这群人都是奔着他这个东道主来的，那他自然而然的坐在负责结账的主陪位置。 副陪跟主陪是一路的，坐的是田壮壮。 主宾是赵宝岗；副主宾是李绍红，三宾是李晓婉。 没论啥圈内地位，就是赵宝岗比李绍红大十天。 而荣信达的双李里面李绍红主外，李晓婉主内。 其他人，例如赵小丁、曾黎、天仙、大觅那都是自己人，就不用过于讲究。 也是今天凑一起陈川才知道，原来李晓婉跟田壮壮以及李绍红都是78级的同学。 只是李晓婉报的是表演系，偏偏那一年削减人员，年龄超的李晓婉被劝退了。 李晓婉运气不好，但家庭背景好啊，她爹是北影厂制片主任，她妈是北影厂导演。 当即塞进北影厂不说，还给陈怀皑做助理。 那可是阿sir他爷爷，凯哥他爹，疑似拍了《霸王别姬》的陈怀皑诶。 打个比方，就是被北电开除的人，突然就被老谋子给钦点了。 这要是没点关系，能轮的到你？ 李晓婉这货看着富态福相不显山不露水的，也是个回头望望都是退路的罗马人。 李绍红的丈夫曾年江也是北电摄影系毕业，而且毕业后留校任教一段时间。 他的学生里面正好有个货叫赵小丁。 对，按规矩赵小丁得叫李绍红师娘。 这让陈川忍不住的好家伙，没想到自己这还没进娱乐圈呢，就被京圈给套住了。 赵宝岗？出身普通家庭的他早年跟着郑晓龙、王硕混。 这老炮也是京圈，而且眼下正当红的他可是京圈核心。 落座之后自然就是起菜、喝酒、闲聊各自不提。 ··· 要不说谈正事还得是男人，赵宝岗就是为《奋斗》来的。 陈川也指望有利好消息放出，好带动《奋斗》原着的销量。 两人子坐酒桌上这么一合计，明天签约。 费用啥的没提，自然有下面人去谈。 对于鑫宝源是否会压价，陈川不在意，他的底线是不要钱都行，但这一情况肯定不会出现。 那可是赵宝岗，目前电视剧领域的一哥。 辣么大的导演，不买贵的不买对的，只买又贵又对的。 否则后期宣传的时候都不好意思吹牛逼。 也正是有了赵宝岗的衬托，显得李绍红格外的小家子气。 不是她出价低哈，是这姐妹根本没开口。 要是陈川一无所知也就罢了。 偏偏大觅已经提醒过他，双李这次来的目的。 陈川当然不可能答应加入荣信达。 就是想着李绍红赶紧开口，他拒绝了好回家睡觉。 没办法，有外人在，严重约束他在酒桌上放飞自我。 好在李绍红也没让陈川等太久，扭捏着给出所谓的诚意。 没啥新意，除了【陈坤加盟】、【联系媒体】、【电影宣发】这三板斧外。 还多加了个【试镜成年贾宝玉】。 嗯，不是直接给，而是试镜的机会。 就这还得是陈川加入荣信达之后才有的‘福利’。 至于陈川要付出的代价也很简单:签约八年，签约金三百万。 嗯，演员约导演约，李绍红全都要。 那可是巨款300w啊，合一年375w，合一月3w。 没概念？ 黄博出演《目中无人》的片酬是1w，只需要十天时间。 就是说李绍红给陈川开的平均价格，跟目前贵圈查无此人的黄博一个档次。 怎么说呢，荣信达以后扑街纯属活该！ 要不是大觅近乎哀求的眼神，陈川早掀桌子骂娘了。 双李也不傻，明白自己给出的条件根本打动不了陈川。 没坐一会儿，就联袂离开。 赵宝岗跟双李一起来的，加上他也算得偿所愿，也就一起离开了。 站在酒店门口，陈川目送双李一赵的车驶远。 忍不住火气的他一把捏住大觅的脸颊。 不带好气的苛责：“三百万签我八年？李绍红她什么东西，当老子要饭的？” “我不到啊。” 被捏着脸颊的大觅吐字不轻，正好她也不想说话。 主要是不敢说，生怕自己嘴快把李绍红上门的原因给透露出来。 如果不是当初自己疯狂安利，李绍红估计根本不会动招揽陈川的想法。 说起来，罪魁祸首竟是我自己？ 当然，大觅本身是好意。 毕竟现在的年月，酒香也怕巷子深。 只是没想到李绍红给出的条件如此苛刻。 八年才三百万？ 你当陈川是我大觅这种啥都不是的小傻瓜啊！ 别的不说，就说收益最低的银行定期。 目前三年定期利率35，就是说陈川存1000w进银行，每年光利息就是35w。 别人可能没有1000w，但陈川真有，而且不不止一个。 大觅也知道李绍红给出的诚意肯定留有商量的余地。 但是，米田共味稍微轻点，就不是米田共了？ 嗯，李绍红就是米田共。 ‘混蛋李绍红，害死我了，回家扎个纸人诅咒你！’ 吐槽中的大觅赫然发现，自己认知里那个高高在上需要自己仰望的李少红的身影轰然倒塌。 那个创立荣信达，一度民营传媒领头羊的李绍红竟然有如此短时的时候。 或者说，她一直如此短时，只是因为以前的自己单纯的傻，无法察觉这一点。 而现在自己身边有了个层次更高的陈川衬托，显得李绍红如此不堪。 突然开始的思维转变让大觅不由的思索自己当年选择加入荣信达是不是个错误？ 如果错了，自己有没有什么办法逆转？ 想到这，大觅看着眼前的陈川，忽然有了答案。 嗯，自己已经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十五六小孩，现在已经十九岁。 可以自己做决定，可以什么都尝试的青春少女了！ · 田壮壮跟李绍红不只是同学，还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 圈内戏称他们俩是蓝颜知己，这样的情况下田壮壮理应替李绍红出头。 但他真的没脸开口。 主要是李绍红给出的条件，连他都听不下去。 是，你荣信达在影视圈的整合能力确实远超陈川。 但陈川进影视圈，纯属玩票。 人家搞的是实业，随随便便就可以赚的盆板钵满。 至于去你荣信达的碗里找馊饭吃？ 甚至田壮壮在知道《目中无人》的质量绝佳的前提下。 依旧坚定的认为陈川进影视圈纯冲着泡妞来的。 例如天仙，例如大觅。 哪个不是万里挑一，甚至是百万、千万里挑一。 田壮壮证据确凿，却他没有办法。因为这不归他管。 作为朋友，也曾站在李绍红的位置上看待这个问题。 最好的办法就是啥都不要提，适当给点顺水人情，权当结交陈川。 要是下作点，直接把大觅塞进陈川的怀里。 这小美人往被窝一钻，是个男人就受不了。 这一招美人计只要用就必然成功，到时荣信达跟陈川还不是亲如一家。 这可比签约陈川效果更好，而且连签约费都省了。 咦，这招确实有可操作性哈、 田壮壮心中不由泛起坏心思：要不要给李绍红支个招？权当还《小城之春》的人情。 想法刚一滋生，田壮壮就直摇头。 自己一个北电老师，怎么可以靠出卖学生获得利益呢！ 这简直有违师德！ 话说，陈川现在大四，马上就要毕业了？ 到时候，嘎嘎嘎、 第四十五章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田壮壮正在盘算着送陈川一场艳福无双的福报。 赵小丁同样在打陈川的注意。 当然不是为了他的便宜师娘，而是为了他的便宜师弟宁皓。 一开始以为这货是真的想念自己这个好师兄，约着去红浪漫温故知新。 可这狗东西到了之后，没三句话就把真实意图给暴露。 赵小丁自然明白宁皓其实是冲着陈川来的。 如果宁皓只要个十几二十万，赵小丁相信陈川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扔也就扔了。 可宁皓这个眼瞎的狗东西，开口就是三百万，还说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说什么有一千万他就敢请江文。 有两千万就敢请四大花旦，专职伺候咱们陈老板。 玛德，说起这个赵小丁可就兴奋了，实在是小丁的小丁最好这个。 可惜赵小丁没钱，干馋够不着。 没办法，那就把宁皓引荐给陈川呗。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陈川绝对不可能出这钱。 是以赵小丁干脆就没提宁皓的名字，只说有这么个师弟。 不是陈川没钱，而是他赵小丁的面子不值三百万。 更别说自己的便宜师娘刚才可把陈川给恶心的不行。 也就是早先就跟陈川提过，否则他都没脸再开口。 玛德，加入《目中无人》的人情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赵小丁正想着呢，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怕了一下。 然后就听见陈川说道：“老赵想啥呢，你师弟不是想见我吗？走，看看去啊。先说好我不投钱哈，糊弄糊弄回家碎觉。” 赵小丁在前面带路，边走边嘱咐：“你投不投钱我管不着，就一个要求千万别把我卖了。” “明白，十动然拒。” 陈川紧跟着上前。 很快就回到包厢，赵小丁也把人给领来了。 一开始陈川没敢认，等走进才认出来赵小丁说的便宜师弟竟然是宁皓！ 似乎有什么不对，但似乎什么都对。 陈川想起个传闻：新星导计划曾许诺给宁皓五百万的拍摄资金，后来削减到只有三百万。 窘迫的宁皓掏空老底借遍朋友才勉强拍完《石头》。 可后期制作是真的一分钱都掏不出来，只能给人拍v，，赚了十几万好歹做完后期。 但《石头》发行的钱就真没有了，只能全权交给中影。 你想啊，一部导演、主演全都三流货色的小成本电影，中影能上心就怪了。 最后好歹卖了2000w+。 说实话，在2006年卖2000w+也不少，但这绝对不是《石头》的价值。 以陈川的眼光来看，《石头》翻个翻问题不大。 宁皓都拖赵小丁的关系找到自己，就说明他在别的地方是真的划拉不到钱了。 这就是待宰的羊啊，黑心资本家突然就不困了，还很兴奋。 心中狂喜的陈川面上波澜不惊。 甚至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眼角余光扫了宁皓一眼，掏出一支烟点上。 吐着烟圈，慢条斯理的问道：“老赵，这就是你师弟？” “对，我亲师弟宁皓，很有才华的导演，拍了《绿草地》、《香火》都拿了奖。现在正在筹备的新电影差点资金，托我来求你搭把手···” 赵小丁在这说的天花乱坠，把宁皓给感动的不行，差点掉下感激的泪水。 其实这货根本不知道，赵小丁早先就跟陈川商量好了，不管如何就一个原则：“不投钱。” 赵小丁在这飙演技，却不知道陈川偷摸把剧本给改了。 说到一半，觉得自己有拿影帝潜力的赵小丁突然就听见陈川说道：“行，这个项目我陈川投了。” 赵小丁嘎一下就停下了，下意识的掏耳朵。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的他赶忙使眼色，“陈川你可得慎重考虑啊，我师弟可是个实诚人，你说啥他可都信。” 宁皓眼睛唰就红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没想到这个便宜师哥这么给力，咱这还没开口呢，人家老板就点头了。 这是啥，这都是我师哥的面子啊！ 红浪漫，不，这份情谊得去天上人家。 今晚就安排！ 甚是感动的宁皓凑上前来抓住陈川的手，色弱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情感。 “陈总这么大的老板，说话肯定一诺千金。我信，我全信。” 陈川恶寒，一把把宁皓推出去，伸出手指在眼前晃晃：“钱我可以出，但我要安排两个角色。” “当然。”宁皓都没有犹豫，疯狂点头答应：“您掏钱了，用几个自己人很正常。” “你很懂事，我很喜欢，以后电影要是缺资金，都可以找我。” 然后陈川指着天仙：“她出演女一号，但是不准有亲热戏。” 宁皓疯狂点头，都混娱乐圈的谁不明白这个啊，这漂亮妞摆明是陈老板的禁脔嘛。 坐在桌上都开始打盹的天仙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电影女主角咔嚓就落自己头上了。 就很感动，有一种陈川为自己一掷千金的个感觉。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都有投怀送抱的冲动。 但是，少女的矜持与理智阻止了她。 陈川：咱大可不必，该冲动就冲动！ 与天仙的大喜过望不同，大觅有些许的失落。 都混娱乐圈了，谁不想红？ 谁不馋女一号？而且还是逼格高的电影。 这一下就更记恨李绍红跟荣信达了。 要不是李绍红惹恼陈川，这个电影女一号很大概率是要落在自己头上的。 虽然很是失望，但大觅却也期待一个女二号。 蚊子小也是肉啊，小演员哪有挑食的资格。 然后大觅就就眼睁睁看着陈川把手指向黄博：“黑皮的角色给博哥留着。” 宁皓略一犹豫便再度点头。 不是不愿意，而是没想到。 他原本以为陈川是给身边的两位佳人要的角色。 毕竟雨露均沾，后宫才和谐嘛。 可现在皇上这是拉偏架啊。 宁皓当然不在乎谁得宠谁失势，但他害怕枕边风把投资吹没了。 纠结一会，试探着开口：“陈总，其实我们剧的女二号也、、” “不需要。” 不等宁皓说完，陈川直接摆手回绝。 宁皓咂咂嘴，啥也没说，反正自己义务尽到了。 狗皇上的后宫再乱那也是他的家事。 轮不到自己这个太监急。 原本还有所期待的大觅直接挂不住了，哇的就哭出声来。 捂着脸往外跑，地上都是她撒的晶莹泪珠。 天仙赶忙起身去追，临走不忘瞪陈川一眼。 陈川无语，如果可以他当然会给大觅要个女二号。 但是《疯狂的石头》里面的女二号菁菁是个烂货啊。 道哥可以插，丑到没人样的岳小军也可以插。 大觅要是演了这个角色，这一辈子都别想洗掉污点。 好的角色可以护佑演员的职业生涯。 坏的角色也可以像幽魂不散的鬼一样缠着你。 陈川是把大觅当自己人，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才不让她出演的。 这死丫头怎么不知道谁对她好的。 纯白眼狼，欠收拾。 第四十五章 送上门来 宁皓找陈川是来求资金的，得到陈川许诺的他并没有直接离开。 而是说自己这些年也有些关于武侠影片的想法，说不定可以跟《目中无人》融合。 反正啦啦一顿话，就是要住下。 说到底，还是担心陈川后悔不给钱，非得等钱到账才安心。 陈川也懒得跟他解释，随便找个房间就把这狗东西给扔进去了。 安置好宁皓，他就回自己房间。 确实喝了不少酒，可也算不上醉，最多有点困意。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开始思索今天的收获。 把《奋斗》卖出去，无疑是今天最大的收获。 虽然还不知道赵宝岗会给多少钱，但陈川预计不会低于一百五十万。 一百的版权费，五十的剧本费。 对于还是新人的陈川来说，这已经算是很公道，甚至有些高的酬劳。 然后肯定就是意外之喜的宁皓。 虽说投资《疯狂的石头》不一定比得过去眼下正火的股市。 但可以带来更多可能性。 一个是天仙可以去镀金，另一个则是黄博。 陈川听戚九洲说过他老子戚健正在筹备《天狗》。 陈川想要把黄博给塞进去演男主角李天狗。 戚健名气不大，却也是知名导演，不可能任用一个连代表作都没有的外行人。 黑皮这个角色等于是黄博撬开《天狗》的敲门砖。 要是黄博也能顺利拿下金爵影帝。 那他就有给黑心资本家挣钱的资格了。 然后就是、、 想着想着，黑心资本家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敲门声把陈川吵醒。 睡眼惺忪的他迷迷糊糊的下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做贼一般不断打量左右的天仙。 陈川还没来及问呢，天仙唰的就窜进屋内。 然后，一道划拨天际刺耳惊恐声直接让陈川清醒过来。 陈川想都没想，上前就捂住天仙的嘴：“我艹，你吖小点声！” “呜呜呜。” “你说啥？”陈川根本听不懂。 天仙被捂着嘴呢，她除了呜呜呜，也发不出其他声响。 终于后知后觉的陈川在确定天仙不会乱叫，这才松手。 他这刚一松手，天仙就把自己眼睛给捂上了。 脸色羞红如煮熟大虾的她怯怯的开口：“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穿着呢。” 陈川低头打量一眼。 没错啊，穿着四角裤衩呢。 天仙无语，捂着眼睛的指缝露出一点缝隙。 快速打量一眼，然后再度捂着眼。 拔腿就往门的方向走，这是准备跑。 陈川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当即拦在天仙面前。 然后两人撞了个满怀。 “站住！你半夜三更到我房间，就是为了看我穿不穿衣服？” “不是。”天仙解释道：“我其实是来感谢你的。” “进门就嗷一声，杀猪一般，我可没遇到这么感谢人的。” “主要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不穿衣服啊。” “正经人睡觉谁穿衣服啊。你穿衣服吗？” “我当然也不、、我肯定穿啊！混蛋，差点被你套路！” 差点被带沟里去的天仙羞怒的锤了陈川一下。 然后就又把陈川的全身像给收入眼中，哎呀一声的她又要往外跑。 嗯，又被陈川拦住了：“我可以不要面子，但平角裤要，你说它凭什么不是衣服。” “好好好，算我错了，你就让我走。大晚上的你这样，我害怕。” 陈川眉头一挑，露出坏笑：“你要说这个，那我可兴奋了哈。你叫，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说着，陈川发出坏人专属的桀桀桀的笑声。 刚要作势吓唬吓唬天仙，身后竟响起急促且大力的敲门声。 也就是陈川天赋异禀，要不然直接就给吓车欠了。 饶是这样，他也担心门外是准备来救公主的英雄。 英雄救美女，陈川不拒绝。 但让他当魔王，肯定say no。 “谁啊！” 陈川语气异常不善，就像、、当初他去田壮壮办公室，田壮壮的语气。 “我。” 门外人的语气满满的都是情绪。 可比当初敲田壮壮门的陈川硬气多了。 门外的人硬气，门里的人直接车欠了。 别误会，不是陈川，要不然怎么叫天赋异禀呢。 是天仙，她听出来门外的人是大觅。 之前进陈川门前为什么鬼鬼祟祟，就是担心大觅看见、、 陈川、、无所谓啊，他行得正坐得直。 正好有心给大觅解释的他转身就要开门。 却被刚才就想走的天仙给一把抓住。 后者更是用哀求的语气：“不要开门，让大觅看见我就死定了。” “怕什么，咱俩啥事都没有。” 天仙指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天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没事别人就信啊？” “也对哈。”陈川摸着下巴：“与其被人误会，那咱们干脆真有点事。给我半小时还你十月安稳” “你给我有点正行啊！混蛋！” 陈川撇撇嘴，其实以眼下的情况，他上也就上了。 只是他这人，黑心归黑心，还是有良知的。 像吴某那样强迫别人的事，他可干不出来。 而且人生大和谐这种事，还是你情我愿才有趣。 要是对方能主动，把幸福的不敢想。 其实开不开门，陈川自己是无所谓的，但问题是门外的大觅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一开始的她还敲门，很快就开始拍，然后现在开始用脚踢了。 陈川严重怀疑，自己要是再不开门，她是不是就要找光头强借电锯。 抬手虚划一圈，陈川说道：“要么你让大觅自己走，要么你找地方藏。” 天仙当即开始环顾陈川的房间。 这是一间两人的标间，一开始是由陈川与徐诚合住。 后来因为徐诚晚上打呼打的跟飞机发动机似的，被陈川给赶出去了。 然后这间房间就成了陈川的单间。 两张单人床推在一起，成了双人床。 床底空间只有二十公分高，即便天仙身材娇小，也钻不进去。 主要是卡奶。 电视机下有个电视柜，也藏不进去。 一个半人高的衣柜，倒是勉强能藏人，就是得蜷缩着。 再就是厕所了，人能进去但藏不住，因为玻璃是透明的！ 几乎一瞬间，天仙就钻进了衣柜里。 陈川能说什么，他只能无语，起身去开门呗。 刚一开门，还没开口，胸口就遭了一拳。 是大觅，真的很生气。 陈川瞥了眼天仙藏身的衣柜，看着对方藏的很好，就有些失望。 还想着她露出马脚，好开启修罗场呢 “还生气呢？”陈川问道。 “要你管！” 大觅本来就很生气，一听这个更生气了。 直接推开陈川，进屋坐在床沿上的她双拳直锤被褥。 气呼呼的道：“就算李绍红招惹你，就算我是荣信达的艺人，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 就算你真的气不过，私下里怎么样我都行，也不能当众让我难堪。” 陈川没有听见大觅的哭诉，他只听见：私下怎么都行。 别说，梨花带雨的大觅还挺可爱的。 嘿嘿笑着，陈川上前，满是挑逗的语气开口：“你确定私下怎么样都行？” “这根本不是重点。”大觅眼泪横流，气得都顾不得擦：“重点是你为什么欺负我！我需要个解释！” “我没有欺负你，所以没有解释。” 陈川摊手，很是无辜。 大觅气得发抖，指着陈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转身就扑在床上哇哇哭起来。 如果屋里就俩人，陈川还想看会这么小女孩子气的大觅。 但屋里还有个天仙，万一这事传出去，自己小命弄不好不保。 把电视柜前的抽纸放在大觅身前。 陈川坐在床上开始解释：“好了，不逗你了。我真没欺负你。至于为什么不给你争取角色是有原因的。 《疯狂的石头》的女二号狗都不演。你记得今天跟宁皓一起来咱们包厢的那几个人。 就那个两撇八字胡，看着五十岁的叫刘华，他演道哥，女二号菁菁就是他的女朋友。 还有个身高不超一米七，一脸猥琐坚持丑到没眼看的叫岳小军。 他演道哥的小弟，女二号菁菁跟他偷晴。我们大觅多可爱的小女孩啊，怎么可能演这样的烂货角色呢。” “真、真的？” 大觅还哭呢，但已经不生气了，眼下就是身体控制不住的抽噎。 期待的眼神看着陈川，似乎想要得到求证。 陈川抽出一张纸，给她擦眼：“你要实在不信，我可以给宁皓打电话。” 第四十六章 资本家我啊，最爱看内卷啦 “我就说、我就说你不会欺负我的。” 陈川撇嘴，心道：柜子里藏着人，我就是想也不敢啊。 唉，哥们好好一个黑心商人，最擅长压榨劳动力。 今天却在这充当递纸机器人，说出去都给资本家丢人。 一包刚开封的抽纸马上就要见底，大觅终于停止了抽噎。 陈川盘算着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担心衣柜里的某人全身发麻。 于是便开口催促：“你看你现在也不生气了，要不然就回去？” “嗯。” 大觅顺势起身，刚走没两步就再度转身：“你赶我？要是天仙在这你肯定不赶她。” 别说，这还真是实情。 刚才的天仙可是数次要走，都被陈川强势挽留。 当然，主要原因是天仙没说来的目的就要走，摸不着头脑的陈川肯定要拦啊。 陈川思绪这一发散，回应的慢了，就被大觅给察觉到。 醋坛子咣当就碎了，心火也蹭蹭起来，鼓着腮帮子就朝陈川奔袭而来。 可今天的她哭了一晚上，体内能量早已消耗殆尽，甚至还严重透支。 脚步发虚的她一个踉跄，当即把陈川给扑倒在床上。 就有点壁咚那味、、 哦不对，这应该算床咚。 还是那句话，要不是衣柜里有人，陈川当场化身插花狂魔。 大觅心里有火，不是浴火，而是怒火。 是以眼下的姿势极度迤逦，陈川只穿一条平角裤，她都缓不在意。 “我知道天仙比我漂亮，但我就那么差吗！” “你们俩风格不同不好比较。她偏甜，是甜妹。你偏盐，是御姐型。” “所以说，你喜欢什么型！” 我艹，送命题！ 陈川直接给搞懵了。 如果说房间里只有大觅，那他肯定说喜欢御姐。 如果说房间里只有天仙，那他肯定说喜欢妹妹。 其实真的喜欢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求生欲强不强。 但眼下俩妞都在屋里，陈川直接成麻瓜了。 想了想，还是觉得活下来比较重要，小声说道：“喜欢你。” “你大点声，我听不清。” “喜欢你，喜欢你行了！”大声版。 是谎话，但脑子被怒气占领高地的大觅信了，满是骄傲的语气：“就知道我不比天仙差！” 啪的在陈川脸上印了个红唇印章的她小跑着离开了。 拉开门，回头看向陈川，羞涩的说道：“但是我不会轻易答应你的。” 嘎？ 陈川疑惑的直挠头。 答应啥？你吖倒是说明白啊。 还有，我说什么让人误会的话了吗？ 如果可以，陈川想让大觅给个官方解释。 但这丫头撂下话就跑了，根本没给陈川问的机会。 过了一会儿，陈川出去看看。 确认大觅离开，并且暂时没有回来的迹象。 这才回屋叫天仙出来。 话音刚落地，衣柜的门就被推开了。 但天仙并没有出来。 陈川正疑惑这丫头在里面藏的有感情了？ 就听见天仙求救声：“拉我一把，我麻了，全身都麻了！” 陈川赶忙过去，想要把丫头给拉出来。 可全身麻等于被点了葵花点穴手一般，是动也不能动。 不得已，陈川只能把天仙给横抱出来。 陈川可是只穿平角裤的，偏偏现在约等于瘫痪的天仙必须依赖陈川。 你就想，调动智慧的大脑使劲想。 要多迤逦有多迤逦。 这么说，如果陈川要使坏，天仙没有一丁点的反抗能力。 当然，就算她没全麻，也没啥反抗能力。 说不定还能让陈川更兴奋。 可惜陈川不是吴某那样的人渣，他更喜欢对方主动。 把天仙抱到床上让她休息，陈川也坐下问道：“你就没啥想问的？” 肯定有啊，尤其是刚才喜欢甜妹还是御姐的话题，天仙超想知道陈川的真实想法。 但天仙更知道自己跟陈川目前的关系还没到达那种程度。 自然没有立场去问这么暧昧的问题。 话到嘴边，硬生生变了：“没有吖。” 看着天仙死鸭子嘴硬的架势，陈川直接笑了。 翻身上马就跟刚才大觅床咚自己一样。 陈川俯身下来，炙热的鼻息打在天仙的脸上，“刚才的话你应该听见了。哥哥我呀可是抢手的很呐。” 天仙根本不敢看陈川，双手推着陈川不让他俯身，声若如蚊的开口：“我、、我不明白。” “就是说你要是再不下手，我可就被别人抢走了。” “可是那种事不是应该水到渠成嘛~这也太快了~” “哪种事？” “就、、确定关系后要做的那种事嘛。” “确认关系就可以做那种事吗？我咋不知道~” 陈川啥都清楚，就是喜欢逗弄小丫头。 这害羞的样子宛如醇酒，让人忍不住的沉醉。 “哎呀你肯定知道，故意戏弄我！” “就是说不做那种事，其他都可以？” “嗯，只要不做那种事就行！” “那行，我先尝尝口红。” 天仙想都不想的就点头，刚把心放下瞬间又提起。 正要问口红怎么尝，就觉得唇上有点凉。 一股无以名状的感觉霎时在脑海爆炸，让她直接失去思维能力。 连思维能力都没有了，自然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半个小时后，被啃掉半条命的天仙把陈川推开，连忙捂着嘴。 不捂不行啊，嘴唇都被咬肿了。 而且这个狗东西说是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没有突破最后一步。 要知道刚才天仙可是被陈川吓坏。 但上过生理课的都多少知道一点。 这也是天仙被占便宜却不敢埋怨陈川的原因。 她怕某人受不得批评，恼羞成怒就把自己就地正法了。 当然，主要是天仙自己不排斥陈川的霸行，甚至有点窃喜。 刚才藏身在衣柜里时，她可把大觅跟陈川的对话全都收入耳中。 虽然没说，但醋坛子早打翻八百回了。 ——我可爱甜妹凭什么不如性感御姐！ 想到着天仙撒娇似的锤了陈川一下：“都怪你，明天我还有戏呢，就这样怎么拍！” “我谁啊？权限狗！” 陈川掏出手机拨通徐城的电话。 就一句话，天仙明天请假，她的戏份推迟一天。 天仙就是撒个娇，其实真没想请假。 只是陈川打电话时她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否则被徐诚听见，转眼全剧组就都知道了。 眼下见陈川挂断电话，连忙说道：“诶，不用请假的，我估计明天早上就好了。” “好不了！” “我自己的嘴我还不知道啊！” “我不让你好，你就好不了！” 天仙还不服呢，但看见陈川戏谑的眼神，就知道他说的对。 然后嘴唇又是一凉，又开始打架了。 好半晌后，终于逃出陈川的房间。 不逃不行啊，她感觉陈川马上就要化身狂魔了。 看着逃走的天仙，陈川也擦了擦嘴角。 嘿嘿笑着：“卷，玩命卷。黑心资本家我啊，最爱看这个啦。” 第四十七章 新的宣传 一周后，被资本家压榨干净的宁皓，带着空荡荡的脑壳飞往渝都。 准备筹备《疯狂的石头》的开机事宜。 黄博经过陈川的提点，知道黑皮这个角色将是他演艺生涯的一个里程碑。 对着黑皮狠狠下了一番功夫。 也顺利得到宁皓的认可。 陈川顺势答应，只要黄博能够诠释好黑皮，就给他争取一个可能获得影帝的角色。 影帝诶，那可是演员的至高荣耀。 是黄博之前换多少姿势都梦不到的好事。 眼唰就红了。 杀青之后的他屁颠屁颠的飞往渝都，估计是想找宁皓双宿双飞。 天仙杀青要比黄博晚半个多月，这还是陈川把她戏份提前才赶出来的。 这丫头也固执，陈川都允许她两边飞，她非不可。 梗着修长的天鹅颈，非说好演员从不轧戏。 问题是，别说好演员，你吖连个演员都算不上。 傲哪门子骄。 陈川还没把她睡服，自然也懒得去说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旁的大觅摸着下巴沉吟起来。 然后陈川才反应过来，吖这才是轧戏女王。 其实，导演不允许轧戏，多是担心演员把角色的人物情感弄混。 这样就无法诠释出最完美的角色。 但咱们大觅不存在这种情况。 她无论轧不轧戏，都诠释不好。 所以有时候真不是咱们大觅没有职业道德，她纯纯实力不行。 好在还有颜值凑，要不然早被贵圈开除了。 黄博与天仙相继杀青，就像引子一样，不断有剧组成员离开。 而随着最后一场戏的结束，《目中无人》前期拍摄也终于来到尾声。 杀青宴还是在中影大酒店举行。 与开机宴一样，陈川再次酩酊大醉。 也许是沉醉酒后的虚幻，也许是不想直面与相处近两月的朋友们的离别。 这一天是11月11日。 一个没啥意义，也不值得铭记的日期。 …… 时隔近两个月，陈川再度来到甜水园的东山书社。 此时的东山书社已然与之前大不相同。 生意好了，员工多了，店面也大了不少。 这其实都是生意好这一个原因促成的。 生意好就代表客人多，客人多就需要更多的员工来服务。 客人与员工一多，店面自然拥挤，肯定得扩大。 嗯，把隔壁黄姐的店面给进来了。 也是东山书社的生意太好，黄姐直接破防，兑店转行了。 陈川刚一进门，就被店里的莺莺燕燕们给围绕住。 原因肯定是陈川长得太帅，引得这群小浪蹄子456。 绝对不是作为员工的她们表面迎合奉承陈川这个二老板。 对，单纯的陈川坚定认为就是这样。 是就是； 不是也是！ 知道陈川要来，曾黎早早的就在店里等候。 看着陈川被庸脂俗粉环绕，她冷哼一声。 一群小蹄子就跟受惊的苍蝇似的，歘一声就跑没影了。 徒留陈川一人在那，就有些孤单，撇撇嘴走到曾黎的面前坐下。 直接吐槽：“你这当姐姐的真有意思，见不得弟弟享艳福是。” “你在外面怎么浪我管不着，别把歪风邪气带到店里来。” “我没有，不是我，别胡说。” “我又不瞎，看的出来你跟天仙还有大觅这两个小蹄子都牵扯不清！” “哎，这是诽谤哈。别看你有律师执照，我一样告你！” 曾黎懒得搭理陈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透明小盒，拍在桌上。 “这是给你印的名片，以后出去别报电话让人记，跌份儿。” “啧啧，哥们也混成企业家了？” 陈川满是感慨，端详起自己的名片，设计啥的就不用说了，中规中矩。 名头倒是唬人的很：春风传媒总经理。 这是陈川绞尽脑汁，排除万难才想出来的名字。 一开始，陈川打算叫【青山传媒】。 他叫陈川，公司叫青山，相得益彰嘛。 曾黎也同意，随口一句：嗯，青山之上，绿意盎然，兆头挺好。 有被内涵到的陈川直接我艹，无二话，当即改名成：那可是家大传媒有限公司。 嗯，差点被曾黎打死。 然后就有了最终定下的【春风传媒】。 将名片收起，陈川问起正事：“《奋斗》版权的事确定没问题了？” “嗯，协议签了，费用也到账了。”曾黎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 一份是《奋斗》的电视剧、电影版权转让费用。 甲方：鑫宝源。 乙方：春风传媒。 时间限制：十年。 费用数额：二百万。 也就是说，协议签署，《奋斗》的影视化版权就归鑫宝源所有。 如果鑫宝源十年没有将其搬上荧幕，那版权自动重归春风传媒。 至于后者是转让、影视化还是其他，那都是春风传媒自己的事，鑫宝源无权干涉。 另一份则是《奋斗》的剧本协议。 甲方：鑫宝源 乙方：陈川 时间限制：六个月。 费用数额：一百万。 同样，签署协议后，陈川方面必须在六个月内拿出让鑫宝源满意的剧本。 否则，陈川无法得到许诺的改变费，还得赔付鑫宝源的损失。 这个价格对目前的陈川已经相当高了。 算是赵宝岗对提前投资陈川而给出的溢价。 由此可见，跟明白人合作就是痛快，人家懂什么叫投资潜力股。 李绍红、 呸，狗都不提的玩意！ 简单看了下重要信息，就把合约合上。 然后又问道：“咱们仓库现在有多少册《奋斗》。” “大概，二十万册上下。”曾黎很关注印刷进程，数据也是随口就来。 “不太多啊。” 陈川皱眉，现在距离赵宝岗去怀柔探班已经有近40天。 距离签署版权转让协议也有近30天。 而东山印刷厂每天产能大约12w本。 如果东山印刷厂开足马力，起码应该有35w册~50w的库存。 更别说在赵宝岗登门之前，就已经印刷过不少。 对于陈川的疑惑，曾黎并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反问道：“现在的问题不是库存多少，而是我们是否能够全都卖出去。 你确定官宣赵宝岗执导《奋斗》的消息就能带来如此庞大的产能？ 这个可就是个新闻通稿，最多天热度就过去了。 完全无法跟《亮剑》播出，引起口碑发酵相比。 我可以马上让印刷厂加产能，也可以将印刷任务外包给其他印刷厂。 但你得给我一个可执行且有效的方案。” “你吖，还是信不过我。” 陈川摇一摇头，从兜里掏出一张带着明显褶皱与印痕的纸张。 刚一摊开，曾黎就双眼瞪大，呼吸急促，转瞬间脸色殷红。 第四十八章 作家富豪榜 纸很普通，就是从笔记本随手扯下的。 上面的字迹也是普通的速干笔写的。 问题是上面的文字内容，简直震惊曾黎一辈子。 标题：【第一届华夏作家富豪排行榜】 第一位：都梁；版税850w。 第二名：陈川；版税780w 第三位：余秋雨，版税720w 紧接着是其他着名作家，例如苏通、易中地、郑源结，韩韩、三月河等。 曾黎作为图书人，几乎可以预见这份榜单如果推出去，必然引起业界动荡。 指着纸张上明显陈川的字迹，她近乎嘶吼的追问：“这么缜密的数据，你从哪里得到的？” “我编的。” “你骗的？你骗谁的？” “不是骗，是编，胡扯乱驺瞎扯淡的编。” 原本因为这份榜单兴奋到颤栗的曾黎就感觉被人当头一棒。 心中怒火滔滔，恨不得手撕了陈川这个狗东西：“这特么要命的事，你也敢编！！” “也不算编，就是不那么精准。” 陈川无所谓的说道：“咱们甜水园是京城市第二大的图书批发市场，辐射附近。 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反应图文销售情况的。 加上前段时间《亮剑》热销，全国各地的图文经销商蜂拥而至咱们这。 我跟他们闲聊的时候，刻意探听过相关讯息，还让一些人回去帮我整理些数据。 结合各方面得知的讯息，再查一些相关资料，最终得到这份榜单。 肯定是不够精准的，但做到叭九不离十应该差不多。” “可是，如果有人质疑呢？” “质疑呗，反正没法求证。除非他们各地出版社、图书批发市场挨家核实。 就算他们去，人家谁认识他们是哪根韭菜，怎么可能轻易把各家机密数据给出去？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真的能得到这个数据。等他们完成调查，得哪年哪月？” 陈川记得原时空推出《富豪榜》的是1984年出生的吴怀尧。 17岁高二退学到京城闯荡；21岁进入财经时报担任记者。 然后第二年，实习期没过的他就推出《富豪榜》。 陈川非常怀疑一个跟图文行业没有关系的实习记者如何得到如此详实的数据。 大概率就是这哥们为了出位，把查询的资料稍加整理成榜单推出。 只是他也没想到这玩意竟然这么火。 被誉为《作家富豪榜之父》不说，还在2016年入选华夏最具创意人物100。 要知道当年同时入选的还有李安与周杰伦。 就离谱！ 陈川家在图文行业经营了十几年，他获得数据的渠道必然要高于也准与吴怀尧。 这样的情况下推出的榜单必然更经得住外界的推敲与审视。 有人质疑榜单真伪是必然存在的。 但是想要验证真伪的门槛极其的高。 真正的详细数据只有全国各家出版社、分销商手里有。 而且他们有的也只是自家数据，根本不清楚别家信息。 先不说能不能拿到这份数据，就算拿到了你如何证明你的数据才是真的？ 用一个不确定真伪的数据去反驳另外一个数据，这本身就是悖论。 到时候只要有人敢露头，陈川直接就是律师函给你送到家。 逮着一个出头鸟狠抽，杀鸡儆猴给别人看。 就算真有人头铁，那就玩呗。 这种事情扯起皮来没个一年半载别想消停。 有个持续却的热搜帮着宣传，陈川高兴还来不及呢。 当然，陈川并不觉得有人会这么傻。 而且陈川还特意给挑刺的人留了个攻击的漏洞。 那就是在一群平均年轻五十上下的着名作家里面，一文不名且排到第二名的自己。 一般而言，作家出版书籍可以获得5~12的版税收入。 如果是金牌畅销作家可以得到15的版税收入。 但还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作家自费出版，最多可以获得60~70。 一般而言这样的人就是业余爱好，印个千八百本图一乐。 第二种就是陈川这种作家本人+印刷厂老板+图书经销商的多重身份。 陈川自己就可以调动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来为自己服务，而且可以把成本降到最低，把积极性调整到最高。 虚假？ 不可能！ 各种正规委托协议一签，把税足额缴纳，谁也挑不出不是来。 《奋斗》定价26元，就算按照50给陈川，那一本也是13元。 首印按照40w册，那就是520w。 再加上《奋斗》电视改编权200w，剧本着作权100w，这就够820w。 扣去各种税务，也剩700+。 这可是实打实的数据，不掺杂水分，就已经足够挤进前三名。 更别说还有即将上映的《目中无人》，影视化改编权也卖个一百万不过分？ 首印40w不够卖，我再追加十几二十万册，没问题？ 只要胆子大，破千万都是轻松的。 如果有人质疑，那就把真实数据拿出来以及合约直接甩出来。 打不肿这群人的脸，算陈川没吃饱饭。 可以这么说，推出《富豪榜》对陈川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甚至很大概率，将春风传媒塑造成图文领域绝对绝对的顶流。 当然，在推出榜单之前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 例如联系媒体。 纸媒、网媒都需要联系。 而且最好的是京城日报、青年报、四大门户这些影响力大的媒体。 把专访与通稿提前准备好，等到合适的机会全都放出去，引爆舆论。 如果说两个月前让陈川去联系主流媒体，他得愁的一个脑袋两头大。 但现在却没有任何问题，他的手机里面存着至少几十家相关媒体的联系方式。 上次东山书社凭借《亮剑》原着打破甜水园的畅销纪录。 引得众多媒体前来采访，甚至还有京城电视台的时政新闻栏目。 这可是面向全国的上星节目，即便播出不到半分钟。 依旧给与东山书社极大的加成。 不仅让全国都知道东山书社的名号，还引得更多媒体蜂拥而来。 要说陈川跟这些媒体从业者的关系有多熟，倒也不至于。 但只要不抱着白嫖的想法，把车马费、润笔费、推广费给足，让他们刊登条新闻通稿是没有问题的。 甚至像《富豪榜》这样出世必然震惊的新闻，得他们上杆子求咱。 可惜这事操作起来必须隐秘，否则陈川直接给他们搞个拍卖会。 价高者得。 资本家突然觉得亏钱了。 除了传统媒体外，网络推广也不能停。 四大门户网站是目前流量的主要入口。 互联网四大门户听着高端。 其实都是有钱就能上的货。 只要钱给到位，想要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 甚至临了她们还得腆着脸问一句：大爷常来玩啊！ 先在四大门户上传通稿，花钱推到首页上去。 然后找水军拿着新闻链接、截图去天涯、虎扑、豆瓣等社区平台灌水。 不是陈川瞧不起互联网，实在是2005年的互联网真的拉胯。 网民们也清澈、、清澈的愚蠢，只要稍一煽动，他们就会自来水的帮你摇旗呐喊。 当《富豪榜》在互联网上吵起热度的时候，全国媒体必然争相转载。 这时候介入的媒体都是自来水，不需要陈川付宣传费用。 到时候就是全国全面开花。 陈川就不信没有电视台心动，甚至引来巨无霸的央视也有可能。 然后再趁机官宣赵宝岗将要改编《奋斗》的事情，将话题与关注数推到最高。 第四十九章 人傻钱多速来 想起接下来急需进行的计划，陈川就忍不住的叹气。 《作家富豪榜》的推出、《奋斗》影视化官宣、《目中无人》的后期制作及上映， 还有《武林外传》的场景搭建与剧组组建，哪一项都需要投入极大的心力。 再看看自己手上能用的人，除了曾黎，真的半个都找不出来了。 东山印刷厂的副总张开放，干了一辈子印刷，其他行业是一窍不通。 而且近五十岁的人，不说体力，光是思维方式就跟眼下的年轻人完全不同。 知识可以学，但思维方式转变不了就真的转变不了。 老话都说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老话之所以是老话，就是道理比较大。 这样的张开放倒是能管理好印刷厂那一摊子事，但其他的就不用指望了。 东山书社的梁悦，之前是店长，可以把书社内的销售事宜处理的井井有条。 但随着提升副总后，缺陷与短板肉眼可见。 之前的东山书社主要是零售为主，批发为辅。 但现在的书社主要收入已经是批发，零售则成了添头。 零售增长的速度其实也很快，只是远远不如批发动辄数千上万的批发来的爽利。 而且随着书社员工的增加，管理职能的需求也多了起来。 更别说还有对全国各地客户的的开拓、沟通与关系维护，都是对梁悦的挑战。 而且梁悦现在的职务是副总，却没有完成副总的思维转换。 还是跟以前一样大事请示，小事请示，恨不得事事请示。 这样的情况下，确实不容易出错，甚至就不出错。 可在陈川与曾黎眼中，这根本不是他们的期许所在。 提梁悦做副总，不是单纯的想要给她涨工资，而是需要她独立承担起书社的业务。 现在倒好，她的工资涨了，活还得曾黎帮衬。 敲了敲桌子，陈川提出最紧迫的事情：“咱们得招人，最好带着成熟团队的业内老手，招之即战的那种。” “嗯，优先招宣传方面？” 曾黎也察觉到目前手上无人可用的窘迫。 一开始的她在《目中无人》剧组担任监制，好熟悉影视制作的流程。 可是随着跟鑫宝源签署协议，就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亲自出面。 目前就已经快要疲于奔命的状态。 更别说还有更多的工作即将开展，这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够掌控的。 劈成两半也不行。 其实不用陈川提，她也有心跟陈川商议这件事。 · 宣传人才确实是目前最紧要的人员缺口。 《作家富豪榜》的推出，《奋斗》影视化官宣，《目中无人》的上映； 这都需要有专业的宣传人士负责。 《作家富豪榜》与《奋斗》影视化官宣的宣传工作还好说。 主要发力方是传统媒体与门户网站，陈川方面只要负责给钱，以及配合就行。 真正需要投入精力的是《目中无人》宣传，宣发工作交给中影或华夏是肯定的。 但就不要指望这两家给与多大的宣发力度了。 陈川不怕他们收钱办事，就怕他们收钱不办事。 收你一千万，只给你办二百万，剩下八百万都特马利润。 要不然宣发公司为什么那么赚钱。 当然，一千万的发票肯定会给你开。 你要是需要，各项明细与单价也会给你罗列明白。 至于是不是真有这么多项目，是不是真的每项都落实到实处。 反正你没法查。 如果最后电影票房成绩高。 人家直接蹦出来：我的功劳。 如果最后电影票房成绩低。 人家直接一摊手：你电影垃圾。 反正就是一句话：老子没错，给我打钱！ 这种种考量，促使陈川想要组建自己的宣发团队。 只是目前想要组建宣发团队、投入工作，并取得成绩的难度很大。 那就得看看能不能借力目前已然蓬勃发展的互联网渠道。 就目前来说，国内上网人数已经达到11亿。 而且这些网民中，绝大多数以年轻人为主。 这些人走进影院的意愿最强，也是《奋斗》的潜在读者。 心中大概有思路的陈川开口道：“组建宣传团队确实是摆在面前的头一等大事。 咱们直接招聘无异于大海捞针，你直接找网络招聘平台，例如51job，还有当地猎头公司，让他们给推荐，咱们择优选择。 除了最快速度组建自己的宣发团队，咱们还得顺应潮流的发展，押注新式宣发。 第一家民营票务平台大麦网去年上线，他们肯定有自己的推广渠道与宣发人员。 而且作为新兴产物，估计价格不会太贵，咱们可以谈谈《目中无人》的网络售票与推广。 如果他们有意，而且报价不离谱，咱们可以入股。 现在的电影上映，院线与影院占据绝对话语权。 但在不久的未来，网络售票平台的话语权必然逐渐增大，甚至凌驾于影院与院线之上。 咱们既然把传媒作为一条很重要的路线，网络售票这一环节肯定不能缺席。 除了大麦网，咱们还可以适当的押注其他新型网站。 例如今年3月份上线的豆瓣网。 现在的新兴网站的估值肯定不高，撑死大几百，千万级别。 网站搭建与上线花不了多少钱，可要是他们想要发展壮大，就必然需要天量资金。 除非这两家的创始人是不差钱的富二代，否则他们无法拒绝送上门的资本。” “他们会不会不要我们的资金？” “为什么不要？” “我们不懂互联网啊，无法给他们提供帮助啊。” 陈川笑了：“你的理解思路有问题。我们不懂互联网不是劣势，而是优势。 互联网是一个新兴产业，从业者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连他们自己也无法预知产品的未来。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最需要外部资金支持，而且为了保证自己的话语权。 因此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我们这种拥有资金，且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 “我明白了，就是人傻钱多速来呗？” “” 陈川无语，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不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 因为贴着‘人傻钱多速来’的大冤种是咱们亲姐弟俩！ 第五十章 钱是男人胆 ·· 一个话题结束，陈川主动开启另一个话题。 资金， 这也是下一步计划的底气。 “咱们现在可以调动的资金有多少，给我挪点用用。 这几天我正好有时间，可以去各家媒体谈一下合作事宜。” “这两月你忙着拍《目中无人》，一直没关注公司经营，正好今天有空，我给你说下最近的情况。” 曾黎起身去保险柜拿出一本账目明细。 坐在陈川身边，开始条理清晰的解释每一项收支。 首先，肯定是《亮剑》原着与《奋斗》的销量。 《亮剑》从9月12日开始销售，截止到今天的11月11日。 正好两个月的时间。 东山书社自家总计卖出373w册。 单本定价38元，批发价6折，成本23。 单本售价228，成本87，单本利润141。 373w册就是850w的营收，526w的纯利。 《奋斗》的销售周期与《亮剑》几乎同步进行。 销量肯定不如《亮剑》。 两个月的时间，卖出13w册。 单本定价26元，批发价6折，成本20。 单本售价156，成本52元，单本利润104。 13w册就是203w的营收，135w的纯利。 东山书社主营图文批发，客户来自全国各地的图书经销商。 这群书商们的订单绝对不会限于《亮剑》与《奋斗》。 这两个月的杂项收入也有500w，只是利润率要低很多。 平均只有30的利润，也就是150w。 图文方面提供的资金流就是1550w。 加上《奋斗》的改编与剧本编篡的300w，那就是1850w。 开支方面也简单，印刷物料、运营、物流、员工工资等各项成本大概400w。 《目中无人》投资300w。 《疯狂的石头》第一笔资金100w。 这就代表曾黎手上掌控的现金流达到1050w+。 更别说在陈川操刀《亮剑》与《奋斗》前，公司账户上还有二百万启动资金。 陈川知道曾黎手上应该有不不菲的资金可以调动。 只是没想到自己大手大脚花了四五百万，还有过千万。 这还不是固定资产，而是流动资金。 以前陈川想过把一千万存进银行，一年倒也有30w+的利息。 但陈川傻了冒也不可能真存啊。 不用想，直接扔进股市啊。 众所周知，华夏股票指数与国力没啥关系。 从千禧年之后就开始的跌跌不休的股市，在2005年6月达到破盘价998后。 终于迎来了煎熬而缓慢的上行周期。 嗯，真的很煎熬。 6月到11月，整整4个月。 上证指数从998涨到了1099点。 嗯，涨的很好，下次别涨了。 太磨砺人的心态了！ 这估计是盘亘在几乎所有股民脑海中的心声。 可能有人已经预判到大盘将迎来上行周期。 可只有陈川这个过来人才知道，真的有，而且上行的简直离谱它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而这个上行周期恰好就是从2005年底开启的。 2005年11月份的1099点，到2006年底，指数涨到了2600+。 真正离谱的是2007年，涨到了史无前例的6214点。 这个数字，不管炒股不炒股，肯定都知道。 前世的陈川作为当时的新手股民，几乎把这个数字镌刻在自己的心里。 当然，他再傻再新也不可能站在6214的山巅受那冷风吹。 他啊，很幸运的站在525014的山腰上。 嗯，很有内涵：我真是二十五。 那一年是2007年10月。 谁想在15年后把小数点后面的两位给验证了：14。 要死！ 这一次，陈川要把上辈子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他发誓！ 打定主意的陈川当即开口：“那什么，既然有这么多钱，那多给我点，就800w。” “你要干嘛！” 曾黎只当陈川是有钱后，败家子属性又重新占领高地。 眼下自然是防贼一般双手抱臂，看陈川的眼神哪像看弟弟。 根本就是看贼寇， 要不是怕被反杀，估计她都有心撕了陈川。 “我投资！”陈川一本正经的胡扯着：“咱们国家国力日益强盛，股市行情肯定见涨。 今天我扔一百万进去，明天咔咔涨到二百万出来。” 曾黎脸上洋溢着真挚的怒火，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 她狠狠拍了下桌子：“你少搁着忽悠我，我从2003年就开始炒股。 持续投了近百万，现在还剩不到四十个，你跟我说股市能赚钱？ 信不信我头给你打掉？” 陈川咂咂嘴，没想到这个姐姐还有这样的黑历史。 好笑归好笑，可是似乎给自己要钱增加了不少的难度。 想了想，陈川有了主意，“ok，我承认咱们的股市行情确实扯淡，但现在不一样。 咱们不是要推出《作家富豪榜》嘛，我准备找京城青年报社合作。 他们旗下有个上市公司叫北青传媒，倒时候这么大的利好消息公布。 多了不说，起码五个涨停板没有问题？你给我八百，一个月我还你一千二。 这么稳赚不赔生意她不香吗？” “哦，内幕消息啊。” “什么话！什么话！小心证、监会找你谈话！” “可这是实情啊！” “实情也不能说啊，咱们可以改成、、、合作共赢？阴差阳错？” 陈川的话确实很有诱惑力，但经过股市鞭策过的曾黎不相信神话。 依旧双手抱臂的她面无表情的盯着陈川：“说实话。” “不是，你什么意思？” “因为我知道你在说谎啊，你以为我的钱是怎么赔的？ 北青传媒04年12月上市，发行价格2017。 这是发行价格，也是最高价格。 除了上市那天的高光时刻，这个扑街仔就开始了跌跌不休，直到今天的开盘价678。 这么说，我对北青传媒的了解远超了解你。八百万扔进去，你准备进董事会啊？” “” 这还挺幽默的小娘们，不是个好人呐~ 深吸一口气，陈川开始绞尽脑汁， 最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好我说实话，是我预判到不久的将来会有一波长牛。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咱们将要举办2008年奥运会。 作为展现国家强盛的盛会，国家肯定会颁布一些利于招商的利好政策。 国外资本尤其是豺狼一般的华尔街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天量的资金疯狂涌入，你猜它们会把哪里作为第一站？” “股市？” 曾黎半信半疑的开口。 “恭喜，你都会抢答了。” 打了个响指的陈川脸上满是赞赏，让曾黎觉得很是骄傲。 就像被老师表扬的小学生，恨不得当场把钱给陈川。 但再像她也不是小学生，不过也勉强算是被陈川说服了。 犹豫半晌，狠狠心终于开口：“给你五、六百万，我这也留点流动资金。” 六百万啊，肯定不如八百万来的爽利。 但总比没有强。 刚点头答应，就看见曾黎狗狗祟祟的小声问道：“你觉得什么类型的股票容易涨？” 好家伙，这是没挨够股市的打啊。 “金融，矿产，钢铁，船舶！” “俺也这么觉得。” 陈川并不担心曾黎会亏钱。 或者说只要入局早，真的是闭眼买都赚钱。 要是这样还有人亏钱，那建议ta不要喝水，会噎死。 第五十一章 作家富豪榜发布 12月5日，周一见； 《京城青年报》头版头条重磅宣布《第一届作家富豪榜》问世； 榜单内容公布【入榜作家】、【版税收入】、【代表作】以及作家相关信息。 同一时间，青年报社旗下网站北青网、千龙网转载。 12月6日，周二； 四大门户渣浪、网难、搜虎、企鹅首页置顶《作家富豪榜》相关文章。 《京城日报》、《京商报》以及诸多二线报刊媒体相继报道。 以及诸多二线报刊媒体，门户网站转载相关信息。 12月7日~9日 《华夏青年报》、《新京旧报》、华夏网等国家级媒体在显着位置重点推荐。 · 京城卫视上星节目《京事》对《作家富豪榜》做了跟进报道： ——第一届榜单第三名，着名作家余秋雨接受采访，认可榜单收入（关于自己）基本准确。 南方地区报刊《解救日报》、《新群晚报》、《南方青年报》、《文汇报》持续跟进报道。 着名电视剧导演赵宝岗接受媒体采访表示，已经确定将改编知名作家陈川的作品《奋斗》。 赵宝岗在采访中承认陈川即为富豪榜品牌创始人，也是作家富豪榜第二名。 · 《第一届作家富豪榜》榜首，着名作家都梁携代表作《亮剑》， 做客凤凰卫视《鲁豫有约·说出你的故事》。 都梁在节目中表示；自榜单发布后，许多朋友不断给我打电话或短信，有的人表示祝贺，有的人表示惊讶。 我的第一感觉是，作家富豪榜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的作品，让我的书卖的更好。 我的成就感不止来自经济上的回报，更是来自公众对《亮剑》的认可。 作为一个作者，我感到非常欣慰。 节目最后，都梁隔空感谢《作家富豪榜单》制作方春风传媒以及其创始人陈川。 12月10日~ 诸多媒体跟进报道《作家富豪榜》背后故事，以及创始人陈川的创业经历。 诸多出版人、着名作家接受采访。 《长江出版社》副社长黎全表示：华夏作家富豪榜推出绝对是个好事， 这可以让更多人看到写书可以赚钱，吸引更多人参与到这一行业来。 《凤凰日报》主编陈框：我支持作家富豪榜火热出炉，因为它公布了华夏当代文学的一种真相。 我欣喜的看到，大众传媒正在以一些新的方式再审视我们的文学。 · 上榜作家，青年作家韩韩：看到新人作家陈川进入榜单，并位列第二，真心为他高兴。 感谢他推出富豪榜，让读者可以用一个新的视角去关注作家，监督作家。 也希望上榜作家能够赚到更多钱，因为入榜作家赚的更多，就代表这个行业在提升， 那其他作家都能过得更好，继而创作出更多的优秀作品。 · 上榜作家，童话大王郑渊洁：创作近三十年，很欣慰自己的作品能够受到大家的喜爱，并表示前半生写作挣版税，后半生就要做慈善家。 捐出我的版税，帮助需要帮助的孩子们。 郑渊洁在最后还表示：如果没有盗版，作家版税早已破千万，甚至是两千万，希望有关部门能够关注盗版市场对文化的侵蚀。 · 当然，有支持必然有诋毁。 青华大学副教授肖某在博客公然指责陈川用金钱衡量文字折射作家悲哀； 《作家富豪榜》把都、陈、余等推崇为作家们的主流价值取向，致使作家精神流失、文学价值畸形； 直言作家作为文字创作者，应该保持初心甘于清贫，为精神富足而创作，而不是为金钱利益驱使·· 肖某的极端言论，引得众多文学作家发文诘问、讨伐。 ··· 12月14日， 《作家富豪榜》创始人陈川应邀参加《杨n访谈录》。 陈川在节目中回应某些媒体与公众人物对富豪榜的指责： 富豪榜的颁布确实引得广泛关注与支持，也遭到了小部分人的指责与谩骂： 【榜单亵渎了文人的风骨，也侮辱了文人为精神财富而创作的初衷】。 对于以肖某代表的这些人，如此狭隘的观点，我直接艹尼玛！ 凭什么文人就必须是清贫、穷酸？凭什么作家就不能通过写作过上体面有尊严的生活， 作为富豪榜的发布者，我可以接受任何人对榜单数据的质疑。 但我绝不接受任何人对文人作家这份职业的的诋毁。 当时代苦难，神州陆沉，文人有跟人民并肩作战、抵御欺辱的勇气与力量。 像是文人更是战士的鲁迅先生，像弃笔从戎，为华夏繁荣富强辛苦一生而甘之若饴的总理。 但当社会进步，人民生活富足，文人为什么不能与大家一同享受国家富足的福泽。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文人作者出几个状元不行吗？ 某些人狭隘的的认知才是对文人、作家最大诋毁与侮辱。 《作家富豪榜》发布的意义就是要打碎这些人的傲慢，打破固有的偏见。 就是要让公众知道文人作家凭借一支笔，也可以创造自己想要的人生。 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有更多的孩子阐述自己梦想的时候， 可以勇敢又自傲的喊出：我想成为作家。 节目中，陈川表示自己做《富豪榜》的初衷是由着名作家《亮剑》引发。 并不忌讳提及自己的第一笔金是通过销售《亮剑》原着而完成积累。 陈川还通过节目向认可与支持《作家榜》的入榜作者、文化从业者以及广大群众表示感谢。 并且也陈述担忧：盗版是文化领域沉疴已久的毒瘤，急切需要铲除， 希冀有关职权部门能够关注到这一点，并开展心动。 12月15日， 近百名知名作家上书情愿相关部门关注盗版侵权案件。 新闻出版署发言人在接见请!!愿作家代表时，表示会开展打击盗版侵权行动。 京城各区工\/商、公\/安、城市管理职责部门联合行动，稽查盗版光盘，书籍等违法行径。 行动第一天，仅京城一地查获盗版光盘五万余张，盗版书籍十七万册。 刑\/拘二十七人，监视居住十二人，五人被取\/保\/候\/审\/。 盗版肆虐，堪称触目惊心。 12月16日， 文化部发言人表示：从即日起，全国范围内将开展为期半个月的整治盗版专项行动。 第五十二章 首映 12月5日，周一见； 《京城青年报》头版头条重磅宣布《第一届作家富豪榜》问世； 榜单内容公布【入榜作家】、【版税收入】、【代表作】以及作家相关信息。 同一时间，青年报社旗下网站北青网、千龙网转载。 12月6日，周二； 四大门户渣浪、网难、搜虎、企鹅首页置顶《作家富豪榜》相关文章。 《京城日报》、《京商报》以及诸多二线报刊媒体相继报道。 以及诸多二线报刊媒体，门户网站转载相关信息。 12月7日~9日 《华夏青年报》、《新京旧报》、华夏网等国家级媒体在显着位置重点推荐。 · 京城卫视上星节目《京事》对《作家富豪榜》做了跟进报道： ——第一届榜单第三名，着名作家余秋雨接受采访，认可榜单收入（关于自己）基本准确。 南方地区报刊《解救日报》、《新群晚报》、《南方青年报》、《文汇报》持续跟进报道。 着名电视剧导演赵宝岗接受媒体采访表示，已经确定将改编知名作家陈川的作品《奋斗》。 赵宝岗在采访中承认陈川即为富豪榜品牌创始人，也是作家富豪榜第二名。 · 《第一届作家富豪榜》榜首，着名作家都梁携代表作《亮剑》， 做客凤凰卫视《鲁豫有约·说出你的故事》。 都梁在节目中表示；自榜单发布后，许多朋友不断给我打电话或短信，有的人表示祝贺，有的人表示惊讶。 我的第一感觉是，作家富豪榜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的作品，让我的书卖的更好。 我的成就感不止来自经济上的回报，更是来自公众对《亮剑》的认可。 作为一个作者，我感到非常欣慰。 节目最后，都梁隔空感谢《作家富豪榜单》制作方春风传媒以及其创始人陈川。 12月10日~ 诸多媒体跟进报道《作家富豪榜》背后故事，以及创始人陈川的创业经历。 诸多出版人、着名作家接受采访。 《长江出版社》副社长黎全表示：华夏作家富豪榜推出绝对是个好事， 这可以让更多人看到写书可以赚钱，吸引更多人参与到这一行业来。 《凤凰日报》主编陈框：我支持作家富豪榜火热出炉，因为它公布了华夏当代文学的一种真相。 我欣喜的看到，大众传媒正在以一些新的方式再审视我们的文学。 · 上榜作家，青年作家韩韩：看到新人作家陈川进入榜单，并位列第二，真心为他高兴。 感谢他推出富豪榜，让读者可以用一个新的视角去关注作家，监督作家。 也希望上榜作家能够赚到更多钱，因为入榜作家赚的更多，就代表这个行业在提升， 那其他作家都能过得更好，继而创作出更多的优秀作品。 · 上榜作家，童话大王郑渊洁：创作近三十年，很欣慰自己的作品能够受到大家的喜爱，并表示前半生写作挣版税，后半生就要做慈善家。 捐出我的版税，帮助需要帮助的孩子们。 郑渊洁在最后还表示：如果没有盗版，作家版税早已破千万，甚至是两千万，希望有关部门能够关注盗版市场对文化的侵蚀。 · 当然，有支持必然有诋毁。 青华大学副教授肖某在博客公然指责陈川用金钱衡量文字折射作家悲哀； 《作家富豪榜》把都、陈、余等推崇为作家们的主流价值取向，致使作家精神流失、文学价值畸形； 直言作家作为文字创作者，应该保持初心甘于清贫，为精神富足而创作，而不是为金钱利益驱使·· 肖某的极端言论，引得众多文学作家发文诘问、讨伐。 ··· 12月14日， 《作家富豪榜》创始人陈川应邀参加《杨n访谈录》。 陈川在节目中回应某些媒体与公众人物对富豪榜的指责： 富豪榜的颁布确实引得广泛关注与支持，也遭到了小部分人的指责与谩骂： 【榜单亵渎了文人的风骨，也侮辱了文人为精神财富而创作的初衷】。 对于以肖某代表的这些人，如此狭隘的观点，我直接艹尼玛！ 凭什么文人就必须是清贫、穷酸？凭什么作家就不能通过写作过上体面有尊严的生活， 作为富豪榜的发布者，我可以接受任何人对榜单数据的质疑。 但我绝不接受任何人对文人作家这份职业的的诋毁。 当时代苦难，神州陆沉，文人有跟人民并肩作战、抵御欺辱的勇气与力量。 像是文人更是战士的鲁迅先生，像弃笔从戎，为华夏繁荣富强辛苦一生而甘之若饴的理。 但当社会进步，人民生活富足，文人为什么不能与大家一同享受国家富足的福泽。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文人作者出几个状元不行吗？ 某些人狭隘的的认知才是对文人、作家最大诋毁与侮辱。 《作家富豪榜》发布的意义就是要打碎这些人的傲慢，打破固有的偏见。 就是要让公众知道文人作家凭借一支笔，也可以创造自己想要的人生。 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有更多的孩子阐述自己梦想的时候， 可以勇敢又自傲的喊出：我想成为作家。 节目中，陈川表示自己做《富豪榜》的初衷是由着名作家《亮剑》引发。 并不忌讳提及自己的第一笔金是通过销售《亮剑》原着而完成积累。 陈川还通过节目向认可与支持《作家榜》的入榜作者、文化从业者以及广大群众表示感谢。 并且也陈述担忧：盗版是文化领域沉疴已久的毒瘤，急切需要铲除， 希冀有关职权部门能够关注到这一点，并开展心动。 12月15日， 近百名知名作家上书情愿相关部门关注盗版侵权案件。 出版署发言人在接见请!!愿作家代表时，表示会开展打击盗版侵权行动。 京城各区工\/商、城市管理职责部门联合行动，稽查盗版光盘，书籍等违法行径。 行动第一天，仅京城一地查获盗版光盘五万余张，盗版书籍十七万册。 刑\/拘二十七人，监视居住十二人，五人被取\/保\/候\/审\/。 盗版肆虐，堪称触目惊心。 12月16日， 发言人表示：从即日起，将开展为期半个月的整治盗版专项行动。 第五十三章 贵圈捧场 不管怎么说，赵宝岗这一次绝对够意思。 现在的陈川在作家圈可谓是风生水起，但在贵圈是真的缺乏人脉。 本来还担心电影上映来的全是媒体跟文人圈，却没有贵圈的人捧场。 现在倒好，就老赵带的这两车人，几乎算是把陈川的面子给兜住了。 人家给脸，那肯定得接着。 识趣的陈川不等赵宝岗走完红毯，赶忙上前迎接。 在聚光灯下，陈川紧紧攥着赵宝岗的手，一脸感动与真切的说道： “赵宝岗导演是我非常敬佩与尊敬的前辈，也是我学习的榜样。 作为《奋斗》的着作者，我很荣幸自己的作品能够被赵导相中。 我也相信以赵导精益求精的敬业态度，肯定能够再创一次收视神话···” 反正就是巴拉巴拉一通商业吹捧。 陈川又不傻，自然明白赵宝岗这次来的目的绝对不仅仅是为了撑场。 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带动的风波势头太大，他也想过来沾沾光。 要不然带鑫宝源的艺人也就罢了，为啥还带《奋斗》主创？ 搁后世，这就是蹭流量啊！ 两世为人的陈川活的通透着呢：当别人觉得你可以带来利益时，你最好真的有。 ·· 赵宝岗、、真的高兴。 一个是陈川的配合，另一个是现场媒体数量与质量。 京城卫视，京城日报，京城青年报，等等大媒体都在呢。 油光粉面的脸笑的跟向日葵一样。 看着陈川的眼神也满是赞赏与认可。 其实陈川猜的不是对，是相当对。 半个月前的陈川都不一定能请动赵宝岗来参加首映礼，更别说眼下不用招呼主动带人来捧场， 还是那句话，利益，利益，全他妈利益。 这次赵宝岗露面的原因很单纯，单纯的为了宣传《奋斗》。 一开始对于陈川提及的官宣《奋斗》签约，赵宝岗是不以为然甚至是鄙夷的。 不是他老赵心胸狭隘，是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会认为这是陈川在蹭他的热度。 一个电视剧导演一哥，一个卖了十几万册书的新人作家。 傻子都知道哪面重，哪面轻。 但，那是之前，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赵宝岗今年知天命了，知道人心隔肚皮的到道理。 但他真没想到竟然能隔这么厚的肚皮，到现在他脑瓜子都嗡嗡的。 陈川这个狗东西明明手里攥着《作家富豪榜》这么个王炸，硬是憋着一点风声不漏。 然后前段时间悄么声的放出来，直接把全国媒体给点燃了。 搅动的风云，带起的流量连赵宝岗都不敢无视。 是，老赵自诩自己作为金牌电视剧打眼，拍摄的电视剧永远不愁卖。 但卖的价格高低可是有说法的。 这么说，就目前接触自己且有心采购《奋斗》的。 因为作家富豪榜的横空问世，低价涨了起码500w。 这钱可是净落在手里的纯利，你说赵宝岗能不高兴吗？ 什么陈川，那是我好兄弟，是散财童子是财神爷。 也就是陈川眼下的名气够了，但底蕴不足， 否则赵宝岗都有心把优子、道明等一干老友带来捧场。 因为赵宝岗一行人是率先抵达，陈川他们也空闲的很。 就是就出现神奇的一幕， 在凌冽的冬日，一群人在影院门口谈笑风生， 男士们还好说，可苦了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美丽女生们。 听着不知谁打的喷嚏，陈川赶忙顺坡下驴，“赵导，这天儿也挺冷的。 要不然大家先进去？咱们等首映后晚宴上再聚，说不定跟大家伙还有合作呢。” 赵宝岗笑着回应两句，他知道陈川说的合作基本就是为了面子好看才提及。 毕竟这部《目中无人》的票房如何还不知道呢。 要是好，说不定会筹备下一部作品。 要是不好，说不定某人的贵圈生涯就这么戛然而止，滚回去老实做书商了。 赵宝岗明白，可有些人不明白。 例如二姐张歆衣。 她现在算是绝对的小透明， 2004年出演了一部《风吹云动星不动》，上个月在津门卫视播出。 女一号是港星杨恭如，女二是李大璐，女三是于飞鸿。 二姐是女四号，名气跟剧名真的是相得益彰：一动不动。 唯一的收货就是跟剧中男二号王智飞看对眼了； 也正是王智飞的推荐，二姐这才加入鑫宝源。 然后以女一号的身份参演《给我一支烟》。 她以及男一张铎，女二隋俊波都是鑫宝源旗下艺人。 全是欣新人阵容，加上题材真的不行， 是以即便有赵宝岗的金字招牌，这部剧拍完大半年，一直没卖出去。 可以说赵宝岗带来的这群人里面，才24岁的二姐是最需要机会的。 是以听到陈川的话，她也不管是不是客套，拽着陈川的胳膊： “陈导，您刚才的话不是开玩笑？我年轻不懂事，真的信了哈？” “我倒是想开玩笑，就怕赵导不答应！” 陈川一打响指，笑着跟赵宝岗说道：“宝岗导演，我正在筹备一部电视剧。您手下的艺人要是有档期，可以来我这里玩玩，我保证大家玩得高兴。” “那就给陈导添麻烦了。” 赵宝岗自然不傻，明白陈川的意思是只要人物适合，不用试镜就。 至于要是不合适怎么办，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来玩玩。 合适就演戏玩，不合适就是真玩。 瞬间秒懂的两人哈哈大笑着，其他人也跟着傻乐。 反正就是皆大欢喜。 意外达成初步合作意向的赵宝岗带着旗下艺人进入影院。 边走边感叹：这就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没错，说的就是你——李绍红！ 嗯，李绍红也来了。 走在最前的是李绍红与李晓婉、曾念平，紧跟其后的是陈昆、林深、黄珏、归雅蕾。 这些人来捧场里面有陈川的面子在，但不多。 主要是咱大觅的人脉。 她这么聪慧的丫头，在荣信达的这三年可没白待。 毕竟是咱大觅成年后主演的第一部电影，你们当老板的好意思不来支持一下？ 还有荣信达的签约艺人们，咱大觅平时哥哥姐姐的叫着，肯定得来捧场啊。 来者就是客，陈川当然主动打招呼。 只是当初在怀柔的芥蒂还在，是以肉眼可见的生疏。 还在陈川身边还有田壮壮跟赵小丁这两个跟双李一曾关系亲近的人。 简单的寒暄后，这群人也进入影院。 赵宝岗与在李绍红的到来直接掀开嘉宾入场的序幕。 郑源结、韩韩、都梁、三月河等一众着名作家。 小崔说事的小崔，杨澜访谈录的杨澜， 京城日报副主编刘忠清，京城青年报副主编黄图等媒体从业者。 反正是精英荟萃，十分热闹。 第五十四章 摊牌了，我是反派 时间来到下午五点，嘉宾尽数落座，首映礼正是开始。 随着舞台下的灯光逐渐转暗，明亮的大灯将舞台照耀的亮如白昼。 本次首映礼的主持人陈川，迈步踏上舞台。 没有邀请专业主持人，毕竟没安排啥文艺节目，就几句开场白。 陈川这是第一次客串主持，而且台下几乎全都是业内大佬， 但心里却没有丝毫紧张；甚至心脏跳动的韵律，让他心潮澎湃。 悠闲的走到舞台中央，陈川开口道：“欢迎大家来到电影《目中无人》首映礼。 感谢台下数百位朋友的赏光莅临，让我在这凄冷的冬夜里，感受到炎炎夏日的热情， 作为一名影视行业的小学生，我···” 一通巴拉后，陈川把手指向巨幕，大声喊道：“接下来，请大家欣赏正片《目中无人》。” 随着陈川的话音落地，舞台上的灯光霎时熄灭。 但很快就再度亮起。 不同于之前的亮如白昼的大灯，这一次是巨幕带来的影像。 影片第一幕，是出品方春风传媒的logo。 一条蜿蜒的溪流旁，耸立着一棵绿意盎然的垂柳。 一阵春风吹过，枝条飘动，柳叶飞舞在空中刻画出春风二字。 一群燕子飞过，衔着柳叶飞往天际。 logo很快一闪而过，第一幕的正片开始； ··· 陈颜是科大的学生，学的是it，爱好读书+电影。 即将毕业的他正在考虑着人生规划，参加校招，也寻找创业机会。 今年三月份，在网上打发时间的他，意外发现一个挺有意思的网站：豆瓣。 看名字还以为是美食分享网站，点进去才发现是主打读书的社区网站。 陈颜的爱好是读书，很自然的注册了豆瓣账号。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活跃在读书频道。 认识了许多来自天南海北却志同道合的朋友们。 其中有一人的序列号是【一】， 后来熟悉了才知道这个【一】是豆瓣网的创始人杨博。 作为兴趣爱好相同的同行，两人成为很好的朋友， 谈论的话题除了兴趣爱好，不免涉及两人的专业：it。 当得知豆瓣网的运营地在魔都，且只有杨博一人维护时。 陈颜开玩笑要是在京城就好了，他也可以帮着运营。 原本以为只是一句随口玩笑话，连陈颜也是说过之后就没在意。 可谁想前几天杨博兴冲冲的告诉他：豆瓣网真的有可能要搬去京城运营。 陈颜当即劝阻、 他当然记得自己说过帮杨博运营豆瓣网的话，也确定如果杨博需要，他也愿意加入。 但他不希望杨博是为了他的原因而特意从魔都搬到京城来。 后来随着杨博的解释，陈颜这才知道原委。 杨博把豆瓣搬回京城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个，杨博是陕溪人，在青花大学读书，当时住在豆瓣胡同。 这也是豆瓣网名字的由来。 第二个，有投资方接触，准备入股豆瓣网，对方来自京城，也希望他搬去京城运营。 嗯，没有任何一个跟陈颜有关，这让他真是即欣慰又汗颜，也高兴。 欣慰杨博不是个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改变主意的人， 汗颜自己怎么就那么自以为是的想当然。 幸亏隔着网线，陈颜不用担心自己的糗样被杨博看到。 高兴运营不到才半年的豆瓣网这么早就被风投青睐，这说明豆瓣网的方向是正确的。 陈颜是支持杨博接受投资的，因为他知道杨博搭建豆瓣网的钱是问同学借的。 当时的约定以一年为限，由借钱的朋友决定杨博是还钱还是兑换成豆瓣的股份。 网站是2005年3月份上线，但搭建工作从2004年12月份开始。 整整一年时间，杨博一分钱都没赚到，甚至因为各种费用把他积蓄都给掏空。 倒是可以不还朋友钱，大不了给股份。 但自己不能不吃饭啊，也不能不买运营豆瓣必须的带宽。 关于融资的话题聊得深，然后陈颜就得知准备投资的那人叫：陈川。 一听这个名字，陈颜就觉得耳熟。 再仔细想想，艹，想起来了。 陈颜作为it专业的学生，早就是资深网民了。 在发现豆瓣前，他一直是混天涯的， 读书爱好者的他自然读过天涯声名鹊起的《奋斗》。 说实话，挺喜欢的，顺带着对作者陈川也关注起来。 一开始网上能查到的信息只有陈川是甜水园的书商，经营者一家叫做东山书社的书店。 一切看起来都挺好的，一个年轻的图文从业者，偶然在网上写下自己创作的小说。 意外得到好评连潮，带动书籍的销量走俏。 那时候陈颜认知里的陈川是个有才华的新人作者。 直到前几天，事情突然变得不一样。 《作家富豪榜》横空出世，引得各类媒体争相报道。 陈颜周边人有很多都开始谈论‘陈川’这个名字。 例如《作家富豪榜》的创始人。 例如《作家富豪榜》的第二名。 例如出道即巅峰的新人作家。 例如商业奇才、营销鬼才。 关于陈川的评价还有很多，但这些跟陈颜并没有关系。 真正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女朋友竟然成了陈川的迷妹。 私下里不止一次提及过，还曾多次偷摸跑去东山书社，就为了得到签名。 陈颜相信自己的女友不会背叛自己，但依旧有种头发有艹发芽的感觉。 原本对陈川还有些好感的他直接转黑。 网上查询后，才得知陈川的诸多身份之外，竟然还是导演。 而且他的作品马上就要上映。 如果是别人，听到这些消息，估计会认为陈川多才多艺实在难得。 但早已由粉转黑且黑的发亮的陈颜，只觉得这人不务正业。 抱着揭穿陈川的真面目，唤醒女友重归自己怀抱的目的， 陈颜问杨博要了一张首映礼的票。 四点入场的首映礼，陈颜其实不到两点就到了， 没有直接去影院，而是在影院对面的咖啡店里坐着。 隔着窗户正好可以把影院门口的景象给收入眼底， 见过西装革履一脸端正的陈川， 见过冻得全身打颤，蹲在地上烤小太阳的陈川； 看过手揣衣袖，缩着肩膀原地踏步毫无形象的陈川； 两三个小时，陈颜见过的陈川跟普通人没有不一样， 甚至因为他取的的名气，让陈颜觉得这个男人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反而很接地气。 也让陈颜醒悟到自己对陈川的恶感，其实完全是自己的臆想。 这一刻，陈颜对自己前来揭穿陈川伪善面孔的目的产生了动摇。 很快，有嘉宾到来。 陈颜认出来为首的是导演赵宝岗，还有出演【玉观音】的童大伟； 饰演【还珠三】紫薇的马伊利；金马影后李大璐；饰演【征服】里黑老大的孙宏雷。 执导【大明宫词】的李绍红，主演【像雾像雨又像风】的陈昆、、 着名作家郑渊结、韩韩、三月河、 着名主持人杨岚、小崔、 堪称豪华的阵容以及这群人跟陈川的热情攀谈的一幕，让陈颜的想法直接逆转。 【这么多成熟稳重的公众人士都认可陈川，为什么只有我觉得他是混蛋？】 【en、、会不会不是陈川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主要是来的这群人里，有许多是陈颜都很尊重很喜欢的公众人物。 例如童话大王郑渊洁，知名主持小崔，成熟大姐姐杨岚等。 思维转变的陈颜则准备以公平公正的角度去审视【目中无人】。 如果这部电影的质量确实优秀，自己也不是不能夸一夸， 如果这部电影的质量不佳，那就怪不得哥们嘴里喷粪了！ 这一次的陈颜只针对电影，不针对陈川。 第五十五章 惊艳 看着影院门口逐渐忙碌，陈颜也拿出自己的入场券入场。 一间很大的放映厅，打眼一扫起码有四五百个座位。 不说座无虚席，却也没几个空位在。 陈颜因为入场晚，只得在犄角旮旯里坐下； 原本以为正片开始前，会有老太太裹脚布一般又臭又长的卖惨宣传环节。 可谁想自己想要揭穿真面目的恶徒陈川三言两语就结束发言。 正片、、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开始了。 本来还想小憩一会儿的陈颜只得眼睛瞪大如铜铃，狠狠盯着大银幕。 首先出现的简约却不简单的logo就让他眼前一亮， 但很快就找到吐槽点：春风传媒？真土啊！你但凡加上个得意。 春风得意传媒，不比春风传媒好听？ 接下来屏幕变换，偌大的荧幕只有李太白的一句诗词。 【侠客行】里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明明只是一句诗词，陈颜却觉得一股侠气打心底滋生，萌生仗剑走天涯的冲动。 心中也不由的猜测，这句诗很有可能就是这部【目中无人】的核心阐述。 借着心底滋生的侠气，因太胖取消走天涯计划的少侠陈颜继续赏影。 当啷当啷的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画面中一个看着三十开外，满颊胡须糙汉子正在摇动骰蛊。 “瞎子，小心有命赢钱没命花！” 怪不得电影名叫目中无人！ 还以为是年轻导演性格乖戾嚣张目中无人，结果主角是瞎子！ 目盲，自然目中无人！ 陈颜不知道有没有其他武侠片的主角也是瞎子，但他的观影纪录里并没有。 很新颖，很有创意，很大胆也很冒险的设定。 不管如何，这让陈颜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接下来的剧情很简单，就是瞎子阿良在赌坊里面赢了很多钱， 赌档头目耍诈设局，可谁想本以为万无一失的手段竟然被瞎子阿良给被戳穿。 当即就要恼羞成怒大打出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长相一言难尽的汉子出现在高处的楼梯口。 荧幕适时的旁白让陈颜知道这人是赌坊老板贺秋风。 赌坊老板+一言难尽的长相，妥妥的反派角色啊。 同样身为反派的陈颜觉得自己跟贺秋风不一样。 ennnn，自己比他帅。 贺秋风义正言辞的呵斥出老千被抓的头目，并客气的请瞎子放心离开。 陈颜稍微改变了对赌坊老板的看法，原本以为他丑就是反派。 现在看来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陈颜的感叹还没结束，银幕画面切换到雨夜小巷。 阿良赢得钱被他装在钱袋里，挂在腰上，随着他的走动，可以听见金石碰撞的声音。 与此同时还有密集的脚步声。 四名头顶瓜皮帽，身穿灰白麻布衫，手里拿着泛着寒光的长刀， 从小巷的各个方向冲出，将阿良围在中间、 这些人赫然是刚才在赌坊里出现过的赌坊打手。 雨夜截杀？ 陈颜的疑惑刚滋生，赌坊坊主贺秋风以及那名出老千的头目出现。 确认了，是雨夜好杀人。 也明白，贺秋风果然是恶徒，而且是坏的流脓那种。 之前不肯动手，只不过是当了婊子立牌坊，不想坏了自己名声。 让瞎子离开，正是为了方便截杀。 有点意思，但不多。 陈颜看过的电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就这开始的几分钟，觉得这部《目中无人》剧情其实一般，至少没让人有意外的感觉。 而且从赌坊赌钱，加上后面小巷被截杀，没让陈颜感受到任何的剧情脉络。 简单来说就是：看了，但跟没看没啥区别。 当然，陈颜也承认，剧情确实不出彩，但还是有优点的。 例如服化道（服装设计+化妆+道具与布景）很出彩，并没有因为成本低而摆烂。 至于演员的演技，陈颜不是专业人士，无法给出准确判断，起码看着不尴尬。 这其实是很低的一点要求，但很多影片依旧做不到。 这类影片有个统一的名词汇总：烂片。 《目中无人》目前来看不说多优秀，起码还不会被归于烂片范畴。 还不错，但也就是不错的程度。 至少陈颜没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更别说出乎意料的惊艳。 陈颜的判断刚下达，耳目一新的感觉就来打脸。 五名赌坊打手手持利刃截杀一个瞎子，竟然被干脆利索的击败。 陈颜数过，23秒。 平均45秒击倒一个。 而且这没有任何的取巧，就是瞎子阿良堪称行云流水的拳脚功夫逞威。 如果是现实，那瞎子阿良一定是武林高手。 可现在是电影，就说明这部剧的武术指导造诣极高。 而是是干脆直接不扭捏的实战派！ 甚至有那么一刹那，陈颜仿佛看到李链接的影子。 似乎有点意思了。 是，剧情还没有呈现， 但其实没关系，因为正片才开始不到三分钟。 相比一部电影100分钟计算，这才进行三十分之一。 陈颜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他对这部《目中无人》有了更多的期待。 他希望这部影片能够让他觉得惊艳的地方。 不是说要多厉害，起码让人感受到导演的专业水准在线。 惊艳没有来，或者说没有直接来。 先是以疑惑铺垫。 行云流水击溃打手，阿良以耳代目‘直视’着贺秋风，“倪燕在哪！” 不是疑问，是质问！ 陈颜不知道被质问的贺秋风是什么感觉， 他自己反正是肾上腺素飙升。 可以说任何一幕都没有落下的陈颜很确定之前的剧情里，没有出现过‘倪燕’这个名字。 甚至都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可能跟这个名字有关的线索。 那么，突兀的提起就必然有因果需要阐述。 正迫切希望贺秋风回答的陈颜失望了。 因为镜头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切了、、 前一刻还是雨夜小巷，下一刻就成了一个村落的俯瞰景色。 还有画外音响起； 是个声音婉转动听的少女的声音：阿良是个浪迹江湖的侠客，性格洒脱不羁， 平日里戴斗笠，嘴里喜欢叼狗尾巴草。口头禅是：我叫阿良，善良的良，是个很猛的剑客。 我叫倪燕，那年与阿良相识，我十九岁··” 随着画外音的响起，一个头戴斗笠，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的糙汉子牵着一匹马出现在村落小路上。 这赫然是前一刻还在雨夜小巷里质问贺秋风的瞎子阿良。 陈颜浑身颤抖，紧咬嘴唇， 终于他蹭的站起，瞪大的眼睛异常骇人的喊出：“蒙太奇！交叉蒙太奇！！” “谁啊！” “有病这人！” “有没有素质！” “就显你懂蒙太奇是！” 陈颜周边响起不善的责问声。 醒悟过来自己吵到别人观影，陈颜连忙小声道歉。 重新坐下的他心中震惊没有丝毫减轻，甚至更多更重。 蒙太奇，是一种剪辑理论。 1923年，希尔盖·爱森斯坦在杂志《左翼文艺展现》上发表文章。 这是第一次将蒙太奇作为特殊手法引申进戏剧； 后来更是延伸进电影创作中。 也顺利的开启电影蒙太奇理论与蒙太奇学派。 经过近百年的发展，蒙太奇理论也有了更多的分类与延伸。 其中《目中无人》中用的交叉蒙太奇，就是被广泛使用的一种。 交叉蒙太奇又称交替蒙太奇，它将同一时间不同地域发生的两条或多条情景迅速而频繁的交替剪辑在一起。 或一条线索的发展影响着其他线索； 或多条线索互相依存互相影响，最终汇合在一起。 这种剪辑技巧容易引起悬念，造成紧张激烈的气氛，加强矛盾冲突的尖锐性。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疯狂的石头》。 当然，现在的《疯狂的石头》还没上映，更不可能引起轰动。 也代表着蒙太奇在国内的影视领域，还没有被广泛应用，甚至堪称稀少。 这也是陈颜如此惊讶的原因。 更何况他知道陈川只是个新人导演，却敢用即便是成熟导演都忌惮的剪辑手法。 蒙太奇的优点很多，但缺点同样明显。 在带来更多其他镜头语言的同时，容易让观众觉得逻辑混乱。 尤其是作品的导演无法驾驭蒙太奇时，会让观众直接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讲的是什么。 正因为这样的门槛，即便是成熟导演都很少使用。 更何况是新人导演，几乎是完全没有。 陈颜不知道陈川的导演功底如何，但他潜意识里有种认知——应该不错。 就像陈川作为书商，成功押宝《亮剑》大赚一笔。 就像陈川作为作者，成功推出火爆的《奋斗》，畅销近百万册。 还有陈川推出《作家富豪榜》，顺利引爆媒体一样。 可以说，陈川进入的每一个赛道，都做出了别人做不到的成绩。 那么，进入导演赛道的陈川，表现应该也不会太差、 抱着这样的判断，陈颜继续观影。 第五十六章 我叫阿良，是个剑客 荧幕中； 酒坊内摆满酒坛的庭院内，出现一个身穿红裙，外面披着一层半透明白纱的的少女身影。 待少女一转身，陈颜觉得自己的心被击中。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陈颜有一种又恋爱的感觉。 实在是这个女孩太过漂亮，漂亮到不知道用什么词汇去描述她的美丽。 仿佛世间一切辞藻华丽的词汇面对她都不得不黯然失色。 陈颜相信有这样感觉的肯定不止自己，甚至可能是绝大多数人都会如此。 因为陈颜很清晰的听见、看见自己周遭人各种被惊艳的表现。 那是倩丽的脸庞，眼眸漆黑清澈如清泉，一双翦水秋瞳轻颤，仿佛是会说话的精灵。 晶莹剔透的脸颊上带着明显羞涩的红晕， 白皙娇媚的修长鹅颈，恰到好处盈盈一握腰肢，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更添纯净。 如果不是亲眼得见，陈颜都不敢信这世间真有如此纯净如仙子一般的女孩。 然后陈颜就心碎，因为他看见这个女孩在给孩子分糖果时说：吃了我的点心，就要当我的娘家人。 什么意思，就是说这女孩要么已经嫁人，要么就是准备嫁人。 反正他陈颜屁都吃不到。 好在陈颜及时醒悟这是电影，都是假的！ 哈哈、嘎、 陈颜突然理解自己女朋友为什么会成为陈川的粉丝了。 就像自己这不也是突然就成了刘天仙的粉丝了嘛。 通过少女声音与画外音的对比，陈颜已经知道这个少女就是倪燕，饰演者刘天仙。 更知道瞎子阿良即将与倪燕见面。 果然，荧幕中出现阿良的身影。 作为剑客哪有不好酒的，即便他是个瞎子。 阿良也正是被酒香吸引到酒坊门口，眼瞎的他不知道倪燕正在筹备婚礼。 提出要买酒，却被拒绝。 正要离开，却被倪燕赠了一袋酒，并邀请他进院喝一杯喜酒。 很快，院落里来了很多邻居参加倪燕的婚礼，正欢声笑语载歌载舞时。 一个身穿枣红麻衣，头缠黑布，手持大刀，面色不善的汉子出现在院内。 是四里八乡有名的恶棍-倪君。 倪君是倪燕的哥哥，也是特意来参加倪燕的婚礼。 对倪燕来说倪君是她的亲人，但对外人来说这就是恶棍。 摄于倪君的凶名，邻居们相继告辞。 同样离开的阿良将倪燕赠的喜酒添加进马的草料里，便倚着门柱睡去。 时间一转，来到晚上。 风声肆虐，电闪雷鸣，将熟睡中的阿良吵醒。 刺鼻的血腥味让阿良不由的皱眉，顺着血腥味再度来到酒坊。 赫然发现白天刚举行婚礼的庭院里，竟然躺着数具躯体。 倪燕的哥哥倪君，倪燕的丈夫五郎，以及倪燕自己，都倒在血泊里。 这一家赫然全被屠戮。 在查看时，阿良察觉倪燕还有一丝气息尚存， 这是因为她脖子硬，没有被捏断，才侥幸活下来。 将倪燕救醒后才知道，原来是洛阳豪族宇文家的宇文英盗掘死人墓， 得夜明珠献给当地驻军将军的小女儿，企图成为其入幕之宾。 担心夜明珠来历暴露，宇文英便将知晓这一切的人灭口。 倪君是监军，本应被灭口的他提前察觉不对，然后逃亡。 本来打算回家参加完妹妹倪燕的婚礼就跑路。 可谁想他低估了宇文家的势力。 他刚进院没多长时间，宇文英就带着一众鹰犬寻上门来。 五郎因为保护倪燕，被乱刀砍死。 倪君挟持一人，让倪燕赶紧逃。 却被宇文家一名武功高强的门客吊打，更是被宇文英一箭洞穿心脏。 宇文英觊觎倪燕美色，准备行不轨之事，却被倪燕掏出小刀刺穿手掌。 恼羞成怒的宇文英暴虐捏断倪燕的脖子，然后随手扔在一旁。 陈颜心都碎了，为倪燕，也为饰演倪燕的女演员而愤愤不平。 明明这么漂亮的女孩，上线三分钟就遭受了如此多的折磨。 心中更是狂啸：‘陈川你个狗东西，是真该死啊！！’ 唯一让陈颜欣慰的就是倪燕是被直接掐断脖子就扔出去， 而后宇文英携一众鹰犬大摇大摆的离开。 虽然倪燕的遭遇很让人气愤，但好在没有被侮辱。 否则陈颜真的敢跑到台前，狠狠的喷陈川一脸米田共。 剧情推进，当地官府介入到这起屠戮全家的凶案中， 但为首的官员察觉到行凶的人来自宇文家后，就不敢再查下去。 更是直接劝倪燕认命。 陈颜气炸了，他原本还以为官府就算怕宇文家，起码做做面子。 可谁想竟然如此厚颜无耻的让受害者认命。 艹！ 可很快让陈颜更生气的来了。 在倪燕直言要坚持寻求公道后，官员更是直接栽赃倪燕。 说她是杀死哥哥倪君，丈夫五郎的罪魁祸首； 更是将其五花大绑，就要下昭狱逼其认罪。 在回官府的路上，恰好遇到瞎子阿良。 言谈不欢直接动手，瞎子阿良说的没错，他真的很猛。 又是一出干净利索的打戏，阿良顺利救下倪燕。 倪燕认定阿良是个武功高强的侠客，求他带她去洛阳告官。 阿良不理，想要离开， 却因倪燕的一句‘我就想要个公道’而面露动容。 陈颜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阿良脸上呈现的表情。 错愕？感慨？哀伤？惋惜？还有释然？ 或许其中一个，或许其中几个，或许全部都有。 陈颜也不知道阿良的身世背景，但就这个表情让他隐隐察觉阿良绝对没有表面不羁那么简单。 一匹马，两个人，星夜兼程赶至洛阳。 在街边的一户面摊前，两人分别。 倪燕前去官府鸣鼓喊冤。 阿良则来到一处位于烟花柳巷的琴坊内。 新角色登场，琴娘， 琴娘是阿良的朋友，具体关系不详。 同样很漂亮的女子，胸怀宽广，走起路来颤颤悠悠。 陈颜觉得自己是个渣男，今天之前的他深爱着女朋友一个人。 可现在呢，他见一个爱一个。 之前饰演倪燕的天仙如此，眼下的饰演琴娘的大觅也如此。 通过琴娘跟阿良的交谈， 让陈颜明白这个琴娘不是好人啊， 她竟然让阿良去杀人，还忽悠他说这是最后一个目标， 完成后就跟他退隐江湖，不问世事。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画面流转，一个手掌鲜血直流的汉子进入琴坊。 阿良正要离开，却听见这个汉子提及本应去击鼓鸣冤的倪燕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公道， 甚至直接落在她要状告的宇文英手里。 这汉子还提及负责处置倪燕的，是宇文英的头号鹰犬贺秋风。 这就跟开头的一幕对应上了。 阿良去赌坊不是为了赌钱，他就是冲着贺秋风去的。 阿良为倪燕的遭遇鸣不平，想要为她主持公道， 琴娘劝阻，直言宇文家是洛阳豪族，家族实力触及军伍， 他们两人势单力薄根本不可能是宇文家的对手。 言谈中让陈颜了解到阿良的的来历：一个不能拥有名姓的余孽！ 阿良姓孟，是二十年前被褫夺封号的上将军孟昌家的公子。 孟昌原是二品骠骑将军，麾下孟家军号称无战不胜。 新皇登基，因忌惮孟昌以及身后的势力，借加封上将军之名，召孟昌回京师。 值此之际，北方蛮族入侵边境，奇袭孟家军。 孟家军大败亏输，导致前线失守。 身在京师的孟昌，尚不知孟家军战败的消息。 刚被封上将军的他当夜酩酊大醉，谁想一群手持精良军械的蒙面匪徒夜袭孟府。 孟家上下一百余口，尽皆被屠戮殆尽。 只有当时年仅七岁的阿良趁机跳入水井中，才得以苟活。 次日，新篁颁布圣旨：褫夺孟昌上将军封号。 理由是孟昌勾结外族入侵，意图谋反。 因自知阴谋暴露，其亲手将满门屠戮，后畏罪自杀。 这也是阿良被倪燕的一句‘我只想要个公道’触动的原因。 他，阿良，与倪燕有近乎相同的遭遇。 至于琴娘，是浪迹江湖的阿良当年从死人堆里捡来的小孩。 两人不是兄妹却胜似兄妹。 琴娘借着琴坊作为掩护，替阿良打听当年参与屠戮孟府的首领。 之前琴娘让阿良去杀的那人，就是有迹可循的最后一人。 这也是琴娘不想让阿良牵扯进倪燕事件的原因。 他明明马上就可以为自己枉死的父母报仇，然后退隐江湖。 ··· 琴娘的出发点是好的，却没有被阿良接纳。 辞别琴娘后，阿良挟持贺秋风，并用鱼线缠绕其脖颈， 顺利逼问出倪燕的关押地。 待阿良去营救倪燕，宇文英也寻到此地贺秋风被关押的地点。 开门时触动机关。 助纣为虐的贺秋风被脖子上缠绕的鱼线枭首。 另外一边阿良将救出的倪燕交于琴娘，让其远离洛阳，省的被宇文家找到。 他则选择留下，准备兑现给倪燕的承诺：还你一个公道。 另外一边，宇文英翘死人墓得夜明珠送给将军女儿的事曝光。 被退亲后，长兄宇文雄鞭笞宇文英，被后者反杀。 这时，有一白髯老者出现。 对于余文英杀长兄一事不仅不斥责，反而大加赞赏。 更是承诺只要宇文英能够妥善处置余祸，便会安排他迎娶京城的豪族千金。 还可以安排他入仕为官，壮大宇文一族。 余文英这才知道这是自家隐世二十年的老祖宇文庭。 有了老祖认可，宇文英顺利执掌宇文家，并将长兄宇文雄的死扣在阿良的头上。 调动手下鹰犬全城缉拿阿良、琴娘、倪燕三人。 琴娘因担心阿良安危，安置好倪燕后选择入城。 结果中了余文英的埋伏，奋力防抗后身中数箭被擒。 宇文英将琴娘悬挂在宇文家庭院内，取出带着血迹的箭矢送至烟花柳巷的琴坊。 更是宣告全城将于次日午时将琴娘当众凌迟。 阿良自然不会不顾琴娘的死活，孤身赴约。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让拥有上帝视角的陈颜忍不住的双眼放光。 实在是这场动作戏太过精彩，即便知道这只是电影剧情。 最为让人记忆犹新的是阿良用剑芒绷出火星点燃烈酒击退一众打手的动作设计， 给与陈颜无以言状的惊艳。 就这一个镜头的创意与难度，就足以超过绝大多数的武侠剧。 阿良全数击杀宇文家豢养的鹰犬，也顺利救下重伤的琴娘。 至于罪魁祸首的宇文英也被削去一掌，口吐鲜血躺在地上、 似乎只要阿良一剑下去，这罪魁祸首就要伏诛。 可是陈颜却忍不住的揪心。 他觉得之前只露过一面的宇文庭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揪心的陈颜恨不得钻进荧幕，在阿良耳边大喊：还有人，还有人，宇文家还有人。 陈颜终究是不可能给阿良剧透的。 也不需要剧透，因为宇文庭真的出手了。 就在阿良挥剑准备击杀宇文英时，身后传来箭矢的破风声。 转身横剑想要抵挡，却已然来不及。 原本重伤的琴娘提前一步发现出现在庭院里的白髯老者。 奋力向前扑去，以身体帮阿良挡住这本应必死的一箭。 磅礴的力量带动琴娘的躯体砸向阿良。 势大力沉的一箭直接洞穿琴娘的肩胛骨，好在不是致命伤。 白髯老者手持劲弓，再次搭箭上弦，一步步走近。 满面冰霜的表情却说出看似和善的话：“小友抱歉啊，宇文英是我宇文家最后的独苗，可不能让他死在你手里。” “那我也同样抱歉，死老头！！” 单手抱着琴娘的阿良缓缓起身，横剑在前全神戒备。 在他身后的宇文英因察觉老祖来救而面露惊喜，只是表情凝固没有丝毫变化。 胸口有蒸腾着热气的血涔涔冒出。 赫然是阿良在琴娘中箭的一刹，倒持剑洞穿宇文英的心脏。 宇文庭察觉宇文英已然亡命，气得目眦欲裂，搭箭射出， 当的一声，箭矢被阿良斩断。 趁宇文庭再次搭箭的闲暇，阿良吹响口哨。 然后就是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在嘶鸣声中，一匹通体黢黑的马匹越过围墙，直接奔袭到阿良身边。 阿良将几乎处于弥留之际的琴娘交给马上的倪燕， 然后横剑恨拍马臀，催促它赶紧离开。 宇文庭当然不会轻易让他们如愿。 顺势搭箭射出。 又是当的一声，震得阿良持剑的虎口裂开。 可是宇文庭这一次搭的是双箭，一只箭矢被阿良截下。 另外一只在黑马即将消失的拐角的一瞬，射入马腹。 听着由近及远的马蹄声，阿良躲身柱梁后，准备伺机袭杀。 宇文庭则是搭箭寻找时机，更是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不逃？” “我为什么要逃？” “你一个瞎子，挡得住我一箭，挡得住我十箭？挡得住我百箭？而且罪魁祸首宇文英已然伏诛。” “可是你还没死啊！” 似乎想到什么高兴事的阿良放声大笑：“我认得你的声音。二品骠骑将军余文庭！上将军孟昌的挚友，也是灭他满门的罪魁祸首！ 传闻你二十年前重病身亡，这才从三品镇护晋升二品骠骑，没想到竟然是假死！” 砰~ 箭矢射入柱梁，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是宇文庭如遭矩阵一时没有掌控住。 脸色阴晴不定的他口吐寒霜：“你是孟家余孽！孟昌的、、儿子？” “想要答案？去地府亲自问孟昌！” “谁下地狱还不一定呢。下一箭就送你去见你那短命的老子。 别忘了告诉他，灭你孟家满门的是我余闻庭！” ··· 城外，载着倪燕与琴娘的黑马脚步蹒跚，嘴边不断滴着白色唾沫与血液的混合物。 终于，坚持不住的它在悲鸣嘶吼中，摔倒在地， 整个马身蒸腾着热气，只是已然没有气息。 猝不及防被摔出去的倪燕，赶忙去看怀里的琴娘。 察觉对方还有气息。这才放下心来。 同样受伤没有恢复的倪燕顾不得悲伤为救她们而牺牲的黑马。 就要背起琴娘继续逃。 却被琴娘拒绝，让倪燕独自离开的她说自己就在这里等。 她相信阿良一定能赢，因为他的对手是隐姓改名的余闻庭，是杀阿良父母的真凶。 倪燕知道不管是阿良还是琴娘， 落到眼下的境地，都是为了帮她追寻公道。 这样的情况下，她自然不会舍弃琴娘独自逃命。 大不了一死，权当还阿良的恩情。 取出随身的药物给琴娘敷上，也问起阿良的故事。 自然得知阿良是二十年前孟家灭门惨案中唯一幸存者。 很快太阳西下，红霞漫天。 在远处，有一个身影背着夕阳蹒跚走近。 赫然是归来的阿良。 倪燕眼中泪珠如珠线一般坠地。 双手捂嘴的她激动的跟琴娘报喜：“阿良！真是阿良！我就说孟将军的子嗣不可能这么轻易死掉！” 半倚着树干的琴娘脸上满是笑意，虚弱的说道：“谁说当年活下来的就必须是将军的儿子。” 激动的倪燕已然奔向阿良，自然没有听见琴娘的话。 可是，放映厅里的数百观众可是清晰的听到。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这影片最后的结尾给颠覆到！ 是啊，将军儿子侥幸不死，蛰伏二十年，终于复仇成功。 是很让人感动。 但是，谁说复仇的就必须是将军的儿子！ 杂役的儿子不行吗？ 厨子的儿子不行吗？ 马夫的儿子不行吗？ 不久之后，从堪称颠覆的剧情中回味过来的观众们开始鼓掌。 先是稀稀拉拉的杂乱声响。 然后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最后的掌声如潮。 这其中也有陈颜的一份力。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来参加首映礼的初始目的。 但这并不影响他认为《目中无人》是近年来非常优秀的武侠片。 他已经决定，回去之后立刻写一份五星影评。 名字都想好了：【我叫阿良，是个剑客】！ ··· ps:抱歉，今天有点事耽搁更新了。 两章合并一章更新，依旧5000字+。 求月票，求投资。 有家境富裕的大佬，打赏几个也行。 第五十七章 押注 明湖楼，宴会厅。 摆了整整三十二桌； 这里是《目中无人》首映礼后的答谢宴。 参加首映礼的人数确实有近五百人， 但不是所有人都会留下参加宴席。 很多人离开，尤其是许多媒体记者，忙着回去赶稿件。 kpi这玩意真的要命！ 因为《目中无人》质量确实不错，因此本次答谢宴的气氛异常欢快。 陈川考虑到在场媒体记者们有人不免对自己心生不满。 不想多生事端的他没敢高调的坐主座。 主座位置让给了田壮壮，副陪赵小丁。 这两人的资历深厚，倒也压的住场。 但是，依旧无法阻挡陈川成为全场最靓的仔。 作为《目中无人》的出品方、导演、编剧、主演，陈川也理应答谢各位的捧场。 可他连离开自己座位的机会都没有。 实在是有太多人过来跟他道喜。 主要是《目中无人》的口碑很好，使得陈川的行情见长。 以前看不见他的也看见了。 以前跟他关系一般的，也想着增进情谊了。 杨柯，他与田壮壮曾经都是京城电影制片厂的一员。 两人说是同事，更多的是师徒关系， 1995年电影制片厂解散，是田壮壮出面帮杨柯调剂到京城电影洗印录像技术厂。 十年的时间，杨柯依旧很是感激田壮壮。 认了这老头当干爹，逢年过节都去探望。 京城电影洗印录像技术厂，隶属中影旗下。 成立于1960年，主营少量影片拍摄以及各类电影胶片的洗印及胶转磁等后期加工。 《目中无人》的后期工作在这里完成。 作为《目中无人》的后期负责人，杨柯早就知道剧情。 但今天听到周边人几乎全都是对这部电影的赞誉，才让他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 端着酒杯就来找陈川，一个是分享心中喜悦，另一个有事问陈川。 其实以前问过，现在不过是再确认一遍。 跟碰杯一饮而尽后，杨柯问道：“兄弟，我上次说的那事，你给的建议是认真的？” 陈川正迷糊着呢，一时想不起杨柯说的是什么事。 杨柯小声道：“就上次说的我调整岗位的事。” 杨柯目前所在的京城电影洗印录像技术厂是中影旗下的二级事业单位。 随着市场化的发展以及民营影视传媒企业的崛起，效益是江河日下。 主要是拍的片卖不出去，后期制作也没啥竞争力。 中影有心将洗印厂改制，剔除拍摄环节专营后期制作，以适应市场化竞争。 前段时间就跟柯达接触，基本确定成立新的洗印公司。 杨柯作为原洗印厂的中层干部，可以提升一级留在新公司， 也可以同级别转岗到中影其他下属单位或部门。 生产主任升一级就是总监，甚至可能是副总。 因此，杨柯本意是留下。 只是在《目中无人》制作过程中，他跟陈川逐渐相熟， 在一次酒局上，他提起即将与柯达合资成立新公司，以及摆在自己面前的机会。 然后陈川就说让他有机会赶紧走，去哪也比留下强。 说什么别看现在胶片拍摄占据绝对主流，但不要几年时间，就会被数字摄影超越。 还说柯达看着不错挺强大，其实就是纸老虎，要是不及时布局数字领域。 一样药丸。 当时的杨柯对陈川的话不以为然。 可后来的他查询相关信息才赫然发现自己以往没有正视过的数字摄影发展确实快。 虽然距离胶片拍摄还有一定的距离， 可数字拍摄的成本低啊，只要胶片的一半，乃至更少。 而且胶片拍摄已经发展到巅峰，几乎无法再提升。 可数字拍摄还是新兴事物，潜力很大。 本来就算这样，杨柯依旧犹豫，这不是《目中无人》口碑好， 让杨柯也不由的重视起陈川的意见来，于是就有了刚才的询问。 经过杨柯的提醒，陈川也恍然大悟，“当然，非常认真。” “那你觉得我应该去什么部门？” 想了想陈川说道：“按照我的立场，我希望你去院线管理，以后你可以罩着我。 但我更建议你去项目部。主要是我手里项目，不敢说帮你走得快，起码可以站得稳。” “好兄弟。”杨柯感动的开口：“哥哥我听你的，就去项目部。” 陈川？？？ 有心劝杨柯大可不必如此直接，可这狗东西走远了。 陈川也没法去追，因为还有人在等着他。 韩松，中影发行部门一组经理。 《目中无人》的发行工作交给中影负责。 但中影太大了，光是旗下各级子公司就有数十个。 更遑论本部麾下的各个部门，更是密密麻麻。 《目中无人》的发行工作，就由韩松所在的发行一组负责。 他过来找陈川单纯的传达一个好消息。 听过中影发行部门认真研究，决定加大对《目中无人》的宣传力度。 其实没研究，就是韩松刚才在各桌转转，听到的都是对《目中无人》的不吝赞美。 因此促使韩松下定主意押注《目中无人》。 由原先定下的100个拷贝，增加到150个。 其中90个胶片拷贝，60个数字拷贝。 这个数量看似不多，但在眼下的2005年底已经算不少了。 目前全国共有约700+影院，2800块荧幕。 胶片拷贝就是以前社区、村里露天电影一圈圈转的那玩意。 大概五卷可以容纳一部电影。 因此只要时间调整开，一本胶片可以供应四五张荧幕使用。 但平均只可供两张银幕使用。 因此90张胶片拷贝可以供应大约180张荧幕。 缺点是成本高，易损坏。 一本胶片的成本就是1w。 当然这是中影对外的售价。 至于真实成本， 抱歉，那是商业机密。 数字拷贝就是硬盘存储电影。 这个也不能掰开用。 因此60块数字拷贝可以供60块荧幕使用。 优点是成本低，不易受损。 中影对外售价是3000。 中关村买一块80g的硬盘是300。 1000的利润？ 明明是一本万利。 因为硬盘是可以循环使用的！ 最大的费用其实是快递费！ 当然，人家中影生财有道，陈川羡慕也没用。 他只能希望《目中无人》的票房数据好看一点。 毕竟是自己用了很大心力的处女座。 在眼下的时代里，电影的票房跟拷贝数量有很大的关系。 不是说拷贝就一定票房高，但拷贝少一定票房低。 《目中无人》150个拷贝，大约可以供给240块荧幕使用。 相比全国2800块荧幕。 几乎相当于8的排片。 对于新人导演的陈川，已经算是相当高规格的待遇。 陈凯哥牛鼻，前几天上映的《无极》发行了492个拷贝。 大概相当于30的排片。 也才是陈川的4倍。 要知道《无极》的成本可是3亿。 是《目中无人》的60倍。 而且，随着《无极》上映两天时间，口碑是连篇的口诛笔伐。 也就剩下被充值的媒体们还在吹了。 第五十八章 小崔说事 简单寒暄后，陈川送走韩松，端起装着水的酒杯就想去各桌转转。 然后就看见喝的满脸通红的赵宝岗拉着一人往这走来。 是小崔， 嗯，就是一抖合同让小胖花8个亿的小崔。 不谈这位后来搞的转基因，就开启明星法制时代的行为还是挺正能量的。 小胖的8亿，凡凡的13年； 这不是简直，这就是活久见。 陈川作为三家公司的老板，陈川对曾黎的要求是一定不要偷税漏税， 该交多少就交多少，反正贵圈韭菜多的是， 实在不行多割几刀。 但即便是这样，陈川见着不苟言笑的小崔往这走，也不免打颤。 恨不得把东山书社、东山印刷厂、春风传媒的账目、合同都拿出来。 让小崔一份一份查，实在不行请税务参加。 当然，这就是个玩笑。 不是陈川不敢被人查，而是小崔没那么闲。 现在是2005年，裤子没扑街也没出国，还处于上升期。 不需要炒《手机》的冷饭拍《手机2》，自然没有惹恼小崔。 现在的小崔也才40出头，是央视的当红主持，跟贵圈关系好着呢。 随着赵宝岗跟小崔的走近，陈川的负担也终于卸去。 先不说赵宝岗，这爷们喝的满脸通红，一看就高兴的很。 小崔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容，而且不是那种蔫坏的冷笑。 陈川一个晚辈，那好意思等人家主动介绍， 连忙伸手打招呼：“感谢崔老师赏光，小陈我真的是蓬荜生辉，出门炫耀都有谈资。” 赵宝岗抬手虚点陈川，然后跟小崔说道：“我就说这小子机敏，这就给你带上高帽了。” “天气冷带个帽子舒坦。” 小崔不愧是专业主持人出身，随口接腔后握住陈川的手：“我虚长你二十岁，叫你小陈不介意？” “小陈多好，听着就亲近。” “那就行，你的电影我看了，看得出来很用心。低成本拍出如此优秀的电影，背后肯定很多故事。有没有兴趣来《小崔说事》讲讲。” “当然，当然，那是我的荣幸。”陈川紧紧握着小崔的手：“刚才就想说，以前我最喜欢《实话实说》，后来开始喜欢《小崔说事》。 我还以为是我见异思迁不懂深情，后来才明白我没变，喜欢的一直是您的主持风格。” 如此直白的吹捧，把小崔都给整不好意思了。 赵宝岗气的脑壳疼：好你个浓眉大眼的陈川，老子这么帮你，你吖都没这么拍老子的马屁。 当然，这就是赵宝岗心里想想的玩笑话。 要是他真小心眼，也不可能如此帮衬陈川。 赵宝岗借口还要去别桌转转，带着小崔离开的他给陈川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陈川秒懂，这是具体录制时间由他电话通知。 看着没有被人围住的周遭，boss陈川终于可以暂歇一口气。 端着酒杯直奔曾黎而去。 曾黎不是陈川的目标，曾黎旁边的男人才是。 杨博，豆瓣网的创始人。 来到近前的陈川跟曾黎一个眼神交换，便坐在杨博的旁边。 曾黎适时向杨博介绍陈川的身份：“杨博士，这位就是看好豆瓣发展前景想要投资的陈川陈先生。” “陈总您好，我就是杨博。” 杨博连忙起身，更是主动把手伸向陈川。 没办法，现在的陈川真的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跟大佬们没法比，却比杨博要高不少。 杨博是青花毕业，后来又去加州大学攻读物理学博士。 毕业后入职ib，两年后辞职回国，与朋友开始创业：快步易捷。 看名字又像交通领域，又像支付领域，其实是软件开发以及计算机技术支持。 是一个跟风成立的项目，后来不出意外的失败。 2004年7月杨博退出快步易捷，独自开启二次创业历程。 第一次创业的失败经历，给杨博带来宝贵的经验，却顺道带走他的全部积蓄。 二次创业搭建网页只需要20w，他却拿不出来。 就问当时在硅谷工作的两个朋友借钱，一个借了12w，一个借了8w。 借款期限一年。 当时就说好了，一年期限后由他们按照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 决定让杨博还钱或者转换成豆瓣的股票。 豆瓣网3月上线，到现在已经运营了大半年时间， 拥有注册用户5w，日访问量30w。 随着用户的增长，运营网站需要更多的带宽资源。 偏偏豆瓣网是非盈利的社区类型网站，盈利方式不是单一，是根本没有。 唯一一笔收入就是《目中无人》的宣传活动。 2w块钱。 看似不多，却是杨博的救命钱。 这么说，如果不是曾黎找到杨博，他都要对外投简历，赚工资来运营豆瓣。 今天来参加《目中无人》首映以及答谢宴，就代表他基本接受春风传媒入股。 虽然传媒公司入股互联网创业项目，听着有点另类。 但管他呢，有钱就是大爷。 而且杨博看中春风传媒的原因，除了对方答应不会参与网站运营，却给与创业者最大权限外。 更重要的是陈川的营销能力以及他自身带起的堪称恐怖的话题度。 想一想，要是陈川在电视上提一嘴豆瓣网。 那新增注册用户的数量，不得biangbiang高啊。 10w？ 那是保守估计， 起码50w， 嘿，您还别说咱吹牛，只多不少。 人啊，最不经念叨，话题也是。 杨博刚才想起让陈川打广告，然后广告就真的来了。 陈川笑着开口道：“杨博士，我们春风传媒的诚意你应该是看得到的。 传媒公司投资互联网创业项目，看似牛马不相及，但我们给豆瓣提供的臂助，要远超其他风投。 我简单举个例子，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会频繁出现在电视上宣发《目中无人》。 随口提一句豆瓣网就是巨大的流量加持，而且还不需要任何的冠名费。 不是催你哈，就是你真的需要快点做决定了。 央妈出品的《小崔说事》你知道？刚才小崔还邀请我这两天就去录节目呢。 赵宝岗知道？着名电视剧导演，那是我忘年交，刚才他还说要介绍朱俊给我认识。 哦，朱俊就是《艺术人生》的主持人，你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 其实，你要是早做决定，前几天我去《杨兰访谈录》就可以给豆瓣打波广告。” 杨博直接被忽悠懵了，脸上不由的流露出懊悔的表情。 悔恨自己为什么如此优柔寡断，这才错过如此天赐良机。。 毕竟，那可是只有各界精英才可以参加的高端访谈节目《杨兰访谈录》啊。 别的不说，就今年， 可是连美丽卡前总铜克林顿都参加过这个节目。 艹，简直就是错过一个亿。 杨博其实不知道，他其实已经被陈川给pua了。 仿佛错过的这些机会，以及影响豆瓣发展的，都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 其实，完全没有。 先说《杨兰访谈录》，当时陈川是以《作家富豪榜》创始人的身份参加录制。 就没有立场，也没有机会帮豆瓣网打广告。 不是不可以提，但人家转头就给你删了。 白嫖确实爽，但人家不让你嫖，你能怎么办？ 再就是朱俊和《艺术人生》，人家赵宝岗根本就没提。 陈川就是扯虎皮做大衣，而且根本不怕被杨博揭穿。 ——不在贵圈混的杨博连辨别真伪的能力都没有，拿头去揭穿？ 隔行如隔山说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况。 第五十九章 我其实也挺狠 陈川敏锐的察觉杨博脸上的情绪变换。 正要再给加把火让他尽快做决定，却听见有人跟自己说话。 “陈总，我想问一下，如果豆瓣不接受你们春风传媒的投资，你们会怎么做？” 陈川疑惑的看向开口的这人。 完全陌生的面孔，确定不认识。 坐在杨博旁边，二十七八的年纪，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至于是真斯文还是假斯文就不好说喽。 陈川疑惑的看向杨博：“杨博士，这位是？” “我的朋友，梁文超，在硅谷axi工作，也是我的、、创业伙伴。” 杨博犹豫一会儿，才把话说完。 梁文超就是借了12w给杨博搭建豆瓣网的朋友，后来又借了10w，合计22w。 因此刚才杨博其实想说债主来着，但他没钱还。 只能给与对方豆瓣网股份，那么说创业伙伴倒也合适。 陈川恍然大悟，如果这个梁文超是个不重要的咸鱼，他才懒得搭理。 可要是豆瓣网的股东，那就不能过于轻视了。 陈川喝一口酒水，笑着说道：“梁博士，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不接受就不接受呗，离了带毛猪我还能吃张屠夫？大不了再找其他项目。” 梁文超欣慰的点头，然后鬼使神差的又问道：“那、、假话呢？” “干死你们！” “不是，您说什么，我们没有听清。”杨博与梁文超齐齐问道、 他们当然听清陈川的话，只是不敢相信。 一个身家数千万的大老板，众目睽睽下说这种话？ 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简直、、、 “干死你们啊！”陈川一字一顿的重复。 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只是接下来的话让人感受到什么叫沁骨严寒： “我们春凤传媒想要壮大，肯定要布局影评与票务领域，这也是我们想要投资豆瓣的根本原因。 如果豆瓣选择合作，那我们双方必将共赢，大家都有美好未来。 如果豆瓣不合作，那就只能成为不死不休的竞争对手。 你们可能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从来不会轻视任何对手，即便对方看起来异常弱小，一捏就死。 就像你们运营大半年，也不过才五万注册用户的豆瓣，在我眼里真的没有任何技术含量。 如果是我运营豆瓣，这么长时间，不说用户破百万，起码大几十万是有的。 我现在跟你们谈合作，不是说离了你们就不行。而是我不想因为这件小事牵扯我太多精力。 这也是我一直信奉的观念；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我负责出钱，你们给我想要的结果。 而且我作为一名影视行业从业者，是尊重知识产权，也愿意帮助自主创业的人才。 否则我三十万招人搭建一个类似豆瓣的网站不难？ 再把豆瓣设定稍微改改放上去，雇几个人运营能有多大成本？ 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真的还挺有钱，宣传方式也超乎你们的想象。 如果我亲自下场，最多一个月就超越你们，半年让你们连我的后尾灯都看不见。 一年时间，让你们豆瓣无人问津。” 让人脊背发凉的阴惨惨发言结束，桌上除了呼吸再没有其他杂音。 陈川环顾着一周，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你们不会真信了。”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陈总、您真幽默。” 杨博苦笑着迎合，心里却发寒。 虽然陈川说自己是开玩笑，但杨博知道如果真当这是玩笑，那才是真沙茶。 杨博刚才简单评估过，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方法抵挡陈川的阳谋。 虽然不想承认，在互联网发展的初级阶段，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当然，最主要的是豆瓣现在太过弱小。 大半年的时间，也不过积累了五万注册用户。 以陈川之前操作过的让人咋舌的营销方式，说不定只要一次契机就可以完成超越。 如果豆瓣拥有五百万用户呢？ 别说一个小小的传媒公司老总，就是idg那样的投资巨鳄也得来三顾茅庐。 艹，还是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 这一刻，杨博突然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正犹豫着是直接答应，还是矜持一下再答应呢。 就听见身边的梁文超再度开口。 “陈总，我手里大概有12的豆瓣股票以及代持的朋友的5。 如果您有意，咱们现在就可以签协议，估值就按您之前说的400w计算，如何？” “当然可以，不过、、”陈川点头答应，看向杨博：“杨博士，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杨博半低着头，沉吟叙旧后开口：“一年前我们筹备豆瓣时，我答应梁文超他们。 如果有投资人进来，而且投资人给出的估值高于企业价值。 那么他们就可以按照我们当时的约定获得相应股份，且可以自由处置，我无权干涉。” 有了杨博的话，陈川这就放心，指着曾黎说到；“这位是我们春风传媒的曾副总。 她可以全权代表我处理一切公司事物。具体的协议条款你们可以商议下。” 陈川想了想又说道，“梁博士在硅谷工作是？要是有合作的项目，或者想回国创业，尽可以找我。我真的还算有点钱。” 梁文超举起酒杯回敬，苦笑着说到：“不敢，您、、太狠了。” “无毒不占股份嘛。再者说，真小人总比伪君子受欢迎。” “也是。” 陈川与梁文超有一言没一语的搭讪，一旁的杨博却开始有苦难言。 他今天带梁文超来，就是为了谈豆瓣融资的事情。 但杨博没想到梁文超被陈川一吓，竟然把手里的股份全都出售了。 是，这没什么不妥的。 梁文超也确实有权处置他的股份。 可问题这是私下达成的转让协议，跟他杨博与豆瓣没有一毛钱关系。 急需资金注入的豆瓣网毛都没有得到。 合着，你们俩双赢，就我杨博大冤种？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落入眼下境地的杨博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他吃糠咽菜整整一年，也想享受享受啊！ 也不敢再矜持，小声询问自己身边的曾黎：“曾总，你们还会继续注资豆瓣是？” 好，不是小声，就是低声下气。 主要是陈川刚才的话太吓人了。 人家都是买卖不成仁义在。 吖你倒好，直接就就要干死。 道德在哪里！ 底线在哪里！ “当然，我们还是非常希望能跟杨博士继续合作的。” 曾黎矜持又不失亲近的答应。 心里却乐开花一般，主要是没想到陈川如此厉害。 借着玩笑说出的狠话，轻易的让梁文超把手里的份额吐出来，也让一直犹豫的杨博终于下定决心。 杨博也无奈啊，他是没有办法。 看着笑颜如花的曾黎，漂亮依旧，怎么越看越像挥舞着镰刀的小恶魔呢。 最气人的是明知道人家来者不善， 自己还必须得乖乖的把头送到人家镰刀下：求收割，狠狠割，不要客气。 第六十章 当个网管委屈你了？ 半夜时分，答谢宴终于结束。 陈川不出意外的又醉了。 好在今天有不少朋友在，倒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东润枫景，是2002年竣工的小区。 位于京城绿肺赵阳公园对面的南十里居。 挺好的，主要是陈川在这买的房子，不吹也不行。 半夜时分，夜猫子也要休息的时间。 整个小区漆黑一片，除了个别窗户还散发着微弱的灯光。 其中一栋十六层的小高层，只有十二层一户人家还亮着灯。 这里就是陈川的家。 2002年买下，当时就打算用作陈川的婚房。 当时的价格是7000+，146平。 加上车位总计120w。 这要是搁2022年，得过千万。 客厅里的电视正在放着《杨兰访谈录》。 主持人是杨兰这不必多说，嘉宾是在电视上还挺上相陈川。 看电视的是曾黎， 穿着一件单薄秋衣的她蜷缩在沙发里。 剥着冰糖橘，看着电视里的陈川风轻云淡的应对着杨兰的问题，让她不由发出会心的笑容。 突然，厨房里传来水烧开的尖锐声响。 曾黎知道这是煮的解酒用的山楂水好了。 将手擦拭干净，赤着脚的她径直往厨房走去。 这山楂水当然是给陈川准备的， 此时的他正四仰八叉的躺在主卧的床上。 鼾声如雷的陈川不知道今天晚上有许多事围绕着他发生。 有好的，也有坏的。 但主要还是好。 ··· 晚上11点，绝大多数的高校都已经宵禁。 中传媒自然也不例外。 漆黑一片的夜里，校园南门的铁门旁。 有个身穿羽绒服的女孩正在谨慎的打量着周围，像是躲避着什么。 漆黑的夜晚，孤身一人的妙龄女孩，本身就是危险的代名词。 但要是在校园里，这个危险性就要大大减弱。 女孩躲的不是坏人，而是定时巡查的学校安保。 她叫夏莹，很普通的名字。 其实夏莹也不想大晚上出来，主要是自己的男朋友刚才打电话， 说非让她出来等一下，要送一个肯定非常喜欢的礼物给她。 冬天的夜冷的厉害，即便穿着羽绒服也有些扛不住。 手脚冰凉的她忍不住吐槽陈颜真是个没有定力的狗子， 什么礼物非得现在送，明天不行吗！！ 啊对，去首映礼准备揭穿陈川真面目的陈颜，就是夏莹的男朋友。 吐槽归吐槽，夏莹没有丝毫想要回去的想法。 最多就是催一下。 电话是不能打的， 否则那就是自爆。 撑死发个短信。 掏出手机编辑短信，发给陈颜。 几乎在自己发出的同时，隐约听见短信的声响。 这让夏莹不由的怀疑自己幻听，然后就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下意识判定这肯定是陈颜。 主要是冬天的半夜，有毛病才出来遛弯。 果然，很快传来熟悉的声响：“莹莹？” “嗯，我在。” 夏莹压低声音回应，就有一种地下党顺利接头的感觉。 超级刺激，肾上腺素都疯狂分泌。 瞥了眼左右，确定巡查的安保暂时不会过来， 夏莹这才从树干后出来，移步到铁门前。 看着同样冻的脸红的陈颜，她是又心疼又生气。 埋怨道：“什么礼物不能等到明天说。” “这不是想最快速度给你个惊喜嘛。” 嘿嘿嘿傻笑的陈颜唰的拉开羽绒服的拉链。 直接把夏莹给了吓一跳，只当这货要使坏。 但一想，两人隔着用铁将军把门的铁门呢，就算想使坏也没那么长的工具啊。 而且这冰天雪地，真的会把作案工具冻成棒冰的。 定下心来的夏莹借着微薄的月光，看到陈颜拿出来的是一本书。 正要问呢，就听见陈颜笑着说道：“你不是最想要陈川的签名书嘛，我给你搞到手了。” “真的？” 夏莹都高兴疯了。 她当然想要陈川的签名书。 之前趁着周末去过东山书社好几次，硬是没碰到过。 签名书的事也只能遗憾。 可谁想柳暗花明又一村。 从陈颜手里接过一本崭新的《奋斗》，翻开扉页一看果然是陈川的签名。 而且不仅仅是普通签名。 还有满满都是情意的祝福呢。 《祝夏莹同学永远天真烂漫，诸事皆顺》 落款是陈川亲赠。 最后是时间。 夏莹眉头直接皱起来，指着时间说道：“2005年12月16日22：30分？” “啊，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小时前，你跟陈川在一起？” 夏莹有些生气，她相信陈颜只要有心，一定能搞到陈川的签名。 但当天半夜签名？ 你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毫无疑问，这是一本假的。 即便字迹仿的很像，但百密一疏在时间上。 果然，陈颜脸上露出满是愧疚的表情。 夏莹突然心疼，心想或许陈颜也不知道这是假的呢。 就算知道，他也是想哄自己开心。 “对不起莹莹，我背着你去找陈川、” “假的也没事，你的心意我明白、”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也几乎同时停下。 两对眼睛眨巴眨，都一时无法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 “你觉得这本书是假的？” “你刚才真跟陈川在一块？” 又是异口同声。 不同的是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连忙解释。 “嗯。” “嗯。” 异口同声x3。 然后默契的笑出声来。 这默契无敌了。 陈颜解释道：“这书真是陈川签的，上面的话还是我复述的呢。 你也知道我其实挺反感陈川的，就托人找了张《目中无人》首映的票，去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怕你不让我去，就没敢告诉你。” “就这事？” “啊，就这事。” 夏莹拍拍酥胸，满是轻松的说道：“你这事跟我瞒你的事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啊？” 陈颜懵了，是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啦。 能当没听过吗？ 下意识的摸摸头顶，什么都摸不到， 却总感觉上面有种植物。 夏莹也懵了，是不是透露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能当没说过吗？ 很显然，都不能。 犹豫许久，夏莹只能老实交代。 隔着铁门，她拽着陈颜的袖子，撒娇道：“好啦，其实是我背着你去报名参加春风传媒的招聘。 很不幸运，笔试过了，他们让我周一去面试。你说是我自己去还是你陪我？” “不去行不行？” “大哥，你偏题了！” 陈颜都气笑了，他知道夏莹是真的想去。 如果是今天之前，他是肯定不答应的，即便大吵一架也不会改变想法。 但现在的他经过观影《目中无人》，以及答谢宴上跟陈川的接触。 他依旧看不透陈川的真实品行如何， 却也明白自己之前看待陈川是带着严重偏见的。 看着眼前噘嘴一脸委屈的女友，陈颜也不在逗她：“去去去，我让你去行了？” 夏莹歪头斜视陈颜，一副见鬼的样子。 她可是知道陈颜之前对陈川的意见有多大。 大到自己根本不敢提这个名字，只要提他就炸毛。 当时有多反感陈川，就代表现在的反差有多大。 这一刻，夏莹才终于相信陈颜真的去了《目中无人》首映礼， 以及跟陈川有过正面良好的接触。 想到一件事，她又继续交代错误：“那个什么，我不一小心、、把你的简历也递上去了。” “我艹，你开玩笑的！” 陈颜其实从夏莹扭捏姿态时就脊背一凉，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但他完全没想到这哪是不好，这根本是噩耗！ 夏莹当然知道这事确实离谱，自然是心虚的不行。 可她真的想要跟陈颜在一起工作，而且春风传媒也说了需要网管。 学计算机当个网管怎么了！ 又不是专业不对口！ 夏莹伸出食指，“只要你答应去面试，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都行？” 陈颜露出坏笑，他跟女友可是上过三垒， 下一步就只有全垒打了。 夏莹当然知道陈颜话里的意思，大羞的她径直给了后者一拳。 “当然不行！” 刚把拳收回，她又故作慌张的摸着口袋：“坏了，我身份证好像丢了。” “我去！” 陈颜当即回答。 这个我去肯定不是表示惊讶的意思。 而是答应夏莹去春风传媒面试的事。 不是陈颜善变，主要是半夜出门还带身份证的女孩太可爱了。 懂的自然懂。 第六十一章 双陈争雄 中传媒门外，终于完成越狱工作的夏莹一脸甜蜜的揽着陈颜的胳膊。 漫步在人行道的她不断的问着陈颜在首映礼上的见闻。 当她听到自己偶像只是一个藉藉无名的小导演， 却可以得到赵宝岗、杨兰、小崔、孙宏雷、童大伟等圈内名人的捧场时。 心中不由的滋生出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只是，单纯的听他人阐述总是不够过瘾。 掏出手机上网，想要找找看有没有相关信息。 可刚打开网页，她就面色大变的站定在原地。 眼眶唰就红了，更是哽咽道：“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啊！” 陈颜直接懵了，寻思自己刚才也没说错话啊。 是，女人的脸就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但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你下暴雨前起码来点云酝酿下啊。 陈颜刚要安抚女友，眼角余光瞥见手机上的新闻弹窗。 《知名导演陈凯哥怒批陈川炒作出名，直言其亵渎导演身份》 好了，不用安慰了。 因为陈颜也非常生气。 不明白这位陈大导的优越感来自那里！ 说你们是贵圈，就真以为自己金贵了？ 作为同样看过《无极》与《目中无人》的观众， 陈颜可以拍着胸脯说《目中无人》确实有很好地方不如《无极》。 例如导演名气。 例如演员阵容。 例如影片成本、幕后团队豪华程度，以及铺天盖地的宣传力度等等。 但是，《目中无人》赢了至关重要的一点。 这一点就是电影最基础也最重要的质量。 或者说对观众的尊重程度。 而这就是划分一部电影是不是烂片的标准。 今天之前，陈颜对跟自己同姓的陈大导还是很有好感的。 毕竟那是拍出《边走边唱》《霸王别姬》的陈凯哥。 但现在看来，作品果然不等于人品。 看着依旧抽噎的女友，陈颜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陪我找一家网。 我想写一遍关于《目中无人》的影评，作为一个局外人，我真的见不得某些所谓的前辈为了自己私利打压新人的无耻嘴脸。” “嗯。” 夏莹重重点头。 半个小时后，一篇名为【我叫阿良，是个剑客】的影评出现在豆瓣《目中无人》词条下。 又半个小时，点赞（有用）过百。 又一个小时，点赞（有用）破五百。 又一个小时，点赞（有用）破两千。 ··· 京城，某青旅。 身穿睡衣的杨博对着笔记本一阵噼里啪啦的输入。 最后重重的按下回车键。 通过网线的链接的某个互联网角落里， 豆瓣网电影行列下的《目中无人》词条刷新。 与此同时，《目中无人》开分，81。 五星：363； 四星：415 三星：146 二星：43 一星：33。 而前几天上映的《无极》的评分早已开分。 46， 是陈大导有史以来的最低分。 《黄土地》79；《孩子王》82； 《边走边唱》71；《霸王别姬》96； 《风月》77；《荆轲刺秦王》82； 即便是陈大导知道的好莱坞青色片《致命温柔》都有63分。 如此悬殊的分数，简直不像一个人的作品。 ·· 后世很多网站都有影评分数，但真正被观众认可的还得是豆瓣。 十分制，六分算是及格线。 5分~6分，严格意义上已经可以归类为烂片。 5分以下，毫无疑问就是烂片。区别就是平庸还是史诗级。 7分以上算佳作，值得一看。 8分以上那绝对算得上好电影，墙裂推荐的那种。 85以上，那无疑就是经典之作，即便是二十年后，也能排进前百（华语）。 《目中无人》的81分，距离经典还有很长的距离， 但已然算是进入好电影的行列，尤其是导演陈川作为新人，更显难得。 《无极》评分46，距离及格也有很长的距离。 毫无疑问就是烂片。 本来应该算是平庸级的烂片，但当导演跟执导过《霸王别姬》的陈凯哥划上等号时。 一拳打穿平庸与史诗级，直接问鼎烂片最高级耻辱柱级别。 原本各自安好互不打扰也不错。 《目中无人》可以凭借陈川的热度以及高评分获得不错的票房收益。 陈凯哥也可以在眼下这个影评还无法大范围影响票房的互联网初级阶段， 凭借自己以往积累的名气大肆敛财。 虽然赔本是注定的，但少赔一点也是好的。 可是偏偏陈凯哥在接受南方某人物专刊采访时出言不逊的贬斥陈川。 如果陈川是个无名之辈，或者是个烂人都行。 偏偏陈川这段时间一直活跃在各大主流媒体上， 而且绝大多数是正面评价。 这让贵圈的好事者们，忍不住的把这两位‘大小陈导’放在一起对比。 然后就发现曾获得国际三大戛纳国际电影节最高奖项金棕榈， 曾获得金鸡奖最佳导演等诸多奖项的陈凯哥哥， 他投资2亿新电影的口碑，竟然连人家的后尾灯都看不见！ 就特马离谱！ 但真的很刺激！ 而且，非常具有话题性！ 犹豫什么，抢头条蹭流量啊！ 搞媒体的，最擅长玩这个！ 至于两位陈导的意见如何，谁在意！ 当然可以息事宁人啦，但是得加钱！ 要不然你以为媒体记者无冕之王的恶名怎么来的？ 而促成这一鲜明对比的就是豆瓣网的评分。 可是这一点除了杨博，无人可以查证真伪。 作为豆瓣创始人的杨博可以发誓，他绝对绝对没有对这两部电影评分做任何手脚。 他刚才在豆瓣网后台敲代码，只是让《目中无人》提前开分。 也仅此而已。 也就是说，81分就是《目中无人》的真实成绩。 打开豆瓣网刷新几次，确定没有问题，杨博这才放下心来。 在即将迎接金主爸爸注入资金的前夜，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毕竟这关乎着豆瓣的生死存亡。 端起早已凉透的绿茶，咕嘟咕嘟就灌了下去。 倚着座椅，翘着二郎腿，想起答谢宴上陈川对提前开分的指点。 还说什么这绝对不是暗箱操作，只是把注定要出现的事情给稍微提前。 还说什么这是看透时代发展前沿的敏锐眼光。 而且还说等媒体全面对比《目中无人》与《无极》，就是豆瓣网起飞的时刻。 杨颜不得不承认，陈川这位亲爱的狗老板是真懂营销。 也就是眼下太晚，要不然他都有心直接电话给陈川汇报工作进度。 杨博不知道，他生怕打扰的陈老板，正被人拽着脖子死命摇晃呢。 第六十二章 我早该知道你馋我弟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视角给到东润枫景， 还是陈川家，还是客厅，还是曾黎。 用手背试了试山楂水已然不烫，端起水以及早先剥好的一盘砂糖橘。 就要给主卧里鼾声如雷的狗东西送进去。 刚准备走呢，就听见门外响起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 半夜时分毫无预兆的敲门声，这送命局啊。 被吓了一跳的曾黎当即就要跑进主卧把陈川给踹起来。 真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时候就凸显家里有男人的用处来了。 然后就听见门外传来天仙焦急的声响：“黎姐，你在吗？” 天仙？ 她这么晚到这来干什么？ 曾黎突然想起半个小时前，天仙给陈川打的那通电话。 因为当时的陈川已经醉的没有神智，自己又担心天仙有事，就接通了。 电话里的天仙异常焦急，接连问询他们在哪。 曾黎当然实话实说，本来还想问天仙怎么回事，结果这丫头已然把电话挂断。 回拨却没人接。 曾黎一开始还以为这是查岗，顺带生气陈川不接电话的报复。 现在看来，她这是忙着往这赶。 话说，曾黎记得天仙应该在渝都拍摄《疯狂的石头》。 可她怎么突然就回到京城，还直接来到自家门口。 难不成真出大事了？ 想到这，曾黎赶忙去开门。 就看见门外的天仙一脸风尘仆仆，原本白皙如玉的俊俏脸蛋都冻的嫣红一片。 连忙把她拉进屋，曾黎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陈川是不是生气才喝醉的？” 进屋的天仙依旧冷的厉害，缩着脖子的她上下牙打颤，说话都带颤音。 环顾屋内她问道：“陈川在哪，我去劝劝他。” 曾黎：？？？ 劝陈川？ 干嘛？ 曾黎完全听不懂天仙在说什么。 今天的《首映》效果很好啊。 来捧场的媒体记者们一致好评，贵圈的同行们也一致认可。 负责发行的韩松刚在答谢宴上当众宣布战报：截止到晚上十点，首日票房破200w。 按照这个势头下去，2000w票房没问题，3000w的屁股也敢摸一摸。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来敬酒预祝陈川的人实在太多。 陈川就算浅尝辄止，也不免的喝多。 但总体来说，今天的陈川无疑是高兴的，跟生气上火完全没关系。 曾黎脸上的疑惑被天仙收入眼中。 她诧异的问道：“等会，你还不知道陈凯哥怒批陈川的事？” 曾黎脸唰就白了。 她当然不知道这件事，要不然也不至于眼下这么平静。 而且，陈凯哥批陈川，这特马要死啊！ 曾黎当然知道陈凯哥，甚至还很忌惮。 当初因为《目中无人》上映时间离《无极》太近，曾黎跟陈川好一个掰扯。 当时还只是担心陈凯哥跟《无极》的阵容碾压《目中无人》。 没想到陈凯哥这个不要face的，竟然亲自下场怼陈川。 这真的是十死无生的亡命局啊！ 抱着最后一丝希冀，曾黎打开手机看新闻。 然后就彻底死心。 这事是真的。 虽然这里面有主持人煽风点火刻意引导的因素， 但陈凯哥指责陈川这件事是真实存在，且在《目中无人》好评如潮的关键时间点里被刊登。 这绝对不是偶然。 这就是某些人不忿陈川过于高调，对他的打压以及对《目中无人》的绞杀。 曾黎气得发抖，当即打电话给负责宣发的韩松。 然后就得知对方也是刚刚知道，目前正在商议对策。 只是这件事牵扯太大，还没有好的方案，更是劝曾黎先稍安勿躁。 狗屁牵扯太大，无非中影也是《无极》的发行方之一。 他韩松只是中影麾下的小喽啰，根本没有太大的权利。 甚至连应对策略也只能谨慎谨慎再谨慎。 曾黎忙着跟各方商量对策，就嘱咐天仙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叫醒陈川。 天仙也知道事态紧急，没有扭捏的直奔主卧而去。 一开始还挺温柔，在陈川耳边呼喊他名字。 结果毛用都没有。 只得拽着陈川的衣领死命晃。 有效果。 陈川终于睁开他那如黑洞一般的眼神。 睡眼惺忪的盯着天仙看了十几秒，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你真来了，我还以为刚才做梦呢。 话音未落，迷糊的陈川直接把天仙给搂进怀里。 刘天仙：？？？ 正疑惑呢，就觉得一只粗糙的大手顺着自己的衣领进去， 后面的内容就属于了，得打赏才能解锁。 刘天仙：！！！ 艹， 严重怀疑陈川是装醉搞黄色。 但她没有证、 不对，有证据，而且当场抓现行！ 正要一个大笔兜教陈川做人，门唰的被推开了。 门口处，端着山楂水的曾黎满脸错愕。 是，她是说让天仙不惜一切代价叫醒陈川。 但是，这个代价是不是太迤逦了？ 而且，你确定这是叫醒，而不是发福利？ ‘我早该知道你半夜来我家，就是馋我弟。’ 一个疯狂的判断在曾黎的脑海不断回荡。 嘴角噙笑的她下意识转身，撂下一句话就跑：“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天仙这一波直接社死的不能再社死。 恨不得送陈川归西的她，狠狠一巴掌拍在狗东西那只不断搞黄色的手上。 很疼，但效果很好。 陈川果然把手给抽了回来，眼角飚泪花的他呲着牙醒了过来。 看着似羞似怒似冻，反正脸色通红的天仙，陈川先发制人：“你干嘛打我！” 天仙没逝，墓前很安定。 气死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恶人先告状。 心中怒啸：你特马黄色搞的挺爽，我作为受害者打你几下怎么了！ 天仙有心解释清楚来龙去脉，让陈川知道挨打算是轻的，没当场要他狗命，都算是姐妹大慈大悲。 可这种羞耻的事情，天仙一个女孩根本不好意思开口。 最终也只能哑巴吃黄莲，让某人白占便宜。 愤愤的一把推开陈川，天仙掏出手机给他看新闻。 陈川直接恼了，一生气，怒火就占领了智商的高地。 张口就来，每一个字都是国粹。 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淦他！ 第六十三章 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这时，手机嗡嗡嗡的响了。 陈川把不知何时跑进被褥里的手机拿出来，一看是田壮壮的通话请求。 田壮壮跟陈凯哥可是同学，加上这么晚打电话。 估计跟让陈川暴跳如雷的事情有关。 接通电话一听，果然不出所料。 田壮壮在电话里面劝陈川不要冲动。 好像笃定陈川会施展手段报复陈凯哥一般。 田壮壮还说等明天他先找凯哥问问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其实这里面有没有误会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陈凯哥的发言，已经给陈川以及《目中无人》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损失。 就像《环猪格格》里的林格格在节目里说尔康吻戏伸舌头占她便宜。 她披着受害人的身份在圈里风生水起。 而真正的受害人周尔康当红之年就被口诛笔伐笼罩。 即便退圈，也时不时被拉出来吊打。 就算以后澄清真相，也无法挽回他的损失。 而带着原罪的林格格，似乎没人去追究她的责任。 现在的陈川就像周尔康，被林格格（凯哥哥）给咬了一口。 周尔康不解释的应对策略还历历在目呢。 陈川就算被猪油蒙了心，也不能坐以待毙。 否则就是重蹈覆辙。 至于应对手段，陈川已经想好了。 还是一招鲜吃遍天——让注定会出现的事物提前出现。 对，说的就是你——【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当然，这事可以做。 但不能跟田壮壮说。 不是不信任他，是怕他话多有失说露馅。 毕竟那位可是目前贵圈内地位极其高的陈凯哥。 陈川可以打闷棍，但不能明着挑衅。 否则就算他有理，也成没理了。 陈川一边想着怎么让凯哥长点记性，省的以后再吃亏。 一边在电话里佯装委屈，暗戳戳讽刺凯哥心胸狭窄。 田壮壮打这通电话，就是他认识的陈川不是个逆来顺受的脾气。 特意来叮嘱。 可现在陈川一副抱屈的语气，他心底就算再怀疑，也不好意思问。 否则还不得被人当成凯哥派来探听消息的狗腿子。 言谈几句，再次嘱咐后，就挂断电话。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约好了。 接下来葛琴与赵宝岗相继打来慰问电话。 葛琴很直接，直接说她已经骂过陈凯哥了。 嗯，他们是同学，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很正常。 赵宝岗就有意思了，他借着劝慰陈川的幌子，暗搓搓的问陈川要怎么反击。 还说要是有他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怎么说呢，就仿佛赵宝岗也笃定陈川不可能坐以待毙。 而且相信陈川的手段会让陈凯哥也焦头烂额。 陈川也无语，他完全不知道老赵哪来的自信。 陈川要反击的事，可是连田壮壮都没告诉，自然不可能告诉赵宝岗。 这老小子可是跟陈凯哥一样混京圈的。 谁敢说他会不会从这得到消息，转头就拿当做笑料在那面公示。 单纯真挚的友情? 别闹，成年人不配！ 还是忽悠。 说已经请自己的导师以及田壮壮去找陈凯哥核实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还对赵宝岗表示真诚的感谢，说明天有进展一定知会一声。 天仙一直在旁边听陈川打电话。 从田壮壮到赵宝岗，陈川的态度都是悲观的。 加上他脸上流露出来不忿的表情。 让天仙也相信陈川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打算息事宁人。 这更让她心痛，忍不住的想要抱抱他。 待见他挂断电话，就要开口安慰。 然后就看见陈川把电话一扔，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吖的，敢碰瓷小爷？头都给你打掉！” 天仙皱眉，这语气是打算反击？ 不对，他这是不想在自己面前露怯，估计撂狠话而已。 男人嘛，一百斤的体重，九十九斤的自尊。 果然，陈川的下一句话，让天仙认证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走，陪我去看电影。” “嗯，咱们也给《目中无人》贡献两张电影票。” 天仙以为陈川这是心里憋闷，想要看电影舒缓情绪，自然没有拒绝。 正在穿外套的陈川诧异的问道：“看什么《目中无人》。咱们去看《无极》。” “《无极》？” 心中浮现一个可怕猜测的天仙追问道：“等会，你不会真的反击！” “有什么问题吗？” “那可是陈凯哥！” “陈凯哥就能随便欺负人？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 天仙无言以对。 当然，这不代表她反对陈川的决定，甚至还支持陈川勇敢维权。 可是，对手是执导过《霸王别姬》的陈凯哥诶。 是内娱知名度绝对排前三，还不一定是第三的大导演。 而陈川呢，就是个稍有名气的新人导演。 天仙很确定自己是坚定站在陈川这一面的，可她完全无法想象陈川怎么赢。 甚至是说，即便陈川占理。 他想跟陈凯哥在舆论战上打个有来有回都极其的艰难。 卖惨？ 拜托，这根本不会博得任何有用的同情，只会招徕轻蔑与鄙夷。 陈川猜的到天仙在想什么。 却没有解释的想法。 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外走，“我喝车了，你给我开酒。” 天仙无奈，却也好奇陈川的应对手段，自然紧跟脚步。 刚一出门，她就察觉不对，忘了客厅还有个曾黎。 有心把手抽回，可陈川的手就像铁钳一般， 任她如何用力，都丝毫没有挣脱的迹象。 客厅里的曾黎看着两人牵手的亲密样子，是一脸的欣慰。 差点忍不住当场给老妈打电话：我弟长大了，都知道拱白菜了。 而且眼光好的很，拱的是全世界最水灵的那颗。 当然，想归想。 曾黎可不会忘了正事。 看这两人半夜要出门，便问道：“你们这是去哪。” “去看无极。我好确定应对策略。” 这话一出，直接鼓舞曾黎的士气。 就知道陈川不是唾面自干的性格。 陈大导又如何，惹恼我们一样翻脸。 大不了不混贵圈，回去当书商。 反正经过《作家富豪榜》的推波助澜，《奋斗》已经畅销百万册。 加上其他书籍的销量，已经把《目中无人》的投资给赚回来了。 而且股市上的收获也很多。 不说别的，就那个北青传媒，因为《作家富豪榜》，半个月涨了30+。 而且现在还开始布局前景广阔的互联网。 越想越有底气，曾黎直接竖起大拇哥：“对，不要怂，就是干！” 天仙：？？？ 吖，你们一家都是战争贩子！ 第六十四章 搞偷拍的陈老师 新光影城是距离东润枫景最近的一家24h营业的影院。 位于亮马桥路，隶属于新影联旗下。 半夜时分的冬夜，即便是繁华的京城，街头上也没多少人。 灯火通明的影城门口，倒是有三两成对的青年男女相互依偎。 要么从对面的酒店出来进影院，要么从影院出来进酒店， 反正目的很统一，就是研究艺术。 影城门前的台阶上，身穿厚重羽绒服的天仙一脸苦相。 拽了拽身边的陈川，做贼心虚一般的开口：“我感觉要掉出来了，怎么办。” “你把拉链拉开，我给你整理一下。” “你给我嘎，我就说你半夜叫我出来看电影就没打好主意。弄个破dv搞偷拍，真有你的。” 陈川丝毫不以为耻，嘿嘿笑着：“我是陈老师，爱好摄影。改天给你拍套杏干写真？” 天仙本来就恼，见了陈川没正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也就是她还不知道爱摄影的陈老师的梗。 否则当场把陈川从台阶上推下去。 再把藏在自己胸前的dv狠狠拍在陈川的脑壳上。 顺带不忘啐两口：爱拍你就拍个够！ 眼下嘛，还是老实整理衣服。 省的里面的dv真掉出来。 对，陈川要偷拍《无极》。 虽然美其名曰深入了解，反复研究。 但天仙坚定的认为陈川是打算散播《无极》盗版。 这事，其实犯法。 天仙非常郑重的劝过，但陈川只说不做违法的事情，但该拍还得拍。 天仙只当陈川这是神智还被酒精麻醉，就准备先迎合他。 等到明天他醒酒再劝。 倒不是天仙多正义。 而是她知道这事不可能有太大的收效。 前段时间，因为《作家富豪榜》搅动风云。 很多作家联名上书请有关部门关注盗版。 治本是不可能的，我大华夏自有国情在此。 但治标应付一下上级领导的关注，还是可以做到的。 最近这段时间里，京城盗版圈可是哀嚎一片。 被抓进去的不下二百人。 没进去的也瑟瑟发抖。 ··· 在紧张与忐忑的心情中，两人终于进了影厅。 然后就更紧张，更忐忑了。 好在现在是半夜时分，售票员困的都快睁不开眼了。 全靠本能打票开门， 自然没有任何发现。 也终于让天仙如释重负。 新光影院有五个影厅。 两个在放《无极》，一个在放《如果爱》，两个在放《目中无人》。 果然，十二月的电影院姓陈。 一般来说，做坏事的都心虚。 下意识的想找偏僻角落躲避。 但陈川不一样，他理不直气也壮，直接就找视角最好的。 厅里的空调很足，陈川顺势脱掉外套，放在座椅把手上。 dv就放在袖子里，黝黑的镜头把《无极》收入其中。 陈川上一次看《无极》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基本记得剧情，只是有些细节需要再确认。 看了十几分钟，就觉得真没劲。 是，张老师的颜值正巅峰。 但穿衣服的张老师不攒劲啊。 远远比不上不穿衣服。 更别说酒后穿着制服，躺在地上，一脸媚意的摆出极尽风情的各种知识。 再者说，25岁就被各种开发的张老师，哪有18岁青春懵懂的小丫头来的有趣。 陈川之前在家睡觉的时候是真的喝醉了。 但没断片。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刚醒的时候，曾一把把天仙给拽到怀里。 还记的自己曾上下其手，摸个痛快。 只是怕死不敢提。 甚至打算，要是天仙问责，自己就装傻充愣说忘了。 可谁想，天仙竟然没提这茬。 陈川就知道这丫头对自己其实是不排斥的。 眼下这静谧的电影院里，闻着她身上的幽香，逐渐动了坏心思。 主要是当时手感真的好，只是时间太短，完全没过瘾。 得寸不进尺，那不成真寸了嘛。 就这样，鼓起勇气的陈川伸出手，轻轻揽住天仙的腰肢。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陈川解释道：“你看周围，这个时间来看电影的，都是情侣。 为了不被注意到，我们也得装成情侣，否则肯定会穿帮。 你是演员，不会这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天仙自然不信陈川的鬼话，明白这就是他为了占便宜而找借口。 可瞥了眼周围，情况确实如陈川所言：都是情侣。 这些人里面，最生疏的也是女生把头枕在男生肩膀上。 还有些根本就不看电影，一直忙着嘴对嘴拉丝呢。 还有更过分的，有个男生腿上盖着外套。 女生在外套下不知道唧唧吃什么，反正男生一脸享受。 他们不知道影院有监控吗！ 天仙别说看，她光是想想就羞耻的不行。 不管人家如何，整个影厅里，只有她跟陈川确实没有一点情侣该有的样子。 如果是平常看电影也就罢了。 他们现在可是在搞偷拍呢。 最怕的就是被注意到。 出于这样的考量，天仙明知道陈川的坏心思，也只能对他的过分举动听之任之。 心中暗暗发誓，最多这样！ 要是他想更进一步，别怪我刘某人头给你打掉。 然后陈川的手，就从衣服下摆位置探进去，放在小腹位置。 天仙一个哆嗦，主要是与自己肌肤之亲的某人狗爪太凉了。 正要呵斥某人得寸进尺的不轨行径， 就听见陈川舔着脸说出厚颜无耻的理由：举着胳膊太累，也冷，他先放衣服里歇歇。 等歇息好了，就拿出来。 歇你妹啊！ 天仙拳头紧握，准备随时把某人打成生活不能自理。 就算下半辈子照顾他，也不能受眼下的委屈！ 板着脸的天仙斜视陈川：“是不是只要我这次容忍了，你就会继续得寸进尺？ 就像在你家，你装醉上下其手那样？”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上下其手了？” 陈川耳朵很好，该听的听，不该听的直接过滤。 天仙气炸了，当即回怼：“当然、哈~” 天仙也不想答应，她也没有答应。 可她完全没防备陈川这个狗东西的爪子，竟然在自己小腹上抓了好几下。 有过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的肌肉被抓是非常痒的。 其程度要远超腋下与脚底。 会让人不能的调动全部精力去对抗、减缓这种感觉。 也正是因此陈川的奇袭，让天仙到嘴边的【当然不可以】，变成了【当然、、】 没说完的话已经不需要重新开口了，因为陈川粗糙的手掌已经覆了上来。 轻轻一攥，就让天仙忍不住的嘤咛出声。 整个人就像瘫软一般，依靠着陈川的肩膀。 陈川一脸诡计得逞的得意，天仙则是满脸娇羞。 还别说，他们现在真挺像热恋的情侣。 其实天仙哪是娇羞，她就是羞怒。 怒陈川的不要脸，明明还没确定关系，就对自己做这种过分的事情。 但凡你表白一下，把关系确定，也不至于让天仙这般生气。 羞自己的表现，明明被陈川如此对待，自己心中竟然没有丝毫讨厌的感觉升起。 甚至还有点窃喜。 仿佛很骄傲自己对陈川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其实天仙也明白，自己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已经对陈川萌生情意。 要不然她也不会一听说陈川被人苛责，就不远千里赶回来陪他度过艰难时光。 只是情意存在归存在，但两人的关系还不那么名正言顺。 再想想影院其他人，甭管人家干啥，吃啥，人家好歹是情侣关系。 不能想，越想越觉得委屈。 第六十五章 道德在哪里 挣又挣不脱，打又打不过。 委屈涌上心头的天仙一口咬在陈川的肩膀上，呜呜的开口：“你也就有本事装醉欺负我！是不是早就打算好，等过会就说自己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现在可是冬天，即便陈川脱了外套，还有一层保暖与毛衣呢。 是以天仙咬的再狠，陈川也没有觉得多疼。 相反，天仙毗邻心脏的脉门可是被他攥在手里呢。 轻轻一用力，就让天仙忍不住的嘤咛出声。 都叫出声了，自然而然松口了。 看着眼前委屈到极致的佳人，陈川莫名兴奋。 明白对方心意的陈川也不再玩耍，双唇直接印在天仙的额头上， 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醉是真的，我欺负你也是真的。 但我没有装醉欺负你。不管是眼下还是之前在我家，我都清醒的很。 这一切不管是孟浪还是合理的行为，都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以前就想欺负你，现在正在欺负你，以后也会一直欺负你。 而你也只能被我一个人欺负。因为你刘天仙是我陈川的，永远是我的。 认命，傻丫头，你这辈子注定要栽在我手里。” 天仙诧异的抬起头：“你这算是、、表白吗？” “难道说我们上次在怀柔那一吻还没确定关系吗？那我可得再让你回忆回忆。” 说完话的陈川，俯身下去，一口咬住天仙的柔～唇。 就像上次在怀柔时一样。 天仙双眼泛起幸福的泪光，终于明白陈川为什么一直欺负自己。 原来在他心中，自己与他早已经是确定关系的情侣。 那之前的欺负就不能算欺负，最多算是情侣之间的小情调。 想到这，心中如荡起蜜一般。 果然，爱一个人就不会有任何的埋怨。 还会主动帮他找借口。 ·· 两个小时后 《无极》播映结束，两人结伴回家。 曾黎依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直没睡，也睡不着。 她就在家里等着陈川回来，想要问问他如何反击。 其实她自己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刚才的两个小时里，她接连沟通多方面，想要寻求破局方法。 可是不管是谁，给出的回复基本都是：那是陈凯哥，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还有人让陈川出面给陈凯哥道歉，然后让媒体刊登出来。 报道内容就说两位陈导之前是误会，现在已经尽释前嫌，然后啦一顿彩虹屁。 说不定对扭转舆论走向有一定的影响。 曾黎气得直接把电话挂断。 玛德，明明陈川才是受害者，凭啥让他道歉。 真就严惩受害者，还施暴者一个公道？ 玛德，太玄幻了。 根本不可以出现！ 眼下曾黎是真的无计可施，只能期待陈川给她带来惊喜。 是以，听到有人开门，她立时打起精神来。 然后就看见陈川与天仙、、、 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弟媳了。 之前陈川与天仙出门时，也是紧拉着手的。 但天仙脸上带着明显的羞涩与胆怯，更是频频拽手，只是拽不出来而已。 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她的手与陈川十指紧扣，翘起的嘴角根本落不下。 脸上荡漾着浓浓的甜蜜，看向陈川的眼神也满是情意。 即便是迎着自己诧异的眼光注视，她也只是怯怯的叫了一声“姐”。 之前可是叫‘黎姐’的，现在新人换旧人，直接就叫‘姐’了、 很显然，这妮子被自家老弟给搞定了。 熄灭心中汹涌的八卦之火，谨记正事的曾黎追问陈川：“你想好应对策略了吗？” “想好了，不得还得等一会，我得剪个片子。” 片子两字刚出口，曾黎还没如何，天仙脸唰就红了。 她现在已经知道陈川拍《无极》是为了制作一个恶搞短片。 可是之前她还怀疑陈川是要散播《无极》的盗版， 最扯淡的是自己还一副遵纪守法三好公民的语气劝他要走正道。 现在被曾黎这么一提，她当然不好意思。 可曾黎不这么想啊。 她早先就疑惑陈川用什么手段才收服这妮子，还让她如此的百依百顺。 原来是、、拍片了啊。 虽然这个嗜好有点奇怪，但人家小情侣自己愿意就行。 不过，还真的挺想看的。 当然，想归想，曾黎可是谨记自己现在可是‘姑姐’身份。 自然不会做出让人轻视的举动。 摸着下下巴的她略一沉吟，神秘兮兮的嘱咐陈川：“那什么，按理说我不该管你们的。 情侣之间拍点私密照片留作纪念也可以理解。 但是你们一定要做好安全工作。 尤其是天仙，她一个女孩子，要是这些照片留出去，是要死人的。 片子只能存在移动硬盘里。硬盘还得放进保险箱。 万一坏了就销毁，千万不能出去修，否则说不定得吃个大亏。” 天仙原本脸就红，现在更是近乎沁血一般。 脸颊几乎蒸腾热气的她抽回手，忙不迭的直奔一个敞开着门的房间而去。 那是书房的位置。 陈川也无语，没想到自己这个姐姐想象力这么丰富。 也不客气，直接给她一个脑瓜嘣：“你想啥呢。我们刚才就是去影院拍《无极》来着。 剪片，是我准备制作一个恶搞《无极》的短片。 这一波操作好了，完全可以消弭凯哥给我们带来的负面影响。” 曾黎噘着嘴，辩解道：“不怪我多想啊。实在是天仙刚才的表现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出门的时候就仿佛被你绑架，刚才对你眷恋的不像话，恨不得把自己挤进你身里。” “那是我有魅力！” “对，你有魅力。”曾黎竖起大拇哥，又小声道：“你姐我是女人，非常了解女人。 可以很准确的告诉你，天仙是喜欢你的，而且是非常非常那种。 这种情况你也就不要扭捏，省的人家怀疑自己魅力不够，顺带怀疑你是不是不行。” “你快闭嘴，一个母胎lo，整的跟个流氓头子似的。” 陈川‘恼怒’的一甩袖子，也往书房走去。 留在客厅的曾黎嘿嘿傻笑。 她太了解陈川了，知道他刚才看似恼羞成怒。 但绝对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 弟媳到手了。 房子也有了。 似乎下一步就是扯证结婚。 第六十六章 我是真的不敢动 等陈川进入书房时，就看见天仙在窗帘后面藏着。 除了小腿跟脚，其他地方藏得都挺好。 陈川知道她现在羞涩着呢，也就没有继续打趣她。 直接坐在书桌前的他摁下电脑的开机键。 等开机的时间，他看向窗帘、后的天仙，“我这起码得到天亮，你先去休息。” “不要，我要在这陪你。” 窗帘后的天仙探出小脑袋，鼓着腮帮子，傻乎乎的挺可爱。 陈川知道这间书房根本没有可供休息的地方， 甚至连坐下的地方都没有。 无奈道：“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你在这里也没用，连个坐的、、” “你这就嫌弃我了？” 陈川：？？？ 大姐，你脑回路怎么长的？ 我这明明是怜惜你啊！ 也懒得解释，直接一招手，“正好我也不舍得让你走，你不是要陪我吗，过来。” 天仙也听话，颠颠的跑了过来。 半弯着腰从身后环抱着陈川， 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脸颊贴着脸颊。 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一副好奇宝宝架势看着陈川在工作。 陈川转头趁机ua了她一大口，然后一脸满足的开始工作。 先是找出dv的数据线插在电脑上。 等电脑检测完毕，再打开我的电脑，找到dv选项。 再将今天拍摄的《乌鸡》内容给导入到硬盘上。 《乌鸡》整片近两个小时，即便没有全部拍下，也有接近10g的数据。 现在的数据传输速度还挺拉胯的，光是导入到电脑就需要两小时。 陈川趁这时间段，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在网上下载相关素材。 不得不说，现在的网速也拉胯。 光纤入户就别想了，还是老旧的adsl拨号。 速度只有2\/s，跟以后的万兆带宽根本没法比。 好在陈川要下载的素材大小也拉胯，只要一个小时就行。 这电脑在现在算是性能怪兽， 即便一边导数据，一边下载素材，也不至于卡的不动弹。 打开一个word文档，陈川开始编辑台本。 【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是自由职业者胡戈剪辑的网络恶搞《乌鸡》的短片。 不是《仙剑》的那个胡歌啊，就是胡戈。 其内容重新剪辑了电影《乌鸡》，央妈法治频道的《法治报道》以及网上搜集的部分视频资料。 全片长19分钟，对白跟经过重新改编，与电影《乌鸡》几乎没有关系。 无厘头的对白，滑稽的视频片段分接，搞笑另类的穿插。 轻易就在网上获得关注，更是被一众不忿《乌鸡》的观众们推崇。 在网络上的关注与点击，甚至要远远超过《乌鸡》本身。 也正是这部短片的面世，让全国不管是看过还是没看过的， 都知道陈大导拍了一部史诗级的超级大烂片《乌鸡》。 不能说是唯一，但《馒头》绝对是把陈大导钉在耻辱柱上非常重要的力量。 “本该是天真无邪的儿童，却因为一件小事造成了人性的扭曲，是什么使得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此脆弱？ 公安特警奉命抓捕犯罪嫌疑人，但却始终未能完成任务。 这又是为什么案情扑朔迷离的真相。 直到最后一刻才真相大白，敬请收看法治在线2005年终特别节目。 ——【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2005年某月某日某市发生一场离奇的命案，一位蒙面骑士在光天化日之下杀死圆环套圆环娱乐城总经理王某···” 趴在陈川后背上的天仙轻声读出陈川敲击出的内容。 是，她刚才在影院里看过《乌鸡》。 是，她知道陈川要剪辑一个恶搞《乌鸡》的短片。 但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把这份文案跟《乌鸡》联系起来。 随着键盘的敲击，天仙的疑惑不仅没有被解答。 甚至越积累越多。 只是担心打扰陈川的创作思路，她一直不敢出声。 陈川心中还算有丘壑，大概用了大半个小时，就完成了文案的初稿。 天仙也终于有了吐露疑惑的时机，指着屏幕她单纯的问道：“这真的是《乌鸡》？” “啊，当然。”陈川反问道：“才看过不到一小时就忘记，你不会被恋爱冲昏了头脑。” “才没有！”天仙想都不想的都否定。 她才不管什么意思，反正不能承认自己笨。 鼓着腮帮子的天仙眼珠子一转，直接甩锅：“这事、、怪你！都怪你在影院拽着我拉丝。导致我根本没法正经看电影。 对，就是这样。” “对对对，怪我，怪我。” 天仙哼的一声，骄傲的仰起头，就像打赢仗的小公鸡。 一直弯着腰的她觉得腰有点疼。 双手按着陈川的肩头，就要站直，活动活动。 然后就哎呦一声，腰部就像被针扎一样。 陈川连忙把她扶住：“说了让你休息非不听。现在舒坦了。听我的赶紧去歇歇。” “说不走就不走，我就要陪你！” “这事不能逞强！听我的、、”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陈川直接被搞无语了，干脆说道：“行，你要留在这里我也不拦你。 但是我得提前跟你说好。这栋房子我不太常来。 除了客厅的沙发，以及书房的这张座椅，再没有可供休息的地方。” 天仙傻眼了，她说不走是真的不想走。 但这个前提是她不知道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刚才这弯着腰大半个小时，就感觉腰好似要生锈一般。 这要是真的就这样到天亮，干脆请大家吃席得了。 这一次，她是真的想走了。 可是之前狠话撂的太硬气，这一下就转变态度不合适。 毕竟女生嘛，九十几斤的体重，九十八斤的矜持。 想了想还是再犹豫一会儿，等下次陈川劝自己，就顺势离开。 这样即哄的他高兴，自己也不用遭太多罪。 嗯，就这样！ 打定主意的天仙满是坚定的开口：“这点困难怎么可能让我天仙退缩。 我说不走就不走。再者说，总不能让你自己在这奋斗，我回去呼呼大睡。” 天仙的话是义正言辞的，是慷慨激昂的。 但其实她的内心一直在期待：快劝我离开，快劝我离开。这一次我指定不犟嘴。 然后陈川真开口了，只是没劝她离开，反而赞同她留下。 “行，正好我也需要你这个精神氮泵给劲。” 没有得到想要答案的天仙无疑是失望的， 但听到自己被需要，让她心中也浮现欢喜，虽然她不知道精神氮泵是什么意思。 “能帮上你就行。说，需要我做什么？” 陈川往后移动座椅，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你先上来歇歇？” 天仙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只是任自己的小脑瓜如何转，都想不出来。 犹豫下，也扭捏着做到陈川的腿上。 觉得有些往下滑，她只能张开双臂搂着陈川。 正想问自己接下来要如何做呢，就听见陈川激昂的开口：“嗯，来劲了！” 好家伙，原来是这么个精神氮泵啊！ 这一刻，天仙是真的想要下来。 但想到自己刚才满口答应，现在直接反悔有点不合适。 而且，陈川也说过这里连坐着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与其站着腰疼，还不如先这样歇一会儿呢。 打定主意就五分钟，五分钟后就算陈川不开口，自己也要走！ 闭上眼睛开始倒计时，还没数到一半，她就睡着了。 第六十八章 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建议不要出发 主要是真的累。 从昨天开始就没有正经休息。 天仙原本打算回京参加《目中无人》首映礼，以及后续的宣传。 因此特意提前几天就开始拍自己的戏份。 急赶慢赶，终于在《目中无人》首映前完成拍摄。 杀青的她拒绝了宁皓准备的杀青宴，选择直接回京。 可赶到机场才得知天气原因，航班各种取消、推迟。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机场等。 直到等到晚上六点，京城的《首映礼》已然开始的情况下。 天仙不得不折返回剧组。 回途中得知陈川的负面新闻被爆出。 已经马上就要到达剧组下榻酒店的天仙，毫不犹豫的再度折返回机场。 她没多想，只是想第一时间出现在陈川面前。 她也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应该在陈川最困难的时候陪着他。 更打定主意，不管等到什么时候，一定要等到回京的航班。 20:50的飞机。 23:20抵达京城。 00:15到达陈川的家。 00:33跟陈川去看《乌鸡》。 看完电影后回家又陪同他工作了一会儿。 也就是现在是冬天，夜长昼短，否则天都要亮了。 紧绷着的神经一直没有得到休息。 直到忙完一切事情，疲惫如海水般汹涌而来。 让她短短两分钟时间，就迅速睡着。 陈川不知道天仙这这段时间的辛苦，但猜的到她肯定很累。 虽然这样迤逦的姿势让陈川有些难捱。 但他心情却异常平静，像眼下这种佳人相伴岁月静好也不错。 墙上时钟的指针一圈一圈的转着。 橘红的太阳从天边升起，将温煦的阳光撒进书房。 正在剪辑素材的陈川熟练的使用各种快捷键， 趴在他肩膀上酣睡的天仙脸上噙着笑，不知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可能是觉得无趣，阳光逐渐退出书房。 天边的太阳也逐渐来到半空。 中午了，陈川终于完成时长16分钟的《乌鸡》短片。 注册新账号，上传到视频平台，静待发酵。 而天仙依旧没醒。 真是个能吃能睡的小懒猪。 简单复盘，确定没有疏漏的陈川打了个哈欠。 缓缓的起身，在不惊醒天仙的前提下，慢慢往外走。 开门声，把在客厅沙发上睡觉的曾黎给吵醒。 陈川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天仙还在睡。 然后比了个ok的手势，告诉曾黎放宽心，他已经施展应对手段。 一阵哑剧沟通结束，困的几乎要睁不开眼的陈川走进卧室直接躺下。 然后陈川就做了个梦。 梦的细节自然需要更多的文字描述，只是不那么正能量。 陈川准备等空闲的时候去企鹅肚子里码出来。 接头密码是：5751零49零2。 ···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的陈川，拉开卧室的门， 就看见天仙坐在餐桌前。 应该是听见开门声，背对着陈川的天仙回眸。 高兴的招呼陈川：“你起来啦，快过来，我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那一刹，陈川瞬间明白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 快步往这走，越走越兴奋。 因为陈川赫然发现天仙身上穿的是自己的白色t恤。 幻想一下，女朋友穿着男朋友的t恤，在厨房里准备着爱心早餐。 是不是超级?(???)?激动？ 陈川就是这样，恨不得当场把她给就地正法。 可是这一激动的情绪，在陈川来到餐桌前时，直接荡然无存。 有句老话说得好：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 天仙就很好的诠释并进一步延伸：想要让男人对你不感兴趣，就让他没胃口。 你看看餐桌上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一盘筷子粗细颜色黢黑的条状物。 说是土豆丝，不如说是炒薯条？ 一盘可乐鸡翅，只是颜色是渗人的幽绿，上面还点缀着橙色点点。 一碗汤，清澈见底，只有表面浮着几点油星。 料理包、 不对，是调料包。 还是红烧牛肉味的。 还有两盘菜，陈川文化有限是真的认不出来。 当然，吐槽是不可以的，甚至连一点嫌弃的表情都不能露出来。 虽然，陈川有一万个想要这么做的冲动。 作为一名专业的导演，拥有专业的演技也是理所应当的、？ 陈川直接调动昨天晚上最为欢愉时刻的情绪。 弯下腰的他在餐桌前狠狠的闻了一大口，陶醉的说道：“真是、、、辛苦你了呢。” 嗯，夸得很好。 就像夸气质好，一般指不漂亮。 眼下夸辛苦，就指这菜不止味道不好，连卖相也不值一提。 可惜，天仙却没有听出来。 扬起贴着创可贴的小拇指，她一脸委屈：“可不，我手指都受伤了。” “诶呦，可心疼死我了。” 陈川伸手刮了天仙的鼻尖一下，嬉笑着说道：“怪我，下次让你换个地方流血。” 这下天仙懂了。 想起昨天的‘意外’，她就恨不得一口咬死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陈川。 说起来，天仙宁愿让陈川如愿以偿也不希望昨天的事情发生。 毕竟，嘴、只是用来吃饭的啊！ 越想越羞涩，天仙锤了陈川一下，然后拽着他坐下。 递给他一双筷子，单手托腮，满是期待的开口：“这都是我的心意，你可不能浪费喔。” 跟色香味完美绝缘的四菜一汤诶，简直就是陈川的噩梦。 拿着筷子的他明明饿的肚子咕噜叫，硬是不知道怎么下手。 咕咚一声。 这是陈川咽唾沫的声音：“你做的很好，下次别做了。” “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付出？” “不，我的意思是、、” 陈川略一犹豫，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我建议你、、下次别出发。” 天仙嗔怒，猛的一拍桌子。 一言不发，却不怒自威。 陈川鼓起勇气，将筷子伸向泛着幽绿色泽，上面还点缀着黄色颗粒状的鸡翅。 从未见过如此新颖的料理方式，陈川觉得自己只要一口，就可以请大家吃席。 然后他赫然发现，竟然还挺好吃。 三两口就把骨头吐出来，他指着鸡翅惊喜的问道：“咦，你厨艺可以啊。除了颜色有点邪门，味道还挺清新。 而且，隐约还有的陈皮的清香。有什么独门秘方吗？” 天仙小时候是苦过来的，厨艺不说多精通，做个家常菜是可以的。 被陈川如此夸赞，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没啥，就是没买到可乐，用的菠菜汁+橙汁。” “挺有创意的料理方式。” 天仙瞥了他一眼：“创意个屁，我故意这么做吓唬你的。” “这样的惊讶有多少来多少。” “算你识趣。” 天仙嫣笑着夹起满满一筷子的土豆丝，直接送到陈川的嘴边。 这土豆丝就是之前说的色泽黝黑像薯条的玩意。 跟正统土豆丝完全是南辕北辙的料理方式。 但有变异版的菠菜、橙汁鸡翅的前车之鉴在， 陈川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把天仙的心意一口吞下。 几乎同一时间，天仙嘴角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 只有她知道这根本不是土豆丝，而是姜丝伪装的。 黑色的真是酱油，就是用的多了亿点，为了掩饰姜丝的毛刺。 这是她特意给陈川准备的教训。 ·· 陈川嚼了两口，就发现这是姜丝s的土豆丝。 他当即就要吐出，可是天仙早有预料。 一双素手直接捂住陈川的嘴。 咬着后槽牙的天仙这一刻有大佐附身的味儿：“给我咽下去，一点都不准浪费。” 陈川非常不喜欢姜的味道。 但是眼下在天仙的挟持下，只能仰着脖子艰难咽下。 看着陈川抓耳挠腮的样子，天仙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拍着桌子的她哈哈大笑着：“这就是被逼吃自己不喜欢东西的感觉，现在明白我昨天的感受了？” 陈川无语的瞥了一眼，合着这丫头还挺记仇呢。 可是，那是也不怪哥们啊。 是你自己睡迷糊了，要当手艺人的。 只是这事算是天仙的逆鳞，谁提谁死。 陈川想吃席，但不想被别人吃自己席。 一言不发的他把几乎小山一般高的醋溜姜丝端到一边去。 正准备再夹一块橙汁鸡翅补偿补偿自己，却被天仙一筷子拍开。 她冷笑着把姜丝端回陈川旁边：“咱可不能知难而退，多吃几次就习惯了。” “多吃几次就习惯了？” 天仙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找不到原因。 犹豫半晌还是觉得陈川是在诈自己，于是点头：“对，多吃几次就习惯了。” “好，听你的，这盘、醋溜姜丝我保证汤都不剩一滴。” 陈川近乎誓言的开口。 端起方便面调料包拌的老母鸡汤，喝了一大口垫底。 然后夹起姜丝送进嘴里，大口咀嚼。 辛辣的感觉在口腔迸现，顺着食道进入胃中。 顷刻间就有让人难以抵挡的炙热感传遍全身。 额头渗出细毛汗， 但这并没有阻止陈川剿灭姜丝的行动。 把这一切都收入眼中的天仙眉头紧皱，不知道陈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直到盘里见底，她都没想明白陈川犯的什么病， 眼看着陈川真有舔盘子的架势，她连忙阻止：“你没事？” “没事啊。” “没事你犯哪门子神经？” 嘿嘿一笑，陈川附身上前在天仙耳边轻声说道：“记住，是你说的不喜欢东西，多吃几次就习惯的。 所以说，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以后也要多多尝试。” 天仙脸唰就红了，终于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的她恨不得当场去世。 有心想跑，却被陈川拽着一只手。 只能低眉垂目，一副局促不安的坐着。 陈川则是安心的攻略其他菜系。 不得不说天仙虽然年轻，但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不喜欢的东西多吃真的会习惯。 就像姜， 之前的陈川很不习惯这味道。 但今天一试，只要多吃一点，嘴就会麻木。 分辨不出辛辣味道，自然就习惯了。 第六十九章 春风得意 因为快要到放寒假，天仙要排练年终舞台剧。 因此，吃完早饭，陈川便把她送回北电。 然后陈川驾车前往亮马河大厦。 大厦建于1990年，31层。 距离东润枫景只有5公里。 距离东山书社只有4公里。 距离东山印刷厂距离稍远，也只有20分钟的车程。 综合考量，曾黎把这里定为春风传媒的办公场所。 陈川作为幕后老板，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刚一出九层电梯门，就看见前方不远处是醒目的春风传媒的logo。 真的很好， 因为没花钱，是陈川自己设计的。 logo所在的位置就是春风传媒的地盘，也是第一站——前台。 前台既是部门名称，也是职务。 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丫头，啥也不懂，就是春风传媒的四号员工了。 一号是陈川，二号是曾黎。他俩是股东。 三号是张琳，也就是张开放的闺女。 四号就是前台，叫丁滢。 长的不算多惊艳，却也是耐看型。 没有狗眼看人低的戏码，隔着老远就对陈川露出笑脸。 要么是曾黎嘱咐到位，要么是她认得自家老板的帅气面庞。 陈川咂咂嘴，虚荣的感觉真好。 继续往里走，陈川就知道前台认出自己的原因了。 就在过了前台不远的一条走廊的墙上，挂着几张等身高的艺术照。 第一张就是陈川，下面用小字简述他的履历。 例如《作嫁富豪榜》创始人，知名导演、知名作家。 紧随其后的是曾黎，《作家富豪榜》联合创始人。 在曾黎之后，是春风传媒目前仅有的两名签约艺人。 天仙，照片是她在《目中无人》里的定妆照。 黄博，一张普通的西装装束的照片。 只有两人签约春风传媒，但不代表只有两人想要签约。 准备走精品路线的陈川只要有潜力，有特点的演员。 而眼下接触到，且能让他看得上眼的也就只有天仙跟黄博。 宁皓算一个，不过他很有野心。 可能卖身春风传媒，但不想卖的便宜。 而唯一能促使他做出决定的只有《疯狂的石头》的票房成绩。 要是扑街，肯定二话不说直接卖身春风传媒。 要是爆了，不是不能卖。 但是得加钱。 再一个就是大觅，她的合约在荣信达。 陈川对这个流量女王是干馋摸不到。 至于其他诸如袁珊珊、徐翠翠、黄璐这些顶天不过二三线的那种。 完全不需要特意去培养，有合适的机会就给他们。 换一顿发自肺腑的感激之情。 他们要是混不出头，那就辜负陈川的帮衬。 他们要是混出名气，那就是陈川慧眼识珠，博个美名。 而且还可以避免升米恩斗米仇的白眼狼剧情发生。 毕竟，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没有嫌隙。 ··· 过了照片区域，就是春风传媒办公区域。 二百平的空间，只有一组四人座的办公桌。 就这四人桌还有一个位置闲置。 这就是春风传媒目前的情况。 除了前台，目前只有三名正式员工。 分别隶属于财务、人事、后勤。 只要不离职，那以后都是元老，都是兄弟姐妹。 就在陈川感叹眼下这破传媒公司实在太过拉胯时。 唯一的独立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露出曾黎的身影。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陈川的到来。 而是自顾自的招呼人事专员：“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你再确认下，面试的几点到。” 人事专员叫王静，是个很有胸怀的女孩，就是不太注重打扮。 泡面头加厚厚的眼镜，年龄直接+10。 不过工作态度很不错。 随着曾黎的问话结束，她直接开口汇报：“曾总，夏莹，陈颜应该再有十五分钟就到· 付娟，姚萍得下午两点左右··，需要我安排他们其他时间过来吗？” 曾黎想了想，回到：“不用，按原定时间就行。” “好的，我做下备注。” 对王静的执行力很满意的曾黎准备回办公室，眼角余光就瞥见陈川。 赶紧招呼他赶紧过来，毕竟这是筹划一切的幕后黑手。 有许多详细的计划需要他定下基调。 两人默契的眉眼交流，然后一前一后的进入办公室。 直接把门关上。 姐弟俩要谈点电视上不能播的。 额，别多想。 就是关于《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这件事本身就不光彩，要是被曝出去那妥妥的人生污点。 至少陈川就很忌讳被其他人知道他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 眼下是2005年末，视频网站还没大战，正是乱象频生，野蛮生长的初始阶段。 也是群雄并起的黄金时期。 后世背靠bat的优爱腾，爱、腾都没成立。 优酷成立的早一些，也还没傍上阿里的大腿，眼下自然没啥话语权。 土豆网、乐视、酷六、搜虎、优库、pps、pptv、暴风影音，都是一方诸侯。 加上其他各种各样的视频网站、网络电视，林林总总得有数十家。 陈川是昨天中午把《馒头》上传到网络的。 为了避免被人认定是刻意抹黑，他并没有在网络上全面开花。 而是选择了目前流量最大的土豆网来定点爆破。 可能是《乌鸡》真的给广大影迷带来太多的伤害。 还没开始请水军呢，就有无数自来水前来评论、转发。 不到一天时间，基本上各大社区平台，视频网站都有相关话题与资源。 最离谱的是国民级的社交软件qq。 光是自发成立的《馒头》分享群，就有近十个。 由此可见，人民群众真的是苦《乌鸡》久益。 眼下有人揭竿而起，他们自然是欢呼雀跃，奔走相告。 当然，毕竟只上传一天时间，影响力还局限在网上。 按照这个速度发展，再有两三天就可以被传统媒体察觉并报道。 其实，以陈川目前能够调用的资源，随便打几个电话，就会有无数大报争相报道。 但陈川不可能直接下场。 在没有信得过的人负责这项工作前，最多注册几个小号， 在qq群里当个群串子，在天涯社区当个观影后的受害者。 反正就是四个字：煽风点火。 让陈川如此淡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凯哥指责陈川这件事，并没有大肆流传。 只有陈川这种利益攸关方以及关注娱乐新闻或者圈内相关人员才会注意到。 不是凯哥没有影响力。 而是之前《作家富豪榜》引发的热度太猛，至今都没过去。 紧接着又有《目中无人》接班。 要是《目中无人》拉胯，那有可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坍塌。 偏偏《目中无人》的故事性与口碑都没的说。 与《作家富豪榜》互为助攻，提供了很连贯的热度。 绝大多数的媒体记者都围绕着这两个大流量池疯狂蹭。 一小部分恰饭的记者门想黑陈川与《目中无人》，却找不到切入点。 陈川这段时间忙着搞事业，堪称奋斗典范+道德楷模。 真就是没缝的鸡蛋。 完美娱乐的知名狗仔小鱼，就曾公开吐槽陈川。 说这货不是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 唯一的黑点就是酒量不行，又菜又爱喝。 陈川这面挖不到黑料。 凯哥那里门槛又太高，等闲记者根本得不到采访的机会。 正因为这些原因，《目中无人》的票房依旧是一路长虹。 前天晚上18:00准时登陆全国各大影院。 当天夜里22:00，累计票房破200w。 截止到今天早晨，票房过800w。 不到两天时间，基本就把成本给顺利收回。 第七十章 招募班底 票房数据给姐弟俩带来极大的信心， 之前的曾黎还觉得贸然踏足名利场的贵圈是很冒险的。 现在嘛，贵圈真香。 就在两人讨论下一步计划时，耳边传来敲门声。 是人事专员王静把面试者填好的简历送过来。 坐在沙发上翻阅简历的曾黎，瞬间完成从居家姐姐到职场女强人的气质转换。 把陈川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变脸技术，都能申遗了。 很快，王静把面试者带进来。 三个人，两女一男。 女的一胖一瘦，男的高高大大。 都是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女。 巧了，这三人里面的男生是陈川的熟人。 确切的说，是见过一面有些眼熟的陌生人。 好像叫陈颜，还是个大学生。 前天晚上《目中无人》的答谢宴上，这小子拿着《奋斗》来找陈川签名。 说自己的女友是陈川的粉丝。 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傻的单纯，还是单纯的傻。 竟然直白的说他是陈川的黑粉。 这里来参加首映礼，其实是抱着揭穿陈川伪善面孔的目的。 说是为了让女友清醒，让达到脱粉陈川的目的。 陈川都懵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伪善的一面。 当即就想一脚把这货给踹到桌子底下去。 不得不说这小子运气真好。 最后时刻说出《目中无人》的质量超出他的预计。 说自己已经认知到之前看到陈川是抱着严重偏见的。 这才避免了挨踹，也顺带拿到了一本签名书。 当然，认识归认识，陈川并没有给他开后门的准备。 甚至陈川连招呼都没打，只当这是个陌生人。 在曾黎面试的时候，陈川趴在电脑桌前浏览网页。 主要是看《乌鸡》与《目中无人》的影评与评分。 《乌鸡》的评分从从开分的46降到45了。 评论区里有赞誉也有诋毁，总的来说还是骂声偏多。 毕竟是连及格线后尾灯都看不到的45分。 《目中无人》的评分很稳定，还是81。 评论也不少，绝大多数是赞誉，少数的批评。 有人说导演、演员没名气，说服化道粗制滥造。 其实，这些人说的不无道理。 毕竟《目中无人》的拍摄费用只有300w， 就算陈川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也打造不出《乌鸡》那样的豪华奢靡感。 不过，81的评分。 就说明绝大多数影迷是喜欢且认可这部电影的。 自然就有人回怼黑粉：三百万的投资，你吖还要什么自行车？ 嫌导演没名气？你去看《乌鸡》。 嫌演员没名气？你也去看《乌鸡》。 嫌服化道粗制滥造，你还去看《无极》。 国内顶流导演，中日韩影帝级别演员集结。 幕后阵容更是奢华，拿过奥斯卡的摄影师、美术总监。 其他人员也是精益求精。 连投资额度也是高的离谱，三亿。 这绝对是华语电影能拿出来的最高阵容，最大诚意。 有什么用呢，还不是烂片一部。 而且看两小时电影，生半年气，真的超值。 这条评论真是说到陈川的心坎里去了。 让他很难不点赞。 真就豆瓣里的人说话好听，个个是人才。 继续刷影评，点赞最高的影评叫《我叫阿良，是个剑客》。 目前点赞数量已经超过三千。 不仅是《目中无人》的第一高。 也是豆瓣电影行列开通以来的第一高。 影评人的名字叫【陈颜】，一个偏女性化的名字。 可通过《我叫阿良，是个剑客》这篇影评的文字风格来看。 创作者更像是个有侠客梦的青年。 这让陈川不由的眉头紧皱，实在是【陈颜】这个名字出现的次数有点多。 前天参加影评的傻小子好像叫陈颜。 今天来面试的三人里面也有个叫陈颜的。 眼下这篇影评的创作者也叫陈颜。 真就是巧合？还是三人就是一个人。 心中疑惑的陈川直接招手：“把简历拿过来我看看。” 人事专员王静一直陪同面试，听见陈川的吩咐，下意识的就要送简历。 然后她就想起简历在曾黎面前摆着。 转头看向曾黎，正想着要不要请示，就发现这位老板竟然起身了。 曾黎纯属下意识的本能，就像在家里时陈川问她要水果，她顺手递过去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本能的反应，让别人觉得有些惊讶。 不由的把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向陈川。 最先认出陈川的不是见过一面的陈颜，而是他的女朋友夏莹。 猛的见到偶像的她握紧双拳放在嘴边，激动的原地跺脚：“陈川，是陈川，我终于见到活的了。” “你好，我是目前还活着的陈川，很高兴认识你。” 笑着回应的陈川其实很无语，就没见过这种粉丝见偶像。 也就是没胆量，否则他都想让这丫头看看死的是什么样。 经过夏莹的提醒，陈颜也认出陈川来了。 不过男性本身就稳重，只是略一惊讶便收敛神色。 不仅没有喜悦，甚至还有些担忧。 他其实不想入职春风传媒，甚至都没想过来面试。 是女友擅自做主把他的简历给呈上来，然后莫名其妙就过了第一轮。 但这并没有改变他的想法，甚至迫不及待带刷掉。 豆瓣网的杨博已经向陈颜发出邀请，希望他能够加盟，成为豆瓣的第二人。 已经决定入职豆瓣网的陈颜眼下就是来走个过场，省的女友不满。 眼下却浮现危险的感觉， 尤其是当陈川拿着简历不断端详自己的时候，让陈颜脚底冒凉气。 其实，陈颜真的想多了。 陈川确实是往陈颜所在的方向看，但看的不是陈颜。 而是与他们一同前来的那个胖胖的女孩。 姓名：杨天真 年龄：19850125 籍贯：江\/西南\/昌人 求职意向：宣传经理。 毕业院校：中央传媒大学导演专业；是学生会竹席。 业务专长:学生会竹席。 大三时期，担任‘戏剧之夜’总导演，该节目获得校艺术节最佳晚会奖。 工作经历：2005年3月~至今，任职华谊兄弟经纪一部。 这是跳槽啊， 当然，陈川不介意这个，他在意只是跳槽的人有没有能力。 很显然，这个杨天真是有能力的。 虽然可能眼下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点。 杨天真运气很好，大三时期就求知华谊兄弟，被花姐看中顺利入职。 但她运气也很坏，入职不久，就碰上花姐出走华谊。 花姐原本负责华谊的经纪人事务，她出走带走了绝大多数艺人。 让华谊兄弟遭受重创，眼下还没缓过起来。 作为花姐很喜欢的小胖妞，杨天真在华谊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好胜的她在不就的将来会选择离职华谊，去投奔花姐加盟的橙天娱乐。 再后来，范八亿成立工作室，杨天真加入担任宣传总监。 再后来，杨天真跟人合伙创立壹心娱乐，一步步发展成为娱圈教母。 因为宣传手段，使得她备受争议。 但这些对陈川来说都不是事，他之前的宣传方案也没光明到哪里去。 也就是搁眼下的广告法还不完善，要不然分分钟挑衅法律的威严。 这样的他对同样功利的杨天真不仅不反感，甚至还有种见到同类人的高兴。 而且杨天真敢打敢冲更胜男性的拼劲，非常适合草创的春风传媒。 略一思索，打定主意的陈川抖了抖简历，疑惑的问道：“杨天真？什么时候能入职？” “啊？” 杨天真有点懵，她自信可以通过这次面试。 但没想到这么顺利，竟然啥都不问直接让办入职手续。 但其实，她跟陈颜一样，都不不是真心求职啊。 不同于陈颜的应付女友，她只是想要衡量下自己现在的市场价值。 因为她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只是对方还没给出待遇标准。 前段时间的杨天真跟出走华谊加盟橙天的花姐联系上了。 并暗中透露在华谊干的不高兴有离职的想法。 花姐在华谊时期就挺喜欢这个有悟性的小胖妞，眼下自然是邀请。 虽然还不知道橙天娱乐的情况，但因为花姐的邀请，杨天真对入职橙天很有意向。 本来打算放寒假期间就去橙天娱乐看看花姐，如果可以直接入职。 然后前几天夏莹说想要去春风传媒面试。 作为贵圈关联的人员，杨天真当然知道眼下风头正劲的春风传媒。 想着过几天去见花姐不知道提什么待遇，于是她决定先来春风传媒试摸摸底。 说实话，杨天真完全想不到陈川看中自己哪一点。 162的身高？ 还是162斤的体重？ 喜欢水桶的哪有正经人啊。 第七十一章 里子与面子 杨天真对自己的颜值很有自信。 自信绝大多数男人都不会对自己有想法。 也对，正经男人谁喜欢要颜值有体重，要身高有体重，要内涵有体重的胖妞啊。 出于这种考虑，杨天真很自然的开始怀疑陈川的审美。 也惊讶自己这样的体型竟然也有遭遇职场潜规则的可能。 就离谱！ 觉得自己面试的这家传媒公司是个坑， 杨天真恨不得拔腿就跑。 只是考虑到好友夏莹的处境，让她不敢过于任性。 夏莹跟自己面试的动机不一样，她是真的超级希望入职偶像成立的春风传媒。 作为自己在学校里面为数不多的好朋友，杨天真不忍心坑她。 想了想，还是准备‘刁难’一下陈川，让他知难而退。 “陈导，您看一下我的简历，我面试的是宣传经理岗位。” 陈川又没瞎，早已把简历内容熟记于心。 摇着头的他开口道：“宣传经理就是个普通管理层职位，当然可以给你。 不过，你建议你转做艺人经纪方面的工作。 可以先给天仙或者黄博当经纪人，通过试用期就给你定岗经理级。甚至是总监。” 杨天真笑了，不是高兴的，是气的。 她知道当老板的都喜欢给员工画饼。 但陈川眼下这饼画的也太扯淡了，让人根本没法相信。 给一个面试者说转正就是经理，甚至可以当总监之类的话。 那根本就是没打算让她转正。 杨天真只当陈川其实看不上自己，想赶自己走，又不想落人口实，在这阴阳怪气呢。 顺水推舟的她讥笑道：“陈导，您这大饼太硬，我啃不动。” 陈川眉头紧皱，他是真的想要招揽杨天真。 考虑到她未来发展的溢价，自认开出很有诚意的条件。 可谁想这小胖妞不仅不感动，还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回想她简历上的内容，陈川明白了，这货有退路。 而且基本可以确定是内娱第一经纪人的花姐。 这么说来：这小胖妞来面试，但根本没想过入职。 她就是为了知道自己目前的行情如何，好跟花姐开价。 因此，在听见将要被录取后，故意摆出臭脸。 好嘛，这是把哥们当成的经验包啊。 确实，杨天真在艺人经纪方面很有天赋，以后也会成为大经纪人。 但是一个好的经纪人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艺人本身。 当艺人自己拥有足够实力，就算她的经纪人是条狗，也无所谓。 巧了，春风传媒旗下的天仙跟黄博都很有实力。 天仙不用说，有自己给与的资源加持。 她未来的成就最低也是四旦双冰水平，甚至很大概率要超越。 黄博确实算不上帅，但这哥们有特点，可塑性极强。 未来的他最低也是百亿影帝+国际影帝水准。 这样的他们其实只需要经纪人帮着处理日常事务就行。 想到这，陈川已经熄灭了招揽杨天真的想法。 这样也就无需遮掩，直奔主题：“你是打算去投奔花姐，特意来我们这里探听行情。” 杨天真脸色急变。 她知道陈川如此毫不留情的拆穿自己的目的，就是熄灭招揽自己的想法。 本来是应该高兴的好事，但她莫名觉得心慌。 仿佛自己错过什么难得的机会一样。 心中思绪千万，最终还是认定成天娱乐的实力比春风传媒更强。 如此才让她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正要开口回应陈川，就听见他低着头看简历，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杨天真只当陈川还是在看自己的简历，就判断这是欲擒故纵。 心中窃喜的她静静等待着，然后就发现自己自作多情。 因为陈川现在看的是夏莹的简历。 陈川将简历放下，皱着眉头看向夏莹：“你是真的想入职，还是跟杨天真一样来刷经验？” 夏莹其实根本不知道杨天真的真实目的。 所以刚才的她其实有些生气好友对自己的隐瞒。 眼下又听见自己也被怀疑，她连忙摆手解释：“我是你的粉丝，也是真心想要加入春风传媒。” “你跟陈颜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情侣。” 夏莹犹豫半晌还是实话实说，心中却知道自己很难加盟春风传媒了。 不是不想加入，而是觉得陈川如此问，应该是有公司员工不准恋爱的规则。 一旁的陈颜快要高兴疯了。 他可是一直在想如何不用入职还不惹夏莹生气的办法。 眼下这就是天赐良机啊。 直接挺身而出的他开口：“陈导，我们尊重春风传媒的规章制度。 既然贵公司不允许同事恋爱，那我可以退出面试。请你给夏莹一个机会。” “我们内部同事不允许恋爱吗？” 陈川疑惑的挠头，看向曾黎的他寻找答案。 后者直接摆手：“你是老板你问我？” “哦，那就没有这个规定。” 陈颜大失所望，夏莹却兴高采烈的追问：“那你刚才为什么问我跟陈颜的关系？” 陈川回到：“哦，前几天陈颜说他对象也是我粉丝，我就想看看是不是你。” “就是我，就是我。” “行，一会儿去办入职手续就行。” 陈川继续说道：“在正式入职前，我先跟你说下咱们公司的情况。 咱们公司刚成立不久，员工也不多，目前处于起步阶段。 部门职能划分不清晰，你求职的宣传部也需要负责部分经纪部的事务。 不用担心薪酬问题，咱们的薪资标准全面对标华艺兄弟、成天娱乐。 而且信奉多劳多得原则。 因为你还没有工作经验，我不确定你的能力如何。 职位就暂定副经理级，三个月的试用期后最终定岗。 通过考核，可能直接晋升经理，通不过考核，可能降级为宣传专员。 对了，咱们宣传部目前只有一名员工，经纪部还没组建。 所以你虽然只是副经理级，但拥有的权限却相当于总监，直接向曾总汇报。 等部门扩大细分，你是向上晋升的第一顺位，经理如此，以后的总监也如此。 但是，有个前提就是你得有与职位相对应的能力。 我本人很看好你的潜力，希望你能顺利晋级，有没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 简直是太有问题了。 夏莹不是不满意陈川给出的待遇，她是太满意。 满意到有些诚惶诚恐，惶恐自己的能力辜负陈川的众望。” 心中的恶魔挥舞着叉子：答应他，答应他，这年头傻子可不多见。 一旁的小天使却再喊：“听他的，他说得对。” 恶魔跟天使难得的意见统一，可夏莹还是纠结。 想了又想她还是开口：“陈导，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很难承受你的期望。 但我还是想要挑战下。如果我做的不好，不用你说，我主动请辞做普通的宣传员。” “就凭你的态度，就比某些人强。” 陈川瞥了眼杨天真， 什么都没说，却等于什么都说了。 杨天真毕竟是个20岁的学生，被陈川如此羞辱，脸色自然挂不住。 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面试，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不说，还被一顿羞辱。 最关键的是她还无法辩驳，因为确实是她自作聪明。 也明白自己之前沾沾自喜的心机，在外人眼中其实就是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也后悔自己之前不应该如此果断的拒绝陈川。 因为陈川给夏莹的待遇都要远超花姐给自己。 更何况陈川之前给自己的待遇，还要比给夏莹高一个层次。 春风传媒、似乎不错的样子。 ·· 突然改变的认知让杨天真重新审视陈川与春风传媒，以及其推出的《作家富豪榜》。 这不仅仅是个榜单，更是可持续深度开发的巨大ip。 每推出一次都可以给春风传媒带来极大的收益。 没人敢预言明年的第二届推出，会给春风传媒带来什么。 但前段时间推出的第一届已然开始展露效果。 名誉上的加持让春风传媒被各行各业知道并关注。 收益上的加持是《目中无人》上映两天，票房破千万。 按照这样的势头下去，票房有极大可能破五千万。 5000w的票房在未来可能不值一提。 但在眼下还是大导演的专属，而且是最顶尖一波大导演。 今年上映电影近三百部，但过5000w的只有四部。 导演分别是陈凯哥、刘伟强，徐克、唐季礼。 这其中有三部来自香江。 也就是说，陈川的导演处女作，取得的票房成绩是内地第二，国内前五。 而且还未必是第五。 最让人惊讶的还不是票房，而是投资额度与汇报率，绝对的第一。 凯哥的《无极》，成本3亿，上映中，票房预计14w。 徐克的《七剑》，成本14亿，票房8300w。 唐季礼的《神话》，成本15亿，票房9700w。 刘伟强的《头文字d》，成本9600w，票房6300w。 陈川的《目中无人》，成本300w，上映中，预计5000w。 很显然，四位大导的作品票房高则高，但都赔本，差别是赔多赔少。 而陈川，一个新人导演，却可以取得超越名宿的成绩。 这个事实有多可怕，就代表未来将有多少人追捧陈川。 要知道当初的华艺兄弟能够在影视圈立足，并成为民营传媒企业第一。 完全就是因为冯裤子。 有陈川与《作家富豪榜》加持的春风传媒已经不比任何民营传媒公司差！ 这一刻的杨天真真的想要大喊一句：我后悔了，我想加入春风传媒。 可是，出局的她已然没有机会。 这就是唾手可得的时候不珍惜，当失去的时候已然追悔莫及。 无地自容的杨天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勇气。 连招呼都忘记打的她神思恍惚的往外走去。 夏莹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拦，犹豫半晌还是缓缓把手放下。 更是暗中长叹一口气，其实她还是很希望跟杨天真一同公事的。 只是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也不好强求。 曾黎很不喜欢杨天真自大，却也没有故意怠慢。 让王静出去送她，顺带准备两份入职合同。 看着王静带着杨天真走远，陈川拍着手掌：“好了，外人走了，咱们可以聊正事了。” 陈川指着陈颜：“你面试的岗位是运维工程师，也就是俗称的网管。 但其实这是我们对外放的烟雾弹。 你的工作有两方面组成，可以分为里子与面子。 里子就是负责一些不能公示的工作。 例如陈凯哥前段时间接受媒体采访时曾当众指责我。 我们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毙的，但是那毕竟是陈凯哥，在圈内的能量不容忽视。 所以，我们要反击，但不能让别人察觉到。 正好，前两天网络上出现一部恶搞《无极》的短片，叫《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我对你的要求是在不暴露咱们的前提下，适当的推波助澜。有没有想法？” 陈颜之前还怀疑一家连十人都没有的公司，要什么运维工程师。 眼下终于明白，其实是要组建水军啊。 水军虽然大多是贬义的，但在陈颜看来都是工作，不分贵贱。 至于所谓的网上突然出现的《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不用怀疑，这肯定是陈川的手笔。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至于对陈川的提议，他自然是有想法的。 略一思索就回答道：“这个其实很简单，我们租用代理服务器，就可以隐藏自己的真实ip，避免被追踪到。 然后大量注册小号出没qq群，引导网友吐槽《乌鸡》，再分享《馒头》。 还有天涯等社区都可以类似操作。 等舆论发酵到一定程度，肯定会有媒体参与进来。 这就像你推出《作家富豪榜》，只要有人关注，媒体自然会主动参与。 根本不需要我们亲自下场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结果。 唯一的问题就是工作量大，肯定需要多人参与才能完成。 不过，还有个替代方法，我可以写一个程序作为辅助。只是需要一定的资金支持。” 陈川很惊讶陈颜一个it男，竟然可以给出如此条理清晰的方案。 “行，就按这个方案执行。你需要多少资金。” “两三万，主要是我一个人写的慢，需要找同学一起动手。” “我让财务给你十万的额度，你随用随取。剩下的留作你们it部的流动资金。” 陈川继续说道：“说完里子，说面子。 我们虽然是一家传媒公司，但肯定要布局与影视相关的影评、在线票务与在线视频。 影评目前投资了豆瓣网，你作为it部的负责人，需要关注豆瓣网的成长。 在线票务我们接触过大麦网，只是没有谈妥，因此决定成立自己的票务网站。 你回去做个调研，看看需要多少人员、资金、时间可以搭建完成。 最后就是视频网站，是搭建合适还是收购合适，也需要你回去调查一下。” 第七十二章 总要有人当里子 陈颜很惊讶陈川的野心。 明明只是在传媒行业刚站稳的新人，却已经布局电子票务与视频网站。 这份意识绝对远超其他传统传媒人。 或许这也正是他如此年轻，就如此成功的原因。 之前的陈颜还觉得自己加入春风传媒是委屈。 但现在的他已然明白自己的眼界是何等的狭隘。 春风传媒从事的是传媒行业，但又有谁规定就一定只能是传统传媒？ 人家既然能够从图文领域跨界传媒取得成功。 为什么不能从传媒行业跨界互联网取得更大的成功？ 要知道传媒行业诸强争霸，资源垄断，想要出头是极其艰难的。 而互联网作为新兴事物，看似高大上，但门槛极低，而且前景广阔。 基本上只要找到合适的创业方向+早入局+资金，就等于成功。 毫不夸张的说，互联网创业是最适合低层的创业方式。 也是立国以来唯一一次可以让一穷二白的草根跃升至社会顶端的机会。 陈颜现在马上毕业，早就到了需要考虑未来职业规划的时候。 之前的他想过创业，只是找不到合适的创业方向。 更主要是手里没有足够的资金去试错，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这才动了加入豆瓣网的打算。 可谁想，让学习互联网的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到的创业方向。 却被看似跟互联网没有半毛钱关系的陈川给轻易点出。 而且，还是两个。 电子票务+视频网站。 陈颜相信未来一定是互联网的时代。 也相信人们生活娱乐的重心将向线上转移。 那么轻松便捷的电子票务就将是人们必不可少的工具。 现在的电子票务确实还没有展露太大的发展前景。 但这不一定是劣势，甚至可能是优势。 只要未来有前景，那现在就是蓝海。 入局早就可以提前积累优势，形成壁垒，让后来的竞争者望而却步。 到最后，一个线上票务平台，甚至可以制衡遍及全国各地的影院。 要知道，在眼下的电影院堪称霸道。 一部电影上映，他们至少可以拿走50的收益。 是，建电影院成本高，可拍摄电影成本就不高？ 一部电影想要收回成本，至少需要获得投资金额三倍的票房。 无非是谁拥有资源，谁就拥有话语权的强者游戏罢了。 这是垄断资源带来的优势。 只有新兴，不讲道理的互联网才有弯道超车的可能。 再就是视频网站。 目前市面上已经有了数十款视频网站、网络电视， 就代表已经有很多人看好这个风口。 是，陈川现在入局确实比别人晚。 但他才21岁。 这个年纪的互联网创业者，不敢说绝对最年轻，但绝对是最年轻之一。 更让人惊讶的是，别人入局视频网站是为了获得资本积累。 而陈川则是完成资本积累后，才入局视频网站。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拥有充裕资金的陈川在视频网站领域的发展绝对比其他同行们更轻松。 在眼下盗版横行的2005年底，运营视频网站最大的成本其实不是版权。 而是带宽与宣传。 带宽只要有钱就可以。 而宣传，这可是陈川起家的老本行。 至于视频资源？ 网上多的是。 只要写几个爬虫软件，自动抓取资源不是什么难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有钱确实可以解决绝大多数的烦恼。 ··· 之前的陈颜还觉得自己加入春风传媒是委屈。 现在的他却只担心自己能力不够，被赶出去。 这也让他明白女友夏莹刚才的心境。 惶恐又激动，但更多的是找到奋斗方向的兴奋。 没有像夏莹之前那么郑重的表态， 陈颜只想用成绩来证明自己是否有留在春风传媒的价值。 如果有，那他就安心留在这里持之以恒的打拼。 如果没有，不用陈川开口，他自己会主动让位或离开。 抱着这种的心境，一对小情侣结伴走出办公室。 啪的把门关上，一直没有插嘴的曾黎这才问住压在心底许久的疑惑。 “这个陈颜信得过吗？” 曾黎怀疑的不是陈颜的能力。 而且能力这玩意不是怀胎九月，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她怀疑的是陈颜的人品，主要是今天刚认识，就委以重任，总归不放心。 陈川自然明白曾黎是不放心把推广《馒头》的事交给陈颜。 这毕竟这事要是透露出去，那对春风传媒带来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就像陈川说的面子与里子。 一门里，有人当面子，就得有人当里子。 面子不能沾一点灰尘，流了血，里子得收着。 收不住，漏到了面子上，就是毁门灭派的大事。 面子请人吃一支烟，可能里子就得除掉一个人。 这个门派就是春风传媒，这个面子就是陈川，这个里子就是陈颜。 陈川即将参加央视的《小崔说事》，必然会正面回应陈凯哥的指责。 作为业内晚辈，不管陈川如何想，但肯定不能当众怒骂陈凯哥。 给面子就相当于陈川请陈凯哥抽一支烟。 表面维持的平和下面，是刀光剑影的厮杀。 除掉陈凯哥的方式就是陈颜负责推广的《馒头》。 这是比杀人更险恶的诛心。 作为里子的陈颜在这里面发挥的作用是极其重要的。 如果他承受不住，那反噬必然将蔓延到陈川与春风传媒的头上。 这就是毁门灭派。 因此，曾黎有担忧才是正常的。 陈川当然也会有相应的考量，只是他选择陈颜。 就代表利肯定大于弊端。 陈川笑着解释道：“杨博跟陈颜是朋友，也准备邀请陈颜成为豆瓣网的第二人。 杨博这人有些书生傲气，但人品没问题，他相中的人应该不差。 最主要的是推广《馒头》这事迫在眉睫，而且我们也没有更合适的人。 与其当断不断，还不如给陈颜一次机会。 只有通过这次考核，我才放心把其他项目交给他。” 曾黎欣慰的点点头：“所以说你没承认《馒头》是你的作品，也没有给出反击《乌鸡》的策略。 而是刻意引导陈颜说出。这也是防备着他这个里子反噬你这个面子。 就算事态按照最坏的方向发展，我们可以最大程度剥离与这件事的牵连。” “只要我们心思缜密，不贪功不冒进，这种事情就不会出现。” “行，你有主意就行。” 曾黎起身拿起自己的包，指着门外：“我准备去趟经开区，要不要一起来？” “你去经开区干什么？拿块地吗？” “确实想拿块地。等会，我没跟你说吗？” 曾黎略一思索，这才想起自己竟然真的没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陈川。 主要是最近忙的厉害。 简单组织下语言，她开口道：“哦，是这么回事。 这不是快要办奥运会了嘛，京城地区的环保查的非常严格。 你也知道咱们印刷厂建了十几年，各种问题在，一直是缝三年补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只是随着环保标准提高，厂区很多方面都达不到要求。 我就想着与其投入巨大的沉没成本去整改，干脆把厂址外迁到远郊。 亦庄的经开区现在正在招商，我准备去看看有没有政策支持。 要是没问题，就把印刷厂搬过去。” 一说这个，陈川来精神了。 他早就有把印刷厂外迁的想法，只是有太多事要参与，还顾不上这个。 武林外传的拍摄场景已经搭建完毕，而且是按照可以对外经营的标准搭建的。 按照陈川的想法，拍摄完毕后，把这里当做文旅项目经营。 就像同福客栈，就可以作为对外经营的饭庄。 如果发展顺利，这里将打造成一个文旅项目。 就算发展不及预计，这里也可以有更重要的用处。 春风传媒，已经投资的豆瓣网，正在筹建的电子票务，视频网站。 这些眼下还很弱小，甚至还只存在于计划中的创业想法，在不久的未来都需要足够大的驻地。 陈川对于印刷厂搬迁是乐见其成的，但让他操作这件事，他完全没有兴趣。 摆烂嘛，就是躺着等接受胜利果实就行。 然后就是十动然拒了曾黎的邀请。 曾黎也没多说什么，径直离开。 拿块地不是什么大事，确实不需要陈川出面。 他啊是王牌，只需要解决各种疑难杂症。 省的用的多了，把王牌使唤成汪牌。 ·· 独自留在办公室里的陈川把腿搭在办公桌上，向后仰去的他十指交叉托着后脑勺。 眼神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却开始盘算接下来的工作。 《目中无人》正在上映期，推广宣传不能停，还得加大药量。 发行公司已经制定好方案，先在京城附近搞几场见面会。 等陈川参加完各项访谈节目，就开启全国十大票仓的路演。 《武林外传》的场景搭建完成，剧本也早已打磨好。 眼下就可以开始找演员了。 顺利的话年前开拍，不顺利的话年后再说。 至于演员班底，陈川还是倾向于使用闫尼与沙一。 毕竟他们刻画的掌柜与老白太过深入人心，其他人饰演总归差点味道。 倒不是一定不行，只是不那么童年。 当然，演员阵容不可能一成不变。 就像陈川打算把郭芙蓉这个角色交给大觅，把李大嘴这个角色交给黄博。 早先的打算很好，但现在却出现一点变化。 好，是两点。 黄博肯定不能出演李大嘴了。 他已经确定要出演戚健执导的《天狗》里的男主角李天狗。 《天狗》改编自作家张平的小说《凶犯》。 春风传媒是《天狗》出品方，总计三百万的成本，出资二百万。 东山书社目前已经拿下《凶犯》的独家分销权，印刷方是东山印刷厂。 没办法，《天狗》是一部极有深度，但票房必然不佳的文艺片。 李天狗是因伤专业的战斗英雄，被分配到某山担任守林员。 然后发现附近的村民靠盗伐林木获利，因此对他送钱送粮送羊。 正直的他拒绝了村民的示好，也坚定不移的守护国家财产。 村民为了逼他就范，对他们一家断水断电。 甚至还把他费劲心血挖出的山泉给污染掉。 还有村中恶霸试图侮辱他的妻子，拿他儿子的命威胁他。 把妻儿‘赶走’的他依旧坚定守护国家财产不容侵犯。 村里的恶霸终于不耐心，召集全村村民合力杀死天狗。 不是准备，是真的动手。 打的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的注意。 天狗侥幸没死，拖着被村民砸断的腿回到家。 拿着自己因为战斗负伤才允许带回来的猎枪，打死村中恶霸孔氏兄弟。 曾经的战斗英雄，为了扞卫国家财产而坚守原则。 可最终沦为凶犯，在医院里冤屈且悲凉的死去。 正因为《天狗》里的李天狗的底色是极其悲怆的。 黄博拼尽全力都不一定能够呈现完美的李天狗。 这样的他自然不能出演《武林外传》。 ··· 大觅那里还不确定是否出演郭芙蓉。 主要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目中无人》这么能打。 即便是跟《无极》几乎同档上映，都能打的有来有回。 上映两天就收回成本，预估票房5000w。 大觅在居中饰演的琴娘确实是女二号。 但经过陈川对剧本润色，琴娘这个角色无论是人设还是戏份，并不比天仙饰演的倪燕差多少。 《目中无人》的良好口碑，让大觅与天仙都得到非常大的名气加持。 基本可以确定她们将从无人问津的小透明飞升至二线程度。 这正是这个原因，大觅的眼光被拔高。 这样的她对郭芙蓉这个角色的兴致明显没有之前高。 陈川明白她的想法，无非是觉得自己都二线了。 与其出演电视剧的跌份女二号，还不如使把劲去追赶一线的四旦双冰。 听说她最近忙着请荣信达的双李给她介绍电影资源呢。 对于大觅如此好高骛远的想法，陈川准备跟她好好谈谈。 主要是陈川一时想不出来其他适合饰演郭芙蓉的演员。 想到这，陈川直接站起来。 回北电，玩大觅、、 不对，是找大觅玩。 第七十三章 不对劲 启程前往北电的陈川并不知道，他要找的大觅正在王府景商业街逛街。 不是一个人，真不是一个人。 天仙在她手里。 两姐妹手牵手，一辈子一起走。 是，天仙回学校确实打算参加年终舞台剧的排练。 可她刚要进教学楼，就与准备从里面出来大觅撞了个满怀。 当时的大觅一瘸一拐，好不难受的样子。 这样的情况下，天仙当然要上前慰问。 毕竟是好姐妹嘛。 然后就得知大觅这不是被自己撞的，而是在排练年终话剧的时候把脚给扭了。 眼下准备去医务室看看。 天仙很生气，大觅都伤成这样了，她的同学竟然没一个陪着的， 就没人性！ 讲义气的天仙当即上前，搀着大觅往外走。 然后一个出租就给拉到王府景商业街来了。 天仙不确定这里有没有医院。 但她确定大觅绝对不是来求医的，她就是来逛街的。 大觅的脚没受伤，或者说伤的很轻，坐了大半个小时的出租就好了。 也幸亏没去医院，否则白白浪费挂号费。 天仙能怎么办，来都来了，出于礼貌那就逛五分钟。 虽说女人逛街的主要乐趣在于逛街的逛，而不在于最后的买。 但这里可是京城最繁华的王府景商业街诶。 步行街两边的店铺琳琅满目。 更别说还有新东安市场、王府井百货、丹耀大厦、工美大厦等商超。 而能在寸土寸金的王府景开店的，大多数走在时尚前沿的中高端品牌。 华夏的时尚那是真时尚。 西方的时尚眼下还没政治正确给扭曲，眼下还凑合。 因此，大觅与天仙即便打定主意只逛不买，依旧买了不少。 主要是衣帽类。 毕竟人靠衣装马靠鞍。 倒不是说马上就要飞升二线，就迫不期待的买新衣服犒赏自己。 而是最近会有很多《目中无人》的宣传工作。 频繁出现在各方媒体上的她们，总不能一直不换衣服。 她们自己倒是无所谓，毕竟是懂得勤俭持家的淑良女子。 主要是照顾陈川的面子。 对，天仙表示大觅就是这么一本正经跟她说的。 不管如何，两人这次的购物之旅总体还是很愉快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脚有点累。 尤其是大觅，她的脚踝确实扭了，只是伤的不是很严重。 可架不住又在商业街上一刻不停的逛了好几个小时。 她觉得自己今天最起码走了五万步。 当然，也就是她自己觉得，毕竟眼下还没有计数软件。 正在新东安市场二楼逛的大觅眼尖，看到前面有一家咖啡店。 拉着天仙就往前疾步走去：“前面有家咖啡馆，咱们进去歇歇。” “歇完就回去呗？现在都、、” 天仙低头看了眼表：“现在都下午三点了，说不定我还能赶上排练。” “大姐，你不对劲。我这个大一新生都没你上进。” 大觅才不管天仙呢，死死拽着她胳膊，生怕她偷跑。 天仙无语，她就是单纯的想要当个作业狗，为什么就这么难。 至于大觅自嘲的大一新生不上进？ 谁信谁单纯、、的傻。 你别听大觅嘴上跑火车，成天没个正形。 其实她主意正着呢。 《目中无人》里大觅饰演琴娘，戏份主要集中在中后期。 总计二十天的拍摄周期，里面至少有六天的假期。 毕竟学生嘛，虽然没骂学生狗学生狗的， 但双休还是基本可以保证的。 而剩下的这十几天，也不是每天都有课。 没课的情况下就跟组。 有课的就回学校呗。 毕竟怀柔影视基地距离北电也不过一小时的车程。 也就是《目中无人》拍摄周期短，否则她驾照都要学出来了。 反正从入组《目中无人》到拍完，大觅请的假屈指可数。 而且拍摄完成后，她就闲下来了。 之后的时间一直待在学校里，把前期落下的功课补完不说。 连年终作业都排练的差不多了。 而天仙呢，她在《目中无人》的戏份是贯穿全剧始终的。 虽然也可以怀柔、北电两边跑，但总归是不方便。 加上她是大三，学校也不做约束。 为了更好的体验角色，因此天仙基本处于请假状态。 《目中无人》没拍完呢，陈川又给接了部《疯狂的石头》。 《目中无人》刚杀青，连北电都没回的她直接飞渝都拍《石头》。 前几天再次杀青回京，结果被陈川给戳的喉咙疼的厉害。 养了一天终于好点，也顺利回到阔别小三个月的北电校门，结果遇见大觅这个坑。 吖这一对，都是姐们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吐槽归吐槽。 天仙终究还是被大觅给带进咖啡店了。 要了一杯蓝山，一杯瑰夏。 坐在窗边的两人聊着这些日子里有趣的事。 天仙主要说的是她在渝都拍摄《疯狂的石头》里的见闻。 例如黄博别看不是专业演员，但他的可塑性真的高。 在《目中无人》里很不错的呈现阴险狡诈的贺秋风。 但更为经典的是他在《疯狂的石头》里饰演的小窃匪黑皮。 几乎全部剧组成员都认可黄博的这版黑皮是绝对的经典，没有任何人可以超越他。 尤其是他那一口地道的青岛方言，简直就是啼笑皆非。 还有刘华饰演的可恨又可怜的道哥。 还有尖嘴猴腮的冯董秘书、远道而来被全称吊打的大盗麦克。 唯一可惜的就是陈川没有出演冯董。 当然，渝都话剧团推荐的章程演的也不错，但总归差点意思。 大觅则主要说这段时间在京城附近宣传《目中无人》的趣事。 这个话题不免要过多的提及陈川。 毕竟主要是他推出《作家富豪榜》，才让诸多媒体关注到《目中无人》。 否则谁会关注到这部非着名导演、编剧、演员阵容的武侠电影。 大觅的侃侃而谈让天仙觉得大饱耳闻的同时，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似乎只要提及陈川，大觅就不由自主的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天仙觉得这种情况好像在哪见过。 但仔细想想，聪明的小脑瓜却始终想不起来。 天仙想起陈川的人生准则‘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也就没有再为难自己。 正好她前段时间去渝都拍摄《石头》，必然缺少对陈川生活的了解。 借着大觅开启的话匣子，获取着跟陈川有关的信息。 第七十四章 还真的是不对劲呢 北电，表演楼101室是大一表演系专用的排练室。 特意跑到这里逮大觅的陈川成功、、 被逮到。 嗯，确实是‘被’。 戚九洲，北电表演系2005级新生。 大觅的同学，戚健的儿子。 代表作品是《目中无人》里的李五郎。 戏份很重，今天入组，明天杀青的那种。 今天的戚九洲正在跟同学一起排练年终作品。 明明已经很用力的去呈现作品中的人物，却还是达不到老师的要求。 之前的戚健还觉得自己是知名导演戚健的儿子，而被要求更高标准。 但经过饰演李五郎，被导演陈川骂的狗血淋头后、 他就知道自己其实可能真的没啥表演天赋。 正烦躁自己选择就读表演系是不是错误时。 恰好看见陈川在门口晃荡。 突然想要得到人生道路指引的他连演出服都没换，直接往门口跑去。 一把抓住准备离开的陈川胳膊，戚九洲开口道：“陈导，你是来找大觅的。” “你怎么知道的？” 陈川都懵了，不由自主的战术后仰，眉头紧锁满是疑惑。 寻思自己来找大觅这件事，可是连大觅本人都不知道的。 吖的你戚九洲，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不会在哥们身边安插了奸细、、 哦不对，这小子憨憨的，没这个脑子。 戚九洲也忍不住的战术后仰。 他以及整个大一表演系，谁不知道陈川跟大觅的关系好到离谱、 甚至都有人信誓旦旦的石锤他俩正在搞对象。 本来，这事还是谣传。 偏偏班里有傻不愣登的跑去问大觅。 嗯，对，就是大觅的室友袁珊珊。 大觅很严肃的让袁珊珊不要随便乱传消息，说要是让荣信达的双李知道，她就完蛋了。 八年卖身契，可还有两年半呢。 袁珊珊信誓旦旦绝不泄密，消息转头就传遍整个班级：是真的，只是公司不允许。 别人一听，直接好家伙。 就差见面叫陈川姐夫了。 嗯，大觅在班里是班长，为人又仗义。 是同学们很认可的有实力的大姐大。 这样的情况下，陈川出现在大一表演系专用的排练室门口。 这就是道送分题啊。 隐约察觉到什么的陈川追问道：“在你们眼中，我跟大觅的关系已经这么亲近了吗？” “你们的关系都那样了，还不算亲近吗？” 戚九洲看向陈川的眼神都带着些许的嫌弃。 俺们班长大人都承认跟你谈对象，你竟然还在这扭扭捏捏的？ 这肯定是膨胀啊。 说起来，这货跟大三学姐天仙的关系也很亲近。 这是个的脚踏两条船的渣男啊。 不得不说，当导演真好！ 戚九洲想转系了，转到导演系。 才不是为了搞规则，而是子承父业！ 对，就这样。 陈川不知道戚九洲丰富的脑洞，他现在只想挠头。 关系都那样了？ 到底哪样跟哪样！你倒是说明白啊！ 不明白归不明白，陈川也了解到在外人的眼中，自己跟大觅的关系似乎亲密的有点不正常。 看来是得注意点了。 倒不是说要疏远大觅，而是不要让天仙给察觉到。 毕竟这是未来的电视剧女王，可是妥妥的摇钱树。 陈川还打算把她给撬到自家院子里养着呢。 毕竟，资本家从来都是邪恶的代名词。 当然，这是深藏陈川心底的秘密，可以跟别人分享，但这个人绝对不是戚九洲。 想了想这憨货看见自己就出来，应该是知道什么。 于是就问道：“你知道大觅去哪了？” “不知道啊。”戚九洲想不都想的回答。 他是真不知道，毕竟他来排练的时候，大觅已经崴脚走了。 “啥都不知道，你跟我说个锤子，滚一边去。” 陈川猛的用力，顿开戚九洲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活动着肩膀，陈川就要往楼外走。 然后又被这货给抓住：“大哥，大哥你别急。我问你点事。” “有话说，有屁放。” “你上次演员这碗饭不适合我吃。是不是真的？” 陈川想起来了，他之前只是随口一句玩笑。 却也是事实。 戚九洲是05级的。 如果没有陈川的原因，他的第一部作品应该是大三下学期。 也就是2008年出演陈宝国主演的《茶馆》。 戏份很重要，大概男、、、三十号。 别笑，真是男三十号。 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叫二栓。 就这还是他爹戚健的关系。 《茶馆》的导演何群，是戚健的亲同学，都是北电78级美术系的。 然后接连出演他爹戚健执导的三部曲： 《和我的前妻谈恋爱》、《守望天山》、《春暖花开》。 只是一番折腾也没啥名气。 后续又出演了不少作品，有戚健帮衬的，也有戚健朋友帮衬。 依旧是路人一个。 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也就到2022年底而已。 不是他时来运转，而是陈川嘎了。 虽然不知道后续情况，不过陈川觉得2022年的戚九洲都35了。 估计想要出头是有点难。 最主要的是戚健因为胃癌去世十几年了，什么茶也凉了。 想到这，陈川说道：“也不是说你不能吃，毕竟你爹戚健对你好的没话说。 只是想要大红大紫就别想了。” “不用大红大紫，能进一线，就是二三线我也满足。” “别想太多、”拍着戚九洲肩膀的陈川咂咂嘴，最后还是说出最后两个字：“好事。” 戚九洲略一愣，才反应过来陈川说的是：别想太多好事。 就是说哥们连二三线都混不进去？ 好家伙，这不就是跑龙套的嘛。 要真有那一天，还不得被自己的亲老子给打死啊。 总觉得自己有亲爹帮衬，不应该混到这么惨才对。 就想要再问问陈川，却发现他已经走远。 沉吟半晌，戚九洲终于掏出电话：“爹，我想好了，确定转导演系。 还有，你不是要拍《天狗》嘛，我给你当副导演行不行？ 诶诶诶，我是你儿子，亲的啊，别骂我娘。我倒是没意见，主要是妈肯定不同意。” 另外一边，陈川也在打电话。 “你不在学校排练，跑哪去疯了？” “找你啥事？废话，读剧本帮你体验角色啊！给你五分钟，赶紧出现在我面前。” “啥，王府景逛街？还让我给你们拎包？看你脸大的！等着，半小时到。” 嗯，打给大觅的。 毕竟他是来找大觅玩的。 不过，也打定主意，等见到她，就要用手狠狠打她屁股。 额，错了。 不是手，是手里的剧本。 才不是陈川的心声、、 是键盘。 拼夕夕九块九包邮的垃圾键盘打字太快掉字符。 · 另另一边，大觅心满意足的挂断陈川打来的电话。 正要跟天仙分享这一消息，就看见她一脸慌张。 大觅皱起可爱的眉头：“你干嘛？” “我得马上回去，对了，一会你千万不要跟陈川说我跟你在一块。” “不是，有我这个朋友，就这么丢人？” “你想什么呢！反正就是别跟他说就行了！” 大觅还想再问，却发现天仙已经小跑着离开了。 有心去追，可她的速度太快，而自己脚踝有伤。 最主要的是脚下还一堆战利品呢。 这可比自己命都重要，可不能丢。 低头在脚下的战利品里一顿扒拉，找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礼盒。 打开一看，是一只很精致的男士手表。 这可是卡地亚，牌子，三万多呢。 给别人大觅心疼，给陈川还行。 把表盒放进包里，准备给陈川一个惊喜。 又翻找出今天买的最漂亮的衣服，起身就去找换衣间。 才不是女为悦己者容呢。 就是大觅爱美，时刻都想漂漂亮亮。 第七十五章 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半个小时后，陈川准时到达新东安商贸大厦。 站在门口的他，刚要给大觅打电话，问问具体位置。 然后就被眼前出现的一个小妞给整个惊艳到。 一身及膝长裙。 底色是最神秘、最幽邃最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其中奥秘的黑。 点缀着晶莹剔透宛若琉璃的星芒装饰品。 在眼下夕阳的照映下，折射出熠熠生辉的色彩。 然后是收腰的包臀裙，展现裙子主人的完美曲线。 再往下是本来就白皙如玉，在黑裙映衬下更显白皙的修长玉腿。 蓬松的发型尽显慵懒气质。 挺翘的道理夺人心魄。 复古女神+长腿妖精+大波浪！ 这衣品，不亏是带货女王。 这就是陈川要找的大觅。 说实话，陈川之前就觉得大觅挺美。 但今天突然发现大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美上三分。 就刚才不经意间的回眸，就像一只箭扎在陈川的心窝。 咬一口舌尖，终于清醒的陈川走上前来。 戏谑的啧啧两声：“大冬天穿这么少，小心宫寒！” “我去你大爷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大觅气的想打人。 这可是她特意换上的衣服，就为给陈川看。 虽然嘴上不承认。 但大觅知道自己这就是女为己悦者容。 似乎是那天在他房间里的亲密接触后，心里就有他的位置了。 大觅是个直性子，从来不会遮掩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么迫不及待的在门口等着，就为了最大程度给他惊艳感。 她对自己的衣品很有自信。 相信自己精挑细选的这一身绝对能让陈川眼前一亮。 之前在等候的时候，想过陈川见到自己时会有什么表现。 不吝赞美？ 暴露色痞嘴脸？ 还是假装正经? 大觅想过无数种，就是没想到这狗东西会说‘小心宫寒’？ 这是关心吗？ 这确实是关心！ 但大觅宁愿不要！ 她想要的只是陈川的夸奖而已！ 即便只是随口一句，就足以让她高兴上一整天。 破防的大觅不是想，她是真动手打。 当然不会太用力，毕竟只是想给他个教训。 看着龟速挥来的拳头，陈川轻易的接住。 下意识捏了捏，很柔软。 往后轻轻一推，双手使劲捏着她的脸颊：“美美美，我大觅天下最美，满意了？” 前一刻还乌云密布的大觅瞬间雨过天晴。 要是拍戏时有这份演技，何愁拿不下影后。 大觅也不恼了，提着裙子在陈川面前转了一圈。 满是展示的意味：“我就说我的眼光不会那么差。这可是我今天买的最满意的一件？” “刚买就穿？” 陈川皱眉，大觅心颤。 她以为自己特意换衣服的动机被陈川看出来了。 虽然是事实，但这事不兴说啊。 19岁的小丫头就算性格活泼，终究还是面嫩。 当即解释：“你别多想，我就是太喜欢，迫不及待想要换上试试。” “额，我没多想，就是觉得新衣服最好洗洗再穿。” 大觅、又想打死陈川了。 也不由的怀疑谁要是跟这狗东西过一辈子，起码折寿十年。 不过，至少生活不缺乐趣。 莫名笑了的大觅掏出剪掉还没扔的吊牌：“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严禁一切洗涤方式！” “3999？你挺有钱啊！” 大觅心累，寻思这货的关注点怎么跟正常人这么不一样呢？ 难道是装的？ 正想着呢，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受惊后下意识后退的大觅发现只是陈川给自己披衣服而已。 是他自己的外套。 而他眼下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 正心疼呢，就听见陈川语重心长的说道：“知道你们漂亮女生讲究要风度不要温度。 但也不能太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这大冷天的连条打底裤都不穿。 以后因为受凉生不出孩子，被婆家给赶出去时，可别找我帮忙！” 大觅收回之前对陈川的吐槽。 这不是还挺会说话的嘛。 毕竟都讨论到生孩子了嘛，这妥妥的一家人呀～ 双手后背垫着脚尖的她乐滋滋的开口问道：“那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我只喜欢我自己的。”陈川想都不想的给出答案，然后又问答：“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随便问问。” 大觅害羞，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种让人羞于启齿的问题。 似乎脑子一热，就鬼使神差的问出口了。 可能是内心最真实的反应。 只觉得脸色红透的大觅不敢继续这个问题。 连忙岔开话题。 拖着陈川的胳膊就往大厦里拽：“我买了好多东西还放在二楼呢，就等你来当牛做马了。” “当牛做马可以，但你得喂啊、” “行行行，一会请你吃饭！” 大觅随口答应，她现在当然不算有钱。 但好歹也是混贵圈的，多少还是有点积蓄的。 否则也不可能在这步行街大肆购物。 陈川咂咂嘴，有心解释下当牛做马的梗。 再一想容易被打死，还是干脆闭嘴。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二楼的咖啡馆。 看着桌下的各式各样的包装盒，陈川啧啧称奇：“这么多都是你一个人买的？” “当然、、是啦，还不是为了你！” 大觅其实想说这是她跟天仙两个人的战利品。 只是想起天仙离开前特意嘱咐说不要透露她来过的信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决定帮她打个掩护。 好姐妹嘛，就是要一被子。 陈川好奇的问道：“为了我？难不成你买这些衣服是穿给我看的？” “你就说想不想看？” “还行，不过我更喜欢不穿。” 大觅恨不得当场逮捕陈川。 吖这车开的车轱辘都压脸上了，可惜她没执法权。 挥拳威胁陈川，大觅无语吐槽：“能不能正经点。还有我可没跟你开玩笑。 我买衣服是为了宣传咱们的电影，我们演员穿的寒酸，丢的是你陈导的脸。” “行，算你有道理。正好我也买几套。” “那、、给我报销？” “做梦！你是荣信达的艺人，报销也该荣信达出钱。” “啊喂，在怀柔我就被你没日没夜的压榨大半个月，才给1w块酬劳？！ 现在买点衣服也不报销，你个资本家没人性！” “资本家都不是人，哪来的人性？所以，报销是不可能报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过，等《目中无人》票房下来，会有笔分红。” 《目中无人》的票房很好。 按照5000w的票房计算，出品方应该可以分1800w。 抛去400w的投资，纯利应该在1400w。 这钱按理说是全归陈川的。 可他当初组建剧组时，对工作人员压榨的太狠了。 他这个导演+主演+编剧就不消说了，一分钱都没领。 天仙、大觅这些关系惯好的，统一2w。 张晋等人还不是很熟，不要压榨的厉害，就把片酬定在3~5w。 按照贵圈的行情，这个价格还真不贵。 都算是友情出演。 台前风光的演员都快被榨干了，台后的幕后人员也没好到哪里去。 北电的学生占幕后人员的一大半，他们就是吃住之外给3000块钱补贴。 老手们的酬劳勉强还算可以，大概2~3w。 如果说《目中无人》不赚钱也就罢了，大家都不会多想。 可问题是赚钱了，而且大赚特赚。 陈川又不可能只做一锤子买卖，紧接着还有《武林外传》要拍呢。 跟曾黎商议后，决定拿出一部分盈利作为分红。 就跟钓鱼一样，除了饵料还得打窝。 这叫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第七十六章 这不是巧了么 大觅不知道陈川心里的小九九，她听见有钱分就高兴。 喜气洋洋的追问着：“多少钱，多少钱？” 陈川想了一下，默默的伸出一根手指。 “才一万啊~” 大觅很失望，要知道她今天就消费了3w+。 就算片酬+分红，也填补不了她的坑。 眼神落在陈川的头上，决定薅他一把填坑：“小陈啊，你也知道学妹现在马上就要飞升二线了。 你之前给学妹我开的2000一集的片酬是不是有点低？ 咱俩这关系，你的就是你的，我的还是你的。片酬给多给少无所谓。 主要是荣信达的双李有意见，说我片酬这么低，显得跌份。 涨一点？一点就行。” “你想要多少？” “起码、、得五千！”大觅伸开摊开的手掌。 语气很硬，但眼神里满是期待，就仿佛乞求主人投喂的小狗。 大觅说的片酬角色自然是《武林外传》的郭芙蓉。 她从来没有辞演这个角色的打算，毕竟她深知是陈川才让他有飞升二线的机会。 也只有他帮助，自己才会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甚至曾不止一次想过，有陈川在她身后发力，说不定可以跟四旦双冰并驾齐驱。 荣信达？ 当年的荣信达确实很厉害，甚至比现在的华艺兄弟，光纤传媒还要牛叉。 但时代变了啊。 而且最让大觅无语的是荣信达的双李见自己有红的迹象，就有点端着了。 反正就是打着我是为你好的幌子各种要求，各种条条框框的约束。 这就是拖后腿。 大觅毕竟是荣信达旗下的艺人，合约在身的她也不能明着跟双李对抗。 可她更不想惹恼陈川，就做出罢接郭芙蓉这个角色的样子，来迷惑双李。 眼下当着陈川的面，当然不用伪装。 直接跟他商量对策。 1w一集是双李的期待，5000是最低标准，却已经是大觅的最高期待。 知道陈川不可能同意1w，她干脆就没提。 提出的5000也可以让步，只要陈川不同意，可以降到4000。 实在不行3000也凑合，反正只要比2000高，就算是给了双李交代。 毕竟姐妹马上就是二线艺人，在荣信达里也就比陈坤差一点。 获得点优待怎么了！ 陈川也在算账。 《武林外传》原定80集。 2000一集就是16w。 5000一集就是40w。 以大觅目前的走势来说，40w的片酬其实也不是很高。 只是，这年头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大觅的片酬要是涨了，其他人肯定会有意见。 全都涨，那陈川就有意见了。 玛德，哥们拍电视是赚钱的，不是来贵圈哄抬物价的。 “大家的片酬都低，就你高的话，会让我很难做。” 摸着下巴的陈川假装思索，好半晌给出答案：“这样，片酬不涨，我多给分红。10w、、” “行！” 不等陈川说完，大觅就抢先插嘴。 她脑瓜子好使着呢，毕竟高考400+。 就算搁外面，起码也是个二本。 5000一集片酬，总计40w。 按照7：3分成，荣信达得28w，大觅分12w。 可要是片酬不涨，2000一集片酬，总计16w。 还是按照7:3分成，荣信达得11w，大觅分5w。 差7w。 可还有10w分红呢，这钱可是可以直接进自己口袋的。 那最后落自己手里的可就是15w，比涨片酬的12w还要多。 损己利人的事情大觅不干。 但损人利己，大觅直接吹爆。 在大觅看来，陈川这是切身实地的替她考虑。 就很感动。 但在陈川看来，这就是朝三暮四而已。 他之前说分红伸出的一根手指，其实就是指10w。 毕竟1400w的纯利润，拿出20来，也有300w。 而《目中无人》连演员+幕后，满打满算也就100人。 平均一人就可以分3w。 而天仙、大觅这些主演，获得的分红肯定要在平均线以上。 只是大觅先入为主抢答说1w，他没来得及辩解而已。 反正就是皆大欢喜。 即将大赚一笔的大觅有点小膨胀：“没想到师哥你还有这么敞亮的时候。 不说了，今天晚上我安排，保证让你满意！” “你要这么说，我可不困了哈。” 大觅咂咂嘴，觉得陈川可能理解错了。 再一想，管他呢，反正咱就请吃顿饭而已。 就去知青餐厅，距离近味道正，最关键是消费不高。 ··· 知青餐馆位于王府景附近的东西南大街，距离两人所在的位置只有不到一千米。 陈川对这里不太熟，就由大觅在前面指路。 三拐两绕还没到呢，陈川就停下脚步了。 在前方带路的大觅没察觉，等她走出去好远，才发现陈川掉队了。 回头望望，就看见这货站在路边向远处眺望。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看见一栋大楼上顶端挂着几个大字。 【空政话剧团】 这是准备考编了？ 抱着这样的疑惑，大觅来到近前，好奇的问道：“进去看看？” “嗯，进去看看！” 陈川早就知道空政话剧团这个地方。 武林外传的原班底尚景、闫妮、沙溢、姜超等许多人都是话剧团的成员。 只是没想到竟然就在王府景商业街附近。 原本还打算过段时间再找武林外传的演员。 既然都到门口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 刚才停下脚步就是打算过去，只是被红灯给拦住了。 一条马路而已，很快就来到话剧团门前。 没进去，被拦住了。 毕竟这里是空军政治部下辖单位，虽然不至于像军队那么严格。 却也不是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就能进去的。 陈川也不敢闯。 他怕拦自己的兵哥哥掏出ak47哒哒哒。 马路另外一边的大觅快要笑毁了。 原本她还以为陈川在这里有熟人，可谁想竟然被人拦在门口抓耳挠腮。 生怕陈川跟人家起冲突，大觅就要上前。 然后就看见陈川一脸雀跃的跟里面的某人打招呼。 “还真有熟人？” 大觅疑惑。 但陈川真有熟人。 他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他的单方面熟人。 被拦下的陈川刚才都想走了，谁想竟然看到有几人正在往这走来。 其中一人就是原版白展堂-沙溢。 此时的沙溢才28岁，已经不算是奶里奶气的军艺校草。 但也远不是后来让人认不出来的油腻大叔。 总的来说，这货暂时还是个帅哥。 陈川想都不想的招手：“师哥，沙溢师哥，我是大川啊。” 沙溢？？？ 你吖谁啊？ 我认识你吗？ 沙溢刚下班，准备出去喝一杯。 这不是尚敬导演准备拍《炊事班的故事3》了嘛。 作为前两季的主演，沙溢自然收到了邀请。 虽然里面的戏份依旧不是很重，但这电视剧是团里的项目。 进去的不一定如何，但进不去的一定丢人。 两人聊剧情聊到下班，干脆就出来喝一杯继续侃。 哦，还有闫妮。 她在《炊事班的故事3》里还是饰演几乎没有啥戏份的闫护士长， 大家正说笑着往外走，就听见门口有人吆二喝三的。 沙溢只当这是谁没眼力价，竟然跑到空政话剧团门口撒泼。 本来不想理，可仔细分辨才听明白这货是在叫自己呢。 定睛一看，直接好家伙。 这颜值，比当年还是校草的自己都要霸道三分。 当即就觉得亲近。 毕竟哥们曾经也校草过。 跟尚敬解释一句，沙溢满是笑脸的直奔门口而去。 怀疑？ 当然不会怀疑。 别人不知道自己情况，沙溢自己可是门清。 2000年，出演《上错花轿嫁对郎》里的沙平威，算是小火一把。 可这都已经过去六年了。 别说火焰了，就是灰烬都找不到了。 再后来就是出演话剧团出品的《炊事班的故事》里帅胡。 本来还有30多句台词，结果演技达不到导演要求， 硬生生从30多句给删到只剩4句。 连三句半都比不上。 也就是《炊事班的故事2》里，才有一点点的发挥。 还侥幸拿到金星奖的最佳男演员。但这是全军性的电视剧奖项。 军队外别说认可，人家可能根本就不知道。 沙溢自认就自己这种在圈内查无此人的咸鱼，认识的见面都不一定打招呼。 怎么可能有人伪装身份来攀交情呢。 除非那人傻。 第七十七章 敲定 抱着这样的想法，沙溢根本没有怀疑满是热情跟自己打招呼的大帅比。 最主要的是沙溢觉得这位还真有点眼熟。 挥手回应的沙溢走上近前来，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解老师带完我们后，带的02级新生？” 解老师全名解芳菲。 是沙溢当年在军艺的授课老师。 陈川早先完全不知道，这不是有沙溢提醒嘛。 连忙点头：“对对对，我就是02级的陈川。解老师这人挺好，就是教学严格。 总说我们是她带过最差的一届，特喜欢拿她以往带过的优秀学生给我们举例子。 尤其是师哥你，隔三差五就被解老师提及。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我们都看得出来你是她最心意的学生。” 关于陈川对解芳菲的吐槽，沙溢、、真的是感同身受。 当年的他们这一级也屡次被吐槽是带过最差的一级。 也会被解老师提及以前带过的优秀学生来对比。 就很有共通感。 被拍马屁的沙溢连连摆手：“嗨，这就是解老师的风格。 其实她只是想让我们成才而已。” “是啊，这都是解老师的良苦用心啊。” 陈川满是感激的开口，也触动了沙溢的心。 他眼下虽然名气不打，但在当初的同班同学里，却已经是发展最好的。 毕竟空政话剧团可不是随便个阿猫阿狗就能进的。 心里异常欣慰的沙溢是越看这个叫陈川的师弟越喜欢。 恨不得跟他痛饮三杯，畅谈当年在军艺时的过往。 毕竟哥们当年可是军艺公认的校草。 跟别人谈论这个，可能还有装逼的嫌疑。 可跟颜值更加霸道的师弟谈，那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可惜，他早就跟尚敬他们约好了。 眼看着尚敬等人就在一旁等着自己。 沙溢也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连忙问道：“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嘛？” “是、、也不是。”陈川继续说道：“以前我总听解老师提及师哥你多优秀，可惜你毕业早我入学晚，咱们不得见面。 今天跟朋友在王府景逛完街，约好了去知青餐馆。路过咱们团，就过来瞻仰一下。 你说巧不巧，正好碰见师哥你出来。这就是缘分呐。” 说完话陈川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特意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大觅。 沙溢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大觅本来就挺漂亮，加上今天这套衣品爆棚的搭配，简直就是惊艳。 好在沙溢是有对象的人，轻易的就把视线收回。 看向陈川的他小声问道：“正好我们也要去知青餐厅。这样，你们先吃着，我抽空过去，咱兄弟喝一杯。” “行啊。” 陈川之前还犹豫怎么开口提及正事。 眼下见沙溢主动提及，自然满口答应。 小声交流几句后，沙溢转身向尚敬他们走去。 一旁的大觅也来到陈川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开口：“这哥们这么憨？你说啥他信啥？” “什么话，什么话！我师哥这叫单纯。” “你吖不是北电的嘛？什么时候背叛革命的？” “逢场作戏嘛。”陈川泽泽笑道：“这年头混江湖想不被刀，就靠小号换的勤。” 大觅咂咂嘴，嘛也不想说。 …… 知青餐馆距离空政话剧团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两帮人自然很快就顺利抵达。 陈川看着墙上的菜单，就准备点菜。 然后就听见一旁有人招呼自己：“陈导，一起？” 熟人？ 陈川好奇的转身。 就发现刚才招呼自己的竟然是尚敬。 得，知道被人认出来的陈川也不扭捏，回应道：“要是尚导不嫌弃，那我们就冒昧叨扰了。” 大觅皱起好看的眉头，没想到陈川知名度已经这么高了。 随便出来吃个饭都能被人认出。 这也让大觅不由的感慨，自己啥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待遇啊。 同样疑惑的还有其他人。 例如闫妮。 她可是知道沙溢是军艺戏剧系专业。 他的学弟应该也是戏剧系，怎么可能是导演。 好奇心促使下，正想开口问。 没想沙溢抢先开口。 只听他爽朗的笑道：“尚导，我师弟叫陈川，不叫陈导。” 尚敬撇了眼憨傻的沙溢，有心解释。 转念一想解释你阿玛。 就这憨样，活该被人卖了还数钱。 沙溢还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呢。 梗着脖子叫嚣：“师弟你说你是不是叫陈川。” “是。” 点头答应的陈川知道眼下再遮掩身份，绝对是百害无一利。 就继续解释道：“尚导也没说错，我确实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 “哈哈哈，师弟你谦虚了。”沙溢大笑着拍陈川的肩膀：“咱们军艺本来就不容易出导演。更何况你这么年轻就被尚导知道。前途不可限量啊。” 闫妮真的忍不了了，直接给了沙溢一脚：“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傻！被人卖了还帮数钱！” 闫妮这一脚踹出去，尚敬是大觉过瘾。 当然，再过瘾也不如自己亲自踹来的爽利。 尚敬确实认出陈川的身份了。 主要不认识也不行啊。 现在的媒体上都是跟这位有关的信息。 尤其是这位一个新人导演打的陈凯哥满地找牙。 就离谱。 但真的很爽。 沙溢就算再傻，也知道眼前这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师弟。 生气是肯定生气的。 只是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这位来找自己的目的。 图财？ 哥们也没钱啊。 图色？ 当年的自己确实是校草。 但现在都快三十了，颜值不免下滑。 而且眼前这大帅比，比当年巅峰的自己还要霸道三分。 最关键的是人家身边跟着个大美妞。 这取向明显正常。 疑惑的沙溢问道：“你是？” “我叫陈川，是一名导演。 执导过《目中无人》，口碑还行。 现在正在筹备电视剧，准备邀请你担任男一、” 陈川的介绍还没结束，就被沙溢一惊一乍给打断。 “我x，我就说看你眼熟。” “原来你就是那个陈川！ 《作家富豪榜》的创始人！ 《目中无人》的导演！ 我女朋友最喜欢你的《奋斗》。一会儿你可得给我签个名！” 陈川谦虚道：“我的作品能被胡老师喜欢，那是我的荣幸。” 沙溢挠头：“胡老师？可我女朋友姓吴啊。” “口音问题，口音问题。” 陈川连忙解释，就记得这货跟胡珂眼下还不认识。 还以为是搞地下工作，后来才爆出。 至于沙溢有对象这事其实很正常。 人家毕竟都28了。 总不能一直搞手艺活。 差点露馅的陈川连忙岔开话题：“这次我来其实是特意邀请你出演我的新作品《武林外传》。 这是部……” 陈川眼下虽然年轻，却也不算无名之辈。 而且邀请沙溢出演的可是男一号。 沙溢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一旁的闫妮可羡慕死了。 她今天来凑这局，就是想央求尚敬在《炊事班的故事3》里给自己多加点戏份。 主要是去年刚离婚，带着个女儿的她有很大的压力。 抱着有枣没枣三杆子的想法。 借着玩笑话说出要是陈川不嫌弃，可以去《武外》客串一把。 然后佟掌柜的角色就落自己头上了。 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今天的事情跟尚敬没啥关系。 但他同样高兴。 作为领导+朋友，他知道闫妮跟沙溢都有难处。 一个刚离婚，颓废了一年。 原本团里适合她的工作基本都分配给其他人了。 另一个到了适婚年龄。 想买房却纠结首付。 没办法，话剧团是事业单位不假。 但薪资待遇真的不算高。 大觅也很高兴。 她当然也想演女一号，但知道这个角色不适合还是少女的自己。 谈完正事的大家在包厢内，推杯换盏好不高兴。 正说笑呢，沙溢的电话响了。 是他的女朋友。 脸上荡漾着笑容的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陈川嬉笑着调侃道：“羡慕师哥，能在这寒冷的冬天里，把手伸进喜欢单身女孩熊罩里。” 陈川就是随口一句调侃。 没注意到一旁的大觅脸上露出思索神色。 第七十八章 哥们玩真皮的 “开心麻花现在、、这么拉吗？” “这年头话剧能活下来就不易，你还要什么自行车。” “话是这么说，但这可是开心麻花啊。” “开心麻花很出名吗？要不是你带我来，我还真不知道。” 陈川咂咂嘴，什么也没说。 站起身来的他环顾四周，简单盘算下。 真的很简单。 一千人的剧场，上座率连5都不到。 就特么离谱！ 这里是海淀剧场，2001年初开工，2003年底竣工。 拥有一个1000席位的大厅以及两个120席位的小厅。 即将上演的是开心麻花的第三部话剧《麻花3·人在江湖飘》。 至于陈川为什么会来看话剧，那肯定跟大觅有关啊。 之前饭局上，沙溢离开，就算是吹响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号角。 陈川跟尚敬、闫妮告辞后，带着大觅径直离开。 冬天的夜晚冷的厉害，陈川只想回暖暖的被窝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垃圾。 可大觅却不依，她明显没玩过瘾。 确切的说她就没玩。 跟陈川一会面，就直奔知青餐厅准备吃饭。 可谁想路上遇见沙溢等人。 是，陈川顺势敲定了男一、女一，是很大的收获。 但这事跟大觅无关啊。 而且因为有沙溢等人的参与，让她与陈川安静吃饭的愿望都没有实现。 不满意是肯定的。 挺着道理在那趾高气昂的叫嚣：【生前何须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这话非常不吉利，尤其是陈川这种算是已经嘎过的人。 恨不得打肿这小妞的屁￥股，但陈川不得不同意这话其实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年轻人不熬夜修仙，能叫年轻人？ 而且晚上七点半回家睡觉，都丢年轻人的脸。 大觅见陈川态度放缓，当即提出要去看《目中无人》，美其名贡献电影票。 嗯，陈川感动的想把她扔进北戴河里。 你让他看啥，也别让他看《目中无人》啊。 这玩意，他拍的时候、剪的时候，都快看吐了。 毫不夸张的说，真倒背如流台词。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决定去看话剧。 说实话，陈川对话剧本身就不是很感兴趣。 但他对开心麻花的话剧还是挺感兴趣的。 《麻花3·人在江湖飘》是开心麻花在12月9日刚推出的新话剧。 票价最高的是680元， 其次是520元的情侣套票。 再就是380、280、180、80等各个档次不均。 按照均价300元计算，按照5的上座率计算。 这你妹的一场演出票房收入还不到2w块钱。 而且，均价还不一定达到300元，上座率也不够5。 这也是陈川开头时发出感慨的原因。 他知道开心麻花的草创阶段很难，但没想到难得让人没眼看。 赚钱？ 别闹，都不够场地费。 更别说还有演员酬劳跟各种道具投入。 道具成本是一次性的投入，演员片酬可不是演一场给多少钱。 话剧的复杂程度可是比电影、电视高多了。 电影、电视还有ng重来的机会。 而话剧却没有。 一部两三个小时的话剧想要在舞台上不出错， 台下最少需要1~2两个月的不断排练。 这排练的时间你也得给人家演员算片酬。 开心麻花是2003年创建的话剧团队。 2003年底推出第一部作品是《想吃麻花现给你拧》，主演是何老师、谢纳、余娜、唐佳丽。 何老师跟谢呐不用说了，《快乐大本营》的主持人。 至于余娜，只要提一部电视剧，大家就都知道。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她是女主角。 就是为了借助这些公众人物的号召力，获得票房上的成功。 至于开心麻花旗下的功勋演员沈腾、黄妮娜，眼下只能出演配角。 再就是2004年底推出的麻花续集《麻花2·情流感》，主演是林依轮、刘孜。 眼下听着仿佛是上古时代的人物。 但在当年，用海清的话来说：你是额的神！ 1993年，林依轮凭《爱情鸟》火遍全国。 1995年~2005年，总计十年，他上了八次春晚。 作为全国关注度最高、影响力最大的晚会，可以想像林依轮的影响力。 相比林依轮，女主角刘孜的名气要差不少。 也比《快乐大本营》的咋呼姐谢呐强多了。 刘孜是演员也是主持人。 《永远有多远》里是裤子老婆徐凡的情敌。 《我这一辈子》演张国利的前妻。 《濠江有情》中是汤镇宗的恋人。 《告密者》里跟张嘉译搭档。 《危情时刻》与张国利二搭。 《女巡按之真假公主》的女主角，搭档陈道名、陈宝果。 其担任主持的《欢乐总动员》在1999~2000年力压《快本》，登顶全国收视率最高。 最后就是开心麻花的第三部话剧《麻花3·人在江湖飘》。 主演是周晓鸥+李莉。 一个是零点乐队的主唱，一个是京城交通台的主持人。 嗯，也算是公众人物。 但也就只是公众人物了。 眼下整个摇滚圈都被主流抵制、鄙视着， 零点乐队就算不错，也不过是矮子里面拔大个。 京城交通台、、这就是个电台啊。 有没有听众先不说，有也看不见你主持人的脸。 更别说会不会有人特意买票去看你。 至于陈川，完全是因为开心麻花以后的名气而被吸引来。 不来不知道，来了才发现自己是个大冤种。 花520买的情侣套票，观影位置还不如人家80的。 确切的说是人家花了80的票价，坐在680的位置上。 你别管道德不道德，反正没人出来拦。 当了大冤种的陈川也只能用【既来之则安之】的阿q精神来自我安慰。 很快，话剧开始。 先是画外音，简单阐述话剧背景，省得观众看的一团迷糊。 江湖‘服不死风云榜’揭晓，麻花帮等五个门派上榜。 随后五位帮主收到“神秘杀手”的恐吓，让他们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去东直门鬼街受死。 然后画面一转，一身短打打扮，肩上搭着白毛巾的周晓鸥出现在舞台正中。 话剧中的周晓鸥叫小鱼儿， 是洗脚屋的ceo兼cto。 简单来说就是老板加洗脚工。 高情商：梦幻联动。 低情商：蹭热度。 《福布斯中国富豪榜排行榜》第一届在2005年颁布。 《花无缺与小鱼儿》也是在2005年上映。 剧情倒是不复杂，五大门派的掌门怕死，躲在洗脚屋里。 然后就是小鱼儿当上五派掌门。 再对麻花派少掌门小白一见钟情； 历经磨难互生情愫，再察觉自己被当成替死鬼的真相。 好处是稚嫩的话剧已经隐隐透着开心麻花的风格。 还算密集的包袱逗得观众们啼笑皆非。 除了陈川。 从2022年回来的他笑点太高，完全没法被《麻花3》给触动。 与陈川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觅。 大觅之前看过话剧，而且还不止一次。 但她看的都是《建筑大师》、《雷雨》、《荒原与人》这种题材严肃的正剧。 第一次看这纯搞笑的商业话剧，直接被逗得捧腹大笑。 正要跟陈川交流剧情，然后就发现他竟然全副正经脸。 这表情就跟自己当初看《荒原与人》一模一样。 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笑点太低，大觅问道：“我觉得这部话剧还行。” “嗯，确实还行，已经有开心麻花自己的风格了。” “那你怎么不笑啊？” “我也想笑。”陈川咧着嘴：“但是我笑点高，这部话剧暂时还无法触动我。” “你说要看话剧，我非不同意。结果看了你不笑，我却笑的肺疼，这样显得我好像是个傻子。” 大觅皱眉，也有点委屈。 她承认这部话剧挺搞笑，但她其实更想看《目中无人》。 毕竟陈川作为导演看过无数遍，但她作为主演，还没正经欣赏过自己的飒爽英姿呢。 “别嘟嘴，会丑。哪天陪你去看《目中无人》行了。” “真的？” “假的。” “那就一言为定！” 大觅才不管陈川的话，两人的小拇指一勾，算是达成约定。 大觅其实还想看下去，但她也知道陈川是真的没啥兴趣。 于是就提议：“要不然咱们走？反正也没太大意思。” “那不行啊，花了哥们520呢。就算睡觉也得耗到点。” 说着话，陈川打了个哈欠。 觉得有点冷的他拉上外套的拉链，忍住的吐槽：“就算没人看话剧，也不能扣到连空调都不开啊。” 众所众知，哈欠是会传染的。 而且大觅不仅打哈欠，她还打了个喷嚏。 陈川这才想起来这姐妹穿的少。 干脆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盖在身上。 照顾归照顾，吐槽不能停：“人家美丽动人，你吖美丽冻人。” 陈川外套带来热意驱散寒意，让大觅很是开怀。 察觉到陈川搓手的她好奇的问道：“你好像很冷？” “你这不是废话嘛。” 大觅气结，就知道不该给陈川好态度。 披着陈川外套的她紧要嘴唇，好半晌终于做出对她而言绝对算是艰难的决定。 先是做贼心虚一般的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关注自己这面。 然后才用自己的纤纤玉手抓着陈川的手腕。 陈川懵了，下意识的问：“你这是？” 大觅半低着羞红的脸，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你说的嘛。男生在冬天最大的幸福。” 陈川发誓，他之前就是调侃沙溢而开的玩笑。 真没想到大觅会当真，而且竟然真的敢行动。 陈川知道这样不对，也不好辜负人家热情啊。 “哎呦，你个狗东西轻点！” 第七十九章 先富带动后富 话剧剧情继续推进； 台下的大觅笑的嘎嘎乐，却也时不时的皱下眉头。 这当然不是话剧不可乐，而是某人的狗爪子不知轻重。 玛德，就跟没吃过细粮的土包子子似的。 沉浸在真皮触感中的陈川真的就跟过年一样。 闭上的眼睛就没睁开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手也没有个闲着的时候。 人家都说腿玩年是yyds。 但陈川实名表示大觅的道理才是真正的yyds。 在高山丘壑之间神游的陈川几乎没有多余的心神，去关注接下来的剧情走势。 只有两个还算熟悉的声音响起，才让他睁开眼睛看几眼话剧。 沈腾，饰演竹叶青。 一身东厂厂督打扮。 表面是个武林高手，其实跟马保国一样都是呆瓜。 一时大意被偷袭，没防住，被砍掉狗爪了，然后直接嘎了。 论戏份，这就是个超级大龙套。 好在沈腾是这部话剧的导演之一。 魏翔，饰演四大没谱之一。 还是挺可乐的。 尤其是前期登场时带着画着鬼脸的头套。 一脱一带的两句台词倒是引来不少笑声。 脱的时候：这也太闷了。 带的时候：这也太味儿了。 怎么说呢，魏翔确实是很不错的喜剧演员。 放在别的团队里面，绝对算的是一把好手，甚至是台柱子级别。 只是开心麻花的阵容太豪华了，先不说沈腾、马丽这些绝对顶尖喜剧演员。 还有艾伦、常远、王宁、黄才伦这些也相当优秀的喜剧人才。 就衬托的魏翔给人的感觉不是那么惊艳。 当然这不仅仅是别人的问题，魏翔自身也有一定的不足。 就眼下来看，魏翔在舞台上的表现有些浮夸。 话剧这种表演方式，在一定意义上确实要比电视剧、电影更夸张一些。 毕竟电视剧与电影可以通过镜头的切换，让观众最真切的看清演员的表情、微动作。 但话剧就没有这种便利之处。 话剧演员就只能通过更加明显的肢体动作让观众了解。 同样是笑。 电视电影的演员可以通过自己的面部表情来诠释各种笑容。 反正导演会根据需要适时的调整镜头。 而话剧演员在舞台上表演时，绝大多数观众们看不到演员的面部表情。 而话剧演员又需要让观众产生共鸣，就必须要借用夸张的肢体动作。 例如仰天长啸、挺胸双肩急速抖动等方式。 让观众即便看不清他们的脸，也明白这是在笑。 夸张的肢体动作是话剧表演正常的表演方式呈现，只是魏翔的表现是超越夸张的浮夸。 看过魏翔表演的同学们应该很清晰的记得这是个面部表情非常丰富的演员。 有人觉得很搞笑，有人觉得不适。 但不可否认这就是魏翔表演的特色。 要知道大家知晓魏翔的时候，他已经是非常成熟的喜剧演员了。 依旧会让部分人不喜。 而现在的他大概也就256，今年刚从北电高职班毕业。 嗯对，魏翔是黄博的亲师弟。 演技无疑是有的，但距离成熟期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因此，他在舞台上各种搞怪的面部动作有些生硬。 尤其是坐在前排的观众们非常容易出戏。 好在魏翔的戏份不重，倒也不影响观影体验。 《麻花3·人在江湖漂》是开心麻花首创“贺岁舞台剧”的第三部作品。 结局必然是合家欢的happy endg。 男主角小鱼儿身穿新婚的红装，在嘻唰唰伴奏声中。 以猪八戒背媳妇的经典动作，迎娶麻花帮少掌门小白。 也算是给这场两个小时的话剧划上了尾声。 本来就不算多的看客陆陆续续散场。 只有陈川一个人还恋恋不舍。 他根本没玩够。 也就是跟开心麻花的人不熟，否则真想让他们再加一场。 包场也行啊。 看在大觅的道理上。 可惜，陈川的愿望注定落空。 而且在大觅无声胜有声的眼神注视下，陈川只是讪讪的把手收回。 临了不忘加加力度。 疼的大觅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陈川的大腿上。 两人几乎同时龇牙咧嘴。 也几乎同时瞪着对方，眼神传递心底想法：你干嘛这么用力！ 僵局很快被打破，没有人退让。 而是工作人员开始进场打扫卫生了。 半夜的冬天更加寒冷。 陈川还是如之前那般想要钻进暖暖的被窝。 之前的他只是想要当一个无虑忧虑的小垃圾。 但现在的他想要帮助大觅完成进化。 当然，大觅肯定是不同意的。 但陈川想要连哄带骗的试试。 毕竟在剧院里那整整一个半小时，不留一丝缝隙的讲道理。 可是让他顺利的浑身燥热。 而作为这一切始作俑者的大觅，应该对她的行为付出很痛的代价。 陈川的算盘打的很响。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快。 他们刚启程的路上，就接到了李莉的电话。 就是《麻花3·人在江湖漂》的女主角李莉。 启程回家的路上，陈川接到李莉的电话。 就是《麻花3·人在江湖漂》的女主角李莉。 她是主持人，而陈川前段时间恰好接受过她的采访。 当时出于礼貌，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因此，才有了这通电话。 至于这个电话，算是一个还算美丽的误会。 先说好，陈川在看《麻花3》前，根本不知道李莉是这部话剧的女主角。 甚至话剧开场好一会儿后，他才认出这是个熟人啊。 既然认出来了，就不能假装不知道啊。 反正五百多的票钱都花了，也不差一束鲜花。 这就是误会的前因。 李莉作为交通台的主持人，参演《麻花3》这件事，肯定要在自己的频道里面宣传一波。 毕竟有这个优势在嘛。 在台上演话剧的时候，意外发现陈川竟然在台下。 顺理成章当成这是陈川听说自己首次出演话剧，特意来捧场。 当时就超级感动。 再加上话剧结束后，工作人员呈上的鲜花。 因此特意打电话过来表示对陈川捧场的感谢。 顺带请他这个大导演点评下她的表现如何。 还能怎么样，肯定一级棒。 反正就是一通不要钱的彩虹屁直接扔过去。 成年人嘛，甭管男女，都喜欢听奉承话。 唯一不满的就是大觅。 听着陈川在这里昧着良心吹捧别的女人。 她的醋罐子哗的都打翻了。 身上蒸腾着的热气都带着酸味。 恨得后槽牙都快咬碎的她狠狠扭着陈川的大腿肉。 想当初她饰演琴娘，可以被陈川训哭过不止一次。 也幸亏最后的呈现很好，否则她非得记恨死陈川不可。 第八十章 都不易 本来成年人商业互吹一波结束就完事。 可谁想李莉末了还说开心麻花的主创有话要说。 陈川本来还想婉拒，可谁想接过电话的竟然是咱们的大帅比沈腾。 这可是军艺校草二代目。 虽然比一代目的沙溢只小两岁。 但沈校草的颜值可正巅峰。 主要是沈校草这些年过得苦，在开心麻花只拿不到两千的底薪。 生活开销，全靠家里帮衬。 艰难的生活，让他没机会享乐。 顺理成章的保持着良好的体态与精神面貌。 眼下依旧是个极其精神的小伙子。 跟那个陷入生活舒适圈，导致体重上行，颜值下滑的沙溢完全不一样。 沈腾跟陈川对话，说是想要见一见，表示对陈川捧场的感谢，顺带请教些问题。 无非是今天晚上的上座率真的太寒碜，让人没眼看。 又听说大神级别的营销高手陈川就在台上，想要让陈川给点意见。 最好是帮着宣传宣传这部话剧。 不求像《作家富豪榜》那样全国范围内出圈，引发讨论热潮。 最其次也得像《目中无人》那样，票房大卖。 当然，这纯属想屁吃。 陈川知道，沈腾估计也知道。 毕竟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他都二十六了。 四舍五入，马上而立。 只是眼下的沈腾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病急乱投医。 尤其是《麻花3》是沈腾第一次执导的话剧，结果就遭遇无人问津的局面。 让他对自己的喜剧才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更担心自己很有可能亲手把本来就在垂死边缘的开心麻花给送走。 这以后，想吃低保都没地方吃去。 对于帮助开心麻花宣传这件事，陈川是半毛钱兴趣都没有。 即便眼下的沈校草，以后的沈叔叔是他最喜欢的喜剧演员之一。 但是陈川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把手伸进开心麻花的盘子里吃两口。 就像刚才把手伸进大觅怀里胡作非为那般。 说实话，今天之前的陈川从来没有打开心麻花主意的想法。 主要是他觉得开心麻花拥有这么强的创作阵容，应该在话剧圈混的如鱼得水。 但没想到真实情况竟然这么恶劣。 陈川不知道开心麻花的经营情况。 以前不知道，眼下也不知道。 但通过今天的见闻，倒也勉强可以以点概面。 收支不平衡都不足以形容。 别人经营不善是赤字。 开心麻花得是黑字：红到深处自然黑的黑。 别的不用说。 就今天晚上空调效果直线下降就很明显的说明这一点。 倒也不一定是开心麻花真的就如此抠门，连空调都不舍得开。 更有可能是剧院方在表达对开心麻花营收能力底下的不满。 想一想就知道，一场话剧一万出头的票房。 咱先不说剧院千人大厅的场地使用费。 也不说演员、幕后工作人员酬劳。 这点票房收入，能把电费给包圆了就算不易。 可人家剧院不是做慈善的福利机构，人家是要盈利的。 就这么小小的要求，开心麻花都没法实现。 你想想剧院怎么可能给你好脸。 停你空调那都是轻的。 重的直接让你滚，省得耽误人家挣钱。 毫无疑问，眼下是开心麻花经营最艰难的时刻。 作为旁观者的陈川是乐见其成的。 你不容易我帮你啊。 咱这可不是黑心资本家趁火打劫。 咱这是相应国家号召：先富带动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 ··· 陈川并不知道，开心麻花的惨，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开心麻花从2003年底，就开始实行“贺岁舞台剧”计划。 《麻花1》、《麻花2》都是在年底推出。 第三部的《麻花3》按照原定计划在2005年的12月9日推出。 可谁想生不逢时。 一进入12月初，《作家富豪榜》横空出世，全国都在关注。 直接让本来就关注极少的《麻花3》更加无人问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陈川。 如果只是一个《作家富豪榜》也就罢了。 偏偏《乌鸡》也紧跟着开启铺天盖地的宣传。 这确实是烂片，但上映前的陈凯哥大导神格还在。 各路媒体，包括央视、六公主都在帮着宣传。 《麻花3》真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陈川带着《目中无人》来了。 极好的口碑，被各路媒体吹爆。 左手《作家富豪榜》、右手《目中无人》， 左手右手慢动作，把开心麻花直接给打懵圈。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偏偏陈凯哥的《乌鸡》跟陈川的《目中无人》打起来了。 这俩打的有声有色来来回回，直接要了开心麻花的老命。 “这不是打架，你们这是集火狙击我们呐。” 于是，造就了《麻花3》票房收入凄惨的一幕。 可以说，开心麻花的一众成员有足够的理由恨陈川入骨。 ··· 半个小时后； 陈川来到枣营北里的一个跟他几乎同龄的小区。 这里是陈川从小长大的地方。 因为某些原因，他一开始对这个地方有些抵触。 确切的说，是对住在这栋房子里，他应该叫母亲的那个女人抵触。 张静秋是她的名字。 但随着一段时间接触下来，感知到对方对自己的真心关心。 加上有日夜接触的曾黎的关系在，以及身体的血脉等原因。 慢慢接受双方母子的关系。 也心甘情愿的叫对方一声妈。 只是依旧很少来这里。 因为这里太旧了，标准的老破小。 电梯就不用想了。 连水泥的楼梯都坑坑洼洼，一不小心能崴脚。 楼梯副手更是更是锈迹斑斑。 物业？ 根本没有那玩意。 陈川今天回来，是因为曾黎在这里。 确切的说，曾黎一直陪着张静秋住在这里。 之前去东润枫景那套新房，主要是陈川醉酒厉害。 曾黎又不想让老妈担心，干脆就让人把陈川给送去新房。 陈川娴熟的推开门，就看见曾黎一脸怨气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刚才都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 结果陈川一个电话打过来，搅了她的美梦不说。 还说一会有客人要来，让她把家里的尾声简单收拾一下。 你说，她能不生气嘛。 “姐，给弄完面。饿死了。”陈川摸了一晚上道理。 一直举着手，消耗极大的能量，而且看话剧又冷，确实饿。 “饿死你活该！谁家正经人半夜回家吃饭。” 满面怨气的曾黎回头一撇，竟然发现陈川身后还跟着个人。 仔细一看，是大觅。 惊喜交加的她连忙站起来：“大觅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饿坏了，我给你弄点吃的哈。” 陈川：““ 第八十一章 上门 获得区别对待的大觅还是很高兴的。 当然，她还是婉拒了曾黎的好意。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陈川那么能吃。 而且今天晚上的她主要处于被攻略状态。 最大的能量支出还是‘笑’。 曾黎跟大觅在怀柔拍摄《目中无人》时就相熟。 而且大觅经常乘曾黎的车回学校，两人关系好得很。 眼下见到好姐妹到家里做客，曾黎可是高兴的紧。 拉着大觅的手说话的她懒得搭理一脸幽怨的陈川。 弟弟？ 这玩意不就是用来忽略的嘛。 想吃面啊，自己下。 厨房有。 面有。 蔬菜有。 肉也有。 懒得动就饿着。 陈川还真、、懒得动，不过他也没饿着。 没人给下面吃，他可以吃水果啊。 抱着个拳头大的水晶梨就开始啃起来。 拉着大觅的手，坐在沙发上说话的曾黎适时的问陈川：“你半夜三更把我叫起来。 还特意让我把客厅收拾一下，说是有客人来，这个客人就是大觅？” “大觅是客人？我还以为是自己人呢。”陈川嚼着梨解释道：“今天我跟大觅去看话剧，然后你弟我的伟岸形象把台上演员给震慑到了。 尤其是话剧导演，更是大受震撼，非要上门拜访感谢。” “说人话！” 曾黎白眼都快翻到楼下去了。 抓起一个桔子就扔向陈川，本意是揍他解恨。 谁想成了投喂。 吃完梨吃桔子的陈川正想老实交代。 吖，门开了。 额，是陈川老妈张静秋的房门。 一个四十五六的中年妇女。 因为这两年一直自家修养，脸色红润，还有些许富态。 上佳的气质可见当年必然也是绝世大美人一个。 睡了一觉刚醒的她，先是看见站在客厅里的陈川：“小川回来、、、这位是？？” 没失忆，忘性也没那么大。 就是张静秋突然看见沙发上有个漂亮小妞一脸害羞的端坐着。 儿媳妇？ 大觅脸歘红了。 没办法，搁谁被人像看儿媳一般盯着也得脸红。 曾黎当然知道大觅是谁，她也知道自己老妈问的其实不是大觅的名字。 而是想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儿媳妇。 这个问题，曾黎也木知啊。 连忙给陈川抛眼神，让这狗东西赶紧解释。 “这是大觅，是个很有天赋的演员。” 陈川的随口解释，让大觅有种被塞满的感觉。 幸福。 主要是有太多人夸她长得漂亮。 但从来没有人夸她是有天赋的好演员。 心中不由的感慨：陈川师哥还是很懂我的嘛，今天没白奖励他。 主动站起来的她连忙介绍：“伯母好，我是大觅，是陈川师哥的学妹。这么晚上门打扰了。” “没事，没事。” 张静秋还是有点小失望的，毕竟没有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不过也不急，都上门了。 就算还不是，关系也肯定非常亲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转正了。 只不过还是有点怀疑。 都没确认关系，你往家带什么？ 当然，不是说不能往家带朋友。 但你也不能半夜三更往家带啊， 要是碰上不开明的家长，还不得误以为人家丫头不正经啊。 大概是母子连心，陈川当时就明白老妈的想法。 生怕她误会大觅，陈川赶忙解释：“大觅在我正筹备的电视剧里担任女二号。 这次带她回来是要聊关于拍摄的正事，一会儿还有其他人要来呢。” 张静秋皱眉，一脸嫌弃的瞪着陈川：“你在解释什么？我儿子的朋友我还能信不过？” 陈川：“” 刚一进门被姐怼。 眼下又被老妈怼。 合着，你们知道我不是亲生的啊！ 累了，毁灭。 张静秋也不理一脸生无可恋的陈川。 跟大觅说笑几句后，嘱咐曾黎招待好，就转身要回屋。 刚转过身去，就忍不住心虚的撇嘴。 其实她是真的有些误会，毕竟很少有正经女孩在没确定关系的情况下， 还半夜三更跟男人回家。 陈川的解释其实恰到好处的打消了张静秋的疑虑。 只不过这种事不能承认的。 当妈的也要面子啊。 尤其是当着人家小姑娘的面，总不能直说我以为你不正经。 那以后的婆媳关系还怎么处。 就这还是好的。 万一碰上的是个要强的小姑娘。 信不信当场给你表演个七楼自由落体啊？ 至于儿子可能的委屈？ 拜托，儿子就是用来坑的啊。 要不然生这玩意干嘛？ 指望他养老啊？ 砰的关门声响起。 再等一会儿，确定老妈不会再出来。 陈川这才敢吐槽：“老妈最近干啥呢，都学会怼人。” “错，是怼你。” “我也没得罪他啊。” 曾黎看向一脸怯怯的大觅，小声道：“你半夜三更带大觅回家就是惹她。 你要是换个介绍方式，例如女朋友。信不信她搂着你喊：儿子，真给妈争气。” 陈川还没如何呢，大觅先摇头示意陈川不要承认。 现在的她才大一，而且演员事业正在茁壮成长。 对自己的未来还有很高期望的她不希望在眼下就曝光恋情。 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 有第三个人知道，就代表有无数人知道。 眼角余光扫到大觅摇头，曾黎只当这两人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也就没有再继续调侃。 开始问陈川正事：“继续刚才的话题。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人非得半夜三更上门。 属夜猫子的，还是没脸见人？” “大概可能是没脸见人。” 也是，《麻花3》都赔成那个熊样了。 沈腾那么要脸的爷们，估计真没脸见人。 陈川继续说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挺多的，也挺有意思的。 下午我陪大觅逛街，大觅请我吃饭。 正往餐厅走呢，遇见空政话剧团的几个演员，顺势把《武林外传》的男女主角给敲定了。 男的叫沙溢，演白展堂。女的叫闫妮，演佟湘玉。 为了奖励大觅，我就带她去看自由元素的话剧《麻花3》。 结果这话剧上座率那叫一个惨，千人大厅，坐了不到五十个人。 话剧女主角就是那个交通台一路畅通栏目的主持人李莉。 她看见我捧场，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表示感谢，末了说话剧导演想见我。 别看这部话剧不上座，并不代表话剧质量不好。 尤其是那个叫沈腾的话剧导演，是个很有实力的喜剧演员。 那就见一见呗。说不定以后有合作机会。” 对，眼下的开心麻花还不叫开心麻花，叫什么自由元素。 陈川也是看完话剧谢幕时才知道的。 曾黎无法被陈川的话说服，转头看向大觅询问。 大觅脸色绯红，陈川说的当然不对！ 什么是奖励自己才去看话剧，明明是去看话剧自己奖励他。 这个混蛋，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说、 等会，这事确实不能说啊。 要不然直接社死。 以姐妹这么要强的性子，不表演个自由落地说不过去。 就在大觅胡思乱想的时候，门铃响了。 不用想，肯定是沈腾。 毕竟三更半夜的时间，正经人谁登门做客啊。 起身去开门的陈川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x，不是说就沈腾要来吗？ 你们直接来一个加强班是怎么回事。 要灭口也不用这么大阵仗！！！ 为首的自然是李莉，毕竟她是始作俑者。 再其次是话剧男主角，零点乐队的周晓鸥。 他一进门，整个屋都亮了不少。 毕竟是铮明瓦亮的大光头嘛。 再然后是沈腾、梁超。 对，就是白眉工作室的那个梁超。 也是邓超执导的《大觅脚有味儿》里的唐大师。 今天梁超来，当然不是闻着大觅脚的味儿来的。 而是他也是《麻花3·人在江湖飘》的演员，饰演竹叶青的妻弟高利呆。 梁超之后是魏翔，再然后是自由元素的经营者张晨、遇凯。 第八十二章 围攻 人家来都来了， 总不能让他们在门口站着。 陈川倒是无所谓，主要是他怕对面邻居害怕。 今天来的这帮人，就没个带好人相的。 周晓鸥，幸亏去当了歌手。 否则他干别的，对社会一点好处都没有。 张晨，厚中分，下巴一撮山羊胡。 脸型酷似矮大紧。 这也就是像矮大紧才勉强赚个不像好人。 这要是矮大紧本矮，那就跟人不沾边。 魏翔、梁超就不说了。 眼下的他们还年轻，勉强不算歪瓜裂枣。 可也跟帅气没半毛钱关系。 随着这群人相继进屋，曾黎跟大觅也吓了一跳。 知道的这是来谈正事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半夜上门闹事呢。 不管如何，来者就是客。 曾黎起身去厨房搬出几张小圆凳。 家里就这条件，凑合坐。 不想坐的就去门外站着，省的过年贴门神了。 大觅忙着摆茶具，她拿自己当半个女主人呢。 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奔着陈川来的。 也不知道这里还有两个大美女啊。 不敢乱叫的他们就显得有些呆。 好在有个李莉对双方还算稍微熟悉。 简单一介绍，李莉就直奔主题：“陈总，咱俩的关系我就不跟你客套了。 刚才你在台下肯定主意到了，今天的上座率极其惨淡。 今天我们来就是想请你这个营销专家帮想个招。” 陈川笑了，你吖确实不客气。 再者说，咱俩啥关系？ 你可千万得说明白，否则我怕大觅不让我睡、、觉。 当然，陈川也知道不能这般直白的反问。 而是笑着顾左右而言他：“一直想问，你这个大主持人怎么加盟开心麻花了? 他们得给你不少股份？” “我没有啊，这不是觉得话剧好玩，才、、” 李莉也不傻，话说一半终于反应过来陈川这不是突如其来的关心。 而是暗指自己连个精神股东都不算，没有立场帮自由元素出头。 甚至往深处想，这是说自己被人当枪使了。 略一琢磨，李莉就明白自己还真被人给忽悠了。 李莉舔狗觉醒，可把低配矮大紧张晨给气坏了。 他在来的路上，可是一直都在奉承李莉。 无非就是想借助李莉跟陈川的关系，好得到真正有用的实惠。 在张晨看来他是有自己的苦衷：自由元素真的没钱。 然后张晨就希望得到他人不求回报的帮助。 就像旗下艺人们知道公司经营困难，一直甘心拿基本生活费那样。 可是，陈川跟自由元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跟自由元素的老板张晨更是没有一毛钱的交情。 也就没有义务为他们不值钱的苦衷负责。 更不需要为他们白嫖的想法买单。 陈川：本来还想以朋友的身份给你们相处，换来的却是疏远与算计。 摊牌了，我是黑心资本家。 ·· 张晨并不知道自己的畏手畏脚让陈川印象大坏。 依旧想要白嫖的他一个眼神暗示沈腾。 不是说李莉没有立场帮自由元素发声嘛。 那我让自由元素的导演亲自出马行？ 沈腾犹豫，他觉得这种跟公司经营有关的事情，最好由公司经营者出面。 自己一个月薪不到两千，连京城平均工资线都达不到普通员工出头算哪门子事？ 倒不是沈腾没有担当。 而是他还算有良知。 知道自己这一帮子人上门让人家白帮忙，就等于上门抢劫。 只是被张晨连番眼神暗示，沈腾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陈总，” “沈导这么年轻就是自由元素的股东，真是年轻有为啊。” 这阴阳话差点把沈腾给阴死。 哑口无言的他只得眼神给到张晨，示意自己尽力了。 其实张晨不是不肯出面，只是怕陈川狮子大开口。 也就是眼下自由元素真的在生死存亡之际，否则他都不想来。 反正就是各种纠结。 不给，自由元素眼看连过年福利都发不出去了。 给，也没东西给了。 唯一剩下还有点吸引力的，就是股份了。 而这唯一的东西，是张晨谁都不想给的心头宝。 可是张晨不知道，如果他有担当的第一个开口。 陈川愿意以朋友的身份给与他们一些有用的建议。 甚至可以拉扯一把。 但现在嘛。 没有把他们赶出去，都是给面子。 而且，狮子肯定得大张口。 对方答应不答应先两说。 起码陈川赚个舒坦。 还不知道这一切的张晨上前：“陈总，我们这次上门是诚心。” “一百万！” “啊？” 张晨麻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陈川要给他打钱，帮自由元素渡过难关。 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陈川是问他要钱。 抱着最后一丝希冀，张晨佯装懵懂：“陈总，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有诚意嘛，那就让我看看呗。一百万是请我策划宣传的费用。别讲价，打过折了。” “我们都是李老师的朋友。我以为我们也可以是朋友。”张晨辩解道。 这个李老师自然是李莉。 陈川斜视张晨：“一开始我也这么觉得，甚至你们来之前一直都在考虑帮助你们的策略。 但自从见面后，我就发现张总好像对我可能提供的帮助不是很感兴趣。” 张晨嘴巴张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眼神看向李莉，希望她帮着说情。 此时的李莉早已回过味儿来了。 自己今天已经接二连三的坑了陈川，人家没跟自己翻脸都是看在以往的友情上。 眼下自然不会回应。 张晨无奈，只得老实承认：“以陈总在业内的赫赫战绩，100w确实不多。 只是我们暂时拿不出来。 主要是我们整个自由元素加一块也不值这么多。” “那就卖了！” 说话的是曾黎。 从包里掏出支票本的她一脸认真的问道：“确定一百万是？我要开支票了？” “” “曾总您真爱开玩笑。” 张晨的脸都快僵了。 这都些什么鸟人啊！ 一个张口要一百万，就仿佛没见过钱一样。 一个张口就要给花一百万，就跟家里钱多的花不出去似的。 最关键的是动不动打人脸的你们俩一伙的啊！ 真以为有钱就了不起、 有钱好像还真了不起。 曾黎看穿张晨的心思，冷嘁一声把支票本收起来。 蔑视的眼神胜过千言万语。 陈川被曾黎给逗乐了，接力围攻张晨：“你也没钱继续经营，还不肯卖。 总不能是想在商言商的邀请我加盟。 先说好，我这人胃口大，至少要35。” 第八十三章 斗而不破 “这个、” 张晨脸上闪现犹豫神色。 他当然不想出让股份，更何况是35之多。 但与100w的营销费，或者100w出售自由元素相比。 出让35股份，邀请看着很有实力的陈川加盟，似乎是相对比较好的选择。 最主要的是，要是不更改经营策略。 自由元素很有可能连2005年的这个冬天都撑不过去。 就在来之前，海淀剧院的经理找到张晨。 很直白的表示要么把场地费足额缴纳。 要么后续的话剧专场就可以宣布取消了。 没办法，一晚上1w出头的票房，别说场地费，都不够空调费。 这也是促使张晨不得不求变化的原因之一。 眼下嘛，基本决定出让股份，就是犹豫价格。 ·· 看着张晨脸色变幻，陈川不由的想起【无声的钟国】里的一段话。 [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 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 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鲁迅先生果然不愧是伟大的文学革命家，深谙斗争真髓。 这不，陈川就是学了点连皮毛都算不上的小手段，就把张晨的心给搅的七零八碎。 要知道，张晨一开始可是打定主意白嫖的。 而眼下呢，都已经开始打算卖自由元素。 当然，主要是他除了这自由元素的股份，真没有其他资本了。 又应了张益达的那句话：我拿什么跟你赌，不是看你要什么，而是看我有什么！ 陈川也有担忧，担忧张晨临时反悔。 虽然就算不能入手自由元素也没啥损失。 但对陈川来说，氛围已经到了这，不赚等于赔。 想了想，决定加加码。 环顾一圈，脸上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一开始我把地点约在家里，是想着朋友说话在家方便。 可谁想你们自由元素一声不吭的竟然来这么多人。 我就想问有些我不认识，你们估计也不认识我的这些人，真的有来的必要吗？ 或者说你们来人多，是带着谈事的诚意。 结果呢，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怎么着，人多好施压？还是说仗着人多就觉得可以欺负老实人？” 陈川的不满是朝着张晨发作的。 但张晨还没如何呢，零点乐队的周晓鸥坐不住了。 当然，他不是急着回怼陈川。 而是急着向陈川道歉。 原本坐着的他蹭的起身：“陈老师，半夜上门叨扰是我考虑不周。 请容我解释一句。 我这次来没有任何让你为难的意思，是特意来表示感谢的。 宝岗导演说过是你推荐我出演《奋斗》里的猪头角色。 我很感谢，因此听说大家要来拜访，这才决定跟着来。 不管如何，终究是打扰到你休息，我在这里表示歉意。 改天我请宝岗导演作陪，届时我再亲自向您赔礼道歉。” 说完话的周晓鸥双手作揖一拱手，算是赔礼，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李莉自从察觉被人当枪使了以后，早就想要离开了。 只是面子薄，不好意思主动提。 眼下见周晓鸥要走，她自然顺势跟着离开。 至于其他人，基本都是自由元素的自己人。 可能也想走。 但不好意思开口。 毕竟老板还在这里挨熊呢，总不能背刺他。 不管如何，周晓鸥与李莉的联袂离开，算是给张晨沉重的一击。 这也让张晨根本没有继续衡量利弊的时间。 周晓鸥与李莉明显是含怒离开的。 如果今天的局势不能得到妥善解决； 他们不是没有罢演的可能。 到那时候，自由元素就算是真的没有回天的机会了。 虽然依旧不舍出让股份，但张晨眼下已经没有了选择。 跟另一名股东遇凯眼神沟通后，张晨做出决定。 长吁一口气，张晨开口道：“陈总，曾总，我们自由元素是倾向引进贵方作为合作伙伴的。 只是不知道您二位对我们自由元素的价值如何看待？” 这是问价格啊。 到这一步也就说明张晨是真的打定主意了。 “不是说好100w吗？”曾黎佯装疑惑的问出口。 她其实知道陈川如此大费周章，就是看好这家公司的发展前途。 但是，买东西的只会觉得价格越低越好。 以姐弟俩的默契，让曾黎不用任何交流就主动代入‘红脸’角色。 张晨摸不住人家是真的只肯出100w，还是在压价。 虽然100w也不是很低，毕竟他们当初成立公司，总工才注入30w。 这才两年时间，增幅300+。 正经来说，绝对算是上经营有道。 但是，卖方总是希望能够自己的商品更值钱。 “这个是不是有点低？”张晨磕绊着开口介绍：“我们自由元素从2003年成立，历时两年的发展，深耕话剧、” “套话就别说了。”陈川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我是个粗人，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前戏，只喜欢大刀直入。 你觉得自由元素值什么价位，说个数，合适我就不二话。” 张晨犹犹豫豫伸出两个手指，生怕吓跑陈川的他语气也没啥底气：“二百？” “成交！” 张晨心中直接我艹：要价低了。 却也不敢再讨价还价，生怕连200w的估值也拿不到手。 陈川继续说道：“按照200w估值，我想要获得35股份，就需要投入70w。 这钱可以不算做融资，单纯的作为我购买股份的开支，全额交给股份出让人。 然后再根据各方股份占比，投入一定的金额作为经营所需，如何？” 张晨心里疯狂点头，他可太高兴了。 他知道要是按照融资的规矩来，这笔钱就只能用作自由元素的发展经营。 可要是不按照融资来，这钱就可以由股份出让人自由支配。 就像他，目前拥有70的股份。 如果愿意转让全额35，就可以拿着这70w改善生活。 当然，张晨也知道这很有可能是陈川的杀人诛心。 毕竟之前自由元素的大家们都穷，也可以做到同气连枝。 可要是自己拿着钱去享受生活，剩下其他人依旧苦哈哈。 那自由元素就算不分崩离析，也将逐渐被陈川给掌控。 没办法，人家有钱。 这年头，有钱就是王道。 并不想直接被扫出局的张晨压住自己想要享受的想法。 先是眼神安抚大家，示意我跟大家一条战线。 然后才开口道：“陈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不过自由元素的兄弟们这两年跟着我们也吃了不受苦。 让我撇下他们独自去享受也不合适。要不然就一半一半，让大家过个好年。” “行，随你们，反正只要保证我不低于35的股份就行。” 第八十四章 给你机会看你中不中用 陈川继续说道：“既然咱们即将成为合作伙伴，那我就说说我的宣传思路。 你们要是觉得不合适，还是可以后悔的。当然，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做。 第一，明天去一趟工商局。除了变更股东信息外，顺道改个名。 自由元素太拗口，也没啥记忆点。不利于塑造自己的ip。 既然已经相继推出麻花三部曲，干脆就继续强化‘麻花属性’，改名叫【开心麻花】。” 之前被阴阳过就没开口的沈腾开口道：“为什么不直接叫麻花呢？。” 陈川解释道：“麻花是食品，不允许单独注册，必须加前置或后缀。 你们做喜剧，本就是让观众开心，所以叫开心麻花。” “哦，明白了。” 沈腾点点头表示知晓。 他之前是真的好奇，并不是故意挑刺。 自由元素这个公司名字是张晨起的。 他之前从事的是建筑工程师。 向往自由的他在创业时定下现今的名字。 听到陈川一言不合就让改名，张晨其实是很不满的。 就仿佛自己含辛茹苦带大的孩子，突然转头喊别人爹。 当时就想提出反对意见。 只不过因为沈腾的问题，让他产生了新的疑惑。 看向沈腾，张晨问道：“你也觉得开心麻花这个名字比自由元素更好？” “没有啊。”沈腾实话实说：“名字而已，就是代号。 不过这位陈总说的确实有道理，咱们已经拍了麻花三部曲，以后可能还会有第四部，第五部。 在已经跟‘麻花’这个词有太多牵扯，而且以后也注定会更多的情况下。 强化“麻花”属性，给观众更深刻的记忆，确实很有必要。” 张晨还是不希望改名，却也认可沈腾的解释。 环顾四周，想要获得其他人的支援。 然后就发现，在场的所有人脸上全都是赞同的表情。 甚至连自己的合作伙伴，自由元素副总经理遇凯都是这般。 张晨知道自己继续固执下去当然可以，只是没有意义。 不得不改变想法的他看向陈川，语气满是无奈：“改名的事情我明天去咨询。陈总请继续说。 陈川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们话剧不卖座的主要原因不是话剧质量不行。 而是酒香也怕巷子深。 说到底就是你们演员没名气。 在贵圈里，没名气就是原罪。 我正在准备一部古装情景喜剧，预计年后开拍。 剧中一些戏份偏重的角儿，可以优先从开心麻花中挑选。 例如这个、高利呆，完全可以演个捕头。 还有这个四大没谱，可以演厨子。” 高利呆说的是梁超。 让他演的捕头自然是邢捕头。 四大没谱则指魏翔。 让他演的厨子自然是李大嘴。 他们是一同来的，刚才介绍时说的是自己在《麻花3》的角色名字。 是以陈川知道他们的本名，也不好直接叫。 在场的麻花系演员里，只有沈腾没有被分配角色。 倒不是就这么想演电视剧，这不是觉得别人都有，自己没，就显得空落落的， 好奇的沈腾问道：“我呢？没有适合我的角色？” “你要来的话，最多给个男二号。” 沈腾都麻了，听这语气还以为自己只配跑龙套呢。 结果竟然是男二号。 被认可的感觉真的挺好。 “片酬呢？” “2000！” “2000一月？倒是跟我工资差不多。” “骂人呢？” 陈川一脸不忿，好似被小瞧：“2000一集，一共八十集。三个月左右16w！” 沈腾直接倒吸凉气。 他不是没见过16w，他是没想过自己可以挣这么多。 好~_~，他其实也没见过。 这一刻的沈腾都觉得搞什么话剧啊，没出息。 要搞就去搞电视剧啊。 来钱太快了。 陈川之前还担心人家嫌弃2000一集太低。 眼下看来给多了啊。 以这架势，压榨到1500，甚至1000都是完全可以的。 不过，男人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自然不能擅自反悔。 “不瞒你们，其实我本来打算邀请知名演员出演的，片酬不低于1w一集的那种。 用别的我咳嗽。” 真咳嗽一声的陈川指着大觅：“她叫大觅，在我的电影《目中无人》里演女二号。 本来就是一不见经传的小演员，眼下已经是直入二线了。 她也将出演《武林外传》，按照她目前的行情来说，片酬最低也得1w+。 我也心甘情愿给她高片酬。是她抱着感恩的心，只肯拿3000一集友情价。” 大觅心中狂啸：我没有啊，我没有啊！ 但她也知道自己眼下必须配合陈川，含泪也得配合。 拿出毕生演技的她含笑点头：“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得益于陈导的帮助。 其实按照我的本意，是想零片酬加盟的。是陈川言辞拒绝了我的要求。 说如果我零片酬加盟，会让其他演员为难。最后定下3000一集，只比各位高一点点。” 陈川赞赏的点头，心中表示一会儿一定要让大觅奖励奖励自己。 面上却正经的人，继续说道：“当然，我眼下提大觅自降片酬，不是为了剥削你们。 而是希望你们知道，你们现在便宜只是暂时的。 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可以拿到1w甚至更高的片酬。” ··· 梁超与魏翔，也是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听说沈腾能拿2000一集，眼眶都红了，更何况还有单集1w的大饼。 不敢想太多的他们只想赚个过年钱。 不说衣锦还乡，起码也不能没脸回家。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追问：“陈总，我们呢，我们呢？” “你们戏份少，片酬肯定要一点，1500行不行？” “行行行，太行了。” 两人头点的就跟磕头虫一般。 不是他们好打发，主要是之前真没吃过细粮。 实在是开心麻花之前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梁超还好一点，他不是开心麻花的人。 算是合作关系的他挣固定片酬，低归低，好歹能吃上饭。 魏翔不行啊，都快饿成大头儿子了。 一旁的张晨也不由的感慨，庆幸自己决断做得早。 否则人家把片酬往这一摆，开心麻花的人绝对有一个算一个排着队等着拍电视剧。 到那时候自己跟自由元素就等着翘辫子。 哦不对，眼下叫开心麻花了。 幸好，幸好现在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不玩自己人，这是国际惯例。 暗自庆幸的张晨笑着说道：“看来邀请陈总加盟是个很正确的决定啊。 不过，陈总，电视剧这事是不是有点早？ 咱们公司的《麻花3》，还在上映中呢。按照原计划还有大概十场。 能不能像个办法，先把眼前的票房低迷的事情给解决一下？” 陈川看看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想要明天就要见效果的宣传方式？ 这个肯定是有难度的。 陈川想了想说道：“你想要快速见到宣传效果，那就只能我亲自下场宣传。 具体方案我眼下不能给你。 不过效果应该还会挺明显的。 当然，宣传是必须的，但宣传势头不能太猛。 主要是话剧这种艺术表现形式约束太重。 一天最多上演一场，一场撑死千八百人。 要是宣传太猛，却无法满足观众的期待，最后的效果只能适得其反。” 第八十五章 大觅 张晨当然希望自己公司能够最快速度享誉全国。 也希望旗下艺人能够成为有票房号召力的天王巨星级喜剧演员。 但他也知道这必然是不现实的。 一步一个脚印才是常态。 因此，对于陈川给出的方案，总体上还是满意的。 虽然这次的《麻花3》大概率将以失败告终。 只能期待麻花系列第四部会给大家带来惊喜。 知道在无法得到更明确承诺的前提下，张晨终于选择告辞。 也说明天会把开心麻花的艺人名单给送呈过来。 就是希望陈川在选拔演员的时候，尽量考虑自家人。 名气啥的无所谓，主要是赚点片酬。 这不是快过年啦嘛。 怎么着也得让大家过个好年。 ·· 将众人送走，陈川终于松了一口气。 打了个哈欠的他偷摸给大觅使了个眼色。 示意：自己被窝暖和，可以送她一半。 可惜大觅明显不领情，她一直贴着曾黎。 估计是怕陈川这个二世祖兽性大发，再把她给当街强抢了。 而在陈家里，很显然只有曾黎能治陈川这个孙猴子。 陈川无奈，只能嘟囔着回自己的房间。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就发现自己的门被悄悄的推开一条缝隙。 借着门外的灯光，隐约能分辨出是大觅正在偷摸打量着。 陈川半眯着眼，佯装熟睡。 果然成功将大觅给迷惑。 穿着单薄睡衣的大觅攧手攧脚的往里走来。 来到床前，近距离观察着陈川的她轻轻晃了晃，“你之前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觉得我最少值1w片酬？” “1w算什么，10w都不是事。我这有个过亿的项目，咱们对接一下。” 装睡的陈川猛地睁开眼睛，双手如闪电般探出。 拽着大觅的胳膊，就把她给拖进自己的被窝里。 这么晚，还穿这么单薄的睡衣送上门来。 这毫无疑问就是任君采撷。 正好，陈川在剧院里摸了一个小时的道理，早就起火了。 眼下正好拿大觅这罐凉茶降降火。 然后就是一系列只可意味不可言传的动作。 大觅都急哭了。 她主要是今天被陈川应对自由元素那帮人时表现出的霸气给征服。 好奇心促使想要跟陈川说点体己话。 结果被他直接强抢进被窝，摆明跑都跑不掉的样子。 而且不仅跑不掉，都防不住。 防得了上面，防不了中间。 防得了中间，防不了下面。 最后的结果就是全线失守。 最终选择躺平的大觅也有闲工夫去分析陈川。 一开始以为他是脸控，后来发现他其实是奈控。 再然后又发现他是腿控，挺翘控。 最后发现，他什么控的都不是，就是单纯的色。 大觅很着急，却也不是那么着急。 她在来陈川房间前，向曾黎借了两片苏菲垫在下面。 很低劣的防御手段，但大觅知道这一招对陈川绝对管用。 果然，大觅赌对了。 陈川发现后，直接恼羞成怒，跟小火龙一样要喷火的他怒目圆瞪： “艹，你们约好了，都来亲戚才来撩拨我。玩不起就不要玩！” 大觅很庆幸，她果然没有看错陈川，这货看着没正行，其实还是有底线的， 然后大觅就察觉不对， 什么叫都来亲戚才来撩拨？ 也就是说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也被陈川刚才那样上下其肉？ 艹，渣男！ 给陈川打上渣男标签后，大觅并不打算把他踹开。 而是决定用自己的道理将其感化回正途。 主要是她知道像陈川这样年轻有为的男人，肯定会遭遇到无数的诱惑。 也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像陈川这么优秀的男人。 与其辗转反侧去寻找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完美男性。 还不如给他多加些束缚，让他最大程度符合自己的预期。 守江山再难，也比打江山要简单的多。 危机意识突然浓重的大觅质问陈川：“你还对谁做过刚才对我做过的那些事？” “你猜~” 陈川模棱两可的回答，他现在可气的很呢。 其实大觅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天仙。 毕竟，跟陈川走得近，且颜值能被他看进眼里的，也就自己跟天仙这两个人了。 当然，其实还有个曾黎。 不过人家是同住屋檐下的亲姐弟俩。 再亲近也可以排除那种关系。 撅着嘴的大觅醋坛子打翻了，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你都对她做过什么？给我老实交代！” 陈川手握道理，在大觅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后者脸色唰就红了，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主要是陈川的话太过科幻，甚至是玄幻。 不信，坚决不信。 可是陈川在自己耳边复述当时的每一个细节。 详细到让大觅感觉就像自己在身临其境的看这种羞羞的画面。 大觅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知道陈川如此详细的复述，无非是希望自己也那啥。 在陈川的三寸不烂之舌蛊惑下，大脑被忽悠瘸的大觅还是低下头。 ·· 第二天清晨， 吃过早饭后，陈川送大觅回家。 宣武区储库营胡同，东起金井胡同，西到下斜街。 这里属于二环内，距离田安门也只有十分钟车程。 地理位置比陈川家的老破小还要优越。 同样，作为改造难度极高的老城区，这里的居住环境还不如陈川家。 房子与房子之间的间隔极其狭窄。 能供车辆通行的基本不存在，绝大多数只可供自行车进出。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这里还算完整的保留了京城特色的胡同文化。 当然，住在这里的人应该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例如大觅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从这里搬出去。 以后的大觅会成为日进斗金的电视剧女王。 几乎可以在京城的任何地方买下任何商业住宅。 只是眼下的她还是个小透明。 赚的片酬可以补贴家用，但想要买一栋自己心意的房子，还是力有不逮的。 大觅是个很自信的京城女孩。 用眼下时髦的说法，就是大飒蜜。 这样的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居住环境不好，而对陈川有隐瞒。 甚至她还很希望陈川能够了解到一个真实的自己。 坐在副驾驶上的她沿途给陈川说起自己小时候的趣事。 甚至一些曾经让她苦恼的时候，她也可以啼笑皆非的说出口。 例如她住的地方是个很大的四合院。 住了四十多住户，公用水龙头与公厕的那种。 卫生由全院几十户轮流负责，就跟上学做值日一样。 自家院子门前有一棵洋槐树，每年五月就会盛开。 这是大觅小时候最喜欢美食。 为此，她练就了爬树的功夫。 就是后来大了懂事，知道女孩要矜持，就不爬树了。 改指挥院里男孩去爬树了。 大姐大嘛，这点号召力还是有的。 认真倾听的陈川能够感受到大觅，想凭借自己努力改善家庭生活的迫切。 这让他不由的后悔之前对大觅的压榨有点狠。 对眼下的自己来说，给大觅3000的与1w其实没啥差别。 可是对大觅来说，却可以让她更快完成自己的目的。 第八十六章 票房 路演是增加排片与票房很重要的方式。 一是能让电影主创与观众互动，增加电影和明星的曝光度。 也通过看片的方式，让观众对影片能口口传播。 二是电影片方与电影院线的另类公关方式，通过促成影院活动， 从而使得影院经理愿意给与更多的排片支持。 在当下，一部电影的票房绝大多数由一线城市提供。 因此，后世的动辄五十、六十城的路演在眼下是不需要的。 一般就是十城巡演。 京城、尚海、深圳、成都、重庆、武汉、杭州、广州、南京。 这十座城市因文化集中、经济繁盛，贡献了极大部分的票房数据。 是电影的‘票仓’，也是宣传的重镇。 最近的一段时间里，陈川带着《目中无人》的主创， 辗转与十大票仓及周边城市，紧锣密鼓的进行各项路演活动。 没办法，竞争太激烈。 之前说过，12月份的影院姓陈。 陈可辛的《如果爱》。 陈凯哥的《无极》。 陈川的《目中无人》。 但随着12月份进入尾声，三陈争霸也不免来到尾声。 陈可辛跑毒失败，提前退出。 他的作品《如果爱》香江票房1414w港币，内地票房2360w。 这个数据在香江排名第七，在内地华语电影勉强挤进前十。 但也仅限于此，毕竟12月1日上映，目前已经没有任何的票房潜力。 陈凯哥目前还在跑毒，在被毒死的边缘疯狂挣扎。 《无极》12月14日上映， 截止到12月18日，上映4天时间，就拿下6800w的首周票房。 打破《英雄》当年6200w的首周票房纪录。 打破《功夫》当年6400w的首周票房纪录。 同样打破的，还有多项国内电影票房纪录。 例如，12月14日，700w票房打破《英雄》210w的点映纪录。 例如，12月15日，1915w的票房打破《泰坦尼克号》1800w的首日票房纪录。 例如，12月17日，2350w的票房打破《功夫》2200w的单日票房纪录。 可以说，《无极》一开始展露的势头，有望打破《英雄》保持的影史纪录。 不敢说后无来者，至少也算是前无古人。 可惜，《无极》的硬伤太严重了。 即便有堪称豪华的导演、幕后、演员阵容加持。 也让人无法忽视的致命问题。 前四天的首周票房就有6800w。 可第二周（七天）票房直接腰斩，只有4300w。 总票房顺利过亿，但这绝对无法满足陈凯哥的期待。 更可怕的是多米诺骨牌式的坍塌还在继续。 第三周（七天）票房再度严重下滑，只有3100w。 累计票房暂时定格在14亿， 业内对《无极》的票房预期早已从2亿，下调到16亿。 这一天是12月31日，元旦前夕。 虽然还在上映期，但《无极》票房的增幅已经明显放缓。 尤其是《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前段时间在网络上爆红。 虽然不免给《无极》带来一定的热度，但更多的是口诛笔伐。 甚至这部不知道从哪里冒头的十几分钟的短片，把凯哥打崩了。 面对观众的指责，陈凯哥不得不承认《无极》是部失败的作品。 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尽量的挽救。 一周时间，凯哥将《无极》重新剪辑成四个独立的故事。 重新上架影院，只是这时候早已没人关注《无极》， 关注的也多是看笑话。 在明知道《无极》是烂片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走进影院。 毕竟大家也不是不看电影就会死。 而且，就算不看电影真的会死。 影院也不是只有一部《无极》。 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无法换来影迷的认可。 甚至绝大多数的观众都不知道《无极》还有二次剪辑版本。 目前的陈凯哥虽然暂时没有被淘汰，但注定无法入围决赛圈。 12月份的三陈争霸，还没正式开始，就基本宣告结束。 只有陈川尚且保留着一定的战斗力。 《目中无人》的宣发工作肯定是远不如《无极》的。 却也恰恰避开了《无极》上映前期风头最盛的时刻。 《无极》首周四天，票房6800w，平均每天近2000w。 而《目中无人》上映第一天，票房不过400w，两天才艰难破千万。 而且这还是影迷更愿意走进影院的周末。 随着第二周的到来，双方悬殊的票房终于有了拉近的迹象。 《目中无人》第二周的票房成绩是3600w。 得益于《目中无人》的宣发工作终于展露效果， 以及二次制作的拷贝顺利分发到各地影院，使得排片率大幅提升。 更重要的是《无极》口碑的崩盘。 第三周，《目中无人》的票房小幅下滑，但顺利完成对《无极》的弯道超车。 当周票房斩获3200w，使得总票房达到7800w。 远远超过业内之前预估的5000w。 《无极》由早先的2亿预期下调到16亿。 《目中无人》则有早先的5000w，上调至9000w。 毕竟已经上映16天，即便口碑过硬，但可挖掘的票房潜力确实不大。 虽然过亿的可能性不大，但陈川对于这个结果完全接受。 因为在眼下春节档还没形成的时间里，贺岁档本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12月份的三陈争霸，只是拉开贺岁档竞争的序幕。 后续还有许多电影强势登录院线。 12月24日，老谋子的《千里走单骑》上映。 虽然是受众小的文艺片。 虽然老谋子上一部《十面埋伏》也算是以失败告终。 但依旧有许多人愿意走进影院，给老谋子贡献一份票房。 12月26日，来自好莱坞的《金刚》上映。 主角是只大猩猩。 搁西游记里，连当坐骑的资格都没有。 但就因为它来自好莱坞的背景，就有无数人主动走进影院。 即便大家进入影院之前根本不认识导演、演员中的任何一个。 也不知道这部电影具体讲述的是什么故事。 但依旧不妨碍它大卖。 做个最简单的对比，沙县小吃与啃得鸡，是中美两国最着名的快餐。 国人一提沙县，潜意识里认为狗肉上不得席面。 可要是提起啃得鸡，却往往愿意竖起大拇哥：吆西，健康大大滴。 是啃得鸡就是比沙县小吃高端、健康？ 当然不是， 甚至就菜单多样性、食材选择、口味搭配来说，沙县无疑更健康。 而烹饪方式只有油炸一种的啃得鸡，却只会带来三高。 但并不妨碍国人认为啃得鸡高大上。 也愿意花更多的钱，主动走进啃得鸡去领教科技与狠活。 等吃完一嘬手指：啃得鸡\/金刚牛逼。 其实牛逼啥啊， 不就一猩猩在楼顶打飞机嘛。 陈川不讨厌好莱坞， 他也承认好莱坞的影视制作流程，远超国内。 他讨厌的是某些人不问缘由的吹捧好莱坞，而无视华语电影的嘴脸。 这不是他在这里无病呻吟，而是这段时间里全国路演时的真切见闻。 作为《目中无人》的代表，他们想要获得好的时段、好的排片， 需要跟影院经理好声商量。 各种酒局安排，伴手礼，签字海报送到手软。 人家剔着牙回复我考虑考虑。 回头就把最好的时间段给了《金刚》。 美其名：人家是好莱坞大片，有牌面。 陈川就无语，你但凡给同档上映的《千里走单骑》啊。 输给国师，陈川心服口服。 你吖的给你妹的《金刚》啊！ 《金刚》导演请你喝酒了？还是给你回扣了？ 总不能是金刚亲自下来给你打肥？ 那它得拿着放大镜，用镊子扒拉！ 不仅仅是影院经理，还有一部分观众也是如此。 他们走进影院的目的很单纯，就是看好莱坞大片。 至于什么题材，谁导演，谁主演，他们一概不在乎。 反正就一句话：我就要看好莱坞。 一开始，陈川还认真给他们推荐正在上映的国内电影。 但人家直接冷冷嘲讽：华语电影也能看？ 陈川想要解释，但转念一想解释你妈。 这就是目前华语电影的生存环境。 华语电影，可以有九十九个优点，就是不可以有任何缺点。 否则一定被骂死。 好莱坞电影则完全相反，只要有一项优点，就有人帮着舔。 就像《金刚》影评里，出现最多的词汇是：残忍。 玛德，看个怪兽电影给你整出济世救民的菩萨心肠来了。 看华语电影，你知道这是假的。 听相声，你知道这是假的。 看小品，你知道这是假的。 怎么就偏偏看个怪兽片，就悲天悯人的感慨：人类、残忍？ 第八十七章 就离谱 12月31日， 元旦前夕，陈川回到京城； 除了全国路演告一段落外。 还有一件突发事件——华哥宴请。 消息是宁皓送来的。 一开始陈川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半道截胡《疯狂的石头》的原因。 毕竟华哥一开始说要投500w，结果就给拨了300w。 逼得宁皓各地划拉资金，然后陈川见缝插针的又拿份额又塞人的。 作为《疯狂的石头》的两大出品方，眼下电影都进后期制作了，结果没见过面。 华哥好奇这个从自己碗里抢饭吃的陈川是何方神圣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陈川万万没想到，华哥要见面，竟然跟《石头》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反而是华哥正在主演的《墨攻》。 华哥，确切的说是《墨攻》的导演张志良想要请陈川帮着找找《墨攻》的问题。 是的，请教。 之前的张志良估计都不认识陈川是哪山的猴子。 但现在的他想要见陈川，就必须要用请。 而且生怕陈川拒绝，还得找华哥当中间人。 没办法，在贵圈内，地位绝对话语权。 而给陈川带来话语权的就是票房近8000w的《目中无人》。 虽然这个数据想要破亿，是极其艰难的。 但是今年的华语电影票房全国前五，甚至可能问鼎前三。 马楚成的《韩城攻略》集结了梁朝伟、任贤齐、舒淇，票房也不过4000w。 刘振伟的《情癫大圣》，集结了谢霆锋、任贤齐、范小胖票房5000w。 刘伟强+麦兆辉的《头文字d》集结了周杰伦、铃木杏、陈老师、余文乐，票房6300w。 徐老怪的《七剑下天山》，票房8300w，是仅次于《无极》与《神话》的年度第三。 《目中无人》目前的票房就已经坐四望三，而且还在上映期。 对于一名新人导演，这个成绩已经不是优秀，而是辉煌。 虽然依旧是新人，但已经让张志良不敢轻视。 而宴请陈川的直接原因则是陈凯哥的《无极》遭遇的票房滑铁卢。 这让张志良很难不提前感受到行业寒冬的冰冷。 对，没错。 《墨攻》是跟《无极》如出一辙，号称面向国际，投资过亿，两岸三地合拍的所谓大片。 说起来，所谓的大片时代，毫无疑问是由《英雄》拉开的帷幕。 但追根到底应该追溯到千禧年前。 当时的全国票房不过14亿，好莱坞大片就占了一大半。 而《泰坦尼克号》一部影片就拿走了36亿。 当时的国内第一导演老谋子不忿好莱坞专美于前，准备跟好莱坞电影掰掰手腕。 于是，第一部华语大片《英雄》在2002年横空出世，集结当时堪称豪华的演员阵容。 李链接、梁超威、张满玉、陈道明，投资更是史无前例的三千万美元。 得益于老谋子在海外的知名度与票房号召力， 《英雄》国内票房25亿，全球票房177亿美元（约14亿人民币） 毫无疑问大赚特赚。 这让国内的一众传媒公司眼红，也算是顺利开启大片时代、 《天地英雄》、《十面埋伏》、《无极》、《夜宴》、《墨攻》都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 只不过有的早，有的晚。 最早的应该是《天地英雄》，甚至比《英雄》还要早筹备。 哥伦比亚影视公司+华艺兄弟联合制作。 导演何平，主演江文、赵燕子以及一群歪果仁。 2003年9月23日上映，投资8000w，票房4000w。 赔的极其的惨，而且主出品人哥伦比亚还被华艺兄弟给坑了一把。 直接导致哥伦比亚亚洲部门解散。 再之后就是老谋子的《十面埋伏》。 主演金城武、华哥、张子怡。 老谋子无疑想要复制《英雄》的成功，可是《十面埋伏》没有《英雄》那种初见大片的惊艳感。 而且《十面埋伏》在故事性上的漏洞比比皆是，人物情感单薄，演员表现不足。 甚至连老谋子本应最擅长的武打场面也让人诟病。 投资成本28亿。 内地票房15亿。 制片人张卫平说北美发行权卖了115亿，小八嘎发行权卖了085亿。 其实假的，是这个大嘴巴为了宣传而注水的数据。 在张卫平嘴里小赚的《十面埋伏》其实赔的挺惨的。 惨到当时的新画面连合约里签署的本应给老谋子的酬劳都没有结算。 《十面埋伏》无疑老谋子跌下神坛，可这并不能阻止大片的到来。 第三部大片就是陈凯哥的《无极》。 具体情况不用多说了，34亿的投资，只换来15亿的票房。 如果说老谋子只是跌下神坛，还能爬上去的可能。 那陈凯哥的无疑是神格碾碎成粉末。 《无极》的失败，带来的更严重后果，是几乎把大片大门给关上。 为什么说几乎，是因为有些大片早已提上日程，眼下不能直接取消。 例如张志良的《墨攻》、冯裤子的《夜宴》。 项目早已启动，无法取消，但并不妨碍这些导演感受到寒气之前想法取暖。 张志良是香江导演，之前曾获得过金像奖最佳导演。 现在的华娱读者都知道金像奖是个什么玩意。 香江影视从业者也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但眼下的内地传媒公司却很认可，觉得香江来的导演、演员就是牛逼， 得过大奖的导演更是宝贝。 别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水平，张志良对自己可是太清楚了。 不用拍完他就知道《墨攻》是部垃圾，是跟风圈票房的垃圾。 本来以为内地影迷都是傻逼，只要自己有金像奖导演的名头，就可以轻易的收割票房。 可《无极》给他狠狠的上了一课。 连执导《霸王别姬》，获得个过戛纳大奖的陈凯哥都扑了，他一个金像导演算个毛啊。 于是就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墨攻》从大垃圾变成不那么垃圾。 《墨攻》有多垃圾呢，简单说一点就行。 这部剧，连对内地观众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墨攻》讲述的是诸子百家争鸣时期，墨家巨子拯救黎民的故事。 可是，张志良执导的的这部《墨攻》，竟然改编自小八嘎漫画家森秀树的同名漫画。 这特么直接离大谱。 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国内要拍孙悟空，不从四大名着之一的西游记提取素材。 却跑去抱着小八嘎的龙珠研究个没完。 真就后现代科幻主义：超级赛亚大闹天宫，关公怒斩路易十六，三堂会审伽利略。 第八十八章 多等一会儿怎么了 星野洲际，是位于dc区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是华哥在京城的临时下榻的地点，也是宴请的地点。 下午五点半，天色早已全黑，一身休闲装扮的陈川来到酒店门口。 跟他一同前来的是曾黎、田壮壮以及赵小丁。 四人刚一下车，就看见宁皓眯着眼站在酒店门口，打量着周围来往的车辆。 陈川跟华哥之前毕竟没有见过面，也需要宁皓当个居中调和的中间人。 宁皓的眼神不算好，却也不瞎。 看到陈川等人下车的他缩着脖子，双手笼袖的小跑过来。 “你们咋才来啊，华哥他们都等好一会儿。” “华哥请客，多等一会儿怎么了。” 陈川不急不慢的往里走着，语气也是风轻云淡。 就好像酒店里等他的不是香江四大天王，德艺双馨老艺术家。 而是一个普通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宁皓忍不住的诧异，他完全想不到陈川怎么就可以如此平静且理直气壮的让华哥等。 可仔细想想也没不对，华哥请客理应表现出诚意来。 这样的情况下，他早到提前等候才是正常的。 让宁皓觉得不适的是他自己比陈川还要年长几岁， 面对华哥却忍不住的露怯。 说话都下意识的陪着小心，就仿佛生怕得罪对方一样。 可是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么陪着小心。 毕竟大家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谁也不比谁少一截。 但事实就是只要跟华哥站在一块，宁皓就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地位放低。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 就好像前段时间华哥探班《疯狂的石头》。 宁皓作为导演主动宴请华哥，直接代入到端茶倒水的角色。 当时的宁皓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今天之前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现在的宁皓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其实不需要如此卑躬屈膝。 华哥给与自己电影投资，这是恩情。 自己尽最大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不需要刻意低声下气。 这正是这份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宁皓真切钦佩陈川的洒脱与豁达。 或许这就是人家能够凭一部电影，就几乎与凯哥等大导演平起平坐的底气。 也明白为什么以华哥在圈内的地位，宴请陈川，还要如此郑重。 而自己，还是那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垃圾小导演。 嗯，作为陈川认可的合作伙伴，宁皓觉得自己完全提前练一下成功导演该有的气质了。 强撑着板直腰背的宁皓说道：“确实，应该让他们多等一会儿。 对了，提前跟你招呼一声，香江的那个什么导演个头不高，都挺傲的。” “皇城根下，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田壮壮一抖肩膀，整理下的西服。 瘦弱的他倒是派头十足。 他是陈川请来压场的。 别看名气不如陈凯哥，在圈内的话语权可一点不低。 根正苗红的星二代，大院子弟，京圈核心。 宁皓忍不住的竖起大拇哥，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心中也暗暗决定要跟陈川多亲近。 说笑着，一行五人直接来到酒店顶楼。 一出电梯门，豁然开朗，阔绰典雅。 沿着通道往前走，远远就看见前方有人在门口站立。 最显眼的自然是华哥。 发型是干练毛寸，肤色黢黑就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干练毛寸是《墨攻》里人物扮相，至于负责则完全是拍摄《墨攻》导致。 目前的《墨攻》还在河北易县拍摄，条件很是艰苦。 在门口等候的除了华哥，还有其他几人。 最让陈川眼熟的当然是九亿姐。 九亿姐就是范小胖，目前还是华艺兄弟旗下的艺人。 在《墨攻》里面担任女一号，跟华哥饰演的革离算是cp。 说起来小胖出演女一号，还是托了花姐的福，虽然花姐可能不太高兴。 当初花姐准备出走华艺兄弟，肯定不会忘记小胖，毕竟是四旦双冰之一嘛。 小胖也是真心想要跟花姐离开，可是大小王直接许诺只要你不走，《墨攻》女一号就是你的了。 然后小胖就真不走了。 把花姐肺差点气炸了。 你以为到这就结束了，其实这才刚开始。 后来留在华艺兄弟的小胖混的不开心。 一个是周公子宣布加盟华艺兄弟，抢走许多优质资源， 另一个就是四旦双冰另外一冰的李莲花也没走。 而且李莲花的妹妹李雪，升任华艺兄弟副总，主管经纪部。 人家可是亲姐妹，有好资源肯定想着自己的姐姐。 于是，留下来的小胖日子日渐艰难。 难熬的日子里就又想起花姐的好，也顺势跟橙天的吴克波搞起来暧昧。 把吴克波当时的女友万人迷陈好给气得要疯，当众diss。 最后，小胖没有留在华艺兄弟，却也没有去橙天。 而是背靠爱马仕哥与大哥成，在这两位的支持下，成立了工作室。 这应该是女演员成立工作室最早的纪录。 之后靠着‘我不嫁豪门，我自己就是豪门’成功营销范爷人设。 倒也是风光了好几年。 除了小胖，还有个头发半百的小老头。 这就是《墨攻》的导演张志良。 陈川看到这几位，同样的这几位也看到了陈川。 张志良与华哥对视一眼，两人并步上前主动迎接。 陈川诧异的看向宁皓，眼神示意：‘你不是说香江导演挺傲气吗？怎么我看不出去？’ 宁皓也纳闷，对面这货怎么人前一套以后一套啊！ 艹，双标啊！ ·· 一阵寒暄后，众人进屋落座。 然后就是起菜推杯换盏。 表面谈笑风生，却也不影响台下波涛汹涌。 华哥宴请只是幌子，真是目的是张志良想请陈川帮指点下《墨攻》。 不服气不行啊，人家连《无极》都能挑落在马。 那肯定是相当有实力的。 只是张志良总归是名就的大导演，上来就请教总归拉不下脸面来。 主要是他也没想到陈川来赴约，竟然带着这么多人来。 酒过三巡，张志良黢黑的脸色也带着一抹红润。 端着酒杯的他遥敬陈川，笑着说道：“即便是陈导当面，也不敢想象竟然如此年轻。 真是让我们这些老人不由的生出被前浪拍在沙滩上的感触啊。” “张导谦虚了，您这样的前辈值得我们晚辈学习呢。” 陈川觉得张志良说得对，香江的这些人早晚被拍到沙滩上。 但谦逊的让他不好意思直接承认。 倒不是自己猖狂，而是香江不管是导演还是演员真的都不行。 眼下的这群人能够自内娱占据一定的话语权。 主要是他们刚北上，内地观众以及传媒行业都觉得新鲜， 另一个就是他们带来了成熟的影视制作流程，这也是内地传媒行业缺乏的宝贵经验。 等内地观众看够香江演员，等内地传媒行业把香江的那一套学会。 他们啊，就自然而然的归到垃圾堆里去了。 就像眼下香江娱乐圈活跃着的是四大天王、谢听风、刘青云、古黑、渣渣辉这些人。 等到十几二十年后，活跃着还是这帮人。 到2022年，华哥都63了，刘青云58，古黑52，渣渣辉55。 谢听风应该算年轻的了，也四十多。 可怕的不是他们年龄大，而是年龄大的他们找不到接班人。 张志良不知道陈川内心想法。 面对陈川的吹捧，他内心还是很受用的。 客套两句后，他又开口：“陈导的《目中无人》我看过。 虽然成本低，演员阵容也不是那么豪华，但打动动作干脆直接，隐隐有传统武侠的风范。 而且，是陈导对故事性的掌控，满满都是诚意。 尤其是最后的反转，更是让人耳目一新。 虽然票房方面远不如《无极》，但我个人觉得《目中无人》的质量远超《无极》。” 陈川斜视张志良，没有因为对方对《目中无人》的认可而表达感谢。 甚至隐隐有些烦。 你吖要夸《目中无人》就好好夸，哥们脸皮厚，不懂啥叫谦虚。 你吖拉踩《无极》干嘛？ 这话我能接吗？ 接了万一以后曝光出去，那不是定点爆破自己？ 而且，谁不知道《墨攻》的背后投资方是华艺兄弟。 这俩老小子跟陈凯哥的关系不说的多亲近，却也都是混京圈的。 艹，给小爷挖坑？ 陈川缓缓把筷子放下：“恕我不能赞同张导的意见。凯哥导演的《无极》确实有一点点的不足。 但总体来说，还是一部很优秀的电影，只是凯哥导演的艺术造诣太高。 他倾注在《无极》里的语言艺术让很多观众一时看不透。” “说说看！” “你有病！” 一副不怕事大让陈川展开说的是宁皓。 因此陈川直接表露不满，直接开骂。 也就是陈川有素质，否则他都恨不得把宁皓从窗外扔出去， 让他体验一下啥叫风一样的自由。 怪不得陈川如此生气，他刚才就是不想落人口实在那搪塞张志良。 陈凯哥之前说再过十年，就有会有人看懂《无极》。 可陈川是从2022年来了，这都17年了，依旧看不懂。 你让陈川怎么展开说说？ 这一刻的陈川都怀疑宁皓是不是收对面钱，专门负责拆台！ 第九十章 依托答辩 立场不同，看待事物得到的结果必然不同。 陈川对于陈凯哥借影片表明的立场不做评价。 真正让他无法接受的是陈凯哥，试图用这么一部对华夏人来说‘三观不正’的电影。 去撬动2008年奥运会的总导演名誉。 跟陈凯哥比起来，眼下的冯裤子都要算得上光明磊落。 裤子也馋奥运总导演的虚名。 可裤子最多将《哈姆雷特》改编成《夜宴》，让国内领导看到他对国外文化的理解。 还是想要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拿下总导演位置的。 改编失败，招致国民臭骂那是另外一回事。 起码，裤子没在《夜宴》里面夹杂恨国情绪。 直到、、《集结号》的出现。 ··· 当然，这些都是只能深藏陈川内心的想法。 真正能对外人提及的，也就只有对《无极》的前半截好评。 而就是这堪称浮于表面的好评，也让在场很多人感到惊讶。 场内所有人，都从未听过，甚至从未想过《无极》竟然还有如此新颖的解释。 当然可以把陈川的话当做胡扯。 但这些人也承认陈川的解释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只不过之前从未有人往这方面去想，也就不会引发类似的讨论。 张志良担心正在拍《墨攻》的票房反馈，特意去影院看过《无极》。 今天之前的他坚定的认为《无极》是部剧情稀碎的垃圾。 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就是张白纸的腿以及服化道这些外在层面。 因此，之前的他主动提及公认的烂片《无极》。 就是方便跟陈川产生共同批判的共鸣。 可谁想，经过陈川的点评，张志良突然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无极》。 这让他作为从业二十年的导演，感到非常的颓废。 继而明白《无极》尚有可取之处。 而《墨攻》则是真正的依托答辩。 发现自己才是垃圾的张志良，突然熄灭所有情绪。 这样的认知让张志良明白，《墨攻》注定票房失利。 只是眼下已经是船大难掉头。 只能凑合着往前走，能糊弄多少票房就糊弄多少。 也希望内地多点像王氏兄弟这样脑子不灵光的投资人在。 否则他这个来自香江的大导演，有直接失业的危机啊。 而事实这正是如此。 《墨攻》票房失败后，张志良的北上之旅被迫告一段落。 三年之后才有执导机会，而且还是小成本的文艺片， 三年之后又三年，跟徐老怪联合执导《龙门飞甲》才让张志良缓过气来， 然后又拍了华艺兄弟出品的《白发魔女之明日天国》。 坑的王氏兄弟叫爸爸。 那是2014年的事。 再之后直到2022年，都没资格当导演。 ·· 从张志良的经历来看，王氏兄弟的脑子应该是不太灵光的。 不过他们俩的耳朵长的很。 陈川发表完言论没多久，就听见有人敲门。 咚咚咚， 很有节奏感，也给人感觉很有礼貌。 但都不能掩饰王氏兄弟通过某种方式偷听的事实。 艹，怪不得人家都说流水的华娱，铁打的反派王氏兄弟呢。 察觉到被偷听的陈川直接暴汗，庆幸自己之前没有放飞自我。 否则喝多发疯的毕姥爷就是前车之鉴。 陈川也恨，恨不得把张志良从窗户扔出去。 王氏兄弟躲在隔壁偷听的事情，这老小子不可能不知道。 还有华哥，陈川怀疑他也知道。 但是陈川没有证据，准备让宁皓去探听下虚实。 也算是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 王氏兄弟，其实早就想结交陈川了。 一个是《目中无人》的票房太过耀眼，让人无法忽视。 另一个就是华艺兄弟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都知道年中时候花姐带着很多艺人出走华艺， 大王王中军接受采访时虽然表现的满不在乎，但这事确实算得上元气大伤。 但很多人并不知道华艺兄弟今年最大的危机不是花姐出走。 而是冯裤子有了二心。 早些年冯裤子是紫禁城影业的导演，后来因为《甲方乙方》出名。 被王氏兄弟以400w的年薪从紫禁城给挖到华艺兄弟。 也是裤子的加持，才让华艺兄弟做到目前的民营传媒第一。 当时用利益建立的关系，想要维系就只能继续用利益。 裤子是个很单纯的人，单纯到可以抛开情意不谈，只要更高的利益分成。 王氏兄弟可以坐视花姐出走，却不能容忍裤子离开。 毕竟前者最多元气大伤，后者却直接要命。 给与价值上亿的股权奖励以及更多的薪资， 还投资注定不接地气的《夜宴》，并答应帮裤子争取奥运会总导演的荣誉。 好说歹说，这才说动裤子愿意再签一个周期。 也正是对裤子的许诺大伤元气，无法满足花姐的要求。 因此，才促成花姐毅然决然的离开。 裤子确实留下来了，而且直接签了四年或三部电影的协议。 但王氏兄弟也明白只靠裤子一条腿走路是行不通的。 然后就想着再接一条新腿。 恰好这时候，陈川出现了。 之前不肯跟陈川接触，是忌惮陈凯哥，以及并不觉得陈川是陈凯哥的对手。 但刚才听见陈川对《无极》的评价如此之高。 这哪是陈凯哥的敌人啊，这是陈凯哥的知己啊。 没有顾虑的他们当即过来。 《目中无人》是没有机会合作了。 但陈川的下一部作品，他们却想投资。 投资额度更是给出了破天荒的、、1000w。 气得陈川差点忍不住把这哥俩的头给拧下来当夜壶。 玛德，狗屁成绩都没有的张志良，都可以执导过亿投资的《墨攻》。 哥们处女作都差点过亿，却只有这货的1\/10？ 陈川上火，当然不会给王氏兄弟好脸色。 大概晚上八点，不那么快乐的宴会早早的结束。 头都气炸了的陈川，跑回车上直接把车窗打开。 就算被寒冬腊月的西北风冻死，也好过听王氏兄弟没味屁。 车上还是之前的四个人。 宁皓想要上车来着，被陈川给赶走了。 一个是他在酒局上不该问的瞎问， 另一个就是他竟然没有透露半点跟王氏兄弟有关的信息。 也就是陈川心思缜密，否则说不定就有把柄落到人家手里。 差点当了叛徒的宁皓也心虚也委屈。 他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王氏兄弟的事。 就准备回头问问华哥。 就算他们是香江来的座上宾，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第九十一章 田壮壮也想拍商业大片 汽车往前行驶，车内只有风声呜咽。 坐在后排座的田壮壮一脸感慨与释然。 不仅仅是《目中无人》的票房瞩目。 更是眼下的陈川已然让华哥、张志良业内知名人士都得平等看待。 甚至连华艺兄弟的王氏兄弟都亲自来拉拢。 就说明陈川在圈内已经算是立足， 只要他自己不作死，未来的华娱必然有他一席之地。 自己这个引路人，还没正式登场，已然可以谢幕。 甚至，可能还得需要陈川反向帮助。 心中有想法的田壮壮数次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最终还是选择开口，小声道：“陈川，这段时间我对《目中无人》还算尽心尽力？” “当然。我这不是也没因为你同学针对我而迁怒你嘛。”陈川当即说道。 这个同学，当然指的是陈凯哥。 陈川太熟悉田壮壮的语气了，这是准备求人办事前的铺垫。 倒也不是说陈川狼心狗肺不肯帮忙。 相反只要田壮壮需要，他可以主动伸出援手。 但陈川了解田壮壮，能够让他如此扭捏难为情，就代表这个事真的会让人为难。 例如跟田壮壮的好朋友陈凯哥握手言和。 陈川就是怕田壮壮有这样可怕的想法。 干脆把这个话题给堵住。 只要田壮壮不傻，就应该知道这件事不能提。 倒也省的两人最后闹得不舒心。 陈川猜对了一半。 田壮壮确实有事找自己帮忙，但这事跟陈凯哥无关。 是关于他自己导演生涯的一件小事、 好，其实并不小。 “这事跟陈凯哥没关系。” “那你扭捏个什么劲？”陈川松了一口气，痛快道：“有话就说，借钱我都给。” 在陈川看来，最能挑战男人之间友谊的就是借钱了。 这也基本是最让男人难以启齿的缘由。 哥们连钱都敢借，谁敢说我不仗义？ “不借钱，借脑子。” “你是僵尸啊！” “啊？什么僵尸？” 陈川这才醒悟过来，这年月还没《植物大战僵尸》。 暂且放下这个可能有用的ip，陈川说道：“你也是知道的，我是大学生，而大学生众做周知都是没脑子的。 要不然我请你吃豆腐脑。我退让一下，勉强可以接受让你吃甜口！” “我吃咸！” 田壮壮誓死扞卫自己吃咸口的权利，察觉话题被岔开的他长叹道：“行了，不扭捏了。 你就说我也拍一部商业大片怎么样？” 坐在副驾驶上的陈川愣了，往后排座探头的他开口道：“你还是把我脑子吃了。 虽然没几克，但给你塞牙缝还是可以的。” “滚，我有病才想吃你脑子！” “你没病发什么疯！商业大片？开什么国际玩笑！” 田壮壮有没有病，陈川不知道。 但这都并妨碍他认为田壮壮有病。 商业大片诶，谁碰谁死。 你田壮壮虽然跟老谋子是同学，但你不是老谋子啊！ 人家谋子家里的各种奖杯都快放不下了。 大众百花、金鸡影帝，东京电影节影帝。 两座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一座柏林电影节金熊奖。一届戛纳评委会大奖。 四届金鸡最佳导演，三届金鸡最佳影片，还有金马最佳导演。 其他各种各样的小奖，一章都写不完。 就是这样的谋子，积攒多年的口碑，才好不容易托住一部《英雄》没赔钱。 到了《十面埋伏》还不是票房、口碑双拉胯。 更是被各路媒体给喷的没脸见人。 你田壮壮有啥，就一个东京电影节大奖值得称道一下。 还是十几年前得的。 还因为这个破奖被禁导10年。 当年你获奖都没有几个知道的。 眼下不被说成是过气导演都是给你面子。 想不到啊想不到。 田壮壮你个浓眉大眼的竟然也被贵圈的花花世界勾动坏心思。 自己为知道田壮壮想法，陈川劝导：“冬奥会总导演那不是人干的。 听话，咱不碰哈。” “这跟冬奥总导演有什么关系？”田壮壮皱眉。 他有点跟不上陈川的脑回路。 想拍商业大片这事其实还得冤陈川！ 田壮壮这不是在《目中无人》里担任了制片嘛。 结果票房大爆。 陈川红了的同时，他这个老牌导演也跟着翻红。 有香江的资金找上门，希望合作拍摄一部汇聚两岸三地知名明星的商业片。 这就是商业大片的模式啊。 投资额度确实比不上谋子、凯哥，可也过亿了。 之所以扭捏，是因为田壮壮之前跟陈川提及商业大片时，一直是持否定态度的。 不管是老谋子还是陈凯哥，都被他借着酒劲批过。 可眼下自己有这样的机会，却忍不住不去想。 当然，主要是田壮壮一直有商业片的想法，眼下终于有机会实现。 “不为冬奥总导演，谁拍大片啊！” 陈川掰着手指头，说道：“要不然你以为陈凯哥为什么拍个《无极》，非得把地缘关系当做内核给糅合进去？ 真以为你同学为了至高无上的艺术追求啊？ 要不然你以为冯裤子为什么放着国内大好题材不拍。 反而费力不讨好的要把《哈姆雷特》给汉化成《夜宴》？ 他们啊都很单纯，单纯的想让上级领导看到他们对世界文化的理解与深度。 好获得全球瞩目的冬奥总导演殊荣。 这玩意可比什么狗屁电影奖项来的攒劲多了！” “我艹，还有这个说法？！” 田壮壮也懵了，原本以为大家拍电影只是为了艺术追求。 可谁想到头来，人家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只有自己是个愣头青。 嗯，五十多岁的愣头青。 陈川原本以为表面看着孤傲的田壮壮也是个庸俗之人。 现在看来，这爷们纯不知道被谁忽悠的傻小子。 不过，这也让他好奇田壮壮要拍商业大片的动机。 “你怎么突然想起拍商业片了？” “不是突然，其实是早就有这个想法。”田壮壮说道：“这事其实应该从十年前说起。 1994年，侯孝贤拍完《悲情城市》来到京城，跟我闲谈时，将小八嘎作家井上靖的西域短篇《狼灾记》推荐给我。 侯孝贤认为这部作品很适合由我改编成电影；我也很心动。 只是你们也知道那时候的我刚被禁导，这件事就只能一直放下。 事情放下了，但关系一直没断。 直到前段时间，香江方面直接找上门说要合作。 对方看了我自己写的《狼灾记》剧本，还挺认可的。说是希望今年就拍。 可我没拍过商业片啊，而且还是投资过亿的大片。 想着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干脆找你给出个主意。” 第九十二章 拍《画皮》吧。 陈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借脑子呢。 还以为你是僵尸，要把我脑子当成豆腐脑脍着吃呢。 吓老子一跳，还打算建议你一定要吃咸口呢。 结果你来这么一波！ 就很失望诶！ 提及《狼灾记》的名字，陈川记得还真有这么一部电影。 只是没想到比《无极》还烂的烂片，竟然是田壮壮导演的。 那是上辈子的事情，当时的陈川还不认识田壮壮。 要不然当时肯定轻点骂，毕竟朋友嘛。 这么说，当时的温柔问候，随便挑出一句来，都得哔哔消音。 《狼灾记》标签是：动～作～爱情片。 嗯，跟岛国哪些个三两个人就演完的小电影一个类型。 而且真有那种剧情，不止一次。 但并不妨碍这是部烂片，即便它的导演是田壮壮。 男主是个小八嘎，女主是华裔娘们，叫iceq。 《狼灾记》讲的是两千多年前的华夏边境饱受外族威胁。 中原士兵被派往边疆抵御外地，长年累月过着远离家人、朝廷的生活。 与严峻的大自然，凶猛恶兽、外族对抗的他们几乎被世界遗忘。 主角陆沈康，是个心地善良向往和平的新兵。 当然，人设啥的随便说说，千万别信。 因为这个主角不是啥好人。 一次外出巡逻，跟敌人相遇。 战后大雪封路，沈陆康带着部队住进山脉里的卡雷村。 遇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卡雷女人，就是女主。 为什么说沈陆康不是啥好人呢。 因为这哥们把iceq给透了。 然后，两个人在雪地里变成狼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 就这么结局了。 这就是《狼灾记》的内核：宿命！ 卡雷村有个诅咒，外族男人跟卡雷女人发生七天关系，两人就会变成狼。 《无极》够烂了？ 《狼灾记》比《无极》还烂。 甚至连在陈川眼里一无是处的《墨攻》都要比《狼灾记》清新脱俗三分。 最起码《墨攻》能让观众看得懂。 如果是别人要拍《狼灾记》，陈川绝壁破口大骂。 但这人是田壮壮，那他就只能心里骂两声过过瘾。 “很好啊，我支持。” 陈川犹豫许久，终于还是给出赞同意见。 倒不是突然认可《狼灾记》，而是知道资金来自香江方面。 这几年的香江方面，可是一直用内地资金捧他们自己人。 眼下有机会给他们放放血，陈川怎么可能拒绝呢。 田壮壮跟陈川很熟了，听得出来他话里的阴阳怪气。 要知道他可是真心请教呢。 带着嗔怒的一拍腿，田壮壮正容道：“我给你说这事，是希望得到你实际行动支持。 而不是在这阴阳怪气，你个小兔崽子！” 啪啪啪~ 陈川鼓掌，还瞪了赵小丁一眼：“愣着干什么呢，鼓掌支持啊！没点眼力价！” “你、、我、、、可、、、好。” 赵小丁一直吃瓜呢，也就是受过专业训练，否则早就笑出声了。 没想到依旧没逃过躺枪的结果。 作为一名专业的摄影师，他当然不赞同田壮壮拍摄商业大片的想法。 这玩意连老谋子都把握不住。 但是，他都不知道《狼灾记》剧情是啥。 那就肯定不能擅自否定啊，毕竟自己没有陈川那么厚的脸皮。 那怎么办。 只能像陈川说的那样：鼓掌表示支持呗。 田壮壮挠头，他能接受陈川不支持自己拍摄商业大片。 但也没想到这货连剧情都没听，就直接否定。 “不是，你看过《狼灾记》？” “冇啊。” “那你怎么就一口拒绝？好歹听我说完剧情？” 陈川咧着嘴，他当然不想听，生怕自己听不完就忍不住的跳窗。 车窗也是窗。 但既然田壮壮强烈要求，还是给与对方一点尊重。 摊开手，做请的姿势：“那你说。” “我是这么想的。” 田壮壮开始了他的侃侃而谈，把剧情抽丝剥茧的阐述。 从人文、心理、人性、神话、宿命等各个方面分析电影的意识形态。 还有拍摄手法决定采用三段式的结构：即每段都有自己独立事件和故事。 同时三段之间又有着互相依存的内在联系。 在最后，通过宿命的牵引，让主题升华。 跟陈川知道的剧情一毛一样，甚至田壮壮描述的还要粗糙一些。 就很没有新意。 好半晌后，口干舌燥的田壮壮终于停下。 这时候，车也停到北电门口了。 陈川这才试探着开口：“你说完了吗？” “说完了。”田壮壮点点头，然后又敬告陈川：“给我来点正经建议！敢胡扯我撕了你的嘴。” 陈川嘴角抽搐，差点化身尼古拉斯·赵四。 本来他打算撂下一句：“垃圾故事，垃圾导演就跑的，” 眼下却不能，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想了想说道：“大哥，商业片不是不能拍。 但你是拍之前。是不是得先弄明白什么是商业片？ 纪录片是纪录真实；艺术片是为了探讨艺术深度。 而商业片最单纯也最复杂，就是盈利。 而电影想要盈利，就得让观众高兴，而不能是导演自娱自乐。 老百姓爱看什么？大场面、大明星，扯不断理还乱。 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欲罢不能的的爱恨情仇。” “什么是自娱自乐？展开说说？”田壮壮追问道。 他知道商业片就是为了商业利益，只是不知道如何划分分界线。 而且不仅仅是他，绝大多数的导演都是如此。 陈川想了想，回答道：“就是观众与导演的主次问题。 简单一句话，全心全意为票房服务。 其他的人文啊、心理啊、宿命啊、神话啊，都是细枝末节。 就像咱们过年吃饺子，美味的饺子是主要的，醋是次要的。 而不能说我弄一叠最好的陈醋，随意对付几个没滋没味的面皮。” 田壮壮迷糊了，他听得懂陈川的每一个字，但依旧不知道怎么办。 不是商业片艺术片嘛，怎么就吃饺子不蘸醋了。 而且，爷们吃饺子蘸蒜泥的啊。 不过，田壮壮也知道陈川的态度一直不支持。 长叹一口气，问道：“就是说你不支持我拍商业大片？” 陈川也不忍继续打击，“我不是不支持。而是这个《狼灾记》的剧情真不行。 别看你刚才洋洋洒洒各个角度阐述分析了半个小时。 其实就一句话，男女主角因为那啥变成狼，至于原因：宿命。 这什么玩意啊。简直就是扯淡。” “那如果说改剧情呢！”田壮壮追问。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拍摄商业片的。 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获得自己名誉上的加持。 而是他作为北电导演系的领路人，总不能完全不懂商业片的逻辑。 “改剧情肯定可以啊。” 陈川先是给出肯定答案，然后慢慢思索如何改。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过去了。 他的脑袋还是一团乱麻。 主要是《狼灾记》剧情太单薄，稍微一改就连原样都没有了。 那就不是改，而是原创一个新的故事。 田壮壮咂咂嘴，就知道即便是陈川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正要开口劝他不要浪费脑细胞。 就听见这货说道：“要不然你拍画皮。” 第九十三章 我全都要 “画皮？” 田壮壮记得这好像是聊斋志异里的故事。 大概讲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披上用彩笔绘画的人皮。 装扮成令人心爱的美女，耍弄各种欺瞒手段，以达到裂人腹、掏人心的故事。 最后被道士识破，逼其脱去“画皮”，恢复本相，最终被一剑斩杀。 很经典的神鬼故事，但这是恐怖片啊。 恐怖片=商业大片？ 脑子瓦塔了？ “对，聊斋志异里的画皮，但不能只是聊斋志异里的画皮。” 陈川承认道：“原着里面的男主是个读书的秀才，偶遇美丽的女子。 这名女子其实是披着人皮的女鬼，将秀才迷惑住，后来把他掏心剜肺。 咱们可以在尊重原着的基础上，添加上属于人才有的复杂情感。 我的设定里男主不是文弱的秀才，而是在西域征伐的将军。 男主在西域与沙匪激战后救回一绝色女子，怜其无家可归，便将其带回都督府。 原着里面是男主贪慕女子美色，而咱们这里是单纯的怜悯，想帮她找家人。 原着里的角色女子是恶鬼所化，咱们这里得改成修炼千年的九霄魅狐。 魅狐仰慕将军的勇猛英俊，因此对其萌生爱意。 想要得到将军宠爱，却始终不可得，只能用妖术将其迷惑，但没有伤害将军的想法。 可她是魅狐画皮，想要不露本相就只能用人心养护。 闹的整个江都城陷入恐怖，更是被将军夫人察觉她是妖不是人。 魅狐爱慕将军，不舍离去，就以将军性命威胁，让将军妻子喝下会变成妖的毒药。 准备李代桃僵，好方便自己名正言顺的做新任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见识妖狐法力强大，为了维护将军性命，甘心求死。 将军悲痛至极因此清醒，选择殉情。 魅狐最终幡然醒悟，明白将军与夫人之间是真爱，也知道就算自己杀死将军夫人，也得不到将军的爱。 最后甘心用自己的灵元将所有人复活，而她则选择灰飞烟灭。 还说下辈子想当人，不想当妖了。因为她想堂堂正正的爱将军。” “这样也可以？” 田壮壮犹豫，他觉得陈川讲述的故事有点意思。 尤其是对感情的处理，由极易让人唾弃的三角恋，变成让人同情怜悯的爱情故事。 虽然是《画皮》的底子，但更应该说是截然不同的爱恨纠缠凄美故事。 问题是，他没拍过商业片，不确定这个故事能不能取得商业上的成功。 “我觉得可以啊。” 说话的是曾黎，她是女性，最受不了的就是凄美爱情故事。 光是听听就差点眼泪下来。 这要是真在电影院上映，肯定得去支持啊。 以己度人，相信肯定会有更多人喜欢。 当然，这个前提是《画皮》的成本不能太高。 否则再多观众愿意走进影院，也是要注定赔本的。 就像《无极》，三个亿的投资，起码要8个亿才能收回成本， 而目前单片最高票房《英雄》也不过才25亿。 《无极》摆明就是赔钱货，真搞不懂投资人怎么会这么傻缺。 就算洗钱也不能选择回报率这么低的方式啊。 完全可以、、、 哦，这个不能说，容易没。 “我也觉得有点意思。”赵小丁说道。 好，他其实觉得故事一般，毕竟是男人，不像女性那么容易被触动。 不过男人的理性告诉他，陈川的《画皮》比《狼灾纪》强一百倍。 田壮壮有点被说服了，不是觉得故事好，而是决定信任陈川。 拿出小本本快速的将陈川的话给落实到纸上。 笔芯在纸上流动带起唰唰声响，边记边问道：“还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资金用香江的，演员得用咱自己人。” 陈川毫不客气的开口，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们香江津津乐道的拿内地资金培养港的、台的、棒子、霓虹的演员，就是不培养内地演员。 哥们这次反着来，排名靠前的全用内地演员！ 啪，田壮壮把本子合上，脸色晦暗的看向陈川：“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好屁。” “故事是我给你的，安排几个自己演员怎么了！” “当然可以啊，但是你小子估计是想要男一，女一？” “当然不是啦。” 陈川当即否定，还不等田壮壮松口气，他就继续说道：“男二、女二我也要。” 咳咳咳，咳咳咳。 田壮壮差点就要气死。 他不是不答应给陈川演员，但你也不能全都包圆啊。 就算你想包圆也用不着这么早就打招呼啊。 毕竟眼下才是个故事大纲，没有详细剧本不说，还没让资金看看行不行呢。 人家答应投资，然后才是考虑演员的事情。 “你这太狠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香江方面谈。”田壮壮叹息道：“哥，我叫你哥，考虑考虑我的苦衷。” “真逗，你的苦衷当然你自己考虑啊，关我毛事。反正我的底线是主要演员得用咱们自己人。 否则吃饱撑的拿个好故事，结果又让香江赚钱，又让他们捧人的。 与其那样，还不如我自己投资呢！” 田壮壮乐了：“行，有你这话就够了。我尽量跟香江资金讨价还价。” 说完话，田壮壮拉开车门小跑着离开。 大概、可能、也许是怕陈川反悔。 但问题是陈川眼下是摸不着头脑的丈二和尚啊。 摸摸脑壳，他问道：“我刚才说什么了，就让这老小子这么高兴？” “你说肯定赚钱。” “你说自己投资。” 曾黎与赵小丁一人一句，让陈川觉得自己如遭重锤。 “我说过吗？” “嗯，你说过。”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仔细想想陈川的话、、 嗯，没冤枉他，他就是这个意思。 陈川哭丧着脸：“我特喵就是吹牛逼啊。这也信？” 对于陈川的哭嚎，赵小丁完全不同情。 他跟陈川认识这几个月，也算是了解他的脾气。 可能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但他既然主动提及《画皮》这个故事。 就说明这个故事是具备可操作性的。 不说一定赚钱，但至少有五成以上的概率。 否则以陈川稳健的性子，根本就不会提。 打个简单的比方，现在电影逼格高，外面的一窝蜂的往里钻，里面的生怕自己被挤出去。 但凡能站稳电影圈，没人去拍电视剧。 就怕被人打成电视咖，最后回不了电影圈。 不仅仅是演员，连导演也如此。 要不然你看江文、裤子、凯哥、谋子谁拍电视剧？ 除非赔的逼急眼了，否则他们都不带看一眼的。 可是陈川却不按常理出牌，他明明已经凭借《目中无人》在电影圈站稳。 而且绝对算是今年的超级新锐。 完全可以马上筹备自己的第二部电影，并且绝对不缺资金与大牌演员加盟。 但是这货依旧坚持要搞什么电视剧。 说什么狗屁鄙视链都是假的，搞钱才是王道。 嗯，电视剧确实比电影更容易赚钱，但是逼格呢？ 就算你要去搞电视剧，也完全可以整点大投资，大牌加盟。 毕竟眼下也不是没有这个实力。 但你瞧瞧找的些什么鸟人啊。 赵小丁在圈内也混了十几年，就特码一个都不认识。 哦不对，有个大觅算脸熟。 第九十四章 又不是没有钱 “你准备投多少钱？”曾黎问道。 她比赵小丁更了解陈川，眼下都准备做《画皮》的企划书了。 主要是连她这个陈川的亲人，都觉得陈川之前包圆主要演员的要求有些离谱。 不是说香江方面一定不答应，而是对方肯定不能全都答应。 毕竟那是香江资本，不是开善堂的。 而陈川又不是吃亏的性格，想要有话语权，就只能投资。 当然，主要促使曾黎做准备的不是为了满足陈川的话语权。看书喇 而是陈川说过这个项目可以赚钱，那就行了。 也就是投资太高，风险太大。 否则曾黎都想踢开香江资金自己玩。 毕竟不是没有独立拍电影的经验。 而且自己主导，不会有其他人掣肘，反而更方便。 “投个屁！”陈川仰头：“自己投钱，哪有花别人的钱捧自己的人来的痛快。” 陈川记得《画皮》是2008年国庆档上映。 1亿的投资，23亿的票房。 按照电影投资回报平均水平来说，应该是稍有赔本。 不过要是算上音像制品、各类版权等收入，其实是赚钱的。 虽然赚取的微薄利润不一定比得上存银行。 真正从《画皮》中获益的是当时的主演。 例如陈琨、周公子、小燕子。 这三当时都挺有名的，但这个名有点虚。 真正的大导演大制作的商业片不找他们。 例如《无极》、《英雄》、《十面埋伏》、《夜宴》等等。 倒是有部《天地英雄》找了燕子，结果裤衩都快赔光了。 赵燕子还因为落了个票房毒药的骂名。 陈琨一直困在电视剧里。 一个是荣信达没有电影资源，另一个电影算是港台艺人的禁脔。 内地演员最多能出演个男二号，甚至更排后，可以说是被压的喘不过来气。 为什么当年的四小花旦一步一个脚印成为四大花旦。 不仅仅是她们有相当的实力，更主要是受了合拍片的福庇。 香江方面的人北上讨饭，却想要继续把持资源。 不肯把更重要的男角色让出去，却又迫于合拍片的规定，只能把女角色让给大陆方面。 大陆女演员因此得以出头。 而同时选出来的四大小生则无人问津。 例如2000年选出的陆毅、黄三石、李亚朋、胡冰，没有任何一个进入一线。 是他们没有实力吗？ 当然不是，而是机缘不行。 能够出头的资源被把持，让他们根本没有崭露头角的机会。 《画皮》证明内地中生代的陈琨是有扛票房能力的，助力他进入电影领域。 也因为这件事，让观众认识到内地演员不比港台差。 这使得内地演员可以拿到更多的资源。 加上当时内地演员优秀的业务能力，这才以点破面慢慢出头。 男演员如此艰难，女演员稍好一点，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周公子当时各类文艺奖项没少拿，但票房方面一直没有证明过自己。 虽然同为四旦，但其实要排在张子仪后面。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裤子的《夜宴》张子仪是绝对的女一。 甚至比葛大爷饰演的历帝都要靠前。 而同为四旦之一的周公子饰演的青女，只能是配角。 要知道《夜宴》的投资方是华艺兄弟，而周公子是华艺的艺人。 近水楼台都得不到月，你就想。 《画皮》的票房成绩，让周公子这个文艺精灵终于化茧成蝶。 陈川想要包揽主要演员，当然不是为了成全周公子、小燕子。 他也没那么闲。 而是准备用来助推天仙与大觅。 她们凭借《目中无人》可以站上二线，但距离一线还有很大的距离。 天仙的《石头》，大觅的《郭芙蓉》都只能让她们维持人气。 但想要进军一线，就需要更有力的资源加持。 本来，陈川还没想那么长远。 但田壮壮突然提起要拍商业大片，让陈川动了《画皮》的想法。 越盘算越觉得《画皮》这部双女主的电影，适合天仙跟大觅同时出演。 而且由她俩出演，可以再现《目中无人》的姐妹情深佳话。 是，天仙与大觅的票房号召力肯定不如周公子与赵燕子的组合。 但这是自己人啊。 就算票房结果不如预期，也好过白白为她人做嫁衣。 别说，陈川还真动了投资《画皮》的想法。 至少他不想把这个创意白白送出去。 · 继田壮壮离开后，赵小丁也选择离开。 《满城尽带黄金甲》即将开拍，作为摄影指导的他肯定要全程参与沟通。 最后倒也撂下一句话：有需要就打电话。 但是得给钱，可不能像《目中无人》那样白嫖。 虽然白嫖也不是不行，但有钱赚肯定更高兴。 车继续往前开，只有姐弟俩，倒是可以聊点见不得人的。 别期待，没你们想的那种剧情！ 负责开车的是曾黎：“要是按照你的想法拍《画皮》大概要多少钱？真要一个亿？” “那倒不用，我估摸着有个一半就绰绰有余。 贵圈的水深到无法想象。一个绣花鞋作为道具的报价可能就得一万。 普通的草帽报价三千。最关键的是为了满足拍摄需求，一种道具可能需要准备几十份。 能量是守恒的，资金也是如此。 有人在这里浪费，必然就有人在那里收获。 要不然为什么都说拍电影赔钱赔钱，还那么多人一窝蜂的往里钻。 还不是明面上吃糠咽菜，背地里满嘴流油。” 陈川想了想给出答案，又问道：“等会，你问这个干嘛？不是准备打算投资？” “又不是没有钱，投呗。” 曾黎太了解陈川了，不需要他开口就知道他想要捧的人是天仙跟大觅。 其实要按亲疏来算，天仙应该比大觅更亲密些。 毕竟是旗下艺人。 但是大觅这丫头太鬼精了，而且更懂得讨好陈川。 那天在自己家里留宿，说是跟自己住一屋。 但偷摸跑去陈川房间待了大半个小时。 虽然回来的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但曾黎闻到她身上带着属于男性那种独特荷尔蒙气息。 很显然，那就只能是陈川的味道。 表面来看是陈川占便宜，把大觅给吃干抹净。 但谁又能保证这不是高端的猎手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天仙的性格太恬静，更适合娶进家门。 但问题是过于恬静，让她很难在大觅的热情攻击下，牢牢守住陈川。 当然，要是她们愿意效仿娥皇女英那是最好的。 但陈川有那个实力吗？ 这一点很值得怀疑。 好在陈川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他给大觅角色，肯定会给天仙准备更好的。 至少不差、 只是这种想要一碗水端平的想法，必然给他带来极大的压力。 就像《画皮》，要么不要，要么必须女一女二包圆。 香江方面更看中的男角色反而不需要太过记挂。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是提供故事就可以得偿所愿的。 肯定得投资。 就是多少的问题。 如果说是以前的曾黎，估计会觉得为了捧自家人而如此风险是不值当。 但现在的她根本不会。 因为现在的她很有钱。 《目中无人》至少可以带来2000w的纯利润。 完全足够《武林外传》的拍摄成本，还可以有很大的盈余。 而且《武林外传》也基本确定可以赚钱。 虽然眼下还在筹备阶段，但早先就放出风声去，已经有不少渠道表示有采购意向。 第九十五章 虚假宣传，哥们专业 确实，曾黎的猜测算是戳中陈川的内心。 能够让香江方面出资金是最好的，这样自己可以规避风险还能达到目的。 中策是香江方面出一部分资金，剩余的部分再想办法解决。 可以由自己投资，也可以拉新的出品方加入。 例如今天晚上主动示好的华艺兄弟。 与其让他们把资金投给香江导演挥霍，还不如省去中间商赚差价。 而且，眼下的华艺兄弟准备筹谋上市的事情，就需要亮眼的财报支撑。 自己给他们带来赚钱的机会，换点眼下不值钱的原始股怎么了？ 这是对你们哥俩的认可，是对你们的帮衬。 所以、、你们要是有良心就多给亿点。 当然，合作之前得验证下华艺兄弟是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反正大型民营传媒公司也不止华艺兄弟一家。 陈川其实更倾向与光纤或者伯纳合作。 可惜，这两家还没找上门来谈。 陈川也不好主动去寻他们。 毕竟上赶着不是买卖。 想了想，陈川说道：“王氏兄弟今天晚上不是吹牛说他们好莱坞都有关系吗。 这样，你让陈颜在网上把我跟王氏兄弟饭局，华哥作陪的消息曝光出去。 反正就是模棱两可的暗示王氏兄弟得知今年内地报送奥斯卡名额归属。 因此请华哥做媒，希望跟新锐导演陈川达成合作。 顺带把华哥跟我们联合投资《石头》的事情也放出去。 一个是提前宣传，另一个增加可信度。” “这不是胡扯吗，万一有人、、” 曾黎下意识的质疑，然后她醒悟过来这玩意没法拆穿啊。 首先由谁决定哪部电影可以送选奥斯卡是极其神秘的事情。 知道的不可能出来说，不知道的那就永远不知道。 虽然对于这个内地每年一个的名额，大家都猜测今年是《无极》。 但绝大多数人更喜欢见到黑天鹅的出现。 至于最后的结果是否符合预期，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中间的过程足够大家欢乐。 唯一的变数就是当事人之一的华艺兄弟是否会出来辟谣。 这么说，只要他们有合作的想法，那就不会辟谣。 甚至可能还会暗中推波助澜。 毕竟搞传媒的，没点宣传敏感度怎么行。 “行，我回去马上操作这件事。” 曾黎开始认真盘算这件事如何才能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让效果最大化。 毕竟《目中无人》还在公映期。 操作好了，甚至可以助力票房。 虽然《目中无人》注定赚钱，但又有谁会嫌钱多呢。 这个计划想要实现，只靠陈颜在网上捏造小道消息是绝对不够的。 至少效果不会那么明显。 那就只能由影响力更广的媒体主动出击。 曾黎的手机里面，关于媒体人的联系方式不下百。 其中绝大多数就是一面之交，却也有几个算得上推心置腹的自己人。 谈感情多慢啊，哪有用钱收买来得实在。 他们表面上在各家媒体都有体面的工作， 但背地里却也接收春风传媒的利益输送，帮助其撰稿有利的新闻。 甚至只要利益足够，捏造新闻也是可以的。 前提是不能太过离谱，否则一眼假就没有第二次合作的机会。 就像《目中无人》被报送奥斯卡是没有任何根据的事情。 但是谁又敢肯定《目中无人》没有这个机会呢。 毕竟票房坐四往三。 第二《神话》、第三《七剑下天山》都是香江方面，不会占用内地名额。 第一名是《无极》，口碑烂爆。 如果导演不是陈凯哥，没人觉得这破电影有资格代表内地。 今年谁将代表内地被报送奥斯卡，各路渠道目前都没有准确消息。 一般情况下都是等到官宣大家才开始宣传。 主要是奥斯卡在很多人眼中太神圣了，没有人敢捏造相关新闻。 那么，作为第一个动坏脑筋的陈川，有很大可能获得最大收益。 宣传手法要注意，言辞凿凿等肯定词汇是绝对不可以的。 而且还得加上诸如小道消息，据传闻，知名业内人士透露等模棱两可的话语前缀。 假新闻？ 拜托，娱乐报道报几个假消息怎么了？ 不报假消息才不正常好不好。 验证新闻真伪然后才发表，那是官方媒体应该做的事情 而且，即便是官媒也把控不住这里面的分寸。 · 当天晚上23:15分，知名媒体人、某报刊副主编、博客大v撰文：【震惊！今年报送奥斯卡竟然是ta】 次日，同篇文章在各大门户平台上线，更是登录《国内娱乐新闻》副刊头条。 紧接着，诸多小型娱乐媒体跟进转发。 京津地区一时之间波橘云诡。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陈川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他一大清早就被田壮壮喊到北电家属楼头脑风暴《画皮》的本子。 这老小子是真动心了，一晚上没睡，光研究聊斋志异了。 反而是跟这件事没有关系的陈凯哥被挟裹其中。 新年第一天的他本来想教阿sir吃饭的规矩。 结果这一天光忙着接电话去了。 很多人都是听说关于奥斯卡的消息，特意表面安慰暗地里嘲讽的。 最气人的是江文，这狗东西省了安慰流程。 直接笑话说《无极》幸亏没去，否则丢人丢到姥姥家。 没办法，今年的内地电影真的拉胯。 老谋子、裤子等人都没有作品问世。 《无极》虽然超级烂，但胜在没有同行衬托。 一直是内地报送奥斯卡的最大热门。 因此，当媒体全都开始宣传《目中无人》疑似获得该殊荣时。 本来应该是局外人的陈凯哥反而成为最被关注的对象。 陈凯哥对《无极》报送奥斯卡是很有信心的， 毕竟大导演嘛，认识几个电影局领导很正常。 但架不住今天早上接二连三的电话太多了，而且个个都言辞凿凿《无极》完了。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陈凯哥真信了。 主要是陈凯哥知道内地报送奥斯卡名额没有标准。 完全就是负责领导的一言堂。 领导说行，不行也行。 领导说不行，行也不行。 陈凯哥有关系，但也影响不了电影局大领导的喜好。 第九十六章 问责 正犹豫要不要给相熟的电影局领导打电话探听下准确消息。 结果电话嗡的响了。 吓了一跳的陈凯哥定睛一看，是田壮壮。 当即就恼了。 说实话，陈凯哥很气一直闹幺蛾子的陈川。 人家都是同姓一家亲，他却觉得这简直是冤家路窄。 但最气的却不是陈川，而是田壮壮这个同学、朋友。 陈凯哥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田壮壮为什么如此帮衬那个叫陈川的小子。 主动帮他筹建剧组，还把剧组大小事务全都承担起来也就算了。 前段时间自己不过在媒体上吐槽了那小子几句。 当天田壮壮的质问电话就打了过来。 这老东西弄明白前因后果后，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 直接说让自己澄清误会还陈川一个公道，甚至还暗戳戳表示自己要是个人就道歉。 拜托，哥们可是陈凯哥哥，怎么可能给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道歉。 就算这事真是哥们错了也不行。 哥们混导演圈这么多年，真以为不要面子的啊？ 在陈凯哥看来，田壮壮抛开同学情谊，帮陈川这个外人强出头的行为是不可思议的。 就算这里面还夹杂着老同学葛琴的因素，也绝不应该至此才对。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反正陈凯哥并不认为自己会跟陈川再有交集。 毕竟只是一个刚入行的新人而已，想要混到自己在圈内的地位，没有十年八年怎么可能。 再者说，真以为在贵圈混，有才华就够了？ 错，是人脉！ 远的不说，就说国内报送奥斯卡名额这件事。 表面看来是所有电影都有入选的机会。 但为什么每年来来回回都是大导演？ 真就大导演出精品，其他导演全垃圾? 当然不是，而是只有成名成腕的大导演才有资格被电影局领导关注。 报送奥斯卡的名额每年有三个。 内地一个，香江一个，呆蛙一个。 后面两个先不说，就说内地的。 就是广点总局、文华部的负责领导根据今年上映的国产电影进行选择。 领导多忙啊，日理万机都不足以形容。 连那些大导演的电影都没时间看，怎么有时间去看底层小导演的作品。 所以，小导演就算拍出好作品也难出头， 人家领导根本不知道你是哪个山的韭菜。 这无形中门槛，就淘汰了绝大多数的作品。 同样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门槛还有许多，例如时间。 电影想要参加奥斯卡，有个硬规定：必须在院线上映的作品。 而奥斯卡每年二月份举办颁奖礼，内地报送名额一般在元旦前就确定。 《无极》是12月中旬上映，算是今年最后一批上映。 如果是普通导演执导的《无极》，这个时间根本来不及。 但他是陈凯哥，《无极》没拍完，领导就知道有这么一部电影将在今年上映。 这就是大导演身份带来的便利。 《目中无人》上映时间比《无极》更晚。 而且还是导演、演员名不见经传的低成本电影。 上映前根本不可能被上级领导关注。 上映后被领导知道也没用，因为名单大概率敲定了。 按照常理来说，100没机会。 因此《目中无人》在这种堪称绝境的情况下能够拿下唯一的名额， 就代表其背后同样肯定有一股力在运作。 陈川一个新人，就算想要烧香也不知道庙门往哪开。 他的老师葛琴不过是北电的副教授，也没有这个资格。 但田壮壮却可以。 田壮壮他爹是当年北影厂成立的第一任厂长，也是后来成立的话剧团的第一任厂长。 这货你别看当年被禁导十年，也是个有背景的大院子弟。 要不然你以为谁都敢不给电影局领导面子？ 这就是陈凯哥气田壮壮的原因。 因为他完全没想到田壮壮如此不顾同学情面。 其实陈凯哥不是第一次参加奥斯卡。 当年的《霸王别姬》入围最佳外语片，甚至差点擒下一座小金人。 但问题是当年的《霸王别姬》用的是香江报送名额。 因此，《无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是陈凯哥第一次通过内地官方渠道获得报送奥斯卡。 这不仅代表获得奥斯卡荣誉的可能，更代表内地主流对他是否认可。 很重视啊。 本来以为十拿九稳。 谁想冒出个陈川。 自然而然恨起了田壮壮。 接通电话，陈凯哥不带好气的开口：“喂，你谁啊。” “我恁爹。” 陈凯哥：?? 艹，这老小子都五十岁了，还开这么混不吝的玩笑。 “你都五十多岁，土埋半截的人，开这玩笑合适吗？” “你先开玩笑的！”电话对面田壮壮也不带好气：“刚才老子蹲坑呢，你一个电话接一个，就这么想吃热乎的？” 陈凯哥肺都要气炸了，想要回怼田壮壮。 但自己是文人，说不出这么粗鄙的言语。 深吸几口气，想让自己心情平定。 结果好像闻到什么味儿了，更恶心了。 干脆直奔主题：“少废话。外面都在传《目中无人》获得报送奥斯卡名额，这事跟你有关系。” “真的假的？我怎么一点风声没听说。” 田壮壮感慨的啧啧两声，乐呵呵的说道：“陈川这小子口风还挺紧，连我都瞒着。” “艹，你还跟我演？”陈凯哥恼了，恨不得把手伸进手机里给田壮壮两记大耳光：“要没有你的关系，他知道电影局门朝哪开？ 你知不知道这也是我第一次通过内地报送奥斯卡。 你吖不帮我也不能玩我啊！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人性！ “行了，土都埋到脖子了，好胜给谁看啊。 不就一个破名额，没了就没了。《无极》不行，那就再拍个《有极》。 好歹也是全国有数的大导演，有点境界行不行。” “你有境界你让啊，凭什么踩着我上位。外面那群狗记者把我骂成什么样了，你就不看新闻？” 田壮壮哑壳了，他倒是想让啊，问题是他没这个机会啊。 复出之后拍的第一部《小城之春》，是翻拍，纯练手找感觉。 第二部拍了《吴清源》，是个出生在国内，后来移民小八嘎的围棋手。 要是别人拍也就罢了，他可是有禁导前科的田壮壮。 别说占用内地名额报送奥斯卡，上映这个槛都过不去。 2004年拍的电影，眼下都2006年了，上映还遥遥无期呢。 田壮壮承认自己有不如陈凯哥的地方，例如国民知名度。 就像人家陈大导演拍电影一赔好几个亿，眼不眨一下。 自己哪有这个本事。 想了想，心情舒坦些许田壮壮说道：“这事我是真不知道。算了，我给你问下。 、、我问陈川了，他说他也不知道这件事。” 陈凯哥都懵了，看着手机不断眨巴眼，火冒三丈的骂道：“我艹你撒谎都不眨眼了是。 你电话都没挂，跟我说问过啦？田壮壮你个浓眉大眼什么时候学会花言巧语了！” 陈凯哥气坏了，根本不给田壮壮辩解的机会，当即挂断电话。 第九十七章 背刺 挂断打给田壮壮的电话，陈凯哥再次想给电影局领导打电话。 想了想，还是先给华艺兄弟的王氏兄弟问问清楚。 之前有朋友说了，这个消息好像是王氏兄弟哪里传出来的。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早先知道，提前拉拢陈川。 还是为了拉拢陈川，把这个消息当做筹码用来交换。 陈凯哥自认早先虽然没有跟这哥俩合作过，但好歹都算是京圈混饭吃的。 总不能也这么玩人啊。 你们大院子弟就这么了不起？ 五分钟后，电话挂断。 陈凯哥眉头紧锁，王氏兄弟承认昨天晚上宴请陈川。 也确实提及想要达成合作这件事。 却没有回应奥斯卡报送名额的事情。 这兄弟俩还透露一个消息，就是陈川在昨天的宴会上，曾当众给与《无极》好评。 这一点不可能作假。 毕竟当时在场的还有田壮壮、赵小丁、华哥，范小胖以及张志良这些圈内知名人士。 稍一打听，就可以知道事实。 好奇之下的陈凯哥详细追问，然后竟然隐隐生出一种陈川是自己知己的感觉。 因为这评价完全戳中陈凯哥的内心。 把他赋予《无极》却根本无人理解的内核阐述的淋漓尽致。 甚至还高瞻远瞩的进行了对未来的展望。 有那么一瞬间，陈凯哥都觉得自己对待陈川的态度简直不是人。 好在陈凯哥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轻易的把这点愧疚感给埋葬。 不过，也算是解开一个心结。 之前的陈凯哥虽然没有证据，但隐隐觉得黑自己的那部短片《馒头》是陈川的手笔。 眼下却觉得陈川能够看穿《无极》的内核。 就说明这小子的境界跟自己差不多。 这样的人，品性肯定不会卑劣。 当事人之一的陈川并不知道这通对话。 否则他一定觉得、、爆赞。 并不仅仅是陈凯哥解除对自己的‘误会’，更因为王氏兄弟没有辟谣奥斯卡名单的事情。 作为当事人，如果他们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 那么其他人自然而然的猜想是谁的手笔。 毕竟还有个【既得利益者嫌疑最大】的定理。 虽然这事就算被人知道也无所谓。 没有拿不出证据来。 甚至惹恼自己，可以发律师函。 反正自己家有律师。 同样可以达到宣传的效果。 、 如果说之前的陈凯哥被谣言蛊惑，有九成相信《目中无人》斩落《无极》。 那现在这个九成，已经下降到至多五成的程度。 这样的情况下，就不好直接给大领导打电话。 因为要是让领导觉得你吖听闻谣言就质问。 领导能受这委屈？ 当场一个擒拿，就把你拿下了。 什么是领导？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陈凯哥犹豫一会儿，给电影局相熟的朋友打了过去。 朋友嘛，可以不用忌讳的谈一些深入的隐秘话题。 虽然不一定得到确凿的消息，但没有什么后患。 而且，只要多问几个朋友。 也就基本可以确定最终结果了。 没一会儿，再度挂断电话的陈凯哥满心舒畅。 现在的他基本确定《目中无人》获得奥斯卡报送名额这件事是谣言。 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 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电影局的朋友说了，基本确定名额给《无极》。 电影垃圾就垃圾。 好歹是中影领投的，自己家的熊孩子，总不能因为不听话就扔井里淹死？ 你说是不是，小阿sir？ 从未觉得如此得意的凯哥抱起才五岁的小阿sir，开始逗弄起来。 亲儿子就是好。 玩了一会儿儿子的小吉吉。 很快到了中午。 吃过午饭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尽兴。 想了半天终于明白还是因为没给田壮壮“报喜”。 这狗东西如此帮衬陈川又如何。 最后还不是老子笑到最后！ 迫切想要看到田壮壮气急败坏一面的陈凯哥，毫不犹豫给田壮壮打去电话。 他要嘲讽。 狠狠的嘲讽。 不留情面的嘲讽。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北电家属院，田壮壮的家中。 坐在沙发上的田壮壮看着刚刚被陈凯哥挂断的电话。 再抬头看向对面的陈川，试探的问道：“现在都不允许面对面交流，非得打电话是？” “可能是你同学有特殊癖好？” 把一饼易武陈茶塞进口袋里的陈川也懵啊。 他昨天刚定下蹭奥斯卡热度的策略。 怎么一大清早就闹得这么大阵仗，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似的。 是，奥斯卡是备受国人关注的电影奖项。 也不应该影响力这么大这么快。 嗯，肯定是曾黎没有按照咱定下的策略一步步推进！ 吖，亲姐背刺我！ 同样纳闷的其实还有田壮壮。 他其实、、根本没有帮着运作奥斯卡报送名额的事情。 确切的说，是没有特意运作过。 就是前段时间去电影局开会后，跟几位相熟的朋友提及过自己监制的这部电影的事情。 说实话，当时没多想。 就是票房过三千万，纯纯跟大家伙炫耀来着。 别说报送名额，都没提及奥斯卡这三个字。 实在是《目中无人》的投资额度太低了，低到拿不出手。 早知道之前宣传投资额度的时候要乘十啊。 搞的现在吹牛都不敢太过分。 、 说实话，如果不是陈凯哥言辞凿凿的说《目无中人》获选了。 打死田壮壮都不信这事是真的。 可现在的他信了，信的不要不要的。 毕竟那是陈凯哥，你可以说他有各种问题。 但论消息灵通程度，不亚于圈内任何人。 要是没有确凿消息，怎么可能特意打电话质问。 骂就骂，反正这是个好消息。 不过，做人得知道感恩啊。 掂着手机的田壮壮在想要不要给电影局的朋友打个电话表示感谢。 但问题是他不知道是哪位做好事不留姓名的天使大姐出的手。 出门拜佛是好事，可不能拜错了。 否则假佛应承下，反而把真佛给得罪。 正犹豫呢，听见陈川开口：我觉得，咱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竟报送奥斯卡这么重大的事情，万一弄错了，咱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不如咱们以不变应万变，等到官方宣布再说？” 第九十八章 正经人谁去奥斯卡啊 陈川怕啊。 怕田壮壮太过热情。 毕竟，别人不知道这背地里是什么事，陈川可是门清。 他就是罪魁祸首。 《目中无人》报送奥斯卡这是经不起深究的捏造事实。 陈川从来没有想过要以假乱真，只是想着能晚点被揭穿即可。 元旦的三天假期，是《目中无人》最后的机会。 假期结束，就代表票房潜力被压榨干净。 毕竟，大学生们是当前主要的观影力量。 即将迎来寒假的他们马上就要回家过年。 眼下的2005年底，绝大多数影院都分布在一二线城市里。 三四线小城市乃至县城可能都没有影院。 再一个就是，当初文华部举行打击盗版专项活动很有效果。 但眼下已经进入尾声。 市面上的盗版书籍、光盘再次死回复生。 五块钱一张想看多少次就看多少次的盗版光碟，肯定比三十五元一张的电影票，更受老百姓喜欢。 没办法，现在的版权意识还很淡薄。 省钱才是王道。 田壮壮想了想，觉得陈川的话有点道理。 主要是他绞尽脑汁也无法确定是哪位朋友出手帮忙。 只能感慨自己的朋友太多太仗义，做好事不留名，当代典范啊。 想起一件事来，田壮壮嘱咐道：“对了，你抽空去弄个出国的护照。 万一《目中无人》入围奥斯卡，咱们肯定得去参加。” 嗯，咱们。 就说明田壮壮对参加奥斯卡是很感兴趣的。 不同于内地的导演独大，在国外一般来说制片人的权利要大过导演。 简单举个例子，获奖。 除非获得的是导演奖项，否则都是制片人上台领奖的。 巧了，他田壮壮就是《目中无人》的制片人。 “不用了。”陈川挠头：“我对奥斯卡真没兴趣。” “就算真入围也不去？” 田壮壮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怎么可能有电影人对电影领域最高认可奖项的奥斯卡没兴趣呢？ 要知道至少9999以上的内地电影导演都把奥斯卡当做至高目标来奋斗的。 谋子、凯子、裤子，加上他自己，有一个算一个，全没跑。 圈内有个笑话：拍电影不想拿奥斯卡，连咸鱼都不如。 因此，田壮壮十分不理解陈川的脑回路。 人家陈凯哥都石锤你获得内地唯一的报送名额。 加把劲就可以入围，到那时候全国都知道你陈川的大名。 再努努力，真要把最佳外语片给抱回来，那你直接飞升国际大导。 比陈凯哥都要牛逼的那种。 虽然这个概率比中五个亿彩票还要难。 “不想去，没意思。”陈川想都不想的回答。 就仿佛奥斯卡不是全世界最顶尖的电影奖项，而是庞家庄西瓜选美大赛一般的垃圾赛事。 陈川不想去，并不是因为他知道《目中无人》肯定不可能获奖。 是他真的打心底对奥斯卡不感兴趣。 这是因为奥斯卡的争执属性定下的。 这个世界哪个国家的电影都有可能凭借影片质量获得奥斯卡。 除了华夏。 原因很简单，华夏很强但不够强。 奥斯卡作为灯塔争执正确很重要的一环，是掌控世界舆论的喉舌力量。 华语电影想要征服奥斯卡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很弱，无法给灯塔造成威胁，被施舍。 第二，很强，让灯塔无法无视，不得不用奖项来拉拢。 华语电影起步慢，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一部质量达到奥斯卡标准？ 无非是人家不给你罢了。 就像国外吹捧的所谓的国际华裔名模，颜值让国人觉得被冒犯。 但国外人却言辞凿凿的说这才是真正的美貌。 搞的很多国人对自己的审美产生怀疑。 歪果仁是真的觉得这种名模美吗？ 当然不是。 只是他们通过这种方式搞污名化。 别的不说，你就看好莱坞电影里的华裔面孔。 棒子、八嘎裔的亚洲面孔，都是标准的瓜子脸东方美人。 只有华裔，大多是塌鼻梁、圆脸盘、小眼睛、厚嘴唇、高颧骨、短下巴。 例如《尚气》里的华裔女主奥卡菲娜，本名林家贞。 这或许也是奥斯卡被国人重视的一个原因。 ——越得不到的越容易让人产生征服欲望。 同样作为国际顶尖的电影奖项。 不管是欧洲三大，还是其他a类电影节，评选规则就正常许多。 不管是第五代的主流影片，还是第六代的地下电影，都是这些电影节的常客。 都是欧美创立的，有近百年历时的顶尖电影节。 正常情况下，审美与评选标准，是不可能差这么大的。 很可惜，很简单的事实，却依旧有很多人看不透。 不仅是国内电影人，还有电影局领导。 尤其是前几年，随着内地市场做大，各种开会研究冲奥秘诀以及奥斯卡认可的题材。 这几年的冲奖密码是：武侠。 这是因为李安的《卧虎藏龙》引发的。 直接导致近几年的报送电影都是武侠片。 例如2002年的《英雄》、2003年的《天地英雄》、2004年的《十面埋伏》。 以及今年最大热门《无极》，甚至可以算上老谋子即将开拍的《满城尽带黄金甲》。 武侠作为华夏最传统的一张名片，绝对被全世界知晓并认可。 尤其是前些年李小龙在好莱坞创下赫赫威名。 就代表即便是灯塔也是认可功夫文化的。 但就是这么经典的华夏传统文化，依旧没用。 《英雄》好歹还入围过，其他电影被内地报送后，连入围的资格都没有。 更别说拿下代表征服奥斯卡的最佳外语片。 追根到底，不是华语电影差到没眼看，也不是不符合奥斯卡的审美标准。 就是人家很单纯，单纯的不想让你获奖。 就像舔狗，无论付出多少，无论如何讨好女神。 结局依旧注定：舔狗不得hoe。 陈川很年轻，但恰恰是他的年轻，让他可以摆脱眼下主流电影人对奥斯卡的追逐心理。 这么说，就算《目中无人》真的入围，他也不想去。 田壮壮终究还是没有跟陈川科普奥斯卡在电影届的地位。 因为他看得出来，陈川对于奥斯卡真的是没有丝毫的得失心。 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说说，是真的毫不在意。 得，正好还懒得操这心事呢。 第九十九章 你的车不错，但现在是我的了 接下来自然是继续从清早就开始的工作，头脑风暴《画皮》剧本。 一直到中午，饿的陈川肚子咕噜噜抗议。 本以为在田壮壮家里，他起码也得管顿十个碟子八个碗的便饭。 结果这货说厨房只有清水面。 而且还得自己动手。 陈川哪受过这种委屈。 当场一个擒拿、、就直接跑路了。 不是陈川不仗义，主要是攒剧本本来就枯燥。 更别说有些细节设定还得跟田壮壮一一解释将其说服。 老牌导演+导演系教授，犟得很。 而且还有【代沟代沟，三年一沟】的说法。 陈川1984年出生,眼下21岁。 田壮壮1952年出生，眼下53岁。 32岁的差距，近11条代沟。 从田壮壮家里离开的陈川决定了，要么自己攒个剧本扔给田壮壮。 要么对方攒个剧本，由他改正后直接用。 反正头脑风暴是不可能了，他怕头脑爆炸。 生怕被抓回去的陈川几乎是一路小跑跑进北电校园里。 眼看着家属楼消失在视线里,陈川这才放缓脚步。 然后就闻到扑鼻饭香味袭来。 四顾一看，竟然到学校食堂门前。 北电食堂不大，美食却不少。 一共分为两层半,半层在台阶下，是一家新绛特色美食。 一层在台阶上，主营普通食堂的家常菜系。 口味一般，性价比高，适合家境普通的学生。 当然，敢报考北电且能顺利考上的，真没几个家境普通的。 就像古代穷文富武一个道理。 二层由许多独立经营的小吃摊位，叫星星食街。 汇聚全国各地特色美食。 例如胡建美食重庆鸡公煲，例如河北美食ah牛肉版面等等。 陈川最喜欢星星食街的酸汤肥牛以及鸭血粉丝汤。 味道正宗可惜量不大。 被饭香味馋的口舌生津的陈川摸着肚子，沿着台阶往上走， 然后就听见身后传来呜呜的车辆鸣笛声。 确切的说应该是摩托车的喇叭声。 站在台阶上的陈川居高临下的往回望去，就看见台阶下的路上停着一辆小踏板。 车上的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头上还带着头盔。 即便是夏款,加上围巾却也把脸给遮挡住。 根本认不出、、 哦，说话了。 这是陈川的同班同学、兼室友王青。 “你这是还没吃饭？” 王青脱掉头盔，跟陈川同龄的他顶着一张起码三十开外,饱受风霜摧残的老脸。 “废话,吃饱撑的我来食堂？” 随口回怼一句的陈川三两步从台阶上下来。 围绕着王青、的车转了好几圈,摸着小踏板的他觉得这玩意应该挺好玩。 “北电屁大点地方，你还整个小踏板？怎么不懒死你。” 实话，北电占地105亩，大概7w+平方。 这么说可能没概念，简单来说就是长宽不到300米的正方形。 从一侧到另一侧，步行不超过五分钟。 就这么点。 “你吖少来，要不是为了跑剧组，我至于遭这罪？”王青无语道。 这应该算是伤心事。 但这跟陈川没多大关系。 他虽然经常自我夸奖是资本家，其实做的很不称职。 有些事情他还是给钱的，例如王青的通行费。 王青之前是《目中无人》的场记， 就是每个镜头开拍前啪的打板，喊这是第几场第几次的职业。 剧组内戏称‘板爷’。 看着很简单，但其实是个很重要岗位。 隶属于导演组，也是导演很重要的助手。 打板声不仅告诉演员可以开始表演，更是可以纪录本次镜头的机位、景别、场次； 还有拍摄镜头号等内容，便于后期剪辑师能够更快的找到需要的素材。 这要是出了问题都是板爷背锅，挨骂最恨却不易见功劳。 甚至一些杂务，例如搬机器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也经常可见板爷的身影。 当然了也有好处，干的活全面，对补充和积累专业知识有很大的好处。 很多板爷兼职剪辑，毕竟全程跟拍的他最熟悉这些流程， 甚至比导演还熟悉。 这也是板爷的进身之路，很多人后来都顺势转职成副导演甚至导演。 很多有成就的导演都是场记出身。 例如七次入围戛纳电影节的大师侯孝贤。 还有叶维新、陈嘉上等等。 王青在《目中无人》中的表现很勤恳也耐心。 因此在《武林外传》剧组中担任副导演。 目前负责拍摄场地与道具等各项杂务。 《武林外传》拍摄地在五环外的东山印刷厂旁边。 距离北电大概得有二十多公里。 随着《武林外传》拍摄日期的临近，王青作为副导演需要频繁往返于两地。 为了方便通勤，干脆买了辆小踏板代步。 挺省钱的，就是有点费人。 京城的冬天太冷了，时不时的还有雾霾跟沙尘暴侵袭。 再加上距离确实有点远，就算是全副武装也有点遭不住。 今天是元旦，北电以及剧组筹备人员本应全都休息。 但计划没有变化快。 昨天晚上的大风，把一些早先布置好的道具给刮坏了，需要马上去整理恢复。 在食堂扒了两口饭的王青推着自己心爱的小摩托就准备出发。 刚把车开出来，就看见正在往食堂走的陈川。 眼当场红了。 倒不是想陈川，而是想陈川的座驾。 虽然是辆十几年的老款奔驰，但能遮风挡雨完全够用。 于是便主动出口打招呼，希望自己的同学有点良心，知道体恤下属两字怎么写。 王青看着老成，像是从孩子来北电读书的，但其实他还是孩子。 不仅没有蹭到的轿车坐，甚至连自己心爱的小踏板都被资本家巧取豪夺了。 “你下来，我骑骑。” 陈川招呼王青下车，他则顺势跨坐上去。 说实话，好些年没骑小踏板了。 久违的开车记忆突然开始攻击。 开始还有些扭歪，好几次都差点栽倒。 但很快就轻车熟路的完全掌握。 主要是这小玩意真的很精致，落在陈川手里就像玩具一样。 陈川的两条腿就像强劲有力的脚刹，可以避免任何意外。 浪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陈川将踏板停在食堂前的马路上。 顺手把车钥匙揣进兜里，对王青说道：“行了，你走。” “钥匙给我啊。” 王青往前探着头，他眼睁睁看着陈川把钥匙揣进兜里去。 这要不是习惯顺人家东西，就是看中准备强取豪夺。 果然是后者。 陈川嫌烦的摆手：“你这车不错，现在是我的了。” “行、。” 王青有点不舍得，但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他眼下的交通补贴还挺高的，完全满足每天一个来回的打车费用不说，还有盈余。 这不是想着省着就是自己的，因此才买了辆小踏板。 眼下倒是可以问陈川索要车，就怕交通补贴再没了。 年轻的王青账算的很清。 转身就走，毫不留恋自己曾经最爱的小踏板将被陈川无情蹂躏。 而陈川则快步跑进食堂二楼，口袋里的钥匙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能是抗议新主人的霸道蛮横，也可能是为换了新主人而欢呼雀跃。 大份鸭血粉丝汤，大份麻辣香锅，两屉灌汤包，还旋了五个花卷。 这就是陈川的饭量。 终于填饱肚子，从食堂出来，跨上小踏板就在北电校园里风驰电掣。 目的地女生宿舍。 陈川要去找天仙玩。 老话说了[饱暖思淫欲]。 老话之所以是老话，就是道理比较大。 ··· 此时的天仙也正在宿舍里极度无聊。 昨天的她刚完成年底汇报舞台剧。 紧接着又是元旦三天假期不需要上课。 原本生活充实的她突然闲下来，就有些不习惯。 本来想着难得有时间，约室友出去逛街。 毕竟马上就要放寒假，可以买点京城特产带回老家去。 想法很美丽，现实却很骨感。 没人陪她玩儿。 室友黄璐接了个部文艺片。 叫《盲山》。 讲一个女大学生白雪梅找工作的时候认识了另外一个热情大方的姑娘胡晓晓。 白雪梅在工作和金钱的诱惑下，跟胡晓晓一起去山区采购中草药。 等醒来才现在自己被拐卖到深山老林里的一个封闭山村，卖给一个老光棍当老婆。 抵死不从的她被强碱，然后怀孕生子。 最终被解救的白雪梅终于逃出山村，但她的孩子却不得不留在那里。 导演叫李阳。 前几年拍过一部更深刻的《盲井》。 讲述两个煤矿工人通过在煤矿井下杀害工友以达到骗取财物的故事。 很敏锐的题材。 即便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也无法在内地上映。 好在参加各大电影节，得了几个奖项。 得以在国外、港台地区上映。 圈内流传着一个笑话：真正的好电影，都是禁片。 因此，盲井被封，让李阳名声大震。 但并不能改变《盲井》赔钱的事实。 《盲山》是李阳盲系列的第二部。 保持他风格的揭露现代社会阴暗面，只是为了迎合审核。 不免在尺度上留有余白，例如最终结局是白雪梅被顺利解救。 而不是更加嘲讽的其他方式。 黄璐饰演的就是被拐的女大学生白雪梅。 虽然《盲山》的深度远不如《盲井》。 但黄璐对这个角色还是抱有极高的期待。 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完美演绎这个角色，最好是像《盲井》的主角那样获得顶尖电影节的认可。 ——《盲井》的主角由群演出身的宝强饰演。 获得当年金马奖最佳新人。 含金量约等于半个影帝。 ·· 求自动订阅！ 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章 我的草原我的马 第二章，求订阅 ··· 另外一名室友徐翠翠也没空。 她没接到电影，却也有部电视剧安慰。 《奋斗》里面华子的女朋友陆露。 虽然人物设定不是很好。 但作为大三学生，出道作品就能跟电视剧王牌导演赵宝岗合作。 这个绝对不算低。 因此，即便是电视剧的女四号，徐翠翠也很重视。 不管是《盲井》还是《奋斗》，都将在春节后开始拍摄工作。 因此黄璐与徐翠翠都很忙,忙的连去食堂吃饭的功夫都没有。 当然，天仙严重怀疑她们就是因为天气冷懒的动。 但她没有证据。 只能主动承担起运粮官这个高尚而又伟大的职务。 没办法，谁让她最闲呢。 凭《目中无人》里的倪燕展露头角的她收到不少试镜邀请。 但这里面并没有让她足够满意的角色。 主要是太高，让天仙允许对自己的演员生涯有一定的野心。 天仙看着吃的正香的两位室友，突然就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不在食堂里吃了，导致眼下食欲大振但体重警告。 黄璐察觉到天仙的百无聊赖。 啃着馅饼的她口齿不清道：“你要是实在无聊，干脆去找陈川啊。” “这个、”天仙犹豫。 她其实想过去找陈川。 主要是性格腼腆抹不开脸面,又知道陈川最近忙,生怕打扰他。 徐翠翠喝一口酸汤，接腔道：“扭捏个什么劲啊，你们现可是确定关系的小情侣。 应该天天腻在一起， 这娘们不是个好人呐。 也就是陈川不在场，否则他非给徐翠翠爆赞不可。 三十二个，完全不怕她骄傲。 有这样的卧龙凤雏助攻，何愁攻不下天仙的山头。 天仙则是直接羞红脸，她当然知道徐翠翠是让自己主动出击 但这事光是想想就羞到不行，怎么好意思行动！ ‘一群坏蛋，就想看我笑话！’ 心中如是想的天仙准备给徐翠翠个教训，让她有点正行，都不像个姑娘家家。 却听见黄璐说道：“翠翠太污了，我都没眼听。不过话糙理不糙,是这个道理。 陈川跟我认识的其他人完全不同,绝对算得上人中龙凤。 这样的男人必然被无数女人觊觎，这其中有漂亮的，热情的,也有大胆主动的。 你要是一直这样扭捏也不是不行。不过得防备竞争对手们， 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撬走了。” “是是是。”徐翠翠一脸骄傲,又顺带着几份惆怅。 感叹道：“我要是有陈川师哥这样的男朋友，还待在宿舍等他主动来找我？ 开玩笑，我直接给自己系上蝴蝶结，把自己当做礼物给他来个送货上门。” “对啊，昨天晚上其实是个好机会，他没约你？”黄璐也惊奇的询问。 之前的她忙着读剧本没注意，徐翠翠提及礼物才想起这事来。 情侣之间为了呆在一起恨不得天天都过节。 更何况是跨年这样隆重的节日，更是应该黏在一起才对。 除非、、 天仙连忙解释：“他昨天晚上有事，华哥请客。” “华哥？哪个华哥？徐翠翠跟黄璐异口同声。 她们其实隐约猜到华哥是谁。 只是不敢相信。 毕竟那可是四大天王诶。 大家谁不是从小听他歌长大的。 这样的偶像、男神，竟然主动请室友的男朋友吃饭？ 妈妈咪呀，不说说好放科幻片的吗？ 怎么一言不合转纪录片是怎么回事？ 问题是电影内容完全没变啊。 天仙本来不想说这事的，主要是怕室友觉得自己在炫耀。 眼下见她们好奇，便说道：“其实也没啥，好像是华艺兄弟想要跟他合作。 于是请华哥出面邀请陈川赴宴。 我演的《疯狂的石头》你们记得？就是华哥跟陈川联合投资的。” “我x，华哥的合作伙伴？陈川学长比我想象的还要更牛诶。” 陈川被夸，天仙很高兴，比她自己被夸奖还要高兴。 正强忍笑意呢，就听见黄璐满是羡慕的开口：“这样的男神你要不下手,我可当你不要了？ 小心我忍不住撬墙角了？” “试试看啊。” 天仙很自信,自信陈川绝对能抵挡、、黄璐的颜值。 黄璐长的还算不错，毕竟能够考入北电，颜值不会太差。 但在北电这个美女如云的艺术学校里面，也就是算不错的程度。 徐翠翠蹭的起身，跑回自己的床铺翻来翻去。 很快就找到目标的她再度折返，站在天仙的面前，把手里的东西挂在天仙修长的脖颈前。 嗯，是个拳头大小的蝴蝶结。 还是粉嫩粉嫩的粉红色。 天仙脸唰就红了。 她知道徐翠翠这是身体力行的要把自己装扮成礼物送给陈川。 就很生气，不就是陈川个介绍了个角色嘛、 至于连三年的同学情谊都不顾？ 吐槽归吐槽，并不妨碍天仙动作迅疾。 一把拽掉蝴蝶结，想要扔进垃圾桶却也舍不得。 最后装进口袋里，张嘴就要批评徐翠翠。 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就被耳边传来的小踏板的喇叭声给吓了一跳。 其实声音不是很大，主要是天仙没有防备。 知道自己差点就要挨收拾的徐翠翠却仿佛碰见救星一般。 撂下一句“谁这么没公德心，看我批评批评他！”就直奔窗户前。 没有批评也不敢批评。 甚至笑着跟摁车喇叭那人招呼：“学长来找天仙的，她正好有事找你。你稍等，她马上下去。” 天仙：？？？ 不用问，能让徐翠翠这么谄媚的学长只有陈川。 完成献媚的徐翠翠跑到天仙身边，开始催促：“快快快，是陈川学长。他来找你了。 你赶紧下去，对了。记住我的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天仙直接无语了。 恼徐翠翠的滥用诗词。 如果之前没有黄璐跟徐翠翠的怂恿与揶揄，眼下的天仙听见陈川来，肯定早早下去。 但正是有了黄璐跟徐翠翠之前的孟浪言语。 是以、、她直接被她们俩给推出去了。 连妆都没花，好在她天生丽质，加上颜值是最鼎盛的18岁。 穿着羽绒服，扎着高高马尾的天仙看着前方不远的陈川，突然就有些扭捏。 陈川、新来的，哪知道她们几个在宿舍内的对话内容远超十八禁。 直接招手道：“你快上来，我带你去兜风。” 这个兜风且不说正经不正经，但绝对真的兜风。 冬天诶，不兜都很冷。 一兜成冰棍，类似于冬天舌头舔铁。 天仙知道，但还是心甘情愿的坐在后座上。 本来，很自然的就可以搂着陈川的腰。 但之前被室友调侃，让她莫名的手足无措。 犹豫许久，还是把手放在后面。 小踏板座位后有翘起的尾翼，正好可以用来稳固身影。 陈川不在意，真的不在意。 抱与不抱，都是天仙的自己的选择。 陈川不会勉强天仙的，他尊重她的一切行为。 轻轻扭动把手，踏板车稳稳起步。 然后猛的停顿，就像突然急刹一般。 坐在后座的天仙没有防备，直接向前倾去。 两个道理虽然不大，但撞在陈川宽阔的后背上也很疼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有陈川挡着，倒也没有更危险的局面发生。 惊魂未定的天仙心砰砰的跳着，双手更加用力的攥着尾翼。 没有怀疑陈川，毕竟正经人谁会随便怀疑别人呢。 天仙只当这车动力不足载不动他们俩，或者陈川驾驶技术不熟练。 正想安抚让他慢慢来不要急，就看见这个狗东西又突然踩刹车。 好家伙，这不是像急刹，这就是急刹！ 天仙明白了，车没问题，陈川的技术也没问题。 是陈川的良心有问题，大大的坏。 陈川在前，天仙在后。 在后的天仙察觉陈川的阴谋诡计， 但在前的陈川并不知道，食髓知味的他接连又是两次急刹。 真的很疼诶！ 明白陈川打的什么鬼主意的天仙长叹一口气，一声不吭的抱住陈川的腰。 他太壮了，天仙想要将其腰搂住，就必须紧紧跟他贴在一起。 从不委屈别人·陈川得偿所愿，稳稳驾驶车辆的他嘿嘿笑着：“哥哥我啊，喜欢被动。嘶~” 这是倒吸凉气声。 天仙气不过，朝着他的腰眼处拧了一下。 感受到陈川全身肌肉都紧绷的她觉得很解气。 却迎来陈川更猛烈的报复。 还是一招鲜吃遍天的急刹。 撞啊撞，连胸口都撞疼的天仙直接恼了，朝陈川后背猛的一巴掌：“你给我下车，我来开。” “你连这也会？” “瞧不起谁呢？”天仙有点恼，觉得被小瞧了。 陈川没瞧不起，但是想瞧瞧。 直接站起，往后挪了挪屁股，把前座位置让给天仙。 天仙顺势坐下，熟练的转动把手起步。 她竟然真的会骑，而且比陈川还熟练。 这可把陈川给吓坏了，迫不及待搂着天仙纤细的腰肢。 想起一件事的他问道：“对了，徐翠翠说你有事找我帮忙？” “没有啊。”天仙想都不想的直接否认。 主要是她想起徐翠翠把蝴蝶结挂在自己脖颈前的行为，就有些羞于讨论相关话题。 陈川知道天仙的性格不喜欢麻烦人，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 宠溺的说道：“行了，咱俩的关系还跟我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正好我下午闲着，上刀山下火海也有空。” “你下午真没事？” “我还能骗你？” 天仙想了想，如实说道：“其实也没啥大事。 就是过几天要放寒假嘛，我想买点特产带回去。 本来想找璐璐跟翠翠陪我一起去逛街的。 可她们俩都忙着钻研剧本角色，连去食堂吃饭都没空。所以、、” 所以，没人陪逛街喽。 陈川当即拍胸脯：“我土着啊，下午陪你逛街，给你当牛做马。” “那我请你吃饭！”天仙高兴的回应。 “行啊，但要吃什么由我定！” 天仙自无不允，满心欢喜的答应。 给天仙指路的陈川暗自沉吟，是吃人吃的呢，还是吃牛马吃的呢？ 第一百零一章 我想咋耍就咋耍 感谢无知is力量大佬打赏【盟主】。 吹下的牛逼就得实现，肯定二十更，就是大佬容我点时间。 本章为今日第三更。 都是三千+大章，满足万字更新！ 接下来去码盟主加更！ 最后祝读者老爷们新年快乐！ ··· 冬天兜风真的不好受，尤其是没有做好御寒工作的情况下。 觉得手都要冻掉的陈川向天仙请示：“我手有点冷，找个地方暖和下呗。” 天仙当然答应啊。 毕竟陈川的要求是如此的合理。 甚至都不用陈川提，她也想找个地方喝杯奶茶暖和下的。 然后天仙就明白,自己想的跟陈川说的，特码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 陈川说的找个地方暖和下，竟然就是字面意思的真找个地方暖和下！ 这狗东西的手，竟然沿着自己羽绒服下摆的间隙伸进去。 掀开羊绒衫，直接放在又软又暖的小腹上！ 陈川觉得好暖和，简直就是极乐享受。 天仙却如坠冰窖,就感觉自己像是被陈川脱得赤条条，还给扔进冰箱里！ 而且不仅是体表的寒意。 还有陈川带来的压迫感。 天仙是又恼又怒，亏她刚才还想请陈川喝奶茶呢。 好在自己的热量足够，很快就驱散陈川手的凉意。 考虑到到陈川大冬天愿意陪自己去逛街，天仙决定暂时容忍下陈川的小任性。 可谁想这狗东西饱暖之后思那啥，他的手竟然想往上走。 这个肯定不能忍！ 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天仙猛踩刹车，惯性带动下的两人直接向前倾去。 刹的太快，小踏板都差点歪倒。 好在两人四条腿就是四组同时工作的制动系统。 车被停稳后，天仙惊魂未定，却也不好意思承认刚才是自己刚才头脑发热。 抬脚狠踩陈川脚面一下，威胁道：“知道我的厉害了？你要是再那样，咱俩就同归于尽！” “不敢了，真不敢了！” 陈川连忙告饶，他也醒悟过来自己的行为确实很危险。 即便是在封闭管理的北电校园里。 即便是在冬天基本没人通行的校园小路上。 天仙能够感受到陈川话里隐隐传来的后悔意思。 也认可到陈川经过刚才的‘教训’，肯定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肯定会收敛。 嗯,他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还算知错就改。 那就给个机会？ 熟练运用阿q精神的天仙如是想。 转动油门继续往前走,很快就驶出北电校门。 西土城路是北电门口的主路。 不同于北电校内道路见不到半个鬼影，西土城路的车辆行人都算不少。 好在天仙的车技还算娴熟，加上小踏板有限速，倒也没有没有意外发生。 唯一的缺点就是天仙有点冷，陈川有点痒。 天仙的羽绒服没有帽子。 高高翘起的马尾，在寒风的抚动下，频繁的刺挠着陈川的脸颊。 让陈川频频想打喷嚏却打不出来，就很难受。 不得不用手去拨开，可根本不管用。 拨开又回来，回来又拨开，如此往复。 最后只能用手拽着，不让它来回飘。 天仙并没有察觉自己头发给陈川带来的苦恼。 只当他这是闲不住再次兴起恶趣味，就有些恼。 尤其是路过一段不平路段，强烈的颠簸让头发被拽着的天仙觉得不舒服。 忍不住的吐槽：“你能不能别抓我的辫子？！” 陈川肯定不答应啊。 他要是松手，就等于不断被鞭笞。 “死心，不可能！” “那你轻点行不行？我有点疼。” 一说这个陈川直接精神了，向前探着身子。 跟天仙脸对脸搞贴贴的他直接开始唱歌：“我的草原我的马，我想咋耍就咋耍。” 天仙无语，却也懒得管他。 一个是风大，开口说话直往嘴里凉风。 另一个、还是风大,头都快冻掉了。 不过,一直任陈川如此肆无忌惮也是不可能的。 天仙决定给陈川一个教训,让他知道社会险恶。 松开油门,将踏板停在辅路边上。 待车挺稳后，天仙回首一脸嗔怒：“你别离我那么近，都咯疼我了！” 硌人是事实，却也是天仙挑起纷争的借口。 话音尚未落地，天仙那握紧的拳头直奔硌人的罪恶之地。 这个位置很危险，跟陈川的龙头可以说是近在咫尺。 天仙只是想给陈川一个教训，却也不想送他进宫当督公。 就没敢太用力。 好疼啊！ 是天仙疼。 感觉像一拳打在石头上。 “是钥匙！” 看着天仙眼角的泪珠马上就要掉落，陈川连忙解释。 生怕天仙不信，还左右晃动，兜里果然传来铁石撞击的声响。 生怕天仙还不信，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复古款的煤油打火机，还有一大串车钥匙。 “咯人你说一声啊，我往外掏掏就行，干嘛非得动手。以为自己是打铁的？” 天仙当然不是打铁的，但她真的打铁了。 开始当然不知道这是车钥匙等杂物，毕竟温温热热的。 她只当是陈川的坏东西在作祟呢。 眼下也不能解释，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委屈到快要把嘴唇给咬破。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刚才没有太过用力。 否则自己的手绝对废。 当然眼下也没好到哪里去。 手指骨节处蹭了好大一块皮，都见红了。 一攥拳就疼的天仙握不紧油门，干脆把位置让给陈川。 坐在副驾上，双手抱腰，脸贴着陈川后背的天仙决定要疯狂采购。 以弥补自己受伤的心灵。 天仙眼下其实还挺有钱的。 虽然主演《目中无人》的片酬很低，只有象征性的1w。 但她签约春风传媒是有签约金的。 对于眼下的天仙来说，这绝对是笔可观的巨款。 接下来的一下午，不是在购物就是在购物的路上。 陈川体力远超常人，却也扛不住。 倒不是多重，主要是就两只手根本拿不过来。 好，其实也挺重的。 天仙出生在武汉不假，但她是被黑隆江省的姥姥带大的。 东北民风淳朴，生活不似南方精致，同样的东西都喜欢大的。 这是当地风土人情决定的。 例如东北餐馆一盘菜就足够两个人吃。 例如每年冬季储备蔬菜，白菜一存就是几百斤。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天仙给亲戚们买的春节礼物，肯定要考虑这一点。 例如大董烤鸭就带了十几份。 真空包装的烤鸭肯定是不如现烤现吃来的酥脆。 但不重要，吃京城烤鸭谁真吃味儿啊，就吃个名气。 再者说，来京城不带真空烤鸭，就等于没上一当。 还有同样算是教训的各类糕点、果脯。 没办法，这是京城特产，撇开口味不谈，人家全国知名。 冬天是换季的季节，尤其是孩子没到春节比舔新衣，衣帽服饰肯定不能少。 最后就是带有京城文化的手工艺品。 例如京剧脸谱的人偶娃娃；毕竟皇城根嘛。 最重要的肯定得是2008年奥运会的吉祥物福娃。 11月份公布， 12月份正式售卖。 因为距离2008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因此，即便是后世好评最高的‘贝、晶、欢、迎、妮’，眼下也不免进入滞销状态。 天仙可能是看到天空飘来的‘福娃滞销了，帮帮我们’的老农原图。 因此十分豪气的直接要了二十套。 没办法，东北一家亲，表弟表妹街坊邻居，发小不要太多。 陈川也买了不少东西，例如头盔、围巾、防风车衣等等。 冬天兜风太冷了，这个教训，陈川一辈子都忘不了。 当然，还有兜风时占的便宜也忘不了。 一堆又一推的战利品，拿不了是真的拿不了。 好在大商场可以提供送货上门服务，只要你给钱就行。 地址留的陈川家。 买的东西太多了，放天仙宿舍当然可以，但是会很挤。 ·· 冬天的白昼很短，下午五点，天色就昏沉的厉害。 简单盘算下今天的花销，就算是小富婆的天仙也忍不住的咋舌。 就这一下午就花了小两万。 一个星期二十万，一个月就是二百万，一年那就是两个亿啊！ 太败家了！ 心疼钱包的天仙决定不逛了，去填肚子。 搀着陈川的手说道：“咱们来的路上有家水煮鱼店，人还不少，去尝尝？” 天仙出生在武汉，在哈尔滨长大。 因此爱吃辣是很正常，但她要沾麻酱。 陈川是土着，火锅也是他的最爱。 只是眼下却不免犹豫，他当牛做马一下午，一顿火锅就想打发？ 肯定不行啊！ 必须两顿！ 陈川的犹豫被天仙收入眼底，虽然这一下午他都很称职的扮演拎包侠的角色。 但他之前在车上，把冰冷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取暖，把玩自己的头发等等黑历史还历历在目呢。 天仙就算是傻的，也不可能忘记啊。 更别说，她脑子挺好的。 只当陈川又是再打坏主意的她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你想干什么？” “你、” 陈川脑子都没过，直接说出心声。 不怕天仙误会，就怕天仙反应过来，陈川连忙补救：“怎么能怀疑我呢？” 连起来就是‘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天仙觉得陈川是在开车，但她没有证据。 依旧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陈川， 后者假装恼羞成怒：“在外面吃火锅太贵，我刚才在想要不然买点食材回家吃。” “行啊。” 天仙答应了，她才不是为了省钱。 而是在家吃火锅可以更轻松。 毕竟自己眼下大小也算个明星，今天出门逛街就被粉丝给认出来了。 很高兴，毕竟这是演员事业被肯定。 但也有一些烦恼，就是没法跟陈川表现的太亲密。 演员，尤其是女演员，尤其是年轻女演员， 恋情是绝对的高压线，碰就嘎的那种。 眼下的手机拍照功能确实不咋地，但很多人喜欢带着dv纪录生活。 号称拍客。 打定主意回家吃火锅的两人直奔菜市场。 天仙在京城求学两年半，正是爱美的年纪，学业轻松经常跟同学出来逛街。 北电附近的各个商场倒是熟悉的很。 但她对菜市场是完全的一无所知。 任由陈川载着在京城小路上穿行。 等到了菜市场的时候，天仙就知道自己被陈川骗了。 陈川可能是真的想要回家做火锅吃，但绝对不是为了省钱！ 绝对绝对！ 因为他们来的这个菜市场位于潮阳区的三元里附近！ 高不高档不知道，但价格贵的离谱。 路边一家水果店，一串看着平平无奇的葡萄，标价180。 比眼下京城每日平均工资都高。 看着还不到两斤啊，都不够天仙一个人炫的！ 玉林贵妃苹果45。 新绛哈密瓜28。 这应该算是挺高的了，但还有更离谱的。 同样的网纹瓜，就因为贴着代表从小八嘎进口的国旗做标识。 价格直接乘十，288一斤。 天仙当即掏钱买了两个新绛哈密瓜。 她是钟国的，钟国东北的，支持国货很正常。 第一百零二章 弄假成真 东润枫景的陈川家中， 客厅的餐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食材。 看着店家说从重庆空运而来的牛油底料在锅内沸腾，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天仙熟练的将鲜切羊肉倒进锅内。 心中默默数数，然后夹起恰到好处的羊肉放在麻酱碗里一滚。 嚯，羊肉的鲜嫩，麻酱的香郁以及麻油的刺激。 数种极致的味觉体验，在口腔中迸发。 让天仙忍不住的直呼爽！ 再配上辅以姜片煮开的即墨可乐的焦香味儿, 不是简直，就是人间享受。 一顿吃吃喝喝后，食材消灭大半，时间也来到晚上九点半。 吃饱喝足摸着圆圆的小肚子，天仙想要回学校。 还有一个小时才关校门呢，时间完全来得及。 更主要的是天仙一直觉得陈川决定在家吃火锅，是有不良企图的。 当然,天仙并没有证据。 所以即便是第六感疯狂报警，也不能直接询问陈川。 人和人之间,还是应该有点信任的。 总之，眼下离陈川越远越安全。 大不了，明天再来找他。 陈川没有给天仙机会。 没给她明天再来的机会，也没给她离开的机会。 说轿车扔在学校没有开回来， 说小踏板太冷容易感冒。 说喝了即墨可乐不好出门见风。 说商场明天会把今天采购的物品送过来，需要清点。 陈川还说了很多，反正意思就是不让走。 最后还是天仙退让，决定留宿一夜。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住，倒也没有什么需要扭捏的。 走进上次住的主卧，天仙双手插兜。 不是没有对手，而是紧紧攥着徐翠翠当时给的那枚蝴蝶结。 此时基本知道陈川企图的天仙脑海不断闪现各种想法，各种猜测。 但仔细回想，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记得想过什么。 正要躺下休息，房门被推开了。 是陈川，抱着一床被子进来。 天仙还以为他这是担心自己冷，可谁想这货说自己换床睡不着。 天仙倒是能睡着，但她不敢睡啊。 陈川没有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否则禽兽不如。 天仙也没有让陈川对天发誓，否则如何如何。 我懂你图谋不轨，你懂我故作矜持。 然后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发生。 初经人事的天仙经受不住陈川的征伐， 翘起的嘴角带着欢愉后笑容，眼角还挂着痛楚的泪痕，就这样她在陈川怀中熟睡。 陈川没睡，他其实很不过瘾，完全没有尽兴。 毕竟他的体质本就远超常人。 当时在怀柔拍摄《目中无人》时，闲暇时刻跟张晋学武术。 不到一个月，就打的后者嗷嗷服气。 论技巧，陈川当然不是张晋的对手，但他力大势沉，直接凭力量碾压。 对于体魄如此强大的陈川来说，一次完全无法消弭心中火焰。 更何况他征伐的目标可是是颜值顶天的天仙， 一夜七次郎可能有点吹牛，但次是对天仙颜值最基本的尊重。 但是，陈川也明白对事可以竭泽而渔。 对人就必须是来日方长的可持续发展。 把玩着天仙恰到好处的道理，陈川也准备休息了。 眼睛刚闭上,一旁的手机嗡的响起。 生怕吵醒刚睡着的天仙,陈川赶忙按下静音键。 电话是田壮壮打的,肯定是《画皮》剧本的事情。 在眼下如此迤逦的环境下，陈川其实并不想谈正事。 却还是接通电话。 然后就被田壮壮带来的消息给整个惊骇住。 《目中无人》真的斩落《无极》，成功获得2005年度内地唯一的报送奥斯卡名额。 这一次不是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而是总局官网正式官宣。 其实田壮壮下午时分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陈川离开后没多久，老同学陈凯哥就再次打过电话来。 上午的第一通电话，是质问田壮壮帮《目中无人》运作内地报送奥斯卡名额的事。 中午的第二通电话，则是陈凯哥趾高气昂来嘲讽田壮壮的。 当时的陈凯哥已经通过多方渠道探听消息。 确定《目中无人》获得名额是谣言，是某些人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目的而故意散布。 真正获得名额的依旧是中影领投，投资4000w美元，票房15亿的《无极》。 田壮壮被陈凯哥搞的莫名其妙。 说《目中无人》被报送的是陈凯哥， 说《目中无人》被报送是谣言的也是陈凯哥。 不能想，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没有能左右名额归属的人脉，还没几个可以打听消息的朋友？ 有些恼火的田壮壮给总局宣传司的一位朋友打电话询问。 内地报送奥斯卡名额属于广点总局负责，这是肯定的。 但因为奥斯卡是灯塔的电影赛事，被报送的电影就牵扯到对外宣传华夏国际形象。 这事属于宣传口。 因此，宣传司对于这个名额的归属，也有相当的权利。 对了，宣传司虽然直属总局，但在局内位置超然。 因为宣传司同时被宣传口老大的钟宣部长臂管辖。 甚至在以后，宣传司会从光电宗局直接划给钟宣部，改名电影局。 负责管理电影行政事务，指导监管电影制作、发行、放映以及审查工作。 田壮壮询问的这位朋友，没有透露有用的消息。 甚至不顾朋友交情，狠批田壮壮擅自打听消息的不当举动。 直到听说是因为被陈凯哥嘲讽，不忿之下打电话，语气才稍好。 然后就透露了石破天惊的消息。 这个内地唯一的名额本来没变数，大部分意见同意给《无极》。 毕竟是陈凯哥，名气在这。 而今年其他大导也没啥作品问世。 但现在有了，还是因为陈凯哥 原因很简单，陈凯哥被谣言把心态搞崩溃。 接连给好几位相熟的朋友打电话询问。 这些朋友基本知道结果，但不敢肯定这就是最终结果。 因为大家只有建言权，真正拍板的是大领导。 这些朋友很称职，就帮着陈凯哥询问同事们。 光点总局无疑是很大的，但可以打听这件事的真没多少。 加上外面的小道消息传的愈演愈烈。 不知怎么回事，就传到局里排名第三的大领导耳朵里去了。 顺嘴问了几句。 要命的事谁特马敢隐瞒啊，肯定一五一十的交代啊。 大潮褪去，就留下拎着《无极》的陈凯哥在沙滩上。 《无极》不咋地，这是共识。 本来能够获得报送名额，就因为是中影领投的作品。 大导演就别提了，陈凯哥就一部《霸王别姬》可以吹牛； 让他在电影圈内奠定地位，但在总局眼里算个屁。 而且，继《霸王别姬》后，陈凯哥就没拍出一部卖座的电影。 大制作就更别提了，《无极》4000w美元，那就是3亿成本。 15亿的票房就算是年度第一又如何，一样赔到姥姥家。 《无极》确实是亲儿子，犯点小错被亲爹妈原谅是正常的。 可要是这个亲儿子打的是欺师灭祖的主意，那就不能留了。 《无极》3亿成本，15亿票房，账面的亏损就达到2亿+。 这还是算在中影拥有全国最大的院线，可以回笼部分票房收益。 否则，赔的钱至少再加半个小目标。 也就是中影是国企，有足够底蕴。 否则真有可能被陈凯哥给拖垮了。 就像何平拍了部《天地英雄》，把好莱坞六大的哥伦比亚影视公司在亚洲的分部给整倒闭。 就像吴白鸽拍了部《风语者》，直接把好莱坞六大的米高梅给整破产拍卖。 近乎同样的遭遇，最后的结果却不尽相同。 何平被哥伦比亚解约，基本断绝导演生涯。 吴白鸽被赶出好莱坞，带着他的暴力美学来到内地，忽悠中影投资《赤壁》。 然后被中影看穿这特马是个大水比，一脚给踹开。 而凯哥呢，在《无极》之前，其实已经坑过中影一次。 那是1998年，《荆轲刺秦王》，投资近亿，还还不算特意搭建的影视城【秦王宫】。 同样铺天盖地的宣传，最后的票房惨到只有1000w。 可以说，中影能投资《无极》已经算是上面领导对陈凯哥的优待。 而《无极》赔了两亿后，依旧可以获得报送奥斯卡。 这不是优待，这应该是偏爱。 当然，领导也是有脾气的， 我给你的才是你的。 我不给，你不能抢！ 领导不满陈凯哥赔了两亿后，不仅不反思， 反而企图染指唯一的报送名额，好获得个人名誉上的加持。 当即召开临时开会。 能参与会议的，起步也是处级，而且还得是紧要部门。 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生存本能。 在领导摆明不满的情况下，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替陈凯哥说情。 不落井下石，那都是对陈凯哥仗义。 但开会不发表意见也不行啊。 不知道是谁提起外面盛传的小道消息。 《目中无人》这个词，就出现在这次内部会议上。 不是中影投资的电影，却带来很客观的收益。 投资300w，票房高达8000w+。 中影负责发行，可以分票房的6，那就是500w。 中影拥有全国最大的十条院线的前三条，8000w的票房里面至少有50归属中影系。 按照院线以及影院可以分52计算。 那就是2000w+（8000w5052）。 《目中无人》一部电影，就给中影带来了近3000w收益。 对于中影这个庞然大物来说，这点钱肯定不值一提。 但要是跟赔了两亿的《无极》来说，这就是财神爷。 参加会议的很多人，之前知道《目中无人》还不错。 但经过群策群口的交流，才发现《目中无人》何止是不错。 简直就是优秀的成妖。 有人揣摩到领导的意思，就谨慎的推荐。 大领导稍一犹豫，最后一句话给这件事定了性、 “管他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才是好猫。” 就这样，原本基本定下属于《无极》的名额，轻飘飘落到《目中无人》头上。 外界不知从何而起的小道消息，也成了内幕爆料。 第一百零三章 替国出征？只想开炮 结果是下午出的，但消息并没有被外界知晓。 主要是这个决定由领导口头给出，在行政部门没有发布文件公示前， 谁也不敢肯定领导是否会改变主意。 毕竟也不是没有过相似的情况， 你说是，《无极》？ 陈凯哥作为利益攸关方，得到了真朋友的提点。 不敢直说《无极》完了。 只说《无极》报送奥斯卡的事情有变数。 只要不傻，都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田壮壮自然也得到朋友的提点。 其实都不用说话，光是打电话时闲聊的语气都能察觉。 更何况朋友还说让田壮壮关注关注网上新闻，稍晚会有消息。 知道这次产生的变故对自己有利， 但田壮壮依旧不敢向陈川透露。 毕竟有陈凯哥这个前车之鉴在。 直到晚上十点多，相关公示文件在总局官网披露。 事件结果尘埃落定，朋友报喜， 田壮壮这才放心的给陈川报喜。 即便明白陈川对被报送奥斯卡这件事没兴趣。 但能够击败《无极》获得这唯一的名额，绝对有助于陈川名气的传播。 更重要的是这代表电影圈主流对陈川这个新人的认可。 陈川知道田壮壮的性格有些执拗，但足够正直。 不可能大半夜的编假消息来消遣自己。 但是他依旧不敢相信这件事。 主要是离谱。 一个自己故意捏造，没有半点根据的假消息； 经过一天的散播后，堂而皇之的成真的了。 甚至被官宣。 搞的陈川觉得自己不像娱乐从业者，更像是时政媒体发言人一般。 想了想，陈川爬起身来，打开笔记本。 找了好半天，才在犄角旮旯位置找到这封公示。 内容很简单，就两句话。 拟推荐《目中无人》代表内地参加奥斯卡金像奖选拔。 然后就是《目中无人》的简略信息。 制片人：韩三坪，田壮壮 出品人：韩三坪，曾黎， 导演：陈川。 韩三坪，圈内尊称三爷， 副～厅级，目前是中影集团副董兼副总经理。 这个级别在国内不算高，相当于地市副市长级别。 甚至在光点总局里面也不算大，相当于副司长级别。 但在电影圈已经是电影从业者谁都绕不过去的大山。 作为中影的实际领导人，在有资格冲奥的《目中无人》前署名也是正常的。 · 对于《目中无人》能挑落《无极》这件事，陈川是乐见其成甚至是激动的。 倒不是突然改变对奥斯卡的看法， 也不是突然产生拿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野心。 而是他更看重获得报送背后的意义。 这代表他正式在电影圈立足。 虽然距离老谋子、凯哥、裤子这些知名大导演还有很远距离。 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就在陈川神游九天的时候，天仙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正在跟陈川并肩作战。 可是她没想到，在自己身后的陈川竟然一刀刺穿自己的小腹。 突然传来的撕裂感让她从梦中惊醒。 额头上密布汗珠的她大口喘息。 想起自己是在陈川家，这才让她明白刚才只是噩梦。 只是身下的撕裂感真实存在。 这个伤是陈川造成的，当时的天仙作为受害人是亲眼目睹的。 不过没关系，天仙知道陈川不是故意的。 反正伤的不是很重，修养个十天半月也就差不多了。 前提是陈川这段时间都不要来嚯嚯自己。 不过，想想刚才他通关新地图时欣喜若狂的表情，这个好像很难诶、 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高兴的是自己对他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难过是再那样，伤口会很难好。 甚至可能还会伤上加伤。 提起陈川，天仙突然醒悟过来他竟然没在自己身边。 环顾四周，发现他在一旁的电脑桌前，这才放心、 紧接着又眉头紧皱。 天仙知道自己刚才做噩梦醒来的动静不算很大， 却也绝对不应该完全不被注意到。 而且坐在电脑前的陈川一副愣神的样子。 好奇的天仙掀开被子迈下床。 一阵寒意袭来，她才发现自己身下没有挡风的 脸色霎时就红了。 转瞬又坦然自若。 天仙想起来这是陈川的家，家里除了她与陈川没有其他人在。 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陈川的身后，后者依旧没有察觉。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天仙轻声说道，然后俯身下来。 白皙如玉的双臂揽着陈川的脖子，贴着他的脸颊，撒娇的蹭了蹭。 “你醒了？”陈川没睡觉，但他刚才犹如梦中。 不知道天仙什么时候醒来的，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到自己身后的。 甚至连刚才的问话也几乎是身体本能。 不过，问完话后，整个身体机能全都恢复。 思维是，身体感知能力也是如此。 此时的陈川其实跟天仙一样，都很省布料。 感受到背后的两枚盲点带来的触感。 陈川一把把天仙拉到怀里。 后者只当陈川这是要做坏事，当即求饶。 眼角余光随意瞥了眼电脑屏幕，很快就完全无法收回。 “拟推荐《目中无人》···参加奥斯卡金像奖···” 疯了。 天仙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眼睛瞎了，那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她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目中无人》就要参加奥斯卡金像奖了？ 啊喂，我是女主角诶。 这么重要的事，都没有人通知一下？ 好一会后，恢复神智的天仙指着电脑屏幕，傻傻的问道：“做个这样的假网站需要多少钱。” “不一定，三千也行，三万也行，三十、三百万也能花了。” 此时的陈川还没意识到天仙认为光电宗局的网站是他找人做的假网站。 因此还挺认真的回答。 主要是真知道，毕竟春风传媒打算涉及电子票务领域。 网站已经低调上线，目前处于试运营状态，接下来就是成立地推部门，全国各大院线影院谈加入。 作为老板的陈川，对搭建网站的成本门清。 域名费管理费便宜，一年不够两盒烟钱。 编程费贵一点，一般三千起步，需求复杂收费也高。 最贵的是服务器空间租赁费，根据所需空间决定。 从一百到上千，乃至过万都正常。 陈川考虑到自家不仅要经营票务网站，还有未来的在线视频。 对服务器空间的需求堪称恐怖，必然不是靠租赁就可以解决的。 干脆直接搭建自己的机房。 前期投入一百万，后续会根据情况追加。 “做个假网站还要这么多？你别是被人给骗了。” 天仙连连咂舌，她知道陈川有钱，可也不可能直接往火里扔啊。 这时候陈川也反应过来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不会以为这是我特意找人做的假网站？” “当然，否则《目中无人》怎么可能跟奥斯卡金像奖、、” 话没说完的天仙卡壳了，主要是陈川的态度让她不得不怀疑。 一个几乎不可思议的疯狂想法在她脑海中滋生。 她晃着陈川的肩膀，不敢置信的问道：“等会，你别告诉我这是真的？！” “就是真的啊！” 天仙高兴疯了，无以名状的兴奋。 她相信乃至坚信陈川一定能够在导演行业大放异彩。 也相信他能够入主电影届最高奖项的奥斯卡金像奖。 但她从来没敢想会这么快。 就好像自己还没有足够相信他，他就已经超额完成自己的全部期待。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天仙不知道这句话对不对，但她知道自己很想征服陈川。 陈川有片刻的愣神。 刚才的他突发察觉天仙性格深处还有另外一面。 之前的征伐是怜惜她的身体经受不住，因此十分克制。 但眼下的佳人发来邀请，那还说管她是竭泽而渔，还是可持续性发展啊 直接可持续性竭泽而渔！ ··· 战斗打响了； 所有的炮火全都用上了。 敌军阵地是一片火海，非常壮观。 作为敌军安插在陈川身边的潜伏者，天仙想要得到陈川的作战计划。 好帮助己方逆转局势以获得最终胜利。 伪装成战地记者的天仙，冒险来到陈川所在阵前指挥所。 “陈川将军，大家都说你用兵如神，请问这次你是如何制定的作战计划？” 说起这个，陈川来精神了， 并没有察觉眼前的漂亮女记者是敌军的奸细。 他志得意满的说道：“我有多年军伍作战经验，用手一摸，就知道敌军阵地在哪。 那是一片森林茂密小溪清澈的洼地，藏得极其隐蔽。 我直接调遣麾下的左右炮群，击中全部火力，一瞬间就打穿敌军的一线阵地。 再命令加农炮连，拼尽全力的往前推进，能推多近就推多近。 恨不得架在敌军阵地的肩膀上。依旧是凭借火力输出。 保证每一发炮弹都落在敌军核心地带，将其指挥所给端掉。 最后我会派出麾下明知道亿死一生，但依旧自愿报名的先锋队跟敌军短兵相接。 我方是年轻力壮的精锐力量，对方则早已被轰的仓皇而逃。 半个小时，我就可以彻底拿下连通敌我双方的生命通道。” 第一百零四章 救救我，救救我 陈川的作战计划是如此的详实而周密， 让人不由主的相信他是真的可以轻易赢下这场战斗。 如果天仙真的只是战地记者，很有可能直接被陈川的英勇作战形象给征服。 但她其实是敌军安插的潜伏者。 陈川的作战计划越缜密，就让她越为心焦。 最终决定冒险暗杀陈川。 比标枪还要凶猛的长腿横扫向陈川。 却被后者轻易擒住。 此时的陈川也醒悟过来眼前的漂亮小妞哪是战地记者啊。 明明是敌军派来暗杀自己的刺客。 对于敌人是绝对不能抱有仁慈之心的。 “天仙小姐，刚才只是我的作战计划， 接下来我将结合现实情况，对你的阵地展开一场热情总攻。 请全身心的沉浸体验，否则写不好观后感，可是要被体罚的。” “我可以拒绝吗？” “你看，这就跑题了。” …… 第二天，早上。 温煦的太阳光从窗户打进来。 头昏昏沉沉的天仙缓缓醒来。 然后就发现陈川还在自家阵地前开展总攻。 天仙懵了。 这还有完没完？ 作为暗杀失败被抓捕的潜伏者，天仙又迎接了陈川接连三次热情总攻。 第一次总攻在电脑桌前展开。 第二次总攻在客厅沙发展开。 第三次总攻在洗水间卫浴盆展开。 加上在主卧展开的那一次演戏，总计四次。 再加上现在的，那就是五次啊？ 不想继续角色扮演的天仙推了陈川一把：“真把自己当成称霸战场的常胜将军啊。 一晚上五次，你也不怕猝死。” 陈川一阵抖动，结束总攻的他纠正天仙的错误：“不是五次，是七次。” “啊？” 天仙疑惑，不可能啊。 她还年轻，不至于忘性这么大。 嗯，肯定是陈川在这里好大喜功的虚报战绩。 也就眼下是spy， 这要是真在战场上，这小子得上军事法庭！ 脑海中不由浮现陈川受审的画面，天仙忍不住笑了。 然后就看见在系腰带的陈川轻描淡写的说道： “昨天我还以为你是睡着了，结果是晕过去了。吓我一跳。” “你给我死！！！” 天仙飞起一脚，直接把陈川给踹飞。 要不是动作剧烈扯动伤口让她不敢更大动作。 否则真的想要将陈川灭口，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陈川浑不在意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现在真的是神清气爽。 也知道自己确实有些放肆，还想着可持续性发展的他讨好道：“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天仙想吃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 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鸡、江米酿鸭子。 但她更想弄死什么话都敢说的陈川， 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啊，姐妹不要面子的啊！ 直接用被子把自己蒙住的她闷闷的说道：“什么都不想吃，饿死算了。” “好的，肉丝面再窝两个鸡蛋。” 咕咚 这是天仙下意识咽口水的声音。 不是馋，主要是真的饿。 毕竟那么多场战争，早把昨天晚上吃的那点火锅给消耗干净了。 早知道昨天买食材的时候，就不让陈川付钱了。 吃他一顿破火锅，结果得用那么多艹还。 这狗东西，肯定是昨天主动提出陪自己逛街时就开始打坏主意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说‘当牛做马’！ 当时的自己还单纯，以为他是俯首甘为孺子牛。 好嘛，结果是俯首干窝抓兔兔。 当天无事，研究成语； 要不说华夏文化博大精深，俩成语研究了一天，还没研究明白。 然后又到了第三天的清晨， 温煦的阳光还是从窗户外洒进主卧。 陈川今天准备换菜系，整个麻辣烫。 主要是前天火锅还剩不少食材。 天仙却哭了，不是感动的，而是吓得。 陈川的厨艺还挺好的，昨天的肉丝面就很棒。 面条劲道，肉丝细嫩，蔬菜清脆，再加上爽口的榨菜， 天仙一顿饭能干两碗。 但问题是，吃饭时间占比太少。 一般半小时，天仙磨磨蹭蹭也不过一个小时。 一天三顿饭就是三小时，再撇去睡觉的七个小时。 还剩下的14个小时，光特码研究成语接龙去了。 你要是真研究成语也就罢了，毕竟华夏文化博大精深。 光是成语就有三万多个。 但某人就是借着研究成语耍牛氓，就围着俩成语玩接龙：【日以继夜，光天化日】。 也不知道是玩不明白，还是玩的太明白。 天仙想跑，但没衣服穿，就只能电话摇人。 自己的朋友有很多，但能治得了陈川的，却只有一个。 趁着陈川在厨房忙碌，天仙将早先藏在被褥下的手机拿出来。 直接给曾黎打电话：“姐，我在你家呢，你快回来，陈川快把我欺负我死了。 你可一定得赶紧来救我，对了，来的时候给我买身衣服。” 曾黎也无语，她眼下正忙着呢。 元旦当天，《目中无人》被官宣将代表内地报送奥斯卡。 当天晚上还算风平浪静。 第二天各路媒体全面报道，舆论直接炸锅。 传媒同行、各路媒体，朋友以各种方式，恭贺顺带传达合作、采访、聚会等诉求。 这些都可以理解，毕竟华夏是个人情社会。 而且还有【富在深山有远亲】的良好传统。 但是，一些完全不认识的人，也打来电话表达各种诉求。 至于主动送来简历的演员更是不计可数。 这些就足够曾黎手忙脚乱的。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目中无人》还在上映期。 本来《目中无人》票房可以达到8000w+，极限就是9000w。 破亿是绝无可能的。 可因为报送奥斯卡的利好消息，目前已经突破9000w这个原本的桎梏。 甚至眼下连破亿，也不再成为奢望。 一般来说，院线电影的生命周期是一个月。 但只有第一周算是黄金期，第二周就开始衰减，而且速度还会很快。 以一部电影1亿票房为例，第一周可能达到6000w上下，第二周就能降到3000w， 第三、四周合计可能不到1000w。 例如《无极》， 总票房145亿，第一周104亿，约占72，第二周3600w，约占25。 目前处于上映第三周，票房约500w，约占3。 要低于普通数据，主要是《无极》口碑崩盘导致。 很惨，但还算幸运。 毕竟眼下互联网刚起步，口碑好坏对于电影票房的影响还没那么可怕。 最惨的要数《爱情公寓大电影》，上映第一周占总票房的97。 第一天3亿，第二天128亿，第三天06亿，第四天02亿。 第五天013亿，第六天01亿，第七天跌破千万。 七天合计541亿，而总票房才555亿。 《目中无人》跟上面这俩不一样，目前总票房9300w。 抛开口碑等因素不谈，正常走势应该是第一周5500w。 第二周2800w，第三周1000w。 但是，口碑是事实，是抛不开的。 而《目中无人》也正是通过良好的口碑逆跌成为小黑马。 总票房9300w，其中第一周3900w，占比只有42。 主要是导演、演员不出名，拷贝数量低导致排片不足。 再加上口碑发酵影响观众走进影院也需要时间。 第一天上映，票房只有200w。 第二天、第三天是周末，票房分别是500w、600w。 第四天是周一，票房本应下跌，但良好的口碑维持住周末水准600w。 第五、六、七天票房分别是600w、650、750w。 口碑真正发力是在第二周，票房4600w，占比近50。 第二周第一天，票房800w。 第二天周六，单日最高1200w，次日1000w。 第四天周一开始跌跌不休，报收550w，第五天500w，第六天350w，第七天200w。 一个是该看的都看了， 另一个是谋子的《千里走单骑》，好莱坞的《金刚》上映了。 《目中无人》是12月16日上映。 上映两周后正好是12月30日。 第三周第一天是12月31日，票房110w，即将打破单日100w的红线。 第二天是元旦2006年1月1日，假日第一天，勉强维持住红线，却也仅收105w。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元旦假日过后，《目中无人》的票房可能直接打破单日10w。 最终总票房至多达到9000w的门槛。 但是，官宣了。 元旦假期第二天，也就是2006年1月2日。 票房比前一日增幅400，单日400w。 总票房达到9200w，距离破亿尽差800w。 很大概率可以完成，但不是一定可以。 为了保证顺下拿下最后的800w，曾黎正在协调各方，调集全部能量助力。 如果不是天仙好似要死一样的求救，她是真的不想来。 对她来说，时间真就是金钱。 但是，救人要紧啊。 而且，求救的天仙是自己的好友，也是未来的弟媳。 不管是为了友情，还是为了亲情。 肯定得走一趟。 第一百零五章 王道 2006年1月5日，下午14:32。 《目中无人》终于破亿。 成为既《英雄》、《功夫》、《十面埋伏》、《天下无贼》、《无极》之后， 第六部票房过亿的华语电影。 而陈川也成为即谋子、裤子、凯哥之后，第四位迈入亿元俱乐部的内地导演。 这绝对是值得庆祝的大事件。 春风传媒第一时间举行庆祝仪式。 没有搞太大的阵仗，甚至都没有邀请媒体参加。 但这并不妨碍《目中无人》破亿的消息在传媒圈引起轩然大波。 ·· 空证话剧团 食堂大厅里的一张普通餐桌前， 沙溢、闫妮一脸欢喜的面对面坐着。 很显然他们已经得知《目中无人》票房过亿的消息。 虽然两人跟这部电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他们即将出演《武林外传》。 当时确定加入的时候,并不觉得如何。 甚至后来还不断滋生要不要辞演的想法。 毕竟那时候的陈川有点名气，但不多。 一部电视剧，片酬还不高，谁知道会不会扑街、。 但现在不一样了，打死他们也不会有一丁点辞演的想法。 因为陈川已经成为全国第四的电影导演。 毫无疑问，陈川必然会成为传媒圈追捧的新贵。 连带着沙溢、闫妮这些鸡犬也跟着升天。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沙溢跟闫妮来到食堂已经半个小时了。 结果连一顿最普通的工作餐都没有吃完。 实在是太多人过来问东问西。 这不又来人了。 姜超，外号大胖，空证话剧团成员, 曾在央视94版《三国演义》里饰演吕布的部将魏续。 还客串过《家有儿女》。 最知名的角色是《炊事班的故事》里的小姜。 眼下也三十出头了，演员事业始终一蹶不振。 本来也无所谓，反正团里的同事们都这样。 平日里在团里排练节目，时不时的去部队表演。 有适合的机会，就去贵圈赚俩外快。 大富大贵算不上，却也勉强算吃喝不愁。 咸鱼的日子很舒服，姜超暂时也没啥想要改变的奋斗心。 可现在不行了，好兄弟沙溢即将出演的电视剧还没拍就火了。 知道好兄弟接下这部电视剧男一号堪称儿戏的过程，姜超心思动了。 端着餐盘的他直奔沙溢而来。 一屁股坐下，往前探着头：“兄弟，你们那电视剧什么情况？快开拍了？” 沙溢跟姜超都出演过《炊事班的故事》。 一个帅胡，一个小姜，加上是同事，关系还不错。 提及电视剧，沙溢就忍不住笑，哥们要火了啊。 当即点头道：“快了，过几天去拍摄地熟悉下环境,真开拍得春节后。” 姜超满是艳羡,而后又嘿嘿笑：“我看过你那剧本,厨子角色挺适合我的、 你抽空帮我问问陈大导，看我有没有戏。成不？” 这个其实都不用问，肯定没戏。 沙溢知道李大嘴这个角色好像给了一家民营话剧团的演员。 叫魏什么。 名气肯定不如姜超，甚至长相也不一定比得上。 但没办法，那家话剧团是人家陈川自己家的产业。 要是以前可能还有点操作的可能。 可随着陈川声名鹊起，那是丁点可能都没有。 用膝盖想也知道，眼下肯定有无数演员希望出演陈川的新作品。 更何况李大嘴论戏份那可是男三号，让许多人打破头也想抢的那种。 要身材有体重，要颜值有体重，要演技有体重的姜超怎么争？ 按理说沙溢应该直接打消姜超的想法。 但这是好兄弟啊，直接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 以后做不做兄弟且不说，弄不好再老死不相往来。 而且周围还有那么多同事们都在竖着耳朵倾听。 自己要是直接拒绝，说不定不要三分钟自己膨胀的消息就传遍话剧团了。 想了想，沙溢说道：“咱是亲兄弟，我也不瞒你，这事有点难。 我可以帮你跟陈导说一声，成不成的不敢保证。” “有你这话就成，过两天咱喝酒。不为这事,就为咱兄弟情谊。 对了,要是李大嘴的角色争取不到,其他的也可以。你费心。” 这其实才是姜超的真实想法。 他也知道眼下争取男三号是基本没有可能的。 耍了个小心眼的姜超拍了拍沙溢的肩膀，端着盘子就走了。 他其实也想留下来吃饭，但问题是一旁有人等着呢。 要是普通人也就罢了，但那是空政歌舞团的团花霍曼迪。 霍曼迪就是原本《武林外传》中的天下第一女捕头展红绫。 挺漂亮的女孩，是空政团里许多人的梦中情人。 包括沙溢跟姜超。 霍曼迪倒不是来讨角色的，而是因为对陈川的好奇，来找闫妮的。 她也出演过《炊事班的故事》，跟闫妮是好姐妹。 探听到许多隐秘消息的霍曼迪心满意足的离开。 沙溢的眼神却随着霍曼迪的眼神走远，好似钉上拔不下来。 闫妮用筷子敲了下沙溢的头：“喂，你是有对象的人，注意点形象！” 沙溢也心虚，悻悻的说道：“姐，你说陈导怎么就这么厉害。 霍曼迪那可是歌舞团的团花，听说追求者得有一个加强排，暗恋她的更是不计其数。 可也从没见过她给谁好脸色。怎么就这么主动来打听陈川的消息、 我看她刚才那架势，陈导要是有心，勾勾手她就颠颠的来了。” “你小子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闫妮威胁的瞪了沙溢一眼，然后也沉思：“帅气，幽默，有才，多金。 这么多条件，能占两样就一辈子吃喝不愁。 占三样那就是天之骄子，可咱们这位陈川是稳稳的占了四样。 而且你要知道咱俩其实对他还不了解。说不定有其他优点没被发现呢。 也就是我年龄大了，离了婚还带个孩子，否则我能放过他？” 前面还挺好的，后面怎么整起虎狼之词来了？ 而且你不怕这么狂暴的想法被陈导知道，再把你的女一号给要回去？ 完全不知道如何接话的沙溢只能低头干饭。 却也开始分析闫大姐说的成功男人四件套。 帅气，自己是占的，毕竟是校草、 幽默，可能有点，反正大家总说自己臭贫。 有才，算了，不提这个还是好朋友。 多金、、那跟咱完全绝缘。 傻大姐说，男人占两样就能一辈子吃喝不愁。 那咱这占了一样半算什么水平？ 可能吃喝不愁，也可能吃糠咽菜？ 不想了，紧抱陈川这根大腿就对了。 说不定不光吃喝不愁，还能把霍曼迪这样的团花给拿下呢。 嗯，沙溢之前是有女友的。 但现在没有了。 他被甩了，因为女友说他不够爱他。 确切的说是前女友如此说的。 这事还跟陈川有关，但沙溢却不怪陈川，甚至还挺感谢。 前女友知道沙溢出演《武林外传》后就会火。 担心他始乱终弃，就要求现在马上买房，而且得签上她的名字、 有点功利，但没啥。 毕竟是谈了三年的女朋友，也确实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至少沙溢是奔着一辈子去的，自然同意加上她的名字。 可是眼下没钱买房子，是《武林外传》有片酬。 但都没拍呢，片酬更不能发啊。 如果只是买房子也就罢了，前女友对房子大小也有要求。 大平层，至少150平那种。 说是要把她的父母接过来享福，房子太小住不开。 这个可以理解，大不了换个位置偏点的。 毕竟眼下的京城房价有几万的，可也有千的。 等发了《武外》的片酬，咱跟亲朋好友借一借，勉强也能凑上。 问题是对象还要买学区房，最好是离单位近，上班方便。 这就没得聊了，空政话剧团可是位于二环里。 距离王府井商业街不过一公里，距离地安们不过两公里。 肯定有人能在这附近买得起大平层的学区房。 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沙溢 别说眼下的他不可能，就是成名之后的他能不能买起还两说。 这附近符合条件的房子至少3w起。 150平，那就是450w，首付起码150w，这还不算装修、车库啥的。 沙溢在话剧团的工资是月薪三千。 得不吃不喝干40年才能挣够首付。 《武外》的片酬是2000一集，总计15w。 得拍十部这样的电视剧才能付得起首付。 至于全款，就别说笑了。 因为沙溢真的笑不出来。 ·· 海淀剧场，开心麻花的演员正在舞台上排练《麻花3·人在江湖飘》 今天是最后一场，大家是即紧张又高兴。 紧张是因为今天是最后一场演出，这个尾巴要是收不好，一年白忙。 高兴也是最后一场，演出完就可以准备回家过年了。 都是过年，但今年有点不一样。 因为开心麻花的话剧第一次在账面上赚钱了。 作为公司的员工，愿意跟单位一起吃苦，那是相信公司的发展前景。 但是，谁会不想享福呢？ 总不能年初带了三百块钱出来打工，年末兜里还剩三百回家过年。 哼，在京城白吃白喝一年没花钱、 嗬，明年还来。 人家好歹还是:京城挣钱京城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开心麻花是：京城挣不着钱掰成两半花，还得从家往里倒搭、 大家的想法很单纯，工资能够足额发到手就行。 要是能够有奖金，那就真是烧高香了。 毕竟过年回家要置办年货啊，而且还不能少。 毕竟亲朋好友们不知道你在京城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人家还以为你在天子脚下呼风唤雨呢。 这样的情况下，你就不能少带，更不能不带。 否则你前脚进村，还没到家门口，隔壁村就来看你笑话了。 工资发不发，还有可以撇开也可以不撇开的奖金数量。 都由公司经营者决定。 就在演员们排练的时候，开心麻花的总经理张晨躲在剧场后台某间休息室里。 他不敢出去，生怕被员工逮住。 太心烦了。 目前开心麻花的股份比例是张晨51，遇凯19，陈川30。 张晨担心自己创立的开心麻花被陈川给巧取豪夺。 因此坚持将自己股份控制在51以上。 本来以为作为绝对控股大股东，就可以抵挡住陈川对开心麻花的侵蚀。 但是现在看来根本挡不住。 最让张晨颓废的是，人家陈川根本就没动手。 大厦是从内部崩塌的。 一开始是《武林外传》从开心麻花挑选演员。 沈腾、魏翔、宋阳这些元老被挑中也就罢了。 2005年底刚加入的马丽、王成思的这些连《麻花3》都没资格出演的新人竟然也被挑中了。 而且戏份还不少，例如马丽饰演祝无双。 这是好事，但有些元老们就不太高兴。 好在《麻花3》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账面有盈利才勉强算是把大家安抚住。 可是随着《目中无人》的票房走高，大家的心思再次浮躁起来。 之前想出演《武林外传》是为了一集千八百的片酬。 虽然不多，但拍一集只要一天。 而他们在开心麻花的月工资也才不到三千。 这么轻松的赚外快，根本没人会拒绝。 但现在大家不要钱也想进去，为的就是可能出名的机会。 这一想法在《目中无人》票房破亿的时候，达到最顶峰。 不断有人找张晨，咨询《武林外传》演员的事。 戏份重的就不考虑了，只要露脸有台词就行。 张晨知道自家军心已经动了，偏偏他还无计可施。 唯一的的办法就是给员工发钱安抚军心。 但问题是这个钱也是陈川帮着挣得。 张晨就感觉自己仿佛被陈川这张大网笼罩住，睁不开逃不脱。 即便他是开心麻花的实际拥有者，也只能感到深深的无力。 只能在这里躲清闲，顺便考虑开心麻花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其实他也知道，开心麻花的路根本不由自己掌控。 陈川都没看一眼，就几乎把整个人心收入。 等他真的动手的时候，估计都不用他动手，大家直接给他黄袍加冕。 就在张晨胡思乱想的时候。 休息室的门被猛的推开了，是开心麻花的副总经理遇凯。 此时的遇凯一脸兴奋，搁着老远就对张晨喊话、 “刚才春风传媒打过来二十万，说是给员工的年终奖！” 这对开心麻花的员工来说，绝对是普天同庆的好事。 此时的麻花旗下正式员工不过十几人。 这么算每人可以获得1w的年终奖。 相当于大家三个月的工资。 只有张晨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突然发现开心麻花的掌控权在加速逃离自己。 ··· 第一百零六章 一人得道 （五千大章） 遇凯很快走到近前，自然发现张晨脸上晦暗的神色。 作为多年合作伙伴，遇凯当然明白他在苦恼什么。 无非是大权旁落的无力感。 遇凯理解张晨，但无法对其共情。 因为在遇凯看来开心麻花就是一家成立三年，却始终无法盈利， 甚至连员工的全额工资都发不下去，濒临倒闭的普通话剧团队。 这样的公司的管理权，有必要整的好像皇帝被权臣架空这么正式？ 是，谁都不希望自己的权利被稀释。 但要是被稀释后的权利却拥有远超之前的价值呢？ 遇凯不知道别人如何看待，但他个人来说不仅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 甚至是欢喜接受。 大权旁落的无力感？ 遇凯感受不到。 因为他从来都不是开心麻花的当家人。 拥有666股份的张晨才是。 小股东遇凯不介意开心麻花换当家人。 他介意的是这个新的当家人是否有壮大开心麻花的能力。 张晨通过这三年的时间已经他的实力真的很一般。 否则这么长的时间，不至于让开心麻花一直处于濒临倒闭的边缘。 这确实是绝大多数创业者的经历，甚至还有很多撑下去直接倒闭。 遇凯知道张晨的艰难，因此在以往的三年里，毫无怨言的辅佐张晨。 如果没有外部原因的刺激，遇凯也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张晨的工作。 但是现在的开心麻花明显可以有更广阔的发展前途。 而这个发展前途正是张晨愤恨的陈川带来的。 但问题是，人家陈川并没有直接参与开心麻花的日常经营。 只是稍微调用点资源，就给开心麻花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之前的《麻花3》上座率不到5，导致剧场经理直接赶人。 而现在的上座率则不低于70，甚至今天最后的这一场，票务直接售罄。 更可怕的是门口竟然开始有黄牛出没。 黄牛行为当然是不提倡的，遇凯之前如此觉得，现在以及以后也是如此觉得。 但黄牛的出现就代表他们对开心麻花价值的认可。 还有，遇凯刚才在来找张晨的路上，遇见剧场经理了。 之前的这位因为《麻花3》票房不佳，而愤愤将空调关闭，甚至直言驱赶。 现在呢，笑呵呵的主动给自己递烟、点火。 一口一个遇总，话里话外都是惋惜《麻花3》就这么停演。 遇凯也知道可惜，但没办法，外埠演员的签的档期到了。 自家公司的演员，有不少也要开始准备《武林外传》。 这是开心麻花演员的风格，不管角色戏份如何。 都要全力以赴拿出自己的全部能力。 当然，让他们如此主动的还是开心麻花目前展现出来的潜力，让他们有个奋斗的动力。 出来打工的，谁不是为了工资。 很显然，现在的开心麻花已经很好了。 这让遇凯无法想象，如果陈川全力以赴发展开心麻花，会是何等让人期盼的景象。 如果可以，遇凯希望春风传媒直接接管开心麻花。 可惜，他们好像根本没有这个想法。 其实也对，人家那么多的产业，随便挑一个也比开心麻花能打。 就说夕阳产业的印刷与图文分销，去年的盈利不低于一百万。 传媒行业更离谱，一年电影三千万的纯利！ 《还有武林外传》还没拍呢，就特喵有人开到三千万的高价。 相比一千五百万的成本，这又是近两千万的纯利。 可是呢，人家春风传媒不卖。 理由很无敌：太便宜。 要不是年龄大了，遇凯都想跳槽去春风传媒。 ·· 看着依旧颓废的张晨，遇凯给出的评价就是：不如陈川万一。 但终究是朋友更亲近啊，总不能真的不理会。 遇凯说道：“完成今天的演出，大家就要各忙各的。有些员工会准备回家过年。 大家的工资跟年终奖怎么说，你这个大股东得拿个主意。” 大股东？ 老子这个大股东，连个屁都不如！ 心中吐槽着的张晨语气低沉：“还能怎么办，发呗。 钱都打过来了，咱们要是不发，那就是惹众怒。 对了，春风传媒打钱的时候就没提什么要求？” “倒是有个事。” 张晨就知道春风传媒的那俩姐弟不是善茬。 这不借着名义上给的20w年终奖，准备把手伸进开心麻花了！ 正气的牙根痒痒呢，张晨就听见遇凯的下半句；“曾总说咱们开心麻花的优势是创作能力。 因此，除了演员要去《武林外传》锻炼外，创作团队也得去。 让我们挑几个人春节后去剧组报道。我准备让彭大魔带队去。 正好看看他的能力，要是可以明年的话剧让大魔负责。” “就这个？没提别的。” “曾总说这就是头一等的大事！她、好像根本不在意开心麻花的经营权。” “真的？” 张晨可太惊喜了，这是他一直的担忧啊。 虽然不是肯定承诺，也算是吃了个定心丸。 遇凯之前还觉得张晨的管理能力还不错，毕竟能让开心麻花三年不倒闭。 但眼下看来不仅远不如陈川，甚至连曾黎都不如。 在张晨视若珍宝的开心麻花管理权，其实不过是曾黎眼中食之无味的鸡肋。 让张晨陷入颓废的20w，在曾黎眼中就是九牛一毛。 这不是开玩笑，遇凯亲眼看着曾黎签署了一张金额600w的付款申请单。 而付款事由是：《目中无人》票房分红！ 说实话，当时的遇凯真的眼红了。 人家光是一个项目的分红就特喵的分红600w啊。 而自家开心麻花呢，去年的营收都达不到这个数、的十分之一！ 略一犹豫，遇凯决定给张晨来剂猛药。 “晨儿，眼界不能只盯着开心麻花，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站起来来的遇凯拍了下张晨的肩膀：“你知道吗，春风传媒2005年度的盈利不低于4000w。 而且今天光是拨出的分红就达到600w。你就不想让咱们开心麻花也有那么一天？” 张晨的第一感觉是不信。 毕竟那可是六百万。 有这钱存银行吃利息也够了，多傻的人才舍得当做分红发出去。 上面的想法还没消散，张晨就知道傻的其实是自己。 人家敢发600w，就代表人家赚的绝对比600w多的多。 反光自己呢，开心麻花刚刚有了一点点好转的迹象，就开始后悔让陈川入股。 就开始患得患失自己在开心麻花的权利被剥夺。 可是仔细想想，现在的开心麻花真的有被人家正眼看待的价值吗？ 很显然，并没有。 那么说来，自己这就是鼠目寸光！ 这样的自己真的能管理好开心麻花吗？ ·· 《目中无人》的六百万分红是事实。 简单说一下，一部电影票房的分配方式。 100分成两份，一份83，一份917 83是给国家的，其中33的税，5是电影专项资金。 917是给电影参与者的，【可分账票房】。 分配方：院线及影院57、中影发行代理费3、发行方7、制片方33、 可以说一部电影完全是制片方投资，供养着其他单位。 赚钱是大家的，制片方拿小头。 赔钱是制片方的，别的单位依旧按比例分成。 以《目中无人》1亿票房为例。 缴税330w，缴电影专项资金500w。 剩下的9170w就是《可分账票房》。 其中院线\/影院拿大头5227w。 中影拿发行代理费275w。 同时中影也是唯一发行方，拿发行费642w。 制片方春风传媒拿剩下的3026w。 而《目中无人》的制片成本是300w，纯利约3000w。 拿出20作为分红，不算太多，但也绝对不少。 毕竟大家之前的酬劳只是压缩，而不是没有。 至于这600w的分红肯定不可能平均分配，会根据特殊情况适当调整。 例如赵小丁，在国内绝对算的上数一数二的摄影师。 他拍一部电影的价格一般50w~150w。 但他在【目中无人】里，一份酬劳都没要，纯义务。 这份情谊可不小，因此获得的分红肯定要多。 ··· 横店影视城附近的一家私家食肆里。 《满城尽带黄金甲》的主创人员正在聚餐。 一桌子人，随便扔一个出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除了坐在首位的那货。 张卫平，新画面影业老板，老谋子的合作伙伴。 张卫平右侧是来自香江的着名制片人江志强。 是港圈进入内地发展的引路人，合作的也都是大导演。 老谋子的《英雄》、《十面埋伏》、《千里走单骑》都有他的投资。 前段时间田壮壮不是想拍商业大片嘛，就是这位蛊惑的。 田壮壮禁导解禁后拍的《小城之春》就有江志强的投资。 眼下基本确定即将合作《画皮》，只是不确定投资额度。 江志强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因为他也是《黄金甲》的投资。 今天的这场宴会，也是主要宴请他的。 张卫平左侧是理应坐在首位的老谋子。 只不过老谋子性格沉闷，而张卫平又好面子，就让给后者了。 再往下都是剧组成员，就没有分的太清楚。 演员阵营有发哥、巩皇、周董、刘火花。 周董是前几天刚加入了，把黄宣给顶了。 幕后阵营有制片主任张震燕，摄影指导赵小丁、、 眼下的赵小丁风光的很，他现在是内地当之无愧的第一摄影师。 没办法，履历太辉煌。 目前内地破亿的华语电影总共五部，他一个人就占了三部。 《英雄》、《十面埋伏》以及《目中无人》。 因此，今天的饭局上，赵小丁频频被打趣。 不仅仅是三部破亿票房的成绩，也因为他是老谋子的御用摄影师。 大家相信赵小丁的专业水平与职业素养，但依旧希望对方可以把自己拍的更上镜。 只有张卫平对赵小丁很不满。 倒不是质疑赵小丁的摄影能力，而是他的酬劳。 赵小丁这类顶尖摄影师，目前的行情实价50w~120w。 因为跟老谋子有过多次合作，且合作的还算愉快。 因此他加入《满城尽带黄金甲》定的酬劳是80w。 其实真不高，一般电影就拍两、三个月，《黄金甲》得半年。 对于这个结果，作为制片人的张卫平是很高兴的。 可当他听说赵小丁零片酬加盟《目中无人》，直接破防了。 要不是老谋子用惯了赵小丁，非他不可。 张卫平真的想把这货给直接赶走。 这几天一直就压着火气，但今天听到大家都在奉承赵小丁，他直接绷不住。 尤其是喝了几杯猫尿的张卫平看着自己馋了好久的巩皇正跟赵小丁说说笑笑。 脸唰就黑了。 把酒杯往桌上一顿，语气不善的开口：“小丁啊，我以前一直拿你当好兄弟。 但你这么办事，让哥哥我很为难啊！” 赵小丁虽说喝了不少，但也不至于醉。 想了半晌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惹恼张卫平了。 难不成自己内心对他的厌烦遮掩不住被看出来了？ 不应该啊，毕竟对张卫平不满的人多了去，不差自己这一个。 闹不明白的赵小丁皱眉问道：“张董，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跟我还装呢?”冷嘁一声的张卫平不屑地说道：“我听说你在别的剧组不要酬劳。 怎么到咱们这开口就要120w，最后还说给我面子才肯降到80w。 这钱可不算少，在京城四环外都能买两套房了。” 明白了，这是攀比《目中无人》。 在场没人知道赵小丁当初加入《目中无人》是被逼的。 剧组不是不给钱，只是投资少给的也少，定了5w的指导费。 赵小丁肯定不能要啊，倒不是不差这点钱，主要是怕传出去影响报价。 反正就是天的事，干脆卖田壮壮、葛大姐个顺水人情。 至于票房爆了，那是后来的惊喜。 正想解释这事呢，一直闷闷不言语的老谋子主动帮赵小丁解围：“这事我知道，田壮壮特意给我打过电话解释。 他们剧组当时挺难的，小丁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特意没收酬劳。 而且这次小丁加盟《黄金甲》，也是降薪加入。很有情谊了。小丁，我敬你一杯。” 赵小丁很感动，不亏是他最认可的导演。 可惜艺术上那么高的成就，怎么就瞎眼挑了这么个合作伙伴。 依旧不忿的张卫平还想开口，却看见谋子朝自己摇头。 张卫平要是个听劝的人，就不会有张大炮的诨号了。 他可是连东贝王本善的面子都说不给就不给。 一个摄影师而已，根本就没在他眼里，甚至因为老谋子的阻拦让他更生气。 在张卫平看来老谋子也是靠他吃饭的。 往后一瞥身子，张卫平阴阳怪气道：“小丁是降酬加入的？我还以为给他的酬劳高于市场呢。 当时我还想小丁是咱们自己人，宁肯多给也不能少给。 省的人家以为我张卫平不讲道义呢。 正好今天江大哥跟谋子都在，咱们研究研究小丁现在的市场价？ 该涨就涨，咱不差钱。毕竟华哥四千万的票房我都付得起。” 正在低头听戏的发哥手里的筷子都一顿，要不是有素质，真想直接对张卫平说：敲你妈！ 老子的片酬也是能拿到台面上说的？ 你吖知道我避不避税？ 你吖知道你身边的江大佬抽不抽成？ 发哥心里苦，但发哥不能说啊。 当事人赵小丁知道张卫平这狗东西根本不是给自己涨钱。 他就是借着这件事讽刺自己是市场上论斤卖的猪肉。 饶是赵小丁不想招惹张卫平，眼下也有点忍不住了。 正要起身回怼，桌上的手机却响了。 低头一看是曾黎。 疑惑对方有什么紧要事，赵小丁接通。 回复了几句之后，挂断电话。 这电话还真是雪中送炭呢。 接电话之前的赵小丁是忍不住的怒气勃勃，现在则是喜色不掩眉梢。 他笑着看向张卫平，开口道：“那就谢谢张董的厚爱了。 至于我现在什么行情，就不劳大家群策群力了。 就按照《目中无人》的标准来，行？” “行啊，行啊，我就说小丁兄弟最仗义了。” 张卫平连连点头，他当然看不上赵小丁。 但这个看不上是因为对方的酬劳太高。 可要是按照《目中无人》零酬劳的标准来执行，那赵小丁就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面子。 赵小丁就等张卫平入坑呢。 展开手机刚到账三十万整的短信，“我在《目中无人》签的档期是10天，酬劳30w。 我在《满城尽带黄金甲》里担任摄影指导，档期是六个月。 18倍，那应该拿540w的酬劳，已经给了80w了，再补460w就行。 当然，这么算有点过分。我跟张董如此深厚的兄弟轻易，就算他肯给我也不好意思拿。 那就按照周期算，《目中无人》拍摄周期50w，1\/5拿30w，全跟组就是150w。 这么算起来，张董再补70w就行。” 相比460w，还是70w更容易接受。 但是张卫平就是为了讽刺赵小丁，从来没有给他涨酬劳的想法。 不能不能涨，毕竟不差钱。 但涨了之后，自己的面子就算是彻底丢了捡不起来了。 恼羞成怒张卫平直接拂袖离开。 赵小丁其实也没非要涨酬劳的想法，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见张卫平被气走，他端起酒杯虚敬一圈，道歉道：“我这喝多了，刚才胡言乱语呢，大家不要见怪。” 发哥喝完酒，一摸胡子，竖起大拇哥：“丁导是个爷们。” 发哥刚才是被张卫平给背刺了，眼下也是报复。 其他人嘛，则没有开口。 毕竟张卫平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他是制片人。 江志强跟张卫平合作过好几次，知道这就是个硕鼠。 可是想要跟老谋子合作就绕不过这货。 江志强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丁导刚才说的话有道理。80w酬劳确实低了，150w才公里公道。 就按照这个数来，这两天我安排人打过去。丁导主意查收一下。” 赵小丁当即就要拒绝，却被江志强打断：“丁导不用客气的。 不过咱们可说好，下次合作可不兴按照第一种标准算哈？” “下次合作，江导您是说？” “《画皮》啊。”江志强摸着下巴说道：“田壮壮可说你已经答应担任摄影指导了呢。” “那就、、期待跟江总再合作。” 赵小丁笑了，还有这渊源呢。 娱乐果然是个圈，谁也绕不出去。 第一百零七章 他说让你收着点演 陈川家中； 天仙正准备逃跑，搀扶着她的是大觅。 此时的两人一模一样的眉头紧蹙。 天仙是没办法，她挺疼。 本来曾黎说好了第二天以破亿庆功会为由把陈川给忽悠走。 但是《目中无人》第三天才破亿，天仙就只能再苦逼一天。 大觅是满腹疑惑，她都不知道陈川在这竟然还有套房子。 更不知道天仙怎么就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仙现在的状态。 实在是万万想不到表面风趣幽默的陈川，背地里竟然是安嘉和那种家暴成狂的禽兽。 甚至比安嘉和还要可怕！ 看天仙现在脸色惨白一脸痛楚的样子,就知道陈川是如何的辣手摧花。 这才是陈川的凶残本性！ 更让人不敢置信的是陈川还伪善，明明家暴成狂却要对外一副正人君子的面孔。 让大觅做出这样判断的是天仙外露的体表没有任何伤势。 继而推断，天仙的遭受的苦难伤患，都在看不到的地方。 陈川这个狗东西怎么忍心对天仙做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 拿拳头捶她嘛！！ 大觅都想为民除害了！ 眼下嘛，还是尽快把天仙扶上车，赶紧离开。 车是大觅的专属座驾,型号是雅阁2005款。 配置啥的大觅不懂，但她知道是银色的。 很快，大觅将天仙安置在副驾驶坐上。 先系上安全带,再把车门锁锁上。 倒不是大觅安全意识如此强，是她想飙车。 哦，不是飚这辆雅阁，而是副驾驶上的天仙。 换个说法，打听点电视上不能播的八卦——也就是天仙的遭遇。 虽然是天仙的好姐妹，虽然对她眼下的遭遇很同情。 但大觅真的忍不住心里的八卦！ 其实刚才就想问的，可刚才自楼上。 大觅生怕天仙脸皮薄，一害羞就跳楼。 想问就问，这就是大觅的性格。 先是猛拍方向盘，极度生气的吐槽陈川，拉近自己跟天仙的距离：“陈川这个狗东西真无耻，竟然家暴你！” “嗯嗯嗯。”天仙柔弱的内心被大觅给触动,猛地点头简直不能更赞同。 大觅继续安慰道：“人家都说痛苦的事情说出来就不那么难受了。 咱俩是好姐妹，你大可以把你的遭遇说出来。或者把我当成倾诉的垃圾桶也行。 你放心,我绝对帮你保密。 对了,我先开车送你去医院，主要看你挺难受的。咱们路上边走边说。” 天仙是真想说啊,内心对陈川的吐槽几乎是压抑不住。 也就是打不过他，否则就这几天的苦逼遭遇，都想把他粉碎，再用十吨水把他冲走。 天仙也确实需要一个宣泄情绪的通道，打她的理智告诉她。 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说，否则有第三个人知道，就会有第三万个人知道。 老子说过：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还有更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这其实不是家暴，而是情侣之间的tips，只是有亿点不知道节制。 天仙跟大觅的关系足够好，但依旧说不出口。 感动大觅的关心，但天仙也只能把秘密封锁在内心深处。 就只能慢慢的低下头，“没事的，我回宿舍休息几天就好了。” 大觅就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正想再问呢，天仙的手机响了。 就让她只能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下去。 天仙看一眼手机，是个外地的陌生号码。 想了想点击挂断。 然后同样的号码再次打来，天仙担心这是有急事,就给接通了。 “啊对,我是刘天仙。” “单机游戏改编的古装奇幻电视剧？确定是女一号？” “不瞒您说，我还真挺感兴趣的，而且眼下这正好有档期。” “不过，我的经纪约在春风传媒，作为艺人我是不能擅自接戏的。要不然你联系我的经纪人曾黎曾总。我同意的话我这就没有问、、” “啊，跟她联系过？她也同意？可要是她真同意，只要通知我一声即可，怎么还让你打电话？” “哦，她正在忙，所以让你问问我的意见？我都没看剧本，没法提意见啊？” “哦，这个女一号为了拯救天下牺牲了？还留下一个女儿？这个没问题啊，作为演员我可以接受。” “片酬我倒不是很在意，您跟我经纪人谈就行。还是那句话，她同意我就没意见。 不过我有个小要求，不接受床戏。吻戏也只能错位。别问，问就是公司规定。” “一周内就要入组也算问题？我最晚后天就到！” 挂断电话的天仙哈哈哈大笑，她终于可以暂时摆脱陈川了。 是，天仙今天是从陈川家里给逃出来了。 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只要陈川想，随时随地可以找到天仙。 作为北电的学生，1月12日放假是没问题的。 但天仙同时也是春风传媒的签约艺人。 虽然同样是打工狗，不用像普通打工狗那么朝九晚五。 但是如果作为老板的陈川动用职权让天仙必须回公司，她也没法拒绝。 但眼下就不一样，她马上就要去外地拍戏。 根据【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就算陈川是老板，也没有理由阻止。 当然，接不接还不一定，毕竟没看过剧本。 天仙准备明后天先去剧组考察下，要是合适就留下拍戏，要是不合适直接打飞的回家。 虽然距离放假还有几天，但功课都完成了。 大三学姐诶，肯定比大一的学妹更自由。 作为大一学妹的大觅，忍不住好奇是什么电视剧能让天仙完成如此极端的情绪转换。 只是电视剧女一号还不至于，估计是最顶尖的那一拨大导演的电视剧。 否则天仙怎么会在没看剧本的情况下就答应。 “什么电视剧让你这么高兴？” 此时的大觅并不知道，天仙接电视剧并不是因为剧本好，也不是因为导演名气高。 而是她现在真的想要离陈川远一点，只有这样才能摆脱被他欺负。从而得到休养。 “不知道。”天仙想都不想的回答。 倒不是搪塞大觅，而是她是真的不知道，解释道：“你别误会啊，我是真的不清楚。 刚才打电话的这人说自己叫蔡毅侬，是什么唐人影视的总经理。 他们正在筹备一部由单机游戏改编的古装戏，叫什么仙侠奇剑还是仙剑奇侠。 好像是2004年就筹备的电视剧，结果原来定的呆蛙女主角拍戏时受伤了。 等到女主角伤势养好，剧组就准备重新启动这个项目。 然后呆蛙女主角要求增加片酬，说是要支付她这两年的误工费，营养费， 还有精神损失费等乱七八糟的各种费。还说要是不给就起诉。 具体过程我不知道，好像是唐人影视赔给呆蛙女主角好大一笔钱。 虽然算是和解了，但都撕破脸的情况下肯定不能再合作。然后就找到我这里来了。 至于我为什么接，主要是黎姐同意。而且人家给的片酬还不低。100w呢。” 毫无疑问，不管是出演女一号的机会，还是百万片酬，都是《目中无人》带来的流量加持。 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大觅很高兴，也很难过，但更多的是颓废。 因为她也出演过《目中无人》，虽然是女二号。 但经过陈川的改编，戏份并不比女一号少多少。 确实，自己这段时间也收到许多邀约，也有不少是女主角。 但是片酬距离一百万差的好远，都没超过50w的。 想一想，天仙马上就要去拍100w酬劳的电视剧女一号。 而自己呢，也要拍电视剧《武林外传》，但是是女二号，而且片酬只有24w。 就这还是已经涨过一次的，之前一集2000，才16w。 大觅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就没有奋斗的斗志了，搞什么事业啊，干脆嫁给陈川霍霍他一辈子得了。 叮咚~~ 短信声音响起，精神萎靡的大觅拿出手机一看，直接打鸡血。 因为这是一条银行卡到账通知，备注是：《目中无人》票房分红。 3开头，后面跟着7个0。 可惜有点【】，不是三千万。 但是，三十万也超级牛掰啊。 白赚不说，更重要的是吉利。 当初出演《目中无人》片酬只有1w，分红却30w，这就是三十倍。 即将出演《武林外传》片酬24w，同样三十倍后，那就是720w，是天仙的8倍！ 就算不按三十倍算，按十倍那比天仙多好几倍。 嫁给陈川？ 别闹，大觅我要搞事业！ 天仙瞥见大觅快要怼到自己面前的短信，惊讶道：“三十万啊，比我还多。” “你没我多？”大觅皱眉。 她知道天仙肯定也有分红，而且因为她是春风传媒的艺人，比自己肯定只多不少。 “我才20w。”天仙说道。 她其实比大觅多，有四十万。 只不过《目中无人》的分红只有二十万，另外二十万是春风传媒的年终奖。 眼下是怕刺激大觅，就没敢全部承认。 大觅高兴啊，有种被偏爱的感觉。 但是她知道当着天仙的面，不能嚣张。 强忍笑意说道：“也才多10w而已。不像你接个电视剧都100w片酬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这个身价。” “马上就可以啊。”天仙理所当然的说道，等看到大觅脸上浮现的疑惑神色，她又恍然大悟：“哦，陈川没给你说啊。” 大觅懵了，说什么啊？ 还有百万片酬是怎么回事，你这瓜保熟吗？ 不保熟可拿刀子捅你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那种呦。 慌着天仙的胳膊，大觅催促道：“到底怎么回事。” 天仙此时也后悔自己嘴快，不想说却也耐不住大觅的好奇心。 想了想，天仙说道：“其实陈川没跟你说这事，是不应该由我说出口的。” “你放心，我权当不知道。咱们好姐妹一辈子，你还不信我？”大觅举手做发誓状，但就是不念誓词。 很显然就是纯忽悠呢。 天仙信大觅个鬼呦，“这段时间陈川跟壮导正在攒一部电影，是投资过亿的双女主商业大片。 按照陈川的设想，他倾向使用全内地阵容，初步设想是壮导执导，陈川男一号，咱俩双女主。 目前还没最终确定，不过他说了要是不行就他退出，反正尽量保咱俩。 主要是过亿投资太高，陈川就算拿得出这么多钱，也不敢冒险，就只能引进香江资金。 你也知道现在内娱啥环境，电影资源都被港圈那帮人把持着。 男主角不用想，基本全是港圈人。女主角稍好一点，也不过是稍好一点点而已。 而且，偶尔出现的几个机会，还不够四旦双冰抢的。咱们这些八五花是绝对没有机会的。 可能出于这样的难度考虑，即便是陈川都没有绝对把握的事，这才没给你说。 等他找你就代表事成了。不得不说，陈川对咱俩是真没得说。” “八五花？” 天仙解释道：“哦，这个词是根据陈川提出来的，特指咱们八五后出生的小花旦。 主要是为了跟四旦双冰区分开。” “陈川有没有说八五花还有谁？” “我18，你19，就准一线了，你说还有谁比得上咱俩？！” 天仙直接给大觅一个脑瓜崩：“你这小脑袋就不能想点有深度的问题！” 大觅摸着下巴开始认真思索，好半晌才开口：“双女主，也分女一女二？” “合着，这就是你想的有深度的问题？！” 天仙是真服了大觅的脑回路，也明白她这么问其实就是想演女一号。 《画皮》确实是双女主戏，但再双女主也分戏份多寡，人设优劣。 九霄魅狐小唯的戏份明显偏重，也更出彩一些。 其实天仙也想演小唯，但陈川说大觅的性格更贴合角色设定。 虽然不甘心却也替好姐妹高兴。 只是看着大觅一脸小心思的样子，天仙就忍不住的戏弄她一下：“你要想演女一号我当然支持。 但是提前跟你说一下。这个角色是喜欢上有妇之夫的九霄魅狐，你确定要演？” “当然！”大觅想都不想的回答，然后嘿嘿解释：“你不知道我的外号就叫小狐狸？” 都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大觅跳脱的性格确实很像活泼的狐狸，加上她鬼灵精怪的性格，扮演魅狐确实更容易出来。 而天仙端正内敛，像是掌管后宫的皇后，更符合妻子佩蓉。 天仙再问：“你别光馋女一号。我说过这个魅狐喜欢的可是有妇之夫。这个人设、” “没关系，无所谓。”大觅摊手：“我相信陈川，既然他想让咱俩演，那角色设定他肯定会处理。 甚至以陈川的性格，说不定在最后玩一把反转，让大家对这个魅狐产生同情。” 天仙知道大觅的话确实没错，陈川还真有相关方面的处理。 要不是知道剧本还没完善，否则她真的要怀疑大觅是不是早先知道这件事， 特意在这里逗自己。 生怕老猎手被狐狸咬了腿，改口道：“好，不逗你了。陈川也说你适合这个角色。” 大觅嘴角翘起，忍不住的欢喜：“陈川真这么说的？那他有没有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完美呈现。” “他说让你收着点演！” “你给我嘎！” 第一百零八章 美团王兴与头条一鸣 近七千大章 ··· 水晶石数字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是一家从事影视制作、文化娱乐、大型策划与实施等综合解决方案的公司。 2001年被申奥委指定为三维图像供应商，完成了《2008申奥宣传片》 前几天又被官宣成为2008年奥运会图像设计服务供应商。 当然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家公司负责《疯狂的石头》的特效工作。 宁皓作为导演，肯定是现场监督顺带提出意见。 刚才的他窝在特效室里看特效师搞特效。 可一个惊天霹雳一般的消息传来，让他无法淡定。 从特效室里走出来的他蹲在路边郁闷的抽着烟。 主要是即便知道是事实，但依旧不敢信。 《目中无人》就一部导演、演员全新人,投资额度只有300w的破电影。 怎么一来二去的就破亿了。 第六部票房破亿的华语电影啊。 第四位单片票房破亿的内地导演啊。 这可是宁皓想都不敢想的好事，竟然真被陈川给做成了。 宁皓分析过，不管是《目中无人》的导演、幕后、演员阵容。 还是很有心意的剧本，都不是破亿的关键。 真正的关键是外人可能没有太过在意的陈川那从始至终贯穿整个上映期的营销能力。 从《作家富豪榜榜》到《奥斯卡报送》，甚至算上【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可以说宣传过程中的每一步，都是教科书级别的经典。 陈川这货就算不当导演,在任何一个行业都会成为超级牛鼻的存在。 宁皓不服气陈川的导演能力,但真心服气他的营销实力。 而这也是宁皓紧缺，却无法弥补的短板。 认识到陈川的真正价值的稀有性,让宁皓心中原本犹豫的决定，在眼下顺理成章的坚定。 对于加入春风传媒这件事，现在的他没有任何的扭捏。 甚至还担心春风传媒会不会因为上次自己的拒绝而关闭这扇大门。 不担心不行啊。 《疯狂的石头》的后期工作马上完成。 理论上说随时都可以上映。 每年最大的贺岁档过去了。 而春节档还没有形成。 五一档太小，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暑假档当然牛逼，但是有好莱坞进口片啊。 更重要的是今年是2006年，有【世界杯】这么个怪兽。 再然后就是国庆档。 开创了贺岁档的裤子剑指奥运会总导演殊荣的《夜宴》，早就官宣定档国庆节。 大哥成去年拉着金喜善拍了部《神话》，国庆上映，票房差点过亿。 今天又拉着古黑拍了部《宝贝计划》，对国庆节也是虎视眈眈。 按照王不见王的潜规则，老谋子的《满城尽带黄金甲》肯定不能去国庆档凑热闹。 那就只剩下一个贺岁档。 虽然老谋子就是一个人，但他能打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像陈川掀翻陈凯哥这种事情真的是千载难逢。 主要还是《无极》不争气。 不说多好,只要能勉强维持及格线以上,都足以打的陈川满地找牙。 除了上面这些大佬们，还有那群香江到内地掘金的港圈导演们肯定也有不少作品上映。 例如华哥主演的《墨攻》。 对了，还有田壮壮正在筹备的商业大片。 虽然处于钱不够、演员未定、剧本暂无的情况,但是肯定错不了。 因为这是陈川攒的剧。 艹啊,一群老牌导演把持资源，根本不给新人活路。 宁皓原本还觉得《石头》收回成本问题不大，运气好还能赚几个。 但是现在看来，怎么看都是扑街的迹象。 想来想去，唯二能够带来变化的就是华哥的名气以及陈川的营销能力。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后者的影响力是要超过华哥的。 倒不是华哥人气不行，而是华哥本来说好客串《石头》，结果没来。 要是被别人这么放鸽子，宁皓能豁出去老脸不要命的蹭热度。 但这人是投资人华哥啊。 宁皓也想溜华哥，但他不想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 好~_~ 最主要的是之前因为华哥跟小胖合作拍《墨攻》。 宁皓溜过小胖的热度，说小胖会出演女一号。 结果被华哥好一个骂。 上次吃饭，范小胖就没正眼看过宁皓。 宁皓啊，还是有梦想的。 不想在一个坑摔倒两次。 只是完全不懂营销的他发现不溜大明星，就只能前途无亮。 得，哥们要摇人啦！ 掏出手机拨通、、曾黎的电话。 卖身谈价钱这种事，你就不能跟大老板谈。 谈好了，庸俗。 谈不好，翻脸。 有个缓冲就好多了。 “曾总,我宁皓,就咱们上次说的加入春风传媒的事,不是玩笑话？” “也没什么,还不是媳妇，她是陈川粉丝，拿刀架我脖子让我加盟咱们公司。 你是知道我的，哥们最大的优点就是：宠老婆！” “刚才是玩笑话，但我真诚心加入。就是有些事咱们是不是提前沟通一下？例如签约时间、资源支持以及待遇啥的。……” 大概分钟后，宁皓挂断电话。 对于得到的承诺，宁皓总体还是很满意的。 签约五年或者三部电影，时间有点长。 但没关系，只要钱给到位，什么困难宁皓都可以自己克服。 而且，宁皓真正的野心是自己在导演道路的地位。 五年时间或者三部电影，足够他走到自己梦想的位置。 到时候不管是留在春风传媒，还是加盟其他传媒公司，都可以获得最好的待遇。 当然，要是三部电影还不成，那就真的成不了。 干脆留在春风传媒养老。 …… 泰丰楼，是名噪京都的‘八大楼’之一。 这里正在进行的一场与陈川无关，却也算跟他有关的朋友聚会。 杨博，豆瓣网创始人，现在是豆瓣网大股东，二股东是陈川。 梁志超，豆瓣网债券式合伙人。 前段时间把债券方式获得的股份卖给陈川，现在是自由人。 也是因为股份转让，在硅谷工作的梁志超特意回国。 虽然在国外工作多年，但国内还有许多亲朋好友保持着联系。 要是灰头土脸的回来，那肯定谁都不知会。 现在嘛，在国外混的还行，又卖了豆瓣网股份，入账一笔钱。 算不上衣锦还乡，却也不至于没脸见人。 因此回国的这段时间里，大半时间都在吃吃喝喝，偶尔去会所养生。 感觉身体被掏空的梁志超准备回灯塔卖命打工了。 因此有了今天的这场践行会。 东道主，也就是梁志超的朋友叫王兴。 对，就是美团那个王兴。 与王兴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合作伙伴王慧文等人。 王慧文也是美团的创始人之一。 当然，眼下的美团还没成立，两人目前创业项目是【校内网】。 王兴因为当初在灯塔留学的时候，曾得到过梁志超的帮助。 因此听闻老学长、老大哥回国，王兴设宴宴请。 宴请梁志超是主题，豆瓣网创始人杨博的到来则是王兴的意外之喜。 王兴与杨博都是青华校友，但两人年龄差了十岁、 让他们当初在学校求学时，没有见面的契机。 甚至今天是他们俩第一次见面。 杨博还无所谓，他根本不认识王兴。 本来因为梁志超要回国的因素，他准备给梁志超设践行宴的。 都说好的事情，结果这个叫王兴的打电话言辞凿凿，诚意恳恳。 梁志超无法拒绝，也就把好友杨博给带上了。 当然，赴宴之前梁志超跟王兴打过招呼。 后者也说没问题，正好他也要带几个朋友。 酒过三巡后，脸上明显带着红晕的王兴起身举起酒杯。 跟梁志超、杨博依次碰杯后：“志超学长，你回国这段时间肯定看的出来。咱们国家啊，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尤其是等国家举办完奥运会后，全世界都将重新认识华夏。 以你的能力留在灯塔实在可惜，干脆回国创业。 学弟我的校内网虽然刚刚起步，但真诚欢迎你的加盟。” 梁志超回敬一杯后，笑着婉拒道：“咱们多年的朋友，你还不知道我小富即安的性格？ 跟你们这些敢打敢冲的青年企业家没法比。” “学长，你的性格恰好是你的优势。 想当年我在灯塔穷的都没钱吃饭，是你向我伸出的援手。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得呢。 而想我这样得到你帮助的人，何止十几二十人。这份人格魅力将助力你走上成功道路。” 王兴与梁志超都是青华毕业不假，但两人在校园里其实有交集也不认识， 毕竟青华那么大，随便挑出一个来都是校友。 两人认识且成为关系很好的朋友还是因为在灯塔。 当时的梁志超在灯塔工作了好几年，事业稳定收入不低。 而王兴则刚去灯塔求学，攻读硕士学位。 见识到灯塔的繁华是如何让人沉醉，也领教了灯红酒绿背后的艰辛。 王兴的家境很好，他爹经营水泥厂，九十年代就是百万富翁。 青华毕业的王兴被他爹安排进自家水泥厂，准备让他学着接管家族产业。 但是王兴在京城求学期间见识了更繁华的世界。 也通过老师、同学以及课本得知大洋彼岸的灯塔才是世界的中心、 心中浮现向往的他不想跟水泥等建筑材料打一辈子交道，就偷摸准备出国留学。 后来国是出了，却把老爷子给气得不轻。 抵达灯塔后的王兴才发现自己低估灯塔的繁华程度。 身上带的钱不是很充裕，加上灯塔乱的很，时不时就有黑皮、白皮举着美式居合问你借钱。 借了不还，不借就嘎的那种。 反正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把王兴本就不够厚的钱包给压榨干净。 虽然年轻但好强，不肯问家里要钱。 窘迫到一度要去餐馆刷盘子。只是富家公子哥的性格让他受不了客人对他肤色的侮辱。 一番理论后，作为受害者的他被餐馆赶了出去。 好在青华在灯塔的留学生挺多，大家有个群组分享消息、互相帮衬啥的。 梁志超听说过王兴的事，知道他是学计算机的。 正好手上有个外包的编程工作适合王兴，就主动联系让王兴试试看。 虽然是外包，但酬劳其实还不错，一周六百美金。 对当时饥寒交迫差点就要打电话给他爹认错要钱的王兴来说，这就是雪中送炭。 王兴凭借自己的能力不错的完成梁志超给的工作。 一来二去下，两人渐渐成为很好的朋友。 后来，王兴察觉到创业机会时不我待，学业还没完成的他就毅然决然的回国创业。 而梁志超则依旧留在灯塔，过着朝九晚五月薪过万的枯燥生活。 如果按照既定路线发展，梁志超大概率会在灯塔定居。 而两人也基本可以说很难有再见的机会。 因此听闻梁志超回国，王兴迫不及待的设宴想要跟老学长叙旧、 就像王兴说的，苦难时候得到的帮助，值得铭记一辈子。 作为当事人的梁志超却觉得：我艹。 今天之前的他印象里的王兴当年是家境普通的学生在灯塔勤工俭学。 眼下是个回国创业数次，尽皆以失败告终的可怜人。 但眼下的梁志超才知道王兴不可怜，可怜的是他这个大冤种。 人家王兴家财万贯，创业失败次也没关系，家里有钱可劲的造。 而自己呢，现在在灯塔算的小富即安，也不是没有动过创业打算。 但是创业失败呢？ 别人是回头望望都是退路的罗马人。 他呢？回头望望都是缰绳的骡马。 因此，听到王兴的感谢，尤其是王兴劝说创业的诚恳话语。 让梁志超心里五味杂陈，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作为好友的杨博适时的察觉到梁志超的为难，押一口酒他说道：“好了，学弟，人各有志，你就别难为志超了。 在咱们看来创业是人生道路，可创业成功后，还不是要想志超这样享受人生。 小富即安挺好的，少走四十年弯路。” “学长说的、也对。”王兴咂咂嘴，坐下的他没有再劝。 却把主意里放在刚才好不容易开口的杨博身上：“学长，你的豆瓣网我可是很想喜欢的。 现在用户快破十万了？真好。” 杨博抬头看了眼王兴，然后把视线收回。 沉吟许久后，才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还行。” “我们创业的【校内网】上线半个月，注册用户还不到五百，还不知道哪年能破十万用户呢。” “很快的，很快的，你们不要急。”杨博满脸尴尬的敷衍两句。 王兴还不知道啥情况，依旧是一脸的兴致勃勃。 他正在创业的【校内网】，看似跟豆瓣网不搭边。 但眼下的两家的用户重合率其实非常高，都是在校学生。 也就是自家【校内网】的用户还太少，否则王兴都想跟豆瓣网搞个联动。 知道内情的梁志超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所以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捧腹大笑恨不得拍桌子。 杨博还好些，就是无语。 王兴则是纯懵逼，不明白自己这位老学长是抽的哪门子风。 疑惑的眼神注视下，捧腹大笑的梁志超回答道：“豆瓣网的用户都快破一百万了！” ‘不可能！’ 这是盘亘在王兴脑海的想法。 可不等这个想法消散，王兴就听见杨博那满是无奈的语气：“志超你别乱说，现在才70w。” 王兴的身影一个趔趄。 也就是他眼下坐在座位上，否则真的要一屁股歪倒在地。 王兴今天在知道梁志超带的朋友是豆瓣网创始人的时候，还上网查过资料。 豆瓣网是2005年3月正式上线。 当天就有用户注册，但用户破万还是上线四个月后的七月底。 再过两月，也就是九月底，用户数量达到三万。 这是能够查到的最新数据，再往后就没有更新了。 按照这个发展速度计算，眼下豆瓣拥有五万注册用户是正常的。 拥有十万，那就有点出乎意料。 拥有二十万，那就是吹牛。 拥有三十万，那就是一点脸皮不要的吹牛。 拥有七十万、、那就是事实。 因为人家创始人杨博亲口承认的。 这时候的王兴也反应过来刚才杨博回答自己问题时，为什么什么一脸纠结。 人家摆明是想要纠正自己话里的错，但生怕自己没面子，这才强压着不谈。 窘迫是肯定的。 但更多的是好奇。 王兴想象不出来豆瓣网是如何用这短短两个月时间，让用户数量飙升十倍的。 也隐隐觉得豆瓣网的成功经验，可以用在校内网上。 杨博是个很内敛的人，跟朋友相处都话不多。 更何况问他话的说是学弟，其实完全不认识的王兴。 而且主要是豆瓣网用户大幅增加这件事牵扯到陈川，让他就有些犹豫。 而梁志超却没有顾忌，今天知道自己曾经帮助的小老弟其实是个身家千万的公子哥。 就让他有些颓败。 眼下见王兴被自己好友创业成绩震撼，这让他也跟着与有荣焉。 巧了，梁志超也算的上豆瓣网的创始人。 因此对豆瓣网的发展是仅次于杨博的了解。 借着酒劲，梁志超说道：“豆瓣网的发展迅速其实应该要从12月份说起。 杨博邀请以为极其擅长营销的高手加入。一个月新注册增加五十万+” “这位大神是谁？莫不是从国外回来的超级大牛。” “不是，是一家传媒公司的老板，很年轻，才22岁。”梁志超摇头，“他的名字叫陈川。” “陈川？”王兴皱眉，他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但又好像没听过。 “《奋斗》的作者。《目中无人》的导演？” 说话的叫郭万怀，是【校内网】的五号员工，也是王兴的女朋友。 “你认识这个、、陈川？”王兴皱眉看向女友。 后者点头，简单说了下陈川的信息。 简短的话语，却让王兴敏锐的察觉到这位陈川还真是天生的营销大师。 【作家富豪榜】堪称震惊业界的成就。 毫不夸张的说，这就是一辈子吃喝不愁的金饭碗。 但真正让王兴看重的是完全靠营销拿下的亿元票房。 现在的校内网刚刚起步，但眼前却摆着两个难关。 第一，用户数量，这是决定网站是否有发展前途的数据。 第二，广告收入，这是决定网站是否能够顺利孵化的根基。 而这两样，都需要一位真正的有实力的营销大神加入。 王兴认识很多牛逼的营销大神，例如杰洛·麦克西、唐·舒娜德、里斯·特罗。 但是这些人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 太贵。 贵到把校内网当做酬劳给他们，他们也懒得看一眼。 眼下来了兴致的王兴直接掏出手机，“师哥，这个、、这位陈川的电话多少，我想邀请他加入校内网。” 梁志超当然知道陈川的电话，但他不能给。 略一犹豫说道：“还是算了。人家陈川可能、、看不上你这小庙。 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去年也就是2005年，赚了不低于3000w。还是纯利润。” “那更好了！”王兴更兴奋了：“我们正打算找天使轮投资，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这个。” 轮到梁志超坐蜡了，他看向一旁的杨博，眼神求救。 杨博是真不想管，但也不能扔了老友。 想了想，他看向学弟：“学弟，咱们是校友我就不虚着套着了。 这个陈川确实对互联网项目很感兴趣。入股我的豆瓣，还创业在线票务，听说还准备搞视频网站。 你的校内网创意也很好，如果被他知道估计也会有兴趣参一手。 但是我要敬告你，如果不是真心想要邀请他加入，不要擅自给他打电话。” 说到这，杨博自嘲一句：“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当时我是不希望让他加入的。 但是他竟然毫不遮掩的威胁我。要么让他入股，要么他抄袭豆瓣，上线一个一模一样的。 还说他有钱的有资源，不用半年就可以把豆瓣给干翻。 当然，那是以前。现在的我只后悔没有早点邀请他加入，否则现在豆瓣早破百万注册用户了。” 王兴啧啧两声，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位还挺狠。不过真小人也比伪君子强。” 最终王兴还是得到了陈川的电话。 也毫不犹豫的拨通。 他是真的想邀请陈川加入，但是首先陈川得是让他满意的营销大师。 毕竟校内网处于刚发展的阶段，对于资金的需求不是那么强烈。 一分钟后，王兴满意的挂断电话。 直接起身的他毫不避讳的用手去拿餐桌上的一只鸡腿。 哈哈笑着：“没想到啊，一个小小的鸡腿也有大学问。” 刚才王兴在电话里直奔主题。 请教陈川能够帮助校园网增加注册用户。 还以为陈川会为了增加自己的神秘度，而说些大而空的话术。 可让王兴惊讶的是陈川说一根鸡腿足以。 其实很简单，在校园网开展一次邀请新人活动。 老用户邀请新人注册，两人都可以得到鸡腿作为礼品。 再就是组建地推团队，去各大高校推广宣传。 鸡腿是注册的礼物，但不是说一定得是鸡腿。 价值不高的电子产品、电影票、畅销书籍等物品都可以。 王兴明锐的察觉这确实是成本极低但效果出奇的好的方法。 唯一的问题就是注册后如何把这批新用户留住。 关于这一点，电话对面的陈川明显也有主意，但是不说。 很显然，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王兴理解，也无所谓，因为他准备给兔子。 虽然没有见面，只是通过电话，但王兴已然非常认可陈川的能力。 也是真心希望能够有这样的营销大神帮助制定推广校内网的策略。 得意的王兴狠狠的咬上一口，大口嚼着好似从未吃过如此香的鸡腿一般。 端起酒瓶想要倒酒，却发现酒瓶空了。 随即招手自己朋友：“一鸣，再去拿两瓶茅台，哥哥我没喝过瘾。” 一个二十出头，带着眼镜，可惜身高不高的秀气男生起身往外走。 梁志超一直好奇这个一晚上就说过话的青年是什么来历。 问道：“这个一鸣小兄弟也是咱们青华的？” “不是，他是南开的。”王兴撕咬一口鸡腿，继续说道：“张一鸣是我同乡。他爸跟我爸有生意的往来，我们也就顺势认识了。 本来我想邀请他加入校内网的，可他说想去灯塔看看，还拿到了微软的offer。 这小子说是等他从灯塔回来，就跟我创业。所以师哥还得请你多帮衬。” “好说，好说。” 梁志超客气道，但心里大无语。 本来还以为刚才那位是胆怯今天的场合。 现在看来人家也是回头望望都是退路的罗马人单纯内向。 与此同时，一个想法也在梁志超心中浮现：要不然、、也创业试试？ 自己一个人不行，那就抱大腿啊。 那位陈川陈总其实就不错。 第一百一十章 《武林外传》开机 东山印刷厂、、 确切的说现在应该叫东山影视基地。 东山印刷厂已经在年前完成到经开区的搬迁工作。 因此，闲置下来的东山印刷厂顺势被改成了东山影视基地。 范围除了印刷厂原址，还有隔壁不远的《武林外传》的拍摄地。 印刷厂目前保留原貌，钢结构的生产车间用作堆放各种道具等杂物。 三层小楼用作剧组人员休息。 至于拍摄地嘛，打眼一看，就是个普通的古代小城普通街道。 酒楼、首饰店、胭脂粉店，戏院，以及街边小摊贩的位置等等。 但要是仔细看的话，可以在细微处发现这条街道上有现代建筑痕迹。 没办法，完全还原古代风格的成本太高。 陈川承担的起，但不想当这个冤大头。 就只能选择以现代建筑方式垒实根基以及相关建筑外在骨架； 然后通过贴膜、装修、涂刷等海克斯技术，最大程度给这些建筑添加上古代痕迹。 刚过初六，陈川就来到东山影视基地，开始做拍摄前的检查工作。 正月十六就要开机，在开机前一定要保证准备工作没有疏漏。 这一天，陈川行走在同福客栈门前用青砖铺就的路上。 正在路上走着呢，脚步却不由的停下，看向客栈边的一条小胡同， 眉头皱起，更是快步上前，来到小胡同的马厩前。 这里是供客栈食客拴马的地点。 常看电视剧的肯定有印象，有骑马大侠到酒肆就餐时。 一般会吩咐：小二，把我的马喂了，要上等的草料。 草料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喂马的马厩。 这也是促使陈川快步上前的原因，指着眼前浓郁的现代风格的铁皮马厩，陈川问道：“王青呢？” 王青就是前段时间被陈川讹诈了小踏板的同学。 他是《武林外传》的副导演，目前负责拍摄前期的筹备与布景工作。 听到召唤的王青快步上前来，手里还拽着个道具师。 有些喘的王青说道：“这个马厩确实有问题，不过我们已经想办法解决了。 我们从美术学院找了两个学生，准备通过绘画技术让马厩变成古朴风。” “你们有病？就这破玩意，还要找美术学院的人来现画？ 而且一请就是俩？这钱你们出啊？”陈川有些生气。 眼下倒是不差钱了，但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还是要继续保持的。 王青哪知道陈川的心思，连忙拽了下道具师，让他解释。 道具师怯怯的说道：“陈导，我们也知道这样花费可能比较高。 但是没办法，您要求的马厩现在很少见，也就农村可能能找到。 咱们先不提马厩要花多少钱。光是这个时间、人力成本就受不了。最起码比雇俩学生还要贵。” 陈川指着道具师，问王青：“他不是京城的，你也不是？” “啊，我也不是啊，我汕东的。”王青理直气壮的说道。 陈川一拍额头，这三年跟王青朝夕相处，下意识把他当成京城人了。 长叹一口气，陈川说道：“潘家园知道？” “知道，古玩一条街啊。” “屁古玩一条街。”在潘家园吃过亏的陈川忍不住的啐一口：“那特码就是假货一条街。 你去潘家园想要买真的，那是痴心妄想。但你要是就去买假的。十成十不打眼。” “明白了。” 王青恍然大悟，这是让去潘家园进道具啊。 思路被打开的王青就发现，其实除了马厩以外，还有许多道具也可以在潘家园淘到。 例如以前的马车的车轮等配件，这要是让道具师一比一还原，没有一千下不来。 可要是当成垃圾去收，一百完全够用。 拉着道具组成员，再喊上个精壮小伙，就直奔潘家园去扫荡。 陈川正想着要不要跟着去呢。 身后就有人招呼自己：“陈导，我们来向您报道。” 这个声音是沈藤的。 但不仅仅是沈藤，还有开心麻花的一众演员及主创团队。 沈藤、玛丽、魏翔、宋阳、彭大魔、张吃鱼等人。 提前入组，还挺好。 开心麻花团队的到来，掀开了剧组各个部门成员到来的序幕。 幕后团队基本都是《目中无人》的班底。 这次合作也是早在《目中无人》拍摄时期就打好招呼的。 影视圈的明星很风光，但幕后人员却只能默默无闻。 混出名头的还好些，像赵小丁这样的顶尖摄影师。 拍摄一部作品的酬劳不比一线演员少多少。 但是低层工作人员就不行了，他们可以说拍完一部戏都不知道下份工作在哪里。 因此，当初拍摄《目中无人》时，陈川压缩演员工资厉害，对幕后人员却没有太过压迫。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很多人愿意继续跟陈川合作。 更何况年前的这群人都收到一笔不菲的分红， 原本打算来的意愿更加强烈。 原本不打算来的，也托朋友问还有没有相应的岗位。 ·· 正月十六，《武林外传》正式开机。 还是跟《目中无人》一样的流程，甚至要更加详细与周全。 因为这一次有诸多媒体参加《武林外传》的开机仪式。 现在陈川的一举一动，都有资格被外界关注。 而媒体记者们就是追逐热点的，观众的喜好就是他们最好的命题作文， 尤其是这个热点还备受争议，更让他们蜂拥而至。 众所周知，当一名电视剧导演获得成功，继而进入到电影领域时。 大家从来不会觉得有什么疑惑，因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是，当一名电影导演获得成功，却一反常态的跨界到电视圈时。 很容易就招徕疑惑。 大家都怀疑，这货是不是就是单纯的为了捞钱。 陈川不知道别人，反正他是真的为了捞钱。 跪着赚钱都不丢人，哥们站着赚钱更应该理直气壮。 而这一点也没啥需要避讳的，完全可以在开机仪式后的发布会上说出来。 这下直接把准备深挖的媒体记者们给整不会了。 他们想过陈川有可能做出这种回答，但没想过竟然这么直白。 最险峻的高山过去，接下来的都是坦途。 发布会超乎想象的顺利结束。 兜里揣着车马费的记者媒体们心满意足的离开，也在构思如何不着痕迹的赞扬《武林外传》。 而台前幕后的成员们则齐聚在钢结构厂房里。 众所周知，开工当天不拍戏。 就两件事，第一，开机仪式。 第二，搞宴会。 《目中无人》的开工宴是在中影大酒店进行的。 而《武林外传》的开工仪式则是类似于农村结婚大席。 地点就是印刷厂原先的钢结构厂房，掌勺的是剧组厨师。 是的，剧组有专门的厨师。 因为在拍《目中无人》时，大家都吐槽盒饭不好吃，而且太容易凉。 当时还只是深秋没到冬天呢，盒饭到手就鲜有热的时候。 陈川一寻思，干脆雇俩厨师解决剧组用餐问题。 除了食品安全得到保证外，还可以让剧组成员随时可以吃到热乎饭。 最关键的是、、拍摄的时候可以理所应当的加班了。 毕竟，什么时候都能吃上热乎饭嘛。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 眼下的剧组成员只知道陈川从谏如流的帮大家解决了吃饭难的问题。 ··· 当天晚上不知道几点。 中午在开机宴上再次喝多的陈川醒了，口干舌燥的想要找水喝。 昏昏沉沉走出自己的房间。 这间房间就是曾黎之前的办公室。 因为印刷厂搬了嘛，这栋办公楼改造成拍摄期间剧组休息的地方。 最大的这间自然而然的成了陈川的专属。 站在走廊的陈川听见前方的会议室传来说话的声音。 便循着声音走过去，刚推开门，就发现剧组的主要演员基本都在这里。 其实演员拍摄电影过程中，不是每时每刻都要在剧组候命。 有些每集都有戏份的可能需要，一些戏份少的配角会被通知拍摄时间段。 只要那个时间段内在剧组候命即可。 但今天是《武林外传》的开机仪式，只要有时间的基本都会赶过来。 这也是今天人齐的主要原因。 闫妮饰演佟湘玉，客栈掌柜 沙一饰演白展堂，客栈跑堂。 沈藤饰演吕秀才，客栈账房。 魏翔饰演李大嘴，客栈厨师。 谭松韵饰演莫小贝，客栈吉祥物。 对，就是《最好的我们》里的普通学生耿耿。 谭松韵是92年的，今年才14岁，不管是圆脸形象，还是年龄，都很适合莫小贝这个角色。 其实谭松韵也勉强算得上童星。 12岁时，在《好好过日子》里饰演春丽。 13岁时，在《我在天堂等你》饰演青年时期的木棉。 《武林外传》严格意义上来讲是她的第三部荧幕作品。 也算是巧合，因为《目中无人》的出圈， 让谭松韵知晓陈川筹备的电视剧正在招募一个12~15岁的小女演员。 因为早先有过演绎基础，家长也支持，便鼓起勇气报名。 谁想竟然出乎意料的被录取，然后被她妈妈带着入组。 玛丽饰演祝无双，白展堂师妹，后来的七侠镇捕快。 宋阳饰演邢育森，七侠镇捕头，后来降职成捕快。 宋阳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不是很熟悉。 但只要提起一句台词，大家就会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啊。 “洛儿，我想好了，打今儿个起，咱俩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 对，就是夏洛特烦的后爹。 还有开心麻花破20亿的电影《羞羞的铁拳》，宋阳跟张吃鱼是导演。 宋阳眼下的年纪其实不适合饰演邢捕头的，但是他长的着急啊。 今年才二十四岁，就一脸的沧桑。 尤其是加上陈川特意让他蓄的小胡子，就更显老态。 邢捕头这个角色原本准备交给梁超的。 只不过梁超是开心麻花外聘的演员，面对加入麻花的机会，他犹豫许久还是没有答应。 小岳岳饰演燕小六，七侠镇捕头。 小岳岳能够出演燕小六其实也挺坎坷的。 此时的德刚其实并不看好小岳岳，他更看中何云伟与曹云金。 曾黎听从陈川的吩咐去找德刚。 德刚知道自己的名气局限在京津地区，也想着扩大影响力。 因此对在陈川的电视剧里面客串个角色很是高兴。 最后定下出演莫小贝的书院老师朱先生。 戏份不多，不影响他在小剧场表演。 戏份也还算行，不算太跌份。 片酬啥的就不提了，俗气。 不过德刚也顺势推荐了自己的两个最得意的儿徒。 第一个何云伟，直接被陈川达咩。 第二个曹云金，再次被陈川达咩。 德刚都懵了，不懵不行。 ‘哥们最得意的两个儿徒，你都看不上？ 总不可能看上那个加入德云色两年，扫了两年地， 好不容易有次登台演出机会，却差点给演砸了的小岳岳？’ 这是德刚的疑惑，但更疑惑的事情是：陈川还就只要小岳岳。 隋俊波饰演杨慧兰，李大嘴的梦中情人。 隋俊波就是《雪中》床甲裴南苇，还是《人世间》里的周炳坤\/雷佳音的大嫂郝冬梅。 二姐张歆依饰演小青，郭芙蓉的丫鬟，雌雄双煞之一。 这俩都是鑫宝源的签约艺人。 这就是《武林外传》的主要演员阵容。 不是堪称，就是豪华。 “都在啊。” 随口打了声招呼的陈川当仁不让的坐在首位，然后指使不远处的大觅：“给我倒杯水喝。 不要冷的，不要热的，不要温的，要那种喝一口烫嘴，但觉得很过瘾的温度。” 手里握着剧本的大觅恨不得一本子拍死某个货。 把剧本往桌上一拍，低声骂了一句：“喝个水也这么多毛病，渴死你算了。” 然后，三水就摆在陈川面前。 一杯冷的，一杯热的，一杯温的。 很好，很用心。 一连喝了两杯的陈川说道：“大家很多都是今天第一次见面，就做个自我介绍。 大觅，你先来。” 大觅头直接扬起来，很骄傲啊。 虽然是女二号，但是咱跟陈川关系近啊，是他御用女演员。 大觅简单的介绍后，就从她身边依次往下。 大概大半个小时左右，大家的自我介绍完成。 然后齐刷刷的看向陈川，就看见一直低着头的他有轻微的鼾声响起。 这是睡着了？ 大觅轻轻推了陈川一把，更是低声呼喊：“喂，醒醒。” 睡梦中被喊醒的陈川强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好奇的问道：“啊？天亮了？” 大觅无语极了，但又觉得这样的陈川还挺好玩。 “我们自我介绍完了，你这个导演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好说的？ 迷迷糊糊的陈川眼下只想睡觉，正想着要让大家就地解散。 就看见摆在自己面前的一本本应属于大觅的剧本。 想起一件事的他拿起剧本，一本正经的说道：“正好今天人齐，剧本有个变动要告诉大家。” 大家都很重视啊，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翻开剧本。 更有人向身边人询问有没有多余的笔。 好根据导演指示修改剧本嘛。 毕竟导演如此重视，就说明这次改动肯定很大。 大家的准备工作还没完成呢，陈川就说完了：“咱们剧本中李大嘴的姑父娄知县改成刘知县。 其他不变。” 都懵了。 这改了跟没改有什么区别？ 就好像考数学题，求【一】的十次方。 然后老师郑重其事的说要改题：改成求【一】的一千次方。 总不会有人真的一次次的计算一千次？ 唯一知道内幕的大觅当即举手：“我知道，华哥想来咱们剧客串个角色，但是被陈川给拒绝了。 现在这个娄知县改成刘知县，肯定是陈川后悔，准备邀请华哥！” 说完话，大觅把自以为聪明的小脑瓜凑到陈川面前：“我说的对不对？” “对你个大头鬼！”qqxδnew 陈川想都不想的赏了大觅一个脑瓜崩。 “我既然当时拒绝华哥客串，眼下就不可能后悔。” 撂下一句话的陈川打着哈欠往外走：“回屋睡觉。你们也散。” 如果是之前，大家肯定顺势也就散了。 但是现在大家心里浓郁的八卦之火正汹涌呢。 对于华哥愿意来这个小破电视剧组客串这件事，大家就觉得很玄幻了。 更玄幻的是陈川竟然还特喵的拒绝了！ 你吖后脑勺那个坑，是被驴踢的？ 吐槽归吐槽，大家对《武林外传》这部剧的期待却无线拔高。 毕竟这是连华哥想来都没机会来的影视作品啊。 也用殷切的眼神看向大觅，希望能够得到更多消息。 眼下的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个叫大觅的女孩跟陈川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至少要比他们所有人，甚至加起来都要亲近。 大觅当然知道内幕啦，但她不可能跟这些人说。 生怕自己忍不住八卦的心，大觅捂着嘴就往外跑。 其实这事很简单，就是华哥有点愧对陈川，就说可以去他的影视作品露个脸。 算是支持。 当然，当时的华哥并不知道陈川正在筹备的不是电影，而是电视剧。 但是，也不需要知道。 因为陈川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是不希望华哥来，而是陈川很坚定的认可《武林外传》的实力。 陈川希望《武林外传》火爆的时候被人报道是主创人员众志成城的努力。 而不是把绝大多数功劳归咎到某一客串的人身上。 当然，华哥自己肯定不会这么想。 但是你不能否则这世界就是有许多为了得到关注而哗众取宠的媒体从业者。 至于为什么要把娄知县改成刘知县。 那是为了以后的大电影准备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这个发型有点潮 剧组开机第二天，也是正式开拍的第一天。 早上五点，外面乌漆嘛黑一片，醒来的陈川就睡不着了。 倒不是紧张也不是激动，而是昨天睡得太多。 也对，从中午开机宴上喝醉了就一直睡。 中间起来喝了两杯水，调戏了下剧组演员,就又回去躺平。 食堂后圈养的准备做红烧肉的猪运动量都比他大。 冬天的夜格外漫长，也格外的冷。 醒来的陈川被暖和的被窝封印在床上，直到窗外天色有一抹抹光亮。 封印终于松动，顺利挣脱封印的陈川这才出门。 剧组下榻的地方距离拍摄现场只有百米距离，步行即可。 陈川以为自己起床已经很早了，毕竟在冬天黎明出门的,绝对的勇士。 但是剧组成员很多人不仅起床，人家都投入工作了。 厨师组已经把早餐准备妥当。 陈川是准备去拍摄现场的，但他被食堂里传出的浓郁酱肉香味给绊住了。 如果是酱香,那无疑是茅台。 但要是酱肉香，那肯定是炸酱面。 这就是有自己厨师的好处，不需要等统一的就餐时间。 剧组成员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就餐时间，随吃随走。 像演员，他们拍摄前需要定妆以及穿戴拍摄用的服装、饰品等。 为了避免脏污服装、破坏妆容，他们就需要起床后先吃饭，然后再投入到拍摄当中。 而拍摄前负责准备工作的幕后成员，他们需要先优先保证拍摄前的各个环节准备妥当。 确定不会影响拍摄的正常进行，这时候得了闲暇的他们才可以去吃饭。 导演是剧组的灵魂，核心甚至是独裁者，但其实也是幕后各环节中的普通成员。 因为目前国内影视圈主流是导演中心制，对剧组各个部门的运转都要精通。 却也只需要站在高处指挥,不需要深入一线做最基础的准备工作。 因此，有一定的自由能动性。 被美食绊倒在食堂的陈川狠狠扒了两大碗碳水，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向拍摄地点。 今天戏份的主要拍摄场景在同福客栈的大厅，工作人员也围绕着这里忙碌。 道具组正在布置圆形滑轨以及承载摄影师的滑轮车。 摄影组正在根据拍摄环境调试摄影机参数。 主摄影师是宋晓飞，现在的他正在跟灯光师讨论关于灯光追加的设计。 灯光师工作的目的是为了满足导演对灯光视线的要求。 但这是影视作品,是要呈现在荧幕上给观众看的。 因此，拍摄现场看到的真实情况，不代表观众在电视上看到的也是一模一样。 因为这其中有个摄影机起衔接转换的作用。 而眼下即便最高端的摄影机对色彩的处理能力，也远不如肉眼来的细腻。 作为摄影机的执掌者摄影师就成了寻找共通点这个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因此，一般流程是导演告诉摄影师自己需要的场景基调与视觉效果。 然后由摄影师与灯光师沟通、讨论如何实现。 这对摄影师的能力是极大的考验。 学校教授的都是最基础的拍摄技术，可以让你懂，但没法让你精。 成为一名摄影师很简单，只要知道基础的操作键就可以。 但是想要成为一名精通摄影的大师却很难，需要的是日积月累的技巧与细微处的操控能力。 陈老师那种不算啊，他那个技巧虽然也是日积月累的操控， 但不是摄影专业的积累。 宋晓飞很不幸，他的第一部影视作品就是对镜头语言要求更缜密的院线电影。 更不幸的是这部院线电影的导演是个纯新人，甚至是还没出校园但精益求精的学院派。 宋晓飞也是幸运的，他遇到的是内地最优秀的摄影师之一的赵小丁。 更幸运的是赵小丁愿意近乎不加保留的对他指点。 经过《目中无人》近两月的折磨，宋晓飞的摄影造诣更深一层。 面对色彩、构图简单的电视剧《武林外传》， 已然基本熟悉陈川风格的他几乎可以完美达成陈川的要求。 就像老谋子愿意用赵小丁，就因为两者之间的默契程度要高。 宋晓飞与陈川，眼下也有这么点意思。 跟灯光师基本敲定灯光方案的宋晓飞正想现场实战一番。 就看见陈川到来，赶忙让他过来。 毕竟再默契，也不如导演本人亲自点头。 要是没问题,就按照这个方案执行。 要是有问题，正好让导演提出，大家可以现场调整。 对吃饱喝足的陈川来说，这就算是进入工作状态了。 在这期间，不断有其它部门的人过来询问与请示各个环节遇到的问题。 主要是化妆组，问演员们大概几点就位。 其实现在还早，就算眼下的演员们还很敬业，也不需要如此早就到剧组汇合。 但化妆组也有自己的苦衷，今天是剧组拍摄第一天， 她们负责的可不是简单的给演员化妆，更重要的是确定演员妆容的风格。 让导演过目，如果可以，那以后就按照这个标准执行。 可要是不行，就要重新开始，很费时间的。 ·· 忙了一会儿，大橘为重的骄阳从天边升起。 是个好天儿，就代表今天的拍摄应该会很顺利。 踏着温煦的阳光，吃过早餐的演员们也相继来到现场报道。 早有工作人员眼巴巴的等着了，随手就薅进路边的临时化妆室。 工作人员有服装组的、有化妆组的，也有道具组的，这些都情有可原。 最关键的是还有拿着推子的tony老师，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大爷。 一般剧组可没有这么高的配置，《武林外传》剧组也没有。 这是专程从旁边东坝村雇的理发大爷。 《武林外传》是一部古装戏，剧中的演员是要蓄长发的。 女演员还好说。 像闫尼、大觅、谭松韵等人本身就留着长头发，稍一打理就可以。 而男演员就需要戴头套。 因为剧中动作戏还蛮多的，为了保证头套能够粘的牢固，就需要把头发剪短。仟千仦哾 需要剪发的人有不少，绝大多数只需要剪短。 但是有人需要推成光头。 例如沈腾； 他饰演的吕秀才在剧中有光头形象，饰演一个大款暴发户。 现在的沈腾还处于颜值巅峰，妥妥的大帅比一枚。 格外呵护给他颜值加分的帅气发型。 虽然不舍得推掉，但是出于演员的职业素养与对挺高片酬的尊重。 即便心中难受，但他愿意也能够克服重重困难。 当然，主要是出于对片酬的尊重，否则拿着不安心。 沈腾02年从军艺毕业，到05年底整三年半。 别说往家带钱了，都得靠家里接济以及女友养活。 但那是之前，现在不一样了。 春节前开心麻花把去年欠的工资差额给补上了，还有年终奖，总计35w。 这钱其实就让沈腾很满意了，回家都有交代。 更别说《武林外传》的片酬提前发了。 他饰演的秀才，定的是1500元\/集，80集就是12w。 合起来这可就是15w，要是不挑位置，在五环外能付个首付。 沈腾是东贝爷们也不小气，给对象五万算是感谢这些年的付出。 另外十万则直接拎回家去了。 还真是拎，他提的现金，厚厚一沓，掐在手里十分过瘾。 他姐都傻了，没想到这个三天两头哭穷要钱的弟弟终于争气了。 他妈都哭了，怀疑儿子这是过年没钱特意去抢的银行，回来潇洒过年，然后回去自首。 解释过程就不说了，反正沈腾这个年是真正的扬眉吐气。 怼亲戚都格外有劲。 眼下别说推个光头，就是把头绞了，他都不带吭声的。 · 出于各种原因（主要是想看笑话），反正大家推选沈腾做第一个理发的小白鼠。 美其名曰第一序列，大牌待遇。 系上理发围巾的沈腾坐在小板凳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明白他的心情，但是很难感同身受。 最多最多也就是尽量不要笑出声。 理发大爷你别看是村头找的，但人家三十年的手艺不是吹的。 就像干了三十年的老电工，电线有没有电，用手一摸就知道。 嗡嗡几推子下去，一个锃明瓦亮的大光头新鲜出炉。 这一下是真绷不住了。 倒不是沈腾，因为他还没看见自己代表时尚时尚最时尚的发型。 绷不住的是其它演员们。 例如大觅、闫尼、大ary等女演员， 正在化妆的她们笑的花枝乱颤，任化妆师如何嘱咐，就是忍不住。 但真正笑的最大声最嚣张的，还得是我大ary。 她加入开心麻花已经半年了，跟沈腾已经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之前的她印象里的沈腾的标签就是大帅逼，帅的毫无道理。 甚至有那么亿瞬间，都想跟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帅哥哥谈对象。 但是现在看着那个自带灯光效果的大光头，心中幻想直接破灭不说。 甚至在明知自己不该笑的情况下，笑的最大声。 是，马丽确实受过专业训练，但你也不能拿这个来考验专业演员啊。 哪个专业演员也经不住这样的考验啊！ 马丽笑的肆无忌惮其实还可以理解。 毕竟关系在这里呢，平常就插诨打科开玩笑，也不差这一回。 但是沙一笑的比马丽还要夸张，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要说关系，沙一跟沈腾认识的更早。 同样的军艺出身，师哥沙一是01年毕业，沈腾是02年毕业。 在学校时期的两人交集不多，却也算的上面熟。 眼下在《武林外传》剧组再聚首，师兄见师弟，那是两眼泪汪汪。 如果只是军艺出身的情谊还不至于，关键是他俩还都是军艺的颜值担当，俗称校草。 军艺、校草，是两人友情的基础。 但也是沙一如此肆无忌惮大笑的原因。 德刚说过，同行之间才是赤果果的仇恨。 这俩校草之间不至于谈仇恨，却也有点攀比的意思在里面。 沙一在空政话剧团的生活安逸，对自己外在形象缺乏管理，颜值下滑。 而沈腾在开心麻花是真的窘迫，也让他没有放纵的基础。 虽然只比沙一小一岁，但颜值维持在巅峰状态。 其实沙一就算颜值下滑，但底子在这里，也算是帅哥一枚。 但是跟师弟比起来，就多少差点意思。 本来，沙一承认自己眼下在颜值方面是不如沈腾的。 可谁想这哥们被推成光头了。 这就不是颜值下滑，而是断崖式的下跌到马里亚纳海沟。 莫名其妙突然就赢了这场原本必输无疑的颜值战，沙一简直就是高兴的嚣张。 直到轮到他理发时，依旧忍不住笑，肩膀抖的厉害。 理发大爷也是无语，虽说这种情况不影响他手艺发挥。 但之前导演嘱咐过，一定不能让演员受伤。 想了想，还是给推子上了保护措施。 一旁生闷气的沈腾见状，眼珠子一转来了诡计。 从身后迂回到沙一身后，从大爷手里接过推子的他对着沙一的脑袋正中。 嗡的一推子下去，带起黑色发丝飞舞。 把推子塞回大爷手里，他拔腿就跑。 怎么形容呢，沙一眼下的发行总体来说属于中分，就是有点新潮、、。 常见的中分线一般只有几毫米，而且也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 毕竟这在国人眼中，中分≈汉奸二鬼子头。 沙一的这个中分线起码六厘米宽。 这都不是中分线，这是中分沟。 理发大爷都懵了，年轻人真会玩。 沙一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新发型，都哭了。 就算当年的鬼子汉奸也不敢留这么嚣张的中分啊。 想都不想直接起身，去追快要跑远的沈腾。 不用想，肯定毒打一顿啊。 至于化妆室的其他人，还花个屁妆啊。 连化妆师都笑的肚子疼，化妆盘都拿不稳的那种。 ··· 另外一边，陈川正坐在同福客栈内安置好的圆形滑轨的推车上。 由工作人员推着他转来转去。 这不是童心未泯的贪玩，而是要确定摄影机的视角。 准备工作已然完成，马上就可以开拍。 隔着老远就听见沙一暴跳如雷的怒吼声。 陈川从小车上下来，疾步如飞的沙一就已经奔到他面前了。 陈川当场噗了。 他承认这种情况笑是对沙一的不尊重，但是他真的忍不住。 主要是这发型，尼玛的比推光头还离谱。 笑了半晌终于能直起腰来的陈川拍着沙一的肩膀：“哥，你这个发型无疑是很时髦的， 但是咱们拍的不是康日神剧，不兴这么留啊。推光头。” 沙一也知道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推光头。 但他依旧顶着这破头过来，就是想让陈川帮他主持公道。 虽然自己嘲笑沈腾这事有那么一点过分，但是沈腾这个报复也太狠了。 直接剥夺优先生育权啊，他还想追歌舞团的霍曼迪呢。 三言五语后，陈川知道了事情真相。 但他能怎么办？把沈腾抓起来吊打一顿？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气沉丹田喊一句：“沈腾，滚出来。” 沈腾也知道剧组只有陈川有能力庇护他，是以从化妆室跑出来的他直奔同福客栈而去。 不敢呆在一楼的他跑去二楼躲藏着了。 听到陈川叫人，再不想出来也不敢不出来。 铛铛铛的从楼梯上下来，双手抱头的他直接蹲在沙一面前， 瓮声说道：“师哥，我错了，你要打要骂随你，我坑半声不是你师弟。” 沙一都麻了，他当然想收拾沈腾，但怎么收拾还真没想好。 毕竟是至爱亲朋、手足师兄弟。 总不能真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想了再想，还是朝着沈腾的屁股狠踢一脚，算是解恨，也算是把这事给翻篇。 颠颠站起来的沈腾嘴上的笑就没停过，屁股那地方肉多的很。 被踹一脚根本不算什么，只要是别在这地方打针就行。 也知道自己对不住师哥，谄媚的说道：“师哥，师哥，师弟真知道错了。 这样，师兄你接下来一个月的伙食，我都包了行不行？” 沙一也知道没有啥其他办法，最主要的是理光头其实也不是啥要命的事。 本来他头发留的就不长，一个月就足以长成平头，再一个月就能恢复之前。 加上这个狗师弟看起来也像是真心认错，也就原谅他了。 “行。” 沙一随口答应下来，然后就醒悟过来，艹，又被这小子套路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大家吃住都在剧组解决，本来就是全的。 沈腾连忙表示：“我给您端饭盆，我给您喂到嘴边。实在不行，嘴对嘴喂都行。” “滚你的，恶不恶心！” 沙一又踢沈腾一脚，这次是带着笑，就代表中分这回事算是彻底翻篇。 ··· 大概上午九点，才开始拍摄第一个镜头。 这一个镜头主要是雌雄双煞之一的小青来到同福客栈，问询她家小姐郭芙蓉的去向。 这一幕的前情提要，是离家出走的郭芙蓉想要成为一代女侠。 带着侍女小青闯荡江湖两年的她俩，再度来到七侠镇。 做了很多自以为是的好事。 这一天的她看到同福客栈门口有血，大晚上还不开灯，透着些许的诡异。 郭芙蓉当即判断这是家黑店，就准备进来搜集证据将匪人一网打尽。 嗯，打尽了， 是她被客栈的人给一网打尽了。 小青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自家小姐回来，干脆就上门来要人。 很显然，这一幕应该先拍郭芙蓉被收拾。 但那是夜戏，只能放在晚上拍。 而眼下是大白天，就颠倒一下顺序先拍后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临时改戏 “摄影ok” “录音ok” “演员就位”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拿着写着场次的板来到镜头前； 啪的一打，喊道：“武林外传第一集第九场第三镜第一次，开始拍摄。” 完成工作的女板爷迈着灵活的步伐离开摄影机笼罩的范围。 主摄影师宋晓飞扛着摄影机对着同福客栈的楼梯。 他刚站定，身后客栈正门就传来啪啪啪的急促拍门声。 宋晓飞丝毫不为所动，他知道这是雌雄双煞之一的小青在敲门。 拍摄门外的小青是副摄影师的任务。 而他的任务是拍摄即将从二楼下来的佟湘玉。 随着接连不断的拍门声响起，佟湘玉提着裙角沿着楼梯飞奔而下。 嘴里嘟囔浓郁的陕\/西方言“来咧来咧来咧”，视线在楼梯台阶与前方正面不断徘徊。 微微蹙起的眉头近乎传神的演绎出略带紧张的神色。 这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演技，不会让人察觉到有多惊艳，多炸裂。 却可以给人一种本应如此的惬意感觉。 这也是最适合眼下的处理方式。 很显然，这是闫尼用心的表现，是真正的下功夫研究过剧本，研究过佟湘玉这个角色。 有人说过，国内的演技派大都在话剧界。 这说不能说绝对，但确实是有道理的。 没有多年在舞台上的千锤百炼，很难如此轻易拿捏这些细微神态。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闫妮跟佟湘玉这个角色其实很像。 闫妮离婚，佟湘玉丧夫。 闫妮带着个8岁的女儿。 佟湘玉带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子。 相仿的人生阅历，让闫妮自身的气质无形中契合佟湘玉的角色设定。 人角如一可以自然代入，这是近乎最高级的演技。 让闫妮本就不俗的演技再度得到拔高。 一个很简单的下楼梯镜头，让陈川明白闫妮确实是目前最适合佟湘玉的演员。 也相信她能将这个风情万种，又善良执着的老板娘给演的活灵活现。 也让陈川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实话实话，从自身利益出发，由闫妮出演佟湘玉从来不是最好的选择。 ·· 镜头推进，满脸紧张的佟湘玉已然小跑到客栈门前。 准备开门的她满是心疼的说道：“不要敲了~额这是榆木门，敲坏了你赔啊~” 监视器后的陈川忍不住的牙酸，他对闫妮呈现的演技很满意。 但对她的台词简直无语。 台词功底没问题，台词本身也没问题。 问题是闫妮的方言跟陈川记忆里的佟湘玉说话方式不一样。 “停停停~” 接连三个停，代表陈川不耐烦。 作为当事人的闫妮也心生惴惴，她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不说多好，起码算及格。 毕竟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几乎全部都用来钻研佟湘玉这个角色。 顷刻之间，闫妮的思绪千转百回， 依旧不明白哪里失误的她怯怯问道：“导演，刚才是我哪里表现的不好？” 其实正在关心的不只有闫妮。 还有其他即将登场的演员，例如大觅、沙一、魏翔等人。 这些人中只有大觅跟陈川有过合作，对他的导演风格略有了解。 其他人则是第一次出演陈川的影视作品，因为不熟悉所以担心。 眼下闫妮被批评肯定不是一件好事，却也可以让他们侧面了解陈川的风格。 是以，只要在场的演员们，全都眼巴巴的关注着。 从监视器后站起来的陈川对闫妮说道：“你的演技没问题，很符合我心目中的佟湘玉。 但是，你的台词问题很大。确切的说是你的方言有问题。” “不可能！” 闫妮当即否定陈川的点评。 她宁愿相信自己的演技有问题，也不相信自己的方言有问题。 剧中人物要说方言这件事，闫妮是早就接到通知。 佟湘玉是哪里人，说哪里方言不重要。 重要的是闫妮是陕\/西人，因此佟湘玉说陕\/西方言即可。 闫妮从家乡出来已经有些年头，根植在基因里的方言并没有遗忘。 而且，她还趁着春节假期特意回老家，请教村里的老人。 大半个月的温故知新，保证自己说的绝对是最正宗的陕\/西方言。 陈川也皱眉，他确定以及肯定闫妮的方言绝对是有问题的。 至少跟原版的《武林外传》里的佟湘玉差距很大。 只是闫妮如此的肯定也让他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说的就是正宗陕\/西话啊。” 闫妮依旧很自信，三言五语把自己回老家学习方言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一个是证明自己不是无理取闹 另一个则是说自己真的很用功，起码没有摸鱼。 “啊，我明白了。问题就出在你的方言太正宗，太老派。” 这种情况似乎并不少见。 同样的方言，由老人与年轻人说出却好像不是同一语种。 这是普通话的普及潜移默化造成的。 年轻人在上学时期就学的普通话。 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 这还没算硕博。 这导致很多人的方言在不知不觉中被普通话同化。 日常用语与普通话差不多，只有部分词汇的语调发音不同。 原版的佟湘玉说的就是陕普。 而眼前的闫妮说的则是纯正的陕\/西方言。 也难怪陈川觉得不对劲。 恍然大悟的陈川看向一旁竖着耳朵的其他人：“你们也是这样吗？” 大觅跟陈川相熟，率先出口：“我没有啊。” “你滚啊。”陈处不带好气的说到。 大觅是京城土着，说的一口标准的京片儿普通话。 而且她饰演的郭芙蓉来自京城，剧中说普通话即可。 所以说她没有任何烦恼。 饰演李大嘴的宋阳举手：“我可能有这种情况。【真草鸡银啊，jue扎车子怎木还踢蹬了】” 陈川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你青\/岛银啊。” 宋阳连忙点头。 他还真是黄博的老乡。 陈川也幸亏认识黄博这个青\/岛人，要不然肯定分辨不出宋阳的口音是哪里的。 更别说想要听懂了。 不过也不得不说，青\/岛方言这海蛎子味还真浓，隐约能看见大海了。 ‘真草鸡银啊’属于嫌烦的话，类似于“真倒霉”、‘烦死了’、“气人”等。 ‘jue扎车子’就是自行车。 ‘踢蹬’就是坏了。 连起来就是【真倒霉，自行车怎么坏了】。 随着宋阳的开腔，其他人也纷纷表达自己在自家方言上面的造诣。 沈腾是qqhe的，沙一是长\/春的，统称东北银。 普通话版：“女人，如果你想要激怒我，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东北方言版：“老娘们，你就想给我整急眼呗，你挺nē嗷。” 普通话版：“我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被拒绝的滋味呢，你挺有性格。” 东北方言版：“哥处对象还没样银撅过呢，你挺尿性啊。” 完了，根本没法直视东北霸总。 不过，东北好像也没啥霸总。 玛丽是辽\/宁的，小岳岳是河\/南的，谭松韵是川妹子。 剧组不大，演员不多，却几乎把全国各地演员都给一网打尽。 一开始，大家讨论的是自家方言诠释自己剧中的角色。 但讨论着讨论着就跑了调，好像在比哪里的方言更有土，更让人听不懂。 陈川拍了拍手掌，“大家伙，咱们收敛点，小心你们家乡的印象分被扣光。 咱们说回台词。我之前定下用方言，是为了拉近跟观众的距离。 但是眼下却发现用纯正的方言会让观众们有观影障碍。 例如陕\/西的观众听闫妮的话觉得得劲，听别人的口音就会觉得什么玩意。 其他地域肯定也会有类似的问题。 因此，纯方言肯定是不合时宜的，但是方言基因却不能完全撇弃。 现在的问题是选择被普通话同化的新派方言，还是在普通话里夹杂着地方方言的口头语。 例如陕\/西把‘我’叫做‘额’，汕东把‘我’叫‘俺’，河南把‘你们’叫‘恁’。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交给大家，咱们来次头脑风暴然后再做决定。” 诸位演员也察觉到方言问题确实很大。 也只有彻底解决才能继续拍摄，当然不会拒绝。 好在这里是同福客栈，别的不多，方桌、板凳多的是。 随便坐下就直接开始。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 最后定下闫妮用普通话夹杂陕\/西口音， 沙一、玛丽普通话夹杂东北口音， 大觅就用她的京片子。 沈腾用标准普通话。毕竟是个秀才，算是公务员身份。 小岳岳用普通话夹杂河\/南口音。 宋阳用普通话+汕东口音， 谭松韵用普通话，主要是她从小就学的普通话，都不会说方言。 方案确定，拍摄继续。 佟湘玉再度返回二楼，宋晓飞再度站在楼梯口，小青依旧去门口拍门。 啪啪啪的敲门声响起。 提着裙角的佟湘玉从二楼楼梯奔袭而下，嘴里嘟囔着‘来咧来咧来咧’。 来到正门的她轻车熟路的拿下锁门的门栓。 轻轻把门拉开，满是心疼的说到：“哎呦，不要敲了，额这是榆木门，敲坏了你赔啊。” 坐在监视器后面的陈川忍不住的哎呦一声：对喽，就是这个味儿。 翘起二郎腿的他看的津津有味。 手里倒也握着扩音器，随时准备喊咔。 另外一面，佟湘玉将客栈门给打开， 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小青顺势进门，直奔主题道：“我家小姐呢？” 佟湘玉见小青这身装扮以及手里握紧的大宝剑，就知道这不像个好人。 可开客栈的，迎的就是四方客，心中惊骇往后探身子的她颤音问道：“谁是你家小姐？” 小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双目四顾打量客栈内环境。 没有发现郭芙蓉身影的她撂下一句“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 进屋的她就要直奔后院而去，吕秀才也是个傻大胆，当即拦在小青面前。 小青提了提宝剑做威胁状，右手双指并拢呈剑诀，指着吕轻侯：“好狗不挡道啊。” 吕轻侯是个秀才，文章道理就是他的武器，当即开口：“此言差矣，子曾经曰过、、” 小青握拳作势要打，吕秀见状不好，低头一钻就要闪避。 可地面青砖高低不平，被绊了一下的他啪叽摔倒。 这算是出纰漏，一般情况下是喊停，重新开始。 陈川也是这么想的，扩音器都放在嘴边了，却没有喊出口。 因为吕秀才，或者说扮演吕秀才的沈腾即便摔倒在地也没有任何慌张。 就地一个驴打滚站起来的他双手一摸脸上尘土，“子曾经曰过，随便动手动脚，不是男子汉！” 扮演小青的张歆艺脑袋嗡的炸了，虽然是新人但她剧本读的很认真。 非常确定以及肯定剧本上没有这句台词。 也没有摔倒在地滚作一团的描写。 下意识的瞥向导演陈川，见陈川丝毫没有喊停的打算。 她就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接，回头狠瞪了吕秀才的她一甩满头青丝：“我不是男子汉，可以动手动脚！” 吕秀才被‘吓得’直接后退倚在墙上避无可避，“女汉子更不行！这是吕子说的！” “导演，他不按剧本台词来！” 完全不知道如何接的张歆艺气的跳脚，指着沈腾直接告状。 没办法，她一个新人，连按部就班的执行剧本都不一定做到， 更别说高屋建瓴的现场即兴发挥。 这根本就是难为新人！ 监视器后的陈川只得喊咔，主要是不喊不行，没法往下拍了。 陈川当时钦定沈腾的时候，就设想过这个吕秀才肯定跟喻恩泰饰演的吕秀才有很大的不同。 主要是演员的风格，从某一种程度上可以改变角色的属性。 陈川对沈腾抱有很高的期待，也期待见识一下他会如何诠释吕秀才。 因此对于沈腾刚才躲闪失误后的即兴发挥还是挺满意的。 至少这份主观能动性，要超过很多只知道循规蹈矩的演员。 可惜张歆艺只是个新人，也是第一次跟沈腾搭戏。 跟不上他的随机应变也是理所应当的。 被告状的沈腾也知道这事根本不怪人家小张。 是他多年舞台经验积累的本能反应。 不同于电影、电视剧的拍摄出现问题可以随时暂停，商议好再重新开始。 舞台话剧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出现失误你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能补救那是本事，不能补救那就将错就错。 至于跟观众说[对不住各位，我们失误了，您能不能容我们再来一次]是绝对不可能的。 沈腾也光棍，当即认错：“对不住，对不住，刚才是我失误了。要不然咱们重来一次？我一定按照剧本来。” “重拍是肯定的，但按照剧本来却也大可不必。” 说笑着的陈川来到拍摄现场：“刚才确实是沈腾出错在先，不过他的补救措施还有点意思。 咱们先试着延伸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呈现方式。” “导演，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 张歆艺其实是完全不懂，只隐约觉得陈川的意思是认可沈腾错打正着。 之前还不满意自己饰演的小青只有一集戏份。 眼下却开始庆幸。 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剧组的水很深，自己这个小丫头片子可能把握不住。 陈川咂咂嘴，想着与其费力给张歆艺解释，还不如现场演示一遍。 接过张歆艺的大宝剑，按照自己的设想简单给大家交流几句。 然后就开始给演员来一次现场示范。 苍琅琅拔出宝剑，陈川将剑身搭在沈腾的肩膀上。 语气轻蔑的说到：“吕子是你吗？可挡的住姑奶奶这一剑？” “其实也可以不是我。” 当即认怂的沈腾往一旁迈了一大步，企图离剑远点。 待他站稳就发现剑身也跟着自己移动。 咧着嘴抓起窗户前的一个盛水的陶罐。 这本来是准备偷袭的，当自己的企图被察觉后。 沈腾连忙改口：“如果我说我是来打酱油的，你信不信？” 陈川根本不理沈腾的狡辩，径直上前一步，泛着寒光的剑刃压在沈腾的脖子上。 更是恶狠狠的说到：“赶紧把我家小姐交出来，否则让你【吕子】变【口子】。” 沈腾略一思索就是在吕子变口子是指把头削掉。 手里的陶罐pia的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这时候，饰演李大嘴的宋阳从后院出来。 一脸兴奋：“掌柜的，昨天晚上那小子已经半死不活了。给不给喂点水？” 等说完话，他就察觉不对。 连忙坐在柱梁后，语气颤抖的问：“这怎么回事啊？” 陈川冷哼一声：“果然是家黑店，看我替天行道！” 把剑收回再探出，就要给沈腾身上戳个窝窝。 沈腾吓得直接瘫坐在地，却也正好避过陈川的剑尖。 闫妮与宋阳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到：“你是雌雄双煞！” “好，暂时就这样。给你们十分钟时间，一会儿咱们走一边戏看看效果。” 及时喊停的陈川把剑插回剑鞘，扔给依旧目瞪口呆的张歆艺。 接下来的演员们简单的走了两遍戏，就开始正式拍摄。 ng两次，顺利完成这个镜头。 这就到吃午饭时间了。 虽然一上午只拍了这么一个镜头。 但大家还是很满意的。 一个是解决阻碍拍摄的方言这么个大难题。 另一个则是基本知道陈川的性格不是那种说一不二的霸权式的导演。 虽然有点精益求精的意思。 但大家不仅不反感，甚至很期待。 作为剧组的灵魂人物的导演。 如果连基本的精益求精都做不到，那他的作品必然好不到哪里去。 眼下的这群咸鱼演员们，可还指望借《武林外传》成名立腕呢。 除了饰演小青的张歆艺。 这一场戏就让她察觉到自己跟其他演员的差距，不是努力可以拉进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自己的戏份不多，不用每天被这么折磨。 闲暇时刻就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杀青。 杀青后是否有杀青宴。 陈川从不让人失望。 第二天，张歆艺就杀青了。 而且有杀青宴。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有人要买《武林外传》 张歆依的杀青宴是在剧组食堂举行的。 反正厨师本来也要做饭。 剧组全部成员自发参加。 反正大家本来也要吃饭。 好，其实杀青宴就是改个名的工作餐。 但张歆依依旧非常的高兴。 倒不是高兴剧组‘特意’给自己准备的如此敷衍的杀青宴。 而是庆幸自己终于有机会摆脱《武林外传》剧组这个梦魇。 两天的时间，就让她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出演《武林外传》的主演。 太折磨人了，简直不是人干的活。 像昨天那种临时改戏的情况不是偶发性的，而是家常便饭。 仅两天时间就折磨的张歆依欲仙欲死，当然主要是她的演技功底跟不上别人的节奏。 不管如何，反正这些都跟她没关系了。 已经杀青的她可以高高兴兴的拖着行李箱离开。 ·· 《武林外传》整整八十集，有名有姓的演员近百人。 除了几位主演戏份重，贯穿全剧始终外，其他演员基本就是走马观花。 剧组开始第十五天，饰演杨慧兰的隋俊波杀青。 隋俊波的戏份比张歆依还要多，足足有两集。 狠狠挣陈川3000快不说，还可以获得跟张歆依同样的待遇。 甚至因为她的戏份重，这个标准还可以适当提高。 标准：不加班，剧组成员全部出席杀青宴。 提高后：适当饮酒，定量白酒二两或啤酒两瓶。 好，其实不是为隋俊波破例，而是谗酒的陈川假公济私。 当初的他醉酒后被大家嘲笑：人菜瘾还大。 就动用导演特权宣布：禁酒，拍摄期间不准饮酒。 后来发现这个规定挺不人性化的，可也做不出朝令夕改的举动。 于是借着隋俊波杀青提出来。 剧组其他成员其实也被受禁酒令折磨的不轻。 尤其是剧组的老爷们们，累了一天也想喝个小酒解乏。 · 剧组开机第22天，德刚杀青。 他饰演的是莫小贝的教书老师朱先生。 杀青当天的德刚有演出要参加，下午杀青便直接离开。 当事人无法出席杀青宴，却无法浇灭剧组成员那颗想要喝酒的熊熊火焰。 杀青宴如期举行，甚至还加菜了。 因为陈川找人拉来半车汾酒青花。 这可不是陈川嗜酒，而是《武林外传》拉到植入广告了。 100w不算多，但白给的钱，傻子才不要。 · 4月28日，剧组开机第75天， 今天要拍摄的是第六十五回【小跑堂患上失忆症，老情人千里送相思】。 在《武林外传》的剧情里，小跑堂指的就是白展堂。 而白展堂的老情人则指的是六扇门女捕头展红绫。 展红绫的设定是美貌、耐看的天下第一女捕头。 尚景版本的《武林外传》里，饰演这个角色的演员叫霍曼迪。 是沙一、闫妮就职的空政话剧团的兄弟单位空政歌舞团的团花。 团花嘛，肯定漂亮，但是也是小漂亮标准。 搁美女如云的贵圈里，根本排不上号。 与天仙、大觅这些颜值能打二十年的绝色胚子根本没法比。 甚至跟陈川找的饰演展红绫的演员比，也是差着好大一截。 陈川钦点的演员叫万倩。 是《你好，疯子》里性格分裂拥有七重人格的安希。 是《柳如是》里愿意随丈夫投河殉国的‘秦淮名妓八艳之首’的柳如是。 出演过不少角色，可惜一直不温不火。 真正让全国观众知晓并喜爱还是因为芒果台的《乘风破浪的姐姐》。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 现在的万倩就是个刚毕业一年多点的话剧演员。 长相精致，是标准的东方美人胚子。 比霍曼迪漂亮的不要太多。 即便搁美女如如云的贵圈，颜值也是相当能打。 乍看可能不会让人觉得颜值多惊艳，但耐看的她会让人越看越喜欢。 万倩能够出演展红绫是意外之喜，也是黄博的功劳。 万倩是上戏毕业的学生，她的同学有郭京飞、钱芳、张丹峰。 毕业之后的万倩选择北漂，目前就职于国家话剧院。 不算正式成员，算外借的签约演员。 虽然不是国家话剧院的正式成员，但万倩还是凭借扎实的演技赢得属于她的机会。 去年，也就是2005年，主演国家话剧院的话剧《怀疑》。 也正是在国家话剧院的经历，让她跟话剧院演员朱媛媛成为关系很好的朋友。 朱媛媛出演戚健导演、黄博主演的《天狗》里的女主角。 跟黄博在剧中是夫妻关系，本身交际就多。 再加上他俩还是青\/岛老乡，建立友谊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年前那会，万倩去《天狗》剧组探班朱媛媛。 朱媛媛宴请万倩，请戚健、黄博作陪。 因为朱媛媛跟黄博在《天狗》里面扮演一对夫妻，万倩就戏称黄博姐夫。 被哄的心花怒放的黄博迷迷糊糊，大包大揽的说要给万倩介绍个角色。 当时的万倩根本不了解黄博，再看这哥们的颜值，在贵圈立足都困难。 只当黄博是酒后吹牛说大话，当时人多也不好驳他的面子，也就顺势答应下来了。 黄博爱吹牛，却也办实事。 当即掏出电话打给陈川，三言五语就敲定了《武林外传》里的展红绫一角。 虽然不是主角，但在配角里面也算是戏份重的。 毕竟是男一号白展堂的初恋情人。 80回的电视剧，出场三次。 分别是【展红绫千里追扒手，郭芙蓉一心迷盗圣】、 【吕圣人智斗姬无命，佟掌柜火拼展红绫】， 以及今天要拍的这一回【小跑堂患上失忆症，老情人千里送相思】。 主要人物肯定是白展堂跟展红绫。 失忆症是装的，送相思是逃婚。 具体剧情是白展堂一不留神，后脑勺撞墙。 怀念上次受伤装病，不用干活还可以得到大家体贴照料，于是他准备故技重施。 借着后脑勺受伤这件事，直接谎称得了脑震荡。 可他的伎俩早已被客栈其他人看穿，没有直接拆穿的大家决定将计就计。 郭芙蓉用迷魂香把白展堂迷晕，给扔到大街上，谎称根本不认识他。 最后，白展堂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是装病。 出于对白展堂的处罚，佟湘玉要带大家去广明府三日游。 而白展堂则独自留在客栈看家。 也就是这时候，展红绫为了问他一个问题，特意从婚礼上逃走。 白展堂撒谎以及拆穿的剧情已经在昨天完成拍摄。 今天要拍的就是佟掌柜带领大家前往广明府，去的路上恰好碰见前往同福客栈的展红绫。 以及后续故事。 《武林外传》刚开机，因为剧组成员磨合以及修正剧本等诸多原因，导致拍摄进度缓慢。 大概三四天左右才能拍完一集的戏份。 但是随着剧本的完善，与大家熟悉之后的默契提升，现在拍摄一集只需要2天时间。 甚至顺利的情况下，一天拍一集的纪录也是有的。 只要不出大的纰漏，绝对可以让万倩在今天顺利杀青。 早晨七点半左右，陈川到达同福客栈。 基本完成拍摄前准备工作的工作人员结伴前往食堂就餐。 不忘跟陈川好言商议今天晚上的杀青宴能不能准备的丰盛一点。 毕竟今天杀青的可是有整整三集剧情的展红绫，最起码也得加俩菜。 于此同时，吃完早餐的演员们则依次走进化妆室。 大概半个小时后， 吃完饭的工作人员与完成化妆的演员齐聚拍摄现场。 毕竟剧组开机近三个月，该有的默契早已培养完成。 各部门最后检查等一系列流程略过不提。 ‘啪’的打板声响起，拍摄开始。 手持笤帚的白展堂正无精打采的清理着客栈的卫生。 想到大家都能出去玩，只有他不得不留下干苦力，就忍不住的长吁短叹 气到晕眩的白展堂把笤帚一扔，就要坐下来休息。 然后莫小贝领头，郭芙蓉等人紧随其后，满脸洋溢着高兴神色的大家唱着歌， 蹦蹦跳跳的从后院来到客栈大门前。 白展堂气得胆疼，却又满是艳羡的看着即将放飞自我的大家伙。 佟湘玉也欢欢喜喜的从二楼楼梯下来，手里拿着小红旗的她活像个导游。 大家在门口集合，正要出门时。 还算有良心的莫小贝回头问道：“白大哥，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了？” 去啊，当然想去。 但是掌柜的不让啊！ 强颜欢笑的白展堂有气无力的回道：“白大哥就不去了，广明府虽说热闹，但人太多了。白大哥嫌累。”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白展堂还适时的用抹布擦拭桌子。 其实大家伙都看得出来白展堂的小心思，但是大家故意不说。 只有莫小贝这个孩子还很单纯， 小跑到白展堂面前的她撒娇道：“可是我真的很想让你去。” 白展堂早就等人给他台阶下，好跟着大家一起出去玩呢。 只是这个台阶是客栈没事小霸王，有事小王八的莫小贝给的。 担心直接答应被抵制，白展堂低声说道：“那就跟你嫂子说说，就说白大哥不去我也不去~” 莫小贝赶忙跑回佟湘玉的位置，准备鹦鹉学舌。 很平淡的一个镜头，但诸位演员精准的演技呈现，让作为导演的陈川很是满意。 尤其是白展堂一开始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与有机会跟着出去玩的窃喜表情之间的娴熟切换，极其的自然。 还有其他人看穿白展堂的诡计，却假装视而不见的表现， 最让陈川惊讶的是大觅。 刚才从后院里唱着歌蹦跳出来的她瞥趴在桌前装虚弱的白展堂一眼时。 脸上浮现出的一丝戏谑表情真的是恰到好处。 如果说完成这个表情的是闫妮、玛丽、甚至是万倩这些话剧演员实力派， 陈川还不会如何惊讶。 但是贡献出如此表现的可是大觅。 闯荡贵圈多年，依旧被认定有颜值没演技。 更何况现在的她还就读大一。仟仟尛哾 当然，大觅的演技让陈川满意。 也不能阻止她的演技在主演团里属于下限。 就在陈川满心期待这个镜头又可以一镜到底时，外面突然响起汽车排气筒的轰鸣声。 其实声音不算太大，不至于让人无法接受。 但是，这样的噪音必然影响录音效果。 很大概率将导致刚才那连贯完成的镜头废弃。 抱着最后一丝希冀，陈川看向一旁的收音师。 收音师叫王春枝，是个入行不久，但工作认真的新人。 拍摄过程中他随时带着实时回放的返听耳机。 优点是可以第一时间且最直观的知道收音效果。 缺点是过大的音量容易对耳朵造成伤害。 尤其是当在平常对话音量基础上突然产生的过载噪音。 类似于医生的听诊器听到的声音要远超普通人听到的音量。 刚才汽车轰鸣声响起时，只觉得耳道被刺穿的王春枝忍不住的把耳机拽下。 依旧有蜂鸣感的他看向陈川，无奈的摇头，表示录音肯定没法用。 陈川惋惜，却也不至于生气。 一个是影视拍摄本身就是在十次失误中，找那个可能存在，却也可能不存在的正确选择。 另一个则是大家身处的这块拍摄地，虽然处于五环边上，却也算不上穷乡僻壤。 大概二百米的位置，就是一条刚修的宽阔马路。 不说车马如龙，却也不曾断过车流。 对于想要把这个东山影视基地拓展成文化园的陈川，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眼下拍摄过程中遇到的些许障碍，他也可以自己克服。 略等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噪音传来，陈川就招呼演员回归原位。 就在这时，副导演张青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跑的急，被铺在地上的电线给绊了一下。 从地上爬起来的他都顾不上掸去身上尘土，嘴里大喊着：“陈导，出事了，出事了。” 陈川脸色直接变黑，真的服了自己这个同学，没点战略定力。 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至于这么慌张！ 就像他陈川，虽然才二十出头，但稳得不像话， 咳咳两声，清清嗓子，陈川镇定的说道：“慌什么慌！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 王青扶着膝盖呼哧带喘，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王国辉来了！” “我艹，就说我没在！” 前一刻还镇定如钟的陈川瞬间慌如狗，更是忍不住的国骂出口。 原地乱转圈的他双目乱飘，这是准备找个地方藏起来。 王国辉是央视影视部主任，负责自家影视制作以及外部优秀影片引进等工作。 对于陈川执导的《武林外传》，他有很强的意愿收入囊中。 抛开经济利益不谈，《武林外传》能够在央视平台播出，无疑是一件好事。 但问题是陈川什么都能抛开，就是抛不开经济利益。 央视给定的价格是20w\/集，80集总计1600w。 而《武林外传》的投资额度就达到1200w，忙活半年就赚400w。 有人肯定说，能赚100w也行啊，毕竟还有很多赔钱的呢。 但问题是陈川明明可以更轻松的赚一千万乃至更多。 胡南芒果台、浙茳蓝莓台、魔都番茄台、茳苏荔枝台这四大卫视联合给出的首播价格是45w\/集。 80集，合计就是3600w。 减去1200w的成本，利润达到2400w。 就这还不一定是最终价格，说不定还有上涨空间。 这也是陈川一听说王国辉来，就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的原因。 “陈总，别躲了，我带着好消息来了！绝对让你满意的好消息！” 王国辉离得老远就看见陈川声音了，生怕这小子跑了，赶忙给吃个定心丸。 还别说，陈川还真的镇定下来。 倒不是定心丸好吃，而是被人看见再躲，那就太得罪人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高价出售 王国辉等人很快就来到同福客栈门前。 是的，王国辉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跟着曾黎与赵宝岗。 突然感觉被自家亲姐背刺，陈川却也只能强颜欢笑的上前迎接。 心中有苦我不说，给个眼神自己领悟。 调整心情，脸上挂着满是客套的笑容：“哎呦，我就说今天早晨听见喜鹊叫,原来是贵客临门。” 紧紧握着王国辉手的陈川对着一旁的曾黎挤眉弄眼。 这是两姐弟默契暗语交流：“你怎么回事，怎么不拦着！” 陈川虽然是《武林外传》的导演，但投资额走的春风传媒的帐。 作为春风传媒实际负责人的曾黎，肯定知道这部电视剧在版权销售方面的牵扯。 也肯定明白把电视剧以低价卖给央视，会导致少赚千万利润。 虽然央视的影响力远超卫视。 但四大卫视加起来，可一点不差。 如果说是王国辉不讲武德搞偷袭还有情可原。 可曾黎就跟在王国辉身边，完全可以直接拦住，不让他到拍摄现场来。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拦不住，在来的路上完全可以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不管陈川是躲起来不见，还是其他办法，总之不至于这么被动。 曾黎眨着眼睛回应道：“拦不住，根本拦不住。” 说着话，还瞥了眼赵宝岗，暗指这里面有这位在推波助澜。 陈川没工夫思索赵宝岗在这里面起的什么作用。 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太坏，否则他不可能跟着过来。 继续跟曾黎交流：“那你倒是提前打电话说一声啊。” 曾黎呲牙做生气状，意思：“打了，没人接！” 曾黎不光打电话，甚至连短信也发过。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的联系方式就跟石沉大海一般。 陈川咂咂嘴，直接泄气的他啥也不说了。 也算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剧组拍摄期间,导演要求所有手机全部静音。 没人接就对了，有人接才见鬼。 王国辉在央视能做到主任级别，不说老奸巨猾，肯定不是没有心机的。 加上近五十岁的年纪,什么人情世故也早该摸透了。 握着陈川手的他眼看陈川不再挤眉弄眼,便笑着说道：“你们姐弟俩沟通完了？” “王主任,您这话说得，我们哪是沟通啊，是我抱怨她办事不周密。 您要来这么大的事情，我姐她竟然不通知我一声，这太过失礼。 我是小辈，本应该去门口亲自迎接才算隆重。“ 陈川打了个哈哈，算是把这事给圆过去。 陈川这是假客套，其他人也都知道他是假客套，但还是挑不出指责的地方。 就像老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能够打败假客套的只有真老练。 王国辉脸色不变的回道：“陈总啊，你应该感谢曾总没有打电话，否则咱们今儿个能不能见面还两说呢。” 这是暗戳戳指陈川要是得到通知，肯定憋着坏跑路。 这是事实啊，陈川真就是这么想的。 但是想归想，他是不可能承认的：“瞧您说的见外话，不管您什么时候来，不管我在哪，肯定第一时间赶回来。 就算我被发配到月球上，骑着嫦娥也得飞回来。” 一招不着四六的诙笑,把王国辉逗乐却也让他没法继续往下接。 这就是年近五十的老头跟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的代沟。 ‘你都看不见哥们的后尾灯，你拿什么追？’ 陈川要的就是结束话题这个效果，对执行导演徐诚使了个眼色。 徐诚在《目中无人》时期就担任陈川的执行导演。 再加上在《武林外传》里的合作，默契搭档了近半年时间。 了然陈川‘需要解围’意图的他抱着今天的拍摄计划单就往这跑。 然后站在王国辉肯定能看到自己的位置，一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为难表情。 然后就看见陈川佯装生气的对自己摆手。 把台阶顺利递出去的徐诚知道完成任务，掉头就走。 曾黎顺势上前，跟王国辉说到：“王主任，陈导看来还有工作要忙。 要不然我带您跟赵导在我们东山影视基地转转？正好请您二位给指点指点。” “对对对，王主任跟赵导都是业内前辈，目光如炬。得请他们好好帮咱们影视基地提提建议。 毕竟这可是咱们花两千万建的，可是抱有很高期望的。” 接连被t的赵宝岗也不好装哑巴了，笑着开口：“转转倒是可以，但是建议可不一定有啊。 谁不知道春风传媒的陈总跟曾总，虽然年轻，但为人处事老练的很。 尤其是陈川陈总，更是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 赵宝岗这话无疑是在捧陈川，但也确实是事实。 半年前谁认识陈川是哪个山的韭菜啊，半年后已经成为贵圈任何人都无法无视的山头。 甚至外界传来，只要有陈川坐镇。 那么春风传媒至少也是跟华艺兄弟、伯纳、光线传媒这些一线传媒公司平起平坐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种种原因，才导致《武林外传》未拍先热。 拍摄期间更是引来诸家电视台争相采购。 要知道电视台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敢出高价，就代表内部审核认为《武林外传》确实有火的潜力。 要不然真当王国辉这个央视主任是个二皮脸，非得追着陈川谈播放权？ 赵宝岗看向王国辉，劝道：“王主任，要不咱转转两位小老总未来的发展方向？文旅项目要是发展好了，也是大有可为。” 王国辉当然知道赵宝岗的话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而这背后的原因是陈川想要把自己支开而不谈论《武林外传》的播放权。 要不然他不会特意点名影视基地的花费是两千万。 无非是嫌央视给的定价，都不够《武林外传》的投资成本。 但王国辉来，就是抱着把播映权拿下的准备，肯定不可能被这一句话给打退。 央妈给的价格低，但是央妈平台大，影响力更广。 想了想，王国辉说到：“影视基地什么时候都有机会看。 但我对《武林外传》的拍摄过程更好奇。要不然咱们现场观摩观摩？” 陈川就无语，本来还想正大光明摸鱼，怎么还给整来个监考老师？ 别说心灵脆弱的演员们，就是他这个久经战阵的导演也觉得别扭。 当即皱眉：“拍摄？什么拍摄？今天领导亲自来视察，我就算有再要紧的事情也得放下啊。” 王国辉戏笑的说到：“陈导的意思是其实你想陪我一起转转这影视基地？” “当然啊，陪好领导是今天头一等的大事。”陈川挺胸抬头，理不直气也壮。 众人咂咂嘴，不得不服气某人的巧令词簧，真的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不管如何，至少今天上午的拍摄计划是肯定要取消的。 演员们闲着也没事，就跟着大家一起逛逛这影视基地。 这些人来这里已经有两个月之久，早已把周围的建筑给摸得一清二楚。 之前还怀疑一部情景喜剧，怎么还搞的这么大阵仗。 现在听说要当成文旅项目经营，就更加的好奇了。 主要是这些建筑对于旅游项目来说，就显得异常的寒酸。 所谓的东山影视基地，其实应该说是偏古朴风格的商业一条街。 几百米的街道四周是各类店铺。涵盖【衣食住行】四大元素。 因为《武林外传》的时间线定在明朝。 因此这条商业街的风格不是那么绝对，但总体而言还是偏向明朝的。 主要是《武林外传》这部电视剧就不正经，你还指望因为它衍生的商业街能正经？ 【衣】方面的店铺有服饰、化妆品（胭脂水粉）。 【食】就是美食，因为华夏美食贯穿整个文明始终，因此不用忌讳太多。 只要没有kfc这些国外舶来品就算齐活。 【行】则是骏马、轿子等等方式。 骏马其实就是一米出头的小矮马，除了骑马游园外，还有赛马环节。 当然不涉及赌博，而是给其他实物奖励。 这些小矮马是目前还不是相声皇后的谦儿给倒腾的。 相声界德刚跟谦儿是黄金搭档，估计没人反对。 德刚是纯纯的草根，折腾了多少年，才终于有了点人气。 但谦儿纯纯一顽主，把相声当爱好的他也是个回头望望都是退路的罗马人。 可惜他生在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的社会主义。 要是搁鞭子朝，起码也是个熬鹰遛狗斗蛐蛐的贝勒、、手下的奴才。 没办法，他是汉族，不是满族。 最后的【住】在眼下还不是急需解决的因素。 毕竟东山影视城面向的旅游群体主要是京津地区的上班族、年轻人。 这些人也就是周末闲暇来逛逛，很少有人会选择在这里住、 就算真的要住也可以。 同福客栈以及对面的‘怡红院’都有一定的承载能力。 ‘怡红院’不打算改名，陈川想要找几个还算漂亮的女孩，整个小女团。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算是勾栏听曲。 如果住宿需求激增，还有目前剧组下榻的三层小楼。 虽然楼龄有些高，但质量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只要稍加装修就可以入住。 除了上面这些因素，这条街上还有县衙，戏院等。 职能肯定不可能跟古代一样。 就像县衙，其实是玩游戏的地方。类似于剧本杀。 戏院则是《武林外传》片段演艺，演唱会，微型话剧乃至相声表演等项目。 当然，这上面的很多计划目前处于蓝图阶段，暂时不需要启动。 只有等《武林外传》上映，并被观众们喜爱。 才有可能将这个算是电视剧衍生项目给盘活。 到那时候，才是真正运营《武林外传》的时机。 没有文旅项目经营经验的陈川与曾黎知道只凭自己，没有办法独立经营好这个文旅项目。 也没有这个时间精力去运营。 招商引资是必要的环节。 例如商业街的各类店铺的招商，例如负责经营该项目的管理团队。 这也是陈川一直信奉的一件事：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二三百米的街道，陈川用了近两个小时，才阐述完他对这个影视基地的未来规划。 之前不管是王国辉还是赵宝岗，其实都知道这个所谓的东山影视基地。 但在他们看来，这个基地就是跟风全国影视热而上马的项目。 而且占地几十亩的面积，根本无法吸引其他剧组前来取景拍摄。 更主要的是地理位置，未来的京城想要拿地肯定是越来越难。 没有通天的关系你想都不要想，这必然导致影视基地后续扩建受限。 直接锁死做大做强的可能。 但是经过陈川一番深入浅出的阐述，让他们明白到人家可能根本没有做大做强的想法。 甚至可能是不屑于做大做强。 人家锚定的领域是：在影视热潮下的细分市场做。 追求的是更精良的深度挖掘。 这也让王国辉与赵宝岗知道自己根本没法给陈川任何有用的建议。 因为陈川的思维与规划，完全超出他们的设想。 甚至是想都不敢想。 直到两人进入茶室，还有些恍惚。 其实所谓的茶室，就是原先印刷厂车间办公室改的。 坐定后的王国辉喝了两杯茶，心情才稍稍平定下来。 对陈川明显刮目相看的他直奔主题道：“陈导，你应该看得出来，这一次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也是真的想要拿下《武林外传》的播映权。” 陈川当然知道，毕竟王国辉已经三番两次来了。 这是陈川第一次跟央视影视剧采购部门打交道。 虽然不熟悉，但是肯定央视的领导不可能跟谁都这般‘亲切’。 一般情况下，是电视剧制作方上赶着求央视播出。 陈川记得原时空的《武林外传》就是1000w的价格卖给央视的。 而制作费用就是1000w，可以说在首轮播出方面是一分钱没赚。 只有后来的二轮、三轮以及网络版权才赚了一些。 陈川犹豫道：“王主任的诚意我是很感动的。但是也请您理解下我们的难处。 像《武林外传》我们前后忙碌了一年，召集了数百人参与拍摄。 您不说让我们赚钱，总不能让我们赔钱？ 我们的拍摄费用虽然只有1200w，但真正的大头是投资这座影视基地。” 王国辉也不说套话，直奔主题：“我来之前说过，今天带着肯定让你满意的诚意。 但是我要问你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卫视台给你们的报价是多少。” 卫视的报价其实属于机密，但是以王国辉的位置，如果他想，肯定可以探听到。 甚至眼下的他可能已经知道，只是在这里试探陈川。 陈川明白这是个套，但他不得不钻进去：“四家卫视联合出价，单集45w，总报价3600w。 这是半个月前的报价，我们有信心争取到50w单集。” “我向台领导给你争取的是最高30w一集，估计无法让你满意。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们对《武林外传》获得高收视率的信心是多少？” “王主任，您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陈川隐约猜到王国辉的意图。 但是他不敢确定。 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王国辉给出的这个条件，是否比30w一集的价格更具备优势。 一直不做声的赵宝岗说道：“你知道收视率对赌吗？就像黄小明主演的《龙票》。” 《龙票》是2004年出品的以晋商为题材的43集电视剧。 主演黄小明，修庆，播出方是央视。 但是陈川不知道《龙票》竟然是以赌收视率的方式被央视采购的。 更不知道制作方跟央视签订的是什么协议。 虽然对《武林外传》有信心，但是陈川担心央妈的霸道，会定个让人绝望的数据。 赌收视率就是王国辉之前说的绝对让陈川满意的价格。 前提是陈川对《武林外传》的收视率有绝对的信心。 见陈川脸上浮现犹豫神色，只当他这是心动。 王国辉说道：“今天在场的没外人，我也不遮遮掩掩。 台里的审核部门对《武林外传》的质量很满意，因此给出的签约标准也很公道。 以去年央视播出的平均收视率为基数，每增加一定数量则采购价格涨。 同样的道理，如果数据达不到，那么作为制片方的你们则需要返回一定的采购价格。 有兴趣我就展开说说，没兴趣就当我们今天没来过、” 陈川与曾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还请王主任介绍一下。” 王国辉满意的点点头，毕竟是影视部的主任，还是要面子的。 “我们给《武林外传》定的保准价格是25w。也就是总价格2000w。 而去年电视剧频道最高平均收视率是23。这就是标准。 收视率每增加02，单集采购价格涨2w。每降低02，单集采购价格降1w。” 曾黎很看好《武林外传》，但是她看好的主要原因是陈川给与的信心。 对于王国辉给出的对赌方式，还是有些担忧的。 毕竟，又不是卖不出去。 正要询问陈川意见，却听见他的声音传入耳中：“好，我们答应。” 陈川记得《武林外传》上映第一天的收视率只有195，第二天就攀升到426。 这个数据已经超过前一年央视收视率最高的《京华烟云》同期收视率。 成为同期开播的开年大戏时收视率的第一名。 但这根本不是《武林外传》的极限，而是开始。 开播十天，收视率达到949，之后一直稳定在5左右。 平均收视率大概在6左右。 比央视给出的底线24高36。 而央视给出的对赌协议是每涨02则采购价+2w。 如果按照6收视率计算，那增加的部分就高达36w一集。 再加上低价的25w\/集，那就是51w\/集，甚至要超过四大卫视的联合报价。 至于万一达不到收视率怎么办？ 陈川根本没有任何担忧。 在他看来，有开心麻花+德云色共同参与的《武林外传》，收视率最低最低，也不会低于原版。 甚至很大概率会超过，甚至是远远超过。 因此，王国辉给出的对赌方式完全符合春风传媒的预期。 答应下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至于曾黎，自然是唯陈川马首是瞻，不会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初步意向达成，接下来就是签订合约。 把双方的责任与义务罗列明白、清晰。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小戏骨加入 关于【武林外传】确定在央视平台播出的好消息，很快就传遍剧组。 不管是获益最大的台前演员，还是幕后工作人员，精神面貌都有了显着提升。 连带着整个剧组都朝气蓬勃许多。 关于这一点，陈川是在拍摄时发现的。 同样的拍摄前的读剧本，演员们的眉角有遮掩不住的欢喜情绪表露。 尤其是见到陈川时，那一股股带着热情温度的眼神几乎要把他给融化。 这直接把陈川给整懵了。 哥们赚钱,你们兴奋啥？ 真就你们努力干活、奋斗拼搏，老板我明年再给你们娶个嫂子？ 因为中午接待王国辉，略带些微醺的陈川没有深想。 直接坐到监视器后的小马扎上，灌一口浓茶提神醒脑顺带醒酒。 ·· 大概下午两点半左右，拍摄开始。 还是接上午佟湘玉要带其他人去广明府游玩，而莫小贝跟白展堂对话的那一段戏份。 虽说上午时分因为诸多原因，导致这一镜头没有顺利结束。 却也不需要真的从头开始重拍。 只要从失误发生点往后倒推一小段再拍摄即可。 毕竟影视作品本身就是剪辑的艺术。 得到好消息滋养的各位演员为了表现，也为了自己的前途,拼命拿出最好的演技。 尤其是万倩,她那不是演，几乎就要成为展红绫本人。 她饰演的展红绫为了始终忘不掉的白展堂而来到同福客栈追问一句：‘你爱不爱我’。 乍见时是喜形于色不言表，眼珠灵动自有一股动人气韵。 被白展堂误会是来抓他时，主基调喜色之下略带一丝嗔怒。 进入客栈后与白展堂只隔咫尺距离时，对望时的深情娇羞让人心颤。 询问白展堂‘你跟佟掌柜’怎么样时，言语中带着淡淡酸涩，让人怜惜。 当白展堂说出他知道她与追风结婚时，她的笑容有了些许生硬。仟千仦哾 当白展堂问她与追风的婚姻关系如何时，她的表情露出明显的苦涩； 几乎连生硬的笑容都坚持不住，好一会儿调整好情绪，才终于违心的说出‘挺好的呀’。 当白展堂又问她与追风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时。 展红绫脸上原本就强撑的笑容终于坚持不住，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霜气息。 类似的情绪转换还有好几处。 可万倩依旧凭借她精湛的演技极其不错的呈现。 就陈川个人观感而言，这个镜头的复杂程度与难度在整个剧集中都要数第一。 而近乎完美呈现的万倩演技功底之扎实，是要超过闫妮的。 甚至在整个《武林外传》剧组诸多演员名单里，演技都是数一数二的。 能够聚齐这么一群演技派，是陈川的幸运。 至少跟《目中无人》相比，同样的导演工作,他现在是轻松又舒心。 ··· 下午五点左右，天色有明显的转暗。 因为王国辉前来的原因，原本制定的今天拍摄计划是肯定完不成。 这也代表着无法杀青的万倩要多留一天。 陈川不是为难自己的人，眼见完不成也就不强求。 准备看一遍回放，确认没问题就收工的他想了想，忍不住的招呼：“万倩，你过来看一下。” 万倩正擦眼泪呢。 当然不是吓的， 而是她饰演的展红绫在刚才的镜头里有被委屈、悲戚情绪推动的落泪情节。 一般演员用面部表情而营造出委屈、悲戚等信息，继而传递给观众。 垃圾演员则是强行挤眉弄眼，再加上眼药水充当眼泪来试图迷惑观众。 但真正的演员基本都是通过代入角色，领悟角色该有的一切情感。 最后成为角色，乃至超越角色，从而呈现角色该有的情绪与反应。 万倩现在才24岁而已，肯定无法达到最高成就的【超越角色】。 但多年的话剧经历让她可以无限接近次一级【成为角色】。 刚才的她就是把许多情感倾注到展红绫这个角色中，而拥有展红绫该有的情绪。 甚至在最后一刻，她都有种自己其实就是展红绫的感觉。 用圈内的说法，这就叫入戏。 好在展红绫的戏份不多，可以让万倩轻松的从角色中抽离。 但身体本能的情绪反应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平复的。 情绪有些低沉的她来到陈川身边，盯着正在回放的监视器。 画面里放到：展红绫因为对白展堂倾诉心生而心生羞怒。 大喊一句“要不然我砍死你得了”,拔刀就要去砍白展堂。 可这是气急说的，展红绫当然不想也不可能真砍死白展堂。 可意外发生,刀没拿稳，竟然砍在白展堂的脚背上。 这一刻，愧疚、心疼、委屈、悲戚等诸多情绪涌上心头，让展红绫的眼角有泪珠滚落。 更是像被抽去全部力气一般，趴在案桌上低声啜泣。 至此镜头结束，也代表回放完毕。 看过回放的万倩觉得自己的表现肯定算不上完美，但这已经是她能力的极限。 是她昨天一晚上才揣摩出来自己理解的展红绫应该有的心境。 难不成这样应该算的上优秀的表现，都无法让这位陈导满意？ 那他也太变态、不对，是太严苛了。 心中疑惑的万倩问道：“陈导，要不然我重新来一条？” “你还能表现的更好？”陈川看向万倩。 他其实对这一条已经很满意了，但要是万倩能够表现的更好，也不拒绝再来一条。 这种情况叫做‘保一条’。 就是说某一个镜头的拍摄堪称完美。 但想要试试能否突破， 或者担心在后期的储存、转运、后期制作等各个环节中，存在没法用的意外情况。 因此，特意再拍一条，作为备份。 面对陈川的反问，清楚自己极限的万倩心底的答案是：绝无可能。 但生怕被小瞧的她不敢这么直接回答，便摇头道：“估计、很难。” “那就算了，就这么用。” 虽然没法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但陈川也没有失望。 毕竟小荧幕电视剧拍摄本身就不需要强行追赶大荧幕电影的质量。 否则浪费时间不说，主要是钱包遭罪。 万倩可太熟悉‘就这么用’了，这是不满意、凑合的意思。 心中有股不服气支撑的她，明知道很难突破自己。 却也愿意去尝试是否有更完美表现的可能。 就像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她相信给自己一些时间，说不定有更高的感悟。 略一犹豫，万倩说道：“陈导，以我目前的理解可能无法演绎的更好。 所以我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去揣摩人物，或者你把不满意的地方跟我说一下，我好针对性的调整。” 陈川皱眉做地铁大爷看手机状：“谁说我不满意了？我很满意啊。” 这下轮到万倩懵了，后退一步的她问道：“不是，你很满意，还一脸严肃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你的表现很好，堪称完美。这才让你过来欣赏下。” “呃、、我还真谢谢您了。” 万倩七分吐槽三分真心实意的感谢。 陈川也不在乎，抻着懒腰的他大喊道：“收工，准备杀青宴。” 工作人员们经过两个月的磨合早就摸透陈川的脾气。 看着外面天色渐渐变暗，再加上晚上还有杀青宴，就知道收工在即。 但是导演不发话，他们就不敢动。 终于等到准确消息，大家伙一拥而上的收拾设备、道具等等。 这是生怕耽误杀青宴开席。 万倩早先就知道今天晚上是有杀青宴的。 也知道这场杀青宴是给自己准备的。 但问题是自己没有杀青啊。 担心因为自己而造成剧组成本浪费的她赶忙建议：“陈导，我这不是没杀青嘛。 这个杀青宴是不是就不用铺张浪费了，咱们今天吃个便饭就行。 等明天我拍完所有戏份，真正杀青再摆杀青宴也可以。 其实，就我个人而言，不摆杀青宴也无所谓的。这不是客套，是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陈川冷冷的瞥了万倩一眼，起身的他双手背后往外走去。 明明是出于替剧组节省成本的打算，偏偏却招徕莫名其妙的责骂。 这让万倩委屈极了，也对展红绫该有的心境有了更深程度的领悟。 也有信心能够更好的诠释刚才让陈川满意的镜头。 但是，被骂没有心情啊。 委屈的情绪还没平定，就又听见相同的华语在耳边响起、 “我也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说话的是沙一，但不仅仅是他，其他人也依次开口。 然后是这群人脸上洋溢着真诚笑容，异口同声的默契喊出：“我们都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就算万倩的反应再迟钝，也明白过来这句话很有可能并不带贬义。 偷摸擦掉滚落的眼泪，她怯怯的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大家就别看我笑话了。” 万倩虽然才来剧组六天，而且性子略带清冷，但跟大家的关系也没多差。 闫妮上前拉着万倩的手，给她解释道：“咱们剧组的杀青宴，其实就是多加几个菜的员工餐。 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剧组规定只有杀青宴上允许喝酒。 因此，以陈川陈导为主的男性们为了合理的喝酒，有事没事就搞杀青宴。 你记得咱们剧本上有一集是公鸡选美大赛？ 拍那一集的那天，陈导谗酒了，当场宣布晚上给这群公鸡摆杀青宴。” 万倩眼睛瞪得老大：“这也行？而且公鸡也没法参加杀青宴啊。” “可以啊。”大觅上前，做手握鸡腿撕咬状：“那群公鸡都烤了，特别香。” 万倩无语，她从来没有见过，甚至都没听过这么奇葩的剧组。 不过，也觉得能够在这样的剧组工作，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所以，你，想要取消杀青宴的动机是好的。但是并不能给剧组节省成本。” 同样上前的玛丽指着沙一、沈腾等男性，“而且还会让这群男人们失去合理喝酒的机会。” “所以陈导说劝我不要多管闲事，其实并没有恶意？” 万倩已经明白了，但还是希望得到最终结果确认。 “本来就是啊。” 肯定的答复，却让万倩被吓的打了个冷颤。 因为说话的是去而复还的陈川。 站在门口的陈川皱眉问道：“我有那么吓人吗？” 万倩不想回应，却还是忍不住的点头承认。 “算了，以后多接触，你就知道我的性格其实很温柔。” 除了万倩的众人齐齐作呕。 他们跟陈川在这影视基地里朝夕相处了两个月的时间， 承认陈川性格中有很多优点，例如像刚才这样作呕的玩笑举动绝对不会惹恼他。 但是坚定以及肯定陈川的性格中没有一点温柔基因。 陈川懒得搭理这群不懂识人之明的家伙们， 看向万倩的他说道：“这次回来呢，主要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春风传媒？” 话音落地，万倩脸上流露出惊喜神色。 可这份惊喜转瞬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犹豫、担忧等表情。 陈川只当她这是不想加入，也就没有勉强：“不想加入就算了，就当我随口一问。” “不是，我想！” 被误会的万倩当即说道。 作为一个刚毕业又没有背景的新人，万倩确实很想要加入春风传媒。 这也是她听见陈川邀请面露惊喜的原因。 至于之后的神色转变则是她的情况有些复杂。 她其实是有签约公司的，音乐合约在‘星光海岸音乐公司’。 演员、影视约虽然还在身上，但她现在是国家话剧院的成员。 而且已经确定将出演国家话剧院的《荒原与人》的女主角。 拍完《武林外传》，就要进入排练阶段。 然后是上映，直到明年这个时候， 也就是2007年4月份合同到期才能结束。 知道自己情况的万倩已经熄灭了加入春风传媒的想法。 只是不想被陈川误会，她就简单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 陈川皱眉道：“这也算事？我们尽量不影响你在话剧院的工作。 但是你跟话剧院的合同到期后，不准续约了。 要是没问题就签约。” “我答应。”万倩重重点头，她觉得这可能是自己人生最重要的机会。 如果错过可能再也不会与这样的机会青睐。 陈川点点头就走了。 留在客栈内的几位演员们脸上浮现的全是羡慕。 整个《武林外传》演员阵容，万倩是唯一一个收到春风传媒邀请的演员。 也是春风传媒第三位签约艺人。 大觅的合约在荣信达，还有四年时间。 最想要加入春风传媒的她看见五百万违约金就头疼。 沈腾、玛丽等人的合约在开心麻花。 至于沙一、闫妮虽然是空政话剧团的成员，但并不禁止在外签约经纪公司。 前段时间的他们曾表达过想把合约放在春风传媒的意思。 只是被陈川给拒绝了。 虽然理由很好听：春风春梅刚起步，没有足有的资源去帮助他们经营经纪事务。 但是拒绝就是拒绝。 第一百一十六章 剧本，懂的都懂 当天晚上的杀青宴上，一片欢声笑语。 不管是谁，全都在展望值得期待的未来。 尤其是几位主演，情绪最为激昂。 一个是作为参与者的他们认可《武林外传》的制片质量。 另一个则是最大的播出平台【央视】给他们以极大的信心。 也让微醺状态下的他们可以稍微嚣张一点，去憧憬梦想实现的那一天。 闫妮，她离婚后就想买一套属于她的可供她们娘俩容身的房子。 在接演《武林外传》之前的她也就是想想。 毕竟月薪三千，在京城买房,无异于白日做梦。 但参演《武林外传》后，尤其是《武林外传》确定在央视播出， 让她终于相信自己愿望实现的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而且不仅仅是买一条容身的房子，还可以让自己的女儿接受更好的教育。 沈腾，他之前的愿望是成为话剧一哥，让自己就可以让达到座无虚席,场场售罄的程度。 在之前真就只是想想。 就像他执导的《麻花3·人在江湖飘》最惨的时候只有五位顾客。 而他们登台参演的演员就高达二、三十位。 最终还是由剧场经理出面,给这五位退票处理。 也直接导致剧院方跟开心麻花产生剧烈冲突,甚至前者直接扬言让开心麻花滚。 后来嘛，迅速上涨的上座率，自然而然的消弭了两者之间的矛盾。 平均七成，高的时候有九成，已经算是非常好的成绩。 但是，这是因为陈川动用他在媒体领域的关系网，才帮助开心麻花完成的逆转。 沈腾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但他其实一直较着一股劲。 想要凭借自己的号召力，让观众们心甘情愿的走进剧院，为他们的作品鼓掌。 虽然现在的沈腾还没有实现座无虚席、场场售罄的实力。 但是他觉得自己离这一步已经很近了，而且也会越来越近。 大概就在开心麻花的第四部贺岁喜剧【麻花四：夏洛特烦恼】。 导演：宋阳，张吃鱼。 主演：沈腾、玛丽。 沈腾觉得如果自己成为名副其实的话剧一哥，才有觊觎电影的野心与实力。 定个小目标：就主演一部票房破亿电影意思一下。 · 大觅是个很有野心的女孩子。 她的野心从始至终没变过：搞事业,搞事业，搞事业。 有一个没人提过，但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就是大觅的搞事业之路，跟陈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甚至陈川就是大觅成功路上几乎唯一的动力。 荣信达？他们能做到不拖后腿，就算是对大觅的帮助。 可以说只要大觅搞定陈川，那么她搞事业道路就是一片坦途。 因为已经主演过破亿票房电影，因此大觅把新的标准提升到3亿。 不是不敢想更多，是真的不敢想太多。 目前内地华语电影的票房就没有任何一部超过三亿。 虽说眼下大家都猜测老谋子的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有破3亿的可能。 但是，也就是有这个可能而已。 就像陈凯哥的《无极》，当初不也号称剑斩两亿，向三亿发起冲锋嘛。 结果倒好，直接被15亿这个小怪打的鼻青脸肿。 更因为《无极》票房失利，导致陈凯哥好几个谈妥的项目流产。 然后这些资金就来追逐新兴但潜力无穷的春风传媒。 ··· 万倩，一开始的梦想是成为青年表演艺术家。 但只有真正进入这一行后，她才发现这个当年立下的梦想还真是自己太单纯。 眼下的她也就是勉强养活自己。 要按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别说青年艺术家，就是嘎了之后能不能成为艺术家都两说。 但是，这是之前。 眼下已经顺利签约春风传媒的她重新捡起成为青年艺术家的梦想。 好向父亲证明自己在表演这条路上也能走的很远。 其实万倩最喜欢的职业不是演员，而是音乐人。 这也是她从小受老爸影响而形成的。 只是万倩的老爸是个军人，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女”的他把万倩当成自己的兵来训。 可以说万倩是被从小打到大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她心生怨气。 万倩想要成为音乐家,她爸也希望她成为音乐家。 然后精通舞蹈、乐器、表演的她为了赌气,义无反顾的踏上表演道路。 演员虽然不是自己最喜欢的,但万倩依旧想要做的很好，更好。 定个小目标，就在《画皮》里面出演个重要角色。 要是能够出演女主角那就更好了。 当然，万倩也知道自己这无疑是奢望。 虽然自己是春风传媒的签约艺人，但是论资排辈自己还要排在大觅的后面。 即便这个大觅才20岁，即便这个大觅并不是春风传媒的签约艺人。 但是，还不准人有个梦想啦？ 因为新加入到原因，这些事情万倩也只敢想想，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但是万倩不敢说的话，有人敢说。 哦，不是西厂督公雨化田，而是傻大姐闫妮。 闫妮跟万倩之间虽然没有建立多深厚的友谊，却也没有多大的矛盾。 但是眼下的闫妮却有些羡慕万倩，也是这种情绪让她对万倩的态度有了些许转变。 【羡慕嫉妒恨】，不至于到【恨】，却也不免的嫉妒。 因为同样是话剧演员，万倩被主动邀请加入，而自己主动却被拒绝。 喝了酒的闫妮此时处于微醺状态。 这也让本来就没啥心机的她更加遮掩不住自己的真实情绪。 酒精催化下，说话都有些肆无忌惮，端起酒杯的她看向陈川：“恭喜陈导招揽一名大将。 万倩来剧组时间虽然短，但演技我们是认可的。 听说咱们春风传媒正在筹备一部商业大片，估计万倩妹子会出演？” 这话一出，有人立时紧张了。 万倩刚才一直在想这件事。 不同于其他人只知道春风传媒正在筹备一部商业大片。 而她作为春风传媒的签约艺人，可以得到更准确的信息。 这部商业大片的名字叫《画皮》，改编自聊斋志异，是双女主的戏份。 如果是单女主，那这个机会毫无疑问是春风传媒签约艺人的刘天仙的。 但这是双女主诶，就让她这个新人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机会。 虽然知道依旧很艰难，但也希望得到准确消息。 如果能出演，那就拼尽全力去诠释角色。 如果不能，那也可以把悬着的心放下。 同样紧张的还有大觅。 虽然外界盛传她会出演【画皮】双女主之一，她觉得自己也会出演【画皮】双女主之一。 但事实就是陈川或者其他任何人，都没有给与她最准确的答案。 她知道陈川也无法掌控最终结果，因此拍摄《武林外传》的这两个多月时间， 一直不曾问过关于《画皮》的任何事，甚至权当自己不知道这部电影。 一个是不想给陈川压力，另一个也是知道自己这个荣信达的艺人，其实算是外人。 但是不管结果如何，她还是希望得到准确答复。 理由跟万倩一样：这种被人吊着的感觉，太难受了。 就算真的出现不可控因素，那她也有退路，回去演《红楼梦》的薛宝钗或者王熙凤。 这是荣信达老板李晓婉亲口给出的承诺。 至于跟角色气质是否相合，演员的名气会解决一切。 · 作为被全场关注的陈川、、都没多想，直接摆手否定： “不可能。我们春风传媒已经占了三个名额，再往里插人会惹众怒的。” 万倩彻底失望，但不抱幻想的她也轻松许多。 大觅也很失望，因为陈川说的是‘我们春风传媒’。 她大觅虽然跟春风传媒的关系很亲近，但其实是荣信达的人。 虽说之前安抚自己胜不骄气不馁，但当结果尘埃落定时， 还是忍不住的情绪低落，也终于明白陈川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直不曾提过这件事。 原来他终究还是没有抗住其他投资人的压力，不得不让出戏份更重的真正女主角九霄媚狐。 关注到这一幕的陈川眉头紧皱：“你没事？怎么感觉要哭？” “没事，没事。”大觅强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是没有办法才妥协的，所以就算我没法出演【画皮】也不会太失落。 给我一点时间，我调整下情绪就行。” “我妥协什么？”陈川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转瞬他隐约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他追问道：“等会！我一直没跟你说确定你演九霄魅狐这件事？” “没、、有？” 大觅也不太确定，虽然她高考分数不算低，但在她们家族里面，是学习最差的。 但是，陈川之前说没说过不重要，重要的是反转来的这么快。 快到她还没酝酿好悲伤的情绪，就被告知这个好理好消息。 啪的一拍额头，陈川无语道：“你这段时间一直没问过，我还以为早告诉你了呢。” “我是怕给你压力，不敢问啊。毕竟我算是外人。” “你算鸡毛外人啊。”陈川伸出手指戳了下大觅铮明瓦亮给的大额头。 大觅心中窃喜，自己不是外人，那就是、、内人呗。 这一下，大觅算是嬉笑眼开。 但其他人的情绪却不免低落。 他们当然也想出演陈川说的这部叫《画皮》的商业大片。 但是在万倩作为春风传媒签约艺人都没法出演的情况下。 他们这些外人更是想都不想要。 这里面最失落的当属沙一与闫妮。 来自空政话剧团的他们知道自己跟陈川就是合作关系。 眼下正在拍摄的《武林外传》，以及一部已经签约但拍摄时间未知的《武林外传电影版》。 沈腾、玛丽、宋阳等人也有点失落，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因为陈川很早之前就明确说过更希望他们把主要精力放在话剧舞台上。 说话剧舞台上积累的经验，才是未来他们立足影视圈的根本。 而这其实也是沈腾、玛丽、宋阳等人的选择。 《武林外传》拍摄完，估计就是六月份。仟千仦哾 已经可是开始筹备开心麻花第四部贺岁舞台剧。 《夏洛特烦恼》，由陈川提出创意与整体框架。 然后由开心麻花的创作人员往里面填充包袱与笑料，最后得到完整的剧本。 ··· 大概晚上九点半，杀青宴结束。 各怀心思的大家回到自己的房间。 陈川当然也不例外， 喝了两瓶即墨黄酒的他见风之后有些上头，回房间后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轻微但连绵不断的敲门声给吵醒。 浑身充斥着浓郁的起床气，依旧闭着眼的陈川不带好气的说道：“谁啊，这么晚，烦不烦人。” 很明显，这是让人滚的意思。 毕竟是剧组最大的boss，等闲人听见肯定识趣的麻溜滚蛋。 但奇怪的是门外的敲门声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急促。 更古怪的是没有人开口。 陈川无语，长吁一口气的他趿拉着拖鞋走向门口。 一开门，还没看见门外是谁呢，一道身影就咻的钻进来了。 差点以为出现幻觉的陈川揉揉眼才看清刚才冲进来的是大觅。 眉头一皱，觉得不妙的陈川就想问大觅半夜来的目的。 可他还还没开口呢，大觅就抢先发言：“你别误会啊，我就是剧本上有点不懂，特意来问你的。” 说话时，可能怕陈川不信。 她还特意把手里的剧本扬了扬。 这个没问题，问题是大觅手里拿的可不止剧本。 还有一块吹白色的布料以及一把剪刀。 陈川明白了，今天晚上的他肯定是要阴沟里翻船了。 但是，这个船陈川翻的心甘情愿。 瞬间清醒的陈川来到大觅身前，附身含住她的耳坠轻声问道：“你是给我送瓜的？那我就不客气的破开了！” 大觅忍不住的颤栗。 但是来之前的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也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 压下想要逃离的想法，她慢慢的闭上眼睛，任陈川将自己扛在肩头。 大半个小时后，大觅生疏的用剪刀把自己一生只能创作一次的‘梅花’给剪下来。 更是炫耀一般看向陈川。 然后又招致陈川的体罚。 ·· 第二天，剧组休息。 原因是大觅脚崴了，肿的厉害，根本没法走路。 万倩再次没有杀青，但她又蹭了一天的杀青饭。 五天的戏份，吃了三天杀青饭，这事够她吹牛的了。 ··· 有想看番的吗？ 可以加群5、7、5、1、0、4、9、0、2 如果人多，我可以抽空码点读者福利。 第一百一十七章 杀青啦 第三天，剧组恢复拍摄。 万倩顺利杀青，也终于迎来她真正意义上的杀青宴。 杀青之后的万倩直接离开，她要参与【荒原与人】的排练工作。 预计在11月份上演，邀请在剧组认识的朋友们前去捧场。 剧组并没有因为万倩的离开而产生任何的影响。 就像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开而停下脚步。 更像作者菌，不会因为手机摔坏了导致断更，而被读者大大们原谅一样。 ·· 时间兜兜转转，到了六月初。 【武林外传】也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场戏。 这一场的开头是：小六受到郭巨侠的赏识，要前往京城任职。 同福客栈的众人给小六送行。 这是小六的告别戏，也是饰演者岳云鹏的杀青戏。 与此同时，这是同福客栈所有成员的告别戏。 也是所有演员的杀青戏。 杀青之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 虽说以后还是朋友，也可以时常见面，但总归不如眼下朝夕相处来的方便。 沙一、闫妮要回空政话剧团，参与尚敬执导的【炊事班的故事3】。 本来这个项目是早就要准备的，只是因为陈川提前邀请他们参与【武林外传】。 当然，提前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 沙一与闫妮是空政话剧团的正式员工。 如果团内要求他们先参与【炊事班的故事】，他们也只能服从命令。 真正的原因是空政方面也希望借助陈川的作品，提升两人的名气。 这有助于【炊事班的故事3】在市场上更受青睐。 沈腾、玛丽、宋阳、魏翔则要回到开心麻花筹备第四部话剧。 根据陈川的要求，这一次不会跟前三部那样邀请演艺圈出名人士主演。 而是主旨培养开心麻花的台柱子。 因为陈川说过不管多大的亏损，他都可以承担。 是以，即便是大股东张晨心里有意见也没不好再开口。 嗯，大股东的存在感越来越弱了。 好在张晨已经调整好心态，专职做好自己的管理工作。 ··· 岳云鹏则回到德云色，应该会继续打杂生涯，然后期待他的第二次登场机会。 就像陈川跟沈腾等人说过那样，他也跟岳云鹏谈过：相声舞台才是他的根基。 在相声界站稳脚步，然后成腕成角儿，那么他拥有尽有。 如果相声界泥牛沉海，那将失去一切。 岳云鹏虽然有些憨憨的，但道理还是懂的。 · 大觅作为北电学生，自然要回北电继续求学生涯。 虽说她在拍摄【武林外传】的过程中，基本是北电-影视基地两头跑。 但不免还是落下不少课程，也需要趁着下学期结束前为数不多的时间恶补。 然后好把全部精力投入到【画皮】的拍摄中。 陈川说过，如果【画皮】的能够达到预期。 那么大觅就可以借此进入到一线女星的程度。 即便达不到四旦双冰的程度，也不会差太多。 好在【画皮】的拍摄时间基本定在暑假，让她不需要再请太多假。 否则就算有荣信达的双李给她背书，这个假也不好请。 陈川也要投入到【画皮】的准备工作。 这是春风传媒在下半年的主要任务。 导演依旧是田壮壮，这点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陈川则是担任出品人，监制，编剧以及主演。 ··· 上午九点左右，拍摄前的准备工作完成。 或者说早已完成，工作人员们都百无聊赖的成团侃着大山。 拍摄没有进行，是因为演员没到位。 不是某一个人没到位，而是每一个都没到。 一身褴褛装扮的王青来到陈川面前询问：“老大，要不要我去、叫一下他们？” 陈川看了眼化妆室的方向，犹豫半晌还是拒绝：“不用，等他们自己出来再说。 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王青没有回话，却也重重点头。 作为乞丐小米的扮演者，王青的戏份并不多，但在面临杀青之际都有浓浓的不舍。 更何况朝夕相处，早已结下深厚友谊的几位主演们。 从2月13日剧组开机，到今天的6月5日。 近四个月的时间，整整113天的相处，几乎每一个人都成为关系很好的朋友。 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大家也早就知道未来必然会有分别的那一天。 可等到这一天真的到来，依旧忍不住的难过与不舍。 这就是所有演员没有来到拍摄现场的原因。 意识到今天是最后一场戏份的他们，在化妆室说着说着就哭做一团。 不说情感细腻的女性，就是沙一、沈腾这些糙汉子，眼眶都有晶莹充盈。 这也是陈川没有让张青去叫他们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强行压下的情感，在每一个瞬间都有被引爆的可能。 这对于拍摄来说，是最不稳定的意外因素。 还不如等他们将心中情感全都倾泻出去，然后再投入到拍摄过程中。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 演员们终于来到拍摄现场，手拉着手的他们浑身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尤其是大觅，拉着闫妮与谭松韵手的她眼眶通红。 陈川知道大家的情绪并没有得到全部释放，眼下不过是勉力压制着。 随时都有可能把控不住。 因此，不敢提及任何可能影响大家情绪的话题。 省去拍摄前惯例的‘走戏’过程，改为直接拍摄。 这最后一场戏，由燕小六的高升引出。 镜头下的燕小六穿着得体的新衣，手里抱着包裹的他站在胡同拐角处。 面对着他在七侠镇认识的所有朋友们，以及朋友们身后的同福客栈。 站在小六身后的是王青饰演的小米。 王青因为饰演的角色戏份很少，是以受到情绪感染的影响也很小。 因此，他可以很惬意的表现出从心底映照出的笑容。 却衬托的饰演燕小六的岳云鹏脸上遮掩不住的苦瓜脸。 毕竟不是专业演员，做不到轻易掌控自己的情绪。 其实也不怪岳云鹏，即便是专业演员，也很难掌控。 尝试着拍摄了一遍后，得到的效果让陈川很不满意。 这根本不像高升，更像是去奔丧。 来到岳云鹏身前的陈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不要把自己当成岳云鹏，要把自己当成燕小六。 你想想一下，燕小六即将迎来的是男人三得意的【升官】，升官之后则是【发财】、【娶老婆】。 这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全搁谁头上，都得高兴的蹦起来。调动你智慧的小脑袋，想象一下。” “大哥，我想象不出来。”岳云鹏苦着个脸。 其实岳云鹏诠释的燕小六这一角色挺一般的。 即便是经过四个月的拍摄，依旧没有开窍。 勉强能照着陈川给出的燕小六性格模板，进行照虎画猫。 好在这是电视剧，燕小六的戏份不是太重，他的表演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但眼下的这个镜头，却需要即便是专业演员都一定能够掌控的情绪转换。 对于岳云鹏这个行外人来说，就显得有些难。 想了想，陈川说到：“你拍完【武林外传】后要去干什么？” “回德云社啊。”岳云鹏想都不想的回答。 是事实，他是德刚的徒弟，除了德云社也没地方去。 陈川服了这货的憨劲，只能压着性子继续问：“你回德云社后干什么？” 这一下，把岳云鹏给问住了。 如果可以，他当然想回答：说相声。 但是，他知道这个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想了想，回答道：“师傅说让我先做些力所能及的杂务，顺带着锤炼相声功底。” 陈川也懵了，他原本设想的是岳云鹏回答：说相声，开专场。 然后他就可以鼓舞岳云鹏，让他产生与燕小六高升类似的情绪。 只是没想到，德刚竟然让岳云鹏回去还做杂工。 哥们辣么大的一导演，钦点的演员，你吖还当牛马一样使唤。 岳云鹏不要面子，哥们不要面子的啊？ 陈川追问道：“等会，让你做杂工是你师傅说的？” “啊。”岳云鹏想当然的说到。 他只是有点笨，但不是傻。 后知后觉也听出来陈川话里话外是对师傅的不满。 这让对德刚很是感恩的岳云鹏赶忙解释：“大哥，你别误会，这事不怨我师傅，都怪我太笨不争气。 去年我第一次登台，结果演砸了，给师傅惹了祸，还把曹师兄给惹恼，联合好多人要师父开除我。 是我师父力排众议才勉强把我留下。 后来我也跟曹师哥道歉，这事也算是消停下来了。 结果你又把本来应该给曹师哥的角色给了我，这让他更是恨我恨到骨子里。 一个是冉冉升起的相声新人，一个是蠢笨如猪的傻小子， 我师傅他也有难处，只能让我回去先做做杂工沉淀一会儿，然后再找登台的机会。” 陈川说道：“行。反正扫地不丢人。武侠小说里面扫地僧才是最厉害的，这说明德刚看重你。” 这话一出，岳云鹏笑了，腆着个大圆脸，就像向日葵一样。 “恩恩，俺师傅就是这么说的。” 陈川心中疯狂吐槽德刚真的能忽悠，啥瞎话都敢说。 最关键的是眼前这傻小子也真敢信。 不过，你这个当师傅的都这么忽悠徒弟，那哥们这个外人就更不用有负罪感了。 略一思索，陈川说道：“是。所以说你现在跟燕小六一样，都要【高升】。 想一想，等咱们这部电视剧播出后。你凭借燕小六这个角色获得关注度。 那个时候，德刚把你当宝，你的师兄弟们也唯你马首是瞻喊着‘岳师哥带我装β带我飞’。 身边围着的都是好人，登台演出的机会更是想要多少要多少，而且没有人敢有意见。 然后顺利成章成为相声顶流，德云一哥，开始举办自己的相声专程，比你师傅都牛。 而你的曹某金师兄，因为不忿你的快速崛起，再次与你产生矛盾。 结果你师傅为了维护你这个宝贝徒弟的面子，毫不犹豫的把曹某金给开除。 再然后你衣锦还乡，提亲的媒婆把你家门槛都踩烂。 还有一大群喜欢你的小姑娘们直接上门，疯狂大喊：要嫁给你，要给你生猴子。 你说这样的剧情，过不过瘾？这样的未来，你想不想要？” 岳云鹏知道这些都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 但并不影响他顺着陈川的语言幻想，情绪被完全调动，更是控制不住的疯狂点头。 陈川很欣慰，转身就走的他开口：“准备拍摄。” 在场所有人，全都服了。 他们跟当局者迷的岳云鹏不同，他们是旁观者清。 都不明白陈川得是多么厚的脸皮，才可以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但这些人不知道的是陈川的话虽然看似有些夸张。 但大多是事实。 未来的岳云鹏在开窍之后，确定自己‘贱’的风格。 再在大红大紫的德刚扶持下，真的成为相声顶流，德云一哥。 获得《喜剧人》还不是岳云鹏的高光时刻。 他的高光时刻是：参加春晚靠一部相声，干翻所有唱歌的。 不管旁观者的态度如何。 当局者迷的岳云鹏的情绪被全部激发。 都不能说是高兴，应该说是激动的不行。 这一刻的岳云鹏不是燕小六，却胜似燕小六。 抱着包裹的他双手抱拳，跟大家告别道：“那小六告辞了，各位保重啊。” 在此起彼伏的‘小六再见’、‘一路走好’的送别声中。 燕小六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不忘回头、挥手回应大家的祝福与嘱托。 嘴里的两排大白牙，几乎挤占半张脸。 随着燕小六的身影消失自胡同拐角处。 掌控着摄影机的宋晓飞娴熟的调转摄影机的方向。 胡同，青砖墙，马厩，石碾，一一掠过后，把同福客栈下的众人身影收录在镜头内。 小六虽然离开，但他这是高升。 作为朋友的大家都为小六高兴。 除了玛丽饰演的祝无双。 她在【武林外传】中跟燕小六有感情戏。 因此，她其实是不想让燕小六离开的。 可也知道燕小六离开才是正确的，因此她没有挽留。 强撑着的笑容，在燕小六的身影离开后，终于表露出心底的委屈。 接任小六职位的新任捕头凌腾云，半惊喜半疑惑的问道：“诶，这里的风气怎么跟我们那块不一样呢。” 此时的闫妮早已他调整好情绪，眼眶微红的她瞬间代入佟湘玉角色。 笑颜如花的回答道：“你再住一段时间就习惯了，这个江湖并没有那么险恶。” 凌腾云又好奇的追问一句：“对了，你们几个是咋凑到一块的？” 准备回答的佟湘玉看了眼身侧的大家，收回视线的时候，正好与梨花带雨的祝无双对视。 让收回的视线有片刻的停顿，虽然转瞬就恢复正常，但情绪被感染也在这一瞬。 面对着摄影机的她开口想要说话，可眼泪却不争气的冲出。 用袖子去擦眼泪的她不得不把头往后转。 这一刻的她不是以前、现在、未来都将生活在同福客栈的佟湘玉。 她就是即将离开同福客栈的闫妮。 闫妮的表现就像百米赛跑的发令枪，瞬间引崩一群人。 陈川无语到直接抱头，生怕自己的脑袋瞬间炸开。 要说刚才的岳云鹏控制不住情绪，还可以说他不是专业演员。 可眼下的这群人，要么北电、要么就是军艺出身。 再加上毕业后大多从事沉淀演技的话剧，万不应该如此才对。 如果是一个人，陈川还可以安抚。 可眼下是一群人，陈川能做的就只有把化妆师给叫过来随时准备补妆。 而且陈川也想明白了。 分别，本就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既然如此，又何必强颜欢笑。 在陈川的劝道下，大家很快就收敛情绪。 然后就是板爷打板，拍摄继续。 宋晓飞把镜头给到眼眶微红的佟湘玉。 想到即将离开身边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朋友们，佟湘玉脸上的笑容瞬间有了些许生涩。 “那是、、” 略一顿，强忍又即将冲出的眼泪，佟湘玉继续说道：“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从哪儿开始讲起呢。” 话音刚落，强忍的眼泪终于溢出眼眶。 没有说什么，也说不出来的佟湘玉挥手告别。 郭芙蓉也跟着摆手：‘再见’ 大觅那哭到沙哑的嗓音，更是给这次分别添上浓浓的悲伤气氛。 瞬间将她周边的其他人，甚至是镜头外的工作人员们给感染。 毕竟这是近四个月的朝夕相处，不管是台前还是幕后，大家早都是不错的朋友。 临分别自己，心中难舍也是正常。 摄影师宋晓飞的眼前也瞬间模糊。 谨记自己任务的他随手用衣袖去擦拭差点就要掉落在地的泪珠。 稳定的掌控摄影机平滑上移，将【同福客栈】四个烫金大字收入镜头当众。 拉近，停顿。 似乎有无限回忆。 “恭喜、、杀青！” 喊出这句话的陈川也有些动容。 然后一招手，就有工作人员提着行李箱上前来。 放在同福客栈外的一张方桌上，啪的打开，露出里面一哒哒鼓鼓的红包。 陈川随手掐起一沓：“杀青之后的大家就要各奔东西。 考虑到有朋友无法面对离别时的悲伤，咱们就不搞形式上杀青宴了。 一人一个红包，钱不多，勉强算是个心意。 先领红包，再完成收尾工作，然后就可以径直离开。 想要跟朋友们畅饮的可以去食堂，厨师组已经准备好接受你们的挑战。” 啪啪两声鼓掌，陈川双臂往外一展：“散场。” 转身就要离开的陈川听到身后响起大觅的呼喊：“陈川、、” 可能是觉得这么叫过于亲昵，大觅又加上‘陈导’两个字。 陈川回过头来，问道：“还有什么事？” 大觅半低着头，两个食指转着圈圈：“那个什么，大家想要合影留念。” “合影？以前不是拍过？你们想要直接找宋晓飞就行。” 大觅连忙摇头，“不一样，这次我们想要跟你合影。” 陈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脚上趿拉着拖鞋，下身是一条西裤。 上身就离谱了，就一件短袖。 说不伦不类那都是抬举。 “我这形象、、不合适？” “你就不会换套衣服？” 啪的一拍额头，陈川也明白自己这是当局者迷。 十几分钟后，陈川再度回到拍摄现场。 得体的正装遮掩不住匀称的体型，自信的表情往外散发着果敢坚毅的气息。 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压制本就不多的粗犷，又增添几分温文尔雅。 就是刻意竖起的背头，虽然很帅，却也不免有点骚浪贱的嫌疑。 不管如何，反正让大家大吃一惊。 尤其是大觅，眼睛里不断有星星闪烁，几乎化身陈川的小迷妹。 闫妮、玛丽等人稍好一些，却也惊讶平常看着也就是小帅的陈川，怎么今天帅的惨绝人寰。 转瞬就明白过来，是之前的陈川穿着随意，根本没有太过在意自己的形象。 男性们则直接无语，甚至吐槽刚才提议要合影的沈腾。 沈腾其实最无语，本来以为自己是剧组1的大帅比。 结果，吖的狗比导演一换装，直接尼玛0王者。 吐槽归吐槽，合影照肯定得继续拍。 毕竟陈川难得浪一回， 陈川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双手放在扶手上，翘着二郎腿。 嘴角带笑，眼睛注视着前方的太师椅。 坐在他右侧的是饰演莫小贝的谭松韵，手里拿着一串晒干的红辣椒。 代表未来红红火火。 坐在陈川左侧的是饰演吕轻侯的沈腾。 手里抱着一本账簿，代表他账房的身份。 陈川身后两侧则是饰演佟湘玉的闫妮与饰演郭芙蓉的大觅。 闫妮安静的站着，手里拿着的圆扇代表她的掌柜身份。 大觅一手拖着一坛‘汾酒青花’，代表她客栈打杂身份。 另外一只手揽着搭在陈川的肩膀上，代表什么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闫妮右侧是饰演白展堂的沙一，手里提溜着茶壶，代表他客栈跑堂身份。 大觅左侧是饰演祝无双的玛丽，手里拎着两串辣椒、、啥也不代表， 主要是别人都有东西拿，她要空着手，显得不合群。 最后一排则是饰演李大嘴的魏翔，举起的双手握着两把菜刀，代表他厨子的身份。 饰演邢捕头的宋阳，手里拿着酒杯，代表他好酒的爱好。 饰演燕小六的岳云鹏拿着黑黝黝的锁链，代表他捕快的身份。 咔嚓一声，记忆定格。 【武林外传】也真正结束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疯狂的石头】的营销方案 春风传媒； 时隔数月，陈川再度回到这里。 不同于上次来时的冷清，现在终于有了热闹气息。 二百平方的办公区域，基本全部投入使用。 排列整齐的办公桌前，大多有工作人员在忙碌。 当然，也可能不是那么忙。 只不过看到老板来视察，所以装装样子。 无所谓的,作为过来人的陈川知道上班不摸鱼等于没摸鱼。 不过也让陈川不由的感慨春风传媒的发展速度确实挺快。 之前还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现在已经是有资格搏击长空的苍鹰。 当然，这主要是曾黎的功劳。 陈川名义上是总经理，但数月没来的他，其实跟没有差不多。 曾黎虽然只是副总，但她的权利极大。 本应归属于总经理的总经办直接向她汇报工作。 甚至需要的时候,连总经理也得听她调遣。 绝对的无冕之王。 在总经办之下则是行政部、财务部、法务部、广告部、宣发部、艺人经纪部、 信息技术部、文学策划部、投资管理部以及影视制作中心等核心部门。 各个部门的负责人的称呼可能不同，但级别目前统一定为‘经理级’。 主要是春风传媒眼下已然不错,但未来的发展前景以及速度都会很惊人。 迅速到不管是陈川还是曾黎，都无法预料的程度。 到那个时候，公司的组织架构与职能划分也会相应的细化、明确。 ·· 陈川虽然长时间没来公司楼下面，但没有人不认识他。 即便是很多入职时间不长，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新成员。 在一声声真挚、热情的招呼、问候声中，陈川来到曾黎的办公室。 不用客气，直接推门进去。 曾黎当然在，但不止曾黎在。 还有宁皓。 宁皓想找陈川聊聊已经好长时间了。 也就是知道陈川最近几天就要回来，否则他真的要杀到东山影视基地去。 说起来，还是【疯狂的石头】上映档期的事情。 【疯狂的石头】是去年11月份开始拍摄。 前期拍摄+后期制作总计用了四个月时间。 在2006年3月底完成全部工作，也代表着随时可以登录院线。 宁皓跟负责宣发的中影宣发成员经过很严肃的权衡利弊后，倾向于在五一上映。 其实五一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档期。 眼下的劳动节很还光荣，放假七天。 但对于影视行业来说，这个劳动节并不热络。 近几年并没有大导演入驻这个档期，其他作品也没有出现爆款。 因此，观众们还没有形成在这个时间段里去影院观影的习惯。 所以说，【疯狂的石头】定档五一档,其实是个很冒险的活动。 但是，在宁皓看来,2006整整一年，都没有更好的档期了。 每年适合上映的档期就那么几个。 五一档刚说过，观众们还没有形成观影习惯。 没有顾客就代表没有市场，谁来谁撞一头包。 头铁也不行，专治各种不服。 五一档之后就是暑期档。 这个档期时间超级长，横跨暑假前后。 一般由六月开启，到八月底结束。 最主要的是这个档期里面有【国产电影保护月】。 是由电影局以扶持国产电影的角度考虑，在2004年口头下达的希望全国各院线支持国产影片的通知。 在每年的6月10日至7月10日期间，不鼓励引进海外分账大片。 初衷其实是为了完成国产电影每年所占的票房比的份额。 说到底，就是不想输，更不想输的太难看。 没办法，眼下的国产电影在受观众欢迎程度上，根本不是好莱坞的对手。 但不管如何，电影局的支持让许多国内电影蜂拥在这个档期上映。 宁皓其实也很想在‘国产电影保护月’期间上映。 但问题是今年是2006年，有世界杯。 6月10日开始小组赛。 6月24日开始淘汰赛。 7月10日开始最后的决赛。 非常的巧，正好贯穿整个国产电影保护月。 这让宁皓对暑期档是避之不及。 而这就是问题所在，陈川希望【疯狂的石头】在这个时间段里上映。 宁皓知道陈川有过挑战凯哥,并把凯哥挑落的战绩。 但是，宁皓不相信【疯狂的石头】有挑落世界杯的实力。 宁皓也曾追问过原因，但陈川给出的答复是：不确定,再看看。 三看两看，就错过五一档了。 眼下的宁皓来找陈川，就是要个说法。 毕竟眼下已经是6月6号，距离国产电影保护月只有4天时间。 就算真的要选这个死亡档期，也该做上映前的准备了。 之前的宁皓是万分嫌弃暑期档，但现在的他可能非暑期档不行。 因为后续的档期更可怕。 国庆档有大哥成的【宝贝计划】，冯裤子的【夜宴】。 这个国庆档必然火热，但宁皓知道自己进去肯定是炮灰。 再然后就是年度最受瞩目的贺岁档。 从11月份开始，首先领衔的是好莱坞引进片【迈阿密风云】。 然后就是华哥、小胖主演的【墨攻】。 再然后是香江导演北上最成功的麦兆辉+刘伟强联合执导， 由梁朝伟、金城武、舒淇、徐静蕾主演的《伤城》。 去年这两位执导的【头文字d】票房6000w，年度排名第五。 上面这些阵容就足够可怕，但真正可怕的是《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是老谋子的新作，投资36亿，远超《英雄》。 至于演员阵容就不用说了。 近几年老谋子的商业电影，配置最低的也是【十面埋伏】里面的华哥+城武+子怡。 这就是群雄并起、诸强争霸的2006年贺岁档。 就这还没算上陈昆、李莲花、许若瑄主演的《云水谣》。 也没算郑伊健、张智霖、冯德伦、方中信主演的【天行者】。 以及郭富城、曾志伟、杨采妮主演的【父子】。 还有其他的引进片。 种种原因，让宁皓不想选暑期档，可大概率只能被迫选择暑期档。 当然，如果陈川可以给一个让他满意的解释，他也可以欢欢喜喜的在暑期档上映。 宁皓不是小瞧陈川，他是真的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让【石头】不会沦为世界杯的球下鬼。 也正是这样的认知，让宁皓心中火气是蹭蹭的长。 尤其是在看到陈川后，更是直接压制不住。 脑浆都快要沸腾的宁皓完全忘记陈川是自己老板的事实。 当即阴阳怪气的开口：“老大，之前你总说‘不确定，再看看’。 现在请问您，确定了吗？还要看吗？” 陈川看了眼时间，说道：“先别急，等我了解下相关信息再给你答复。” 宁皓长叹一口气，只当陈川这又是在搪塞自己、 虽然笃定陈川不可能有破局的妙计，也知道自己直接离开，给这位留面子才是上策。 但是【疯狂的石头】是宁皓倾注心血的作品。 想要凭借这部电影打一个翻身仗的他投入太高的期待。 不甘心这么离开的他直接翘起二郎腿，准备看看陈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川、其实挺无语的。 倒不是无语宁皓眼下的态度。 而是无语宁皓怎么就对暑期档抱有这么大的偏见。 在陈川的记忆里【疯狂的石头】是在6月30日上映的。 这是国产电影保护月的尾巴。 却也是世界杯真正让人瞩目的[淘汰赛]开启的时间段。 原本陈川以为宁皓头铁，非要让【疯狂的石头】试试世界杯的水有多深，能不能淹死他。 现在看来，这货对世界杯的忌惮不能说多，而是非常的多。 想一想也对，其实【疯狂的石头】在世界杯期间上映很大概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有媒体报道【疯狂的石头】捉襟见肘的用300w完成拍摄工作。 可后期却没有钱做了。 找华哥追加投资，被一句话给怼回来：“没钱，赶紧滚。” 好，华哥说不出这么低俗的话，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最后，宁皓靠着给凭借【超级女声】出名的春春拍v等方式赚了十万块钱。 这才勉强把石头的后期工作给做完。 结果就是赶不及五一档，国庆档与贺岁档又不敢去。 就只能被迫选择在暑期档上映。 而之前陈川选择在世界杯期间上映，以及眼下的说要等人。 都不是在搪塞宁皓，而是他确实需要提前了解一些信息。 帮助【疯狂的石头】获得票房上的成绩，是陈川的目的。 但这并不是他唯一的目的，他更希望通过自己的策略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 目前的春风传媒除了早期起家的图文经销以及眼下的影视制作外。 还涉及其他领域，像豆瓣网、开心麻花、校内网，这些只是占股。 春风传媒并不需要介入管理工作，只要做好监管、审计工作即可。 但是自主经营的视频网站以及票务网站则需要突入极大的精力。 曾黎不懂互联网，就没有办法帮助两个新项目得到快速成长。 而陈颜与梁志超算是互联网领域的从业者，他们的能力还不错。 但也就是不错的程度。 勉力支撑两个新项目的起步与发展，但想要实现弯道超车还是很难的。 陈川准备借助宣发【疯狂的石头】这件事，帮助这两家完成引流工作。 而想要实现陈川的想法，就只能让【石头】在世界杯期间上映。 是的，这一次陈川想要薅世界杯的羊毛。 至于方法，还是刘语熙给的创意。 刘语熙，是主持人。 人生经历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的外号【乌贼刘】。 2014年巴西世界杯开赛第二天，穿着西班牙队服的刘语熙出现在电视机镜头前，为西班牙应援、 结果，西班牙落败。 然后，意大利与哥斯达黎加的比赛前，刘语熙穿上意大利球衣。 然后，欧洲豪强的意大利战败。 还有‘德国胜韩国’、‘塞尔维亚平巴西’、‘意大利胜哥斯达黎加’等预测。 结果却狠狠打脸。 德国0：2负于韩国，巴西2:0胜塞尔维亚；意大利0:1负于哥斯达黎家。 也正是出于这份反向预测的神奇能力，刘语熙被亲切的称呼为‘乌贼刘’。 陈川的设想就是通过自家的视频网站推出一档世界杯专题节目【走近世界杯】。 然后在节目中，顺理成章的把预测结果给说出。 预测失误很正常。 但是接连数次都失误，那这事就值得被媒体报道。 陈川唯一犹豫的就是世界杯专题节目的嘉宾人选。 毕竟要一石二鸟。 因此宁皓肯定是要参加的。 但是、、宁皓这货太丑了。 私下还无所谓，就是稍丑一点的大众脸。 但要是搁电视节目上，那就容易恶心人了。 肯定得搭配一个大镁铝平衡下气场。 陈川的设想由天仙加盟。 毕竟眼下的她有热度，而且还是【疯狂的石头】的女主角。 最关键的是她是可以控制的自己人。 给她扣上个【乌贼刘】的外号，也算是一种另类的人设。 而且只要有陈川提供的信息，这个人设真的很难蹦。 至于，到了2022年以后怎么办？ 。拜托，爱咋办咋办。 那时候的陈川早赚够钱退休了。 可不管是宁皓还是天仙，都不是专业人士。 甚至连业余都算不上。 那就得找一个知名足球解说加入。 陈川的设想是邀请黄健翔。 目前已经给他发出合作邀请。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回来了 回来了，作者菌带着更新回来了。 当然，不感兴趣的书友请略过。 ··· 正文： 陈川的计划想要得以实现，最重要的就是他需要知道本次世界杯的成绩。 最起码也得知道对战双方的胜负。 这一点其实不算难，毕竟是挂β。 陈川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因此，不管宁皓如何探听，都无法得到准确消息。 一开始的宁皓还能忍，但随着国产电影保护月的临近。 他原本就不多的耐心，早已被消耗殆尽。 而今天上门讨说法，很显然又是以失望告终。 正考虑是拂袖离开，让陈川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还是就这么守着再守着，直到陈川自己良心过不去主动透露。 想了想，还是觉得前者比较靠谱。 毕竟，你就不敢相信自诩黑心资本家的陈川有没有良心这玩意。 打定主意的宁皓噌的站起：“我还有点事，就不在这里、、”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宁皓的话。 紧接着，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一个年轻的身影推门进入。 宁皓加入春风传媒也算有段时间，但他其实来公司的次数不是很多。 毕竟是创作人才，只要能够完成本职工作，不需要过于约束。 认得进来这人叫陈颜，好像是负责网络技术等方面的工作。 虽然听说他还鼓捣着公司的一个什么网络新项目。 但在宁皓的认知里面，跟网络有关的都是‘网管’。 跟陈颜颔首示意算是打过招呼后，宁皓再度看向陈川，就要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然后他就又没有说完。 甚至都没有开口。 这一次倒不是有人开门打断，而是刚刚进来的陈颜。 一开始还一脸欢喜的陈颜看到宁皓之后有片刻的惊讶。 转瞬又切换成欢喜的他上前把手伸向宁皓：“宁导，接下来的节目还得您多配合。” “好说，好说。” 宁皓客套的回应，但他根本就不知道需要自己帮什么忙。 更不知道接下来的节目是什么。 陈颜没多想，继续说道：“今天下午，最晚明天，我们把拍摄时间发给您，请您调整好档期参与拍摄。” 宁皓还想客套呢，可他现在根本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就参与拍摄？ 怎么参与？去哪参与？什么主题？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忘记通知了？ 而且，哥们记得接下来的计划也没有拍摄任务啊。 是，虽然【疯狂的石头】还没上映，自己已经开始攒【疯狂的赛车】剧本。 但是这件事可是连陈川与曾黎都没透露，你一个网管怎么可能知道。 网管这么牛逼？跟黑客一样？ 还有，调整毛线档期啊。 哥们接下来全部都是空档状态，纯纯一闲人。 宁皓什么都没有说，但他想说的话都写在脸上了。 自然而然察觉到这一点的陈颜也懵了，不敢置信的问道：“您、、不会还不知道？” “我要说我知道，你信吗？” 宁皓挠头，陈颜无语，两人齐唰唰看向沉声静气的两位总。 陈川一耸肩：“人家啥都没说，你个自来熟的就全都交代了。” 陈颜想了想、、还真是。 作为春风传媒网络技术部门的负责人，当然不是普通网管。 虽然也干网管的工作，但主要责任是负责搭建、运营视频网站。 前面说过陈川想要借助【石头】的宣发达到一石二鸟的计划。 自己的底牌肯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但具体的策划方案却需要有人执行、 陈颜就是这个负责执行的人。 他这次急急火火的过来，就是来汇报【西瓜视频】自营世界杯特别节目【走进世界杯】的工作进度。 西瓜视频就是春风传媒旗下自营视频网站的名称。 是陈川钦点的。 说什么以后的影视圈就是水果大战，咱提前占位少走十年弯路。 其实大家对于【西瓜视频】这个名字不太来电，却也不至于反对。 毕竟西瓜这个名字朗朗上口，轻易就可以记住。 最主要的是陈川是老板，老板说叫啥就叫啥。 别说西瓜了，就是叫地瓜，人家愿意就行。 【走进世界杯】就是预测世界杯成绩的节目名。 当然，这一次走的是反套路的反向预测。 嘉宾名单目前预定三位固定嘉宾。 第一位，宁皓。 这个好说，他是春风传媒的签约导演，需要配合公司工作安排。 更别说，这档节目运作的初衷，其实是给【石头】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宣发。 第二位，天仙。 这个也好说，天仙作为春风传媒的签约艺人，同样有责任配合工作安排。 因为宁皓与天仙都是足球圈外人士。 因此，这个第三位，就必须是懂足球的解说员，最好是具备一定的国民知名度。 黄健翔是第一首选，其次是刘建红、张宾等人。 这些人有一个特点，都是央视麾下主持人。 工作岗位不重要，毕竟允许接私活。 问题是央视体育频道，肯定也会开世界杯的专题节目。 因此，这几位参加同类节目，就必然会牵扯到不少的事情。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黄健翔不是最有意愿的。 但第一选择的他还是最终被春风传媒的‘诚意’打动。 嘉宾名单敲定，加上前段时间就开始筹备的准备工作。 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世界杯开赛。 因此，进门之后的陈颜一看宁皓，就只当这位早已知道节目相关的信息。 也就有了一开始那番让宁皓完全迷糊的话语。 眼下明白其实是自己误会，陈颜看向两位总：”我刚才看过，黄健翔签署的合约，确认加盟【走进世界杯】。” 宁皓恍然大明白，知道这档走进世界杯就是之前说的要自己参与拍摄的节目。 只是，没有人通知啊， 刚要询问，就听见陈川的话语传入耳中。 “宁皓，【走进世界杯】是我们西瓜视频正在筹备的一档世界杯专题节目。 你是三位嘉宾之一。但除此之外，你要参与一些幕后制作，毕竟你是专业的。 对了，导演就是徐诚，我之前的专职执行导演。” 宁皓都无语了，作为春风传媒的签约导演，他知道自己理应配合公司安排。 但是、、眼下最紧要的事情不是应该宣传【疯狂的石头】吗？ 不说打造【目中无人】那样的经典营销案例，但起码也不能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正要反驳，宁皓突然想起来陈川坚定的要让【石头】在世界杯期间上映。 难不成，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虽然自己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关系，但陈川这个营销天才说不定就有鬼点子呢。 就像【目中无人】上映前，谁特码敢信几百万投资的电影也能破亿。 抱着一丝期待，宁皓问道：这档节目跟【石头】有关？ 眼下这时候，大的意外因素都剔除的情况下，已经不需要再做隐瞒。 陈川略一组织语言，简单的把自己的计划给说了说。 直接刷新宁皓的三观，打不打死他都想不到竟然还可以有这么天马行空的营销方式。 宁皓知道这种操作要是成功，他跟【石头】会得到很大裨益。 但是，难度太高了。 作为一名球迷，宁皓对世界杯很熟悉。 各大豪门的名将是张嘴就来。 甚至还在【疯狂的石头】里面融了一把世界杯的梗。 但是，宁皓完全没有任何信心，能够全程预测世界杯的结果。 而且，这种反向预测想要出圈，就需要要夺人耳目，让人惊讶。 例如巴西打越南。 鬼都知道巴西一定赢。 你要是预测巴西赢，球迷看你一眼算他输。 除非爆冷越南胜巴西，或者精准预测比分。 要真有这个本事，搞什么没出息的拍电影啊。 直接赌球啊。 哦不对，赌是犯法的。 但是买体育彩票，郭嘉是支持且大力支持的。 不等宁皓提出自己的疑问，陈川便说道：“你们就只要负责好节目拍摄就行。 预测的场数与结果，会由我提前通知你们。” 宁皓终于还是问住压在心底许久的疑惑：“我好像没听说你是球迷啊。” “你知道个屁，哥们最爱玩球，百玩不厌的那种！” 陈川语气不善的回怼宁皓，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白白嫩嫩又肉肉乎乎的‘球’。 下意识的咽一口唾沫，掩饰自己尴尬的陈川继续说道：“预测胜负这种事情，肯定得找高人。 安乐影业的江志强江总答应帮忙，会从香江地区请几位足球领域的专家充当幕僚。” 眼下的影视圈都很迷信香江来的人。 宁皓作为内地导演，其实很不吃这一套。 但是除了影视圈，他其实也认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的说法。 是以，听说陈川邀请几位足球领域的专家合理帮着预测结果。 下意识的就把悬着的心给放下来。 虽然依旧不敢保证结果不会失误，但是有个七八成概率就完全可以操作。 陈川并没有忽悠宁皓，他真的找了几个足球专家。 但根本不是为了预测结果，而只是为了掩护自己其实早就知道结果的事实。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除了帮助视频网站博得关注、流量以及宣发【石头】。 陈川还想在‘某些法律不允许的’方面上获得一定的收入。 在内地，度球是不被允许的。 通过购买体彩获得收益却是一条路子。 但对于陈川动辄上千万的体量来说，太容易出风头。 毕竟老话说过【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那就只能抛开内地不谈。 除了抛开内地，还得抛开国外。 因为陈川在国外根本没有信的过的人来操作起码千万级的资金。 通过【画皮】合作认识的江志强就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作为传媒大亨的他在香江方面拥有的知名度很高。 名下出现大额资金流动，是很正常的，根本不会引起关注。 而且，江志强近些年把工作中心转移到内地。 不可能为了千八百万的蝇头小利而砸掉自己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形象。 最最让陈川安心的是作为【画皮】的投资方，其投资资金会交由最大投资方的中影监管。 如果出现意外，完全可以找中影出面，把这部分资金扣下。 至于是不是暂扣无所谓。 作为营销大师的陈川，不夸张说至少有五种方法把江志强给污名化。 网络上的商战：公平竞争，击败江家。 现实中的商战：扣他资金，造他黄谣，泼他脏水。 当然，这些都是最坏的设想。 不说绝对，至少是非常不可能出现的。 而且不管出现与否，都跟宁皓与陈颜没有关系。 就目前来说，得到准确答复后的他们径直离开，去商议节目的流程。 这一下，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姐弟俩两人。 没有外人，也就可以说点见不得人的话。 陈川问道：“咱们目前能够动用的资金有多少。” 陈川在外拍摄【武林外传】期间，充分放权给曾黎，导致他对公司的经营情况了解不多。 老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因此，在陈川的计划开始行动前，就需要了解可以动用的资金数量。 这一点，也只能曾黎这个真正的当家人知道。 早把数据熟记于心的曾黎直接给出答案：“大概6400w。 2005年11月份，春风传媒可以动用的资金大概在2000w左右。 到眼下的2006年6月，收益方面最大的是【目中无人】。 票房105亿，回收资金约3500w，加上电影频道、网络、音像制品版权收入大概500w。 再就是【武林外传】，保底价格2000w，植入广告等收入300w。 然后就是东山书社的图文分销收入，大概在1500w左右。 抛开支出不谈，可动用的资金达到9800w。 但问题是支出抛不开，好在占比不算太高。 【目中无人】的投资300w，票房分红600w。 【武林外传】制片成本+东山影视基地的基建总投资1500w。 【石头】投资300w，豆瓣+麻花+校内网，总计支出300w。 再就是搭建支撑视频网站与票务网站的数据中心，目前投资大概500w。 其他印刷所需物料，员工工资、奖金，以及一些不能出现在账面上的隐形支出。 总额估计也得1300w。 累计支出达到4700w。 所以理论上咱们可以动用的资金是5000w左右。 跟我一开始给出的6400w差的1400w，出在股市上。 就像你说过的那般，随着奥运的来临，a股果然迎来上行行情。 2005年11月份大盘行情是1100点，昨天的数据是1646点。 30+的涨幅，堪称牛市。 而且，通过像《作家富豪榜》那样押注北青传媒，以及其他渠道得知的一些隐秘消息。 让咱们获得的收益跑赢大盘，达到45。 因为要保证不会影响咱们其他业务的开展，因此不敢投入太高的资金。 更不敢轻易使用杠杆，因此只收益1400w左右。” 只收入、、、1400w？ 陈川自诩自己应该算是很嚣张的人了。 但今天还是被曾黎的凡尔赛给打败。 于此同时是极度的惊讶。 虽然知道自己这近一年的打拼，应该可以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 但6000w+的可动用资金，还是让他不敢置信。 这么说，如果陈川跟曾黎没有太高的野心。 眼下的这笔钱就足够他们富足的过完下半生。 当然，这一幕不可能出现。 陈川的野心不算大，不说国内首富，甚至是排名前十都没想过。 但是不到一个小目标的数字，远远不是他野心的极致。 而且这6000w说多也多，说少其实也少。 【画皮】的总成本是8000w，中影领投4000w。 春风传媒以及安乐影业各投2000w。 项目虽然已经启动，但是资金是分三次投入的。 第一笔40已经划到剧组账户，第二笔30大概在拍摄进度近半的时候到账。 第三笔30则是拍摄即将完成，准备后期制作时拨款。 因此，春风传媒前期只需要拨出800w。 500w资金留在内地，通过购买体育彩票获得微薄的利润。 没办法，不投不行。 毕竟你吖都牛逼到能够70概率预判胜负，要是一点不投违反人性。 1000w经过某些渠道暗中转到香江方面交由江志强操作世界杯。 在曾黎看来，大盘用7个月时间完成30的涨幅，已经算是牛市。 但陈川知道这充其量算是开胃菜。 接下来的大盘将芝麻开花节节高，直到07年底达到巅峰之后一泻千里。 当然，即便陈川知道大盘走势，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会成为庄家的猎物。 在股市里2000w，在规避不可控风险的同时，也可以获得满意的收益。 6400w，这就花出去4300w。 剩下的2000w，不仅可以满足数家公司的经营所需。 甚至可以让陈川其他领域做一下尝试。 例如社交媒体平台。 第一百二十章 我真不是榴芒头子 陈川设想的所谓社交媒体网站，其实就是微博。 一种通过pc、手机等端口接入，以文字、图片、视频等多方式实现信息的即时分享、传播、 是根植于互联网层面，可以对传统媒体形成降维打击的新传媒。 就像陈川目前正在做的西瓜视频，在未来会攫取电视台的权利与垄断地位。 还有目前在做的猫眼电影，在未来会攫取院线、影院的权利与垄断地位。 而这里面最典型的特征就是对资金的掌控。 以一部电影登录影院来看，等到电影完全下映后，才会进入结款周期。 这个时间短则一月，多则三个月，甚至长达半年之久。 就像【目中无人】2005年12月16日上映，没有延期的情况下上映一个月。 在2006年1月17日下映并进入结款周期，直到两个月后的三月底才算是结清款项。 这就是院线、影院在业内的垄断地位带来的优势。 这是任何电影从业者都无法挑战的行业规则。 可要是中间有猫眼电影过一手，就会形成完全不同的局面。 一般而言，观众走进影院买票，钱进入影院账户。 影院扣除自己获益部分后，再一步步的分发给该电影产业链的其他从业者。 顺序一般是院线、发行方、出品方。 这还是按照影院经营者有良心，没有私下克扣票房收入的情况。 而现在则是用户在猫眼电影下单，钱交由猫眼电影保管。 猫眼电影扣除自己的收益后，再一步步的分发给该电影产业链上其他从业者。 顺序一般是院线、影院、发行方、出品方。 院线、影院并不会因为中间有个猫眼电影就少收入钱。 但是他们失去的是对资金的掌管。 也就失去了霸权地位。 伯纳的老总于东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说过：目前影视行业的权利集中在互联网企业手中。 微博跟猫眼电影的道理是相同的。 因为在全国范围内布局院线、影院的难度太大，因此用猫眼电影降维打击。 掌握全国媒体渠道的难度也太大，因此搞一个超越传统媒体的新媒体； 不能说占据最重要的喉舌领域。 至少可以做到影响的程度。 ··· 众所周知，在未来微博领域做的最成功的是新浪微博。 但其实同类微博网站有很多，比较出名的背靠大厂的企鹅微博、网易微博等。 说实话，新浪跟网易都是靠门户网站起家。 但后来的发展却是新浪远不如网易，更远远不如有qq作为根基的企鹅。 可就是因为新浪微博提前布局而形成的竞争壁垒，始终压着企鹅微博与网易微博。 后来两者更是相继退出微博领域的竞争。 很多人都在用，或者说用过新浪微博。 但很少有人知道在新浪微博之前还有一个很出名的微博网站【饭否网】。 是王兴将【校内网】卖出后的新创业项目。 那时候的微博尚未兴起，博客式微，给了【饭否网】崛起的契机。 如果不出意外的情况，【饭否网】会延续它在同类网站第一的优势。 甚至不给新浪微博任何崛起的机会。 可惜因为后来的新绛事件，在全国传统媒体集体哑声的情况下。 即时信息处理能力极强的饭否网成了网友畅所欲言的最佳土壤。 再加上创始人王兴对这个事件的严重程度认知不够，没有过早的介入管理、 导致后来舆论趋势不受控，最后被上级部门要求关闭【饭否网】。 原本以为只是短期整改，可谁想持续了一年半，整整505天。 新浪微博就是在这个时间段成立，并在这个没有老大哥饭否网的黄金阶段大肆发展并完成超越。 新浪微博是2009年8月上线。 网易微博是2010年1月上线。 腾讯微博是2010年4月上线。 而现在不过是2006年6月，还有整整三年时间留给陈川布局。 至于2007年成立的饭否网？ 这个根本不是问题。 按照原先的轨迹，被千橡集团威胁，加上王兴真拿不出继续运营的资金后，选择200w美元卖出【校内网】。 之后的他这才选择新的创业方向。 现在的【校内网】有了陈川的加盟，发展前期由数据中心以成本价提供带宽。 更有idg、红杉资本等着名风投机构对校内网感兴趣。 目前业内对校内网的报价最高是400w美元（估值）。 而早先陈川入局的时候，王兴给出的估值是50w美元。 陈川获得20股份，成为第二大股东只付出了10w美金（80w软妹币） 短短半年时间，从10w美元增幅到80w， 轻松实现800的收益。 已经很恐怖的收益，但这其实还只是刚开始。 如果按照原先的发展规划，校内网将在2011年登录纳斯达克上市。 上市当天市值超过75亿美元，成为仅次于bat之后的第四名。 按照最理想状态，陈川跟进所有融资，并保持股份不被稀释。 那么他的20股份，将价值15亿美元，百亿软妹币。 这就是互联网发展初期的正常现象：投资极少、收益极高。 ·· 陈川在心中简单盘算后。 对于微博的初期投资基本做到心中有数。 大概只要一百万就可以完成研发测试与上线工作。 然后就是试运营阶段。 宣传策略就照搬新浪宣传博客邀请知名人士入驻。 把这些人的粉丝圈住，使其成为微博的根基。 可以说即将迎来的影视文化大爆炸的时代里，只要利用好明星效应。 就足以帮助微博建立起让其他后来者绝望的竞争壁垒。 而这恰好是陈川这个影视圈从业者的优势。 作为宣传方面的真金白银的支出其实不高，真正高的、难的是陈川在影视圈里的地位要一直保持超然状态。 不仅仅只是一个能够拍出不错的电影的导演。 更要成为最顶尖的参与制定规则的资本。 台前的宣传推广是陈川的战场，台后的维护与运营则是数据中心的工作。 满打满算才几百万而已，就算全亏也无所谓。 打定主意的陈川把自己的想法简单给曾黎说了一下。 后者直接头大。 主要是目前手上需要项目太多。 不仅仅是财政支出的问题，更重要的是管理。 豆瓣网、校内网这些只占股份不参与经营的项目还好说。 就眼下的西瓜视频、猫眼电影的运营、推广工作已经很繁琐。 已经压的负责信息技术方面的陈颜、梁志超苦不堪言。 目前的陈颜很有冲劲，潜力更不错。 但他毕竟年轻，没有在社会上积累足够多的阅历，就要撑起互联网项目的半片天。 梁志超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确实是有很丰富的社会经验、工作阅历。 但他早先工作的是节奏缓慢的硅谷。 刚刚回来的他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眼下节奏超快的新环境。 西瓜视频、猫眼电影就已经让他俩几乎疲于奔命。 要是再加上一个微博，那真的是要累死人的节奏。 曾黎相信陈川，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因此她很确定陈川提出的‘微博’一定是很重要，也很有潜力的新项目。 但是她依旧不免担忧陈川陷入‘贪多嚼不烂’的困境。 不管是姐姐还是工作伙伴，于情于理都应该提醒。 陈川当然知道曾黎的担忧，但是他也知道自家春风传媒的实力， 其实是远不如新浪、网易、腾讯的。 在公平竞争的基础上，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只有趁现在的大家还没有注意到这个赛道，迅速建立起壁垒，才有可能成功。 姐弟俩谁也无法说服谁，最终决定让陈颜、梁志超参与共同讨论。 听到又有新项目要上马的陈颜与梁志超面面相觑。 梁志超有点后悔回国了。仟仟尛哾 他承认国内的机会确实比硅谷要多。 但是国内的节奏太快了，快到让他这种在硅谷过惯了安逸生活的咸鱼有些遭不住。 因此对于又有新项目要交到自己手里，其实内心是抗拒的。 只是他加入春风传媒时间比较短，跟陈川关系不算太熟的他明白交浅言深的道理。 知道陈颜的想法估计跟自己一样，梁志超便把眼神投向陈颜。 陈颜也无语，他不在乎有没有新项目交给自己。 但他在乎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够同时将这些项目全都负责好。 虽然很有野心，但陈颜知道自己眼下还不行。 心中思索许久的那个想法再度浮现，陈颜犹豫许久，然后开口：“曾总、陈总，我想要提一个可能有些冒昧的建议。” “你说。”两姐弟齐声说道。 他们其实已经通过陈颜面部的表情知道了答案。 陈颜说道：“西瓜视频、猫眼电影在行政上隶属于新媒体部。 我的意思的是能不能把新媒体部的级别提一提，从经理级提升到总监级，设一名总监岗位。” “可以。”陈川当即开口。 曾黎也紧跟着点头：“一会我就让总经办拟定相关文件。咱们公司的第一位总监就由你担任。” 两姐弟想一块去了。 只当陈颜这是觉得自己分管的工作太多，需要在级别上获得提拔。 关于这一点，陈川不需要理解。 因为这本身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员工勤恳的完成工作，就理应获得职务与工资的增幅。 在陈川看来理所应当的要求，却让陈颜面露慌张。 他连连摆手否认：“曾总、陈总，你们别误会，我不是为了我自己。” 陈川抬手虚压，“这事算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不管是西瓜视频还是猫眼电影，其重要度是不输春风传媒分毫的。 我给你设定一个目标，等西瓜视频、猫眼电影的用户突破五百万。 那么这两者都可以剥离出去成立子公司，到时候你就是分管副总。 用户破一千万，可以给你们相应的股份，让你们成为真正的创业者。” 用户破一千万，在没有时间限制的情况下，是绝对可以轻易完成的。 对于这个唾手可得的成为股东的机会，陈颜无疑是十分眼热的。 甚至想就这么就坡下驴的顺势答应，然后静待自己升职加薪。 但是陈颜知道自己目前没有副总所需的能力。 “我、、真的不是为了我自己。” 长吁一口气后，陈颜说道：“我认识一位在视频领域给我与我很多帮助的牛人。 攀谈中他对加入西瓜视频很感兴趣，只是对岗位的要求是总监。” 陈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不过也好奇是什么牛人，让陈颜甘心让出西瓜视频负责人的位置。 “你甘心嘛？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板上钉钉的好机会。” “不甘心啊。”陈颜苦笑着摇头：“可是我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够。 与其最后因为能力不够而影响项目进展，还不如现在退位让贤。 也可以让我有时间沉淀下来去学习去成长。直到未来，我可以凭自己的能力获得属于自己的位置。” “行，那就让你那位朋友来一趟，简单面个试，没问题就入职。” 说起入职，陈颜讪笑道：“那个什么，我这个朋友有点特殊。 他当年报考的是上海大学工商管理学院，但后来对计算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想要转系却没有如愿，最后效仿比尔盖茨，选择了退学创业。 因此目前是肄业状态。对了，他叫黄一孟。” “这是创业失败了？” “ennn、、失败了一半。”陈颜苦笑道：“他创业的方向是网络资源下载。 对于带宽的需求很大，但盈利方式很少。 没有资金继续投入，又不想放弃，这才出来工作。说实话，他是冲着咱们数据中心来的。” “合着还是个反骨仔啊。”调侃一句的陈川咂咂嘴：“你要是跟那位关系不错的话，就劝一句让他放弃眼下的创业项目。 随着视频网站的普及，这类资源下载的发展前景会越发暗淡。 不说你朋友的项目，就是目前最火的电驴也免不了走向式微。” 电驴是外号，全名叫做eule（电骡）。 是资源分享网站verycd的下载软件。 陈川用过好长一段时间，主要用来下载网络上不容易找到的稀缺资源、 好，不装了、。 陈川就是用来下黄蝶的。 陈颜见鬼一般的瞪大双眼：“我这个朋友的创业项目就是【电驴】。” “让他来！！” 陈川斩钉截铁的说道。 提起黄一孟，陈川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你要说电驴，陈川可就太熟了。 他记得电驴创始人后来去搞网页游戏去了，还取得的很不错的成绩。 陈川当时氪金过的一款【神仙道】，曾创造月流水超过一亿元的成绩。 如果【武林外传】获得收视上的成功，未尝不可以做一个游戏。 曾黎想起陈川曾经提过做游戏这件事，便从自己的办公桌前找出一沓简历。 从中抽出一张交给陈川，她说道：“这是猎头根据我们的需求提供的名单，这个人有做游戏的经验。” 春风传媒发展太快。 各个方面都需要大量人员去补充。 只靠自己来面试的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就选择跟猎头合作。 陈川知道这一点，因此对这一沓简历并不意外。 低头一看，就恨不得把这张简历扔进垃圾桶里。 如果可以，陈川真的不想让这个人加入。 不是因为这人的能力不够，而是陈川真的不想被人当成榴芒头子。 如果说黄一孟创业的电驴在涉黄领域的知名度还不算高。 那么眼下的这个人创业项目的涉黄程度，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快播】！！！ 看简历。 王欣，1980年3月12日。 毕业院校：南京邮电大学。 毕业后加入国企，入职不到一年辞职开始创业。 因为经验不足，创业三年失败。 目前在盛大任职服务数据对象部门助理总监，主导‘盛大盒子’的研发。 虽然不知道王欣现在在盛大是什么情况。 但既然这份简历能够送到自己手里，那就说明王欣是有跳槽意愿的。 抛开被刑审，王欣不管是视频领域还是游戏领域，都是不弱于黄一孟的存在。 如果有这两人加盟，完全可以承担起西瓜视频的以及游戏开发的前、中期发展。 至于后期、、 不是他们不行、 是陈川觉得他们很有可能会选择半途创业。 犹豫许久，陈川还是决定邀请王欣加入。 虽然顺利收获两位大牛，但陈川接下来翻阅简历的动作明显迟缓。 他不担心别的，就担心这沓简历别跟91产生什么关系。 否则他就真的洗不脱‘榴芒头子’的嫌了。 翻阅到底。 陈川又钦点了五六人面试。 其中最知名的就是路金波、李洪绸、 路金波，知名出版人，网络文学三驾马车之一。 不出意外的话，路金波将出任东山书社的总经理，负责图文经销工作。 李洪绸，作者，代表作品【西游岁月：影十字】。 就凭这非主流的书名，有出版社出版就怪了。 而事实也是如此，李洪绸只能选择自费出版。 负责印刷的是东山印刷厂，分销方是东山书社。 初期印刷三千册，目前剩下2900本。 把一百本也没卖出去，被李洪绸拿去送人了。 抱着打不过就加入的想法，我想要加入春风传媒。 曾黎是不在意的，毕竟只是个还没毕业的在校导演。 只有陈川知道这位在以后会拍出一部现象级的网剧。 ————【毛骗】。 将简历放置一旁，陈川越发怀疑春风传媒的风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否则面试的这些人怎么不是黄就是骗。 明天，就请关二爷。 第一百二十一章 闪击波＃兰 6月10日，世界杯小组赛开赛。 作为今年的东道主，德国街头，尤其是各大体育场馆周围，满是足球元素与国外游客。 国内的其他媒体也在用不少的篇幅，去报道这场世界no1级别的赛事。 虽然男足没有出战世界杯的机会，但并不影响国内球迷对世界杯的讨论。 更有许多球迷在各大论坛上建贴预测,本届的大力神杯将会花落谁家。 夺冠热门当然是上届冠军的巴西队。 拥有罗纳尔多、阿德里亚诺、卡卡、罗纳尔迪尼奥这四大巨星的进攻锋线豪华阵容。 完全可以堪比1970年时拥有贝利、托斯唐、里维利诺、雅伊济尼奥时的巅峰时刻。 夺冠热门第二名是拥有八名世界级球星的英格兰。 贝克汉姆、欧文、鲁尼、兰帕德、杰拉德等等。 这一年的英格兰被称为史上最强。 夺冠热门第三位是德国。 这里面肯定有东道主的优势，但德国队的实力也是毋庸置疑的强。 上一届的日韩世界杯中，德国惜败巴西，位列亚军。 夺冠第四位是阿根廷队。 拥有国际米兰三大将萨穆埃尔、萨内蒂、贝隆。 锋线头号射手雷斯波也是世界级的前锋。 年仅22岁的特维斯体魄强悍，号称‘野兽’。 还有球王梅西，眼下年仅19岁的他刚刚展露头角，也将参加他的第一届世界杯。 巴西、阿根廷vs英格兰、德国。 这一次的世界杯还没开始，就被人冠上【诸强争霸】的称号。 无所是哪一支球队获得最终的胜利都不会让人意外。 因为这些汇聚世界级群星璀璨的球队都有捧下大力神杯的实力。 ·· 要说陈川最喜欢的球星,那无疑是梅西。 不管是球技还是人品，梅西绝对算得上排名最前的那一拨。 也因为梅西的原因，陈川对梅西服役时期的巴萨有不错的好感。 而国内12亿人口，像陈川恨国足不争气，而喜欢国际足球巨星的绝对不在少数。 这也是世界杯比赛即便跟中华没有关系，却依旧能够在国内掀起热潮的原因所在。 ·· 也就在大洋彼岸拉开世界杯帷幕的热潮席卷国内的时刻、 西瓜视频的专题节目【走进世界杯】正式上线。 嘉宾名单没有变化，专业足球解说员黄健翔， 拥有一定足球知识但不一定多的足球爱好者宁皓； 以及不懂足球，也不需要懂足球，只需要扮演好拉高平均颜值的吉祥物天仙。 【走进世界杯】选择讲解的第一场比赛是【波兰对战厄瓜多尔】。 因此时差的缘故，比赛正式开始时间正好是国内凌晨。 半夜时分，绝大多数人都早已休息。 好在提前做过诸多宣传，让直播间在线观看的观众数量不至于过于寒碜。 虽然将将过千的人数，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人数少的原因很简单，一个是时间真的太晚。 另一个则是国内球迷对淘汰赛，尤其是没有诸强对决淘汰赛的关注度不是太高。 另外一个则是刚刚上线几个月的西瓜视频，还没有积累下太多的用户。 对于人气惨淡这件事，陈川早有预料。 一个眼神示意后,本次节目的导演徐诚启动‘乘十’技能。 原本将将破千的在线人数呈现稳定的速度增长。 直到破万以后，增速才明显缓慢下来。 · 直播间里，三位嘉宾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面硕大的荧幕。 荧幕里面正在转播央视体育频道转播的世界杯直播赛事。 屏幕的右上角显示的在线人数是【2w+】，鲜花数量是【】。 在线人数是乘十的，鲜花数量却没有。 这是临时上线的小功能，任何用户每天都可以获得一次送鲜花的机会。 注册用户可以获得三次送鲜花的机会。 这是陈川提出需求，由西瓜视频的研发人员执行落地。 通过视频的点击率、完播率、鲜花等道具给视频增加权重。 数据优异的可以获得同类视频中更靠前的推荐位。 甚至是首页横幅推荐。 算是一套刚刚起步还处于摸索阶段的推荐方式。 主要是为了配合世界杯后的西瓜视频的第二轮推广方式：【牛人计划】。 ——邀请全世界的拍摄爱好者们在西瓜视频上传视频。 舞蹈、歌曲、微电影、等等一切有趣事物。 优秀的创作者们将会获得巨额现金以及其他奖励。 就像前几天陈川提及的李洪绸，就决定跟一众同学参加本次计划。 他们准备的作品叫【大学生同居的那些事儿】。 虽然传播程度远不如【毛骗】，却同样是一部很优秀的短剧。 说回世界杯。 作为本次节目的主主持人，黄健翔早先与节目组有过无数次沟通与详谈。 自然知道这档【走进世界杯】的真正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宣传【西瓜视频】与【石头】。 也知道这档世界杯衍生节目主打的不是专业的足球解说。 而是另辟蹊径的反向预测。 自己这个出身央视，全国知名的足球评论员就是起个牌坊的作用。 说的好听点，自己就是狗肉铺前面挂着的羊头。 说的难听点，自己就是怡红院门口招呼恩客进门的龟公。 没想到这个人设，黄健翔就忍不住的懊悔自己怎么会点头答应来参加这个鸡毛节目。 当然，最多也就是懊悔而已。 毁约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主要是人家给的太多。 时间一个月，总额百万的酬劳。 这就是黄健翔答应参加【走进世界杯】的唯一原因。 四个月前的2月份，黄健翔跟妻子离婚。 将房子、车子全都留给前妻的黄健翔净身出户后一夜返贫。 这么说，签署合约后的黄健翔直接预定了一辆自己心心念念的霸道。 肯定全款，又不是没有这个实力。 后续资金没到账，他就开始看房源了。 全款是不可能的,最多付个首付。 黄健翔参加【走进世界杯】，虽然是奔着钱来的，可能心里还有点不情愿。 但职业道德让他尽自己最大能力做好需要自己做好的工作。 扎实的足球解说功底以及赛前对两支队伍配置做下的功课，让他游刃有余。 对战双方，不管是波兰队还是厄瓜多尔，能够进入世界杯，无一是弱旅。 可是这两家却远远算不上强队。 本届世界杯总共32支足球队角逐大力神杯。 其中波兰在世界足联公布的排名中位列15位。 厄瓜多尔在世界足联公布的排名中位列29位。 虽然排名不代表球队绝对的实力，但绝对可以算作参考。 比赛刚开始，波兰队就展开了汹涌澎湃的进攻。 一度打的厄瓜多尔手忙脚乱。 仅比赛开始十分钟，波兰队就有两次破门机会。 厄瓜多尔的门将亚当斯是年近35的老将。 可能是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在世界杯赛场绽放。 亚当斯表现出让人震惊的潜能。 接连拦下波兰队的数次进攻，上半场过半，都没有让波兰攻陷球门。 虽然老将累的气喘吁吁，但他带给队友们最需要的喘息机会与信心。 比赛进入第四十三分钟，上半场即将结束，比分依旧锁定在0:0。 实力本应占优的波兰队开始急躁。 年轻的前锋格雷斯突破禁区，抓准间隙的他一记抽射。 隐隐带着破风声的足球疾驰飞向球门。 角度异常刁钻，直奔球门的边缘而去。 厄瓜多尔守门员亚当斯原本在球门正中防御。 精准预判射门位置的他拼命去拦。 可谁都知道这么远的距离，即便预判成功，却依旧很难顺利拦下。 几乎所有人，包括黄健翔都认为波兰对的这一球将顺利得分。 被这场焦灼比赛折磨了半个多小时的黄健翔终于看到进球的曙光、 激动的他蹭的站起来：“好球，年仅23岁的格雷斯隐隐有大将之风。 如果这一次能进，将挽回波兰队在上半场丧失的信心， 也预示着占据优势的波兰队将在下半场对厄瓜多尔展开更猛烈的进攻。 让我们拭目以待这一枚很有可能改变占据的进攻。 其实排名落后波兰十几名的厄瓜多尔能够防守到现在，已经很好、” 话没说完突然卡壳的黄健翔缓缓的坐下来，咳咳两声掩饰尴尬。 讪笑着说道：“所以我相信厄瓜多尔还可以做的更好。让我们拭目以待。” 让黄健翔做出这般几乎南辕北撤的改变的原因自然是格雷斯的射门没有得逞。 是老而弥坚的门将亚当斯，拼尽全力的飞身直扑。 伸出的手指恰好触碰到疾驰的足球。 虽然没有完全拦下，却也顺利改变足球的轨迹。 嘭的击中门框，弹回赛场。 虽然位置依旧危险，但远不如刚才那神鬼难测的吊轨角度。 在争抢中，厄瓜多尔的一位球员想都不想的直接把球踢出赛场。 趁着这份间隙，大家齐齐奔向自家球门方向。 与此同时，裁判吹响应厄瓜多尔方面要求的暂停。 因为飞身拦球的亚当斯重重撞在门柱上，一时竟没有站起来。 在黄健翔坐下的同时，宁皓蹭的站起来。 脸颊上青筋怒起暴起的大喊：“亚当斯牛逼！这一球封神！！” 似是无法宣泄心中情绪，宁皓更是双拳紧握的拍击着主持桌： “三十五岁的老将在自己最后一届世界杯上，展现出世界最顶级守门员的实力。 这也很有可能代表着厄瓜多尔对开启闪击波兰的征程。” 现在的宁皓有多激动，那刚才的他就有多揪心。 作为足球爱好者，他自然知道波兰队的实力远超厄瓜多尔。 如果让他预测，毫无疑问会选择波兰队获胜。 可是在比赛前一天，陈川说弱旅厄瓜多尔很大可能逆转波兰，甚至是大比分获胜。 对于这抛开事实不谈的预测，宁皓当然是不信的。 毕竟足联排名一个十五名，几乎接近成为豪强。 另外一个则是29名，虽然在整个世界范围内挺靠前。 但在只有32只球队的世界杯里，这绝对算得上是吊车尾的成绩。 可是陈川言辞凿凿的说这是数位足球专家联合推演才得到的结果。 宁皓虽然不得不按照陈川给出的黑路走到底，但心底还是不太信任陈川。 但上半场中亚当斯的神勇表现，让他潜移默化中开始相信厄瓜多尔能够胜出。 因此，这才有了刚才激动不已的表现。 黄健翔被震惊了。 不是宁皓竟然支持弱旅厄瓜多尔。 而是宁皓竟然这么直白的在直播中近乎爆粗口。 要知道按照体育频道的规定，就那个‘牛逼’最少罚一千，顺带三千字检讨。 那个‘闪击波兰’，至少暂停半年的主持工作。 等了一会儿，耳返中依旧没有传来想象中导演的训斥。 黄健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眼下解说的不是规则极多的体育频道的节目。 而是没有约束，更加轻松，可以畅所欲言的非官方直播。 突然发现这档节目优点的他有了精神，好奇的问道：“很意外啊，宁导你竟然是亚当斯粉丝。” 宁皓摇头又点头，解释道：“不算粉丝，我就是欣赏亚当斯坚韧不屈的勇气。也希望厄瓜多尔能够赢得这场比赛。 让这名老将在自己最后一场世界杯后，能够体面的退役。” 黄健翔摇头否认道：“亚当斯在上半场表现出无愧于世界顶级的守门员实力。 可是个体的强大抵挡不住大势所趋。而且亚当斯毕竟35岁了。 因此我的判断跟宁导你完全相反，我觉得只要波兰方面调整好实力，他们依旧可以赢下这场比赛。” 黄健翔认可亚当斯的实力，但不会因为这点改变他的看法。 一个是波兰队在上半场虽然没有建功，但一直压着厄瓜多尔打。 更别说，拦下波兰队进攻的最大功臣亚当斯最后明显伤的不轻。 先不说下半场还能否上场，就算上场也不会再给波兰队造成多大的困扰。 直播中，黄健翔与宁皓各抒己见，却谁也无法说服谁， 可能是突然想起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另外一位嘉宾。 两人齐刷刷的看向一直处于摸鱼状态的天仙。 天仙不懂足球，但看着电视里面的二十二个人跑来跑去还挺有意思的。 后知后觉察觉到被盯着的她好奇的问道：“您二位看我干啥？” 宁皓抢先说道：“刚才我跟黄老师的观点产生不同。 他认为世界排名更靠前的波兰可以赢下这场比赛。 但我认为更团结的厄瓜多尔更有可能赢下这场比赛。所以想问问你的看法。” 就刚才的赛程中，无疑是被压着打的厄瓜多尔更容易引起同情。 而天仙作为多愁善感的少女，自然对厄瓜多尔更有好感， 但她谨记自己的任务是反向预测。 想了想，她开口说道：“我个人情感方面是倾向于厄瓜多尔的。 但是我觉得本次获胜的更可能是波兰队。” 黄健翔听到自己的观点得到认可，连忙说道：“是是，你肯定也是觉得波兰队更强？” “波兰队真的很强吗？我记得历史书上好像提过【闪击波兰】？” 天仙挠着头，似懂非懂的她眼神里透露出单纯的迷茫。 让人无语也舍不得生气。 黄健翔被怼的难受，却也只得耐着性子说道：“那你为什么觉得波兰队能够获胜。” “因为我有粉丝是波兰球迷。” 说着话，天仙拉开外套拉链。 黄健翔与宁皓都懵了，疑惑这位怎么一言不合就脱衣服。 要知道这可不只是大庭广众，而是三万观众关注着的直播间啊。 转瞬他们就明白自己是想的太多。 因为天仙解开外套拉链，只是让大家看一看她里面穿的波兰球衣。 天仙纯真无邪，并不知道黄健翔跟宁皓都想坏了。 她拽了拽波兰球衣，说道：“这是一位粉丝听说我要主持【走进世界杯】。 特意给我送的波兰球服，说是希望我能够在直播的时候穿，给他喜欢的波兰球队带来好运。” “就这么简单？”宁皓满是不解的问道。 他其实早就知道这是陈川安排的说法，甚至知道这个所谓的粉丝其实根本不存在。 是完全杜撰的。 但是为了推进剧情合理发展，他必须要引导话题走向。 就这样，接下来的直播间里的节奏欢快又紧张。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中场休息后的比赛再度开始。 上半场封神的亚当斯果然没有再上场，无法给与队友助力。 但厄瓜多尔的其他队员们却好似打了鸡血一般。 直接抛开上半场的被动防守，转为强势攻击。 突如其来的变化直接把同样准备进攻的波兰队给打蒙。 下半场第七分钟，厄瓜多尔前锋科曼率先进球，更是打崩波兰的节奏。 下半场第二十三分钟，厄瓜多尔中卫获得点球机会，一球罚中。 至此，厄瓜多尔以2分的优势领先波兰。 啾~~~ 比赛结束的哨音响起，比分定格在2:0。 弱旅厄瓜多尔竟然真的出乎任何人意料的横扫近乎豪强的波兰队。 比赛结束，也代表着【走进世界杯】的第一期节目结束。 虽然过程中磕磕绊绊有许多问题，但总算比较圆满的完成任务。 一直站在直播室外全程关注着节目进行的陈川终于松了一口气。 寂静的环境里，一点点的杂音都会让人觉得吵闹。 更何况是骤然而起的手机铃声。 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眉头紧皱的寻找着声源。 等到确定来源是陈川的手机时，这群人就只当听不见，也看不见。 陈川看都不看就把电话接通。 凌晨两点的时候，还给他打电话的不是骚扰电话就是曾黎。 果不其然，电话里面传来曾黎喜极欲狂的声音。 “陈川，你知道我们这一波赚了多少吗！！” “你小点声，我不聋。” 陈川忍不住的把耳朵远离手机听筒。 他这还没开外放都觉得吵，要是开了，估计整个楼层的人都听得见。 虽然知道这次闪击波兰肯定不少赚，但具体金额还真不知道。 眼下的曾黎不在京城，已经远赴深圳。 本来应该去香江的，但对那里总归不熟悉，加上担心还有社团余孽存在。 因此陈川要求曾黎就在深圳就行。 就这样还给她身边带了不低于五人的安保团队。 曾黎的主要任务就是与江志强派出的财务总监，一同负责符合香江法规的足球博彩。 就像黄健翔坚信排名靠前的波兰能赢一样。 很多人，以及档口都相信波兰队能够横扫厄瓜多尔。 因此给出的赔率不算离谱，却也绝对算得上高。 赔率是即时变化的，只有在一线关注的曾黎才有最精准的数据。 都不用陈川问，曾黎主动开口解惑：“两千万！这一次我们就赚了两千万。 香江某档口给出的胜负赔率是1：38。比分赔率是1:7。 胜负赔率我买了300w注，盈利840w。比分赔率买了200w注，盈利1200w、 合计2040w港元，大概就是2000w软妹币。这钱也太好挣了！” 陈川表面不动声色，其实也是大受震撼。 直接回答道：“不要骄傲，像今天这种黑马逆袭的例子是极其罕见的。 还有一定要主意安全，最好就是不要随便出门，省的被有心人盯上，等结束后直接返京。” “明白，明白。好了，我就跟你报个喜，困死我了，要睡觉了。” 电话里的曾黎哈欠不断的挂断电话。 站在原地的陈川忍不住的翘起嘴角。 毕竟一次就赚了2000w啊，搁谁也得欢喜欲狂。 怪不得姓希特的美术生喜欢闪击波兰，因为来钱快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 西瓜视频的崛起 陈颜是【走进世界杯】的总制片，同样在拍摄现场。 不同于陈川在一线台前盯着，他则是跟幕后团队在一块。 因为是第一期节目，很多考虑不周的地方在开始拍摄后爆出。 作为制片人的他只能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如此往复，算是手忙脚乱。 随着第一期拍摄工作的结束，终于松了一口气的他准备去找陈川汇报工作。 一个是承认工作中的不足，另一个则是准备要支持。 【走进世界杯】看似是很小的节目。 但因为是开工没有回头箭的直播，因此调动的人员并不比一个小型剧组少多少。 这一点陈颜早先就有预料，但事实还是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别的不说，就说节目开播时的在线人数。 虽然是半夜时分，但将将破千的数量还是低的让人没眼看。 临时调用科技，让在线人数显示过万。 但依旧不能掩盖节目收视效果非常差的事实。 抱着亡羊补牢的想法，陈颜只能在这下半夜，电话通知已经下班的同事提供援助。 节目不到两个小时，根本没有给大家返回公司的机会。 那就只能居家办公，登陆公司、个人注册的账户去各大论坛、社区宣传。 好在还算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静下心来的陈颜检讨自己的两个错误。 第一个，宣传不到位。 毕竟嘉宾是目前正当红的天仙以及着名足球解说黄健翔。 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吸引过万在线观众都不稀奇。 绝不应该出现眼下这般惨淡的情况。 第二个，没有提前预料到这一幕，更没有提前做好补救预案。 抱着自我检讨的想法，陈颜直奔陈川而去。 离着还有段距离呢，陈颜就听见老板陈川招呼自己。 瞬间就头皮发麻，心中胆怯恨不得马上转身离开。 待看到陈川脸上遮掩不住的笑意，他这才稍稍放松。 硬着头皮走到近前的陈颜毫不客套，直奔主题：“老板，我是来承认错误的。” 陈川有一惊，很快就反应过来，陈颜这是要主动担责。 说句到家的话，陈颜应该是最不希望拍摄出现问题的人，也是最希望拍摄顺利的人。 他在拍摄前做了很多工作，力求保证最大程度追求十全十美。 但事实就是这个世界不存在十全十美的事情。 陈川在拍摄【目中无人】时，也有过类似的想法。 但开始拍摄后才发现，很多问题只有在项目真正运转起来后才会暴露。 而且这些问题，不会因为你经历过一次，就不会再出现。 像拍摄【武林外传】时，陈川已经有成功组建剧组经验， 但依旧会遇到许多让他暴躁欲狂的问题。 陈川理解陈颜，也没准备怪罪他，平静的说道：“错误不是用来承认的，是用来改正的。 这一次的节目出现很多问题，甚至很多问题很低级，完全不应该出现。 考虑到这是你第一次参与到传媒项目，后期的补救也算不错。 这一次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我希望下一次拍摄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低级问题。” 听到不会被问责，陈颜这才算是把悬着的心给彻底放下。 承认完错误后，他就又开口，阐述自己的‘改正’策略。 陈颜道：“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简单的汇报下节目情况。 节目开播之初真实用户将将破千，确实寒碜。 原因有很多，西瓜视频上线时间短，积累用户少以及播出时间段不理想， 还有体育频道在直播，吸引绝大多数的流量等等。 但主要原因是我们之前的宣传工作不利导致。 然后因为在线人数少，暴露出我们的第二个大问题：没有提前做好补救预案。 针对这两个问题，我们及时研究并进行补救措施。 第一，把【走进世界杯】的网页链接挂在西瓜视频网站首页推荐，占据近半篇幅。 保证每个进入网站的用户都可以率先看到我们的节目。 第二，以飘屏方式全站通知节目直播，保证每位用户都可以看到咱们的直播信息。 考虑到可能打扰到正在观影的用户，因此只有简单介绍的文字+网站链接。 感兴趣的可以点击链接进入，不感兴趣的直接略过即可。 第三，求助下班回家的同事们，临时成立宣传小组。 首先由节目组剪辑人员将节目过程中有趣的片段、图片发送到公司群里。 然后由居家办公的同事在qq群、网易聊天室、百度贴、天涯论坛、校内网分享。 这三板斧下去，还算幸运的取得一点效果。 节目在进行到15分钟的时候，真实在线人数顺利突破1w。 之后的播出过程中，人数也呈现增幅状态。 上浮幅度第一个高点在于宁皓预言‘‘闪击波兰’’，真实在线人数突破2w。 第二个高点在于天仙否认‘波兰将被闪击’并表达支持波兰胜出的言论，真实在线人数破3w。 第三个高点也是本次节目的收视最高，出现在厄瓜尔多第二枚进球后。 让闪击波兰成为板上钉钉的现实，也助力在线人数上涨，一举打破5w大关。 更直观的表现在于评论区，真正讨论剧情的极其少数，绝大多数是【闪击波兰】。 这就是【走进世界杯】的第一期，虽然有很多问题，但最终的结果应该还算不错。 借助【走进世界杯】带起的话题度，西瓜视频单日访问量近500w+，是昨天的四倍。 新增注册用户2w+，即将突破50w大关。” 这个数据让陈川也忍不住的咋舌。 跟后世用户数量动辄破千万、破亿的互联网巅峰时代相比，眼下的50w似乎不值一提。 但是眼下的背景是互联网还在茁壮成长的青少年时期。 尤其是更依赖于网速的视频领域还处于蹒跚学步的阶段。 西瓜视频的近50w注册用户，已经是非常耀眼的成绩。 据陈川得知的消息，同类视频网站注册用户突破百万的，只有土豆网一家。 过五十万的也绝对不超过五家。 可以说，就目前而言的西瓜视频，在视频领域已经是坐五望三的位置。 甚至稍一雄起，就能把土豆给爆了。 陈川觉得，或许不需要等【走进世界杯】结束，西瓜视频就能成为视频领域当之无愧领头羊。 然后西瓜视频第二轮推广活动【牛人计划】就会顺势启动，继续巩固在业内的领先地位。 即便是后世四大视频霸主之一的优酷网即将内测，也无法阻挡这股大势所趋。 【走进世界杯】给出的答卷还算不错，这也让陈川更欣赏低调务实的陈颜。 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川鼓励道：“我很期待西瓜视频自主经营的那一天。” “都是二位老板的支持。” 陈颜同样很期待，但他深知西瓜视频能够做到眼下的成绩。 可能有自己与同事们勤恳工作的原因，但绝大多数是两位老板的指导有功。 以及他们在传媒领域的话语权以及话题度带来的流量加持。 这给与陈颜助力，也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不敢幻想带领西瓜视频披荆斩棘问鼎巅峰。 只希望自己不要被高速发展的西瓜视频给甩开太远。 ·· 想起自己来的另外一个目的，陈颜再度硬着头皮开口：“老板，我想向公司要点支持。 是这么回事，今天开始拍摄才发现会有太多无法预料的琐碎事件突发。 有些事情可能很小，但因为咱们是在直播，就需要最快速度解决。 我是这么想到的，除后勤部门外，其他一线部门在拍摄期间临阵待命。qqxδnew 好处是可是随时解决任何问题，坏处是会成本开支。 而且很多同事反应他们住的地方离公司远，公交不方便，打车又太贵。 我是这么想的，公司能不能帮助大家解决一下【住行】方面的困难。” 陈颜的要求，其实很简单，给钱就行。 不敢说解决100的问题，起码解决99。 刚刚赚了两千万的陈川，根本不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 更何况这笔支出是合理而又必须的。 腰粗膀圆的陈川豪气十足的问道：“200w够不够？” “够够够，太够了，非常够。” 陈颜激动的都语无伦次了，口干舌燥的他其实只想要追加20w预算。 结果呢，人家直接乘十，比上科技都猛。 妈耶，这辈子都没打过这么富裕仗的陈颜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 陈川知道陈颜一直想要证明自己能力。 也知道在他在西瓜视频目前没有盈利方式的情况下，近最大能力的节流。 陈川自诩资本家不假，但他也知道只有足够的激励才能最大程度激发生产力。 便嘱咐陈颜道：“节省资金开支是好事，但不能为了节省而节省。 只要每一分钱都花在需要的地方，我很乐意你们帮助我花钱。 还有，你的思维方式要转变一下，不能以技术人员的心态去担当管理工作。 想要让下面的人信服，你就必须要给他们带来实打实的收益。 工资的增长确实高兴，但不够长久。 只有跟大家在日常相处中延绵不断给与的良好感知才更好。 就像现在，10块钱的盒饭能够吃饱，但肯定不如20块钱的盒饭吃的又饱又好。 50块钱只有风扇的住宿环境，肯定不如100块钱有空调的住宿环境来的舒适。 用权利，用人情，有大义让员工们加班，肯定不如把加班费给足，让他们加班来的心甘情愿。 不要担心高额的支出，会不会给公司运营带来不好的影响，因为这是老板我的事情。 你要保证的就是公司能够稳步、健康成长，这是你的主要任务，也是唯一任务。” 陈颜重重点头，压在心头的思想包袱也终于卸下。 陈川还在继续开口：“说实话，我对西瓜视频的期待甚至要超过春风传媒本身。 未来的你们将拥有自己的总部大厦，也将拥有专属的员工社区。 这也是我为什么放弃繁华的市中心，却要把你们安排在目前还不算繁盛的亦庄经开区。 为的就是五年，乃至十年后的打算。 不要以为我在吹牛，我现在真的想投资房地产项目靠谱不靠谱。 如果行得通，那么明年年会的奖品将会京城房产作为奖品。你说这样的年会刺激不刺激？” 陈颜也不知道刺激不刺激，但他激动的浑身颤栗。 房子诶，那可是几乎所有北漂梦寐以求的梦想。 也是让几乎所有北漂绝望的噩梦。 而原因就是不科幻却具备科幻意味的‘房价’。 陈颜正要开口表示自己的激动情绪，耳边却传来宁皓的声音。 “呦，我们陈总又在训人呢。” 宁皓是走进世界杯的嘉宾之一，但他也是幕后团队的重要成员。 这段时间跟陈颜共事，也结交下不错的友谊。 看着陈川一副说教的口吻，再看陈颜如小学生被训斥的拘谨，甚至气到颤抖。 立时就明白眼前的情况。 说实话，都不是小孩子，宁皓知道犯错被训斥是应该的。 但是也得分情况。 【走进世界杯】可刚开播一期，后面还是起码十一期节目。 而陈颜作为节目的总制片人，其职权是要凌驾在导演之上的。 这样的人物在大庭广众下被训成三孙子一般，很有可能让他没法管理。 这也是宁皓主动开口帮陈颜解围的原因。 主要是他跟陈川太熟了，些许的打趣根本不会引发恼羞成怒的后果。 也正是因为太熟，是以陈川都没抬眼看宁皓，就顺嘴回怼：“吖你快给我闭嘴。” 陈颜哪知道这哥俩的关系有多铁，生怕这两人打起来。 陈颜赶忙解释：“宁导，老板不是在训我，是在教我花钱。” “花钱、、也用教？” 皱着眉头的宁皓格外丑，但他自己却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或许察觉到了，只是没办法也就不在意了。 走到近前的他撞了下陈颜的肩膀，贱兮兮的说道：“去红浪漫啊，我请客你花钱。 听说新来了个技师叫娇娇，娇滴滴的我见犹怜，保证让你乐不思蜀。” 陈川恨不得上去一脚踹死宁皓这狗东西。 天仙可还在一旁呢呢，你吖想死别拖哥们陪葬。 天仙当然听得出来宁皓这不是啥好话，毕竟狗嘴吐不出象牙。 只是她跟宁皓最多算是朋友，关系还没多好，自然没有立场去管人家。 但跟陈川不一样了，这是自己男人，自己也有义务叮嘱他不要走歪路。 再者说，外面的技师再好，还能比得上家里的娇妻？ 恨恨瞪了陈川一眼，没有说话却把话说的清楚异常：“你不准去。” 陈川当然点头答应。 倒不是应付天仙，而是他本来就没去过，也不想去那种地方。 狗屁娇滴滴、我见犹怜、乐不思蜀的技师，都遮掩不了公共汽车的事实。 陈川拥有两辆世界顶级私家车，可以满足他各个方位的驾驶体验。 陈颜的对象没在场，但他也怕误会。 避嫌一般推开宁皓，陈颜解释道：“宁导你别乱开玩笑啊，会死人的。” 说话间，陈颜猛地拍掌，吸引大家关注的他兴奋的大喊道：“刚才老板跟我说大家这段时间辛苦， 说是要让我们提高伙食、住宿标准，还有夜班补贴，加班补贴等等， 除此之外，老板还许诺等【走进世界杯】结束后，要进行一轮薪资调整。 每个人都会得到相应的调整，具体的标准则要根据大家这段时间的表现拟定。” 因为房地产项目的事情还不确定，是以陈颜就没敢说。 但这句话，依旧把现场的气氛给掀到最高峰。 宁皓这才明白之前是自己会错意，脸皮厚倒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甚至通过陈颜的话，让他隐约察觉到一些信息——陈川赚钱了，而且赚的肯定不少。 波兰对阵厄瓜多尔，连着名足球评论人的黄健翔都翻车。 可陈川却言辞凿凿的说厄瓜多尔将横扫波兰。 不管这是他自己的判断，还是所谓的从香江请的智囊团的意见，亦或者得自更高层面的讯息。 反正陈川绝对有非常准确的消息来源，这也是他推出【走进世界杯】的底气。 宁皓还算了解陈川，知道这人绝对会最大程度利用这个消息来源。 前几天买的几万块钱体彩，根本不可能满足他的野心。 联想到这么重要的关头，曾黎一反常态的去香江、奥门附近出差。 香江的江志强是人脉，奥门的属性就是资源啊。 这就是道闭着眼捡钱的送分题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让［乌鸦刘］飞一会儿 手里握着百万卖身钱的宁皓也想分杯羹。 只是不免有些担忧。 倒不是担忧陈川会坑自己的钱，而是担心他的预测是不是真的这么准。 毕竟手里的钱，可是签署五年卖身换来的。 想了想，凑上前去小声问道：“赚了不少？” 陈川眉头一挑，就知道宁皓这老小子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眼角余光瞥了眼周遭，比了个跟耶极像，代表二的手势。 宁皓直接倒吸凉气,战术后仰的更是忍不住的惊呼出声：“我尼玛，两千万？” 声音不算大，但足够让整个现场鸦雀无声。 陈川人都麻了，确实赚了两千万，但这是绝密，不准备对任何人说的。 刚才伸出的两根手指头,其实指的是两百万来着。 毫不客气的给了宁皓一脚：“你吖吹牛别带上我。就二百万！！！” 在陈川看来，承认赚二百万已经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行为。 但他不知道，就算是二百万也足够让全场惊讶。 这一刻的陈颜终于明白陈川刚才说的那句话的意义。 ——【高额的支出,会不会给公司运营造成影响是作为老板需要考虑的问题】。 黄健翔之前对自己参加一档节目就获得百万酬劳还是很得意的。 尤其是他听说宁皓一场只有一万的补助时，这份得意更是溢于言表， 但现在他的骄傲被完全击穿，突然就颓废起来。 天仙则是满目惊讶，更是下意识的用手捂着嘴。 其他人的表现倒是统一，全是惊讶状。 陈川都无语了，才200w就让你们失态成这样？ 也醒悟过来，在自己看来不值一提的200w已经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眼珠子滴溜溜转，有了主意的他指着陈颜：“这200w是给西瓜视频的拨款。” 被当挡箭牌的陈颜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仔细想想陈川的话也没啥问题，确实说要给自己200w经费。 于是便点头承认：“是的，老板说这200w是专项资金,仅用在节目制作以及相关开支。” 陈颜的适时解围，终于算是将这一场风波尽数消弭。 除了少数几个熟悉陈川的，其他人都选择了相信。 例如天仙，她是完全不信的。 当然不是她聪慧过人,能够目光如炬的看穿一切。 而是她得益于枕边人的身份,让她能够在不刻意探听的情况下,得知堪称内幕消息的碎片。 听得多了，多少也能组合成线索。 例如曾黎去深圳出差，就是因为她要做的事情在内地不被允许。 根据今天的情况来看，答案很明显。 宁皓则是半信半疑。 他也看不穿陈川想要隐瞒的信息，但他忘不了陈川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凶狠眼神。 那一瞬间，宁皓有一种差点被灭口的侥幸滋生。 如果只是正常的拨付资金，绝对不会让陈川有这样的表现。 很显然，很有可能是自己无意中揭穿陈川不想承认的事实。 也就是说他有非常非常大的概率，真的赚了两千万。 至少要远超二百万。 这可把宁皓给羡慕坏了，他非常迫切的想要跟着陈川混。 不说吃肉，就是跟着喝汤也行啊。 只是宁皓也不傻，知道眼下陈川是怒气最盛的时候。 自己要是不识趣的开口，很有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可怕后果。 摸着下巴的宁皓决定等几天，等到陈川消火，自己再低头认错，估计事就成了。 想到这，宁皓拜托的眼神看向天仙。 天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她哪里知道自己在宁皓眼中,就是陈川的降火良药。 （降火过程在群里,可联系作者） ··· 世界杯小组赛环节,就有整整四十八场比赛。 而时间是6月10日开始，直到6月23日结束。qqnew 总计14天，平均每天近四场比赛。 【走进世界杯】虽然是世界杯的衍生节目，却也不可能每场都报道。 每天报道一场，倒是完全可以实现。 只是没法完成陈川的反向预测想法。 更重要的是这里面还牵扯到经济利益。 就第一场波兰对阵厄瓜多尔的赛事，就让宁皓这个狗东西察觉到什么。 出于对自己的保护，陈川不可能放任这种危急自身的事情发生。 因此，暂定【走进世界杯】为一周2次。 不仅仅是节目播出，连远在深圳的曾黎也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几乎每场赛事的结果都会买，只要保证收益大于支出就可以。 虽然不可能盈利最大化，却可以最大程度避免暴露。 【走进世界杯】的第二期节目在6月13日。 对战双方是意大利vs捷克。 意大利是是足球豪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捷克其实也不是什么弱鸡。 在小组赛前，国际足联公布的排名中，捷克位列第二，仅次于巴西。 而意大利则排名第13，积分落后捷克44分。 还是那句话，排名不代表绝对实力，却绝对可以作为参考。 嘉宾名单还是黄健翔、宁皓与天仙。 这一次的天仙身穿捷克球衣。 因为这才是第二期节目，节目主旨还处于铺垫状态。 因此在外人看来，这是天仙单纯的表达对捷克球队的支持。 最后的结果是意大利以比分【3:0】大胜捷克。 第十三对阵第二，却呈现出如此悬殊的结果。 确实属于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主要是这一届的意大利虽然是没有领衔世界的足球巨星，却也没有短板。 队长卡纳瓦罗是虽然33岁，但状态依旧保持在巅峰。 在与捷克的对阵中的表现更是无可挑剔，没有任何失误，防守滴水不漏。 尤其是对他的搭档内斯塔的配合，堪称‘超神’。 中场核心皮尔洛，脚法精湛、传球、定位球以及远射无所不精。 是对抗、防守能力不足的技术性球员。 他的搭档加图索下脚凶猛，体能充沛，两者互补互助，配合默契。 锋线头号射手托尼曾获得上赛季意甲联赛最佳射手。 布冯更是眼下的世界第一门将。 还有其他一众优秀球员加持。 最最重要的是本届意大利队的主教练是里皮。 对，就是那个曾经出任国家男足主教练，并把男足推进世界杯的那个世界级足球教练。 然后国足球迷骂的离开。 后来才发现不是里皮不行，而是男足不行。 想要再请，人家却不回来的里皮。 不论男足，就说意大利队，教练+球员是1+1＞2的。 在赛前，国外媒体的报道中，把意大利列为角逐大力神杯的第五号种子。 可因为这场对捷克的单方面横扫，让意大利晋升两位，成为第三号种子。 当然，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天仙再一次的预言失败。 一次预言失败是很正常的，两次预言失败也是很正常的。 但人民群众中有坏人呐。 没错，就是陈川。 深谙营销的他安排水军假装捷克球迷，在评论中频频吐槽天仙的乌鸦嘴，引发其他观众的共鸣。 关注足球的朋友不一定知道刘语熙这个名字。 但估计都知道乌贼刘这个外号。 是因为刘语熙多次在足球比赛中预演失败，因此得到乌贼刘的称号。 而乌贼刘这个称号里的【乌贼】两个字，其实要追究到一条叫保罗的章鱼。 保罗生于英国，在德国长大。 因为在2010年的南非世界杯上成功预测德国胜澳大利亚，塞尔维亚输给加纳； 和1\/4决赛中，德国击败阿根廷队而名声大噪。 眼下是2006年，保罗还没有诞生。 因此，给天仙冠上【乌贼刘】的外号是不准确，也没有相关依据的。 然后就决定，根据寓言里的【好的不灵坏的灵】的乌鸦嘴作为灵感。 所以，西瓜视频的评论区里，多次出现【乌鸦刘】的字眼。 声音很小，但已经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大家对天仙的态度。 第二期节目的峰值在线人数是7w，比上一次增幅两万。 三天时间内给西瓜视频带来了5w注册人数，突破50w大关。 顺利晋级视频领域第二位。 【走进世界杯】第三期节目播出时间是6月16日。 对阵双方是灯塔vs加纳。 灯塔是篮球领域的霸主，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甚至在很多体育领域，灯塔都处于绝对领先的地位。 在足球领域虽然不至于处于第一梯队，但同样属于强旅。 根据国际足联排名，灯塔位居第5位。 而灯塔的对手加纳仅排名48位。 这个成绩能够晋级世界杯小组赛就已经算是幸运。 而事实很大概率也是这样的。 在6月14日的比赛中，加纳对阵意大利，比分是【0:2】。 这一次对阵灯塔，外界纷纷预测加纳队的世界杯之旅要到此为止。 这一次的天仙同样作为嘉宾出席，而且身穿加纳球服，为加纳应援。 比赛开始后的加纳表现不错，但灯塔更加凶猛。 总体走向符合双方的排名对比，也符合外界的猜测。 上半场比赛结束时，是灯塔处于领先地位，比分是【1:0】。 中场休息时，【走进世界杯】的评论区却异常的火爆。 不断有观众在线吐槽穿着加纳球服的天仙不吉利。 有新来的观众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天仙的颜值征服的他们自然而然的回怼那些语气不善的观众。 然后就有热心观众给新来的观众科普【乌鸦刘】的战绩。 波兰对阵厄尔多瓜，比分：【0:2】。 那一场的天仙穿的是波兰球衣。 捷克对阵意大利，比分【0:3】。 那一场的天仙穿的是捷克球衣。 这一下，所有观众都不说话了。 评论区的一片片的【换球衣】诉求。 同样作为嘉宾的黄健翔与宁皓不嫌事大，也在节目当中调侃天仙。 最后，天仙决定听从大家的建议，趁着中场休息的时候， 真的去更衣室把加纳球衣给换成灯塔球衣。 也不知道是见鬼了还是怎么回事。 下半场的加纳队，就跟打了鸡血一般，跟灯塔打的有来有回。 下半场比赛进行到第五分钟，加纳队进球，把比分扳回到【1:1】。 没人知道德国的傲赴沙尔克球场的现场观众是如何的心情。 反正【走进世界杯】的评论区直接炸了。 三分之一的人直言天仙是法师，有点东西在身上。 三分之一的人感叹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喊错的外号。 还有三分之一的人在劝大家不要迷信，要相信科学。 直到下半场比赛进行到第29分钟，加纳再进一球， 这一次的加纳队后来居上，把比分变成【1:2】。 这一下整个评论区都鸦雀无声。 三分之二的观众的想法更加鉴定，三分之一的科学档可以自我怀疑。 下半场比赛第45分时，裁判吹响代表比赛结束的哨子。 比分最终定格在【1:2】。 排名第48位的加纳惊天大逆转，击败排名第5的灯塔。 这一下，整个评论区再度炸锅、 那些之前科普【不要迷信，要相信科学】的观众们都直接倒戈。 这一波，觉醒乌鸦属性的天仙直接封神。 【乌鸦刘】的战绩更是在贴、天涯、q群、聊天室、校内网等平台不断被宣传。 甚至在百度百科都建立了【乌鸦刘】专属词条。 要知道天仙本人在之前还没有词条呢。 这也代表着【乌贼刘】这个外号正式出圈。 最直观的收益呈现在【走进世界杯】的收视率上。 第三期节目的收视最高峰出现在赛事结束第七分钟。 16w的同时在线人数，几乎要把整个直播间给挤爆。 陈颜紧急增扩带宽，这才避免车祸事件的发生。 但是评论区的内容却无论如何都刷新不出来。 原本只是点缀的热线电话直接被打爆。 当时的直播还在继续，临时公布五部热线电话。 依旧逃脱不了被打爆的命运。 据接入电话统计，除闲聊以外，绝大多数的诉求是要求节目组加更。 之前的一周两期是绝对不可以的，最好每场比赛都直播。 最次最次也得是一天一期，否则根本不过瘾。 不管如何，【走进世界杯】的火爆程度可见一斑。 连西瓜视频都跟着得道升仙。 网站当日访问量突破1000w，是创站半年以来的最高峰。 单日新增用户破10w，也是创站半年以来的最高峰。 加上之前的每日增幅，注册用户已经奔着百万大关而去。 距离视频网站类第一，只差一步之遥。 而子弹、、还在飞。 哦不对，是乌鸦刘还在飞。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弹幕与第一 6月22日，【走进世界杯】即将迎来第五期节目。 这一次即将对阵的双方是捷克与灯塔。 就目前的国际足联给出的排名来看，捷克第二，灯塔第五。 这要是搁在世界杯刚开始时，必然是世人瞩目的强强对决。 但现在嘛、、 就不太好说了。 因为有太多的翻车案例。 而捷克与灯塔则是诸多翻车案例中的典型。 之前总说国际足联给出的排名不代表绝对实力，但绝对可以作为参考。 现在嘛，不仅不具备参考意义，更有成为笑话的迹象。 之前排名第二的捷克对阵排名第十三的意大利，被踢了个【0:3】。 然后又有排名第五的灯塔对阵排名第48的加纳，被人家后来居上踢了个【1:2】， 随着意大利与加纳在小组赛阶段就展露锋芒。 成为垫脚石的捷克与灯塔，则彻底沦为笑料。 极具话题的是本届世界杯最大的两个大冤种，在各自最后一场比赛里，又撞了个满怀。 更讽刺的是这两支实力相近的队伍。 因为没有在小组赛里积累到足够晋级的分数，很大概率将双双告别世界杯。 除非有一方在这次比赛中获得不低于六个以上净胜球。 毫无疑问，这一战是他们双方的告别战。 也正是因为这讽刺又辛酸的事实，让这场比赛备受关注。 球迷们越发好奇在这十死无生的局面里，这两个大冤种是直接摆烂还是知耻后勇。 按理说，男足没有参加本届世界杯。 应该导致国内球迷对本届世界杯的关注度不会太高。 但因为【走进世界杯】这档平平无奇的节目诞生。 更因为【有点东西乌鸦刘】的‘精准’预言，极大提高球迷对本届世界杯的关注。 更在各路媒体的报道催化下，让天仙的名气响彻全国。 其热度甚至要超过当初【目中无人】热映。 也让更多的人知道视频领域的新秀西瓜视频与走进世界杯这档别样的世界杯衍生节目。 可以说，收看【走进世界杯】的绝大多数观众，更关注天仙的预言是否会翻车。 毕竟，真正关心比赛胜负的都去看体育频道的直播了。 人家体育频道那是正版授权，清晰度以及解说专业度远超【走进世界杯】。 ··· 京城科技大学的宋航，就是【走进世界杯】的观众。 他是天仙的粉丝，也是因为天仙担任嘉宾才关注到这档节目。 随着节目的播出，让宋航察觉到天仙除了颜值惊人以外，灵魂还挺有趣。 完美符合宋航理想女友的设定。 当然，宋航也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没有一亲芳泽的机会。 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天仙的喜欢。 作为【走进世界杯】的忠实观众，宋航其实从来没有看过直播。 而是看西瓜视频上的回放。 没办法，实在是【走进世界杯】的播出时间过于反人类。 基本都在凌晨前后，甚至有的是在下半夜的03:00开始。 如果只是时间晚也就罢了，毕竟眼下的大学生哪有不熬夜的。 但问题是都不用半夜，学校从十点开始就熄灯、停电、停网三件套招呼到脸上了。 看【走进世界杯】的直播是宋航的执念。 这一冲动，终于在节目第五期的前夕按耐不住。 秉持着【不逃课的大学生涯是不完整的】理念， 宋航在导员查寝后，伙同同寝室友联合作案。 翻越校墙后的大家目的明确，直奔距离学校最近的星星网。 开机落座后的宋航目的明确，直接打开西瓜视频的网站。 都不用搜，首页最靠前的广告位，就是【走进世界杯】。 封面三位嘉宾的的照片， 天仙位于中间，穿着一身女士西装，双臂环抱的状态，在纯净、精致的容颜上又增加了三分干练。 黄健翔与宁皓则分列左右，抛开长相不谈，这两人的穿着也算得体。 宋航记得【走进世界杯】的播出时间是凌晨，而眼下还不到十一点。 正准备去电影区随便找部电影解解乏，赫然发现【走进世界杯】处于直播状态。 “提前了？也没通知啊！” 担心自己错过精彩环节，宋航迫不及待的点击进入。 然后就被惊得瞳孔差点掉出来。 节目确实处于直播状态，但直播间里空无一人。 但让宋航惊讶的不只是这些，而是直播窗口内接连不断飘过的文字。 仔细辨别下，这些文字都是评论。 不同于以往数十数百乃至上千的成篇大论，这些评论异常简单。 短的只有一个字或者一个符号，多的也不超过十个字。 从直播窗口的右侧出现，沿着直线飘啊飘，直到抵达窗口左侧，再慢慢消失。 宋航觉得自己的灵魂受到了震撼。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新奇的评论方式， 但作为计算机系的学生，敏锐的察觉到这种新型评论方式必然会成为未来的走向。 因为它解决了视频网站传统评论互动性弱的痛点。 可能不需要太高的技术含量，未来也不一定能够用多大的创新空间。 但这同样表示，这个新兴事物刚一出现，就带来最彻底的变革。 肯定没有100分的满分，甚至不一定有60分的及格线。 但这是从0到1的飞跃，是一次堪称伟大的创新。 宋航甚至有种感觉，这种新型评论方式，很有可能迎来一股争相效仿的潮流。 出于对自己从事领域，却依旧一无所知的新兴事物的好奇。 宋航在评论区打上了一句简单的评论，并点击发送。 “谁能解答一下，这是什么？” “这就是弹幕！可以让观众即时表达自己直接感受的新型评论方式。是对以往评论模式的颠覆。” 这话是陈川在直播现场，给所有懵懂的工作人员的解惑。 弹幕，是在网络上观看视频时弹出的评论性字幕。 弹幕的效果是大量评论在屏幕飘过。 看上去就像影视作品、游戏里的枪林弹雨如幕而得名。 最早源于樱花国的nini动画。 国内首先引进的是acfun以及后来的bilibili。 然后被其它同类视频网站争相模仿，并让观众们习以为常。 nini动画上线弹幕系统，是在2006年末。 而现在是2006年6月，率先上线弹幕系统的西瓜视频，算是全球首发。 一种新型的评论方式，会给用户带来新奇的使用体验，甚至改变用户的使用习惯。 ‘看视频，我只看西瓜视频，看别的我咳嗽。’ ·· 弹幕的创意肯定是陈川提出的，由西瓜视频的开发部进行研发。 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完成开发工作，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上线机会。 【走进世界杯】在声名鹊起后博得了极大的关注度。 也让筹备许久的弹幕系统迎来上线的机会。 现在除陈川以外的所有人都无法预知这个弹幕是否会成为视频评论的主流。 但这种新兴事物与本就备受争议的【走进世界杯】相结合时，必然会引起极大的关注。 最直观的表现就呈现在【走进世界杯】的直播窗口弹幕区。 在嘉宾没有出现在直播间，整个直播窗口就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弹幕把界面给全都遮掩。 这足以说明观众对于这种新兴事物的好奇心是极其强大的。 当然，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再新奇、再有趣的事物也注定不可能博得所有人的喜欢。 更何况是弹幕这种爱者恒爱，恨者恒恨的争议性创新。 加上有些观众本身就对【走进世界杯】不满， 就像第三期的节目里，灯塔对战加纳，然后被加纳逆袭。 直接炸了精美分子的狗窝。 这些人抛开事实不谈，把灯塔失败的原因全都归咎在天仙中途换上灯塔球衣， 导致灯塔队遭受来自神秘的东方大国的诅咒而战败。 类似的问题还有很多，例如黄健翔的主持风格过于豪放，有时候激动的恨不得跳上桌子。 例如宁皓的长相真的是一言难尽。 这种种怨气、怒火都在今天宣泄在新出的弹幕身上。 让直播间的界面上充斥着各种诘问与咒骂。 【走进世界杯】的出品方西瓜传媒作为互联网企业， 充分尊重互联网开放的原则，允许各种不同的声音出现在平台上，也希望能够百花争鸣。 但对于这种毫无来由的咒骂，出手也是毫不手软。 就在这样你来我往的大环境下，【走进世界杯】的第五期节目正式播出。 嘉宾入场，尤其是天仙登场时，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瞬间突破10w+。 今天的天仙穿着灯塔的球衣。 在她登场前，弹幕区清一色的期待这位拥有别样‘魔力’的女神登场。 但在她登场后，尤其是‘信徒’们确定她穿的是灯塔球衣后， 弹幕区风格急变，几乎瞬间转换成对灯塔球队的默哀。 不要问，问就是咱们天仙就是有实力。 经过前四期的节目播出，天仙的赫赫战绩已经证明她的反向预测能力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过十万的在线观众中肯定有人不解，也很快通过可以即时沟通的弹幕得到解答。 自然而然明白天仙穿灯塔球衣，不是媚美，而是她旗帜鲜明的表达对灯塔的看衰。 用某些观众的说法：这是在对灯塔队施加来自神秘东方大国的诅咒。 说实话，这种几乎就等同于封建迷信的方式，让很多人不屑一顾。 即便前几期的节目已然多次证明，但这群人依旧把这当成巧合。 可随着比赛的推进，本就稀少的这一群体的数量在不断减少。 剩余的那一小波，也在反思自己之前的反对声音是不是有点大。 因为球场上的比赛，完全按照天仙那无言的诅咒在进行。 世界积分排名第二的捷克，完全就是压着世界积分排名第五的灯塔队在打。 这一刻，球迷们从骁勇善战的捷克队身上，看到了当初横扫捷克的意大利队的影子。 而灯塔队也证明了他们当初输给排名48的加纳，也是凭借着真实实力。 比赛开始第十七分钟，捷克队率先攻破灯塔球门。 比赛开始第四十三分钟，上半场即将结束之际，捷克队再进一球。 而灯塔队还是一个球没有进。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相信灯塔将败亡在东方大国的神秘力量下。 但还有一小部分顽固分子坚信灯塔队将在下半场调整好节奏，开启对捷克的反攻。 下半场的比赛中，迎来一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进球了。 坏消息：是捷克队进的。 随着代表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比分定格在【3:0】。 被横扫的灯塔队毫无疑问的在小组赛淘汰。 大展神威的捷克队也始终没有积累到足够晋级的比分，同样要告别世界杯。 但同样是离开，捷克队是虽败犹荣，而灯塔则是无地自容。 与灯塔队的羞愧难当截然相反的是【走进世界杯】的弹幕区。 举国欢庆一般的欢声笑语一片，就仿佛当初打赢援朝一战的消息传回国内。 ··· 捷克对阵灯塔，是【走进世界杯】在淘汰赛环节里最后一场解说。 一个是后续寥寥几次赛事里，基本上都是大局已定，没有任何悬念。 就像卫冕冠军巴西对阵小八嘎。 小八嘎输定了，唯一的变数就是小八嘎会输几个球。 这对于小八嘎或许是一件好事，它们将追随它们的美爹滚回家。 另外一个则是陈川将迎来他进入传媒行业中的一次盛会。 ——上海国际电影节即将开幕。 收到电影节邀请的陈川将携带【目中无人】剧组主创参与。 女主角天仙自然不能缺席。 也处于这样的考虑，本次第五期节目并没有随着足球赛事结束而结束。 算是留给观众通过弹幕与嘉宾沟通交流的渠道。 陈川则在直播间外清点着西瓜视频本次的收获。 6月16日的第三期节目播出后，西瓜视频注册用户达到85w+。 在之后的几天，虽然没有节目播出，但西瓜视频的注册数量确实一直上涨的。 到6月19日的第四期节目前夕，注册用户突破百万大关。 是同类网站中，是继土豆网之后，第二个突破百万大关的视频网站。 而且，第二个进入百万俱乐部，可不一定就是排名第二。 毕竟土豆网破百万，那是他们自己宣传，谁知道真假。 就算他们的宣传属实，那土豆网的注册用户真的过百万，却肯定不超过150w。 第四期节目播出后的第二天，西瓜视频的注册用户达到120w。 真正的裂变是发生在节目的第五次播出期间。 因为发送弹幕的门槛是‘注册’。 仅仅节目播出前后的寥寥几个小时，注册用户就增幅30w+，总数达到150w+。 超越土豆网，成为同类网站中名副其实的第一。 与此同时，西瓜视频网站全站弹窗，正式宣布：西瓜视频网站注册用户突破二百万。 嗯，有点夸张，但不多。 毕竟按照节目目前的走势，这就是少则天，多则一个周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五章 影响深远 凌晨5点，第五期【走进世界杯】终于来到尾声。 这是自【走进世界杯】播出以来收视率最高的一期。 也是自节目开播以来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期。 从昨天的23:30准时开播，到6月22日的05：00下播，整整五个半小时。 高强度的直播，让台前幕后的所有人员的脸上都带着遮掩不住的疲惫。 但疲惫之下却也是浓郁的鼓舞与欢喜。 因为【走进世界杯】的效果超乎预料。 即便是参与者的他们也不敢相信一档平平无奇的节目，最高在线人数突破15w。 更给出品方的西瓜视频带来超过百万的注册用户数量。 别说视频领域，就是整个互联网领域，这都是骇人乃至闻所未闻的增速。 更可怕的是这档节目目前播出才将将过半。 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只要节目组的主题不翻车，后续带来的增益会越发的高。 不仅仅是这些纸面数据，更有真金白银的收益。 前几天就有广告方接触，有想植入的，也有想要冠名的。 听说某公司开出了高达三百万的冠名费。 结果被陈川给拒绝了，理由是价格太低，无法匹配【走进世界杯】带来的品牌价值。 大家虽然心疼打了水漂的数百万收益，但相信陈川能够带来更高的收益。 ··· 直播结束，天仙等嘉宾走出直播间，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了明显的光亮。 他们刚一推门出来，整个现场就有掌声响彻。 黄健翔下意识的想要感谢回应，然后瞬间惊醒这些掌声不是给自己的。 至少绝大多数不是给自己，而是给天仙的。 这个事实让黄健翔面露苦笑。 想当初作为着名足球评论员的自己才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的眼光都慢慢的转移到天仙的身上。 直到现在，自己几乎连扮演衬托红花的绿叶的资格都没有。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自己虽然惨，但有宁皓这个难兄难弟陪伴着。 如潮的掌声中，伴随着天仙声音略显沙哑的谦虚与致谢声。 直播时间太长了，而天仙作为最受欢迎的节目嘉宾， 在跟观众们最后通过弹幕沟通的环节中，基本上是她在讲述。 察觉到天仙身上遮掩不住的疲惫，陈川上前一步替她解围， 抬手虚压，便让掌声停下。 咳咳两声后，陈川开口道：“借着今天双喜临门的好事，我宣布两个消息。 第一，西瓜视频正式启动从春风传媒剥离程序，以后就自负盈亏，独立经营，与春风传媒平级。 第二，原西瓜视频项目负责人陈颜，升任西瓜视频副总经理，任命即时生效。 同时，为了表彰大家为西瓜视频发展的付出，全体员工涨幅30。” 原本刚停下的掌声再度响彻，甚至比刚才还要热烈。 因为这是关乎西瓜视频所有人的利益所在。 在陈川宣布之前，他们想的庆祝方式，充其量也就是大餐一顿。 但现在工资涨幅30，是以后每月都有的固定工资。 这可是十顿甚至二十顿大餐都换不来的好事。 堪称欢天喜地的好消息驱散了大部分的疲惫。 正好天快亮了，大家伙结伴外出吃早饭，然后欢欢喜喜的回家休整一天。 【走进世界杯】的参与者们，不知道一档节目给外界带来的变化有多大。 不仅仅是约束在互联网层面。 甚至也不仅仅在国内。 在国外同样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好在这些影响的绝大多数，都对西瓜视频有利。 还是那句话：当你成功的时候，你身边都是好人。 ··· 江志强，香江安乐影片总裁。 1953年出生于香江，父亲曾在一家影院担任经理。 后来自己单干成立了安乐影片，并成为名噪一时的发行人。 从小就在影院与公司穿梭的江志强，周身围绕着电影元素。 13岁时随父亲前往丹麦购买影片，算是第一次正式接触电影行业。 但这时候的江志强对电影行业其实只是好奇，并没有太过浓厚的兴趣。 30岁之前的他就是浑浑噩噩的二世祖，沉溺赌马与麻将。 但堵博十有九输。 终于将积蓄赔光又被断了经济来源的江志强别无他法， 只能按照父亲的意思，进入安乐影片工作，没想到一干竟然入了迷。 1989年，江父退休，江志强全盘接管安乐影片的经营工作，还干的风生水起。 比如一手包办宫崎骏所有动画在香江的发行权。 好莱坞六大之一的环球公司在香江的发行权也一直由其代理。 但真正把江志强的事业推向顶峰的，则是他与李安合作的【卧虎藏龙】。 之后的江志强深知香江娱乐凋零趋势无法挽回。 而内地娱乐虽然还是一片荒芜，但高速发展的经济与人口优势， 必然带来一个远超香江十倍、百倍乃至千倍的娱乐市场。 作为香江娱乐领军人物的江志强毅然决然选择北上发展。 主要策略是跟中影合作，投资第五代导演作品。 孙周的【周渔的火车】。 张艺谋的【英雄】、【十面埋伏】、【千里走单骑】，【满城尽带黄金甲】。 田壮壮的【小城之春】，以及目前正在筹备的【画皮】。 毫无疑问，合作次数最多的是张艺谋。 但真正给江志强带来最大利益的其实是田壮壮。 或者说是因为田壮壮而认识的陈川。 赚钱的领域不是江志强目前从事的影视行业， 而是内地不允许，但香江、澳门合法，甚至大力支持的博彩。 这次合作的初始是陈川提出，因为即将成为合作伙伴的缘故，江志强很随意的就答应下来。 毕竟年轻的时候，他可是整个香江出名的赌徒。 眼下虽然不再涉足这个行当。 但社会地位在这里摆着，让他与很多博彩行业的老板保有不错的私交。 也让江志强对香江的博彩行业有了很深的了解。 对于随手施为的人情，江志强自然不会吝啬。 此时的合作方式是江志强的名义成立一家投资公司，运营人员也由江志强招募。 但公司运营的资金则由陈川方面负责。 初期资金1000w，主要投资方向就是足球博彩。 第一次投资，后来被戏称【闪击波兰】。 下注资金1000w，回收总额3000w，纯利2000w。 200的纯利，让身家颇丰的江志强都感到惊讶，也很是眼馋。 倒不是贪图陈川的收益，而是后悔自己没有跟进下注。 这就牵扯到双方的合作模式。 下注资金全部由陈川方面提供，江志强方面负责落地执行，收取5的作为回报。 例如陈川下注1000w，无论盈亏，江志强方面都可以获得50w的酬劳。 因为早年经历让江志强明白十赌九输的道理，因此没有跟着下注，只赚固定收益。 江志强眼馋归眼馋，但还是没有跟进下注。 因为他把【闪击波兰】的成功，当成了是陈川方面的运气。 之后又接连有了数次下注，有赚有赔，但总体而言还是赔的因素居多。 清楚资金流向盘算陈川方面的这几次下注，抛去给自己的200w酬劳以及各种开销外。 总体盈利大概在600~700w左右。 虽然是还算不错的收益，但不至于让江志强眼馋。 然后就迎来了第二次单笔过千万的下注。 这一次的下注金额是1200w，又是2000w+的纯利收益。 老奸巨猾的江志强隐约察觉不对，也觉得自己可能陷入两姐弟设置的障眼法里。 那些投资失利的下注，有很大可能是他们故意为之。 就是为了掩饰对于真实结果的精准预测。 而接连两笔过千万的下注都准的骇人，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而且他们的策略很有可能是开始小打小闹，最后薅把狠的抽身离开。 当然，这些都是江志强的猜测，他没有也拿不出证据。 但因为这种疑惑，让江志强更加关注接下来的下注。 第二次巨额收益后，又是惯用的戏码多次下注，亏赚皆有。 总账还是赚钱居多。 却也不至于骇人。 然后迎来第三次巨额下注，再度获得惊人收益，让江志强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 虽然依旧拿不出证据，但江志强坚信两姐弟绝对是有足够把握，才来趟足彩这趟浑水的。 重新唤醒年轻时爱好的江志强决定下场。 第二天就动身前往深圳，跟曾黎商谈新的合伙模式。 甚至定好前往京城的机票，打定主意如果曾黎无法做主或者不同意，他就直奔京城跟陈川对话。 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答复，却也从曾黎哪里得到默许。 要求安乐影片可以跟着下注。 但是下注金额不能超过1000w。 主要是香江的盘子太小。 曾黎不想闹得太过扎眼。 江志强当然答应。 原本定好前往京城的机票直接改签，目的地本届世界杯的东道主德国。 香江博彩发达，只是相较于内地而言。 但博彩尤其是足彩，真正发达且基数更大的，还得是欧洲。 在世界杯期间，这里各类赌场每天交易的金额数十上百亿。 千万扔里面，根本连个浪花都激不起来。 ··· 柏林费尔蒙酒店，位于纽伦堡法兰克人球场附近。 来到德国的江志强直接在这里下榻。 与他在欧洲的朋友会面。 跟香江的博彩大亨商讨如何狠狠的薅洋鬼子一把。 通过来自曾黎方面给出的结果预测，江志强第一次下注就获得了三千万的收益。 这一次内幕消息算是还江志强一开始伸出援手的回礼。 曾黎没有给江志强提供第二次消息。 毕竟这不是吃顿便饭的小事。 而是干系甚大的动辄千万乃至过亿的收益。 曾黎自然不想白送这么大的人情。 江志强根据曾黎的押注，悄然再次获得不菲的收益。 不过也知道，自己的贸然出手肯定惹得曾黎方面的不满。 已经食髓知味的江志强肯定不舍得让出这口肥肉。 那就只能当面锣对面鼓的跟陈川重谈合作方案。 说起来好笑，一开始的合作 是陈川被动，江志强主动。 江志强要是想不玩，那陈川就找不到合适的渠道。 现在则是完全颠倒。 成了陈川拥有主动权，江志强处于被动局面。 只要陈川想不玩，那江志强就没法参与其中。 知道陈川已经获得过亿收入。因此江志强还真怕陈川抽身离开。 但更怕的是这姐弟设局坑他一把狠的。 出于各种考量，江志强决定尽快前往京城跟陈川见一面。 现在纠结的是要带什么见面礼才能配的上即将达成的过亿利润的大生意。 只是配的上还不够。 还得让身价过亿的陈川看得上，最好是喜出望外。 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的江志强犹豫半晌，终于拨通关锦鹏的电话。 关锦鹏，香江导演。 最为人周知的作品是同性题材的《蓝宇》。 今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关锦鹏受邀担任亚洲新人奖单元评委。 关锦鹏在香江算是有点名气的导演。 但面对江志强这种把控港娱命脉的大佬，也不过是个马仔级别。 电话接通后，江志强直奔主题：“锦鹏，问你个事。电影节的奖项定了吗？” 关锦鹏目前在魔都，下榻在电影节安排的酒店。 德国的半夜就是国内的早晨。 吃过早饭的关锦鹏正准备去开会，确定最终获奖名单。 其实结果在前两次会议中已经敲定。眼下这次只是要按照流程走遍形式。 要是别人提前打听获奖结果。 关锦鹏直接不理，甚至毫不客气的骂回去。 但眼下问的可是港娱最顶尖的大佬。 不敢有任何隐瞒的关锦鹏直接回答：“基本定下了，一会儿去开个走过场的会议。” 江志强才不管你话里的弯弯绕。 在他看来，基本定下就是没定下。 直接开口道：“没定下就行。 入选的【目中无人】你知道，我觉得这部电影挺优秀的，你在会上推荐一下。” 关锦鹏脸直接垮了，语气也低沉许多：“大佬，这事没法、” 关锦鹏的话还没说完，江志强冷冽的话就传入他的耳中：“我这不是跟你商量，是在通知你。” 咕咚一声咽口水。 关锦鹏无奈的回答：“您说是那就是。 不过提前跟您知会一声，我人言微轻，不一定能改变最终结果。” “你的任务就是主动提出来，其他问题我来解决。” 话都这么说的这么直白了，关锦鹏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好，是没有这个胆量。 接连拨通几个电话后，自衬大局已定的江志强开始安排回国的事情。 必须要速战速决。 因为江志强不想错过任何值得下注的契机。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同行诋毁 江志强目的地的京城，也有人因为陈川而辗转反侧。 确切的说是因为西瓜视频直线拉升的用户增长数量而惊惧的同行。 古永将，资深投资人，原搜狐总裁，优酷创始人。 出生于香江，14岁就留学澳洲。 毕业后进入贝恩投资银行工作，在贝恩公司的资助下进入斯坦福就读。 作为受到贝恩银行资助的条件，毕业后的古永将应该回贝恩投资工作。 可古永将在斯坦福攻读ba阶段，有了比贝恩公司更好的工作机会。 掏空自己积蓄，并向新公司借了一部分，作为给与贝恩投资银行的违约金。 虽然有点背信弃义的意思，但好在给了违约金。 倒也没有闹得多难看。 就这样，古永将来到内地，加入主营风险投资的富国投资。 因为富国投资的首个互联网项目是it信息垂直网站z，让古永将把注意力集中在互联网上。 后来想要投资搜狐，时任富国投资副总裁的古永将与搜狐张朝阳认识。 投资还没谈拢呢，古永将就接受张朝阳的邀请，入职搜狐，担任副总裁。 后来出任过首席财务官、运营官以及搜狐总裁。 虽然在搜狐几乎已经做到一人之下的位置，但古永将一直有颗创业的梦。 也选定自己创业的赛道是在线视频播放行业。 可在线视频播放领域，也是搜狐很重要的支柱产业。 担心创业道路受到阻碍的古永将在向张朝阳请辞的时候，没敢承认原因。 而是似是而非的扯了足足三个借口。 第一，要陪夫人到灯塔读书。 第二，长期工作太累，想要休息一下， 第三，想要找一个跟以前行业不重复的创业环境。 几个月后，古永将顺利卸任搜狐总裁，赴美陪太太读书以及筹备创业。 一年后的2005年底，古永将重回内地， 带着招募的班底，在京城城东区北三环路创办合一网络。 优酷网作为合一网络的第一个项目，在6月21日公测。 这虽然是古永将的第一个创业项目，但已经不惑之年的他从事投资与互联网行业近二十年内。 早已积累下十分深厚的人脉。 考虑到视频网站运营所需的巨大成本。 因此在优酷网上线的前一天，古永将在谢尔顿酒店大宴宾客。 借着这次宴会，也向台下诸多的投资行业同行们，阐述自己的创业理念。 并且当众宣布farallon、成为对优酷网的天使轮投资，总投资额度300w美元。 2006年的300w，那就是2400w软妹币。 这对于互联网行业都是一笔不小的投资额度， 更遑论这是还没正式上线、前途不明的新创业项目。 可以说这一天晚上的古永将众星拱月备受瞩目。 在当天晚上凌晨时分，在硕大的屏幕呈现的画面中， 优酷网登录互联网，宣布正式上线，也代表着在线视频播放赛道迎来新势力。 有感而发的古永将自然而然的喝多了。 不仅仅只是优酷网上线的原因，更因为有不少投资机构看好优酷网的前景。 表达了跟进后续融资的倾向。 farallon，成为投资公司表示会跟进第二轮的融资。 更可惜的是享誉国际的风投机构的idg、红杉资本都表露善意。 这让古永将对优酷网的发展前景有了更好的自信。 ··· 环球贸易中心九楼b区，是合一网络以及优酷网的办公地点。 总裁办公室里，古永将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好不容易睁开睡眼惺忪眼睛的他下意识的去摸头痛欲裂的脑壳， 回忆半晌，虽然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喝了多少酒。 却清晰记得梦中的优酷网获得巨大的成功。 一年时间，借助自己的经营能力也人脉关系， 就帮助优酷网在技术、资金、用户以及品牌等各个领域构筑让同行们望而却步的壁垒。 再一年，顺利成章的超越土豆网、pps等同类网站，成为行业1。 各方投资机构蜂拥而至，几乎把门槛踩坏。 再然后就是上市敲钟，市值百亿美元，成为互联网行业的1。 伴随着响彻在纳斯达克的钟声中，古永将醒来。 与钟声截然不同的敲门声让古永将醒悟过来，刚才的梦再美好，也只是梦。 虽然梦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却给他带来心灵上的愉悦。 也有了更多的信心与动力去做好自己的第一个创业项目。 简单整理下衣着，灌一杯水提神醒脑后，古永将这才起身去开门。 门刚拉开一条拳头大小的缝，就有一股大力往里涌来。 本来就宿醉刚醒的古永将浑身无力，被推的向后踉跄数步才算是站稳。 惊出一身冷汗的古永将看向脑门写满了慌张、恐慌的这人。 有些恼火的古永将语气不善的说道：“老贾你就不能稳重点？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这么慌张。” 老贾，全名贾浩诚，耶鲁大学毕业，古永将在斯坦福进修时认识的同学。 前youtubi运营经理，目前任职优酷网运营官。 面对好友的指责，贾浩诚没有表露任何的不满。 主要是现在的心思被一件事充斥，让他根本无法生出其他情绪。 心境并没有被古永将的话安抚，但激动的情绪却有了一点平复。 深吸一口气，贾浩诚反问道：“如果我说天真的塌下来呢！” 听着这坚定的语气，古永将下意识的看向窗外。 上午时分，偌大的骄阳悬挂天际，已经开始展现她的炙热。 骄阳之下，是如树木耸立的钢铁森林。 天很热，但没塌，也不可能塌。 自嘲过于敏感的古永将刚想揶揄几句， 可看着老友阴郁的脸色，这让他瞬间心惊。 突然有些慌的古永将急忙问道：“天塌下来、是什么意思？！” “第一家破两百万注册用户的视频网站出现了！！！” 贾浩诚用带着明显颤音的声调，说出让自己惊骇的事情。 这句话也成功的把惊惧的情绪传染给古永将。 光洁的额头瞬间渗出一层白毛汗的古永将尤有不信。 背对着阳光的他脸色阴郁，就像电视剧里的反派。 狠狠敲击桌子的古声音尖锐：“不可能，绝对根本不可能！！ 以我们前段时间做的调查，在线视频目前领先的就是搜狐宽频与土豆网。 我熟悉搜狐，为了财报好看等原因，搜狐宽频暂时没有从搜狐独立的可能。 至于土豆网，前段时间刚刚宣布注册用户破百万，号称视频行业的1。 但那是他们用一年时间才做到的积累，是厚积薄发。 不可能再只有一个月就让用户数量再翻倍！” 不是古永将没有定力。 而是同样的注册用户，视频网站的数量就是比其他互联网企业含金量更重。 因为这是在线视频平台使用惯性带来的无可避免的缺陷。 像qq之类的聊天软件，想要使用他们的产品肯定需要注册登录。 像贴、校内网、天涯等论坛、平台，匿名状态可以只有浏览功能。 想要进行一些深度操作，也需要注册登录。 而视频类网站，提供的服务本身就是浏览。 因此在目前几乎没有广告的时代里，匿名状态就可以完成几乎99的功能。 直接导致用户很难有注册的意识。 这就可能导致其他互联网产品出现注册用户二百万，日常活跃用户只有一半，甚至更少的情况。 而视频领域则可能出现注册用户而百万，日常活跃用户高双倍，乃至倍的情况。 而眼下的2006年，国内互联网的数量拢共才1亿出头。 一个视频网站就可以占据整个互联网的5乃至10的覆盖度。 这对整个互联网层面，都是很可怕的事实。 更何况是本身就只占互联网很小一部分资源的在线视频播放领域。 这对于其他竞品同行来说，根本不是打击，是毁灭。 也正是这个清晰的认知，让古永将忍不住的反思是不是自己选错了创业赛道。 贾浩诚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同学、二十年至交、合作伙伴才创业一天，就开始后悔。 但看着古永将身上遮掩不住的惊慌，他的心情却莫名的舒畅起来。 尽量压抑住窃喜的情绪，贾浩诚开口道：“我本来也觉得不可能，但人家的营销方式真的惊艳。 他们的营销官不说国内，就是放在全球都堪称真正的顶尖。” “土豆网这种草根团队，还能招募到这么牛的大神？” “不是土豆网，是西瓜视频，一家原本籍籍无名的视频网站。” “西瓜视频？”古永将呢喃道。 他知道这家网站，甚至一开始还关注过。 也正是因为关注，让古永将根本没有在意不会有任何威胁性的西瓜视频。 在古永将看来，只要自己想，只要从【版权】方面出手， 几乎瞬间就可以搞死这家小视频网站。 但古永将不可能出手。 因为在各行各业的发展初始阶段积累的资本，基本带着原罪。 在线视频领域的原罪就是【盗版】。 西瓜视频资源盗版严重，其他视频网站同样如此，刚刚上线的优酷网自然也不可能避免。 否则资金光是买版权都不够，还运营发展个屁。 这也是古永将不出手的原因。 因为这是一把会给双方带来致命伤的双刃剑。 但眼下不行，不代表未来不行。 古永将预计1、2年后，等优酷成为行业前三，就可以发展正版策略。 得到足够的积累，就可以联合其他顶尖同行，剿灭中低层，收缴他们的流量。 眼下再度听到西瓜视频的名字，让古永将直接怀疑自己的眼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否则怎么会把一只噬人的猛虎看成一指头就戳死的蚂蚁。 疑惑的眼神看向贾浩诚，后者解释道：“西瓜视频推出了一档世界杯衍生节目！ 凭借着堪称妖孽的反向预言比赛结果的方式，一举跃升行业1。” “你的意思是说这家西瓜视频只用半个月就增加了二百万用户？” 古永将越发惊惧，甚至颤栗。 一次成功的营销，就增加了二百万注册用户。 那么再来一次呢？ 甚至是二次，三次呢？ 毫无疑问，这是比西瓜视频成为1更可怕的事实。 也是几乎完完全全堵住了同行们上升发展的空间。 “倒也不是。”贾浩诚摇头否认。 这也让古永将心情稍稍的平定。 就说就算有世界级的营销大师加持，也不能这么短时间就取得这样的成绩。 可不等古永将把悬着的心放下，就被贾浩诚的下半句话给惊到直接心提到嗓子眼。 “肯定没有二百万，毕竟之前肯定有积累。我估计撑死也就涨了150w左右。” 差点被吓死的古永将根本不觉得贾浩诚的话有一丝丝的好笑。 因为在他看来，半个月增长150w，跟200w并没有太多的察觉。 就像极刑的枭首或五马分尸的程度是有天差地别的。 但两者作用在受刑者身上，带来的结果却是一样。 伴随着惊惧的心境，已然开弓没有回头箭的古永将开始反思钳制西瓜视频的手段。 与其提升自己，不如诋毁同行。 主要只是见效最快的手段。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通过各方面了解西瓜视频后， 看着黄页上的央视体育频道的电话号码，古永将选择拨通。 “对对对，我要投诉的就是西瓜视频的【走进世界杯】节目，他们涉嫌侵权世界杯。” “他们这种没有版权，却如此嚣张的牟利行为让我不齿。” “我的诉求？我没诉求，就是要求【走进世界杯】下架，立刻、马上下架！” “我是谁？我就是一名平凡但心存正义的热心群众。 如果你非要问我的名字，就叫我雷哥。” 一番沟通后，古永将把电话挂断。 版权对在线视频创业项目来说，从来都是致命的生命线。 古永将担心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因此不敢擅自在影视作品版权方面进攻。 但是世界杯的直播权却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 既可以从版权方面对西瓜视频进行打击，还不会波及优酷网的盗版根基。 这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贾浩诚有些不齿古永将的龌龊行径，但也得承认这确实是见效很快的方式。 毕竟利益受到损害的可是传媒行业的庞大大物央视。 突然觉得优酷网又有了前途的贾浩诚问道：“还得是你狠，这么损的招数都用的出来。 不过，这样就够了吗？” 如果只有前半句，古永将都懒得搭理贾浩诚。 毕竟举报西瓜视频这件事，如果真是热心群众出手，那自然是拍手称快的正义之举， 但他古永将与优酷网，却跟西瓜视频一样，都在通过盗版资源获益。 这就是老话说的严已律人，宽以待己。 好在老话还说义不掌财，慈不掌兵，情不立事，善不为官。 诋毁同行一时爽，但提升自己才能一直爽。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双·小·国际影后 想了想，古永锵开口道：“只是这样当然不够。 想要彻底把西瓜视频拉下马，只有在他们之前布局正版授权。 这是身处弱势的我们最好，也是唯一有机会实现弯道超车的方法。 虽然这比我的计划提前了起码一年时间，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早晚都得走这一步。” 贾浩城反问道：“可是就算现在的版权白菜价，也架不住数量大啊,我们没有足够资金。” 优酷网的首轮融资只有2400w，但网站搭建，人员组成，场地租赁等支出已经花了不少。 还得留下至少三个月的运营资金，那可动用的就只有1000w多点。 古永将肯定是知道这个的。 因此坚定的回答：“因此我决定最快速度进行b论融资。 昨天晚上idg的副总裁康纳以及红杉资本的沈南鹏都对优酷网有很大的兴趣。 我准备、、” 古永将的话还没说完，手里的手机嗡的响了。 被吓了一跳的古永将在看到来电显示时，嘴直接高兴的裂开。 指着闪烁的手机屏幕，古永将得意的说道：“idg康纳的电话,看来他比我们还要着急。” 稍微调整状态，拿出最饱满情绪的古永将接通电话。 通话没几句后，手机就被古永将直接摔在地上， 啪~ 诺基亚的手机号称能砸核桃，却依旧被摔得一地零件，由此可见古永将的滔天怒火。 贾浩诚当然不傻，他从古永将灿烂的脸色几乎瞬间阴郁，就察觉到不好， 但依旧没想到是什么噩耗，能够让一向自诩儒雅的古永将都如此失态。 最起码绝对不只是简单的投资泡汤的程度。 还没等贾浩诚询问缘由，古永将就说出他如此暴怒的原因：“康纳他们向我打听西瓜视频的背景。 说什么都是同行，我肯定熟悉。他们想要投资西瓜视频，而且投资优先级要超过我们的优酷！” 噩耗,绝对的噩耗。 但是贾浩诚也只能无可奈何，因为这些事情是不以他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毕竟投资是人家风投机构自己的真金白银，咱总不能去掏人家口袋。 否则那就不是投资，是抢劫。 犯法的。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贾浩城试探的问道：“要不然问问沈南鹏？他背后的红杉资本可不比idg底蕴少。” 古永将斜视一眼老友,突然有就有些烦：“你猜我为什么说【他们】！” 得,这就是说沈南鹏跟康纳在一块。 也就是说刚才的电话是他们两个或者说更多投资大佬的共同意见。 难道那个西瓜视频就这么牛鼻、、、 好，确实牛鼻。 半个月啊，增长150w注册用户，简直就是妖孽。 眼下看来，只能寄希望于体育频道的正义铁拳教西瓜视频做人。 想起这个，古永锵突然察觉一件可怕的事情。 虽然心中基本确定，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冀：“等会，刚才我是用自己手机打的？” 贾浩城很诚实的点头：“嗯。” 啪的一拍额头，古永锵懊恼自己刚才得气成什么样，才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这就相当于担心被报复而选择匿名举报， 却亲自把资料送到相关人员的手上，甚至还大方合影留念。 就找死。 ·· 就在古永锵与贾浩城祈祷不要暴露，更不要迎来西瓜视频打击的时候， 体育频道的正义铁拳真的来了。 虽然没有打在陈川身上，却也悬在他头顶，时刻威胁。 同样的京城，同样的被吵醒。 不同于古永锵被敲门声吵醒,陈川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从天仙温软如玉的环抱中抽出胳膊的他，眼都没睁开,凭意识接通电话。 半睡半醒的随口回答几句，突然察觉到事情严重性的他蓦然睁眼。 眼光深处是遮掩不住的惊讶与疑惑。 倒也没有多生气，因此陈川在决定发布喜报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只是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这么急。 怕吵醒天仙，陈川拿着手机来到窗户前。 电话的主旨还是在于【走进世界杯】没有得到相关授权，却在直播过程中擅自使用与世界杯相关的因素。 毫无疑问，这是来自体育频道的问责。 因为央视是内地唯一拥有世界杯转播权的传媒单位。 其他单位想要转播，就必须从央视方面得到相关授权。 但打电话的却不是体育频道的人，而是央视影视总台采购部门的王国辉。 就是前段时间赶往武林外传剧组，敲定武林外传将在央视播放的推手。 也因为这件事，他与陈川建立了还算稳定的纯粹利益关系。 可能里面也夹杂着点友谊，但不多。 作为不属于体育频道却可以代表体育频道发声，就说明这背后肯定牵扯其他因素。 很显然这是体育频道还不想直接跟西瓜视频对垒，因此找了个缓冲垫。 坏消息是王国辉提出的要求就是体育频道的要求，会让陈川很难拒绝。 好消息是出于某些未知的考量，体育频道目前还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 因为涉嫌侵权世界杯版权的肯定不止西瓜视频一家。 而是几乎所有的在线视频网站的通病，甚至其他领域也涉及。 只不过是程度轻重不同而已。 这是眼下国内盗版泛滥的一个表象，即便是央视也无可奈何。 索赔，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入不敷出。 因此，抱着民不举官不究的策略，使得央妈知道却也懒得做声。 最主要的是在线视频的盘子太小，人家体育频道根本不在乎你分流的那点流量。 那眼下的情况就明显了，很显然是有人举报到体育频道，这才不得不处理。 ··· 天仙昨天晚上又被折腾的不轻，却也还是被吵醒。 掀开被褥的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陈川的背后，将其轻轻环抱。 脸颊贴着陈川的后背，通过没有任何阻挡的肢体接触，给予其安抚。 也知道陈川正在谈正事，因此她一言不发。 待确定电话挂断，天仙这才关切的问道：“黄健翔不是暗示体育频道知道只是默不作声嘛。 怎么突然就要问责。而且，【走进世界杯】会不会被停播？” 天仙是电话后半截醒来的，知道这是走进世界杯生死攸关的时刻，却也不知道前因后果。 “很显然，这是有人嫉妒西瓜视频的崛起速度，准备将其扼杀。” 想了想，陈川又说道：“停播应该不至于，但肯定得破财免灾。 我估计是体育频道也明白眼下版权环境不好，不想投入太高的法律成本去维权。 因此决定把西瓜视频作为一个典型，想要在和平层面谈妥一个赔偿机制。 然后按照这个标准，去跟其他侵权方商谈。 在已经有侵权方付出了真金白银的前提下，其他各方也更容易接受。 当然，如果有人就是不上道，体育频道的铁拳也不是吃素的。 估计这也是为什么出面的是跟我相熟的王国辉。 这是旧传媒对新传媒的试探，当然也代表着权利的让渡。” 天仙脸色嫣红，闭着眼的她用自己几乎都要听不见的声音说到：“就像你现在这样吗？” 此时的陈川早已转过身来，跟天仙面对面。 因为昨夜之后颠鸾倒凤后的两人沉沉睡去，因此眼下是坦诚相见的。 陈川的体魄本来就猛地不像普通人，更何况眼下还是起床锻炼的早晨。 你就想， 调动智慧的小脑瓜，充分的想。 反正就是有多迤逦就有多迤逦。 陈川，本来就是本能反应，倒也真没想那事。 毕竟头顶还有体育频道的铁拳，时刻都可能落下呢。 但面对天仙的窘态，他却觉得好玩。 更加往前凑，把本就不多的空间直接挤到没有。 眼看着天仙羞红着脸低下头，他却一本正经的说到：“我没有，不是我，别胡说。” 这可把天仙给气坏了。 以她对陈川色色程度的了解，接下来肯定就是要开启颠鸾倒凤。 然后进行代表人类未来的物质让渡。 结果呢，这货竟然开始假装正经。 一生气，直接把陈川给推开，然后天仙就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会刺激心情不好的陈川。 媚眼剜了陈川一眼，满是嫌弃的揶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骄哼一声的天仙曲着身子蹲下身去。 半推半就，又羞又爱，檀口揾丹。 荡漾在春的环抱中的陈川，稍稍分出一丝心神去考虑与【走进世界杯】有关的信息。 世界杯作为世界影响力最大的运动ip，转播权的价格非常的高。 对于央妈来说都是很大的负担。 至于刚刚起步的西瓜视频，根本没有财力与底气去觊觎正版直播权。 因此，【走进世界杯】在直播之初过程中作为参考的资源，真的没有正版授权。 要么是来自央视体育频道。 要么通过技术手段，截取内地之外的且有转播权的电视信号源。 不管哪种手段，都属于盗版行列。 所以说，体育频道的问责是合法合规合理的正当诉求。 如果他们强行要求【走进世界杯】停播，那陈川也没有其他办法。 因此，不管体育频道提出的要求是否离谱， 就他们肯提要求本身，已经算是非常大的利好消息。 刚才的王国辉在电话里没有说的太直白，却也足够让陈川知道体育频道的要求。 第一，网络端直播权授予西瓜视频，友情价一千万。 一千万诶，在眼下无疑是一笔巨款，可以在京城买十套房子那种。 但这真的是友情价格。 主要是【世界杯】的价值在这里摆着。 央视打包买下2002年与2006年的转播权，花费了2400w美元。 平均一届1200w美元，折合软妹币1亿。 但2006年的转播权价值肯定比2002年要高，甚至要高的多。 具体高到什么程度就不去评判，就算按照1亿计算，那1000w也是小钱。 当然，以央妈的体量，不可能贪图西瓜视频的1000w。 就算是打算拿西瓜视频作为标榜，去跟其他侵权方索赔也不至于。 真正的原因是天仙， 或者说是天仙的乌鸦嘴技能而吸引来的影响力。 体育频道旗下有档世界杯衍生节目【豪门盛宴】。 对方希望天仙能够作为特邀嘉宾参与两期【豪门盛宴】的录制。 对于这些要求，陈川其实完全可以接受。 前面刚说过，【走进世界杯】开播之初无力承担世界杯的转播权。 但那是之初，现在却完全不是问题。 因为【走进世界杯】在名声大振的同时，已经带来不错的商业收益。 美好时光海苔对于独家冠名权有很大的野心。 眼下虽然还没最终敲定，但也叭九不离十，预计金额近千万。 还有其他商家也有投放广告的意向。 不管是直接在节目中软广，还是投放在西瓜视频上，这都是真金白银。 这一部分的金额，大概在四五百万上下。 这就是一千五百万了，已经足以消弭世界杯转播权的费用。 更别说真正的最大收益是助力西瓜视频问鼎行业1的流量。 这是源源不断的行业优势与现金收益。 而且天仙去体育频道曝光也是一件好事。 外界几乎所有人都认定【走进世界杯】是为了宣传西瓜视频，而倾注全力打造的金牌节目， 但鲜有人知道推出这档节目的真正目的是推广【疯狂的石头】。 【走进世界杯】在西瓜视频引得再多的观众，效果也远不如体育频道。 那是数百万乃至上千万的观众。 就算只有百分之一或者千分之一走进影院，都是极其可怕的。 一阵哆嗦后，神清气爽的陈川穿戴整齐出门。 一个是去央视大楼去谈直播权的事情。 西瓜视频目前管事的人虽然是陈颜。 但体育频道根本不把陈颜看在眼里，点名只跟陈川这个幕后大老板谈。 第二个事，去西瓜视频，交代陈颜马上布局正版版权。 当然全款啊，又不是没有钱。 而且眼下的影视作品的网络版权真的就是白菜价。 第三件事，查查到底是谁偷摸举报的西瓜视频。 不管是谁，直接搞死完事。 已然问鼎行业1的西瓜视频，再加上其他领域的布局，以及巨额资金加持。 已经有资格说这种稍显狂妄的话。 …… 在忙碌中，上海国际电影节迎来闭幕的日子。 这是国内第一个获得国际认证的国际a类电影节，也是全球15国际a类电影节之一。 国人众所周知的威尼斯、戛纳、柏林国际电影节也同属15个国际a类电影节。 不过，这三个电影节的逼格要比其他电影节高一点， 因此，人家自成一档组了个欧洲三大，影响力仅次于奥斯卡。 上海国际电影节算是低于三大的第二档，但这是家门口的电影节。 陈川真的挺忙的，对电影节以及电影奖项不感兴趣的他本意是不想参加的。 但是主办方言辞凿凿的希望陈川以及【目中无人】主创参加。 这种态度，几乎明着说目中无人会获奖。 只是获得那个奖项却不一定。 上海国际电影节的奖项分为两个项目。 主竞赛单元与亚洲新人奖。 春风传媒投资的【天狗】入选了主竞赛单元。 【目中无人】入围的则是亚洲新人奖。 两类奖项的含金量不同，但获奖机制是一样的。 不设各个单独奖项的入围名单。 而是只要入围名单，就有机会获得任何单独奖项。 例如【天狗】入围主竞赛单元。 理论上可以同时摘下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男\/女影帝等诸多奖项。 同理【目中无人】也是如此。 电影节5点准时入场，170位来自世界各地中外明星和嘉宾纷沓而至，踏上红毯。 6点半准时开场，由嘉宾宣读获奖名单，然后获奖人上台领奖发言。 如此循环往复，直到电影节结束。 主竞赛单元的含金量最高的最佳影片被德国的【四分钟】摘下。 主要讲的是在一个阴森的监狱里，执着于音乐的八旬妇人将一个年轻的叛逆女囚培养成演奏奇才的的故事。 含金量第二的评委会大奖颁给【天狗】。 最佳导演给了法国的【心力交瘁】。 最佳编剧给了比利时的【爱无专属】。 最佳男演员给了【天狗】，也代表着黄博问鼎国际影帝。 最佳女演员给了比利时的【爱无专属】，加冕影后的是埃尔斯·多特漫斯。 最佳摄影给了意大利的【土地】。 最佳音乐给了新西兰的【河道女王】。 然后就是亚洲新人奖。 其中，最佳影片给了【活在惊恐中】。 最佳导演将给了华语电影【静静的玛尼石】，导演万玛才旦。 评委会特别奖给了华语电影【光荣的愤怒】，导演曹保平。 大学生最喜欢的电影给了【目中无人】。 亚洲新人奖相当于主竞赛单元的最佳演员奖。 因为含金量不如主竞赛单元，因此获奖者被戏称为‘小影帝\/影后’。 这个奖项也给了【目中无人】。 而且还是两开花，由天仙与大觅共同分享这一殊荣。 对于入行以来获得的第一个奖项，也是含金量极高的奖项，辆妞是极其欢喜的。 毫不避嫌的给了陈川一个香吻。 也不知道是默契还是如何，她们俩的行动非常一致。 然后这左拥右抱的一幕，被照片定格下来。 陈川不知道两丫头怎么想的，也不敢问。 反正他是无所谓。 他为什么这么拼命的赚钱，还不是为了享受享受。 左拥右抱怎么了，这是他上辈子做尽好事应得的福报。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亿点小钱 上影节后的次日清晨，陈川就动身往京城赶。 早就听闻魔都十里洋场的艳名远播。 本想去实地考察一番的，可架不住京城的事物过于繁忙。 而且这些事情中的一些大事需要他这个老板拍板。 曾黎回来了。 说是带了一个小目标。 这笔钱远超陈川的预期，让他不免担忧曾黎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才被迫回来。 因为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曾黎应该在世界杯接近结束的时候回来才对。 可现在的世界杯刚刚结束小组赛。 接下来的淘汰赛的赛事虽然没有小组赛多，但更受关注。 而且能够进入淘汰赛，就代表这些队伍的实力相差不多,都有夺冠的可能。 这就更显得陈川的信息珍贵。 这也是姐弟俩实现财务自由最关键的收尾阶段。 毕竟是四年一次的世界杯，不说斩草除根，起码也得狠狠的薅一把羊毛。 说起世界杯，就牵扯陈川回京的第二件事。 那就是点名要求天仙作为嘉宾出席的【豪门盛宴】。 参与电影节前的陈川多次去体育总局跟相关人员交涉过。 双方充分阐述自己的想法与诉求，经过友好协商最终达成合作共识。 天仙应邀参加【豪门盛宴】，也会在节目播出过程中预测比赛胜负。 作为代价,节目中允许天仙提及西瓜视频以及【走进世界杯】等字眼。 与此同时，本期【豪门盛宴】也将在西瓜视频同步播出。 眼下的2006年，传统媒体的电视台毫无疑问依旧占据绝大部分话语权。 但在线视频用户却也在日渐增长。 尤其是年轻人们,对在线视频的青睐要超过电视台。 因为可以一心二用。 例如边看视频边打游戏，两不耽误。 也不光是好消息，坏消息也有。 那就是体育频道对西瓜视频侵权世界杯直播的问责。 这是外界众所周知的事情，体育频道可以减轻问责的力度，但肯定不能豁免。 500w，双方都能接受的数字。 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 以陈川目前能够动用的资金量，完全可以支撑西瓜视频在初期阶段的发展需求。 因此暂时没有制定融资计划。 陈川不想要，可也架不住有人想要往他怀里塞。 主要是西瓜视频崛起的速度太快，不管是资源还是上线时间都没有太大的优势。 但偏偏是它后来居上一举跃升为行业1。 最可怕的是这个行业第一还不是疯狂氪金砸出来的。 而是所有人都得承认的花小钱办大事的经典案例。 几乎所有的风投机构都看好西瓜视频的发展前景，希冀分一杯羹的他们已经开始接触。 其中最着名的就是idg、红杉资本、今日资本。 当然，陈川并不会因为大家的众星捧月而改变主意。 西瓜视频至少半年会不会接受外部资金。 但是，猫眼电影、校内网、豆瓣等互联网产业却一直都是嗷嗷待哺状态。 风险投资，那是来者不拒。 尤其是校内网，正在第二轮融资的他们受到了威胁。 千橡集团的陈一舟很看好校内网的发展。 但他不屑于投资只占一小部分的股份，他想要全额收购。 开出的价格是300w美元，折合软妹币2400w。 这个价格不算低，但也绝对达不到让人心动的程度。 更别说,对校内网给予极高期望的王兴不舍得轻易舍弃自己的心血。 为了达成收购目的，陈一舟扬言要是王兴拒绝，那他就调动千橡集团的力量， 进军社交领域，直到打垮校内网。 陈川不希望打无畏的商战，但也不怕跟陈一舟对战。 抱着最坏的预期，眼下就要尽量帮校内网划拉一些资金，增强底蕴。 最好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江志强也来了。 而且带着非常重的礼物亲自前来。 这完全不符合在香江堪称娱乐教父的江志强的身份。 陈川虽然没有证据，但猜得到让江志强改变态度的很有可能跟合作的博彩有关。 反正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促使陈川不得不第一时间回京。 中午时分，陈川终于抵达春风传媒所在的写字楼。 大厦门口，曾黎早已等候多时。 标准的东方美人姿态，加上略显宽松的女式西服， 微微向后倾着的身子，尽显女强人干练气质。 用后世的说话就是：姐姐杀我。 曾黎前往深圳的这一个月，错过了西瓜视频的高速发展时期。 因此面对从未接触，却自己找上门来的风投机构，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眼下见到陈川到来，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她赶忙上前迎接。 高兴之余，心底也有点心虚。 按照早先的计划,眼下的她应该坐镇深圳把控博彩的事情。 但世事无常，有些事情的变化是她无法控制的。 例如江志强察觉他们姐弟来布局足球博彩且收益匪浅，必然有异常准确的消息依仗。 关于这一点，曾黎与陈川在早先就有过预料。 与其让这个老狐狸疑神疑鬼到最后连合作都无法进行。 还不如适时的用模棱两可的态度默认，顺着给这老狐狸吃两口肉。 曾黎就是这么做的，七真三假的透露信息。 但年轻的曾黎还是低估了江志强的野心。 这个老东西试水成功后，竟然联合香江博彩行业的从业者去蹚欧洲博彩的浑水。 一番捭阖纵横下来，倒是获得极大的收益。 江志强虽然是老奸巨猾，但为人处世还算有章法。 作为信息提供方的曾黎，也在这次前往欧洲的捭阖纵横中获益匪浅。 坏处是曾黎几乎没有办法在香江博彩圈大肆收割。 因为，她经过欧洲一役，跟香江博彩大佬们成了合作伙伴。 总不能干老乡老乡，背后一枪的勾当。 这就导致曾黎留在深圳也没有了意义，干脆就回京。 顺带着跟陈川解释解释这里面的前因后果。 主要是事情推进的速度太快，让她都没想好如何跟陈川说就已经收尾。 思绪间，陈川已经来到大厦门前，直接开口道：“先去会议室，我有事问你。” 这语气有点严肃，因为曾黎带回来的收益远超陈川的预期。 倒也没多担心后续的计划是否受到影响，毕竟1亿已经足够他折腾一阵的。 而是担心曾黎这段时间是否遭遇什么危险或威胁。 曾黎比陈川大两岁，但她其实有点崇拜这个明明年轻却老成持重的弟弟。 下意识低头的她小声道：“不行，idg、红杉资本、今日资本的代表在会议室等着呢。” “那你去办公室。”陈川又道。 主要是他要询问的事情是姐弟俩的秘密，不能被外界人知道。 否则不说喜提白金手镯，白手起家的企业家人设算是毁了。 曾黎又摇头：“也不行，江志强、田壮壮、黄博他们在呢。” 陈川无语了，直接停下脚步：“那你告诉我，哪里有方便说话的僻静地方。” 曾黎指着大厦前的花坛：“这里行不行？” 陈川也跟着打量四周，可能是中午时分，阳光毒辣。 倒也真的是半个人影都没有，绝对算得上僻静。 径直来到花坛前，无视炙热的阳光，陈川直接开口质问：“你给我说一下，半个月怎么赚这么多钱。 我知道钱是个好东西，但有的钱烫手。 那里可是香江，博彩行业就那么点规模，你这么大的举动怎么可能不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我曾经多次嘱咐说那个地方鱼龙混杂，为利搏命的人大有人在。 要不然为什么那里的电影电视多是警匪、抢劫案件。因为这是那个地方的文化属性决定的。 你是我姐，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亲人。你的安全对我很重要，是无论花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曾黎很是感动，水汽弥漫连视线都有些模糊。 她虽然没有直接去香江，但即便是在深圳也听说了很多传闻。 尤其是有些事情是江志强跟他的朋友们闲聊时不经意透露的。 这也让曾黎认知到那个曾经的亚洲四小龙，东方之珠在水面下有着远超内地的阴暗。 也让她真切的感知到内地的经济、文化等层面可能达不到世界顶尖，甚至不一定是世界一流。 但对国民的保护，绝对是全世界当之无愧的第一。 面对陈川的苛责，曾黎倒也没有对愧疚。 因为她自诩不是利令智昏的人，也一直严格遵守陈川的计划。 宁肯少赚，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唯一的失误就是低估了江志强的野心。 曾黎也知道陈川早晚会知道这些事情，于是便主动承认。 略一整理思绪，曾黎说道：“我其实没有擅自做主，一直都是在严格按照咱们的计划推进。 例如第一次下注赚了2000w，但这是押注多个结果才得到的收益。后续的我也故意输回去很多。 后续的下注方式也基本延续这个套路。不敢说绝对安全，起码不应该被外人轻易看穿。 可江志强这个老狐狸对我们的资金流动太清楚了。 察觉不对的他通过多次判断，笃定我们手里的信息异常精准。” 陈川点头道：“嗯，这一点我们早有预料，香江博彩的盘子虽然不大，却也不是我们吃得下的。 把江志强绑在我们的车上，也方便后续计划的执行。”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曾黎苦笑着摇头：“可江志强的野心根本不是香江这个弹丸之地能够满足的。” 这话一出，陈川立时明白了：“所以他去欧洲了？你也就是说你赚的钱并不全是在香江割的韭菜。” 事是这么个事，但曾黎还是有些担忧。 一个近在咫尺香江都让陈川如此谨慎，而欧洲可远在万里之外。 这不生气才怪、、 “行啊你。”陈川满脸得意的拍了曾黎的胳膊一下：“你这是现代穆桂英为国出征啊。” 曾黎也惊了：“你不生我气？” “生气？”陈川佯装疑惑：“确认你遇到危险与威胁，我高兴都来不及呢，生哪门子气？” “差点被你给吓死！” 曾黎这才真的把悬着的心彻底放下，语气轻松的说道：“简单说下收益。 我这次带着兑换的2000w港币去的香江。 这段时间在香江共计斩获了5500w收益，加上本金就是7500w。 按照我们的计划，我在香江成立了一家【星火投资公司】，这笔资金目前就在账上趴着。 江志强一开始没有告诉我他们去欧洲捭阖纵横了。 获得成功后的他们为了继续从我们这里得到最为准确的信息， 因此承诺给与我们信息费，是他们盈利的10。 当然，这是大事，我不敢擅自决定，就让他来找你谈。 据江志强说，他们接连押注两次，累计获利4000w欧元。 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们就可以得到400w欧元，也就是4000w软妹币。 还有，我从星火投资调拨2000w港币，兑换成欧元交给江志强代为投资。 目前这比资金已经增幅到8000w左右。” 陈川数学一般，却也瞬间算出这是175亿的天价资金。 被巨额财富砸中的陈川有些晕乎乎的，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这还奋斗个屁啊，直接退休享受人生也够了。” 曾黎适时的泼冷水道：“想得美。不管是香江还是欧洲的资金，都经不起参茶。 目前只能留在海外，不能通过常规方式进入内地。” 陈川想了想，有了主意：“小事，你准备下相关手续与文件。 去开曼群岛注册一个新公司，把欧洲的收益放在新公司名下。 然后作为国外资金投资国内的高新企业。达到咱们自己目的的同时，也助力国内高新产业的发展。 曾黎也顺着陈川的思维扩展道：“正好，今天有风投上门来，咱们就以星火投资为饵，钓他们上钩。 猫眼视频以及校内网的初期发展很难找到收益方式，就需要外部资金助力。 适当的引进风投，不仅可以减轻我们资金上的压力，而且还可以借助他们的资源帮助我们发展。 最重要的是校内网也可以借他们的势力，让千橡集团的陈一舟知难而退。” 姐弟俩达成默契，便往大厦里走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狮子大开口 春风传媒会议室内，坐着来自风投领域的佼佼者们。 表面祥和的气氛下，是几乎遮掩不住的对西瓜视频势在必得的信心。 实在是西瓜视频的崛起太过迅速，让人惊骇。 迅速到早先都没有察觉到这个项目的诞生，结果人家悄无声息的成了行业第一。 就离谱。 最离谱的是这还是在没有任何融资，只凭一个新奇的创意就轻松达成的。 不说在线视频领域，就是互联网行业,这都是绝无仅有的壮举。 这等于平安度过创业项目最容易夭折的起步阶段。 风险投资的关键是【高风险】与【高收益】。 这两者一般情况下是成正比的。 风险大一般伴随着投资少，收益高。 风险小一般伴随着投资高，收益小。 作为投资行业的佼佼者们，当然都明白这个道理。 因此，看好西瓜视频，且有野心的投资者们在完成调查后第一时间接触西瓜视频。 然后得知幕后推手的陈川跑去魔都参加电影节了。 好在消息称陈川就是去参加电影节，最多两三天时间就可以回来。 大家肯定想越早越好的投资西瓜视频，却也不敢表露的太过殷切，再被狮子大开口， 就耐着性子等啊等，终于等到陈川归来的消息。 这群人第一时间跑来春风传媒，就为第一时间接触陈川，好达成合作。 可没想到的是跟自己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 更没想到的是idg、红杉资本、今日资本这些业内赫赫有名的风投机构都如此的急切。 这更加做实西瓜视频的潜力之大。 这种情况下，让小风投机构们已经绝望。 此时的他们已经不敢奢望吃肉，只希望大佬们能够他们留口汤。 至于idg、红杉资本这些顶尖风投机构，自信只要西瓜视频想要寻找合作伙伴，肯定非他们莫属。 在各种心思的期待中，陈川与曾黎终于来到会议室门前。 陈川在前，曾黎在后。 陈川刚一推开门，就蓦然察觉屋里端坐的这些人都在用如炬目光盯着自己。 就仿佛想要看穿自己内心想法一般。 对于陈川来说，屋里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从未接触的陌生人。 但他对这些人的名号却早有耳闻,甚至连长相如何都记在心里。 即便上辈子的陈川勉强混到了吃喝不愁的中产,却也距离这些人有相当远的距离。 万万没想到，眼下的自己已经有资格让这些人心甘情愿等自己。 这是对陈川这一年以来做出的成绩的认可,也是对他在业内地位的承认。 当然要骄傲，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股愉悦感从心底升起,让陈川脸上的笑容更加璀璨。 已经升任西瓜视频副总的陈颜就在一旁。 见两位老板到来，连忙上前迎接。 然后挨个给陈川介绍这群人的背景等信息。 陈川则负责握手，说一句久仰大名之类不值钱的商业互捧话术。 ·· 屋里总计十三人，来自七家风投机构。 撇开实力不谈，就目前来说最出名的当然要数idg。 此时的idg正在筹办中华区办事处，准备把西瓜视频当做第一个投资的项目。 代表idg前来谈判的是集团副总裁康纳以及种花区总裁刘宇。 idg全称是灯塔国际数据集团，创建于1964年，总部设在灯塔波士顿。 是全世界最大的信息技术出版、研究、会展与风险投资公司。 红杉资本的背景与底蕴都不比idg低。 不过今天来的只是红杉资本中华基金的负责人。 沈南鹏，携程旅游、如家酒店创始人。 1999年创立携程，2003年在纳斯达克上市。 2002年，创立如家连锁酒店，2006年在纳斯达克上市。 接连的两次创业，都大获成功。 自然而然的让沈南鹏经济自由，将携程董事长职务辞去的他选择进入投资领域。 联合红杉资本成立红杉资本中华基金，专注科技、传媒、消费、服务等方向。 红杉资本中华基金是去年底成立的，也希望能够借助投资西瓜视频打开名气。 论知名度，刚成立不久的今日资本远不如idg与红杉资本。 但今日资本的创始人徐新却是个在风投领域摸爬滚打近十年的老人。 广大公众们知道这个女强人的名气，多是通过京东强子的口述而得知、 当年的京东刚起步,外界对这个抄袭淘宝的购物平台多是不屑一顾。 而徐新则在跟强子彻夜长谈后，看好京东的发展前景,决定投资。 然后在第二轮互联网寒冬来临之际，在其他同行们谨慎谨慎再谨慎的投资策略下。 徐新一反常态的继续投资京东，把这个几乎在死亡边缘徘徊的购物平台给挽救。 如此才有了一度与淘宝媲美的购物巨头。 徐新也因为这一大刀阔斧的投资，被称为风投女王。 但在投资京东之前，徐新已经有过一次虽然惊险，但同样经典的神来之笔。 那是1999年，网易成立不久，包括丁磊在内只有11名成员。 当时的徐新还没创立今日资本，还在霸凌担任区域总经理。 跟其他同事去考察网易，其他程序员们都不敢看徐新。 老板丁磊硬着头皮上前介绍网易的情况，因为紧张磕磕绊绊，反正挺搞笑。 也就是这一次见面，就让徐新笃定丁磊能够将网易做大。 因此说服集团高层，投资网易500w美元。 网易也不负众望，在第二年就登陆纳斯达克上市，单股最高达到30美元。 而当初徐新投资的价格只有5美元一股。 可紧接着来临的全球互联网泡沫危机没有给徐新套现的机会。 就把网易的股票从30美元的高点打到了052美元的洼地。 主导投资网易的徐新遭到了任职公司霸凌投资集团高层的不满。 徐新顶着集团的压力，力排众议的选择相信丁磊，这才避免了将网易股票清仓的危机。 泡沫过后市场好转，网易的股价逐步上升。 到2004年时，每股涨到40美元，徐新这才套现离场。 然后徐新毫不犹豫的辞职离开霸凌投资。 召集了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创办了今日资本。 凭借投资网易的战绩，徐新在半年时间内，轻易募集了5000w美元的资金。 除了这三家外，还有万物资本、赫娜投资、高山资本，丰源资本。 热情的寒暄后，准备直奔主题的陈川径直来到会议室最前排的位置。 因为这场会议是仓促下决定的，是以陈川手上并没有准备好的资料。 干脆直接拉过写字板，在上面写上硕大的【猫眼电影】四个大字。 不给台下明显愣神的众人询问的机会，陈川直接开口介绍： “猫眼电影是我们麾下一家主打在线购票业务互联网平台。 与西瓜视频一样，都是我们今年重点发展的拳头项目。 经过半年的努力，目前已经与京津地区近百家影院签署在线票务代理工作。 而且这个数量还在飞速上涨中。 中影的韩三爷，对于猫眼电影很感兴趣， 正在考虑中影麾下院线、影院与猫眼电影合作的可能。 全国十大院线，中影独占三条。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跟中影达成合作，那么猫眼电影就有了问鼎行业第一的潜质。 我知道在座的诸位都是投资行业的翘楚，也相信大家肯定能够看出猫眼电影的发展前景。 因此我在这里大胆邀请诸位投资猫眼电影，再度营造一个新的行业第一···” 台前的陈川侃侃而谈，台下的大家目目相觑。 他们确实是来投资的，但是目标是西瓜视频，而不是这个劳什子的猫眼电影。 完全不了解的项目，谁敢擅自投资。 今日资本的徐新眼光还算不错，看得出来猫眼电影确实具备一定的潜力。 但是肯定远远不如西瓜视频。 想了想，徐新开口道：“陈总，猫眼电影的潜力我们当然看得见。 不过咱们是不是先谈正事？其他的时候后面再说嘛。” 所谓正事，肯定就是西瓜视频。 陈川明知故问道：“正事？什么正事？大家不是想要投资我们吗。” “对，但我们更倾向投资西瓜视频！”徐新有些恼火，却也没有发作。 她觉得眼下陈川的这般作态肯定有什么动机支撑。 陈川做恍然大悟状：“哦，诸位的首选是西瓜视频，这才看不上猫眼视频啊。” 台下众人确实都是这么想的，不过却没有直言承认。 不过，不否认本身就是一种承认。 陈川哈哈一笑，反问道：“容我反问一句，诸位为什么自信你们想要投资西瓜视频，我们就一定要接受？ 好，就算我们接受，那么诸位能够给西瓜视频带来什么？” 两个直指灵魂的反问，把在座诸位都给问住了。 他们能够带给西瓜视频很多，例如更广阔的前景，更顺遂的发展等等。 但这一切其实都需要一件事加持，那就是【充裕的资金】。 只要有了【资金】，那其他层面都是细枝末节。 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没想到西瓜视频竟然不缺资金。 它怎么可以不缺资金，它怎么敢不缺资金！ idg代表康纳是个歪果仁，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通过翻译得知陈川问出的问题后，他直接开口说到：“我们能给你们最需要的钱。” “说得好。”陈川鼓掌认可，转瞬又摇头否认：“可说的又不对。” 在疑惑的眼神注视下，陈川继续说到：“康纳先生说能给钱，这点我承认。 可恕我不能赞同他说【我们很需要钱】的观点。 我相信各位在来之前，肯定调查过西瓜视频的经营情况。 那么诸位就应该知道西瓜视频成为行业第一，靠的不是砸资金。 而是出乎任何人意料的营销，这导致我们的运营成本远低于同行，压力也要更小。 而且【走进世界杯】这档节目已经给我们带来了1000+w的广告收益。 不说正在洽谈的以及未来的收益，就这1000w就足够我们西瓜视频经营一段时间。 更别说大家为什么觉得我们能够打造一次成功的营销之后，不能打造第二次！” 红杉资本的沈南鹏开口说道：“据我所知，【走进世界杯】涉嫌侵权世界杯，而受到体育频道的问责。 就算节目不停播，也肯定需要付出巨额赔偿。 最关键的是这件事如果被媒体爆出，那么【走进世界杯】这档节目将成为过街老鼠。 即便拥有堪称神奇的【乌鸦刘】也很难逆转。” 这是阐述一个事实，却也算得上是来自红杉资本的威胁。 言下之意就是能够达成合作那就是皆大欢喜。 可要是不能达成合作，说不得就得用点下三滥的手段，让西瓜视频陷入泥沼。 然后他们这些风投机构们，则会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 到时候的主动权就掌握在风投机构手里，西瓜视频也没法在保持眼下的高傲。 陈川也不傻，当然明白这话深处的含义。 笑着竖起大拇哥：“不得不说沈总的消息就是灵通。 西瓜视频确实被体育频道问责，【走进世界杯】也确实有被停播的风险。 但是也仅仅只是风险而已。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西瓜频道已经跟体育频道签署网络端转播协议，相关费用需要保密。 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大家，这个金额绝对比诸位设想的要低，甚至低的多。 不仅仅如此，被沈总称道的【乌鸦刘】也受到了体育频道的邀请，即将参加【豪门盛宴】。 本期节目也将在西瓜视频同步播出，算是【豪门盛宴】与【走进世界杯】的联动。 播出时间就在今天晚上的凌晨，诸位有时间的话记得收看，好歹也算一个收视率。 说句跟西瓜视频无关的题外话，体育频道还允许我们天仙在直播过程中做不超过三次的推广。 在我们的设想里面，给予西瓜视频一次，毕竟是同步播出平台。 这会继续巩固西瓜视频目前保持的优势。 第二次机会给与宁皓导演，新晋上海国际电影节影帝黄博，新晋亚洲新人天仙联袂主演的【疯狂的石头】。 最后一次，就是给诸位都看不上的猫眼电影，这也是【疯狂的石头】独家预售票务平台。” 沈南鹏无言，他自衬自己的问题很是尖锐，直指西瓜视频的软肋。 却没想到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年轻人思维缜密，竟然把一切隐患都消弭。 甚至还顺带着阐述了对猫眼电影发展的推波助澜。 这也让他这个纵横商海多年的企业家也有种无力感。 眼看沈南鹏卡壳，徐新开口询问：“请问陈总，是真的没有帮西瓜视频融资的想法？” 陈川当然没有，眼下的他可动用的资金要超过两亿。 更别说世界杯还没结束，而且还有股市这个储备弹药库。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的资金充裕程度，是要超过，甚至远超在场所有人。 但是，陈川不可以承认不想给西瓜视频融资的事实。 否则就成了消费眼前这群人。 面对徐新的问题，陈川摇头回答道：“如果可以我当然想要帮西瓜视频融资。 只是我真切的认知到，西瓜视频在我心中的价值是要远超诸位预期的。 为了避免诸位觉得我是狮子大开口，干脆就略过不谈。” idg的刘宇问道：“请问陈总的预期是多少。” 陈川比了个十的手势：“十亿，天使轮。” 第一百三十章 摊牌了，我很有钱 十亿，在任何时间段都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更何况是在眼下的2006年。 即便眼前这些人身价不菲，依旧被惊吓到。 在他们看来，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而是更离谱的天狗吞天。 还是得了狂犬病的那种。 原本对投资西瓜视频很有信心的idg种花区总裁刘宇有些恼火。 强压火气诘问道：“很显然我们无法接受陈总给出的估值，因为这就是讹诈。 这对带有诚意前来的我们是极为不公平的，也没法让我们看到陈总的任何诚意。” 陈川反问道：“那么请问一下,诸位想要压低西瓜视频的估值，是不是对我们的讹诈？ 诸位想要以最低的价格投资西瓜视频，就对我们公平吗？就让我们看到你们的诚意了？ 只准州官防火，不准百姓点灯？不应该有这样的道理。” 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开始反思。 大家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想要投资西瓜视频。 还不是觉得可以最大程度规避风险的同时，还可以以最低成本入局。 反过来想,在这种此消彼长的情况下,对自己有利的局面想要达成，就必然是对对方的剥削。 关于这一点，之前在场所有风投代表都清楚明白， 只是他们作为既得利益者，对这些因素视而不见。 而眼下，由陈川不加掩饰的揭穿，让他们不能再装傻。 实话果然不好听啊。 诘问陈川的话是刘宇说的，却几乎代表所有人的意思。 很明显的情况，无法接受10亿估值的大家，基本熄灭对西瓜视频投资的想法。 像今日资本的徐新，目前管理的资金高达5000w美元，折合成软妹币就是4亿。 就算这些钱都是她自己的，也不敢做出投资西瓜视频这般冒失的决定。 更何况这些钱都是背后的大佬们的信任委托，她只是台前的操纵者。 这也让徐新没有随意支配资金的自由。 心中打退堂鼓的她摇头道：“我估计陈总看得出来在场的我们，基本不想投资西瓜视频的事实。 奉劝陈总一句，您眼中西瓜视频价值可能很高，但也要看能否被其他人接受。 眼下的西瓜视频有资金运营还好说，可要是等到资金耗光，或者其他什么变数发生。 那就不免要担心是否还会还会像今天这般受到风投机构的青睐。 说句不好听的话，到时候可别连投资天使轮的机构都找不到。” 陈川笑笑不说话。 也就是为人低调,否则真想让这群人看看自己公司账户余额。 曾黎虽然一直没有开口，但她一直关注着事情进展。 知道自己登场时机到了，她上前一步：“诸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也真心实意的感谢。 不过，就不劳诸位费心了。我们星火投资决定按照10亿估值，出资5000w港币。” 众人直接骇然。 本来以为在场的大佬是idg，红杉资本，今日资本。 没想到突然冒出个比这三家还要勇猛的星火资本。 就离谱。 不过，都在投资行业掘金的大家面面相觑，很显然都没听过这家机构的名字。 而且，开口说话的不是春风传媒的老总曾黎吗？ 是春风传媒成立了一家投资基金，还是怕丢脸，在这打肿脸充胖子。 在众人疑惑的同时，红杉资本的沈南鹏眉头紧皱，作思索状。 然后问道：“星火投资？是前不久在香江新注册的星火投资？” 这话没头没尾，让其他人完全听不懂，却也知道这家星火投资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是的。”曾黎没有遮掩的承认。 虽然不知道沈南鹏怎么知道业务并不涉及内地的星火投资， 但即便已经当众表露立场,也就不怕让人知晓星火投资与西瓜视频的关系。 毕竟香江也是国土，香江的注册企业也是国家的民营企业。 得到确认消息的沈南鹏忍不住的苦笑起来。 也终于想通【走进世界杯】既然拥有打造【乌鸦刘】的手段。 就必然不可能这般浪费这天赐一般的能力。 那么,前段时间由江志强在香江成立的，收割了天量资金的星火投资的背景就显而易见了。 沈南鹏不知道星火资本的具体收益是多少，但他肯定这个数字不低于一个亿。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姐弟俩是真的有底气。 毕竟那可是一个亿诶，甚至都足够运营西瓜视频到上市前夕。 想明白关隘的沈南鹏原本心中的不快消失。 他对陈川拱手道：“现在才知道陈老板与曾老板的底气所在。是我们红杉资本冒昧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机会再合作。也恭祝星火投资能够在投资领域大展宏图。” 从未听过星火投资名号的徐新，完全就是一头雾水。 但她知道沈南鹏的资产以及今日资本可以调动的资金远超自己。 连他都这种认可的表态，就说明陈川必然有足够身后的底蕴。 也就是说人家真的不需要资金加持，最起码现在不需要。 这让她更加疑惑如此年轻的陈川是为何这般让人看不透。 虽然决定不投资西瓜视频，但她却想投资陈川这个人。 看向沈南鹏的她开口询问道：“沈总，请问一下这个星火投资、” 沈南鹏直接摆手：“当着陈总的面，我就不班门弄斧了。不过可以稍微透露一下。 这家【星火投资】可动用的资金不会低于两个亿。而且跟咱们不同，人家这是自己的资金。” 一句话让徐新坚定之前的判断，当即开口：“陈总，谈谈猫眼电影的估值，希望不要也高的让我望而却步。” 一个‘我’，让陈川明白徐新这不是试探，而是真的有了投资猫眼电影的想法。 “这个倒不会。”陈川伸出摊手的手掌：“估值5000w，但我们只出让20的股份。” 徐新略一盘算，就知道5000w的估值不算低，但相对于西瓜视频已经很有诚意。 而且20只需要1000w，完全可以赌一把。 就算赌输了也无所谓，正好让陈川欠个人情。 他以后要是有更好的项目，大家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率先入局。 而且，投资也不是非要等到项目上市才可以套现离开。 后续的每一次融资都是套现离场的机会。 生怕别人抢走这不多的份额，徐新当即说道：“我们今日资本投了。” 陈川还没表态呢，沈南鹏不高兴了。 看向徐新的他佯装生气：“徐总，这可不兴吃独食啊。” 徐新当即点头：“我还以为沈总不感兴趣呢。既然沈总开口，我肯定得给您面子。 这样，咱们两家均分如何？” “那就谢过徐总了。”沈南鹏对徐新一拱手，看向陈川说到：“陈总，咱们以后可就是合作伙伴了。 要是有其他好的项目，可得照顾我们红杉资本、还有今日资本。” “这个自然。” 答应之后的陈川给陈颜一个眼神，后者领会便去拟定合同模板。 眼见敲定猫眼电影的天使轮投资，陈川也不免松了一口气。 其实猫眼电影的发展没有他说的那般顺畅。 确实跟京津地区的一些影院谈妥了在线票务代理工作。 但眼下的互联网环境，还远远没有达到全民普及的程度。 这就导致线上电影票的销售量在短期内肯定是要低于线下的。 更别说还牵扯到票房背后的权利让渡的事情。 这就让猫眼电影短时间内没法积累到对影院、院线平等对话的话语权。 也就没法促使全国各地的影院、院线主动加盟猫眼电影。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目前为止，基本没人关注到这一赛道。 让猫眼电影有足够的时间去积累优势。 这是一项细水长流的事业，而且为了从影院、院线手里抢夺权利，就需要在前期让渡利益。 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量，让陈川率先帮猫眼电影争取融资。仟千仦哾 ··· 眼看着红杉资本、今日资本笑谈中达成投资猫眼电影的决定。 其他风投代表们不免愕然，却也明白眼下别说吃肉，连汤都没得喝。 自然而然的表露在情绪中，更是用玩笑话的语气说出心中的不满。 这是遍布很多行当的规则，中标的单位应该给与陪跑的同行们利益让渡。 听到此起彼伏的吐槽声，陈川可高兴坏了。 与他相关还缺资金的产业可不止猫眼电影一家，还有同样在接触融资的校内网。 这个可是在巅峰时期几乎可以媲美bat的社交平台。 至于豆瓣就算了。 它的属性就注定只能成为某一个群体青睐的对象。 而且春风传媒布局豆瓣，完全是看在后来影评对影视作品的影响力。 在完全可以承担起运营豆瓣所需资金的情况下，为了保证话语权， 那就没必要引入其他乱七八糟的投资方。 王兴接到陈川电话时正在修改融资计划，喜出望外的他快马加鞭的赶到春风传媒。 在场的投资代表们也终于明白自己果真中了陈川的圈套。 所谓的西瓜视频融资根本就是个幌子，真实目的是给其他产业募集发展资金。 虽然察觉到陈川的险恶用心，但大家还是决定听听这加校内网创始人的说辞。 毕竟，从他刚开头就直接道出的发展速度与蓝图，还挺有诱惑力的。 不同于风投代表们的好奇，红杉资本的沈南鹏有些愕然。 他认识王兴，甚至还闹过不愉快。 也就一、两个月前，王兴到红杉资本去募集资金。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反正他们没有带融资计划书。 这让沈南鹏很是不满，却也耐心的给他们调拨了一间会议室，让他们简单罗列。 恰好担任idg投资合伙人的周鸿祎也来到红杉资本。 准备找沈南鹏探讨他正在筹备的【奇虎360】项目。 在沈南鹏的邀请下，周鸿祎去隔壁看了看正在忙着手写融资计划书的王兴等人。 因为王兴当时的态度冷淡，给周鸿祎的印象很不好。 回去后的周鸿祎嘴歪了歪，恰好沈南鹏对王兴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干脆叫停对校内网的投资计划。 还没完成融资计划书的王兴等人莫名其妙的就被请离。 这对于沈南鹏来说是无足挂齿的小事，如果不是今天再见王兴，他估计都想不起来。 这对于王兴则是很丢人的事情，自然没好意思告诉其他人。 陈川并不知道这些波折，把主导权让渡给王兴后，就离开。 因为早就定下会继续跟投校内网，因此曾黎随着陈川一同离开。 姐弟俩离开后，直奔曾黎的办公室。 等推开办公室的门，才发现这里的人同样不少。 江志强、田壮壮、宁皓、黄博、大觅。 此时的陈川早已明白江志强前来的目的。 眼看在场众人在场，不好把双方合作暴露。 陈川径直上前握住江志强的手，表示感谢道：“上影节的事情我听壮导说过。 感谢江总的诚意，我希望我们后续的合作能够芝麻开花节节高。” 这一句话，让江志强心生宽慰。 他料想到陈川会答应跟自己继续合作，但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不想把给陈川准备的厚礼给拿出来了。 但这个想法也是一闪而逝。 从秘书手里接过一个收纳盒，递给陈川：“前段时间星火投资成立，陈老弟事物繁忙没去参加。 让我没有机会送出这早就准备好的开业礼。正好我这两天来京城，就随身带着了。 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却也还算难得。聊表心意，老弟不要嫌弃。” “老哥客气了，咱们的关系不用这么见外的。” 陈川嘴上客气说着不要，手却麻利的接过这副肯定珍贵的字画。 见到陈川如此不见外，江志强也终于把半悬着的心给放下。 就可以找个合适的契机，商讨铁蹄再踏欧洲的计划。 田壮壮一脸不耐烦的催促道：“喂喂喂，你们俩能不能少说客套话。咱们谈点正事。” 田壮壮的正事就是【画皮】。 因为早先接到江志强的电话，说是要商讨【画皮】相关事情。 因此在上影节闭幕式结束后，他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而江志强其实只是需要一个来京城的合理理由。 至于【画皮】可能产生的收益，目前已经无法进入他的眼中。 但是撤资是不可能的，他还需要跟陈川保持密切的合作关系。 对于田壮壮的问话，江志强直接摆手道：“我最近在香江的事物有点忙。 可能顾不上【画皮】剧组，就由陈老弟全权代理。” 田壮壮面露惊喜，作为导演的他当然不希望有人影响他的电影创作。 生怕江志强这就是随口玩笑的他也打着玩笑的幌子开口：“江总，你可不能大撒把啊。 以我对陈川的了解，他当家做主第一件事就是把演员全换成自己人。” “这点小事陈老弟完全可以做主，我没有，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第一百三十一章 帮大觅成立工作室 听到江志强这立场鲜明的支持，黄博直接支棱起来了。 抖了抖因为参加上影节而特订的西服。 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更是咳咳两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很显然，黄博这是想要出演【画皮】里的男二号庞勇。 虽然现在是新晋国际影帝，完全可以接到男一号。 但是电视剧跟电影是不一样的，电影跟电影也是不一样的。 【画皮】是为数不多的投资过亿的商业片。 能够出演这部作品，本身就算是一种认可。 其实作为春风传媒签约艺人的黄博，早先就提过想要出演庞勇。 但因为当时的陈川跟江志强还没有这般紧密的合作。 已经占据男主以及双女主角色的春风传媒也不好狂妄到包揽全部主要角色。 黄博的小心思完全没有遮掩，自然被其他人注意到。 虽然说是陈川拥有绝对主导权，但电影剧组的核心以及灵魂还得是导演。 田壮壮端详着黄博一眼，直接摇头：“不行。黄博的脸、、、反正大家都懂。” 很显然这是嫌弃黄博的脸自带坏像，与庞勇的人设不匹配，甚至是冲突。 对于田壮壮这般直白的拒绝，黄博有点不满，但也得承认人家说的有道理。 他正式从影以来参演了三部作品。 【目中无人】里的贺秋风，是个阴险狡诈的奸佞小人。 【疯狂的石头】里的黑皮，是个自带笑料，又蠢又笨的傻贼。 【天狗】里的李天狗，倒是正面角色。 但与富大龙饰演的李天狗相比，黄博这版更符合底层小人物面对浪潮该有的性格特点与表现。 能屈能伸，却坚持内心底线。 即便最后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让敌人不能逾越他守护的雷池。 不能说黄博诠释的李天狗一定是富大龙好。 但能够得到上影节的影帝殊荣，从某一方面也是一种认可。 总的来说，黄博是个有生活的天生演技派。 但他的脸却不免限制他的戏路。 眼看田壮壮否认，而黄博也没有提出异议。 陈川便开口问道：“壮导，你这是有合适的人选了？” 田壮壮晒然一笑，算是承认。 毕竟【画皮】已经筹备有些时间，也早就对外放出消息。 中影领投，春风传媒以及江志强跟投，加上他田壮壮也算有点名气。 自然而然的吸引许多演员前来投递简历。 想要找到适合出演庞勇一角的，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 “抻着干什么，说说呗。别是怕我这里通不过。” “还真有点。”被戳中心事的田壮壮也不再隐瞒：“你们觉得陈琨怎么样？” 听到陈琨的名字，陈川的脑海不由自主浮现阴柔、狠戾的西厂督公雨化田的形象。 这让他的眉头忍不住的皱起来。 还神经兮兮的打量周围。 总感觉督公就在自己身边喊：“你东厂不敢杀的人我西厂敢杀，你东厂不敢管的事我西厂敢管。” 无语的陈川看向田壮壮：“大哥，你觉得琨儿真的适合出演庞勇？” 众所周知陈琨给外界的形象一直以来都是偏阴柔、内敛的。 这一点直到2022年都没有改变。 如果说黄博的脸对他的戏路有所限制。 那陈琨那忧郁的气质对他的戏路是严重限制。 田壮壮自然清楚这点，有些心虚的他说道：“琨儿给外界的印象确实固化。 他自己也认识到这一点，因此想要找一个有挑战性的硬汉角色。” 好，其实是荣信达的李绍红找到田壮壮推荐的陈琨。 跟黄博的想法一样，李绍红完全不敢觊觎男主角。 虽然陈琨在电视剧领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与观众认可度。 但他还没有得到电影市场的认可，甚至连出演商业片的机会都没有。 因此，出演男二号，给陈川作配，不仅不丢人，还得担心人家不给机会。 “不行。” 陈川坚定的拒绝，田壮壮赶紧解释：“要不然先给琨儿个试镜机会？他其实是个可塑性很高的演员。” “跟这个没关系。”陈川摆手道：“让我不满的不是陈琨，而是荣信达。 大觅跟我们春风传媒的关系非常亲近，我们有相应的资源也会第一时间考虑她。 例如【画皮】的女主角九霄魅狐小唯，例如上影节的亚洲新人最值得期待演员奖。 可是大家有没有认真考虑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大觅其实跟春风传媒没有隶属关系。 春风传媒也不会因为帮助她而获得哪怕一毛钱的利益。 而一直不做声的荣信达，其实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据我所知，大觅成名的这段时间里，至少已经给荣信达带来超过五百万的收益。 后续的收益不会低于千万级别。 这是因为我们跟大觅的良好合作关系而带来的增益。 算是让荣信达白捡的便宜，但是他们也不能一直装傻充愣的这么白嫖下去啊。 是觉得我们春风传媒就是这样的大冤种，还是觉得我们给不起违约金？” 大觅就在场，一开始她就纯粹的看戏。 毕竟已经把【画皮】里的第一女主给收入囊中，已经非常的满足。 没想到三言五语后，吃瓜群众的自己莫名其妙成了瓜主本人。 偏偏这场吃瓜大赛，她还没资格，也不知道如何参加。 干脆就低头装傻充愣。 不是不想表态，是她自信陈川肯定有规划，不需要自己画手添足。 听到‘违约金’的时候，大觅就知道陈川竟然准备跟荣信达摊牌。 说实话，艺人因为某些原因跟经纪公司闹翻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只要把签署合约规定的违约金给足，那就算的上是好聚好散。 大觅跟荣信达的合约是2002年签的，签署时间8年，到2010年截止。 当时给的签约费是20w，违约金是签约费的50倍，即1000w。 非常严苛的条件，算是荣信达为了保护自己利益不受损，而构筑非常高的壁垒。 不说在当时，即便是现在的大觅也完全承担不起如此高昂的违约金。 但是她知道，这笔钱对陈川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并不觉得陈川应该无偿替自己付出的大觅举起手来，“我现在攒了快200w了。” 大觅的话就是她的态度 很显然，在荣信达与陈川可能对立的情况下，她毫无保留的选择后者。 陈川瞥了她一眼：“你那点钱还是留着零花。” 被小瞧的大觅有些生气，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但仔细想想自己的全部身家，在陈川眼里还真是零花级别，甚至可能还要少。 本就不多的怒气直接散去。 田壮壮也叹气，如果陈川反对陈琨出演，是囿于对他本人的因素。 那田壮壮还有点信心说服陈川。 可要是囿于对荣信达本身的偏见，那他就没有丝毫信心。 而且，作为身处漩涡中心的李绍红的同班同学，蓝颜知己，他都理应避嫌。 想起之前跟李绍红的对话，田壮壮决定最后再帮她一次。 要是这次再行不通，那自己也算是还上老同学的情谊了。 略一思索，田壮壮开口：“其实邵红一直想要跟你好好聊聊，怕被你拒绝，就让我做说客。 是这样的，大觅跟荣信达的合约不是还有四年嘛。 荣信达的意思是可以提前中止合约，也不需要大觅给任何的赔偿。 作为回报，她们希望能跟春风传媒共同经营大觅后续的演艺合约。” 成立工作室？ 陈川记得贵圈女演员里，第一个成立工作室的是范小胖。 当然，现在的范小胖还在华艺兄弟吃瘪。 没有成立工作室，也没有营销‘范爷’的称号。 眼下的大觅不管是名气还是底蕴，其实距离四旦双冰还有不小的距离。 但只要【画皮】再度获得票房上的成功，这段差距就会被无限拉近。 而且，既然打定主意助力她与天仙成长为与四旦双冰并驾齐驱的花旦。 那么第一个成立个人工作室也不错。 “那就给大觅成立个人工作室。三方共同持股。荣信达要是同意就详谈。” 道出最终决定的陈川又说道：“还有一件事，陈琨的形象确实不适合庞勇。 以后再有挑战性的角色，我可以给他留着。就这样。” 一句就这样，让田壮壮无话可说。 陈川也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看向宁皓的他问道：“你这是有什么事？” 宁皓一直吃瓜，吃撑的他差点忘记正事。 被询问后赶紧说道：“没啥事，就是中影同意【疯狂的石头】在7月7日上映。 而且中影也答应在上映的前后各一周，不会推国外大片上映。 在上映前有个确定宣发规模的看片会，你最好能够参加。” “我尽量。” 7月7日就是暑假档里面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五。 却也是本届世界杯决赛开启前一个难得的平静时刻。 是世界杯话题度与讨论度最巅峰，也将是【走进世界杯】汇聚流量的最高峰。 随着世界杯走进尾声，庞大的流量很大概率将涌向【疯狂的石头】。 不能说一定会让【疯狂的时候】在票房上大获成功。 至少是个机会。 陈川笃定【石头】的票房能够打破纪录。 但他也不敢肯定能够到达什么程度。 第五位亿元票房俱乐部成员？ ··· 一直跃跃欲试的黄博也跟着开口：“【天狗】这不是上映了嘛，但票房不是很理想。 戚健导演托我问问有没有什么立竿见影提高票房的营销手段。” “没有，这个真没有。”陈川直接摆手：“投资【天狗】就是为了让你出演主角。 明着告诉你，当初的我是抱着三百万投资全都打水漂的注意。 现在票房虽然不算高，但保本还是没有问题的。你回去转告戚导，知足常乐。” 一番交谈，在场诸位基本都从陈川这里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有些人便直接离开。 例如田壮壮，他要去跟李绍红再沟通一下。 例如宁皓，他要再去跟中影商讨上映期间的宣发策略。 大觅虽然想详细问问关于给自己成立工作室的事情。 但接收到来自陈川暗示，只好识趣的离开。 然后办公室里就只剩下陈川、曾黎以及江志强，开始商量正事。 不知多了多久，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是陈颜，得到许可的他进屋说道：“黄一孟与王欣正在赶来的路上。估计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黄一孟是电驴的创始人。 王欣则是盛大sdo部门助理总监。 是之前陈颜提及，想为西瓜视频招募的两位骨干。 陈川说道：“这两人的能力我是认可的，至于人品问题也不是面试能够看得出来的。 那就先安排入职，试用期三个月，试用期过后，定岗总监级。” 陈颜一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表情。 自然被曾黎收入眼中，她解释道：“此一时彼一时。 当初咱们提及招募骨干的时候，西瓜视频还是春风传媒麾下的一个事业部。 但现在的西瓜视频已经独立，甚至与春风传媒平起平坐。 组织架构下，光是总监级的岗位至少有三个，完全符合他们两人对职级的要求。” 原本陈颜还以为西瓜视频总经理职位空置，是为了从这两人中选拔优秀的任命。 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给自己留下的进步空间。 这是超乎陈颜预料的惊喜，让他喜出望外。 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甚至没未想过如何给黄一孟与王欣分配任务。 如果有足够时间还好说，偏偏这两人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赶到。 也没啥抹不开面子的，干脆直接请教老板。 陈川回复道：“目前西瓜视频紧要的发展规划有三方面。 第一，组建游戏开发部门。 【武林外传】将在元旦播出，我希望同名游戏能够最快速度上映。 第二，【走进世界杯】之后的牛人计划，按照原计划开展。 第三，视频网站内在播影视作品的正版授权。 我从某些渠道得知【走进世界杯】是被同行举报的。 对方是新成立的公司，实力很弱小，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但我们不得不考虑对他们出手后，是否会引起其他同行的恐慌。 也要担心被他们联合抵制的可能。 正版授权就是我们的盾牌，也是我们未来屹立不倒的关键。 这一步很重要，却也不能太急。 要徐徐图之，避免被其他同行过度关注，而使我们成本增加。” 江志强若有所思的说道：“内地方面像陈老弟这么尊重知识版权的可不多见。 这样，要是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着老弟跟香江的传媒公司牵线。” “这个当然好。”陈川都没犹豫，当即答应。 港娱在未来肯定是衰退的，但不能否认它也有辉煌时代。 以往积累下的经典影片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是极其难得的财富。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宁皓的时代 首映礼通常是指一部电影在登陆影院前举行的仪式。 主要是宣传、庆祝、播放片花，让参礼者看到一些精彩片段甚至是整部电影， 以此来吸引更多人去电影院买票看电影。 一般而言，首映礼不会对普通观众开放。 而是以剧组名义邀请主要演员、媒体记者、影评人以及资深影迷参加。 然后由这些人在各自领域里，尽最大能量去传播。 说到底，首映礼就是一种营销方式。 即将上映的【疯狂的石头】自然也有属于它的首映礼。 时间在上映前两天。 7月5日，华星影城。 影城门两层二十几阶的台阶早已被红毯完全遮盖。 在台阶下的空旷区域上，摆着十几个散发着浓郁花香的花篮。 毕竟是盛夏，即便下午时分阳光依旧炙热。 不时有工作人员手持喷壶给鲜花洒水，保持其鲜艳芬芳。 再往外是单独隔离出来的两块小区域、 区域内熙熙攘攘，都是手持长枪短炮，时刻待命准备捕捉明星身影的记者们。 如果说参加首映礼的媒体记者、影评人需要主办方主动邀请， 事后再给与丰厚的红包，以乞求对方给与好评，最起码也不要给予差评的话。 那眼下影城外的这群记者们则是听到消息主动前来。 即将上映的【疯狂的石头】，已经有资格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力。 即便它的导演宁皓是个籍籍无名，没有在票房上证明自己的新人导演。 即便它的主演郭涛、刘华、黄博、王勋等人在出演这部电影时，基本属于贵圈查无此人。 即便它的投资只有堪称寒酸的区区六百万。 即便它从任何一方面看来，都完全不可能成为一部爆款，甚至可能被归类到垃圾一列。 但它就是可以成为被媒体记者们追逐的‘热点’。 因为它的出品人是享誉两岸三地的华哥以及初出茅庐却屡创传奇的陈川。 因为它的导演是眼下最火的节目【走进世界杯】的嘉宾宁皓。 因为它的主演之一黄博，刚在前几天的上海国际电影节摘下影帝桂冠。 因为它的主演天仙，也刚在前几天的上海国际电影节摘下亚洲新人最值得期待演员奖。 更重要的是因世界杯而闻名大江南北，被称之为【乌鸦刘】的天仙。 如果说世界杯能够影响的只是喜欢足球的球迷们。 那么，能够让球迷与吃瓜群众们一同狂欢的天仙，在国内的影响力方面， 已经超过，甚至是远超世界杯本身。 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极其荒谬的。 但最荒谬的是这看似荒谬的事情，竟然是事实。 今天的首映礼是天仙自[反向预言]出名以来，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露面。 直接导致这群记者们迫切的想要见识一下这位‘传奇’。 甚至让他们可以忽视导演宁皓，出品人华哥以及陈川。 ··· 随着时间推移，作为今天首映礼主角的宁皓携一众主演，早早的就出现在影城门口。 车还没停稳，就被闻风而动的记者朋友们给围堵的寸步难行。 这热情，花钱也买不到啊。 更别说这还都是不花钱的自来水。 只不过记者们朋友的热情，就像六月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完全都没有给宁皓开始骄傲的机会，大家就四散而去。 倒不是记者朋友们见异思迁，他们一直很专一的准备采访天仙。 而天仙没有跟随宁皓而来，因此他们转身就走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眼下可是盛夏，天气热的很。 ·· 车上的宁皓只当外面的记者是来访问自己的，虽然紧张，但也准备面对现实。 可是想要下车的他，却死活都推不开门。 这是因为车外的人太多，大家都抢着想要参访天仙，哪还有秩序可言。 也就是宁皓坐的车是做工扎实的德系，要是日系车，估计都能挤成纸片人了。 终于，轻松推开车门的宁皓看着头也不回的大家背影，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悲戚感。 要知道，在半分钟前，坐在车里的他还吐槽大家的热情呢。 真就是轻易得到的总是不珍惜，那些弃你而去的人，却总恋恋不舍。 不同于宁皓的情绪在两重天来回动荡，其他演员们却一直紧绷着情绪 虽然早就预料到天仙的影响力可能很大，但刚才的一幕还是超乎他们的想象。 要知道刚才那些可不是懵懂无知的普通粉丝，影迷。 而是号称无冕之王的记者，顶着炎炎烈日，严阵以待某个人。 不管是在剧中饰演包世宏的郭涛，还是饰演道哥的刘华，亦或者饰演三宝的刘刚， 大家印象里天仙就是个除了颜值方面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是对手的普通善良可爱女孩。 即便听说她出演的【目中无人】票房过亿。 即便听说她参加的【走进世界杯】全国热播。 这些都没有太过影响大家心中对天仙的认知。 直到今天天仙受追捧的画面，在他们眼前真切的呈现。 他们这才终于醒悟，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在[石头]剧组里面戏称跟大家一样都是扑街的小丫头。 已然在不经意间把大家伙给甩出去好远好远好远。 远到几乎看不见，更是追无可追的程度。 这也让大家莫名紧张，一会儿见面时要以什么语气打招呼。 更担心那个已经稳坐一线的天仙，是否还像以前那么随和。 是否还认她的这群扑街大、爷们。 嗯，真大爷。 郭涛1967年的，今年39岁。 刘华1961年的，今年45岁。 刘刚年轻点，却也35岁了。 而天仙眼下不过才19岁。 也许是感知到大家的情绪，也许就是单纯的提醒大家。 宁皓瞥了眼左右两侧，确认没人后，即失落又欣慰的说道： “你们啊，不用因为天仙成名就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她还是那般友善随和。 不过要是陈川陪在她身边的话，你们说话可悠着点。尤其是别把我拖下水。我可得罪不起人家。 对了，涛子你没见过陈川，看见二十出头，高大帅气的人离远点就行。” 听到这话，郭涛忍不住的歪嘴。 倒不是要变身歪嘴龙王，而是有些不满，甚至是不屑。 他本来还想看看是什么青年才俊才赔的上天仙这般秒人儿。 但通过宁皓的话，让他认为陈川只是心胸狭隘却侥幸成名。 郭涛半开玩笑的说道：“听宁导的语气，咱们这位陈导好像老虎一样危险。 不过他少年得志，有些嚣张也是人之常情。” 宁皓瞥了眼郭涛，语气冷冷的说道：“你这阴阳怪气的酸味，是指望陈川听不出来，还是听出来却不跟你计较？ 兄弟，咱们得认清一件事，年龄大可能就是单纯的年龄大，不是更值得尊重。 试问一句把你摆在陈川的位置上，你能做到他眼下的成绩？ 一半？最起码十分之一呢？ 陈川能够取得眼下的成就，绝不仅仅只是你以为的运气好而已。 他是一步步走上的巅峰，而我们一直站在山脚，即便仰望也看不见他的步伐是如何坚定。 如果【石头】能够取得不错的票房，最大的功臣绝对不是我，也不是你们任何一位， 甚至都不是华哥，而是看似跟【石头】没有太多关系的陈川。 相信我，你们通过外界知晓关于他的信息，不过是冰山一角。 也正是这样的他，才有资格让天仙那样的妙人儿甘心臣服。 应该庆幸，我们，至少我跟他站在同一阵营里。” 郭涛依旧觉得宁皓的话有些夸张，却也不敢再轻易无视陈川。 也更加迫切的想要见识下让宁皓如此称赞的他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道哥刘华早先见过陈川，但当时的陈川还是个有点小名气的书商，籍籍无名的新人导演。 因此，见过但依旧不了解。 想起传的沸沸扬扬的传闻，刘华问道：“宁导，听说咱们陈导正在筹备的作品， 主演全都是内地演员阵容，说是想证明内地演员也能出演商业大片一番， 更要证明内地演员也能扛起票房来。” “不出意外，今天就会宣布这事。”宁皓也不避讳，只是更多的信息不会透露。 毕竟就算官宣的事情都存在变数， 更何况眼下还没正式官宣。 刘华咂舌，艳羡又可惜的说道：“我了个乖乖，投资过亿的商业大片诶。 这要是赔了怎么办。” 宁皓作为春风传媒的签约导演，竟然因为刘华的担忧而滋生一种荣誉感。 浑不在意的说道：“赔了？即便是赔光又如何！ 说句毫不客气的话，这笔投资对陈川来说不能说九牛一毛，但绝对无关痛痒。” 宁皓这可不是替陈川吹牛，而是他已经确定陈川最近身家暴涨。 其拉升幅度，即便是高利贷的九出十三归都没这离谱。 ··· 宁皓也知道自己的话给大家带来的冲击力，是一时半会无法消化的。 也不理会大家震骇的表情，抖了抖西服的他撂下一句话，踏上红毯。 “诸位，借陈川的一句话，让我们踏进属于我们的时代！” 原本还在震惊的大家，再被宁皓的一句话给激励到。 紧随宁皓的步伐，踏上红毯，再踏上代表步步高升的台阶。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其实当初陈川这话是单独对宁皓说的。 [去，宁皓，去踏进属于你的时代] ··· 台阶只有几十层，几人很快就来到顶端。 因为他们是剧组主创人员，不属于客人。 因此，就站在影城门口处，准备迎接随时可能前来参加首映礼的嘉宾们。 随着时间推移，影城门口陆陆续续有车辆停下。 几乎每一辆车上载着的都是圈内名号响当当的人物。 阵容之豪华，远超宁皓的想象，甚至是不敢想。 【满城尽带黄金甲】剧组主创，导演老谋子，主演巩皇、发哥、结论、刘火花， 【夜宴】剧组，导演裤子，主演章子怡，葛大爷、彦祖。 【墨攻】剧组，导演张志良，主演王志文、范小胖，吴起隆、安圣基。 【华艺兄弟】，王磊王军兄弟，签约艺人李冰冰，周公子，邓朝、黄小明等。 【成天娱乐】，吴克波、王景华，签约艺人陈道名、胡军等。 【荣信达】，李绍红，李晓婉，曾念平，签约艺人大觅、陈琨、黄觉。 【博纳】于东金巧巧夫妇，【光线传媒】王长田、李晓萍。 台下记者们都傻了，他们是为了获得可以上头条的第一手消息来的， 但现在出现在红毯上的人，几乎每一个都有登上头条的资格。 最可怕的是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却甘心做衬托【石头】的绿叶。 这让大家不由的揣测【石头】到底有什么可怕背景的同时， 也暗自怀疑这影城里，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场更隆重的晚会要举办。 否则完全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如此群星璀璨，堪称梦幻的情景上演。 这么说，前几天的上影节阵仗够大。 场面都不一定能够比得上今天。 痴傻的不仅仅是媒体记者，还有宁皓。 他是震惊之余又严重的惶恐。 他想象过自己功成名就后的首映礼，可以邀请到这些圈里顶尖的演员。 但是，他从未想过自己第一部商业片就能够达到。 甚至基本确定，这般阵容对自己来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很显然，如此大的场面并没有让宁皓骄纵。 他清晰的知道促使这些业内大佬们前来观影的不是自己，甚至华哥都不一定有这么大的能量。 而是那个轻轻一挥手，就能带动风起云涌的陈川。 宁皓记得当初邀请华哥参加首映礼的时，华哥本意是想拒绝的。 是自己适时的抢先说出陈川也会参加，这才促使华哥推开原定活动，而腾出时间。 紧张到腿肚子都快要转筋的宁皓在笑脸相迎的同时，也赶紧差人去请如来佛祖、、 哦不对，去请陈川。 参加首映礼的嘉宾们，要只是演员们还好说， 但问题是内地排名靠前的民营传媒公司的老总们基本到齐。 更别说，安乐影片的江志强也说过要来。 还有中影韩三爷也很大概率前来捧场。 宁皓就一打工的，完全应付不了这种局面。 第一百三十三章 首映礼 陈川来了，倒不是因为宁皓特意去请，而是他早先就确定要出席。 想想也是，像老谋子、巩皇这些顶流，请都不一定能够请到。 怎么可能不请自来的贸然上门。 这是由【黄金甲】最大投资方江志强促成的一次联动。 而且来之前早先就打过招呼，让主办方的春风传媒做好相应的迎接准备。 其他来捧场的大咖们也基本类似。 其中不乏一些是由陈川方面主动邀请。 因为经过长时间舆论铺垫的【石头】已经可以承载陈川给予的高期待。 也想着在上映前的首映上，再助推一把。 不出意料的话，【石头】将重现【目中无人】的票房神话。 而宁皓也将成为炙手可热的导演。 当然，宁皓自己本身就是有相应实力的。 而陈川做的不过是让他起步能够站的更高，走的更快。 ·· 跟随陈川一同前来的还有曾黎、田壮壮以及黄博。 其实天仙也是跟他们一同前来的，只是提前接收到宁皓的预警。 因此在即将接近影城时，就让天仙下车，从侧门步行走进影城内。 记者们失望就失望，总比发生影响首映礼的踩踏危急要好。 ··· 时间一点点过，很快来到下午六点。 西下的夕阳把天边晕染的金灿灿，还带着点点淡雅的玫瑰色。 距离首映礼开幕还有半个小时，嘉宾们理应全都到齐了才对。 而门外已经五分钟没有嘉宾走过的红毯，似乎也在印证这一点。 可门外的记者们不减反增，眼光时不时的瞥向道路尽头。 因为促使他们前来的第一目标[天仙]一直没有出现。 即便今天的收获已经超乎想象，甚至是他们做梦都得不到优质资源。 但是他们的首选目标从来没有改变，也不会改变。 就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期待中，天仙终于露面。 不过不是通过红毯走进影城，而是从影城里面走出来，站在台阶最高处。 台下的媒体记者们，这才明白人家这是早就偷溜进影城里面了。 而且还是一直待到首映即将开始，这才出来跟大家见面。仟千仦哾 换句话说，留给大家采访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甚至可能更少。 心情当然有些不爽，毕竟谁都不喜欢被这样戏弄。 可转念一想，人家起码主动出来面对大家，还给留出相应的采访时间。 不管内心想法是高兴还是恼火，反正随着天仙露面，让记者们想起自己的初心。 手持长枪短炮的记者们争先恐后的往天仙奔去，哪还能保持秩序。 原本用来分隔区域的易拉宝，直接冲垮。 台阶两边鲜艳芬芳的鲜花花篮，全都撞倒。 甚至铺在台阶下的红毯，都被踩的七零八落。 幸亏有安保人员组成的人墙阻拦，这才把双方给泾渭分明的隔档开。 站在台阶上的天仙一开始还觉得陈川让自己偷摸走进影城的举动小题大做。 但看到眼前这群人堪称疯狂的表现，以及台阶下被挤得滚下去，好不容易站起来的某记者。 她终于明白陈川之前的未雨绸缪才是正确的。 谨记陈川嘱咐的天仙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来到记者面前。 双手合十的她诚恳的说着满是歉意的话。主要解释自己为什么躲进影院的原因。 一阵安抚后，这群记者们的情绪也得到缓和。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想要知晓的问题。 可是人多嘴杂，吵吵闹闹的让天仙根本听不清楚，听清楚了也不知道该回答那个。 后退两步，让自己站的更高。 再抬手虚压，让大家稍稍安定，然后天仙开口道：“我知道大家伙心中憋了很多的问题想问。 可是首映礼即将开始，也不好让大家在里面等我。 还请诸位能够见谅。这样，今天咱们就先回答三个问题，行不行？ 今天之后，[石头]肯定要安排各方巡演，咱们还有很多采访的机会。” 行不行的，记者们也说了不算啊。 而且，回答三个问题总比没有强。 大家没有否认，天仙就当成默认。 然后指着人群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让她提问题。 陈茹，搜狐娱乐版权专刊记者。 被点名的她非常激动，激动到直接忘了自己想要询问的问题。 或者说，她想要问的问题很多，只是一时筛选不出最想问得是哪个。 在周遭此起彼伏的催促声中，陈茹张口说道：“请问一下天仙小姐。 你在【走进世界杯】里反向预测的乌鸦嘴技能，是真实实力还是运气。” 毫无疑问，这当然是实力， 只是不是天仙的，而是陈川的。 天仙知道这一点，但她不可能承认。 即便台下的记者们多有猜测也不行。 毕竟一次可以归咎为巧合，两次也可以归咎为瞎猫碰到死耗子。 但三次、四次乃至五次连续预测成功，性质就不一样了。 这要是说没有准确消息作为参考，那就是纯把大家当成傻子忽悠呢。 但不管大家如何笃定，只要天仙不承认，那一切就都是揣测，也是无法解开的悬念。 在期待中，天仙点头反问：“你们见过这样准的运气吗？肯定没有。所以我就是有这个实力啊。” 理所应当，也符合大家猜测回答，可却让大家有点提不起劲来。 大家更期待天仙能够否认，然后大家继续挖掘。 大家的失落的心情还没有沉底，天仙的下半句就传入耳中，“我在好的不灵坏的灵方面的预言实力，简直准的超乎我的想象。 再说一句题外话，哪个像我这般年龄的小姑娘愿意有个‘乌鸦嘴’的外号啊。 但是，我甩不掉啊各位。你们哪位要是有法子，帮帮我咩。” 帮天仙？ 那是不可能的。 不落井下石那都是仗义。 然后就有人火上添油的问询：“那么请你预测一下[疯狂的石头]的票房成绩如何！” 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这是没有经过天仙点名的第二个问题。 可是其他人好像并没有什么意见，而是满目期待的等待天仙回答。 这个问题可真把天仙给难住了。 说高，眼前的各项事实都证明'石头'的票房不会太低。 尤其是猫眼电影这段时间预售的票房成绩已经达到300w之多。 这还是因为猫眼电影的影响范围还仅限在京津及周边地区。 这可跟自己‘反向预测’的技能冲突，人设弄不好就塌了。 说低，那就有点昧良心了。 最重要的是容易向外界传递错误信号。 用陈川的话来说，这很有可能造成多米诺骨牌由点及面全部坍塌的连锁反应。 想了想，天仙说道：“容我在这里个关子，不过我可以肯定，'石头'的票房绝对超乎大家的想象。” 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肯定没法让大家满意，也知道天仙这是不准备给出更准确的答复。 好在大家关注点也不在石头的票房成绩上。 而是在于天仙成名的老本行，对世界杯赛事的预测。 有人问出第三个问题：“今天晚上东道主德国对阵夺冠热门意大利，请预言下谁能胜出！” “德国，肯定是德国！”天仙直接给出答案，快到就仿佛没有过脑子。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她真的没有过脑子，因为答案是陈川告知的。 心满意足的众记者频频点头，更是毫不遮掩的大声说出：“明白了，押意大利赢。” 这下可把天仙给气的跳脚，虽然眼前这一幕她早已经历过好多次。 大概是上一次的[走进世界杯]中，一位观众在弹幕中说依靠着[天仙反着买，别墅靠大海]的定律。 奉天仙预言他就买，半个月的时间，初始资金从三百块钱零花，涨到五千巨款。 天仙做无语状：“喂喂喂，就算你们不相信我的实力，也不要当面这么拆台！这让我很没有面子的诶。” “你自己什么实力，自己真没数？！” 天仙严重怀疑这是大家在嘲讽她，但她没有证据。 被小瞧的她一脸不忿的掰着手指头反驳着：“你们真以为我不懂足球啊！告诉你们，小瞧人了。 上一届的世界杯，德国在决赛中惜败东道主巴西，屈居亚军位置。 而意大利呢，连八强都没进去，仅仅止步十六强。” 人群中有人反击道：“你不能用四年前的情况去套今天，本届的意大利队虽然没有世界顶级球员。 但攻防兼备、配合默契堪称没有短板。再加上世界级名教里皮的加盟，堪称珠联璧合。 我不能说意大利一定能赢，但这场比赛绝对是一场胜负难分的鏖战。” 天仙其实非常赞同大家的意见，也觉得意大利能赢。 但她的人物设定让她必须支持德国，因此歪着脖子狡辩着：“意大利积弱，是自古以来的共识。 回顾世界近代战争史，意大利哪次没掉链子？” 第1次世界da战，由德国与奥匈帝国等国引发。 意大利一开始加入德国阵营，然后再关键时刻，宣布中立，毫不客气的背刺曾经的盟友。 第二次情况类似，意大利遵循传统手艺背刺队友。 这是中学历史书上就有的知识，在座的记者们可能记不清楚细节。 但肯定记得意大利由败方阵容加入胜方阵容的‘辉煌’历史。 同样如此优秀的还有意大利的宿敌，号称‘没有人可以在法兰西投降前攻陷巴黎’的法兰西。 回答完问题后的天仙连声告辞后，退入影城。 留下众记者在原地面面相觑，他们其实还想问问明天的葡萄牙对阵法国的胜负概率呢。 可惜，眼下是没有机会了。 虽然尤有不甘，但能够让天仙在众目睽睽下做出一次预测，已经算是很大的收获。 ··· 天仙进入影厅落座时，首映礼虽然还没开始。 但主持人已经站在台上开始暖场。 两位主持，一男一女。 男的是黄博。 女的是经纬。 电影频道当家主持人。 今天的首映礼也由电影频道全程录像，然后会在明天的【娱乐报道】节目中精选播出。 这是当初的【目中无人】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几乎可以媲美[乌鸡]、[十面埋伏]等大片。 黄博虽然不是专业主持人，但他诙谐幽默的性格，却也将现场气氛调节到一片欢声笑语。 作为专业主持人的经纬，都被黄博给遮掩了光彩。 很快，首映礼正式开始。 [石头]剧组主创人员登台，相继介绍自己在电影中饰演的角色与其特点。 随着大家的自我介绍，身后的荧幕上，适时的播放他们在影片中的精彩片段。 例如饰演黑皮的黄博，他的经典片段是在公交车上，与小军设局诈骗乘客的一幕。 那放荡不羁的发型，直接就引得台下哄堂大笑。 再加上那浓郁的带着海蛎子味的地道青岛方言，更是让人笑的肚子疼。 作为鲜明对比的是一身正装打扮的黄博，直接蹲在台上，做长吁短叹状。 饰演大盗麦克的连晋，他的经典片段是被吊在空中不受控的转来转去的滑稽场面。 尤其是一句‘顶你个肺’，也引得台下笑声不断。 其他诸位演员的名场面都涉及，或长或短，都带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 最重要的是完全调动起大家对[石头]的认可，以及想要观影的兴致。 连这些专业演员都如此认可。 可以预料等石头上映，会给观众们带来何等的冲击。 随着主创人员的采访环节结束，然后迎来媒体记者们对大家的提问。 受到最多关注的还是天仙。 倒不是因为她在电影中的戏份，而是她的外号而受到的超常待遇。 影厅内的媒体代表们的诉求，其实跟影城外的记者们差不多。 都想询问天仙‘反向预言’有关的信息，以及最重要的对后续赛事的预测。 毫无疑问，这必然将占据明天的头版头条。 天仙只要重复她在影厅外的回复即可，例如德国肯定赢，以及如此判断的理由。 除此之外，还进行了延伸，例如明天的葡萄牙对阵法国。 天仙选择押注葡萄牙胜出。 因为法国的传统手艺就是：没有任何国家能够在法兰西投降前攻陷巴黎。 采访环节结束。 主创退场，[疯狂的石头]正片开始播映。 也代表着本次首映礼，迎来最关键，也是最后的环节。 第一百三十四章 感言 随着影厅内的灯光变暗，台前的荧幕逐渐亮起。 首先在荧幕上呈现的是华哥促成的[亚洲新星导]计划的logo。 一个公认的事实，那就是华哥是宁皓的伯乐。 而宁皓认可这一点，也一直对华哥心存感激。 更是效仿华哥支持新人导演的举措，推出一项名为[坏猴子72变电影计划]。 其中最为观众熟知的有路阳的[绣春刀]，文牧野的[我不是药神]。 郭帆的[流浪地球]不算[坏猴子]计划之一，但跟宁皓也有紧密的关系。 2012年，电影局搞了个人才交流计划。 从国内年轻导演中筛选出宁皓、郭帆、陈思诚、路阳、肖央送去灯塔学习。 希望把人家的成熟的电影工业化体系搬回国内，以促进影视行业的发展。 也是因为这次外派学习的机会，让宁皓与郭帆结下了不错的情谊。 回国后的郭帆下定决心想要拍一部带有种花特色，且不输灯塔的科幻片。 但当时的郭帆也只是有这个想法，具体拍摄什么剧情，却也没有确定。 【流浪地球】的原着作者是刘慈欣，但改编权却在宁皓手里。 宁皓知道郭帆的野心，也认可郭帆的能力。 因此把自己视若珍宝，准备亲自拍摄的[流浪地球]的版权赠与郭帆。 这才有了【流浪地球】推开种花家科幻大门的机会。 在【流浪地球】拍摄期间，宁皓正在同期拍摄【疯狂的外星人】。 一次探班发现【流浪地球】因为资金上的掣肘，导致拍摄与进度都达不到预期。 于是宁皓主动把【外星人】的太空舱、宇航服等道具借给【小破球】使用。 更是介绍投资人投资，还介绍相熟的电影人帮郭帆组建更成熟的电影团队。 【小破球】拍摄完成后，郭帆感激宁皓的无私帮助。 打算在片尾鸣谢宁皓。 这事被宁皓知晓后给拒绝了，说如果你真的想要感谢，那就感谢华哥。 也因此在[小破球]里一个镜头都没有华哥，名气却出现在片尾的鸣谢名单里。 而且还是非常显眼的位置。 这就是华哥促成的[亚洲新星导]种下的种子生根发芽。 也正是因为这份因果，促使华哥出演[小破球2]。 ··· 亚洲新星导logo之后则是另一出品方春风传媒的logo。 然后就是剧组主要创作人员的名单。 出品人：刘德华，陈川，杨步亭。 杨步亭是总局电影局副局长，中影集团董事长。 如果对这个职务没有清晰的了解，那就记住他是号称电影圈大山的韩三坪的直属上级。 三爷能量确实很大，是几乎所有电影人都无法企及的大山。 但在中影归属的总局里，他的职位其实不算太高。 只是因为他中影负责人的身份，身处一线跟电影人的交往甚密，因此被外界知晓与敬重。 就以[石头]而言，韩三爷的位置是总制片人。 同样位列总制片人的还有华哥[亚洲新星导]计划的合伙伙伴余卫国。 以及春风传媒负责具体事务经营的曾黎。 出品人与制片人之后就是监制、导演、主演等。 再然后就是正片开始。 第一个镜头是在一间墙壁白漆掉落，灯光晦暗的房间里。 在剧情里，这是医院。 郭涛出演的包世宏，满脸的颓败与沮丧。 这是因为他患有前列腺炎，导致无法行使男人的能力。 也是对他在电影中生活现状的映射。 宁皓出演无名医生。 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却自然然而然的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 没有别的，这就是纯粹的颜值过低造成的感官。 尤其是在这间破败的房间里，更是把这一形象给人的感觉放大化。 对于参加首映礼的嘉宾们而言，大家刚才在舞台上看过西装革履，化过妆且意气风发的宁皓。 这堪称天差地别的差距，给予众人极其强烈的冲击感。 直接引来接连不断的笑声。 而此时正片的播放还不到半分钟，且这在剧情里面根本算不上包袱。 由此可见今天的观影效果不会太差。 而这也确实符合【石头】的情况。 在原时空，如果[石头]不是迎头撞上世界杯， 即便它的主创团队声名不显，也不应该只报收2000w的票房。 在欢声笑语中，正片继续。 紧张刺激的剧情推进，错综复杂的线索， 在宁皓娴熟的剪辑手段下，清晰异常的让观众梳理出[石头]的剧情大概。 其实就是某濒临倒闭的手工艺厂，在翻建公共厕所时，发现一块价值连城的翡翠。qqnew 为了缓解手工艺厂窘迫的运营情况，决定举办翡翠展览，好延续工厂的寿命。 因为媒体的报道，而引来一群心存不轨的匪徒觊觎。 房地产商的冯董觊觎手工艺厂的地皮，从香江请来大盗麦克，试图窃取翡翠好逼厂长就范。 道哥带领的黑皮、小军贪图翡翠，想要窃取。 再加上手工艺厂保安队长包世宏、刘刚的保护。 敌我三方纠缠一起，扯不清理还乱的故事。 其实很简单，甚至有些俗套的故事。 但让人感觉惊艳的是宁皓通过蒙太奇的剪辑手法，完美的将原本不相干的多条线索串联起来。 最终呈现出一部不敢说经典，但绝对算的上佳作的影片。 影片最后在高架桥上一脸淤泥的黄博被面包店主骑着电动车追逐的画面中。 【疯狂的石头】正片结束。 ·· 在雷鸣一般的掌声中，在主持人黄博的邀请下，宁皓再度来到舞台上。 不同于他第一次登上舞台时的拘谨，现在的宁皓浑身散发着轻松、自信的气息。 这一切一切的底气，都来自于响彻影厅的掌声。 要知道本次首映礼的嘉宾们或从事影视行业，或与影视行业关系亲密。 这样的大家都如此认可[石头]，那普通观众们必然更加喜欢。 也许是感动，也许是激动。 来到台前的宁皓口不能言，只能诚恳的躬身致谢。 离得近的观众，都可以从宁皓眼中看到泛起的泪花。 作为本次首映礼的嘉宾，也是石头主演之一的黄博来到舞台边缘。 把话筒朝向观众们，大声询问道：【疯狂的石头】好不好看！ “好看！”观众们也回应着。 声音不是很大，主要是要脸。 但无所谓，观众们要脸，黄博可以不要。 做仔细倾听状的他再度大喊询问：“大点声，我听不见。” “好看！” 这一次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可能是刚才要脸没开口的观众们觉得其他人都喊了，自己喊一嗓子也没事。 大家倒是没事，黄博更加兴奋了。 直接从舞台上跳下来的他径直径来到影厅中间，被四面八方的观众们围绕着。 没喝酒却激动的脸色通红的他扯着嗓子呐喊：“过不过瘾！” “过瘾！” “爽不爽！” “” 这一下不管要脸的还是不要脸的都沉默了。 主要是黄博的社牛超出大家能够接受的程度。 没有得到回应的黄博也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兴奋过头。 讪讪的岔开话题：“接下来让我们有请宁皓导演发表感言。” 莫名被q的宁皓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不过他也确实有很多感谢的话想要说。 略一整理思绪，宁皓深鞠一躬：“首先，我要感谢华哥。是他对新人导演的扶持，才有了【石头】的诞生。 不管【石头】最终的票房是高是低，华哥绝对算的上是第一功臣。” 人群中，华哥主动起身，拱手向嘉宾们表示感谢后，这才回应宁皓的致谢。 “宁导客气了，华语电影需要传承，作为在业内还算取得一点点小名气的我，能够力所能及的帮助新人导演成长，应该说是一种荣幸。” 宁皓继续说道：“其次，我要感谢中影的三爷。没有因为【石头】的投资低，演员没有丝毫名气。而把我们拒之门外。 也更要感谢三爷，是他亲自拍板这才给与【石头】300张拷贝的极高宣发规格。” 如果没有陈川的出现，按照原定路线发展的话。 【石头】的发行策略应该是在帝都范围的影院内举办三天的看片会， 寄希望于观众的口口相传，来获得票房的增长。 而且首期制作的拷贝数量只有五十张。 但因为陈川的出现，加上【走进世界杯】带来的口碑加持。 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石头】潜力。 韩三爷拍板，最终确定首期拷贝就达到300张。 这个数量张看似不多，但在全国仅有2800张荧幕的现在。 这相当于20+的排片。 想当初票房过亿的【目中无人】的首期拷贝也不过150张。 投资三亿+的【无极】也不过400+。 作为风格保守的全国最大的国营传媒企业的中影，能够给予这么多的拷贝。 由此可见对【石头】的认可程度。 有华哥的前车之鉴，坐在前排头戴棒球帽的韩三爷也起身面相嘉宾，回应宁皓的感谢。 “作为国内传媒行业龙头企业的中影，扶持帮助新人导演成长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更别说大家也亲眼目睹【石头】，也明白质量如此奇佳的影片，应该也值得获得高规格的待遇。” 躬身感谢后，宁皓再度发言：“最后，我要感谢我亲爱的老板陈川。 是他在【石头】资金耗光的情况下，在没有询问【石头】剧情的情况下。 就毫不犹豫的投资200w，只为完成影片的拍摄。 最后更是在没有后期制作资金的情况下，追加100w投资。” 陈川起身回应：“同样作为一名新人导演，我深知这一行当的难度。 淋过雨的我希望，也愿意帮助他人撑伞。 这不仅仅是我个人，也是我们伟大祖国的良好传统，是我们每个人的善良秉性。” 接连三次感谢后，宁皓鞠躬谢场。 接下来的环节，是由主持人邀请台下嘉宾发表对【石头】的看法。 第一个被点名的是陆川。 此时的陆川还没有执导口碑毁誉的【南京！南京！】 此时的他还是炙手可热的新人导演。 陆川玩笑道：“看了宁皓导演的【石头】，突然感觉冯导有了竞争对手。 提起冯导，我们也很期待您的巨作【夜宴】呢。” 所谓冯导就是外号裤子的小刚。 今天的裤子也在场。 虽说主要是捧场，却也算是借机宣传即将在九月份上映的【夜宴】。 被陆川点名的裤子也只要起身。 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下，裤子自然懂事的不吝赞美之词。 也在最后点名华语的电影只有在竞争中才能进步，也期待有更多的导演崛起。 再然后，依次有嘉宾发表观影感受。 不仅仅是传媒行业从业者，更有许多影评人以及资深观众们。 绝大多数都是惊艳的赞美。 却也不乏有人提出疑惑，例如【石头】的感觉跟美剧的【一杆大烟枪】。 宁皓也毫不避讳的承认，他确实借鉴了【烟枪】的风格。 然后本土化，塑造成更受国人喜爱的华语影片。 随着这一环节的结束，迎来首映礼的答谢宴。 举办地点在京仪酒店。 因为首映礼时间过长的缘故，导致答谢宴开始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九点。 有些首映礼的嘉宾不喝酒，草草吃过后就告辞离开。 宴会厅的最里端几桌的嘉宾，是今天分量比较重的。 因为有些人提前离开，没有离开的大家默契的凑在一桌上。 不管【石头】的出品方是谁。 都无碍今天能够坐在主座的韩三爷位置稳固。 陈川与华哥这俩真正出钱的出品人，分列左右。 同样在桌上的还有安志强、王氏兄弟、宁皓、田壮壮以及老谋子等人。 酒过三巡后，华哥也带着些许的酒意。 他端起酒杯与陈川碰杯后，面对大家说道：“刚才的首映礼上，宁皓说我是【石头】的第一功臣。 但我觉得如果真的要选出一位第一功臣的话。非陈川莫属。” 关于这一点，众人自然清楚的很。 说句掏心窝的话，如果不是看在陈川的面子上，今天参加首映礼的嘉宾含金量最少下降一半。 甚至很多。 如果不是陈川主导的【走进世界杯】，那么中影必然不可能给与【石头】如此高规格的发行力度。 之前不说，主要是碍于华哥在圈内的地位。 在场很多人虽然不怕华哥，却也不想擅自得罪这位圈内公认的老好人。 韩三爷也赞同的点头：“抛开别的不谈，小陈在营销方面的功力，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陈川也喝了不少，但没有喝醉。 连忙谦虚道：“二位哥哥折煞小弟了。弟弟我做出的这一点成绩，都是站在两位哥哥的肩膀上。 如果没有华哥对【石头】的第一笔资金，就没有今天我们聚在一起的场景。 如果没有三爷对【石头】的大力支持，那我的宣传方式再如何也不过是空中阁楼。 在二位哥哥面前，我永远都是小辈，以后还需要二位以及大家的帮衬。” 华哥在圈内的地位不低，但终究也只是演员。 【亚洲新星导】是他从演员到资本转换的一次机会。 可惜他投资的几部电影，绝大多数都石沉大海。 如果不是【石头】，那可以说是全军覆没。 这样的他在面对已然成为资本本身的陈川，即便后者年轻，却也不敢无视。 第一百三十五章 猫眼与中影的合作 当然，韩三坪根本不在乎。 在他看来，就算春风传媒成为民营传媒第一又如何，不可能超越国字号的中影。 甚至连分庭抗礼的可能都没有。 因此，以前的陈川与眼下的陈川，在他眼里其实没有分别。 向后倚着的他拍了陈川的肩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能帮尽量帮。” 陈川就等着这句话。 佯装扭捏，他谨慎的开口：“领导，我这确实有个棘手的事情，还请您帮着定夺。” 三爷懵了，他就是酒后随口吹个牛。 没想到陈川这小子竟然当了真。 以他对陈川不算多的了解，也知道这小子不是莽撞，而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也就是说他所谓的棘手的事情是真的棘手。 闹不好就是前段时间提过的希望中影旗下影院、院线加盟猫眼电影的计划。 旗下影院加入猫眼电影，就代表把掌控资金的权利让渡。 不是副厅级的韩三坪能够擅自做主的。 甚至这件事对中影上面的电影局乃至更上面的总局都很重要，值得认真研究。 不管如何，韩三坪之前开了口，再加上众目睽睽之下，当然不能露怯。 当即点头：“这样，你先说说看，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能帮我就尽量。” 嗯，打定主意只要你敢开口，老子就敢拒绝。 陈川略一沉吟说道：“今天宁皓在首映礼上发言说的新人导演面对的困境感染了我。 是这样，我一直在想着发起一项扶持内地新人导演的计划。 作为一名在中影帮助下侥幸获得一点点小成绩的新人导演，我也应该回馈中影。 而且我们春风传媒作为民营传媒，也是归属国字头的中影领导。 因此我们希望能够在中影的领导指挥下，由我们春风传媒筹措资金与相关事宜，启动并运营这项计划。” 陈川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扶持新人导演的好名声平白让给中影。 而资金与风险全都由春风传媒承担。 这对于中影来说，绝对是无本万利的事情。 就像华哥发起的【亚洲新星导】，虽然赔的挺厉害，却在名声上赢得了赞誉。 韩三平当然明白这一点，但他更明白陈川这样做必然有自己的企图。 可是扶持新人导演这件事是很好且意义很大的一件事。 韩三坪本身也是很感兴趣的，花中影的钱落自己的人情，这是很有搞头。 更何况就算不感兴趣，也不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拒绝。 韩三坪说道：“我们中影其实也有扶持新人导演的想法，目前正在探讨阶段，因此没有对外宣布。 这样，你先说说自己的打算，如果可以咱们可以一起做这件事。” “其实就是出钱，我们暂定出资一亿，在三年内帮助不低于十位新人导演的作品走进院线。 原则就是择优录取，当然，我们保证题材方面符合审核规定。不搞地下、、” “一个亿？！你们春风传媒这么有钱？” 不等陈川说完，韩三坪就忍不住的质疑出声。 主要是一个亿真的太多了，而春风传媒也不过是成立一年的民营传媒啊。 就算是目前民营传媒第一的华艺兄弟，也不敢贸然拿出一个亿去扶持没有名气的新人导演。 甚至华艺兄弟根本就没有扶持新人导演的想法。 他们投资的电影都是裤子之类在圈内成名的大导演。 目前为止只有华哥一个人，旗帜鲜明的扶持新人导演。 而且成名多年的他，发起的【亚洲新星导】计划也不过才2000w港币。 而陈川怎么就敢轻易的说出一亿这个让他这个影视圈一座大山的韩三坪都惊骇的数字。 “春风传媒当然没这么多钱。” 陈川摇头否认，又笑着说道：“我们准备跟香江的一家投资公司合作，如果需要甚至可以引入来自国外的资金。” 【亚洲新星导计划】的发起人是华哥，而资金方面则来源于华哥与东南亚方面。 香江以及国外资金，让韩三坪懂了。 转头就看向一侧的华哥。 韩三坪记得在前段时间的一次电影局探讨会议上，华哥说过【亚洲新星导】在计划里是有第二期的。 只是因为第一期的结果不如意，让第二期是否启动成为未知数。 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亚洲新星导改变策略，转而扶持内地导演。 很明智的选择，毕竟内地的传媒大市场远超香江一隅。 就票房层面就很能说明问题，香江娱乐最巅峰时期，票房最高也不过五、六千万级别。 而内地呢，影视行业刚刚有腾飞的势头，就已经频频出现票房过亿的电影。 去年就有两部过亿，今年肯定更多。 说不定用不了年，就会有五亿票房的电影出现。 甚至是十亿也有可能。 华哥隐约察觉韩三坪的意思，连忙摆手：“三爷，你是知道我的，【新星导】快把我家底赔光了。 第二期、、暂时没有启动的计划。” 其实华哥根本没有启动第二期的计划。 没办法，【新星导】赔惨了。 一共投资了六部电影，前五部全都扑的不能再扑。 第六部的【石头】展露惊人势头，收回成本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而且还能获利。 但华哥知道最大的功劳是陈川以及宁皓。 其次才是自己。 因为三百万资金轻易可以找到，可陈川别具一格的营销与宁皓的导演天分却异常罕见。 华哥的话也让韩三坪明白陈川提及的扶持计划跟华哥的【新星导】没关系。 虽然依旧不知道陈川怎么建立的香江以及海外的关系，但无所谓了。 想明白的韩三坪点头：“你这扶持力度确实不小，有点超出我的预料。 当然，我本人这里是没有意见的。不过我毕竟不是中影的当家人，回去得请示下杨老板。” 杨老板就是杨步停，目前中影的真正掌舵人。 陈川瞥了眼左右，低声说道：“领导，您最大的缺点就是过分谦虚。 刚才我去跟杨老板敬酒的时候，他暗中提点说不出意外的话他明年、、” 不等陈川说完，韩三坪当即阻止：“行，你闭嘴。” 实在是这个话题过于敏感，目前还不能让太多人知晓。 其实很简单，2006年底将迎来换届。 目前的中影掌舵人杨步停不一定进步，但位置肯定要动一动。 作为在北影厂、中影系统服务了十几年的老人，韩三坪自知自己是接替杨步停的最佳人选。 但是总局太大了，除了中影头上的电影局，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单位。 而国企的特点就是基层办事人员不一定够，但上面的领导绝对饱和。 再加上眼下影视行业腾飞，且里面夹杂着巨大的利益。 谁敢肯定就没有哪位领导眼馋这个位置。 韩三坪目前二把手的位置看似荣光，但他其实只是一个川省走出来的普通人家孩子。 为了避免让本就不确定的事情更加扑朔迷离，韩三坪不想在公众场合谈论这种事情。 心中也隐约有点对陈川不懂事的不满，端起酒杯闷了一口。 陈川能够感受到韩三坪对自己贸然提及这个话题的不满。 不过无所谓，因为这是他后续计划的必要铺垫。 佯装没有察觉，陈川继续说道：“三爷，西瓜视频尊重知识版权的价值。 想要获得咱们中影电影片库的正版网络播映权，您看这事我们应该找谁谈？” 韩三坪看着陈川，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想要花钱买正版授权？” “当然，要是不肯花钱那还算哪门子尊重知识产权。” 这话让韩三坪忍不住的感慨。 主要是很多人都说过要尊重知识版权，也口口声说支持。 但只要让他们真往外拿真金白银，那九成九都打退堂鼓。 至少中影作为国字号的传媒企业，每年收益里的版权费约等于无。 陈川愿意出钱买版权这件事，对中影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对正处于关键时刻的韩三坪更加重要。 当然不会拒绝陈川给出的好意，点头说道：“这样，你明天让人去中影直接说目的，报我的名号就行。” “得嘞，敬您一杯。”陈川喜提一杯，继续说道：“我们还想获得电影频道的正版授权。 听说您跟他们台领导关系不错。能不能帮着牵线搭桥。” 这话一出，韩三坪忍不住的看着陈川，叹气道：“行，直接说你想找我办什么事？” “没有啊，就是尊重知识产权啊。”qqnew 韩三坪懒得废话，佯装起身作势要走。 让韩三坪这般作态的是陈川所谓的购买版权的目的，其实跟拉中影扶持新人导演一样。 都是给中影，或者给韩三坪递青云梯。 跟中影一样，电影频道也备受盗版资源的困扰。 而且因为电影频道拥有全国最大的资源库，受到的损失要多得多。 侵权的可不止网络播映层面，甚至很多地方台乃至卫视都有过盗播现象。 也就是有六公主这个播出平台能够获得广告收益，否则早收拾他们了。 所以说，只要有人愿意付钱给电影频道够购买版权，只要价格不低到离谱，他们肯定不会拒绝。 这样的情况下，陈川完全可以自己上门，根本不需要经过韩三坪传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这个妖就是电影频道的背景。 电音频道在央视平台播出，但行政方面隶属于总局下的电影局，跟中影算是兄弟单位。 电影频道的主管领导一般由电影局副局长兼任，级别比目前的韩三坪至少高一级。 如果是高配，那可能高两级。 也就是说韩三坪能够帮助电影频道把版权售出，那就是一份实打实的人情。 将增加他执掌中影掌舵人的机会。 看着韩三坪真的快要站起来，陈川连忙去拽。 而且两份半实打实的人情铺垫，已经完全可以说出自己的要求。 要是这样的情况下还没有机会，那这条路就算是彻底断绝了。 深吸一口气，陈川说道：“既然三爷的火眼金睛看穿我的小伎俩，那我就不遮掩了。 先说一个好消息，【石头】通过猫眼电影的预售机制，票房营收已经达到300w+。 就这还只是京津以及周边地区的成绩，如果涉覆盖到全国，这份数据至少过千万。 我想说的还是那件事，就是希望咱们中影的院线、影院能够接入猫眼电影的端口。” “这事不好办，毕竟涉及资金的归属问题，已然超出我的能力范围。” 韩三坪想都不想的给与否定意见，但念及陈川提供的‘帮助’。 叹一声气，还是给留了一线机会，“这样，我回去跟老杨商量下，看能不能让总局开个会研究下。 当然，我的能力最多做到促成开会，至于结果如何，我不能保证。” “这已经很好了，我们非常非常的满意。” 陈川赶忙点头致谢，更是低声说道：“其实我也知道这件事让领导您为难。 我是这么想的哈，猫眼电影愿意转让20的股份给中影。 这样的话，猫眼跟中影就是一家人，也能最大程度消弭权利让渡的问题。” “人家都是崽卖爷田不心疼，你小子对自己也够狠，活该你成功。” 摇着头的韩三坪起身，背着双手离开。 直到身影走远，陈川这才长吁一口气。 基本确定这件事能成，否则韩三坪最后不会说那句话。 作为全国最大的传媒龙头企业，中影的影响力遍布影视行业的边边角角。 目前全国十大院线里面有三条隶属于中影麾下。 就2005年的票房数据里面，有31来源于中影旗下影院。 也就是说只要猫眼电影能够搞定中影，那么就可以直接预定行业第一的宝座。 而且可以从根源上绝杀同行业竞争对手崛起的机会。 而且奠定的不仅仅是猫眼电影的基础。 更重要的是可以跟西瓜视频、春风传媒形成互补互助的行业优势。 这也是陈川愿意无偿赠与中影20股份的原因。 在韩三坪眼里，也绝对算的上是很大的诚意。 但对陈川而言，这点价值根本不值一提。 猫眼视频是陈川明下关联企业里面，价值最低的一家了。 前几天的猫眼以5000w的估值获得首轮融资，那么20的股份充其量价值1000w。 而且，这还是估值，并不是真金白银的价值。 心满意足的陈川也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回家碎觉。” 田壮壮也跟着起身：“诶，咱们明天就得去【画皮】剧组，你别忘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坑一个是一个 随着陈川的离开，首映礼也迎来真正的尾声。 但因为首映礼而引发的影响还在继续着。 首映礼当天晚上进行的是半决赛的第一场比赛。 也是本届世界杯的倒数第四场比赛。 对战双方是东道主德国与三号种子选手意大利。 此时的国际足联给出的世界排名，与几号种子已经没有参考意义。 因为能够走进淘汰赛，且进入最后的半决赛圈，都是世界顶尖的足球豪门。 这四支队伍的任何一支获得最后的冠军，都是球迷可以理解且接受的。 当天晚上的比赛确实算得上是精彩纷呈。 但本届的意大利队真的是攻防兼备，一直没有给德国队破门得分的机会。 随着裁判吹响代表比赛结束的哨音，比分定格在【0:2】 东道主德国负，将跟明天的负方争夺季军位置。 四号种子选手意大利胜出，将跟明天的胜方争夺冠军宝座。 天仙也再次扞卫她乌鸦刘的金字招牌。 ·· 本场比赛的结果，以及【石头】首映礼的相关信息，在第二天通过各种媒体渠道传遍全国。 让本来就知晓【石头】的观众们温故而知新。 让本来不知道【石头】的观众们也暗自感慨还有这么妙的人。 再加上媒体、影评人的赞誉声，让更多观众有走进影院的意向。 虽然因此也闹出过乌龙。 例如天仙的粉丝，【走进世界杯】的忠实观众宋航。 宋航是首映礼后的第二天早上，在网上冲浪才知晓【石头】举行了豪华阵容的首映礼。 激动不已的他当即叫醒还在宿舍呼呼大睡的好儿子们。 大学生们都这样，都自诩自己是老子，却也一直在舍友嘴里当儿子。 要说谁能逆天改命，就看谁出手豪绰。仟仟尛哾 不像舔狗追女神，发个520元的红包，人家最多回个谢谢。 发个52元的红包，女神直接暴怒回复：这么扣，论剑都没你的份。 大学舍友的友谊就是你给请大家吃个5块钱的煎饼果子，大家就心甘情愿叫你义父。 你要是舍得再给大家带上一瓶快乐水。 没的说，直接叫爸爸。 而且语气之亲切，可能连亲老子都得不到这种待遇。 如果是平常，宋航这般暴力的叫醒舍友。 十有叭九将迎来‘爸爸们’狂风暴雨一般的起床气打击。 但宋航早先就跟舍友们说过要请大家看电影的事情。 因此即便大清早的被吵醒，舍友们也没有任何的不满。 甚至在一声声的‘感谢义父恩典’‘义父加桶爆米花’的讨好声中，麻溜的换衣服下床。 然后就直奔学校附近位于万达商业街的万达影院。 洗漱？ 正经大学生谁洗漱？ 那玩意不是一星期一次嘛。 大概九点左右，一行人就来到售票口。 宋航把早就准备好的两张红彤彤大钞递给售票员，“我要五张【疯狂的石头】电影票。” 本来伸手准备接钱的售票员慢慢的把手收回，眉头更是紧蹙起来。 宋航也有点疑惑，他虽然好些时间没有来电影院了。 可也记得这年头的电影票也就是三十上下。 他们五个人五张票，预计花费在150上下，而自己给出的可是200。 只当这是电影票涨价的宋航有些心疼，却也从钱包里面再抽出一张。 嘟囔着：“你们万达影院的电影票有点贵啊，上次我去博美看【无极】也才32。” 售票员连忙摆手：“先生您误会了，不是您的钱不够，是【石头】还没上映。” 宋航挠挠头：“没上映？昨天不是开了首映礼吗？” 售票员耐心解释道：“抱歉先生，我不知道首映礼的事情。 不过我们接到的通知是2月7日凌晨正式上映的。” 宋航只当自己记错了，掏出手机查了下首映礼相关的信息。 略过堪称豪华的嘉宾阵营介绍，以及影评人的好评赞誉。 终于在文章的一隅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同期在京津地区开启点映，可通过猫眼电影查询、预定。” 当即把手机屏幕呈现给票务员，好证明自己不是无理取闹。 这一下轮到售票员无语了，她其实知道首映礼以及点映的事情。 无奈自家的万达影院不在点映名单里面，因此只能托辞不知道。 瞥了眼左右，确定自家经理不在，售票员小声说道：“我们影院不在点映范围内。 要是先生着急的话可以去中影麾下的影院观看，或者等后天再来。” 宋航恍然大悟：“哦，我说猫眼电影【石头】预售专栏差不到你家呢。” 售票员已经放肆过一次，也不差第二次：“猫眼电影的工作人员好像来过。 不过被我们家经理连见都没见，所以、、、” 没有得到想要结果的宋航跟舍友们解释几句，大家转身离开。 这一幕，被正在二楼喝茶的影院经理给察觉，连忙下来拦住宋航询问。 “几位小兄弟，这是没有找到心仪的影片？ 我给大家做个推荐，目前咱们影院正在放映的有徐静蕾徐才女自导自演的梦想照进现实。 要是不喜欢看文艺片，咱们还有功夫片上映呢，香江功夫巨星甄子丹主演【龙虎门】。 还有、、” 不等经理说完，宋航直接打断道：“我们是冲着【疯狂的石头】来的。” “那有点可惜了，你们来早了。”经理一锤手心，继续说道：“【石头】是明天晚上凌晨上映。 你们要是真的想看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留几张票，或者后天再来也行。 不过你们应该也知道【石头】目前很火，就怕到时候抢不到最好位置的票。” “所以这就是我们不在你们家看电影的原因啊。” 宋航直接回答道，却把影院经理给整不会了。 迎着经理疑惑的眼神，宋航解释道：“因为你们没有接入猫眼电影预售机制啊。 打个比方，一般情况下我们观众到影院来看电影。 只有到了之后才知道影院正在播放什么，也是到了之后才知道哪个时间播放。 但要是你们接入猫眼电影的预售机制，我们观众在家里用电脑就可以提前知道你们正在放映什么，什么时间放。 也可以在电脑上提前预约，等快播放时提前几分钟来就行。可以避免空跑。” 解释完的宋航没有理会影院经理，带着舍友们离开，准备去中影博美影院看看。 虽然距离有点远，但人家有点映。 跟宋航同样前来观影【石头】的可还有不少人。 经过宋航的解释也明白这家万达影院不放【石头】不说，还没有方便观众的预售功能。 也跟着转身离开。 有的可能跟宋航等人一样去其他影院，有的可能回家等全国公映。 但这家万达影院流失观众是摆在面前的事实。 偏偏影院经理还没有办法。 想了想，他掏出电话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自己头上的副总。 没办法，作为经理的他也是有绩效考核的。 类似于万达影院这样的情况，在京津地区还有不少。 甚至在京津地区之外的影院里，也屡有发生。 有些不敏感的影院经理完全就是无动于衷。 有稍稍敏感的就把遇到的情况上报，甚至申请能否提前解禁已经到位的拷贝密钥。 也就是提前上映。 还有一些有前瞻眼光的影院经理，预测即将到来的观影潮，追加拷贝申请。 当天下午19：37 猫眼电影发布喜报：【石头】预售+点映累计票房破千万。 部分媒体跟进报道。 而利益攸关的陈川，早已离开京城，赶往西北。 ··· 镇北堡古城位于银川城西北郊外空旷的荒野上。 这里是全国闻名的5a级旅游景区，也是镇北堡西部影城所在地。 不同于国内其他影视城从无到有的后期塑造。 西部影城主要围绕着两座古堡遗址进行开发。 镇北堡军营，位于西部影城西南端，建于明弘治年间。 本是依托长城西北线而建的众多军事要塞之一。 因军队肃清周边匪患、外族，吸引周边流民到军营附近定居。 随着时间推移，人烟聚集，镇北堡军营发展成一座小型城镇。 二百多年后的乾隆三年，镇北堡古城毁于地震，城内一片断壁残垣。 为了抵御外族的乘虚而入，清军动员附近居民，在原城址附近开始修建另一座城堡。 当时的镇北堡条件艰苦，根本没有足够的建设一座坚固雷池的建筑材料。 当地军民只能因地制宜，便宜行事。 因此，这座后起的城堡墙体没有一块砖石，完全是黄土夯建而成的覆土建筑。 经过数百年的雨雪风霜以及人为破坏，以及清军对边境掌控力的丧失。 没有得到持续修缮的这座城堡，逐渐失去边防要塞应该有的雄姿。 新世纪八十年代，在宁夏文联任职的着名作家张贤亮，相继邀请多位国内导演到此取经。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谢晋导演执导的【牧马人】。 在后来的1993年，在张贤亮的推动下，镇北堡西部影城成立。 因其古朴、原始、粗犷、荒凉、民间化的独特风格，备受国内导演喜爱。 来此取经的影视作品不可胜数，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大话西游】、【新龙门客栈】以及【红高粱】。 但在消息还相对闭塞的现在，西部影城的名气也只在附近以及影视圈内流传。 还有很多观众们并不知道在西北方向有个号称【种花电影从这里走向世界】的影城。 2006年5月底，田壮壮携带外景团队在西部影城进行考察。 当即就认定把这里作为【画皮】的拍摄地，然后就开始做相关准备工作。 ··· 【石头】首映礼后的第二天，一辆锈迹斑斑的拖拉机在银川郊外的荒野上， 沿着一条土路向西部影城慢悠悠的行驶着。 在发出让人牙酸以及头疼的突突突声响的同时，也带起阵阵尘土飞扬。 陈川与田壮壮就站在车斗里，为了避免尘土侵袭。 两人只能紧闭双眼，还得用一只手捂住口鼻。 为什么是一只手，因为另外一只手需要紧紧的扶着车斗。 正在行驶中的拖拉机本就抖的厉害，再加上脚下的小路高低不平， 时常还有被狂风刮来的风砾石，更是颠簸的厉害。 坐在车斗里，屁股下面垫三层电子，都恨不得把尾椎骨颠断。 站在车斗里，就要担心一不小心被直接摔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颠簸的拖拉机终于减速、停下。 待车停稳后，陈川赶忙把头发里、脸上、脖领里的尘土给掸去。 然后这才尝试着睁开眼睛。 入目第一眼，就让陈川主动忘记来时一路的颠沛流离。 盘绕在心中的只有惊艳。 现在是晚上七点，但在此地正是夕阳最美的时刻。 晚霞把眼前一望无际的沙漠给渲染的金黄一片。 零落分布的灌木层群与笔直的树木，给这片荒凉的地域增添了些许绿意盎然。 在远方有一群骆驼驮着游客缓缓走过，骆驼身上拴着的响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让人一瞬间穿越到崇尚武力的古代。 “喂，你看啥呢。” 流连忘返欣赏美景的陈川被惊扰，不用看就知道刚才说话的是王青。 但身体本能反应还是让陈川下意识的看向王青所在的位置。 不止王青在，还有很多人也在。 其中相当一部分是来自【武林外传】的幕后班底。 在【武林外传】杀青后，这群人就在王青的带领下来到这里。 陈川想要开口跟大家打招呼，还没张口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从他胃部迸发。 这股力量之强大，来势之凶猛，让他根本无力反抗。 当即就yue出声来。 众人都懵了，尤其是王青差点哭出声来。 本来长得就一般，这要是传出去被看一眼就把人吓的干yue。 那不用怀疑，直接进入婚恋黑名单。 陈川干yue是因为这一路上的颠沛流离，倒是跟王青没啥关系。 过了一会儿，陈川从车斗里走下来。 虽然暂时恢复正常，但面对准备妥当的接风宴也只能连连摆手。 田壮壮的情况倒是好很多，毕竟是从那个艰苦年代过来的。 刚才好歹还有拖拉机代步，当年的他们背着沉重的摄影设备一路跋涉十几公里。 滴水未进直接累吐也是常有的事情。 在田壮壮的阐述下，大家这才明白是他们两人抵达银川后。 面对舒适的出租车以及颠簸的拖拉机时，陈川以观赏附近美景的理由选择了后者。 田壮壮倒也没有拒绝，倒不是准备让陈川吃个苦头。 而是他本人也不知道眼下的西北戈壁的风沙如此厉害。 风沙袭面别说欣赏美景了，就是连眼睛都不敢睁。 其实，本来这事不应该这么折磨人。 人家拖拉机本来就是接游客逛景点的，速度慢视野好，还能体验农村风趣， 最主要的是车斗里面备有三层软垫。 主要是陈川要去的剧组驻扎的地方有点偏，没有主路只有颠簸小路。 再加上陈川从小就没体验过这种生活，即便有三层软垫缓冲也遭不住。 这才有了大家初见时时的一幕。 就在大家忍不住笑出声来的时候，陈川的电话响了。 是大觅。 作为女主角的大觅也应该到赶来剧组的。 只是她有点事情耽搁，就只能晚到一天。 ··· 第二天，听从陈川的推荐，同样乘坐拖拉机赶来剧组的大觅。 还没等下车，就直接干yue了。 下了车之后拎着包追着陈川满城跑，口口声要弄死这个狗东西。 第三天，抵达剧组的天仙也拎着包，追着大觅与陈川满山跑。 再然后，剧组钦点拖拉机，作为所有人员进入剧组的唯一交通工具。 嗯，因为淋过雨，所以总想撕碎别人的伞。 除了拖拉机司机咧嘴笑，其他人哭都不哭出声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画皮】开机与主演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三十八章 四旦双冰觅天仙 艾伦此时已经是开心麻花的演员，是受同学彭大魔的推荐而加入的。 恰好此时的开心麻花已经开始筹备本年度的贺岁舞台剧【夏洛特烦恼】。 张晨、遇凯赞同陈川提出的培养自家艺人的建议。 再加上去年邀请外援，价格贵不说效果还不好。 因此任命闫飞+彭大魔联合执导。 沈腾饰演夏洛，玛丽饰演马冬梅。 艾伦虽然加入开心麻花的时间晚，但他凭借自己独一无二大傻子气质，获得了出演【大春】的机会。 艾伦虽然刚从北电毕业，却也不是没有荧幕经历的菜鸟。 2004年，曾出演由李雪健、殷桃、于和伟主演的【搭错车】。 次年，出演由潘粤明、陈宝国主演的【京华烟云】。 个人气质加上开心麻花的推荐，促使他获得出演【画皮】的机会。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的身高与气质都符合剧中人物。 这些基本就是【画皮】主演阵容。 幕后团队也多是熟人，摄影指导赵小丁，副指导宋晓飞，美术总监郝艺等等。 有的是陈川用惯了的班底，有的则是田壮壮这些年配合默契的老友。 当然，其中依旧有不少来自北电各个院系的学生们。 不同于当年拍摄【目中无人】时的陈川还只是美术系的小透明。 田壮壮可是导演系的领头人，在整个北电都是排在前列的人物。 有太多太多的学生们挤破头也想获得去【画皮】剧组当牛做马的机会。 酬劳？ 庸俗！ 别问~ 问就是单纯的热爱！ 随着来访记者们将摄影机等设备收起来，开机仪式也正式结束。 接下来，将由剧组主创人员接受媒体记者的采访。 举行地点在附近的一座乡村中学。 此时正值暑假期间，学生们放假回家，整个学校空荡荡。 在当地相关部门的支持下，这里被临时借用给【画皮】剧组。 主要是此时的西部影城名气不大，仅仅被周围一隅知晓。 再加上上一部在这里拍摄，拥有广泛知名度的【大话西游】已经是十年前。 后续虽然时常有剧组前来采景，但没有带动起周遭的经济。 周围十公里内，没有任何一家能够承担起【画皮】剧组数百人衣食住行的酒店、旅馆。 ·· 学校，多媒体教室。 台上的发言桌后，坐着剧组主创，田壮壮、陈川、大觅、天仙、莲花、胡俊都有出席。 媒体记者们则坐在台下的座位上。 有来自银川本地的相关媒体，也有不远万里从去全国各地飞来的媒体记者。 除了丰厚的车马费、润笔费外。 【画皮】的主演名单有很大的挖掘性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大家前来参加【画皮】的开机仪式，肯定是抱着帮助剧组宣传的目的。 但是，谁规定就一定得是正面宣传？ 这里面牵扯到一个跟数字有关，而复杂又玄妙的‘缘’的问题。 三百恶缘，三千善缘，三万大善，再多就是妙不可言。 当然，就算媒体记者们不满意，也很少会直白的表示。 但后续的报道则会夹杂着浓郁的个人情绪。 就像前段时间【石头】搞的首映礼。 对来访媒体记者统一的心意表示，绝大多数是满意的。 但依旧有一小部分人的预期没有被满足，就在相关报道与影评上呈现。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因为一碗水本来就不可能端平。 ·· 因此，在采访阶段，媒体记者们不会表露喜怒，但会尽可能的挖掘一切值得报道的信息。 好的坏的都要，尤其是坏的更重要。 记者采访环节没有开机仪式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待剧组主创们全都坐稳，就有媒体记者开始发问。 第一个提问的是宁夏日报的记者。 “请问田壮壮导演，是什么原因促使您在眼前全国都在大兴影城的情况下，选择位于西北地区的西部影城。” 田壮壮微笑着回应道：“不瞒你说，其实我去全国很多影城考察过。 西北影城本来只是许多潜在目标中的一个，甚至都不是最重要的一个。 但是，在我踏入西部影城的那一瞬间，那与其他影城截然不同的原始、古朴、粗犷气息扑面而来。 还有淳朴的风土人情与地理环境，都让我确定这就是我想要寻找的梦幻之地。” 【画皮】来银川拍摄，对于银川本地而言是很好的宣传机会。 当地政府也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宣传西部影城，招徕更多的游客以及前来拍摄的剧组。 因此本地媒体问题的问题都相对柔和，不会让剧组难堪。 第二位提问的也是本地媒体，询问胡俊为什么会参演【画皮】。 胡俊知道自己跟着王京花加入橙天后，接不到优秀的资源。 但这事不能说，说就露怯，笑着把问题抛给了钦点他出演庞勇的陈川。 陈川也没客套，直接说道：“作为镇北堡守将的庞勇拥有万夫不敌之勇。 在我的设想里，这个人物就应该是身高九尺的英雄人物。 而胡俊胡大哥曾完美饰演了英雄人物萧峰，让我笃定他是饰演庞勇最完美的人物。 也出于这个原因，让我亲自对他发出邀请。” 胡俊同样拱手表示感谢。 ··· 接连两位本地媒体记者发言后，迎来南方人物周刊的记者提问。 南方人物周刊、、怎么说呢，毁誉参半的一家媒体。 2004年，他们发布了一则‘影响种花公共知识分子50人’，这才有了公知的说法。 这张名单里面有不少人在公众场合上，美其名曰‘为你好’，而屡次逢迎国外，批评国内。 但随着种花跟世界接轨与互联网的发展，让国民通过各种途径知晓真正的国外情况。 这才明白这群所谓公知们，以往嘴里描述的堪比天堂一样完美的国外，其实纯纯t造谣。 于是，公知这个词汇成为贬义词。甚至成为二鬼子、韩建的同义词。 而南方人物周刊也因为后续的一些模棱两可的报道，被很多人质疑屁股不正。 南方人物周刊的记者姓汪，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人。 发型有点高质量的他推了推金丝边框的眼镜，问道：“跟我的同行刚才询问胡俊一样， 我也想要问一下李莲花为什么会加盟【画皮】。 要知道目前的你作为内地女演员天花板四旦双冰之一，明明可以接到女一的戏份。 却怎么甘心给大觅、天仙这两位近年刚露头的新人做陪衬。” 李莲花好看的脸色逐渐阴郁。 因为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个提问里的不善以及恶意。 四旦其实是2002年由某媒体提出的。 但当时的人家只是提出四旦，并没有双冰。 是华艺兄弟为了抬高旗下艺人范小胖于她莲花，而营销出来的新说法。 而且并没有被观众们全面接受，还有很多人只认四旦。 对于参演【画皮】这件事，莲花对外的软文都是帮扶新人演员等字眼。 这也让观众们对她这样一位大演员却甘心帮扶大觅、天仙的行为，而抱有好感。 让很多黑粉转路人，路人转粉。 但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她从来都不是过亿商业片的第一人选。 甚至不只是她，四旦双冰的其他人也都有类似情况。 例如周公子。 奖项无数，号称演戏精灵、文艺女王，在裤子的【夜宴】里面还不是给张子怡作配。 小燕子当年出演过【天地英雄】后，被称为票房毒药。 还有那什么军气门，让大投资的商业片，暂时不会考虑她。 徐静蕾曾经是京圈真正核心的王朔的情人，着名公知矮大紧馋的要死的白月光，京圈团宠大飒蜜。 但同样不是大商业片的女主首选，甚至从来都不是。 以为自己是真才女的她，相继自导自演【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以及【梦想照进现实】。 都是票房与奖项双失利。 前段时间刚拍摄完的【双城】里，给舒淇作配。 张子怡因为出演【卧虎藏龙】与【英雄】都大卖。 因此让她成为目前为止，四旦双冰中唯一被商业大片考虑的人选。 这些事实，让李莲花羞于提及，更不可能在媒体面前说出。 否则就会由原本几乎没有的机会，成为绝对没有。 陈川感知到李莲花的窘境，开口解释道：“众所周知，作为四旦双冰之一的莲花， 其在圈内的地位是目前内地女演员天花板，这样的她出演【画皮】女主角都是屈尊。 我们也深知这一点，因此没敢向她发出邀请。 是她听说我们正在筹备的【画皮】打算全部启用内地主演阵容。 因此特意给我打电话，直言不讳的表示想帮衬一把。 只为【画皮】能够多一点成功的可能，好为内地演员争取更多机会。 对此，我以及剧组的所有人员都对莲花的义举报以十二分的感谢。” 被解围的李莲花连忙谦虚道：“陈总过誉了，能够参与【画皮】这么优秀的电影。 不管饰演什么角色，都是我的荣幸。 也不管【画皮】是否能够取得票房上的成功，我都感谢陈总想为内地演员松绑的初衷。” 对于这个回答，汪记者其实是不够满意的。 他原本想要凭借自己的问题，勾起大花旦莲花对新新人大觅、天仙的嫉妒与恶意。 甚至都不用过激的语言，只要有明显的表情流露即可。 毕竟记者的笔与男人的嘴，并列为两大不靠谱名单。 只是可惜眼下绝佳的头版头条机会，被陈川给轻易化解。 眼珠子一转，汪姓记者看向陈川提问道：“感谢陈先生的解惑。我还有个疑惑想要请您回应一下。 同为国内顶尖导演的您与田导，在参与【画皮】项目时，是否会有创作上的冲突？ 还有刚才胡俊直言是您邀请他才得以出演。请问选择合适的演员不应该是导演的工作吗？ 还有刚才替莲花解围的时候，您可是直接无视田导，就擅自代表剧组表态。 不是我故意挑事哈，只是我觉得这种情况，理应由导演发生才更合适。” 嗯，你不是故意挑事，你是故意挑拨。 陈川刚要开口回怼，却被一旁的田壮壮抢先。 “感谢这位记者的关心，这让我很高兴。但你用了‘无视’与‘擅自’两个词汇，让我不喜欢。” 淡淡的一句威胁后，田壮壮继续说道：“说回你刚才的问题。 在我看来陈川代表全剧组成员感谢莲花这件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不是因为他是男主角就有资格发言，也不是因为他也是很有名气的导演。 而只是因为他个人对【画皮】做出的独特贡献。 很多事情没有对外透露，【画皮】的创意与剧本都是他的功劳。 而且也是他亲自出面，多次商谈说服出品方。 这才促成目前为止唯一一部，主演阵容全由内地演员出演的商业大片。 说个大家都不了解的事情，其实我一直希望他能够署名导演。 甚至名字排在我之前都可以，因为我知道他对【画皮】的了解与付出程度要远超于我。 可惜他一直不同意，最后也只答应担任【艺术总监】。” 田壮壮的当众力撑，让汪姓记者无话可说，只能闷闷的坐下去。 提问继续，接下来提问的是来自南方都市报的一位女记者。 对于南方都市报，陈川说不上喜欢还是讨厌。 但他其实是很感兴趣。 就因为【四大花旦】就是由南方都市报在2002年专刊刊出后才有的说法。 哦对，当时刊出的是四小花旦，而不是四大花旦。 毕竟2002年的这四人最大的只有28岁，最小的只有23岁。 四旦双冰最早出现其实指的是四小花旦+双冰。 而且双冰、、其实是华艺兄弟想要助推麾下艺人，这才营销出来的说法。 虽然这种营销方式有碰瓷的嫌疑，不过也是两冰自己争气，这才能够跟这四人并列。 ··· 至于四大花旦的说法，其实是在2005年以后，由于四人的年龄增大与资历增加才有的。 在眼下的2006年里，这个称谓还没有固定下来。 叫她们四小花旦也行，叫她们四大花旦也行。 也因此，去年末展露头角的大觅与天仙，与这六人的距离并不远。 陈川笃定大觅与天仙未来的成就肯定不在四旦双冰之下，甚至可能更高。 但是四旦的名号是南方都市报报道的。 因此，在名义上想要跟她们四人并驾齐驱，最好能够得到南方都市报的专刊认可。 陈川一直想要跟南方都市报的主编聊聊，看看能不能促成这一点。 【四旦双冰觅天仙】就挺不错的。 这是对这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 四旦可以顺势摆脱四小花旦的桎梏，而正式晋升四大花旦。 双冰可以由华艺兄弟自家营销，转而获得‘官方’认可。 而大觅与天仙则可以通过这种方式，顺理成章的跟四旦双冰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当然，就算南方都市报不同意也无所谓。 大不了由春风传媒搞，反正这事陈川擅长。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同的意见 第二天早晨六点多，陈川醒来。 看着窗外还灰蒙蒙的天色，只当自己起的太早的他安心躺下。 准备好好享受睡觉至高境界的回笼觉。 然后突然醒悟过来自己眼下不在京城，而是在西北地区的银川。 察觉自己迟到的陈川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拎着衣服就往外跑。 这事其实不能全怪陈川，而是他没有调整过来时差。 看起来挺好笑的借口，可也是事实。 实在是种花地域过于辽阔，光是国土面积就有960w+平方公里。 从东到西画条直线都有5200+公里，更是横跨5个时区，占全世界的1\/5还多。 当然，有五个时区，但全国统一实行东八区时间制。 给全国各族、各地域的国民带来便利之处，但东部沿海与西部内陆存在的差距也是不争的事实。 最让人轻易感知到的一点就是东升日落的差异。 同样的七月初，京城地区的天色在5点就开始放亮。 而同样的光亮，在银川地区想要达到，最起码也得7点。 而【画皮】作为一部投资过亿的商业片，其服装、化妆、道具等等各个方面的精细程度， 都是要远超【目中无人】以及【武林外传】。 问题是想要完美发挥这些高规格的优势，必然需要消耗更多的时间。 因此，当天有戏份的演员必须在六点就位，才能保证不耽误开拍时间。 可六点就位不等于六点起床，毕竟还有洗漱、吃饭等事情要解决。 ··· 【画皮】故事的开头，是王生带领麾下王家军在沙漠中清剿沙匪。 也是在沙匪的老巢里，遇到伪装成柔弱少女而被沙匪劫掠带回老巢的九尾魅狐小唯。 沙匪的老巢是在西部影城的配合下，从无到有搭建的外景地。 位于镇北堡影城的西北隅，是一处带着浓郁的蒙古民族特色的居住聚集地。 十几个蒙古包以及符合蒙古族风俗民情的各种装扮物。 在蒙古包外，则是一片用木头栅栏搭建的防护墙。 很简陋，但很符合当地的条件。 这里是【画皮】故事的，也是【画皮】正式拍摄的第一个镜头所在地。仟仟尛哾 一般而言，剧组组建之初，不管是台前的演员还是幕后的工作人员， 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去熟悉、磨合。 因此在拍摄的前几天，一般不会安排过于复杂的拍摄任务。 【画皮】也不例外，按照昨天碰头会达成的拍摄计划， 今天以及明天的主要戏份就是王家军在沙漠中搜寻沙匪的剧情。 这一片段，在计划中的正片中约占两分钟时间。 主要作用是阐述剧情的起因，王家军的情况， 也附带着向观众们展现在大家认知里落后的西北地区，同样有美如画的旅游胜地。 ··· 大概六点半，陈川终于到达拍摄地点。 此时的大家基本已经到齐，甚至有很多人员已经投入到紧张的准备工作中。 要说最忙的当然要数导演田壮壮。 作为擅长叙事的文艺片导演，以及北电导演系负责人的他，在细节上面的把控非常严谨。 这是对影片最终质量的负责。 只是缺点也很明显。 不同于幕后团队大多只有数十至多百人的文艺片剧组。 【画皮】作为投资过亿的商业大片，其直接动用的幕后工作人员就有三百+。 按照田壮壮这事必躬亲的敬业态度，就算把他累死也不可能把所有方面照顾周全。 刚开始很细微的瑕疵，经过时间日积月累，到最后就可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或许，这也正是绝大多数文艺片导演无法成功转型商业片导演的原因。 他们的导演能力无疑是顶尖的，对影片质量的敬业程度也是有的。 但正因为什么都想把握，到最后却成了什么都把握住。 硬生生的把一部题材很好的商业片给拍成大投资、大制作的的、、、文艺片。 这在某一方面，或许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就像话句话是说的：赚不到自己认知以外的钱，赚到了也会凭实力赔进去。 察觉到田壮壮可能存在某些问题的陈川径直上前，跟随在他身边听了一会儿。 终于确定田壮壮确实存在绝大多数文艺片导演都存在的问题。 趁着田壮壮周围没有其他工作人员，陈川言简意赅的说道：“你需要一个副手。” “导演的副手不就是副导演吗？咱们剧组好几个呢。”田壮壮不以为然的回答着。 是了，剧组刚开拍，不管是田壮壮自己还是其他人员，都还没有察觉到问题所在。 或许，绝大多数人把田壮壮的认真敬业态度当成值得尊敬的优点。 陈川继续说道：“不一样的。你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只能按部就班执行好你命令的副导演。 需要的是在接收执行你指令的同时，有自己见地的去审视你的指令是否有疏漏。 如果没有那就按照你的命令去执行。如果有，那他也要敢于跟你提出相应意见甚至是改正方式。 独立的思维方式以及对电影行当的敏感度，还有不畏惧导演权柄的勇气。这三者缺一不可。” 陈川说的有点绕，但田壮壮还听的很明白：所谓的副手需要的资质，恰恰就是他这个导演欠缺的。 瞥了眼左右确认近处没人的田壮壮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掌控不了商业片？” “倒也不是。” 陈川的回答让田壮壮松一口气。 就说导龄近三十年，东京国际电影节大奖获得者，国内唯一禁导十年导演， 北电导演系领头羊，第五代导演代表人物的自己，怎么可能被一部这么亿点的商业片给绊倒。 可不等田壮壮骄傲的心升起，陈川的下半句就让他如坠冰窖。 “毕竟电影刚开拍，谁也不可能妄自去否定任何人，更何况你这个导演。 不过，就你目前的表现其实有那么点征兆。” 田壮壮这一波直接无语了，要知道【画皮】筹备了小半年，但并没有开始正式拍摄。 很多问题都还没有曝光的基础，自己就基本被陈川认定掌控不了商业片。 这要是真的开拍，自己这个导演弄不好有被扫地出门的可能。 虽然相信陈川的眼光，但田壮壮对自己在导演专业的造诣还是有些自信的。 就像刚才的筹备工作中，他亲力亲为的帮助各个部门解决了不少难题。 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尊重与认可。 语气有一丝丝的不服气，田壮壮问道：“趁着还没正式开拍，你说说我哪些方面存在问题。” 田壮壮的后半句没说，不过却也暗指：你小子最好能说出老子的问题来。否则、有你好看！ 陈川说道：“你也说过还没开拍，那我肯定看不出来太多。 目前倒是发现一点，那就是事必躬亲的你大可不必如何亲力亲为。 我理解你作为导演想要解决剧组出现问题的想法，因为同为导演的我也是这样的。 但你要明白一点，你现在掌控的不是整个幕后团队只有几十人，至多不超一百的文艺片。 而是【画皮】这种光是直接归你调度的工作人员就有三百多人的大型剧组。 就这还没算上间接人员、演员以及群众演员等其他人员。 在筹备以及拍摄前期，你确实有时间与精力去事必躬亲的解决问题追求完美。 但随着剧组拍摄的开展与加速，你确定自己还能兼顾所有的一切吗？ 而且，你的事必躬亲有很多地方其实是没有必要的。 作为商业片主要就是如何把故事讲好，并不是一定需要文艺片的细腻与质感。 最后一点，你不能把你在学院里面教授学校的那套做派直接套用在剧组拍摄中。 我们都知道拍摄前期的剧组需要磨合。 可是磨合的基础是出现问题解决问题的经验积累。 你在前期大包大揽的大家长式做派，直接减少工作人员锻炼与积累经验的机会。 学生在学校拉片无所谓成绩，但【画皮】是要走进影院接受观众们审视的。 什么是艺术，被大家能够接受的才是艺术。 当然，这些只是我个人浅见，也可能是杞人忧天， 毕竟壮导你可是第五代导演领军人物、、老谋子的同学。” 最后一句的前半句还是挺让田壮壮受用的，但最后蹦出的老谋子的同学，让田壮壮气得直接跳脚。 被一顿呲的田壮壮明白陈川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可也正是因为有道理，让他有点抹不过脸去。 毕竟自己可是执导近三十年，获得无数载誉，圈内地位超然的老牌导演。 被陈川这个今年刚从北电毕业的美术系影视广告导演专业的应届生给差点训成三孙子。 歪头看着陈川，田壮壮怒气勃勃的诘问：“你小子、、迟到了！” “呃```” 陈川想过田壮壮可能有的好几种回应方式，偏偏没想到他竟然另辟蹊径的从‘迟到’这一方面入手。 还别说，这还真让陈川无话可说。 “那什么、、再见。” 打不过就逃，华哥都在歌里唱过：男人跑跑不是罪。 口行一致的陈川转身就走，直奔距离不远的一个蒙古包而去。 作为剧组的出品人、艺术总监、编剧、主演，他清楚的知道这些蒙古包不仅仅是道具。 更充当化妆室、休息室等诸多功能。 陈川选择的那个蒙古包外面贴着的字条上面写了：化妆室。 看着落荒而逃的陈川，田壮壮被训成三孙子的心态才终于好了一点。 眼看着陈川的身影要在自己眼前消失，田壮壮赶忙道：“喂，要不然你来。” “啊？去哪？”眉头紧皱的陈川回到。 “就我之前说的，跟我联合执导啊。” “我吃饱撑的！”想都不想坚定拒绝的陈川掀开蒙古包的门帘，走了进去。 “嗨，大家好，什么时候能轮到我。” “马上，马上。”一众化妆师连忙应声。 没办法，都知道这位是地位比田壮壮还要超然的幕后老板，谁也不敢得罪。 “不着急的，你们慢慢来，我最后就行。”随口回应一句的陈川找了个地方坐下。 今天的戏份是王家军追击沙匪，但没有追上。 因此今天有戏份的就只有王家军的一众将士。 饰演高翔的艾伦蓄着小胡子，倒也加了几分威严。 嗯，有点威严的傻子。 本应冲突的气质，很和谐的出现在艾伦的身上。 张晋在【画皮】中也有出演。 王家军军师，也就是主要负责占卜吉凶的阴阳家荆平。 戏份不是很多的角色，却是张晋主动要求的。 因为这一次的他主要职责是担任【画皮】的动作指导。 毕竟【画皮】里是有不少群像打戏以及战争戏，难度比【目中无人】高了不止一个台阶。 其他稍有点名气的演员还有祝亚文、郭京飞。 ····· 很快，化妆结束。 穿好铠甲的一众糙汉子走出蒙古包，来到田壮壮的身前。 此时的田壮壮当然还在解决剧组出现的问题。 刚才从陈川那里得到不好听但宝贵的建议后， 田壮壮在解决剧组问题的同时，尽量让各部门负责人也参与其中。 他不拒绝找一个能够帮自己分担工作的副手，但这不耽误他尝试自己。 随着各部门负责人相继汇报准备工作完成。 【画皮】也迎来第一幕的拍摄工作。 第一个镜头，很简单。 就是在朝阳下的王家军，在沙漠中行军的画面。 最大的难度在于拍摄。 因为是在沙漠行军，铺设承载摄影机的轨道的难度太大。 因此只能由摄影师扛着摄影机一点点的啃。 这就要求摄影师必须具备极高的造诣。 好在【画皮】拥有内地最好且没有之一的顶尖摄影师——赵小丁。 甚至连宋晓飞的实力都已经可以排进一流摄影师的行列。 ··· 沙漠中，骑在马上的王家军隐藏在一片小沙丘后。 随着打板声响起，担任王家军副都统，莽夫人设的高翔轻轻挥动马鞭。 被马载着的他缓缓的走出沙丘，再之后才是陈川饰演的大将军以及其他王家军其他人。 赵小丁与宋晓飞还有两名摄影助理，总计四人，各自扛着一台摄影机。 从四面八方，最大可能把王家军行军的画面全都收纳下。 至于后期能否用的上，那就是导演的事情。 大概漫长的十分钟后，监视器前的田壮壮终于喊咔。 脸上带笑，证明他对这个镜头还算满意。 远远的招呼陈川过来看看，却被陈川摆手拒绝。 因为在拍摄【目中无人】时有起码的戏份，此时的陈川可以很轻易的驾驭马匹。 双腿一夹马腹，手里攥着的缰绳掌控方向。 陈川来到队伍的后半段，从一匹驮着行囊、武器的马身后拿起一个水壶。 放在手里颠了颠，沉甸甸的，很显然里面装满了水。 拧开倒掉。 田壮壮离的不算远，自然把这一幕全都收入眼中。 通过手里的扩音器询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装满水，就传不出清脆的声响。” 田壮壮回答道：“是我特意这么设计的。我觉得行军打仗这么严肃的事情，是不是不要搞过于轻快的声音。” “我觉得你觉得不对。” 第一百四十三章 直言不讳 陈川的态度可谓直接，甚至有点夹枪带棒的意思。 田壮壮倒也没有多想，直接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早先定好的剧本，为什么要改。” 【画皮】是由田壮壮与陈川共同编纂，但田壮壮只是提供思路，总的框架以及细节都由陈川填充。 倒也没有过于放飞自我，就是按照陈嘉上的那版，进行更受观众喜爱的微调。 陈川把完整的剧本交给田壮壮时，关于刚才的镜头阐述的很清楚：水壶是空的，随着驮马前进，发出清脆的声响。 很显然，是田壮壮将剧本进行调整以及二创，这才有了跟陈川记忆里不同的画面。 说实话，导演改剧本是很正常的事情。 甚至别说是微微调整，就是改的面目全非也很常见的。 这就是内娱导演尤其是大导演拥有的权利。 陈川也不是那种自己作品不容许别人改动的霸道创作者。 他允许改，但不允许乱改，即便是田壮壮也不行。 毕竟【画皮】可是实打实的八千万投资，收回成本的压力很大。 ·· 听着陈川话里遮掩不住的不满，田壮壮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小细节就能惹恼陈川。 却也知道眼下这一幕代表两个人的意见，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冲突。 对于这个结果其实是早有预料的，只是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这么剧烈。 田壮壮很想跟陈川进行镜头语言方面的探讨，也希望自己能够依仗深厚的功底说服陈川。 但他知道自己不是在课堂上，而是在拍摄现场，被数百人关注着。 谁对谁错其实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剧组需要正常运转吸下去，更不能对外界传递不好的信号。 而出品人与导演在第一天就发生矛盾，这可是头版头条的大新闻。 衡量利弊后的田壮壮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样，按照你的想法再拍一遍。然后再对比一下优劣。行？” “行、、。”略一犹豫的陈川点头答应。 其实他有些话想说，例如单个镜头是无法直接看出优劣的。 只有统一风格的一个个镜头语言组合成的电影正片，才可以进行优劣的判定与对比。 其实问题很简单，就是田壮壮那个年代的导演并不了解当代年轻人的审美与喜好。 在他们看来正确的选择，可能依旧是正确的，只是不免的不合时宜。 这是田壮壮过往积累的经验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但还达不到错误的程度。 也是出于这个考量，陈川才没有继续追着不放。 随着陈川点头，在田壮壮的指令下，一群工作人员奔向行军走过而破坏的沙漠原始状态下的地貌。 用手里的各种工具将被破坏的沙漠地表给尽量恢复原状。 这不是田壮壮的错，只是他过往积累的经验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 镜头下几分钟行程破坏的环境，恢复起来用了整整一个小时。 ··· 九点时分的太阳已经褪去初升时的嫣红，转成橘黄色的她向大地挥洒着炙热。 第一个镜头的第二次拍摄即将开始，这也是今天最后的一次机会。 因为只要再失败一次，太阳就会升到半空，算是失去这一镜头再重拍的基础条件。 饰演王家军的演员们回到原位，心中忐忑的他们在镜头的笼罩下，驾驭着坐骑漫步在沙漠里。 还是艾伦饰演的高翔，张晋饰演的荆平在前方开路，饰演王生的陈川跟随其后。 再然后是其他骑着战马的王家军精锐，最后则是背负行囊、武器以及水壶的驮马。 马蹄在沙漠上行走发出的沙沙作响，马蹄铁踏碎砂砾的沉闷， 以及驮马背着的空水壶与武器撞击发出的清脆的金石交击的声响入耳。 让在场很多人的脑海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军伍在沙漠中行军的画面。 不是陈川这些人在镜头下的演绎，而是真正的即将作战的沙漠行军。 一切都在计划里按部就班的进行，可依旧还是出现一点小意外。 一匹马在行走的时候踏空而踉跄差点摔倒，更是仰天长嘶，但好在有惊无险。 无法预料到的突发事件并没有影响镜头的拍摄，甚至还有点锦上添花、相得益彰的意思。 因为王家军在沙漠中追击沙匪本身就是一件难度很大的事情。 在之前只能通过演员灰败的面部以及干裂起皮的嘴唇来传递。 但眼下的意外，算是似假还真的从侧面佐证。 没有台词，没有打戏，就是一段很平淡的行军戏，很快就再次完成。 陈川也应田壮壮的要求来到监视器前，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刚才的那个镜头。 也不知道大家是懂事还是不懂事，反正随着陈川走近，原本围在监视器旁边的大家默契的离开。 也好，说话方便。 随着田壮壮拖动进度条，刚才的一幕，通过监视器的四个画面以不同的角度呈现在两人面前。 ··· 在稍远的地方，突然闲下来的演员围在一团叽叽喳喳的交谈着。 讨论的主题很显然跟陈川与田壮壮有关。 编剧与导演发生冲突，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以编剧退让而告终。 但今天的情况不一样，陈川是编剧，但他不只是编剧。 他身上的标签有很多，虽然不确定哪一个是最亮眼的，但编剧肯定是最暗淡的一个。 很多演员今天没有戏份，但还是因为各种原因出现在拍摄现场。 例如天仙、例如大觅，还有邓朝。 这些人里面，属邓朝加入的晚，他也想通过现场拍摄，了解田壮壮的导演风格。 容不得邓朝不重视，实在是【画皮】对邓朝太过重要。 中戏毕业，千禧年出道的他通过电视剧积累了不小的名气，但之前一直接洽不到电影资源。 不是好的，是什么样的都接洽不到。 【画皮】是他电影首秀，也是戏份极重的男三号。再加上导演田壮壮的名气。 让邓朝对【画皮】寄予了太高的期待，是他转型成为电影演员至关重要的一部。 只是没想到开机第一天就遇到投资方与导演不和这劲爆的一幕，在兴奋之余也有些后怕。 先不说最终结果如何，刚开机就产生这么大的矛盾，后面的拍摄几乎注定不会顺利。 心中忐忑的他看向大觅，小声说道：“觅姐，咱们陈总性格挺刚啊，连壮导都能镇住。” “姐夫，你这话可不兴说啊。陈川其实很温和、、“ 大觅略一顿，主要是想起陈川涩涩时候的暴虐，赶忙改口说道：“最起码绝大多数情况下是很温和的。 至少我没见过他随便对谁发火，眼下的情况肯定有别的原因。” “应该是对于自身导演这份职业的严格要求。” 邓朝继续说道：“我也接触过不少导演，大家平常相处下确实和气，但只要涉及他们的专业领域，简直就是严苛。” “对对对，陈川拍【目中无人】时就这样。”大觅连连点头。 话里虽然是对邓朝的应和，但更多是帮陈川洗清负面影响的欢喜。 作为陈川最大的小迷妹，她容不得别人说陈川半点不好。 当然，她可以、、再加上个天仙也行。 说起【目中无人】，邓朝有了兴致：“【目中无人】可是部好电影，从没看过瞎子主演的剑客。 之前还以为陈导这般年轻怎么就能拍出这么优秀的作品，现在看到他精益求精的工作态度，我也就明白了。 对了觅姐，你跟陈导关系这么好，要是有合适的机会再帮姐夫推荐一下啊。” “俪姐跟我说过这事。不过我先说好推荐可以，但不保证陈川听我的。他可有主意了呢。” “成不成的，姐夫都记你人情。” 大觅跟邓朝其实有点渊源，但不多。 大觅曾在2003年参演过一部电视剧{红粉世家}，在里面饰演女三号李小桃。 李小桃的姐姐桃枝的扮演者是孙俪。 两人在戏里是姐妹，在戏外也成为关系不错的好朋友。 再之后的孙俪跟邓朝主演了高希希的【幸福像花儿一样】。 两人因戏生情而互生好感，只是当时的邓朝还在跟郝蕾谈对象，这层窗户纸就没挑破。 后来郝蕾接下娄烨的【颐和园】，在里面有全果的戏份。 作为男朋友的邓朝觉得羞耻，不让郝蕾接这个大尺度的角色。 但郝蕾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就没有听邓朝的。 然后两人分手，郝蕾去参演【颐和园】并陷身，结果电影被禁无缘公映。 而邓朝则跑去跟孙俪表白，两人顺遂的确定关系。 这件事在圈里圈外都属于保密状态，而大觅则是因为跟孙俪的关系，这才得知、 因此有了那句‘姐夫’的称呼。 “你们俩这乱七八糟的称呼是打哪论的！”天仙在一旁歪着脑袋思索了半天。 也没办法把‘觅姐’跟‘姐夫’这两个词给融会贯通。 “其实也没啥，就是我对象跟大觅在一部剧里演过姐妹。” 本就是很简单的事情，邓朝随口就给解释了。 虽说他跟孙俪谈对象目前还是秘密，但早晚要暴露。 与其以后被人戳脊梁骨，还不如干脆的承认，起码哥们赚个有担当。 当然，主要是邓朝觉得这个围绕着陈川的小圈子潜力十足，也想要融入进去。 干脆就把自己的秘密当做‘投名状’。 莲花也在场，眉头紧皱呃她吐槽道：“咱们能不能小点声，我都听不清陈总跟壮导在说什么了。” 邓朝连忙噤声，倒不是怕莲花，而是怕莲花把自己亲近陈川这个圈子的事情，回去说给王氏兄弟。 虽然自己在华艺兄弟不得宠，但最起码还能得过且过。 真要是把王氏兄弟给得罪，说不定他们转手就把自己跟孙俪的事给泄露出去。 这种事这哥俩做过可不止一次。 莲花开口，也让大觅与天仙想起来昨天她试图构音陈川的事情。 也就是没有得逞，否则感情恢复如初甚至更上一层楼的两姐妹指定要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不过眼下也不可能给什么好态度，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看她。 莲花也心虚，再加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就没敢再说什么。仟千仦哾 ··· 另外一边，身处话题中心的陈川与田壮壮也看过一遍回放。 还是陈川早先的判断，一个镜头无法判断出优劣来。 田壮壮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就是避免刚才可能发生的剧烈冲突。 眼下周围没人，田壮壮直奔主题道：“我知道你肯定喜欢第二个镜头，其实我也挺喜欢，尤其是马失蹄的那一幕，是策划也策划不出来的神来之笔。 不过还是想要问一下原因，不是我不服气，只是想要知道咱们冲突的点在哪里。” “因为你的性格过于稳重。”陈川继续说道：“大哥，时代变了。 现在社会的节奏越来越快，快到几乎所有人都在马不停蹄的往前走。 再加上当前愿意走进影院观影的多是二三十岁的青年群体。 这些人要么在学校学习浪费了太大的精力，要么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消耗了太多的心神。 这样的他们走进影院需要的是放松，而这一点是有深度有内涵的文艺片做不到的。 而场景豪华，演员阵容可圈可点，再加上不需要太深奥，但可以阐述一个完整故事的商业片可以做到。 要是能够再带点喜剧+刺激肾上腺素分泌的其他元素，让大家获得精神上的愉悦就更好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把【画皮】往喜剧方向靠拢？”田壮壮问道。 陈川摇头：“神鬼志异改变的故事怎么可能成为喜剧！我只是想要尽量的淡化【画皮】的恐怖因素。 这也是为什么一个装满水的水壶让我生气的原因。 【画皮】尽量不沉重的节奏不是通过某个片段而强行提升的。 是从始至终的每个细节积累，让观众产生在内心深处不经意的感知到的结果。 当初咱们讨论剧本的时候，你说想把小唯蜕皮后的形象以及佩蓉中毒后的造型尽量丑化。 还说要整个什么头顶烂面带有獠牙的头套，结果被我直接否定。 原因就是我们拍【画皮】的最终目的是取悦观众，而不是故意恶心他们。” 听着陈川直击心灵的话，田壮壮若有所思。 摸着下巴的他沉吟片刻，说道：“你在剧情里安插了许多你跟大觅、天仙的激￥情戏。 是你打着取悦观众的幌子，得到让自己获得愉悦的目的？” 被戳中小心思的陈川当即蹦起来：“喂，讨论剧情呢，你说这些容易被和谐的是要闹哪样啊？ 知不知道我可是有整整三章因为很轻微的涩涩被和谐了。书友只能去裙里找内幕！” 第一百四十四章 破剧组，药丸 一旁，正在七嘴八舌讨论着监视器这边情况的演员们。 他们听不太清楚陈川与田壮壮的具体对话内容，却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里的情况。 听着陈川不善的语气，以及炸毛一般跳起来的行为，让大家的心不免紧绷起来。 艾伦更是直接喊出声来：“坏了，真要打起来了。” “你吖能不能想点好、、”邓朝反驳道。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眼前就有个身影咻的钻了出去，让他下意识的惊呼：“什么玩意这么快！” 顺着刚才的黑影方向看去，邓朝就看见他觅姐已经跑出去有段距离。 而且边跑边撸袖子的动作，就很明确的在说她这是要去拉偏架。 编剧跟导演闹翻，绝大多数演员都会旗帜鲜明的支持导演。 但出品人跟导演闹翻，那帮谁都不一定了。 毕竟导演虽然是剧组的主脑、灵魂人物，但这个权柄是往外掏真金白银的出品方给的。 早先从来没有想过，但眼下却真的碰上，让一众演员瞬间变成纠结怪。 更是下意识的看向天仙。 主要是大家都是‘新来的’，不知道陈川跟田壮壮关系到底如何，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天仙此时也急的团团转，倒不是怕陈川与田壮壮打起来，而是担心大觅的莽撞会坏事。 偏理智的男人谈事有冲突是很正常的，只要达成一致，之前的吵闹不过是笑谈，是下酒的佐料。 而感性的女人，可能都不用冲突，一句无心之言，都能老死不相往来。 因此天仙并不觉得陈川会跟田壮壮闹到不可收场的程度。 可要是有大觅搅合在其中，很可能让两人出于面子的考量而不好意思主动退让。 ·· 心思百转也就一瞬，天仙喊道：“大觅，你先回来。” 大觅的动作有一点停滞，说明她是听见了。 但奔跑的动作没有停下，就代表她不打算听天仙的。 天仙也急着团团转，指挥着：“快上去拦着大觅，别让她坏事。” 众人一听也就明白两位大佬脑不起来，齐齐上前跑去。 拦不拦的住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个态度。 不管最后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反正都不影响他们。 邓朝鬼使神差的问道：“要是他们真打起来了，我们、、帮谁？” 天仙歪头一想，立刻给出答案：“当然帮陈川，不过也不能让壮导、太吃亏。” 天仙的声音不仅邓朝听得见，脚步放缓的其他人也听得见。 几乎所有人的脑海都浮现一个想法：“壮导这是、、众叛亲离啊。” 跨跨跨一顿跑，大觅来到近前，其他人也距离不远。 还不等大觅开口，率先发现她的陈川就皱着眉头问道：“你要干嘛？” 停下脚步的大觅咦了一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篮球，也没有背带裤。 这才疑惑的看向陈川：“没事，我就过来、、问问你们渴不渴。” 可能也是觉得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大觅连忙补救：“其实，主要是太热了。 大家都快晒成黑炭了，特别想来上一瓶冰镇饮料，但他们面子薄不好意思问。” 不管大觅胡扯的有多么像，但陈川明白大觅只是担心自己才过来的。 疼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呵斥她。 田壮壮也知道袖子都撸起来的大觅是来拉偏架的，但他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毕竟自己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怎么好意思跟个连二十周岁都没有的丫头去计较。 再看另外一群都跟着上前来的人，田壮壮只当这些人都是来支持陈川的。 这让他心中原本还有些动摇的想法更加坚定。 从马扎上站起来的他表情越发凝重，视线也不断在众人身上来回。 拍了拍手掌，他招呼远方的工作人员：“去，把各部门长召集过来，我有个通知要下达。” 众人眉头直接皱起，虽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冲突，但似乎有了比发生冲突更坏的结果。 陈川也皱眉，他也不明白田壮壮这是要闹什么幺蛾子。 刚才自己说的确实有些直白，但正是因为跟田壮壮的关系好，才可以不用顾忌。 要搁其他人，求陈川指点都懒得开口呢。 各部门长很快就到了，毕竟是导演召集，就算手上有事也得暂且放下。 田壮壮没有啰嗦，直奔主题：“我宣布个事，从今天起陈川担任剧组导演。” 原本皱眉的众人面面相觑，惊骇的的眼神不知道往哪飘，也不知道往哪放。 陈川一脸无语的看向田壮壮：“我就说你两句，耍什么小孩子脾气。” 剧组换导演，就等于临阵换将，是大忌中的大忌。 更何况田壮壮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他是功成名就的大导演，更在京圈有很大的影响力。 信不信他今天卸任导演，明天这个新闻就要闹得全国皆知。 “没有啊。” “你吖要真没有，为什么把我架火上烤。” 田壮壮恍然大悟：“啊，是我说的不清楚。我的意思是你担任导演，我也担任。” 还是联合执导。 如果是之前，陈川肯定断然拒绝，但现在的他有点犹豫。 不是对导演这个职位心动，而是有点闹不明白田壮壮这是借着玩笑发泄不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陈川这一犹豫，就给其他人浮想联翩的的机会。 【画皮】剧组各部门长里面，有好几位来自【目中无人】以及【武林外传】。 跟陈川更加亲近的他们自然是欢呼雀跃的的。 人群中有一人鼓掌，很快就带动的更多人鼓掌，很快掌声响成一片。 其实剧组成员中，最希望陈川担任导演的是天仙与大觅。 倒不是希望陈川能够得到导演名誉加持。 而是出于她们自身的考量。 作为主演的她们早就知道自己在剧情里面有尺度戏。 因为对戏的都是陈川，因此她们并没有提出删减的要求。 可陈川毕竟只是男主角而已。 在拍摄的时候，作为导演的田壮壮必然要在现场跟进，甚至可能还要亲自指导。 虽然田壮壮的年龄，已经快要到她们爷爷辈的年纪。 但这种指导拍摄羞耻戏份，依旧是让人难以接受的社死瞬间。 可要是陈川担任导演，那他就可以撇开田壮壮独立执导。 让大觅与天仙放下心理负担的同时，也可以拿出更自如的状态来。 出于这样的心理，大觅与天仙喜闻乐见陈川兼任导演职务。 反正已经好几个职务了，也不差这一个。 只是考虑到可能伤及田壮壮的面子，一直压着冲动。 高兴到飞起的大觅一边拍手，一边说道：“壮导最近殚精竭虑的工作状态确实让人担心。有陈川帮他分担下也是好的。” 这个理由很好的给其他人找到了心理安抚。 田壮壮的笑容里面多少有些失落，因为大家的赞同态度，就代表他并不如陈川得人心，摊手道：“你看，众望所归。” “我担执行导演，给你当副手。”陈川犹豫片刻，还是没有答应。 田壮壮直接道：“这对你不公平，因为你注定要非常多的承担导演工作。 今天在场的大家，有许多是跟着你成长起来的新人，也有很多是跟我合作多年的老班底。 大家都不是外人，那我就推心置腹的说几句难听的话。 陈川，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我也听进去了。 但我知道我自己很难在一时半会调整好状态，因为这是我的陈旧、固化的思维导致的观念。 甚至不仅仅是我，连跟我合作多年的老班底也多有类似问题。 需要调整状态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他们。 先不说最后的结果是否让大家都满意，单是调整过程中巨大的沉没成本就让我们无法承受。 因此，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我们这一旧一新两个团队精诚合作。 我们这些老东西把拍摄过程中的一些经验、窍门传授给你们。 同时，也从你们这些新人身上学习对当代电影的理解与年轻人的思维方式。 所以说，我现在是真心诚意的邀请你跟我联合执导。 你先不要急着拒绝，听我说完。 如果你不答应，那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行使导演的职权。 因为我知道，由我独立执导的【画皮】，很难成为受观众喜爱的商业大片。”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川要是再拒绝，就有点不识趣了。 “我是真的服了。” 没有回绝，就等于答应，这是给大家的信号。 这一下，鼓掌声更大了，层次渐进经久不息的那种。 早先不恼的田壮壮这下恼了，指着人群呵斥道：“行了，行了，拍两下意思意思得了。真当我不要面子的啊。” 众人做鸟兽散，兴致勃勃的去忙碌自己的工作。 尤其是年轻人们，他们在之前的筹备工作中就一直束手束脚。 一些他们喜欢的年轻元素，却被那群老人们评价为‘花俏’、‘艳俗’等等。 因为田壮壮的提议，让剧组的各部门的工作状态有了调整。 直到下午三点，才开始今天第二个镜头的拍摄。 是上午镜头的延续，就是王家军在沙漠中发现沙匪的踪迹。 依旧是没有什么难度的文戏， 唯一的难点就是斥候带回情报时，有一幕骑马在沙漠中奔驰的画面。 折腾了几次，还算顺利的完成。 得益于在拍摄前的一个月，就开始对演员们进行统一集训。 骑马也是其中的一项。 在一声声的‘咔’、‘好’、‘过’的声响中，时间来到晚上七点多、、、 当然，西部影城的七点连黄昏都算不上。 正在跟剧组各部门长安排工作的田壮壮随意瞥了眼远方。 西下的夕阳，以及夕阳照映下，泛着如黄金一般耀眼光芒的沙漠美景， 以及风沙刮过，而自然营造出来的荒凉气氛，直接把田壮壮给吸引住。 欣赏了好一会儿，突然醒悟过来的田壮壮招呼赵小丁：“老赵，老赵，赶紧把这一幕拍下来。” “来了，来了。” 作为摄影导演的赵小丁除了一些难度系数高的镜头，其实不需要像普通摄影师一样扛着摄影机满地跑。 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指导摄影小组的工作。 整个剧组内，只有田壮壮一个人能够轻易的指使他。 不是田壮壮的导演身份，也不是赵小丁更尊重田壮壮，就是单纯的害怕。 害怕田壮壮这个狗东西放着好好的‘老赵’不叫，反而揶揄人的叫‘小丁’。 这尼玛完全就是抛开事实不谈，专门恶心人。 有些时候，赵小丁都想套田壮壮的麻袋狠狠打他一顿，但是也就是想想而已。 扛着摄影机的赵小丁在沙漠里奔来跑去，咔咔咔一顿拍。 最后累的跟狗一样的他，来到田壮壮身边直接坐下。 把摄影机递过去，“你看看这些镜头拍的怎么样。不满意赶紧说，趁着天光还在，还可以补拍点。” “我就当个宣传照，还不一定用。不用那么费事。”田壮壮一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赵小丁之前只是累的像狗，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就是狗。 气的差点吐舌头的他一狗腿踢向田壮壮，“吖的你不带这么玩人的。” “小丁，你要上天啊！” 赵小丁上不上天还不一定，但剧组其他人要上天了。 尤其是演员总有一种直觉打心底泛升：破剧组，药丸。 否则怎么正式开机第一天，导演就相继跟出品人以及摄影导演发生冲突。 按照这个进度，明天不跟制片人干一仗就说不过去了。 ··· 就这样，在磕磕绊绊拍摄中，剧组开机半个月时间。 在西北影城附近的戏份基本完成拍摄，只剩下最后的一场大戏。 那就是王家军剿灭沙匪，王生遇到小唯并把她带回江都城。 众所周知，夜戏的拍摄难度，要比白天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再加上这是一场夜幕下的群体交战戏份，这让难度更上一层楼。 因此，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都知道这必然是接连好几天的通宵鏖战的巨大挑战。 但大家完全没有即将通宵加班的不满与愤懑。 反而是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期待的笑容。 因为大家都知道即将拍摄的戏份里面有半个月以来唯一的一点尺度戏。 真的只是一点点，尺度可能都比不上大街上女孩穿的普通短裙。 但因为即将呈现这一幕的是位居一线的大觅献出，让大家莫名的期待。 第一百四十五章 拍摄进展 晚上九点，夜幕终于完全降临。 拍摄前的准备工作也基本完成，各部门负责人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工作。 主要是接下来要拍摄的戏份，其复杂程度与难度，都是【画皮】开机半月以来之最。 一共两组戏，第一组是【王家军突袭沙匪老巢】。 第二组是在沙匪老大被魅狐小唯将人心挖出，恰好碰上杀进屋内的王生。 与第二组【巧遇】相比,第一组【突袭】对于天色的要求很高，必须是夜间。 光是从当地招募的群众演员就有上百人，快要赶上剧组工作人员的数量。 如此庞大且从未参与过影视制作的群众演员，导致前期的排练环节就不免的磕磕绊绊。 因此，第二组戏的拍摄顺序被排在更前。 经过一系列的尝试后，田壮壮终于放弃一镜到底的打算。 定将这一组镜头切割成十几个单独的镜头。 后期再通过剪辑等方式将其融合起来。 这样的策略,就需要把上百人的群演分成十几、二十个小组。 从工作人员中挑选两人分配到各小组担任组长、副组长，负责承上启下的传达作用。 ·· 第一个小镜头，是在沙匪老巢内的空旷地域上,沙匪围绕着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火堆载歌载舞。 这是在庆祝劫掠村庄而得到的巨额财富与战利品。 他们的战利品就是正在享用的厚酒肥肉。 以及在第二组镜头里面才会出现的搬到沙匪大王房间的金银珠宝。 战利品则是从村庄里面劫掠回来的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孩。 此时双手被束缚、半吊着的女孩就像待售的货物一般。 被各种喝的脸色涨红的沙匪们近乎亵渎的动作挑选着。 如果按照真实的被沙匪劫掠回来的遭遇，她们的命运要比沦为货物更加凄惨。 好在眼下不是纪录片，而是电影拍摄。 自然不会去展示注定让人不适的残忍一幕。 也正是因为电影拍摄，这些被吊着的女孩脚下有东西垫着。 除了一直举着手有点累，再不会有其他的不适。 至于猥琐的‘亵渎’动作，也不过是简单的捏捏腮，托着脖子打量几眼。 另外有一些看似尺度较大的，都是通过拍摄角度错位而造成的视觉偏差。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围在篝火前载歌载舞的沙匪与围绕着女孩的沙匪是泾渭分明，互不牵扯的。 甚至不仅仅是这两组，其他各组的情况也是类似。 这就是剧组的要求，要求他们不要管其他人，也不要担心是否会影响其他人。 只要按部就班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这样更好掌控的同时,也便于随时可能出现的拍摄需求。 在沙匪群中，坐在平板滑轮车上的赵小丁掌控着摄影机。 在动力组工作人员推动下转来转去,赵小丁娴熟的切换镜头,调整参数，保证拍摄的每个镜头都能得到最好的效果。 演员副导演、灯光师、道具师等一群人跟在赵小丁的身后,根据他的要求做任何需要的调整。 尤其是灯光师，实在是夜间，尤其是在旷野环境里的拍摄难度真的太大。 在正片中，可能不到一分钟的镜头，用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完成拍摄。 这时候已经来到夜间十二点。 因为今天早就通知是通宵拍摄，因为一看拍摄完毕，就有生活制片推着餐车给大家送饭。 没办法，动用的群演太多，生怕吃个饭的功夫，大家就乱了套。 例如张三去了李四的位置，李四去了赵五的位置。 更要命的是大家都不熟悉，就算位置乱了，也很难发现。 等最后落实到镜头里面，这些穿帮镜头全完蛋。 那时候召集人员重拍的难度更大，甚至是不可能。 ··· 生活制片送餐的地方可不仅仅只有沙匪老巢，还有距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小沙丘。 陈川以及王家军士卒的扮演者，可都在那里等着突袭呢。 也幸亏生活制片来送盒饭,否则陈川他们、、都要睡着了。 嗯,真的差点睡着,毕竟这都半夜了。 主要原因就是他们这里的拍摄难度要小许多。 不同于田壮壮那里的群像戏，陈川这里需要拍摄的就是王家军士卒的近景特写。 主要是突袭前的整备工作，落在正片中只有大概十几秒的镜头。 囫囵吞枣一般吃过宵夜后，宋晓飞提着摄影机站起来。 一些饰演士卒的士兵知道这是要进行拍摄，也三下五除二的把饭给倒进胃里。 宋晓飞擦擦手，从兜里拿出一张写着名字的小纸条，念到：“王武。” “到。” 话音还未落地，就有一名穿着甲胄的士卒来到宋晓飞面前。 王武饰演的是盾牌兵。 为了避免作战时盾牌脱手，他用布条将自己的手臂与盾牌的把手紧紧缠在一起。 更是从绑在大腿上的箭壶里取出一根半尺长的弩箭，装在小巧的手弩上。 完全可以说是军备精良，攻防兼备。 王武是王家军的一员，他的举动却可以看做整个王家军的缩影。 另有盾牌兵用布条固定好盾牌后，从腰间抽出近身厮杀用的短剑。 另有士卒从刀鞘中抽出厚重的长刀，肆意挥舞几下，寒芒四射，甚是骇人。 另有士卒手持丈许长枪，猛地一震，势大力沉，枪尖处绑的红缨飞舞。 另有士卒将五尺长弓搭在后背，用回头望月的方式把弓弦按上。 装满箭矢的箭筒固定在背后，用手往后探，确认可以轻易的取出箭矢。 随着需要的素材拍摄完毕，沙丘下方的沙匪老巢内也做好接受被突袭的准备。 宋晓飞适时的把摄影机朝向陈川，这是要拍摄陈川下达命令。 闭上眼睛的陈川长吁一口气，再睁眼时已经完成从剧组导演到王家军首领王生身份的切换。 手持长朔的‘王生’怒目看向沙匪营地，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愤懑。 干裂的嘴唇轻启，透着杀气腾腾的话语在众人耳边炸响：“披甲执戈，全军出击！“ “喏！” 王家军众部领命，近百人的队伍分成三个作战小组。 在夜幕的掩护下，在自家指挥官的调度下，直奔沙匪老巢而去。 沙匪老巢正门口，有数名沙匪正在木制的城楼上负责巡查。 早已被老巢里欢声笑语给牵动全部心神的他们，根本没有察觉到王家军正在悄然接近。 一支盾牌兵小队掩护着弓弩手率先抵达城门下。 黑夜阴影里的弓箭手将弓拉满，瞄准城楼上的沙匪，弩手作万无一失的补刀工作。 随着箭矢射出的破风声，被击中要害的沙匪们，或直接仰倒在地，或从城门上翻落。 弓箭手建功之后后退，另有一支悍卒口衔长刀，双手如猿一般攀上木制城楼。 轻而易举的将城门打开，近百人的王家军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进入沙匪老巢。 夜幕的掩护，精良的军备，毫无防备的沙匪被不断的收割着生命。 先是从沙匪老巢的四面八方开展暗杀，一步步封锁，直到来到沙匪聚集的地方。 四周火光漫天，照耀的王家军如黑夜里的杀神们一般。 被杀懵的沙匪们哪还有胆量反击，只想着慌不择路的逃跑。 可他们逃跑的方向，本就是王家军故意留的口子。 早有盾牌兵与弓弩手在守株待兔着。 随着箭矢的一轮轮激射，一排排的沙匪应声倒地。 有的沙匪找到武器反击，却哪里是全副武装的悍卒们的对手。 不是几乎，就是一边倒的碾压。 ··· 清晨六点，监视器的四个画面从不同角度回放着王家军碾压沙匪的画面。 这让亲眼目睹这一切的田壮壮直拍大腿，更是忍不住的叫好。 是，电影拍摄的素材不可能跟酣畅淋漓的大战一样精彩。 但作为积年导演的田壮壮确认可以用这些素材剪辑出一段不敢说经典， 但至少是优秀以上的战争片段。 负责这一场战争群像戏的陈川，这才松了一口气。 陈川是搞理论的高手，但也是第一次实景拍摄这么大的阵仗。 这对他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磨练。 从昨晚晚上九点到今天清晨六点，整整九个小时，计划中第一组镜头终于完成。 紧接着就开始筹备第二组镜头的准备工作。。 大觅饰演的九霄美狐小唯想要维持人的形态，就必须要不断的进食人心。 本来隐藏在一个村落里的她准备狩猎，结果遇到沙匪前来劫掠。 不想暴露的她伪装成妙龄女孩，被沙匪带回老巢。 因为其颠倒众生的容颜以及魅惑人心的本事，她成为沙匪大王的战利品。 饰演沙匪大王的是一位很多人叫不出名字的好演员。 他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里的帝王成吉思汗。 他是李亚鹏、许晴主演的【笑傲江湖】里的左冷禅。 他是张纪中、于敏版【倚天屠龙记】里赵敏之父汝阳王。 他就是涂们，鄂温克族。 ··· 沙匪平常用来商议事情的聚义厅内，剧组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 演员副导演带着一群群众演员，在厅内边走戏边讲解。 不同于之前调动二三百群演的【突袭】。 即将拍摄的【巧遇】，只有十几、二十人出镜，可以说难度大大降低。 而且不同于早先群演通宵达旦的循环拍摄，被折腾的萎靡不振。 眼下的这群人在昨天晚上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有的是养精蓄锐全力以赴，有的则是休息过头睁不开眼。 例如大觅，她在迷迷糊糊中就被助理给带到拍摄点。 然后迷迷糊糊接受化妆师的化妆。 也幸亏是这么不断的忙碌，否则她真的能够继续睡一觉。 这一场戏戏份比较重的除了大觅，就是饰演沙匪大王的涂们。 聚义厅最里端有一张被各种布料、兽皮遮盖住本来面貌的沙发。 位置绝佳，这就是沙匪大王的专属宝座。 饰演沙匪大王的涂们正坐在沙发上。 衣服灰败笨重，就算坐在沙匪大王的专属所谓上，也看不出来哪里像大王。 不是说涂们饰演的不像，而是当下时代背景下的沙匪大王其实就是小瘪三。 不具备大王气概才是正常的。 在涂们面前的案几上，摆着各种新鲜水果以及刚劫掠回来的金银珠宝。 再往前则是一张褐色的羊绒地毯，化完妆的大觅坐在上面昏昏欲睡。 在大觅四周，则是数名沙匪头目。 按照剧情，大觅饰演的魅狐会展现自己的曼妙身姿来达到魅惑所有人的目的。 例如足米长，完美诠释腿玩年的修长yu腿，以及精致的白皙锁骨。 被魅惑的沙匪头目控制不住的来到近前，用觊觎的眼光盯着小唯，甚至有的想要下手触摸。 被惹恼的沙匪大王拽着两人就扔了出去，更是踹飞一个，这才镇住场面。 同样被魅惑的大王然后抱起小唯走进与聚义厅一帘之隔的卧室。 因为有抱起这种有点亲密的戏份，且是与大觅有关，因此连田壮壮都慎重对待。 坐在涂们身边的田田壮壮异常严肃的说道：“大哥，你一会抱着大觅往里走的时候一定一定要小心啊。” 涂们可能是民族的关系，长相比田壮壮还要显老一点。 但实际上他是1960年的，比田壮壮要年轻八岁，是真正的小老弟。 只当田壮壮这是担心自己不小心把大觅给摔了，涂们当即拍胸脯保证： “导演你放心，我们蒙古汉汉子有的是力气。这么说，就算是我自己摔了，也不能摔着大觅这丫头。” 田壮壮也就是没胡子，否则真的要气得吹胡子。 低声说道：“我关心的不是摔不摔的问题。我关心的是的你手放在哪里的问题。你应该懂的？” 涂们当即了然，人家这是担心自己借着拍戏揩油，又不好意思直说。 涂们其实是有点不满的，因为他从来没有过揩油、占便宜的想法。 但有些事情他不好反驳，否则真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没有过多解释的涂们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放心。” 涂们的名气不大，但在圈子里的口碑很好，这也是田壮壮邀请其出演沙匪大王的原因。 听到涂们答应，田壮壮也就放下心来。 距离不远的陈川清楚的听见这两人的对话。 虽然觉得田壮壮的嘱咐有点画蛇添足，但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 同样听到这些对话的还有大觅，她当然知道是因为陈川的原因，才让田壮壮对她如此优待。 趁着别人没有注意的间隙，她偷偷蹭了蹭陈川。 陈川瞪了她一眼，让她收敛点，毕竟现场可好几十人呢，说不定就有谁眼尖往这瞥。 大觅当然不怵陈川，吐着舌尖像是撒娇，更像是示威。 气急的陈川照着她的额头弹了一个脑瓜崩，不是很用力，只是聊做惩罚。 这一幕被涂们跟田壮壮给察觉到了。 猜到什么的涂们也终于明白是什么原因能够让田壮壮之前那般认真的嘱咐。仟仟尛哾 田壮壮早就知道陈川跟大觅的关系，自然是见怪不怪。 第一百四十六章 求生欲极强的涂们 不过这两人竟然拍摄现场，就这么视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是万万不被允许的。 拒绝狗粮攻击的田壮壮故作冷声道：“你们干什么呢？” 田壮壮自己觉得自己的语气很严厉，说出这种话的自己肯定很威严。 可事实就是没人怕他。 不说同为导演的陈川，就算论年龄还是个小女孩的大觅也一点不怵他。 嘿嘿笑着的大觅随口就是搪塞：“没事啊，就是我跟陈川玩呢，顺带问问他要怎么诠释小唯。” 说着话，大觅用胳膊肘杵了下陈川，几乎明示道：“是。” “啊，对。” 大觅的球踢到陈川面前，他下意识的接住。 也就是脑子反应快，这才没有伸出手去接‘物理’的球。 田壮壮眼看局势有往迤逦方向发展的趋向，本来就只是提醒一下的他，自然不会再去追究。 陈川想去看看各部门的准备工作，双手摁在膝盖上刚要起身。 却被大觅轻轻戳了一下，然后就听见她说道：“先别急着走啊，把我的问题解答完再说。 小唯在面对沙匪们觊觎时应该保持什么心境，在掏出沙匪大王心的时候又该如何。 还有，最后的见到你饰演的王生突然冲进来的时候，又该有如何的表现。” 玩真的？ 陈川有点搞不懂大觅在闹什么幺蛾子，因为按理说她对即将拍摄的戏份，肯定有自己的理解。 你别管好不好，反正她肯定想过。 毕竟咱大觅只是演技差，而不是傻。 想了想，陈川说道：“小唯虽然是以普通女孩的身份被劫掠回来，但她又是实力强大的九尾魅狐。 因此不应该有惊恐的表情流露，至于戏谑也不至于，因为沙匪大王在她眼里只是食物。 连成为猎物的资格都没有。至于、、” 陈川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就响起吃东西呛着一般的咳嗽声。 是涂们，饰演沙匪大王的他正喝水呢，被陈川的【连猎物的资格都没有】给伤害到。 陈川瞥了一眼就没有理会，看向大觅继续说道：“小唯见到王生的心境，就代入那什么时候就行。” “那什么时候？”大觅歪着头，也不知道是在反问，还是在确认。 “嗯，那什么时候，至于以后的情绪堆积，就根据现实情况适当的代入。 但是不能代入现在啊，要不然这戏就没法拍了。” 陈川一本正经的说道，好似笃定大觅肯定知道。 事实也似乎真的是这样，大觅点点头就没有再问。 这没头没脑的回应，完全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偏偏两人还默契十足的样子。 直接把田壮壮与涂们给惊呆了。 眼看陈川要走，田壮壮忍不住的问到：“不是，你们确定说的是汉语？怎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因为这是两人之间独有的暗语。 即便是天仙可能都猜不到。 大觅当然知道陈川话里的深意，‘那什么时候’指的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的大觅知道陈川通过图文批发积累了千万身家。 再加上陈川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事实，让大觅不由的对他产生浓浓的好奇。 也正是因为这份好奇，在以后的交往中逐渐日久生情，让她不由自主的陷入陈川的魅力当中。 这就涉及到陈川说的‘根据现实情况时适当代入’。 因为在【画皮】里，小唯本身就是爱极了王生。 只是因为王生已经有明媒正娶的妻子佩蓉，让她这个外来者始终爱而不得。 从一开始的笃定自己可以取代佩蓉，到最后连想要获得妾的身份都不被准许。 先不说这时候的小唯的心境是如何。 但她的情况跟现实中的大觅有很多相似之处。 大觅认识以及对陈川生出情愫，无疑要比天仙晚一些。 虽然当时的陈川跟天仙还没有确定关系，但她来的晚就是晚，这是无法抹消的事实。 大胆的大觅没有遮掩对陈川的情愫，甚至非常激进的方式完成她与陈川关系的转变。 但不管如何，她面对天仙总归是有些愧疚与胆怯的。 当然，大觅不会像小唯加害佩蓉那般去加害天仙。 甚至她从未有过任何对天仙不利的想法。 她想的就是遵循本心做自己，把一切交给未来。 因为他们三个人还足够年轻，谁也不敢笃定未来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情。 但随着关系的亲近，有些事情早已无法遮掩，这让大觅更是不好意思面对天仙。 这种纠结就跟小唯想要取代佩蓉有异曲同工之处。 直到那天莲花夜访陈川，让大觅与天仙同时察觉危机，本来产生裂隙的友情得以愈合。 甚至抱着同一目标的她们两个的关系更上一层楼。 因此，陈川才在最后说：不要代入现在，要不然这戏没法拍。 在【画皮】中，小唯为了名正言顺的成为王夫人，设计陷害佩蓉是妖。 准备让佩蓉去死的同时，顺带把她在王生心中的完美形象也给毁掉。 而现实中陈川、天仙还有大觅的关系出现了戏剧性的逆转。 简单来说就是‘享启人之福’。 这种情况是目前来说对三人最好的相处方式。 只是再好也不能对外人言，因此大觅只是脸色微红，却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想法。 当然，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陈川其实也不想解释，但发现田壮壮竟然把注意力放在大觅身上。 想要帮大觅解围的他随口说道：“你们理解能力不行，还怪我们？” 田壮壮觉得自己被骂了，而且证据确凿，但他没有办法。 无奈的说道：“我们笨肯定不怪你们。就当单纯满足我的好奇心，成不成？”仟仟尛哾 “嗨，其实我就是让大觅本色出演。” 大觅跟着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陈川这是说自己跟小唯一样的小狐狸精。 当即不高兴的她张牙舞爪的作势要打，却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导演，准备工作好了，随时可以开拍。” 陈川麻溜的起身，赶紧跑到大觅够不着的安全区域。 大觅双手掐腰，上下牙碰撞咔咔声响，作咬死陈川状。 直到看到陈川脸上露出期待眼神，大觅就知道这个坏痞又想好事，干脆就不理他。 站在拍摄现场老实站着，等待拍摄开始。 田壮壮也担心神仙打架，他这个凡人遭殃。 当即开始分配工作。 饰演沙匪大王的涂们大马金刀的坐在他的专属座位上。 手里拿着苹果的他咔嚓啃了了一口，大口咀嚼着的他不顾溅在嘴边以及衣服上的汁水。 在涂们面前的案几上，摆满了劫掠回来的金银珠宝以及用果盘盛着的各类新鲜水果。 再往前则是一张褐色的羊绒毛毯。 饰演小唯的大觅按照要求，侧躺在毛毯上。 服装组的几名女性工作人员，手里拿着纯白色的貂皮盖在大觅身上。 务必要遮掩住她关键部位、、的衣服。 嗯，衣服。 在剧情中，被劫掠回来的小唯身上只有几条貂皮遮掩住身体的关键部位。 曼妙的身姿以及魅狐举手投足的本性，轻易就将在场所有人全都魅惑。 但在拍摄中，只要导演稍稍有点良心，就不可能让女演员付出如此大。 毕竟不是演员敬业，就要像郝镭以及汤微那样去为艺术‘献身’。 因此，大觅在貂皮下面穿着她在夏天正常着装的运动短裤以及露肩抹胸。 这让早先很多，或者说绝大多数期待一场尺度戏的工作人员们大失所望。 但是，还不敢有丝毫的不满表露。 毕竟咱们大觅不光有背影，她还有背景。 演员就是拍摄前的最后一个环节，演员就位后拍摄就立刻开始。 这一镜头共三台设备共同拍摄。 两名摄影助理，一人手持dv把拍摄全部过程录下，用做拍摄后的复盘工作。 另一名则扛着摄影机负责拍摄一些不是很重要，但可能需要用作衔接以及镜头转换铺垫的素材。 例如厅内高处悬挂着的硕大山羊角的装饰物。 例如透过纸糊窗户依旧可见外面的火光漫天。 例如厅内喝的烂醉的沙匪头目们遮掩不住对小唯的觊觎。 担任摄影导演的赵小丁没有掌镜，他在镜头外的区域双手插兜，打量着拍摄现场。 主摄影师宋晓飞没有理会疲懒的师兄兼师父的赵小丁，而是将摄影机的镜头对着沙匪大王涂们。 此时的涂们还是一开始那般大马金刀的坐姿。 后里拿着一颗啃了一半苹果的他脸上满是不悦。 随着宋晓飞轻轻转动摄影机的镜头，将让沙匪大王涂们不悦的原因呈现出来。 原来是喝的酩酊大醉的几名沙匪头目脸上、眼神里是遮掩不住的吃过色雨。 宋晓飞继续转动镜头，把沙匪大王以及沙匪头目这般情况的原因给展现出来。 是小唯。 她半侧躺在毛毯上，左臂撑着地面，身上的纯白貂皮遮掩住完美身材的大半。 但修长纤细的玉腿，以及精致的锁骨却暴露沙匪的目光下。 也正是这些她没有施展法术，光是凭借魅狐身份一举一动自带的魅惑效果，就让这群人为之疯狂。 此时的小唯打量着周围的沙匪们，她的面色没有惊恐也没有戏谑。 有的只是平静，以及内心深处对这些人的厌恶，而下意识的把原本伸展开的双腿收回。 也正是这种对自己保护的方式，在沙匪看来就是致命诱￥惑。 终于有人忍受不住，双手伸向小唯。 早就心生不满的沙匪大王终于忍无可忍，拽着伸手的这人后背衣服，直接扔了出去。 上前一步迈过案几，又是一脚踹飞另外一人。 终于震慑全场的沙匪大王顺势俯身下来，炙热的眼神盯着小唯。 脸上满是遮掩不住的得意，缓缓往前逼近的他语气低沉，“美女，饿了？” “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而且还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说着话的沙匪大王，把原本放在小唯肩膀上的手收回，回手从案几上抓起一大把的金银珠宝。 满是炫耀的眼神像是在证明自己真的有实力。 镜头推进，在沙匪头目们一声声‘恭喜大王，贺喜大王’’的声浪中。 饰演沙匪大王的涂们将大觅横抱起来，往被幕帘隔档的里间卧室走去。 掌控着摄影机的宋晓飞快步跑到前方，稳稳的把镜头对准涂们与大觅。 本来是想把这一幕给拍下来的他真的直接笑出声来。 甭管受没受过专业训练，反正都忍不住。 宋晓飞保证。 此时的涂们确实是横抱着大觅，但他的横抱方式很特别。 至少宋晓飞从没见过求生欲这么强烈的抱姿。 涂们的右手手臂隔着厚厚的貂皮，托着大觅的后背，左手手臂则托着大觅小腿腿弯处。 涂们还弯着腰，尽量让大觅的身体与自己的胸口没有接触。 这本身已经算是接触面极小的方式。 但还不止。 涂们的两只手掌竟然直直的摊开向前，跟大觅完全没有任何的触碰。 也就是蒙古族的涂们体型壮硕，加上大觅身材苗条，这才不用担心掉落的危险。 此时的涂们脸上紧张的都冒汗，而大觅则是一脸无奈。 可能她也没想到涂们这个年仅五十，比她爹都要大的汉子，竟然会这般、、谨慎。 这么说，这一幕对于专业演员来说，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不敬业。 要是被拍摄下来，再被剪进正片里，绝对会被观众骂到狗血淋头。 也就是说这一幕必然不可能被剪进正片里。 察觉到这一点的宋晓飞及时沟通在侧面拍摄的摄影助理，让他赶紧抓拍几段素材。 省的最后再重新拍摄。 因为现场有收音设备一直运行着，因此宋晓飞不敢说话。 只能通过手势沟通。 毕竟合作了半个月时间，该有的默契还是有的。 短短的片刻，沙匪大王已经抱着小唯进入卧室。 沙匪头目们的戏份暂时告一段落，摄影师跟着进去。 床榻上，眼神炙热的沙匪大王为了得到小唯的欢心许诺自己的心已经是她的了。 而小唯伸出纤纤素手从沙匪大王的脸颊慢慢往下滑落。 直到落在沙匪大王心窝位置，一声轻微的‘噗’声，满脸都是戏谑的小唯说道：“诶呀，抓到了。” 这是真的把心给握在手里了。 几乎同时，沙匪大王的脸颊抽动，眼神里是遮掩不住的疑惑与惊恐。 抛开涂们求生欲极强的横抱大觅的方式，他的演技还是相当出色的。 听到里间声响，门外的沙匪头目们冲进来。 小唯作无辜的惊恐状，这时一声刺啦声。 蒙古包厚厚的毡布被划开，身穿甲胄手持长朔的王生冲进来。 三下两除二的把沙匪头目们给斩杀。 背起小唯的他手持长朔，如战神一般，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好，过。’ 监视器的田壮壮说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对导演的觊觎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四十八章 捐点东西 不知道赵小丁是怎么理解的，反正双手插兜的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就好像他成为导演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一般。 这本身就很诡异。 更诡异的是在场很多人似乎都这么认为，甚至开始用羡慕的眼神去看赵小丁。 这让陈川不由的疑惑：等会，哥们可什么都没答应啊！ 只要在贵圈讨饭辙的都清楚，导演在圈内的地位就是除出品人之外的生物链最顶端。 因此，心动的当然不止赵小丁一个人，其他多数、或者说所有人都心生向往。 只是他们跟陈川的关系还达不到没有嫌隙开口讨要的程度。 自然不好意思开口，厚脸皮也不行。 但是有一人完全有这个资格，而且还笃定只要自己开口，陈川就肯定会答应。 嗯，是大觅，她很确定。 此时的大觅虽然有了不小的名气，但她还是个成名不久的年轻演员。 背靠陈川这棵大树的她不虞资源短缺，有足够的底气去挑拣好资源的同时，还有极大的自主权。 所谓自主，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你不想干什么就可以不干。 此时的大觅对于当导演其实没有多大的冲动，主要是好奇与好玩。 毕竟要说粉丝数量，她可是远超邓朝与赵小丁。 凑上前来的大觅熟稔的用胳膊撞了陈川一下，自信的开口到：“你说我要是、、” “你给我打住！” 不等大觅开口，陈川就忍不住的插嘴打断。 主要是陈川完全无法接受大觅当导演带来的恐怖。 被突然打断的大觅当即恼了，狠狠地踩了陈川一脚：“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干嘛！~！” 陈川遵循身体本能的点头，然后紧接着摇头解释道：“我太了解你了，你脱、、脱口而出的话我完全可以猜到。” 好险，差点说错话。 大觅当然相信陈川已经看透自己的想法，但眼下的情况输人不输阵啊。 “我才不信。”双手叉腰的大觅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对手，她打定主意不管陈川说什么自己都否定。 “你肯定没想当导演。” “没有，我想！” 大觅脱口而出。然后察觉被陈川给诈了。 恼羞成怒的她也不顾及四周还有人在围观，沙包大的拳头直奔陈川而去。 然后就被人家给轻易捏住。 大觅不顾及周围有人，可陈川不行。 轻轻推了大觅一把的他说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刚才确实说只要有粉丝就可以当导演。 但这种情况大多数出现在男性身上。而女姓想要从演员跨界到导演是极其难得。 当然，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个人觉得没必要。 眼下的你才二十岁，花期至少也得有十五~二十年。想当导演也是十几年后的事情。 否则这大好韶华就真的要浪费在导演这个没有前途的行业上。 再者说，我给你规划的人生轨迹是在演员之外，走投资制片人的路子。 有的事情你我都清楚，但眼下还不到时候。” 就在一众人疑惑这个不到时候的事情是什么时，大觅却一改刚才不满的态度，转而兴奋的疯狂点头。 她当然知道陈川说的是什么。 经过前段时间跟荣信达双李的沟通，三方终于确定要围绕着大觅展开合作。 第一件事就是成立以大觅作为主打品牌，春风传媒与荣信达共同参与经营的【大觅工作室】。 在初步的打算里，这个计划将在今年底《武林外传》播出后，或者【画皮】上映前官宣。 不出意外的话，这很大概率将领先四旦双冰，成为内地第一个明星工作室。 先不说未来的发展，第一个吃螃蟹的总是容易被记住。 出于担心被截胡的考量，相关消息只有寥寥几个人知晓。 春风传媒的陈川、曾黎，荣信达的双李一曾，以及当事人大觅和她的经纪人曾嘉。 曾嘉是荣信达的工作人员，但鲜有人知道她其实是李绍红的老公曾念平的侄女。 眼看大觅被陈川三言两语轻易摆平，其他人虽然不明所以，但知道羡慕就完事了。仟仟尛哾 完成拍摄工作的大家说说笑笑着往住处走去。 剩下一部分工作人员开始展开对沙匪老巢的拆除工作。 刚才结束的镜头不仅是今天计划里的最后一场戏，也是剧组在西部影城最后一场戏。 【画皮】的后续剧情主要发生在江都城。 而以原始、荒凉着称的西部影城，并没有符合剧组要求的拍摄地。 而田壮壮虽然跟老谋子、陈凯哥是同学，也是第五代导演的代表人物。 但说实话，他在外界的知名度与认可度，是不如他的两位同学。 没有足够的号召力，让当地有关部门自愿出资帮【画皮】剧组搭建一座江都城。 因此，后续的剧组将转战位于河北保定的涿州影视城拍摄。 涿州影视城于1990年由央妈投资兴建。 主要景点有唐城、汉城、铜雀台、明清皇宫以及传统民居等等； 是以春秋战国、秦汉、三国、唐、明清为背景的仿古建筑群。 【画皮】中的江都城就以涿州影视城的汉城为背景，而且已经派出相当一部分人前往筹备相关工作。 眼下留下西部影城的这些人完成拍摄后，也将开始往涿州影视城迁移的步伐。 ··· 临时借用的学校食堂里， 刚从剧组现场回来的剧组成员们，成团的在这里吃着早点。 餐桌是由木渣压缩制成，经过多年使用，包边的封条早已干裂、脱落。 可以很明显的可见被各种水、汤浸泡的而发胀的木渣痕迹。 陈川用手轻轻一扣，木渣哗啦啦的掉。 陈川赶紧把手里的木渣掸去，更是做贼心虚一般的打量周围一眼。 确认大概率没有被发现的他不由的感慨这学校的环境真的不算好。 桌子陈旧，椅子也强不到哪里去。 就是大家常见的那种跟舒服没有半毛钱的普通塑料椅，而且已经风化变色，用手一摸都喇手。 有不少人反应就因为常坐在这里吃饭，裤子都喇起球了。 想到这，即将离开这里的陈川想要做点什么。 眼下的他不算有多大的能力，但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权当、、为自己早先赚的那些来历不明的钱找个心理宽慰。 都说资本家的第一笔金都带着原最，陈川也承认自己钱有很多来路不正。 但他保证没有伤害郭嘉利益。 从拉面碗里夹起薄如蝉翼的一片牛肉，大口嚼着的陈川看向田壮壮：“壮导，咱们借用人家学校这么长时间，要是这么直接走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田壮壮其实早就察觉陈川闲的手痒去扣人家的桌子。 当即了然的说道：“我看学校的桌椅也旧的不像话，要不然给学校捐一批？” “行啊，你算一下数，我让财务批钱。” 陈川本意就是如此，只是把这个做好人的机会让给田壮壮。 毕竟臭小子靠宠，老小子靠哄。 至于批钱，这事确实不是主演的权利。 但陈川自带外挂啊，作为出钱的出品方，他还是剧组的制片人。 干不干活你别管，反正酬劳不算少，小几十万呢。 羊毛嘛，与其让其他人薅，还不如哥们自己先薅个过瘾再说。 听到陈川的话，田壮壮真的盘算起来：“这家中学总计三个级部，每个级部六个班，平均每个班50人。 大概人数就是900，那就是900套桌椅。我不懂行情，就先按三百一套来。 加上食堂的这些餐桌，估计得要三十万。” 陈川本来想的是给食堂捐一批餐桌，结果田壮壮是按照整个全校全换做的预算。 也不是掏不起这个钱，就是早先没预料到。 正在吸溜面条的陈川一不留神被呛到，咳咳咳的没完。 田壮壮疑惑的问道：“太多了？” “没，没。”咳嗽中的陈川指着自己的面碗：“这辣椒过瘾，吃的急呛着了。” 陈川的面碗上面撇着一层红油，也算是打消了众人的疑虑。 将油条消灭干净的田壮壮起身往外走，“我先去跟学校剧组沟通下，省的咱们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田壮壮走了，但还有许多人刚来。 这就是剧组的现状，大家的工作分工不同，结束时间更不同。 想要同一时间吃饭时很难的，因此三餐都采取类似于‘流水席’的方式。 吃完饭擦拭着嘴角的大觅悄悄询问一旁的陈川：“吃完饭你要干嘛？” “虽然大白天的不合适，但如果你要求，我可以。” 大觅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陈川耍牛虻。 腮帮子鼓起的她桌下的脚踩了陈川一脚，愤愤的说道：“给我正经点啊混蛋！我问的是你吃完饭你有什么计划。” “没计划，就像回去睡觉。” 老话常说：人最不禁念叨。 人如此，感觉如此。 ‘睡觉’两个字刚一出口，一股遮掩不住的疲惫就席卷而来，更让陈川忍不住的打起哈欠来。 大觅当即说道：“大白天的你睡觉，合着浪费大好时光。要不然陪我们去逛街。” 大觅朝天仙努嘴，意思表明要逛街的就是她们俩。 如果可以陈川当然愿意陪她俩出去逛一逛。 一个是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另一个就是大家来这里半个月多，却整天忙碌剧组那点破事，都没机会好好的转一转。 但真的好困啊。 哈欠接连不断的陈川半吐槽半求饶：“大姐，我从昨天早上开始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跟昨天晚上美美睡了一觉的你们完全不一样。所以求求你们有点良心。” “我们的良心有没有，被谁吃了，你心里没点数？” 大觅佯装生气的一跺地，加上她夏天清凉穿着，再加上丰厚的资本。 就大觅颤，陈川馋。 让在某些事情格外吝啬的陈川恨不得上手捂着。 大觅也察觉到这一点，赶忙躬身的她羞涩又理直气壮的说道：“少废话，就说去不去！” “去去去，肯定去，必须去。“ ··· 大觅与天仙所谓的逛街，其实就是逛西部影城。 大家来这里的这段时间，在里面拍过好几场戏，却没有以游客身份正经的游玩参观。 眼看着即将离开，下一次再来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大觅与天仙就想着在离开之前拍照留念的想法。 因此她们需要的不是拎包侠，而是拍照侠。 实在是镇北堡西部影城的风格太戳她们的心。 说起影视城，几乎所有人脑海中浮现的名词都是：横店影视城。 镇北堡西部影城确实没办法跟极具繁华的横店相比。 但西部影城这里浓郁的西部元素和地域风情，古朴与粗犷并存，尤其是用黄土垒成的老房子和墙壁； 放眼望去无尽荒凉的独有特色，给人一种塞外风沙犹自寒的感觉。 对于当地人来说，可能早已受够了这种恶劣环境的苦。 但对于从小就在繁华大都市长大的大觅与天仙来说，真的无法抗拒。 ··· 明城的聚宝盆、牧马人、月亮门、关中城门、盘丝洞等知名景点都留下三人的足迹。 粗旷的环境加上大觅与天仙顶级的仙颜。 让陈川真切的领会到什么叫：‘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也让陈川不断地感慨自己这个狗东西真特酿的好运。 再一想自己上辈子积德行善一辈子，有这样的福报也是理所应当。 一路游玩一路拍，相机的8g内存卡满了大半， 都是陈川用他美术导演专业的精湛技术拍出的堪称绝美的照片。 陈川不知道别人，反正他觉得非常满意。 要是说非要挑一点不足的话，那就是这些照片的‘艺术性’让陈川不够满意。 同样是陈老师，陈川距离edin的境界还差一个门的距离。 很快三人来到招亲台位置。 大觅与天仙无限亲密的手拉手、脸贴贴，再摆出最经典的拍照手势。 台下的陈川举起摄影机，随手就是咔嚓咔嚓三连拍。 相机参数早已调好，加上大觅、天仙比十级美颜还要完美的容颜， 只要陈川的手不抖，就足以拍出绝美照片。 台上的大觅跳下来，凑上前来要看成影效果。 佯装累坏了的陈川小声道：“我今天这么辛苦，晚上是不是得奖励奖励？” 嗯，最近天仙跟大觅一直睡一个屋。 让完全找不到机会的陈川无奈的积攒了不少的积蓄。 大觅当然知道陈川的兴奋，她还是装傻的问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给大觅校学捐点东西。” “？？？” 踩了陈川一脚的大觅恶狠狠的道：“你最好真的在说捐东西。” 第一百四十九章 Cos与截胡 没有理会说烧话的陈川，大觅快步跑回招亲台，继续跟天仙摆出最好看的pose。 陈川能怎么样，作茧自缚的他只能继续扮演无情的拍照机器。 把明城的景点逛了一遍后，三人选择前往清城。 主要是西部影城这里除了这俩地方，就没啥太过知名的景点了。 远远望去，首先看到城门上挂着的‘清城’两字的牌匾。 两侧用垒土工艺的城墙上，布满时间沉淀而带来的坑坑洼洼的大小坑洞， 通行用的城门洞并不宽敞，仅仅可供两匹马或三四人并列前行。 穿过城门洞后就是一条供游客落脚，也是指引观光路径的青石板。 大觅与天仙到清城来，是奔着主景区里红高粱酒坊来的。 可刚进清城没一会儿，脚步就不由的停驻在清城内，被称为‘幸运之门’的第二道门前。 之所以被称为‘幸运之门’，一是因为其地理位置，位于贺兰山中段，有卧龙怀珠之势。 二是曾在这里取景的《朱元璋》、《飞天》、《大话西游》等影片都大获成功。 因此这座城门才有了‘幸运之门’的称呼。 当然，吸引大觅与天仙的不是‘幸运之门’这个名字。 而是这里是【大话西游】最后夕阳武士与紫霞对立而站的地方。 看着城门下不用特意摆任何pose，就已经美如画的双姝，久违的记忆突然攻击陈川。 他想起来【大话西游】的结尾，救走大家的孙悟空在山洞里醒来， 结果发现师傅并不碎嘴，八戒与沙僧也和睦相处。 似乎之前的记忆都是因为天气不好，他带着大家走进山洞后做的一个梦。 踏上继续取经路的他在外面遇到成了状元的二当家，这狗东西还娶了春三十娘和白晶晶。 还有在城门上站立了三天三夜的夕阳武士与紫霞，以及孙悟空附身夕阳武士成全他们··· 想到这里，陈川脑海不由浮现一个想法。 行动派的他按下快门键后，招呼双姝过来。 可以很明显的看见天仙有抬腿往这里走的动作，却被大觅给一把拽住。 然后两颗聪明的小脑袋瓜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过了没一会儿，天仙这才若有所思的往这走。 陈川还在心里嘀咕大觅是不是说咱坏话，自己要不要跑路时，天仙就已经来到近前。 她皱着好看的眉头，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问道：“听说你要给大觅捐点东西？怎么着，我不配？” 陈川狂喜，原本还以为自己这是死到临头。 现在看来天仙这是争风吃醋啊，虽然有点意外，但这是重大利好。 聪明的智商直接被那啥冲掉，没脑子的陈川想都不想的点头：“配，当然配。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有多少我给多、、” 最后一个‘少’字没说出口，脚背再次被踩钻心疼的陈川就忍不住的┗|｀o′|┛嗷~~出声。 还没搞明白怎么个情况呢，就听见天仙那满满的嫌弃：“好家伙，你吖竟然真的敢说这话！” 被套路的陈川也直呼好家伙！ 小丫头片子不看天线宝宝，改看孙子兵法了！ “对不起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忍着疼的陈川当即认怂。 哦不对，这不叫认怂，这叫心疼，叫宠爱。 天仙过来就是给年轻的陈川一个教训，眼看他认错态度还算诚恳，也就懒得再跟他计较。 转身就要离开，可她还没转过去呢，手臂就被陈川给一把抓住。 有些疼的天仙说道：“你给我松手。” “给我个机会，我想做个好人。”建明哥附体的陈川一本正经。 可惜天仙不是永仁哥，没有t到陈川趣味的她说道：你先说说看。 不过提前给你个警告，要是再敢说那种话，小心我拔掉你的舌头。” 站在原地的天仙不断地揉着被陈川抓过的胳膊位置。 也不知道是这狗东西真的力气大，还是自己的皮肤过于细嫩。 被他轻轻轻轻一捏，竟然红了。 当然，再红也红不过脸颊的鲜艳。 实在是陈川之前说的捐东西的话过于放浪，就算他以前、现在以及以后都是，也可以这么做。 但这种事情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拿出来说啊。 吖，你不要脸别人还要呢。 再者说，不经允许随便玩谐音梗是可以枪毙的！ 陈川对天仙已经算是很了解，也想不到她的小脑袋瓜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直接说出他的想法：“你记得【大话西游】里面夕阳武士跟紫霞站在幸运之门上的剧情？” 对于看过好几遍【大话西游】的天仙来说，当然记得这一幕。 甚至老师在课堂上还特意讲过这一段，认真听讲的天仙都可以大差不差的说出这段剧情的台词。 聪明的小脑袋瓜一转，基本猜到陈川想要干什么的她追问道：“你是想重现这经典一幕？” “对喽！”陈川满意的打了个响指，又问道：“这个主意怎么样，你想不想演紫霞？” 其实最后都多余问，光看天仙脸上遮掩不住的兴奋就知道她肯定很愿意。 果不其然，天仙赶忙招呼大觅快过来，高兴的她都踮着脚尖了。 大觅也疑惑天仙这个傻丫头怎么又被陈川的三言两语给蛊惑。 准备打击罪恶拯救天仙的大觅快步往这里走来。 还没等变身成女英雄呢，就听见天仙机关枪的阐述计划。 取消变身计划的大觅也是一脸的意动，直接忘记她想要打击罪恶的初衷。 看到这一幕的陈川忍不住的嘿嘿笑。 他似乎预见到自己跟天仙与大觅，在城门上相继拥￥吻的画面。 (⊙o⊙)…冇耍流氓，而是【大话西游】里的夕阳武士跟紫霞仙子确实有拥吻镜头。 不是陈川吹牛皮，就眼下的情况，他扮演夕阳武士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毕竟在场三个人，只有他是男的。 至于两个紫霞仙子倒不是问题，不能一起出现，那就依次来呗。 不能想，越想越激动，越激动越想，嘴都咧到后脑勺的陈川拔腿就跑。 这不是怯场，而是他要去买两件古装扮相的衣服。 像陈川这样突发奇想，想要重现剧情经典画面的不是很多，却也绝对不是没有。 而有需求就会滋生市场。 陈川记得刚才经过的路上就有一家店铺捎带着古装出售业务。 很快，抱着两身全新衣服的陈川一路小跑跑回来。 前世看过好几次漫展，但第一次真正体验s的陈川在忍不住心中狂喜的同时， 也在犹豫让谁先扮紫霞跟自己对戏。 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呢，就看见天仙随手把紫霞的衣服给接了过去。 虽说这件事肯定得有早有晚，但陈川还是担心大觅会因此不悦。 转头看向大觅，也做好安抚她的准备。 然后就惊愕的发现大觅这小妮子已经把夕阳武士的衣服跟佩剑给拿到手里了。 年轻的陈川没多想，只当大觅这是要帮自己换装，正要开口表扬、、 就看见这小妞竟然把夕阳武士的衣服套在她自己的身上。 吐槽衣服大的同时，还把佩剑挂在腰上。 大就对了！ 那是陈川照着自己体型买的啊。 他身高180+，大觅身高167 他体重7kg+，大觅体重40kg+ 这就是野兽配美女的组合，要是能合适就怪了。 当然，衣服是否合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觅为什么要抢着穿这身衣服。 ‘明明哥们才是扮演夕阳武士的最佳人选啊！’ 心中狂啸也隐约察觉不对劲的陈川当即追问道：“诶，你们这是？” “这不是你的提议嘛，叫什么、、sy?有问题吗？” “我们觉得没问题啊。” 整齐开口的双姝又自问自答，眼角遮掩不住的笑意就代表她们这是故意调戏陈川。 偏偏陈川还真的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互相整理好着装的双姝戏谑的跟陈川摆手再见后，手挽着手沿着台阶走向城门楼里。 蹲在地上的陈川只能看着自己的胯骨肘子。 风大、心疼是他为数不多的情绪。 而天仙与大觅在城门上的经典重新，就像是一支支箭扎透他的心。 站在城门下的陈川听不清化身夕阳武士的大觅与化身紫霞的天仙的对话； 但可以清晰的看见她们的一举一动。 不愧是演员，此时的她们两个全身心把自己的情感揉入到角色中。 在阳光的照映下，陈川看见她们嘴角位置竟然有阳光折射产生的五彩痕迹。 这是拉丝啊！ 这代表着城门上的两人刚才的拥吻戏份不是错位，而是真的动嘴。 手里拿着摄影机的陈川馋的发抖，但还得保证拍出让人家足够满意的绝唯美镜头。 很快，双姝从城门上下来，端着摄影机反复的看。 不得不承认出身美术系导演专业的陈川，在构图以及镜头感方面是真的稳。 即便在情绪不稳定状态下拍出的视频，也让她们相当满意。 当然，双姝也指出有些许不足的地方。 例如天仙吐槽大觅搞偷袭，不错位竟然真下嘴。 大觅也反击说天仙没有把全部情感揉入进去，肢体动作僵硬，嘴也难撬。 两人在这里疯狂吐槽，殊不知受伤最深的是陈川。 过了好一会儿，感情越吐槽越好的姐妹俩，终于发现浑身散发着幽怨气息的陈川。 其实都不用问就知道他这般状态的原因。 天仙轻轻踢了正蹲着的陈川一脚，让他起来，好继续未完成的逛街旅程。 陈川当然没有那么轻易就被搞定，满是愤懑的瞥了天仙一眼，转身把后背留给天仙。 嘿笑出声的天仙一挽古装纱裙，蹲下来的她明知故问道：“委屈上了？” “你说呢？” “我说你就是矫情！”天仙朝陈川的额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崩 瞥了眼左右，确认只有三人在场的她这才开口：“就你以前做过的那些涩涩事，随便挑出哪件来，不比刚才尺度大？ 我都不敢说的太细，生怕话没说完，你吖就被河蟹大神给弄死了。 再退一万步说，你吖现在小日子过得比二当家都舒坦，羡慕孙悟空这个猴子干嘛？！” 要说宽慰人，还得是陈川。 主要是【大话西游】结尾里的二当家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至于孙悟空？那就是个拎着棒子，也不知道怎么抡妖精的傻猴子啊。 陈川低落的情绪瞬间被扫荡一空，重新焕发精气神的他哈哈笑着站起来。 再看着天仙与大觅看向自己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心满意足又心虚的他讪笑着摸着后脑勺。 天仙白了陈川一眼，双手背在身后的她转身就走，这是要去下个景点。 刚才没开口，一直在捂嘴笑的大觅趁机凑上前来，小声道：“今天我晚上倒要数数你有多少积蓄。” 陈川一愣，然后才幡然醒悟大觅这是蜗牛上高速、、找压啊。 正想问这话保不保真呢，就发现大觅已经快步追上天仙了。 下意识开始期待的陈川开心的搓手手。 眼看着人家越走越远，抓着摄影机的陈川快步追上去。 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把视频、照片拍的漂漂亮亮。 当然，不纯是讨好。 而是陈川觉得这些资料可以有其他很重要的用处。 陈川早先就有推出微博的计划，之前一直处于筹备、内测阶段。 不出意外的话，将在年底上线，并作为【第二届作家富豪榜】的首发平台。 天仙与大觅这些真正的自己人，会在初期宣布入驻。 想一想，由她们的认证帐号发出这段sy激情戏，该引起多大的关注。 那热搜直接炸开锅！ 这对几乎同时上线的【武林外传】以及后续的【画皮】都可以起到很不错的宣传效果。 下午三点左右，8g的内存卡终于存满。 天仙与大觅翻来覆去的看，哪张、哪段也不舍得删。 同时也逛的异常尽兴的她们愉快的宣布本次游玩结束。 当天晚上，陈川迎来说话算话的大觅来访。qqnew 然后陈川也说到做到的把自己的积蓄全都捐给大觅。 在忙碌又悠闲的收尾工作后，整个剧组全都转战株洲影视城。 兜兜转转，时间又过去小两个月。 第一百五十章 回京与夜宴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五十一章 观礼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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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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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五十三章 薅羊毛与京圈 能够让葛大爷愿意分享的趣事，肯定是有点意思的。 毕竟葛大爷那可是从内到外自带笑料的喜剧大牛。 就说刚才播放的【夜宴】，饰演历帝的葛大爷刚一露面， 都没开口，台下的嘉宾席就响起接连不断的笑声。 但是，再有趣的事情车轱辘一般的转来转去的听，也挺没劲的。 陈川就是这样，也就是不好意思驳葛大爷的面子，否则他就甩手走人了。 终于，有人上前把陈川给救出苦海。 虽然来的这个人喝的酒不比葛大爷少。 王忠军，王氏兄弟的老大，华艺兄弟的创始人。 为了挽救【夜宴】的口碑，面对号称‘无冕之王’的媒体记者们， 王氏兄弟也不得不收起往日里的嚣张气焰，随和的不像话。 就差垂眉做小请君怜惜了。 带来的后果就是老二王忠磊直接被喝趴下了，怎么叫都不醒的那种。 也就是呼噜声震天，要不然得怀疑这哥们是不是嘎了。 王忠军稳重的多，喝多的他还记得有正事要谈， 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扯着板凳的王忠军挤在陈川与葛大爷中间， 陈川倒无所谓，还松了一口气，被挤着的葛大爷却不高兴了：“忠军你怎么回事，没看见我跟陈川聊的正高兴呢。 哦，我明白了，你也好奇我的糗事是？得，那我继续说、、不对，我得重新说。” 王忠军本来就醉的迷糊，被葛大爷这么一整，头唰就大了。 当即拱手道：“老哥你先稍等，先让我跟陈总说点事。一分钟，一分钟就行。” “行行行，你先说，正好我也有点渴。” 葛大爷砸砸嘴，顺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陈川都懵了，从来没听说过谁家好人口渴喝白酒的。 虽然苦恼一会可能要再度面临开启唐僧模式的葛大爷，好在眼下还有个缓冲垫。 也不知道王忠军是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还是跟葛大爷一样口渴了。 他也把手里半杯酒给喝光，一抹嘴开口道：“陈总，我们觉得那件事完全可以操作。 辛苦你们在前面运作，我们在后面做好保障工作。 要是遇到什么难度，尽管开口，我们绝对不留余地的支持。” 王忠军的回复很简练，也知道隔墙有耳，因此并没有说出具体的事情。 看来他喝多了，却没醉。 对于三言两语达成合作，陈川也是喜闻乐见的。 犹豫半晌，还是放下酒杯端起茶杯跟王忠军碰杯：“王总爽快，期待咱们的合作。” “不用期待，眼下就有机会。”碰杯后的王忠军哈哈大笑着：“前段时间陈总不是有意入股我们华艺兄弟嘛。 当时的我跟忠磊出于某些顾虑没有答应，后来回去越想越觉得这事可惜。 能够用一点点股份换来春风传媒这个合作伙伴，这是一件大好事。 今天我就借着酒劲问问两位总，你们对入股我们华艺的野心有多大，想要多少股份？” 还没等陈川回应王忠军的问题，一旁的曾黎开口否定道：“大王总误会了，我们对华艺兄弟没有任何的野心，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想要获得华艺兄弟的股份，完全是出于看好华艺兄弟的发展。 因此，股份数量其实不重要，一股可以，十股、百股也可以。 当然，在两位王总能够接受的前提下，还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陈川也适时的开口：“确实是这样。华艺兄弟眼下虽然面临些许困难，但这也代表未来腾飞的空间更大。 毕竟是国内最大的民营传媒企业，其深厚底蕴是我们春风传媒没法比的。” 一句很平常的商业互捧，让眼下背负着沉重压力的王忠军心花怒放。 再加上陈川与曾黎说的对华艺兄弟的股权不感兴趣，也让他终于放心。 其实王忠军早先开口，就已经倾向引进春风传媒。 之前拒绝陈川，是不确定陈川是否对华艺兄弟的股权有歪心思。 眼下答应，一个是面临危机需要提振士气。 另一个则是华艺兄弟已经引入一个更加强大的资本，足够震慑住陈川。 jack马。 凭借阿里巴巴与淘宝，目前大概有20亿+的身价，基本可以挤进前百榜单。 虽然目前的行情还不如网易丁磊，百度李彦宏，企鹅马画藤。 可要搁传媒行业里，已经是任何民营传媒公司无法抗衡的巨鳄。 ···· “2亿估值，3，如何？”王忠军犹豫一会儿，给出他能够接受的预期。 华艺兄弟在未来肯定是要上市的，但眼下却并没有正式启动相关工作。 因此，华艺兄弟不能够简单的用多少股来分割，而只能通过比例转让。 2亿估值比05亿的注册资金高不少，却依旧低于目前的华艺兄弟的真实价值。 其实陈川很理解这一点，因为他也是这么做的。 就像【西瓜视频】注册资金一开始只有1000w，陈川就敢要1亿估值。 非常诚实的乘十。 那还是西瓜视频上线时间不长。 现在嘛，拥有众多版权后，陈川敢要5亿。 说回华艺兄弟； 按照华艺兄弟上市增发的股份数量，3的比例大概相当于1000w股。 按照解禁期的市值计算，约等于2亿~3亿。 600w的投资，用五年的时间去增值30~50倍，其实很有搞头。 陈川相信春风传媒未来的潜力比华艺兄弟强的多，至少不会更差。 但谁又能拒绝白送上门来的钱呢。 要知道这钱可是通过正大光明的商业交易换来的，是可以见光的干净钱。 陈川心里很满意，却也不能表露的太过明显，否则会让王忠军感觉吃亏。 咂咂嘴，佯装不尽兴的陈川说道：“3？不是很多啊，王总能不能再加点？例如5？” 王忠军听得出来陈川话里的试探，也就明白陈川肯定想要更多，但3已经基本满足预期。 惋惜的摇头拒绝：“不行的，太多我跟股东交代不过去。” “那真的太可惜了，不过3就3，我也不能让老哥你为难。” “那就先这样，明天你让人去我公司谈具体细则。 对了，这个3的股份不是华艺兄弟哈，而是华艺广告。” “可以啊。”陈川想都不想的就答应下来，转瞬又开口： “我们西瓜视频能够跟华艺兄弟建立战略合作关系，也是美事一桩。” “” 王忠军忍不住的苦笑，没想到自己这个挖坑的还没坑到人，就率先跌进人家的坑了。 西瓜视频虽然也不错，但总归还是不如春风传媒来的够暴力。 原本半起身要走的王忠军佯装调整下坐姿，试探的问道：“对了，我们对春风传媒的发展前景也很看好。 也是相同的出于投资的想法，想要获得一部分的股份，希望两位总能够割爱。” “那肯定不行啊。” 陈川想都不想的否定，不等王忠军脸色变化，陈川又笑着说道：“大王总可别我怪我小气啊。 实在是想让大王总体会下当初我被拒绝时的心情。”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王忠军真的哑口无言，他明白陈川这对是自己当初拒绝他第一次要求入股华艺的报复。 虽然不确定陈川这是开玩笑，还是借着玩笑说心里话。 但王忠军知道今天是不方便讨论入股春风传媒的相关事情了。 甚至短时间内也没有这个机会，直到陈川真正的把华艺兄弟的股份这口肥肉给吞进嘴里。 抬手点了点陈川，王忠军苦笑着离开。 作为旁观者的葛大爷一直倾听陈川跟王忠军的交谈，超过一分钟也没有打断。 眼下见他们结束，肯定还想继续畅谈刚才的趣事。 可葛大爷忘记之前开展的是哪个话题了。 是前几天乘飞机去呆蛙参加【夜宴】首映礼闹出的糗事？ 还是在拍摄【夜宴】时，因为跟张子怡的尺度戏，而忍不住的鸡冻，偏偏还得保持老艺术家的形象。 亦或者是张子怡跟周公子在戏里情敌戏外竞争对手的针锋相对。 葛大爷的片刻犹豫，给了陈川逃脱的机会。 佯装突然醒悟过来的他眼睛直直的盯着曾黎：“对了，咱们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忘记关煤气了！” “啊？” 曾黎愣了一愣，转瞬明白陈川这是要煤气遁，连忙小鸡啄食一般的点头：“对对对，咱们赶紧回家看看。” 姐弟俩一说一合同时起身，快步直奔门口方向。 就好像身后有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一般。 天仙与大觅不知道陈川家的煤气关没关，但她们知道陈川起码一个多月没有回家。 很显然，刚才就是为了摆脱即将开启唐僧模式的葛大爷。 两靓女对视一眼，默契的起身追赶，嘴上也配合的吆喝着：“诶，你们喝酒了，我们开车载着你们啊。” 葛大爷都懵了，他就眨个眼的功夫，人全跑光了。 转头看向裤子，后者直接摆手：“你别看我，我现在没心思听你絮叨。” “没趣！” 葛大爷冷嘁一声，背着双手，摇晃着铮明瓦亮的脑袋往外走去。 ··· 【画皮】目前正在涿州影视城进行紧锣密鼓的拍摄工作。 田壮壮倾向于让【画皮】在贺岁档上映，因此要求陈川参加完【夜宴】的首映礼后，最快速度赶回来。 因此，打着回家看煤气关没关的他，出了门就直奔涿州影视城的方向。 开车的是大觅，天仙坐在副驾驶上。 陈川则坐在后排座上，坐在陈川身边的是曾黎。 她是【画皮】的出品人之一，想要借这个机会去实地考察下拍摄进度。 还有就是有些问题还需要跟陈川商量一下。 首当其冲的就是刚才跟王忠军达成的合作协议。 因为早先就有过这个想法，曾黎也调查过华艺兄弟的经营情况。 但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华艺广告的了解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 抱着这样的疑惑，曾黎问道：“华艺兄弟目前的业务侧重点在影视传媒行业，每年的营收远远超过广告业务。 咱们撇开香饽饽的华艺兄弟，转而去投华艺广告，这合适吗？” 陈川回答道：“华艺兄弟名义上是王氏兄弟的，但他们是通过华艺广告间接持股。 因为我们投资华艺广告肯定不如直接投资华艺兄弟，但效果也差不了太多。 华艺兄弟几个月前接收了一笔投资，因为没有上市所以不需要对外披露。 据我得知的消息，对方是来自杭州的jack马，也是通过投资华艺广告而达到间接持股华艺兄弟的方式。” “就是阿里巴巴的jack马？” “不仅阿里巴巴，还有淘宝。”陈川惆怅的说道：“你别看这位其貌不扬，但厉害的很呢。” “多厉害？” “让王氏兄弟主动以200w注册资金为估值，邀请他加盟，算不算？” “我x，王氏兄弟不是人啊，跟别人要200w，跟我们要两个亿！！” “咱们啊，就赚咱们该赚的钱就行。”陈川其实不羡慕jack。 因为他低价值入股华艺广告，必然会在其他方面付出相等的代价。 陈川这种以高估值入股的市场行为，起码赚个光明磊落。 华艺兄弟一开始其实不叫【华艺兄弟传媒股份有限公司】。 而是叫【浙江华艺兄弟影视文化有限公司】。 王氏兄弟在2005年整合麾下广告、影视、音乐等相关业务，组建华艺兄弟传媒集团。 主体单位就是【浙江华艺影视文化】。 大概在三个月前，也就是2006年的6月初。 jack马按照华艺广告注册资本200w为估值，出资30w，获得15的股份。 一周后，又按照浙江华艺注册资本500w为估值，个人出资675w，收购135的股份。 又一周后，浙江华艺的注册资本由500w增至5000w。 其中增加的4500w全部由华艺广告认缴，至此华艺广告拥有华艺兄弟91的股份。 通过这两次投资，jack马通过华艺广告间接持有浙江华艺1365的股份，个人直接持有浙江华艺135股份。 合计15。 而他实际付出的资金只有区区975w。 再一个月后，浙江华艺变更为华艺兄弟传媒。 如果按照王忠军答应陈川的条件。 陈川出资600w获得华艺广告3的股份。 再按照华艺广告拥有华艺兄弟91的股份计算。 就等于陈川出资600w，通过华艺广告间接持股华艺兄弟约273的股份。 确实不如直接投资华艺兄弟，但差距确实不是很大。 陈川正在盘算着相关事情，坐在副驾驶上的天仙好奇的问道：“我有个问题想问。 外界不是说王氏兄弟是京~圈的重要人物吗？ 可他们今天晚上对你的态度，还有谈合作时的语气，完全感受不到二代该有的凌然傲气。 更别说你提及的他们近乎卑躬屈膝的邀请那个谁入股华艺。 是他们眼下遇到的困难真的难以想象，还是说京~圈其实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不是京~圈不厉害，而是我们接触的京~圈其实不是真正的京~圈。”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还算有亿点钱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夜话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五十六章 喜忧参半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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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五十八章 记者来袭 在江志强做再度北上准备工作的这段时间里，正在拍摄【画皮】的陈川陷入焦头烂额当中。 原因当然不是江志强，而是冯裤子。 确切的说是冯裤子执导的【夜宴】的口碑与票房双坍塌。 这一天是9月25日，【夜宴】上映的第十天。 这一天的摄影棚里，大家正在拍摄小唯以王生的性命，威胁佩蓉主动成为妖。 一场很有分量的剧情，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台词冲突。 但几乎把全部情感投入到剧情中的天仙与大觅,却让人惊讶的呈现出这一幕。 蹲在监视器前的陈川与田壮壮都一脸激动。 他们都没想到这两个没啥阅历的丫头，竟然可以撑起这幕需要充沛情感支撑的戏份。 就在最关键的时候，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与争吵声。 演员的台词与这些噪音，都清晰的被收音设备收录其中。 如果只是杂音也好说，大不了后期消音之后再配音。 眼下的剧组有钱，不差这点开销。 可问题是演员们的状态被打破，尤其是天仙与大觅，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虽然只是暂时脱离角色，可想要重新调动如此充沛的情绪，是需要很长时间铺垫的。 这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作为导演的陈川只觉得无力到抓狂。 这种感觉就像涩涩时的前戏都已经完成。 只要一挺腰就要肆意肆虐，然后门前有拦路虎。 陈川的火气蹭的上来，指着传来噪音的门口方向直接呵斥：“谁t的又把游客放进来了！三道防线都拦不住吗！！！” 很显然剧组遭遇游客突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没办法，涿州影视城本身就兼带旅游职能。 而且这里可不像位于西北地区的西部影城人迹寥寥。 这里的地理位置距离冀省省会挺近的，而且距离帝都也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 再加上眼下的陈川、天仙、大觅等人还算有点名气，更加吸引观众们前来。 剧组正在拍摄，需要极度的安静。 绝大多数游客们都理解，但不可避免的有一小部分观众，根本不在意剧组的工作是否能够正常进行。 吃一堑长一智，剧组设立了三道防线阻拦游客冲击。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策略，没想到临了还是没有防住。 守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其实听到噪音的时候，就认识到事情严重性，汗水唰的下来。 等到陈川的呵斥声出口,却轻松了。 撂下一句‘我出去看看’，直接溜之大吉。 陈川也知道再发火也没用,来到天仙与大觅身前,让她们再找找刚才的感觉,一会儿重拍一遍。 然后长叹一声,径直往门外走去，就想看看谁这么大的本事能冲垮三道防线。 就算常山赵子龙来了也得牵着马慢慢走。 然后陈川就被吓坏了。 门前的道路上，乌泱泱的一群人往这里挤着。 剧组安排的治安维护人员，就像蜉蝣撼树一般根本挡不住。 面对这般数量的人群，陈川除了咂舌之外再不能有任何应对。 随着人群来到近前，陈川这才发现这群人不是普通游客，而是媒体记者。 通过这些人手里拿着的话筒上面的各媒体标识，以及胸前带的铭牌。 让陈川知道这些记者们来自全国各地。 陈川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来，但他知道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围绕着自己，或者【画皮】发生。 “呸呸呸~” 与媒体记者们几乎面对面的陈川忍不住的呸出声， 不是故意羞辱这群记者，而是他们的话筒都快杵到陈川的嘴里，把他给杵恶心了。 后退半步，紧贴着门的陈川这才安全开口：“等会，等会，大家的热情我都看到了，但咱们能不能不要这么热情。” “不能。” “请问陈导,对于裤子导演说的【夜宴】有许多优点值得【画皮】学习，你有什么看法？” “请问陈导,你们正在拍摄的【画皮】是否也是跟风的所谓商业大片。” “请问陈导,是否也觊觎奥运总导演····” “请问陈导···” 七嘴八舌的这群人问出的问题很多，可话题的核心基本都是对【画皮】的诘问。 陈川完全懵逼，他不知道拍摄过程完全保密的【画皮】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的质疑。 想要询问，可眼前的这群记者们连珠炮一般的询问个不停。 根本不给陈川插嘴的机会。 陈川就这么杵着，反正他完全听不清噪音里面夹杂着的问题。 等了好一会儿，大家伙终于发现陈川根本没有机会回答问题，这才逐渐沉寂下来。 松了一口气的陈川反手拇指指向身后的摄影棚，“这里正拍摄呢，咱们要不换个地方？” “行啊。” “你可不能跑哈。” 七嘴八舌的嘈杂声此起彼伏，人群中却默契的让出一条可供一人通行的小路。 ··· 酒店下榻的大厅里，来着天南海北的大记者们，人均一根小马扎坐着。 陈川站在最前方，根据早先的印象，随便挑了几人询问，也就明白了事情的起因。 【夜宴】的口碑与票房双坍塌，裤子急了乱咬人。 冯裤子这些年积累的口碑在外，让许多观众愿意走进影院支持一张电影票。 【夜宴】在9月15日00:00上映，首日票房1213w。 相对于目前的内地电影环境来说，这是个很惊艳的数字。 【石头】那般庞大的宣传阵仗加持下，首日票房也仅仅768w。 这还只是极少数。 真正的现象是眼下95以上电影票房都达不到这个数字。 但当‘1213w’这个数字的缔造者是‘裤子’时，这份惊艳就褪色许多，甚至有些暗淡。 【无极】当初的首日票房数据是2115w。 当然，首日票房不代表绝对，口碑才是获得高票房的必杀技。 就像【石头】首日只有768w，首周只有3200w。 但因为口碑的加持，让第二周出现逆跌现象，最终票房达到11亿+。 而【无极】呢，首日票房创纪录的2115w，首周票房也是创纪录的7200w+。 但因为口碑的影响，让第二周出现比腰斩还厉害的脖斩，最终票房只有13亿+。 很显然，【石头】是【夜宴】很好的学习榜样。 但可惜的是【夜宴】凭借自己的实力，跟【无极】走到一堆去了。 就豆瓣评分来看，【石头】81分，【无极】47分，【夜宴】53分。 好在眼下的电影口碑，对票房的影响力度还不如后世那般顷刻间传遍全网的迅捷。 再加上华艺兄弟在媒体方面算得上倾尽心力。 因此，即便【夜宴】口碑不好，却趁着前几天狠狠地割了几把韭菜。 上映首日周五，票房1213w。 上映次日周六，票房2490w。 上映三次周日，票房2140w。 上映首周（三天）累计票房5843w，距离6000w只差一线。 同样是国内大导演，同样是堪称豪华的演员幕后阵容。 偏偏【夜宴】的首周票房比口碑不如它的【无极】还要低1400w+。 要知道【夜宴】投放的拷贝数量高达八百个，创历史之最。 而【无极】当初也是创纪录，但拷贝却只有500个。 另据某媒体采访，从影院出来的观影【夜宴】的观众里，大概有52直接骂娘； 另有34的观众觉得很一般，剩下的14倒是觉得还行。 这里面还得包含普通观众首次接受媒体采访时的拘谨以及收敛。 具体可以参考某群众接受采访时用方言骂娘，用普通话说棒棒哒。 很显然，当真正掏钱的观众下场，直接把【夜宴】的底裤扒了个底掉。 这已经不是毁誉参半，这是直接坍塌。 上映的第四、五天，可能有周一、周二的原因，【夜宴】票房别说维持2000w+； 甚至连1000w的红线都没守住，分别是950w，690w。 票房低不可怕，可怕的是跌幅速度太快。 截止到媒体突袭的这一天，【夜宴】十天，正好两周，堪堪破亿。 直接让本就备受争议的【夜宴】，更是烽烟四起。 媒体记者们就像见了肉的狼，红着眼就冲上来，准备狠狠地啃一口。 在接连不断的采访中，在媒体记者一轮轮犀利的问题进攻下， 尤其是有人质问裤子拍摄【夜宴】，是否是跟风所谓的商业大片。 还有改编西方戏剧【哈姆雷特】，是否像外界传言的那般：图谋奥运总导演。 也是否为了献媚国外，这才故意把【夜宴】拍摄的如此不伦不类。 裤子终于破防，直言看不懂【夜宴】跟他无关，是这届观众不行。 还把正在拍摄【黄金甲】的老谋子，以及拍摄【画皮】的田壮壮、陈川拉出来挡枪。 说什么这不是跟风，这是潮流，是你们这群土鳖不懂。 然后，引起了媒体记者们的群嘲，舆论几乎把裤子给砸死。 而媒体记者们则开始掉转方向、 当老谋子跟田壮壮摆一起时，媒体记者们肯定倾向于采访老谋子。 即便是田壮壮这面加上陈川也不行。 但问题是【黄金甲】已经拍摄完成。 忙着做后期的老谋子直接不露面，饶是媒体记者神通广大，也不能生把他给逮出来。 但田壮壮跟陈川藏不了，媒体记者们知道他们在涿州影视城。 尤其是当记者们看见好几路阻拦者时，生怕陈川他们躲着不见，干脆直接冲关。 然后就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陈川恨不得一拳捣死裤子。 吖的你骂谁也别骂买票支持的观众啊，这可跟订阅书友一样都是衣食父母。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没素质真的要骂，也别大庭广众下骂。 再退一万步，你吖的自己找死，别拉老子出来垫背啊！ 陈川不知道，裤子的破防其实跟他与宁皓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没有陈川，就不会有票房过亿【目中无人】。 如果没有陈川，宁皓的【石头】也不会过亿，而只是停在2000w+的程度。 如果没有陈川，即便【夜宴】扑街，裤子依旧是最受市场看好的导演，而且没有之一。 可偏偏有了陈川，让裤子在资本、观众眼中不再是唯一。 也因此让【夜宴】扑街后的恶果数倍增加，甚至数十倍的增加。 ··· 当然，这些事情陈川不知道，他眼下只能想着如何应付眼前的这群记者。 整理思绪后，陈川针对记者们提出的几个典型问题，给出答复。 “首先，针对大家疑惑的【画皮】是否也是在跟风商业大片这件事。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大家，并不是！ 我们只是想以最为精益求精的态度，尽量把作品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大家。 这一点源自拍摄【目中无人】时一些本应很精彩的打斗，因为资金问题而不得不删减的缺憾。 【画皮】的成本8000w，确实不低。 但相比【英雄】的25亿，【无极】的3亿，【十面埋伏】的28亿，我们只有他们的1\/3还不到。 即便是跟投资16亿的【夜宴】相比，也只有一半而已。” “第二个问题，我是否想要图谋奥运总导演。我直接笑死。 说句好听的，这不可能。说句不好听的，我配吗？” 人群中，响起哄堂大笑，更有人戏谑的说道：“你配，配一脸~” 陈川佯装黑脸，翻着白眼指向门口：“刚才谁说话的，主动点自己出去。否则我可让人把你叉出去啦！” 人群中又是一阵大笑。 不管是记者，还是一旁的工作人员，都知道陈川是在开玩笑，自然不会当真。 陈川继续说：“还有，我们【画皮】确实算是古装剧。 但我们的内核跟上面提到过的同类电影是完全不同的。 那些个前辈们正是导演生涯最巅峰，也是个人阅历最成熟的年龄段。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的电影内核都比较哲学，想让大家通过观影得到某些教育或者说教训。 但我不一样，年轻肤浅的我本身就不懂什么大道理， 所以我也拍不出什么蕴含大道理的电影，只想拍一部古典爱情，赚大家点钱。 其实我很想把【画皮】详细剧情的介绍给大家，但可惜我不能。 如果大家真的好奇，那到时候请去电影院支持一下。 如果到时候大家觉得不好看，我还在这里接受大家的采访，也任打任骂。 最后，我补充一句，如果观众看不懂电影，那绝对不是观众的问题。”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国际代言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六十章 杀青与回京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六十一章 琐事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六十二章 画皮首映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六十三章 裤子被扎心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这不比【夜宴】好看一万倍啊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六十五章 针锋相对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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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六十七章 【武外】播出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六十八章 联动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好事连连 当然，故事还没有结束。。。。。 看着奔跑着的孩子们，张巧巧似乎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莫名心生感慨的他低声说道：“曾经的我也这么活泼过，当然还是怀念啊，” “巧哥儿，还是跟以前一样幽默啊。” 张巧巧的呢喃声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一股有些熟悉的温柔声响。 即便自己对这个声音有足够的记忆，基本不会听错。 但张巧巧脸上依旧是浓浓的不敢置信，实在是这个结果远远超出他的期待。 或者说是他不敢有的期待。 就像在室外淋了十年雨，每个关节都锈迹斑斑的机器人一般慢慢转身。 等到确认眼前的这人与自己脑海中的那个身影逐渐重合时， 张巧巧终于还是忍不住的疑问出声：“你怎么、会在这？” 真的是太惊讶了，也更是惊喜。 眼前这人就是当年那个让张巧巧心动，却没敢表白，甚至都没敢表露好感， 人家就结束实习期离开的实习老师。 从那之后的张巧巧每每想起自己当年的懦弱与胆怯，都忍不住的给自己一巴掌。 没想到那个原本一辈子不会再有交集的她，竟然这般突兀的出现在面前。 当年的她大学刚毕业，二十出头的年纪带着明显学生气的稚嫩。 现在的她自然没有了当初的学生气，却多了几分知性美。 还是一样的好看，哦不对，应该是更好看了。 齐凌云，一个拥有非常男性化名字的女生。 她主动上前把手伸向张巧巧，“虽然可能有些废话，但还是要再度介绍一下。 齐凌云，初二七班新任数学老师，兼班主任。” 张巧巧木讷的把手伸出，握着对方的素手，感受着对方手掌传来的不应该属于这个年龄段女孩的粗糙感。 这是常年执教鞭，用粉笔写字造成的。 张巧巧明明快要激动死了，却还是要尽量表现平和。 只是依旧难掩激动神色，“我知道七班的新班主任这两天就会到，只是没想到会是你。” 想了想，张巧巧改口道：“是从来不敢幻想。” “久别重逢，应该高兴。” 齐凌云慢慢的把手抽回，甜甜的笑了笑。 她能够察觉到张巧巧话语里淡淡的示好意味。 毕竟能够让人幻想的大多是好事。 虽然几年前的实习期大家以同事关系相处的还算不错。 但当时的关系也仅仅限于同事关系而已，更别说眼下这可是几年来第一次见面。 按照时间来算，张巧巧都三十而立了。 这个年纪大多都结婚生子，单身的情况多是离过婚而不是未婚。 并不了解张巧巧的齐凌云不会给出可能让人误解的印象。 ··· 至于张巧巧，他从来没敢奢望自己的示好能够马上得到回应。 而且眼下人家没有明确表露不满，就已然让他足够满意。 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改变未来规划的他主动邀请道：“中午有时间吗？咱们一起坐坐。” “没时间。”齐凌云想都不想的拒绝。 其实她中午没啥事，就是午休，备课。 主要是张巧巧表现的过于急切，让她有些反感。 如果不是自己新来，也跟张巧巧还算认识，得多少照顾一下他的面子，否则真想转身离开。 张巧巧也知道自己的话过于唐突，不像是初见该有的表现。 连忙解释道：“小、、齐老师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觉得你是七班的新任班主任，而我之前是七班的代班班主任。 就是想趁着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简单给你介绍下咱们的情况。” 这个解释还算合理，也打消了齐凌云的反感。 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应该了解下班级情况，这才改口道：“哦是这样啊，我的事不是很急。 那中午就麻烦张老师了，正好我也还不知道咱们食堂在哪。” “好说好说。” 出于缓和刚才紧张气氛的想法，齐凌云主动问道：“对了，刚才你跟同学们玩的那个‘葵花点穴手’是什么意思？” “同福客栈跑堂，盗圣白展堂的独门绝技。” 张巧巧脱口而出，看着齐凌云脸上浮现的疑惑，他就明白对方没看这部剧。 干脆从头解释到：“这是昨天刚播出的一部电视剧的名字，叫【武林外传】。 演员、、都没啥名气，不过导演还挺出名。叫陈川。” “就是【目中无人】的导演陈川？参加奥斯卡的那个？” “嗯，就是他。”张巧巧点头，“陈川拍摄的【画皮】正在影院上映，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 “我不是很喜欢看电影，更喜欢看话剧。” 齐凌云其实电影、话剧都喜欢看。 例如【目中无人】。 知道陈川的画皮正在上映，她也准备最近去看。 只是这种事情，不能告诉张巧巧，尤其是在眼下的环境里。 答案跟上面的一样。 她暂时分不出张巧巧这是单纯的推荐自己去影院看【画皮】。 还是暗示自己可以跟他一起去影院看【画皮】。 既然分不清那就不分，干脆拒绝最省事。 张巧巧并没有多想，只是点点头。 正在这时，上课铃响了，双方道别后就分开。 时间按部就班的度过，张巧巧趁着中午吃饭的间隙跟齐凌云简单交代班级情况。 可惜中午吃饭时间太短，心中还有无数话想说的张巧巧也只能端着餐盘离开。 周围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绝大多数都已经吃完离开。 原本热闹的食堂里，早已冷清的只剩麻雀三两只。 体育老师本身就清闲，加上还有那么多‘好老师’体谅体育老师体弱多病，主动帮减轻负担。 因此张巧巧整个下午都在无聊中度过。 本来在他看来悠闲的下午时光，今天不知怎得就度日如年。 终于熬到下午四点钟，距离放学还有一个小时，张巧巧的电话响了。 安静的办公室里，声音有些刺耳。 张巧巧只当这是老妈又问自己今天晚上回不回去吃饭呢。 还没等开口，电话对面的张母就抢先说道：“晚上你自己解决吃饭问题，我跟你爸不回去吃了。” “不是，你们可不能跟元旦那次一样出去吃大餐不带我啊，我可还是个十岁零二百来个月的孩子啊。” “你少贫嘴！”张母吐槽一句，却也道出原因：“我们单位前几天发了两张话剧票，叫什么【夏洛特烦恼】。 本来我对话剧就不感兴趣，更何况这个名字听着就乱七八糟的。 与其晚上看你们爷俩抢电视，我还不如去看看这个夏洛特到底烦恼什么呢。” 又可以顺利看【武林外传】的张巧巧刚要点头答应，突然想起齐凌云喜欢看话剧。 他蹭的站起身来，对着手机大声：“妈，这破话剧听着就不好看。让儿子我替你们遭这个罪！” 义正言辞的话，却完全无法让张母感受到一点点的孝心。 “说实话！” “真的啊我的亲娘。夏洛特，夏洛特，这是歪果仁名字啊，你们也听不懂外国话啊。”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否则我挂电话了。” 眼看忽悠不了英明的老娘，张巧巧只得老实承认：“好，是我的一个新同事喜欢看话剧，我准备邀请她一起去。” “我管你同事喜不喜欢看，你就告诉我男的女的。” “女的，二十六七岁。”张巧巧如实回答。 真诚是无往不利的必杀技。 “有没有对象？儿砸，咱可不兴当第三者啊？” “妈，你少看点家庭伦理剧！”无语到爆的张巧巧感叹道：“没有，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其实，这完全是张巧巧在编瞎话，毕竟他跟齐凌云是几年以来第一次见面。 虽说是久别重逢，却也没到谈论这种私密事情的地步。 再者说，而是二十六七岁，怎么可能没谈过对象。 尤其是人家还不丑。 张巧巧完全是为了得到话剧票而忽悠。 “票在我这，你抽空过来拿。” 张母终于还是眉开眼笑的把话剧票让给张巧巧，不过也不忘警告一句：“我可告诉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在骗我，别想有好日子过。” “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张巧巧没敢接话茬，挂断电话就往外跑。 大概半个小时后，张巧巧就拿着【夏洛特烦恼】的票回到学校。 这票当然是要送齐凌云的，可要是能够跟她一起去看，那更是极好极好的。 慢慢踱步往齐凌云的办公室走去时，张巧巧也端详几眼话剧票。 【夏洛特烦恼】这个名字真的很奇怪。 本来以为是夏洛特··烦恼的外语话剧，可谁想是夏洛·特烦恼。 虽然看似没啥不一样，但这是从国外到国内的差距。 票上印着应该是主演的肖像，只不过不知怎么回事，总是觉得这些人有点面熟。 张巧巧正疑惑呢，听见有打趣声音传来：“哎呦，张老师，这是来找齐老师、真好。” 老师是流动性很低的职业。 因此，当年齐凌云来实习时认识的老师基本都还在学校内执教。 这一次正式加入，自然很快就跟大家熟悉起来。 而且也知道张巧巧这棵铁树开花，正追求齐凌云呢。 呃，其实并没有追，只是有些好感。 但是小道消息这种事，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 更有离谱的说五年前张巧巧跟齐凌云就是一对情侣，眼下这是旧情复燃呢。 当事人张巧巧哪知道自己现在成了全学校最大的瓜。 被戳中心中想法的他讪笑着回应道：“呵呵，我找齐老师谈点工作上的事，你也知道是七班代课班主任嘛。 对了刘老师，齐老师在办公室吗？” “我出来时候她正收拾包呢，这可眼看下班了，你得抓紧。” 刘老师也是数学老师，跟齐凌云一个办公室。 张巧巧连忙往前跑去，原本还纠结如何开口的他眼下只怕自己没有开口机会。 正跑着呢，听见身后传来刘老师的话：“我这算半个媒婆？分喜糖的时候多给两块啊。” 张巧巧毕竟是体育老师，就算体弱多病但步伐依旧稳定。 结果被刘老师一句话闹得不知道怎么迈步，向前踉跄了好几步，这才没有栽倒在地。 一个拐弯后，恰好看见刚从办公室走出来的齐凌云。 只当人家这是准备下班，张巧巧不敢扭捏的开口道：“齐老师这是准备下班？” “不啊，我准备去班级看一下。” 齐凌云看着气喘吁吁的张巧巧，好奇的问道：“张老师这么着急过来，是有什么事？” “没有，没有。”张巧巧连连摆手，然后手里的两张话剧票迎风发出烈烈声响。 干脆的把票往前一递，开口道：“哦是这样，前几天有朋友送了两张话剧票。 差点都忘了，今天收拾文件无意间翻出来。 正好听说你喜欢看话剧，就想着送给你。” “抱歉啊。”齐凌云当然拒绝：“我晚上有约会了。而且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也不可以随便收。” 有约会？ 人家这是有对象啊。 张巧巧有些失望，可票是问老妈要的，肯定不能还回去。 而自己又对话剧不感兴趣，与其扔了，还不如给人家的甜甜恋爱加点小tips呢。 欲哭无泪的张巧巧直接把票塞给齐凌云：“这票有效期就今、明两天了。我是真的不爱看，与其放我手里浪费。 还不如给你呢。你们晚上有空就去看，实在不行就明天，反正距离也不远。。” “那就、、谢谢了。”齐凌云看了眼票，确认是真的快到期，这才点头答应。 卸去负担也击碎希望的张巧巧无事一身轻，摆摆手离开。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张巧巧百无聊赖的坐着。 想回家看【武林外传】第三四集，却不能回，确切的说是不敢回。 毕竟老妈眼中的自己可是跟女孩去看话剧，这要是提前回家，那是狗命难保。 想了想，还是打开电脑西瓜视频，找到【武林外传】。 第一百七十章 夏洛大卖 冬天的夜来的格外早，很快就从五点时分的灰蒙蒙，变得漆黑一片。 就在张巧巧温故知新的时候，发现电脑屏幕倒影的窗外似乎有个身影在盯着自己。 下意识以为这是惩奸除恶的郭芙蓉，让张巧巧差点吓尿。 好在自己虽然是体弱多病的体育老师，但胆量还是有的。 转身往回探去，就察觉站在窗外的竟然是齐凌云。 心中蓦然生出欢喜的张巧巧快步走出门,热情的打招呼。 “齐老师，你不是去约会了吗？” “张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然后察觉的他们晒然一笑。 张巧巧一摊手，示意女士优先。 齐凌云也没客气，直接开口道：“本来打算去的,结果郑老师临时有事,只能取消计划，我是来送还话剧票的。” “嗨,今天不凑巧，明天你们再去呗。”张巧巧强装大方。 但其实心有些疼，就感觉自己有狗化的倾向。 而且是那种舌头非常大的品种，名字大概叫舔狗。 “估计不行。”齐凌云摇头道：“郑老师对象来了，人家异地恋好不容易见次面，我这两天还是别去自讨没趣了。” 齐凌云约会的对象的对象来了？ 这信息量有点大，让张巧巧本就不算聪慧的大脑严重超负荷。 比了个暂停手势的他问道：“等会，等会，你说的郑老师不会是咱们学校的郑佳妮？” “对啊，就是她。我们好些年没见面，约好了晚上出去逛街的。” “我还以为你是跟你对象约会呢。” “对象？你看我像是有对象的人吗？再者说我这虎了唧的性格，也没人看得上啊。”齐凌云自嘲一句。 “那是你太漂亮，好多人不敢追。”张巧巧想都不想的吐口而出。 生怕气氛尴尬,他赶忙岔开话题：“外面冷,先进屋。” “行、、。”齐凌云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进屋。 她虽然是来送还话剧票的，但之前自己接受赠票就等于欠了人家一份人情。 因此,也不好直接把票给人家,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屋里电脑正在播放【武林外传】的第二回，声音传遍整个办公室。 尤其是白展堂那句‘看我葵花点穴手’。 张巧巧之前一个人看的时候，觉得挺有意思的。 眼下身边多了个齐凌云，他就有些扭捏，解释道：“其实我一般下班就回家的。 今天是特殊情况，我喜欢看央视八套的【武林外传】，我爸喜欢看央视一套的【士兵突击】。 两部电视都是黄金档播出，我又不能跟我爸抢电视。干脆在学校用电脑看。” 齐凌云没看过武林外传，但今天的她可听过太多遍。 好奇的说道：“今天咱们班的同学可一直逮着这个话题聊个没完呢。 什么葵花点穴手，排山倒海，听得我耳朵起茧子。 张老师要是不嫌麻烦，给我简单讲一讲？省的明天我跟同学们没有共同话题。” “当然，求之不得。”张巧巧往一旁挪步，把门口让出来。 给齐凌云搬了条板凳，他就把手放在鼠标上。 考虑到齐凌云之前没看过【武林外传】，干脆就从头开始放起。 已然看过两遍的张巧巧对这两集剧情是了如指掌，因此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齐凌云身上。 生怕人家发现，一直用眼角余光扫，就相当的累,但乐此不疲。 尤其是他知道齐凌云目前是单身，且对自己好似并不反感。 端详了没一会儿，就察觉齐凌云的视线不断在电视剧与话剧票上来回反复。 只当她这是不喜欢【武林外传】因此坐立难安。 张巧巧善解人意的询问道：“齐老师这是不喜欢？其实也正常，各有所好嘛，就像我家、、” “没有啊，挺喜欢的。”齐凌云指着话剧票上的人物问道：“吕秀才是不是就是这个夏洛啊？我看有点像。” “我去，还真是！”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巧巧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当时为什么看【夏洛特烦恼】的话剧票会眼熟。 因为【夏洛特烦恼】的演员阵容跟【武林外传】有很大的重合。 夏洛就是吕秀才，还没露面但在片花里出现的祝无双就是玛丽。 只是一个是现代装扮，一个是古代装扮。 再加上话剧票只是瞥了几眼，【武林外传】也刚播出，这才没有认出来。 不仅仅是这俩，还有其他话剧票上没有备注名字的角色，也可以在【武林外传】里面找到。 例如邢捕头、丫鬟小青等。 本来对话剧完全不感兴趣的张巧巧突然非常非常想去看。 【夏洛特烦恼】，听名字就很有意思诶。 只是自己的票终究还是送人了啊。 这要是开头要，那得多丢人。 不行明天再去买一张？反正前排也就280，位置偏点的也就百八十。 齐凌云隐约察觉到张巧巧的想法，把票递过来：“张老师不用不好意思。我本来就是还票的。给、。” 张巧巧肯定要拒绝啊，也应该拒绝。 但他偏偏就是鬼使神差的把票给接了过来，犹豫片刻后才开口： “这两张话剧票其实不是朋友给的，而是我妈单位发的，我听说你喜欢看话剧，特意要的。” “所以说，你一开始其实是想邀请我一起去看？只是听说我有约会，这才临时决定送给我？ 还有你晚上不回家，是怕没法给阿姨交代？” “虽然有点丢人，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那现在呢，在这耗到话剧时间结束？起码得十点？等回家不得十一点？” 张巧巧低头看了眼话剧票，不好意思的说道：“本来我对话剧不感兴趣。 不过经你提醒这才发现【武林外传】与【夏洛特烦恼】竟然有这么深的关系，就、想去看看。 当然，明天也可以。” 齐凌云看过【目中无人】，喜欢瞎子阿良的侠气。 但更喜欢那个明知归途危机四伏，但依旧义无反顾折返的琴娘。 顺带着对琴娘的扮演者大觅也心生欢喜，这也是她打算去看【画皮】原因。 先不说电影的质量如何，花点钱支持偶像怎么了。 你不花钱，我不花钱，偶像啥时能出头。 也是因为大觅饰演的郭芙蓉灰头土脸的样子过于滑稽，让她对【夏洛特烦恼】也有了一点期待。 说不定能看到大觅本人呢。 想到这，她说道：“票卖我一张行吗？？” “啊？”张巧巧惊喜交加，脑子更是宕机。 齐凌云赶忙解释道：“别误会啊，我就是想看看【夏洛特烦恼】里有没有郭芙蓉，也就是大觅。我挺喜欢她的。” “行。” 张巧巧没有忸怩推辞，干脆的接受对方买票的提议。 不是他小气，而是觉得这才是眼下最正确的做法。 因为他确定眼前的齐凌云不是那种贪图别人小便宜的人。 如果自己执意要请她看话剧，那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她拒绝。 ··· 海淀剧院，是【夏洛特烦恼】的演出场地。 门前，张巧巧与齐凌云说说笑着的走来。 两人的关系当然不会进展这么快，他们谈论的还是七班的一些趣事。 例如班长跟班委其实谈恋爱，他们自以为伪装的很好，其实张巧巧早就看出来了。 只是两人并没有影响成绩，也就没有过于苛责。 快要走到门口时，有个身穿大衣的男子迎上前来，低声问道：“二位有票吗？我每张加价一百收。 要是位置靠前，我一张可以加二百。” “夏洛特这么火？都有黄牛倒腾票了？”张巧巧问道，他之前还以为这年头没人看话剧呢。 “夏洛特确实火，但我不是黄牛。”这人缩着脖子说道：“本来，夏洛特的观众也不少，但不至于连票都买不到的程度。 可谁想央视放了个什么电视剧，【夏洛特烦恼】直接火了，票更是直接售罄。 不是今天，是从今天往后整整一个星期，一张票都没有。” “不对，【武林外传】昨天刚播啊，怎么就能让【夏洛特】一周的票卖空？” “土老帽你？”这人斜视着张巧巧，却也还是解释道：“有个叫猫眼电影的票务网站。 可以在在家里上网就可以下单订票甚至是预售，完全不用冒着冰天雪地出来挨冻。 我就是在网上抢不到，这才跑到剧院门口试试运气。 我对象明天生日，点名要看【夏洛特烦恼】，要是买不到票，我真的要死定了。” 发泄一般说了一堆，这人醒悟过来：“嗨，我跟你们说这个干啥。票卖我，我不挑位置，一张加三百。” “不是钱的事，主要是我们自己想看。” 张巧巧没有犹豫就拒绝了伸伸手就可以赚六百块钱的机会。 这人也没有纠缠，转头就把目标放向其他人。 还是老话长谈的：“有票吗？我加价买。不是黄牛、、、” ··· 剧场舞台上，【夏洛特烦恼】的剧情正进展到马冬梅模仿秋雅的装扮去找夏洛。 马冬梅的饰演者玛丽本身就是个极具喜感的演员。 眼下才二十四岁的她其实挺漂亮的。 因此，眼下浓妆艳抹故意扮丑的她往那一站，就引得台下一阵哄堂大笑。 虽然不是第一次登上话剧舞台，这绝对是观众最多的一次。 而且不仅是今天，明天，后天，甚至下个周都会如此。 这是大家通过剧院售票厅以及猫眼电影的预售得到的准确数据。 这一刻的玛丽觉得自己加入开心麻花真的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但同时，她更加感谢那个在开心麻花背后出谋划策的陈川。 如果不是陈川提议培养开心麻花自己的演员，那马冬梅如此出彩的角色，无论如何都落不到她头上。 而且，听陈川的意思，只要玛丽表现好，那么等到改编电影的时候，玛丽依旧是女主角。 跟玛丽心境类似的还有许多人。 或者说是几乎所有人。 不同于玛丽进入开心麻花就达到人生巅峰。 沈腾是真的陪着开心麻花苦过来的，因此对眼下的热闹更是感慨。 当然，他真切的知道自己以及大家的表现都算不错。 但真正带来如此火爆局面的是【武林外传】的播出。 实在是电视剧是目前，甚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普及度速度最快，覆盖范围最广的娱乐方式。 就像常说的收视率。 在不造假的情况下，1的收视率，约有近千万人在收看。 而话剧呢。 以【夏洛特烦恼】为例，票全部售罄，也不过才1000张而已。 【武林外传】的观众数量指缝稍稍流一点，就够【夏洛】吃饱喝足，甚至撑死。 ··· 剧院后台。 开心麻花的大股东张晨从二楼往下俯瞰着演出现场。 把【夏洛】引起的火爆局面收入眼中的他嘴角噙笑。 更是忍不住的感叹：“【武林外传】播出，咱们【夏洛特烦恼】也不用烦恼了，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现在承认陈川厉害了？” 张晨瞪了眼刚才打趣自己的遇凯，他讪讪的开口：“其实我早就承认，只不过嘴硬而已。 到了现在，事实已经鲜明的摆在眼前，我就算是死鸭子，也该知难而退了。。” 遇凯知道张晨有些孤傲，也就没有继续调笑他。 “对了，春风传媒过段时间开年会，你去不去？” “去，肯定去。” “有些事情咱们得丑话说到前面。那天去参加年会的可不止咱们。 听说陈川投资的好几个项目的负责人都会去。 毫不夸张的说，随便哪个项目拿出来都比咱们开心麻花大。 我不敢奢求你低声下气，千万别随便给陈川甩脸子。” “大哥，你有点高估我了。”张晨苦笑着指着台下的舞台，“开心麻花谁说的算，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陈川振臂一呼，咱们的开心麻花立马分崩离析。 他之所以不这么做，就是开心麻花太小，根本不值当让他投放太多精力。 我也明白，只要我这个大股东安分守己的扮演好‘职业经理人’的角色。 那开心麻花就还是开心麻花，我是我，你也是你。” “诶，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似乎还真是这样。 去年咱们刚认识陈川时，人家就挺了不起。眼下直接让咱们望之莫及。 也就是【画皮】上映的晚，要不然真的有可能成为第一部破2亿的电影。” 张晨赞同的点点头，又说到：“还有件事跟你商量下。咱们一开始不是打算只演二十场嘛。 眼下【夏洛】热度这么高，我想着要不然干脆再加三十场。” “三十场？”遇凯呢喃道：“那可就小年了，眼看着就要过年，我怕大家不乐意啊。” “40的票房收入拿出来当做年终奖，让大家全都过个肥年。” “我替大家答应了！”遇凯想都不想的点头。 实在是这笔账真的太好算。 【夏洛】满场是一千人，也就是一千张票。 票价因为位置不同划分为三个档，分别是320，220，120 平均按照220算，那一场的票房就是22w。 30场就是660w的票房，除去各类费用，起码也得剩下500w。 40作为年终奖，那就是整整200w。 而目前的开心麻花大约有员工三十多人。 也就是说平均每人能够领到7、8w的年终奖。 要知道眼下是平均月薪不到四千的2007年初。 一个月赚两年的工资，谁都不可能拒绝。 第一百七十一章 送上门来的韭菜、们 一个很明显的事实，【武林外传】确实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根据央视索福瑞提供的收视报告，第一天的收视率就达到387。 比原时空尚敬执导的原版要高近一倍。 当然，不是说陈川执导的新版就一定比尚敬执导的原版好多少。 而是陈川经过这两年的积累，单纯在知名度方面，是要远超尚敬的。 因此，尚敬的原版上映时,没有得到人气方面的臂助。 单纯的凭借着央视平台以及【武林外传】的上佳质量让观众驻足。 而陈川的名气，让很多像张巧巧那般的人，知道并且愿意主动去看【武林外传】。 然后就因为【武林外传】还算不错的质量，而选择追剧，甚至是向好朋友安利。 就像齐凌云，因为知道然后好奇,继而去接触，最后成为忠实观众。 甚至还顺带着去支持了【夏洛特烦恼】与【画皮】。 在眼下这个互联网还在成长阶段里，电视剧、电影、话剧几乎可以覆盖所有人群。 只要基数够大,那么留存的有效观众数量就必然提升。 【夏洛特烦恼】因为话剧的局限性，收益必然有限。 即便一票难求，每天的票房收益也只有20w出头。 毕竟不能擅自换更大的剧院，也不能贸然涨价。 因此，得到真正大增益的还得是【画皮】。 1月5日，票房在前一天1200w+的基础上出现逆跌现象，达到1650w。 1月6、7日，迎来继元旦三天假后的又一个周末。 周六，票房收复两千万大关，甚至是近三千万档的2670w。 周日，单日票房2410w。 至此，【画皮】上映九天，正好两周时间。 获得累计票房为：17亿， 成为2007年度仅次于【黄金甲】的票房亚军。 而【画皮】票房这辆马车还在向前奔驰着。 虽然速度必然会逐渐下降，但远远没到停下的地步。 虽然赶超【黄金甲】的可能性很小，但破2亿是注定的。 这确实是个让人振奋的消息。 但是也得承认即便17亿这个年度亚军的票房成绩，依旧没能全额收回成本。 实在是【画皮】的8000w投资太大。 按照制片方可以获得票房分成的33计算,票房方面仅收回成本5610w。 ··· 要说真正低调赚大钱的，其实是【武林外传】。 虽然首映权卖给了央视，但当初签署的协议可不是买断价格，而是收视率对赌。 按照当初的协议，在每集保底25w、2005年央视八套平均收视率23的基础上， 平均收视率每增加02，单集价格涨2w，每降低02，单集采购价格降1w。 截止到1月7日这一天，【武林外传】播出四天。 在首日387收视率的基础上，有条不紊的稳步上升着。 第二日，破四，达到459。 第三日，破五，达到509，第四日，577。 即便是第二天下午的重播，也能得到2以上的收视率。 要知道,央视八套平台在2006年度,播出的剧集平均收视率也只有213。 【武林外传】下午的重播,就能把很多黄金档期的首播剧集给干翻。 由此可见其受观众的喜爱程度。 不用推测,已然成为剧王。 按照这四天的收视率计算，那么平均收视率就是483。 比协议规定的23高了整整253。 也就是说央视需要给春风传媒的差价补贴在每集25w。 再加上保底的25w\/集，总额将达到4000w。 当然这个数据只能作为参考，没法作为最终结果。 若是【武林外传】持续走高，那么央视给出的补贴还要更高。 要是【武林外传】狗尾续貂，那么央视就可以节省支持。 不管如何，央视永远不会输。 就算他们给予春风传媒三千万，五千万的补贴又如何，他们的广告收入至少能够十倍的赚回来。 根据央视给广告商的报价，【武林外传】播出前后的广告价格已经涨了30。 陈川，，也就是赚个小钱而已。 当然，这个小钱可不是只有央视，还有央视之下的一群卫视平台们。 想当初，还没出嫁的【武林外传】可是抢手的很。 央视，最顶尖的四大卫视平台都野心勃勃的想要收入囊中。 而且当时四大平台的联合报价可是比央视还要高许多。 感受到极大压力的央视，不得已才提出收视率对赌。 对于陈川最终选择央视，拒绝四大卫视这件事，四大卫视的相关负责人当然是不满的。 只不过面对这种正常的商业行为，也没有立场去指摘什么。 毕竟眼下一个公认的事实：央视的牌子就是比卫视硬。 在价格相差不大的情况下，选择央视也在情理之中。 在角逐首播权失利后，四大卫视也不再急迫【武林外传】后续播出权。 当然，主要是春风传媒要价太高，竟然要20w\/集。 在四大卫视看来，二轮播映权绝对不可以高于首轮的1\/3。qqxδnew 当初他们四家联合报价给出的是45万一集，1\/3就是15w。 更别说没有得到首播权的四大卫视心里还憋着一股气呢。 在他们看来如果春风传媒真的有诚意，起码要把价格压到15w里，甚至是10w内交个朋友才好。 这还是按照他们给出的45w价格计算的。 要是按照央视给出的25w保底，二轮都快跟首轮一个价格了。 他们怎么可能当这个高位接盘的大冤种。 因此，四大卫视统一意见，拒绝了春风传媒的报价。 抱着看笑话的想法，直接离京。 在四大卫视之外，还有不少二线卫视对二轮、三轮播放权感兴趣。 但是连四大卫视都望而却步的价格，自然让他们也无力承担。 而春风传媒，尤其是陈川知道【武林外传】的潜力，自然不肯贱卖。 因此，【武林外传】除首轮播映权外的其他版权，都还在春风传媒手里攥着。 随着【武林外传】的超高收视率播出，以及口碑载道的现状。 尤其是近年大家都很认可的影评网站豆瓣网开出的【90】的超高评分。 让原本准备看笑话的四大卫视相关负责人再次坐不住了。 收拾行囊的他们再度赶往京城春风传媒谈判【武林外传】的后续播映权。 不同于上一次的他们四大卫视可以联合，这一次的他们可能要成为对手。 因为【武林外传】已经正式播出。 不管收视率多么逆天，都已经不可能让他们四家联合起来去调整播放档期。 这样的情况下，第二轮价格注定不可能平凡。 早先春风传媒开出，却不被接受的20w\/集，注定成为起跑线。 其他竞争对手的心理预期是多少，袁忠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理预期是不高于四十万。 袁忠，茳苏卫视影视部门副总监。 半年前就是他带队前往京城跟春风传媒商谈【武林外传】的首播权。 因为春风传媒提出的要求太高，让茳苏卫视不敢贸然去承担这么高的风险。 因此袁忠挑头促成了四大卫视的联合合作。 可惜这个临时联盟终于还是没能竞争过央视。 当然，主要是再加价带来高风险让他们不敢去尝试。 因此袁忠离京，回到台里继续工作。 对于袁忠无功而返这件事，茳苏卫视台领导不仅没有不满，反而还赞同袁忠的做法。 尤其是某位副台长，还曾在一次中层例会上，点名表演袁忠不盲目不激进的稳妥做法。 也对，毕竟每年那么多电视剧上映。 别说茳苏卫视，就是央视也不可能把自己心仪的电视剧全都收入囊中。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武林外传】的强势播出。 毫无疑问的一部剧王诞生，让整个电视圈直接炸锅。 而袁忠作为当初参与角逐【武林外传】首播权的参与者们，更是立于风头浪尖。 还是那位副台长，还是台内例行的中层会议。 只不过过了半年，态度截然相反。 原本赞赏的‘不盲目，不激进’，成了‘没有积极进取的拼搏心’。 好在这位副台长呵斥归呵斥，但人家总归还是给予支持的。 只要不高于40w，袁忠有权拍板决定。 第二天一早，袁忠就乘飞机赶往春风传媒，试图抢先一步拿下【武林外传】的后续播映权。 可惜这一次的袁忠连春风传媒的负责人都见不到。 得到的官面答复是总经理曾黎正在香江进行商业会谈，大约天才能回来。 袁忠能怎么办，只能等呗。 就住在春风传媒最近的酒店。 每天早上八点半，准时出现在春风传媒的门口。 随着上班的工作人员一同进去，然后就是在会议室里一等一天。 主要是作为电视人的袁忠明白，一部平均收视率过五的剧王，即便是二轮播出的收视率也不会低于2。 2看似不多，但其实已经非常可怕了。 ··· 这么说，央视八套那么大的平台，播出的电视剧平均收视率也不过将将过2。 而袁忠就职的茳苏卫视，去年播出的剧集只有一部平均收视率破2，只有231。 而且这还是在晚上的黄金档播出的剧集大明星的种子剧集。 一部很少，但还是好的。 要是碰到小年，可能一部都没有。 平均2的收视率，对于其他剧集来说是极限，可对于【武林外传】而言是。 像袁忠算盘打的这么好的不在少数。 例如京城卫视影视部副主任陈鸿。 因为之前联合报价的事情，陈鸿跟袁忠是认识的。 以前的合作伙伴，眼下成了竞争对手，自然是难以交心。 作为扎根在京城地界的电视人，陈鸿知道春风传媒明面上的负责人是曾黎。 但是如果陈川做出决定，那么即便是曾黎也不会否定。 春风传媒在发展初期，得到京城系媒体很多的臂助。 是以春风传媒跟京城卫视的关系还算不错。 可惜陈鸿跟陈川却没有私交，因此找到郭德纲引荐。 老郭主持的【星光秀】可是京城卫视目前很火的综艺节目。 连带着他也算是台里的红人。 陈川正在外地宣传【画皮】，因此没能见面。 但陈鸿却也得到答复，只要价格相差不是很大，春风传媒还是倾向于跟京城卫视合作的。 勉强吃了个定心丸的陈鸿再度回到春风传媒的会议室跟袁忠吹牛打屁。 第一百七十二章 【武林外传】收益过亿 随着时间推移，有更多的人来到春风传媒等候。 人心浮动下的竞争对手们同聚一堂，即便是在插科打诨中也遮掩不住凝重气氛。 春风传媒的工作人员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没打起来？” 确认无事发生，这才安心投入工作。 但不管是谁，只要路过会议室，必然往里撇一眼。 就在这种诡异又和谐的情况下，在外地宣传【画皮】、【武林外传】的陈川终于回到京城。 曾黎其实一直在京城,只是知道过早露面，必然无法利益最大化的她干脆在家躲清闲。 也不是没啥正用，至少给【武林外传】增加了收视率。 得知陈川下了飞机，她也干脆的宣布自己从香江顺利抵京。 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武林外传】也尽情的释放收视潜力。 也正是这份稳定且高效的增长，才让这群在各大卫视都有相当权柄的电视人，有足够耐心等下去。 ··· 这一天是1月12日。 上午十点,曾黎与陈川结伴来到春风传媒。 还是熟悉的那栋大厦,还是熟悉的办公区域，还是熟悉的那群人。 不同的是这一次的两位老板受到了异常隆重的欢迎仪式。 所到之处，皆是此起彼伏的掌声如潮。 而且看鼓掌的他们脸上的表情，全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而没有半点的为难。 实在是【石头】、【画皮】以及【武林外传】真的非常非常争气。 而且这一年时间的三个王炸，彻底扫去外界之前盛传的谣言：【目中无人】后的春风传媒必然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当然，如果只是公司项目让公司盈利，还不足以让工作人员们如此高兴。 真正的原因是春风传媒的企业文化不仅仅是嘴上说说的‘利益共同体’，而是真正的执行。 去年的春风传媒刚刚成立，在业内还是小咸鱼的层次。 因此年底的年会就是公司小范围的团建聚餐，没有任何媒体报道。 但在年会上的各种福利并不小气，甚至论平均水准，要超过外界90以上的公司。 今年已然到了年底，距离年会已然很近，各项筹备工作都已经开始进行。 这是很好的增强公司员工凝聚力的方式，因此年会奖励也就不需要刻意遮掩。 就有相当的项目被大家知晓，却并没有减少期待,甚至随着年会的来临，这份期待越发浓重。 实在是大惊喜。 最直观的一项，公司楼下停了十辆车。 入门级的豪华品牌，大概一辆十万左右。 抽奖获取，每个人都有机会。 还有，就是财务部要求合作银行在年会前至少准备一千万的现金。 什么方式分配不知道，但肯定作为奖励发给大家。 光是这两项就足以让所有人期待，更别说必然存在的丰厚年终奖。 这样的公司，怎么可能没有强大的凝聚力。 毕竟大家出来工作，就是为了钱。 只要你钱给到位，当牛做马也行啊。 ··· 会议室外掌声雷动，会议室里的大家也心潮翻涌，主动走出来。 看着身材高挑，颜值顶尖，自带贵气的两位年轻俊彦往这里走来。 这群卫视代表是既紧张又轻松。 紧张是因为对手太多，竞争激烈，都怕等候这么多天，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连跟春风传媒关系一直不错的京城卫视代表陈鸿都没有足够信心。 轻松则是不管花落谁家,这件折磨人的事情，必然要尘埃落定。 可能是被热烈的气氛影响，这群卫视代表中也有掌声响起，然后带动着响声一片。 只是作为外人的他们给与的支持力度，肯定不如利益休戚相关的工作人员们。 脚步踏着掌声的陈川与曾黎，终于与这群绝大多数早先打过交道的卫视代表们再度正式见面。 对于主动送钱上门的韭菜、、合作伙伴们，陈川还是愿意给出和善一面的。 主动上前挨个握手，表达想要合作的态度，以及对大家远道而来的感谢。 就仿佛早先并没有不欢而散的芥蒂一般。 这群各卫视代表们的态度自然也是更加热情。 尤其是他们察觉到春风传媒总经理曾黎，在即将走近的时候主动放缓脚步，落后陈川一个身位， 很明显的告诉大家，即将开始的商谈，陈川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很快，陈川引领大家再度回到会议室并落座，然后他当仁不让的坐在首位。 双手交叉托着下巴的陈川感慨道：“说实话，我们是真的为难啊。” 在座众人深有感触的跟着点头。 不说当事人的陈川，连他们都不知道【武林外传】后几轮播出的蛋糕要如何分。 陈川见没人有开口的意思，他就继续说到：“我知道大家来的目的，也明白诸位的决心。 但事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春风传媒不管如何，都必然无法让在座的诸位都满意。 我跟我姐虽然今天刚回京，但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商量策略。 说实话，最省事也是最公平的办法就是明家竞争，价高者得。” 这话一出，众人直接急了。 本来竞争就激烈，要是再搞价高者得的竞标，那是真要命啊。 还没等他们开口劝陈川改变主意，陈川就自己否定道：“当然，我也知道这种对我们利益最大化的方法，会严重伤害咱们之间的感情，因此这个方案暂且搁置。” “对对对，合作第二，友情第一。”众人齐齐迎合。 心里却想的是狗屁友情，便宜才是王道。 陈川也不傻，自然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 其实他也没考虑所谓的‘友情’，他只是在想不要闹得太僵，否则断绝以后的合作机会。 【武林外传】很火，但只是春风传媒的一个项目，未来这样的项目还会有许多。 而央视虽然能够提供远超卫视的高收视率，但给钱吝啬也是事实。 很多电视剧上央视，图的就是面子好看。 真正肯花大钱的其实是卫视。 就像娱乐圈的代言，大家只关心某某某代言了国际品牌。 但其实这个代言的价格可能很低，甚至可能非常低，低到把合同给你看，你都不相信的那种。qqxδnew 人家其实不图国际品牌的代言费，人家要的就是逼格。 要的就是官宣之后给人一种走出国门、走向国际的感觉。 某些大花去拍好莱坞大片也是一样的道理。 片酬三百万？还是美金？ 没问题，下班之前保证打到剧组账户。 代言方面真正赚钱的必然是国内产品，人家知道自己品牌不够响亮，干脆就砸钱。 说到这真的要称赞下周董。 在那群明星追逐国际品牌镀金的时间段里，周董大批量代言国内产品。 在帮助国内产品的同时，他也获得了非常丰厚的报酬。 还有种情况，就是电影与电视。 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拍电视剧其实比电影要更挣钱。 但就是有一群人觉得电影赔钱，赔的倾家荡产也比拍电视逼格高。 陈川拍摄【武林外传】消息刚传出去的时候，业界一片嘲讽。 当时的风气到了什么程度呢，连曾黎都被影响到劝陈川要不要考虑下改拍电影。 至于【武林外传】完全可以另外找一个成熟导演负责。 现在嘛，曾黎恨不得用绳陈川拴在电视剧上。 实在是拍电视剧这玩意可能没那么高的逼格，但真的赚钱超级多。 陈川自然不可能因为曾黎的想法而擅自更改自己的计划。 虽然他暂时不会拍电视剧，但春风传媒必然把电视剧列为不弱于电影的发展规划。 因此，保持跟各大卫视良好的合作关系是必要的。 为此，可以在【武林外传】的合作上、、割韭菜割的轻一点。 早已制定好可持续性竭泽而渔的陈川按部就班推进自己的计划。 他试探的问道：“明标伤感情，那咱们就暗标？” “这个更不行啊！” “对对对，还不如竞标呢。” 明显更柔和的方式，却遭遇到众人的齐齐反对。 因为他们都很明白暗标方式里面潜藏的危险性。 不仅仅是花钱多少的问题，而是可能连岗位都丢了。 首先，如果抱着侥幸心理报个低价，基本确定是陪跑。 回去之后的领导就会问你为什么报明知道不可能中标的价格？ 是不是被其他人给公关了，这才走个过场应付。 要不然就认定你没有前瞻性眼光，连执行领导指令都做不到，更别说更高一层的主观能动性了。 要么找个闲职养老，要么就你给我下去。 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报势在必得的高价，拿下比拿不下更危险。 领导首先怀疑你是接受了春风传媒的利益让渡，在这联合做套。 要是二轮收视率不高，或者其他竞争对手给出的价格距你差的很远。 在需要背锅的情况，你就是不二人选。 然后就是纪律部门介入调查。 如果是真的发现有利益让渡的情况，那还好说，最起码死的不冤。 可要是没有接受利益让渡，依旧得死，而且很冤。 因为这种事只要查，就必然会出事，从无例外。 不同于基建工程竞标，有专门的成本核算评估等一系列流程。 传媒行业的电视剧二、三轮播出成本以及价值是没有办法精准核实的。 唯一能够作为参考的只有首播时的数据。 虚妄的数据，在某些时候可以视为零。 因此，只要查最低就是一个滥用职权，造成公家资产流失。 这就导致卫视之类的事业单位存在一个普遍现象：“花在明面上的怨种钱，其实更安全。” 陈川当然知道这一点，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说出口。 还不想暴露想法的他佯装疑惑的追问道：“暗标不是对各位更有利吗？说不定就有机会最低价格拿下呢。” 众人不说话，但齐刷刷的摆手。 大家都明白低价拿下播出权的可能性很低，自己被拿下的可能性更大。 陈川长叹一口气，就差明着告诉大家：我都这么照顾大家了，你们吖的也真不争气。 犹豫半晌，他狠狠的一拍桌子：“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行，今天就当我们跟诸位交个朋友。 咱们在座所有人共享【武林外传】的后续播出权。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定一个包括二轮、三轮以及最后的买断播出的打包价。 具体分配就由在座的各位领导们根据自己的需求调整。我们全程不参与。 虽然分配方案上可能要花费的时间。 却可以保证诸位不用花冤枉钱，也可以尽最大范围内让大家不空手而归。” 眼看还有人要开口，陈川抢先道：“诸位，事不过三，我可已经很有诚意了。 要是这个方案还不行，那就竞标。” 肯定有人对第三个方案依旧不满意，或者说任何方案都无法让他们直接满意。 因为大家的诉求是转播费是越低越好，最好白送。 这种诉求是陈川方面是严重程度的，而且很难找到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节点。 因此，当陈川说出大家更不想执行的竞标时，即便有意见的人也没有开口反对。 至于一线卫视外的其他电视台是强烈支持的，因为这样他们起码还有口汤喝。 “商量着来好，咱们不伤和气。” “对对对，这样挺好的，挺好的。” “陈总，我们这里倒是好说，最主要的是这个打包价，可不能太贵哈。” “朋友嘛，当然是合则两利。”陈川点点头：“在说出打包价前，我跟大家简单说下相关信息。 【武林外传】播出第一天的收视率就达到387，这么好的成绩属于开门红。 而且后续的增长很是强劲，第二天破四459；第三天破5，509··· 然后一直到今天早晨刚出的关于昨天的数据，播出十天以来的最高数据，达到1215。“ 这个让人惊骇的数字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先不说各家卫视即便是最热播的剧也不可能有这个数据。 就算是央视平台，一年都不一定出一部最高收视率破12的电视剧。 2005年，只有收视冠军【亮剑】达到过，好像是1258， 同年第二名，【京华烟云】也只有1169。 2006年，收视冠军【乔家大院】的平均收视率高达86，但单集最高只有1013。 不能说【武林外传】一定比【京华烟云】、【乔家大院】强，至少不差。 要是再算上正热映【武林外传】存在的潜力，甚至可以与【亮剑】一较锋芒。 要知道【亮剑】可是在2005年播出就爆火，这一年半时间在各地方台不知道播出多少遍，但依旧有不错收视率的经典。 这让众人看向陈川的眼神不由的幽邃起来。 一个是他们突然想起来，眼前的这对姐弟俩好像就是通过【亮剑】而挖掘的第一笔金。 不过一年半的时间，他们已经成长到让人无法无视，甚至是不敢忽视的程度。 真的，就离谱。 另一个则是他们隐约察觉【武林外传】有成为像【亮剑】这种经典的可能。 这就代表他们必须把原本不算太重视的买断播出给拿下。 在各怀心思中，陈川继续说到：“至于平均收视率，达到了735，比去年的收视冠军【乔家大院】低125，但比收视亚军高095。 这样的成绩，我跟诸位要6000w不过分？” 说实话真的过分，毕竟这可是2007年初的6000w，没有任何一家卫视能够轻松拿出来。 但是，这是二三轮以及买断播出的打包价。 而且他们在场的可是有近十家最顶尖卫视。 京城卫视、魔都卫视、胡南卫视、江苏卫视、浙江卫视，这五大卫视就不说了。 还有深圳卫视、津门卫视、陕西卫视也在。 甚至连汕东人都认可的卫视地板砖的汕东卫视都来凑热闹。 平均一家只需要掏大几百万就可以，多的也就一、二千万而已。 想一想，花这点钱就可以获得一部收视率保底2，而且以后还可以不限次播放的机会。 这笔生意，真的不要更划算。 简答再交谈几句后，陈川与曾黎就离开会议室。 至于如何分配就不管了，只要保证足额的6000w能够进入春风传媒账户就行。 第一百七十三章 门庭若市 关于【武林外传】后几轮播出的事，说起来慢，但其实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搞定。 主要是陈川自己在阐述，而且他条理清晰的列出的几个方案，在不经意间就把所有人带动的按照他的思维方式去思考。 因此，最后陈川提出的第三个方法，很轻易的就被接受。 如果这群人能够撇开陈川的蛊惑,沉下心去思考，就会发现其实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例如大家团结起来，必然可以让春风传媒再做出相当的让步。 可是，陈川根本没给他们醒悟的时间，就干脆的离开。 即便某些人心中动了别的小心思，也没法再提。 因为整个会议室的思维风格基本凝固,大家都在想如何让自己利益最大化。 一个团体还没成型就已经分崩离析。 即便不愿意，也只能按照陈川规划的路线往下走。 除非可以接受空手而归。 ··· 曾黎足够相信陈川，因此她一直维持着少言寡语的女霸总姿态。 但等到进入没有外人的办公室,她终于卸去伪装，恢复她这个年龄该有的轻松与活泼。 嘴角带笑，眉眼弯弯，双拳紧握，小脚在地上快速的踏着。 更是情不自禁的亲了陈川脸颊一口。 猝不及防被偷袭的陈川大意没有闪，佯装嫌弃的他把曾黎给推开。 用袖子擦去脸颊的湿迹，“诶诶诶，注意点影响哈。” “哼，当姐的亲弟弟一口怎么了，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小气的。尤其是你刚受伤、、、” 话到这，曾黎的脸色霎时殷红，直到接下来的话有些嗯嗯，就及时刹车。 陈川当然明白曾黎刚刚收回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也承认刚穿过来的那阵，对曾黎这个名义上的姐姐还没有太多的认可。 因此，当时曾黎的美貌给他极大的冲击力，甚至心中不免有些yy。 但经过这一年半的相处，他早已把曾黎当做真正的家人。 也是真正的把曾黎当做自己的姐姐去看待，而没有那些不合礼法的逾矩想法。 曾黎并不知道这一点,她把高跟鞋随便一踢，换上舒适的拖鞋。 蹦跳着来到办公桌前，躺在办公椅上。 仰面看着天花板，掰着手指在这嘟囔着什么。 如果走近，就可以听见她其实是在算【武林外传】的收益。 你别看【武林外传】卖的价格高，但费用低啊。 演员都是一群咸鱼，最大卡司的大觅片酬也不过才三千一集。 不是三千万啊，就是三千元，03万那种。 八十集的电视剧，拍了整整四个月，大觅才拿到24w。 大觅的低片酬不是个例，而是普遍现象，甚至她的情况还算好的。 像小岳岳、魏翔他们，一集只有几百块钱。 就这也高兴的热泪盈眶。 实在是眼下的这个娱乐圈还是相当的单纯。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武林外传】的制片费用只有1200w。 至于营销成本，肯定有，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加上东山影视基地的基建成本，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千万出头。 而【武林外传】的收益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 按照跟央视的约定,再按照目前的成绩计算，他们应该付给春风传媒6000w。 这也是陈川给卫视代表们开出6000w打包价的原因。 再高,就容易超出那群人的心理预期。 毕竟电视剧销售这种事情，除非是大爆的剧王，真的很少见后续播出比首轮播出还要高的。 尤其是首轮售价已经相当高的情况。 再低，就会让陈川亏得慌。 在他看来，眼下的这个打包价等于节省掉【武林外传】持续增长潜力。 毕竟这个价格是按照73的平均收视率算的。 要是涨到8呢，这就等于白送大几百万，甚至是上千万。 再大点，要是破9？ 是以陈川觉得自己已经挺有诚意的，也是真的抱着交朋友的心态给的让利。 【武林外传】虽然还没播完，也可能有更亮眼的收视成绩。 但这部剧能够带来的明面上的纯利，基本就止步于此。 12亿。 剔除两千万的成本，纯利达到1亿。 一个让外行沉默，内行眼红的天文数字。 这么说，就算陈川目前选择退休，那这笔钱就足以他逍遥的度过下半生。 当然，这只是说说而已、 陈川手里还有很多项目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呢。 首当其冲的就是【武林外传】衍生的同名游戏【武林外传onle】。 而这才是陈川主动把【武林外传】打包卖出的真正原因。 十家卫视，几乎可以覆盖全国90以上的观众群体。 只要用户的基数足够大，那么【武林外传】的玩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反正都是玩游戏氪金，与其让玩家把钱给别人，还不如让陈川来充当这把镰刀。 为此，陈川愿意稍稍的放纵【武林外传】日益肆虐的盗版。 陈川在这里展望后续的项目，曾黎却还在那里算【武林外传】的收益。 其实这笔账很简单，小学五年级就可以轻易算出来。 作为北大毕业的高材生的曾黎更是不在话下。 三分钟不到，算是十七遍。 虽然每算一遍都依旧高兴，但怕自己智商下降的她还是适时的停下。 趴在桌上的她望向愣愣出神的陈川，问道：“网络版权怎么说，据我观察盗版问题触目惊心啊。 可以说目前市面的视频网站，基本都有【武林外传】的资源。 得益于我们资源保护得当，可以保证不对央视的收视率产生冲击。 但是，对于严格按照跟央视签署协议，必须晚24小时播出的西瓜视频产生了很大的冲击。 可以说西瓜视频的网络首发，早已经是名存实亡，甚至成为笑话。” “不要急，让子弹飞一会儿！”陈川自信的说道：“现在咱们这些同行跳的有多欢，未来的他们就哭的有多惨。 不过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否则只能助长那些人的嚣张。 这样，从商务部、内容部、法务部挑选成员，组建专项小组。 负责调查市面哪些视频网站有侵权行为，再调查他们大概能够获益多少。qqnew 然后发律师函，语气严厉点，让他们下架视频，要么交钱。 否则我们不排除走法律程序的可能。” 陈川的话没说完，曾黎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可是法学毕业的，虽然只是本科毕业，没有进修更高学历。 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因此，她非常清楚所谓的律师函只是象征性的威胁，其实没啥太大实际用处。 就像两人街头打架，吃亏的那人嚷嚷：你别走，等我回去喊大哥。 真正的雷霆手段是招呼都不打，直接走法律程序。 “不起诉吗？” “起诉！” 陈川肯定的回答，让曾黎瞬间精神。 说到自己的专业，她可不困了。 可还不等她真正兴奋，就被陈川的下一句话给打消掉大部分的积极性。 “起诉，但是得是那种有区别性的起诉。 对于那些把我们宣传游戏的片尾片花给删掉的，直接给我往死里弄！” 陈川还要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 紧接着曾黎的手机也跟着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接电话。 没一会儿后，电话挂断，眉头紧蹙的陈川率先说道：“央视八套的王国辉说要过来。 具体什么事情没说，我估计可能跟【武林外传】有关。” 曾黎跟着担忧道：“你说会不会是【武林外传】的收视率太高，他们不舍得掏那么多钱。 我当然知道央视家大业大不差这点，但省了就是赚的道理谁都懂。” “不排除这个可能。”陈川点头道：“随机应变，反正咱们有协议在手，他们也不好强摁牛喝水。 而且，会议室里可还有近十家卫视代表呢，估计能让央视八套三思而行。 对了，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天仙？” “嗯，其实是唐人影视的蔡艺侬来京城了，想要来拜访咱们。 说是已经到了半路，担心被人拦下面上不好看。这才让天仙给打个招呼。我估计是跟【仙剑】的销售情况有关。” “有天仙加持的【仙剑】还这么难卖？” “当然不难卖，毕竟那可是今年的顶流，他们花的一百万片酬超值。 但是，卖的了跟卖的好可不是一回事。我听天仙提过，有卫视愿意上星播出，但价格达不到蔡艺侬的预期。 现在的她在犹豫是孤注一掷的上星，还是选地方台试试水，效果好再上星，也能卖出更高的价。 第一个方案收益小，第二个方案风险大。唐人影视又是小门小户，有这些担忧也是正常的。 现在这个时间段拜访，估计是听说【武林外传】备受追捧，想让我们引荐各大卫视。” 陈川笑着说道；“巧了，央视、卫视今天可真的是萝卜开会，群英荟萃。” 姐弟俩对视一眼，“卖给王国辉，再赚他一笔。” “要是王国辉不感兴趣，那再找卫视接盘。” 想起一件事，陈川说道：“对了，你跟蔡艺侬谈的时候，试探下的她的态度。 就说我们想要跟他们达成深度合作，希望可以获得他们的一部分股份。” “你这么看好唐人影视？” 唐人影视确实挺不错，除了都知道的胡歌、娜扎以及刘诗诗等演员外。 还有非常成熟的电视剧制作团队，都是金牌导演李国立从香江带来的。 不过，这个不错，只是针对目前的娱乐圈。 对于陈川而言有点吸引力，但不多。 “那倒没有。”陈川摇头又点头道：“主要是考虑到即将到来的版权正规化。 西瓜视频想要立足，就必须要有足够的优质资源来填充片库。 这么大的需求，根本不可能靠我们春风传媒一家完成。 除了在市面采购外，成立我们的专属战线也是很有必要的。 唐人影视在业内名气不大，但他们的班底可是非常成熟的港台电视制作团队。 还有就是我前段时间提及的囤积版权的计划，如果由我们出面，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就像去年的我们寻求影视版权授权，即便已经足够低调，依旧引得同行跟进，大幅推动授权价格。 这一次就由我们投资的公司出面，散作满天星，再聚是一团火。” “行。”曾黎当场答应。 作为一名法学专业的创业者而言，她更倾向获得唐人影视的股份。 切入点不是只有持股才能放心合作。 而是预备合作之后出现可能出现的某些无法弥合的矛盾。 如果只是普通的合作伙伴产生矛盾，大多只能不了了之或者付诸漫长的法律。 可要是持股的股东就不一样了，即便股份少无法影响大局，但可以申请清查账目。 这是作为股东应有的权利。 不管是否查出问题，都将给目标公司带来极大的声誉损害。 尤其是上市公司，一个风吹草动都能要命。 要是石锤的消息放出，直接等死。 第一百七十四章 要上春晚了？ 很快，曾黎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起。 蔡艺侬已经到了前台，前台需要核实她是否真的有预约。 给予肯定答复的曾黎挂断电话，重新恢复霸总姿态的她主动出门迎接。 陈川也跟着出门，倒不是一同迎接蔡艺侬。 而是去会议室看看【武林外传】的后续播出情况商量的怎么样了。 没商量好就继续商量，商量好了也得再磨蹭一会儿。 还得借他们的虎皮做大衣，好忽悠蔡艺侬跟正在赶来的王国辉呢。 进了会议室的陈川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倾听着大家阐述他们的预分配计划。 窗帘大开的窗户外，曾黎带领着几人说说笑笑的走过 有蔡艺侬，但不只是蔡艺侬。 还有【仙剑奇侠传】的导演李国立，以及主演胡歌。 此时的胡歌很嫩，才25岁，还是个没有展露头角的新人演员。 这就让陈川明白蔡艺侬这次来，不仅跟【仙剑奇侠传】有关。 要不然她就不会，也不应该把胡歌带来。 不是瞧不起胡歌哈,相反陈川还挺喜欢他的。 而是这种两家业内有名的影视公司关于商业合作的商谈，必然涉及到利益让渡。 这都属于不能往外披露的商业机密。 因此，胡歌出现在眼下是不合适的。 大概率是蔡艺侬察觉到胡歌的潜力，准备把他打造成唐人影视的门面王牌。 这次带着来露露面，有见世面的想法，也想看能不能得到电影资源。 都不敢奢求男一号，能够有个男二、男三就很满意了。 抛开事实不谈，只论知名度，春风传媒已经仅次于巨无霸的中影。 甚至比老牌传媒公司的华艺兄弟，博纳、光纤还要好。 进军电影圈，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进去！ 很可惜，唐人影视在电影圈的影响力，甚至都不如荣信达。 至于李国立出现在这里，是很正常的情况。 他不仅仅是唐人影视麾下的金牌导演，更是持股50的股东。 李国立曾是香江超级艺能制作有限公司制片部总监。 出品拍摄的电影、电视剧很受市场青睐，被誉为‘古装武侠金牌监制’。 也是因为在超级艺能工作经历，跟担任演员资源部总监的蔡艺侬认识、 成了生活中的亲密好友，以及工作上的绝佳搭档。 1998年,敏锐察觉内地市场潜力远大于香江的他们达成共识,转战内地共同组建【唐人影视】。 蔡艺侬出任总裁，李国立担任制片总监，股份两人各持50。 ··· 因为胡歌带来可能带来预料之外的因素，让陈川突然好奇。 可眼下的他又被卫视代表们拉着询问分配问题。 6000w的打包价是大家已经接受的事实，现在就是细节方面存在争议。 没办法，人本身就是最为利己的动物。 谁都想沾光，谁都不想吃亏，让推进工作卡在濒临成功的前一刻。 眼珠一转的陈川计上心来，放在桌下的手机盲发一条短信给曾黎。 ‘两分钟后，给我打电话。’ 曾黎的电话很准时，卡在两分钟打了过来。 陈川直接接通，倾听两句后，佯装激动的他噌的起身，“嗯，好好好，我这就过去。” 在别人耳中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完后，陈川作势就要往外走。 果不其然被他身边的人跟拉住：“陈总,咱们这的事还没商量完呢。” “你们慢慢商议,央视八套的王主任要过来,我得去迎接下。” 脸上笑容没有断过的陈川缓缓但坚定的把手抽回来，直接离开。 陈川离开的步伐很坚定，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可把在场的大家给惊到了。 人最怕的就是胡思乱想，自我设置心理障碍。 正在会议室里的这群人自然也不例外。 听到王国辉名字的他们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央视八套眼见【武林外传】的超高收视率，准备把后续播出权也给一并拿下。 虽说央视八套一般不会重播，可央视麾下的电视台可是好几十个呢。 光是上星频道就有过十几个。 生怕即将胜利的果实再度被攫取，很多人愿意稍稍做出退让。 而陈川并不知道这一点。 步伐轻快的他很快就抵达曾黎的办公室，不用客气直接推门而入。 在众人，主要是唐人影视一行人愕然的眼神注视下，他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并摊手表示你们继续。 蔡艺侬当然认识陈川，但并不了解陈川的她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况。 之前正在阐述的话也戛然而止，怔怔的看向曾黎，寻求答案。 “蔡总继续说就行，不用理会他。”曾黎安抚道：“作为天仙出演的第一部电视剧。 在允许的情况下，我们春风传媒也希望【仙剑奇侠传】有个体面的播出平台。” 很简单的话，就是我们可以帮你们，但是得给钱。 要是难度大，得加钱。 人称k爸的蔡艺侬在影视行业绝对算得上铁娘子一般的人物。 22岁就担任超级艺能演员资源部总监，而且负责极其重要的选角工作。 25岁受邀筹建中影在香江的办事处\/分公司，担任总经理。仟千仦哾 26岁成立唐人影视，担任总裁。 并且稳扎稳打的把唐人影视打造成两岸三地都很有名气的影视公司。 更挖掘出后来耳熟能详的着名影星。 例如胡歌、刘诗诗、袁弘、林更新、娜扎、韩东君、陈瑶等等。 能够做到这样成绩的人性格必然带着豪爽痛快因素。 是以她只是略一怔，就继续说道：“既然两位总都在，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首先【仙剑奇侠】是有市场的，近十家电视台感兴趣，其中三家意向极其强烈。” 陈川点点头，按道理接下来就该‘但是’。 蔡艺侬没让陈川失望，她跟着但是道：“但是，价格方面让我们不够满意。 目前意向强烈的三家电视台有两家是地方台。 魔都电视台麾下的电视剧频道，重庆电视台麾下的影视频道。 两家准备共同采购首播权，给出的价格是50w一集。” 单价很高，比【武林外传】还要高一倍。 但据陈川所知，【仙剑奇侠传】只有33集。 五十万一集，合计首轮价格一千六百五十万。 而天仙曾经提过【仙剑奇侠传】的制片费用高达五千万。 就算这个数据有水分，也不会低于三千五百~四千万。 首轮没法收回成本是肯定的，而且差的很多。 好处是地方台播出后，依旧还有上星的机会。 要是口碑好，完全可以像【武林外传】这样收回成本并大幅盈利。 但是，要是口碑不好，那就只能止步于地方台。 陈川记得原时空的蔡艺侬就是选择在地方台播出。 收视率不低，足有11左右。 但这只是地方台能够覆盖的周边地区，跟全国收视率的含金量是没法比的。 而且因为选择的区域错误，让当地观众对【仙剑奇侠】不是很认可。 是在网络上播放，一点点的扭转口碑。 再加上胡歌、天仙等人的名气加持，这才在三年后迎来上星机会。 收视率还不错，最高46，平均38。 但这是三年诶，一千多个日夜。 如果按照对自己最有利的做法，那就是让蔡艺侬按照原定路线出售给地方台。 等待口碑没有得到正面发酵，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 既可以得到蔡艺侬的认可，也可以获得极大的收益。 就是有点狠， 暂定，暂定。 蔡艺侬继续说道：“另外一家有意向的是上星频道的ah卫视。 他们的价格比地方台要高不少，大概是三千万。 只是有个前提，他们要求有两年的窗口期。 也就是说自购买日起他们自动获得两年内无限次播出【仙剑奇侠传】的权利。 我们出品方的唐人影视想要开展二、三轮播出，必须在两年后进行。” “这不是买断嘛，这跟我们目前的情况一样。”曾黎接腔道。 蔡艺侬来的时候就看见会议室里聊得如火如荼的那群人。 也听曾黎说过都是来自全国顶尖卫视台的影视剧负责人。 但并不知道这些人正在商议的内容。 脸上浮现好奇的蔡艺侬顺势追问道：“你们也面临跟我们一样的困扰吗？” “不太一样。”曾黎故作轻松的说道：“就是我们定了个6000w的打包价，他们正在商议怎么分配呢。” 说到这曾黎看向陈川，“对了，你刚从那里过来，他们商量的怎么样？” 进展不是很顺利，毕竟大家都想少付出多收获。 陈川正想着怎么说呢，就听见敲门声响起。 “请进。” 吱嘎声中，门被推开。 是茳苏卫视的袁忠，他说道：“陈总，我们商量好了，合同可以出具了。” 陈川虽然诧异，但面上不露声色，“哦好，我这就让商务部拟定合同，我们一会儿也过去。” 袁忠满意的点点头，环顾一圈没有发现王国辉身影的他问道：“对了，王主任？” “堵车，马上到。”陈川一摊手，“京城的交通，你也知道的。” 袁忠了然的点点头，这才满意的离开。 这一幕把蔡艺侬给看蒙了。 同样是面对电视台，他们唐人影视就像三孙子一样求人家。 就这人家还爱答不理呢。 可同样是影视公司的春风传媒却能够让电视台如此和善，甚至带着点讨好意味。 都是影视公司，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虽然气恼，但蔡艺侬也直觉自己这一次是来对了。 有了春风传媒的帮助，【仙剑奇侠传】肯定有更好的前途。 她也不遮掩，直奔主题道：“我也不说什么色厉内荏的话了。 我们这次来呢，就是希望两位总能够帮【仙剑奇侠传】嫁个好婆家为此，我们可以让出部分收益。” “诶，说钱就见外了，咱们也不是外人。” 陈川抢在曾黎前开口，上下打量着胡歌，他开口道：“小伙子长得很帅嘛。 壮导正在筹备一部创业题材的商业电影，我看你很适合出演男一号，有没有兴趣。” 此时的胡歌还是小年轻，完全抵不住诱惑的他当即点头。 然后醒悟过来自己太过冲动，这才看向蔡艺侬寻求答案。 蔡艺侬很无语，对于胡歌得到难得的电影资源，而且还是男一号这件事， 她自然是极其高兴的。 甚至这也是她这次带胡歌前来的主要原因。 但是，这个机会来的太轻松了。 倒不是怀疑陈川挖坑。 而是她知道才是最贵的。 长叹一口气，蔡艺侬开口道：“陈总，咱们就别弯弯绕了。您想要什么直接说。” “啥也不想要啊。”陈川继续装无辜：“不过我挺看好唐人影视的，希望能够入股。 也只有入股之后，我们才能把唐人影视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办，你说是。” “确实这样，我们接受。” “啊？”陈川皱眉，这太简单了，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蔡艺侬解释道：“两个原因，一是我们自身也很希望与春风传媒达成深度合作。 二是我之前听天仙提起过，她说你很喜欢投资有潜力的企业。 因此，这次来我们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估值再定，比例20如何？” “行。”陈川也不扭捏，反正自己的目标达到了，“一会儿央视八套的王主任会过来。 我会跟他谈【仙剑】的情况，要是他们有意向，咱们就上央视。 要是他们不感兴趣，那就跟会议室的卫视台们接触一下。 不管在哪个平台播出，收益肯定比你们自己接触的强。这一点自信我们还是有的。” “这就是我们找你们合作的原因啊。“蔡艺侬笑着说道，“对了，壮导的男一号您可不能开玩笑啊。 我们小胡，也就是胡歌可是很有潜力的新人演员呢。” “问题不大，不过最终还得壮导拍板。你也知道我其实是很尊重壮导的意见的。” 北电里，正在办公室里的田壮壮突然打了个喷嚏。 完全没有感冒迹象的他揉了揉鼻子，吐槽到：“哪个犊子骂我呢！” 与此同时，陈川也打了个喷嚏。 但忙着接待王国辉的他没有多想。 王国辉这一次是带着好消息来的，而且还是两个。 天仙与大觅要上春晚了。 大觅是因为【武林外传】的亮眼成绩。 央视八套帮【武林外传】剧组争取了一个语言类的名额。 虽然不能保证肯定上，但机会还是很大的。 而天仙则是今年蹿升的名气，尤其是世界杯期间的惊艳表现。 项目是歌唱类。 独唱是不可能的，肯定是合唱。 就是不确定是几人合唱。 第一百七十五章 春晚筹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目确定 第一百七十七章 谋导，别闹 第一百七十八章 年过去了，我很想念她。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又是一年春晚 第一百八十章 偶遇与回家 第一百八十一章 年夜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新绛三美 第一百八十三章 见面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京圈秘事 第一百八十五章 新绛并蒂莲 第一百八十六章 签约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进展 2月25日，正月初八，春风传媒开工。 鲜少在公司露面的陈川很早就来到公司前台位置。 手里捏着一沓红包，祝愿大家都能开工利事。 嗯，只有大家努力工作，陈川才能赚大钱，住大房子，再给他们娶两个漂亮嫂子。 参与开工的除了春风传媒的工作人员外，还有从新绛风尘仆仆赶来的纳扎妈妈以及纳扎姐姐。 纳扎妈妈看身份证也不过是四十出头的年龄，但脸上已经满是风霜痕迹。 当然，能够生出纳扎这般堪称妖异的绝美颜值的她当然不会丑。 只是跟纳扎站在一块的差别非常大，让人很难相信这竟然是一对亲母女。 纳扎妈妈这次来，是作为纳扎的监护人在合约上签字的。 当然这个前提是春风传媒能够让她满意。 这个满意不是说可以给予纳扎多么高的待遇，而是确定春风传媒不是一家骗子公司。 毕竟纳扎还是太小，即便是她在电话里面把春风传媒描述的天上难有，地上绝无。 她们依旧还是抱着浓浓的怀疑。 不是不相信这世界有纳扎描述的这般完美的公司，只是不相信这种好事会落到自家头上。 签约就给五十万，这是好多人一辈子都可能挣不到的钱。 更何况每月还有五千补助，纳扎姐姐要是愿意给纳扎当助理，同样可以获得五千津贴。 公司还会帮助纳扎进入北电、中戏就读，并承担各类费用。 这已经不是天上掉馅饼了，这是天上掉满汉全席，而且直接就是108桌。 即便是她们作为全世界最爱纳扎的家人，依旧不觉得纳扎有这个价值。 可人家春风传媒偏偏就敢开出这么离谱的待遇。 这让她们不由的想起那个缴可以拿1040的阳光工程。 也就是抱着这样的怀疑，纳扎妈妈与纳扎姐姐来到京城。 没让纳扎爸爸来，就是担心患有心脏病的他扛不住这个骗局的冲击。 ··· 纳扎妈妈与纳扎姐姐是初七下午到的，就被安排进距离春风传媒比较近的一家酒店。 五星级酒店的奢华超乎她们的想象，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更让她们惊讶的是在这酒店里面遇到了纳扎同学的家长。 就像纳扎与热芭虽然同在一座学校，但没有太多交集一样。 两家家长也没有太多接触，最多就是参加家长会可能远远见过一面。 在新绛的话，这份情谊淡的跟水一样没有滋味。 可到了距离新绛六千里的京城，同乡的身份让她们骤然感觉到亲近。 经过简单的攀谈，纳扎妈妈才知道纳扎的同学，那个同样漂亮的叫小迪的女孩竟然已经签约春风传媒。 待遇跟纳扎一样，而且人家已经获得了五十万的签约金。 更还有小迪每月五千的生活补助，以及小迪妈妈作为生活助理的五千津贴。 五千诶，这在全国最繁华的京城都不丢人。 而在她们老家，那个连挤进三线城市都要拼命的lq绝对算的上高薪。 至少超过99的人。 小迪的爸爸，新绛歌舞团的独唱演员，在lq市已经算的上有身份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他都开玩笑说想要辞职来京城，担任小迪的生活助理。 这工资赚的多不说，还特别轻松。 就是负责小迪的一日三餐以及衣食住行，跟平常家居完全没有任何不同。 没有去往春风传媒，更没有见过陈川与曾黎，但纳扎妈妈已经打消了心中大半的疑虑。 第二天早晨，一辆纳扎妈妈叫不上名字，但纳扎姐姐说不低于一百万的豪车接她们前往春风传媒。 同样得到利是红包的纳扎妈妈觉得受到了尊重，让她再度打消部分疑虑。 在纳扎的催促下，在纳扎姐姐期待的眼神注视下，纳扎妈妈终于在监护人一栏签上自己的名字。 也代表着纳扎与热芭一样，正式成为春风传媒的签约艺人。 在陈川的安排下，财务以最快速度转账。 五十一万。 其中纳扎签约费五十万，生活补助五千，她姐姐的助理津贴五千。 纳扎的姐姐叫加纳提，颜值当然不如纳扎，却也算是美人胚子。 目前的她还是某航空公司的实习生，但已经承诺回去就辞职。 然后等到纳扎办完转学手续后，就会一同赶来京城，照顾纳扎的生活起居。 至于纳扎妈妈肯定得留在新绛照顾纳扎爸爸。 一件折腾的她韶华老去的繁琐事情，难得的可以用乐观的语气说出。 而这一切，都是纳扎赚的五十万给予的勇气。 在陈川看来只是九牛一毛的五十万，却可以解决他们目前生活的窘境。 虽然这笔钱依旧不够纳扎爸爸的手术费，却可以让他得到更好的休养，为以后的手术做准备。 而且陈川也承诺会帮忙找最好的医生，制定最好的方案。 只要符合手术的条件，那么就立刻安排手术。 至于手术需要的天价手术费以及后续养护费用，可以由他提前垫付。 等纳扎什么时候赚钱再还。 ··· 因为同样签约春风传媒，再加上是同学的关系，热芭与纳扎的关系升温很快。 不知怎么的，就成了关系非常好的小姐妹。 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人要么结伴在京城游玩，要么去东山影视基地。 未成年人当然是不允许打工的，怎么规避风险也不可以。 但她们要是出于乐趣，不收任何酬劳的登台展示一段，却是完全可以的。 她们俩再加上她们的师姐丫丫，带来最纯正的新绛民族舞，让观众们大饱眼福。 更有很多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 这其中当然有春风传媒的推波助澜，为的就是以后代言微博做铺垫。 毕竟让她们代言微博就是陈川一句话的事情。 可要是她们没有丝毫的名气，那么这个代言根本没法激起任何浪花，也无法达到陈川的预期。 在东山影视基地的表演加上部分媒体的宣传，依旧不足以让她们一战成名，却也是一种积累的开始。 后续还会她们安排一些影视中的角色。 考虑到热芭与纳扎还是学生，因此尽量选择戏份少但设定好的角色。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走，一切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倒是也出了一件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的事情。 春风传媒开业之后没两天，大觅找上天仙，两人关在一间房子里嘀嘀咕咕半天。 最终达成个什么防备谁的统一战线、攻守同盟的协定。 因为她们三缄其口，因此外人对这个协定的内容不得而知。 那一天，莫名打了几十个喷嚏的陈川只当自己是着凉了， 喝了两杯板蓝根牌的咖啡，就继续投入工作当中。 ··· 成功将【卧虎藏龙】、【英雄】、【霍元甲】等华语电影推广到全球的江志强等同于华语电影的品质保证。 这位电影届具备传奇色彩的大佬，即便是在好莱坞都有一定的影响力。 而作为影视从业者的他对于一些好的剧本，或者优秀的小说也会尽量的收集。 其中就有一部叫做【盐的代价】的小说。 2015年上映的【卡萝尔】就是由【盐的代价】改编。 臭名昭着的韦恩斯坦兄弟成立的韦恩斯坦国际影业发行，托德、海因斯执导。 凯特·布兰切特，鲁尼·玛拉主演。 也正是因为手里握有【盐的代价】的改编权。 陈川这才会在除夕夜里忽悠巩俐跟天仙搭档合作一部电影。 出于担心巩俐后悔的考量，陈川要以最快速度把【卡萝尔】的剧本给整理出来。 有点难，因为背景要换，导致故事也得有很大的变动。 【盐的代价】的故事背景在20世纪50年代的纽约，讲的是19岁少女特瑞斯与高贵性感的中年妇人卡萝尔之间的爱情故事。 托德·海因斯执导的【卡萝尔】的主角凯特·布兰切特，鲁尼·玛拉都是标准的洋人面孔。 因此改编的难度很小。 而陈川的设想里，19岁少女的扮演者是天仙，高贵性感的中年女人的扮演者是巩俐。 都是很典型的东方面孔，因此完全套用【盐的代价】就会产生很严重的割裂感。 因此，汉化是迫切需要的。 在魔改剧本的同时，也需要其他灵感刺激的陈川同步开启业演员招募活动。 设定里除了卡罗尔与特瑞斯外，还有几个角色戏份相对比较重。 卡罗尔的丈夫，陈川觉得陈道名很适合这个角色，后者也欣然答应。 这里面当然有陈道名经纪人王景华的撮合， 但更多的是现在的陈川已经有了挑选演员的实力，也有吸引演员的魅力。 还有个角色是少女特瑞斯的男友，陈川觉得胡歌出演这个角色会挺有趣。 故事背景不能是纽约。 经过多番考量，陈川决定将故事发生地设定在五十年代前后的香江。 角色名字也不能继续使用卡萝尔、特瑞斯这些带着浓浓西方特点的名字。 天仙饰演的19岁少女名字叫丁海嘤。 可以像婴儿嘤咛一般可爱，也可以像海啸一般风急雨骤。 巩俐饰演的性感贵妇的名字叫做宁瑜风。 可以像美玉一般温润典雅，也可以像风暴一般摧枯拉朽。 至于影片名暂定【乘风破浪】。 演员阵容确定，资金啥的更是不缺，只等剧本完善，那就可以直接开工。 与陈川的【乘风破浪】磕绊中筹备不同，田壮壮的【钟国合伙人】进展神速。 沈腾饰演第一男主成东青。 沈腾在【武林外传】里诠释了一个颇幽默的吕秀才，为他狠狠圈了一波粉。 虽然不如白展堂，却也没差太多。 再加上开心麻花与春风传媒千丝万缕的关系，出演男一号倒也算是情理之中。 邓朝还是饰演第二男主孟晓骏，源自他在【画皮】里饰演的蜥蜴精够传神。 一个吃苍蝇的戏份，把陈川都给看恶心了。 佟大为还是饰演第三男主王阳。 佟大为跟春风传媒没有直接关系，却也算是有间接关系。 陈川出版的小说【奋斗】，由赵宝岗改编成同名电视剧，佟大为是男主角陆涛的扮演者。 此时的【奋斗】已经确定将于3月16日登录央视八套。 金牌电视剧导演赵宝岗和堪称奇迹的陈川组合，让外界对【奋斗】这部剧抱有极高的期待。 甚至有人信誓旦旦的宣称【奋斗】将打破【武林外传】缔造的收视奇迹。 在这个时候让佟大为出演【钟国合伙人】，绝对是非常适合的选择。 女主角方面，成东青的恋人苏梅这个角色由大觅出演。 一个是苏梅这个角色戏份较少，适合需要在学校里面刷印象分的大觅。 另一个就是吕秀才与郭芙蓉，在现代剧里的一次神奇重逢。 孟晓骏的妻子良琴这个角色就由万倩出演。 至于新绛三美的热芭、纳扎、丫丫同样会在【合伙人】中亮相。 不过戏份不重，只是以学生面孔出现。 还是不求大红大紫，只求赚个印象分。 第一百八十八章 乘风破浪的巩俐与天仙 第一百八十九章 深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