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第一太子爷》 第1章 太子疯了? 大夏国。 芒砀山、百兽大殿。 陈牧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周围站着一群陌生人。 为首那人身穿龙袍，头戴皇冕。 面色威严，眉宇间藏着几分温柔和担忧。 其余人尽皆站在他的身后，或跪在地上，或弯着腰不敢抬头。 陈牧打量着他们身上的穿着，颇有几分古人的扮相。 “儿啊，下次身体不好就别逞能了。” 陈行天身穿龙袍坐在床边，语气柔和的伸手抚摸陈牧的脸颊。 陈牧用力推开他，呵斥道：“滚！在谁面前充老子呢你是我儿还差不多！” 唰唰唰唰！ 看见这一幕。 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看向陈牧。 大殿外的带刀亲卫纷纷冲了进来，拔刀而立。 殿内的氛围，因为这句话瞬间变得压抑紧张。 “太子殿下，您上午秋猎的时候，因身体不适再加上马匹受惊，所以被摔下来昏迷了，您都不记得了吗” “这几个时辰，陛下一直守在您的身旁，非常担心您的安危。” 陈行天身旁的老太监立马站出来打圆场。 太子 陛下 陈牧内心一凛，重新打量着殿内的所有人。 这确实不是普通的古人扮相。 从他们服饰来判断，的确是等级分明。 “现在是什么朝代” “夏朝贞观三十三年。” “我果然穿越了。” 陈牧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 他曾经是理工科博士，大学选修学的是历史。 某天熬夜写论文的时候，太困睡了一小会儿。 结果一转眼就穿越了。 关键华夏历史上，不曾有过夏朝的记载啊。 这尼玛简直离离原上谱。 “咳咳！” 陈行天暗示亲卫退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殿内众人深以为然的点头。 陈牧很可能摔到脑子，一时间还没清醒。 不然，只要不是疯子，就不可能对着当朝陛下说出‘你才是我儿’这种混账话。 “既然我是太子，那是不是可以娶好多个老婆”陈牧问出了穿越后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既来之则安之。 蓝星的生活固然不错，但哪有当太子爽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来荣登皇位后宫佳丽三千。 “可以……”陈行天抿嘴摇头。 当时太医诊断的时候，说是伤及内里，恐难恢复。 现在侥幸捡回一条命，脑子却坏掉了。 要不及冠之年，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接连说出这种不着调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身着铠甲的将军走了进来。 扑通。 将军单膝跪地，低着头说道：“陛下，末将已寻回那匹伤了太子殿下的汗血马，该如何处置” “杀了。”陈行天毫不犹豫的说道。 汗血马是马中贵族。 纯种的汗血马，更是千金难买。 这匹马，乃是他送给陈牧的冠礼。 但恶马伤主，便不可再留。 “别急着杀，先让我看看。”陈牧赶忙劝阻。 陈牧走出大殿，看见笼子里关着汗血马。 和普通马匹不同，汗血马更加高大，足足有一人多高。 浑身肌肉结实，通体长着红色的毛发，极其英俊。 “马的确是好马，怎么浑身光溜溜的没有马鞍马镫呢”陈牧诧异道。 “太子殿下，您口中的马鞍马镫是什么东西”那名将军听得满头雾水。 眼前这名将军名为赵来，乃是大夏国的开国之将。 一生东征西讨，从无败绩，现已六十岁高龄。 连他都不曾见识过的东西，其余人自然更加不知。 “不会不会”陈牧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要是夏朝连这么基础的马鞍马镫都没有。 那岂不是也不可能有红衣大炮、火铳这种神器了 这尼玛太落后了 凭借自己理工科博士的专业功底，随便捣鼓点新玩意出来，那都能改变时代啊。 “咳咳。”陈行天再次咳嗽，又用手指了指脑袋。 众人心领神会，只当是陈牧脑子不清醒，又开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拿纸笔来！”陈牧大喝一声。 过了会儿。 几名太监抬着案牍放在殿前，随后拿来竹片、砚台、毛笔。 “没有纸吗”陈牧无语的问道。 “太子殿下，纸是何物”太监不解的问道。 陈牧满脑门子黑线，干脆从身上撕下一块白布铺在案牍上。 实在是上辈子没有练过毛笔字。 画出来歪歪扭扭，像极了鬼画符。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勉强能分辨出画的是一匹马。 “马鞍和马镫位于马背双侧，能释放出双腿的力量，让人更好的保持平衡，提升与马的结合度。” 陈牧一边画，还一边向众人解释。 在场绝大多数人都看不懂，只有陈行天和赵来有点看懂了。 两人越看越觉得心惊，不可思议。 以往骑兵出击时，只靠一根马绳和双腿夹住马背。 稍微分心或者腿部力量减弱、马匹受惊等情况，都有可能被马匹甩下来。 有了这两样东西。 士兵在马背上可操作的空间更大，难度也会大大降低。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撼。 这要是能批量生产，绝对能让骑兵战斗力提升好几个档次。 围观众人看不懂马鞍马镫妙在哪里。 但他们能看懂陈行天和赵来的神色，一时间看向陈牧的目光也变了。 不明觉厉！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太子殿下，您这张图纸真是让末将开了眼了。”赵来发自肺腑的震撼。 陈行天也匪夷所思的看着他，“此等发明创造，必定会在大夏国的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 陈牧笑着将图纸递给他们。 区区马鞍马镫就把你们震惊的不要不要的。 那我日后研究出火铳大炮，你们岂不是要把眼珠子都惊掉 “皇兄，皇兄。”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纱衣的妙龄女子大步跑来。 在她身后，跟着一堆的宫女和侍卫。 “二公主。” “二公主。” 周围众人纷纷弯腰行礼。 陈牧微眯着双眼，细细打量着她。 脑子里还没浮现出关于她的记忆，她就张开双臂紧紧的搂住了陈牧。 纱衣轻薄，陈牧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 隐隐还能感觉到肌肤的柔软嫩滑，特别是小荷才露尖尖角顶的陈牧心神荡漾。 第2章 令人震惊的建议 脑海中的记忆渐渐清晰。 眼前之人名叫陈雅，是当朝二公主。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非常要好。 当她得知陈牧从马背上摔下来生死未卜时，第一时间朝着芒砀山赶来。 “皇兄，你害我担心死了。”陈雅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我没事。”陈牧近距离打量着她。 她长的很漂亮很有气质，五官像是上帝亲手雕琢的艺术品。 一双眼睛如天上星辰璀璨，浑身皮肤白皙。 身材娇小，像是从动漫里走出来的萝莉女主，恨不得让人拥入怀中保护。 “来，叫哥哥。”陈牧用手托着她的下巴。 “哥哥。”陈雅甜甜一笑，非常配合的喊了一声。 又嫩又酥的声音，又萌又美的面貌。 嘶！ 陈牧深吸口气，只感觉心都要化了，“来，再喊一遍。” 没等陈雅开口，陈行天冷着一张脸，呵斥道：“朕不是罚你禁足三个月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父皇，我不就炖了蛮子部落的几只鹰隼吗”陈雅犟嘴道。 “那是蛮子部落的图腾！是他们的信仰！” “你炖了不让他们知道也就罢了，还在晚宴上拿出来吃！” “还让他们吃进肚子里，然后再告诉他们，那是鹰隼肉！” 想到这件事情，陈行天的血压瞬间飙升到顶点。 呼吸不断加重，脸上青筋暴起。 如果陈雅不是亲生的，早就拖出去砍头几百次了。 大夏国建国还不到五十年的时间。 根基未稳，四面又有强敌环伺。 尤其是北边的蛮子部落合并，形成了一股足以威胁大夏国根基的强大势力。 而数百年来，蛮子一直都有南下中原的想法。 所以，陈行天目前都是采取怀柔政策。 但前些日子蛮子部落进京，陈雅炖了他们的鹰隼，正好给了他们开战的由头。 大夏国土地广袤，资源肥沃。 一旦蛮子部落发动进攻，其余边境势力肯定都会蠢蠢欲动。 到了那个时候，大夏国真就是四面楚歌，情况非常严峻。 “有父皇运筹帷幄，又有赵将军战无不胜，那些蛮子要是敢出兵，正好一举荡平北境。”陈雅笑嘻嘻的说道，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话音落下，在场无一人能笑得出来。 北边蛮子天生骁勇，尚武成风，且蛮子部落的战马更加优良。 单论骑兵，普天之下没有哪方势力能胜过他们。 纵然是所向披靡的赵来，面对蛮子部落的骑兵进攻，也只敢采取保守的防御手段。 就在这个时候。 陈牧突兀的声音响起，“我认为雅儿说的有道理，要是蛮子敢出兵，那就一举荡平北境。” 陈行天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陈雅毕竟是女孩子，有点公主脾气，其它什么都不懂。 但陈牧贵为太子，经常帮陈行天处理公务，不可能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 看来，真的是从马背上摔下来，伤了脑子。 “太子殿下，有了这些马鞍马镫，我军骑兵的实力不会比蛮子骑兵弱。” “但是，要想荡平北境无疑是天方夜谭。” 赵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赵将军，我明白你的担忧。”陈牧莞尔一笑。 蛮子部落不就和匈奴人差不多吗 全员骑兵，机动性很强。 历来骚扰中原，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纵观华夏几千年历史，都没有谁真正消灭过匈奴，反倒是匈奴多次南下。 “我保证能一战定乾坤，彻底灭绝蛮子。”陈牧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火铳大炮的制作难度高，周期长，短时间内无法大批量生产，但连弩可以啊。 一只连弩能装八支箭，射程和威力都要弓箭之上。 且装填方便，还能单手操作。 再配上马鞍马镫，到时候遭遇蛮子骑兵，那不就是单方面碾压他们吗 众人闻言尽皆摇头。 哪怕是天时地利人和，也未必能灭绝蛮子。 只要灭绝不了，那么旷日持久的战争就会不断消耗大夏国的国力。 北边蛮子拖得起，可大夏国拖不起。 突然，一名士兵快马加鞭上山，扑通跪在地上，“启禀陛下，徐福中郎将被蛮子斩杀，那些金银珠宝也都被蛮子扣下了。” “那些蛮子还……还说……” 陈行天皱着眉头问道：“还说什么” “还说终有一天会马踏京城，灭了皇室满门……”那名士兵结结巴巴的说道。 咯吱咯吱！ 陈行天双拳紧攥，再也抑制不住胸中怒火，破口大骂道：“这群混账东西！” 周围人神色严峻，只感觉呼吸都变得凝重。 徐福是专门被派去赔礼道歉的人。 为了表示诚意，特意备了黄金珠宝绫罗绸缎等等。 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 蛮子连徐福都杀了，那就意味着双方不死不休。 “陛下，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有了太子殿下发明的马鞍马镫，末将有信心将蛮子挡在边境线之外！” 赵来单膝跪地，字字铿锵的说道。 陈行天深吸口气，并没有回答。 蛮子部落合并，要想挡住他们的铁蹄，必然需要倾尽全力。 如此一来，夏国周边的其它势力肯定会趁乱分一杯羹。 陈牧看穿了他的担忧，当即说道：“父皇，听说过连弩吗” “弓弩”陈行天微微皱眉。 “是弓弩的升级版，我称之为连弩！” “此种弩机一次性能发射八支箭，其射程和威力都在普通弓弩之上。” “对操作者的要求极低，且制造简单。” “试想一下，蛮子射出一支箭，而我军能射出八支箭，数量上的碾压就足以奠定胜利了。” 陈牧脸上带上自信的笑容。 什么狗屁蛮子，什么狗屁边患 那还不是分分钟就能解决了 等到大局稳定，在集中精力发展国内经济。 随随便便搞点小发明，小政策，那国力还不是蹭蹭蹭往上涨 到时候再学着霓虹国，收割全世界的财富。 大夏国想不成为千古帝国，都是一件难事。 “天底下还有这种弓弩我怎么闻所未闻”赵来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第3章 神仙相助 陈牧心中暗暗得意。 没听过就对了！ 你没听过的东西可还多着呢，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一一见识！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这种话当然不能当着赵来的面说。 “若是我朝大军都能用上这种连弩，那荡平北境对我大夏来说不过是探囊取物罢了，有了连弩，再配上太子殿下所说的马鞍马镫，末将绝不会让蛮子靠近我大夏国土半步！” 赵来显得激动不已，再次向众人肯定了陈牧想法的可行性。 不止是赵来，陈行天也对陈牧口中的连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毕竟他可是当朝皇帝。 而按照陈牧所说，这种连弩是能够极大地提高军队战斗实力。 而军队的强大对于整个国家的安定以及疆域的扩张都是极为重要，这种机会陈行天当然不能放过。 “儿啊，这种连弩你能造得出来吗” 陈行天看向陈牧的目光中不自觉地带了些期待与迫切，“若是我朝真能拥有如此神器，何愁那蛮子不除！何愁北境不宁！” 陈牧笑了。 区区一个连弩，华夏国数千年前就玩剩下的东西。 对他一个理工博士来说还不是小儿科吗。 “我可以在两天之内画出图纸，工部只需要按图纸打造就好。” “好！好！”陈行天激动得一连赞叹几声。 随后一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几个太监，“速传工部尚书来见朕！” “遵旨！” 小太监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上了些年纪的老头。 “臣，工部尚书李恒，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 陈行天将马鞍马镫的图纸递给李恒，又将刚才关于连弩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 “这几样东西，你工部能做得出来吗” 李恒也是一时间被陈牧的图纸惊得说不出话来。 呆愣了好半才想起来答话。 “回皇上，我工部能工巧匠甚多，平日里也时常造些机巧物件，打造这些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这些东西需要用什么材料打造，若是材料要求过于严苛，恐怕……” “马鞍马镫只用普通的精铁和皮革便可。”陈牧出声说道，“连弩主要用硬木，若是材料受限，适当选用其他类似的材料也行，要尽量多打造以供军需；只是那连弩的弩箭有些特殊，不同于弓弩，连弩的弩箭要在箭头处包一层精铁，否则连弩的力量很容易将纯木质的弩箭给折断。” “臣明白了。” 李恒当即便领了旨，回去尽快赶制一套出来给陈行天看看成果。 这边，陈雅毫不掩饰自己的钦佩之意。 “哥哥，你真厉害。”女孩笑嘻嘻地搂住陈牧的一条胳膊，“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些东西” 不止是陈雅好奇。 陈行天、赵来，以及周围的一众人对于这个问题都十分好奇。 只不过是陈雅直接地问了出来而已。 难不成这摔了一跤还能摔出这么多天才的主意来 陈牧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呃……我刚才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看到眼前有个白胡子的神仙，是他教给我的这些东西。” 没办法。 他总不能直接跟陈行天说，你儿子的魂不知道被我踹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是另一个世界的陈牧。 要是真那样说的话，只怕会被当作失心疯。 再被迫喝下一大堆太医院开的苦药。 这个说法虽然在陈牧自己看来十分扯淡。 但是这些思想还极为落后的古人对此却是深信不疑。 “原来是有神人相助。”陈行天一脸笃信地点了点头，“看来我儿这一次反倒是因祸得福了。” “天佑我大夏朝！天佑皇上！天佑太子殿下！”殿内其他人像是约定好了似的同时下跪齐声喊道，听得陈行天龙颜大悦。 陈牧有些无语地注视着这一切。 看来不管在什么时候，拍马屁总是很能讨上位者欢心。 也是很能烘托氛围的方式。 现在，陈牧明白，自己的当务之急是要赶快画出连弩的图纸。 等到工部正式打造出了这批东西之后，他相信这里的人对他的认知会再度提升一个台阶。 连弩对这些处于科技水平落后时代的古人来说，也许听起来是如同天方夜谭一般的神器。 但对于陈牧这个理工科博士来说，这只不过是一种入门级别的简单机械罢了。 原理也是简单易懂，再加上有普通弓弩作为参考。 因此陈牧在第二天就画出了图纸。 即使已经事先了解过了连弩的威力。 但在真的看到图纸时，已近古稀之年的李恒还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对连弩的图纸赞不绝口。 “太子殿下，臣自入仕以来便在工部，自认为天下奇巧之物也见了不少，能工巧匠也是多有结识，但此等精巧物件还是闻所未闻，真不愧是有神人相助太子殿下！” 对此，陈牧只是一笑而过。 只看着图纸就这么惊讶了 那到时候看到实物的威力还不得吓死你们 “李大人谬赞了，还要烦请李大人尽快将这些东西打造出来，我也好向父皇交差。”陈牧彬彬有礼地说道。 他不是莽夫，清楚自己的地位。 自己虽然是当朝太子，但对这些朝廷重臣以礼相待也不会有什么错。 两人客气一番后，李恒兴高采烈地拿着图纸回了工部。 那精神抖擞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年轻了十岁。 对于自己的发明能不能取得预料之中的效果，陈牧还是十分自信的。 他学过历史，知道古代工匠的制造能力能达到多么不可思议的水平。 眼下夏朝的工匠缺的只是创造能力而已。 而陈牧的到来为他们补齐了这个空缺，因此完全不需要担心制造的问题。 果然，不出陈牧所料。 两天之后，工部便宣布第一套马具和第一架连弩已经打造成功。 陈行天大喜，当即便带着陈牧和赵来一起前往狩猎场，准备亲眼看看这些东西的神妙所在。 第4章 神弩现世 陈牧本意是想要用自己的那匹汗血宝马亲自展示马具的用途。 奈何陈行天担心他伤势未愈，赵来也担心烈马再伤主。 在两人的劝说之下，陈牧无奈地同意先由赵来将军试用后，再装到自己的汗血马上。 他能理解这两人的心情。 自己毕竟是当朝太子，也就是整个大夏王朝的未来，周围的人小心谨慎一点也无可厚非。 按规定，这些东西做出来是要先由皇帝陈行天过目的。 但这次陈行天主动将这个权力交给了陈牧。 毕竟这些东西是陈牧发明的，他才能看出这其中的优劣分别来。 当李恒呈上了一副马鞍马镫以及连弩时。 陈牧自己不禁也小小地感叹了一下。 不愧是给皇家办事啊！ 这一套东西的质量比陈牧原本想象的要好太多了！ 马鞍是厚实坚韧的牛皮皮革，摸上去手感非常不错； 马镫也是用了这个时代所能锻造出的最好的精铁，打磨得格外光亮； 连弩整架都用质量上乘的硬木打造，各个构件连接紧密结实，机关处灵活自如，有些连接处还特意用精铁作了加固； 至于弩箭就更不用说了，李恒特意命人打造了二十支比普通弩箭更粗的硬木弩箭，箭头包铁，非常尖锐。 李恒见陈牧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东西却不说话，心中不禁有些打鼓。 这些东西可是皇上极为重视的。 这不仅仅是因为这些东西的想法来自太子，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可是关系着夏朝的国运兴衰。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上前一步。 毕恭毕敬地向陈牧行了个礼。 “太子殿下，这马鞍马镫和连弩，我已命工部能力最强的工匠打造了出来，您看看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陈牧看了他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赞赏和肯定。 “非常不错，李大人，您也算是不辱使命了。” 李恒这才大松一口气，谢恩后就退到了一旁。 东西得到了陈牧的认可，陈行天和赵来又各自简单查看了一番，都确定没有问题。 接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时刻了：适用。 赵来在听过陈牧的讲解之后顺利地将马鞍马镫装在了自己的战马身上。 马匹显然对这两样东西还有些不习惯。 赵来又吓唬又哄地折腾了半天才让马匹安分下来。 随后，赵来按照陈牧的指导，一只脚踩在马镫上，伸手抓住马鞍，另一条腿猛一发力，轻轻松松地就跨坐在了马背上。 看到这一幕，陈行天忍不住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好！” 不说别的，单从上马这一个动作，陈行天就能看出这马鞍马镫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往常将领和骑兵们上马时，都需要站在一个略高于平地的地方，抱着马脖子费不少劲才能上去，有些行动笨拙的甚至还需要其他人帮忙。 而马匹也经常因此受惊导致骑手受伤。 然而刚才借助了马鞍和马镫的赵来，却无比轻松地骑上了马背。 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短暂的呆愣片刻后，他对于身下这马鞍马镫的信心顿时大增。 “驾——” 赵来伸手一拽缰绳，按照陈牧事先嘱咐过的方法。 两脚轻踢马肚，战马立刻如离弦之箭一般蹿了出去。 陈行天和陈牧站在原地看着，陈行天对于陈牧的这一发明也是赞不绝口。 “父皇过奖了。”陈牧并没有表现出过于得意的样子，“一切都还要等赵将军作评判。” 毕竟对于他来说，马鞍马镫还真不是什么值炫耀的东西。 “臣初见此物时便觉得不一般，太子殿下真是聪慧过人啊。” 李恒也适时地在旁边补上一句。 很快，赵来骑着马从远处绕了回来，当他在几人面前翻身下马时，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黄山，此乃神物也！” 赵来与陈行天不同。 身为常年领兵征战的将领，他太清楚这东西会给骑兵带来多大的变化了。 这套东西不仅极大地节省了骑马者的力气，让人可以更轻松地驾驭马匹。 而且还简化了上下马的过程，让骑兵的机动性更强。 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骑兵与步兵之间迅速完成转换，甚至还可以让骑兵在马背上站起来杀敌，将力量更多的汇聚在攻击武器上。 这不是神器是什么 “皇上，臣建议立刻命工部大量制造马鞍马镫用于我军，训练骑兵熟练使用……” 赵来眉飞色舞地向陈行天讲述着马鞍的神奇作用。 陈牧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一个马鞍马镫就能让他们激动成这样，那待会用上这连弩还不得当场发疯 半晌之后，过于激动的君臣二人这才想起了被晾在一旁的陈牧，和他手中的另一样“神器”。 “儿啊，这连弩就由你来演示。” 陈牧微微一笑，并不推辞，而是径直抓起了一旁的弩箭。 整整八支，不多不少，全被陈牧装进了连弩之中。 随后，陈牧抬起弩机，瞄准远处的一棵大树，快速按动机关。 一连八支弩箭连续从弩机之中射出。 精铁箭头在阳光下反射着逼人的寒光破风而去，八支弩箭全部深深地没入了树干，强大的冲击力甚至震落了树上的不少树叶。 这样的演示，一遍就足够。 “父皇，赵将军，请看。” 陈牧从容地放下弩机，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这一次不同于刚才马鞍马镫引起的轰动整个现场鸦雀无声。 陈行天、赵来、李恒、甚至随侍左右的几个太监，一时间全部陷入了呆滞的状态。 八支弩箭连射！ 对于这些古人来说是何等的颠覆与震撼！ 试想一下，在敌军还在一支一支地往弩机里填充弩箭时，夏朝的士兵已经轻松干掉了八个敌人！ 在此刻这个年代，这种连弩在战场之上就是绝对的杀器！ 装配这种连弩的夏朝军队所到之处，必定令敌人闻风丧胆！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陈牧。 第5章 太子出征 等到陈行天和赵来回过神的时候，看着陈牧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要不是碍于身份，陈行天此刻甚至都想给陈牧行礼道谢了。 随后，赵来也亲自上手尝试了一下连弩。 除了可以连发、冲击力更强之外，连弩与普通弓弩相比缓冲能力也得到了提高，减少来了使用者误伤自己的几率。 事实摆在眼前，什么都不需要多说了。 陈行天深深地看了陈牧一眼，转过身，面向李恒。 “李大人。” “臣在。” “朕给你工部拨银子，动用全部工匠和材料，立刻开始大量打造这些东西，尽快让我军士兵能用上这些神器！” “臣遵旨！” 李恒领命后立刻转身离开，去工部提前部署相关事宜。 “赵将军。” “末将在。”赵来立刻跪下，听候吩咐。 “从军中先挑一批精锐士兵，第一批马鞍马镫和连弩打造出来后先训练他们使用，让他们成为我夏朝的主力先锋军。”陈行天说着，目光望向北方，暗暗捏紧了拳头，“这一次，朕倒要看看这些蛮子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末将领命！” 陈行天的自信不是没有凭据的。 夏朝的兵与蛮子的兵最大的差距就在于骑兵这一项上。 蛮子是全员骑兵，机动性极强。 而且由于游牧民族自身的特性，蛮子的骑兵每个都是万里挑一的骑马好手，骑术精湛，马匹质量也上乘。 各方面都远超过夏朝的骑兵。 但是这种种优势现在都被陈牧发明的一套马具给轻松弥补了。 蛮子就算骑术再精湛，也根本无法媲美有马具辅助的夏朝骑兵。 蛮子最引以为傲的骑兵都不在话下了。 还能拿什么来和夏朝斗呢 而且蛮子虽然民风骁勇好斗，但是武器却相对落后，在连弩的攻击之下恐怕会当场溃败。 这次，一旦蛮子的骚乱被武力镇压下去，那么必然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周围的其他边境势力必然会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边疆可平，天下安宁。 等来日再整顿兵马，就算是进攻北境、一举歼灭蛮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工部的效率极高，没几天就已经造出了第一批马具和连弩。 每架弩机还配了六十四根弩箭。 可以让士兵们在短时间内快速完成八轮发射。 六十四个人，即使减去一半，这在战场上也是极为可怕的数字了。 就算是强壮一些的好兵也不过最多能做到以一敌二，或者以一敌三。 但只要拿上了这连弩，那么在弩箭未耗尽之前，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了。 赵来也早已挑选好了精锐战士，他将马具和连弩分发到士兵们手中，开始没日没夜地加紧练兵。 毕竟边疆战事紧急，容不得他多耽误片刻。 在这期间。 陈牧也多次亲自现身练兵场，向士兵们传授马具的使用方法，以及如何快速装填弩箭的窍门。 这一行为极大地提振了军队的士气。 当朝太子爷亲自来指导自己训练！ 这对普通士兵来说是莫大的鼓励和无上的光荣，再加上此刻手中有了“神器”相助，一时间，大军气势高昂，就等着上了战场之后将蛮子全部赶回北境老家。 值得一提的是，陈雅在得知了连弩的厉害之后吵着想要拥有一架，但工部此刻全力储备军需，哪有多余的精力和材料给二公主单做一架 最后还是陈牧亲自出面，用工部剩下的边角料给陈雅做了一架迷你版的连弩。 虽然只能连发四次，但威力还是十分可观的。 陈雅拿到自己的小弩机之后，顿时爱不释手，拉着陈牧去花园里试射。 在亲手击中草靶的那一刻，这位公主激动得差点直接跳起来。 “哥哥，你真厉害。” 女孩回过头，朝着陈牧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陈牧的心顿时软得化成了一滩水。 得了，什么都别说了。 这些蛮子不是以陈雅炖了他们的图腾为理由开战吗 那这次就算是给这位妹妹出口气，他陈牧也一定要打到蛮子的老巢！ 赵来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带兵有方。 很快，他的手下已经有了两批装备了马具和连弩，并且能熟练使用的士兵了，算起来差不多已经有了两千精锐。 打头阵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了。 而第三批士兵正在加紧操练，工部的第四批马具和连弩也即将筹备完毕。 眼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陈牧便主动向陈行天进言。 “父皇，现如今我军士气高昂，军中精锐已操练完毕，我认为应该让赵来将军率领两千人马攻打北境，几日后再派后续部队增援，这样进可与蛮子作战，退可保军需供应充足。” 陈行天欣慰地点了点头。 “甚合朕意，但不知这第二位将领，太子心中可有人选” 这个，陈牧早就已经想好了。 “启禀父皇，儿臣愿亲率后续部队增援赵将军，以振士气！” 开玩笑，好不容易穿越到古代来一次，当然要去见识见识这古战场之上的金戈铁马、刀光剑影。 否则岂不是白来一次吗 更何况，他也想亲眼看看那些武器在战场上大显神威的样子。 至于自己的安全问题，陈牧并不担心。 且不说赵来将军和其余一众将士如何忠心耿耿。 但凭自己发明的这些新式武器，蛮子就没有一个能靠近自己! 当朝太子能有如此胆量和魄力，陈行天自然是格外支持。 当下，赵来点齐人马，次日一早便浩浩荡荡地出征了。 数日后。 当最后一批士兵也掌握了连弩和马具的适用方法之后，陈牧也跨上了自己的战马，准备带兵前往北境。 出发之前，陈行天亲自前来为他壮行，陈雅也跟在陈行天身边，眼巴巴地看着陈牧。 “哥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受伤。” 陈牧骑在马上，不方便有太多的动作，便伸手轻轻刮了刮陈雅稚嫩的脸蛋。 “你放心，哥哥这次把北境的鹰隼全给你抓回来！” 第6章 赌约 在一众文武官员的恭送声中，陈牧催马扬鞭。 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北境全速前进。 当然，考虑到陈牧毕竟不是常年带兵打仗的武将，陈行天这次还给他在军中安排来了一员副将，名叫张冲。 经过短时间的交流接触之后，陈牧发现着张冲虽然阅历、经验和地位都比不上赵来，但为人却异常古板严苛。 而且脾气暴躁，发起火来六亲不认。 是个很难相处的人物。 但不可否认的是，张冲在战场之上作战勇猛，擅长用兵，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对于此次的职务安排是相当不满的。 毕竟纵横疆场数十年。 这次却要给一个从未带过兵的毛头小子做副将。 即使那个毛头小子是当朝太子，张冲依旧觉得心中不忿。 陈牧知道，面对这种人，如果自己以太子的身份强压，只会起到反作用。 因此，他一开始就没有端着自己的架子，而是主动降低姿态和张冲交流。 行军途中甚至让张冲与自己并驾齐驱，一同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即便如此，张冲也依旧有些不买陈牧的账。 一路上很少和陈牧说话。 随着天色渐暗，陈牧大致观察了一下四周地形，便下令就地安营扎寨。 所有士兵驻扎休息。 “且慢！” 就在传令兵要去传命令的时候，张冲忽然将他拦下了。 “太子殿下，此时天色尚早，您为何下令扎营” 张冲的语气很是不满，行礼也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陈牧也不生气，只是微笑着开口解释道。 “张将军，夜间天寒露重，若继续行军，军士们消耗太大，还不如就地休息，养精蓄锐，明日一早再启程。” 不料张冲却冷哼一声，压根没听进去陈牧的话。 “北境战事紧急，我军与蛮子实力差距本就不小，赵来将军拼死抵抗，太子殿下却带后援部队在这里休息恕难从命！” 这下陈牧明白了，这张冲岂止是对自己没信心啊！ “张将军可是觉得我大军即使装配了马鞍马镫和连弩，也依旧不是那蛮子的对手吗” 心中的想法被一语道破。 张冲的脸色显得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常态。 “这些不过是投机取巧的物件而已。”张冲一边说着，还故意用脚踢了踢马镫，“末将理解太子殿下为皇上分忧的心思，只是您从未带兵打过仗，没有亲眼见过蛮子的骑兵，这些东西也不过是您凭空想象出来的而已，只怕战场之上难以扭转乾坤。” 陈牧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凭空想象出来的那你怎么不凭空想象一个试试 这些都是我华夏古人智慧的结晶。 到你嘴里反而显得一文不值了。 陈牧深知与张冲继续讲道理已经显得毫无必要，一切都要用事实说话。 “张将军说得极是，只可惜本次出征，我才是主将。”陈牧的语气相较于刚才冷淡了不少，“传我将令，安营扎寨！” “你……” “张将军请放心，若是因此贻误战机，我一力承担所有责任。” 张冲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只得狠狠地一拉缰绳，扔下一句话后骑马离开了。 “只怕那责任不是太子您担得起的。” 不过这样以来，士兵们倒是很高兴。 夜间又冷又黑的，能休息是最好不过了。 不过从第二天开始，张冲的脸色就更差了，行军途中还不时对陈牧出言嘲讽。 “以咱们现在的行军速度，根本用不着赶到北境，蛮子自己就能杀进来了。” “也不知赵来将军此刻是否安好。”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这些话听一两句还能忍，但在张冲阴阳怪气地抱怨了一整天之后，陈牧也忍不住了。 “张将军，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张冲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陈牧。 “打什么赌” “我赌赵来将军在北境已是大获全胜，蛮子无法靠近我大夏边境半步！” 一听这话，张冲笑了。 “太子殿下，末将驰骋疆场数十年，深知那蛮子骑兵的厉害，您说的话未免太狂妄了。” “是吗张将军是不敢与我打这个赌了” 张冲性如烈火，最听不得别拿这种话激他，当即便一口答应下来。 “好！那末将便与您打这个赌，若是真如您所说，末将回京后便辞去朝中职务，解甲归田。” 陈牧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毛。 倒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勇气可嘉，只可惜，这人对科技的力量一无所知。 “好，若是赵将军未能得胜，那我此次回京自会去向父皇请延误军机之罪，闭门思过三年。”陈牧淡淡地说道。 赌约很快就见了分晓。 经过数日行军之后，陈牧的大军已经逼近了边疆。 前方，赵来派出一小队骑兵前来迎接陈牧的大军。 不等那些骑兵向陈牧行礼，张冲率先开口了。 “喂，你们前方战况如何” 太子都还没开口，倒是被旁边一员副将抢了先，这使得几个骑兵有些诧异地看了张冲一眼，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问你们话呢！”张冲的脾气顿时又上来了，“怎么哑巴了” 陈牧抬手示意张冲稍等，随后看着那几个骑兵。 “说。” 有陈牧开口，几人这才敢说话。 “启禀太子殿下，多亏了您发明的神器，我军与蛮子第一日第一战便大获全胜，赵来将军亲自上阵，我军用连弩斩杀蛮子数千骑兵，缴获大批精良战马，随后赵来将军率军追袭残军，现在的蛮子已经兵退三百里，不敢再进犯我大夏边境了！” 几个士兵每说一句话，陈牧就打量一下张冲的脸色。 后者的表情一时间变得无比尴尬。 “现在赵来将军就等着太子您的大军一到，我们兵合一处，这次就能彻底打垮蛮子！” 陈牧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张冲。 “张将军，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句话其中的打趣意味不言而喻，张冲就算再怎么混，此刻也知道理亏的是自己。 第7章 议和 “我……”张冲一时语塞，脸也涨得通红，憋了好半天才面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那些器物真有如此神奇” “岂止如此！”那些骑兵并没有注意到张冲不自然的脸色，依旧眉飞色舞地讲述着那些东西的奇妙之处。 陈牧在听的时候始终保持沉默，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话去刺激张冲。 可以理解这些骑兵的心思，他们作为骑兵，被蛮子的骑手压制了这么多年，这一次算是彻底扬眉吐气了，兴奋也是应该的。 前方大胜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陈牧全军，本就士气高昂的士兵们顿时更加兴奋了。 只有张冲一个人不怎么高兴，勉强附和着说了几句祝贺的话后便默不作声地待在一旁，缩头缩脑地待在马背上，甚至让人感觉他矮了一大截。 陈牧倒是有些不习惯张冲在自己身边毫无存在感的感觉。 到了军营，赵来在军营外迎接陈牧，将陈牧带进自己的营帐。 一直到进了营帐，张冲都依旧是一副兴致寡然的样子。 赵来与张冲私交不错，但就连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位老兄弟如此低调的样子。 “现如今援军已到，我们应该立刻向前追击蛮子才是。”陈牧对赵来说道，“此一战务必要将蛮子彻底打垮，如此才可震慑周边其余小国，保我大夏边境长久安宁！” 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赵来也不住地点头称是。 次日，由陈牧带来的那些士兵看守营盘，保障后勤粮草补给道路通畅；而陈牧和赵来则带主力部队继续向北境追击。 “张将军，这次就由你坐镇后方，看守营盘。”陈牧满脸笑容地对张冲说道。 令赵来震惊的是，平日里心比天高的张冲这次居然很顺从地接受了这个留守后方的任务，对陈牧的安排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太子殿下，您是怎么说服他的”行军途中，赵来好奇地问道，“若是我让他留在后方，他必然要和我大吵一架。” 陈牧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多说。 剩下的事情就太简单了，全盛时期的蛮子兵都不是夏军的对手，更别说此刻的蛮子只剩下了一群残兵败将。 这些蛮子原本就被赵来大军追杀得溃不成军，后退三百里刚喘了口气，还没从恐惧之中缓过来，就听说夏军又杀了过来。 没办法，残余的一千多蛮子连营盘都来不及收拾，一边匆忙抵抗一边忙不迭地往北境老家跑。 其中，还有不少蛮子在第一次战斗时把马给丢了，此刻在全副武装的夏军面前只能用不堪一击来形容。 这已经不是战斗了，这是单方面的碾压。 直到后方有传令兵赶到，说带来了皇帝的圣旨，陈牧和赵来这才命令短暂地停下了追击。 圣旨的内容并不复杂。陈行天先对陈牧和赵来大加赞赏，随后希望他们尽快班师回朝。 原因很简单，大军出征耗费了国库大量的财力，再加上此前工部打造装备也花了不少钱，此时国库已经快要见底了。 况且此次出兵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来赶跑了企图进犯中原的蛮子，二来也将蛮子打得落花流水，有效地震慑了周边其他小国。 至少十年之内，大夏再不会有边患。 陈牧看着圣旨，陷入了沉思。 已经打到这里来了，再往前一步就是蛮子的老家。 若是想要根除蛮子，现在不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吗！ 此时班师回朝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陈行天的忧虑是有道理的，供养数千大军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太子殿下……”赵来看着陈牧纠结的表情，斟酌着说道，“您看我们是否……” “给我五百精兵。”陈牧倏地抬起了头，眼中满是坚定，“我带着这五百精兵继续深入北境，你与张冲将军遵圣旨率大军返回。” 五百精兵，花不了国库多少银子，但收拾这些蛮子的这些丧家之犬已经足够了。 “太子殿下不可！”赵来顿时大惊，“您万金之躯怎可贸然涉险更何况这圣旨……”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陈牧毫不动摇，“更何况，这江山是我父亲的，我身为太子当然要为国除害！” 这句话打动了赵来。 是啊！这天下都是人家家里的，他还能多说什么呢 当下，陈牧从士兵中挑选了五百精锐，亲自率领这一小股士兵继续深入北境。 事情比他想象得还要顺利。 此时的蛮子早已成惊弓之鸟，草木皆兵，听到点风吹草动就落荒而逃，根本不敢与陈牧正面对抗。 而且在夏军凶猛的冲击之下，蛮子原本就所剩无几的队伍在逃跑时溃散了，陈牧所追赶的规模最大的一群人也不过两三百人。 仅仅三天，陈牧就已经率兵逼近了蛮子领地的核心地带。 他们的首领和大部分妇孺都聚集在这里，只要将这里冲垮，那么大夏的边境便再无蛮子骚扰。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士兵告诉陈牧，他们的粮草供应开始吃紧了。 后方夏朝实在是财力不济，最近供应的粮草已经越来越少了。 饶是赵来左省右省地给陈牧的这五百兵勉强送来了足够的粮草，但恐怕也只能再维持个两三天，下一批粮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 眼下的蛮子虽然已经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了，但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陈牧仔细想想，他还确实没把握在这短短几天之内彻底打垮蛮子。 不过不打了，可不代表他会这么轻易地离开。。 “派使者去见蛮子的首领。”陈牧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隐晦的笑容。 “告诉蛮子，我要与他们议和。” 消息传来，蛮子内部顿时一片欢欣鼓舞。 原本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当亡国奴跑路的准备了，而这些已经打到了家门口的夏军却突然主动提出议和。 傻子才会拒绝。 虽然陈牧并没有明确要求，但为了表示诚意，蛮子的首领亲自前往陈牧的军营谈判，并且是孤身一人前来的。 第8章 霸王条款 陈牧就坐在自己的营帐里等他，，闭目养神，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那蛮子首领进来之后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愣了一会才向他行了礼。 “见过大夏太子殿下。” 态度甚是卑微，行的甚至是蛮子部落中民众对首领行的礼。 陈牧又沉默了好一会，在首领惴惴不安了很久之后才悠悠开口。 “听说你们此次出兵扰我边境，是因为我妹妹吃了一只鹰隼”陈牧慢条斯理地说道，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对方一眼，“还扬言要马踏京城，灭我皇室满门” 那首领一愣，汗都快下来了。 “我……那是我们不懂事，打扰了上邦的安宁，实在是失礼，失礼！” “不自量力！”陈牧冷哼一声。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蛮子首领一听这话，居然直接给他跪下了。 “太子殿下，求求您高抬贵手！小国实在是眼红上邦地大物博才动了歪心思的！”那蛮子首领说着说着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目光无比诚挚，“但上邦的神兵利器实在不是我门所能抗衡的，但求上邦高抬贵手，我发誓从今以后绝不靠近上邦边境半步！” “这次实在是小国不懂事，冒犯了上邦，请您息怒。” 看着这么一个一米九几的壮汉跪在自己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陈牧只觉得一阵无语。 他原本还想多吓唬这蛮子首领几句呢，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 这几天夏军的骑兵已经将这些蛮子给吓破胆了。 “想让我高抬贵手，倒也不难。”陈牧拿起桌子上的一摞竹片，示意身边的小兵拿给蛮子首领，“看看这个。” 没错，这才是陈牧“议和”的真正目的。 那纸上写的名义上是和平条款，但实际上就是他陈牧单方面的霸王条款。 首先要求蛮子和夏朝开放边境贸易，但是却禁止蛮子征收夏朝商人的税，还要求他们为夏朝商旅提供食宿之处。 其次，要求蛮子每年向夏朝进贡至少两千头优质的牛羊，一千匹优质战马，还要求蛮子每年都给夏朝一定数量的钱财，而且是完全无偿的，若是蛮子无力支付如此多的钱财则可以用牛羊和马匹相抵。 最后，陈牧要求蛮子在边境的驻兵，要求蛮子的军队至少要距离边境五百里以上。 他甚至还要求蛮子每年向夏朝进贡百人以作边疆劳役，在边境服劳役至少一年之后才能回去。 当然，还有不少其他的堪称无礼的要求，陈牧都罗列了一大堆。 而与之相对的夏朝所需要承担的义务则大部分都只是噱头，除了一条十年内不主动进攻蛮子之外，其他的都不过是陈牧给蛮子画的大饼罢了。 至于蛮子可能会得到的其他好处，大概也只有中原商人能给他们带去一些他们没见过的东西，但代价却是极其高昂的价格。 陈行天不是说国库空虚吗不是说这次打仗花了太多钱吗好办！ 他陈牧几个竹片，将这些钱统统都能要回来，而且这利润还能延续数十年。 不过，陈牧也并没有打算让蛮子首领此刻全部答应下来。 他前世也学过历史，深知这一份协议之中的霸王条款要求有多无礼。 除了最根本的几条之外，其他的也不是不能商量。 但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他只有将一开始的价码提得足够高，最后才能捞到更多的好处。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蛮子首领在看完协议之后，居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上邦只要肯退兵，我们什么都能答应。”那蛮子首领似乎丝毫不考虑这份协议答应之后会对自己的国家产生大影响，一门心思地只想让陈牧赶紧退兵。 为了不当亡国奴，这位蛮子首领也是够拼的。 这种好机会陈牧怎么能放过 “既然首领没有异议，那就签字。”陈牧不再废话，让小兵将笔给递给蛮子首领。 “你这字一签，我马上退兵，从今以后你我二国便按协约办事。” 看着蛮子首领费劲地在竹片上写字，陈牧忽然有些怀念用中性笔在白纸上写字的感觉了。 回去之后得快点把纸搞出来，否则生活也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协议签好，陈牧自己留了一份，也让蛮子首领留了一份。 “行了，起来，别跪着了。”陈牧看着依旧还跪在地上的蛮子首领说道。 “我可有言在先，若是首领日后毁约……那我朝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轻易地退兵了！” 蛮子首领又是忙不迭地行礼，连声答应着。 “太子殿下，我还有一事相求。” “说。” “前几日与上邦骑兵对阵，发现上邦骑兵的马上有两样很奇怪的东西，不知您是否能告诉我那是什么” 陈牧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他知道蛮子首领说的是马鞍马镫。 蛮子是游牧民族，终日与马打交道，就算没有他陈牧，过不了几年会发明马鞍马镫一类的东西来，倒不如让他来做个顺水人情。 也算是感谢蛮子在未来数十年内要为夏朝白白打工的辛苦了。 “此物名为马鞍、马镫。”陈牧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马鞍置于马背之上，马镫悬挂于马身两侧，方便骑手上下马，也能让骑手更好发力。” 那蛮子首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那样子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这一仗打的，陈牧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 当他带着那份协议回到京城的时候，陈行天彻底被自己的这个儿子给甄经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自从摔了一跤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先是发明马鞍马镫和连弩助夏军大获全胜，现在又想出了这么一套如此周密详细的牵制蛮子的方法。 在周边几个小部落势力中，蛮子的实力算是强的。 现如今，这股强势势力被夏军击溃，蛮子首领又像夏朝称臣。 试问还有谁敢轻举妄动 第9章 狗眼看人低 论功行赏之际，这次的头功自然是非陈牧莫属。 朝廷上下一片欢腾，都说陈牧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帮助大夏开疆拓土的。 至于自己在行军途中定下的赌约，陈牧也找到张冲，表示当时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发明的东西，并没有真的打算让他解甲归田。 为此事担惊受怕了好几天的张冲也终于放下心来，对陈牧也是再也没有了原本的轻视。 能发明出如此神器、心智还如此成熟的年轻人，他张冲自叹不如。 得知陈牧凯旋而归，陈雅也是兴奋不已，等散朝之后便拉着陈牧去了后花园。 “哥哥，你看。”陈雅举着陈牧上次给她做的那把小弩，对准草靶，兴奋地给他展示自己最近练习的成果。 陈牧站在一旁看着，暗暗点了点头。 还别说，几天不见，陈雅的水平提高了不少，发射得越来越准了。 “哥哥，我厉害吗”陈雅回过头朝着陈牧粲然一笑。 然而随着陈雅回头，手下便失了准头，手指不小心按动了机关。 连弩之中的最后一支弩箭顿时破空而出，擦过草靶向着远处飞去，擦过了一片花丛。 “哎呦！是谁这么不长眼啊！”花丛里站起来一个太监，骂骂咧咧地提着裤子。 陈牧一挑眉毛。 敢在皇宫御花园之内随地大小便这太监的胆子可真不小啊。 不过既然今天是陪陈雅出来玩的，也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坏了兴致。 “喂！把我的弩箭还给我！”陈雅也正在兴头上，没空和一个小太监较劲。 “嗬，胆子不小啊，你的东西扎破了我的衣服，你还敢使唤我”没想到，那太监居然一抬头，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你们两个是哪位公公手底下的大白天的不去干活，在这里打情骂俏，成何体统！” 陈牧讶异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和陈雅，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为了避免被那些担心这担心那的随侍太监们捞到，陈雅特意嘱咐陈牧和自己一样换上了不容易引人注意的朴素衣服，身边也没带其他下人。 看来太监不认识当朝的太子爷和二公主，反而凭这一身穿着将他们当成了皇宫内的杂役。 “你说什么呢！”陈雅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份气，当即就要发作，但是被陈牧给拦住了。 “你又是谁手下的”陈牧反问那个太监道，“不认识我们两个吗” 那太监仗着自己在宫内混得时间长，又见陈牧和陈雅两人年纪轻轻，必然地位不及自己高，所以越发不将他们两个放在眼里了。 “本公公凭什么要认识你们两个倒是你们，居然不知道本公公常三瞎了你们的狗眼！” 陈牧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了一圈，依稀记得这个常三的身份。 他是后宫敏妃宫里的太监，由于敏妃自命不凡，又因为自己没有子嗣而厌恶陈牧和陈雅，因此平日里甚少来往，她身边的下人也没记住太子和公主长什么样。 常三尖声尖气地叫骂着，又给陈牧看了看他被弩箭划破的袖口。 “你们坏了本公公的衣服！你们的管事是谁本公公要扣了你们这个月的月俸！” 陈牧也是见好就收，不打算继续和这个太监耗时间了。 “我乃当朝太子，陈牧，我的月俸恐怕不是你扣得起的。” 没想到，常三对这句话嗤之以鼻。 “你是太子我还是太上皇呢！” 陈牧哑然失笑。 好么，堂堂太子爷被人家当成打杂的，现在居然还解释不清楚了。 陈雅也不干了。 “你刚才鬼鬼祟祟地躲在花丛里，我没说你偷花园里的东西就不错了，你还敢让我赔你的衣服！” “你这小妮子好大的口气！讨打是不是！”常三举手作势要打，却被陈牧一把拉住了。 “要找主管是吗好！”陈牧的语气迅速冷了下来。 原本他还抱着几分开玩笑的心态，但这太监居然敢动手打陈雅，这是陈牧掘二队不能忍的。 他说了个名字，是常年跟在太子身边的一个太监。 常三似乎是被陈牧忽然冷冽的神情给吓着了，收回了那只想要打人的手，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行啊！你们两个给我好好在这儿待着，我去把他赵来，看他怎么收拾你们两个不长眼的东西！” 说完，他率先扭头离开，陈雅恼火地跺了跺脚。 “哥哥，宫里怎么还会有人不认识咱们两个呢！” 陈牧无奈地伸手刮了刮陈雅的鼻子。 “还不是你生怕被那些太监唠叨，非要穿这些衣服，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当然认不出咱们两个了。” 很快，常三就把另外那个太监找来了。 “您看。”常三对那个太监的态度倒是恭敬多了，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他们……” 另外的太监原本就是心不在焉地听着常三的话，此时一转过弯来，注意力顿时放在了陈牧身上。 “太子殿下！”那太监匆忙上前行礼，将一脸呆滞的常三扔在了身后，“您可让小的好找一番啊！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公主！常三！你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过来行礼！” “我……” “我们可受不起常公公的礼。”陈牧冷冷地说道，“常公公还要让你好好收拾我们两个呢。” “他还要让我陪他的衣服！”陈雅也不满地说道。 几句话说完那太监的冷汗都下来了，而常三则干张着嘴，脚下一软，直接谈到在地。 “太……太子殿下，二公主……”常三连滚带爬地扑到了陈牧脚下，连连磕头行礼，“是小的不长眼了，小的知罪，知罪！求您饶命！” “我妹妹刚才说让你把她的弩箭捡回来，你没听到吗”陈牧向后退了一步，淡淡地问道。 “小的明白！明白！” 说完，那常三也不敢起身，就像狗一样跪着爬向了花丛，匆匆忙忙地将弩箭捡了出来，双手递给陈雅。 陈雅当然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我不要了！谁知道你刚才在花丛里面干了什么！” 第10章 造纸术 一句话说完，常三本就惨白的脸色顿时再度褪下一层血色，嘴唇嗡动着，想要开口请求饶命，但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不说别的，单是冲撞了太子和公主这一条，就够他死上几个来回的。 陈雅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哥哥，咱们杀了他好不好”陈雅抱着陈牧的胳膊说道，“他刚才还想打我。” 陈牧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封建制度之下的森严等级，就连陈雅这么天真的女孩张嘴就是杀人。 倒是陈牧身边的太监低声提醒了一句。 “太子殿下，二公主，此人乃是敏妃娘娘身边的亲近之人，若是您二位杀了他只怕是会在后宫之中……” 太监的话没有说完，陈雅即使依有些不快，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陈牧心中暗自冷笑。 杀不得吗好办！ “那就打。”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后，陈牧带着陈雅就准备离开。 “太子殿下，要打多少” 陈牧回过头，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一百”那太监迟疑着猜道。 “留一口气。” 这点小事陈牧倒也没放在心上。 回宫之后，陈牧屏退所有下人，自己坐在书桌后面闭目养神，回忆着前世所学的历史内容。 眼下的大夏国实在是有些过于落后，这落后还不止体现在科技方面，直抖方面同样落后。 法律不完善、经济制度也极为简易。 最要命的是，夏朝的土地虽然名义上归国家所有，但实际上大多都掌握在贵族甚至地方官员的手中，这就导致底层农民背负着繁重的赋税，而国库却总是收不到税。 这些制度虽然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时间长了不加以变通的话，肯定会激起民变，到那时恐怕社稷不宁。 自己现在要尽快总结历史中的经验教训，制定出一套完整且适用于当下的国家制度来。 思及此处，陈牧立刻命人拿纸笔来，却在看见面前一大堆笨重的竹片时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地方甚至连纸都没有！ 行了，什么制度都放一边，解决自己的生活问才是大事。 “你们出去给我找一些木头和芦苇回来，越多越好。”陈牧吩咐自己的随从们。 随从们不知道这位太子爷是想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地照办了。 很快，各式各样的树枝、树皮便堆在了陈牧的院子里。 随后的陈牧一连数天闭门不出，仔细研究着纸浆的具体配方。 陈行天听说自己的儿子一连好几天都不出门，甚是担心，特意跑来看他。 “儿啊，你这是在做什么”看着陈牧捣鼓着面前一大缸黏糊糊的东西，陈行天不禁有些诧异。 然而陈牧却没时间跟他废话。 经过数日以来的研究，他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配方。 他用自己特制的工具在纸浆上轻轻一捞，随后铺在桌子上。 “您请看。” 陈行天凑近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这是何物” “此物名为纸，晾干之后即可书写，比竹片轻便得多，也便于写字。” 不止是陈行天，周围的其他人也纷纷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写字 桌子上这些看起来粘稠的液体上怎么可能写字 没多久，陈牧的第一张纸便已经晾干成型了。 他伸手摸了摸，虽然只是最初的草纸，但是质感也相当不错。 随后，陈牧将毛笔递给陈行天，示意他在纸上写字试试。。 陈行天将信将疑地接过毛笔，在纸上轻轻地落下一笔，随即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手感简直比竹片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白纸黑字看起来也比写在竹片上的东西要清晰得多。 陈行天又将纸拿了起来，几乎有些不敢相信手里轻薄的感觉。 往常他们写字都用竹片，有时甚至会写在整块的树皮上，写不了多少字竹片就已经堆了厚厚的一摞，拿都拿不动。 大臣们上朝时甚至需要用牛车将自己的奏折拉到宫里来，想看本书也只能捧着厚厚的竹片，看不了几个字胳膊就先撑不住了。 但这些所有问题，眼前这一张白纸都能完美地解决。 “这下您可相信了”陈牧微笑着又晾出一张纸，内心却是无比畅快。 想要写东西却无从下笔的尴尬处境终于过去了！ “儿啊，这么好的东西，用料想必极为考究，珍贵无比。”陈行天问道。 陈牧耸耸肩膀，指向那一大缸纸浆。 “大多都是木头和芦苇捣碎之后的，还有些其他东西，也都是随处可见的，没什么珍贵的。” 原料当然不珍贵，珍贵的是他陈牧的头脑！ 想当初，这造纸术可是他华夏古人智慧的结晶啊！ “好！好！”陈行天激动得双手颤抖，随即命令此后开始大规模造纸，先供宫室和大臣们使用。 体会过纸的神奇之处后，朝中大臣纷纷称赞陈牧大才。 但陈牧对这些称赞只是一笑置之。 他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干，这区区一张白纸而已，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陈牧向陈行天告了假，再次闭关，在自己的住处仔细思考变革制度的事情。 首先，要将土地的所有权从那些官员贵族们手中收回来，让土地真正被掌握在国家手中。 其次，要彻底地完善经济制度和法律制度，还要大力促进商业的发展。 当然，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打击各地强势的地方势力，将权力进一步收归中央。 在他前世的华夏国历史上，地方势力过大而拥兵自重导致王朝覆灭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他绝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在他的王朝重演。 但是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 虽然陈牧有意在准备充分之前隐瞒这些事情，但如此大的动作，又是侵犯了不少人的利益，宫中便有人将消息透了出去。 很快，朝中大臣们之间纷纷传起了话，都知道太子殿下有意打压豪强势力。 在这一局面下，朝中大臣自然地分成了两部分。 第11章 新政 一部分大力支持陈牧，都说此举是利国利民的好措施。 另一部分则是竭力反对。 很简单，他们就是利益受到侵犯的那一批人。 陈牧的动作不可谓不大，又要叫他们上税、又要没收他们的土地，还要限制他们的种种特权。 他们当然不甘心就这样被压着欺负。 根据历史的经验，再这样发展下去，朝中很快就会有人向陈行天上书污蔑自己了。 为了避免被恶人先告状，陈牧抢先一步将自己制定的新政交给了陈行天。 就算那些大臣再怎么巧舌如簧，到底也比不上这父子真情。 至于消息是谁走漏的，陈牧也知道没必要再追究，只能是自己以后小心谨慎一些来得实际。 陈行天看着陈牧制定的条条政策，陷入了沉思。 当旺，他将陈牧叫到自己的书房。 “为父想听听你的全部想法。” 这一次，陈行天没有以皇帝自居，而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上，耐心倾听着儿子的想法。 这一下可打开了陈牧的话匣子。 他先从夏朝旧制说起，列出种种缺陷与弊病。 大夏原本的制度在他看来就是千疮百孔，随便挑几个出来就能说上半天。 但是对于陈行天来说不是，陈牧每提出的一点对他而言都是一个全新的、未曾设想的方面。 以至于他一开始还能与陈牧探讨几句，到后来只剩下了频频的点头。 陈牧说累了，又讲起自己的新政。 新政其中固然有针对豪强势力的，但更多的其实都偏向于帮助商业和农业的发展。 这个夏朝和陈牧前一世华夏的古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认为农为天下之本，对商业极为轻视。 但到了陈牧手里，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作为一个经历过高等教育的人，他非常清楚商业的发展对于国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陈牧就这样滔滔不绝地讲了很久，陈行天始终一言不发地静静倾听，眼神从一开始的赞许，到后来甚至透出了几分崇拜之意。 他陈行天不是昏君，他也想做千古一帝。 怎奈何掣肘的因素实在太多，国家政务又纷杂不堪，他登基数十年以来一直致力于改变和创新，但却总觉得像是在解一团乱麻，始终不得其要领。 现如今，陈牧的几张纸便如同锋利的刀斧，快刀斩乱麻，让陈行天心中一片豁然开朗。 是啊！自己以前那些小修小改的算什么本事！ 既然要改，就像这样大刀阔斧地改。 贵族利益妨碍国家发展限制！ 底层百姓生活困苦受官员盘剥打压！ 商人不受重视，商业难以发展扶持！ 陈牧能感觉到陈行天是在认真思考自己所说的，不由得也来了兴致，一直讲到深夜，才终于觉得过了瘾。 陈牧讲完之后，书房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 “我儿，可有想过如何应对那些贵族和官员的反对” 良久之后，陈行天声音低沉地开口欧问道。 “很简单。”陈牧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桌子，“坚定。” “坚定” “您是当朝皇帝万人之上，只要您铁了心要办的事，不会有办不成的。”陈牧说道，眼神格外坚毅。 他现在无比感激上一世的自己学了历史。 这一条也是他从历史之中总结出来的。 纵观华夏历史，有太多好的改革和变法都是因为统治者不够坚定才最终失败的，很多优秀的改革家也因此惨死。 因此，只要陈行天足够坚定，足够强势，就不会有什么无法克服的阻碍。 就算是耗时长一点，但如果真的能顺利实施新政的话，浪费的那些时间也是完全值得的。 陈行天虽为皇帝，但一直以来也是深受地方势力强大的困扰。 因此这一次，陈行天渴望快速落实新政的心情比陈牧想象的还要急切。 第二天一大早，早朝之上，陈行天便毫不犹豫地公布了新政，并且还特意说明这是他所写的，并由太子辅助。 这个办法其实很高明，不仅保护了陈牧的安全，也没有完全埋没陈牧的功劳。 “新政”一词顿时在朝堂之上炸开了锅，反对派的大臣们更是一个个高呼抗议之词，还有人扬言新政是祸国殃民，若是真的实施了，他们就要一头撞死在大殿之上。 陈行天登基数十年以来，一直是宽厚的明君形象，君臣关系一向比较融洽，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大臣们哭天喊地的情况，手足无措之下，陈行天下意识地看向了陈牧。 陈牧只是冷笑了一声。 那些扬言要撞死的人归根结底是怕自己的利益受到伤害罢了，连利益都舍不得放弃的人，又怎么可能舍得放弃生命 不过是作秀而已。 想到这里，陈牧不紧不慢地从队伍里走出来，，站在了哭喊得最凶的一个大臣面前。 “张大人，您先快起来。” “不！这新政乃是祸国殃民支持，我一片忠心，怎能眼睁睁地看着皇上为此事变成无道昏君若是这新政实施了，大夏的江山也就完了，我……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朝堂之上，血溅金殿，也算是我为国家尽了忠啊！” 陈牧故作钦佩地点了点头。 “张大人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我怎能辜负了你这忠心” 说完，陈牧一把抓住张大人的手腕，强行拽着他来到了大殿的柱子旁边。 “既如此，那就有劳张大人自己动手了。”陈牧满脸微笑地说道，“您放心，等您撞死之后，我们必然按您的品级规格将您厚葬。 “至于以后再有为国尽忠之事，就不劳张大人您了。”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纷乱的朝堂之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先前那些哭天喊地的大臣们此刻一个更都闭了嘴，互相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目光。 怎么回事 这太子殿下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龙椅之上，陈行天也站起了身，神色有些不安。 这张大人也是朝中元老了，若真是有个什么三长两，只怕会在朝中激起更激烈的公愤。 第12章 以死相逼 所有人心中都各有想法，此刻只有陈牧一个人依旧面不改色。 他太清楚这些古人了。 那以身殉国的气节古往今来也没几个人，大多都只是为自己谋求私利罢了。 陈行天能买账，我陈牧可不吃你们这一套！ 而被陈牧拖到柱子旁边的张大人更是已经被吓傻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不符合常规啊！ 他好歹也是朝中元老重臣，这太子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啊 不紧张就算了，居然还拉着自己来撞柱子！ 见张大人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陈牧反而还开口催促了。 “张大人，您快动手啊，这螨虫文武可都看着您呢。” “您身为元老重臣，总不能言而无信！” 这下算是彻底将张大人的退路给堵死了。 陈牧看着张大人呆若木鸡的样子，心中暗笑，表面上却又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 “哦，我明白了。”陈牧点了点头，“张大人是文弱书生，想必没见过这种事，来人！” 说声来人，殿前侍卫立刻冲了上来，站在了陈牧身边。 “张大人若是不想自己动手，让比尔帮帮你也未尝不可。” 眼见陈牧叫上来的侍卫一个个都是全副武装，张大人终于退缩了。 陈牧脸上虽然笑着，但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张大人算是看明白了，若是自己继续坚持下去，只怕这位太子爷真的会命令这些侍卫按着自己的头往柱子上撞。 新政什么的，以后有的是机会翻盘，但眼下自己若是再无所作为的话，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 “太……太子殿下，臣……老臣以为，这新政也并非一无是处，其中颇有些可取之处。” 陈牧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立刻回头看向陈行天。 陈行天虽然也被陈牧的举动吓得不轻，但是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张爱卿，既然觉得新政有可取之处，那事后你我君臣再细细商议便是。” 就这样，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原本想要以死相逼的张大人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灰溜溜地回到了百官队伍之中。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大臣们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第一个冒出来的出头鸟就这么被太子爷毫不留情地收拾了，这下，那些大臣们心中即使有再多不满也不敢再轻易吵闹了。 陈牧满意地看着一片寂静的大殿。 看起来自己这一招杀鸡儆猴还是挺有效果的。 陈牧深知，这第一次提出新政能否成功至关重要。 若是第一次提出就被这些反对派给驳回了，那自己以后恐怕也就没机会了。 相反，如果这一次能够一举成功，那么以后无论再说什么就都好办得多了。 “还有哪位大人认为这新政不妥，认为这新政是祸国殃民之策尽管说出来。”陈牧就站在那根柱子前，身后是一众全副武装的侍卫。 “或者……还有哪位大人想要血溅金殿” 鸦雀无声。 笑话，谁敢在这种关头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而这个时候的陈行天也是见缝插针。 “既然众位爱卿都同意，那就即刻颁行新政，传令各地。”陈行天丝毫不给那些反对派们反悔的机会，“退朝！” 陈牧遣散了那些侍卫，跟着陈行天回到了书房。 “你今天的做法有点过分了。” 回到书房之中后，陈行天脸色严肃地对陈牧说道。 虽然说陈牧的做法效果非常好，但是冒的风险也是极大的。 万一那张大人真的在大殿上出了事，只怕这新政就彻底没指望了。 他知道陈牧无意害张大人，但是在那种清醒之下，陈牧也必修表现得天衣无缝。 但凡让张大人看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这戏可就演不下去了。 面的陈行天的责怪，陈牧几句话就将他给驳了回去。 “您想想看，张大人为何反对这新政” 陈行天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道。 “他家中良田百亩，若是新政实施，佃户的租税要上缴国库，是他的一大损失。” “是啊，连这点租税都舍不得的人，怎么可能舍得死呢” 一句话说得陈行天哑口无言。 对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 那些反对派归根结底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至于这要死要活的闹剧，无非是他们谋求利益的手段罢了！ 自己若真是因为一时心软而延缓颁布新政的事情，只怕以后那些反对派得寸进尺，更难以收拾了。 这些，自己都没想到，而自己的儿子却已经想到了如此深的地方。、 不愧是大夏的太子啊！此时已是颇具帝王之气。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了两个小太监，神情有些尴尬。 “什么事”陈行天此刻心情大好，“但讲无妨！” “启禀皇上，启禀太子殿下，宫外来了好几位大人，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陈牧和陈行天对视了一眼。 看来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是吗他们还说什么了” “他们还说……若是皇上不肯收回成命，他们就要一直跪在那里。” 行啊，这是逼宫来了！ 这次，不等陈牧有所反应，陈行天先笑出了声。 “行啊，真当朕是好欺负的了” “刚才在朝堂之上，朕还顾及着他们的脸面，既然如此执迷不悟，朕看也就没有什么顾及的必要了。” “你们两个，出去告诉他们，不想跪的，随时可以回家；要是愿意跪着的，朕也绝对不拦着。” “但是这新政，朕是用定了！” 两个小太监连忙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转身就要出去。 “慢！”陈牧出声拦住了他们，嘴角扬起一丝狡黠的微笑。 “太子殿下还有何吩咐” “让御膳房给那些跪着大臣们一人送碗粥过去，吃点东西，才好有力气跪得长久一点。” 且看看咱们谁耗得过谁！ 宫外的那些大臣原本这次抱着必胜的决心，认为自己这么多人往宫外一跪，皇上必定得服软，新政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皇上这次居然是铁了心和他们硬扛到底。 第14章 刘素素 这也让陈牧大松一口气。 要真是把那位活祖宗安排给他，那他妻妾成群的梦想不就要破灭了吗 不过这户部尚书也算是给陈行天和陈牧提了个醒。 当朝太子爷已经不小了，也是时候立太子妃了。 陈行天随即便向陈牧提起了这件事情 “儿啊，满朝文武之中，众位大臣家的女儿，你可有中意的” 陈牧仔细在自己的回忆里搜索了一番，随后回答道。 “刘丞相家的小女儿，刘素素。” 在原本那位太子的记忆中，小时候是见过这位刘素素的，而且还一起玩过一段时间，感情还算不错。 而且是直到后来陈牧被立为太子之后，两人才逐渐疏远的。 而且按照陈牧记忆中的刘素素，虽说相貌不能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了。 而且刘素素出身名门，作为自己的正妃也算是门当户对。 况且刘素素温柔贤惠，知书达理，娶回家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行天也点了点头，十分认可陈牧的选择。 当然，他思考的和陈牧思考的不一样。 在他看来，刘丞相在他还是储君的时候就对他忠心耿耿，一路保他坐上帝王之位。 若论忠心，满朝上下也没有几个比得上他的。 而且刘丞相为人素来低调谨慎，也从不参与朝堂之内的明争暗斗。 虽然说已经官居丞相，手握大权，但却从未滥用职权，一直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 总而言之，以刘丞相的性格，不会因为自己的女儿成了太子妃就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至于丞相嫡女，这也配得上太子妃之位了。 “好，朕最近就找机会为你们二人赐婚。”想到这里，陈行天便一口答应下来。 “在这之前，你还是先去渐渐刘家小姐。” 正合陈牧的心意。 当天下午，陈牧就准备了一份礼物，换上一身简便的衣服，前往丞相府看望自己的那位未婚妻。 “这位公子，你是何人”丞相府门口的家丁拦住了陈牧。 “去禀告你家丞相，就说陈牧来访，请他出来相见。” 有家丁跑进去禀报，很快，刘丞相从府中一路小跑着来到了门口。 “臣参见太子殿下。”到了门口与，刘丞急急忙忙地就要行礼，“不知太子殿下嫁到，臣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陈牧一把将自己这位未来的老丈人给扶了起来。 “刘丞相，不必如此客气，朝堂之下，你我随意一些就是。”陈牧将带来的礼物递到了家丁手里。 刘丞相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请陈牧进屋。 “太子殿下，不知您大驾到此，可是有国事相议”刘丞相小心翼翼地问道。 “莫非是新政出了什么问题，需要臣……” 陈牧抬起手摆了摆。 “刘大人多虑了，我此次来并非有国事，而是有私事。” “私事”刘丞相一愣。 堂堂太子爷找他能有什么私事 陈牧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 “刘丞相，素素小姐一向可好” “回太子，有劳太子惦记，小女一向安好。” “可曾婚配” “不曾。倒是有过许多人来向臣提亲，只是小女都看不上眼，因此都推脱了去。”刘丞相照实说道，“不知太子殿下为何突然问及此事啊”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陈牧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刘大人，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陈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继续说道。 “我有意迎娶素素小姐，做我的太子正妃。” 一句话说完，刘丞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朝中最近为太子立妃一事吵得火热，凡是家中有年龄合适的女儿的大臣们最近都绞尽脑汁地和太子搭关系。 刘丞相自认为争不过他们，所以从始至终也没想过要抢这个风头。 但他但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居然真的能落在自己头上。 “臣……臣先替小女谢太子垂爱，只是皇上……” “父皇已经知晓此事，并有意为我们赐婚。” 陈牧这边是没问题了，但刘丞相心中还有一个忧虑。 他刚才说的话不假，这些年确实有不少人爱慕自己小女儿的美貌，上门提亲。 这其中有不少都是官宦之后，甚至是王公贵族。 但他也不知道味真美，自己这位小女儿不仅眼光奇高，而且性子还犟。 那些上门提亲的没有一个能入了她的眼，即使是刘丞相加以劝说也没用。 眼下，刘丞相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若是再拒绝了这位太子爷，自己该如何收场。 陈牧看出了刘丞相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 “刘大人，可有难处” 刘丞相为人确实老实，就将自己的担忧如实告诉了陈牧。 陈牧听候，微微笑了笑。 “那就烦请您将素素小姐请来一见。” 对于这个，陈牧倒并不是很担心。 从记忆中来看，这位刘素素对自己必然是有好感的。 再加上这次可是皇帝赐婚，想来这位知书达理的女孩也不会拒绝。 刘丞相见陈牧并没有要动怒的意思，急忙连连答应着，命人去将自己的小女儿带到这里来。 没多久，随着一阵环佩叮当声由远而近地响起，刘素素来到了陈牧面前。 在看到刘素素的那一刻，陈牧不禁在心中暗叫了一声美女。 看到真人和用脑子回忆果然是两个概念啊。 这位刘素素不愧是大家闺秀，气质典雅，脸上妆容极淡，看起来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惹人怜爱。 “见过父亲，见过太子殿下。” 陈牧亲自上前扶住了刘素素。 “素素小姐，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否” 刘素素抬眼看了看陈牧，脸颊迅速染上一抹绯红。 “有劳太子殿下惦记，一切安好。” 刘素素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轻柔动听。 陈牧听在耳中，只觉得心神荡漾。 刘丞相急忙站了起来，向刘素素表明了陈牧的来意。 “素素啊，现如今，皇上有意为你和太子殿下赐婚，立你为太子正妃，你可愿意” 第15章 糖葫芦 此言一出，刘素素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陈牧。 在这之前，这位刘家小姐的高眼光在整个京城都是出了名的。 多少王公贵族、达官显贵前来提亲，但都被她一一拒绝了。 但人们只知道她眼光奇高，却并不知道她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实际上，在刘素素心里，那个曾经和自己的关系还不错的陈牧几乎可以说是她所认为的最完美的人了。 只是后来陈牧做了太子，两人顿时断了联系。 她自知两人已经不可能，便也从未对父亲提及此事。 只是没想到，两人多年后的第一次相见，居然就是陈牧来主动对她提起了这件事。 见自家女儿不说话，刘丞相心中大急。 他生怕自己的这位宝贝闺女冲撞了太子殿下。 “素素啊，太子殿下等你回话呢。”他小声催促着女儿。 “像太子殿下此等青年才俊，只怕是放眼天下也只有这一位。” “为父前几日对你提起过咱们大夏的新政，就是太子殿下辅助皇上完成的。” “现如今你能获太子殿下垂爱，可千万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啊！” 一番话说下来，刘丞相既是夸赞陈牧，也是为了暗示自己的女儿同意这件事。 刘素素当然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了，当即就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刘丞相也是十分高兴。 能亲眼见到自己的女儿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归宿，对一个父亲来说也是心满意足了。 既然双方对此事都很满意，那么接下来也就是一些形式上的流程了。 陈牧知道，这门亲事的消息一旦散布出去之后，自己的行动必须要快。 否则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从中作梗。 皇帝下旨赐婚、陈牧提亲、大礼完婚，一切行动迅速又不失仪式感，该有的礼仪也全都到位了。 洞房花烛夜之时，陈牧看着满脸娇羞的刘素素，心情大好。 果然，当太子就是爽啊！如此美貌佳人自己只一句话就能娶到手。 然而陈牧的太子妃刚立，顿时又有人心生怨恨。 那本原本想要将自己家的女儿送上太子妃之位的官员们一腔妒火，脸上却还要装笑颜，恭祝太子成婚。 但实际上一个个心里早就气坏了。 陈牧和陈行天自然不是他们有胆子招惹的，因此这些妒火毫无悬念的全都落在了刘丞相身上。 一时间，平日里甚少参与朝堂争斗的刘丞相反而成了众位大臣们眼中的焦点。 有的人迫切地想要拉拢刘丞相，希望能借助他攀上陈牧的关系。 也有人心中怨恨刘丞相，甚至还在私下拉帮结派想要陷害刘丞相，一连数天上本参他。 只可怜刘丞相虽然位高权重，但到底还是玩不转这些阴谋诡计。 听着那些人一本正经的说着一大堆子虚乌有的罪状，刘丞相只觉得百口莫辩。 看着那些人一个个言之凿凿的样子，刘丞相觉得自己似乎如何解释都是错的。 要不是陈牧最终站出来为他解了围，只怕这刘大人就快要撸袖子上去动手了。 对于这些党派之争，陈行天自然也见得多了， 他自己又是一心向着陈牧，面对这些大多也都是随便找个说辞敷衍过去。 倒是刘素素，对自己父亲在朝中的状况很是担忧。 陈牧见妻子整天闷闷不乐，便差手下人出去买些民间的零食一类的小东西回来，想要让刘素素转移注意力。 毕竟太子府上的吃食差不多也就那些，没什么新意。 说不定民间能有些新奇的东西。 但是当下人们将东西买回来之后，陈牧只觉得不忍直视。 粟米饼咸菜风干肉 这是送礼物还是赈济灾民啊！ 最终，陈牧只能无奈地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府内。 这古代的物质生活未免也太匮乏了！ 就连他堂堂太子府，现在居然连点水果都没有！ 当他将这个问题抛向下人们时，得到的回答也只是当下这个季节没有水果。 “时鲜果品只有山楂，但太子您一向不喜欢，所以……” 山楂这倒是好东西。 “这山楂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吃的” 几个下人有些茫然地看了陈牧一眼。 “洗净后再吃。” 陈牧听到这个回答，只觉得牙根一软。 直接吃 难怪原来那位太子不爱吃。 直接吃谁受得了啊！ 陈牧当即吩咐人去买了一大堆山楂回来，自己抱着山楂就进了厨房。 “太子殿下，厨下凌乱，以您的身份实在不应该到这里来，若是想吃什么，吩咐小的们一声就是了。” 一见太子殿下居然亲自进了厨房，厨房的下人们都是一阵惊慌。 陈牧却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自己拿起刀就开始干活。 这地方的生活每天就够累了，不吃点好的怎么行 没有好的也不要紧，他陈牧有的是办法。 山楂洗净、去核，收拾好后，陈牧又架起锅煮糖。 周围的人纷纷好奇地围了过来。 “太子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糖葫芦。” 看着众人一个个满脸茫然的样子，陈牧也懒得和他们解释什么了。 很快，第一批成品就做好了。 陈牧自己先尝了一串。 虽然卖相一般，但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他命人给刘素素送去一些，剩下的就让下人们在厨房分了。 每个人在吃到口中的那一刻都顿住了，就连混迹厨房多年的老厨子都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太子殿下居然还有这种才能！ “刚才看了一遍，会做了吗”陈牧问那几个厨子。 “要是会做了，以后就在咱这府门前摆个摊，给百姓卖这些东西，你们也算多挣点外快了。” 好东西就是要和大家分享的嘛。 更何况，在这个物质生活如此匮乏的年代，糖葫芦真的能算上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很快，消息就传开了，京城中人人皆知太子府门前有一种名叫糖葫芦的吃食在卖，酸甜可口。 百姓们一开始还不敢靠近太子府，但在尝过糖葫芦后，一个两个顿时是赞不绝口。 第16章 天才发明家 更令人们惊讶的是，据说做出这种美味的正是太子本人！ 这下一来，陈牧在京城百姓们心中的形象顿时变得亲切了不少。 另一边，太子府中，刘素素也被陈牧的这一举动给震惊了。 “我以前不知道你还会做这些。” 陈牧嘿嘿一笑。 “心血来潮，随手做做而已。”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陈牧充分发挥了自己作为现代人的优势。 反正朝廷中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他便在自己府中随手做些小东西。 但对他来说是随手，对其他人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陈牧每做出一样东西，都会让身边的人被彻底震惊一次。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 “这叫衣架。”陈牧看着自己手里用木头和细绳做成的简易衣架。 “以后，我的衣服就用这些挂起来，免得一拿出来就皱皱巴巴的。” “是，殿下。” 没过几天，陈牧又想出了新的花样。 找了大小合适的竹筒，用刀在顶端刻出螺纹。 “太子殿下，您这是在干什么” 陈牧微微一笑，另一边的圆盖拿起来，拧在了竹筒上。 严丝合缝。 “用这个装水，就算是倒过来也不会漏，以后出门带水喝就不会洒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陈牧手中的下一件东西已经出现了。 “太子殿下，这又是……” “折叠凳子，以后出门给我带上，走到哪都能坐下。” 短短几天，陈牧已经无数次地刷新旁人的世界观了。 但是这对于陈牧来说，不过是热身罢了。 等着瞧。 以后，我陈牧让你们震惊的地方还多着呢！ 通过自己亲手发明的一系列小物件，陈牧现在明显能感觉到生活质量有了很大的提升。 别的不说，至少便捷程度就不是以前能比的了。 而另一边，陈行天推行新政的措施却受到了阻碍。 由于新政内容庞杂，每抄写一份都要花费很长时间。 而即使陈牧发明的纸已经大大提高了写字的效率，但还是太慢了。 到目前为止，只有京城周边的一些地区才拿到了完整的新政全文。 而其他地方都只知道大概，因此也只能模模糊糊地执行下去。 甚至在一些边远地区的旧事力则仗着天高皇帝远，又没有成文的律法，居然已经有了蠢蠢欲动的趋势。 陈行天心中着急，但奈何天下地区众多，他也知道着急不是办法。 无奈之下，陈行天只得下令召集天下奇才。 凡是抄写速度快的，入宫抄写新政就能拿钱！ 而且价格不菲。 早朝之上，陈牧默默地看着这条命令，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败家吗 有那钱干点什么不好，非得拿着给会写字的人送。 想到这里，陈牧立刻从大臣们的队伍里走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顿时齐聚到了陈牧的身上。 陈行天也是眼前一亮，不知道陈牧这次又能带给自己什么惊喜。 “不知这新政全文还缺多少份”陈牧淡淡地问道。 “若要下发至各县乃至各乡，还差一千份整。”陈行天说道。 一千份，这可不是小数目。 但由于朝中大臣大多公务缠身，因此现在所有能调动的、能抄写的人也不过数十人。 新政内容又庞杂，这一千份着实是个难题。 “您放心，明日傍晚，一千份新政拱手送上。” 此言一出，周围的大臣们都流露出了不信任的目光。 虽然太子殿下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有些出人意料的做法，做出来的东西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但这句话说出来还是显得有些狂妄了。 “太子殿下，您可知道这一千份是什么意思吗” 果然，嘲讽的声音没多久就出现了。 陈牧回头看去，只见说话的正是之前那位扬言要血溅金殿的张大人。 自从被自己威胁去撞柱子之后，这位张大人算是彻底地站在了反对太子的那一边。 眼下，这第一个跳出来讽刺陈牧的自然非他莫属。 “不劳张大人费心，我自有解决办法。”陈牧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张大人对上次的事情还有着不小的心理阴影，见陈牧沉下了脸，顿时不敢说话了。 只是眼神之中还满是挑衅的意味。 “好！我儿有志气！” 陈行天现在对陈牧是百分之百的绝对信任。 因此即使是这个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的消息，陈行天而已没有丝毫怀疑。 “你需要多少人朕这就给你安排。” “不多。”陈牧朗声说道，“只要十个木匠。” 这下，朝堂上的质疑声更大了。 “木匠” “那木匠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怎么能抄写新政呢” 对于这些质疑声，陈牧一概不加理会。 陈行天虽然疑惑，但还是立刻就批准了。 自己这儿子最近总能给自己带来意外之喜。 就是不知道这次他能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陈牧带着十个陈行天精挑细选出来的木匠回了府，给他们一人几块木板。 随后，陈牧又拿出了一份已经写好的新政。 “太子殿下，您是要我们做什么”有木匠好奇地问道。 “是啊，太子殿下，我们这希尔都不认识字啊。” 陈牧微微一笑。 “不需要你们认识。” 说着，陈牧将手中的新政放在了桌子上。 “在这块木板上，把文字的字形刻出来，但是要反着刻，明白吗” 这些木匠的手艺都十分不错，刻反字这种事虽然没干过，但照瓢画葫芦谁不会啊。 当下，众人也不含糊，立刻照着新政文字的字形开工干活。 新政的内容虽然多，但是当这些木匠老手们逐渐熟练起来之后，刻字的速度也就加快了。 “太子殿下，您为什么要用木板刻新政啊而且还都要反的。” 干活时，有木匠好奇的问道。 “是啊，您新造的纸多方便，不比这木板好用吗” 陈牧听完后，只是淡淡一笑。 我华夏古国的印刷术，今天就由我陈牧在这大夏复制一次！ 有了这些雕版，别说一千份新政，就算是一万份也不在话下！ 第17章 雕版印刷 至于自己和陈行天约定的这个时间，其实大部分都是留给木匠们刻雕版的时间。 而一旦等他们完成，十份雕版，想要印出一千份新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这些木匠们也没有让陈牧失望。 十个木匠彻夜赶工，终于在第二天晌午时各自完成了自己手下雕版的刻制。 陈牧看着这十份雕版，心里还是非常满意的。 这次是事急从权，只能先用雕版印刷。 等过段时间闲下来了，他找些人刻些活字出来。 活字印刷，日后无论是朝廷颁布命令还是民间印书都会方便许多。 随后，几个木匠在陈牧的指导下，在雕版上刷上油墨，然后将整张的纸铺了上去。 再取下来时i，一份完整的新政全文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看到这一幕，几个木匠都像看见了什么神迹似的瞪大了眼睛。 这些木匠都不识字，但现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片刻间就出现了一份完整的新政。 “我从未想过这木头居然还能这样用！” “太子殿下真乃奇才啊！” 木匠们一个个激动得2有些语无伦次，看向陈牧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敬佩。 早就听说这位太子殿下少有奇才，他们还不信。 如今一见，果然不假。 不愧时大夏的储君啊！此等才能真是当世少有！ 很快，在几人的努力之下，一千份新政不到傍晚便已经全部印刷完成。 当陈牧带着一千份新政出现在大殿之上时，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一千份新政在此，请您过目。”陈牧对着陈行天说道。 说完，他还故意挑衅地看了一眼张大人。 “张大人，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一千份新政……您知道是多少了吗” 张大人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就算陈牧是身居太子之位，但按辈分来说也是他的晚辈。 被一个晚辈在朝堂之上如此奚落，张大人虽然满腹怒气，但却终究不敢发作。 陈行天自然是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对陈牧好一番夸赞。 但皇帝毕竟是皇帝，心思也比常人细致一些。 陈行天翻过几份新政，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为什么这几份新政看起来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这个问题问得很对。 在此之前，所有新政都由人手工抄写。 即使是同一个人笔迹相同，但是在细节之处每份总会有些差别。 然而眼下的这几份新政，居然完全没有任何差别。 然而不等陈牧开口解释，一旁的张大人却突然抢过了话头。 “皇上明察！臣以为，太子必定是在府中私养门客！” “否则一千份新政，十个木匠断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抄写完毕，臣请皇上明察！” 陈牧听着，只觉得一阵可笑。 这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污蔑自己了，所以想了一个这么拙劣的借口 然而没想到，张大人的话说完之后，居然还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附和声。 “没错，太子殿下府中必定有私养门客！” “是啊！这儿么多份新政，也不知道太子这是养了多少人！” “只怕是比皇上的人还多！” 陈行天皱了皱眉头，抬手敲了敲桌子示意他们闭嘴，随后将目光投向了陈牧。 面对众人的指责，陈牧倒是显得自在得很。 不仅脸上没有半分慌张的神色，就连多余的辩解都懒得开口。 直到朝堂上吵闹声平息了下来，陈牧这才不紧不慢地说话。 他解释的当然不是那子虚乌有的私养门客一事，而是这些新政的来历。 “您看到的这些新政，并非由人抄写，而是我以雕版印刷出来的。” 朝堂上的大臣们纷纷交换着疑惑的目光。 雕版印刷 这些陌生的名词他们闻所未闻。 但是看着太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众人又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陈行天同样是被这几个词搞得一脸茫然。 “雕版这是何物” 陈牧早有准备，立刻转过头，朝着大殿外吩咐一声。 “来，抬进来！” 门外，陈牧安排好的人立刻抬着十份雕版走进了大殿。 陈牧随手指着其中一块，展示给其他人看。 “诸位请看，这就是雕版。” “在木板之上反刻字形，而后刷上油墨，再将纸铺上去压紧。” “片刻之后，将纸取下，字形就会完整地印在纸上。” 陈行天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下台阶，走近那几块雕版仔细查看。 他不是傻子，众位大臣也不是傻子。 陈牧稍加解释，在场的人基本上就都明白了这其中的原理。 确实，用这种方式印刷文字，的确比手抄要迅速得多。 唯一的难处也就在于雕版的制作，可是这一份雕版就能印出成千上万份内容啊！ 但明白是一回事，震惊又是另一回事。 明明看起来无比简单的方法，在此之前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到过。 这木头还能这样用纸还能这样用 不等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陈牧又宣布了第二条消息。 “这雕版印刷虽然便捷，但还是有缺陷。” “什么缺陷”陈行天急忙问道。 “这一份雕版，只能印刷这一种东西。等日后找工匠刻出活字来，那岂不是可以随便印刷了吗” 众人还没从雕版带来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就再次陷入了更大的震惊。 对啊！他们怎么没想到呢！ 若是有了活字，那岂不是将字体拼在一起，随后就能随心所欲地印了吗 有了这个方法，看书可就方便多了。 要知道，现在市面上的书几乎只有一两本，而且只能借阅。 有钱人家能雇人抄书，经济条件相对拮据一点的只能自己手抄。 而这雕版的出现可是解决了大问题啊！ “儿啊，你究竟是如何想出的这些方法” 陈牧微笑不语。 再看那位张大人，此刻是彻底哑口无言了。 本以为太子爷必定是从哪找了一批能人异士，所以抬头才敢这么说，试图污蔑太子。 然而没想到不但没能污蔑太子，反而还显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第18章 太子当政 陈行天当即下令，在全国推广这种雕版印刷方式。 陈牧将雕版制作和印刷的方式详细地记录下来，交给了陈行天。 而先前被陈牧召的十个木匠也得到了一笔丰厚的奖赏。 至于陈牧，陈行天对他也是越发赏识了。 不仅大部分朝廷政事都和陈牧一起商讨，就连大臣们递上来的奏折也全部让陈牧先看一遍。 对于这些，陈牧当然是求之不得。 每多看一份奏折，他就能更多地掌握这个国家的情况一分。 同样，也能更加了解递上奏折的那个大臣。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陈牧渐渐对朝中大臣们的情况有了一些初步认识。 有的忠心、有的胆小、有的贪财…… 身为帝王的陈行天整日被这些大臣们包围，或许感受不深。 但陈牧以自己的现代思维来看待这些时，就显得一目了然了。 比如说之前处处反对自己的那位张大人。 他不仅是对陈牧抱有成见，而且心胸狭隘。 只要有人在朝堂之上说了一两句对张大人不敬的话，陈牧必然很快就能看到张大人参奏那人的奏折。 只可惜张大人位高权重，又掌管国库财政。 这个位置的官员不可轻易变动。 更替官员事小，但国家财政事大。 更何况这位张大人虽说人品一般，但自从陈行天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多年以来也没有出过什么太大的差错。 而且如果更换张大人的职务，牵扯的范围太广太麻烦。 因此即使他偶尔做法确实欠妥，陈行天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了。 但陈牧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想让我惯着你门都没有。 我朝中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胜任这个职位。 合适的人多得是，凭什么你能一直待下去 带着这个想法，陈牧几次向陈行天提起了替换张大人的想法。 但陈行天每次都回绝了。 原因很简单。 第一，是担心因为变更如此重要的职位而导致国家财政出现状况。 第二，是因为张大人毕竟是朝中元老，无故革职必然不妥。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张大人在朝中多年，又位高权重，所以朋党众多。 面对这种政治团体，如果没有足够令人信服的原因，即使是陈行天也做不到惩办张大人。 再加上由于张大人心胸狭隘，朝堂上敢反对他的人也不读。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 张大人职位高、势力广，不好管。 “若是能找到张大人违逆国法的铁证，到那时再办他也不是不可以。” 最终，陈行天只能这样告诉陈牧。 对于这个，陈牧倒还是有些想法的。 从张大人各方面的表现来看，这肯定不是个忠厚善良之辈。 而这样一个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几乎是没有可能不贪污的。 至于为什么多年以来皇帝都没有发现，只能说明这老狐狸行事谨慎，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而且应该也没有过什么太大的动作。 想到这些，陈牧心中暗自有了主意。 他找到陈行天，让他对外宣称为了锻炼自己治理国家的能力，现将全国大半政务交由太子处理，为期半年。 这半年内，陈行天照常上朝听政，处理国家核心政务，但其余奏折一律交给太子批阅。 陈行天没有多想，当即答应了下来。 最近一段时间，太子带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 他也有心好好历练一下自己的儿子。 正好陈牧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了建议。 儿子既然也有这心思，他当然不会拒绝。 第二天早朝时，陈行天就对满朝文武宣布了这一消息。 “从今天开始，所有官员奏折一律呈送太子处理。” 而陈牧要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 皇帝不理政务，改由自己这个太子处理政务，必然有很多人觉得自己资历尚浅不能胜任。、 而在这种情况下，张大人必然会放松警惕。 如果这个时候他想要做什么事情，说不定就敢放开手脚。 只要他有所动作，陈牧就不愁抓不到他的把柄。 在听到陈行天宣布这件事后，有不少大臣纷纷表达自己的想法。 好几位大臣都觉得此事不妥。 贸然将国家大事全部交给从未独自处理过政务的太子，只怕会引起混乱。 陈牧注意到，向来什么事情都爱插两句嘴的张大人这次却反常地沉默了。 看来他猜得没错，张大人心里肯定有什么自己的算盘。 陈行天的态度倒是很坚定，众位大臣眼见劝说无果便也作罢了。 于是，陈牧就算是暂时性地正式接手了这个国家的管理。 起初，陈行天还有些担心陈牧会对繁杂的政务感到手足无措。 但几天后，他发现自己完全是多虑了。 陈牧不仅每天将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而且在个别问题的处理上，陈行天甚至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的解决办法要比自己的方式好很多。 甚至在陈行天的默许下，陈牧还实施了几项小范围的改革。 并且都取得了不错的成效。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陈行天算是彻底地防下来了心。 登基数十年以来，他也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其实这些对于陈牧来说，还真不算什么难事。 整个夏朝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国家体系。 每天要处理的政务看似繁杂，但实际上很多都大同小异。 陈牧只需要每天花些时间将所有政务一一分好类，再处理时就能节省大量时间。 陈行天不懂这些，他只觉得是自己儿子治国有方，深感欣慰。 满朝文武也从一开始的怀疑和担心，变成了称赞和肯定。 这位太子给他们展现出来的能力完全不像是这个阅历的年轻人所能拥有的。 陈牧则是一边处理着每天这些全国上下大小的事情，一边耐心地等着张大人搞小动作。 虽然最近一段时间张大人每天上奏的内容都没有任何问题。 但陈牧知道，他这是在试探自己，尤其是想看看自己是否在针对他。 第19章 密使送信 但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耐心，那么就不愁等不到这只老狐狸露出狐狸尾巴。 然而这张大人比陈牧想得还沉不住气。 这天早朝时，有官员上奏说东原地区闹了蝗虫，颗粒无收。 大量的灾民由于没饭吃而背井离乡，逃往别处。 陈行天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还是将这件事的处理权交给了陈牧。 这是关乎民生的大事，陈牧也不敢含糊，当天就召集相关官员在自己的府中开会。 其中，由于牵扯到赈济灾民一事，自然少不了负责主管财政的张大人。 经过讨论之后，包括陈在内，所有人一致同意立刻拨款拨粮，赈济灾民。 很快，陈牧便依据东原地区的人口和受灾情况，敲定了拨款拨粮的数额。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了。 该派哪位官员前往东原，作为钦差放粮救灾 陈牧刚一提出这个问题，张大人立刻便站了起来。 “太子殿下，关于此次放粮一事，臣有一人选向您举荐。” 不用说，张大人所举荐的这位官员当然也是他朋党之中的一员。 其余几位官员有的立刻随声附和，有的则沉默不语。 陈牧的心里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按理来说，关于派出钦差一事，各个官员心中应该各有想法才是。 很少出现这种意见高度一致的情况。 而且那几位沉默的官员有几位明显原本是想说什么的，只是在张大人提出后又坐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再看张大人，此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刚才提出人选时也没有丝毫犹豫。 很显然，这是有备而来。 说不定他们会在这次放粮途中动手脚。 抱着这种想法，陈牧又试探着提起了几个官员作为人选。 但都被张大人以及先前附和他的那些官员以各种理由给否决了。 这下一来，陈牧就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但他并没有当场质疑什么，而是顺势批准了这个人选。 这件事情汇报给陈行天之后，也是立刻就得到了批准。 第二天，张大人所举荐的那位官员便带着朝廷的钱款和粮食前往了东原灾害地区。 毕竟是关系千万百姓生计的大事，当然是越快越好。 陈牧为此还特意写了一封信，命人快马送去给东原地区的地方官。 信中以太子的身份对东原地区的灾害表示同情，同时还罗列了这次朝廷赈灾的简单账目。 钱款多少、粮食多少，虽然没有说得太细致，但大致的数目是写好的。 其实陈牧的目的就是为了提前告知地方官朝廷的赈灾情况，让他心里有底，免得被钦差私吞了钱粮。 东原地区离京城并不算近，钦差又带着大批运送粮食和钱款的队伍，再加上到当地放粮的时间，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返回京城。 而在这段时间里，陈牧则是提高了对张大人的警惕性。 不过可惜的是，这位久经官场的老狐狸做事一如既往地谨慎，陈牧没能抓到任何把柄。 反倒是陈行天，对陈牧如此怀疑一个朝廷重臣而产生了不满。 “儿啊，为父知道这张大人先前有几次对你有些反对之辞，但他也是为国家着想，只是语言刻薄偏激一些罢了。” “你身为太子，如今又主管国家政务，怎能因此公报私仇呢” 陈牧对陈行天说了自己的怀疑，但陈行天依旧觉得是他想得太多。 面对陈行天的职责，陈牧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这个时候，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只有将证据摆出来才是最好的证明。 数日后，一匹快马从东原地区赶来，来到太子府门前，说有信件要给陈牧。 按理来说，给太子的私人信件都是要通过官家驿馆发送的。 但这个送信的人看起来却并不是驿馆的差役。 不过陈牧早已有过命令：凡是来给他送信的，一律接进府中。 因此，太子府门前的下人们也没有阻拦。 陈牧得知消息后，亲自接见了这位邮差。 在看到那个邮差时，陈牧心中不禁暗道糟糕。 只见那邮差脸上全是伤，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像是刚和谁打过一架似的。 “你是何人从何而来为何这幅模样” “小人李彪，东原青渠县捕快班头，只因前来送信的路上遭人围堵追杀才搞成了这幅样子。” 和陈牧的猜测差不多。 当下，陈牧也不废话，直接打开信看了起来。 信中的内容也和陈牧猜测的差不多。 信中将钦差如何贪污赈灾钱粮、如何勾结地方官员完完整整地写了一遍。 更让陈牧高兴的是，信件后面还附了一份完整的账目。 从钦差应放粮多少、实际放粮多少都有详细的记录。 还有参与其中的官员名单，甚至连每个官员大概拿了多少钱都有记录。 唯一让陈牧有些意外的是，这份名单上居然也有青渠县县令的名字。 “怎么这难道不是你们县令写下的吗” 李彪摇了摇头，如实禀报道。 “启禀太子殿下，这封信是师爷写的，也是他让我送来的。” “我与师爷都是青渠县人士，一家老小都在青渠县。” “此次大灾，全东原的百姓都等着朝廷的救命粮食，但没想到全被这些官员给私吞了。” “我和师爷看不过去，师爷这才冒死记下了这些账目，并让我送出来，没想到在路上险些遭人灭口。” “若不是小人会些拳脚，只怕……” 陈牧又反复看了几遍信件，脸色逐渐冷了下来。 形势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 他原本以为这张大人只是举荐了自己人，准备到地方后私挪钱粮中饱私囊。 然而没想到，这一次的贪污事件覆盖范围如此广泛。 上至张大人和赈灾的钦差，下至一个小小的县令，居然都参与其中。 张大人的党羽们这是有多看不起他陈牧，才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搞这么大的动作！ 若不是青渠县的师爷和李彪冒死相告，只怕陈牧这次也只能是毫无办法。 第20章 太子暗访 “李彪，既然你来送信，那你在青渠县的家人该怎么办” 陈牧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既然李彪在路上已经遇到了灭口之事，只怕这件事已经走漏了风声。 那李彪的一家老小和依旧留在青渠县的师爷不是…… “谢太子殿下关心，小人在离开青渠县之前，师爷已经带着我们两家家眷离开东原，现在一切安好。” 不愧是有头脑的人，办事确实周全。 “既然如此，你就先在我府中住下，等事件平息之后再作安排。” 安顿好李彪，陈牧带着信匆匆地前去找陈行天。 从这封信中透露出来的内容来看，只怕这次赈灾，东原的百姓什么都没拿到。 大多数钱粮都是进了官员们自己的口袋。 这可不是小事，必须告诉陈行天。 不料，陈行天看完信后，却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 “朕不久前收到了东原地方官的上奏，说这次赈灾十分顺利，百姓们对朝廷感恩戴德。” “朕看到的和这封信的内容大相径庭啊。” “会不会是这个师爷和李彪联合起来想要……” 陈牧已经没心思再听后面的话了。 他现在只想一棍子敲在陈行天的脑袋上让他清醒清醒。 什么师爷会脑子进水了用这种蠢办法污蔑他自家的官员啊 什么人原意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送一封污蔑官员的信啊 若不是被逼到了一定程度，一般人只怕连写这种信的勇气都不会有！ 至于官员们写信们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屁话，只不过是官场之上惯用的客套话而已。 就是专门用来应付你皇帝的！ 这陈行天怎么看见套就自己往里钻呢！ “您若是不信，派人去东原暗访一番就是。” 陈行天点了点头，看似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结果说出来的话更让陈牧感觉无语。 “明日早朝，朕就选一位得力官员前往东原查证。” 若不是碍于身份，陈牧现在早就拎着陈行天的领子把他从房间里扔出去了。 难道古人的智商都这么低吗 什么叫暗访暗访就是不让别人知道啊！ 你要是明天在朝堂上大张旗鼓地一说，那些官员难道不会提前准备吗 陈行天也看到了陈牧变得异常难看的脸色。 “……那你以为应当如何。” “派心腹之人微服私访，暗访民间，收集证据。” 陈牧差不多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万万不可声张，以免有人投机取巧。” 要是说得这么清楚了这陈行天还不听，那他这个太子不做也罢。 反正江山迟早要葬送的。 万幸，陈行天还没有糊涂到那个地步。 “那你认为该派谁去呢” 这倒是问题了。 这次选派的官员非同寻常。 首先，平时和张大人走得近的那些官员自然是一概不行。 要是选了他们，张大人肯定第一时间就会知道消息。 其次，平日里唯唯诺诺的那些墙头草也不行。 这些官员看似平常普通，实际上有很大的几率会被收买。 最后，能力不够强的也不行。 这个任务事关重大，危险性也不小，万一证据没收集到再害自己丢了性命就得不偿失了。 最后，思来想去，最合适的人选似乎只有一个。 “我自己。” 陈行天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要亲自微服私访东原吗” 陈牧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唯一能百分之百放心的人只有他自己。 见陈行天似乎还有些犹豫，陈牧便再次开口劝说。 “您想想看，若是李彪那封信中所言不假，东原的百姓此刻只怕是怨声载道。” “那赈灾的钱粮全进了贪官的口袋，难道您就放心了吗” 陈行天毕竟不是无道昏君，事关百姓，他也严肃了起来。 “也好，那这次朕就让你去东原收集证据。” “朕给你先斩后奏的权力，但切不可滥用，也切不可公报私仇。” “一切为民着想，秉公处事。” 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陈牧当即答应了下来，回府后将事情告诉了李彪。 “这次暗访东原，为避人耳目，我只带你一个人。” “你不是说会些拳脚吗这次若能护我平安无事，我就将你提拔到京城。” 李彪也是一心为家乡着想，自然是一口答应。 听说陈牧要出远门，刘素素是一百个不放心。 “这么危险的事情，你非要自己亲自去吗” 刘素素的语气中带着些嗔怪的意味。 “你可是当朝太子，要做什么事吩咐臣下去做不久好了。” 陈牧摇了摇头。另一边，陈牧带着李彪离开京城，日夜兼程，全速赶往东原。 一路上，李彪将东原的事情详细告诉了陈牧。 原来这东原地区的地方官贪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私收杂税也是当地官员们的常规操作。 更有甚者，他们还会克扣农民们春天时的种子粮，搞得当地人民怨声载道。 偶尔也有想要为民请命的官员，但他们的奏表往往到不了京城就会被压下。 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自己也会以各种奇怪的理由被上级革职查办。 “这次事关重大，而且官官相护，若是派官员去，只怕起不了什么作用。” “这次，只有我亲自出马，才能将这些贪官一网打尽！” 当晚，陈牧便带着李彪，两人趁着夜色离开了京城。 而陈行天则是按照陈牧事前的安排，对大臣们宣称太子身体不适，正在府中养病。 太子府也同样以太子告病为理由，拒绝一切探视。 为了让个别人放松警惕，陈行天还特意大肆夸赞了张大人一番。 说他举荐的官员处事有方，赈灾颇有成效，东原百姓感恩戴德。 就连皇上都亲口这么说了，张大人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渐渐放了下来。 没错，他这次就是看上了太子当政的机会，所以才铤而走险想要干一票大的。 在张大人眼中，陈牧不过是年轻人，突然接手这么多国事必然有所疏漏。 而自己若是趁着这个机会有所动作，只怕阅历尚浅的太子根本不会察觉到什么。 第21章 初见东原 但他从来没想过，这次的太子当政只不过是陈牧专门为他设下的陷阱罢了。 张大人回家后，又找来自己安插在太子府周围的眼线打听情况。 得到的回答清一色是并未看到太子离府，只怕是真的生病了。 这样一来，张大人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但他不知道的是，陈牧和李彪早就趁着夜色避开他的眼线，离开京城了。 在前往东原的路上，陈牧和李彪两匹快马，全力赶路。 李彪是惦记着自己家乡的情况。 而陈牧则是担心耽误时间会走漏风声，让那些贪官有所准备。 原本需要差不多七天的路程，在两人日夜兼程之下，硬是在第五天就赶到了东原境内。 还没下马，陈牧就已经彻底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由于并未亲身经历过，陈牧对于饥荒也只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 但放到现实让他亲眼一见，这场景还是太过震撼了。 说是哀鸿遍野一点也不为过。 路边稀稀拉拉地躺着许多人，有些人还能挣扎着爬起来伸手向陈牧和李彪讨要吃的，有些却已经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子殿下，您看。”李彪痛心疾首地看着这些流民，低声对陈牧说道。 “此处乃是玉平县，在东原最边缘。东原边缘已经是这样，再向深处……” 陈牧冷着脸，一言不发，只是骑马的速度更快了些。 李彪带来的那封密信的内容他早已烂熟于心，知道这玉平县的地方官同样在那份名单之上。 李彪紧紧地跟在陈牧身后，两人径直去了当地的县衙。 县衙门口，站着的几个衙役也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看见陈牧和李彪要往县衙里走，几个衙役这才围了上来。 “干什么” “我要找你们县令。” 几个衙役互相对视了一眼。 “找我们大人干什么” “打官司。” “打什么官司” 这摆明了就是不想放人进去。 陈牧没说话，一旁的李彪倒是火了。 “问那么多干什么！”李彪把眼睛一瞪，恶狠狠地看着那几个衙役，“赶紧进去通禀，不然我这拳头可不长眼！” 李彪人高马大的，身材也是相当壮硕，再加上他原本就是捕快班头，吓唬这几个衙役根本不在话下。 果然，几个衙役其中有一人似乎想要反驳什么，但是在看到李彪举起的拳头时还是退缩了。 “……等着。” 衙役转身懒洋洋地朝官府里面走去，过了很久才慢吞吞地晃了出来。 “进去等着，大人见不见你们可不一定。” 李彪又狠狠地瞪了那几个衙役一眼，随后侧身示意陈牧先进去。 “公子先请。”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陈牧是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到了大堂之上，本应该坐着地方官的桌子后面空无一人。 只有几个衙役正拄着扫帚站在大堂上闲聊，时不时地扫几下地。 陈牧没说什么，但李彪可看不下去了。 他身为青渠县捕快班头，最见不得的就是衙役们这幅懒懒散散的样子。 “扫地就好好扫，拖拖拉拉地干什么！”李彪对那几人呵斥了一声。 一个衙役斜着眼镜打量了李彪一眼。 “外地人” 李彪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本地人可没有这么好的精神。”那衙役撇了撇嘴，“看见了没有我们几个也就是命好，跟着官家才能吃个半饱。” “我听说朝廷不是派了钦差来救灾吗”陈牧问道。 没想到，这话一说出口，几个衙役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看你文质彬彬的样子，说话怎么傻里傻气的。” “就是啊！你也不想想那钦差是什么人！” “钦差是官，我们大人也是官，官带来的粮食当然要给官了。” 几个衙役似乎是难得找到了乐子，揪着陈牧好一番嘲笑。 就在这时，陈牧听到身后有人敲了敲桌子。 “都干什么呢！一点规矩都没有！” 陈牧回过头，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油腻男人站在桌子后面，用一根粗短的手指敲着桌子。 刚才还笑得起劲的几个衙役迅速收敛，挺直腰板站好。 “参见大人！” 男人大模大样地坐在了桌子后面。 这幅脑满肠肥的样子，陈牧不用猜也知道他是谁。 必然是这玉平县的县令。 “你就是玉平县知县”陈牧看着那男人问道，“朝堂之上为何不穿官服” “本官穿不穿官服还用不着你来插手。”知县不耐烦地看了陈牧一眼，“是你们要打官司” “是。” “哪来的回哪去，外地人跑到本官这里打什么官司。”那知县听完后，直接站起身就要离开。 “你怎么知道我是外地人” 那知县冷冷地一笑。 “你是瞎了眼了出去看看，本地百姓有几个能站得起来的” “朝廷派了钦差带粮款前来赈灾，那些百姓……” “你小子欠打是不是我手下人刚跟你说话的时候你聋了” 没想到，那知县直接打断了陈牧的话，朝着他大声吼叫，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粮食是朝廷给的，朝廷的就是官家的，官家的粮食怎么能落到百姓手里” 说完，知县朝着陈牧身后几个徭役一挥手，自己则转身离开了。 几个衙役立刻围了上来，连推带搡地将陈牧和李彪赶了出去。 “行了行了，快走。”最后一个衙役将陈牧推出来时，苦笑了一声。 “别为难我们几个了，都是混口饭吃。” “你们是想冒充灾民来领粮食的我劝你们还是别想了，得不偿失的。” “所有钱都被官家私吞了，粮食都被官家拿去卖了，比平时的价格翻了好几十倍。” 最后一句话吸引了陈牧。 难怪那些官员将粮食一点都没发给灾民。 原来是干了这种事！ 翻十倍价格卖粮食，这摆明了就是发国难财。 一般的百姓恐怕倾家荡产也只能买到够吃几天的粮食。 至于那些豪强富户，这么一番下来恐怕也得掉几层皮。 真是好算计啊！ 第22章 官家卖粮 但这些衙役似乎也是担心说得太多丢了自己的饭碗。 随后，任凭陈牧再怎么问，几人都一言不发。 只是挡在官府门口，示意他们赶快离开。 “公子，您看这……” 陈牧摇了摇头，带着李彪转身离开了官府。 在路上，陈牧随手抓住了一个过路的人。 “我想问问，现在哪里还能买到粮食” 路人也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闻言只是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陈牧一眼。 “所有的粮店都关门了，只有官府开的东升粮店还有的粮食卖，但我们平民百姓根本买不起。” 陈牧问清了粮店的位置后，便带着李彪赶了过去。 说来也好笑，整个东原百姓们民不聊生，但这堆满了粮食的粮店门前却一个人都没有。 负责卖粮的看起来是个小官吏，正抱着胳膊打瞌睡，身边站了好几个全副武装的官兵。 李彪一步冲上前去，抬手敲了敲小吏面前的桌子。 “买粮！” 那小吏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急忙上下打量李彪和陈牧。 见两人穿的都是相对简单朴素的衣服，小吏便冷笑一声，嗤之以鼻。 “买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来买粮” 李彪可不吃他这一套。 “我管你是什么地方你们家堆着粮食不就是卖的吗我家公子就要在你这里买粮！” 一听这话，那小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周围的官兵也有几个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你家公子看看你们穿得这一身穷酸样，给谁当公子呢” “费什么话！”李彪上前，直接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周围几个官兵立刻收敛了笑容，纷纷围了过来，抓住了各自的佩刀。 李彪也不含糊，一把将自己的腰刀就抽了出来，挡在陈牧身前。 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凝成了固体。 陈牧微微一笑，轻咳一声。 “诸位，不要伤了和气。既然你们开粮店，我们要买粮，做买卖就是。” 李彪回头看了陈牧一眼，默默地将刀收了起来。 那几个官兵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便也收起了刚才那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只有那小吏，依旧以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态面对陈牧。 “买粮这儿的粮你们可买不起！” “哦不知你的粮卖多少钱” 小吏冷笑一声，伸出一根手指。 “一两银子。” 陈牧挑了挑眉毛。 一斤粮食一两银子，确实已经是平时粮价的数倍了。 陈牧摸了摸身上，掏出了十两银子。 “给我先来十斤米。” 那小吏将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轻蔑地笑了。 “你会错意了。” “我说的意思是，一两粮食，一两银子。” 饶是陈牧在来之前做足了心理，这一下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他想到过官府黑心，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黑心！ 这不是将百姓往绝路上逼吗！ “怎么样怕了买不起就别来买！”小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几天财大气粗的我见得多了，到最后不还是一个个哭着喊着求我降价” 陈牧咬了咬牙，又掏出了十两银子。 他出门时带的盘缠不多，况且这二十两银子已经够寻常百姓生活一两年了。 “两斤粮食。” 见陈牧又拿了钱，小吏这才换上了一副稍微正经点的表情。 “看不出来啊，还有点家底。” 说着，他示意身旁的官兵取了两个小蒲包来递给陈牧。 陈牧看着自己手里的两个小包，心中暗自咋舌。 想不到天下居然还有这种世道！二十两银子才换来了这么点粮食。 “不服气是不是”小吏看出了陈牧脸上的表情。 “倒不是不服气，只是觉得可笑。这天下的粮食有一天居然能和银子等价。” 陈牧笑了笑，将粮食塞进了李彪的怀里。 “你得给我立个字据。” 一听这话，小吏愣住了。 “字据什么字据” “这粮食和银子等价的奇事，百年难遇，今天算是让我赶上了。你不立个字据，我怎么和别人证明这粮食和银子一样贵重” 说话时，陈牧心中其实也有些忐忑。 万一小吏拒绝的话，自己这二十两银子就算是白花了。 好在那小吏没有多说什么。 也许陈牧在这里也算是个大客户了，小吏的态度明显比刚才好了不少。 他从一旁拿起了纸笔，边写边对着陈牧说话。 “你这人真有意思。要我说，你还别不服气。这粮价是官府定的，你要是不服气啊，自己找官府去。” “官府定的价你怎么证明” 那小吏嗤笑一声，从一旁拿了一个印章。 “看见没有这可是官府的官章！” 说着，小吏在字据下方毫不犹豫地印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陈牧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是心花怒放。 原本他还在思考如何证明这个字据是官府立下的。 这下好了，这小吏居然直接拿了官印给他盖上了。 “别多想，我可不是什么大官。”小吏一边将字据递给陈牧一边说道。 “上这里来买粮食的，非富即贵，大多都跟官府有点关系，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不是” “那是自然。” 在离开粮店很远纸糊，李彪突然停了下来。 “公子，这粮食不对劲。” “怎么” 李彪没说话，而是小心翼翼地拆开一个蒲包。 只见蒲包里的一包粮食，混入了将近一半的沙子。 “您看看，这要不要回去问问” 陈牧摆了摆手。 “包回去，原封不动地放好，回京呈给皇上看。” 李彪连忙答应一声，将蒲包仔细地收了起来。 随后，陈牧又带着李彪去了好几个县，专门来这种官营的粮店买粮食。 价格非常一致，全都卖一两银子一两粮食。 唯一不同的就是，有些县的粮食里掺的是沙子，有些掺的是谷壳。 走了十几个县，居然没有一次拿到的是完好的粮食。 陈牧也曾经当着一个卖粮官的面打开了粮食，并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卖粮官只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第22章 官家卖粮 但这些衙役似乎也是担心说得太多丢了自己的饭碗。 随后，任凭陈牧再怎么问，几人都一言不发。 只是挡在官府门口，示意他们赶快离开。 “公子，您看这……” 陈牧摇了摇头，带着李彪转身离开了官府。 在路上，陈牧随手抓住了一个过路的人。 “我想问问，现在哪里还能买到粮食” 路人也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闻言只是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陈牧一眼。 “所有的粮店都关门了，只有官府开的东升粮店还有的粮食卖，但我们平民百姓根本买不起。” 陈牧问清了粮店的位置后，便带着李彪赶了过去。 说来也好笑，整个东原百姓们民不聊生，但这堆满了粮食的粮店门前却一个人都没有。 负责卖粮的看起来是个小官吏，正抱着胳膊打瞌睡，身边站了好几个全副武装的官兵。 李彪一步冲上前去，抬手敲了敲小吏面前的桌子。 “买粮！” 那小吏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急忙上下打量李彪和陈牧。 见两人穿的都是相对简单朴素的衣服，小吏便冷笑一声，嗤之以鼻。 “买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来买粮” 李彪可不吃他这一套。 “我管你是什么地方你们家堆着粮食不就是卖的吗我家公子就要在你这里买粮！” 一听这话，那小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周围的官兵也有几个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你家公子看看你们穿得这一身穷酸样，给谁当公子呢” “费什么话！”李彪上前，直接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周围几个官兵立刻收敛了笑容，纷纷围了过来，抓住了各自的佩刀。 李彪也不含糊，一把将自己的腰刀就抽了出来，挡在陈牧身前。 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凝成了固体。 陈牧微微一笑，轻咳一声。 “诸位，不要伤了和气。既然你们开粮店，我们要买粮，做买卖就是。” 李彪回头看了陈牧一眼，默默地将刀收了起来。 那几个官兵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便也收起了刚才那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只有那小吏，依旧以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态面对陈牧。 “买粮这儿的粮你们可买不起！” “哦不知你的粮卖多少钱” 小吏冷笑一声，伸出一根手指。 “一两银子。” 陈牧挑了挑眉毛。 一斤粮食一两银子，确实已经是平时粮价的数倍了。 陈牧摸了摸身上，掏出了十两银子。 “给我先来十斤米。” 那小吏将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轻蔑地笑了。 “你会错意了。” “我说的意思是，一两粮食，一两银子。” 饶是陈牧在来之前做足了心理，这一下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他想到过官府黑心，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黑心！ 这不是将百姓往绝路上逼吗！ “怎么样怕了买不起就别来买！”小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几天财大气粗的我见得多了，到最后不还是一个个哭着喊着求我降价” 陈牧咬了咬牙，又掏出了十两银子。 他出门时带的盘缠不多，况且这二十两银子已经够寻常百姓生活一两年了。 “两斤粮食。” 见陈牧又拿了钱，小吏这才换上了一副稍微正经点的表情。 “看不出来啊，还有点家底。” 说着，他示意身旁的官兵取了两个小蒲包来递给陈牧。 陈牧看着自己手里的两个小包，心中暗自咋舌。 想不到天下居然还有这种世道！二十两银子才换来了这么点粮食。 “不服气是不是”小吏看出了陈牧脸上的表情。 “倒不是不服气，只是觉得可笑。这天下的粮食有一天居然能和银子等价。” 陈牧笑了笑，将粮食塞进了李彪的怀里。 “你得给我立个字据。” 一听这话，小吏愣住了。 “字据什么字据” “这粮食和银子等价的奇事，百年难遇，今天算是让我赶上了。你不立个字据，我怎么和别人证明这粮食和银子一样贵重” 说话时，陈牧心中其实也有些忐忑。 万一小吏拒绝的话，自己这二十两银子就算是白花了。 好在那小吏没有多说什么。 也许陈牧在这里也算是个大客户了，小吏的态度明显比刚才好了不少。 他从一旁拿起了纸笔，边写边对着陈牧说话。 “你这人真有意思。要我说，你还别不服气。这粮价是官府定的，你要是不服气啊，自己找官府去。” “官府定的价你怎么证明” 那小吏嗤笑一声，从一旁拿了一个印章。 “看见没有这可是官府的官章！” 说着，小吏在字据下方毫不犹豫地印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陈牧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是心花怒放。 原本他还在思考如何证明这个字据是官府立下的。 这下好了，这小吏居然直接拿了官印给他盖上了。 “别多想，我可不是什么大官。”小吏一边将字据递给陈牧一边说道。 “上这里来买粮食的，非富即贵，大多都跟官府有点关系，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不是” “那是自然。” 在离开粮店很远纸糊，李彪突然停了下来。 “公子，这粮食不对劲。” “怎么” 李彪没说话，而是小心翼翼地拆开一个蒲包。 只见蒲包里的一包粮食，混入了将近一半的沙子。 “您看看，这要不要回去问问” 陈牧摆了摆手。 “包回去，原封不动地放好，回京呈给皇上看。” 李彪连忙答应一声，将蒲包仔细地收了起来。 随后，陈牧又带着李彪去了好几个县，专门来这种官营的粮店买粮食。 价格非常一致，全都卖一两银子一两粮食。 唯一不同的就是，有些县的粮食里掺的是沙子，有些掺的是谷壳。 走了十几个县，居然没有一次拿到的是完好的粮食。 陈牧也曾经当着一个卖粮官的面打开了粮食，并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卖粮官只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第23章 回京 “瞧你们那副样子，和咱们官家非亲非故的。” “要不是看在你们那两个钱的份上，这点粮食你们都拿不到。” “还敢在这里挑三拣四的看见这些带刀的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我们官府可就拿人了！” 一连三天，除了青渠县之外，只剩下最后一个县没有去过了。 “买完这个县的粮食，我们就回京。”陈牧告诉李彪。 这几天，除了在第一个县买了二斤粮食之外，在其余几个县陈牧都只买了几两粮食。 各县卖粮官的态度也是一样的恶劣，只有在拿银子的时候才能露出点笑脸。 然而就在这最后一个县，情况却有点不太对。 那卖粮官一反常态，相当热情地给两人介绍着卖粮食的情况，甚至还让手下人给两人倒了水，搬来了椅子。 只是到了最后，这字据是死活都不肯给两人开。 陈牧虽然疑惑，但少这一个县的字据影响也不大，因此没有继续纠缠。 反倒是李彪，急匆匆地拉着陈牧上马，快速离开。 “怎么回事” “公子，刚才那卖粮食的恐怕认识我。”李彪低声对陈牧说道。 “刚才我一见就觉得他面熟，咱们买粮食的时候他也一直在打量我。” “而且他身后的官兵，有一个是不久前才从青渠县调走的。” “咱们恐怕已经暴露了。” 陈牧心里一沉。 这可不妙。 “好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此地不宜久留，火速回京就是！”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催马扬鞭，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还没骑出东原，陈牧和李彪就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 想必是追兵已经在后面了。 由于担心惹人注意，这次离京时，陈牧特意挑了两匹品相一般的劣马。 平时骑起来倒也没什么，但和官兵的战马一比就显得相形见绌了。 李彪果断地选择了跟在陈牧身后，手中抓着自己的刀。 陈牧心中也开始慌乱。 怎么办难道自己就栽在这件事上了 身后，第一波追兵已经赶了上来，李彪挥刀砍倒了两匹马，这才带着陈牧暂时和他们拉开了距离。 两人仓促地逃出了县城，慌不择路地钻进了路边的树林。 很快，追兵就顺着他们的足迹跟了进来。 “大胆反贼！还敢逃速速跟我们回去领罪！” 听到追头领喊出的这句话，陈牧心中一动。 反贼 莫非这些追兵并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追自己吗 “太子殿下，和他们拼了！”李彪紧紧攥着手里的刀，低声问道。 陈牧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了一面玉牌。 这是九龙玉牌，离京前陈行天交给他的。 “带着这面玉牌，见此物如见朕本人，朕给你先斩后奏的权力。” 万万没想到，这玉牌没被他用来先斩后奏，反而是眼下用来保命了。 “大胆反贼！竟敢……” 附近，那追兵头领还在大喊大叫。 陈牧一咬牙，猛地从藏身之处站了起来。 “都听着！”陈牧扯着嗓子怒吼道，声音甚至盖过了追兵的声音。 “我乃当朝太子陈牧！奉父皇之命暗访东原，探查钦差官员侵吞赈灾粮款一事！有权先斩后奏！” “若是你们伤了我，那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斟酌！” 树林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片刻，一个官兵从不远处赶到了陈牧身边。 “你是太子”那官兵用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陈牧。 的确，陈牧此时一副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子，和“太子”这个形象确实不太搭边。 陈牧将手中的玉牌递了过去。 “见此玉牌，如见皇上。” 那官兵虽然不知道九龙玉牌的真假，但是玉牌上乘的手感和雕刻精细的九条龙却是骗不了人的。 再加上陈牧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那官兵心底也难免犯嘀咕。 “我乃青渠县捕快班头，李彪，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青渠县问问。”李彪此刻也站在了陈牧身边。 “你好好想想，若是没追上人，顶多算是玩忽职守，扣一次月俸也就罢了。” “若是你伤了太子殿下，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你们全家老小，一个都别想跑！” 这几句话显然是吓到那个官兵了。 他将玉牌还给陈牧，随后有些不自然地朝他行了个礼，转过身离开了。 没多久，陈牧就听到了追兵们远去的马蹄声。 这第一波追兵算是被他们连吓唬带糊弄地给躲了过去。 还是要尽快离开，否则谁知道那些官兵会不会追回来。 几天后，当再次看到京城的大门时，陈牧居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他前世虽说没有像做太子似的这样锦衣玉食，但也没过过这样四处躲避别人追杀的日子啊！ 来不及多想，陈牧直接就带着东西冲进了皇宫，直奔陈行天的书房。 陈行天见到陈牧灰头土脸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你不是去暗访东原吗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陈牧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将那些字据一个个摆在了桌子上。 “您请看。” “这些官员私吞了赈灾钱款，又将粮食拿去天价卖出，中饱私囊。” “我在回京的路上还遭人追杀，若不是有九龙玉牌，恐怕……” 说别的，陈行天倒还能接受。 一听说陈牧在路上遇到了危险，陈行天当即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岂有此理！那些追杀你的都是什么人” “都是东原各地方的官兵。” 陈牧又将那些天价买来的粮食一包包打开给陈行天看。 陈行天养尊处优惯了，哪见过掺沙子的粮食啊！ 再一看那字据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一两粮食，一两银子。 不少字据上还盖着官府的印章，铁证如山，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简直……简直是荒唐！” 看看自己儿子狼狈的样子，再想想受灾百姓此刻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陈行天只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能直接飞到东原。 第23章 回京 “瞧你们那副样子，和咱们官家非亲非故的。” “要不是看在你们那两个钱的份上，这点粮食你们都拿不到。” “还敢在这里挑三拣四的看见这些带刀的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我们官府可就拿人了！” 一连三天，除了青渠县之外，只剩下最后一个县没有去过了。 “买完这个县的粮食，我们就回京。”陈牧告诉李彪。 这几天，除了在第一个县买了二斤粮食之外，在其余几个县陈牧都只买了几两粮食。 各县卖粮官的态度也是一样的恶劣，只有在拿银子的时候才能露出点笑脸。 然而就在这最后一个县，情况却有点不太对。 那卖粮官一反常态，相当热情地给两人介绍着卖粮食的情况，甚至还让手下人给两人倒了水，搬来了椅子。 只是到了最后，这字据是死活都不肯给两人开。 陈牧虽然疑惑，但少这一个县的字据影响也不大，因此没有继续纠缠。 反倒是李彪，急匆匆地拉着陈牧上马，快速离开。 “怎么回事” “公子，刚才那卖粮食的恐怕认识我。”李彪低声对陈牧说道。 “刚才我一见就觉得他面熟，咱们买粮食的时候他也一直在打量我。” “而且他身后的官兵，有一个是不久前才从青渠县调走的。” “咱们恐怕已经暴露了。” 陈牧心里一沉。 这可不妙。 “好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此地不宜久留，火速回京就是！”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催马扬鞭，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还没骑出东原，陈牧和李彪就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 想必是追兵已经在后面了。 由于担心惹人注意，这次离京时，陈牧特意挑了两匹品相一般的劣马。 平时骑起来倒也没什么，但和官兵的战马一比就显得相形见绌了。 李彪果断地选择了跟在陈牧身后，手中抓着自己的刀。 陈牧心中也开始慌乱。 怎么办难道自己就栽在这件事上了 身后，第一波追兵已经赶了上来，李彪挥刀砍倒了两匹马，这才带着陈牧暂时和他们拉开了距离。 两人仓促地逃出了县城，慌不择路地钻进了路边的树林。 很快，追兵就顺着他们的足迹跟了进来。 “大胆反贼！还敢逃速速跟我们回去领罪！” 听到追头领喊出的这句话，陈牧心中一动。 反贼 莫非这些追兵并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追自己吗 “太子殿下，和他们拼了！”李彪紧紧攥着手里的刀，低声问道。 陈牧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了一面玉牌。 这是九龙玉牌，离京前陈行天交给他的。 “带着这面玉牌，见此物如见朕本人，朕给你先斩后奏的权力。” 万万没想到，这玉牌没被他用来先斩后奏，反而是眼下用来保命了。 “大胆反贼！竟敢……” 附近，那追兵头领还在大喊大叫。 陈牧一咬牙，猛地从藏身之处站了起来。 “都听着！”陈牧扯着嗓子怒吼道，声音甚至盖过了追兵的声音。 “我乃当朝太子陈牧！奉父皇之命暗访东原，探查钦差官员侵吞赈灾粮款一事！有权先斩后奏！” “若是你们伤了我，那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斟酌！” 树林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片刻，一个官兵从不远处赶到了陈牧身边。 “你是太子”那官兵用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陈牧。 的确，陈牧此时一副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子，和“太子”这个形象确实不太搭边。 陈牧将手中的玉牌递了过去。 “见此玉牌，如见皇上。” 那官兵虽然不知道九龙玉牌的真假，但是玉牌上乘的手感和雕刻精细的九条龙却是骗不了人的。 再加上陈牧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那官兵心底也难免犯嘀咕。 “我乃青渠县捕快班头，李彪，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青渠县问问。”李彪此刻也站在了陈牧身边。 “你好好想想，若是没追上人，顶多算是玩忽职守，扣一次月俸也就罢了。” “若是你伤了太子殿下，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你们全家老小，一个都别想跑！” 这几句话显然是吓到那个官兵了。 他将玉牌还给陈牧，随后有些不自然地朝他行了个礼，转过身离开了。 没多久，陈牧就听到了追兵们远去的马蹄声。 这第一波追兵算是被他们连吓唬带糊弄地给躲了过去。 还是要尽快离开，否则谁知道那些官兵会不会追回来。 几天后，当再次看到京城的大门时，陈牧居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他前世虽说没有像做太子似的这样锦衣玉食，但也没过过这样四处躲避别人追杀的日子啊！ 来不及多想，陈牧直接就带着东西冲进了皇宫，直奔陈行天的书房。 陈行天见到陈牧灰头土脸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你不是去暗访东原吗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陈牧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将那些字据一个个摆在了桌子上。 “您请看。” “这些官员私吞了赈灾钱款，又将粮食拿去天价卖出，中饱私囊。” “我在回京的路上还遭人追杀，若不是有九龙玉牌，恐怕……” 说别的，陈行天倒还能接受。 一听说陈牧在路上遇到了危险，陈行天当即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岂有此理！那些追杀你的都是什么人” “都是东原各地方的官兵。” 陈牧又将那些天价买来的粮食一包包打开给陈行天看。 陈行天养尊处优惯了，哪见过掺沙子的粮食啊！ 再一看那字据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一两粮食，一两银子。 不少字据上还盖着官府的印章，铁证如山，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简直……简直是荒唐！” 看看自己儿子狼狈的样子，再想想受灾百姓此刻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陈行天只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能直接飞到东原。 第24章 彻查假账 看着陈行天脸上的表情，陈牧知道，这回这批官员算是彻底玩完了。 果然，陈行天毫不含糊，立刻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朕给你精兵一千，携尚方宝剑前往东原，彻查此案，如朕亲临，三品以下官员先斩后奏！” 随后，陈行天又命人带兵迅速包围了张大人的府邸，将其软禁起来。 陈牧见状，立刻向陈行天提议彻查国库账目。 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陈行天再如何迟钝也知道张大人必然有问题。 此时的陈行天，只后悔没有早点听陈牧的话。 “好！你认为此事应派何人去做” 在明白了陈牧比自己更有先见之明后，陈行天就更关心陈牧的想法了。 陈牧略作思考，心中很快便敲定了人选。 “刘丞相最合适。” 倒还真不是他任人唯亲，只是从多方面综合考虑，自己的这位老丈人还真是这次查国库账目最合适的人选。 首先，张大人恐怕多年以来经常私吞国库的钱。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手中必然有一份假账。 放眼满朝官员，有能力查出假账的人屈指可数。 而刘丞相自身能力极强，办事胆大心细。 有他在，想必不难看出账目之中的不妥之处。 其次，张大人入仕多年以来，从未参与任何党派斗争。 即使是在朝中势力范围极广的张大人一党，刘丞相也从未靠近过分毫。 因此，陈牧完全不需要担心他会偏袒张大人。 更何况陈牧现在是他的女婿，他自然会全心全意帮陈牧办事。 听到这个人选后，陈行天也没有多想，立刻一口答应。 很快，刘丞相就被陈行天宣召入宫。 “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殿下。” 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只可惜陈行天现在哪还有心情去在乎这些虚礼。 “刘大人，现有一件要紧的事，你必须立刻去办！” “请皇上吩咐。” 陈行天简单地将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告诉了他。 “现在，朕要你立刻彻查五年之内国库的全部账目，细细的查！” “朕倒要看看那个老东西这些年偷了朕多少钱！” 刘丞相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臣领命。” “但臣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行天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臣以为，现如今当务之急并非彻查国库账目，而是解决东原百姓受灾问题。” 陈牧不禁暗暗点头。 不愧是自己选中的人，的确一句话就能说到要害之处。 “丞相，您放心。”陈牧说道。 “父皇已给我先斩后奏之权，携尚方宝剑，领一千精兵前往东原，善后赈灾事宜。” 听到百姓的事有了安排，刘丞相这才放心地领命去了。 与此同时，坐在家中的张大人忽然听到下人禀报说自己家被围了。 “什么人如此大胆！撒野都撒到本官家门口来了！” 气愤之下，张大人当即带着一众家丁，来到了府门前。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众全副武装的宫廷禁卫军。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围朝廷命官的府邸！” 那领头的士兵骑在马上，向张大人草率地抱了个拳，算是行礼了。 “我乃禁军统领秦卫，奉皇上圣旨查封张府。” “从现在起，张府任何人不得出入，张大人，对不住了！” 说完，秦卫一挥手，身后的禁军们立刻包围了张大人的府邸。 张大人无论如何无法和禁卫军抗衡，只能站在府门口气急败坏地喊道。 “秦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卫冷着脸，一言不发。 “秦卫，我警告你一次，我可是朝廷命官，你……” “朝廷命官皇上封的就是你朝廷命官的府！”秦卫冷哼一声，根本不买他的账。 见秦卫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张大人转变了战术，放缓了语气。 “秦将军，皇上今日为何要封我的府啊” 然而这句话不但没起到他所期望的效果，反而还把秦卫给问烦了。 “我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见秦卫软硬不吃，张大人心里是真的着急了。 他若是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无愧于心也就罢了。 但问题就是不久之前他刚联合赈灾的官员一起，贪污了国家的不少钱粮。 情急之下，张大人索性让手下人去房间里取了些银子出来。 “秦将军。”此时的张大人已经是满脸堆笑，“您看这些……” 没想到，秦卫一看这个，当场就翻脸了。 “张大人，您这是干什么”秦卫厉声呵斥道。 “您现在是在贿赂我吗恕难从命！” 说完，秦卫向身边的几个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们立刻各自拿起手中的兵器，将张大人和他的一众下人们全部推了回去。 秦卫指着张大人放在地上的银子，毫不留情地说道。 “张大人，此事，本将军会如实禀报皇上，对不住了！关门！” 随着秦卫一声令下，张府的大门便被禁军们用力关上了，门口还贴了封条。 门内，张大人顿时心急如焚。 今天一早，他就听到自己的手下人汇报，说太子和一个陌生人从城外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他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但张大人多少还抱有一些侥幸心理。 不管怎么说，毕竟前几天皇上才夸奖过他，说他举荐的人才赈灾有方。 总不至于这么快就出事了。 况且自己的眼线最近一直在太子府周围徘徊，确认太子根本没有离开过府。 然而从今天早上得知太子从城外回京，到现在自己的府被宫廷禁军包围。 张大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恐怕是被太子和皇上联合起来给玩了。 但现在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必须得赶快通知那些在东原的官员才行。 张大人从自己的后院里抓出一只信鸽。 事到如今，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无论如何，要将消息赶快送出去。 然而陈牧早就嘱咐过秦卫，张大人的府中这几日连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第24章 彻查假账 看着陈行天脸上的表情，陈牧知道，这回这批官员算是彻底玩完了。 果然，陈行天毫不含糊，立刻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朕给你精兵一千，携尚方宝剑前往东原，彻查此案，如朕亲临，三品以下官员先斩后奏！” 随后，陈行天又命人带兵迅速包围了张大人的府邸，将其软禁起来。 陈牧见状，立刻向陈行天提议彻查国库账目。 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陈行天再如何迟钝也知道张大人必然有问题。 此时的陈行天，只后悔没有早点听陈牧的话。 “好！你认为此事应派何人去做” 在明白了陈牧比自己更有先见之明后，陈行天就更关心陈牧的想法了。 陈牧略作思考，心中很快便敲定了人选。 “刘丞相最合适。” 倒还真不是他任人唯亲，只是从多方面综合考虑，自己的这位老丈人还真是这次查国库账目最合适的人选。 首先，张大人恐怕多年以来经常私吞国库的钱。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手中必然有一份假账。 放眼满朝官员，有能力查出假账的人屈指可数。 而刘丞相自身能力极强，办事胆大心细。 有他在，想必不难看出账目之中的不妥之处。 其次，张大人入仕多年以来，从未参与任何党派斗争。 即使是在朝中势力范围极广的张大人一党，刘丞相也从未靠近过分毫。 因此，陈牧完全不需要担心他会偏袒张大人。 更何况陈牧现在是他的女婿，他自然会全心全意帮陈牧办事。 听到这个人选后，陈行天也没有多想，立刻一口答应。 很快，刘丞相就被陈行天宣召入宫。 “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殿下。” 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只可惜陈行天现在哪还有心情去在乎这些虚礼。 “刘大人，现有一件要紧的事，你必须立刻去办！” “请皇上吩咐。” 陈行天简单地将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告诉了他。 “现在，朕要你立刻彻查五年之内国库的全部账目，细细的查！” “朕倒要看看那个老东西这些年偷了朕多少钱！” 刘丞相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臣领命。” “但臣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行天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臣以为，现如今当务之急并非彻查国库账目，而是解决东原百姓受灾问题。” 陈牧不禁暗暗点头。 不愧是自己选中的人，的确一句话就能说到要害之处。 “丞相，您放心。”陈牧说道。 “父皇已给我先斩后奏之权，携尚方宝剑，领一千精兵前往东原，善后赈灾事宜。” 听到百姓的事有了安排，刘丞相这才放心地领命去了。 与此同时，坐在家中的张大人忽然听到下人禀报说自己家被围了。 “什么人如此大胆！撒野都撒到本官家门口来了！” 气愤之下，张大人当即带着一众家丁，来到了府门前。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众全副武装的宫廷禁卫军。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围朝廷命官的府邸！” 那领头的士兵骑在马上，向张大人草率地抱了个拳，算是行礼了。 “我乃禁军统领秦卫，奉皇上圣旨查封张府。” “从现在起，张府任何人不得出入，张大人，对不住了！” 说完，秦卫一挥手，身后的禁军们立刻包围了张大人的府邸。 张大人无论如何无法和禁卫军抗衡，只能站在府门口气急败坏地喊道。 “秦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卫冷着脸，一言不发。 “秦卫，我警告你一次，我可是朝廷命官，你……” “朝廷命官皇上封的就是你朝廷命官的府！”秦卫冷哼一声，根本不买他的账。 见秦卫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张大人转变了战术，放缓了语气。 “秦将军，皇上今日为何要封我的府啊” 然而这句话不但没起到他所期望的效果，反而还把秦卫给问烦了。 “我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见秦卫软硬不吃，张大人心里是真的着急了。 他若是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无愧于心也就罢了。 但问题就是不久之前他刚联合赈灾的官员一起，贪污了国家的不少钱粮。 情急之下，张大人索性让手下人去房间里取了些银子出来。 “秦将军。”此时的张大人已经是满脸堆笑，“您看这些……” 没想到，秦卫一看这个，当场就翻脸了。 “张大人，您这是干什么”秦卫厉声呵斥道。 “您现在是在贿赂我吗恕难从命！” 说完，秦卫向身边的几个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们立刻各自拿起手中的兵器，将张大人和他的一众下人们全部推了回去。 秦卫指着张大人放在地上的银子，毫不留情地说道。 “张大人，此事，本将军会如实禀报皇上，对不住了！关门！” 随着秦卫一声令下，张府的大门便被禁军们用力关上了，门口还贴了封条。 门内，张大人顿时心急如焚。 今天一早，他就听到自己的手下人汇报，说太子和一个陌生人从城外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他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但张大人多少还抱有一些侥幸心理。 不管怎么说，毕竟前几天皇上才夸奖过他，说他举荐的人才赈灾有方。 总不至于这么快就出事了。 况且自己的眼线最近一直在太子府周围徘徊，确认太子根本没有离开过府。 然而从今天早上得知太子从城外回京，到现在自己的府被宫廷禁军包围。 张大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恐怕是被太子和皇上联合起来给玩了。 但现在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必须得赶快通知那些在东原的官员才行。 张大人从自己的后院里抓出一只信鸽。 事到如今，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无论如何，要将消息赶快送出去。 然而陈牧早就嘱咐过秦卫，张大人的府中这几日连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第25章 兵压东原 太子爷亲口吩咐，秦卫岂敢怠慢。 因此秦卫和手下人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密切关注着张府的一举一动。 更别说目标这么明显的一只鸽子。 负责查张府的都是百里挑一的禁军，射下一只鸽子根本不在话下。 秦卫从鸽子的腿上，拆下了张大人写给东原同僚们的信件。 “将这封信和那些银子，一并作为物证收好，如实上报皇上！” 现下，秦卫负责监视在京的张大人，刘丞相负责彻查国库账目。 最重要的事情就只剩下陈牧了。 “辛苦我儿再去一趟东原。” 陈行天亲手将尚方宝剑交到了陈牧的手中，无比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李彪则照旧跟在陈牧身边。 这次再前往东原，情况可不一样了。 上次陈牧和李彪来到东原时，是微服私访，处处避人耳目。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两人甚至连太好的衣服都不敢穿，骑的马还比不上普通士兵的坐骑。 更别提在离开东原时还遭到了追杀，两人费尽力气才逃出东原，好不狼狈。 但这次，陈牧的身后有千人大军，都是武装精良的军队。 而他自己的背上还背着象征至高无上皇权的尚方宝剑，自己更是以当朝太子的身份出现。 好啊！我看这次你们还有谁敢轻视我陈牧！ 早在陈牧的大军到达的前几天，陈行天的一道圣旨已经率先到达了东原。 “所有官员一律不得离开东原地界，包括钦差也不可以。” 东原的官员们对这道圣旨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他们也并没有太担心。 毕竟他们一早就和京城的张大人约定好了，如果皇上和朝廷里有什么动向，随时通知他们。 可是最近并没有接到张大人的消息，因此几位官员也就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们只是按照命令各自留在自己的地方，继续随心所欲地向灾民们出天价粮食。 当这些官员们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那时的陈牧已经率领大军到达了东原地界。 进入东原后的第一个县，正是陈牧上次来过的玉平县。 “太子殿下亲携尚方宝剑至此，还不让你们县令速速出来迎接” 李彪站在官府门口，大喝一声。 其实根本不需要李彪哦再去吓唬他们，门口这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衙役早已被陈牧身后的大军给吓傻了。 听到李彪这一声怒吼，几人这才连滚带爬地冲进县衙。 “启禀大人！有……有人来了！” 那脑满肠肥的县令原本正靠在椅子上休息，被这几个衙役吵醒，十分不满。 “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太子殿下来了！还让您快点出去迎接。” “太子殿下” 那官员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谁来了” “太子殿下，带着尚方宝剑来了，让您快点出去迎接！” 这下，那县令是彻底慌了神。 他忙不迭地跑回自己的屋子，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穿上官服，随后就急急忙忙地向门口跑去。 在出门的时候，那县令还被门槛绊倒，狠狠地摔了一跤。 他慌不择路地冲到陈牧的马旁，双膝跪倒，不住地磕头，低低地伏着身子。 “下……下官，玉平县……县令，参见太子殿下！” 唯唯诺诺的样子，和陈牧上次来见到的那个飞扬跋扈的东西简直是判若两人。 看着那县令此刻卑躬屈膝的样子，陈牧只觉得一阵反胃。 “玉平县。” “下官在。” “你这官服的腰带是不是短了一截啊” 那县令连头都不敢抬，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是下官失仪了，下官有罪，下官该死。” 陈牧冷笑了一声。 “不错，你的确该死，但你该死的不是这个。” “前几天，你不是说我没资格管你怎么穿官服吗怎么今天倒变了脸了” 那县令一愣。 “下官……不明白您的意思，请太子殿下明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明白，陈牧简直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做的官。 “玉平县，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但那县令只是快速地抬了一下头后又迅速低了下去，语气中满是令人作呕的谄媚之意。 “下官不敢抬头，若是冒犯了太子天颜……” 陈牧实在不想再和他继续耗下去了，便朝着一旁的李彪使了个眼色。 李彪立刻会意，上前一步，伸手狠狠地钳住了县令满是肥肉的下巴。 “让你抬头就抬头，哪那么多废话！” 说着，李彪将那县令的脑袋狠狠地扳了上来。 “下官不……” 一句“下官不敢”还没说完，那县令已经清晰地看到了陈牧的脸。 “怎么样，县令大人，还记得我吗” 再看那县令，早已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太子殿下 那天来打官司的竟然是太子殿下！ “行了，看起来是还记得我。”陈牧轻松地一笑，李彪立刻嫌弃地放开了县令的下巴。 其实就连陈牧也暗暗心惊。 在这个物质资源相当匮乏的年代，得贪吃多少东西才能养出这一身肥肉来啊！ “我问你，听说贵县私吞了朝廷发给灾民的赈灾粮款，还在此地开官营粮店，售卖天价粮食，可有此事” 那县令的冷汗早已打湿了身上的官服，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没……没有……” “没有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陈牧大手一挥，身后的士兵立刻扑上来，将那县令牢牢按住。 “把他身上那身官服给我扒了！他根本不配穿这身衣服！” “是！” 对于士兵们来说哦，对付这么一个身材臃肿的胖子简直是易如反掌。 更别提那县令此刻已是全身脱力，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说得难听一点，那县令此时跟待宰的猪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几个士兵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地将那县令身上的官服给撕了下来。 很快，那县令身上就只剩一件贴身的中衣。 没了官服下摆的遮挡，那些士兵们这才发现了另一件事。 第25章 兵压东原 太子爷亲口吩咐，秦卫岂敢怠慢。 因此秦卫和手下人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密切关注着张府的一举一动。 更别说目标这么明显的一只鸽子。 负责查张府的都是百里挑一的禁军，射下一只鸽子根本不在话下。 秦卫从鸽子的腿上，拆下了张大人写给东原同僚们的信件。 “将这封信和那些银子，一并作为物证收好，如实上报皇上！” 现下，秦卫负责监视在京的张大人，刘丞相负责彻查国库账目。 最重要的事情就只剩下陈牧了。 “辛苦我儿再去一趟东原。” 陈行天亲手将尚方宝剑交到了陈牧的手中，无比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李彪则照旧跟在陈牧身边。 这次再前往东原，情况可不一样了。 上次陈牧和李彪来到东原时，是微服私访，处处避人耳目。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两人甚至连太好的衣服都不敢穿，骑的马还比不上普通士兵的坐骑。 更别提在离开东原时还遭到了追杀，两人费尽力气才逃出东原，好不狼狈。 但这次，陈牧的身后有千人大军，都是武装精良的军队。 而他自己的背上还背着象征至高无上皇权的尚方宝剑，自己更是以当朝太子的身份出现。 好啊！我看这次你们还有谁敢轻视我陈牧！ 早在陈牧的大军到达的前几天，陈行天的一道圣旨已经率先到达了东原。 “所有官员一律不得离开东原地界，包括钦差也不可以。” 东原的官员们对这道圣旨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他们也并没有太担心。 毕竟他们一早就和京城的张大人约定好了，如果皇上和朝廷里有什么动向，随时通知他们。 可是最近并没有接到张大人的消息，因此几位官员也就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们只是按照命令各自留在自己的地方，继续随心所欲地向灾民们出天价粮食。 当这些官员们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那时的陈牧已经率领大军到达了东原地界。 进入东原后的第一个县，正是陈牧上次来过的玉平县。 “太子殿下亲携尚方宝剑至此，还不让你们县令速速出来迎接” 李彪站在官府门口，大喝一声。 其实根本不需要李彪哦再去吓唬他们，门口这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衙役早已被陈牧身后的大军给吓傻了。 听到李彪这一声怒吼，几人这才连滚带爬地冲进县衙。 “启禀大人！有……有人来了！” 那脑满肠肥的县令原本正靠在椅子上休息，被这几个衙役吵醒，十分不满。 “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太子殿下来了！还让您快点出去迎接。” “太子殿下” 那官员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谁来了” “太子殿下，带着尚方宝剑来了，让您快点出去迎接！” 这下，那县令是彻底慌了神。 他忙不迭地跑回自己的屋子，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穿上官服，随后就急急忙忙地向门口跑去。 在出门的时候，那县令还被门槛绊倒，狠狠地摔了一跤。 他慌不择路地冲到陈牧的马旁，双膝跪倒，不住地磕头，低低地伏着身子。 “下……下官，玉平县……县令，参见太子殿下！” 唯唯诺诺的样子，和陈牧上次来见到的那个飞扬跋扈的东西简直是判若两人。 看着那县令此刻卑躬屈膝的样子，陈牧只觉得一阵反胃。 “玉平县。” “下官在。” “你这官服的腰带是不是短了一截啊” 那县令连头都不敢抬，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是下官失仪了，下官有罪，下官该死。” 陈牧冷笑了一声。 “不错，你的确该死，但你该死的不是这个。” “前几天，你不是说我没资格管你怎么穿官服吗怎么今天倒变了脸了” 那县令一愣。 “下官……不明白您的意思，请太子殿下明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明白，陈牧简直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做的官。 “玉平县，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但那县令只是快速地抬了一下头后又迅速低了下去，语气中满是令人作呕的谄媚之意。 “下官不敢抬头，若是冒犯了太子天颜……” 陈牧实在不想再和他继续耗下去了，便朝着一旁的李彪使了个眼色。 李彪立刻会意，上前一步，伸手狠狠地钳住了县令满是肥肉的下巴。 “让你抬头就抬头，哪那么多废话！” 说着，李彪将那县令的脑袋狠狠地扳了上来。 “下官不……” 一句“下官不敢”还没说完，那县令已经清晰地看到了陈牧的脸。 “怎么样，县令大人，还记得我吗” 再看那县令，早已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太子殿下 那天来打官司的竟然是太子殿下！ “行了，看起来是还记得我。”陈牧轻松地一笑，李彪立刻嫌弃地放开了县令的下巴。 其实就连陈牧也暗暗心惊。 在这个物质资源相当匮乏的年代，得贪吃多少东西才能养出这一身肥肉来啊！ “我问你，听说贵县私吞了朝廷发给灾民的赈灾粮款，还在此地开官营粮店，售卖天价粮食，可有此事” 那县令的冷汗早已打湿了身上的官服，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没……没有……” “没有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陈牧大手一挥，身后的士兵立刻扑上来，将那县令牢牢按住。 “把他身上那身官服给我扒了！他根本不配穿这身衣服！” “是！” 对于士兵们来说哦，对付这么一个身材臃肿的胖子简直是易如反掌。 更别提那县令此刻已是全身脱力，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说得难听一点，那县令此时跟待宰的猪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几个士兵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地将那县令身上的官服给撕了下来。 很快，那县令身上就只剩一件贴身的中衣。 没了官服下摆的遮挡，那些士兵们这才发现了另一件事。 第26章 一网打尽 “启禀太子殿下，他尿裤子了。” 陈牧立刻嫌恶地向旁边躲了躲。 “县令大人，这点胆量好好做官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从百姓们口中抢粮食呢” 陈牧一边说着，一边拨转马头。 “带着他！让他上自己的粮店去转转！” 这次，陈牧没有带着全部军队，只是叫了一小队士兵跟在自己身后。 几个人负责架着已经无法独立行走的玉平县县令，李彪则继续跟在陈牧身边。 那卖粮的小吏老远就听到了人马的喧嚣声，在看到陈牧的队伍靠近时，立刻站了起来。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小吏身后的几个官兵倒是围了过来，但没有一个敢上前质问的。 他们也不傻，看看陈牧身后的士兵就知道实力差距有多悬殊。 现在上前不是找死吗 “此乃当朝太子爷，陈牧，携带尚方宝剑至此。”李彪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瞪着那小吏，“还不下跪” 李彪话音刚落，小吏还没动，他身后的官兵们倒是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参见太子殿下！” 而那小吏之所以没动，是因为他也认出了陈牧和李彪。 毕竟来他这里买粮食的人不多，他每个都有些印象。 “你……你们是……” “还不下跪！”李彪一声暴喝，吓得那小吏立刻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饶命，这……这些都是县令大人让我这么做的，都跟我无关，我只是奉命行事！” 那小吏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急着为自己开脱。 “县令大人你说得是他吗” 陈牧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架着玉平县县令走上前。 那小吏这才看到自家的大人被士兵们押送着拖了过来，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 “行了，也别一个推一个了，谁都跑不了！” “来人！把他们两个都给我绑了！” 令陈牧颇感讽刺的是，这次还没等他身后的士兵上前动手，原本在那小吏身后的官兵们倒是冲了上来。 忽视了小吏和县令的咒骂声，那些官兵手脚麻利地将两人捆得结结实实，扔到了陈牧的马下。 动作之快，似乎生怕下一秒被那两人给跑了。 看来这地方官不仅不得百姓的民心，就连自己的手下人也没几个是忠心的。 同样的，其他几个县的县令和卖粮官，连同一些涉案的师爷和衙役，全都被陈牧给抓了起来。 在抓捕这些人的过程中，陈牧算是见识了人间百态。 有一言不发的、有大呼冤枉的、也有指天骂地的。 当然，和玉平县县令一样被吓得尿了裤子的也不在少数。 很快，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青渠县。 据陈牧了解到的消息，那负责放粮赈灾的钦差也在青渠县。 抓青渠县县令的过程倒是有些不愉快。 青渠县县令从头到尾都在痛骂李彪。 “李彪！你跟随我多年，没想到你竟是这种卑鄙小人！” “李彪！我待你不薄！为何你如此害我！” “李彪！你如此不仁不义，就不怕遭天谴吗！” 在其他县都淡定自若的李彪，在这里倒是一反常态，始终一言不发，任由那青渠县县令破口大骂。 只是在几个士兵扒了县令官服的那一刻，李彪这才突然上前，盯着那县令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害百姓的是你，该遭天谴的也是你！” “我为了家乡父老，我没错！” 那负责放粮的钦差原本就认得陈牧。 但在看到陈牧身后的军队和尚方宝剑时，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和张大人告诉你的消息不一样” 陈牧看着钦差目瞪口呆的样子，开口问道。 “张大人是不是告诉你，本太子卧病在床，好几天都没出过府门了” “怎么觉得我是第一次治国当政，你们就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搞这么大的动作。” “瞧不起我，是吗” “行，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直到陈牧的士兵冲上来将他按住时，那钦差还依旧是一副如坠梦中的表情。 他依旧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明明前一天晚上，他还在兴致勃勃地算着这次自己捞了多少钱。 还在满怀憧憬地计划着这笔钱该如何使用。 怎么今天就…… 看着钦差的那副表情，陈牧冷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钦差大人还不是很清醒啊！” “来人，把他的官服也给我扒了！让他好好吹吹风！” 在几个士兵上手撕扯他的衣服时，钦差这才如梦方醒地挣扎了起来。 “放开我！我可是朝廷钦差……” “曾经是。”陈牧纠正他，“朝廷派你来是救百姓的，不是让你从灾民嘴里抢饭吃的。” 就在青渠县日常行刑的刑场，所有的涉案人员全部带到，一字排开跪在行刑桩前。 “请尚方宝剑！” 随着陈牧一声令下，代表着先斩后奏之权的上方宝剑被摆上了桌面。 此时，无论是刚才破口大骂的还是沉默不语的，都不约而同地开始求饶。 “别求我。” 对于这些恶贯满盈之人，陈牧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要求，就去求外面那些灾民。” “去问问那些老人饿死在床上、孩子饿死在怀里的灾民。” “问问他们能不能饶了你们！” 最终，除了钦差和东原长官两人以外，其他涉案官员全部就地问斩。 而那些涉案的衙役和师爷等小人物，一律杖责一百后充军发配。 而钦差和东原地方长官则因为品级太高，被陈牧暂时收押，准备送往京城让陈行天裁断。 不过，十有八九也是难逃一死。 而那些品级低的地方官，除了性命不保之外，陈牧还下令抄了他们每个人的家。 将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私吞的赈灾钱款、以及卖天价粮所获的私利全部找了出来。 这些钱原本就是这些贪官污吏们从灾民们口中抢下的。 现在，陈牧自然要将这些钱全部还给灾民。 杀了该杀的人，陈牧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救济该救的人。 第26章 一网打尽 “启禀太子殿下，他尿裤子了。” 陈牧立刻嫌恶地向旁边躲了躲。 “县令大人，这点胆量好好做官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从百姓们口中抢粮食呢” 陈牧一边说着，一边拨转马头。 “带着他！让他上自己的粮店去转转！” 这次，陈牧没有带着全部军队，只是叫了一小队士兵跟在自己身后。 几个人负责架着已经无法独立行走的玉平县县令，李彪则继续跟在陈牧身边。 那卖粮的小吏老远就听到了人马的喧嚣声，在看到陈牧的队伍靠近时，立刻站了起来。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小吏身后的几个官兵倒是围了过来，但没有一个敢上前质问的。 他们也不傻，看看陈牧身后的士兵就知道实力差距有多悬殊。 现在上前不是找死吗 “此乃当朝太子爷，陈牧，携带尚方宝剑至此。”李彪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瞪着那小吏，“还不下跪” 李彪话音刚落，小吏还没动，他身后的官兵们倒是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参见太子殿下！” 而那小吏之所以没动，是因为他也认出了陈牧和李彪。 毕竟来他这里买粮食的人不多，他每个都有些印象。 “你……你们是……” “还不下跪！”李彪一声暴喝，吓得那小吏立刻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饶命，这……这些都是县令大人让我这么做的，都跟我无关，我只是奉命行事！” 那小吏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急着为自己开脱。 “县令大人你说得是他吗” 陈牧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架着玉平县县令走上前。 那小吏这才看到自家的大人被士兵们押送着拖了过来，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 “行了，也别一个推一个了，谁都跑不了！” “来人！把他们两个都给我绑了！” 令陈牧颇感讽刺的是，这次还没等他身后的士兵上前动手，原本在那小吏身后的官兵们倒是冲了上来。 忽视了小吏和县令的咒骂声，那些官兵手脚麻利地将两人捆得结结实实，扔到了陈牧的马下。 动作之快，似乎生怕下一秒被那两人给跑了。 看来这地方官不仅不得百姓的民心，就连自己的手下人也没几个是忠心的。 同样的，其他几个县的县令和卖粮官，连同一些涉案的师爷和衙役，全都被陈牧给抓了起来。 在抓捕这些人的过程中，陈牧算是见识了人间百态。 有一言不发的、有大呼冤枉的、也有指天骂地的。 当然，和玉平县县令一样被吓得尿了裤子的也不在少数。 很快，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青渠县。 据陈牧了解到的消息，那负责放粮赈灾的钦差也在青渠县。 抓青渠县县令的过程倒是有些不愉快。 青渠县县令从头到尾都在痛骂李彪。 “李彪！你跟随我多年，没想到你竟是这种卑鄙小人！” “李彪！我待你不薄！为何你如此害我！” “李彪！你如此不仁不义，就不怕遭天谴吗！” 在其他县都淡定自若的李彪，在这里倒是一反常态，始终一言不发，任由那青渠县县令破口大骂。 只是在几个士兵扒了县令官服的那一刻，李彪这才突然上前，盯着那县令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害百姓的是你，该遭天谴的也是你！” “我为了家乡父老，我没错！” 那负责放粮的钦差原本就认得陈牧。 但在看到陈牧身后的军队和尚方宝剑时，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和张大人告诉你的消息不一样” 陈牧看着钦差目瞪口呆的样子，开口问道。 “张大人是不是告诉你，本太子卧病在床，好几天都没出过府门了” “怎么觉得我是第一次治国当政，你们就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搞这么大的动作。” “瞧不起我，是吗” “行，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直到陈牧的士兵冲上来将他按住时，那钦差还依旧是一副如坠梦中的表情。 他依旧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明明前一天晚上，他还在兴致勃勃地算着这次自己捞了多少钱。 还在满怀憧憬地计划着这笔钱该如何使用。 怎么今天就…… 看着钦差的那副表情，陈牧冷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钦差大人还不是很清醒啊！” “来人，把他的官服也给我扒了！让他好好吹吹风！” 在几个士兵上手撕扯他的衣服时，钦差这才如梦方醒地挣扎了起来。 “放开我！我可是朝廷钦差……” “曾经是。”陈牧纠正他，“朝廷派你来是救百姓的，不是让你从灾民嘴里抢饭吃的。” 就在青渠县日常行刑的刑场，所有的涉案人员全部带到，一字排开跪在行刑桩前。 “请尚方宝剑！” 随着陈牧一声令下，代表着先斩后奏之权的上方宝剑被摆上了桌面。 此时，无论是刚才破口大骂的还是沉默不语的，都不约而同地开始求饶。 “别求我。” 对于这些恶贯满盈之人，陈牧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要求，就去求外面那些灾民。” “去问问那些老人饿死在床上、孩子饿死在怀里的灾民。” “问问他们能不能饶了你们！” 最终，除了钦差和东原长官两人以外，其他涉案官员全部就地问斩。 而那些涉案的衙役和师爷等小人物，一律杖责一百后充军发配。 而钦差和东原地方长官则因为品级太高，被陈牧暂时收押，准备送往京城让陈行天裁断。 不过，十有八九也是难逃一死。 而那些品级低的地方官，除了性命不保之外，陈牧还下令抄了他们每个人的家。 将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私吞的赈灾钱款、以及卖天价粮所获的私利全部找了出来。 这些钱原本就是这些贪官污吏们从灾民们口中抢下的。 现在，陈牧自然要将这些钱全部还给灾民。 杀了该杀的人，陈牧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救济该救的人。 第27章 审判 于是，就在千万灾民期待的目光中，各县的官兵们打开了封存已久的粮库。 每个灾民都能按照家中的人口状况领到相应的粮食和钱。 分到了钱粮的灾民们纷纷感叹，原来太子殿下才是一心为民的。 有趣的是，当钱和粮食按照户籍分配好之后，却还有不少的剩余。 按理来说，这钱已经被官员们瓜分过一次，粮食也以天价卖出了一些，分给灾民的粮款应该不够才是。 既然眼下这些钱粮多出了不少，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张大人从国库之中故意多拨了钱粮，目的就是为了让官员们中饱私囊。 这笔账，等回京之后，陈牧自然会慢慢和他算。 解决了灾民的吃饭问题，陈牧又按照户籍和田籍给每一块农田都配发了相应数量的种子粮，剩余的钱粮则被陈牧重新收了回去。 安抚好当地百姓们的情绪之后，陈牧便率领自己的大队人马，押送两个官员回京。 在陈牧返京后的次日早朝，陈行天在龙椅之上正襟危坐，神色冰冷。 大臣们不安地发现，此刻皇帝眼中是他们很少能见到的杀气。 很快，负责放粮的钦差和东原长官就被押上了大殿。 陈行天狠狠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将两个官员狠狠地训斥了一番。 两人跪在台阶之下，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此番如此恶劣行径，你们背后可有主使之人” 最后，陈行天终于说到了重点。 “启禀皇上，并无主使。” 那钦差哆哆嗦嗦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陈牧一挑眉毛。 不错啊，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替张大人打掩护。 也不知道张大人许了这位钦差什么好处，居然能让他如此卖命。 另一边，东原长官则是一言不发。 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两位左右也是要以死谢罪的。 那么跟这两个将死之人，陈牧也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想到这里，陈牧直接走出队伍，照着那东原长官的肩膀狠狠踹了一脚。 “问你话呢！耳朵聋了” 陈牧忽视了满朝文武大臣惊恐的眼神，直接朝着那东原长官怒吼道。 “背后可有主使” 一听陈牧将矛头对准了东原长官，那钦差连忙转过头，对着东原长官使了个眼色。 这一幕正好被陈牧看见。 他毫不犹豫地走上前，狠狠地一个耳光甩在了钦差的脸上。 “你的那双眼睛要是没地方放，本太子不介意在杀你之前替你先挖出去！” 陈牧厉声呵斥道。 满朝官员都被陈牧这几个堪称疯狂的举动给吓得不轻。 按常理来说，这种行为在大殿之上已经是极其失态了。 毕竟皇帝在此，哪轮得到下面的官员造次 但陈牧的身份可不一样。 他是太子，原本就有些别人一辈子都不会有的特权。 至于陈行天，不仅没有因为陈牧的举动生气，甚至还在心里暗暗赞叹了一番。 说真的，要不是碍于身份，陈行天自己都想下去给那两个官员一人踹上一脚。 陈牧的做法虽然看似莽撞了一些，但正好替他解解心头之恨。 因此，面对陈牧的动作，陈行天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并没有加以阻拦。 连皇上都没说什么，其他人当然更不敢多嘴了。 那钦差被陈牧冰冷的神态吓住了，立刻老实地低下了头。 而那东原长官原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则是彻底被陈牧给击溃了。 “启禀……启禀皇上！启禀太子殿下，有！有幕后主使！” 那东原长官说话之时，声音里竟然隐约已经带上了哭腔。 “何人主使”陈行天立刻问道。 “是……是张大人……” 这个答案当然是陈牧和陈行天意料之中的。 但他们两个知道，不代表朝堂之上的其他人也知道。 东原长官此话一出，顿时在朝堂之上引起了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 而陈牧对此早有准备。 很快，张大人就被几个禁军连推带搡地给带上了大殿。 几个禁军将张大人狠狠地推到钦差身边，照着他的小腿用力踹了一脚。 “跪下！” 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这可是对待囚犯的态度啊！ 张大人往地上一跪，自然不可能老老实实地闭嘴，而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皇上！冤枉啊！” “皇上，太子殿下设计陷害臣，臣有苦难言啊！” “皇上……” 一听到他说自己设计陷害他时，陈牧就已经忍不住自己心头的怒火了。 于是，张大人的第三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陈牧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真当本太子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吗” “告诉你，你明里暗里的那些招数，老子清楚得很。” “敢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可算是受够你了！这次倒好，你都开始从灾民嘴里抢吃的了。” “就你这种品行的东西，我大夏的俸禄养你何用” 陈牧每说一句话，就狠狠地往张大人身上踹一脚，直踢得他满地打滚，连连哀嚎。 其他大臣偷偷观察陈行天的脸色，却震惊地发现皇帝竟然是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 不仅没有开口阻止，只怕皇上自己也想下来补两脚。 直到自己踢累了，陈牧这才停脚，弯腰扯着这位原朝廷重臣的领子将他拽了起来。 “你给我听好了，你背地里还干了多少龌龊事，最好老实点，主动交代了。” “否则，你可别怪我这拳头不长眼睛！” 说完，陈牧一松手，张大人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皇……皇上……” 张大人一边用惊恐的目光打量陈牧，一边向台阶之上的陈行天寻求帮助。 没想到，陈行天只是轻咳了一声。 “张大人，你也听到太子问你的话了。” “究竟如何主使此次侵吞赈灾粮款一事、以及你还干过那些有违国家王法的事情。” “一件件从实说来。” 陈行天的几句话，算是将张大人心中最后的希望也击碎了。 第27章 审判 于是，就在千万灾民期待的目光中，各县的官兵们打开了封存已久的粮库。 每个灾民都能按照家中的人口状况领到相应的粮食和钱。 分到了钱粮的灾民们纷纷感叹，原来太子殿下才是一心为民的。 有趣的是，当钱和粮食按照户籍分配好之后，却还有不少的剩余。 按理来说，这钱已经被官员们瓜分过一次，粮食也以天价卖出了一些，分给灾民的粮款应该不够才是。 既然眼下这些钱粮多出了不少，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张大人从国库之中故意多拨了钱粮，目的就是为了让官员们中饱私囊。 这笔账，等回京之后，陈牧自然会慢慢和他算。 解决了灾民的吃饭问题，陈牧又按照户籍和田籍给每一块农田都配发了相应数量的种子粮，剩余的钱粮则被陈牧重新收了回去。 安抚好当地百姓们的情绪之后，陈牧便率领自己的大队人马，押送两个官员回京。 在陈牧返京后的次日早朝，陈行天在龙椅之上正襟危坐，神色冰冷。 大臣们不安地发现，此刻皇帝眼中是他们很少能见到的杀气。 很快，负责放粮的钦差和东原长官就被押上了大殿。 陈行天狠狠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将两个官员狠狠地训斥了一番。 两人跪在台阶之下，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此番如此恶劣行径，你们背后可有主使之人” 最后，陈行天终于说到了重点。 “启禀皇上，并无主使。” 那钦差哆哆嗦嗦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陈牧一挑眉毛。 不错啊，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替张大人打掩护。 也不知道张大人许了这位钦差什么好处，居然能让他如此卖命。 另一边，东原长官则是一言不发。 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两位左右也是要以死谢罪的。 那么跟这两个将死之人，陈牧也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想到这里，陈牧直接走出队伍，照着那东原长官的肩膀狠狠踹了一脚。 “问你话呢！耳朵聋了” 陈牧忽视了满朝文武大臣惊恐的眼神，直接朝着那东原长官怒吼道。 “背后可有主使” 一听陈牧将矛头对准了东原长官，那钦差连忙转过头，对着东原长官使了个眼色。 这一幕正好被陈牧看见。 他毫不犹豫地走上前，狠狠地一个耳光甩在了钦差的脸上。 “你的那双眼睛要是没地方放，本太子不介意在杀你之前替你先挖出去！” 陈牧厉声呵斥道。 满朝官员都被陈牧这几个堪称疯狂的举动给吓得不轻。 按常理来说，这种行为在大殿之上已经是极其失态了。 毕竟皇帝在此，哪轮得到下面的官员造次 但陈牧的身份可不一样。 他是太子，原本就有些别人一辈子都不会有的特权。 至于陈行天，不仅没有因为陈牧的举动生气，甚至还在心里暗暗赞叹了一番。 说真的，要不是碍于身份，陈行天自己都想下去给那两个官员一人踹上一脚。 陈牧的做法虽然看似莽撞了一些，但正好替他解解心头之恨。 因此，面对陈牧的动作，陈行天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并没有加以阻拦。 连皇上都没说什么，其他人当然更不敢多嘴了。 那钦差被陈牧冰冷的神态吓住了，立刻老实地低下了头。 而那东原长官原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则是彻底被陈牧给击溃了。 “启禀……启禀皇上！启禀太子殿下，有！有幕后主使！” 那东原长官说话之时，声音里竟然隐约已经带上了哭腔。 “何人主使”陈行天立刻问道。 “是……是张大人……” 这个答案当然是陈牧和陈行天意料之中的。 但他们两个知道，不代表朝堂之上的其他人也知道。 东原长官此话一出，顿时在朝堂之上引起了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 而陈牧对此早有准备。 很快，张大人就被几个禁军连推带搡地给带上了大殿。 几个禁军将张大人狠狠地推到钦差身边，照着他的小腿用力踹了一脚。 “跪下！” 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这可是对待囚犯的态度啊！ 张大人往地上一跪，自然不可能老老实实地闭嘴，而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皇上！冤枉啊！” “皇上，太子殿下设计陷害臣，臣有苦难言啊！” “皇上……” 一听到他说自己设计陷害他时，陈牧就已经忍不住自己心头的怒火了。 于是，张大人的第三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陈牧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真当本太子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吗” “告诉你，你明里暗里的那些招数，老子清楚得很。” “敢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可算是受够你了！这次倒好，你都开始从灾民嘴里抢吃的了。” “就你这种品行的东西，我大夏的俸禄养你何用” 陈牧每说一句话，就狠狠地往张大人身上踹一脚，直踢得他满地打滚，连连哀嚎。 其他大臣偷偷观察陈行天的脸色，却震惊地发现皇帝竟然是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 不仅没有开口阻止，只怕皇上自己也想下来补两脚。 直到自己踢累了，陈牧这才停脚，弯腰扯着这位原朝廷重臣的领子将他拽了起来。 “你给我听好了，你背地里还干了多少龌龊事，最好老实点，主动交代了。” “否则，你可别怪我这拳头不长眼睛！” 说完，陈牧一松手，张大人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皇……皇上……” 张大人一边用惊恐的目光打量陈牧，一边向台阶之上的陈行天寻求帮助。 没想到，陈行天只是轻咳了一声。 “张大人，你也听到太子问你的话了。” “究竟如何主使此次侵吞赈灾粮款一事、以及你还干过那些有违国家王法的事情。” “一件件从实说来。” 陈行天的几句话，算是将张大人心中最后的希望也击碎了。 第28章 尘埃落定 好歹他也是混迹官场多年，见惯了这种丑事被揭露之后的身败名裂。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也会变成这幅样子。 一旁虎视眈眈的陈牧，以及这次摆明了不打算帮他的皇上，都让张大人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认命。 “皇上，此次赈灾粮款一事，是臣一时糊涂。” “但臣往日里一片忠心为国，天地可鉴！” 这下，连陈行天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大人，你还真是……执迷不悟！” “好，那朕就让你看看，你平日里是如何忠心为国的！” “刘丞相何在” 一旁官员的队伍中，刘丞相急忙站了出来，毕恭毕敬地向陈行天和陈牧行礼。 “臣在。” “朕前几日明你彻查国库账目一事，你办得如何了” “回皇上，臣已查明，过去五年之内国库账目确实有诸多疑点。” 张大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回事 他负责主管国家国库财政，怎么有人要查国库账目他却不知情 陈牧一眼就看穿了张大人心中的想法。 “张大人，若是让您提前知道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查的” “以您的神通广大，必然会准备得天衣无缝啊，不是吗” 张大人嘴唇嗡动着，但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行了，多说无益。”陈行天不耐烦地挥挥手，“刘丞相，念！” “是。”刘丞相打开自己手中的一本账册，当着文武百官的朗声念诵起来。 “贞观二十八年三月修缮御花园一事……” 随着刘丞相一条一条地念出来，张大人的身体也一点一点地瘫倒了下去。 就好像他身体里的生命力都随着刘丞相的声音而逐渐流走似的。 完了，全完了。 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事事做得滴水不漏，就连皇上都没发现过什么异常。 没想到这次，居然被太子给一锅端了。 有问题的账目非常多，刘丞相足足念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念完。 听了这些，陈行天以手扶额，长叹一声。 “张大人，你说说，你有几个脑袋能值得我砍” 张大人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浑身上下抖得像筛糠一样。 满朝官员全都被刘丞相刚念出来的那些账目给震惊了。 就连那些平日和张大人走得近的官员们，也是一个个被吓得不轻。 他们也没想到，看似一心为国的张大人，背地里居然干了这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很快，禁军统领秦卫又呈上了张大人试图贿赂他的银子、张府中飞出的信鸽、以及张大人亲笔写给东原官员的信件。 人证物证俱在，此时张大人就算是有百口也难辩。 事到如今，任何语言都已经是苍白无力的了。 很快，陈行天的圣旨就下来了。 钦差和东原地方长官，押入天牢，秋后问斩。 念在张大人多年以来为朝廷的贡献，将其家产全部充公，家族中男性与其一起流放至南疆地区，女性全部充作官妓。 对于一生养尊处优的张大人来说，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当然，做事要赏罚分明。 罚的事情说完了，就该谈谈赏了。 这次一系列事件的首功，自然非陈牧莫属。 陈行天毫不避讳地在朝堂之上公然大肆称赞陈牧，又按照陈牧的意思，将李彪任命为太子府护卫统领。 换句话说，也就是陈牧的贴身保镖。 至于这个安排，陈牧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在两次探访东原的过程中，他对于这个李彪也有了进一步的发现。 这李彪虽说只是小县城的捕快班头出身，但却身手不凡，胆识过人。 至于初见时李彪所说的“会些拳脚”，完全是他的自谦之辞。 而且在这来去的途中，陈牧对于李彪也是十分有好感。 性格爽朗、能力不凡，最重要的是赤胆忠心。 因此，综合考虑之下，陈牧便将这个职位给了他。 而一开始记录下贪官们种种不法行径的那位青渠县师爷，则被陈行天破格提升为新一任的东原长官。 刘丞相则更不必说了，自然是得了陈行天丰厚的赏赐。 总而言之，陈牧的这两次东原之行还是意义非凡。 除掉了一大批朝廷中的蛀虫，更是解决了张大人这个大麻烦。 这种祸患要是不除，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而那些张大人的朋党们，想必也会因为这件事而消停很长一段时间。 果不其然，在随后的朝堂之上，往日里叫嚷得最凶的那一伙官员都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值得一提的是，在张大人被流放出京的那天，满朝官员居然没有一个去为他送行的。 那些平时对他阿谀奉承的官员，这段时间都将他视作瘟疫。 唯恐避之而不及。 一代权臣，就这样彻底退出了政治舞台。 对于陈牧来说，这几次的东原之行还有一个重大意义。 那就是狠狠地收买了一波人心。 现在，全东原的百姓都知道贪官无道，克扣他们的救命粮。 是太子殿下一来，他们才得以活命的。 而这么重大的事情，当然不止是东原的百姓知道。 陈牧下东原放粮抓贪官的事迹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百姓都知道他们有一个清正廉明的太子殿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朝中那些张大人曾经的党羽。 虽然张大人这棵大树倒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会和陈牧一条心。 相反，暗中怨恨陈牧的人也不在少数。 不少官员都觉得，都是由于陈牧，所以才导致他们现在在朝中无所依靠。 在找到新的庇护之前，这些官员虽然会低调行事，但这份怨恨是少不了的。 对于这些，陈牧自然也知道。 但是他也没什么办法。 但是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陈牧也明白自己日后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能被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给钻了空子。 风波过后，刘丞相在朝中的地位毫无疑问地又提高了一大截。 不少人都明确表达了投靠之意，但刘丞相都一一拒绝了。 第28章 尘埃落定 好歹他也是混迹官场多年，见惯了这种丑事被揭露之后的身败名裂。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也会变成这幅样子。 一旁虎视眈眈的陈牧，以及这次摆明了不打算帮他的皇上，都让张大人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认命。 “皇上，此次赈灾粮款一事，是臣一时糊涂。” “但臣往日里一片忠心为国，天地可鉴！” 这下，连陈行天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大人，你还真是……执迷不悟！” “好，那朕就让你看看，你平日里是如何忠心为国的！” “刘丞相何在” 一旁官员的队伍中，刘丞相急忙站了出来，毕恭毕敬地向陈行天和陈牧行礼。 “臣在。” “朕前几日明你彻查国库账目一事，你办得如何了” “回皇上，臣已查明，过去五年之内国库账目确实有诸多疑点。” 张大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回事 他负责主管国家国库财政，怎么有人要查国库账目他却不知情 陈牧一眼就看穿了张大人心中的想法。 “张大人，若是让您提前知道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查的” “以您的神通广大，必然会准备得天衣无缝啊，不是吗” 张大人嘴唇嗡动着，但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行了，多说无益。”陈行天不耐烦地挥挥手，“刘丞相，念！” “是。”刘丞相打开自己手中的一本账册，当着文武百官的朗声念诵起来。 “贞观二十八年三月修缮御花园一事……” 随着刘丞相一条一条地念出来，张大人的身体也一点一点地瘫倒了下去。 就好像他身体里的生命力都随着刘丞相的声音而逐渐流走似的。 完了，全完了。 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事事做得滴水不漏，就连皇上都没发现过什么异常。 没想到这次，居然被太子给一锅端了。 有问题的账目非常多，刘丞相足足念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念完。 听了这些，陈行天以手扶额，长叹一声。 “张大人，你说说，你有几个脑袋能值得我砍” 张大人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浑身上下抖得像筛糠一样。 满朝官员全都被刘丞相刚念出来的那些账目给震惊了。 就连那些平日和张大人走得近的官员们，也是一个个被吓得不轻。 他们也没想到，看似一心为国的张大人，背地里居然干了这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很快，禁军统领秦卫又呈上了张大人试图贿赂他的银子、张府中飞出的信鸽、以及张大人亲笔写给东原官员的信件。 人证物证俱在，此时张大人就算是有百口也难辩。 事到如今，任何语言都已经是苍白无力的了。 很快，陈行天的圣旨就下来了。 钦差和东原地方长官，押入天牢，秋后问斩。 念在张大人多年以来为朝廷的贡献，将其家产全部充公，家族中男性与其一起流放至南疆地区，女性全部充作官妓。 对于一生养尊处优的张大人来说，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当然，做事要赏罚分明。 罚的事情说完了，就该谈谈赏了。 这次一系列事件的首功，自然非陈牧莫属。 陈行天毫不避讳地在朝堂之上公然大肆称赞陈牧，又按照陈牧的意思，将李彪任命为太子府护卫统领。 换句话说，也就是陈牧的贴身保镖。 至于这个安排，陈牧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在两次探访东原的过程中，他对于这个李彪也有了进一步的发现。 这李彪虽说只是小县城的捕快班头出身，但却身手不凡，胆识过人。 至于初见时李彪所说的“会些拳脚”，完全是他的自谦之辞。 而且在这来去的途中，陈牧对于李彪也是十分有好感。 性格爽朗、能力不凡，最重要的是赤胆忠心。 因此，综合考虑之下，陈牧便将这个职位给了他。 而一开始记录下贪官们种种不法行径的那位青渠县师爷，则被陈行天破格提升为新一任的东原长官。 刘丞相则更不必说了，自然是得了陈行天丰厚的赏赐。 总而言之，陈牧的这两次东原之行还是意义非凡。 除掉了一大批朝廷中的蛀虫，更是解决了张大人这个大麻烦。 这种祸患要是不除，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而那些张大人的朋党们，想必也会因为这件事而消停很长一段时间。 果不其然，在随后的朝堂之上，往日里叫嚷得最凶的那一伙官员都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值得一提的是，在张大人被流放出京的那天，满朝官员居然没有一个去为他送行的。 那些平时对他阿谀奉承的官员，这段时间都将他视作瘟疫。 唯恐避之而不及。 一代权臣，就这样彻底退出了政治舞台。 对于陈牧来说，这几次的东原之行还有一个重大意义。 那就是狠狠地收买了一波人心。 现在，全东原的百姓都知道贪官无道，克扣他们的救命粮。 是太子殿下一来，他们才得以活命的。 而这么重大的事情，当然不止是东原的百姓知道。 陈牧下东原放粮抓贪官的事迹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百姓都知道他们有一个清正廉明的太子殿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朝中那些张大人曾经的党羽。 虽然张大人这棵大树倒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会和陈牧一条心。 相反，暗中怨恨陈牧的人也不在少数。 不少官员都觉得，都是由于陈牧，所以才导致他们现在在朝中无所依靠。 在找到新的庇护之前，这些官员虽然会低调行事，但这份怨恨是少不了的。 对于这些，陈牧自然也知道。 但是他也没什么办法。 但是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陈牧也明白自己日后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能被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给钻了空子。 风波过后，刘丞相在朝中的地位毫无疑问地又提高了一大截。 不少人都明确表达了投靠之意，但刘丞相都一一拒绝了。 第29章 风波又起 毕竟他清白一世，可不想为这些党派之争搞得晚节不保。 当然，朝中也有人说刘丞相此举是自命清高，虚伪得很。 但好在刘丞相在朝中位高权重，又很少涉及别人的利益，因此没人会设计害他。 但陈牧可不一样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陈牧所在的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他关系着大夏国日后的江山社稷。 虽然现下陈行天对他十分信任，但朝中也不乏有换太子的声音响起。 万幸陈行天没有其他儿子，否则只怕那些人的反应会更激烈。 但陈行天虽然信任陈牧，这也不代表陈牧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天晚上，陈牧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点着灯看书。 他前世原本就学过历史，，对于这些古书本就十分感兴趣，看起来也不算困难。 而且自从自己发明出纸张后，经过工部以及民间的多次改良，现在大夏的纸张已经很接近他前世所用的那些宣纸了。 虽然做工相较于宣纸来说还有些粗糙，但无论是书写还是阅读都令人舒服多了。 而且这大夏虽说科技落后，但这思想文化还是相当不错的。 写出来的书也有不少可圈可点的地方。 陈牧正看得起劲，只听有人轻轻敲响了自己书房的门。 “何人” “夫君，是我。” 得了陈牧的允许后，刘素素这才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个碗和几个小碟子。 “素素，你找我有事” 陈牧暂时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夫君，你这些日子操劳国事，人都瘦了一圈，我看着能不心疼吗” 刘素素轻轻将托盘放下，将托盘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端到陈牧面前。 “我看你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就去厨下给你熬了碗粥，还有些小菜，你先将就着吃些。” 陈牧平日里吃的都是太子府的厨子们做的饭，至于自己这位妻子的厨艺，他还没有什么机会品尝。 “你有心了。”陈牧微微一笑，将碗端了起来。 太子府的厨子虽然比不得宫里的御厨，但也已经是全天下数一数二的顶尖水平了。 刘素素的厨艺自然比不上那些厨子，但陈牧吃在口中，却有种别样的心绪。 “夫君，你笑什么” 刘素素看出了陈牧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陈牧又抿了一口粥，将碗放下，顺势拉过刘素素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在想，这全天下最好的姑娘，怎么就被我捡了这便宜呢” 话中有些打趣的意味，刘素素顿时羞红了脸，拿手轻轻敲了敲陈牧的胸口。 “你啊，就会这些花言巧语哄我开心。” 陈牧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刘素素的目光落在了陈牧桌前的书上。 “夫君，你还懂兵法” 陈牧随意地将书拿了起来。 “我身为太子，自然什么都要明白一些的。” 这是自谦的话。 对于古代的兵法，陈牧自然早就烂熟于心。 他之所以在看这本兵书，完全是因为这书中讲了不少实战的例子，读起来有趣的很。 要说起来，陈牧觉得这大夏的人民也实属不易。 吃没什么可吃的，用没什么可用的，就连书籍也少得可怜。 别看陈牧的书房和陈行天的书房里都摆了不少的书，但这些大多都是要一定品级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看的。 民间的百姓想看这些书，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这种情况下，百姓们似乎唯一的选择就是老老实实地种地。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然后再教导下一代好好种地。 这样下去可不行。 如果继续这样持续下去，社会阶级固化，能入仕做官的就只有官宦之后了。 而民间的人才则会被埋没。 这种情况的恶果，陈牧这次在东原也看出来了。 官员们一个个从小就家境优越，不识民间疾苦。 而且还没什么脑子。 得想个办法，让民间的学子能有机会读到书，有机会进入仕途。 看着陈牧陷入沉思，刘素素便轻轻地帮他捏了捏肩膀。 “夫君，若是倦了就休息。” “我没事。” 陈牧回过神，又将视线落到了书上。 “夫君若是不嫌弃，我来为夫君念书可好你也能歇歇。” 陈牧一想，便欣然同意了。 在这个时代，像刘素素一样认字还知书达理的女子实在是少见。 见陈牧同意了，刘素素便将书拿了起来，用她一贯温柔的声音念着书上的文字。 陈牧则向后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好好享受这难能可贵的静谧时光。 闭上眼睛后，由于眼前一片漆黑，陈牧的听觉反而敏锐了不少。 听着刘素素念书的声音，陈牧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知从何处，似乎隐约有脚步声传来。 陈牧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在他看书之前，特意嘱咐了其他人不许来打扰。 刘素素是因为身份特殊才能进来的，现在是哪个没规矩的敢在他门外走动 “何人在外面走动” 陈牧闭着眼睛，大声问道。 鸦雀无声。 脚步声也停下了，刘素素也暂时安静了下来。 等了片刻，没有人回答，刘素素便疑惑地看向陈牧。 “夫君，你是不是听错了” 一边说着，刘素素还起身去了门口，打开门，四下看了看。 “夫君，门外没人。” 这可奇怪了。 刚才那脚步声他听得清清楚楚，不可能是错觉。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从陈牧心中隐隐升起。 他也站起身，走到了刘素素身边，伸手抓住了刘素素的手腕，想要将她拽回来。 就在这时，一声清晰的破空声传来。 陈牧下意识将刘素素向旁边一推，自己则弯腰低头，堪堪避开了横劈而来的一把钢刀。 而陈牧的身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 黑衣人见一击不中，便举起刀再次劈了过来。 这下，陈牧有了准备，侧身躲过后一把抓住黑衣人的手腕，将人狠狠地向前一带。 黑衣人没有准备，脚下一个踉跄，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听到声音，陈牧顿时愣住了。 是个女的 第29章 风波又起 毕竟他清白一世，可不想为这些党派之争搞得晚节不保。 当然，朝中也有人说刘丞相此举是自命清高，虚伪得很。 但好在刘丞相在朝中位高权重，又很少涉及别人的利益，因此没人会设计害他。 但陈牧可不一样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陈牧所在的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他关系着大夏国日后的江山社稷。 虽然现下陈行天对他十分信任，但朝中也不乏有换太子的声音响起。 万幸陈行天没有其他儿子，否则只怕那些人的反应会更激烈。 但陈行天虽然信任陈牧，这也不代表陈牧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天晚上，陈牧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点着灯看书。 他前世原本就学过历史，，对于这些古书本就十分感兴趣，看起来也不算困难。 而且自从自己发明出纸张后，经过工部以及民间的多次改良，现在大夏的纸张已经很接近他前世所用的那些宣纸了。 虽然做工相较于宣纸来说还有些粗糙，但无论是书写还是阅读都令人舒服多了。 而且这大夏虽说科技落后，但这思想文化还是相当不错的。 写出来的书也有不少可圈可点的地方。 陈牧正看得起劲，只听有人轻轻敲响了自己书房的门。 “何人” “夫君，是我。” 得了陈牧的允许后，刘素素这才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个碗和几个小碟子。 “素素，你找我有事” 陈牧暂时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夫君，你这些日子操劳国事，人都瘦了一圈，我看着能不心疼吗” 刘素素轻轻将托盘放下，将托盘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端到陈牧面前。 “我看你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就去厨下给你熬了碗粥，还有些小菜，你先将就着吃些。” 陈牧平日里吃的都是太子府的厨子们做的饭，至于自己这位妻子的厨艺，他还没有什么机会品尝。 “你有心了。”陈牧微微一笑，将碗端了起来。 太子府的厨子虽然比不得宫里的御厨，但也已经是全天下数一数二的顶尖水平了。 刘素素的厨艺自然比不上那些厨子，但陈牧吃在口中，却有种别样的心绪。 “夫君，你笑什么” 刘素素看出了陈牧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陈牧又抿了一口粥，将碗放下，顺势拉过刘素素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在想，这全天下最好的姑娘，怎么就被我捡了这便宜呢” 话中有些打趣的意味，刘素素顿时羞红了脸，拿手轻轻敲了敲陈牧的胸口。 “你啊，就会这些花言巧语哄我开心。” 陈牧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刘素素的目光落在了陈牧桌前的书上。 “夫君，你还懂兵法” 陈牧随意地将书拿了起来。 “我身为太子，自然什么都要明白一些的。” 这是自谦的话。 对于古代的兵法，陈牧自然早就烂熟于心。 他之所以在看这本兵书，完全是因为这书中讲了不少实战的例子，读起来有趣的很。 要说起来，陈牧觉得这大夏的人民也实属不易。 吃没什么可吃的，用没什么可用的，就连书籍也少得可怜。 别看陈牧的书房和陈行天的书房里都摆了不少的书，但这些大多都是要一定品级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看的。 民间的百姓想看这些书，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这种情况下，百姓们似乎唯一的选择就是老老实实地种地。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然后再教导下一代好好种地。 这样下去可不行。 如果继续这样持续下去，社会阶级固化，能入仕做官的就只有官宦之后了。 而民间的人才则会被埋没。 这种情况的恶果，陈牧这次在东原也看出来了。 官员们一个个从小就家境优越，不识民间疾苦。 而且还没什么脑子。 得想个办法，让民间的学子能有机会读到书，有机会进入仕途。 看着陈牧陷入沉思，刘素素便轻轻地帮他捏了捏肩膀。 “夫君，若是倦了就休息。” “我没事。” 陈牧回过神，又将视线落到了书上。 “夫君若是不嫌弃，我来为夫君念书可好你也能歇歇。” 陈牧一想，便欣然同意了。 在这个时代，像刘素素一样认字还知书达理的女子实在是少见。 见陈牧同意了，刘素素便将书拿了起来，用她一贯温柔的声音念着书上的文字。 陈牧则向后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好好享受这难能可贵的静谧时光。 闭上眼睛后，由于眼前一片漆黑，陈牧的听觉反而敏锐了不少。 听着刘素素念书的声音，陈牧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知从何处，似乎隐约有脚步声传来。 陈牧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在他看书之前，特意嘱咐了其他人不许来打扰。 刘素素是因为身份特殊才能进来的，现在是哪个没规矩的敢在他门外走动 “何人在外面走动” 陈牧闭着眼睛，大声问道。 鸦雀无声。 脚步声也停下了，刘素素也暂时安静了下来。 等了片刻，没有人回答，刘素素便疑惑地看向陈牧。 “夫君，你是不是听错了” 一边说着，刘素素还起身去了门口，打开门，四下看了看。 “夫君，门外没人。” 这可奇怪了。 刚才那脚步声他听得清清楚楚，不可能是错觉。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从陈牧心中隐隐升起。 他也站起身，走到了刘素素身边，伸手抓住了刘素素的手腕，想要将她拽回来。 就在这时，一声清晰的破空声传来。 陈牧下意识将刘素素向旁边一推，自己则弯腰低头，堪堪避开了横劈而来的一把钢刀。 而陈牧的身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 黑衣人见一击不中，便举起刀再次劈了过来。 这下，陈牧有了准备，侧身躲过后一把抓住黑衣人的手腕，将人狠狠地向前一带。 黑衣人没有准备，脚下一个踉跄，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听到声音，陈牧顿时愣住了。 是个女的 第30章 抓刺客 那黑衣人出声后也是一愣，连脚下的步伐都有些乱了。 另一边，刘素素一边快速往外跑去，一边高声呼救。 “来人啊！有刺客！” 黑衣人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在短暂的惊慌之后，黑衣人手中的钢刀也是越来越凌厉了。 陈牧此刻手无寸铁，根本抵挡不了黑衣人凌厉的攻击，更别提反击了。 无奈之下，陈牧只得连连后退，借着书房门口的门柱作掩护，勉强支撑着等待卫兵到来。 太子府里有人大喊刺客，这可不是小事，更别说呼喊的还是太子妃。 很快，外面嘈杂声一片，庭院外隐约有火光闪动。 想必太子府的卫兵正在迅速赶来。 听到外面的响动，那黑衣人显得更加慌乱了。 出手也有些失了章法。 陈牧瞅准这个时机，猛地上前一步。用力攥住了黑衣人手握的刀柄。 虽然这黑衣人会些功夫，但毕竟是个女的。 再加上此刻听到外面人生纷乱，黑衣人一急之下，居然没能第一时间将刀从陈牧手中夺回来。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陈牧冷声质问道。 “放手。”那黑衣人开口说话，声音竟然是出人意料的清脆。 见她不回答，陈牧也不再多问，直接上手抓住黑衣人脸上蒙脸的黑布，用力往下一扯。 黑布后立刻露出了一张姣好的面孔。 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目光灵动。 若是忽视掉那双眼睛之中包含的滔天怒火和惊惧之外，这黑衣人也能算得上是个标准的美人了。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第一队卫兵已经冲了进来。 为首一人正是李彪。 “保护太子殿下！抓住刺客！” 随着李彪哦一声大喝，他身后的卫兵们迅速将陈牧和黑衣人包围在中间。 黑衣人用尽全身力气拼命一挣，将刀从陈牧手中夺了回来。 陈牧有些踉跄地后退，卫兵们立刻上前将他扶住。 “太子殿下，您没事” “太子殿下，您有没有受伤要不要进宫给您找御医。” 陈牧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目光依旧落在李彪和那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从陈牧手中夺回刀后，转身欲跑。 但这时，李彪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举刀就砍。 黑衣人勉强回身抵挡。 但李彪的力量又怎么是她能抗衡的 仅仅三刀之后，陈牧见那黑衣人已经有了溃败的趋势。 “留她活口！” 陈牧抓住这个机会对李彪喊道。 李彪心中感念陈牧的信任与知遇之恩，一心想要报答他。 今天陈牧遇刺，李彪原本已经对这刺客起了杀心。 但此刻听到了陈牧的命令，李彪也只得从命。 只见他将手中的刀翻转，用刀背狠狠地敲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黑一人闷哼一声，顿时瘫倒在地，昏了过去，手中的刀也脱手落地。 卫兵们见状，立刻冲上前来，将那黑衣人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启禀太子殿下，刺客已经抓获，等您发落。” 陈牧走上前，将黑衣人的钢刀踢到一边，借着卫兵们的火把仔细端详黑衣人的面孔。 十分陌生。 无论是自己前世今生的记忆之中，陈牧都十分肯定自己从未见到过这个人。 既然不是仇家，那么想必就是被别人派遣来的。 只是，什么人会派一个女子来刺杀自己呢 “太子殿下，是否立刻将此刺客押入天牢” 陈牧摇了摇头。 “这种亡命之徒，想必早已存了死志。” “既然有人敢派她来刺杀我，那么必然留了后手。” 说着，陈将黑衣人身外的夜行黑衣解开，伸手在她身上摸索着。 除了是搜查她身上的可疑物品之外，陈牧也趁机好好地吃了一把豆腐。 这一幕看得旁边几个卫兵都有些蠢蠢欲动，只不过陈牧没有发话，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很快，陈牧就从那黑衣人身上搜出了几样东西。 几枚暗镖、两把飞刀、一柄短匕首、还有一个白瓷红塞的小瓷瓶 那瓷瓶里的东西不用想都知道是毒药。 在确认黑衣人身上没有其他东西之后，陈牧这才起身，看着周围的卫兵。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把她押入天牢了。” 随着身体被卫兵们架起，由于衣服被陈牧解开，黑衣人此刻胸前露出一片若隐若现的春光。 陈牧见状，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 来不及多想，他随手将那黑衣人的衣服大致整理了一下，随后示意卫兵们将她送走。 很快，庭院之中就只剩下了陈牧和李彪。 “太子殿下，这些东西怎么办” 李彪看着陈牧刚才搜出来的那些东西问道。 “这些刀我留着，日后这都是重要的物证。” 陈牧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个小瓷瓶递给了李彪，又解下自己的腰牌给了他。 “凭我的腰牌，你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你亲自带着这个瓶子，去皇宫里找御医，让他们验一验这里面是什么东西，然后将今晚的事情告诉皇上。” “验药之事千万小心，切不可走漏风声！” 李彪立刻严肃起来，毕恭毕敬地向陈牧行了个礼，随后转身离开了。 处理完这些事，陈牧拿起剩下的那些兵器，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一进屋，刘素素立刻扑了上来，抱着陈牧哭得泣不成声。 陈牧将东西放下，搂着刘素素，轻声安慰了好一阵才让她平静下来。 “夫君，现天下百姓都称赞你英明神武，为何还有人想要加害与你” 陈牧看着妻子天真的表情，不由得苦笑一声。 “百姓夸我，但朝中大臣不见得人人爱戴我。” “夫君，那刺客究竟是何人” 陈牧摇了摇头。 “恐怕要等审问后才能知分晓。” 刘素素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那些兵器上面。 她自小学琴棋书画，女红纺织，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此刻不由得也有些好奇，随手拿起了一枚暗镖。 陈牧便耐心地一一解释给她听。 刘素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摆弄那些东西。 片刻后，刘素素忽然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第30章 抓刺客 那黑衣人出声后也是一愣，连脚下的步伐都有些乱了。 另一边，刘素素一边快速往外跑去，一边高声呼救。 “来人啊！有刺客！” 黑衣人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在短暂的惊慌之后，黑衣人手中的钢刀也是越来越凌厉了。 陈牧此刻手无寸铁，根本抵挡不了黑衣人凌厉的攻击，更别提反击了。 无奈之下，陈牧只得连连后退，借着书房门口的门柱作掩护，勉强支撑着等待卫兵到来。 太子府里有人大喊刺客，这可不是小事，更别说呼喊的还是太子妃。 很快，外面嘈杂声一片，庭院外隐约有火光闪动。 想必太子府的卫兵正在迅速赶来。 听到外面的响动，那黑衣人显得更加慌乱了。 出手也有些失了章法。 陈牧瞅准这个时机，猛地上前一步。用力攥住了黑衣人手握的刀柄。 虽然这黑衣人会些功夫，但毕竟是个女的。 再加上此刻听到外面人生纷乱，黑衣人一急之下，居然没能第一时间将刀从陈牧手中夺回来。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陈牧冷声质问道。 “放手。”那黑衣人开口说话，声音竟然是出人意料的清脆。 见她不回答，陈牧也不再多问，直接上手抓住黑衣人脸上蒙脸的黑布，用力往下一扯。 黑布后立刻露出了一张姣好的面孔。 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目光灵动。 若是忽视掉那双眼睛之中包含的滔天怒火和惊惧之外，这黑衣人也能算得上是个标准的美人了。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第一队卫兵已经冲了进来。 为首一人正是李彪。 “保护太子殿下！抓住刺客！” 随着李彪哦一声大喝，他身后的卫兵们迅速将陈牧和黑衣人包围在中间。 黑衣人用尽全身力气拼命一挣，将刀从陈牧手中夺了回来。 陈牧有些踉跄地后退，卫兵们立刻上前将他扶住。 “太子殿下，您没事” “太子殿下，您有没有受伤要不要进宫给您找御医。” 陈牧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目光依旧落在李彪和那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从陈牧手中夺回刀后，转身欲跑。 但这时，李彪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举刀就砍。 黑衣人勉强回身抵挡。 但李彪的力量又怎么是她能抗衡的 仅仅三刀之后，陈牧见那黑衣人已经有了溃败的趋势。 “留她活口！” 陈牧抓住这个机会对李彪喊道。 李彪心中感念陈牧的信任与知遇之恩，一心想要报答他。 今天陈牧遇刺，李彪原本已经对这刺客起了杀心。 但此刻听到了陈牧的命令，李彪也只得从命。 只见他将手中的刀翻转，用刀背狠狠地敲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黑一人闷哼一声，顿时瘫倒在地，昏了过去，手中的刀也脱手落地。 卫兵们见状，立刻冲上前来，将那黑衣人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启禀太子殿下，刺客已经抓获，等您发落。” 陈牧走上前，将黑衣人的钢刀踢到一边，借着卫兵们的火把仔细端详黑衣人的面孔。 十分陌生。 无论是自己前世今生的记忆之中，陈牧都十分肯定自己从未见到过这个人。 既然不是仇家，那么想必就是被别人派遣来的。 只是，什么人会派一个女子来刺杀自己呢 “太子殿下，是否立刻将此刺客押入天牢” 陈牧摇了摇头。 “这种亡命之徒，想必早已存了死志。” “既然有人敢派她来刺杀我，那么必然留了后手。” 说着，陈将黑衣人身外的夜行黑衣解开，伸手在她身上摸索着。 除了是搜查她身上的可疑物品之外，陈牧也趁机好好地吃了一把豆腐。 这一幕看得旁边几个卫兵都有些蠢蠢欲动，只不过陈牧没有发话，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很快，陈牧就从那黑衣人身上搜出了几样东西。 几枚暗镖、两把飞刀、一柄短匕首、还有一个白瓷红塞的小瓷瓶 那瓷瓶里的东西不用想都知道是毒药。 在确认黑衣人身上没有其他东西之后，陈牧这才起身，看着周围的卫兵。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把她押入天牢了。” 随着身体被卫兵们架起，由于衣服被陈牧解开，黑衣人此刻胸前露出一片若隐若现的春光。 陈牧见状，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 来不及多想，他随手将那黑衣人的衣服大致整理了一下，随后示意卫兵们将她送走。 很快，庭院之中就只剩下了陈牧和李彪。 “太子殿下，这些东西怎么办” 李彪看着陈牧刚才搜出来的那些东西问道。 “这些刀我留着，日后这都是重要的物证。” 陈牧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个小瓷瓶递给了李彪，又解下自己的腰牌给了他。 “凭我的腰牌，你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你亲自带着这个瓶子，去皇宫里找御医，让他们验一验这里面是什么东西，然后将今晚的事情告诉皇上。” “验药之事千万小心，切不可走漏风声！” 李彪立刻严肃起来，毕恭毕敬地向陈牧行了个礼，随后转身离开了。 处理完这些事，陈牧拿起剩下的那些兵器，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一进屋，刘素素立刻扑了上来，抱着陈牧哭得泣不成声。 陈牧将东西放下，搂着刘素素，轻声安慰了好一阵才让她平静下来。 “夫君，现天下百姓都称赞你英明神武，为何还有人想要加害与你” 陈牧看着妻子天真的表情，不由得苦笑一声。 “百姓夸我，但朝中大臣不见得人人爱戴我。” “夫君，那刺客究竟是何人” 陈牧摇了摇头。 “恐怕要等审问后才能知分晓。” 刘素素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那些兵器上面。 她自小学琴棋书画，女红纺织，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此刻不由得也有些好奇，随手拿起了一枚暗镖。 陈牧便耐心地一一解释给她听。 刘素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摆弄那些东西。 片刻后，刘素素忽然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第31章 推测 “怎么了”陈牧看到了刘素素脸上的表情，有些纳闷。 “夫君，这些东西上全都铸着一个字。” 陈牧刚才只是将这些东西拿了回来，还没有仔细看。 一听刘素素这么说，陈牧也拿起一柄飞刀，仔细查看起来。 果然，在这把飞刀的刀刃根部，赫然铸着一个“梅”字。 再看其他几样兵器，也都在不同的地方有这个字。 这可奇怪了。 陈牧又将那把长刀拿了起来。 刀刃锋利、刀身坚硬。 更重要的是，刀刃上还有着无数细密的纹路。 陈牧认得这种纹路。 这是金属经历千百次折叠锻打之后留下的印记。 在这个科技十分落后的夏国，拥有这种锻打技艺的人屈指可数。 这把刀，称之为绝世神兵也毫不为过。 一个女子，怎么会拥有一把如此出色的刀 再看看其他那些兵刃，质量也是相当上乘。 陈牧沉思片刻后，再次喊来了自己的卫兵。 “派人去天牢盯着，务必看护好那刺客的安全，不许任何人靠近她；凡是来探监的人，无论何人，一并扣留。” “不允许她接触外人和外面的食物，违令者斩。” 那卫兵虽然心下疑惑，但还是恭恭敬敬地依令行事了。 刘素素同样对陈牧此举疑惑不解。 “夫君，那刺客想害你一死，为何你还护着她” 陈牧笑了。 “其一，她并非与我有仇，只怕是受人之托。若是她死了，我们就无从询问了。只有她活着，我们才有机会得知幕后主使是何人。” “其二，这刺客的身世只怕不简单。单单这几样兵器就不是寻常人所能拥有的，这样的人为何沦为杀手，还来进行如此危险的任务，我料定其后必有隐情。” “其三，这刺客本性并不恶。刚才你我都是手无寸铁之人，她完全可以先杀你，阻止你出去叫卫兵，但她并没有这么做。” “由此，无论以后如何，眼下，这刺客必须活着。” 随着陈牧的分析，刘素素频频点头。 “夫君，还是你想得周全。” 末了，刘素素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很快，手下的人来禀报陈牧，看护天牢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昼夜不间断。 没多久，李彪也带着宫中的消息回来了。 御医表示验药并非不可，只是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而陈行天自然勃然大怒，若不是李彪极力劝阻，只怕陈行天当时就要下令杀了那刺客。 直到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依旧能看得出陈行天余怒未消。 笑话！他最信任的太子居然遇到刺杀险些丧命。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京城！天子脚下！ 那刺客今天能潜入太子府，明天说不定就有人溜进皇宫了！ 满朝文武官员也都是会察言观色的，见皇帝心情不好，便一个个低下头，沉默着不说话，只是互相交换着疑惑的眼神。 陈牧也站在官员的队伍之中，冷眼观察着这些官员。 就这样粗率地看过去，倒也发现不了什么破绽。 但陈牧经过重重分析，料定刺客身后的主使之人必定就在朝堂之上。 等着，我陈牧迟早把你从浑水摸鱼的人里抓出来。 陈行天坐在龙椅之上，沉默了很长时间，这才缓缓地开口。 “诸位爱卿，昨夜里，京城之内发生了一件大事。” “朕的爱子，当朝太子陈牧，在自己的太子府上遭遇刺客，险些丢了性命！” 陈行天的语调很平缓，但每个人都听出了蕴含其后的滔天怒火。 几句话说完，就像是往原本平静的湖水里扔了一块石头。 原本安静的大殿之上顿时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表现出一副极度惶恐、极度担心的模样。 还有不少离陈牧近的人急切地关心着他的身体状况。 陈牧一一敷衍着打发了。 他当然知道，在这些人中，真心关切自己的没有几个。 大多只是逢场作戏，就为了让皇上对他们有个好印象。 等到众人的议论声平息得差不多了，陈行天这才再次开口说话。 “那刺客昨夜已被太子府守卫抓获，现押在天牢。” 人群中又响起一片欢呼声。 有人主张立刻杀死刺客、有人主张严审……所有的吵闹声混杂在一起，听得陈牧头都要大了。 陈行天举起一只手，示意大臣们安静下来。 “刘丞相，你以为该如何” 刘丞相经过最近的一系列事件，在朝中大臣们之中的地位直线上升。 陈行天对他也是越来越看重，大小事都原意和他一起商讨。 刘丞相走出官员队伍，不卑不亢地说道。 “启禀皇上，臣以为，此案关系重大，那刺客恐怕并非孤身一人。” “臣主张严审刺客，问出幕后主使，还太子殿下一个公道。” 陈行天将目光看向了陈牧。 陈牧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刘丞相确实很有能力，他的想法和自己也差不都。 是啊！行刺太子这种大事，怎么可能是那刺客独自一人的主意！ 接收到了陈牧肯定的表情后，陈行天这才开口。 “好！那就按刘丞相说得班，严审刺客。” “但不知哪位爱卿原意出面审问刺客” 这话一问出口，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大殿之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群臣们面面相觑，随后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这种任务，还是不要当出头鸟的好。 连太子都敢刺杀的亡命之徒，谁知道还能干出多少疯狂的事来。 万一到时候自己没审出什么结果来，再出点什么其他的问题。 那可就不值当了。 大殿之上半晌没人说话，见陈行天似乎又有了动怒的趋势，刘丞相急忙开口道。 “启禀皇上，臣愿往。” 然而刘丞相话音刚落，旁边又站出来一个官员。 “臣以为不妥。 站出来的是个中年人，体型消瘦。 陈牧认得他，心中微微一动。 礼部侍郎孟大人，张大人曾经的得力助手之一。 “孟大人，为何不妥啊” 刘丞相回过头，温和地问道。 “刘丞相年事已高，岂可亲临天牢这种污秽之地” 第31章 推测 “怎么了”陈牧看到了刘素素脸上的表情，有些纳闷。 “夫君，这些东西上全都铸着一个字。” 陈牧刚才只是将这些东西拿了回来，还没有仔细看。 一听刘素素这么说，陈牧也拿起一柄飞刀，仔细查看起来。 果然，在这把飞刀的刀刃根部，赫然铸着一个“梅”字。 再看其他几样兵器，也都在不同的地方有这个字。 这可奇怪了。 陈牧又将那把长刀拿了起来。 刀刃锋利、刀身坚硬。 更重要的是，刀刃上还有着无数细密的纹路。 陈牧认得这种纹路。 这是金属经历千百次折叠锻打之后留下的印记。 在这个科技十分落后的夏国，拥有这种锻打技艺的人屈指可数。 这把刀，称之为绝世神兵也毫不为过。 一个女子，怎么会拥有一把如此出色的刀 再看看其他那些兵刃，质量也是相当上乘。 陈牧沉思片刻后，再次喊来了自己的卫兵。 “派人去天牢盯着，务必看护好那刺客的安全，不许任何人靠近她；凡是来探监的人，无论何人，一并扣留。” “不允许她接触外人和外面的食物，违令者斩。” 那卫兵虽然心下疑惑，但还是恭恭敬敬地依令行事了。 刘素素同样对陈牧此举疑惑不解。 “夫君，那刺客想害你一死，为何你还护着她” 陈牧笑了。 “其一，她并非与我有仇，只怕是受人之托。若是她死了，我们就无从询问了。只有她活着，我们才有机会得知幕后主使是何人。” “其二，这刺客的身世只怕不简单。单单这几样兵器就不是寻常人所能拥有的，这样的人为何沦为杀手，还来进行如此危险的任务，我料定其后必有隐情。” “其三，这刺客本性并不恶。刚才你我都是手无寸铁之人，她完全可以先杀你，阻止你出去叫卫兵，但她并没有这么做。” “由此，无论以后如何，眼下，这刺客必须活着。” 随着陈牧的分析，刘素素频频点头。 “夫君，还是你想得周全。” 末了，刘素素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很快，手下的人来禀报陈牧，看护天牢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昼夜不间断。 没多久，李彪也带着宫中的消息回来了。 御医表示验药并非不可，只是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而陈行天自然勃然大怒，若不是李彪极力劝阻，只怕陈行天当时就要下令杀了那刺客。 直到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依旧能看得出陈行天余怒未消。 笑话！他最信任的太子居然遇到刺杀险些丧命。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京城！天子脚下！ 那刺客今天能潜入太子府，明天说不定就有人溜进皇宫了！ 满朝文武官员也都是会察言观色的，见皇帝心情不好，便一个个低下头，沉默着不说话，只是互相交换着疑惑的眼神。 陈牧也站在官员的队伍之中，冷眼观察着这些官员。 就这样粗率地看过去，倒也发现不了什么破绽。 但陈牧经过重重分析，料定刺客身后的主使之人必定就在朝堂之上。 等着，我陈牧迟早把你从浑水摸鱼的人里抓出来。 陈行天坐在龙椅之上，沉默了很长时间，这才缓缓地开口。 “诸位爱卿，昨夜里，京城之内发生了一件大事。” “朕的爱子，当朝太子陈牧，在自己的太子府上遭遇刺客，险些丢了性命！” 陈行天的语调很平缓，但每个人都听出了蕴含其后的滔天怒火。 几句话说完，就像是往原本平静的湖水里扔了一块石头。 原本安静的大殿之上顿时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表现出一副极度惶恐、极度担心的模样。 还有不少离陈牧近的人急切地关心着他的身体状况。 陈牧一一敷衍着打发了。 他当然知道，在这些人中，真心关切自己的没有几个。 大多只是逢场作戏，就为了让皇上对他们有个好印象。 等到众人的议论声平息得差不多了，陈行天这才再次开口说话。 “那刺客昨夜已被太子府守卫抓获，现押在天牢。” 人群中又响起一片欢呼声。 有人主张立刻杀死刺客、有人主张严审……所有的吵闹声混杂在一起，听得陈牧头都要大了。 陈行天举起一只手，示意大臣们安静下来。 “刘丞相，你以为该如何” 刘丞相经过最近的一系列事件，在朝中大臣们之中的地位直线上升。 陈行天对他也是越来越看重，大小事都原意和他一起商讨。 刘丞相走出官员队伍，不卑不亢地说道。 “启禀皇上，臣以为，此案关系重大，那刺客恐怕并非孤身一人。” “臣主张严审刺客，问出幕后主使，还太子殿下一个公道。” 陈行天将目光看向了陈牧。 陈牧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刘丞相确实很有能力，他的想法和自己也差不都。 是啊！行刺太子这种大事，怎么可能是那刺客独自一人的主意！ 接收到了陈牧肯定的表情后，陈行天这才开口。 “好！那就按刘丞相说得班，严审刺客。” “但不知哪位爱卿原意出面审问刺客” 这话一问出口，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大殿之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群臣们面面相觑，随后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这种任务，还是不要当出头鸟的好。 连太子都敢刺杀的亡命之徒，谁知道还能干出多少疯狂的事来。 万一到时候自己没审出什么结果来，再出点什么其他的问题。 那可就不值当了。 大殿之上半晌没人说话，见陈行天似乎又有了动怒的趋势，刘丞相急忙开口道。 “启禀皇上，臣愿往。” 然而刘丞相话音刚落，旁边又站出来一个官员。 “臣以为不妥。 站出来的是个中年人，体型消瘦。 陈牧认得他，心中微微一动。 礼部侍郎孟大人，张大人曾经的得力助手之一。 “孟大人，为何不妥啊” 刘丞相回过头，温和地问道。 “刘丞相年事已高，岂可亲临天牢这种污秽之地” 第32章 探天牢 陈牧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孟大人慷慨激昂的演讲。 “皇上，臣愿前往天牢，严刑审讯那刺客，以太子殿下一个交代。” 看着孟大人的样子，陈牧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但那猜测实在太过模糊，他也不敢确定。 陈行天倒是没有多想。 “也好，那就由孟大人……” “不必了。” 陈牧作为这件事的主角，此时这才第一次说话。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陈牧身上。 “那你意下如何”陈行天问道。 “这个刺客，我亲自审问，就不劳烦众位大人了。” 听了这话，其他官员们倒也没有表现过多的惊讶。 毕竟太子殿下差点死在那刺客手里，想要借着审问出出气也是合情合理。 刘丞相听候，也没有多说什么，行礼后默默地退回了队伍。 只有孟大人一人表示了反对。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怎可被这种小事困扰” “还是臣去审问，一定不会让太子殿下您失望。” 看着孟大人急切地想要阻拦自己的神情，陈牧心中的猜测便又确信一些了。 “孟大人，您这么不想让我去审问刺客……莫非您是怕刺客告诉我什么事情吗” 这一句话顿时将孟大人呛住了，半晌后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只是怕您太劳累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陈行天当然会支持陈牧。 在得了审问刺客的权力后，陈牧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往天牢，而是先去找了宫中的御医。 “昨夜，我府上送来的那瓶药，你们可验出成果了” “已有结果，太子殿下请看。” 陈牧接过御医们递上来的一张纸，仔细看了起来。 “落日砂，剧毒，饮下后数息之内气断身亡，无药可治，其配方不详。” 介绍很简单，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能证明陈牧心中怀疑的没错，这的确是毒药。 “这配方不详是为何” “启禀太子殿下，这毒药乃是曾经京城一户练武世家的独门秘药，从未外传。” “十多年以前，那家人因谋反罪被满门抄斩，这药的配方也就失传了。” 这几句话倒是引起了陈牧的注意。 “练武世家你们了解多少” “回太子殿下，下官只知道那户人家姓梅，曾出过不少武艺高强的奇才。” “我朝将领原本也有不少是梅家人，只不过梅家满门抄斩之时无一幸存。” 姓梅 陈牧耸然一惊。 那刺客的兵器上，不就是刻着这个字吗 不过按时间来看，这户人家出事时，这位太子殿下也不过是个小孩。 因此陈牧的脑海中对这件事情几乎没有印象。 “那梅家当初被定罪的详细情况，你还知道多少” 那御医显然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突然对这么一件往事感兴趣。 “太子殿下，若是想知道当年的具体情况，不妨去刑部查一查。” 御医沉吟片刻后说道。 告别御医后，陈牧立刻马不停蹄地前往刑部。 刑部尚书一听说太子驾到，连忙扔下喝了一半的茶冲了出来。 “拜见太子殿下。” 陈牧没心思跟他废话，将他一把从地上拉了起来。 “十几年前，京城一户姓梅的人家以谋反罪被满门抄斩，这件事，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刑部尚书连忙说道。 “这是轰动京城的大案，当时还是我亲自监斩的。” “怎么太子殿下怎么突然把这事提起来了” 陈牧示意刑部尚书坐下，自己则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 “这件事，你了解多少，现在全部告诉我，一点都不许隐瞒。” 刑部尚书虽然疑惑，但还是按照陈牧的命令，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除了刑部尚书的口述之外，他还将当年的案卷拿出来给了陈牧。 足足几十斤重的竹片堆在陈牧面前，看得陈牧一阵头疼。 两者相结合，陈牧差不多明白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陈牧又将事情在心中梳理了一遍，随后便动身前往天牢。 临走之前，陈牧还特意嘱咐了刑部尚书。 “我来查过这个案子的事情，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一旦让我知道你走漏了风声，你就等着和那梅家一样被满门抄斩！” 经过张大人一事后，陈牧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并非是那个只会笑脸待人的太子。 他狠起来，绝对不输给任何人。 一听这话，刑部尚书吓得连连点头，满口答应。 天牢之内，不仅有着天牢原本的狱卒，还有不少太子府的卫兵。 一见陈牧到来，所有人立刻下跪行礼。 “那刺客在天牢中可还安好” “骑兵太子殿下，一切安好。” 陈牧径直走到刺客的牢门前，示意狱卒开门。 “太子殿下，您……” 那狱卒犹豫着不敢开，有些担心陈牧的安全。 “放心，我自有分寸。” 门开后，刺客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陈牧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太子殿下，恕民女懒得起身给你行礼了。” 陈牧一挑眉毛。 不错啊，脾气还挺倔。 看来确实是一心求死了。 “姑娘，就不想和我聊聊吗” 天牢里，也没什么可讲究的，陈牧便就地坐在了地上。 刺客绷着脸，一言不发。 “梅姑娘。” 这次，刺客猛地回过了头，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当年梅家的案子，我查过了，有诸多可疑之处。” 陈牧装作没看到她脸上的惊讶，不紧不慢地继续往下说。 “但若是梅姑娘不肯和我交谈，那我也就没有继续说的必要了。” 梅姑娘愣了半天，这才磕磕巴巴地说出一句话来。 “你……你怎么知道……” “梅姑娘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何必将姓氏刻在兵器上呢。” “你……昨夜是你将东西从我身上搜走的” 梅姑娘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陈牧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微微一笑。 “梅姑娘不愧是练武之人，摸起来的手感都和寻常女子不一样。” 第32章 探天牢 陈牧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孟大人慷慨激昂的演讲。 “皇上，臣愿前往天牢，严刑审讯那刺客，以太子殿下一个交代。” 看着孟大人的样子，陈牧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但那猜测实在太过模糊，他也不敢确定。 陈行天倒是没有多想。 “也好，那就由孟大人……” “不必了。” 陈牧作为这件事的主角，此时这才第一次说话。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陈牧身上。 “那你意下如何”陈行天问道。 “这个刺客，我亲自审问，就不劳烦众位大人了。” 听了这话，其他官员们倒也没有表现过多的惊讶。 毕竟太子殿下差点死在那刺客手里，想要借着审问出出气也是合情合理。 刘丞相听候，也没有多说什么，行礼后默默地退回了队伍。 只有孟大人一人表示了反对。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怎可被这种小事困扰” “还是臣去审问，一定不会让太子殿下您失望。” 看着孟大人急切地想要阻拦自己的神情，陈牧心中的猜测便又确信一些了。 “孟大人，您这么不想让我去审问刺客……莫非您是怕刺客告诉我什么事情吗” 这一句话顿时将孟大人呛住了，半晌后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只是怕您太劳累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陈行天当然会支持陈牧。 在得了审问刺客的权力后，陈牧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往天牢，而是先去找了宫中的御医。 “昨夜，我府上送来的那瓶药，你们可验出成果了” “已有结果，太子殿下请看。” 陈牧接过御医们递上来的一张纸，仔细看了起来。 “落日砂，剧毒，饮下后数息之内气断身亡，无药可治，其配方不详。” 介绍很简单，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能证明陈牧心中怀疑的没错，这的确是毒药。 “这配方不详是为何” “启禀太子殿下，这毒药乃是曾经京城一户练武世家的独门秘药，从未外传。” “十多年以前，那家人因谋反罪被满门抄斩，这药的配方也就失传了。” 这几句话倒是引起了陈牧的注意。 “练武世家你们了解多少” “回太子殿下，下官只知道那户人家姓梅，曾出过不少武艺高强的奇才。” “我朝将领原本也有不少是梅家人，只不过梅家满门抄斩之时无一幸存。” 姓梅 陈牧耸然一惊。 那刺客的兵器上，不就是刻着这个字吗 不过按时间来看，这户人家出事时，这位太子殿下也不过是个小孩。 因此陈牧的脑海中对这件事情几乎没有印象。 “那梅家当初被定罪的详细情况，你还知道多少” 那御医显然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突然对这么一件往事感兴趣。 “太子殿下，若是想知道当年的具体情况，不妨去刑部查一查。” 御医沉吟片刻后说道。 告别御医后，陈牧立刻马不停蹄地前往刑部。 刑部尚书一听说太子驾到，连忙扔下喝了一半的茶冲了出来。 “拜见太子殿下。” 陈牧没心思跟他废话，将他一把从地上拉了起来。 “十几年前，京城一户姓梅的人家以谋反罪被满门抄斩，这件事，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刑部尚书连忙说道。 “这是轰动京城的大案，当时还是我亲自监斩的。” “怎么太子殿下怎么突然把这事提起来了” 陈牧示意刑部尚书坐下，自己则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 “这件事，你了解多少，现在全部告诉我，一点都不许隐瞒。” 刑部尚书虽然疑惑，但还是按照陈牧的命令，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除了刑部尚书的口述之外，他还将当年的案卷拿出来给了陈牧。 足足几十斤重的竹片堆在陈牧面前，看得陈牧一阵头疼。 两者相结合，陈牧差不多明白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陈牧又将事情在心中梳理了一遍，随后便动身前往天牢。 临走之前，陈牧还特意嘱咐了刑部尚书。 “我来查过这个案子的事情，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一旦让我知道你走漏了风声，你就等着和那梅家一样被满门抄斩！” 经过张大人一事后，陈牧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并非是那个只会笑脸待人的太子。 他狠起来，绝对不输给任何人。 一听这话，刑部尚书吓得连连点头，满口答应。 天牢之内，不仅有着天牢原本的狱卒，还有不少太子府的卫兵。 一见陈牧到来，所有人立刻下跪行礼。 “那刺客在天牢中可还安好” “骑兵太子殿下，一切安好。” 陈牧径直走到刺客的牢门前，示意狱卒开门。 “太子殿下，您……” 那狱卒犹豫着不敢开，有些担心陈牧的安全。 “放心，我自有分寸。” 门开后，刺客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陈牧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太子殿下，恕民女懒得起身给你行礼了。” 陈牧一挑眉毛。 不错啊，脾气还挺倔。 看来确实是一心求死了。 “姑娘，就不想和我聊聊吗” 天牢里，也没什么可讲究的，陈牧便就地坐在了地上。 刺客绷着脸，一言不发。 “梅姑娘。” 这次，刺客猛地回过了头，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当年梅家的案子，我查过了，有诸多可疑之处。” 陈牧装作没看到她脸上的惊讶，不紧不慢地继续往下说。 “但若是梅姑娘不肯和我交谈，那我也就没有继续说的必要了。” 梅姑娘愣了半天，这才磕磕巴巴地说出一句话来。 “你……你怎么知道……” “梅姑娘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何必将姓氏刻在兵器上呢。” “你……昨夜是你将东西从我身上搜走的” 梅姑娘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陈牧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微微一笑。 “梅姑娘不愧是练武之人，摸起来的手感都和寻常女子不一样。” 第33章 旧事重提 话音刚落，梅姑娘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你……不要脸！登徒子！无耻之徒！” 梅姑娘羞愤之下，一口气将自己所能想到的全部能用来骂人的词汇一股脑地丢到了陈牧的身上。 陈牧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还有那落日砂，也是你们家独传的秘药” 但梅姑娘已经气氛地将头扭到了一旁，不肯再与陈牧说话。 陈牧无奈，只好换了个话题。 他按照刚才在刑部得到的消息，开始自言自语地重复起当年的案件。 “你说，这梅家也是命苦。” “原本好端端的是京城第一武术世家，怎么一夜之间就被朝廷重臣以谋反的罪名给参奏了呢” “还在家中搜出了造好的龙椅龙袍。” “这下可好，满门抄斩不说，连家里那些独门的武术秘籍都不见了踪影。” “不过据当时的监刑官上报，梅家全家一百零二口人全部问斩。” “姑娘，你莫不是假冒梅家后人” 听到这一句，梅姑娘猛地回过了头，恶狠狠地瞪着陈牧。 “你放屁！” “我梅家多年以前被奸臣陷害，若不是我在行刑前一天逃了出去，只怕我梅家真就断了传承了！” “幸而当年一位大人看我可怜，没有将我再送给朝廷，反而多年以来抚养我长大，我……” 陈牧就在这时打断了梅姑娘说的话。 “姑娘可知，当年陷害你梅家的是哪位官员” 听到这里，梅姑娘冷笑一声。 “当然知道！” “就是当朝刘丞相，你太子殿下的岳父！你与他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听到这里，陈牧脑海中对于这件事的最后一丝疑惑也就通了。 “梅姑娘，这是抚养你的那位大人告诉你的” 梅姑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是朝中哪位大人抚养你长大呢” “用不着你管！别想从我这里知道任何事情！” 这个回答在陈牧的意料之中。 “是孟大人，对吗” 这下，态度一直无比傲慢的梅姑娘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梅姑娘，孟大人想必只是口述了当年的事情，没有给你看过卷宗” “不瞒你说，我刚才去刑部调了当年的卷宗，发现当年的监刑官和告发你梅家谋逆的，正是孟大人。” 然而梅姑娘根本不肯相信他的话。 “你胡说！孟大人待我视如己出……” “那只是因为你从小练武，对他而言有利用价值罢了！当年他告发你梅家，就是因为梅家家主不肯将独门的武术秘籍和各种秘药的配方给他！” “梅姑娘，你在孟府也不是一两天了，难道没发现他孟大人的儿子也是武艺高强吗” 梅姑娘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驳道。 “那是因为我用梅家的练武方法指点过他！” “没错！而且你发现他悟性极强，一点就通，是不是”陈牧步步紧逼，“你梅家被灭门后，你就不好奇那些武术秘籍去了哪里” 梅姑娘被陈牧逼问得哑口无言，最终只能倔强地扭过头，以沉默相对抗。 陈牧倒也不着急，优哉游哉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梅姑娘，我此番是诚心帮你，当年的案件确实有诸多疑点，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 “如果不出我所料，明天你就能看到证据。” 说完，陈牧不再继续逗留，转身离开了天牢，在牢门口吩咐守卫们时刻严格防守。 “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 回到府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刘素素正焦急地等着陈牧。 “夫君，我父亲今日来信说你去了那天牢审刺客” 陈牧点了点头，随手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放在一边。 在外奔波了一天，他也累坏了。 “牢中可有护卫” “我与刺客私谈，屏退了守卫。” “你……你怎能如此轻率”刘素素又气又急。 “那刺客可是想要你命的！你怎么能这样毫无防备地就去见她呢！” 陈牧笑了，拉过刘素素的手。 “夫人安心，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 刘素素被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得不轻。 “夫人可想知道，我今日审出了什么结果吗” 刘素素气鼓鼓地瞪着他，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陈牧便将今天自己一系列的调查经过简单地告诉了刘素素。 “……多亏你夫君我有先见之明，亲自搜了她的身，这才能找到那毒药和刻有字的兵器。” “这两样东西可是至关重要啊！” 刘素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是说……孟大人想害你” “八九不离十。”陈牧回答道。 刘素素一时间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她忽然抬起头，直直地看陈牧。 天色已暗，刘素素的眼睛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 陈牧与她四目相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夫人，何事啊” “你刚才说，你昨晚亲自搜了她的身” 陈牧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没想到刘素素却气恼地松开了他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照我看，那刺客说得真没错！你就是个登徒子！” 刘素素一边嗔怒地说道，一边作势要走。 陈牧这才明白过来，赶忙笑着站起身，从后面搂住了刘素素细软的腰。 “夫人此言差矣，若不是这一搜，咱们哪能知道这么多事” 刘素素哼了一声，没说话。 陈牧又将她往怀里抱了抱，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更何况……我夫人的身子也不差。” 一边说着，陈牧还轻轻捏了捏刘素素的小腰。 刘素素毫无准备，惊呼一声，直接摔倒在了陈牧怀里，双颊瞬间爆红。 “你……你讨厌！” 陈牧哈哈一笑，抱着刘素素顺势往后一靠，两人便倒在了床上。 刘素素羞红了脸，不敢看陈牧，只能轻轻地推搡着陈牧的胸口。 “别这样……夫君，外面还有人……” 陈牧却毫不在意，一翻身，坏笑着将刘素素压在了身下。 第33章 旧事重提 话音刚落，梅姑娘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你……不要脸！登徒子！无耻之徒！” 梅姑娘羞愤之下，一口气将自己所能想到的全部能用来骂人的词汇一股脑地丢到了陈牧的身上。 陈牧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还有那落日砂，也是你们家独传的秘药” 但梅姑娘已经气氛地将头扭到了一旁，不肯再与陈牧说话。 陈牧无奈，只好换了个话题。 他按照刚才在刑部得到的消息，开始自言自语地重复起当年的案件。 “你说，这梅家也是命苦。” “原本好端端的是京城第一武术世家，怎么一夜之间就被朝廷重臣以谋反的罪名给参奏了呢” “还在家中搜出了造好的龙椅龙袍。” “这下可好，满门抄斩不说，连家里那些独门的武术秘籍都不见了踪影。” “不过据当时的监刑官上报，梅家全家一百零二口人全部问斩。” “姑娘，你莫不是假冒梅家后人” 听到这一句，梅姑娘猛地回过了头，恶狠狠地瞪着陈牧。 “你放屁！” “我梅家多年以前被奸臣陷害，若不是我在行刑前一天逃了出去，只怕我梅家真就断了传承了！” “幸而当年一位大人看我可怜，没有将我再送给朝廷，反而多年以来抚养我长大，我……” 陈牧就在这时打断了梅姑娘说的话。 “姑娘可知，当年陷害你梅家的是哪位官员” 听到这里，梅姑娘冷笑一声。 “当然知道！” “就是当朝刘丞相，你太子殿下的岳父！你与他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听到这里，陈牧脑海中对于这件事的最后一丝疑惑也就通了。 “梅姑娘，这是抚养你的那位大人告诉你的” 梅姑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是朝中哪位大人抚养你长大呢” “用不着你管！别想从我这里知道任何事情！” 这个回答在陈牧的意料之中。 “是孟大人，对吗” 这下，态度一直无比傲慢的梅姑娘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梅姑娘，孟大人想必只是口述了当年的事情，没有给你看过卷宗” “不瞒你说，我刚才去刑部调了当年的卷宗，发现当年的监刑官和告发你梅家谋逆的，正是孟大人。” 然而梅姑娘根本不肯相信他的话。 “你胡说！孟大人待我视如己出……” “那只是因为你从小练武，对他而言有利用价值罢了！当年他告发你梅家，就是因为梅家家主不肯将独门的武术秘籍和各种秘药的配方给他！” “梅姑娘，你在孟府也不是一两天了，难道没发现他孟大人的儿子也是武艺高强吗” 梅姑娘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驳道。 “那是因为我用梅家的练武方法指点过他！” “没错！而且你发现他悟性极强，一点就通，是不是”陈牧步步紧逼，“你梅家被灭门后，你就不好奇那些武术秘籍去了哪里” 梅姑娘被陈牧逼问得哑口无言，最终只能倔强地扭过头，以沉默相对抗。 陈牧倒也不着急，优哉游哉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梅姑娘，我此番是诚心帮你，当年的案件确实有诸多疑点，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 “如果不出我所料，明天你就能看到证据。” 说完，陈牧不再继续逗留，转身离开了天牢，在牢门口吩咐守卫们时刻严格防守。 “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 回到府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刘素素正焦急地等着陈牧。 “夫君，我父亲今日来信说你去了那天牢审刺客” 陈牧点了点头，随手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放在一边。 在外奔波了一天，他也累坏了。 “牢中可有护卫” “我与刺客私谈，屏退了守卫。” “你……你怎能如此轻率”刘素素又气又急。 “那刺客可是想要你命的！你怎么能这样毫无防备地就去见她呢！” 陈牧笑了，拉过刘素素的手。 “夫人安心，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 刘素素被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得不轻。 “夫人可想知道，我今日审出了什么结果吗” 刘素素气鼓鼓地瞪着他，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陈牧便将今天自己一系列的调查经过简单地告诉了刘素素。 “……多亏你夫君我有先见之明，亲自搜了她的身，这才能找到那毒药和刻有字的兵器。” “这两样东西可是至关重要啊！” 刘素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是说……孟大人想害你” “八九不离十。”陈牧回答道。 刘素素一时间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她忽然抬起头，直直地看陈牧。 天色已暗，刘素素的眼睛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 陈牧与她四目相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夫人，何事啊” “你刚才说，你昨晚亲自搜了她的身” 陈牧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没想到刘素素却气恼地松开了他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照我看，那刺客说得真没错！你就是个登徒子！” 刘素素一边嗔怒地说道，一边作势要走。 陈牧这才明白过来，赶忙笑着站起身，从后面搂住了刘素素细软的腰。 “夫人此言差矣，若不是这一搜，咱们哪能知道这么多事” 刘素素哼了一声，没说话。 陈牧又将她往怀里抱了抱，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更何况……我夫人的身子也不差。” 一边说着，陈牧还轻轻捏了捏刘素素的小腰。 刘素素毫无准备，惊呼一声，直接摔倒在了陈牧怀里，双颊瞬间爆红。 “你……你讨厌！” 陈牧哈哈一笑，抱着刘素素顺势往后一靠，两人便倒在了床上。 刘素素羞红了脸，不敢看陈牧，只能轻轻地推搡着陈牧的胸口。 “别这样……夫君，外面还有人……” 陈牧却毫不在意，一翻身，坏笑着将刘素素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