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损友想害我》


 第1章 不会做人

    南湖地产，排屋精装负责人办公室。
    “你们公司这次的方案不错，步骤清晰，价格合理。”
    一位大腹便便的西装男坐在座椅上看着文件说：“回头我给老板递上去，有反馈马上通知你。”
    “好的好的，谢谢徐总，那我等您电话！”卫轩连连点头后退出办公室。
    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他激动地挥了挥拳。
    历经数月，价格谈了又谈，方案改了又改，现在终于看到成功的曙光！
    一切搞定就差南湖大老板过目。
    而像这种大公司基本都是小鬼难缠阎王好谈，只要过了下面那些百般挑剔的属下，顶头的大老板无非就是个签字笔。
    卫轩心里很兴奋。
    这是他毕业工作后的第一个大单子。
    如果能够顺利签下。
    提成至少能有六万！
    六万！
    这年头哪个应届毕业生能有六万元的巨额收入？
    等钱到手，必须给自己买身新衣服！
    再吃顿好的！羊蝎子来上个斤！
    手机换不换？
    笔记本呢？要不干脆把信仰已久的外星人拿下？
    对对再给爸妈转几万过去。
    让他们看看儿子的本事！
    卫轩想象着未来的美好时光，满脸愉悦地将手中杂乱的文件装进包里。
    装到最后发现数据线忘了拿。
    他皱了皱眉，暗骂自己粗心大意，应该是刚刚在办公室内知道方案没问题后太激动忘记收起来了。
    没办法。
    只能再打扰“甲方爸爸”一次，希望不要惹对方烦才好。
    卫轩深吸一口气。
    刚要抬手敲门。
    隔着门板隐约听到里面的对话。
    “徐哥，这方案就这么过啦？”
    “不然呢？该挑的刺都挑完了，那小子真就死心眼一遍遍改！连续几个月啊！把我都改没话说了！”
    “那其他几家公司怎么办？需要回绝他们吗？”
    “为什么回绝？他们送的那些好酒好烟你没拿吗？”
    “可是。。他们的方案不太行啊？就算没有这份方案作对比，老板那边也通不过的。”
    “谁说他们的方案不行？”
    “啊？”
    “这份方案做得这么好不用白不用，拿去给他们‘参考’，谁先搞出来递谁的，动作慢的人也怪不到我头上！”
    “懂了！要不说您是总监呢！嘿嘿，现在的小年轻真逗，做方案挺厉害就是不会做人，估计他永远不会明白自己输在哪。”
    “毛头小子一个两手空空就来谈生意？呵。”
    听着办公室内轻描淡写的语气，卫轩瞪大了眼睛。
    心底升起破门而入的冲动。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把事情闹大对自己有没有帮助另说。
    直接在人家公司里吵闹无论有理没理都不好看，以后再想来谈合作也会变得更加困难。
    得想个办法！
    卫轩打算敲门的手垂了下去。
    转过身数据线也懒得拿，埋头离开了这里。
    路过前台。
    里面正坐着玩电脑的小姐姐起身跟他打招呼：“谈完啦？这次方案通过了吗？”
    这几个月卫轩不断修改方案上门商谈，连前台都记得他了。
    卫轩看着笑容甜美的前台小姐姐。
    回忆总监办公室外听到的那些话。
    垂下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如果可以见到大老板就好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思考：
    ‘提前把方案给大老板过一遍，哪怕合作不成，等对方再看到徐总监递的其他几份相差无几的方案，肯定会明白其中猫腻！’
    卫轩相信在价格差别不大的情况下，自己做的方案一定是最漂亮的。
    否则那位徐总监也不会一直跟自己磨几个月都不舍得拒绝。
    输在不会做人？
    谁一生下来就会做？
    他想了想。
    拿起包翻找出一袋原本打算临时填填肚子的坚果小零食，有些不自然地递给前台小姐姐，对她说：“送给你，每天一把坚果，健康好生活。”
    小姐姐笑弯了眼眉，接过零食站在桌内说着客气话：“看样子今天你的方案应该是通过了？恭喜啊！”
    卫轩不着痕迹地自嘲一笑。
    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你能带我见见老总吗？”
    察觉到小姐姐的笑容变浅。
    他连忙补充了一句：“主要是来了这么多趟，一次也没拜会过感觉挺失礼，想着要是方便的话最好能当面问声好什么的。”
    前台小姐姐看了眼手里的零食，将它放回台面并抱歉地摇头道：“这个我就帮不到你了，就我这级别自己想见老总都费劲。”
    “没事没事。”卫轩飞快地把零食推回去，笑着说：“就随口一提，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他挥手告别。
    快步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
    卫轩仰着头叹气。
    感叹自己果然就是个毛头小子，想办什么事都办不好。
    却在这时。
    他的脑中突然响起一串机械音：
    【友谊暴击系统启动完毕】
    【人活于世，多个朋友多条路】
    【你可以和任何人做朋友，本系统将对一切关于友谊的行为暴击奖励】
    卫轩表情一滞。
    抬手拍了拍耳朵。
    机械音没理他，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1=16”】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175元，暴击16倍共奖励“280元”，请注意查收】
    身上手机震动。
    卫轩动作僵硬地掏出手机查看。
    清清楚楚看到了银行到账280元的信息。
    他犹难相信。
    干脆打开银行app检查余额。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2022元。
    卫轩很肯定自己的存款没有上两千，早上出门买了包坚果剩下应该只有一千七左右。
    多出来的两百多，是真的！
    “叮！”
    电梯到达一楼。
    门开。
    卫轩同手同脚地跨出电梯。
    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
    他回头望了望下来时的第18层，南湖地产。
    眼中渐渐亮起一些曾几何时消散了的光芒。
    转过身。
    握紧手机提着包向楼外快步走出。
    找到附近一家看上去像是专门为办公楼里上班的白领准备的咖啡馆。
    卫轩在店门前停了几秒，便再无犹豫地迈步踏入。
    在满满的小资情调包裹中，他一口气点了总价近300元的咖啡和甜品。
    各种造型精美香味诱人的蛋糕慕斯千层等统统打包。
    然后就这么拎着一大袋吃喝重新回到了大楼。
    回到了18层的南湖地产。
    回到了面带微笑又逐渐变得疑惑的前台小姐姐跟前。
    将袋子放到前台桌子内，卫轩平了平气息，对错愕的小姐姐笑道：“几个月来麻烦你这么多次，一直没能好好谢过你。”
    说出这句话，他感觉自己在“做人”方面的道行似乎提升了一些。
    每次来谈方案都得在前台登记一次并呼叫项目负责人，虽然是人家的本职工作但硬要感谢也说得过去。
    果然人类在某些领域一旦放开了，表现就会好很多。
    前台小姐姐低下头看到包装袋上的标志，眼睫毛颤了颤。
    jes！居然是岸岸咖啡！
    每天上班都会路过却最多只舍得买一杯冰美式的地方！
    这人居然拎来这么一大袋？
    还都是贵得要死的甜品？
    这是打算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了吗？！
    她想起卫轩之前说见老总的请求。
    本以为对方已经放弃。
    现在看来有加重的趋势！
    小姐姐抬起头，左右看了看，略显为难地对卫轩说：“你这是干什么？没必要的。”
    “一点点心意别嫌弃。”卫轩随口说着，注意力却根本不在她身上。
    他不知道她内心的丰富想法。
    就算知道也顾不上解释。
    此时此刻满脑子都在等那道机械音。

 第2章 太会做人了

    前台小姐姐见卫轩这幅漫不经心，丝毫不像有求于人的模样。
    心里有些意外。
    难道自己猜错了？人家真的只是临别前的小感谢？
    这也太客气了点？
    想到这里，她虽然还在犹豫，语气却慢慢松软：“这么多东西我也吃不完呀，会胖死的。”
    “你可以跟同事分享嘛，要好的姐妹之类的。”迟迟等不到系统通知，卫轩的目光开始扫动。
    他看到桌面上已经拆封的坚果零食。
    心里顿悟。
    连忙开口告辞：“那你先忙，我先走啦。”
    说完，不等小姐姐出声就钻进了电梯。
    动作干净利落。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宛如一名毫无感情的外卖小哥。
    电梯从18楼慢慢向下运行。
    这种上班时间基本没人搭乘，一个人霸占宽敞的空间，心情似乎也变得宽敞许多。
    还没到一楼。
    系统的机械音如期而至：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1=16”】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281元，暴击16倍共奖励“4496元”，请注意查收】
    漂亮！
    卫轩看着手机短信。
    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小跑出楼，环顾四周。
    目光很快锁定远处一家装潢看上去十分高档的化妆品专营店。
    提着包穿过马路走进店内。
    香氛与店员同步迎来。
    身材修长穿着短裙的销售小姐姐轻声细语地询问卫轩需要什么。
    卫轩不常进这种地方。
    有些迟疑地问：“哪种护肤品稍微好一点？”
    销售小姐姐微笑着引他到柜台一款款介绍。
    卫轩的目光却只在价格上巡视。
    没过多久，他看中了一款四千左右的面霜。
    听销售说这面霜很好，又滋养又温和，适合大多数年龄层。
    不啰嗦。
    包起来。
    扫码付款。
    以往花十四元买瓶大宝都考虑半天的卫轩，这次花四千元眼都不眨一下！
    拎着颇有质地的绿色包装袋。
    卫轩一路小跑。
    再次回到了南湖地产的前台小姐姐面前。
    对方看到再次出现的卫轩，表情管理几乎失控。
    她刚刚在公司内部的八卦群里看到一些消息。
    貌似是徐总监那边拿着这人的方案给其他竞标企业去抄了。
    如无意外。
    这位辛苦好几个月不停修改方案来回跑的男生，会丢掉这笔订单。
    自己猜得没错！这人果然还没放弃见老总的想法！
    尤其看到卫轩似乎又拎了什么东西过来，她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满脸焦虑地对他说：“你别再来啦，上班时间你这么进进出出，被人看到影响很不好的！”
    卫轩将包装袋放进前台桌子内，笑道：“最后一次，我刚看你手上的皮肤有点干，这个你拿去当护手霜空了多涂涂，这次真走啦拜拜。”
    小姐姐无语地望着卫轩钻进电梯闪人。
    轻轻叹了口气。
    没办法。
    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从来都没有公平。
    她表情复杂地笑了笑，料定男生也应该知道了些什么。
    否则不会如此慌不择路，对自己这么个小前台大献殷勤。
    可惜对方的劲使错了方向，自己帮不了他。
    也不能帮。
    被徐总监知道，开除一个前台是很轻松的事。
    前台小姐姐暗暗叹气。
    低下头准备将男生无用的“心意”放进抽屉。
    可当她视线落在包装袋的标签上。
    瞳孔瞬间收缩又扩张。
    jes！
    她难以置信地从包装袋中拿出产品盒。
    透过塑封清清楚楚地看到盒面上写的“ r”字样。
    小姐姐的睫毛与双手一起颤动。
    依稀记得卫轩临走时的那句“拿去当护手霜空了多涂涂”。
    这种东西当护手霜？
    还空了多涂涂？？
    小姐姐凝望着承载卫轩离去的电梯。
    沉默良久。
    忽然拿起手机点开一人的聊天框发送信息道：“晓蕾，问你个事哦！老总最近在公司吗？”
    楼底。
    一直到出电梯都还没收到机械音的卫轩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又等了会儿还是没动静。
    他缓步走向远处的地铁站。
    卫轩的性格很保守。
    两次买东西都只是花奖励得来的那部分。
    没怎么动到自己的钱。
    现在搭乘交通工具也一样，如果是花自己的钱，就坐地铁。
    倘若真的还能有奖励到账。
    那就打车！
    可惜。
    直到他进了地铁拉好扶手，都没收到奖励的提示音。
    卫轩尝试着询问系统。
    系统居然回答了他：
    【友谊行为“赠送礼品”需目标完全接受才可生效】
    完全接受？
    这年头难道不是非拒即收吗？哪有完不完全的说法？
    这么不友好的吗？
    卫轩摇摇头。
    只觉得“做人”实在高深，什么要求都没提单单送礼都送不出去，自己果然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
    地铁上。
    这个时间段没什么人。
    卫轩干脆找了个位置坐下。
    静下心来仔细研究这个所谓的友谊暴击系统。
    他向系统了解奖励触发、友谊目标，以及目标系数等疑问。
    系统一五一十回答：
    【友谊暴击系统，根据友谊目标系数暴击奖励一切关于友谊的行为】
    【但请务必注意分寸，仅谈友情，不谈其他，一旦与目标超出友谊范围，奖励将会倒扣】
    【友谊目标由用户实施友谊行为所激活，每个自然月限额10人，月底零点清空】
    【目标系数中的三位数字依次代表“主因素”“次因素”“好感度”】
    【“主因素”为个人能力，包括但不限于才华、学识与技能专长】
    【“次因素”为额外附加值，包括但不限于家世、外貌与思想品德】
    【“好感度”为判定友谊范围的重要指标，一旦超过10点将变为负数】
    了解完这些。
    地铁已经驶过好几站。
    手机忽然响起，卫轩接听。
    里面传出一个略显耳熟的女声：“卫轩先生是吗？这边是南湖地产前台余笑笑，现在方不方便过来一趟？我帮你约了个人，她或许能帮上你的忙！”
    卫轩讲完这通电话。
    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帮忙？
    被看出来拿她刷钱了？主动帮忙发展新目标？
    不应该啊自己隐藏的那么好。
    送礼送得多自然。。
    随即，卫轩想起曾经拜托对方帮忙见老总的事情。
    恍然大悟。
    系统的机械音也在此时恰逢其会响起：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2=32”】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4398元，暴击32倍共奖励“元”，请注意查收】
    卫轩看着手机上的到账提醒。
    心脏和四肢一起颤抖。
    十四万！！！
    发财了！！！
    他敏锐地注意到目标系数增加，代表“好感度”的数字从1升到了2。
    这玩意儿这么容易升吗？
    那不是很快就爆负？
    不过此时的卫轩显然顾不上多想。
    颤着手指操作手机往老妈账户上转了单笔限额最高的五万元。
    直到显示转账成功后，他才感觉自己落回了人间。
    没过多久。
    老妈直接打了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卫轩表示这是自己在南湖地产上赚到的钱。
    老妈一听高兴极了。
    满口直夸，说这份工作很有前途要好好干。
    挂完电话。
    卫轩心情有些复杂地笑了笑。
    钱确实是在南湖地产那边赚的没毛病，可惜却不是业务订单，只是一位友善的前台小姐姐。
    他看着手机上的余额。
    还剩九万多。
    如果一切顺利，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次就能实现财富自由。
    目前三次试下来最大的难点就是那种所谓的“完全接受”。
    看样子哪怕送礼也不能硬送，得讲究技巧。
    平白无故给人塞几万乃至几十万过去恐怕会把人吓到。
    果然做人一途水很深，学问很大。
    那么，接下来该送什么才不会显得突兀呢？
    系统这时却提示道：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的友谊行为已达本日上限，当前自然日内对该目标产生的友谊行为将不再奖励】
    卫轩微微一愣。
    还有上限？
    同一目标一天只能友谊3次？
    这么不友好的吗？！

 第3章 就知道送礼取巧

    思考着系统的提示，卫轩趁着地铁到站下了车。
    走出地铁站。
    环顾四周，看到一家首饰店。
    他眼睛一亮。
    女生应该会喜欢这些亮闪闪的东西？
    就算今日不行，明日再来也可以啊！
    到时候就说是个便宜的小玩意儿蒙混过关即可。
    对！
    就是这样！
    虚报价格，对方应该会较容易接受。
    就是场面可能会有点怪，以往那些虚报价格的人是把价格往高了说，而他的虚报价格是把价格往低了说。
    这要是被目标拆穿真实价格，气氛估计会很诡异。
    不过问题不大。
    对现在的卫轩而言，这些人都只是刷钱的工具罢了。
    无所谓看不看穿。
    用坏一个就换一个，反正每月都有十个名额，绰绰有余。
    想到就做。
    卫轩大步走进首饰店。
    在店员的陪同下眼都不眨地刷卡购买了一件总价八万左右的玫瑰金手镯。
    本来他想买项链的。
    想想跟前台小姐姐不算太熟，送项链好像过于亲近了些。
    还是手镯更显商务。
    拎着精美的包装袋，在店员热情洋溢的欢送声中，卫轩离开首饰店。
    打车！
    再次回到南湖地产已经到了半下午。
    前台小姐姐神神秘秘地领着他到一处偏僻的小角落，然后打开手机操作着什么。
    不一会儿。
    伴随着一阵快节奏的鞋跟叩地声，一名穿着女士西装衣袖笔挺的年轻女性走了过来。
    前台小姐姐介绍说：“这位是我们的总裁助理童晓蕾，她能带你见到老板。”
    或许长期习惯使然，童晓蕾的气势很足，上下打量了卫轩几眼，面无表情地说：“跟我来，你只有五分钟时间。”
    其实到了现在，见不见老总对于卫轩而言已经没那么重要。
    他遇到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只要运作得好，凭借这片新天地收获多少利益都是指日可待的。
    不过既然气氛烘到了这里，有仇不报非君子。
    能恶心一番那些以权谋私肆意践踏他人心血的小人，似乎也不错。
    卫轩点了点头。
    刚准备动身。
    脑中响起机械音：
    【检测到新目标“童晓蕾”，目标系数“8x7x1=56”】
    【可通过友谊行为激活】
    卫轩暗自一惊。
    前两项系数这么高？？
    虽然好感度只有1点，可光前两项系数就已超过了如今2点好感度的前台小姐姐。
    他看了看童晓蕾，又扭头看了看前台小姐姐。
    心想：余笑笑同学，你今天已经满了，关于你的友谊行为还是留到日后再说！
    实话实说，卫轩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友谊暴击系统尚缺更多了解。
    总觉得不真实，心里没底。
    眼下既然能刷钱还是抓紧时间刷。
    不然万一什么时候又突然消失也没处说理。
    他拿出装有手镯的礼品袋递给童晓蕾，脸上布满“真诚”的笑容：“感谢总助百忙之中抽空帮忙，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童晓蕾拿着礼品袋。
    眉头皱起，看向袋子的目光中隐约带有一丝厌恶。
    旁边的前台小姐姐注意到她的表情，连忙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双手合十楚楚可怜地拜了拜。
    童晓蕾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
    语气生硬地说道：“动作快点，你只剩四分钟了。”
    她的表现让卫轩有些意外与纳闷。
    自己好心好意给她送礼感谢，怎么丢过来这么一副面孔？
    【检测到友谊目标“童晓蕾”，目标系数“8x7x0=0”】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元，暴击0倍共奖励“0元”，请注意查收】
    卫轩愕然。
    好家伙！
    好家伙！！
    送东西给你好感度居然还降了！
    这女的什么毛病？
    这破系统又是什么毛病？
    奖励还能变成“0”的吗？？
    太不友好了？！
    卫轩站在原地想了想。
    伸手一把夺回了礼品袋。
    童晓蕾：“？？？”
    前台小姐姐捂住嘴，惊得像只竖起双耳的小白兔。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无效，扣除奖励“0元”】
    卫轩点了点头，一脸果然如此的平静。
    童晓蕾望着手中的空荡荡，表情从迷茫到难看。
    仿佛遭受到戏弄，她盯着卫轩一字一句地说道：“要不是看在笑笑的面子上，我根本不会搭理你们这种人！成天不想怎么提升业务水平就知道送礼取巧搞歪门邪道！”
    不提升业务水平，就知道送礼取巧搞歪门邪道？
    卫轩颇为感慨地笑了笑。
    提起礼品袋示意了一下，淡淡地说：“你放心，我不给你送礼，也不需要你帮什么忙。”
    “你！？”童晓蕾突然看不懂了。
    前台小姐姐也就是余笑笑，满脸焦急地对卫轩说：“你干什么呀？我好不容易才求到晓蕾姐帮忙，你还想不想见老总啦！”
    卫轩摇了摇头：“做人这条路我刚开始学还不是很熟练，之前我以为跟老总见面是件双赢的事，送礼的本意也是为了感谢童助理抽空帮忙，而不是求人，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先后顺序，也是我个人认知中正确的做人顺序。”
    “现在，既然童助理这么不情愿，那就不麻烦了。”卫轩收好礼品袋，不再搭理一旁愕然的童晓蕾，乐呵呵地对余笑笑说了声：“笑笑再见。”
    说完。
    他转身就走。
    毫无犹豫。
    从始至终没再多看童晓蕾一眼。
    余笑笑有些尴尬地对童晓蕾道歉：“不好意思啊晓蕾姐，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他先前都很客气的。”
    “没关系。”童晓蕾回过神，口中安慰着她，眼睛却看向大步离去的卫轩。
    顺序？
    是感谢而非求人？
    童晓蕾语意不明地问道：“你之前说他为什么想见老总来着？”
    余笑笑微微一愣。
    犹犹豫豫地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就听他说想拜会老总什么的。”
    童晓蕾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疑惑地问：“你们是朋友？”
    “不算是。”余笑笑解释：“是他的方案不停修改来回跑了好几个月都没通过，久而久之才认识的。”
    “方案改了好几个月？”童晓蕾皱眉：“知道跟谁谈的吗？”
    “啊？”
    余笑笑扭着手指踌躇半天。
    脑中闪过 r的绿色包装盒，又闪过得知方案被抄袭卫轩那明明慌不择路却佯装平静无谓的模样。
    咬了咬牙说道：“好像是徐总监。”
    童晓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转身踩着快节奏的鞋跟叩地声离开。

 第4章 神奇的新目标

    大楼底。
    卫轩好似已经忘了刚刚的小插曲。
    此时正在专心致志地算着账。
    “余笑笑目前的系数是32倍。”
    “现在这件手镯总价8万2，明天一旦顺利送出就会得到262万元的奖励！”
    他的呼吸粗重了几分。
    拿起手机看了眼余额，手头还剩1万多。
    抛开原本一千七的积蓄不算。
    剩下八、九千纯是奖励得来的钱。
    值得今晚好好吃一顿犒劳自己！
    卫轩昂首挺胸地走到路边打了辆车，直奔市区最大的商圈万万城觅食。
    路上。
    看了眼前排的司机。
    【检测到新目标，目标系数“2x4x0=0”】
    【可通过友谊行为激活】
    卫轩连忙闭紧嘴巴。
    生怕和师傅多聊两句都被系统当做友谊行为给激活。
    虽然每月有10个名额。
    可倘若连好感度为零，前两项系数也不高的陌生路人都激活，多少名额都不够烧。
    过了半小时左右，卫轩抵达万万城。
    下车。
    付完车费。
    司机师傅的系数变成了“2x4x1”。
    卫轩擦了把额头的虚汗。
    走进万万城大门开始逐层环绕探索。
    烤肉，烤鸡，烤鸭，烤鱼，烤虾，牛排，披萨，汉堡，饺子，面条，火锅，麻辣烫，串串香，肉蟹煲，鸡公煲，家常炒菜各种美味应有尽有。
    挑得眼花缭乱。
    尤其是羊蝎子的店外，引得卫轩驻足思考许久。
    到最后，他想了想余额里的万元巨款，抬腿走进了一家正宗黄焖鸡米饭。
    点了一份黄焖鸡，又点了一份黄焖千页豆腐。
    奢侈！
    卫轩豪气万千地提前扫码付款。
    然后愉悦地找位置坐下等吃。
    这时，手机里的聊天群内容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大学宿舍的室友小群。
    加上卫轩一共四人，毕业后各奔东西，如今回老家继承父业开超市的开超市，到批发市场进货卖衣服的卖衣服，跟人合伙做网店的做网店。
    宿舍四人。
    打圈看下来，似乎自己混的最差。
    卫轩回忆这半年来，从毕业开始面试的处处碰壁，到放弃专业转做业务员跑单子的无可奈何。
    他进的这家装修公司虽然福利待遇还可以，工资和奖金也都发得及时没有胡乱克扣的迹象。
    但规模很小。
    业务更是寥寥无几，看上去一副随时会倒闭的模样。
    或许也只有这种小公司才会愿意录用他这种普普通通的应届生。
    在公司里当业务员，甚至不用天天到办公室打卡录考勤。
    只要拿着订单回来“砸”给主管就行。
    最多就是每周周末开个部门会议顺便交周报。
    实习期，卫轩跟着同部门的老业务员跑了一个月。
    熟悉流程后就开始自己跑。
    好不容易跟上一个排屋精装的大订单，本以为努努力辛苦点就能拿下。
    谁成想有样东西老业务员没教，学校更是没这课程，进了社会得想办法自学。
    做人，好难。
    卫轩摇摇头。
    翻看群里的聊天记录。
    原来是年龄最大的室友月底就要结婚了。
    在老家办酒，这会儿正热情地邀请几人到时过去聚一聚。
    还特地提了一句不要红包，人来即可。
    卫轩笑了。
    看来真是想大家想的狠了。
    结婚连红包都不要只图一聚。
    人家不要，卫轩却不能不送。
    一方面这么喜庆的事情总归是要祝福和沾喜的。
    另一方面。
    ‘不知道老大的系数有多少。’卫轩如是想着。
    在聊天群里恭喜了几句，热滚滚的锅子就端了上来。
    他留了句“人必到”就放下手机开始吃饭。
    根据经验，无论黄焖鸡还是千页豆腐都是趁热吃才香。
    尤其是千页豆腐。
    一凉味道差很多。
    卫轩夹了片裹满汤汁的千页豆腐放在碗里，就着米饭吃得喷香。
    没吃两口。
    隔壁有桌客人忽然对着手机话筒大声吼了起来：“为什么非得听你们安排！为什么我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你牛排再高贵再精致我都不去，我这边黄焖鸡再差劲再糟糕我都乐意吃！！”
    卫轩听到最后句话。
    差点一口汤饭喷出来。
    他看了看桌上的黄焖鸡，又看了看远处店老板复杂的表情。
    默默地把凳子往另一侧移了移。
    免得待会儿被隔壁桌的血溅到身上。
    幸好。
    隔壁桌没骂两句就拿着手机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店铺。
    也不知道结账了没。
    卫轩默默地吃着豆腐，心里天马行空地乱想。
    这是一种典型的手里有粮心底不慌症状。
    自从试了三次系统奖励之后，他对生活的希望又重新燃了起来。
    只觉得从未有过如此期待明天的降临。
    几十分钟后。
    吃饱喝足的卫轩走出万万城。
    没有立刻打车回出租屋。
    心血来潮地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逛。
    好像一直都没认真看过路旁的街景。
    也一直没发现原来路旁街景这么好看。
    卫轩逛着看着，微微有些醉意。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车如流水的十字路口。
    他停下脚步。
    看着红灯默默读秒。
    耳旁忽然传来一个略显熟悉的怒吼声：“我说了我不要！你们随便给谁都可以！表哥堂姐他们哪一个不比我优秀？为什么非要逼我？”
    卫轩顺着声音看过去。
    果不其然就是那个坐在黄焖鸡店内吃着黄焖鸡的同时骂黄焖鸡糟糕的牛人。
    那是一个发型很帅皮肤很白的青年，此时握着手机的样子却像个快要爆炸的辣椒。
    只见对方抬头看了眼前方的十字路口，对着手机怒吼道：“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甘心？那我就死给你们看！”
    说完。
    青年迎着来往的车辆就冲了过去。
    卫轩上前一把拉住了他。
    青年诧异地看向卫轩：“你干嘛？”
    卫轩听着系统的机械音，口中反问：“你又想干嘛？”
    “管得着么你！”青年挣扎了几下，发现衣服被死死抓住，不耐烦地怒斥：“撒开！”
    卫轩冷冷地说道：“我不想管闲事，如果你要自杀可以去跳楼或者跳河，这里是十字路口，车速不快撞不死你不说还影响交通或害他人损失钱财，甚至有可能导致更大的事故。”
    青年惊了，指着被抓住的衣服说：“就这还叫不管闲事？影响交通还是害人赔钱关你屁事啊？你如来佛祖啊？”
    【检测到新目标，目标系数“0x19x1=0”】
    【可通过友谊行为激活】
    这是刚刚青年打电话时，系统给到的信息。
    卫轩看到如此奇特的数字，立马就不淡定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第一项系数代表的是个人能力。
    这人的个人能力怎么会是个零蛋？？？
    系统出错了吗？
    后面第二项就更吓人了。
    卫轩见过低如司机师傅的4点，也见过高如余笑笑童晓蕾等人的8和7点。
    这19点是什么鬼？！
    怎么目标系数还可以超出10点的吗？？？
    也就是说除了好感度之外，前两项数字并不是10点封顶，而是没有上限的吗？
    针对这个情况卫轩询问了系统。
    系统给的答复是：
    【前二项系数为普世均值，5为正常，10为优秀】
    后边？
    后边就没有了。
    第二项系数包含的内容有身价家世外貌人品等一系列额外附加值，如果10点都已经算是优秀的话，那这青年的19点就有点细思极恐了。
    同理可得。
    这个小伙子的第一项数值，也颇为耐人寻味。
    原本没兴趣多管闲事的卫轩。
    忽然就来了兴致。
    他语重心长地对青年说：“是这样的，你反正要死了，能不能先陪我做个实验？放心，肯定不违法也不伤天害理，我可以付你报酬！”
    青年惊呆了：“大哥，我自杀诶？”

 第5章 为何青春好似烂泥

    路边的一家便利店内。
    卫轩与青年并肩而坐。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卫轩没有给青年买任何东西，连瓶水都没有。
    好在青年看上去也不在意，只是生无可恋地叹道：“你别拉着我了行吗？我只想死。”
    卫轩拿着在店里买的小本子不停地写着什么。
    一边写，一边暗自揣摩：
    ‘难怪数据这么爆表，换成我自杀被纠缠肯定跟人同归于尽，人品真不错！看来第二项系数大部分来源于此。’
    笔在纸上唰唰唰。
    仔细地记录着常人根本看不懂的各种分析与实验方案。
    旁边的青年见卫轩不搭理他，有气无力地趴在桌面上：“到底要怎样你才愿意放过我？咱俩完全不认识，我也没招惹你？”
    卫轩转头看着他。
    想了想。
    语重心长地问：“除了死，你还有其他爱好吗？”
    青年听着这句话总觉得哪里不对。
    想了会儿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只好翻着白眼不耐烦地说：“别费力劝我了，我就是个废人，没有任何爱好一天到晚就想躺平。”
    “躺平？”卫轩眼睛一亮：“看，这不就是爱好吗？还说你没有，尽撒谎。”
    他连忙低头把这条内容记到小本子上。
    青年有些崩溃地喊：“你神经病啊！”
    卫轩安慰他：“天无绝人之路，任何问题都有转机，说说看，你为什么不安心躺平反而寻死？是什么阻碍了你？”
    听到这个问题，青年烦躁地摇头：“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说着话。
    他扭头上下打量了一遍卫轩的穿着和手提包，苦笑道：“尤其是你这种工作稳定每天活力满满元气十足的打工人。”
    “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在骂人？”卫轩耐心地开导他：“你信不信，其实在今天下午之前我比你还沮丧，可现在我却坐在这里安慰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是神经病。”青年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宛如一滩烂泥般趴在桌上。
    卫轩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得先把局面打开才行。
    他放下手里的纸笔抬头环顾四周。
    看了一圈，脸上露出笑意，回头对青年说道：“这样，我跟你打个赌，如果你输了就告诉我为什么寻死，怎么样？”
    “不怎么样，没兴趣。”青年拿下巴顶着桌面，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那如果我输了，就不再缠着你，随便你怎么死，好不好？”卫轩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哄小孩。
    青年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
    挺直身子说：“说话算话啊！怎么赌？”
    “猜名字。”卫轩胸有成竹地笑道：“你可以随便找个人，我不需要对方开口说话就能猜出名字。”
    “真的假的？”青年半信半疑地指着自己问：“我叫什么？”
    卫轩微微一愣。
    随即有些肉疼地拿出之前没送出去的那个手镯礼品盒递给青年道：“好的，你收下这个，完完全全地收下就像是你自己的一样。”
    青年狐疑地接过礼品盒打量。
    刚准备拆开看看里面有什么玄机。
    被卫轩拦住阻止。
    青年惊：“看都不让看？又说要像我自己的一样？”
    而卫轩此时已经收听完系统的机械音了。
    【检测到友谊目标“叶安”，目标系数“0x19x1=0”】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元，暴击0倍共奖励“0元”，请注意查收】
    “你叫叶安。”卫轩拿回礼品盒。
    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上面的手指印。
    被点破名字的青年第一反应就是：“你认识我？哦我知道了！是那帮家伙派你来跟踪我的！”
    自诩看穿真相的叶安很是得意。
    仰着头喷着鼻息哼笑：“小小伎俩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装神弄鬼，被我一下就拆穿了？你认不认输？”
    卫轩笑了笑。
    竖起食指一字一句分析道：
    “第一，你还记得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这个赌吗？如果我认识你，我为什么要问那些问题？”
    看叶安打算争辩。
    卫轩没给他机会，竖起中指继续说：
    “第二，抛开认不认识这个话题，猜名字的目标是你随便选的，我没逼你选你自己？”
    叶安不争了，陷入沉思。
    “第三。”卫轩竖起拇指，在叶安面前展示了一下大鱼际肌，一锤定音道：“打赌的内容是猜名字，不管认不认识，更不管你拆穿还是没拆穿，只要我猜对了就是赢，你就说对不对，恩？叶安。”
    叶安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泄了气的气球，了无生气地瘫在椅子上。
    脸上带着些许不甘心的表情，却愿赌服输地说：“行，你之前要问什么来着？”
    卫轩看他不甘心的样子。
    决定给他致命一击。
    摊开所有手指，向周围比划道：“最后，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可以让你重新选一个目标，我重新猜一次名字！”
    瘫在椅子上的叶安猛地瞪大了眼睛。
    不相信地盯着卫轩确认：“你认真的？？让我重来一次？？”
    卫轩站起身。
    手指指向便利店外的大马路，口中轻松地吐出一个“请”字。
    叶安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起身围着卫轩不停地转圈看。
    好半天。
    叶安笑道：“好家伙！我还真被你吊起了兴趣！”
    “不用去外面了，就在店里随便找个。。”他看向便利店内的收银员，抬了抬下巴：“就猜那位美女的名字！这次要能猜对我就彻底服气！”
    卫轩看着远处略显不安的收银员姑娘：“确定了对？那我开始猜了哦？”
    叶安双手抱胸，笃定地跟在卫轩身边等着看热闹。
    只见卫轩拿着8万2的手镯礼品盒走到收银员面前，客气地说道：“你好，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收下这个，完完全全地收下就像是你自己的一样。”
    收银员的年龄不大，像是在校学生，戴着帽子和口罩，遮住了大部分面貌。
    听到卫轩的话吓得连连摆手。
    语气为难地拒绝：“不，不好意思。”
    卫轩表情一滞。
    听到机械音提示的：
    【检测到新目标，目标系数“5x10x（-1）=-50”】
    【可通过友谊行为激活】
    他的手微微一颤，心底几乎是抓狂的。
    怎么负数都出来了？
    不是说好感度超过10点才爆吗？
    这人见都没见过就负了？
    太不友好了？！
    卫轩默默地把礼品盒收了回来。
    抬头看了看像只刺猬一样进入全面防御状态的收银员。
    又扭头看了眼身旁“拭目以待”的叶安。
    突然发现今天这个赌似乎不太好收场了。

 第6章 怪人

    “能不能换一个？”卫轩面无表情地问叶安。
    而原本担心又中套的叶安，眼睁睁看到卫轩在收银员面前吃瘪，心中大定。
    确定收银员不会是演员后赶紧满脸郑重地说道：“就她了！不能换了啊！”
    卫轩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看看，她根本不配合，这让我怎么猜？”
    “那我不管。”叶安乐得嘴都歪了：“是你让我随便选的，就她！猜不出名字你就乖乖认输！”
    “我！”卫轩瞪着叶安，半天说不出话。
    柜台内的收银员姑娘见两人气势磅礴梗着脖子宛如两只急眼的王八，忍不住又往后小退半步，手里悄悄抓着手机点开拨号界面时刻准备着。
    没多久。
    便利店内门打开，走出一名男员工。
    看到柜台前仿佛快咬起来的场景，连忙快步走到收银员身边，开口问卫轩二人道：“你们要买什么？”
    收银员看到男员工松了口气，轻轻地喊了声“哥”，就缩在角落不再吭声，把所有麻烦的问题都交给哥哥处理。
    卫轩被男员工的问话打断状态，看了眼缩在角落的收银员。
    无奈地摇摇头。
    转眼看到嘚瑟的叶安，不爽道：“笑什么？我说打赌又没说限时！这辈子过完之前猜出名字都算我赢，想看我认输你就等着！”
    叶安笑容一凝。
    不悦地叫喊道：“喂你这算耍赖了？输不起啊？还让我等着？信不信我立马就去死？”
    “去啊！”卫轩也怒了：“想死就死我再也不拦你了！你喜欢躺平对？不好意思这年头死了就得火化，别说躺平了直接给你烧成灰，再来个人不小心把你扬咯，你这辈子都别想好好躺着！”
    叶安不甘示弱地回：“我都死了还管它躺还是扬！最好扬得高高的飞到你身上，你一睡觉我也就躺平了！”
    听着两人彪悍的对话。
    柜台内的兄妹俩身躯一震。
    这种情况是该报警还是该找精神病院？
    兄妹俩小心翼翼地对视，都想从对方的眼里找到答案。
    到最后还是哥哥鼓起勇气。
    开口对卫轩二人说：“两位有话好好说，打架不提倡的，店小，打坏东西还得赔，很麻烦不是？”
    有人劝架。
    叶安也就熄了火。
    毕竟他只是想自杀又不是来打架的。
    思索了一会儿，他缓和语气主动对卫轩说道：“看在你之前让我重选的份上，我也退一步，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猜出名字都算你赢！但是不能作弊，你不能直接问或者用其他手段套名字，否则都算你输！没意见就交换联系方式。”
    “小孩子吗还作弊！”卫轩哭笑不得。
    只觉得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奇怪的地步。
    拿着手机存好彼此的电话。
    叶安如同获胜的大将军，昂首阔步地走出便利店离去。
    看他的架势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想自杀了。
    卫轩看着缩在柜台内的收银员，有些无语。
    抬眼凝视男员工。
    系统自觉出现：
    【检测到新目标，目标系数“7x5x0=0”】
    【可通过友谊行为激活】
    他点了点头。
    敏锐地注意到男员工上衣口袋里的香烟盒。
    视线在柜台上方的烟架上扫了扫，指着同款说：“帮我拿包。。拿一整条。”
    男员工犹犹豫豫地翻找出一整条烟按在柜台上，警惕地看着卫轩道：“一共230，扫码还是现金？”
    卫轩点开手机扫码支付。
    直到店内的到账提示音响起，男员工的表情才缓下来，松开手把烟推给了卫轩。
    卫轩反手把烟推回到对方手边。
    一脸歉意地诚恳说道：“刚刚不好意思，我那朋友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精神不太正常，没吓到你们？”
    男员工看着推回来的香烟，不解：“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小哥留着抽，我先走了。”卫轩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便利店。
    留下店内兄妹二人面面相觑。
    妹妹轻声地问：“怎么办？”
    哥哥无奈地摇头：“还能怎么办，我去跟老板说一声，给人退款。”
    晚上。
    忙碌了一天，终于回到自己小小出租屋里的卫轩。
    忽然收到系统的机械音：
    【检测到友谊目标“陈大海”，目标系数“5x1x0=0”】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230元，暴击0倍共奖励“0元”，请注意查收】
    卫轩疑惑地回忆着之前在便利店里那名男员工的目标系数。
    不是应该“7x5x0=0”吗？
    怎么前两项低了这么多？
    沉思一瞬。
    他变了脸色。
    完犊子！
    换人了！
    第二项系数只有1点？这xxx激活了个什么破玩意儿？
    卫轩忿忿不平地洗漱干净，躺在床上细数今天一天发生过的事情。
    很快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
    卫轩早餐都没吃直奔便利店。
    一进门就看到昨晚的男员工站在柜台内打哈欠。
    看到卫轩气冲冲地“闯”进来。
    男员工顿时精神一震睡意全消，有些紧张地打招呼：“你，这么早就过来啦？”
    卫轩问他：“昨晚你是不是把烟给别人了？”
    男员工：“啊？没有啊，我告诉老板让他给你退款来着。。”
    说着说着。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嘴巴缓缓张大：“不会。。”
    “你老板是不是叫陈大海？”卫轩根本不接他的话茬，主动发问道。
    得到男员工的点头答复后，卫轩深吸一口气，叹道：“得，好心喂了老鼠屎。”
    他很无奈。
    想送礼的人不收礼。
    没想送的人偏偏兴高采烈地吞了礼。
    这真是应了那句话——世界没有那么坏，也没有那么好。
    卫轩带着点赌气的心理，开始在便利店内挑选早餐。
    这种店很人性化。
    许多冷冻速食可以加热，柜台处更有炸物包子关东煮等热食可以选择。
    卫轩一口气挑了好几个大包子，香菇青菜，咖喱鸡肉，卤肉叉烧等等每种口味都买了一个。
    就那么站在柜台前恶狠狠地啃咬。
    口干就让手足无措的男员工递热豆浆。
    到最后结账时。
    卫轩提了一整箱牛奶，又要了一整条香烟，扫码支付后对男员工说道：“随你怎么处理，继续送给你老板也无所谓。”
    说完扭头就走。
    留下男员工望着柜台上的一堆东西，苦着脸发愁。
    过了没多久。
    昨晚的收银员姑娘来到了店里。
    看到哥哥坐在柜台内低头望着地面发呆，关心地问：“怎么啦？”
    哥哥抬头看到妹妹，表情复杂地说：“昨晚那个买烟不拿的怪人又来了，老板好像没有给他退款。”
    “啊？！”妹妹惊得像只炸毛的小猫。
    忙不迭地走进柜台担忧地打量着他：“没动手打你？”
    男员工摇头，指着地面的牛奶和香烟说：“他没闹事，反而又付钱买了这些丢给我，说随便我怎么处理，继续送给老板也无所谓。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妹妹望着脚边的牛奶香烟，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回头望向店门外，声音有些飘忽：“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南湖地产。
    正在电梯里挤得满头大汗的卫轩收到系统提示：
    【检测到新目标，目标系数“5x10x1=50”】
    【可通过友谊行为激活】

 第7章 躺平的叶安，忙碌的卫轩

    “叶董，该出发了。”
    一名西装笔挺皮鞋铮亮的男士毕恭毕敬地低头说道。
    叶安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表哥，这里又没外人，你还像以前那样叫我好不好？这劳什子董听得我好想死啊！”
    男士一丝不苟地拒绝：“无规矩不成方圆，集团的规矩人前人后都要遵守。”
    “啊！！！”叶安抓狂地在庞大的沙发上打滚，满脸崩溃。
    看他这幅模样，男士眼中闪过一丝隐藏极深的鄙憎，随即仍然耐心地劝说道：“后天就要返回集团总部，照惯例明天会跟各大负责人聚餐，莅临子公司视察的工作您今天必须得完成，时间紧迫真的该出发了叶董。”
    叶安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起身。
    就那么垮着脸向大门走去。
    “叶董，请稍等！”男士紧跟几步，皱着眉头看叶安衣服后背：“有些显眼的折痕。”
    他回头向远处候命的人招了招手，高声说道：“换套新外衣。”
    话音落下。
    匆匆跑过来数名年轻男女，手里捧着一套干净笔直且与叶安身上穿的一模一样的外套。
    叶安站在原地。
    如同一具了无生气的行尸走肉随便他们摆弄。
    换完外套得到“允许”方才抬腿继续前进。
    走过厚实柔软的地毯，脚未见地，身前已经有车开着门等候。
    叶安面无表情地低头钻进车内。
    趁着外人关车门以及男士尚未上车之际，偷偷在座椅靠背上使劲蹭了蹭，把外套蹭得乱七八糟。
    随后。
    所有车门闭合。
    前后车辆一同出发，向外驶去。
    。。。
    系统规定的每月激活目标数为10人。
    到月底才清空。
    可现在才月初。
    卫轩数着目标列表里已经激活的四个名额，尤其是昨晚倒霉激活的那个破玩意儿陈大海。
    心脏隐隐作痛。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在疯狂的电梯中被挤的。
    南湖地产这栋大楼，早上的上班高峰期可真不是人来的地方。
    坐个电梯差点把魂挤出去。
    好不容易撑到了18楼。
    卫轩望着俏生生立在前台的小姐姐仿佛盼到了亲人。
    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几个大步冲到余笑笑身前。
    余笑笑左右看了看，不自然地抬手将发梢撩到耳后，轻声对卫轩说：“你昨天那个方案带了没？晓蕾姐她。。”
    “咱们今天不谈工作。”卫轩平复了一下呼吸，倚着前台语气诚恳地说道：“昨天的事我感到非常抱歉，我没想到你会专程帮我去找人办事。”
    见余笑笑有开口说话的打算。
    卫轩抬手阻止：“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于歉于谢，请收下这份小小的心意。”
    他拿出一个颇有质感的盒子，在余笑笑睁大眼睛的注视下递了过去。
    这个盒子是专门拆出来的最内层首饰盒，打开就能看到安静躺在里面的手镯。
    由于手镯的礼品袋昨天在余笑笑和童晓蕾面前曝光过，卫轩特地留了个心眼丢掉了外包装，只留下这么个盒子。
    正好可以借口说是不值钱的东西。
    毕竟连外包装都没有。
    周围偶有路过的同事纷纷投来好奇八卦的目光。
    余笑笑被他们发出的笑声惊醒。
    低头看到卫轩递过来的礼物。
    光看盒子的外观材质就知道档次低不到哪里去。
    这一次她真的不敢乱收了。
    昨天的面霜还摆在家里供着呢。
    “你别这样。”她略显尴尬地推辞道：“我都没帮上什么忙，你快拿回去！”
    “只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看着有眼缘就带过来了，那你先忙，我走了。”卫轩拿出老套路，丢下东西转身就闪。
    宛如一个两袖清风不带片缕云彩的老道士。
    他很忙的。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顾不上在一个“刷钱点”多费口舌。
    就在卫轩进电梯的那一刻。
    一个穿着西装的大胖子来到前台，疑惑地盯着卫轩的背影。
    余笑笑连忙收好首饰盒，转身恭敬地朝胖子打招呼：“徐总监，早！”
    徐总监朝电梯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问她：“是昨天装修公司的那个小伙子吗？”
    这几个月卫轩来回跑得大多数人都认得他，余笑笑根本不敢隐瞒乖乖点头应是。
    “方案都已经谈完了他还来干什么？”徐总监皱起了眉头，疑心骤生。
    余笑笑犹豫着。
    脑中不断出现首饰盒精美的样式。
    最终咬了咬牙，开口说道：“他是来找我的，好像，好像是想跟我交朋友。。”
    “哦？”徐总监上下看了看余笑笑。
    松开了眉头笑着说：“年轻人多交朋友是好事！那什么你记一下，今天会有集团的人过来视察，说是不让声张但老总吩咐要好好接待，你盯紧电梯，看到老总带人上来及时通知我！”
    “集团的人？”余笑笑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道：“好的徐总监我记住了。”
    徐总监没再逗留。
    转身一路大踏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前。
    抬手敲了敲助理的桌子。
    低头轻声说道：“去查查昨天那个卫轩，看他后来在公司都跟谁接触了。”
    助理微微一愣，起身问道：“要调监控吗？”
    徐总监摇头：“想办法口头了解，我怀疑那小子在背后搞事！”
    助理点了点头离开了工位。
    十几分钟后。
    办公室的门敲响。
    助理开关门走到徐总监身边汇报：“徐哥，打听到那小子昨天来回进出公司好几趟，都跟前台那待着，但最后一次，前台带他去见了童总助！”
    “果然！”徐总监一把拍在桌子上，脸色变得铁青：“怪不得昨天下班前姓童的突然来找我过问排屋精装的方案进度！小兔崽子居然给我玩这招，还真小看他了啊！”
    “您意思是，那小子知道他没戏了？”助理表情凝重地问道。
    徐总监冷哼：“估计还不止！我拿他方案给其他装修公司抄的事肯定瞒不住人，公司底下那帮长舌妇天天上班不工作就瞎聊！应该是余笑笑那娘们知道消息后偷偷告诉了他！”
    助理咬牙切齿地说：“我去找人事编个理由把余笑笑开掉！让她多嘴！”
    “现在开她管屁用！”徐总监皱眉：“本来没想过要瞒什么，我是项目负责人，就算摆明不跟他合作他也拿我没办法！可现在他跟我来曲线救国这套，我是真没想到这么个毛头小子能搭上童晓蕾这条线啊！姓童的出了名难搞！”
    助理看着徐总监。
    有些担忧地问：“那现在怎么办？”
    徐总监沉思了一会儿。
    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口中一点点分析着：“不出意外的话那份方案没用了，童晓蕾最恨小动作，肯定会帮那小子提前拿方案给老总过目，然后等着我这边自投罗网。”
    “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拿不住我的把柄。”
    “最好还能倒打一耙在老总面前给搞事情的人上点眼药。”
    说着说着。
    他的眼睛一亮。
    坐直身体对助理吩咐道：“你现在马上联系那几家装修公司，让他们过来开个小会。”
    助理不解：“您打算怎么做？”
    徐总监的脸上重新露出笑意：“我要将计就计！”

 第8章 被请客

    直到正式进入上班时间周围闲杂人等消失。
    余笑笑这才放松下来。
    泄了劲地坐回椅子上。
    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竟然在徐总监面前撒谎。
    是为了自保吗？
    不让总监发现自己在帮助卫轩？
    余笑笑摇摇头，心里清楚或许会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会太多。
    当时脑子里的念头绝大多数都是为了隐瞒卫轩的行动。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看上去傻乎乎的男孩抱有这么大的善意。
    只知道当看到男孩明明慌不择路却硬是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时，她心软了。
    她想帮他。
    哪怕会得罪人会被开除，也想帮他。
    帮助那样一个辛苦数月最终一无所获，孤身一人四处乱撞，想求人却无门无路的可怜人。
    余笑笑只要一想起卫轩轻描淡写送礼之后落荒而逃的背影就想哭。
    他该有多害怕被拒绝啊！
    年纪轻轻根本不懂做人，送礼的手段又如此拙劣单一。
    换成别人根本不会理他的。
    只有她会理他。
    只有她会帮他。
    仿佛那是一个笨拙但勇敢的弟弟，身为姐姐的她可以笑话他责备他批评他，但不允许外人欺负他！
    余笑笑深吸一口气。
    缓缓呼出。
    借此平复自己的心情与酸涩的鼻腔。
    她拿出之前藏好的首饰盒。
    打开。
    里面躺着一轮精致夺目的玫瑰金手镯。
    看着手镯上镶嵌的几粒璀璨钻石，余笑笑的鼻腔又酸了。
    她拿起手镯红着眼眶叹道：“傻弟弟，你知道送女孩子手镯意味着什么吗？”
    用盒子内随附的小巧螺丝刀打开手镯侧边的功能性螺丝。
    尝试着挂在手腕上比了比大小。
    又叹：“果然大了。”
    她取下手镯点开手机的识物功能扫了扫。
    弹出来的同款物品名与价格皆震耳发聩：
    卡地地love系列4钻18k玫瑰金手镯，元。
    “果然是个笨蛋。”余笑笑淡淡地笑着将手镯放回盒内，眼角终于忍不住滑下了滚烫的泪滴。
    她从位置上站起。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拿着手机表情坚毅地离开前台向公司内走去。
    。。。
    坐在网约车内的卫轩。
    看着司机师傅“1x6x0”的系数，紧紧闭住嘴巴，生怕系统误会点什么。
    但见车子一抖一抖慢如老狗地往前蠕动，后方不断有车闪着大灯炸着喇叭超过去。
    他又忍不住想提醒师傅当前车道限速60，可以稍微开快一点的。
    下一秒。
    忽然收到一条新的机械音：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9=144”】
    卫轩大惊。
    发生了什么？
    数值怎么飙起来了？？
    关键还没爆负，那这次的奖励还不得起飞？！
    他下意识坐直了身体等待第二句。
    结果车子以30码的速度过了三个红绿灯都没等到。
    他疑惑地问系统：“奖励呢？你是卡壳还是宕机了？”
    系统一丝不苟地回复：
    【友谊行为“赠送礼品”需目标完全接受才可生效】
    又是需要完全接受！
    操之过急了吗？
    怎么送个礼就这么难呢？
    看来现在这种丢下东西就跑的硬送法不管用啊！
    卫轩想着想着，感觉头都大了。
    坐在后座上痛苦地抱着脑袋发愁。
    前排驾驶座上的师傅看了眼后视镜，关切地问：“小伙子晕车啊？是不是我开太快了？”
    卫轩挺直后背面无表情地望向车外。
    一个字都不敢回。
    好不容易熬到万万城外的小便利店，卫轩下车拔腿就跑。
    网约车司机好心提醒道：“慢着点，车费是自动扣的不用急，有空给个好评哦！”
    便利店内。
    兄妹俩正在分工合作。
    哥哥收拾货架，妹妹整理收银台。
    门口的智能音箱响起欢迎声。
    两人抬头看到气喘吁吁的卫轩。
    脸色一变，心里不约而同地想着：这人不用工作的吗？刚走没两小时又来？
    哥哥小心翼翼地主动开口问道：“来啦？牛奶香烟我这次没跟老板说，都放在柜台，你拿走。”
    卫轩没接话茬。
    走到收银台旁边，在妹妹紧张的注视下拿起一瓶常温的纯净水喝了几口。
    随后对同样紧张地跑过来护在妹妹身前的男员工问道：“问你俩一个问题哦，就现在这个社会，对一个陌生人就像我和你们这种关系的，要怎样才能搭上关系送礼打交道？还是说根本就不可能？”
    哥哥满脸警惕地说：“我们只是普通人，没什么值得你送礼拉关系的。”
    妹妹缩在后边赞同地点了点头，悄悄露出一捏捏眼睛好奇地打量卫轩。
    卫轩不在意对方的防御状态。
    实习期间老业务员好心地教过他如何打开陌生人的防御状态。
    总结一句话，胆大心细脸皮厚。
    他对男员工说：“我就是举个例子，反正大家互不相识，你们放心大胆地说，就当讨论社会关系学的实操问题。”
    见两人还是不吭声。
    卫轩想了想。
    放缓语气表情真挚地说道：“我刚毕业没多久，经验不足不会做人半年来连一笔订单都没谈成，看你们年纪好像还没我大，却已经能够自食其力顺利工作，感觉好厉害！能不能教教我怎样与人打交道？”
    兄妹俩对视一眼。
    哥哥回头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我们就在便利店打个工而已，哪里需要打什么交道？”
    “你这样。”卫轩假设道：“比方说我现在想和你们做朋友，你们要怎样才能接受我的友谊？”
    兄妹俩再次对视一眼。
    哥哥回头，小心翼翼地说：“怎样都不能。”
    听到这话。
    卫轩想着系统激活名单里的“叶安”还有“陈大海”。
    心脏仿佛被捅了一刀。
    如无意外。
    这两个名额算是废了。
    他揉了揉憋闷的胸口，长叹一口气。
    罢了罢了。
    要自杀的自杀去。
    哥们不伺候了！
    卫轩彻底放弃，心态从积极转为摆烂。
    付款纯净水的时候眼角余光瞄到收银员的手机背面有些破旧的手机壳。
    侧身从货架上将同型号的手机壳每种样式都拿了一份扔到台面上，看了眼价格，15元一个，大约有8个。
    他扫码支付了120元。
    然后拿起纯净水就走。
    水钱不付，就付手机壳的钱，爱要不要哎就是玩。
    妹妹有些焦急地伸手想喊。
    哥哥拦住她。
    叹了口气说：“水的钱我来付，手机壳跟牛奶香烟一起收好，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马路上。
    心如死灰的卫轩喝着水。
    茫然四顾。
    放眼望去，遍地都是人。
    可惜统统有缘无分。
    看来随便找陌生人当友谊目标是不靠谱的了。
    还得从熟人下手！
    他拿出手机。
    刚想翻翻朋友圈，看看哪个熟人比较好下手一些。
    系统忽然提示：
    【检测到友谊目标“楼江”，目标系数“7x5x1=35”】
    【检测到友谊行为“被请客”总价3元，暴击35倍共奖励“-105元”，请注意查收】
    卫轩呆呆地看着手机里的扣款短信。
    一口纯净水差点从眼睛里流出来。

 第9章 做方案不如做人

    卫轩发现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友谊行为居然可以被他人触发！
    而他人触发的友谊行为会按系数成倍倒扣！
    这不是要了亲命吗？
    照这么说，以后要极力避开别人对自己的友谊行为。
    像什么礼物赠品之类的坚决不能收！
    吃饭娱乐什么的也不能让别人付账，至少aa。
    否则万一自己动作慢点，钱没赚到反而亏出去不知多少！
    卫轩皱着眉头问系统别人触发的友谊行为算不算在每天3次的范围内。
    系统表示：【算】。
    他的脸又黑了几分。
    再问系统友谊行为都有哪些。
    得到一句【一切关于友谊的行为皆属友谊行为】的废话。
    卫轩深吸一口气。
    拿出小本子，亲手写上：当前已知友谊行为“送礼”、“请客”。
    刚刚画上末尾的句号。
    他的脑中猛然闪过一个感叹号！
    请客！
    对啊！怎么没想到这个！
    请客总比送礼简单！
    想到这儿，卫轩连忙翻开手机通讯录查找适合请客的目标。
    既然决定从熟人下手。
    他脑中立刻蹦出了一些合适人选。
    类似大学同学，公司同事之类都挺不错，好感度不会太低，也不会过高。
    至于理由。
    害。
    这年头有人请客吃饭，谁还管理由？
    卫轩心中的郁气消散大半，正准备打电话拉人，手机反而有电话打进。
    是个陌生手机号。
    不太像广告营销，正常的销售基本都是座机或虚拟机，个人手机号在圈内还是比较罕见的。
    他好奇接听。
    听筒里传来余笑笑压着嗓子却激动的声音：“卫轩快来！老总同意见你啦！”
    卫轩微微一愣，没有接话而是反问道：“这是你的手机号？”
    那头的余笑笑声音顿了顿，随即催促道：“是啊哎呀别耽误时间再过一会儿老总就要去接人了，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非常难得你抓紧！”
    说完这句，那边率先挂断了电话。
    卫轩想到那个未生效的礼物手镯，正好过去了解一下原因。
    于是打车回到了南湖地产。
    来来回回的路程。
    抛开时间不说，单单车费支出就快上百了。
    这种纯粹的个人消费可没有系统买单。
    好在手头剩余的大几千都是奖励得来的钱，花起来没有太大心里负担。
    卫轩一边乘电梯。
    一边操作银行账号，从余额里转出一千七百元到另外一张不常用的银行卡内。
    这笔钱，就当作拥有系统前自己的正常积蓄。
    包括以后发了工资他都打算转过去或者干脆更改工资卡。
    他的心里总是缺乏安全感。
    努力把系统奖励的钱与自己的正常收入分隔开。
    尽管这种做法显得有些杞人忧天，或是多此一举。
    但求心安。
    转账操作完毕。
    电梯也到了目标楼层。
    卫轩走出电梯，一眼看到从前台内小跑过来的余笑笑。
    他刚想打招呼。
    余笑笑拉起他就跑。
    口中焦急：“快快快。”
    两人快速来到一间小小的会议室内。
    里面坐着童晓蕾，此时正敲着笔记本的键盘忙碌着。
    看到余笑笑拉着卫轩跑进来，她点了点头。
    起身对卫轩说道：“你坐一会儿，我去请总裁过来。”
    说完，不等卫轩回话直接出门，端的是雷厉风行的架势。
    余笑笑拉着卫轩坐到会议桌旁的座位上，语气紧张地说：“你想见老总这次见到了，千万把握住机会，我可是把我知道的所有情况都跟晓蕾姐说了，你要加油！”
    卫轩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有些感慨地说：“其实到了现在，见与不见已经不重要了，我更想知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
    会议室外走进来好几人。
    除了当头一位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外，后几步跟着的就有刚刚出去的童晓蕾，以及跟卫轩谈了数月方案的正主徐总监。
    徐总监的身旁还有一名陌生人，走进会议室看到卫轩的那一刻，两人毫不掩饰地投来饱含敌意的目光。
    童晓蕾向领头的中年男子介绍道：“他就是卫轩。”
    中年男子点点头，主动向卫轩伸出手。
    童晓蕾见卫轩似乎在“发愣”，连忙快速地对他说：“这位是我们总裁魏习文魏总！”
    余笑笑也在悄悄拉扯着他的衣背。
    卫轩“发愣”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
    恰是听到系统的提示音：
    【检测到新目标，目标系数“9x9x1=81”】
    【检测到新目标，目标系数“5x5x（-2）=-50”】
    【检测到新目标，目标系数“6x4x（-1）=-24”】
    【可通过友谊行为激活】
    连续一长串的提示。
    没有标明谁是谁。
    导致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站在原地分神思考了一小会儿，最后从好感度上大致区分出了目标。
    这在外人看起来就像是魏总主动握手而他却在迟疑。
    经由童晓蕾的声音以及余笑笑的小动作提醒，卫轩回过神，连忙伸手与魏习文相握。
    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系统又出声了：
    【检测到友谊目标“魏习文”，目标系数“9x9x1=81”】
    【检测到友谊行为“握手”时长2秒，暴击81倍共奖励“162秒”，请注意查收】
    卫轩直接惊了。
    握手都能触发奖励？
    时长是什么鬼？奖励162秒又是什么意思？
    握手162秒吗？？
    手会烂掉的？？？
    他连忙抽回了手掌，小心翼翼地看着魏习文的手，见其似乎没有继续握下去的迹象，心里勉强松了一口气。
    但这短短的几秒时间。
    从最开始的发愣，到握手后忙不迭地抽回。
    表面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不懂事的傻小子，行为足以称得上失礼。
    余笑笑无奈地暗叹一口气，手指快被她自己拧成麻花。
    童晓蕾更是狠狠地瞪了卫轩一眼。
    卫轩有些抱歉地挠了挠头。
    很想说一句：“这么尴尬要不大家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好在他理智尚存，没有说出这种下头话让局面变得更糟糕。
    徐总监和他身旁的那人，看到卫轩这么不靠谱的模样，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两人甚至阴阳怪气地对起了话。
    陌生人故意问徐总监道：“这么个毛毛躁躁拎不清的傻小子，贵公司真的有必要跟他谈合作吗？”
    徐总监则故意叹气道：“本来看他那么积极就想着给年轻人一个尝试的机会，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是我的错，识人不明，当初就不该让他参与竞标的。”
    领头的魏习文没有说话。
    安静地在会议桌主位上坐下。
    童晓蕾坐在他左手边第一个位置，面朝卫轩朗声道：“开始讲解你的方案。”
    听到这话。
    卫轩又一次硬住。
    老天作证，他现在一心只想找友谊目标搞钱。
    真没想过要见什么老总谈什么方案。
    斜对面一起坐下的徐总监二人见状，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陌生人故意吃惊地问卫轩：“你不会忘带方案了？”
    徐总监则是摇着头叹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算了，我那边还有一份，我叫人送过来。”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饶是魏习文心宽似海此刻也不禁微微皱眉。
    望向卫轩的眼神中透出些不耐。
    童晓蕾直接阖上了笔记本，满脸都是冰霜。
    徐总监和陌生人交头接耳嘴角挂着讥讽。
    余笑笑脸色落寞。
    卫轩环顾四周。
    看着每个人脸上不同的表情。
    忽然吸满一口气。
    而后通过鼻腔缓缓喷出。
    脸上带起意味深长的笑容，站直了身躯，抬手阻止徐总监道：“用不着麻烦。”
    卫轩很清楚。
    长达数月时间，他可不仅仅只是来回跑路而已！
    原本因为被教做人，意识到无论方案做得多好都不如歪门邪道。
    再加上友谊暴击系统的出现，导致他开始尝试学习做人。
    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这方面。
    可谁又知道。
    他最擅长的。
    还是做方案。
    今天。
    在座那些口口声声要教他做人的人，居然“本末倒置”要来跟他谈方案？
    既然如此。
    各位，
    献丑了！
    “方案我没带，可方案里的内容，每一个数据每个字都清楚印在我的脑海里。”卫轩拿出手机调出几张效果图，看向童晓蕾手中的笔记本：“只要童助帮忙投个影，整体方案我现在就可以开始讲解。”
    全场众人动作凝滞。
    齐齐注视着会议桌旁仿佛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卫轩。
    那副积极主动，满脸洋溢着自信的模样，终于令徐总监想起。
    眼前这人可是连续数月不停修改方案却始终没有半点抱怨和气馁，每一次都能尽心做到最好的方案狂魔！

 第10章 原来是这样的握手

    当代人有一个普遍的通病。
    就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除非你能当面证明给我看。
    卫轩没有向会议室内的人保证自己能做到如何如何。
    而是直接进入讲解环节。
    对着寥寥几张童晓蕾帮忙投影的效果图。
    卫轩清晰阐明每个所需数据，包括尺寸角度大小甚至具体到零件材料的第三方供应商报价统统细致无二。
    半小时时间。
    他将自己做了四个多月的南湖联排别墅精装修整体方案脱稿讲解完毕。
    每一处布局都详详细细。
    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
    每一分报价都明明白白。
    听完讲解，再看着幕布上的效果图，眼前仿佛直接出现了装修完的成品排屋。
    总值六百万的装修费用也都具象化地散开，如雨滴一般融入各个角落转为实体物件。
    直到卫轩讲完最后一个字。
    话音落地。
    会议室里久久没人出声。
    徐总监二人听得目瞪口呆，上百页的方案那么多的数据全都背下来？知道这小子强，没想到强成这样！
    魏习文满意地点着头沉思。
    童晓蕾望向卫轩的目光中第一次带上了赞赏。
    余笑笑更是满眼小星星，眼中的激动几乎快要溢出来。
    卫轩静静地站在原地。
    不动声色地听着系统一长串的机械音：
    【检测到友谊目标“魏习文”，目标系数“9x9x2=162”】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10=160”】
    【检测到友谊目标“童晓蕾”，目标系数“8x7x1=56”】
    【检测到新目标，目标系数“5x5x（-3）=-75”】
    【检测到新目标，目标系数“6x4x1=24”】
    此刻他的心里天人交战。
    只盼着这场会议快点结束。
    魏老总的基数大，随便加点好感都是不得了的倍数。
    而童晓蕾转正了，余笑笑却快爆了。
    剩下两个破烂玩意儿不知道是谁，其中一个好感度越负越大，另一个却奇怪地变成了正数？
    卫轩顾不上多想。
    默默计划着怎么样将已激活的几人最大化地利用起来。
    他暗自询问系统：“握手的奖励在哪？怎么查收？”
    【“握手”奖励可对任意目标使用，剩余时长内随用随停】
    【检测到友谊行为“握手”奖励剩余“162秒”，是否使用？】
    对任意目标使用？
    卫轩若有所思地追问：“如果对未激活目标使用握手奖励，会直接激活目标吗？”
    【会】
    卫轩双眼一亮！
    原来如此！
    原来这种“握手”奖励是这么用的！
    强行激活友谊目标！
    这么强大的吗？？
    他想起便利店兄妹，想起与那个自杀青年的赌约，本已摆烂的心态重拾信心。
    这边卫轩在为新的收获暗自窃喜。
    那边徐总监却在使劲地咬牙切齿。
    因为他旁边的陌生人正悄悄地跟他说：“徐总，这小伙子很不错啊！搞得我都想把他招到我公司里来了！”
    徐总监咬牙切齿：“你别忘了我们这次的计划！”
    陌生人疑惑反问：“那又怎样？我跟他老板是竞争对手但跟他又没仇，竞标是公司之间的事情，并不妨碍我私下招人？”
    徐总监顿时无语。
    他知道客观来讲这次竞标确实是公司与公司之间的事，可他自己想的却是怎样通过这次机会狠狠打击卫轩出口恶气。
    在他眼里，这毛头小子不知死活，不但不送礼，还敢背地搞事情？
    这不给点颜色瞧瞧真以为总监俩字是摆着看的！
    可惜，这种有关私人恩怨的东西不能对外说。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拉来的合作者对那毛头小子生起爱才之心。
    这令徐总监心里极度意难平。
    为了破坏卫轩几人的计划并狠狠反击，他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要是到最后只让对方简单丢个订单，人却直接找到下家公司高薪聘请。
    那不是竹篮打水白折腾？
    不行！
    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徐总监直接开口道：“没意外，就是我看过的那份方案，这种水平业内正常一家装修公司都拿得出来，没什么大问题也没什么亮点。”
    他在试图定风口带节奏。
    坐在负责人的位置上坐久了，见过太多项目，也见过太多人。
    他很了解当今社会有一种很玄妙的东西。
    比如说某件作品，一本小说之类，本来很优秀很好看。
    看的人也觉得不错。
    可一旦有人抢先提出“不好看”，“一般般”之类的话语，就会影响到那些原本觉得好看的人的判断。
    会怀疑是否自己的欣赏水平太低，把劣质作品也当成美味。
    实际上，并不是作品不行，而是带节奏的人太多。
    人类本质总是从众的。
    恰如“从众”二字，里面实在包含了太多人。
    徐总监现在抢先提出卫轩的方案很一般。
    那么其他人后续再评价的时候，除非故意和他撕破脸抬杠，否则不会表现得过于欣赏。
    这就会在场面上让卫轩的表现从“惊艳”转为“还行”、“还可以”。
    届时，徐总监再想做些什么其他的动作，操作空间就大多了。
    徐总监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刚刚勾起嘴角。
    就听那边传来童晓蕾的声音：“我倒觉得这方案挺不错的，步骤清晰，价格合理。”
    “？？？”徐总监听着这句话总觉得有点耳熟。
    正打算开口辩上几句。
    童晓蕾又接着说：“徐总监，卫轩的方案讲完了，你推荐的公司方案呢？现在可以开始讲解了。”
    “当然。”徐总监淡淡地看向卫轩道：“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问卫先生一个问题，请问你们公司在这笔六百万的订单中会有多少抽成？”
    此话一出。
    童晓蕾眼神动了动。
    有些意外地与对面余笑笑对视一眼，随后低下头看向电脑屏幕查找资料。
    旁边的魏习文也起了兴趣转头看着卫轩。
    卫轩正专心地思考着有关友谊目标的问题，被徐总监的声音拉回现实。
    他看了看周围人的目光，淡定地说：“就是业内标准收费，根据实际施工情况以及其他人力返工等因素抽5到10个点，不会多收一分钱。”
    魏习文回头看向童晓蕾。
    童晓蕾将笔记本屏幕转向他，语气笃定道：“没错，是标准价格。”
    魏习文点了点头。
    对面一直紧张的余笑笑偷偷松了一口气。
    只听徐总监不紧不慢地开口道：“5到10个点对吗？那我没问题了，丁总，该你了。”
    旁边那位被称为丁总的陌生人笑了笑。
    挺起身子对主位上的魏习文说道：“我们公司的方案很简单，在所有正常操作的基础上，抽成一分不收！”

 第11章 好兄弟

    一分不收！
    魏习文的眼神瞬间锐利了几分。
    童晓蕾则微微皱了皱眉头。
    徐总监先是一愣。
    随即装作平静地笑了笑。
    回头却对丁总低声斥道：“虽说共担损失，你这直接梭哈是几个意思？几十万一分不要？你想坑死我吗？”
    丁总自得地笑道：“是你说的，只要愿意让利抢下订单，你就帮我分担一半的损失，为表诚意咱俩连合同都签了没错！说实话我们公司对这次与南湖地产的合作非常重视，难得徐总尽心尽力帮忙，我肯定得全力以赴呀！”
    这就是两人之前在总监办公室里商量的计划。
    徐总监找来几家“会做人”给他送过礼的竞标公司商议如何在方案比不过的情况下赢得订单。
    讨论的结果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价格战！
    商人逐利，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再漂亮的方案都得靠边站。
    徐总监相信，只要装修公司愿意降低抽成数，总裁一定会优先考虑这边。
    如此一来。
    卫轩等人想在方案上打他小报告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他甚至可以倒打一耙，诚述自己完全是为了公司着想。
    辛辛苦苦把装修公司的报价打下来，却遭“小人暗算”。
    哈哈！
    一场下来，开除的开除，教做人的教做人，上眼药的上眼药。
    大获全胜！
    可惜大部分装修公司都不赞同他的这个计划。
    这年头出来谈生意的没几个是傻子。
    虽然徐总监口口声声为了帮助送礼的好兄弟抢订单。
    实际上这些精明的“好兄弟”早就看出这里面掺杂的个人情绪。
    平时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陪着逢场作戏也就罢了。
    现在居然说要降抽成？？
    他们当即表示如今比例已经是行业最低标准，再往下降，要么是把项目做烂毁口碑，要么是亏本赔人工。
    很显然这只是“会做人”的高手们口头上比较委婉的说法。
    背地里，他们觉得徐总监就是个大傻哔，玩假公济私那套玩入魔了，真把自己当皇帝啊？拿他们的血汗钱去搞个人恩怨？送那么多礼是为了吃订单红利的，不是来赔钱的！
    有人甚至猜测所谓“私人恩怨”都是假的。
    真相不过是南湖地产想要套路他们这些装修公司，最终目的还是砍价。
    想想一个六百万的订单。
    一个点就是六万。
    随便砍下几个点，一辆小车就出来了！
    代价只是一个“装疯卖傻”的总监而已。
    多划算的买卖？
    装修公司的老板们都不傻。
    没人愿意倒贴钱陪徐总监玩。
    纷纷告辞离开。
    到最后急得徐总监头脑发热喊出“分担一半损失”的方案。
    留下来的也只有一个人。
    就是这位丁总。
    在进会议室之前，徐总监都以为丁总是好兄弟，讲义气。
    没想到对方另有所图。
    竟然直接梭哈了！
    抽成一分不要！
    这要以最大十个点算，就是整整六十万！
    按照私底下跟丁总签的分损协议，徐总监个人要出足足三十万！
    花几万块出出气开开人玩玩反转上上眼药，以总助的身份，这价格不算贵。
    但要是三十万，那就太夸张了！没这么玩的！
    何况他当总监一个月才两三万工资，一年都不一定赚得到这笔钱！
    一旦赔出去。
    别的不说，他老婆就得闹死他！
    徐总监心头滴血。
    朝着丁总不停使眼色，希望对方能把话收回去，抽成降一两个点就够了，不要玩这么大。
    谁知一直很有默契的丁总，这会儿却像聋哑人一样，只是微笑地看着主位上的魏习文，完全无视徐总监的眼色。
    实际上。
    真相，只有丁总自己心里才最清楚。
    商人逐利。
    生意场上哪有什么好兄弟。
    别人都以为答应计划的他是傻子。
    其实他才是最聪明的一个。
    有人分担一半损失？
    听起来好像另一半损失需要自己承担。
    可换个思路想想，假设自己原本打算报价5个点，只要梭哈清零，回头按10个点计损，让那位分担一半损失的大聪明赔钱。
    这就等于自己依然还是用5个点的价格拿下了这个订单，只不过付款人需要换一换。
    从整体上看。
    装修公司的利润没变。
    订单也能稳稳拿下搞定个人恩怨
    南湖地产还节省了一笔费用支出。
    简直三赢嘛。
    唯一就是某位大聪明要为自己的任性买单而已。
    但是这年头，能花点钱买个开心。
    也是很划算的事嘛！
    丁总笑容满面，静静地望着会议室主位，等待坐在那里的人做决定。
    主位上一直没说话的南湖地产总裁魏习文。
    锐利的目光看了看丁总，又移到徐总监脸上，再到卫轩停顿一会儿，最后落回身旁的童晓蕾。
    他笑了。
    开口拍板道：“只出装修本金而不用支付服务设计与人工的项目，谁会不喜欢呢？童助理，订合同，我跟丁总签约！”
    童晓蕾抿了抿嘴。
    点头应下。
    手中快速敲打键盘把合同条款写明。
    她终究是南湖地产总裁助理。
    帮卫轩是人情，帮不成也是天意。
    她不可能为了卫轩违逆魏习文。
    做到这一步，她已经尽力了。
    对面的余笑笑脸色苍白。
    她今天算是彻底豁出去了。
    不但毫不掩饰光明正大地找童晓蕾谈事。
    更是连前台的工作都找人代班，自己跟进会议室里从头听到尾。
    竞标会议的结果她要第一时间知道，因为她的心里已经做好决定。
    如果会议结束徐总监没事，她就直接辞职走人。
    但万一卫轩赢了。
    嫉恶如仇的童晓蕾会在总裁面前细数徐总监的种种罪责。
    到时候不但卫轩顺利拿下订单，她自己或许也可以不用辞职。
    前半场。
    余笑笑确实很激动。
    卫轩发挥出色，让她一度以为赢定了。
    结果没想到敌人这么狠。
    直接祭出破釜沉舟七伤拳。
    一分钱不要给南湖地产干活。
    这谁打的过？
    别说卫轩只是个小小业务员。
    就算是公司老板亲自来，面对这种打法也会败退的。
    一个六百万的大项目，涉及的方方面面数不胜数，别的不算就算装修公司内的设计师业务员等人的工资就得自己贴钱承担。
    做完一个项目倒赔进去几十万？
    普通的小公司根本吃不起。
    余笑笑绝望了，心里充满了无奈与哀伤。
    她仰起脸想悄悄安慰安慰此时该比她更难过的卫轩。
    却见对方脸上没有丝毫难过的痕迹。
    反而眼观鼻鼻观心，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计算着什么。
    她好奇地凑近听了听。
    “162倍，160倍，56倍。。十几万？不对不对。。再算算，再算算。”
    余笑笑听了半天，听得满脸问号。
    很明显，对卫轩而言，他的心思早已不在眼前这场无聊的会议上，而是飘到远远高出普通人范畴的另一层面。
    好笑的是，只看表面的普通人无法理解到他的层次，反而会觉得他好像有点蠢，在这么“重要”的竞标会上沉浸自我念念有词。
    殊不知别人的“重要”在他这里根本不重要。
    他甚至有点想逃想跑想笑想睡觉。
    会议桌另一侧，徐总监拍案而起，口中大喊：“等一下！”

 第12章 不认识

    这一声断喝。
    引得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就连沉迷算数中的卫轩都停止了计算，抬头望向徐总监。
    只见对方鼻头见汗，气喘吁吁，眼珠似乎都多了几根血丝。
    双手撑着桌面，冲着魏习文喊：“这合同不能签！”
    众人面露古怪。
    而更令人爆炸的是。
    “为什么不能签？”
    第一个问出这句话的人居然是卫轩。
    仿佛他才是全场最迫切让魏丁二人签约的急先锋。
    发现众人投过来的视线太过诡异。
    卫轩意识到自己的立场好像不太对。
    连忙闭嘴。
    坐下来跟余笑笑交头接耳：“怎么没戴手镯？是不喜欢吗？”
    余笑笑红着耳廓轻声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待会儿走的时候你拿回去！”
    “哪贵重了就是个地摊货。”卫轩想了想，又说：“那我请你吃饭？这总不贵了！”
    余笑笑还打算拒绝。
    就听他接着说：“把童助理也叫上，最好魏总也能一起，今天麻烦大家这么多，中午必须好好吃一顿感谢感谢！”
    余笑笑不说话了。
    这理由似乎让她无法拒绝。
    魏总另说。
    童晓蕾肯定是要感谢没跑了的。
    堂堂总裁助理专门为了卫轩的事情跑前跑后。
    一顿饭都不够谢的！
    卫轩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见她不再拒绝。
    舒服了。
    坐正身子又开始计算一些旁人听不懂的数字。
    另一侧的徐总监已经跟魏习文阐述到关键点。
    只听他一本正经地说：“魏总，零抽成意味着装修公司自行承担除装修本金之外的所有费用，这种事情怎么听怎么可疑？天下没有的午餐，我觉得公司还是得多些考量不要着急做决定。”
    魏习文眯起了眼睛。
    倒是这次轮到丁总“拍案而起”了。
    他原本就跟徐总监挨着坐。
    这一起身直接拍上肩膀，表情似笑非笑地问：“徐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呢？合着我为表诚意主动降抽成给南湖地产省钱，还是我的错了？你想不想听听我为什么会降抽成打价格战？”
    听到这话。
    徐总监身子下意识一抖。
    理智回归几分。
    变脸笑着安慰丁总道：“老丁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错，我这只是为整个项目的顺利实施做考虑。”
    他转过头继续向魏习文解释：“降抽成是丁总的诚意这很好，但我更想说的是，一些基本的费用咱公司该付还得付，不然万一合作企业因为资金问题导致施工人员协调不畅，影响到项目的进度或质量，那真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事了。”
    童晓蕾面无表情地开口反驳：“徐总监，请注意你的立场！只要签了合同，施工出问题自然有违约条款追责。”
    “啊这？”徐总监咋舌。
    犹豫一会儿后，勉强说道：“违约条款自然是可以追责的，可那也是事后的权宜之计了，何况这么做多少会影响到合作双方之间的友谊嘛，以后再想谈合作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童晓蕾打断：“徐总监！公是公私是私，请你区分清楚！签了协议保质保量按时完工是协议方应尽的责任，项目出问题就该追责，跟友谊有什么关系？”
    说到最后。
    她的目光落到最末位的丁总，语气坚定地说：“我相信丁总也是这么想的。”
    被点名的丁总连忙点头笑道：“当然，肯定的。”
    这下。
    徐总监真的麻瓜了。
    嘟囔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之就是极力反对签约。
    虽说总裁可以一人拍板，但他毕竟是项目实际负责人，提出的意见很重要。
    魏习文见场面陷入焦灼。
    抬手看了看腕表。
    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说：“这样，你们慢慢讨论，什么时候有结论了再来找我。”
    “总裁！”
    “魏总！”
    “老总！”
    一堆声音响起。
    已经走到门口的魏习文回头，淡淡地笑道：“我就一个态度，零抽成就和丁总签，否则就和卫先生签。童助理，这里交给你了。”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
    让会议室内至少三人变了脸色。
    徐总监泄了浑身的劲，瘫坐在座椅上。
    丁总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余笑笑兴奋地抓着卫轩上下摇。
    童晓蕾阖上笔记本，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徐总监说：“那么，没其他事的话今天竞标会就到此为止，我会准备两份合同，下班前如果仍然谈不拢，卫先生就可以准备签约了。”
    话到这里，她看向卫轩，赞许道：“方案不错。”
    卫轩笑着说：“终于结束了，今天辛苦了，中午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童晓蕾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会议室。
    听到这句话。
    眉头一皱，果断拒绝道：“不用了，你多算算实际人工，尽快给个准确的报价！”
    卫轩不出所料地笑了笑，没有拆穿她话里的漏洞。
    实测这种事哪需要他来算。
    拿着协议回公司砸到主管脸上就行。
    童晓蕾明显是随口找了个理由说句废话杀死话题。
    她这一走。
    另一边的徐总监立马就嘚瑟起来了。
    靠着椅背对卫轩冷笑道：“现在想起请客吃饭了？早干嘛去了？”
    卫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早什么早？又没说请你吃饭？”
    说完。
    不理脸色铁青的徐总监以及表情复杂的丁总。
    拉起余笑笑快乐地说道：“吃饭去咯！”
    两人还没出门。
    就见迎面走来一大群人。
    不久之前离开的魏习文魏总这次居然不是排在开头。
    而是落后半步紧紧跟在一个青年身后，一边走，一边伸手比向四周不断介绍着。
    至于那个青年。
    还没完全走近。
    卫轩就看呆了。
    等青年走到会议室门前，视线扫过卫轩也停了下来。
    青年一停。
    一大群人都接二连三地急吼吼刹车。
    卫轩看着青年周围的架势，张着嘴惊道：“是你？叶安？”
    叶安也是满脸意外：“你怎么在这儿？是员工吗？”
    卫轩摇头：“来谈项目的，你呢？”
    叶安无奈地说：“我来视察的。”
    “？？？”卫轩感慨：“好家伙！”
    周围人看两人相谈甚欢。
    一个两个眼珠下巴统统爆炸。
    余笑笑更是惊得像只竖起耳朵的小白兔，傻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剩拧手指。
    旁边的魏习文忍无可忍，出声问叶安道：“叶董，你们。。认识？”
    卫轩跟叶安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啊？”魏习文更迷茫了。
    眼睁睁看着两人低下头又开始窃窃私语。
    叶安：“你还有心思搞这些？名字猜出来没？我跟你说就三天时间啊！多一分都没有！”
    卫轩：“哈哈，真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能猜出来！你直接跟我去便利店，看我吓不死你！”
    叶安：“我靠你睁眼看看我这视察呢！起码得下班才能过去啊！”
    卫轩：“你怎么这么麻烦啊？”
    叶安：“我靠我也不想啊！你现在知道我昨晚为什么自杀了？”
    周围人有一个算一个。
    继眼珠和下巴爆炸之后，耳朵跟脑干也炸了。
    会议室内，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徐总监，脸上的皮肉抖了抖，忽然感觉身体有点冷。
    他打了个冷颤。

 第13章 算盘珠子崩一脸

    叶安没有自由。
    除主动寻死之外，无论视察还是下班，甚至有时候连吃什么他都做不了自己的主，必须听别人的安排。
    与之相反的是。
    最近两天，卫轩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自由的快乐。
    想下班就下班想吃饭就吃饭，不用为工作生活而发愁。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这种出笼鸟儿般的快活气息几乎有如实质地砸在叶安脸上。
    令他又羡慕又嫉妒。
    此时此刻，卫轩得知他要忙到下班。
    立马拉起余笑笑，毫无同情心地对叶安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我们要去吃午饭！”
    叶安惊了：“才十点吃什么午饭？”
    卫轩想了想。
    语气促狭地用昨晚叶安说的那句话还给他：“管得着么你？”
    叶安瞪大了眼睛，回忆起这句耳熟的话。
    整个人像个快要爆炸的辣椒。
    一把抓住卫轩的手臂大怒：“不准走！那谁！”
    他猛地转头问魏习文：“这家伙过来谈什么项目？”
    魏习文拼凑着三观尽可能完整地回答：“是公司的一批联排别墅精装修项目。”
    “签了吗？”叶安抓着卫轩的手臂不让离开，对魏习文叫喊：“签没签都接着谈！谈到下班为止！”
    魏习文第一次听到如此荒谬的要求，不知应该做何反应。
    但他看得出来，总部来的这位大领导跟卫轩认识。
    并且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似友似敌。
    双方都不太愿意让对方过于舒坦。
    作为集团成员，魏习文当然要帮着自家领导。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
    唤来人群外围同样有些愣神的童晓蕾吩咐道：“先带卫先生在会议室稍等片刻，把合同上的条款大致过一遍，我晚一点过来谈具体的内容，争取今天下班前能谈完。”
    他的用词很巧妙。
    说的是“争取谈完”。
    既符合叶安“下班为止”的要求，又有回旋的余地不至于草率敲定项目，更不轻易得罪人。
    是的。
    魏习文已经开始对卫轩的身份产生怀疑。
    认识叶董还能这么自在相处。
    来头肯定不简单！
    偏帮领导的同时能不得罪还是尽量不得罪比较好。
    魏习文为自己的机智感到满意。
    不料按下这头，那头又起来了。
    卫轩不赞同地开口道：“现在这个项目好像轮不到我谈。”
    他转身指向会议室里呆若木鸡的两人：“那边两位，一位徐总监否定了我的方案，认为水平一般没什么亮点不值得合作。另一位丁总直接报价零抽成，对订单势在必得。”
    “这种情况下。”卫轩回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项目好像已经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再留下来似乎也没多大意义，反而还浪费彼此的时间。”
    门口所有人的目光统统涌进了这间小小会议室。
    里面被专门点了名的两人，惊得像一双受了潮的鹌鹑，扑腾着翅膀使劲往后缩。
    尤其是徐总监。
    从最开始看到门口那场景时他就已经万念俱灰。
    脑中闪过无数个令他膀胱抽搐的念头。
    他和魏习文不一样。
    只是个小小的项目总监。
    无论卫轩是什么身份，就冲人家跟集团总部大领导那熟络的架势。
    他这么个小破总监也敢故意刁难对方？
    还说什么不送礼就没资格谈生意？
    现在看来人家是给面子才来谈生意的？？
    自己把人拦了好几个月，一遍遍改方案，到最后还打算废除竞标资格拿成品方案给其他竞标公司抄。
    眼下更是和装修公司串通一气耍手段硬抢订单，根本不管这公司是否能做到像卫轩那么好。
    一切的一切。
    都要爆了！
    徐总监欲哭无泪，身子不断往桌下出溜，只求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结果，他想隐身。
    有人却不想放过他。
    卫轩故意朝他高声问：“徐总监，你说对不对？这场竞标我甚至都没有资格参加对？”
    事到临头。
    徐总监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抹了把脸。
    把身子从桌底抽回。
    死鸭子嘴硬道：“我只是在尽我身为项目总监的职责，为公司严格把控竞标方案。”
    众人一听。
    这话说得没毛病啊。
    总监不就是干这个的？
    所有人的视线又疑惑地转回了卫轩身上。
    倒是敏锐的魏习文似乎看出些什么不对劲。
    思考了一瞬。
    开口对叶安说：“叶董，我先带您去大会议室汇报工作和公司数据？别让这些小事耽误您的计划。”
    “我哪有什么计划！”叶安满脸八卦地探头来回打量。
    下一秒反应过来。
    瞄了一眼跟在身旁的一名西装笔挺皮鞋铮亮的男士。
    改口说道：“我的意思是，总部派我来视察，我不想浮于表面看套路走过场，而是希望看到最真实的一面。”
    原本只是临时改口，没想到越说越顺。
    叶安摇头晃脑地指点江山：“我看这位呃。。卫先生的项目就很真实嘛！时间还早，此次视察工作不如就从这个点切入，让我参观一下你们具体的商谈过程！”
    “叶董。”那名西装笔挺皮鞋铮亮的男士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凑在叶安耳旁提醒道：“公司财报以及完整的运营数据需要占据大量时间，如果在其他方面耽误过久，恐怕。。”
    “我知道。”叶安点头，习惯性地为自己争取哪怕一丝丝的自由：“这项目我就看个开头，后续让他们自己谈，不耽误时间。”
    话说到这个份上。
    男士也不好过于强硬，退回原位没再阻拦。
    魏习文见状，只能配合地邀请众人进入小会议室，参观这场“别开生面”的项目竞标会。
    卫轩在叶安身边低声说：“为了不让我先走你也算是煞费苦心，还什么最真实的一面，你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叶安仰着头，得意地哼笑。
    那种拖人下水的愉悦之情溢于言表。
    谁知卫轩话锋一转，信誓旦旦地说道：“很可惜，你的计划要落空了，这个项目肯定落不到我头上，因为我有两个神助攻！”
    “什么意思？”叶安警惕地看着他：“你又作弊了？”
    卫轩表情一滞，不悦地说：“什么叫又！你就给我瞧好！”

 第14章 神助攻

    会议室内。
    俩鹌鹑之一的丁总见人群鱼贯而入，各自找位置坐好。
    深知大势已去，订单已成云烟。
    心里顿时对阻挠签约的徐总监产生不小的怨气。
    扭头鄙夷地看着他吐槽：“不愧是徐总，到现在还能说出‘尽职’这么无耻的字眼。”
    “闭嘴！”徐总监低声呵斥：“要不是你乱搞什么零抽成，我至于落到现在这地步？找你合作我真是瞎了眼！”
    丁总冷笑道：“我只想用最大的把握拿下订单！反倒是你，要不是你无端喊停签约，我现在都已经拿着订单回公司了，我才瞎了眼听信你的鬼话！”
    “我他吗不喊停得赔多少钱？你当我傻吗？”徐总监怒。
    “玩不起啊？分损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没人逼你！”丁总冷笑。
    两人吵成这样，基本等于撕破脸。
    没有彻底掀桌子，无非此刻还处同一条船上，曝光计划对彼此都没好处。
    相比之下，丁总显得更加有恃无恐。
    一方面他拿捏着重要把柄，只要当着魏总的面拿出两人私底下签的合同，不说自己会如何，姓徐的肯定先完蛋。
    另一方面，他也看出突然驾临的“叶董”身份不一般，连魏总都落后半步，那能并肩聊天的卫轩又会差到哪里去？得罪这种人物，不说自己会如何，姓徐的肯定先完蛋。
    反正都是姓徐的先完蛋。
    徐总监咬牙切齿地思索。
    忽然拿出手机看了看。
    仿佛看到了什么信息。
    他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放缓语气对丁总说：“其实我们俩没必要互相拆台，知道吗？你要是想赚钱，加点抽成赚得更多！要是为了抢订单，有我帮你也同样可以抢，为什么非得零抽？”
    丁总环顾就快满员了的会议室，恨声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那个卫轩门路那么硬，这订单肯定是人家的没跑！让你之前拦我签约，现在想签都没得签咯！”
    这个结论在场人心里其实都清楚。
    本来已经结束的竞标会议为何重新开始？
    如果是维持之前的结果大可一句话带过。
    眼下会议室人满为患，唯一的解释就是重新竞标。
    那这竞标结果还用猜吗？
    大人问小孩一个问题：“爸爸妈妈你更喜欢谁？”
    小孩说：“爸爸。”
    大人举起巴掌问：“重来一遍，更喜欢谁？”
    答案显而易见了。
    不过丁总放弃，徐总监却似乎还有办法。
    只见他神神秘秘地对丁总说：“从现在开始只要你别乱搞，把报价提到5个点以上，我还可以帮你争取订单！”
    丁总看着他眼中的血丝。
    耸了耸肩说道：“只要可以拿到订单，我都行。”
    “那你接下来就听我的，看我眼色行事！”徐总监脸上的表情重新恢复镇定。
    好似掌握了某种强有力的底牌！
    会议桌旁，众人落座。
    这一次是叶安坐到了主位上。
    他看了眼右手边正和一个漂亮姑娘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的卫轩。
    使劲咳嗽了两声。
    然后就见卫轩默默地往外挪了挪椅子，投过来的眼神满是嫌弃，更有掏出口罩戴上的架势。
    叶安又想像辣椒一样爆炸了。
    他深吸一口气。
    对着会议室众人朗声道：“那么，本次项目竞标进行到哪一步了？开始。”
    魏习文接过话题说：“方案比完了，目前看来是卫轩赢。”
    叶安欣喜道：“哪还纠结啥？赶紧跟卫轩谈起来啊！后续合作条款之类的，一定要事无巨细啊！”
    “诶诶不对啊。”卫轩指向徐总监说道：“尽职的项目总监说了，我的方案平平无奇毫无亮点正常公司都拿得出来，哪里赢了？”
    徐总监下意识地想张嘴反驳卫轩。
    反应过来对方好像在帮自己说话？
    于是面色古怪地憋住了反驳的冲动。
    他哪知道卫轩的心态。
    今天那么多个已激活目标还一次都没刷呢！
    唯一触发的那两次友谊行为，一个倒扣了他一百多，另一个给了“握手”技能还没来得及测试效果。
    那么多事等着他去做。
    这要被拖在这里浪费一天还得了？？
    更别说万一不小心签了项目，后续需要跟进的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琐事，耽误多少时间？
    如今的卫轩虽说心底还有不踏实，会谨慎地把系统奖励之外的积蓄存到另一张卡上。
    可终归不再指望着依靠项目订单来发财。
    一个六百万的大订单，最终到他手里也就六万块。
    六万？
    他现在买个送不出去的破手镯都花八万呢！
    眼都不眨一下！
    前排的魏习文听到卫轩说的话，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虽然他知道卫轩的方案并没有那么糟，但先前徐总监确实是这么说的。
    这是事实。
    叶安有些郁闷，根据身边人的介绍看了眼不远处的徐总监。
    无可奈何地开口问：“那既然卫轩的方案不行，另一家的方案呢？”
    徐总监和丁总对视一眼。
    没吭声。
    魏习文倒是实话实说道：“另一家是丁总，目前尚未有具体的方案给到我。”
    一听这话。
    叶安又来劲了：“啥？你说啥？另一家直接没给方案？那不还是卫轩赢吗？你们这都什么破总监有方案的看不上，没方案的倒是挺上心？”
    那头的徐总监刚想开口解释，又被卫轩抢了先。
    “诶诶什么没方案人家有的！”卫轩看向一声不吭的徐丁二人，满脸恨铁不成钢：“你俩倒是喘个气啊！”
    徐丁二人很委屈。
    心想那你倒是别抢答啊！你丫把我们的台词都抢完了，我俩说个屁？
    魏习文客观公正地向叶安解释道：“丁总给的方案其实是一个全新的报价，他表示针对这个项目可以零抽成，一分钱不收！”
    叶安愕然。
    全会议室也都陷入震惊。
    不时有人忍不住轻呼“好家伙”、“分文不取”、“白干活”、“霸气”、“牛皮”、“好人”之类的字眼。
    卫轩满意了。
    对叶安摊手道：“听到没？零抽成！这种合作还用多想吗？”
    叶安看了看魏习文，又看了看已经开始跟漂亮姑娘商量起中午吃啥的卫轩，语气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地说道：“竟然不要钱？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就真的没办法了。。”
    “等，等一下。。”
    就在全场都为零抽成感慨万千之时。
    徐总监顶着巨大的压力，吞咽着口水结结巴巴地举手：“我，我和丁总，刚刚商量完，他，他仔细算了下人工，觉得，还是抽成5个点，比较好。”
    说完这句话，他感觉自己仿佛快要虚脱了。
    从来没觉得竞标商谈这么难。
    场面好奇怪啊！
    为什么对手在使劲帮着自己这边说话而自己却好像在拆台子？
    难道自己真的是个废物吗？？

 第15章 这下妥了

    听到这话。
    魏习文当即就变了神情，心里隐隐有对徐丁二人反复无常的不满。
    叶安纳闷地问他：“怎么报价还可以来回变的吗？”
    魏习文虽然心中对两人有所不满，口中依然还是耐心地帮其解释道：“价格其实还没完全定下来，包括卫轩那边的报价也一样，只是个大概的范围。”
    这句话还算是比较客观中肯的。
    那头的徐总监听到连忙附和：“对对，姓。。卫先生那边抽成是5到10个点不定，丁总这边可以确定只要5个点就好了，只要公司没问题，合同随时可以签，是丁总？”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笑着看向身旁的丁总。
    丁总连忙乖乖地点头跟上：“没错，我可以确定。”
    两人话音落下。
    魏习文眉头微皱。
    徐总监小心翼翼地询问：“魏总？您觉得怎样？”
    魏习文摇了摇头，重申道：“我的态度早就明确，丁总亲口提出的零抽成，如果能做到就签，否则就换人。”
    徐总监脸色难看。
    想了想。
    努力争取道：“其实，丁总的5个点，是说最高5个点，具体都还可以商量的。”
    说完，他用膝盖碰了碰旁边。
    丁总连忙乖乖点头跟上：“没错，都好商量。”
    魏习文仍旧摇头。
    却不再跟他们扯皮。
    转而对叶安分析道：“从方案的角度，卫先生拿出的是完整细致的全案，而丁总拿出的则是代表诚意的零抽成，如果真能做到零抽成那还是很有竞争力的，可惜他好像做不到，这样的话我个人还是倾向卫先生。”
    叶安还没开口。
    那头的徐总监焦急插嘴说：“那个卫轩最低就得5个点起，而丁总这边最高才这数，我觉得这已经算是很大的诚意了？”
    魏习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沉默一瞬。
    看在同事的份上最后耐着性子多点了他一句：“零抽成才有吸引力，否则我们六百万都花了到头来还在为这几万元来回扯皮实在又费时又不好看。”
    徐总监还想再说什么。
    好一会儿没吭声的卫轩终于忍不住爆发。
    冲着徐丁两人就是一顿苦口婆心的怒斥：“你俩怎么回事？果断点零抽成把订单拿下行不行？这么大个公司为这几个点磨磨蹭蹭纠结一上午丢不丢人？搞来搞去就知道浪费时间！”
    一段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把“恨其不争”四个字突显得淋漓尽致！
    徐总监被骂得一愣一愣。
    反应过来牙一咬刚想开口。
    主位上的叶安忽然大声笑着对卫轩说：“原来你也会急眼啊！”
    卫轩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拉着不让我走，我现在早就在饭店吃香喝辣了！”
    “哈哈哈。。”叶安开心极了：“那真抱歉啊，让你昨晚拉着我不放，现在遭报应了！”
    卫轩怒：“有人说过，生命是以时间为单位，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我昨晚拉你是救你，你现在拉我是在害我！”
    “哈哈哈！”
    叶安乐个不停。
    但见会议室里凝重的气氛，没好意思再瞎聊下去。
    清了清嗓子主动询问那头的徐丁二人：“你们刚才说多少个点来着？”
    “5个，最高5个点！”徐总监代替丁总抢答。
    叶安点了点头，又问卫轩道：“你这边能不能给个准信？最高多少个点？说个数出来也好对比一下，如果差得实在过大也就不用纠结了嘛。”
    卫轩还在气头上，听到耽误时间的罪魁祸首问话，不耐烦地说：“我哪知道都是老板定的价格我又不是老板！”
    对面童晓蕾看不下去，出声向叶安说明：“叶董，卫轩方案里的报价是行业标准价格，根据实际因素收5到10个点浮动，这里面涉及到很多具体的问题，需要双方负责人针对项目投入进行精确计算，不是拍拍脑瓜就能给出来的。”
    叶安了然，抬起双手比划道：“那边5个点，这边5到10个点，好像差得不多？既然价格差不多那还是有方案的卫轩赢了嘛！”
    “差什么差！”卫轩对他怒目而视：“人家最多才5个点！我这边是有可能6个7个8个9个甚至10个点的！你懂不懂数学？”
    “跟数学有毛线关系？”叶安此刻心情大好，像个幼稚孩童般反击道：“你有本事把你老板叫过来给我当面报价啊！”
    两人你争我夺。
    角色立场的定位十分诡异。
    会议室众人看得脑汁沸腾。
    只觉得这两人好奇怪。
    一人似乎拼命想塞订单给对方，另一人又装作竞标失败拼命地拒绝。
    如此矫揉造作的两个人。
    简直把严肃的生意当儿戏！
    都该枪毙！
    众人看着你推我让的两人，义愤填膺。
    终于。
    徐总监破防了。
    “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感受！”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卫轩大吼：“姓卫的，你别给我猫哭耗子假慈悲！自己没本事抢订单就泼别人脏水，阴阳怪气装挺像啊？”
    卫轩愕然。
    转头纳闷地看向徐总监：“泼脏水？”
    “还装呢？真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人知道是不？”徐总监掏出手机，表情狰狞地冷笑：“我告诉你，我知道！甚至我还拿到了证据！你收买公司前台余笑笑贿赂总裁助理童晓蕾的铁证！”
    他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直接连上会议室里的投影仪，对着幕布放出几张照片展示给众人看。
    所有人看到。
    那像是几个不同时间段的监控截图。
    显示的内容都很相似。
    正是卫轩往前台递不同东西的画面！
    全场哗然。
    童晓蕾皱眉。
    魏习文的表情变得严肃。
    连叶安这下都不再嬉笑，脸色有些凝重。
    有些潜规则人人都在做。
    可之所以叫潜规则就是不能浮于水面。
    如果被捅到水面上来，那就有人要倒霉了。
    无论哪家公司都不可能放任贿赂收买以权谋私这种事情的发生。
    众人知道。
    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卫轩在这场竞标中肯定是没戏了。
    甚至有可能牵连到某些人受公司处罚。
    这一招，够狠！
    许多人投向卫轩的目光中带上了惋惜。
    明明凭实力能赢的。
    为何偏要搞这种小动作？
    这下搞砸了！
    实际上，这些人根本不会明白，就算卫轩真的有贿赂，那也是因为有些时候不得不做点这种事，否则连登台的资格都没有，又谈何展示实力？
    场内目睹整个过程的人大多都在替卫轩惋惜。
    唯独卫轩自己表情突然变得轻松。
    往椅背上一靠，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
    不愧是神助攻！这下妥了！

 第16章 总有人使劲帮我

    卫轩知道，自己给余笑笑送礼的理由没法说。
    说了也没人信。
    信了更完蛋。
    所以他根本不打算解释。
    总不能说他是看小姐姐长得好看想送东西追求人家？
    这年头追女孩纸哪里还有送礼这么俗的伎俩？
    不都是直接亮毕业证、房产证和机动车行驶证的吗？
    快节奏的时代一切都要讲究效率，大家有什么要求和条件都拿出来完形填空就好了。
    送什么礼讲什么心嘛浪费他人时间等于谋财害命！
    所以。
    误会最好。
    不用留在这里耽误事。
    上午半天就这么白白浪费说不心疼是假的。
    要不是不想辜负余笑笑的一番好意他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现在好了。
    送礼刷钱的画面能被别人拿来利用，“包装”成贿赂也算一种好手段。
    走后门的人肯定会被取消竞标资格。
    唯一可怜的就是被冤枉的余笑笑。
    卫轩心里开始思考该如何补偿她。
    口头上肯定是说“清者自清”之类的安慰话，但归根结底他也是利用了她，无论利用她刷钱，还是利用她在这场会议中脱身，都算利用。
    一个姑娘家平白无故被扣上受贿的名头对工作生活肯定有不小的影响。
    卫轩决定以后就用“害她被冤枉”这个理由多送点礼。
    面霜用完送面霜。
    没用完就送乳液。
    不行就送一桶精华当沐浴露用。
    再送一箱面膜当澡巾。
    正好他在那家化妆品店里看到过一种面膜。
    两千多一盒，里边好像就两三片，洗一次澡正好用一盒。
    多划算！
    卫轩脑中幻想着接下来的快速刷钱时间，只觉得幸福近在咫尺。
    却在这时。
    余笑笑忽然站了起来。
    仿佛浑身都提着劲。
    鼓起最大的勇气大声说：“卫轩送我礼物跟项目竞标完全没关系！他是为了追求我！”
    卫轩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她。
    对面的徐总监不屑地笑道：“你们俩是一伙的，当然随你说咯！”
    余笑笑一咬牙。
    转身跑出会议室。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疑惑万分之际。
    她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首饰盒。
    她将首饰盒打开，端端正正地放在会议桌上展示道：“这是卡地地最经典的love系列手镯！请问大家如果是收买贿赂会送这种东西吗？”
    桌旁边的人纷纷凑近细看。
    位置稍远的也都伸长脖子打量。
    可以看出首饰盒是崭新的，里面的手镯也是崭新的，镯面上镶嵌的四颗钻石更是亮得晃眼。
    不出意外这就是投影仪上那张距离会议时间最近的监控截图内拍到的盒子，此时正呈现在众人面前。
    徐总监转了转眼珠子。
    喉咙刚发出一个“呃”的声音。
    余笑笑不给他机会，继续大声说道：“而且这款手镯官方标价8万2千！请问，如果卫轩谈下这个订单他能拿到多少业绩提成？值得花这么大的代价来收买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前台吗？”
    “装修公司业务员的业绩提成基本为公司项目抽成的百分之十左右，如果谈下这个订单，他的提成应该在3万到6万之间。”魏习文身旁的童晓蕾面无表情地敲击着笔记本。
    话音落下。
    会议室内响起窃窃私语声。
    童晓蕾抬头看了眼余笑笑。
    饱含深意地对会议室众人说道：“为了6万提成送8万的礼？”
    她摇了摇头。
    面带嘲意地说：“真有这种人才的话，智商应该不在徐总监之下。”
    徐总监脸色铁青。
    瞪着余笑笑强词夺理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俩是一伙的，谁知道监控里盒子装的是不是你这根镯子？说不定这镯子是你自己的，为了洗脱罪名故意拿出来假装证据！”
    余笑笑到这会儿似乎已经完全放开。
    正面硬刚徐总监毫不怯场：“谁主张谁举证！你说这是假的，请拿出证据证明盒子里原本装的不是这枚。”
    “你当然拿不出来，因为你只是在狡辩而已。”余笑笑不再理会绞尽脑汁措词反驳的徐总监。
    转身将首饰盒推到卫轩面前。
    语气有些伤感地说：“我只是个月薪不到四千的小前台，戴不起也不敢戴这么贵的手镯，你收回去。”
    卫轩看着首饰盒，心情很复杂。
    他原本真的只是想拿余笑笑刷钱而已。
    没想到对方竟然不惜撒谎也要帮他澄清清白继续竞标。
    卫轩真不知道是该谢谢她，还是谢谢她！
    最关键的是，帮就帮，把礼收下也好啊。
    还施恩不图报。
    这上哪说理去？
    真是谢也不是，不谢也不是。
    竞标对手太废材，搞了半天连一点像样的攻势都没有。
    反而拖拖拉拉耽误更多时间。
    这样下去，订单有没有还说不准，时间肯定没有了。
    卫轩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只烦恼的河豚，愁得就快爆了。
    事态发展到这里。
    叶安等人也不急着走了。
    收受贿赂以权谋私在任何公司里都是大事。
    以此作为视察的一部分完全说得过去。
    现在就看公司领导如何妥善处理这件事。
    众人的视线集中到了魏习文身上。
    他点了点头，郑重开口对徐总监说道：“公司前台这个岗位理论上接触不到项目竞标这么核心的业务，余笑笑暂且不论，你说有童助理的铁证，这截图上好像没看到，铁证在哪？”
    听到矛头开始转向童晓蕾。
    卫轩一点都不担心。
    那么强势的一个女强人要是被这种把戏击倒也太丢份了。
    何况他根本没把礼送出去。
    人家那是打从心底里厌恶送礼啊！
    系统的数据不会说谎，那家伙，一看到礼品袋好感度就哐哐往下掉直接归零。
    如此刚正不阿的“清官”肯定不会有把柄。
    诬陷她受贿？
    卫轩暗自摇头。
    越发感觉徐总监太没用。
    “我有人证！”徐总监此时就像一个压上全部身家的赌徒，赤着双眼指着童晓蕾说道：“昨天有人看到童助理在余笑笑的带路下偷偷与卫轩见面，还接过了一个看上去十分高档的礼品袋！”
    此话一出。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了。
    居然有人证？
    难道总裁助理真的收礼了？
    卫轩也有点意外，没想到这废物还有点本事？
    连目击者都找得到。
    这可不仅仅是找到人那么简单。
    还得把人哄到敢“出庭指证”总裁助理！
    难度不是一般大！
    只听徐总监一字一句说道：“而且见过面之后，当天下班前童助理就过来找我了，问了许多有关本次项目方案的问题！”
    听到这一句。
    卫轩愣住了。
    昨天见面后，童晓蕾居然主动去了解项目方案？
    他可没跟她提过方案的事啊！
    没猜错的话，肯定又是。。
    卫轩的目光转向旁边的余笑笑，见她脸色有些紧张和僵硬。
    心里忽然升起一丝自责。
    他觉得自己很自私。
    一心只想离开这里去做自己的事。
    丝毫不去管这么个真心实意帮助自己的女孩究竟在背后默默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结束竞标走得倒是潇洒了。
    可这些全力帮助他支持他的人呢？
    难道就这么辜负善意与心意吗？
    包括那边的童晓蕾。
    有人证就真的难说清了，毕竟昨天那次与她的见面，的确跟项目竞标有关，见总裁就是为了谈方案。
    而且他也的确送了礼。
    只不过最后抢了回来。
    这种事情无论怎么说都避不开关键疑点的。
    总裁助理、偷偷见面、送礼。
    这三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基本就是一桩盖棺定论的案件。
    唯一一个可以用“追求”扯过去的借口也已经用掉了。
    总不能说他追求余笑笑的同时还在追求童晓蕾！
    而且还是当着余笑笑的面？
    本以为女强人不会有把柄。
    没想到这把柄还是出在自己这边。
    如果因为自己的自私害得童晓蕾被处罚，甚至丢工作坏名声，那就真的太糟糕了。
    想到这里。
    卫轩站了起来。

 第17章 一切有我

    人类真是一种奇特的生物。
    年幼还在校园内之时，巨讲义气。
    朋友兄弟遇到点麻烦恨不得两肋插刀同生共死代而受之。
    现在才刚出校园多久？
    就已经开始变得这么自私，视他人付出如无物了吗？
    卫轩提起包。
    翻出几张收据小票之类的纸，以及一堆乱七八糟的礼品包装，统统放在会议桌上。
    他环顾四周道：“手镯是我买的，鉴定证书和付款小票都有。”
    这一套材料。
    定实了手镯的所有者，洗清了余笑笑的嫌疑。
    卫轩又指向杂乱的礼品包装：“徐总监你的证人看到的高端礼品袋就是这个，昨天我确实跟童助理见过面，也确实给她送过礼，但到最后她并没有收。”
    徐总监不屑地撇嘴。
    摆出一副你们全是同伙说话都是放屁的意思。
    “我知道收没收礼这一点光我说没用。”卫轩看着徐总监：“也并不想费时间争辩这个，我想说的是，跟童助理见面，包括给她送礼，只为感谢一件事，那就是见总裁。”
    “没错，我不是为了竞标而来，我只为了能见一面总裁，让他看一遍我的方案。”卫轩竖起一根手指：“一遍就好。”
    “这样。”
    “就不会有人敢肆无忌惮地拿着我的心血给别人抄！”
    轰！
    会议室沉寂片刻后响起一阵今天开会以来最大分贝的议论声。
    不断有人声音过大传到会议桌前排：
    “抄方案？什么意思？”
    “这不懂吗？拿着成品方案‘参考’出一份自己的呗！”
    “有什么意义？到了现场一比对就能看出来啊！”
    “那还不简单只要原创的那份不出现就没事咯！”
    “啊草？！”
    “啧啧，看来真的有人以权谋私，还贼喊抓贼呢。”
    徐总监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双手重重锤击桌面对卫轩沉声道：“你别想转移话题！见不见总裁，看什么方案都是你一面之词！现在我们讨论的是南湖地产高管收受贿赂的事情！不管童助理有没有收礼，你的话坐实了你的行贿事实，就该取消竞标资格！”
    卫轩点了点头道：“没错，我这种虽然未遂但终究算行贿，该当取消竞标资格。那你和丁总之间这种已经成功收受的贿赂，又该怎么算呢？”
    此话一出，现场又炸了。
    哗然声中夹杂着抑制不住嗓门的惊慨：
    “原来真是贼喊捉贼啊？”
    “这当场捉奸了嘛属于是！”
    “我说怎么那总监对有方案的不屑一顾，对没方案的反倒这么上心呢？”
    周围的议论声大得让风暴中心的丁总变得坐立不安。
    徐总监更是气急败坏地朝卫轩大喊：“一张狗嘴到处乱咬，洗不干净自己就开始血口喷人了是！我和丁总之间清清白白你别想诬赖！”
    卫轩想了想。
    再次默默地询问了一遍系统“握手”奖励的使用方式。
    心里有了底。
    笑着说道：“徐总监，你有证人，其实我也有，你敢不敢让你助理进来说几句？”
    徐总监的火气忽然滞了一滞。
    神色狐疑地嘟囔：“我助理？”
    下一秒他警醒，重新恢复咬牙切齿的模样叫喊：“跟他有什么关系！你少给我装蒜！”
    卫轩笑而不语，手里悄悄拿着笔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主位旁的魏习文开口对门边的同事说：“让徐总监的助理来会议室一趟。”
    徐丁二人对视一眼。
    强装平静地理了理衣服坐回椅子上。
    不一会儿。
    总监助理走进会议室。
    看到满满登登的人员，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先向谁问好，只能胡乱弯腰鞠了鞠躬。
    徐总监看到他，主动出声招呼道：“小陈，来来你过来，有人说。。”
    “徐总监。”卫轩忽然打断他，指着总监助理小陈说道：“这就是我的证人，从现在起，你不能指挥他，更不能用什么话语威胁恐吓他！”
    徐总监一肚子疑问被打回肚子。
    转头看了看周围。
    包括叶安和魏习文在内的所有高层都在盯着自己。
    他冷笑一声。
    摊开双手示意卫轩开始展示。
    卫轩点点头。
    对门口的小陈招了招手道：“小陈你不用怕，今天在场这么多领导，你大胆地过来站在我身边！”
    “噗嗤”
    徐总监用鼻腔嗤笑：“那是跟了我多年的助理，你看他理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
    就见小陈瞪着眼睛穿过人群走到卫轩身边。
    还主动伸出手相握！
    徐总监环抱胸口的双手猛然松开。
    身体前倾，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小陈。
    【检测到新目标，目标系数“4x2x0=0”】
    【用户使用“握手”奖励，目标“陈寻冬”已激活，奖励剩余时间：161，160，159】
    卫轩一边跟小陈握手，一边正气凛然地对他说：“你放心大胆地说，这是你唯一将功赎罪的机会！告诉我徐总监是怎么收受其他公司贿赂的？”
    众人见卫轩一开口，小陈就那般坚定地过去跟他握手。
    心里信了大半。
    显然二人之间肯定有某种约定。
    如今到了关键时候，就看证人的勇气了。
    想到这里。
    叶安轻轻咳嗽了两声。
    魏习文了然，态度公正地鼓励小陈：“陈助理，不要有心理负担，把事实说出来就好。”
    小陈从握手那一刻起脑子就是懵的。
    直到听卫轩说徐总监受贿之类的字眼才惊醒过来。
    转头看到徐总监投过来的吃人般的眼神，后背凭空一凉，连忙慌张地抽回手说：“徐总监我！”
    “陈寻冬！”卫轩一声大喝，惊得小陈浑身一震：“你不用去看徐总监的眼色！在魏总和这么多领导面前他不敢拿你怎么样！”
    小陈刚想大喊你滚开。
    突然脑子又是一懵。
    等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的手又已经跟卫轩握在了一起。
    他整个人都傻了。
    只见对面卫轩还重重地上下晃了晃手掌，口中诚恳地说道：“放心，一切有我！”
    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抽开了手。
    小陈刚想说些什么，只觉得手掌心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他回手摊开掌心看，一个揉成团的纸团出现在眼前。
    对面的卫轩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一把夺过纸团。
    小心翼翼地展开。
    看着上面写的内容，眼睛越来越亮。
    到最后，卫轩面带笑容地看着徐总监说：“很好，很清晰，徐总监，小陈怕你我可不怕，这纸上的内容我来给你念念？”
    不等徐总监开吠。
    卫轩高举着纸张朗声念道：“徐哥，方案过啦？”
    “刺都挑完了，那小子死心眼连续改了几个月！”
    “其他公司怎么回绝？”
    “回绝？那些好酒好烟你没拿吗？”
    “可他们的方案不行啊？”
    “这不就有现成的？拿去给他们抄，谁先搞出来递谁的！”
    “要不说您是总监呢！”
    “毛头小子一个，两手空空就想跟我谈生意？”
    轰！
    会议室内，仿佛有个深水炸弹凭空炸开。
    徐总监咣当一声靠坐在椅背上。
    脸上已然失去了先前所有的锐气与自信。

 第18章 两个世界的人

    “徐明业！”童晓蕾一改原本面无表情的态度，整个人宛如一只炸毛的母猫拍案而起，指着徐总监怒斥：“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突然转变到这种局面。
    更不知道卫轩什么时候手段高超竟然拿下了项目总监的亲信！
    但这并不妨碍她嫉恶如仇怒气勃发。
    原本从余笑笑那里得知事件全过程，却苦于没证据，只能默默地帮卫轩争取一个竞标名额。
    现在好了。
    直接有了人证。
    还是总监助理！
    连心腹亲信都“出庭”作证，你徐明业死得不冤啊！
    童晓蕾激动得手指颤动，第二次对卫轩露出赞赏的眼神。
    【检测到友谊目标“童晓蕾”，目标系数“8x7x3=168”】
    旁边的魏习文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肘：“叶董还在这儿呢，你先冷静一下。”
    童晓蕾坐下。
    徐总监却站了起来。
    两眼死死盯着对面的小陈，口中恶狠狠地吐字：“好你个陈寻冬！我拿你当自己人，什么好东西都带你一份，到头来你他吗出卖我！”
    小陈彻底方寸大乱。
    嗓音带着哭腔大喊道：“徐哥，我什么都没说！”
    一旁的卫轩刚想握手打断，一听他这话，放下心来，这句随便他说。
    对面的徐总监双目赤红，指着卫轩摊在会议桌上的纸：“你当然什么都没说！全他吗写在纸上呢！生怕口供不够分量主动写笔录是！”
    “那个纸。。”小陈也就是陈寻冬话刚到嘴边，手又伸了出去。
    卫轩连忙伸出手去相握。
    同时收好桌上的纸，懂王一般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个纸我一定保管好，你放心。”
    他一边握着手，一边扶着陈寻冬向会议室门外走去：“没事了，剩下的就交给我。”
    陈寻冬急得几乎爆血管。
    临到门口他急中生智地强拧身子对徐总监喊道：“徐哥！我真没有出卖你！那话肯定是被这小子偷听了去，用来对付你的！”
    徐总监听得额头青筋迸发。
    卫轩握着手把人送出会议室外，故意大声地回头对徐总监说道：“没错，一切都跟小陈无关，有什么手段冲我来！”
    小陈在门外被“感动”得哭出了声。
    到了现在。
    在全会议室的有目共睹之下，无论“人证”还是口供，徐总监都没得跑了。
    邻座的丁总终于忍不住跳出来。
    举着双手状似无辜地高喊：“我是被迫的！各位也都看到了，这次的项目只要不给徐总监送礼，连竞标的资格都没有！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墙倒众人推。
    丁总知道自己通过不正当手段竞标的事一旦曝光，会被太多企业拉进黑名单。
    为求自保，把责任统统推到徐总监的身上。
    甚至连两人私底下签的那份平分损失的合同都交代了出来。
    这下，魏习文等人终于恍然大悟。
    明白之前为什么徐总监，或者说是徐明业，那么死死阻拦零抽成的合同签约了。
    原来里边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主位上的叶安望着徐明业，语气嘲讽地说道：“徐总监还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办事尽心尽力得狠呐！”
    徐明业失魂落魄地站着。
    任由周围人像押犯人一样搭住他的肩膀。
    魏习文最后拍板道：“徐明业先生，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原地停职接受公司调查，有关你收受贿赂滥用职权的相关问题我司将保留起诉权，希望你能主动坦白避免造成更恶劣的影响。”
    徐明业垂着头一声不吭。
    仿佛散掉了所有的精气神。
    在公司人员的“护送”下，和丁总一起走出会议室。
    临擦肩卫轩而过之际。
    他突然抬起头。
    面目狰狞地看着卫轩喊道：“我完蛋你也别想好过！你行贿！没有竞标资格！哈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
    卫轩连忙点头赞同道：“说的太对了！我确实没有竞标资格！”
    他一个大步蹿到还在愣神的余笑笑身边，拉起她就走：“走走走我们都没资格，正好到点吃饭咯！！”
    “稍等一下！”
    叶安拿眼瞄了瞄魏习文。
    魏习文心领神会道：“其实童助理的性格我很了解，如果你真敢向她行贿，恐怕今天她会第一个把你赶出会议室。”
    一句话说得三个人变了脸色。
    徐明业绝望。
    童晓蕾感动。
    卫轩心急如焚地解释道：“魏总，不管她收没收，我是真的行贿了！这点没错的！”
    魏习文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卫先生，清者自清，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不都说了吗你送礼是为了见我，跟项目竞标又没关系？”
    他见卫轩还想争论。
    又继续安慰道：“再说了当时你的那种情况，要真为了项目竞标送礼也该找徐明业，冒险来找童助理显然是为了揭露项目负责人收受贿赂滥用职权的恶行！”
    卫轩扯了扯嘴角，小声嘟囔：“您可真是高抬我了。”
    “所以你非但没有行贿，反而检举有功！”魏习文越说越激动，直接起身带头鼓掌道：“小伙子，做得好！我代表南湖地产真诚地感谢你，希望未来能有更多像你这样不畏强权坚持正义的青年出现，对我们公司进行大而有力的监督，帮助我们做到更好！”
    “啪啪啪啪啪”
    会议室内，全体起立。
    所有人一起鼓掌，面带微笑地看着卫轩。
    气氛一片热烈友好。
    卫轩无语地环顾四周。
    有气无力地跟着拍了拍手，心情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好百无聊赖地刺激一下已经绝望的徐明业：“看样子，好像我又有资格竞标了啊？”
    徐明业嗷嗷叫着被人推出会议室，声音凄厉得仿佛杀猪时捅到了猪心。
    童晓蕾第三次对卫轩露出赞赏的眼神。
    【检测到友谊目标“童晓蕾”，目标系数“8x7x5=280”】
    余笑笑激动得满脸通红。
    两只白嫩的小手使劲鼓掌，拍得掌心也都变得通红。
    拍着拍着。
    她突然慢下了动作。
    靠在门边，偷偷打望着身周仿佛向外散发着光芒的卫轩。
    又看了一圈那么多注视着卫轩的公司领导。
    视线尤其在魏习文和叶安两人身上停留了许久。
    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浅。
    心里默默地想着：
    我能做的都做了却差点被人倒打一耙，他轻描淡写游刃有余却力挽狂澜。
    他万众瞩目来头不小身份神秘，我职位又低年纪又大长得又不好看。
    果然相差太远，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5=80”】
    下一秒。
    卫轩奇怪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余笑笑重新扬起微笑。
    眼眶却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

 第19章 正经事

    童晓蕾和余笑笑没事了。
    一个跟着魏习文去应付领导视察。
    一个继续回到前台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姐姐。
    南湖地产排屋精装修的六百万大订单，最终还是被卫轩拿到了。
    根本没人抢。
    魏老总亲自挑选的全新项目组成员。
    非常尽职。
    也非常负责。
    拉着卫轩从早磨到晚，一条一条地捋细节，一个字一个字地过合同。
    最后终于勉为其难地赶在下班前把全案敲定，由卫轩拿着合同回去“砸”给主管走签约流程。
    一天下来什么正经事都没办。
    光工作了！
    午餐自然是没了的。
    连跟余笑笑去食堂蹭饭都没蹭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卫轩总觉得对方在躲着他。
    中午没有等他一起吃饭，而是早早就跟同事去公司食堂开开心心地吃饱饱。
    项目组倒是表示安排了伙食要请他吃饭。
    被请客？
    卫轩哪敢答应。
    不止不敢被请，连自己出钱请客都不敢，人太多太杂，生怕不小心激活某位偏科的系数天才。
    不算不知道，当月的10人名额，目前为止已经激活了7个！
    余笑笑、童晓蕾、魏习文、叶安、便利店老板陈大海、便利店哥哥楼江、总监助理陈寻冬。
    月底清零。
    现在才月初9号！
    完全没有浪的资本。
    搞到最后卫轩只能随便在售货机里扫了点坚果面包对付一口。
    这一幕。
    恰巧被跟同事挽着手说说笑笑从食堂归来的余笑笑看见。
    她远远地望着卫轩就着凉水咬着面包，跟项目组的人埋头工作。
    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随即又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继续和同事讨论起哪家服饰店出新款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当卫轩从项目组的办公室里出来。
    天都黑了。
    他看了看前台。
    白班的余笑笑早已离去，值晚班的是位帅气小哥哥，系数却比余笑笑低许多，好感度更是从零开始。
    卫轩没有兴致。
    拖着疲惫的身体乘电梯离开。
    看样子，晚餐也没戏了。
    今天一天真是虚度光阴。
    包里装着大订单的卫轩却没来由的有些伤感。
    走出大楼。
    看到楼前停着一辆车。
    他踏出大门的那一刻，车旁等候的人就伸手比请。
    车门自动打开。
    里面有个叶安正非常装哔地在车内吃牛排喝红酒。
    见卫轩呆头呆脑不动弹。
    叶安放下刀叉，拿洁白的餐巾擦了擦嘴，说：“你不是说今天就能猜出名字？来，上车，看你怎么吓死我。”
    卫轩笑了笑。
    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货。
    他点点头，低头踩进车里。
    叶安请他吃牛排。
    他拒绝了。
    叶安也没强求，自顾自吃的满嘴油。
    卫轩咽着口水想着便利店里的食物。
    还好这个时间点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
    路况还可以。
    不到半小时，万万城外的小便利店到了。
    二人下车，卫轩抢先冲进便利店。
    特别自来熟地抓起各种关东煮就往嘴里塞。
    烫得直呼噜。
    便利店内值班的正是兄妹俩。
    看到卫轩出现跟见了鬼似的。
    卫轩也不跟他们客气。
    看到叶安不紧不慢地走进店内，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等着看他表演。
    他一边呼噜噜地吃喝。
    一边默默地对收银员姑娘使用“握手”。
    【用户使用“握手”奖励，目标“楼泉”已激活，奖励剩余时间：139，138，137】
    哥哥楼江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妹妹无端端伸出手去跟怪人握了握。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
    卫轩就抽回了手，嚼着满嘴的食物扭头对叶安说：“猜到了，姑娘叫楼泉，你去问对不对。”
    叶安满脸不忿，指着收银台内傻在原地看着自己手心的楼泉对卫轩大喊：“当我瞎呢？你俩都牵手成功了还在这演我？早就说了作弊不算！泡妞也算作弊之一啊！”
    卫轩不甘示弱地反喊：“谁说我作弊了？我跟人姑娘根本不认识不信你自己去问！”
    “少来你这种渣男我见多了！”叶安颇有些自豪地指了指自己：“远的不说我自己就是，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南湖地产那小前台看你的眼神里都快流蜜了！你这边这么快又找了一个，啧啧，真无耻！”
    卫轩回忆着系统显示的好感度，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你别乱说话啊！我跟笑笑是非常纯洁的友谊关系！大老爷们还无所谓，姑娘家的名声是很重要的！”
    “得得得。”叶安抬手表示懒得掰扯，走到收银台前，看着楼泉问道：“你叫楼泉？”
    哥哥楼江大步冲过来护住妹妹，警惕地说：“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再骚扰我妹就报警了！”
    叶安看向楼江：“你是她亲哥吗？那你也姓楼咯？你叫什么？”
    “他叫楼江。”没等正主回答，旁边把关东煮吃了个精光正拿着纸杯盛汤喝的卫轩随口报名。
    楼江脸上已然露出愤怒的神情，瞪着卫轩道：“你调查我们？我们怎么得罪你了？”
    “唉。”
    卫轩放下喝空的纸杯。
    叹了口气。
    转头对叶安说：“你要还不服，咱再换个人行不？没看这兄妹俩都要拼命了。”
    叶安来回看着三人。
    终于放缓了语气。
    有气无力地摆手道：“算了，我认栽，你了不起真能把名字搞到手，我服了。”
    他随手拿起一瓶纯净水，向卫轩示意了一下，见对方摇头后自己扫码付款，然后拎着水走到便利店窗边的位置上坐好。
    卫轩用纸杯装起所有吃完的签子递给楼江问：“多少钱？”
    楼江警惕地看着他，手里纸杯又给到了妹妹的手上。
    楼泉乖乖数签，分门别类算好价格后报了个数字：“65。”
    卫轩打了个嗝，心惊自己关东煮都能吃出这么多钱，这么能吃。
    然后又点了份炸鸡腿，一份脆骨肉丸，一瓶益生菌饮品一并算钱。
    付款完毕。
    让人把鸡腿和肉丸加热好了再送过来。
    他这才慢悠悠地走到窗边，坐到叶安身旁，拧开瓶盖一点点喝着。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自杀是吗？”叶安羡慕地看了眼他手里的饮料。
    举了举自己手里的纯净水，说：“我在外面，只能喝这个。”
    卫轩纳闷：“你意思是，家里管得严，导致你不想活了？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叶安笑了笑。
    没有接他的话茬。
    视线透过窗投向外面的马路。
    自顾自地说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纯当故事听。我家是个很大的家族，生意做得更大，涉及很多领域，今天你谈项目的南湖地产就是其中一部分。”
    卫轩点头：“看出来了，你是来视察的，他们都管你叫叶董。”
    “叶董，呵呵。”叶安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继续说道：“我爸早几年病逝了，他运气不好只留下我这么个儿子，但我运气更不好，因为他的遗书里写得清清楚楚，集团内属于他的股份留给家族处理，前提是要保证我二十年健康无忧的生活，如果这期间我死了，他的股份统统捐给慈善机构。”
    卫轩不满地批评道：“你管这叫运气不好？看不出来你爸对你有多好吗？不孝子啊你！”
    叶安苦笑：“我没有怪我爸，我只想说，你绝对想象不出来金钱对人性而言会有多大的影响力。”
    他竖起手指，数着数道：“我的家族为了保证我能健康活过这二十年，已经完全不把我当做一个人来对待了。他们像机器一样严格操控我的一切，包括几点睡几点醒，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衣服住什么房子坐什么车，连看什么电影谈什么女朋友都由不得我选。”
    回头看了眼卫轩，叶安笑道：“你以为我说你渣男是在骂你吗？那是羡慕，因为我想当个渣男，都没办法。”
    远处。
    热好食物的兄妹俩，一人端着一个餐盘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把盘子放到桌上两人就飞一样逃走。
    叶安看着卫轩面前的两份食物，侧头深深吸了一口炸鸡腿的气味，闭着眼睛说：“炸鸡腿，有两年没尝到过了。”
    他说着话。
    嘴里忽然多了一块肉。
    下意识地咬了咬。
    扯下一大块。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鲜嫩多汁的鸡腿，耳旁听到卫轩不屑的语气：“都什么年代了！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还能被什么家族给管死？”

 第20章 主要怕浪费

    【检测到友谊目标“叶安”，目标系数“0x19x2=0”】
    【检测到友谊行为“请客”总价8元，暴击0倍共奖励“0元”，请注意查收】
    “我靠呸呸呸！”叶安连忙几口把嘴里的鸡肉统统吐在桌上。
    抬头小心翼翼地望了眼窗外。
    【检测到友谊行为“请客”无效，扣除奖励“0元”】
    卫轩听着机械音，眼睛看着桌面皱眉道：“你这有点过分了啊？糟蹋粮食不说还很恶心人，总不至于还被监视？”
    “你不懂！”叶安慌里慌张地拿起纯净水对着垃圾桶不停地漱口：“这下你害死我了啊。。”
    “不是，我怎么就这么不信邪呢？”卫轩好笑地问：“来你告诉我，吃了会怎么着？你家族要派人拿枪冲进来把你突突了不成？”
    “要真那样倒好了。”叶安哭丧着脸说道：“视情节严重程度禁足几月到几年不等，我吃这一口炸鸡，估计接下来两三个月出不了门了！”
    “好家伙！”卫轩拿起手机晃了晃：“非法拘禁啊！用不用帮你报警？轻者三年重者十年哦，随便来个几次就能把你家族统统送进去，你也就解脱了！”
    叶安看上去忧心忡忡。
    “你根本不知道我家族的势力有多大，控制欲有多强。”他把喝空的瓶子扔进垃圾桶，摇了摇头，起身走向便利店外。
    “再大还能大过天去？”卫轩犹难相信。
    直到他看到便利店外的车子不知何时多了几辆。
    车上下来许多灰衣灰裤的西装人。
    领头一位有些眼熟。
    西装笔挺皮鞋铮亮。
    似乎今天白天在南湖地产有见到过。
    对方带着众多西装人气势汹汹地走进便利店。
    其中一部分围住叶安，半扶半架地拖出店门。
    另一部分。
    进店就直奔卫轩而来。
    门口的叶安见状连忙大喊了一句：“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嘴馋贪吃！”
    卫轩站起身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心里很是没见识地想：
    ‘太狗血了？电影都不敢这么拍啊！’
    西装人听到叶安的喊叫，停下脚步看向领头的男士。
    男士想了想。
    走到卫轩的桌子旁。
    卫轩举着手机打开摄像头拍摄：“我拍短视频了！光天化日你敢碰我我就敢躺下！”
    男士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方巾盖在桌面被吐出来的炸鸡腿上。
    身后的西装人连忙拿出纸袋将鸡腿封装起来。
    包括剩下的那大半只。
    卫轩喊道：“那只是我的！”
    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男士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拿出钱包抽出一张红彤彤的纸币丢在桌上。
    卫轩转了转眼珠。
    赶紧询问系统这种情况怎么算。
    系统表示：
    【检测到友谊目标“叶矾”，目标系数“7x11x0=0”】
    【检测到友谊行为“被赠送礼品”总价100元，暴击0倍共奖励“0元”，请注意查收】
    卫轩飞快地把钱收起来，能挽回一点是一点。
    随即又拿起另一个餐盘里的脆骨丸子对男士喊道：“其实这个肉丸他也碰过了，你要不一起打包带走？”
    男士脚步一顿。
    卫轩以为他误会了自己，连忙补充了一句：“钱倒是其次，一千两千不嫌多，一百两百不嫌少，主要还是怕浪费。”
    男士回头仔细地看着卫轩。
    过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什么，恍然地点了点头。
    “看你今天的表现也算有点小聪明。”他冲卫轩淡淡地笑道：“劝你一句，别找麻烦，有些闲事你管不起。”
    卫轩看着周围的西装人。
    缩了缩脖子问：“要打人吗？我跟你说我身上病可多。”
    男士歪着身子前倾靠近卫轩，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蚂蚁：“放心，我们不做违法的事，但是让你合理消失有很多办法，人命，比你想象的便宜得多。”
    卫轩收起玩笑的神情。
    认真打量对方。
    他很难想象，当今社会居然有人敢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种话。
    原本当成狗血剧看的热闹，忽然变得有些过分了。
    在男士的注视下，卫轩用纸盒端着脆骨丸子，一口一个吃着。
    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走之前，让我和叶安说句话行不行？”
    男士眯眼。
    思考一瞬。
    回手引出请字。
    毕竟叶安是叶董，就算被处罚禁足，也是叶董。
    卫轩就那么端着纸盒，一步一嚼地穿过一众西装人，路过收银台时又跟楼氏兄妹挥了挥手。
    叶安被人架在路边，看着卫轩不紧不慢走来，脸上露出一丝焦急。
    没等对方走进，他就开口道：“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快走。”
    卫轩站在叶安面前。
    吃下最后一颗脆骨丸子。
    微微一笑。
    忽然大喊一声：“跑！”
    同时，手中的纸盒猛地摔在抓住叶安的一名西装人脸上。
    趁对方下意识抬手遮挡的瞬间，拉住叶安就往马路对面跑去。
    叶安来不及反应。
    起脚那一刻有些踉跄。
    旁边距离最近的一名西装人伸出铁爪般的手掌抓向他。
    【用户使用“握手”奖励，目标“飞机头”已激活，奖励剩余时间：126，125】
    抓到一半，手掌在空中拐了个弯，转向了卫轩。
    卫轩快速地和那西装人击了个掌。
    拉着叶安轰轰轰跑走。
    那名明明能抓住叶安，最后却“放走”对方，还和卫轩击掌的西装人，愣愣地傻在原地，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
    后方其余人赶来。
    看向他的目光十分诡异。
    西装笔挺，皮鞋铮亮的叶矾从便利店内走出。
    看了眼远远逃走的卫轩与叶安。
    又看了眼低头不语的“飞机头”。
    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叶董走丢，万万城区域全体出动，尽量围堵，决不能伤到叶董。”
    说到这里。
    他顿了顿，又说：“除了叶董，其他随意。”
    远处。
    趁乱穿过马路的卫轩拉着叶安一头钻进了万万城。
    接连冲过好几个大区。
    一路从a跑到了e，最后在繁忙的女装区停了下来。
    叶安扶着膝盖大口喘气，仰头吃力地问他：“为，为什么要跑啊？”
    “为什么不跑？别人不拿你当人，你自己也不拿自己当人？”卫轩叉着腰汗流个不停：“就那么任凭摆布束手就擒？昨天的你连死都不怕，今天却连逃跑的勇气都没了吗？”

 第21章 女装【为书友20221209161524330加更】

    听到卫轩的这句话。
    叶安微微一愣。
    随后神情有些复杂地说：“你信不信，昨天就算没有你拉着我也死不掉？”
    见卫轩疑惑。
    叶安解释道：“附近不注意的地方随时都会有人冲出来阻止我，或者阻止其他车辆，我说那话只是赌气，因为他们连黄焖鸡都不让我吃！”
    卫轩：“。。。”
    叶安继续说着：“可是现在我实实在在地逃跑了，这要被抓回去，今年一整年我都别想出来了。”
    卫轩环顾四周。
    敏锐地注意到远处隐约出现一些异常身影正在靠近。
    他暗暗叹了口气。
    回头看着叶安，无奈道：“那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你现在回头找他们自首应该来得及。”
    叶安没有接他的话茬。
    眼中闪烁着某种奇异的光彩，语气由低到高：“我很羡慕你！”
    “羡慕你想下班就下班，想休息就休息。”
    “项目说不要就不要，美妞说丢就丢。”
    “我羡慕你的洒脱，更羡慕你的自由！”
    看着叶安莫名激动起来的神态，卫轩很想跟他说“你误会了”。
    但话到嘴边。
    听到对方接下来的话，又咽了下去。
    只见叶安神情动容地说道：“这些年，我做过最大的反抗就是不吃饭！”
    “周围所有人包括我妈都在劝我乖乖听话，在他们看来我很不懂事。”
    “每天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样的生活多少人盼都盼不来，偏偏我还在反抗。”
    “没有人懂我，没有人明白我为什么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我曾经有过一个爱好，喜欢下厨做菜，看着自己做出的食物被品尝者夸赞我会很满足。”
    “可是后来，家族的人说厨房有刀有火有油锅，像地狱一样危险，就不再允许我拥有这个爱好了。”
    “我还养过一只猫。”
    “他们说，危险，禁止。”
    “于是猫没了。”
    “等我找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在水塘里不知泡了多久，毛都掉光了。”
    “他们说，以示惩戒。”
    回忆起过往种种，叶安的眼眶有些泛红：“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杀它，如果我有错就杀了我啊！为什么要杀它！它又不知道它会被禁止！”
    “他们不会杀你的。”卫轩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声音低沉：“他们只想禁锢你，让你全须全尾地度过这二十年。”
    他终于明白。
    为什么叶安的第一项系数会是零蛋了。
    对于人类脆弱的身体而言，大多数技能都有危险。
    以防万一，统统不允许。
    “这次出来视察，是他们奖励我前段时间表现良好，以及我爸股份的‘暂时继承者’偶尔需要露一露面，才让我获得了这么一趟出远门的机会。”
    叶安擦了把脸，也注意到了靠近的人，他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抹坚毅：
    “你说得对！我想让他们看看。”
    “人。”
    “究竟会为了自由做到哪种程度。”
    他咬着牙揉了揉腿肚子。
    站起身，表情恢复了平静：“哪怕再被他们抓回去，关上二十年，至少我知道自己生而为人，做过的最大反抗不再只是不吃饭！”
    看到叶安的模样。
    卫轩笑了：“很好，我也想看看，你的家族本事到底有多大！如何在这朗朗乾坤做到只手遮天！”
    他带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这边人多我们尽量往人堆里扎，最好能找机会换身衣服！”
    。。。
    e区某大型女装店。
    新上的当季新款吸引了众多姐姐妹妹前来试穿购买。
    童晓蕾的工作岗位是总裁助理。
    但她的性别是女。
    在美美的衣帽面前也是难有抵抗力的。
    这种下班之后晚餐结束的闲暇时光，逛逛商场，既可以放松心情缓解疲劳，又可以消食燃脂保持身材。
    何乐而不为呢。
    总裁助理也是人嘛。
    这不。
    她就逛到了这家知名女装店，得知正好上新，脸上露出平日里在公司几乎见不到的柔软笑容。
    挑了件不像她风格的小碎花裙子，进更衣室试了试。
    童晓蕾皱了皱眉。
    果然不太合适。
    出来又挑了件仙飘飘的雪纺复古裙。
    刚刚转身想向更衣室走去。
    眼角余光就看到店外似乎发生了什么混乱。
    她定睛看去。
    只见有两个人肩并肩像狗一样跑得飞快。
    时不时就钻进一家人多的店铺，然后再从侧门冲出。
    后方跟着一群西装革履的怪人，紧追不停。
    偶尔前方也会有西装怪人从某个犄角旮旯冲出阻拦。
    然后瞬间被两人中的一人伸出手。
    狠狠一个过肩摔砸倒在地。
    童晓蕾眼神一凝。
    认出了那两人。
    叶董。
    卫轩！
    “我靠！你真得好能打啊！”叶安吐着舌头边跑边不停地赞叹道：“你怎么这么能打？之前从没听你说起过啊！”
    当看到又一个突然冒出来拦路的西装人被卫轩抓着手绊倒甩开。
    叶安惊叹：“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居然是大隐于市的武林高手吗？这是什么功夫？跆拳道？还是截拳道？”
    【用户使用“握手”奖励，当月激活目标已满额，激活无效，奖励剩余时间：94，93，92】
    再次握住一个冲过来的西装人，顺势将其推了个狗吃屎。
    卫轩揉了揉腕肩腰几处用力过猛的部位，面无表情地喘着气哄他：“是啊，为了你我可真是豁出去了，连身份都暴露了。”
    他心里的苦涩无人知。
    一个月总共10个名额。
    获得系统的第二天就霍霍完了。
    除了最乖最好刷的余笑笑之外。
    也就童晓蕾、魏习文两人还算优质目标。
    其余要么是从零开始，要么是偏科天才。
    还有几个歪瓜裂枣根本属于没法刷的那种，要么不认识，要么人都不知道在哪。
    偏偏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就得靠这10人过日子。
    没法再新增。
    自己就职的装修公司里还那么多同事没激活，大学也有那么多的同学还没来得及请吃饭。
    月底更是有室友老大结婚。
    这下全无了。
    本来觉得一个月十个人还挺宽裕。
    现在看来是真不经用啊！
    卫轩仿佛喝了莲子茶又嚼了莲子心。
    愁得呼吸都觉得困难。
    尤其今天，他连现有目标的3次友好行为都还没怎么弄呢！
    一想到这儿。
    卫轩就觉得心口疼。
    跑不动了，气喘得厉害。
    抬头看到前方有家大型女装店。
    里面人还挺多，出入口也多，除了几根柱子之外三面通风！
    没说的，先进去躲躲！
    卫轩领着死狗般的叶安一头钻进姐妹堆里。
    穿“街”过“巷”来到唯一实墙的一排更衣室处。
    看着眼前人来人往视角隐蔽。
    两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可没等叶安吐着舌头说出一句完整话。
    卫轩的目光一滞。
    他看到，三面通风的女装店外，快速集结了大片西装人。
    包围所有出口。
    甚至开始驱赶店内客人！
    这群人居然如此霸道横行，肆无忌惮吗？
    卫轩表情凝重，默默算着剩余的握手奖励时间。
    旁边这个废物系数是零，就算握手也增加不了奖励。
    何况外面这么多人，哪怕对方顾忌叶安不敢用什么攻击性武器，光靠握手也杀不出去了。
    卫轩的眼中划过一丝绝望。
    以为至少能撑过今晚。
    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他摸了摸身上准备找手机报警，试图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结果发现手机不知何时不见了，估计是一路跑来又摔又打的弄掉了。
    卫轩彻底无奈。
    叹了口气，刚想对叶安说些什么。
    身后靠着的更衣室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两人都被拉了进去。
    卫轩下意识想要发动“握手技能”，看到眼前近在咫尺的居然是童晓蕾！
    “你怎么在这里？”卫轩惊讶。
    “别废话！”童晓蕾一脸冷酷，手里提起两件裙子说道：“快换上！”
    卫轩看着一条碎花，一条雪纺，脸都黑了：“女装？？”
    。。。
    ps：感谢【书友】大人的巨额打赏！巨巨巨巨巨额！！！！！不啰嗦加更一章。

 第22章 大佬

    童晓蕾的出现让卫轩感到意外。
    但让他更意外的是，对方居然拿了两条裙子让他二选一？
    这种选择题的难度不亚于让他选择凌迟还是车裂。
    童晓蕾表示时间紧迫，她连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西装人来追他们都没时间问，换衣服的犹豫就更显浪费了。
    除非想被西装人追上。
    否则最好快点换上衣服跟她出去。
    一旁的叶安看看卫轩，又看看童晓蕾。
    默默地拿了条雪纺裙穿了起来。
    童晓蕾朝卫轩举起剩下的小碎花，实在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现在不用纠结了。”
    卫轩万般无奈地接过小碎花。
    穿好的瞬间。
    系统的机械音如期降临：
    【检测到友谊目标“童晓蕾”，目标系数“8x7x5=280”】
    【检测到友谊行为“被赠送礼品”总价669元，暴击280倍共奖励“-元”，请注意查收】
    听完机械音的卫轩精神差点崩溃。
    他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薄薄的碎花裙问道：“就这么条破裙子要六百多？？？”
    童晓蕾以为他嫌贵不舍得穿，好心地安慰道：“放心，我已经付过账了，不用你还。”
    卫轩当然知道她已经付过账了，否则怎么会按她的系数算暴击。
    他的确嫌贵。
    上午被便利店小哥楼江请客才扣100多，晚上被童晓蕾送礼。
    这家伙，两人的暴击倍数简直天差地别。
    一下要扣18万多！
    就这么一条裙子！
    果然，下一秒，系统的提示就来了：
    【奖励已发放“-9956元”，剩余“-元”待发放，请于一个自然日内完成查收，否则将强行发放，望悉知】
    卫轩欲哭无泪。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九千多应该连他转到其他卡上的钱都一起算上了。
    合着一天下来没赚到钱反而还倒赔了个精光？
    但是此刻没时间多想。
    换好公主袖、圆翻领的小碎花长裙，卫轩仿佛变了个人。
    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连头都不敢抬。
    倒是叶安穿着仙飘飘的白纱雪纺裙神态自若，毫不扭捏。
    他甚至还戴上了童晓蕾的帽子与围巾，把头部遮得严严实实。
    三人出了更衣室。
    叶安缩在最内侧，卫轩走中间，童晓蕾在最外侧遮挡视线。
    就这么混在人群中快速向外移动。
    经过西装人附近时，童晓蕾主动挽住卫轩的胳膊，开心地笑道：“这次的新款比上一批好看多了，贵点就贵点无所谓啦！”
    卫轩也伸手勾住了叶安的臂弯，装出认同的模样连连点头。
    其实他的心里在滴血。
    18万。
    哪里只是贵“点”？
    封堵的西装人看了三人一眼。
    大部分视线都被外侧的童晓蕾挡住。
    还想仔细看看内侧两个低着头的短发美女。
    人已擦肩而过。
    倒是另一侧留着飞机头的西装人转过脸，看着刚刚经过的雪纺裙与小碎花裙的背影有些疑惑。
    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多想，继续专注地盯着店内涌出的人群。
    人太多了。
    视线停在每个人身上的时间多不过三秒。
    他已经渎职过一次。
    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绝不能再把人放跑了！
    童晓蕾挽着卫轩，卫轩挽着叶安，三人跟着人群一路走到了e区电梯口。
    他们顺势拐进了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
    刚出电梯就发现停车场里也有许多西装人在巡视。
    迎面就有几名西装人走过来，逐一检查走出电梯的人员。
    童晓蕾顿时有些紧张。
    此时的电梯跟之前女装店可不一样。
    人数不多。
    很难浑水摸鱼不被发现。
    还不如走扶梯，说不定能趁着人多混过一些筛查点。
    前方西装人越来越靠近。
    童晓蕾拉着两人默默地往旁边走去。
    几名西装人见状，分出一人追着他们而来想看清楚面貌。
    三人稍稍加快了一些步伐。
    临到某处车位前，童晓蕾按钥匙点亮一辆小宝马。
    西装人也终于追到了。
    他顺着三人上车的姿势看清卫轩二人的长相，立马变得严肃。
    小宝马启动。
    他横跨一步挡在车前，同时通过通讯器汇报情况。
    童晓蕾使劲打着方向盘想要不剐蹭地开出车位，车头却被西装人牢牢挡住。
    看那西装人的架势俨然一副除非从他身上碾过去，否则别想开走。
    童晓蕾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耳旁却忽然听到后排车门打开的声音。
    随即就见到穿着小碎花裙的卫轩走到车头的西装人身边，抬手就是一个过肩摔。
    可惜最后一下力气不太够，没把人翻起只是斜斜地甩到一边。
    但就这一下也就够了。
    摔在地上的西装人整个人都是懵的。
    傻在地上足足3秒，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配合地伸出手去给人摔。
    这三秒的时间。
    足够卫轩返身回到车上。
    童晓蕾顾不上惊讶卫轩的彪悍，一脚油门，小宝马的发动机轰鸣，推背感传来，三人冲出车位向出口驶去。
    后方的西装人眼见赶不上，只能不停地通过通讯器汇报情况。
    楼上刚刚筛查完女装店却一无所获的西装人们，听到耳麦里传来调度的声音。
    得知目标已在停车场驾车离去。
    连忙转身跑向各处楼梯准备集合。
    其中尤其有个留着飞机头的西装人跑得特别卖力。
    离得近还能听到他口中咬牙切齿的嘀咕声：“明明进了店铺怎么会溜到停车场！真能躲！下次一定要抓住他们！”
    万万城外。
    开出停车场的童晓蕾驶上公路。
    没开多远就从倒车镜里看到后方两侧有车辆追上来。
    耳朵听着身后两人还在商业互吹。
    一个说：“大佬！都女装了还这么能打！你真是绝世高手啊！能不能教教我？随便一两招就行，最好是那种一下就把人摔倒的功夫！特帅你知道？”
    另一个说：“比不上你啊大佬！本来以为你是吹牛的，说自己家族有多厉害多厉害显得身份巨神秘，没想到全都是真的！那么多穿西装的人都从哪冒出来的啊？我来万万城这么多趟见过的西装加起来都没今天见的多！那种灰色的西装是你们家族的工作服吗？”
    一个说：“过奖过奖。”
    另一个说：“哪里哪里。”
    前排的童晓蕾皱着眉头忍不住插嘴道：“二位大佬，你们有没有觉得跟在我们后边的车子有一点点多？”

 第23章 不会犯法

    跟在三人身后的车辆很神奇。
    既不超车也不逼停。
    更没有电影里那种吓人的碰撞之类。
    只是安安静静地跟着。
    仿佛护送什么大人物一般成片跟在小宝马的后头。
    根本甩不掉。
    利用什么拐弯或变道偶尔错开一些车辆，很快又会被另一批跟上。
    果然就如那位皮鞋铮亮的叶矾所说，违法的事情他们不会做。
    甚至连交通规则都很遵守。
    紧急变道还打转向灯。
    急停还打双跳。
    搞得童晓蕾烦不胜烦，双手拍打着方向盘生气道：“这些人到底想干嘛？再这样下去我要报警了！”
    叶安无奈地说：“我只能说，很可能徒劳无功，除非把我抓进去，否则对他们最多就是口头警告一下，根本没多大效果，毕竟他们不会犯法。”
    “都这么明目张胆地跟踪了还不犯法？”童晓蕾瞪着大眼睛质疑。
    “好像。。”叶安转头看向卫轩：“不犯？”
    卫轩沉声：“如果仅仅只是跟踪的话，确实谈不上违法。”
    “那怎么办？再这么下去我们一停车就被他们追上了！”童晓蕾有些焦急。
    她今晚的情绪跟在公司里的冷酷沉稳完全不一样。
    也不知是下班解除了封印，还是遇到的事情太刺激对她影响较大。
    整个人的情绪波动很明显。
    卫轩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她。
    想了想。
    开口说道：“就这样，你找个地方把我俩放下来，他们追的是我们，不会追你的，今晚帮我们逃出万万城已经很感谢了。”
    “那怎么行！”童晓蕾不解地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你们啊？”
    卫轩看向叶安。
    叶安苦笑：“这个事，说起来话就很长了。”
    童晓蕾沉默了几秒。
    眼睛突然亮起。
    她说：“既然话很长，那就慢慢说，你们刚才说后面那些车不会犯法对？”
    卫轩二人对视一眼。
    心里忽然有些不祥的预感。
    只见童晓蕾刚刚还准备停下车来等红绿灯，这时却猛地将油门一踩到底。
    剧烈的轰鸣声炸响。
    小宝马车体一震，像火箭般飞了出去。
    蹭着最后半秒黄灯冲向对面。
    这半秒，立马甩掉了许多辆跟踪车。
    下个路口，她直接在直行道上右拐，奔着远处的红绿灯就冲了过去。
    又是一个堪堪黄转红的危急关头。
    小宝马火箭般划过。
    连续两次惊心动魄地“闯红灯”外加违规变道，跟踪车基本已经消失地平线。
    童晓蕾看着后排两个紧紧抓着扶手的大佬。
    轻笑出声：“放心，我开车技术还可以的。”
    叶安带着哭腔道：“这也太危险了点？违反交规不提倡啊！”
    说话间。
    小宝马转弯开进了一个小区。
    门岗的智能镜头识别了车牌号，门卫敬礼，栏杆升起。
    车子快速通过。
    叶安透过车窗看了看周围：“总助工资这么高的吗？开宝马住顶区啊！”
    童晓蕾松了松紧握方向盘的双手。
    缓缓驶入车库。
    开口笑道：“租的房子，工作辛苦生活上总要对自己好点。”
    过了一会儿。
    车子停下，熄火。
    童晓蕾下车捏着钥匙说：“这个小区的门岗很严格，如果他们不违法，想进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卫轩点点头，指着身上的衣服对她说道：“真的帮了大忙，谢谢童助理，那我们就先走了，这衣服回头我洗干净再送到南湖地产去可能稍微晚几天。”
    叶安也感激地点头。
    口中却是豪气万千地说：“洗什么洗，我直接把钱转给童助就好了嘛！”
    一听这话。
    卫轩果断阻拦道：“别别！这是女装，我留着也没什么用，还是还给童助理比较好！”
    “瞧你那抠搜样？”叶安鄙夷地看着他：“今天那个单子一签下来你多少能有几万提成？”
    “你不懂！”卫轩心情复杂地解释了一句：“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还是怕浪费。”
    叶安乐道：“那你还，我就不还了啊，别说这女装穿着还挺舒服，凉飕飕的一点都不闷。”
    卫轩鄙夷地看着他：“你多少有点变态了。”
    两人在那互相嘲讽。
    童晓蕾却已经锁好车拿起包包走到电梯口按下按钮，回身对他们说：“傻站着干嘛呢？”
    卫轩微微一愣。
    看着打开的电梯门不解：“就一层还专门坐个电梯？”
    “哪里一层，我家在10楼！你们打算爬步梯上去啊？”童晓蕾按着电梯按钮催促：“快点，一会儿电梯叫了。”
    卫轩两人赶紧大步蹿了过去。
    等电梯门合上，卫轩很意外：“这么晚了还去你家合适吗？会不会影响你和家里人休息？其实我们随便找个小道溜出小区也行的。”
    “你们不是说话很长吗？这下正好慢慢说。”童晓蕾酷酷地说：“那些人一时半会儿进不来，但肯定在外边守着呢，你们出去一准被逮，还不如到我家坐会儿，聊聊天喝喝茶，到天亮再想办法混出去。”
    卫轩想了想。
    摇头分析：“不妥，天亮更显眼，还是半夜摸黑可行性比较高。”
    童晓蕾反驳道：“小区到处都是灯，哪有黑给你摸？还是听我的到天亮混在人群里比较容易！我知道上班早高峰的时间点，到时候电瓶车的自行车的步行的都很多，当然车辆会更多，很容易混出去的放心。”
    卫轩还是摇头：“他们在万万城那种地方都敢直接拦人筛查，小区门岗这种狭窄的出口查起来更方便了。”
    童晓蕾继续反驳：“这是高档小区，住在这里的人有钱没钱先另说，走路基本都是昂着头的，肯定不会那么配合筛查，到时候纠纷一起混乱更大。”
    卫轩还想开口说些什么。
    叶安弱弱地插嘴道：“你们可能没想过一种情况，就是说，那些人，有没有可能，直接进小区到你家门口堵着？”
    “叮”
    电梯到了。
    童晓蕾还在纳闷：“为什么？这小区门岗很严格的，外人不能擅自进入。”
    叶安不安地说：“那如果有业主给开门呢？或者，他们直接就有这里的住户？”
    “这。。”童晓蕾犹豫：“不会这么巧？”
    卫轩面无表情地按下了电梯的关门按钮。
    又随便按了几个楼层。
    朝莫名其妙看着他的两人说道：“不用猜了，就是那么巧，我听到楼道有声音。”

 第24章 负荆请罪

    “已经到了吗？”叶安侧耳靠近电梯门，试图隔着电梯听到外面的声音：“我刚其实也只是猜猜而已，怎么会这么快？”
    “看来我们在车库浪费了太多时间。”卫轩看了看封闭的电梯内部，尤其是顶部的通风口，眼神闪烁了半天还是放弃。
    “楼道那边真的有人吗？”童晓蕾疑惑：“既然已经到了为什么不在电梯外守着？”
    “真的有，我甚至还看到了小半个有点眼熟的飞机头发型。”卫轩分析道：“不来电梯这边可能是怕监控，毕竟他们自称守法好市民。”
    说完这句。
    他看向了叶安：“这次好像没办法了，各楼层肯定都有人把守，我们被人瓮中捉鳖了。”
    真到这种时候，叶安反而想的很开。
    他洒脱地笑了笑。
    拍着卫轩的肩膀道：“我没事，关一段时间出来后又是一条好汉，就是苦了你了，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你。”
    卫轩此时在心底反复询问系统友谊行为中类似“握手”这种可以控制他人行为的奖励有哪些。
    系统的回答却统一是：
    【一切关于友谊的行为皆属友谊行为】
    他很郁闷。
    听到叶安的话。
    反过来拍拍对方的肩膀说：“这事怪我，当初没往你嘴里塞鸡腿就好了。”
    叶安矮了矮身，再次反过来拍卫轩的肩膀自责道：“怪我怪我，当初不跟你说我家族的事就好了。”
    “怪我。”卫轩有样学样也矮了矮身子，手中再再次反拍叶安的肩膀：“当初没拉着你跑就好了。”
    两人就在缓缓下行的电梯里互相自责，身子越蹲越低。
    直到卫轩的右膝碰到地面。
    同时叶安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
    【检测到友谊目标“叶安”，目标系数“0x19x7=0”】
    【检测到友谊行为“负荆请罪”时长1秒，暴击0倍共奖励“0秒”，请注意查收】
    卫轩的动作僵住。
    看了眼自己单膝跪地的姿势。
    再扭头看了看叶安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
    他醍醐灌顶，脑中仿佛有道响雷炸开！
    第一时间起身将电梯其余楼层统统取消，只留下最底层的按钮。
    回头看了看叶安。
    想想他的系数。
    暗暗摇了摇头。
    把目标对准了童晓蕾。
    那边正皱着眉头想办法的童晓蕾，被卫轩忽然严肃投来的目光吓一跳。
    刚想开口询问怎么了。
    就见对方朝着自己单膝跪地，还拉着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上。
    童晓蕾惊大了嘴巴，第一时间抽回手问：“你干什么？”
    卫轩听着系统的提示音：
    【检测到友谊目标“童晓蕾”，目标系数“8x7x6=336”】
    【检测到友谊行为“负荆请罪”时长1秒，暴击336倍共奖励“336秒”，请注意查收】
    卫轩见她手刚搭一秒就抽了回去。
    这才想起来对方不是叶安那种糙老爷们。
    就算身为总助那也是个会买碎花裙的姑娘家家。
    自己刚刚的行为确实有点冒失。
    但眼下离电梯下到底剩不了多久，没时间解释。
    他转了转眼珠。
    想起叶安一直以来误会自己是绝世高手的事，急中生智道：“我有一个绝招想试试，很冒险，希望你们借我点勇气与信心。”
    叶安一听就燃了起来：“果然！绝世高手终于要放大招了吗！需要我们怎么做？”
    卫轩看都不看这个零系数的废物。
    眼里满满只有童晓蕾。
    的手。
    而童晓蕾刚刚的确是吓一跳才抽回的手。
    此时听到卫轩的话，她的脑中仿佛闪过一个略显悲壮的画面。
    猎猎黄风卷着飞沙划过脚底，出征的勇士单膝跪地，用坚定的语气诉说退敌，只求站立之人赋予勇气。
    她的鼻腔忽然觉得有些闷。
    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搭在卫轩的肩上，问道：“是这样吗？”
    卫轩满意地点了点头。
    闭上眼睛专注地听着系统计时。
    童晓蕾有些尴尬。
    但见卫轩那么专注的表情又不好意思说什么。
    只能用空闲的手不自然地捋了捋发尾。
    好在旁边的叶安及时出手。
    学着她的模样伸手搭在卫轩另一边肩上，口中兴奋地喊道：“一起一起，人多力量大！”
    于是奖励计时就变成了这样：
    【“负荆请罪”时长2秒，暴击336倍共奖励“672秒”】
    【“负荆请罪”时长2秒，暴击0倍共奖励“0秒”】
    【“负荆请罪”时长3秒，暴击336倍共奖励“1008秒”】
    【“负荆请罪”时长3秒，暴击0倍共奖励“0秒”】
    【“负荆请罪”时长4秒，暴击336倍共奖励“1344秒”】
    【“负荆请罪”时长4秒，暴击0倍共奖励“0秒”】
    叶安那边的奖励无论多久永远是零。
    还好童晓蕾争气。
    系数高达恐怖的336倍。
    每过一秒都是一大笔时长入账。
    等到电梯到底。
    电梯门打开。
    卫轩身上已经累积了两千多秒的“请罪”奖励。
    地下一层。
    业主车库。
    电梯门外。
    放眼望去。
    大片大片的西装人散落一地！
    看到电梯门开启，所有西装人的脸都转了过来。
    静静地看着电梯内的三人。
    车库内昏暗闪烁的灯光，搭配眼前诡异的场面。
    童晓蕾差点忍不住尖叫出声。
    叶安的腿也有些发软。
    他倒不是被这个场景吓到，以往再多几倍的人数他都见过。
    只是因为第一次这么正面跟家族硬刚。
    再看到家族为了捉他回去派出如此大量的人手。
    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行动背后肯定多少都带上了些怒气。
    他不敢想象被抓回去的后果。
    只能颤颤巍巍地跟在卫轩身后。
    此时的卫轩。
    看着前面的人群。
    怀揣两千秒的“负荆请罪”还没试过威力。
    但早在之前的“握手”上就已尝到过甜头。
    现在对新到手的“技能”更显期待。
    电梯外。
    左侧的西装人按住电梯的按钮防止电梯门合上。
    右侧的西装人对着通讯器汇报情况。
    正前方的西装人面无表情地迈步向电梯走来。
    卫轩手一抬。
    【用户使用“负荆请罪”奖励，当月激活目标已满额，激活无效，奖励剩余时间：2016，2015，2014】
    最前端的一名西装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还没等那人回过神。
    卫轩又指向了另一个。
    【用户使用“负荆请罪”奖励，当月激活目标已满额，激活无效，奖励剩余时间：2012，2010，2008】
    “噗通”
    那位也跪下了。
    【奖励剩余时间：2005，2002，1999】
    汇报情况的跪下了。
    【奖励剩余时间：1995，1991，1987】
    按电梯按钮的跪下了。
    【奖励剩余时间：1982，1977，1972】
    某位艺高人胆大不顾眼前诡异伸手想要抓人的跪下了。
    卫轩带着叶安和童晓蕾一起走出电梯。
    在两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
    一边走，一边抬手指点江山。
    身后的西装人跪倒一片，仿佛在恭送他们的王。

 第25章 全都在演我

    八楼楼道。
    西装笔挺皮鞋铮亮的叶矾正在打电话。
    只听他说：“恩，知道了，这次肯定没有问题，我在每一层楼都布置了人手。”
    “对的，那个卫轩有点本事一两个人拦不住，所以特地向本地分公司借调了人手。”
    “放心，不会触犯法律的，我甚至考虑到入室抓人有隐患，干脆派人守在楼道防止他们开门进屋。”
    “地下车库？那里更不用担心。”
    “楼道能挤的人有限，可是车库够宽敞，我让剩余的人统统留在那里，只要他们敢去车库，插上翅膀都飞不出去！”
    叶矾结束通话垂下手机。
    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很满意表弟这一次的行为。
    如此幼稚且可笑的反抗，除了招来家族的怒火之外毫无意义。
    等到把人抓回去。
    家族对他最多责怪一个照看不力的名头，但对表弟叶安就不一样了。
    想必这一次，没个三年五载都别想出门。
    对于这个表弟。
    叶矾早就快要忍耐到极限。
    这样一个不学无术一天到晚就想躺平的废物，只因运气好有个好爹，就能无忧无虑吃喝玩乐尽情享受家族供养二十年。
    凭什么？！
    对外还是集团执行董事的身份，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下到各个分公司视察一番，接受各位公司负责人的热情迎送。
    而他叶矾却只能像个下属甚至可以说是卑贱的奴仆一样跟在身后。
    凭什么？！
    就因为他是嫡系的表亲，所以无论他对家族的贡献有多大，为集团做多少业绩都没用。
    除了一些浮于表面的奖金以及几句虚伪的夸赞，没有任何意义。
    不会对他的身份产生任何积极的改变。
    他甚至连自己的姓都只能跟从母亲而不能随父姓。
    叶矾恨。
    恨这个老旧不化的家族。
    更恨明明拥有庞大资源却不求上进只想躺平的叶安！
    在他眼里，如果把叶安的位置换给他，恐怕他早就已经成为集团的新一代领军人，带领集团创造更高的高峰，让家族所有老一辈成员统统心悦诚服。
    可惜。
    一切都只存在于幻想。
    他不知道是家族不允许叶安做其他事情。
    以为是叶安自己故意躺平。
    以往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叶安浪费大好资源与时光。
    但是这次过后。
    他知道叶安会被正式地囚禁起来。
    时间还会很长，很长。
    到那时，他叶矾就不用再像个老奴一样跟在叶安身后当个随从，而是独立自主有机会在家族新一代成员中脱颖而出，创造老一辈无法忽视的成绩。
    到那时。
    家族就会明白，将资源投资在谁的身上才是最好最正确的选择！
    叶矾站在楼道口，冷冷盯着电梯门，眼中不断闪烁着与其能力不符的欲望。
    紧接着。
    他听到通讯耳麦里传来汇报声。
    说是在地下车库堵到了目标。
    他愉悦地勾起嘴角。
    挥手带人乘坐另一部电梯向车库下行而去。
    电梯还没落到一半的楼层。
    耳麦中又传来了新的情况。
    说是。
    人跑了。
    叶矾皱起眉头。
    心中涌出一股不小的怒火。
    接二连三被人从手底逃走，家族已经对他有所不满。
    眼下特地借调了大量人手。
    还给跑了？
    还是在“重兵”把守的地下车库跑的？？
    一群人全都是饭桶！废物！
    叶矾挟着怒火乘坐电梯下到底层。
    走出电梯门刚想开口怒斥。
    眼前景象却让他愣在了原地。
    只见电梯外肉眼可见的范围内，所有西装人洋洋洒洒跪了一地。
    所有人都在艰难地捂着腿撑着地想起身。
    却纹丝不动。
    偶尔有几个歪着身子摔倒的也会很快爬起来继续单膝跪地。
    场面仿佛一大帮忠实虔诚的信徒在膜拜他们的神。
    叶矾都看傻了。
    走到人群前费解地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最近的西装人满头大汗地拔着腿回答道：“那个小子邪门的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我们起不来！”
    “放屁！”叶矾挥了挥手让跟着自己下来的手下上去把人拉起来。
    手下一用力。
    连人带腿一起提了起来。
    那位西装人很牛，身体在半空中还能做出单膝跪地的动作。
    跟表演杂技似的。
    一放手。
    又是“咚”一声跪了回去。
    叶矾怒了。
    上前一脚把人踹翻。
    被踹翻的西装人屁颠屁颠地又翻回来继续跪着。
    叶矾抓狂地指着西装人大吼：“你们他吗的在演我！这么多人抓不住一个小小的叶安！还给我玩装神弄鬼的把戏！统统给我滚出去追啊！”
    他的怒吼声在车库内回荡。
    还没荡完。
    仿佛某种限制解除。
    全场所有跪地的西装人统统动了起来。
    摔出一片人仰马翻。
    虽然混乱。
    腿脚倒是回到了自己的管控之中。
    西装人们顾不上擦汗，屁滚尿流地跑出去追人。
    可是耽误了这么久。
    茫茫夜色。
    哪里还能找得到人？
    叶矾站在车库出口。
    脸色一片铁青。
    想着自己满口保证的瓮中捉鳖之计再次宣告失败。
    他手里的手机几乎要被捏变形。
    。。。
    公路上。
    再次躲开一个摄像头拐进小街又从另一头绕出的卫轩三人。
    已经累得跑不动。
    叶安回头遥遥看了看地平线，吐着舌头喘气道：“应该追不到了？我们已经跑出好远了！”
    童晓蕾满脸是汗，刘海都湿漉漉地贴在了脸上。
    此时站在原地只顾着大口喘气根本说不出话。
    卫轩拿着童晓蕾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摇了摇头说：“不行，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晚点街上人少，我们就太显眼了。”
    叶安惨兮兮地说道：“首先排除我住的地方？那现在童助理的房子也暴露了，你家呢？你家还能不能去？”
    “如果你的家族真像你说得那样神通广大，我家肯定也不能去。”卫轩皱眉：“住旅馆好像也不太安全，保守起见，我们最好能找个朋友借宿。”
    叶安继续惨兮兮：“我不是本地人啊，这里根本没有认识的人。”
    卫轩继续皱眉：“我倒是本地的。。”
    他的脑中陆续划过几名大学室友。
    如今还在同城的似乎只有开网店的老三？
    他有些犹豫。
    除了手机丢失操作不便之外，还有曾经发生过的一件事留有阴影。
    老三开网店曾经周转困难找他借过钱。
    刚刚工作连一单都没开的他哪有钱借。
    说了半天最后还是婉拒了。
    老三看上去很急，甚至开口让他问问家里想想办法。
    他没有同意。
    老三有些落寞地结束了通话。
    从那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
    有了这番缘由，卫轩不太好意思联系对方借宿。
    至于其他同学或公司同事之流。
    大半夜打电话问人能不能借宿一晚？关系没到这一步。
    开不了口也不太可能同意。
    叶安见卫轩一脸为难的模样。
    好奇地打听：“高手，你是不是有什么师门之类的？之前地下车库你那大招真的绝了嘿！给我看傻了都！那算什么？隔空点穴？还是暗器？难道是气功？太帅了我的天！”
    卫轩无奈地看着他：“我没有师门，我是自学成才。”
    叶安佩服得五体投地。
    童晓蕾见两人毫无头绪在这里吹牛打屁，想了想，开口说道：“我这倒是有个人，应该会同意借宿，手机拿来。”
    半小时后。
    三人走进一幢老旧的居民楼。
    借着昏黄的白炽灯一步步爬上了四楼。
    正对楼梯的一面防盗门打开。
    穿着天蓝色兜帽睡衣的余笑笑，看着都穿着女装的三个人，脸上露出了惊讶。

 第26章 不传之秘

    时间从来都不是维度。
    最多算种物质。
    算个东西。
    余笑笑从来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与卫轩再次见面。
    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
    在一个打着暖色灯光的小小客厅里。
    铺满零食与茶水的茶几旁。
    叶安主讲，童晓蕾和卫轩补充。
    余笑笑从三人的口中听完了一场堪称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逃脱大戏。
    听到卫轩的伸手过肩摔，她的两眼亮晶晶。
    听到叶安淡定自若换女装，她笑得看不见眼睛。
    听到童晓蕾的急速飙车，她紧张地拧手指。
    听到敌人穷追不舍，摆出各种大阵仗。
    一会儿包围万万城e区，一会儿又在女装店里嚣张赶人。
    一会儿在高档小区内自由进出，一会儿又将地下车库塞得人满为患。
    她感同身受又气又怒，急得满脸通红。
    直到最后听到卫轩出手开大招，将所有敌人统统隔空放倒，带着两人自万军从中扬长而去。
    余笑笑的双眼再次回到了亮晶晶的状态，一眨不眨地看着卫轩。
    卫轩自己却很清楚一切都是系统的功劳。
    没有“握手”与“负荆请罪”这种特殊“技能”，他根本做不到叶安说的那么玄乎。
    尤其是系统对于友谊行为的强制执行，简直称得上霸道。
    只要对目标使用奖励，对方就会毫无抵抗地执行。
    种种都是系统的威力，他只不过是顺势而为借花献佛。
    此刻听着叶安有些夸张的吹捧。
    再被入戏太深的余笑笑盯着看。
    卫轩不好意思地端起茶水准备喝一口缓解尴尬。
    茶到嘴边又停下。
    他看了眼满桌的零食，又想了想余笑笑的系数。
    把手中的杯子放到叶安身前，对还在吹牛的他说：“先停一停，咱们深更半夜来打扰笑笑休息，还白吃白喝合适吗？”
    叶安不解地看向他。
    卫轩指了指余笑笑的手机，对叶安说道：“付钱啊，把这些吃喝都买下，然后再请我们吃就好了，难得遇上真正的土豪不多宰几次错过可惜。”
    叶安恍然大悟，连忙掏出手机要扫余笑笑的收款码，口中连声说着：“应该的应该的，为了我的事连累你们这么辛苦，今晚先凑合着点，回头请大餐！”
    卫轩满意地笑了。
    这算是他奇思妙想挖掘出叶安零系数最正确的用法——被触发的友谊行为乘以零还是零。
    只要任何东西都先经由叶安买下再给到卫轩，无论多贵都不扣钱。
    这件事也证明了一点。
    无论表面上看起来多没用的废物，只要操作得当，还是很有发挥空间的！
    卫轩是满意了。
    另一边的余笑笑却想得有点多了。
    她不理解为什么连这点吃喝卫轩都要计较的这么清楚。
    仿佛跟她之间半点多余的情分都不愿意有。
    反倒是跟叶安嬉笑打闹随便开玩笑，看上去情同手足不分彼此亲密无间。
    余笑笑的心情很复杂。
    但性格关系她没有多说什么。
    默默地收下叶安转过来的钱。
    足足一千多。
    这笔钱把桌上的零食买个来回都绰绰有余。
    她自问一直都是喜欢钱的。
    唯独这次的钱，收得心里有点难过。
    卫轩没察觉到她的情绪。
    在叶安付完钱后他马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系统果然按照叶安的系数进行“被请客”的奖励。
    一切都是零。
    计划通！
    卫轩心情大好。
    安心地吃喝起来。
    这一幕，看得旁边的余笑笑心里更加伤感。
    自己买的零食，对方一口都不吃。
    叶安买的零食，他就吃得那么开心。
    这么明显的差别对待就连童晓蕾都看出来了。
    疑惑地在卫轩与叶安两人的脸上来回扫视。
    好在叶安大大咧咧。
    付完钱后拆开一包卤鸭翅。
    一边啃着一边朝卫轩好奇地打听：“说真的，你那个大招到底是怎么使的？手往人身上一甩那人就冲你跪下了，是什么降头吗？”
    再次听到叶安问起这个。
    卫轩的动作顿住。
    哪怕眼前这几人跟自己有共历惊险的交情，他也不敢暴露系统的存在。
    历史上有太多教训告诉人们千万不要考验人性。
    他不能说出这种“技能”的来由。
    只能靠瞎编。
    但谎言终究需要更多谎言来圆。
    他不知道自己哪天会露出彻底圆不上的破绽。
    所以眼下心里有些犹豫。
    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才能把这一茬混过去呢？
    旁边的童晓蕾一眼看出了卫轩的犹豫。
    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
    虽说她也好奇卫轩为什么会有这么神奇的本事。
    但既然对方犹豫就证明不想说。
    不想说的秘密就不要再追问了，除非不想再要友谊。
    于是她主动开口解围道：“都说是绝招了肯定是不传之秘，叶董你就别再为难卫轩了！魔术师还得留一手压箱底的活呢，全都揭秘了你看啥？”
    听到这句。
    卫轩感激地向童晓蕾点了点头，心里总算松一口气。
    那边的叶安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唐突，哈哈一笑，转而向童晓蕾发难：“说多少遍了私底下别叫我叶董！罚辣椒罚辣椒！”
    童晓蕾丝毫不惧地拿起泡椒凤爪里的泡椒吃掉。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怕不辣妹纸。
    看着众人笑笑闹闹。
    卫轩安静地喝着茶水，思考着自己的计划。
    目前为止挖掘出的系统奖励，能控制他人行为的还只有“握手”与“负荆请罪”两样。
    两者之间的区别，前者必须要完成，否则人家追着握根本没法脱身，导致很难同时对多个目标使用。
    后者则可以对多个目标使用方便脱身，却没法像“握手”那样随时结束，一经使用就要等目标一直跪到时间耗尽为止。
    相比之下，“握手”像单体攻击，威力不大但使用灵活，有效时间内可分多次使用，随用随停。
    而“负荆请罪”更像群体攻击，一经使用就必须耗尽全部时间很不灵活，但有效时间内批量制敌无人能挡。
    各有优劣利弊。
    只不过因为“负荆请罪”的“蓄力”过程比较尴尬，必须单膝下跪并让对方的手搭在肩上才能开始计时，用过一次就得重新“蓄力”，这种过程无形中增加了使用的难度。
    所以卫轩更倾向比较容易获取，使用也更灵活的“握手”。
    但不管用不用，“负荆请罪”的时间肯定是有必要存一点的。
    所以他需要想个办法找有系数的目标刷奖励时长。
    究竟用什么样的借口才能刷这种单膝下跪的时长呢？
    好像无论什么借口都很奇怪的感觉。
    卫轩看向余笑笑。
    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两人目光一交汇，都像做贼般移开了视线。

 第27章 好感爆炸

    卫轩清了清嗓子。
    试图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可那头的童晓蕾与叶安两人仿佛杠上了，一口接一口地拼命吃辣椒。
    卫轩实在不好意思打断他们。
    想了想。
    想起之前童晓蕾替自己解围用过的一个字眼：不传之秘！
    这好像是个不错的借口啊？
    因为是不传之秘，所以神秘点古怪点似乎也说得过去。
    想到这里，他重新转向余笑笑，语气认真地说道：“其实我那个大招，使用之前必须要有那种仪式才可以，时间越长越好，平时我不方便对外人诉说，现在这里都是自己人，你可以帮我吗？”
    余笑笑被他突然开口的请求吓一跳。
    听到类似外人、自己人之类的词汇，心里又有点开心。
    忍不住结结巴巴地问：“我，怎么帮你呀？”
    卫轩一见有戏。
    连忙冲她单膝跪下，口中教导着：“你只要伸手搭在我的肩上就行了，坚持越久越好！”
    余笑笑被他的行为又一次吓到。
    下意识想躲开。
    听到他的话又强行控制住自己的动作。
    小心翼翼地抬手放在卫轩的肩上，结结巴巴地问：“这样可，可以吗？”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5=80”】
    【检测到友谊行为“负荆请罪”时长1秒，暴击80倍共奖励“80秒”，请注意查收】
    【检测到友谊行为“负荆请罪”时长2秒，暴击80倍共奖励“160秒”，请注意查收】
    卫轩如愿以偿收到系统开始计时的提示音。
    欣喜地说道：“可以！有效的！对了你身体是可以动的只要手别离开我肩膀就行，什么时候坚持不住了跟我说，我们随时可以停下来休息。”
    余笑笑点了点头。
    眼神有些飘忽。
    旁边的童晓蕾叶安两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对视一眼。
    童晓蕾说：“好像你那位高手又开始为绝招充能了。”
    叶安关注的角度却跟她不一样。
    他站起身环绕着卫轩和余笑笑两人转了转。
    好笑地问童晓蕾道：“你看他俩的姿势，像不像在求婚？”
    轰隆隆！
    余笑笑的脑中仿佛有雷炸开。
    差点就忍不住抽回了手。
    她强忍害羞控制着右手，憋得耳根通红。
    卫轩第一时间怒斥叶安道：“你这家伙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分寸？怎么老是拿人姑娘家开玩笑呢？”
    童晓蕾这次也语气不善地责怪叶安：“确实过分了，哪有这么说女孩子的！笑笑年纪轻轻还是单身，坏了名声你再多钱都赔不起！”
    叶安看卫轩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这会儿也为自己的没脑子自责。
    听到童晓蕾的话连忙顺势接茬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嘴没把门说错话了，笑笑姑娘见谅啊！”
    卫轩没吭声。
    童晓蕾尝试缓和气氛冲叶安说：“笑笑是你叫的啊？”
    “对对对。”叶安满脸抱歉，环顾四周道：“我自罚一包泡椒凤爪！”
    说完。
    他直接拿起包装袋就往嘴里倒。
    结果被泡椒水呛到，咳得眼泪鼻涕全都喷出来。
    场面一度失控。
    卫轩和余笑笑也顾不上继续“充能”了，三人手忙脚乱地“救治”叶安，端水的端水，递纸的递纸。
    擦桌子。
    倒垃圾桶。
    拖地。
    好一通折腾。
    叶安总算缓了回来。
    他瘫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口中有气无力地说道：“以后再也不口嗨了，我是真没想到，报应会来得这么快，差点死这。”
    三人累得额头见汗。
    相视一笑。
    先前的尴尬消失无踪。
    余笑笑看了看卫轩，主动鼓起勇气问：“还，还来吗？”
    卫轩默默向系统问了奖励时长。
    发现余笑笑的80倍确实不如童晓蕾的三百多倍厉害。
    刚刚两人至少得有二十多秒的时间，最终累积的奖励却连两千都没到。
    不过卫轩却更倾向找余笑笑帮忙。
    一方面他感觉对童晓蕾没送过什么礼物，交情不深，老是开口找人帮忙不太友好。
    人情讲究礼尚往来。
    不能总是单方面消耗。
    另一方面则是。
    余笑笑的手，好像要比童晓蕾软一些。
    按在肩上很是轻柔绵软，体验极佳。
    所以他果断对余笑笑点头道：“你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再来！”
    余笑笑的语气勇敢又坚定：“没问题，我可以的！”
    “那来！”
    两人找了个干净且舒适的位置，摆好姿势再次启动。
    这一次，叶安再也不敢打扰他们了。
    安安静静地瘫在沙发上，看着童晓蕾嗑瓜子看电视剧。
    场面就这么平静了下来。
    卫轩专注地听着系统的奖励计时。
    余笑笑的视线则是到处飘。
    偶尔扫过卫轩的姿势，仿佛想起什么，耳根一红，眼睛又很快地移开。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6=96”】
    【检测到友谊行为“负荆请罪”时长1秒，暴击96倍共奖励“96秒”，当前累积“2576秒”，请注意查收】
    卫轩听到系数忽然增加。
    好奇地抬头看了眼余笑笑。
    发现对方似乎正在凑着童晓蕾的手机看电视剧。
    就低下头揉了揉膝盖，继续专心计时。
    过没多久。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7=112”】
    他抬头。
    余笑笑在看电视剧。
    低头。
    不一会儿。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8=128”】
    抬头。
    电视剧。
    不低头了，一直盯着。
    一直电视剧。
    脖子酸，低头。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9=144”】
    卫轩慌了。
    心想搞什么？我干嘛了就加好感？这不会直接给我整爆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关切地问余笑笑道：“你还好吗？累不累？”
    不问还好。
    一问。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10=160”】
    余笑笑满脸通红地说：“我还好啊，不会累，你呢？累不累？”
    卫轩眼看数字就要爆负。
    不敢再继续下去了。
    连忙起身打断“仪式”，小心翼翼地扶着余笑笑坐到沙发上，口中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乱七八糟地瞎扯：“太晚了，今天先这样，你用不用去睡一会儿？别跟我们在这熬着了。”
    原本是瞎扯。
    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他转头对童晓蕾和叶安两人说：“你们也都休息一下，我来守着就行，有情况及时喊你们。”
    叶安的身子抖了抖，有气无力地表示：“还是你先睡，我这会儿特精神根本睡不着，前半夜我来守后半夜再换你。”

 第28章 移动难支付

    叶矾一夜没睡。
    他不但派人找，自己也亲自开车把周围大大小小的街道通通翻了个遍。
    人消失了。
    叶矾知道，这次彻底被叶安逃走了，同伙不止一两个！
    帮助叶安逃跑的人不止一两个！
    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
    叶矾很愤怒。
    感觉自己被戏耍。
    明明废物一样的表弟，居然悄无声息地预谋了如此完美的一次行动，借由视察环节在重重围堵中金蝉脱壳！
    还真是小看对方了！
    天亮时。
    他困顿地回到酒店洗了个澡。
    稍微恢复了些精神。
    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就接到了家族的电话。
    这一通电话足足打了半个小时。
    挂完电话后叶矾的脸色青到有些发黑。
    他坐在套房的客厅内。
    倒了杯水抿了抿。
    随后拿出一支雪茄。
    剪到一半又烦躁地扔下。
    找同酒店的属下要了根香烟点燃。
    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大口大口地抽着。
    抽完一根。
    叶矾的表情恢复平静。
    带人出了酒店直奔南湖地产而去。
    。。。
    余笑笑家。
    半睡半醒终于熬到天亮的卫轩等人，正在向余笑笑告辞。
    余笑笑没有多挽留。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做的决定旁人没必要多劝。
    何况她一个女孩子留童晓蕾住还说得过去，留两个大老爷们不是个事儿。
    毕竟昨晚只是事急从权。
    她拿了两套相较中性的衣服递给卫轩和叶安。
    两人身材都偏瘦。
    穿余笑笑的衣服倒也不会太别扭。
    至少对卫轩而言总比穿裙子舒服。
    尤其他现在终于可以把价值“18万7千”的小碎花裙还给童晓蕾了。
    尽管童晓蕾百般推辞。
    卫轩依然坚持。
    并表示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赔礼道谢或者请客吃饭。
    推来让去。
    直到童晓蕾终于收回衣服，随便套了个袋子拎走，卫轩这才松一口气。
    【检测到友谊行为“被赠送礼品”无效，扣除奖励“-元”】
    身上背负的巨额欠款清空。
    他顿觉轻松许多。
    至于余笑笑的衣服，以她目前160倍的系数而言也是不敢直接收的。
    用跟昨晚同样的操作手法，让叶安付钱把两身衣服都买下。
    这样再拿来穿就不用跟余笑笑的系数挂上“因果”了。
    叶安大大咧咧豪气万千根本不多想就直接转账。
    他的账户上每年都会有他老爹的分红转进来。
    只要二十年期限还没到，股份和分红就是他的，别人就算暗箱操作稀释掉一部分，对正常生活开支而言也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叶安花起钱来大手大脚，根本不担心衣服是不是买贵了。
    直接按照一千一件付的款。
    他和卫轩两人一件上衣一件裤子，一共四件。
    叶安凑了个整，转了五千给余笑笑。
    余笑笑看到卫轩这一整套流程下来。
    脸色微微黯然了几分。
    随即又扬起脸，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着对叶安说谢谢。
    只有卫轩看了她一眼。
    因为刚刚好感又从10掉到了9点。
    女孩的心思真复杂。
    一会儿升一会儿降的根本搞不懂。
    不过只要没爆负卫轩就不嫌弃她。
    倍数越高越好。
    刷钱或刷时长都好用。
    可惜他一直随身带的包落在了便利店没有拿。
    不然这会儿应该可以把那枚8万2的手镯送出去。
    打扰一整晚帮了这么大的忙。
    送个手镯总说得通了！
    四人出门。
    分道扬镳。
    卫轩想去便利店拿包。
    叶安无处可去，就跟着他一起。
    童晓蕾和余笑笑要去上班。
    卫轩有些担心地对童晓蕾说：“你确定不用请假？昨天你开车带我们进小区肯定暴露身份了，今天再去公司不是自投罗网？”
    童晓蕾酷酷地抬着下巴道：“光天化日谅他们也不敢拿我怎样！”
    说到这里。
    她顿了顿，转而对余笑笑说：“不过我们俩还是分开走比较好，万一真有什么事别牵连到你。”
    余笑笑勇敢表态：“我不怕！”
    卫轩毫不留情地纠正她：“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没必要！我们现在四个人里就你是安全的，要把自己隐藏好以防万一！”
    余笑笑这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率先打了辆车离开。
    几分钟后。
    童晓蕾的网约车到了。
    临上车前卫轩对她说：“叶安手机只开流量不接听电话，而我手机丢了，补办后会加你好友，在那之前如果有事想找我们就坐你们公司外的地铁三号线到终点站那家啃鸡鸡等，我们中午12点会过去。”
    童晓蕾了然点头。
    上车离开。
    剩下卫轩和叶安两人。
    叶安看着他，有点惨兮兮地问：“女生家里真奇怪，零食一大堆，主食半点没有。吃了一晚上的薯片鸡爪鸭翅，我们去吃点热乎的早餐？”
    卫轩摊手示意自己身无分文：“我的钱包身份证银行卡统统落在那家便利店，在拿回来之前都得靠你。”
    叶安哈哈一笑。
    晃了晃手机豪气万千地说：“小事小事，我爸留给我的钱虽然不多，吃吃饭还是很够的！”
    两个不用上班的闲人晃晃悠悠。
    在余笑笑家附近找了个店面不大但还算干净的早餐店坐下。
    叶安点了一碗热滚滚的红烧牛肉汤面，搭配两个牛肉馅饼，再加一叠凉拌牛肉。
    简直像吃全牛宴。
    蹭饭的卫轩只是简简单单点了一份豆浆和一笼包子。
    一边吃，心里一边思索着今天的计划。
    去便利店这趟估计难度不小。
    昨晚的逃跑大戏就在那里。
    指不定那边会有埋伏。
    现在过去说不准就被“一网打尽”。
    可不去又不行。
    手机丢了。
    剩余的身份资料都在包里，不拿回来实在有点寸步难行。
    所以最好还是分头行动，让叶安先找地方躲着，自己一个人过去。
    万一有什么情况一个人也更灵活。
    半小时后。
    早餐吃得差不多。
    叶安起身找老板扫码付账。
    换了好几张卡都提示支付失败。
    他奇怪地登录银行软件查看账户信息。
    发现他的卡全都被挂失了！
    叶安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铁青。
    卫轩见他傻在店老板的二维码前半天不动弹。
    奇怪地走过去查看。
    叶安举着手机给他看，哭丧着脸说：“那群狗日的太奸诈了！居然挂失我的卡！”
    卫轩微微一愣。
    眼角余光看到忙碌的老板也似乎在竖着耳朵倾听。
    有些尴尬地轻声问：“反正是你自己的卡，一会儿去柜台解除就好了，你现在手头有零钱吗？”
    叶安无语：“这年头，谁身上带现金？”

 第29章 我可以告你们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这句话在如今这个年代依然管用。
    卫轩丢了手机和钱包。
    叶安“被”丢了银行卡。
    差点连一顿早餐钱都拿不出来。
    最后还是找朋友借了点才算让早餐店老板松开了手里的大锅铲。
    被叶安借钱的那位朋友最开始还以为是恶作剧。
    在对方眼里谁都有可能借钱唯独叶安不可能。
    那么大个家族，嫡系继承人。
    放个屁都能崩出俩钻石来。
    怎么可能开口借个几百块？
    单位换成万还有点可能。
    直到聊了好一会儿，通过各种对答验证，确定是本人并且不是恶作剧，对方这才发了个红包过来，并且兴致冲冲地询问发生什么事，是不是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
    叶安随口敷衍了几句就不再回复。
    匆匆扫码付账后跟卫轩逃出早餐店。
    打了辆车。
    先送卫轩到万万城外的便利店取东西。
    等卫轩下车他再继续坐车去银行办理手续。
    到了地头。
    卫轩隔着车窗观察了一会儿路边的情况。
    没发现什么问题这才下了车。
    关门时提醒叶安去远一点的银行免得被人逮住，两人最后在三号线终点站的啃鸡鸡碰头。
    叶安乘着网约车离开。
    卫轩站在马路边，呼吸着清晨略显冰凉的空气。
    回想着这两天的经历。
    只觉得恍如隔世。
    如果说先前二十年的人生像杯普通的白开水，平淡无奇。
    那这两天发生的所有遭遇就是一杯翻滚的岩浆。
    热烈、奇特、刺激、危险。
    每时每刻都在体验着过去二十年不曾体验过的儿茶酚胺。
    直到现在。
    哪怕脚踩实地，他仍有如梦中。
    无论系统，还是叶安的那个家族。
    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卫轩晃了晃脑袋。
    收起思绪集中注意力。
    在偏僻的角落观察了便利店好一阵。
    确定没有重复的面孔反复出现。
    这才扣上余笑笑衣服上的兜帽，穿过马路往便利店走去。
    余笑笑似乎很喜欢帽子。
    几件衣服上都有兜帽。
    连睡衣都有。
    卫轩拉了拉帽子前端，尽量遮挡自己的脸部。
    脚步平稳地走进便利店。
    欢迎语音响起。
    店内没有几个人。
    收银台只有哥哥楼江独自在忙。
    听到欢迎语音，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
    一下就认出了兜帽下的卫轩。
    没办法。
    这两天卫轩出现的频率太高。
    每次又都那么奇奇怪怪。
    昨晚更是招惹了不知什么样的人物，闹得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想记不住卫轩都难。
    楼江看到卫轩，脑中想起那些穿西装的人临走时对他说的话：“再看到这两人出现就握拳在嘴边咳嗽一声，然后尽量拖延时间就好。”
    楼江一开始其实是拒绝的。
    他表示客人太多，这两人又不常来，自己不一定认得出。
    后来那个西装笔挺皮鞋铮亮的人拿给他一个手提包。
    告诉他来取这个包的人就没错。
    楼江不想惹麻烦。
    只能应下。
    此时看到卫轩果真出现。
    他有些不安。
    没有咳嗽，而是装作整理柜台，轻声对卫轩说道：“快走。”
    卫轩微微一愣。
    立马想到什么。
    他没有动，同样轻声说道：“我的包落在这里了，一个黑色的手提包有看到过吗？”
    楼江见他果然要取包。
    心知这下藏不住了，只好一边拿包，一边握拳在嘴边咳嗽了一声。
    眼神使劲跟卫轩向门外比划。
    卫轩心里了然，接过包也不啰嗦，转身就走。
    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马路对面各个犄角旮旯里跑出一窝窝的西装人。
    便利店内原本闲逛的几名并没有穿西装的人也突然启动，一个大步就蹿到了卫轩身边。
    卫轩刚想“握手”过肩摔。
    腰间感受到一抹凉意。
    一个尖锐的物体隔着衣服顶在肉上，激得皮肤悚起阵阵毛孔。
    卫轩心头狠狠一跳。
    耳旁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昨晚围堵的同事一个个都在说你身手好，今天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好。”
    卫轩咽了口唾液。
    感受着腰间的凉意。
    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你们不是说不做犯法的事吗？现在这大白天，到处摄像头，想打我还是劫我啊？”
    冷冰冰的声音冷冰冰地说：“这些不用你管，只要乖乖听话就没事，否则我大不了蹲几年，你可就难受了，活罪可比死痛苦。”
    卫轩皱眉。
    他发现这伙人似乎已经开始突破某种底线了。
    要么就是恼羞成怒下定决心加大力度一劳永逸。
    自己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他点了点头。
    乖乖地表示自己会乖乖的。
    身后的声音满意地说道：“很好，现在慢慢往门外走，自然点，别到处看也别乱叫，车来了就上车。”
    卫轩老老实实一步步走出去。
    收银台的楼江目露担忧。
    又不敢吭声。
    等人出了门他才偷偷拿起手机，点开拨号界面准备报警。
    谁知有名梳着飞机头的西装人走到他面前，语气平淡地警告：“你什么都没看见，安分守己对大家都好。”
    楼江吓得手一抖，手机掉在了柜台内的地上。
    飞机头西装人看了看他，点点头道：“放心，我们不做违法的事，你也不用报警免得麻烦。”
    便利店门口。
    卫轩身前停下一辆suv。
    身后的人催了催。
    他上了车。
    顺利离开了那抹冰凉。
    卫轩松了口气。
    看了看四周。
    本以为会有什么遮眼绑手的东西。
    结果什么都没有。
    这倒省事许多，不用他做太多冒险的动作。
    那名一直跟在身后“顶着”他的人手里最终露出的是一柄螺丝刀。
    上车后对他露齿一笑。
    卫轩也对他露齿一笑。
    然后让他跪了下来。
    自己从另一边打开门下车。
    拔腿就跑。
    一路上所有经过的西装人都整齐地跪下，恭送卫轩离开。
    恍惚间，便利店外的人员全军覆没。
    唯独留在店内警告楼江的飞机头幸存。
    他看到卫轩从容不迫逃走。
    狠狠一咬牙。
    自己都已经调离一线被派到这里蹲守了，难道还要眼睁睁让人从眼皮子底下逃走吗！
    飞机头愤怒地冲出便利店，拉开驾驶座车门，一把将正在座椅上单膝下跪的司机拖下地，自己上了车猛打方向盘向卫轩追去。
    。。。
    南湖地产。
    老总办公室内。
    童晓蕾平静地看着对面坐在老板椅上的人。
    叶矾看了眼站在窗边不转身的魏习文。
    坐在椅子上笑了笑，问童晓蕾道：“叶董在哪？”
    童晓蕾平静地回答：“早就分开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
    似乎听到了意料中的答复。
    叶矾把玩着手指指背，风轻云淡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是违法的，我可以告你们绑架，囚禁，意图危害他人生命安全，很多罪名都可以用得上。”
    童晓蕾仿佛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好笑的笑话。
    脸上露出荒谬的神情。
    她想了想，说：“我不知道我会有什么样的罪名，但是你一定逃不过一样，叫无法无天！”
    “哈哈哈哈。”叶矾忍不住笑了起来，揩着眼角摇头道：“别逗了，哪有这种罪。”
    童晓蕾也不啰嗦。
    冷冷一哼：“废话结束，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否则我要去工作了，还有很多事要忙。”
    叶矾继续摇着头，目光怜悯地看着她：“不用忙了，从你拒绝交代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被公司开除了。”

 第30章 然后呢

    “凭什么！”童晓蕾拍案而起：“我是正式入职的员工，要开除我必须要有正当的理由以及至少提前一个月通知，否则我可以去申请仲裁！”
    “然后呢？”叶矾睡眠不足，困乏地打了个哈欠。
    “然后？然后我要告你！”童晓蕾冷冷地注视着他。
    “你最好会去告。”叶矾不以为意地说：“免得我们集团的法务部门闲置太久业务生疏。”
    说到这里。
    他的话锋一转：“不过现在，你得收拾东西滚出大楼，并且做好未来三年内找不到工作的打算，因为我会让人盯着你，让你知道做错事的后果。”
    童晓蕾看着他。
    又扭头看了看一直背着身望着窗外的魏习文。
    点了点头。
    没再多说，转身离开办公室。
    等到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魏习文默默地叹了口气，回身问叶矾道：“叶总，何必为难一个小小的助理？我相信小童就算有参与也不会是主谋，集团对她做这样的处罚是否过于严重了些？”
    叶矾摇头：“你不明白，叶董失踪会对集团造成多大的困扰与损失。”
    “失踪？”魏习文眼中闪过一丝古怪：“你们是这么定义这次事件的？”
    “什么意思？”叶矾抬头看他。
    魏习文说：“据我所知，好像是叶董自愿出走的。”
    叶矾意味不明地笑了。
    盯着魏习文看了一会儿。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说道：“你知道那个卫轩工作的公司？让那家公司联系卫轩把叶董带回来，否则就开除。条件就用你们昨天谈的那笔订单分量应该够的。”
    魏习文皱眉沉思了一会儿。
    开口反对道：“闹得太大了，你找叶董是你的事，不应该牵扯到公司管理与生意，这样下去会出事的我不同意这么做。”
    “你不同意？”叶矾又看了他一眼，点着头冷笑道：“行，你很快会看到集团的决心。”
    话音落下。
    魏习文脸色变了变，却没多说。
    他坚持自己的主张。
    若真是失踪，那该报警让警察去寻找。
    若不是失踪，那就更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滥用职权。
    无论如何都不能将私事与公司的正常运作搅和在一起。
    长此以往。
    规模再大的集团都会变得混乱不堪。
    分崩离析也就是早晚的事。
    他的决定是为了公司，为了集团着想。
    问心无愧。
    倘若真的因此遭受处罚，那这种集团不留也罢。
    座椅上的叶矾见他态度坚决毫无动摇之意。
    也没多费口舌。
    起身理了理衣服，扣上西装的纽扣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
    叶矾的手机响起。
    他看了眼来电号码。
    走到窗边接听。
    手机里传来下属的声音：“老板，便利店蹲到姓卫的小子，可是又被他跑了！”
    叶矾磨着后槽牙斥责：“那你打电话给我干嘛？赶紧追啊！”
    下属：“追不了，我们还被定着呢。”
    声音顿了顿。
    不等叶矾发飙。
    又接着说：“哦不对，飞机头没被定，他一个人开车去追了！”
    叶矾狐疑：“什么飞机头？”
    “飞机头啊。”下属：“就是昨晚便利店外跟人击掌放跑叶董的那个，他就叫飞机头！”
    叶矾大怒：“那人怎么还活着吗？！你们怎么办的事？怎么会让那么个人一直留在队伍里浑水摸鱼？？”
    下属委屈：“可是，飞机头一直都是大家的同事啊，以前办事也都很利索从没出过问题，这次他一直说是意外，周围同事也都作证说是姓卫那小子搞的鬼，与他无关。”
    叶矾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管他有没有问题，你马上让附近区域的人去追！如果那个什么机头能把人抓到就算他立功，既往不咎，如果抓不到那他是什么身份就不用我再多说了！！”
    下属表示明白。
    挂断电话。
    叶矾深呼吸。
    转身向办公室外走去。
    看都没看魏习文一眼。
    。。。
    万万城。
    数个路口之外的某条小弄。
    卫轩拎着包飞奔。
    后边远远跟着一个留着飞机头发型的西装人。
    那人的“坐骑”不知丢到了哪里。
    上身的西装外套也不见了。
    浑身大汗淋漓连衬衫都湿透浸出里面的跨栏背心。
    可他依然咬牙坚持。
    两腿飞舞，努力追赶着前方的卫轩。
    两人就这么穿街过巷。
    不知跑了多少个路口。
    不知翻过了多少条汽车开不进来的小弄。
    最后卫轩终于跑不动了。
    靠在古老的青砖墙壁上喘气。
    后方飞机头脸色惨白，一步一个脚印缓缓走到卫轩跟前，伸出双手掴住他的胳膊。
    这一刻。
    飞机头的眼眶都红了。
    隐约泛着泪花。
    两手紧紧抓着卫轩的胳膊，长出一口气说：“终于，抓到你啦！”
    “对对抓到了抓到了。”
    卫轩喘着气，感觉肺部仿佛快要炸开。
    他的“负荆请罪”已经用完没有时长，身上只剩几十秒的“握手”可以用。
    可是想要利用“握手”来摆脱需要一定的力气。
    此刻的他连喘气都快喘不动了。
    别的就更不提。
    看着眼前的飞机头，卫轩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不过他没工夫思考，尝试着说话聊天拖时间恢复体力。
    于是问飞机头道：“你这么拼，工资一定很高？月薪多少？”
    “我抓你，跟钱无关！”飞机头似有满腔憋屈：“我只想证明一件事！”
    “你失去的一定可以拿得回来？”卫轩好奇抢答。
    飞机头怒吼：“不对！我想证明，昨晚我不是故意放跑你们的！并且我一定可以亲手把你们抓回来！”
    听到这话。
    卫轩仔细地看着他的长相。
    总算记起这人是谁。
    再向系统确认一遍。
    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啊！”
    【检测到友谊目标“飞机头”，目标系数“3x5x1=15”】
    飞机头满眼泪花：“对！就是我！想起来了？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抓到你了！”
    “然后呢？”卫轩看着他激动的泪水，又看了看胳膊上捏到发白的手指，疑惑地问。
    “什么？”飞机头情绪过于高涨一下子没听清。
    卫轩说：“抓住了然后呢？你要把我送到派出所吗？”
    “什么派出所！我肯定是把你抓到叶总面前让他处置啊！”飞机头义正言辞，理直气壮。
    卫轩想了想。
    又问：“然后呢？你能得到什么？”

 第31章 大胆的想法

    “少废话！我的职责就是抓住你！”飞机头正气凛然地说：“能得到什么我不关心，更不关你的事！”
    卫轩仔细地打量着他。
    再回忆系统里给出的目标系数。
    心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试探着，一句一句缓缓问向飞机头：“那这样，我换个问法。”
    “你吃了吗？”
    “最近开心吗？”
    “晚上睡得好吗？”
    “家庭幸福和睦吗？”
    “结婚了吗？买房了吗？买车了吗？买停车位了吗？”
    “工作顺利吗？工资能攒成积蓄吗？身上有负债吗？”
    “有喜欢的人吗？有想为喜欢的人买点什么礼物送点惊喜吗？”
    “父母还健在吗？身体都健康吗？他们对你的期望你都达到了吗？”
    “过年过节亲戚朋友问你的问题都答得上来吗？”
    “你有时间有心情有机会做你想做的事情吗？”
    “你。”
    “有钱吗？”
    整个过程。
    飞机头都是懵的。
    哪怕一开始他还在疑惑，还能坚持。
    越到后面越沉默。
    越到后面脸色越苍白。
    直到最后一句。
    他彻底崩溃了。
    松开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心口，连声说道：“别问了，别问了。”
    他的脑中划过一段宛如电影般的回忆。
    与她相识，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
    当时场内人很多。
    他是凑数的，她却不是。
    她像碧蓝湖畔的天鹅，像舞台中心的明星，像众星拱月的公主。
    是整场聚会绝对的核心人物。
    两人原本不会有什么交集。
    哪怕眼神都是。
    直到下半场转场。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接了个较长的电话。
    再回来时已经落在了人群最后。
    和他并排走在一起。
    她的心情似乎变得不太好。
    蹙着眉心操作手机。
    而他一直看着她。
    如此近距离的看，她美得令他无法描述，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神圣。
    下一秒。
    她忽然抬起头。
    捕捉到他恰好慌张移开的视线。
    她看了看手机。
    又看了看他。
    笑了起来。
    主动开口对他说：“他们要去唱歌了，我不太会。”
    他有些局促：“我也是。”
    她说：“你刚吃饱了吗？有没有兴趣去旁边小店来碗麻辣烫溜溜缝？”
    他的脸上除了惊讶就是意外，忙不迭地点头：“好。”
    从那天起，两人似乎就开始了交往。
    他对她关怀备至。
    每个月的工资基本都花在了她的身上。
    他无怨无悔，甚至只要她的一个笑容就能让他开心好久。
    原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最近。
    她忽然发消息对他说：“我想换手机。”
    他问：“看中哪款啦？”
    她说：“14p。”
    他说：“我还没发工资诶，不过我可以赞助你一点哈。”
    她说：“算了。”
    他说：“要不你等一等，下个月我发了工资再买来送给你？”
    她：“下个月就不想换了。”
    他：“我现在可以赞助4k，够吗？”
    她：“不用了。”
    他：“对不起，九千我一下子实在拿不出来，惹你不开心了。”
    她：“没有，我睡觉了。”
    他：“。。。”
    飞机头两眼通红，像对卫轩更像安慰自己一样开口说道：“我有稳定的工作，集团对我很好，前途很广，你说的那些我早晚都会得到！”
    “所以。”卫轩淡定地看着他，确认火候已到，从手提包里翻出钱包说：“为什么要早晚？现在就得到不好吗？”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对于飞机头而言过于刺激。
    导致他从主动转为了被动。
    从抓到目标的兴奋转为了成年男子的安静。
    他默默地看着卫轩反客为主。
    反拉着他找到一家银行，从门外的at机上插卡，分几次取出了近万元。
    然后把那一叠钞票完完整整塞进了他的手里。
    并对他说：“这只是第一笔，小钱，你先收下，买点想买的小礼物，有没有看中的数码产品？手机pad之类的？”
    飞机头捧着钱仿佛有点烫手。
    他第一反应就是把钱推回去。
    结果听到“数码产品”几个字，又愣住了。
    脑中闪过她已好久没对自己露出过的笑容。
    直到卫轩收到系统的提示：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9900元，暴击15倍共奖励“元”，请注意查收】
    飞机头还在推辞：“你干什么？别以为用钱就能收买我！我跟你说。。”
    卫轩根本不理他。
    系统都出声了。
    那就意味着已经“完全接受”，装个毛线。
    直接在机子上查看了余额。
    十四万的奖励果然已经到账。
    连忙切换到转账界面。
    回头对还在絮絮叨叨的飞机头问道：“你卡号多少？”
    飞机头愣住。
    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哪张卡？”
    卫轩无所谓道：“随便哪张，最好是同行的，省点手续费。”
    直到口中鬼使神差地报完卡号。
    飞机头都还没缓过神来。
    刚刚自己是元神出窍了吗？
    怎么身体仿佛不由自己控制？
    “叮！”
    他的手机响起提示音。
    是一条银行的到账短信。
    上面显示到账14万8千元。
    数字十分吉利动听。
    飞机头不敢相信地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手机。
    旁边的卫轩安慰他：“没事，我理解你的感受，银行就在里边你不信可以去查。”
    飞机头呆愣愣地问卫轩：“你到底想干嘛？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钱？如果被集团知道我肯定会被开除的！”
    卫轩认真地看着他说：“相信我，你什么都不用做，也不会被开除，因为没人会知道这件事，这是我俩的秘密。”
    “不可能！”飞机头还在纠结：“你绝对有事！想让我放你走或者背叛集团劝你死了这条心！”
    卫轩无奈。
    想了想。
    对他要求道：“这样，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钱从哪来你随便编但一定不能说是我给的！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好吗？反正我到死都不会说的。”
    “就这？”飞机头呆愣愣。
    卫轩故意怀疑他：“你不会连瞎话都不会编？”
    【检测到友谊目标“飞机头”，目标系数“3x5x2=30”】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元，暴击30倍共奖励“444万元”，请注意查收】
    飞机头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
    嘴却还在硬：“你别小看人！跟钱没关系，我这人从来不会大嘴巴乱说别人的秘密！”
    两人的心脏其实都在砰砰乱跳。
    一个是为了钱。
    另一个也是为了钱。
    卫轩看着头铁嘴硬嗓子软的飞机头，心里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32章 太自愿了

    卫轩拉着口中不知嘟囔着什么的飞机头。
    一边向里面的银行大厅走去。
    一边两眼冒光地问：“小钱结束，接下来进入大钱环节，你还吃得下吗？”
    此时此刻的飞机头看着手机里的到账信息，已经处于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
    按理说区区十四万不至于把一个成年人刺激成这样。
    这年头的年轻人，哪个不是成千上万满嘴飘，一两个亿不入眼的首富心态？
    关键是太突然。
    仿佛天降横财，没有心理准备。
    这会儿飞机头听到卫轩的话。
    突然惊醒过来。
    警惕地看着他：“果然！你这钱是不是有问题？你当真绑架了叶董然后拿了他的钱？！”
    “绑架？”卫轩恍然道：“原来你们内部是这么定义这次事件的？”
    “难道不是？”飞机头回忆昨晚那个悲痛的瞬间，语气沉重地说：“你亲手从我手里抢走了叶董！”
    卫轩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些同情：“同是天涯打工人，蒙在鼓里不是你的错！你们领导说我绑架，只是给他们的无耻找了块遮羞布而已，有机会见到叶安你可以亲口问他究竟是不是自愿的，或者说谁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绑架。”
    “到底怎么回事？”飞机头表情凝重。
    卫轩摇摇头：“我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你也别听一面之词，待会儿你要不急着交差的话我带你去跟叶安碰个面，你自己问。”
    “你要带我见叶董？？”飞机头惊了：“他在哪？”
    “哎呀你先别管这些！先办正事！”卫轩不耐烦地拉着他走到银行柜台前。
    拿出银行卡递进去说：“你好，麻烦帮我转个帐。”
    工作人员没有接卡。
    随手拿了张单子推出来让他填。
    卫轩老老实实地在单子上填好自己与飞机头的卡号。
    到了转账数目那里。
    他有些犹豫。
    刷钱最好当然是全刷。
    可万一有个差错，手头好不容易搞起来的财富又会落空。
    从昨晚到现在他可是吃够了一文钱的苦。
    所以还是留点钱在账上比较踏实。
    卫轩手里把玩着笔头，眼睛看着飞机头思考。
    把飞机头看得心里毛毛的。
    直到卫轩低下头开始填数字，他才稍微松口气。
    等单子填好，他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
    差点没厥过去。
    老天爷！
    三百万！
    干什么！
    买命吗！
    飞机头当即按住准备往窗口递单子的卫轩，口中不顾旁人地说道：“你想干什么？现在一切都还没弄清楚！在见到叶董之前你别以为用钱就能收买我！”
    其他窗口无论办业务的人还是办业务的人，都用古怪的眼神扫了他俩一眼。
    看到两人身上尚未干透的汗渍，以及风尘仆仆的裤腿鞋面。
    眼神变得更加古怪了。
    不少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偶有不小心过大的声音飘来，都是类似“吹牛哔”、“拍视频”之类的字眼。
    卫轩拍开飞机头的手，怒斥：“丢不丢人？丢不丢人！这点钱你喊什么喊！给你拿着不就完了吗？”
    飞机头义正言辞：“我是绝对不会出卖集团的！”
    “没让你出卖！”卫轩头疼地捂着额头：“你就记住，别告诉别人这钱是我给的就行！听懂了吗？连叶安都不能说！明不明白？”
    听到这话。
    飞机头真的有点纳闷了：“连叶董都不能说？为什么？你们的关系这么乱吗？”
    “你看你又开始好奇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卫轩把单子递进窗口。
    工作人员漫不经心地接过单子开始噼里啪啦操作起来。
    敲到一半。
    她低头仔细看了眼单子上的汇款数字。
    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卫轩问道：“钱数填的是对的吗？确定要转这些？”
    卫轩点头道：“没错，我数了好几遍。”
    工作人员这次变得十分负责。
    拿起单子朝他一位数一位数地解读：“你要看清楚，从这里开始数，个、十、百、千。。”
    “真没错。”卫轩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道：“三百万，转。”
    工作人员狐疑地看着卫轩，又看了看旁边傻愣愣的飞机头。
    拿起通讯器对里面说了句：“经理经理，大堂5窗口过来一下，有大额。”
    没过多久。
    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人从内门走出，到了窗口处低头看了看单子，又看了看银行卡显示的信息。
    拿过话筒对卫轩说：“卫先生是吗？是这样的，超过一定额度的转账我们需要专门的手续，您方便的话请跟我去室办理。”
    卫轩看了眼身旁傻愣愣的飞机头，有些不方便地反问：“那多少额度可以不用专门的手续在这里就能办好？”
    中年人跟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
    笑着解释道：“规定单日内单笔或累积两百万元以上都需要，在这个额度之内就没关系了。”
    卫轩点头：“那我就少一点，你看帮我转个一百八就行。”
    中年人点头微笑：“好的，卫先生请稍等。”
    他对工作人员说：“重新填单子。”
    卫轩刚准备伸手接纸笔，没想到窗内的工作人员抽出一张新的单子就埋头填写起来。
    他愣了愣，下意识问道：“不用我来填吗？”
    中年人微笑：“一会儿您看没问题签个字就行。”
    这一刹那。
    卫轩忽然感受到了贫富差距以及金钱带来的便利。
    他有些感慨地转头看着迷迷瞪瞪的飞机头，感慨地问：“有了钱，你第一件事打算干什么？”
    飞机头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晕，好像有点缺氧。
    恍恍惚惚地说：“我要给我女朋友买手机。”
    “你都有对象了啊？”卫轩好奇地探身：“有没有照片瞅一眼？”
    飞机头呆愣愣地点开手机翻出女友跟他的唯一一张合照。
    是两人在餐厅里吃饭的画面。
    对方正低头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而他坐在桌子的这边，转身高举着手机笑得满脸灿烂。
    说是合照。
    看上去更像是偷拍。
    卫轩反复看了照片好一会儿，摇头说：“这也看不清样子啊，没正脸吗？”
    飞机头微微一愣。
    垂下手机想解释。
    却见窗口内的中年人将填好的单子递出来，微笑着对卫轩说：“您看一下，确认没问题签个字就可以了。”
    卫轩看了看数字。
    又仔细地核对了几遍卡号。
    尤其是飞机头的号。
    反复确认后才小心翼翼地签下名字。
    接下来的手续就很简单了。
    都是工作人员在里面噼里啪啦。
    中途偶尔递出来一张什么责任说明，上面标明什么自愿什么防骗防盗之类的条款。
    卫轩也是果断签了字。
    这次转账是不是自愿还用想么。
    可太自愿了。
    几分钟后。
    转账操作完毕。
    中年人面带微笑热情洋溢地对卫轩说道：“好了卫先生，转账会在两个小时之内到账，您还有其他业务需要办理吗？”
    卫轩道谢，刚准备起身。
    又听中年人隔着窗户介绍：“卫先生，其实如果您今后有更多类似这样的大额操作，可以稍微抽点时间办理一下我们的金融服务，提升个人账户的权限会方便很多。”
    “哦？”卫轩想到自己的系统，以后肯定会有许多像今天这样的行为，不由地好奇问道：“什么样的金融服务？”
    中年人满脸微笑：“比如，私人银行？”

 第33章 根本花不完

    转账终归还没到。
    卫轩干脆耐心地了解了一遍所谓的私人银行。
    了解完大致内容后。
    中年人告诉他，现在他还没有办理的资格。
    存款至少还需要多个零才行。
    不过目前可以办一种预备私行的手续，等于说是把未来有可能办理的私人银行各种手续提前办理。
    然后等存款达标就可以自动生效。
    卫轩拿过飞机头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离12点还有一个多小时，来得及。
    于是领着傻愣愣的飞机头，跟中年人去了室办手续。
    一路上，外界原本集中在他两人身上的古怪目光仿佛被高温烫到。
    措手不及地慌乱移开。
    花了大约半小时。
    手续基本完成。
    飞机头的手机也收到了到账短信。
    他点开银行软件查看自己的账户，看到上面的一连串数字，刺得眼都睁不开。
    一个劲地冒酸泪。
    他仰着头沉默了许久。
    直到卫轩收好东西拎起手提包，在中年人热情洋溢的欢送下走出银行。
    飞机头终于下定决心。
    拉着卫轩轻声问道：“你说，要让我干什么？我先声明，违法的事情我不做！”
    卫轩见他还在多疑，连到账的钱都没有“完全接受”。
    忍无可忍，没好气地骂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好好活着行不行？跟你说话怎么这么累呢？”
    “不可能！”飞机头连连摇头：“绝对不可能！你给我这么一大笔钱，不可能对我没想法！”
    卫轩心累地叹了口气。
    果然出幺蛾子。
    对方不完全接受，这笔钱就没法暴击奖励。
    还好没有一口气全转出去。
    否则这会儿哭都来不及。
    他想了想。
    耐着性子对飞机头说：“这样，你先安心把钱收着，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身边，看我表现，行不行？”
    飞机头也想了想。
    也不知道想了些啥。
    最后点头道：“那行，我叫飞机头，你叫我大飞或者大头都行，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就跟着你，但凡让我看出点不对劲，这钱你就拿回去！”
    “行行行。”卫轩无奈地挥了挥手。
    拉过飞机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发现自己没有手机真心麻烦。
    干脆指着马路对面的手机店对他说道：“你不是说要给女友买手机吗？正好我手机丢了也要买新的，择日不如撞日？”
    飞机头眼睛一亮。
    表情有些兴奋：“那敢情好！”
    两个浑身脏兮兮，貌似流浪汉的人，从银行出来直奔马路对面手机店而去。
    不说飞机头。
    卫轩自己也有些兴奋。
    他到现在才算是真切体会到了系统的霸气。
    几百万的奖励果真说给就给，一点不带墨迹！
    此时卡内还剩两百六十多万。
    想想根本花不完。
    此时的他甚至都想像叶安一样追求躺平了！
    两人进了西梅手机专卖店。
    几名营业员抬头看了一眼，又重新低下头去继续玩手机。
    倒不是说看不起他们或者别的狗血剧情。
    单纯只是不想上班。
    现在行情不好，没什么人来看西梅手机。
    就算来看的也没几个会买，毕竟最近几代新款的口碑都很一般。
    价格还居高不下。
    愿意为爱交税的人越来越少。
    没生意，店里的营业员自然无精打采过一天算一天。
    卫轩两人走进店内。
    绕着柜台观看一台台崭新的手机。
    新款西梅手机哪怕只是样机看上去都很光鲜亮眼。
    不得不说虽然口碑下降，但颜值还是很能打的。
    飞机头一眼就看到那款九千元的14proax。
    就是这么一款手机。
    让女友最近一直对自己爱搭不理。
    如果可以拿着这款手机回去找她，她一定会开心的？
    说心里话。
    在这一刻，飞机头真的心动了。
    他想用卫轩给的钱狠狠买他娘的！
    结果。
    飞机头这边还在犹豫。
    卫轩那边已经招呼上了。
    指着最新款的西梅问店员道：“这款店里有现货吗？”
    原本懒洋洋的店员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只看不买的人很少会问这种问题。
    会关心有没有现货的绝大多数都是打算购买的。
    离得最近的一名店员当即小跑过来介绍道：“都有现货的，您要哪种规格和颜色？”
    卫轩想了想。
    撑开手提包对店员说：“最高规格的，每种颜色都来一点，把我这个包装满为止。”
    店员惊了。
    被这架势吓得倒退小半步。
    心想这不会是来打劫的？
    伸脖子看了看手提包又觉得不太像。
    真打劫不拿个大点的包？这么一个小小的手提包能装多少？
    好。
    不是来打劫的。
    那就是来装哔的喽！
    还把包装满？
    口气挺大。
    但这屁点大个包拢共才能装几台？
    店员瞬间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卫轩的套路。
    故意装作体贴的语气询问道：“先生您这包有点窄，带包装盒的话装不了几台手机，用不用帮您去掉外包装？”
    她问这话的本意是想看笑话。
    手提包带包装估计最多也就装个四五盒。
    要是去掉包装那可就多了。
    使点劲塞塞估计都能塞下几十个！
    看丫还装不装了？
    卫轩听完她的话皱起了眉头。
    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我是要送人的，拆了外包装不好看。”
    店员听完心里更得意。
    想着果然被自己猜中！
    就知道这货装不下去。
    随便一戳就露馅了。
    她在心里嘲笑，表面却不动声色依旧笑容满面地说道：“带盒子的话您这手提包装四份应该差不多了，再多害怕挤压变形，正好四种颜色我帮您各拿一份。”
    卫轩挑选的最高规格价格要一万四左右，买四份一共五万六千。
    已经称得上是个大单子，提成至少能破千，一下子就完成了小半月的指标。
    换平时这店员肯定已经乐开花。
    这次主要是被卫轩开场的口气刺激到。
    拿个破手提包要装满？
    有本事拿麻袋来装啊！
    这名店员说完话后根本没管还在考虑的卫轩。
    转身就进店内仓库取了四份不同颜色的手机出来摆在台面上并排铺开。
    卫轩见她二话不说直接拿了四份出来。
    想想也就作罢。
    四份就四份，虽然少了点但暂时也够用了。
    大不了送完再来买。
    手机这种东西应该比手镯容易出手？
    他点了点头。
    让自己的采购计划告一段落。
    转头看向飞机头问：“你看好了没？决定买哪款啊？”
    这边飞机头还没来得及开口。
    那边摆好手机的店员却忽然催上了。
    只听她对卫轩说：“先生您朋友慢慢挑选不着急，我们可以先结算这四部，需要帮您拆开验机吗？”
    卫轩被她催的有点不舒服。
    不过一点小事他也不在意。
    摆了摆手说：“没事，我等他挑完了一起算。”
    飞机头连忙说道：“不用不用你先买你的，我再看看。”
    这边卫轩还没来得及接茬。
    那边店员又催上了：“您看您朋友都说了，还是先来结算这四部，您要的多，诚心买的话可以给您一定的优惠。”
    “不是。”卫轩终于忍不住皱眉看向她：“我说等一下再算，可以吗？”
    店员笑了笑。
    脸上的嘲意已经完全不加掩饰。
    她说了句：“当然可以。”
    然后，直接转身把四部手机统统放回了仓库里！

 第34章 不知不觉

    卫轩表情一凝。
    还没开口。
    旁边的飞机头已经率先替他打抱不平：“你这什么意思？他只是说等一会儿再算，又不是不买？”
    那店员理都不理，自顾自走回仓库。
    飞机头气坏了。
    环顾四周。
    指着整个店怒斥：“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洪亮的声音引起店内所有人员的注意。
    远处一名店长模样的女士小跑过来，满脸诚恳地道歉：“抱歉抱歉，我们店员可能误会了不是故意的，您消消气。”
    说着话她扭头招呼其他店员说：“倒两杯茶水过来！”
    一名戴着白手套的男店员立马跑去饮水机处倒水。
    “不用麻烦了。”卫轩拉着还在生气的飞机头转身出门。
    后方从仓库回来的那名店员站在店长身边不屑地笑：“店长你干嘛道歉，给他们惯的！一看就是装样子的货色，我一动真格要付款立马就怂了，最看不上这种人，呵！”
    店长不悦地批评她：“你还嫌生意不够差吗？现在有客上门就不错了，不管买不买都不能像你这样赶客啊！”
    “怕什么。”店员无所谓地甩头：“狗饿自回。”
    她一转身，看到白手套男店员捧着两杯水过来。
    又是满脸轻蔑地笑他：“你傻不傻！人都已经走了还倒。”
    远处。
    两名远离是非，根本不敢靠近的店员缩在柜台角落小声嘀咕。
    “小雯姐越来越厉害了啊？店长都不敢对她怎么样。”
    “谁让她有个开公司的老爸，现在店里生意不景气，就指着跟她爸合作大批量拿货呢。”
    “说起来店里跟她爸好像已经谈了很久了？怎么还没敲定？”
    “谁知道呢，我现在倒想谈崩才好，真谈成指不定她以后厉害成什么样。”
    “嘘，过来了！”
    西梅手机店外。
    飞机头还是很生气。
    口中一直嘟囔着：“什么人啊！”
    卫轩拉着他拐了个弯，转进旁边的华华手机店。
    这家店里的店员早就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
    有人甚至凑在门口看了好一阵。
    此刻见卫轩二人进店。
    连忙迎上来两名店员，热情微笑道：“两位看手机有喜欢的型号吗？”
    卫轩说：“最新款有现货吗？”
    俩店员介绍：“有的，最新款50pro素皮版与玻璃版都有。”
    “拿十盒。”卫轩点头道：“最高规格的。”
    店员先是一愣。
    随即大喜，一人转身向仓库走去，另一人讲解道：“咱们最新款最高规格是512gb的，售价是八千元一台，您要哪种颜色款式？”
    卫轩不懂具体的分类。
    统一答复：“每种各来十盒。”
    向仓库走去的那位店员精神一个恍惚，膝盖没跟上节奏差点踉跄滑倒。
    留下来讲解的店员也有点说不出话。
    不是没见过批量拿货。
    可那种一般都是公司或集体采购，早就商谈好并且提前预订的。
    哪有像现在这种莽头开口就要的？
    根据观察。
    这两人刚刚还在西梅手机店里准备买手机。
    明显是在那边受了气才突然转来这边买华华的。
    这可不像是提前想好的。
    更像一拍脑门临时决定。
    华华和西梅的价格差了不少。
    新款最贵也才8千。
    但若是真的每种颜色款式都拿十盒，恐怕这一单要奔着大几十万去了！
    讲解员有些紧张地对卫轩说：“好，好的，您请稍等，有些款可能库存不一定够需要先看一看，两位坐一下？”
    华华手机店店员的态度让卫轩心里舒服多了。
    他点了点头，跟飞机头一起在沙发上坐下，端着店员送过来的茶水慢慢喝。
    讲解员陪在旁边轻声询问道：“您一次性买这么多是不是做什么活动发奖品用？我们可以送货上门。”
    卫轩摇头拒绝。
    送货上门？
    去个便利店都能被埋伏，如今的他哪里还有门。
    过了一会儿，仓库点货的店员返回说：“有两款只剩七盒了，您不着急的话我们可以联系其他门店调货。”
    卫轩继续摇头：“急，马上帮我装起来，不够十盒的就用其他款式补进去。”
    话音落下。
    整个店内顿时开始忙碌起来。
    搬货的搬货。
    清点的清点。
    算账的算账。
    隔壁西梅手机店的人听到动静，假装路过门外往里打量。
    看到这片繁忙的景象。
    又匆匆跑了回去。
    这期间。
    街上真正路过的一些路人，看到华华手机店里的阵仗。
    好奇心重的忍不住进店了解情况。
    询问是否有什么促销活动。
    得知并没有活动。
    一部分人走了。
    另一部分人却留了下来，仔细倾听店员对最新款华华手机的介绍。
    卫轩眼见店内人流量增大。
    觉得终归还在万万城附近不远，这么喧哗容易引起注意，很不安全。
    于是催促店员道：“稍微快一点，直接结算。”
    店员连连点头，报出总价：“一共80部手机，总价63万3920元，我们帮您把零头抹去，只需支付63万3千即可。”
    飞机头撇嘴：“小气啦，抹零就抹个九百块啊？前面那三千怎么不一起抹。”
    不知不觉间，他好像习惯了站在卫轩的角度想问题。
    店员有些尴尬。
    还好卫轩不在意这些细节，直接刷卡支付。
    支付成功的那一刻。
    店内店外的气氛十分复杂。
    似乎有许多人的心都落了下去。
    也有一些人的心提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
    整整80部手机清点完毕。
    一共三大箱。
    店员问卫轩用不用帮忙抬上车子。
    卫轩思考着，似乎确实应该买辆车了不然太不方便。
    他让店员用袋子把箱子装起来，表示拎着走。
    店员惊了。
    好心提醒道：“这些箱子有十几公斤重，您确定要拎着走？而且也没有这么大的袋子啊！”
    卫轩看向飞机头问：“你还有没有力气？十几公斤拎的动吗？”
    飞机头原本也在惊。
    听到问话立马冷笑道：“小看谁呢？十几公里我都能追上你，十几公斤小意思啦！”
    卫轩反驳他：“哪有十几公里？你太夸张了？早上跑的那会儿最多三四公里顶天了。”
    店员听着两人天马行空的聊天内容，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飞机头懒得跟卫轩争辩。
    转身跟店员沟通，让他们别装箱了，直接用最大的袋子把手机装起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
    华华手机店的店员们累得满头大汗。
    飞机头左右手各拎着两个大袋子，昂首阔步地走出手机店。
    卫轩手里也有一个袋子。
    他跟华华手机店的店员们告别，追着飞机头出店门喊：“你走那么快干嘛？你的手机还没买呢！”
    飞机头微微一愣。
    点头道：“哦对，差点忘了这事，那你这80部手机方便匀我一个吗？”
    同一目标的友谊行为一天只有三次，对方身上还扛着一百八十万没生效，万一拿个手机弯道超车就搞笑了。
    所以卫轩果断拒绝：“我这都有用处，你的自己买。”
    “哦。”飞机头老老实实转身准备走回店内。
    连续发生了这么多事。
    尤其是卫轩眼都不眨，豪掷几十万狂买八十部顶配手机的气势对他冲击极大。
    不知不觉间。
    他已不再排斥卫轩给他的钱，准备拿着钱去大肆买买买了。
    却在这时。
    卫轩忽然抬手拦住他。
    脸上古怪地笑道：“干嘛？你之前说要给女友买的好像不是华华？走那边。”
    手指的方向，正是隔壁的西梅手机专卖店。

 第35章 乐善好施

    看到卫轩手指的方向。
    飞机头仅仅思考了一小下。
    立刻明白了卫轩的意思。
    他的脸上也带上了古怪的笑容。
    完全忘记自己坚持不用卫轩钱的想法。
    转身大踏步冲进西梅手机店。
    那背影宛如一个金甲银枪上场杀敌的大将军。
    实际上。
    当他拎着左右共四个大袋的华华手机冲进西梅手机店。
    那个场面仿佛都要凝固了。
    尤其是袋子上显眼的华华标志。
    仿佛这人不是来买手机，而是来砸场子的。
    飞机头找了个凳子坐下。
    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之前那名店员。
    那位名叫“小雯”的女店员，已经从同事的口中听到隔壁发生的一切。
    得知卫轩一口气买了好几箱手机。
    她的态度少了些嚣张，多了些懊恼。
    觉得如果刚刚自己多点耐心，说不定大单子就是她的了。
    直到现在，她仍然以为自己的问题仅仅只是“耐心”而已。
    此时看到卫轩二人去而复返，她有些犹豫。
    放不下面子，踌躇着不愿上前说软话。
    好在店长也没指望她，亲自迎接的同时招呼店员倒水。
    其他人赶紧去饮水机接水。
    唯独店内最开始倒水的那位白手套男店员没有去。
    因为他被卫轩特地叫过来负责飞机头的“购机行动”。
    卫轩记得很清楚。
    半小时前自己还不是人，只是个装样子的“货”时，是这位白手套男店员给倒的水。
    尽管是店长吩咐的，卫轩也记在心里。
    卫轩不记仇，因为有仇就报。
    他只记恩与善，哪怕只有一点点都会牢牢记在心里，然后想尽办法去感激。
    毕竟。
    当今社会这两样东西实在太紧缺了。
    白手套男店员似乎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摆明了抢他人业绩的事。
    有些迟疑地看向店长。
    看到店长支持地抬了抬下巴，他才放心地招待起飞机头。
    了解到飞机头想买14proax，男店员推荐了128gb的机型，表示这种内存足够日常使用的了。
    这个机型其实也是飞机头看中的。
    九千元正好。
    当他准备拍板时。
    卫轩忽然开口劝道：“你给女友买手机为什么不买最好的？”
    飞机头一愣：“这还不够好吗？最新款了啊！”
    卫轩摇头：“内存不是最大的。”
    飞机头借用男店员刚刚说的话：“日常够用了啊。”
    卫轩问：“所以只是够用吗？你对女友的感情只是够用吗？”
    飞机头一听。
    果断对男店员说：“帮我拿最大的那款，1个t的那种！”
    男店员点头。
    刚准备转身去仓库拿货，身后的店长已经很有眼力地让同事提前把手机拿过来了。
    几种颜色都有，随便挑。
    飞机头回忆着曾经女友给他看过的截图，选了紫色。
    这次没有意外。
    很快完成了购买。
    飞机头扫码付款完毕后，拿着新到手的西梅14proax爱不释手。
    哪怕还没拆封。
    就能捧在手里反复把玩翻看。
    如无意外，这样一个大宝贝送给女友，对方一定会开心地对自己笑的。
    说不定还会愿意让自己拉拉小手去看场电影。
    想到这。
    飞机头就感到高兴。
    旁边的白手套男店员也很高兴。
    一个劲地劝卫轩二人喝水。
    口中开心地说：“谢谢飞先生，谢谢两位，下次有需要欢迎再来。”
    “下次？”卫轩坐在凳子上，摸着下巴。
    望着远处看上去不喜不悲的那名女店员。
    又问了问系统一百八十万的事。
    发现还是没有“完全接受”。
    他想了想。
    开口对飞机头说：“只买一个够吗？”
    飞机头不解：“啥意思？”
    “女友都用新手机了，你还用旧的？”卫轩的语气很像某种翘着尾巴的地狱生物。
    飞机头咽了口唾沫：“我的手机还挺新的，？”
    “情侣机啊！”卫轩拿过两个手机盒放到他面前，谆谆善诱道：“想想你们在外面逛街吃饭，两人手里的手机，大小一样，外观一样，崭新程度也一样，旁人一看，哟。。”
    后面的话已经不用再说下去了。
    飞机头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血就上头了。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账上的钱来自何方。
    打开手机就要扫码付款。
    在白手套男店员惊喜的眼神中，又选了一个黑色的买下。
    再次消费1万4千元。
    系统的提示音还是没来。
    卫轩发愁。
    对面的男店员，填收据的手都是颤抖的。
    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这个月的指标压力一下子就轻了！”
    卫轩眼睛一亮：“你们还有指标？多少数量？”
    男店员微微一愣，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指标吗？我这月差不多是12万左右。”
    “12万？那不是九台这一款的机子就够？”卫轩摸着下巴。
    望着远处眼睁睁看着同事连卖两部顶配西梅仍然不为所动的女店员。
    以及花出去2万8千元仍没动静的系统。
    他扭头看向飞机头。
    飞机头发现卫轩又开始看自己。
    下意识地抖了抖。
    耳中听到卫轩意味深长的声音：“大飞，你身边还有谁要换手机吗？爸爸妈妈，兄弟姐妹，亲戚朋友？”
    飞机头为难地看着卫轩。
    忽然灵光乍现。
    开口问道：“你就说让我买多少个！”
    几分钟后。
    白手套男店员的指标满了。
    情绪高涨，满头大汗。
    远处的“小雯”女店员终于有些按捺不住，靠近卫轩二人想要说些什么。
    飞机头根本不想搭理她。
    卫轩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反而对其他两名店员说道：“刚刚你们倒水也辛苦了，每人挑五部手机拿过来。”
    这话说的仿佛他才是手机店老板一样。
    那两人四目相对，忙不迭地放下手里捧了好几分钟的水杯，雀跃地各拿五盒手机放到卫轩面前。
    这次卫轩没让飞机头买单。
    自己刷卡结了账。
    然后随手把全新的西梅14proax一股脑丢进了成堆的华华手机中。
    看得店员与店长眼角直抽抽。
    看到这一幕，“小雯”终于忍不住。
    赶紧也去倒了两杯水端到卫轩两人面前。
    刚想开口说话。
    卫轩直接起身，拎着手机袋往店外走去。
    小雯见状又气又恼。
    扔下水杯转头对店长说：“他们最开始是我接待的，所以这些单子也算是我的业绩对？”
    周围几人听到她的话，纷纷转身，鄙夷地翻了个白眼。
    店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谁签单就是谁的。”
    小雯急道：“其实我是故意的！全靠我说话刺激他们才买了这么多，功劳总有我的一份？”
    “功劳？”店长禁不住变了脸色怒斥：“我只看到你赶客！功劳没有，自我检讨倒有一份，明天上班之前我要看到否则你这个月的绩效全扣！”
    店长的声音略大了些。
    已经走到店门口的卫轩听到这句。
    回头看着脸色发黑的小雯。
    想了想。
    开口对店长说道：“说起来，我需要的手机数量差不多就是这么些，要不是你们这位店员没耐心不给我考虑的时间，我当时也不会去隔壁肯定就在这里买齐了。”
    话音落下。
    店长的表情极为复杂。
    似有当场开除某人的念头。
    至于某人的脸色，原本只是发黑，这会儿好像变成了传说中五彩斑斓的黑。
    卫轩报仇不隔夜。
    看到小雯精彩的脸色，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这么看来我其实该感谢她替我节省了几十万，老板你让她检讨归检讨，能不能别开除？我回头想做面锦旗送过来谢谢她乐善好施。”
    “噗嗤！”
    在整个西梅手机店的友好氛围下，一直旁听的飞机头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轻轻放下手里的袋子。
    像个多年老友一般锤了卫轩一下，咧着嘴笑道：“你也太损了，哈哈哈哈哈。”
    【检测到友谊目标“飞机头”，目标系数“3x5x3=45”】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180万元，暴击45倍共奖励“8100万元”，请注意查收】

 第36章 集团倒闭

    忙活了大半天。
    终于如愿以偿听到了系统的机械音。
    八千万！！！
    一次就捞到过瘾！
    卫轩对这趟手机采购之旅感到满意，带着飞机头正式离开了西梅手机店。
    心里盘算着手里的钱该怎么花。
    同时也对后续的奖励产生更大的疑惑。
    系统奖励的钱到底从何而来？
    自己随随便便拉个人就能刷出这么多，再这么下去很快就能成千上万亿甚至直接超过整个国家的货币数量。
    那也太夸张了？
    难道系统就没什么限制？还是这钱根本来路不正，由着自己刷到一定数量被抓走枪毙？
    想到这些。
    卫轩的心中喜忧参半。
    拿起飞机头的旧手机看了眼时间。
    距离12点还有半个多小时，于是顺着街道走过几家店面，找到一家通讯营业厅用身份证补办手机卡。
    他可算重新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手机了！
    天知道作为一个现代人，一整晚再加上午半天没有手机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补办手机卡的速度很快。
    几分钟就能搞定。
    卫轩在工作人员诡异的目光中拿起袋子翻找手机。
    他首先排除的是西梅手机。
    旁边那个飞机头早就已经当着营业厅内几名工作人员的面，在几大袋手机的包围中，拿着一台最新款的西梅手机拆封激活，玩得两眼放光。
    两个大老爷们都用同款手机还是新买的，感觉好奇怪。
    所以卫轩在一堆华华手机里挑选喜欢的颜色拆开。
    换上了新补办的手机卡。
    随着开机音乐响起。
    卫轩抚摸着光滑的屏幕，看着晶莹剔透的界面，尤其是流量与满格的信号。
    恍惚间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久违了，当代人类最贴身的小伙伴！
    他刚开机没多久。
    手机就响起了来电声。
    卫轩奇怪地接听。
    对面传来一个略显耳熟的声音。
    像是一个中年男性，语气有些隐约可闻的激动：“卫先生！您这实在是，哎呀，我只能用雷厉风行来形容啊！”
    卫轩疑惑：“你哪位？”
    对方声音停顿了一下。
    随后恍然道：“哦，对，先前听您说手机丢了现在肯定是新手机，我是您上午来银行办理业务接待您的客户经理杨荣啊。”
    “是你啊。”卫轩一边让飞机头打个车，一边对手机里说道：“杨经理你好，有什么事吗？”
    杨荣热情洋溢地说道：“感谢您对本行的信任与支持，上午刚刚办完手续没过几小时就转入这么大笔资金，您现在的资金量已经完全符合本行的私人银行标准，服务自动生效。”
    “好的谢谢。”卫轩准备挂电话。
    对方连忙道出这通电话最主要的目的：“您后续要是方便的话我们可以约个时间，我会带着您专属的资产管理团队登门拜访，向您更专业详细地介绍私行的各项投资理财与金融管理服务。”
    “以后再说，我暂时没有这些想法。”卫轩委婉地拒绝了杨荣。
    对方倒也没过多纠缠。
    表示有需要的话随时联系，然后就客客气气地结束了通话。
    此时。
    飞机头叫的车也到了。
    两人手里的五大袋手机，后备箱塞了三袋，后排座位也塞了两袋，飞机头主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快乐地留卫轩一个人挤在后排。
    卫轩没在意这些小细节。
    跟司机说了目的地就开始闭目养神。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来去匆匆。
    基本没有好好休息过。
    再加上事务繁杂。
    他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理一理思绪。
    目前看来，自己和叶安算是已经逃出追踪者的搜寻范围了。
    这么大个城市，对方除非可以动用警方的力量大范围调监控追捕，否则很难再找到两人。
    叶安所谓的家族掌控，逃脱起来貌似也没那么难嘛？
    接下来就是吞钱屯粮，猥琐发育。
    只要那个劳什子家族不来招惹，叶安的躺平大计差不多就算成了，而他的实验大计也可以逐步开始了。
    卫轩靠在座椅上。
    半睡半醒。
    思绪万千。
    车子很快到达约定的三号线终点站。
    两人下车。
    飞机头很自觉地拿了四个大袋子，只留一袋给卫轩。
    离12点还差五分钟，卫轩带头走进啃鸡鸡。
    里面一个角落的位置，叶安早就已经等着。
    看到卫轩进门刚想招手，目光一凝发现后边跟着的飞机头。
    连忙又缩起了身子，低下头用各种汉堡鸡腿的包装盒遮挡脸部。
    卫轩看到他的样子好笑地走过去说道：“别挡了，要真抓你肯定跑不掉。”
    叶安抬头，不解地看着他身后的飞机头：“你不是集团的人？”
    飞机头表情复杂地说：“我是。”
    叶安震惊地看着他。
    又看向卫轩道：“你投敌了？”
    卫轩哭笑不得地说：“投什么敌，介绍一下这位名叫飞机头大飞，你家族现在把你定义为被绑架，蒙骗集团下的人员好让他们出来到处找你而不是报警，你们俩好好聊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去点东西吃。”
    说完。
    卫轩把手机袋放到空座位上，自己为了避嫌没有扫码点餐而是专门跑到柜台处找服务员点餐。
    留空间给两人。
    飞机头郑重地跟叶安握手，语气认真地问道：“叶董，你现在安全吗？我是集团员工，你放心大胆跟我说，我可以救你回去！”
    叶安摇了摇头：“你是卫轩带来的人，我相信你，实话跟你说这次逃跑我完全是自愿的，不怕你笑话，集团才是那个限制我人身自由的一方，你要把我带回去非但不是救反而是在害我。”
    “怎么会这样？！”飞机头对集团的信仰崩塌了。
    连执行董事都要费尽心思地逃离。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集团？
    他没有听过叶安家族的故事。
    心里以为集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导致集团高层领导都在拼命逃跑。
    一时间。
    飞机头脑子里涌出了无数令他胆战心惊的猜想。
    过了一会儿。
    卫轩端着餐盘返回。
    如今飞机头身上的次数已经刷完。
    他也就放心地请客吃饭。
    拿了一大堆薯条炸鸡可乐汉堡放到飞机头的面前笑道：“拎这么重的袋子辛苦了，多吃点补充体力。”
    飞机头还沉浸在自己恐怖的想象之中。
    呆呆地抓着食物往嘴里塞。
    仿佛毫无感情的干饭机器。
    味同嚼蜡地吃了好几口。
    他终于回过神。
    神神秘秘地问叶安道：“叶董，你实话跟我说，集团是不是要倒闭了？”

 第37章 不装了摊牌了

    叶安奇怪地看着飞机头：“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有这好事我怎么不知道？”
    飞机头更凌乱了。
    万分不解地问：“叶董，你为什么这么排斥集团呢？那不是你自己的产业吗？”
    “再过十几年就不是了。”叶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当然现在也算不上是，我就是个挂名的。”
    “十几年？”
    “挂名？”
    飞机头没再多问，若有所思地重复着叶安的话。
    叶安笑了笑。
    转头看着旁边空位置上的手机袋问卫轩：“哪来这么多手机？干嘛用的？”
    “买来送人用。”卫轩理所当然地答道。
    看到叶安餐盘上可怜巴巴的几个空盒子，就丢过去几枚鸡腿鸡翅。
    叶安探身翻了翻袋子里的手机。
    一看都是贵牌子，啧啧赞叹道：“这么多全是华华和西梅？你在给你公司采购礼品对？还挺下血本！”
    卫轩知道他想岔了。
    但是感觉这样也不错，省得花力气解释。
    干脆就没多说。
    专心吃饭。
    倒是对面的叶安这时发现餐盘里一大堆食物，又看到卫轩手里拿着全新的华华手机。
    表情有些郁闷地说：“真羡慕你，生活幸福工作顺利事业有成。”
    卫轩疑惑：“你不是喜欢躺平吗？怎么会羡慕我？现在安全逃出来了，接下来全都是你喜欢的生活了？”
    叶安苦恼道：“是喜欢躺平没错，可今天家族挂失我的银行卡这点让我想到一个问题，他们完全是可以截断我的资金收入的。”
    “你没有取消挂失吗？”卫轩提醒：“银行卡一旦能用就把卡里的钱转出来存到别的地方，免得受制于人。”
    叶安摇头：“你没懂我的意思，现在卡里的钱我早就取出来了，可未来不行啊，那些还没入账的分红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弄走的，除非我出面办手续，否则拿不到，接下来的日子我就只能靠手头这点钱过活了。”
    “你现在手头还剩多少钱？”卫轩喝了口芙蓉鲜蔬汤，好奇地问。
    叶安惨兮兮地说：“只有几百万了。”
    “！？”
    卫轩差点一口汤喷到他脸上：“还有这么多钱你在愁什么？知不知道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个数？”
    “我这也是居安思危嘛。”叶安苦着脸道：“大手大脚惯了，我生怕自己哪天一不小心花多了把日子花到头，这年头随便买套房子都得几百万，真的很危险。”
    卫轩拆开汉堡咬了一口。
    在嘴里边嚼边说：“别多想了，先租个房子住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好不容易重获自由，不赶紧先躺个几年？”
    “唉。”叶安长叹一声：“也对，既是寄居人间者，也是黄泉预约客，先躺再说。”
    卫轩不接茬他的躺平哲学。
    吃完汉堡喝空蔬菜汤。
    擦了擦嘴巴。
    开始实施自己的实验。
    之前问过系统，自己送钱给别人，别人再把钱送还给自己，属于送礼失败还是被送礼？
    系统表示资金类礼品不同于实物，属于“被赠送礼品”会按照目标系数进行奖励计算。
    卫轩又问既然属于被送礼，那如果当日次数已满会怎样。
    系统表示当日次数已满则无效。
    他想了想。
    让飞机头把账上的钱转回来。
    虽然以他现在的资金量，不在意这“小小”的一百多万。
    可要是实验成功。
    以后可以通过满次数的方式卡系统的bug，也不失为一种巧妙的手段。
    飞机头自从跟叶安聊完后就彻底相信了卫轩。
    此刻听到他让自己转钱。
    毫不犹豫地就开始操作。
    结果手机银行转账最多转了一百万就限额不让继续了。
    飞机头无奈地举起手机让卫轩看手机上的提示信息。
    卫轩点头表示足够了，剩下的留着。
    的确足够了。
    哪怕只测试了一百万。
    这钱也顺利回到了自己手上。
    系统也的确是按照“被赠送礼品”计算奖励的。
    而由于飞机头今日已经“友谊”了三次。
    这次自然是无效了。
    也就是说，资金类礼品是可以通过卡次数的方式无损取回的。
    虽说意义似乎不大。
    好歹算个bug，卫轩感到满意。
    他是满意了。
    对面的叶安却是惊呆了。
    愣愣地看着飞机头与卫轩两人之间的神操作。
    大感好奇地问：“你俩在干嘛？大飞你这么有钱吗？合着你才是真正的隐形富豪啊！”
    飞机头老老实实地说：“哪有啊，这钱都是他给我的。”
    叶安更惊了。
    扭头看卫轩：“你哪来这么多钱？挪用公款了？干嘛用？是不是有什么赚钱的好路子？也跟我说说呗？”
    卫轩一头黑线地反问：“为什么大飞是隐形富豪，而我就是挪用公款？我就不能有钱了？”
    “切！”叶安不屑地撇嘴：“你有没有钱我还不清楚？为了几万块的提成累死累活好几个月，富豪会这样吗？”
    “这话说的。”卫轩气笑了：“那不可以是体验生活热爱工作吗？”
    叶安不出声了。
    狐疑地盯着卫轩。
    思索半天。
    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投敌了？他们现在是不是正在来的路上？”
    搞了半天还是这，卫轩都无语了：“你可真是大聪明。”
    “别急着否认。”叶安半真半假地笑道：“我跟你说这套路我很清楚的，拿一笔钱买通我身边帮我的人，到背后反捅我一刀。”
    卫轩摇头：“放心，你家族买通任何人都买不通我的。”
    “为什么？”叶安听到如此肯定的语气，真的有些纳闷了。
    卫轩想了想。
    决定给这个富家公子哥上一课。
    拿起手机。
    点开银行app，将账上的余额清清楚楚地展示出来。
    然后把手机放到叶安面前，口中玩味地说：“不装了摊牌了，我就是活生生的隐形富豪。”
    “噗嗤！”
    话音未落。
    附近邻桌一对小情侣中的女生一口可乐喷到了对面男生的脸上。
    她连声说着“对不起”，起身拿纸巾帮忙擦拭，慌乱间发现卫轩三人正一起看过来，又“噗嗤”一声喷了男生一脸。
    女生捂着嘴好尴尬。
    胡乱鞠躬道歉了一通就羞涩地跑走，留下男生一脸的菜叶面糊可乐，以及迷茫。
    卫轩转回头。
    问两人道：“很好笑吗？”
    飞机头也有点迷茫。
    倒是叶安似懂非懂地看着桌面上的啃鸡鸡套餐，犹犹豫豫地说道：“可能她觉得，隐形富豪应该不会来这里吃饭？”

 第38章 你们摊上事了

    啃鸡鸡店外。
    男生拎着东西追出门找女生。
    女生拉着男生走出许远还回头指着店内吐槽：“那仨货真是太能吹了！我从开始就听他们满口说什么集团家族董事的，张嘴就是几百万，到最后还来个隐形富豪，哎玛我真是受不了，几人狗血剧看太多大脑中毒了我去！”
    男生极为赞同地点头：“真那么有钱为什么还来这种地方吃饭，怎么不去吃西餐哈？”
    女生挽着男生道：“那我们去吃西餐好不好？刚刚被那仨吹牛的倒胃口都没怎么吃饱，去吃点好的补补？”
    男生略显犹豫：“西餐好像有点贵啊？随便一份牛排都一百多，而且这还有很多剩的炸鸡。。”
    “你果然不爱我了！”女生一把甩开他，撇着嘴往前走。
    “好好走走走。”男生追上去，赔着笑脸哄道。
    啃鸡鸡店内。
    飞机头的手机忽然响起。
    他看着刚刚录入新手机的通讯录，显示的名称赫然是集团里负责领导他这一小组的组长。
    飞机头对卫轩两人展示手机道：“集团来电话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叶安不太明白这问题的意思。
    卫轩倒是无所谓地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飞机头闻言。
    点了点头。
    当着两人的面接听电话。
    那头传来组长的问询声：“飞机头，你现在在哪？抓到人了吗？”
    飞机头义正言辞地说：“组长，我们都被骗了！叶董根本不是被绑架，是自己逃跑的！集团有问题！大问题！”
    旁边的叶安与卫轩面面相觑。
    卫轩用无声的口型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叶安抬着眉头表情无辜：“我也不知道啊！”
    这边两人用无声的口型交流。
    那边电话已经聊到“有人造反”，“护主勤王”之类的字眼了。
    听得两人心惊胆战。
    而且飞机头的情绪越来越高涨，声音越来越压制不住。
    卫轩眼见店内越来越多的古怪目光投过来。
    看了眼时间。
    已经快1点。
    起身对叶安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走。”
    叶安点头。
    飞机头还在亢奋地讲电话，试图让组长明白他眼中的全部真相。
    看两人起身离开。
    连忙跟上。
    只不过一手拿了手机，另一只手只能拎两个袋子。
    卫轩无奈自己拎了两袋。
    叶安帮忙拿最后一个手机袋以及打包剩下的食物。
    刚出店门走了没几步。
    甚至还未脱离店内人隔着玻璃投来的视线。
    卫轩的手机又响了。
    他学着飞机头的样将两个袋子用单手拎，腾出一只手掏手机看，是新进通讯录里余笑笑的号码。
    接听电话。
    对面声音又低又快。
    卫轩的力气明显不如飞机头，单手拎着两袋手机青筋都崩出来。
    精神不集中一时间没听清。
    叶安见这样不是办法。
    放眼望了望四周。
    发现不远处有一家看上去比较高档的西餐厅。
    连忙引着两人向那边走去。
    到了餐厅门口。
    服务员拦住三人表示本餐厅虽无着装要求但至少需干净完整。
    叶安不满反问：“你意思是我们不干净不完整？”
    服务员的眼神在风尘仆仆的飞机头和卫轩两人身上来回扫射，以及三人拎了一路大袋子的狼狈模样。
    意思不言而喻。
    叶安回头看了看卫轩和飞机头两人。
    顾不上跟服务员争吵。
    把手里打包的啃鸡鸡换到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打开支付界面对服务员说：“帮我们安排一桌十万元的菜品，再开一瓶至少十年份的红酒，现在立刻扫码结账，能做到吗？”
    服务员微微一愣。
    看着叶安一言不合拿钱开路的架势。
    不敢再多阻拦这位土鳖。
    一边用耳麦喊经理，一边把人往里面引。
    直到在大厅最宽敞的位置坐下。
    放下手里沉重的袋子。
    三人总算松了口气。
    经理及时出现，询问叶安之前说的话是否当真。
    叶安把土发挥到极致，表示菜可以慢慢上，先把账结了，免得衣着不整被人赶出去。
    经理尴尬地表示餐还没点哪来的账。
    叶安急吼吼地要点菜。
    卫轩放下手机，脸色有点阴沉。
    他打量了眼周围的环境，发现这家餐厅还算清净。
    大厅里只有一桌客人，男女还有点眼熟，正不停地往这边看过来。
    卫轩收回目光。
    在旁边的服务员与经理等人身上扫了扫。
    耐心等叶安与其二人点完菜付完账把人轰走。
    这才开口对叶安说道：“童助理被开除了。”
    “直接开除？”叶安连忙翻找手机里的联系方式，疑惑地问：“明显是针对，她怎么不来碰头？”
    卫轩摇头：“笑笑刚才打电话跟我说，童助理让她保密，自己一个人收拾东西走了。”
    叶安手里的动作顿住。
    有些担忧地说：“看来他们不找到我是不会善罢甘休了，会不会连累更多人？我要不还是回去‘自首’算了。”
    卫轩皱着眉头沉默。
    刚刚的电话里其实还有更多消息他没跟叶安说。
    上午半天。
    南湖地产里发生了许多事。
    由于先前那场竞标会议的关系，所有人都知道余笑笑认识卫轩，所以专门有人审问了她几句。
    余笑笑什么都没说。
    自然也是“顺利”被开除了。
    收拾东西的过程中得知，集团的人好像连魏习文都不放过，会有停职什么的。
    更夸张的是。
    之前那位收受贿赂被停职调查的徐总监突然冒了出来。
    跟集团的人混在一起。
    似乎是要拿卫轩工作的公司做文章。
    这些所有种种。
    无一不透露出对方为找叶安不顾一切的态度与决心。
    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会越搞越大牵连更多人。
    甚至通过公司找到并涉及卫轩的家人都有可能。
    难道真的只能像叶安说的那样主动回去“自首”以了结这桩麻烦？
    此时此刻。
    历经了十几个小时的逃跑躲藏，又听到这么多的坏消息。
    卫轩的心里变得沉甸甸。
    他原本真没太把这次的逃跑事件当回事儿。
    只是想让叶安意思意思，表达出一种态度就可以。
    到最后肯定还是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判。
    摆明条件利弊，都松点口各退一步就行了。
    结果。
    没想到啊！
    对方根本不想谈！
    围追堵截，威逼利诱。
    直接通过最强硬的手段宣示他们的威严。
    卫轩实在无法想象，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只手遮天的事情发生？
    还搞什么家族什么拘禁？
    土不土？狗血不狗血？
    连网络小说都不敢写这么烂俗的情节！
    现实里他们怎么敢？
    那帮人凭什么敢如此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看着垂头丧气的叶安。
    卫轩忽然生起一股强烈的抵触情绪。
    在这个世上，普通人就真的不是人吗？
    可以随意揉捏任意欺凌永远不得反抗？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
    你们就真的那么有恃无恐吗？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人拉下来暴揍，对吗？

 第39章 满脸都是温柔

    “老公，我们是不是摊上事儿了？”
    西餐厅内。
    缩在角落吃牛排的小情侣。
    看到卫轩三人阴魂不散居然“追”到了这里。
    女生惊恐地对男生说：“那三个人好可怕！一个不停打电话说什么造反啊护主什么的，一个嚷嚷着要点十万块的菜，一个接了通电话后阴着个脸半天不动！”
    男生自己也有点害怕。
    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安慰女生道：“没事的，光天化日之下，不信有人敢对我们做什么！”
    话音未落。
    卫轩猛地站了起来。
    吓得小情侣齐齐一哆嗦。
    叶安不解地问他：“你咋啦？”
    “我有点事要办，你们吃，不用等我。”卫轩拿起手提包就走。
    飞机头连忙挂断电话问：“哎你还回来吗？”
    卫轩摆摆手表示再见。
    飞机头几步追上去点开手机说：“那换个联系方式！你这留下来的钱我可以随便用的对？”
    “当然，给你就是你的。”卫轩跟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飞机头点了点头，默默地退下。
    【检测到友谊目标“飞机头”，目标系数“3x5x5=75”】
    好感度+2。
    卫轩没明白对方的脑回路。
    另一边的叶安这时也追问道：“你走了这堆手机怎么办？”
    卫轩想了想。
    回身拿了几台西梅与华华放进手提包里。
    “剩下的你们随便处理，自己玩或者送人或者扔了都行。”他心里想着公司与家人的事，顾不上其他，说完话便转身离开。
    留下叶安和飞机头两人面面相觑。
    飞机头无辜地举手道：“太多了，我可拿不动。”
    叶安斥：“瞎说！你们来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你一个人拎了四袋！”
    飞机头比了比手机里的余额：“叶董，卫轩给了我上百万，拎几个袋子而已我能说什么？现在这些他不要了，我肯定也拎不动了。”
    “我靠！”叶安大怒：“你要不要这么现实？有钱了不起啊！这一堆手机至少也值几十万啊说不要就不要？”
    “反正我不要。”飞机头似乎很忙碌，翻了翻手机发消息给女友说了些什么。
    随后就开始用软件打车。
    一副随时准备走的架势。
    叶安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成了多余的人。
    他又惊又怒。
    正好这时餐厅上菜了。
    端了份什么鱼肉鲜虾蟹腿蔬菜沙拉上来。
    飞机头随便扒拉两口就向叶安告辞。
    他拿着自己的两部西梅手机，对叶安说：“叶董，这些手机你处理，我走了，你保护好自己，有事电话联系！我要去办大事了！”
    叶安试图垂死挣扎：“你身为集团员工有什么事能比保护我还重要吗？”
    “有！”飞机头的眼中闪烁着某种神圣的光芒：“保护集团！”
    叶安听完一愣。
    心想：
    ‘我以为我的借口已经够扯了，没想到你比我更扯。’
    他心如死灰。
    不再对飞机头报以任何希望。
    挥挥手放对方离开。
    扭头看着空荡荡的位置上留下的五大袋手机。
    欲哭无泪。
    咬咬牙一狠心。
    他拿起一袋手机就要往垃圾桶里扔。
    动作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叶安眼角几乎迸出泪花来。
    从来没为钱心疼过的他，今天彻底被卫轩击败，满是心疼地看着这堆手机，狠不下心丢弃。
    他打开软件联系快递上门取件。
    填写收件地址的时候又愣住了。
    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寄。
    想了想。
    翻出之前唯一愿意借钱那个朋友。
    发消息过去问地址。
    那朋友吓坏了，以为叶安要干嘛，连忙说两百块不用还了。
    叶安耐着性子解释说有批手机闲置下来没用了，想给他寄过去当借钱的回报。
    对方一听更害怕了。
    借两百还手机？
    还是一批？
    什么样的手机能这么玩？
    怕不是炸弹！
    他对叶安真情实意地说道：“咱哥俩的感情，区区两百不足挂齿，我去洗澡了北北！”
    叶安连续发了好几条消息。
    再也没得到回应。
    叶安惊呆了。
    好好一堆手机这还送不出去了？
    他气得心口疼。
    扭头打量周围环境。
    忽然看到了缩在角落的小情侣。
    叶安眼睛一亮。
    努力让表情变得亲切友好。
    手里拎起一袋手机，向着那两人走过去。
    微笑着问道：“恭喜二位真走运，我这有一批全新手机需处理，统统送给你们好不好呀？”
    小情侣吓得死死抱成一团。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刚刚还仗着“光天化日”强行镇定的男生此时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精神病杀人好像不分白天黑夜？
    。。。
    飞机头乘着车来到女友上班的地方。
    是郊区的一家汽车销售公司。
    下午2点正是上班时间。
    女友被他夺命连环呼叫出公司大门。
    脸色不善地瞪着他问：“你干什么？不知道我在上班吗？”
    飞机头似乎已经习惯了女友的坏脾气。
    在她睁大眼睛的注视下，笑嘻嘻地掏出全新顶配西梅手机递过去。
    女友不敢置信地接过手机。
    抚摸着崭新的包装盒。
    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与欣喜。
    她的语气变得柔和：“送给我的吗？你真的买了啊？”
    飞机头愉悦地点头：“是你喜欢的颜色，还是最高规格的。”
    “最高？？”女友的表情变得更加惊喜：“那不是要一万多？？”
    “。”飞机头对价格记得清清楚楚一个数不落。
    毕竟在那手机店里来回折腾了好久。
    女友笑了。
    小心翼翼地拿着手机，对飞机头温柔地说道：“进去坐会儿？等我下班一起吃饭？”
    飞机头喜出望外。
    刚想点头应下。
    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又摇头道：“下次，一会儿我还有事要忙。”
    或许是第一次被拒绝。
    女友满脸奇怪。
    不解地问：“来都来了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飞机头一脸神圣地说道：“恩，我要办大事！”
    女友噗嗤笑出声。
    没好气地拍他肩膀道：“别闹了，你一保安能有什么大事！等我下班陪我吃饭，乖啊！”
    “我真有事！”飞机头想了想。
    又探头看了眼女友身后的汽车销售公司。
    灵光一闪道：“其实可以先把一小部分办了。”
    他主动拉着女友往公司走去。
    女友有些不自然地挣了挣：“你到底要干嘛呀？”
    飞机头走进汽车销售公司大门，环顾四周道：“你是专业的，帮我介绍一款看上去有档次但不轻浮，适合成功商务人士开的车？”
    女友不解：“谁买车？预算多少？”
    飞机头指了指自己：“我买，五十万左右可以吗？不行再加点，总价九十万以内都可以。”
    女友瞪大了眼睛。
    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满脸都是温柔。

 第40章 神秘力量

    她尽量放缓自己的声音，和颜悦色地问：“亲爱的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要买车？还是五十万以上的名车？”
    “没错，而且要快，要现车。”飞机头看着陈列大厅说。
    女友像只燕子般拉着他飞到一辆黄色的suv车前。
    脸上露出痴迷的神情：“入门级超豪玛莎拉蒂格雷嘉，这是能跟保时捷acan一争高下的全新车型，九十万以内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款啦。”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
    语气稍稍变得有些撒娇意味：“虽然知道这次买车应该跟我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用眼角余光瞥了瞥飞机头。
    发现对方正在专心地看车。
    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
    她立马变了脸色，有些冷淡地说道：“除顶配之外其余应该都不会超过九十万，你觉得怎么样？”
    谁料飞机头摇了摇头说：“有没有更商务一点的？”
    “更商务一点？”女友失去了耐心：“那肯定只有奔驰e级了，五十万左右，不过我们公司里没现车，真想要的话可以帮你去同城的4s店里调过来。”
    “那算了。”飞机头这话一出。
    女友心里顿时一凉。
    刚以为对方逗自己玩，想发飙。
    就听飞机头指着那辆玛莎拉蒂格雷嘉对她说：“赶时间，就这辆。”
    女友瞠目结舌。
    呆在了原地。
    飞机头罕见地没有惯着她。
    掴住她的肩膀把她晃醒。
    催促赶紧办手续购车。
    一个多小时后。
    飞机头开着新到手的格雷嘉离开女友公司。
    女友站在公司柜台处，看着飞机头的销售单，半天回不过神。
    足足80万。
    就这么眼都不眨一下地花掉了？
    那还是她先前认识的飞机头吗？
    旁边有同事羡慕地拿手肘碰她道：“那是你男朋友啊？真有钱！又送你手机又送你业绩，发型还挺酷。”
    她敷衍地笑了笑。
    原本得到新手机的快感不知为何少了许多。
    她想了想。
    拿出旧手机点开聊天软件，将飞机头的备注名称“舔狗3号月薪5k好骗”删去。
    犹豫了一会儿。
    改成了“大头哥哥”。
    然后对手机里另外一个“舔狗1号月薪12k即将转正”的好友发消息说：“我妈让我回老家相亲，以后恐怕没机会再见啦。”
    发完消息。
    也不等对方回复就把旧手机关掉。
    取出手机卡换到飞机头送的全新顶配西梅手机上。
    看着崭新的屏幕与界面。
    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另一处。
    飞机头开车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楼前。
    在门外的停车位停好车。
    拿着钥匙进门，随着服务员的引领上了二楼某个隔间。
    里面坐着两个身穿灰色西装的人。
    一个年纪稍大，留着薄薄一层络腮胡。
    另一个看上去则跟飞机头差不多年纪，剃了一头清爽利落的寸板。
    见飞机头出现。
    络腮胡率先打招呼道：“终于来了，坐。”
    飞机头点点头，坐到了寸板身边，拿起身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旁边的寸板殷勤地提起茶壶给他续了一杯，开口笑道：“听组长说，大飞哥有好事关照？”
    飞机头看了眼络腮胡。
    摇了摇头。
    神神秘秘地闷声道：“是不是好事我现在说不准，我只知道你和组长是我在集团里最信任的人，我们仨好几次拿命相帮，可以说是真正过命的交情，你们说，如果我有要紧的事，是不是得跟你们商量？”
    寸板见他表情严肃。
    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态度，点头应道：“那还用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飞机头来回扫视着络腮胡和寸板两人。
    一字一句地诉说道：“我之前跟组长稍微提了一嘴，简单讲就是集团内部有人造反，用很不正当的手段挟持叶董想夺取他的位置与权力，叶董亲口跟我说他现在只剩个挂名，而且用不了十几年，他就连现在的名也不剩，统统被人夺走！”
    寸板脸色大变，看向络腮胡。
    对方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表示飞机头确实跟他说过这些。
    寸板急问：“谁这么胆大包天？我们把这事报上去，集团董事会一定饶不了那人！”
    “没用的。”飞机头摇头。
    络腮胡也附和道：“报？你打算报给谁？能对叶董下手的人位置会低到哪里去吗？你这一报说不定直接报到人家办公桌上去。”
    寸板更焦急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就这么坐视不理吗？”
    络腮胡看向飞机头：“大飞，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都是自己人，你就直接说。”
    飞机头慢慢整理着思路。
    口中缓缓措词道：“是这样的，我知道叶董身边有股神秘力量在帮他，这次集团内部所谓的‘绑架’事件其实就是神秘力量帮助叶董出逃，我这边已经跟对方接触过了，实力很强大！”
    络腮胡与寸板面面相觑。
    “神秘力量？”两人异口同声：“你不会是在说那个卫轩？”
    见飞机头点头。
    两人的表情更显古怪。
    络腮胡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寸板没那么沉稳，直接开口反驳道：“大飞哥你是不是弄错了？那个卫轩不是早就被集团调查清楚了吗？一个普普通通的装修公司业务员，大学刚毕业半年，连一个订单都没谈成过，这样一个人哪里神秘了？”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业务员，你怎么解释昨晚他在重重包围下带走叶董？”飞机头似有成竹在胸：“何况，一个普通业务员，怎么会认识叶董？又怎么有胆子跟集团作对？”
    寸板咋舌。
    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种摆在面前的事实确实没法反驳。
    可他仍然无法相信什么所谓的“神秘力量”。
    不止是他。
    对面的络腮胡此时也开口对飞机头说道：“大飞，我觉得，这次的情况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应该更冷静地思考和观察，不要过于轻易下结论，你说呢？”
    “组长。”飞机头认真地注视着络腮胡说：“我已经很冷静地思考与观察过了，我相信如果换做你们，肯定比我更激动，更难以冷静！”
    “什么意思？”络腮胡不明所以。
    飞机头说：“我不知道那个神秘力量具体的成员有多少，但我敢肯定他们的实力一定不比集团差太多，至少目前为止，卫轩展现在我眼前的部分，很令我震撼。”
    寸板狐疑地看着他：“他对你做了什么？”
    飞机头拿出手机放在桌上。
    崭新的面板与标志晃得人眼酸。
    络腮胡再次问了一嘴“什么意思”。
    “最新款西梅手机，最高规格1t内存，1万4千元，卫轩送的。”飞机头点开手机展示给两人看。
    寸板跟络腮胡再次对视一眼。
    不信邪地拿起手机翻看配置信息。
    清清楚楚九百多gb的内存数字摆在两人面前。
    寸板吞了口唾沫，问：“就白送吗？他有让你做什么没？”
    “什么要求都没提。”飞机头摇了摇头，拿过手机继续操作。
    他打开一张照片。
    是不久前购车的无聊等待环节跟女友的合照。
    女友第一次跟他正面合拍，手里还举着崭新的西梅手机，跟他这款除了颜色之外其他一模一样，如同情侣机。
    飞机头把照片递给两人看。
    口中解释道：“我给女友的手机，也是西梅，一样的最高规则1万4一台。”
    络腮胡这次终于动容。
    抬了抬下巴问道：“也是那人送的？”
    见飞机头点头，又接着问道：“还是什么要求都没提？”
    飞机头笑道：“这就是他们让我觉得实力神秘的地方，你们说就我这么个身份低微的小保安，有什么值得花这么大力气收买？”
    络腮胡摸着络腮胡沉思。
    寸板挠着寸板头猜测：“我说，送来送去都是西梅手机，你说的那个神秘力量不会是卖手机的？难道是西梅手机总公司？哇那好像真比集团还牛皮啊！”
    “不知道，应该不是。”飞机头老老实实地说：“实际上这两部手机都是我自己买的，那个卫轩，他直接给钱！”
    寸板与络腮胡第三次对视。
    寸板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大飞哥你别这么绕来绕去行不？怎么又变成送钱了？那你让我们看这俩手机啥意思？你不会是忽悠我们的？”
    络腮胡笑道：“要最后被我发现你自己花积蓄买了俩手机，再来给我编这么长一段，看我揍不揍你！”
    飞机头也跟着笑道：“就知道你们不信。”
    他从兜里掏出车钥匙，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招呼两人道：“过来看。”
    两人好奇地凑到窗边。
    只见飞机头拿着车钥匙对准店门口的一辆黄色suv按下按钮。
    车子闪了闪灯。
    络腮胡还在疑惑：“你又开了辆集团的车过来吗？这次小心点啊，之前被你扔在路边的那辆大家找了好久才找回来！”
    寸板却是揉了揉眼睛。
    看到车头那个三叉戟的标志。
    吐槽道：“玛莎拉蒂？集团公用车都是破别克，哪有这种豪车？”
    说到这。
    他的身子突然一僵。
    扭头看到飞机头嘴角的弧度。
    又看了看对方手里崭新的车钥匙。
    脑中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忍不住张大了嘴巴问：“大飞哥，这车，不会是你自己的？”
    飞机头再次按下车钥匙将车锁好。
    转过身，意味深长看着两人：“也是卫轩给的钱，这次，你们相信了？”
    “不是。”寸板连退两步，有些头晕地扶着茶桌道：“为什么啊？就算那个卫轩是神秘力量成员，他们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钱啊？烫手吗？”
    “这就是我叫你们来的原因。”飞机头坐回位置上，语气沉重：“我想，神秘力量一定有什么原因不方便亲自出手对付集团内那帮祸害，所以想通过其他手段曲线救国。”
    话说到这。
    络腮胡与寸板两人终于对齐了脑回路。
    甚至开始抢答：
    “比如帮助叶董出逃？”络腮胡感觉自己一点就透。
    “以及收买你这种落单的追兵？”寸板留着口水看着桌面上玛莎拉蒂的车钥匙。
    飞机头却冷静地分析：“帮助叶董是对的，但我这个还真不一定是收买。”
    他抬头看向两人：“卫轩在给我钱的过程中，买了很多很多昂贵的手机，他说是送人用，你们觉得，送什么人会需要上百部手机？”
    “上百部？”
    “手机？”
    络腮胡与寸板再再再次对视。
    脑中猛然蹦出一个词。
    两人又一次异口同声地说道：“人手！”
    “没错！”飞机头用力一拍大腿：“通过我的观察，那神秘力量并不缺钱，他们缺的是人手！”
    “所以，我们要帮他们拉人手！”
    三人齐声高呼。
    六只手掌叠在一起，汇聚成一股浓重的力量。
    心中仿佛都有烈火熊熊燃起。
    跟从神秘，铲除奸佞，保卫集团！

 第41章 逻辑错乱

    卫轩从市区乘车到老家县城的父母家已经快要天黑。
    正在厨房烧饭的老妈头天还在为儿子赚钱感到欣慰。
    忽然看到儿子火急火燎地回家，连忙走出厨房提着锅铲满脸奇怪地问：“怎么突然回来了？今天休息吗？”
    卫轩摇头。
    看到从客厅走来的老爸。
    反手关门进屋。
    表情凝重地对两人说：“我惹事了，周围人可能都有危险！”
    卫妈卫爸两人面面相觑。
    卫妈甩着锅铲对卫轩说：“发生什么事了？你爸心脏不好，你可别吓他。”
    卫爸倒没老伴说得那么脆弱。
    镇定地拉着卫轩坐下。
    又倒了杯水过来递给他：“慢慢说，别慌，有爸妈在。”
    卫轩喝了一口水。
    理了理思路，尽量简单地措词道：“我得罪了一个很大的集团，他们现在找不到我，但我估计他们会通过我身边的人来威胁我，所以你们俩很危险。”
    卫爸卫妈两人再次对视一眼。
    都有些感慨这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卫妈性子比较急。
    抓住卫轩的手说：“那我们赶紧跟人道歉去啊！好端端干嘛要得罪人家？你干了什么？”
    卫轩摇头道：“说来话长，简单讲就是我带着他们一个很重要的人物逃跑了，他们必须要把人找回去。”
    “带人逃跑？”卫妈关注的重点忽然飘到了奇怪的地方：“男的女的？”
    “男的。”卫轩无奈地看着老妈：“纯爷们。”
    卫妈失落地“哦”了一声。
    表情显得有些遗憾。
    卫爸敏锐地分析出问题关键：“那你把人还回去是不是就没事了？”
    老一辈的想法很简单。
    平安是福。
    能不惹事尽量不惹事。
    安安静静过日子才是绝大多数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没那么多轰轰烈烈怪事奇遇。
    得罪人？
    要么赔礼道歉，要么拿了人家的给人还回去，就这么简单。
    卫轩有些郁闷：“先不说人愿不愿意回去，就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把人送回去了那个集团恐怕也不会让我好过。”
    “怎么？”卫爸不解。
    在他看来冤家宜解不宜结。
    一家集团企业，怎么会跟一个小小的普通人过不去？
    把该还的还了，最多再好好道个歉。
    有什么坎过不去？
    卫轩见状。
    只好耐心地把前因后果统统说了一遍。
    包括叶安如何被家族囚禁。
    以及那个家族的行为处事又是如何霸道，将普通人当泥巴来捏。
    卫爸卫妈从头到尾听完。
    卫妈沉凝了一会儿。
    起身去厨房烧饭去了！
    卫爸笑着喝了口茶，对卫轩说：“阿轩，你如果相信老爸的话，明天就把人送回去。”
    这次换卫轩纳闷了。
    他疑惑地看了看老爸，又扭头看了看老妈的背影。
    以为自己没描述清楚。
    还想多说两句。
    卫爸继续开口说道：“老爸明白你们年轻人做事总会热心一些，冲动一些，但其实你仔细想想，这件事归根结底是人家的家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卫轩皱眉。
    “别急着反驳我。”卫爸摇摇手，一点点分析着：“你说的那个叶安，他心里真实想法是什么我不知道，你当然也不知道，你只听他说了这么多，告诉你他想自由，想躺平，对不对？”
    这话没毛病。
    卫轩点头。
    “那我问你。”卫爸继续说道：“你说他家族囚禁他，那他们有妨碍他躺平吗？”
    卫轩听到这句，连忙解释：“不是，叶安所谓的躺平是指每天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受约束和控制。”
    卫爸反问：“天底下哪个人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受任何约束？孔子都还有个‘不逾矩’呢？”
    卫轩顿时被问住。
    大脑飞速运转。
    想了半天总算找到一个突破口：“可是他家族的那种约束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范围，他们不允许他碰任何有风险的事情，甚至严格规定他每天从早到晚的所有行为包括起床刷牙洗脸吃饭锻炼等等一切，他根本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活得就像个定时定点的机器。”
    卫爸淡然一笑：“反过来想，他的家族约束他控制他是为了什么？又不是害他，反而是在为他好为了他的健康，不是吗？”
    一句话。
    卫轩又愣在了沙发上。
    他揉了揉额头。
    有些郁闷地说：“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卫爸笑了。
    自顾自地一句接一句说道：
    “不用劳动，不用工作，每天只要保持良好作息，空了健健身运动锻炼。”
    “按时看书、散步、体检，饿了有饭吃，冷了有衣服穿，什么洗衣做饭洗碗拖地各种脏活累活都有佣人帮忙做，出入都有车接车送，听说每年还有不少分红当零花钱？”
    “这种生活，如果换给一些贫困地区连饭都吃不上的穷苦孩子，简直就是天堂！”
    “你说连这都不算躺平那什么叫躺平？依我看他所谓的躺平顶多算是糟蹋自己身体浪费时间而已！”
    “等一下等一下。”卫轩使劲拿手指挖着太阳穴。
    他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不知不觉间都快被老爸说服了。
    再多听两句，卫轩自己就想回去按住叶安暴揍。
    揍那份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卫轩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
    只觉得道理都是正确的。
    事却不是这个事。
    甚至可以说完全是两码事。
    叶安的遭遇与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某种情绪相违背。
    本能地排斥或抵触。
    卫轩努力想找到一种可以表达内心最真实感受的说辞：“我想想，应该是这样说，如果这些所有一切都是叶安他自愿的那无所谓，可这一切都是家族强加给他的，他并不想要这种完全没有自由的生活，但他反抗不了，他亲口说他做过最大的反抗只有不吃饭而已，这是一个人啊，是一个有独立思维的生命，被控制成这种傀儡般的模样算不算是一种悲哀？”
    卫爸微微一愣。
    停顿了一会儿。
    开口问：“那么，你说是他家族强加给他的，如果他不执行又会怎样呢？就像你刚说的，他做过反抗不吃饭，然后呢？他挨打了吗？受到什么非人的虐待了吗？”
    卫轩哑然。
    好像又错了，总觉得话题似乎跑偏了。
    不应该是有什么后果。
    而是前因就不对。
    但实际上顺着老爸的说法这么去想，也没错。
    卫轩的脑子乱成一团。
    卫爸看着他。
    轻声说道：“没有对？我猜最多就是像他所说的那样，禁足。”
    “他家族对他最大的惩罚就是禁足。”
    “这在我看来，更像是大人对待顽皮小孩的一种无可奈何的做法。”
    “打又打不得，骂也不能骂，最多关在家里不让出门玩耍，期间还得好吃好喝哄着，生怕身体出毛病。”
    “我甚至觉得他家族里的大人才更可怜。”
    “以及，禁足这个措施看上去也充满了无力。”
    “我不相信说那种禁足真会把他关在什么密不透风的小黑屋里进行精神折磨。”
    “他家族肯定不敢，因为但凡憋出点什么危及生命的病来，他家族比他更担心。”
    “这就是最关键的核心点，他家族需要他好好活过这二十年，根本不敢拿他怎么样，他凭着这个死穴可以肆无忌惮地闹事，没人敢对他怎么样，就算禁足也只不过是关在家里照常生活而已，不会也不敢有什么额外的惩罚措施。”
    “你说这一切，不正像天底下所有叛逆小孩一样的事吗？无非因为他的家族可能比较大，所以事情看起来才好像闹得很重，其实说到底就是大人教育小孩的家事而已，可能比较有钱，把他的生活照顾得太好了，导致他的思维过于独立。”
    “我说句直接点的啊，他家族所谓的禁足，但凡遇到个你们年轻人口中的那种不爱出门的宅男？你看，别说禁足了，让他出门都不出！然后呢？逼他出门运动？拿什么逼？禁足吗？哈哈哈。。”
    卫妈在厨房百忙之中抽空插了一句：“就是给惯的！”
    卫轩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
    这件事怎么到爸妈嘴里一分析，变成了这副模样？
    难道自己真的是当局者迷，被情绪蒙蔽了双眼吗？

 第42章 天下之大

    如果宅，每天乖乖待在笼子里安分守己那是最好。
    如果不宅，闹着要出去要自由那就强制性关在笼子里，逃出去也要抓回来。
    总之。
    乖就好。
    不乖就强行变乖。
    而且谈不上伤害，甚至物质条件还不错。
    于是笼子里的一部分人开始妥协。
    以及安抚其他不肯妥协的人，告诉他们知足常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自由有什么好？
    还得风吹日晒受苦受累。
    笼子里不怕风吹雨打冬暖夏凉有吃有喝不香吗？
    渐渐地。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
    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奢求过多。
    其实。
    这根本是两码事。
    一种是物质条件带来的幸福。
    另一种则是遵从本心追求自由带来的幸福。
    两者原本并不是非黑即白不可兼得的东西。
    只不过被故意误导成一种。
    先把物质条件定义为幸福。
    然后再问要幸福还是要自由？
    谁规定追求自由就一定会失去物质条件风吹日晒了？
    这是强行把两种互不相干的东西混为一谈。
    逼着人做选择。
    还美名其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变得麻木。
    闭上眼。
    忘记曾经追求过的东西。
    卫轩现在就遇到了这样的困惑。
    他糊涂了。
    混乱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
    还是像老爸说的那样，世上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普通人哪有那么矫情。
    先顾好眼前的生活。
    有饭吃就不错了。
    何况味道还不错！
    别叛逆别胡闹。
    乖！
    卫轩懵懵懂懂地跟着爸妈一起吃晚饭。
    懵懵懂懂地回卧室思考人生怀疑自我。
    。。。
    一家安静整洁的西餐厅中。
    余笑笑被母亲梁彩凤拉来见一个据说是主任牙科医生的青年才俊。
    约好7点见面。
    结果到了7点半还没人影。
    余笑笑在餐厅里坐得手脚冰冷，忍不住想起身走走。
    梁彩凤一把拉住她，把她按回了椅子上：“干嘛？安静坐着！”
    余笑笑无奈地抱怨了一句：“早就说不来了，干等半小时又冷又饿，我还不如在家吃水煮面。”
    “急什么急！你妈我等了26年都没说什么，你这才半小时着什么急？”梁彩凤冷着脸斥道。
    余笑笑纠正：“哪有26，我今年才24岁！下月过完生日才25呢！”
    梁彩凤没理她的插科打诨，仿佛抓到老鼠的猫，逮着机会使劲责备：
    “平时让你跟我出来见见人，你总说忙忙忙没时间。”
    “现在好了。”
    “离职了！”
    “这下总有时间了？”
    听到这里，余笑笑不满地蹙眉：“不是说好不提离职这事了吗？”
    谁知梁彩凤压根不接她的话茬。
    自顾自说了一长串：“要我说离的好！那么个破前台他们不开除你我也早就想叫你走了，什么东西嘛本来还以为待在大公司里遇见好小伙的机会多些，结果每天上班下班男朋友没见着，倒是年龄越来越大，现在你把自己耽误了，轮到别人来挑你了！”
    “哎呀你别说了！”余笑笑越听越刺耳，跺脚发脾气道：“还嫌我不够烦嘛！你再说我就走了！”
    话音未落。
    餐厅前方快步走来一名男士。
    人还没到桌前，声音就先响起：“梁阿姨实在不好意思，最后一个病人比较麻烦拖了很多时间，来晚了来晚了。”
    梁彩凤连忙拉着余笑笑起身，满脸笑容地打招呼：“没有没有，我们也堵车，刚到没多久。”
    “妈。”余笑笑毫不留情地揭穿她：“都七点多了堵什么车？何况城西这边平时也不怎么堵。”
    “你闭嘴！”梁彩凤大声呵斥，尴尬地骂道：“瞎说什么呢没堵车我们刚刚路上那么久才到？你赶紧跟人打招呼！”
    对面男士倒不在意。
    脸上带着微笑，主动伸手跟余笑笑自我介绍道：“笑笑你好，我叫吴勉，自勉的勉。”
    余笑笑自勉地笑了笑，勉勉强强地伸手跟人搭了一下。
    如此明显的情绪，导致胳膊上又挨了老妈一巴掌。
    吴勉依旧没有在意，回头招呼服务员点餐。
    点餐过程中。
    梁彩凤有意无意地打听着吴勉的工作与收入情况。
    吴勉一边保持微笑，一边简简单单地表示如果努力一点每月多多值班，收入差不多能有10万左右。
    这个数字一出。
    不说梁彩凤。
    连余笑笑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月入十万？
    这要不是吹牛就有点吓人了！
    牙科医生这么赚钱的吗？
    反观吴勉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充分展现了其良好的个人素养。
    他仔细询问了余笑笑和梁彩凤的喜好与忌口，有条不紊地点完了三人份的全餐。
    等餐的过程中又介绍了自己的家庭环境与个人积蓄。
    得知吴勉是家中独子。
    自己名下又有一套就快还清贷款的大户三居室和一辆三十多万的好车。
    梁彩凤虽然早就在介绍人那边听到过这些信息。
    此时再次听到仍然乐得嘴都合不拢。
    就差把女婿喊出喉咙了。
    见余笑笑像个榆木疙瘩一声不吭。
    梁彩凤气得不行。
    起身佯装上厕所，悄悄掐着余笑笑低声吩咐：“给你十分钟时间，等我从厕所回来如果你俩还没成，今晚你跟我回家，我让你爸教训你！”
    余笑笑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
    表示自己尽最大的努力。
    等梁彩凤离开。
    前餐也正好开始上桌。
    吴勉优雅地使用餐具安静用餐。
    余笑笑看着他，鼓起勇气开口道：“吴大哥，其实你的条件真的很好，以你这种情况应该不会缺对象？怎么会需要人介绍相亲呢？”
    吴勉没有马上出声。
    咽下嘴里的食物，又放下了餐具，这才缓缓抬头。
    看着余笑笑，脸上原本和煦有礼的微笑逐渐变得古怪。
    只听他轻笑着说：“放心，我根本看不上你。”
    余笑笑愣住。
    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吴勉笑着摇了摇头。
    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看了看洗手间的方向。
    随即微微前倾身体对余笑笑冷笑道：“你说得对，我不缺对象，以我的条件随便勾勾手不知道多少女人扑上来。”
    余笑笑皱起眉头。
    心里有些不悦。
    她尽量平稳情绪追问道：“那你为什么答应来相亲呢？白白浪费所有人的时间？”
    “不不不，怎么会浪费呢？”吴勉坐回位置，表情轻蔑地看着余笑笑说：“我就喜欢看你们这些爱慕虚荣的女人求而不得的模样，这算是我工作之余最大的乐趣了。”
    余笑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终于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这根本就不是来相亲而是来找乐子解闷的！
    她点了点头。
    懒得解释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努力压着怒火道：“真够无聊的，看来你病得不轻，你们医院找你这种人做医生，我真替他们感到悲哀。”
    “骂，用力骂。”吴勉笑道：“你骂得越凶我越兴奋，无能狂怒最有意思了，让我看看你的词汇量。”
    “我才懒得骂你。”余笑笑冷哼：“我会把你的真实面目统统告诉我妈，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你到底有多么差劲跟变态！”
    吴勉不屑地笑着说：“随便，不怕跟你说，其实我早就习惯每次相亲时长辈们对我喜爱有加的眼神，以及像你这样的女人被长辈训斥的样子，因为在他们眼里，我绝对是优质人选，相亲失败一定是因为你而不会是我。”
    “那你等着瞧！”余笑笑双手环抱，厌恶地扭头不再看他。
    见她竟然没有暴怒。
    而是冷静下来不出声。
    吴勉有些意外。
    他扭头看了看四周。
    伸手拿起余笑笑面前的水杯，悠悠然地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在余笑笑厌恶的注视下，他漫不经心地笑着说：“还有时间，我再跟你继续讲讲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等你妈妈回来，我会装作受害者的模样，承认你所说的所有一切，并向梁阿姨道歉说我真的很满意你，但不知为何你很讨厌我，可能是我做得不够好。。”
    说到这里。
    他顿了顿。
    看到余笑笑起身想要离开桌子。
    吴勉不紧不慢地补了一段话：“今天晚上你一定会受到最爽的对待。”
    “而过了今天。”
    “我会看心情挑选明或后天。”
    “到时无论你会不会来我医院闹事，我都会主动找你妈妈道歉。”
    “说对不起我不该去相亲招惹您女儿的，如果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向你们赔礼道歉，请您女儿别再来我医院闹事了，对大家的影响都不好。”
    “你猜，听完我的话，你妈妈会怎么对你？”
    吴勉说完话，看着余笑笑，脸上露出一种病态的得意。
    余笑笑终于忍无可忍。
    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杯往他脸上泼去。
    却见吴勉早有准备似地闭着眼睛凑上来，完完整整地将所有水接下。
    他刚刚试过了，水温正好，不冷不热。
    用毛巾轻轻擦干眼周水渍，吴勉看了眼洗手间，脸上换回谦逊的微笑，轻声对余笑笑说：“一杯水，换你买下这一餐的账单，很公平？”
    “你做梦！”余笑笑快气死了，站在原地等着老妈出来就要走人。
    吴勉却只笑了笑，安静地拿着毛巾擦拭。
    很快。
    梁彩凤回来了。

 第43章 无奇不有

    余笑笑一点时间都不想耽误，几步冲到老妈跟前指着吴勉说：“妈，这人有病，你一走他就变了张脸说根本看不上我，来相亲就是为了找乐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故意坑害我然后等着看笑话！”
    梁彩凤满脸不解地问：“你在说些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拉着余笑笑走回桌子前。
    疑惑地看向正在擦着衣襟水渍的吴勉：“发生什么事了？”
    吴勉起身，无辜地摊手道：“可能是我太急了，您走之后我跟笑笑表达了我的想法，觉得挺有好感希望可以试着谈朋友看看，可她好像不太喜欢我。”
    说着话，有意无意地抹了把被水泼湿的头发和领口。
    梁彩凤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
    回头看向余笑笑。
    余笑笑焦急地说：“你别信他！他满嘴都是谎话全都是骗你的！”
    梁彩凤反问：“那你说，他骗我什么了？”
    “他！”余笑笑又怒又气，指着吴勉说：“你敢不敢把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当着我妈的面再说一遍？”
    吴勉点头，表情诚恳地说：“当然可以，梁阿姨，我可能是太重视这次见面了，刚刚有些口不择言，我说我平时工作太忙所以耽误了感情生活，否则以我的能力想找女朋友还是没问题的，我希望能通过这次相亲找到合适的人，最好是可以结婚的那种，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说到这里。
    他看向怒视着自己的余笑笑，颇有些无奈地说道：“现在看来是我太急了，我以为我们大家都是同一个想法，可惜笑笑姑娘好像并不是这么想的，我唐突了。”
    “不唐突不唐突哎呀呀！”梁彩凤从一开始听吴勉的话就觉得满意。
    她又何尝不知道以对方的条件怎么可能找不到女友。
    肯定是因为平时太忙了才轮得到自己女儿捡漏嘛！
    这算什么骗？
    这简直是大实话好！
    后来听到对方看上女儿了，甚至有“结婚”的打算。
    一听到这两个字，梁彩凤只觉得整个人都飘了。
    巴不得赶紧代替女儿答应下来。
    结果没想到对方到最后打起了退堂鼓？还说自家女儿不是这么想的？
    梁彩凤心里立马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肯定是女儿故意捣乱想要破坏这次相亲！
    想到这里。
    梁彩凤气得横眉倒竖。
    使劲拍打着余笑笑呵斥：“都怪我平时太娇惯着你，好好见个面你敢给我闹成这样？！”
    余笑笑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指着吴勉咬着牙地大骂：“你无耻！”
    “还说还说！”梁彩凤又生气地打了她几下。
    转头赔着笑脸努力安抚吴勉道：“小吴啊，这丫头平时被我惯坏了，你别往心里去啊！我跟你说，我们想法肯定都是一致的都是奔着结婚来的，我对你也很满意，你千万别放弃，我回去好好教育她改天让她亲自上门给你赔不是！”
    吴勉善解人意地劝道：“阿姨您别怪她，是我不对，可能太着急吓到她了，我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等笑笑做好准备了随时。。”
    “啪！”
    余笑笑彻底崩溃。
    用力挥手一巴掌扇在了吴勉的脸上，然后拉起老妈的手就往餐厅外走。
    吴勉却似乎早有所料，借着劲道顺势坐回了位置上，所以听上去似乎动静很大，实际没多少伤害值。
    他却装出惊讶的样子呆坐在椅子上，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梁彩凤。
    一旁的梁彩凤，原本听到吴勉善解人意的话语心情已经稍稍平复了些。
    对吴勉展现出的善良与体贴也更加满意。
    结果就看到女儿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梁彩凤只觉得天崩地裂。
    天旋地转。
    天昏地暗。
    再看吴勉投过来的眼神，梁彩凤的心都要碎了。
    简直没脸看他。
    梁彩凤狠狠地甩开女儿的手。
    咬牙跺脚地恨声道：“余笑笑！你今天非要把我活活气死才满意是不是！！”
    “妈！”余笑笑眼角迸出泪花，带着哭腔哀求道：“我们快走！”
    她算看出来了。
    自己根本斗不过那个老奸巨猾的吴勉！
    那个贱人不知道玩过多少次这种花样。
    各种招数简直熟练到信手拈来举重若轻！
    她这么个小姑娘绝对不是对手！
    惹不起躲得起，赶紧走人才是上计。
    可惜她想走，有人却不想让她走得这么痛快。
    只见吴勉佯装吃力地起身，对梁彩凤勉强地笑道：“梁阿姨，不要紧，你们先走，这餐我会买单的。”
    不得不说吴勉对人心的把控度很高，观察力很强。
    短短时间内。
    他已经完全摸透了梁彩凤的性格。
    知道怎样轻松拿捏对方。
    果不其然。
    梁彩凤第一反应就是阻拦：“今天闹成这样全是我们的错，怎么好意思再让你买单！”
    余笑笑痛苦地呼喊：“妈！这也是他故意的！故意刺激你好让我买单！他就是个无耻的骗子！神经病！”
    “不用你买！我买！”梁彩凤怒斥余笑笑。
    甩开她的手。
    回头轻声细语地对吴勉说：“阿姨去结账，你安心坐着休息一下，我让服务员拿点冰块给你敷敷脸。”
    梁彩凤跟着服务员去结账了。
    余笑笑气得手脚冰冷，浑身颤抖。
    嗓音沙哑地问吴勉：“我自问没招惹过你，就是普普通通见个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是不喜欢相亲你大可不来，或者说一声别见面都无所谓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吴勉冷笑：“没招惹过我？”
    他坐到椅子上，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悄悄打量了一眼余笑笑手里的手机，确定对方没有开录音。
    于是放心地甩出一连串话语：
    “你们这些相亲的人心里打什么算盘我可太清楚了，今天我要是个落魄的穷小子，在这里受折磨的就是我了！”
    “真要谈恋爱找对象的人怎么可能会出来相亲？自己生活里去寻找真爱去啊！来相亲不就是一个想法，就是找个条件好的嫁了！”
    “我真的很奇怪，凭什么你们女的就可以随便选，而我们男的就只能被挑选？条件好就符合你们的门槛要感恩戴德地答应否则就是不识相不知好歹，条件不好就要被你们看不起甚至羞辱奚落贬低嘲笑？凭什么？”
    “男人天生低人一等？只许女耍男不许男耍女？”
    “我偏不信邪！我也要让你们感受感受被人‘挑选’和‘看不上’的滋味！每天拼命工作努力赚钱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优秀，然后反过来羞辱你们这些臭表子！”
    一口气说完。
    吴勉畅快极了。
    望着气到说不出话的余笑笑，轻笑着说：“看我不爽哦？有种别来相亲啊！只要相亲肯定都是看外部条件的，只要我的外部条件够优秀，就算身体里装的全是屎你们也得捏着鼻子吃下去！”
    余笑笑死死瞪着他：“我一定会揭穿你！”
    她环顾四周，看到餐厅不远处的摄像头，眼睛一亮。
    坐着的吴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屑地笑道：“死心，我来过这家餐厅很多次，他们的监控除了警察不让任何人看的，说是高档餐厅要保护客人隐私。”
    余笑笑听到这话。
    心情跌落到谷底。
    正当她心灰意冷准备放弃之时。
    餐厅经理陪着一人走进大厅。
    口中不停道着歉：“叶先生，很感谢您的好意，但我们真的不能收那么多的手机！还是麻烦您拿回去！”

 第44章 朋友的朋友

    “卫轩，你听到了没？”叶安对着手机抱怨：“白送都没人要，你要不还是拿回去？”
    对面的卫轩声音低沉：“这种小事别打扰我，烦着呢。”
    说完。
    电话就挂断了。
    叶安看着手机勃然大怒：“我靠？还敢挂我电话？”
    他的手机设置了只拨打不接听。
    所以他永远收不到卫轩的来电，只能主动打过去找对方。
    这也意味着，好像只有“被挂”的命运，很难报仇。
    叶安忿忿不平地关闭手机。
    跟着餐厅经理来到大厅侧边的员工储物间。
    打开门。
    里面放着满满五大袋的新手机。
    看着这批手机，叶安头发都愁白了。
    他扭头看向经理问：“你们店就没打算弄个什么点餐送手机的活动吗？便宜卖给你们啊！”
    “实在抱歉，目前都没收到类似的通知。”餐厅经理一边道歉一边催促：“还是麻烦您赶紧取走，或者不方便的话我们帮您找快递寄出去也行，我们有熟悉的快递公司，您的快递费可以打折。”
    叶安又怒了：“我靠中午我在这里消费十几万，快递费还得我自己出？？”
    他现在无家可归。
    一时半会儿真不知道该往哪儿寄。
    按理说。
    全新的正品手机在当今社会堪比硬通货，想脱手办法有的是。
    最起码随便找家手机店都能卖。
    只要价格够低，人家巴巴赶过来收货都行。
    可惜叶安的个人能力实在不堪一击，跑了一下午，愣是没人愿意买他的手机。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人谈的。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颇受打击。
    只想快点把这批手机丢出去别再让自己看到。
    再多看几眼。
    真保不齐扔垃圾桶里。
    餐厅经理见他心情好像不太美丽。
    只能不停道歉。
    但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叶安仍不甘心地问：“没有活动，那你自己买了去转二手也可以？白赚钱都不要？”
    经理一脸为难地踌躇片刻。
    最后咬了咬牙，开口说：“多少钱？”
    叶安一见有戏。
    连忙欣喜地报价：“这里大概还剩58万左右的货，你诚心要的话50万拿走！”
    经理吓一跳。
    连连摆手道：“太多了太多了，我要不了这么多！”
    听闻没法一口气全卖掉，叶安有些失落。
    强打精神追问：“那你能要多少？”
    经理神神秘秘地竖起一根食指。
    叶安迟疑试探：“一袋？”
    经理摇摇头，给出答案：“价格够低的话，我买一个！”
    “噗！”叶安一口老血梗在喉头。
    弯腰从袋子里拿起一部西梅手机像砸板砖一样砸到经理手里怒道：“就一个你也好意思开口问价？我白送你好不好？”
    “那怎么好意思。”餐厅经理喜笑颜开地客气道，手里动作飞快地把手机藏进衣服里。
    叶安深吸一口气。
    感觉血压好像有点高。
    头有点晕。
    他目光涣散，眼神飘忽，视线无聚焦地游弋在大厅周围。
    努力思考着如何处理这批麻烦的玩意儿。
    头痛间。
    他模糊的视野范围内忽然出现一个略显眼熟的身形。
    定睛一看。
    好家伙！
    那不是可恶的卫轩一直不停送礼讨好的女神吗？
    救星出现了！
    叶安非常激动。
    拎起两大袋手机就朝余笑笑冲了过去。
    餐厅经理见状，连忙招来两个服务员把剩下的三袋手机也一起送去。
    总算松了一口气。
    那边的余笑笑此刻正被奇葩贱男气得直掉眼泪。
    忽然看到叶安拎着两个大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倒是刹住了泪滴。
    吴勉看到突然出现的叶安，看架势还跟余笑笑认识。
    皱着眉头站起身，表情警惕地观望着。
    他可不希望一出好戏被局外人打断。
    叶安看到吴勉起身“迎接”自己，友好地点了点头，问余笑笑道：“你跟朋友吃饭啊？”
    吴勉和余笑笑两人都想回答。
    叶安却没给任何人机会。
    本就是客套一下，没想收回答。
    他自顾自地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余笑笑脚边，老怀欣慰地拍了拍手说：“都是卫轩留下的，正好你在，给你也一样，省得我再想办法处理了！”
    余笑笑疑惑地翻开袋子看。
    入眼满满全是手机。
    还都是昂贵的大品牌。
    她顾不上刚刚愤怒的情绪，纳闷地问叶安道：“这么多手机干嘛用的？”
    叶安翻着白眼想了想。
    回忆起卫轩曾经说过“送人”之类的字眼。
    又想着卫轩最喜欢送东西的人恰好就是眼前这位。
    于是果断说道：“卫轩说是送你的。”
    “送我？？？”余笑笑瞪大了眼睛。
    看着服务员又送过来的三大袋。
    惊得像只竖起耳朵的小白兔。
    叶安点头，用手指划了一大个圈，语气肯定地说：“是的，这全都是，你需不需要帮忙叫快递？”
    瞬间转换了身份摆脱了麻烦，叶安只觉得一身轻松。
    赶紧把口风转过来，以一个帮忙者的角度询问余笑笑。
    试图把事情盖棺定论。
    余笑笑哪会这么轻易让他得逞。
    当初八万元的手镯都没收，现在这堆一看就不便宜的手机更不敢了。
    她忙不迭地摇手道：“你还给卫轩，告诉他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噗！”叶安一口老血梗在喉头。
    “你们两口子别折腾我了行不？要还你自己还，我不管！他推给我你也推给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仗着卫轩不在，他又开始肆意奔放，满嘴跑火车外加耍赖。
    余笑笑听得面红耳赤。
    她现在心里的情感非常复杂。
    通俗一点讲就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对卫轩的好感很高，却总是因为种种因素妄自菲薄不敢继续往上升。
    而卫轩明显是个毫无感情的刷奖励机器。
    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友谊目标。
    超出友谊的统统不要。
    这就导致两人之间的关系忽远忽近，给余笑笑的感觉就是，卫轩对她很好，却不像是在追求。
    什么要求都不提。
    唯一要吃饭的那一次也只是为了感谢所有帮忙的人。
    其余事情无论零食还是衣服都跟她分的一清二楚，没有半点暧昧。
    这种情况到底什么意思她一个女孩子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询问。
    只能在心底胡思乱想瞎猜。
    总不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真烦。
    所以到了现在，只要一听到卫轩的消息，她就浑然忘了先前的所有不愉快，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难以自拔。
    这一幕正巧被结完账回来的梁彩凤看见。
    带着疑惑的表情走回来。
    上下打量了一番叶安。
    在衣服某个不起眼的小标记上停留一瞬。
    绞尽脑汁思索了一会儿。
    眼睛猛地亮起。
    她的脸色立马变得柔和起来，微微笑着问余笑笑道：“这位是你朋友啊？”
    余笑笑从卫轩的应激反应中回过神。
    连忙向梁彩凤介绍道：“这是南湖。。”
    “咳咳。”叶安听到开头就强行打断，主动伸出手向梁彩凤道：“我叫叶安，是笑笑的朋友，准确地说是朋友的朋友。”

 第45章 卫轩是谁

    比奚落贬低嘲笑更大的羞辱是什么？
    不经意间的无视。
    吴勉竭尽心力绞尽脑汁极尽所能布下的这场大戏。
    刚刚把他的戏份辛辛苦苦完完整整地演完。
    正要坐看后续精彩高潮。
    结果没了？
    戏里的其他主角跑了。
    跑去跟别人唠嗑了！
    几人聊得热火朝天，却没一个再扭头搭理他。
    他感觉自己仿佛一瞬间从主角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人。
    像个死跑龙套的。
    尤其对面那余笑笑，明明都快崩溃了，怎么突然来了个人又变开心起来了？
    他们的每一道笑声都像拍在吴勉脸上的耳光。
    比之前余笑笑扇得重多了。
    吴勉心里很不爽。
    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打出一拳最后打进了空气里。
    他转了转眼珠。
    计上心头。
    趁着众人聊天的空隙，插嘴对梁彩凤说道：“梁阿姨，怎么好意思让您买单，收据给我回头我把钱转给您。”
    “哦好好好。”梁彩凤笑得眼角眯眯。
    嘴上应着他。
    手里却没动作。
    甚至连眼睛都还在看着叶安。
    到了梁彩凤这年纪，眼光已经很毒辣了。
    她在看到叶安的第一时间就把吴勉排到了后边。
    女儿跟吴勉闹成这样，后续有没有戏很难说。
    但新出现的这个叶安看着好像关系还不错。
    特别是那件做工精良质地见佳的外套。
    极有眼缘！
    为了陪女儿相亲，梁彩凤可是特地恶补过各种高端品牌，一眼就能看出叶安身上的衣服属于哪个顶奢集团。
    再往细里研究还能分出经典款与老旧款的区别。
    就在刚刚这段时间里，梁彩凤已经仔细辨识过叶安的外套。
    确定了。
    不是经典款。
    更不是老旧款。
    人家穿的是当季新款！
    我的老天爷！
    梁彩凤的眼睛几乎放出光来。
    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眼前之人的衣着是随着品牌出新款而随时更新的！
    这里面蕴藏的含义可了不得！
    至少代表对方不会为了某种场合小心翼翼地只买一件。
    而是很可能日常所穿的就是这种级别的服饰！
    这人的身家绝对不低！
    梁彩凤已然忘记之前百般喜爱的吴勉。
    不停地打量着新出现的叶安。
    越看越是顺眼。
    忍不住开口说道：“跟我们家囡囡是朋友啊？朋友好啊！小伙子家是哪的呀？家里几口人呀？工作忙不忙？有没有女朋友呀？”
    这话一出。
    傻了两个。
    吴勉完全没想到自己会直接被忽视。
    叶安则是哪怕神经再大条，也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点懵。
    旁边的余笑笑自打听到叶安强行打断自己的话就反应过来。
    心知刚刚差点说漏嘴。
    这会儿见老妈又开始“相亲式”提问。
    赶紧一把拦住她，尴尬地对叶安道歉：“不好意思我妈最近有点走火入魔，你别介意啊。”
    听到这话。
    叶安反应过来。
    点头安慰梁彩凤道：“阿姨你误会了，我这都不算啥，笑笑真正要好的朋友叫卫轩，那家伙，可得劲！”
    梁彩凤惊大了嘴：“啊？什么轩？”
    余笑笑脸烫得仿佛快要炸开，使劲推开叶安对老妈解释道：“妈你别听他乱说，这人一天到晚胡说八道的。”
    叶安笑嘻嘻地后退，看到周围的经理与服务员，干脆吩咐他们叫快递过来帮余笑笑寄手机。
    经理一听踏实了，连忙开始打电话叫人。
    这边的梁彩凤还在张着嘴看余笑笑，努力消化着刚收到的信息，好奇地问道：“刚刚他说的那个轩，跟你关系很好吗？怎么没带回来给我看看？”
    余笑笑瞪大了眼睛：“你想把人吓死吗？大家就是朋友而已我干嘛带给你看啊！”
    那头的叶安忙中抽空过来捣乱。
    嬉笑着对梁彩凤说：“阿姨，那卫轩追你女儿追好久了，一直送东西，你看地上这些就是他送的，你女儿还嫌弃不想要呢！”
    啪切共！
    母女俩的脑中不约而同炸开了一道惊雷。
    余笑笑彻底抓狂，冲到叶安身边拳打脚踢。
    梁彩凤则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起每个装满手机的大袋子。
    看到一部部连塑封都没拆开的全新大品牌手机。
    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在场几人。
    叶安摆脱了麻烦，经理白得一部手机，余笑笑心思被道破，梁彩凤嗅到女婿的气息。
    所有人都很快乐。
    唯独吴勉一人，孤零零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他好尴尬。
    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为什么？
    这里明明是他的主场才对！
    发生了什么？
    怎么一切都变得不对了？
    那个卫轩究竟是谁？为什么人不在这里都能把场面搅和成这样？
    有毒！！！
    吴勉很生气。
    他尝试着唤醒梁彩凤：“梁阿姨，那什么，要不我就先走了？介绍人那边您去回复对？”
    “哦好好好。”
    梁彩凤此时哪还顾得上他，连敷衍都快敷衍不动了。
    伸手拉住抓狂的余笑笑：“先别闹先别闹，我问你啊，那个什么轩，他送你礼物你为什么不要啊？是不是你看不上人家啊？”
    旁边再一次被忽视的吴勉，脸都青了。
    看着地上搅屎棍般的一大堆手机，只觉得越看越刺眼。
    那边余笑笑饶了叶安一命。
    回头对老妈说：“哪有什么看上看不上啊，我跟卫轩就是普通朋友！他送的东西都太贵重了怎么可以收啊！”
    听到这话，梁彩凤眼睛又是一亮。
    没有半点中年人的迟钝，敏锐地注意到余笑笑的用词：“都？除了这些手机人家还送过你什么？”
    “啊？”余笑笑张大了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叶安又不怕死地冲过来捣乱：“还有手镯哦！”
    余笑笑伸手作势捂他嘴。
    叶安努力躲避继续说着：“卡地地的love系列！价格那是老贵了！可惜笑笑姑娘就是看不上，二话不说就还给人家了。”
    “！”
    梁彩凤震惊地拉住女儿的手臂：“哎你先别搞！安静一下子！我问你啊这送手机有点直男就算了，那么好的手镯你也不要？那个轩到底有多差劲啊被你这么嫌弃？”
    “妈。。”余笑笑急得语无伦次：“不是我看不上他，是他看不上我啦！”
    “笑笑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叶安摊手道：“送你手镯你不要，送你手机你也不要，到头来还赖人家看不上你？”
    他摆明了看热闹不怕事大，弯腰对梁彩凤说：“阿姨，据我所知，卫轩还想请她吃饭来着，你猜怎么着？人笑笑一下班就走根本不等对方，到最后卫轩还是跟我一起可怜巴巴地吃便利店速食，你说这事，哎。”
    余笑笑整个人都傻了。
    好像所有事都说得没错。
    可为什么跟真相差得那么远？
    梁彩凤纳闷地问叶安：“那个卫轩，人怎么样？你跟阿姨说实话，岁数是不是很大？还是有其他方面的问题？”
    叶安偷笑连连，使了大劲地向梁彩凤介绍道：“阿姨，我跟你说实话！”
    “那个卫轩啊。。”
    “人品一流属于路见不平都能拔刀相助的那种。”
    “工作稳定业务能力极佳随便出手就是六百万的大订单。”
    “年纪轻轻跟我差不多大可是一身本领深藏不露。”
    “最重要的是他很低调，非常低调！”
    “除了给笑笑送礼物很大方之外平时根本看不见他乱花钱，可我看过他的银行存款，那家伙！比我还有钱！”

 第46章 如无必要

    要自由，还是要幸福？
    入夜时分，卫轩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想了很多。
    老爸的话对他触动很大。
    古有圣贤为求自由笑看生死，有人悠然见南山，有人不得开心颜。
    但也有人为斗米折腰，被一文钱难倒。
    这些人并不是不愿意自由，只是做了一种相对无奈的选择。
    卫轩觉得选择没有对错。
    他只是觉得，自由或许与物质冲突，可并不一定与幸福冲突。
    可惜身在尘世中他没法简单地将物质条件与幸福划分开。
    因为大多数通俗的普世观念里，物质条件就等于幸福。
    他没办法将抛弃物质条件一边风餐露宿一边享受自由形容为幸福。
    精神上的满足无法与外人分享，也难以被理解。
    那些放弃物质隐世归田的人哪怕再多潇洒也基本被定义为苦中作乐。
    所以。
    最好的情况当然是能够享受自由的同时，不受物质条件的掣肘。
    就是人们常说的财务自由。
    可倘若有一天。
    必须二选一。
    卫轩觉得。
    当舍财务而求自由。
    。。。
    “总之一句话，卫轩就是这个。”叶安对梁彩凤竖起大拇指，脸上有一种与有荣焉的神圣感。
    如果说最开始他确实是为了捣乱，看热闹不嫌事大。
    到后来历数卫轩的为人，脑中回忆起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心底却涌起了由衷的赞叹。
    叶安自问将两人位置互换，他肯定做不到卫轩的地步。
    那家伙真的太低调了。
    锦衣夜行，那与不穿有什么分别？
    梁彩凤听完叶安对卫轩的介绍。
    满脸震惊地看着余笑笑：“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你都不要？你会造孽的知道吗？”
    余笑笑无奈地说：“妈，你不懂！有些事很复杂的。”
    “我是不懂！”梁彩凤情绪逐渐激动：“我不明白这还有什么好想的？这样的小伙子要是对你没意思也就算了，可他明明送你这么多东西，你却把人往外推？我真的不懂！我老了，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
    “妈。”余笑笑拉着梁彩凤的手摇晃，刚想耐心多解释一些自己的想法。
    旁边传来一声冷哼。
    数次试图挽回局面却屡屡被无视的吴勉终于忍不住当着梁彩凤的面变了脸色现出原形。
    他重重地冷哼一声。
    引起三人的注意后开口道：
    “追女孩子送手机？我真会笑死，这得是什么下头男才会做的事？”
    吴勉佯装关切地对梁彩凤说：“梁阿姨，这年头骗子特别多，往往都包装得非常华丽，外表看上去人模狗样谁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你小心被人下套。”
    梁彩凤这次终于回头拿正眼瞧他：“什么意思？”
    吴勉一本正经地分析道：“这么一大堆手机如果是真货正品，恐怕没个四五十万拿不下！”
    “真有这钱为什么不直接买辆车送？”
    “或者干脆付个首付把笑笑名字填房产证上不是更漂亮吗？”
    “最不济买个贵点的包也算像话。”
    他随意地拿脚尖踢了踢地上的手机袋，轻蔑地笑道：“手机？这是摆地摊来了？”
    “怕不是塑料壳的山寨货哦！”
    对面的叶安终于发现这边还有个人。
    听到对方来者不善的话语，有些纳闷地问余笑笑：“这人是谁啊？”
    余笑笑冷着脸说：“他就是个骗子！”
    “哟呵？”叶安好奇地睁大了眼：“骗子说别人骗子？贼喊抓贼嘛？”
    “可惜我妈不信，她已经中了那个骗子的套了。”余笑笑环顾四周，看到正好打完电话凑过来打算说些什么的餐厅经理，连忙开口恳求道：“您好，请问我们可以看一下餐厅的监控吗？就前几分钟，在这个位置的就好。”
    听到这句话。
    至少三个人愣住。
    餐厅经理帮忙叫快递是没问题，可看监控已经触及到管理条例了，如无必要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吴勉则是没想到余笑笑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依然坚持看监控，摆明了撕破脸也要保持态度，根本不怕他所说的那些手段。
    梁彩凤是最惊讶的一个。
    她不清楚真相。
    开始只以为是自己女儿胡闹。
    可现在看到女儿竟然要看监控。
    难道这里面真有什么隐情？
    梁彩凤的心里开始动摇，毕竟内心还是倾向自家女儿多一些。
    于是看向吴勉的眼神中带上了几丝狐疑。
    吴勉善于观察。
    一下就捕捉到了梁彩凤的变化。
    急忙开口补救：“梁阿姨，我觉得胡闹也得有个限度，笑笑可以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都没关系，可没必要去为难人家餐厅？人家有自己的规矩不能乱来的嘛。”
    对面的餐厅经理听到有人帮自己解围。
    感激地朝吴勉笑了笑。
    吴勉也面带微笑地对经理点了点头，一副善解人意谦谦君子的模样。
    到了这会儿，他终于感觉局面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信心又恢复了。
    不料旁边的梁彩凤这时却不干了。
    她可以骂女儿胡闹，但外人不可以骂！
    原本对吴勉还有些愧疚之情，被这一句话清了个干净。
    护短之心一起。
    梁彩凤直接开口支持余笑笑道：“对，调监控看看！我刚付过账也是客人，有权看看这里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话一出。
    吴勉的笑容微微一凝。
    他还想再劝。
    对面的餐厅经理却主动开口道：“对不起这位女士，监控属餐厅内部管理设施，我们需要保护客户隐私，如无必要是不能随意查看的。”
    余笑笑和梁彩凤均是愣住。
    随即变得失望。
    吴勉则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口中说着：“算了，别难为他们了，有什么误会我们私下慢慢谈。”
    他直勾勾地看着余笑笑，眼神仿佛要吃人，心里已经决定未来一段时间内一定要让这不知好歹的丫头好好领教一下什么叫天高地厚！
    余笑笑看到他的眼神。
    又惊又怒。
    拉着梁彩凤就要走。
    这时。
    叶安突然开口说道：“不能看监控？刚好像听到有人说这里有骗子？正好调监控看看骗子在哪！”
    他看向餐厅经理，好奇地问：“王经理，需要什么样的情况才可以看监控？是得报警吗？”
    经理听到叶安的话。
    悄悄摸了摸衣服里的手机。
    果断开口道：“叶先生，您是本餐厅的高级会员，有权利要求调看监控，请跟我来。”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吴勉内心震惊，急得脱口而出：“你刚不是说不能随便查看监控吗？”
    餐厅经理看了他一眼，居然敢质疑自己的决定？心里对这人的好印象瞬间消散。
    淡淡地摇头道：“我说的是如无必要，而餐厅高级会员的需求就是必要！”

 第47章 你猜

    吴勉能巧用手段羞辱相亲对象靠的就是一手绝佳的观察力。
    此时他俨然看出这餐厅经理明显偏帮叶安。
    只因对方是个“高级会员”。
    想到这里，他不甘心地追问：“原来高级会员有特权啊？多少钱我也办一个！”
    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尝试浑水摸鱼，把注意力从看监控转移到其他地方。
    餐厅经理看了他一眼，平静地介绍道：“一个月内累积消费30万元。。”
    说到这里。
    经理又看了看叶安。
    摸了摸衣服里的手机。
    接着说：“或单笔消费满10万元，即可成为本餐厅的高级会员。”
    听到这种数字。
    吴勉瞬间怂了。
    他的收入确实很高。
    可也没到一个月花30万来吃饭的程度！
    什么样的身家一个月吃饭能花30万？？
    吴勉第一次用仇富的目光看别人。
    他盯着叶安恨恨地想：死暴发户！
    骂归骂。
    吴勉终于说不出话了。
    能用的办法已经用完。
    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自相亲以来，他头一次体会到无力的感觉。
    难得看到吴勉吃瘪闭嘴，余笑笑笑了。
    拉着梁彩凤就往监控室走去。
    叶安冲餐厅经理比了个大拇指，还笑眯眯地问吴勉要不要一起去看监控。
    吴勉当然不会去。
    只要一看监控，哪怕没有录音，光看他的神情以及跟余笑笑说话的过程都能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
    一切假象就会不攻而破。
    他知道自己这次栽了。
    东窗事发。
    过往所有一切都会被人挖出来鞭挞。
    名声彻底毁于一旦。
    可能还会有不少人过来找他麻烦，闹事，工作也不一定保得住。
    吴勉摇了摇头。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
    却没料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
    本是胜券在握的一场局，到最后居然翻盘变成“杀死”自己的一场。
    他望着远去的叶安，眼中满是怒火。
    都怪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要没有这拎着手机冒出来的家伙，他今天肯定会像往常一样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结果现在。
    就因为这么个人，一切都完了！
    吴勉越想越气。
    本就心理扭曲的他此时更显病态。
    怒上心头失了智。
    抬起一脚狠狠踹倒地上的一袋手机。
    “哗啦啦”
    巨大的声响吓得餐厅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周围还没离开的服务员更是吓了一跳。
    这些手机明显是客人要用快递寄走的。
    现在还在餐厅却遭到损坏，出大问题！
    他们连忙拦住吴勉不让离开。
    远处的经理几人已经匆匆跑回。
    余笑笑看到散落一地的手机盒，震惊地怒斥吴勉：“你疯了！”
    她蹲到地上一个接一个捡取检查。
    一整袋手机大约二十来个，外包装大多都已变形。
    有些严重的甚至出现了明显的破损。
    吴勉这一脚含怒而发，威力属实不同凡响。
    余笑笑心疼地抚摸着破掉的手机盒。
    这些都是卫轩的东西。
    她本来还想给人原样还回去。
    现在这种情况肯定没法还了。
    她默默地将手机拾起。
    低着头的眼眶里蕴满了委屈与自责。
    一旁的叶安看着彻底失态的吴勉，笑着说道：“这是嫌骗子量刑不够，主动追加个故意损坏他人财物啊？”
    “吓唬谁呢？”吴勉强撑出无谓的表情，拍了拍裤腿轻蔑道：“量刑？别说山寨货了，就算全都是真的我又不是赔不起！”
    梁彩凤到现在终于看到吴勉的真面目。
    她不敢相信地瞪着吴勉：“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啊？”
    吴勉不出声。
    抬腿想离开。
    叶安轻轻挥手，经理立马指挥服务员把人拦住。
    “法盲了？”叶安蹲到手机袋跟前翻了翻，找出一堆票据，展示给吴勉看：“全都是正品顶配最新款，你踢的这一袋至少值十几万，哥们，五千就够立案了哦？十几万你觉得会怎么判？”
    吴勉脸色微微一变。
    仍嘴硬道：“不就是十几万么，我说了，赔得起。”
    他移步到余笑笑面前，居高临下地说：“回头把银行账号发我，该多少钱我直接转，不就是钱嘛！”
    说着话，他还回头看了眼叶安与餐厅经理。
    不屑地嗤鼻：“高级会员，呵。”
    “滚开！！”
    一声平地起惊雷。
    一直默默收拾手机的余笑笑突然爆发。
    吓得吴勉连退两大步，一脚踩中一部手机。
    这一次，原本就破裂的手机盒再也撑不起保护的作用，清脆的碎裂声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余笑笑死死盯着吴勉道：“你的臭钱我一分都不要！我要让警察来看看像你这种人渣到底该怎么处理！”
    听到如此坚决的话语。
    吴勉终于慌了神。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脚。
    有些尴尬地说：“这些手机只是破了点外包装本身又没坏，我直接给你钱回头手机你还能用，多划算？就算警察来了最多也是谈和解，我劝你见好就收别得理不饶人啊！”
    “又法盲了？”叶安在一旁略显专业地说道：“给你科普一下，关于和解警察只能是建议，同不同意得看个人，只要我们不同意和解不要你赔，这官司，你吃定了！”
    “少拿官司吓唬我！”吴勉梗着脖子叫喊：“当我没读过书吗？这年头随便开口闭口就是法，显得你多能啊！有本事去告我啊？知道法院在哪不？知道起诉要走什么流程不？知道打官司需要多少麻烦的步骤不？”
    叶安老实点头道：“知道啊，以前看我。。法务朋友办过太多了，门清。”
    吴勉眉头一挑。
    话在喉头噎住。
    转眼看到那边的余笑笑已经真的打电话报警。
    他傻眼了。
    遥遥伸手劝阻：“不是，你们来真的啊？”
    余笑笑简洁明了地说完电话。
    一步步走到吴勉踩碎的那个手机旁，弯腰捡起。
    看着碎裂的手机屏，她的表情变得无比坚毅。
    对着吴勉一字一句说道：“哪怕很麻烦，哪怕需要很多钱，我也一定要告你，告到你坐牢。”
    吴勉的脸色开始泛白。
    嘟囔着嘴唇不知在说些什么。
    梁彩凤走到女儿身边，心疼地搂住她安慰道：“乖囡囡之前都是我错怪你了，别怕，有妈妈在。”
    见两人一副悲壮的模样，叶安哭笑不得地说：“有啥好怕的，流程我门清，钱你卫轩多的是，请最好的律师把这家伙往死里告判个几年看他消不消停。”
    听到这话，吴勉脸色一片惨白，看了眼地上手机袋的那些票据，看到那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价格数字，终于有些腿软地坐倒在椅子上。
    餐厅这个点没多少客人，经理很有眼色地指挥空闲服务员帮忙收拾地上的凌乱。
    余笑笑朝叶安感激地点了点头。
    低下头，把手里的手机盒那残破的包装统统拆开，拿出机子轻轻放在掌心。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10=160”】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7999元，暴击160倍共奖励“127万9840元”，请注意查收】
    遥远的小县城里。
    正躺在床上思考人生的卫轩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疑惑地思索着数字7999是个什么玩意儿。
    很快，他想起来了，是今天白天买的华华手机！
    那些手机不是都在叶安和飞机头手里吗？怎么跟余笑笑扯上关系了？
    发生了什么？？
    卫轩停下对人生的思考，好奇地发短信问叶安：“你在哪？”
    这边餐厅里的叶安看到卫轩的短信，笑着对余笑笑说：“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犹记得被挂电话的仇，于是回复卫轩短信道：“你猜！”

 第48章 死死记住你

    卫轩想了想。
    对叶安发短信道：“你是不是遇见余笑笑了？”
    收到短信的叶安人都傻了。
    愣在原地瞪着眼睛对余笑笑说：“还说你俩没关系？连心灵感应都出来了现在就算告诉我你俩已经结婚我都信！”
    余笑笑：“？？？”
    叶安直接把手机递给她看。
    口中对不明所以的梁彩凤解释道：“卫轩根本不知道我们会在这里遇见，今天中午他有事急吼吼就走了，这会儿却这么巧正好问我在哪，还问我是不是遇见笑笑了，我就感觉这也太巧了。”
    梁彩凤忽然感兴趣地问：“就是你说的那个卫轩吗？他长什么样子能让阿姨看看吗？”
    “啊？”叶安心想自己手里还真没卫轩的照片。
    谁知余笑笑突然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开相册给梁彩凤看：“呐，他就是卫轩。”
    叶安好奇地凑过头去看。
    发现就是昨晚大家躲在余笑笑的青年公寓里时拍的照片。
    照片内的卫轩正端着茶杯跟自己还有童晓蕾讨论着什么。
    角度像是从侧面偷拍。
    叶安咂了咂嘴。
    突然对余笑笑和卫轩之间的角色定位产生浓厚的兴趣。
    难道真像余笑笑说的那样，是卫轩看不上她？？
    这天底下还有这种事情吗？
    不都说女追男隔层纱？
    旁边的梁彩凤看着相册里卫轩的侧脸。
    皱着眉头说道：“这也没个正脸看不太清楚啊？”
    “差不多得了。”余笑笑拿回自己手机，主动拨打电话给卫轩。
    电话一接通。
    她先前对待吴勉的强硬坚毅消失一空，又变回了那个软软糯糯笑容甜美的前台小姐姐。
    这个变化看得吴勉意外发愣，也看得梁彩凤双眼发亮。
    只听她对着手机话筒轻声说：“卫轩，我跟叶安确实遇到了一起，现在这边出了点事情，你留下来的手机被人弄破了一些。”
    “弄破？”卫轩疑惑：“发生什么事了？我前不久还听叶安在西餐厅呢？”
    “就是在餐厅这里。”余笑笑简单说了句：“有个恶人踢翻了一袋手机，破了很多还有一部直接踩碎了，现在已经报警正等警察来处理。”
    卫轩听到碎了一部手机。
    内心忽然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触动。
    余笑笑那边只碎了一部，而他也只收到一部手机的奖励。
    这让他有理由推测，唯一被“完全接受”的正是那部碎了的手机。
    也就是说，余笑笑那个傻丫头在几十部手机里只选了一部被踩碎了的。
    或许还有可能打算出钱赔偿或买下。
    想到这里。
    卫轩的声音渐渐变得轻柔：“手机不重要，你们人没事？”
    余笑笑微微一愣。
    声音也跟着轻柔：“人没事，就是你的手机破了很多。”
    卫轩心念电转。
    瞬间想到一个极好的理由。
    正好契合当前的局面，以此作为余笑笑的突破口。
    他情真意切地对余笑笑说：“那些手机其实本来就是送给你的，自从白天得知你因为我的事被牵连开除，我的心里一直很愧疚。”
    余笑笑听到这里急忙开口道：“不用愧疚啊，是我自愿的又不关你事。”
    “笑笑你听我说。”卫轩准备一鼓作气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昨晚实在无处可去才会找你帮忙，但这也是我一直感到后悔的事情，因为你本可以远离这些是非，是我把你拉进了这个旋涡中，你很善良，没有拒绝帮忙，所以我不想辜负你这份善良，你明白吗？”
    余笑笑有些慌乱：“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卫轩深吸一口气：“你创业！”
    余笑笑表情一滞：“啊？”
    卫轩循循善诱道：“自己当老板就不用再看别人脸色，也不用再担心被开除，永远只有你开除别人没有别人开除你的份了，就用那些手机，先开个小店练练手，我当你的投资人！”
    卫轩越说越觉得靠谱。
    越说越有感觉。
    他甚至连后续怎么忽悠。
    不。
    是怎么劝说余笑笑接受更多投资的借口都想好了。
    结果。
    听完卫轩的话。
    余笑笑的注意力却跑了偏。
    她握着手机，脸红红：“原来你今天，一直很在意我被开除的事啊？”
    “当然！”卫轩义愤填膺：“那种公私不分，滥用职权的破集团不待也罢！离了职正好踏实创业，你放心，我都帮你想好了，接下来的时间先找店面，不用太大够站人就行，关键是要打开思路想好怎么做生意！”
    提起这些，他是越说越起劲。
    彻底聊嗨了天马行空满嘴胡诌道：“跑业务这半年来我发现做生意格局最重要！我想的是你店里有手机但偏偏不卖手机，就卖手机周边，比如手机贴膜什么的，千万不要小看手机贴膜我跟你讲，如今这时代人手一部手机甚至几部手机每部手机甚至不止一张膜，而且手机没法经常换手机膜总可以随便换？这就意味着手机市场有多大手机膜的市场就有多大甚至比手机市场更大上数倍，关键在于如何在贴膜行业中脱颖而出，如何把几块钱的手机膜做成十倍化的高端数字通讯设备表面高化合物平面处理！我觉得你第一步最重要的就是加深每一个过路客的印象，格局放大，一片手机膜才值多少钱？把注意力从膜上移开，客户来买贴膜你直接送手机让他死死记住你。。”
    电话那头。
    声音噼里啪啦，似有一位伟大的商业专家在大展蓝图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余笑笑安安静静地听着。
    实际上根本什么都没听进去。
    直到最后，她听卫轩拿杯子喝了一口水，这才乖乖地说了句：“卫轩，谢谢你。”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10=160”】
    【检测到友谊行为“友情赞助”总价元，暴击160倍共奖励“价值元股份”，请自选或机选股份所属企业。】
    系统出现的新名词让卫轩微微一愣。
    还没来得及分析新奖励的含义。
    就听手机里余笑笑声音轻柔地说：“我没问题，创业就创业，这些手机就当你给我创业的投资，以后赚了钱我就还你！”
    还？？
    口都说干了好不容易才让她收下。
    哪能还！！
    “先别想着赚钱！”卫轩苦口婆心地劝道：“做生意嘛，格局要放大！先把口碑和名气打出去，不要怕亏钱，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不要怕！
    我会一直支持你！
    余笑笑别的没听懂，这两句词倒是清清楚楚地映入脑中。
    她的世界一片芬芳。
    眼前全是彩虹。
    原本还对未来有所担忧的内心此刻充满了安全感。
    “恩！”
    余笑笑对着手机，甜甜地微笑道：“都听你的。”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11=-176”】
    卫轩听着系统的机械音。
    人麻了。

 第49章 有手就行

    卫轩终于知道，好感度上限爆了是什么样子。
    居然不是像曾经仇视他的人那种从负一开始计算，而是直接从负十一起步！
    这种倍数太可怕了。
    原本友谊行为的正面奖励从好感度上得到的增幅最多只有10倍。
    可爆了后的负面奖励起步就是11倍，有没有上限还得另说。
    卫轩瞬间收起了所有奔放的姿态。
    小心翼翼地询问系统这好感度怎么恢复正数。
    系统回答：
    【降回10点以下即可】
    卫轩琢磨了会儿。
    明白了系统的意思。
    合着就是让目标对自己的好感下降就行了！
    “负负得正”嘛？
    真难得这系统还懂数学！
    想到“负负得正”，卫轩想起“被送礼”的倒扣，顺势又问系统:“既然现在好感是负数，如果被送礼会怎样？负的倒扣不就变成正的奖励了吗？”
    系统简单一句【倒扣只看倍数不论正负】就打消了他多余的念头。
    这么看来，还是得从好感度下手。
    母胎单身的卫轩觉得，让一个人增加对自己的好感度很难。
    可让人降好感？这不是有手就行？
    想到这里，他语气一变，对手机那头的余笑笑冷冰冰地说：“把电话给叶安。”
    那边的余笑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手机打的电话要给叶安接听。
    不过此刻处于好感爆负状态的她十分乖巧。
    一句话都不多问就乖乖把手机递到叶安手里。
    叶安疑惑地接听。
    耳边响起卫轩的声音：“你家那个集团，叫什么名字？”
    叶安微微一愣，迟疑地说道：“双叶集团，你想干啥？”
    卫轩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简单说了句“知道了”就准备挂电话。
    叶安焦急地追喊：“喂喂我说别乱来啊！你不会是打算直接‘杀’进集团？没用的哦家族高层基本都不在总部大楼里办公，你就算冲进去也找不到人，何况这年头功夫再高也怕挨刀，你可别做傻事！”
    这次轮到卫轩发愣了：“谁说我要冲楼？和谐社会打架不提倡！我很忙就这样挂了！”
    叶安还想问些什么。
    发现电话又一次被挂断。
    他手里握着余笑笑的手机。
    站在原地傻了好一会儿。
    直到余笑笑小心翼翼地捏着手机顶端想要抽回。
    他才猛然惊醒。
    暴怒道：“我靠！他又挂我电话！！他又一次挂掉了我的电话！！！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
    余笑笑心里原本还有些小遗憾。
    觉得没能亲口和卫轩说拜拜。
    见叶安勃然大怒的模样，她那点遗憾顿时消散，好笑地问他：“你怎么了？卫轩他说什么了？”
    叶安暴怒：“他说他很忙！然后就挂了我电话！！”
    余笑笑点了点头。
    没有顺着叶安的情绪安慰他。
    反而从这里面品出了点别的意味。
    电话是自己打给卫轩的。
    而卫轩很忙。
    但尽管很忙，对自己却还是百般耐心。
    说了很多很多好听的话开导安慰。
    反观叶安。
    手机拿过去就那么两三句话就直接挂断。
    可见卫轩真的很忙，对待其他人没办法给出那么多时间。
    把该说的话说完就走丝毫不考虑叶安的情绪。
    余笑笑一边想着。
    一边甜蜜地笑着。
    手机紧紧捧在胸口，仿佛这样能离卫轩更近一些。
    女生有些时候其实很简单。
    要的不是多么完美无瑕的好。
    而是独一无二，凌驾于其他所有人之上的好。
    这样才能证明在对方心里，自己才是那个唯一被区别对待的最高优先级。
    余笑笑现在就觉得自己是被区别对待的那一个。
    她感觉很棒。
    很满足，很幸福。
    。。。
    遥远的小县城里。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12=-192”】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15=-240”】
    正端坐在床上研究新奖励的卫轩。
    目瞪口呆。
    发生了什么？
    难道刚刚对余笑笑说的那句话语气还不够冰冷吗？
    还是把电话挂在叶安手上不够失礼？
    不对！
    不管够不够冷够不够失礼，好感值最多不变，凭什么还在继续往上负？
    一定又有什么掌控外的状况出现了！
    卫轩抹了把额头的虚汗。
    抓紧时间了解新奖励的内容。
    搞定新奖励后必须马上处理余笑笑的问题。
    再这么放任她负下去，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友谊目标就要废了。
    他询问系统什么叫“友情赞助”。
    系统回答：
    【目标接受投资即可触发“友情赞助”】
    卫轩想了想。
    又问：“那怎么区分投资还是送礼呢？两种好像都是送钱？”
    【投资占股，送礼无偿】
    原来是这个意思！
    卫轩立刻明白了系统对投资与送礼的判定。
    相当于“友情赞助”是有明确目的性地送。
    而“赠送礼品”则是毫无理由地白送。
    这是两码事。
    而且在卫轩看来，“友情赞助”好像比“赠送礼品”更容易让人接受。
    至少前者可以有许多光明正大的理由。
    白送礼物却会像无事献殷勤，让人心底发慌从而产生排斥。
    最重要的是。
    送礼再怎么送，价格很难往上拔高。
    总不至于平白无故拉个人告诉他要送个大飞机。
    还是真的那种。
    正常人都要吓跑的。
    “友情赞助”就好很多。
    随便找个理由就能送。
    每个人都可以有梦想！
    专门投资梦想！
    越难实现越好！
    卫轩心里打定了主意，开始了解如何领取新奖励。
    系统告诉他可以自选或机选任何一家上市企业，只要对方还有合适的股份数即可完成领取。
    卫轩要求自选，给了“双叶集团”的名。
    系统反馈：
    【自选目标剩余股份数足够，奖励元可占股百分之00487，奖励发放完毕】
    从系统给出的信息分析。
    叶安的那个家族集团果然名不虚传！
    一亿多元才换来这么点股份？
    卫轩按照比例算了算。
    有些咋舌。
    好家伙！
    有两千多亿的市值吗？
    难怪一开始听到名字有点耳熟。
    原来是这么个庞然大物！
    他突然有点好奇到底能从这个集团里搞来多少股份。
    能不能把整个集团直接搞成自己的？
    万一能成。
    叶安不就彻底自由了吗？
    还东躲西藏个什么劲？
    转守为攻！
    真要有那天必须得让叶安叫声爸爸来听。
    卫轩满脑子胡思乱想。
    精神亢奋得不行。
    当即就想继续搞投资赚股份。
    他算着手里目前还有八千多万的现金。
    就算没法全投出去，只投一部分应该也可以狠狠捞一波双叶集团的股份了。
    眼下的关键问题就是余笑笑。
    她负了！
    得赶紧让她转正才行！
    卫轩点开手里崭新的华华手机。
    凝视着余笑笑的号码迟迟没有拨出。
    他抓了抓头发。
    忽然觉得降好感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轻松。
    总不能无缘无故开口骂她。
    还是过去扇巴掌？
    这种事难度似乎过高了点！
    何况县城离市区那么远，再跑过去天都要亮了！
    卫轩感到苦恼。
    想想自己先前还觉得降好感很简单有手就行。
    之前有多自信，现在脸就有多疼。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翻着通讯录。
    刚换的新手机，还没录入多少人的号码。
    忽然间。
    一个最近联系过的名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第50章 不像一般的铁板

    审判是痛苦的。
    更痛苦的是等待审判的过程。
    西餐厅里的吴勉现在就处于这种煎熬之中。
    警察还没到。
    他又走不了。
    受不住折磨的他终于忍不住打了通电话给他的姐姐吴倩倩。
    吴倩倩比吴勉大一岁。
    从小对他疼爱有加。
    出了事无论对错都是优先保护他。
    特别是这两年吴倩倩找了个大十几岁、在大公司里当高管的老公。
    出于对娇妻的宠爱，那个一把年纪外加一身膘的姐夫也很关心吴勉。
    双重保护的加持下导致吴勉越来越肆无忌惮。
    他知道。
    今天这件事，只有姐姐和姐夫才能救他了。
    于是打了通电话。
    半真半假地跟吴倩倩说自己碰坏了别人的东西，现在人被扣着不让走。
    吴倩倩一听就气炸了。
    跟吴勉要了餐厅地址拉上老公就往这边赶。
    电话结束。
    吴勉心里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
    警察到了。
    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在场有那么多双眼睛看到，吴勉故意破坏他人财物的名头没跑的。
    现在的关键就是财物金额的大小，以及当事人的态度。
    态度方面不用说，哪怕吴勉愿赔余笑笑也不接受。
    那就得鉴定损失数额。
    这批手机的单据完整，市场价格一目了然。
    只是破损的界定有点模糊。
    手机的包装确实是坏了，可内里的机器本身除了有一部之外，其余都是完好。
    若按整机定损显然不太合适。
    若是按外包装定损，那对手机这种商品又太不公平。
    全新未拆封跟已拆封的价格可差得有点多。
    得知吴勉愿意统统按原价赔付。
    警察反过来劝余笑笑，表示真要严格鉴定下来，每部手机最多也就按5到10的比例定损。
    算上那部碎了的，顶多也就两三万，谈不上数额巨大。
    既然人家愿意全赔。
    还不如息事宁人拿钱了事。
    余笑笑却坚决表示必须走法律途径。
    旁边的叶安见余笑笑一副初生牛犊的雏样。
    连忙插了一句嘴说：“这批手机意义重大，是她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
    这一次。
    余笑笑罕见地没有反驳。
    而警察听到这个补充说明，终于不再劝说，郑重地点了点头，开始打包手机带回去做破损鉴定。
    正在这时。
    餐厅外急吼吼冲进来一个女人。
    正是吴勉的姐姐吴倩倩。
    她一进门就直奔吴勉而去。
    原本孤零零站着的吴勉看到姐姐出现，立马换上无助和委屈的面孔说：“姐，你终于来了！”
    吴倩倩冲他点了点头，安慰道：“别怕，你姐夫正在外面停车，我们来了就没事了。”
    安慰完弟弟。
    她又转头看向地上的手机。
    不屑地吊着嗓门说：“我还以为是什么贵重物品呢！一堆破手机还敢把人扣在这里？我要告你们非法拘禁！”
    话音未落。
    叶安“噗”一声笑场。
    吴倩倩斜着眼瞪过去：“你什么意思？”
    叶安连连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起某人之前说过一句话，说这年头随便开口闭口就是告显得你多能啊？”
    听到这句话。
    吴勉有些尴尬。
    原本是他用来嘲讽叶安几人的，没想到到头来骂到自己亲姐姐身上。
    吴倩倩不知道个中原由。
    看了眼弟弟。
    见对方没什么表示。
    也就没在意。
    开口问出声的叶安道：“东西是谁的？说，要赔多少钱。”
    警察正把东西拿回车上还没来得及返回。
    吴勉委屈巴巴地指着余笑笑对吴倩倩说：“东西是她的，我都已经说了照价全赔，就不肯，非要闹官司。”
    吴倩倩冷着脸走到余笑笑面前。
    梁彩凤警惕地往前一步挡住她问：“你想干嘛？”
    吴倩倩瞥了梁彩凤一眼，冷哼一声，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钱直接越过她甩在余笑笑的脸上。
    余笑笑下意识地躲避。
    却还是被砸到了脖颈。
    雪白的皮肤上红起了一片。
    梁彩凤大怒。
    冲上去就要跟吴倩倩拼命。
    吴勉早就一腔怒火，此刻见姐姐出马，心中大定。
    姐弟俩联手把梁彩凤推了个踉跄。
    吴倩倩口中还叫嚣道：“怎么？讹钱不成还要打人？”
    梁彩凤怒喊：“你先动的手还倒打一耙！无耻！”
    吴倩倩冷笑：“我可没动手啊，只是给她钱的时候稍微扔的重了点而已。”
    “警察都没走远你们就敢这么干！”梁彩凤气得满脸通红：“待会儿把你一起抓起来！”
    “那正好，待会儿把你们这一老一小俩骗子都抓起来！看看敲诈勒索够判几年！”吴倩倩一副行内人的模样，开口闭口都是法。
    余笑笑搂住老妈。
    盯着吴倩倩说：“我不要钱，我只讨一个公道，你弟弟假借相亲恶意陷害栽赃嫁祸，事情败露后又恼羞成怒踢坏我的私人物品，今天无论你们怎么颠倒黑白我都不会妥协！”
    “不要钱？”吴倩倩根本听不见任何有关弟弟的坏话，一心只想包庇：“我看你是要得更多！说，到底要多少钱才肯消停？十万？二十万？你要给我弟弟道个歉，十万都不成问题！”
    吴勉刚想开口劝姐姐不要上头。
    这笔官司数额不大，如果自己态度良好不一定会坐牢，到时候随便赔点钱罚点款事情就过去了。
    可现在要真拿几十万出来装个哔，还是会肉疼的。
    结果没等他开口。
    那边的叶安忽然走到吴倩倩跟前。
    抬手一巴掌把她抽歪了脖子。
    丢了句“你太吵了”又返回了余笑笑身边。
    事情发展得太快。
    电光火石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包括吴倩倩自己都愣住了。
    她根本不相信有人真的敢动手。
    大门外就停着警车呢。
    吴勉见自家人被打。
    本来就憋着一股气的他哪还忍得住。
    先前对看上去不像一般人的叶安还有所顾及。
    此时直接回手抄起椅子就往叶安头上砸去。
    看那架势简直不像个成年人。
    奔着要人命去的。
    旁边的餐厅经理与服务员吓得连忙上前拉住他。
    就在场面一片混乱之时。
    警察回来了。
    看到吴勉的模样大喝一声：“干什么？”
    吴勉这才冷静下来。
    忿忿不平地把椅子放到地上。
    吴倩倩恶人先告状地对警察说：“同志你来得正好，他们打人！”
    “打人？谁？”警察脸色一正，严峻地扫视周围。
    吴倩倩指着叶安：“就他！所有人都能作证，刚刚他打了我一巴掌！我的脸现在还火辣辣地疼！”
    警察看向叶安。
    刚刚没注意。
    这会儿认真看，警察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疑惑。
    他望着叶安迟疑道：“你是。。”
    听到这个开头，叶安心里一惊。
    不会？
    这种小地方都还有人认识自己？
    周围人也很疑惑。
    这位警察同志这是怎么了？
    难道两人认识？是朋友同学之类的？
    于是。
    吴倩倩和吴勉姐弟俩也开始惊。
    担心叶安跟警察的关系太硬，自己二人踢到铁板。
    这时。
    餐厅又进来一个人。
    一位大腹便便的西装男掂着车钥匙不紧不慢地走进来。
    第一眼看到吴倩倩姐弟时，投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第二眼看到警察，脸上堆起了笑容。
    一声“同志辛苦”刚到喉头，以及手里的香烟还没来得及递出。
    第三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几乎快要缩进人堆里的叶安。
    他的所有表情统统消失不见了。
    目光笔直。
    四肢僵硬。
    像个机器人一般，一步一步挪到叶安面前，浑身散发出恭敬的气息：“叶董，原来您在这儿！找的我们好苦啊！”
    叶！
    董？
    吴倩倩与吴勉面面相觑。
    感觉自己好像不止踢到了铁板。

 第51章 大时代

    叶安认得来人。
    正是那天在南湖地产竞标会上被卫轩干破防的项目总监徐明业。
    叶安敏锐地注意到对方的用词。
    疑惑地问：“你又回南湖上班了吗？”
    “瞧您说的。”徐明业颇有些自豪地笑道：“什么回不回，我一直是集团的人啊！只不过现在的岗位是叶矾总手下的私人顾问。”
    叶安恍然大悟。
    点了点头说：“从总监变成了跟班，也算能屈能伸。”
    徐明业表情一僵。
    随即若无其事地笑道：“叶董，这次找到就别再跑了？我现在联系叶矾总派车来接您。”
    “那不行。”叶安摇头，指着吴倩倩道：“这是你老婆？她还要告我呢，我这一走不成畏罪潜逃了？”
    徐明业掏手机的动作顿住。
    看了眼吴倩倩。
    朝叶安赔笑道：“女人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别放心上，待会儿这里交给我处理，保证一切妥当。”
    叶安还没说话。
    一旁的警察忍不住出声打断：“你们聊完了没有？刚刚动手打人的以及被打的都跟我走一趟。”
    叶安朝徐明业摊了摊手。
    徐明业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拼命用眼神示意吴倩倩。
    吴倩倩见状。
    忍气吞声对警察说：“同志，刚刚我弄错了，没有人打我。”
    “你弄错了？”警察严肃地盯着她：“确定吗？”
    吴倩倩被这严肃的眼神和语气吓得脖子一缩。
    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警察也跟着点了点头，对吴倩倩道：“那我现在告知你，你涉嫌故意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跟我走一趟。”
    “啊？？”吴倩倩惊呆了！
    徐明业忙不迭地拉住警察的手掌轻声道：“领导领导，不至于不至于，我老婆不懂事瞎胡闹，不至于上升到这种高度哈，我回去一定严厉批评她！”
    警察视线落在吴勉身上：“我刚亲眼看到那位同志拿椅子准备砸人，如果你爱人是瞎胡闹，那他就是故意行凶了？”
    “啊？？？”吴勉也惊呆了。
    徐明业感到一阵头疼。
    他没想到自家这俩二货这么能惹事。
    居然当着警察的面被抓个正着。
    揉着太阳穴，徐明业没好气地对吴勉喝道：“还不赶紧给人道歉？瞎闹没个分寸！真打中人怎么办？”
    毕竟是老油条。
    一句话起了两份作用。
    一份定性自家小舅子是玩闹性质而非故意伤人。
    另一份则说明并未打中人，希望能够网开一面。
    吴勉见姐夫都发话了。
    再加上旁边姐姐悄悄推了推。
    只好捏着鼻子认栽。
    朝着叶安弯腰道歉道：“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
    叶安随意挥了挥手。
    问警察道：“警察叔叔，没我什么事了？没事我就先走啦？”
    徐明业一听这话立马瞪大了眼睛。
    警察笑着对叶安说：“叶董，您随时可以离开，还有，咱俩差不多大，不用叫叔叔。”
    “你认识我？”叶安这下真的感到奇怪了。
    警察点头道：“前年您代表双叶集团慰问山区生活困难户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有幸见过您一面。”
    叶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原来如此，现场那么多人我一个都记不住，难为你能记得我哈。”
    “对您来说确实有很多人，可对台下的我们而言，看到的只有您一个。”警察正色道：“感谢您和双叶集团为我家乡捐赠的钱粮物资！”
    “那是你老家啊！”叶安恍然。
    旁边的徐明业见两人越聊越起劲，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警察同志，现在我们是不是都可以离开了？”
    警察看向吴勉：“你们可以，他不行，得跟我回去做笔录，故意破坏他人财物，哪怕数额不算巨大，只要五千以上就够立案了。”
    一听这话。
    吴倩倩立马重新吊起嗓门：“怎么又回到这一茬了啊！不就是几个破手机吗？不对，那还不是手机，就是几个破盒子！”
    她扭头打量着余笑笑：“小姑娘，你那些手机就破了点包装，那种包装随便找家店都能原封不动给你装回来，我就认识好几家能干这活的我让他们帮你装行不行？别这么咄咄逼人好？”
    余笑笑理都没理她。
    跟着餐厅经理和服务员一起把剩余的完好手机都拎到门口，取货的快递到了。
    见尘埃落定，叶安不想被叶矾瓮中捉鳖，跟门口的余笑笑告了个别就溜之大吉。
    徐明业看得咬牙切齿。
    到手的功劳就这么跑了。
    他拿起手机发消息给叶矾：“我没能拖住，目标又跑了。”
    本以为会换来一顿臭骂。
    没想到叶矾只是简单回了句“知道了”。
    这反常的一幕令徐明业狐疑地皱起了眉头。
    细细品析这其中的意味。
    要说叶矾心性好那可真不敢恭维。
    前几次被叶安和卫轩跑掉，对方大发雷霆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徐明业绝不相信短短时间里叶矾转了性。
    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徐明业眉头紧锁。
    大脑高速运转。
    没等他想明白，旁边老婆吴倩倩就拉了拉他的袖子问：“老公，那个姓叶的就是你之前说离家出走的小屁孩？”
    “闭嘴！”徐明业从沉思中惊醒。
    看了眼周围的环境。
    冷着脸呵斥吴倩倩道：“你以后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看你姐弟俩今天惹了多大的麻烦！”
    吴倩倩不悦地反驳：“干嘛？说都不能说了？他又不是你领导，何况你不是说他这次被抓回去就完蛋了吗？”
    “你懂个屁！”徐明业感觉无可救药般地摇了摇头：“严格说起来，他是我领导的领导，而且就算被抓那也是他自己家里的事，对外而言他仍然是双叶集团的执行董事，他完不完蛋我不清楚，但如果他想让我完蛋那真就是一句话的事！”
    吴倩倩这下终于不敢再顶嘴。
    苦着脸哀怨不已。
    餐厅门口，余笑笑将手机统统用快递寄走。
    再跟一直帮忙的餐厅经理几人分别道谢。
    最后在母亲梁彩凤的陪同下坐上警车离开。
    同行的自然还有吴勉三人。
    到了此时此刻。
    吴勉终于见识到余笑笑的坚决。
    以及她靠山的强大——一个叶安就让姐姐姐夫毫无脾气，后边那个更神秘敢挂叶安电话的卫轩呢？又是何等来头？
    想到这些。
    吴勉就觉得浑身发冷。
    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
    “我说，到底靠不靠谱啊？”寸板揉着肚子抱怨道：“跑了一天连口热饭都没吃上，现在天都黑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地点当秘密基地呢？”
    飞机头望着夜空愁眉不展。
    络腮胡推了寸板一把让他闭嘴。
    转身安慰飞机头道：“别着急，慢慢来，我知道你想选个够档次的地方，好让后来者更信服，不过那种高档房没特殊原因的话价格都不会太低，而且一天时间还是短，别急，我们明天继续找，反正最近集团也是让我们到处找人，找啥都算找，我们还都是自费没找集团报销呢。”
    飞机头叹了口气。
    看着络腮胡和寸板道：“我是真没想到租个写字楼会那么贵！我身上还有差不多六、七万，结果人家告诉我不月租？我当时都惊了我想好歹能租他个一两年？结果只有一两个月？以前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络腮胡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不出什么词来安慰。
    这年头有钱是爷没错，没钱是孙也没错。
    有句话说得好。
    人类痛苦大多来自欲望与能力的不匹配。
    此刻的三人恐怕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旁边的寸板没好气地对飞机头说：“要我说那个神秘力量也不过如此！小气啦就给你这么点钱，买完车后连个门面都租不起了，这种组织我们还有投靠的必要吗？不如拿剩下的钱去吃火锅？”
    飞机头耐着性子教育他：“你不要这么想，人家又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毫无缘由就给了这么一大笔钱已经够牛气的了！你想吃火锅随时都可以，用不着花他们的钱，我自己就够请你的，现在就出发！”
    寸板一听就乐了。
    急吼吼窜上车。
    络腮胡还有些犹豫：“怎么你现在还是把自己和他们的钱分开算的吗？”
    飞机头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点头道：“还是分清楚点比较好。”
    络腮胡迟疑：“那一会儿我们aa，总不能老是让你请客。”
    寸板在副驾驶上不满地嚷嚷：“我大飞哥阔气，组长你就别瞎操心啦！他要被我吃穷了回头我再请他就是。”
    “是这个理。”飞机头笑着点头赞同，搜出导航，打着方向盘驶向某家知名火锅店。
    后排的络腮胡好笑地拍了拍前椅靠背道：“你们两个啊！”
    几人的话音未落。
    飞机头的手机忽然响起。
    他看了眼车载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脸色一变。
    把车停在路边。
    直接点开公放接听。
    只见电话一接通。
    电话那头显示名为“卫轩”的人就开口问道：“大飞，你有没有兴趣创业呀？”
    副驾驶的寸板与后座的络腮胡对视一眼。
    纷纷凑近飞机头身边静听。
    飞机头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卫轩：“哦，没别的意思，就想跟你说一声，我这边还有笔钱，数目不算很小，直接转你怕你不敢收，想问问有没有创业的打算我可以当你的投资人哦！”
    飞机头与寸板和络腮胡六目相对。
    小心翼翼地问卫轩道：“这次是，多少钱？”
    卫轩：“哦，大概五呃，七千万左右。”
    “啪嗒”
    副驾驶的寸板与后排的络腮胡忽然齐齐打了个冷战。
    只觉得自己好像撞上了某种了不得的大时代。

 第52章 果然如此

    人命，在一定数目的金钱面前会变得渺小而脆弱。
    卫轩如今的处境很尴尬。
    他身怀巨款却又没什么自保的能力，一旦被有心人发现肯定会生出祸端。
    匪徒如果选择目标。
    绑架早就名声在外的富豪或许会有许多方面的危险。
    可绑架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人风险相对就小得多了。
    卫轩恰好就是这么一个容易下手的普通人。
    所以他根本不敢露富。
    甚至都不太敢花。
    唯一大手笔消费的也是一堆准备拿来化整为零送人用的手机。
    为了掩人耳目，他想尽了办法。
    对飞机头这边就是给了个借口。
    表示钱现在还没到账，要等明天才能转给他。
    这个借口一方面能掩盖钱是从自己手里转出来的事实，打造一个别人的资金自己不过是个经办人的假象。
    另一方面也正好度过飞机头今天已经刷满的次数，明天重新开始刷奖励。
    那边卫轩还在小心推敲自己的借口是否有什么破绽。
    这边飞机头三人却仿佛得到了某种答案。
    六目相对地齐齐点了点头。
    果然！
    神秘力量！
    难怪第一次出手就给了一百万。
    这分开还不到一天，又要给钱，还是这么巨大的数目。
    养女人都没这么养的啊！
    何况这还是个男人？
    确定了卫轩身后的确存在一股神秘力量，并且通过这几次接触感受到对方的强大后。
    别说络腮胡和寸板了，就是飞机头自己都有点扛不住。
    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卫轩：“你真没什么要我做的吗？”
    说到这里。
    看了眼身旁两人，不等卫轩开口又多补充了一句：“其实你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说的，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这话问得电话对面的卫轩微微一愣。
    他仔细琢磨了下话里的意思。
    没发现自己借口露出破绽的迹象。
    于是有点迟疑，也有点试探地说：“我要你做的。。创业算不算？”
    飞机头三人的脸上露出“果然就是这个”的表情。
    络腮胡眉开眼笑，眼神中透着兴奋。
    寸板竖起大拇指，一脸服气地点着头。
    看到两人的模样。
    飞机头语气坚定地对卫轩说：“没问题！交给我！”
    这是卫轩自从得到系统以来，刷得最有效率的一次奖励。
    虽说明天才能打钱，可对方接受得如此痛快也让他有些意外和不敢相信。
    为了安全。
    他再次确认地问飞机头：“你确定吗？明天，七千万？”
    “确定！”飞机头也不管电话那头的卫轩能不能看见，重重点头道：“尽管放心交给我，我一定把这个业创好，不辜负你们的信任！”
    我们？
    卫轩心里有点疑惑。
    随即反应过来可能是自己的借口起效果，让人以为自己的钱是有其他人赞助的了。
    想到这里。
    他满意地“恩”了一声，最后提醒了一句道：“那你放心去创业，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只要记住别做违法的事就行。”
    卫轩这句话跟当初对余笑笑说的差不多。
    只不过当时余笑笑的创业项目已经敲定了所以不用过多担心，而这边这个飞机头不知道怎么搞的仿佛心里早有定案一样不需要他操心布置。
    所以就简单提醒了句别做违法的事，其他随便搞。
    就差没把“亏了也不怕我会继续投资”脱口而出。
    卫轩觉得该低调还是得低调些。
    光明正大说这种话实在太惹人怀疑了。
    无论被人怀疑自己是有钱人还是被人怀疑资金来路不正都不太好。
    还是像现在这样点到为止就好。
    实际上。
    卫轩觉得是点到为止。
    飞机头则是直接被点燃了。
    听到卫轩说后续会“一直支持”，他就感觉有股热血涌上头顶，要不是现在身边有人他指不定得给卫轩磕一个。
    他深吸一口气。
    稍稍平复情绪，郑重地对卫轩保证道：“明白，我会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创业’！绝对不会给你们惹麻烦！”
    卫轩听到前半句还算满意。
    后半句一出。
    他就感觉不太舒服了。
    连忙开口撇清关系：“什么给我们惹麻烦？你创业是你自己的事，跟我们毫无关系知道吗？我们只是友善的投资人而已。”
    络腮胡和寸板两人带着果然如此的表情，悄悄拍打着飞机头示意他说错话。
    飞机头也意识到自己的措辞不当。
    神秘力量原本就不打算露面跟集团打仗。
    所以才会私底下悄悄行动。
    自己既然决定接下这活，那就肯定得跟他们分出距离，不能引起外人怀疑。
    尤其是在事成之前不能让集团的人注意到这股隐藏在水面之下秘密行动的神秘力量才行。
    倘若败露。
    就要一口咬定自己是整个行动的主谋。
    不能暴露卫轩那边神秘力量的存在，用以保全“主力”的隐蔽性。
    想清楚这些，飞机头连声向卫轩道歉：“对对对，我说错了，这个业是我自己想要创的，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恩。”
    卫轩虽然感觉对方语气有点怪。
    不过总体过程还是令人满意的。
    他对飞机头说了句：“那你忙，明天什么时候到账我再跟你说。”
    就挂断了电话。
    玛莎拉蒂格雷嘉的车厢里。
    随着通话结束。
    坐在车座上的三人终于忍不住激动地用力挥拳，欢呼出声。
    络腮胡眼神明亮地锤了飞机头一拳，激动地笑道：“好家伙，真被我们猜中！这是一次不得了的行动！”
    寸板满脸通红地梗着脖子嚎叫：“太牛哔了卧槽太牛哔了！有没有感觉我们现在就像手握神兵的天降雄师？暗中筹备人马只等有朝一日石破天惊！”
    飞机头笑着打趣他：“还吃火锅吗？”
    寸板重重一拍手：“吃！必须吃！吃饱才有力气干活！而且这顿我请你俩谁也别抢！”
    车子重新启动。
    半小时后抵达了火锅店。
    三人进店，找了个安静的包厢，豪迈地点了一大堆食材。
    然后一边涮着吃，一边轻声讨论着接下来的发展计划。
    眼下的当务之急当然是先把拉人手所需的秘密基地先找好。
    这个地方不能太偏也不能太热闹。
    档次不能太低，却也不能太惹眼。
    原本预算不高所以能挑选的范围不大。
    现在得知会有一大笔费用进账，行动资金瞬间充盈，他们也就不再考虑省钱的办法了。
    只往对的方面去想。
    三人吃吃喝喝。
    除了要开车的飞机头，其他两人都忍不住激动，开怀畅饮了几杯小酒。
    不知不觉。
    这顿饭就吃了两个多小时。
    时间来到了凌晨。
    银行的到账短信不止瞬间让飞机头三人从热烈的气氛中惊醒。
    也让卫轩彻底感受了一把私行的霸道。
    整整七千万元。
    凌晨零点。
    原本只是试试看的操作，结果竟然直接到账了！

 第53章 风雨欲来

    卫轩挂掉银行经理反复确认的电话。
    有些无奈，原来有钱人这么辛苦，用自己的钱还得不断解释说明。
    银行经理表面是来关心是否本人使用以及人身是否安全。
    可话里话外全都透着希望卫轩不要这么快挪用这笔钱，或者重新再补一笔进来的意思。
    卫轩估计得亏是大半夜。
    对方也困。
    否则能一直劝下去。
    【检测到友谊目标“飞机头”，目标系数“3x5x8=120”】
    【检测到友谊行为“友情赞助”总价7000万元，暴击120倍共奖励“价值84亿元股份”，请自选或机选股份所属企业。】
    到账没过几分钟。
    系统的提示就跟着来了。
    卫轩看了眼当前时间，凌晨零点十五分。
    这么晚还能有反馈证明对方不止醒着，精神头还很足。
    他有点意外。
    自己醒到现在已经困得不行。
    只不过为了刷奖励努力坚持而已。
    那个叫飞机头的家伙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个单纯的夜猫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吃宵夜？
    别逗了。
    世上哪有这种人。
    卫轩收拾心情。
    照惯例把股份奖励选为双叶集团。
    【自选目标剩余股份数足够，奖励84亿元可占股百分之363，奖励正在发放中，请耐心等待】
    他很耐心地睡了过去。
    。。。
    火锅店内。
    原本的火锅三人组转为震惊三人组，一直安静了足有十分钟。
    直到汤底快要烧干。
    飞机头率先回过神来，呼唤服务员加水。
    午夜时分的火锅店依然热闹。
    各种麻辣鲜香的味道依旧四处弥漫随着缭绕蒸腾的烟雾填满整个空间。
    服务员忙碌地来回小跑。
    提着壶给包厢内的三人加满了汤。
    火锅由沸腾转为安静。
    连同三人的心情一起，慢慢平复下来。
    络腮胡动作略显僵硬地夹起碗里的一簇金针菇送入口中，食不知味地嚼着。
    寸板冲飞机头伸手嚷嚷：“大飞哥，快让我看看那么大一笔钱到底是几个零。”
    飞机头笑着把手机递给他，调侃道：“还能是几个？幼儿园老师没教过你识数吗？”
    “我又不是不识数，我是活这么大都没亲眼见过身边出现这种级别的存款数字好！”寸板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看余额界面，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仿佛他动作大一点就会把数字抖少了几个。
    看了好一会儿。
    寸板满足地长出一口气。
    对飞机头感叹说：“我们这算是出人头地了？同龄人在这个年纪恐怕连零头都碰不上！”
    络腮胡嚼着金针菇教育他：“得先把活干好才算真正的出人头地，否则白白浪费人家这么多钱，下半辈子睡觉都不踏实。”
    “那肯定！”寸板把手机递还给飞机头，下筷从锅里捞了一大筷子乱七八糟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就往嘴里塞。
    一边烫得直吸气，一边眉飞色舞地嚷嚷：“明天一睡醒就去把今天看的那套最好的写字楼拿下！早就看那中介的嘴脸不爽了，明天让他们喊大爷！”
    “直接租最好的吗？”飞机头有些犹豫：“会不会太张扬了？而且还离南湖地产那么近？”
    寸板嚷嚷：“怕啥！老话不是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吗？就跟南湖坐两对面，吓死他们！”
    见飞机头还在犹豫。
    络腮胡罕见地开口赞同寸板道：“这一次我觉得小郑说得对，先不说安不安全，我们之所以要选高档写字楼是为了撑门面拉人，这榕桦市里高档办公场所无非那几处，故意避开反倒显得我们底气虚，反而不容易让人信服，不如就在最黄金的地段落脚大大方方光明磊落。”
    飞机头听了组长的话。
    心里总算定了些。
    点了点头。
    算是把这秘密基地的位置敲定了。
    络腮胡见他眉头不展，笑呵呵地夹了一筷子肥嫩的羊肉放进他碗里，安慰道：“放心，榕桦市离总部那么远，就算被集团高层发现也鞭长莫及，一时半会儿拿我们没办法的。”
    飞机头笑着吃下羊肉。
    又拿起一瓶白酒打开，对着嘴咕嘟嘟喝了好几口。
    最后哈着气说：“你们说得对！就这么定了！走一步算一步天高皇帝远怕个吊！”
    寸板愕然地看着他手里的白酒：“大飞哥，你不是说你要开车？”
    飞机头畅快大笑：“有钱了，叫代驾！”
    寸板和络腮胡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有样学样端起酒瓶，为明天干杯。
    。。。
    叶矾知道徐明业逮到叶安时，没有特别兴奋。
    后又知道徐明业丢了叶安，也没有特别生气。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酒店房间里。
    安静地思考着一个让他身体有点发冷的猜测。
    前不久。
    他接到一个电话。
    是他父亲打来的。
    他以为父亲是来询问进度。
    满是坚定地保证三天内一定把人抓到。
    没想到父亲却说：
    “不用急，慢慢找。”
    如果单单只是这句话，叶矾可能会以为父亲关心他安慰他。
    可惜后边还有一句：
    “在我通知你之前，别把人抓回来。”
    父亲的意思很明确。
    叶矾一听就懂。
    接下来的行动还得保持，该派人派人，该搜寻搜寻。
    保证找人的态度一直存在。
    但。
    全都是场面活了。
    做做样子。
    不抓人。
    具体等通知。
    通知什么？叶矾就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好像在做什么大事。
    一件不让叶安回到集团的大事。
    想到这里。
    叶矾就感觉身体有些发冷。
    他的确看不起叶安这个废物表弟。
    可没想过要除掉叶安。
    可上边的父亲，似乎有点想。
    这是叶矾从来没遇到过的情况。
    一直以来他的脑中都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保证叶安不受伤害的前提下把人抓回集团接受禁足惩罚。
    在他看来，叶安这次闹得这么大，一定会被禁足很长时间。
    那在这段时间之内集团总得有人出面主持场面。
    叶董被禁足。
    他这个叶总不就有机会站出来了嘛？
    到时候表现好一点，或许就让集团那些老头子们刮目相看，把更多权利转到他身上。
    金子就能发光了！
    可是眼下。
    情况好像变得不是叶矾想象中那么简单了。
    隐约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阴影萦绕心头。
    他抱着自己的胳膊，在柔软的沙发里缩成一团。
    再厚的被子，再温暖的暖气都驱不走他身上的寒意。

 第54章 可堪大用

    这一夜，很多人都没睡好，或者干脆没睡着。
    “定向增发？”
    双叶集团总部大楼的会议室灯火通明。
    一帮中老年人聚集在这里开通宵会。
    坐在主位的是一位身穿笔挺中式立领西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
    他抚摸着手边的拐杖龙头，眼神犀利地看向室内发言的中年男子：“你想趁叶安不在的时候稀释他手里的那部分股份？”
    中年男子语重心长：“我只是不想看集团一直这么窝囊下去，倘若不做改变，集团还要受叶安的掣肘多少年？遗嘱的时间一天不到，他身上的股份就一天不归集团，像这次这样的闹剧还要出现多少次？各位长辈，摊上这样一个‘叶董’，你们不觉得累吗？”
    听到这句，会议桌上的许多老一辈也跟着附和：
    “是啊叶安这次闹得确实太不像话了。”
    “得该治治他。”
    “小孩肆无忌惮胡闹，大人却拿他毫无办法，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龙头拐杖的老人目光扫过会议室。
    看到一片义愤填膺的画面。
    他点了点头，问中年男子道：“你想怎么做？以我们集团目前的市值，就算叶安出走插不上手，想要稀释他手里的股权也不容易啊！至少不便宜。”
    “这就需要各位叔伯的支持与帮忙了。”中年男子似乎早有准备，转身就让手下拿出几份文件发给现场几位最年长的老人。
    自己则是亲手拿着文件送到龙头拐杖老人面前笑道：“只要董事会愿意给机会，一切都有办法的。”
    龙头拐杖的老人透过眼镜镜片细看文件。
    眉头逐渐皱起。
    他有些疑惑：“这几家机构？好像并不像是国内的？”
    中年男子赔着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会议桌上就有人的惊疑不定地脱口而出：“增发这么多？？那不是我们所有人的股份都会缩水三分之一还多？”
    中年男子笑着反驳道：“怎么会是缩水？钱不都是落到大家各自的口袋里了嘛。”
    “这怎么能一样？”有人不悦地叫：“我要想套现直接卖不行吗？你这么搞，双叶集团以后还是我们叶家的吗？”
    “三叔。”中年男子的笑容微微变冷，摊手佯装无辜道：“您想套现还是想卖没人拦着，我这只是好心为集团分忧而已，或者各位就想这么下去再忍他个十几年？我无所谓，反正还年轻。”
    话音落下。
    现场不少老人都变了脸色。
    表情隐有愠怒待发。
    场面一时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没人再开口。
    最终还是主位上的老人出声，先安抚中年男子道：“你的提议不错，文件留下给我们这些老眼昏花的老头子再看看，好？”
    中年男子表现沉稳。
    没有催促的意思。
    点了点头带着几名手下离开了会议室。
    他走后。
    会议室内立刻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
    龙头拐杖老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回头对身后的亲信轻声说：“好好算清楚，如果按照这个比例增发，最终摊出来的那部分会不会动到集团根基。还有，查一查这几家机构。”
    。。。
    卫轩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睛一看，已经上午十点多。
    他忘了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睡得这么深沉过了。
    以前是忙着业务订单。
    现在是忙着西躲东藏。
    他下床出门。
    客厅空荡荡，餐桌上留着简单的早餐：馒头、咸菜、一缸盖着盖的原味黑豆豆浆。
    卫轩快速洗漱干净。
    随后拿碗从缸里倒了点豆浆。
    又咬了个馒头。
    就开始坐在客厅里玩手机。
    系统的奖励还在发放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完。
    也不知道具体会发到哪里去。
    询问后只得到一句【发放完毕将告知查收方式】的反馈。
    卫轩知道这种事急不来。
    也就不再在意。
    他查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叶安的未接来电先不管，真有事他会发信息说明。
    倒是飞机头传来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上面通知，不再强行抓回叶董。
    卫轩有些愕然。
    难道这么快就放弃了？
    还是另有什么阴谋？
    这么大个集团肯定不会因为自己泥鳅般地溜了几次就鸣金收兵？
    卫轩没有放松警惕。
    打电话给老爸说了这个消息。
    老爸的态度还是一样，不管人家怎么做，把人送回去就好。
    卫轩乖乖应下。
    送，是肯定会送回去的。
    就看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回了。
    是胡闹出走要被禁足的叛逆小孩？
    还是回去接管整个集团的家长归来？
    全得看自己这两天的操作了。
    只是相比起这个消息。
    更让卫轩感到意外的是，飞机头居然主动当起了卧底？！
    虽然只是简单传达一些那头的命令。
    但已经比原本自己两眼抹黑埋头乱撞好得多。
    安全系数也相应地提高了一些。
    这就算是刷系统奖励的额外收获之一。
    卫轩简单填饱肚子后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飞机头那边的奖励肯定要抓紧时间继续刷。
    “友情投资”的奖励还得等。
    但其他的可以先搞起来。
    比如送礼或请客之类，今天还有两次机会呢。
    何况现在手头的现金也不多了，想要撬动两千亿的庞然大物，就靠这一千多万可不够。
    于是他直接打电话给飞机头问：“怎么样？投资的钱到位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创业啊？”
    飞机头那边听起来好像还挺忙。
    过了几秒才开口回道：“正好在选办公场地呢！”
    卫轩一听动作这么麻利？
    这人靠谱啊！
    可堪大用！
    于是赶紧鼓励道：“很好，我跟你说创业就不能太小气，办公场地就要挑最好的！”
    飞机头兴奋：“我也是这么想的！果然如此！”
    卫轩也很兴奋地追问：“钱还够不够？不够一定要及时跟我说！”
    飞机头愣：“钱是凌晨刚转的，我都还没动呢。”
    卫轩有些遗憾地“哦”了一声。
    转了转眼珠，又郑重其事地说：“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投资是创业用的，你的个人开销并不包含在里面。”
    听到这句话。
    电话对面的飞机头心想：
    来了。
    果然如此！
    还好自己一直都分开计算没有混在一起用！
    所有账目清清楚楚毫无苟且！
    他身旁的寸板也朝他竖起了拇指，赞叹他有先见之明。
    飞机头得意地笑了笑，对手机话筒说：“放心，绝对公私分明，这笔钱绝对只用来创业，我个人的生活不会占它一分一毫！”
    卫轩随口夸了句“很好”，然后就对飞机头说：“所以，我这边会再打给你一笔钱，这就不是投资了，当你的工资也好，辛苦费也好，总之就是给你个人开销用的，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
    操作手机直接转了五百万到飞机头的账户上。
    卫轩留了个心眼。
    这些奖励不确定什么时候才会发放，不能把鸡蛋都装一个篮子里。
    所以只打了一小半的钱。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谨慎的了。
    可是电话那边的飞机头、寸板、络腮胡三人：“？？？”
    他们以为卫轩这通电话是来讲规矩的。
    结果又送一笔钱？
    还专门是给个人开销用？
    这个组织的福利待遇这么好的吗？
    连不算正式的编外人员都这么使劲发钱？
    寸板口水都流出来了。
    络腮胡毕竟沉稳一些，只是跟房屋中介说话的时候老是忘词。
    飞机头最直接。
    好感度直接升到10点满值。
    还好没爆负，不然卫轩哭都来不及。
    不过这样一来。
    对卫轩而言，飞机头这个家伙的系统价值基本也就到这了。
    十点好感度。
    随时会爆负。
    卫轩不敢继续在他身上刷任何奖励了，除非对方冷静一段时间把好感降回去。
    否则这个友谊目标算是养废了。
    卫轩气。
    对不停道谢的飞机头冷冰冰地说了句“谢我干什么我就是个转账的”就挂断了电话。

 第55章 不要低三下四

    “我没见过这样的人。”飞机头神情严肃地对络腮胡二人说：“普天下到处都是贪功捞功甚至骗功的人，以前在集团我看过太多人仅仅只是代替集团发放奖金就装出一副居功至伟的模样要吃要喝要感谢，可这位卫轩，虽然不知道他在组织里是什么身份，可他真的从来不贪功！”
    寸板急吼吼地附和道：“真别说，接触这两次连我都看出来了，卫老大不止不贪功，反而多少有点撇清自己的意思！实在没办法才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连谢都不让谢，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种人！”
    “你倒是嘴快，才多久时间就喊上老大了，人家都不知道你。”络腮胡调侃了寸板一句，回头正色道：“我估计卫轩的态度就代表了这个组织的作风，这个组织应该是以清正廉洁为核心凝聚力的！”
    飞机头点了点头：“我们要紧跟卫轩的脚步，努力把活干好。”
    三人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睛。
    坚定地用力点头。
    。。。
    【检测到友谊目标“飞机头”，目标系数“3x5x10=150”】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500万元，暴击150倍共奖励“7亿5000万元”，请注意查收】
    神通建设银行榕桦市分行。
    一位经理模样的人正低着头被行长训斥。
    行长坐着，他站着。
    行长喝着美貌秘书递的咖啡，他擦着闷热环境憋的汗水。
    行长叹着气对他说：“老杨啊，不是我说你，你也算是老同志了，怎么还会犯这种错误呢？那些小年轻没有定性的，花钱来来去去大手大脚，甚至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钱只是过账走一下而已，怎么就把你唬得团团转，火急火燎上杆子给人开私行呢？”
    杨荣弯腰点头，连声说着“您批评得对，是我疏忽了”。
    行长喝了口咖啡，皱了皱眉，不悦道：“现在可不是疏忽的问题了，我行规定，至少三千万以上超过十天才可开私行，人家现在户头上只剩几百万，这剩下的两千多万你来补齐吗？”
    杨荣身上的汗更密了。
    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他是万万没想到卫轩这么能折腾，足足八千万，到账一天都还没过完就空了。
    或许真像行长说的，他被人骗了，人家的钱或许真的只是拿来过个帐。
    可惜，是他自己主动贴上去给人办的业务。
    就算被骗那也是自己活该，怨不得别人。
    杨荣小心地考虑着措辞道：“要不，我再打电话问问？看看对方有没有可能往账户里再存点钱？”
    “叩叩”
    行长不满地敲了敲桌面：“我们是银行！不是卖保险的！金融三大档我们是最高档的！你别弄得这么低三下四好不好？”
    “那。。”杨荣这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踌躇的过程中。
    他的手机忽然收到消息。
    手底下的员工告诉他卫轩账户余额变动，有新的款子入账了。
    杨荣猛地一抬头，看向行长桌上的电脑。
    行长先是一愣。
    随后狐疑地看了眼卫轩的账户。
    这一看就傻眼了。
    杨荣迫不及待地凑到电脑屏幕前仔细看。
    当看到账户上新入账7亿5千万，总余额7亿5千9百多万的数字明明白白显示在自己眼前时。
    他浑身狠狠一抖。
    忙不迭拿起手机拨打卫轩的电话。
    满脸堆笑地说：“卫先生，恩我是杨荣啊，就是跟您说一声您最新的一笔款子已经到账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
    手机就被行长抢走。
    只听行长和蔼可亲地跟卫轩交谈着：
    “卫先生你好啊，我是神通建设银行榕桦市分行行长杜任平，非常感谢你对我行的信任与支持啊！”
    “哈哈哈，过奖过奖。”
    “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找我或者老杨，我们一定会竭力帮你解决问题的！”
    “客气客气，一点都不会麻烦，全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好的好的，那你先忙，我们这边就不打扰了。”
    电话挂断。
    杨荣表情略显古怪地接回手机。
    行长假装清了清嗓子。
    教育他道：“看到了吗？对待这种优质客户，一定要更加亲切跟热情，不要拒人千里。”
    杨荣连连点头。
    要不你是行长而我只是个经理呢。
    。。。
    遥远的小县城。
    卫轩吞下嘴里的馒头。
    再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完。
    总算接完了银行来电的“应酬”。
    说实话他还不太习惯别人对他这么殷勤。
    还在努力学习与适应。
    有了这样一个奇特的系统。
    他没有离职，更没有大张旗鼓地高调转换生活方式。
    一切都只顺其自然地过度着。
    不刻意去追求，也不刻意去回避。
    只是需要时间去适应。
    眼下。
    最迫切的，除了叶安的事情之外。
    显然就是把这系统的门道研究清楚。
    他现在很害怕目标系数负了之后导致好不容易刷出来的奖励被扣走。
    前天晚上他已经尝试了一番身无分文还倒欠系统钱的感受了。
    那种体验很糟糕。
    所以今天他想做一件早就想做的事情。
    买东西！
    如果能把存款换成实物，甚至是现金，那再遇到什么意外总不至于再被强行扣走了？
    难道系统还能派人上门来“收债”不成？
    他想试试用这种办法能不能躲过系统的倒扣。
    只要成功。
    那以后在身边留有一定价值的实物，哪怕未来被某个“损友”坑出一个填不满的大黑洞，或者干脆是系统突然消失。
    自己的生活应该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想到就做！
    他收好手机下了地。
    脚掌刚一接触拖鞋就感觉到阵阵刺麻。
    不知不觉间，他就这么盘坐在沙发上坐了好几十分钟！
    卫轩苦笑着揉了揉腿。
    感叹赚钱还真没哪种方式是轻松的。
    出了门。
    下了楼。
    没等想好具体该买什么比较保值。
    迎面就走来一个胖乎乎的男生。
    室友姚新国，排行第三。
    正是半年前开网店找卫轩借钱没借到的那位。
    姚新国远远看到卫轩就抬手打招呼：“听熟人说昨晚看到你小子回来了，还真是！怎么也不说一声？”
    卫轩上前疑惑：“你怎么也在县里？不在市区住了吗？”
    姚新国“嗨”了一声，拍拍他的手臂笑道：“走，去我那看看，中午找个地好好吃一顿给你接风！”
    卫轩见他没正面回答自己，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跟着一路走到宽敞的街上。
    路边停着一辆suv，看标志是现代。
    姚新国点亮车子，打开车门拍了拍，冲卫轩咧嘴一笑问：“怎么样？途胜，落地小20万，哥们牛哔不？”
    “牛哔！”卫轩真心替好友高兴。
    仿佛自己买了车一样愉悦，钻进车内到处看看摸摸，爱不释手：“还是崭新的。”
    “待会儿让你看看更牛哔的！”姚新国坐上驾驶座，驾驶着爱车绝尘而去。

 第56章 白玩

    很快。
    姚新国带着卫轩来到一处宽阔的厂房。
    下了车，他指着厂房不停进出的车辆与工人，自豪地介绍道：“看到了吗？如今哥们也算个小老板了！每天的流水至少六位数起步！”
    卫轩反复打量着厂房内外，满眼都是愉悦。
    姚新国见他看得入迷，干脆领他往里面走去。
    一路上不时有工人朝姚新国打招呼，称呼他为“姚总”或“老板”。
    卫轩乐得合不拢嘴。
    这一声声的尊称比叫他自己还来得悦耳。
    同寝室的室友发达，他比自己赚钱还高兴。
    手也不嫌脏，到处抚摸那些货架，真心为好友能有今天感到开心。
    姚新国见他欢喜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说：“你看，当初找你商量借钱，我说当借也好入股也好都可以，你偏不借，现在傻了？当时你要同意的话现在这大产业也有你的一份啊！”
    卫轩一听这话。
    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姚新国解释：“姚子，你要相信我，不是入不入股的问题，而是我当时真没钱。但凡手头有钱都会借的，实在是我那个工作它就没什么基本工资全靠提成，而我当时连一个单子都没谈成。”
    “算了都过去了。”姚新国挥手说道：“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卫轩抿了抿嘴。
    没再多说。
    参观完厂房。
    姚新国又带他去看了新买的楼房。
    小县城物价实惠，所以早前姚新国回到了这里发展。
    反正做网店依靠网络，实地在哪影响不大。
    半年下来生意真被他搞得红红火火，车子买了。
    房子也付了首付正在装修。
    一切都是蒸蒸日上的架势。
    一圈看完，时间也到了大中午。
    姚新国带卫轩找了家门脸挺大的大饭店正正经经吃了顿饭。
    卫轩没跟他客气。
    点了好几个喜欢的菜，有鱼有鸡腿有排骨。
    两人吃得酣畅淋漓。
    席间。
    姚新国出门接了个电话。
    回来后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不等卫轩发问。
    他就表示吃完饭去电玩城玩。
    卫轩哭笑不得地问俩大老爷们去电玩城能玩些啥？
    姚新国说：“以前上学时没钱，跟女朋友去这种地方总是不舍得换币，现在有钱了，女朋友却早跑了，兄弟就当陪我回忆青春！”
    听他这么说。
    卫轩也不再推辞。
    两人吃光最后一粒米和一根菜。
    驱车来到县城里最大的一个商圈电玩城。
    刚一进门。
    姚新国就挤眉弄眼地示意卫轩看跳舞机：“快看那腿！我的天那也太长了！绝对是个美女！”
    卫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确实看到远处一片跳舞机上有个俏丽的背影尤为醒目。
    尤其是那寥寥几缕的衣裙之下白得有些晃眼的皮肤，随着跳舞的节奏不断闪烁。
    真可谓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可惜在卫轩眼里。
    再美的美女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这个月的友谊目标名额已经满了。
    无论多好看的女孩都无法激活。
    做什么友谊行为都无法获得奖励。
    不能刷奖励那还有什么意思？
    白玩吗？
    卫轩移开视线，看向厅内遍地都是的娃娃机。
    其中有一个最巨大的，几乎快要挨到天顶的巨型娃娃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种剪线式的玩法，每一根线都连着一个巨大的毛娃娃，投币后里面的剪刀会快速移动，要刚好移到线处按下按钮就能把线剪断。
    毛娃娃自然也就掉落获奖。
    卫轩觉得，这种看上去还挺有技术含量的。
    值得一试。
    旁边姚新国已经在柜台开始换币了。
    他极其大方地买了足足一千块钱的硬币。
    直接用了个大篮子提着。
    回头见卫轩盯着厅中心的巨型娃娃机不放。
    随手抓了个塑料盒往篮子里捞了一堆硬币递过去道：“随便玩，今天玩到痛快为止！”
    卫轩捧着重重一盒硬币。
    看着姚新国提着一篮子硬币去了赌币区。
    于是便自顾自走到巨型娃娃机前开始玩。
    这里其实不止是大厅的中心区域，也是娃娃机的中心区。
    周围有数不清的小孩来回乱窜，有些小孩后头还跟着年轻妈妈追着跑。
    放眼望去，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在一群姑娘小孩中属实有点鹤立鸡群的架势。
    何况卫轩还挑了全场最大的一架娃娃机开始操作。
    那动静。
    瞬间吸引了所有小孩子的注意。
    巨型娃娃机不止体积大奖品大，投币的数量也很大。
    启动一次需要投入足足五枚硬币！
    相当于五元钱一次！
    卫轩抓了一把硬币在投币口堆成堆，轰隆隆推进去五枚。
    机器启动。
    他选了一根绑着大蓝胖子的线尝试着剪。
    剪刀飞快移动。
    按钮按下。
    剪刀过了至少有半秒才停下。
    过了线不知有多远。
    五块钱就这么消失了。
    卫轩没有气馁。
    下一把，他估算着时间，提前按下按钮。
    好家伙！
    这次反而没延迟了，一碰按钮就停住。
    自然离线的位置还有十万八千里之远。
    真可谓咫尺天涯。
    这一下，卫轩彻底被激起了斗志。
    跟这台机器杠上了。
    直接把所有硬币都推进了机器中。
    围观小孩们看到这一幕激动得嘎嘎尖叫，拼命招呼远处不明所以的小伙伴们过来参与围观。
    卫轩一口气塞了好几分钟，终于把硬币统统塞完。
    机器上显示足足可以玩60多次。
    他同时发动四条线路。
    分别对应蓝胖子，大头鱼，海绵宝宝和超能大白。
    每一次按下按钮。
    周围都会发出一阵压着嗓子的尖叫。
    有些胆小的小孩甚至会捂住眼睛，等听到声音再睁开看看有没有哪根绳子断了。
    卫轩看得好笑。
    故意乱按按钮。
    气得有几个小孩上来满脸认真地教他怎么玩，奶声奶气地说要等剪刀对准线再按下去。
    卫轩佯装恍然大悟，按照小孩的“教导”去按，果然“近”了很多。
    虽然几次过后还是没能剪到绳子，但是小孩已经很满意了，告诉他就快了，再练练。
    卫轩笑得一脸慈祥。
    一段时间后，60次都玩空了。
    相当于三百多块钱就这样打了水漂。
    围观的孩子们都很遗憾。
    有个从头看到尾的小姑娘甚至都泛起了眼泪花子。
    电玩城的工作人员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拿了个小号的蓝胖子送给卫轩表示纪念。
    卫轩赶紧把小蓝胖子塞到了飙泪的小姑娘手里，总算给人哄出了笑脸。
    硬币玩空。
    人群散开。
    一个俏丽的身影走近，笑盈盈地主动开口问：“你很喜欢小孩子？”
    卫轩有些意外地看向眼前的少女。
    正是最开始那位一进门就看到的跳舞机美少女。
    只见她毫不见外地伸出手笑道：“认识一下，我叫关兰。”
    卫轩点了点头，跟她轻轻一握：“卫轩。”
    没等两人再聊。
    另一边赌币区突然传来了争吵声。
    卫轩扭头一看，发现姚新国就快跟人打起来了。

 第57章 稳赚不赔

    姚新国今天运气不错。
    玩赌币机赢了不少。
    巧的是旁边有个染了一头黄毛的青年运气很差一直输，脸色很难看，坐在椅子上歪头耷脑，脚底一堆烟头。
    终于有一次姚新国又中大奖，哗啦啦赢了一大堆硬币，在那手舞足蹈得意忘形的时候。
    黄毛爆发了。
    他猛地一拍机器面板，怒斥姚新国道：“吵什么吵你他吗碰我机子了知道吗？”
    姚新国微微一愣，不解地问：“这种设定程序的机子又不是靠硬币去推撞的，碰一下有什么关系？”
    “你说有什么关系？”黄毛见他还敢还嘴，立马炸毛了，扔下硬币起身指着姚新国的鼻子骂：“我他吗压重注被你害得按早了！跑空奖你赔钱啊！”
    这时。
    卫轩走了过来。
    身边还跟着个拿着小蓝胖子的小姑娘，以及一个大长腿的大美女。
    他看了眼黄毛。
    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拉着气呼呼的姚新国离开。
    姚新国提着赢来的硬币刚转身。
    身后就传来黄毛的吐痰声：“麻痹没见过钱的穷鬼，赢俩子嚎得跟死妈一样！赶紧滚碍老子眼！”
    听到这话。
    卫轩皱了皱眉。
    姚新国感觉自己生意做大赌币又赢钱，正值商场赌场双得意之时，哪受得了这种气。
    开口冲黄毛嚷嚷道：“大不了你输多少赔给你，凭什么骂人？”
    那青年轰一下就火了。
    抓起一把硬币就往姚新国身上砸过去，口中骂骂咧咧：“老子差你这点钱？”
    一把硬币叮呤咣啷动静不小。
    砸到身上疼痛难忍，没有衣服保护的部位更是很快红起了印子。
    姚新国和卫轩倒还好。
    关兰和旁边的小姑娘有些无辜受罪。
    尤其是小姑娘，似乎被“流弹”蹭到了脸蛋，红了一大块。
    一下子又开始飚眼泪花子。
    卫轩和关兰连忙蹲下来查看小姑娘的伤势，确认没大碍才面前放心。
    姚新国被砸火了。
    四下看了看。
    拿起地上一个喝空的酒瓶子就想反击。
    周围瞬间站过来好几名一看就是黄毛同伴的人。
    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姚新国瞬间怂了。
    犹犹豫豫地又把酒瓶子放了回去。
    他怂。
    卫轩反而站了出来。
    只见卫轩检查完小姑娘的脸，又左右看了看，发现关兰的腿上也被磕出印子。
    下意识伸手去碰，想问疼得厉不厉害。
    伸出的手被关兰拍开，她没好气地骂卫轩：“别乱摸。”
    卫轩点点头。
    让关兰把小姑娘带远些。
    自己站起身，看向气势汹汹的黄毛青年，淡淡地问道：“你很有钱吗？要不要我们来赌两把？”
    黄毛冷笑着看他：“赌什么？”
    姚新国担忧地拉住卫轩。
    卫轩想了想。
    伸手指着赌币机说：“赌开奖数字，单数我赢，双数你赢。”
    黄毛眼睛一亮：“这我喜欢，纯比运气嘛！你想赌多少？”
    卫轩拿出手机放到机器的台面上，打开收付款界面说：“一把一千，输的人要么给钱，要么伸脸挨一耳光，怎么样？”
    哗！
    周围的黄毛同伴纷纷发出哄笑声：“玩这么大有种！”
    黄毛更是笑得最大声。
    “还有这种好事？”他啪啪响地往脸上拍了拍，好笑地问卫轩：“那我要是一直扇耳光，是不是永远只赢钱而不用掏钱？”
    卫轩看着他。
    笑了笑：“扇耳光，会疼。”
    “没事！”黄毛忙不迭地掏出手机放到台面上，转头对同伴们笑道：“哥几个，今天看我把这傻小子钱包掏空！晚上大至尊走起！”
    说着话，他还笑着往脸上自扇了一下，对卫轩说：“我先送你一个，省得待会儿说我欺负你。”
    卫轩笑了笑。
    示意身边紧张不已的姚新国淡定点，然后从他的篮子里拿了一枚硬币，投入赌币机。
    赌币机开始抽搐。
    光华流转。
    很快停下来，中奖数字为单数，卫轩赢。
    黄毛愣了愣。
    卫轩怕他掏钱，故意笑着刺激他道：“谢谢一千块，待会儿全换成硬币给小孩们玩。”
    黄毛哪肯掏钱，把脸伸到卫轩面前表示随便扇，一耳光换一千块稳赚不赔。
    卫轩抓住机会毫不客气一巴掌把他抽到了椅子上。
    坐倒在椅子上的黄毛人都傻了。
    愣愣地摸着自己的脸颊。
    周围的同伴也有点呆滞。
    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又好像没问题。
    一巴掌换一千块，肯定。。应该，是划算的？
    不远处的关兰看着这一幕，眼睛一亮。
    意味深长地望着卫轩平静的面孔。
    第二局很快开始。
    黄毛又输了，没说的，继续挨巴掌。
    卫轩用尽全力一巴掌扇得他两眼冒金星。
    差点连椅子都坐不稳。
    周围同伴见卫轩分明下死手，纷纷上前想跟他干架，被黄毛伸手拦住。
    他舔着牙龈，怒视卫轩道：“老子偏就不信你丫能一直走运下去，再来！”
    第三局，卫轩终于输了。
    黄毛很激动，在同伴的哄闹声中站起来扭扭脖子甩甩手。
    然后撸起袖子正打算扇。
    卫轩淡淡一笑，拿起手机扫了一千块给他。
    “叮铃铃，支支宝到账，一千元。。”
    黄毛愣在了原地。
    周围同伴也愣在了原地。
    姚新国诧异地看着面不改色的卫轩。
    不远处的关兰噗嗤一声笑得捂住了嘴。
    黄毛连续挨了两巴掌。
    被扇昏了头，忘了输的人还可以掏钱这一说。
    这一股子劲像打在了棉花上，难受的要死。
    可他又没法说什么。
    毕竟规则就这么简单，也是他自己同意的。
    周围同伴反应快的已经开始劝黄毛别再继续。
    有人似乎已经看出点什么。
    特别是卫轩付钱时的果断与决绝。
    仿佛早就做好了准备。
    黄毛推开阻拦的同伴，咬牙冷笑道：“不管怎样，一千块换一耳光，老子今天给你玩破产！”
    卫轩耸耸肩，继续投币。
    第四局，轮空。
    也就是说赌币机连最小的奖项都没开出来，就是那种可以积攒兑换券换礼品的安慰奖都没有。
    完全轮空。
    毫无中奖。
    黄毛愕然问：“这算什么？”
    “怎么算都行。”卫轩笑笑：“不过我建议，碰到轮空就翻倍，下一局两千或两耳光。”
    这很公平，黄毛点头赞同。
    于是，下一轮又轮空了。
    黄毛看向卫轩。
    卫轩笑笑：“现在是四千了。”
    黄毛眼睛瞬间冒出了邪光。
    翻倍！
    竟然是这种翻倍？！
    他满嘴催促卫轩快点投币。
    下一轮。
    还是轮空。
    赌注到了八千。
    这时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一旁的姚新国则已经紧张得指关节泛白。
    卫轩拍拍他的手背示意别紧张。
    顺便从他篮子里掏了币，一如既往平静地投进赌币机。
    这次终于出了结果。
    卫轩输了。
    外围一些善良的围观者们遗憾地叹了口气。
    黄毛和他的同伙则大笑起来。
    一个个摩拳擦掌，得意个不行。
    卫轩轻描淡写地扫码付款。
    八千元，实时到账。
    黄毛看着余额对同伴炫耀说：“这来钱速度不比抢还快？”
    卫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来不来？”
    黄毛不屑地大声叫唤：“来！有傻哔给老子送钱为什么不来？”
    卫轩没在意，点头继续投币。
    这次轮到黄毛输，卫轩伸手准备扇。
    黄毛的左脸已经开始肿了，他吸着气问卫轩能不能换边打。
    卫轩善解人意地同意了，换了左手抽出满满一轮弯月。
    黄毛在同伴的搀扶下颤颤巍巍。
    同伴见他的惨状劝道：“要不别赌了，感觉你这样下去不行。”
    卫轩不理几人。
    直接投币。
    赌币机轮空。
    两千。
    再投币。
    又轮空，四千。
    再投币。
    这次没轮空，卫轩赢。
    黄毛看着他高高竖起的手掌，眼中终于露出了惊恐。
    噼里啪啦连续四个巴掌过后。
    黄毛有些头昏脑涨，他点了根烟，漏风地抽了两口，吸溜着肿裂的嘴角问：“这要玩到什么时候？”
    卫轩揉着手掌，说：“不是说要玩到我破产吗？当然是我什么时候破产什么时候结束咯。”
    黄毛看他云淡风轻的模样，不服地喊：“凭什么就我挨巴掌你都不用？”
    所有围观的人都听笑了。
    同伴们羞愧地捂住了脸。
    他突然惊醒。
    原来自己被人用钱压势了！
    黄毛咬牙切齿地说：“有种来把大的，一把定输赢敢不敢？”

 第58章 无一人敢靠近

    卫轩淡定地问他想怎么玩？
    黄毛思索了一阵，心一狠牙一咬就说：“一把。。十万！或者一玻璃瓶砸头！敢不敢？”
    他的本意应该是想找个台阶下。
    毕竟一千换一个巴掌或许还说得过去，可十万换一头槌好像就很奇怪。
    有钱的会觉得头槌便宜了。
    没钱的会觉得十万便宜了。
    而且这玻璃瓶砸头也不是随便砸的。
    别看电影里人人都能拿脑门把瓶子砸得稀里哗啦。
    可实际上想用前额撞破玻璃瓶，难度非常大。
    绝大部分人最多只能敲个响鼓个包。
    想把玻璃瓶撞碎，非得拥有巨大的勇气与决心不可。
    卫轩点了点头。
    却是开口补充了一句：“既然是一把定输赢，十点以下的奖都算轮空怎么样？”
    此话一出。
    现场响起了一片吸气声。
    轮空就意味着翻倍。
    而十点已经算是个不小的奖项，运气差的在赌币机里可能十把都不一定中一次。
    就像刚才那么多把里也只有一次十点以上。
    如果这样翻上去，还是从十万的基础开始翻，到最后会翻到多少倍真不好说。
    黄毛心里默默算了算。
    有点慌。
    吞了口唾沫，梗着脖子朝卫轩喊：“唬我啊！你一定赢吗？”
    “我只是不怕输。”卫轩摇了摇头，抬眼打量着黄毛：“你呢？怕不怕？”
    这句话似乎切中要害，黄毛“草”了一声扔下烟蒂，撸起袖子大喊：“来来来！谁怂谁孙子！”
    卫轩开始投币。
    连续三把十点以下。
    等于三把轮空。
    赌注瞬间飙升到80万或8个玻璃瓶！
    到了第四把。
    “万众瞩目”之下。
    中奖数字滚滚滚滚到9停了下来。
    可惜只差1点就上十了。
    按照规矩还是轮空。
    160万！
    周围一片哗然。
    卫轩依然淡定准备投币。
    手被黄毛按住。
    黄毛额头已经有汗了，他龇牙咧嘴地看着卫轩道：“你这什么破手气？换个人来投币！”
    卫轩好笑地看他：“你怕了？”
    黄毛怒：“老子会怕？”
    说着他亲自塞了一个硬币进机器启动。
    这一次，结果终于出现了，13点，单数，黄毛输。
    160万或者16个玻璃瓶！
    黄毛四肢都僵硬了。
    脸上露出挣扎的神情。
    踌躇了好一会儿后冷着脸不说话，领着同伴就往外走去。
    显然是准备把最后这一局的赌约赖掉了。
    因为无论是钱还是头槌，他都“付”不起。
    姚新国看着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走的一群人，冲卫轩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
    口中无声地说了句“牛哔！”
    卫轩也没有计较对方赖账。
    毕竟黄毛的脸都肿成了猪头，也算吃到了教训。
    可惜。
    事情发展总是出人意料。
    黄毛一群人平时凶惯了，这次落了面子心里很不爽。
    不敢对卫轩呲牙，却受不了围观者的眼神。
    一群人骂骂咧咧往外闯，遇到闪躲慢的就直接伸手推，推得人群歪歪斜斜，好几次都差点有人摔倒。
    关兰牵着小姑娘也被人群挤了一下，小姑娘可能被这阵仗吓到，可怜巴巴地哭了起来。
    关兰哄小孩的过程中愤怒地看了眼黄毛。
    黄毛立马炸了。
    “看你麻痹啊看！喜欢看来老子怀里凑近看！”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双手伸出去就要抓人。
    关兰抬起一脚踢向对方腹部。
    结果小腿直接被黄毛抓在了手里。
    他狞笑着就这么半拖半拽着关兰往店外走，口中说着：“小妞真嫩，正好陪哥哥们去喝酒！”
    关兰挣扎大喊：“放开！再碰我报警啦！”
    “你报！”黄毛和同伴们笑道：“让警察看看这个姿势到底是谁打谁！”
    说话间，黄毛还故意色眯眯地摸着关兰的小腿。
    恶心得她拼命挣扎，却被紧紧抓住难以挣脱。
    旁边围观者有人出声让黄毛住手。
    黄毛同伴帮腔反问：“干什么？她打人，你们也想一起打人是不是？那就别怪我们正当防卫了！”
    话音未落。
    一个啤酒瓶子忽然砸中黄毛。
    没破。
    但落地后炸碎一片。
    飞溅的玻璃碎吓得人群赶紧散开。
    黄毛愤怒回头。
    卫轩又从地上拿起两个空瓶子，对黄毛说道：“你赌输了，瓶子还没砸呢。”
    姚新国吓死了，在后边死死抓住卫轩的衣服示意他别玩火。
    这边的黄毛同伴面面相觑。
    想着自己这边这么多人对方居然敢先动手。
    究竟是胆大还是傻？
    黄毛丢开关兰的腿。
    扭了扭脖子朝卫轩走去：“来，我懒得砸，你来帮我砸。”
    卫轩抬手就要将玻璃瓶丢去。
    黄毛敏捷一闪。
    却发现根本没有瓶子飞过来。
    回身一看，卫轩举着玻璃瓶好笑地看着他。
    黄毛感觉自己被戏弄。
    怒极！
    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刀。
    这把刀看得卫轩眉头一皱。
    黄毛有刀在手很嘚瑟。
    抖着腿冷笑：“看你好像很嚣张嘛？继续啊！再牛哔这一刀子进去你也得躺，还跟老子赛脸不？”
    卫轩对他说：“这样，你瓶子照砸，每砸一个我付你十万，怎么样？”
    玩刀的黄毛突然愣住了。
    “干什么？”他说：“有钱了不起啊？”
    卫轩耐心地分析道：“你看，捅我一刀，你不止得赔钱还得坐牢，我这种随随便便能拿几十万跟你玩的人，误工费恐怕不便宜，你家里有没有房产？够不够赔？”
    黄毛刚想开口。
    卫轩又接着说：“放下刀砸瓶子，一个十万，随随便便砸几个就够一套房子首付了，你再多砸几个买辆车，带着家里人或者喜欢的女孩出去兜风，吃香喝辣，不开心吗？”
    黄毛眼睛都红了。
    整个人站在原地做劲。
    握着刀的手不停颤动着。
    卫轩转头看向其他同伴道：“你们呢？谁有兴趣吗？一个瓶子十万，当场结算哦。”
    黄毛同伴中有老实人不小心问出声：“我们也可以吗？”
    说话的那个立马被旁边人按住。
    黄毛终于忍无可忍，持刀朝卫轩捅过去，口中怒喊：“草！今天你就是把金山搬过来老子也得弄死你！”
    轰！
    一个异常熟练的过肩摔。
    黄毛整个人被砸到了地上，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场面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呆了。
    连姚新国都张大了嘴巴，像个震惊的河马瞪着眼前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卫轩默默地从地上捡起黄毛掉落的折叠刀。
    直起身。
    还没开口。
    仅仅只是一个环顾的眼神。
    黄毛的同伴们就接连趔趄着后退好几步。
    无一人敢靠近。

 第59章 系统升级

    卫轩和姚新国离开电玩城。
    手里把玩着折叠刀对姚新国说：“你看，混混永远是混混，商业思维不行上不了台面，好好的钱没赚到还搭了把刀子。”
    姚新国随口附和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卫轩！”后方关兰小跑着跟过来，对卫轩赞叹道：“你真厉害！是我见过第二能打的人！”
    “第二？”卫轩敏锐地注意到对方用词。
    话音未落。
    前方有人迎面走来。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卫轩最近两天躲追兵躲成习惯，看到有人朝自己走来就条件反射地警惕着。
    关兰却欢呼着跑上去搂住对方的手臂。
    那男人宠溺地看着关兰道：“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关兰不满地说：“哪有闯祸，我还见义勇为了呢！”
    她拉着男人向卫轩介绍：“这是我爸关力军，是个警察！”
    卫轩一听就恍然了。
    难怪关兰敢一个人在这电玩城里玩，原来有个当警察的老爸在附近。
    只听关兰又对关力军说道：“爸，他叫卫轩，跟你一样能打，刚刚在里边一个人制服了好几个流氓呢！”
    关力军的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
    卫轩连忙解释：“没那么夸张，就是跟他们讲了讲道理，他们态度也挺好，都知错了。”
    他可不想被定性为打架斗殴什么的。
    那样肯定要被带走做记录，很耽误时间。
    能避就避。
    关力军看了看卫轩，又看了看女儿，表情似笑非笑地问：“只是讲道理，没动手也没受伤？”
    “没有没有肯定没有。”卫轩拉着姚新国就往外走：“我们还有事，关叔叔再见，关兰再见。”
    “诶？”关兰看到卫轩头也不回地走掉，气得甩了甩长发。
    卫轩和姚新国出了电玩城跑到停车位。
    玩了一下午。
    发生了许多事。
    此时的两人都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姚新国开车找了家串串香的店进去边烫串串边缓神。
    他从保鲜柜拿了一大把无骨鸭掌和凤爪放进麻辣锅里烫着。
    口中叼着一根吸管，有一口没一口地嗦着冻豆奶。
    眼睛看着卫轩拿了几盒肥牛卷往锅里倒。
    忍不住呲牙道：“你来吃个串串香怎么还搞这么多肥牛卷？”
    卫轩不解：“不可以吃吗？”
    姚新国头疼地捂住额头：“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很奇怪啊？”
    卫轩笑：“可以那就行咯。”
    他自从有了系统之后，消费习惯变得有些无拘无束。
    不再拘泥某种固定的格式。
    就像在商场里吃十几块钱一份的黄焖鸡，又在便利店里花上百元吃速食。
    不再为了价格高低做选择，而是单纯只是想吃就吃。
    姚新国看着自由自在的卫轩。
    意味深长地说道：“轩子，你真的不一样了。”
    “怎么？”卫轩夹起已经烫熟的肥牛卷，沾了点蘸料塞进嘴里咀嚼。
    姚新国回忆着电玩城里发生的一切，尝试着问：“如果我说如果啊，如果最后那一把你输了，真的会给他们那么多钱吗？”
    卫轩理所当然地点头：“愿赌服输嘛。”
    “你哪来这么多钱？”姚新国疑惑。
    卫轩想了想。
    半真半假模棱两可地说：“我认识了一个大集团的大人物，帮他忙赚了点钱。”
    “不会是做什么违法的事？”姚新国担忧。
    “怎么会。”卫轩吃的满头大汗，拿了瓶冷饮喝着：“大人物比我们小老百姓守法多了。”
    姚新国点点头。
    有些落寞。
    本来以为自己混的好。
    可以在好友面前炫耀一波。
    结果好像人家混的更好。
    这种落差让他心里有点伤感。
    没等伤感酝酿更深。
    他的手机响了。
    姚新国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微变了变，起身出门接听。
    回来后卫轩不动声色地吃着肥牛说：“第二次了。”
    “什么？”姚新国纳闷。
    卫轩：“咱俩见面以来这是你第二次接到这种心情瞬间变差的电话了，到底什么事？”
    姚新国“嗨”了一声。
    不以为意地搅着锅里的串串，说：“都是那些贷款的，明明还没到期一个个死命催，生怕我不还一样。”
    “你生意这么好，为什么要贷款？”卫轩问。
    姚新国捞起串串往嘴里塞：“这年头哪有用自己钱做生意的，不都是借鸡生蛋咯。”
    卫轩沉默了一会儿。
    开口劝道：“我还是觉得，生意做小点没事，重要的是无债一身轻。”
    “哎没事的。”姚新国拿着一把烫熟的无骨凤爪放到卫轩碗里：“你别管了，吃吃吃。”
    见他坚持。
    卫轩没再多劝，只是简单地说：“那你记得有事开口，以前我没办法帮你，现在应该可以了，如果非得借鸡生蛋不如跟我借，至少我不会催你。”
    说完这句。
    他就专心吃饭。
    烟雾升腾中。
    对面的姚新国也在埋头吃喝。
    只是眼眶似乎被热气熏得发红。
    过了没多久。
    卫轩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里是一个港海那边的人打来的。
    对方操着奇怪的口音告诉他要电签一个什么股份转让协议。
    卫轩想起系统还未发放的奖励。
    经过确认这就是。
    于是他通过对方发来的链接在手机上签好自己的名字。
    对方表示收到，转让完成。
    价值84亿的双叶集团股份正式转入卫轩名下。
    以他现在的占股比例已经完全可以进入双叶集团的股东大会甚至是董事会。
    与此同时。
    系统也发来提示表示奖励发放完毕。
    只是在机械音的结尾，有些突兀地多了几句话：
    【用户主动完成10次奖励，系统升级】
    【功能性奖励：临时赠送1个激活名额，可自主决定是否启用，下月失效】
    【功能性调整：目标好感度不再跳级，每次至多浮动一点】
    卫轩思索着最新提示。
    赠送名额很好理解，无非是这个月多一个可激活的目标。
    但是好感度不再跳级就有点抽象了。
    什么叫跳级？
    难道以前有跳级过吗？
    卫轩回忆着余笑笑那不正常的好感度变化。
    询问系统好感度不再跳级是什么意思。
    系统告诉他。
    简单来讲就是今后余笑笑想降回十以下只能一点一点降，难度变得更高。
    卫轩有些崩溃。
    这是逼着他放弃已经养成的余笑笑啊！
    那边好不容易开始接受投资开始创业了，还没大展拳脚呢，好感就爆了，现在更是增加了降低的难度。
    卫轩看着满桌的菜和肉。
    突然就没了胃口。
    对面的姚新国，见他接了通电话又操作了会儿手机，然后就放下筷子瞪着桌面发呆。
    忍不住关切地问：“怎么了？你是不是被那大人物给骗了？”
    卫轩抬头看着姚新国。
    想了想。
    好奇地问：“姚子，你想不想创业？”

 第60章 别来沾边

    姚新国被这话都问傻了，心想我这创业好像都已经半年多了？
    看到他的样子。
    卫轩知道自己犯了糊涂。
    没办法。
    手头总共激活十个名额。
    有像叶安这种个人能力系数为零的实验品。
    也有像叶矾那种不可能发生友谊行为的。
    而除了这种硬性条件无法克服的目标之外，其他大多数都属于还未“养成”的那种。
    随便送点礼物都会叽叽歪歪推来推去半天不收烦得要死。
    好不容易有两个养成了乖乖收礼的优秀品质。
    结果一个余笑笑直接负，一个飞机头如今也已满好感随时会爆。
    卫轩感觉心血东流。
    心里又无奈又抓狂。
    一想到又得重新培养目标，他就觉得头痛不已，似乎连神志都有点模糊。
    这才对着姚新国问出这种蠢问题。
    他想了想。
    转而问姚新国道：“应该说，我想投资你的事业。”
    “投资？”姚新国睁大了眼睛。
    好一会儿才摇头说：“半年前我会要，现在别了，我这行水很深，你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别来沾边。”
    卫轩不解：“为什么？我看你才创业半年就已经搞得风生水起，挺赚钱的啊？”
    “唉。”姚新国叹了口气：“你别看我风光，其实我这行赚得多花得也多，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贷款？所有流量和展现都是需要花钱买的，否则你产品再好也没人看。”
    花得多？？
    卫轩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主动给姚新国倒了杯可乐，大感好奇地问道：“真的要花很多吗？”
    姚新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端起可乐一饮而尽。
    随后苦口婆心地对他说：“一会儿带你去我工作室看看，光说你可能体会不到其中辛酸，唉，我本来是真想只报喜不报忧的。”
    “那还等什么，抓紧时间待会儿天黑了！”卫轩仿佛发现新大陆，迫不及待地招呼服务员：“麻烦你结账！”
    【检测到新目标“姚新国”，目标系数“5x5x5=125”】
    【当月激活目标剩余：1，是否激活？】
    卫轩发现姚新国的系数还挺不错。
    心里更开心了。
    二话不说直接激活。
    【检测到友谊行为“请客”总价230元，暴击125倍共奖励“元”，请注意查收】
    既然激活。
    请客总比被请好。
    只不过这种蝇头小利卫轩此刻已然不放在心上。
    毕竟操作好的话回头还有大头可挖。
    不急于一时。
    姚新国愣愣地看他抢着买单，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有些无语。
    不懂卫轩干嘛这么感兴趣。
    出门开车带着卫轩先回了一趟家。
    姚新国买的新房还在装修，所以目前还是跟父母一起住。
    他把来不及吃完打包回来的各种肉菜递给老爸老妈。
    卫轩听到。
    他被父母训了一顿。
    姚妈说他怎么又在外边吃这么浪费也不健康。
    姚新国闷声说好哥们许久没见一起吃顿饭而已。
    姚爸说欠一屁股债能省就省。
    姚新国摔门而出。
    脸黑黑地拉着卫轩回到车上，绝尘而去。
    卫轩扭头看他：“你爸妈知道你贷款的事吗？”
    姚新国脸色铁青：“本来是不知道的，结果那帮丧良心的家伙明明没逾期就往我爸妈手机里打电话催债，就被知道了。”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把贷款先还掉。”卫轩说：“让长辈担心总是不好的。”
    “哎呀他们什么都不懂，一天到晚瞎担心。”姚新国拍打着方向盘，脸上全是不被家人理解和支持的郁闷：“还了贷款，拿什么买房子车子？他们当初看我生意好到处吹牛，要是没有贷款，三天卖两单的哪有那么些牛给他们吹？”
    卫轩不说话了。
    姚新国开了一段路。
    侧头看了他一眼。
    有些无奈地说：“我不是不还，我只是晚一点还嘛，这都是资本，我现在的生意还需要这些资本来周转，等再过一年，不，最多半年，我就用不着这些钱了，到时候就通通还掉，我也省心。”
    卫轩摇头：“我不懂你的生意，我只知道如果哪个生意会让家人成天提心吊胆，那就不是什么好生意。”
    “想赚钱怎么可能不冒风险嘛！”姚新国争辩道：“又赚钱又安心的好路子早就被人抢光了，哪还轮得到我这种新手？新手创业不就是提着一条命冒险去搏别人不敢搏的机会吗？”
    卫轩又不说话了。
    这次，姚新国也沉默了。
    他觉得所有人都不理解他。
    明明这是最正确的创业方式，偏偏没人理解。
    如果没有贷款，他就没有钱去做推广，没有推广他就卖不动货，光靠口碑一点点做积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积累到今天这个量级，而真到那天说不定市场又已经变化不再喜欢他的货。
    只有像现在这样依靠贷款把量快速堆起来，只要盈利跑得赢贷款利息那就没问题。
    反而节省了大量前期积累的时间成本。
    这是最符合如今这个短平快时代的创业方式。
    结果周围人都觉得他太冒险。
    都觉得不应该贷款，做生意就要老老实实脚踏实地。
    姚新国很苦闷。
    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
    就这么沉默着一路开到工作室。
    这是一间“隐藏”在酒店式公寓内的工作室。
    走过一条窄窄的走廊就到了工作室门前。
    用员工卡开门进去。
    里面似乎有好几个房间。
    左右两边的房门都关着。
    正对门的是个大一点的客厅样式，地上堆满了杂乱的箱子与物品。
    靠墙放着一排电脑桌椅，上面摆了好几台笔记本。
    几名年轻男女正坐在电脑桌前忙碌着。
    看到姚新国进来纷纷唤了声“姚总”。
    姚新国点了点头。
    却注意到他们脸色有点古怪。
    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姚新国皱了皱眉。
    对卫轩介绍道：“这是主办公区域，运营和推广人员就在这里办公。”
    他拉开左手房门，里面有两名女士面对面操作着两台电脑。
    看到他开门进来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出声。
    手里噼里啪啦显得很忙碌。
    姚新国说：“这是财务大大办公室，我的帐全靠她俩帮忙看着，否则就我这马马虎虎的性格肯定弄得一团糟！”
    卫轩好奇地问：“你现在规模有多大啊连财务都有搞得这么专业？”
    “没多大，也就几百万。”姚新国笑了笑，想起卫轩先前在电玩城里的表现，又补充了一句：“小打小闹，跟你肯定没得比。”
    卫轩退出左门，轻声问他：“你请这么多人，一个月光工资开销就需要很多？”
    姚新国不假思索地说：“工资都是小头啦，全部加起来一个月也就不到十万，我们这行主要还是推广开支大。”
    他指向右边紧闭的房门道：“那里边有位大佬就得算推广开支，对你没听错，人家都不算给我打工，而是算合作的！每次上班按小时算钱，卖出去货还得分利润！”
    说到这里。
    姚新国左右看了看，低头压着嗓门对卫轩说：“关键脾气还不小所有人都得哄着，一不开心就给你闹罢工，连生意都会耽搁。”
    卫轩纳闷：“既然是合作肯定是互相包容体谅，怎么会需要哄？这么难伺候你为什么不换个合作方？”
    “说得轻巧哦。”姚新国轻轻叹了口气：“同价位里她是人气最高的，同人气里她是最便宜的，我这家小店平日里最大的销售高峰期就是她开播的那段时间，像这种大主播都是她换别人，我哪敢换她啊！”
    话音未落。
    右边房门打开。
    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走出来，看年纪大约有二十大几，挺有气质的模样。
    她的身边跟着一个小助理。
    刚一看到姚新国，那小助理就跳着脚喊起来：“你可算来了！快管管你的人我们雅儿昨天的钱到现在都没发！过去问财务居然说我们偷产品！真是岂有此理！今天这事不解决就播不了了！”

 第61章 今天有客人

    姚新国还没开口。
    左边的财务室里传出声音：“就是偷！以前拿试用装也就算了，现在连正装都成箱成箱拿，我这边的帐根本对不上！”
    “你看你看！”小助理跳着脚对姚新国叫唤：“看看你的人都是怎么说话的！我们帮你家做宣传，当然要先试过产品才知道质量合不合格产品过不过关啊！万一产品有问题那么多粉丝不得骂死我们！”
    财务室：“要试用产品那不是有试用装吗？整箱拿正品算怎么回事？”
    小助理不甘示弱地争论：“试用装试用装，一听就知道是专门为了试用搞出来的！谁知道能不能代表产品真正的质量啊！我们雅儿可是出了名对粉丝负责，这种事情绝不能大意！”
    财务明显懒得在这上面扯皮，一锤定音道：“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产品费用从你们的钱里扣，员工内部购买可以按成本价算。”
    “姚总！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抠抠搜搜小家子气用你们点产品就摆出这么一副嘴脸给我们看？”小助理阴阳怪气地说着话，用眼角看人。
    姚新国没有理会跳得最凶的小助理。
    看了眼旁边默不作声的卫轩。
    转头向雅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听到啦。”雅儿头也不抬地玩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拿了点产品财务就要扣我钱，我无所谓，扣就扣，反正就那万八千的我也不稀罕，扣光都行。”
    “你什么意思直接说。”姚新国似乎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这种事情。
    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套路，说话丝毫不带拐弯抹角。
    “我没什么意思啊。”雅儿意味不明地笑着。
    姚新国耐着性子看向小助理。
    小助理得意地哼了一声，开口说：“很简单，合作这么长时间你成本多少我们很清楚，今天要么给雅儿涨分成，要么，一分钱不用给，我们出去帮你宣传宣传，让全平台都看看你们家是如何店大欺客，以及如何恶意压榨卖货主播！”
    姚新国皱着眉头沉默半晌。
    最后还是压着火气，扭头对财务室里的人说：“产品费用就算到推广支出里。”
    财务室内的两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但老板发话了也只能照做。
    嘱咐完财务，姚新国又对雅儿说：“雅儿，别闹了行不？先去直播，昨天的钱待会儿连同今天的一起发给你，分成的事改天再谈今天我这有客人。”
    雅儿自顾自玩着手机，压根不拿正眼看他。
    他很无奈。
    只能再劝：“你也知道我们合作了这么长时间，多少讲点情面？再涨分成我就真没多少利润了，难不成到最后我整个公司都给你打工吗？”
    “还公司。”一旁的小助理嗤鼻道：“你信不信，只要我们前脚一走，你这破地方后脚就得散！”
    这句话一出。
    姚新国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沉着脸反问：“这是在威胁我？”
    “威胁？”小助理冷笑道：“你想多了，只是通知而已，不信你问问你这公司里有多少人是为了雅儿而来的？”
    姚新国环顾四周。
    大部分人的眼神都在闪躲。
    看到这一幕，他的心当即凉了一半。
    有些苦涩地问雅儿道：“合作半年来我自问没亏待过你，拿产品或磨工时我都睁只眼闭只眼不跟你计较了，现在生意刚有起色你就要涨价，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后方的卫轩暗暗摇头。
    连这种话都问得出口，终究是个草创半年的雏啊。
    果不其然。
    听到姚新国的问话。
    雅儿终于放下手机抬眼看他：“不想谈就别谈了。”
    说完。
    她拿起包就往门口走去。
    不见丝毫犹豫和留恋。
    运营推广的区域里有一个男生跟着站起身说道：“对不起姚总，我是为了能跟雅儿姐近距离共事才来应聘的，如果她离开的话那我也只能辞职离开了。”
    有一个人带头。
    其余人也都稀稀拉拉地站了起来。
    放眼望去，整个运营推广部除了角落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其他人竟全都要走。
    姚新国终于怒了。
    任何人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创业半年到最后只养出了一群白眼狼都会感到愤怒。
    他紧紧盯着要离开的人，痛心疾首地问道：“所以，是我这公司不值得吗？除了小周其他人全都要走连工资都不要了？”
    站着的一群人唯唯诺诺，吞吞吐吐。
    走到门口的小助理哈哈大笑，洋洋得意。
    最先起身的那个男生不耐烦地说道：“说真的姚总，你可能不太清楚自己公司的分数线，不吹不黑我接触过的同类公司里你这无论是待遇还是办公环境都算差的。”
    “你说什么？”姚新国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那男生举着手指一一列举：“首先工作多任务重，工资却没见怎么涨就不说了，你把工作室从市区搬到这个偏远的县城里，导致我们这些老员工的通勤时间凭空增加好几个小时，有人甚至为了节省时间干脆也跟着搬了家，这些事情早就让人感到厌烦了，要不是为了雅儿姐没人愿意忍受的。”
    姚新国愤怒反驳：“我不是给你们加了租房补贴吗？通勤时间我也考虑到所以不限制你们的考勤了呀！”
    “算了。”男生见这方面扯不赢，便装出一副懒得争论的模样道：“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我的工作需要交接吗？不需要的话我就正式离职闪人了。”
    他说完这句，就对已经走到门口的雅儿两人高声说：“雅儿姐等等我，我们一起走，你下一家会去哪？”
    姚新国气得满脸通红青筋鼓胀却无可奈何。
    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员工从身边走过。
    半晌。
    终是长出一口气。
    脸上写满了疲惫。
    朝运营推广区唯一一个留下来没走的小女生说道：“小周，今天没事了，你可以先下班，不算早退哈。”
    小周有些担忧地问他：“姚总，公司是不是要关门了？”
    姚新国摇摇头没说话。
    他已经心力憔悴。
    不知该怎么面对最后一名员工。
    就在这时。
    一直没出过声的卫轩忽然开口对小周说道：“下什么班？小周姑娘，你接下来的担子可重了！不多说，工资先翻个倍，今天再发点奖金鼓励一下。”
    他看向满脸呆滞的姚新国，笑道：“我越俎代庖做个主，先发个十万意思意思，怎么样？”
    小周凝固在了原地，不太敢信自己的耳朵。
    姚新国极其不解地问卫轩：“你在说什么？”
    卫轩理所当然地回道：“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投资一个亿，什么时候签合同？”
    话音落下。
    全场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尤其是走到门边的一群人。
    浑身充满了看笑话的气息，接二连三地慢悠悠转过身，饱含鄙夷与嘲意地望向客厅里的卫轩姚新国两人。
    小助理最活泼。
    代替众人大声说出了心里话：“投资一个亿？？？我说我会倒立吃屎你们信不？”

 第62章 一亿难入戏

    卫轩根本没工夫搭理门口的那群人。
    他的“频道”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只想趁热打铁。
    抓住难得的机会把“友情赞助”敲定落实。
    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至于好感度。
    正好可以测试刚刚升级过的系统所谓“不跳级”是什么意思。
    于是催促姚新国道：“赶紧签好打钱，我瞧你这肯定得重新招人了，一堆事要忙还有时间发呆？”
    门口传来小助理戏谑的声音：“姚总，演戏好歹找个像样点的人？这小年轻是不是你新招的业务员？”
    周围响起一片捧场的笑声。
    其中还有个男声帮腔道：“就那还说要投资一个亿呢！这年头有钱人真多，张口闭口就是一个亿。”
    此时的姚新国似乎也认为卫轩是为了帮他找回场子而扯谎。
    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好兄弟，已经这样了也就没必要了，好意心领了啊。”
    心领个毛线！
    乖乖把钱领了才是真兄弟！
    卫轩心里腹诽着。
    生怕夜长梦多拖久了发生变故。
    转身直接对财务室里的人说：“账号报来，我跟你们姚总是朋友，先打款后补合同都行。”
    两名财务“大大”傻傻地看着他。
    又看看姚新国。
    坐在位置上不知所措。
    已经从门口走进来的小助理见卫轩性格很执拗。
    故作好心地指点道：“年轻人，给哥们撑场子最好先想个比较合理的数字，不然你这张嘴就是一个亿实在太假了让人很难入戏啊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小助理装不下去，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卫轩却置若罔闻，专心操作。
    一会儿趴在电脑前查看，一会儿又点开手机接电话。
    忙个不停。
    雅儿站了一会儿，不耐烦地说：“走了，没意思。”
    小助理捂着嘴劝她：“雅儿你不是说谈了那么多次分成都没谈拢，现在只想看这给脸不要脸的破公司怎么倒闭吗？呐，人家这次想演场戏把你留下来，演员还在卖力演，观众提前离场多不礼貌呀？”
    “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嘛。”雅儿满脸不乐意，却还是很诚实地留了下来。
    看得出来。
    她对姚新国确实是有所怨言的。
    不过此时的姚新国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她身上。
    他紧紧看着卫轩。
    似乎从中察觉出点不同的意味。
    他略带迟疑地问卫轩：“你真想投资？十万二十的没意义哦？你不会要搞个百来万？我跟你说过这行水很深的，你真要投这钱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见不到回头的，你要考虑清楚！”
    卫轩没有接茬。
    埋头忙碌了一阵。
    已经当着财务的面直接往姚新国的对公账户上转账到位。
    他直起身，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暗叹花钱真累。
    财务室里的场面很诡异。
    两位年龄一大一小的女士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她们很清楚地看到了卫轩的转账操作。
    也听到了对方手机里传来的银行确认来电。
    但钱款一时半会儿还没到账。
    她们也不敢确定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只是呼吸变得不太自然。
    仿佛喘气声稍大就会影响款项到账似的。
    财务室外还在喧嚣。
    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反倒不着急走了。
    一个两个都想看看这场戏会怎样演下去。
    尤其是雅儿两人，特别想看姚新国出糗。
    合作半年来谈了好几次涨分成都没谈拢，眼见他大赚特赚买新车买新房的，早就堆积了太多不满。
    现在临了还能看场好戏多少能消点气。
    雅儿却没考虑过一个问题。
    大部分风险都是姚新国在承担，包括贷款、产品、人力等方面。
    而作为主播她唯一付出的只有时间成本。
    可能对她而言青春有限，要用有限的时间换取最大的利益。
    但作为公司负责人的姚新国却在同样有着时间成本的基础上多了个赌身家。
    如果赚不到钱。
    他失去的可就不仅仅是青春这么简单了。
    所以姚新国是绝无可能在分成方面松口的。
    不管谈多少次都一样。
    两人的合作模式从一开始就有问题。
    姚新国太弱势而雅儿太贪心。
    倘若姚新国有魄力宁可少赚也要换人的话，可能双方反而会合作得更久甚至更和谐一些。
    就这样。
    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所有人耐心地等了十几分钟。
    直到财务室里传出两个惊恐的声音：“姚总，您快来！到账了！真的到账了！”
    姚新国再也顾不上门口的一群白眼狼。
    猛地一个大步冲进了财务室。
    然后就没声了。
    财务室外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小助理露出看破一切的表情，哼笑着说些“演不下去了”的字眼。
    探头探脑地想钻进财务室看看。
    却被从内走出的卫轩不客气地推开：“你们不是要走吗？还挤在这里干嘛呢？都让让，很忙的。”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转头对呆愣愣的小周说道：“小周姑娘，奖金收到了吗？”
    话音未落。
    财务室里传出姚新国惨烈的嚎叫声。
    “嗷！！！嗷！！！”
    只见姚新国状似癫狂地跑出来。
    左右看了看。
    伸手一把掴住卫轩的肩膀用力摇晃。
    口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一堆“卧槽”。
    时不时还抱抱。
    卫轩顾不上挣脱。
    忙着向系统确认双叶集团的股份。
    【检测到友谊目标“姚新国”，目标系数“5x5x6=150”】
    【检测到友谊行为“友情赞助”总价1亿元，暴击150倍共奖励“价值150亿元股份”，请自选或机选股份所属企业。】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顺利地完成友谊行为。
    都有些被姚新国感动到了。
    多么好的兄弟啊。
    如此信任自己。
    如此果断接受。
    一定要好好珍惜这家伙的好感度。
    千万不能让它涨得太快。
    否则一旦爆负，再上哪去找这么乖巧的友谊目标？
    想到这里。
    卫轩看向姚新国的眼神立马就变冷了。
    他挣脱开对方的拥抱。
    又冷又严肃地说道：“你在高兴什么？你以为这钱是白给你的吗？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改变态度和思维方式！再敢像以前那样乱七八糟抠抠搜搜地经营公司，看我不弄死你！”
    姚新国微微一愣。
    随即狂喜。
    又一把抱住了卫轩。
    要不是卫轩极力挣扎拒绝他都想上嘴亲一口了。
    【检测到友谊目标“姚新国”，目标系数“5x5x7=175”】
    干什么？？？
    难道话又说不对了怎么好感又增加了一点？
    再这么下去又要爆了啊！
    卫轩感觉整个脑仁都在痛。
    烦不胜烦地一把推开姚新国，满脸都是嫌弃。
    看着这一幕。
    雅儿几人皱起了眉头。
    小助理不屑地捏鼻嗤笑：“演技真拙劣，有本事让我们看看账户啊！”
    这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姚新国甚至已经顾不上对喷。
    财务室里正不停地追问他：“姚总，奖金发吗？”
    姚新国容光焕发，大手一挥道：“发！卫轩现在是我们的大股东！他说了算！”
    卫轩看着他。
    默默地思索两个大问题。
    第一，眼前这玩意儿今天还剩一次奖励的机会，怎么刷出去？
    第二，如何在刷奖励的同时保持好感度的稳定？
    他思考着。
    目光扫过不远处一脸不屑的雅儿与小助理等人。
    眼睛一亮。
    回头问姚新国道：“你之前说卖货主播这行还有个性价比一说？那她们里面最贵的是谁？”

 第63章 演技真可以

    姚新国闻言，老老实实地答道：“最贵的？那位倒也有个雅字。”
    说到这里。
    他扫了眼雅儿，意味深长地继续说：“只不过人家是微雅。”
    听到这个名字。
    雅儿不屑地哼笑了一声：“笑笑死，你们不会还想说要请微雅过来卖货？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别说合作，能见到她一面都算你们长出息了。”
    既然已经翻脸。
    她就没想过再回头。
    什么合作不成友情在，涉及到切身利益一切都是狗屁。
    这次合作明显是因为她眼红想涨价最后谈不拢导致失败。
    回头肯定是要撕破脸泼脏水的。
    否则万一让姚新国先把真相广而告之，她的身价就会大跳水，也会令很多公司在选择上优先排除她这种眼红病患者。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半道提价的合作者。
    只有她先出手。
    把姚新国抹黑成一个无良商家。
    才能利用舆论把水搅浑，最大化地避免自己的问题曝光。
    所以雅儿现在留下来，不单单是为了看戏。
    还抱有一定的目的。
    比如在安全的前提下尽量刺激对方。
    希望对方在极度愤怒的时候忍不住做出点什么暴力行为。
    那就更加证据确凿了。
    她看着姚新国。
    语气极尽嘲弄地说：“真难为你了啊，为了让我回心转意连微雅都扯出来，说实话，如果不提她我可能还有点信了，可惜你们演得太过见识又太少，根本不懂那种级别的主播是你连撒谎碰瓷都没资格碰的人物，啧啧，演砸了？”
    得到投资的姚新国终于有了底气不再懦弱哀求。
    开口直接回怼她：“你怎么还没滚？”
    小助理眉头一竖就要上前开喷。
    雅儿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这不是昨天的钱还没收到呢吗？我想看看某人是不是真就想把账给赖掉了。”
    姚新国回头对着财务室就说：“把工钱结给她，一分不少但也一分不能多，拿的产品统统按正常售价算！”
    小助理立马讥讽道：“就算真有投资又怎样，还不是一副斤斤计较的穷酸样。”
    姚新国笑道：“没脑子吗？我为什么要对白眼狼大方？”
    小助理冷哼：“谁稀罕你那些破产品？要不是为了测试质量我们才懒得拿，现在用不着了，全都还给你。”
    姚新国更开心了：“那可太好了，你们的货款我会在收到退货并检测无损后退回，所以要保证产品完整哦。”
    “你还敢扣钱？！”小助理有些生气。
    卫轩忽然拦住姚新国道：“跟这儿浪费时间干嘛？”
    姚新国刚想解释一句。
    就听卫轩接着说：“回头直接找律师告他们偷东西就好了。”
    雅儿跟小助理当即脸色一变。
    暴躁地呼喊着“讹人”“诬赖”等字眼。
    卫轩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不理会蚊蝇的吵闹。
    拉着姚新国讨论：“现在还有时间，你说的那个什么微雅能联系上吗？她一般报价多少？”
    姚新国见他表情认真。
    连忙招呼小周道：“知道微雅的对外联系方式吗？问问她怎么合作。”
    如今公司账上躺着一个亿的流动资金，姚新国终于也敢往大了想一想了。
    小周虽然呆愣愣，不过遇到正事也快速进入状态，回头趴在电脑上查询着说：“我这有他们团队的商务合作电话，有需要的话可以打过去问问。”
    “打！问清楚合作方式跟价格。”姚新国财大气粗地盖棺定论。
    卫轩见小周一个人忙飞起。
    不由地对姚新国说：“话说你这是不是得重新招人了？总不能逮着一个小姑娘使唤？”
    “招！必须招！”姚新国豪气万千地扭头对正在忙碌的小周喊道：“小周，从现在起你就是运营总监，空缺的人手统一由你来招，工资就按市面最高的开！放心开！”
    正在忙碌的小周动作顿住。
    傻傻地回头看着姚新国，不太敢相信他的精神状态。
    门口离职的那群白眼狼们面面相觑。
    都是老油条，他们很清楚自己这类岗位的市场最高价是多少。
    只觉得眼前这场戏演的越来越离谱了。
    先前第一个起身报离职的那位男生嗤笑道：“这破公司要真舍得出最高价招人，哪还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话音未落。
    小周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她呆呆地点开手机查看短信。
    眼睛看着看着就变直了。
    小助理见她“演”得逼真，冷笑着走过去看手机。
    看了一会儿。
    皱着眉头直接出手夺过手机检查短信真伪。
    甚至毫不客气地拿着小周的手机往对应银行发送查询余额短信。
    过了一会儿，银行返回余额信息。
    清清楚楚的六位数字似乎有些烫到小助理的眼睛和手掌，慌乱地把手机丢还给小周。
    想了好久。
    总算想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梗着脖子倔强地喊道：“太假了，这姑娘也真配合，拿自己的存款来演戏，攒这十万攒了很久？”
    小助理的声音传开。
    却令白眼狼们彻底呆住了。
    要说假的到账短信他们还能相信。
    说小周有存款？？？
    此前共事的时间不短，他们对小周平日里的开销与积蓄多少都会知道一些。
    彼此都是月光族没什么好避讳的。
    或许姑娘家家会有一丝丝存款但绝对不会有十万这么多。
    先前那位男生狐疑地看着小周问：“小周，大家就算离职了也还是朋友，我们都知道你的性格，老实说，你真收到十万元奖金了？”
    小周罕见地没有搭理他。
    直接用行动表达了她的态度。
    转身坐回电脑前，打开企业招聘界面开始一条条地填写招聘信息。
    她此时算是看清楚了，公司真的要变天！
    十万元奖金！
    哪怕其他全都是假的，就这一笔款子都够抵上她两年工资。
    这还管什么演戏不演戏倒闭不倒闭？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就算公司真的要倒闭，指头缝里漏出来点也够她吃饱喝足了！
    至于万一真的有投资进来。
    那就更不用说了，一定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哪还有时间跟那群白痴说废话？
    小周手速幻化出影，一边填写招聘信息，一边还在打电话跟微雅团队联系。
    硬把自己当成多人模式去使用。
    雅儿看她越搞越夸张。
    同时也看到“离职大军”似乎有所动摇的模样。
    一脸不屑地笑着开口“揭穿”道：“你们不会真的相信这公司会发什么奖金？小姑娘没有存款，人大老板难道也没有吗？十万而已，演场戏过个手一会儿就能转回来，专门骗骗你们这些天真的小孩子，呵呵。”
    听到这话。
    众白眼狼恍然大悟。
    小助理朝雅儿竖起大拇指叹道：“好险，我都差点上当！不吹不黑，这场戏演技真可以！”
    他们在这里玩破案拆穿。
    试图用语言激怒姚新国。
    姚新国却完全顾不上他们。
    他看到小周积极的状态，乐得嘴都合不拢。
    这是自公司成立以来第一次见到员工如此主动努力。
    精神面貌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卫轩趁机对他建议道：“财务两位大大手速好快，奖金这么快就发出来了，要不也给她们俩发点奖金？”
    姚新国哪里知道他已经在动第二笔投资的心思。
    满胸满腔都只剩感动。
    用力点头赞同他的意见，然后对财务室里说道：“听到卫总说的了？你们每人各发一。。三个月工资当奖金！立即发放！”
    财务室内顿时响起响亮的笑声：“谢谢卫总！！”

 第64章 能包月吗

    不多时。
    财务室内也先后响起了手机铃声与欢呼声。
    两位财务“大大”甚至轻声讨论起晚上去哪庆祝比较好。
    外边的雅儿等人面面相觑。
    心里都有一些奇怪的感觉——演得这么入戏，不尬吗？
    卫轩却对姚新国的花钱速度感到不满。
    这么磨磨蹭蹭什么时候才能把投资花出去？
    什么时候才能有第二轮投资？？
    他想着姚新国今天还有一次刷奖励的机会。
    试探着对姚新国说：“你的那些贷款应该是私人的不能用公款来还对？这样，我私人再转你一笔钱，你把贷款全都还掉省得家里人担心，好不好？”
    姚新国现在看卫轩的眼神基本就跟看亲人没差别。
    “你说了算。”他对卫轩说：“我都听你的！”
    卫轩虎躯一震。
    总觉得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似乎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不过此时来不及细想。
    他试探地问姚新国：“那，你能接受的最大数额是多少？”
    姚新国乐道：“你看着办，反正我的贷款连本带息差不多是170万左右。”
    “才1。。”
    卫轩表情复杂地看着姚新国。
    想了想。
    谨慎措词道：“那些贷款套路很多的，当前数字并不一定就是最终结算数字，所以你不能卡得太死，要留有足够的空间应对万一，170万的话我给你凑个整方便记，你自己卡号报给我。”
    姚新国乖乖报上卡号。
    随后就见卫轩果真凑了个整打款一千万。
    一千万！
    好一个凑整！凑得好整好整！
    饶是姚新国现在对卫轩死心塌地也觉得有点头晕。
    直到银行到账的短信音响起都没缓过神。
    卫轩迟迟等不到奖励通知，忍不住拿胳膊肘碰碰他催促道：“愣什么呢？赶紧操作还款啊！多拖一分钟多一分利息！”
    姚新国晕晕乎乎地“哦”了两声。
    操作手机把几路贷款统统还了个清。
    还真被卫轩猜中。
    个把贷款结算后真多了些零头数字还在继续计息。
    数额不大但恶心人。
    因为会在下个月再次提醒还款。
    姚新国咬牙切齿地操作第二遍，把零头也还了个干干净净。
    最后。
    看着完整的额度数字，以及清爽的结清界面。
    他长出一口气。
    浑身轻松了下来。
    长久以来的压力忽然消散一空。
    每个月都要头疼的繁琐事务也都不用再去费力思考计算。
    从此。
    上岸！
    姚新国鼻腔一酸，热泪盈眶。
    用力抱住了卫轩半天说不出话。
    【检测到友谊目标“姚新国”，目标系数“5x5x8=200”】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1000万元，暴击200倍共奖励“20亿元”，请注意查收】
    卫轩这次没有郁闷。
    他早就料到敢碰贷款这根线，好感度肯定会涨。
    但他不后悔。
    能够帮助室友脱离上岸，好感度涨就涨。
    比起令人担心的债务，这点代价值得。
    关键是算上这波奖励，他的个人存款已经达到26亿4千万之巨。
    不知为何至今没有人来询问他这种巨额财产从何而来。
    仿佛每一笔转账都是合理合法的。
    这让卫轩每每在心里感叹系统霸道的同时也愈发警惕。
    不远处的雅儿眼睁睁看着卫轩姚新国两人旁若无人地忙碌与感动。
    只觉得一阵烦躁。
    这场戏看到现在，她觉得有点厌倦了。
    对她而言，既然激怒不了对方，那再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
    于是甩了甩包说道：“真无聊，你们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话音未落。
    一直在忙着打电话的小周忽然跳了起来。
    拿着手机跑到姚新国面前说：“老板！电话！微雅的电话！”
    姚新国疑惑道：“她自己接听的？”
    “她团队接听的，但正好碰到她休息就接过去了。”小周语速急促地解释着，见姚新国没有第一时间接手机，生怕失礼直接点开了免提。
    然后对着手机话筒大声说道：“微雅老师您好，我们老板姚总就在旁边，您现在可以说贵团队的合作模式啦。”
    手机的扩音器里传出来一个柔和的女声：“姚总你好，我是微雅。”
    声音一出。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雅儿和小助理对视一眼。
    眼神中满是狐疑。
    作为同行她们平日里肯定对微雅有所研究。
    手机通话的声音虽然跟带声卡的直播略有区别。
    但总体上的语气或语调还是颇为相似的。
    尤其这句“我是微雅”几乎每场开播都会听到一次。
    简直耳熟能详。
    小助理对着雅儿用口型说道：“变声器？”
    雅儿摇摇头。
    不太敢确定。
    嚷嚷着要走的她突然又不走了，缩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
    姚新国此时总算从小周手里接过手机。
    看到身旁的卫轩也在聚精会神地听着。
    干脆没关闭免提。
    就这样跟对方聊起了具体的合作细节。
    通过微雅的讲述。
    卫轩跟姚新国知道了对方团队的操作模式。
    简而言之就两种。
    按场次算或按时长算。
    按场次的话单场需保证卖品价格在同类目里具有绝对优势。
    也就是折扣够低。
    以及单场流水必须在一千万以上，不到这个量就需要姚新国自己想办法安排人补足。
    然后微雅方提成流水的百分之十。
    也就是不管姚新国盈利与否，她直接按照销售额的10收费。
    等于单场百万起步。
    至于按时长就相对比较灵活一些了。
    微雅方只保证观看直播的人数，不管销量。
    达到预定的直播人数就开始收费，也是百分之十，不过是人数的百分之十，而且是以小时计。
    听完对方的介绍。
    姚新国还在思索。
    卫轩却已经开口询问：“按时长可以包月吗？”
    这话一出。
    电话那头都听傻了。
    一直表现得很淡然的微雅忽然结巴了起来：“什，什么？”
    姚新国满头大汗地捂住手机，扭头看向卫轩道：“需要这样吗？”
    卫轩反问：“一小时才收人数的百分之十，意味着十万元就能买到一百万人观看，这么划算的广告你不包月？被别人抢走档期怎么办？”
    “不是。”姚新国吞了口唾沫，大脑飞速运转道：“你包月的话，就算平均每小时按10万计费，一个月下来也要七千多万啊！总共才一个亿这一下子就花掉七八成，咱再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旁边的小周听到自家老板算的账，只觉得完蛋了，彻底跑偏了，老板竟然真的有在认真算包月价格！
    而且还是按照一天连续播24小时计算的。
    根本就不是价格的问题好！哪有主播会同意这种合作方式？又不是开影视会员还包月？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姚新国。
    却不料卫轩那边听到姚新国的话后居然略显疲惫地叹了口气！
    “一个月才花七八成。”
    卫轩嘟囔着这几个字。
    想了想。
    转头对傻眼的小周说：“再多联系几个主播，或者干脆把业界前十的都约来，看看能不能打个包一起合作！”
    “？？？”小周耳膜都听炸了。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突然很想回家。
    再待下去害怕自己会在某个时刻忽然能听懂对方说的话。
    那样智商应该也就到了晚期了？
    这边卫轩、姚新国、小周三人各怀鬼胎。
    那边竖着耳朵偷听电话的雅儿一行却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场戏演得太逼真了。
    逼真得仿佛就像真的一样！
    无论说话的人还是具体内容都过于实际和完整。
    感觉就像被人在脑门上踹了一个左正蹬。
    脑瓜子嗡嗡的。
    雅儿刚想插嘴试探。
    就听那边卫轩催促小周道：“别愣着了快打电话？再晚人家下班就买不着啦！”

 第65章 九百层

    姚新国这次终于有点跟不上卫轩的节奏了。
    眼神非常疑惑地盯着他问：“兄弟，你这到底啥意思？”
    “啥意思？”卫轩想起姚新国已经暴涨到8点的好感度，冷着脸哼道：“刚说让你改变思路和态度你就忘到脑后去了，我看你也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句算是卫轩能够想出来不破坏友谊的前提下骂人最狠的话了。
    他觉得这下好感总能往下降一点了？
    谁知姚新国听完。
    原本疑惑的眼神顿时不疑惑了！
    思索片刻后竟是略显深刻地点头反省道：“你说得对，我这毛病确实得改！要不说我创业半年才这点家当而你混得这么好呢！干大事就得听你的！”
    说完。
    他直接对着手机话筒说道：“微雅，你们的报价很公道，我决定长期合作，就按你们的时长模式来算，只要你方便我们随时可以签合同！”
    电话那头的微雅也陷入了和小周一样的困惑。
    她当主播这么久，没见过这样谈合作的公司。
    有点生疏地问：“不好意思姚总，您刚才说，长期合作？我不太明白，贵公司是想请我做代言吗？”
    姚新国说：“不是代言，就是你刚刚说的那种时长模式，我们想一次性签整月的。”
    卫轩见姚新国半天解释不清。
    不耐烦地夺过手机说道：“就是你来开播，每小时按人数的百分之十算钱，一天播24小时随便你吃饭还是喝水或者打游戏睡觉都行先播一个月看看效果，后续你要再有档期的话我们得有优先签约权。”
    这一次。
    通话声音停顿了很久。
    就在卫轩差点以为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
    微雅开口说：“请问方不方便连个视频通话？我想亲眼看看贵公司的场地，实在是没接触过这种合作方式怀疑是不是粉丝在恶作剧。”
    卫轩把手机还给小周。
    小周迷茫地眨眨眼。
    姚新国抬下巴提醒：“开视频，让他们看看也好放心。”
    小周连忙跟微雅团队的工作人员加上好友然后视频连线。
    对方出现的画面像是在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内。
    微雅正捧着杯子喝水。
    周围有几名工作人员好奇地探头围观。
    小周依照姚新国的示意，举着手机转圈拍摄周围环境。
    转圈的过程中。
    早前走到门口要离职的那帮人，连同雅儿和小助理一起都跑了过来。
    蹲在小周身后跟着转圈看手机里的视频画面。
    发现真是微雅本人出镜。
    白眼狼们抱着脑袋，一个两个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雅儿和小助理两人也是脸部肌肉僵硬，满满都是难以置信。
    而专注于谈合作的卫轩几人完全没心思注意他们的存在。
    视频里的微雅看完姚新国的工作室环境后面露难色道：“恕我直言，从贵公司现有的规模上看，似乎不太像是能支付得起你们所说的合作费用？”
    姚新国对卫轩摊手：“你看，我就说人家不能信。”
    卫轩尝试着问微雅：“可以付定金吗？我们预付一笔定金，你们收到款后再开始工作，不怕上当受骗。”
    “不好意思。”微雅摇头道：“时长计费是浮动的，我们也不确定观看人数到底能有多少，也就无法确定具体费。。”
    卫轩竖起一根手指说：“一千万定金，够吗？”
    话音落地。
    手机内外的人都不小心抖了抖。
    视频内的微雅有些无奈地跟周围的同事笑了笑。
    放下杯子表情玩味地说：“你们要真能支付一千万定金，这个合作我接了，无论多长时间都行，我整个人卖给你们。”
    “妥了！”卫轩高兴地对姚新国道：“赶紧打钱！”
    姚新国有些肉疼。
    但还是听话地点头。
    亲自趴到一台电脑前跟对方的工作人员搞什么提前协议，表明先支付定金然后再谈具体合作细节。
    这种谈判模式估计古往今来头一次。
    双方都有些生疏。
    磕磕绊绊好一阵才弄好。
    各种传真件来回交互后，早就做好准备的财务开始打款。
    对公打款时效还是很快的。
    不出几分钟，对方已经收到了金额。
    视频里的微雅一众表情说不出的精彩。
    视频外的雅儿一众表情也说不出的复杂。
    但双方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就是张着嘴欲言又止。
    好半天。
    那边才有一个工作人员忍不住叫了一声：“他们来真的！”
    这一嗓子惊动了世界。
    所有人恢复了神志。
    雅儿看了小助理一眼，轻声说：“你在微雅那边有没有认识的人，找人确认一下！”
    小助理点点头，开始操作手机。
    没一会儿就有了反馈。
    手机里直接来了张照片，上面显示的正是在和姚新国视频连线的微雅本尊。
    雅儿看着照片，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另一端。
    视频那头的微雅十分不解地问姚新国：“你们连产品都还没开卖就花这么多钱，图什么呢？”
    卫轩跟姚新国对视一眼，笑着对视频说：“你不懂，现在可以谈合作了吗？我们这边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可能我们会多请一些主播一起直播，有没有问题？”
    确实没人懂。
    如果说雅儿跟小助理等人是在第一层，那微雅就是第二层，姚新国第三层。
    卫轩则在九百层。
    他的层数实在过高，导致连姚新国都不懂他的想法。
    其他人就更不会明白了。
    “哦是指直播互动吗？”微雅点头道：“没问题的，这都是小事。”
    “不是。”卫轩重新解释：“是在同一个直播间里一起卖货，反正大家也是按时长算，各算各的不影响对？”
    微雅那边又人工卡屏了。
    姚新国担忧地问卫轩：“真要请那么多大主播啊？那我们的钱可能不到半个月就花光了！”
    “不到半个月。。”
    卫轩又开始叹气。
    转头看到小周还在偷懒发愣。
    没好气地对她说：“你动作快点，别管前十不前十了，只要排名靠前的大主播统统联系起来！”
    小周被连推带拉地按到了工位上。
    开始逐个联系各大知名电商主播。
    卫轩见她忙不过来。
    扭头看姚新国那边又还在微雅谈合作。
    干脆亲自下场帮忙一起打电话。
    后来甚至连财务室里的财务大大也开始帮忙打电话。
    再后来。
    出现了很有意思的一幕。
    姚新国几人忙得晕头转向。
    电话太多接不过来时不知是谁叫了众白眼狼中的一个姑娘帮忙接听。
    那名原本要离职的姑娘默默地看了眼周围“同伴”。
    默默地走到座机电话前接听起来。
    看到这一幕。
    沉默中的雅儿与小助理微微一愣。
    想开口提醒那个姑娘你已经不在岗了。
    结果发现有更多的离职者们调头走进了忙碌的场中。
    有人帮忙打印合同。
    有人帮忙连线视频介绍公司环境。
    有人帮忙给姚新国和卫轩甚至小周与财务大大们端茶送水，滋润他们几乎快沙哑的嗓子。
    姚新国百忙之中抬头。
    搜寻了一遍“帮忙人员”，指着其中那个最开始起身要离职的男生说道：“用不着你。”
    那个被专门点出来的男生又羞又恼又怒，气得满脸通红。
    放下东西就往门外走去。
    连他心心念念的雅儿姐都不管了。
    只是走到门外，回头看到室内繁忙却又和谐的景象。
    男生的心里突然涌出一丝后悔。
    如果先前，他没有那么不留余地，没有开口嘲讽，此时是不是也会成为那群欣欣向荣中的一员？

 第66章 要么很重要，要么被排掉

    人们的热闹与我无关。
    这句话无论出现在哪里都有股悲凉感。
    曾经那个抱怨姚新国公司待遇差，表示如果没有“雅儿姐”根本无法忍耐下去的男生。
    看着如今工作室内热火朝天的景象。
    低下头。
    带着一丝落寞离去了。
    他的脑海中幻想着，如果先前没有起身。
    没说那么多不留情面的话。
    此时此刻他会不会也是人群中的一员？
    享受翻倍的工资。
    以及十万元奖金。
    他真的很想要那十万元。
    假若真有这样一笔钱，他的日子会滋润很多。
    收藏已久却不舍得买的数码产品能痛快下单！
    零零碎碎分了好多期的信用卡账单也能一次性还清！
    过年回家给爸妈买身好衣服！
    把老旧的电器换台新的！
    再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好多钱！
    告诉他们想买啥就买啥，别舍不得花。
    。。。
    夜幕降临。
    随着时间流逝。
    越来越多的主播被姚新国的工作室联系上。
    轰动，逐渐开始泛出苗头。
    电商界传起一阵风暴。
    说有个神秘的公司正在大肆烧钱邀请所有热门主播一起合作。
    那架势。
    简直就像古代豪门遍撒银票广招天下英雄！
    姚新国工作室与主播方，彼此的商务沟通能力都从生疏到熟练。
    谈合作的过程越来越短暂快捷。
    到后面接通主播已经不用花费太多口舌，只要问清楚价格就能敲定合作。
    甚至渐渐有人慕名而来。
    通过熟人拿到联系方式主动拨打电话询问是否有合作的机会。
    更搞笑的是。
    电商界不知不觉出现了攀比现象。
    排名差不多的主播，谁被联系到了，谁还没被联系，都成了一种比较。
    被联系到的主播欣喜异常，感觉自己的名气获得了肯定。
    没被联系到的主播心里猜疑不定，怀疑自己排名是不是太低，过于靠后所以被排除在外了。
    这就导致有人一接到姚新国工作室的电话就显得十分激动。
    表示等了好久终于等到来电。
    嗅觉敏锐的新闻媒体第一时间跟踪起了这场事件。
    并且在最醒目的版位统计所有被联系的主播排名。
    这种排名很直接。
    以实打实的销量流水说话。
    名次一目了然。
    他们发现，几乎业内前一百名的主播都收到了邀请。
    唯独一个排名大约在八十多的女主播没有动静。
    有媒体就很好奇，专门拨打了这名女主播个人信息里对外公布的联系方式。
    于是。
    姚新国工作室内，雅儿身边的小助理响起了手机。
    接听电话。
    发现是知名媒体，小助理很激动，认真跟对方聊着，努力多展现一些雅儿的情况。
    结果对方问的第一句话就让小助理破防：“请问你们有收到神秘公司的合作邀请吗？”
    小助理至今仍不愿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事实，满脸不爽地回答：“什么神秘公司，就是个破工。。”
    话还没说完。
    手机就被雅儿夺了过去。
    只听雅儿清了清嗓子，略显自得地说：“如果说合作邀请，我想我应该是第一个收到的，因为我本身就是这家公司的主播。”
    不远处的姚新国听到这话。
    微微一笑。
    没有过去争辩什么。
    只是对小周说了一句：“按照排名，第101位的主播也联系一下。”
    小周一听就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笑嘻嘻地打起电话来。
    雅儿见到这一幕，脸色终于变得一片铁青。
    她知道自己半真半假的话语内容如果正主出面会瞬间戳破。
    原本还指望姚新国忙昏头顾不上自己，可以浑水摸鱼临走前蹭个热度捞波名气。
    想不到对方直接出大招。
    宁可多签一名主播也要把她彻底排除在外。
    要知道这样多一个人至少就要多花几百万！
    她很无奈。
    是她自己为了涨分成以走相逼。
    到现在好像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便宜了其他主播还令自己变得骑虎难下。
    雅儿不甘心地转着眼珠。
    默默思考对策。
    没多久。
    新闻媒体就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排名第101位的主播也收到了合作邀请。
    这下，场面就变得很古怪了。
    原本一百位整的名单，突然多出了一位。
    这就使得唯一没有明确收到合作邀请的雅儿显得很突出。
    要么她很重要，不属于这一百位中的一名。
    要么她被排除，顺延一位主播取代她的位置。
    但不管怎样。
    那位第101名的主播都很快乐，本来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结果忽然接到合作电话。
    都到这么末尾的排名居然还能得到每小时观看人数百分之十的价格。
    神秘公司对前十之外的主播就不要求到场直播了，就在自己的直播间里宣传产品即可。
    第101名的直播间，就算人气没有金字塔尖的头部主播那么高，可几万人还是有的。
    百分之十就是好几千！
    一小时随便玩不用负责销量只需要展示产品偶尔介绍一嘴就能得到好几千元的报酬！
    一天就是十几万元！
    一个月就是几百万！！
    这年头，上哪再去找这么赚钱的活？？
    这家公司千万别倒闭！
    这辈子就指着你们发财了！
    第101名主播的心思也是许多其他受邀主播的共同心思。
    今晚，不知有多少人在心里虔诚地祈祷姚新国的公司生意兴隆财运亨通长命百岁！
    当一位名叫家奇的大主播连通视频。
    一张比大多数女生还要清秀的脸庞出现在镜头前时。
    一直默默思索对策的雅儿终于也忍不住“破防”了。
    只见她捂着嘴。
    情不自禁地对着视频镜头高喊：“家奇哥！真的是你吗？我是你的粉丝啊就是因为看了你的直播我才入的行！”
    小周表情复杂地看着已经完全失态的雅儿。
    很想提醒她现在手机镜头是背面，人家看不见她。
    姚新国一把抓住雅儿的胳膊，扬眉吐气道：“别看了，都是假的，演戏骗你的，快带上你的人滚，接下来我们要谈的都是商业机密，非本公司人员自觉回避懂？”
    雅儿被这一拉。
    精神稍微清醒了些。
    她捋了捋发梢，强装冷静地提要求：“如果你真能请来家奇哥做客直播间，我可以不计较你先前的所作所为，继续留下来开播帮你卖货！”
    姚新国笑得鼻涕差点喷出来：“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好在如今的他经过卫轩的培训教育改造，眼界已经大大提高。
    懒得再跟这女人纠缠下去。
    直接扭头问财务：“工钱算好了吗？赶紧让她走人！”
    财务忙中抽空道：“好了，应该已经到账了。”
    姚新国点点头，用曾经雅儿用过的语气还给她道：“你听到了？？”
    雅儿还想挣扎着说些什么。
    不远处的卫轩随意地指挥了几个回头浪子道：“把人赶出去。”
    两名人高马大的浪子齐齐应了一声。
    推搡着雅儿和小助理就往门外赶去。
    雅儿气得脸色铁青，破口大骂旁边的俩浪子：“你俩之前不还是说全都为了我才来的吗？不是说要跟我一起走吗？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白眼狼！全都是一群丧良心的白眼狼！”
    见两人丝毫不为所动浑然不理。
    她一边被狼狈地推出门外，一边遥遥朝着姚新国尖叫道：“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我要曝光你这无良商家！”
    姚新国却完全顾不上搭理她。
    视频连线中的家奇没有对合作模式有什么疑问。
    反而问姚新国到底是卖什么产品和品牌，要搞这么大阵仗，难道是某个国外顶奢品牌要进军国内的电商市场吗？
    关于这个问题卫轩其实也很好奇。
    之前去厂房他只看到了个大概，不清楚具体的产品样式。
    此时听到有人问起。
    正好了解一下姚新国的生意到底是什么，怎么能在半年时间做得这么红火。
    然后就见姚新国兴奋地说“马桶塞”。
    这个名词一出，懂行和不懂行的都愣住了。

 第67章 给得太多了

    视频内的家奇表情很复杂，他尽量客气地表示自己主打美妆路线，跟贵公司的产品实在不太对口。
    姚新国解释说他的马桶塞很厉害，有很多种款式，不止可以用在马桶上，还可以用于各种地漏跟厨卫下水口，通堵效果非常显着。
    家奇为难地表示不是效果问题，就是类目不太合适。
    姚新国还在坚持。
    卫轩及时出面。
    向家奇表示价格可以再谈，不需要你卖货不用管销量，只要露个脸就行。
    如果还不行的话。
    你甚至可以在镜头之外开你自己的直播间卖你自己的美妆都没问题！
    只要偶尔露个脸，跟其他主播一起说声“对对对”、“已上架”、“已售空”之类的集体词就好了。
    身为跟微雅排名差不多的家奇，人都听傻了。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家公司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一个卖马桶塞的。
    这么下血本召集上百名业内顶尖大主播。
    到底图什么？
    难道还能靠马桶塞卖进世界五百强吗？？
    家奇很震惊，并且表示强烈的不理解。
    其实连姚新国都不太理解卫轩的想法。
    还以为是什么新型的营销手段。
    他们哪知道卫轩根本不懂营销。
    只是在玩命凑人数。
    只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投资花完。
    最好一天就花空。
    那样第二天就又可以开心地投资拿奖励了。
    不过。
    不懂归不懂。
    不妨碍姚新国坚定地支持卫轩。
    更不影响家奇同意合作。
    这种什么额外要求都没有，钱又给得多的项目，他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而且前边那么多主播都同意了，连微雅都签了合同加入这个“大家庭”，就算上当受骗也有上百个同行同行（xg），不孤单。
    于是。
    很快家奇也进入了这波百大主播之列。
    这下。
    原先仅剩几个得知要跟微雅共同合作直播还显得有些犹豫的大主播也再无疑虑了。
    连家奇哥都不排斥与同行顶流一起出镜。
    她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何况实在给得太多了，拒绝比同意更需要勇气。
    场面一片和谐。
    签约进度顺利。
    卫轩看着姚新国工作室账户上的钱快速减少。
    心里一高兴。
    给辛苦忙碌的大家点了一份盛大的外卖。
    不是那种打包送过来的食物。
    而是直接由厨师和服务员提着食材上门当面制作的“超级外卖”。
    工具都很齐全。
    煎锅烤锅电煲锅都自带。
    边烧边吃。
    走的时候还会把垃圾统统收拾好带走。
    保证食客吃饱喝足的同时还能让家里保持干净。
    卫轩以前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外卖服务。
    直到认识了叶安。
    他算是狠狠开了眼界。
    并且在工作室这帮“土鳖”面前狠狠玩了一波大的。
    当众人看到酒店厨师上门做菜，一个两个连电话都讲不利索。
    有人忍不住拍照发上了朋友圈。
    引来一片刘姥姥般的惊叹声。
    姚新国一边吃着热腾腾香喷喷的明火炙烤蟹腿肉与香煎小牛排。
    一边笑着对卫轩说：“今天真像坐过山车，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白天还在班门弄斧地跟你炫耀我的生意，晚上公司就差点出事关张解散，到了现在，不止起死回生，还有一飞冲天的架势，真的要感谢你！”
    他的话音一出。
    周围一群差点离职又回头的员工顿时羞愧地低下了头。
    卫轩咬着一枚鸡翅，漫不经心地说：“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只要你好好经营公司努力发展壮大就好了，我先声明公司管理之类的我一概不管，全都你说了算，我最多只在花钱方面提点小小的建议。”
    “行！钱怎么花我全听你的，反正都是你的钱！”姚新国乐呵呵地笑道：“没想到这辈子还能遇到这种事卧真槽了个大哔！我现在真的很期待网店直播间开播的那一刻！”
    卫轩不紧不慢地安抚他的情绪：“淡定点，格局要打开。”
    说话间。
    卫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
    似乎又是港海那边的号码。
    起身走到旁边安静的房间里接听。
    果然还是白天那波转让股份的港海人。
    对方操着古怪的口音告诉他有新的股份转让，需要电签协议。
    卫轩知道是给姚新国投资的那笔奖励到账了。
    他按照要求一丝不苟地完成流程。
    系统的提示如期而至：
    【自选目标剩余股份数足够，奖励150亿元可占股百分之648，奖励发放完毕】
    算上前两波股份。
    卫轩如今已经占有双叶集团10的股份。
    价值足足两百多亿！
    从集团对外公布的股东名单来看，以他这10的股份已经足够排的上前三。
    当然双叶集团的股份架构比较复杂。
    拥有大比例的大股东不多。
    大部分股权是分散在各个管理层手中。
    也就是叶安的家族成员。
    这也是为什么叶家的家族可以暗中掌控这么大一个集团企业的原因。
    明面上的股东真的只是名义上的。
    实际对集团基本没多少话语权。
    但是现在。
    多了一个卫轩异军突起。
    局势应该会变得不太一样了。
    倒是卫轩自己仍然打算苟着。
    他受各种商业片的洗脑较多，根本不觉得这10的股份有多厉害。
    在他的印象里，只要没有达到51以上都不算决定性的占比。
    还得继续努力呀！
    卫轩关掉手机返回餐桌。
    听到姚新国正和小周讨论公司目前面临的一个问题。
    姚新国经历过这一次的事件。
    深知一个专业的经理人对公司管理有多重要。
    他自己这么个半路出家的老板随着公司资产增加，感觉越来越难以管控公司人事了。
    他觉得需要有一个专业的人来负责这方面。
    小周，明显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
    听到老板的想法，她很惶恐地表示自己发发招聘信息还勉强撑得住。
    让她负责管理整个公司。
    简直太可怕了！
    于是姚新国就开始发愁。
    眼下公司收到卫轩的注资，接下来的规模肯定会变得很庞大。
    他连小小工作室都差点弄解散，根本没信心管理好后续的庞然大物。
    卫轩听完他的想法。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
    职业经理？
    好像正好有一个专业且被迫离职了的熟人？

 第68章 上不封顶

    对于卫轩而言，职业经理这种位置，能不能盈利或者做好生意真的不重要。
    只要能管理好姚新国的公司，不倒闭不解散，稳定长久地吃下他的投资就好。
    如果非要说硬性要求。
    那除了管理好公司之外最好能是个熟人，还得是有了系统后才认识的熟人。
    可以在不对自己行为产生过多怀疑的同时还能够尽量避免自己的秘密被更多陌生人知道。
    这样一筛选。
    目标的名字瞬间脱颖而出。
    他对姚新国一提。
    姚新国立马同意。
    还很兴高采烈地让人快点过来入职。
    小周极有眼色地迅速打印了正式员工入职合同，留出工资一栏递给姚新国。
    姚新国看向卫轩。
    见他没有什么表示。
    大笔一挥，填上了市场最高价。
    卫轩接过合同看。
    发现上面真的就是“市场最高价”五个大字。
    很明显，姚新国的意思就是随便找，找到市面上此岗位的最高价就“回答正确”。
    卫轩见姚新国如此上道。
    终于踏实了。
    朝他竖了个大拇指表示夸赞。
    结果姚新国开口说了一句话立马就让卫轩变了脸色：“我个人现金这边还清贷款后还剩下八百多万，先还给你！”
    卫轩哪敢让他还？
    这一还好不容易刷的奖励又得消失。
    坚决不能还。
    可要是直接说不用还又显得很可疑。
    都是多年老朋友，彼此之间熟悉的很。
    像他们这种从小到大都算不上特别有钱的普通人，平时借一千块都不敢说不用还。
    何况现在的一千万？
    就算如今的卫轩看起来似乎发了大财。
    也不可能达到随便送人一千万不用还的地步。
    他必须要想一个合适的说法。
    卫轩的大脑高速运转。
    思维好像跑了许久，实际上却只是弹指一瞬。
    突然！
    一个前不久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中。
    他想起来，资金类礼品好像可以利用卡次数的bug无损取回！
    姚新国今天的友谊次数已经满了。
    在凌晨之前无论是友谊还是“被友谊”都无法再生效。
    所以。
    现在这个时间点还回来是正好的！
    过了今晚就又得想办法把次数刷满才能还了！
    想到这里。
    卫轩点了点头。
    为了以防万一。
    他不舍得用现金做测试。
    而是动起了股份的心思。
    对姚新国说：“你直接投进公司，反正也是要用的。”
    姚新国不疑有他点头应下。
    随手拿出一张卡递给财务表示这张卡里的钱全都“充”进公司账户当卫轩的投资款。
    一旁的卫轩不动声色地悄悄观察。
    时刻注意着系统的提示。
    等财务全部操作完。
    机械音的通知准时到来：
    【检测到友谊行为“被友情赞助”总价822万1902元，暴击200倍共奖励“-16亿元股份”。】
    【检测到友谊目标“姚新国”的友谊行为已达本日上限，本次奖励无效】
    果然成功！
    卡次数真的能把原本会倒扣的奖励搞失效！
    卫轩舒服了。
    之前在飞机头身上测试的时候他还觉得只是小头。
    现在看来。
    随着金额逐渐增加以及目标系数的提升。
    这种倒扣的数字还真不算小！
    倘若真的实实在在扣掉16亿股份，那他先前好不容易攒到10以上的占比就又落回去，仿佛像在股市里倒吐利润的韭菜一样傻帽。
    眼下通过卡次数不用倒扣。
    无论钱多钱少。
    心情总是美丽的。
    他在心底乐呵呵地给这次危机事件画上句号。
    收起桌上的正式员工入职合同，准备亲自给人送过去。
    以示诚意和歉意。
    毕竟对方是因为受到自己的牵连才被迫离职的。
    而且以对方展示出来的性格判断，想要邀请成功就绝对不能表露出丝毫“施舍”或者“帮助”的意思。
    打电话显然太随意容易引起误会。
    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
    童晓蕾这一天过得很糟糕。
    自昨天被南湖地产开除。
    仿佛一夜之间，所有亲朋好友都知道了她失业的消息。
    各种安慰的电话接踵而至。
    哪怕她认为自己并不需要也躲不开。
    大家都是为了她好。
    而到了晚上，安慰消失了，转为更加麻烦的“帮忙想办法”。
    有人介绍工作。
    有人邀请加盟。
    好像她不马上找到工作就活不下去似的。
    对于这些好意。
    童晓蕾一个都不想收。
    她犹记得离开时叶矾说过的话。
    所以不能跟这些好意帮忙的人在工作上有什么关系。
    免得带去麻烦。
    可惜。
    拒绝到最后，还是有人坚持了下来。
    那人是童晓蕾往日最要好的闺蜜。
    安慰是真的尽心在安慰。
    帮忙也是真的尽力在帮忙。
    她没有劝说童晓蕾要干嘛干嘛。
    而是直接拉着她来到了一场设在五星级酒店内的聚会晚宴跟人吃饭。
    据说到场的全都是身价不菲的大老板。
    年轻年长的都有。
    如果氛围够好，大家一拍即合，无论是挑工作还是挑金龟婿都不错！
    童晓蕾本身非常排斥这种行为。
    但闺蜜的热情实在难以拒绝。
    只好勉为其难地过来聊几句，就当吃顿便饭。
    谁知道想吃完这顿便饭可不简单。
    一屋子的妖魔鬼怪，个个口含铜臭，张嘴就是一掷千金的派头，实际上却像绣花枕头外强中干。
    尤其有些人刚开始看到闺蜜领来一身长裙打扮身材婀娜的童晓蕾，还会使劲拍着胸口打包票。
    结果一听是被双叶集团从南湖地产开除的。
    立马装作眼观六路地朝远处某位“长久不见的老朋友”打招呼而去。
    剩下几个没被这名头吓退的人就不太好应付了。
    倒不是说他们本身有多厉害不怕双叶集团，而是另有所图。
    一个劲地劝童晓蕾喝酒。
    表示只要酒喝到位，一切都不成问题。
    童晓蕾不喝。
    闺蜜就会为了缓解气氛代替她喝。
    她最见不得这种。
    只能皱眉咬牙抢过酒杯喝干。
    一晚上时间。
    没吃进肚子多少东西。
    反而去厕所倒吐出去不少胃液。
    当童晓蕾第三次从厕所出来。
    人已经快不行了。
    脸色苍白，走路摇摇晃晃。
    闺蜜扶着她，有些担忧，更多的却是生怕前功尽弃，鼓励她再坚持坚持，熬过去就好了。
    童晓蕾摇头对闺蜜说：“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家休息。”
    闺蜜急道：“那位方老板刚刚答应你明天去他公司上班，不去感谢一下人家直接就走不太好？”
    在闺蜜的搀扶下。
    童晓蕾无奈地回到宴会厅。
    那名被称为方老板的老男人快步迎上前，看到童晓蕾醉醺醺的模样，两眼直冒光。
    他乐呵呵地对童晓蕾说道：“我刚刚已经跟助理说过啦，童小姐明天就可以直接上班，如果没问题的话接下来可以开始谈一谈这个薪资的问题啦。”
    童晓蕾的闺蜜急不可耐地点头表示快谈。
    方老板笑眯眯地举起酒杯表示，一杯酒，一万元。
    喝多少杯。
    就有多少薪资。
    上不封顶！

 第69章 不能把人交给你

    闺蜜一听。
    大喜过望。
    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她连忙向方老板确认道：“方总一言九鼎，一杯酒一万月薪？十杯就是十万月薪？”
    方老板笑眯眯地点头肯定。
    并信誓旦旦地表示哪怕喝几十杯上百杯他都出得起价，很看好童晓蕾，百万月薪都值得。
    此话一出。
    闺蜜再也不耽搁。
    端起酒杯就喝。
    这一杯子，装满了琥珀色的酒液，大约有二、三两重，散发着浓烈的酒香。
    闺蜜满满灌了一大口才把杯子饮尽。
    露出杯底朝方老板示意。
    方老板打量了眼闺蜜的脸蛋与身材，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招呼厅内服务员过来加酒。
    然后继续笑眯眯地小口品着自己手里的红酒，眼睛不时扫向童晓蕾。
    等闺蜜从服务员手里接过第二杯。
    准备往嘴里倒时。
    童晓蕾终于清醒了一些，发现闺蜜在帮自己喝酒“谈”工资。
    伸手夺过酒杯就喝。
    方老板哈哈大笑。
    不断夸赞着童晓蕾的酒量与人品。
    旁边闺蜜想再另外拿一杯酒接着喝。
    童晓蕾拦住她，吃力地喘着气说：“让我缓一缓。”
    闺蜜表示我帮你喝。
    童晓蕾摇头道：“总得有个人保持清醒，我是不行了，你一定要醒着送我回家。”
    听她如此坚决地说话，闺蜜方才作罢。
    站在旁边努力搀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而听到“回家”等字眼，一旁的方老板立马接茬说：“童小姐放心啦，我有司机就在酒店外等着，随时可以送你回家啦。”
    童晓蕾喝完最后一口酒。
    放下杯子对方老板说：“方总，我觉得两万月薪已经很高了，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感谢方总给的工作机会。”
    方老板见状。
    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故意说道：“童小姐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我方某生意做得虽然没有双叶那么大，可也不至于花这么低的薪资请人，两万？那是对你的不尊重，更是对我的不尊重！”
    童晓蕾为难地说：“真的很抱歉，我实在喝不下了，或者下次有机会我专门请您吃饭以表歉意。”
    这时。
    她的手机忽然响起。
    拿出来一看来电是卫轩。
    犹豫了一会儿。
    还是走到旁边接听。
    电话里卫轩表示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当面说，问方不方便碰个面。
    童晓蕾想了想。
    告诉他自己正在参加一个聚会，可能很快就会离开了。
    卫轩问了酒店的地址查了查路线。
    发现确实有点远，赶到需要几十分钟。
    于是两人另外约了个地点，就在酒店附近一个小餐馆见。
    童晓蕾觉得正好自己一晚上光喝酒没怎么吃东西，待会儿去补点热乎的汤面什么的暖暖胃。
    挂完电话。
    她回到酒局旁。
    发现闺蜜已经快“挂”了！
    童晓蕾大惊失色。
    踉踉跄跄走过去扶着闺蜜，发现她身边放了一堆酒杯。
    数一数。
    至少有十来个！
    闺蜜看到童晓蕾回来，醉眼朦胧地笑道：“晓蕾，我帮你涨了十万工资！”
    童晓蕾心情复杂。
    不知该如何表达。
    对面的方老板笑眯眯地说：“总共12个，虽然还不到我的心理预期，不过也还算好啦，来，我送你们回家。”
    “谢谢方老板。”童晓蕾头昏脑涨地拒绝：“不过我们自己能走。”
    说完。
    换她咬牙坚持，搀扶着闺蜜向宴会厅外走去。
    刚走两步。
    两人都摔在了地上，挣扎半天起不来。
    周围有人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方老板上前笑着表示不用，随后让服务员扶着童晓蕾闺蜜，而他自己亲自扶着童晓蕾，两两向外走去。
    还没走多远。
    刚刚吐空又喝酒的童晓蕾率先扛不住了，就近找了个垃圾桶一顿吐。
    旁边的闺蜜一看。
    也跟着一起吐。
    服务员见这样不是办法，不可能让她们就这么在厅内影响其他客人。
    连忙叫了几名女同事一起把两人搀到厕所去收拾清理。
    方老板遗憾地看了眼厕所方向。
    耐着性子在宴会厅里游走。
    很快看到熟人，扬起笑脸打招呼：“杜行长！杨经理！两位今天怎么有空来参加这种休闲形式的聚会啊？”
    被喊的两人周围一直围着不少人在聊天。
    闻言扭头一看，杨经理当先伸出手笑道：“方总！好久不见，贵公司最近有没有资金需求呀？”
    方老板一听就很无奈：“见面就来这套是？”
    杜行长没有理会两人之间的打趣，沉稳地解释自己出现在此的原因：“托了老杨的福，我行季度指标提前并超额完成，过来放松一下劳逸结合。”
    周围人立马讨好地赞美。
    一会儿说什么榕桦市分行牛掰。
    一会儿说什么高升。
    听得杜杨二人眉开眼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方老板一次次催促服务员去厕所看看人还活着没。
    好不容易等到两女在服务员的帮助下颤颤巍巍回到宴会厅。
    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方老板有些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使劲看了眼童晓蕾的长腿，这才挥手让服务员给往外搀，自己这次就不搭手了。
    快到厅门。
    忽然看到有两人被挡在门口。
    门迎不停解释此厅需有请柬方可进入。
    两人也不停表示自己有朋友在里面，让对方出来见一面即可。
    童晓蕾朦朦胧胧的视线里突然看到熟悉的身影。
    精神一震。
    开口沙哑地喊道：“卫轩！”
    门口被拦的两人中有一人转头看过来，随即高兴地挥了挥手里的一叠纸张：“童助！我到地方没见到你人，一猜就还在酒店里！”
    到了这种距离。
    门迎也不拦人了。
    象征性地说了几句不要进入宴会场内就放卫轩过去。
    卫轩走到童晓蕾身边。
    看她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
    皱眉道：“怎么喝成这样？”
    童晓蕾刚想说话，胃里又是一阵恶心，连忙捂住嘴控制。
    旁边的闺蜜迷迷糊糊地看着卫轩道：“你谁啊？”
    另一侧的方老板见状。
    也适时地站出来，有意无意地挡开卫轩说：“这位先生，要没什么事的话请让一让，童小姐急着回家。”
    “回什么家？她跟我约好要谈事情的。”卫轩丝毫没有被“挡开”半分，主动伸手从服务员手里接过童晓蕾，跟旁人道了声谢就往外走去。
    童晓蕾看到卫轩扶着自己。
    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
    精神一放松，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方老板看到这一幕。
    底气顿时变得充足。
    昂首挺胸地呵斥卫轩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童小姐今天一直跟我在一起，我根本没听她提起有什么约谈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又转头看向童晓蕾的闺蜜问：“你认识这两人吗？”
    闺蜜迷茫地摇了摇头。
    她先前光顾着喝酒了，压根不知道童晓蕾接的什么电话。
    见闺蜜摇头。
    方老板瞬间起了势。
    直接反手推开卫轩说：“可以了，我们根本不认识你，不可能把人交给你。”
    谁知这一推。
    没把人推动，反而莫名其妙握了个手。
    卫轩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你说今天一直跟她在一起，也就是说你一直看着她喝成这样的咯？那好像我也不可能把人交给你。”

 第70章 我不怕输，你呢

    卫轩的话一出口，方老板还没怎么，闺蜜先不乐意了。
    她醉凶醉凶地问卫轩：“不是，站在这里的我是她最要好的闺蜜，方总是她老板，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管这么多？别想骗我是男朋友啊她男朋友是谁我最清楚了！”
    卫轩看着闺蜜，语气不变地说：“你是她最要好的闺蜜居然也看着她喝成这样？那看来我也不能把人交给你。”
    闺蜜气得差点酒醒。
    捂着脑袋艰难地解释：“哎你不懂就别乱说好？要真是她朋友就应该知道她最近发生的事！”
    “行了。”旁边的方老板懒得听两人扯皮，扫兴地挥手道：“你们聊，人我也不管了，爱去哪去哪。”
    闺蜜见方老板发火。
    头大脑仁疼。
    忙不迭跟他道歉：“方总实在抱歉，今天喝得太多了有点失礼，改明儿我让晓蕾跟您赔不是。”
    “别，以后都别见了。”方老板怒气不减，斜眼看着卫轩哼道：“什么狐朋狗友都交，我这小庙容不下这么大的神。”
    闺蜜一听大急。
    这要是工作黄了一晚上心血白费，那么多胃液全都白吐了呀！
    强忍头晕目眩的感觉，讪笑着对方老板说：“方总方总别走，晓蕾很重视这份工作，您千万别放弃她，这样好不好我再去喝几杯向您赔罪！您大人有大量别生气。”
    “你喝？”方老板哼笑：“我可不欺负小女生，而且要说赔罪好像也轮不到你？”
    他的意思很明显。
    想要罚酒赔罪的人该是卫轩而不是闺蜜。
    听到这话。
    闺蜜微微一愣。
    无奈地冲卫轩使眼色道：“你要真是晓蕾朋友，想为她好的话就别把她好不容易谈下来的工作搅黄，给方总敬个酒道个歉这事还能过去！”
    “工作？”卫轩听到这个词，立马警觉了起来。
    自己投资姚新国的公司，动静过于惊人，职业经理这个位置上手头可以选择的目标本就不多。
    童晓蕾算是很贴合条件的一个。
    要是她被别人抢走。
    难道还要去找余笑笑吗？
    想到这里。
    卫轩当即开口：“巧了，我今天过来就是要跟童助。。童晓蕾谈工作的。”
    他腾出一只手扬了扬一叠纸张：“连合同都带来了。”
    “呵呵。”方老板见状，皮笑肉不笑地说：“现在的小年轻真会玩，一会儿说被双叶开除，一会儿又要谈工作，搁这演我呢？随便你们玩，我不伺候了。”
    “方总稍等。”闺蜜这下真的急了，伸手想把童晓蕾摇醒：“晓蕾你快醒醒！你这哪找来的人啊他们乱搞快把你工作搅黄了！”
    言下之意。
    她根本不相信卫轩是过来谈工作的。
    不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摆明了是要演一出竞价提值，装作很吃香的样子给方老板看，好往高了谈工资嘛。
    她不加掩饰地看着卫轩道：“你俩走！现在已经不需要这种招数了！方总很大气，喝一杯酒就加一万元月薪，我们现在已经加到12万月薪了，根本用不着其他歪门邪道！再闹下去这份12万月薪的工作就没啦！”
    卫轩眉头皱起。
    看了眼昏睡中的童晓蕾，总算知道她为什么会喝成这样。
    “才12万。。”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姚新国听到这个数字，忍不住发出一声不屑的嗤声。
    经过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他如今的眼界已经被卫轩大大抬高。
    心里原本给职业经理这个岗位预备的薪资至少是百万起步。
    现在听到对方到12万就已经满足。
    不由觉得有些小家子气。
    结果这一句。
    却像是触到了方老板的逆鳞。
    原本已经转身打算返回宴会厅内的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出声的姚新国。
    又仔细打量了一番两人的衣着。
    嘴角一勾，冷笑出声：“才？年轻人，我劝你们不要太过火知道吗？别说月薪了，我敢说你们现在手头拿都拿不出12万来！”
    对他而言。
    大方豪迈是他给自己定的人设。
    非说12万月薪请个人一点都不心疼是假的。
    但嘴上还是要撑住场面，表示尚未达到心理预期，勉勉强强过关之类的说辞。
    展现财力的同时更要展现个人魅力。
    现在，他认为已经很高的12万月薪，居然被人嘲讽。
    方老板觉得。
    自己有必要教教现在的年轻人，什么叫眼高手低。
    他看着姚新国冷笑：“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手头连12万都拿不出来？小年轻不要太狂懂吗？这个社会不是靠嘴皮子就能混好的！”
    “我拿不出12万？”姚新国脖子一梗就想干人。
    卫轩拦住他安慰道：“别激动，你刚还清贷款，还真拿不出来。”
    姚新国一想。
    还真他吗的是这样。
    他就很郁闷地退了下去。
    方老板见状更是得意地笑了起来。
    却见卫轩转回头对方老板说：“你很有钱吗？要不要我们来赌两把？”
    一听到这句熟悉的台词。
    旁边的姚新国双眼立马亮了起来。
    满脸兴奋地准备看热闹。
    “没兴趣。”方老板却很是不屑地哼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赌？”
    卫轩没有接茬。
    而是自顾自地掏出手机展示收款码：“我们随便找个硬币猜正反，一把一万，输的人要么给钱，要么喝一杯酒，怎么样？”
    他望着一杯酒一万元喝到昏迷的童晓蕾。
    把这次的事件当成一场事故。
    从不记仇的卫轩决定当场就报。
    姚新国看着越来越熟悉的场面，眼睛越来越亮。
    兴奋得连脖子都泛起红来。
    至于原本没兴趣的方老板。
    听到一把一万元的赌注。
    他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尤其听到输的人甚至可以喝一杯酒就直接迈过去。
    他忍不住大笑起来：“真的是年少轻狂！这是在点我一杯酒一万元月薪的做法啊？对薪资不满意可以直说嘛！”
    闺蜜连忙解释：“方总您别误会，晓蕾很满意薪资，这俩人来捣乱的别理他们。”
    卫轩不搭理闺蜜的解围。
    直直地注视着方老板问：“来不来？还是说你手头连12万都拿不出来？”
    方老板再次大笑：“到了我这个年纪，激将法已经没用了懂？”
    卫轩跟着笑了笑，语气就像某种竖着尾巴拿着叉的生物：“你输了要是没钱就喝酒，连酒也不敢喝的话我可以借你钱或者欠着下次一起给，怎么样？”
    此话一出。
    自诩激将法无用的方老板笑容消失，眯着眼睛看向卫轩：“别太嚣张，你一定赢么？”
    终于到了这句熟悉的台词。
    姚新国哈哈大笑起来。
    卫轩也笑着摇了摇头，说出那句经典回答：“我只是不怕输，你呢？怕不怕？”

 第71章 赢到心慌

    激将法或许对方老板没用。
    但讽穷真的好使。
    方老板也不知道过去经历了什么，特别喜欢炫富。
    听到卫轩的话。
    他二话不说掏出一枚硬币弹上空中再接住。
    然后冷笑着看向卫轩道：“我很尊老爱幼的，你先来。”
    卫轩也不客气，开口说：“正面。”
    方老板手掌摊开。
    硬币是反面。
    卫轩输。
    方老板畅快地笑起来：“看来你的运气并不像你的嘴皮那么硬啊？”
    卫轩扫码转账1万元。
    支付成功后笑道：“才一把，别慌。”
    方老板看到卫轩云淡风轻果真转了一万元给自己，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许多有钱人都喜欢打赌。
    追求的就是一种金钱带来的刺激感。
    原本以为小年轻是在装腔作势，真输了可能也就是硬着头皮喝酒而不会花钱。
    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转账了。
    这就有点出乎方老板的意料之外。
    他对这场打赌突然产生了兴致。
    快速弹接硬币道：“输的优先。”
    卫轩表情不变：“正面。”
    手掌摊开，反面。
    依然是他输。
    “支支宝到账，1万元。”
    方老板大笑起来：“小伙，你是来给我送钱的吗？”
    卫轩反问：“还来吗？”
    方老板看了看四周。
    见没人管这里的动静，几人的站位也不阻挡入口进出。
    他淡定地点了点头：“既然你喜欢送钱，我一定奉陪到底咯。”
    卫轩也跟着点头：“正面。”
    方老板一愣：“我还没扔呢。”
    “那也正面。”卫轩淡淡地笑着说。
    这一瞬。
    旁边的闺蜜抬眼看向了卫轩。
    方老板也似笑非笑地对卫轩说：“很多年没遇到过像你这么狂的年轻人了，看来我今天有必要好好跟你玩一玩！”
    说完。
    他开始接连弹接硬币。
    只要是反面，卫轩就打钱。
    一口气玩了十几把。
    到最后才出现一次正面。
    方老板扫码转回给卫轩一万元。
    有些无聊地说：“虽然赢钱很愉快，可这要玩到什么时候去？你也算有种，一分钟不到输了十几万脸色都没变。”
    卫轩笑道：“这样确实无聊，不如改改规则？”
    方老板微微一愣，饶有兴趣地问：“怎么改？”
    卫轩竖起一根手指说：“从现在开始，每一把的赌注都翻倍，怎么样？”
    “翻倍？”一直冷眼旁观的闺蜜忍不住出声问道：“什么意思？”
    方老板皱着眉头，盯着平静的卫轩：“也就是说，下把两万，再下把三万？”
    卫轩摇头：“应该是四万。”
    闺蜜一把捂住了嘴。
    姚新国眼里几乎快要射出光来。
    方老板盯着卫轩，瞳孔不断收缩扩张：“玩这么大？你真不怕输吗？”
    卫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直接开口发问：“来不来？”
    这种平静的咄咄逼人或许方老板穷极一生都没见过。
    他仿佛看到了一头浑身是胆遇见悬崖也敢飞跃而出的小牛犊朝着自己迎面撞来。
    没有丝毫犹豫。
    不留丝毫退路。
    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方老板被这种决绝刺激到血液沸腾。
    嗦着牙根森然道：“我出来混这么多年，没理由被个小毛孩吓跑，今天你敢玩多大我都跟！”
    卫轩笑了：“那就扔硬币。”
    “希望你能头铁嘴硬到底。”方老板铁了心要教卫轩做人：“你还是正面对？”
    “对。”卫轩点头：“正到你输不起。”
    “呵呵我输不起？”方老板高高抛起硬币。
    接住摊开。
    反面。
    他得意地哼道：“倒真想看看究竟谁输不起！”
    卫轩扫码直接支付了2万元。
    显得他比赢家还要更急着翻倍。
    方老板感觉自己被将了一军，咬着后槽牙。
    再次开始连续抛接硬币。
    第2把，反面，4万到账。
    第3把，反，8万。
    第4，反，16万。
    第5，反，32万。
    第6把，摊开的硬币还是反面。
    姚新国上前按住了卫轩的手机，质疑方老板道：“为什么一直是反面？你的硬币有问题！”
    方老板抬着眉头看向卫轩冷笑道：“怎么，才64万就输不起了？”
    卫轩拍拍姚新国安慰道：“没事，慢慢来。”
    说完。
    他在银行app上往方老板给的账号上转了64万。
    随后示意对方继续。
    这笔款子一出。
    旁观的闺蜜瞬间酒醒了大半。
    算上先前几笔。
    短短几分钟时间卫轩已经输出去足足一百多万！
    她惊讶卫轩展现出的财力的同时，也非常不理解他这么做的意义在哪。
    默默地看了眼那一叠合同，陷入了沉思。
    方老板见卫轩依然面不改色地支付了64万。
    眼角跳了跳。
    不动声色地继续扔硬币。
    第7把，反面，128万。
    卫轩转账支付。
    方老板面皮微微一抽。
    第8把，反面，256万。
    卫轩转账支付。
    方老板心跳加剧。
    第9把，反面！512万。
    卫轩转账支付。
    方老板呼吸明显急促了许多。
    第10把，反面！1024万！
    卫轩转账支付。
    转到一半。
    手机又被按住。
    这一次，居然是方老板伸的手。
    只见他额头见汗地笑道：“小兄弟，能不能问一下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榕桦市不大，生意做到亿级以上的基本都认识，说不定大家都是合作伙伴也说不定？”
    卫轩扭头看了眼姚新国。
    笑着对方老板说：“你肯定不认识，我们公司是做马桶塞的。”
    方老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市面上有哪家马桶塞企业能玩笑似的拿出几千万现金跟人打赌！
    有这级别的现金流。
    企业本身规模起码几十亿起步了！
    哪家马桶塞能卖出几十亿的规模来？
    就在他满脑子搜索全球知名马桶塞品牌的时候。
    卫轩已经转账完毕。
    并一如既往地示意方老板继续扔硬币。
    方老板终于犹豫了。
    手里的硬币似有千斤重。
    迟迟没有抛起。
    卫轩见他不动。
    伸手拿过硬币自己扔。
    运气很糟糕。
    这一次，还是反面。
    2048万！
    卫轩笑了笑。
    转账支付。
    方老板心跳直接漏了一拍。
    知道对方这么连续大额转账肯定开通了某家大行的私人银行。
    对面的年轻人。
    来头惊人！
    方老板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勉强撑起笑容对卫轩说道：“小兄弟真是好魄力，我方某服了，认你这个朋友，今天这钱我先收下，改天登门还你一份大礼，算是礼尚往来，咱们先玩到这里怎么样？”
    卫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理他。
    转头把硬币递给姚新国说：“你想不想来试一下手气？”
    姚新国慌忙拒绝：“开什么玩笑！你这都上千万了我哪敢！”
    “别敢不敢的，试一下手气！”卫轩强行把硬币塞到姚新国手里，催促道：“快点。”
    一旁的闺蜜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不停地掐着自己的大腿肉。
    方老板见卫轩直接不理自己的话语。
    心里知道这次玩大了。
    梁子结下解不开了！
    抬头看到那边姚新国在卫轩的百般催促下终于扔了硬币。
    接住一看。
    还是反面。
    方老板连忙按住动作飞快一看到结果立马就要转账的卫轩，焦急道：“这把不算，我们俩的局你让外人扔硬币算怎么回事？”
    卫轩抬头看他：“那你来？”
    “我。。”方老板踌躇。
    他也不敢扔啊。
    看卫轩这架势，好像今天不见一把正面不会罢休。
    可要真出了正面，自己不得原地爆炸？
    就在这时。
    宴会厅方向突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卫先生？？您居然也来了！”

 第72章 想干什么

    宴会厅方向。
    神通建设银行榕桦市分行的行长杜任平，在客户经理杨荣的带领下，朝着卫轩快步走来。
    大老远就已伸出手显示一副热切的模样。
    这次可不是卫轩用系统的“握手”奖励产生的效果。
    而是对方真真切切的主动伸手。
    卫轩跟两人握了握手，客气地问：“杨经理，这位是？”
    杨荣一拍额头，装作刚反应过来，郑重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行杜任平杜行长。”
    杜任平对卫轩笑道：“卫先生，相请不如偶遇，早就盼着跟你见个面，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上，待会儿务必赏脸喝一杯。”
    卫轩点头：“喝酒没问题，不过得等我这里处理完。”
    杨荣看着表情僵硬的方老板，疑惑地问：“方总，您也认得卫先生吗？怎么站门口不进去聊呢？”
    方老板尴尬地摸着鼻子。
    不知道如何开口。
    所幸卫轩善解人意，替他解释道：“方老板欺负我朋友，说喝一杯酒加一万元工资，把人喝成这样，我正想办法报仇呢。”
    这番解释直接惊呆了所有人。
    没人料到他会这么耿直地实话实说。
    连报仇都挂在嘴上。
    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简直是对生活与世界横冲直撞！
    杨荣悄无声息地挪动脚步远离方老板。
    有些和事佬意味地问卫轩道：“卫先生，方总也是我行大客户，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言下之意。
    除了圆场之外。
    还很隐晦地告诉卫轩，方老板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卫轩点点头。
    像是收到了杨荣的提醒。
    指了指旁边凳子上裹着外套睡得昏天黑地的童晓蕾说：“就算是误会，酒也是实打实灌进去的。”
    见银行二人组似乎有些左右为难。
    卫轩笑着安慰道：“没事，我跟方老板也只是小小打个赌，也是一杯酒一万元而已，很快就好。”
    听到这话。
    方老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杨荣两人倒还好。
    他们清楚眼前两位的身家到底有多雄厚。
    几万块钱对这两人而言真就只是玩玩而已。
    不至于伤和气了。
    杜任平和杨荣对视一眼。
    放下了心。
    干脆候在一旁等卫轩“报仇”结束再进宴会厅里好好喝上一杯。
    “顺便”聊聊他存在银行里的那些钱的理财问题。
    两人都觉得卫轩所谓的“报仇”是开玩笑的。
    这种级别的大老板。
    哪能真干那种红白刀子的事？
    无非喝几杯酒烧几万块钱优雅绅士地解决问题就好。
    于是。
    银行二人组守在了门口。
    这就导致宴会厅内一部分需要跟银行打好关系的人也吭哧吭哧地跟了过来。
    一时间。
    门口处变得有些拥挤。
    但是这些都不在卫轩的眼里。
    他的眼中只有那枚硬币。
    “你不来，那我来了哦？”卫轩掂着硬币道：“按理说打赌应该输家说了算，但我尊老爱幼，既然你说刚才那把不算那就不算，我们继续从2048万开始算。”
    “噗！！！”
    原本放松心情正在品酒的杨荣二人，听到最后的数字直接喷了。
    杨荣大惊失色，率先开口问道：“什么两千万？你们不是一杯酒一万块吗？”
    卫轩却已经自顾自地抛起了硬币。
    方老板见状，哪顾得上回答杨荣的问题。
    眼睛死死地盯着卫轩盖着的手掌。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继续赢好像很不好。
    输更不好。
    这种煎熬折磨得他眼珠布满了血丝。
    只觉得头痛欲裂。
    心里开始有些后悔招惹这个神经质的年轻人。
    周围刚来的围观者们不明所以地问杨荣怎么回事。
    杨荣自己都还一头雾水根本回答不了他们的问题。
    倒是杜任平毕竟身居高位，长期接触大额钱款，一时半会儿没有失去沉稳。
    用手机联系手底下的管理人员让其查询卫轩和方老板的账户情况。
    手下人很快汇报。
    说就在几分钟之前，方老板的账户分批汇入四千万左右的钱款。
    这批钱款正是出自卫轩的账户。
    杜任平把手机递给杨荣看。
    杨荣脸色复杂。
    征询般地看着行长。
    杜任平默默地摇了摇头，示意静观其变。
    那头。
    卫轩和方老板的打赌已经出了结果。
    硬币仍旧是反面。
    还是卫轩输。
    于是。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转了4096万给方老板。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杨荣和杜任平都接到了同事的电话。
    告知他们卫轩的账户出现异常。
    连续几分钟内不停转出大额数字。
    收款人却也是本行客户方老板。
    杨荣二人向同事表示知道了，自己正在处理这个情况。
    两人刚和同事结束通话。
    卫轩跟方老板的新一把又开始了。
    不得不说。
    这打赌的速度真是快。
    快到身为客户经理的杨荣以及银行行长杜任平，都是亲眼见到卫轩后才得知的消息。
    周围的围观者们眼睁睁看着卫轩自扔自输。
    又一次操作银行app向方老板的账户转去8192万元。
    全都面面相觑。
    有人忍不住悄声询问旁人：“他们在玩什么？欢乐豆吗？”
    没人回答。
    离杨荣最近的几名成功人士低头嘀咕：“贵行的客户平时都这么玩的吗？半分钟输掉我们一年的流水也太吓人了点？”
    杨荣根本顾不上搭理他们。
    情不自禁地上前两步，靠近卫轩想看硬币。
    不错。
    新的一把，又开始了。
    方老板的脸色已经由青转白。
    额头鬓角乃至后脑勺都布满了汗液。
    他现在非常痛苦。
    无论输赢对他而言都成了一种折磨。
    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噩梦。
    可惜。
    照规矩，何时结束该由输家说了算。
    现在想要结束这场打赌，要么卫轩不再继续，要么轮到他输。
    目前看起来。
    这两样哪个都不太容易出现。
    对面的卫轩。
    手掌摊开。
    硬币仍旧是反面。
    破亿了！
    1亿6384万！
    虽说私行用户转账不限额。
    可银行自己有啊！
    如此大额的转账，银行比客户都慌。
    杨荣和杜任平不停地接听电话。
    脸色越来越复杂。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向焦急担忧的同事们解释自己看到的画面。
    难道说卫先生因为方老板逼他朋友多喝了几杯酒就搞出如今这可怕的场面？
    谁信？
    反正他俩自己要是在办公室听到这种答复肯定不会相信。
    那头的方老板脸色一片苍白，捂着心脏问卫轩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卫轩抬头看向他：“我输不起就结束了啊。”
    方老板头昏脑涨，问了句有点搞笑的话：“那你要多少钱才输不起？”
    一旁的杨荣适时插嘴道：“卫先生，您不会真准备把钱都扔在这上边？千万冷静啊！”
    卫轩好笑地看着杨荣：“对了，万一我今晚输光，你们银行能不能给我贷点钱接着玩？”
    “啊？？？”杨荣被这一句话就击退了。
    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卫轩点点头：“看来是不行了。”
    他转头对方老板说：“银行不给我贷款的话，很快就能结束了。”
    方老板白着脸，抿着嘴不出声。
    “对了。”卫轩话锋一转，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突然好奇地问方老板道：“你公司叫什么名字？有没有上市？”
    听到这个问题。
    方老板终于禁不住惊恐地大声喝问：“你想干什么？！”

 第73章 不办信用卡

    说心里话。
    此时的方老板真的害怕了。
    以对方展现出来的资金实力，若想对他公司做些什么，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住。
    方老板害怕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导致公司遭受无妄之灾。
    心里萌生退意。
    卫轩见他这么紧张，就没有继续追问。
    算了算手头上可用的友谊目标。
    目前为止。
    余笑笑是爆了，好感度都已经负15点，碰都不敢碰。
    飞机头那边的好感度也没法搞，正好封顶10点，敢玩友谊行为出事的几率是五五开，当次不增加好感的话还能顺利拿到奖励，可万一增加好感就会立马变成负数，奖励直接倒扣。
    这种50成功率的行为扔硬币和赌币机卫轩还敢小玩几把，上百倍的倒扣他根本不敢冒险。
    所以飞机头也略过。
    剩下的就只有8点好感度的姚新国。
    可他今天的次数却已刷满。
    现在才晚上11点，距离凌晨还有一个小时。
    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卫轩掰着手指数了一圈发现无人可用。
    有些哀伤地叹了口气。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他身边却连一个好使的朋友都没有。
    一个接一个好感爆炸。
    全都不想跟他谈友谊！
    全都是一群损友！
    就在卫轩即将放弃增加筹码，心里决定随便玩玩到十亿就停手之际。
    椅子上昏睡的童晓蕾忽然悠悠醒来。
    她砸了咂嘴，口干舌燥地起身找水喝。
    旁边的闺蜜仿佛看到亲人出现。
    急不可耐地扑过去抱着童晓蕾大喊：“你终于醒啦！出大事了！”
    “有水吗？”童晓蕾刚睁眼，脑子还不太清醒。
    闺蜜随手从礼宾台拿了瓶饮用水拧开盖子递给她，同时口中继续喊着：“你快看看！来的这两人说是你朋友，结果现在为了帮你出气在跟方总赌身家呢！赌注都已经破亿了！”
    “帮我出气？”童晓蕾喝了点水感觉自己总算活过来了。
    起身看到卫轩正在扔硬币。
    不解地问他：“发生了什么？”
    卫轩转头看到苏醒的童晓蕾。
    突然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一幕。
    眼睛猛地一亮。
    他顾不上打赌，拿起手机真诚地对童晓蕾说：“童助，你这次一定要帮我个忙！”
    童晓蕾迷茫地看着他：“什么忙？”
    她想了想。
    脸微微一红，小声问道：“你不会又打算给绝招充能？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没事吗？”
    卫轩愣了愣。
    随即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自己的“负荆请罪”。
    他果断摇了摇头说：“不是那个，是这样的，我想给你一笔钱，这笔钱你一定要收好，当做感谢也行赔礼也行总之你千万别推辞，万一今后我没钱吃饭还得找你蹭饭吃！”
    童晓蕾的表情更纳闷了。
    刚想继续追问。
    闺蜜在一旁焦急道：“你还要继续下去吗？已经输掉好多钱了！你有这钱直接给晓蕾不好吗？”
    童晓蕾疑惑地看她：“什么钱？”
    闺蜜解释：“他知道了方总要你喝一杯酒涨一万元工资的事情，现在正跟方总猜硬币打赌，输的人要么赔钱，要么喝酒，而他到现在为止已经输给方总大概一两个亿了！”
    童晓蕾瞬间睁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地看着卫轩：“什么鬼？一两亿？？？疯了？！”
    卫轩假装在手机上联系什么人。
    忙个不停。
    听到童晓蕾的话。
    他抬起头，不答反问：“你银行卡号是多少？我想玩波大的，提前先把钱转给你我也好放心，没有后顾之忧。”
    童晓蕾拒绝：“不行，你不要再赌了，我没事。”
    卫轩看着她：“你听说过拉偏架吗？你现在拦我就是害我，真当我是朋友就把卡号告诉我，痛快收下这笔钱，让我安安心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童晓蕾不断咬嘴皮。
    满脸都是挣扎。
    她想了好一会儿。
    终于下定决心道：“行！那你把钱全都转给我！我替你保管！”
    “一言为定！”卫轩大喜过望。
    连忙打开转账界面，填上童晓蕾的银行卡号开始操作。
    后方杜任平和杨荣两人依稀听到对话，脸色一变，连忙凑上前看了眼童晓蕾的卡号。
    随即紧张地问她道：“这位美丽的童小姐，请问您有兴趣来我们神通建设银行开个户吗？”
    童晓蕾疑惑地看着两人：“你们是神通建行的人吗？这个时候捣什么乱？我不办信用卡！”
    杜任平脸色尴尬地咳嗽两声没说话。
    杨荣主动向童晓蕾解释道：“是这样的，卫先生是我行大客户，如果他要向您转账，最好是同行转账更方便一些。”
    童晓蕾毕竟做过总裁助理。
    知道银行里面的弯弯绕绕。
    但她真没想到神通建行竟然会为了卫轩专门恳求自己开户办卡。
    这得多少钱才能让银行这么紧张？
    想到这里。
    她忍不住好奇地问卫轩道：“你到底有多少钱？”
    卫轩没回答她。
    自顾自地操作转账。
    一切完毕后。
    他抬起头，对童晓蕾说：“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啦？记得你说过的话，一定要收好！”
    童晓蕾闻言拿出自己的手机翻看。
    脸上一片迷茫。
    钱款还没到账。
    她看到自己的卡里还是只有两、三万的积蓄没有增加。
    另一边的杨杜二人却已经开始不停地接听电话。
    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到最后。
    还是杜任平长叹一声。
    开口说：“客户自己的资金有绝对的自主使用权，转就转了。”
    杨荣欲哭无泪地看着卫轩：“卫先生，您这。。真就全转啊！”
    卫轩摇头：“没有啊，我不是还给你们留了个零头？”
    “就剩两千多万了。。”杨荣一副心碎的模样：“好不容易完成的指标，这下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直握着手机刷新余额的童晓蕾。
    忽然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自己卡上的数字在某个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笔巨款如同海浪一般汹涌地轰进自己可怜的小账户内，将所有一切撞得七零八落。
    整整十位数的长度几乎漫出眼眶视界。
    二十三亿！
    童晓蕾满脸震惊地抬起了头。
    紧紧注视着卫轩。
    而卫轩一直没收到系统的提醒。
    心里也有点突突。
    故意装作激将法地对童晓蕾说：“刚刚还那么勇，现在不会要反悔？”
    “也好！”童晓蕾深吸一口气。
    努力平复激荡的心情。
    拿出曾经在南湖地产里见惯大世面的状态来。
    点了点头对卫轩说：“起码这笔钱能安全地存在我这里，不会被瞎搞胡搞浪费掉了！”
    叮咚！
    【检测到友谊目标“童晓蕾”，目标系数“8x7x6=336”】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23亿元，暴击336倍共奖励“7728亿元”，奖励正在发放中，请耐心等待】
    卫轩终于等到了系统的通知。
    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他看到如今的现金奖励也需要时间发放。
    对系统的能力更多了几分了解。
    今晚的收获不错。
    来这一趟值得。
    卫轩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回头看到杨荣哭丧着脸一副仿佛死了亲爹般的表情。
    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杨经理，刚刚逗你的，不会只剩个零头，我已经让人转钱过来，你的业绩指标还是稳的。”
    “你还有钱？？”童晓蕾瞪大眼睛。
    杜杨二人则是重焕光芒，宛如复生般激动地异口同声：“这次有多少？？”

 第74章 只是普通朋友

    “不会比之前少。”卫轩保守地说道。
    话音刚落。
    系统的提示来临。
    【奖励7728亿元已发放完毕，请注意查收】
    杜任平跟杨荣对视一眼。
    两人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去。
    踏实地点了点头退开。
    倒是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方老板这时突然不怕死地跳出来。
    皱着眉头装作不耐烦地催促卫轩道：“硬币还扔不扔？不扔我就走了浪费我这么长时间！”
    经过刚才的观察。
    他认为卫轩已经没钱了。
    或者说暂时手头拿不出钱继续打赌了。
    眼下很可能是他脱身的唯一时机。
    于是当机立断跳了出来，以不满浪费时间为由进行催促，如果对方真的没钱继续，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甩袖怒走”。
    这样既可以保存自己的颜面不露怯。
    又可以提前结束这场打赌不用面对更可怕的后果。
    可惜。
    方老板不知道卫轩全新的“弹药”已经补充到位。
    这会儿跳出来。
    很可能真的求死得死。
    卫轩看了眼手机里的账户界面。
    确认钱款已到账。
    又抬头看向方老板。
    发现他眼神飘忽，说话声音大但气息不稳。
    很明显是色厉内荏的表现。
    卫轩想了想。
    对方老板说：“这样，最后再玩十把，十把之后无论谁输谁赢这场打赌都结束，怎么样？”
    方老板连忙在心底计算数字。
    发现十把后的数字根本就是杀人的数字。
    他完全不敢承受，开口讨价还价道：“不行，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下去，最多五。。最多三把！”
    旁边的姚新国替卫轩抱不平：“从来都是输家说了算，怎么到你这里成了不管输赢都是你说了算啊？玩不起么就认输咯！翻倍赔给卫轩就让你走！”
    方老板一听。
    借机耍赖道：“你们这就不讲理了呗？什么叫输家说了算？难道输家一直不停我也要一直陪着玩下去吗？不好意思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姚新国冷哼：“还是那句话，玩不起就认输咯！麻烦你看清楚，我们卫轩可是当场付钱的！照规矩他只要付得起钱就算真就一直玩下去你也得陪着，除非你认输，那样就轮到你来决定是否继续下去了！”
    “认输就认输！”方老板梗着脖子喊：“我的时间宝贵，懒得跟你们在这浪费时间！翻倍就是3亿2768万对？呵呵，大不了之前赢的都还给你们啦！”
    “稍等。”卫轩喊停准备转账的方老板，面带嘲意地说：“一直都是你说了算，总该轮到我做一次主了？如果你认输，我不要钱，对应的数字按照一万一杯酒你喝掉就行。”
    哗！！
    周围轰然响起议论声。
    许多人口中都是“3亿不要了”的字眼。
    闺蜜心情复杂地抓着童晓蕾的手臂。
    又震惊又兴奋又疑惑又羡慕。
    她悄声对童晓蕾耳语：“你这哪来的富家大少爷？为了你当真是豪掷千金啊！足足3亿多说不要就不要只为给你出口气逼那方总喝酒！这种金龟婿你千万得牢牢抓在手心才是！”
    童晓蕾皱眉解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好好好。”闺蜜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相信：“我也好想遇到这样对我的普通朋友呐。”
    童晓蕾很无奈。
    想到躺在自己账户上的23亿资金。
    看向卫轩背影的眼神变得复杂。
    【检测到友谊目标“童晓蕾”，目标系数“8x7x7=392”】
    好感度突然增加了1点！
    前方的卫轩百忙之中抽空疑惑地回头看了眼童晓蕾。
    内心全是绝望——
    搞什么？
    先前这女人收礼不是降好感的吗？
    怎么这次反了？？
    这么乱搞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他的内心很绝望。
    不过对面的方老板，看起来好像更绝望。
    别人都在惊叹卫轩豪掷3亿的行为。
    只有他算了下认输得喝的杯数，差点昏过去。
    一万元一杯，3亿得喝3万杯！
    这就是死都喝不下啊！
    不能认输！
    死也不能认输！
    方老板咬牙：“既然你想逼死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继续来！十把就十把！我看你有多少钱够输！”
    卫轩笑了笑。
    抬手抛起硬币。
    硬币在空中优雅翻转。
    最后稳稳落入掌心，被另一只手盖上。
    手掌摊开。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宛如黎明朝阳划破天际的正面！
    正面！
    卫轩赢！
    刚刚约定最后十把。
    结果第一把方老板就输了！
    他的面容瞬间不剩一丝血色。
    身形不稳差点摔倒，连忙伸手扶住墙壁。
    围观的闺蜜激动地抱住童晓蕾跳叫。
    姚新国也终于得意地大笑出声：“终于赢了一把！方老板是？现在这不就轮到你做主了吗？打钱还是喝酒你自己选！”
    方老板白着脸咬着牙。
    操作转账将先前赢的钱统统打还给了卫轩。
    这把要输3亿2768万。
    他之前一共赢了3亿2767万。
    也就是说自从翻倍开始玩到现在虽然只输了一把，可他不止一分没赚，到头来自己还得倒贴一万。
    真是丢了面子又丢里子，丢了芝麻又丢西瓜，赔了夫人又折兵。
    前后没落一丝好。
    不过他心里尚存侥幸。
    先前连续赢了那么多把。
    接下来还有九次机会。
    他还有希望！
    方老板想到这里，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只可惜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卫轩可以随便输，而他却不可以，因为从现在开始他已经不是全入全出了！
    硬币再次抛起。
    这次是反面。
    卫轩输。
    6亿5536万！
    第三把。
    反面。
    卫轩面无表情地转账13亿1072万。
    第四把。
    反面。
    围观人群一个个都是屏气凝神捂着心脏看卫轩转账26亿2144万。
    杜任平和杨荣两人查看了卫轩的账户最新余额后，面面相觑。
    饶是长居高位经验丰富的行长也有点小腿肚打转双脚发软。
    到了第五把。
    随着硬币飞起落下。
    所有人的脑袋也跟着扬起低下。
    仿佛紧张得眼珠都已不会动，需要用脖子帮忙移动视线。
    尤其是方老板，脸色由白转红，情绪非常激动。
    他感觉自己重新看到了希望！
    反面！
    52亿4288万！
    这个数字已经足够买下他的公司！！
    如今双目赤红的方老板却已管不了那么多。
    只在心里默念一直赢下去就行。
    可惜就在下一把。
    硬币再一次翻到了正面！
    方老板愣住。
    卫轩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打钱，还是喝酒？”卫轩笑着问方老板道。
    方老板梗着脖子叫：“喝毛个酒！不就是钱嘛？大不了刚刚赢的都还给你咯！我又无所谓的！”
    说着话，他开始转账，毕竟也是神通建行的大客户，无限额转账是基本操作。
    可他转着转着，发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钱不够了！
    前几把赢的统统加起来也才98亿左右。
    这一把却似乎要输出去一百多亿！
    怎么回事？
    为什么钱数对不上了？？
    不是一直都在翻倍吗？？？
    方老板忽然就懵圈了，傻眼僵在了原地。

 第75章 世俗腌臜物

    差了6亿5536万！
    方老板尽管只输了两把就已急眼。
    昏头算不清为什么钱数会差这么一笔。
    卫轩好心提醒他：“上一次你是怎么差一万的，这次就是怎么差出来的。”
    “一万。。六亿。。”方老板终于找到这两笔钱的共同点。
    全都是翻倍计数的第一把。
    由于从头到尾都是连续翻倍，所以第一把以及输“断”后再续的第一把，都是需要自掏腰包补上的。
    在这种以“亿”为单位的局中，一万元还不算太明显。
    六亿就很炸眼了。
    炸得方老板双眼刺痛，头晕目眩。
    以他的身家，不是拿不出这笔钱，而是一旦拿出这笔钱，他公司的资金链就彻底完蛋了。
    想清楚这一点。
    方老板终于心态崩溃。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盯了卫轩老半天。
    最后膝盖一弯噗通跪坐在地，垂头丧气地对卫轩说：“我输了，这钱我付不起。”
    卫轩指了指酒杯道：“没关系，喝酒补上也一样。”
    方老板看着酒杯吞咽了一口唾液：“酒，我也喝不下，太多了。”
    卫轩平易近人地笑道：“没关系，我说了，你输的话可以欠着。”
    “什么？”方老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惊讶地抬起头。
    却见卫轩转头问童晓蕾和她闺蜜道：“你们之前说跟方总谈工资喝了多少杯来着？”
    童晓蕾还没来得及开口。
    闺蜜迫不及待地抢先说：“12杯！一共喝了12杯！”
    卫轩点点头。
    回身对方老板说：“价值6亿5536万的酒你可以欠着，但是今天，12杯也翻个倍，你现在喝掉24杯就可以走了，以后咱俩每次见面你都喝24杯，直到这笔钱喝完为止，怎么样？”
    “说话算话！我方某人也不是个输不起的人！”方老板也是个狠人，得知自己真的可以不用出钱，连酒也不用一次性喝完。
    他咬了咬牙一发狠。
    拿起酒桌上的酒杯就开始往肚子里灌酒。
    一连十杯下了肚。
    他干呕了一声。
    脸色发紫，青筋鼓胀。
    又强行喝了五杯。
    终于对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不等服务员过去搀扶。
    方老板就翻身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宴会厅的工作人员接连唤了几声都没把人叫醒。
    为难地看向了卫轩。
    卫轩自己也是个打工的业务员，不想为难这些普通打工者，所以挥挥手示意随便他们处理。
    工作人员感激道谢，连忙安排人手把方老板运送上车，直接拉去了医院。
    现场看到这一幕的人一个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今天算是彻底开了眼界。
    为了一个姑娘狂掷千金，把身家数十亿的大老板逼得喝到昏迷。
    什么样的家庭能做这种事？
    几座矿都不够烧的？
    虽说最后打赌支付的钱基本都回到了手里，可在那之前也是实打实地输出去上百亿啊！
    瞧那翻倍的底气。
    整个局方老板输的根本不是运气，而是势！
    以钱压人的势！
    卫轩就如他自己所说，他不怕输，可以一直输下去，那么方老板怕不怕输呢？
    两人明面上是在猜硬币正反面。
    实际根本就是在比手上的现金多寡！
    过程不重要，只要有一方的现金不足以支撑这种无限翻倍的局，那人就会是最终的输家。
    没有技巧。
    更没有道理。
    最后证明，方老板一连赢了那么多把，却成了最终的输家。
    他连六亿现金都拿不出来。
    这个结果在几分钟之前没人想得到。
    所有人都觉得卫轩输定了。
    全场只有姚新国一个人迷之相信卫轩。
    或许是因为曾几何时在某座电玩城里也出现过这样一个场景，所以他一直相信卫轩肯定会是最后的那个赢家。
    现在看来他猜对了。
    卫轩真的获得最后的胜利。
    姚新国激动地上前用力拍了卫轩的手臂一掌。
    卫轩手指不由一麻。
    一枚硬币脱落，掉在宴会厅的地毯上，一声不响。
    他弯腰拾起硬币，对姚新国说：“原来不止小混混，连大老板也有昏头的时候，钱没赚到又送了我一枚硬币，你说我要不要搞一个储藏柜，专门存放战利品？”
    姚新国兴奋得说不出话。
    只能又拍了卫轩一巴掌。
    两人在这边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听懂的话。
    那边的童晓蕾手里不停增加着各式各样的名片。
    原来。
    现场的其他宾客，想要结交卫轩但又有点害怕。
    干脆转移目标尝试去结交卫轩豪掷百亿也要“守护”的女神。
    童晓蕾一张张收着名片，听着耳旁那些先前还疏远冷漠现在却变得热情亲切的声音。
    表情木然。
    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身旁的闺蜜却兴奋得快要发疯。
    以谈薪资为由灌自己两人喝酒的大老总居然被逼着喝酒喝到去医院！
    大半个宴会厅，原先对她们爱答不理的成功人士们现在居然都过来讨好她们！
    虽然这种反转绝对是因为卫轩炸天的表现。
    以及讨好的目标也只是童晓蕾。
    可她却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那句你对我爱答不理，我让你高攀不起的名言反复萦绕脑中。
    她想了想。
    迅速理清了思路。
    清楚周围这些人模狗样的墙头草们都是绣花枕头不中用。
    真正要牢牢把握的只有一个人！
    于是闺蜜不再理会主动贴上来的成功人士，拉着童晓蕾来到卫轩跟前，露出抱歉的模样先开口说道：“对不起啊，之前我误会你了，还以为你是来捣乱的。”
    “不要紧，你也是为了童晓蕾着想。”卫轩拍了拍姚新国手里的合同，看向童晓蕾说：“现在可以谈谈工作的事情了吗？”
    闺蜜见童晓蕾还在走神。
    忍不住晃了晃她。
    童晓蕾回过神，表情复杂地看着卫轩道：“我的账户没权限，你的钱我分批慢慢还给你。”
    卫轩闻言心里一惊，不动声色地反问：“干什么？不是说好你负责保管的？这么快就反悔？”
    童晓蕾摇头：“我知道你的资金很雄厚，这点钱根本不放在你眼里，说保管什么的，无非也就是你用来逗逗小女生的手段，而我不是小女生，不用来这套。”
    话音未落。
    闺蜜急了。
    扯开童晓蕾责怪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叫这点钱！谁会花二十多亿逗小女生？？你是酒没醒还是被酒精烧坏脑子了？”
    童晓蕾无法反驳闺蜜的话。
    卫轩见闺蜜好助攻，感激地对她点了点头。
    随后抓住机会转移话题道：“童助，金钱这种世俗腌臜物我们可不可以先放在一边不去管，先来谈谈合作的事情？实话实说，我们公司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
    “你们公司？帮忙？”童晓蕾奇怪地看着卫轩跟姚新国。
    姚新国在来的路上就得到卫轩的授意，这会儿面带诚恳地连连点头。
    卫轩真诚地说：“是的，这是我大学室友姚新国，我们俩现在在搞一个公司，如今正面临一次巨大的考验，如果你不来帮忙管理公司的话就要解散关门了！”

 第76章 充能

    这话听起来很严重。
    童晓蕾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把手里的名片统统塞给卫轩。
    主动接过合同翻看起来。
    闺蜜也凑过头一起看内容。
    合同上的工资栏一项很醒目。
    “市场最高价”五个字让人不明觉厉。
    不过此时除了闺蜜好像没人注意这一栏。
    不管是市面最高价还是自定义金额，对如今账户上躺着23亿的童晓蕾而言都没有细谈的必要。
    至于卫轩则是提都不敢提工资的事情。
    生怕又让话题回到钱上。
    他只能尽量把公司现在的问题描述得很严重。
    什么人心不齐啊，工作繁重啊，项目混乱啊。
    总之往重了说。
    希望童晓蕾能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帮忙出任总经理负责管理公司。
    至于他和姚新国，一个负责投资，一个负责产品，肯定爽得不得了。
    童晓蕾见两人一个比一个诚恳。
    实在不好意思推脱。
    而且自己如今也的确需要一份工作来稳定生活上的各方面烦扰。
    于是就应了下来。
    这场轰轰烈烈的喧闹之旅总算告一段落。
    在宴会厅众宾客的注视以及杜任平杨荣二人的恭送下。
    卫轩四人离开酒店。
    童晓蕾有开自己的小宝马。
    但她喝了酒。
    只能由卫轩开车送她和闺蜜回家。
    跟姚新国约好明天去县城的工作室碰面。
    卫轩驾驶小宝马载着童晓蕾与其闺蜜返回市区。
    出发前他打了个电话给爸妈表示自己今晚在市区过夜不回家。
    躲了两天。
    又从飞机头那里得知双叶集团有可能不再追捕叶安。
    卫轩就想回自己的出租屋看看有没有人蹲点。
    也好粗略地验证一下飞机头的可信程度。
    处理完自己的事情。
    车辆启动。
    一路上，童晓蕾的闺蜜问了卫轩很多问题。
    一会儿打听公司规模，一会儿又打听公司业务。
    当听到卖的产品是马桶塞。
    闺蜜顿时安静了许多。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一个卖马桶塞的公司能有多大前途。
    可看卫轩的架势。
    又好像这个公司前途无量。
    闺蜜陷入了沉思。
    童晓蕾倒还好，她的做事风格一向简洁高效，不管卖马桶塞还是卖马桶，在她这里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做好自己的工作。
    两个多小时后。
    车子从五星级酒店所处的郊区回到了市区。
    进入那个曾经被叶矾瓮中捉鳖的高档小区。
    在车库里停好车。
    卫轩跟两人挥手告辞。
    闺蜜今天喝多了要住童晓蕾家。
    童晓蕾却犹犹豫豫地问卫轩道：“上次没机会，今天想上去坐坐吗？”
    闺蜜满脸意外地打量着她。
    童晓蕾朝卫轩解释：“今天很感谢你，不止帮我解围还给了我工作，现在更是辛苦送我回家，我觉得至少上楼喝杯热茶解解乏？”
    卫轩倒是没想这么多。
    想着新的一天又来临了，奖励次数又已刷新。
    不知道童晓蕾现在能不能正常收礼了。
    如果晚上有机会正好可以测试一下。
    于是就点了点头答应上楼。
    闺蜜一脸古怪的表情。
    踌躇着自己是不是该自觉回家不做电灯泡。
    童晓蕾主动打消了她的念头。
    告诉她今晚还有很多话要说，比如问都不问就带自己去那场宴会，是时候算算账了。
    闺蜜撇了撇嘴，倒是没再提离开的话头。
    到了童晓蕾的房子里。
    一派冷冰冰的简约风。
    到处都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模样。
    看得卫轩坐都不敢坐。
    生怕把那个平平整整的沙发坐皱了。
    童晓蕾果真给他泡了杯热茶放在茶几上。
    示意他先休息一下。
    自己居然拉着闺蜜进浴室洗澡去了！
    卫轩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边缘。
    小心翼翼地喝着茶水。
    有些无聊地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打闹嬉笑声。
    脑中思索着该怎么样跟童晓蕾开口送礼比较好。
    谁知。
    没等他想清楚怎么开口。
    洗完澡出来的童晓蕾脸庞红扑扑地走到他跟前问他：“卫轩，你那个绝招，现在需要充能吗？”
    卫轩微微一愣。
    想起自己的“负荆请罪”的确已经用光，急需补充时长。
    否则有些关键时刻还真不太好处理。
    于是点头表示如果你方便的话最好能充充。
    童晓蕾就穿着睡衣，在闺蜜怪异的注视下，伸手搭在卫轩的肩头。
    卫轩则单膝跪地，默默地数着系统奖励。
    以童晓蕾如今392倍的系数。
    随便充一、两分钟都是好几万秒的时长。
    能够同时“定”住上万人数秒时间，或者让一个人跪上十几个小时！
    卫轩闲来无事。
    碰上童晓蕾有心报恩。
    干脆一口气充了个够本。
    狠狠攒了一波“负荆请罪”的时长，拢共算下来差不多有三百多个小时！
    是的。
    “负荆请罪”的时长已经不足以用秒统计。
    而是直接到了“小时”的单位。
    至于在闺蜜越来越古怪的注视下，保持一个姿势连续充了个把小时能的两人。
    放松下来后只觉得浑身酸痛。
    直接瘫倒在沙发上。
    闺蜜端着面条碗，边吸溜面条边看着童晓蕾道：“你俩刚才在干嘛？练功吗？”
    童晓蕾累得不想说话。
    卫轩看闺蜜吃面条。
    肚子似乎也有点饿。
    回头问童晓蕾说：“你家这里，能点外卖吗？”
    童晓蕾挥挥手示意随便。
    于是卫轩又开始秀操作了。
    他没想好怎么跟童晓蕾提送礼的事。
    干脆动起了“请客”的念头！
    反正两者都是同样的现金奖励。
    只要想办法让“请客”的数额变得够大，并让童晓蕾心甘情愿地吃上一顿就好。
    想到就做！
    卫轩开始联系不久前才点过的那家“外卖”。
    让对方照着最最昂贵的价格来准备食材上门烧饭吃。
    有了前不久的经验。
    卫轩点得很熟练。
    对方也意识到了这位几小时内连点两顿大餐的豪客所展现出来的消费能力。
    热情洋溢地向卫轩保证今晚这一餐绝对会让他满意！
    电话挂断。
    那边闺蜜还在跟童晓蕾炫耀自己煮的面条有多香。
    喝了一晚上酒，又吐了半宿，童晓蕾也觉得胃饿得抽搐。
    吃了点面条喝了点面汤，暖暖和和的挺舒服。
    见卫轩这边似乎点了不少菜品。
    连忙跟他说不要考虑自己两人，已经吃了面条肯定吃不下外卖了。
    卫轩点点头。
    没有多说。

 第77章 全选

    一顿外卖吃出数百万元是什么概念？
    当“老熟人”们拎着食材在小区门口拨通可视电话。
    获准进入童晓蕾的家后。
    号称已经吃饱了的两位姑娘惊呆了。
    尤其是童晓蕾的闺蜜。
    她自问也算见多识广。
    看到一群人上门做菜式的“送外卖”。
    表情极具喜感。
    瞧什么都觉得稀奇。
    帮厨给一种造型奇特的白色菌种切片时凑上前问是什么。
    帮厨告诉她是松露。
    闺蜜立马露出“虽然我读书少可你也别忽悠我”的表情说：“你们这么贵的餐食，用料不应该是黑松露才对吗？”
    帮厨看在百万级别大客户的面子上，耐心向她解释这种白色的松露比黑松露要贵5到8倍。
    而且储存时间非常短暂，所以都是限量的。
    闺蜜身体抖了抖。
    不甘心地四下寻找。
    又指着一盒打开的白色卵型物质问是什么。
    帮厨表示是鱼子酱。
    闺蜜开心了。
    笑着说道：“这次总被我抓住了！鱼子酱从来只有橙色和黑色的，橙色价格低质量普通，黑色的才是顶级鱼子酱！你别告诉我这鱼子酱也有白色的哦！”
    帮厨眼神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再次耐心地解释这确实是白鲟鱼子酱，只不过全世界每年产量只有100尾，且每一份的制作耗时长达十几年。
    所以这种白色鱼子酱比黑色鱼子酱贵出至少一千倍。
    “一千倍？？？”闺蜜眼一翻差点昏过去，她犹难相信地指着盒子问：“那这一盒多少钱？？”
    帮厨解释一般都是以实际重量算钱。
    如果非要按盒算的话。
    这一盒大概五十多万。
    闺蜜的身体又一次狠狠地抖了抖。
    再也不敢开口说话了。
    等到厨师上菜时。
    什么白松露配低温炙烤火腿片。
    什么藏红花炖西尼尼乌鸡。
    什么黄唇鱼鳔沾白鲟鱼子酱。
    听介绍全是世界顶尖的营养或美容圣品。
    女孩子的矜持在美容面前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这一顿外卖。
    在闺蜜的助攻下，连童晓蕾吃得都比卫轩多。
    饭后。
    吃撑了的两女瘫软在沙发上。
    静静地看着“外卖”人员将客厅收拾干净，把所有垃圾统统打包带走。
    甚至还特地清理油烟与开窗通风。
    最后往空中喷了点不知名的除味剂，让空气不留一丝浑浊，只有淡淡清香。
    闺蜜扭头问童晓蕾：“我长这么大，这种外卖听都没听说过，更不知道上哪去联系，你这位朋友不像普通人！”
    童晓蕾扭头问卫轩：“卫轩，你到底是什么人？这种身家为什么还要装作普通业务员跑去南湖地产辛苦谈项目？富家公子下凡间体验生活吗？”
    正在接收系统提示，得知根据392倍的系数一顿饭吃出将近25亿奖励的卫轩。
    闻言回头道：“其实没什么神秘，这种外卖电话是叶安告诉我的，他身份你清楚，懂这些不奇怪。”
    童晓蕾露出恍然的神情。
    身旁闺蜜凑头好奇地耳语：“叶安又是谁？？”
    童晓蕾解释：“南湖头上的双叶集团知道吗？他是集团董事。”
    闺蜜用脑子细细想了想。
    一把捂住了嘴巴。
    眼里闪出充斥着金色的光芒。
    两女在沙发上嘀嘀咕咕。
    卫轩却坐在单人椅上发愁。
    今晚这种请客的级别应该算是顶级的了。
    就这也才花掉不到七百万。
    奖励二十多亿现金。
    可自己手头上的现金已经有七千多亿了。
    对普通人而言天崩地裂的二十多亿，在他的存款面前好像也变得普普通通不见稀奇。
    这就让卫轩很犯愁。
    现金奖励似乎很难再往更高台阶去捞了。
    相比之下“投资”就显得更具性价比。
    可身边能“投”的目标已经找不出多少个。
    余笑笑爆了，飞机头即将爆了，姚新国好感也已经岌岌可危。
    短时间内，好像已经找不到可以刷奖励的目标了。
    卫轩愁得脑仁疼。
    却在这时。
    沙发那边的两女忽然叫了卫轩一声。
    卫轩疑惑地抬头望去。
    闺蜜意味深长地问他：“你给晓蕾的那笔钱，真的可以随便花吗？”
    “当然。”卫轩巴不得童晓蕾花光才好。
    童晓蕾神神秘秘地说：“那我真的花了哦！就当替你行善积德了！”
    ‘你若真把钱花了，那你才是行善积德。’
    卫轩心里默默地吐槽一句，脸上露出真诚的神情说道：“随便花，不够跟我说！”
    童晓蕾和闺蜜又陷入嘻嘻哈哈的嬉闹中。
    卫轩无聊地看了一会儿。
    起身告辞。
    闺蜜眼神古怪地挥手说拜拜。
    童晓蕾看了眼时间也没有再多挽留，只是说了一句明天需要处理一些私事，后天再去公司报道。
    这种小事卫轩根本没心思管。
    敷衍地挥了挥手就离开了童晓蕾的家。
    出了小区打车回到自己的小小出租房。
    单就只有一间卧室的小房子。
    月租却要1000元。
    这已经是市区相对便宜的价格。
    换做以前。
    他肯定要为这笔月租而努力工作，一天不敢懈怠。
    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
    南湖的业务订单早就已经谈下来，他却迟迟没有回公司交差。
    躲避双叶集团的追捕是一方面。
    近几天的生活太过充实懒得去公司上班也是一方面。
    卫轩一路进了出租屋。
    周围没发现任何蹲点的迹象。
    他心里稍稍放松了些。
    进门后将门反锁严实。
    蹲在水龙头旁洗脸刷牙洗漱干净。
    舒舒服服地钻进自己的单人床被窝。
    伸出两手把玩手机。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静下心来细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一切仿佛都像在做梦。
    曲折离奇，跌宕起伏。
    几天前还要拼命劳碌奔波的小业务员，如今账户上却躺着高达十二位数的财富。
    足足七千多亿。
    假如没什么意外的话花一辈子都花不完。
    先前在宴会厅里，银行的那两位还在跟他说理财的事情。
    并表示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联系财富榜记者过来做专访，顺便让他实名登上排行。
    卫轩可不想那么高调。
    本来靠奖励得来这么多钱就已经令他很不安。
    要是再通过各种采访抛头露面。
    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危险。
    总会有人怀疑他这钱的来路问题。
    到时候万一被人强行带走调查询问，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是闷声发大财比较符合他的身份。
    卫轩翻看着手机上电商软件的购物车。
    里面积攒了许多曾经想买却不舍得买的东西。
    大到昂贵的笔记本电脑、家用大电器。
    小到精致的钥匙钱卡包、便携吹风机。
    他花了一个多小时挑挑选选。
    删除某些实在用不上没必要买的东西后。
    点了左上角的某个按键。
    那按键名为“全选”。
    随后，
    结算、付款、确定。
    放手机、盖好被子、关灯睡觉。
    明天还要去姚新国的工作室监督花钱工作，累人得很，得好好休息才行。

 第78章 这破公司能拿出这么多钱

    姚新国工作室的前专职主播雅儿，这一夜非常忙碌。
    她先是在粉丝群里委屈地哭诉自己跟工作室合作多日，硬生生把一个没名气的马桶塞破店做到了月流水破十万甚至数十万的大店。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结果现在那店大了引来了资本的注意，有了钱就把她给炒了，还让员工把她丢出门去。
    摔得大腿都乌青了好大一片。
    说到这里还故意把腿露出来拍了个照片。
    照片上确实显示出大腿外侧有一处青紫。
    粉丝群里顿时义愤填膺。
    有许多粉丝甚至曾经为了捧场都是买过马桶塞的。
    现在知道这家店居然如此恶劣。
    纷纷嚷着要揭露商家真面目，让店铺倒闭关门。
    此时。
    小助理那边适时地拟好文章，找了个相对知名的自媒体发了出去。
    装作粉丝自发性地呼吁与宣传“真相”。
    同时雇佣大量水军顶帖支持刷热度。
    并且由雅儿在粉丝里面鼓动众人也去转发评论那篇帖子。
    很快。
    一个【黑心商家过河拆桥生意好了逼退老员工】的帖子就升上了热门，引起广泛注意。
    网民习惯性跟风谩骂的同时。
    “有心人”还发现这个黑心商家竟然就是先前大张旗鼓疯狂烧钱招募前百主播的那家店铺！
    被逼退的老员工赫然就是百大主播里唯一一个没有被邀请的主播——雅儿！
    这下子。
    所有媒体都仿佛嗅到了最美味的气息。
    大资本。
    大宣传。
    大主播。
    大热度。
    无论哪一项都意味着随便出篇新闻沾点热度都能赚满眼球。
    何况有些媒体是从最开始就关注这次百大主播事件的。
    对事件的脉络比普通人知道更多。
    随便透出点所谓的“内幕”立马就能得到一波疯狂点击和评论。
    这种时候不参与进来捞流量套钱。
    还等何时？
    于是。
    更多的文章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
    姚新国的工作室一时间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由水军和粉丝带领的声讨队规模越来越大。
    无数人都在骂姚新国公司鸟尽弓藏丧良心，生意做大“杀功臣”。
    到了早上天亮。
    甚至连姚新国的爸妈都在家里劝他：“实在不行你就让那个雅儿回你公司接着干呗？咱可不能做那种翻脸不认人的事啊！”
    姚新国很无奈：“你们不知道实情！是她自己看我生意慢慢好起来就眼红，非要加钱否则就用走人来威胁，我公司差点被她搞解散，还好有卫轩帮我才好不容易渡过这一劫！现在她还倒打一耙利用舆论抹黑我！我这辈子就算一分钱赚不到也不可能再跟她合作！”
    “啊？？”
    姚爸姚妈呆住了。
    姚新国摇摇头，没有过多解释，关门出发去工作室。
    今天一天事务繁多。
    新招的员工要面试。
    小小工作室放不下这么多人所以公司场地也要重新找新的。
    百大主播的合作也要开会确定一下细节。
    童晓蕾还没正式入职上班。
    这些事情都还需要姚新国亲自处理。
    他忙得一个头两个大。
    大概到了中午时分。
    卫轩慢悠悠地来到了工作室。
    姚新国看到他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自己今天有多忙。
    卫轩看他脆弱的模样很嫌弃地表示：“有什么好忙的？容易谈的直接过，不容易谈的直接砸钱，浪费这时间？”
    姚新国不服气地说：“哪有你说得这么轻松！这些主播一个比一个狡猾，你不认真敲细节他们会把你的钱都吞得一干二净！”
    “还有这种好事？？”
    卫轩一来工作室就听到好消息，乱七八糟的话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姚新国：“？？？”
    卫轩清了清嗓子。
    恢复镇定地安慰他：“姚子，我以为我昨天花了一天的时间已经教会你什么叫格局，现在看来你还差得很远啊，这样，我再投你一笔钱，你拿着这笔钱一边搞事业一边领悟，行不行？”
    姚新国疑惑加担忧：“轩子，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私自动用你那个大人物的钱了？昨晚跟人打赌就拿出那么多钱，今天还要给公司继续追加投资？我跟你说这一行回款很慢的！你别挪出事故来！”
    “放心，这就是我。。跟大人物一起专门用来投资梦想的资金。”卫轩反问姚新国：“你觉得这第二笔投资，投多少钱比较好？”
    姚新国理所当然道：“要是没危险的话，当然是越多越好啦！哪个生意人会嫌钱多呢？”
    卫轩眼睛一亮：“你认真的？”
    。。。
    同为头部卖货主播，家奇平时很少跟微雅联系。
    更别说碰面谈事情了。
    但今天，他们统一来到了榕桦市，还约在了一个酒店会议室里见面。
    同行还有前十的其余主播。
    这十人都收到了姚新国工作室的邀请。
    应邀来参加为期一个月的直播合作。
    以往合作，品牌方往往都是要么抠门小气，要么条件多多。
    可这一次却很奇怪。
    品牌方非常大气，而且对他们几乎没有什么要求。
    是除了表明身份带货马桶塞之外，其他完全随意的那种！
    不负责销量。
    不用管人数。
    甚至不用保持长时间出镜的在线率。
    镜头外打游戏也好吃火锅也罢，上厕所也好睡大觉也罢，都随他们自己安排。
    只要偶尔入镜露个脸，以及随性跟着大部队喊上两嗓子台词就行。
    这种钱简直不要赚得太轻松。
    过于轻松的工作外加巨大的收益金额，反倒让家奇微雅等头部主播心生怀疑。
    于是约好在去公司报道前自己几人先私底下碰个面。
    彼此通通气。
    看看这家公司到底靠不靠谱。
    众人到场后。
    家奇谨慎地屏退酒店服务人员，确保外边无人靠近后关闭会议室大门。
    然后打开会议室里酒店提供的投影仪。
    连接上他自己的电脑。
    放出几张照片向众主播介绍道：“这是我之前跟他们视频时偷偷拍下来的画面，大家可以看到这家公司的工作环境算不上好，甚至可以称得上简陋，可就是这样一家公司，开出这么大的价钱邀请百大主播一起合作宣传，各位觉得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其余主播面面相觑。
    没人出声。
    唯独微雅笑了笑，开口问道：“既然约好通气，我们在这件事情上就别藏着掖着了，我先表个态，我这边已经收到他们提前打过来的一千万预付金，各位收到的价钱是多少都说说？”
    有了微雅的抛砖引玉。
    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
    尤其听到她已经提前收到钱。
    许多主播都主动报出自己谈的价格。
    不出所料。
    基本都是按照观看人数的10付费。
    根本没有额外的附加条件。
    这就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露了出来。
    前十主播各按10算，那就等于单这十个人就得分走百分百观看人数的金额。
    一千万人看就需要支付一千万元。
    一亿人看就需要支付一亿元！
    而且每小时都需要支付这么多钱！
    就这么个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小公司，哪能拿的出这么多钱？？
    不会是前期烧点钱最后跑路的骗子？

 第79章 不知道够不够用

    徐明业最近的生活很不美丽。
    自家小舅子惹上了官司和解不掉。
    很可能会坐牢。
    为了这件事，老婆吴倩倩没少跟他闹脾气。
    可他又能怎么办？
    自己的工作变得很不稳定。
    原本大集团出手动静很大要用人到处找叶安。
    自己本来处于停职接受调查的身份，临时被叶矾调用以为东山再起。
    没想到又突然没动静了。
    现在回南湖地产肯定是没他的位置了。
    去双叶集团又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
    只能迷茫地每天跑去向叶矾问个好，希望对方不要忘记自己，能够尽快地安排自己新的工作岗位。
    可惜徐明业不知道。
    叶矾现在哪还顾得上他。
    自从在老爸的口中得知大概的计划后，叶矾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恍如梦中。
    感觉就好像他本来是在跟某个同学竞争班长。
    结果轰一下。
    学校的校长要换人了！
    抢夺校长之位的人还是自己的老爸！
    这种消息对于叶矾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不知该喜还是该惊。
    他真的只是想小小地良性竞争一下。
    没想造反啊！
    这样的前提下。
    徐明业的死活，根本不在叶矾的眼里。
    这就导致徐明业一直得不到反馈。
    每天战战兢兢，无比煎熬。
    再加上家里老婆天天闹脾气。
    这种内忧外患的折磨令他抓狂。
    每每都会想起那天的竞标会。
    一想起就会对卫轩恨得咬牙切齿。
    他觉得，如果没有卫轩，现在的自己依然还是南湖地产的项目总监。
    “高官厚禄”吃拿卡要的日子过得潇潇洒洒。
    根本不用像如今这般痛苦。
    他憎恨卫轩！
    这种憎恨化为了强大的动力。
    驱使着他在没有任何任务的情况下夜以继日地寻找卫轩踪迹。
    只凭他自己一个人的力量。
    没有任何帮助。
    他一个人架着车，白天蹲守卫轩上班的公司，晚上蹲守卫轩的出租屋。
    这样的生活连续熬了两天。
    终于在今天凌晨蹲到卫轩回出租屋！
    他很激动。
    熬了个通宵。
    天亮后偷偷跟着卫轩一路抵达县城。
    直到看着卫轩进入一座酒店式公寓，徐明业下车，顶着太阳抬头看了看公寓大楼。
    心里默默地点了点头。
    用手机地图记录下位置。
    随后在不远处找了个小馆子坐下边吃边观察。
    。。。
    童晓蕾跟闺蜜第一次这么放肆地买买买。
    她们雇了许多人，又租了好多面包车跟卡车。
    然后就跑去超市对着货架上的东西一顿乱买。
    一开始还是她们俩自己拿东西去收银台结算，随后由超市外等待的人帮忙拿去装车。
    后来购买的金额越来越大，反复结算的次数太多惊动了超市经理。
    经理直接领着工作人员跟在两女身后，她们指啥，工作人员就搬啥。
    在此之前，可能没有人知道搬空一个大型的连锁超市需要多少钱。
    现在童晓蕾知道了。
    不多。
    三千万左右。
    超市经理看着一车车拉走的商品，笑得嘴都合不拢。
    对童晓蕾和她闺蜜那叫一个恭敬亲切。
    各种最低折扣的会员卡积分卡不说。
    更是直言从今往后但凡需要超市里的商品，无论在哪一个电话他们就能送货上门。
    听到这话。
    童晓蕾二人忽然笑了起来。
    神神秘秘地看着经理问：“你确定？”
    经理微微一愣。
    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这种福利本就是超市老板定下给大客户的待遇。
    他也不至于反悔。
    于是拍着胸口肯定。
    童晓蕾果断留下一个地址，告诉经理道：“同样的物资再来一批送到这里。”
    经理接过地址一看。
    傻眼了。
    那是榕桦市周边出了名的贫困集中地，全都是山区！
    往那种地方送物资，消耗的人力物力可不少！
    他有些犹豫地说：“山区太偏而且路不好走，这个我得请示一下领导。”
    “知道你做不了主，慢慢问，有消息联系我。”童晓蕾在地址后边写上自己的电话，转身和闺蜜一起离开超市。
    她们俩今天要做一件很厉害的事！
    随着车队一辆辆驶入凹凸不平的乡土路。
    童晓蕾来到了她熟悉的贫困山区。
    之所以说熟悉。
    因为她几乎每年都会来这里一趟。
    用自己不算雄厚的积蓄给这里的人们送上些物资。
    多年下来，山区各村里的人差不多都快认全了。
    这一次领着车队抵达。
    村口小路实在过不去，只好让车队等在外面。
    她自己下车，和闺蜜以及雇来的人一起把东西用手一点点搬进村里。
    村长看到每年都来的童晓蕾带着“大部队”往村里运送物资。
    眼含热泪说不出话。
    只能用擦了又擦的手不停地握着她的手上下摇晃。
    村里大大小小男女老少都出来。
    看到木棚下码放整齐的一箱箱蔬菜水果米面粮油，甚至还有玩具零食干果。
    人们仿佛过年一般。
    高兴得手舞足蹈，雀跃欢呼。
    小孩乖乖排着队领走自己的一小份零食，转身飞快跑出去，手里举着零食不停炫耀。
    大人得知卡车停在村外进不来，纷纷拉着自家的推车板车过去帮忙运送物资。
    老人围着童晓蕾，使劲夸。
    夸她人美心善。
    夸她年年都来真是太辛苦了。
    夸她赚了钱还不忘给乡亲们送物资，活该赚大钱。
    童晓蕾被夸得有点难为情。
    连忙转头跟村长聊起修路的事。
    村外的乡土路还好，车子磕磕绊绊终究还算能开。
    可村口这一段小路实在太小了。
    除了自行车之类的小物件，连拖拉机都进不来，出入很不方便。
    她想让村长找人来修修路，平整加扩宽，最好还能铺上点石子泥浆什么的延长平地寿命。
    村长听闻童晓蕾打算出钱修路。
    激动得浑身都在打摆子。
    谁不知道想致富先修路的口号。
    实在是山区太过贫困，基本生活都已很难保障，哪有闲钱用来修路？
    这种几公里的山路随便弄弄都要几十万。
    要想多加点沥青或水泥之类的平整地面价格则更贵。
    几十万！
    村子里用于公共设施的开支十年都到不了这个数字。
    根本不敢动修路的念头。
    结果现在。
    听到童晓蕾居然主动提出要帮村子修路？
    村长一边打摆子，一边劝说道：“蕾娃子，你赚点钱不容易，这修路可不比买买东西，你确定要弄吗？”
    童晓蕾看着账户上只少了个零头的钱款。
    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只管联系人来弄，钱统一报给我。”
    说完。
    她就跟众人道别，领着闺蜜一起前往下一个村子。
    今天天黑之前要把价值三千万的超市物资发放完毕。
    还要安排每个村子都开始搞修路。
    时间紧任务重。
    山区很大，贫困很多，手里的23亿不知道够不够用。
    没时间唠嗑了！
    。。。
    “你是认真的吗？”姚新国吞咽着口水，面容严肃地问：“真的要这样吗？”
    “恩，不知道够不够用。”卫轩点头道。

 第80章 有钱人的生活你想象不到

    “还够不够用？我觉得你这有点太夸张了啊！”姚新国罕见地露出为难的表情：“昨天第一次投资你上来就是一亿，今天更夸张你张嘴要搞一百个亿？轩子，咱俩是兄弟，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在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卫轩见打完款后迟迟收不到系统通知。
    知道不说服他是过不了这个坎儿了。
    于是耐着性子解释：“你应该看得出来我钱都是别人转过来的，既然我能做主投资那就不会有问题，其他的别多想，有钱人的思维方式我们无法揣摩，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说完这些，看到姚新国还是不太放心的模样。
    他继续耐心分析：“昨晚你见过我跟人打赌，实际上那场局就像一个缩影，如果最后我不松口，那个方老板就得实打实地输掉六个亿！”
    卫轩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能想象大资本捞钱的速度有多恐怖了？他们完全可以合理合法地抢钱，又何必去做冒险的事情？”
    姚新国听完，脸上终于浮现若有所思的神情。
    卫轩趁机重申定调子：“还是那句话，大人物比我们更守法，因为他们知道安全的重要性，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收好投资专心发展公司！员工招到了没？新的办公场地定好了没？”
    最后这两句话一出。
    总算打消了姚新国心头的最后一丝疑虑——这两件事是他现在最发愁的两件事，一听到这个就没心思管别的了。
    他连忙拉着卫轩说：“正好你来了，我们一起去看场地，有三个地方等着挑选！”
    姚新国一边说着话。
    一边拉着卫轩就走。
    口中还不停地嘟囔：“你忍耐一下，午饭待会儿随便对付，晚点还要给主播们接风，到时候再好好正经吃一顿。”
    直到这时。
    系统的提示才姗姗来迟。
    【检测到友谊行为“友情赞助”总价100亿元，暴击200倍共奖励“价值2万亿元股份”，请自选或机选股份所属企业。】
    卫轩松了一口气。
    照惯例选择双叶集团。
    谁知这一次，系统却没有像以往那样顺势。
    反而出现了新的提示：
    【自选目标可占股剩余百分之20，价值463亿元，其余价值亿元股份请重新自选或机选企业。】
    卫轩微微一愣。
    什么意思？
    双叶集团的股份不能继续捞了？
    算上这最后的20连同自己手里现有的101587，好像也才30多一点。
    连一半都没有，听上去简直弱爆了啊！
    卫轩很不满意地问系统：“我只想要双叶集团的股份，别的都不想要，怎么办？”
    系统听到这种问题可能也有点愣。
    停顿了一会儿后回答：
    【可溢价占股，均价以实际结算为准。】
    “那就是花高价砸咯？”卫轩借花献佛一点都不心疼奖励，果断决定道：“占！就占双叶集团的股份！把剩下的奖励全花光都行！”
    【自选目标平价可占股20，价值463亿元，溢价可额外占股28，价值未知，奖励发放中，请耐心等待。】
    听到系统的回答。
    卫轩算了算。
    发现就算溢价去抢，自己手头最多也只能掌握双叶集团58左右的股份。
    他有些无奈。
    实在是对上市集团的这种股权架构搞不明白。
    无法理解为什么有钱都买不到全部股份。
    难道还有什么隐藏的规则不成？
    不过多年看电视剧学下来的知识让他知道，这58的股份也差不多是勉强足够。
    至少拿着这等股份回去，叶安不用再看双叶集团其他人的脸色。
    卫轩想着等奖励发放完毕，应该就可以送叶安回家结束这一段漂泊之旅了。
    但他心底其实还有另一个念头。
    叶安曾经说过他的家族很大。
    万一对方不止双叶集团一个点。
    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过去说不定还是会被人啪啪打脸。
    保守起见，最好还是多搞点奖励，到时候一堆一堆往别人头上砸钞票或股票，总能控制住场面的。
    卫轩在心里默默思考着。
    身体宛如没有感情的机器，亦步亦趋地跟着姚新国出公寓大楼上车离开。
    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看到他出现也跟着启动车子一起出发。
    半个多小时后。
    姚新国带着卫轩还有小周一起，来到一处宽敞的广场前。
    小周提前打过电话。
    所以早就有人等在这里。
    见到车子停下，连忙上前十分热情地打开车门扶人下车。
    卫轩没让人扶，自己下了车疑惑地看向广场周围。
    姚新国主动向他介绍道：“这片地方算是县城里最高档的写字楼办公区域，我们看中的三个场地都在附近，可以连着看。”
    卫轩点点头。
    默默地跟着姚新国和小周去看场地。
    第一个是在一座办公大楼的10楼，电梯出来只有左右两个方向，右边是一家已经成熟的公司占用了，左边就是本次的目标场地。
    通过自动玻璃门进入，里面是一个大约300多平方空旷毛坯。
    连基本的装修都没有。
    如果要租下来的话，装修都得自己想办法。
    这套却是小周最满意的。
    用她的话说就是，尽管前期要出一点装修费用，但租金最低，如果只是简单装修一下满足基本需求不花太多钱的话，按照2年的时间平摊下来其实比其他地方划算许多。
    可这个方案第一时间就被卫轩否了。
    他一摇头。
    姚新国就懂。
    如今姚新国感觉自己已经渐渐开始跟得上卫轩的想法了，拍着手说道：“我也觉得这套太普通了点，还得自己费时费力装修，影响工作进度不值当！走，去下一套！”
    小周点点头，示意周围陪同的人员前行带路。
    陪同人员内心喜忧参半，喜的是越后面的价格越贵，忧的是连这么便宜都没谈成，贵的更不容易谈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又来到新的一个场地。
    是一个超市的楼上。
    面积很大，几乎跟超市差不多，方方正正足有五六百平。
    装修也很不错，都是成熟的写字楼标配，上一家公司应该很爱惜，墙壁灯具地面都还很新很干净。
    陪同人员热情洋溢地介绍这套场地的各种优点。
    小周耐心地等他们吹嘘完。
    然后一针见血地向姚新国和卫轩表示这里其他都还可以，唯独有个噪音问题很难解决。
    办公场地总得通风和透气，没法全用隔音材料堵死。
    楼下就是超市。
    白天播放的广播以及来往的人群会产生大量噪音。
    容易影响员工的状态与效率。
    姚新国转头看向卫轩。
    卫轩果然还是摇头。
    姚新国了然，挥手表示下一家。
    这次。
    陪同人员的喜基本消失了，心里头只剩下忧。
    因为最后那套没别的毛病，只有一个缺点。
    贵。

 第81章 谁举报谁王八蛋

    最后一个场地是陪同人员手里最大的一套，也是最贵的一套。
    那句话说得好。
    贵的东西唯一缺点就是贵。
    当卫轩众人来到目标场地。
    那是霸占整个16楼的一套大平层！
    上千平方的空间全部打通，敦实的中央立柱宛如擎天巨人将天顶牢牢撑住，干净明亮的落地窗映照得房内通透明亮，也让视野与心情统统变得开阔舒畅。
    所有办公设施都是崭新的。
    大厅地板用的耐磨防滑石材，几个独立办公室却统一采用昂贵的原木地板，防腐防裂甚至脚踩上去都有回弹的柔软触感，据说光办公室里的地板就花了数十万的装修费用。
    再加上灯具、盆栽、齐全的桌椅柜三件套、完整的储物室茶水间以及网络拓扑数据库房。
    手续一办完，入驻的公司基本只需要把人和电脑带来就可以开始工作。
    这套场地。
    所有人都很满意，包括卫轩在内。
    设备、装修、环境、安保、卫生、交通等等，挑不出任何毛病。
    陪同人员报价。
    200元一平。
    每月！
    别说这么个小县城，就算是在榕桦市区，这种价格也是绝对顶尖的高端商务办公楼才敢开的数字。
    而那种地段，只有像双叶集团的南湖地产这种规模的公司才会入驻。
    其他小团体根本连想都不敢想，望而却步。
    谁没事一年花几百万租大平层办公啊？
    稍微小点的公司说不定赚得还没房租高！
    真有那钱直接买不行吗？
    让员工挤挤也能坐得下。
    实在不行多发点奖金也就没人抱怨了，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所以。
    陪同人员压根没指望这套能租出去。
    捏手里当展示厅用。
    好歹算个漂亮的门脸。
    结果。
    还没等他们心里的叹息落地。
    姚新国跟卫轩对了个眼。
    当场就拍板定下了这个地方。
    姚新国还很骚包地拿出一支新买的高档签字笔嚷嚷着要签合同。
    回头悄悄问卫轩租多久。
    卫轩伸了两根手指。
    姚新国了然道：“两年。”
    卫轩摇头，靠近他轻声说：“二十年。”
    姚新国惊：“租那么久干什么？都到人家说的长租极限了！”
    卫轩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让他自己想。
    心里默默地叹息，谁不知道到极限了？租二十年不是因为想租二十年，而是人家最长只租二十年！
    得知姚新国决定租下这套场地。
    并且一租就是二十年的最大期限。
    陪同人员全都惊呆了！
    第一个反应过来转身狂奔出去打印合同的人连鞋子都跑掉了。
    其余人员由原来的公式化陪同转为亲人式陪同。
    甚至准备安排酒席，把签约仪式带到饭桌上签。
    听说还叫了他们公司里最年轻漂亮的女孩过来一起吃饭。
    小县城，没什么高端的商务技巧，全凭酒色。
    姚新国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卫轩。
    立马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就那么站在空旷的场地上，拿着合同看了起来。
    等小周跟卫轩也看完合同觉得没问题时。
    姚新国就大笔一挥，狠狠地签下了这单为期二十年的租赁协议。
    自此。
    这套顶级精装大平层成了姚新国公司的新办公场地。
    合同签完。
    陪同人员非常积极起跑起了手续。
    登记、挂牌、物业、安保、卫生、水电网。
    一概处理到位。
    不需要姚新国一方费任何力。
    坐等公司乔迁大吉即可。
    。。。
    “你们这么个小团队，搞这么大的地方干嘛？”应邀前来参观的“预备同化人员”，跟随飞机头几人走走看看，面对上千平的办公场地纷纷发出不解的惊叹声。
    寸板昂扬不灭地仰头说道：“不是我们想搞这么大，而是榕桦市内最大的办公场地只有这么大！”
    预备同化人员们大为震撼地扭头看着他。
    其中有人发出感慨：“以前一直以为我们大家在一起玩都喜欢吹牛哔，现在我发现，我是吹牛哔，你们是真牛哔啊！”
    一群人嘿嘿哈哈笑起来。
    飞机头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拿出来看。
    是女友发来的消息：“大头哥哥，你最近在忙什么呀？好久没陪人家吃饭逛街啦！”
    飞机头刚想打字回复。
    周围的预备同化人员笑着问他：“大飞你们的实力我们算是见识到了，开门见山说加入你们有什么好处。”
    听到这么关键的问题大飞顾不上回消息开口郑重地解释道：“好处其实不多，之前谈到过我们更重要的是团结互助，每周来一次这个秘密基地碰头分享一下公司近况和集团情报。”
    预备同化人员开玩笑似的说：“飞哥别逗了行嘛，我们大老远过来听你说笑话呢？这么多年好哥们实话实说你们现在的行为相当于背叛集团，要不是认识够久我都不跟你谈这些直接举报揭发喽。”
    飞机头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预备同化人员抬手打断：“直接跟你说若没有好处我是决对不可能冒险加入你们的。”
    飞机头脸色变的不好看。
    在他想来要成事必须不拘小节勇于牺牲，如果人人都挑肥拣瘦追求好处那么何来正义之士，何谈正义之师！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不够圆滑比较轴，说好听点叫有原则说难听点叫不会做人。
    旁边的络腮胡组长见气氛有点凝固。
    连忙出来打圆场，笑着对预备同化人员说：“稍安勿躁好处肯定是有的，只不过我们目前刚起步条件有限给不了太多。”
    听到这里预备同化人员表情一凉，摇头摆手转身就走。
    口中嘟囔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拉倒拉倒。”
    今天来到这里他们本以为至少能多拿两包烟钱，没想到连水都喝不上一口。
    走的非常果断脚步丝毫不见犹豫，甚至有人心里还想着回去就举报。
    就在这时。
    寸板大声喊道：“站住！”
    预备同化人员转身看着他：“怎么？软的不成还想来硬的？”
    寸板指着人员中的一个问：“老张我记得你每周都在做兼职给人补课对？”
    被点名的那位微微一愣，梗着脖子反问：“是又怎样，我用休息时间赚外快又不违反集团规定。”
    寸板没有理他手指向下一个：“小美听说你每晚下班后还会开直播补贴家用对？”
    小美看了看周围缩着脖子没有吱声。
    老张伸手安慰她：“别怕，我们靠自己本事赚钱不偷不抢没什么不能说的。”
    小美点点头昂首挺胸不甘示弱地看向寸板。
    众多预备同化人员不满地叫嚷起来：“到底想说什么？有招尽管使出来！”
    寸板看着义愤填膺的一群人，竖起一根食指重重地说：“一倍！”
    “什么意思？”对面的人皱着眉头问。
    寸板勾起嘴角笑道：“所有人的月收入翻一倍，你们的生活不用变，无论赚多少我们通通翻一倍，这就是加入我们的好处！”
    听到这话所有预备同化人员呆住了。
    老张迟疑着问：“无论赚多少都翻一倍？我兼职的收入也算吗？”
    寸板用力地落下手指肯定地说：“都算！不止如此你们加入的第一周碰头会，我们现场会有一个抽奖活动，最低的安慰奖是西梅手机一部。”
    众人听得下巴合不上，一个个都在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西梅手机是安慰奖？确定不是头奖？
    小美一听见西梅手机四个字就亮起了眼睛，主动开口好奇地问：“你们这个活动是不是只有一个安慰奖。”
    老张睿智地抢答：“我知道啦，是不是每个抽奖的人要先交五千块钱保证金。”
    寸板不再跟他们啰嗦，一句话到底：“所有成员参与，最低安慰奖西梅手机，最高等同楼下那辆玛莎拉蒂格雷嘉的车子一辆，初期的所有福利宣布完毕，加不加入你们自己决定！”
    现场一片落针可闻的安静。
    对面的预备同化人员面面相觑，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好处砸得头晕目眩不知所措。
    甚至心里有些慌张地想：吗的给这么多钱，不会是想让我们去炸集团大楼！
    老张第一个举手高喊：“我加入！”
    小美紧跟其后。
    有人带头其余人员接二连三举起了手，比离开时的毫不犹豫更加果断地决定留下来。
    包括那名想要举报的人都在心里啐道：我欧皇肯定能抽到那台车，这么好的团队谁举报谁王八蛋！
    见局势已定，寸板和飞机头络腮胡二人对视一眼，收获两个大拇指。
    他愉悦地对众人说：“如果各位没问题的话，我们可以签保密协议了。”
    全场活了过来。
    原本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变得笑容满面和蔼可亲，甚至有点谄媚的意味，生怕一不小心失去了参与的资格。
    还有人不着痕迹地拍马屁：“这么好的待遇，你们还说给不了什么好处？真是太谦虚了！”
    飞机头三人笑了笑，你好我好大家好地应付了几句，拿出准备好的协议给大家签。
    这时飞机头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
    女友发来消息，语气明显变冷：“摆架子是？现在连消息也不回了是？”
    飞机头握着手机为难地看了一眼忙碌的众人，对络腮胡歉意地说了句：“我去打个电话。”

 第82章 王芭丹

    “不好意思啊刚才实在有事忙不开。”飞机头站在安静的角落，看着窗外讲手机。
    手机里传来女友不悦的声音：“忙忙忙！你这两天一直在用这个借口敷衍我，我都不知道你个保安能有什么好忙的！”
    “除了集团保安我还有别的事要忙。”飞机头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在忙什么？”女友追问。
    飞机头看了眼身后一千平的大场地，心里微微有些自豪地说：“我现在在创业。”
    “创业？”手机声音停顿了一下，好奇道：“你哪来的钱？”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有人投资。”飞机头把话题堵死，转而补偿般说道：“今天下班我陪你去逛街？”
    手机里的声音明显柔软了几分：“真的假的？我不想等下班，现在就想去逛街！我同事说有几家店上新款，晚了就抢不到了！”
    飞机头转头看着场内忙碌的络腮胡和寸板二人。
    为难地拒绝道：“现在？现在不行啊我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忙！”
    女友沉默。
    下一秒。
    语气生硬地抛出一句话：“那算了，你忙你的，就这样。”
    “你耐心等我一点时间，我这边处理完立马去接你！”飞机头耐心哄着她。
    女友冷声道：“不用了，你创你的业，不用管我。”
    电话被挂断。
    飞机头纠结地握着手机发愣。
    半晌。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场内。
    向络腮胡和寸板表示自己需要提前离开，这里的事请他们帮忙处理，明天自己加班补回以及请吃大餐答谢。
    飞机头自己觉得丢下同伴很不好意思。
    没想到络腮胡二人却很体贴地让他放心去忙自己的事，这里两人会搞定。
    同时提醒，加不加班无所谓，大餐一定要安排好！
    飞机头笑了。
    用力点头。
    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一个多小时后。
    郊区的汽车销售公司。
    飞机头找到了气哄哄的女友。
    答应陪她去逛街。
    这才勉强让其消了气。
    在女友的带领下，两人来到市内知名的奢侈品商圈。
    “冷落了我这么久打算怎么补偿我呀？”女友一边欣赏着琳琅满目的店铺，一边轻笑着问他。
    飞机头嗯了两秒，说道：“这样，我带你去吃你以前经常念叨的那家生鲜料理店，然后逛逛街看看电影，今天全天都陪你，好不好？”
    女友撒着娇挽着飞机头声音软软地说：“吃料理不错，看电影也不错，但如果逛街的时候你能送个小礼物给我，那我就不怪你冷落我啦！”
    原本连牵手都很少的女友突然主动挽住了自己，飞机头幸福得原地爆炸！
    听到女友说的话。
    他在脑子里光速算了算：吃料理1500左右，看电影加饮料爆米花200块，做保安的这个月工资刚好发了，加上手头剩的三千多一共能有六七千，买个小礼物绰绰有余！
    虽然以前每次发完工资也都是跟女友吃吃饭逛逛街买点小礼物花个精光，但这一次竟然能换来这么好的待遇。
    飞机头感到非常满意。
    一脸喜悦地说：“好好好！今天都听你的！”
    “大头哥哥最棒啦！”女友说完就继续挽着飞机头，快速地朝着料理店方向赶去。
    转眼来到料理店，服务员热情地递上平板电脑给二人点餐。
    平常都会慢慢选的女友，左右滑了下直接点了一个情侣套餐。
    这种速度令飞机头有些意外。
    印象中以往女友跟他一起吃饭，从来不会选“套餐”这种东西。
    不说啥贵点啥，至少也都是单点自己喜欢吃的各种菜品。
    哪怕吃不完也会逐一点个遍。
    压根不会考虑性价比或套餐折扣之类的字眼。
    仿佛一顿饭不吃出一定的价格就算白来一趟似。
    没想到今天居然出奇地点了个普普通通的情侣套餐？
    难道转性了？
    飞机头不解，但不妨碍他很开心。
    比预算中节省了许多餐费，这是个好现象。
    他却不知道。
    女友之所以会这么快速地点选套餐，是因为她今天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吃饭上了。
    简简单单吃完情侣套餐。
    二人走出料理店。
    女友急吼吼地拉着飞机头去逛街。
    直奔仿佛早就在她心里定好的目标——普拉达专卖店。
    到了店门口，门外排了很长的队伍。
    打听得知原来店内为了保证顾客的购物体验以及一对一的导购服务，对入店的人数做了限制。
    女友只能压着焦急的心慢慢排队等候。
    好不容易熬到进了店。
    她欢快得像只燕子，流转在各个柜台之间。
    飞机头跟在后边，看着周围价格数万的商品，心里震惊地想：说好的小礼物，不会是指这玩意。
    就在他震惊于价格的过程中。
    前方的女友已经跟导购聊上了天。
    在导购的介绍下两人来到了新品展柜，导购表示购买新品即可登记成为会员，今后入店可以不用排队，享有优先进店权、
    女友想起之前排队的煎熬，忙不迭地表示那现在就登记，肯定买。
    听到女友的说法，飞机头掏出手机看了看自己工资卡上的余额，哪怕刚刚吃的情侣套餐比预算节省了500块，自己手头也只有7000左右，在这里连个钱包都买不起，更别提柜子上的那些新品了。
    他踌躇着。
    尽管卫轩说过500万是给他个人的开支，但他也没想过要把那笔钱拿来私用。
    或许可以用来服务团队，出差住宿谈业务团建请客吃放等等一系列不方便动用公款的情况。
    但肯定不包括跟女友逛街买包包。
    这是原则，也是他一直坚守公私分明的底线。
    他对女友的感情毋庸置疑，每月工资可以为她花的一分不剩，但卫轩给的钱他不会拿来用在这里。
    所以当他看到展柜上至少都是数万起步的新品，整个人犹豫了。
    正好手机开着，顺势就翻看起了电影票，想着先借口看电影离开这里再慢慢向女友解释。
    一旁的导购眼光毒辣看出了他的犹豫。
    专业的微笑不减，但语气变得有些古怪，只听她好似善解人意地说：“当然如果两位预算有限的话不一定非要购买新品，我们店里也有其它平民向商品，累积消费满规定金额也可成为会员，你们可以慢慢来。”
    “你什么意思？”
    女友听着导购阴阳怪气的话语，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就像猫炸了毛。
    一把夺过飞机头的车钥匙，张牙舞爪地在导购脸前比划道：“我男朋友上百万的玛莎都买得起，会买不起你这几个包？”
    飞机头悄悄地拉了拉她的手臂，轻声耳语道：“电影快开场了，要不我们先看电影看完再来？”
    声音再轻也是面对面。
    对面的导购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也不说话就这么微笑地看着二人。
    女友一看这眼神就更来气了，不理飞机头，直接对导购说：“怎么登记会员？我今天买定了！”
    说完她接过导购递来的登记册，大笔一挥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王芭丹。

 第83章 好一头大冤种

    女友王芭丹如此雷厉风行的签名，不止吓到了飞机头，还吓到了导购员。
    对方反复默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发音有点奇怪。
    没等她搞清楚名字的正确发音。
    一旁的飞机头忍不住拉着女友走到侧边悄声说:“丹丹，我手头只有几千块钱实在买不起这些新品包包，换便宜点的礼物好不好？”
    王芭丹不相信：“你骗人！车那么贵你都买得起，给我买包就没钱啦？”
    飞机头闷声道：“那是公款，不能混为一谈。”
    王芭丹噘着嘴不高兴地说：“什么公款私款，到你手里怎么花还不是你说了算？”
    “话不是这么说的！”飞机头一本正经道：“这钱是投资人对我的信任，我肯定要公私分明不能辜负他对我的期望！”
    王芭丹甩手赌气道：“说到底你还是不在乎我，不愿意送礼物哄我开心。”
    飞机头沉默。
    抬眼环顾展柜上的新品价格，目光在最便宜的那一款上停顿了会。
    思索片刻。
    咬了咬牙，对女友说：“你等我一会。”
    说完，走到一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喂妈，我每年放你那的钱现在有多少了？”
    电话那头响起母亲的声音：“差不多有两万左右，怎么想起问这个？”
    飞机头说：“全都打给我，这会有用。”
    电话那头似乎又说了些什么。
    飞机头只是嗯了两声表示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
    他收到了到账信息。
    在导购古怪眼神的注视下，用自己的全部积蓄将那款最便宜的新品买下。
    总价两万六千八。
    女友王芭丹拿到包包很开心。
    不管怎样这都是普拉达的新品手提包。
    哪怕只是最便宜的一款她也已经心满意足。
    反倒是导购这会儿好像有点不满足了。
    她没想到这对男女竟然真的买得起普拉达。
    之前说的什么买新品送会员都只不过是营销手段而已，实际上买任何产品都可以登记为会员。
    只因新品利润高，所以她习惯优先推荐新品。
    原本以为在这种穷哈哈的小年轻身上捞不到多少提成，铺垫一下最后能卖个小小的卡包或钥匙包算不错了。
    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买了款新品？！
    这就令导购对那副玛莎拉蒂车钥匙的真实性提升了几分信任度。
    说不定今天真能捞到条大鱼！
    开单店员在新品上可以提成5到10个点。
    目前这一单，导购差不多有七百多的提成。
    她决定发挥出毕生所学。
    好好钓一钓这两条年轻的傻鱼，尽可能地把单子做大做强。
    导购看了眼摸着包包心满意足笑着的王芭丹。
    调整了下表情。
    佯装羡慕地笑道:“王小姐，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那当然！”王芭丹挽起飞机头的胳膊，貌似深情地看着他说：“他不对我好还能对谁好？是大头哥哥？”
    飞机头略显勉强地笑了笑，以为这一环节终于了却。
    没想到对面的导购再次开口捧着说:“其实现在像你男朋友这样又有钱又愿意对你好的好男人真的很少了！正巧本店现在最新推出一种情侣定制活动，以二位的条件完全可以参加进来以示恩爱！”
    飞机头听到这里下意识地摇头拒绝：“不用了不用了。”
    女友王芭丹却眼睛一亮，好奇地追问：“情侣定制？什么意思？”
    导购见她主动咬钩，颇有默契地赶在飞机头彻底拒绝之前快速介绍道：“就是专门定制一款经典系列包包，将两位的名字刻在包包特有的金属铭牌上，成为全球唯一的普拉达尊享情侣包！从此你在外面有可能跟人撞衫撞鞋撞帽子但永远不可能撞包，因为这就是独一无二专属于你们的一款！”
    王芭丹眼里的光芒越听越亮，到最后仿佛就要溢出来。
    飞机头则是心脏越听越凉，仿佛快要停跳。
    看到女友憧憬万分的模样。
    他胆战心惊地问了句：“这个活动要多少钱？肯定不便宜？”
    导购贴心地安慰道：“放心，定制需要时间，你们一开始只需要交一点点的定金，三天之内都是可以反悔取消的。”
    “太好了，定金多少钱？我要参加！”王芭丹兴奋地说道。
    导购顺势报价：“定金只收成品的百分之一，现在活动期只需要五千元就够啦。”
    五千元才百分之一？？
    飞机头心里算了算成品的价格，一声不敢吭。
    反观王芭丹很积极，搂着飞机头的手臂不停撒娇。
    到最后见他还是一声不响。
    想了想。
    干脆转头对导购说道：“这定金三天后能退吗？”
    导购为难地摇摇头。
    王芭丹一咬牙直接自己扫码支付了五千元定金。
    心想自己把定金给付了，到时候不能退，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浪费五千元！
    果然。
    飞机头见女友二话不说直接付款。
    急得额头见汗。
    不停地劝她别这样自己真的参加不了这个活动。
    王芭丹就装作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我真的很想我们拥有自己专属的情侣款嘛，象征我们独一无二的爱情呢！”
    飞机头艰难地挠着头说：“可我真的没有这么多钱啊！刚刚买包已经花光我所有积蓄了！”
    “那你再想想办法嘛！”王芭丹摇晃着他的手臂，声音软糯：“大头哥哥最好了，肯定不会眼看着我的心意白白打水漂的哦？”
    飞机头满脸为难。
    最后终于无可奈何。
    忍不住打电话给了卫轩：“卫轩，你给我的那笔钱，我先拿来用了！以后我用工资还你！”
    对面的卫轩听得一头雾水。
    但一听到“还”的字眼，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还什么还，说好给你就是你的！就这还跟我说公私分明？你以后创业发奖金会要对方用工资还回来吗？”
    飞机头来不及解释更多，只是执拗地说道：“反正我一定会还的！现在急用没办法，以后哪怕我给自己开高一点工资都行，但不能直接挪用你的钱！公是公私是私！”
    电话那边的卫轩见他犟的像头牛，感觉再争下去没意义，于是换了个方式，缓和语气关心地问道：“你是遇到什么急事了吗？这么突然？”
    飞机头看了眼另一侧跟导购聊得兴致高昂的女友，把事情简单地跟卫轩说了一遍。
    卫轩听完很是无语。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好家伙！你这不是纯纯一个大冤种吗？？”

 第84章 人性大测试

    天下舔狗一般衰。
    更可怜的是，舔狗往往都不认为自己是舔狗。
    只沉浸在自我感动与为爱奉献的情绪中难以自拔。
    恰如此时的飞机头。
    他就不觉得自己是舔狗或冤种，只当跟女友是真心相爱，心甘情愿为她付出，手里有一百元会给女友花99元的真爱。
    飞机头却没想过。
    假如真的是真爱，女方又怎么可能会让他花这99元？
    所以这就是典型的舔狗心理了。
    旁观者清。
    简单听了一遍过程的卫轩立马就看出飞机头的冤种本质。
    直言不讳地指出女方不像谈恋爱，而像拿他当提款机，榨干所有余额为止。
    身为舔狗的飞机头自然不可能相信这种说法。
    他甚至还帮女友解释说：“你不懂，她真不是爱财，只是以前穷怕了，现在有了男朋友，自己也有收入能力，就想着补偿自己多买点好的东西。”
    “不爱财？”卫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停顿了一下。
    给飞机头出主意道：“既然你这么相信她，敢不敢帮我给她做个测试？”
    “什么意思？”飞机头疑惑：“测试？测什么？”
    卫轩神神秘秘地说：“你现在挂掉电话，我发测试步骤给你，你照着我的步骤做就能看出你女友到底有多‘爱’你了。”
    听到是测这个，飞机头在挂电话之前仍旧迷之自信道：“丹丹对我的感情肯定是勿须质疑的，你再怎么测都一样。”
    电话挂断。
    卫轩发来信息：
    第一步，直接告诉她没钱参加活动，然后转身就离开店铺！
    飞机头看到这条信息，犹豫地回复：这么做能测出什么？换任何一个人都会生气的？
    卫轩：你先照着做，生气不要紧，重要的是测试有没有感情。
    飞机头顿了顿。
    仗着心里对女友的信任，无所畏惧地收起手机，信誓旦旦地转身对王芭丹说：“丹丹，对不起我没筹到钱，这个活动不参加了。”
    说完。
    他直接往店外走去。
    手里发信息问卫轩下一步怎么做。
    身后的王芭丹脸色由红转白，又从白转青。
    在导购员古怪的眼神下，只觉得所有脸都丢光了。
    狠狠一跺脚，几大步追上飞机头，却擦肩而过，看都不看他一眼，生气地甩脸子埋头往前走。
    与此同时。
    卫轩的“第二步”及时到达：
    哄她说其实是买包没意义，想送一个更实用的礼物，看她上下班挤地铁太辛苦，送辆车！
    飞机头看着信息直咋舌。
    心里暗叹有钱人真会玩。
    抬头见女友已经走远。
    连忙追上去照着“剧本”说道：“丹丹，你别生气，其实我是觉得已经买了一个包，再多买没太大意义，我想送你一份更有意义的礼物！”
    王芭丹撇着嘴扭头看他：“什么礼物更有意义？”
    飞机头见她虽然明显还有些生气，语气却比以往不逛街的日子里道晚安还多几分耐心。
    握着手机有些踌躇道：“我，看你平时上下班挤地铁，太辛苦，想送你一辆车。。”
    “真的假的？？？”王芭丹的表情瞬间大变，整个人开心极了：“你真要送我车吗？什么牌子的？哪一款？”
    飞机头心想卫轩的信息里没提过这一点啊。
    于是只好临场发挥现编道：“你自己选。”
    王芭丹立马回到了他的身边，兴冲冲拿起手机翻看着车型。
    口中不停念道：“玛莎拉蒂格雷嘉你已经有了，我再买就好像有点冲突，虽然选情侣色似乎也很秀，哎呀哎呀还是看看别的，其实保时捷的车型我也很喜欢！”
    飞机头看着她从生气到开心的极速变脸。
    心里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这时。
    卫轩的第三步到达：谎称投资人查账，说今天所有大额钱款都不能动用。
    飞机头大惊。
    点着手机发消息回去：这么骗人不太好？太过分啦！
    卫轩：你怕了？是不是对你的真爱产生怀疑了？
    飞机头咬了咬牙。
    停下脚步拉住女友道：“。。对不起，刚刚收到消息，今天投资人要查账，所有钱款都不能动用，车子买不了了。”
    王芭丹的脸瞬间晴转雷云。
    充满了失望。
    继而狐疑地看着飞机头，语气严厉地质问：“怎么会这么巧合？你是不是在耍我？？”
    飞机头有些手足无措。
    测试做到这里已经大大超出他平时的习惯范围之外。
    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女友。
    都说人性不能测，无论结果怎样都是输。
    可他一开始是因为坚信女友才大胆测试的。
    结果没想到越测越不自信了。
    现在女友好像察觉到什么。
    该怎么办？
    飞机头在王芭丹的注视下，连发手机询问都做不到。
    只能假装无奈地翻看着手机信息。
    期待卫轩的第四步快点来。
    所幸。
    信息很快到了。
    卫轩：
    第四步——表示虽然钱款不能动但商铺可以动，团队手里有店面可以给她开店，从此不用上班直接当老板，别管她信不信直接问她喜欢开什么样的店？
    飞机头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开口对王芭丹说：“虽然钱不能动，但我那个团队手里有个店面可以给你开店，从此不用上班直接当老板。。你，喜欢吗？”
    王芭丹没好气地拍打他：“这种事怎么不早说呢？多大的店面？在什么地段呀？真的吗？时间多久？”
    飞机头又吞了一口唾液。
    心想完蛋了，这些都没给“设定”啊！
    他只能再次现编：“地段很不错的，你知道我们团队现在的办公场地都是黄金地段，实力很强！”
    王芭丹见他一副没什么底气的样子。
    怀疑加剧。
    脸色不善地问：“你不会是在骗我？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飞机头额头见汗。
    脑汁沸腾。
    大脑飞速运转，思索对策。
    紧急关头忽然想起卫轩信息里提到过的“不管信不信直接问开什么店”。
    于是赶紧开口说：“你以前不是一直说想开家属于自己的店吗？想要什么类型的？”
    王芭丹的注意力果然顺利转移。
    口中纠结地说：“宠物店或者蛋糕店都可以，主要还是看地段位置的，如果在商圈附近就蛋糕店稍微好一点，如果是居民区附近就宠物店，应该？”
    飞机头惊诧地看着她。
    连这种程度的生气都可以扭转吗？
    以往别说这种程度了。
    就第一步那种程度已经可以把他自己判死刑了！至少一个星期不会搭理他！
    结果现在居然原地恢复正常？？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过去真的是自己一厢情愿在当冤种舔狗吗？
    飞机头心中的信念仿佛快要崩塌。
    卫轩却毫不顾忌地发来第五步：
    待会儿我打个电话给你，你接听后告诉女友店面已经租给别人了，没法给她。
    飞机头这次真的大惊失色。
    想要说些什么。
    手机却已经响了起来。
    他在女友审视的目光下，心惊胆颤地接听。
    对面的卫轩只说了句：“好玩不？”
    飞机头差点哭出声。
    电话挂断了。
    他不想继续测试。
    却不想王芭丹主动问他：“谁打来的电话，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说了什么？”
    飞机头：“。。。”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一切到底是对是错。
    只觉得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转到最后。
    令他胃部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他闭上了眼睛。
    破罐子破摔般开口照着“剧本”念道：“团队打来的电话，说店铺已经租出去了。。”
    轰！
    王芭丹的脸上仿佛有雷云炸开。
    眼角飙出泪花。
    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
    卫轩发来很长一段信息。
    直接将剩下的步骤全部打包告知。
    第六步，赶紧道歉然后真诚地表示让她失望很心疼，下定决心要买房子，房本写她的名字！
    她肯定不会理你，因为不相信了。
    直接上购房app拉着她现在就看房！往好的漂亮的房源去挑去看，甚至可以联系房产经纪人打电话咨询，真买都行，钱不用担心我给你兜底，无论多贵的房子都不用怕！
    第七步，一直看房咨询，直到女友相信是真，跟你一起挑选房源，然后故意问她愿不愿意先领证再买房？家里爸妈有规定，只能给媳妇买房。
    她肯定不愿意，会找借口。
    第八步，不领证就不买房！
    第九步，她肯定气疯，现在回去，买包！真买！

 第85章 纯

    当今世上，在这个时代还有多少人能静下心来，简单纯粹地爱一个人？
    男生房子，车子，学历，工作，父母有无医保，是否独生子。
    女生样貌，身材，谈吐，性格，家里有无累赘，是否扶弟魔。
    男生是否愿意为女生花钱？花多了是没脑子，花少了是小家子气？
    女生是否愿意为男生花钱？花多了是不持家，花少了是双标主义？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标准？
    谁规定的花钱必须是男方或女方？
    又是谁规定的花钱必须有额定基准线不能多也不能少？
    少年买不起女孩心爱的迪奥就连最基本的追求爱情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青年为心爱的姑娘花光积蓄送个普拉达就是犯了天条必须扫射枪毙吗？
    到底什么时候起爱情必须得跟金钱、划算、值不值这些字眼绑在一起？
    就不能是盲目的，唯心的，冲动的，不理智的吗？
    如果谈一场恋爱宛如商业谈判一样谨慎对照，斤斤计较，衡量得失，研究性价比与付出一定要见回报。
    真的是在谈恋爱吗？
    或者说真是纯粹的爱情吗？
    似乎更像一场生意。
    爱，应该是神圣的。
    有着洁白的颜色与火热的心，无关对错，不计较得失，没有聪明的、看透一切的智者，只有一个陷入爱情丢了脑子的笨蛋。
    飞机头看到女友眼角闪出泪花的那一刻。
    再也顾不上什么测试。
    爱财就爱财！
    哪怕这个人糟糕透顶又如何。
    那是自己选择并深爱着的人。
    不该遭受如此折磨。
    他关闭手机。
    冲上前去用力抱住女友。
    王芭丹惊得浑身一抖，随即奋力挣脱开：“你干什么？”
    飞机头没有回答。
    对准那张倔强的嘴巴狠狠地亲了上去。
    王芭丹这次真的又惊又怒。
    本来蓄池养鱼全都是玩玩而已，没想过动真格的。
    鱼塘里穷鱼就捞点日常开销，吃吃饭逛逛街。
    富鱼就当提款机，稍微给点甜头就必须捞回一票大的。
    但凡有哪条鱼敢越线，那就直接丢到干涸的岸上随它死活。
    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或处于危险的境地。
    结果眼下。
    由于玛莎拉蒂格雷嘉导致刚刚从“舔狗”“转正”为“哥哥”的一条脱贫致富鱼，竟然狗胆包天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王芭丹气急败坏。
    当场挥手给了飞机头一巴掌。
    人也顺势逃开，瞪着飞机头大声怒斥：“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商场周围路过的陌生人目光怪异地看着他俩。
    窃窃私语。
    指指点点。
    飞机头没有理会。
    拉着女友返回了之前那家普拉达专卖店。
    王芭丹甩得手腕发红，语气彻底变得冰冷：“你再碰我一下我就。。”
    飞机头直接找到之前那个导购员，开口说道：“之前那个情侣定制包我要了，现在就付全款，什么时候取货？”
    王芭丹口中剩下的半句话好似卡在了喉咙。
    满脸怀疑地看着他。
    直到飞机头在导购的指引下成功支付了整整肆拾玖万伍仟圆。
    她的脸色才算缓和下来。
    伸手拿过付款收据，确认情侣定制包购买成功顺利进入定制流程。
    王芭丹终于不再挣脱飞机头，转而对他娇嗔道：“以后不许这么欺负我，知道吗？”
    飞机头看着再次神速变脸的女友。
    眼底闪过一丝哀伤。
    截止目前为止，女友的所有表现都被卫轩言中。
    如无意外。
    那个测试的后面几步倘若真的继续下去，女友也会像卫轩所料的那样，只要有钱一切都好说。
    飞机头知道。
    这不是爱情。
    自己果真是个大冤种，被对方当成了一个刷卡工具。
    他很哀伤。
    哀伤的不是王芭丹不爱他。
    而是他爱她。
    爱得无法自拔。
    爱得哪怕发现自己是个刷卡工具，心底竟然还扭曲地涌起一丝窃喜——还好有点用处。
    飞机头深吸一口气。
    心里下定决心。
    既然爱到哀伤，那就放任扭曲飞扬，在痛苦中学会成长。
    他看着王芭丹脸上开心的笑容。
    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得无声无息。
    笑得情真意切。
    笑得喉头发苦。
    笑得眼眶泛红视线模糊。
    对面正拿着收据自拍的王芭丹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异状。
    仔仔细细将普拉达情侣定制以及实付价格等信息拍摄清晰。
    然后看了飞机头一眼。
    隐蔽地换号并打开一个聊天群。
    这是她和一群“好友”建的“成果交流群”。
    专门用来炫耀各自钓鱼的收益情况。
    她将新拍的照片发进群里。
    有在线的好友出来惊呼道：“普拉达！五十万的情侣定制款！丹姐牛啊现在都能钓到这种大鱼了吗？”
    王芭丹得意非常。
    快速打字说道：“小意思，本来只买了个两三万的小包，没想到鱼儿想吃点甜头，我就说亲一口换一个大包，鱼儿就乖乖回去店里给我把这包拿下了，哎，毫无挑战性。”
    群友一听。
    顿时纷纷膜拜：
    “原来不止定制款还有两三万的小包？现在丹姐眼里两三万都只能算小包了？无敌，无敌！”
    “可怜我们这种小菜逼到现在还只能吃吃西餐，连个贵点的首饰都不给买。”
    “丹姐这是除之前送最高规格西梅手机的大鱼之外又挖掘了一条新的？”
    王芭丹倒是诚实，打字解释：“就是那条，穷鱼不知从哪里搞了点创业投资，业还没创几天，先就给我花了几十万，真是笑死。”
    说完这句。
    她看到飞机头靠近。
    连忙快速切换账号。
    然后扬起脸甜甜地笑道：“电影开场了吗？我们现在过去不会太晚？”
    飞机头看了眼她手里的手机，摇摇头。
    情绪平静地说：“已经错过了，下次再看，除了包包其他还要不要买？”
    王芭丹眼中爆发出闪亮的光芒：“还要再买吗？会不会很耽误你的时间？”
    “没事。”飞机头深深地凝望着她：“说好今天都陪你的，走，再逛逛。”
    夜幕降临。
    又买了几样亮闪闪的首饰以及十几件衣服。
    再次花掉飞机头几十万元的王芭丹终于逛不动了。
    坐在街口的长椅上揉捏着脚踝。
    飞机头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友。
    脸上不见波澜。
    四处望了望，指着远处一家哪怕距离遥远也能看出富丽堂皇的酒店说：“那个酒店好像很不错，我们过去。”
    一听到酒店二字。
    王芭丹立马警觉了起来。
    她直起身目光警惕地看着飞机头说：“去酒店干什么？今晚不回家了吗？”
    飞机头点了点头：“不回了，说好今天都陪你的，我们去开房，晚上在外边过夜。”
    王芭丹终于变了脸色。
    吞吞吐吐地说：“我从来没在外边过夜，我爸妈管得很严，不允许的，其实今天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大头哥哥，谢谢你。”
    飞机头仍然平静地点了点头。
    口中说着：“可惜了，本来还想跟你一起看看五星级酒店的顶级套房长什么样，看来只能下次了。”
    听到顶级套房几个字。
    王芭丹的脸色又变了。
    她看过太多他人关于豪华酒店总统套的炫耀，什么占满房间的巨大圆床；干净卫生的冲浪浴缸；人间仙境的天顶朝阳；美味丰富的自助早餐。
    对于这些早就心怀期待。
    只可惜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体验一次。
    动辄五、六位数一晚的房价令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毕竟对许多人而言，房间再大服务再好环境再美，睡觉也只需要一米半。
    王芭丹犹豫了。
    她觉得蠢笨的飞机头还有很大的压榨空间，不想这么快放弃。
    可顶级套房的吸引力又很致命。
    馋得她心口直跳。
    她知道，一旦去了酒店，晚上会发生什么很难由她控制，万一装可怜与无辜失效，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举动非常冒险。
    为了一个酒店总统套，不值得！
    想到这里。
    王芭丹理清了思绪。
    心里终于决定放弃这条暴发户鱼。
    今天捞了小一百万，够了。
    再玩下去恐怕惹火烧身逃不掉。
    她捋了捋发梢。
    刚刚措好词打算开口。
    却见飞机头拨打电话说道：“喂？组长，我今晚去季季酒店开总统套，你们过来玩？对就在奢侈品街这边。”
    刚刚措好词的王芭丹惊大了嘴巴。
    不等飞机头挂断电话就抓紧问：“你不回家吗？真要去住酒店啊？”
    飞机头平静地点了点头道：“我接下来一个月应该都不回去了，创业忙，住酒店距离近还省得收拾。”
    王芭丹脸上表情变得更加动容：“你要连住一个月的酒店？？不会全是总统套？？”
    “对。”飞机头感觉到她异常明显的动摇，哀伤地笑了：“连住一个月，懒得换了。”

 第86章 三缺一

    王芭丹终究没能抵御住包月总统套的诱惑。
    表示想去看看。
    但也只限于看看，看一眼真实的房间，拍几张自拍照和落地窗外的夜景就差不多可以回家了。
    毕竟在她心里，飞机头始终只是一条鱼塘里的鱼。
    并不是她真正想交往的人。
    条件不够好，常年保持飞机头的发型看似酷炫实则中二，手里存不住钱，拿了点投资就花在女人身上，这种人未来能有什么出息？
    王芭丹自诩看得透彻。
    对飞机头的定位也很清晰。
    之前在奢侈品店外的“亲一口”已经算最大的福利。
    除此之外，绝不会再给任何越线的机会。
    她在心里已经做好准备。
    去酒店只是看看。
    时刻保持最后一个进门并掌握门锁的控制权。
    对方但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她立马就逃。
    奢侈品街的季季酒店房价不算太高，尤其现在是淡季时节，总统套房只需要16万8千一晚。
    飞机头一口气定了20天。
    倒不是他改变主意不想长住一个月。
    而是卫轩给的500万快被他烧完。
    之前逛街给王芭丹买东西就花了小一百万，剩下的钱已经不够全额支付总统套整月的“房租”。
    他又只是个穷保安。
    不懂大酒店的套路，什么旅享家什么积分抵扣什么次等房升级等于打折之类之类统统不会。
    老老实实按原价开了20天的总统套房。
    即便如此。
    当酒店前台再三确认到飞机头的需求，并且足额收到336万的房费时。
    整个酒店都“动”了起来。
    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忽然苏醒。
    经理在前台的通知下第一时间赶过来，向飞机头致歉没有提前收到贵宾入住的消息准备不周怠慢了尊敬的大飞先生。
    飞机头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跟自己道歉。
    老老实实地解释自己是临时起意不怪他们。
    他哪知道这是酒店为了拖延时间惯用的“伎俩”。
    有人原价开了整整20天的总统套。
    无论新老顾客，酒店都要有所表示。
    最起码要派人先去“整理”房间，以及总厨亲自开火为贵宾制作一系列小点心放在房间的餐桌上以表酒店的小小心意。
    这个过程肯定是要在某种意义上对顾客保密。
    作为一种惊喜来展现。
    就需要酒店各部门争取到一定量的准备时间。
    随后礼宾部来人，备车，备司机，豪迈地表示贵宾下榻这20天内想要前往榕桦市任何地方都由他们负责接送。
    7x24小时，完全接送。
    继礼宾之后客房管理部也来了人。
    由一名男主管和两名女司仪组成的总统套房专属管家团队，领着飞机头在大厅的休息室落座。
    安排各种餐食与饮品，表示贵宾入住期间所有日常生活所需皆可向他们提出。
    管家团队将竭力满足他的一切需求。
    季季酒店表现出来的积极热情，让一路旁观的王芭丹意乱情迷心驰目眩虚荣感爆棚。
    沉浸在“尊贵的身份”中久久回不了神。
    反观飞机头却被这一连串的人员流动晃花了眼。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他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端起茶杯喝着水温合适的茶汤缓解尴尬与不自然。
    茶杯刚刚喝空放下。
    又有人将茶水续至七分。
    他向给自己倒茶的那位身穿茶青色旗袍的茶艺师道谢。
    怕自己失礼就趁热端起茶杯再次喝空。
    刚刚放下。
    茶水又续上了。
    再喝空。
    又续上。
    这次飞机头不敢再喝了，他算是看出来，对方是不会让他的茶杯有空着的情况。
    不止不会空，当茶水冷了还会主动用夹子夹起茶杯将水倒掉重新换上热乎的。
    沉浸在虚荣中的王芭丹敏锐地注意到这一幕。
    心口顿时一提。
    看着那名茶艺师总觉得对方的眼神不怀好意，老是不经意地落在飞机头身上。
    虽说飞机头只是自己养在鱼塘里的一条鱼。
    甚至今晚可能还会分道扬镳直接“弃岸”。
    可自己不要是一码事，别人抢是另一码事。
    在被她抛弃之前，飞机头还是她手里的鱼，不允许外人觊觎！
    于是。
    王芭丹捋了捋发梢，主动开口对飞机头说：“走，这里太闷了，去外边透透气。”
    旁边的飞机头正跟管家团队交换联系方式。
    听他们简单介绍了酒店内的中西餐厅以及会议室健身房水疗馆等一系列设施后还在询问贵宾今晚入睡前还有什么安排需要他们提前准备的。
    飞机头哪有什么安排。
    这种方方面面事无巨细的接待方式他是第一次体验。
    都快被接待出社恐症状了。
    女友王芭丹的恰巧出声帮他解了大围。
    连忙起身走出休息室。
    外面的大厅不知为何变得有些热闹。
    豪华酒店经常会有一种古怪的现象。
    有些人会像做任务一样跑来住什么乞丐房。
    也有些人明明没有住宿的需求，却总会长时间逗留。
    时而去外面开放的露天泳池玩一玩。
    时而在大厅里坐着拍拍照。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年轻女孩，相貌不错，身材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在干什么。
    今晚。
    她们发现代表总统套的楼层亮起了灯。
    顿时动了起来。
    仿佛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纷纷聚集到酒店大堂，眼睛化为最先进的扫描工具，扫视着每一个可疑的人物。
    富有经验的她们知道总统套开启需要一定量的时间。
    此刻酒店一定在拉着贵宾拖延时间。
    身后跟着一群工作人员的住店顾客肯定就是目标没错。
    恰在此时。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
    飞机头率先走了出来。
    身旁跟着王芭丹，大堂经理，管家团队，礼宾部等乌泱泱一群人。
    大厅里的女孩子们顿时眼睛一亮。
    心知目标出现！
    看到目标身边的王芭丹。
    有些女孩子失望退缩了。
    有些女孩子反倒昂首挺胸迎了上去。
    走近飞机头身边热情地询问是否需要旅游向导。
    飞机头看着一位位热情如火的美丽女孩，老老实实地解释自己不是来旅游的，是本地人。
    女孩子们才不管他是外地还是本地的。
    围在旁边不停将一张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照片塞进他的手里。
    有些还塞进了衣服里。
    表示有需要随时打电话，景点打卡，旅游购物，吃喝玩乐样样精通随叫随到。
    飞机头懵了。
    王芭丹却没懵，她自己就有一个专门讨论钓鱼的聊天群。
    太清楚这种广撒网的钓鱼方式了。
    眼前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导游，全都是一帮妖艳贱货，抱的基本都是同一个目的。
    就是钓鱼！
    只不过这种钓鱼方式对个人自身硬实力要求比较高，需要有一定程度的外貌身材支持。
    普通钓鱼者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瞄准豪华酒店里的高端局。
    王芭丹就不敢。
    所以此时的她感到一股严重的危机气息。
    甚至忘了先前打算抛弃飞机头的决定。
    张开双手像只护犊的老母鸡，拦在飞机头身前不停地阻止女孩们靠近，口中大声说道：“谢谢，不需要，我们不需要导游。”
    飞机头身边的管家团队及时站出来制止人群的喧嚣。
    同时轻声提醒飞机头总统套房已经收拾完毕，若无其他需要可以回房休息了。
    飞机头看着手里的一张张照片。
    再看看护食般的女友。
    以及周围酒店工作人员心照不宣的表情。
    总算略微反应过来这些女孩子的来意。
    他想了想。
    开口问王芭丹道：“你今晚肯定是要回家的对？”
    王芭丹有些愕然，但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飞机头也跟着点了点头。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随即若无其事地提声向周围女孩问道：“你们谁会打麻将吗？我三缺一。”

 第87章 爱与罪

    爱一个人没有错。
    爱财也没有错。
    可若是因为爱财而欺骗一个甚至多个人的感情。
    好像就有点问题了。
    不止有错，还有罪。
    今天一天飞机头从开心到醒悟，再从痛苦到麻木。
    当他被卫轩的测试从爱情的盲目中拉出，逐渐清醒过来时立刻就发现了女友的许多不对劲。
    于是开始留意观察。
    这一观察，各种蛛丝马迹就在眼前绽开。
    尤其是在普拉达店内看到她手机上切换账号的界面，心里就产生了从不曾有过的怀疑。
    那之后。
    飞机头有意无意地带着王芭丹继续逛街购物。
    特别是在一些高价的服装店里频繁地试衣换衣。
    看中就买。
    喜欢就买。
    王芭丹看到一串串往日看都不敢看的价格数字。
    兴奋得忘乎所以。
    终于在某一次进试衣间时落下了手机。
    以前的旧手机王芭丹从来不让他看。
    现在的新手机还没来得及设置指纹验证，只有个简单的数字密码。
    两人认识这么久，飞机头对王芭丹的各种惯用数字了如指掌，随便一试就在错误上限之前试出了正确的密码。
    进入手机一看账号，以及快捷切换的另一个账号。
    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飞机头虽然是个爱盲，却不是法盲。
    他清楚知道王芭丹的这种行为已经不止道德问题这么简单了。
    情感诈骗按理很难定案。
    但若有足够的证据以及数额巨大。
    就可以按诈骗罪处理！
    飞机头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
    他爱王芭丹。
    原本甚至抱着即便王芭丹拜金主义糟糕透顶都无怨无悔地继续深爱下去。
    可在看到对方手机里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聊天记录，以及一个个与他同样经历，同样愚蠢的受害者。
    飞机头知道自己错了。
    爱，应该是神圣的。
    不该被如此利用。
    他知道，自己该当做些什么了。
    为了神圣不被亵渎。
    也为了从某种意义上不让心爱的姑娘继续错下去。
    他暗地里复制截图了王芭丹手机里所有聊天记录与联系名单，让络腮胡和寸板帮忙联系各个受害者。
    告知真相，展示证据。
    然后，拉上各受害者一起团结起来，报警指证王芭丹。
    这个过程。
    需要时间。
    更需要一种足够强烈的吸引力用以吸引王芭丹的注意力，使其顾不上自己手机里可能出现的破绽从而提前警醒。
    数次测试让飞机头明白对王芭丹而言什么才是最具有吸引力的东西。
    所以，他来到了季季酒店。
    一掷千金，狂暴消费。
    果然，这很吸引王芭丹。
    她根本顾不上玩手机，所有注意力都在飞机头身上。
    包括她和酒店人员在内，没人相信飞机头真的是为打麻将三缺一找人。
    所以当这个问题出现。
    周围所有的女孩都伸手表示自己会打。
    甚至连远处一些原本已经退缩了的女孩都显得有些蠢蠢欲动。
    王芭丹像不认识般看着飞机头，语气透着不悦地问：“你今晚要跟这些人玩麻将？”
    飞机头表情平静地摊手：“我跟团队哥们只有三人，想打麻将的话只能再找一个，正好这里有这么多热心的朋友，她们当导游也不容易，就当照顾生意。”
    王芭丹生气：“你住个酒店就非得打麻将吗？三个人斗地主不行吗？”
    飞机头老老实实地说：“其实玩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斗地主四个人也可以玩，但麻将就没法三个人玩，以防万一还是先凑齐人比较好，免得半夜想换都没得换。”
    “那你就不能睡觉吗？”王芭丹气急败坏：“白天逛一天还不够累吗？晚上还不好好休息？”
    “睡觉？”飞机头看了看周围的女孩子，表情平静地说：“也可以啊。”
    王芭丹一惊。
    直到此刻，她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一直以来以她为中心，捧在手心呵护的飞机头，似乎变得没那么在乎她了！
    虽然她也没那么需要对方的在乎与呵护。
    可这种“被抛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捞到小一百万的收益，却突然觉得心底空落落又是怎么回事？
    王芭丹看着表情平静的飞机头。
    愈发陌生。
    以前那个一见她就笑，一见她就欢喜快乐，为她痴心为她牵挂的人，好像被她弄丢了？
    既然如此。
    根据钓鱼守则。
    现在她转身就走，永远离开这条已经“睁眼”的鱼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钱货实实在在捞到手了，而自己什么都没损失。
    这是最完美的成果！
    没有什么能比现在这种结果更好了。
    再多投入进去只会像水下入仓，越投越亏，到最后被深深套牢，想翻身只能含泪割肉。
    身为专业的钓鱼人士。
    王芭丹所有的理智都在劝她及时放手，转身就走。
    可她的脚就像长了根一样定在了地上。
    一丝丝都挪不动。
    尤其看到飞机头已经开始跟其他女孩认真讨论起麻将规则，筛选真正会玩麻将的选手时。
    她终于鼻腔一酸。
    眼含热泪，再也顾不上风险或矜持，带着哭腔对飞机头喊道：“我留下来还不行吗？我留下来陪你还不行吗？”
    飞机头自以为经过今天发生的所有事。
    自己已经麻木到心硬如铁。
    可当真正看到心爱的女孩哭成泪人，他仍然感到心如刀割。
    他不禁有些心软。
    在心里不断问自己是不是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难道必须要这么折磨她吗？
    飞机头麻木的表情变得柔和。
    心疼地看着王芭丹，忍不住开口劝道：“收手，丹丹，你现在自首还来得及。”
    这话一出。
    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芭丹第一时间收住泪水与昏聩的头脑，浑身一激灵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她双眉紧蹙，满脸狐疑地问飞机头：“你在说什么？”
    问话的同时。
    脚底不断往外挪动。
    随时准备挤开人群逃离。
    飞机头哀伤地看着她：“我说，自首，只要归还财物取得受害者的原谅，你是有希望不用坐牢的。”
    王芭丹这次彻底确定事情已经败露。
    她没有再啰嗦。
    连地上的购物袋都来不及拿，只捞了个最贵的首饰转身就跑。
    可是如今这个时代。
    一旦犯了法。
    跑又有什么用？
    飞机头看到自己手机里，俩哥们传来“搞定”、“警察在路上”的字样。
    无奈地摇摇头。
    朝着王芭丹的背影轻声嘟囔：“如果坐牢我等你。”

 第88章 意外之喜

    一天时间内。
    从跟女友甜蜜约会，到亲手曝光女友的罪证让警察来抓她。
    当络腮胡和寸板找到飞机头时。
    他已经独自一人在花坛边的石凳上喝得酩酊大醉。
    来之前。
    寸板还跟络腮胡开玩笑说：“大飞哥也是实诚，为啥非要曝光呢？既然知道对方是表那就花点小钱吊着她，有事没事还可以玩玩暧昧又不用负责多好？”
    真当来到了这里。
    见到飞机头痛苦的模样。
    寸板明白了。
    明白了一些很难用言语形容的东西。
    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会坚持旁人看来很愚蠢的原则。
    没脑子，顽固不化，不灵活变通，也不随波逐流。
    但他们灵魂纯净，守序正义，问心无愧。
    飞机头对王芭丹爱到骨子里，可他依然选择报警。
    说不上大义灭亲。
    只是心里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事实上。
    整个过程的后半段，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很差。
    哪怕表面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内里其实痛彻心扉。
    连一些基本的判断能力都缺失。
    就像酒店开房之类，只知道高消费能吸引王芭丹的注意力，却不知道具体该花多少钱才能顺利。
    所以干脆最大化。
    不计后果一口气定了20天的总统套房。
    像季季酒店这种地方，已经走好的流程，半道想把剩余未住的天数退掉会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不止现有的待遇要降档。
    还有许多外部专门为贵宾启动的布置要撤销。
    来回折腾产生的损耗都要从房费里扣除。
    20天的房费336万，到最后不知道能不能退回300万。
    这些事情以飞机头如今混乱的精神状况显然无法处理。
    所以只能辛苦络腮胡和寸板两人东奔西跑，把大部分流程跑完后再找飞机头签字。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卫轩打来电话。
    飞机头接听。
    卫轩问：“怎么样？步骤走得差不多了？测出你女友是什么情况了没？”
    听到这一句。
    飞机头只觉得酒精上头，大脑仿佛快要炸掉。
    他剧烈地喘着粗气，闷声道：“测出来了，她不止爱财，还是个骗子，诈骗犯！你满意了？”
    电话那头的卫轩正跟姚新国一起与十名顶尖大主播吃饭。
    本来看主播们对姚新国各种试探觉得无聊，想问问飞机头的情况。
    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卫轩感到莫名其妙。
    更有意思的是。
    系统也不甘寂寞地来了提示：
    【检测到友谊目标“飞机头”，目标系数“3x5x9=135”】
    好感度居然降了一点！
    在已激活目标中，除了余笑笑和最开始的童晓蕾，卫轩还是第一次看到好感度降低的情况。
    这个发现令他喜出望外。
    连忙分析情况产生的原因。
    回溯追源。
    卫轩意识到，飞机头的女友好像出了大问题。
    诈骗犯？
    上升到这种程度，难道那女的手头不止飞机头一个大冤种？
    养狗专业户？
    所以这大飞是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导致心态破防了呗。
    确认这一点。
    卫轩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正觥筹交错的包厢里，表面一团和气的热闹氛围中，原本百无聊赖的他突然来了精神。
    缩在角落拿着手机乐道：“我现在倒真对你的女友产生了一些好奇，很想看看到底是多么祸国殃民的女生能把一成年人迷得晕头转向不分好歹，对骗他的人爱得死去活来，对帮他的人却生气发火？”
    话音落下。
    对面的手机似乎被人抢走。
    随后有个稍显成熟的声音传来：“对不起啊卫先生，大飞他喝了点酒，有点不清醒，说胡话您别往心里去！”
    见系统没有继续提示好感下降。
    卫轩不满地说道：“没事，把手机还给大飞，我话没说完。”
    对面沉默了一瞬。
    似乎有点不理解卫轩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刺激一个醉酒的人。
    最后却还是配合地把手机还给飞机头。
    飞机头接过手机，声音有些虚弱：“算了，你别说了，刚刚是我错了，不该冲你发火。”
    卫轩见好感度依然没有变化。
    决定继续加大力度刺激。
    装出不屑的语气哼道：“错？你没错，错的是我才对！我不该接你的求助电话，不该帮你想办法，不该帮你看清真相，我最大的错就是没让你被人骗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错了，我真是太错了啊大飞！”
    一连串的真话反说。
    刺激得电话对面的飞机头撕烂声带嚎啕大哭：“别说了别说了！我真的好想死啊！！”
    听到“死”字，卫轩这下真的鄙夷起来：“多大点事就寻死觅活的丢不丢人？你还小吗？堂堂一个大老爷们，上有父母需赡养，下有子孙需衍续，你一张嘴轻轻松松喊个死，生而为人的责任你才完成多少啊就有脸谈死？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隔得！隔得！”
    对面的飞机头不知道理解了些什么，居然不嚎了，在那里抽搐着。
    卫轩见话说到这个份上都没再引起好感度的降低。
    暗叹时机已过。
    默默地思索着如何利用好当前的好感度。
    飞机头现在降到9点，再刷一次奖励最多增加1点，搞不好还能降低。
    所以可以搞搞！
    难点只在于如何让对方接受。
    想了想。
    他试探着开口对飞机头劝道：“话说，你是真想死吗？如果真想死的话，家里有没有老爸老妈需要养的啊？你手里的钱肯定不够在你死后给他们衣食无忧养老？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再转你一笔钱，你安排好你父母的养老问题，然后再安安心心去死，怎么样？”
    这种略显丧心病狂的建议，直接听傻了电话那头的飞机头。
    半天没见回音。
    卫轩心里咯噔一下。
    怀疑自己是不是话说得有点重了。
    对方别是想不开，不给转账的机会就直接去死？
    想到这里。
    他连忙点开银行app，往飞机头的账户上转过去一笔钱。
    原本卫轩已经对金钱的数字产生麻木。
    下意识想转以亿为单位的资金给飞机头。
    手指刚刚输入一堆零。
    还在考虑这堆零前边的数字时。
    他突然反应过来。
    哪有这么乱来的？
    这个飞机头不像姚新国那么知根知底。
    也不像童晓蕾昨天的情况那样特殊。
    甚至连像余笑笑那种持续数月工作日天天见面积攒出的友谊都没有。
    一个仅仅认识了两三天的陌生人，之前还是一方追一方逃的对立面。
    怎么就能这么夸张地送钱？
    对方不敢收还好，如果对方真的全数收下，内里潜藏着的东西就很耐人寻味了！
    卫轩幡然醒悟！
    手指连忙删去几个零。
    最后“只”给飞机头打过去“少少”一千万。
    转账完毕。
    卫轩长出一口气。
    反省自己拥有系统这几天，人确实有点飘了。
    脑子太想当然，以为有钱就代表一切。
    实际上像自己这种崛起时间短、家里人口少、没有武力甚至缺少某种遇害报复机制的人。
    手里掌握这么多钱，简直就跟三岁小屁孩抱着大金块到处跑一样。
    再这么飘下去迟早会出大事！
    所以，要么收收心，静下来低调发育，不要过早露头。
    要么，多研究研究这个系统，看看除了“握手”和“负荆请罪”，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保命的家伙什。
    就在他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
    系统忽然出声：
    【检测到用户合理需求，提前通知下次升级所开放的功能——奖励次数抽奖】
    【用户可消耗主动完成的奖励次数进行随机抽奖】
    【当前升级所需主动奖励总数：17\/100次】

 第89章 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抽奖？！
    卫轩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知道系统升级的进度以及升级后的新功能。
    他没想到这系统自上一次升级后还能有更多级别可以更新。
    记得上次升级需要的是10次主动完成的奖励次数。
    这次升级就需要100次。
    这么看来。
    每次升级所需要的奖励次数很可能是十倍递增的！
    好家伙！
    卫轩很期待新功能，但对升级的进度感到遥遥无期。
    几天来那么辛苦刷奖励也才刷出17次。
    甚至都把余笑笑刷爆了！
    想要升级，剩下还有83次，手头可以刷的目标却已所剩不多。
    总不能倒吐利润去找余笑笑刷扣罚奖励？
    卫轩思索分析着。
    既然系统是以“次数”为单位，那今后的方向就得改一改了。
    不能一味地追求数量，而是要以次数为主。
    每月可激活目标有10个人，每人每天可刷3次奖励，假设过程毫无差错没有“被动”完成，一个月下来能有900次！
    算出这个数字。
    卫轩感受到了希望。
    下个月的激活目标一定要好好挑选，千万不能再像这个月一样瞎搞。
    最理想的是十个人都是同公司员工，或者都是身边的人。
    每天请客吃三顿，早中晚正好把每个人一天的奖励次数都刷完。
    还不容易爆好感。
    计划完美！
    可惜眼下，这个月的目标已经注定混乱。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本次升级所剩的83次奖励次数刷满。
    卫轩在心中筛选目标。
    余笑笑负15点好感，如无必要不能碰。
    姚新国和童晓蕾两人应该都还有一定的操作空间，其中童晓蕾有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她似乎对收礼比较反感，如果操作得当说不定能把好感往下降一降。
    叶安的好感度应该跟童晓蕾差不多，只不过这家伙的个人技能系数为零，是个难得的实验目标，偶尔刷点次数应该可以，但千万别影响到系数，万一不小心搞出正数就废了。
    飞机头刚刚好感从10点降到9点，虽然存在不识好人心的白眼狼行为，却意外地令卫轩看出自己的心态隐患问题，更是提前得知了系统下次升级的新功能，算是意外之喜。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卫轩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大度地原谅他。
    除去这5人。
    剩下已激活的目标还有：魏习文、叶矾、便利店老板陈大海、便利店打工人哥哥楼江与妹妹楼泉，以及前南湖地产总监助理陈寻冬。
    这6人里面，除了叶矾之外好像都能碰一碰？
    卫轩默默地计划着。
    为了不浪费，最大化地利用当月已激活目标。
    他甚至想过等系统将双叶集团的股份奖励发放完毕，送还叶安不再跟叶家站对立面时。
    那个装腔作势的叶矾说不定也可以拿来刷一刷。
    这么算下来。
    83次奖励好像也不会太过遥远了。
    未来还是充满希望的！
    卫轩回过神。
    想到电话那边的飞机头今天还有2次机会，不能轻易浪费。
    于是又操作手机往对方的账户上转了两笔钱。
    一笔是001元。
    另一笔也是001元。
    既然是刷次数。
    数额多少就无所谓了嘛！
    卫轩乐呵呵地想着。
    对电话说了句：“钱已经转过去了，就算想死也要先把父母安排好，明白吗？”
    说完。
    挂断了电话。
    起身找到餐厅服务员，抢先把姚新国和主播吃的这顿饭买了单。
    “请客”5850元，姚新国系数200倍奖励“117万元”。
    对如今的卫轩而言，这次奖励的数额虽然算不上大，但能这么轻松顺利地刷到一次次数，他感到满意。
    距离升级还剩82次！
    结账之后，卫轩没有离开柜台，他记得姚新国今天的次数还有1次。
    目光巡视周围。
    让服务员拿了瓶速溶咖啡的饮料给他。
    付款6元。
    提着饮料回到包厢，十分顺手地递给了姚新国。
    姚新国正好应付这么多大主播有点累，看到咖啡立马拧开瓶盖咕噜噜喝了大半瓶。
    “送礼”6元，200倍奖励“1200元”。
    数额越来越小。
    卫轩却越来越开心。
    还剩81次！
    而且刷这种小奖励对好感度不会有任何威胁！
    简直完美！
    就在他满意地坐回位置上，准备再吃口菜犒劳一下自己。
    旁边放下饮料的姚新国长出一口气，转头对他悄声说道：“好兄弟，还是你懂我！这帮家伙真是太难对付了，没这口咖啡我估计撑不下去！”
    【检测到友谊目标“姚新国”，目标系数“5x5x9=225”】
    卫轩夹菜的手。
    瞬间僵在了原处。
    。。。
    季季酒店。
    花坛边的石凳上。
    飞机头、络腮胡、寸板三人看着手机上的到账提示。
    思绪万千。
    络腮胡看着飞机头，表情复杂地说：“你这么埋怨他，他却还在关心你的家人，甚至专门打钱让你安排父母的养老问题，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飞机头看着手机界面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寸板突发奇想地猜测：“我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那个神秘的组织对团队成员专门设立的这种抚恤或者说安家措施？以便让人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心全意为组织奉献甚至牺牲？”
    对于这个说法，络腮胡颇为赞同地点头：“有可能很有可能！看他在一千万之后还有两笔1分钱的转账，正常人不可能做毫无意义的事，他这么做肯定有深意，可能是组织内部专用的统计方式！”
    “两分。”寸板揉搓着下巴分析：“说不定指大飞哥是第二个收到这种安家费的人！”
    “那第一个会是谁？”络腮胡刚刚问出这句话。
    两人就异口同声地蹦出一个称谓：“叶董！”
    络腮胡和寸板对视一眼。
    纷纷对彼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旁边两个大聪明不断揣摩卫轩转账的用意。
    飞机头却只盯着手机默不作声。
    许久。
    就在络腮胡打着哈欠提议“走”之时。
    飞机头从沉默中苏醒。
    抬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力道之大，直接打出了鼻涕泡泡。
    络腮胡寸板两人猛然一惊，连忙伸手拦住打算继续自扇的飞机头喊道：“干嘛你这又是干嘛！”
    飞机头双手被缚动弹不得。
    只能高高仰起头。
    脸上早已布满泪痕。
    他长长地叹息道：“他说得对！为我好的人我不珍惜，欺骗我的反而为她寻死觅活，我真不是人！”
    “大飞，你别这样。”络腮胡安慰道：“我感觉卫先生并没有真的怪罪你，只要以后好好做事，尽心尽力帮他们完成大业将功补过就好了。”
    “恩。”
    飞机头仰望星空。
    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子欲养亲不再，我骂你你却还这么关心我家人，从今往后你卫轩就是我亲兄弟！
    【检“飞机头”系数“3x5x10=150”】
    【检“赠送礼品”1000万150倍“15亿元”】
    【检“飞机头”系数“3x5x-11=-165”】
    【检“赠送礼品”001元-165倍“-165元”】
    【检“飞机头”系数“3x5x-12=-180”】
    【检“赠送礼品”001元-180倍“-18元”】
    遥远的某家餐厅包厢内。
    刚刚恢复正常准备夹菜的手。
    再一次僵在了原处。

 第90章 绝不合作

    不要脸！！
    正处用人之际。
    飞机头却自爆了。
    卫轩百思不得其解。
    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想原谅他了！
    这倒霉玩意儿！
    卫轩在心里将飞机头划拉到跟余笑笑一块儿的自爆核废料堆积处。
    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说，奖励次数好歹加了3次。
    现在距离升级只剩78次了，努努力加加油，多请人吃吃饭，尽快把抽奖功能升出来。
    说实话。
    他现在不太敢直接往人账户里打钱这种行为了。
    多了难接受，少了解释不清。
    次数过于频繁的话则更容易引起怀疑。
    已“解锁”的这么些友谊行为里，任何一项做得频繁都很奇怪，但哪怕握手都比送礼简单。
    事到如今，看上去最正常最容易实现的，反倒变成了“请客”。
    想到这里。
    卫轩看了眼今天已达上限并且好感已经高达9点的姚新国。
    一刻都不想继续留在这里。
    向在场的众人告了个辞就起身离开了包厢。
    餐桌上的主播们面面相觑。
    感觉自己等人好像完全不被对方放在眼里？
    以往就算不是粉丝只是个普通路人，知晓他们知名主播的身份都会想要多停留一会儿，多说上几句话。
    结果这位卫总倒好。
    从头到尾没怎么搭理过他们。
    埋头玩手机打电话，吃饭中途还来来回回进进出出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现在更过分。
    竟然直接走人了！
    怎么？你就那么忙？陪我们这全网前十的大主播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众主播心里都有点不舒服。
    家奇直接开口，语带不满地对姚新国说：“姚总，你们这卫总真是事务繁忙啊，贵公司除了这次百大主播联合直播月还有其他更重要的活动吗？需要他专门放下这边去处理？”
    姚新国哪能听不出对方口中的意思，笑着解释道：“你还真别说，不止这个直播活动，就算我们整个公司加起来都不如他那边的事重要！跟他比起来，我这边最多算是小打小闹，能来参与两天估计也就是为了拉兄弟我一把。”
    听到这话。
    一直没出声的微雅也抬起了头。
    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余主播更是心中不屑。
    有位叫烈宝的女主播对身旁名为雪离的女主播耳语：“这也太扯了？真拿我们当傻子呢？”
    雪离点点头。
    默不作声地环顾周围同行。
    各人眼中的怀疑都有愈渐浓烈的迹象。
    没办法，姚新国的说法太不真实，实在难以令人相信。
    坐在这里的每一位主播都能轻松拉来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观看人数，高峰期就是千万人都不在话下。
    如果真按合同上定的标准算价钱。
    这家公司每小时最少要花费几十万！
    平均一天下来很可能会烧出数千万的金额！
    连续一个月就是十亿乃至几十亿的巨型生意！
    这种级别的合作。
    还只是小打小闹？
    那卫总手里真正的“大”事得有怎样的规模？
    该不会是要收购某个世界五百强企业？
    笑笑死！
    在场主播丝毫不顾忌姚新国，纷纷耳语吐槽嘲笑。
    大家都是身家过亿的人。
    也都有自己的公司和工厂。
    不是没见过钱。
    会答应来这么个小县城参加为期一个月的直播活动，除了给太多之外，主要还是图个新鲜。
    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玩这么大。
    结果到地儿一瞧。
    众主播大失所望。
    姚新国的公司规模小不说，员工更是稀稀拉拉就那么几个。
    简直就是个临时拉起来的草台班子。
    要不是看在对方豪迈包下县城里最大的酒店供他们下榻休息，烈宝雪离等人很可能当场扭头就走。
    现在。
    在主播们看来，对方已经山穷水尽，就快装不下去了。
    比如眼前这顿饭。
    就很普通，普通到连一些稍微高档点的海鲜或山珍都没有。
    全是猪牛羊！
    主播们大多都要保持身材，怎么可以吃这么多劣质肉？
    所以整场下来，除了微雅不挑食每样都尝了点，其他人基本没怎么动筷子，都在跟姚新国聊天，试图找出对方话里的破绽以便确定自己心中所想。
    可惜。
    奇怪的是。
    虽然姚新国句句话听上去都很不靠谱。
    什么新场地刚找好；新员工还在招；资金充沛不用担心，等等等等。
    越听越惹人怀疑。
    偏偏主播们无论怎么来回倒问葫芦话，姚新国都能对上。
    仿佛他说的所有内容都是真的。
    因为只有真话才不会有破绽，随便旁敲侧击都不怕。
    但又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一个卖马桶塞的小网店，会花这么多钱邀请全网前百的主播来卖货？
    一个挤在三十平酒店式公寓的小工作室，一开口就是上千平的新场地？还是长租？
    一个老总亲自上阵陪客户的小公司，手底下员工除财务之外最大职务就是个运营总监，还是个不知道满没满二十周岁的小姑娘，一开口就是正在按市场最高价招聘新员工？
    还说有个高薪聘请的职业经理人正准备入职？
    就管理这么丁点人，需要多职业？能有多高薪？？
    主播们听着姚新国一句比一句离谱的回答。
    内心满是嗤之以鼻。
    大部分人已经确定这就是个骗子公司。
    虽然不知道把人骗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但这公司绝对付不出合同里定好的费用。
    里面绝对有问题！
    找不出破绽可能只是对方剧本编得周全到位而已。
    烈宝几人已经决定待会儿回到酒店就收拾行李离开。
    这家公司铺的场子太大，但凡有阴谋绝对大到惊人。
    她们不想冒这么大的险。
    哪怕一切都是真的。
    哪怕其他留下来的人赚到飞起。
    哪怕自己饿死、死外边、从这跳下去。
    也绝不会跟这家公司合作做直播！
    烈宝抬头跟身旁的雪离对视一眼，用力夹了块炖到软烂的牛腩塞进嘴里。
    既然决定要走。
    至少把肚子填饱，免得大老远白跑这一趟！
    这时。
    姚新国看着众人，拍了拍手说道：“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那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想必大家都知道微雅已经收到一千万定金，我跟卫总商量过决定给每人都发一千万定金以示诚意，还望各位在合作开始后多多出力，争取把项目做大做强！”
    话音落下。
    全场寂静。
    无论耳语的嘲笑的喝水的嚼牛腩的都停下了动作，目光呆滞。
    一千万！
    确定不是一千块？
    短短时间里光这定金就花掉一个亿了？？
    烈宝的身体开始颤抖。
    这要是个骗子公司，他们究竟想要骗什么？
    就算把自己浑身上下切了卖也不值这么多啊！
    下一秒。
    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
    姚新国对手机里说了些什么。
    包厢门被人推开。
    小周姑娘领着两名同事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份文件。
    正是当初和微雅一方签订的那种提前协议。
    分发给其余九位主播后，小周姑娘表示财务大大已经准备妥当，协议签订后一个工作日内款项会到账。
    九位主播还在傻愣愣地翻看着手里的文件。
    那边一直品尝菜肴没有出过声的微雅此时突然站起身，向姚新国伸出手，大大方方地笑道：“姚总，预祝合作顺利，贵公司产品大卖！”

 第91章 格局炸了

    在卫轩的影响下，姚新国尽可能地打开自己的格局，比主播们更迫不及待想谈钱。
    发放协议后赶紧讨论正式合同的内容，想要一鼓作气敲定下来。
    他向众人提出原本拟定的百分之十收费标准感觉不妥，要改一改。
    众人了然，确实不妥。
    完全公平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在座主播本身高低实力就不同，人气销量也都有排名，统一按10收费的确不太合理。
    比如像排名第一的微雅跟排名第七的烈宝拿同样的数。
    就算人微雅不说，烈宝心里也不踏实。
    十人一个直播间，各人粉丝数都不一样。
    自己蹭微雅的流量已经有点惶恐不安了，最后还拿一样的钱？
    敢给也不敢收啊！
    所以现在提前摆出来说清楚也挺好。
    省得后期扯皮。
    大家心里门清，谈生意嘛都是这样。
    事前画个大饼先把人哄过来。
    真到确认细节的时候肯定得改。
    之所以叫画大饼就是说说好听而已，谁要当真就是幼稚不懂事了。
    每人百分之十加起来直接百分百，哪家公司敢这么玩？
    估计也就微雅能全额拿个10，其他人顺位顺减。
    众人表示理解。
    姚新国表示理解万岁。
    然后客客气气地开口说：“那咱们就按排名来，第十名的那位不好意思，您就只能拿10了。”
    排名第十的主播愣住。
    她原本还在犹豫签协议的问题。
    以她的身份签不签好像都很难。
    不签得罪玩这么大的大金主，对方哪怕有阴谋也是实打实砸钱下定的，一人一千万就是上亿定金，这种前提下无论做什么肯定都会惊天动地，自己这种级别只能算个鹌鹑。
    若是明目张胆反悔，人家不对付微雅难道还不敢对付自己这小身板吗？
    签？
    背叛其他同行主播事小，这顺位顺减的收费，真减到自己这个位置恐怕只剩百分之一。
    虽说每小时观看人数的百分之一金额也是一笔大收入。
    尤其是这种大型直播活动，一天下来房间的平均人数恐怕不会低于一千万。
    就算百分之一每小时也有10万，一天净赚240万，一个月就是七千多万！
    放哪都称得上是麻袋捞钱！
    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更显百分之一的寥寥。
    电商主播排名前十其实彼此之间的差距没那么大，至少不会差出十倍来。
    比如微雅月销二十多亿，排第二的家奇哥可能也有二十亿左右，两人之间可能就差一点点零头。
    而排第十的她至少也能有个八、九亿，算起来销量只差两倍多，凭什么收费就要少十倍？
    结果现在她听到了什么？
    自己没有顺位顺减吗？
    还是按照10拿钱？？
    第十名主播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姚新国：“姚总，您说错数字了？”
    “没说错。”姚新国神秘一笑：“你就是10，然后从第九名开始顺位顺加一个点，这样大家都能劳有所得，也在排名上有个交待还算公平。”
    所有主播都惊呆了。
    居然不是顺位顺减，而是在10的基础上顺位顺加？
    这公司。。
    也太善解人意了！
    排名靠后的主播热泪盈眶。
    尤其是烈宝，当即大笔一挥，再不管什么私下约定，迅速签好协议将文件双手递给小周。
    排名靠前的微雅几人也满意地微笑着。
    对她们而言，金主不惜平白多掏四十五个点的费用也要将排名严谨地区分开来，这是一种莫大的诚意与敬意。
    天底下再没哪种合作能比这一次的合作更令人身心愉悦的了。
    就算只是画的大饼，也认了！
    大不了多努努力，帮助这家公司扩大知名度，再发动所有粉丝野蛮消费，不管有用没用至少人手买上一件作为支持！
    尽可能让这家公司的生意变好。
    以便让这种难能可贵的合作尽可能地延长一些寿命。
    即使只是一场美梦。
    也让这个梦维持久一些。
    别太早醒过来！
    至此，一千万定金外加10基础上顺位顺加的费用，所有主播都很满意。
    姚新国也很满意。
    假借买单出去给卫轩打电话：“轩子，搞定了！你猜我多少价拿下这帮主播的？”
    “多少价？我们不是说好十个人按排名从10递增到100吗？”卫轩意外：“难道这都不同意？这帮人胃口这么好吗？”
    “哪啊！”姚新国兴奋邀功：“我灵机一动，只在10的基础上顺位顺加了一个点而已！连微雅都只用19就谈妥了！比你的方案便宜太多了！哈哈哈哈哈我牛哔？”
    “？？？”卫轩经过这些天的磨练。
    心性变好很多。
    不再那么容易郁闷了。
    他懒得再拿格局忽悠姚新国。
    原方案能花出去观看人数的55倍金额，现在10到19只能花出去145倍。
    少就少点，不强求速度了，真要一个月内烧光100亿也不太现实，步子太大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觊觎。
    慢慢来。
    反正自己现在要的是次数。
    于是他对姚新国说：“牛哔！谈妥就行，以后记得你每次跟客户吃饭或者跟朋友吃饭，总之就是你要吃饭的时候都叫一下我。”
    姚新国打趣：“不是？这么大个老板还天天想着蹭饭啊？”
    “啊对对对！”卫轩懒得解释太多，随口敷衍着就结束了通话。
    姚新国第一次谈这么大的生意。
    还是用比原计划便宜这么多的价格拿下。
    志得意满。
    他摇头晃脑地走到餐厅前台要结账。
    结果收银告诉他单已经买过了。
    姚新国微微一愣。
    随即想起之前吃饭途中卫轩突然出包厢离开了一会儿。
    本以为对方是去上厕所。
    顺便给自己带瓶咖啡解解乏。
    没想到把单给买了！
    “这家伙！还是像在学校里那样嘴硬心软！”姚新国回忆着宿舍里的时光。
    那些时候。
    大家的生活费都很有限。
    男生手里存不住钱。
    每月上半旬大手大脚花天酒地。
    到了月底，一个个穷得一包泡面吃两顿。
    即便如此室友几人出去吃饭还是会抢着买单。
    而且是真心实意不存在虚伪客套假客气。
    不像搞笑段子里那样一群人假惺惺抢了半天最后还是没人付款。
    姚新国觉得。
    学校时期的友谊。
    应该是他这一生中最纯粹最干净的了。
    看着手机里刚刚结束的通话记录。
    他的鼻腔有些酸涩：“嘴上说着要蹭饭，实际却抢着买单，看来不管钱多钱少你都没变，还是老样子呢！”
    【检测到友谊目标“姚新国”，目标系数“5x5x10=250”】
    好感度。
    又满了一个。
    正坐在一辆网约车里的卫轩，突然收到系统通知后。
    眼前一黑。
    捂着嘴差点没哭出来。

 第92章 最安全的目标

    这一天，总算是要过去了。
    夜里11点。
    卫轩根据叶安给的地址，来到一家酒。
    他现在很害怕。
    怕友谊目标爆炸。
    仅仅一天时间，飞机头爆了，姚新国满了。
    本就不富裕的目标数量再次雪上加霜。
    除非卫轩决定倒吐利润，拼着负奖也要凑次数。
    否则他就不能再冒险接触其他好感度过高的目标。
    毕竟今天发生的“惨案”还历历在目。
    本以为小额不会影响到好感度。
    结果全都是泡沫。
    该满还是满，该爆还是爆。
    卫轩现在已经没有心力去追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发现其实好感度的本质是个恶性循环。
    好感度低，友谊行为不易被接受。
    想轻松被接受友谊行为，好感度又已岌岌可危。
    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继续在这上面纠结毫无意义只是浪费时间。
    他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要么找到一个绝对不会触动好感度又容易被接受的友谊行为。
    要么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友谊目标！
    友谊行为里，目前最简单也最容易被接受的应该当属“握手”。
    至于友谊目标。
    看来看去。
    好像只有叶安最符合条件。
    个人技能系数为零，意味着无论好感爆不爆都不会出现负数，最多就是零而已。
    只用来刷次数的话似乎很稳健。
    于是卫轩联系了叶安。
    几天不见。
    叶安看起来过得很不错。
    在自由的空气里如鱼得水。
    结交了许多新朋友。
    卫轩找到他时，他正坐在这家酒最大的卡座上，跟身边一群年轻男女玩着游戏喝着酒。
    他们玩的游戏很简单，就是一种目的性非常明确的大冒险游戏。
    喝空的酒瓶横放在桌上转圈，停下来时瓶口对谁就得做出选择，是要大冒险还是喝酒。
    大冒险的内容都是事先定好的，写在一堆扑克牌里，有对酒里的随机群众表白，有拿话筒用方言唱dj版说好不哭，有跳舞有亲亲有脱衣服，各种各样玩得很花。
    做不到就喝酒。
    卫轩对这些游戏毫无兴趣。
    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叶安握手。
    【检“握手”时长1秒，暴击0倍共奖励“0秒”】
    随后就找服务员买单。
    【检“请客”总价元，暴击0倍共奖励“0元”】
    最后在卡座众人懵逼的注视中再跟叶安握一次手。
    收到奖励通知后转身就走。
    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如同一个毫无感情的刷奖励机器。
    叶安身边的人都傻了。
    不停地拍着叶安的马屁：
    “不愧是大家族少爷啊！这是你的管家对？过来付完钱就走真是太酷了！”
    “事前事后都握手，这很范儿！不像那些狗血电视剧里弯腰鞠躬什么的土得要死！”
    叶安起身拉住卫轩，转头对身边男女解释道：“胡说八道什么东西？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哥们卫轩，患难与共的那种！”
    这边解释完。
    他又扭头对卫轩说：“着啥急，刚来就走？坐一会儿呗都是朋友一起喝两杯？”
    卫轩听到“朋友”二字，想起自己本月已满的名额，无奈地摇头：“我不喝酒。”
    叶安笑道：“那就吃点！这店小烧烤做得不错！顺便我再给你介绍几个人，特别有意思！”
    卫轩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距离12点还剩50分钟。
    想想反正明天还得刷，不如今晚一起把叶安的刷完得了。
    于是点了点头。
    叶安喜笑颜开。
    拉着他来到卡座最里边的角落，这里有人正在高谈阔论。
    一个衬衫外面套马甲的男人对着身边的听众口沫四溅地说：“跟你们说啊，我们拍电影根本不需要剧本，怎么拍？有投资就拍！一群人坐那喝顿酒，喝两杯导演定好了，再喝两杯演员也定好了，最后喝两杯明天就开拍！要啥剧本全靠临场发挥！”
    旁边有好奇的朋友发问：“那你这不是糊弄事吗？这么拍出来的电影能上映不？能卖出票去吗？”
    “你懂个屁！”那位马甲男看到叶安过来，猖狂的姿态稍微收敛了一些，擦了擦嘴角的白沫，继续神叨叨地说道：“上映？这年头谁拍电影奔着那去的？那都是大资本玩的东西！哦照你这说法除了上映的影片其他小公司就都不拍了？”
    “不上映拍电影图啥？”好奇朋友更纳闷了。
    马甲男得意地喝了口酒：“所以说你不懂！你知道这音乐公司有曲库，就不许我们这电影公司有片库？我们拍的电影不指着上映，就存着！”
    “这不浪费钱嘛？”周围听众纷纷吐槽：“哪有人这么瞎搞的？就算公司敢这么乱来投资也不肯？就算投资肯也没导演演员会愿意参加一部没指着上映的电影？”
    “嘿还真别说！”马甲男挑衅地看了眼周围，拉起身边一名没出过声的年轻女孩：“愿意的人可太多了！这些还没毕业或刚毕业的电影学院学生，或是那些需要拿正片练手的新手导演，海了去每年大批大批根本用不完！不给钱都抢，给钱更不得了挤破头！”
    周围一群人看着眉清目秀楚楚动人的年轻女孩，一时间有些哑然。
    有时候，世界的真相总是如此令人震撼与不知所措。
    马甲男还在唾液四溅地狂吹。
    叶安带着卫轩走过去拍拍他：“别扯了，你这么厉害，现在坐这干嘛呢？”
    马甲男瞬间收起姿态，看着叶安赔笑道：“这不，就差点投资了嘛，你考虑得怎么样啦？只要8，只要50万，我这边今年立马就能给你整出一百部影片！保证挑花眼！”
    叶安拿餐用的平板电脑给卫轩，让他挑选喜欢吃的食物。
    自己拎着酒瓶跟马甲男碰了碰瓶子说：“给你投资我有什么好处啊？像你说的你们拍电影都不指着上映，那我钱不就白投了？”
    “哎变现手段多的是嘛！”马甲男喝着酒介绍：“片库深度是衡量我们这种电影公司实力的基准线，存到一定数量拿出来海选，谁来选？那些真正奔着上映去的大型电影公司！他们看中的直接买版权拟剧本翻拍，我们无论是吃版权费还是坐等分红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这天下还有稳赚不赔的买卖？”叶安表示不相信。
    马甲男仿佛被触碰到专业领域，又昂扬了起来：“我跟你说你还真别不信！像我这种公司要早出几年，世上压根没那帮大导演什么事！光用数量压都能压死他们！”
    他捏起一小簇鱿鱼丝丢进嘴里嚼了嚼，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道：“听说过一个着名的实验吗？有个教摄影的教授将手中的学生按照拍摄水平分为精英班和普通班，然后布置了一个作业，要求一年之内，精英班学生每人只上交一幅他们自己觉得最满意的作品，而普通班的学生每人要交一百幅作品。”
    说到这里。
    马甲男停顿了一下，满脸神秘地问叶安以及周围竖着耳朵的人：“你猜，最后优秀作品的数量是精英班多还是普通班？”
    这时。
    点完餐食的卫轩忽然开口：“你这么问，答案肯定是普通班。”
    马甲男大笑着指向卫轩示意回答正确。
    他说：“这就是数量的威力！优秀作品往往出现在大基数之中，哪怕偶尔有个别精英灵光乍现神来之笔交出一份优秀作品来，数量也跟大基数没得比，而且也不长久，你看那些写歌的音乐人哪个不是成百上千首地去创作才有偶尔几次爆发？我们公司拍电影也是一样，一年拍一千部影片，出优秀作品的几率总比那些一年只拍一部的大导演来的高！”
    “所以，就差钱呗？”叶安好笑地看着他。

 第93章 上头

    叶安的系数是零。
    所以卫轩没想过在他身上花大钱，只想把一天三次的奖励安安稳稳拿到手。
    眼下系统还没升级，没开放多少实用功能。
    手头上自保的手段实在稀缺。
    人在外头也不能太张扬。
    财不可露白。
    先前为了给童晓蕾出气跟人打赌已经是心态飘了。
    还好经过飞机头的事情卫轩意识到这一点。
    重新调整了心态。
    整个人恢复谨慎。
    不再胡乱给人打钱，也不再纠结姚新国那边花钱的速度，顺其自然由他去。
    甚至不想再冒头蹦跳，只想退居幕后踏踏实实刷点小额奖励累积次数就好。
    低调！
    晚上这一场。
    卫轩就只看看热闹。
    等12点的同时顺便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几小时前在姚新国和主播的饭局上忙东忙西根本顾不上吃。
    正好现在可以一边撸点小烤串，一边就着热闹下饭。
    那马甲男听到叶安的话。
    整个人又一次委顿了下来。
    之前的意气风发仿佛遭受到打击。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本来我们是根本不会差钱的主，百八十万的随便拉一批库存出去卖掉就有了，谁能想到这两年市场这么不景气，没什么人玩大荧幕都转做电视剧了，我们的片库突然就一部都卖不出去。。”
    叶安更觉可笑了：“既然这么不景气，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呢？像你说的我继续投资，你继续卖不出去，这是拉我一起死啊？”
    “不！不是这样的！”马甲男猛地抬起头：“我有高人指点！这次一定行！院线玩不了我可以转战网剧！现在网络与居家设备越来越好了完全可以撑起来！我只需要一笔投资拍一批适合网剧的片子，马上就能东山再起！50万，不，30万就够！”
    叶安笑着拿了瓶钻石般闪耀着的酒过来。
    往空杯子里倒了小半杯琥珀色的酒液，递给马甲男道：“今天开心，多喝点别客气哈！”
    马甲男见状。
    知道投资无望。
    苦笑着接过杯子一口喝干。
    这瓶酒是全场最好的，就这一小杯能比他面前所有精装啤酒加起来都贵。
    以前生意好的时候他也没少喝。
    现在却已好久没喝到过了。
    今天没拉到投资，酒总得喝个够！
    马甲男毫不客气地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叶安冲卫轩挤眉弄眼，笑着问道：“怎么样，好玩？”
    卫轩点了点头，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一开始就说要介绍几个特别有意思的人。
    这位马甲男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确实挺能侃大山的。
    不过如今的卫轩很谨慎，对于陌生人，就算本月的友谊目标数没满也不敢再轻易激活。
    所以兴趣倒也谈不上多大。
    恰在此时。
    酒服务员端着餐盘过来卡座。
    是卫轩点的烤串好了。
    结果餐盘刚到卡座外侧，就被人一抢而光。
    卫轩愣愣地看着光不出溜的盘子，疑惑地问叶安：“这算什么？”
    叶安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们跟我这胡闹惯了，你再点一次，多点一些，我请客。”
    卫轩皱了皱眉。
    心里发狠，拿起平板电脑将刚刚点的内容来上了一百份！
    在酒喝酒喝出一万块还算常见，点烤串点出一万元的真没多少例。
    订单刚下没多久。
    服务员就跑过来询问刚刚点单是认真吗？是不是手滑失误点错了。
    叶安看了眼订单记录，又抬头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卫轩。
    向服务员确认无误并嘱咐他们好好烤别因为量大就失了味道。
    等服务员点头哈腰离去。
    叶安冲卫轩比了个大拇指，起身带他来到另一侧。
    这里坐着的人同样也是等着跟叶安谈投资的。
    涉及的行业五花八门。
    有做游戏的，有做餐饮的，有做网咖的。
    各式各样的人口中说着各式各样的话吹着各式各样的牛。
    唯一相同的就两点。
    第一，每个人都表示自己领悟到了行业精髓，找到了突破口，只要有投资立即策马奔腾。
    第二，每个人口中都有个“高人”指点。
    叶安一个接一个地聊。
    听他们吹牛听得乐不可支。
    卫轩对投资基本没兴趣。
    再厉害能比他给姚新国投资的一百亿厉害？
    他现在的注意力被“高人”两个字给吸引住了。
    聊天缝隙抽空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都说有高人指点？哪个高人？能认识认识吗？”
    一众人顿住。
    叶安扭头意外地看着卫轩问：“你想见他们的‘创业导师’啊？”
    “创业导师？”卫轩疑惑地环顾四周：“这些人还需要创业导师吗？都是行业老手了？”
    叶安笑着对他说：“不一样还真不一样，这位创业导师还真不一样，你想见我带你去，正好他今天也在。”
    说完。
    他领着卫轩走出卡座。
    来到酒后排比较安静的一片区域。
    这里音乐和喧闹声不大，刺眼的舞台镭射灯也照不过来，位置上方有独立的柔和暖色灯笼罩，适合想微醺聊天的一部分人群。
    叶安走到一个三人位。
    位置当中有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正慵懒地和旁人聊着天。
    只听他对旁边一名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说道：“你烤红薯就不用学习啊？”
    中年男子傻乎乎地回了一句：“我烤红薯么烤得好吃就好了嘛，还要学习什么？”
    西装男不屑地哼笑一声。
    坐直了身体，口若悬河地吐出一大串字句：“没有小事业只有小视野。”
    “市中心cbd黄金展位600平米，进店两个大字。”
    “薯道！”
    “店里一个红薯都没有啊！”
    “全是文化！”
    “红薯，是人类对土地最深沉的爱，是农耕文明和现代文明融合和碰撞，你懂不懂？”
    “店里空调比商场低5度，冷的感觉扑面而来！”
    “一米78大长腿柜姐双语接待，入座以后全程蹲式服务：‘先生您好，请问红薯是您自用还是送给太太？我们目前的产地可在全球范围内自由挑选，根据您的需求全程定制，您可以通过我们的‘薯道app’从播种到采收从烤制到封装全程观看，真正做到重新定义生活的每一个细节！’”
    话到这里，中年男子已经听傻了，张嘴想反驳，却不知道从哪反驳起，只觉得cpu快烧掉了。
    西装男轻轻喝了口水。
    继续张嘴输出：
    “名媛聚会，游艇上美女全部一个一个拿出手机，点亮app说：‘哇我的红薯宝宝发芽了！’‘哇我的红薯宝宝又长大了一点！’，未来的热词叫‘薯道社交’！”
    “再衍生出靓号发布，红薯手游，产地天气运用，这是全新消费领域的空白，元宇宙的本质是什么？就是消费者的时间！”
    他指着中年男子的胸口，昂扬不灭地大声道：“你卖的根本就不是红薯，是跨界整合差异化体验，你社会身份不再只是一个卖红薯的小摊贩，你在突破自我，你是父母的骄傲，孩子的偶像，妻子的救世主，是人类文明跨越圈层的开拓先锋！你上头没有？”

 第94章 高人

    中年男子被说得一愣一愣。
    傻在位置上半天不出声。
    卫轩也有点意外，见过吹牛没见过这么能吹的。
    跟眼前这位一比，刚刚那些个什么电影公司网咖老板简直像个纯真的孩童。
    他产生了兴趣。
    看了看时间。
    跟叶安一起坐下来。
    由于是酒环境，叶安简单地向西装男介绍道：“钱老师，这我哥们卫轩，了解到你的事迹后专程过来认识一下。”
    回头又对卫轩说：“这位就是刚刚说的高人，钱多多老师。”
    卫轩点头，主动向西装男伸手：“你好，钱老师。”
    钱多多客气地直起身相握：“叶老板的朋友很多，但哥们还真没见过几个，幸会。”
    这种非正式场合下不用太过严肃认真，否则反而显得拘束。
    两人轻轻握了握手就算认识了。
    卫轩颇感兴趣地开口问：“听说您是创业导师，现在方便咨询吗？”
    由于友谊行为“友情赞助”的存在，他最近对创业特别敏感。
    在余笑笑、飞机头还有姚新国几人身上刷的奖励都跟创业有关。
    现在正好遇见个所谓的高人，自然不能放过。
    “可以的。”钱多多听到这话，捋了捋西装翻领道：“这会儿闲来无事可以接受咨询。”
    他快速打量了一番卫轩，问：“我这边企业全案策划，个人职业设计都可以，你什么情况？”
    “我啊。”卫轩还没来得及问，突然就被反问了一句。
    下意识想了想自己现在的情况，老老实实地回答：“目前就待在家里。”
    钱多多不解：“待在家里？你是不方便出去工作还是？”
    卫轩摇头：“不能说是不方便，好像单纯只是不想去。”
    这是实话。
    以他如今账户上的数字，首要之急肯定是先处理硬通货以及自保的问题。
    实在没有太多时间与精力再回去上班工作。
    他找“高人”咨询也是为了旁敲侧击地了解一些如何投资变现将账户上的死钱转为实体活钱的方法。
    钱多多却理解歪了，以为卫轩有什么难言之隐，开口安慰道：“没事！家里也有很多职业选择啊，比如说做设计啊，直播带货，自由撰稿人都可。。”
    卫轩见他彻底跑偏，连忙解释道：“我投资。”
    听到这话。
    旁边的叶安深以为然地点着头。
    他当然知道卫轩给了余笑笑一批价值70万的手机供其创业的事。
    当时他就在现场。
    “你投资，投？”钱多多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随即抬头。
    看到叶安赞同的神色。
    钱多多的表情变得有些认真：“你大概什么体量？”
    卫轩想了想。
    觉得说多不太好。
    说少了又显得不尊重人。
    最后还是报了之前转给飞机头的那一笔数字。
    “一千个达不溜？？”钱多多听到数字的第一秒就坐直了身体。
    而后处变不惊地正了正领带。
    用唠家常般的语气主动开始自我介绍：“不瞒你说，我这边是这样的，就很多人关心我怎么个变现。”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手机点开记事本。
    满脸认真地对卫轩说道：“其实就是说我这边资金找项目，项目找资金，资金项目找经理，我都完全可以的，你大概是想怎么个投法什么行业？”
    卫轩见他突然变得这么重视。
    心里咯噔一声。
    瞬间反应过来对于自己这几天而言或许一千万算相对较小的数字。
    可对世上大多数人而言，这都是个非常庞大的数目。
    真要实话实说。
    肯定还是太过张扬。
    卫轩抿了抿嘴。
    又看了眼身旁同样有些惊讶的叶安以及卡座内其他几名竖着耳朵听的人。
    有些尴尬地笑道：“恩，一千万，就是还没取出来，在梦里中的奖。”
    话音落下。
    叶安以及其余旁听的人明里暗里都是“害”了一声。
    倒在座椅上开始喝酒。
    钱多多听到这么明显的糊弄话。
    却没有丝毫恼怒的神情。
    只是不动声色地关闭手机，重新靠回椅背上。
    他的目光在叶安和卫轩二人脸上巡视。
    见叶安毫无责怪的意思。
    点了点头，恢复慵懒道：“哦这样啊，那我觉得，我听你现在还比较稳定的，你现在这个状态就蛮好。”
    “是？”卫轩见混过了这一茬，松了一口气笑道：“还可以哦。”
    “对可以。”钱多多的情绪全然没有波动，很自然地说着话：“你等于提前布局元宇宙了嘛。”
    他仿佛还在认真跟卫轩讨论着：“我感觉什么呢？你现在就差一个脑机接口！你等这个技术一旦成熟，我们大家还在新手村你就直接沙巴克城主了嘛！”
    钱多多的话引起了周围一片捧场的笑声。
    尤其是叶安最配合。
    可能觉得卫轩是自己带过来的。
    虽然是在酒这种不算太正式的场所，但这种玩笑依然感觉有些失礼和冒犯人。
    他没有责怪卫轩。
    但对钱多多有些歉意。
    于是拿起酒杯向对方远远敬了敬，自己干了一杯以做表示。
    卫轩见状连忙也拿起酒喝了一杯为自己的行为表示抱歉。
    钱多多平静地笑着。
    没有半点不满的神情。
    甚至回敬了两人一杯酒。
    几人喝完。
    场面陷入沉静。
    三人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卫轩和叶安的表情都显得有些僵硬。
    钱多多见状。
    干脆重新挑起这个话题。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卫轩说：“其实我建议啊，您可以把这个梦境再具象化一点，因为以后不管是元宇宙还是无限月读，造梦师肯定是刚需，打通社会顶层到底层都是必须存在的！”
    卫轩感受到他试图缓和气氛的好意。
    连忙配合地笑道：“都有了，别墅豪车后宫齐活。”
    “那你这个。。”钱多多乐了。
    叶安也趁机打趣道：“钱老师以往总问人家上不上头，这次你自己上不上头呀？”
    “上头上头非常上头。”钱多多乐呵呵地笑着，语气仍旧专业：“这等于是已经把未来送到未来了嘛！”
    叶安冲卫轩挤眉弄眼：“怎么样？高人够高？还不赶紧报课？”
    钱多多连忙摆手：“不用报课不用不用。”
    卫轩此时对眼前这位高人算是彻底折服。
    如此不动如山处变不惊的心性。
    难怪能被那么多人称作导师。
    的确不同凡响！
    他拿出手机语气诚恳地说：“耽误钱老师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您平时咨询费是怎么算的？”
    “哎咨询费不收不收不收。”钱多多摇头拒绝。
    见卫轩还在坚持。
    他转了转眼珠。
    笑着说：“哥哥是这样，钱就算了，以后到了那边你带弟弟一把好不好？带弟弟飞，行？”
    此话一出。
    场内再无隔阂。
    卫轩终于不再坚持。
    跟叶安对视一眼。
    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95章 风起

    这是一位真正的高人。
    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
    卫轩为了掩盖自己的秘密，把谈到一半的咨询话锋一转变成了个唐突的玩笑。
    换做其他人很可能已经拂袖而去。
    钱多多却没有。
    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还能顺着玩笑聊下去，把尴尬化解在无形之中。
    想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多么深厚的气度与沉稳的心性？
    这就叫专业！
    卫轩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心里才产生一个想法。
    他想跟钱多多深入合作。
    如此专业的“创业导师”。
    连自己这么瞎胡诌的玩笑对方都能接的上。
    那些真正做生意的人还不得被唬到晕头转向？
    卫轩听过钱多多之前讲的那番言论。
    一个卖红薯的不好好卖红薯，扯什么“薯道社交”？
    关键言之凿凿乍一听似乎还真有几丝可行性！
    这么胡乱忽悠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倘若自己能跟钱多多合作。
    让他给自己的友谊目标洗洗脑子。
    那不得干啥赔啥？
    卫轩最近正好发愁不知道该怎么稳定安全地刷奖励次数。
    这种铁定打水漂的投资项目就送上门来了。
    尤其这边还有位个人能力为零的神仙。
    拿来测试再好不过了！
    就这么决定！
    卫轩看着叶安和钱多多，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笑得两人莫名抖了一下。
    12点刚过。
    卫轩点的烤串就陆陆续续送到卡座上。
    每个烤盘都装得满满当当。
    再也不怕被人抢光。
    他十分顺手地抢先把单给买了。
    然后端着满满一个盘子来到后排，递了串牛肉串给叶安，其余放在茶几上供几人自取。
    眼看着叶安咬下牛肉开吃，顺利得到奖励提醒后。
    卫轩满意地点了点头，26次了！
    他趁着吃喝的工夫把自己的想法跟叶安与钱多多说了说。
    等他说到想让叶安负责投资钱老师“培训”过的项目时。
    叶安吓得连连摇头。
    接过卫轩递来的酒瓶猛喝了一口压了压惊：“老卫你别搞我啊！我现在咸鱼一条感觉挺好，你千万别让我管理什么投资公司！回头给你亏得裤衩子都赔掉！我相信你是隐藏的大佬还不行吗？”
    27次！
    卫轩看着叶安手里的酒瓶笑。
    叶安却在拼命地冲他使眼色。
    暗示：你搞投资也别找这位啊！刚听那么多还听不出来什么路数吗？真跟这位“高人”合作赔死你啊！
    卫轩仿佛对暗示毫无察觉。
    反而反过来劝说叶安道：“我知道你想躺平，可没有经济条件你怎么躺平？不用吃饭吗？水电费不用交钱吗？相信我，投资项目是你能做的最轻松的工作了！”
    “放屁！投资哪里轻松了！”叶安满脸都是别想忽悠我的神情：“我家那边挑选一个项目要做多少市场调查数据收集风险评估我又不是没见过！”
    “这些你都不用做。”卫轩安慰他道：“你就照着钱老师谈的项目投就好了，我相信以钱老师的水平，他培训过的项目一定前途无量不会错！”
    钱多多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晦涩的情绪，笑着拱手说：“过奖过奖，您捧了。”
    叶安则是努力压制脸上的崩溃。
    轻声问卫轩道：“你不会是认真的？要投多少钱？”
    卫轩看了看周围。
    半真半假地笑道：“慢慢来，大家先留好联系方式，具体投多少回头再说，这不还没取出来嘛！”
    此话一出。
    叶安愣了一下。
    随即松了一口气，跟旁边的钱多多一起鼓掌大笑起来。
    他们都觉得卫轩是在顺着刚刚的话题扯了会儿闲天。
    叶安甚至锤了卫轩一拳埋怨道：“吓死我了你，说得那么像我还以为你来真的！”
    卫轩笑了笑。
    没有接茬。
    顺势又拿了一串鸡翅递给他好似“赔礼道歉”。
    28次。
    搞定！
    明天的三次也刷完了，日常任务完毕！
    卫轩又喝了几杯。
    没再多待就告辞离开。
    听说叶安很可能要在这里玩通宵。
    卫轩感觉自己老胳膊老腿跟不上他的节奏，就不奉陪了。
    打车回到市区的小出租屋。
    洗澡躺下。
    心里满是对自己今天从叶安身上顺利拿到6次的夸赞。
    临睡前在脑中过一遍接下来的计划。
    终于心满意足地睡去。
    这一天，总算是过去了。
    关灯睡觉的卫轩却不知道。
    他的小出租屋楼外不远的一条巷子口。
    一辆黑漆漆的小轿车停在围墙的阴影下，车窗内隐约有忽暗忽明的烟头闪烁着。
    。。。
    双叶集团最近有个动静闹得沸沸扬扬。
    不是执行董事叶安出走。
    而是集团股份定向增发，接手企业主要有三家。
    表面上看起来三家企业好像没什么关系。
    实际上有渠道的人随便一查就能查出来这三家企业都指向了一股实力强大但口碑不佳的资本力量。
    这股资本力量简称“保衡控股”。
    该资本作风出了名的差，信用很低，惯用手段基本都是短债长投之类极具风险的行为。
    双叶集团的实际控股人群为集团管理层。
    也就是叶家家族成员。
    当了解到定向增发的企业均为保衡控股旗下“选手”时，大多数握有决议权的老人都拒绝了。
    尤其是叶家最有权威的核心负责人。
    那位拄着龙头拐杖的老者，曾当着许多人的面开口批判保衡控股为“野蛮人”。
    并明确表示“不欢迎”这种“野蛮人”进入双叶集团。
    可是。
    这种情况维持了没多久。
    不知发生了什么，原先反对的一些老人忽然改了口风，变得支持起来。
    而保衡控股的人员也渐渐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双叶集团。
    到处巡视。
    显得趾高气昂。
    一副得胜将军的架势。
    仿佛双叶集团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直到今天会议。
    整个会议室座无虚席。
    包括三家企业在内的保衡控股大张旗鼓地登堂入室，参与决策会议。
    支持的声音此起彼伏。
    全场唯有龙头拐杖的老人还在坚持。
    抚摸着拐杖龙头。
    目光看的方向却并不是“保衡”人员。
    而是自家家族中的一名中年人。
    老人望着那名中年人，语气不悲不喜地说道：“邓江，本来我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但是今天你领着这群野蛮人进我双叶集团的大门，我有个问题很想问问你。”
    被唤邓江的中年人抬起头。
    正是当初主张趁叶安不在，集团该想办法稀释股权的那人。
    老人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心里，是不是对入赘叶家仍保有恨意啊？”

 第96章 各方登场

    如今这个年代，世界上最发达的五个大国分别为：东斜国，西读国，南弟国，北盖国。
    以及卫轩所在的神通国。
    由于神通国地处中原，所以又被周围各国称为中神通。
    此时。
    神通国的一线城市——梧桐市内的一座高楼里，一群衣装笔挺表情严肃的人站在电梯门口，屏气凝神地等待着。
    几秒后。
    电梯门打开。
    里面走出两个穿着便装的人。
    一老，一少。
    一男，一女。
    老男大约六十出头，虽一头银发却精神矍铄。
    少女最多二十左右，脸颊皮肤嫩得宛如婴儿，一双笔直匀称的大长腿尤其引人注目。
    两人迈步走出电梯。
    门外等候的人群紧跟其后。
    老者不紧不慢地随口问道：“查清楚了？”
    距离最近的一名黑色西装男拿出纸质文件递过去，口中回答：“表面很普通，大学毕业刚半年的一名装修公司业务员，父母在同一家国企上班，父亲是仓管，母亲是品控，都是闲职。”
    老人接过文件翻了翻。
    还给黑西装。
    口中意味深长地说：“你是在告诉我，要溢价收购我们手中双叶股份的就是这么普通的一位年轻人？”
    黑西装额头隐有汗渍渗出，低头回道：“从调查到的情况来看，是的。”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
    又问：“资金来源呢？查到了吗？”
    黑西装有些犹豫地说：“权限，不足。”
    “谁的权限不足？我的？”老人感到意外。
    他似乎想过所有可能的答案。
    唯独没想到这个。
    不禁有些好笑地反问：“怎么可能？什么级别连我都不能看？”
    黑西装这次实在忍不住，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吞咽了一口唾液，谨慎地重复了一句：“是啊，什么级别连您都不能看？”
    话音落下。
    老人脚步停住。
    身后所有人急刹车，有些反应慢的差点撞上前人。
    场面一片凌乱的鞋跟叩地声。
    老人身边的少女目露好奇地看看黑西装，又看看老人。
    最后从黑西装手里拿过文件翻看起来。
    眼中不时闪过古怪的意味。
    老人站在原地思索。
    脸色一变再变。
    最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恍然，又有些震惊。
    好半晌。
    他开口对黑西装吩咐道：“把人带过来，我想见见他。”
    黑西装连忙点头应下。
    老人继续前行。
    隔了几步路。
    又多叮嘱了一句：“客气点。”
    黑西装满口应是，带着一部分人转身离开。
    少女见人数变少，上前几步挽着老人俏皮地笑道：“爷爷，还好您多说一句，不然恐怕那些笨蛋弄巧成拙，不一定把人带的过来，他是我见过第二能打的人！”
    老人的表情变得柔和，慈祥地看着她问：“哦？你认识他？”
    少女佯装生气地说：“装糊涂还是真忘啦？我爸也在榕桦市呢！”
    “哼，我倒真希望自己忘了！”老人笑容消失，语气变得不悦：“你爸喜欢一步一个脚印那就让他在小城里慢慢爬，希望我这把老骨头能活着在梧桐市见到他！”
    两人说着话。
    缓缓走入前方的一个大型会议室中。
    那会议室内已有不少人。
    巨大的投影布上隐约有着几个大字：“梧桐地铁集团年度报告”。
    。。。
    双叶集团梧桐市总部。
    定向增发的决策会议。
    拄着龙头拐杖的老者看着端坐在叶家家族座位席的中年人，目光锐利地问：“邓江，你心里是不是对入赘叶家仍保有恨意啊？”
    被点名的中年人似乎没料到这突兀的一问。
    稍稍愣了愣后，略显僵硬地笑道：“爸，您说哪的话呢，我从来都没有过啊！”
    老者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诉说着：“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觉得叶家看不起你，自己的才能被严重低估，包括叶矾需要跟母姓这点都让你心里深深介怀，可是。”
    他顿了顿拐杖，加重语气道：“这么多年，我自问叶家对你不薄！你怎么做得出这种引狼入室的行为？”
    中年人邓江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刚想张嘴说些什么。
    另一侧的“保衡”人员清了清嗓子出声说：“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没记错的话今天好像是定向增发的决策会议，我们这么多人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们叶家这些家长里短的八卦事，还请叶老先生回归正题？”
    邓江闭了嘴。
    眼神闪烁，脸色阴郁不知在想些什么。
    龙拐老人身旁的亲信不悦地斥责“保衡”人员：“本次会议为双叶集团内部会议，与会者可称我们董事长为叶董或者叶主席，以便区分在座多位叶老先生！”
    “呵呵。”保衡人员不以为然地哼笑道：“对不起，我并不觉得一个没有任何股份的人配当董事长。”
    这是一个算不上秘密的秘密。
    叶家家族的核心负责人，当年为了能够公正公平地处理双叶集团的事务，主动放弃所有股份，专注于管理。
    此等做法足显其不为私利，真正将心血投入集团大义之中。
    出于尊敬，所有管理层都将毫无股份的老人视为董事长，并毫无疑义地遵从他的领导。
    直到今天被一帮外人点破这层窗户纸。
    此话一出。
    除邓江之外，所有叶家子弟都站了起来，指着说话的保衡人员怒斥：“你态度放尊重点，不然滚出去！”
    保衡控股的嚣张姿态引起了叶家整个家族的不满。
    哪怕那些原本已经支持他们入场的老人。
    在事关家族声誉面前，也都跟自家人保持了一致立场。
    毕竟如果连自家人都不团结，那才会真正地败亡。
    可惜。
    保衡人员似乎成竹在胸有恃无恐。
    根本不怕他们的喧哗。
    一个个嘴角带笑地交头接耳。
    无视各种斥责声。
    淡定自若地交流交换着手中的文件或平板。
    叶家众人气得脸红脖子粗。
    眼看会议变得一片混乱开不下去。
    一直坐着的邓江终于站了起来，摊手制止愤怒的叶家人，开口劝说道：“大家冷静一点，今天我们是谈大事的，都别伤了和气。”
    叶家家族席位上情绪最激动的一个老人，抓起手里的一叠打印纸就砸向了邓江的脸。
    大声怒骂道：“都怪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老子决定了，就算股份烂在手里也不会便宜这帮外来的野蛮人！”
    邓江侧着脸。
    脸跟脖子上隐约有几道被锋利的纸边划出的细痕。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火气，冷声说道：“三叔，恐怕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

 第97章 得让叶安回来

    被唤三叔的老人仍旧激动地大喊：“由不由我轮得到你说吗？”
    邓江轻轻揩了揩脸上的血痕：“今天在场的各位叶家叔伯，据我所知，就算你们所有人股权统统加起来也不到5，而保衡控股如今手里掌握的数量早已超过了20，该谁说了算这很清楚了？”
    “你在放什么狗屁？”三叔的骂声刚落，身前桌面上推过来一份文件。
    保衡人员胜券在握地笑道：“这是我们所有一致行动人的名单，各位有兴趣的话可以轮流查阅一下。”
    听到这话。
    主位上的龙拐老人眯起了眼睛。
    身旁亲信不停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老人一直没有出声。
    倒是侧边的三叔忿忿不平地抓起名单翻看。
    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到最后，三叔重重摔下文件，嘴唇有些颤抖：“这些居然都是你们的人！原来你们早有预谋！”
    他的目光转向邓江，语气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痛心疾首地低吼着：“瞧瞧，瞧瞧你做的好事！这就是你引来的狼！他们狼子野心布局已久就等你这没脑子的蠢货主动咬钩啊！”
    邓江淡淡一笑。
    却不反驳。
    三叔还想说些什么。
    龙拐老人出声打断他：“老三，你还没反应过来吗？我们叶家这位优秀的女婿，恐怕根本就是故意把人领进来的。”
    三叔一大段话噎在喉咙。
    难以置信地盯着邓江。
    却见邓江一脸无辜地摊手道：“我真的是为集团着想啊！定增能稀释掉叶安手里的份额，还能为集团增加流动资金，这不是各位叔伯前些天一致同意的吗？怎么现在反过来骂我？”
    没人再接他的话茬。
    三叔的两只眼睛瞪得冒出血丝，极为不解地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是叶家人，叶家失势对你有什么好处？”
    邓江仍然满脸无辜。
    装出一副全心全意为集团的模样。
    倒是保衡那边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或许觉得事到如今已经用不着邓江，干脆卖掉让对面的叶家内讧也不错。
    于是主动开口说明：“叶家的好女婿跟我们保衡约定，只要他能帮我们抢到控股权，新任大股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罢免你们这帮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老东西！”
    “你！”邓江没想到约定好的合作者会故意挑事卖了他。
    满脸错愕地扭头看向保衡人员。
    “你个畜生！”情绪激动的三叔非常顺手地抓起身前的名单文件，朝着邓江劈头盖脸砸过去。
    邓江这次非常敏捷地侧头躲了过去。
    没有再傻乎乎地硬接。
    但周围所有的叶家成员都开始动手打骂他。
    无论怎么躲都躲不开这么多拳脚。
    对面的保衡人员端着水杯后退远离混乱，交头接耳笑得很开心。
    邓江挨了好多拳脚，勉强直起身子后，焦急地向着主位上的龙拐老人大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如今的双叶集团过于腐暮，应该结束家族统治的时代，任用全新的血液以便焕发活力！”
    “全新的血液？”龙拐老人表情意味不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是指自己吗？”
    邓江迟疑了一瞬。
    环顾四周。
    咬了咬牙。
    硬着头皮说：“我觉得我有这个能力！”
    “能力？”
    龙拐老人这次真的笑了。
    抬手用拐杖制止暴怒的家族成员们。
    望着邓江缓缓说道：“我问你，你觉得保衡是什么？优秀资本家来帮助双叶集团发展吗？”
    不等邓江回答。
    老人继续开口，一字一句势大力沉地逼问道：
    “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不惜举债和杠杆也要集资抢筹？”
    “你以为罢免了我们，你就能上位吗？”
    “就算你能成功上位，你觉得到那时留给你的还是曾经的双叶集团吗？”
    说到这里。
    龙拐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长吐出：“我告诉你，定增本就摊薄了股东权益，折价定增更是雪上加霜，他们借你之手轻松拿下这么多便宜股根本就是为了低买高卖！从没考虑过集团能不能在他们砸盘之后活下来！”
    他拿起拐杖指着邓江，杖尖隐隐颤抖着，语气愈发沉痛：“你不过是接了个股价崩盘的烂摊子！而人家早就赚得盆满钵满潇洒离场了！”
    话音落下。
    邓江终于变了脸色。
    左右来回打望试图找到答案：“不可能！他们答应过两年内都会保留甚至增持！我们签过协议的！”
    “增持？”龙拐老人摇了摇头。
    彻底失望地苦笑起来：“呵。。”
    他没有再说话。
    心力憔悴的老人已经没有心情再浪费口舌指点这个将要被叶家扫地出门的女婿。
    见邓江还是一脸迷茫，深陷局中不明所以的蠢样。
    三叔冷静了些。
    指着名单文件朝邓江冷笑道：“你猜他们为什么要用这么多一致行动人分散入场？这都想不明白你还有脸自夸能力？”
    “什么？”邓江毕竟在大集团混了这么多年。
    原本当局者迷一叶障目。
    现在有“三叔”点明关键问题。
    他幡然醒悟。
    回头怒视保衡人员：“你们！”
    “够了！”保衡人员不待他继续多说，直接挥手打断道：“浪费了太多时间，今天这个会议要是谈不拢，那就各凭本事！要么大家比一比看谁抢得快，要么召开股东大会投票表决，反正战场不在我们身上不疼不痒。”
    “你疯了吗？”邓江再也忍不住，冲着保衡人员大喝道：“闹这么大很可能会停牌的！”
    “停就停咯关我什么事？”保衡人员已经整理文件包准备立场，轻描淡写地笑道：“谁让你们自己冥顽不灵敬酒不吃吃罚酒？”
    邓江拼命思考，大脑飞速运转试图阻止对方：“股价下挫你们也会有损失！”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保衡进场就算只为求财那在砸盘之前也不至于同归于尽。
    谁料保衡人员对视了一眼。
    纷纷开心地大笑起来：“我们不急，双叶的股份我们又不是拿来卖的，哈哈哈。”
    这话一出。
    邓江又傻在了原地。
    旁边的三叔鄙夷地讥讽：“邓江，你就是个十足的蠢货，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不被家族重用了？你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废物一个！”
    保衡人员离开了。
    叶家的家族成员们急得团团转。
    有人忽然一拍额头，高声道：“不能就这么妥协！得把叶安找回来！”
    他的话引起了众人一致的肯定：“对！叶安手里还有他爸留下来的股份，我们还有希望！”

 第98章 嘿嘿嘿

    徐明业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他发现。
    工作很普通、条件很普通、父母也更普通的卫轩，最近好像发了大财！
    要么是专车接送出入高档写字楼。
    要么是在高级餐厅跟众多靓男美女吃饭。
    要么是去酒夜店一掷千金饮酒撸串狂欢。
    原本默默无闻为了一份装修订单跑前跑后整整辛苦四个月的小业务员。
    现在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前簇后拥的显赫之人？
    再看自己。
    如今却落得风雨飘摇朝夕不保。
    坐在车里暗中观察的徐明业，回顾这些天发生的种种。
    越想越气，越气越恨。
    抽着烟一宿都没睡。
    脑中不断涌出一个让他极为心惊的念头，却很快又像烟蒂一样被按灭在车载烟灰缸里。
    等到下一根香烟点燃，念头又再次悄然升起。
    第二天一早，他看到卫轩慢悠悠走出楼底铁门，去到巷口旁的一家早餐店坐下吃早餐。
    跟其他匆匆忙忙的上班族不同。
    人群中的卫轩显得尤为淡定。
    不紧不慢。
    悠游自在。
    一点都没有赶着上班的慌张感。
    别人都是拎着早餐打包。
    或者站着几口吃光就跑。
    唯独卫轩，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店里，右手拿筷子，左手拿手机不知翻看着什么。
    一会儿喝口豆浆，一会儿吃口包子，时不时还让老板挑根松脆酥软的油条送过去香喷喷地咬上几口。
    不慌不忙仿佛根本不用担心上班迟到之类的烦恼。
    如此幸福的生活。
    令徐明业更加气得牙痒。
    在他看来，自己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拜卫轩所赐。
    要不是卫轩。
    他还是从前那个总监。
    没有一丝丝改变。
    时间只不过是考验。
    送到手里的礼丝毫未减。
    结果现在他这么凄惨，对方却越活越潇洒。
    不行！
    绝对不行！
    卫轩过得越开心，徐明业就感觉越难受。
    终于！
    在看到卫轩慢悠悠吃完早餐，不赶车也不打的，反而扭头走到街边另一家刚开门的甜品店又坐了下去。
    美滋滋品尝着甜品店新出炉的第一波糕点。
    徐明业终于忍不下去。
    这他吗是头猪吗？？？
    刚吃完早饭又吃甜品？？？
    远远望着玻璃墙内满脸舒适的卫轩。
    徐明业的脸色阴沉，目光狠鸷。
    使劲揉着轰隆直响的肚子。
    心里那个念头再次涌出。
    这一次，却没有被按灭。
    他决定了！
    从现在开始，找人找机会。
    绑架卫轩！
    徐明业拿出手机翻看着通讯录。
    目光停留在一个名字上——吴勉。
    自家小舅子。
    正好也是栽在卫轩一伙人手里的受害者！
    反正官司肯定输。
    就算不用坐牢名声也毁了。
    医院的工作多半保不住。
    拉过来跟自己干上这一票，什么仇都报了！
    说不定还能大富大贵一把！
    想到就做。
    徐明业联系吴勉，约他出来见面谈事。
    地点就在卫轩家对面的一条小巷口！
    瞧卫轩的架势，徐明业不用猜都知道对方肯定不打算什么上班什么工作的破事了。
    至少一时半会儿不会走。
    放下电话。
    徐明业看着远处的卫轩，不停地咬着后槽牙。
    那一头。
    卫轩今天的安排不多。
    除了照常想办法刷奖励次数之外，还想等银行上班后去了解一下购买实物黄金的事情。
    没办法。
    早上醒太早了。
    现在这个点银行还没开门。
    他如今的账户上现金不少，有七千七百多亿，在对系统运用得越来越熟练的情况下，曾经想测试实物是否会被倒扣的想法已经减淡许多。
    毕竟这么大的数额想测试也已经很难实施了。
    所以卫轩改变思维。
    想直接买点实物黄金存起来。
    这样无论未来变成怎样，手头上的黄金总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了？
    实在不行就想办法送给爸妈。
    老人家手里留点钱，就算以后自己某天真被倒扣成负数无底洞，至少也能“啃老”不是？
    卫轩想着想着。
    甜品店又新鲜出炉了一批小饼干。
    在店员满脸笑容殷情询问下，卫轩点头示意拿一份过来尝尝。
    甜品店的店员很愉悦。
    大早上一开门就有生意不说，这“生意”还很持久！坐了半个小时都没走的迹象。
    而且对所有甜品来者不拒。
    甚至不问价格！
    这种人，只要不是吃白食就会受到热烈的欢迎。
    反正眼下也没其他客人，几名甜美可爱的女店员都围着卫轩转。
    至于卫轩。
    虽然这些女孩都是家附近的人员，地理位置还算不错。
    可惜当月名额已满。
    下个月他或许会对她们有所兴趣。
    这个月嘛。
    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除了甜品，他用行动表示对手里的手机兴趣更大一些。
    殊不知。
    他愈发悠闲的模样。
    让马路对面的某个人愈发咬牙切齿。
    早上7点。
    徐明业彻夜监督，通宵一宿没睡。
    7点半。
    卫轩吃完早餐吃饼干，吃完饼干喝咖啡。
    8点。
    吴勉探头探脑坐进徐明业的车内。
    8点半。
    卫轩出发前往神通建设银行榕桦市分行所在的城北。
    9点。
    吴勉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离开又返回。
    9点半。
    卫轩走出银行身后多了一个双肩包在背。
    10点。
    徐明业驾车载着吴勉跟在卫轩的大巴车尾。
    10点半。
    一群穿着黑西装的人从梧桐市赶到了榕桦市内。
    11点。
    黑西装们再次启程追向偏远县城并骂了句倒霉。
    11点半。
    姚新国请客接风刚入职半天就处理了一桩大案的童晓蕾。
    12点。
    大巴车上的卫轩震惊友谊目标一毁毁一对。
    12点半。
    还在车上的卫轩得知账单已结心里痛斥姚新国狼心狗肺。
    下午1点。
    叶安被家族成员找到，说清原委。
    1点半。
    卫轩终于抵达父母家将背包藏好并盖了点灰。
    2点。
    徐明业和吴勉套上帽子戴好口罩，手里分别握着小刀一枚。
    2点半。
    多名黑西装在县城交汇，见到了卫轩，以及跪在卫轩跟前的两位。
    3点。
    徐明业与吴勉哭得很狼狈。
    3点半。
    卫轩跟着黑西装，从县城回到市区，再从市区向着梧桐市直飞。
    5点。
    全然没有联系过的两人，在梧桐市嘿嘿嘿。

 第99章 朋友关系

    “嘿哟喂？你怎么会来梧桐市啊？”机场外，不期而遇的两个人互相“嘿嘿嘿”地打着招呼。
    叶安稀奇地看着卫轩。
    满脸都是意外。
    卫轩好笑地反问：“瞧你这话说的嘿，我怎么就不能来？倒是你，不是说要自由吗怎么自投罗网了呢？”
    他心想的是。
    系统溢价购买的股份奖励发放得好像有点慢。
    自己当前手里捏的双叶股份可才百分之三十。
    还没法做到压倒性优势。
    如果在这个时间节点爆发冲突那还是很有风险的。
    周围人多，又不方便直接向叶安询问清楚，只能模棱两可地试探着。
    “嘿我这暴脾气！”叶安指着迎接他的灰西装说：“我这可不是自投罗网，我是来救人于水火啦！家族出了事急需我手里的股份救场我才回来的，你呢？”
    卫轩也指了指身边的黑西装：“巧了，我这边也有点事需要处理。”
    叶安仔细地看了看不苟言笑的众多黑西装，靠近卫轩轻声道：“你的人身安全没事？我在这梧桐市多少还算有点能量，你要有什么麻烦可以跟我说。”
    “就冲你这句话，咱俩的关系稳了。”卫轩乐了，看了眼周围，悄悄对叶安说：“你要有什么麻烦，也可以跟我说，指不定我能帮上点忙。”
    “哈哈哈那敢情好！”叶安不以为意地笑着。
    显然没把卫轩的话放心上。
    在他看来，自己这趟回来是处理家族的事情，如果连叶家都解决不了的麻烦，那这世上就没几个人能解决了。
    “叶董，该走了。”灰西装低头恭敬地说。
    “卫先生，该出发了。”黑西装面无表情地说。
    卫轩和叶安对视一眼。
    叶安笑道：“有空再约，你来梧桐市我肯定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的。”
    “没问题。”卫轩挥手告别，低头钻进黑西装们的黑色轿车里。
    叶安看着远去的车辆。
    问身边的灰西装道：“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我总觉得有点眼熟？”
    “没记错的话。”距离最近的一名灰西装小心翼翼地猜测：“应该是关家。”
    “官？”叶安微微一愣。
    随即恍然：“是关啊！”
    他的眉头皱起。
    一边坐进自家家族安排的车内，一边思索卫轩跟关家之间的关系。
    过去那么多年都没听说过关家周围有姓卫的人士出现。
    不知道卫轩发生了什么事会被关家的人找上门。
    他觉得有些疑惑。
    也有些担忧。
    不过灰西装们很快打断了叶安的思绪。
    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他。
    同时快速讲解起家族当前遇到的麻烦事。
    叶安翻开文件看，映入眼帘的第一页就是一整张名单。
    上面一行行罗列了足有35个企业名或资管计划名。
    毕竟姓叶。
    他瞬间明白了问题的核心，抬头看向灰西装道：“是恶意收购？”
    灰西装声音一滞。
    犹豫着说：“可以这么理解。”
    叶安见他吞吞吐吐，扔下文件不悦道：“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进叶家大门的。”
    灰西装知道兹事体大，不敢再晦涩隐瞒：“主要是有家族内部人参与，邓江邓先生出面做的担保，定增的目标对象也是他们同一伙人。”
    “邓姑父？那表哥也参与了这件事吗？”叶安有些急切地问。
    “表。。”灰西装顿了顿，摇头道：“叶矾总一直留在榕桦市，目前没有对这事发过声。”
    “哦。”叶安长出了一口气。
    靠坐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
    另一边。
    卫轩乘坐黑西装的黑车子来到了一座高楼前。
    下了车。
    随人走进电梯，一路上到楼顶。
    出门就见到了熟人。
    “你？？”卫轩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眼前之人。
    思考了许久。
    主动问道：“你在这里上班啊？”
    对面的长腿美少女忍俊不禁：“你要见的是我爷爷，不记得了吗？我也姓关。”
    “你爷爷是梧桐地铁集团的总负责人？”卫轩这次真的惊了：“原来你来头这么大啊！”
    关兰抿嘴笑，神神秘秘地说道：“你来头好像也不小呀，卫先生？”
    周围黑西装眼见两人站在电梯口聊起天来。
    忍不住出声打断：“关小姐，卫先生，时间不多了，关老那边还等着呢？”
    关兰懂事地点点头。
    没有耽误。
    伸手向楼道内引着：“去，神秘的高手先生。”
    卫轩听到这个称呼有些尴尬。
    不过想到叶安那边似乎已经出现麻烦。
    时间紧任务重。
    也就没有继续纠结。
    跟随关兰与黑西装们一路来到一个满是文件柜的办公室。
    室内唯一的一张办公桌后面，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正在埋头批阅文件。
    关兰像只松鼠般蹦到到办公桌前，轻声喊道：“爷爷，人来啦。”
    听到声音的老人抬起头。
    看到卫轩那一刻。
    和善地笑了笑。
    起身向他走去。
    周围的黑西装却瞬间紧张了起来。
    有人不易察觉地挡在老人身前。
    老人停下脚步，疑惑地看了眼挡路的黑西装。
    对方悄悄解释道：“此人身手诡异，我们亲眼目睹他轻松制服两名持刀歹徒，整个过程我们甚至来不及出手就结束了，基于这一点此刻有必要注意您的安全。”
    老人笑着拍了拍黑西装：“这里是神通国梧桐市地铁集团大楼，我要能在这里出事，那整个神通国就没有哪里是安全的了，放心。”
    说完。
    半绕半推地经过挡路黑西装，来到卫轩面前。
    打量了一番。
    主动伸出手笑道：“卫轩你好，我是梧桐地铁集团关礼朋。”
    听到这么大个人物主动握手自报家门。
    卫轩有点受宠若惊。
    连忙双手回握道：“您好，关。。总！久仰大名！”
    “哪有什么名。”老人笑着摇头，牵着卫轩来到茶几旁的会客椅：“别客气，坐。”
    转头让一直跟在身边竖着耳朵打算旁听的关兰去倒茶。
    关兰不情不愿地起身离开。
    坐下来的卫轩心里回忆着之前一群黑西装的说辞。
    说是梧桐地铁集团的总负责人想见面谈一谈双叶集团股份的问题。
    他知道这一趟应该是跟系统还未发放完毕的奖励有关。
    来的路上特地用手机查了查梧桐地铁手里的双叶股份数，很巧，正好是28左右。
    与系统所谓的“溢价购买”数一致。
    卫轩本以为这些奖励都会像原来发放的方式那样用手机电签个名就行了。
    没想到居然要本人亲自约谈。
    这不禁令他有些拘谨。
    抛开系统给的东西，他其实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业务员。
    根本没有什么底蕴。
    更别提见眼前这些以往只能在新闻报导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了。
    此时此刻。
    卫轩坐在柔软的椅子上，表面看似平静。
    实际上内心如坐针毡慌得一批。
    竭力想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
    却不知道双手该放在什么地方才合适。
    对面的老人眼光何其敏锐。
    一眼看出卫轩的不自在。
    觉得有些古怪也有些好奇，开口却是缓和气氛地问：“听说你跟关兰是好朋友？”
    这个问题极有水平！
    突破凝固缓和氛围的同时还有双重作用。
    一方面点出双方之间除工作之外的另一重身份，做好情感铺垫以便让后续的谈话更加顺利。
    另一方面又给回答者留出了足够的空间，重点突出一个“好”字，无论是否“好”朋友，“好”到哪种程度，都有大量内容可以陈述，用来缓解紧张情绪再好不过。
    果然。
    卫轩很流畅地接上了话茬。
    他说：“关兰？哦，我们俩不是朋友。”
    话音落下。
    原本想让卫轩缓解紧张情绪的老人，微微坐直了身体，忽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第100章 各猜各的

    对卫轩而言。
    如今的“朋友”二字很珍贵。
    一个月只有10个名额。
    就连系统好不容易升的一次级，也才额外送了一个名额，还是当月有效过期作废。
    关兰，一个仅仅见过一次面的女孩。
    哪怕漂亮一点梨涡深一点腿长一点，也谈不上“朋友”二字。
    双方没有接触，互不了解。
    巴巴贴上去自称“朋友”似有讨好之疑。
    再加卫轩这个月没法激活关兰。
    什么好处都没有反而白白落个讨好的名。
    不值当。
    所以干脆撇清关系，省得叫人误会。
    这一做法。
    在他看来很公道。
    却令坐在对面的老人关礼朋心头一紧。
    关礼朋看得出来卫轩的青涩。
    可正是如此青涩的年轻人，才显得其背后势力的恐怖。
    要到什么样的级别才会把数百乃至上千亿的生意交给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处理？
    答案有二。
    要么背后势力的规模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要么。
    卫轩表现出来的青涩是假的。
    实际上这或许是个非常精明能干老谋深算的厉害角色！
    无论哪一个答案。
    关礼朋都不得不认真分析卫轩表现出来的每一种信号。
    因为这些信号很可能就代表了其背后势力想要传达的某种寓意。
    眼下。
    明明跟自己的孙女认识却表示“不是朋友”。
    这个现象令关礼朋有些紧张起来。
    对方的态度，显然是要将今天这场面谈定义为公事公办。
    掺不进任何私人感情。
    如此看来。
    这一场谈话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关礼朋收起漫不经心，认真地想了想。
    开口问道：“你觉得，双叶集团怎么样？”
    “双叶集团？”卫轩仔细回想着叶安对他家族的描述，好像并没有过多集团的信息。
    只好结合市面上能得到的情报分析。
    到最后，他简单地说了两个字：“很好。”
    老人眯起眼睛。
    试探地说：“所以，溢价收购双叶集团的股份是因为很看好，对吗？”
    来了！
    卫轩眼皮跳了跳。
    对方不愧是大人物，坐下第三句就直入主题开门见山。
    关于这个问题。
    卫轩心里有点担心。
    害怕自己乱说话会影响奖励的发放。
    万一自己表示看好对方不肯卖了怎么办？
    他默默地询问系统这剩余的28股份要怎样才能顺利获得？
    系统回答：
    【已触发奖励48小时内必定发放，本次奖励尚余17小时，请耐心等待】
    好家伙！
    卫轩再次为系统的霸道感到震撼！
    他不知道系统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面处理。
    只知道有一种无法反驳的强势迎面扑来。
    给人的感觉就是：你尽管浪，奖励肯定正常发放！
    卫轩很难理解这究竟是哪来的底气。
    但不吹不黑。
    有这种霸道的底气做靠山。
    此刻的他感觉很爽。
    很安心。
    原本的紧张瞬间消失大半。
    余下的最多只是对自身安危方面的谨慎之心。
    不再害怕自己把事搞砸，导致奖励发放不成功了。
    想到这里。
    卫轩踏实地点了点头，说：“我有个朋友叫叶安，他是双叶集团的人，所以我肯定很看好这家企业。”
    关礼朋一开始看到卫轩点头心里踏实了一些。
    听完后边的话。
    本以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朋友？
    刚刚连自己的孙女都不配成为的“朋友”，此刻居然有人可以担得上这个称呼？
    是什么意思？
    对方背后势力跟叶家有关系？
    关礼朋看了眼身旁的黑西装。
    黑西装立马俯身轻声道：“叶安，叶家嫡系，双叶集团执行董事，其父数年前意外身亡，留下一笔价值10集团股份的遗产，遗嘱声明只要叶安平安健康度过20年，这批股份就归叶家家族所有。”
    关礼朋微微颔首示意了解。
    再次看向卫轩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如果说单纯是因为看好双叶所以才不惜高价收购股份入场做大股东。
    还算说得通。
    可说是为了“朋友”？
    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商人逐利，生意场上没有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傻子。
    关礼朋看着卫轩。
    仔细琢磨着“朋友”二字的含义。
    他忽然想到。
    最近这段时间，双叶集团那边恰逢变故。
    有外来资本野蛮入侵。
    如果说“朋友”，那卫轩所代表的势力是否意味着要帮助叶家一起对抗外来资本？
    想到这一点。
    关礼朋瞬间释然了。
    原来“朋友”是这个意思。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真不愧是叶家！
    居然能想到曲线救国这一招！
    根本不和敌人抢散票。
    直接拿大头！
    那看来今天最重要的就是具体溢价的数额了。
    关礼朋自认已经看清一切。
    胸有成竹。
    满脸微笑地看着孙女关兰端着热茶过来分发给双方。
    却在这时。
    卫轩看到茶水，突然捂着肚子不自然地说：“不好意思，你们这，有吃的吗？”
    关礼朋脸上的笑容一僵。
    只听卫轩解释道：“今天忙了一天，中午没顾上吃饭，晚上直接赶到这边来，这会儿实在饿得有点厉害。”
    关礼朋心头剧震。
    这是什么路数？？
    我待价而沽，你们要拿大头救“朋友”，不是应该你们着急吗？
    怎么突然开口要吃的拖延时间？
    关礼朋心念电转。
    猛地想到一种可能：
    转移战场！
    难道是想去饭桌上谈这笔生意？
    关礼朋越想越觉得正确。
    他感到自己再一次看透了卫轩的招数。
    很可能是对方见这办公室是梧桐地铁的主场不好发挥。
    于是借口肚子饿，想换个更好发挥的场合来谈。
    呵呵。
    想换战场？
    我偏不随你意！
    关礼朋看着尴尬的卫轩，又看了看错愕的关兰。
    脸上笑容继续展开。
    开口说道：“今天大老远请卫先生赶来实在过于冒昧了，这样，小兰你去找点吃的先让卫先生填填肚子，等谈完这笔生意，我安排晚宴为卫先生接风洗尘！”
    刚刚倒完茶过来准备歇一会儿，顺便偷听爷爷和高手之间谈话的关兰，傻了。
    她环顾一圈反问关礼朋道：“我来大楼这么多次，除了茶叶从来没见过有吃的东西啊？爷爷你不是说集团重地不能有食物残渣免得滋生蛇虫鼠蚁吗？”
    不料关礼朋只是笑眯眯地喝着茶水。
    根本不搭理她的问题。
    卫轩捂着肚子，好奇地看着眼前这对爷孙。
    心里有些奇怪。
    怎么自己就是想弄点吃的，这俩人搞得这么严肃干什么？
    没食堂点个外卖也行，实在连外卖也没有的话那就放自己出去下馆子啊？
    干嘛非得困在这个办公室里抓瞎呢？
    关兰倒是另有一番理解。
    眼前这场面，显然是要她自己想办法了。
    亲人之间的默契让她猜测到爷爷或许有什么不能明说的原因。
    想了半天。
    不情不愿地跺了跺脚。
    从小裙子的腰线处一个隐蔽的小口袋里掏出一块小小的巧克力，递给卫轩示意“填填肚子”。
    卫轩看着还没拇指大的巧克力。
    脸上写满了“不够”俩字。
    再拆开包装一看。
    “不够”后边多加了个“嫌弃”。
    他举着融化了大半的巧克力对关兰说：“你这确定没过期？”
    关兰一看，羞怒地伸手抢夺：“不要还我！”
    卫轩自然不可能当着人家爷爷的面跟人抢来抢去。
    顺势就让关兰把巧克力拿了回去。
    然后无辜地摊手对关礼朋道：“关总，您这边还有什么问题吗？要不今天先到这里，咱们改天再谈？”
    关礼朋看着气呼呼的小孙女。
    又看着一脸无辜的卫轩。
    心里暗道此子果然厉害！
    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主动发问：“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啰嗦了，卫先生打算溢价多少收购我们梧桐地铁手里的双叶股份？请报个价。”
    卫轩这才明白今天谈话的核心关键。
    原来系统所谓的“价值未知”在这里等着呢！
    这份奖励最终能用多少价格拿下还得自己来谈？

 第101章 挤我这干嘛

    关礼朋今天真的是打算一鼓作气将事情盖棺定论的。
    他不想换战场。
    更不想拖到明天。
    因为无论换战场还是换时间，都不会再像今天这样由自己掌控主动。
    而是落入他人节奏里去。
    这种感觉不是关礼朋喜欢的。
    就像这一次的溢价收购。
    身为梧桐地铁集团的总负责人，以他的级别居然也只是收到一份由卫轩溢价收购的通知。
    再往细了查。
    就发现自己的权限不够。
    开玩笑？
    什么样的级别连梧桐地铁集团总负责人都不能看？
    关礼朋不愿相信却不得不承认，这次的溢价收购，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对方背后的势力非常恐怖。
    拒绝是没办法了。
    那能不能玩些小手段，以此表达自己小小的不满与反抗呢？
    相信以他的身份用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手段表达不满。
    应该不至于触动某些势力的神经？
    所以。
    临时“召见”卫轩是一道。
    最大化地抬高收购价也是一道。
    他想看看自己能把这次不给拒绝权的收购案，提价到哪种程度。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抗争。
    关礼朋想让那些肆意施压的人睁开眼看看，即便他没有拒绝的资格，也不会轻易妥协。
    他要给那些人看清楚自己的手段。
    既然无法拒绝，那就叫你大出血！
    关礼朋平静地望着卫轩。
    决定今天无论谈到多晚都要把价格敲定下来。
    他甚至已经让人准备好合同。
    一旦卫轩敢报价。
    无论什么样的价格，他统统提价！
    至于提到多少那就要看两人谈的怎么样，以及他关礼朋的心情了。
    双叶集团28的股份照正常市价大概要650亿左右。
    关礼朋觉得。
    以他的身份。
    再加上这次遭受的“不得拒绝”的憋屈待遇。
    这批股份，对方没有溢价10以上休想拿走！
    也就是说他心里价位至少是700亿以上。
    整整多出几十亿！
    这就是“强迫”他的代价！
    对面的卫轩。
    看到关礼朋虎视眈眈的眼神。
    心底有点发慌。
    怎么办？
    轮到自己报价了，该多少才好？
    他想了想。
    系统奖励用来兑换这次股份的数额好像还有19万亿。
    自己只要不超出这个数字应该就没问题。
    而双叶集团的市值差不多是两千多亿，28就是六、七百亿。
    既然是溢价购买，那就保险起见。
    想到这里。
    卫轩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关礼朋一看。
    心里冷哼：果然厉害，连自己的心理价位都猜得如此准确，还真就10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有些不爽。
    又很无奈。
    对方的报价于情于理都足够了。
    自己再怎么耍性子也该知足。
    毕竟白白让对方多花了几十亿，这放哪说都是一场大出血。
    只不过关礼朋还想要多提一个条件。
    这次转让双叶的股份后，对方需要在规定的6个月后额外多延迟一年才可以卖出！
    这算是他唯一也是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
    关礼朋再次暗叹了一口气，出声说：“溢价百分之十？”
    “呵。”他的身形仿佛凭空衰老了几分，哼笑了一声道：“没。。”
    卫轩一听到开头几个字就感觉不妙。
    再看老人不悦的脸色。
    立马反应过来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报价。
    明明想说一千亿来着。
    怎么能理解成百分之十？
    十也不是这种手势的啊！
    卫轩有点郁闷。
    赶紧出声打断关礼朋的哼笑声：“不是百分之十。”
    关礼朋的话语吞回了肚子。
    满脸疑惑地望着卫轩。
    只见卫轩思索了一会儿，依旧竖着一根手指说道：“我的报价是，翻一倍。”
    这么关键的时候。
    他的大脑思维非常活跃。
    刚刚那一瞬间他飞快地算了下数字，假设按照令老人“不悦”的溢价百分之十计算。
    最终的价格差不多是710多亿。
    这种数字乍一看上去好像已经很接近一千亿了。
    这都还会“不悦”？
    那感觉一千亿也不够保险！
    所以卫轩灵机一动，临时换了种说法。
    把“一千亿”的报价紧急改成了“翻一倍”。
    650亿翻一倍是1300亿。
    这下听起来好多了？
    而且这还是第一次报价，后面还有很大的回旋空间。
    卫轩在心里悄悄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满意地看着对面老人的脸色由“不悦”转为不解，再由不解转为不淡定。
    关礼朋第一次失去了对面部表情的控制。
    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问道：“你是说，一千。。三百亿？？”
    实在是。
    由不得他不淡定。
    这个数字要是真能落实下来。
    将会是他一份又大又厚实的政绩！
    回款一千三百亿的流动资金，其中还有一半是毛利，这样一笔收益绝对能让梧桐地铁的资金压力大大松上一口气。
    多个由于资金吃紧导致暂停的项目都可以得到缓解并重新启动。
    甚至连他自己的位置都有可能在这份巨大政绩的帮助下，临退休前动上一动！
    这哪是来帮助叶家？
    更像是来帮助梧桐地铁，帮助我们老关家的活菩萨啊！！！
    关礼朋激动了。
    双目紧紧盯着卫轩。
    生怕他开口反悔。
    至于卫轩。
    看到老人这幅模样，好像是激动，又好像是生气？
    有点吃不准。
    于是犹犹豫豫地说：“恩，按照现在的市值，双叶集团28的股份翻一倍应该是一千三百亿多一点，如果您觉得不行，我就。。”
    “不用说了！”关礼朋生怕他反悔说出“就算了”或“不要了”等字眼，连最后的沉稳都丢了去。
    在关兰手忙脚乱的搀扶下站起身。
    指着一名黑西装道：“去拿合同来！现在就签！”
    卫轩闭上嘴。
    把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咽了回去。
    刚刚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的报价彻底惹怒了眼前这位老人。
    导致对方暴怒连反悔加价的机会都不给就要起身送客了。
    想想自己还是太过青涩稚嫩。
    缺少跟大人物交流的经验。
    老是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
    其实想想，系统都已经拍着胸脯保证这单没跑了，只不过让自己谈个价而已。
    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
    对面那位明明是很慈祥体贴平易近人的老人家嘛！
    卫轩放松下来。
    揉着咕噜直响的肚子。
    等合同到手，他快速翻看了几页。
    看到价格上已经填好了数字：1303亿1846万3600元。
    不禁感慨果然够体贴。
    都不用自己拿手机慢慢查算了。
    视线移动。
    看到合同的纸张旁边出现一双细白的长腿。
    卫轩抬头一瞧。
    原来是关兰凑过来弯腰偷看合同上的内容。
    卫轩狐疑道：“你要是能看就拿一份自己慢慢看，不能看就别瞎看，挤我这干嘛？”
    关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仿佛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种超级钛合金碳化钨直男。

 第102章 不要那么激烈

    以关大小姐的条件，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拿她当普通朋友的男人！
    小时候冲她的背景而来。
    长大后多了一部分冲外貌而来。
    别的不说，单凭她远高常人的腰线就能吸引大量目光。
    再加上姣好的面容光滑的皮肤笔直的腿型，关兰认为自己已经见过任何一种男性的眼神。
    结果到了卫轩这里。
    她惊了！
    完全没见过！
    关兰脑汁烧干都想不出来这人看向自己的究竟是怎样一种眼神。
    那里面完全没有对活物的情感，反而隐约还有一丝丝带着惋惜的遗憾！
    仿佛自己是一个没用的衣架，并且套了一身他穿不上或不喜欢的衣服？
    简直离谱！
    关兰的三观都快崩了。
    不可思议地瞪着卫轩，半天说不出话来。
    对面的关礼朋见自家孙女一副没见过男人的糗样。
    轻轻咳嗽两声。
    主动开口打圆场道：“卫先生，不知合同条款方面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卫轩回头，刚想表示没问题。
    视野里就出现了一行略显突兀的文字。
    就在价格的下方有一附加条款写了句：“受让方除规定时间外至少持股_____月才可卖出。”
    他指着这一行不解地看向关礼朋。
    关礼朋这时其实已经不需要再提这个条件了。
    只不过合同是提前打好没时间去除。
    于是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没事，填零或划除就好了，法规6个月后你想卖就卖，我无所谓的。”
    卫轩点点头。
    直接在横线上划了道斜线。
    口中不以为意地说着：“这条确实没必要，我朋友叶安只要还在集团一天我都不可能卖，写不写都一样。”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却令关礼朋再一次头皮发麻。
    这么大一笔股份数，如此草率地任由一个青涩年轻人做主不说，还连操盘权都随意交托。
    那个庞大的势力到底该有多么信任眼前这位“卫先生”啊？
    难道眼前这人就是势力内定的继承人？
    卫姓？
    世上难不成还有一个隐藏的庞然大物？
    关礼朋看了眼身旁撇嘴生闷气的孙女。
    脸上浮现若有所思的神情。
    在老人那个年代，一旦牵扯到利益，除直系亲属之外最可靠的关系就是婚姻。
    如果有优秀的目标，最好的办法就是努力让家族成员与其结为夫妻。
    眼前这个年轻人哪怕只是作为代表。
    就冲他能全权处理上千亿的巨款，身份地位也低不到哪里去。
    这样的权利搭配这样的年纪。
    已经足够优秀了。
    要是真能绑上卫轩，凭借对方身后那恐怖的势力，老关家还不得起飞？
    别的不说。
    至少手里各种大型项目不用担心资金吃紧了？
    老人越想越心动。
    可是。
    再次看向关兰的脸庞，他的想法又缓缓消散了。
    这是他最疼爱的孩子。
    即使所有理智都告诉他要怎样做才好，他也不忍心为了家族利益强迫关兰去做她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何况。。
    关礼朋回想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暗自苦笑。
    好像这个平时被大把人追捧的孙女并不入某人的眼呢？
    是以退为进还是欲擒故纵？
    算了！
    年轻人的事老头子就不参与了。
    顺其自然。
    几分钟后。
    关礼朋和卫轩签好数份合同。
    起身握手互道辛苦。
    关礼朋告知卫轩后续的事情不用操心，自然会有手下人去跑流程，无论证监还是工商都会在12小时内搞定。
    已经定好饭店，今晚安心吃饭休息，明天一早就会有消息。
    卫轩悄悄在心里算了算时间。
    有些咋舌。
    从某种角度上看，对方说的时间点多多少少跟系统的截止时间对上了一部分。
    难道系统连这些琐碎的时间都能确保精准到位吗？
    这也太过玄学了！
    卫轩忽然对测试系统的“稳定性”产生了兴趣。
    如果奖励必能发放。
    那他一直赖着不签字会怎样？
    超时会改时吗？
    还是在限定时间内会发生不可抗力的事件？
    直接有人过来拿枪指着他的头逼他签字？
    想到这里。
    卫轩身体一抖。
    滚烫的大脑瞬间冷静了下来。
    那个。
    还是不要那么激烈比较好。
    慢慢来。
    反正这次已经签过字了。
    测试什么的。
    下次再说。
    他饥肠辘辘地跟着关礼朋走出办公室，准备去安排好的饭店吃饭。
    结果脚刚踏出房门。
    就有黑西装拿着手机凑到关礼朋身边轻声说了些什么，目光还有意无意地看向卫轩。
    关礼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向卫轩表示自己临时有点事晚点过去饭店。
    转身回办公室时嘱咐关兰带着卫轩先行一步，到地方不用等他先开饭。
    等到几人身影在楼道拐角消失。
    关礼朋合上办公室的门。
    不紧不慢地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这才点开手机接听一直响个不停的来电。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略显不耐烦的声音：“关老总，您可真是大忙人啊！打了一下午的电话都不接？”
    关礼朋淡淡地问：“哪位？”
    来电者明显停顿了会儿。
    随后调整情绪平静地自我介绍道：“保衡控股。”
    关礼朋继续淡淡地问：“什么事？”
    对面这下真的急了：“关老，您这么搞就没意思了？”
    关礼朋呵呵一笑。
    这段时间，他知道双叶集团正遭受外来资本的野蛮入侵。
    股东排名上，除了梧桐地铁握有28仍处第一位之外。
    顺位第二其实已经变成了集合所有一致行动人的保衡控股，21。
    叶家的所有管理层就算加上执行董事叶安一起也不过才15。
    剩余份额基本就是一些零碎投资者的。
    比如港海那边的散户差不多就捏了有30左右。
    但是没人会把这些份额算进排名里。
    因为众所周知这都是些二级市场的普通投资者，只是临时归入“港海结算公司”的账户，后续随时会操作买卖更换流通持股人。
    不值得关注。
    实际上。
    原本这场仗在关礼朋看来叶家输定了。
    保衡控股有备而来，不止蓄谋已久早就偷偷摸摸分散进场。
    更是手持巨额现金，可以在短时间内砸钱买到大量股份。
    反观叶家。
    临时筹不到那么多真金白银不说，前几天好像还在搞内讧。
    基本看不到任何抗击外敌的能力。
    至于梧桐地铁集团。
    虽说一直是双叶集团的第一大股东。
    过往也是长期保有25至28左右的持股数。
    双方属于多年的合作伙伴。
    可碍于自己的职责，不方便真刀真枪下场帮助双叶对付保衡。
    只能隔岸观火。
    甚至连自己手里的双叶股都不一定握得住，明面上肯定是要公开公正，价高者得。
    所以。
    哪怕看保衡不顺眼，关礼朋也没法做得太明显。
    不接电话算是唯一能给叶家争取时间的小伎俩了，上不了台面生不出多大作用。
    毕竟最终还是要接的。
    可是现在。
    一切全都不一样了！

 第103章 八方云涌

    关礼朋对着手机乐呵呵地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实话跟你说，我们梧桐地铁不参与，退场了。”
    此时此刻的他终于可以放平心态，不用担心叶家，更不用在意保衡。
    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然后踏踏实实，坐山观虎斗。
    听到他的说法，电话那头满是疑惑地问：“退场？那您手里的双叶股份呢？全抛来不及短时间市场根本吃不下这么多！”
    关礼朋换了只手拿电话。
    表情中隐约充斥着一丝畅快：“转了，刚刚签完合同，人家报价可比你们敞亮得多。”
    “不可能！”来电音量瞬间猛增：“双叶自己没人出得起价！外头更不可能有比我们保衡开价更高的资本！”
    说到这里。
    电话那头像是想到了什么。
    毫不客气地骂了句脏话：“卧槽。。你不会为了双叶集团假公济私低价转让？！”
    “注意你的态度！”关礼朋不悦地皱眉：“我们梧桐地铁集团只因有自己的职责，不要以为真怕了你！”
    “那你倒是说个名字出来啊！”电话声音既响亮又嚣张：“让我看看到底是谁不知死活敢淌这潭浑水！否则我会盯死你们梧桐地铁的财报，但凡被我抓住不正常立马检举你！”
    “请便！”关礼朋冷笑道：“野蛮人终归是野蛮人，毫无素质可言。”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从始至终没有透露卫轩的信息。
    在今天傍晚之前。
    哪怕保衡控股一上来就蛮横不讲理地乱咬人。
    对他们没有任何好感的关礼朋也只能捏着鼻子笑脸相迎。
    并且如果对方真的开口报价。
    出于个人情感，关礼朋不想卖。
    但身为梧桐地铁集团总负责人，假如有足够大的收益，他就不得不卖。
    否则真就被人拿捏住把柄说他假公济私！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卫轩一出现，关礼朋就有了选择。
    这其实也是为什么他无法拒绝卫轩的原因。
    比起保衡。
    他更愿意卖给卫轩。
    甚至可以说只要价格过得去，无论对面是谁只要不是保衡系他都愿意卖。
    算是给多年合作伙伴最后的一点助力。
    关礼朋知道。
    卫轩不会是保衡的人。
    因为保衡不会买全部份额。
    他们只求利益最大化，买两成已经很足够。
    一旦成为第一大股东他们就能罢免叶家管理层，此后双叶集团里就是保衡的天下。
    时间久了就算梧桐地铁手里的股份也免不了被蚕食稀释。
    幸运的是。
    带着神秘背景的卫轩出现了！
    保衡想破头都不会想到有一头什么样的庞然大物走进了场中。
    卫轩的资金来源连他关礼朋都不够资格看。
    保衡就更查不到。
    一千三百亿，溢价百分之百！
    这种魄力与实力，能把保衡控股的狗脑子都打出来！
    野蛮人？
    吃屎去！
    关礼朋心情愉悦地收好手机。
    迈出办公室，脚步轻快地走向卫轩所在的饭店。
    。。。
    飞机头来到了梧桐市。
    刚刚走出机场就被人接上了车子。
    一路辗转。
    抵达双叶集团总部大楼外不超百米处的一个空旷办公楼。
    寸板拉开车门将他迎至楼上。
    入眼全是一片穿着灰西装的人员。
    寸板笑嘻嘻地对众人招呼：“大飞哥到了。”
    众灰西装齐声呼喊：“大！飞！哥！”
    整个场面声势浩大斗志昂扬。
    呼喊的音量震得密封的窗户玻璃都发出了嗡嗡声。
    寸板向飞机头介绍道：“整个集团总部的安保人员都在这里了，一个没落！”
    短短时间内能有如此高的效率，飞机头感到满意。
    觉得自己没有辜负卫轩以及神秘力量的信任。
    另一侧的络腮胡领着几名身穿便服，明显地位更高一层的人员来到飞机头身边，开口介绍道：“这是安保部的全体管理成员，除了顶头的总负责人之外，安保部已经完全架空。”
    飞机头点点头，向各位管理诚挚地说：“感谢大家的信任！”
    所有管理人员都是面带喜悦地反过来感谢飞机头道：“该我谢谢你啊大飞！没想到你能这么出息，有好处不忘老同事，带着大家一起吃肉喝汤啊！”
    “以前我们是同事，今后就是战友！”飞机头宛如邪道头目一般朗声说：“大家从此并肩作战！”
    众人纷纷附和。
    有人上前拉住他的手上下摇晃：“家里婆娘一直嫌我没本事，当个破保安赚不到几个钱，现在好了，收入翻倍我也能在女人面前扬眉吐气一把！”
    有人笑着说：“谁说不是呢！当我把在碰头会上抽到的大金镯子放到老婆面前，她都不会说话了哈哈哈哈。”
    有人好奇地问：“我来得晚没赶上，你们碰头会抽奖真的保底西梅手机啊？下次什么时候开？”
    络腮胡安慰那人：“每周一次，人人都有机会拿大奖开豪车！”
    场面一片和谐其乐融融。
    所有到场人员都是满脸堆笑，凝聚感十足。
    各个口中说的话都像被洗脑洗傻了的传箫人员。
    情绪一个比一个激动。
    谈到动情处，就算大飞哥要造反都誓死跟随。
    飞机头望着群情激昂的一众安保人员。
    欣慰地笑了。
    。。。
    保衡控股。
    一名戴着无边框眼镜的男士脾气暴躁地把手机扔在桌上。
    据说戴无边框眼镜的人大多都是有钱且骚包。
    因为这种眼镜的镜片边缘没有镜框保护，很容易使镜片直接受损。
    维修或重购费用大幅度提升。
    所以选择这种眼镜的人至少有一定的骚包属性。
    此外还得有钱。
    否则很难承担比普通眼镜高出30多倍的破损率。
    比如此刻。
    这名男士仅仅只是把眼镜摘下来丢到桌上，捏了捏眉心揉了揉太阳穴。
    平复了一会儿情绪后。
    再拿起眼镜准备戴上时就发现镜片底部已经磕出了一个小缺口。
    他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一把将桌上的物品统统扫到地上。
    下属打开门冲进来，看到一地混乱连忙小心翼翼地收拾起来。
    等收拾到眼睛之时。
    下属有些为难，提心吊胆地对男士说：“老板，得等明天了。”
    男士一开始没动静。
    下一秒猛地睁开眼看向下属：“你说什么？”
    下属吓一跳。
    犹犹豫豫道：“我说，这个时间点眼镜店应该都关门了，要修好得等明天。”
    男士推开椅子站起身。
    表情变得激动起来：“对！今天关门了！要等明天！我还有机会！”
    说完。
    他低头寻找手机。
    发现被自己扫到了地上。
    大步跨出捡起手机擦了擦，快速拨打电话道：“梧桐地铁卖股份要走流程，安排人盯死流程上的每一个环节，不计一切代价把时间拖到明天上午十点以后，我要他们眼睁睁看着股东大会开始表决而无法投票！”
    挂完电话。
    男人脸上露出得胜的笑容。
    口中自言自语着：“想打我个时间差？没想到！时间差，我也会玩！”

 第104章 小小业务员

    魏习文此前由于不同意拿南湖地产的生意当儿戏导致被停薪留职。
    愤慨之下。
    大老远从榕桦市来到了梧桐市的双叶集团总部。
    想要当面跟董事会把事情说清楚。
    可想而知。
    如今叶家正为保衡入侵焦头烂额。
    根本顾不上搭理他。
    任凭魏习文百般求见都得不到时间机会。
    无奈之下，他只好退而求其次。
    找到以前在总部里当中层管理的熟人出来吃饭。
    看看有没有可能通过这些人跟上头搭出人脉通道一层层递上去。
    饭桌上。
    魏习文打开一瓶好酒，起身给一桌人挨个倒上。
    随后端起自己的杯子对几人说：“老朋友好久没见，我先干为敬！”
    说完就将满满一杯半两白酒统统倒进嘴里。
    周围人见他的样子。
    小小陪了半杯一杯后纷纷劝他慢慢来。
    “老魏，不是商务局没必要哈。”
    “就是，都自己人别这么客气。”
    “自从调任榕桦市当分公司老大，总经理的身份可比我们这帮总监和主管高多了，能回来看看我们已经很够意思，不用整那些有的没的。”
    魏习文听着众人劝说的话语，心里很是感动。
    想着自己过去忙于工作一直没能好好跟大家聚一聚，不禁有些愧疚。
    他放下酒杯，示意大家吃菜。
    趁着吃喝的工夫，他顺势询问道：“你们有办法帮我见到叶家那些老总董事们吗？我这有点事想跟他们谈一谈。”
    “叶家？”
    众人夹菜的手缩了回去。
    不解地问：“你比我们应该更容易见到他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魏习文半真半假地说：“没什么大事，就之前有点小误会，我想着过来当面解释清楚。”
    能在大集团里当上管理层。
    脑子都不笨。
    一听这话。
    众人基本都能猜出点大概。
    面面相觑几眼。
    纷纷露出为难的神色，菜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
    口中无奈地解释道：“老魏，不是不帮你，只是连你都见不到，那我们就更不用说了！”
    一个带了头。
    其余人连忙附和跟上：“对对对，尤其最近集团里股份的事闹得那么凶，双叶股价天天跌，叶家人大会小会不间断，每次都是来去匆匆根本搭不上话呀。”
    魏习文见众人一个劲推脱，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心知这一顿又是白折腾。
    干脆不再多说。
    东奔西跑了好几天。
    想见董事会一面都见不成。
    魏习文也觉得累了。
    懒得再想那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
    拉着大家喝酒吃菜，其他不提。
    一个多小时过去。
    吃饱喝足。
    临散场把人送出饭店大门打上车离开。
    魏习文独自一人结了账站在门口。
    点了根烟。
    跟门外的寒风一起抽了起来。
    说心里话。
    经过这一次事件，他感到很失望。
    他没想到集团真的说撤就撤。
    明明自己是为了公司好。
    结果却比不上叶家人的一句话。
    看来，双叶集团真的烂到根了。
    这种企业已经不值得自己倾力追随了罢。
    “呼。。”
    魏习文朝着夜空吐出一口烟雾。
    心生退意。
    却在这时。
    眼角余光忽然发现一个身影从门内窜出，迎着前方停下的车辆走去。
    魏习文刚觉得这道身影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就目瞪口呆地看到前方车辆的车门打开，叶安钻出来，对身影说道：“可以啊卫轩！怎么你到梧桐市比我还吃香？这还专门有人请客吃饭？”
    卫轩打趣道：“看你现在好像很自由嘛！大晚上的说出来就出来？”
    叶安特骄傲地说：“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牛皮！叶家指着我救火呢，嘿嘿。”
    两人说着话。
    勾肩搭背就往饭店里走去。
    魏习文在门口犹犹豫豫。
    最后一咬牙，丢掉烟蒂朝叶安喊道：“叶董！”
    叶安对魏习文印象不深，集团外派的总经理太多他数都数不过来，光看外貌不听名字的话根本想不起来眼前人是谁。
    反倒是卫轩抬头一眼就认出。
    开玩笑！
    这么珍贵的已激活目标想忘都忘不掉！
    以前没把魏习文当做刷奖励的方向是觉得双方之间没太多交集。
    可能产生的机会不多。
    而且曾经的卫轩面对魏习文这种大老总，多多少少有些拘束。
    下意识会避开。
    但现在。
    老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如今的卫轩不再是当初那个求人无路办事无门的小小业务员。
    能在外地见到魏习文，他的心里只剩愉悦不见拘束。
    再加上当初从余笑笑那儿听到的消息。
    貌似魏习文是不愿拿订单威胁自己才被“降罪”的。
    虽然那份订单对卫轩而言已经无足轻重，但他能从这里看出魏习文的人品。
    于是主动招呼道：“魏总好巧啊！吃了吗？没吃一起啊！”
    晚上这顿本来是梧桐地铁老总关礼朋请客。
    现在如果魏习文能来，卫轩肯定就不能让别人抢走自己刷次数的机会了。
    听到卫轩的招呼。
    叶安恍然地拍着额头：“南湖地产魏习文魏总！好巧好巧！”
    魏习文刚刚跟人吃过饭。
    可眼下这种情况，他怎么舍得离开。
    就算心里决定要跟双叶集团说拜拜，走之前好歹把自己的想法跟集团高层说清楚。
    否则莫名背着个不配合工作不遵从领导的罪名离职也太憋屈！
    他勉强撑起笑脸，向二人，主要是向叶安点头道：“还真想一起喝点，会不会打扰两位？”
    “我是蹭卫轩的饭，既然他说一起那就一起，走走走进去聊。”叶安继续跟卫轩勾肩搭背，笑嘻嘻地走进饭店。
    三人一路来到饭店内的一个小包间。
    里面坐着关礼朋和关兰爷孙俩。
    见卫轩说出门接朋友，结果一接就接回来两个。
    关兰有些错愕。
    站起身不知该说什么。
    进门的叶安看到关礼朋也有点错愕。
    身为双叶集团执行董事，他怎么会认不出集团多年合作伙伴，大名鼎鼎的梧桐地铁集团总负责人？
    只是他想破头都想不到今晚会在这里，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包间里见到这位大佬！
    白天见过接卫轩的黑西装，知道那是关家的人。
    却猜测找上卫轩的最多是关家哪位年龄相仿的年轻一辈而已。
    结果居然是最大的那个？！
    叶安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
    一旁的魏习文更加错愕到爆炸。
    他听叶安说自己是蹭饭的，那就意味着今晚主事的是卫轩。
    而跟卫轩一起吃饭的人居然是关礼朋？？
    双叶集团的执行董事蹭饭，梧桐地铁集团的总负责人作陪。
    那这个卫轩又该是什么样的变态身份？
    魏习文第一次发现自己似乎应该重新正视起这位小小“业务员”。
    至于小小业务员本员。
    看到所有人都愣着。
    连忙笑着安慰众人道：“没事都是朋友，该吃吃该喝喝，关兰去找服务员拿瓶好酒，算我账上。”
    关兰一听。
    立马像炸了毛的松鼠一样怒道：“我干嘛听你的使唤？”
    卫轩想了想。
    点头说：“有道理，那我自己去，委屈大家再等我一会儿。”
    座位上一直不动声色的关礼朋及时出声道：“小兰，还是你去。”
    自家爷爷开口，关兰乖乖听话，气冲冲地向外走去。
    路过卫轩身边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你了不起，你清高。”

 第105章 五个人十个群

    魏习文想跟叶安谈一谈自己被撤职的事情。
    他想告诉叶安，叶矾总为了抓两人，要求他拿公司的生意作威胁逼迫卫轩。
    而他没同意，所以导致被停职。
    说清楚这些并不是想恢复工作，更不是为了从叶安这里获得什么好处。
    魏习文只是想告诉叶安，双叶集团烂了！
    堂堂一位分公司总经理都能如此儿戏的被撤职。
    证明什么？
    证明决策管理层出了大问题！
    叶家再这么乱搞下去，集团早晚毁于一旦。
    老叶董的心血也就白白付诸东流。
    可惜叶安一回过神就坐到了关礼朋身边。
    满脸凝重地说：“关老，如今是双叶集团危难之际，保衡控股野蛮入侵，一旦他们掌握话语权立马就会罢免我们叶家所有成员，您这边有没有可能帮帮我们？”
    关礼朋看着叶安年轻的面孔。
    无奈地摇摇头。
    如果他能帮忙早就帮了，找上门的叶家人也不止叶安一个，而且动作更快时间更早。
    梧桐地铁有自己的职责。
    不可能做出损害自身利益的行为去帮助另一家企业。
    除了某些拖延时间的小手段之外。
    最多就是在同价抢筹的情况下优先卖给双叶集团。
    可惜双叶自己买不起。
    关礼朋看在集团多年合作的情分上耐心指点道：“你现在最应该求的人不是我，明白吗？”
    他不易察觉地看了眼卫轩方向。
    发现对方并没有开口的意思，摸不准什么意思，于是隐晦地向叶安分析道：“银行，或者任何手头有大资金流的势力，现金才是当前唯一能帮助你们的致胜法宝！”
    “哪家银行或势力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出几百亿啊！”叶安愁眉苦脸地叹气：“我是真没想到保衡的野心这么大，而且布局那么早筹了那么多资金！”
    关礼朋看着叶安。
    很想跟他说：你要不要问问你旁边那位？
    知情却不能说透。
    老人家第一次感觉唠嗑这么辛苦。
    在场几人各有不同的心思。
    魏习文本想进谏除奸，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叶安本想出来找卫轩吃饭放松心情，却发现饭桌上有一个貌似是目前唯一能帮集团的人。
    关礼朋本想请卫轩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却没想到私人饭局里突然来了这么多外人，都是卫轩朋友又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
    场面上就变得很有趣。
    魏习文看着叶安。
    叶安看着关礼朋。
    关礼朋看着卫轩。
    至于卫轩。
    他看到关兰带着服务员拿进来一瓶好酒。
    连忙起身接过来，并点开手机要当场跟服务员结账。
    关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据她所知这顿饭是爷爷请客，怎么这钢铁直男这么抢着买单？
    原来直男不止不懂女孩，连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啊！
    卫轩顾不上跟她解释。
    也解释不着。
    今天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奖励却才只刷了叶安的三次。
    难得现在魏习文送上门来。
    必须得抓紧时间赶在12点之前把魏习文身上的次数刷干净！
    他记得魏习文在店门口说想喝一点。
    这些大老板在饭桌上还能喝什么？
    肯定是酒咯！
    于是抢先付账把酒买下，再送给魏习文，奖励不就到手了？
    就这样。
    卫轩在关兰看直男的眼神中把酒买了，又把饭钱也给结了。
    然后美滋滋地坐到魏习文身边。
    打开酒给他倒上。
    并殷情地劝他喝酒吃菜。
    卫轩想试试，一瓶酒分成多杯能不能算多次奖励。
    反观魏习文。
    本就刚刚吃完一场，肚子早就酒足饭饱，何况此时满怀心事根本无心吃喝。
    可眼前劝酒的人是卫轩。
    是需要重新正视起来的人。
    魏习文在摸不准他身份来头的情况下，盛情难却。
    只好勉为其难地喝了小半杯。
    卫轩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奖励。
    却是整瓶酒的奖励。
    他不甘心地再次给魏习文满上，殷切劝酒。
    甚至为了让酒喝得更顺利，自己都倒了一杯跟人碰了碰。
    魏习文见他率先一口喝干。
    无奈地硬着头皮也把酒喝掉。
    这两口下肚。
    他感觉到浓烈的酒意上涌。
    连忙吃了口菜压了压。
    旁边的卫轩，刚还遗憾第二杯酒没有触发奖励。
    就发现魏习文吃了口菜！
    顿时。
    请客吃饭的奖励出现了！
    整桌菜的钱数乘上魏习文的倍数哗啦啦流入卫轩的口袋。
    虽说如今这大几十万的钱已经引不起卫轩的情绪波动。
    但重要的是次数啊！
    短短不到几分钟时间。
    魏习文贡献了两次！
    再有一次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目前为止总的主动奖励次数已经达到30次，距离系统升级只剩70次。
    百里之遥终见头。
    卫轩很开心。
    场面也变得更加奇怪。
    魏习文看叶安，叶安看关礼朋，关礼朋看卫轩，卫轩看魏习文。
    这一串。
    好似首尾衔接的贪吃蛇。
    并且“各怀鬼胎”。
    卫轩看到魏习文在酒和菜上已经没法再多贡献。
    转了转眼睛。
    敏锐地回忆起饭店门口初遇时对方仍在脚边的烟蒂。
    卫轩眼睛一亮。
    扭头对关兰说道：“再帮我去找服务员拿包好烟，记我账上！”
    关兰听完。
    细眉倒竖，抓狂地冲卫轩脱口而出：“我是你老婆嘛什么都使唤我？？？”
    卫轩正忙着和系统交流询问一道菜为什么算一整桌的钱。
    是不是后续再点新的菜也没法获得奖励了？
    没想到关兰气昏了头扔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句话仿佛深水炸弹。
    直接炸翻了饭桌。
    魏习文、叶安、关礼朋三人投过来的目光都有点古怪。
    而关兰在脱口而出的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瞬间连耳根都红透。
    倒是卫轩自己忙着听系统的答复，顾不上纠结关兰的用词。
    大致听明白她不乐意帮忙。
    也没多想，就点了点头自己起身出门去找服务员拿烟。
    实在是脑子里声音太多。
    需要分心思考的问题也太多。
    根本没法照顾到所有方面。
    系统告诉他如果结过账再点新的菜会算新的奖励。
    跟之前点的菜不重叠。
    他默默地记住这个关键点。
    意识到自己今后请客吃饭不能提前把菜点完，应该吃一道结算一道然后再点新一道！
    挺好。
    很符合传统美德以及光盘行动。
    除了看上去像有点大病之外特别勤俭节约。
    卫轩出门找服务员买了包最好的烟。
    没有买一整条。
    实际上要不是不太好看，以及饭店不单卖，他恨不得一根一根买。
    拿着一包黄盒的香烟回到包间。
    卫轩感觉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劲。
    不过心系奖励的他没多想。
    坐回魏习文身边，将香烟递过去，笑眯眯地说：“魏总，不知道您喜欢的口味，随便拿了一包您凑合抽。”
    魏习文本来想说自己有烟不用客气。
    一看黄盒子。
    心头一惊：居然是大重九！
    手里下意识地接了过来。
    他狐疑地看着卫轩道：“卫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实际上我现在已经不是南湖地产的总经理了，如果是合作方面的事情找我没用。”
    那头的叶安和关礼朋，眼瞧着卫轩追着魏习文又是倒酒又是递烟的。
    叶安倒还好。
    最多有点不明所以。
    关礼朋就不行了。
    他想得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多更多。
    本来今晚就是为了跟卫轩联络感情来的。
    结果人家追着另外一个外来者大献殷情。
    这是什么路数？！
    关礼朋的视线转向魏习文，脑中思绪翻江倒海，不停回忆分析着魏习文的来路。
    在场只有五人。
    心思却至少有十种以上，各种想法和眼神简直乱成一锅粥。
    仿佛宇宙大爆炸。

 第106章 挤眉弄眼

    【检测到友谊目标“魏习文”，目标系数“9x9x3=243”】
    香烟被收下，代表着今天魏习文的三次奖励完成。
    不管对方怎么想的。
    总之卫轩很满意。
    他瞬间翻脸不认人，丢下魏习文不再搭理，转向叶安和关礼朋说道：“大家都吃好了？那我们接下来谈点正事。”
    关礼朋至少喝了碗汤肚子没那么空旷。
    叶安看着自己身前干干净净的碗筷，很想表示自己距离“吃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可是看见卫轩一脸认真地模样。
    他又忍了下来。
    抓紧时间伸出筷子夹了个甜面馒头塞进嘴里吃了。
    又从砂锅里捞了点牛肉和粉丝，唏哩呼噜一股脑喝进肚子。
    这才感觉精神好了一些。
    抬头问卫轩道：“什么正事？是你那个投资公司？别说兄弟不讲义气，我现在真干不了，家里公司一团糟！”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旁人，模模糊糊地继续说：“不管以前家族对我怎么样终究是家事，现在外敌当前，我还是要跟叶家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实在没心思帮你搞什么投资哈。”
    “跟那没关系。”卫轩挥了挥手。
    转头看向关礼朋问：“关老，我想请教一个问题，您转给我的这批双叶股，我可以再给叶安吗？”
    此话一出。
    现场五人里至少惊炸了四个。
    关兰吓得像只松鼠，就差把耳朵捂上，心想这种事情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说的吗？？？
    关礼朋吓得心脏差点没跟上节奏，心想这可是价值上千亿的股份，怎么在你嘴里好像手机发红包转个几块钱一样？？？
    叶安吓得口中的食物差点噎住喉咙，心想龟龟！我这还在发愁怎么找人帮忙抵挡外敌，你就直接搞双叶股准备反杀了吗？？？
    魏习文吓得手里的烟盒差点掉地上，心想这是我可以听的吗？我好像就是个想打小报告的下岗小经理？？？
    只有卫轩很淡定。
    他知道这个包间看似不起眼，实际上早就外面“布满”了黑西装。
    别说是人。
    就算苍蝇靠近一点都得挨上两巴掌。
    包间门一关。
    房内几人，关家爷孙俩早就知道具体的股份事宜。
    叶安则是双叶股份事件的当事人。
    像这种超高曝光率的大事，卫轩顶多在私底下签签合同什么的。
    真正出头的大场面肯定不能亲自上，必定找叶安配合，那他早晚会知道，所以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天说。
    至于魏习文。
    卫轩相信对方的人品以及自己的判断。
    何况今后很可能要绑住他每天刷奖励，绑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要么结婚为夫妻，要么结拜为兄弟。
    卫轩想到自己今后可能要投资很多乱七八糟的项目。
    每个都亲力亲为去处理那还怎么刷奖励？
    所以必定需要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帮自己去打理一切。
    目前看来。
    童晓蕾好像挺合适。
    但暂时借给姚新国那边用了。
    幸运的是童晓蕾的老板又送上了门。
    这不巧了吗？
    卫轩想着计划，抬手又给魏习文倒了一杯酒，吓得沉思中的“小经理”一激灵。
    另一头的关礼朋此时开口回答卫轩：“按照规定，如果我们两人转让成功，你作为受让者六个月内是不能卖出的，也就是说你想转给叶安至少要等到六个月以后。”
    卫轩了然点头。
    想了想，又问道：“那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叶安代持我手里的股份吗？您知道他家最近在打仗，我怕疼不敢进场帮忙打，又想给他提供点弹药之类的。”
    话音落下。
    叶安顿时感动得想朝卫轩纳头便拜。
    记忆中。
    除了身故的老爹之外，还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
    如果不是年龄和性别所限。
    他都想当场认卫轩当干爹！
    那边的关礼朋听完卫轩的话，沉凝道：“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代持这种玩法我不太熟，好像自然人之间没法操作？”
    他仔细思考了一小会儿。
    不紧不慢地分析：“其实我的建议是，你想帮叶安，最方便快捷的方法就是写张委托书，把你的股权委托给他处理就好了，等于说你只拿干股，具体表决权之类的权利都由叶安代为行使，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短时间内可以生效的办法。”
    卫轩挑了挑眉。
    连声赞叹：“这个办法好！不愧是关老！谢谢！”
    关礼朋感受到卫轩亲近的态度。
    心里为这顿饭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乐呵呵地笑道：“委托书我那边有完整的范本，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让人送过来，你们当场签字盖章都行。”
    瞌睡就有枕头送上来。
    面对关礼朋的好意。
    卫轩欣然接受。
    随后转头对又感动又懵懂的叶安说：“那就这样，我把我手里的股权都委托给你，我自己就不上场打仗了，跟在你身后摇旗呐喊看热闹就好，你上去把他们统统干死！”
    叶安直到现在还不太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确认般问卫轩：“你，真把梧桐地铁手里的双叶股份买过来了？买了多少？”
    卫轩本想说梧桐地铁的股份还没到账，倒是手里还有另外一批30左右的股份。
    但听到叶安这么问。
    他顺势答道：“全都买了，应该是28左右。”
    叶安旁边的关礼朋正用手机吩咐下属送委托书，闻言抬头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281579”
    卫轩敬佩地朝老人拱手道：“精确！专业！”
    关老爷子也很有意思。
    也跟着拱了拱手说：“客气！过奖！”
    两人畅笑着举起碗干了一碗热乎乎的蘑菇蛋花汤。
    夹在两人中间的叶安。
    左右环顾。
    想到整个叶家都解决不了的难题在这么普普通通的饭桌上迎刃而解。
    叶安激动得热泪盈眶。
    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手里的实力如此厚实。
    厚实到足以掌控家族的生死存亡！
    他伸手从魏习文桌前拿过那瓶好酒。
    倒头往自己喝汤的碗里轰隆隆倒了大半碗。
    然后起身朝着卫轩和关礼朋示意道：“关老，卫轩，这次的恩情我铭记在心，先干为敬！”
    轰隆隆一碗酒下肚。
    卫轩根本拦不住。
    看着叶安手里的酒瓶，卫轩心头下意识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
    预感应验。
    【检测到有关“魏习文”的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无效，扣除奖励“元”】
    【主动奖励次数-1次。】
    【检测到友谊目标“叶安”，目标系数“0x19x8=0”】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988元，暴击0倍共奖励“0元”】
    【检测到友谊目标“叶安”的友谊行为已达本日上限，本次奖励无效】
    卫轩眼看自己辛辛苦苦刷的奖励被叶安毁去。
    一口老血涌上喉头。
    却见叶安误大事而不自知。
    大喝一碗白酒后，面红耳赤，兴致高昂。
    离开座位绕过魏习文，靠近卫轩吐着酒气说：“卫轩，商量个事呗？你手里还缺儿子不？”
    卫轩此刻恨不得一脚踹他脸上。
    看着那张越靠越近的大红脸，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我缺你大爷！”
    。。。
    双叶集团的安保部最近很热闹。
    众多保安有事没事就凑在一起挤眉弄眼。

 第107章 咱组织真牛

    “你现在是什么派的？”保安a问同事道。
    被问的保安b看了看周围，悄声说：“我是邓派的，最近邓总一直在召集人手，好多兄弟都被拉过去画大饼了，很可能有什么大动作！”
    “那你得赶紧报上去！”保安a提醒。
    保安b点头：“正打算汇报呢，你那边呢？”
    保安a看了看周围，悄声说：“叶家管理层一直在调司机班往外跑，注意力根本不在集团内，应该是忙着到处拜票搬救兵对抗保衡呢。”
    保安b不屑地撇嘴道：“反应太迟钝了！要是没有大飞哥起兵勤王，估计叶家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谁在篡位！”
    “大飞哥确实厉害！早早就看出集团内部有问题！”一提起飞机头，保安a的脸上就写满了敬佩：“提前把大家组织起来团结一心现在才能这么及时掌控情报，他真是我们安保之光啊！”
    “话说回来。”保安b神神秘秘地探头：“你说大飞哥他们哪来这么多钱？我听说上次碰头会光奖品就发了几百万！好些人抽到八万八的大金镯子呢！”
    “嘁，还大金镯子？”保安a嗤鼻道：“那是头奖没出！头奖出了就直接是88万的豪车！你以为呢！”
    保安b看了看周围，注意力在那些加班到这个点才乘电梯下楼回家的裙装白领身上逗留了一瞬。
    口中感叹道：“我本来以为开玩笑，什么保底西梅手机，头奖西梅手机都算大良心了！没想到真的人手一部！运气好的直接大金镯子带回家，当时抽奖现场我人都看傻了！”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
    眼中闪出金色光辉：“这我要是哪次不小心抽到头奖怎么办？直接一辆豪车到手，我跟人怎么解释啊？一保安开豪车？”
    “嘿嘿你想得真多！”保安a笑道：“我就不一样，能拿个西梅手机回家就很满足啦！最好每周都抽中手机，正好把全家的手机都换一遍！”
    保安b鄙夷地看他：“人总得有梦想的嘛！不然你哪次抽到豪车跟我换手机啊？”
    “滚犊子！”保安a笑笑闹闹。
    两人勾肩搭背走向安保部。
    他们需要把情报及时汇报上去。
    虽然彼此身处不同阵营。
    但大家知道如今都是兄弟。
    全都是同一个组织的。
    每天找机会分享情报，偷偷交换各自阵营的信息，顺便再讨论讨论碰头会的抽奖。
    这种表面若无其事，背地里团结一致的正义之师。
    让人有一种特殊的兴奋感。
    无形中产生厚实的凝聚力！
    。。。
    叶矾发现老爸派来的人手都回去了。
    身边熟悉的人好像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唯独自己还单独留在榕桦市。
    这种情况令他很不安。
    也很不解。
    打电话问老爸，对方只是告诉他安心待在外地，照顾好自己不要回梧桐。
    心头的不安变得更深了。
    想了很久。
    还是决定回去看一看，一探究竟。
    人类最大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这种不明不白寝食难安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叶矾决定启程返回梧桐市。
    临出门。
    身边刚刚调来照顾他的灰西装们提醒道：“叶矾总，邓总派我们来榕桦市陪着您。。”
    叶矾回头冷冷地看着说话者：“我不是叶安，没那么金贵，不用寸步不离看着我！”
    灰西装们不敢再多说什么，彼此对视几眼，由着叶矾离去。
    等人上了车。
    除了跟车人员之外，其余人连忙向上汇报。
    “报告，叶矾离开酒店准备返回梧桐市。”
    汇报完。
    再拿出另一部手机汇报。
    “报告，叶矾总离开酒店，准备返回梧桐市。”
    如今的安保部别的不多，就手机多。
    电话那头传来反馈：“原地待命，等候邓总的下一步指令。”
    灰西装跟周围的同志对视一眼，朝手机里说道：“明白！”
    周围的同志们看了看四周，轻笑道：“得，转来转去，我们又回到了榕桦市，去我们自己的总部看看不？”
    “得去得去，我加入的晚没赶上碰头会，一直潜伏在梧桐市还真没机会来看看咱总部大楼呢！”
    资格老一些的同志点着头，态度亲切地安慰说：“看来得建议上头在梧桐市也安排碰头会才行，不能寒了新伙伴的心。”
    “没没没那么严重，走着走着。”灰西装从兜里掏烟：“哥几个抽烟不？”
    “抽我的，碰头会抽到的，自己一个人根本抽不完。”
    “嚯！大重九啊！”
    “可不，整整一箱，我都愁死了，天天给自己人发烟，同批次值班的兄弟嗓子都抽发炎了。”
    “一整箱？？？那得多少钱啊！”
    “这都不叫事儿！咱组织别的不多就钱多！八千八的西梅手机，八万八的大金镯子，八十八万的豪车随便拿！”
    “咱组织真牛！”
    。。。
    梧桐市某秘密聚集点。
    飞机头跟络腮胡寸板二人会面。
    络腮胡面色凝重地说：“神秘力量是对的，根据收上来的情报看集团内果真有人想造反，如无意外就是邓江邓总裁！”
    飞机头表情严肃：“邓江？太可怕了！难怪卫轩行事那么果决连夜转账几千万！这么大的人物一旦闹起事来，后果不堪设想！集团肯定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动乱！”
    络腮胡点头道：“还好我们提前完成组织架构，现在集团的安保部已经全是自己人，回头一有动静我们随时可以揭竿而起一呼百应！”
    “老组长，揭竿而起是指造反？”旁边寸板没心没肺地笑着问：“我们好像是勤王救主？”
    “管他是什么！”络腮胡老脸有点泛红，不自然地挥手道：“我们反正遵从神秘力量的号召，为了双叶集团！”
    飞机头明确方针道：“对的！我们不为任何人，只为双叶集团！”
    “只为双叶集团！”
    三人六手相握，面容坚毅，目光璀璨。
    头上仿佛有夺目的光芒冒出。
    宣誓完毕。
    飞机头询问接下来的计划。
    络腮胡表示他正在尝试接触安保部以外的部门，看看能不能继续扩大组织范围。
    飞机头关切地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失败不要紧，人一定不能出事。
    络腮胡抿嘴感动，表示心中有数放心。
    另一边的寸板开口提出一个新的问题：“最近有兄弟提议，问我们能不能在梧桐市这边也设立一个碰头会地点，让后续加入或者不能远赴榕桦市的新伙伴也能拥有每周碰头的机会，避免寒了新人的心？”
    飞机头点头：“我瞧这个办公楼就挺好，之前会面总部兄弟大家也都熟门熟路了，干脆直接设在这里！以后我们就有两个碰头点了，两市的兄弟同一时间去任何一个点都可以，到时候可以视频连线同步进行。”
    寸板问：“那负责人呢？这边的碰头会由谁负责？”
    话音未落。
    两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络腮胡。
    络腮胡心中一动，有些意外地说：“你们。。”
    飞机头笑道：“组长，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梧桐本地人？”
    “对啊对啊！”寸板咋咋呼呼地喊：“上回是因为小叶董巡查分公司所以才安排你出差，你留下来负责梧桐碰头会也算是候鸟归巢啦！”
    络腮胡感激地握着两人的手道：“我服从组织的安排！”

 第108章 没什么熟人

    早上醒来头昏脑涨的卫轩在雪白的酒店大床上坐起身。
    反省自己最近的生活实在有点不健康了。
    昨晚为了补回魏习文的奖励次数，硬是拉着他去了趟酒。
    谁成想叶安那个臭不要脸的非得跟着。
    说是双叶集团峰回路转绝处逢生必须好好庆祝一下。
    还口口声声来了梧桐市怎么能不跟他这个夜场小王子去酒一条街打全场？
    关礼朋老爷子表示年纪大了不凑年轻人的热闹。
    关兰则嫌弃地对卫轩说好人不去酒，去酒的都是坏人。
    卫轩没想那么多，只看时间快到12点，带上叶安一起把奖励刷了也算不负韶华。
    结果没想到叶安那个臭不要脸的。
    真的是往死里喝！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刺激！
    到一个酒就找全场最漂亮的姑娘，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
    找到后什么都不说，就拿最贵的酒往人面前一放，然后自己仰头就喝，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喝完就结账走人！
    根本不给男同胞们翻脸的机会。
    把人姑娘都看傻了！
    有些心地善良的女孩还会劝一劝。
    有些人来疯却干脆陪着一起喝。
    一起喝还不算。
    还鄙视不怎么喝的卫轩。
    好家伙！
    卫轩对未激活的目标没兴趣是真。
    可终归是个纯爷们。
    哪受得了白嫩嫩小姑娘那一句痛贯天灵的“行不行？”
    喝到最后，连魏习文都上了头。
    卫轩更是身边有什么人都不知道。
    就知道抢着买单结账。
    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次数跑掉。
    有次不小心把某个酒的所有单子都给付了。
    那一下子场面就再也控制不住。
    跟着的人变得非常多。
    沿街一家家扫过去。
    进店都已经不用三人开口。
    旁人主动喊服务员拿最贵的酒，然后分散寻找全场最漂亮的姑娘。
    找到后就大呼小叫让人把卫轩仨扶过来开喝。
    一开始吓得小姑娘脸色惨白以为碰上劫道的。
    后来发现人群中心的三人，一个成熟男人气质不凡眼神沧桑，一个郎当公子衣品卓越价格非凡，中间那个普通青年最为神秘，一声不吭就知道抢着买单。
    三人来到面前。
    一句话都不说。
    挑颗糖或别的小零食吃了。
    然后仰头就喝。
    喝完就走。
    没一个废字。
    给女孩都整不会了。
    来酒为了什么？不就图个消遣或解愁？
    遇到这么有个性的三人。
    女孩们都亢奋了！
    纷纷拉着朋友一起跟上三人身后的大部队，往下一家酒扫荡过去。
    那架势！
    胆子小点的人看到都得报警。
    酒一条街。
    可能太长。
    也可能是卫轩酒量不行。
    最终没能扫完就丢了意识。
    醒来已经躺在酒店的床上。
    手机规规矩矩地摆在枕头旁边，却不是自己的，一个粉粉嫩嫩晶莹剔透的西梅最新款，如无意外应该是个女孩子所用。
    卫轩睁眼看着房内的装饰，感觉还挺高档，显然这是一家星级不低的酒店。
    或许因为昨晚喝得全是最贵的酒，所以兑水较少。
    头倒不算太痛。
    他挣扎着坐起身。
    随后。
    目瞪口呆地看见沙发上蜷缩着的陌生美女！
    卫轩第一时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看到内衣完整。
    松了口气。
    晃了晃发涨的脑袋。
    再看了眼陌生美女哪怕缩着也难以忽视的婀娜身材。
    脑中飞速运转思考如何应对眼前这种局面。
    想了半天。
    他眼睛一闭。
    重新躺回床上接着睡。
    可惜。
    世上不如意十之八九。
    刚刚有点意思进入状态准备睡去的卫轩，被枕头边的手机吵醒。
    那个粉粉嫩嫩晶莹剔透的手机上显示来电名为“狗经纪”。
    铃声由轻到响。
    越来越烈。
    沙发那头的陌生美女轻而易举被唤醒。
    睁开眼睛看到卫轩尴尬的目光。
    起身走过来，竖起一根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嘴边，然后拿起手机抱怨道：“陈姐，今天不是说让我休息一天吗？”
    电话那头响起大嗓门：“妃妃！不要叫我难做好？让你休息没让你失踪啊！”
    旁边的卫轩悄悄翻身。
    尝试寻找自己的手机。
    结果翻遍床头都没看到。
    他不禁哀伤地想：又丢了，才刚买不到一周的新手机！
    在他翻找的工夫。
    那边的电话打完了。
    手机是粉色，指甲也是粉色的陌生美女看着卫轩蹑手蹑脚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卫轩回过头，入眼全是凹凸有致，尤其对方侧身时露出的后腰处那两朵明显的腰窝，实属妖精转世没跑了。
    他强忍尴尬，清了清嗓子说：“那什么，没猜错的话昨晚我应该睡得很沉？”
    “喂喂，不要用这种标准的渣男开场白行不行？”陌生美女双手叉腰佯装生气：“你睡醒就装失忆，摆明了不打算负责对？”
    “你等一下等一下。”卫轩揉着太阳穴，对当前的情况感到头疼。
    他才只是毕业半年的新手。
    除了在学校里谈过半学期的女朋友之外再无任何处理男女关系的经验。
    突然来这么一茬。
    心里慌得爆炸。
    他不停地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个麻烦。
    用钱吗？
    那会不会显得更渣？而且好像有点不尊重人？
    难不成就这样莫名其妙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孩相处下去？
    好像更不尊重人了？
    卫轩很苦恼。
    所幸不等他想出个头绪。
    对方就笑着打断了他：“算了，不逗你了，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一女孩子辛苦送你到酒店，除了借浴室洗了个澡之外整夜都在沙发上凑合，房费就按二八算，你把房费结了咱俩就两清。”
    “没问题！”卫轩大大松了一口气。
    习惯性找手机准备扫码：“房费多少我全款转。。”
    手里摸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愣愣地问：“你，有看到我手机吗？”
    陌生美女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告诉我你手机丢了？大哥，这是五星级酒店，很贵的！”
    “很贵为什么要住这里？”卫轩疑惑。
    陌生美女怒：“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你醉得一问三不知，只有这家酒店可以扫脸登记好不好！”
    “别着急别着急。”卫轩伸手道：“借你手机用一下，我喊朋友来接我，顺便付账。”
    拿到粉色手机。
    他又愣住了。
    叶安的电话是多少？
    鬼知道！
    那老爸老妈的电话是多少呢？
    卫轩绞尽脑汁。
    发现好可怕。
    爸妈的完整号码他都不记得！
    只记得家庭亲情短号。
    现在的智能通讯真是毁了太多人的脑子！
    能完整记住的电话号码除了他自己的之外。
    就只剩报警、医院，还有市长热线了。
    他尝试登录通讯软件，又提示新设备需要手机验证。
    卫轩哭笑不得，如果能验证那还换什么新设备？
    一时间。
    尬住了。
    他挠了挠头，情不自禁地问道：“如果我说，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没什么熟人，你信不信？”

 第109章 钱是英雄胆

    从手机上看到时间已经接近九点。
    卫轩还没收到系统奖励发放完毕的提示。
    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昨天关老不是说过12小时内能办好股份转让的流程吗？
    怎么现在离系统限定的17小时都只剩两个小时左右还没动静？
    难道出什么岔子了？
    关老爷子出岔子还好。
    要是系统出岔子，那这岔子该会有多大？
    卫轩心里思考着大事。
    对面的陌生美女却等不下去。
    她没有接卫轩的话茬，甩了甩长发说道：“算了，本来看你昨晚的架势该是个不差钱的主，想着能省点房费就省点，现在就当我请你好了，手机还我你走。”
    卫轩指着自己满脸疑惑：“我走？”
    下一秒。
    他反应过来。
    点点头道：“也对，我现在拿不出房费，是该我走。”
    递还手机。
    卫轩翻身下床，找到皱巴巴的外套抖开。
    里面全是臭烘烘的呕吐物。
    他皱起了眉头。
    将外套重新卷好，找了个干净的垃圾袋装起来提在手里准备带走。
    一直旁观的陌生美女都惊了，开口不解地问道：“你不是？昨晚扫酒你花掉的都不止几十万，现在一件脏衣服还要带走？”
    卫轩此时正跟系统交互。
    询问目前为止奖励的次数。
    得知主动次数达到了37次这才放心。
    意味着叶安与魏习文的次数都没有浪费。
    昨晚没有白白辛苦。
    听到后方传来的声音，他回过头认真地说：“该花花，该省省，自己吐的外套洗洗还能穿为什么不带走？”
    陌生美女犹犹豫豫。
    吞吞吐吐。
    好一会儿才迟疑道：“那如果不是你自己吐的呢？”
    卫轩浑身一僵。
    再看手中的垃圾袋。
    顺势就连外套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孩说：“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好心送我住酒店了。”
    陌生美女俏脸微红。
    最后忍不住喊道：“谁让你们昨晚玩得那么嗨我从来没见过不小心喝多了一点点。。哎好啦大不了我赔你一件嘛！”
    “倒也不必，我这外套上个月买的没穿过几次，折旧8成差不多230，就当从房费里扣除好了。”卫轩翻遍全身都没找到身份证，只能强忍不适从垃圾桶里再次拿起外套翻找，总算在内兜里摸到了身份证。
    以及一张信用卡。
    这张卡是神通建行榕桦分行给他的无限卡。
    照理说他的存款时限还太短，开私行都有点越权了，更别说发无限卡。
    只不过在客户经理杨荣的“暗示”下，随便au了几个亿委托给银行帮忙投资，无限卡就下来了。
    卫轩平时由于权限足够高往往都用手机转账。
    但经历过上一次被一文钱难倒的教训，身上也会常备一张银行卡。
    以前是已经升到顶的主借记卡。
    有了不限额的无限卡后就换成了这张。
    原以为根本用不上。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卫轩握着无限卡，心里不由自主踏实许多。
    钱是英雄胆。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
    恰是这碎银几两，能解万种慌张。
    他将外套丢回垃圾桶。
    转头对女孩笑道：“走，找个取款机，给你结房费去。”
    陌生美女远远瞄到了一眼卫轩手里的卡片。
    视线里隐约闪过一个仿佛快要飞起来的“f”字样。
    她没多想。
    以为是某种趣味联名卡。
    听到结房费三个字，她开心地跑回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手提包，追着卫轩走出房门。
    出门没走几步就是电梯。
    这一层只有六间这样的房型。
    等候过程中。
    陌生美女伸手对卫轩说：“我听你朋友喊你老卫，全名是什么？”
    “卫轩，轩辕的轩。”卫轩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数字，没有丝毫反问姓名的意思。
    反倒对方见他这么不主动的模样，干脆自己开口自我介绍道：“卫轩你好，我叫孔糖，太妃糖的糖，正式认识一下。”
    卫轩看了她一眼。
    象征性地碰了碰手指。
    倒不是他故意偷听，实在是早上那通电话对面的嗓门太大。
    不管当时电话里喊的是飞飞还是菲菲还是非非还是妃妃，怕是都跟“孔糖”这俩字没关系。
    自己报的真名。
    对方却拿不知真假的名字来糊弄。
    就冲这种态度，卫轩都不想跟对方交朋友。
    何况本月额度已满。
    想交都没得交。
    不料。
    他的态度冷淡。
    自称“孔糖”的陌生美女却很热情。
    趁着进电梯下楼去大堂的工夫，一个劲地问卫轩道：“你跟你朋友打算什么时候再像昨晚那么玩啊？要不今晚再去一次？太刺激啦！我真的很想跟你们一起玩，可惜只有今天能休息。”
    卫轩有些无语：“我并不觉得有趣，相反还觉得那样很low很丢脸，随便在不认识的女孩面前喝酒，像流氓一样。”
    “那你为什么还跟他们一起喝？”孔糖纳闷地看着他。
    卫轩沉默。
    半晌。
    电梯到了。
    “你不懂。”他迈步走出电梯，环顾四周，看到酒店大堂角落就有取款机的小房间。
    连忙径直走过去。
    将卡插进卡槽后，问背过身的孔糖道：“房费一共多少？”
    孔糖拿手机看：“房费三千六，押金一千，共支付。。”
    “你稍等一下。”卫轩开口打断她，没好气地问：“押金也算吗？”
    孔糖没有转身，用漂亮的腰窝对着他，支支吾吾地说：“我，用了一些收费的护发素和面膜。。还是按二八算好了，你的外套230，扣掉230。。”
    卫轩没心思听她继续说下去。
    直接取了五千元，数出六张塞进自己裤兜，剩下的统统递给她。
    孔糖飞快地数了数，然后收好纸币放进手提包里。
    半侧过来的脸上写满了开心。
    卫轩无奈地摇了摇头。
    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出去，这么小的房间塞两人太挤了。
    谁成想。
    两人还没来得及走出玻璃门。
    酒店的前台就飞奔了过来。
    手里拿着座机话筒，表情惊疑不定地询问道：“请问刚刚哪位用的建行信用卡取款？”
    卫轩疑惑：“是我，怎么了？”
    前台姑娘睁着大眼睛仔细看着卫轩，仿佛他的脸上有朵花。
    随后语气略显好奇地说：“尊敬的卫轩先生，感谢您入住豪豪酒店，根据酒店与建行的协议，从您入住那一刻起将享受升级房型以及八折房费等专属礼遇。”
    她顿了顿，看了眼旁边惊讶得像个菜鸡一般的孔糖，继续开口对卫轩说道：“请问您现在有现金或出行需求吗？豪豪酒店将为您提供不超十万元的备用金，以及全市范围内的接送服务，若有需要立刻为您安排。”
    卫轩看着前台手里的话筒，猜测道：“是不是榕桦市分行打来的电话？”
    前台姑娘迷茫地摇了摇头说：“是本市的。”
    “我能接听吗？”卫轩指了指话筒示意。
    前台犹豫了一下。
    还是递出了话筒。
    卫轩接过话筒说：“你好，我是卫轩，谢谢你们啊，很贴心。”
    电话那头：“卫先生，杨经理托我向您问好，感谢您使用建行fite无限卡，我们将竭诚所能，让您每一刻生活尽为享受。”

 第110章 只要一百块

    得知卫轩暂时没有任何需求的时候。
    酒店前台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了。
    哪怕是在豪豪酒店这种级别的地方工作，平时能见到让银行专门打电话过来确认情况的顾客也没几个。
    她对卫轩不说好奇。
    简直好奇的要死。
    至于卫轩。
    则是对银行的业务能力与服务水平产生了更深刻的认知。
    不同城市不说。
    自己只是在一个酒店里的自动取款机上取了点钱。
    连这都能查到他，并且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联系到地头。
    辨识身份、沟通认证。
    这种效率的执行力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难怪以前听人说：银行就像生活，只向有钱人展示美丽。
    卫轩觉得。
    人真的要很努力赚钱才行。
    否则真的有很多很多高空的风景看不到。
    就像在此之前，他就不知道原来银行可以这么事无巨细，亲切体贴，无微不至，平易近人。
    他转过身，看着旁边傻愣愣的孔糖问：“昨晚是你送我到的酒店，那其他两人在哪知道吗？”
    听到声音，一直呆呆地从头看到尾的孔糖回过神。
    “他们一到酒店就离开了。”她终于想起先前看到那个仿佛快要飞起来的“f”是什么。
    眼中冒出金色的光芒。
    满是痴馋地看着卫轩的手恳求道：“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卡？”
    “卡？”卫轩抬手递出信用卡：“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能用。”
    孔糖当即痛苦地捂住了心口，却不妨碍她两眼发光地抓着卡片看稀奇。
    好半天。
    她叹了口气。
    依依不舍地把卡片还给卫轩，笃定地说道：“我本来还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一会儿酒乱花几十万不眨眼，一会儿脏了的便宜外套都不舍得扔，看到这卡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卫轩随口唠嗑，走出酒店寻找出租车。
    尽管豪豪酒店表示可以接送。
    他还是不想麻烦别人。
    普通人思维还没转变，不习惯什么特权或礼遇，只觉得不麻烦别人也不被别人麻烦的生活才是最安逸的。
    如果坐酒店的车。
    恐怕他这一路都会感到不自在。
    还不如踏踏实实打个车。
    只可惜如今网约车当道，街面上随手可拦的出租车数量日渐减少。
    仅剩的一些也大都跑去车站机场等地方集中候客，省得在街上空跑浪费油钱。
    导致卫轩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辆空车。
    “知道你是有钱人，而且不是富二代那种，因为富二代拿不到这种卡，并且只有自己辛苦赚来的钱才会不经意间显露出抠门化的珍惜度。”孔糖举起手机，上面显示的界面正是打车软件。
    她弯着眼眉笑道：“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拒绝酒店的接送，但我猜你现在应该需要一辆网约车？”
    卫轩看着她的手机。
    叹息智能设备真是又方便又不方便。
    但是就像她说的那样。
    自己现在还真需要用软件叫个车。
    不管怎样先找到叶安再说。
    那俩家伙也真够可以的。
    大半夜把喝醉的他一个人丢在酒店！
    卫轩接过粉色手机，搜索双叶集团为目的地呼叫网约车。
    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连同手机一起递给了她，示意提前预支车费不用找零。
    孔糖开心地收进手提包。
    几分钟后。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卫轩疑惑地看着她：“一百块还不够吗？”
    前头司机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豪豪酒店。
    最后再次通过后视镜使劲看了看。
    表情很复杂。
    孔糖笑眯眯地拍了拍手提包，故意打趣他道：“短短时间你就多给了我这么多钱，我不得跟紧你呀？”
    话音落下。
    前头司机又开始看后视镜了。
    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复杂。
    似乎有许多话堵在喉咙不吐不快。
    可惜碍于当前职业身份不方便多说。
    只能清了清嗓子提醒：“乘客请系好安全带，关紧车门我们准备出发了。”
    卫轩推着孔糖小巧柔软的肩膀说：“听到没司机师傅催了，别瞎闹快下车，我今天有大事要办。”
    孔糖啪一声关好车门，对司机说了句“开车师傅”。
    回头又向错愕的卫轩解释道：“你放心，我不赖着你！既然昨晚酒店是我送你来的，今天怎么说也要负责到底，等你顺利找到下家再说否则你还需要我怎么办？”
    说着话，她抬起洁白的手腕晃了晃粉色手机。
    两人都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在现在这个社会生活，出门没有手机实在是件极不方便的事情。
    如果到了双叶集团也没找到叶安的话，卫轩说不定还真得指着孔糖帮忙再带他去手机店买手机，去通讯营业厅补办电话卡之类的事情。
    毕竟那么大的集团一切都很难说。
    门卫说不定铁血无情，根本不理陌生人的任何请求。
    真把孔糖提前赶走的话，到时候就抓瞎了。
    卫轩想了想。
    觉得确实还是由她跟着比较保险。
    也就点了点头不再反对。
    但后排的这两人知道。
    前排的司机不知道啊！
    听到一个水灵晶透婀娜多姿的大美女说着“不赖着你”的字样。
    司机师傅又又又一次忍不住通过后视镜看了眼普普通通的卫轩。
    内心激烈的情绪几乎已经溢于言表。
    再听到大美女后面说酒店还是她送他来的。
    还要负责到底！
    还要亲自陪男的找到下家？
    否则还需要她怎么办？？？
    司机师傅要不是看在自己身体健康家有儿女的份上，真想一脚油门跟后排两人同归于尽得了。
    实在太气人！
    好好一朵鲜花。
    插在这么一滩窜稀发霉的狗屎上。
    还是倒贴！
    还td只要一百块钱！
    司机的头发与心态都像被手雷炸过一样。
    乱得一塌糊涂。
    网约车发出了轰隆隆的轰鸣声。
    明显的推背感中，卫轩暗暗感慨，梧桐市不愧是超快节奏的一线城市啊，连网约车都这么赶时间。
    于是。
    在某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特殊原因下。
    以及并非上下班的高峰期时间，一路通畅。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卫轩和孔糖下了车。
    孔糖还客气地说了声谢谢师傅。
    网约车司机看她的眼神却有一种怜其不幸又恨其不争的复杂情感。
    直接地板油起步。
    车子仿佛将要飞起来一般耸动着冲了出去。
    卫轩没有关注其他。
    抬眼看着眼前的建筑。
    他没想过自己第一次来双叶集团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更没想过双叶集团总部所在的位置不是某个办公楼层。
    甚至不是楼。
    而是一大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巨型园区！
    印有硕大的“双叶”二金字的门墙旁边。
    一名值班的门卫正虎视眈眈地看过来。

 第111章 卫先生亲自来了

    对于双叶集团而言。
    今天是个大日子。
    由占股21的保衡控股提议召开的特别股东大会将于今天10点准时开始。
    这场会议的议案尤为重要。
    几乎称得上关系到双叶集团今后由谁掌舵的问题。
    究竟是叶家退出舞台，还是保衡铩羽而归。
    就看今天的最终结果是怎样了。
    而对双叶集团的安保部而言。
    今天也是个大日子。
    根据种种情报显示。
    集团内的某支高层势力将在今天发动“政变”。
    参与人员包括一部分高层管理，以及连同安保部总负责人在内的大半个安保部。
    可以想象。
    一旦政变开始。
    届时的场面肯定会有“武力镇压”。
    老迈的叶家成员在孔武有力的保安面前根本不会有招架之力。
    场面由谁控制就看谁能指挥得动安保部了。
    所以今天值班在岗的保安们心情都很激动很紧张。
    没人知道他们私底下其实已经联合在一起了。
    导致他们手里掌控的情报比任何一方都要多。
    众所周知。
    这种时候知道越多越刺激。
    所以保安们都在等着自己真正所在的组织下达指令。
    到时候别说“造反派”了，搞不好整个集团都给掀咯！
    此时此刻。
    卫轩下车。
    放眼欣赏了一会儿庞大的双叶园区。
    走到虎视眈眈的门卫跟前询问：“大哥，我找双叶集团的叶安叶董，能不能麻烦您给传达一下？”
    门卫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今天集团开临时议会不见外宾，与会股东请出示凭证，无关人员请离开。”
    卫轩见果然被自己猜中。
    有点无奈地说：“您帮我跟叶安说一声，就说卫轩找，他会知道的，就一小会儿行吗？”
    门卫虎视眈眈地瞪着他：“私人会面请自行电联。”
    卫轩更无语了。
    自己要能“电联”还用跑这一趟吗？
    他想了想。
    试探着询问：“那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办公室或者助理反正任何能联系到他的方式都可以，我自己打电话跟他说。”
    门卫这次连话都不说了。
    一脸“你当我傻”的表情。
    卫轩气笑：“不是，你就不怕耽误叶安大事回头找你麻烦吗？就通报一声又不花费多少时间？”
    听到这话。
    门卫脸色变了。
    他变得很不开心！
    直接抬手驱赶：“走开走开别挡路！”
    驱赶的手挥到一半。
    手中突然被塞进一沓纸币。
    粗略一看至少有两三千！
    旁边不知何时来到附近的孔糖笑盈盈地拉着门卫的手撒娇道：“小哥哥帮帮忙嘛，我们真的有急事，保证不是来捣乱的。”
    卫轩意外地看着孔糖。
    对面的门卫则被手里的厚度惊到。
    他迅速放下袖子遮挡。
    看了眼女孩精致无暇的脸，语气中多了几分耐心：“不是我不近人情啦，现在老总们肯定都在中心礼堂等着开会，办公室没人的啦，你们想找谁就自己打电话找嘛。”
    孔糖晃着门卫的衣袖说：“记号码的手机丢了，我们联系不到人怎么办呀？”
    “这样啊。”门卫有些为难地皱眉。
    使劲想了想后，出主意道：“那你们有没有别的人认识？只要不是股东应该不会去礼堂，办公室还是能找到的，我可以帮你们问一问。”
    “太好啦！谢谢小哥哥！”孔糖开心地回头看卫轩：“你不是有两个朋友吗？另外一个呢？”
    卫轩很无奈地摊手。
    刚想说“另外一个被开除啦”。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
    那人应该还没被开除？
    而且也不是股东，不会参加会议导致联系不上。
    于是。
    他尝试着对门卫说：“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飞机头的人？他好像也是保。。怎么了？”
    卫轩的话还没说完。
    就见门卫脸色大变。
    满是警惕地盯着他。
    手里的钱也仿佛烫手山芋一样丢还给了孔糖。
    一字一句地问：“飞机头？好像听过，你们跟他什么关系？”
    卫轩奇怪地看着门卫，说：“我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这里，不过你要是能联系上他也一样，告诉他我是卫轩，手机掉了让他帮忙联系叶安出来接我，他手里肯定有叶安电话的。”
    门卫听着这句话。
    只觉得里面蕴含了无比巨大且恐怖的信息：这人认识大飞哥！语气还像指挥小弟一样指挥大飞哥帮他找叶董！这人什么来头？兄弟们交换的情报里也没提到有这么个角儿啊！难道今天会有新变故？？？
    他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回头钻进门卫室里就开始打电话。
    事态紧急用的甚至是特殊联络号码直达天听！
    距离双叶集团总部外不到一百米的一个空旷办公楼。
    络腮胡的独立办公室内。
    一部橙色的座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正忙着处理各方汇总信息的络腮胡抬头一看，表情严肃地拿起听筒接听。
    听筒那边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有个自称魏宣的人要找飞机头，说手机掉了帮忙联系叶安出来接他。”
    络腮胡咣噔一声站起身。
    沉声确认道：“对方自称，卫轩？”
    听筒：“是的。”
    络腮胡连忙追问：“现在人在哪里？”
    听筒：“就在集团大门口。”
    “电话别挂，稍等。”络腮胡放下橙色听筒，转而拿出手机打给飞机头道：“大飞，卫先生来了！”
    飞机头那边似乎在跟许多人交谈着。
    闻言大惊。
    压低嗓门说：“什么？他亲自来了？到哪里了？”
    络腮胡额头见汗：“就在双叶大门口，说手机掉了让你帮忙联系叶安出来接他！”
    飞机头深吸一口气。
    只觉得浑身汗毛竖起：“不愧是神秘力量！我们这么多人打探情报才知道造反势力今天会动手，结果他们不声不响就知晓了一切！甚至让卫轩亲自从榕桦市赶过来！恐怕今天的事情会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
    络腮胡声音有些颤抖：“我们怎么办？”
    “别慌。”飞机头说：“我现在赶过去，你先把人安抚住，就说正在联系叶董稍等几分钟。”
    络腮胡焦急：“那我呢？我要做些什么？”
    “你忙你的，我去看看情况。”飞机头那边一片桌椅板凳碰撞的声音，显然已经开始动身。
    络腮胡抿着嘴。
    语气郑重地说道：“那你注意安全！”
    “放心，总部现在都是咱们自己人，我很安全的。”飞机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双叶集团总部大门口。
    时间临近十点。
    基本已经无人进出。
    卫轩百无聊赖地等着门卫打电话，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就说个手机掉了要说这么久。
    总不至于是知道自己有钱正密谋要刺杀自己？
    没等卫轩心里胡乱恶趣味地猜想更多。
    就见门卫一脸凝重地走出门卫室，投过来的眼神中包含了极其复杂的情绪。
    刚刚特殊电话没挂。
    他隐约能听到一些字眼。
    通过分析组织核心成员的反应，他判断出眼前站着的这名平平无奇的普通青年，身份极不简单！

 第112章 风雨欲来

    当初并不是所有总部安保人员都被调去榕桦市“抓捕”叶安了。
    这位门卫就是留守集团的人员之一。
    所以他完全没有对卫轩这个名字的印象。
    这就导致他的恐惧感更深。
    冷不丁冒出的一个人，看着普普通通，身份却如此神秘，到底会是什么来头？
    门卫看着卫轩，眼神仿佛在看一头深海巨兽。
    他小心翼翼地对卫轩说：“那边说，正在联系叶董，请稍等。”
    卫轩道谢，看了眼孔糖手机上的时间，耐心地站在原地等待。
    孔糖眼见自己下血本送出去的钱又回到了自己手上。
    很开心。
    统统收回小巧的手提包里。
    凑到卫轩旁边邀功道：“我还是有点作用的？你放不下面子求人我可没那么大包袱。”
    卫轩看着孔糖滑嫩到发亮的皮肤。
    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一幕。
    心有所动，诚恳地说了声：“谢谢你。”
    其实，卫轩认为自己本就是个跑业务的业务员，不像她说的那样放不下面子。
    刚刚只是因为他觉得传达消息是门卫分内之事，摆事实讲道理即可，不存在求人。
    所以导致事情陷入僵硬。
    孔糖的帮忙，从某种角度上讲确实替他联系到人，解决了问题。
    该道的谢卫轩不会矫情。
    “不用客气！”见卫轩态度认真，孔糖开心地甩了甩长发说：“接下来像求人帮忙这种事情统统交给我就行，我很擅长！”
    卫轩从她话里听出一个意思。
    貌似接下来她还要一直跟着。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拒绝。
    毕竟刚刚帮过自己。
    过河就拆桥也太不厚道了，跟就跟，反正不多块肉少块肉。
    正好今天要办的基本都是集团啊股东啊之类很无聊的事情，说不定过会人自己就腻了主动离开。
    至于为什么孔糖这么黏着一个陌生人。
    那可能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原因了。
    卫轩点了点头。
    再次说了声“谢谢”。
    孔糖见他终于不再赶自己走，很开心。
    从包包里掏出一罐彩虹糖倒了几粒丢进嘴里抿着。
    回头看到卫轩目瞪口呆地瞪着自己。
    她有点羞涩地解释道：“我低血糖，不吃早餐容易晕，你要吗？”
    卫轩连连摇头。
    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么小一个手提包究竟是怎么塞下一部手机、四千多现金，以及此刻出现在眼前的那罐彩虹糖的。
    所幸。
    有人出现。
    打断了两人之间略显尴尬的气氛。
    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停在了门口，飞机头下车，径直走到卫轩身前，语气有种莫名的激动：“你来了！”
    卫轩有些惊讶：“你真的在这里啊？什么时候来的梧桐市？”
    “没多久。”飞机头谦虚地低头说着，拿出一部全新的西梅手机：“听说你手机掉了，先凑合用用？”
    看着递到面前的崭新包装盒，卫轩哪舍得收？
    飞机头是已激活目标。
    虽然如今已经自爆，系数变负。
    但终究是个可刷奖励的人，不像孔糖这些无论怎么刷都刷不出来次数。
    对现在的卫轩而言，奖励次数最重要。
    既然飞机头送上门来，就算系数爆负也得刷。
    大不了数额搞小一点少赔点钱。
    总比被动触发友谊行为浪费宝贵的次数要好。
    所以卫轩委婉地拒绝了飞机头的好意：“不用了，光有手机没电话卡也一样，还是我自己回头去补。”
    见卫轩不收。
    似乎感觉没帮上忙，飞机头显得有些失落。
    旁边看到这一幕的门卫张口结舌地问飞机头道：“大，大飞哥，这位是？”
    飞机头很快恢复正常，闻言对门卫介绍卫轩：“这位卫先生就是我们之前提到过的投资人，但只提供资金不参与任何事情，你不认识也正常，不用紧张。”
    此话一出。
    原本还不算太紧张的门卫瞬间快要紧张死了。
    他战战兢兢地向卫轩问好后，脚步踉跄地退回到门卫室，口中喃喃自语着：“他就是发钱发奖品的大老板！他居然喊我大哥！我居然还不耐烦地赶他走！死定了，下次碰头会之前我可能要因为左脚先进大门而被除名了。。不行，我一定要好好表现！”
    那边心理活动丰富。
    这边卫轩冲飞机头打趣道：“想不到你人缘还蛮好的嘛？”
    听到这话。
    飞机头下意识地判断出话里的潜台词是要检查他的办事效率。
    连忙回道：“还能更好！”
    这个回答却让卫轩懵圈了，费解地皱着脸心想，什么乱七八糟？
    不过此时他的注意力不在这边。
    看了看孔糖手机上的时间，对飞机头说：“不瞎聊了，你找到叶安了吗？让他出来接我一下呗？再晚我就没热闹看了。”
    飞机头精神一震。
    暗道果然如此！神秘力量果然知晓了一切！
    他挺直胸膛对卫轩道：“已经十点了，大会开始叶董出不来，我们直接进去！”
    卫轩想了想感觉也行，好奇地看了眼门卫室的方向问：“门卫能让我们进去吗？你知道路的？”
    飞机头郑重其事地拍着胸口说：“一切交给我！”
    恰在此时。
    又一辆小轿车停在了大门口。
    车上下来几名灰西装。
    见到飞机头均是一愣。
    随即不动声色地拉开后车门迎出叶矾。
    叶矾下车整理外套，神态倨傲。
    看到飞机头和卫轩两人。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似笑非笑地说：“难怪总是抓不住，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如今的飞机头今非昔比。
    手中掌握大量情报的他清楚知道“造反派”的罪魁祸首正是叶矾父亲邓江。
    心里自然对叶矾毫无好感。
    听到对方的话语。
    飞机头表情平静但语气冰冷地回道：“叶矾总，别来无恙。”
    叶矾微微一愣。
    刚刚他自己说的那句话其实算是一种诈术。
    抢先抛出一个可能性的猜测。
    等对方辩解时自然能够分辨真假。
    结果飞机头回了这样的一句话，几乎等于默认了“一伙”的概念。
    这种迎面而来的针锋相对打的叶矾措手不及。
    他赶回梧桐市本就心神不宁。
    再看一个小小的保安都敢这么对待自己。
    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只觉得风雨欲来。
    情绪紧绷之下，叶矾冲着飞机头冷哼一声，强撑身份与气势道：“看来我早该开除你的，不过现在也不晚，你可以滚了，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飞机头嘴角微微勾起，意味深长地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已经辞职，你还是晚了点。”
    “你！”叶矾瞬间怒上心头，目光凶狠地注视着他。
    仿佛一条好斗的犬。
    旁边围观的卫轩和孔糖好奇地看着这两人。
    孔糖轻声问卫轩：“他们是仇人吗？怎么一见面火气就这么大？”
    卫轩也很纳闷：“不知道啊，理论上讲仇人好像应该是我才对？”
    这边看热闹二人组一个比一个迷茫。
    那边叶矾深吸一口气。
    觉得跟个臭保安计较有失身份。
    于是狠狠地瞪了眼飞机头后佯装不屑地转身走进园区大门。
    他还有大事要办。
    没时间在这浪费。
    走了两步，眼角余光看到飞机头领着卫轩也要往园区里进。
    叶矾冷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双叶集团正在召开特别股东大会，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说话间，他还特意看了眼门卫，示意看好大门，别什么人都往里放。
    谁知，飞机头自顾自地走到门卫室前，接过笔登记了一下，就带着卫轩二人走进了大门，理也不理叶矾。
    叶矾见状极为错愕。
    气急败坏地追问门卫道：“你怎么把人放进去了？他们有什么资格进园区？”
    门卫看了眼叶矾。
    心里冷笑。
    表面却不卑不亢地说：“他们都是受邀人员，叶矾总，议会已经开始，您请抓紧时间。”
    叶矾盯着门卫连连点头：“好很好，待会儿要是被我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参与资格，我第一个回来开除你！”
    门卫沉默不语。
    后方的灰西装看不下去自家兄弟被欺负。
    走近叶矾身边提醒道：“叶总，受邀名单这种小事没人会作假的，我们已经迟到了，再晚就赶不上议会了。”
    叶矾听完觉得有理。
    不再跟门卫纠结。
    带着人快速步入园区向礼堂赶去。
    人影消失不多久。
    门卫室内的门卫，在无人注意且无监控的角落偷偷撕下一张纸。
    左右看了看。
    塞进口中直接吞了下去。

 第113章 拿什么赢

    上午十点。
    礼堂大门关闭。
    双叶集团特别股东大会正式开始。
    大会主持人站在台上宣读议程。
    股东席上的叶安看着打完电话回来的魏习文，焦急地问：“怎么样？联系上了吗？”
    魏习文摇头：“手机一直关机，联系酒店说他们连房都没退就走了。”
    “玩得这么花吗？”叶安咋舌无语。
    不远处也是一直拨打接听电话的关礼朋，这会儿收起手机，面色阴沉地走到股东席位边。
    对示好赔笑的叶家成员点了点头。
    随后眼神隐有怒意地看向另一侧的保衡人员，沉声说道：“你们保衡的吃相是不是太难看了点？”
    一语惊四座。
    股东席上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位目前为止双叶集团控股数最大的股东。
    唯独保衡人员嘻嘻哈哈交头接耳似乎根本没把关礼朋放在眼里。
    关礼朋见状，怒意更胜：“原本在商言商你们在双叶怎么抢筹都是正常商业行为我没意见，可现在居然敢破坏阻拦我们梧桐地铁的股份转让手续？”
    他用手指重重地点着桌面斥责：“简直无法无天！”
    保衡人员中，一名戴着无边框眼镜的男士淡淡地笑道：“关老总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啊。”
    寥寥一句话硬生生将关礼朋的指责顶了回去。
    摆明了你拿我没办法，有恃无恐。
    叶家成员内唯一一位没有股份却坐在股东席位上的龙拐老人，面露担忧地询问关礼朋：“关老，发生什么事了？”
    关礼朋怒意难消。
    却知道自己除了骂两句什么都做不了。
    保衡背后有大资本撑腰，与数家银行都有深度合作关系，其自身更有国外势力的影子。
    这种企业如果摆明了不要脸，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耍赖。
    一般人真拿他们没办法。
    关礼朋的梧桐地铁集团就算再有权势也不敢明着得罪国外势力。
    他深吸一口气。
    象征性地对龙拐老人点了点头。
    转身对年纪轻轻的叶安说：“人找到了吗？”
    叶安无奈摊手：“完全联系不上，估计手机又掉了。”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叶家人都惊呆了。
    他们看到。
    堂堂梧桐地铁集团的总负责人，竟然绕过了叶家的双叶集团董事长，凑头跟旁边一个小辈聊在了一块儿！
    那叶安。
    本就是个挂件啊！
    只因身上带有他父亲遗留的股份才显得有些用处。
    平日里除了当干股分红之外，集团内的管理基本与他无关。
    更多时候都是被软禁起来当做一个吉祥物，好吃好喝供上二十年就能从他身上得到价值两百多亿的股份。
    前段时间不还是像闹脾气的小屁孩一样离家出走吗？
    所以众人才想趁机偷偷稀释股权。
    要不是弄巧成拙，有人吃里扒外引狼入室惹得保衡控股来势汹汹，今天这种场合根本不会有他叶安的位置。
    这次放低姿态找他回来帮忙也只是为了他手里10的投票权。
    否则别说求了。
    不好好罚一场大禁闭都算家族仁慈！
    更有甚者还想着事后直接关上十几年，把剩余的年限统统耗尽以免节外生枝。
    从没有人考虑或在意过他的想法。
    结果现在这是怎么了？
    那叶安居然能跟关礼朋关老说上话？
    还聊得如此自然自如自在？
    叶家人感觉心态有点崩。
    纷纷竖起耳朵偷听。
    试图安慰自己或许两人只是偶尔闲聊几句。
    于是。
    不听不知道。
    关礼朋没有纠结叶安口中的“又”字。
    眉头紧锁地望着保衡那边：“今天你们叶家估计难了，他们手段太阴险，我们梧桐地铁的股份转让到现在还在跑流程下不来，被打了个时间差。”
    叶安捧起自己面前的委托书问：“也就是说卫轩给我的这份文件没用啦？”
    关礼朋摇头：“不止卫轩的委托没用，连我也没法参与表决，正好卡在关键时间点，现在大会已经开始我们这28的票数等同于弃权了。”
    叶安磨着后槽牙：“不愧是野蛮人！场上打不过居然打场外！卑鄙无耻！”
    “但不得不承认，他们这一招真的又准又狠。”关礼朋略显失落地带着孙女关兰坐到旁边位置上，语气沉重道：“我老了，跟不上节奏了，这次没能帮上忙得靠你们自己了。”
    直到关礼朋坐下。
    叶家人还有点怀疑人生。
    他们发现，叶安和关老爷子不止在谈事。
    而且谈的还是大事！
    是关乎双叶集团掌权者的滔天大事！
    梧桐地铁没法投票？
    那不完犊子了吗？
    原来连梧桐地铁都不是保衡的对手！
    难怪关礼朋刚刚那样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叶家成员面面相觑，转着眼珠各怀心思。
    龙拐老人扭头问家族成员：“小安平时跟梧桐地铁有接触过吗？怎么看上去那么熟络？”
    被问到的家族成员一脸迷茫地摇着头。
    龙拐老人回望向叶安。
    眼神中涌出浓浓的好奇：出走那段时间，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边叶家人惊疑万分。
    这边关兰见爷爷有些失落，连忙安慰他：“爷爷别担心，我觉得就算梧桐地铁弃权叶家也未必会输。”
    “哦？怎么说？”关礼朋之所以到处都带着孙女就是为了让她开拓眼界。
    在老人看来，女孩子就应该要眼界高一些，见识广一些。
    否则眼界太小很容易被骗。
    随便来个男人花言巧语，再加上点廉价的小礼物就能捕获芳心。
    太吃亏了！
    此时听到关兰主动开口分析局势，他从失落的情绪中走出来，饶有兴致地侧身倾听。
    “我算了一下今天到场的股东数加起来也才36左右，算上散户最多40。”关兰数着手指一本正经地分析着：“按照规则议题表决需至少三分之二以上赞成才可通过，叶家手里捏有15的票数已经高出三分之一，定增伤股东，散户肯定都投否决票，他们保衡就算有21也不够的。”
    听到孙女分析得像模像样。
    关礼朋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一种可能性。
    也是叶家唯一获胜的机会。
    就看事情是否真像分析里说的那样了。
    关礼朋收拾心情，抬头看向礼堂内的大屏幕。
    上面是所有散户的投票数。
    由于票数零散且数目众多，所以百分比上涨得很缓慢。
    目前为止才只有091的散户完成投票。
    正如关兰分析得那样，定向增发伤股东，普通的小散户肯定反对，所以目前为止这091的票数中，有09都投了否决票。
    剩下的001可怜巴巴支持着保衡，看上去毫无战斗力。
    刚开局，大会的散户风向还不错。
    礼堂内所有反对定增的人紧紧盯着大屏幕，提着心吊着胆，那高高竖起的否决比例却让他们微微松了口气。
    关兰自信地笑了。
    她感觉，好像这场被说得多么恐怖的一仗，也没那么难嘛。
    40的三分之一是1333，不说散户现在已经快投了1的否决，就算叶家人自己手里都有15可以投。
    保衡拿什么赢？
    输定了呀！
    就在这时。
    她的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保衡人员那边打了几通电话，随后交头接耳对着大屏幕指指点点。
    关兰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第114章 结束了吗

    “我们今天就是纯看热闹的，待会儿记得跟紧别走丢。”卫轩叮嘱女孩道：“无聊了就跟我说，我找朋友安排送你离开。”
    孔糖一边点头一边目不暇接地眺望着园区内拔地而起的一座座建筑。
    双叶集团总部园区真的很大。
    从大门进来，乘坐飞机头驾驶的电瓶观光车已有十几分钟。
    居然还没到！
    卫轩看着周围似乎大差不差的楼栋，忍不住问前排的飞机头：“大飞，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迷路了？”
    飞机头哭笑不得地回他：“怎么可能？你没看见叶矾总都吊在我们后边吗？”
    “哦？”卫轩好奇地转身打望。
    果然看到远远有个电瓶车的影子也在这条路上蹦蹦跶跶。
    飞机头解释道：“园区内只能开这种慢吞吞的小电瓶，礼堂位置又比较偏，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我倒没事，就是怕你扛不住啊！”卫轩通过观光车的后视镜看着飞机头浓重的黑眼圈，纳闷地问：“你这是有多久没睡过了？创业归创业，别把身体搞垮了啊！”
    闻言。
    飞机头微微一愣。
    探头从镜子里照了照自己的脸。
    发现还真憔悴得很明显。
    他腾出一只手使劲搓了搓，哈哈一笑道：“没事，我很好，放心。”
    卫轩点了点头没再多劝。
    都是成年人了，自己该有分寸的。
    他低下头。
    眼睁睁看着孔糖从手提包里又掏出一颗太妃糖剥开吃。
    人都傻了。
    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终于忍不住接过孔糖递来的另一颗太妃糖，塞进嘴里嚼起来。
    飞机头开着车。
    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排一片和谐的画面。
    心里默默回味着刚刚那一次看似不经意的关怀。
    明明今天这么重要。
    明明精神那么紧绷。
    明明自己也是又累又饿的疲惫状态。
    却依然还有心思注意到他的黑眼圈。
    这该是有多么用心对待？
    能拥有这种亲如兄弟的好组织好领导。
    真他吗死了都值得！
    【检测到友谊目标“飞机头”，目标系数“3x5x-13=-195”】
    飞机头好感加1。
    “噗！”
    卫轩一口软糖心呛在了嗓子眼，咳得差点死在车上。
    。。。
    礼堂股东席。
    关兰猛地抬头看向大屏幕。
    赫然发现，投赞成票的散户开始直线上升，很快就将否决票超了过去！
    散户倒戈！
    发生了什么？
    她连忙扭头看向爷爷。
    关礼朋正好跟下属了解完情况。
    皱着眉头打开一个网页。
    上面是一则热腾腾刚出炉的新闻，就挂着双叶集团的大名。
    内容很简单。
    保衡控股表示，如果定增成功，他们的战略合作伙伴神通交行与神通银行两大银行，将各向双叶集团提供1000亿元或等值外币的意向性授信额度。
    重磅消息！重大利好！
    本就一直关注着双叶集团特别股东大会情况的散户们纷纷出手支持定增！
    对散户而言，稀释关他们屁事，只要整体股价上升就够了！
    同理，银行贷款是要还的不是白送，但关散户屁事，只要有钱注入拉升股价就够了！
    保衡为了拉取中立票，居然舍得动用银行的关系给双叶集团提供巨额贷款，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通过！
    必须通过！
    散户们仿佛看到了定增通过后，接下来的半年甚至一年股价如穿云箭般疯狂上涨的画面。
    没用多久。
    散户的票数统计基本完成。
    反对者102。
    支持者335！
    局势反转，保衡座位席的无边框眼镜男抬手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关兰紧紧抓着关礼朋的衣袖，声音有些颤抖：“爷爷，为什么会这样？”
    关礼朋无奈道：“资本市场瞬息万变，一切皆有可能。”
    关兰望着那一侧保衡人员一个个得意的面孔。
    不甘心地探头呼叫叶安：“你们也该出手了？快压一压他们的气势！”
    叶安点了点头。
    回头看向龙拐老人。
    龙拐老人也跟着点了点头。
    股东席上的叶家人就动了起来。
    一张张表决票送入投票箱中。
    再由专门负责检票验票的人员以及见证律师一起录入各人的表决情况。
    表决结果很快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叶家管理层。
    反对者12。
    支持者3！
    数据一出现。
    股东席上的叶家“三叔”轰一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怒声大吼：“谁投的赞成票？他吗的叛徒！”
    叶家这边没人应。
    反倒是保衡那边响起了止不住的笑声。
    无边框眼镜男悠悠哉哉走出位置，将表决票塞进投票箱。
    返回座位的途中路过叶家席位，忍不住哈哈一笑道：“搞来搞去搞那么多，最后还不是我赢？”
    三叔气炸了。
    哇呀呀地喊着：“该死的叛徒！这个节骨眼背叛家族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要让老子查出来是谁非扒了你的皮！”
    话音落下。
    旁边终于有人听不下去，阴恻恻地出声反驳：“跳得这么凶，叛徒不会是你自己？”
    “你说什么！”三叔快疯了，指着天花板怒吼：“老子要是叛徒天打五雷轰！”
    场面一片混乱。
    龙拐老人没有参与“寻找叛徒”的行动。
    只是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靠坐在位置上，长长地叹一口气。
    无边框眼镜男心满意足地回到位置上坐好。
    安静等待表决结果。
    关兰紧紧抓着关礼朋的衣袖，眼里隐有泪花闪现。
    她万分不解地问：“爷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家人会帮敌人？”
    关礼朋心疼地看着连嘴唇都在颤抖的孙女。
    心里第一次产生动摇。
    怀疑自己带着孙女看这些资本场上的尔虞我诈是不是做错了。
    他尽可能轻柔地对关兰说道：“爷爷再教你一课，这就叫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还有一句话关礼朋没有说出口。
    他遥遥望着股东席正中闭着眼的龙拐老人，心里暗叹：连人心都不齐，叶家烂透了。
    几分钟后。
    最新的表决结果出现在大屏幕上。
    针对当前议题。
    反对者：1305（32）
    支持者：2754（68）
    若以当前表决结果为最终决议的话。
    定向新增的议题获得三分之二以上票数通过。
    保衡控股赢得胜利！
    股东席上。
    看到最终数字的两拨人。
    宛如世界杯决赛场上的胜负方。
    一边喜笑颜开欢呼雀跃。
    一边垂头丧气心灰意冷。
    关兰被嘈杂的轰鸣声震得头昏脑涨。
    痛苦地捂着耳朵想要逃离。
    关礼朋不忍孙女继续遭受折磨，起身带她离开礼堂。
    反正结果已出。
    后面都不重要了。
    就在两人刚要走到礼堂门口。
    大门忽然打开了一道缝。
    飞机头领着看热闹二人组，偷偷摸摸地挤了进来。
    跟正准备离开的关家爷孙俩对了个正脸。
    卫轩抓着孔糖的手提包，看着两眼通红似乎眼角还带着泪花的关兰，不解地问：“怎么了？结束了吗？”

 第115章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关兰今天初见这等规模的资本场厮杀，虽不见血却更显触目惊心。
    心神激荡之下情绪变得无比敏感脆弱。
    许多难以言说的委屈、震惊、愤恨、不甘都憋在了心里。
    乍一见卫轩露面。
    差点绷不住，豆大的泪珠就在眼眶里打转。
    刚欲倾诉之际，眼睛看到门后跟进来的孔糖。
    瞬间。
    她瞪大了眼睛。
    所有的情绪都给憋了回去。
    连泪珠都消失了。
    造物主真神奇，女人的生理构造确实跟男人不同。
    真正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心情好坏全凭主观。
    关兰一看到孔糖，立马就忘记了自己先前那么多哀伤。
    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这么重要的日子，迟到不说，竟然还带了个女人过来？
    她觉得自己无法理解。
    回想起昨晚分开时听到卫轩说的“去酒”字眼，不由猜测这正是“鬼混”的后遗症。
    再看孔糖未施浓妆就已精致无暇的样貌。
    关兰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毕竟以卫轩展现出来的财力，普通女性恐怕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哪怕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说把自己跟对方摆在一起相比较，除了腿长优势之外，其余确实略逊一筹。
    这样一来。
    她的心情就变得更加糟糕。
    本来在她从小到大乖乖女的世界里，去电玩城已经够叛逆的了，去酒更不会是什么好人。
    结果现在卫轩不但去了酒。
    还把酒妹带到了这么严肃的场合？
    简直不可理喻！
    关兰脸色变冷。
    轻哼一声，故意扭过头不理卫轩。
    结果。
    卫轩似乎也没跟她多聊的意思，向关老爷子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后就偷偷摸摸地往台前溜去。
    他看到魏习文了。
    那边不是股东席，而且正好有空位，很适合看热闹。
    身后的孔糖紧紧抓着被他捏在手里的手提包，亦步亦趋地往前走。
    口中还时不时地哀求一句：“真的没有了，你还给我。”
    卫轩头也不回地闷声道：“这句话你在第二颗的时候就说过了，可现在已经是第五颗！”
    两人一边抢着包，一边跟关兰擦肩而过。
    关兰清晰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
    只听孔糖哭笑不得地说：“哪有人把太妃糖当饭吃的嘛！”
    “我也低血糖，不吃早饭头会晕。”卫轩嘴里嚼着糖，说话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孔糖尝试着商量道：“太妃糖我真的没有啦，要不换成彩虹糖？”
    卫轩摇头：“那个酸，不喜欢。”
    旁边的关兰听了两句，眼睛越瞪越大。
    忍不住追上去对卫轩说：“我给的巧克力你嫌弃，她给的糖你就抢着吃？”
    听到这话。
    卫轩愕然，心想这两者有关系吗？
    后方飞机头尴尬地扭头环顾礼堂。
    关老爷子则是一脸无奈，想着自己一世英明怎么出了个上赶子丢人的孙女。
    难道真是过犹不及，带着见了太多世面导致对钱无感，反而在意小玩意儿？
    他不愿再看孙女出糗。
    干脆不急着离开了，返身打断孙女的追问，跟卫轩一起往台前走去。
    顺便讲解一下当前局面。
    当卫轩得知叶家输得一败涂地。
    十分不解：“叶安没用我的委托书吗？”
    关礼朋猜到他会这么问。
    满脸郁闷地把保衡的手段合盘托出，示意股份转让成功之前委托书都是无效的。
    卫轩一拍额头。
    有些自责地说：“喝酒误事啊！”
    “怎么？”关礼朋疑惑地看着他。
    卫轩解释道：“我没跟你们说，那份委托书里的股份是指我现有的，而不是您转的那一笔，数字不一样难道叶安都没看吗？”
    “你是说你手里还有另一批双叶股？？”关礼朋两眼大睁，心情忽然开始激动。
    如果眼下真能有一批新票权。
    不用多哪怕只有1都够否决议题了！
    饶是关礼朋见多识广，面对当前这种巨大的峰回路转也有种说不出的亢奋。
    他再也忍不住，丢下卫轩和孙女，自顾自向台上大踏步赶去。
    那矫健的步伐丝毫看不出是一位年迈的老人。
    此时的台上。
    场面还很混乱。
    叶家成员闹内讧不说，保衡方还在冷嘲热讽火上浇油。
    “说我们野蛮人？可惜野蛮人赢咯！”
    “就算股份烂在手里也不会便宜我们保衡？”
    “那就烂在手里哈哈哈！！”
    保衡人员见结果已出，纷纷离开席位围着验票员和见证律师催促宣布议题通过。
    无边框眼镜男甚至还在台上对着摄影机来了段单人复古迪斯科。
    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叶家三叔看不下去，冲着老在眼前晃悠的无边框眼镜男怒骂道：“你有什么可嘚瑟的？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小人！”
    “哟？”眼镜男停下闭眼享受的舞姿，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看向三叔：“怎么骂人呢？不是说我们才是野蛮人吗？你们斯文人怎么还骂上了？真急眼了啊？”
    三叔气得满脸通红却无话可说。
    自己家门不幸出了叛徒怪不了别人。
    旁边的叶安虽然不喜欢家族，但这种时候还是得跟叶家站一块。
    他知道保衡在股份转让手续上做的手脚。
    投票前对方装聋作哑不承认。
    现在反正结束了，承不承认都无所谓，正好可以当面挤兑一波：“私底下搞见不得光的小动作投机取巧赢了一把，就真以为自己从此站起来走路像是个人了？”
    这句话似乎刺中眼镜男的某片逆鳞。
    他眯起了眼看着出声的叶安。
    一步步慢慢走过去说：“我搞小动作见不得光不像人？那你们呢？”
    不等叶安开口。
    他指着写有关礼朋名字的席卡冷笑道：“去问问你们的原第一股东梧桐地铁！非公开擅自转让股份，不惜损害财政利益都要低价出售给除保衡之外的第三方势力，还故意不接电话拖延我的时间给我打时间差？”
    说到这里，眼镜男抬高声音发出一连串的喝问：
    “到底谁在搞小动作见不得光？”
    “搞来搞去有用吗？”
    “明面上斗不过我就玩阴的，可以啊没问题我奉陪到底！结果现在明的暗的都玩不过却反过来骂我卑鄙无耻？”
    他猛地挥手划了半圈将所有叶家成员囊括其中，发泄般怒吼道：“你们才是一群赢赢不了，输输不起，一天到晚只会无能狂怒打嘴炮的小人！垃圾！喝，忒！”
    一口浓痰吐在了叶家席位的长桌上。
    正好落在龙拐老人身前的茶杯里。
    场面顿时凝固。
    周围所有人都惊诧地投来目光。
    也正是关礼朋赶到台上时看到的一幕。

 第116章 谁也别玩了

    正好赶到台上，目睹这一幕的关礼朋，盯着眼镜男一字一句地说道：“蒋振行，你实在太放肆！连做人最基本的素质都丢弃，看来骂你野蛮人都是抬举你了！”
    蒋振行看了看茶杯。
    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扶了扶眼镜平复着情绪。
    龙拐老人此时睁开了眼。
    提起拐杖推开茶杯。
    抬头注视着蒋振行，语气不喜不悲平静如水：“技不如人我们认栽，但你别忘了现在双叶集团还没正式易主，你想撒泼回你的保衡去，在这里闹我会叫人把你从大门口扔出去。”
    平静的话语蕴含双叶集团董事长多年积累的威严。
    锋利得让蒋振行感觉有点吃不消。
    他避开了老人的注视。
    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淡淡地丢下一句话：“放心，我会让银行继续放贷的，双叶的股价也会稳住，但从今往后只有归顺我们保衡的人才有资格吃红利，其他人，等着出局吃屎去。”
    说完。
    他转身就走。
    想要加入下属们一起催促检验人员尽快公布结果。
    像老人说的，结果公布之前双叶集团还不是保衡的，而他连一秒钟都不想多等，赶紧把事情敲定才能光明正大把叶家人扫地出门。
    那边的检验人员。
    身边围满了保衡的人。
    碍于压力。
    哪怕想照规定多询问几遍还有没有未弃权的表决票也难以开口。
    保衡的气焰实在太嚣张了。
    检验人员互相看了看，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准话筒宣读结果：“经检验，该议题表决票真实有效，赞成数超过三分之。。”
    “稍等一下。”
    台上的主持人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抢夺的话筒。
    关礼朋抓着话筒来到叶安身边。
    拿起委托书一边看，一边大声说：“我们还有一部分受委托的股权还没投票！”
    叶安起身，先朝走到魏习文身边的卫轩点头示意。
    随后回头轻声问关礼朋：“卫轩刚才说了啥？是不是转让成功了？”
    关礼朋摇头：“不是梧桐地铁转让的，他说自己手头就有一些双叶股，委托书里写的就是这部分。”
    “委托书？不对？我怎么看的就是梧桐地铁那一批？”叶安凑过头查看委托书上的内容。
    关礼朋指着委托书上的股份数：“你看，他填的数字是30，而梧桐地铁的是28。”
    “原来如此！”叶安兴奋地击掌：“这多出来的2就是他手头现有的！”
    这番动静引得叶家人也都凑过来看。
    龙拐老人问：“小安，怎么回事？”
    叶安兴奋地递出委托书解释道：“委托的股权里除了梧桐地铁的28，还有多出来的2可以用！”
    “是吗？之前都没人发现吗？”龙拐老人亮起了眼睛，表情罕见地有些不平静，戴上老花镜仔细地看着委托书。
    叶安挠挠头：“我一直以为这些全都是关老转让的，想帮我们打保衡所以凑了个整数。”
    关礼朋无奈：“我总不能挪用公款！再说昨晚饭桌上也说过了，梧桐地铁转让的数额一共281579，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当时太意外了，脑子有点混乱。”叶安不好意思地缩着脖子。
    叶家三叔站在龙拐老人身边。
    不太确定地问：“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们还能多投2的反对票？”
    “没错！”叶安和关礼朋对视一眼，肯定地确认道。
    叶家人顿时激动得欢呼起来，包括某些“投敌”的人。
    另一头的蒋振行将信将疑地望过来：“你们还有多少票权？少于1就别浪费时间，投了也不一定够！”
    “放心，2的票数足够否掉议题了！”叶安高举委托书得意地喊道。
    “不可能！”蒋振行大步冲过来检查委托书：“市面上的散票都在这里了，哪冒出来这么多！”
    他仔细检查着委托书。
    发现上面写的数字是30。
    连忙拿起委托书指着数字对检验人员说道：“这是他们之前私底下非公开转让的一笔股份，现在还在走流程呢，就算有委托书也不能作数对？”
    检验人员走近看了看委托书，表情为难地对满是希冀的叶家人说：“光有委托书是不够的，你们要有确实落地的股份。”
    听到这话。
    叶家人再次失落地坐回位置上。
    蒋振行却似乎发现了什么，表情古怪：“哦！我知道了！你们想拖延时间等股份转让成功！”
    他急切地催促道：“快快快！这个议题表决已经结束了，现在马上立刻宣布结果！”
    检验人员无奈地解释说明：“根据规定，表决开始后所有迟到或主体不明权益受限的股份都作弃权处理，如果受委托的股份是在表决期间才转让成功，那就算提前签委托书也是无效的。”
    “我就说嘛！”蒋振行佯装松一口气的样子：“吓我一跳，还以为要反转了！”
    关礼朋没有接他的话茬。
    只是认真地看着检验人员道：“我们所说的票数是真实有效，并且在表决开始前就已经落地了的，这30之中有2并非转让股，而是自然股东原本就有的，他将股权一并委托给了我们！”
    检验人员微微一愣，转身召唤同事以及见证律师一起过来研究当前这种复杂的情况。
    蒋振行见局面又有变化。
    表情错愕地摊手：“这？这算什么？”
    “算什么？”叶家三叔大笑道：“算我们能多投2的否定票！投死你！”
    “不可能！一定有问题！”蒋振行抓狂地拉过保衡人员里懂行的人问：“统一委托的数字还可以拆分出来分别投票的吗？”
    被拖过来的保衡人员绞尽脑汁思考。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按理说，投票凭证是需要一对一核验的啊！”
    此话一出。
    检验人员那边也点了头：“没错，你们这份委托书里填的是30股权，若只有2可以投票的话，数额就对不上，无法作为投票凭证。”
    叶安急道：“我们只投2的票数，另外主体不明的那部分按弃权算不行吗？”
    检验人员摇头：“不行，分开投票需要针对这份委托做补充说明或重新填写委托书将数额拆分清楚，表决已经开始无论怎样都是无效的。”
    这一次。
    叶安跟关礼朋都无语了。
    本来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
    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怪只怪昨晚太激动，没把委托的内容彻底谈清楚。
    早知道卫轩还有多出来的2双叶股，当时就应该单独另写一份委托书。
    叶安很郁闷。
    关礼朋经历这一连串的跌宕起伏，也显得苍老了许多。
    “哈哈哈哈哈虚惊一场。”蒋振行戏精般擦着额头的汗连声大笑。
    口中不停说着：
    “搞了半天，你们真就是瞎胡闹嘛！”
    “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叶家输已成定局。”
    “谁也别玩了，放弃挣扎！”
    保衡人员附和地催促道：“结束了结束了，主持人宣布结果。”
    礼堂大门处。
    叶矾带着灰西装走入。
    放眼眺望寻找了一圈。
    看到了邓江，也看到了卫轩。
    他朝邓江的方向走去。
    同时对身边的灰西装吩咐道：“去查查大会的邀请名单，看上面到底有没有那两人的名字！”
    旁边的灰西装有些迟疑：“叶总，这种小事没人会作假的，查名单就没必要了？”
    叶矾皱眉。
    斜眼看着他：“所以你意思是要我亲自去查？”
    话音未落。
    前方台上突兀地响起一个声音。
    卫轩见一群人在委托书数字上来来回回拉拉扯扯反复纠结。
    最后还得出一个“无效”的结论。
    气得直摇头。
    实在忍不住还是站了起来，朝着人堆大声说道：“别吵了！你们全都弄错了！”
    身边的孔糖吓了一大跳。
    发现全场目光都投了过来。
    手足无措地拉了拉卫轩的衣袖道：“你干什么？不是说纯看热闹吗？”

 第117章 只是敌方太弱

    卫轩顾不上跟孔糖解释。
    几步走上台，指着委托书说：“上面的30根本就不包含梧桐地铁的28，是全部有效的股份。”
    蒋振行扶了扶眼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子，你哪位啊？”
    卫轩没理他。
    直接对检验人员说：“你们可以去查一下，港海结算公司，看看他们手里的股份是不是正好这个数。”
    港海结算公司！！！
    这个字眼一出。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该公司的份额是一笔从来不被放在视线内的数字。
    因为这个份额比较特殊。
    它不是真正的某个单独资本所拥有。
    而是以公司的名义为整个港海地区所有购买该股的投资人代持加在一起的份额。
    有些人喜欢称之为“北向资金”。
    个中缘由比较复杂，最通俗易懂的原因就是由于港海地区的投资者无法直接进行投资。
    所以需要有一个代持机构来帮忙中转。
    这个代持机构的名字，就叫“港海结算公司”。
    一时间。
    在场众人心里纷纷闪过各不相同的念头。
    叶安：原来卫轩是港海人吗？怎么没多少口音呢？
    关礼朋：难怪查不到资金来源，原来是港海那边的势力？
    龙拐老人：这就是小安所说的朋友？年纪好像比他还小？
    关兰：别人的糖就是糖，我的糖就不是糖？
    孔糖：不是说好看热闹的吗？
    唯独蒋振行不单想，还脱口而出地大喊：“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那些股份都是代持而已，实际持股都是港海那边的散户，每天开市就换人，根本不能作数！”
    “你这不也知道能换人嘛？”卫轩随口挤兑了他一句，转头对检验人员笑道：“麻烦查验一下港海结算公司，我相信他们手里应该还留有股份转让的电签协议，放心，这些转让很早就已经完成了，没有流程可以阻拦。”
    听到如此信誓旦旦的话语，蒋振行真的有点不安了。
    他千算万算。
    自以为把所有方面都算到了，可从来没考虑过这笔“北向资金”。
    有钱直接买不行吗？
    为什么非要偷偷跑到港海那边通过代持机构去买双叶集团的股份？
    这么费尽周折到底图什么？
    难道就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到股东大会上吭自己一把？
    何必呢？
    要有那么大的资金量，就算明着打都能把保衡打趴下啊！卖股之前的梧桐地铁都拦不住！
    何必搞得这么复杂？
    蒋振行紧紧盯着通过各种办法去核实的检验人员。
    其余的保衡人员纷纷撤回到他身边，同样有些不安地问：“老板，怎么办？”
    他用力一挥手打断手下的询问。
    目光一动不动，静待结果。
    针对目前的情况，任何手段或诡计都没用。
    这是实打实的扳手腕。
    如果港海结算公司的那批双叶股真的已经转移集中到一起，那真会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巨大力量！
    整整百分之三十！
    光这批份额都能扭转乾坤直接敲定胜局，更遑论叶家本身所拥有的，以及梧桐地铁即将转让成功的。
    所有加在一起高达百分之七十多！
    意味着针插不进水泼不入密不透风绝对控股。
    这真的谁都不用玩了！
    关礼朋拉着关兰走到卫轩身边。
    关兰还在生气，扭头不看他。
    关礼朋看着任性的孙女，心里很无奈。
    没办法只好自己出马卖老脸，故意找话题跟卫轩聊：“所以，其实就算没有梧桐地铁，你也赢了！找我买股份只是一手保险措施对吗？真的，厉害啊！”
    卫轩很想说自己在此之前并不知道这么点股份就能赢。
    还以为至少要51以上才安全。
    原来大家手头都不多嘛，哈，哈哈。
    可惜这话心里想想就好了。
    真说出口太嚣张。
    他只好谦虚地说了句：“没有没有，不是我方太强而是敌方太弱。”
    一句话。
    直接让关礼朋变得哑口无言。
    敌方太弱？
    谁？
    保衡？
    把叶家和他关礼朋打得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的保衡控股弱？
    如果连这样的敌人都算弱的话。
    那叶家、关家、双叶集团、梧桐地铁集团又算什么？
    关礼朋生平第一次不知如何在小辈面前开口说话。
    内心思绪非常复杂。
    看着身边依然还在赌气的关兰。
    头一次产生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忍不住动手拍了她的胳膊一巴掌。
    关兰捂着胳膊惊诧地看向关礼朋问：“爷爷？你干嘛打我？？”
    关礼朋看了眼紧紧跟在卫轩身边的孔糖。
    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抬手又打了关兰的胳膊一巴掌。
    这边爷孙俩打打闹闹。
    那边叶安扶着龙拐老人来到了卫轩跟前。
    龙拐老人依次看了看身边的叶安、卫轩和他身边的孔糖、关礼朋以及正在挨打的关兰。
    突然露出慈祥的笑容。
    对着卫轩语气诚恳地说道：“谢谢你啊卫先生，今天无论结果怎样，我们叶家都欠你一个人情。”
    卫轩听到这句话总觉得有点扎耳朵。
    一个腐朽破败的老旧家族整天拿捏着身份自以为高傲，实际上早已危如累卵随时可能倒塌。
    即便如此。
    开口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
    叶家的人情？
    有多值钱？
    比得上三成双叶股的700亿？还是溢价收购的1300亿？
    卫轩环顾四周。
    看到礼堂布置的议会主题内容。
    视线在“定向增发”四个字上停顿了一瞬。
    心里有了主意。
    他想了想，谦虚地对龙拐老人说：“不用客气，叶家的人情无所谓，主要是为了帮叶安，怕他再被你们关起来。”
    此话一出。
    龙拐老人愣住。
    随即和身后跟随的叶家人一样，表情变得十分尴尬。
    有心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
    看着身边依然还在咋咋呼呼的叶家三叔。
    忍不住动手拍了他一巴掌。
    叶家三叔捂着脸惊诧地看向龙拐老人问：“大哥，你干嘛打我？？”
    佯装懂事搀扶老人的叶安使劲憋着笑，默默地朝卫轩比了个大拇指。
    他算是彻底服气了。
    为了帮他，卫轩不惜千里迢迢跑来梧桐市各种“布局”，还搞出惊天巨资收购双叶股份，到头来只为不让他再被家族关禁闭！
    这份恩情。
    放古代是可以换命的！
    【检测到友谊目标“叶安”，目标系数“0x19x9=0”】
    好感加1。
    卫轩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满脸感动的叶安。
    庆幸这家伙还好是个能力为零的傻子。
    不然好感度这么危险还真有点不好办。
    一群人打打闹闹间。
    那边的表决检验人员已经核实完毕。
    对准话筒宣布道：“经检验，港海结算（代理人）公司19，港海结算公司11，共计30委托股权真实有效，可参与投票。”
    咚！
    站在台边一直竖耳倾听的蒋振行脚底一滑，一屁股坐到了台沿上。
    叶安笑嘻嘻地拿着委托书与表决票。
    准备在定向增发的议题后端打上一个大大的叉。
    台沿上的蒋振行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们最好考虑清楚，确定要否掉定增吗？神通行与交行的两千亿贷款不想要了？”
    听到这话。
    叶安顿住，征询的目光投向卫轩。
    毕竟接下来如无意外，双叶集团好像就要姓“卫”了，这么大的事情还得卫轩自己决定。
    “看我干吗？”卫轩奇怪地反看叶安：“借钱要还的啊又不是白送！何况只是两千亿而已，神通银行跟交行不肯借，不代表其他银行也不借？打给建行问问？”

 第118章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早在关礼朋的讲解中，卫轩就知道保衡用这笔贷款“骗”来了大部分散户的票数。
    现在又拿这笔钱来威胁。
    别人可能会怕。
    卫轩却丝毫不在意。
    要不是担心过于惊世骇俗以及“完全接受”方面的问题，他甚至可以自己借出这笔两千亿。
    比如通过某些操作，让魏习文这类可以触发奖励的有效目标来接受这笔钱，然后再投进双叶集团等等。
    总之。
    钱不是问题。
    问题是如何送出去。
    卫轩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进孔糖的手提包。
    眼看她的表情多云转晴。
    这才拿过她那粉不溜秋的手机查询建行号码。
    “两千亿而已？？”对面的蒋振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使劲鼓掌大笑：“牛哔牛哔，我真想看看哪家银行这么阔气敢开这种口！”
    嘲笑的声音还没传开。
    卫轩这边已经开始拨打电话：
    “你好，我是卫轩，请帮我转接榕桦市分行的杨荣经理。”
    “请稍等。”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儿，很快便响起了一个耳熟且热情的声音：“卫先生好久不见啊！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卫轩疑惑：“昨天不是刚见过？”
    之前买黄金找的就是他们，费劲买了30公斤，背都背不动才“折现”不到一千万。
    算起来双方分开的时间最多也就25小时左右。
    貌似跟“久”这个字不太沾边。
    电话那头却说：“您是我们建行最最尊敬的贵宾，别说一天了，一个小时不见都觉得如隔三秋啊！”
    孔糖靠的近。
    听到自己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眼睛又开始冒星星，有生以来从没见过这么热情的银行，她知道，这种热情只针对某一小簇人。
    她从不掩饰自己对钱的喜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对孔糖而言，只要问心无愧合法搞钱就不丢人。
    实际上。
    她猜得没错。
    据不完全统计，整个建行现有存款加在一起恐怕也只有不到20万亿。
    卫轩一个人的存款就占了将近四个点。
    杨荣这番态度倒也不算夸张。
    换做任何一名建行工作人员来都不会差太多。
    其实全建行都想把卫轩给供起来当菩萨拜。
    否则一旦他把存款换家银行存，别说榕桦市分行了，就是总行都得着急上火跳脚骂娘。
    卫轩不知道具体数据。
    不过大概也能猜到杨荣的心理。
    所以他毫无负担地开口询问道：“杨经理，我想请问一下，建行是否可以提供两千亿贷款给双叶集团？”
    “双叶集团？”电话那头的杨荣有些意外：“您是有跟这家企业合作吗还是？”
    卫轩不想解释太多，就随口说：“没什么，就是问问。”
    电话那边稍稍安静了一些。
    间或有窸窸窣窣和敲击键盘的声音。
    似乎有人在轻声交流和往电脑里输入什么。
    没过多久。
    杨荣肯定地回道：“没问题！梧桐市的双叶集团是？我们马上走流程，什么时候要？”
    如此果断的答复是卫轩没想到的。
    而且听语气还不是什么“意向性”，而是直接可以批准授信的贷款额度。
    他不禁好奇地确认：“真的可以吗？是两千亿不是两千万哦？你们不需要内部开个会商量商量吗？”
    在他看不到的银行办公室内。
    杨荣举着电话。
    眼睛看着行长杜任平写在本子上的文字：“尽快敲定合作，授信多少就谈多少金额的活期转定存！”
    杨荣点点头。
    空出的左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对着电话斩钉截铁地说道：“真的没问题！”
    这边的卫轩不知道办公室内发生的一切。
    他不知道银行根本就在等着。
    也就是说别人开口借这两千亿可能有难度，但他卫轩开口就没问题。
    条件是要有同等资金做“担保”。
    虽说贷款是双叶集团的问题，跟他无关，就算最后双叶还不起钱也不可能把他的存款给抵扣掉。
    可实际上。
    万一双叶集团最后真的逾期，他的这笔定期存款说不好也要跟着往后顺延一段时间。
    至于什么时候能取回，就要看到时候大家扯皮的结果了。
    眼下。
    一切都还很和谐。
    银行热情。
    卫轩愉快。
    心里只觉得建行实在太给力了。
    一句废话都没有就应了下来。
    真给面子！
    他对杨荣说：“那行，那就麻烦你们那边出个公告，表示愿意为双叶集团提供2000亿元或等值外币的授信额度就好了。”
    杨荣表示这很简单。
    甚至可以直接用建行官网发布公告。
    两人都很愉快地挂断电话。
    卫轩朝叶安点了点头：“建行同意了。”
    叶安挑着眉毛抬着下巴竖着大拇指。
    口中无声地说了个“牛”字。
    后方的叶家人却产生了明显的骚动。
    家大业大的叶家人也算见识过各种大场面了。
    印象中还没有区区一通电话就能搞定上千亿贷款的事例。
    他们情不自禁地相互讨论起来：
    “这，这就完事了？”
    “那电话里真的是银行吗？”
    “是真的，我看到拨打的号码了，确实是建行没错。”
    “嘶。。这就有点吓人了！”
    “真的假的？会不会是演的哦？两千亿我怎么感觉像在说两千块？”
    “你拉倒，就银行那德行，没点本事想一通电话借两千块都借不出来！”
    “这位叶安的朋友究竟是什么人？”
    卫轩没有理会叶家人的骚动。
    转头对竖着耳朵偷听的蒋振行说道：“你不是说想看哪家银行这么阔气吗？过会儿建行会在官网发公告，你去看。”
    “就吹！”蒋振行摆出一副根本不屑相信的模样，收回了刚刚一直偷听的耳朵。
    没过两分钟。
    一直刷新建行官网的人就发出了惊呼。
    那人还是保衡成员中的一员。
    口口声声不相信的蒋振行第一时间冲过去看。
    只见建行发布的公告很简单，就一句话：“神通建设银行愿为双叶集团提供2000亿元或等值外币的授信额度，在房地产开发贷款、并购贷款、债券承销与投资、个人住房贷款、保函、供应链融资等业务领域深化全方位业务合作。”
    蒋振行比现场任何人都更懂这则公告代表什么。
    双目失神地后退半步。
    手一松。
    啪嗒一声，下属的手机摔到了地上，黑屏。
    机主连忙蹲下，心疼地拿起手机在衣服上擦了又擦，不经意间投向蒋振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隐隐的怨恨。

 第119章 帮叶安，与叶家无关

    这一则公告。
    彻底向在场众人展示出了一种属于深海巨兽的恐怖獠牙。
    所有人都在心里对比分析之前保衡所谓的贷款。
    一经比较。
    顿时发现两者之间存在着深如鸿沟的差距！
    保衡说的贷款，只是意向性。
    何为意向性？就是指最终额度并不确定，还要经过反复审核重重审批才能确定。
    最多算是一种口头承诺。
    众所周知，生意人之间最不靠谱的就是口头承诺。
    而建行这边给的贷款，直接写明是授信额度，并不是意向性。
    这代表着只要双叶集团签下合同，就能立刻拥有建行提供的两千亿元贷款额度。
    即时生效，童叟无欺！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方面。
    还有另一个更关键的点。
    保衡先前发布的公告只是在他们自己的官网说了一下。
    顺便买了点媒体新闻帮着宣传转发。
    内容里提到的神通银行与神通交行两方压根没有做出任何表态，不说官网公告了，连最起码的回应都没有。
    而建行这边呢？
    实打实在自家官网上广而告之！
    态度明确得几乎溢满屏幕！！
    双方孰强孰弱。
    一目了然。
    蒋振行摔了下属的手机。
    独自一人站在台边沉默不语。
    叶安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连忙拿出表决票说：“感谢保衡老铁千里送涨停，我知道你很想哭，但先别哭，等我投完票你再哭。”
    蒋振行猛地回头盯着叶安：“小子，别得意太早，就算没有定增我们保衡现在也握着你们21的股份，还是大股东！有权撤换董事会成员！”
    说完这句。
    他忽然又扭头盯向一旁看热闹的卫轩，咬牙切齿地说道：“卫轩是？我记住你了！”
    卫轩一愣。
    只听蒋振行磨着后槽牙说：“不管你是什么势力，都一定会后悔得罪我们保衡控股！因为你根本不明白我们身后站的是谁！港海地区？可以！慢慢玩！”
    此话一出。
    卫轩皱起了眉头。
    他本来已经不想继续，击退保衡守住双叶的控股权就行了。
    没想到他准备退场，对方却像癞皮狗一样黏上来。
    记住我？慢慢玩？
    这算威胁还是恐吓？
    他的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明明是对方挑起的战争，难道就只许攻方胜利不许守方获胜？
    旁边的关礼朋出声替卫轩打抱不平道：“姓蒋的，别以为你野蛮人那一套可以肆无忌惮到处为非作歹！还身后站的谁？保衡身后不就是那几支国外势力吗？吓唬谁呢？”
    蒋振行看都不看他一眼。
    只是死死盯着卫轩，口中不屑地嗤笑道：“几支国外势力？呵呵，高度不够的人看不到，我们以后有的玩。”
    关礼朋冷哼：“真当我不知道是？东斜国的摩通集团还是西读国的汇格莱控股？”
    这两个名字响起终于让蒋振行的眼珠动了动。
    缓缓移动视线投向了关礼朋。
    关礼朋见状，暗自笑了笑，义正言辞地斥责：“我告诉你，无论哪家国外势力，在神通国内都只能安分守己不得胡作非为，否则，等待你们的只有驱逐或消灭！”
    “安分守己？”蒋振行冷笑一声：“你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为了帮助叶家将双叶股以非公开的方式低价出售给第三方势力，这叫安分守己？”
    听到他的话，关礼朋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方一直以为梧桐地铁是低价转让的股份。
    此前没反驳是不想过早暴露卫轩的存在。
    如今卫轩自己站出来了，还拿出港海结算公司的那么多双叶股，现在再把情况说明就谈不上暴露，而是给予敌人的最后一击。
    关礼朋笑着对蒋振行说：“不瞒你说，梧桐地铁的双叶股根本不是低价出售，而是翻倍作价1300亿被收走的！你不是喜欢盯财报吗？这一季我会让人好好做，做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漂漂亮亮，你睁大眼睛瞧好咯！”
    蒋振行傻眼。
    惊得张着嘴一个字说不出。
    一千三百亿！
    这种事根本没法撒谎。
    如果梧桐地铁真有这么巨大的一笔款项进账，不用查，全天下都会知道！
    蒋振行心里唯一的一个执念也被破坏了。
    今天这场由保衡发起的双叶集团特别股东大会，他们保衡竟然成了最终的输家！
    蒋振行心态崩了。
    破防地大喊：“骗子！你们一个个全都是骗子！”
    那边的叶安看到蒋振行情绪崩溃，终于舒服了，笑眯眯地拿起表决票准备投票。
    却忽然被卫轩拦住。
    “刚刚有人说记住我了，要跟我慢慢玩。”卫轩表情平静地望向蒋振行，意味深长地说：“那怎么都要玩一下的。”
    叶安不解地问：“怎么了？不投票了吗？”
    “当然要投。”卫轩指着大会议题道：“不止要投，还得投赞成票！”
    话音落下。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就连破大防的蒋振行都回过头，错愕地看着他。
    叶安焦急地劝说：“你糊涂了？这么大一笔票数投赞成我们就完蛋了！定增议题会通过的！”
    卫轩淡淡地笑道：“就是要通过啊！不定增，怎么稀释呢？”
    增发？当然得增！
    不增怎么稀释癞皮狗保衡，以及那些想稀释叶安股权的老家伙们呢？
    既然你们那么想增，那就增个够！
    “不是，你到底啥意思啊？”叶安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第一反应就是卫轩会不会搞错了，不懂什么叫定向增发。
    卫轩见他不理解。
    耐心提醒道：“定向增发没问题，但不需要折价，只需多加几个名额就可以了，老规矩，价高者得嘛。”
    “你！”
    周围人这次终于明白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增加名额！
    这家伙不止要打赢这场仗。
    还要把保衡以及其他股东的底裤统统赢走！！
    定向增发，稀释股权。
    稀释的是所有现有股东的份额，可假如定向增发的那部分被股东之一买走呢？
    那就意味着所有拿着双叶股的股东统统被稀释，唯独那名股东的份额大大增加！
    这是要把所有人都揍个遍啊！
    回过神的蒋振行这下真的欲哭无泪。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花了那么多钱没抢到控股权不说，现在自己手头上的份额还要被稀释。
    回去该怎么向“主子”交代？
    至于另一边的叶家人。
    他们更惊恐。
    因为他们忽然发现。
    怎么好好的，战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呢？
    已经沉默许久的龙拐老人。
    想起曾经卫轩说过的那句“叶家人情无所谓，只是帮叶安而已”。
    眼睛看了一圈又一圈。
    从叶家成员一个个扫过，最后落在搀扶自己的叶安身上。
    他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
    饱含苦涩地对叶安说：“小安，我错了，我们都错了，叶家对不起你啊。。”
    叶安惊讶地看着老人。
    懂事以来他还从没见过这种表情的大爷爷。

 第120章 比最坏更坏

    定向增发的议题最终以百分之五十以上的高票数通过了。
    原本听到龙拐老人的话语有些心软，有些动摇的叶安，被忽然集体震怒的叶家成员骂醒。
    叶家家族的叶姓成员中，除了女性之外，有三位“爷爷”级的主事长辈。
    大爷爷就是目前执掌双叶集团董事长的龙拐老人，膝下一女，招婿邓江，再往下就是跟随母姓的叶矾。
    二爷爷是叶安的亲爷爷。
    原本因为前边的老大哥无子导致集团由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叶安父亲接手掌管做出不少成绩感到骄傲。
    再看见叶安带着丁丁出生心里则更加踏实。
    以为这辈子尽享天伦。
    不料晚年丧子。
    集团重新被老大哥接回去不说，孙子叶安还被家族囚禁。
    甚至有一种未经证实的传言说是老大哥担心叶安万一像其父一样优秀又会抢走集团，所以故意禁止叶安接触任何技能知识，彻彻底底当一个废人即可。
    毕竟相比起邓江和叶矾，叶安才是真正根红苗正的叶家嫡系。
    恰如当初叶安父亲轻轻松松从邓江夫妇手中“领”走双叶集团一样，叶安只要正常长大就能名正言顺地接管集团，甚至不需要太过优秀。
    所以，儿子死了，孙子废了，二爷爷心如死灰，终日郁郁寡欢没多久就病倒在床，不问世事天天服药养病为主。
    三爷爷便是邓江口中称的“三叔”，心态是三人中最简单轻松的一位。
    深知前面有两座大山挡着，论资排辈怎么都轮不到自己头上。
    毫无念想之下倒也活得洒脱。
    靠着家族分来的股份安心坐享红利，年轻时吃喝玩乐，儿子女儿生了好几个。
    如今反倒变成三人中枝叶最繁茂的一支。
    可惜。
    人多了，股份却没跟着变多，只比其他嫁出去的“奶奶”级多05而已。
    05的股份，折算下来才十几亿，这么点够谁吃？
    钱不够，事就多。
    久而久之，他这一脉变得看谁都不顺眼，虽不像邓江那样脑生反骨，但稍微触动点自身利益立马就会跳出来指天骂地。
    他们人多，往那一站就是一大帮人，声势浩大。
    家族里的其他成员哪怕不待见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导致他们越来越狂躁。
    在三爷爷的带领下跳得越来越凶。
    尤其对叶安这种白捡十个点的暴发户不忿。
    此时得知自家本就不富裕的股份要被“自己人”再次稀释。
    当即就有几个“三系”的叶家人跳出来，冲着叶安阴阳怪气地骂道：“喂不饱的狗，养不熟的狼，朝自己家族的人下手，真能耐！”
    简单一句话。
    就把龙拐老人气得血压飙升内心直呼猪队友。
    也顺利地将刚刚心软动摇的叶安骂醒。
    他看了眼家族成员。
    没有回骂更没有啰嗦解释。
    整个人宛如醍醐灌顶，深刻反省自己怎么能对这么一群“朝自家人下手”的白眼狼心软。
    于是再无犹豫直接填好表决票投出关键的一份赞同。
    定向增发的表决顺利通过。
    最终定下的具体内容为增发30总股本，定增对象不超过35名，价高者得。
    龙拐老人眼看自己差点成功的苦肉计白费功亏一篑，恨不得把老三一脉统统踢出族谱。
    一直沉稳的气度有点快散功的迹象。
    见老三那边的叶家人还在指着叶安骂个不停。
    忍不住大声怒斥道：“统统给我闭嘴！打外敌一点本事都看不见，骂自己人倒是力气不小！谁敢再骂小安一句给我滚出叶家！”
    家族地位最高的大爷爷罕见发怒。
    三系成员顿时噤若寒蝉一声不敢吭。
    叶安颇为意外地看着龙拐老人。
    没记错的话。
    这是老人第一次帮他骂别人。
    不知不觉间。
    他在家族里的身份好像变得完全不同了。
    好像，真的成了一个有长辈疼爱的宝贝孙子。
    而这一切。
    全都是卫轩帮他得来的。
    【检测到友谊目标“叶安”，目标系数“0x19x10=0”】
    卫轩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叶安。
    心情很淡定。
    这家伙的系数就是好，任凭好感怎么爆都稳如泰山，永远不会变成“核废料”。
    念头刚刚闪过不到一秒。
    系统的提示又出现了：
    【检测到友谊目标“魏习文”，目标系数“9x9x4=324”】
    卫轩惊。
    猛地扭头看向台下的座位席。
    只见那边魏习文正满脸微笑地轻轻鼓掌，投过来的目光全是佩服。
    卫轩的脸色瞬间变了。
    眼神中隐约闪过“斗气”。
    宛如一头战斗气息爆表的公牛，见不得丁点红色，否则就想一脑门撞上去。
    恰在此时。
    深知保衡在此次股东大会上一败涂地。
    后续再想要抢定增股份的话不再是曾经计划里的折价受让，而是必须得花大钱竞价的蒋振行，终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他知道这一次彻底栽了。
    前期花了那么多钱就是为了原本计划里的折价定增。
    现在定增不折价了，甚至想买还得溢价抢购，保衡背后的资本肯定不会同意。
    不止不同意，还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然后“革职查办”。
    最坏的情况竟然真的发生了！
    蒋振行两眼不经意地扫了扫远处邓江的位置。
    口中朝着卫轩讥讽道：“啧啧，真厉害，我之前说什么记住你，慢慢玩那都只是口舌之快而已，你赢都赢了还不许我过过嘴瘾吗？没想到你就借着这么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把全场都杀一遍，看样子你本来就想对付叶家人，我保衡只是不凑巧撞了枪口呢。”
    他说这话的目的很明显。
    反正输了，挑事不怕大。
    假如能把目标转移让卫轩跟叶家狗咬狗那最好。
    就算咬不起来光恶心人也不错。
    果然。
    叶家本来被大爷爷一嗓子压下去的狂躁一点就着。
    碍于所谓的“再骂叶安滚出叶家”的禁令，他们转头骂起了卫轩。
    卫轩没有理会叶家成员。
    充满“斗气”的双眼盯向了蒋振行。
    其实今天到场，从始至终他都只想看热闹。
    就算到最后眼看叶安要败不得已站出来，口中也从没把自己个人作为主体拿出去迎战。
    为的就是不想让别人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假装背后有神秘势力在支撑。
    但是现在。
    这头癞皮狗一直死死缠着自己。
    卫轩感到烦了。
    他发现，狗这种东西从来不是轻轻放过会好的。
    而是要揍到痛才会闭嘴。
    于是，卫轩扭头问叶安：“他们公司名叫什么？保衡什么？”
    刚还讥笑不止的蒋振行微微一愣。
    心头隐约闪过一个不祥的预感。
    似乎。
    有什么比最坏的情况还要更坏的东西在缓缓靠近？

 第121章 一百块都不够

    就在不久前，系统提示梧桐地铁的28双叶股已经转让成功。
    消耗奖励1303亿。
    剩余股份奖励数亿。
    让他继续选择企业。
    卫轩哪里知道什么企业。
    唯一熟悉的双叶集团已经买到不让买了。
    其他陌生企业不敢随便买。
    万一冒然过去引起误会惹火烧身不太好。
    本身卫轩就不喜欢主动惹事，何况眼下手头还没什么保命的手段，时间太短想雇保镖都不知道上哪找。
    再加上哪怕像保衡对双叶集团这种控股战，前期也是化整为零分散进场免得引起主家怀疑提前发动毒丸计划，在没有足够份额时很容易被摁着头打。
    自己这么大的数字如果单独收购某家企业的股份就跟正面开战没差别，单纯看好买股等分红这种话说出去都没人信。
    赶巧。
    正愁没有合适的目标。
    蒋振行就把自己送了过来。
    对保衡，卫轩反倒不怎么担心引起误会了，本就是光明正大打癞皮狗。
    就看系统能收到多少保衡的股份了。
    从叶安口中得知保衡全名为“保衡控股（神通）有限公司”。
    卫轩就开始低下头假装用孔糖的手机操作着什么，实际上是与系统交互。
    把保衡的名字送上。
    系统检查后表示可购买股份数为73，价值841亿元，奖励发放中请耐心等待。
    听到这么大的可购份额卫轩心里直呼好家伙。
    这有国外势力就是不一样啊，真是有恃无恐。
    没说的。
    买买买！
    现场众人见卫轩问了个名字后就使劲操作起一个粉色的手机。
    纷纷感到无形的压力。
    大家都知道他背后有港海那边的势力支持。
    瞧这架势难道是要跟保衡正式开战？
    叶安不安地问卫轩：“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卫轩摇摇头。
    奖励次数昨晚就已刷完。
    没有次数并且系数为零，能干嘛？
    他这会儿忙着跟系统交互，根本顾不上照顾叶安的情绪，以及控制自己的表情。
    脸上几乎挂上了赤果果的嫌弃。
    叶安有些失落地退到一边。
    眼睁睁看着卫轩忙碌却帮不上忙，有生以来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没用。
    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念头。
    既然如今在家族里的身份变得不一样，没人敢再软禁自己的情况下，是不是可以学一点个人技能了？
    至少下次遇到这种情况。
    不再当个一无是处的旁观者！
    叶安看着卫轩。
    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
    沉浸在与系统交互，忙着对付保衡的卫轩不知道自己一个无心的举动刺激到某个原本梦想躺平的咸鱼人士决心发愤图强。
    他一边手里无意识地在手机上东点点西点点。
    一边询问系统保衡是否有可以溢价收购的股份。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体会钱多到花不出去的感觉。
    上次奖励的2万亿元股份，到现在才花了不到两千亿。
    本以为气焰嚣张的保衡能有多大规模。
    结果买73的股份只需八百多亿。
    算算总价最多1152亿左右，连双叶集团的一半都不到。
    这到底是家什么样的公司？
    怎么个子矮小胆子却那么大呢？
    卫轩不知道其实这就是保衡一直受人诟病的地方。
    自身底蕴不强却老喜欢到处开火打收购战。
    花的钱全都是举债或杠杆得来的风险金。
    双叶集团不欢迎他们并称其野蛮人也是来源于此。
    可以想象这种家伙肯定就是抱着低买高卖捞一笔就跑的心态才来。
    根本不是看好双叶长期持有谋求共同发展的优秀投资者。
    可惜。
    也正是因为这样，快入快出几乎不长持的保衡手头不会有多少冗沉的资产，全是流动资金。
    自然使得他们很难在现金为王的金融市场上被击败。
    除非碰到一头更加强大的现金牛。
    比如正在感叹钱多花不出去的卫轩。
    不过当卫轩得知可溢价收购的股份有足足20但需要去国外。
    顿时就变得兴致缺缺。
    最近这场双叶集团的控股大战里，他也算学到了一些企业股权方面的知识。
    明白73份额已经足够掌控整家公司。
    就没再强求更多。
    却在这时。
    手指不知点到了什么，眼前的手机屏幕上忽然出现一片白花花的图案。
    身旁离得最近的孔糖一把夺走了手机。
    卫轩没反应过来。
    以为她的财迷性子又发作了，于是再次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进她的手提包。
    然后顺势就想拿回手机继续演戏。
    谁知这一次孔糖将手机藏得死死的，脸颊泛红地轻声道：“这个不行。”
    “什么不行？”卫轩迷茫，尝试回忆着刚刚眼前一闪而过的画面，口中无意识地说道：“一百块都不够？”
    孔糖连连摇头：“多少都不行！”
    卫轩终于想起刚才闪过的白花花是什么。
    如无意外应该是一组穿着性感内衣的自拍照。
    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能分辨出拥有腰窝的孔糖身材巨好。
    卫轩不由地转头看向孔糖，眼神古怪，仿佛在说‘原来你是这样的女孩’。
    孔糖又羞又臊，满脸通红地小声解释：“你，你别乱想，这是我自己拍着玩的，以后老了可以当做纪念！”
    原来如此。
    卫轩点头表示理解。
    眼角余光发现周围人都在看着自己。
    心知演戏要演全套。
    于是开口安慰道：“好了我不偷看你照片，手机再借我用一下？”
    孔糖小心翼翼地将相册设置好密码。
    这才把手机递给卫轩。
    口中仍不放心地说道：“那你别再乱翻啦。”
    看她宛如惊弓之鸟的模样，卫轩忍不住笑了起来，心头“斗气”凭空消散了一些。
    不远处的关礼朋看到两人之间“亲密”的气氛。
    暗自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关兰则是表情复杂地撇嘴扭头。
    暗自啐了一口水。
    场面上。
    卫轩这边一派儿女情长。
    那边的保衡却已人仰马翻。
    下属脸色凝重地抱着笔记本端给蒋振行看。
    仅仅看了两眼，他就猛地抬头盯向卫轩：“直接举牌我？想玩反向增持？来啊！当我吓大的？”
    此时的蒋振行俨然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照理说股东大会进行到现在，后续跟他已经没多大关系。
    不想看着胜利者庆贺的话他早就该带着保衡人员离开才对。
    结果一直留到现在。
    还不停地拿话刺激卫轩。
    也不知图什么。
    只见他狞笑着嘲讽道：“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能耐！已经花了那么多钱买双叶，我就不信你还有余力跟我们保衡斗！”
    话音未落。
    下属表情严肃地向他汇报道：“老板，我们公司的股价跌停了。”

 第122章 嘎嘎乱杀

    蒋振行差点被口水呛到。
    难以置信地用手指着卫轩，扭头大声质问下属：“有没有搞错？那边在砸钱抢股份，我们股价不打板就算了，怎么可能跌停？？”
    下属有些迟疑地解释：“最新收到的消息是，公司投资的一家汽车企业暴雷，总经理带着技术骨干集体离职。”
    听到这话。
    蒋振行的脑子稍微冷却了一些。
    看了眼另一头的卫轩。
    悄声问下属道：“是奇致汽车的那帮人？怎么偏偏选在今天？”
    下属犹犹豫豫地说：“其实之前那些人一直有说跟我们保衡理念不合，老板您宣扬的三个快，快抄快造快卖，他们极不赞同，表示只想好好搞研发期待未来拿出一款真正的兴邦之作。”
    说到这里，下属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了眼蒋振行的脸色：“结果您这边卡断了他们的资金，说好的注资一直拖着没打，转头却拿钱买双叶，估计他们今天看到投票直播心灰意冷才走的。”
    听完下属的汇报。
    蒋振行脸色铁青。
    沉默半晌。
    咬牙切齿地说道：“走的好！这群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帮他们还清欠款的了！在这种节骨眼上给我添乱真是缺了大德！”
    下属询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蒋振行思索片刻。
    皱着眉决定道：“先不管他们，回购保衡！正好股价跌停，我们也拿钱抢筹，看看谁抢得快！”
    “可是。”下属疑惑：“我们并没有多余的钱了啊？”
    蒋振行果断下令：“之前准备接收双叶集团定向增发的那笔预算还没动，直接拿过来用！”
    听到这个命令。
    下属大吃一惊。
    担忧地提醒：“老板，那么大一笔钱，不需要跟董事会那些人说一声吗？”
    “抢筹抢筹！”蒋振行不耐烦地斥责道：“为什么叫抢？因为时机转瞬即逝！人家正在举牌买入这种关键时期哪来得及通报？你先操作，回头我再跟他们解释！”
    见老板心意已定，下属只好照做。
    旁边另外一名曾经被蒋振行摔手机的保衡人员看着这一幕，悄悄操作手机做了些什么，周围人只以为他在检测手机是否正常，没有过多注意。
    蒋振行通过电脑看到保衡的低价筹码不断被回购。
    一方面增加了己方的占股比例，避免被卫轩那边控股。
    另一方面又刺激了股民，让保衡的股价得以回暖。
    一箭双雕。
    他感到非常得意。
    忍不住朝卫轩讥笑道：“傻逼敢跟我们比资金？不知道保衡在业内最出名的就是资金量吗？加油，多买点，不然追不上我们回购的速度啊！”
    卫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喜欢嘴臭口嗨？
    当即找系统表示剩下的20溢价股也要了，出国就出国！
    系统表示收到。
    那边的蒋振行一无所知还在继续口嗨。
    他只要一想到双方抢筹导致股价拉升，连暴雷这么大的恶劣影响都能消除。
    就会得意的摇头晃脑。
    扶了扶无边框眼镜。
    大笑着用当初叶安的语气反讽卫轩：“感谢老铁千里送涨停，帮我们保衡挽回至少百亿市值！”
    “你们保衡？”卫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相信很快就与你无关了。”
    蒋振行嗤鼻道：“年轻人，话别说太早，当着我的面硬抢，我随便发点新股都玩死你！何况这么大张旗鼓举牌买入，今天马上就涨停你想买都买不了哈哈哈。。”
    话音未落。
    下属再次表情严肃地汇报道：“老板，又跌停了！”
    蒋振行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感觉不能理解。
    下属极有眼力，不等他问就直接开口解释：“议会结果还未公布，但不知是谁把这里的情况提前透露了出去，得知我们耗费巨额资金却没赢下控股权，再加上先前奇致汽车暴雷，中小股东大面积恐慌，股票砸飞了，光跌停的封单量有近百万手！”
    到了现在，双叶集团的股东大会其实已经变了味。
    原本跳脚骂街的叶家三系成员，被卫轩的手笔震慑。
    他们还在为了自家这一亩三分地争抢个不停时，这位年轻人就已反向增持直接杀到敌人大本营去了！
    这种可怕的实力，真是他们有资格得罪的吗？
    叶家人的声音越来越轻。
    到最后不约而同地端起水杯假装喝水闭了嘴。
    不少有掌上交易软件的人甚至拿起手机看保衡的实时交易界面。
    看着股价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感觉特有意思。
    原本气势汹汹过来想要控股双叶的保衡，如今反过来被别人打。
    哪怕与自己关系不大，光看着都解气。
    这就导致没人喊停，都在等着瞧好戏。
    关礼朋重新坐回了位置上，老神在在慢条斯理地向孙女讲解当前的情况。
    试图让她明白卫轩背后的资本有多恐怖。
    居然在控股双叶集团之后还有余力反向增持保衡。
    该有多么庞大深厚的资金池！
    关兰神情木讷地听着爷爷的话。
    以往最感兴趣的商业金融分析这会儿左耳进右耳出。
    两条修长的长腿左右交叠，脑子里全都是卫轩吃别人糖而嫌弃自己巧克力的画面。
    关键那糖还是个酒妹给的！
    凭什么？
    明明是自己先认识的！
    还超有缘分的异地重逢！
    凭什么？？
    她越想越委屈。
    越委屈就越想哭。
    另一边。
    眼睁睁看到卫轩站到台上大杀四方的叶矾，内心极其不解。
    他对卫轩的印象还停留在榕桦市。
    只知道就是个死跑业务的。
    一周前还在为了南湖地产一份几百万的订单累死累活改方案竞标。
    怎么现在就能站到台上，张口闭口几百亿？
    叶矾心态有点崩。
    怀疑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身边的灰西装见机询问道：“叶总，现在还需要查大会邀请名单吗？”
    叶矾回过神。
    怒视着说话的灰西装：“还有什么可查的？整个集团都是别人的了！查什么查？废物！”
    被怒斥的灰西装低头退下。
    不动声色地跟周围兄弟们交换着眼神。
    随后望向前方的台上。
    那里，有个年轻人杀完保衡杀叶家，杀完叶家杀保衡。
    杀得台上七零八落无一合之敌。
    而那人的身后，就站着众人心目中的安保之光，大飞哥！
    每一位得知消息的安保部成员此时都很激动。
    他们知道，这一次，自己站对了队伍，从龙之功！
    要发达了！
    有人悄悄用“组织专属”的西梅手机打开“组织专属”的账号在“组织专属”的群聊里发消息道：“大飞哥太牛了！跟着卫先生一起在大会上嘎嘎乱杀！”
    消息一出。
    群里顿时爆炸。
    “真的假的？真杀起来了啊！”
    “邓江死了没？”
    “卧槽我也好想进去看啊可惜今天轮值看大门！”
    “看大门的那位兄弟，大飞哥登记的名单吞了没？”
    “早就吞得干干净净，这会儿估计都消化了！”
    “吞早了，叶矾不会再查名单了，因为整个集团都被卫先生和大飞哥拿下。”
    “卧槽！”

 第123章 好的不得了

    台上。
    作为背景板本板的蒋振行，还在瞪着眼睛寻找泄露消息的人。
    表决直播早在散户投票完毕时就结束了，后续情况只有场内才能得知。
    他的目光在每一个拿着手机的人身上扫过。
    口中恶狠狠地威胁道：“要让我知道是谁在搞我，我一定好好招呼你！”
    “噗！”
    看戏的叶家人中响起嗤笑声。
    蒋振行双目充斥着血丝，将视线投向声音来源问：“谁在笑？”
    脾气暴躁的“叶家三叔”也就是三爷爷早就看他不顺眼，一直憋着一股气，闻言当即开口喊道：“我笑的，怎么说？”
    “怎么说？”蒋振行冷声道：“就算定增结束我也还是双叶集团大股东之一，想要踢你出局轻而易举，你说怎么说？”
    “大难临头还嘴硬，呵呵。”叶家三爷爷的呵笑声中写满了不屑。
    蒋振行赤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在这指天骂地吓唬这个威胁那个！”叶家三爷爷端着水杯悠哉地吹了吹茶叶，不紧不慢地说：“就算给你找到泄露的人又怎样？你公司的股价就不跌了吗？何况我们这场议会对外公布结果是早晚的事，你瞒得过今天瞒不过明天，迟早都会被外界知道你在双叶吃了败仗的事实，装什么装？”
    “我自身难保？”蒋振行仿佛听到十分可笑的笑话。
    笑着伸手指向卫轩说道：“有人白白给我送钱，我接下来有吃有喝又有得玩，好的不得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自身难保？”
    话音未落。
    下属表情凝重地拿着手机凑近他汇报：“老板，上面打电话来了，指名要找您，语气不是很好。”
    蒋振行又又又一次僵住。
    迟疑地接过电话贴近耳朵。
    只听电话那头声音不咸不淡地说：“双叶集团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蒋振行吞咽着口水。
    谨慎措词道：“双叶的控股行动被人破坏了，不过我反将了对方一军，接下来会有大笔资金流入公司，不止填补亏损还能有富余去做其他事，公司股价也会大大提升一波！”
    “哦？”电话那头意味不明地说道：“这么说来，我们得奖励你的功劳了哦？”
    蒋振行转动眼珠。
    努力分析对方话里的涵义。
    口中谦虚地表示：“功劳不敢当，为公司做事而已。”
    “你不用客气，可能你还不知道你的功劳有多大，我来帮你算算。”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开始变得冰冷。
    “前期分散收购双叶股份大约花了四百多个亿，控股计划失败意味着这四百多亿极大概率要打水漂。”
    “后期准备接收折价定增的五百亿预算不止没有收到计划中的双叶股，反而被你擅自挪用改来买保衡自己的股份。”
    “这就是你所谓的大笔资金流入公司填补亏损拉升股价？”
    冰冷的声音一句接一句。
    每听一句蒋振行后背的冷汗就多一层。
    直到最后。
    电话里的冰冷气息几乎溢出话筒：“你用我的钱拉你公司的股价？拿我当傻子玩？”
    蒋振行慌张地说：“请听我解释！我只是暂时借用一下这笔预算，是在跟对方抢夺便宜筹码避免被反向增持拿到控股权，这笔钱最终还是会回到你们手上的，不止不会少反而会变得更多，我保证！”
    “你保证个屁！”电话声音突然拔高咆哮了起来：“人家报价都已经报到我的头上来了，你个蠢货还在那跟人抢筹？抢你吗哔个筹！”
    这道咆哮声过于剧烈。
    导致传遍了台上诸位的耳朵。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对卫轩势力的强大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叶家三爷爷表情古怪。
    踌躇半天。
    放下水杯走到叶安身边。
    努力扯起嘴角露出慈祥的笑容道：“侄孙，你这朋友真了不起啊！以前是三爷爷老糊涂对你关心不够，今后我这一大家子还得倚仗你多帮衬啊！”
    叶安扭头看着他。
    想了想。
    开口说：“三爷爷，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要把我一口气关满20年免得节外生枝？我这么一个关禁闭的囚犯还能帮衬别人啊？”
    “这。”叶家三爷爷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语重心长地说：“我那也是关心你嘛，怕你遇到什么危险，那样对你对家族都不好是？”
    见叶安还想再说什么。
    叶家三爷爷正色道：“不过你放心，以前那都是我老糊涂想岔了，今后爷爷会像亲孙子一样对你，小安原谅爷爷好不好？”
    叶安笑了笑。
    转了转眼珠。
    伸手指向龙拐老人桌上的水杯，意味深长地说：“三爷爷您言重啦，其实谈不上什么原谅，我根本没怪你们，只是如果能让刚刚骂我和骂卫轩的人喝一口那个杯子里的水，或许大家都能开心许多。”
    叶家三爷爷震惊地回望那个水杯。
    他依稀记得不久前蒋振行的一口浓痰就是落在了里面。
    骂人的人都得喝一口？？
    刚刚自己有没有骂？
    他努力地回忆着几分钟前发生的场景。
    心里欲哭无泪。
    早知叶安会有这么一天，当初就该多点真正的关心，否则这么亲近的关系现在抱大腿该有多舒服。
    至少不用喝别人的痰水。。
    至于那位吐痰者本人。
    此时握着电话整个身子都处于僵硬状态。
    张着嘴“咔咔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电话那头咆哮发泄了一通似乎情绪冷却了一点。
    稍微放慢了语速。
    一字一句冷冰冰地叙述：“你现在去把事情摆平，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道歉也好下跪也好，让对方停止买入保衡的股份！”
    “啊？？”蒋振行张大了嘴巴。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电话那头冷哼道：“你知道我们在保衡花了很多钱，如果失去保衡的控股权，我会，杀了你。”
    通话被单方面结束。
    蒋振行浑身如坠冰窟。
    深知对方说的“杀”是真正字面上的意思。
    他放下电话。
    尽管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拒绝。
    依然转身走向卫轩，一步一句地开口道：“卫，卫先生，对不起我错了，请您原谅我，别再买入保衡了。”
    卫轩离得不远。
    清楚听到了电话里的咆哮声。
    心里有些惊讶系统办事的高效。
    此时静静地看着服软的蒋振行。
    脑中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一点一滴。
    尤其是他嘴臭的每个字眼。
    想了想。
    淡淡地说：“这年头找人办事很麻烦的，你就这么毫无诚意的一句道歉，叫我很难让人收手啊。”

 第124章 听我说谢谢你

    全场所有人看到态度一百八十度变换的保衡蒋振行。
    除了叶家三系一脉的成员。
    其余全都忍不住抬高眼眉露出吃大瓜的亢奋。
    使劲竖起耳朵倾听原本嚣张到不可一世的人会如何道歉恳求。
    有人甚至情不自禁站起来努力前倾探身只为听得更清楚些。
    议会的进程已经基本没人关心。
    只剩一些无关紧要的议题象征性地意思一下就通过了。
    以如今的股权比例，保衡方无心参与的情况下基本就是叶安一人说了算。
    而这些小议题基本都是董事会讨论完毕拿上股东大会以表代宣的内容。
    快速通过，散会吃饭，皆大欢喜。
    众人现在更关心的是台上的保衡蒋振行。
    只见他脸色惨白。
    表情麻木地询问：“那要怎样才算有诚意？怎样才可以原谅我？”
    卫轩环顾四周。
    被亢奋的围观群众惊到。
    心想这帮人都盯着这边干嘛？你们开你们的会啊，正经事要紧！
    卫轩向蒋振行摊手说：“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要原谅你我现在就可以，甚至你可以相信我其实从来没怪过你，只是让人停止买入保衡这就有点麻烦，毕竟大家都很忙，一会儿买一会儿不买我也很为难的。”
    他说的是大实话。
    系统效率那么高。
    天知道还来不来得及阻止。
    对面的蒋振行双眼无神地望着卫轩看了很久。
    好半晌。
    又转头看向周围。
    看到那一个个看好戏的面孔。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摘下无边框眼镜，揉了揉眼睛。
    身影委顿如年迈的老人。
    等到重新戴回眼镜，蒋振行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抬起头对卫轩说：“为表诚意，我愿意将保衡手中已过时效的双叶股统统低价转给你，只求停止买入保衡。”
    此话一出。
    全场陷入死寂。
    连原本还在过小议题的那些声音都消失了。
    关兰终于从她对糖的纠结中惊醒过来。
    看着台上的惊天大反转，捂着嘴满脸不可思议地问爷爷：“为什么买入保衡的股份会让保衡这么害怕？作出这么巨大的退让？”
    关礼朋看到孙女终于开始吃惊。
    高兴地分析道：“保衡身后的国外资本用保衡当跳板做了许多事情，比如杠杆投资野蛮入侵，又比如收购汽车企业跑马圈地等等，如果失去保衡，等于风筝断了线，那些国外资本花了那么多钱最终如果打水漂，十个蒋振行都不够他们杀的。”
    关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望向卫轩的目光中带上了奇异的色彩：“也就是说，卫轩打中了保衡的七寸，让他们不得不倒吐利润放弃双叶股！”
    关礼朋欣慰地看着孙女笑。
    关兰则是抿着嘴。
    想起卫轩出现之前保衡人员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宛如凶恶的猛虎一般。
    想起叶家人在那头猛虎面前毫无抵挡之力，甚至被人从内部攻破瓦解导致表决票倾塌。
    想起自己哭着问爷爷为什么会这样，而爷爷无奈苦笑的模样。
    最后。
    她的脑中闪出一副画面。
    一个平平无奇的年轻人，从厚重大门的门缝间钻进，探头问了一句“结束了吗？”
    从那一刻起，双叶集团特别股东大会的天平似乎就发生了倾斜。
    那个年轻人出现之后的每一分钟，局势都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羸弱的股权占比变得居高临下，原本不可一世的敌人夹住了尾巴，原本一败涂地的局面成了嘎嘎乱杀。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才能在这个年纪。
    做到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情？
    这可是双叶集团与保衡控股的斗争啊！
    两方旗下有着成千上万名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在小心翼翼地打工，生怕完不成业绩扣工资扣奖金。
    而同样年纪的卫轩。
    没在打工，而在打人。
    打得双叶集团的叶家人赔笑讨好。
    打得保衡控股的蒋振行服软求饶。
    同样年纪。
    天差地别。
    关兰遥遥望着卫轩，心里对年轻人的衡量标准无限拔高。
    那边的卫轩。
    一直缩在他身后的孔糖满眼冒星星地小声说：“哇你还说今天会很无聊，这都快把我激动哭了！你快答应他快答应啊！”
    卫轩看了她一眼。
    回头好奇地问蒋振行道：“低价转让？有多低？”
    蒋振行目光呆滞地说：“你想要多低？”
    卫轩又看了眼孔糖。
    朝对面竖起一根食指。
    蒋振行微微一愣，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尽可能往好了猜测：“一半？”
    卫轩摇头。
    同时摇了摇食指。
    蒋振行咬牙：“一百亿？”
    卫轩仍然摇头，开口提示道：“有点接近了。”
    蒋振行哀嚎道：“总不能是一成！四百亿的股份卖四十亿，他们会杀了我的！”
    卫轩见他毫无悟性。
    只好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展示：“我是说，一百块。”
    蒋振行闻言。
    人都傻了。
    讷讷地问：“你是在开玩笑对？”
    看到卫轩坚定地举着百元大钞。
    蒋振行明白了。
    恨恨地瞪着卫轩：“你是在逼我死！”
    “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卫轩收起大钞，一点点分析：
    “你看啊，最开始的定向增发是你提议的，我赞同你了？”
    “只不过把折价定增换成了价高者得，大家公平竞争很合理？”
    “可你就生气，我本来都打算撤了，你非要跟我慢慢玩，那好我跟你玩，专门花额外的钱跟你玩。”
    “现在你输了，不说让你多添点什么，至少弥补损失很合理？”
    “买你们保衡股票动用了八百多亿，目前应该还没花完，但就像你说的这钱花哪儿不行非得买你们家股票白白给你送钱？”
    “所以按对半算收你四百亿，而且我个人是很好说话的，同意你用双叶股抵价，这很合理？”
    听完卫轩的一连串分析。
    蒋振行居然感觉还有点道理。
    他无语地看着卫轩。
    满脑子浆糊。
    另一边的关礼朋笑着插嘴道：“两位对股份转让协议有需求吗？我这儿正好有现成的，改一下数字就行。”
    说到这里。
    还特地朝蒋振行额外解释了一句：“就是之前被你派人阻拦拖延时间的那种，条例格式排版都很标准的，审核都直接过保证转让能一次性成功！”
    听完关礼朋的话。
    蒋振行彻底自闭了。
    就差没哭着对他道一句“听我说谢谢你”。

 第125章 不好意思没让住

    有人说生意场上的选择往往都是双重毒药。
    一种立刻死。
    另一种迟些日子死。
    蒋振行选择了后者。
    丢失保衡控股权，那些国外势力真会说到做到把他杀掉。
    相比之下。
    转让双叶股等于弃车保帅，虽然损失巨大但他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蒋振行沉默地在关礼朋带来的股份转让协议上签字盖章。
    完全不见了最初的张扬。
    整个人仿佛缩成一团的幼鼠，连呼吸的声音都显得弱不可闻。
    等到协议完成。
    众人看着平静的卫轩，心里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恍惚。
    今天这一场特别股东大会。
    说跌宕起伏不合适。
    简直称得上山路十八弯。
    原本以为毫无希望的局面，自从这个年轻人出现之后就开始峰回路转，大幅度调头。
    大会之前叶家苦苦坚守双叶集团，为了一两个点四处奔走拜票。
    到了现在，一等保衡转让完毕，算上叶安手里的股份，卫轩二人对双叶集团的占股比例竟然已经高达九成！
    所有人悚然发现，不知不觉间事情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
    偌大的双叶集团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落到了两个年轻人手里！
    再等定向增发完毕，假如新股真被卫轩拿下，那叶家人手里的份额就剩38左右。
    等于彻底失去话语权。
    从此只能倚仗叶安的鼻息度日。
    叶家家族从今往后当家做主的人，就要变成这个过去随意被囚禁的“囚犯”！
    如此惊悚的桥段就连电视上的无厘头偶像剧都不敢这么拍啊！
    可惜没办法。
    事实就摆在眼前。
    叶家人就算再不想接受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
    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没人再敢对叶安做些什么，更没人指望他身上的遗产。
    定增过后就算他的10也只剩76左右，分给家族最多让叶家人的份额升至一成，在卫轩高达八成的股权面前仿佛是在卖萌。
    这种绝对的控股权。
    今后想要稀释他们的份额甚至都不需要经过他们同意。
    想到这一点。
    就连狂躁的三系成员都变成了乖宝宝。
    围着叶安再没什么阴阳怪气，只有赔笑讨好。
    都是懂事的成年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闹什么时候不该闹。
    以前跳脚能抢到好处。
    现在跳脚会被打断腿。
    孰轻孰重自然清楚。
    更是有位三系成员的勇士，知道叶安对之前挨的骂耿耿于怀，一把抓起龙拐老人身前的水杯一饮而尽！
    吓得周围人轰一声散开，生怕被飞溅的水滴沾到衣服。
    衣服那么贵，万一被溅到洗都洗不干净！
    叶安更是恶心得满脸皱成一团。
    他之前说那句话单纯只为出口恶气，想让骂他的人后悔就行。
    没想到真有人敢喝。
    这是什么样的奇行种？
    眼前那位干杯的勇士喝完痰水，朝着叶安声泪俱下地自我控诉。
    直到叶安松口表示全都过去了，勇士这才释然，舔着脸问叶安能不能保留自己在集团的职务。
    周围人一听这话。
    宛如醍醐灌顶。
    对啊！差点忘了这一茬！
    如果今后叶安当家做主，他是完全可以调换亲近的人在集团任职的啊！
    这年头单纯依靠几个点的股份吃分红哪够这帮富二代富三代的开销。
    大部分人都还得依靠在集团里的职务之便捞油水。
    如果职务不保。
    收入至少缩水一半以上。
    反应过来的叶家人纷纷凑到叶安跟前，期冀地等待答案。
    但这一次，叶安没有回答他们。
    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前方。
    那边，转让协议签约完成。
    蒋振行双目回复了一丝光彩，饱含期冀地看着卫轩：“现在可以让人停止买入保衡了？”
    卫轩点头。
    拿起孔糖的手机佯装操作。
    实际上在跟系统询问能否停止保衡股份的购买。
    系统无比干脆地回复：
    【奖励发放中，请耐心等待】
    就这么简单一句，断绝所有可能性。
    卫轩无奈地抬头对蒋振行说：“不好意思，我让了，没让住。”
    蒋振行迷茫：“什么意思？”
    卫轩解释：“意思就是买入保衡的行动我叫停不了。”
    蒋振行表情出现变化。
    青筋鼓胀，双目血丝愈发增多。
    他压着嗓子沉声问道：“你耍我？”
    卫轩一脸诚恳地说：“这次真没有！不行我补点钱给你就当买了这批双叶股，你之前说低价转让是多少钱来着？”
    蒋振行没有接茬。
    整个人出奇的沉默。
    少了先前那种明显外放的狂或怒。
    环顾四周。
    仿佛下定某个决心。
    点了点头，后退回保衡人员之中。
    对着台下高声喊道：“邓江，你还在等什么？动手！”
    话音落下。
    礼堂大门轰隆隆被推开。
    大量身穿灰西装人员鱼贯而入。
    场内人员惊慌地站起身四处张望观察。
    一些股东身边的工作人员用对讲机了解情况。
    邓江举起右手，朗声对全场说道：“各位，不用紧张，只要乖乖配合就没事。”
    他的声音很大。
    但对于整个礼堂来说还是过于渺小。
    尤其此刻还这么嘈杂。
    一句话除了附近的人之外没人听得见。
    而附近的人。
    离得最近就是叶矾。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满是陌生地看着自己的老爸。
    邓江笑着对他说：“既然回来了，正好帮我的忙。”
    说完。
    邓江不紧不慢地走上台。
    身旁一人粗暴地夺过主持人话筒送到他面前。
    邓江接过话筒，看着台上台下震惊的人群。
    嘴角带上仿佛掌控了一切的弧度。
    对准话筒开口道：“大家稍微安静一下听我说，难得今天所有股东齐聚一堂，耽误各位一点时间简单签份小小的协议，签完立刻放大家离开，感谢配合。”
    音箱公放的声音传开。
    礼堂内人群面面相觑。
    不但没人配合相反还觉得有点想笑。
    叶家席位上的三爷爷大声喝问道：“邓江，你疯了吗？这是干什么？”
    邓江点点头。
    用话筒回答道：“是的三叔，我确实疯了，为集团辛苦操劳这么多年，你们说踢就踢，我觉得双叶集团是时候换个人来管管了。”
    本就觉得可笑的股东们纷纷起哄。
    包括叶家人在内齐声笑骂起来。
    “你在搞笑吗？什么时候起轮得到你说话了？”
    “想走就走你还拦得住我？这些人都是集团员工，难道会听你一个外人的话？”
    “收拾不了保衡，还收拾不了你？”

 第126章 宛如见鬼

    听着耳旁的谩骂。
    邓江没有动气。
    反而平静地看着叶家三爷爷好似在看笑话：“你们这些人做生意就跟过家家拍电影一样，上百亿的资金搞来搞去半天没结果，今天让我来教教你们什么叫最直接有效的商战。”
    他伸出手指向身旁那位刚刚出手抢话筒的人：“请允许我隆重介绍这位双叶集团安保部总负责人，兼我的好兄弟，黄开强先生！”
    这句话落下。
    无论认识还是不认识黄开强的人都沉默了。
    集团的安保部是为保护集团所设立。
    结果总负责人叛变？
    是谁做的政审背调？也太草率了！
    或者干脆就是邓江利用职务之便早早埋伏好的一枚棋子？
    有些外来的中小股东看着身边一排排面无表情的灰西装。
    心里开始产生不安。
    一时间。
    场面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安保部总负责人黄开强，看到自己一出场就震慑全场，洋洋自得地向四周挥手。
    叶家三爷爷瞪着黄开强怒斥：“又出了一个叛徒！叛徒全都该死！天打五雷轰！”
    看到安保部叛变。
    龙拐老人也有点坐不住了，开口说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搞这些歪门邪道走不出集团大门就会被警察逮住。”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蒋总早就做好万全准备。”邓江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家都是文明人，如无必要实在不想动粗，相信各位也不想平白受伤对？”
    龙拐老人看着邓江，眼中写满了失望：“难怪我女儿今天推脱不来参加议会，原来她已经不是我女儿，而是你老婆。”
    邓江不甘示弱地回看着老人：“最后叫您一声爸，曾经逼我入赘叶家的是您，现在逐我出叶家的也是您，我会走到今天全都是拜您所赐啊！”
    龙拐老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起身从座位上离开。
    带头向礼堂外走去。
    摆明了不受威胁。
    看到这一幕。
    黄开强跟邓江对视一眼。
    走到老人跟前，表情狰狞地说：“你们一个个都那么有钱，就没人想过搞点刺激的玩玩吗？”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准备好的电击器，示范性地按下开关炸了炸，
    然后朝面露惊恐的众人狞笑道：“好好配合，我保你们平安无事。”
    这下。
    场上再无人敢发出声音。
    大家是不是文明人不确定，但基本都是有钱人。
    多数有钱人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钱没花完之前很怕死。
    眼前这种局面出头反抗的人肯定挨最毒的打，还是老实缩着看有没有勇士带头比较好。
    于是人人都这么想，人人都不带头。
    台上的龙拐老人看一个小小电击器就把这么多成年人吓倒。
    神情冷峻地朝拦路的黄开强说：“要么打死我，要么滚开。”
    集团董事长的威严犹存。
    黄开强心脏狠狠跳了跳。
    仿佛受到轻视和挑衅，他恼羞成怒一把将电击器压在老人外露的皮肤上。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
    龙拐老人应声而倒。
    叶家成员连忙结群冲上前来。
    黄开强一脚踹倒一个冲最前的，手持电击器大声威胁道：“不怕死的尽管来！”
    叶家三爷爷扶着倒地颤抖的龙拐老人，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邓江大喊：“他是你爸啊！邓江你真彻底疯了！”
    叶家人冲黄开强怒吼：“黄开强你收了多少钱真敢动手？有没有命去花？”
    黄开强冷笑道：“你们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干完这单就去西部偏乡当土皇帝，美的很。”
    面对这种亡命徒。
    众人真的怕了。
    一群老弱病残挤在一起不敢吱声。
    唯一还算有点战斗力的叶家三系成员，往日天地不怕的狂躁此刻消失不见。
    像堆鸵鸟缩在股东席位内成了老老实实的乖宝宝。
    卫轩看着全场满满登登的灰西装，心里说不出的后悔。
    一个劲懊恼自己太过得意忘形，什么准备都没有就敢往人家老巢里闯。
    这下好了。
    钱肯定是没了。
    人能不能好好的都难说。
    他终于发现一个事实。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太多人敢铤而走险。
    以亿为单位的金钱诱惑实在太大，大到足以让人孤注一掷以命相搏。
    卫轩心里暗自赌誓，这次要能平安归去，一定“闭关修炼”，不做好万全的自保措施坚决不露头！
    见场面逐渐稳定。
    邓江满意地点了点头：“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
    侧方保衡人员中的蒋振行不耐烦地喊：“别跟他们废话，让所有人交出手机，签完合同才能走。”
    邓江看了眼蒋振行。
    通过话筒吩咐道：“所有安保人员把众位老板照看好，收好他们的手机，保证所有人签完合同再归还。”
    说到这里。
    他还自以为幽默地补充了一句：“一份合同算一份业绩，每签完一份合同奖励照看者一万元，安保部的弟兄们加油，多抢业绩多分奖金！”
    声音传开。
    台上台下无人动弹。
    所有灰西装都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某种指令。
    邓江疑惑地扭头看向黄开强。
    黄开强脸上有些挂不住，凑到话筒旁单手挥舞着高喊道：“兄弟们，之前跟你们说的飞黄腾达之际就是现在！都动起来，从今往后跟着我们邓总吃香喝辣呀！”
    保衡人员中的蒋振行还在侧方叫唤：“其他人无所谓，先让那个卫轩签字交出所有股份，还有他手里的协议也得拿过来毁掉。”
    结果。
    话音落下。
    还是没人动。
    此时。
    一直跟在卫轩身后没出过声的飞机头。
    忽然冲黄开强问道：“要交手机吗？两部够不够？我们安保部如今别的不多就手机多。”
    说话间。
    他不紧不慢地拿出两部手机，一部是他自己私人的。
    另一部，正是统一采购的“组织专属”碰头会抽奖保底奖品，八千八西梅手机。
    这部手机被他握在右手，高高举起。
    与此同时，仿佛收到指令。
    全场所有灰西装都从身上掏出了同款西梅手机握在右手“唰”一声抬过头顶笔直朝天。
    邓、黄、蒋三人猛然回头。
    放眼望去。
    面无表情的安保人员们单手举起，灰色西装的袖口内是纯白笔挺的衬衣袖，包裹着手腕坚定紧握着同一种款式的手机。
    那整齐无二的场景。
    仿佛一片林立的旌旗。
    整个礼堂。
    所有人统统愣在了原地。
    呆呆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一幕。
    台上的飞机头，将右手上的“制式”手机呈到卫轩面前，恭敬地低头道：“看到今天您亲自前来想必已经无需隐藏，那么，安保部全体成员集结完毕，严阵以待，静候您的指示。”
    话音落下。
    礼堂大门处涌入更多的灰西装安保人员。
    将台上台下围了个水泄不通。
    现场每一位从头看到尾的股东们，目光全都投向了台中心的卫轩。
    包括蒋振行、邓江、黄开强等人在内。
    他们的眼神。
    宛如见鬼。

 第127章 影帝

    事到如今。
    叶家人的心情已经无法用文字形容。
    他们最近实在经历了太多的身份反叛。
    最开始是一直默默无闻逆来顺受的叶安反叛，离家出走不愿再受家族的钳制。
    再后来是董事会上的邓江反叛，借叶安出走之际，拿稀释股权为借口引狼入室。
    今天干脆就是从头到尾都在出现叛徒。
    表决投票时有自家人反叛。
    好不容易有大佬相助打退强敌，又见邓江拉着集团的安保部总负责人黄开强反叛。
    直到现在。
    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整个安保部都已不归集团管。
    叶家人欲哭无泪。
    觉得这么多年来日子简直白过了，身边没几个信得过不会背叛的自己人。
    反观其他人就没这么复杂的情感。
    他们只觉得卫轩的手段深不见底。
    竟然布局这么早这么大！
    关礼朋眼中爆出难以抑制的精光，对卫轩的欣赏之情满到快要溢出来。
    关兰捂着嘴瞪着眼，一双长腿不断颤抖着几乎随时都要瘫软在地。
    一直跟在卫轩身边的孔糖直接激动得浑身打哆嗦。
    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心里不停呐喊：还骗我说没意思！还骗我说无聊！这也太刺激啦呀！！
    台上的黄开强气急败坏地挥舞着电击器冲围上来的灰西装斥道：“你们干什么？你们要造反吗连我的话都不听？”
    他的动作对普通股东或许有一定的威慑力。
    但对同样训练有素的集团安保人员完全无效。
    尤其灰西装们还有人数上的碾压级优势。
    只不过此时全场众多灰西装都在等待飞机头的下一步指示，面对黄开强等人也只是采取围而不攻的模式。
    邓江看着所有灰西装手中制式统一的手机。
    终于明白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
    这些人里大部分都还是他特意挑选出来长期跟随他行动的人员。
    甚至为了今天的计划还专门从外地调回来。
    结果没想到这些人背地里已经全都成了别人的走狗！
    他看着台下陷在灰西装人堆里的叶矾。
    心灰意冷地丢下了话筒。
    侧边的保衡人员紧张地护着蒋振行。
    蒋振行那个脸上啊。
    简直称得上五颜六色。
    从没听说过一个人的脸上可以同时出现红色、白色、青色、紫色、灰色、黑色等如此多的颜色。
    他睁着赤红的双眼注视卫轩，口中发出有如野兽临死前的嘶吼声：“原来你早就知道一切！早就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来钻！”
    卫轩呆愣愣地看着飞机头递过来的手机，老老实实地说：“我不知道啊！”
    “还在给我装！演技真够好的啊！”蒋振行咬牙切齿地吐字：“从一开始你就装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在那跟我扯皮股份，结果根本就是在等着看我笑话！要说阴险，我看全场最阴险心机最深的人就是你！”
    他越说越气。
    左右看了看。
    猛地从身上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微型手枪弩，瞄准卫轩就扣下了扳机，口中同时嘶吼道：“我死定你也别想好过！”
    短短的弩箭从手枪弩中迅猛冲出。
    笔直朝着卫轩射去。
    卫轩还没完全从现场变故中转醒，反应慢了一拍。
    眼睁睁看着蒋振行掏出手枪弩瞄准自己却不知道躲。
    直到弩箭冲出。
    他才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推了一把踉跄倒地。
    再回头看就见飞机头背上的衣服有个血洞。
    一泵泵的血浆正不断往外渗出。
    蒋振行发现一箭没能射中卫轩。
    不退反进。
    居然提着手枪弩追着卫轩射击。
    周围灰西装想上前。
    却被蒋振行挥舞弩箭逼退。
    这些安保人员虽然有一定的训练，也可以有一定的冒险搏斗精神，但面对这种威力不下于枪械的武器还是有些胆怯。
    毕竟只是打工而已。
    会进组织只是因为钱给得多，没必要把命搭上。
    这种心态一出现，人再多都没用。
    因为谁都不想第一个上去玩命。
    再加上黄开强和邓江也回到蒋振行的身旁，摆出围追堵截卫轩这名“罪魁祸首”的架势。
    短短几秒时间里还真没人能救到卫轩。
    眼看手枪弩再次瞄准了他
    甚至瞄准的还是头部。
    可想而知丧心病狂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蒋振行根本没想让卫轩活下去。
    外边的关兰已经下意识尖叫起来。
    卫轩身边的孔糖也在下意识地扶着距离更近一些并且血流不止的飞机头。
    周围再无一人。
    看着卫轩即将死在弩箭之下。
    心灰意冷的邓江眼中闪过一丝解恨的快感。
    黄开强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目光极其狂热。
    蒋振行深吸一口气。
    扣下了扳机。
    他的这种微型手枪弩能一次性装填多枚弩箭。
    每次射击完毕只需要恢复引弩就可再次发射，在弩箭射空之前都不需要重新装填。
    第二枚弩箭飞出。
    方向却忽然变得很奇怪。
    原本瞄准头部的一箭竟然奔着下肢飞去。
    笃的一声，高速弩箭擦着卫轩的大腿一穿而过刺进木质台面。
    邓江奇怪地扭头一看，发现蒋振行不知为何突然跪在了地上。
    再回头就见卫轩没有躲藏反而朝着自己三人大步冲来。
    蒋振行的手枪弩还需要张弓引弩，一套动作至少需要两秒左右。
    而卫轩已经近在咫尺。
    邓江条件反射般挥手试图阻拦。
    身体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仿佛在向卫轩承认自己的错误，又仿佛在迎接自己的主人。
    但就这么一个瞬间。
    蒋振行已经引弩完毕，枪口般的前端直直对准了卫轩。
    第三根弩箭。
    没有射出。
    手枪弩从空中落下，稳稳掉在卫轩的手里。
    蒋振行愣愣地看着自己握弩的手松开，然后十分配合地跟卫轩伸过来的手握了握。
    就这么被缴了械。
    旁边的邓江看到这一幕，恨得眼珠子都突出来，冲着蒋振行破口大骂：“好你个姓蒋的！口口声声说别人演技好，其实你才是影帝啊！原来你跟他是一伙的！”
    蒋振行迷茫地张着手说：“我没有啊。”
    一瞬间局势再次反转。
    独苗黄开强恶从胆中生，不顾闹内讧的两人，自己握着手中的电击器炸开电弧就朝卫轩砸了过去。
    “轰！”
    他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
    右手不知为何松开了电击器并且主动伸出去被人拉住。
    一个仿佛训练过许多次，熟练到浑然天成的过肩摔，将他重重摔在了台上。
    惊天动地的巨响。
    一个胖胖的身影倒下。
    一个瘦瘦的身影站起来。
    卫轩左手握着手枪弩，右手握着电击器。
    一个人站在三个人呈三角形包围的中心。
    他的周围，躺了一个，跪了两个。
    唯独他自己，除了大腿处的裤子有点破损之外，外表看上去毫发无伤。

 第128章 总有损友想害我

    负荆请罪这项友谊行为奖励的是该行为的时长。
    无论事先“充能”多久都是一次性释放。
    卫轩之前在童晓蕾那里充了将近四百个小时的时长，最近被某两位坑货害得出手跪人。
    徐明业跟他小舅子吴勉两位跪人，在准备动刀的前一秒被卫轩发现，危机之时顾不上多想直接“点穴”。
    负荆请罪释放。
    两人平分四百个小时的时长。
    每人要跪八、九天！
    如果这期间卫轩没有继续“点穴”其他人替徐明业和吴勉两人增加分摊量，两人很可能得跪死在那条无人小弄里。
    毕竟当时为了方便动手他们特地挑选的僻静处。
    而点完穴的卫轩又正好被关礼朋的手下找到，请离了榕桦市。
    眼下在双叶集团大礼堂内“点倒”了邓江与蒋振行，算是帮徐明业二人分担了一些。
    即便如此，徐明业二人到现在也已经至少跪了一天一夜。
    不知道还活没活着。
    卫轩顾不上他们。
    因为飞机头好像快不行了。
    他的伤很重。
    被弩箭贯穿的伤口不知刺破了哪条血管，血液怎么压都止不住。
    这导致被灰西装抓起来的蒋振行三人挨了许多混乱的“无影脚”。
    外围的保衡人员在群情愤怒的灰西装面前显得势单力薄，只能看着老板挨打而不敢出声。
    等警察和医院的人赶到。
    蒋振行三人已经被揍得脸都变形。
    医护人员将飞机头抬上担架时，他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血色，苍白得可怕。
    医生只来得及对卫轩等人说句“通知家属”“来院缴费”就把人往救护车上拉。
    卫轩握着飞机头冰冷的手，对医生说：“我们有钱，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一定把人救住！”
    医生忙顾不上搭理他，旁边护士安慰道：“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却在这时。
    担架上的飞机头仿佛回光返照般，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看到卫轩，他惨白的嘴角勾起弧度。
    吃力地掏出几包香烟塞到卫轩手里，轻声说了一句话：“你知道，咱组织为什么只抽大重九吗？”
    卫轩微微一愣。
    手里拿着烟，耳旁听着系统的被动奖励扣罚通知。
    迷茫地摇头。
    他又不抽烟，哪知道大重九是什么东西。
    但周围有些抽烟的灰西装们听到这句话，再看“英勇牺牲”的飞机头。
    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
    有些人抹着泪哽咽地呼喊：“大飞哥，你放心，我们一定守好这片天下。”
    医护人员奇怪地看了这群人一眼。
    人还没死怎么就先哭上了？
    他们不理解，“砰”一声关上了车门，带着飞机头向医院奔去。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时间已到半下午。
    所有手续办完，双叶的股东们纷纷散去，保衡人员也都各回各家。
    蒋振行三人被警察带走，等待他们的会是法律的制裁。
    尤其蒋振行即将失去保衡。
    没了钱，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接受制裁。
    连临死一搏同归于尽都做不到，蒋振行受了极大的刺激，整个人显得有些精神失常。
    嗦着指头嚷嚷要喝奶。
    不给喝就哭闹。
    警察拿他没什么办法。
    最后还是灰西装们上去轮流扇了几巴掌才消停。
    扇巴掌的过程中，警察叔叔纷纷默契地移开了视线，会抽烟的甚至还接过大重九抽了一根，伸手对着双叶集团园区里的建筑指指点点赞叹不已。
    看到蒋振行的惨状。
    不远处的叶矾忍不住走到卫轩和叶安面前，卸下所有姿态恳求道：“我爸是被歹人蛊惑才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能不能放过他？我可以劝我妈放弃所有股份和职务，老老实实离开叶家销声匿迹从此不再踏足双叶集团。”
    叶安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看向卫轩。
    卫轩看了眼旁边的叶安。
    又想了想叶矾身上的名额。
    尝试着给叶矾递了一根刚刚从飞机头那收来的香烟说：“警察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邓总没有动手，我们可以不主动告他。”
    这句话实际上算是对邓江最好的“放过”了。
    他没有实际动手持凶伤人的行为，如果没人控告的话最多拘留一段时间意思意思，警方是不会管谁是“造反”主谋的，他顶多算个帮凶。
    叶矾不笨。
    听完这句话就明白了。
    他的表情变换了好几次。
    最后接过烟，默默地朝卫轩跟叶安各鞠了一躬，转身朝邓江走去。
    【检测到友谊目标“叶矾”，目标系数“7x11x1=77”】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5元，暴击77倍共奖励“385元”，请注意查收】
    奈斯！
    卫轩难得从叶矾身上剽到一次奖励。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连忙追了几步拉住叶矾不停地递烟道：“多拿点，抽不了给邓总也行，毕竟他就快没得抽了。”
    叶矾无语地看着卫轩。
    好半晌才接过两包。
    转身埋头就走，一刻都不停留。
    【检测到友谊目标“叶矾”，目标系数“7x11x0=0”】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95元，暴击0倍共奖励“0元”，请注意查收】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100元，暴击0倍共奖励“0元”，请注意查收】
    卫轩成功刷出三次奖励。
    又看到叶矾的好感如此轻易降了下去。
    欣慰地点了点头。
    感觉忙碌大半天总算得到点好消息。
    现场人一群群离开。
    叶家的龙拐老人上了另一辆救护车，叶安本来想陪着去医院，被三爷爷拦住表示集团经历大变，现在需要有人控场。
    关礼朋年岁已高，连续数次跌宕起伏的反转刺激得他有点疲惫。
    被孙女关兰搀扶着上车回家。
    临走时不停地叮嘱卫轩有时间一定要去家里做客，一副试图忘年交的架势。
    卫轩本来没有名额对所有交朋友的举动都兴致缺缺。
    不过出于对老人的尊重便没有推辞。
    老人原本甚至还想拿手机加个好友来着，可惜卫轩丢了手机也就只能作罢，只能单方面记下卫轩的号码并嘱咐孙女关兰多多联系。
    关兰看了眼卫轩身后的孔糖，默默地点了点头。
    随着关家爷孙也离开。
    礼堂内除了处理杂事的灰西装们，就只剩卫轩、叶安、魏习文，以及孔糖。
    眼见集团峰回路转起死回生。
    自己的家族地位也得到巨大的改变。
    叶安心情彻底放松下来。
    随手拿起几瓶未拆封的饮用水丢给三人。
    自己先打开喝了大半瓶。
    卫轩知道叶安的奖励次数已经刷完，再多被动也无效，于是放心地拧开瓶盖喝水。
    喝了没几口。
    冰凉的水下肚，饥饿的感觉更明显了。
    “咕噜噜”。
    一阵响亮的肠胃蠕动声从他的肚子里传出来。
    孔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小手提包。
    叶安一愣。
    随即有些感动地看着卫轩说：“昨晚喝那么多，早上还赶来救我，一直没吃东西？”
    卫轩本想大度地表示没什么。
    系统的一句提示令他呆住。
    【检测到友谊目标“叶安”，目标系数“0x19x-11=-”】
    ‘不是，哎！’卫轩震惊地默念那个巨大的系数数字，目瞪口呆地追问系统到底懂不懂数学！

 第129章 损友害我之心不死

    系统表示数据溢出，与数学无关。
    卫轩不解询问为什么会数据溢出，零乘任何数都该为零才对。
    系统表示规则所限，与系统无关。
    卫轩感觉自己问到了关键点。
    连忙继续追问何为规则，什么样的规则。
    系统表示初始设定，与用户无关。
    卫轩再多追问有关规则的问题，就只能得到与用户无关的回答了。
    他感觉自己隐约摸到了系统的关键点。
    顺着这个方向很有机会搞清楚这个系统的来源以及相关秘密。
    他没有放弃。
    围着规则的方向一点点更换关键词耐着性子反复询问。
    旁边几人只看到他忽然沉着脸不出声。
    叶安以为自己说错话，跟魏习文面面相觑，又用古怪的眼神看向孔糖。
    卫轩暂时无视了外界的动静。
    心无旁骛地专心问问题。
    直到问到一句“要怎样才能知道与规则有关的信息？”
    这次系统不再重复与用户无关的字眼了。
    而是停顿一瞬后给出答案：
    【系统升至5级，解锁规则相关内容，当前等级：2级】
    终于得到一个有用的回答。
    卫轩掐指一算。
    升到3级要100次奖励，4级就是一千次，5级要一万次？？
    一个月十人。
    就算每个人每天都能顺利刷三次，也要将近一年时间才能升到5级！
    卫轩红了眼睛。
    他有种冲动，不去管正数还是负数，把所有能刷奖励的人统统聚在一起一天三顿请客吃饭！
    下个月就干脆成立一个公司，专门招聘天天吃饭人员。
    一天吃三顿，缺席的扣工资！
    旁边的叶安见卫轩杀气外露。
    感到非常不安。
    忍不住开口道：“不就是一顿饭嘛！走走走我请客，你放开吃，吃过瘾为止！”
    “请客？”
    卫轩一听到这个字眼就惊醒。
    看了眼叶安。
    想到他那爆炸般的倍数。
    哪怕今天的次数已经刷完也不敢让他请。
    万一再来个什么数据溢出把自己坑惨。
    于是卫轩表情坚定地摇头道：“请客这种事，谁都别跟我抢，谁抢我跟谁急！”
    “好好好都听你的。”叶安一副随遇而安的模样，拉着他就走。
    旁边的孔糖见状。
    连忙开口问：“你们要去吃饭吗？”
    卫轩点头：“你要一起来吗？”
    孔糖有些意犹未尽地指了指现场：“这就完啦？没有什么后续了吗？”
    “人都抓走了，你还想要什么后续？”卫轩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这姑娘大晚上去酒疯显然不是个安分的主。
    今天也表现得很明显。
    那么惊险的场面换其他女生早就吓懵了，她倒好，越惊险越亢奋。
    反倒是这会儿尘埃落定了却显得依依不舍。
    叶安看了看孔糖。
    促狭地对卫轩悄声说：“昨晚特地跟老魏提前离开，这小美女怎么样？”
    一提起这事卫轩就郁闷。
    他不悦地斥责叶安与魏习文二人：“你俩可真够意思！把人事不省的我留给一个陌生人！回头真把我拉去嘎腰子你们谁负责？”
    孔糖还沉浸在意犹未尽的回味当中，没听到这边三人的声音。
    魏习文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示意一切与自己无关。
    叶安不以为意地朝孔糖方向抬了抬下巴，说：“安啦，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做嘎腰子的事情？”
    “天下之大，你们集团今天连造反的事都能发生，还有什么没可能？”卫轩懒得跟他争辩。
    率先向外走去。
    一路走过。
    每个灰西装都向他露出崇敬的眼神。
    仿佛是在恭送凯旋而归的大将军。
    卫轩接收到这些人的目光。
    心里感慨万千。
    他万万没想到飞机头所谓的创业竟然是在私底下组织人手。
    更想不到这批人手居然真的能派上用场！
    说实话今天要没飞机头提前拉拢这些安保人员，自己就算有三头六臂都不一定逃得出礼堂。
    毕竟这一次人太多了，而且相比之下礼堂不如当初地下车库那样有足够腾挪的空间。
    一旦被围拢近身，来不及“点穴”随便挨上一棍就得完蛋。
    想到这里。
    卫轩看着恭敬的安保人员。
    不由升起一种感激之情。
    忍不住向他们高声道：“各位兄弟今天辛苦啦，回头我向叶董建议给大家涨工资发奖金！”
    众灰西装一听。
    更激动了。
    接二连三欢呼起来。
    卫轩几人就在欢呼声中离开了这处“动乱之地”。
    他先去医院看了飞机头。
    还在手术中。
    手术室外除了几名灰西装之外，还有一个络腮胡和一个寸板头。
    看到卫轩到来，纷纷起身迎接。
    卫轩见状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跟众人一起在手术室外等着。
    叶安想让人去打包点餐食送过来，被卫轩阻止。
    这种时候留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还是别麻烦了。
    几人就这么安静地等着。
    连孔糖都没有离开。
    当时飞机头中箭时除了卫轩就是她离得最近。
    她看得清清楚楚，手术室里的那人是如何不顾自身安危扑救卫轩的。
    这种行为最是命中她的柔软点，导致她也守在手术室外祈祷平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直到手术结束医生开门出来，飞机头的家人都没能赶到。
    卫轩担忧地围着医生。
    医生安慰他们道：“放心，伤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麻药过去就能醒了，现在让他好好休息，你们谁是亲属去把费用交一下。”
    得知飞机头没事。
    卫轩松了一口气。
    听到医生催缴费。
    他赶在络腮胡几人之前抢先把钱交了。
    既然人没事。
    他就想测试看帮忙缴费这种情况是否属于请客或别的什么友谊行为。
    如果可以生效的话，那飞机头这边的奖励次数就好刷了。
    每天过来交三次钱就行。
    除了看上去奇怪一点之外，没别的毛病。
    卫轩带着期待之情交完钱。
    系统的提示如期而至。
    他的精神一震。
    【检测到友谊目标“飞机头”，目标系数“3x5x-13=-195”】
    【检测到友谊行为“被舍命相救”共计1次，暴击195倍共奖励-195次】
    卫轩又一次震惊！
    自己交钱非但没有触发主动奖励，反而触发了被动奖励？
    也就是说飞机头先前替自己挨弩箭的行为也算一种友谊行为？？
    普天底下哪有这种友谊？？？
    他惊诧地询问系统什么叫舍命相救，以及这种行为怎么个倒扣法？
    系统平静地表示，从今往后只要飞机头有危险，无论卫轩人在哪在干什么，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对飞机头“舍命相救”，每次完成便计算一次，直到195次全部清零为止。
    卫轩彻底惊呆了。
    这叫友谊？
    这他吗的叫他吗的友谊？？

 第130章 卫轩的“良苦用心”

    说实话。
    卫轩以为绝对安全不会爆的叶安，最终数据溢出大爆特爆。
    三万七千多倍的系数。
    随便“被”请客吃顿饭，超过三千就是近亿元的倒扣。
    随便“被”送套房子送辆车，超过三百万就能扣掉上千亿！
    这种倍数，身上的七千亿都经不起几次折腾。
    叶安爆的不是系数，是核弹啊！
    而后。
    还没等卫轩从叶安的噩耗中恢复。
    飞机头这边又补了一刀。
    舍命相救这种事情居然也能算友谊行为？
    那这友谊可真是情比金坚了。
    要照这么说。
    以后什么歃血为盟，两肋插刀，刀山火海统统都算咯？
    开什么玩笑！
    古人吹牛皮发的誓也能当真吗？？
    卫轩感到十万分的不理解。
    可眼下欠这飞机头195条命是实打实存在的。
    一想到这个，他就极度缺乏安全感。
    他尝试询问系统除了亲自舍命相救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消除这些次数。
    系统表示有两种方式。
    第一种是升级之后出现的随机抽奖。
    里面有一定几率抽出该行为的奖励，可自己留着用或拿来抵消倒扣。
    第二种就是舍命相救其他友谊目标，产生的奖励也可以拿来抵消倒扣。
    听完系统的解答。
    卫轩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他必须要埋头刷次数升级了。
    否则自己的小命随时都有可能出危险。
    像第二种救他人产生奖励的办法根本想都不用想直接排除。
    本来就是奔着解除危险去的，总不能自己再主动去冒险一次。
    何况这坑爹飞机头的系数还这么高，在当前尚存的友谊目标里能达到195倍的寥寥无几。
    危险这种东西又不是想碰就能碰到的。
    万一舍命救了个系数不够高的没抵消干净，不得活生生亏出血来？
    卫轩想了想。
    深知如今的自己没有挑肥拣瘦的资格，无论正的负的都得刷，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次数刷够让系统升级。
    当前已产生的主动奖励次数一共40次，还差60次。
    身边的目标里，叶安和魏习文的今日次数已经刷完。
    飞机头身上倒还有次数，刚刚“被动”触发了一次，还剩下2次。
    虽然是负系数可卫轩也没办法。
    拿着飞机头的病历卡找到住院部缴费处，之前其实已经把手术药品包括住院费押金等费用都一并交完了。
    这次卫轩表示再多交一点钱预存留用。
    他本想交一块钱意思意思。
    看到缴费处工作人员的眼神，以及身后排队等待的人群。
    咬了咬牙，用信用卡刷了一百元。
    系统提示请客成功，倒扣一万九千五百元。
    卫轩哭笑不得。
    住院也能算请客？系统真不要脸。
    想想以前刷正数奖励时，看着高倍数带来的高额数字奖励。
    那时的心情有多愉悦。
    此时的心情就有多郁闷。
    多倍的快乐对应的就是多倍的痛苦。
    倒吐奖励实在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可惜他不得不继续做下去。
    毕竟就算不看奖励次数的面子，单看飞机头舍命相救的举措也得舍得花这钱。
    实在是由于倍数太高，事后哪怕找蒋振行赔偿也最多是看发票赔钱而不可能按照系统的“暴击价”全赔。
    卫轩不想白白浪费太多钱。
    仅仅把奖励次数刷了就行，飞机头真正的医疗费用可以通过其他办法支付。
    比如先把钱给魏习文，再让魏习文去交（狗头）。
    思考清楚。
    卫轩再次在窗口内工作人员的古怪眼神下刷了一百元。
    完成两次奖励后就离开了缴费处。
    他扳着指头数今天还有谁能刷。
    数了一圈，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整个梧桐市里能刷的都刷完了！
    其他人得回榕桦市才能刷！
    难道以后每天都得两头跑？
    卫轩一个头两个大。
    想着实在不行就把叶安和魏习文拉回榕桦市去！
    最好连飞机头也一起转院。
    虽说向来转院都是从小往大了转，这梧桐是国内一线城市，而榕桦只是座小城，转过去好像有点本末倒置。
    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
    大不了安排到榕桦最好的医院，再把全国最好的医生护士都请过来给配上，也算不辜负飞机头的舍命相救。
    能花钱解决的问题就尽量别浪费时间，多刷一次奖励就早一刻升级系统开始抽奖。
    小命也能早一点安稳。
    卫轩心情沉重地返回叶安几人身边。
    众人见他愁眉不展，以为还在担心飞机头，反过来安慰他道：“没事了，大飞已经度过危险期，接下来只需要安心修养就能恢复，你别太担心。”
    卫轩感受到大家的关心。
    没法解释自己的情况。
    干脆开口提出：“等飞机头稳定一点，我想给他转到榕桦市去。”
    众人不解。
    叶安更是直接反问：“医护水平肯定是这边更好？你是不是看不上这家小医院？没关系我认识第一医院的院长，明天就能把人安排过去。”
    卫轩摇摇头。
    还没想好什么借口。
    人群里的络腮胡突然想起了什么，主动出声猜测道：“我记得大飞的父母在榕桦，卫先生把他转去那边应该是想让老人家更加方便一点？”
    众人这才发现。
    直到现在飞机头的家人都还没到场。
    从头到尾都是同事和朋友在照料。
    想通这一点。
    所有人顿时表示理解了卫轩的良苦用心。
    纷纷点头赞成。
    卫轩见有人主动帮他找到这么好的借口，也是欣然接受了“良苦用心”这么个名声。
    至此。
    飞机头转院的事情确认无误。
    知道卫轩很快就要返回榕桦市。
    叶安有点不舍。
    特地找了市内最知名的复古酒楼请客吃饭。
    卫轩当然不会让他请。
    但饭还是要吃的。
    孔糖本来见诸事毕想要告辞离开，卫轩念她一路帮了不少忙，又跟着自己跑了大半天什么都没吃，就邀请她一起当吃散伙饭。
    几人到了酒楼入座。
    叶安感觉气氛有些沉重。
    主动对魏习文说：“先前因为我的关系害你丢了工作，现在让你重新回南湖当老总怎样？”
    魏习文笑了笑。
    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算啦，这些天一直努力找你们叶家人也只是想还自己一个清白，我没有辜负集团，不配合叶矾工作真的是为公司的正常运作着想，现在一切说清，我也打算退休了。”
    “你才多少岁啊就要退休？”叶安没想到一下子好像身边人都要离去，突然产生一种孤独感。
    从昨天的饭局，到晚上的酒，最后是今天的股东大会。
    在他看来卫轩和魏习文已经属于战友般的存在。
    一下子全都喊着要走。
    叶安有点接受不了。
    他目露哀伤地对魏习文说：“老魏，要不你就留在双叶总部？我帮你搞个总裁当当，比分公司总经理气派得多！”
    听到这种语气。
    魏习文微微一愣。
    卫轩拍了拍叶安打趣：“你不是？大老爷们整这么伤感？”
    “我是真的舍不得你们嘛！”叶安越说越难受，忍不住激动道：“干脆我也跟你们去榕桦得了！这破集团谁爱要拿去！”

 第131章 意外

    叶安的这个想法倒是十分符合他一直表现出来的咸鱼感。
    他本来就对掌管集团没什么兴趣。
    要不是心里下过决心要学点东西不再双手插兜当个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废物，真想就一直躺平下去。
    此刻发现战友纷纷离开，原先那点热血瞬间消失大半。
    立马就想放弃集团跟着一起走。
    “喂喂。”卫轩没好气地锤了他一拳：“什么叫破集团？现在是咱自己的产业啦！你不管谁管？”
    一直没说过话只专心吃桌上话梅糖的孔糖，看到叶安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开口安慰他：“你别不开心啦，从榕桦到梧桐只要几小时飞机很方便，大家随时都可以见面的嘛。”
    听到这话。
    卫轩狐疑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你也去过榕桦市？”
    孔糖解释道：“我弟弟妹妹在榕桦，所以经常会去看他们。”
    卫轩点了点头。
    手里把玩着一根弩箭尾。
    警察收走了电击器和手枪弩等危险品。
    但在卫轩的请求下给他留了根去了头的弩箭。
    这枚小巧的钢质弩箭尾做工精致手感很好。
    被他带在身边当做战利品。
    时不时拿出来抚摸把玩。
    此刻，他玩着箭尾，眼睛余光注意到前方有个染了头奶奶灰发色的青年经过自己几人就座的位置。
    走到右侧的酒楼门外点了根烟，打起了电话。
    接电话的过程中却不停地打量着卫轩左手边的孔糖。
    没多久。
    奶奶灰青年收起电话扔掉烟蒂进门。
    返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
    随后，那边响起响亮的哄笑声。
    笑声中，奶奶灰青年一步三摇地走到孔糖身旁。
    自以为帅气地撩了撩头发，俯身对她说：“美女，认识一下，我叫方冼恒，交个朋友？”
    孔糖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摇头道：“抱歉，不必了。”
    奶奶灰青年身后的笑声更大了。
    他没有灰心，拿出一款看上去不便宜的手机打开二维码放到孔糖身前的桌面上，口中催促道：“就加个好友，很快的。”
    孔糖皱眉，愈发坚定地拒绝：“我不想认识你，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聚餐。”
    方冼恒脸色变了变。
    从兜里掏出一枚车钥匙丢到桌上。
    口中再次催促：“加个好友！”
    叶安看了眼钥匙上的车标，是保时捷。
    跟卫轩两人对视了一眼。
    好笑地摇了摇头。
    开口对青年说道：“哥们，人姑娘都说了不想认识你，别自讨没趣了行不？”
    方冼恒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向叶安：“关你什么事？跟你说话了吗？”
    话音落下。
    原本在他身后看热闹的一群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青年男女纷纷围了过来。
    吓得周围食客要么换位置要么匆匆走人。
    远处服务员张望了这边一眼。
    没过来，只是对着耳麦交流些什么。
    这边方冼恒一句话怼完叶安。
    不等叶安回嘴。
    自顾自低头对孔糖说：“美女，看你不像本地人？在梧桐市还没人敢当面拒绝我，我再说一遍，我姓方，方氏餐饮的方！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加好友！”
    另一旁的卫轩好奇地凑头问叶安：“你不是说梧桐市是你的地盘吗？怎么有人比你还嚣张？这个方氏餐饮什么来头？”
    叶安摇摇头，声音不轻不重地解释：“方氏餐饮嘛，土鳖暴发户，近两年坐风口赚了点本土营养外卖的红利，大概几十亿市值，根本不入流，许多老牌企业都看不上他们。”
    他的声音确实不轻不重。
    刚刚好足够方冼恒听到。
    奶奶灰青年甩了甩奶奶灰刘海，斜眼扫了扫叶安。
    在他身上的衣服停留了几秒。
    不屑地哼笑一声。
    叶安昨晚喝得大醉，就近住的酒店没有回家。
    早上一醒来又得赶去双叶集团总部园区开股东大会。
    没来得及换平日里穿的高级名牌货，直接套了身集团标配的灰西装将就了一下。
    这种制式统一的工作装质感自然不会太高。
    方冼恒也算见过市面，一眼看出叶安身上的衣服都是普通布料，板式剪裁也都平平无奇。
    于是不屑地哼笑道：“知道我家的名号还嘴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叶安本来心情就不好。
    再被这比自己还嚣张的人一激。
    脾气上来直接站起身，冷冷地注视着方冼恒道：“我不信，你扔一个我看看？”
    他这话一出。
    方冼恒背后的青年男女顿时轰动了。
    有人摩拳擦掌地卷袖子喊：“恒哥，我帮你把他扔出去！”
    话音未落。
    门外忽然涌进来一大批灰西装，站在叶安和卫轩身后，虎视眈眈地瞪着对面。
    原来刚刚叶安起身的那一刻门外司机及安保人员就注意到了。
    见自家老板似乎有麻烦。
    连忙召集人冲进酒楼。
    远处服务员呼叫过来的经理一见这场面，吓了一跳，赶紧也打电话摇人。
    方冼恒等人发现对面的阵势比自己还大。
    感到有些不对劲了。
    定睛一看来人的穿着，心里却又踏实了下来。
    全都是统一的制式。
    果然都是一群穷打工的。
    他见周围同伴有些怯场，连忙开口提升士气：“怕什么？没看他们衣服都是一样的，估计就是帮卖保险的。”
    青年男女闻言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先前卷袖子的那人还嘲笑叶安道：“卖保险有没有给自己上一份人身意外险啊？今天看来你们多多少少得有点意外啦！”
    方冼恒看到自己这边气势又恢复上来。
    得意地对早早挪到卫轩身边的孔糖说道：“美女，听我的，别跟这帮废物混了，跟我走，带你去玩好玩的！”
    叶安懒得再啰嗦。
    干脆挥了挥手，对集团的安保人员说：“把他扔出去。”
    方冼恒立马瞪眼怒喝：“你敢？碰我一下今天让你出不了这座酒楼！”
    叶安冷笑：“你刚说你姓方，正好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叶，双叶集团的叶。”
    声音穿过五颜六色青年的耳朵。
    喧闹的众人安静了下来。
    方冼恒心头一跳。
    双叶集团？
    叶家的那个双叶集团？？
    他眯起眼睛仔细看着叶安，努力搜刮脑中记忆，试图确认对方的长相自己是否有见过。
    讲心里话。
    方冼恒是不相信会这么巧，随便遇上一桌客人就是比自家来头还大的大佬。
    何况这还是在自己家开的酒楼。
    就算真是叶家，那个家族里姓叶的多了去了，旁枝末节没有实权的叶家人也不至于吓退他这方氏餐饮唯一的大少爷。
    实在不行。
    让自己老爸亲自出马，总能镇得住场子。
    今天这妞无论如何都得拿下，以后出去也能叫别人知道自己从叶家人手里抢过女人，那可就有得吹了！

 第132章 略显眼熟

    想到这里。
    方冼恒再看叶安那张基本没什么印象的脸。
    无所谓地笑了笑。
    故意不承认地对叶安说：“姓叶的多了去，随便来个人就自称双叶集团，吓唬谁呢？”
    “爱信不信。”叶安想起卫轩上午在股东大会上的手段，直接对身边的安保人员下令道：“全都丢出去，别让这些苍蝇影响我们聚餐的心情。”
    众灰西装看了看卫轩。
    他们早已通过群聊知道如今双叶集团谁当家。
    卫先生大获全胜，又将手里的权益委托给叶董负责。
    那就是说叶董开口也就等于卫先生开口。
    只要卫先生没有明确反对，那就可以执行。
    于是所有人张手朝方冼恒等人抓去。
    “比人多是！”方冼恒缩进己方人群里，仰头朝外面大喊道：“服务员！把店里的伙计统统叫过来，有人砸场看不见吗？”
    他的话音未落。
    自己已经被人从两边架起来往外拖去。
    方冼恒感觉丢了大脸。
    使劲挣扎。
    无奈双叶集团招聘的安保人员大多都是身强体壮训练有素的壮汉。
    力气大的一批，双手如铁箍一般紧紧把人抓住任凭挣扎无法摆脱。
    情急之下，他扭头大喊：“草！有种给我等着！”
    不说这话还好。
    一说这话，架着他的两名安保人员顿时没了耐心，直接粗暴地把人往门外一扔。
    方冼恒顿时摔了个狗啃泥。
    起来时鼻子嘴巴全是血。
    他气得快要发疯，带着五颜六色的同伴快步离开，边走边打电话。
    酒楼内。
    吵人的苍蝇消失。
    叶安小小发泄了一通，心情舒服了一些。
    孔糖小心翼翼地开口：“对不起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叶安疑惑：“那人自己凑上来找揍，跟你有啥关系？”
    话虽如此，孔糖还是有些不安：“会不会惹事？我们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吃饭？”
    叶安自己个人觉得无所谓。
    但还是尊重大家的意见。
    于是看向卫轩和魏习文两人。
    这不看不知道。
    一看发现两人竟然在嗑瓜子！
    魏习文人到中年什么风浪都见过。
    年轻人的争风吃醋小打小闹在他眼里跟过家家没什么两样。
    卫轩则不喜欢出风头。
    他现在的境遇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有个奇怪的系统在身，动不动就是颠覆常理的事情。
    时间一长，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也变得不一样
    甚至可以说对生活对世界的认知层次都不再相同。
    普通人之间身份的攀比、毫无威胁力的威胁、以及没有丝毫实际杀伤力的嘴炮，对他而言简直就像小孩吐口水一样幼稚。
    同样的时间与精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保住小命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多探索系统。
    所以平日里除非必要。
    否则能低调就低调，能不自己露头就尽量不露头。
    今天这场意外，既然叶安主动站出来解决那最好。
    还是那句话。
    吐口水很幼稚。
    打嘴炮这种事如果亲自参与进去总是累大于爽。
    但如果是在旁边看，反而会比较愉悦。
    卫轩觉得，上午股东大会没看成的热闹，这会儿实现了。
    总算可以安心做一次看客。
    于是，他拿起桌上的瓜子嗑了起来，顺便拉上了老魏。
    两人边看热闹边嗑瓜子，香得直冒泡。
    听到孔糖的担忧。
    两人都表示自己无所谓听大家的。
    好家伙。
    这一桌总共就4个人。
    有三个无所谓的。
    那还讨论什么？
    坐下开吃！
    叶安挥手招呼服务员赶紧上菜，饿半天了。
    很快。
    服务员颤巍巍地端着菜上来。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名经理。
    他胆颤心惊地赔笑道：“各位，这一餐我个人做主给你们免单，可以打包也可以快点吃完离开，不然呆会儿恐怕真就走不了了。”
    叶安好笑地看着他：“你是这家酒楼的员工，怎么会关心我们还给我们免单呢？不怕被开除吗？”
    经理苦笑着说：“开除倒不怕，就怕店里闹得太大影响业绩，那才真要我命。”
    叶安点了点头。
    洒脱道：“行，不为难你一打工的，我们简单吃点就走。”
    “想走？晚了！”
    门口传来一声怒吼。
    拦在门边的安保人员竟然没敌过外边撞门的力气，哗啦啦倒了好几个。
    大门被狂暴撞开。
    一大群人涌入酒楼。
    数量竟然压过了灰西装。
    人群中，方冼恒鼻子插着止血棉，脸上贴着创可贴，遥遥指着叶安对身旁一人说道：“爸，就是那家伙！来我们酒楼捣乱不说还动手打我！”
    酒楼经理一见来人，脸色大变。
    连忙迎上前去恭敬弯腰道：“方老板，您亲自来了！”
    被称方老板的方冼恒他爸，看了眼经理，不悦地哼道：“我儿子在自家酒楼都能被打成这样，我再不来，别人以为我们方氏餐饮好欺负！”
    说完，方老板一步步走到桌边，被起身的灰西装们挡住。
    他停脚，没有看背对着自己的卫轩，而是看向对面略显眼熟的叶安说：“就算是双叶集团也不能随便打人？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否则我会亲自找你们叶家老董事长问个清楚！”
    叶安扒拉一口饭菜。
    嚼了几口吞下肚子。
    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儿子骚扰我朋友，好声好气跟他说不听，那就只能丢出去咯。”
    “好很好！”方老板眼中隐现怒火，连连点头说：“双叶集团就是狂啊！你自己都承认是你们动的手，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完。
    他猛地挥手，对身边的大群打手沉声怒道：“往死里打！”
    这句话一出。
    叶安皱起了眉头。
    方氏餐饮的众多打手真的冲着灰西装们拼命砸。
    手里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都有。
    什么锅铲啊，铁勺啊，折凳啊。
    杀伤力最大的要数菜刀。
    刀锋挥舞之处无人能挡。
    灰西装们没有铜皮铁骨，没几下就伤了好几个。
    孔糖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
    魏习文拉着卫轩三人往酒楼内部躲避。
    人到中年虽然稳如老狗，但也能分辨出事态的严重程度。
    这次来者不善，摆明了豁出去也要找回场子。
    这种时候不宜头铁硬拼。
    万一真的伤到就太不划算了。
    还是交给警察处理，回头再从商业角度让这方氏餐饮付出代价比较明智。
    反倒是卫轩。
    看到灰西装们一反常态不顾受伤也要保护自己几人。
    心里十分触动。
    他在上午股东大会的礼堂里还在想这些安保人员不敢上前抢夺手枪弩，多少显得有点贪生怕死了。
    现在想来。
    他们的做法恰恰才是当今社会最合理的方式。
    类似手枪弩这种威力不下于枪械的致命型武器，赤手空拳肉身上前抢夺是很不明智的，适当稳住留给警方处理才是正确的选择。
    而像眼下这种刀棍之类不太致命的武器，他们就应该要履行自己的职责，做好安保防护不能让老板们受伤。
    卫轩看着灰西装们接连倒地，有些人甚至倒地还在反击。
    终于忍不住回头“点穴”。
    他测试过系统对友谊行为有效的触发距离至少是37米之内。
    超出这个距离就无法生效。
    所以。
    当卫轩转身，踏入这个范围之内。
    最前端的方氏餐饮打手们开始纷纷跪下。
    如同认错一般。
    卫轩数了数，打手差不多有五、六十个，这一分摊下来，徐明业蒋振行他们可就轻松多了。
    每人最多只需要跪五六个小时就能解脱。
    想到这里。
    卫轩有点不开心。
    将打手们通过握手进行“缴械”，避免他们跪着出手对自己造成伤害。
    然后一步步走到呆滞的方老板面前。
    看着略显眼熟的面孔，尝试在脑中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
    懒得再想。
    伸手抓住旁边颤巍巍的方冼恒，一个熟练的过肩摔。
    “轰！！”
    桌椅板凳散开。
    全场一片寂静。

 第133章 亲爹干爹义父

    “呼。”
    卫轩站得笔直，跟方老板正面相对，口中微微有些气喘。
    活动量太大了。
    不久前还在礼堂打了一架，这会儿又来一架。
    哪怕背摔目标很主动地配合卫轩伸手不防。
    他自己瘦弱的身体也有点吃不消如此连续的大消耗。
    何况昨晚宿醉，早上还没吃早饭。
    要不是有孔糖的几颗糖垫了垫肚子。
    恐怕这会儿都要昏过去了。
    不过身体情况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外人眼里，笔直站立的卫轩神秘莫测衣角无风自动一派武英级高人的气势。
    后方躲避的叶安几人眼睁睁看着卫轩再一次大展神威打得敌人落花流水。
    简直叹为观止！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出掩体。
    魏习文和孔糖先去搀扶一些受伤严重的安保人员，紧急处理一下伤口等待救护车。
    叶安看着跪倒一地的打手，以及摔得七荤八素痛到动弹不得连哀嚎都不敢大声出气的方冼恒。
    心里崇拜得就差对着卫轩的背影膜拜下去了。
    他在剩余灰西装的保护下靠近卫轩，悄声问道：“我的天老爷！你这到底是什么祖传绝学也太厉害了点！现在隔空点穴都不用提前充能了吗？还有这招背摔叫什么？搬山式？我好想学能不能教教我？”
    卫轩侧头看了他一眼。
    心里很无语。
    果然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自己哪有什么祖传绝学。
    总不能跟叶安说自己身上其实有个怪系统，这些招式都是系统给的奖励？
    而且这些甚至不能说是攻击招式，实际上都是很友谊的行为？
    把人打成这样还说友谊太不要脸了。
    卫轩想了想，装作为难地对叶安说：“都说是祖传的了，非本家人不得外传啊。”
    “爸！”叶安猛然一声大叫。
    吓得周围灰西装们一大跳，四处打量以为前任董事长复活出现。
    谁知叶安拉着卫轩的手，满脸动容道：“你要愿意教我这些，就是我亲爹！”
    “别别别。”卫轩连忙挣脱他的手：“别开这种玩笑，大逆不道。”
    “我说真的！”叶安上前一步继续抓手：“我妈不管我，我爸去世留的遗产都是为了保我平安健康，现在为了继绝学自保认个爹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老人家九泉之下肯定也没意见！”
    卫轩不想继续这个乱七八糟的话题。
    回头看向身前的方老板。
    后边的叶安还在锲而不舍地讨价还价：“你实在觉得尴尬也可以换个称呼，干爹怎么样？还是义父？”
    卫轩不理他。
    对方老板说：“刚刚还没认出来，好久不见啊方老板。”
    方老板的喉结动了动。
    额头划过一滴汗。
    叶安奇怪地左右看了看两人，好奇地问：“你们认识？”
    卫轩笑而不语。
    随手拿起桌上仅剩的一个杯子递给方老板。
    方老板看着那个喝茶水用，容量足有小半斤的杯子，再次吞咽了一口唾液，艰难地沙哑嗓子开口说：“用这个喝24杯，会死人的。”
    卫轩用下巴指了指周围的打手。
    淡淡地说：“你刚刚好像也没想让我们活。”
    叶安在旁边纳闷极了：“啥意思啊你俩？”
    “这位方老板曾经输我一场赌局，需要按照1万元一杯的比例喝掉价值6点5亿元的酒。”卫轩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
    叶安瞪大了眼睛惊叹：“这么多？那这辈子都够呛！”
    对面的方老板脸色很难看，犹难相信地盯着卫轩问：“你上次还在帮着被双叶开除的员工，现在怎么跟双叶混到一起去了？”
    “这就不用方老板操心了。”卫轩拿过孔糖的手机记账：“上次在宴会厅里喝了15杯，抛开零头不算还剩杯。”
    方老板脸色铁青：“去榕桦市出差碰到你，技不如人我认栽！可那天过后我立马返回就是为了躲开你远远的，为什么还能在这边碰上？真是阴魂不散！”
    卫轩没接他的话茬。
    对远处的酒楼经理招呼道：“来几瓶酒，你们老板喝应该不用花钱？”
    说完。
    他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对魏习文几人说：“抓紧时间吃点饭，不然一会儿警察来了又是一堆事没时间吃。”
    酒楼经理心惊胆战地挪过来，看向方老板。
    方老板脸色铁青。
    开口却说：“给他们上最好的饭菜，再给我拿几瓶酒。。”
    说到这里。
    他想了想，多补充了一句：“啤的就行。”
    叶安坐到卫轩身边打小报告：“那家伙准备喝啤的！算不算赖账？”
    卫轩笑笑：“随便，当初倒也没规定必须是什么酒。”
    “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叶安忿忿不平：“啤的连我都能踩箱喝！再换女孩子喝的那些果酒根本没度数像水一样，一顿几千杯都能喝下去！”
    卫轩扭头看了眼方老板。
    表情促狭地对叶安说：“没事，当初也没规定用什么杯。”
    恍然大悟的叶安：“！！！”
    那头不小心听到点什么的方老板：“？？？”
    等到警察和救护车到场。
    跑进酒楼的人只看到厅内跪了一地，场面极其壮观。
    此外。
    除了受伤人员和酒楼工作人员之外。
    门边坐着一名西装革履的老男人，独自一人落寞地端着酒杯自斟自饮。
    以及另外还有一桌客人在墙角的位置上大吃大喝，仿佛周围一切都影响不到他们。
    救护人员拉走伤者。
    警察根据报警人的话调查打手。
    问到门边独饮的老男人时，老男人只顾着喝酒，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打手方有人主动承认自己是主犯，所有一切都与酒楼或其他人无关。
    警察或许认得老男人的身份，也可能清楚知道这些打手的来历。
    但最后还是只带走了跪地不起的打手们。
    没有牵扯方老板。
    不久之后。
    方冼恒被医护人员抬走。
    方老板也喝完了24杯啤酒。
    他敞开衣服腆着大肚，酒量还算不错没有吐，只是稍微红了点脖子。
    走到卫轩几人的桌边，语气诚恳地说：“双叶集团我惹不起，你我更惹不起，今天这场全算我的，怎么赔直接说。”
    叶安魏习文孔糖三人看向卫轩。
    卫轩夹了根粗大的蟹腿肉咬了一口，对方老板说：“照顾好被你们打伤的双叶安保人员，医疗费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等等该多少就多少。”
    方老板点头应下。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后续。
    有些愕然地问：“就这？”

 第134章 顺风机

    卫轩的原则是冤有头债有主，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讲道理不牵扯他人。
    今天这场意外严格说起来是方老板的儿子方冼恒惹出来的。
    现在方冼恒摔也摔了揍也揍了，双方两清，方老板要赔也是赔受伤的安保人员，跟自己几人扯不上关系。
    叶安跟他相处久了也有点摸准他的性格。
    知道卫轩不喜欢多事。
    现场该报的仇也都报了。
    就朝方老板揶揄道：“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想给我们磕一个？”
    方老板踌躇两秒。
    咬牙道：“应该的。”
    说完真就打算趴下来冲卫轩磕头。
    卫轩第一时间抬脚踹开他：“行了行了你快走别打扰我们聚餐。”
    不用磕头的方老板默默地起身离开，临出门前对酒楼经理说了句“他们的餐费免掉”就头也不回地出门消失。
    墙角位置。
    卫轩听到方老板出门前的吩咐，抬头看了眼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
    眼中若有所思。
    旁边的孔糖，小口吃着双皮奶，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好奇地偷看旁边卫轩。
    她自长开以来见过的有钱人挺多，有钱的同龄人也不算少，可像眼前这种有钱又神秘的同龄人，还真是头一个。
    她有听到叶安说的悄悄话。
    似乎卫轩还会功夫？
    这么年轻，有钱有背景有头脑还有功夫？
    忙得过来吗？
    孔糖很好奇，第一次对除了钱和糖之外的其他东西产生兴趣。
    对面的叶安此时表情恢复平静，手里掰着帝王蟹钳，口中对卫轩说：“既然决定要走那就走，我会帮你看好集团的，这次闹得比较大，再加上定增，短时间内股价肯定会跌，我只能尽量多安排人处理这些东西，让你少赔点钱。”
    卫轩听到这个话题。
    漫不经心地耸耸肩。
    又夹了个根蟹腿肉塞进嘴里。
    他确实饿坏了。
    叶安见他反应不大。
    掰了掰手里的蟹钳继续说：“那集团接下来的定增你想好怎么弄了吗？”
    卫轩不解抬头：“什么怎么弄？”
    “钱啊！”叶安敲了敲蟹钳：“抢定增要钱啊！整整百分之三十，要能抢下来倒还好，万一真被别人抢走，连你手头现有的股份都会被稀释掉只剩60出头，一旦我这边的股份到时限回归家族，你在双叶就没法搞一言堂了，这么多辛苦不就白费了吗？”
    “哦，放心。”卫轩重新低头吃饭：“你回头把竞价时间告诉我就好了，我会抢下来的。”
    说到这里。
    他想起自己最近好像风头出得实在有点多。
    到时候双叶定增竞价又可能会有35家资本到场。
    再继续在那么多方势力面前高价争抢，太高调了。
    看来定增竞价还是得让别人去才行。
    本来叶安倒是挺好的人选，自家企业自己抢很合理。
    只要适当投点钱就行。
    现在不行了。
    好死不死来个数据溢出！
    三万多倍的系数，哪怕卫轩再狠心再咬牙也不可能拼着这种数额的倒扣去刷奖励。
    也刷不起。
    30的双叶集团股份，价格至少六七百亿，再高价抢一抢可能要花上千亿。
    上千亿的三万多倍是多少？
    卫轩数都数不清。
    一旦把钱投给叶安那真是要连底裤都扣光。
    在叶安好感降下去之前肯定是连最基本的奖励次数都不能刷了。
    只能另想他人。
    找谁比较好呢？
    卫轩想着想着。
    眼睛无意中瞟向了正默默喝汤的魏习文。
    一顿饭吃完。
    卫轩短暂的梧桐之旅也即将迎来结束。
    因为医院来电话说，飞机头醒了。
    心知留不住人的叶安主动帮助卫轩安排飞机头的转院事宜。
    包括私人飞机和临时航道以及榕桦市那边的医院接机统统安排妥当。
    看着叶安忙东忙西。
    卫轩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梧桐市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再多感动也没法长期留下。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临登机前。
    连关兰都跑来送行。
    她说爷爷上午累着了，就托她来送卫轩。
    嘴上说是送。
    到了机场就问叶安：“叶董，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搭个机？我也正好想去榕桦市看我爸。”
    叶安微微一愣。
    看了看卫轩，吞吞吐吐地说：“这么巧吗？搭机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
    “没问题就行，谢啦。”关兰甩了甩长发，转身就上了飞机，踩着小短靴踏着舷梯拾级而上的大长腿尤为引人注目。
    叶安有些无奈地看向卫轩。
    卫轩倒是不以为意。
    向他挥手告别。
    “卫轩！”叶安有些不舍地叫住他。
    卫轩疑惑：“还有什么事？”
    叶安哪里有事。
    只是突然感觉有些孤独。
    但是大老爷们肯定不能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
    所以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想了想。
    随口扯了个理由说道：“话说你现在这种身价，出门都不带个助理、保镖、司机什么的吗？要不要让集团给你配点人？”
    “拉倒。”卫轩果断拒绝：“我喜欢低调。”
    叶安这下真的没话说了，尴尬地笑了笑：“倒也是哈，就你这身手，配保镖是他保你还是你保他都说不好。”
    卫轩摆摆手。
    转身上了飞机。
    他这一动。
    周围人都跟着动了起来。
    孔糖、魏习文全都向飞机走去。
    叶安十分不解地问道：“你们咋全都走了？组团搭飞机去榕桦啊？要攻占那座小城吗？”
    魏习文理所当然地回答他：“我家住那边，来这里只是办事，现在事办完了正好顺路回家。”
    孔糖发现叶安的目光扫来。
    有些不安。
    抬头看了看已经踏进机舱的关兰以及正在爬梯的卫轩。
    咬了咬牙，握紧手机说道：“我好久没去看弟弟妹妹了，想趁着休息过去看看他们，可不可以搭您的飞机一趟？我还从来没见过私人飞机内部长什么样子，而且还可以省张机票的钱。。”
    “行行行。”叶安郁闷地挥手：“都走都走，一趟飞机载了五个顺路的还真挺顺路的。”
    就这样。
    叶安乘坐集团的商务车回家。
    私人飞机带着卫轩一行五人离开梧桐，飞往榕桦市。
    一个多小时后。
    榕桦市机场，早就安排好的空乘人员将飞机头推出特殊通道，由早就等候着的医护人员运送上车前往医院，附近甚至还有早就准备好的同行车辆供卫轩等人搭乘。
    看着这一系列周全的安排。
    卫轩不禁又一次默默感慨叶安的用心程度。
    旁边魏习文向他告别。
    搭了趟飞机已经很够。
    到地头再要搭车就显得有点太不客气了。
    都是成年人，卫轩没有挽留，握手告别，并约好等自己补回电话卡就加好友，以后常联系。
    魏习文有些意外卫轩的积极。
    这里站着两个大美女都没见他这么主动要求加好友。
    自己一个中老年人反而总是被惦记着？
    魏习文不解。
    想起之前在梧桐相遇的那场饭局上卫轩就是这么积极，只当他真是港海太子爷来小城市体验生活，碰巧自己曾经还算公正无私地帮了他，应该是念旧情。
    能被这样一个收双叶、破保衡、随手碾压方氏餐饮的大人物当朋友处。
    利总大于弊？
    于是魏习文客气地应下，当着卫轩的面在通讯软件里搜索提交了好友申请。
    这样只要卫轩登上软件就能顺利加为好友了。
    两人都很满意地告辞分别。
    卫轩准备上车去医院看看飞机头是否一切顺利。
    关兰拦住他说：“你都没问过我要去哪！”
    卫轩莫名其妙地看她：“我知道啊，你不是要去看你爸爸吗？在县城那边对，我去人民医院，不顺路。”
    关兰震惊地瞪着他。
    好半晌。
    使劲跺了跺小短靴，转身甩着长发离开去往打车点。
    卫轩的目光顺惯性移向旁边的孔糖。
    孔糖犹豫着。
    可怜兮兮地哀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大不了给你看照片？”

 第135章 头等大事

    看照片是什么东西？？
    卫轩下意识想起上午在礼堂里手机屏幕点出来的那一堆白花花。
    再搭配上孔糖比妖精还妖艳的脸庞以及比婴儿还光滑的皮肤。
    饶是卫轩自认自己跳出三界不动如钟都有点坐不住。
    他的自我认知向来很清晰。
    平平无奇的外貌，瘦小孱弱的身体，钢铁直男的谈吐，以及木讷不讨喜的性格。
    从来都不是一个受女孩子欢迎的人。
    除了大学时期狗屎运般谈了半个学期的恋爱，其他时间根本没有任何异性与他产生情感上的交集。
    他甚至敢打赌。
    工作这半年来，公司女同事连他名字都记不住！
    所以。
    最近这段时间，身边的女孩子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还一个比一个漂亮。
    到底为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
    他最近唯一的变化就是，钱！
    拥有系统之后，钱在他身上真的变成了一串数字。
    一串12位数的数字。
    在这种前提下。
    身边所有冒出来的女孩子，接近他的目的，有且只有一种可能。
    钱！
    统统都是奔着钱来的。
    面对这些女孩。
    卫轩的内心毫无波澜。
    他知道，
    自己不配和她们谈感情！
    她们也不配和他谈感情！！！
    所以，大家保持纯洁的利益关系就好，千万别掺杂半点感情。
    有目标名额的时候那就互相利用，各有所图，求个双赢。
    没有目标名额的时候那就逢场作戏，或干脆连敷衍都免去罢。
    卫轩看着孔糖，语气诚恳地说：“这样，我这个月不方便，下个月我找你，到时候你给我一顿收拾，好不好？”
    孔糖愣住。
    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卫轩却已低头钻进车里，“砰”一声关好门坐车离开。
    孔糖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车辆远去。
    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她不明白为什么卫轩这么嫌弃自己。
    明明自己上午还好心帮过他的忙。
    难道这世上所有人都像爸妈那样排斥讨厌她？
    所以才会一个一个都不要她。
    孔糖站了好久。
    但直到最后眼泪都没掉出眼眶。
    她深吸一口气。
    用手背揩了揩眼角。
    神情重新恢复平静。
    左右看了看，找到公交站牌走过去。
    拿出手机搜索记录着乘车路线图。
    远远望去。
    站牌下的那道小小身影，瘦弱却顽强。
    人民医院。
    由于叶安直接联系的院长，所以院方很重视，院长在外出差一下子赶不回来只能让底下的人好好照顾。
    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病房，最好的护士，最好的设备，最好的药品，统统安排上。
    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全力满足病人以及“卫先生”的要求。
    所以当卫轩赶到医院，立刻就被热心的医院领导引着来到独立病房前。
    久未露面的飞机头父母终于出现了。
    卫轩隔着关闭的房门看到飞机头的床边坐着三个人。
    其中两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夫妇应该就是飞机头的父母。
    旁边一位穿金戴银脖子上还挂了条珍珠链子的妇女据说是飞机头的表姑。
    只听表姑对飞机头的父亲滔滔不绝地说道：“早就跟你说让小飞来我们这里跟着他表哥干多好！一个月吃吃喝喝什么都不用做轻轻松松五六千到手，不比给那大集团当个破保安强多了？你看这还伤成这样，你们看着不心疼，我都心疼！”
    表姑的话听上去好像没毛病。
    可语气内外总隐隐透着一股优越感。
    她见“飞父”默不作声，转头又对“飞母”说道：“你也多劝劝小飞，想我儿子自己开公司多不容易，就盼着能有个自家人过来帮忙搭把手，你们总是推脱，现在倒好，人出事了？你说怪谁？”
    表姑说得很诚恳。
    可病床上的飞机头是睁着眼的。
    这种话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就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了。
    飞机头不想看自己老老实实的爸妈无端挨骂。
    主动开口对妇女说道：“表姑，你别怪我爸妈，是我自己想干这一行的，而且我觉得现在干得也还不错。”
    妇女一听这话立即瞪起了眼，不悦地冲飞机头大声说：“不错什么啊不错？你表哥今年在市里买了房，140大平层！全款！你呢？你有什么？听说前几天还管你妈把积蓄都要走了？这就是你说的不错？”
    提起这个，飞机头有点无语。
    讷讷地辩解道：“那只是个意外，我后面工作都能赚回来的。”
    “还赚回来？”妇女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优越感：“别的不说，这里我很熟，全市最好的医院，还是高级独立病房！光你现在躺在这里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回头别让你爸找我借钱就算不错了！”
    门外站着的医院领导不知所措地看着卫轩。
    用目光征询是否要在这个时候进去。
    卫轩通过小窗看着门内的场景，听着房间里的对话。
    想了想。
    对周围人表示先等一等。
    自己转身离开。
    跑到医院附近的建行柜机，刷信用卡取了厚厚一摞现金，大约有十万。
    左右找了找，随便拿了个黑袋子一装提着就走。
    回到病房。
    在医院领导们疑惑的目光下开门进去。
    里面的飞机头父母正端着杯子给飞机头喝水。
    飞父小心翼翼地对妇女说：“算啦，小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做主好嘞，听说这医院是他上班的单位给找的，我们自己应该花不了多少钱。”
    “呵呵。”妇女哼笑一声，想当然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那些大企业大集团根本没人性，别说帮你们花钱了，该补该赔的医药费都能想办法给你们扣走不发！找医院这种事，做做样子而已啦。”
    “所有费用都归我。。们，不用你们花一分钱。”卫轩走过来，脸色平静不见波澜。
    身后跟着一大群医院领导。
    妇女乍一看到卫轩突然开门走进来，习惯性张嘴就是一句：“哪来的小年轻，这里是高级独立病房，只有我们一个床位，走错门了你？”
    扭头发现卫轩身后的医院领导。
    微微一愣。
    瞬间变脸。
    笑呵呵地打招呼道：“林医师，齐主任，你们怎么全都来啦？快坐快坐。”
    被点名的两位往后缩了缩。
    抬手介绍最前端的领导：“这是我们医院程院长。”
    “院。。院长？”妇女惊得脸都僵住了，她平日里最多接触到主任的级别，再往上可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突然出现在眼前着实有些惊吓。
    程院长倒是和蔼可亲地主动朝她点了点头，解释了一句：“老院长出差未归，嘱托我来照看伤患。”
    说完他转头对同样震惊到手足无措站立一旁的飞机头父母安慰道：“后续的住院期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跟我说，现在，照顾飞先生直到痊愈康复就是我院的头等大事！”

 第136章 兜兜转转又相见，归来却不似从前

    淳朴的飞父飞母哪见过这种场面。
    吓得只知道弯腰说谢谢，同时不停拿眼瞄“表姑”，希望经验丰富的女人能站出来接手一下眼前的事。
    可惜妇女自己也没经历过这种待遇，讷讷的不知该怎么接茬。
    只知道站在原地尬笑。
    卫轩没有理会其他人。
    站到床边，看着飞机头苍白的脸色，心里感动不已：“大飞，你受苦了。”
    飞机头看到卫轩第一眼就知道对方大老远返回榕桦哪都没去，直接来的医院探望自己。
    心里比卫轩还感动，颤抖着嘴唇说：“为组织和集团效劳，不苦。”
    组织？
    卫轩疑惑，随即明白说的是自己背后的势力。
    能造出这种印象卫轩还是满意的。
    于是点了点头对飞机头说道：“好好休息，其他交给我。”
    他拿起手里的袋子，转身看了眼旁边的“表姑”。
    想起对方先前说的话。
    扭头将袋子塞给飞机头父母，语气诚恳地说：“大飞是为保护我。。们集团受的伤，我们会以最高规格进行补偿，医院里的所有费用都不用你们操心全由集团支付，此外，这是误工费。”
    说到这里，卫轩顿了顿。
    再看了眼旁边盯着黑袋子亮起眼睛的“表姑”。
    补充了一句道：“这是今日份的，明天开始每天都有这样一笔钱，直到他彻底康复为止。”
    飞父连声道谢。
    飞母小心翼翼掀开袋子看了一眼，吓一大跳：“这么多？？”
    “有多少我看看？”表姑第一时间把头探过去，塞进袋子里数钱：“嘶！！”
    经验丰富的她一看到纸币的厚度就差不多算出了大致的金额。
    不禁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卫轩：“每天都有这么多？每天？？”
    卫轩淡淡地说：“误工费当然是按天算，我们这种没人性的集团可不舍得给个破保安算时薪。”
    被当面拿自己说过的话怼回到脸上。
    表姑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转了转眼珠，想起“保安”一词，仿佛找到了破绽一般冲飞父阴阳怪气地说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从没听说过谁家保安的工资能有这么多，别说一天了一个月都不止，不会是另有所图？你们可得小心点别被人搞讹诈还是封口费什么的！”
    话音未落。
    旁边的程院长严肃出声斥责表姑：“这位女士，卫先生是我们院长非常重要的朋友，如果你再出言不逊，我们医院将会把你列入不受欢迎名单并直接请离医院。”
    听到程院长严肃的语句。
    表姑吓了一跳。
    她哪敢得罪医院啊！
    连忙收敛了自己的气势，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但她的话确实起了作用。
    飞机头父母被吓得不敢收。
    慌慌张张想把袋子递还给卫轩。
    甚至连病床上的飞机头都开口拒绝道：“那袋子里能有好几万？确实太多了，不合适。”
    卫轩没有接袋子。
    神情认真地对飞机头说：“经过这一次事件，所有人都认识到了安保部的重要性，我也跟叶安说了，后续安保人员的工资肯定会大幅度上涨，你功不可没，涨得肯定最多，日薪十万我都觉得少了。”
    “十万？日薪？”飞机头震惊地看了眼黑袋子，重新加强了一次自己对纸币厚度的认知，连连摇头道：“哪有保安拿这么高工资的太夸张太夸张了！”
    卫轩知道他一时肯定无法接受。
    拿出之前和叶安吃饭时讨论的结果说：“你也知道，安保部总负责人的位置空出来了，集团董事一致决定由你出任这个职位，堂堂双叶集团的安保部总负责人，月薪百万不过分？”
    说完。
    不等飞机头接茬。
    直接抬头告知飞父飞母：“两位，大飞工作出色表现优异，集团决定给他升职加薪，每月至少百万元的保底工资，奖金另算，你们千万注意看好他，别被什么五六千月薪的工作骗走了。”
    飞机头父母连连点头，满嘴都是“好好好”。
    站在一旁的表姑，听到自己又被点了一次，脸色十分尴尬，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临到门口，回头看了眼飞父手里的黑袋子，眼神若有所思。
    。。。
    孔糖乘坐公交，来回倒了几趟，就到了市内最大的商圈——万万城。
    她进商场里大肆采购了一番。
    买了男装女装，男鞋女鞋，男包女包。
    最后拎着一大堆购物袋满载出门。
    离开商场拐弯来到附近的一家便利店。
    一进门。
    收银员听到动静下意识抬头欢迎光临。
    看到孔糖微微一愣。
    随后露出欣喜的笑容，甜甜地喊了一声：“姐！”
    孔糖把手里的东西统统放到柜台上，气喘吁吁地问道：“小江呢？今天没来店里吗？”
    “在后边搬货，待会儿就过来。”收银员楼泉接过购物袋翻看：“姐，你又买这么多东西啊？我们都穿不过来。”
    “穿不过来慢慢穿。”孔糖找了个凳子坐下，拿了瓶ab钙奶喝着，滋润嗓子。
    过了一会儿。
    楼江从便利店内门出来。
    看到孔糖又惊又喜，几步窜到柜台前埋怨楼泉道：“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孔糖伸手拍打他：“是我让小泉别打扰你工作的，怎么样你俩都还好吗？”
    “我们都好的。”楼江擦了擦手，拉着孔糖说：“姐，你一个人在外面东奔西跑太辛苦了，回来住，我们现在打工能养家了。”
    “俩小屁孩养什么家！”孔糖笑着推开他，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叠现金。
    大约有五千左右。
    统统塞进他手里嘱咐：“平时你跟妹妹该吃吃该喝喝，别省，知道吗？”
    楼江推辞不想要：“我们工资都够的，你开销大留着自己用！”
    “我钱多的是！”孔糖佯装大人模样说道：“还用你操心啊？”
    。。。
    卫轩从医院出来，天已渐黑。
    他在飞机头父母面前狠夸了一顿飞机头，又把集团给予飞机头的福利待遇全都说清楚。
    得知住院期间一切费用都由双叶集团支付，每天还有十万元的误工费，伤愈康复后更有一笔奖金以及一个高薪职位等着。
    俩老人高兴得热泪盈眶。
    除了抓着卫轩的手不停道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处理完飞机头的事。
    卫轩想着终于回到榕桦市自己的“地盘”了，激活目标比梧桐那边多得多，找人刷奖励也有了更多的选择。
    今天剩下的时间有限。
    要尽可能最大化的利用起来。
    县城那边的姚新国太远了，留到最后再说。
    先把市区内的目标解决。
    飞机头和魏习文当日次数已经刷完了，所以市区内的目标还剩负数的余笑笑、不知是否下班回市区的童晓蕾、曾经那名测试期产物南湖地产前总监助理陈寻冬。
    以及，便利店里的楼江、楼泉、老板陈大海三人。
    如此想来。
    第一站该去哪的答案就脱颖而出了。
    卫轩取了点现金带在身上。
    朝着市区出发。

 第137章 怪人

    万万城不愧是榕桦市最繁华的商圈。
    不止手机店，连通讯营业厅都有。
    甚至已经快入夜了都还没关门。
    卫轩先去华华手机店刷卡买了个最新款最高规格的华华手机。
    虽然自己手机老丢。
    按理说不应该买这么好的手机以防掉了心疼。
    但这“顶配”款毕竟用着爽速度快，且帅。
    卫轩拿着崭新的手机出店，又去通讯营业厅用身份证补办了电话卡。
    前不久刚刚补过卡，对流程的熟悉程度几乎比营业厅里的工作人员还高。
    人家还没开口，他就递上了身份证原件与复印件。
    对方再一抬头，他又赶紧报上了服务密码。
    最后卫轩对着人像比对的镜头正视了好几十秒，工作人员才抬手开启镜头进行比对。
    一套下来。
    出卡比上次快了不少。
    直到把新卡放进新手机里装好。
    开始下载安装各种常用软件。
    卫轩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今这个年代，没有手机比没吃没喝还难受。
    饿了渴了还能忍个半天一天。
    手里没有手机那真是一刻都难忍。
    解决了手机问题。
    卫轩站在营业厅外的走廊上，看着手里数据线充电器办卡资料等一大堆杂七杂八。
    想了想。
    就近挑了一家品牌店准备搞个包方便装东西。
    进店后穿着女士西装短裙戴着手套的导购员热情地欢迎他光临爱马仕万万城专卖店。
    他点了点头直奔箱包区。
    在导购措不及防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了个钱包装好现金，又将连同钱包在内的所有物品放到一个手提包里。
    看到大小合适。
    直接向导购表示就这俩结账。
    导购错愕半天，小心翼翼地表示这些样品可能在外放置了一些时间或有微瑕，需不需要去仓库给拿新的。
    卫轩询问微瑕会不会影响使用？
    导购表示那倒不会，最多可能就是五金件削微暗淡一内内，以及边角削微粗糙一内内。
    卫轩点头表示不影响就行。
    结账时。
    两个包一共消费三万元左右。
    店员主动给打了九折，
    并不停地向卫轩道谢与道歉。
    口口声声表示如果下次有机会一定给他更良好的购物体验。
    卫轩很不理解。
    自己这趟哪里不良好了吗？包包质量都挺结实的，他很满意啊。
    直到走出店门。
    店员还在鞠躬道谢和道歉。
    惹得周围过路人不停打量卫轩。
    卫轩有些尴尬。
    快步离开了商场。
    。。。
    万万城外便利店。
    随着一声清脆的语音响过。
    正和姐姐聊天的楼江下意识抬头欢迎光临。
    就见一个仿佛已经隔了一个世纪未见过的身影走进来。
    自从那天惊险的围堵与反围堵之后。
    楼江就已好几天没见卫轩出现。
    一度以为肯定被那些穿灰西装的人抓走了。
    他想报警，但又怕给妹妹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内心一直很自责与纠结。
    这会儿突然看到卫轩活生生站在店门口。
    楼江那颗脆弱的小心灵终于踏实下来。
    情绪波动之下他甚至忍不住主动开口跟卫轩打招呼：“你来啦？最近都还好？”
    孔糖见弟弟的模样好奇地转身看。
    这一看，就不动了。
    刚进店的卫轩心里还觉得便利店小哥哥的态度变好，居然会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了？
    正要抬手回应。
    就见柜台前坐着的苗条背影转过身来。
    精致无暇的脸庞映入眼帘。
    准备打招呼的卫轩愣住。
    与孔糖四目相对。
    两人一时间都不动了。
    这一幕，直接引起了楼江楼泉两兄妹的强烈好奇心。
    柜台内的妹妹楼泉左看看卫轩，右看看姐姐，一脸的八卦。
    柜台外的哥哥楼江却是忍不住直接开口问道：“姐，怎么啦？你俩认识吗？”
    孔糖回过神。
    看了看兄妹两人。
    不答反问道：“你们好像也认识他？是这里的常客吗？”
    楼江摇头：“就最近这段时间来的频繁一点，以前没见过。”
    柜台内的楼泉小声嘀咕：“是个怪人！”
    孔糖敏锐地听到妹妹嘀咕，还想追问什么意思。
    卫轩从对话中看出便利店兄妹与孔糖的关系，走过来对她说：“真巧！原来你说要看望的弟弟妹妹就是他们？”
    孔糖想起自己在机场被丢下的一幕。
    心头怨气未消。
    故意不看他，扭头赌气道：“跟你没关系。”
    卫轩被噎。
    呆了呆。
    顺势不理孔糖。
    调整情绪，朝着楼江楼泉两兄妹露出诚挚的笑容：“出了趟差，没带什么礼物，两个小玩意儿不成敬意别嫌弃。”
    说完。
    手在柜台放下两枚带有h字样的钥匙扣。
    “来了来了，怪人又开始发作了。”柜台内的楼泉条件反射般往后缩。
    楼江刚想开口。
    卫轩抬手制止道：“别慌拒绝，这次真的有事找你们帮忙。”
    “我们只是普通打工仔，什么忙都帮不了。”楼江看了眼孔糖，对卫轩说：“而且，你惹我姐生气了。”
    卫轩无视后半句，把钥匙扣塞到楼江手里。
    同时把路上想到的办法拿出，一脸神秘地笑道：“帮得上，一个小忙而已，就是想你给我引荐你们的老板，我要跟他谈笔生意。”
    经过前几次的接触。
    卫轩知道想要直接从这两兄妹下手是很困难的。
    两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如果一根筋盯在这里会很难打开局面。
    所以他想曲线救国，弯道超车！
    直接找便利店老板谈合作，假装某个项目想借便利店卖货或者做广告。
    店老板只需要提供店内一点点地方配合，而卫轩则按协议定时付款。
    当然这只是为了不让人起疑。
    实际上店老板配不配合根本无所谓，卫轩只想通过合作来达到“送礼”的目的。
    计划中，他会提出一种独特的付款方式。
    就是合作期间，每天除了与店老板之间的款项结算之外，“帮忙人员”的费用也由他来负责。
    而“帮忙人员”自然就会指定楼江楼泉两兄妹，到时候随便找点小事比如遇到进店客人随口多推荐一句之类。
    又比如让可爱的楼泉拿着产品摆个姿势拍照之类。
    总而言之就是想办法通过与便利店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合作达到每天送礼三次的目的。
    这家便利店里聚集了三个激活目标，不利用起来实在太可惜了！
    果不其然。
    听到卫轩不是找他们，而是想找店老板，楼江的警惕心少了大半，疑惑地问：“你想和我们老板谈生意？”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卫轩，眼神有些古怪：“你看起来年纪比我们大不了多少，能跟老板谈什么合作啊？”
    卫轩微微一笑。
    暗道目标顺利上钩。
    正要开口执行计划。
    一直坐着静静旁观的孔糖突然出声打岔：“别看他年轻，人家可是港海太子爷，手里大把的钱背后天大的势力，说不定要把这家店直接收购了然后开除你俩！”
    卫轩：“？？？”
    楼江楼泉：“！！！”

 第138章 乖巧面前漂亮一文不值

    楼江这次真的紧张起来，扔下钥匙扣警惕地看着卫轩。
    卫轩见他的模样，哭笑不得地说：“大哥，你不会真信了？”
    “我姐说的话我都信！”楼江警惕道：“如果你想收购店铺开除我们，我是绝对不会主动给你介绍老板的！你自己去找他！”
    “收购是为了开除？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卫轩气笑了，转头看向孔糖：“这位孔小姐，你是不是应该跟你弟弟妹妹解释一下？他俩年纪小，会把玩笑当真的！”
    “哼！”
    孔糖计谋得逞，扭过头不理他。
    卫轩有点抓狂，没好气地说：“不是，到底为什么啊？我自问没得罪过你？最多吃你几颗糖为什么给我捣乱搞破坏？”
    “哼哼！！”他越急孔糖越不搭理他。
    卫轩眼见完全无法沟通。
    甚至连问题出在哪都不知道，问也不说。
    他渐渐失去了耐心。
    淡下了脸色。
    语气变得平静：“我以为相识一场你就算不帮我说话也至少不会搞破坏，看来是我错了。”
    这句话一出。
    楼江和楼泉对视一眼，表情开始动摇。
    而赌气的孔糖则忽然感到有些心慌。
    她心里犹豫着，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过了度。
    刚想开口解释原因。
    不料卫轩已经点了点头，对两兄妹说了句“打扰了”，便不再看三人一眼，转身径直离开了便利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静，表情淡漠。
    显然彻底死了心，不再有半点留恋。
    走得非常果断。
    其实说心里话。
    卫轩真的很想把这个便利店的点打通。
    整整三个已激活目标。
    白白浪费实在太可惜了。
    可现在三番两次哪怕精心筹划都被计划外的人破坏。
    他觉得，这可能是天意。
    算了。
    这么费心费力不讨好的地方，不要也罢！
    楼江看着卫轩离开的背影。
    发现对方的脚步前所未有的坚定。
    再无前几次那样依依不舍犹豫不决。
    心里莫名咯噔一声。
    仿佛失去了什么。
    这种感觉就跟当初被爸妈抛弃时的一样，走了就不会回来。
    楼江胸口一痛，眼眶一热泛起了泪光。
    转头看到姐姐孔糖更是满脸泪水，口中不断呢喃着：“他又走了，又丢下我走了。”
    楼江不知道姐姐跟对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同为男性，他多少能理解一点卫轩的感受。
    回忆刚刚几人的对话。
    他发现了一个关键点，连忙开口确认道：“姐！他喊你孔小姐，你是不是又用别名骗人啦？”
    孔糖精致的脸上梨花带雨，随手抹了把脸颊委屈道：“我确实更喜欢这个名字嘛！而且这是妈妈的姓，又不算骗人的！”
    “果然如此！”楼江想起初见卫轩时的情景，浑身过电悚然一惊。
    孔糖不解地看他：“怎么了？”
    楼江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地解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像会心理学还是魔术什么的，或者干脆有什么技术手段可以查询到我们的名字！”
    提起这个。
    连柜台内的楼泉都连连点头：“没错，第一次来店他就跟人打赌猜我的名字，结果第二天晚上再来就知道了我和哥的全名。”
    孔糖左右看了看弟弟妹妹。
    大脑仿佛有阵雷鸣声炸开。
    她微微颤抖着身子，自言自语般问道：“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其实他很可能一直都知道我的真名，而我却一直在用孔糖这个名字欺骗他？”
    话说到这儿。
    柜台里的楼泉也听懂了。
    在脑中模拟了一下这种情景。
    想到卫轩明知真名却不拆穿，哪怕被姐姐气到离开都没失态骂人，不禁对他产生了些许同情。
    柜台外的楼江。
    看着目光呆滞的姐姐，暗暗叹了一口气。
    其实说起来嘛，这只是一件很小的小事。
    真名假名对大多数人而言无所谓。
    可就怕碰到这种情况。
    人家知道你真名，而你却一直在报另一个名字，并且不说明原因。
    这就显得很敷衍。
    甚至有点不礼貌不尊重人。
    普通人相处，不想认识结交的话大可直接拒绝，没必要拿假名糊弄。
    楼江想到卫轩离开时的背影，心里也涌出一丝同情，对孔糖劝道：“姐，或许是我们多想了，但你以后还是别这样了，如果当别人是朋友，应该要以诚相待的。”
    弟弟的这句话，终于让一直紧绷的孔糖彻底破防。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强忍哽咽地深呼吸。
    她觉得自己总算明白为什么卫轩老是对她爱搭不理了！
    没有别的原因。
    肯定就是认为她在故意骗他！
    甚至可能一直在等她自己说清楚！可她却一直都没有说，刚刚还故意捣乱惹他生气！
    “我真。。”
    孔糖仰起脸庞，望着天花板上的灯。
    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肯定对我失望透了。”
    。。。
    卫轩名额满了没法看到名字。
    所以他本人倒没往这方面想。
    此时的他正坐在出租车上思考着该去找谁刷奖励。
    突然听到系统的机械音：
    【检测到友谊目标“楼江”，目标系数“7x5x2=70”】
    【检测到友谊目标“楼泉”，目标系数“5x10x2=100”】
    【检测到新目标，目标系数“12x15x1=180”】
    【当月激活目标已满额，无法激活】
    前两条倒没怎么出奇。
    最多猜测一下为什么会有好感提升。
    难道是自己离开的背影太潇洒了？
    倒是第三条的目标系数引起了卫轩的注意。
    如无意外这应该就是孔糖的系数。
    怎么会这么高？
    卫轩历数所有见过的系数，能突破10以上的还只有叶家类似叶安这种主力选手，才能在“家世”一项上获得极大加分。
    孔糖的一、二两项都破十了！
    第一项基本代表了自身在主要经济来源的核心领域里个人才能的数值。
    至于第二项，关联的因素就有点多。
    以前询问过系统，得知多因素系数是取最高值。
    也就是说，第二项系数如果高，这人要么家世非常牛皮，要么普世观下的心地非常善良，要么，浑身上下非常好看。
    卫轩回忆着孔糖在双叶集团里的表现，能感觉出家世应该一般。
    至少不会比叶安表哥叶矾的11点还高。
    那这一点可以排除。
    至于心地善良。。
    刚刚破坏他的计划，害他放弃便利店这个点，就算不是故意或者是恶作剧，卫轩也觉得不至于善到破十的程度。
    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
    孔糖的外貌已经达到连系统都承认的地步。
    卫轩想起便利店里的情景。
    沉着脸冷哼一声。
    如此蛮横不讲理，再漂亮又有何用？
    还不如前台小姐姐来的乖巧可爱！
    卫轩最终还是决定去找余笑笑。
    毕竟除了她，好像已经没别人可刷奖励了。

 第139章 久违的畅爽

    梧桐市。
    某看守所外。
    邓江被叶矾领着向外面的马路走去。
    同样走出来的竟然还有蒋振行。
    他身边带着几个人，远远朝邓江喊道：“就这么走了吗？”
    前方的邓江脚步微微犹豫。
    叶矾紧紧拉住他往外走，一直到马路边坐上车子离开都没回过头。
    蒋振行眯着眼静静地看邓江离去。
    旁边随行的人此时开口对他说：“蒋总，老板对您很失望，这次费力将您保出来算是念在过往合作的情分，以及您在保衡仅剩的股份上，希望您尽早将股份交出，好自为之。”
    说完。
    随行人员也自顾自离去。
    留下蒋振行一人，静静地看着周围人一个接一个走掉。
    看似平静的脸上，低垂的眼帘下闪过的目光全是阴鸷与恨意。
    “提前截停补坑，阻止折价定增，抢走双叶股份，反向增持保衡。”
    “毁我造反大计，坏我前途生机，断我全盘利益，害我腹背受敌。”
    呢喃的声音仿佛从他灵魂深处扯出：“一切的一切，全都拜你所赐！卫轩，这个仇咱俩不死不休！！”
    。。。
    卫轩经过股东大会事件。
    亲眼见到飞机头替自己挡的弩箭。
    愈发意识到自己保命手段的匮乏。
    不断提醒自己要更低调的同时，更迫切地想要升级系统。
    于是他用新买的手机联系了许久没动静的余笑笑。
    事到如今。
    哪怕负数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而当安静创业的余笑笑得知卫轩想来看看她新开的店，顺便一起吃个晚餐。
    她开心极了。
    顾不上店内还在咨询的客人，直接回休息区拿化妆盒补妆。
    还反复检查身上的衣着是否得体。
    直到卫轩到达她才停止折腾自己，变得安安静静的乖巧模样陪在他身边。
    卫轩走进这间新开的小店。
    手里尽可能自然地递给她一杯珍珠奶茶，说：“还没吃晚饭？先喝点热乎的垫垫。”
    余笑笑乖乖接过奶茶。
    捧在手心暖洋洋，心底也跟着变得暖洋洋。
    只觉得最近几天的疲惫全都消散无踪。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15元，暴击-240倍共奖励“-3600元”，请注意查收】
    一次奖励顺利入手。
    虽然是负数倒扣。
    但这久违的畅爽。
    令卫轩差点感动落泪。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体验过如此简单干脆拿到奖励次数的感觉。
    没有波澜。
    没有曲折。
    没有意外。
    自己送出，目标收下。
    简简单单就完成了一次友谊行为。
    果然，遍历世间妖娆，还是前台小姐姐最好！
    “你最近怎么样？”卫轩用吸管打开自己的奶茶喝了一口，闲聊般对余笑笑说：“好像一直没收到过你的消息，是不是我手机丢了导致漏掉了什么？”
    余笑笑摇了摇头，用好听的声音温柔地说道：“上次听你说很忙，我就没敢打扰你。”
    上次？
    忙？
    卫轩仔细回忆了一下上次是哪次。
    无果。
    放弃。
    继而开始参观店铺。
    听余笑笑介绍说，这是共享手机体验店，她的创业项目就是这个。
    她说她动过脑子，并且精心调研了市场。
    当今有那么多种共享项目搞得轰轰烈烈热火朝天，唯独在共享手机这块领域冷冷清清。
    正好卫轩赞助了一大批手机。
    她就想试试看能不能在这片无人区里走出一条路。
    卫轩打量着店内装潢。
    一个个干净整洁的柜台上展示着一台台崭新的手机。
    偶有零星客人怀着好奇心进店咨询。
    但压根没人愿意掏押金租用手机。
    看到这种情况，他的内心是满意的。
    共享手机？
    简直是天才的想法！
    这种一听就知道毫无前途的完犊子项目实在太适合他投资了？
    要不是余笑笑的系数负了，高低得给她整点资金。
    绝对见不到回头钱！
    什么被动触发什么倒扣统统走开。
    这就是头只进不出的完美吞金兽！
    余笑笑不知道卫轩内心的想法。
    见他只点头不出声。
    以为对自己的创业项目很失望。
    表情不由得落寞下去，有些难过地说：“我好像很笨很没用，努力想做好却总是做不好。”
    卫轩闻言好奇地问她：“你为什么会想到做这一行呢？很少见有女孩子会做这么新奇特的项目啊？”
    “我是听你之前说的那个卖手机膜送手机的项目，感觉有点不太合适。”余笑笑解释道：“又想让这批手机有更高的价值而不是单纯的低价甩卖，所以才往这方面想的。”
    卫轩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他发现自己连余笑笑这种傻白甜都没能忽悠成功，不得不承认水平确实很有限。
    术业有专攻。
    想起曾经在叶安的介绍下认识的那位高人，钱多多。
    如果是那位出手，可能卖手机膜送手机的项目就成了！
    可惜啊。
    卫轩遗憾地叹了口气。
    余笑笑看到他这个样子。
    抿了抿嘴唇，捧着奶茶拧手指说：“你要觉得不好，我还是直接卖掉，也能让你减少些损失。”
    卫轩一听这话立马打断她：“没有，我觉得很好！这个项目很有前途，你继续加油！”
    见她还是愁眉不展。
    卫轩生怕她半途而废，不停鼓励道：“不试过怎么知道无法成功呢？大不了这批手机统统白送掉嘛，放心大胆去做，我支持你的想法！”
    话音落下。
    余笑笑松开了手指。
    重新露出甜美的笑容。
    看向卫轩的眼神中饱含深情。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16=-256”】
    听到余笑笑的好感提升。
    正在翻看柜台上共享说明手册的卫轩头也不抬。
    心里无所谓地想着：加加，都是小钱，只要不是触发被动浪费奖励次数就行。
    就在这时。
    店外忽然走进来一名西装革履的青年。
    他先是看了看店内的生意情况，随后径直走到余笑笑身边招呼道：“笑笑，忙完了吗？我找到一家非常不错的餐厅，今晚过去一起尝尝？”
    卫轩听到这么亲近的语气。
    好奇地抬头看向来人。
    他记得前不久好像余笑笑还是单身，被家人催促相亲来着？
    难道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吗？
    对于余笑笑有没有男友这件事，卫轩倒是无所谓。
    只要不破坏两人之间的友谊影响刷奖励。
    怎样都行。
    反观余笑笑转身看到来人，有些无奈地说：“鲁先生，请叫我全名好吗？”
    说完。
    她主动和卫轩介绍：“他叫鲁浩，是个投资经理，说很看好我这个项目想给我投资，我还在考虑。”
    卫轩一听到“投资”二字立马警惕了起来。
    一个完犊子项目居然还有人抢着要投资？
    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

 第140章 完犊子项目

    鲁浩听到余笑笑的话。
    转头朝卫轩点头示意。
    余笑笑对他说：“鲁先生，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创业投资人卫轩。”
    鲁浩主动向卫轩伸出手：“原来是卫先生，久闻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幸会幸会！”
    卫轩礼貌性地跟他握了握手，狐疑地问：“你认识我？”
    难道自己已经在投资界这么出名了吗？
    随便来个投资经理都认识？
    卫轩心里悄悄地想着。
    对面的鲁浩微微一愣，而后表情略微古怪地解释道：“就是时常听笑笑提起你，很好奇，可惜一直没能碰面。”
    说到这里。
    他看向余笑笑，手里状似自然地拿出一串宝马车的钥匙笑道：“今天运气不错，正好卫先生也在，我在大逸阁定好了位子，不知道卫先生是否赏脸一起享用晚餐？”
    卫轩看着鲁浩。
    心里十分好奇：
    你问我意见的时候是不是朝我看比较合理？
    旁边的余笑笑无奈地对鲁浩说：“抱歉鲁先生，今晚我们两人自己已经约好了一起吃晚饭。”
    卫轩原本是无所谓多少人吃饭的。
    只要不影响他刷奖励就行。
    可现在知道这个鲁浩是想给余笑笑投资来的，那就不得不防了。
    吃饭！
    必须吃！
    而且必须三个人一起吃！
    他要好好探探这个鲁浩究竟有几分认真。
    有几分，消灭几分。
    最好能彻底断了对方投资的念头！
    那样才算万无一失，不会给自己造成“被动”或“倒扣”之类的幺蛾子。
    于是，卫轩开口对余笑笑说：“反正都是吃饭，人多热闹，况且人家连位置都定好了，不去多浪费？”
    余笑笑看着卫轩。
    乖乖点头答应。
    鲁浩本来还想附和卫轩一下，再跟着多劝几句。
    结果见她竟然答应得这么干脆。
    心里十分意外。
    自从第一次见面，被余笑笑甜美笑容俘获的他就以投资之名多次邀约用餐逛街品茶喝咖啡。
    可无一例外都被婉拒。
    最多一次就是在街对面的蛋糕店喝了杯奶茶吃了几片饼干。
    那次还是自己真拿公司的项目创投表过来让她填写信息以便内部提报才成功约出去的。
    实际上。
    那份文件回头就被公司的分析师扔进了废纸篓。
    在他们看来，鲁浩介绍的这个项目根本就是瞎胡闹。
    幼稚、搞笑、白日做梦、根本不可能成功。
    鲁浩知道余笑笑的创业有点乱来，却没想到在专业的投资分析师眼里这么糟糕。
    本以为能走上几个流程再毙。
    没想到第一回合就没戏。
    可他又不能跟余笑笑明说，要是被她知道公司不看好没有投资的意思，那不就真的完犊子了吗？
    所以一直用“考察”、“研究”、“分析”、“走流程”等借口拖着。
    试图在真相暴露之前能够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近一些，到时候就算没有投资也不妨碍正常的交往恋爱生小孩。
    最近这些天。
    他天天往这里跑。
    就是想让余笑笑渐渐熟悉并且习惯自己的存在，聊天、吃饭、谈业务，看在他努力帮忙搞投资的份上产生些许感激之情，然后慢慢由感激转为好感，最后日久生情。
    计划很美好。
    现实很残酷。
    除非项目有实质性的进展，否则余笑笑根本不跟他出店门一步。
    鲁浩一度打算放弃。
    没想到今天这趟，眼前这位名叫卫轩的人轻描淡写一句话，余笑笑就同意了晚餐的邀约？
    从来坚持自己想法的余笑笑竟然这么乖巧，这么听这人的话？
    鲁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卫轩。
    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说道：“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坐我车过去就停在门外。”
    三人出门。
    余笑笑没有请员工，所以只能拜托隔壁一家小卖铺老板帮忙照看一下店铺。
    小卖铺老板是位和蔼的中年大叔。
    笑呵呵地对余笑笑挥手表示放心去玩店有叔看着。
    余笑笑甜甜地笑着道谢。
    转身跟卫轩一起走向鲁浩的宝马车。
    后方大叔站在门口点了根烟，看着乖巧可人的余笑笑，以及西装革履气质不凡的鲁浩。
    心里默默赞叹：好一对郎才女貌！
    视线一转又看到余笑笑旁边衣装普通相貌更是平平无奇的卫轩。
    心里默默暗叹：好一个大电灯泡！
    三人到了车旁。
    余笑笑婉拒鲁浩打开的副驾驶车门。
    低头跟卫轩一起钻进了后排。
    鲁浩耸了耸肩没有强求，上车启动驶向大逸阁。
    来到地头。
    下车后的卫轩看着大逸阁的复古装修，觉得有些眼熟，却没太在意，毕竟榕桦市是自己生活这么多年的地方，说不定曾几何时就来过这里，看着眼熟很正常。
    门迎问了鲁浩几句之后便客气地向预定包厢引去。
    中途卫轩跟一个穿着制服经理模样的人擦肩而过。
    那人疑惑地看着卫轩背影。
    思索一会儿就去前台翻看起电脑上的资料。
    过不多久等到门迎领完人返回，那人问门迎道：“刚才三人里，那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叫什么你知道吗？”
    门迎摇摇头：“只知道是鲁浩先生的朋友，怎么了经理？需要我去问清楚吗？”
    经理连忙抬手阻止：“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去忙。”
    说完。
    他转身朝内部员工办公室走去。
    边走还边打电话：“对，榕桦大逸阁，白天通知下来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们那边有照片吗？发我看看呗？”
    包厢内。
    对于外边发生的事情卫轩一无所知。
    落座后他顺着鲁浩随便点了道青菜就开始询问：“鲁先生，听说你想给笑笑的项目进行投资？方便了解一下具体是看好项目的哪一点吗？”
    听到这个问题。
    鲁浩淡定一笑。
    他早就有准备好一套标准的说辞。
    本是打算用来应对余笑笑的疑惑，恰好今天有别人帮忙问出来，顺势可以说一说，也让余笑笑听听他的真心与诚意。
    “若说看好。”鲁浩摆出自认最真诚的表情，看着余笑笑对卫轩答道：“相比项目，不如说是更看好人。”
    “也就是说你并不看好项目对吗？”卫轩此时已经顾不上对方跟他说话却不看他的毛病，紧跟其后追问着。
    听到这话。
    余笑笑也疑惑地看向鲁浩。
    鲁浩却丝毫不慌，甚至发现自己引起了余笑笑的注意，暗暗窃喜不已。
    他真诚地看着余笑笑，对卫轩说：“项目不重要，我看中的是笑笑的努力与坚强，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独自一人摆弄这么繁琐的项目却从不气馁抱怨，如此优秀的品德与精神无论做什么项目都值得我来投资！”
    “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鲁浩紧紧盯着余笑笑的眼睛，目光中满是柔情。
    余笑笑被看得头皮发麻，连忙扭头看向卫轩，目光中满是柔情。
    卫轩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眉目传情。
    听完鲁浩的解释。
    他恍然大悟：“所以你还是不看好这个项目，对吗？”

 第141章 “完美”

    再次听到这句话。
    鲁浩差点破功。
    他皱了皱眉头。
    心里很不舒服。
    感觉卫轩过于咄咄逼人得理不让了。
    但从余笑笑那里得知这人可以一口气拿出价值七十多万的大批全新手机支持她创业。
    鲁浩没有发作。
    深吸一口气。
    重新强调道：“我再说一遍，项目不重要，我想投资的是人！只要人是对的，就算这个项目失败了也可以有下一个，不能以一时成败论英雄！”
    卫轩感觉自己找到了关键点。
    有些激动地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对现在这个项目下手呢？你直接点，把钱花在人身上嘛！”
    “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表达什么？”鲁浩的语气开始出现不耐烦。
    “哎我意思就是说，既然你觉得项目不重要，想投资的是余笑笑本人，那就把钱花在她的身上。”卫轩掰着手指数数：“比如给她买衣服，买首饰，买护肤品，买房买车都可以，你说对不对？”
    根据系统以往的做法可以推测，别人如果单纯只是给友谊目标花钱，肯定是不会影响到卫轩的。
    但如果给他赞助过的项目投钱，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很可能就会有所牵连。
    毕竟余笑笑创业能拉到第三方的投资也算是一种回报。
    万一系统把第三方投资算成收益按到他头上，搞个什么“被赞助”或是“投资返还导致已触发的奖励失效”之类之类的，那就真是血亏。
    卫轩不能让这种可能性出现。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杜绝一切与项目有关的进项。
    既然看好人，那就把钱花人身上呗。
    这样既不浪费钱，又能明确投资方向，还不会给卫轩自己造成隐患。
    一箭三雕。
    没毛病！
    结果。
    卫轩是纯好心。
    完全从利益的角度出发，不带分毫私人感情。
    对面的鲁浩却不这么想。
    他眯起了眼睛，终于将视线转移到卫轩的身上，反问道：“不好意思，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想表达什么，卫先生是认为我不舍得给笑笑花钱吗？”
    卫轩微微一愣。
    连忙解释：“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劝你把注意力从项目转移到人身上，选择更为简单有效的方式进行投资！”
    “所以你还是在说我不舍得给笑笑花钱！”鲁浩的声音渐渐转冷。
    其实从一开始他本身在项目投资的问题上就带有一定的小心虚。
    公司直接把这个项目给毙了，他却没把真相告诉余笑笑，反而一直在用谎言拖着。
    所以他极力在回避这个问题。
    想用一种富丽堂皇的话语装饰或者转移方向。
    没想到卫轩一直盯着项目本身不放。
    之前出于对投资人的敬畏从而一直保持耐心。
    现在这份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鲁浩用手指点着桌面加重自己的语气：“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打工的，给项目投资是花公司的钱，舍得给笑笑本人花钱才是用我自己的钱对？”
    “你这跑偏到哪个星球上去了？”卫轩对他的理解能力感到无语。
    扭头看到余笑笑只知道看着自己傻笑，无奈地朝她说：“你好歹帮我说句话啊！”
    余笑笑闻言。
    点了点头，乖乖地开口道：“你说的都对！”
    卫轩：“？？？”
    鲁浩：“！！！”
    毫不意外地，余笑笑这句话一出，鲁浩就彻底破防了。
    尤其在看到余笑笑凝视卫轩的目光后，心里更是凉了半截。
    知道自己很可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哪还有心思细听卫轩说话。
    只觉得不胜呱噪。
    鲁浩极不甘心。
    想了想。
    决定换一种思路，借着这个话题将计就计反守为攻！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
    表情认真地对卫轩说道：“看来卫先生对我存有一定的误解啊。”
    卫轩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
    如同死鱼般翻了翻白眼。
    心想你对我才有误解！很大的误解！
    鲁浩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也没兴趣知道。
    自顾自说着：“卫先生，你也是混投资圈的，想必对最近业内闹得沸沸扬扬的双叶控股战应该有所了解？”
    卫轩耳朵一竖：双叶？
    提这干嘛？
    知道我身份了？
    鲁浩见他神色，却道这也是个知情人。
    于是洋洋自得地笑道：“鄙人不才，正是主攻方保衡控股旗下的保衡创投资深投资经理，虽不像你那样是直接出资人，但年收入也在五百万以上，真要以个人名义出钱投资笑笑也不是不可以。”
    卫轩耳朵继续竖：保衡？
    就是快被我收购的那家？
    鲁浩犹不自知地继续骄傲介绍：“若说花钱，我自认也不算个小家子气的人，今天这家大逸阁隶属高端餐饮领军品牌方氏旗下，数据统计人均消费至少一千，包厢更是有低消门槛。”
    卫轩转了转眼珠：方氏？
    老总还欠我六万杯酒没喝完的那个方氏餐饮？
    鲁浩有意无意地摸了摸桌面上的车钥匙：“私产方面，个人名下有车两辆，一部宝马一部路虎。房三套，一套市中心平层，一套学区房雅居，一套南湖主推的湖滨精装别墅。”
    卫轩看了眼余笑笑：南湖？是那个前台、项目总监、总监助理、总经理助理以及总经理本人全都下岗了的双叶集团旗下分公司南湖地产吗？
    不算不知道。
    一算吓一跳。
    直到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么多耳熟的名字，卫轩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像核污染一样辐射了这么多家知名企业！
    他心里不禁打鼓。
    高调，这段时间太高调了！
    那这位资深的投资经理是什么意思？
    报了一圈数，难道是想找我办个多家通用的会员卡？
    鲁浩看着卫轩不断变换的表情。
    感觉有些奇怪。
    这人怎么了？
    怎么好像屎快憋不住的样子？
    鲁浩悄悄把椅子往后移了移。
    生怕待会儿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沾到自己昂贵的西装上。
    完成这个动作后他才缓缓开口，朝着卫轩说出最后一句：“你所说的把钱花在人身上，无论送衣服还是送首饰，送车还是送房我都送得起，也舍得送！可我愿送，也得别人愿意收啊！”
    这句话说完。
    鲁浩总算打完一套反守为攻的招数。
    借卫轩的话顺势展现了一番自己身家，并借机表示不是自己不想给余笑笑本人花钱，而是她本人不收啊。
    所以才会以投资项目的方式表达自己对她的支持。
    这一套下来。
    鲁浩自我感觉很满意。
    他甚至不露痕迹地点出之所以让公司投资而不是自己个人投资也只是怕余笑笑不收而已，并不是年入五百万的他出不起钱。
    种种的种种。
    正面回应了卫轩“攻击”的每一个方面。
    堪称完美！
    这下总该无话可说了！
    “所以，你们公司已经决定给这项目投钱了对？”天知道卫轩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垂头丧气，认命放弃。
    结果对面的鲁浩。
    整个人宛如一枚爆炸辣椒，坐在位置上几乎快要炸掉了。

 第142章 骗子

    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卫轩满脑子都是项目，一心只想劝鲁浩放弃项目投资，这样就不会触发被动或倒扣奖励。
    结果听了半天，这人一直在强调自己有多看好余笑笑。
    卫轩都无语了。
    你看好她就追她去啊！
    跟我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我只关心你或者你们公司到底会不会投资这个项目好不好？
    弯弯绕绕扯这大半天。
    给我个痛快话让我死心不行吗？
    卫轩很无语，自己简简单单问个问题，对方却总是过度解读百般曲解他的意思。
    心累。
    对面的鲁浩则是认为卫轩在拿话挤兑他，因为就正常而言，没有人会拒绝一个前途不明的初创项目获得更多投资。
    客观分析，金元时代再好的项目也有可能因为资金不足而搁浅。
    同理，再烂的项目，如果有足够多的资金支持，多少都能冒出点火花。
    通过精心包装炒作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到下家卖个好价钱。
    过去这种例子并不罕见。
    哪怕大多数人都知道接手的是个烂货，但由于包装精美炒得滚烫，总会心存侥幸觉得自己不会是最后一个，然后在已经滚烫的外皮上再加一次价，再卖给下一个冤大头。
    直到最后一个接盘侠拿到手，周围已无人问津，他自己一层层剥开外皮，发现里面是个烂透了的玉米芯。
    鲁浩绝对想不到当今世上会有一人单纯害怕项目出现额外进项。
    只觉得卫轩话里有话。
    要么是在笑他没本事，拿公司的钱泡妞。
    要么是在点他迟迟办不下投资，光打雷不下雨。
    前者。
    鲁浩认为自己已经通过将计就计反守为攻完美解答了原因。
    唯有后者才是他真正想要避开，不敢正面回应的问题。
    现在听到卫轩再一次尖锐地提起这点。
    鲁浩终于恼羞成怒。
    语速有些急促地说：“你这么关心我们公司投不投资项目干嘛？恕我直言，好像比起我，身为笑笑创业投资人的你似乎更不看好这个项目？”
    说到这里，鲁浩突然眼睛一亮，仿佛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卫轩道：“难道你不相信笑笑会成功？”
    卫轩不动声色地瞟了眼余笑笑，笑道：“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呢？如果不信怎么还会赞助她创业？钱多烧得慌吗？”
    “那为什么从你坐下起就一直在劝说我不要对项目进行投资呢？”鲁浩越说越觉得可疑，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卫轩心头一跳。
    这家伙。
    脑子还是很灵活的。
    哪怕之前铺垫了那么多，竟然还能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
    不愧是资深投资经理！
    卫轩对鲁浩的评价提升了一个档次。
    好在针对这个问题，他早就有了预备答案，此刻并不显慌乱。
    “是这样的。”卫轩好整以暇地说：“你之前说项目不重要你更看好人，我和你恰恰相反，余。。总的这个创业项目我非常看好，所以不想有外来资金进入，我一个人赞助到底就好。”
    听到这句话。
    鲁浩愣住。
    心里有点不相信。
    在投资圈有个不成文的共识。
    大多数初创项目都具有不小的风险。
    哪怕项目本身质量不错，还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因素导致流产。
    比如目标受众匹配度、时代科技契合度。
    甚至是初创团队里的个人能力都会对结果产生影响。
    所以给这种项目进行投资往往叫做“风险投资”。
    投资是商业，是生意，是赚钱。
    不是意气用事。
    越成熟的风投企业越不会像个愣头青一样孤军奋战。
    邀请更多利益相关的同伴过来一起分担风险是大多数的初创投资方乐于做的事情。
    除非是某种特别优秀，分析研究后觉得一定会大赚特赚的项目，才会单方独资，不想外人进来分蛋糕。
    可余笑笑这是吗？
    这样一个要团队没团队，要市场没市场，要前途没前途的项目，会有人觉得大赚特赚必须单方独资排斥任何外来第三方共担风险吗？
    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愚蠢的人？
    居然看好一个瞎胡闹的完犊子项目？
    假的？
    装腔作势？
    鲁浩心里对卫轩的话很是鄙夷，觉得这种鬼话骗骗小姑娘还行，想骗他这种专业的投资经理？呵呵！
    可惜这边的小姑娘跟他的反应完全不同。
    听完卫轩这番话，余笑笑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言明的触动。
    在此之前，她觉得没人能理解她对这个项目倾注的心血与期望到底有多大。
    就像对面那个投资经理，口口声声要投资。
    结果说的全都是她不爱听的话。
    什么叫项目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项目怎么就不重要了？？？
    这么辛苦弄出来的项目就被这么轻飘飘的一句“不重要”给否定了？
    余笑笑心里全是委屈。
    没想到。
    到头来。
    卫轩居然这么看好她的项目！
    甚至为了她能安心创业不受外界干扰和影响，干脆要单独赞助到底！
    以一己之力帮她撑起创业之路，排除各种搅局捣乱的外来资本！
    这是何等的包容与支持？
    余笑笑觉得不能再听卫轩说话了，听他说话实在太好哭了。
    于是她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掏出了耳机。
    塞进耳朵连上手机选了首抒情柔美的音乐，一边听，一边偷偷看着卫轩的侧脸。
    【检测到友谊目标“余笑笑”，目标系数“2x8x-17=-256”】
    又涨了一点！
    再这么涨下去何年何月才能降回到10以下？
    总不至于这么好刷的目标永远负数倒扣着刷奖励？
    卫轩转头看向余笑笑，正好抓到她慌张扭头的瞬间。
    他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摘下一根耳塞对她说：“你听清楚，我说我看好项目，没说看好你！”
    余笑笑乖巧地点头保证道：“我知道我很笨，但我一定会努力不让你失望的！”
    卫轩无话可说。
    一脸生无可恋地把耳机塞回她耳朵，示意她还是听歌去，反正听不懂人话。
    余笑笑却是心中再次一暖。
    无比甜蜜地想着：他真体贴，还帮我戴耳机！
    对面的鲁浩看到这一幕。
    整个人都快疯了。
    老天爷，睁开眼睛看看这个破碎的世界！
    痴情的真诚男得不到一丝爱。
    滥情的死骗子爱多到装不下！
    在他看来，余笑笑的项目根本没前途，之所以会有人拿钱来砸肯定就是为了她这个人。
    项目成了最好。
    失败了也无所谓。
    反正七十多万就当彩礼，能骗个这么美丽的姑娘回家也是划算的。
    没见那余笑笑看卫轩的眼神都快流出蜜来了嘛！
    不行！
    绝对不能让骗子得逞！

 第143章 揭穿卫轩的真面目

    鲁浩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看穿了卫轩的伎俩。
    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伪君子！
    明明打着跟自己一样的算盘却还要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看好创业项目的派头来。
    简直是又当又立！
    鲁浩知道，接下来就是自己当着余笑笑的面揭穿伪君子真面目的关键时刻了！
    坚决不能让骗子得逞。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余笑笑偷看卫轩：至少不能得逞的这么轻松！
    该怎么做？
    鲁浩转着眼珠快速思索。
    这时候，服务员开始给包厢上菜。
    第一批接连两道美食先后上桌。
    鲁浩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个盘子。
    脑中受到启发，瞬间便有了一个主意。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招呼余笑笑两人动筷，自己则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问卫轩道：“既然卫先生想要单独投资这个项目，想必资金方面一定已经准备妥当，不知下一笔投资何时到位呢？”
    鲁浩的意思很明确。
    你不是说要自己一个人承担项目资金，不让其他人投资吗？
    那就继续砸啊！看你有多少钱舍得浪费在这个破项目上！
    想只花一笔就拿下余笑笑？
    想得美！
    我就算自己没戏也要破了你的如意算盘，让你骑虎难下！
    鲁浩佯装为余笑笑考虑地说：“你也看到了，笑笑现在急需新的资金进入，否则也不至于跟我这么个外人来谈。”
    “我是真心想要帮助笑笑创业，如果卫先生执意单方投资，是否可以谈谈你的计划？干我这一行，实在见过太多嘴上说得很好听到最后却反悔的投资商。”
    他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注视着卫轩道：“假若没有下一步的投资计划，我觉得还是不要轻易拒绝我这边的资金，免得白白耽误笑笑的创业进度，你觉得呢？”
    鲁浩的话。
    倒是提醒了卫轩。
    之前他只想着让余笑笑自生自灭不去管。
    结果闹出了外来资本的介入。
    再这么放任下去。
    很可能会有更多不确定因素出现。
    余笑笑的甜美笑容实在太能打，除了保持充分自知之明的卫轩外，没几人能扛得住，男女老少通杀！
    既然如此。
    不如堂而皇之接管余笑笑的投资方之位，从根源上杜绝其他资本的觊觎。
    只要项目不缺资金，那别的什么阿猫阿狗最多就是把主意打到余笑笑本人身上。
    不会再对项目动歪脑筋！
    而且卫轩自己投资也可以更准确地把控节奏。
    提前先用小额送礼把余笑笑的当日次数刷满，然后再进行投资，卡bug让倒扣惩罚无效化。
    想到就做！
    先把当日次数刷满！
    卫轩算了算，之前送了一杯奶茶产生一次奖励，还剩下2次。
    他看了看手头可以利用的物资。
    从桌上夹了个香糯软烂的虎皮凤爪放到余笑笑碗里。
    亲眼看她吃了后第一时间出门买单。
    听到系统提示奖励触发后赶紧又找服务员单点了一份店内主打产品燕窝银耳羹。
    由于是主打产品。
    所以都是现成的，小盅盛放隔水保温有单一端就行。
    卫轩提前结了账，然后跟着送汤羹的服务员一起进包厢。
    亲手把汤羹放到余笑笑面前示意她尝尝看。
    余笑笑打开盖子拿勺舀了一口进嘴，甜得笑弯了眼眉。
    系统连续两道提示。
    一道是友谊行为触发奖励。
    一道是余笑笑的好感度提升。
    一天之内连续提升3次好感，卫轩已经麻木。
    他现在基本放弃了把余笑笑好感度降回去的念头，毕竟余笑笑现在真的很乖，是所有目标里最听话的一个，实在不舍得把她弄丢。
    负就负。
    每天勤奋点用小额送礼刷次数就行。
    扣也扣不了太多。
    如今主动奖励次数已经完成45次。
    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能升级了！
    卫轩如此安慰自己。
    只是他麻木。
    对面的鲁浩可没麻木。
    眼睁睁看着卫轩不知所谓的进进出出，最后还当着他的面秀恩爱。
    本就破防的心态直接崩坏。
    不耐烦地对卫轩喊道：“我说你到底投不投啊？没钱就说没钱，别给我装模作样转移话题！”
    余笑笑之前戴着耳机不知道两人聊到哪里了。
    这会儿为了方便吃东西关闭手机音乐，刚一摘下耳机就听到鲁浩凶卫轩。
    她立马不乐意了，仰着脸反驳鲁浩道：“你声音那么大干嘛？你公司走流程拖这么久我都没催你，卫轩这边连饭都没吃完你催什么催啊！”
    鲁浩微微一愣。
    认识这么多天他还是头一次见余笑笑这幅模样。
    还是为了别人斥责他。
    不禁有些心伤。
    他苦口婆心地对余笑笑说：“笑笑，我这可全是为了你好啊！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例子太多了，有些人嘴上说得很好听，真让他实实在在拿钱出来却拖泥带水百般推诿！你千万别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余笑笑表情怪异地看着鲁浩：“我怎么听你像在说自己？”
    鲁浩炸惊。
    眼角余光看到旁边的卫轩又在憋笑。
    不由朝他大怒道：“笑什么笑！我在说你呢！”
    余笑笑还想争吵。
    卫轩按住她，对鲁浩说：“本来不关你事，既然你这么想看那就满足你一次。”
    说完。
    他问清楚余笑笑的公司账号。
    拿出手机就想往里打钱。
    脑中忽然闪过住院的飞机头。
    暗道自己最近实在太高调，如果这次再当着外人的面随便进行大额转账岂不是告诉别人自己手头的现钱很多？
    这年头就算上亿身家的人也不敢保证随时随地都能有千万现钱在身啊。
    他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卡拉米随手给人打款几百万做投资，外人该怎么看他？
    不行！
    得吸取教训！
    低调！
    卫轩想了想。
    翻开新导入的通讯录找到姚新国的电话拨过去。
    实在是手头没什么朋友。
    找叶安，那家伙双叶集团规模太大，要来给余笑笑投资估计能把人吓死。
    找魏习文，那家伙自己都还处于下岗状态，分哔不挣投屁个资。
    只能找有钱但低调的姚新国救一下急。
    电话很快接通。
    姚新国那边不知道在干嘛。
    噪音巨大。
    嗓门更大。
    狂吼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喂！！谁找老子！”
    卫轩皱着脸把话筒拿远：“是我，卫轩，你那边什么情况？”
    姚新国狂吼：“最后一千单倒数两秒上车！挖槽秒完啦！家奇哥牛哔！！。。喂！你说你是谁？？”
    卫轩：“。。。”
    好不容易把名字介绍清楚。
    姚新国那头才渐渐安静下来。
    像是找了个人少的角落隔绝了些许。
    然后对着卫轩就是一顿吐苦水：“老卫你总算想起哥们了啊！你这家伙啊！打你一天电话都没人接啊！后来居然还关机了！你是真不打算管这边的事了啊！”
    或许是他还没习惯音量减小。
    说话的嗓门依然巨大。
    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
    卫轩看着余笑笑和鲁浩二人的目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姚新国说：“你先别吵听我讲，我这边现在有个项目，你让公司给投点钱。”
    姚新国狂吼：“什么钱不钱的这公司不都。。”
    “就是让你公司帮个忙嘛！”卫轩生怕对面说漏嘴，连忙打断：“别废话，账号发你了，快打钱！”
    边说边发了余笑笑的账号过去。
    姚新国停顿了一会儿。
    仿佛看懂了些什么。
    嗓门减小了一内内：“要投多少？”
    卫轩松了口气，开口道：“小项目，你就随便投个一两。。”
    话没说完，姚新国那边已经再一次爆发集体狂吼：“牛哔！！又秒没了！！微雅姐牛哔！！”
    再回头。
    姚新国对着电话狂吼：“那什么，我这边实在忙不过来了，你发的卡号要投两亿是吗？我让财务打过去哈，先这样拜拜！”
    包厢内。
    卫轩：“？”
    余笑笑：“？？”
    鲁浩：“？？？？？？”

 第144章 被现实崩了个屁

    鲁浩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嘲意，勾着嘴角对卫轩说：“我觉得，成年人即使要装也装得像一点嘛，开口就是投资一两亿？我干这一行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说过谁家天使轮就投上亿的！”
    他摆出一副非常好奇的表情探身问道：“你是不是跟你的小伙伴没串好台词啊？哈哈哈哈哈。”
    卫轩这会儿哪顾得上跟他扯皮。
    刚刚电话里一听就知道姚新国没弄清楚自己的需求。
    那边应该已经开始联合直播了，场面看起来还挺热闹，所以导致姚新国根本没仔细听自己说话。
    卫轩很无奈。
    他感觉要出事！
    说到底都是自己种下的苦果。
    先前为了刷奖励把姚新国洗脑洗得太狠了，那家伙估计现在脑子里对钱的概念就没有低于亿这个单位的。
    本想让姚新国象征性地投个一两百万给余笑笑就得。
    免得实在投太多让本该流产的完犊子项目尾大不掉。
    曾经在姚新国身上测试过的“被友情赞助”还历历在目。
    那次好歹是可控情况下的测试，提前刷满次数卡bug让倒扣失效了。
    余笑笑这边却是被外来资本盯上，假如拖的时间久了，卫轩天天提心吊胆不说，还得天天凌晨追着余笑笑把次数刷掉。
    不然保不齐什么时候来上一次被动触发，丢了奖励次数还得倒扣利润。
    得赶紧跟姚新国把话说清楚才行！
    卫轩拿起手机再次拨打姚新国的电话。
    结果一直响到无人接听都没打通。
    卫轩看着手机有点发麻。
    实在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发了条消息过去告诉姚新国千万别打两亿，随便搞个一两百万就够了。
    这时，余笑笑忽然转头紧紧盯住卫轩，语气有些惊诧地说：“我刚没听错的话，你朋友那边好像在办直播？家奇哥，微雅姐，你朋友不会是最近很火的那个马桶塞公司？？”
    卫轩更惊诧地看着她：“你关注的重点好奇特！你怎么知道这些人的？平时也有看直播吗？”
    余笑笑捂着嘴激动：“真的是家奇微雅他们吗？天哪百大主播联合直播秀！我最近一直在关注这个！你居然认识他们？能带我见见他们吗？就近距离看一眼就好了我是家奇哥的粉丝！”
    “只是看一眼啊？”卫轩回忆着那天餐桌上一起吃饭的主播们，感觉都挺亲民的，除了打扮得比较精致之外基本都是很普通的普通人。
    余笑笑以为他在考虑办这件事的难度，连连点头保证道：“就看一眼就好，我绝对不去打扰他们！不会给你惹麻烦！”
    卫轩听到她误会，有些无奈地解释：“看看肯定没问题，我是说你要想的话，我可以让老姚安排时间，大家出来一起吃个饭，到时候你想吃谁粉丝就吃谁粉丝。”
    余笑笑：“？？？”
    鲁浩：“？？？”
    卫轩一见两人的表情。
    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不会又说错话了？
    难道主播平时会吃饭这种事情也是不可以对外公开的吗？
    公众人物也太麻烦了点！
    包厢外。
    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劈头盖脸地训斥服务员：“谁让你们给结账的！”
    服务员吓坏了。
    只知道低头缩脖子。
    经理一把夺过账单，丢给前台说：“马上把这单子退了！原路退回！”
    说完。
    他转身朝包厢赶去。
    走到一半想了想，又到酒柜上拿了瓶好酒。
    看了服务员一眼。
    又拿了一瓶。
    这才屁颠屁颠走进包厢。
    刚敲开门进入。
    原本盛气凌人的模样立马变成了卑躬屈膝。
    来到卫轩身边，将两瓶好酒放到桌上，点头哈腰地说道：“实在抱歉卫先生，我是本店经理，底下人不懂事没认出您来，这桌餐费已经全部原路退回，并额外赠送两份列级庄正牌红酒恭请享用。”
    鲁浩：“？？？”
    卫轩：“？？？”
    他一听到免餐费就傻眼了，扭头问经理道：“你干什么？”
    经理浑身一震。
    想起方氏餐饮总部今天刚刚下达的重要通知——【所有店铺悉，遇名为卫轩者需谨慎确认身份并以集团顶钻待之，万不可轻易得罪！（附件真人图仅供核对切勿外传）】
    他感觉后背凉飕飕。
    连忙低头说：“没干什么没干什么，不打扰各位用餐，有事随时吩咐。”
    说完就这么弓着背退出了门外。
    当卫轩手机收到退款通知的时候。
    系统的提示也准时到来。
    毫无意外。
    刚刚结账触发的两次请客奖励失效了。
    余笑笑身上的次数刷新。
    当日的可触发奖励次数又变回了2次。
    而卫轩的主动奖励总次数也变回了43次。
    进进出出搞到手的奖励就这么没了！
    卫轩手里握着手机，心情难以用语言形容。
    但他不气馁。
    时间还早。
    还有机会。
    余笑笑就在身边，剩下两次奖励触手可得！
    卫轩深吸一口气，刚准备想点什么新招式对付她，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卫轩心里再次咯噔一声！
    余笑笑拿出来一看，发现账上的资金多了一串零。
    备注名为“姚记科技”的公司打款整整两个亿。
    余笑笑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
    对面的鲁浩忍不住探头看了看她的手机界面，随即同样不可思议地坐回了位置上，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突然发现。
    说好的揭穿真面目。
    好像揭出了个不得了的玩意儿！
    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那些话。
    鲁浩忽然感觉头皮有点麻，背后有点凉飕飕。
    坐在位置上的卫轩，眼睛看着余笑笑的手机界面。
    耳朵听着系统的机械音提示：
    【检测到友谊行为“被友情赞助”总价2亿元，暴击-256倍共奖励“-512亿元股份”】
    倒扣512亿元股份还不算什么。
    奖励次数被动触发了一次！
    本来就是抱着先用小额奖励把余笑笑刷满，再在今天之内来什么投资都不用担心。
    结果好死不死餐厅居然退款了！
    卫轩神情木然。
    在手机上对曾经加过好友的方老板备注名后面加了个巨大的星号。
    然后把手机轻轻放下。
    这一个包厢里，餐桌上的三人，都有一种被现实崩了个屁的感觉。

 第145章 变天

    叶家庄园。
    回到自己住所的叶家三系人马。
    在无外人的情况下，纷纷松开了拘束，一个接一个地抱怨起来。
    “搞到最后就我们这一家最吃亏啊！”
    “就是！好处没捞到，手里的股权反而要变少，今后分到手的钱就更不经花了！”
    “都怪叶安那小兔崽子勾结外人！”
    “对！居然联合外人稀释叶家股权！丧良心！”
    “吃里扒外的东西！”
    听着底下的儿孙们朝叶安各种开炮。
    主位上的三爷爷没好气地骂道：“全都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叶安好歹帮我们保住了叶家在双叶集团里的地位，你们呢？”
    底下人被这一嗓子喊得噤了声。
    仰头不解地望着自家大家长。
    往日可不是这样的啊！
    抢好处或者遇到有损三系利益的时候不都是三爷爷带头冲锋，带领着大家一起骂人闹事的吗？
    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家里都不让骂了？
    众儿孙们心里都很纳闷。
    三爷爷怒气不减地说：“我到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股东大会前把股份卖给保衡,有可能是我那些外嫁的姊妹们，也可能是大哥女儿那个叛徒邓江的老婆，甚至可能是你们其中的某些人！”
    听到这个话题被提起。
    众儿孙们面面相觑。
    不知所措。
    看着一片迷茫的眼神，三爷爷的脸上写满了恨其不争的表情：“我姑且不问你们有没有背叛叶家，我就问保衡在抢控股权的时候你们谁有半点反击的能耐吗？”
    底下有人不满地撇嘴道：“我们手头就这么点股份，谈什么反击啊！”
    三爷爷顺着声音望去。
    那是他往日最疼爱的小孙子。
    看到老人的目光瞪过来,周围人连忙拉了拉小孙子的衣服示意他住嘴。
    小孙子却习惯了老人的疼爱，不止没有住嘴反而梗着脖子犟道：“本来就是嘛！叶安股份那么多本来就该他上，我们拢共这么点全扔上去都没多大作用！”
    三爷爷从座位上站起来。
    几步走到十几岁的小孙子面前,挥手就是一巴掌将他抽翻在地。
    所有人都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慌乱散开者有之。
    安抚老人者有之。
    搀扶小孩者有之。仟仟尛哾
    小孙子的父母惊慌失措地蹲在地上抱起儿子，看到儿子脸庞肿得老高，父亲转头冲老人吼道：“爸，你干嘛啊！有事说事，动手干什么？”
    三爷爷怒极。
    抬起一脚又把小男孩的父亲也踹倒在地。
    被踹倒的男人“腾”一下翻身而起，朝着老人怒目而视。
    老人仰着头冷冷地看着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来，打死你老子！”
    周围人纷纷劝解。
    拉开愤怒的男人使劲批评。
    众儿孙们第一次见老人发这么大的火。
    都感到不太理解。
    三爷爷环顾四周。
    终是叹了口气，说：“你们还没醒悟吗？变天了，现在的叶家不再是那个我们随便闹一闹就能要到好处的叶家了！”
    有人纳闷地问：“为什么？叶安再怎么叛逆也是家族的人，不可能不管我们死活的？”
    三爷爷无奈地摇了摇头：“叶安是叶安，你们别忘了，他现在手上的股权绝大部分都是别人委托的！自己家人或许会看在亲情的份上选择妥协，可外人会吗？”
    这一次。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前提是喂奶的人顾念亲情或有善心。
    如果把孩子丢到陌生的社会上呢？
    恐怕哭得再大声也只会得到耳光吃。
    这个世上，除了家人之外，没人会无条件包容自己。
    股东大会上通过的定增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明明保衡都被打退了，为什么议案还会被通过？
    原因就是,在那位“卫先生”的眼里，其他人的死活根本与他无关。
    只有叶安才是他承认的“朋友”！
    想通这一点。
    众人忽然感到心口发紧后背发凉。
    忍不住开口问：“我们以后怎么办？”
    三爷爷看着周围儿孙脸上或恍然或震惊或怅然若失的表情，沙哑着嗓子说：“来两个乖巧嘴甜的，陪我一起去看望你们的二爷爷。”
    叶家庄园。
    偏僻的一座小别院中。
    老人躺在床上，眼睛定定地看着远处桌面的饼干盒，肚子不停发出呼噜声。
    旁边低头玩手机玩得正嗨的护工，顺手从饼干盒里拿出一片喷香的饼干塞进自己嘴里大嚼。
    老人咽了咽口水。
    吃力地开口说：“小乐，能不能，让我吃，一块饼干？”
    护工被打断，不悦地抬头对老人说：“你高血压不能吃！”
    老人肚子叫得更响了。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什么时候，吃饭？”
    护工不耐烦地大喊：“叫叫叫一天到晚就知道叫！到饭点自然就会给你吃啊！”
    被声音吓到，老人显得有些害怕：“可是，我很饿了。”
    “我不也饿着吗？就你一个人饿吗？”或许是玩什么游戏玩输了，护工很生气地放下手机骂道：“谁让你儿子死那么早孙子又那么没用，家里连个厨师都请不起，一个胡大妈洗衣拖地忙里忙外还得烧饭,哪能那么快！等着！”
    听到这句话。
    老人失落地垂下眼帘。
    仿佛陷入回忆。
    眼角逐渐湿润。
    他没敢再开口要吃的。
    安静地听着胃里的交响曲。
    护工看他的样子。
    皱了皱眉。
    起身到桌上倒了杯水端过来喂给老人喝,嘴里还不情不愿地埋怨着：“喝点热水垫垫！天天就知道装可怜！也就我心好，换别人你试试看理你不！一个月就这点钱谁愿意来伺候你啊！”
    老人张嘴喝了一大口水。
    下一秒。
    直接喷了出来，颤抖着嘴吸气道：“烫！”
    护工被热水喷了一手。
    烫得他直接摔了杯子，一边甩手降温一边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烫不知道喝小口点吗！烫死我了！”
    屋内的动静引来了外面院子浇花的一个女人。
    不是胡大妈。
    而是老人的儿媳。
    女人提着水壶走到屋内，看到眼前的情景，开口问道：“怎么了？”
    护工看到女人，收敛了一点脾气。
    低头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回答：“没事，洒了点水。”
    女人走到床边，看到老人烫得满脸通红。
    有些不悦地对护工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护工一听。
    丢下手里的扫帚，冷声道：“太太，要么您亲自来照顾，要么别打扰我工作，行吗？”

 第146章 不是想的那样

    女人眉头紧锁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花钱请你来照顾老人你就给我这种脸色看？”
    “我什么态度？”护工冷笑：“才一千块还想我给你卖笑吗？开除我啊，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我这么便宜的！真有意思有钱去请高级护理嘛，保证天天微笑服务哦。”
    “你！”女人横眉倒竖：“你怎么敢在叶家这么放肆？！”
    “得了。”护工不屑地哼道：“您二位在叶家什么地位心里还不清楚吗？”
    他走到门边，伸手指着外面说：“出去喊喊看有没有人理你们？我反正无所谓，大不了换份工作咯，你们就不一样啦，这个月换第几个了？有人做得久吗？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叶家这块招牌方便未来找工作谈女友拉人脉好处多，我才懒得过来伺候你们这些钱少活多的事儿哔。”
    话音未落。
    外边冲过来一个人，飞起一脚重重踹在护工腰上，将他直接踹翻撞在了墙上。
    屋内女人吓一大跳，看清来人后惊喜出声：“小安，你怎么来了？”
    叶安拍了拍裤腿,走到倒地的护工旁,居高临下地说道：“换工作？这里是叶家,敢对我妈这么说话我弄死你信不信？”仟仟尛哾
    见到年轻的正主出现。
    护工不敢猖狂。
    捂着腰默默地挪到墙角，垂下的脸上写满了不忿。
    叶安没再理他。
    走到爷爷身旁，轻轻用干净的手帕把老人脸上的水渍点干。
    扭头问束手不安的女人道：“妈，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一切都好？要不是我今天专门回来一趟都不知道你们过成这样！”
    女人担忧地问：“你大爷爷今天同意你过来了吗？你不会又是自己偷跑出来的？快回去乖乖听话，我们真的都挺好的，今天是个意外。”
    叶安摇了摇头，表情认真地说：“不用了，今后我再也不用被囚禁在大爷爷那边了，双叶集团现在由我做主。”
    听到这话。
    不止墙角的护工不屑撇嘴。
    女人也被吓得不轻。
    连声呸呸呸道：“说什么傻话！千万别被外人听见不然你又要挨罚关禁闭了！”
    这座小别院就是叶家二爷爷的住所。
    以往叶安并不住在这儿，都是像笼中鸟一样被关在大爷爷的房子里，要么被罚禁闭锁在某个房间，要么按照规定的日程计划当个机器人。
    偶尔出门在庄园的大草坪上见个面，女人也是报喜不报忧。
    所以叶安根本不清楚爷爷的生活情况。
    直到现在，他的地位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整个叶家庄园随意出入，再无人敢阻拦他。
    这才在办完事回家看妈和爷爷的时候听到了护工嚣张的话语。
    叶安气疯了。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护工居然敢这么猖狂。
    这里可是叶家！
    就算自己这家再不济，也轮不到一个护工在这里指天骂地！
    蹲在爷爷身旁的叶安听到被子里传来一阵阵咕噜声。
    再听到女人不断催促他回去的声音。
    心情越来越糟糕。
    没有更多解释，而是问道：“晚餐还没吃吗？什么时候开饭？”
    女人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愣。
    踌躇着不说话。
    床上的老人看着叶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着捧着叶安的手不停地摸。
    叶安心里的火气已经快要烧到头顶。
    扭头朝房外大声喊道：“外面还有活人吗？马上给我送食物过来！”
    “小安，你别管我们了，快回去，不然大伯真的会生气的！”女人十分不安地劝说叶安，在她看来自己儿子肯定又不听话了，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得鸡飞狗跳不安生。
    自己这边又有佣人做家务，又有护工照顾老人，住着别墅领着零花，吃喝穿用都不愁，出门还有小车接送，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只要儿子不闹事，乖乖忍过二十年不就能回来啦？
    二十年而已嘛。
    一眨眼就过去了。
    “来了来了。”房外响起一个妇女的声音。
    胡大妈端着餐盘踩着碎步快速走进房间，看到叶安微微一愣，说：“叶董来啦，今晚要留下来吃晚饭吗？多个人我烧得可能不太够得再去烧一点。”
    叶安不答反问：“为什么吃饭这么晚？我爷爷都饿坏了。”
    胡大妈将餐盘放在桌子上，态度倒是比护工好很多，带着歉意低头道：“对不起啊叶董,我今天多拖了会儿地，还把储物间整理了一下耽误了些时间，晚饭烧迟了。”
    叶安皱眉：“你要拖地收拾房子还做饭？厨师呢？”
    胡大妈愕然。
    不敢回答这个问题，悄悄看向女人。
    女人对叶安说：“你别怪她了，是我没请厨师来帮忙做饭。”
    叶安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问：“为什么不请厨师做饭？我记得每年分红我爸那份至少有大半都给了你们，不至于连个厨师都请不起？”
    说到这里，他又用手指向墙角：“还有，怎么让这种家伙来照顾爷爷？真把爷爷烫出个好歹怎么办？”
    墙角的护工依旧不屑地撇嘴。
    女人为难地对叶安说：“你别问了好不好，都怪我没照顾好这个家，我已经在学着做饭了，回头肯定能让爸按时吃上饭的你放心回去。”
    听到这话。
    叶安明白了。
    他的身体微微颤动着。
    舔了舔牙根怒极反笑道：“我懂了，有人扣走了该给你们的钱。”
    女人脸色大变，慌忙压住叶安的嘴巴，使劲把他往门外推，不想让他再留在这里。
    生怕出大事。
    就在这时。
    院子里呼啦啦走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大爷爷和三爷爷两位大家长。
    刚到屋外看到门内的叶安，三爷爷意外地笑道：“太好了，刚说来探望二哥，没想到半路碰到大哥，更没想到小安也在这里！”
    大爷爷经历股东大会一趟，身体似乎还有些虚弱，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
    此时见到叶安，也是露出慈祥的笑容点了点头打招呼：“忙完回来啦？”
    屋内正在推叶安的女人看到这阵仗。
    吓得脸都白了。
    连忙站出来对轮椅上的大爷爷说：“大伯你别误会小安，是我叫他来的，我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也很想儿子了，没忍住就叫了他过来聊了几句，你要罚就罚我别罚小安。”
    大爷爷听到女人的话，笑容一僵。
    随即有些尴尬地望向满脸冰霜的叶安，勉强开口解释道：“小安，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叶安的火气已经烧到头顶上的头发梢。
    他强忍怒意，耐着性子问：“大爷爷，三爷爷，我尊重你们，也尊重叶家的每一位长辈，但我想知道，我妈这里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们应有的分红呢？每年至少上千万的分红哪里去了？”
    女人紧张地不断拉扯叶安背后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发神经，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质问叶家大爷爷！
    大爷爷显然知道些什么。
    但他不好意思说。
    于是扭头对三爷爷问道：“老三，我记得每年的股东分红是你底下的人在管，这个事情还是你来说。”
    三爷爷的脸也僵住了。
    他吞吞吐吐地对叶安说：“小安，这个事情，它有点复杂。。”

 第147章 轮不到你做主

    “你记不记得以前你总调皮，当然我们这些人以前也是老糊涂，总想着罚你罚你。”三爷爷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叶安的脸色，语气犹豫地说着：“后来，见到关禁闭对你没什么用，就，就削微扣了一点点你妈妈这里的钱。。”
    “扣了一点点？”叶安轻声反问了一句。
    下一秒。
    猛地提高嗓音,指向墙角的护工怒道：“我看是扣的只剩一点点！！”
    三爷爷愕然。
    悄悄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人。
    有人表情不自然地凑前轻声说：“那是市面上最便宜的护工，每个月大概一千元左右。”
    三爷爷脸色震惊。
    咬牙切齿地对那人说道：“你们吃相实在太难看了！”
    旁边坐轮椅的大爷爷听到这句对话，终于知道为什么叶安的脸色那么难看。
    心知完犊子，要出大事！
    连忙开口对叶安补救道：“小安你别动怒，一切都是爷爷们的错，过去几年的分红接下来全都补齐给你妈妈,保证一分不差！”
    三爷爷也急切地附和：“对对对，还有那什么，护工对护工！你放心,三爷爷亲自出面给你找全国最好的护工！费用我们全包了保证安排妥当！”
    听到两位大家长的话。
    不止床上的老人和站着的女人。
    就连桌边的胡大妈以及墙角的护工都惊呆了。
    消息闭塞的他们根本不清楚外面世界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甚至连叶安前不久离家出走过都不知道。
    更不知道叶安昨天回到梧桐市在双叶集团总部跟叶家人商讨对抗保衡的事宜。
    自然，今天上午的股东大会，他们也是毫不知情的。
    他们的印象还停留在很久很久之前。
    那时候，叶安还是个不懂事的废物，经常闹脾气被关禁闭，出入永远有保镖跟着，看似保护实则限制行动。
    而这间小别院周围，也极少有人光顾。
    除了偶尔出门买个菜的胡大妈之外，其他人基本不会踏出院门半步。
    直到今天。
    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还都是叶家位高权重的大家长。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并不像往常那样，一来就是兴师问罪。
    反而好像在。。讨好叶安？？
    二爷爷、叶母、胡大妈、护工小乐都感到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场景。
    可下一刻。
    令他们更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叶安冷冰冰地对两位爷爷说：“分红补不补齐先放一边，护工我也可以自己找，我今天只有一个意见，扣走我妈分红的那个人，我要他滚出双叶集团，滚出叶家！”
    话音落下。
    全场宁静。
    叶母惊得张大眼睛拼命眨。
    床上的二爷爷此时倒像是懂了什么，表情慢慢缓和下来，安静地看着叶安。
    那笔直的身躯映入老人眼帘,令他仿佛重新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
    老人眼角湿润，嘴角却挂着欣慰的笑意。
    我儿，你安心睡，这个家，终于又有了支撑天地的顶梁柱。
    不会再塌了。
    门边的两位爷。
    一个坐着轮椅，一个被人扶着。
    进院这么久连杯水都没得喝。
    就那么带着一群人待在门外，尴尬地面面相觑着。
    三爷爷支支吾吾地对叶安说：“这个，都是一家人，不太好。”
    叶安语气不容置疑：“这句话我只说一遍，明天我想在集团办公室看到那人的辞职报告，有股份的话顺便连转让协议一并填了。”看书溂
    太爷爷眉头皱起，抬头看向叶安。
    仅仅几天时间。
    眼前的青年似乎已经变得陌生。
    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势的叶安。
    这种感觉让习惯掌权的他很不舒服。
    旁边的三爷爷也是眉头紧锁脸色铁青。
    扣分红的人就是他身边的儿孙。
    自然不可能如叶安所说“滚出集团和叶家”。
    可是好话说了一箩筐，怎么求情都没用？
    这叶安刚刚接手集团就这么强势？
    三爷爷和大爷爷对视了一眼。
    两人心生默契。
    都想压一压叶安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
    于是。
    在三爷爷的眼神授意下，他身后之前出声的那人再次开口，直接朝叶安说道：“叶董，很抱歉在分红的处理上没能让您满意，我向您检讨，扣工资或奖金也都随您的意,可是开除我或者说让我滚出集团和叶家,恐怕还轮不到您做主？毕竟再怎么说集团目前的董事长还是我们大伯,您说了不算！”
    “哦？”叶安转眼看向那人：“我说了不算？那我找个说了算的人给你说。”
    说完。
    叶安拿出来了手机，拨打卫轩的号码。
    对面的三爷爷和大爷爷再次对视一眼，都没有吭声。
    他们想看看，所谓的朋友，究竟能让卫轩对叶安支持到哪一种程度。
    会任由叶安一句话就开除集团重要管理，影响整体架构？
    不见得！
    花了那么多钱。
    现在双叶集团等于就是卫轩的产业。
    谁会这么糟蹋自己的产业？
    两位老人自诩历经商场多年，深知当今世界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
    不可能有人拼着毁生意也要送人情。
    把股权委托给叶安让其拥有集团控股权已经是最大的人情了。
    难不成真把几千亿的集团白白留给叶安瞎折腾，自毁江山吗？
    天底下绝对没有这种傻子！
    “嘟嘟嘟。”
    电话很快接通了。
    叶安直接点开免提，对着所有人展示手机。
    卫轩那边传来的声音有点诡异。
    有一点点麻木，也有一点点疲惫。
    只听他问道：“怎么了？”
    叶安脸上犹带冰霜，对卫轩说道：“老卫，帮我个忙开个人。”
    “开什么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这边还有点事。。”电话那头的卫轩似乎很排斥这个话题。
    叶安顾不上其他。
    直接对卫轩开门见山道：“正经的，我是叶安，叶家有人克扣我妈分红，我要那人滚出集团滚出叶家，那人说我说了不算，你现在是双叶控股人，你来说。”
    “霹雳桄榔”
    电话那头似乎发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响声。
    好半晌。
    缓缓传来一个更加麻木也更加疲惫的声音：“我不是已经全权委托给你了吗？还找我干嘛？你自己做主就好了嘛！”
    叶安冷笑道：“人家说我不是董事长，没权利做主。”
    卫轩麻木疲惫地说：“那从现在起你就是董事长了，谁反对直接滚出双叶。”

 第148章 叶家有儿

    董事长？！
    这个位置可以如此草率决定的吗？？
    门边的两位爷爷瞬间脸色大变。
    他们本来只想保个小角色压一压叶安的气焰。
    怎么一回头连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大爷爷顾不上矜持，主动推着轮椅靠近叶安的手机大声道：“卫，卫先生，请您慎重做决定啊！集团董事长一职影响巨大，轻易更改恐怕会动摇集团稳定！”
    电话那头的卫轩不耐烦地说：“你们怎么这么麻烦？是不是还得再开一次股东大会才能把事定下？”
    大爷爷心里憋屈。
    开什么股东大会啊！
    现在卫轩手里掌握着绝对性的股份占比，就算开大会投票也无非是多浪费些时间，改变不了既定结果。
    加上叶安手里的股份。
    如今的双叶其实已经成了某人的一言堂。
    大爷爷很不甘心,却毫无办法。
    只能神情落寞地摇了摇头。
    三爷爷眼见连大哥都败退而下，心知大势已去，眼神一动，连忙对着叶安以及他手里的手机喊道：“卫轩！你放心，我们叶家成员一定会好好辅佐新董事长的！”
    刚退回门边的大爷爷：“？？？”
    卫轩：“总之我就一句话，叶安的决定我全都赞成，叶安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他想开谁就开谁想让谁滚就让谁滚,以后这种事情别再找我，我这边还有事，就这样。”
    电话挂断。
    卫轩那边面向左右表情复杂地笑了笑：“刚刚，说到哪了？”
    叶安这边环顾四周表情平静地笑了笑：“刚刚，说到哪了？”
    三爷爷急吼吼地接嘴：“小安，以后你说什么三爷爷都听你的！你想开谁就开谁，爷爷帮你把人踢出叶家！”
    身后那位先前说轮不到叶安做主的人：“？？？”
    他满脸焦急地对三爷爷说：“爸你不能这样对我！我都是在为我们家。。”
    “滚！”三爷爷对那人大吼：“你从现在起立刻消失！不然我叫保镖打断你的腿丢出去！”
    那人还想再说什么。
    就见背对着叶安的三爷爷朝他使劲使眼色。
    这才忿忿不平地转身离开。
    三爷爷朝叶安赔笑道：“小安，犯错误的人已经处理掉了，你不生气了哈？”
    叶安看了看离开的人，又看了看三爷爷，不置可否地说：“原来三爷爷可以把人的腿打断丢出叶家吗？”
    他随手指向角落的护工：“正好我这里有个人需要三爷爷帮忙，不知道方不方便打一下？”
    墙角的护工想不到事情发展成这样。
    本来好好的。
    怎么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了？
    一直不吭声就是担心引起注意。
    没想到叶安这么记仇，到这种时候还记得他这么个小角色。
    三爷爷脸色一凝。
    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叶安把自己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众人听。
    这一下，不止三爷爷，就连大爷爷脸上都明显黑了几分。
    不说叶安如今掌权。
    就算放在以前，叶家人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护工在这里说三道四。
    事关家族声誉。
    三爷爷直接朝门外大喊：“来几个人，把这护工打出叶家大门！”
    护工吓坏了，连滚带爬翻到叶安脚边连声求饶：“叶董我错了！您踢也踢过了骂也骂过了，饶了我！今后我再也不敢了！”
    叶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你现在说说,我妈和我爷在叶家是什么地位？”
    护工微微一愣。
    感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如果说二爷爷这边是主事，那就意味着得罪门边那两位。
    如果不这么说，好像叶安这里又拥有着集团的至高权。
    护工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一把刀。
    被人借来借去闭着眼乱杀。
    眼看门外保镖大踏步冲过来。
    他急中生智抱着头大喊：“您现在是集团董事长，那太太就是古时候的皇太后，二爷爷就是皇祖父！”
    话音落下。
    叶安意味不明地笑出了声。
    众保镖们平日里也跟集团灰西装有交集，知道如今叶安掌权，今后发工资的很可能要变成他，于是纷纷停下来等老板笑完做指示。
    护工见保镖停下。
    心里松了一口气。
    见叶安露出笑容，也跟着傻笑了几声。
    叶安点着头笑道：“头脑倒是蛮灵活的。”
    护工心头一喜。
    却听叶安话锋一转：“但你这话冒犯了我的大爷爷和三爷爷，更陷我于不义，还是听三爷爷的吩咐，打出去。”
    护工表情一僵。
    被保镖们毫不留情地拖出去打。
    一路惨叫声飘远。
    胡大妈吓坏了。
    低着头贴在桌边一声都不敢吭。
    她觉得自己今天也犯错了，做饭做得太晚饿到了叶董一家，不知道会面对怎样的惩罚。
    不料叶安只是若无其事地端起餐盘。
    托底试了试温度，发现时候正好，就用勺子一点点喂爷爷吃饭。
    口中对旁边的女人说：“妈，叶家明天下班前就会把扣走的分红统统补还给你,多请几个人来家里帮忙,免得胡大妈一个人忙不过来。”
    三爷爷连忙开口道：“肯定的,最晚明天下班前绝对搞定！家里佣人先从我那边调,回头再把国内最好的护工找过来照顾二哥！”
    叶安看着门边一群连屋子都不敢进的人。
    想想以前自己的待遇。
    再看看现在。
    再一次感受到身份地位所带来的惊天巨变。
    他这回没有拒绝三爷爷的好意，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三爷爷了。”
    三爷爷一听这话喜上眉梢，连声说着：“不麻烦不麻烦，我现在就去安排！”
    说完就准备带着人撤退。
    叶安喊住他：“三爷爷，管分红的位置，还是由您挑选人员，只要别让我看见原来那个就行。”
    三爷爷的脚步顿了顿。
    脸上涌现感激，朝叶安重重点了点头。
    大爷爷见老三随便搞了几句体己话就得到了集团人事任命权。
    心里郁闷不已。
    自己的董事长之位如此轻易就被撤。
    想必过不了多久在家族里的话语权也会消失。
    原本终于从老二一脉手里拿回了权利。
    结果又被老二一脉拿了回去。
    实在是风水轮流转。
    他想了想，还是尝试着开口对叶安说：“你们家这房子要不要换一套？我记得园子里还空出几幢独栋小三层。”
    这句话。
    算是身为大爷爷的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谄媚。
    可惜叶安或许是过去被他囚禁太久，没有接受。
    直接摇头拒绝道：“谢谢大爷爷，房子不用换了太麻烦，我们家人少这里就够住。”
    听到这毫不留情的拒绝。
    大爷爷脸上挂不住。
    礼貌性对床上的二爷爷说了声保重身体也就带着人离开了。
    等人统统走完。
    女人忍不住蹲到叶安身边轻声问：“小安，你现在真的掌权叶家了吗？你跟妈妈说实话这些都是真的对？”
    她早已被今天这番变故惊到灵魂出窍。
    长久以来的落魄让她脆弱的心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哪怕亲眼看到叶家两位大家长“登门讨好”都还像在做梦，期待叶安亲口告知真相。
    叶安笑着安抚她说：“是真的，不过我现在还算不上掌权叶家，毕竟还有那么多长辈在，家族里的事轮不到我做主。”
    女人有些不解地问：“那为什么大伯他们这么怕你？”
    “我有个朋友现在拥有双叶集团的绝对控股权。”叶安耐心解释道：“他把这份权利委托给了我，等于说我现在就是双叶集团的大老板，拿捏住了家族的财政大权，所以他们会有这样的表现。”
    女人闻言还是有些担忧：“那你那个朋友，以后会不会再把委托收回去啊？”
    “本来就是人家的，收回去也是正常。”叶安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刮了刮爷爷嘴角的汤汁，不以为意地说着。
    女人还想说些什么。
    老人忽然开口打断她，捧着叶安的手说道：“小安，长大了。”
    叶安笑着对老人说：“爷爷，我会好好学本事，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跟妈妈受苦了。”看书喇
    老人笑眯眯，张嘴又吃了一大口。
    女人紧绷的身体松了开来。
    看着叶安的侧脸。
    仿佛重新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
    她终于不再多说，也不再担忧。
    红着眼眶抿着嘴欣慰地笑了。
    是啊。
    儿子长大了。
    天就不会塌了。

 第149章 超速升级

    “刚刚，说到哪了？”
    卫轩看着错愕的鲁浩以及呆呆的余笑笑，心里知道今天这个调应该很难再低下去了。
    投资经理这种职业好像嘴巴很大。
    被这种人知道自己在双叶集团里的身份，几天后应该连其他国家都知道了？
    总不能为了低调把人叉掉。
    舍本逐末本末倒置，自己也不敢下手。
    卫轩很无奈。
    对今天的这顿饭失去了兴趣。
    懒得再找别的方式刷奖励，直接伸手拉住余笑笑的手握了握。
    算是把仅剩的一次奖励刷完。
    握手。
    这总没法原路退回了！
    退回。。
    退回？！
    卫轩想到这里突然浑身一激灵。
    既然主动奖励退回会失效。
    那被动奖励呢？
    假如让余笑笑把两亿元退还给姚新国公司，是不是就可以让这次被动触发的奖励失效？
    不用倒扣还能空出一次今日次数？
    针对这个问题他完整地询问了系统。
    系统停顿了一小会儿后，发出通知：
    【漏洞已修复，被动奖励将不可逆，感谢用户积极反馈，祝您使用愉快友谊长存】
    卫轩：“？？？”
    什么情况？
    这玩意儿还带自我修复的？
    卫轩追问系统道：“反馈有效漏洞这么大的功劳都没奖励吗？”
    系统：
    【用户理应主动反馈漏洞，以免产生不必要的损失】
    “我现在才是真正的损失啊！”卫轩意难平：“本来能消除的倒扣和次数现在都没了！甚至我多花点时间还有可能依靠这个漏洞获取更多好处，偏偏生的这么正直善良光明磊落，主动把这么重要的漏洞告诉你，结果什么奖励都没有！”
    卫轩深深叹了口气。
    吓得对面鲁浩身子一抖。
    鲁浩刚刚一直在回忆着之前餐厅经理对卫轩的样子。
    以及刚结束的那通电话中若有若无出现的双叶集团、叶家等字眼。
    整个人仿佛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他本以为卫轩只是一个小小的自然人投资商。
    手头有点小钱。
    看上余笑笑就想用这种手段博取美人的感恩。
    这是一个很有可能的推测。
    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么计划的。
    可现在看来，卫轩的身份和他猜测的有所出入。
    方氏餐饮！
    双叶集团！
    如果刚刚发生的事全都是真的，那这个卫轩的来头就太可怕了。
    这两家企业无论哪一家单独拿出来都是吓人的怪物。
    尤其双叶集团，那是连保衡都比不上的规模。
    现在竟然双双出现连接上同一个人？
    那这个人的势力该有多么恐怖？
    鲁浩很不愿意承认卫轩的强大。
    特别是在看到卫轩当着自己的面就那么肆无忌惮地“摸”余笑笑的手。
    心里仿佛有座火山爆发。
    你特么赢定了吗就上手摸？
    老子都还没摸过呢！
    鲁浩血热上头。
    心存侥幸地幻想一切都是卫轩精心编造的谎言。
    为了能够扳回一成，在“揭穿”卫轩真面目这件事上，他渐渐陷入癫狂。
    鲁浩觉得，只要找到任何一个漏洞，就能证明卫轩表现出来的种种都是经不起推敲的谎言。
    漏洞！
    不用太多，只要找到一个就够！
    他悄悄拿起手机发消息给公司同事打听起关于总部和双叶集团的事情。
    所幸对面的卫轩此时也顾不上搭理他。
    一个宝贵的漏洞就这么葬送掉了。
    什么好处都没得来。
    血亏！
    卫轩从这里得出一个教训，知道以后有什么疑似bug的东西还真不能随便问系统！
    尤其是对自己有利的那种！一定要自己先测试过才行！
    眼下。
    根据上一次系统提前告知下次升级的一部分奖励内容。
    他就知道这个系统在实际操作上其实是有一定的讨价还价空间的。
    只要自己心够诚，意念够深。
    尝试不一定有结果，不尝试一定没结果。
    于是他尽可能地缠着系统唠嗑：
    “真没奖励吗？”
    “漏洞诶！这么大的漏洞诶！”
    “连最流氓的游戏公司都会发点游戏币意思一下，你这么牛的系统竟然不舍得发奖励吗？”
    “唉，心寒。”
    “这次要是没奖励，以后再也不反馈了！”
    “多多少少给点，就当打发要饭了。。”
    经过长达十五分钟的友好交流。
    系统发出一条通知：
    【用户反馈重要漏洞，当前主动奖励次数翻倍一次，以兹感谢】
    卫轩一直瞎唠嗑，乍一听到系统机械音以为出现幻觉。
    反应过来提示的内容。
    他浑身一震。
    连忙了解当前的奖励次数有多少。
    【当前主动完成奖励次数：88次】
    ！！！
    黄天不负苦心人！
    唠嗑生效！真的有奖励！
    原本感觉还很遥远的目标突然就近在咫尺。
    还差12次就能升级了！
    半个月都不到，速度有点超啊！
    卫轩美滋滋地想了想。
    心存侥幸地问系统这个奖励能不能稍微晚一点发？
    系统表示已经发放完毕，祝友谊长存。
    卫轩不甘心地继续磨了十几分钟。
    这一次，系统没再出现变化，从头到尾只有一句友谊长存的祝福语。
    卫轩这才略带遗憾地结束交流。
    等他从跟系统的交互中回过神。
    桌上的菜肴已经冷却，身边的余笑笑还在看着手机账户内的余额发呆。
    而对面的鲁浩。
    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见他拿着手机，信誓旦旦地对卫轩笑道：“我查清楚了！双叶集团的董事长根本就没变！你刚那通电话里提到的叶安就是个执行董事！你刚刚分明就是在演戏！”
    他转过头对余笑笑说：“这位刚刚把戏演砸了！醒醒笑笑！”
    余笑笑听到有人叫自己，迷茫地抬起头看着他。
    手机上明晃晃的数字刺入鲁浩的眼中，刺得他不由自主地避开视线。
    鲁浩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向余笑笑分析：“可能确实有点钱，但他不真诚啊！他装出和双叶集团很熟的样子，其实根本连叶安是谁都不知道！随便找了个演员假扮简直漏洞百出！”
    “喂喂。”卫轩敲了敲桌子，不满地说：“请你搞清楚，现在这顿饭是我请的，你吃着我的饭还说我坏话？”
    鲁浩梗着脖子得意地叫唤：“怎么骗子还不让说了吗？不要以为有点钱就了不起，这桌菜我一口没吃就喝了点茶水，大不了茶水我自己买单咯！”
    卫轩无语地看着他：“我以为你能当上投资经理就算个人技能不够至少也该有点常识，你猜集团变更董事长要不要走点什么流程？”
    鲁浩举着手机愣住。
    刚刚他只顾着找漏洞。
    好像连基本常识都忘了。
    一时间。
    整张脸变得通红。
    关键是余笑笑此刻还在看着他。
    鲁浩觉得自己死也不能认输！
    绞尽脑汁想再说些什么。
    卫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个视频通话。
    卫轩一看来人无伤大雅便接了起来。
    结果鲁浩见到屏幕上的人，差点连眼珠子都瞪出来。

 第150章 对方已静音

    视频通话是童晓蕾打来的。
    画面那边是一个大型直播间的样式。
    里面有着许多眼熟的大主播正盯着中心一个大屏幕激动地数数：“998，999，1000！在线人数突破一千万大关！！哇吼！！”
    童晓蕾在画面里露脸，笑着对卫轩说：“你们所谓的复杂难题好像也没怎么难嘛，全都搞定了，主播们很和谐，合作挺好的。”
    卫轩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对面的鲁浩此时看着视频画面确认般探头打招呼：“童助理？真的是你吗？”
    手机镜头没对准他。
    那边的童晓蕾看不见,好奇地问：“谁在说话？”
    卫轩眉头一皱，问鲁浩道：“你们认识？”
    鲁浩表情复杂地看着卫轩不说话。
    还是余笑笑提醒卫轩说：“他买过南湖地产的房子，认识晓蕾姐不奇怪呀。”
    卫轩这才恍然。
    想着童晓蕾和姚新国两人的奖励次数还没刷。
    灵机一动。
    挂断视频，快速建了个群聊，专门邀请了两人进来。
    一句话不说，先就发了三个红包。
    童晓蕾疑惑地发了三个问号。
    卫轩打字表示庆祝公司顺利上轨道。
    解释完还专门艾特姚新国过来一起把红包领了。
    这种行为倒是很常见。
    童晓蕾不疑有他,爽快地领了三次。
    奖励也顺利地触发了三次。
    总数达到91次！
    卫轩见姚新国久久没动静，有些着急，想打电话又担心太突兀。
    看了看时间强行压下冲动。
    这边卫轩不停做着一些外人眼里不知所谓的事情。
    那边鲁浩一直盯着卫轩,脸色狐疑道：“方氏、双叶、南湖，我提过几家你就来几家，会不会有点过于巧合啊？”
    “什么意思？”卫轩不解。
    鲁浩冷笑：“我之前提过大逸阁的消费不低，你立马就有餐厅经理过来免单送酒。我提过双叶收购站，你立马就有双叶的人打电话过来求助。到了现在，我说我有一套南湖地产的精装别墅，你就和南湖地产的总经理助理视频通讯。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太过凑巧了点？”
    听到这话。
    卫轩无奈地摊了摊手：“不管你信不信，真就是这么巧。”
    鲁浩继续冷笑：“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提过的最后一家，我上班的保衡创投了？你别告诉我你在保衡创投也有认识的人？”
    “保衡创投？”卫轩摇头，老老实实地说：“确实不认识。”
    他觉得自己总不能说我认识你老板的老板？
    不止认识还打过一场呢。
    鲁浩得意地笑道：“巧不下去了！我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职员熟到不能再熟，但凡你敢说认识保衡创投的人，我分分钟就能点破你！”
    卫轩觉得这人多少有点大病。
    反正这顿饭没意义。
    干脆起身准备离开。
    却在这时。
    系统提示保衡控股的73股份收购完毕。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卫轩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还是同样的配方，还是同样的口音。
    一群港海那边的人找卫轩电签协议，转让收购到位的股份。
    卫轩无奈地看了眼鲁浩说：“得，现在不是认不认识的问题了，你整个公司都是我的了。”
    事到如今他已经破罐子破摔。
    无论对方信不信,今天的事情肯定会传出去的。
    说的人可能当笑话一样讲，听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再继续掩饰下去反而让这家伙蹬鼻子上脸恶心人。
    干脆摊开了明着玩。
    卫轩当着鲁浩的面和港海那边电签协议。
    顺利接收了保衡控股价值841亿的股份。
    签完协议。
    鲁浩脸上露出了看破一切的表情。
    他掰着手指数数：“方氏、双叶、南湖、保衡，果然都齐了嘛，你可真聪明，知道拿保衡创投说事肯定绕不过我，故意找更高一层的总部来演，也是够难为你的啦？”
    话音未落。
    有个显示“未知来电”的号码打入卫轩的手机。
    卫轩接起来一听。
    视线就投向了对面的鲁浩。
    见他还在孜孜不倦地跟余笑笑揭穿骗子真面目。
    干脆点开了免提放在桌上。
    电话那头有个低沉的声音说：“卫先生，我们老板觉得，蒋振行已经受到教训，您也拿到了控股权，应该见好就收别再抢夺老板手里最后的那点股份了。”
    对面的鲁浩听到这里，不屑地嘲讽道：“装得真像，连我们大老板蒋总的名字都能查到，有点本事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疑惑地问：“谁在说话？”
    鲁浩大声道：“你爷爷我！姓鲁名浩，保衡创投资深投资经理！继续装啊白痴！你装得越像我笑得越大声！哈哈哈哈哈哈。。”
    手机界面显示对方话筒静音。
    不一会儿。
    鲁浩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
    脸上有些奇怪。
    缓缓接听道：“喂，唐总？这么晚找我什。。”
    他的电话那头声音似乎很平静。
    平静到如此安静的包厢内，仅坐两对面的卫轩余笑笑二人都偷听不到里面的内容。
    好在鲁浩像个复读机。
    主动重复了一遍：“是啊，我确实报了自己的姓名职务，因为这边有个骗。。”
    平静的声音继续说了些什么。
    鲁浩复读机重复：“开除？？为什么？我做得好好。”
    他的电话被挂断了。
    通话干脆利落。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鲁浩疑惑地看看来电名称。
    又疑惑地看看卫轩。
    不信邪地翻开通讯录专门找到公司老总的电话拨出去。
    电话接通，挂断。
    鲁浩脸色逐渐变得惨白。
    他张着嘴瞪着眼看着卫轩手机上的电话。
    只见那个“对方已静音”的标志消失，那边继续说道：“抱歉卫先生,耽误了一点时间，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卫轩朝鲁浩无奈地摊了摊手。
    这一次。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从头到尾只是安静地看着鲁浩被轻描淡写地干掉。
    鲁浩抓乱了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
    双肘撑着桌子。
    情绪有些崩溃地低吼：“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
    电话那头似乎又听见了鲁浩的声音。
    停顿了一下。
    语气略显不悦地对卫轩说：“卫先生，需要我们帮您处理掉那只吵人的苍蝇吗？”
    鲁浩的崩溃刹住车。
    抬起头看着手机。
    眼中终于露出惊慌与恐惧。
    他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卫轩也不太想知道电话那头所谓的“处理”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接对手机开口拒绝道：“没事没事，实际上是这样的，关于你们老板的股份收购这个事，我只能说很难停，基本上我是拦不住的，要不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你把股份卖给我，回头我再卖给你？”
    电话里的声音顿时变得有些波动：“卫先生，您确定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如果我们现在卖给您，您真的会在六个月后原封不动地还给我们？这条件是要白纸黑字定下来的哦！而且价格肯定不能是现在这个水准了！”
    卫轩肯定道：“当然，随时都可以，价格也由你们来定。”
    电话这次沉默了很久。
    中间甚至出现了一小段时间的话筒静音。
    好半晌。
    声音才重新响起。
    只听那头似乎很沉重地说：“卫先生，要不我们还是帮您处理掉那只苍蝇，不然我们老板心里过意不去。”

 第151章 你爸终究是你爸

    卫轩与保衡背后的资本沟通很顺畅。
    对方甚至没想到卫轩如此好说话。
    原本以为如此来势汹汹反向增持甚至直接往大股东头上报价的资本大鳄一定盛气凌人杀人如宰鸡。
    结果居然如此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对方感觉很过意不去。
    想还卫轩一个小小的人情。
    比如“处理”某些烦人的苍蝇。
    对面的鲁浩听得脸色一片惨白。
    使劲拿哀求的目光看着卫轩。
    卫轩想起之前这人蹬鼻子上脸的模样，故意晾着他，有意无意地跟电话那头仔细了解着“处理”的具体含义。
    比如如何处理。
    以及处理后会有什么麻烦。
    会不会牵扯到自己。
    等等。
    电话那头表示他们灭虫绝对专业，不会有任何问题，直接蒸发连一根毛都找不到。
    卫轩了然点头。
    关于如何处理苍蝇这种灭虫工作。
    整个过程都是在鲁浩的耳根子底下讨论的。
    从头到尾听下来。
    鲁浩只觉得头顶酥酥麻麻空空洞洞，仿佛魂魄从顶上飞了出去。
    情急之下伸手把卫轩的手机点了话筒静音！
    然后开口对卫轩赔笑道：“卫，卫先生,我觉得咱不至于这样，对？”
    卫轩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问：“哪样？”
    鲁浩急道：“就你们刚刚说的处理啊！咱俩之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甚至还都是笑笑的朋友。。”
    话音未落。
    余笑笑先就不乐意地说道：“说了多少遍，我叫余笑笑，能不能别省略我的姓？”
    “啊对对，余笑笑小姐，哦不,余,余总！”鲁浩急得满头大汗语无伦次。
    身在保衡旗下分公司工作这么多年。
    他自然知道保衡背后的资本有多厉害。
    说让人消失那绝对是连毛都找不到！
    鲁浩刚刚通过公司老总已经确认了事情的真实度。
    代价是巨大而沉痛的。
    他失去了一份环境熟悉流程熟练待遇优渥的好工作。
    投资圈基本等于熟人圈，被一个公司开掉甚至不敢讨要补偿，否则一旦坏了口碑圈子里没人敢要他。
    只能默默办理手续，装作是自己辞职的模样，然后另谋高就。
    好在他之前的口碑还不错。
    手头人脉也都维护良好。
    重新找一份差不多薪资水平的工作应该不会太难。
    前提是不被“处理”掉。
    他充满渴望地看着卫轩：“你看，我们都是余总的朋友，现在还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大家关系这么近，没必要搞得那么严重，是？”
    说话的同时，鲁浩眼角余光时不时瞥向静音的手机。
    手机很安静。
    但偏偏就是这份安静透出了诡异。
    他点的是话筒静音，又不是整个手机静音或关免提之类。
    话筒静音只是这边的说话声传不过去而已，那头总该有声音的啊！看书溂
    为什么自从点了静音后手机里也变得安静下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电话那头的人也在等。
    等一个结果。
    等卫轩开口。
    等听是，或否。
    鲁浩一思考这些细节就觉得极其恐惧，坐立不安。
    卫轩却摇了摇头，认真地回忆道：“好像关系也没你说的那么近？前不久你才说过这桌菜一口没吃就喝了点茶水，要自己买单茶水钱来着？”
    鲁浩想起自己先前说过的话。
    悔得直想往嘴上扇巴掌。
    他连忙端起菜盘,使劲用手把已经凉了的菜肴往嘴里扒拉。
    一边扒还一边模糊地嘟囔：“吃了吃了，从此以后我也是跟卫先生一起吃过饭的人了，等我出去指定特牛哔，逢人就吹一次！”
    卫轩本来还只是晾晾他。
    看他拿手抓菜搞得满脸汤汁油水还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结果一听这话。
    心里当即咯噔一声！
    逢人就吹？
    那岂不是全天下都知道了？
    卫轩这时真的升起让眼前这位大嘴巴闭嘴消失的念头。
    可当这个念头刚一闪过脑子。
    他就悚然一惊。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的？
    本就是普普通通一个业务员。
    什么时候起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思考让人消失？？
    卫轩眉头紧紧皱起。
    深刻地反省自己的变化。
    只觉得系统太可怕了，能让一个杀鸡都害怕的普通人心态变得如此无所顾忌。
    这就像那些故事里的绝世武功，得到的人会在不知不觉间改换心态变得目中无人自大狂妄。
    卫轩告诉自己，一定要守住本心保持清醒，不被乱尘俗世迷惑心智。
    想到这里。
    他伸手按住了鲁浩准备端起的第三个菜盘，那里面是余笑笑喜欢吃的虎皮凤爪。
    将盘子移到她面前，然后对鲁浩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我们谈的是灭虫的处理办法，跟你无关。”
    说完。
    卫轩点除手机的话筒静音，向电话那头表示感谢，并说家里很干净没有苍蝇需要处理。
    对方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没法还人情，只能不停地向卫轩表示深深的歉意，为先前的冒犯感到愧疚，承诺今后绝不再向双叶集团出手,先前所有一切都是蒋振行出的馊主意，与他们无关。
    卫轩清楚记得当初蒋振行无意中透露的口风就是背后资本想要控股双叶。
    现在居然推得一干二净。
    真不愧是老牌资本家。
    用的都是同一张脸。
    他笑了笑,没有点破。
    反正泼的是蒋振行的脏水，又没泼他卫轩身上。
    电话那头的人表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办好股份转让手续。
    卫轩倒不着急。
    他现在的目标与世间大部分人都不相同。
    对他而言，刷次数，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
    这场倘若落在其他知情人耳中将会惊天动地人仰马翻的会话，就这么平平淡淡地结束了。
    余笑笑安安静静地嗦着鸡爪看余额。
    卫轩点着手机打字催促姚新国领红包。
    对面的鲁浩，虚脱般靠在椅背上，感受着火辣辣的嗓子，刚刚有盘辣子鸡丁他可一粒都没放过。
    但他不觉得痛苦。
    反而有一种死里逃生的轻松。
    体会着这种大起大落的心态，他不禁热泪盈眶。
    再抬头看卫轩，只觉得特别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如家中老父般慈眉善目。
    仿佛连原本平平无奇的面貌都顺眼了许多。
    尤其是那玩手机的专注，以及偶尔皱起的眉头，都显得无与伦比的神秘与气度。
    卫轩对鲁浩的想法毫不知情，此时只知道皱着眉头对姚新国发消息：“老姚！姚老屁！儿子！快死过来领红包！开个百来亿的破公司就敢无视爸爸的红包了？”

 第152章 不喜欢

    直到晚餐结束前。
    姚新国才姗姗来迟。
    不情不愿地把三个红包领掉。
    口中还不停抱怨着：“丢下我一个人忙得昏天黑地，以为发几个破红包就能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吗？”
    卫轩看着他的抱怨。
    凭借多年对室友的了解，知道他只是嘴上说说，心里根本没有责怪的意思。
    否则。
    好感度为什么一分不掉？
    无视了姚新国的抱怨。
    再次收到三次奖励的卫轩开始动起了这个红包的主意。
    获得系统这么多天以来。
    这算是他为数不多如此顺利一口气拿下六次奖励的情况。
    算上这6次，总次数已经高达94次！
    再来两个目标的满次数就能升级了！
    卫轩清晰地看到了前方曙光。
    以前他只想着当面请客送礼之类的蠢办法。
    忘记了如今已是高科技5g移动时代。
    有什么是不能在线上解决的呢？
    实在不行开个网店送货上门不都可以吗？
    难道这年头还会有人拒绝的东西吗？
    以至于红包。
    如此方便快捷的办法为什么到现在才想到？
    如果一开始就想到这个办法可能系统早就已经升级了！
    抛开便利店那帮人。
    其他人都可以拉进群里发红包嘛，老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卫轩动了动手指。
    把好友里的余笑笑、叶安、飞机头、魏习文都拉进了刚刚建立的那个红包群。
    并把群名改为“友谊万岁红包小队”。
    群内目前有6人。
    没记错的话这6人今天都已刷完了。
    卫轩没有着急。
    不理会群里叶安等人发的一连串问号。
    等余笑笑尝了一口餐厅经理送的红酒囧着脸说好酸，这才离开了餐厅。
    鲁浩看着桌上的酒瓶。
    心里有些小可惜。
    他相信大逸阁的经理不会拿假酒骗人。
    这种列级名庄的正牌红酒年份肯定很足，开瓶直饮会发酸甚至发苦都有可能。
    可如果适当醒酒，让单宁软化，那口感就会大不一样。
    这么好的酒味道肯定饱满丰富如同天鹅绒般柔和细腻。
    就这么丢掉太浪费了。
    而且还是两瓶！
    他想了想，双手合拢将酒瓶捧起,向外追上卫轩。
    卫轩不解地看着他。
    鲁浩连忙解释道：“这酒丢掉有点可惜,您住哪我帮您送到家里去？”
    卫轩好笑地看着态度大变的鲁浩。
    想着自己平时也不怎么喝酒,于是摇头拒绝了。
    鲁浩又说：“那就给笑。。余总带回去喝，女孩子适当喝点红酒美容。”
    说完他将塞回木塞的酒瓶放到车上，然后殷勤地打开车门等待卫轩两人上车。
    卫轩看他勤勤恳恳的模样。
    不忍再多拒绝。
    何况过来也是坐他的车，回去干脆也一样。
    鲁浩开车送卫轩和余笑笑返回店外。
    一路上，他不时通过后视镜看着卫轩，欲言又止。
    临到低头才鼓起勇气对准备下车的卫轩说：“卫先生，今天多有得罪，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才能获得您的谅解，南湖地产的那套别墅我刚买入，连定好的精装修都还没开始，如果您不嫌弃，我想将这套别墅转送给您。”
    卫轩哪用得着他送房子。
    以如今财富，光利息都够一天买一套不带重样的。
    真想要别墅卫轩早就自己买了。
    实在是最近太忙顾不上。
    而且也没想好怎么跟熟人解释自己突然暴富这么个情况。
    背后势力骗骗外人还可以。
    自家老爸老妈还能不知道他背后有几个疙瘩？
    所以在没有更好的计划之前，他暂时不想改变近况。
    出租房住着挺舒服的。
    见卫轩没兴趣。
    鲁浩这下真抓瞎了，那套别墅是他手里最贵的资产，如果连这都无法打动卫轩，那就真没辙了。
    他悔不当初。
    把红酒放到余笑笑的店里就转身驾车离开。
    满脑子都是如何向卫轩赔罪。
    卫轩看着鲁浩离去的车尾灯。
    满脑子都是如何熬到十二点。
    距离系统升级只差6次。
    他不想着急。
    可脑子里总是会忍不住期待12点过后红包一发，几人随便一领就能升级的画面。
    身后的余笑笑似乎看出他的心神不宁。
    想了想。
    拿起鲁浩留下的红酒，用力拔开瓶塞,找了两个杯子倒了点酒，递到他面前说：“你好像很焦虑，我不知道你在焦虑什么，也不知道能帮你做些什么，但是我想，喝点酒或许会好一点？”
    卫轩接过酒杯看了看。
    又看了看周围，疑惑地问：“就这么硬喝吗？”
    话音刚落。
    旁边的余笑笑已经举着酒杯以夜色就酒一口喝干了杯子。
    然后囧着脸使劲说酸。
    卫轩笑了。
    站在店门口，看着远方夜空，心情渐渐变得宁静。
    这几天的奔波。
    说不疲惫是假的。
    其实他感觉到了累，这种累跟以往当业务员跑业务时不一样。
    与肉体无关，而是一种精神上的累，一种勾心斗角绞尽脑汁保持警惕不敢松懈的累。
    他与系统斗，与做人斗，与项目总监斗，与便利店员工斗，与双叶的叶家斗，与保衡的蒋总斗,还与方氏餐饮的方老板斗。
    与友谊目标斗,也与陌生路人斗。
    与生命体斗,也与非生命体斗。
    斗到现在,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赢是输，是得是失。
    只知道心上压了层层叠叠的压力。
    心跳越来越快，供血却越来越不足。
    直到今天。
    站在余笑笑店门口的此时此刻。
    卫轩慢慢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液。
    醇厚的果香与沾满味蕾的柔软单宁包裹整个口腔内的每一个部位。
    舌头，牙龈，腔壁，上颚。
    他不懂红酒。
    但此时却不舍得吞咽。
    将那一口酒液在嘴里来回倒腾。
    反而越搅越香醇。
    到最后实在含不住，条件反射般咽下了喉咙，他张开了嘴深呼吸。
    氧气划过口腔。
    传来一阵阵酥麻的爽感。
    卫轩第一次发现，原来酒这东西可以这么好喝。
    他望着夜空。
    心灵得到满足。
    转头想找余笑笑再倒一杯细细品尝。
    发现对方已经自己一个人吨吨吨干掉了剩余的大半瓶。
    此时正脸红红地看着他。
    见卫轩看过来。
    余笑笑勇气爆发，直接开口问道：“卫轩，你喜不喜欢我？”
    卫轩微微一愣。
    怎么突然这么问？
    这问题确实问得他有点措手不及。
    说不喜欢，气氛都烘到这儿了。
    说喜欢，那好像还真没多少感觉。
    还是那个问题，在卫轩看来，自从有了系统之后，所有接近自己的女孩子都是别有用心！
    如果说余笑笑对他有感情，那为什么系统出现之前的那一百多天没动静？
    卫轩很有自知之明。
    抛开系统给的所有东西，光凭自己的条件跟余笑笑摆在一起，那就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称不上。
    顶多就是蛤蟆背上的疙瘩想看一眼天鹅。
    这种差距，让他怎么可能相信女孩子是喜欢他这个人而不是系统给的附加物质？
    所以，卫轩看着余笑笑，老老实实地摇头说：“不喜欢。”

 第153章 爱笑

    短平快时代，成年人没必要去解释什么喜欢是哪种喜欢。
    就是那种喜欢！
    不喜欢就是只能做朋友的意思。
    余笑笑心里想着‘果然’，脸上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对卫轩说：“我就知道！那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卫轩看着她全无下降迹象的18点好感。
    久未出声。
    铁一般坚硬的内心突然有一丝丝动摇。
    他不禁自我怀疑。
    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自知之明也许是另一种形式的自闭与自卑？
    卫轩不懂。
    没经验，也没人教他。
    大学时的半学期恋爱更像是一场闹剧。
    导致他再也不敢随便尝试。
    拥有系统之前尚且不敢轻易尝试，之后就更不敢了。
    谁知来者是人是鬼？
    他只能完完全全地将自己封起来。
    不动就不痛。
    专心刷奖励就好！
    他静静地看着余笑笑在那边举杯高喊“友谊万岁”。
    静静地喝着酒。
    这一晚。
    晚餐后到十二点前的时间里。
    卫轩和余笑笑两人喝了整整两瓶红酒。
    卫轩喝了15杯。
    剩下全都被余笑笑一个人喝掉。
    大口大口灌进胃里。
    酸得又哭又笑。
    卫轩在旁边看着，连搞个下酒菜的觉悟都没有。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
    系统瞎了？跟朋友一起开怀畅饮这么友谊的行为都不算友谊行为吗？这都不激活新的奖励？
    结果。
    一直到余笑笑醉倒，不省人事。
    系统都没半点反应。
    这或许意味着。
    两人这一场酒，真的跟友谊无关。
    卫轩把余笑笑扶进店内的休息区躺好。
    脱下衣服。
    盖在了她的身上。
    自己剩件单薄的长袖t恤坐在没有客人的店里。
    看看时间，11点50分。
    隔壁小卖铺老板早在十点左右就打烊走人了。
    临走时看卫轩的眼神有些古怪。
    卫轩不明所以，友好地冲对方点了点头。
    那大叔却似有似无地哼了一声，骑上心爱的电瓶车潇洒离去。
    此时此刻。
    或许是刻意不去想某些烦恼的问题。
    卫轩莫名感到有些空落落。
    他拿出手机点开逗音翻看短视频和各种直播。
    由于前几天在姚新国身上刷奖励的时候，跟电商圈的带货主播接触颇多。
    原本对直播没什么兴趣的他忽然就对这个行业产生了兴趣。
    眼下，带货主播前一百名都在卖马桶塞。
    没什么好看的。
    今晚还是看看娱乐主播打发时间。
    把剩余的十分钟消耗掉。
    随手翻了几页。
    突然一位名叫“爱笑呀哈”的女主播映入眼帘。
    或许是该主播名字里的某些字触动了卫轩。
    他鬼使神差地点进了直播间观看。
    然后发现眼前这位自称“爱笑呀哈”的女孩好像是听障人士。
    沟通只能通过手写板。
    房间内放着柔和轻缓的音乐。
    镜头外似乎还有人帮忙交流着什么，导致主播时不时会侧头看向一旁快速打着手语，然后抿着嘴笑。
    每当出现这种画面时。
    房间内的聊天框就会一排排地滚动着赞美之词，类似什么“爱笑真美”、“笑得真好看”、“果然爱笑啊”、“今日份快乐”之类的话语。
    卫轩翻看着主播的视频记录。
    大多是一些生活日常。
    但其中有几个片段让他感觉这个女孩有点特别。
    视频显示，她平时除了直播之外，还会去一些像是无声餐厅的地方打工。
    那里大部分员工都是聋哑人，顾客点餐都是通过扫码自助。
    需要她做的工作基本就是上菜与收桌。
    从视频里记录的麻利程度看，女孩对这份工作已经很熟练。
    这是个坚毅自强的女孩。
    卫轩返回直播间。
    看到“爱笑呀哈”正在跟人连麦打pk。
    对面是位嬉皮笑脸的男主播。
    一看到“爱笑”拿着手写板，立马摆出一副打假的架势，故意对着镜头询问道：“哟美女是聋哑人啊？能听见我声音吗？听不见这还怎么玩？”
    “爱笑”这边的聊天区就有粉丝开始字幕转达对面说的话。
    同时镜头外的帮忙者也在跟女孩复述内容。
    女孩点点头，用手写板写道：“可以的，小哥哥说规则。”
    对面的男主播乐呵呵地说：“那行，那就简单点，赢的人提问，输的人回答问题，如果回答不上来就做100个原地蹲立，怎么样？”
    女孩侧头看向镜头外。
    微微犹豫之后同意了。
    双方开始pk，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对面似乎是个不小的主播，人气挺高，有一帮好兄弟喜欢听他吹牛打屁，导致出力的人很多，玩法一敲定，逗币数字就蹭蹭上涨。
    没多久就达到了十万的级别。
    逗币与现金的比例为10:1，这十万逗币就相当于一万块钱。
    而女孩这边就差了很多，只有寥寥几十点逗币。
    显然很多人都跟卫轩一样是个看客。
    哪怕之前口口声声说着“爱笑真美”“笑得真好看”的那些人，此时都变得销声匿迹仿佛被处理掉了。
    见到如此一边倒的局面。
    对面的男主播很欢乐。
    口中不停地笑道：“小美女好像不行啊，要不我让兄弟们过去给你友情赞助一点？”
    友情赞助？！
    一听到这个词卫轩下意识地提起了精神。
    看到手机界面才反应过来是对面的男主播对女孩说的。
    卫轩皱了皱眉。
    男主播见女孩不接茬，似乎没了对话的兴趣，自顾自跟自家粉丝聊起天来：“兄弟们你们说这年头多奇怪？好端端的人不学外语学手语，平时耳聪目明的，一到网络上就变得听不见说不出，哈哈。。”
    这种阴阳怪气的话一听就是故意说给这边听的。
    女孩的一些粉丝就不乐意了，跑去对面让人嘴下积德，可以不帮但没必要损人。
    男主播见状。
    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小美女别误会哈，我没有说你，我只是觉得这个行业现在变得乌烟瘴气，什么人都可以进来插一脚捞点钱，真真假假根本分不清楚。”
    他故意探头看了看pk界面上的逗币数量。
    然后露出惊讶的表情：“差这么多啊？兄弟们牛哔！看样子这把我们稳了嘛！待会儿问点什么问题比较好呢？要不要来点私密的？对面的美女这么好看，想必秘密一定非常多哦！”
    “爱笑呀哈”这边的粉丝看不下去了，开始在公屏上呼吁大家一起出力干一把。
    可能是看不过眼的人确实挺多。
    女孩屏幕上的逗币数字开始变动。
    虽然速度不快但也在慢慢上涨。
    临近pk结束倒计时，涨到了一千左右。
    对面男主播发现了这个情况，高喊道：“哎哟还有力气反抗？兄弟们给我上！一口气‘打死’她！”

 第154章 彩色的世界

    男主播的话音落下。
    对面的粉丝直接上了好几个大货，逗币数字翻了个倍。
    望着一千比二十万的巨大差距。
    女孩这边的“散粉”们纷纷放弃，不再对局面报以期望，沉默的沉默，离开的离开。
    只有镜头内的女孩还在不停地用手写板感谢着刚才送礼的人。
    倒计时结束。
    她毫无悬念地输了。
    对面男主播志得意满地大笑着说：“赢了赢了！兄弟们牛哔！榜一大哥牛哔！你们说我们问小美女什么问题比较好？”
    他看着自己房间里滚动的公屏念粉丝建议。
    没多久，眼睛一亮。
    表情浮夸地拍着手叫：“这个好！请问对面美女主播，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聋哑人的？”
    这边的粉丝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问,但直觉就不对劲。
    纷纷让“爱笑呀哈”别理他直接断掉连麦。
    女孩却在看到问题后愿赌服输地在手写板上写出：“先天的。”
    对面男主播看到答案立马就像抓到贼一般大喊：“看又来一个！太假了！如果你是先天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是聋哑人？难道你不会觉得人类天生就是听不见声音的吗？”
    这边的粉丝拼命打字劝主播手动断连。
    还有人说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让主播别理他。
    女孩看到众人的关心，微笑着写字安抚大家别担心。
    随后又对男主播写道：“我有家人，他们可以告诉我正常人的世界是怎样的。”
    男主播看完微微一愣。
    粉丝恍然大悟，成群结队去对面房嘲笑主播没脑子，连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问。
    男主播反应过来有些恼羞成怒。
    连连挥手说：“不行这问题不算,太傻哔了我得重新问！”
    这一次。
    “爱笑呀哈”没惯着他。
    直接写了句“问答结束,再见”就断掉了跟男主播的连麦。
    众粉丝心情畅快极了。
    公屏轮番滚动,取笑着男主播的糗样，夸赞女孩聪慧。
    看到成排的字幕。
    女孩抿着嘴笑，拿起写字板写道：“我只是耳朵不好，并没有脑子不好。”
    看到这里。
    卫轩笑了笑。
    打算离开直播间。
    手指刚准备点手机，画面里的女孩仿佛看到了什么，皱着眉操作了一下电脑，然后在写字板上写道：“你想干什么？”
    房间里的观众都有些摸不准头脑。
    打出一排排问号。
    下一秒答案就出来了。
    原来刚刚那个男主播专门过来连上了pk。
    画面刚一切换成双人pk界面，那个男主播就开始大叫：“来！再来一把！我今天偏不信这个邪了！非得把你问到无话可说给我做原地蹲立不可！”
    房内众人这才明白。
    原来是碰上找茬的了。
    女孩写道：“不比了，你找别人。”
    男主播大喊大叫：“不行！就找你！你不接受我就专门卡你房让你啥都干不了！或者你直接认输也可以，做一百个原地蹲立我就原谅你！”
    女孩愕然。
    房里的粉丝们气坏了，一个个咬牙切齿地表示跟他干！
    有些人不止自己送礼物还似乎呼朋唤友地叫帮手过来一起刷。
    战况跟上一把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边的逗币数字很快就突破了十万，朝着二十万直奔过去。
    对面男主播似乎还没意识到战况的变化。
    在那嘻嘻哈哈跟自家粉丝讨论着这次该问什么问题比较有难度。看书喇
    女孩看到自己这边逗币的数字不停上涨。
    慌忙写道：“大家冷静一点，我可以认输做蹲立的，就当锻炼身体。”
    可惜此时群情激愤没人理她。
    最终，临结束前女孩这边的逗币数突破了二十万。
    而对面男主播的逗币数量才寥寥几千。
    这边的粉丝很欢乐，嘲笑对面以为这边战斗力还像上一把那么点。
    想用几千逗币就赢？没门！
    结果。
    pk倒计时结束前3秒。
    对面的男主播忽然朝着镜头冷笑。
    然后那边的逗币数字一下子上涨了整整三十万！
    倒计时结束！
    女孩二十一万比三十万。
    又输了！
    房内的气氛猛地一滞。
    女孩睁大了眼睛，眼眶肉眼可见地泛起泪光。
    对面男主播则哈哈大笑。
    一个劲地拍着桌子说：“二十万逗币哈哈哈，有毛用？照样给我输！兄弟们牛哔！！”
    这边的粉丝气得各种乱骂。
    有说不讲武德搞偷袭的。
    有说道德败坏下头男的。
    女孩起身朝镜头鞠躬,对着镜头写道：“谢谢大家，对不起。”
    对面男主播叫喊：“别浪费时间，来请听问题，你最喜欢的姿势是什么？”
    女孩这边连问题都没看。
    向镜头鞠躬道歉后就直接开始做起了原地蹲立。
    动作还很标准。
    没一会儿额头就开始见汗了。
    对面男主播却不依不饶地敲着桌面叫道：“别着急啊美女，先看题目！看完再说嘛！”
    他的话这次没人帮忙转达。
    女孩也顾不上看屏幕。
    专心致志地低着头做蹲立。
    对面男主播见女孩不接茬，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随后开始向他自家的粉丝点评起女孩的身材来。
    时不时说些“腰真细”、“腿真直”、“真翘”之类的字眼。
    卫轩这次也有点看不下去。
    忍不住点进对面的直播间里打字说道：“没必要这样？人家又没招你惹你？”
    这话刚发出去没多久。
    他就发现自己屏幕一闪。
    居然被踢出了房间！
    返回女孩的直播间一看，发现公屏上都在说对面乱踢人，只要是替女孩说话的一律踢，不管客不客观客不客气。
    卫轩心里冒起了些许火气。
    他强劝自己要低调，不要动气，不要露头，不要蹦跳。
    看了眼时间。
    已经过了12点。
    于是往群里发了三个红包，并艾特所有人快点领红包。
    叶安这类夜猫子第一时间跳出来发问号。
    卫轩表示别说话，领红包。
    这一次，反倒是魏习文动作最快，咔咔咔三下就把他的三次送给了卫轩。
    就差最后3次！
    卫轩想了想。
    走到店内休息区，拿起余笑笑的手机打开进入群聊领红包。
    咔咔咔三下点完。
    系统没动静。
    卫轩暗叹一口气,知道应该是所谓的“完全接受”问题。
    红包是他点的,余笑笑不知情，所以肯定触发不了奖励。
    这就跟往银行卡里打款一个道理,对方如果不接受，就算强行把钱打过去也没用。
    卫轩无奈了。
    下一秒。
    一直没出过声的飞机头忽然出现了，领取三个红包。
    奖励触发！
    总次数正好达到100次，系统升级！
    【用户主动完成100次奖励，系统升级，当前等级：3级】
    【功能性奖励：临时赠送10个激活名额，可自主决定是否启用，下月失效】
    【功能性调整：开放奖励次数抽奖】
    卫轩终于如愿以偿盼到了升级的这一刻。
    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新的抽奖功能。
    可他却没在新功能上多留心思。
    反而注意到临时赠送的激活名额——10个！
    上一次升级只送了1个，这次居然有10个！
    那岂不是说？？
    卫轩微微抬起视线，看向手机里的“爱笑呀哈”。
    【检测到新目标，目标系数“3x8x2=48”】
    【可通过友谊行为激活】
    2点好感度？
    完全陌生的人怎么会是这种数字？
    卫轩觉得，如果不是系统弄错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这个姑娘，对所有陌生的人都保有一定的好感！
    她的世界，是彩色的。
    卫轩再看对面男主播的表情。
    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低调！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低调！这次给老子冲！
    他点开逗币充值页面就开始往里面充钱！
    等他充满回来看。
    手机画面里的女孩不知是身体虚弱还是营养不良，此时已经脸色发白汗如雨下。
    但她还在咬牙坚持着原地蹲立。
    公屏上都在心疼，很多人在帮忙数着数，生怕她做多了。
    好不容易终于做完100个蹲立。
    对面的男主播没意思地撇嘴，断开了连接。
    女孩疲惫地坐到镜头前，拿起手写板歪歪扭扭地写道：“谢谢大家，我有点累，今天先下了。”
    卫轩打字发出：“帮忙再连一次那个男主播，我想撒撒气。”

 第155章 不讲武德

    没有意外。
    卫轩的话被淹没在道别的滚屏大军之中。
    眼看女孩就要下播。
    卫轩皱起了眉头。
    情急之下，挑选了礼物中最贵的一个点击了赠送。
    刹那间。
    整个直播间画面突变。
    绚丽多彩的动画出现在屏幕前，一座像是领奖台般的七彩舞台缓缓绽开，惊得房内滚屏爆炸，无数人惊呼“卧槽嘉年华”。
    镜头内的女孩也停下了动作，张着嘴一副傻眼的样子。
    尽管刚刚打pk的时候房内逗币数也高达21万，但那都是房间里大几千人十块百块凑出来的。
    偶尔一个稍微大点的礼物也就是几百块的游乐场之类，连个千元整的一号火箭都没有见过。
    更别说这价值三千元、足足点逗币的嘉年华！
    这是全逗音普通礼物内可以送出的最昂贵项。
    华丽的动画以及隆重的配乐令人耳目双惊热血沸腾。
    女孩房间的逗币单位时间排名也因这个嘉年华提升了一大段，涌进许多新人。
    她终于停止了下播的动作，手忙脚乱地拿出手写板写道：“感谢逗音用户的嘉年华礼物！”
    【检测到友谊目标“苏鹿雪”，目标系数“3x8x3=72”】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3000元，暴击72倍共奖励“元”，请注意查收】
    房内的观众乱七八糟大喊：
    “太奢侈了！一个连昵称都没的新号秒升二十多级！”
    “这是真土豪！”
    “土豪哥牛哔。”
    “潜水大佬看不下去怒砸嘉年华！”
    “老板糊涂。”
    女孩继续写道：“用户741先生请加一下我的好友可以吗？因为我准备下播了。”
    刚刚情况特殊，卫轩没发现自己连昵称都还没取，这会儿反应过来也懒得再折腾，直接开口说：“再跟那个男主播连一把pk。”
    女孩这次终于看到他的话。
    不禁微微一愣。
    滚屏却已经沸腾起来。
    一些新人不明所以，老的看客却忍不住激动地叫喊：
    “大佬怒了！”
    “主播快连pk！”
    “这下有好戏看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这位数字大佬说了一句“我想撒撒气”的话？”
    “大佬牛哔！数字哥牛哔！那个下头男！”
    群情激昂。
    女孩却显得有些犹豫。
    不确定地写道：“一定要连吗？”
    卫轩打字：“是的。”
    观众：“数字哥人狠话不多！”
    女孩抿了抿嘴，最终还是点了头，主动向刚刚那名男主播发去了pk邀请。
    邀请刚刚发出，画面就立刻接通。
    对面的男主播显得十分惊讶：“哎哟喂，这是怎么了这是？小美女舍不得哥哥主动邀请啊？想怎么玩啊？”
    女孩没有立刻回答，呆呆地看着屏幕等待。
    卫轩没让她多等，打字说道：“不用问答了，输的人一百个蹲立。”
    这边的粉丝激动坏了。
    摇屏呐喊：“蹲死他蹲死他！”
    女孩也在手写板上写道：“输的人一百个蹲立。”
    对面男主播哈哈大笑：“看来这是刚才输急眼报仇来了啊！好！那哥哥就陪你玩玩儿！兄弟们逗币走起！”
    卫轩还在忙着充值。
    他的号是个纯新号，没有专属客服更没开通大额充值。
    手机页面上单次最多只能充5万元。
    饶是他身为神通建行最大的自然人客户也拿这逗音的充值没办法。
    老老实实五万一次五万一次地充。
    所以pk开始时他没着急，心里想着既然对面上把那么卑鄙偷袭，这把也让对面尝尝被偷的滋味。
    于是一直充到倒计时十秒。
    卫轩累到手酸也才往账号内搞进去两百七十万，折合逗币2700万。
    房间里的粉丝已经由最初的激动等到心急如焚。
    因为自pk开始两边的逗币数量就一直呈现单边倒的架势。
    这边只有几百点逗币，对面却一直在哗哗上涨仿佛不给机会一口气飙到了三十多万。
    对面的男主播从头到尾都在嘲笑。
    说什么“白长一张无辜清纯脸”、“装可怜捞钱都捞不动”、“还以为主动连pk有什么大招结果就这”的字眼。
    而万众期待的“数字哥”迟迟不见出手。
    有些人甚至开始丧失斗志心疼起女孩：
    “主播不会上门挨打又输一百个蹲立？”
    “这要再做100个蹲立身体会吃不消的！”
    “数字哥怎么还没动静？难道是个骗子只是来口嗨的？”
    卫轩见时间差不多，点开礼物开始送礼。
    面对疾风！
    他点下嘉年华打算一口气输入一百个送出。
    以三百万的碾压数字结束这场pk。
    结果逗音提示：该礼物不支持成组赠送。
    卫轩傻眼当场！
    开什么玩笑？？
    别人最后几秒可以一下子送出30万，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不可以了？？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吗？
    他顾不上多想，连忙又找其他可以成组赠送的礼物。
    发现最多也就只能一口气送出价值三万点逗币的礼物。
    再多就没有了。
    卫轩心跳加速。
    看了眼倒计时发现只剩2秒。
    额头渗出汗水。
    没有办法只能不停用手点着嘉年华的连击赠送。
    但他再怎么快，最后2秒时间也送不出去多少个了。
    尤其对面最后见这边逗币快速上涨还守了一波。
    pk结束时，“爱笑呀哈”这边逗币有36万，对面男主播则有45万多。
    又输了！
    对面男主播用力拍着座椅扶手道：“就这点本事还敢跟老子玩偷塔？偷也偷不赢真够丢人的啊啧啧！”
    女孩脸色发白。
    抿着嘴。
    没有多说什么。
    推开椅子埋头做起了蹲立。
    端的是干脆利落。
    房间里的观众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感觉很复杂。
    说不清楚。
    要说数字哥骗人嘛，人家最后确实上了币。
    要说没骗人嘛，主动邀请的pk最后却输了。
    众人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几乎快要发疯。
    很多老粉心灰意冷地打字滚屏道：“算了，就这样，主播早点休息，我不忍心看下去，先撤了。”
    手机前的卫轩，看着屏幕上苦苦蹲立的女孩，又看着对面得意非常仿佛人生赢家的男主播。
    心态得到了充分的锻炼。
    他被自己气笑了。
    实在不应该如此大意轻敌。
    更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会发生有钱送不出去的事情。
    眼下，整件事怪不了别人。
    只能怪他自己。
    眼看着女孩因为他的操作失误再次受罚。
    卫轩整个人好像吞了慢性毒药一样浑身难受憋屈。
    已经根本管不了女孩的当日奖励次数已满的问题。
    一心只想怎样才能挽救这一场重大事故。
    恰在此时。
    他的手机突然有陌生电话打进。

 第156章 看直播是可以呼吸的

    卫轩接听。
    对方自称是逗音大客户专属客服。
    还问卫轩有什么问题。
    卫轩能有什么问题？
    除了想干人没什么其他想法。
    他深吸一口气。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道：“我想问两个问题，第一，怎样才能让我的充值不受5万元的限制？第二，为什么别人可以一下子送出去几十万逗币，而我不可以？”
    电话那头很客气地表示这两个问题都是新用户常见的问题。
    针对第一问，逗音官方可以帮忙开通大额充值通道，以后就不用再受5万元的限制了。
    至于第二问，对方表示可能性有很多。
    比如可能是多个账号同时赠送礼物，也可能是某些特殊的高价礼物。
    卫轩又问高价礼物怎么来。
    电话那头表示有些限时活动可以得到隐藏礼物，比如价值六千元的蓝色嘉年华。
    卫轩问蓝色嘉年华可以一次性成组送吗？
    电话那头微微停顿了少许。
    回答表示只能单个赠送，想要快速也只能连击。
    说到这里。
    客服差不多也明白了卫轩的心理。
    甚至有可能刚刚就亲眼目睹了直播间里的事故现场。
    毕竟卫轩充值的第一时间逗音方后台就能得知。
    嗅觉敏锐的大客户客服肯定要先了解此人的动向。
    电话那头委婉地向卫轩表示，其实除了活动隐藏款之外，还有一种高价礼物可以一下子送出去很大额的数字。
    那就是六十级定制款！
    卫轩一听就亮起了眼睛，让对方详细说说这个定制款。
    对方介绍定制款是专属于60级账号的礼物，每个包含的特效与价格都不相同，可按照用户自己需求进行定制。
    卫轩当即就拍板表示这个好！就来这个！
    客服表示需要账号升到60级。
    卫轩问充多少可以升到60级？
    客服表示不是充多少，而是需要送出总计2亿点逗币就可以达到60级了。
    两亿逗币？
    那就是两千万块钱咯？
    卫轩点了点头，要求客服马上给他开通大额充值，他要充钱。
    与此同时。
    他还打开了余笑笑店里的好几部西梅手机。
    全部开始下载安装逗音软件。
    并且用机子自带的号码开始注册逗音账号。
    看得出来，卫轩这次是真的动了气。
    他让客服给注册好的几个新号全部开通大额充值通道。
    客服都惊了。
    问他这几个全都是他的号吗？
    卫轩指着一排“741二号”“741三号”“741四号”的昵称，反问客服道：“看不出来吗？”
    或许是没处理过类似的问题。
    电话那头这次安静了好久。
    直到十几秒后才重新回话表示没问题，已安排人全部开通大额充值。
    卫轩开始往账号内充值。
    这一次再输入数字就没有强制变成5万元限额了。
    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刷卡充值两千万。
    不止大号，连同每个小号也都各充两千万。
    铁了心要一口气弄出一批60级定制号来，免得再次出现偷塔不成反被草的情况。
    客服看到后台的数据又惊了。
    有些隐晦地表示如果真心想要顶级号的话其实没必要亲自升。。
    卫轩知道这里面可能有猫腻。
    但他不想搞。
    万一出什么幺蛾子怎么办？
    万一玩操作玩出友谊，不小心把不知道哪个天南地北的家伙激活为目标怎么办？
    鬼知道系统的友谊行为到底包含了什么操作。
    涉及钱的事情不能马虎。
    既然已经验证过充值送礼只对对应主播生效友谊行为。
    对平台的所有者不算。
    卫轩懒得去计较为什么此等白白送钱的傻哔行为不属于友谊行为。
    他现在只想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亲手把号送上60级。
    然后拿到定制礼物。
    然后去pk！！！
    一会儿后，账号充值完毕。
    卫轩操作账号统一进入“爱笑呀哈”的直播间。
    女孩刚好做完蹲立。
    满头大汗地坐在椅子上，手指虚弱无力地写着感谢。
    卫轩用大号“逗音用户”发言：“对不起。”
    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自己失误导致的。
    内心很是有些愧疚。
    反倒是女孩反过来安慰他：“没事的741先生，老实说今天的收入比我过去几年都多，我可以去帮家人还掉一些欠款啦，非常感谢先生，感谢大家！”
    卫轩没再说话。
    开始操作几个号一起送礼。
    现在只是为了升级，打不打pk都一样。
    而且再叫人家连pk卫轩实在没脸开这个口。
    哪怕别人不介意，他自己就已经尴尬得要死了。
    女孩起先看到卫轩的大号又开始送嘉年华。
    连忙手写着：“您已经为我花了很多钱不要再。。”
    写到这里。
    她发现不对劲了。
    不止她，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除了大号741之外，还有几个昵称为741二号三号的新号也在疯狂连击送着嘉年华。
    直播间屏幕上。
    以往难得一见的动画特效一个接一个闪现，甚至来不及完全展示就飞快切到下一个。
    礼物的滚屏提示更是满满当当全是嘉年华：
    逗音用户赠送嘉年华x19。
    741二号赠送嘉年华x13。
    741三号赠送嘉年华x11。
    逗音用户赠送嘉年华x20。
    741四号赠送嘉年华x12。
    看到这一幕。
    全场所有人都发出了“？？？”。
    包括对面还没来得及断线的男主播脸上都写满了问号。
    女孩更是手足无措，呆呆举着手写板连感谢都忘了说。
    随着礼物堆叠，房间在单位时间内的排名越来越高，人气也随之暴涨。
    大量新人涌入房内。
    映入眼帘的全是嘉年华动画，一刻不停。
    人群都看傻了。
    纷纷打字询问：
    “卧槽？嘉年华批发？”
    “有没有老铁帮忙解释一下这是个什么情况？”
    “到底刷了多少啊？我的狗眼已瞎！”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送礼的几个号好像全都是一个人！？”
    直播间里的老观众此时慢慢反应过来。
    捂着心脏打字回复：
    “别说刚来的新粉了，这种情况在老粉看来也是相当懵逼的。”
    “炸裂好！十年老用户宣布本场直播炸裂！全直播间全平台全网炸裂！”
    对面的男主播房内。
    有游走的粉丝反馈道：“刚去看过对面房间，里面已经被嘉年华轰到看不见公屏了。”
    此前帮忙偷塔的几名粉丝有些不安。
    他们询问男主播：“我们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家伙？”
    此刻的男主播还有点嘴硬，梗着脖子强撑：“怕什么！几十个嘉年华而已，撑死了几百万逗币，我们家又不是没见过！”
    几分钟后。
    他说不出话了。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了。
    女孩的直播间里，没人再在公屏打字，因为全被动画特效覆盖了，清屏都清不过来。
    屏幕上除了礼物特效。
    只剩一些闻讯而来的高级号在屏幕上方仅剩的小片区域发出不被嘉年华特效覆盖的特权弹幕。
    一排排划过很整齐。
    全部都是：“友情提示，看直播是可以呼吸的。”

 第157章 难以承受的价格

    卫轩最多只能同时操作五部手机。
    以一秒三到五次的速度点击屏幕送礼。
    平均每个账号送完2亿逗币需要耗费大约半个小时。
    这还是手机不卡网速不卡每次点击都能有效送出的情况下。
    但凡稍微卡上几秒。
    升级的效率都会降低。
    而现在“爱笑呀哈”的直播间里已经不是卡那么简单了。
    原本最多只有三千人左右的房间，在这段时间内疯狂上涨到十几万人！
    并且还在继续不停地增加。
    有眼尖的观众甚至看到有一位鼎鼎60级封顶号进入房间。
    名为“大脑爷”。
    这可是位真神！
    非公会非工作室更非钱托，而是某传媒公司大老板，逗音内出了名的大财主，真实消费过亿！
    他见房内嘉年华满天飞。
    连自己进房都没人欢迎。
    忍不住用顶级号特有的绚丽弹幕发了句：“嚯，真热闹嘿！”
    这之后。
    弹幕才总算由“友情提示”变为“恭迎大脑爷”。
    “爱笑呀哈”身为逗音主播自然听过这位真神的大名。
    发现连这么大的人物都被吸引进房间。
    她又懵又慌。
    高举手写板在仅有能看到画面的一个角落弱弱地写了个：“欢迎大脑爷先生！”
    大脑爷感受到了尊重，很满意。
    悠哉哉地看了会儿礼物榜单。
    赫然发现前五名都是差不多的名字。
    第一名甚至连昵称都没有就是逗音给的初始数字！
    这个发现顿时惊到他了。
    忍不住又发了句绚丽弹幕问：“这是哪位兄弟在冲60啊？连冲五个号真牛哔！”
    坐在余笑笑店里的卫轩哪顾得上回答。
    同时操作五部手机忙得焦头烂额，连脑门都冒出了汗。
    持续长时间的点击更是累得他两手发酸臂肌无力。
    点到后面卫轩甚至点出了火气。
    暗恨这逗音真可恶！
    简单点一键升级不行吗？
    非要设置这么多限制，让他花钱还这么累死累活！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
    送完五个账号上的逗币。
    他整个人几乎虚脱。
    瘫在椅子上休息了好半天，这才有力气接听电话。
    是逗音客服的电话。
    刚刚送礼过程中就一直打过来很烦人。
    卫轩忙着升级顾不上接都是直接挂断。
    此时终于接通。
    对面在电话里差点痛哭流涕。
    连声说着：“哥，您要真想顶级号根本不用这样啊！这么硬升也太伤了！”
    卫轩愤恨道：“确实很伤！你们赶紧给我做个大礼物出来！省得我一个个点！我再也不想这么累了！”
    电话那头急忙说：“做，马上做！您说一下您的需求，五个号全都可以定制不同的礼物！”
    卫轩咬牙切齿：“我唯一的需求就是要贵！”
    电话顿了顿，似乎头一次听说这种需求。
    犹犹豫豫地问：“那您是想要什么价位的呢？我们目前的定制礼物基本都是十几万逗币左右。”
    “十几万？”卫轩继续咬牙切齿：“给我多加几个零！”
    他犹记得先前时间不够来不及送礼的事故画面。
    为了定制累成这样。
    必须要一步到位！
    电话那头估计被这话听傻了。
    沉默了好一阵儿才小心翼翼地说：“哥，是这样的，我给您分析一下过去那些顶级号大佬们的心态哈，一般到了这种级别就是想要体现一种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尊贵。”
    卫轩莫名其妙地问：“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电话那头耐心解释：“就是想跟您说，定制礼物本身就已经是与众不同的象征，每一款定制都是全逗音唯一，所以其实并不需要通过实际价格来衬托其尊贵，反倒是稍低一些的价格更利于您各处送礼彰显身份呀！”
    卫轩纳闷：“说到底，可不可以多加几个零？”
    “啊？”电话那头又傻了。
    隐隐约约传来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似乎在跟主管商量着目前的诡异情况。
    好半天。
    声音才重新响起，略显为难地说：“我们已经清楚您的需求了，就是这个价格，您知道其他顶级号大佬的定制都是十几万逗币，要是您突然来上一个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礼物，我们跟其他人也不好交代呀，您看是否可以协商协商稍微降低一点？”
    卫轩深呼吸。
    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
    尽量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地说：“可以协商，我退一步。”
    电话那头刚刚松口气，说了个“谢”字。
    就听卫轩接着问：“一亿逗币可以吗？”
    这句话一出。
    卫轩就听电话里那个声音甜美的客服小姐姐在那边消了音地“卧槽”了一下。
    下一秒。
    似乎反应过来这是在跟顶级大客户通电话。
    电话那头连忙“闭了麦”。
    双方此时都有些尴尬。
    卫轩不懂行，以为自己破坏了某种规矩，给别人添麻烦了。
    他本心是真的在友好协商的。
    反正讨价还价嘛。
    自己报了价，对面倒是还个价啊！
    为什么要槽呢？
    卫轩发现电话里完全没了声音。
    等得无聊。
    干脆点开免提放到一旁。
    拿起741二号的手机看“爱笑呀哈”的直播间。
    里面这会儿已经闹翻天。
    嘉年华轰炸结束。
    恢复正常的公屏却更沸腾了。
    因为他们发现榜单前五全都是60级封顶天号。
    而且就是在刚刚的眼皮子底下升起来的！
    所有亲身经历这一场世纪大升级的看客都觉得浑身有些发软。
    不少人在打听升到60级需要多少钱。
    然后被人没好气地斥责不会自己去查吗？网上一查就有。
    也有好心人解答一个号升到60级需要至少送出2亿点逗币。
    如果这2亿逗币纯粹靠真金白银充值的话，就是整整两千万元！
    得知具体价格的哥们傻了：“两千万？天啊，我一万个月的工资！”
    有人安慰他：“先别惊，这只是一个号的钱，你看上头榜单有五个这样的号。”
    那哥们：“741二号，741三号，741四号。。这名字取得真好，真的快气死我了。。”
    名为“大脑爷”的用户直接发弹幕说：“741老板，可否看下私聊加个好友？大家都是顶级号今后可以互通有无免得被平台坑！”
    这种话估计也只有大脑爷这种级别的大佬可以如此光明正大地说。
    反正逗音不敢封他的号。
    卫轩觉得自己确实不太懂行，有个前辈能请教一些问题也挺好。
    于是拿起自己的手机，找到私聊里大脑爷的联系方式加上了好友。
    对方的通讯名也叫大脑爷，只不过在最前面加了个郭字。
    刚加上好友，双方打了声招呼。
    还没聊上几句。
    免提的电话重新响起了声音：“哥，我们领导内部商量过了，决定给您专门定制一个一百万逗币的专属礼物，这是我们所能承受的最高价格了，您看行不？”

 第158章 别被我抓到

    这种场面在外人看起来很搞笑。
    按道理讲，卫轩花钱消费是顾客，逗音出售虚拟产品是商家。
    结果顾客不停地要求提高商品价格，而商家却使劲把价格往下压。
    这就应了那句老话。
    不是不要钱，而是想要更多。
    在逗音看来，卫轩再怎么大也大不过所有大佬。
    总不可能一个人养活整个逗音公司？
    所以为了均衡所有大佬，不让其他人闹脾气，该有的限制还是要有的。
    不能因为卫轩今天短短时间给逗音烧了一个亿就放得过开。
    为拣芝麻丢西瓜。
    一百万，是最后的底线，不能再高了！
    对于这个价格。
    卫轩内心是极不满意的。
    一百万逗币一个礼物？
    按照最快一秒送5个计算，pk五分钟时间从头送到尾顶天也就只能送出15亿逗币。
    狮子搏兔亦尽全力。
    自己势单力薄，手头只有5个顶级号，撑死只能送75亿逗币。
    万一对面人多又把自己给偷塔了怎么办？
    这要再输一次pk。
    估计他只有自爆以谢天下了。
    卫轩把情况往最坏去想。
    吓得自己一身冷汗。
    尝试跟电话沟通道：“再多加点好不好？100万这个数字不吉利，666万怎么样？实在不行888万也可以啊！”
    电话那头自出生以来都没听说过这种要求。
    cpu烧了又烧。
    最后还是半真半假地说：“价格方面我们尽量去帮您申请，您现在其实可以说说您对礼物特效方面的需求以便尽快制作，我们有一些预设模板可以发给您看看。”
    卫轩对这些毫无兴趣。
    听到礼物单价似乎短时间内没法改变。
    心情低落地敷衍：“随便，尽快就好，最好就搞个数字一，笔画少你们也省事。”
    电话那头cpu又烧了。
    甚至连声音都变了。
    虽然也很甜美。
    但卫轩经过余笑笑的甜美洗礼早就对甜美有敏锐的分辨能力，一听就知道换了个人。
    对方说：“为了表达对顶级大佬的敬意，礼物特效是我们分内的工作，不能马虎的。”
    卫轩有点不耐烦。
    很想跟对方说你们用不着这么尊敬我。
    可这几天在双叶集团的经历时刻提醒他，做人不能太高调。
    容易惹祸上身。
    所以他尽可能地压住自己勃发的情绪。
    尽可能平易近人地说道：“不行那就我这五个号你来个也可以，这总不马虎了。”
    电话那头：“。。。”
    他们好像又换人了。
    就这样。
    关于礼物特效方面，卫轩谈了足足好几分钟。
    最后双方确定，五个号统一用“741”这个数字作为礼物特效。
    由于内容实在过于简单。
    对逗音方来说礼物单价又实在过高。
    所以他们使了大劲，连夜安排最厉害的设计师进行赶制。
    务必要将这简简单单的数字做出最具特色的效果。
    等到卫轩在通讯软件里跟大脑爷聊完返点约现等潜规则。
    又跟“爱笑呀哈”加上好友却半天只知道说谢谢不客气的对话，好感很奇怪的一点没加。
    他终于收到了逗音客服的通知。
    告诉他下号再上就可以看到自己的专属礼物了。
    卫轩迫不及待地把五个号重新登录了一遍。
    账号本身的各种特效也都齐齐生效。
    五个60级大号同时进入直播间的场面简直爆炸。
    惹得房间内的数十万人纷纷高喊饶眼珠子一命。
    卫轩也终于可以用“不容易被忽视”的华丽弹幕对女孩说话：“麻烦主播再找那男主播pk一次，这次保证不翻车。”
    这句话一出。
    整个直播间仿佛都发生了颤动。
    房间里的人看到这句话。
    知道前因后果的观众发出了用感叹号组成的嚎叫声。
    不懂的人纷纷询问了解到底是什么情况。
    甚至连大脑爷也发弹幕问：“哪个男主播这么有胆识惹我741兄弟啊？知道的老铁报个名我去膜拜一下子。”
    各路新来的观众听完老粉讲解。
    得知这房间居然还有这么一场渊源。
    个个激动得发紫。
    跟着大脑爷一起嚷嚷要过去观摩浑身是胆的男主播。
    结果。
    那位男主播哪里有这么多胆。
    早在见到卫轩升出五个60级大号时就灰溜溜下了播遁走。
    众多观众过去扑了个空。
    很是窝火。
    在那男主播的置顶视频下评论留言大骂。
    卫轩没空理会这些。
    他在忙着往五个号里充值。
    一口气各充了两个亿。
    共计十个亿。
    神通建行如今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大额流水。
    这种程度的消费已经很淡定，不至于再层层把关各种风控，只有杨经理打了个电话询问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得到卫轩肯定的拒绝后也就没再多打扰。
    充完值。
    逗音客服又打电话过来了。
    这次甚至都不是甜美的小姐姐。
    而是一个沉重的大叔声音，先胡乱感谢了一通卫轩对平台的大力支持。
    然后委婉地询问卫轩想要干什么。
    得知他想跟某位男主播pk，并要战而胜之后。
    电话那头再一次沉默了。
    自从开启了直播功能，逗音方自认也算见过不少冲动或幼稚的例子。
    可眼前这种单纯只是因为输了pk就冲冠一怒怒砸十几亿真金为报仇的情况。
    他们真的没见过。
    电话那头的大叔想了想，对身边人吩咐道：“查查这位“爱笑呀哈”的资料，如果可以的话跟她谈一谈独家，尽量客气地把人留在我们这里。”
    吩咐完。
    大叔返回跟卫轩的通话。
    友好地提建议表示可以由官方出面惩罚那名男主播，以直播行为不当的理由封禁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
    只要卫轩能满意。
    卫轩哪能满意这种方式？
    那不就跟小学生打架输了找老师打小报告一样？
    胜之不武！
    也不解气！
    卫轩对大叔说：“你们要真想让我满意的话，我想你们能给爱笑开通一个权限，让她无论何时向那男主播发起pk，只要对方在线都直接连通没有拒绝的权利。”
    大叔微微一愣。
    从来没有这种权限一说啊。
    他有些做不了主。
    只能半真半假地表示这种功能型权限不是随时能加的，但既然大佬提出了要求，那他们可以考虑在下个版本里设计一种合理的方式加上去。
    卫轩一听就知道是推诿。
    懒得跟他们继续扯皮。
    直接挂断了电话。
    跟着“爱笑呀哈”直播间里的大军一起到那个男主播的置顶视频里留了一条评论。
    评论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躲好了，别被我抓到。”
    这条由逗音用户发出的评论，瞬间就被广大网友顶上了热评。
    底下有不少眼熟的id跟评。
    以大脑爷首当其冲，剩余还有他本身支持的一名大主播，以及其他闻讯而来的朋友们。
    全都是盛名在外的刺眼id。
    跟评的内容也很统一，全都是“躲好了，别被我抓到。”
    线上闹得厉害。
    线下，被挂断电话的逗音方大叔心情很复杂。
    想了想，让人翻出那名男主播登记的联系方式，用公司座机直接打了过去。

 第159章 离谱

    事件本体的男主播，下线后根本没睡觉。
    一直用小号偷看，紧盯着事态的发展。
    看到自己视频的评论区里几乎浓如实质的戾气。
    他心态都吓崩了。
    觉得自己不就是口嗨一下嘛，大家愿赌服输招谁惹谁了啊！
    男主播欲哭无泪。
    但他在逗音直播这么久也算见多识广。
    看到自己被那么多刺眼的i盯上，知道在劫难逃。
    如果处理不好今晚这糟心事，恐怕将来无宁日。
    于是，他犹豫了一下。
    准备登号开播解释几句。
    没想到刚拿起手机就来了电话。
    他一看来电显示，竟是逗音官方的电话。
    连忙接听。
    听到对方的要求后，男主播傻眼了。
    逗音方居然半商量半威胁地要求他上线接受“爱笑呀哈”的pk邀请！
    否则将会对他的视频以及直播行为进行严肃调查，一旦发现违规立即处以包括限流、禁播、封号、追究法律责任等措施。
    男主播震惊！
    什么时候起官方居然擅自介入到主播之间的纷争了吗？
    这种事情也用得着官方出面吗？
    自己直播又没违规行为！
    官方对大客户舔得也太明显了点！
    想归想。
    男主播可没勇气跟官方犟，毕竟还要在这个平台混饭吃。
    何况今天打的那两场pk赚了足有两万多，还欣赏了两百次小美女的蹲立。
    再上线无非是输回去而已。
    不亏。
    这么想着。
    男主播重新上线开启了直播间。
    画面刚一出现。
    房间里的人就滚屏呼喊着：“卧槽你是真的勇！”
    男主播得意仰头表示那当然自己这辈子就没怕过。
    同一时间。
    “爱笑呀哈”那边也知道了男主播上线的消息。
    第一时间就发出了pk的邀请。
    男主播知道官方在盯着这个事，没敢拒绝。
    口头上也老实了许多。
    不敢再挑衅，只是简单地询问怎么玩。
    女孩在卫轩的示意下写道：“输的人100个蹲立。”
    男主播点头同意。
    双方pk开始。
    卫轩五个号齐发力。
    同时送出顶级号的专属礼物。
    直播间里的观众忽然发现眼前一黑。
    整个画面变成了漆黑一片的夜空。
    随后出现星星点点的光芒。
    由简单的白色到各种颜色的七彩光斑。
    当黑幕被光斑覆盖。
    所有颜色猛地收缩。
    在夜空下组成一个巨大的“7”。
    下一秒。
    数字7收缩，炸出同样由七彩光斑组成的数字4，而后数字4也收缩，炸出数字1。
    三个数字接连闪完，屏幕震动。
    一个从天而降的完整数字“741”砸落在屏幕正中央。
    在这一刻，所有光芒齐齐绽放。
    无数绚丽的背光衬托着数字741轰炸看客的视网膜。
    等到满屏光华达到极致。
    动画定格。
    背光渐渐隐去。
    夜空下的741也跟着消散，重新化为星星点点，带着忽明忽暗的七彩光晕隐入夜空。
    至此，一个时长将近十秒的礼物特效播放完毕。
    直播间里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观众统统张大了嘴巴叹为观止。
    什么叫俗到极致就是雅？
    如此简单的一个数字居然还能玩得这么花？
    连卫轩都被这赏心悦目的礼物特效惊到。
    不得不承认逗音方在对大客户的处理上真的无可挑剔。
    直播间里的滚屏翻飞。
    “大开眼界”的字眼频繁出现。
    有人感慨：“这741大佬的礼物特效应该是全站第一没跑了？”
    底下立马有人接茬：
    “肯定是啊！”
    “就没见过这么酷炫的！”
    “我眼睛到现在还花着呢！”
    “感觉连大脑爷的守护天使都不如这个绚！”
    “楼上注意安全，大脑爷就在房内！”
    “大脑爷无辜躺枪！”
    “大脑爷地位不保！”
    “大脑爷光荣退休！”
    “大脑爷永垂不朽！”
    一直潜水窥屏的大脑爷无奈地炸开弹幕苦笑道：“你们够了啊！我还活着呢！”
    就在众人还为特效感叹不已之时。
    突然有人惊奇地叫唤道：“你们发没发现这礼物的价格有点离谱啊？！”
    此话一出。
    整个直播间仿佛被点燃。
    无数人发出“卧槽”“一百万”的惊呼。
    连大脑爷也忍不住发弹幕问卫轩：“741兄弟你是不是被逗音坑了？这专属礼物的价格是可以自己定的！你这个怎么这么贵？”
    不提这事还好。
    一提卫轩就来气：“哪里可以自己定了？我要的价格他们都不同意，非得给我定个一百万！”
    大脑爷一听就炸了。
    弹幕翻飞：“岂有此理！吃相这么难看吗？我去找他们去！”
    滚屏也在翻飞：
    “心疼741大佬！”
    “这不是摆明了坑老实人吗？”
    “我没记错的话其他专属礼物最贵也就十几万逗币？”
    “逗音吃相太难看了，欺负741大佬是新手故意搞了个这么贵的专属！”
    “一百万逗币也就是十万元，我的天，这以后741大佬跑骚的成本就高了呀。”
    “一个虚拟礼物抵得上一辆车，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卫轩本来没有阻拦大脑爷。
    他其实也想看看能不能通过外界施压让逗音松口，调整一下自己的专属价格。
    可看滚屏里的字幕看着看着就察觉出不对劲来。
    这些人好像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他刚想发弹幕解释一下。
    大脑爷回来了，发了个弹幕意味非常深长：“。。。。。。。。。。。。”
    普通观众不明所以。
    纷纷询问大脑爷情况如何。
    大脑爷发弹幕：“741兄弟，你这。。”
    众多看客急死了。
    许多高等级的号也开始发特权弹幕问怎么回事。
    大脑爷语气复杂地说：“我刚问了逗音客服，他们说一百万是平台能承受的最高价格，741兄弟想要的价格太高他们做不到。”
    众多高级号：“？？？”
    滚屏的观众：“？？？”
    女孩手写板：“？？？”
    对面男主播：“？？？”
    卫轩发现好像已经来不及，没必要再解释什么了。
    于是老老实实打pk。
    五个号同时发力。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不停地送出巨型741礼物。
    直播间彻底沦为光污染之地。
    这礼物的特效可比嘉年华炸眼多了。
    每一个新进来的人都得捂着眼“嚯”一声。
    老观众则已经放弃挣扎。
    喜欢看主播的就干脆左滑全清屏，连滚屏和弹幕都屏蔽只看女孩一个人。
    反正女孩现在的表情也很精彩。
    宛如吃鱼卡到了刺，咽不下又咳不出，拿醋想要喝一口却发现醋竟成了甜滋滋的蜂蜜，又好喝，又痛苦。
    还有一些人跑去对面男主播的直播间“查探敌情”。
    刚进房间，映入眼帘的全是一片哀声叹气。
    死忠粉还只是表示打不过，没得玩。
    普通粉直接抱怨男主播刚刚恶心人现在遭报应了。
    男主播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说：“我反正无所谓的，输就输嘛我又不像对面那样输不起，我输就会认，一百个蹲立而已，哥们轻轻松松！”

 第160章 务必让741先生满意

    pk结束。
    卫轩小心翼翼地以13亿逗币比1800逗币的战绩斩获胜利。
    他看了看自己五个号上剩余的987亿逗币。
    照这种消耗程度，还可以打70多把。
    于是他稍微放心了一些。
    但为了稳健。
    又往五个号里各冲了80亿左右的逗币，让每个号的逗币余额都达到100亿这个数字。
    看上去整整齐齐满满当当，就像手机充满了电，汽车加满了油，水壶续满了热水一样踏实。
    一共500亿逗币。
    算上已经消费掉的。
    等于他就晚上这么点时间在逗音上支出了足足五十一亿的神通币。
    绝对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如果按照逗音公司公布的财报计算，这51亿都快赶上整个公司大半个月的总营收！
    逗音总部办公室内。
    之前跟卫轩通电话的那位大叔目瞪口呆地看着后台数据。
    脑中闪过一个令他战栗的念头——这位741先生，好像真能一个人养活逗音全公司！
    想到这里。
    他对候命的下属吩咐道：“再去敲打敲打那个男主播，务必让他好好配合，务必让741先生满意！”
    两个务必令下属深切地感受到领导的态度。
    郑重领命而去。
    直播间。
    刚刚输了pk认罚，老老实实做完100个蹲立的男主播，汗流浃背地准备下播。
    口中嘟囔着：“这下你们总该满意了，100个蹲立而已，哥们轻轻松松！”
    话音未落。
    “爱笑呀哈”在卫轩的示意下又发出了pk邀请。
    男主播看着屏幕有些恼怒，接通pk连麦怒骂：“没完了是？陪你们玩一次意思意思得了，还接着来？给你们脸了？”
    卫轩分过去一个号到他的直播间弹幕道：“你不是说100个蹲立轻轻松松吗？要不你直接认输开做也行，省时间。”
    男主播怒：“有钱了不起啊草，大不了老子直接下播你来咬我啊！”
    这句话刚传进话筒。
    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男主播的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还是无奈地接听起来。
    对面这次甚至连样子都不装，一点都不委婉地表示一定要让741先生满意，否则不止永久限流他的直播间，还会长期驻扎房管。
    出现任何一丝违规情况哪怕说个脏字都要封房警告。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男主播当即大怒。
    愤然表示你们敢这么搞老子就走！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电话那头淡定表示他签过协议，如果敢离开逗音长期停播则立刻派遣法务部门追究他的违约金。
    以他目前的月流水计算，违约金恐怕高达近千万。
    男主播脸都听黑了。
    自己现在一个月顶天也就赚个十来万。
    上千万的违约金不得把他命都赔走？
    他第一次后悔自己和逗音签的协议。
    如果没有这种约束，他也不用吃眼前这种苦。
    事实上。
    男主播没想过，如果不签协议，逗音又凭什么给他扶持和热门展现，让他达到如今这种人气呢？
    光凭“口碑”传播恐怕收不来这么多臭味相投的粉丝？
    电话最终是被逗音方挂断的。
    这也从某种角度揭示了双方之间的强弱关系。
    男主播郁闷地放下手机。
    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对卫轩以及“爱笑呀哈”直播间说道：“我认输，自罚100个蹲立。”
    说完。
    他就推开椅子，在镜头前老老实实地做起了蹲立。
    “爱笑呀哈”的直播间观众纷纷为这一幕感到稀奇。
    如今这天下，熙熙攘攘，利来利往。
    主播之间连麦打pk也都是为了刺激消费赚逗币。
    搞点火药味也是为了能赚更多。
    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主播连上pk二话不说就认输受罚的。
    众人最初还在嘲笑对面男主播玩不起。
    直到大脑爷的一句弹幕为众人揭开了真相：“你们只看到了男主播认输，没想过他为什么宁可认输也不下播吗？”
    这一行弹幕直接点醒了滚屏。
    字幕翻飞：
    “卧槽对啊！”
    “为什么他宁可认输也不下播呢？”
    “白白做一百个蹲立健身来了？”
    “我觉得他不是不下，而是不敢下。”
    “只有我一个人看到这男主播本来想下播来着，接了通电话后就直接认输投降吗？”
    “卧槽！网络照进现实吗？”
    “人身威胁？”
    “恐怖如斯？”
    “我突然对741大佬的身份感到好奇了！”
    “你们别这样，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到最后。
    还是阅历最深的大脑爷看得最透，他连发弹幕感慨道：“能让主播低头的只有逗音官方，而能让逗音官方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才是真的可怕！至少我做不到这种程度，741兄弟，感觉我连和你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啊？”
    卫轩看到大脑爷的话。
    想了想。
    低调地回了一句弹幕：“做朋友还是可以的。”
    弹幕发出。
    滚屏又炸了。
    网友高喊：“741大佬牛哔！连大脑爷都只争取到做朋友的资格，不知道我能不能争取到做狗腿的资格？”
    “741大佬看看这里，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啊！”
    “741大佬看这儿，我是你失散多年的狗子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女主播“爱笑呀哈”其实已经完全迷茫了。
    镜头中甚至偶尔还会闪过另一个女孩的身影，好像就是一直躲在镜头外帮忙的那位，忍不住探头查看直播间的情况。
    看到礼物的数字。
    两个女孩在那边手语打得有如结印一般。
    就快连残影都甩出来。
    不一会儿帮忙者还直接路过镜头跑去开门不知道要做什么。
    很快。
    观众们就知道答案了。
    只见帮忙者拉着一位面带沧桑的黑瘦中年人赶过来，俯身看着屏幕。
    “爱笑呀哈”看到中年人出现，脸上露出笑容，手指点着屏幕操作着什么。
    中年人看了一会儿，眼神越来越惊讶。
    后来干脆目露担忧地看向女孩，迟钝地打着手势。
    女孩时而摇头，时而点头。
    看得直播间观众们脑汁沸腾各种迷茫。
    却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位自称懂手语的高手，为众人翻译解释。
    原来中年人是女孩的爸爸，得知女孩本场收入高达数千万，中年人第一反应不是激动而是担忧。
    担忧女儿会不会惹上什么危险。
    女孩告诉他这是正规的直播平台，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
    中年人还是担忧。
    直播间的观众却已经开始讨论另一个话题：
    “卧槽，我才反应过来，爱笑今晚这场直播收入破亿了！！”

 第161章 不记仇和讲道理

    众人猛然惊醒。
    回过神才发现，看戏归看戏。
    如果这场直播是实打实的真钱砸下去，那“爱笑呀哈”的收入可就有点恐怖了！
    以往一个每天只有几十块收入的普通主播，除非遇到十分特殊的情况才有可能破个百。
    一个月下来运气好能有一两千，运气差或许只有几百元。
    像今晚的前半段那种众志成城打pk打出20万逗币的情况实属个案。
    几年都不一定能遇到一次。
    真遇到一次，看上去场面挺轰动，最后落到“爱笑呀哈”这种未签约的小主播手上也就几千块不到一万。
    结果现在。
    后半段。
    惊现神秘741大佬。
    以一个连昵称都没有的零级新号登场，虽然第一把pk输了但也刷了三十多万逗币，单人送的比先前众志成城凑的数还要多。
    而在输了那把pk之后仿佛受到了刺激。
    狂刷十亿逗币送五连号上60级。
    再连pk又是一亿多逗币砸出。
    前前后后至少花了上亿元现金！
    这种大数字的基础上，“爱笑呀哈”就算再小再没签约，到手起码也有四五千万！
    不是“千”，而是“千万”！
    瞬间完成了不知多少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目标。
    这还玩什么？
    可以直接退休享福了啊！
    直播间众人理清思绪，除了更加惊叹741先生的财力之外，对“爱笑呀哈”也有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真可谓怕主播吃苦，又怕主播开路虎。
    这时候。
    对面的男主播完成了100个蹲立。
    累得脸色发白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坐到座位上，连话都说不出就断开了pk。
    卫轩对女孩发特权弹幕：“继续。”
    还在给中年人展示收入的女孩有些惊讶地写道：“还要继续跟他pk吗？”
    卫轩：“是的。”
    女孩和直播间所有观众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
    这位741先生真的是位狠人！
    看架势今晚是不打算放过那个男主播了啊！
    众人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地想要看看那家伙再次收到pk邀请时的表情。
    大家如今都已清楚，在741大佬的影响下，对方是不敢拒绝pk也不敢下播的。
    果不其然。
    女孩发过去的pk邀请再一次被接通。
    画面一分为二。
    右边露出男主播哭丧的脸。
    只听他说：“我都已经认输了你们还要怎样？”
    女孩看向镜头，也很好奇741先生打算怎样。
    卫轩这次连对面都懒得过去，他知道对面男主播一定有号躲在这边偷看。
    所以直接在这边飞弹幕道：“认输只是节省打pk的时间，又没说不再继续了。”
    果然男主播很清楚这边发生的事情。
    看到卫轩的话。
    对方变得咬牙切齿：“我已经做了两百个蹲立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卫轩用他的话还给他：“还早，你不是说轻轻松松吗？等你什么时候不轻松了再说。”
    “不轻松不轻松！”男主播急得语无伦次：“我承认我嘴臭喜欢口嗨，我真做不动了，现在就很不轻松。”
    房间看客们一顿嘲笑。
    尤其是从头看女孩咬牙坚持做蹲立的粉丝，大肆嘲笑男主播是个废物，连爱笑都能连做两百个蹲立，大老爷们居然软成这样，至少再做两百个再认怂啊！
    男主播对这些人的嘲讽全当没看见。
    一心只想知道怎样才能被放过。
    他算是看透了。
    今晚自己铁倒霉。
    惹毛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连逗音官方都要舔这人的臭脚。
    自己认个怂又有什么关系呢？
    男主播很有自我安慰的精神。
    认怂道歉也非常干脆。
    卫轩见状。
    气也消了大半。
    不再难为对方。
    客客气气平易近人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是个记仇的人。”
    这句弹幕飞出。
    对面男主播松了一口气。
    这边的观众们虽然感觉意犹未尽，不过想想今晚看了这么亢奋的世纪大升级也算值回票价。
    就没再多说什么。
    直到卫轩的下一句弹幕飞出：“这样，既然你喜欢偷塔，那我们就定好规矩，你打pk再偷赢我一次就算了结此事，怎样？我很讲道理？”
    轰！
    男主播的头顶仿佛有雷炸开。
    不可思议地看着弹幕在屏幕前飞过。
    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文字内容。
    而直播间里的粉丝则在看清弹幕内容后。
    由淡淡的意犹未尽逐渐升腾兴奋，甚至重新燃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高的激动。
    欢呼雀跃地到处拉人过来看好戏。
    尤其是当初众志成城凑出20万逗币最终却被对面男主播偷塔赢走的那波粉丝。
    他们简直激动得热泪盈眶。
    尽管知道741大佬更多的是自己出气而不是帮他们讨公道，但这种有大佬出面找场子被保护的感觉真的好棒啊！
    所有人都知道今晚这场直播有好戏看了。
    无论对面男主播偷不偷塔，都有好戏看了！
    众人翘首以盼。
    等待男主播如何答复。
    几秒后。
    男主播不负众望，怒火攻心气急败坏，原形毕露地破口大骂道：“欺人太甚！我他吗就不信这个邪！你741有种就每把pk都上这么多币！我今天奉陪到底，看你有多少钱够烧！！”
    听到男主播说的话。
    卫轩笑了。
    打字飞弹幕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
    他就开始送礼物。
    一会儿点点这个手机，一会儿点点那个手机，一会儿五个手机一通乱点。
    后来实在累得厉害。
    就到网上找了个什么云手机，花点小钱开通了会员，就可以远程操控那些手机下载逗音软件登录账号。
    云手机的本意是让用户一控多。
    以自己的手机控制线上多部机器进行多线长时间作业。
    可卫轩现在在余笑笑的店里，手机多的是。
    缺的是人手。
    所以他把每部手机分别操控着一部云手机，再分别登录几个小号。
    再在云手机上搞了批连点器进行操作送礼！
    甚至为了保险起见，把连点器设置了好几个档位。
    有10秒点一次的。
    也有1秒点十次的。
    总之就是保证每场pk都能至少送出1亿以上的逗币。
    而遇到某些关键时候也能一瞬间送出大量逗币反偷塔。
    卫轩设置完这些自动化机械。
    看着自己的杰作，算了算按照单场1亿逗币的消耗量自己还可以玩几百把。
    他满意地笑了。

 第162章 丧心病狂

    一亿逗币就是一千万元现金。
    不说对面男主播。
    就是这边的女孩和粉丝都想不到局面会变得如此不受控制。
    连本身也算有钱人的大脑爷见到这种场面也惊得有点说不出话。
    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十把！
    一连十把pk，每把都保底送出足足一亿点逗币的礼物！
    每把5分钟，算上结算时间就是一个小时。
    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里。
    这位741大佬竟钱不当钱地“烧”掉了十亿逗币！qs
    丧心病狂！
    这个数字已经是大脑爷整个号上从头到尾花费的总数了！
    结果在短短一个时间内就被741大佬刷出。
    直播间的人数因此由几十万上升突破了一百万。
    无数人慕名而来蜂拥而至。
    只为亲眼目睹这场世纪神豪的疯狂之举。
    满屏满屏的741礼物特效。
    刺得无数人泪流满面。
    也刺得对面男主播心肌梗塞。
    他发现，这个丧心病狂的741真就一点机会都不给。
    连续十把每把都是一亿逗币！
    这人家里几座矿啊敢这么玩？
    男主播的心里每一次都在侥幸地想。
    快了就快了！
    下一把对方肯定就坚持不住了！
    结果下一把还是这么多。
    男主播感到无法理解。
    总不可能每把都上这么多？
    就为防自己偷塔？
    再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结果真就每一把都上这么多。
    有一把好像还听说741的某个小号上的连点器出问题。
    一下子点快了长达一分钟的时间。
    然后那个号就多送出了6个亿的逗币！
    六个亿！
    连点器！！
    男主播耳膜都听炸了。
    丧心病狂啊！
    谁家一个小号都充这么多逗币啊？
    谁家打pk用连点器送顶级定制啊？
    神经病啊？？！！
    男主播哭了。
    还有没有天理？
    瞧这架势，那个变态741的手里，每个号至少都有这么多币存着！
    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啊！
    自己就是打两把pk而已。
    怎么会碰到这么个变态啊！
    事到如今。
    就算他真想偷塔也不可能了。
    一方面，如果对方真的每把都上一亿逗币，先不论对方能坚持多久，至少男主播自己没法偷。
    他直播这么多年手头就没存下过这么多钱，拿什么偷？
    真当有那么多死忠粉白白送钱？
    大部分时候是要自己补贴进去的啊！
    何况。。
    谁家他吗的偷个塔能他吗的偷出一个亿来啊！
    男主播满脑子都是脏话。
    如果把他脑中的话语放到网剧里面估计全是马赛克。
    另一方面。
    其实也是物理层面的影响了他偷塔的操作。
    男主播自从第二把pk开始蹲立就没停过。
    根本没法联系粉丝商量偷塔事宜。
    他怎么也无法理解对面那个741凭什么比自己还更急着开下一把？
    生怕钱花慢了？
    连蹲立的时间都不给就要他直接接受下一把pk。
    然后对方在那给爱笑刷礼物，男主播在镜头前做蹲立。
    对方用连点器轻轻松松。
    男主播实打实累成死狗。
    对方还很平易近人地告诉他慢慢做不着急，一下子做不完可以欠着，先把pk邀请点同意了再说。
    为什么一个烧钱的会比他这个憋着劲期待对方撑不下去的人还要着急？
    不是应该慢慢来，尽量让时间过慢一点，从而能够让有限的钱坚持更长时间，以便慢慢折磨他吗？
    男主播百思不得其解。
    但渐渐地也就思不动了。
    他的肢体逐渐变得僵硬。
    每一次下蹲都站不起来。
    每一次站起都蹲不下去。
    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
    汗也仿佛快要流干。
    终于有一次。
    他倒了下去。
    没再爬起来。
    镜头微微晃动。
    过了一段时间，有人跑入镜头抬起昏迷不醒的男主播出了镜头。
    整个过程都是在线直播没有间断的。
    “爱笑呀哈”直播间这边的粉丝都看傻了。
    这算什么？
    硬是把人p昏过去了？
    这种前所未闻的稀罕事估计能上新闻了！
    原本都是看热闹的一帮网友忽然对741大佬的认知拔升到了全新的层次。
    这是一个杀人不见血、以理逼人的狼灭！
    谁要不开眼惹了他，他不会说狠话吓唬人或者背里做些违法犯罪的事。
    他只会以绝对的实力正面强攻，以步步紧逼的姿态压得你喘不过气。
    永无止尽的压力。
    实力与精神的比拼。
    到最后就看是他的实力先耗尽，还是你的精神先崩溃。
    目前看来。
    男主播先倒下了，而741大佬的实力貌似还远远望不见边。
    众网友第一次发现原来干架还可以有如此大气磅礴正气攻心的打法！
    又过了一段时间。
    由于长期无人像出镜。
    男主播的直播间被强制关闭了。
    “爱笑呀哈”的直播间里，鸦雀无声。
    没人发弹幕。
    滚屏也诡异地寥寥无几。
    上百万人的房间，就这么沉寂着。
    好半晌。
    大脑爷小心翼翼地飞出一道弹幕：“这算彻底赢了？741大佬牛哔！”
    所有沉寂的声音在这一刻猛然爆发。
    弹幕、滚屏到处翻滚着“741牛哔”的字眼。
    就连女孩自己都忍不住举着写有“741先生威武霸气”的手写板使劲挥舞着。
    有人甚至忍不住送了波礼物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大多都是先前那些众志成城凑钱打pk最后却被偷塔的粉丝们。
    从小心心到一号火箭各种礼物在直播间屏幕上飘飞。
    大脑爷带领自己认识的朋友和主播一起说了句：“恭喜741大佬大胜。”
    轰！
    专属于大脑爷的定制礼物“守护天使”挥舞着手中巨剑，重重砸在了屏幕中心。
    这是一份12万逗币的礼物。
    如果没有741，光这一份礼物就值1万2千现金。
    抵得上“爱笑呀哈”好几个月的收入。
    不愧是逗音上最出名的大财主。
    太懂人情世故。
    可惜卫轩不敢回礼。
    生怕触发友谊行为激活目标。
    网络上有这么个“爱笑呀哈”已经够够的了，再多真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乱子。
    本月还剩9个名额。
    一定要省着用才行。
    对大脑爷的人情，以后有机会再说。
    他看着自己号上剩余共计470多亿逗币。
    遗憾地叹了口气。
    本以为能一直快活下去，没想到那男主播这么不经造。
    逗音客服打电话过来表示一切由他们出面处理，无需担心。
    卫轩对这家公司好感顿生。
    说心里话他还是挺担心这事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虽然表面看上去一切都是男主播自愿的。
    不想打pk拒绝就是。
    不想做蹲立下播就是。
    毕竟真下播卫轩也拿他没办法。
    无非今后多注意点他的动静，及时“抓捕”。
    卫轩不知道男主播被逗音“敲打”的具体情况。
    但凭实际发生的场景也能猜出背后肯定有逗音方施压才能让男主播乖乖就范。
    真要有人拿这场直播做文章肯定能让卫轩惹得一身骚。
    如今逗音公司主动出面处理一切。
    自然是再好不过。
    卫轩乐得轻松。
    将各种小号重新登回西梅手机本机，避免云手机那边发生什么意外。
    钱倒不怕。
    他怕别人用这号上的逗币送其他主播。
    导致丧心病狂的系统激活天南地北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目标，浪费他的名额以及奖励次数。
    今晚这场直播看得很过瘾。
    玩也玩痛快了。
    他这会儿空闲下来。
    终于可以静下心研究系统升级带来的全新功能——奖励次数抽奖。

 第163章 恐怖的强制操控

    根据系统的介绍。
    这个功能的核心就是奖励次数。
    消耗一次次数就可以抽奖一次。
    奖品包含各种已触发或未触发的友谊行为。
    卫轩一看。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居然还包含未触发过的？
    那这抽中“舍命相救”的几率会不会太小了啊？
    自己欠飞机头的“命”何时才能还清？
    他皱着眉头花了一次次数进行抽奖。
    总奖励次数扣除1次，剩余102次。
    下一秒。
    系统给出抽奖结果：
    【恭喜用户获得友谊行为“神交”1秒】
    卫轩震惊。
    出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这种东西是他这个年纪可以玩的吗？
    提心吊胆地询问系统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想多了。
    所谓神交指的是彼此慕名哪怕从未见过面都能心意投合、相知很深的交谊。
    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友谊！
    而到了系统给出的友谊行为具体是指与目标精神上的高度重合，思维方式，处事态度，价值观等高度统一。
    简而言之就是心灵相通。
    白话一点就是可以通过这个友谊行为感知到目标心中所想！
    卫轩听完系统的解释，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第一次就抽中这么稀奇的友谊行为。
    知道别人的想法？
    那不跟作弊一样？
    他第一反应是把这个友谊行为用到系统身上。
    不料系统提示友谊行为的使用对象必须为生命体，系统无法成为友谊行为的目标。
    卫轩无趣地撇了撇嘴。
    非生命体不能神交。
    那该找什么做测试呢？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移动着。
    划过休息区时停住。
    余笑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不就是个大好生命体吗？
    卫轩当即对余笑笑使用了友谊行为：神交！
    “腿好冷”余笑笑此时此刻如此想着。
    卫轩微微一愣。
    视线扫过她的身体。
    上半身有他的外套盖着。
    下半身小姑娘爱美不怕死这个季节露着一双光溜溜的腿。
    卫轩想了想。
    走过去把外套往下拉，拖到腿上盖住。
    这样腿应该就不会冷了！
    神交的效果令他开了眼界。
    竟然真能感知到使用目标的想法。
    这要是用好了简直跟超能力一样！
    可惜只有1秒。
    卫轩摇了摇头。
    再对余笑笑使用神交就被系统提示时长不足。
    这么短的时间。
    再牛的能力也只剩昙花一现。
    他询问系统这个友谊行为该怎么“充能”。
    系统理所当然地表示跟已激活目标神交便可。
    卫轩惊。
    追问怎么样才算神交？
    系统理所当然地表示感知已激活目标的想法即可。
    卫轩大惊。
    再问怎么样才能感知到想法？
    系统理所当然地表示神交便可。。
    卫轩无语。
    双眼紧紧盯着余笑笑。
    努力感知她的想法。
    使劲神交。
    一连神交了好几分钟！
    毫无反应。
    卫轩累坏了。
    瘫坐在座椅上。
    只觉得这东西太坑了，难道抽奖只能抽到一次性的东西吗？
    他尝试跟系统了解怎样延长抽奖的奖励时长。
    本以为会得到一堆废话。
    结果这次系统居然很明确地告知：
    【每次抽奖可消耗多次奖励次数提升奖品倍数。】
    卫轩眼睛一亮。
    试着消耗10次奖励次数进行抽奖。
    总奖励次数扣除10次，剩余92次。
    系统给出抽奖结果：
    【恭喜用户获得友谊行为“跑腿”1次，暴击10倍共奖励“10次”，请注意查收】
    跑腿？
    这算什么友谊行为？
    卫轩转头寻找测试目标。
    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余笑笑的身上。
    睡着的，生命体。。会生效吗？
    他好奇地测试了一次。
    友谊行为一经使用。
    原本睡得死沉的余笑笑忽然坐了起来，睡眼朦胧地看着卫轩道：“我好渴想出去买瓶水喝，你要什么我帮你带呀。”
    卫轩愕然。
    就是这么个跑腿吗？
    他尝试着说：“我想吃郊区季季酒店中餐厅的爆炒虾仁。”
    余笑笑点点头。
    竟然真的拿出手机开始打车。
    卫轩连忙阻拦。
    这里到季季酒店有一百多公里！深更半夜一个女生跑那么大老远实在太危险！
    可惜卫轩忘了一件事。
    系统的友谊行为。
    一经启用。
    除非完成或到时，中途无法停止！
    向来乖巧的余笑笑无视卫轩的阻拦，坚持拿手机下单叫车。
    卫轩连声说着：“你别折腾了我现在不想吃了。”
    余笑笑甜甜地笑道：“没事，顺路。”
    顺个屁啊！你买水随便旁边24小时便利店都能买，跑到郊区酒店去也叫顺路吗？卫轩太阳穴直突突。
    干脆伸手把她手机抢走。
    余笑笑居然还很奇怪地看了卫轩一眼。
    然后默默地在店内找了一部新的手机过来下载打车软件。
    卫轩无奈地说：“你今天是非要去买虾仁了啊？”
    余笑笑奇怪地反问他：“不是你说的吗？”
    卫轩愁眉苦脸：“那我现在说不想吃了行不行？”
    余笑笑摇了摇头，嬉笑着打趣他道：“善变是女孩子的权利，你身为男生不可以变来变去。”
    卫轩抓狂。
    直接伸手把她掴住按在沙发上。
    余笑笑这下不动了。
    眨着眼睛看着他。
    一等他松开手，却又拿起手机继续先前未完成的动作。
    简直跟控了一样。
    卫轩后退两步。
    看着低头操作手机的余笑笑。
    联想起其他友谊行为的使用过程。
    后背发凉。
    他深切地感受到系统执行力的可怕！
    无法停止，无法逆转，甚至目标本身都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奇怪。
    仿佛那就是自己要做的事情一样。
    旁人就算强行阻拦也只能打断一时。
    一旦阻力消失。
    行为还会继续。
    直到完成为止。
    卫轩用手背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
    自己种下的因。
    果实再苦也得咽下去。
    他不再阻挠余笑笑。
    而是帮她把店关掉，锁好店门，一起坐车朝郊区驶去。
    这一趟。
    打车费都花了好几百。
    好不容易赶到地头。
    季季酒店的中餐厅早就结束营业了。
    要想点餐最早也得等到上午9点之后。
    卫轩拉起已经坐到中餐厅门口打算硬等天亮的余笑笑。
    到酒店前台开了个房间，劝她道：“中餐厅不会跑，你踏实睡醒了再买，这总可以？”
    余笑笑除了坚持帮卫轩带季季酒店的爆炒虾仁之外，其他行为都还是很正常的。
    她喝着酒店的瓶装饮用水。
    听到卫轩的话，乖乖地点头。
    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乖巧的甜美小女生。
    卫轩长叹了一口气。
    送余笑笑到酒店房门口，盯着她插卡通电安心住下。
    这才转身准备离开。
    却听余笑笑疑惑地问道：“你要去哪？”

 第164章 神奇的友谊行为

    卫轩心里咯噔一声。
    表面不动声色地回道：“我回家睡觉啊？你还有事吗？”
    只听余笑笑不解地问：“那我明天去哪找你？得把爆炒虾仁给你送过去呀。”
    听到她说的是这个事。
    卫轩松了一口气。
    随口说道：“你在酒店等我，我来找你。”
    谁知余笑笑又开始坚持了起来：“不行，我得去把爆炒虾仁送给你，你还是告诉我去哪找你？”
    卫轩无语地看着她。
    想了想。
    叹道：“行，我也去开个房间，就住你隔壁好不好？你明天买到虾仁直接敲门找我就行。”
    听到卫轩这么说。
    余笑笑总算点头不再坚持。
    亲眼看着卫轩开好对门的房间这才安心回房休息。
    对面的房间内。
    卫轩到这时才收到系统的通知。
    告诉他请客余笑笑成功。
    加上先前抢到支付的打车费用，一共完成两次奖励。
    总次数到达94次。
    距离下一次升级还剩906次。
    果然每次升级都是十倍递增的。
    卫轩认为自己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对下一次升级毫无兴趣。
    活在裆下就好。
    实际上。
    就这种抽奖效果。
    奖励次数压根存不下来。
    别说906次了，就算只有96次都不想去搞。
    他要狂抽！
    抽空系统的友谊行为！
    看它到底给不给【舍命相救】这要命的东西。
    接下来的时间。
    卫轩统统以10倍的次数抽奖。
    一口气抽了9次！
    奖励次数瞬间耗尽剩个位数。
    而抽到的奖品有：
    【握手10秒】
    【敬酒10杯】
    【背锅10次】
    【缟纻10件】
    【游车河10趟】
    【捉泥鳅10条】
    【打抱不平10句】
    【负荆请罪10秒】
    【两肋插刀10把】
    一共九种奖励。
    五花八门，各种稀奇古怪的“友谊”行为让卫轩大开眼界！
    其中眼熟的老朋友竟然有两样。
    分别为“握手”和“负荆请罪”。
    抽中前者有点浪费，毕竟握手的时长随便找个目标就能充起来。
    至于负荆请罪，稍微比握手好一些。
    起码在当前已经耗尽的情况下补充了10秒，关键时候能救命。
    只可惜卫轩最想抽到的【舍命相救】没出现。
    还是有点遗憾的。
    再看其他新朋友。
    “敬酒”与“背锅”都很好理解。
    字面意思就挺明确的。
    数量单位也间接证明了友谊行为的性质。
    可是。
    再往后看。
    画风好像就开始变歪了。
    “缟纻”是什么意思？
    “游车河”又是什么鬼？
    还有“捉泥鳅”这种行为真的属于友谊吗？
    更过分的是“打抱不平”的数量单位为什么是“句”？
    这玩意儿难不成就只是口头上“不平”一下子的意思？？
    最夸张的还得论“两肋插刀”。
    这曾经是卫轩心里默默吐槽过的。
    没想到吐槽照进现实，竟然真的出现了！！
    这种行为该会如何实现？
    难道目标真要拿刀往自己肚子里捅进去吗？
    表演杂技吗？
    古有胸口碎大石，今有两肋插大刀？
    卫轩被这一批奖品看得脑汁沸腾。
    询问系统“缟纻”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10件？
    系统表示“缟纻”意味个人自认最珍贵的物品，一经使用，目标将向用户赠送自己心目中最珍贵的物品以示深厚的友谊。
    一听这个。
    卫轩又想找人测试了。
    可离得最近的余笑笑如今还处于“跑腿”环节。
    且不敢拿女孩子做测试。
    万一人家把自己送出来怎么办？
    卫轩连物质引诱的女孩都不想接受，何况这种控的女孩。
    所以最稳妥的办法是去找个男的做测试。
    最好还是个讨厌的家伙。
    他的脑中闪过叶矾的身影。
    可惜那家伙好像在遥远的梧桐市。
    自己身边到底有什么人能测试的呢？
    卫轩思索着。
    突然又想到一个身影。
    业！
    不愧是跪人啊！
    这种重要的测试还得是前总监大人才吼得住！
    卫轩决定睡醒就去联系业。
    不知道跪了那么久感觉怎么样。
    想到这里。
    他的心情变好了许多。
    在浴室一边冲澡一边期待着后续的测试。
    最后在季季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愉悦地进入梦乡。
    天亮后。
    卫轩是被余笑笑的敲门声唤醒的。
    迷迷糊糊打开门。
    余笑笑和服务员一起端着酒店的碗盘放到房内的桌子上。
    一样样摆好。
    有菠菜蛋花汤，有清蒸大黄鱼，有红烧鸡中翅，有蒜蓉空心菜。
    最中心的赫然就是昨晚卫轩想吃的那道爆炒虾仁！
    再配上一碗白米饭。
    简简单单一顿家常便饭就齐全了。
    一大清早吃这么浓厚。
    卫轩还没动筷就已经感觉撑得慌。
    他去卫生间快速洗漱完。
    出来坐到桌边。
    喝了点汤。
    吃了几根空心菜。
    抿了瓣鱼肉。
    啃了枚鸡翅。
    再舀了勺虾仁伴着米饭扒拉两口。
    就饱了。
    余笑笑送完爆炒虾仁就算是结束了“跑腿”魔咒。
    笑眯眯看着卫轩吃完饭就离开了。
    一点都不缠人。
    哪怕见他抢着跟酒店结算餐费也没阻止。
    在余笑笑看来，把创业项目搞好就是对卫轩最大的感激，这点小钱抢来抢去没意思。
    如今的共享手机还有很多事要忙。
    新收到的两亿元投资还不知道该怎么花呢。
    得回去好好筹划一下。
    而系统给卫轩的解释则是，跑腿就跑腿，又不是请客或送礼，目标没有义务主动买单。
    卫轩一听。
    居然还感觉挺合理。
    想当年在校时期，让室友帮忙带份炒饭肯定也是要明算账的。
    足额给饭钱不说，可能还要给点辛苦费买瓶饮料啥的。
    毕竟儿子们帮忙跑腿带饭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怎么可能还让人家请客呢？
    真要跑腿外加请客的话，那儿子不就成爸爸了？
    卫轩觉得做人还是要有底线的。
    不能为了尊严不要钱。
    于是打开手机进群再次艾特了一遍姚新国：“儿子快来领红包！”
    群内。
    姚新国：“爸爸很忙不要吵我！”
    叶安：“？？？你们关系这么混乱的吗？”
    姚新国：“叶。。卧槽！你不会是双叶集团的那个叶？！”
    叶安：“哈哈哈小朋友挺有眼力的嘛！不愧是老卫的朋友。”
    童晓蕾：“卫总什么时候来公司帮忙扫地？”
    魏习文：“？？小童现在也跟卫先生做事了？”
    童晓蕾：“被骗过来的。”
    余笑笑：“晓蕾姐你也收到卫轩的投资了吗？”
    童晓蕾：“也？你收了？”
    姚新国：“哦原来你就是昨晚那个！”
    叶安：“昨晚？”
    童晓蕾：“昨晚？”
    魏习文：“昨晚？”
    飞机头：“+1”
    卫轩：“本聊天群禁止聊天，快领红包！”

 第165章 爆炸爽

    卫轩刷完余笑笑最后一次奖励是靠抢打车费。
    他发现还好自己没有车。
    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刷奖励才好。
    打车多方便。
    一来一回就是两次奖励。
    性价比超高！
    此念头刚一划过脑海。
    系统就及时提示了一句：【游车河判定——每载送目标到达一处目的地即生效一次奖励。】
    卫轩一愣。
    啥意思？
    在点我呢？
    刚自夸两句就提醒我没想到的刷法？
    也没见你提醒怎么刷【舍命相救】啊！
    卫轩内心充满了对系统的槽念。
    带着这种心情。
    他忿忿不平地离开酒店坐上回老家县城的大巴车。
    行驶过程中百无聊赖地翻看手机。
    看到好友列表里“爱笑呀哈”的聊天记录足足有五条。
    “741先生您好，我是爱笑，真名苏鹿雪，很高兴认识您！”
    “太多了太多了！您冷静一点别上头哇？”
    “今晚真的很震撼，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非常感谢您的礼物！”
    “睡了吗？”
    “好，晚安。”
    卫轩昨晚离开直播间后就一直在测试系统升级后的新功能。
    把刚激活的目标完全抛在了脑后。
    此时看着五条自言自语的消息。
    他略显尴尬地回了一句：“抱歉，昨晚睡着了。”
    收到消息的苏鹿雪人都傻了。
    别的大哥送完礼物巴不得跟她聊到天亮。
    结果这位741大佬加完联系方式后连消息都不回。
    直接“失踪”了一整夜！
    到现在才回了一句？
    这是该有多么瞧不上她？
    苏鹿雪心里不禁有些委屈。
    她故意耍性子对卫轩说：“741先生，请您把银行卡号给我，我把昨晚剩下的钱还给您，大约有18亿左右。”
    卫轩看到这句。
    皱起了眉头。
    还钱？
    拿这个来威胁我？
    卫轩感到心头不悦。
    咬牙发狠想着无非就是三次奖励次数失效！
    大不了连这个激活的目标都不要了。
    反正丢掉的不听话目标多了，便利店那边就有仨，不差这一个！
    想到这里。
    卫轩真把收款信息统统发了过去。
    收到卡号信息的苏鹿雪彻底惊了。
    本来就是委屈撒个娇，想以退为进刺激一下这个一整晚没搭理自己的男人。
    按照正常发展轨迹这时候男人不是应该豪气万千地表示送她就是她的不用还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鹿雪心里的委屈不见了。
    转为淡淡的忧伤。
    她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真拿这么多钱在手连觉都睡不安稳。
    不如还了一身轻。
    何况昨晚那么大阵仗，让她的直播间人气大涨。
    这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忙，值得她一直记得741先生的恩情。
    再收钱就太不知分寸了。
    苏鹿雪想到就做。
    真的跑到银行去，将昨晚提现出来的钱转账给卫轩。
    她转得很干净。
    一笔一笔算仔细。
    除去其他粉丝送的礼物之外，剩余所有到手金额统统转掉。
    等于五个741账号刷的礼物一分没收。
    这么大额的转账。
    银行比她慌。
    一看收款方银行。
    气就不打一处来。
    又是建行？？
    最近这段时间几大银行里就丫跳得最凶！
    一会儿又提前完成kpi了。
    一会儿又自然人储户破记录了。
    搞得开大会的时候其他银行都很没面子。
    尤其是他们工行。
    以往他们才是跳跃圈里的头号选手。
    这段时间被建行抢走了风头，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于是。
    工行对苏鹿雪表示，转账金额过于巨大，需要提前预约申请。
    苏鹿雪惊了，表示自己昨晚才刚存进去！
    工行表示那也要申请，而且要做多项审核，至少需要三个工作日才有可能完成。
    苏鹿雪见银行的态度强硬坚决。
    只能无奈地填写单子进行申请。
    好不容易把各种条款都填写清楚，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天。
    她郁闷地给卫轩发消息说：“金额过大转账要预约，得过几天才能到，您稍微等几天。”
    卫轩见她真的去搞转账。
    更没好脸色了。
    随便回了个“ok”的表情符号就收起了手机。
    靠在大巴座椅上闭眼休息。
    季季酒店本身地处郊区。
    距离卫轩的老家县城不远。
    个把小时后。
    卫轩已经站在了曾经被业“刺杀”的那条小巷子外。
    看到原本跪着两人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想来应该是太多人分摊了负荆请罪导致时间早早结束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打电话摇人过来帮忙给抬走的。
    他想了想。
    拨打以前谈业务时记录的业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直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听。
    卫轩：“？？？”
    这还找不到人了？
    身为一名失业待岗的前南湖地产项目总监，居然不好好关注手机的每一个动静？
    万一是面试通知呢？
    错过了就后悔去！
    卫轩有点无奈，也有点遗憾。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测试目标。
    跑了一整天。
    什么事都没办成。
    他看了看周围。
    既然到了老家，干脆回家吃饭。
    卫轩如此想着，迈步向爸妈家走去。
    。。
    卫爸卫妈最近很高兴。
    儿子找了份不错的工作。
    刚做半年就发了五万元的奖金。
    照这么下去。
    年入十万不是轻轻松松嘛？
    在他们看来，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就能有这么高的收入，这是一个极好的信号。
    证明自己儿子很优秀。
    至少在收入这方面比大多数同龄人都高。
    所以趁着今天休息。
    专门在家摆了一桌，邀请老家大大小小的亲戚过来聚餐。
    席间谈论最多的自然就是各家儿子女儿的生活近况。
    包括但不限于工作、情感、身体等等。
    以往这方面的话题是卫爸卫妈最不擅长的。
    身体方面。
    好像除了没病没灾看上去还算健康之外，自家干瘪瘦小的儿子好像连一米七五都不到？
    跟高大帅气似乎完全不沾边。
    别说肌肉了，连肥肉都没几两。
    没什么好提的。
    工作方面。
    刚刚大学毕业，成绩一般所以学校也很一般，在如今这种卷时代还能找个什么像样的工作？
    跑跑业务当锻炼了。
    也就提不起来说。
    只能听着别人开心炫耀。
    情感方面。
    自己儿子相貌平平，除了大学期间听说有过一个女友之外再无其他情感经历。
    这要被问起来两老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于是也只能听着别人开心炫耀。
    种种加在一块。
    导致卫爸卫妈过去一直都是那种捧场赞叹的角色。
    像什么“真不错真不错”“你儿子真有出息啊”“你们可享福了”之类的字眼是他们的常用语句。
    结果今天！
    嘿嘿！
    “什么？小轩刚刚接触工作就领到了这么多奖金？真不错啊！”
    “害。”卫爸内心爆炸爽，表面却摇着头说：“累死累活忙了小半年，也就是个辛苦钱。”

 第166章 黄石头

    听见卫爸这么说。
    亲戚们都劝他：“这还辛苦钱？一次奖金都快赶上我们全年工资了！你可知足！”
    见大家“苦口婆心”，卫爸也只好“无可奈何”地放下“沉重”的心，“食不知味”地吃了口菜。
    旁边卫妈已经被人拉着了解卫轩的个人情感问题了。
    婶婶问她：“小轩这孩子从小看着就机灵，他现在处对象了没有？”
    卫妈摇头：“哪有这种好事，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
    “哟那可得抓紧了啊！”婶婶说：“我没记错的话今年差不多有二十四五了？随便谈几年恋爱到结婚可就奔着三十去了，就这还是顺利的，不顺利呢？拖几年再等要小孩得多少岁？”
    卫妈无奈：“他很独立，做什么事都有自己计划，我也没办法啊。”
    婶婶立马热心道：“你没办法我有啊！跟你说就轩儿现在的条件能看上的好女孩不少！改天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桌面上众亲戚都围着卫爸卫妈说话。
    这种情况让一些以往的话题中心人物感到有些不爽。
    比如卫家大伯。
    以往仗着自己有个成功创业开公司的儿子总是趾高气扬。
    逢人就说辛苦钱辛苦钱。
    结果今天这话居然被卫爸抢了过去。
    大伯心里不爽。
    一边给自己倒着酒一边说道：“要我说啊，你们目光都太短浅！奖金发再多那不也是给别人打工？还不如过来给自家兄弟搭把手帮自家人赚钱。”
    此话一出。
    场面安静了下来。
    亲戚间一般不会这么着相。
    就算有什么不爽也不至于当面表现出来。
    大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过于明显。
    连忙补救道：“其实这也是为了小轩着想啊！我儿子好歹也是公司老总，还能亏待他不成？”
    亲戚们的注意力果真转移。
    好奇问他：“听说你儿子那公司发展很不错，怎么还缺人啊？”
    大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
    哈着酒气笑道：“缺啥人啊这年头有钱还怕招不到人嘛？听我儿子说他公司最近拿到一笔大投资，正是高速发展的关头，我也就是看在自家人的份上才提一嘴，小轩这孩子从小看着长大知根知底，能去帮帮他哥我也放心些。”
    话音刚落。
    在里屋玩的几个小孩忽然吵了起来。
    几人抓住一个灰不拉几的背包不松手，都说是自己的。
    其中尤其以大伯家的小孩叫得最响亮。
    许是长期以来习惯了好东西都归自己家，小孩抢得肆无忌惮。
    大伯被自家孙子打断了高谈阔论，心里很无奈。
    对自己老婆使了个眼色。
    大娘收到“信号”，连忙起身离桌要去维护自己的乖孙。
    冲进里屋一看，小孩们手里抓着的背包灰扑扑脏兮兮，拖在地上被扯得几乎变形。
    大娘嫌弃得不行。
    哄着孙子让松手别要这破包了回头给他买新的。
    谁知这胖成球一样的小孙子不依不饶，抓着背包不松手，口中还大喊着：“就是我家的！我见过爸爸拿这种黄石头往箱子里装！”
    “什么黄石头？”大娘疑惑地拉大背包原本就开了小半的拉链往里看了眼。
    这一看。
    脸色立即变了。
    她表情凝重地从几个小孩手里抢过背包拖到自己脚边。
    伸手从里面拿出一根黄澄澄沉甸甸的金条放在眼前仔细打量。
    看完一根。
    又换另一根接着看。
    整个人沉浸在这一背包的金色当中难以自拔。
    外面见大娘进屋就没了声音。
    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大娘惊醒。
    连忙回应外面表示小孩玩闹没事。
    低下头。
    观察着屋内环境以及背包的外观。
    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过了一会儿。
    她走出里屋。
    表情平静地坐到大伯身边。
    面对丈夫询问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等到大家继续吃饭。
    注意力移开。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金条悄悄塞到大伯的手里。
    大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低头看到金条。
    不解地开口问道：“你拿这玩意儿干嘛？动儿子保险箱了？”
    大娘万万没想到这货会直接出声。
    情急之下扭头问卫爸卫妈：“你们平时也有收藏黄金的爱好吗？”
    卫爸卫妈两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卫妈还多问了一句：“是说首饰吗？比起黄金我还是更喜欢铂金一点，感觉比较时尚。”
    见到两人的表情。
    大娘心里有了数。
    点了点头笑道：“那好，本来还想打点黄金首饰送你们当给小轩的贺礼了，现在想想还是直接发红包。”
    “送黄金？？”亲戚们被这话惊到：“你们家好大儿的公司已经这么红火了吗？”
    卫爸却多了个心眼。
    看了眼里屋，根据方向判断刚刚应该是儿子的房间。
    遂有些疑惑地问大娘：“刚刚听到小孩好像在抢什么东西？”
    大娘淡定地笑了笑。
    面不改色地说：“哦没事，小孩太淘气，把他爸的金条给装包里带过来了，我已经教育过他，以后不许碰家里的保险箱。”
    亲戚们大惊。
    连声“嚯”道：“干嘛把金子放家里啊多危险？现在银行不都有储存的业务？”
    大娘摇头：“儿子搞的我也弄不懂。”
    旁边大伯却是着急地说：“儿子不是说这些都是储备金，不让你拿出去打首饰吗？你怎么还？”
    大娘轻描淡写地说：“小孩动的又不是我。”
    两人自顾自对话。
    卫爸皱着眉头。
    有些犹豫地问：“嫂子，你是说，小孩从家里带了金条过来？”
    大娘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道：“怎么啦？你家也有金条吗？可以拿出来一起对对成色重量，这年头假货很多的。”
    卫爸微微一愣。
    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反倒是卫妈大大咧咧地随口说：“金条那都是你们有钱人玩的东西，我们家哪有，而且我刚说了更喜欢铂金一些。”
    卫妈的话音落下。
    大娘更加放心了。
    高兴地笑道：“没事，回头我送你一些铂金的首饰！”
    她拉着大伯起身对众亲戚告辞道：“我们差不多了，家里还有点事得先走，你们慢慢吃不着急。”
    说完。
    大娘拉着大伯一起进了里屋。
    卫爸的眉头越皱越深。
    不断打量着里屋卫轩卧室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就见大娘二人带着孙子，背着一个沉甸甸的背包走出来准备离开。
    卫爸眼尖。
    一下子就看到了背包，连忙起身拦道：“是不是拿错了？这包我看好像是卫轩的？”
    大伯表情凝重。
    大娘冷静沉着地解释：“都怪小孩太调皮把带过来的袋子弄破了，我就在房间里随便找了个旧包临时用用，回头洗干净了我再送过来哈。”

 第167章 怎么敢

    周围亲戚看到卫爸的反应。
    不明所以地停下了碗筷。
    卫妈拉了拉卫爸。
    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五
    随后客气地对大娘说：“洗就不用了，看好小孩别再弄破就行，毕竟是小轩的东西我也不好随便做主。”
    大娘笑道：“破了我就赔个全新的，或者干脆打钱让小轩自己挑。”
    这态度摆出来跟卫爸一对比。
    立马显出大娘的大度，以及卫爸的小家子气。
    亲戚们纷纷夸赞大娘爽气，有钱了也不忘对自家人好。
    大娘笑着应和众人。
    大伯却不耐烦地对她斥道：“行了，别耽误时间，赶紧回家。”
    大娘没再多跟亲戚客套。
    直接抱起小孙子往门口走去。
    卫爸此刻却忽然挣脱开了卫妈，伸手抓住大伯背上的背包说：“大哥刚喝了酒不方便开车，我送你们。”
    说完就要夺过背包自己拎。
    结果一个不注意，还没等大伯反应过来，沉重的背包就从他的肩上滑落咣啷当砸在地上。
    卫爸一个大老爷们单手居然没能抓住。
    他惊诧地看着背包说：“这么重？你们带了多少东西啊？里面不会全是金子？”
    门边的大娘当即丢下孙子。
    大踏步冲过来抢包。
    口中解释道：“小孩顽皮不懂事，你们继续聚餐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能行。”
    卫爸此时心头的疑窦更深。
    抓着包带不松手。
    表情纳闷地追问：“这么重一袋，你们之前都没发现吗？而且那么丁点小的小孩怎么拿得动？”
    听到这里。
    卫妈也被卫爸反常的表现引起了注意。
    起身离开餐桌走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背包。
    大娘低着头转了转眼珠。
    不慌不忙地拿出早就想好的说法：“小孩的东西我们哪里知道，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他那些汽车模型呢，你们都懂的现在模型做得越来越逼真，好的模型用料都很实，比这更重都有我们早就习惯了。”
    这话说得天衣无缝。
    完美解释了袋子重却没人发现的原因。
    卫爸无话可说。
    缓缓松开了手。
    卫妈想了想。
    对大娘劝道：“东西多就让老卫送送，都是自家人别客气。”
    大伯这时开口说：“你们也别客气了，小孩他爸已经在来的路上很快就到，我们直接下去等就好了。”
    听到两人如此无懈可击的话语。
    卫爸再无阻拦的理由。
    帮助大伯把背包重新背上肩膀。
    和卫妈并肩站在一起。
    目送大伯大娘背着背包抱着孙子离开。
    卫妈疑惑地问卫爸：“怎么了？你怎么心神不宁的？”
    卫爸摇了摇头，苦笑道：“没事，可能是我多想了。”
    大门打开。
    大伯心神不宁地朝两人挥了挥手就当告别。
    刚一转身往外走。
    迎面走来了卫轩打招呼道：“大伯大娘！好巧啊！”
    大娘被他吓了一跳。
    下意识移了一步挡住背包，强装镇定地对卫轩笑道：“小轩回来啦！还好照个面，今天你爸请客，我们吃饱准备回了，你快进去家里亲戚们都在。”
    大伯满脸堆笑。
    也不管自己笑得有多不自然。
    反正先笑了再说。
    他的心里清楚，既然两个大的不知情，那这小的一定知道。
    要是引起卫轩的注意今天可就完蛋了。
    大伯和大娘两人紧紧挨着，目光盯着卫轩，身子跟着一起转动。
    直到卫轩进门他们才松一口气。
    “赶紧走赶紧走。”大伯催促大娘。
    两人刚刚转身。
    原本已经阖上的大门又再次敞开，卫轩露出个脑袋问道：“大伯大娘不再坐会儿吗？我刚回来都没来得及跟大伯喝两杯。”
    大伯大娘两人仿佛军训的学生。
    一个原地转身动作又快又灵敏。
    满脸堆笑地婉拒：“不了不了，家里还有点事，改天再来。”
    卫轩点了点头。
    准备关门的时候隐约觉得刚刚似乎看到了眼熟的东西。
    他还在想。
    楼下有人上来，接过大娘手里的小孩说：“爸妈，走。”
    来人正是大伯大娘的儿子卫泷。
    只见他对卫轩抬了抬下巴就当打了招呼。
    傲慢之色几乎溢于言表。
    卫轩的所有亲戚里面，这位卫泷堂哥算是最为出名的了，也是大伯一直引以为傲的杰出好大儿。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由于卫家其他没有一个出色的。
    导致卫泷有些鹤立鸡群。
    收获的赞美多了，慢慢也就生出了不少傲气。
    站在亲戚群里，面对长辈或许还不至于失礼，但对同辈就显得敷衍许多。
    朝卫轩简单打过招呼，带着大伯大娘就下了楼。
    看他的架势，连进门跟卫爸卫妈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卫轩被卫泷打断思绪。
    没再多想。
    关门回屋。
    卫爸卫妈见卫轩突然回家非常意外，都很欣喜。
    各种帮他拿鞋换衣催促洗手上桌吃饭。
    一时间仿佛所有人都忘记了背包的事情。
    直到婶婶家的小孩突然哭着对婶婶说：“那些黄石头明明是我先找到的，胖仔非说是他家的！”
    周围亲戚都笑了。
    婶婶也有点不好意思地哄小孩道：“乖，回家给你买新的石头，各种颜色的石头，好不好？”
    小孩抹着眼泪不气了。
    卫爸猛地反应过来。
    拉着卫轩说：“你那个背包里，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卫轩不解：“什么背包？”
    卫妈指着卧室说：“就你放床底落灰的那个背包，你大娘他们借走用了。”
    卫轩心头一跳。
    想起自己前几天买回家藏起来的金条。
    当时装的包似乎就是今天看到大伯背着的那个！
    难怪觉得眼熟。
    根本就是！
    想到这里，卫轩明白了。
    急忙换鞋准备追。
    他倒不是心疼黄金。
    总共也就一千万的金条，大不了再买过就是。
    他是怕那金条被当成送礼，激活大伯家里的一群目标！
    这么近的亲戚要是变成目标那就真的麻烦了，难道三天两头登门送礼？还是拉进群里发红包？
    像姚新国那种还可以喊句“儿子”开玩笑似地逼他领红包。
    这大伯大娘怎么喊？
    卫轩连忙追了出去。
    卫爸见状，心里最担心的事好像真的发生了，连忙也跟着跑出去，连鞋都顾不上换直接穿着拖鞋下了楼。
    这下好了。
    卫妈和众亲戚瞧这架势哪还吃得下饭？
    不啰嗦，全都一起下楼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卫轩率先跑到楼下。
    正好看到大伯几人准备上车。
    他一个健步冲过去抓住背包。
    刚准备拉开拉链确认内容物。
    大娘一个眼疾手快推开他，拉着大伯就往车上坐。
    口中还解释道：“别送了别送了，我们真的赶时间，下次再聚！”
    卫轩倒退两步，直接气笑了。
    什么叫借背包？
    这一大包金条又不是辣条！
    自己都追下来了还在装。
    当别人傻吗？
    你们压根就不是借背包。
    压根就是“借”金条？
    他走到车前，轻轻拍了拍驾驶座的门。
    卫泷降下车窗疑惑地看着他。
    后方大娘居然还在催促卫泷开车。
    卫轩很是费解。
    到这个地步还打算走？
    都可以算明抢了？
    这么多亲戚。
    大庭广众之下。
    怎么敢的？

 第168章 穷亲戚

    “什么事？”卫泷见卫轩不说话，不耐烦地开口问。
    看在大伯和老爸的关系实在近，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近亲。
    卫轩保留了最大的耐心和善意。
    客气地对卫泷说：“哥，再去家里坐会儿呗？我刚回来大家都没来得及聊两句，我爸妈也没机会招呼你一声。”
    卫泷把他的客气当成纠缠。
    毫不留情地拒绝道：“不跟你爸妈打招呼是怕你们家太热情，又要留我吃饭又送东西什么的，说实话我还差你们那几个歪瓜裂枣？到最后肯定还是求我办事！算了，少接触省得大家都尴尬！”
    卫轩皱了皱眉。
    心里有些不悦。
    但还是强压情绪尽量委婉地说：“那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留你们了，大伯大娘可能年纪大了，拿错东西，我来取一下。”
    卫泷面带不屑地摇了摇头，歪着脑袋看了看卫轩身后追过来的众亲戚，无语地说：“至于吗？我们家还需要拿你们的东西？真拿错了回头赔你钱就是，用得着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说完。
    他又扭头批评俩老：“爸！妈！跟你们说了多少遍，少跟这些穷亲戚来往！没事惹得一身骚烦不烦？”
    卫轩听着刺耳的话语。
    微微垂下眼帘。
    耐心渐失。
    手关节敲了敲门框，劝架道：“先别急着嚷嚷，把金条还给我你们再慢慢吵。”
    “金条，什么金条？”卫泷不解地回头看向自家爸妈。
    此时。
    亲戚们全都靠了过来。
    询问卫爸卫妈什么事。
    卫爸卫妈摇摇头没说话。
    车内的大伯也沉默不语。
    只有大娘还在硬着头皮狡辩道：“小轩，话可不能乱说啊！什么叫还给你？这金条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原本是想打成首饰送给你妈妈，结果她说更喜欢铂金我才作罢，你不信自己问。”
    卫泷闻言不悦地对她说：“妈？你动我保险箱了？我说过这是储备金不能随便用的，你要买什么首饰跟我说啊！”
    大娘怏怏地说：“小孩调皮拿的，我也是一下子没看住，以为是玩具就带出来了。”
    卫泷不疑有它，点头道：“那赶紧回家放放好，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被有心人盯上怎么办！”
    说完，他发动了车子。
    瞥了眼依旧不动身的卫轩。
    没好气地说：“听不懂人话吗？我们回家还有事，没工夫跟你瞎闹，快让开！”
    卫轩见大娘还在胡搅蛮缠，试图浑水摸鱼，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朝着车内冷声道：“都是亲戚，别逼我报警。”
    此话一出。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卫妈跟卫爸对视一眼，脸上有些担忧。
    周围亲戚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大娘尖着嗓子指着卫轩斥道：“哎哟这孩子说话真难听！都是自己家人居然说出这种话！吓唬谁呢？”
    驾驶座的卫泷脸色铁青地熄了火开门下车。
    理了理衣服。
    昂首挺胸地看了一圈周围，最后目光落在瘦小的卫轩身上。
    眯起了眼睛说：“这么大个人了，不应该啊。”
    卫轩面无表情地回看着他，学着他的语气道：“是啊，你爸妈都这么大个人了，不应该啊。”
    卫轩最近见了太多大人物。
    真正久居高位的气场根本不需要表情或动作来衬托。
    随意一个对视就足以令下位者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
    卫轩经历了这段时间的磨炼，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气势。
    就算真正的大人物站在身前也吓不开他的目光。
    何况对面的卫泷并不具备那种气势。
    导致卫轩非但不觉得胆怯，反而还感觉有点可笑。
    “你说什么？”卫泷听到他说的话。
    两眼一瞪。
    抬手对着卫轩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口中还轻蔑地哼道：“当哥的今天教教你什么是教养！”
    话音未落。
    他的手掌“啪”一声跟卫轩握在了一起。
    卫轩如今手头留有空余名额。
    握手会激活目标。
    所以一直不舍得对已激活目标之外的人使用友谊行为。
    但眼下总不能白白挨打。
    浪费就浪费。
    果不其然。
    系统提示：
    【用户使用“握手”奖励，目标“卫泷”已激活，奖励剩余时间：91，90，89】ap
    使用奖励的友谊行为，可以激活目标但不会消耗当日次数。
    尽管如此。
    卫轩还是升起了怒意。
    他已经尽可能地照顾着亲戚的脸面。
    可惜眼前这几位实在有些给脸不要脸。
    卫轩握着卫泷的手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想好了？要跟我动手？”
    卫泷看到卫轩认真起来的眼神。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点畏惧。
    忍不住小退半步甩开两人相握的手掌。
    周围亲戚见两人居然动起了手。
    纷纷围过来劝架。
    卫爸卫妈则是站到了卫轩的身后，用行动默默支持着自己的儿子。
    车上的大伯大娘见状。
    生怕儿子吃亏连忙也从车上跳了下来。
    站到卫泷身边为他“壮胆”。
    仿佛连他们都看出来自家儿子好像有点怂卫轩。
    察觉到这一点。
    卫泷恼羞成怒，朝地上啐了一口道：“一副流里流气的混子做派，有你这种亲戚真给我丢脸！以后离我家远点再也别联系了！”
    卫轩看着脚边的口水失笑道：“多大年纪了还吐口水？看起来你比我更像混子嘛！”
    卫泷两眼一瞪又要发怒。
    卫轩挥手打断他：“别废话了，把金条还给我，我就当今天没这事，以后我们两家也不用再来往。”
    “还有脸提金条？”卫泷气笑，点着卫轩的衣领说：“口口声声你的金条，你家什么条件支撑你这么有底气敢贪我的钱？”
    大娘也指着卫轩大骂道：“我是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家要实在有困难就好好说，大家商量商量有能力肯定会帮一把的，没必要看到金子就眼热耍赖说成自己的！”
    卫轩看向大娘：“购买金条有凭证有收据，上面的名字清清楚楚，自己翻翻包里的单子看看到底是谁在耍赖。”
    此话一出。
    大娘心头微微一惊。
    原来买黄金会留名字的吗？
    她以前没买过不知道有这个漏洞啊。
    还好先前把包里所有文件一股脑都丢了，这会儿死无对证，晾他们也掀不起波澜。
    于是大娘回身进车。
    力大无比地拎出背包一把丢在了地上。
    用脚尖踢了踢背包对卫轩冷哼道：“随便查，今天真是撞了邪了！好心好意过来亲戚聚餐结果给我闹这么一出！真是倒了血霉！以后咱两家就谁也不认识谁，从此绝交！”

 第169章 无论哪种结局都不怕

    这个世界上，很多乍富的人会对金钱产生一种病态的贪欲。
    尤其以往穷怕了的，更是重上加重，看到小钱装作满不在乎，看到大钱恨不得全往怀里塞。
    卫轩的大伯大娘就是这种。
    一直以来家庭条件都很拮据，忽然撞上了儿子创业成功赚到不少钱。
    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住上了大房子。
    开上了名贵轿车。
    往日里只能在某个亲戚朋友家的婚宴上才能见到的好酒好烟，儿子更是成箱成箱往家搬。
    这日子改头换面。
    一家子也变得越来越张扬。
    两老到处串亲戚。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个好儿子开公司发达了。
    他们甚至不怕亲戚们求办事。
    毕竟只有老实人才会为这种事感到为难。
    落到他们身上反而很享受这种被人求的滋味。
    越求越愉悦。
    越求越拿捏架势。
    到最后爽过瘾了就随便施舍点东西打发了事，不费钱力还送了人情。
    这种生活令大伯大娘二人十分迷恋。
    万事万物，一旦珍重便会害怕失去。
    儿子创业毕竟有风险，两人担心将来遭遇不测失去了这种优渥的生活。
    所以在看到一背包金条的那一刻，心里就动起了歪脑筋。
    他们没什么文化。
    不知道如今网络上的信息非常清楚明确，一切事物都有据可查。
    更不知道盗窃这么多黄金意味着什么。
    只当还是旧时期撒泼打诨嗓门大的人有理。
    再加上他们不止嗓门大，还有钱。
    一切肯定都会以他们说的为准。
    大娘确认过，这些金条跟她儿子的那些相差无几。
    她懒得去想一个穷不拉几的亲戚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昂贵的金条。
    一心只想拿回家比对一下，把什么特殊的标记统统磨掉然后跟儿子的混在一起。
    事后就算警察上门来查都不怕。
    相比起这么大一笔钱财。
    亲戚间的情分算得了什么？
    穷人根本不配拥有黄金！
    这些黄金就应该是她的！
    绝交最好！
    省得以后扯皮！
    听到大娘的话。
    卫爸脸色变得很难看。
    大伯也忍不住悄悄拉了拉大娘的衣袖，示意她别乱说话。
    大娘却是越说越来劲，朝着周围亲戚大声喊冤：“大家之前都在场，给我评评理，他爸妈自己都说了家里根本没金子，他这一个刚刚工作半年的小毛头，发点奖金看给他牛的！连我们家的钱都想贪！”
    亲戚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也有人点头表示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大娘得意地回头，看向卫轩说：“还你的金条？我看你连这些金条值多少钱都不清楚！要真是你的，你家还会穷成这样？你怎么还会让你爸妈过得这么辛苦？”
    这倒真是个奇怪的点。
    周围人听到这个问题也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包括卫爸卫妈在内都不理解如果金条是卫轩的他为什么要偷偷藏在家里而不告诉自己两人。
    所幸卫轩早已想好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淡淡地说：“谁还没个有钱的朋友？我爸妈也知道他，这些金子就是帮他采购的，有问题吗？”
    听到这话，卫爸想起之前父子俩谈过的话题，恍然地点了点头。
    双叶集团的太子爷，确实够资格称得上“有钱”两字。
    如果是那位，这一背包金条也就不算什么了，估计又是搞什么离家出走让卫轩帮忙存个零花钱之类。
    大娘紧盯着卫爸的表情。
    发现他果真像是知情的模样。
    她微微皱了皱眉。
    仔细思考了一会儿。
    敏锐地发现一个问题。
    “也就说这些金条并不是你的对？”大娘洋洋得意地冲卫轩说道：“我儿子好歹是自己赚钱买的金条，你在这扯什么朋友？说到底还是没证据嘛！”
    卫轩见她还在胡搅蛮缠。
    摇了摇头。
    懒得再扯皮。
    最后一丝亲戚间的情分也散去了。
    他直接拿起手机打电话报警。
    大娘抱着胳膊冷笑。
    她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好，也得到了丈夫的支持。
    在此之前的一切都很顺利。
    唯独没料到的是今天会碰上卫轩回来。
    要是知道卫轩会回来，她可能也不会乱动心思。
    但现在骑虎难下。
    如果承认是自己贪心偷拿别人的金子，恐怕今后在亲戚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甚至还会有牢狱之灾。
    所以她坚决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
    就算到最后真的查出来。
    她也会咬死不承认，最多说是自己看错了，因为家里有金条就以为是小孩拿的。
    毕竟卫轩家这么穷，从来没听说过他们有钱买黄金，而且席间也问过卫爸卫妈，得到他们亲口承认家里没黄金的事实。
    误会很正常。
    而万一！
    万一到最后查不出个所以然。
    没有非常明确的证据能够证明金条是卫轩的。
    那么。
    现在嗓门最大底气最足的人，就很有可能顺势夺走这包黄金！
    反正两种结局她都不怕。
    整件事无论怎么发展都不会输，大不了是没赢而已。
    大娘心里想着一切可能性。
    愈发淡定。
    竟然还催促起卫轩打报警电话。
    而已经不再顾念亲戚情分的卫轩当然没有犹豫。
    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报警电话。
    对面的卫泷见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没完了是？我公司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处理，谁有工夫陪你在这浪费时间？”
    说完。
    他看也不看卫轩。
    直接伸手拎起背包想要返回车上。
    卫轩看到他的动作。
    猛地伸手一拍他的肩膀。
    友谊行为使出。
    负荆请罪发动。
    卫泷噗通一声面朝卫轩跪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惊得满脸错愕。
    周围亲戚被这一幕惊呆。
    轰然散开一圈后又小心翼翼地凑近探头看。
    一群人看热闹看得无比专心，对局势的发展牵肠挂肚的。
    大娘见自家心肝宝贝好大儿居然被人“打倒在地”。
    顿时像发了狂一样暴起。
    冲到卫轩跟前要跟他拼命。
    就在这时。
    楼底路边突然停下了一辆现代的suv。
    车上下来个人，看到卫轩就挥手大喊：“听人说看到你小子回来了，还真是！终于被我逮着了！”
    围观的亲戚看到有外人靠近，急忙像鸵鸟群一般向两旁散开。
    卫轩看着不合时宜出现的姚新国，有些无语：“你都听谁说的啊？我刚一回来你就知道，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附近该不会有你的眼线？”
    车子另一边下来一位风姿绰约的都市丽人。
    一身合身的女士商务正装搭配黑色绒面细高跟，衬托出童晓蕾专业职场女强人的气质。
    只见她踩着细跟端端走到卫轩旁边，看着张牙舞爪的卫家大娘，以及跪在地上的卫泷。
    表情戏谑地问卫轩道：“卫总，干架呢？”

 第170章 无巧不成书

    卫爸卫妈看着突然出现的胖子和姑娘，有些疑惑地等着卫轩说明。
    周围的亲戚一边好奇地张望，一边拦着张牙舞爪的卫家大娘。
    毕竟今天是来卫轩家聚餐。
    吃人嘴短。
    怎么说也得拉拉架。
    好在卫泷的负荆请罪时效总共10秒，很快就过去，在大伯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大娘看到了也赶紧转回去帮忙搀扶，脸上写满了心疼。
    卫轩向爸妈介绍道：“爸妈，这胖子你们应该见过，我大学室友姚新国，最近搞了个电商公司，我去帮忙入了点股，旁边这位是公司聘请的职业经理人童晓蕾童经理，负责公司日常管理。”
    话音未落。
    姚新国热情地握着卫爸的手说道：“我叔我姨还用你介绍吗老早就认识了！以前在校没少吃我姨亲手包的水饺！”
    童晓蕾落落大方地喊了声“叔叔阿姨好”，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大踏步回到车旁。
    从后备箱提了好几个大袋子走回来。
    对卫爸卫妈笑眯眯地说：“来得匆忙没带什么东西，一点点心意叔叔阿姨不要嫌弃。”
    卫爸卫妈呆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场面。
    事态变得太快。
    他们有点不知所措。
    倒是卫轩反应比较快，他本就没把大娘一家当回事，要不是怕胡乱激活目标，区区一千万金条他都懒得管。
    现在见童晓蕾这位“已激活目标”居然给自己家送礼？
    卫轩第一时间开口拒绝：“拿回去拿回去，谁都别给我送礼啊！我不会收的！”
    周围亲戚耳膜都听炸了。
    从没听说过还有这种要求的。
    这是做了多大的官吗？
    生怕收礼收出事来？
    卫爸卫妈也是眼神古怪地看着卫轩，只觉得最近儿子变化好大，好像都有点不认识了。
    卫轩心里苦。
    顾不上解释。
    忙着把童晓蕾手里的一大堆礼物往外推。
    旁边的姚新国看不下去。
    一把抢过礼物对卫轩说：“跟你有关系吗？这是送给我叔我姨的，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说完。
    姚新国对卫爸卫妈笑道：“叔叔阿姨，别站着了，咱回屋里坐坐？我帮您们拎上去！”
    “诶诶！”卫轩无力地挣扎着，使劲给自己老爸使眼色希望老爸开口帮忙推一下。
    卫爸却不拿正眼瞧他。
    礼多人不怪。
    一直以来在亲戚面前都没个好听的由头。
    现在儿子长出息了，居然有朋友追到家里来送礼。
    推什么？
    只要不犯法全都收了！
    难办也是儿子的问题，关老子什么事！
    卫爸乐呵呵地夸着姚新国和童晓蕾“好孩子”，一点推脱的意思都没有就要把人往楼上领。
    亲戚们有眼尖的看到礼物包装。
    忍不住轻呼：“我怎么看那好像是五粮酒！”
    “不止，还有华子烟呢！”
    “你们懂啥！几瓶酒几条烟值几个钱？最贵的是那个蓝色包装的盒子，知道什么叫tiffany吗？最基础的入门款都够换那些烟酒的了。”
    “这小轩来的什么朋友哦，出手就是这么重的礼？”
    一时间。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卫家大娘一伙人。
    从来都是鹤立鸡群的卫泷何曾受过这种气。
    原本不想跟穷亲戚纠缠，赶时间一心想离开的他动了真火。
    解开外套一把摔在地上怒吼道：“今天这金条的事不搞清楚谁都别想走！”
    他大步走上前。
    一把拍开卫轩还在推让礼物的手。
    众人措手不及一大堆礼物就这么被拍在了地上。
    童晓蕾微微蹙眉看着卫泷。
    姚新国看到撒了一地的烟酒，扭头问卫轩：“这人谁啊？打坏东西要赔偿啊！”
    卫泷看都不看地上的东西一眼。
    从兜里掏出钱包打开，抽出一叠红彤彤的纸币丢在地面的包装袋上。
    神情倨傲地冲卫轩喊道：“我长这么大连爸妈都没动过我一指头，你居然敢打我？”
    他用手指向姚新国的suv，继续对卫轩喷口水：“还卫总？现代途胜，一辆20万都不到的破车，你他吗给老子装什么？老子开上百万的宝马叼过你吗？”
    旁边的姚新国好端端躺枪。
    郁闷地出声插嘴：“你俩吵架归吵架，不要殃及无辜好？我开途胜碍着谁了？自己赚钱买的！”
    卫泷扭头冲他大吼：“关你苟八事！被人叫来装模作样的傻哔给老子死远点！”
    卫轩从地上拎起礼物却嫌弃地抖掉卫泷的钱。
    又走到背包旁边将包背起。
    用卫泷的话还给他道：“一副流里流气的混子做派，有你这种亲戚真给我丢脸！我要招呼朋友，你喜欢闹就待着慢慢闹，一会儿警察就到了你要撒泼打滚可得抓点紧！”
    大娘见他要把背包拎走连忙抓住包带往回扯。
    卫轩烦不胜烦。
    一把拉开拉链把金条统统倒在地上，怒喝道：“这么喜欢金子全都给你！我看你怎么跟警察解释！这背包总是我自己的了！”
    黄澄澄金灿灿的金条咣啷当洒了一地。
    晃得周围人直眯眼。
    还好这是在没什么人的楼底小弄。
    除了楼上住户之外不会有人经过。
    否则这么大动静肯定吸引不少路人围观。
    暴不暴露先不说，光丢人都丢死了。
    卫轩不管不顾彻底撕破了脸。
    更不想再继续被名额拖累下去。
    心里觉着爱激活谁就激活谁，这堆破金条不要也罢！
    他扔完金条就拎着空包返身准备上楼。
    却在这时。
    姚新国和童晓蕾两人的手机纷纷响了起来。
    童晓蕾是视频电话，她看了看周围，走到偏僻无人处接通。
    姚新国则是来电，他直接接听。
    脸色越听越差。
    挂完电话正好童晓蕾拿着手机回来，两人对视一眼。
    都对卫轩说：“公司出事了，雅儿闹自杀！”
    卫轩愕然：“什么意思？”
    姚新国急道：“你忘了之前那个被我们开除的主播？她看我们请遍了全网主播却唯独撇开她，一直心怀不忿各种闹事，前不久刚被童经理安排媒体曝光了一次消停会儿，这又开始闹！”
    童晓蕾解释：“这次很严重，割腕进了医院，现在大批真假不明的水军在我们直播间捣乱，声称要找黑心商家讨公道，已经影响正常卖货秩序。”
    卫轩哭笑不得：“不至于？不就是没让她跟百大主播一起带货，用得着割腕吗？”
    “你以为呢！这年头为了钱，命都是贱的！”姚新国转身对卫爸卫妈抱歉道：“对不起啊叔叔阿姨，公司有急事我们要赶回去处理一下，下次再来看望您们哈！”
    卫爸卫妈茫然地点头。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客气地劝：“没关系，你们先忙，以后有机会再来吃饭。”
    旁边的卫泷没心思去看地上的金条。
    只顾着嘲讽几人：“呵呵，继续装，演不下去准备逃了是！”
    童晓蕾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回头问卫轩道：“这人真是你亲戚？怎么这么恶心？”
    卫轩抬着下巴点了点地上的金条说：“亲娘偷东西，能教出什么样的好儿子？”
    童晓蕾恍然大悟地点头。
    卫泷破防怒吼：“你少给我泼脏水！明明是我们家的金条！用不用给你看购买凭证？”
    说着话。
    他不小心往地上的金条堆瞥了一眼。
    这一眼。
    让他愣住。
    这金条，怎么，好像，跟自己记忆里的不一样？
    没等卫泷细想。
    童晓蕾已经心思敏锐地看明白了一切。
    想了想。
    拿起手机朝卫泷展示视频通话里的画面，语气揶揄道：“我们演什么了？不会有人到现在还觉得火遍全网的百大主播联合直播是假的？”
    卫泷僵硬转头，嗓子有些发干：“你们，就是这次举办百大主播联合直播的神秘公司？？？”
    他创业的公司好巧不巧正是传媒公司。
    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电商圈联合直播他自然一清二楚。
    甚至卫泷还一直想找这家实力强大的神秘公司合作一波，好让自己公司的业务更上一层楼。
    “不，不可能！绝对是假的！”卫泷猛烈地摇晃着脑袋。
    童晓蕾笑道：“对对，都是假的，我让假的微雅家奇他们跟你打个招呼哈。”
    说到这里，她伸手点开了视频通话里的静音，对着镜头内正在休息的多名顶级带货主播说道：“微雅，家奇，麻烦大家过来一下给卫泷先生打声招呼。”
    直播间里有大片水军闹事，所以微雅等人都暂时下来休息，等专业人员把问题处理好再说。
    此时听到童晓蕾的声音。
    他们纷纷围到了视频镜头前。
    家奇还对着镜头好奇地问了一句：“卫long？卖辣条的吗？公司终于开始拓展新业务啦？”

 第171章 不起眼的大人物

    “太好了。”旁边的微雅笑道：“我喜欢食品板块，卫long辣条特别好！”
    家奇不满地嘟囔：“什么时候可以开点美妆类目啊，我的长项再不用我都快忘词啦！”
    手机这边的童晓蕾笑道：“不是辣条，是金条。”
    说着话，她看向卫泷道：“对卫泷先生？”
    卫泷此时哪还说得出话。
    自家公司日思夜想请都请不来的顶级主播，此刻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还叫自己名字！
    还开玩笑说辣条！
    卫泷看着童晓蕾的手机，看着里面一群知名主播面带微笑友好挥手。
    整个人都麻了。
    他感觉自己第一次和这些主播离得这么近。
    以他公司的体量，想要请得起这些主播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在这么个场合下见到这些心仪已久的人。
    卫泷转动僵硬的脖颈。
    环顾四周。
    看清周围现实后。
    他的心里忽然充满了悲伤。
    明明和主播们离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近。
    却觉得自己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诶诶诶？”卫泷看着远去的手机，情急之下直接呼喊出声。
    童晓蕾收起手机自顾自上了不到20万的破车，准备跟姚新国一起回公司救火。
    姚新国问卫轩：“怎么说？一起走？这么大的事你不在场我很慌的。”
    卫轩指了指地上：“我这怎么走？你们去，童经理是专业的，肯定能摆平！”qδ
    说完，他又凑近姚新国耳边说：“就一个原则，格局打开！一步到位！别怕花钱！不够跟我说！”
    姚新国仿佛收到了圣旨。
    亮着眼睛重重点头，拍着胸脯表示一切交给他。
    卫轩放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没来得及把手里的礼物还回去。
    胳膊就被卫泷抓住。
    只见卫泷此时已经失去了当初的倨傲。
    满脸都是焦急：“你们刚刚，真的是在跟微雅他们连视频吗？”
    卫轩瞥了他一眼，烦躁地甩开手说：“假的，全是找人来演你的。”
    就这么一耽搁。
    姚新国已经快上车。
    卫轩心里咯噔一声，礼物还在手里没还回去！
    下一秒。
    系统提示：
    【检测到友谊行为“被赠送礼品”总价5250元，暴击250倍共奖励“-131万2500元”】
    【姚新国当日次数-1】
    【检测到友谊行为“被赠送礼品”总价元，暴击392倍共奖励“-545万6640元”，请注意查收】
    【童晓蕾当日次数-1】
    卫轩一听就急了。
    自己这不算“完全接受”！
    怎么就触发了？
    而且还触发了两个！
    这俩倒霉孩子买礼物还分开付钱各买各的？！
    关于这个问题。
    系统给予了明确的解释。
    表示被动奖励无需用户自己“完全接受”，只需目标“觉得”用户已经接受即可生效。
    卫轩听完有点崩溃。
    因为他居然还感觉挺有道理的。
    毕竟如果按照自己的想法，所有被动奖励都不可能“完全接受”。
    明知会被扣罚怎么可能接受呢？
    他无奈地捏着鼻子认下这两个被动奖励。
    看着手里的几袋子礼物。
    只觉得真是礼轻情意重。
    硬生生浪费掉两次奖励次数，这很有可能就是两次【舍命相救】啊！
    整整两条命！
    卫轩把礼物很顺手地递给了老爸。
    心里悔不当初。
    刚刚姚新国都说了送给老爸。
    自己真是多余接这么一手。
    谁知。
    卫爸刚刚顺手接走礼物。
    系统又急吼吼地跳出来提示了：
    【新目标“卫常军”激活】
    【检测到友谊目标“卫常军”，目标系数“5x5x-99=-2475”】
    【检测到友谊行为“赠送礼品”总价元，暴击-2475倍共奖励“-4744万5750元”，请注意查收】
    卫轩狠狠一拍大腿。
    被自己气得想骂街。
    卫爸也就是卫常军看到儿子眼含热泪地看着自己，不解地问：“怎么啦？”
    卫轩想着老爸高达99点的好感。
    无语凝噎：“你真是我亲爸，百分百亲的。”
    卫常军好笑地敲了他个脑瓜崩：“那还用说！”
    整个场面。
    众亲戚们站成一堆看热闹。
    姚新国和童晓蕾上车准备离开。
    卫轩跟爸妈站在一起向姚新国挥手告别。
    卫泷东张西望，想找卫轩问清楚，又想追着姚新国而去。
    卫家大娘跟大伯一起守着滩金条，满脸疑惑地看着儿子东张西望。
    如果从高空俯瞰。
    仿佛一群蚂蚁分散守护着各自找到的食物。
    结果。
    还没等这群蚂蚁找同伴帮忙拖移食物。
    小弄外来了更大的一群蚂蚁。
    一辆辆铮亮的黑色轿车接二连三鱼贯而入。
    停在姚新国车旁，将路彻底堵死。
    姚新国伸出脑袋朝来车高喊道：“嗨！师傅麻烦让一让！我马上就出去！”
    来车不理。
    齐齐打开车门放出来一个个身穿黑西装的人。
    领头的居然还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卫轩眉头皱起。
    看着那名外国人在身边狗腿属性明显的小弟带领下朝着自己走来。
    这群人气势很足。
    比卫泷这种装出来的半吊子强太多。
    还没走近就让人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
    亲戚们有些不安。
    卫爸卫妈也略显紧张地护住了卫轩。
    外国人走到卫轩跟前。
    左右看了看。
    露出微笑，操着流利的神通语说道：“卫先生，终于见面了。”
    卫爸紧张地问：“不好意思我不太记得，请问您是哪位？”
    外国人却像没听见一样。
    只是静静地看着卫轩。
    旁边黑西装对卫爸解释道：“我们老板要找卫轩先生，无关人员请回避一下。”
    这么大阵仗的一帮人居然是来找卫轩的？
    周围人面面相觑，竖着耳朵偷听。
    卫泷看着全场核心人物卫轩，心里生出许多许多的落寞。
    他很自觉地把自己当成“无关人员”，乖乖地后退几步回避起来。
    卫爸卫妈却是一步不退。
    卫妈还担忧地开口警告：“你们是什么人？我们刚报过警，警察马上就到！”
    “报警？”黑西装们对视一眼。
    纷纷拿出手机仿佛在匆忙联系着什么。
    外国人对这一切显得漠不关心。
    双目紧紧盯着卫轩，说：“卫先生，久闻不如见面，我说到做到亲自赶来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股份转让？”
    “股份转让？”卫轩抬眼看他：“你们是保衡的人？”
    听到“保衡”二字。
    原本已经回避了的卫泷忽然抬起头，疑惑地扫视着一群黑西装。
    没记错的话，他公司的投资方就是保衡创投。
    不知此保衡是否彼保衡？
    看了一圈，他的视线定格在黑西装队伍后边的一个身影。
    正是卫泷曾经有幸见过一面的保衡创投唐总！
    卫泷有些激动！
    唐总啊！那可是保衡创投的老总啊！
    平时想见都见不到的大人物！
    只是好奇怪。
    这么大的人物为什么吊在队伍最末尾？
    而且看上去好像还有点跟不上其他人的级别，显得有些不起眼？

 第172章 就在这时

    卫泷悄悄靠近正垫着脚张望的唐总身边，弯腰讨好地说：“唐总您好，我是酷星传媒的小卫啊！”
    唐总还在张望。
    理都没理他。
    口中下意识地嘟囔：“什么酷星不认识。。”
    说到这里。
    他忽然停了下来。
    转头看向卫泷问：“卫？你也姓卫？”
    卫泷见唐总居然用正眼看自己，喜出望外地说：“对对我叫卫泷，是酷星传媒的副总，很感谢贵公司对我们的投资！一直想正式请您吃顿饭来着，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上了！”
    唐总完全没听见什么酷星传媒副总之类的头衔。
    他的注意力全在卫泷的名字上：“你的这个卫，跟前边那位卫轩先生的姓，是不是同一个？”
    “卫。。”卫泷嗓子又开始发干。
    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差不多，怎么啦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唐总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能不能帮我向卫轩先生引荐一下？如果能跟他说上话，我必有重谢！”
    卫泷睁大了眼睛。
    有些难以置信地扭头望向前方。
    在那里，站着一个原本熟悉如今却似乎完全陌生的人。
    在卫泷的心里。
    卫轩一家真是属于不能沾染的穷亲戚行列！
    就在今天之前他都一直想着如何跟这家撇清关系。
    要不是自家老爸跟卫常军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
    估计两家早就已经断绝来往了。
    怎么今天。
    这个穷亲戚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理直气壮拦车夺金！
    神秘朋友送礼上门！
    刚刚听说连百大主播都跟他有关？
    现在更是出现了只认他的保衡集团！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怎么好像完全错乱了？
    一直以来鹤立鸡群的自己变成了“无关人员”。
    而一直以来的穷亲戚卫轩，却好像变成了众星拱月的全场核心？
    眼下。
    他卫泷要小心翼翼讨好赔笑的保衡唐总。
    居然反过来求他办事？
    目的只是为了能跟卫轩说上话？？
    这特么。。
    卫泷感觉自己年纪轻轻已经有了高血压的迹象。
    想到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
    他真不太有把握能给卫轩“引荐”什么人。
    卫泷小心翼翼地对唐总说：“我也说不准，这样，唐总您先跟我过来，我看看一会儿有没有机会。”
    唐总闻言。
    大喜！
    激动地拉着卫泷的手：“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过去吗？太感谢你了！”
    卫泷看他欣喜的模样。
    知道对方期望值过高了，待会儿要是引荐不成肯定会更加失望。
    可这会儿自己又不能说什么。
    只能心里默默地苦涩着。
    领着唐总一点点往前挪。
    附近黑西装看到卫泷靠近，伸手想拦，旁边有人耳语了几句，遂又放行。
    唐总眼见自己真的走到了近前。
    愈发激动。
    握着卫泷的手不断摇晃。
    感激之情溢于言表。ap
    卫泷却只能苦着脸讪笑，心情复杂不知该说什么。
    好在两人靠近后唐总没有急着开口。
    只见卫轩盯着外国人的双眼，无视对方伸出的右手，淡淡地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调查我？”
    刚靠近的唐总听到这句话。
    脖子猛地一缩。
    跟卫泷对视了一眼。
    悄悄站定没敢再往前凑。
    外国人表情有些愕然：“这算什么调查？你的位置随便让人打听几下就能知道了。”
    “何况。”他看着卫轩，收回打算握手的手，意味深长地说：“到了我们这种级别还用得着掩饰吗？要说调查，你不也查到了保衡背后的我们？”
    卫轩揉了揉鼻子。
    他还真没法说这是系统干的与我无关。
    但对方这种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行为真的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包括上一次梧桐地铁的关家派来的人也一样。
    仿佛自己随时随地都在被人监视着。
    一举一动去了哪里等各种信息都能被外人轻松知道。
    毫无秘密可言。
    卫轩松开鼻子，语气不是很高兴：“要见面你可以提前打电话跟我说一下，而不是像这样直接出现在我面前，我这还有一堆事没空招呼你们。”
    “卫先生，你我的时间都很宝贵，我相信不会有其他事能比我们之间的事更重要。”外国人似乎不太懂神通国的谦虚低调，直言不讳地说道：“主动登门拜访是我最大的诚意了，你该不是想要反悔？”
    “反悔又怎样？”卫轩今天心里堆积了太多怒火和憋屈。
    他不想再忍了。
    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场面话统统不想再说。
    卫轩想看看，系统所谓的48小时之内奖励必定发放的铁则到底有多牛。
    他注视着睁大了眼睛的保衡众。
    尤其是领头的外国人。
    冷冰冰地说道：“不请自来，我觉得你不尊重我，转让的事我不想再谈了，你可以不卖，都随便你。”
    说完。
    他带着卫爸卫妈转身就走。
    如今系统升级，手头多出好几种诡异的友谊行为没机会测试，对方倘若动手，他不介意让这些人两肋插把刀。
    反正大概率是自捅。
    警察都查不到他头上。
    卫轩的话音落下。
    全场至少掉了十几个下巴。
    保衡众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对外国大老板这种态度。
    唐总更是惊得双目圆睁脑门暴汗。
    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卫轩先生态度如此强硬，竟然连保衡控股顶头的大股东都不放在眼里。
    那他这小小的保衡控股旗下分公司老总还不得被生吞活剥了？
    想到先前自己手底下投资经理得罪对方的事，今天特地赶来赔罪的唐总脑门上的汗越流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干。
    卫家大娘这时终于把金条用车上拿的箱子重新装起来放到后备箱。
    看到这一幕。
    小心翼翼地走到儿子身边，好奇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不会是招惹了什么恶势力？哎呀我早就跟你爸说别跟这家人来往他就是不。。”
    “妈！”卫泷从唐总的表现来看隐约能猜出这群黑西装的来头，听到自家老妈口不择言，连忙打断她道：“别瞎说，来的全都是大老板！旁边这位就是给我公司投资的唐总！”
    大娘一听。
    连忙堆笑朝唐总伸手道：“唐总幸会幸会！真的感谢您看好我们小泷的公司啊！”
    谁想唐总这会儿满脑子天人交战。
    哪顾得上理会这边莫名其妙的老娘们。
    大娘的手尴尬地伸在半空中没人理。
    她的笑容也逐渐变得尴尬起来。
    就在这时。

 第173章 误会

    方才被卫轩毫不留情的话砸到脸上，一直沉默不出声的外国人终于忍不住。
    赶在卫轩进楼走上楼梯之前开了口。
    朝着卫轩的背影喊道：“卫先生请稍等。”
    卫轩没理他。
    自顾自扶着老爸老妈上楼梯。
    卫爸卫妈有些担忧地说：“那老外好像在叫你？”
    “不用理。”卫轩此刻显得特别铁血无情。
    卫爸卫妈只好哦哦哦地跟着他上楼。
    儿子如今变化巨大。
    在问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之前，还是先保持安静比较好。
    楼底的保衡众眼睁睁看着卫轩三人消失在楼道。
    面面相觑。
    不知该怎么办。
    唐总咬牙切齿地打电话：“鲁浩！你小子马上给我滚过来！干什么？赔礼道歉干什么！定位发你了，我现在就在卫先生家楼下，多带点有诚意的礼物，今天这歉要是道不好我扒了你的皮！”
    外国人眯着眼睛通过居民楼墙上的拐角墙洞看着卫轩拾级而上。
    表情一变再变。
    咬了咬牙仰头朝着墙洞高声说：“卫先生，对不起！今天是我冒昧了，暂时告辞，等您有时间了我们再谈。”
    说完。
    他果真转身，领着黑西装上车退出小巷。
    一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像风一样自由。
    唯独唐总还留在楼底不舍得离开。
    看到这一幕。
    全场剩下还没来得及掉的下巴也都掉完了。
    众亲戚不敢相信地看着来势汹汹最后却灰溜溜退走的黑色车队。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原来上流社会的人士也会有这么灰头土脸瞧人脸色唾面自干的时候吗？
    一想到这儿。
    亲戚们就感觉心里倍儿爽。
    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光芒。
    因为往上流社会脸上吐口水的人，是小轩！
    吐得好啊！
    简直吐出了高度吐出了水平！
    真是大开眼界。
    本以为今天来聚餐是听卫常军夫妻俩吹牛哔。
    没想到他们家现在是真牛哔啊！
    连看了几场好戏，众亲戚被吊足了胃口，满心只想知道往日的穷亲戚如今到底成了何方神圣。
    一定要抓紧时机好好拉关系！
    他们看了眼车队离开的方向。
    转头轰隆隆挤进楼内，向卫轩家涌去。
    姚新国开门下车，把方向盘交给了童晓蕾说：“你回，我去看看老卫。”
    童晓蕾走到驾驶座这边，对姚新国说道：“注意安全，我没看错的话刚刚那帮是保衡控股的人，那群家伙是出了名的野蛮人，做事不择手段，卫轩的背景不清楚，但你这小公司肯定经不起他们一巴掌。”
    “我告诉你。”姚新国不服气地边走边挥手：“不要小看我们马桶塞企业！”
    童晓蕾驾车离开。
    姚新国跟着亲戚上楼。
    现场只剩下唐总和卫泷一家。
    大伯大娘迷茫对视。
    轻声讨论着：“我们，要走吗？警察怎么这么半天都没来？”
    卫泷摇头道：“刚刚我听到那些人找了什么特殊部门，要求延迟十分钟出警，可能这会儿还在路上。”
    大娘大惊失色：“怎么可能？这年头还可以做到这种事吗？”
    卫泷望向已经空荡荡的小弄口，感慨道：“有钱有权，一切皆有可能。”
    话音未落。
    小弄口终于来了辆警车。
    警察下车询问：“哪位报的警？”
    卫泷主动对警察说：“警官您好，我知道是谁报的，我带您上楼去找。”
    说完他又对旁边的唐总说道：“唐总，您还想见卫轩吗？要不跟我们一块去楼上坐坐？”
    唐总踌躇半天。
    知道此处位置太偏僻一时半会儿等不到鲁浩。
    咬了咬牙，点头决定自己独闯龙潭。
    大娘这时却开口问卫泷道：“你没事？我们还要回去？”
    卫泷郁闷地说：“妈，你还没看明白吗？卫轩今时不同往日啦！唉。”
    一旁的警察莫名其妙地看着几人：“你们不是报警人？不是正主别干扰我们办事。”
    卫泷连忙解释：“是正主是正主，我们是被告，现在带您上去找原告。”
    此话一出。
    大伯大娘警察唐总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听傻了。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就这样。
    在“被告”的带领下。
    警察唐总大伯大娘一群人轰轰轰上了楼。
    卫轩家挤满了人。
    连门都没关。
    卫泷手里端着金条，左侧领着唐总，右侧领着警察，身后跟着唯唯诺诺的大伯大娘。
    齐齐踏入这道今非昔比的门槛。
    屋内的众人齐齐看了过来。
    卫轩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着卫泷。
    他心里以为这家人肯定趁乱逃走了。
    没想到居然主动领着警察过来？
    卫泷讪讪然走到卫轩跟前，对卫轩说道：“卫轩，这两位是警官先生，你跟他们解释一下，都是误会，金条确实是你的我妈拿错了。”
    听到这话亲戚们看向大娘的眼神变得很古怪。
    卫轩也再次挑了挑眉看向大娘。
    大娘眼见事态发展得跟她计划不一样。
    脸色变得很难看。
    本来算好无论正反都不会输的结局呢？
    怎么自家儿子先倒戈投敌了？
    她忍不住开口叫道：“什么拿错小泷你昏头了？这就是家里的金条被小孩不小心带过来的，他又没证。。”
    “妈！你别说了行吗？”卫泷郁闷地喊了一声。
    把金条放到地上。
    偷偷看了眼卫轩的脸色。
    卫轩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目光，冷笑道：“我觉得还是让警察同志查清楚这金条到底是谁的，不清不楚对谁都没好处。”
    两位警察点点头。
    上前核对确认了卫轩的报警人身份。
    然后拿过卫轩的手机，看着他专门找银行翻出来的购买凭证以及金条制式照片。
    从拿回背包后卫轩就发现自己的凭证没了。
    但这有什么问题？
    银行那边的存根只会比自己手头上的更全。
    何况建行是什么？
    现在的建行尤其是榕桦市分行对卫轩来说就像家一样。
    别说查存根拍照发过来了。
    就是让人专门跑一趟亲手送过来都行。
    即便如此。
    杨经理也特地在获得卫轩许可的情况下专程打电话过来向警察说明具体的购买情况。
    信息手续要多全面就有多全面。
    要多详细就有多详细。
    免提公放的手机来电，听得满屋子静悄悄，落针可闻。
    众亲戚看向卫家大娘的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而两位警察在确认杨经理的身份后。
    表情变得有些慎重。
    像杨经理这种人士都是专门服务大额储户的。
    随随便便就能让对方如此尽心尽力来电说明情况。
    这位报警人在银行里的级别肯定不低。
    再加上目前一切证据都证明卫轩确实在建行买了价值一千万的金条。
    通过标志比对。
    确认地上这箱金条就是目标批次无误。
    警察果断宣布了结果。
    金条属于卫轩无疑。
    大娘脸色铁青，心里还在怪儿子不帮自己。
    但见木已成舟事成定局，也只好悻悻地表示是个误会，自己弄错了。
    “误会？”站在卫轩身旁的姚新国不满地撇嘴道：“这么大一批金条，简简单单一句误会就完事了？”

 第174章 得理不饶敌人

    卫家大娘还不清楚姚新国的身份。
    见他年纪轻轻五短身材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按不住自己撒泼的性格开口嚷嚷：“都说了误会你还想怎样？是不是还得给你磕一个啊！”
    姚新国看着大娘的嘴脸，一点都不惯着她，冷笑道：“好啊，我不介意的。”
    “你！”大娘气得跳脚：“这交的都是什么狐朋狗友！一点素质都没有！”
    卫泷头都快炸了。
    拉着大娘就往身后拽。
    他心里还有点小侥幸，想着找机会跟姚新国认识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蹭一波百大主播的热度呢。
    现在好了。
    认识倒是认识了。
    被自己老妈骂成狐朋狗友，能有好脸色给自己就见鬼了。
    卫泷欲哭无泪。
    拽回大娘沉声斥道：“妈你别害我行吗！这些人我一个都得罪不起！惹毛了他们我公司别办了！”
    “我怎么会害。。”大娘听卫泷这么说，终于开始感到害怕。
    儿子是她的精神物质双支柱。
    如果儿子创业失败，她的好生活也就到头了。
    大娘终于闭上了嘴巴。
    满脸紧张。
    卫泷训斥完自家老妈，暗叹一声。
    转头堆起僵硬的笑脸对姚新国说：“这位，呃。。姚老板您别生气，我是卫轩的堂哥我叫卫泷，我妈年纪大了说话没分寸，我替她向您赔不是！”
    “堂哥？”姚新国扭头看向卫轩。
    见卫轩没有表示。
    姚新国了然，想起之前在楼底下见到的那些画面，对卫泷笑道：“生气倒是不至于，刚才你妈说要给我们磕一个，啥时候磕呀？”
    卫泷错愕。
    他以为自己亮明身份就能得到优待与宽恕。
    至少对方会看在卫轩的面子上不跟自己计较。
    怎么事与愿违？
    卫泷看了看姚新国。
    又看了看埋头整理把金条从箱子放回背包里的卫轩。
    咬了咬牙。
    豁出去地说：“那行，我妈年纪大腿脚不方便，我替她磕！”
    说完他就真的当着全场众人的面趴下去打算磕头。
    卫轩拦住他。
    淡淡地说：“磕头就算了，成年人没必要搞这么难看。”
    卫泷听他这么说，心头刚刚一喜。
    转眼就见卫轩对警察说道：“警察同志，既然确定金条是我的，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拿走这批金条的人属偷或者抢？”
    此话一出。
    所有人都惊了。
    包括卫爸卫妈在内都没料到卫轩会继续追究这件事情。
    警察犹豫了几秒后，点头道：“如果对方没有经过你本人的同意，确实可以这么理解。”
    卫轩追问：“那现在人赃并获，可以立案吗？”
    警察再次犹豫了几秒后说道：“可以，只要你认为有必要。”
    卫轩点了点头，看向脸色苍白的卫泷一家，一字一句地说道：“抢走我金条的就是这三人，警察同志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我全力配合。”
    话音落下。
    满屋子的亲戚都被卫轩的果决吓到。
    卫家大娘震惊过后是无比的委屈，冲卫轩叫喊道：“卫轩你也太恶毒了！都是自家亲戚，大娘都说了是误会，不小心拿错你的东西，你居然还要这么对我！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没人性丧良心！”
    卫泷紧皱着眉头对卫轩说：“我妈说的没错，大家这么近的关系，你搞这么严重太过分了点？”
    卫轩看着卫泷。
    学他当初的口气说：“别，我们这些穷亲戚不敢攀高枝，咱两家还是从此谁也不认识谁彻底绝交比较好。”
    卫泷脸色铁青。
    却无话可说。
    这是他先前自己亲口说过的话。
    现在被人拿出来当面抽脸，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旁边一直没出过声的大伯这时终于忍不下去。
    高抬手指着卫轩怒骂道：“我是你亲大伯，是你爸的亲哥，你敢这么搞我家老天爷会收拾你！出门遭雷劈！”
    附近有些以往受过大伯家照顾的亲戚也帮腔道：“对啊小轩，都是自家亲戚，你这么做太难看了，不要得理不饶人嘛。”
    卫轩环顾四周。
    看着一群人的面目。
    指着背包里的金条说：“知道这里有多少钱吗？一千万！今天我是拿得出证据证明，要是拿不出呢？所有损失是不是全都由我自己承担？你们谁会帮我赔偿这笔钱？”
    他望向刚刚开口说他得理不饶人的那名亲戚：“姑父，你愿意吗？”
    被点名的姑父尴尬一笑，后退半步轻声说：“我家哪有这么多钱。”
    虽然碍于面子强撑了一句。
    但退回人群后的姑父也不敢再看卫轩的眼睛。
    卫轩一句话问退帮腔的亲戚。
    回头看向愤怒的大伯。
    语气依然平静：“大伯，您现在想起来您是我亲大伯了？从我卧室把金条拿走的时候想过吗？在楼底我拦车跟你们好声好气商量的时候想过吗？包括刚才，在我拿出证据之前，你有想过跟我们家的关系吗？”
    大伯满脸通红。
    也不知是怒的还是愧的。
    吹胡子瞪眼盯着卫轩，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看到这一幕。
    卫常军终于有些不忍心，轻轻拉了拉卫轩的衣袖说：“要不还是算了？毕竟这么近的关系？”
    卫轩转头看着自己的老爸。
    平静的目光却让卫常军感到不自然。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到这种地步。
    是个成年人了啊。
    看着卫轩棱角分明的脸庞。
    卫常军忽然感觉自己老了。
    卫轩默默地看了老爸足有三秒钟。
    最后点了点头。
    对警察说：“不好意思麻烦两位跑一趟了，这事我不追究了。”
    两名警察微微一愣，拿着纸笔记录的那位开口道：“确定不追究了是吗？”
    得到卫轩肯定的点头后。
    递过纸笔点了点某个空白处让他签字。
    卫轩签下自己的名字。
    两位警察敬礼离开。
    周围亲戚仿佛全都松了一口气。
    大伯认为自己的恐吓起作用了，冷哼一声，像是饶恕了卫轩的无礼。
    大娘却不知分寸得意洋洋地开口道：“就说嘛，都是亲戚，何必搞得这么难看，传出去好听啊？以为你们家不用丢脸啊？别人听到你这么搞自家亲戚，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你！”
    卫轩等到警察彻底离开。
    示意姚新国把门关上。
    然后对大娘淡淡地说道：“我爸说让我算了，我尊重我爸的意见不报警，但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认你家是亲戚。”
    “一帮外人敢如此出言不逊肆意嘲辱我和我的家人。”他转过目光看向愕然的卫泷：“卫泷，你，你家，还有你的公司，做好准备成为我的敌人了吗？”

 第175章 干

    “你算什么东西！还敌人！”大娘指着卫轩跳脚大叫。
    既然已经撕破脸。
    她就懒得再给对方好脸色看，
    而且她直到此刻仍然不觉得卫轩跟这批金条有什么关系。
    只当他真是帮朋友个忙代购而已。
    大娘不成想即便真是如此，能够将价值一千万元的金条轻易交给他保管，这样的朋友关系该有多好？
    对方又会有怎样的身份才能做出这种事。
    卫泷倒是比她知道多一些。
    网传百大主播的协议费至少上千万。
    那么神秘公司的身家恐怕能有好几亿。
    这样的大公司不是他那小小传媒公司招惹得起的。
    既然舍得把这么贵重的金条给卫轩保管，那两者之间肯定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这是卫泷的视角。
    他以为卫轩说的“朋友”就是指举办联合直播的神秘公司。
    所以当卫轩直说从此两家是敌人时。
    卫泷心里真的有些不安了。
    但也仅仅只是不安而已。
    惹不起躲得起。
    他并不认为卫轩有能力对他的公司做些什么。
    这年头光有钱还不够。
    想跟人干仗至少还得有势。
    没有多方配合的绞杀，单凭一个公司拿钱砸？
    那能砸出个什么水花来？
    大不了公司换个赛道玩咯，不跟你走一路总行了！
    卫泷心里想着。
    拿出手机悄悄发消息跟公司里的合伙人说明情况。
    另一边。
    姚新国关好门跑回来对卫轩说：“咋说咋说？有什么我能做的？”
    卫轩懒得理会其他亲戚，搬了椅子让爸妈坐好，自己靠着台翻着手机里的联系人。
    听到姚新国的话。
    他毫不避讳地当着卫泷面说道：“你公司不是缺人吗？正好，他公司也是搞传媒的，你把他公司里的人全挖走，一个不留。”
    卫泷听到这话。
    不屑地嗤鼻。
    别的他可能还会怕。
    挖人他真没在怕的。
    全都是一起创业的初创团队，想挖就挖？
    挖得走就见鬼了！
    姚新国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如今已经荣升为副总的小周姑娘。
    告诉她全力“招人”，目标就是卫泷的榕桦酷星传媒有限公司。
    大伯大娘听到卫轩似乎要对卫泷的公司下手，心里有点慌。
    担忧地看向卫泷。
    卫泷却毫不在意地摇摇头，示意无需紧张。
    刚刚摇完头。
    手机就来了电话。
    他看着来电显示。
    有些疑惑地接听。
    电话里夸张地大喊道：“哇槽！我发达了！姚记科技让我过去当运营总监！好兄弟，祝福我，我真的要发达啦！”
    卫泷脸色铁青地回：“你疯了吗？你在这里是副总啊！自己创业当老板不香吗去给别人打工？”
    电话那头疑惑：“哥们你在开玩笑？姚记诶！搞百大联合直播的神秘公司诶！你拿咱们这个小破公司跟他们比？别说副总了，就算是正总也比不上人家的手指头？”
    卫泷仍旧不甘心地挣扎道：“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我们说好一起奋斗的誓言呢？”
    电话那头：“靠！我特地打电话跟你说就是当你兄弟，还以为你会为我高兴，没想到跟我说这些屁话！算了就当我看错人！以后别联系了！”
    “不是！我！喂！喂喂喂！”卫泷听着电话里的忙音。
    忽然感到一阵恍惚。
    还没等他从恍惚中苏醒。
    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来电显示。
    眼神终于出现惊恐。
    台旁的卫轩没有理会那边焦头烂额的卫泷。
    他原本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朋友。
    这一来事开始找人才发现。
    原来还真不少。
    他发消息给叶安问：“想干倒一家敌人的公司，需要分几个步骤？”
    叶安回：“干，倒。”
    卫轩：“没开玩笑，真心求教。”
    叶安：“报名字，等消息。”
    卫轩：“真的假的？榕桦酷星传媒有限公司。”
    叶安：“。。。刚让人查了一下，这么小的公司？？他们是犯了天条吗居然能让你专门来找我？？”
    卫轩：“你就说能不能搞？”
    叶安：“你就说想看几种死法？”
    卫轩：“一种就行，越快越好。”
    叶安：“明白，半小时之内。”
    卫轩结束了与叶安的沟通。
    想了想。
    又打出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卫先生，您现在有时间了吗？”
    卫轩问：“我记得你们曾经说过想还个人情帮忙处理苍蝇，现在还算数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儿，开口道：“只要股份能顺利转让，没问题。”
    卫轩：“我能问问具体会处理成什么样吗？”
    电话那头：“您想处理成什么样就什么样。”
    卫轩：“留命，其他身外物一样不剩，能办到吗？”
    电话那头：“这很简单，您什么时候需要？”
    卫轩：“现在，目标是榕桦酷星传媒有限公司的副总卫泷。”
    电话那头：“没问题，但我们老板希望您能说话算话。”
    卫轩：“处理完目标我们就开始转让，价格好说。”
    电话那头：“很好，您马上就能看到我们的诚意。”
    通话结束。
    卫轩咂了咂嘴。
    有一种与虎谋皮的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接触大资本势力，试图了解他们的手段。
    自从双叶股东大会之后他就一直有种感觉。
    貌似自己的情况总能很轻易地被别人知道。
    而他对别人的情况却总是一无所知。
    这种不对等的情报信息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尤其今天保衡的人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里是他的爸妈家！
    卫轩担心自己，但更担心爸妈。
    既然与大资本大势力的接触已无可避免。
    那他至少要搞清楚这些人会有什么样的手段，可以把事情做到哪种程度。
    好巧不巧。
    眼下正好有个很合适的测试目标。
    不用白不用。
    卫轩放下手机。
    抬起头。
    迎面走来一个人。
    唐总终于鼓起勇气凑到他跟前点头哈腰打招呼：“卫先生您好，我是保衡创投的小唐，很高兴见到您！”
    卫轩看了唐总一眼。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自称“小唐”，这让他很不能理解。
    本来或许能聊几句。
    可惜他这会儿很忙。
    事到如今卫轩对大伯大娘一家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
    让嘴臭者闭嘴的最好方式就是用最响亮的巴掌打到他们痛为止。
    卫轩不止要打到他们痛。
    更要打到他们怕。
    打到他们连怨恨之心都不敢有。
    打到他们后悔今天在这个地方的所作所为，后悔张嘴骂过的每一个字眼。

 第176章 倒

    没人能料到，卫轩敢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动真格。
    对亲大伯一家。
    对前不久还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的人。
    动真格！
    实际上。
    包括卫轩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只能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卫泷的目中无人，大娘的胡搅蛮缠，大伯的居高临下。
    三人从头到尾一步不退，生生逼得卫轩翻脸掀桌子。
    既然给脸不要脸。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哪怕用高射炮打蚊子。
    卫轩也一定要以雷霆之势处理完整件事情。
    不能拖。
    更不能慢。
    必须快！准！狠！
    眼前这位什么小糖大糖孔糖的。
    卫轩理都不想理。
    直接无视。
    继续翻着联系人准备找银行方面了解一下，怎样才可以让一个人快速地面临财务危机。
    这方面。
    银行一定很有经验！
    于是他打给了杨荣杨经理。
    唐总见状。
    心知普通的打招呼肯定是难以获得卫轩注意了。
    转了转眼珠。
    直起腰，快步走到卫泷面前。
    对唐总而言，刚刚发生的所有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做到他这个职位，察言观色简直是职业基础技能。
    他看得很明白，卫轩要干人。
    干的就是这个卫泷一家！
    于是唐总清了清嗓子，朗声对卫泷说道：“酷星传媒的卫总是？关于贵公司的投资案，我经过慎重考虑还是决定取消，稍后我司会有正式文件给到你们，抱歉。”
    还在接电话的卫泷连电话都顾不上听了。
    傻傻地追问唐总：“唐总您没开玩笑？我们所有流程都走完了全都非常符合你们的要求！为什么说停就停？”
    已经宣布完决定，打算以此为投名状返回台的唐总，看白痴一样看着卫泷道：“你不知道为什么？”
    卫泷环顾四周。
    在亲戚们异样的眼神下，焦急地轻声对唐总说：“我知道今天情况特殊，多有怠慢您见谅，但这是我个人家里的私事，与工作无关的呀！我们公司真的很有发展潜力，未来可期！”
    唐总嗤笑道：“我问你，你做传媒连你对手的体量都不知，你拉投资连你资方的老板是谁都不知，你长这么大连你亲戚的身份都不知，如此一问三不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能办好公司？”
    卫泷张着嘴瞪大了眼睛。
    眼中的恐慌宛如山林野火般愈演愈烈。
    这三个专门被提出来的问题，就是唐总给他的答案。
    使得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投资被叫停，不是因为公司有什么问题，而是他有问题。
    而他今天唯一的问题就是得罪了一个往日的“穷亲戚”！
    不等卫泷想更多。
    他手里的手机仿佛连绵的阵雨雷般急促响起。
    对面的唐总则像拿到了投名状一样，转身向着台走去。
    随着手机的铃声与唐总的转身。
    整个事件如同舞台大幕拉开。
    所有变化好似夜空的烟花极尽绽放。
    。。
    榕桦酷星传媒有限公司。
    老总把好大一叠辞职信丢出办公室大门。
    满脸怒容地大喊：“想走的全都走我绝对不拦！就当以前所有的豪言壮语统统喂狗！”
    办公室内唯一剩下的助理愁容满面地说：“老板，再走就没人了。”
    老总怒道：“保衡的投资马上到账，有钱还怕招不到人吗？走完正好！新招的人不用分股份还更便宜！”
    话音未落。
    有人敲门进来报告表示保衡创投发来了正式的文书说明投资取消。
    老总和助理同步傻眼。
    拉过桌上的笔记本快速敲击键盘查看工作邮箱。
    看完保衡创投的邮件。
    老总重重一拍桌面。
    对助理恶狠狠问道；“卫泷联系到了没？让他马上来公司！”
    没等助理继续打电话。
    外面又有人来汇报说：“老板，相关部门突然发来通知说我们公司触犯什么行政违规，立刻停止一切业务等待整顿！”
    老总惊呆了。
    口中不断喃喃自语：“这是怎么了？这是招惹到什么事了吗？”
    不等他惊完。
    连刚刚汇报的人都拿着一封辞职信过来，满脸歉意地放到了桌子上。
    助理愤怒地走过去斥责：“在这种时候你也要离公司而去吗？”
    那人面带歉意。
    有些为难地说道：“老板，总助，要不你们也跟我一起走？姚记那边说了，如果老板过去至少是个副总的位置！”
    助理大怒：“你特玛滚蛋！挖人挖到我们头上来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
    办公桌后面的老总忽然亮起了眼睛问：“姚记？就是那个百大联合直播的公司？你确定他们说我过去是副总吗？？”
    助理惊呆了。
    转过头愕然地看着老总。
    老总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忿地呵斥他：“看什么？投资取消，停业整顿，公司没救了！你要跟我一起走到了姚记还是我助理！”
    门口那人见助理仍然没动静，苦口婆心地劝道：“对啊，那可是姚记啊！比我们大了成千上万倍的规模！工资翻倍不香吗？亲？”
    助理还没来得及开口。
    财务紧张地跑进来说：“不好了，银行那边来电话说我们公司的资质被调整为不优良级别，所有欠款不再宽限利息，而是连同本金都要偿还，否则就要清算抵押。”
    老总大急。
    对助理大声吩咐道：“卫泷还没离职对？马上办手续把公司转给他！我们赶紧跑，再晚要死在这里！”
    助理啪一声扔下文件夹就开始忙。
    边忙还抽空问门口的离职者说：“你确定姚记那边工资翻倍对？”
    离职者信誓旦旦点头：“至少是翻倍。”
    助理重重点头。
    手头的动作更加快了几分。
    。。
    卫泷的手机被打爆了。
    短短十分钟时间，所有合作商都打电话过来怒斥他公司违约，不但赔偿还要控告。
    卫泷人都懵了。
    还没挂完电话，身边的大伯大娘手机也开始响起来。
    两人手忙脚乱地接听电话。
    脸色变得宛如成吨墨汁被打翻。
    大娘惊慌地对卫泷说：“孩妈说你电话占线一直打不通，打到我这里来说小孩被学校开除了！”
    卫泷捂住电话焦头烂额地问：“为什么？”
    大娘仿佛还停留在刚刚听到的电话内容里。
    一脸前所未闻不可思议地说道：“学校给的说法叫什么小孩对校誉造成了重大损害。”
    “放屁！”卫泷莫名其妙：“今天周末，我儿子就在楼底下车里好好待着呢！损害个毛啊！”
    大娘双目失神，讷讷地附和：“可不是吗？”
    两人话还没说完。
    大伯脸色铁青地凑近，直直盯着卫泷说：“刚接到电话，说你什么资不抵债，房子没了！”
    咣当！
    卫泷终于握不住手里愈发沉重的手机，任它掉落在地。
    大娘两眼一翻。
    受不了巨大的变故，整个人向后摔去，重重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