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三大时代》


 第1章 辞职

    殷元睁开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额头。
    没有发烧，可以确定没有阳。
    手伸向床头柜摸手机，发现了异样。
    看房间摆设，分明是在医院病房。
    摸见头上还缠着白沙布。
    头一阵眩晕……
    很快他明白自己重生到了25岁，年轻了30岁，此刻是在职工医院的病房里。
    手腕上戴着一块电子表，上面显示时间，早上八点三十分。
    片刻后他融合了所有的记忆。
    他是一名采矿测绘技术员，上班时被一块松石砸伤，当场昏迷送到医院抢救，几天后才醒了过来。
    前世的记忆告诉他，三个月后单位开始发不出工资，半年后开始鼓励青年职工停薪留职去外面自谋生路。
    祁山钨矿六千名职工，分批放假，最后只留下少数的护矿人员。
    后来知道不仅仅是钨业系统，所有的国企都是一样的情景。
    只有半年时间了，继续待下去，结局肯定是如前世一样，被汹涌的下岗大潮重重地拍在沙滩上，在千军万马中寻找自己生存的机会。
    既然知道了结局，我又何必在这里多待半年。
    正当殷元思索如何改变前世命运的时候，值班医生杜永媚带着实习医生林婉婷来查房。
    前世也是这一天，他苏醒了。
    杜医生询问他症状，他据实说：“头上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还有点痛，但是头不晕，也没有其他不适的症状。”
    杜医生让他吃药后观察，可以先请一个月病假，没有问题就回单位上班。
    现在他决定就从这里改变。
    “哟，终于醒了？殷元同志，感觉怎么样，头还会痛，会晕吗？”杜医生看见他醒了，而且精神很好，于是关心地问。
    “杜医生，我的左耳总是嗡嗡嗡地响，好像听不见声音了？”
    “砸伤脑袋引起耳聋耳鸣，可能是伤害到神经了，头会晕么？”
    “头也会一阵阵晕，同时还会象触电一样，阵阵发麻发痛……”
    杜医生说开点药吃吃，看疗效怎样。
    实习医生说好好休养，年纪轻轻头被砸坏了，以后变傻子就惨了。
    第二天殷元说症状没变轻，头不仅晕，而且睡眠质量也不好，晚上总做一些奇怪的梦。
    继续打针吃药观察。
    一个星期后，殷元说医生你开的药还是没有疗效，我的左耳完全聋了，头还晕，还会一阵阵痛。
    杜医生有点慌，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要么去区人民医院复查一下？”
    殷元说：“我耳聋头晕头痛，一个人去区人民医院有点够呛，怎么办？”
    实习医生林婉婷说：“我明天有事去区医院，我陪你去看病。”
    殷元求之不得。
    美女相陪，精神大振，头又晕了，仿佛被电流击中。
    班车摇晃得厉害，没办法，受不了了，借你的肩膀靠靠。
    殷元借病人的身份，将头靠在实习女医生的粉嫩肩膀上，而且还贪婪地呼吸她身上处子的气息。
    好甜！
    区人民医院的专家检查后，在诊断书上写下：“建议病人休养一段时间，看恢复情况再安排工作。”
    殷元把诊断书放到矿人事科长的桌子上，虚弱地说：“科长，我也想去上班，为单位创造效益，可是现在脑袋出现了问题，医生建议休养一段时间。在医院这里吃药打针也浪费医院资源，我想让医生开点药，拿回家去，在家休养。”
    科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几眼，叹息着说：“你们地质科组长今年提了退休申请了，本来想提拔你当组长的，唉，现在你又砸伤了脑袋……”
    要是没有前世的记忆，殷元肯定当场会把医生建议休假的证明撕掉。
    从普通的技术员到地质科组长，干几年到科长，上进一步多跟干部搞好关系，到生产矿长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下岗潮的来临，单位全部停产休假，五年后才恢复生产。
    恢复生产后又是改制，买断工龄，最后给个人承包。
    凭自己人脉关系是不可能跟矿老大竞争的，不是他矿老大的人，全部买断工龄然后扫地出门，到头来一场空。
    看穿这一切，所以人事科长此时给的画饼对他没有一点诱惑力。
    “唉，李科长，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人事科长大笔一挥说：“行，给你半年时间病假应该够了？病假工资只能拿基本工资70％哦。”
    殷元想：半年就半年，反正拿到手的病休工资也只有三个月，三个月以后单位就开始发不出工资了。
    看他犹豫不吭声，科长又补充说：“反正半年后症状还依旧，可以再过来补办病休手续。”
    他在医院门口碰见林婉婷。
    根据前世的记忆，几天后他跟她有一次邂逅，因为救她，自己差点搭上了一条小命。
    她也因为这件事留下了心理阴影，以至于后来两人交往了几年，都无法牵手成功。
    这一世重生了，肯定不能让自己和她受到半点伤害了。
    “林医生，怎么啦，愁容满面的样子？”
    殷元此时见她满腹心思，关心地问。
    “唉，别提了，我妈刚打电话过来，说她骨质增生病又加重了，现在住院了。我这里实习期还有一个星期才到期，急死我了。”
    殷元跟她提建议：“你去跟杜医生商量，把家里老妈生病这事直接跟她说，让她批准你提前回去。你跟他大半年了，平时两人关系又处得不错，这个面子她应该会给你的。”
    林婉婷听了眼前一亮说：“对，我去求师傅帮忙。”
    她对殷元回眸一笑：“还是你脑袋好使，你怎么样，准备出院回单位？”
    殷元说：“我已经去人事科请了半年病假了，现在找杜医生开点药，然后回老家去休养。”
    林婉婷故意说他：“思维清晰，头脑清醒，我看你一点不像脑袋受伤的样子，是不是故意小病大养，不上班拿公家病休工资的？”
    殷元被她说得老脸一红，对她说：“别胡说。走，一起去找杜医生。”
    到了杜医生办公室门口，他让林婉婷先进去。
    “你的事比我的要紧，你先去请假先。”
    林婉婷进去后低声哀求杜医生：“我妈的骨质增生又严重了，还有一个星期我的实习期就到了，想请师傅照顾一下，让我提前回去。”
    杜医生想了想说：“行，你跟我大半年时间，总体上表现不错。从大城市分配到我们小医院来实习，也算是亏待你们了。争取毕业后找个好的医院，说不定过几年我也会去广东找你。”
    林婉婷是江明某医学院的学生，分配来矿职工医院实习的。

 第2章 巧遇

    林婉婷满脸欢喜走出杜医生办公室，低声对殷元说：“师傅批准了，我后天就可以回家了。”
    殷元调侃地说：“带上我一起去看看丈母娘呗。”
    林婉婷故意说：“是不是真的？那就后天早上祁山车站见。”
    “为什么是后天？”
    前世林婉婷也是后天坐车回家的，她不敢去跟杜医生请假，上班时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被杜医生发现问她是怎么回事，知道她母亲病情加重，杜医生当场还骂了她一顿，当场给他办理了结业手续。
    这一世跟前世的区别是她主动申请。
    “师傅说明天她给我出具实习评定后让院长盖好章再走，这评定要拿回去给学校，学校根据评定颁发毕业证的。”
    殷元想：后天也好，就算是跟前世一样的日子，相信他凭借重生的记忆，也一样可以将她的厄运扭转过来。
    “那就一言为定，后天八点镇车站见。”
    殷元进去让杜医生开了一些服用的药，杜医生又交待了他一些注意事项。
    出来后没有看见林婉婷，他也没有特意去找她。
    回到坑区地质科，李组长听说他请了半年病假，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殷元，你是怎么搞的，亏我还向上级推荐你当地质组长，你这么年轻，技术又过硬，又有文化，好好干，以后当个矿长也是有可能的。唉，你请病假……”
    殷元一副病人虚弱的样子，只说没办法。
    此时就算是人事科长让他当科级领导，直接负责坑区生产工作，恐怕他也毫不犹豫选择辞职，不，选择病休。
    他在单位只有几个聊得来的朋友。
    在矿医院住院期间，潘念祖和程奇松，包括那个华伟都买礼物去探望过他。
    当然华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主要的目的是去跟杜永媚医生套近乎。
    华伟当了杜医生几年舔狗，后来杜永媚跑去江明市，应聘到欣会医院当了一名医生，并且嫁给了一名家俱厂老板。
    华伟下岗后找到江明市，并且成功进了家俱厂做一名木工，还想跟杜医生重温旧梦，被家俱厂老板发现，差点打断了第三条腿。
    潘念祖在井下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支柱工，一年后他也办理停薪留职手续，来到江明市进厂打工。
    程奇松没有去广东打工，他老家是厦门的，回到老家，后来就失去联络了。
    此时他一门心思还想去考研。
    听说殷元出院了，二人来看望他。
    “什么？脑壳砸坏，没办法医了，以后不会成傻子？”程奇松这家伙就是个书呆子，一点动手的能力都没有，在地质组一直得不到重用。
    “再傻也不可能跟你一样傻？”
    “人傻点问题还不大，我怕你某处功能受到影响，后半辈子就生活凄惨了。”
    潘念祖沉思着说：“应该不会，昨几天去医院探望殷元，看见他直勾勾地望着那个实习女医生的眼神，说明他脑子虽然砸坏了，但是身体其他功能还是没有受损的。”
    单位没有女职工，选矿厂的女职工对于坑区的男矿工又抱着偏见，平时也难得聊这方面的话题。
    程奇松说殷元：“你也别做跟实习女医生的春梦了，人家是广东医学院的学生，实习期完了，就返回江明市了，想追她还不是一场空。还不如学学华伟去追杜医生，最其码杜医生还在矿医院上班。”
    殷元说：“杜医生性感又风骚，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男人的手，这种女人解解渴可以，真正娶来做老婆，不合适。”
    他说谈对象就要找林婉婷那样未曾被人开垦过的。
    两人都认为他脑袋伤得不轻，大白天在做梦。
    殷元自然不跟他们辩驳。
    等我跟她混熟后，拍几张亲密照寄回来，馋死你们去。
    门外那个回收国库券的广东佬，又来吆喝了，
    他挑着一担杂货，有电饭锅、烧水壶、电风扇、塑料桶等各种小物件。
    在职工宿舍区，家属区走动。
    许多人拿国库券跟他兑换这些生活物品，按六折计算。
    有人不要物品直接换钱就按五折兑换。
    殷元搜刮了抽屉里全部的国库券去跟广东佬兑换。
    建议程奇松两人也把手头国库券兑换掉：“现在这家伙还按五折兑换，说不定再隔几月，他就按四折兑换了。”
    两人不信。
    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殷元又把所有书籍报纸捡到一起，书桌上自己感觉比较满意的几张画塞到包里面，其他的一股脑让小卖部的老孙收走。
    老孙是个电工，跟他也很熟。
    他奇怪地问：“你只是请病假，病好了总还要回来上班？看你把房间都清空了，难道不准备回来上班了？”
    殷元说：“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这里有什么留恋的，在这里工作了几年，现在留下的记忆，都是灰色的。
    远不如镇上候车站遇到林婉婷，她回眸一笑，让他灰暗的天空瞬时如一缕阳光射入，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林医生，我说话算话？真的跟你去见丈母娘哦。”
    殷元准时八点前赶到这里。
    前世是巧遇，但现在就是他有意安排了。
    前世他请假一个月，听潘念祖说他堂兄在江明玻璃工艺厂打工，当美工的工资特别高，所以临时起意想去看看。
    在县城去往江明的卧铺车上跟她碰面，两人床位还挨在一起。
    卧铺车一般是晚上行驶，第二天早上到站。
    坐车的旅客都是鱼龙混杂，不乏凶恶暴徒。
    凌晨时分，卧铺车上一个疤脸就试图强暴林婉婷，殷元看见了，不顾自身实力悬殊去制止。
    当场遭疤脸揍得遍体鳞伤，昏迷过去。
    凶徒逃走，殷元在林婉婷照顾下，在江明医院治疗了一个多月。
    林婉婷见殷元这样说，脸露尴尬。
    她想的是殷元请假半年，他回老家肯定也是去县城车站转车，他完全可以昨天就走的，但是他偏偏选到今天跟她去县城。
    一句玩笑话，他还当真了？
    我家是广东沿海城市经济发达地区的，难道还会在这边内地城市找对象。
    自己若是有这个想法，给父母知道非把他们气得半死。

 第3章 去县城摸奖

    “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因为请假半年，所以想去江明看老朋友，昨天把房间东西全部处理，所以才拖到今早去回。林医生不把我当做癞蛤蟆就行。”
    林婉婷惊讶出声：“什么，你也是去江明，不会这么巧？”
    “难道林医生也是去江明，你老家也是江明的？那就正好去看看丈母娘，呵呵！”
    他知道她就是江明市医学院的，老家也是江明市欣会人，但是他只能装糊涂。
    “我老家就是江明的，现在就是去县城转车前往江明。我们恰好可以结伴，只是我在这里等了半天，每辆班车都挤得满满当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多人坐车？”
    林婉婷担心到县城晚了，买不到今天去江明的车票。
    县城每天晚六点只有一趟去江明的卧铺车。
    殷元说：“你不知道？县城文化广场这几天在搞彩票销售活动，这些人都是去摸彩票想中大奖的。”
    这年代的人还是太单纯了，听说花二元钱，有可能中一辆值价八万八的皮卡车时，全县下属所有乡镇，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一窝蜂地朝县城涌去。
    八十万人口的大县，有三四十万人去了县城。
    你说疯不疯狂？
    “啊，原来是这样，难怪从县城返回的班车也是挤得满满的。那怎么办，今天没办法坐车去县城了？”
    林婉婷记挂着母亲，想早点赶回去。
    殷元看了看电子表上时间，安慰她说：“放心，你跟着我，至多半小时我有一个熟人开的中巴车就会经过祁山镇，不管挤了多少人，他都会让我们上车的。”
    吕东晓，去年还在一工区做扒矿工。
    他姐夫开民窿挖矿发了财，把一辆二手中巴车丢给他开。
    吕东晓和他技校生毕业的对象，通过走关系，请了半年病假，两口子开中巴专门走这条线。
    殷元跟他关系不错，看见他车来了，招了招手，中巴车就停了下来。
    吕东晓看见殷元招手，停车问他：“殷元你也是准备去县城广场摸奖么？”
    殷元说：“我上班被松石砸伤了脑袋，请了长期病假，现在去县城坐车，准备去江明。”
    吕东晓点头说：“殷元，你也是一个明白人，知道早点跑路，其实继续在矿里上班将来是没有出路的。”
    他看了林婉婷一眼，问道：“跟你一起的？”
    殷元点头说：“是熟人，一起去县城的。”
    吕东晓佩服地说：“殷元兄弟，你可以哦！”
    同时他也暗中在想；祁山钨矿哪个单位有这么好气质，身材又这么匀称，脸蛋还如此精致的女孩？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当然他只能有稍纵即逝的想法，不能一直盯着女孩看。
    不然结婚不久的妻子会修理他，殷元也会反感他。
    由于旅客众多，车门根本没法开启，外面七八个坐车的想挤上车来。
    他打开驾驶室门让殷元和林婉华两人上车，将行李包也塞了上去。
    在其他想上车又不得旅客的咒骂声中离开了祁山镇。
    殷元也知道前世吕东晓两口子的命运，开了几年中巴车，在县城开了一间品牌防盗门店。
    后来去地区市租铺经营品牌防盗门，一辈子过得充实，富裕。
    前行一个小时后，有旅客在禾峰镇下车。
    中巴车挤得满满当当，有二人下车才可以再上二人。
    吕东晓从后视镜上，看见远处一个熟人正急匆匆朝车跑来。
    他对堵在车门口的女人说：“文丽，不要放其他人上，我那个表弟李老九在后面。”
    排在前面的几个旅客不满意了，大声嚷嚷着说：“我们先在这里排队了，李老九两人才刚到，凭什么他后到可以上车？”
    李老九骄傲地说：“凭什么？凭这辆中巴车是我表弟买的，私人的不是公家的，凭我妈跟表弟妈是姐妹，啍…～”
    李老九上车看见殷元，忙点头招呼：“殷技术员也是想去县城摸彩票发财？”
    殷元告诉他自己请了长期病假，坐车到县城车站，再买票去江明市的。
    李老九也是祁山钨矿工人，在职工医院见过林实习医生。
    想跟她打招呼，见她爱理不理神情傲慢的样子，只好不吭声。
    他站在殷元边上，身上背的挎包不时碰到吕东晓的后背上。
    吕东晓还在劝他：“老九，你已经连续几天去摸奖了，有什么收获没有？我劝你还是算了，发大财都是有命的，命中该有的即使不中奖也会有，命中不该有的即使中大奖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吕东晓随口对他表哥说的一句话，李老九听了很不以为意，但是殷元听了不禁佩服他的远见。
    前世记忆中这个李老九今天跑去文化广场买彩票，开始十块十块地买。
    买了后就蹲到一边去刮。
    花了二百多块钱，只中了几块肥皂，几条毛币。
    把身上全部钱都花完了。
    厚着脸皮跟老乡借了二十元钱，买了十张彩票，终于给他刮出了一个龙形图案。
    中了一个特等奖，可以领八万八千元现金。
    现场放鞭炮，高音喇叭宣布某人得了大奖，给他挂大红花，披彩带，公证员验证，当场工作人员付八万八现金到他手里。
    全场上万人都羡慕他手气好。
    殷元后来在江明听熟人说起过李老九中大奖后的结局。
    他老婆原来一直闹着要离婚，见他中大奖后立即回心转意表态跟他好好过日子。
    不久李老九喝醉酒掉进自家粪坑，救起来时人已经冰冷。
    他老婆处理完他后事后，很快就跟他一个工友远走高飞了，并且把他中奖的八万多元钱也席卷一空。
    他家父母兄弟气不过，就去派出所报案，说他死得不明不白，很有可能是他老婆伙同情夫谋财害命。
    公安开棺验尸，真的在他体内发现了毒鼠强和泻药成分。
    成了当时一大新闻。
    正如吕东晓说的他没有发财的命，得了大奖，反而把自己性命都搭上了。
    到了县城，陪林婉婷去车站售票处购买了当天晚上18点到江明市的车票。

 第4章 中了大奖

    他对林婉婷说：“我们也去文化广场摸奖现场看看好不好？”
    林婉婷说：“你也想去碰碰运气？”
    “是啊，或许我中个大奖，得几万块钱呢。那样我就轻松可以改变命运了。”
    “你不要上瘾了，把口袋路费都输完了。”
    “我只花50块钱买彩票，中不中都不再继续买，你可以监督我，记得提醒我哦。”
    “我是你什么人？还监督你？”
    殷元说：“我今天中了大奖，我把后面那个八千的尾数送给你，行不行？”
    林婉婷笑道：“你画的这个大饼，还是很诱惑人的，我就跟你去凑凑热闹。”
    车站离广场不远，走路只有二十分钟路程。
    殷元把两人行李寄存在行李托运处，然后走路去彩票销售点看热闹。
    许多人坐车来县城就是为了去摸奖撞大运，所以从车站到广场那条路上，像赶墟一样人特别多。
    文化广场方向传来高音喇叭的声音，不时还有鞭炮的响声。
    “又有人中大奖了，走快点！”
    不时还看见中奖的人提着各种奖品兴高采烈的往回走。
    奖品有电饭煲、收音机、缝纫机、自行车、摩托车，最不济有肥皂、毛巾、洗衣粉。
    殷元看见县百货大楼的一辆送货车，拉着一车的货物往广场方向走。
    他都怀疑这次彩票摸奖纯粹就是县干部跟百货大楼领导联手搞的货物销售活动。
    这年代的人头脑真的简单，好忽悠。
    送货车到了广场，迅速被工作人员贴上各种奖品字样，堆在前面用木块搭成的奖品台上。
    几十辆摩托车和自行车，还有十几辆皮卡车，前面都挂上了红色绸带。
    一对青年男女拿着话筒在卖力地吆喝。
    十几个彩票销售点挤满了人，里面工作人员在忙个不停。
    “彩票二块钱一张呀，大家想买多少张，凑好数，不要让销售人员找零。”
    “自觉排队，大家自觉排队……”
    “同志你拿一百元钱买二张彩票，你是什么意思，故意在这里捣乱是不是？自己去外面换好散钱，这里是彩票销售点，不是你兑换零钱的东西。买不买？不买不要挡着人家……”
    “大家注意自己的钱包，大家注意自己的钱包……”
    现场还有一个人拿着话筒大声提醒。
    两个穿便衣的朝一个年青人扑了上去，按在地上，从他口袋掏出四五个钱包。
    当场有其他几个人做鸟兽散。
    彩票摸奖这个人山人海的场所同时也是三只手做案的天堂。
    殷元来到现场也被那股疯狂的气氛所感染，出十块钱买了五张彩票。
    把上面刮彩区划开，上面谢谢参予几字，宣告他十块钱打了水漂。
    他试图从记忆搜出前世在彩票现场中大奖的情形。
    当天摸出二个特等奖的销售点是在3号和7号彩票销售棚。
    从禾峰镇跟他同坐一辆中巴的李老九此时就在3号彩票销售点，他紧赶几步挤到他面前。
    “老九，中大奖没有？”他故意问。
    “中个毛，中了几块肥皂和几条毛巾，几乎每五张都会中一次小奖，就是没有大奖，哪怕是四等奖一辆自行车也好。”李老九气馁地说。
    殷元说：“每次都可中奖，说明你今天手气不错，继续努力，说不定前面大奖在等着你。”
    他又买了十块钱五张彩票，刮开后还是一无所获。
    李老九看着心痒，最后把口袋仅有一张百元大钞拿了出来。
    他问殷元：“有没有散钱，帮我兑换一百块。”
    殷元给他兑换了一百块钱。
    他努力从记忆中搜刮出李老九在广场中奖这段记忆。
    当时他也像今天一样，买了18点的卧铺票，然后来现场看热闹，还忍不住买了五十块钱的彩票，最终连肥皂都没拿到一块。
    当天晚上还在卧铺车上被疤脸打得半死。
    记得当时李老九最后把一百块钱嚯嚯完了，手里又多了几块肥皂和几条毛巾。
    最后他又跟老乡借了二十块钱，去买了十张彩票。
    当时他跟老乡说：“呸，真倒霉，摸奖就中了一些肥皂和毛巾，不摸了，借二十块钱给我做路费。”
    已经挤出人群了，又心有不甘，返回3号彩票销售点，他狠狠地说：“就拿这二十块钱再博一次，不中奖今晚我就走路回去。”
    县城到禾峰镇有二十八公里，不中的话他决定惩罚自己。
    最后他中了。
    殷元掌握这个时间点，看见他一百块嚯嚯完了，挤出人群。
    他及时出现在李老九面前。
    “老九，不摸了，准备回去了？”
    李老九沮丧地说：“还能怎么办？口袋没钱了，等下回去路费都要借了。”
    他见殷元手上还捏着二十块钱，不好意思地说：“殷元，可不可以借二十块钱给我做路费？回单位我就还你。”
    殷元思索片刻对他说：“这样好不好？我手里有三十块钱，这十块钱借给你做回家的路费。这二十块钱做为我们两个人一起筹钱去买彩票，看你手气一直不错，就你去买十张彩票，然后我来刮。不中的话，大家就死心不买了，你回禾峰镇，我们回车站候车厅。”
    林婉婷跟他在这里待了那么久，也感觉索然无味，见殷元还是不甘心要把剩下的三十元也要挥嚯掉，忍不住说：“何必浪费二十块钱，请我去小饭店吃一餐都够了。”
    李老九连连点头说：“行，我同意。”
    殷元说：“我还没说完呢。假如这二十元买彩票中特等奖了，可以领现金八万八对不对？”
    李老九苦笑说：“别说中特等奖了，中个四等奖380元就满足了。”
    殷元说：“假如中特等奖八万八千，就你我各分四万，另外八千给林婉华。若是一等奖中个六千六的摩托车，就你我各三千，六百块给林婉华。三等奖一千三百六，你我各五百，她三百元……”
    林婉婷认为他在说梦话。
    李老九满口答应，他认为也是不现实的。
    这殷元肯定脑子是被砸坏了，自己有钱不去摸奖，反而让自己去摸，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
    他接过殷元手中的二十元钱，去3号彩票销售点买了十张彩票交到殷元手里。
    殷元说：“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去刮奖。”
    林婉婷说他：“快点刮完，然后找个小饭店吃饭，再去车站候车。”
    殷元说：“别急，中大奖的话，我请你去大酒店吃饭。”
    他们三人走到彩票兑换点侧面位置，殷元搓了搓手说：“你们两个睁大眼睛，我开始刮了呀………”
    殷元刮了四张都是“谢谢参矛”四字，第五张刮开后，一个龙形图案呈现在面前。
    “呵呵，一等奖，龙形图案，我们中大奖了，呵呵～…”
    李老九跟前世一样笑出猪叫声。
    林婉婷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真的中了特等奖，这殷元真的神了。
    殷元冷静地说：“别激动，按照我们刚才约定的。这里还有五张彩票，说不定还可刮个奖项呢。”
    又把另外五张彩票也刮完，竟然又中了四等奖，一辆380元的永久牌自行车。

 第5章 改变命运

    三人走到领奖台。
    殷元大声说：“领奖，我们中奖了。”
    他把手中刮出龙形图案的彩票给工作人员亮了亮。
    在舞台中央说得声嘶力竭的男青年，拿过殷元的两张中奖彩票，大声地宣布：“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又有一位老板中了一个特等奖，还有一个四等奖……”
    老九大声说：“彩票是我们一起买的。”
    男青年纠正说：“两个老板今天一起合伙买彩票，中了特等奖，共同分享这巨额奖金。我觉得这个方法很好！”
    他朝兑奖处说：“恭喜两位老板中了特等奖，准备放鞭炮。高音喇叭播放歌曲………”
    他把殷元几人请到舞台中央，给他们挂上大彩带，胸前一个大红花。
    还把一个巨型车钥匙模型递到他们手里。
    全场顿时沸腾起来。
    彩票销售点又开始忙碌起来。
    有人中大奖的消息就像以前烟馆中的瘾君子，又续上了烟枪一样。
    老九大声对兑奖处说：“我们不要皮卡车，要现金。”
    男青年征求殷元同意，殷元也说只要现金。
    财务让他们签字后，当着众人的面把八万八千元现金点到他们手里。
    殷元跟他们要了两个大信封，两个信封放入四万，递了一个给老九。
    另外八千元给了林婉婷。
    老九抱着钱就要离开，因为他现场看见几张熟悉的面孔。
    他和殷元中大奖的消息肯定很快会传遍禾峰镇和祁山钨矿。
    他想快点离开。
    男青年笑话他：“大哥，还有一辆永久牌自行车，要不要？大哥中了巨奖，自行车就看不上了，对不对？”
    殷元把四万元塞进胸前挎包，转身扶了自行车，跟老九和林婉婷快速离开。
    把身上披的彩带和大红花解下，在鞭炮声中，朝拥挤的人群外走去。
    殷元示意林婉婷坐到自行车前面大杠上来，老九可以坐后座。
    场上成千上万人，有无数双眼睛在对他们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就多一份风险。
    林婉婷还在一脸懵圈。
    殷元拉了她一把说：“快点坐到这前面横杠上来，你不怕别有用心的人把你钱抢了。”
    她突然得了八千元钱，一时还没缓过劲来。
    像做梦一样，殷元说中特等奖就分他八千元，随口说的一句话，竟然就真的实现了。
    而且殷元迅速就把八千元塞到了她的手里。
    虽然她家境并不贫穷，但是八千元对她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她茫然地斜坐到二八大杠上，殷元骑上就走。
    老九紧追几步跳到后座。
    殷元干脆穿行到旁边一个小巷。
    离开彩票摸奖现场是最明智的选择。
    到了河堤路，菜市场路口那棵大榕树下。
    殷元把自行车停在路边，林婉婷惊讶地说：“想不到殷元你的力气这么大，刚才人山人海的摸奖现场，虽然有工作人员在现场维持秩序，但是要挤出人群，没有一定力气肯定是很难脱身的。”
    李老九也感到奇怪。
    “殷元骑自行车可以带两个人，而且还可以在人群中骑得那么平稳，不像你工作时的表现哦？”
    殷元不服气地说：“我平时工作是采矿技术员，又不是采矿工要出蛮力的。别看我瘦，但是我力气很大的，不信，我单手可以把这辆自行车举过头顶。”
    他左手抓住自行车后座，硬生生把整辆自行车平行举了起来。
    林婉婷两人看得都惊呆了。
    完全改变了对殷元的印象。
    不一会，老九说：“我去把钱存到银行去，你们去不去？”
    他担心身上携带巨款是一件很不安全的事。
    殷元说：“你去，我在这里等你。”
    他问林婉婷：“你要去存钱吗？”
    刚才她坐在前面单车横杠上，他双手挨着她柔软的腰肢，鼻翼间闻见她少女的清香，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
    那种感觉让他想入非非，一时无法平静。
    林婉婷问他：“你呢？你不把钱去存进银行，难道一直身上带着不成？”
    殷元说：“我把钱存在县城这里，到时我回坪乡，或者去江明发展，又不能异地取款，难道到时又跑到这里来取款不成？”
    林婉婷想了想说：“你说得对，我的钱更不可能存在这里，我回去了就不可能再分配到这里上班了。或许工作分配不好的话，我也可以利用这笔钱去做点小生意。”
    她跟殷元坐在草地上，等老九回来。
    殷元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前世的命运就已经改变了。
    前世他在江明玻璃工艺厂干美工，干了五年，银行卡上都只有可怜的一万多元。
    后来应聘去江明宾馆当经理，干了二年，才攒下四万元，然后他用这些钱回老家开了一间电器修理店。
    现在离开单位第一天就拥有了一笔巨款。
    当然他此时肯定不会说即刻去回老家开电器修理店，一是他还没有做好开店的准备；二是他携带前世的记忆，熟悉广东那片热土。
    不去那片热土实现人生的辉煌，就对不住重生给予自己的奇缘。
    不久李老九存钱走了出来。
    殷元说：“这辆单车干脆给你算了，不过你请我们两个去饮食店吃顿晚餐，可以？”
    李老九当然愿意。
    他在河堤路找了一间饭店，点了五道菜，跟老板要了一个包厢。
    殷元知道他前世凄惨的遭遇，故意问他：“老九，现在中奖发大财了，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李老九兴奋地说：“那当然，我老婆以后再也不会嫌弃我没钱了。我要把禾峰镇上那间旧瓦房折掉，起一栋两层楼，一楼搞来开店，以后祁山钨矿去不去上班都无所谓了。”
    殷元问他：“你家里的钱是你管，还是你老婆管？”
    李老九说：“那女人跟我结婚后就一直在嫌弃，不给她管钱，她早就跑了。”
    殷元提醒他：“你现在把几万块钱交到她手上，不怕她卷钱跟别人跑了？”
    林婉婷瞪了他一眼说：“殷元，你怎么在这里挑拨人家夫妻关系呢？”
    殷元认真地说：“女人若是真心不想跟你过，一笔意外之财就可以让她下狠心，特别是她若是外面早有野男人的情况下。我现在是在为老九担忧……”
    李老九要了一瓶酒，喝了几杯，最后狠狠地说：“臭女人，我要跟她离婚。现在我有钱了，跟她离了婚，再找一个真心跟我过日子的。”
    酒劲上来他跟殷元说了他老婆早跟一个工友通奸的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撕破脸。她一直在闹要跟我离婚，我明天回去就跟她把婚离了，成全他们二个。”
    殷元严肃地说：“这样的话，你今天中大奖的事就一定要瞒着她，关键的是这笔钱一定不能给她发现。”
    李老九说：“我不会那么傻的，我会处理好的。”
    他终于明白：女人再漂亮，要是她心不在你这里，勉强留下也没有意义。
    吃过饭，他跟殷元两人告别后，骑上自行车。
    并不急着回家，而是去小西门市场附近的小旅馆住了一宿。
    四万块存了三万八千块，留了二千块，他决定犒劳犒劳自己。
    晚上他花五十块钱叫了一个年轻妹子揉面包，姿色比家里女人强多了。
    第二天回到家，骗他老婆带去的几百块钱摸奖终于中了一辆自行车，十几块香皂，十几条毛巾，不算输。
    女人跟他大吵一架，叫嚷着要跟他这个窝囊废离婚。
    李老九气呼呼地说：“离就离，你去跟那个野男人去过。”
    两人当天去了民政所把婚离了。

 第6章 换座位

    殷元对林婉婷说：“今天中了大奖，是不是在县城这里住一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买票坐车去江明？”
    那样的话，就可以避开那个疤脸，不跟疤脸坐一个车，就没有前世那场劫难了。
    但是这事不能明说，也解释不清楚，所以殷元只好找其他理由。
    林婉婷撇了撇嘴说：“票都已经买好了，而且现在才五点钟，又不是来不及。你是口袋有钱了，想在县城风流快活了？刚才那个李老九都不去车站坐车，而是往小西门方向去了，你们男人口袋有钱就会变坏。”
    殷元笑着说：“李老九是李老九，我是我，我跟他是不一样的好不好。”
    肯定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去，前世好在他当场站出来喝斥疤脸，虽然自己挨了一顿打，但是保住了她的清白。
    现在重生了，结局应该更好才是。
    “走，我们去候车室候车。”
    由于随身携带了几万块钱巨款，殷元建议：“去买个腰包，把钱拴在腰上才更保险。”
    现在不管是街上，还是人流集中的地方，扒手和抢劫的现象都特别严重。
    车站旁边有个小商店，里面有各种小物件卖。
    殷元买了晕车药，一瓶带喷嘴的风油精，一把折叠小刀。
    两瓶水和一些零食。
    他走到店外把晕车药和风油精递到林婉华手里。
    “坐长途车会晕车么？会的话先吃一颗晕车药。”
    林婉婷觉得这个殷元还是一个比较细心的人，做事面面俱到。
    殷元对她说：“这个带喷嘴的风油精，不仅可以让你疲倦的时候保持清醒，关键时刻可以当做一件防身的工具。比如有歹徒想伤害你，你可以直接把风油精喷到他脸上去，那样你就可以借机脱身。”
    林婉婷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她心里想：别人不一定敢打我主意，我看你小子，经常偷瞄我，是不是想打什么歪主意？
    小心我往你脸上喷风油精哦。
    “你买这把折叠小刀用来做什么用，千万不要拿它来跟人打架哦。”
    殷元说：“买个小刀，平时水果削皮用得着，当然外面碰上歹徒，也可以当作一件防身工具。”
    在里面候车厅，殷元看见邱启林和邱启生两兄弟。
    前世他在江明市江南玻璃工艺厂也是今晚在卧铺车上认得他两兄弟，两个司机和售票员见疤脸行凶，都明哲保身不敢上前制止。
    只有邱启林兄弟大声说：“再打就出人命了，坏人做恶还敢这么嚣张。”
    疤脸恶狠狠把盯着他：“你是不是皮痒想挨揍。”
    邱启生说：“你敢动我哥，信不信我们跟你拚命。”
    疤脸当时把殷元打晕在座位上，看见他半天没有动静，以后出了人命，就亮出一把三角利刅逼司机将车停在路边，下车后逃得无影无踪。
    疤脸逃走后，邱启林兄弟对殷元又是掐人中，又是按压胸部做人工呼吸，终于将他从鬼门关唤醒，车到江明还帮助扶殷元去医院治疗。
    两兄弟个子不高，力气也不大，但是比较热心，实在。
    殷元现在看见他两兄弟，心内有了主意。
    他跟林婉婷坐在他们旁边。
    “你们也是坐六点钟那趟到江明的车？”
    殷元跟林婉婷走进候车厅，很多人的眼光都被林婉婷吸引住了。
    “那妹子皮肤又白又嫩，身材还这么好，脸蛋长得这么好看……”
    邱启林瞪了弟弟一眼说：“妹子再好看，人家是吃商品粮的城里妹子，不是你一个种田乡巴佬可以馋的。出去打工，好好做事，赚到一笔钱就可以托媒人去说门亲事。”
    坐在后座的一个三十多岁壮汉，看见林婉华后，眼里露出贪婪的目光。
    他目不转睛地将实习医生看了个遍，脸上那道疤都在透着寒光。
    殷元自然也一眼看见了他，身体不自然地微微颤抖。
    这家伙据说在江明一带专门干一些违法的勾当，纠集一帮岭背老乡为非作歹，号称岭背帮。
    黑白两道对他们都忌惮。
    多年后才被铲除。
    当时他见殷元半天没动静，匆忙逃跑，躲了大半年，才知道人没死，所以就又回到江明逍遥自在。
    也没有再去找殷元的麻烦，殷元当然也不敢再去招惹他。
    周围的旅客都跟前世没有什么两样。
    邱启林见殷元两人坐到他们身边，并且主动跟他打招呼，高兴地说：“是呀，我们也是去江明，呵呵，在这里候车的都是去江明的。”
    “你们座位是几号？”
    “我们前几天都买好票了，售票员是我们本村人，所以我们的座位是最前面的一号和二号。”邱启林指了指前面车库入口处的一个矮个子说。
    殷元从口袋掏出一包烟，又从食品袋拿出一包桃酥饼，二瓶饮料，递到邱启林手里说：“兄弟，跟你商量个事，我朋友坐长途班车会晕车，我们座位在最后面位置，可不可以跟你们换个位置坐？”
    现在他和林婉婷的座位是在最后排左侧位置，跟前世没什么变化。
    前世他考虑林婉婷爬上爬下不方便，于是让她坐下铺，跟坐中间铺的疤脸提供了机会。
    现在只有想办法把座位换到前面位置，假若邱启林兄弟不肯，也要想办法跟其他坐前排位置的人换，即使出钱买也无所谓。
    邱启林笑呵呵地说：“可以跟你们换，我两兄弟坐多久的车，头都不会晕。换个座位而已，不用那么客气的。”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乐呵呵地接过了殷元的烟、饼干和水。
    同时拿车票跟殷元换了。
    后面位置颠簸比较厉害，灰尘比较大，空气比较污浊，会晕车的人晕得更厉害。
    林婉婷见殷元把座位换到了前面，她也很高兴。
    “殷元，你不是不会抽烟吗？怎么口袋里还带着烟？”
    殷元说：“出门在外有事求别人，你主动递根烟，人家就高兴帮助你。不递烟，人家不一定理你。”
    邱启林深有同感：“出外面跟人打交道，烟酒不分家，到江明有空我们去喝酒。”
    他问殷元两人是哪里的，去江明有什么事。
    殷元告诉他自己是祁山钨矿的采矿技术员，现在请病假，去江明找朋友。
    林婉婷是江明医学院学生，到祁山矿职工医院实习的，到期结业了返回江明。

 第7章 我有后台，你惹不起（为书友目田占工打赏执亊加更）

    卧铺车内位置，门边是售票员位，靠左靠窗位是司机轮换睡觉的地方。
    中间最前上下铺就是一号二号。
    殷元让林婉婷坐上铺一号位置。
    本来想叫她坐下铺二号位置的，但是那个疤脸上车后并没有进里面自己座位，而是一屁股坐在下铺一号位置，跟对面的司机聊天。
    殷元示意林婉婷爬到上铺去，自己侧身坐在疤脸旁边。
    疤脸跟司机聊着天，眼睛却在林婉华身上打转，见她爬到上铺，他还调笑说：“靓妹，你爬到哥哥头顶上去了，这下哥哥运气都要受影响了。”
    林婉婷并没有理他。
    前世这家伙自上车后也是主动跟林婉婷撩话，现在位置换到前面了，他也像癞皮狗一样，死性不改。
    售票员清点完人数，示意司机可以开车出站了。
    殷元对疤脸说：“兄弟，你位置在后面？去坐你自己座位，我要休息了。”
    疤脸狠狠瞪了他一眼威胁说：“你不知道我是谁？这辆班车是我兄弟的，我想坐哪个座位都行。现在这个位置是我的，你去后面中间那个位置坐。”
    他露出了手腕上一个蛇头纹青。
    殷元大声叫：“司机停车，我们要下车，给我们退票，坐你的车不安全。”
    售票员对疤脸说：“水牛哥，算了，何必为难车上旅客，大家都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何必呢。”
    疤脸对殷元笑了笑说：“你小子有种哦，敢对我不恭敬，信不信到了江明我让你尝尝苦头？”
    殷元此时头脑在快速思索对策，看苗头不用到凌晨时分，现在就有可能跟他发生冲突了。
    他虽然觉得重生以后浑身力气增长了不少，反应速度也快了许多。
    但是真正跟这家伙干架的话，也不一定有把握赢他。
    “兄弟，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你再猛再厉害，你干得过武警么？我跟你说我堂哥殷再道在江明武警当队长，你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堂哥知道，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一定会找到你，收拾你。”
    他指了指上铺的林婉婷说：“她爸是欣会区区长林森，你胆打她主意，她爸知道了，不把你碎尸万段才怪。”
    疤脸在江明混了多年，殷元说的两个名字他都听说过，平时他们做事也要尽量避免去招惹这些人。
    欺负平民百姓一般的商人工厂老板，不出人命大案都不是大事。
    但是招惹这些权势人物的家属或者有切身利益关系户，他们这些在社会边缘的小混混就等于是自绝了自己活路。
    疤脸听了，惊得从座位上立即站了起来，连忙说：“失敬了，原来背后是有大靠山的人。开个玩笑的，这个是你座位，还是你坐。”
    殷元镇定自若地点头。
    林婉婷开始看见殷元跟那个凶神恶煞般的疤脸起了冲突，内心也是特别担心。
    此时她还后悔没有听殷元的建议，在县城住一宿再走。
    她担心两人若是打起来，凭殷元单薄的身材肯定会吃亏。
    看疤脸贪婪野蛮的看着，她浑身感到一股寒冷袭来，禁不住颤抖不已。
    突然听得殷元说他堂哥是江明武警队长，自己老爸是欣会区长。
    一时她没有反应过来，欣会区长确实叫林森，但是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老爸只是欣会中学的一个语文老师，名字也不叫林森。
    江明武警队长是否叫殷再道，她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殷元说的是真是假。
    但是看疤脸态度即刻变软，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十点钟卧铺车进入一个服务区，司机让大家下车休息半小时。
    林婉婷低声问殷元：“你可以哦，撒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用眨一下。我爸什么时候当区长了？”
    殷元白了她一眼说：“古人都说防祸于先而不致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你不会是希望我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狐假虎威的道理都不懂，用两个干部的名字，当场吓得他老老实实，岂不是最好的结果。”
    林婉婷捂嘴笑着说：“莽夫才动不动性命相博，君子都是动口不动手的，说明你殷元大哥是聪明人。我只是奇怪你没有去过江明，你怎么知道欣会区长叫林森的？还有江明武警队长真的叫殷再道吗？”
    殷元反问她：“谁告诉你，我没有去过江明。江明武警队长是不是殷再道，你回去后可以去查。他姓殷我也姓殷，你敢说我们之间不是堂兄弟？”
    林婉婷还是听得一脑袋浆糊。
    服务区已经承包给个人经营，这些人跟过往的车主联络好，长途车进入服务区，司机和售票员都可以用餐，临走还送上一定数额的酬金。
    所有开销都要从旅客身上捞回来，所以自班车进入服务区开始，工作人员便会不停催促旅客去消费。
    上个厕所收费一块钱。
    你不出钱消费，就有人把你从侯车站往外赶。
    快餐和所有货卖的物品都比外面贵上二三倍。
    林婉婷看见那些快餐，胡乱堆放在柜台内，卫生条件堪忧，不想吃。
    殷元去买了快餐面，几个茶叶蛋和半斤煮熟的花生。
    用热水泡好，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继续上车坐下后，殷元还在随时观察那个疤脸的动静。
    凌晨三点多，听得车后座传来厮打声，邱启林的怒骂声。
    “你他妈是畜牲呀，见人家女孩孤身一人就欺负人家呀。”
    他兄弟邱启生狠狠地说：“哥，别跟他什么废话。小心他手上有折叠刀……”
    后座一个女人在嘤嘤嘤地哭泣。
    旁边几个人都清醒了。
    售票员骂骂咧咧地说：“这个大水牛真他妈就是一条公狗，每次坐车都要祸害人家女孩。”
    司机听着后面几人在打架，慌忙把卧铺车靠路边停车。
    殷元一直在警惕着疤脸凌晨时分像前世一样做恶，所以车上有半点响动，他都及时惊醒了过来。
    此时林婉婷也被惊醒了。
    殷元让她躺在座位上不要动，并且跟她要了那瓶风油精。
    “这个恶棍作恶多端，我让邱家两兄弟，给他一个教训。”
    林婉婷紧张说：“他手里有凶器，你要特别小心。”
    殷元说：“你放心。”
    前世做事考虑不周全，给人伤害了。
    但是现在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了，再给他伤害，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ps：谢谢老书友支持，从老书过来继续支持，感谢！

 第8章 躲过了一劫

    他挤到卧铺车后座，看见邱启林正被疤脸按着头，一拳一拳暴揍着。
    他弟邱启生用力拽疤脸胳膊，却是无法拽动分毫。
    殷元拍了拍邱启生背上，把风油精递到他手里，对他说：“把风油精喷到这狗日的脸上去！”
    昏暗的车厢里，除了邱启生，没人发现他这个动作。
    很快就听见疤脸的一声惨叫。
    脸上火辣辣地痛，双眼睁不开。
    邱启林被他揍得鼻青脸肿，挣脱开来，用脚朝疤脸身上踹。
    司机和售票员并来劝架，把他两兄弟抱住了。
    并且假意关心地问那女子：“这家伙没有把你怎么样了？”
    女人说：“好在他们两兄弟救了我，这个流氓爬到我床上就脱我裤子，到处摸我……”
    疤脸跟司机要水洗脸，说是脸上痛得难受。
    司机用车上不多的水给他洗脸洗眼睛。
    还是无法缓解。
    司机说：“还是到前面小镇上，那里有条小溪，你去小溪沟用山泉水冲洗。”
    疤脸还恶狠狠地对邱启林兄弟说：“你有种，敢用风油精喷我的脸，到了江明我一定要弄死你们，你们等着。”
    卧铺半小时后到了那条溪沟，疤脸在售票员帮助下，去水溪洗脸。
    殷元对邱启林两兄弟说：“你们快点下车，找辆出租车离开这里，还有那个女的也是。”
    邱启林知道那两个司机和售票员跟这疤脸都是熟人，都不敢得罪这个恶棍。
    自己两兄弟坐车到了江明，肯定会吃他的亏。
    于是他跟弟弟，还有那个受到疤脸凌辱的女子，捡了行李慌忙下车。
    两司机故意躲到一边吸烟。
    不久来了一辆出租车，三人离开了。
    半小时后疤脸回来了，满车厢找邱启林两兄弟。
    “两个野种躲到哪里了，我要弄死他们。”
    有人告诉他：两人下车坐出租车走了。
    疤脸气得直跺脚，暴跳如雷。
    “只要让我在江明找到他们，我一定弄死他们。”
    他朝车厢内旅客喊道：“有谁知道他们去江明进什么厂的？”
    江明市那么大面积，上百万人口，即使知道了他们在江明，一时间也无处去寻找。
    售票员看了一眼殷元说：“你刚才不是跟那两兄弟聊了几句吗，他们跟你说去哪里没有？”
    殷元想：这家伙就是一个为虎作伥的恶人，恶棍在你车上坏事做绝，你不出声制止，反而处处还帮着他。
    他说：“他们两兄弟说去樟木头，他一个叔叔在那边开塑胶店。去年那个哥在江明一间电子厂做工，辞工了，老板答应年底才结工资。刚才他商量不要那点工资了，直接叫出租车送他们去樟木头镇了。”
    他张嘴就来，信不信由你，你个恶棍去樟木镇找人去。
    那里有个收容所，没有身份证的，来路不明的嫌疑分子都无一例外送到收容所，关上十天半个月，然后谴送回原籍。
    最好把你这种恶棍也收容进去。
    疤脸恶狠狠地说：“樟木头镇我也有兄弟，明天我就过去，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两个野种挖出来。敢跟我斗，我让他死都不知道怎回事。”
    这个公狗脸上被喷风油精，虽然洗了半天，但还是浑身难受，一直到江明车站，他都没有惹事。
    众旅客都收拾行李，及时离开。
    殷元也拉着林婉婷匆匆出了车站。
    走到外面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终于躲过了一劫。
    系在腰包上的四万元也是安然无恙。
    前世车到了江明车站，邱启林两兄弟扶他去江明医院治伤，林婉婷母亲也在医院住院，于是她就守在医院，既照顾母亲，也来照顾殷元。
    几天后终于给她老爸看见了，追问之下，才知道殷元是因为救他女儿才受的伤。
    林老师坚持把殷元住院期间的费用全部负责，但委婉跟女儿说：“年轻人是不错，做个普通的朋友，我和你妈不反对，但是做男女朋友不行。我们是本地人，他是外地人，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娶你？”
    当时林婉婷赌气跟父母说：“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殷元于是认真去找事做，努力赚钱，一直跟她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
    几年后殷元才打定主意离开这伤心的城市。
    现在重生过来了，一切都有了改变，他对未来人生充满了希望。
    林婉婷问他：“殷元，你请了半年假，准备在江明待多久？你在这里有亲戚朋友么？”
    殷元说：“回家也没有什么事做，我想在江明找找事做，或许看有没有适合我可以做的小生意。”
    林婉婷说：“是哦，你口袋都有四万元巨款了，应该去当老板，大展鸿图一番才是。”
    殷元暗想：或许我成了老板，你爸妈就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了。
    林婉婷让殷元跟她去坐公交车。
    “到哪？”
    “先把行李放到我医学院住的宿舍去，然后再去医院看看我妈。”
    “你不怕你医学院的同学和你妈看见我们在一起产生误会么？”
    “一点误会不算什么，何况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你们都出去实习半年了，医学院还保留你们床位？还有我不是医学院学生，也可以随便进去？”
    “我们还是医学院学生呢，学校还在扣着我们住宿费呢？宿舍管理比较松懈，加上我们这一届都安排去外面实习了，估计宿管阿姨都调去管低年级学生住的宿舍楼了，没事的。”
    殷元本来想跟她说：去饮食店先吃个早餐。
    但是见她坚持，也就随她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上挤满了外地来找工的村民，他们背着破旧的包，手里还抓着二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一根木根夹在腋下，眼神卑微而惶恐地打量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和整洁宽阔的大马路。
    殷元在单位是个技术员，又拥有前世几十年的记忆。
    前世他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有车有房，实现了经济自由，出过国，旅游了名山大川，所以那份气定神闲的气质装是装不出来的。
    到了医学院，找到大四班女生宿舍楼，果然一楼宿管没有人。
    林婉婷在门口桌子上找到三楼308宿舍钥匙，带殷元上了三楼。
    打开房门，将背包搁放在桌子上。

 第9章 她对自己很放心

    她去卫生间看了看，回来对殷元说：“卫生间有热水，我先去洗澡，换身清爽衣服。”
    殷元说：“没问题你去。”
    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流水声，殷元禁不住心潮澎湃。
    看来她对自己很放心，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对她有什么歹意。
    殷元这时候肯定也不可能有其他的想法，也没有像十多年以后出现的智能手机可以消谴，他在宿舍另一个女生的桌子上看见一本《江明文艺》。
    这年代广东许多城市都有出版自己的文学杂志，比较有名的有《佛汕文艺》、《东港文艺》，刊登的内容都是一些打工小说。
    在工厂打工的年轻人，闲余时间就喜欢看这些打工小说消磨时间。
    殷元拿起杂志刚刚翻开，门口探进一个女生的面，望着他呀异地问：“你是谁？你在这里女生宿舍干什么？”
    站在她后面有一个身高体壮的年青人，正警惕地望着殷元。
    殷元解释说：“我是跟林婉婷一起来的，她在卫生间。”
    这对男女，他前世记忆中有印象。
    女的是林婉婷同学黄馥佩，男的是在江南村建政路开玻璃工艺加工店的郑强。
    当时殷元找工半个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林婉婷就介绍他去郑强的玻璃加工店做事。
    殷元绘画技术不错，但是去工艺厂找美工，又没有应聘成功。
    为了生存下去只好去干一些苦力活。
    现在他认得他们，但是他们肯定不认得自己。
    “婉婷也回来了，这家伙跑到千里之外的矿职工医院实习，不会是从那边找了一个男朋友带过来了？”
    黄馥佩跟男朋友去了隔壁宿舍。
    连刚刚从卫生间洗浴出来的林婉婷听了，
    嗔怪道：“这个黄馥佩死妮子，真的一点都不顾忌影响，
    她看见殷元两眼放光地盯着自己看，伸手拍了他一巴掌说：“别一副饿狼样，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你去不去洗个澡？”
    殷元笑着说：“我也不想没有礼貌地盯着你看，但是眼睛不受控制啊，谁让你长得这么靓呢？”
    坐了一个晚上的长途车，头上身上都粘满了灰尘，有热水洗澡，自然要去洗涮一番。
    他找了衣物毛巾进入浴室。
    空气中还飘荡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少女体香，殷元贪婪地呼吸着，全部神经都活跃起来。
    十几分钟后他穿好衣服走出来，听见外面走廊，林婉婷跟黄馥佩正在嘻笑逗乐。
    “你这家伙表面上心高气傲，想不到去了几个月，就带了一个男朋友回来。刚刚是不是在洗鸳鸯浴呀？”
    “你个小色坯又在胡说，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这个殷元现在还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在路上救了我，我跟他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
    她把在卧铺车上遇到恶棍疤脸，殷元想法换座位保护自己一事说了出来。
    黄馥佩感慨地说：“他比郑强更有男子气概，若是换作郑强，别看他一米八的个子，碰见这种事，他早吓得瑟瑟发抖了。”
    郑强听见了不服气地说：“黄馥佩，你也太小看我了？刚才瑟瑟发抖的是我，还是你？”
    林婉婷气愤地说：“你们两个不要脸的，说话越来越出格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妈住院了，我要去看她。”
    殷元朝门口黄馥佩两人点点头。
    郑强笑着问：“兄弟在哪里发财呀？”
    殷元说：“我是钨矿的一名采矿技术员，现在想来广东找件事做，可是不知道做什么好？”
    郑强说：“找工作手上有技术的话可以去劳务市场，不要求高薪的话，找份工作应该不难。可是你是学地质的采矿技术员，城市肯定没有合适你的工作。不过，你应该是大专文凭，还是中专文凭？”
    殷元说：“是大专文凭。”
    郑强说：“有大专文凭也可以找其他管理方面的工作，就算去生产线，有大专文凭的也可以做管理工作的。”
    他心想：你们外地人才会想着去替别人打工，我们本地人没出息的才会想去打工，稍微有点能耐的都会想自己去创业，哪怕是开个士多店也比打工强。
    殷元说：“听我朋友说，江明这里玻璃工艺厂的美工比较稀缺，水平高的美工待遇相当可以。我绘画水平可以，想去试试这个工作。”
    他现在绘画水平已经是专业画家级，前世在玻璃工艺厂干美工几年时间，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即使后来他去江明宾馆当经理，那些玻璃工艺厂需要绘高难度的图画时还是找他，利用晚上休息时间去工艺厂绘画，一幅收五百元手工费。
    曾经他画过一幅万里长城图，五个晚上时间收费五千元。
    郑强听殷元说会画画，眼前一亮说：“你绘画水平高的话，做美工是真的又轻松又赚钱。那种高级美工都不是专门在一个工厂上班，而是哪个工艺厂接到单，就去哪个厂干，工价又高，工艺厂老板还要像接待贵宾一样对待。有空来江南村建政路找我，我带你去认识那些大厂老板。”
    主动把自己名片递了一张给殷元，上面有他店的地址，电话号码和他店的电话号码。
    殷元和林婉婷走后，黄馥佩还奇怪问郑强：“胖子，婉婷她朋友只是一个外地来广东的打工仔，你好像对他很敬重一样，有必要吗？再怎样你也是一名小老板，说不定还去你店打工呢。”
    郑强说：“你想多了，他若是绘画水平高，我那间小店就养不住他这条大鱼，反而我跟他搞好关系，还可以额外赚点外快收入。”
    “你怎么操作？”
    “昨天江南玻璃工艺厂的葛厂长昨晚还打电话问我，熟不熟悉水平不错的美工，他们工艺厂接了二十扇喷绘西洋裸女的单，客户要求很高，给的价也高。你说我介绍一个美工过去，一幅画抽他五十块钱不过分？”
    郑强让黄馥佩跟他一起去一趟江南玻璃工艺厂。
    “先去跟葛厂长谈谈绘画价格，然后再找这个殷元，看有没有可能从中赚一点钱。”
    黄馥佩夸赞他：“有点像商人的样子了，值得表扬。”
    郑强搂了搂她说：“那当然，我爸借了三万块钱给我开店，我要用心干，赚钱后把老本还回给他，让他两老放心。”
    出了医学院女生宿合楼，他骑上摩托车回头对女朋友说：“等我赚了钱就买一辆车，然后就把你娶了。”

 第10章 遇见熟人（为书友目田占工打赏舵主加更）

    医学院到江明医院很近，走过一条巷子就到了。
    殷元忐忑地问林婉婷：“我现在跟你一起去看你妈妈？你爸可能也在？”
    前世他在江明医院疗伤，邱启林两兄弟送他到医院后，也不可能有时间陪他。
    当时腿脚走路都不方便，林婉婷表面上在医院照顾生病的老妈，但总是见缝插针去看望殷元。
    直到有一天当老师的老爸在另外一间病房，看见女儿正在给一位清瘦的男青年削苹果，并且喂他。
    当时两人知道殷元冒险救了女儿，表示了对他的感谢，并且说愿意负担他住院的所有费用。
    但是坚持反对他们两人走得太近。
    现在殷元不想让她父母看见他们在一起而产生误会。
    林婉婷笑着说：“你在祁山矿不是说要跟我去探望丈母娘的么？怎么来到医院，胆子又小了？”
    殷元说：“为了以后可以你我能够修成正果，我觉得暂时还不宜让你父母知道我的存在。你想呀，你老妈现在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假如让她发现你跟一个外地人在交往，是不是会担心？甚至会生气，那样反而会加重病情。”
    林婉婷说：“其实我跟你现在也还是简单的朋友关系，老爸老妈在的话，我就跟他们说是你路上照顾了我，是我的恩人。我爸妈也是知恩图报的人，他们也会对你表示感谢的。”
    殷元说：“我不在，你可以跟他们说这件事，我跟你一起去，他们看见就会有不一样的想法了。”
    前面一间杂货店，殷元去买了几件营养品，让林婉婷提去给她母亲。
    “要么我在这里等你，或者我去前面那个劳务市场看看招聘广告？”
    林婉婷说：“也好，我先去看看老妈，等下再出来找你。”
    她记挂老妈，转身就去了住院部。
    殷元在路边饭食店买了一碗煮饭，二个煎饼，还要了二个鸡蛋。
    不一会就全部填进了肚子，打了个饱嗝，起身走到外面。
    他发现这几天胃口特别好，以前吃饭三两饭就饱了，潘念祖那家伙时常取笑他：吃起饭来斯文如女人，难道身材长得也如女人。
    拴在腰上的腰包勒得有点难受，他想还是把身上四万块钱存到银行去，一直放在身上万一有什么闪失就损失大了。
    他在街上走了几百米，恰好看见一个银行。
    银行门口一个穿制服的保安，正在训斥二个穿着破旧工作衣裳的年青人。
    “你们三个快点把三轮车骑走，装着一车玻璃，挡在这个路口，快点挪开。”
    一个满脸污黑的瘦仔擦了擦往下掉的鼻涕，仰着脸对保安说：“得瑟什么，等老邱取钱出来就走了。”
    瘦仔还在逗着在三轮车踩着刹车的年青人。
    这里是条斜坡路，三轮车后面又满载了一车的玻璃，瘦仔伸手去拽车上年青人说：“快点拿八毛钱给我去买瓶豆乳喝。”
    年青人说：“我昨晚上刚来，哪里有钱给你买豆乳？你不要乱摇，不然三轮车倒下去，你我都要负重伤。”
    瘦仔还在故意去逗弄他。
    这时殷元看清了那个骑在三轮车上用力踩刹车的是邱启生。
    他赶忙走过去，帮他扶住了三轮车。
    “邱启生，你哥呢？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工作？”
    邱启生也认出了殷元，他说：“我哥去银行取钱了，他去年就在江南玻璃工艺厂做事，现在也是回到那个厂做工，也把我介绍进去了。”
    这时邱启林从银行走了出来。
    瘦仔看见他，又叫嚷着说：“老邱有钱了，给我八毛钱，不对，是借我八毛钱我去买瓶豆乳喝，渴死我了。”
    邱启林递了一块钱给他。
    “死番仔，经常跟我借钱又不还，有借有还，这次借一块钱回去不还我的话，下次我就不尿你了。”
    他抬头看见殷元，高兴地说：“正巧，殷元我们又见面了。对了，你口渴没有？我请你喝豆乳。”
    他正想把番仔叫回来，被殷元叫住了。
    “不用，我刚刚才吃过早餐。”
    他提醒邱启林：“你要小心别在江明街上碰见那个疤脸，我骗他说你们两兄弟去樟木头镇找工作了，那家伙还说去樟木头镇找你们麻烦。”
    邱启林说：“我不怕他，玻璃工艺厂村长儿子在江明市有很大势力，那个江南娱乐城就是他以村委会名义开的，他在江明没人敢惹他。今天早上去工艺厂上班，我跟老村长说了跟疤脸打架的事，他让我放心，只要疤脸敢动我，他就让他儿子找人收拾他。”
    殷元知道前世邱启林在骑三轮车送货的途中，番仔跟他嘻笑逗乐，一不小心造成三轮车翻车，破碎的玻璃割伤了他的手腕，差点让他丢掉了小命。
    这事发生在几个月之后。
    番仔事发后说：是一个骑摩托车的年青人在后面踹了三轮车一脚才导致老邱翻车的。
    邱启林当时没有看见骑摩托车的年青人模样，番仔智力不行，语焉不详也说不清楚。
    后来疤脸跟人吹墟说这事就是他干的，邱启林当时没被碎玻璃扎死，算他命大。
    殷元觉得有必要提醒他：“那疤脸不明目张胆找你麻烦，他在背后袭击你，比如乘你骑三轮车送货时，从背后踹你三轮车……”
    邱启林听了也觉得应该重视起来。
    殷元指着番仔说：“这个小子好像脑袋不怎么灵光？”
    邱启生说：“这番仔就是个大傻子，做事的时候就知道捣乱，骂他还不听。”
    番仔大声说：“番仔不是大傻子，你才是大傻子。”
    邱启林瞪了弟弟一眼，安抚番仔说：“番仔不是傻子，邱启生才是傻子，番仔是醒目仔。”
    他对殷元说：“番仔是个命苦的人，父母早些年出车祸死了，留下他一个人无依无靠，原先是个很聪明的小孩，受刺激一下子就变了，亲戚朋友也没人愿意照顾他，后来跑到外去流浪。是老村长派人去把他找回来的，安排他在工艺厂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每月给他一些工资……”
    番仔听了呜呜哭了起来，邱启林又连忙去劝慰了一番。

 第11章 老板标配

    邱启林让殷元有空去江南玻璃工艺厂找他。
    “等我发了工资，我请你去娱乐城消遣，那里有几百个水灵灵的妹子，唱歌跳舞只要出钱，他们什么都肯陪你。”
    他问殷元：“那个跟你在一起的女实习医生呢？你现在有地方落脚没有，没有的话，去我宿舍挤几晚没问题的。”
    殷元问他：“那个潘念辉是不是在江南玻璃工艺厂当美工的？”
    邱启林说：“潘念辉是个大滑头，口花花的一点不靠谱，老是吹牛皮。他哪里做得了美工，只会干割玻璃、磨边、喷砂的工作。去年工艺厂高薪要请美工绘画，他自荐说绘画水平不错。葛厂长就让他试画了一幅，出来后气得葛厂长鼻子都歪了，说你画的这是什么玩意，这个水平还敢说可以做美工？当场就灰溜溜跑了，在工艺厂干的几百块钱工资也不要了。”
    他告诉殷元：潘念辉他们几个老乡在外海大桥对面的工业园租房子住，那里有几十家玻璃工艺厂。
    殷元前世也认识这个潘念辉，跟邱启林现在说的一样，没什么不同。
    殷元说：“林婉婷去医院看她老妈了，行李还丢在她医学院的宿舍里，我先到处逛逛，哪天有空我会去工艺厂找你的。”
    邱启林兴奋地说：“殷元，晚上有机会带你女朋友出来吃宵夜，顺便让她带几个女同学出来？”
    “你想打什么主意？你一个农民工，你觉得医学院女学生会看上你？”
    殷元怼得他无话可说。
    他们几人走后，殷元走进银行。
    几个窗口都有人排队，他选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大厅经理过来问他是要办什么业务？
    他说存钱。
    知道他是初次存款，便拿了一张表给他填。
    不久轮到他，把填好的表格和身份证递进窗口，然后从腰包内把四万元现金一叠叠取出。
    营业员帮他办理了一张银行卡，存入了三万七千块。
    营业员还对他说：“这么多钱可以存个定期，一年可得利息上千元，办卡的话只能是活期了，利息很少的。”
    殷元说：“还是办活期，这钱随时要用的。”
    留了三千块没存，他是打算去买个bb机的。
    大街上那些腰上挂着一个bb机的都是做生意的小老板，手拿大哥大的一定是公司老总或者工厂主等有钱的大老板。
    打工的骑辆破单车，穿双旧拖鞋，头发乱糟糟的……
    现在他银行卡上已经有了三四万，已经不是一无所有的打工仔了，肯定要买个bb机，将自己摆到小老板行里去。
    找了几条街，找到一家电讯店，进去挑了一款摩托罗拉bb机，花了1980块钱，挑选了一个靓号。
    将bb机扣在皮带上，感觉走路都带风了。
    脚上穿的皮鞋很破旧了，要去买双凉鞋。
    再说广东这边天气炎热，街上年轻人都穿凉鞋穿短袖衣裳了。
    在街上一个鞋店买了双凉鞋，穿在脚上。
    又买了两套时尚衣裳。
    去理发店剪了头发。
    走在街上，人都自信了不少。
    路过劳务市场，由于今天是星期天，大厅大门紧锁。
    但是外面那扇墙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招工广告。
    殷元饶有兴趣地看了半天，发现凭自己的大专文凭，在很多工厂都可以找个工作。
    工厂有些技术性的工作，管理岗位的工作，以及仓管，机器修理方面的工作都要求有中专以上文凭。
    许多岗位要求有工作经验。
    有技术的工人待遇也不错，许多大厂都在招人。
    上面也有几个大的工艺厂在招美工，其中就有江南玻璃工艺厂。
    殷元把几个招美工的工艺厂地址和名称都记了下来。
    在一个报刊亭买了一份当地报纸，找到后面刊登的租房广告，找了几个市中心附近的房主号码，在电话亭打了过去。
    医学院的女生宿舍晚上肯定是不可能住进去的，跟林婉婷的关系只是开始阶段，也还没到可以同居一室阶段。
    急着去找一家工艺厂打工，他认为也不必要。
    凭借重生的记忆，他完全可以让自己过得更潇洒自在。
    他逐个问了几个房主租金以及居住环境，跟他们约好下午去看房，合适的话就交房租住下来。
    几个小时过去，他又感觉饥肠辘辘了。
    他回到江明医院，远远看见林婉婷站在门口，往街上方向望。
    殷元走到她面前她才看出来。
    “啊，大变样了，哪里跑出来的大帅哥。”
    看见他腰上bb机，又说：“不对，转眼就成老板了。”
    换身衣裳，剪个头发，腰上别个bb机，形象就变了。
    殷元说：“这身装扮跟你走在一起就不会让人笑话你了，特别是你同学。”
    他又问她：“你老妈病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林婉婷说：“在这里住了一个礼拜了，说好多了，说隔二天就回家去。”
    她问：“你吃饭没有？没有的话你去吃饭。我爸让我在这医院门口接一个人，说是他同学的儿子，说是两父子会先来医院看望我妈，然后再一起去饭店吃饭。”
    这一幕前世也出现过，林老师有意撮合女儿跟同学在城防队当队长的儿子成一对。
    但是林婉婷对那个五大三粗性格粗野的城防队长并不感冒。
    那家伙后来知道殷元，还几次扬言要把他抓起来送到樟木头收容所去。
    前面一无所有都没输给他，今世已经有一定底气了，难道还会忌惮他。
    殷元呵呵笑着说：“你爸开始替你安排相亲了，恭喜你哦！”
    林婉婷说：“不要乱说，我爸跟他同学以前关系也不错，也经常在一起吃饭，他儿子女儿我都认识。再说他儿子性格粗野，脾气暴躁，我决不可能会跟他在一起的。”
    殷元自然也不跟她争执：“我说的对不对，等下你就知道了。我肚子也饿了，本来还想约你去吃饭的，既然你有人请了，那我就撤了。”
    他对林婉婷说了下午约房东看房的事。
    “合适的话就先租下来，然后再去找工作。”

 第12章 租房

    林婉婷说：“这几天你住在医学院宿舍那边也是可以的，黄馥佩说经常有同学带熟人去住，晚上都没有宿管查。”
    殷元两眼放光：“你是说晚上我们可以同居一室？”
    林婉婷瞪了他一眼说：“你在想什么呢？我是说那里有很多空宿舍，许多同学去实习都没回，晚上找个空宿舍让你进去住。”
    殷元说：“那我还是去租房子住好，我怕万一睡到半夜，宿舍女同学回来了，看见陌生人在宿舍，当场吓得尖叫起来，把我当流氓抓了，这辈子就惨了。”
    林婉婷说：“你运气这么衰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她让殷元把bb机号码告诉自己。
    殷元告诉她后对她说：“你是第一个收到我bb机号码的人，求求你今晚就呼我一次，让我体验体验做老板的滋味。”
    林婉婷笑着答应了。
    她把宿舍钥匙交到他手里说：“你钥匙用过后挂到宿管门口那块板上，我晚上回去拿就行。”
    殷元说：“你包里没有放贵重东西？不要被盗了哦。”
    林婉婷说：“就几件破旧换洗衣服，送人家都不要？”
    “你发了一笔小财了，可以去买几件新衣裳了。”
    “我妈住院花了几千块钱，我准备把八千块钱交给我爸。”
    “你怎么解释这钱的来路？”
    “就说是摸奖中的。”
    “晚上我来找你去逛街，我替你买几套衣服怎样？”
    “逛街可以，让你替我买衣服，暂时还不必要。”
    殷元笑笑，跟她告别后就离开了。
    女人有时候就是心口不一的。
    口袋里有钱说话都硬气了许多。
    前世住院药费还是林老师争着支付的，身上携带的几百块钱很快见底了，只好想办法去找个事做挣些生活费。
    把自身情况告诉矿人事科，哀求着又多请了一个月病情。
    第二个月后他打长途回去，人事科告诉他：“矿里已经发不出工资了，回来上班也是没有工资领，你干脆请长假算了。”
    殷元于是请了长假，三个月后转为停薪留职申请。
    一直到半年后，他口袋里才有了一些闲钱。
    今世就不一样了，这年头在县城虽然万元户不像前些年是富人的标志，但是有几万元，还是可以算得上是有钱人。
    他看见一间快餐店，里面挤满了吃快餐的打工人。
    每份三块五毛钱，一荤二素，饭一大碗，汤任取。
    前世这种快餐他吃得多了，那菜看上去油光水滑的，色香味俱全，但是吃得肚子里火烧火燎似的。
    后来才知道，这些快餐店炒菜用的油都是提炼后便宜的地沟油。
    吃不死人，但是足以让你吃得如饿鬼投胎。
    因为便宜所以成了众多打工仔打工妺的首选。
    此时的殷元肯定不会再去吃这些快餐。
    他找了一间饭店，花了十块钱，点了两个荤菜，一个青菜，一个汤，吃了个饱。
    他看见厨师炒菜时用的是从超市买的瓶装调合油。
    出来后走了几条街道，找到一名房东提供的一个地址。
    是一栋三层楼房，房东在大门口等。
    殷元走前去问：“阿姨好，你就是房东，我是上午跟你打电话，约好看房的殷元。”
    房东是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脸上横肉纵生，一双鲤鱼眼，看得人内心发慌。
    她看着殷元乐呵呵地说：“靓仔呀，你是一个人租，还是两个人租呀？想租便宜的，还是租房子好一点的？”
    殷元问她房子好一点的是多少钱，便宜的又是多少？
    房东开始喋喋不休介绍起来。
    一楼那些一个房间隔成两间窄小房的一个月50元，二十多个房间只有二间厕所，一间窄小的洗衣间。
    洗了衣服后，把湿衣服从窗户挂到外面去。
    中间隔的那块板只能起简单的隔离作用，根本隔不了音。
    隔壁就算是放个屁也是清晰可闻。
    这时他记起来了，前世他就在这里住过。
    住的都是一些刚从家里出来，还没找到工作的。
    十平方不到的小房间，有一个好处，就定它在一楼，一辆修理部二十块钱买来的破单车，可以推到小房间去。
    一辆破单车是打工仔找工作的必备。
    诺大的工业园走路走断腿，一天也不见得走得了多少家。
    骑单车的话走五六十家都没问题。
    你晚上不把单车带进房间，放在外面，第二天肯定不见踪影。
    旧单车肯定又会出现在某个单车修理店。
    老板在店门口摆个纸牌：有旧单车出售。
    殷元现在肯定不会跟前世一样骑单家，挨个工厂去看厂门口是否贴出了招聘广告，然后跟众人排队进去试工。
    自然这种窄小房他现在肯定不会租的。
    二楼一个大房间月租金一百块，两头各有两个卫生间，中间位置有洗衣房。
    凭他前世的记忆知道，租这种房的人基本上是已经有稳定工作，又不想在工厂住宿舍的年轻人。
    当然也有一些混社会的年轻人。
    殷元当时在一楼住的时候，二楼就发生过一起持刀砍伤人的事件。
    三楼房间内有卫生间，门口可以烧煤气炒菜，房租要一百五一个月。
    住的都是一对男女，是不是夫妻，谁都不敢保证。
    结没结婚也没人追究。
    租房后都要去居委会花几十块钱办一本暂住证，换一个地方租房必须重新办暂住证。
    没有暂住证是一件很危险的事，随时都有被穿迷彩服治安队的盘问，说不定三二句之后，就将你拉到当地治安队。
    结局怎样无人知道。
    房东带他三层楼都转了一遍，于是问他：“靓仔，想租哪种房呀？租好房，我开个证明给你，你可以去治保会开个暂住证，或者你懒得去，给十块钱我去帮你办也行。”
    她指着前面走廊上摆放了一排的摩托车和单车说：“住二楼三楼就可以将车寄放在这里，一个月收保管费十块钱。”
    殷元考虑到身上没有暂住证的风险，于是租了三楼一个套间。
    里面有床有桌子，关键是有单独卫生间，多出了十块钱让房东帮办暂住证。
    房东把房间钥匙交给他。
    三楼靠楼梯口一间房。
    他搭了一辆摩托车去医学院宿舍把行李取了过来。
    写了一张纸条塞在林婉婷桌子上，告诉她自己租房在农贸市场前面的那栋三层楼，楼梯口302房间。
    若是办好了暂住证，晚上会去找她。

 第13章 我厨艺好

    去市场上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回到租房处。
    房东已经帮他把暂住证也办回来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搞了卫生。
    铺好床，惬意地躺了十几分钟。
    正想出门去找饭店吃饭，听见有人敲房门。
    打开门，林婉婷出现在面前。
    “哟，你可真会享受，还租了一个小套间住。”
    殷元控制住了搂她在怀的冲动，嘻笑着说：“我这不是方便以后你来找我吗？欢迎随时来骚扰我，或者带你女同学来也可以。”
    林婉婷白了他一眼说：“恐怕是方便你从外面带女人来，提醒你哦，记得要做好防护措施，染病的话你一辈子就完蛋了。”
    殷元说：“我这样品格高尚的人，会不洁身自好吗？”
    他前世的记忆里有许多江明市许多小巷子的名称。
    夜幕降临，小巷子内人头簇拥，许多年轻的妹崽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巷子路口向路过的男人招手……
    林婉婷推开窗户，看见不远处就是农贸市场。
    她说：“你去买个煤气灶，买些锅碗瓢盆，可以去市场买些菜，自己炒菜吃，总好过外面吃快餐。”
    殷元说：“我一个人肯定懒得去煮饭菜，假如你来的话，倒是可以考虑。我也不可能去吃快餐的，中午我去饭店吃的饭。哦，对了，你们中午吃的相亲餐，感觉怎样？”
    林婉婷佩服地说：“神了，你是怎么想到的？感觉好的话，我以后就不来找你了。”
    殷元笑着说：“我会未卜先知，会算命。你就算跟别的男人谈了，也可以来找我呀。呵呵……”
    林婉婷说他油腔滑调的就知道信口雌黄。
    殷元问她：“你妈现在是谁照顾？”
    “我爸在，等下我买点饭菜过去给他们吃。走，我们去外面找个地方吃饭？”
    “要么去市场买点菜回来自己炒，享受一下家庭的味道？”
    林婉婷说：“正好，我给老妈煲点汤吃。”
    两人到了一楼，女房东看见他们一起，好奇问道：“靓仔，又说一个人住？你女朋友一起住的话，也要办暂住证呢？治安队经常会查的，查到没有暂住证会很麻烦的。”
    殷元故意说：“我女朋友是本地的，欣会妹，也要办暂住证么？”
    女房东看了林婉婷一眼说：“是本地妹崽呀，自然不需要办暂住证。这妹崽肤白貌美的我还以为是北方妹崽呢，靓仔有本事，找到一个这么好的本地妹崽。”
    顿时对殷元的感觉好了许多。
    殷元说：“我女朋友是医学院的学生，晚上不会住这里。”
    女房东说：“没事，即使住这里也没问题。”
    林婉婷跟女房东用本地白话客套闲聊了几句。
    走到外面，她掐了殷元胳膊一下，嗔怪说：“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
    殷元认真地问：“我们之间是朋友关系，对？”
    “对呀。”
    “你是女的，说你是女朋友，没毛病？”
    两人在农贸市场内购买了需要的东西，在外面广场上遇见一个穿迷彩服的青年男子。
    他眼睛紧紧盯着林婉婷两人。
    林婉婷也看见了他，她对殷元说：“走快一点，那个穿迷彩服的就是我爸同学的儿子，叫郑泗洋，他看见我们了。”
    殷元故意跟她靠近，肩并肩朝前走。
    远处的郑泗洋看得两眼冒火。
    难怪对我冷冰冰的，原来是已经谈了男朋友。
    他看见林婉婷两人进了市场对面的那栋出租楼，心里恼怒地想：“原来是个外地来的打工仔，等我找个机会好好修理修理你。你一个外地人敢跟我抢女朋友？”
    殷元跟林婉婷回到住处，连打了几个喷嚏，他记得林婉婷说过刚才遇见那家伙是治安队的，他看见自己跟林婉婷在一起会不会像前世一样，对自己打击报复？
    看来以后要多留个心眼才行。
    林婉婷把鸡肉放入砂锅去煲汤，但是切其他菜时有点手忙脚乱。
    殷元故意问她：“你在家炒过菜么？”
    “没炒过，家里都是老妈炒菜煮饭，我和弟都没有动过手。你会炒菜么？”
    “要是我也不会的话，是不是要去外面请一个人来帮忙？”
    隔壁一个带小孩的少妇，刚才看见他们两个还热情打招呼。
    难道去请她帮忙？
    殷元对她说：“放心，我的厨艺还是不错的，只是没有厨师证，不然去酒店应聘厨师都没问题。”
    前世话到了55岁，什么活都干过，炒菜煮饭自然也干过不少。
    他熟练地切好菜，炒熟，十几分钟之后，几道热腾腾的菜就端上了桌。
    林婉婷品尝以后连连夸他的厨艺不错，她说：“看来以后要经常来你这里蹭饭吃了。”
    殷元说：“欢迎随时过来，当然最好是让我天天煮饭给你吃。”
    林婉婷吃完饭后主动洗碗搞卫生。
    她说：“我不会炒菜，但是洗碗扫地擦桌子搞卫生我总会？”
    其实她搞卫生也搞得一塌糊涂，但是殷元不说，还夸她勤快，有培养的潜质。
    前世他跟老婆结婚后，也是这样夸奖她的，把家务活全部教会女人后，他就基本上远离厨房了。
    偶然几次下厨房炒几个菜，还被女人吐槽说炒得真难吃。
    盛了饭菜和汤，林婉婷及时去医院给父母送饭菜。
    殷元送她到医院门口，对她说：“我在这里等你，等下我们去逛街。”
    他预料到林婉婷会受到老爸老妈的灵魂拷问：“你这个汤是去谁家煲的，这些饭菜又是在哪里炒的？你个小妮子老实交代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绝对是考验她的说谎能力。
    半小时后，林婉婷走出来找到殷元，对他说：“我爸妈让你上去，他们想见见你。”
    她对父母无法自圆其说，只好把认识殷元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前世她父母知道这件事后，是主动承担了他在医院的所有费用，想办法阻止女儿继续跟他交往。
    林家也不富裕，他在医院也住了二十多天，一笔不少的费用。
    今世她父母会怎样做？

 第14章 她父母没有反对他们交往

    殷元恭敬对病房内中年男女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叫殷元，在祁山钨矿做采矿技术员。”
    他从中年女身上看见了林婉婷遗传的优秀基因，精致的五官，简直就是复印版的同一个人。
    林叔个子不高，体型偏瘦，典型的老师形象。
    “小殷好，婉婷刚才才跟我们说起发生在路上的事情，我们全家都要感谢你帮助了。婉婷说若不是提前帮他换了座位，或许受伤害的就是她了。还说你们在县城摸奖，中大奖后还主动分她钱？”
    殷元说：“林叔，我跟婉婷是朋友，我受伤住院她也经常照顾我，坐卧铺车时我发现了随车有一个专门在社会上干打砸抢的坏人，知道这种人专门在车上做恶事，所以想办法把婉婷座位换到了前面。上车后那烂仔看见婉婷漂亮，就想打她主意，被我随口编的几句话吓得不敢再打主意了。”
    林婉婷笑着说：“殷元对那烂仔说，我爸是林森，欣会区区长，你敢碰她，她爸一定会收拾你。殷元说他堂哥叫殷再道，是江明武警队队长，只要他敢动我们两个，一定叫他后悔。当场吓得那烂仔不敢动。”
    自殷元进来后，林母一直在暗自观察他。
    长相斯文儒雅，说话彬彬有礼，中等个子，看上去体格也不错。
    “县城摸奖又是怎么回事？”她好奇问。
    八千块钱不是小数，女儿读了几年医学院，所有花费加起来也不到三千块钱，一次摸奖就是八千块，她担心这钱的来路。
    殷元解释说：“阿姨，摸奖那事是个运气，我和婉婷，还有另外一个叫李老九的一起去彩票销量现场。县城文化广场那几天在搞彩票销售活动，最高奖是八万八。我和婉婷买了车票，因为是晚上六点的车票，要拿几个小时，于是我们也去现场看热闹。碰到那个李老九。他每次买码都可以中小奖，中不了大奖。于是我提议我出钱，让他去摸奖，然后我来刮。当时婉婷也在旁边，我就说若是中了奖，婉婷也要得一部分。想不到后来真的中了特等奖，于是就给了婉婷八千元钱。”
    他觉得初次跟她父母见面的气氛跟前世已经完全不同了。
    是因为知道他现在已经拥有了几万块钱财富？
    此时拥有几万块钱，就算是在城市，也算是有钱人了。
    最其码可以维持不错的生活质量。
    前世的自己一无所世，难怪她父母会嫌弃。
    林父还问了殷元家里一些情况。
    他对女儿说：“明天就替你妈办理出院手续，让医生开点药回家去调养，这病医生说又无法动手术，也无法根治，只能自己慢慢调养。”
    林婉婷对母亲说：“妈，在医院多住几天嘛，现在我有钱了，把身体调理好了再回去？”
    林母说：“这病在医院住再久都是一样，回家去调理就行。再说你爸还要回学校上课呢？”
    林婉婷说：“不是有我照顾你吗？其他同学要一个星期后才回校，这一个星期我都有空。殷元在农贸市场前面租了一个小套间，我每天去市场买菜，煲好汤送来给你。”
    林母还是坚持要回去。
    殷元在病房内逗留了半个多小时，她父母对他一直没有像前世一样甩脸色。
    假如不是林婉婷说：“我们去外面逛逛街，明天早上我过来。”
    催着殷元走，他愿意多待几个小时都没问题。
    “叔叔阿姨再见！”
    刚才林父已经问他：“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是想在江明这里发展，还是回老家去？”
    殷元表态说：“来了江明，就准备在这里发展了，毕竟老家的环境还是比较落后封闭的。”
    林父听他这样说，心里格外高兴。
    两人对殷元说：“有空去家里玩。”
    殷元跟林婉婷走到外面，他还故意问：“你爸妈好像对我印象不错？”
    “那又怎样？我父母两人脾气都很好，从小到大他们都没有打骂过我们。”
    走到外面街上，林婉婷问他：“准备去哪里玩？”
    殷元说：“我对江明也不熟，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比我更清楚。”
    “有钱人喜欢去娱乐城，特别是那些大老板。江南娱乐城是你们男人的天堂，吃喝玩乐赌钱，那里样样齐全，一个晚上花费五百上千算是少的。”
    林婉婷望着他说：“你才几万块钱，只能算一个小老板，还不算是有钱人，所以最好不要去娱乐城耍大牌。一般工厂做工的打工仔晚上喜欢去文化广场那里的溜冰场，那里附近有电影院，卡拉ok房，几个大的录相厅。临近江明河，两条几里长的街道铺面开的都是美食店……”
    “那我们就去文化广场！”
    她说的这些其实他都知道，基本上跟前世没什么区别。
    甚至有些她不知道的录相厅，他都知道。
    文化广场对面花街柳巷，晚上是最吸引男人的好场所。
    录相厅过了十二点以后，会播放一些让年青人看了血脉喷张的影片。
    对面柳巷凌晨时分，正是交易最繁忙的时间。
    走路去文化广场，路过服装店，殷元说：“进去给你买几套衣服，那套裙子穿在你身上，肯定合身。”
    林婉婷说：“我衣服够穿，再说要买衣服，我会自己去买，不会让你出钱的。”
    找到溜冰场，买了两张票。
    殷元笨拙的几次差点摔跌，好在林惋婷及时拉住了他。
    她耐心教他滑动，掌握重心，放松身体。
    许多年轻人踩着滑轮鞋，在溜冰场上飞翔。
    头顶上一盏彩灯在转动，闪烁的灯光，配以节奏强烈的音乐，让溜冰场的年青男女都尽情沉浸在兴奋中。
    林婉婷见殷元已经慢慢掌握了滑轮的技巧，就放任他自己去摸索。
    踩动滑轮消失在涌动的人流中。
    殷元只好贴着溜冰场边缘扶拦，滑了几圈，他有点后悔前世竟然没有一次来这溜冰场玩过。
    那些录相厅，甚至那些花街柳巷都逛过。
    电影院也去看过，唯独溜冰场没有一次玩过。
    不然现在玩起来也不会这样笨拙如老牛。

 第15章 溜冰

    林婉婷找到他，对他说：“你牵着我的手，我带你滑上几圈你就会了。”
    殷元牵着她的手，感觉她手上传来的柔软和温度。
    她脸上洋溢着快乐的欢笑，殷元也深受感染，心情也无比愉悦起来。
    慢慢地跟上了她飞快的节奏。
    连续转了几个圈，额头上都冒了一层细汗，浑身暖暖的。
    殷元也觉得基本熟练了踩滑轮的动作。
    林婉婷说：“累了，不玩了！”
    退了滑轮鞋，找了一个夜宵摊，要了两杯饮料，点了一盘炒田螺，两碗河粉。
    旁边一张桌四个年青人喝着啤酒，吃着炒田螺和炒河粉，兴奋地大声聊天。
    殷元还问她要不要喝啤酒。
    林婉婷摇头说我不喝酒，你想喝就喝。
    殷元说：“你不喝，单我喝就没有那个气氛了。”
    他向老板要了一壶茶。
    吃过夜宵，还想问她想不想去看场电影。
    刚才路过电影院，看见今晚放映的是两部港产恐怖片：《七月十四》和《尸家重地》。
    许多年青男女都喜欢去看这种恐怖片，柔弱的女孩看见惊恐场景忍不住往男孩怀里钻。
    一场电影让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
    林婉婷说：“现在十点多了，再看场电影就十二点了，太晚了，回去休息了。”
    殷元也知道欲速则不达，心急吃不得热豆腐。
    前世他有很多机会将她占有，可是关键时刻顾忌太多，最后并没有实质性进展。
    这一世如果还是如前世一样畏畏缩缩，他就不如去买块豆腐自己碰死算了。
    “走，我送你回医学院宿舍。”
    这里离自己租房的地方更近，他想说：“要么去我租房处？”
    但是这句话说出去或许会有不好的后果，毕竟关系还没好到这一步，别人会认为你居心不良。
    水到渠成才是硬道理。
    “你去医学院宿舍住，那里晚上谁都可以闯进去，安全么？”
    不设防的女生宿舍，晚上万一跑进去坏人怎么办？
    林婉婷说：“刚才我回宿舍，宿管阿姨开始值班，那个铁门也锁起来了，外人不能随随便便进去。”
    殷元叫了一辆出租摩托车，问好他价格，自己坐中间，让她抱着自己坐后座。
    到了医学院前面的商店门口，她让摩托车司机停车。
    “我要进去买点东西。”
    殷元跟她进了商店，她直接走到女性用品柜台，买了必备用品。
    原来是每月一次的亲戚到了。
    他还关心问她：“你肚子会痛吗？”
    “不痛呀，你干吗问这个？”
    “我看书上说女性来这个，肚子痛的话可以喝红糖水……”
    她捂嘴咯咯笑道：“原来你还是一个暖男。”
    殷元看见货架上有个铁链锁就顺手买了，林婉婷还问他：“你买个铁链锁用来做什么？”
    他说：“我在考虑是买个摩托车还是买辆单车，白天出去找工作才方便，晚上放在房东那里保管，用铁链锁好才保险一些。”
    她问：“买摩托车？你有骑摩托车的驾照么？”
    殷元摇头：“没有。”
    “没有，你就只有先买个单车骑了。你这是单车没买，铁链锁就先买好了。”
    殷元把铁链卷起来塞进外套口袋里。
    街道上许多年轻人都穿短袖衣裳了，但他还是多穿了一件夹克外套。
    两人回到医学院，看见通往宿舍的铁门果然锁上了，进出要经过女宿管的批准。
    “明天我跟爸妈回欣会区，可能要下个星期才回这里，估计其他去实习的同学也陆续回校了，下一步是准备去找工作了。”
    林婉婷问殷元：“你有几万块本钱了，你准备做什么？还是去进厂打工？”
    殷元说：“这几天我到处看看，看有什么适合我做的，不管做什么，只要有钱赚都可以考虑。”
    开店做生意一天才赚几十块，假如打工一天可赚上百块，我又何必去开店。
    他想说：我可不可以去欣会看你？
    又觉得问这话显得多余，她对你有感觉，她自然会来找你，若是没感觉，她可能就渐渐把你忘了。
    林婉婷对他说：“谢谢你送我回来，我有你bb机号码，说不定那天我就呼你了。你还是叫辆摩托车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殷元等了几分钟都没有看见搭客的摩托车经过，只好朝农贸市场方面边走边看有没有摩托车。
    经过龟背桥，二个年轻人站在桥头，斜视着殷元说：“大哥，有烟么，给老子一根烟抽？”
    经历过两世的殷元一看这架势就明白眼前两人想干什么。
    明目张胆地抢劫。
    看这两人模样至多也是二十出头，个子不算高，但长得结实。
    殷元右手握住了铁链，心里有了依托。
    这几日饭量增加了许多，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不知道是不是和重生有关系。
    殷元对他们说：“我不会抽烟，会抽的话给你们一包都没问题。”
    他想侧身避过他们朝前走。
    其中一人说：“勇哥，你说他是不是傻，还是故意装糊涂，或者不把我两兄弟放在眼前。”
    另外一人挡在了殷元前面。
    殷元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闯到前面挡路，收势不住，肩膀跟他的肩膀碰在一起。
    那人站立不稳，退后几步，差点倒在地上。
    心里惊讶万分。
    这人瘦得如猴，但是力气好像不小。
    他快速从兜里掏出一把拆叠刀，恶狠狠地对殷元说：“给我识相点，不然今晚哥二个就替你放放血。”
    殷元刚才差点把他撞倒，才确认一件事：他比以前强壮了许多，而且反应速度也快了许多。
    他刚才把前面这个撞倒，眼睛余光还看了后面这家伙一眼。
    清晰看见了前面这人右手从口袋拿出了折叠刀，左手在笨拙的把刀拔开，其动作特别慢。
    他快速将铁链抽了过去，准确抽在前面那人额头上，又顺势将铁链抽到后面那人脖子上。
    两人都惨叫一声。
    他也连续特铁链抽到拿折叠刀的那小子手上，对方拿不稳，小刀掉在地上。
    他继续用铁链朝两人身上抽去。
    两家伙负痛朝旁边小巷子跑去。
    殷元朝他们喊：“跑什么跑，没有烟我可以请你们去前面士多店喝酒。”
    两人哪里敢停步，跑得比挨了打的野狗还快。
    他把铁链收起来放入兜里，心想：这玩意可以做为一件防身的武器。

 第16章 看报纸上招工广告

    以前别说跟人打架，看见矿工之间打架，他内心都慌得很。
    力气比人家小，采矿场碰见采矿工搬重物时，他也总是爱莫能助。
    工区力气粗壮的矿工，还经常调侃他：“殷元这个小体格，以后娶了老婆，肯定是会被老婆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因为矿山上的女工力气都比他大。”
    他以前从来没有抡过铁链子，刚才抡起来好像特别熟练一样，而且还收放自如。
    有点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龟背桥不远有一间士多店，门口坐着一个摩托车搭客仔，买了一瓶豆奶，二块煎饼，边吃边喝，眼睛还望着走前来的殷元。
    “靓仔，桥头上两个北佬抢劫，他们没有搞你？”
    殷元心想：你这家伙看见他们抢劫都不过来帮忙。
    他说：“搞我？被我几铁链抽得跑了，连折叠刀都来不及拿了。”
    “哇，靓仔你这么厉害？刚才两家伙都想抢我摩托车，好在我反应快，被我跑了。”
    殷元也去买了一瓶豆奶喝，一块老婆饼吃。
    店老板说：“这几天晚上，那两个鬼仔都在桥头这里抢钱，这几天都有人挨他们抢了。很多人都被他们小刀捅伤了，想不到还被你打跑了。”
    他表示殷元打跑了两个烂仔，为他士多店都解除了隐患，所以豆奶和老婆饼都不收他钱。
    摩托车搭客仔说：“老板也太小气了，这位兄弟替你除了一害，再怎样送人家十块八块老婆饼嘛？”
    老板对殷元说：“靓仔你随便吃，吃得了多少我都不收你钱。”
    同时他瞪了一眼搭客仔说：“你个衰仔，刚才差点给两个烂仔捅死了，这个靓仔给你报了仇，你都不表示感谢一下。”
    搭客仔对殷元说：“兄弟，你去哪里？我搭你过去。”
    殷元说：“我去农贸市场前面的出租房，那就麻烦你带我去。”
    士多店老板让他多拿了几块老婆饼。
    搭客仔还对殷元说：“农贸市场后面几条巷子有不少靓女，要不要去看看？”
    殷元说：“算了，我怕染病，要是染到脏病，一辈子都完了。”
    他见他摩托车车牌是贡b字头的，不禁问他：“你也是贡省淦州市的？”
    搭客仔说：“是呀，难道你也是？”
    “我是余阳县祁山钨矿的工人，老家是平香市的。”
    “那我们是老乡了，我是余阳梓岭人，在这里开摩托车搭客三年了，唉，只是没赚到什么钱。”
    到了农贸市场，殷元指着前面三层楼对他说：“我现在就租房在这里，到门口放我下来就行。”
    搭客仔说：“太巧了，我也在对面三楼租房住。你住几楼？”
    “三楼302房。”
    “有这么巧，我就住你隔壁，以后有空喝茶聊天打牌。这栋楼上住了很多我们老乡，大家都玩得很好。我老婆带小孩在家。唉，养家糊口真不容易，我还要出去再拉几个客才回去，你先回去。”
    殷元也觉得有点巧。
    不过他前世的记忆里找不到这个搭客仔的影子，可能是前世没有交集的人。
    回到住处，听见三楼几个房间里传来打麻将玩扑克的喧闹声，而且说话口音就是余阳话。
    恍惚间又回到祁山钨矿职工宿舍区一样。
    殷元对于这些兴趣不大，他开门回到房间。
    洗澡后把洗好的衣服挂在靠窗位置，窗外一阵阵暖风吹进来，衣服很快就会干。
    隔壁传来小孩的哭叫声。
    殷元翻看上午去市场时经过书报亭买的两份报纸，一份《江明日报》和一份《羊城晚报》。
    除了看新闻，上面的招聘广告也是特别吸引他。
    各种各样的招聘广告占了二个大版面，他逐个看下去，觉得这片沃土上充满了无数的发财机会。
    上面有三百多块钱的普工，也有招有多年工作经验的技术工人。
    还有招大专以上文凭的刚从学校毕业的工厂储备干部。
    有些招聘广告特别吸引他的目光。
    林婉婷很快医学院毕业了，现在大学生毕业国家还是包分配的，三年后政府才正式发文件，大学生毕业不包分配，提供学生与单位进行双向选择。
    广东这里已经先行开始双向选择了，所以招聘广告上也有不少招聘应届毕业生的广告。
    当然也有招医生和护士。
    前世林婉婷是经过她亲戚的关系，毕业后分配到了欣会医院上班，就在家门口。
    这一点估计这一世也不会变。
    殷元对于玻璃工艺厂的招聘广告也特别感兴趣。
    《羊城晚报》上刊登的广告涵盖了广东多个城市的，上面有十几条关于玻璃工艺厂的。
    喷砂，割玻璃，美工的都有。
    有几个还写着招高级美工字样。
    当然他现在也不可能挨个城市去跑，既然在江明这里租了房，就先在这里稳定下来再说。
    《江明日报》上他看见了江南玻璃工艺厂：“因接到喷绘定单，急需一名高级美工，有多年工作经验，可以按件计酬！”
    还有另外几家也招高级美工。
    殷元想凭手上这几招三脚猫工夫，自己目前的水平算不算是高级美工？
    他认为肯定可以算得上，前世他在玻璃工艺厂干了五年，因为其精准的配色手艺，被塑料厂的董事长请去教工厂配色师傅如何配色。
    因为其对图形的精准把握，被家具厂老总请去给东阳雕刻师出画板。
    灯饰厂设计师跟他请教工艺造型。
    后来他去江明宾馆当经理，还经常有老总去请他喝早茶，吃宵夜。
    记忆在，手艺都在。
    重生过来这些都是财富。
    第二天殷元在门口碰见昨晚碰见的搭客仔，跟他在一起还有另外一个瘦高青年，这人殷元却一眼认出了他，陈树清。
    前世殷元跟陈树清两夫妇，还有在市场上卖香料的杨峰夫妇，同样在市场上卖腌菜的郭建军夫妇，共租住在一栋两层楼的老宅，殷元住楼顶最小那间房，陈树清两口子住对面那间房。
    陈树清这家伙平时也是靠摩托车出租赚点钱，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见他去打牌赌钱，他老婆在制衣厂上班，每个月都有一份工资，基本生活都有保证。

 第17章 试工

    邻居搭客仔跟他打招呼：“老乡，准备去哪里呀？”
    殷元说：“去外面找工作。”
    陈树清说：“找什么工作，再叫一个老乡，牌桌上玩几手怎样？”
    殷元说：“玩牌打麻将我都不会。”
    “连玩牌打麻将都不会，一点享受都不懂，恐怕有女人送上门，你也会说不想？呵呵……”
    殷元心里说：前世你这家伙经常跑出去赌钱到天亮，你老婆几次打我主意，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想白白替你出力。
    今世若有机会，你看我会不会客气。
    搭客仔问他：“老乡，你叫什么名字，准备去找什么工作？我叫陈树军，我老婆邱海莲，这个是我哥陈树清。”
    “我叫殷元，我想去工艺厂做美工，我绘画技艺不错。”
    陈树清调笑说：“老乡原来是画家，会画那种不穿衣服的女人画么？”
    “那肯定会，不信叫你老婆来，我替她画一幅画？”
    陈树清顺手推了殷元一把：“殷元，你小子叫你妹不穿衣服，让我替她画一幅画也行。”
    殷元前世的记忆里，陈树清老婆真的跟他提过这要求。
    吕艳梅长得丰膄性感，精力旺盛，臀部特别肥硕有特点。
    一楼的腌菜佬私下还跟香料佬说：“长这种肥臀的女人那方面需求特别旺盛，难怪陈树清瘦得身上没几两肉。”
    殷元懒得跟他们闲扯。
    他想林婉婷今天送她老妈回欣会，自己要不要去送送。
    但是又想想：和林婉婷的关系似乎还没好到那个程度，处理不好怕造成尴尬局面。
    找到一个饮食店，要了一碗粉。
    在市场门口看见一个单车修理铺，挂着一块纸牌：有旧单车出售。
    凭殷元前世的经验，买新单车容易招贼，还是买二手的好，花不了多少钱，也安全。
    他跟老板买了一辆七成新的单车，花费80块钱。
    骑单车直接找到江南村玻璃工艺厂，没有在工厂门口看见邱启林几个，也没有看见送货的那辆三轮车，估计是送货去了。
    在工艺厂大门上挂着一个招工广告：招高级美工，喷砂师傅，割玻璃师傅，工资待遇面谈。
    站在工艺厂门口，闻见一股浓郁的胭脂粉味道。
    对面是一栋两层宿舍，跟后面娱乐城的员工宿舍中间墙壁是连在一起的。
    而且共用一个饭堂。
    环境跟前世一模一样，没有改变。
    殷元看见葛厂长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直接问他：“葛厂长你好，你工艺厂现在还需要美工么？”
    葛厂长这几天都在为招不到合适的美工而烦恼，听说这个瘦高的年轻人是来应聘美工的，高兴地说：“招呀，我这里正缺一名有工作经验，水平又不错的高级美工。你干过美工么？你绘画水平怎样？”
    殷元本来从祁山矿带了几张平时自己的画作，就像前世一样，凭那几张画，工厂老板可以一眼看出他绘画水平怎样。
    但是他现在绘画水准已经比画这几幅画时精进了许多，已经完全是不在一个层次了。
    所以他今天出来根本就没拿那几幅画。
    “葛厂长，我绘画水平怎样，现场画一幅画给你看就知道了。”
    葛厂长连连点头说：“对，对，你试一下工就知道了。”
    他把殷元带进了工艺厂。
    殷元看见车间内几个工人在割一块大玻璃，然后抬到磨边机上磨边。
    另外一边一台喷砂机上，一个工人正在往玻璃上喷铁砂。
    在一处角落，几张玻璃门上喷好造型，上好色彩的性感女郎，只在关键部位用彩带掩盖，丰腴性感的躯体让人看了无限遐想，血脉喷张。
    葛厂长拿来一本画册，指着上面世界各地各种肤色，身材性感丰腴的大长腿美女说：“我们现在接单比较多的是这种几乎不着寸缕的女人，把它绘在玻璃贴膜上，雕刻后，喷砂师傅喷出造型，然后上颜色，喷油。”
    “有时候还会画一帆风顺、大展宏图，万马奔腾等图画，风景画也有。看客户需要。”
    葛厂长指着画册上一名西洋女说：“你就画这个鬼妹。”
    他拿来一张白纸说：“不要在贴膜纸上画，就在这张白纸上现场画。”
    他给了殷元一支铅笔。
    旁边架子上有颜彩笔。
    财务室出来一个长发女，看见殷元准备画画也凑了过来。
    这个长发女是玻璃工艺厂管财务，叫凌玉锁。
    前世每当殷元在贴膜纸上画西洋女时，她也喜欢凑前来看热闹。
    殷元还曾经说过她：“你一个大美女瞪着一双大眼睛看我在贴膜纸上画性感鬼妹，你不尴尬我都感到尴尬。”
    特别是他画女性特殊部位的时候，凌财务还故意摆出同样的姿态，更是让殷元热血沸腾，难以自禁。
    假如不是工艺厂有其他员工在场，他难保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
    平时间殷元说请她去外面吃宵夜，凌玉锁又拒绝不肯去。
    殷元前世几年后在江南玻璃工艺厂绘画的西洋妹，经过喷砂上色后，活脱脱就像一个真人一样。
    工艺厂几个男员工，空闲时都喜欢盯着玻璃上的美女看。
    有些去娱乐城消费的老板知道这件事后，还特意跑到工艺厂来看那几块西洋女玻璃画观看。
    看过后还感叹：“若是娱乐城有这种金丝猫货色，陪一晚上万块，每人都有人抢着要。”
    娱乐城最贵的女技师，一晚价格据说要千。
    娱乐城有个这种女技师，单独住一套带空调的宿舍，特遇比其他女技师好上数倍。
    通过江南玻璃工艺厂那几块展示玻璃画，殷元当时的名气响彻整个工艺美术界。
    此时殷元廖廖数笔就把西洋女的轮廓在白纸上画了出来。
    然后娴熟把其他部位都细心画了出来。
    凌玉锁看得惊讶万分。
    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头骑着一辆摩托车来到工艺厂。
    他看见有人在试工，也走了过来。
    “水平不错，我们厂好久没有遇见这么高水平的美工了。”
    葛厂长点头说：“是不错，严叔等下你跟他谈，尽量把他留住。”

 第18章 工资

    殷元自然也认得这老头。
    江南村村长严富贵，对面娱乐城就是他儿子严援朝以江南村名义开的。
    别看他平时骑辆破摩托车，穿一双拖鞋，貌不惊人的样子，但是许多开豪车的老板见了他都要恭敬地跟他打招呼。
    他父子在江明市妥妥的当地一霸。
    殷元心无旁骛地完成了画作，发挥出了前世最巅峰时的创作水平。
    自己看了也基本满意。
    他对葛振东说：“厂长，画作完成了，你看我绘画水平怎样，符合做你工艺厂高级美工的要求么？”
    凌玉锁赞叹说：“最高级的美工绘画技艺都不一定比你好，你这已经是名画家的水平了。”
    殷元不禁赞叹她有眼光。
    葛厂长点头说：“你的绘画水平没话可说，这位是村长严叔，我们工艺厂的老板，让严叔跟你谈待遇。”
    严富贵把殷元带到办公室，凌玉锁还跑到外面买了几瓶饮料，回来递给殷元、严叔和葛厂长一瓶，自己并没有要。
    殷元把自己名字告诉他们。
    “殷元，你的绘画水平很高，我们决定录取你。基本工资1500元，还有奖金，一个月再怎样也是二三千。对了，包吃包住，住的话给你一间单人空调房。”
    严富贵把待遇条件说了出来，同时眼睛在观察殷元的反应。
    葛厂长说：“我们厂几个喷砂师傅和割玻璃师傅基本工资都是八百块，几个送货工基本工资是五百块，那个番仔工资最低只有三百块。”
    凌玉锁说：“你的工资差不多跟葛厂长的差不多，他比你多三百块基本工资。”
    殷元知道这些本地仔在工厂拿的工资即使不多，但是他们年底有丰厚的分红，富裕的村平均每个村民一年分上几千，甚至上万。
    殷元此时心内有了主意，他说：“我不想固定在你工艺厂干，我想跟你们谈计件工资，以后绘画要求不高的，你工艺厂可以叫那些水平低一点的美工干，要求高的可以叫我干。”
    他亮了亮别在腰间的bb机。
    谈不拢的话，他也无所谓，反正江明市有几十家大型的玻璃工艺厂，我现在有房住也不缺钱，可以慢慢谈。
    他说：“我自己在农贸市场对面租房住，不需要住你工艺厂。”
    严富贵和葛振东两人听他这样说，都陷入沉思。
    有水平的人一般都是这种脾气，不愿意进厂受老板管制的。
    这种人往往经济比较宽裕，不像其他打工仔一样，指望工厂做工的那点钱生活。
    他已经在外面租了房就说明了这一点。
    再就是他不愁没有工作，因为绘画的水平在，这个工厂不请，一样有别的工厂请。
    严富贵知道摆在工艺厂最紧迫的事情就是现在接到手里的这批订单，急切需要一个高水平的美工完成绘画工作。
    “我们现在有一个订单，二十扇宽12米，高2米的玻璃门上雕刻欧美女郎。一幅4米高八米宽的八骏图，还有一幅38高69米宽的旭日东升图，你看要多少钱？”
    严富贵索性把具体实情告诉他。
    同时他和葛厂长都在心里犯嘀咕：这年轻人他在这个行内混过多久了，他知道高级美工的收费标准么？
    殷元自然是知道行内收费标准的。
    “玻璃上绘画的收费标准，严叔和葛厂长应该都是知道的。跟你们说实话，我在羊城和莞城也干过几年，现在交了一个江明女朋友，我才跑到这边来。像我现在这个绘画水平都是至少100元／平，低于这个价我都不会干的。这个是绘画的价格，喷好砂以后给图案喷油上色也是这个价线。”
    每扇门收费400，二十扇就是8000元，八骏图3200元，旭日东升图2622元，这一单共一万三千多。
    殷元报出这个价格后，也不等他们答复，将自己bb机号抄在一张纸上，递给他。
    “严总，葛厂长，我刚才给的价你们看是否合理，你们考虑一下，若是可以接受就呼我，若是认为无法接受，当然也不勉强。以后有高要求高标准的也可以找我。”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翡翠玻璃厂那个甘经理，今天他也约了我去他厂里。”
    翡翠浮法玻璃厂是江明市最大的玻璃生产厂家，各种规格的玻璃产品销往全国各地，广东全省市场更是占据了半壁江山。
    玻璃厂不仅生产玻璃，更是有一间目前为止，全省最大的玻璃工艺厂，那里专门聘请了几位在全省来说都是高水平的名画家做美工。
    翡翠玻璃工艺厂的美工据说月薪上万，专门有一套公寓住，每天只上六小时班。
    那里的几个高级美工也会去外面小厂接工，他们报的价格比殷元报的价格还高出许多。
    江南厂以前也高薪请过他们，还只能晚上本厂不用加班的情况下出来赚外快，白天不能出来。
    考虑现在这个单一个人干再怎样也要二十天时间才能完工，因为客户给的时间不够，所以一开始就没考虑请翡翠厂的美工。
    当然若实在是招不到合适的，也只好找关系把翡翠厂几个高级美工全部请来赶工了。
    现在殷元绘画的水平好像并不会比他们差。
    见殷元要走，严富贵叫住了他：“行，我这批货就交给你干，不过你要保质保量按时完成才行。”
    殷元问：“规定要多长时间完工？还有我绘画完工了，但是你厂里喷砂工拖延了怎么算？”
    前世在玻璃工艺厂干了多年，这些工艺流程他还是很清楚的。
    玻璃雕刻艺术画一般选用12厘厚的玻璃，按照规定尺寸割好，抬到磨砂机将四边磨光滑。
    在玻璃一面清洁后贴上进口贴膜。
    高档工艺一定要选用价格高昂的进口贴膜，因为他粘性强，喷砂工按照美工绘好的图画，刻上钱条，按照顺序，一小块一小块喷砂，喷完后还要按照原样贴回去。
    国产贴膜揭下来再贴的话，粘力就不行了。
    进口贴膜就可以保证质量。
    玻璃上贴好膜以后，美工就在贴膜上用铅笔画图。
    然后用美工刀把画的线条都刻出来，将刻好线条的玻璃搬到喷砂机上，根据图画的特点，逐步把图画喷刻出来。
    最后才是美工喷色上油工序。
    所以每道工都是紧密相扣的，要按时完工，必须其他工序也不得有丝毫耽误才行。

 第19章 工作经验

    葛厂长保证说：“只要你把图画绘制出来了，就算是加班加点我也会催他们把工作赶制出来。”
    殷元说：“那就没问题。我的报酬又怎么样支付呢？”
    “以前我们叫翡翠厂那几个美工，他们是完成一件产品就结算一件报酬的，你也跟他们一样？”
    殷元表示没意见。
    他说我明天八点准时过来开工。
    葛厂长说要么这段时间你住在工厂这里，吃住。
    殷元说吃可以在这里，住的话还是回租房处，那里离这里也不远。先说明哦，在不耽误工期的情况下，晚上不加班哦？
    严富贵还担心他应承了明天来又借故不来，耽误了他工厂生产，提醒说小殷你就不用再去其他厂看了。
    殷元也明白他的担忧，于是对他说：“严叔放心，我以后还要长久在江明这里混呢，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办到。”
    葛厂长也严肃地说：“殷元，你以后只要在江明遇到什么麻烦，就提严叔的名字，就没人敢为难你。若是还有不长眼的，你就告诉严叔，他一定为你解决难题。”
    殷元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这时邱启林兄弟和那个番仔嘻嘻哈哈送货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潘念辉。
    殷元一眼就认出了他。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他来江明做美工，都是受了潘念辉的启发。
    他跟潘念祖是堂兄弟，两人经常会写信联系。
    他把玻璃工艺厂的美工描绘得特别好，工资高而且颇受老板器重。
    他内心最羡慕的工作也是高级美工，只是他画工基础太差劲，经常去工艺厂吹嘘自己可以做美工，但是干出来的活又入不了老板的法眼。
    邱启林看见殷元，高兴地走了过来：“殷元，你是来找工的吗？我去跟厂长说说。”
    殷元拉住了他：“不用了，我已经试过工了，承包这一单玻璃绘画工艺，明早过来开工。”
    他低声对邱启林说：“老板及厂里其他人若是向你打听我在工艺厂干了多少年美工，你就告诉他们，我前几年在羊城，莞城那边，总共有四五年时间，现在在这边谈了一个女朋友，所以才来这里干的。”
    邱启林见他说得认真，于是点头说：“你放心，我知道怎么说的。”
    潘念辉此时肯定也不认识殷元，两人也没有打招呼。
    他一来看见厂门口贴着招工广告，上面写着招高级美工、喷砂工、割玻璃工师傅……
    他径直走进办公室，问葛厂长：“葛厂长好，你这里招美工么？”
    葛振东抬头看了一眼说：“你不是邱启林老乡么？你会绘画？”
    “我在江明这里好多工艺厂干过美工，有几年的工作经验，我这里有平时自己闲余时间创作的画作。”
    他从背包里掏出二张精心绘制的图画。
    葛振东扫瞄了一眼，皱眉说道：“你这水平也不怎样，我们现在急招一个水平高的美工，凭你水平根本适应不了。”
    并且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他远远看见厂门口，邱启林正在跟殷元聊得非常起劲。
    难道他们也是老乡？
    潘念辉看见葛厂长办公室茶几上，有一张白纸上，铅笔画的一个西洋女，画得栩栩如生，自己只能望洋兴叹。
    他心想：看来美工是有人应聘了，凭自己这两把刷子，想做美工还需要多提高自身的画技才行。
    做不了美工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做喷砂工或者割玻璃磨边师傅了，总要先赚钱养活自己才行。
    “厂长，我喷砂水平不错，割玻璃磨边也熟练，要不我应聘喷砂工？”他迟疑着说。
    葛厂长记起他了，去年一批货赶工，邱启林说他有老乡会割玻璃，可以叫他们来赚外块，好像当时就有他。
    割玻璃磨边手艺还过得去。
    他现在想做喷沙工，那就让他试试。
    “那你等等，我让外面那个新招的美工现场画个小图给你试试工。”
    他走到厂门口，对殷元说：“来了一个试工喷砂工的，你能不能帮个忙，现场画个小图给他试试工？”
    殷元说：“没问题。”
    他低声问潘念辉：“老乡，你想我画一个什么样的小图给你喷砂？”
    潘念辉惊讶问：“你也是余阳县人？”
    “余阳祁山钨矿的工人，你堂弟潘念祖跟我是朋友。”
    “啊，你跟念祖是朋友，那太好了。葛厂长办公室那幅画就是你画的？水平真高，以后有空跟你学绘画，行不行？”
    “没问题，现在画一幅什么图好，你擅长喷哪种类型的？”
    画一个结构复杂的图案，怕你喷不出来，结果试工不通过。
    “画一朵玫瑰花，这个简单，不费多少时间。”
    葛厂长让邱启林去找一块废弃的12厘玻璃，拿去磨好边，贴好膜。
    殷元几笔就把一朵绽放的玫瑰花画在贴膜上。
    他用美工刀熟练把花瓣线条雕刻了出来。
    葛厂长看见他娴熟的动作，也相信了他一定是有多年工作经验的老美工，看他握美工刀的动作，没有多年美工基础的人是不可能有这么行云流水动作的。
    潘念辉花了一个多小时把玫瑰花喷了出来，把玻璃上砂灰清洗后，用风枪把水吹干净。
    殷元调了一点颜料，在喷好的玫瑰花上喷上色彩，最后喷上光油，一朵鲜艳的玫瑰花就呈现在面前。
    葛厂长很满意。
    殷元的色彩调配技术，喷漆技术都是一等一的过硬，招他没有错。
    这个喷砂工技术也不错，可以过关。
    他对潘念辉说：“还不错，我们厂喷砂师傅基本工资是800块，还有奖金，包吃住，明天你就可以来上班。住的话跟邱启林一个房间，你们是老乡，四人一间房。拿饭菜票去后面共用饭堂吃饭。”
    潘念辉说：“我中午在这里吃一餐，早晚都在外面吃，我在外面租了房子。”
    葛厂长说：“不住厂里，不吃早晚餐，那就一个月补你一百五，但是厂里需要加班的话，要服从分配哦。”
    潘念辉表示没问题。
    他又说有一个弟二十岁了，可不可以来厂里先从搬运工开始干起。
    葛厂长说：“你明天带他来，人勤快老实的话，跟邱启林兄弟一样待遇。”

 第20章 饭堂

    中午吃饭时间到了，葛厂长大方对殷元和潘念辉：“叫邱启林带你们去饭堂吃饭。”
    让邱启林去跟凌玉琐领饭菜票，再拿两个饭盒去。
    潘念辉说他老婆中午在制衣厂不回来吃饭，回去他也懒得煮饭，在这里吃中午饭也好。
    殷元现在回去也不想去买菜煮饭的。
    邱启林兴奋地说他们说：“娱乐城的女技师也在同一个饭堂买饭，她们个个都风情万种，要身材有身材，漂亮得如一朵花。中午很多人还在睡觉，到晚餐的时候你去食堂打饭，这些女孩子肆无忌惮地盯着你看，让你都不好意思。她们有的随身只穿一件薄薄的睡衣，什么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啧啧……”
    一副便秘般神情，满脸猥琐样子。
    前世这小子在老家娶了老婆，生了两个女儿，老婆不去做计划，他自己去做了绝育手术。
    问他为什么，他说以后还准备生个儿子，农村人没有儿子传香火，到死都会被人看不起的。
    自己都绝育了，还想让女人生儿子，也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他在这里打工，经常会带女人回来，他说那些女人对他不用采取预防措施，因为他不会把女人肚子搞大。
    那些女的家里也有老公小孩的，是相互取暖的，还经常怂恿殷元去外面找女朋友。
    “去那些电子厂门口，或者玩具厂、制衣厂，80％的都是女工，嘴巴甜一点，大胆一点，不用愁没有女的上钩。”
    这一世估计也没什么变化。
    殷元几人拿着饭盒到了后面食堂。
    果然看见许多穿着睡衣的女技师在排队打饭，有的睡衣裤里面都是真空的，看见几个男的出现，一点羞耻感也没有，还大胆地盯着他们看。
    殷元没来由脸上有点发烫。
    邱启林几人兴奋地望着几个身材出众的女技师，打了饭还恋恋不舍地不愿离开。
    饭堂没有饭桌，每人买了饭菜之后都端回宿舍吃。
    几人买了饭菜去到邱启林宿舍，只见厂门口站着那个在卧铺车上受到那个疤脸侵害的那个女人。
    她看见殷元也是微微一笑：“你也来这个工艺厂上班了？”
    殷元说：“是呀，明天开始上班，你现在去哪个厂上班了？”
    女人说：“今天去找了几个厂，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
    邱启林安慰她说：“找工作不用急，慢慢找，现在很多电子厂、玩具厂和塑料厂都会招女工。我这辆单车借给你，到处去找找，对了，有空可以去劳务市场看看。”
    他让她进宿舍坐坐，他去饭堂打份饭菜给她吃。
    邱启林宿舍住了四个人，三个木板床，一个架子床。
    架子床上蚊帐外裹了一块布。
    他两兄弟，番仔，还有一个广西年轻人。
    番仔对殷元和潘念辉说：“老邱这家伙老家有一个老婆，昨几天路上又捡了个老婆来厂里。晚上他老婆也睡这个架子床上，老邱晚上还爬上去，搞得床架子都吱咯吱咯响。”
    那女人听得满脸通红，羞愧难当。
    邱启生骂番仔：“番仔不要胡说八道，不然以后我哥不借钱你用了。”
    殷元和潘念辉都是哈哈一笑。
    这年头这种事见怪不怪，谁管他人闲事。
    一门心思赚钱，改善生活，改变未来才是正事。
    吃过饭殷元和潘念辉就及时离开了，他们怕葛厂长以赶工为名，叫他们下午就开工。
    到了外面娱乐城门口，潘念辉还故意问殷元：“你有地方住宿没有，没有的话我那里还有一个房间只摊了一个床位给我弟住，可以再加一个床位都行。”
    殷元摇头说：“我在农贸市场对面已经租了一个小套间，那地方离这里更近。”
    前世他在江明医院住了二十多天，出来后身上已经囊中羞涩，在江南玻璃工艺厂找到潘念辉和邱启林。
    当时工艺厂宿舍已经住满了员工，严老头禁止员工带老乡晚上住在宿舍，邱启元借了二百块钱给他，同时把一辆旧单车也借给他。
    当时他想应聘去骑三轮车送货，因为他体格小，不会踩三轮车，工艺厂也不收。
    当时问潘念辉他租房处可不可以挤挤，他一口回绝。
    殷元说跟他弟挤挤，也没同意。
    现在知道殷元已经是工艺厂美工了，估计是想巴结他，意有所图。
    殷元骑上单车径直走了。
    潘念辉也骑单车跟在他后面，其实他想跟他聊聊，以后可不可以利用业余时间跟他学学绘画的事。
    殷元将单车踩得飞快，一时间潘念辉都没法跟上，转了个弯就把他甩了。
    前世这种人无法深交，今世这种人就不必交往了。
    他骑着单车到了翡翠玻璃厂，看见工厂大门口，贴出了招工广告。
    上面只写招工几个人，现场有几十人排队报名。
    工作竞争比较厉害。
    上面也写有招高级美工字样。
    他已经接到一项工作了，所以也没打算进去。
    这时他扣在腰上的bb机嗡嗡嗡响了起来。
    自购买到bb机后，还是第一次响起，他还小激动一下，几个在玻璃厂门口排队报名的打工仔，还羡慕的看了他几眼。
    他看见前面不远就有一间士多店，有公共电话可以打。
    按照显示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电话通了是林婉婷从欣会呼他的。
    “殷元，这一天你都在忙什么？”
    “找工作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明天开始上班。”
    “你去打工呀？我还以为你去盘一间店来开。开店做生意应该比进工厂打工更赚钱，又不用给人家管。”
    想不到她还是有些见识的。
    前世在同一栋租房住的杨峰和郭建军，都是在市场租一个摊位做生意。
    两人跟他聊天都建议他不要去进工厂打工，不如找个小生意做。
    前世他后来回老家，也是租铺开了一间电器修理店，赚的钱养大了三个儿女，供他们读了大学。
    买房买车还小有存款。
    在江明这边开店，赚的钱肯定比一般的打工仔工资高。

 第21章 电话

    但是他现在凭手艺赚的钱应该比做小生意强？
    “我找了一份工艺厂高级美工的工作，跟他们计件，应该比一般的打工人更强，最起码可以挣更多钱。”
    林婉婷说：“你刚刚来这边，工作经验什么都没有，工资又能高到哪里去？”
    “不低了，二十天左右估计可以赚一万三千多。”他轻描淡写地说。
    “你说多少，二十天赚一万三千，你没骗我？”她惊讶地说。
    这年代一个月可以赚上万块的人都已经不是打工人了，只有那些小老板才有可能。
    殷元说：“我还是把价格放低了，凭我现在掌握的技艺，一个月赚二三万都应该不是难事。”
    换一个人这样说，林婉婷肯定会说他是吹牛，可是殷元说这话，她无条件相信他。
    殷元说：“本来今天早上想去送你妈的，但是又怕你爸妈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脸皮薄所以就没去。”
    林婉婷说：“我爸妈印象对你很好，我爸早上还问我，今天你去做什么了？”
    “那你意思说，就算我去你家找你，爸妈也不会骂我？”
    “他们骂你干什么？你有空就来欣会找我，我爸说有机会要对你表示感谢。”
    林婉婷把家里的住址告诉了他，并说她家楼下有间士多店，是她二婶开的，有公用电话。
    她把二婶士多店电话号码也告诉了他，让他有事可打这个电话找她。
    殷元笑着说：“那我晚上睡觉不着，就打这个电话找你聊天。”
    “哼，说得好听，我不呼你，你都把我忘了。”
    听得殷元内心涌起一股暖流。
    这世好像起步不错，感情上不像前世那么坎坷不平。
    前世遇到的女人似乎都是逢场作戏，说到结婚成家，最后总有缘由不欢而散。
    或许这个林婉婷也只是想享受谈情说爱，真正结婚成家也会有理由拒绝。
    不过他现在一点都不担心，今世的我还会被女人玩得团团转么？
    不至于。
    五十多年成熟的老男人心态，难道还会玩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走着瞧。
    跟林婉婷闲聊了十几分钟，因为电话费是双向收费的，五毛钱三分钟，十几分钟花了几块钱，换作以前会肉痛死了。
    但现在殷元口袋有了一定积蓄，而且眼见得凭手上技艺一个月赚万元以上都不难，花几块钱打个电话，似乎也不算奢侈。
    他这时觉得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自己不在祁山钨矿上班了，家里父母万一有事，打电报到单位，自己也收不到。
    前世他回老家后，父母一直跟他一起生活。
    此时老爸还是村小学校长，老妈务农，弟弟殷红兵高中毕业后没考取学校，跟人跑到莞城搞装修了，妹妹殷红梅今年高考。
    以往他领了工资，每月汇四十块钱回家贴补家用。
    供他读三年大专，父亲跟亲戚朋友借了许多债。
    后来才慢慢还了。
    他上班被松石砸伤住院一事，并没有跟父母说，怕他们担心。
    现在跑到广东这边来，他也还没跟他们说。
    现在他们不准他寄钱回去，说他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了，应该攒些钱娶老婆用。
    打电话回家的话，父母会心痛电话费，说不到几句话就会挂断的。
    他决定今晚写封信给老爸，告诉他们现在自己到江明玻璃工艺厂上班了。
    但是不能说不想在祁山钨矿干了，这样说老爸可能第二天就跑广东来找他了。
    只能说上班受了一点伤，听别人说现在广东这边有发展前途，所以就请了几个月病假，特意跑到江明来了。
    并且告诉他自己很幸运路上捡到了一个bb机，所以有事的话可以呼他。
    殷红兵那家伙也不知道跑到莞城跟人装修，混得怎样了？
    自己在这里混开了，是否叫他过来？
    想起前世兄弟间发生的事情，他的头上还像电击过一样，一阵阵的痛。
    现在只好不要去想那么多。
    他跟士多店老板买了一瓶汽水，喝了后浑身舒爽了许多。
    他骑单车往对面工业园走去。
    香港骏仁电子厂，前世他曾经去做过半年的统计。
    百分之九十的都是女工，一天至少干十二个小时，前世他曾在里面干过三个月的会计。
    车间一百多个人，每次干的活可以得多少钱，当天要把前一天干的全部算出来。
    而且不能出一点偏差，否则财务要扣工资。
    老板是香港的，安排一个二奶在这里管理。
    这个女人对电子厂内工人尖酸刻薄，管理严格得近乎变态。
    上班时间上卫生间都要规定时间，超过时间就要受到罚款处分。
    每天都有不少人因为挨处分而被炒鱿鱼。
    工厂门口每天都有人应聘进厂。
    许多人干不到二个月就离厂了，一分钱工资拿不到。
    进厂时要压房租和水电费，去饭堂吃饭需要自己掏钱买饭菜票。
    所以干不到三个月离厂的基本上是等于白干几个月。
    人离开了，想二个月后来拿工资的话，门口恶狗样的几个保安，让讨薪者望而生畏。
    前世殷元也是白白丢了二个月的工资才离开这个狼窝样的电子厂。
    现在想起来还让殷元心有余悸。
    相信有不少的工厂老板都是采取这种压榨打工仔的办法，积攒资本。
    资本家的每一分财富里都粘满了打工仔的血汗。
    殷元骑单车经过外海大桥，在对面的外海工业园，看见了许多的工艺厂，几家大的工艺厂都贴出了招工广告。
    江明市有几个大的工业园，前世他骑辆破单车，全部都走遍了。
    塑料厂，甚至稍远点的香山家具厂和固镇灯饰厂，他都去干过。
    四点多回到住处。
    去农贸市场买了一些菜，带回住处准备自己炒。
    在农贸市场碰见隔壁的邱海莲，她抱着一个女孩，另外一只手又提着一包米，还一个袋子的菜。
    殷元跟她打招呼：“陈嫂，要不要我来帮你提这包米和菜，你抱着小孩也辛苦。”
    邱海莲回头见是昨天隔壁来租房的老乡，她现在又提米，又提菜，背上还背个小孩，确实累得够呛。

 第22章 写信

    邱海莲对他客气地说：“老乡，谢谢你帮我提大米，这点菜我自己提就行。你也来市场买菜？咦，昨天那个妹崽没有跟你在一起？”
    她把大米递给殷元。
    “昨天那妹崽回家了，她是欣会区人，在这边医学院读书的。”
    “你真有本事，连本地妹崽都可以谈得到。你是在工厂里做管工的。应该一个月有几千工资？”
    “我今天去玻璃工艺厂找了一个工作，明天上班。”
    跟这些女人聊天，她们感兴趣的是你进什么厂，干什么工作，拿多少工资。
    殷元当然没有那么傻，把什么都告诉你。
    万一你像前世的吕艳梅一样，听说他一个月有一千多工资后，又画得一手好画，就说要跟他介绍女朋友。
    介绍的女孩身材样貌都不如她，也一样只有初中文化水平。
    “玻璃工艺厂好，工资待遇也不错，喷砂工和割玻璃工基本工资都有八百块，我家树军去年还跟那个潘念辉去玻璃厂学割玻璃，那笨蛋毛手毛脚的，第一天上班就把手割破了，第二天就不好意思去了。他根本就不是进工厂做工的料……”
    殷元说：“你老公开摩托车出租也很赚钱？又自由，还能赚钱养家，比在工厂打工强多了。”
    “靠他赚钱，迟早会喝西北风，跑出外面去说是去跑出租赚钱，谁知道他跑到外面去干什么？跟他哥一样，天天就知道去赌钱，赚的一点钱自己花都不够。唉……”
    殷元帮她把一包大米，扛到三楼。
    邱海莲对他表示感谢。
    殷元说不用客气，是老乡又是邻居。
    吃过晚饭，他给老爸写了一封信，编了一个理由说是江明这边有个矿山，需要采矿技术员，祁山钨矿就安排他来这边支援半年时间。
    运气好在路上捡了个bb机，还是半成新的，能够用就去重新换号开通了，以后有事也可以联络。
    因为借调到江明这边矿山，工资也比在祁山钨矿多了许多，下个月领到工资，我寄点钱回去给你们用。
    他现在还不想把中奖的事告诉父母，也不想立即寄钱回家。
    因为他知道父母的脾气，他们说过现在不需要他寄钱回家，他一个人的工资，养三个人足够了。
    妹妹读的是乡镇高中，平时也花不了多少钱。
    平时成绩也不算好，准备今年高考完，下半年也去广东打工。
    有个高中文凭即使去打工，也可以在工厂找个好一点的岗位。
    这是殷红兵的切身体会。
    他跑去莞城跟表哥搞装修，只有初中文凭，几年后才感悟到当初只恨少读了几年书。
    做为重生者，殷元自然知道知识的重要。
    可是他现在对于即使面临高考的妹妹，他也是无能为力。
    假如他是重生在18岁，而不是25岁，那么他可能凭借前世的记忆，高考时来个一鸣惊人，考取名校。
    当年他参加高考后，几门课程的答案都还有印象。
    读了大专后，对高考的内容就不再关注了。
    若是当时关注了93年的高考，那么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回去告诉妹妹高考的事。
    就像他前世没有关注彩票、股票的事一样，不然现在去买彩票或者抄股，也是很容易暴富的。
    他在信中杂七杂八说了一些弟妹的事，让他们有事可以呼他。
    他把写好的信拿去邮局寄了。
    在书报亭买了一份《环球时报》和一本《佛汕文艺》。
    回到住处，听见隔壁的陈树军租房内传来打牌的声音，几个人争得面红耳赤，吵闹声不断。
    他烧水洗澡，然后躺在床上把几张报纸从头到尾都看完，包招缝隙间刊登的广告都看了一遍。
    杂志也草草浏览了，其中有一篇写站街女的小说，他觉得写得比较现实。
    写的是一位青年女子跟了一位负心汉，生下女儿后，男的又看上了其他女人。
    女子带娃艰难生活，迫于生计去当站街女赚钱养活自己母女的故事。
    不知何时迷糊中睡了过去，半夜似乎还有人敲他的门。
    整个三楼有二十多个小套房，除了陈树军外，其他人他都不认识，所以他也懒得起床去开门。
    早上起来一柱擎天，精神旺盛。
    八点左右准时到了江南玻璃工艺厂。
    恰好看见严富贵在拿钥匙开厂房铁门。
    看见殷元他顿时眉开眼笑：“小殷早，还没吃早餐，我拿餐票给你，去饭店吃过早餐先。”
    他心里还有点担心，怕殷元这边谈好价了，又跑去其他厂试工。
    凭他手上的绘画技艺，在工艺厂找份好工作不难。
    “严叔好，每天都是你最早来开门，晚上又是最晚离开的？”
    这老头几乎把玻璃工艺厂当成了自家的产业一样。
    殷元带了碗筷，跟严叔去饭堂买了早餐。
    此时对面的员工宿舍才有员工起床。
    殷元看见厂房内有几张玻璃门已经磨好边，而且上面贴好了进口贴膜。
    葛厂长不久也来到了工艺厂。
    老严第一个上班，葛厂长往往是第二个到厂里，常年都差不多。
    他告诉殷元先在玻璃门上绘画欧美女人，他拿出一本画册，要求殷元每扇门画一个不一样的女郎。
    问殷元有没有问题？
    殷元说画不一样的女郎，根本没有一点难度。
    难的是二十多扇门都画同一个女郎，而且每扇门还要保证一模一样。
    他跟葛厂长在画册上选定二十个不一样欧美女郎，个个都是丰乳肥臀，相貌娇美。
    这时潘念辉两兄弟和其他员工也陆续进了加工厂。
    工艺厂八点半准时上班。
    葛厂长安排几个喷沙工把另外几单专门在白玻璃上喷砂的工作搞完。
    “等美工把图绘制出来，就加紧赶这些工。”
    考虑到殷元绘画，雕刻线条，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他就先安排潘念辉去帮忙在玻璃上贴膜。
    潘念辉求之不得，他站在殷元身边，观看他绘画，可以学到很多技巧。
    把贴膜贴好后，殷元让几个员工把玻璃门靠在墙上。
    他拿起铅笔，将画册打开，放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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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绘画

    先从脑部开始画，廖廖数笔就将一个风情万种的欧美少女，呈现在贴膜纸上。
    花费了一个小时左右，殷元完成了一幅画作。
    其间潘念辉主动做起了他的助手。
    雕刻线条的时候他也主动拿美工刀协助殷元。
    线条刻好后，把玻璃门抬到喷砂区，殷元觉得有必要给他们适当的指点。
    玻璃工艺画成品上不上档次，绘画手艺高只是一方面，喷砂工人的手艺也特别关键。
    葛厂长安排了厂里喷砂手艺最好的一个袁师傅负责先把第一块绘好画的玻璃喷出来。
    前世殷元这时候还没有进入江南玻璃工艺厂，后来他来这里做美工的时候，这个袁师傅也不在这里干了，所以不知道他的技术怎样。
    袁师傅对他说：“以前厂里也接过几单这种雕刻女人衣果体的玻璃画，喷砂都是我喷的。”
    殷元看见他开始从眼睛喷起，就知道他是熟练工人。
    喷得好不好可以修补，最起码他对工艺还是比较熟悉的。
    潘念辉又把另外一块磨好边的玻璃上贴好了膜。
    殷元要想二十天内完成这单工作，他必须争取十天内把二十扇玻璃门搞掂。
    每天要绘画二扇门，喷色上油二扇门。
    喷色上油花的时间可能比绘画雕刻线条要长一点。
    所以他要加快绘画速度和雕刻线条的速度。
    喷砂工人喷一幅图可能就要一天时间。
    他知道工厂现在加上潘念辉共有四个喷砂工，也不知道另外几个是否喷得了人物图画。
    他问葛厂长，葛厂长说他们几个也可以喷，只是速度比不上袁师傅。
    殷元花了一个小时，把另外一个欧美女绘画了出来。
    潘念辉又匆匆去往另外一块磨好边的玻璃上贴膜。
    割玻璃师傅在忙着割玻璃，然后把割好的玻璃抬去磨边。
    葛厂长本人割玻璃技术号称从业多年，从来没有失手过一次，每次都是一刀到位准确无误。
    他喷砂也是专业的，甚至绘画也有一定水准。
    殷元对他说：“磨边工可能会耽误时间哦，现在这里只有一块已经磨好边了，下午想再画几块，可能没料了。”
    葛厂长说：“中午我让他们不休息，晚上加班都要赶工出来。”
    殷元中午绘了三幅画，雕刻线条一幅。
    下午继续绘了三幅画。
    他绘画的过程中，财务凌玉锁只要有空，就会凑过来看他绘画。
    有一个长发美女在身边看他画欧美衣果女郎，心里总有点怪怪的。
    但是人家就是在津津有味地看着。
    殷元晚上睡梦中还做了一个怪梦，梦中他在玻璃上绘画的女人就是凌玉锁。
    八点钟到工艺厂上班，看见凌会计还没来由地有点心发慌。
    有两扇玻璃门已经喷好砂，用清水冲洗干净，检查喷砂效果，认为基本满意。
    严富贵和葛厂长就让殷元先把两扇门喷色上油，看一下效果怎样。
    然后可通知客户过来验收。
    殷元找出颜料，调配好几种颜色，开始往喷好砂的玻璃上喷色。
    这是至关紧要的一关，必须小心谨慎。
    潘念辉还想赖在殷元身边，偷窥他喷色的过程。
    他知道绘画技艺并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需要有一个长久地练习过程，而且还要有一定天赋才行。
    但是他认为给玻璃喷色熟练程度相对应该更容易。
    但是他总在这边磨磨蹭蹭，被葛厂长看见了。
    他让潘念辉抬一块玻璃去喷砂，或者去割玻璃也行。
    工厂门口运来了一车12厘的大玻璃，几个送货工人在葛厂长指挥下，将玻璃卸下车。
    殷元一个多少时喷完一块玻璃颜色，又花了一个多小时，喷完另一块。
    等颜料干燥了就可以喷油。
    下午上班就可以将剩余贴膜清掉，整体效果就完美呈现出来了。
    全场工人都围拢过来，看了成品后都惊艳不已。
    番仔看着玻璃上欧美衣果女，禁不住口水从嘴角流出，还伸手想去摸，被葛厂长一掌打在脖子上。
    “摸一下罚款五十，我给你记着数。”
    刚喷好光油，手摸上去肯定一个痕迹。
    邱启林笑道：“番仔，摸一下这个要罚款五十，还不如花五十块去找个站街女，任凭你……”
    旁边凌玉锁白了他一眼：“番仔天天跟着老邱，不用多久就教坏了。”
    严叔和葛厂长看了效果后都表示满意。
    葛厂长去办公室打通了客户的电话，兴奋告诉对方，样品出来了，可以派人来验货。
    下午下班前，一辆豪车停在工艺厂门口。
    进来一个中年人和一位性感美妇。
    中年人手里拿了一个大哥大，派头十足。
    美妇性感妩媚，凌玉锁看了都自惭形秽。
    严叔和葛厂长恭敬把他们迎进车间。
    中年人看见玻璃工艺画的效果后，两眼放光，连连说：“不错，不错，是哪位大师的手笔？”
    葛厂长把殷元介绍给他。
    中年人对殷元说：“年轻人手艺不错，其他的都按照这个水准去做。”
    他趁严叔和葛厂长不注意，偷偷塞了一张名片到他手里，低声对他说：“有空打我电话，我有生意照顾你做。”
    殷元快速用铅笔写了自己bb机号码给他。
    中年人是广州外贸公司总经理，叫董华平，名片上有他公司地址，大哥大号码。
    殷元小心把他名片揣在口袋里。
    这段时间肯定没有空去顾其他的，等忙完这单生意，手头没工作做的时候，打这个董总经理电话，说不定有意外惊喜呢。
    自来工艺厂上班后，殷元一天三餐都在工厂对面这个饭堂解决了。
    这间饭堂是娱乐城和工艺厂员工饭堂，饭菜质量都不错，比外面快餐店好上几倍。
    就算自己动手，也不一定抄得出那般美味。
    何况去饭堂买饭菜时，那些女技师百媚千娇风情万种的身姿，确实让工艺厂几个男员工，一双眼睛都看不过来，峰峦起伏，波涛汹涌呀。
    得到客户肯定后，接下来的工作就顺畅多了。
    殷元连续五天时间把二十扇玻璃门上的画都绘制完了。

 第24章 你若骗我后果严重

    每天早上七点半就从住处出来，晚上七点才回。
    女房东外表长得凶巴巴的，但是对租客还是比较关心。
    看见殷元每天早出晚归，还特意留走廊外面一个位置给他放单车。
    还问他在什么厂做事，辛不辛苦之类的。
    殷元的工作比起其他在工厂打工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高级白领。
    不用上晚班，甚至一二天不去上班都没人会管。
    而且有事可以随时出去。
    殷元正在工作时，腰间bb机嗡嗡响了起来。
    他放下画笔走到娱乐城旁边的一个公共电话亭，准备去回电话。
    只见一个手腕上有蛇头纹青的青年正在拿着电话打，殷元一见此人吃了一惊：这家伙就是那个在卧铺车上行凶的外号叫大水牛的疤脸。
    只听见他对电话另外一头的人说：“峰哥，今晚我请你来江南娱乐城风流快活，就当我跟你陪不是，行不行？这段时间我真的因为有事，去了趟樟木头镇。对，你交待的那件事，这二天我肯定帮你完成。”
    “行，你来，我出钱，要二个最漂亮的女技师？没问题，这点小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殷元看见这个恶棍，正想转身离开。
    但是疤脸已经看见了他，把他叫住了。
    “喂，你不是那个跟我坐同一个车的钨矿技术员么？你怎么在这里？”
    殷元指着工艺厂说：“我在这个工艺厂打工。”
    “对了，那两兄弟你说他们去樟木头镇了，为什么我去找了一个星期也没找到他们，你是不是故意骗我？”
    “他们当时是说去樟木头镇找他叔叔的。他叔叔在那边开塑胶店……”
    “你放屁，那边根本没有我们余阳人开塑胶店的。”
    “樟木头镇这么大，你几天时间就可以全部走遍，不可能？反正他当时就是这样跟我说的，后来他们到底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你这家伙以后我若发现你骗了我，我一定来找你麻烦。还有你那漂亮的女朋友，信不信我下次找到她，把她弄了，我才不怕她爸是什么区长呢？”
    “你他妈的是狗吗？见到谁都想弄，你要是敢伤害她，老子拚了命也要干掉你…”
    “呵呵，要么现在试试，看看谁干掉谁？”
    两人越说越僵，大有要动手的意味。
    殷元随时戒备他暴起伤人。
    现在他发现自己力气并不比粗壮结实的工人力气小，疤脸若是出手他相信反击能力还是有的。
    这时他看见严富贵也朝士多店走来，老头烟瘾比较重，一天要来小店买几次烟。
    疤脸瞪眼问殷元：“对了，你小子说你堂哥是江明武警队长，是不是真的，你有这么硬的关系在这里，还需要跑到这种小厂做苦力么？你肯定是骗人的？”
    严叔走过来恰好听到了，他怼了他一句：“谁说小殷是在里面做苦力的，他干的是最有水平的高级美工职业。说我们厂是小厂，你又是哪里来的大老板，赚好多钱一样，牛逼哄哄的……”
    疤脸看老头穿套破衣烂裳，瘦巴巴一副看门老头的样子。
    气冲冲地说：“你一个玻璃工艺厂不是小厂，难道是个大厂不成？你个老家伙也就是一个看门狗？哈哈……”
    娱乐城门口几个威武保安，看见一个外地年轻人对严叔指手划脚，严叔气得脸涨得通红。
    老总的老爸在这里还受人欺负，不去制止，给老总发现了，还不给炒鱿鱼。
    几个人跑了过来，对疤脸说：“你说谁是看门狗，活腻了是不是？”
    其中一人将疤脸推搡到一边。
    疤脸长年打架斗殴，动不动就用拳头解决问题。
    当即就跟保安扭打在一起。
    娱乐城当场又跑出几个保安，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
    疤脸知道双拳难敌四掌，再不识相离开，就只能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
    他挣扎着爬起来狠狠地说：“你几个王八蛋等着，有种不要跑，我叫人来收拾你们。”
    他走后，殷元对严富贵说：“上次我和邱启林几个人从余阳坐卧铺来，这个疤脸公然在车上欺负女人，邱启林兄弟制止，遭到这家伙打了他们兄弟。”
    严富贵说：“小邱给我说了这件事，这种人太嚣张了，还想来江明这边横行霸道？”
    他对其中一个高大保安说：“给援朝说一下这件事，让他跟治安队的反映反映，防备刚才那个烂仔来这里闹事。”
    高个保安说：“我记起来了，上个月有十几个人来娱乐城这里消费。”
    严富贵说：“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来到江南村就是我们的一亩三分地，想在我江南村当老大，看他有没有这份能耐。”
    他又关心对殷元说：“小殷，你在外面要小心他。”
    他买了烟就离开了。
    殷元按照bb机上号码打了过去。
    对面传来弟弟殷红兵的声音。
    “哥，你怎么不在祁山钨矿上班，跑到江明来了？”
    殷元把糊弄老爸的理由拿来同样糊弄老弟。
    “哥，江明哪里有什么挖矿的，况且你这电话号码也是江明市的，市区有需要挖矿的地方么？”
    这小子头脑还是比较清醒的。
    殷元只好跟他说：“现在钨矿效益都不行了，再过几个月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上次上班受了一点伤，我只好借受伤这件事，干脆请了半年病假，来江明这边试试。我现在在一间玻璃厂找到工作了，待遇不错。这件事先不要跟家里说，等下半年钨矿上全部人放假时，再说这件事就显得我有自知之明了，爸妈也就不会啰嗦我了。”
    殷元问了一些他在莞城跟老乡搞装修的事情，以及收入情况。
    “唉，什么苦力都要干，砸墙搬砖搞清理都是我的活，工资拿的也是最低的，都不怎么想干了。”
    殷元在这边还没稳定下来，只好跟他说：“想学技术就要勤快一点，多干点活又不会怎样。”
    殷红兵说：“哥，要么我也去江明，跟你进工艺厂做事？”
    “隔段时间再说，我才刚到这边，等我稳定后再考虑。你现在还是认真跟表哥做事，别偷懒，表哥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第25章 一笔巨款

    前世这个弟就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主，在莞城跟表哥搞装修期间，惹上一件大事。
    一个干部通过合法手续取得了一套复式房的使用权，在外面叫了几个工人开始将房屋改造装修。
    殷红兵和另外一个堂弟负责去砸墙。
    房主见套房内原来楼梯太难看，想把旧楼梯砸掉，换上新款木楼梯。
    在砸除楼梯底部基座时，竟然发现里面两个皮箱，装的全部是钱，总款有九十五万元。
    当时房主在场，为了封住殷红兵两人的口，当场一人给了五万，让他们当天离开莞城。
    殷红兵两人分别去了不同的地方。
    他跑到桂省邕宁跟一个熟人做九八佬。
    几年后身无分文又来到江明找他。
    此时在莞城搞装修的表哥，听说那个买房的干部被人弄死在郊外，原因是他吞掉了原房主的巨款。
    原房主是个亡命之徒，特意回来取那笔钱，发现钱已不见。
    想尽办法找到买房干部，此人信口雌黄，说当初找的两个砸墙工人，取了钱之后就连夜逃走了，所以他没见钱的影子。
    但是干部后来又买房又买车，巨额财富也无法自圆其说。
    可能临到死时，才说了实话。
    所以原房主还在满世界找殷红兵两人。
    殷红兵自然不敢再在广东待，只好连夜跑回老家，一直生活在惶恐不安阴影下，连老婆都没娶。
    而且这件事即将在几个月后发生。
    殷元前世的记忆中浮现出了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提前知道了这样一件事，今世无论如何也要帮助兄弟改变这个命运。
    几个月时间总能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让红兵过江明市来跟自己做事，是可以改变他前世的命运。
    但是那95万巨款是个致命的诱惑。
    前世为了它，搭上了干部的生命。殷红兵和另外一个堂弟，余下的人生里一直惶惶不可终日，生活在恐惧中。
    现在重生了，难道不可以全部占为己有。
    不义之财人人得而取之！
    于是他让弟弟安心在莞城再做几个月，等他这边稳定了，再叫他过来。
    “到时我去莞城接你！”他承诺说。
    聊了十几分钟。
    刚想离开，看见郑泗洋几个人来到娱乐城。
    他看见殷元也是一愣。
    殷元故意装着不认识他。
    高个保安迎上去，告诉他严总在办公室等你几位。
    郑泗洋指着殷元低声问高个保安：“那小子在这里干什么？”
    “他是工艺厂严叔聘请的高级美工。”
    那家伙会做美工？
    郑泗洋那天在农贸市场门口碰见林婉婷和殷元两人，并且知道了他租房的地方。
    已经打听到了林婉婷这些天回欣会家里去了，正准备今晚叫上几个同事，以查暂住证为名，把这小子收拾一顿。
    最好把他弄到樟木头镇收留中心去，关几个月送回老家，从此身上还留下污点。
    那样他心里就舒畅多了。
    谁让你跟我抢女朋友。
    现在听说他是严叔工艺厂请的高级美工，看来今晚这事肯定不能干了。
    严叔两父子不仅在江南村，甚至在江明市都是有能耐的，敢动他们的人，被他知道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
    殷元跟邱启林说了刚才在外面娱乐城门口碰见那个疤脸的事情。
    “你们两兄弟去外面送货，要特别注意那个家伙。他特意跑去樟木头镇找你们，刚才在娱乐城门口，跟严叔吵架，被门口那几个保安揍了一顿，跑的时候还说要叫人过来跟保安干架。”
    严富贵听见他们议论，走过来跟他们说：“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让援朝通知治安队员去收拾他了。他若是敢打你们，我一定把他弄进去关几年。”
    中午吃过饭，殷元一般赖得回住处，就会在厂内找个木板躺下休息一个多小时。
    虽然邱启林多次叫殷元中午的时候去他宿舍休息，但是邱启林这小子招惹女人太多，经常午间休息时都有女人来找他。
    特别是上次他救了那女人，几天后找了一间电子厂做工，但是隔三差五还是会跑过来找他。
    殷元还是躺在车间休息更静心。
    现在专心做事，连林婉婷都不去想她。
    前世跟她没有姻缘，今世也不一定有。
    努力打工赚钱才是王道，口袋有钱了，找个女明星都不是问题。
    当天在饭堂吃过晚饭正准备回住处，看见疤脸正带着几个人，手里拿着一根短钢管，气势汹汹冲了过来。
    殷元慌忙跑进工艺厂，跟严叔和葛厂长说上午那个烂仔带人来打砸了。
    严叔对葛厂长说：“你让全厂十几个工人都操家伙，准备干他们。我这边打电话通知治安队派人过来收拾他们。”
    葛厂长让全厂十几个男工都去找一根钢管，跟他一起到门口。
    严叔开始打电话。
    殷元找到一把大板手，来到了厂门口。
    对面娱乐城内跑出十几个保安，各特专业的器械。
    疤脸带着五六个人，他远远就看见殷元和邱启林兄弟在一起。
    他本来是想报娱乐城保安揍他一顿的气的，看见邱启林兄弟就改变了主意就径直朝工艺厂大门冲来。
    殊不知他们这样做陷入了前后夹击的囧境，娱乐城十几个保安已经抄7他们后路。
    前面是十几个工艺厂工人手持棍棒，还有工人推着斗车，里面装满了碎玻璃。
    严富贵打完几个电话，从办公室旧书柜上搜出一把砍刀，走到门口，对大家说：“他们敢冲过来，大家就发狠砍死他们，我保大家没事。”
    疤脸几人见状，被惊吓住了。
    他们想不到工艺厂十几个员工在厂长的指挥下，一点都不畏惧。
    几辆斗车上的碎玻璃全都是利器，碰上不残都会重伤。
    后面又被娱乐城十几个保安挡住了去路。
    几人正犹豫不决之际，几辆吉普车疾驰而至。
    从车上下来五六名持枪武警，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他们。
    “把手上凶器扔掉，老实两手抱头，稍有反抗，后果自负。”
    疤脸几人瞬时双腿发软，连忙把手上钢管丢在地上，抱头蹲在地上。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面子，连江明武警都出动了。
    难道那个采矿技术员他堂哥真的是武警队长。
    此时后悔都已经迟了。

 第26章 要跟他搞好关系

    第二天殷元八点钟准时来到工艺厂，严富贵在开门，看见他高兴说：“昨天晚上那伙烂仔被一网打尽了，至少有一段时间，他们都不可能出来祸害人了。”
    “像他们这种情况会送樟木头收留所？”
    “没有那么轻松放过，纠众持械当街打砸伤人，主犯至少要关几年，另外从犯也要几个月。”
    严富贵说你们在我厂做事，安全问题尽管放心，外面不管怎样乱，但是在江南村是不可能出什么乱子。
    一辆进口奔驰车停在娱乐城后面停车场，一个三十多岁男子，手里拿着大哥大，叼着一根雪茄烟，走进工艺厂。
    看见靠墙位置喷好颜色，上好光油的几块玻璃工艺画。
    连连夸赞道：“师傅的手艺确实是最好的，以前那么多美工，绘画水平都不如你。”
    严富贵从饭堂买来了早餐，招呼殷元吃。
    并且问男子：“援朝，你吃早餐没有？今天一大早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原来这男子就是对面娱乐城老板严援朝。
    “我在外面早餐店吃了卷筒粉，那个林队长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说昨晚那帮烂仔被一网打尽了，关到拘留所去了，有关部门会替他们定罪，到时让我们安排人去指证他们，所以我顺路过来看看。”
    严援朝认真对老头说：“爸，你一大把年纪了，下次再碰到这样的事，你不要亲自上场。他们说你昨天拿你那把大砍刀，亲自带头说砍死他们。你让葛厂长带头就行，这么老了，脾气还这么急燥。”
    严富贵瞪了他一眼：“我有分寸的，人家欺负上门了，还是要有点血性的，我现在才六十多岁，也不算老。”
    这时葛厂长也进了工厂。
    看见严援朝也热情跟他打招呼：“援朝，昨天那帮衰仔全部抓起来没有，会怎样处理他们？”
    “全部抓了，这回够他们喝一壶了。”
    殷元这时吃完早餐，已经开始工作了。
    听得严援朝对葛厂长说：“葛哥，你从哪里找了一个绘画水平这么高的大师，这批货的质量很高。你可千万要把他留住哦。”
    葛厂长说：“这个殷元大师，以前在广州、莞城那边工艺厂干，现在谈了一个江明女朋友，所以来到江明找事做。人家是大师，才不肯单独留在一个厂干呢，这批货是计件承包给他干，干完给钱。下次有工可以再找他。”
    “手上有点本事的都是这样，你要跟他搞好关系，人家凭技术吃饭，报酬方面给个合理的价格，工干完了有机会带他去娱乐城玩玩……”
    葛厂长连忙问：“严总，是的么？”
    严援朝承诺：“一二次也是可以的。”
    “谢谢严总的慷慨大方，等下我就跟殷大师说。”
    财务凌玉锁恰好进入办公室。
    她说：“葛厂长你敢去娱乐城找女技师，小心嫂子知道了收拾你。”
    葛厂长面露尴尬脸色，讪笑着说：“我只不是为了工作嘛，我不陪殷大师去娱乐城，难道是你陪他去？你是女孩，又没结婚，陪殷大师去你不觉得尴尬？”
    严援朝笑着说：“娱乐城现在也招了几个帅气的靓仔专门替女贵宾服务，小凌也可以去体验一下。”
    凌玉锁听得脸上飞起一片霞红。
    “我不要什么靓仔服务，我去蒸蒸桑拿，泡泡药浴，歌房唱唱歌不行么？”
    严援朝哈哈一笑说：“行，行，就这样说定了，你们三人去，任选节目消费，都，就说是我答应的。”
    “还是严总大方！”
    过了一会，葛厂长特意走到殷元身边跟他说这件事。
    “你选个日子，晚上去玩几个小时，你我和凌玉锁我们三个人去，严总答应免单了。”
    殷元前世在这里干过一段时间，但是一次都没有去娱乐城玩过。
    最低消费都要八百块，差不多一个月工资，打工人哪里舍得。
    能够去娱乐城消费的都是有钱人。
    既然现在有机会去，而且是，那又有什么客气的。
    “随便哪天去都行，反正我下了班也是回租房处睡觉。”
    葛厂长说：“那就今天去，去娱乐城吃晚饭，然后找节目乐呵乐呵。”
    “行，没问题。”
    老板舍得花上千块让自己去娱乐，还是够慷慨大方的。
    前世从来没有遇到这种好事。
    邱启林听见后高兴对他说：“还是殷元面子大，我们在这里干了几年，没见老总说请我们去玩的。”
    潘念辉说：“你老邱只是普工，送货工，怎么可以跟殷大师相比。你这种送货工只要有力气就可以干，外面大把这种人。可是殷大师就不一样，整个江明都不见得有他这样水平的美工。”
    潘念辉这几天在殷元身边也偷学到了许多技术，特别是用美工刀雕刻线条，他现在也很娴熟了。
    还有给喷好砂的图画上喷颜色上油，他自信也不会搞错了。
    至于绘画水平的提高，他认为还需要长久地练习才行。
    一个邮差骑着单车把工艺厂十几封信送到办公室，凌玉锁拿着信件一封封发到收信人手里。
    竟然也有一封殷元的。
    “殷元，家里女朋友来信了？”凌玉锁笑着问他。
    “不要胡说，我家里哪有什么女朋友，是我妹妹写来的。”
    一看字迹他知道是妹妹红梅写的。
    上次他给家里写的信，寄信地址写的就是江南玻璃工艺厂，而且是让邱启林转。
    他怕写租房地址，老爸会寻根究底，他不好解释。
    上次他说这边矿山位置比较偏，若写回信还是寄到江南玻璃工艺厂让一个叫邱启林的老乡转比较安全。
    撕开信封，里面竟然有两张信纸，还有一张父母和妹妹合影的照片。
    信中说父母身体还比较健康，你过春节都不回去，他们有点担心，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春节后老爸让我给你写了一封信，也不知你是否收到。
    爸爸让你上班时一定要注意安全。
    巷井里都是锋利的石头，不小心就会破皮伤骨。
    知道你是暂时去江明市挖矿，父母也就放心了。
    老爸说不用你寄钱回家，他的工资足够维持家里的开支。
    让你自己把钱攒起来以后结婚用，爸妈说你今年二十五，已经不小了，他们希望你早点找个女朋友。
    另外妹妹又说了她学习的情况，
    “估计高考成绩也就300分左右，所以对录取根本不抱什么计划。高考成绩出来，我也去外面找工作做……”

 第27章 想家

    殷元拿着父母和妹妹合影的相片，眼眶不禁湿润。
    再世为生，他觉得前世许多事情自己都没有处理好。
    弟弟因为一件事毁了一辈子。
    妹妹因为嫁错人后半生都生活艰难。
    老爸因为感染风寒引起咳嗽，去县医院住院，一个星期时间，医生都无法确诊到底是什么病。后来送到区医院，确诊是肺结水，病情因拖延加重去世。
    若能对症下药及时治疗，老爸再活几年应该问题不大。
    老妈晚年也生活得不舒心。
    这一世一定要有所改变。
    凌玉锁看见殷元望着照片发呆，忍不住说他：“殷元，不会是想家了？不是才从家里出来的么？哟，你妹妹长得还是很清秀的。”
    殷元回过身说：“是有点想家了，我过年在单位，因为受了伤没回家过年，父母担心，唉，我真是个不孝子。”
    妹妹说二哥过春节也没回家。
    过年后妹妹写信到祁山钨矿，估计他那时候恰好受伤在医院住院。
    春节前父母写信说在老家介绍他女孩做对象，他肯定不愿意，于是干脆过春节放假都不回家。
    想不到春节过后上班第一天就受伤了。
    他对凌玉锁说：“美女，帮我问一下严叔，二十扇玻璃门完工的话可不可以先把二十扇玻璃门的手工费结给我？我要寄一些钱回家，我妹隔二个月要高考了，我有几个月没寄钱回家了。”
    他怕工作全部完成了，要工钱的时候拖拖拉拉。
    当初跟葛厂长谈报酬的时候，是说完工一件就结算一件工资的。
    因为嫌麻烦，所以就没催要工资，当然葛厂长也没说这件事。
    现在二十扇门至多明天就可完工了，他肯定要提这件事。
    凌玉锁说：“我听严叔说，你随时可以结算完工的工资。”
    她回去跟办公室的严叔说了这件事。
    不一会严富贵过来跟殷元说：“小殷，你放心，手工费肯定不会少你的，明天把二十扇玻璃门的手工费结给你，其余二块背景墙的，做完就可以结算给你。昨几天看你没提，所以就没跟你说这事。”
    他讲信用，殷元自然高兴。
    出外打工，赚的都是辛苦钱，肯定愿意跟讲信用的老板打交道。
    有些工厂老板开始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但是到了结账时，却有千百种理由不跟你结账。
    这种人第二次肯定不会再跟他打交道。
    现在自己有这份手艺在，工艺厂为了以后更长久的合作，应该不至于克扣他的工资的。
    他已经把二十扇玻璃门的图画全部绘制出来了，还有五扇门，几个喷砂工正在赶工。
    而两块大玻璃正在磨边，一时间他也没有其他的工作可做。
    他穿的一套蓝色工作服，上面粘满了五颜六色的颜料和油污，想到今晚去娱乐城。
    他对葛厂长说：“我先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再过来。”
    葛厂长也知道他工作完成，暂时没有活干，就点头同意。
    “六点前赶过来就行。”
    殷元骑单车回住处，路过一间服装店，进去买了几套衣服。
    现在经济条件允许，不必要去地摊买那些便宜的服装穿。
    还买了一双凉皮鞋，几双丝袜。
    连内衣裤，钱包和皮带都换了新的。
    以后上班穿工作服，下班后穿得时尚潮流，走到外面都不会被当地人认做是打工仔。
    他现在是打工仔，但至少也是高级打工仔。
    在租房一楼门口碰见陈树清和他老婆吕艳梅。
    殷元问陈树清：“老乡，又准备过来玩牌，还是打麻将？”
    余阳县有很多人在这边打工，进制衣厂、家具厂、塑料厂，还有搞建筑的，甚至做小生意，跑摩托车出租的。
    因为殷元在余阳县祁山钨矿上了几年班，所以他认识的大都是余阳人，相反平香市的老乡他认识的比较少。
    余阳县的年轻人闲暇时间就喜欢玩牌赌钱，甚至诈金花，有时玩起兴趣来，连续在赌桌上不吃不喝玩几十个小时，不死不休的样子。
    前世这个陈树清就有一次在赌桌上赌二十多个小时的经历，他老婆到处去找，差点去派出所报警他失踪。
    殷元几个跟他们一起租房的也骑车到处去找。
    那个晚上吕艳梅在外海大桥底下还抱着他呜呜大哭了一场。
    第三天这家伙说赢了三千块钱回到住处，说是跑到外海工业园几个老乡租房处，一直在玩诈金花，每次下一元的注。
    吕艳梅狠不得要咬他几口，看见他赢了几千，顿时脸色就变缓和了，当场就心疼起他，说二十四小时不吃东西肯定饿坏了。
    后来这家伙主动请他们几个去饭店吃了一餐饭。
    但是大部分时间他是输多赢少。
    他经常以这件事为例，说他赢钱的话，一次赢的钱就等于在工厂干几个月。
    陈树清此时看见殷元，想到他是画画的，准备去工艺厂做美工的，于是打趣他：“殷画家，你不是说去玻璃工艺厂当美工么？去了没有？”
    吕艳梅问他：“你也是余阳人？”
    陈树清说：“殷元是半个余阳人，他是祁山钨矿的工人。”
    吕艳梅说：“老乡，工人老大哥铁饭碗不拿，跑到广东来进厂打工？”
    殷元说：“现在的铁饭碗屁都不是，不用多久，国企无数工人下岗，还不如早点出来进厂打工。”
    三人朝楼梯走去。
    吕艳梅表示同意：“我表弟在县化肥厂上班，来信说下个月没班上了，要来广东打工了。”
    陈树清又问殷元：“你找到工作没有？要不要我介绍一个老乡给你？他跟很多玻璃工艺厂的老板都很熟悉，让他介绍你去。”
    “是谁？”
    “潘念辉，这家伙专门在玻璃工艺厂混，工资每月都可以拿一千多。”
    殷元想：潘念辉这家伙吹牛的功夫还是不错，很多老乡都知道他在工艺厂混得可以。
    殷元说：“我做美工凭手艺吃饭，不用其他人介绍。画得好，老板自然会留我，画得不好，别人介绍也没用。”

 第28章 买相机

    陈树清笑着说：“我知道工艺厂那些玻璃上喷图的，全部都是那种欧美衣果体女郎，只在关键部位遮一点薄沙。殷元你绘画的女郎效果怎样？”
    “比真人更吸引你眼球，不信你去江南玻璃工艺厂看看，我已经完成了二十个欧美女体的喷色上油，十天八天后客户过来收货了。”
    他想说：“不相信我画技，可以让你老婆脱衣让我画一幅艳图，包你纤毫毕现，比真人还更具魅力。”
    又觉得还是不要开这种露骨的玩笑好。
    陈树清感兴趣说：“哪天有空过去看看。”
    同时他提议：“你应该每次把你绘画完成的东西，用相机拍下来，然后下次给新的客户看。”
    殷元夸赞他：“你这主意不错，我等下就去买个相机。”
    到了三楼，看见隔壁的房门紧锁。
    吕艳梅说：“海莲抱小孩去哪里了，吵个架不至于离家出走了？”
    她问殷元：“你午饭是回来吃的么？知道他们是为什么吵架的吗？”
    殷元说：“我这些天都是早上七点出门，晚上七点才回。现在是回来洗澡换衣服，老板请去娱乐城才早回的。”
    陈树清夸奖说：“江南工艺厂的老板何时变得这么大方了，还会请工仔去娱乐城玩？不错哦，那些女技师个个都是水灵灵的……”
    吕艳梅瞪了他一眼说：“你又没有去过，你怎么知道那里的女技师水灵灵的？”
    陈树清顿时感到失言了，忙解释说：“我是没去过，但我听别人说过。”
    他去旁边几个老乡住处问了问。
    其中也是一个在住处带小孩的妇女告诉他：“你弟昨晚在外面睡，骗他老婆说在外海工业园老袁租房处打牌，但是昨晚老袁一直在我家这里打牌，邱海莲是知道的。他十点才回，问了几句后两人就吵起来了。你弟自己做了错事，还不让他老婆说，多说几句就扇人家嘴巴，那个女人受得了这个窝囊气。她当场把小孩塞到他手里，就跑出去了。你弟带小孩，中午还搞了一点吃的，小孩一直闹，吃过午饭后就坐不住了，骑摩托车出去找他老婆去了。”
    陈树清嘀咕着说：“唉，江明市这么大，谁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吕艳梅说：“在江明还好点，就怕她跑到其他市去，就难找了。”
    两人急匆匆说去车站找找。
    殷元洗澡后换上新衣裳，去商场买了照相机和胶卷。
    将照相机拿回住处去，看见隔壁的陈树军满脸憔悴，怀里抱着的小孩在哇哇大哭。
    带小孩的女老乡在不停数落他的不是。
    陈树军想让她帮忙看一下自己小孩，他好去找自己老婆回来。
    殷元看时间已不早，就没有空余时间管闲事。
    六点前骑单车到了工艺厂。
    邱启林看见他，故意惊讶地说：“我以为是哪里来的大老板，原来是你。殷元，你这样一打扮，完全是玉树临风的贵公子模样，娱乐城的女技师会争着服侍你的。”
    “老邱又胡说了，那些女技师服务态度好不好，完全是看谁给的钱多，还会看什么外在形象？”
    “这你就不懂了？这些人一方面想赚钱，另一方面也是想找个合意的男人，洗手上岸成为富家少妇，不是比在这里服侍男人强。”
    邱启林说这些女技师，长相甜美会哄男人的，一个月赚几万块都是正常的。
    有些长相帅气的年轻男子，凭着满嘴的花言巧语，经常可以从这些女技师身上捞钱用呢。
    潘念民说他：“老邱，你嘴上花言巧语的功力还是有，可惜个子大矮，脸蛋太大，不然的话也可以去哄女技师的钱来花。”
    邱启林认真地说：“我去买几套新衣裳穿起来，皮凉鞋穿起来，把头上鸡窝样的头发剪好，看上去也绝对是帅哥一枚。”
    潘念民被他逗得捧腹大笑。
    葛厂长在安排晚上加班的工作。
    全厂工人加班到十点。
    特别是几个喷砂工和玻璃磨边工，一定要把手头的工做完，就算是干到十二点也要干好。
    吩咐完，他对殷元说：“你等我十几分钟，我也回家去换件衣服。娱乐城里面那些女技师，个个都很势力眼，只看衣裳不看人的，见你穿旧衣裳就冷眼看你。”
    他交待殷元：“小凌回去换衣服了，她来了你们可以先进去点些吃的喝的，我随后就到。”
    葛厂长走后几分钟，凌玉锁就穿着一套时尚的裙子，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项链，整个人显得青春靓丽充满朝气。
    她看见殷元也是眼睛为之一亮，笑道：“殷大师稍微装扮就是个大帅哥形象，你不是说谈了一个本地姑娘为女朋友么？今晚为什么不带她来？”
    殷元说：“她回欣会去了，再说我跟她只是有那份好感，人家心里有没有那层意思，还不敢肯定呢。”
    “你为了她都已经放弃了广州、莞城的工作来到江明这边了，我要是有个男孩对我这般痴心，我肯定会义无反顾去跟他的。”
    她知道葛厂长说去回家换衣服了。
    “葛厂长肯定是去叫她老婆了，没有他老婆陪，他哪里敢跟其他人去娱乐城。”
    娱乐城有餐饮美食，也有k歌、溜冰、舞场，桑拿，正规推拿药浴等项目。
    当然也有供有钱人消费的女技师各种按摩推油养身等诸多项目。
    凌玉锁说：“我们先去餐饮部点好菜，等他们来了正好开吃。”
    门口几个保安都认得他们是工艺厂的，见了都点头招呼。
    连门口几个穿旗袍的迎宾小姐，住在后面宿舍，也在饭堂打饭时见过他们。
    “两位好，是吃饭还是其他娱乐？”
    “我们先吃饭，等下葛厂长两口子还会来。”
    迎宾小姐将他们带到二楼餐厅。
    餐厅服务员将他们带到一处包厢，递上菜单，送上茶水。
    凌玉锁嗒嗒点了几个特色菜，将菜单递给殷元说：“反正是老总免单，想吃什么尽管点，你也点几个菜。”
    殷元点了几道素菜和一个汤。

 第29章 娱乐城

    凌玉锁说他：“难怪你长得那么斯文，原来是因为不喜欢吃肉。”
    殷元脱下外套，露出两条粗壮结实的胳膊，若是可以他愿意露出六块腹肌给她看。
    外表斯文的男人并一定是虚弱的。
    意外情况下暴发力会令人吃惊。
    其实这几天他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松软稀垮的肚腹，突然间变得强壮结实起来。
    骨骼间仿佛充盈着力量。
    殷元说：“别看我瘦小，其实我力气很大的。上次在龟背桥碰到两个持刀歹徒抢劫后，你猜怎么着，我用一把铁链抽得两个劫匪落荒而逃，或许下次在街上再碰到我，他们便会吓得浑身发抖。”
    跟女孩子吹嘘自己身强体壮，应该可以获得对方好感。
    “想不到殷大师绘画技艺高，身体也这么强壮。”
    她眨巴着眼睛，痴迷地望着他。
    殷元这时已经是老男人的心态，已经没有初男的稚嫩和心慌，他自信地笑了笑。
    “今天来这里吃饭，为什么不约你男朋友一起来？”
    “我还没有男朋友，唉，可能是我长得丑，没人追……”
    “眼光别那么高，标准放低一点，你这么漂亮不可能没人追求的。”
    他不好意思问她的年龄，估计会比自己大二三岁。
    城市里二十七八的女子正是魅力十足的时候。
    “是真的没人追，可惜你有女朋友了，不然我就倒追你，嘻嘻……”
    凌玉锁捂嘴咯咯笑道。
    “我不是老板，只是一名打工仔，你不会看上我这种人的。”
    “凭你手上的这根画笔，你将来会比一般的老板混得还好。”
    她此时想起他绘画那些欧美女体的神情，脸上微微发烫。
    殷元感受到了她暧昧的神情，看见对方的眼眸中有几个自己的身影。
    这女子外表还是比较靓丽的，长发飘飘，散发着阵阵芳香。
    只是脑袋反应有点迟钝。
    葛厂长带着一个少妇进了包厢，她还在痴痴地望着自己。
    葛振东轻轻咳了一声说：“我们两个没有走错包厢？”
    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对少妇说：“媚姐你来了，我刚才跟殷大师说，葛哥肯定是回去叫你了，不然他不敢来这里消费。”
    她告诉葛厂长：“我们点了这些菜，你们看还要加几个菜么？”
    葛厂长说：“先吃这几盘菜，不够等下再点。再来一瓶酒，一瓶饮料。”
    他问殷元：“酒要白的，没问题？”
    殷元在单位也经常买酒喝，井下工作湿气重，喝点酒可预防风湿。
    “我酒量不好，少量喝没问题，白酒红酒都行。”
    葛厂长笑着说：“不要便宜严总，来一瓶五粮液。”
    服务员端菜进来，他点了酒和饮料。
    他对服务员说：“严总说的，今天我们这单是的，包括等下其他的消费，你可以去跟严总核实一下，说是工艺厂的葛振东跟殷元几个。”
    服务员出去几分钟，进来一位面容娇好的女经理。
    她客气对葛厂长说：“严总说了，今天你们几位的消费全部，各位只要签单就行，祝大家玩得尽兴。”
    她还问：“需不需要叫帅哥或者靓妹来陪你们喝酒尽兴的？”
    葛厂长望着殷元和凌玉锁问：“你们两个要不要？”
    殷元笑着说：“我这边都有一个靓妹了，还叫其他的干嘛？”
    身边这妹子脑袋虽然有些迟钝，但清纯方面肯定比娱乐城的妹子强。
    凌玉锁也是连连摇手说不用。
    媚姐也说女经理：“你这人也真的没有一点眼力劲，看不见他们就是一对帅哥靓女么？”
    女经理吩咐一名服务员，让她守在包厢专门给几位客人服务。
    娱乐城业务重点应该是在娱乐方面，饮食方面并不怎样。
    七八道菜殷元品尝后都觉得口味不算好。
    吃粤菜恐怕也要一段适应的时间。
    煲的那罐汤殷元喝了也并不觉得好喝。
    饭后，媚姐建议去k歌房唱歌。
    吼上几嗓子顺便消化消化食物。
    殷元唱歌五音不全，两世为人也没法改变。
    媚姐有一副好嗓子，高低音都拿捏得比较准。
    凌玉锁跟她合唱也是有模有样。
    葛厂长也任性地胡乱吼上几声，媚姐说他像牛叫，若有小孩在，当场都会被他吓哭。
    两个男人只好坐冷板凳，看两个女人尽情展示。
    一个多小时过去，两女唱得也累了，顿顿顿喝了几杯茶。
    葛厂长在消费单上签了名，几人走出包厢。
    凌玉锁建议去溜冰场溜冰。
    葛振东说：“溜冰是小孩子玩的，不适合我们这种老头，还不如去博彩厅玩上几把。”
    媚姐白了他一眼说：“我看你是手痒了，上次在这里输了一千多块，你就忘记了？”
    葛厂长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又不玩大的。”
    媚姐觉得管得大严也影响夫妻感情，便不再管他，跟凌玉锁去了溜冰场大厅。
    并且说：“一个小时我们过去找你们。”
    殷元跟葛厂长来到博彩厅。
    里面各种花样的都有，现场有不少人。
    葛厂长问他：“以前玩过没有？”
    “这种专业赌钱的地方没有来过，平时间跟老乡诈金花，玩骰宝骰子、骨牌以及牌九都玩过。”
    “那你玩过这些就简单了，实在嫌麻烦，你可以去对面那个台，专门博骰子点数大小的，随便押，别押大，随意玩就行。”
    入场费老总免单，但是上场输赢就是自己的事了。
    两人各兑了五百块筹码。
    殷元平时对赌钱兴趣不大，特别是这种专业的赌钱场所，他更是没有把握。
    葛厂长转眼就去一张桌找了一个位坐下，开始下注。
    殷元也来到5号桌。
    十多人围在这里，他将50块钱筹码放在“大”字上，想不到揭开后，他赢了。
    又将一百块筹码放在“大”字上，又赢了。
    再次将二百块筹码放在“大”字上，揭开又赢了。
    连赢三把，现场十几人都说他运气不错。
    第四把他放在“小”字上，又赢了。
    摇骰子的女荷官特意看了殷元几眼，连续四把都押对，特别是前三把都押“大”，这年轻人的运气真的不错。

 第30章 每把都赢

    殷元见50块钱筹码，几次以后就变成了五百块钱筹码。
    自己不加考虑随意放，竟然把把都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继续押了几次，还是赢了，半小时后他手上筹码变成了三千多。
    他的骚操作惊呆了在场的另外十几个赌客，大家都跟着他押大押小。
    女荷官眼睛都绿了。
    这真的是碰见鬼了，他随意押上，结果都是赢。
    殷元觉得不能再押了，不然严援朝就要找自己麻烦了。
    平时很少赌钱的竟然成赌神了，这是怎么回事？
    见他不玩了，另外几人还说他：“兄弟，手气这么好，再博几把呗。”
    “他不是手气好，他是赌神在世，把把都中。”
    殷元不理他们，径直离开。
    看见葛厂长在诈金花，就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
    葛厂长连输了五把，正准备找个机会离开，但是又怕另外几人骂他。
    见殷元来了，忙对他说：“小殷，我要上厕所，你暂时代替我玩几把。”
    殷元坐下等女荷官发牌。
    第一张是a，后来二张也是a。
    竟然拿了豹子。
    另外几位可能都是拿了好牌，五十五十的加，没有一人肯梭哈的。
    殷元想：不管你们拿什么牌，都不可能太过我的牌，就慢慢跟你们玩。
    “我跟500。”
    “我也跟500。”
    他装作为难的样子说：“我加1000。”
    “我也跟。”
    两人开始犹豫，一个是同花顺，一个是一对老k，认为对方毫不迟疑在跟，肯定是手握大牌，跟了几圈，付出上千元以后，还是忍痛放弃了。
    只有一个胖子在跟殷元对扛。
    胖子拿了三个q，刚才他看见对面那位出了一对老k。
    只有3个a可以大过他。
    他心里有十成的把握。
    他把牌啪的压在台面上，叫嚣着对殷元说：“你加多少我也加多少，反正我不开。加1000，你加不加？”
    “我也加1000。”殷元毫不相让。
    “我再加1000。”胖子内心开始动摇，毕竟现在a还没有出现一张，万一对方拿的是三个a呢？
    殷元只是发现手上只有二千块钱筹码了，自己跟1000，万一他下次直接喊1500，自己都没钱翻他底牌了。
    “我1000块翻你底牌。”
    两人甩出底牌，殷元三张a赢了。
    桌上一万二千多元落入他口桌。
    胖子懊恼异常。
    “他妈的，三个q也会输，老子不玩了。”
    殷元也不玩了，因为约定一个小时的时间到了。
    他拿筹码去换现金，带钱走到外面，看见凌玉锁二人正朝这边走来。
    葛厂长也走了出来。
    “小殷，你赢钱没有？”他五百块钱一分不剩全部输了。
    他庆幸就是只买了五百块钱的筹码，并没有多买。
    殷元刚才把兑换好的一万二千元，用一个大信封包好，拿在手里。
    “我赢了一点小钱。”他见他们三个人都没注意他手上拿着的大信封。
    “小殷，以后不要来赌钱了，辛辛苦苦赚的钱，一个小时就输几百块，一点都不划算。”
    殷元此时却在想：自己在赌场手气好，是不是跟自己重生有关系？
    以后再多找几次机会进去试试，验证一下就知道。
    同时他又想：走这条路发财，风险系数很大，你每把都赢，数目不大赌场还不理你，若是数额巨大了，他们还不盯着你。
    甚至把你抓住，关进小黑屋，揍你一顿打得半死，岂不是结局悲惨。
    同时他又想：是不是去买彩票，或者股票，手气也能像现在一样开了挂？
    媚姐知道葛厂长又输了五百块，恨不得当场揪住他耳朵，教训他一顿。
    “你真是死性不改，每次都说不赌，隔段时间还不是一样去。唉……”
    殷元附和说：“一般人还是远离赌博好。”
    葛厂长说：“算了，去蒸桑拿，去去霉运，下次就手气好了。”
    桑拿房有几种消费方式，一是自己几个朋友一起进入一间大桑拿房，边聊天边桑拿。
    出来后让技师推拿按摩松骨。
    二是指定某个技师进入两人桑拿房，在里面经过交谈拉近彼此距离，出来后服侍推拿按摩松骨推油，想进一步尽兴，可以进房后面房间深入了解。
    几个男人来这里蒸桑拿按摩，又有谁可以免俗。
    有些富婆也会来这里找刺激。
    但现在四人一起，自然只有选择第一种方式。
    服务员让他们穿上专业的蒸桑拿短袖衣裳，每人指定一个柜子存放随身衣物。
    殷元一身的腱子肉让葛厂长看了都惊叹不已。
    “殷元，想不到你还是个经常练健身的人？你是怎么样练到这身健壮肌肉的？”
    就算是健身房那些健身师恐怕也不一定有他浑身标准的体魄。
    “也没有特别去练，平时哑铃，健力棒，还有跑步，俯卧撑，只是做这些，平时保持就行。”
    葛厂长有些富态的体型跟他相比，他自己都深感羞愧。
    凌玉锁和媚姐穿着短衣短裤已经在桑拿房，两人看见殷元健壮体型，内心也是惊讶无比。
    媚姐猛自吞咽着口水，对葛厂长说：“老葛，以后要多注意锻炼了，看你才三十多岁，啤酒肚就出来了。”
    葛厂长说：“老头怎么敢跟年轻人相比，想当初跟你结婚的时候，我也才不到一百斤，也是有三块腹肌的人。呵呵……”
    “才三块腹肌，你真的笑死我了，哈哈……”
    媚姐忍不住又偷瞄了殷元的六块腹肌，眼光中闪烁着火花。
    不行了，再偷瞄就现原形了，老葛发现今晚他要失眠了。
    这时的凌玉锁脸上更是霞红一片。
    她的眼光一直在往殷元的身上瞄，看见殷元抬头，又迅速从旁边闪。
    好在桑拿房开始水汽蒸腾，阵阵热浪扑面而来。
    身上热汗一遍遍往外淌。
    所有毛细孔都在敞开怀抱。
    殷元不时用勺子浇水到桑拿石上面，滋滋冒出一股股水汽。
    同时他的目光也不时投注到两个女人身上，连葛厂长都忍不住偷瞄凌玉锁细嫩白皙的皮肤。
    两女皮肤都很白，但是更有韵味的还是他老婆。
    香瓜和小馒头给男人的冲击效果还是不可同一而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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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神秘的人

    桑拿房出来后，葛厂长跟媚姐选择两个按摩床连在一起位置，而且选的是同性技师进行按摩推拿。
    凌玉锁也选了一个女技师服务。
    殷元指着一个香瓜妹帮自己服务，并且选了一个单独空间。
    既然来了就应该细心体验一把。
    花街柳巷那些站街女，小馒头对男人都没有什么吸引力。
    6号女技师热情招呼他躺在按摩床上，开始倒精油在他背上。
    专业的推拿，还问他力道够不够。
    “不够，你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力道太小，我感受不到。”他嘻嘻笑着说。
    “帅哥平时是专门练健身的，身上都是标准的健子肉。”
    这女技师肯定经过了专业的训练，两只看似纤细的小手，仿佛蕴含了巨大的能量，如充电棒在他背上阵阵麻过，给他不一样的享受。
    “也没有专业训练，但是平常也会注意锻练。美女，你们干这个应该很赚钱？怎么收费？”
    殷元感觉到这个时候，必须转移注意力，不然出丑就麻烦了。
    “不赚钱的话有谁会来干这个活，赚了钱回到老家都不敢跟家里人说干的是这个，不然人家口水都会把你淹死。”
    她见殷元努力掩饰某点，忍不住咯咯笑道：“帅哥应该是第一次来消费，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我们见得多了。”
    她脱了鞋，爬上按摩床开始用脚往他背上踩。
    几根脚趾比手指的触压还更敏感。
    十几分钟后让他仰面朝天。
    …殷元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叫金凤。
    “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你这名字叫得真有水平。”
    他知道这名字也肯定不是她真实的名字，是假的。
    在这种场合工作的女孩不可能告诉你自己真实的名字。
    “我没有读什么书，不知道什么意思。”
    她见火候到了，于是暗示他：“帅哥你可以加个钟，去里面房间享受另外一种服务。”
    殷元心知肚明故意问她多少钱？
    “我只收380元，可过夜。”
    “你们这里最贵的是多少钱？”
    “有680的。”
    看来江南娱乐城在江明市可以，但比起其他地方也不算最贵。
    前世殷元当然没有这份多余的闲钱，对于没钱的男人来说，30和380，他肯定会选择30。
    只有钱多的人才无所谓。
    比如他现在，口袋有了几万，让他花几百块消魂一次，内心也会觉得物有所值的。
    这时有人敲门，传来凌玉锁的声音：“殷元，我们准备回去了，你是准备留下来过夜么？”
    殷元有些恼火，很想怼她一句：“対，我今晚就留下来住一宿了。”
    但是他还是违心地说：“等我几分钟，我也走了。”
    他出去后，只见凌玉锁一双眼睛盯着他，有许多话要说一样。
    殷元拿了柜子衣物和钱，此时也暗自庆幸。
    你赢了人家一万多块钱，还敢留下来风流快活，不怕有人看你不过眼，背后敲你闷棍。
    葛厂长签了单，他还特意看了殷元有没有叫特殊服务。
    没有，他暗自佩服他的克制力。
    到了外面他笑着对殷元说：“今晚应该睡个好觉了？”
    殷元说：“我每天都睡得很沉的。”
    骑单车回到租房处，隔壁的陈树军蹲在门口唉声叹气的。
    陈树清夫妇还在跟他分析情况：“你明天去莞城找找她在宾馆当服务员的妹妹，我去香山找她家具厂上班的大哥。小孩先让你嫂带着……”
    殷元跟他们闲聊了几句，这种事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前世也没听说过陈树军他老婆出走的事。
    跟陈树清一起租房的时候，他弟和弟媳也经常去找他们，后来又生了一个男孩。
    可见邱海莲出走是找回来了。
    当天晚上殷元却辗转难眠了，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她完全释放了自己，只是身边的女人，一会是凌玉锁，一会是女技师金凤，一会又是林婉婷。
    最后好像是林婉婷杏眼圆睁，骂了他一句。
    他突然惊醒了，就一直无法入睡。
    努力数羊，调整呼吸，也不知熬了多久，睁眼时已是天亮。
    走到一楼，听见房东说昨天下午有两个年轻人跑到二楼，准备撬锁，被她看见了，大喝一声制止了他们。
    两小偷还打了她几拳跑了。
    所以她守在一楼大门处给每个租房户发一个房牌，以后必须在本栋楼租房的人才能进出。
    亲戚朋友来找，也要熟人来接才行。
    殷元带了相机准备带去工艺厂，现在听她这样说，顿时觉得放在房间的一万二千多元也不安全。
    于是回房间取了钱，在饮食店吃了早餐，去银行门口等到八点多，把钱存了。
    赶到工艺厂时，差不多九点多。
    葛厂长望眼欲穿终于看见了他。
    “唉，我以为你遇到什么事，今天不来上班了？”
    殷元说：“昨晚失眠，今早睡过头了，不好意思。”
    昨晚几个喷砂工把最后几扇玻璃门都喷出来了。
    但是清洗以后玻璃上还有湿迹，葛厂长让潘念辉几人拿吹风机去吹干。
    其中那块高38米，宽69米的玻璃已经磨好了边，几个工人正在往上面贴膜纸。
    这种大块图画，不像玻璃门上画女郎那样简单，必须在心中构画好整个图画的比例布置。
    不然画出的图布置不合理，整张图就废了。
    殷元站在大玻璃面前比划了半天，然后又在画册上观察半天。
    心内有了主意。
    工人贴好膜后，他在几个点上画了一个记号。
    然后按照比例在某处区域绘画特定图案。
    这种二十多平方面积的画，只能开始的时候，用粗线条画一个轮廊出来。
    他连续画了几个小时才把草图画出来。
    在他构思大图的时候，严援朝进了办公室，悄悄跟葛振东说了一件事。
    “这个殷大师不简单哦，昨天他在博彩厅玩了十几把骰子赌大小，你猜怎么着，他每把都赢，五十块钱赢了五千块钱。后来跑去找你，你输得尿遁，让他代替你玩诈金花，其中一个胖子抓了三张q，另外二个一个对k，一个同花顺，他拿到最大的三张a，一把赢了七千……”
    听了后，葛振东和办公室的严富贵、凌玉锁都震惊了。
    “啊，都不听见他说这件事呢。”
    凌玉锁说：“我们去桑拿房的时候，我看见他手里拿个厚厚的信封，当时我还想问他是什么东西。”
    严富贵沉思着说：“他不会是出老千？”
    严援朝说：“摇骰子赌大小，他手都没碰骰子怎么出老千？而且诈金花的时候，扑克牌也是女荷官发的，他也没有机会出老千的。”
    葛振东兴奋地说：“在赌场能够把把都赢，即使赌神也无法做到。他有这个能耐，去羊城，莞城大场去，赚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也不是难事。”
    严援朝认真说：“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他可以做到，你找个机会测试他一下，当然不要被他发现。”
    几人都觉得这个殷元是个非常神秘的人。

 第32章 借单车

    中午去饭堂买饭，还碰见了那个叫金凤的女技师。
    她看见殷元嫣然一笑说：“原来你是工艺厂的工人？”
    “是呀，我就是一个打工仔。你们凌晨三四点才下班，今天这么早就起床了？”
    “我妹今天会过来，吃过午饭我要去车站接她。”
    金凤想了想说：“你有单车么？可不可以借给我骑一下？”
    殷元想说她：“一个晚上你都赚几百块，花几块钱坐个摩托车出租都不舍得？”
    见他迟疑，她保证说：“你放心，单车肯定会还你，到了车站我会把单车寄放在自行车保管处，接到妹妹后我送她去老乡租房处，可能要走几个地方，所以有个单车才更方便。”
    殷元把单车钥匙交给她说：“单车放在工艺厂门口，你骑去就是，几十块钱买的，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金凤认真拿过钥匙，说了声谢谢。
    这一幕邱启林几个也看见了，打了饭菜回厂里，他们还说殷元。
    “你真牛逼，昨晚去了一趟娱乐城就跟女技师交上朋友了。”
    殷元说邱启林：“你跟那个进了电子厂的女老乡还不是一样，现在每天晚上都去草地上看月亮去了？”
    邱启林说：“看个屁的月亮，天天在厂里加班，根本没空出去。”
    番仔点穿他：“昨天晚上老邱十一点还骑单车去电子厂，还说没空出去。”
    殷元说：“加班到十一点还要跑出去，你这家伙瘾还是很大哦。”
    这时金凤过来拿殷元的单车。
    凌玉锁看得眼里冒火。
    “这单车是你的么？你怎么可以随便骑走？”
    殷元解释说：“她借我单车去车站接她妹妹。”
    他心想：你又是吃哪门子醋，我跟你又没发生什么纠葛。
    林婉婷现在都没权力来吃我的醋。
    凌玉锁故意问他：“她跟你是老乡？”
    金凤说：“我是湘省人，你们是哪里的？”
    殷元说：“我们几个都是赣省的，跟你也算是半个老乡了。”
    金凤骑上单车走了。
    这时殷元腰上的bb机嗡嗡响了起来。
    他走到士多店回了过去。
    是林婉婷呼他的。
    “殷元大哥，现在跑到哪里潇洒去了？”
    “潇洒个屁，每天都干工呢？有时中午都没休息。”
    “你说你在哪个玻璃工艺厂？”
    “江南玻璃工艺厂。”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找你，看看你绘画水平怎么样？”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邱启林几个去加班了，他加不加葛厂长都不会说他。
    索性他坐在士多店门口等林婉婷。
    二十多分钟后，她搭了一辆出租摩托车到了娱乐城门口。
    殷元看她把一头长发剪成了齐肩短发，看上去秀美了许多。
    “林婉婷，我差点认不出你了。”
    “你还不是一样，好像你变化更大一点。”
    殷元一头乱发也修剪整齐了。
    两人似乎有默契一样。
    “怎么样？我岳母大人回去后，身体好了没有？”他笑嘻嘻地问。
    “你岳母大人是谁呀，我怎么不知道？”
    殷元在士多店买了两瓶饮料，递了一瓶给她。
    两人走进工艺厂。
    凌玉锁看见他俩，故意问殷元：“殷大师，这个妹子是你女朋友？”
    殷元说：“是呀，她是欣会人，在医学院上学呢。”
    不论是气质，还是样貌，林婉婷都胜她一筹。
    虽然都是馒头，但是大小不一样。
    殷元替她们两人介绍：“厂财务凌玉锁美女，林婉婷学生妹。”
    林婉婷甜笑着跟凌玉锁打招呼：“凌姐姐好，我跟殷元是朋友，今天没事特意过来看他绘画的。”
    凌玉锁内心不自在，但她也不敢说不让她进工厂来。
    殷元把带来的相机交到林婉婷手里，对她说：“你将我完工的十几扇玻璃工艺门，还有几扇喷好砂，但未喷颜色上油的半成品都拍个照片。还有我正在绘制的旭日东升图也不同角度拍几张照片。”
    林婉婷被摆在墙边的十几扇玻璃工艺画震撼住了。
    每扇玻璃门上都喷刻着一个不同风姿的欧美女人体，妩媚动人的神情，让男人看了血脉喷张的躯体……
    女人看了羡慕嫉妒恨。
    都是殷元画出来的？
    这家伙练到现在这个水平，以前是不是有某个女人当过他的模特？
    万一以后他让我做他的模特，我是该拒绝他呢，还是点头同意？
    殷元不知道她此时内心的小九九，又开始埋头画起画来。
    旭日东升图，画的是早上东升的太阳刚从海平面升起，万道霞光照咉着生机勃勃的大地。
    天空中彩云万团锦绣，远处有雄伟的长城，还有渔船在扬帆起航……
    林婉婷拿相机把每块完工的玻璃门雕刻画都拍上几张。
    同时镜头描准专注绘画的殷元，她也拍了几张相片。
    正在带人在玻璃门上安装把手的葛厂长，看见殷元叫林婉婷拍照，他高兴地对殷元说：“殷元，你冲洗照片的时候，多洗几张，我这里也去买本相册，把加工过的产品都照相下来，以后可以介绍给顾客看。”
    殷元说：“没问题。”
    他提议说：“你再割一块玻璃门，我再绘一个欧美女郎，喷好沙喷好色上好油，可以安装在厂门口显要位置，外面路过的人看见了，需要的都会来问。”
    这也等于给他做了广告。
    葛厂长点头说：“这方法不错，把这几件完工后，再喷两个样品展示在厂门口。”
    外地客商都喜欢来娱乐城消遣，看见了展示品的高超技艺，自然会来咨询。
    一直到五点多，金凤才拿单车来还殷元。
    凌玉锁在厂门口正在生闷气呢，看见女技师，她心里突然涌起出一个坏主意。
    “殷元在工厂里面绘画，你自己进去还钥匙给他。”
    金凤迟疑着走进工艺厂，在里面一个工作间，找到了殷元。
    “谢谢你借我单车，还你钥匙。”
    同时她看见殷元正在绘画的图案，惊讶地说：“哇，原来你在工艺厂是干美工的。你绘画的水平真高！”
    殷元此时心内有点慌，他第一时间眼睛看向林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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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请客

    他接过钥匙，连忙解释说：“她去车站接妺妹，借我单车骑一下。”
    林婉婷疑惑地问：“这个姐姐也是工艺厂的工人？”
    旁边看热闹的凌玉锁连忙补上一句说：“她是对面娱乐城的女技师，殷大师是昨晚跟她认识的。”
    昨晚认识的，今天就这么熟悉了？
    昨晚认识的？
    林婉婷的脸如阴晴不定的天气。
    她尴尬的笑了笑说：“殷元大哥哄女孩的本领厉害哦，娱乐城应该很好玩？”
    娱乐城的女技师？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顿时觉得眼前这殷元形象一下子变得肮脏不堪了。
    殷元解释说：“因为这批货完成的质量比较好，所以老总奖励去娱乐城玩一次，葛厂长两口子，我和凌会计都去了。只是吃饭，去博彩厅玩牌，最后去蒸桑拿，按摩了一次，又没有做其他的。”
    他看着凌玉锁移动的眼神，心里明镜似的。
    你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看上我了？
    但是比起林婉婷来，你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他指着离去的金凤背影说：“她们我住在对面，跟工艺厂共用一个饭堂，每天去打饭都是会碰面的。昨晚是她帮我按摩的，葛厂长夫妇和凌会计都是在一起的，是正规按摩，你个小脑袋在想什么呢？”
    凌玉锁想说：“殷大师昨晚按摩的时候是在单独一个房间的好不好？”
    但是抬头碰上了殷元严厉的眼神，到嘴的话又生生吞了回去。
    此时林婉婷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你们老板真大方，工没做完，就请你去享受了。”
    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天空开始放晴了。
    殷元花了几个小时把二块玻璃门喷色上好了油。
    林婉婷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他干活，不时还帮他拍照。
    干到差不多五点半，殷元去财务室领二十扇玻璃门的手工费。
    严富贵签字后，让凌玉锁把八千块钱付给了他。
    林婉婷在财务室门口等殷元。
    他低声对凌玉锁说：“你不要跟我女朋友乱说话。”
    凌玉锁翻了翻白眼说：“我说什么了？”
    殷元并没多说，转身离开了。
    邱启林还问他：“殷元，你女朋友来了，是不是去饭堂多买一份饭菜回来？”
    殷元说不用了，我带她去外面饭店吃。
    他想以后最好少让林婉婷来工艺厂。
    路上他还解释半天。
    林婉婷坐在单车后座，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了，我又没有说你什么，那么心虚干嘛。你现在准备带我去哪里吃饭？”
    殷元说：“你尽管开口，今晚我请你，我才刚刚领到工资，口袋有钱。”
    “才干了十天不到，又能够有多少钱？你怎么才干几天，老板就开钱给你？”
    林婉婷刚才还奇怪：进工厂打工至少都要压一个月工资，到了第三个才发第一个月的工资。其间若是没有干完二个月，前面的就等于白干。
    可是殷元现在才干了十天不到，说给工资老板就给了，江明市还有这么好说话的老板？
    殷元告诉她：我干的是计件工作，是他们工艺厂高薪请我去的，说好了完成一扇玻璃门就可以付一扇玻璃门工资的，只要我愿意每天都可以叫他结账。
    “你猜猜我这九天时间赚到了多少工资？”
    “多少？”
    “一扇门四百，二十扇门八千块，怎么样，有没有比那些坐写字楼的高级白领赚得更多？”他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口袋对她说。
    一般的打工仔一年都不一定赚得到八千。
    开店当小老板，十天左右也无法赚得到八千。
    林婉婷惊喜地说：“啊，这么多么？那你赚钱也太容易了。”
    赚钱能力这么强的男人，难怪会这么讨女人喜欢。
    长相帅气，有才华，赚钱又多又快，女人碰见了都想往上扑。
    殷元说：“九天赚八千不算什么，假如我告诉你一个小时我赚了一万二，你信不信？”
    林婉婷表示怀疑：“不可能，一个小时赚一万二，莫非你去抢劫不成？”
    她捏了捏他的胳膊，感觉很结实健壮，莫非是外表上看上去瘦弱，真实是一个猛男？
    殷元单手扶单车，左手亮出健壮结实的胳膊。
    “凭我手上的技艺，还需要去冒生命危险去打劫么？”
    他对她说昨晚去江南娱乐城博彩厅，玩了几局骰子赌大小，一局诈金花，不管怎么下都是赢，搞得我都不好意思继续玩了，怕老板冤枉我出老千。
    只要我继续玩下去，几个小时赚几十万都不是难事。
    “一个小时我真的赢了一万二，今天早上我把钱存到银行去了。”
    林婉婷惊喜说：“你是赌神附体了。”
    殷元说：“也有可能我是手气和运气好。”
    林婉婷指着前面一个福利彩票销售店说：“运气好，去买几张彩票，或许就中大奖了呢？”
    殷元说那就去买几张。
    彩票店几个彩民眯着眼看着墙上挂着的走势图在细心地研究，殷元随手写了五组数字，买了五注彩票。
    明天晚七点才开奖。
    他笑着对林婉婷说：“你要不要买上几注碰碰运气？你自从认识我以后，运气好了许多，说不定就中个大奖呢？”
    林婉婷也花十块钱买了五注。
    在体育场外面又看见一个新开的体育彩票销售店。
    殷元又走了进去买了五注，林婉婷也跟他买了五注。
    对面一间酒楼。
    “我们去对面酒楼吃饭，好不好？”
    酒楼外面装修豪华气派，应该档次不低。
    林婉婷家里经济状况也并不宽裕，平时也很少去这种高档酒楼消费。
    若不是知道殷元几天时间都进账了二万多元，她也肯定不会同意去。
    在一般饭店几十块钱就可搞掂，去这种酒楼至少要几百块。
    何必浪费钱呢。
    但现在殷元来钱太快了，吃饭花几百块钱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此时叫他去大众饭店，可能他还不愿意呢。
    “行，那就让我今晚狠狠宰你一刀。”
    殷元把单车停放在酒楼门口，发现停的是各种摩托车，有些大老板开着小车，拿着大哥大，手捥着娇艳的小秘。
    好在自己换了工作服，但是骑辆旧单车，还是显得寒酸。

 第34章 合影

    进入酒楼，靠墙位置摆了一排玻璃缸，里面储满水，各种水产品应有尽有。
    三只大冰箱，各种蔬菜肉类摆得满满当当。
    服务员带着食客在这里点菜。
    水缸中有鱼、虾、蟹、贝各种水产品。
    还有各种野物，甲鱼。
    两人进店即刻有服务员迎上前招待他们。
    “两位想吃什么菜，可以在这里先点，我们酒楼所有菜都是新鲜的，可以现点现做，价格也是最实惠的。”
    殷元让林婉婷点菜。
    “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不挑食，什么菜都行，只要你喜欢就行。”
    林婉婷点了龙虾，甲鱼汤，辣椒炒黄鱼，麻婆豆腐，炒白菜。
    服务员给他们找了一张餐桌，泡上茶，端上几牒小菜，说菜很快就可以上。
    “喝酒还是饮料？”林婉婷问。
    殷元问她说：“你喝葡萄酒应该没问题？”
    林婉婷想说：“喝白酒我都行，葡萄酒喝一斤都不会醉。”
    但是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点头同意他喝葡萄酒的建议。
    殷元让服务员拿来一瓶进口葡萄酒，两只高脚玻璃酒杯。
    菜开始上。
    两人边吃边聊。
    以前没有吃过的大龙虾，美味可口，甲鱼汤特别鲜甜。
    空腹喝了一杯酒，殷元脸色开始泛红，而林婉婷脸色没变。
    殷元说我要吃点饭才行，下然空腹喝酒很快醉了。
    林婉婷替他盛饭，用另一只碗盛汤。
    “慢点喝，你不是井下工人么？井下工人不是经常喜欢喝点酒的么？你以前在单位不喝酒？”
    “也喝一些，但是酒量不行。”
    他跟她聊起在祁山钨矿职工医院实习的事情来。
    “现在实习完了，是不是就准备分配工作了？像你们医学院毕业的一般分到什么样的医院上班？”
    “不一定，还要靠关系。有关系的分到市区，或其他市，没关系的分到下属县城医院，或者乡镇医疗所都有可能。”
    “你家有关系么？你分配的事不用操心？”
    前世她就分配到欣会医院，属于江明市区，应该是有后台帮忙的。
    林婉婷说：“我姑丈是卫生局的一名干部，我爸已经跟姑丈说了我分配工作的事，他有把握把我安排到欣会医院去工作，不用担心。”
    前世杜永媚从祁山钨矿职工医院出来后，就是林婉婷通过他姑丈的关系安排去欣会医院上班的。
    “家里有背景就是好，人家同学还在为工作四处奔波的时候，你已经工作有着落了。”
    殷元若有所思地说：“可惜我学的不是医，不然也去求你姑丈把我安排到欣会医院去，跟你一起上班。”
    林婉婷说：“你想不想去？想的话我让我姑丈想办法把你调去，医院也有很多其他工作的，不做医生护士，但是其他工作也可以做。”
    殷元想起前世他也曾开玩笑一样问过她这个问题，当时她说你学地质的，怎么可能进得了医疗系统。
    现在却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前世的记忆告诉他，大学生毕业后不包分配九三年开始下发了文件，有些地方开始执行了。
    现在这帮大学生就是最后一帮包分配快车的毕业生，以后就要自己去想办法找工作了。
    能够进入医疗系统，不管是待遇还是工作环境，都是许多人做梦都想得到的。
    可是我现在还需要去趟这浑水么？
    恐怕不需要了。
    他笑着说：“我还是去打工比较自在，我这人不喜欢受人管束，不擅长跟单位领导打交道。”
    若是喜欢溜须拍马的话，地质组长那个位置早都是他的了。
    不管是论资格还是技术，他都是理所当然的组长人选。
    华伟当初还是他的小跟班，这家伙会奉承后，所以后来调去了当工区长。
    林婉婷说：“十天可以赚八千块，现在单位叫你回去当矿长，你干不干？”
    “从经济方面来说，我不回去。但是从前途来说，我也不会回去，因为我内心并没有当官的念头。”
    吃了二碗饭之后，他跟林婉婷又喝了两杯酒。
    他觉得自己脸已经滚烫滚烫了，但是看她脸没有一丝醉意。
    “想不到喝酒方面，我连你都喝不过。”
    林婉婷笑道：“我随我爸，他酒量不错，在我记忆中就从来没有喝醉过。”
    “厉害，想不到老丈人喝酒还这么厉害。”
    他问她要不要叫服务员拿一瓶白酒来？
    她说你这是想喝醉我还是想喝醉你自己，你醉了我哪有力气把你扶回住处去？
    闲聊了一会，殷元去付了账。
    到了外面凉风一吹清醒了许多。
    路过一间照相馆，把胶卷拿去冲洗，老板娘说后天才拿得到。
    老板娘一口的东北口音，满脸喜悦神情，还小声地哼着歌曲。
    她看了相卷上显示说：“这胶卷里面还有二张胶片没拍，别浪费了，要么再在外面拍两张相？”
    殷元想起这卷胶卷内拍的都是工艺厂那些工艺品，还有自己工作时的情景，没有一张是拍林婉婷的。
    于是他说：“老板娘，麻烦你帮我们两个拍两张合影。”
    前世跟她交往一场，竟然最后连一张她的相片都没有留下。
    五十多岁想起来不禁深感遗憾。
    老板娘笑意盈然地说：“乐意效劳，两位站在一起就是一对金童玉女，连月老都会羡慕。”
    旁边是川流不息的车流，街道上不时有路人经过。
    “两位靠近一点，象一对情侣的样子嘛，男孩勇敢一点，把手从后面搂过去，对，就这样，脸贴近一点。好，注意表情！ok……”
    换个背影又拍了一张。
    不愧是专业的摄影师。
    殷元付了款，又重新买了一盒胶卷，装进照相机。
    说后天再过来取相片，就离开了。
    一路上，看见林婉婷咬着嘴唇若有所思的样子好美，于是又给她照了一张相。
    前世两人会出去玩，每次林婉婷都会叫上同学黄馥佩，而黄馥佩又会叫上她的男友强歌。
    她们几个都有相机，而殷元却买不起相机。
    每次说跟林婉婷合影，她都会以各种理由拒绝。
    到了现在才知道，前世她骨子里是排斥自己的。
    自己对她只是一厢情愿，到头来肯定是一场空。

 第35章 牵手

    殷元推着单车，跟她并排在街道上往前走。
    刚才出了照相馆，殷元想骑车带她走，林婉婷说：“又不远，当散步走着回去？”
    街道上三三两两都是牵手散步的人，他一只手扶着单车，另外一只手试图去牵她的小手。
    被她轻轻拔开了。
    “你小心的，单车别磕碰到街上的行人。”
    殷元也不勉强，前世在牵手这个环节上，也是没有突破。
    那时他是无可奈何，但是现在他认为这个应该不是难题。
    他右手扶着单车，左手快速把她的手攥紧在手里，并且用小手指在她手心轻轻挠了挠。
    她轻轻挣扎了一下，嗔怪道：“你干嘛呀？”
    然后就乖巧地任他牵着了。
    殷元轻笑着说：“你看街道上男女都牵着手，我若不牵你的手，别的男人看见了，心里会鄙视我的。”
    林婉婷脸上飞起一片霞红，不再说话。
    殷元想：牵手这关已经轻松突破了，找个机会再冲第二道关。
    做为老男人心态的他自然知道，要捕获一个女人的心，每一步都要谨慎。
    关键还是得看准时机找突破口，扭扭捏捏做事不果断，人家女人早在心里骂你窝囊废不知多少遍。
    他低声提议说：“要么去电影院看场电影，或者去录相厅看录相？”
    电影院不知道今晚是不是放恐怖布，当然最好是放激情的爱情片，那样他就有绝佳的机会把她搂在怀里了，虽然是蜻蜓点水，但也算是突破了第二关。
    只要是突破了关，第二次就顺其自然了。
    这不他左手松开扶了一下单车过红绿灯，过去后她自然就站到了他的左手边，好像两双手渴望相握一样。
    你不握说不定人家还不高兴呢。
    要是同意跟他去录相厅看午夜片，今晚所有的关隘都将不复存在，意味着可以直奔主题，登上巅峰插上红旗，宣布已经占领阵地。
    他期待着她的回答。
    当然若是太容易就达到了目的地，估计她在他心目中的光环就要大大减弱了。
    林婉婷摇头说：“我宁愿看电视剧都不怎么喜欢去电影院看电影，特别是那种录相厅，乌烟瘴气的，别说在里面呆几小时，十分钟我都呆不住。”
    难道她跟某人去过录相厅？不然她怎么清楚录相厅内的环境？
    “你去看过录相？”
    原则性的问题肯定要了解清楚。
    前世犯了许多迷糊，但是今世一定要保持清醒。
    没有瑕疵的玉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宝玉。
    “有一次跟黄馥佩几个同学去散步，那几个神经病突然心血来潮说去看录相，我被她们几个拽着进去，待了不到十分钟我就跑了。”
    她提醒他说：“你身上揣着八千块钱，最好不要去人多的地方，现在的扒手特别厉害，被扒手扒了，你就白干十天了。”
    此时银行at柜员机有的话都是安装在银行里面，并没有对外的窗口，不然的话他就拿去存。
    两人回到住处。
    女房东见过一次林婉婷来找殷元，所以不问她，让他们上去了。
    到了三楼，所见隔壁的陈树军房，女人在嘤嘤地哭，陈树军在小心地陪不是。
    还听见陈树清夫妇的责怪声。
    殷元知道邱海莲肯定是找回来了。
    另外几个房间里传来了打牌的声音。
    林婉婷进去后看了一眼房间，夸赞殷元说：“收拾得还是蛮整齐的，看不出你还是很爱干净的人。”
    房间内有一张书桌，上面有他未画完的一幅山水图。
    她感兴趣地说：“你绘画水平这么高超，要么我当你模特，你替我画一幅图，我用框框装裱起来。”
    殷元内心狂喜问道：“你想让我替你画一幅工艺厂玻璃门上那种女体画？”
    林婉婷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想什么呢？那种画我警告你，不能给别的女人画，我也不要你画，若是被我发现你画了，以后我们之间就再也不用联系了。哼！”
    他连忙说：“唉，开个玩笑嘛，对你我才这样说，对别人我肯定不会这样说的。”
    林婉婷坐在一张凳子上，拿了一本书，保持一个姿势让他画图。
    一双大眼睛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
    殷元只好收起自己的那点小心事，专注地给她画像。
    期间还问她累不累，累的话可以休息一下，她说一点不累，你就认真绘画。
    一个多小时后，他把图绘画了出来，涂上颜色，完全是一个更加光彩照人的林婉婷呈现在面前。
    林婉婷眉飞色舞地说：“你把我画得太美了，我有这么美吗？”
    “在我心里，你比画上的你更美。”
    假如能够把身上的衣物剥去，呈现人体本来的天性，才是大自然完美的杰作。
    林婉婷说她们会在学校继续待一个月时间，期间要参加毕业考试和论文答辩。
    她说我要回去了，这段时间我要抓紧时间看点书，争取考试过关。
    殷元想到上次在龟背桥遇到的两个劫匪，他不放心。
    “我骑单车送你过去。”
    他在想：是不是有空去买辆摩托车，那样的话速度可以更快，更拉风。
    十几分钟后经过龟背桥，只见桥两边扶栏，几对年轻情侣，搂在一起看夜色下的河面波光粼粼。
    没有看见两劫匪的影子。
    到了医学院宿舍楼外面铁门，殷元把正要转身离开的她叫住了。
    “慢点，你发梢上粘了一点什么东西，过来给我看看。”
    “是什么？”她走近他面前。
    他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终于达成了第二个目标，刚才一直想抱你，现在终于抱了。
    不抱你一下，我会对自己不满意。
    她开始紧张地推了推他，嗔怪说：“你干嘛呀，周围到处是同学！”
    也并没有很抗拒。
    这时背后传来黄馥佩的声音：“啧啧，太肉麻了，大庭广众之下敢在这里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殷元松开了她。
    林婉婷怼黄馥佩说：“你在唧唧歪歪说什么，还有脸在这里说别人，太过分了。”
    两人打闹着进了宿舍大楼。

 第36章 姐妹（求追读）

    旁边的郑强对殷元说：“殷元兄弟，我头段时间忙点事情，上次我跟你说去江南玻璃工艺厂喷欧美女体画，有空没有，要么你明天来找我，我带你去。”
    殷元说：“谢谢郑老板，我在江南厂干了十天了，再有一个礼拜，这批货就干完了。”
    你个傻强，做生意的速度也太拖拉了，谁会等你一个星期时间而无动于衷的。
    商机商机，从你身边经过，不抓住机会，就不是你的了。
    “啊，你自己找到他们工艺厂了。”
    郑强懊恼异常，他记得当时只让他来建政路店里来找自己，并没有说江南玻璃工艺厂有一批货要赶工。
    “对呀，我有几个老乡都是在江南厂做工。后来我去找他们，看见他们厂招美工，于是跟葛厂长试工谈价，跟他承包了这批货的绘画喷色上油工作，到今天为止，二十扇玻璃门已完工，还剩两块大玻璃的背景画在赶工。”
    前世这个傻强也从来没有接过这种玻璃工艺画的生意，他那个小玻璃店只能接一些换窗玻璃，办公室隔墙的小工。
    跟他说这些也没意义。
    郑强见他腰上有bb了，跟他要了号码，说以后有这种工再找他合作。
    早上殷元去银行存钱，等了半个小时才办好。
    现在存个钱太麻烦了。
    来到工艺厂，看见门口来了一辆货车。
    邱启林告诉他把加工好的二十扇玻璃门拉去交货。
    这时工厂门口来了许多围观的人。
    殷元骑着单车慢悠悠到了工艺厂，经过士多店，一个手拿大哥大的中年男人，叫住了他。
    “你是殷元？”
    “对，你是谁？”
    “我是翡翠玻璃工艺厂的甘平安，现在葛振东几个装车的二十扇玻璃门上欧美女体画是你的手艺？”
    “是我画的。”
    “不错，有没有兴趣去我工艺厂当美工，月薪一万，还有奖金。”
    前世殷元也曾经多次去翡翠工艺厂应聘，但是试工后都认为他水平达不到。
    “我们厂招聘的都是高级美工，像你这种水平，只能去那些小厂混。”
    负责招工的是翡翠厂的车间主任。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甘总经理。
    现在他竟然直接到别人家厂门口来抢人了。
    这一幕被娱乐城二楼办公室的严援朝看见了，他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甘胖子太过分了，竟然来这里抢人。”
    但是他又不能下楼去面对面怼他。
    因为甘胖子身后是翡翠玻璃厂，所有工艺厂都要跟玻璃厂打交道，得罪他以后工艺厂能不能生存下去都是问题。
    他连忙给工艺厂办公室打电话，是他老爸接的。
    “那个翡翠工艺厂的甘平安，在士多店这里拉拢殷元，可以叫个工人出去以赶工为名把殷元叫回去。”
    严富贵指使邱启林去叫殷元。
    殷元对甘平安说：“对于进厂固定当工人，我不感兴趣。甘总若是有这种高级玻璃工艺画要加工的话，可以联系我去赶工。按照一块画多少钱计算，我干完了你付我工钱就行。江南厂这批货也是这样，这边再干一个星期左右就可完工。”
    他把bb号码留给了他。
    甘总也给了他一张名片。
    邱启林找过来对殷元说严叔让你抓紧时间把旭日东升那图画出来，几个喷工上午没事做了。
    旁边有另外几人都是玻璃工艺厂的，刚才他们两人的谈话，几人也听见了。
    但是甘胖子在，没有人敢出声跟他抢人才。
    甘胖子离开后，他们跟士多店的老板打听这个美工的来历。
    有的还拿出相机把工人搬出来的成品都远远拍个照片。
    他们从士多店老板这里知道殷元是在外面租房住，早上来厂里上班，要晚上六点多才回去。
    几人决定六点来这里堵他，或者明早七点来。
    殷元花了一天时间把整幅旭日东升图绘画出来，并且跟潘念辉一起，用美工刀把线条刻划好了。
    潘念辉一整天都跟在他身边，一笔一划看他动笔。
    甚至偶尔还可请教几句，殷元都会毫不保留的教他。
    工厂有多名工人都跟葛厂长去安装玻璃工艺门了，车间只留下几个喷砂师傅。
    另外几人认为绘画雕刻几道工序的工作都已经给殷元承包了，不关其他人的事，可以不用去插手。
    殷元认为潘念辉主动求学的精神值得肯定，所以他特意交待他喷到图画几个点位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事项。
    其他几个帮不帮忙都无所谓。
    一直到五点，送货的工人都还没回。
    殷元去饭堂买饭，看见金凤急匆匆从饭堂买了饭菜往前面小巷子走去。
    他感到好奇，买了饭菜出来往侧巷看去。
    只见金凤把饭递给面前的女孩。
    “给你买了一点饭菜，你先吃一点。”
    女孩一掌把饭菜拍在地上，同时大声地对她说：“我才不吃这种脏地方的东西，你现在马上去收拾行李跟我回老家去。”
    金凤压低声音说：“金琳，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娱乐城还压了我两个月工资呢，不经过老总同意擅自离开，别说二个月工资拿不到，而且还会受到严重处罚，不是开玩笑的。”
    “我不管，太不了不要那些钱。你卖身赚的这些钱，传出去给村里人知道了，人家会怎样说你，我们一家人会被村里人口水淹死，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
    金凤哀求着说：“你别在这里大声嚷嚷，你出来了也知道赚钱不是那么容易的，没有文化也没有技术，只能赚辛苦钱。”
    “罗金凤，你赚这种钱就让人恶心，我宁愿饿死也不赚这种钱。那些制衣厂、电子厂、塑料厂的女工虽然辛苦，但是她们赚的是干净的钱。你今天跟不跟我回去，你就一辈子不用回了，我回去跟父母说你在外面干的是什么工作。你回去老爸肯定会打断你的腿，老妈也不会认你。包括读书的弟弟也会以你为耻……”
    听到这里，殷元才知道这个女技师真实的名字真的叫罗金凤。
    看来这个妺妹才是个性子刚烈的女孩。
    在如今崇拜金钱的年代，有这股骨气，真的是难能可贵。

 第37章 三等奖

    他也无能为力。
    自己的路要靠自己去走，对面娱乐城有上百个女技师，她们有些是被人引诱走上这条路，有些是因为想多赚钱，还有些是贪图享乐，各种理由的都有。
    进入这一行业的还需要有一副好皮囊好身材，当然收入也是工厂女工的十倍甚至几十倍。
    吃过晚饭，潘念辉几个喷砂工开始加班，殷元跟他们说了几处地方喷砂时要注意的事项。
    然后就骑单车离开工艺厂。
    在娱乐城门口几个工艺厂老板拦住了他。
    “殷大师你好，我们几个都是玻璃工艺厂的，我们工厂也经常会碰到加工这种高级浮雕画的生意，以后有的话可不可以请你去帮忙？”
    殷元点头说：“当然可以，我现在又没有固定在某个厂工作，几位老板有工都可以呼我，到时价格方面我们可以再商量。”
    他把自己bb机号码告诉他们。
    “太简单的玻璃画不用找我，找我也不会去。我做的都是高质量的，前几年我在广州、莞城那里也是加工高水平玻璃画的。”
    他觉得要去文印店印一盒名片才方便，现在的老板个个都随身携带着名片。
    “我们相信你的水平，在江明市，甚至在gd省，你绘制玻璃画的水平都是数一数二顶尖的。翡翠玻璃工艺厂那几个高级美工的技术水平都不如你，收费还比你高。”
    原来这就是他们找他的原因。
    几个工艺厂老板还说请他去娱乐城找女技师按摩推油，都被他拒绝了。
    “不了，谢谢各位老板，累了一天还是早点回去休息。以后有活记得照顾我就行。”
    他还打算把手头这单工作干完，骑单车到处去走走，顺便去玻璃工艺厂推荐推荐自己。
    看来也不用这么麻烦，活干得好，不用你找人家，人家都会主动找上门。
    他在街上找到一间文印店，问好制作名片的价格，选了一个价位适中的，让老板先制作两盒。
    名片上写高级美工大师，配色专家，浮雕造型设计。
    把前世熟悉行业的几项技能都写在上面。
    写上bb机号码。
    约定第二天晚七点来拿名片。
    回到住处洗完澡，散步朝医学院方面走去。
    宿舍外面铁门紧锁，看见宿舍三楼林婉婷宿舍没有亮灯，一墙之隔的篮球场传来一声呼叫声。
    沿着围墙走过去，看见篮球场正在举行女生篮球赛。
    球场上围得水泄不通。
    他无法在人群中找到林婉婷的身影，又没有办法联络上她，只好转身离开了。
    远处一个趴在墙头上高大的身影，应该就是那个开玻璃店的傻大强了。
    跟他也没什么可聊的。
    殷元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半个多小时，想起昨天买的两张彩票。
    在街上看见一间福利彩票销售店，拿出昨天买的五注彩票，逐一核对，欣喜地发现，其中有一注中了三等奖，可以得三千元奖金。
    二块钱博了一个三千元钱，也令他高兴地跳了起来。
    三等奖可以在彩票点兑换。
    他前往昨天购买彩票的销售店，将彩票给老板看，让他兑钱。
    老板夸他手气真好，竟然中了个三等奖。
    店里许多彩民看他中了三等奖都围过来看热闹，夸他运气好。
    老板验证彩票真伪后，付了三千块钱给他。
    殷元揣着钱离开了。
    路过体育彩票销售店，拿彩票看了一下，显示开奖时间是明晚七点。
    只好明晚再来看看手气是怎样的。
    此时他心里也在犯嘀咕：前世也经常来彩票店买彩票，但是一次四等奖都没中过。
    那时来买彩票可惜没有特意去记过某期中特等奖的获奖号码，不然今世去买几注。
    要是能够中几注特等奖，每注五百万，那么这一世就可以实现财富自由了。
    他可以利用五百万，创造几百亿的财富出来。
    最其码接下来几十年的数次造富机遇他还是熟悉，有这个记忆在，还怕成不了亿万富翁？
    但是现在第一次买就中了三等奖，是重生带来的金手指，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可为什么又不是特等奖，或者二等奖呢？
    就算是二等奖也是奖金几十万。
    去赌钱每把都能赢，来买彩票得了三等奖。
    想想能够中三等奖也不错了。
    要是每次都能中三等奖得三千块奖金，他离发财还会远吗？
    只好明天再看体彩是什么情况再说了。
    殷元回到住处，在门口被陈树清拉住了。
    “殷元，来玩几手牌，我们正好三缺一，你来凑个数。”
    他不由分说把殷元拉到了陈树军住处。
    有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笑呵呵地看着他说：“老乡来玩上几手，男人晚上不嫖不赌漫漫长夜又怎么熬？又不赌大钱，小赌怡情，消遣消遣消磨时间最好。”
    钟建华，殷元也认得他。
    前世在一起玩过牌。
    这老钟几个人专门搞建筑的，一年有一大半时间是偷跑到香港建筑工地去搭临时竹架。
    一个月可以赚二万多块钱，但是特别辛苦。
    陈树清两兄弟都跟过去了一次，回来说大辛苦受不了，下次就不想去了。
    老钟说他们两兄弟是舍不得娇妻，是被女人裤腰带拴住了，所以离不得。
    殷元说：“我不怎么玩牌，麻将也很少玩，今天你们准备怎样玩？”
    他看见陈树军住处还买了一个旧电视，邱海莲抱着小孩在看电视。
    余阳在这边的打工人很多都喜欢玩牌，或者打麻将。
    陈树清看见殷元腰上别着崭新的bb机，一身休闲的新衣裳。
    一个单身汉还花钱租一个小套间住，心想这小子肯定口袋比较多钱。
    他既然很少玩这个，那就鼓动他来玩诈金花，或者打麻将也行。
    钟建华也看见了殷元的新bb机，感兴趣跟殷元互换了号码。
    陈树清征求大家意见：“是打麻将，还是玩诈金花？”
    钟建华呵呵笑着说：“那就玩诈金花。”
    陈树军说：“老钟去香港做工又捞了一笔钱回来，准备送一点烟钱给我两兄弟。”
    钟建华说：“看你手气怎样，我看你这段时间，运气不怎么好哦。等下把袋里伙食费都输了，你老婆又跟你打架哦。”
    看电视的邱海莲说：“我准备明天去开摩托车出租赚钱，让他在家带小孩打牌赌钱都行。”

 第38章 手气好

    陈树军拿来旧的扑克牌，给每人发二十张，说每张当一块钱筹码，输完后可跟其他人买，散场再算总数。
    陈树清从兜里拿出一副新扑克牌。
    把大小王抽走，他开始洗牌，熟练的动作颇有点专业赌徒的味道。
    洗完牌以后让钟建华翻牌。
    然后发牌。
    每人投入一张筹码牌到中间。
    殷元前几天在娱乐城把把都赢，他想确定一下今天是不是还是一样？
    悄悄翻自己三张牌看了，三张牌同色花是个顺子。
    钟建华看了一眼自己三张牌，恼火的弃了牌。
    “他妈的，比香港钵兰街的鸡还更烂，最大的是一个10，真是扑街。”
    陈树清笑道：“老钟难怪过年都不回，原来是去钵兰街找辣子鸡了，难怪手气那么差。”
    “你手气好，你加码呀。”
    陈树清一对aa带一张散牌，他观察了殷元和弟弟两人神情，殷元一脸茫然，弟弟脸色凝重。
    弟弟若是拿到好牌，肯定是喜形于色的。
    “我加一张码牌。”他看向殷元。
    “我也加一张。”
    “我加二张。”陈树军不动声音地说。
    陈树清认为弟弟肯定是在诈牌，而殷元是个新手，还没有熟悉诈金的玩法。
    “我加五张。”他认为不应该放弃。
    “我也加五张。”殷元跟了。
    陈树军看了看自己牌，认为把握不大就弃牌不跟了。
    他有一对老k。
    他认为他哥的牌都不一定比他大。
    “我加十张牌。”陈树清认为殷元这家伙不一定有大牌，输他几次就清醒了。
    他把筹码牌全部投到桌中间。
    殷元说：“你没筹码牌了，我10张看你的底牌。”
    翻牌后他三张同花赢了陈树清一对a。
    陈树清气得直翻白眼，花二十块跟殷元买筹码。
    第二局，殷元以345方块同花顺赢了钟建华akq顺子。
    三局三个3的豹子赢了陈树军的同花顺。
    四局…
    五局…
    十几局以后，钟建华三人感到有点蛋疼了。
    今晚见鬼了，每局都是殷元赢，不管三人发到多大的三张牌，反正他的牌就是大过你。
    玩了几十年的诈金花，从来没有碰见过这样的事。
    说他出老千厉害，可是都没看见他摸过其他的牌。
    每人输了至少一百块钱都不止了。
    陈树军首先说不玩了。
    “唉，不玩了，每把都是殷元赢，没办法玩了，这是怎么回事？”
    殷元慢条斯理地说：“可能我手气比较好，我最近手气都不错。”
    陈树清认为中邪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说手气好就是手气好么？
    可是他也不敢再玩了。
    钟建华提议：“要么玩几把麻将怎样？”
    殷元说：“麻将我也玩得少，怎样糊牌都不清楚。”
    钟建华说：“我告诉你麻将的各种胡牌牌型。”
    他摆了十三幺、字一色、七对、七星不靠、清一色、清龙、全不靠共七种胡牌型。
    殷元看了似懂非懂的样子。
    开始摆麻将牌，一人四张轮着拿三垛，补一张牌。
    殷元半天才把牌摆了出来，然后说：“我好像胡了。”
    陈树清说诈胡是要把你手上筹码全部分赃的。
    殷元肯定地说：“我这个是自摸十三幺。”
    他把牌推倒给他们看。
    三人瞪大了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第二把时，他又自摸字一色。
    然后是七对，七不靠，清一色，清龙、全不靠都来了一次。
    几个人看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这家伙不是鬼就是神明，凡人哪里做得到。
    这次更惨，每人多输了几百块。
    邱海莲开始骂陈树军了，因为几百块伙食费真的给他全输了。
    钟建华说：“别骂了，我借五百块给你做伙食费。”
    他身上带了一千五百多，借出五百后，只剩四百多了。
    “殷元，每把都是开牌就胡，你连牌都不用抓一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懂，可能还是手气好。”
    钟建华感叹说：“你手气这么好，应该去澳门赌场，一次赢几百万，上千万都有可能。”
    殷元说：“我也不敢去，把把都赢，人家赌场会放过你？赢了再多钱被人砍死回不来有什么用？再说也不知道这好手气可以保持多久？”
    三人都说不玩了。
    殷元也回到自己住处。
    又送我一千多块钱，恐怕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再叫我玩牌打麻将赌钱了。
    这样也好，省得人家两口子因为赌钱输了又是吵闹又是打架的。
    隔壁两口子又吵了几句。
    殷元洗过澡换上睡衣，开始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自重生过来以后，不管是运气还是手气都是非常的好。
    前几天在娱乐城和今天在隔壁，都证实了这一件事。
    还有福彩中三等奖，说不定明天体彩也是三等奖。
    为什么不是二等奖，或者特等奖？
    他想是不是对他的一种保护，假如中二等奖，特别是特等奖，一次二次或许说得过去，短时间内三四次，肯定会惊动有关部门。
    到时候他就解释不清了，或许连自由都失去了。
    为人低调一点才能活得自在又长久。
    他决定以后少去赌钱，特别是在有熟人的情况下。
    他今晚在陈树军这里赌钱的事迹，不用二天时间，余阳县这些在江明的老乡肯定全部都会知道。
    以后就算要去赌钱，也要保证现场没有人认识自己的情况下，而且数额不能太大。
    但是去陌生的地方安全系数又偏低，命长才能享受未来，我去多买几次彩票，虽然每次才三千块，以少胜多，不用多久也可以实现财富的自由。
    况且我还有几项大师级技能，何愁不发财。
    所以早上七点，钟建华在门口跟他说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他认为可以跟殷元合作去澳门赌场一次赚几百万，甚至千万财富，殷元的安全他会高价请几个保镖，所有费用包括赌资他都会提供，赢得的利润他只拿二成，见殷元不感兴趣，他说我拿一成也行。
    殷元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连说：“不行，不行，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还是安心打工赚钱来得安全。
    他让钟建华以后不用打这个主意。

 第39章 有没有兴趣去澳门

    先去银行把钱存了。
    潘念辉几个喷砂工昨晚加班到10点，工作量也没有完成四分之一，今天两人干一天，也不一定可以完工。
    殷元可以利用今天和明天把八骏图绘画出来，并且雕刻好线条。
    四米高八米宽的一块大玻璃上已经贴好了膜纸。
    为了更好地观察图画效果，更精确地掌握立体视角，殷元让几个工人把大玻璃靠墙摆放，摆了一副活动架。
    调整好高度，再定位好八匹骏马的排列情况，然后就开始绘画。
    工艺厂几本画册上都有八骏图，他跟葛厂长确定其中一幅图。
    根据图画比例，把八匹烈马按比例布置好。
    殷元开始工作。
    不知何时严援朝站在身后，看他绘画。
    “殷师傅，你绘画的技艺在整个江明市，甚至整个gd省都是最好的，反正我没有看过比你高的。现在翡翠工艺厂那几个高级美工，只配做你的徒弟。”
    直到他说话，殷元才发现他。
    “严总好，谢谢你的夸赞。其实我的画技水平也还有相当的上升空间，只有在实践中摸索，慢慢提高自己的水平……”
    严援朝跟他闲聊一些绘画方面的话题，殷元觉得他肯定有其他目的。
    他边工作边跟他聊天。
    严援朝话题一转说：“殷师傅，你不仅绘画水平高，而且赌钱水平也不错哦。你那夜赌那个骰子大小，每把都中，是怎么做到的？”
    殷元心里格噔一下，心想：这家伙不是来秋后算账的？
    “运气，纯粹是运气好，我以前很少去赌钱的，那晚也是觉得好玩，去试试手气的。但是好像手气特别好……”
    严援朝笑着说：“别紧张，我也没说你出老千做弊，对不对？隔几天我要去澳门办点事，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澳门，我带你去澳门大赌场试试手气？你放心，我一定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殷元听了连忙拒绝说：“严总，还是算了，那天是手气好，但是去了澳门下一定手气好呢。对于这种去赌场赢钱，我并不感兴趣。再说我绘画工艺不错，配色技术也相当精堪，还有那种家具厂那种雕刻画板我也非常专业。有这些技术去工厂打工也可以混得不错，所以没打算去赌场赚大钱。”
    严援朝说：“你别一口回绝，当然我也不会勉强你，我只是提议。哪天有这个打算的话，我可以陪你去。我的想法跟你的不一样，假如可以一夜暴富，又何必多花几年时间去拼博呢？”
    闲聊了一会，严援朝返回了娱乐城。
    葛厂长刚才也听见了他们谈话的内容，他走过来跟殷元说：“我们严总赌技可以哦，他头脑好用人聪明，手上有几把刷子。一年他要去几次香港澳门，经常去赌场从来没有失过手。”
    他低声对殷元说：“当初建这个娱乐城，他投资五百多万，然后装修投入几百万，几年前他就有千万财富，在江朋市都可以算得上排在前面了。”
    殷元感兴趣地问：“严总以前做过什么生意？”
    “他做的生意多了，珠宝、古董，以及走私，什么生意他没干过……”
    这时严富贵从办公室走出来，葛厂长即刻闭嘴不再说。
    对于严援朝的建议他暂时也不会去考虑。
    邱启林去外面送货回来，走过来跟他说：“殷元，那个借你单车的女技师昨天晚上辞工走了，是被她妹妹迫着走的，听说还有二个月几万块的工资没有结到。”
    他眉飞色舞地跟殷元讲述罗金凤两姐妹的事情。
    “那个妹妹真的厉害，直接去娱乐城找严总闹，让他放她姐离开，那些保安差点动手打她了。最后还是严叔过去说，让她们姐妹离开的。那个女技师还不怎么情愿走，估计这种女人赚惯了这种钱，再去进厂做工，还不一定做得下去。”
    殷元说他：“你这家伙，那些保安欺负人家小姑娘，你就不知道跑去保护人家？”
    邱启林说：“怎么没有？严叔就是我过来把他叫去的。当时娱乐城那个经理威胁那个女技师，她是跟他们娱乐城签过合同的，她还有二年时间才到期，现在走是违约，要赔偿他们一万块钱，说当初请人给她进行了专业培训。严叔出面才让她们离开的……”
    殷元感叹：想不到这个年代也还有这种现象。
    正准备拿碗去饭堂买饭菜，看见林婉婷出现在厂门口。
    殷元画的八骏图已经基本完工，几个喷砂工今晚加班，也不见得可以将《旭日东升图》完工，所以他明天雕刻线条都不耽误。
    林婉婷进厂看见他画的八骏图。
    八匹骏马仿佛活灵活现，像要跃出玻璃一样。
    仿佛听得见马蹄声由远及近，飞奔而驰的神态。
    离了工艺厂，殷元对她说：“昨晚我去医学院找你，看见你们宿舍后面的篮球场正在进行女子篮球赛，在围墙外看了一会，没看见你身影，然后我就走了。”
    林婉婷高兴地说：“你没看见我在场上么？我还是女子篮球队的主要队员呢，昨晚我们队大比分赢了对手，今晚有另外几个队在比赛，我们明晚有场比赛，赢的话后天进行决赛。我不知道你在外面，不然我就去叫你进来了。”
    殷元说今晚还是去饭店吃饭。
    林婉婷认为去夜宵街吃也行。
    此时摆夜宵的摊主都已经开始营业了，并且都有食客开始点餐了。
    这种街边摊口味也不错，气氛很好，颇受当地人的喜爱。
    两人在转角处找到一个夜宵摊，点了几道菜，几道特色小吃。
    老板很快把炒熟菜端上桌。
    殷元故意问林婉婷：“要不要喝一杯？”
    林婉婷说你想喝我就陪你。
    要了一瓶啤酒。
    炒的田螺特别有特色，适合喝二杯。
    先让老板炒了二盘河粉填饱肚子。
    林婉婷记起买彩票的事。
    “你去彩票店看有没有中奖？”
    “中了一张三等奖，得了三千块。等下再去看看体彩怎样。”
    “真的，那你这段时间真的是走狗屎运了，手气这么好。”
    她从口袋把自己买的彩票掏出来递给他：“帮我看看，我有没有中？”

 第40章 塑料厂

    殷元看了她买的五注彩票，高兴地说：“看来你跟我在一起，手气也变得好了，你中了一个四等奖，可以得二百块钱奖金。”
    他告诉她哪几个号码中了。
    “啊，我也中了。”
    林婉婷也是异常高兴。
    她内心也觉得自从跟殷元在一起后，自己确定许多事也顺利了许多。
    老妈病好了许多，昨晚打球也赢了，买彩票都中了二百。
    “那以后我就经常跟你在一起粘粘你的运气。”
    殷元告诉她昨晚跟几个老乡玩诈金花和打麻将，每把都赢，几个老乡输得都差点哭了。
    打麻将全都是自摸胡牌。
    “以后他们肯定不敢叫我去玩牌了。”
    他又告诉她，几个人都劝他去澳门赌场赢大钱，包括江南娱乐城那个严总今天还特意找他商量这件事。
    林婉婷听了严肃地说：“你千万不要去碰这个，那个娱乐城老总他有这么多财富，你以为他是做正当生意赚来的？做正当生意可以几年内赚取千万财富么？这个人在江明市很吃得开，你看他开的娱乐城，里面的服务项目，没有一定的背景，他敢开么？这种人你最好不要跟他混在一起，不然以后结局怎样，很难知道。”
    殷元欣慰地说：“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有时候你看事情比我还看得透彻。”
    半小时后两人去到彩票店，兑换了林婉婷的二百元钱。
    为了验证内心的想法，殷元又花十块钱买了五注彩票。
    两人又来到体彩销售店，兑了中奖号码后，其中一注中了三等奖，奖金三千元。
    林婉婷其中一注又中了四等奖，得到二百元。
    跟福彩店的结果一样，殷元又毫不犹豫又买了五注。
    他怂恿林婉婷也一样花十块钱跟他买同样的号码，既然我可以中三等奖，那么你买一样的，岂不是一样可以中。
    两人又去照相馆取了相片。
    那个一脸微笑的老板娘，看见他们两人来取照片，一脸怪异的表情看着他们。
    那些玻璃喷绘的女体画震撼到了她。
    “帅哥，你这些照片是从哪里拍的？”
    殷元说：“我是玻璃工艺厂的美工，这些玻璃工艺画就是我画的。”
    老板娘瞬间双眼放光：“哇，你真厉害，绘画技艺这么好。”
    林婉婷拉着殷元快点离开了。
    这时殷元腰上的bb机嗡嗡的响了起来。
    是江明市区的电话，又不是江南玻璃工艺厂的，会是谁呢？
    他一时也不敢肯定。
    找了一个电话亭，把电话打过去。
    “你好，我是殷元，请问你是哪位？”
    “殷大师你好，我是高新技术开发工业区龙康塑料厂的杨洪波经理。”
    龙康塑料厂，这名字太熟悉了。
    前世殷元曾经在这个塑料厂干过差不多一年时间。
    而且这个杨洪波经理他也非常熟悉，当时就是他从劳务市场把他招聘进去的。
    “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是在外海工业园开玻璃工艺厂的，他把你bb机码告诉我的，他说你对颜色调配有非常专业的研究。我们塑料厂是港资企业，专业生产塑料表带表壳，还有收录机，以及其他一些塑料装饰品，每款产品都要配色，但是厂里配色师傅对于颜色调配，掌握得不到位，每天因为颜色配不准确，耽误不少时间，也经常出现因颜色不对版，造成客户几次退货。所以想请你帮助解决这个问题，价钱方面好商量。”
    杨经理说电话上也不是说得很清楚，能不能来塑料厂现场谈这个问题？
    此时殷元前世的记忆里，浮现出在塑料厂配色的工作经历。
    高新工业区的龙康塑料厂老板是香港人，工厂有一栋三层楼庭院式的建筑，另外一栋八层楼的职工宿舍，招聘员工上千人。
    杨经理了解到他绘画水平不错，就安排他跟工厂内负责调色的师傅一起工作。
    那位调色师傅在厂内干了多年，但还是把工作搞得一塌糊涂，每天一个颜色调几个小时都无法搞正确。
    经理招新的调色师目的就是为了换掉他，所以当天他就撂挑子走人了。
    殷元把配色房重新做了整理。
    把色粉摆列整齐，让经理买来精细的容器和天平秤。
    将每次成功配出的产品留一件样品，剪一小块贴在一本展示版上，写上各种颜色的配比。
    那样第二次再生产同款产品，就可以直接找出数据，照搬就行。
    经过大半年时间的整理，龙康厂的配色工作已经步入正轨，井井有条了。
    没有一次因为配色耽误生产，效率大大提高了不少。
    但是当初答应他涨工资的承诺却迟迟不肯兑现，殷元气得辞工走了。
    又是这间厂，又是这个杨经理。
    前世这事是发生在明年初的事情，可见在殷元去他工厂之前，他们一直在为这件事感到头痛。
    殷元从塑料厂辞工后，后来又接触了涂料调色的工作，干了几年，可以说后来他的配色技术已经是非常熟悉和专业了。
    所有画家对色彩的调配都是非常专业的。
    现在让他去对付塑料厂这点配色技术是轻而易举的一件小事。
    他心内打定了主意，他对杨洪波说：“我在农贸市场前面的出租房，离你龙康有十几公里路程，而且我白天也没有空，在江南玻璃工艺厂赶一批货。”
    杨洪波说：“我现在开车过去接你来我厂里行不行？然后我再送你回去？”
    殷元认为可以。
    他说：“那我在农贸市场前面正门口等你。”
    杨洪波说：“半小时我就可以到，是一辆皇冠小车。”
    殷元挂断电话对林婉婷说明了这件事，问她要不要跟自己去，不去的话他送她回学校。
    林婉婷说我跟你去看看，反正现在还早。
    把单车骑回租房处，放在一楼走廊。
    来到后面农贸市场门口正门。
    半小时左右一辆皇冠桥车停在路边，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子，开门下车。
    殷元一眼认得他就是杨洪波。
    杨洪波让他俩上车，然后驱车到了龙康塑料厂。

 第41章 配色

    高新区工业园是新开发的，离市区有十公里左右，公路已经通了，许多厂房正在建设。
    真正开始投入生产使用的工厂没有多少个。
    他看见工业园最大的那间嘉陵江摩托车厂，里面厂房内灯火通明，传出一阵阵机器的轰鸣声，显然是已经投入生产了。
    前世殷元还几次在劳务市场去应聘这个摩托车制造分厂的几个管理岗位，但都是无果而终。
    龙康塑料厂就在摩托车制造厂的斜对面。
    站在龙康厂门口可以看见摩托车厂的大门。
    龙康厂旁边一栋七层楼的宿舍刚刚完工不久，工人都搬到了新宿舍居住。
    一个宿舍上下铺可住八个人。
    一楼是饭堂，几个车间错开时间去开饭，一起去肯定饭堂挤不下那么多人。
    此时时间才八点多，工厂三层楼都是灯火通明。
    工厂只分二个班，一个班上十二个小时，八小时是正常上班，另外四小时算加班。
    普工基本工资是二百二，算加班一个月四百四，加几十块奖金，一个月工资五百出头。
    所以也没有人有怨言。
    不想干随时可滚蛋，没有人会挽留你。
    想当初殷元还是厂里的配色师傅，因为不满意不加工资，向经理提出辞工，表面上他还假惺惺挽留。
    “加工资的事我已经提给老板了，肯定会加的，应该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我的意思你还是再坚持二个月，你的技术我是认可的，涨工资的话肯定会帮你涨到一步到位。”
    殷元当时问他：你说的一步到位，到底是多少？
    他当时拿的工资只有七百多块钱。
    杨经理说：“具体多少我不敢肯定，要看老板的意思。但至少会跟班长工资看齐。”
    一个车间有主任和副主任，班长和副班长，下面有小组长。
    他知道班长工资是一千二，包括奖金也不超过一千五。
    当时殷元有个堂兄在古镇灯饰厂当厂长，邀他过去，应诺让他管材料说工资给他一千五：
    所以就算杨经理打包票，他也无心在塑料厂再干下去。
    后来混得不如意想再返回来，人家塑料厂不招工了。
    杨经理把车开进工厂，停在旁边车位，下车后对殷元说：“我们先去配色房看看，然后再去老板办公室谈谈。”
    殷元表示同意。
    林婉婷看见厂房二楼三楼都还在灯火通明，一楼车间却是黑漆漆的，悄声问殷元怎么回事。
    段元告诉她：“因为一楼是仓库和模具车间，他们是不用上晚班的，但是二楼是机房，三楼是丝印车间和保装车间，那里是二班倒，一班十二小时，上晚班的晚七点上到第二天早上七点。”
    杨经理听见他这样说都感到奇怪：“你怎么知道，你以前来过塑料厂？”
    殷元当然不会说我前世在这里干过，就算他这样说，杨经理也只会当他开玩笑。
    “我有老乡以前在这里干过，听他说的。”
    其实很多工厂都是采取这种方式安排班次，国营单位的一个班八小时工作制，在私企这里是不可能实现的。
    有些小厂连一天十二小时都不止。
    杨洪波带他们两人到车间。
    一间上千平的厂房内摆了二十多台大型的注塑机，机器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整个车间热气腾腾，温度比外面至少高几度。
    坐在工作台工作的女工不停的忙碌着，班长副班长负责机器的维修，各个系统出现毛病，都是他们负责处理。
    几个组长负责原材料的输送，以及完工产品的验收和入库工作。
    殷元三人进了车间，吸引了全车间人的目光。
    “哇，那对帅哥靓妹是做什么的？”
    “可能是老板亲戚来视察的？”
    “说实话那帅哥看上去特别精神，特别有型。”
    “呵呵，二妮怀春了，去跟他要bb机号码呗，看他穿得这么好，肯定是有钱人。二妮你要是能够找上他做男朋友，一辈子就可以享福了。”
    “不要胡说八道，旁边那个妹崽长得水灵灵的，你我打工仔拿什么跟人家比，少做梦了。”
    “嘘，小声点，经理眼光瞄向这边了，给他听见明天我们两人就要滚蛋…～”
    班长殷勤地过来听杨经理的吩咐。
    整个龙康厂杨经理负责全工厂的所有工作，董事长和他的三个儿子都是不管事的。
    董事长年龄大了，平时只是在办公室喝喝茶，看看报表。
    大儿子负责产品销售，长期在外面跑，偶尔回厂也会去工厂逛逛。
    二儿子只是负责模具车间，跟师傅研究新模具的制作，对旧模具的改进。
    专管技术方面。
    三儿子负责产品质量方面工作。
    杨洪波对机房班长说：“这个殷大师是个画家，对颜色搭配有专业的知识，请他来帮助改进我们厂调色方面的缺隙。”
    班长指着墙角堆放的十几袋配错颜色的原材料说：“这些都是配色时剩出的原材料，只有全部加黑色颜料去啤黑色产品了。”
    他带他们进了配色房。
    殷元看见里面有两台搅拌机，一张工作台，一个货架，地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颜料。
    有一个磅秤，桌上一个天平秤。
    有各种容器。
    情景跟他前世刚来龙康厂时看到的一样。
    班长指着桌上一块客户寄来的样品对杨经理说：“这个颜色，老卢今天调配了一天都搞不出来，一台注塑机今天基本上没生产其他的。”
    他说：“搅拌机里的就是这批料，你看怎样处理？”
    杨洪波对殷元说：“殷大师，你帮忙看一下，原料里面是不是少加了其他颜料？”
    殷元拿起注塑机啤出的产品，跟客户要求的样品，在灯光下比对了一下，问班长：“调色师傅是加了黑色颜料在里面？”
    班长点头说：“这样品有点暗，难道不能加黑色颜料么？”
    殷元说：“是有点暗，加深就可以了。军绿色本身就是几种颜色混合调配的，但这个样品颜色不能加黑，加黑的话颜色就变灰了，所以一定要注意。”

 第42章 收费

    班长说：“你是调色大师，要么你配这个颜色给我们学习一下呗。”
    杨洪波也想说这句话。
    他也想验证一下眼前这个画家是不是对塑料配色是不是很专业。
    嘴上说得再好，不如实践来上一手。
    殷元撸起衣袖，点头说：“那就把搅拌机清空，擦洗干净，倒入新料，再找一台注塑机，把机械里面残料处理干净，我来配这个颜色给你们看。”
    给塑料配色还要考虑颜料在加热情况下是否会变化，在机器注射过程中着色情况会怎样？
    班长即时叫了两个组长过来，一个把搅拌机清空擦拭干净，另外一个找就近一台注塑机，处理机器内残料。
    半小时后搅拌机内已经加入了50公斤新料。
    殷元把除了黑色之外的其他几个基本颜色，各自加了一定数量。
    每种颜料的添加量，他都用一张白纸记录好。
    搅拌好，拿了一小勺去清空干净的注塑机，把塑料成品啤制出来。
    跟客户寄来的样品进行了比对，颜色已经是基本上相符。
    殷元对比后又添加了少量的几个颜色。
    连续添加了二次。
    出来的产品颜色跟客户送来的样品，肉眼已经看不出有什么颜色偏差了。
    杨经理点头：“能够调到这样，客户肯定不会不满意的。”
    班长惊叹无比。
    “不愧是专业的大师，对色彩的把控特别精准，我们调配一天的颜色，你三二下就搞掂了。”
    殷元把数据交给他：“这个是50公斤原料配的各种颜色数据，再配的话可以按照这个比例去加颜料就行。”
    班长当场安排一台注塑机加工生产。
    杨经理也深深佩服：“殷大师名不虚传，对颜色掌控特别到位。我带你去找三老板，跟他谈谈。”
    班长还低声跟杨经理说：“这个大师若是能够留下来，以后厂里不管接到再难调的颜色样品都难不住我们了。”
    来到一楼三老板办公室，杨洪波跟他说了带殷元来厂的来意。
    三老板特别高兴。
    他说：“调色这个问题困扰我们好久了，殷大师若是有办法帮我们解决这个头疼的问题，我这边可以多付一些报酬都行。”
    他问杨经理：“现在那个卢师傅，月薪是多少的？”
    “月薪给他一千二，包括奖金的话，一个月一千五左右。”
    三老板想了想对殷元说：“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来干，给你月薪二千，奖金一个月五百，安排空调单人房，只上白班。伙食和住宿费全免，跟车间主任是一样的待遇，你看怎样？”
    殷元说：“玻璃工艺厂也想让我进厂，但是我现在跟他们合作的方式是有要求高质量产品的货，我采取跟他们计件的方式合作。一批货干完他给我多少报酬。陈总，你这边塑料配色，我认为也可以采取这种方式合作。”
    三老板疑惑地问：“我这边跟玻璃工艺厂有点不一样，客户大部分时间都是指点生产几个颜色的产品，只是偶尔有新款颜色产品出来。”
    殷元说：“每款颜色的产品能都给你一个比例配方，以后按照我给的数据，就算没有专业的调色师，班长组长也可以调。”
    “要是有新款颜色怎么办？”
    “有的话，你呼我bb机，我挤一点时间过来替你搞掂。”
    杨经理问：“那你怎样收费？”
    “每款颜色我收你三百块，你把需要配方的款式找出来，我配好数据，按照我的数据去配色假如不对版，每款我罚300元给你。陈总、杨经理，你们考虑一下，认为合理的话，我三天后就过你塑料厂，若认为不划算也不勉强。”
    他起身就要离开。
    陈老板说：“行，我跟杨经理商量一下，再给你给复。”
    杨洪波还是把他们两人送回到农贸市场门口。
    殷元给他说：“下次的话就不用你接送了，我准备买辆摩托车，那样的话去你厂做工也省事。”
    杨经理走后，林婉婷说：“你会骑摩托车么？还有你也没驾照，有摩托车你也不能上路。”
    殷元想对她说：“别说摩托车，就是小汽车我也会开。”
    前世他也是开了几十年的小车的。
    “骑摩托车没什么难的，至于驾照嘛，我准备出点钱让江南村村长去帮我办一个。说不定隔几个月我有钱了买辆小车，再买个大哥大。呵呵…～”
    林婉婷完全相信他有这个能耐。
    这时她突然发现在体彩店买的跟他一样号码的彩票，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我记得塞到钱包去了，可是现在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这钱只有我才能得，其他人想得都不行。”
    殷元笑着说：“有些别强求，顺其自然。”
    林婉婷说：“不早了，送我回医学院宿舍。”
    殷元用自行车把她送回了宿舍处，临别还搂了搂她，却没有见她抗拒。
    “你明晚过不过来看我打篮球，过的话至少六点半要赶到这门口，我来门口这里接你进去。”
    殷元想了想说：“这样我来不及，这两天要抓紧时间把那块八骏图搞掂。你们比赛估计几点可结束？”
    林婉婷说：“九点半。”
    “那我十点钟来这门口接你去吃宵夜，打球半天肯定也饿了，打完球你洗好澡就出来。”
    林婉婷说：“那就这样说定了。”
    她嘱咐他回去骑单车骑慢点。
    殷元每天早上带几千块钱去银行存钱，连银行那个大堂经理都认得他了。
    这年轻人每天最早一个来到银行，而且都是存钱。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时殷元在银行碰见了钟建华。
    “殷元，你可以哦，昨晚上又去哪里赌钱了，又赢了几千块钱？”
    他心想：我若是有你这样的手气，就不用去做事了。即使不去澳门大赌场，先在江明市这些娱乐城捞一把再说，再去羊城、莞城等附近城市都玩一遍。
    他有这样的手气怎么不去澳门试试呢。
    “什么叫又赢几千块，好像我专门以赌为生一样。我每天早上七点就出门，晚上七点才回，一天都在工厂做事的。这钱是工艺厂给的工资，我替他们赶一单货，跟他们做计件工作，干完一些付一部分工资的。”
    钟建华羡慕地说：“殷元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么赚钱？”
    “我是高级美工。”

 第43章 照相馆老板娘

    殷元到了工艺厂，严富贵恰好开厂门。
    他问：“严叔，有关系帮我购买一张摩托车驾照么？”
    “只要有钱，什么东西都可以搞到。”严富贵也回答得爽快。
    “那我给你钱，你找关系帮我搞一张摩托车驾驶证和一张小车驾驶证，两张证一千块够不够？”
    回老家去搞这两本驾证，估计一千块钱都还不一定搞得掂。
    严富贵肯定地说：“你找别人可能二千都不行，找我的话，应该没问题。”
    殷元当场点了一千块钱给他，他刚才存钱时就少存了一千块。
    严富贵笑着说：“你干完这单工，我都还要付你五千八百多呢，到时减那个钱也没问题。”
    殷元说：“那是两码事，这事我先给你钱，办好了到时你通知我？估计多少天可以办妥？”
    严富贵说：“不一定，我打电话问一下交警小莫。”
    工艺厂其他工人陆续开始上班，潘念辉两个喷砂工还有三分之一的工作没有完成。
    殷元开始用美工刀雕刻八骏图的线条，忙活了几个小时，把线条全部刻出来了。
    潘念辉两个喷工也终于把《旭日东升图》雕刻出来了。
    将大块雕刻好的玻璃竖在墙边，把上面灰尘吹干净，用毛巾抹洗干净。
    要等他干净还要一个多小时，葛厂长还叫邱元林搬来一台风扇，对着玻璃吹。
    严富贵过来对殷元说：“你现在去照相馆照几张2寸相片过来，驾驶证上要贴相片，那个小莫正在办一批驾照，拿相片给他马上就可办。”
    殷元中午饭都顾不上吃，骑单车到那间熟悉的照相馆。
    那个一脸笑容的老板娘认得他。
    殷元说：“可不可以马上替我洗几张相片，我这里等着急用。”
    老板娘说：“我这相机胶卷上还有十几张底片没有拍完，要现在洗的话就浪费这个底片了。”
    殷元说：“浪费那些底片我补钱给你，也可以补点加急费给你。”
    他让她照了相，要求加急几张2寸相片，多付了十块钱给她。
    老板娘异常高兴，说半小时后可以取相。
    殷元去找了一间饭店，点了两个菜。
    吃饱饭回到照相馆，只见老板娘正在用吹风机帮他的相片吹干。
    她笑着说：“赚你几块钱真不容易，现在都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殷元说：“唉，不知道你还没吃饭，不然刚才我去饭店顺便帮你带点饭菜过来。”
    老板娘连说：“有你这样温暖的话，我听着都饱了。”
    殷元跟她闲聊了十几分钟，知道他老公是去北方当兵，他们认识，结婚后跟他来到江明的。
    她笑呵呵地说：“看来我是来对了，现在不是说，东西南北中，发财来广东嘛。”
    她说她老公叫殷再道，在武警当队长，她叫薛卫华，经营这间照相馆赚的钱比她老公还多。
    殷元暗中吃了一惊，他说：“有这么巧，我也姓殷，跟你家殷队长是同姓，按道理应该叫你大嫂。”
    薛卫华哈哈笑着说：“想不到在这里认识了一个小叔子，今晚回去我跟我老殷说，让他有空请你喝酒。”
    能够跟武警队长相识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在卧铺车上还借他的名气把嚣张的疤脸都唬住了。
    以后若是能够成为朋友，自己在江明市混就不用担心其他的了。
    殷元左一句大嫂右一句大嫂的叫，叫得薛卫华心花怒放，对殷元的印象又加深了许多。
    路过一间制衣厂门口，有一个女人把他叫住了。
    “殷元老乡你这是去哪里做事？”
    他回头看见是陈树清老婆吕艳梅。
    他停车到她面前说：“我在江南玻璃工艺厂当美工，你在这间制衣厂上班？”
    “是呀，我们在制衣厂上班累得如狗，但是又嫌不了几个钱。”
    吕艳梅穿着朴素的衣裳，但是难掩成熟的风韵
    “你陈树清可以赚大钱就行，你一个女人那么辛苦干嘛？”殷元故意逗她。
    吕艳梅气愤地说：“我家那个就是个吃喝嫖赌样样都占的混蛋，靠他赚钱养家，我和几个小孩早喝西北风了。”
    殷元说：“哟，看不出哦，你还是几个孩子的妈妈了。你不说人家还以为你没出嫁呢。”
    女人瞬时热血上头，巴不得当场把面前男人搂在怀里。
    “唉，其实我应该年纪比你小，只是结婚比较早，你今年多大？”
    “我25岁了，只是没本事，连老婆都娶不上。还是你家陈树清有本事，娶到你这么漂亮又贤惠的老婆，他真有福气。”
    老男人知道只要在合适的场合下，多对女人说几句恭维的话，女人就能对你产生浓郁的兴趣。
    吕艳梅娇羞地说：“那是当初在家里面，年小什么都不懂，要是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打死都不会嫁给他。”
    她听得自家男人回去说那个殷元赌钱时的神奇，一个晚上就赚了一千多块钱。
    她内心就对殷元产生了兴趣。
    “殷元你在工艺厂绘画，陈树清那家伙说就是在玻璃上画那些外国女郎女体画的，是不是真的？”她的眼光中散发迷人光芒。
    殷元说：“是呀，这段时间我绘画了二十个欧美女郎女体，个个都是丰乳肥臀，我还用相机把他们拍下来了，洗成了相片呢。”
    吕艳梅兴奋地说：“那天我去你房间，看一下你那些相片，行不行？”
    她的眼光里流露出渴望的光芒。
    “有什么不可以的，其实我觉得欧美女人还比不上东方女人的娇美，更有风韵。”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扫瞄了一遍，撩得她心内的邪火在往上串跳。
    制衣厂的上班铃声急促响了起来，蹲在制衣厂门口的工人纷纷进厂开始劳作。
    殷元骑车回到工艺厂，把相片交给严富贵。
    老头在殷元下班前帮他把两本驾驶证带了回来，交到他手里。
    速度奇快。
    还特意交待殷元：“驾驶证帮你买来了，但是真正骑车或者有机会开车的话，还是要自己去练熟悉才行，出了出祸，倒霉的还是自己。”
    殷元说：“严叔放心，摩托车和小车我早都会开了，而且还相当熟练，就是没有证，不敢上路。”

 第44章 不用愁没工作

    殷元刚吃过晚饭准备回去，塑料厂的杨经理呼他的bb机，他在士多店回了电话过去。
    “陈总已经同意了，你看哪天可以过来，估计多少天时间可以完成？”
    殷元问他总共有多少个样品颜色要调的。
    杨经理说我让班长统计了一下，他说有85个。
    殷元暗自估算了一下，按照每款颜色花二个小时计算，一天十个小时可以调五个，至少也要半个月时间才能搞掂。
    半个月时间可以赚二万多元，这赚钱速度也算不错。
    “应该要二十天时间，不过你要专门安排一台注塑机一个工人和一个组长协助我才行。”
    时间上最好不要说得太死，给自己多留点空间。
    还有那个注塑机每换一个颜色都要把里面残料清除，不能有残留颜色。
    对于注塑机操作他并不是很熟练。
    还要有个女工坐在工作台上将注塑的产品取出来。
    杨洪波笑着说：“人我可以安排给你，到时你自己挑选也没问题。但是他们两人的工资应该是你这边付，因为他们协助你调色了，就做不了其他的工了。”
    殷元无奈说：“你不会说那些原材料，还有机器耗损也算我钱？”
    “那些倒是不用，原材料不会存在浪费，配过颜色的还可以用去生产黑色或灰色系列。机器耗损嘛，本身也是为了工厂生产。就是两个工人工资。”
    “他们工资多少？”
    “女啤工完成任务情况下，五百多块工资。小组长月薪八百。”
    殷元同意：“那就这样，协助我多少天，我就付多少天工资给他们。”
    杨经理高兴说：“你哪天可以过来？”
    殷元说：“明天这边工还完工不了，后天可能还要半天，后天下午可过去。最迟大后天早上。”
    殷元在士多店打电话，看见邱启林吃过晚饭洗澡后穿着一身干净衣裳，风风火火就要出去。
    番仔缠着要跟他去，邱启林执意不肯。
    “我去泡妞，怎么可能带上去？”
    殷元看见了笑他：“就只顾自己泡妞，你弟弟还有番仔也带去学习学习嘛。”
    邱启林对番仔说：“番仔你跟殷元去，他女朋友在医学院，那里的妹子更靓更有文化，跟他去叫他介绍一个妹子给你认识。”
    番仔人虽傻，但是也知道在那些光鲜亮丽的学生妹面前，人家更是嫌弃他，所以他还是拉着邱启林单车不肯撤手。
    邱启林无奈只好示意宿舍门口的弟弟邱启生过来帮忙。
    邱启生对番仔说：“番仔，等下我带你去看录相，看那种午夜的。”
    番仔才肯放手。
    殷元跟邱启林到了外面街道。
    “老邱，现在准备去见哪个女朋友？”
    这家伙花言巧语，哄女人还是有一套的，据他自己说，他外面有五六个女朋友。
    说他一个月辛辛苦苦上班赚的钱全部花到女人身上去了，他说他跟那些女人交往根本就不用花什么钱。
    有时那些女人还花钱在他身上。
    在外面打工的女人，特别是那些老公不在身边的女人，这些需求还更加强烈。
    “去那个骏仁电子厂，殷元我带你去，叫孙茹云介绍一个女工给你认识要不要？又不用花什么钱，请他们看场录相，带到偏僻一点的草地上就可以任凭你撩了。那些女工比你还更开放……”
    孙茹云就是他在卧铺车上救过的那个女人。
    殷元摇头说：“还是你自己去，你小子花点钱去宾馆开个房都不舍得，就知道去外面草地上野合，你也太小气了？”
    “呵呵，去宾馆开个房至少要几十，多开几次，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了。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呢。”
    殷元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有人说结扎过的男人，那方面需求比没结扎前更旺盛，你亲身经历过，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邱启林说：“反正我觉得没什么区别，身体好精神好，这方面需求就强烈一点，要是干活累了，有女人脱了裤子在面前也不会想的。”
    殷元说他：“你这家伙在这里乱搞，你不怕你老婆在家里找其他男人？”
    “她找就找呗，要是能够给我生个儿子，我还要感谢她。”
    “她跟别的男人生了儿子你还要感谢她，你这家伙真的是个怪胎。”
    “呵呵，现在农村里很多这种现象，谁会计较那么多。”
    这家伙思想有毒，殷元觉得也跟他扯不清楚。
    前世他老婆在老家带小孩，不久真的怀孕，后来给他带到江明市，在工艺厂后面的小巷子里租了一间房。
    几个月后生下一个男孩。
    邱启林还高兴地请一帮老乡去饭店吃饭。
    有人还疑惑地问：“你都结扎了，你老婆又怎么怀孕生小孩了。”
    他笑呵呵地说：“我去结扎也是熟人开的假证明，是为了迷惑村委那班人的。”
    殷元在娱乐城门口又碰见翡翠玻璃工艺经理甘平安。
    “殷大师，我有一件事找你，我们厂下个月有一个定单要赶工，跟江南厂昨几天那批货一样，玻璃门上雕刻欧美女体画。总共有四十扇门，想全部承包给你干，感不感兴趣？”
    殷元不解地问道：“你们工艺厂不是有几名高级美工么，他们绘画这种应该难度不大？”
    甘平安说：“说实话，他们几个的水平跟你比还有一点差距，搞出来的工艺假如质量比江南厂的差，那我翡翠工艺厂的招牌就砸了。这个客商跟江南工艺厂的那个客商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所以一定要保证质量。”
    殷元跟他说实话：“我估计要二十天以后才有空，昨天接了龙康塑料厂的配色工作，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完工。”
    甘平安说：“应该不冲突，到时塑料厂完工了，你就过翡翠厂来。”
    殷元答应了他。
    技术好，工作还是不用愁的。
    甘平安问他吃饭没有，没有的话他请他去娱乐城吃饭，然后请个女技师对他服务。
    殷元说不用了，我还有点事去处理。
    他承诺塑料厂工做完，就去他工艺厂。

 第45章 保持纯洁

    殷元回到住处，看见陈树清和钟建华又在陈树军门口，准备招兵买马，牌桌上干他几小时。
    殷元笑着问：“几位不会又是三缺一？”
    钟建华连忙说：“隔壁的孙小春去楼下买烟了，很快上来。”
    陈树清说：“你殷元是个邪怪，手气这么好，谁还敢跟你打牌赌钱？”
    有输有赢才玩得尽兴，把把都你赢，还有什么好玩的。
    殷元说：“玩牌和打麻将我兴趣都不大，何况我等下还有事要出去呢。”
    他开门进去洗澡。
    隔壁传来陈树清几人打麻将的声音。
    殷元隐约听见房门被人在外面轻轻敲响，他胡乱穿上衣裳，去把房门打开。
    刚打开一条缝，一个女人就用力拔开他，挤了进来。
    是吕艳梅，身上穿一件白色衬衣，一条牛仔裤，绷得紧紧的，衬衣扣子承受不住压力就要崩开一样。
    “吕艳梅，你这是干什么？”
    见她进门后顺手把房门关紧了，殷元似乎知道了她的来意。
    都已经是老男人了，女人的这点小心思，哪里会不懂。
    只是这女人胆子也太野了，老公就在隔壁打牌，她也敢公然闯进一个男人的房间来。
    吕艳梅低声说：“你说话小声点，我那个烂赌鬼在隔壁打麻将，我来这里他不知道，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她火辣辣地说：“你不是答应给我看那个相片的么？我就是特意来找你看相片的。”
    此时殷元陷入为难之中。
    把这女人推到外面去，万一惊动了隔壁打麻将几人，一身是嘴都说不清了，有可能会出现意料之外的结果。
    那样他的名声在余阳县老乡群中就臭了。
    不把她推出去，难道从此就跟她纠缠不清？
    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而自己还只是一个初男，再怎样好像也是自己吃亏。
    我的第一次再怎样也该留给我爱的人。
    殷元从抽屉里面把相片找出来递给她看，同时倒了一杯水给她。
    “这个相片就是，你慢慢看，我要洗几件衣服。”
    他返回卫生间，洗刚才换下来的衣服，吕艳梅几分钟后又挤进了卫生间。
    “唉，一个大男人洗什么衣服嘛，我来帮你洗，以后你的衣服我都可以帮你洗。”
    动手把他手上衣服夺了过来……
    他侧身出了卫生间，让她洗那几件衣服。
    连喝了几杯冷水，他平静地对吕艳梅说：“你还是出去，你老公几个就在隔壁打麻将，给他们发现你一个人跑到我房间来，他肯定不会放过你。再说你也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我跟她感情不错，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吕艳梅说：“我又不会破坏你跟你女朋友的关系，就算你跟我怎样，我也知道只是玩玩，当不得真的，何况我家里还有两个小孩呢。”
    殷元严肃地说：“首先我不是乱来的人，假如我跟你发生关系了，以后给其他人知道，对于你我的名声都是很大影响。”
    吕艳梅又提出来：“能不能替我画一幅这样的画，你不是说中国女人比欧美女更有韵味么，我愿意给你做模特……”
    假如这个女人没有邪心提这个建议，或许他会毫不犹豫满足她这个愿望。
    但是这个女人今天单独来找他，目的就不是很纯洁。
    在暧昧的时刻再发生暧昧的事情就难免了。
    他想了想对她说：“假如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特别是得到你老公同意的情况下，或者他在现场认可的情况下，我可以给你画这个图，像现在这个情况，我替你画这个图就不合适了。”
    吕艳梅看他一直在拒绝，内心炙热的欲望也慢慢冷却了下来。
    “其实我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鬼迷心窍就来找你了。你女朋友真的有眼光，找到你这样一个真心的男人，真的很羡慕她。”
    她还是替他把几件衣服洗了。
    “谢谢你帮我洗衣服。”殷元客气地感谢她。
    他打开门向外面看了看，看见外面走廊上没人，就招手让她离开了。
    殷元禁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庆幸今天终于关键时刻没有放任自己，保持了纯洁。
    人只要放任了自己一次，以后就会有无休止的纠葛。
    虽然老男人天天都在忍受某方面的煎熬，但是他还是要保持克制。
    他散步去医学院。
    经过几条小巷，看见许多年轻女人站在墙角，向路过的男人招手。
    这种站街女收费30或者50，后面本地人破旧的老房就是她们工作的场所。
    工厂打工的男人为了解决内心饥渴，晚上来这里花费几十块钱，十几分钟后完成交易离开现场。
    这种交易还更纯粹。
    没有一点点愧疚感。
    殷元加紧脚步想快速穿过这条巷子，空气中仿佛飘荡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男人们如在街市购买物品一样，眼光不停往站街女身上瞄，对于面对面交身而过的同性，根本不会在意。
    殷元在昏暗的小巷子快速前行，差点跟一个高个子碰到一起。
    这家伙仰着头看着对面二楼走廊上几个……，根本不看路上，一只脚差点踩到殷元的脚上。
    好在他快速侧开了。
    旁边一个胡须推了高个子一把说：“泗洋，楼上那几个货好像是新来的，走，上去看看。”
    殷元这时已经看清这高个子就是林婉婷老爸同学的儿子郑泗洋，这家伙是治安队长，干的就是负责治安的事。
    这些站街女也属于他们的管理范围，按道理他们看见这种现象，应该出面去制止。
    想不到他们几个还是消费者。
    郑泗洋跟几个同事快步上了对面小阁楼，开始跟几个女人谈起价格来。
    殷元肯定他刚才没有认出自己。
    他内心夸林婉婷有眼光，若是听她老爸的安排，跟这个郑泗洋在一起，她未来的人生肯定很灰暗。
    前世她拒绝自己，最后是不是跟郑泗洋结了婚，假如是的话，可以想象她前世的人生也并不幸福。

 第46章 他是一个打工仔

    殷元九点半来到了医学院围墙外，他看见篮球场上比赛已经结束了。
    林婉婷跟几个女同学高兴地边走边聊朝宿舍楼走去。
    他并没有打扰她。
    围墙外停了许多小车，还有摩托车，当然也有不少像他这样走路过来的人。
    这些人想必都是跟他一样来这里等女学生的。
    有些女的站在宿舍铁门这边。
    开小车的停在围墙旁的公路边，殷元看见小车内的男人，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年青人没有几个。
    两世为人的殷元知道，这年代的女学生也开始并不单纯了。
    许多女学生为了贪图享乐，已经折价把自己售卖给了某个有钱的老板。
    跟刚才小巷子里站街女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是价格上不同而已。
    殷元特意留意那些钻小汽车的女学生，还偷听他们的对话。
    “宝贝，几天不见你，想死我了。”
    “又在骗我，你家黄脸婆天天盯着你，你哪里有空来想我，说给我买的翡翠玉镯买了没有？”
    “现在就是来带你去买的，买后我们去白云大酒店开个房，今晚让你满意，呵呵……”
    “讨厌……”
    有的一见面就开口要钱的。
    “老家伙说话一点都不算数，说每月给我三千伙食费的，上个月是怎回事？打你大哥大也打不通，打你公司办公室电话也没人接，你想饿死我不成？还有很快就要分配工作了，你帮我去走了关系没有？”
    “对不起，上个月公司有急事出了一趟差，去了国外，所以就没法接你电话了。这不，一回来就来找你了，你的工作嘛，早跟领导打好招呼了，去江明医院上班，应该可以？”
    “算你有良心，我现在穷得吃饭都没钱了……”
    “这张卡上有六千块，你拿去用，算是二个月费用一次性给你？今晚跟我去外海别墅，老婆子回广州娘家去了。那别墅平时也没人住，这几天我们都可以住那里。”
    这时殷元看见林婉婷出了宿舍，在铁门外东张西望。
    他快步走上前去。
    “小妹妹，是不是在找我呀？”
    林婉婷白了他一眼说：“以为你这个坏蛋去钻小巷子了？”
    殷元刮了刮她的鼻子，调侃地说：“有这么好的靓女在等，我还用去钻小巷子么？”
    他心思说：人家少妇送上门，我都把她谢绝了。
    两人朝街上方向走去。
    殷元告诉她：“前面龟背桥过去靠河边多了几间夜宵摊，我们就去那里吃？”
    “也好，龟背桥离这里也不远。我现在有点饿了。”
    两人牵手朝前走，林婉婷高兴地告诉他：“我们今晚赢了，闯入后天决赛了，后天你有空来看我们比赛么？”
    殷元说：“后天下午我去龙康塑料厂配色，五点半前我赶过来看你们比赛。”
    到了夜宵摊，找了一张桌子。
    点了炒牛河、砂锅粥、煎饺，烧生蚝……
    还要了一瓶碑酒。
    边吃边聊。
    殷元告诉她：“我现在接了两单工作了，龙康塑料厂85款样品颜色要配，翡翠工艺厂下个月四十扇玻璃上雕刻欧美女体画。”
    林婉婷夸赞说：“殷大师表现不错，开始在江明市闯出名堂了，你怎么那么能干，才来江明市多久，就这么受欢迎了？”
    “那当然，因为我有能耐呀。”
    他把两本驾驶证从口袋掏出放在她面前，夸张地说：“我现在也是有驾照的司机了，怎么样，老严这办事效率够快？”
    林婉婷惊讶怎么这么快，说办就办好了。
    “可是你有证，但是没有开过，有车了也要让一个教你才行，不熟练就不能上路。”
    殷元说：“摩托车和小车我在祁山钨矿都开过，而且开得还很溜。当初我都还想去矿车队开大货车呢，只是我们地质组长不肯放我。”
    林婉婷知道他现在买辆摩托车没有问题，买面包车也买得起。
    但他不至于把钱都用来买车。
    “你准备买摩托车？”
    “高新区那个嘉陵摩托车厂生产的高档摩托车出厂价才二千八百多，要是有熟人直接去摩托车车厂买一辆就好了。外面门店同款的多要五百多。”
    林婉婷想了想说：“我有个表姐就在嘉陵摩托车厂管财务，听说她们单位管理人员有指标，可以出厂价从厂家购买自用的摩托车。我明天问问她，叫他帮忙买一辆应该没问题。”
    殷元说：“太好了，我的运气就是好，做什么事都是心想事成。干脆叫她帮忙买二辆，多买一辆女式摩托车。”
    林婉婷看着他：“你是打算给谁买？”
    “对，我想给我女朋友买一辆女式摩托车，她很快要去工作了，上下班骑摩托车出行才更方便。”
    “你说谁是你女朋友？”她故意犯迷糊。
    “你！”
    “臭美，我可是还没答应你哦。”
    她说要是给我买的话，暂时不用。
    她还不会骑，也没驾证，不如你买了摩托车以后，有空带我去练车，熟悉后再去考个证，然后再买车。
    她说即使买车我自己这里也有钱，不需要用你的钱。
    殷元说跟我客气什么，毕竟我赚钱的速度比你快。
    林婉婷说这是事实，我们分配去医院当实习医生，一个月可能也就是三百多块钱一个月，转正后开始才五六百块，跟塑料厂的女啤工差不多。
    “我要是像你手气这么好就不用愁没钱花了。”
    殷元笑道：“以后你嫁给我，赚的钱全部交给你管，我手气好就等于你手气好。”
    一个多小时后，林婉婷说时间不早了，要回去了。
    超过十二点宿管阿姨不肯开门的。
    殷元送她到医学院，在外面围墙处他用力搂了她，并且亲吻了她。
    几个跟林婉婷熟悉的女同学都看见了这一幕。
    殷元离开后，女同学逼着她说刚才男生是不是她的男朋友，他是做什么的，哪个地方人？
    林婉婷告诉她们，殷元只是一个打工仔，在工厂做事，他是外省人。
    “婉婷你怎么回事，怎么交了一个外省人，还是一个去工厂打工的打工仔？”

 第47章 锁和钥匙的关系

    殷元花了两天时间终于把江南玻璃工艺厂的工全部完成了，严富贵和葛振东都对他干的活表示满意。
    付剩下的余款也很爽快。
    跟他约定下次厂里再接到这种玻璃上绘画喷砂雕刻的单，再请他过来加工。
    还问殷元接下来有没有其他的工作？
    殷元说接了两个单，估计接下来的一个月，工作时间都会安排得满满当当。
    明天先去龙康塑料厂配色。
    他不说去翡翠工艺厂绘玻璃画的事，他知道同行之间都存在竞争的关系，最好不要把对方的生意告诉其他同行。
    严富贵对葛厂长说：“以后我们厂再有这种玻璃喷画的单，最好是提前跟小殷打好招呼，以免误事。”
    殷元知道甘平安现在接的这个单，就是另外一位商户看了江南玻璃工艺厂交付给外贸公司的货，而甘平安提前知道了客商有需要，主动跑去签下的单。
    而且他承诺产品质量肯定跟外贸公司收货这批质量一模一样。
    美工都是同一人，完成质量肯定一样。
    凌玉锁将剩下的五千八百多支付到殷元手里，她还意犹未尽地说：“殷元，你二十天时间就赚到了一万三千，就算是那些坐写字楼的高级白领也不如你。”
    殷元笑着说：“我比他们辛苦，你看我上班穿的工作衣，上面粘满了各种花花绿绿的颜色，外面钻桥洞的乞丐也比我穿得干净。”
    一开始几天的时候，他穿着这套粘满颜料的工作服，骑着单车穿行在街道上，路上碰见他的人纷纷避让，回头率是很高，但都是满含嫌弃意味的。
    后来他下班就换上干净衣裳，把脸和手都洗干净。
    在祁山矿上班也是一样情景，上班时一身干燥衣服，下班时粘满了泥浆。
    在祁山矿当采矿技术员一月工资才三四百，现在月薪一万多，穿着上似乎跟以前没区别。
    凌玉锁还说：“赚这么多钱，殷元，晚上请我们去吃餐宵夜行不行？”
    殷元说：“单独请你去娱乐城蒸桑拿都没问题。”
    “晚上吃宵夜都行，娱乐城就不用去了。”
    她还问殷元租房在什么地方。
    殷元告诉她是在农贸市场正大门对面那栋三层楼302房。
    他心想：你问这么详细，不会是准备晚上来找我的？
    假如她像吕艳梅那样主动，你说我是该拒绝好呢？还是接受？
    拒绝多了，其他人知道会不会怀疑我的功能是否正常。
    天知道我其实每天都在渴望下一场甘霖到肥沃的土地上，开一朵灿烂的花朵。
    凌玉锁觉得殷元在工艺厂干的时间还是不够长，或许多干上大半年，她就能够有更多的机会。
    邱启林私下对殷元说：“那把锁很希望殷元兄弟你这把钥匙去打开。”
    殷元说：“那把锁就算是生锈了，我这把钥匙也不会感兴趣的。”
    他笑话邱启林：“你不是有一把万能钥匙么？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试试，说不定打开后你就变成了江明人的女婿，从此命运就改变了。”
    邱启林头摇得泼浪鼓一样：“我们几个就是农民工，蒸多少次桑拿都蒸不掉身上汗味的，我们若是敢打这种娇小姐主意，不仅仅是步子迈大扯着蛋的问题，有可能是蛋被人捏爆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老邱还是个有理智的人，话糙理不糙。
    这家伙虽没读多少书，但是社会经验丰富。
    他也问了殷元住的地方，说有空去找他玩。
    潘念辉念念不忘要跟殷元学绘画，但是殷元可以打零工的方式去赚钱，他没有这份能耐。
    “我要是有机会跟你学上半年，最起码我去工艺厂当个美工还是可以的。”
    这人心术不正，品格还比不上邱启林，殷元今世也不怎么想搭理他。
    中午林婉婷呼他bb机，打电话过去，她告诉他已经跟嘉陵厂的表姐说好了，说下午一点她会在厂门口等，让殷元准时赶到。
    她表姐叫张玉兰。
    殷元提前半小时赶到了，不久一位戴眼镜，个子娇小的女子走出大门，朝四周张望。
    他连忙走上前去问：“你就是婉婷表姐？我是殷元。”
    张玉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心内暗自赞叹：还不错，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外表形象上过得去。
    不知道家庭经济状况怎么样。
    小表妹天生丽质，身高一米六以上，外在条件比自己好多了，找个男朋友也应该条件不错才行。
    她笑眯眯地对殷元说：“殷元，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那个小表妹眼光很高的，以前我说介绍条件不错的男孩给她认识，她都说坚决不要，多劝她几句，她都说要跟我绝交。”
    殷元此时肯定不会说自己是打工的，那样的话这个表姐碰见林婉婷，又会说些风言风语的话。
    “我一般去工厂承包加工，那样赚的钱比办公室的白领还赚得多，又自由不用服工厂经理的管理。今天下午我就去对面的龙康塑料厂，替他们调配85种颜色的配方。”
    张玉兰到此时还是没有弄明白殷元是具体干什么工作的。
    “你做这些一个月能有多少工资？”
    她不解地问。
    “不多，我在江南玻璃工艺厂，干了二十天，赚了一万三千八。”
    前世他也知道嘉陵厂不管是普通员工，还是技术工人，工资在整个江明市都是比较高的。
    待遇也比较好。
    而且还是标准的八小时工作制。
    “二十天赚一万三千八？是不是真的？你赚钱这么厉害，难怪表妹那丫头会迷上你。”
    张玉兰内心还是表示怀疑，肯定是为了忽悠小表妹而刻意编造的谎言，以后找个机会拆穿他。
    不过现在她也不好说什么。
    她对殷元说：“嘉陵厂对本厂员工特别优待，只要是嘉陵厂员工想买摩托车的话，都可以申请内部出厂价，而且出一些钱，有关部门连车牌都可以帮挂好。”
    她说工厂拿来内部批发的这款摩托车价位适中，外观和质量各方面性能都不错。
    内部价2800元，上牌100元，外面门店售价3800。

 第48章 买摩托车

    张玉兰带殷元到财务室缴了款，然后去仓库提货。
    她告诉殷元：要是让仓管帮助上牌的话，另外付一百块钱给仓管，快的话今天下午他帮你搞掂，慢的话就要明天。
    仓管看见张玉兰，非常客气。
    在工厂里管财务，也算是实权人物，谁敢得罪。
    “张姐好，这帅哥是你亲戚？我给他挑选一辆摩托车，并且全部给他做好保养。要上牌么，要的话我下午就帮他搞掂。”
    张玉兰说：“谢谢王师傅，辛苦了。”
    她对殷元交待：“你跟王师傅说好提车时间，叫他帮你开一张出入大门的纸条。”
    殷元对她连声表示感谢，随手塞了一个红包给她，里面有二百块钱。
    张玉兰感到有点异外：“你塞我钱干吗？”
    “一点小意思，你帮了的忙，算是对你表示感谢。”
    毕竟我跟林婉婷现在也还没确定关系，跟你也算不上是准亲戚关系。
    张玉兰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一招，刚才见他两手空空，心里还有点不自在。
    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求人办事就不知道买点礼物？
    现在心中对他的看法已经有了改观。
    这小子成熟稳重，小表妹的眼光不错。
    她假意推了几次，殷元坚持之下，她也满心欣喜地收下了。
    “你去对面龙康塑料厂做事，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她把办公室电话号码告诉了他，殷元也给了她一张名片。
    张玉兰离开后，仓管跟殷元说：“下午四点左右可以来提车，我们五点下班，赶不及你就明天来提。”
    殷元塞了一包云烟给他，承诺说：“我就在对面龙康厂做事，四点我准时过来。”
    仓管开了一张出入条给他，让他到时给门卫看，他就会放他进来。
    殷元来到龙康厂找到杨经理。
    来到车间，跟车间主任吴孝谦交待好。
    调色师傅卢康正在手忙脚乱地调一个塑料颜色。
    吴主任给他说：“杨经理请了一个配色大师过来，这段时间你就配合他，听他指挥。”
    卢师傅嘟囔着说：“既然请了大师傅，看来我也不用干了，让老板给我结算工资，明天我就可以滚蛋了。”
    杨洪波听见他发牢骚，他认真对他说：“你不想干是？等下就去财务结算工资。”
    卢师傅瞬间脸色变得铁青。
    吴孝谦跟杨经理求情：“卢师傅也不是说真的不想做，他只是内心不踏实，毕竟他在厂里干了五六年了，工作表现一惯还是不错。”
    他瞪了卢康一眼说：“殷大师来并不是要取代你的位置，他来将所有常用产品颜色配个标准数据，以后你按照比例配料，那样颜色就不会有偏差了。以后的话，你工作也会轻松好多，你还有什么牢骚的。”
    卢康低声说：“是我眼光太短浅了，这是一件好事情，以前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杨洪波对他说：“留下来干也可以，因为工作量减少了，相应月薪也要减二百块。想干就干下去，不想干以后机房就不单独安排配色师傅了，你考虑清楚。”
    卢康考虑半天：原来基本工资一千二，加上奖金，一个月可以拿一千五百块。
    现在减了二百，至少也有一千二三。
    出去再找新的工厂，不一定有同样的岗位安排，干其他不熟悉的工作，月薪都不一定有上千。
    自己还不一定干不干得了。
    最后他还是低声对吴孝谦说：“主任，你给经理说说，我还是继续在这里干。我刚谈的女朋友也在这里，我在这里也干熟悉了，去其他厂也不一定干得了。”
    吴主任说他：你以为自己是老板可以硬气了？打工仔不听话，老板随时可以叫你滚蛋。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他心想：不要说你，我是车间主任老师要抄我都是分分钟的事。
    “想干就主动去干活。”
    殷元对吴学谦说：“主任，上次我跟杨经理说了，我这里需要一个女啤工和一个组长配合我工作。这段时间有新的颜色调配，我会配好比例后，教会卢康师傅，让他负责的。我这里需要几本硬纸板登记本……”
    吴学谦说：“小组长和女啤工你去车间任意挑选一个，选中后这半个多月就让他们一直跟随你上下班，反正是你开他们工资。要什么材料去一楼材料库领，没有的货让仓管进回来。”
    殷元在机房二十几个女啤工前面走了一遍，对一位扎马尾辫的女子说：“你愿意协助我配色工作么。”
    她工牌上名字叫柳明慧。
    柳明慧问清他具体工作事项后，当场说愿意。
    前后几位工位上的女工也连忙说：“我们也愿意。”
    另外一位脸上长满青春痘的女工说：“罗招弟，你愿意也没用，你没有柳明慧漂亮，人家老板不选你。”
    罗招弟悄悄对殷元说：“老板，那个王红英说不要钱，她也愿意。”
    殷元在机房转了一圈，确实是因为柳明慧长得眉清目秀，身材也出众才选了她。
    谁愿意天天对着一位满脸痘痘的丑女说话。
    他选的女工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只把样品取出就行，没有质量要求，因此选谁都可以胜任。
    如今被几个女工当场点穿了小心思，不禁脸上发烫。
    班长程雪春听了女工议论也呵呵笑着说：“殷大师真是牛，可以在我们机房任选妃子，呵呵。”
    吴学谦翻了翻白眼，示意他们别乱说。
    殷元又选了一个做事勤快的小组长何志宽。
    通知他们两人每天八点到十七点配合他工作。
    卢康讨好地问殷元：“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他正在为配一个颜色焦急得满头大汗。
    殷元对他说：“我来帮你配这款颜色，你把配色房这个角落，全部打扫干净，把所有颜料全部清理到外面，然后我重新给你摆放好。”
    卢康正为眼前这款新颜色配制而焦头烂额，现在听他这样说，他求之不行。
    马上动手清扫调色房。
    殷元也换上工作衣，开始工作。

 第49章 男女相互欣赏

    殷元经过跟样品颜色对比后，接着加了另外两种颜色，调配出来的颜色就已经达到要求了。
    同时他重新取了一点料，调配后把比例数据总结了出来。
    卢康已经把调色房整理得干干净净了，殷元叫他跟自己去库房抬一个货架，摆在靠墙位置。
    找了十几个玻璃罐摆在货架上，每个玻璃罐里面倒入一种颜料，在外面贴上标签。
    此时时间上已经是下午四点，他对卢康说：“你忙你的事，等我明天过来再整理配色房的颜料。”
    他洗手后换了工作服，拿着仓管给的出入条进了摩托车厂的大门。
    仓管远远看见他，高兴地对他说：“牌已经上好了，又重新给摩托车保养了一次，油箱里给你加满了油。再送你一顶摩托车头盔。”
    他把车钥匙交给殷元。
    殷元对他表示感谢。
    不好再去打扰张玉兰，他径直骑车去医学院。
    在围墙外他看见林婉婷从教室往宿舍方向走去，他按了按喇叭，林婉婷回头看见了他。
    几分钟后她走了出来，高兴地围着摩托车转了几圈。
    “我看了，那款女式摩托车也很好，适合女生开。你有空就跟我去学开车，学会了我买辆摩托车送给你。”他承诺说。
    林婉婷问他：“是不是现在跟我进去，一起去饭堂吃饭，然后休息半小时就比赛了。”
    换作前世的做事性格，他肯定不想在大庭广众下，成为别人议论的目标。
    因为他跟林婉婷在一起，认识林婉婷的同学和老师，都会以评判的眼光看向他。
    林婉婷在女生之间虽然算不上是最漂亮的那一个，但绝对算得上非常出众。
    但是现在他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她既然大方把自己带去食堂，自然就不怕公开她跟自己的关系了。
    也等于承认自己是她男朋友的身份。
    自己只要稍微有一点点的顾虑，就真的是愧对做一个男人了。
    “好呀，我隔了几年没吃过学校饭堂的饭菜了，正好尝尝你们学校食堂厨师的手艺。”
    他推着摩托车进了校门。
    她对门卫和宿管说：“我哥来帮我驮点东西回去。”
    殷元低声问她：“怎么说我是你哥，不说我是你男朋友？”
    她笑着说：“说你是男朋友，那宿管阿姨今晚就会特意多跑几趟去查我们宿舍，她会一直盯着你，有没有在校园里做坏事。”
    “等下你跟熟悉的同学也说我是你哥？”
    “熟悉的同学知道我没有哥，只有一个弟，骗不了她们。”
    她让他把摩托车锁好在宿舍楼下，然后带他去饭堂。
    这时几个女生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在后面议论开了。
    “平时说打死不找男朋友的是谁？最后几天终于破功了，自己把男朋友领到学校来了。”
    “不错哦，那辆崭新的摩托车好像就是那男生刚刚骑进来的。”
    “看外貌还是不错，个子也不矮，身上衣裳也是品牌哦，应该是个有钱的主，可以配得上她。”
    看见黄馥佩走在后面，几个女生又跟她打听起来了。
    “黄馥佩，那个男生是林婉婷的男朋友么？你跟她关系最好，应该最清楚了。”
    黄馥佩怼她们：“不是她男朋友，难道是你们男朋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道理懂不懂？林婉婷找个男朋友有什么稀奇的？”
    几个女生当场无言以对。
    饭堂内学生并不是很多，殷元跟在林婉婷后面排队买饭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许多男同学的目光先是在林婉婷身上瞅了瞅，然后把目光定格在殷元的身上。
    有些男生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得时间久了，他就挑衅地朝他们眨巴眨巴眼睛。
    到了窗口，林婉婷买过饭菜后，把手上饭菜票递到他手里，让他自己点。
    他对打菜的阿姨说：“跟我女朋友打一样的菜。”
    几个对他怀有敌意的男生，顿觉得今天的饭菜都吃得不香了。
    他们两人刚选了一张桌子坐下，黄馥佩和另外几个女同学，端着饭盒也嘻嘻哈哈在旁边坐下。
    开始林婉婷跟殷元是坐相邻的两个位置的，看见黄馥佩故意挤去跟殷元一个凳子坐，林婉婷轻轻推了她一把。
    “馥佩你这是几个意思？你强哥不在就嚣张了是不是？”
    黄馥佩笑着说：“你真小气，共坐一个凳子吃饭都不行。殷元大哥这么能干帅气，你可要好好看住哦，不然你看她们几个跃跃欲试的样子，简直就是尼姑庵荒芜了多年的尼姑，野山林里跑出来的饿狼……”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骂起了黄馥佩。
    殷元看她们几个目光肆无忌惮地往他身上瞅，跟那夜吕艳梅那少妇没什么区别。
    作为两世为人的老男人此时内心一点都不慌，要不是林婉婷在场，他肯定会更坦然地面对这些青春靓丽的女学生。
    多大点事嘛，男人看女人，女人看男人，都是怀着一样的心态，相互欣赏。
    赏心悦目的东西男女都是喜欢看的。
    他颇有风度地回答几个女生提出的问题，比如什么地方人，是从什么学校毕业的，现在什么单位上班。
    殷元说自己是中国地质大学毕业的，勘探金矿、银矿，钢矿、钨矿等，给国家做了几年贡献，现在来广东给自己人生勘探几座宝矿。
    不进厂当打工仔，不开公司给自己增加负担。
    开店满足不了一夜暴富的愿望，开工厂目前正在拓展人脉，以后看发展方向。
    没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是也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林婉婷差点把吃到嘴里的一口饭都喷了出来。
    殷元低声对她说：“你知道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并没有半点吹嘘的成分。”
    “对，你说的是大实话，但是我敢保证，她们没有一个听懂了你说的是什么。”
    殷元说：“她们懂不懂都无所谓，只要你懂就行。”
    吃过饭，林婉婷上宿舍换了一套球衣，穿上球鞋，显得格外精神了。
    朝球场方向走去。
    她跟殷元介绍了今晚决赛的两支球队情况。
    她说：“实力相当，要取得胜利，有一定难度。”

 第50章 篮球比赛

    林婉婷跟殷元说：“五年级女队有一位如郑海霞一样重量级的中锋，而她们队最高的中锋才一米八，在人家面前真的不够拼，篮板球根本没办法跟人家比，看来今晚是凶多吉少。”
    “你打的是什么位置？”
    “我打的是3号位小前锋，关键的得分位置。”
    殷元以前在单位是团支部书记，他个子不高平时也缺少运动，虽然比赛时上不了场，但是他要组织机关青年参加矿里组织的活动。
    祁山钨矿每年底都会组织青年矿工举行一些文体娱乐活动，他就算是对打篮球不感兴趣，但是他还是要组织人员去参加。
    他不喜欢唱歌跳舞，但矿里文艺表演的时候，他还是要编排节目，带人上舞台表演。
    因此关于篮球比赛的一些专业知识，他也是比较熟悉的。
    “对方球队除了中锋实力强大外，其他几人实力跟你们队相比，是强还是弱？”
    “除了中锋，其他的几个我们都可以碾压他们，她们队的小前锋在我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我们队的大前锋也比她们队的强。”
    殷元沉思着说：“这样说，你们队赢的机率还是比较大的。”
    他跟她分析：“她们队中锋强，但是移动速度慢，你们要充分发挥速度的优势，实行快速地穿插传球等方式，让她们队中锋疲于奔命……”
    正说着，后面几个穿运动服的几个女生追了上来，中间高个女孩目测一米九以上，长得膀大腰圆非常结实。
    左右几个女生众星捧月一样把簇拥着她朝球场走去。
    看见林婉婷，其中有一个穿着2号球衣的女生说：“9号，你们三班虽然赢了其他的队，但是决赛碰到我们队，你们就只有乖乖认输了。”
    林婉婷鄙夷地看了一眼2号说：“吹什么牛，你们队若是没有5号队员这个身高优势，你们队估计打七班都难，更不用说跟我们三班交量了。现在就算有了5号，但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2号黑着脸说：“那等下就看谁厉害？”
    林婉婷做了一个乌龟爬行的动作，吐了吐舌头说：“打得你们如乌龟在爬。”
    5号体型高大，但是思维反应有点迟钝，一直在傻呼呼地笑着。
    到了球场，殷元找了一个靠前的位置。
    林婉婷走到队员们面前，跟她们聊等下应付对方球队的方法。
    几人笑嘻嘻地眼睛望着殷元这边。
    短时间内整个球场都坐满了观众，头顶上灯光亮如白昼。
    宣布比赛开始。
    果然对方5号中锋占据了绝对优势，林婉婷在场上也是发挥出色。
    比分一直咬得很紧。
    三班几个队员充分发挥速度上的优势，并且安排一个人专门盯防对方5号球员。
    上半球比赛结束，比分竟然赢了几分。
    殷元去学校士多店买了十几瓶健力宝饮料，看林婉婷她们中场休息的时候，把饮料送到她们手里。
    三班几个球员都兴奋地说：“婉婷的男朋友真贴心，舍得卖键力宝给我们喝，这样我们就有更大的信心取胜了。”
    林婉婷偷偷朝他做了一个夸赞的手势，殷元朝她飞吻了几下，林婉婷娇羞地转过了身。
    全场几百双眼睛看着，有些女生眼红在起哄。
    下半场比赛强度更激烈了，对方5号显得体力上跟不上了，毕竟不是专业的运动员。
    9号成功投进了几个三分球。
    其他队员都有完美的表现。
    最后以超出五分的优势赢得了比赛。
    举行了颁奖仪式，男女队获得前三名都获得相应的物品奖励和奖状。
    散场时林婉婷还特意找到五班的二号队员，挑衅地说：“怎么样？你们队单单五号强悍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输了。”
    二号也是泼辣角色，她轻哼一声：“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下次有机会参加江明市业余篮球赛一定赢你。”
    “谁怕谁？你进得了篮球队，我一样可以进，我条件又不会比你差？”
    “条件再好，也要有后台才能进，还要看你接下来分配到什么单位上班，分配到市区医院，你才有资格跟我竞争，你若是分配到乡镇卫生所，跟我做对手的资格都不一定有。”
    她自持有背后的男人撑腰，可以分配到江明医院。
    她知道林婉婷父母都是一般的工薪族，像她们现在读的医学院并不属于211重点学校，只是一般的三本大学，拿的文凭并不是很吃香，学生毕业后只能分配到一般的乡镇卫生院，除非有特殊的关系才能分配到市区医院。
    殷元听她说话的声音很熟悉，这时他看见围墙外面那辆奔驰桥车，知道她就是昨几天跟中年领导在车上说话的女生。
    他悄悄对林婉婷说：“算了，你跟她争什么气？没什么意思。”
    他指了指围墙外的奔驰车对她说：“人家有干爹撑腰，走的是捷径，跟她比就没意义了。”
    林婉婷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她等二号球员走后，才狠狠朝地上呸了一口：“牛叉哄哄的，原来是做了人家小三，真他妈恶心。”
    殷元捏了捏她小脸蛋说：“你这是多吃了咸鸭蛋闲操心。”
    黄馥佩和另外几个女同学嘻嘻哈哈追上他们两个。
    “林婉婷今天赢球了，是不是请客请我们去外面嘬一顿？”
    林婉婷把手中奖杯和一床毛毯亮了亮说：“这奖杯就是一个玻璃制品，这毛毯才值几十块钱，请你们去宵夜摊吃一顿，这毛毯给夜宵摊老板，人家还不一定肯呢。你阿强哥来了没有，要么叫他请我们一顿？”
    黄馥佩指着殷元说：“这里不是有一个付款的老板么？我阿强一间小店，一个月挣的钱还不够他自己用。你家殷大师是个画家，简简单单画几笔就是几百块，赚钱速度堪比印钞机。”
    另外几个女同学羡慕得两眼放光。
    “难怪婉婷这些天整个人精神状态就完全变了，原来是交了一个画家男朋友。”
    “我也觉得这位大哥气质和形象都特别好，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

 第51章 小三

    殷元慷慨地说：“大家一起去，我请客。”
    几百块钱消费对他现在来说不是什么负担。
    几个女生嘻嘻哈哈上楼去洗澡换衣裳。
    殷元在楼下等。
    不久，看见刚才跟林婉婷争执的2号女球员打扮得花枝招展，走出宿舍楼大门，朝围墙外那辆熟悉的豪车走去。
    她走前去轻轻敲了敲车窗玻璃，充满诱惑地低声说：“亲爱的大叔，你的宝贝来找你了。”
    原以为是那位有型有钱有势的中年大叔，谁知道驾驶室走出一位中年妇女。
    “原来是你这位小婊子在勾引我老公，今天我让你尝尝老娘的厉害。”
    从小车后座又下来两个粗壮的中年妇女。
    女学生本身是一名篮球队员，身体素质也可以，要是面对一个中年妇女，可能还不至于吃亏。
    但是三个中年妇女前后挡住了她去路，加上她内心慌乱，所以很快落了下风。
    中年妇女揪住她头发，另外两个抓住她两条胳膊。
    三人合力把她按在地上，开始殴打。
    中年妇女两只手掌只是往她身上要害处招呼，嘴里还骂骂咧咧。
    “小骚货，叫你勾引男人，我今天把你烂x撕烂，看你以后怎么勾引男人。”
    她用力地揪扯女学生的下身。
    女学生发出凄惨的叫声。
    周围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一开始人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中年女的怒斥声中，才知道缘由。
    “现在的女学生，年纪轻轻的，还是大学生，做什么不好，干嘛去勾引人家老公？”
    “这个阿姨都五十多岁了？她老公至少也是五十多，完全可以做女学生的爸爸了。”
    “这有什么奇怪，有些女学生为了钱，还跟爷爷辈的男人搞在一起呢。”
    “臭不要脸的，该打！”
    女学生一声声哀嚎，也吸引了宿舍内女生的注意。
    林婉婷跟其他的女同学都急匆匆从楼上跑下来，找到殷元问他是怎么回事。
    “原配开着老公的车在外面守株待兔，小三毫不设防撞到枪口上。现在原配纠集了三个姐妹，正在对小三进行摧残。”殷元慢腾腾地说。
    林婉婷推了他肩上一把说他：“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还在这里幸灾乐祸的样子。”
    殷元说：“那个女同学就是刚才跟你炫耀的2号女球员，你想不想救她？”
    “啊，是她？”
    宿舍同学跑出去，都认得是本校同学，但是面对三个如虎狼般的中年妇女，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扯。
    不少男同学都躲在远处看热闹。
    中年妇女揪扯女学生下身，又认为她长了一个狐媚脸，才能对男人有吸引力。
    “老娘把你这张勾引男人的狐媚脸抓花，看你以后再怎么勾引人。”
    女学生尖叫得声音更大了，大腿根被揪扯得一块青一块黑，别人还不一定看得见。
    漂亮的脸蛋若是给几个泼妇毁容了，以后自己的人生就永远无法翻身了。
    她拚命地用胳膊护住脸部，同时大声喊救命。
    “同学们救救我，救命啊。林婉婷，快点去帮我叫学校保安宿管阿姨出来救我，几个恶女人要打死我了。”
    她竟然直接朝林婉婷喊起了救命来。
    林婉婷看她脸上被中年妇女用手指抓得一条条血痕，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她快速跑回学校找到两个学校保安和两个宿管阿姨。
    甚至两个老师听见围墙外喧闹，也走出了学校。
    殷元上前把三个中年妇女分开到一边，劝说道：“阿姨，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再打下去把人打死，到时候你们就要负刑事责任了。”
    中年妇女见有人上前帮手，看见学校几个保安和老师都朝这边跑来，站起身朝躺在地上的女学生踢了几脚。
    “小婊子，这次就给你个教训，下次再敢引诱我家老头子，小命都要了你的，你给我记着。”
    示意另外二妇女上车，启动后扬长而去。
    老师和宿管阿姨把受伤的女学生带到校医室处置伤口。
    校医建议去医院开药治疗，他判断女生已经受了重伤，身上许多地方伤势还比较重，要及时去医院打针。
    校医还让她打报警电话，三个中年妇女这种行为已经涉及故意伤害了，应该追究她们的法律责任。
    但是女学生执意说不用报警，因为那个老男人是市委机关的一位领导，这事闹大了，对他影响不好。
    老男人整起人来更是手段毒辣。
    ……
    殷元一伙人在龟背桥头吃宵夜，女同学吱吱喳喳在议论刚才的事。
    “难怪这个张怀冰平时用钱大手大脚，化妆品和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名牌，还经常吹嘘她有个有钱有势的干爹，原来是这种“干爹”，真的把我们医学院女生的名声都搞臭了。”
    “她也不怕以后名声臭了，会找不到男朋友？”
    林婉婷说：“别说她了，据说她家是贫困山区的，开始的时候连学费伙食费都缴不起。她经常利用星期六和星期天时间去打工赚钱，利用晚上时间去做家庭教师。开始是个很上进的女学生，怎么后来就变了呢？”
    另一个女同学似乎比较熟悉张怀冰。
    “一开始张怀冰跟这个干部认识，就是从去他家辅导他家一个即将参加高考的儿子开始的，这个中年干部看上她了，就开车来接她去家里，替他儿子辅导完后，又送她回来。两人就搞上了，后来就说是每月三千元包她做了二奶。”
    殷元跟她们到了夜宵摊，七八个人恰好坐满一张餐桌位置。
    “大家想吃什么，尽管点，等下我买单。”
    黄馥佩哈哈笑着说：“我们这帮妹崽都是没人要的，今天就吃婉婷男朋友一回大户，听说殷大师这段时间发大财了。”
    “殷大师是位画家，在座的那位妹子想画特色画的可以找他，不过要经过婉婷同学的同意才行哦。我们的婉婷同学是个醋坛子……，哎哟，你看话没说完就捏起人来了。”
    其他女同学嘻笑着点了许多美食，不过再怎么点，小小的夜宵摊也花费不了多少钱。

 第52章 塑料厂女工

    第二天殷元准时八点到了龙康厂。
    他把摩托车放在一楼车棚。
    整个龙康厂外宿的有几十人，一楼的车棚放满了不少的摩托车。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做的也是写字楼的工作，财务、仓管、设计以及电工等。
    龙康厂所有工人上班时都要在门卫室门口打卡箱上打卡，连车间主任都不例外。
    两个年轻的保安眼睛盯着，谁都不放过。
    殷元低着头就要进去，被保安拦住了。
    “你的厂牌和工卡呢？”
    上班不戴厂牌，一次罚款10元，第二次50元，第三次开除。
    不打卡也是一样处理。
    殷元说：“我不是你们龙康塑料厂的职工。”
    “不是你凑什么热闹，你走开一点，招工广告下午才会出。”
    “我是杨经理特意请来配色房工作的。”
    保安执拗地说：“就是杨经理本人也要戴厂牌打卡上班，别说你是打工仔。你先站在一边，等打完卡我去找经理问。”
    殷元看见几百人站成一个长队，快速在几台打卡机上打卡入内。
    五六个部门，每个部门都有一台打卡机。
    这时杨经理从楼上办公室快速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厂牌和一张卡，对殷元说：“老总订的厂规要遵守，你上班时把厂牌戴在前胸，每天上下班都打一下卡，反正不会另外扣你的钱。”
    殷元戴好厂牌，拿着上班卡往厂里走。
    两保安打开小门让他进去。
    小组长何志康已经把一台注塑机清洗干净了，女啤工柳明慧也早早就位。
    调色师傅卢康忙着调一个常用的颜色。
    殷元指点他用两个常用的颜色，半个钟就把颜色调好了。
    卢康忙完自己的活，主动问殷元有什么事让他干的。
    殷元让他把清理到外面有用的颜料倒到相应的玻璃罐中，把没用的颜料处理掉。
    把两张处置桌抹得干干净净，天平秤、磅秤以及几样容器清洗好。
    常用的颜色他至多用半小时就可把比例数据搞出来，只是何志康清理注塑机花的时间反而比他的多。
    没有办法，机房二十多台机，以前每天都要不停地生产，现在专门给他调配一台注塑机，已经是花了大本钱了。
    殷元半天时间就弄明白了龙康厂的具体情况。
    跟前世没什么区别。
    前世他是在九三年的下半年进了龙康厂配色，今世只是提前了几个月。
    这个厂是香港老板在江明新投资的，在深圳宝安有一间老厂，还有一间电子厂。
    专门生产电子手表，产品在港澳畅销，还返销内地。
    一年利润几千万。
    二楼机房二十多台机把表带和表卡注塑出来，三楼是丝印车间，在注塑好的表带上印上各和卡通图案。
    一楼是模具车间，大部分是男职工，人员不多。
    二楼是机房，分两个车间，一车间十八台注塑机，二车间二十七台注塑机。
    三楼的女工要不停地到二楼机房来取货上去丝印。
    殷元意外看见罗金凤两姐妹的身影。
    两姐妹去一车间用推车把一把注塑好的表带拉进了电梯。
    两人有说有笑，表情轻松。
    妹妹把姐姐从泥潭里救了出来，进了塑料厂做了一名普通的丝印女工。
    一个月工资只有五百多元。
    对于一个晚上轻轻松松就可赚380块的女技师，她会甘愿做这种一天十几块钱，要连续上十二个小时，还要二班倒的工作吗？
    两女并没有看见殷元。
    罗家姐妹在整个龙康厂上千名女员工之中姿色都是非常出色的。
    五十多岁的电工师傅阿强是杨经理的亲戚，他负责全厂的电器维修，以及线路维修。
    配色房的搅拌机线路断路烧了，他带了两个徒弟来维修。
    殷元听两个徒弟的交谈口音，知道他们两人都是余阳人。
    他告诉他们两人自己是祁山钨矿的工人，两人都异常高兴。
    一个叫莫亚光，一个叫杨军棋。
    两人聊得最感兴趣的话题就是塑料厂新来的女工，谁更漂亮。
    杨军棋问殷元：“殷哥，你有女朋友了没有？”
    殷元说：“没有。”
    “那殷哥来龙康厂就来对了，这个厂我们师傅强哥已经统计过，他说全厂有女工九百多人，男工才一百不到。只要有心，在这里找一个女朋友肯定不成问题。”
    莫亚光故意问他：“你来三个月了，在这里找到女朋友没有？”
    杨军棋辩解说：“我不是不想找，而是没有碰到让我心动的女孩。不过现在有了，三楼丝印房来了一对姐妹，妹妹青春靓丽，姐姐成熟丰满，我一眼都看中了，你们两个不要跟我抢哦。”
    莫亚光说：“她们不是两姐妹嘛，你是想追姐姐，还是想追妹妹？再说是她们答应做你女朋友了，还是怎么啦。就算是人家答应做你女朋友了，在没有结婚之前，都还不是你的人，别的男人都有权力去追的。”
    殷元鼓励杨军棋去追罗金凤。
    “那个姐姐，你去追的话可能会更容易，那个妹妺相比更难。”
    “殷元你今天刚来龙康厂，好像跟她们很熟一样？”
    殷元自然不会跟他们说罗金凤是江南娱乐城的女技师，人家好不容易洗脚上岸，再给她拆穿，人家就没办法在龙康厂再待下去了。
    “我跟她们不熟，但是我会看相，而且还看得比较准，不信你可以试试，验证一下。”
    “怎么试？”
    “刚才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你追那个姐姐会比较容易，追那个妹妺会比较难。你试试搭讪她们邀请她们今天晚上去吃宵夜，看是妺妺会答应你，还是姐姐会答应你？”
    杨军棋犹豫不决地说：“我都还没有跟她们说过话，这样唐突说请她们去外面吃夜宵，肯定两个都不会踩我。”
    殷元说：“那就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你可以找机会去跟她们认识，然后再约她们晚上吃宵夜。”
    莫亚光说：“你不是经常吹嘘说只要你看上的妺子，你一定会想办法跟她认识，现在是验证你是不是吹牛的时刻了。我给你定个目标，今天去跟她姐妹搭讪说句话，明天去跟她们混个脸熟，后天跟她们聊半天，大后天提出邀请。”

 第53章 赌泡妹功夫谁高

    杨军棋想了想，觉得被两个老乡给耍了。
    “我不干，你们两家伙特意在这里想看我笑话呢。”
    莫亚光说：“刚才是你自己说要追她两姐妹的，现在又打退堂鼓，什么都是你自己说的。”
    “因为你开的条件大苛刻了，跟她们不认识，你去搭讪，人家还一定肯理你，你还说要说几句话，这能做到吗？”
    殷元决定助他一把，他说：“不就是说几句话么，有什么难的？”
    莫亚光说：“人家殷元大哥都说不难了，你小子以后就不要老是在我面前吹牛说自己泡妹崽多么厉害了。”
    杨军棋不服气地说：“我跟殷元大哥打个赌，只要他能够做得到，我也一样做到，做不到我就是小狗，在龙康厂碰见你们就学几声狗叫。”
    殷元笑道：“这个赌约有意思，那我就跟你赌赌，做不到我也一样。”
    这时只见罗金凤又从三楼下来，而且走进了机房。
    殷元装着去卫生间，迎面朝她走过去。
    “这不是罗金凤么，你来龙康厂上班了？”殷元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问她。
    罗金凤抬头认得是殷元，心内也是一阵慌乱。
    “殷元，你怎么在这里。我跟我妹都是前几天进来的，你们机房程雪春班长是我表哥，他介绍我们进来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殷元说：“我来帮他们把配色数据整理出来，昨天下午都来了，有段时间在调色房这里上班。你妹妹也是跟你在丝印房上班？你走了第二天我去工艺厂上班，很多人都说你妹妹做事很有原则，胆子也大，敢闯到办公室去找老板。”
    罗金凤说：“我妹也在丝印部上班，有机会介绍她跟你认识，她从小到大做事都有主见。”
    她忙着去提货，于是她对殷元说：“要么下班后，我和金琳请你去外面吃宵夜？”
    殷元说：“没问题，你去忙，有空再聊。”
    车间主任和主管的眼睛都盯着呢，看见我跟人聊天，没人奈何得了，但是员工聊天，特别是聊上几分钟那种，杨经理看见二话不说就叫你去财务结账，当场滚蛋。
    殷元去了一趟卫生间，回到机房看见莫亚光把机房两台搅拌机线路重新整理了一遍，送电后又能正常运作了。
    “杨军棋呢？”他问。
    莫亚光指了指一号注塑机位置说：“这家伙为了不在我们面前学狗叫，见那个姐姐去一号机位拿货，故意装着去检查一号机是否线路有问题。”
    他瞄了一眼，赶忙向远处的杨军棋招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杨经理从走廊另外一头走了过来。
    杨军棋正在殷勤地想帮助罗金凤，帮她把啤好的产品装到干净的纸箱去。
    罗金凤看他手上都是油污，连忙叫他住手。
    “你不要动，你的手这么脏，这些表带给你碰了，全部都会变成废品。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电工师傅阿强先杨经理一步走进了机房，他看见杨军棋，连忙把他叫了过来。
    “衰仔，想泡妹崽就下班后再去泡。经理看见你无所事事，一定叫你马上滚蛋。”
    他招呼两人去另一个车间换一台马达。
    中午去饭堂吃饭，莫亚光和杨军棋买了饭菜后，跟殷元挤到一张餐桌。
    杨军棋兴奋地说：“我也成功做到了跟她聊了几句，殷元大哥做到的事我也做到了，所以我也没输。”
    殷元说：“不，你输了。罗金凤已经主动说下班后请我去吃夜宵，并且说介绍她妹妹给我认识。你应该还没到这一步？”
    杨军棋不相信地说：“殷元哥又在骗我了。”
    此时丝印房的女工进食堂买饭，殷元一眼看见排队的罗金凤姐妹。
    他问杨军棋说：“要不要叫她们过来确认一下？”
    杨军棋觉得是不可能的一件事：你殷元才今天跟她们认识，马上就可以熟悉起来了？
    “只要她们过来确认了这件事，那我就承认输了。”
    莫亚光笑着说：“输了就要做狗叫哦。”
    “没问题。”杨军棋还是无法相信殷元泡妹的能耐比自己强。
    殷元朝刚从窗口买了饭菜的罗金凤招了一下手，她两姐妹就端着饭菜走了过来。
    “殷元好，这个就是我妹妹罗金琳。”
    殷元朝罗金琳点了点头。
    “你们两姐妹很像，这两个是我老乡，在厂里做电工的。”
    罗金凤看见杨军棋就是上午那个无事献殷勤的那个家伙，见殷元说是他老乡，也礼貌点了点头。
    罗金琳皱了皱眉，她内心是很反感姐姐随随便便跟男性交朋友的，不过一想到姐姐已经在娱乐城做过女技师，她又希望她能够早一点找一个稳定的男朋友，最好是早点结婚。
    找一个相互都不知道底细的。
    杨军棋高兴得脸露喜色，他激动地自我介绍起来：“我叫杨军棋，这个叫莫亚光，认识你们很高兴。”
    罗金琳忍住不快在埋头吃饭。
    殷元漫不经心地问：“你们丝印房也是七点才下班？”
    罗金凤说：“我们可以六点半下班，机房才七点下班。这样，晚上七点我们在宿舍楼下面草坪上等你，嘉陵厂对面三角花园那里有几个宵夜摊，我请你。”
    至此杨军棋已经确认了殷元说的都是真的。
    走出饭堂，罗金琳还在板着脸问姐姐：“你是怎么回事，才刚刚认识的男人，你就请人家吃宵夜，你也太不自重了？”
    做女人太随意了，是会被人看不起的。
    罗金凤说：“这个殷元原来在江南玻璃工艺厂做美工，我跟他早都认识。你那天刚从家里来江明，我还借他单车骑去接你。那个严老板肯放我离开娱乐城，还是工艺厂殷元老乡去求的那个严叔，严叔去说了他儿子几句，才让我们走的。你说不应该因为这件事对他表示感谢么？”
    罗金琳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原因后也表示应该感谢人家。
    殷元对杨军棋两人说：“还想不想打她姐妹的主意，想的话，七点钟就在宿舍楼下等，我带你们去。”

 第54章 屈辱的事

    杨军棋认为三天时间肯定不可能做到把罗氏姐妹约到外面吃宵夜的任务，自认输给了殷元大哥。
    莫亚光迫着他学了几声狗叫。
    所有员工中午吃饭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机房二十多台注塑机做到机器不停，人员替换着去饭堂吃饭。
    水口房打废料的，几个小组长，班长副班长，仓库几个员工，机房统计和财务，包括车间主任、副主任，当然配色房师傅，午饭时间都要轮岗。
    有时人手不够，还从其他部门拉过来。
    殷元进厂打卡时，遇到了一个前世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一个女孩。
    桂省女孩吕春雪。
    前世林婉婷父母阻止他俩交往，殷元离开了郑强的玻璃店，去劳务市场凭手上的中专文凭，应聘进了龙康塑料厂。
    当时招他入厂的就是杨洪波经理。
    他说：“我厂配色房需要一个学徒，你有中专文凭，接受能力比较强，半年后你可以单独操作的话，就升你为师傅，拿配色师傅工资。”
    殷元当时是实在无路可走，就是让他去水口房破碎废料，一个月拿四百多块钱，恐怕他也会干。
    进厂后，卢康是配色师傅，他把配色房所有又苦又累的活，都让殷元去干，而且也不教他知识。
    他直接找到杨经理，跟他说：“我可以把常用的和不常用的配色数据全部整理出来，以后按照数据配出的颜色就不会有偏差了。”
    杨经理听了他的想法觉得切实可行，夸他有文化想法就是不一样，承诺只要把数据整理出来了，就当月给他升工资，提高待遇。
    当时不可能给他单独一台注塑机配色，只好每当调配一款新颜色时就把数据记下来。
    他有绘画基础，对于这种塑料配色，他应付自如。
    卢康当时觉得地位受到了威胁，就去向经理提出辞工，谁知道经理当场就叫他去财务领工资走人。
    殷元几个月后还把妹妹介绍进了龙康厂，安排在三楼丝印部工作。
    其间她和同宿舍的吕春雪关系特别好，同时吕春雪还是殷红梅的师傅。
    他后来跟吕春雪开始交往也是由妹妹促成的，她劝哥哥：“林婉婷父母反对你们交往，其实林婉婷对你也不是真心的，她其实只是因为还没找到更好的，所以一直对你若即若离。”
    当时殷元也觉得妹妹说得没错。
    开始的时候晚上去看电影，星期天去江明市区逛街、逛书店，他们都是三个人去。
    殷元跟吕春雪的关系也是越走越近，两人晚上去偏避的草地上看月亮，在朦胧的月光下自然而然搂抱在一起。
    把妹妹撇开一边，他都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
    当时两人只要是上白班，只要外面天气晴好，他们总是在附近山坡的草地上缠绵。
    体验了甜蜜的情爱生活。
    有一天莫亚光跟他说了一件令他震惊又感到无比屈辱的事。
    莫亚光谈了一个女朋友是对面山脚一个扫把厂的，也是余阳人，所以他一有空就往扫把厂跑。
    星期天他走过那片竹林，意外看见吕春雪跟对面嘉陵厂一个男老乡，依偎在一起低声说着话。
    莫亚光当时恰好带着小型录音机，所以他偷偷把吕春雪跟男老乡的对话录了下来。
    “我听燕子说，你跟你们厂一个配色的师傅在谈朋友？”
    “他是另外一个省的，以后我总不可能嫁到外省去？谁叫你不理我，你理我的话，我就不会跟别人了。”
    “我跟你是不可能了，现在我跟慧慧准备回去订婚了，她家父母也同意了。”
    “那你还出来跟我钻树林，难道就不怕她知道？”
    “是你守在嘉陵厂大门口堵我的好不好？你谈的那个配色师傅，他星期天不上班都不陪你？”
    “他家里托老乡寄了东西来，他去取了。说实话我跟他是没有结果，只是玩玩而已。跟他在一起还不如当初跟你在一起尽兴。唉！”
    “你是说他还是无法满足你……”
    一阵令人听了耳热心跳的喘息声。
    莫亚光气愤不已，走出十几米之外，他用力抛了一块石仔过去。
    竹林里传出一声哎呦的惨叫声，莫亚光已经快速跑到了龙康厂门口，恰好碰到刚从外海工业园取包裹回来的殷元。
    莫亚光把他叫到角落，跟他说了刚才树林里看见的情形，并且把录音放给他听。
    殷元当时气得就要跑去跟吕春雪老乡扭打，但是给莫亚光拦住了。
    “你既然知道了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又何必为了她去跟别人厮打，有意义吗？她现在又不是你老婆，况且她也没叫你买什么贵重礼物，没花过你多少钱。你们在一起交往，你又没损失什么？假如抱着玩玩的态度，你也不必有顾忌。她是女的都无所谓，你是男的还有什么担心的。”
    殷元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从此以后他不再相信女人的话。
    当时机房的柳明慧还经常有意无意撩他说话聊天，因为柳明慧也是桂省的，因为吕春雪的缘故，后来几个月在龙康厂他都没有跟女孩子交往。
    记得当时他跟吕春雪去钻树林，柳明慧还当面说过他：那个吕春雪好像跟嘉陵厂的一位老乡谈过。
    殷元认为她是有意想拆散他们。
    后来知道他们闹翻后，柳明慧还几次暗示对他的关心。
    但是他没办法忘记吕春雪给他的伤害。
    当天晚上吕春雪还若无其事的来找他，被他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跟她出去。
    几天后见他一直不理自己，吕春雪还特意去质问他是不是变心了，跟其他女工好了。
    殷元把录音带放给他听，当场吕春雪就哑了火。
    “你这么烂的一个女人，我会要你吗？”
    “当初跟我就已经知道你不是第一次，一直都想问你。”
    “女人跟的男人多了就会心里在比较的，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你恶心。”
    “以后你不要找我，我也不会再找你。你不可能嫁到外省去，我也不会娶个外省的女人做老婆。”

 第55章 跟男人自来熟的天赋

    此时殷元看见吕春雪，心里已经是感慨万千。
    前世跟她交往后，让他对未来生活充满了憧憬，对爱情的美好特别享受，然后突然发现一切都是假的，掩藏在表面后的是欺骗和出卖。
    跟你在一起卿卿我我的女人，在你背后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一样做过。
    站街女只是明码标价的交易，而她虽然没有明码标价，但是骨子里却已经没有一丝丝的真情实感，只是遵从自己的欲念横行，不知道贞洁为何物。
    这种女人好在没有结婚，不然婚后也是头顶一片大草原，生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血脉。
    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为人，今世肯定不会再像前世一样，再糊糊涂涂跟她厮混在一起了。
    当然机会成熟，去钻钻树林，草地上看看月亮，再的体验一次，重温前世的梦，也是可以考虑的。
    吕春雪特意看了殷元一眼，禁不住怦然心动的感觉，手上的工卡掉到了地上。
    殷元弯腰帮她捡了起来。
    “谢谢，帅哥是刚来的？在二楼机房上班？”
    “是呀，我在机房调色房负责配色工作。”
    殷元认真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圆脸，剪着齐肩短发，显得格外精神。
    脸上两酒窝，一双大眼睛，眉清目秀，虽说不上天生丽质，但是耐看。
    一米六身材，凹凸有致，正是青春年少岁月，颇具少女风韵。
    跟林婉婷姿色不相上下。
    吕春雪瞄了一眼殷元的胸牌，点头说：“你叫殷元，我认得你了。我叫吕春雪。”
    打完卡后，她还特意停下脚步等他一起上楼梯。
    还是跟前世一样跟男人有一种自来熟的天赋。
    二楼转角处还特意跟殷元挥了挥手。
    这一幕恰好被走在后面的罗金凤姐妹看见了。
    罗金琳翻了翻白眼，心里在吐糟：这个殷元以为自己掉进美女窝，可以任意在花丛中采蜜了。哼，小心带刺玫瑰，把你的翅膀都折断。
    吕春雪是从老厂过来的老员工，所以有义务教刚进厂不久的新人。
    今天罗金凤姐妹跟她坐到了一起。
    “罗金凤，刚才吃饭时你们跟那个殷元坐在一起，你们是老乡？”
    刚才在饭堂她就留意殷元了。
    龙康厂80％都是女工，所以少量的男工就成了女工们关注的焦点。
    特别是新来的男工更是成了女工心中的香饽饽。
    吕春雪做为经验丰富的熟女对于新男工的出现特别敏感，刚才在饭堂，她远远地观察了殷元几人好久。
    内心某处如鹅毛挠痒一样越挠越难受。
    于是她瞄准一个机会插到了殷元的前面，找机会跟他搭讪了几句。
    “我跟他不是老乡，他好像是赣省的，这个殷元在工艺厂做过美工，以前认识他，他还帮过我忙，所以我说今晚下班后请他去吃夜宵。吕师傅，一起去呗？”
    罗金凤只是想找个机会感谢她，既然这个小组长对他感兴趣，邀上她，顺便介绍她跟殷元认识，也是一件好事。
    殷元知道自己的底细，把妹妹介绍给他，将来闹起矛盾来，这件事会被他当作武器攻击妹妹。
    跟自己更是不可能了，只要稍微有点能耐的男人，都不会娶一个在娱乐城做过女技师的女人做老婆的。
    看这吕春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介绍给殷元做女朋友，他应该会很高兴的。
    “好呀，好呀，今晚我来请客都没问题，你们两姐妹不久才进厂，还没拿过工资呢。钱够用吗，不够的话可以跟我借。”吕春雪正好求之不得。
    殷元下午的工作顺利了许多。
    卢康在他的指点下把配色房整理得干干净净。
    以往进入配色房，地面上，桌子上到处都是颜料，五颜六色随处可见。
    现在颜料色粉都装进了玻璃罐里，调色时把需要的色粉取出，用完后又及时放回柜架上。
    看上去整齐划一，赏心悦目的感觉。
    杨经理拿一个颜色样板过来，看了一眼改观后的配色房，暗自点头赞许。
    跟以前的配色房相比，完全是进化到了一个新的档次。
    他对车间主任吴孝谦说：“你让那个卢康好好学学，同样的环境同样的材料，为什么换个人就不一样。现在殷大师已经示范出来了，以后按这个标准要求检查。”
    吕春雪几次来机房，借着拿货的机会，远远看见配色房殷元忙碌的身影。
    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有二次还走进配色房，对殷元说：“难怪这几天表带颜色一点错都没有出，原来是你这个大师在掌舵。”
    她故意避开卢康对他说。
    “那个卢康的女朋友是我们丝印部的一个班长，长得很漂亮。龙康厂有技术的男工在厂里找的女朋友都很漂亮的。”
    殷元说她：“你总跑来机房这里，那个班长不说你，经理看见你不怕他炒你鱿鱼？”
    吕春雪说：“杨经理对老员工态度比较好，不会轻易炒鱿鱼的。况且你们机房的副主任吕伟标是我堂哥，我当初进厂就是他带进来的。”
    吕伟标他自然知道，机房在三组当小组长的吕伟明他也知道。
    吕家有三兄弟，老二读了几年大学，后来考取外国一所大学去读研究生。
    妹妹殷红梅来龙康厂丝印部上班，跟吕春雪同住一宿舍，又是师徒关系。
    后来吕春雪介绍她认识了吕伟明。
    开始觉得这吕伟明各方面条件都可以，大哥是车间副主任，二哥去国外留学，他自己也是聪明勤快肯干，每月工资也有七八百元。
    后来就算是他跟吕春雪闹掰了，但殷红梅也依旧嫁给了吕伟明。
    几年后妹妹跟他去了他老家。
    他老家是在村里，有几十亩甘蔗地。
    当车间副主任的吕伟标在龙康厂谈了一个女朋友，干了十多年后在江明市买了房，一直生活在外面，没回老家。
    妹妹嫁到了桂省，开始饮食习惯生活环境都不习惯。
    几年后终于适应了。
    吕伟明几兄弟都特别喜欢喝酒，经常喝得烂醉。
    为了改善生活，吕伟明在大哥的赞助下开了一个养猪场。

 第56章 少妇与少女的区别

    吕伟明开始还赚了一些钱，后来连续几年亏本。
    于是喝酒就更加没有节制了。
    终于在冬天的某个夜里，他死在了养猪场。
    殷红梅的日子就过得相当凄惨了，独自带着一个三岁的儿子生活，还经常受到村里几个光棍的欺负。
    后来殷元只有把她接回了老家生活。
    今世绝对不能再带她来龙康厂了。
    看见吕春雪几次借故来配色房跟殷元撩话，连女啤工柳明慧都看出了端倪。
    “殷大师，那个丝印女工看上你了，你看她花痴一样总是来看你。”
    何志康低声对殷元说：“你若是跟她谈朋友，你在龙康厂就没人敢惹你了。因为她堂哥就是吕伟标副主任，三组那个吕伟明也是她堂弟。”
    殷元说：“我不跟她谈朋友，别人也不敢拿我怎样。”
    他故意问何志康：“你多大了，在厂里找女朋友没有？”
    柳明慧笑着说：“何志康才十九岁，但是他家里娶了老婆，而且还有二个女儿呢。何志康你老实交待，你跟你老婆结婚的时候有没有十六岁？”
    “怎么没有，我今年虚岁二十岁，我大女儿今年三岁了。不过，我老婆大我三四岁。”
    “你这家伙十六岁就娶妻生子，牛逼哦。”
    他又问柳明慧：“你是机房的第一美女，机房这些年轻男员工，还不在你面前大献殷勤么，哪个是你男朋友？”
    柳明慧说：“我还小，还没有找男朋友。他们说机房女啤工个个都是丑女，漂亮的妹崽都在三楼丝印部。龙康厂本身男少女多，所以机房内这二十多个女工，基本上都还没有谈男朋友。”
    殷元说：“谁说的，你柳明慧就比丝印部的女工长得漂亮。关键的是单外表美，品行不端的女孩，也是不行的。”
    柳明慧听他这样说，也不应他，只是低头干活。
    前世他在配色房上班，在跟吕春雪确定关系前，也是经常有事无事走到她机位前找她聊天。
    她也是采取这种默默不吭声的态度，让他一时无法知晓其内心的想法。
    直到知道他跟三楼的丝印女工交上男女朋友后，她每次跟他说话都有一种酸溜溜的味道。
    “你以后不要来找我聊天了，不然你女朋友看见了，肯定会骂我的。你女朋友吵起架来特别厉害，我们都怕他。”
    “我知道你为什么找丝印房那个女工做女朋友了，因为她长得更成熟丰满，经验丰富更会逗你们男人开心。”
    柳明慧也是老厂过来的老员工，她肯定知道吕春雪跟嘉陵厂男老乡的关系，她话语之间其实已经提醒了他。
    只是他当时已经是鬼迷心窍。
    其实初次在一起，并没有遇上多大阻力，对方欲盖弥彰的说辞，他就应该继续追究下去，因为关系到末来的幸福。
    她梨花带雨地跟他哭泣，编造了一个在老家碳肥厂做临时工时，受到一个组长欺骗，失去了宝贵的初次。
    并且说若是殷元计较，她就决定以后再也不找男朋友，宁愿孤独终老。
    殷元当时还可笑地向她承诺，不会计较她的过去，只要以后她真心跟自己好，他们在一起就一定能够幸福。
    他跟吕春雪关系闹掰以后，柳明慧还主动约他晚上去吃宵夜，逛街散步。
    那时他已经是心灰意冷，所以不久就去了古镇灯饰厂。
    此时他想前世假如去追柳明慧，会不会成功。
    后来结局会怎样？
    两世为人的殷元现在一眼就能看出少妇与少女的区别。
    柳明慧就像是一朵刚刚绽放的鲜花，清纯中又带着一种羞涩。
    不像吕春雪有迷人的气质和韵味，因为已经拥有过一段或者几段感情的磨练，熟知男人迷茫的眼光中蕴含的含义。
    现在让他选，他肯定毫不犹豫地会选择少女。
    那朵花从蓓蕾到绽放，当然是自己施肥浇水才更有成就感。
    对于林婉婷的过往，他觉得也要好好去了解才行。
    假如再发生前世吕春雪这种窝心的事情，那他就不如把自己双眼戳瞎，白白重生这一回。
    殷元一个下午整理了三个常用颜色出来，一个班十一个小时共六个颜色数据。
    还是在何志康和柳明慧熟练配合下才达到的。
    每次一个颜色搞掂了，何志康总能快速地把注塑机送料管拆下，把里面残留塑料清除。
    柳明慧也会帮忙。
    甚至卢康也主动帮忙。
    卢康现在清闲了许多，有了新的样品，他索性就让殷元配颜料，他在旁边打打下手。
    临下班时，他兴冲冲地从库房拿了十几个样品上来，对殷元说：“这个是新的订单，这些颜色说是客户指定的流行色，颜色要求比较严格，对版的话以后就定下来给龙康塑料厂做。”
    紧接着吴孝谦和杨洪波也找了过来。
    “殷大师你看看刚才卢康拿过来的十几款颜色样版，可不可以配？”
    “靠肉眼配色，没有谁说可以配到百分百，没有一点偏差。但我可以保证，至少95％以上相似度我是有把握的。”
    杨洪波说：“只要达到了相似度95％以上就可以过关。客商手上有一台色差仪，可以辨别出样品与成品之间的色差，低于相似度95％就视为不合格。这个港商对于这一点非常看重，当然他给的价格比一般的也高。他已经找过几家塑料厂了，都因为颜色偏差较大，所以没有定下来。
    大老板听说这件事后，主动去揽这单生意过来，因为我跟他汇报了请你来厂配色的事情。
    大老板说这个客商是亚洲最大的电子表生产厂的业务经理，这单生意若是能够稳定下来，以后每年可以给龙康厂带来巨大的利润和发展空间。”
    听他说得严重，好像若是配这十几款颜色不出来，龙康厂未来的发展空间就会毁在自己手里一样。
    卢康见杨经理板着脸严肃地说，他内心早已经是忐忑不安了。
    他庆幸这回好在有殷元在，就算是达不到要求，也完全不是自己的责任。
    你高价聘请的调色大师都没有办法，其他人又能有什么法子。

 第57章 三个女工

    他还是认真观察了十几款样品，在灯光下透视。
    开始认为稀松平常，但是仔细对比后发现，样品颜色更鲜亮，更纯粹，看上去更透彻。
    殷元见他专注地思考，他问：“卢师傅，你有把握配出来么？”
    卢康找出几款他曾经配过的样品进行对比，粗粗一看颜色相似，但是在灯光映射下，区别就一眼辨别出来了。
    他挠了挠头，半天还是说不出原因。
    殷元看了以后心里已经有了底，他低下问杨洪波：“杨经理，江明市有专门销售塑料颜料的化工商店么？我觉得要调配这些颜色，应该多购买几种材料才行。”
    杨洪波说：“我让采购上来，你直接告诉他要什么颜料，让他去买回来就行。”
    殷可说：“还是我自己去选合适的颜料。放心，配好后我会告诉你数据和使用材料名称的。我要亲自去化工店看看有哪些原材料出售，哪几种是我现在需要的。”
    杨洪波告诉他外海工业园靠近小揽镇方向就有一间最大的，品种最齐全的化工店，有些颜料连羊城的大店都不一定找得到，但他这里就有。
    殷元说：“明白了，那条路我坐班车时路过，应该找得到。”
    他六点钟下班时，杨洪波还特意跟他说：“我跟大老板说了你有把握把那些颜色全部配对，他特别高兴，说只要你配对了颜色，完成了这单任务，他让厂里对你重重奖励。”
    殷元很想问他：能不能说个具体数目让我高兴高兴。
    但那样的话就显得自己过于钻到钱眼里了，
    不管怎样每款颜色三百块，他还是会给的。
    莫亚光和杨军棋也是六点钟下班，打卡后他们两人带殷元去五楼的宿舍去洗澡和换衣服。
    五楼有一个住六人的宿舍是专门几个电工住，隔壁一个小公寓是电工师傅强哥住。
    在走廊上碰见强哥从面租了几个影碟回来。
    杨军棋嘻皮笑脸地问：“师傅，今天租的影碟有没有刺激片？”
    强哥白了他一眼说：“衰仔，有也不是给你看的。现在下班了可以去泡妞了，外面草地山坡上，树林竹丛间，随你怎么搂抱都没人管你。白天上班时间去撩骚，你就是作死。今天不是我救你一回，现在你已经滚蛋了。哼……”
    杨军棋点头说：“我知道是师傅是救了我，等下回来我买瓶啤酒给你喝。”
    强哥说：“明天吃中午饭时再买，等下你个衰仔不要来敲我门，打扰我？”
    莫亚光说：“听见没有，师傅房间晚上一般都是有妹崽的，你不要扫人家的兴。”
    强哥夸赞说：“人家亚光就比你这衰仔醒目，好好跟人家学习。”
    三人洗澡后换上休闲衣服，临下楼时，杨军棋还特意问殷元：“你是对姐姐感兴趣，还是对妹妺感兴趣？我们之间先通通气，以免造成冲突。我知道亚光这家伙对扫把厂的一个女老乡感兴趣，他不会跟我们竞争，现在关键的就是你我之间要协调好。”
    殷元觉得这家伙大幼稚了，人家姐妹是可以任由你摆布的么？
    他微笑说：“那么你就去追那个姐姐，那个妹妹我去试试。”
    杨军棋挠头说：“你这家伙年龄比我大，按道理应该你去追求大的，我去追小的，以后万一我们两都成功了，你比我大都不是要叫我姐夫，我比你小还叫你妹夫？”
    “这有什么关系？叫什么我都无所谓。”
    莫亚光捂嘴笑得牙疼。
    “我发现军棋这家伙还是个很讲究的人。那个大姐更成熟，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童子鸡，正好让她调教调教。”
    杨军棋推了他一把说：“扫把厂那个女老乡，你也才认识不到二个月，最多才牵手抱抱，其他的你干了没有？好像你很懂一样？”
    他又说殷元：“殷元大哥，以前你谈过女朋友没有？”
    殷元看见楼下的罗金凤三个女工，示意他俩不要胡说八道，给她们听见了会显得尴尬的。
    吕春雪穿着一套花格子连衣裙，还特意涂了口红，把一头秀发披在肩上，尽显妩媚和风情。
    罗金凤姐妹相反穿得朴素多了，两姐妹都穿着牛仔裤，白衬衫，凉鞋。
    几个车间的工人都陆续已下班，饭堂又挤得满满的。
    殷元还是把摩托车锁在工厂车棚内，等下实在不想回租房处的话，就跟莫亚光和杨军棋他们挤一宿也没问题。
    罗金凤看见莫亚光和杨军棋也没有说其他的，就像殷元看见吕春雪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一样。
    殷元故意逗罗金琳：“小妹妹别板着一个脸不高兴，今晚肯定不会只让你姐破费的，大不了我请客也没问题。”
    罗金琳白了他一眼说：“我有那么小气吗？谁说我不高兴了，我平时就这副表情好不好？”
    “那么是我误会你了，每次见你都是气鼓鼓的样子，以为你不高兴呢。小妹妹你长得这么秀气，要是多点笑容就显得更加可爱了。”
    “你少在这里油腔滑调的，每天见人就笑嘻嘻的，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这时杨军棋见殷元跟罗金琳说话，也主动撩罗金凤说话。
    “你们是湘省哪个地方的？”
    “冷水冲的，你听过没有？”
    “我听过，但是没去过。你们湘省女孩长得都比较秀气，让人难忘。”
    他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站街女的形象，看向罗金凤的眼神多了一些暧昧的意味。
    吕春雪看见殷元，内心特别高兴。但是见他一下来就只顾逗罗金琳说话，对自己用炙热的眼光跟他打招呼，他都装着看不见，心情郁闷极了。
    她只好跟旁边的莫亚光说话：“你们电工组那个主管不就是那个强哥么？我们丝印部的甘主管还带我们几个去过他宿舍……”
    一想到甘主管是带她们去强哥宿舍看录像，而且还是刺激片，几个妹崽发现是刺激片后当场吓跑了二个。
    她和另外一个还多看了几十分钟，直到发现强哥的眼神中有了不一样的意味，借递水果给她们之际，有意摸她们手。
    甚至从冰箱拿健力宝给她们喝，甘主管脸色变得阴沉，她和另一个女工才突门而逃。
    强哥还私下对她说：找个时间单独去他宿舍看录像。
    他是杨经理的表哥，不管在厂里违犯了什么，都不会被炒鱿鱼。
    她嫌强哥老，加上不想跟甘总管闹翻，所以没有考虑。

 第58章 酒量

    嘉陵厂对面三角花园有几个夜宵摊，工业园许多工厂的许多人晚上出去散步，或者去江明市区逛街走路回来，或者坐公交车在这里下车，想吃宵夜的，这里都是最方便的一个点。
    几个夜宵摊都坐满了人。
    好在还有几个空桌，六人选了一个位置坐下。
    罗金凤跟老板点了饭菜，还有一些其他食品。
    她还问殷元几个要不要喝酒。
    杨军棋兴奋地说：“男人嘛，吃饭喝几杯酒是正常的，这夜宵摊应该没有什么好酒，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公路对面那个商场买二瓶好酒过来。”
    他问几人：“大家都喝酒？三人喝一瓶，我就买二瓶。”
    罗金琳说：“我不喝酒，喝茶就行。”
    吕春雪也说：“我酒量也不怎么行，但是可以喝少量的。”
    殷元说：“那就买一瓶白酒，再买几瓶饮料。”
    既然他主动去买，那就给个机会让他去表现。
    莫亚光也夸他：“军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主动。”
    杨军棋快步朝对面商店走去。
    罗金琳捂嘴偷笑说：“你们三个人的名字真好玩，那个人叫军棋，你叫殷元，他叫亚光。嘻嘻……”
    殷元见她笑起来整个人都变得阳光了许多。
    “我的名字怎么就好玩了？”他问。
    “殷元，一元，你怎么不叫万元呢。呵呵……”
    殷元说：“所以我以后钱会比较多，因为我的名字里都有元，别小看一元哦，一分钟有一元的话，一天有多少元？”
    “还一分钟有一元，你以为是印刷机呀。”
    说到钱，吕春雪也来了兴趣。
    再加上殷元只是在跟罗金琳聊天，似乎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一个刚出道的黄毛丫头竟然跟她抢男人，我会甘心输给你吗？
    “殷大师，你来龙康厂配色，老板怎么样跟你结算工资？”她主动问道。
    “我是计件的，配一个颜色多少钱，干完就给钱。”
    “那你配一个颜色，老板给你多少钱？”
    “三百。”
    “啊，三百？你就算一天配一个颜色，一个月也有九千块钱。这么厉害，我听说杨经理一个月才一万块钱工资。”
    “你这样算的话，我这个月肯定比经理赚钱多。原来有85款颜色需要配，今天又来了15款新色样品，恰好100款我要收他3万元，应该不用一个月时间就可以完成。”
    一个月赚三万块。
    吕春雪惊讶得双眼都睁得更圆了。
    这男人是金质男，攀上他以后的人生还用担心么？
    “哇，殷大师这么赚钱，你现在招不招助手，要么我辞工去做你的助手？”
    她想说我可以料理你的生活起居，帮助你打理钱财，保证你没有后顾之忧。
    殷元呵呵一笑说：“我哪里请得起助手，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个状态最舒服。”
    何况已经知道了你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我再走前世的老路，我会那么蠢吗？
    吕春雪告诫自己：这事不要紧，得慢慢来。
    她知道男人的弱点在哪里，在某个条件合适的情况下，采取某种手段，或许就会俘虏他的心。
    在座的另外几人都是想法各异。
    罗金凤并没有被殷元一个月可以赚三万感到不可思议，她当初在娱乐城，那几个头牌，一个晚上赚几万都是经常有的事。
    她姿色中等，一夜赚几千，一个月赚几万也不足为奇。
    要不是妹妹以死相逼，恐怕她还是不会轻易离开娱乐城，毕竟那里干一个月比你在工厂干一年都强。
    赚几十万或者上百万，回到家乡，别人只会羡慕你赚了大钱衣锦还乡，根本不会追究你的钱是怎样赚来的。
    既然你已经下海了，什么都没捞到又上了岸，等于是白白湿身一次。
    但是妹妹以死相逼，她又能怎么样？
    这丫头的脾气她从小就熟悉，她说出的话真的做得到。
    在金钱和亲情面前她唯有选择亲情。
    所以她听殷元一个月可以赚三万，心内波澜不惊，不为所动。
    而罗金琳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要赚大钱，其实有很多正道都可以做得到。
    像这位殷元大哥一样凭手上的技艺，一个月都可以赚几万，而且是心安理得。
    根本不用出卖自己的尊重。
    她决定有机会跟姐姐聊这件事，她知道姐姐对于现在每天上十二小时班，一个月才赚六七百块钱，肯定是不甘心的。
    她在想：现在去工厂打工只是暂时的，以后肯定有更好更赚钱的路子可以走。
    杨军棋兴冲冲的回来了，他买了二瓶白酒，六瓶健力宝饮料，花了上百元。
    夜宵老板也把他们点的美食炒熟了端上桌。
    让老板取来酒杯，真正滴酒不沾的只有罗金琳。
    殷元说：“我只喝一小杯，等下还要骑摩托车回租房处住。”
    莫亚光说：“没事，等下喝了酒不想回去，你就睡我床，我跟军棋挤挤就行。”
    杨军棋此时正在拿酒瓶给罗金凤面前酒杯倒酒，一瓶酒倒满二两五左右，他认为一个女人酒量应该不是很好，像殷元一样倒半杯就说够了够了。
    但是罗金凤并没阻止，他只好把酒杯倒满。
    吕春雪也倒了半杯。
    杨军棋说庆祝大家认识一场，可以先干一杯。
    殷元说喝酒随意不勉强，能喝的就多喝几杯，不能喝的勉强喝了也难受。
    他说我空腹喝酒很容易醉，我先吃点东西再喝酒。
    忙了一个下午也感到肚子已经饥肠辘辘了。
    杨军棋说：“喜欢喝酒的人，有下酒菜就行，吃不吃饭都无所谓。”
    他让莫亚光要跟他先喝一杯酒才能吃饭。
    罗金凤觉得那盘辣椒炒田螺味道还可以，她端起酒杯对杨军棋说：“我陪你喝一杯酒，这酒还不错。”
    杨军棋端酒杯问：“碰杯干完？”
    “随你意。”
    罗金凤在娱乐城陪人喝酒，酒量肯定练出来了，这一杯酒一口喝干，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她眼都不眨把一杯六十度白酒当冷水一样喝了。
    杨军棋愣了片刻，他酒量自认还可以，一瓶干下去都不会醉。
    但是像这样整杯往喉咙里倒，恐怕也够呛。

 第59章 抢劫

    看见莫亚光几人在看他笑话，他也毫不迟疑地把杯中酒一口喝下。
    此时殷元看见两个年青人来到夜宵摊，跟老板点了二碗炒河粉。
    抬头看见殷元猛的吃了一惊，其中有一个低声对另外一个胡须说：“勇哥，冤家路窄，对面那个人是不是那天晚上用铁链抽我们的那家伙？”
    胡须勇看了一眼，惊恐说：“就是他，算了，不吃河粉了，快点走。”
    两人急匆匆地走了。
    殷元也认出了两人，他对莫亚光几人说：“刚才那两个家伙，头段时间在龟背桥持刀想抢劫我，被我用铁链当场抽跑了。这两个歹徒又要跑来工业园这边抢劫，你们晚上出来要小心他们。”
    吕春雪夸赞说：“殷大师这么厉害，一个人可以对付两个抢劫的歹徒？跟你在一起就有安全感。”
    她说：“昨几天我们甘主管跟强哥晚上去前面山脚散步，碰到两个抢劫的，当场把她戴的耳坠项链戒指手镯抢了个空，耳朵和脖子都扯出了血。两人当场吓得要死，打电话报警，民警来了，抢劫犯早跑了。”
    杨军棋说：“难怪有一天强哥走路一瘸一拐的，问他还不肯说。”
    吕春雪说：“我堂哥说那天晚上，机房配色那个卢师傅带他女朋友在外面草地上，也遭到那两个歹徒的抢劫，好在他两个反应快，很快就跑回了龙康厂。”
    殷元提醒说：“现在去报警，让民警或者城防队的人过来，就有可能把两个抢劫犯抓住。”
    他看见卢康跟一个女工牵手在嘉陵厂门囗散步，他招手让卢康走了过来。
    “卢师傅，昨些天在山脚下干抢劫的两个歹徒，刚才又出现在这里，你们小心一点哦。”
    卢康气愤地说：“这两个坏蛋不抓起来，吃过晚饭出来散个步都没有安全保障。”
    他快步走到士多店门口，打了报警电话。
    不一会郑泗洋带着几个治安队员赶到，几人分两头去围堵。
    卢康让他女朋友跟吕春雪几人在一起，他跟郑泗洋几人去指认。
    嘉陵厂也出来十几个年青人，听说治安队的人抓歹徒，都朝山脚跑去看热闹。
    杨军棋提议：“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殷元指着从一条山坡，一个骑着单车的胡须男说：“那个胡须男是其中的一个歹徒，你敢去拦截么？”
    杨军棋此时正想在几个女工面前表现，他跟夜宵摊老板借了一把菜刀，径直朝胡须勇冲了上去。
    殷元和莫亚光怕他吃亏，也跟了上去。
    殷元从地上捡了几枚鹅卵石，抓在手里。
    只见杨军棋大声喝斥胡须勇站住，不然就挥菜刀砍他。
    坡顶上郑泗洋几人也追了下来。
    卢康还大声说：“前面那个骑单车逃跑的胡须佬也是一起的，快点追上去抓他。”
    胡须勇看见前面挥舞菜刀的杨军棋，也没有慌乱，只见他快速从单车上跳了下来，抡起单车就朝杨军棋身上砸去。
    若是被他砸中非死即伤。
    殷元手上鹅卵石已经破空而出，准确砸在胡须勇手腕上。
    胡须勇惨叫一声，手上单车拿不稳，掉地上砸在自己脚上。
    他撒腿朝公路对面跑去，又一枚鹅卵石砸在他小腿上，扑通一声他摔倒在地。
    他转眼看见朝他丢石头的正是刚才在夜宵摊看见的殷元。
    此时已经后悔都来不及了，刚才他看见殷元就感到不妙了，当时他叫同伙即刻离开这里，但是同伙说他太胆小了。
    “那家伙也不一定认出了我们，去对面山脚下小树林里劫那些小情侣，刀亮出来还不个个乖乖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这段时间他们在这个工业园已经大大捞了一笔了。
    四通八达的小路，随意跑进山林坡地，轻轻松松就逃走了。
    看来还是大意了。
    几个治保队长把他按在地上，抓他去了治安大队，他还在懊悔不己。
    郑泗洋对围观的人说：“有遭受过这两个歹徒抢劫的受害者，可以过来登记一下。我们会对他们追赃……”
    他在人群中看见殷元，还看见他身边有几个女工。
    这家伙晚上还会跑到高新工业园来找女老乡，林婉婷是不是知道？
    看来有机会要跟她说说。
    这时工业园内很多工厂的工人，听说两个劫匪挨抓了，都走过来在治安队的记录本上，记下哪一天几点左右被他们抢走了多少钱财，金银首饰品又有那哪些
    不一会竟然有十多人登记了。
    各自留了联系号码。
    治安队员承诺追回赃物会通知他们到治安大队领取。
    殷元刚才去跟夜宵摊老板结账，那老板告诉他账已经结清了，是那位靓妹付的。
    他返回龙康厂从车棚把摩托车骑了出来。
    十几分钟回到江明市区，经过福彩彩票店，拿出购买的彩票。
    经过比对，发现又是中了四等奖，又得奖金三千元。
    让老板兑奖，老板总觉得他脸熟，终于记起来了。
    “我记起来了，上期你不是也中了四等奖，得三千块钱的么？”
    殷元连忙说：“运气，运气。”
    此时他不敢再在这里买彩票了，连续两期都有一注彩票中四等奖，每个人听了都会觉得这运气逆天了，若是连续三期都是一样，恐怕就要造成闹动效果了。
    彩票没有差错，所以彩票店老板也没理由不兑钱。
    他在殷元离开后，还在感叹不可思议。
    “他每期都中四等奖，运气这么好，换作是我的话，我每期都买。”
    他翻开上期登记的领奖记录，确实上面身份证号码和签字都是同一个人。
    开彩票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
    此时殷元又骑车到体彩销售店，发现也是中了四等奖，三千块奖金。
    现在完全可以确定了：他每期去各个彩票点买几张彩票，都有一注会中四等奖，可以得三千块奖金。
    或许这就是他重生的福利。
    他在想：一次购买同样号码彩票各十张，岂不是下次就可以中十注四等奖？
    一次就可领三万元。
    福彩店此时是老板看店，上次领奖是老板娘兑钱给他的。
    所以老板兑三千给他，夸他手气不错。
    殷元花一百元买了五十注彩票。

 第60章 专业配色大师

    到外海工业园靠近小揽镇方向，确实有一间规模很大的化工用品商店。
    殷元在商店里面找到了偶联剂、抗氧剂、光稳定剂、抗静电剂，填料等。
    还购买了光亮剂。
    白色和青紫、绿紫都买了一些，不同的蓝色和红色，以及绿色都挑拣了一些。
    龙康塑料厂虽然不是小厂，但是里面配色房的颜料明显不齐全。
    应该是调色师傅掌握的技术不全面，以前甚至都没有接触过各种添加剂的使用。
    他在配色连常用的白色颜料都没看见，其他颜色也是单调得只有一种常用的。
    有些塑料配色没有相对应的颜料，肯定是无法调配出来的。
    有一个所有颜料都齐全的化工店，龙康厂调色员竟然不知道选购利用，真的是可惜了。
    他用摩托车把购买的材料驮回龙康厂。
    配色房内杨洪波正在询问卢康，为什么殷元还没来上班？
    卢康自然不知道原因。
    新货必须抓紧把样品调配出来，跟客户确定后，就可以安排成批量的生产。
    因为是新品，他担心殷元要花几天时间才可以把颜色配对。
    这时殷元骑着摩托车把购买的颜料搬到了配色房。
    杨经理才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他购买的各种配剂和多种名称不一样的颜料，他才知道专业配色大师和普通配色师的区别。
    他把卢康偷偷叫到外面走廊，低声对他说：“你认真向殷大师学习各种配剂的使用方法和用量，不懂的问题向他请教。”
    卢康表示一定会虚心向殷大师讨教的。
    他此时也觉得自己的配色技术真的是有待提高，跟人家专业的配色大师相比，还有不少的差距。
    殷元有了这些新材料和配剂，调配十几款样版颜色也不是很难的一件事。
    一个颜色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搞掂了。
    调配出来的产品跟样版相比，一眼看上去，根本没有偏差。
    杨经理拿着产品和样版去找办公楼的大老板，两人在灯光下比对了半天，认为相似度达到了99％，完全符合了客户的要求。
    “十几款产品都配到这个程度，客户肯定会无话可说的。”大老板高兴地说。
    他交侍杨经理安排人手全力配合殷元的工作，看二天时间可不可以把样品生产出来。
    杨经理说：“他现在调一个颜色还花了不到一个小时，按照这个进度，明天中午就可以全部调配出来。”
    陈总说：“太好了，我现在跟客户打个电话。”
    杨洪波找到吴孝谦，跟他交待安排人手全力配合殷元的工作。
    吴孝谦也不敢怠慢，又多腾了一台注塑机给殷元专门配色用。
    多安排一个小组长清洗注塑机工作，多安排一个女啤工负责另一台注塑机接收产品。
    两台注塑机同时操作，殷元的工作速度无形中就加速了不少。
    上午三个小时，他就配好了六款颜色。
    杨洪波跟他商量：“假如下午安排三台注塑机给你配色用，剩下的九款颜色可以搞掂么？”
    殷元认为没问题，因为上午他去购买颜料和配剂，浪费了一个多小时。
    下面一点开始到六点，还有五个颜色，配九个颜色没什么难度。
    杨洪波直接通知饭堂，把殷元几人吃的饭菜都送到机房。
    卢康羡慕的说：“殷大师的待遇在整个龙康厂从建厂到现在，让饭堂把饭菜单独送到机房，还是头一次。”
    他总是利用空闲时间向殷元讨教几种配剂的用法，以及添加之后会产生的效果。
    殷元也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这些知识其实若是自己好学的话，去新华书店买几本书，上面都有这些知识。
    懂得这些知识，能不能在工作中使用上，当然又是另外一回事。
    吕春雪和罗金凤姐妹下班时，路过外面二楼走廊，看见配色房殷元几人在吃饭，都感到意外。
    吕春雪还故意蹲下来系鞋带，朝殷元眨巴了几次眼睛。
    殷元装着没有看见她的样子，柳明慧拿碗盛汤，他还主动替她倒汤。
    何志康调侃他说：“殷大师还是很会怜香惜玉的，难怪来了龙康厂几天时间，就撩得那么多女工对你趋之若鹜。”
    他昨天去逛江明市区，路过三角花园，看见殷元三个男的和三个女工在一起吃宵夜。
    就有刚才那个装着系鞋带，眼光却在殷元身上打转的丝印房妹子。
    “何师傅又在胡说了，我谁都没撩，说那么多女工对我怎样，根本没有这回事。”
    他笑着说：“你看柳明慧这么漂亮的妹子在这里，我撩她没有？”
    柳明慧听他这样说，脸唰的一下子红了，端了饭走到另一边去吃了。
    卢康女朋友在一楼做仓管，她特意跑上来跟卢康说：“昨天晚上抓住那两个抢劫的，治安队员从他们住搜获了很多赃物，那个三楼甘主管的金项链金耳环还有金戒指翡翠手镯都找到了，刚才打电话通知他去治安大队取了。”
    卢康低声说：“我们又没有丢失什么，好在我们那天反应快，几下子就跑回龙康厂了。”
    吃过午饭，休息了十几分钟，又开始投入紧张的工作。
    吴孝谦安排小组长吕伟明和女啤工李二妮协助殷元的配色工作。
    殷元合理安排时间，错开三台注塑机的注塑，一个小时完成了三个颜色的调配。
    下午九个颜色总共还不到三个小时。
    总共十五个颜色，他在灯光下多次比对，认为相似度都已经达到了98％以上。
    把完成样品交到杨经理手里。
    陈总特别高兴，说明早他就可以带着新产品去见客户。
    殷元四点半钟离开龙康厂回住处，在嘉陵摩托车厂门口碰见严援朝。
    他停车跟他打招呼：“严总好，你这是等人还是？”
    严援朝看见他骑着崭新的摩托车，高兴地说：“我载我妹来这里买一辆女式摩托车，你这辆摩托车也是刚从嘉陵厂买的？”
    做元说是的，昨几天刚提的货，质量还不错。
    他看见从摩托车厂凌玉锁和另外一个女人兴奋地各骑着一辆女式摩托车出来。

 第61章 江明饭店

    另外一个女人肯定就是严援朝妹妹了，看样子三十出头。
    齐肩短发，甜甜的笑容。
    凌玉锁看见殷元高兴地说道：“嗨。殷大师，好巧哦，又在这里碰见你了。咦，你也是刚来这里买的摩托车？”
    殷元说：“我这摩托车是前几天买的，已经骑了几天了。我这段时间在前面那个龙康厂上班，路过恰好看见严总，所以过来打招呼的。”
    凌玉锁说：“想不到你殷大师是个多面手哦，什么厂都能找到活干。”
    “那当然，我就是一名打工仔嘛。”
    严援朝碰见殷元，其实还是想劝他跟自己去一趟澳门，见凌玉锁缠着殷元不停说话，自己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启动车，跟殷元比划了一下，说有机会电话联系，就离开了。
    他妹妹见凌玉锁似乎跟殷元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她撇了撇嘴，暗想：“玉锁难道是对这个年青人感兴趣了？”
    她对凌玉锁说：“我去学校接小孩放学，先走了。”
    凌玉锁点头说：“你去，等下我骑车自己回去。”
    严家兄妹离开后，凌玉琐问殷元：“你还没吃饭？想去哪里吃？”
    殷元假如没有碰见他们几个，他是想去医学院找林婉婷的，已经有几天没见她了，怪想的。
    见面后去饭店吃也好，去农贸市场买点菜自己炒也行。
    他的厨艺并不比饭店的差。
    同时他又想：也不见她呼他呢，或许她也并不希望他天天去打扰她。
    但是凌玉锁这样问，他肯定不好这样说了。
    “今天累了一天，想早点回去洗个澡，换上干净衣裳，再去外面随意吃点东西都行。”
    凌玉锁试探着说：“要么一起去吃饭？我请客也行。”
    人家女孩子都主动邀请说去吃饭了，你再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行呀，想去哪里吃，我请你。”
    恰好有一辆车，两边车厢上贴了广告：烤全羊、烤乳猪，来江明饭店！
    凌玉锁说：“要么去江明饭店吃烤全羊或者烤乳猪？”
    殷元说行。
    江明饭店就在江明宾馆隔壁，也是属于江明宾馆的，殷元前世在江明宾馆当了几年经理，因此对江明饭店也是相当熟悉的。
    对于江明饭店的特色菜：烤全羊、烤香猪也经常品尝，里面的厨师黎昆明跟他还是很好的朋友，也是余阳人。
    两人骑摩托车到了江明饭店。
    将车停在停车棚，跟服务员要了一个包厢。
    凌玉琐喜形于色地点了一份烤香猪，另外几道特色菜。
    还问殷元要不要喝点酒。
    殷元说你想喝的话就要瓶红酒。
    包厢只有七八个平方，包厢门一关，气氛有点暧昧的味道。
    服务员拿来红酒，两个高脚酒杯，把菜一道道端上桌。
    倒上酒后，凌玉琐高兴地说要跟他干杯。
    殷元酒量本来不是很好，怕空腹喝酒很快醉，所以只是跟她喝了一杯。
    炒的菜虽然并不是很符合他口味，但是也可以吃。
    边吃菜边聊天。
    凌玉锁心思已经转移了方向，单独面对殷元，她内心既慌乱又兴奋。
    她看见殷元的眼神中似乎多了许多的话语，欲言又止的意味在里面。
    她已经主动给他夹起了菜。
    “你酒量不怎么行哦，才喝一杯红酒就已经满脸通红了。”
    她看见他白里透红的脸庞有一股亲吻上去的冲动。
    她极力控制住了内心的潮起潮落，到目前为止，殷元并没有表现出格的地方。
    他斯文地吃饭夹菜，平静地聊天。
    不知她是否有意把筷子碰落到地上，他弯腰帮助捡拾，看见她一双雪白得耀眼的小腿，肆无忌惮摆开诱人的姿势。
    他并没有学西门庆去捏她脚尖和白小腿，风景虽诱人但他并没多停留，而是很快抬起头，礼貌帮她拿筷子帮她去外面洗干净。
    见她嘴角上粘了一点菜沫，还撕餐巾纸让她抹去。
    “凌美女，你也是江南村的？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为了吸引注意力，殷元只好跟她转移话题。
    “我爸妈就是普通的农民，也不像其他人父母那么能干可以赚大钱。我还有一个弟，今年就参加高考了。”
    “太巧了，我妹也是今年高考。你弟比你小多少岁？”
    家里妹妹比他小7岁，今年18岁，她弟今年高考的话，应该跟红梅差不多大。
    可是她看上去比自己大几岁，不会是看走眼？
    “我比我弟大9岁，我妈生完我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所以过了九年才敢再要小孩。我妈一直身体都不好，所以我家在本村来说是比较穷的家庭。小时候经常吃不上饭，是过惯了穷日子的。”
    殷元认真地说：“所以你应该找一个家庭条件好，又能够赚大钱的老板，可以帮助你家庭改善经济状态。”
    最早实现富裕的地方，应该就是广东沿海这些城市的居民。
    除了土地租给工厂老板可以得租金之外，村集体企业每个人都可以分红几千甚至几万。
    那些老房子都可以拿来出租的租金，平时找个工作干，还可以额外得工资。
    家家户户都早已经摆脱了贫困。
    凌玉锁认真地说：“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谈过对象，谁都想找有钱的大老板做男朋友，但是人家有钱的男人也不一定看得上我。我现在只想找一个真心对我好的，没有不良习惯年龄相当的就行。”
    她炙热的目光又再次投到他的身上。
    殷元自然也看出了她的内心想法。
    他有点不明白：前世来这边打工，不要说有本地女孩子喜欢，就是赚钱养活自己都觉得困难。
    果然经济基础是一切的基础，有钱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
    “你那个读医学院的女朋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好奇地问。
    “她实习分配到我矿职工医院，我上班时负伤住院，她跟她师傅负责对我治疗，就这样认识了。不过，直到现在我都不敢肯定她是不是我女朋友，心里还没底。”
    “看你们两个在一起已经很亲昵了，还说不是女朋友，骗鬼呢。”
    她急切地想知道原因。

 第62章 电影院

    “真的，我跟她现在只是处于相互好感阶段，末来能不能成为男女朋友，还不一定。”
    听他这样说，凌玉琐内心一阵狂喜，但是也隐约觉得不对调。
    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意味着机会对大家都是平等的。
    还是他有做浪荡子的潜质，碰到有一定姿色的女孩都想撩到手？
    哼，我才不上你当呢。
    近段时间她晚上辗转难眠的时刻，脑海里总是浮现殷元那晚在桑拿房露出一身健壮体魄的情景。
    虽然成功被你俘虏了，但是你若是花花公子，我也决不做你情史记录上的一笔文字。
    “你们男人只要稍有本事的，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没有一点真情实意。”她气愤地说。
    “好像你对男人了解很深似的，以前肯定谈过男朋友，不要说没有？”
    凌玉锁顿觉自己失言了，把自己以前受过伤的情绪都表露出来了。
    跟殷元这种高智商的人在一起，一定要小心谨慎，不然很容易把自己的底牌都掀开给他看了。
    “以前熟人介绍一个男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也很会哄人，正准备深入交往时，发现他谈的女朋友有五六个，而且还哄骗女孩子给他钱花。我知道他底细后，果断跟他分了手，从此对男人多了份戒备心。”
    受过一次伤，对这方面就特别敏感了。
    几十分钟后两人都酒足饭饱了。
    殷元去服务台把单买了，凌玉锁也不跟他争执。
    她说：“今晚应该我来请客，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吃餐饭而已，又没有花多少钱，别那么客气。再说我一个男的跟一个女孩去吃饭，让女孩去付账，人家服务员都会背后笑话我。”
    凌玉锁说：“要么我请你去看场电影？我今天路过电影院，今天放映的是《唐伯虎点秋香》，这电影我在大众电影杂志上看过介绍，反响很好。”
    殷元想：反正长夜漫漫，去找老乡打牌，也没人敢跟他打。
    也不像后世一样有智能手机可以打发时间。
    每天去报刊亭买报纸杂志看，有时也觉得无聊。
    去外面灯红酒绿的地方消遣，殷元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哪里好。
    殷元说：“去看电影干脆把摩托车骑回租房处去，免得新摩托车给小偷掂记了。”
    农贸市场不远就有一个电影院。
    “我摩托车也寄放到你租房处，看完电影我再骑车回去。”
    凌玉锁家在江南玻璃工艺厂后面的小巷子里，离这里也不算远。
    殷元说她：“你晚上不回去吃饭，又不告诉家里人去了哪里，你父母不担心你？”
    凌玉锁唉声叹气说：“别说了，我父母现在晚上就见不得我在家里似的，他们巴不得我晚上在外面过夜，他们就高兴。”
    女人超过二十五岁还没有着落，父母就会开始催婚了，这很正常。
    两人骑摩托车到租房处，殷元跟房东说：“我朋友也有一辆摩托车寄放一下这里，等下回来就骑走。”
    女房东以为是上次来过的那个女孩，但仔细一看发现是一位长发及腰的另一位美女。
    她暗暗朝殷元伸了伸大姆指。
    靓仔，厉害哦，换女朋友如换衣服一样。
    而且带过来的女孩个个都长相出众。
    不禁暗自嘀咕：有能耐的男孩子就是有这种毛病，会赚钱但是换女朋友也快。
    才来了多久，就有钱买摩托车了。
    不知道女孩骑的那辆女式摩托车是不是他买的。
    殷元低声对女房东说：“阿姨，你别乱想，这位是我工艺厂的同事，带她去农贸市场后面有点事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他觉得有必要跟她解释一下，不要让她对自己造成不好的印象。
    女房东露出帅哥我懂的表情。
    我才不管你带多少女孩来呢，能够安时缴房租，不在这里打架闹事，不跟其他租客发生纠纷，就是受欢迎的人。
    凌玉锁还故意问殷元：“你不邀请我去你公寓坐几分钟？”
    殷元说：“你不是说去看电影么？想去我住处坐坐，那就上去，在302房。”
    上次有吕艳梅敲他门，想找他一解寂寞，被他当场拒绝了。
    莫非你凌玉锁还没结婚，也想来考验我的定力？
    后来关于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故事，人们解释不是他品德高尚，而是因为他身有暗疾。
    而我是个身体健壮的男子，吕艳梅上门被拒，是为了爱惜自身羽毛，对她这种单纯欲望而无情的需求有些反感，毕竟他还是一个有文化的年青人。
    你凌玉锁若也是这样大胆开放，在说明前提的条件下，或许我也就无所顾忌了。
    凌玉锁说：“那就先去看电影，等下回来再去你房间坐坐。”
    两人走路到后面电影院。
    殷元去买了二张票，凌玉锁去买了爆米花和两瓶饮料。
    进场时，凌玉锁看见了几个熟人的身影。
    她拉了拉殷元的手，低声对他说：“邱启林那家伙带着那个孙茹云也来看电影了。”
    殷元也看见了，好在邱启林两人位置在另外一头。
    不然给他看见，回去跟其他人一说，凌玉锁就很难解释了。
    当然对于殷元来说是没什么伤害的。
    男人有钱，日子过得好了，谁不多谈几个女人的？
    影片没放映前，亮晃晃的灯光，让凌玉锁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她总感觉有一双熟悉的眼睛正在从一个她所不知道的角度观察她跟殷元坐在一起看电影。
    所以在灯光下她一直都保持淑女一样，跟身边的殷元保持一定的距离，让别人看上去，认为两人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但是电影开始播放，在黑影的掩饰下，两只相互靠近的手，就开始了有趣的探索过程。
    她抓了一把爆米花放在他手心，然后有意识地碰触了他的手，并且轻轻用小手指挠了挠他手心。
    黑暗中她的眼睛特别有精神。
    做为两世为人，并且拥有老男人心态的殷元，这点小伎俩还是瞒不过他的。
    不过他也没有点破她。
    男女间存在一个相互探索的过程。

 第63章 醋意

    电影有趣引得观众捧腹大笑，殷元两人也心情舒畅。
    相互靠近的两只手顺其自然地握在了一起，虽然稍为有点羞涩，但感受到了彼此的信赖。
    两人之间的陌生感已经悄悄隐退。
    殷元认为这发展的速度有点快，加上他目前为止还是倾向于跟林婉婷发展关系，若是在两人之间选择，他还是会选林婉婷。
    他把手从凌玉锁手上松开，对方又紧紧把他手攥紧，不愿松开。
    无奈只好任由她紧握。
    屏幕上放映着精彩的故事，两人的内心戏也是无比丰富。
    电影放完灯光亮起那一刻，她才把握着的手松开了。
    两人尽量避免跟邱启林碰面，殊不知后面有个男青年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两人身上。
    散场后男青年看见他们两人朝对面出租楼走去。
    他并没出声，他回家后把在电影院看见姐姐跟一个男子看电影，两人表情亲昵，期间两人还牵着手。
    散场后一同去男方租房处，一五一十告诉了父母。
    老爸瞪了他一眼，告诫他管好自己的事，别去管他姐的事。
    他姐已经二十七八岁了，谈男朋友是一件喜事。
    听说大女儿谈男朋友，两人还一起去看电影，散场后去男朋友住处，两人都特别高兴。
    凌玉锁说去殷元住处坐几分钟，殷元去商店买了几样零食。
    在楼下意外碰见吕艳梅和邱海莲两妯娌。
    吕艳梅也说她们是刚去电影院看电影，她看见殷元今天带的女人并不是头段时间那个，心里想：“这家伙还是很招女人喜欢的，难怪自己送上门他都不为所动，原来是外面有更好的，是嫌弃自己没文化不上档次。哼，臭男人！老娘有这么差么？”
    殷元主动跟她们打招呼。
    吕艳梅酸溜溜地说：“殷大师，你的女朋友很漂亮哦。”
    殷元认真解释说：“是我工艺厂的同事，还不是女朋友。”
    吕艳梅心想：不是女朋友，晚上会跟你来住处？骗鬼呢。
    她看见那女孩进了隔壁房间，顺手把门关紧了。
    陈树军房间内几个老乡又在赌得热火朝天。
    争得面红耳赤。
    吕艳梅竖起耳朵想听隔壁的动静，由于打牌几人声音太大，终是一无所获。
    她特意走到外面走廊，站在殷元房门口，只听得里面传来女孩的说话声。
    声音不大，听不明白。
    她气鼓鼓地对打牌的老公嚷道：“我先回去了，你准备打牌到什么时候去？”
    陈树清含混不清地说：“再赢几把我就回去了。”
    钟建华笑话他：“你今晚一直在输，还没赢过，假如说不赢的话，是不是今晚就不回去，打到天亮？”
    吕艳梅说：“输死拉倒，以后不要指望我拿钱给你赌牌了，我上班赚的工资，还不够我和几个小孩花费。”
    转身她就走了。
    钟建华提醒陈树清：“你老婆生气了，你这小子也不去哄哄，她等下去找个男人回去替你种草，你就麻烦了。”
    陈树清说：“反正我儿子女儿都有了，她想去种就种，若不是指望她赚钱养家，我才懒得理她。有钱还会怕娶不到老婆？”
    弟媳邱海莲骂他：“你就作，我大嫂天天在制衣厂上班，赚的钱寄回去养小孩，甚至你们在这里的所有开支都是靠她的工资，她若是像别的女人一样在家里不去做事，你们一家子喝西北风去。”
    陈树清说：“以前没娶她的时候，我日子过得更潇洒，活得更自在……”
    陈树军也帮腔说：“这世界并不是谁离了谁就无法生存，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邱海莲把抱在手里的小孩塞到他手上，气愤地说：“你们男人就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小孩你也有份，她还跟你姓陈呢，以后你负责带。明天开始我去进厂打工。”
    陈树军摸不着头脑：“女人就是这样神经质，说得好好的，就莫名其妙地生气。”
    钟建华几个见他俩吵架了，就觉得没法继续待在这里打牌了。
    把账结清，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隔壁的殷元做梦没想到因为吕艳梅的醋意，隔壁几人的牌局就早早结束了。
    凌玉锁进入房间，看见有许多杂纸和报纸，她拿着翻阅了起来。
    “殷大师是个文化人，原来这么喜欢读书看报。”
    殷元刚才买了几瓶饮料和一些零食招待她，见她对杂志和报纸感兴趣，他说：“平时没事的时候就看看杂志和报纸，以便消磨时间。”
    “你不像其他人一样，空闲时间就去玩牌打麻将赌钱？”
    殷元笑着说：“现在这些老乡都不愿意也不敢跟我玩牌打麻将赌钱了，因为我运气太好，他们总是输钱给我。”
    凌玉锁其实在办公室，也听严援朝跟葛振东说殷元那天晚上，一个小时赢了娱乐城赌场一万三千元钱的事。
    所以严援朝一直想说动殷元跟他去澳门那边碰碰运气。
    几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见殷元提起这个问题，凌玉锁也好奇地问：“逢赌必赢，而且每把都赢，这些不是你们男人做梦都希望获得的技能吗？你现在拥有了，为什么不利用这技能，想方设法去赚钱发大财？”
    “这种赌博赚来的钱，总觉得风险性很大，再说我认真去打工也一样可以赚钱，我又何必去冒风险呢？”
    凌玉锁知道他上次才二十天时间就在工艺厂赚了一万多元钱，赚钱速度比其他人都快。
    但是她认为他在工艺厂可以赚大钱，在其他厂就不一定了。
    “你在塑料厂干配色，也是像在工艺厂一样算计件，赚的多么？”
    殷元说：“帮他们配一个颜色收费三百块，昨天第一天配了六个颜色，但是今天特殊情况，配了十五款颜色。”
    凌玉锁惊讶出声：“啊，那你真的是发财都不用多久了。”
    一天都赚千块以上了，这样的金质男整个江明市，整个gd省都不一定找得到。
    她觉得要想尽一切办法俘虏殷元的心。
    殷元见她翻阅报纸杂志痴痴愣愣的样子，一时也不好催促她离开。

 第64章 女人的意图

    看她一时没有离开的意思，上了一天班，总感到身上粘乎乎的不自在。
    塑料颜色和配剂都是有一股味道的，特别是那套工作衣，殷元自己都能闻见一股味。
    虽然下班后他就把工作衣换了，穿上了休闲衣，但是不洗澡他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先洗个澡，下班不洗澡总觉得身上粘粘的。”他对她说。
    “你去洗，我翻翻你这些杂志和报纸。”
    同时她看见桌子上有殷元画的一幅山水画。
    十几分钟后殷元洗完澡穿着休闲衣走出卫生间。
    把换下的衣服泡在铁桶里。
    凌玉锁看见了，主动说要帮他洗衣服。
    殷元说不用了，怎么好意思让你帮我洗衣服，再说我自己洗衣服也习惯了。
    吕艳梅上次来他房间也是主动说帮他洗衣服，并借机接近他。
    现在凌玉锁也来这一招。
    凌玉锁执意说：“交给我，我家衣服都是我洗的，我弟和我爸都从来没有洗过衣服。”
    她凑近他身边，闻了闻他身上的气息，面红耳赤地说：“你身上有一股甜甜的香味。”
    殷元倒退了一步说：“因为我的沐浴露是茉莉花香味的。”
    保持一定的距离才可以避免一擦就燃，窄小的空间里容易引发一场火灾。
    做为老男人心态，他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凌玉锁见他躲开一边，心里也是无比郁闷。
    她也考虑太主动的话可能会引起他内心的反感，有能耐的男人都是喜欢去征服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不是反过来被女人所征服。
    想让他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看来还得有一定的策略才行。
    她勤快地帮他把衣服洗干净了，并且帮他晾到了外面阳台上。
    返回到房间，对殷元说：“我可不可以借你几本杂志看，平时没事我也喜欢看书。”
    殷元说：“这些杂志你全部拿去都行，还有这些报纸，你想看也可以拿去。”
    凌玉锁指着桌上他画的山水图问：“你在工艺厂绘画的玻璃画都是女体，画得这么活灵活现，我以为你平时间会经常练习画女体，甚至会请人当模特。”
    殷元眨巴着眼睛看向她问道：“你不会是想做我模特的？”
    又一个想做他模特的女人，而且还用的是一样的借口。
    上次提议林婉婷做自己模特，她当场就拒绝了，而且威胁他不得给别人画女体画，她自己也不会给他画。
    凌玉锁迟疑了片刻才说：“现在肯定不行，以后我俩关系若是好到了一定程度，给你做模特也不是不行。你画女体的技艺这么娴熟，以前肯定画过女模特。你以前去过美术学院学绘画？”
    殷元从抽屉里找出《欧美女体油画技艺》、《潘玉良绘画集》，《油画中的少妇》几本画册，画中女人丰满圆润，美不胜收引人遐思。
    “我并没有去美术学院专门学过绘画，学的是地质专业，绘画只是业务爱好，都是自学的。”
    “你靠自学都能够达到这个水平，真的了不起。”
    她指着《油画中的少妇》中图画说：“做这样图画上的模特，现在做都没问题。上面这些女人就像真人一样，画得活灵活现，真美！”
    殷元说：“以后再说，这段时间在塑料厂配色，满脑子都是各种颜色配比，哪里还有心情去绘画。”
    他看时间上已是夜里十一点了，而凌玉锁好像没有想半点挪窝的念头，于是提醒她说：“明天还要早起，你应该也还要上班？你是不是早点回去休息？”
    凌玉锁抿着嘴唇，半响才说：“那我回去了，这几本杂志看完了，我拿来还你。”
    殷元再次说明：“不用还我了，这几本杂志我都看过了。”
    她想借还书为名，经常跑到他住处来。
    他认为这样不太好。
    以后还是尽量不要把女人带到住处才好。
    他开门往外面看了一眼，走廊上没有其他人。
    他把凌玉锁送到楼下。
    “不需要我送你？”他问。
    “不用的，才几条街道，不远，很快就到家了。”
    她戴上头盔，向他挥了挥手，骑车离开了。
    回到三楼，奇怪隔壁陈树军住处的牌局早早就结束了。
    不会是打牌途中又发生了争吵？
    这些老乡玩牌或者打麻将的时候，经常会出现吵架的现象，会半途闹得不欢而散。
    殷元现在被他们排除在外，他平时间空闲的时候又实在无聊得很，晚上躺在床上想：明天下班后去买两样电器，一台洗衣机和一台电视机外加一台录放机。
    平时洗衣服确实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女人来他房间都想替他洗衣服。
    下班后在房间看看电视新闻也好。
    一个人的日子确实有点懒散和无聊，买了鸡蛋和面条，准备起床后自己动手煮点面条吃的。
    有液化气也有炉灶，油盐调料品也有，但就是不想动手。
    想起嘉陵厂对面的三角花园那里有几个早餐点，骑车去那地方吃个蒸饺，或者煮个河粉，或者买几个包子也解决了。
    他骑车到了地点，只见路边吕春雪仿佛特意在这里等他似的。
    “殷大师，今天这里的蒸饺子和小笼包都特别好吃，我都替你买了一份，吃好后再去上班。”
    早餐点这里没有多余的桌凳给你坐，打工人也没那么多讲究，很多人买了一份早餐后，边走边吃朝打工的工厂走去。
    或者就地蹲坐在旁边路基上，快速把买来的早餐干完，然后朝工厂跑去打卡。
    殷元此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你采取这种小恩小惠的方法，就可以俘虏我的心？
    还把我当作前世那个懵懂的男人。
    “唉，只是一份早餐而已，怕我在里面撒春药不成？”吕春雪见他迟疑，嗔怪地责问道。
    殷元笑着说：“古人说的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无缘无故吃你买的东西，无以为报呀。”
    吕春雪说：“只是份早餐，又不值什么钱，你过意不去就明天请我吃早餐，我还是这个时候在这里等你。”
    殷元此时明白了这个女人的意图，但是他似乎又无法拒绝。

 第65章 不缺男朋友的女人

    龙康塑料厂饭堂早餐也不错，品种也齐全，但是她不在饭堂买早餐吃，反而要走几百米来三角花园这里买，肯定是算准他会路过这里，特意在这里堵他的。
    他把早餐吃完。
    吕春雪满意地说：“饭堂的早餐煮得不好吃，我一般都是来这里吃早餐。我坐你摩托车去工厂，很快到时间打卡了。”
    殷元也没法拒绝，驮着她到了龙康厂。
    “你去放摩托车，拿你卡给我，我一起帮你打？”
    “不用，我自己会去打卡。你先上去。”
    一起进厂造成印象已经不好了，再让你替我打卡，看见的人都会认识我已经跟你确认关系了。
    龙康厂一千多名员工都看见了，以后我跟其他女工交往，人家就会有所顾忌了。
    机房二十多名女工都认识他，她有意识跟他在一起，于是大家都知道，他已经跟丝印部一名女工在交往了。
    丝印部大多数女工都认识吕春雪，见她搂着新来的配色大师的腰，表情亲昵的样子，都对她羡慕嫉妒恨。
    “这个吕春雪就是一个妖精，机房新来的一个配色师傅，才几天时间就给她勾搭上了，真是厉害。”
    “所以人家可以从来都不缺男朋友，不像你一直打光棍。嘻嘻……”
    罗金凤两姐妹也看见了这一幕。
    罗金琳还悄悄问姐姐：“难怪昨天晚上找吕师傅不见，她是去找殷大师去了？关系发展这么快，昨晚就在一起住了？”
    罗金凤说：“别胡说，早上起床我碰见她，她说去三角花园那里买早餐，还问我要不要蒸饺子呢。昨天晚上她是去跟嘉陵厂的老乡去看录相了，好像晚上二点钟才回来。”
    罗金琳对姐说：“你少跟她打交道，我发现这个女人交男朋友，交了一个又一个，她几个老乡都说她跟嘉陵厂一个男老乡谈朋友都谈了几年了。现在看见殷元，就开始倒追起来了。”
    “殷元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会那么轻易就接受了她？”
    罗金凤觉得有必要私下提醒殷元一声。
    此时殷元打完卡来到了配色房。
    何志康将注塑机里面杂物已经清除干净了，柳明慧正在拿扫把在配色房搞卫生。
    卢康正在阅读了解殷元从化工店带回来的几种添加剂的使用说明书。
    殷元按照正常的节奏开始配色，虽然只有一台注塑机，上午他还是配了四个颜色。
    吕春雪跑了几次机房拿货，以往都是学徒到机房取货，可现在每次都是吕春雪抢着去。
    主管甘翠花都忍不住说她：“想跟他确定关系，就晚上约他去钻树林，去草坡上看月亮，有了实质性进展，他想不承认都难。男人还不能宠着，要拿捏住，就算你有多在乎他，都不能太明显表现出来。”
    对于甘主管的底细吕春雪也是很清楚的，电工主管强哥家里虽然有妻有儿女，但是除了允许他每月寄钱回去养家之外，人不能回去，必须陪着她。
    她对强哥说：“我不贪你的钱，但是我要你的人。我当初是黄花闺女，你把我搞到手了，所以你必须一辈子对我负责。你若是始乱终弃，我就会死给你看。”
    吕春雪在丝印部是甘主管的得力助手，两人关系很铁，几乎是无话不谈。
    吕春雪从甘主管身上也学到了许多东西，包括为人处世的方法。
    去饭堂吃午餐的时候，她看见殷元在后面排队，用力招手让他把碗拿给自己，她替他打饭，那样他就不用排队等半天。
    殷元不理他，装着没看见她。
    你让我怎样就怎样，我是你什么人？
    你想跟我好，我就必须顺你的意么？
    吕春雪见殷元没反应，以为他没看见自己，于是干脆从前面出来走到他面前。
    “殷元，我排队在前面，要吃什么菜我帮你打饭？”
    殷元直接拒绝：“你不用那么热情的，这样的话，会让我很尴尬的。”
    站在他前面的是何志康和柳明慧，两人都不明白：两人早上上班还是一起来的，打卡时还在一起，才一个上午就闹翻了？
    吕春雪并没生气，还是跑到前面买了饭菜，在前面一个餐桌，准备等殷元买好饭菜凑到同一张餐桌去吃饭。
    站在殷元后面的柳明慧说：“殷大师，你这样就显得太无情了。早上进厂时还亲亲热热的，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你们男人怎么这样？”
    殷元看她穿着牛仔裤，紧绷的臀部勾勒出完美的弧线，忍住了想在上面拍上一掌的冲动。
    “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早上她是在三角花园那里拦着我，让我驮她过来的。你从哪里看看出跟她亲亲热热了？我眼光有这么差么，会看上她？”
    他觉得这样说，柳明慧可能会自卑，因为她认为吕春雪比自己长得漂亮。
    所以他故意说：“我要在龙康厂找女朋友的话，找她还不如直接找你，最起码你柳明慧比她单纯。”
    他从窗口买了饭菜后，跟柳明慧几人坐到一张餐桌。
    并不理会眼巴巴看着他的吕春雪。
    还故意朝另一张餐桌的罗金凤姐妹招了招手。
    刚刚从另一个窗口买了饭菜的莫亚光和杨军棋凑到跟他一个餐桌。
    杨军棋低声说他：“殷元哥，你有点用情不专哦，说好的你去追妹妹的，第二天你就跟那个吕春雪搞在一起了，你这样让我难做哦。是追姐姐好，还是追妹妹好？要知道我是一个很专一的男人。呵呵。”
    莫亚光对他的说法噗之以屁：“你放屁是很专一，你这种男人是最厚颜无耻的，外面小巷子里面的站街女，或者娱乐城的女技师，你都会当作宝。”
    殷元示意莫亚光不要乱说，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邻桌吃饭的罗金凤。
    她似乎没有听见他们的说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杨军棋说：“亚光说话就是不留口德，人家做站街女或者女技师，有些也是因为条件所逼的。以后我若是遇上喜欢的女人，她即使以前做过这些，只要她以后是真心跟我的，我也不会计较她。”
    邻桌的罗金凤似乎听见了他说的这句话，眼光扫了过来，脸上露出欣喜表情。

 第66章 额外奖励

    殷元夸杨军棋是一个品格高尚的人。
    莫亚光说高尚个屁，军棋这家伙表面上说的是一套，背后做法又是另一套，没有一个准的。
    吕春雪吃完饭，主动去保温桶盛了一碗汤，端到殷元面前。
    “我替你盛了一碗汤。”
    这汤是的，是老板特意给员工的福利。
    里面有豆有紫菜和鸡蛋，吃完饭喝上一口汤，也成了众员工的习惯。
    平时殷元也会喝汤，但是他现在不想喝。
    “我吃完饭不习惯喝汤，你自己喝。”
    竟然把她晾在一边。
    吕春雪愣了片刻，然后一转身出了饭堂。
    柳明慧说他：“人家是个大美女，给你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会很没面子的。”
    殷元笑着说：“你去盛一碗汤过来，我肯定喝。”
    柳明慧把刚才吕春雪端过来的那碗汤，递到他面前说：“那你就喝这碗。”
    殷元端起碗就喝，还抹了抹嘴说：“今天的汤，还有蛋花在里面，特别鲜，好喝。”
    何志康点头说：“汤还是那碗汤，喝起来味道就不一样了，真是怪事。”
    走到饭堂外面，殷元从口袋掏出一包红双喜，自己抽了一支，递给莫亚光和杨军棋每人一支。
    杨军棋高兴地说：“就知道殷元大哥身上有好烟，有钱人抽的烟都是高档货，不像我椰树香烟都抽不起。”
    莫亚光说他：“你有钱也不舍得像殷元一样买二十块钱的红双喜香烟抽的，一天一包，一个月就六百块钱了。”
    杨军棋说：“我要像殷元大哥一样，一个月可以赚几万块，不，就算是赚几千块，我也舍得抽红双喜。抽这烟的人都是老板，那个杨经理和强哥都是抽这种烟。”
    在饭堂，在车间都不能抽烟。
    抓到一次罚款20，第二次罚100，第三次直接开除。
    今天上午在水口房粉碎报废产品的一名贵阳人，嘴里叨着一根香烟被杨经理看见了，当场让他去财务结账滚蛋。
    吴孝谦说：“这家伙已经属于屡教不改了，在水口房抽烟，那些粉碎后的塑料，一颗火星就有可能燃烧起来，他还敢在里面抽烟，万一发生火灾，整个厂房都会被烧毁。”
    他还建议让经理在厂门口安排保安搜身，身上带香烟火柴打火机的都一律不准进车间上班。
    当场遭到车间副主任吕伟标和几个班长的反对，因为他们几个也是老烟枪。
    “想抽烟的时候躲到卫生间去抽，别在车间抽烟就行。”
    包括吴孝谦和杨经理自己也是会抽烟的。
    殷元这时候烟瘾不大，可抽可不抽。
    有时一包烟抽二天时间。
    有时甚至一天不抽烟都行。
    整个下午几个小时没有看见吕春雪来机房取货，反而是罗金凤姐妹来了二次。
    柳明慧说殷元：“大师傅，丝印部那个妹子不来找你了，你已经让她伤心了。”
    殷元说不来更好，我本来对她就不感冒，她只是单相思而已。
    下次她再找我，我就告诉她我已经有看上的人了，让她不要再打我主意了。
    柳明慧嘿嘿笑了二声说你看上的人也是龙康塑料厂的，还是其他地方的？
    对了，是不是刚才那个来机房提货的罗氏姐妹，是姐还是妹。
    你的眼光不错，那个姐肯定是个见惯大世面的人。
    那个妹将来比她姐还更厉害。
    殷元不禁暗自佩服这个妹子的眼力。
    他说我看你将来比她们两姐妹都厉害，还有三楼那个吕春雪哪里比得上你。
    下次我就对她说我看中的就是机房那个叫柳明慧的妹子，让她知难而退才行。
    柳明慧笑了笑说我才不信你呢，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再说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哪里配得上你这样优秀的男人。
    你又会赚钱，人长得帅，还聪明，就算我跟你在一起了，总有一天也会被你抛弃的。
    殷元瞬间觉得这女孩看事情看得透彻。
    虽然他表面上说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对感情是很认真的，认准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但是末来会怎样，他自己内心都没底。
    下午四点多钟，大老板从广州打来电话给杨经理，告诉他客商已经认可了十几款产品的配色质量，已经签订了供货合同。
    让他安排生产，按目前订货量来看，三十多台注塑机至少要腾十台来生产这批新货。
    这次订单能签下来，殷大师功不可没，除了讲定的价钱外，额外奖励他五千块钱。
    跟他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以后再有这种新客商要求的高标准调色要求，才可以再次找他。
    杨经理兴冲冲地找到殷元给他说这件事。
    并且说五千块钱奖励可以现在就兑现给他。
    有钱收殷元自然是高兴的，他当即跟杨经理去财务处领了五千块钱奖金。
    杨经理问他配色房这些工作估计多少天可以完成，因为接了新单的任务，机房会加大工作量。
    专门用一台注塑机来调色也会受一定的影响。
    殷元今天完成了十款颜色的调配，按照这个进度，应该再有一个星期时间就可以完工。
    杨经理说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你现在只是白天调色，晚上那台注塑机也可以利用起来。
    殷元领了奖金就打卡下班了。
    门卫现在也认得他，知道他随时可以上班下班，不存在迟到早退的问题。
    龙康塑料厂不到下班时间可以随意出入的人，以前是只有老板三兄弟。
    杨经理有事还要找三老板开出入条，现在殷元是最特殊的一个人。
    他去电器商店，找了一台洗衣机和一台电视机，跟老板讲好了价钱，让商店送货上门并安装好。
    付了款。
    五千块没有花完，顺便买了一个电视接收器。
    他早已经问过房东，买电视的话可以在楼顶安装电视接收器。
    三楼有几个住户都买了电视。
    这年头闭路电视还没开始，买了电视为了收看信号强，都会购买一个电视接收器。
    广东沿海城市可以收到港澳台户各种节目。
    文艺娱乐节目也比较多。
    有些人午夜看激情小电影，有可能你隔壁邻居也可以接收到信号。

 第67章 传销

    电器商店安排两个搬运工将电视机和洗衣机搬到殷元租房处。
    电工师傅安装好洗衣机和楼顶电视接收器，调试好后就离开了。
    隔壁的邱海莲看见他又买电视又买洗衣机，内心都特别羡慕。
    她家有一台旧电视，图像不清晰，雪花特别多。
    去电器维修店淘的，认为在外面打工，也不必要买新的贵的，平时在家有电视看就行。
    她喜欢看电视连续剧，几次跟陈树军说想买个二手的录相机，有的话就可以租电视剧影碟来看。
    陈树清一直说没钱。
    他说哪有闲钱来买这玩意，有闲钱的话还不如去赌桌上博几回。
    买洗衣机就更别提了。
    人家殷元才是会过日子的人，一个人住都买电视和洗衣机。
    电视买的是大屏幕的，洗衣机买的是名牌滚筒式的。
    殷元看见她在门口探头探脑，问她：“你家树军现在更勤快了，会每天到外面跑出租赚钱了？”
    邱海莲说谁知道他跑到外面是不是正经做事，这家伙嫖赌都来，一年到头赚的钱不够他自己花。
    她说下个月就把小孩送回老家给老人带，然后她也去制衣厂上班赚钱。
    以后她索性住到制衣厂宿舍去，让陈树军自己找钱养活自己就行。
    她说我算是看透这个男人了，靠他养家糊口总有一天会饿死在街头。
    她气愤地说这种男人适合做外面小巷子那种站街女的老公，老婆在卖身赚钱，老公心安理得拿老婆赚的钱去逍遥快活。
    殷元觉得她两妯娌都有成为怨妇的潜质，在外面打工的两口子，很多人都是类似的情况。
    等调试好电视接收器后，电器师傅离开。
    殷元也下楼去找饭店吃饭。
    时间上已近八点，他想现在去找林婉婷，她肯定已经吃过晚饭了。
    她几天不来找自己，估计是有事，或者是她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
    前世她对自己是比较冷漠的，虽然交往几年时间，但是她从来没认真对待过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一世她似乎改变了态度，他很明白，是因为现在他各方面条件都有了大的改观，不管是身体素质方面，还是经济状况方面。
    他在想凭现在的条件接受吕春雪，她会不会再去找嘉陵厂那个男老乡。
    当然他也不会去做这种试验。
    他找了一间饭店吃饱后，出来路过那间体彩销售店，记起在这里买了五十注彩票。
    把口袋钱包掏出来，却再也找不见那张彩票了。
    莫名其妙地丢失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时他腰上bb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却不是本市的，他还以为是林婉婷呼他呢。
    找到一个电话亭打了过去，竟然是弟弟殷红兵的。
    “哥，我在番禺这边给你打的电话。”
    “你不是在莞城跟表哥搞装修么，跑到番禺去做什么？”
    还是跟前世没有改变。
    前世同样是这个月，殷红兵听一个同学的忽悠跑到番禺进了一个传销公司，他把身上钱花完后，打电话向哥借钱。
    殷元后来发现他是在那边搞传销，特意跑了一趟把他揪回到了江明。
    在江明待了一个多月，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又跑回莞城跟表哥搞装修。
    于是就碰到了砸墙砸出巨款的事情。
    现在一听他说去了番禺，殷元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还是想听听他的理由是不是跟前世一样。
    “我同学老爸在这里开一个仓储公司，因为想扩大规模，所以吸收一些资金入股。公司发展前景很好，首次投入五千元，当月就可获利润八百，第二个月收入递增百分之五十，以此类推，三个月基本可以回本，第四个月就纯赚钱了。”
    说辞还是一点没变。
    前世殷元身上没钱，别说五千，一千块他当时都不一定拿得出。
    对传销这种新鲜事也不是很了解，于是他联系了莞城装修的表哥。
    “红兵一个高中女同学不知怎么联系上他的，说是去她爸开的公司入股办公司，其实都是骗人的。她们是搞传销的，想方设法叫亲戚朋友入伙，你要把红兵叫回来……”
    当时他还跟表哥咨询了搞传销是一种怎样的新事物。
    第二天他根据红兵提供的地址，以送钱为名把他约到了汽车站广场。
    殷红兵跟另外两名男传销人员出现了，殷元借给弟弟钱不宜给其他人看见为由，让跟来的两传销人员支使开。
    当场把弟弟拽进车站，及时坐车逃离了番禺。
    现在他身上有钱了，但是他这段时间也没空去番禺拽殷红兵回江明。
    “还有这么好的发财机会等着你，那你就在那里好好干。”
    他决定即刻跟家里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们跟红兵所有熟悉的亲戚朋友和同学都打个招呼，让他们千万不要受红兵的鼓惑跑去广东跟他搞传销。
    也让他们千万不要借钱给殷红兵，不然血本无归。
    殷红兵此时跟他打电话的意思，一是想让哥也去番禺发财，因为他坚信眼前的确实是个发财的机会，一次仅投资五千元，半年不到回本，以后每月都有一千多元收入，还有什么生意比这个更赚钱的。
    二是哥若是不感兴趣，跟他借点钱也行。
    “哥，你有没有兴趣过番禺来入股投资，我同学说发财的机会只留给熟人，千万别错过了。”
    “赚那么一点钱，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刚才说筹五千块钱算入一股，第一个月才八百，第二个月一千二，赚这点小钱还好意思叫我去入股？我现在一个月赚几万块钱，正准备打电话叫你过来帮我呢？”
    他把在工艺厂绘画二十多幅玻璃画，赚了一万多。
    在塑料厂配八十五款颜色，可以赚二万多。
    昨几天加急帮塑料厂配十五款颜色，除四千五报酬外，老板另外奖五千块。
    我这里一天赚一千，还会在乎你同学家一个月赚一千多么？
    电话那头的弟弟听懵了。
    “哥，你说的是真的？”
    同时殷元听得弟旁边有个女声提醒他：“你哥有钱的话，可以让他多筹几股，那样分的红利就多几倍。”
    殷元肯定地说：“我跟你是兄弟，骗谁也不可能骗你？”

 第68章 带邪气的老乡

    殷红兵在旁边女同学的怂恿下，对哥哥说：“哥，你有钱就好了，可不可以借几万块钱给我，我多入几股。我同学说一般人只得入一股，但我是她同学，她老爸是公司老总，她可以跟她老爸申请让我入十股八股都行。”
    殷元说：“那你同学对你还是很照顾的，想要多少钱，你过江明要拿。”
    “哥，我给过地址给你，可不可以帮我汇款过来，我同学她老爸这里租了一栋楼有固定的地址的，你汇款过来我肯定可以收得到的。”
    “那不行，万一收不到呢，或者万一别人把汇款单截留了，到不了你手里怎么办？你办事怎么还这么幼稚呢？”
    “哥，哥，我……”
    “还有什么事直接说，想要钱自己过来拿，不要钱就算了？”
    他气愤地把电话挂断了。
    不来拉倒，你几个月都拉不到钱，看你还怎么在传销窝点混下去。
    殷元也知道，这些传销组织会把人禁锢在一个地方，会控制这些人的自由，每天叫人给你上课洗脑，几十个人挤住在一个房间，每天吃的是青菜稀饭，名目上是苦炼心智，为将来做大事业打好基础。
    每天做的事就是跟亲戚朋友打电话，或者写信，忽悠他们前来投奔，或者汇款过来入股。
    只要有意向汇款的苗头，就会当作重点照顾对象，想方设法把钱捞到手中。
    这边殷元回到住处给老爸写了一封信，告诉他红兵跑到番禺跟人搞传销了，跟他解释传销是怎么一回事。
    老爸是小学老师，还是有一定文化的，有些事跟他解释，他也懂。
    让他转告所有亲戚朋友，红兵若是打电话借钱或者哄骗人去番禺说做生意，一定不要理他。
    并且让他不用担心，他在广东这边，这件事他会处理的。
    告诉老爸自己在这边单位混得不错，工资比原先单位也增加了不少。
    至于找女朋友的事也不用他们操心，有合适谈得来的自然会带回去见他们。
    还跟妹妹写了几句话。
    很快就要高考了，只有尽力了，就算没考上学校也没什么。
    女孩子有个高中文凭就算是来广东进厂打工，也可以当个小组长什么的。
    他把写好的信塞进信封，放在桌子上，准备明早去塑料厂上班，去邮局寄个挂号信。
    看电视调了一个凤凰台新闻频道，看了一会新闻，然后看了场外国电影。
    把洗衣机洗好的衣服挂到外面阳台上，街道上依旧还有不少的人。
    早上起来扭开电视新闻频道，洗涮后关电视琐门上班。
    他去邮局把信寄了，看时间已是七点钟，到龙康厂应该是七点十五分。
    所有员工都已经打卡上班了。
    不会再碰见吕春雪故意在三角花园买好早餐等他的情景出现。
    他悠闲买了份早餐，坐在摩托车上吃完了，然后进龙康厂打卡上班。
    十一点左右，二楼配色房忙碌的殷元听得厂门口传来吵闹声。
    几个人都站在窗口往外看见龙康厂几位保安，在杨经理指挥下正在宿舍区那边驱赶一对青年男女离厂。
    男青年对着杨经理大声叫嚷：“你开除我为什么不给我结清工资？”
    杨经理说：“厂里有规定，因犯错误被开除的员工，余下的工资可以结清80％，要百分百结清，需要一个月以后，到时你们再到厂结算。”
    女青年尖叫道：“这不就是明抢工人出汗钱么？”
    殷元看时间上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再配一个颜色时间上也不够，于是带何志康和柳明慧打卡下班。
    在一楼宿舍门囗，看见莫亚光和杨军棋也去饭堂买了饭菜，边吃边站在屋檐下看热闹。
    莫亚光低声对殷元说：“那男的是一楼模具车间的叫张晓剑，他老婆是丝印部的叫傅宏琼，都是我们赣省老乡。女的手脚不干净，把丝印好的表带塞了十几根在裤兜里，出厂门打卡时被门卫发现了。说是第三次了，所以杨经理要开除她，张晓剑知道后找到杨经理大闹，说要开除他老婆，他也不在这里干了。张晓剑是个模具师傅，在这里干工资有近二千块钱，他以为经理会为了留住他而放过傅宏琼。但经理说你想走就一起走，现在他俩又认为经理故意克扣了他们工资。”
    莫亚光告诉他：“他们是赣省仁督县人，他们有五六个老乡在这里，这些人虽说是老乡，但是浑身带着一股邪气。几次因为一点小事就亮刀子跟人家对捅，很多人都怕他们，不敢惹他们。他们有三个男的在模具车间上班，有三个女的在丝印部上班。还有几个老乡在深圳老厂。其实杨经理也有点忌惮他们。”
    殷元看见杨经理说完后就想转身离开，但是张晓剑直接拦在他面前，问他：“杨经理，你是真的想扣压我工资是？”
    一双鹰眼紧紧盯着杨经理的脸，让他内心有点慌乱。
    张晓剑几个在龙康内闹过几次事，当时还动用了刀子。
    杨经理惊慌地倒退几步说：“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就问你是不是一定要克扣我两人工资？”
    杨经理盯着他看了片刻，最后还是妥协了。
    “你等几分钟，我去跟老板商量一下。”
    张晓剑嚣张的说：“我等你消息。”
    这时模具车间二个他老乡也出了厂房。
    “晓剑哥，你被炒鱿鱼了？”一个叫张谷强的问道。
    他们是堂兄弟，一起进的龙康厂，而且还是师徒关系。
    另外一个许熹也是。
    “你们都被炒鱿鱼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意思了，干脆我们也不干了。”
    许熹把他女朋友吕育响叫住了：“吃了饭不用去车间了，晓剑哥他们都走了，我们也留不下去了。”
    杨经理从老板办公室出来，对张晓剑说：“算了，看在你是老员工的面子上，就把工资全部结清给你们。等下去财务结账。”
    张晓剑斜视着他说：“算你识相！”
    张谷强和许熹两人都说：“我们跟张晓剑是一起的，既然你把他炒了鱿鱼，干脆把我们几个也炒掉，我们也不想干了。”

 第69章 凶狠的人

    杨经理最后还是妥协让步了。
    殷元此时内心无比震惊，前世他没有在龙康厂碰见过张晓剑几个人，但是九四年下半年，报纸杂志上都在报道深圳17个出租车司机被残酷杀害的事件。
    主犯就是张晓剑、许熹、张谷强和傅宏琼、吕育响等人。
    开始的时候几个凶徒把作案目标专门放在出租车身上，哄骗司机把他们拉到偏僻地，几人合力杀死司机，抛尸荒野，把抢来的车开回老家销赃。
    一年多时间出现了多起杀人夺车案，警方都毫无头绪。
    当时sz市的所有出租车司机都不敢拉客人到郊外，有力部门也加强了防备。
    张晓剑几人见出租车司机有了防范措施，于是就改变策略，怂恿傅宏琼六个女孩特意去色诱那些豪车车主。
    故意在街上搭讪，让那些司机送她们回出租屋，然后几个男人把司机杀害，抛尸野外，把车开回老家销赃。
    案件破获后，震惊了整个社会。
    香港导演还把这件事拍成了电影《六魔女》，轰动了影坛。
    殷元当时跟莫亚光几人还去电影院看这部电影，当时他还说这电影的原型是我们老乡，他们曾经在龙康塑料厂打过几年工。
    报道上张晓剑跟傅宏琼第一次做案就是在九三年的八月份，勒死了一名中年司机，将那辆汽车开回老家，得了四万元赃款。
    尝到甜头就把另外几人纠集到一起，团伙作案。
    现在是四月底，距张晓剑两人初次杀人越货的时间只有几个月时间。
    当然他现在把这件事说出去，肯定没有人会相信他说的。
    殷元看见张晓剑几人去了财务室结账，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时罗金凤姐妹和吕春雪从厂房来到饭堂。
    恰好看见殷元痴痴地望着傅宏琼几人背影发呆。
    吕春雪酸溜溜地说：“你最好不要色迷迷地盯着那个傅宏琼的屁股看，她那个男朋友是个特别凶狠的人。那个电工主管强哥就是因为夸了她一句屁股好看，她男友听见就说要拿刀子去捅了他，吓得强哥一个星期不敢来厂里上班。最后还是赔了一千块钱，花钱消灾才完事。”
    殷元白了她一眼说：“你胡说什么呢，刚才我是在这里看热闹，我怎么会特别去留心别的女人。”
    这种杀人犯天生带有一股煞气，谁敢去惹他们。
    我重生过来是准备享受人生的，犯得着跟这种亡命之徒去性命相博么？
    后面的罗金琳指了指吕春雪背影说：“吕师傅的意思是你只能看她的后面，别的女工背影都不能多看。”
    殷元进到饭堂特意排到她后面，盯着她后背看。
    “我觉得没有谁的背部有你的好看，以后我就专门看你的后背。”
    罗金琳警告他别胡说八道，饭堂这里这么多人。
    看见她耳朵根都红了，殷元觉得特别有趣。
    小辣椒也会害羞哦。
    窗口买了饭菜，故意坐到她旁边。
    罗金琳嫌弃地往里让了一点，他又靠近一点。
    罗金凤说殷元：“你不去跟吕春雪坐在一起，干嘛来欺负我妹妹？”
    殷元说：“你妹妹那么厉害，谁敢欺负她？只有她欺负人家的份，她每天看见我就像我欠了钱没还一样，所以要故意逗逗她。”
    邻桌的吕春雪眼光不时地投到他们几人身上，罗金凤还招手让她过来。
    看见她端了两碗汤过来，殷元急忙站起身说：“我吃饱了，你们慢点吃。”
    每人员工中午吃饭时间只有半小时，超过时间是要挨罚款的。
    在门口碰见何志康，他告诉殷元注塑机搅动轴上积压了其他塑料颗粒，现在他要全部拆下来，用火去烧干净，然后放点新料热塑，才可以配其他颜色。
    殷元听他这样说，估计他处理这问题至少要半小时以上。
    就说：“你慢慢处理，我在厂门口这草地上抽根烟，休息几分钟再进去。”
    机房那些女啤工早上七点开始上班，午饭时间只有半小时，休息时间都没有。
    中午这个时间段是最容易泛困的，其他小组长和班长等男员工，还可躲到卫生间抽根烟偷偷懒。
    但是女啤工上卫生间都要找到人替岗才行。
    他刚在草地仰躺下，腰上bb机响了。
    附近几个工厂的人中午这时候都喜欢来这草地上躺躺，晚上这里也有很多人。
    他走到旁边士多店去回电话。
    是殷红兵打来的。
    “哥，我到江明车站了，我去哪里找你？”
    殷元没有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过来了。
    考虑到租房处也没法开门，于是对他说：“你叫个搭客的摩托车到高新工业园龙康塑料厂，我就在这个厂上班，你到了在厂门口站站，我在二楼配色房就可以看见你。”
    这时刚才跟杨经理吵架的张晓剑三个男人去财务室结账，傅宏琼和吕育响两个女孩把宿舍东西捡好，把几个包提到宿舍楼外面草地上。
    见殷元坐在旁边，傅宏琼走近来对他打招呼：“刚才看你跟厂里两个电工在一起说话，莫非你们是老乡，他们两个是余阳的，你也是余阳的？我们是仁督县的，跟你们是老乡哦。”
    殷元也不想跟这种凶徒套什么老乡交情，她们后来谋害的17名司机其中就有一个是他们的老乡。
    遇到这种恶狼，还是保持一点安全距离比较好。
    “我不是余阳人，跟他们说话，只是在厂里认识的朋友。你有什么事吗？”
    傅宏琼说：“我们把行李放在这里，想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们两个要走几次才能把行李搬下来。”
    殷元说：“我只在这里坐十几分钟，抽根烟的时间，然后我就要进去做事了。”
    傅宏琼说：“我们很快的，十几分钟足够了，麻烦你了。”
    看这样彬彬有礼非常斯文客气的女人，谁能想到不久后杀起人来心狠手辣，一点都不手软。
    十几分钟后，张晓剑几个骂骂咧咧从财务室出来。
    “他娘的，上次被他们抓到抽烟，罚了我一百块。”
    “我也一样，有次打卡迟到二分钟，还罚我钱。”
    张晓剑冷笑道：“谁的钱他都可以罚，但是罚我们几个的钱，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许熹低声说：“今晚就干他娘的。”
    张谷强示意他噤声：“这事只能做，不能说。”

 第70章 女同学

    傅宏琼两人把东西都从宿舍楼搬了下来，几个门卫还想走前去检查他们的行李。
    张晓剑瞪眼看着他们说：“想翻我的行李是？有种你就去翻。你在这里当保安，穿一身狗皮就自以为很威风了么？信不信我当场打出你的翔来？”
    门卫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张晓剑把其中一个旅行包的拉链拉开，露出里面一把三角利刃，还有几把拆叠刀。
    门卫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们几人都知道这几个家伙都是狠角色，犯不着为了工作而把性命都丢在这里。
    于是也没人敢翻他们的行李包。
    此时殷元看见一辆搭客摩托车驮着一对男女，来到龙康塑料厂门口。
    殷红兵和另外一位跟他年龄相仿的女孩。
    殷元没想到弟弟竟然还会带一个女孩子一起过来找他。
    同时他马上想到：这女孩会不会就是鼓惑他去番禺搞传销的那个女同学？
    为了确保殷红兵能够借钱到手，又会返回番禺，不至于跑单，所以特意陪他一起过来。
    殷红兵看见大哥也异常高兴。
    “哥，你是在这里上班？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跟哥哥介绍：“这个就是我同学，叫封义珍。她家是平香市郊区的，离我们家不算远。”
    封义珍客气跟殷元打招呼：“殷元哥好，殷元哥在这里上班很辛苦？打工一天上十二个小寸，连休息时间都没有。”
    殷元说：“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想自己未来的日子生活过得好，就只有年轻时努力做工去赚钱。实实在在去做事，别玩虚的。”
    封义珍听他这样说，顿时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把殷红兵拉到一边，低声对他说：“叫你哥借钱给你，我们去车站买票，今天还可以赶回去。你哥住在工厂宿舍，肯定也不允许带外人进去的，去住宾馆的话花钱太多，划不来。”
    段元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他对弟弟说：“我在这里赶一批货，现在没有时间去取钱。我在农贸市场对面租了房住，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在工业园这里到处逛逛，或者去前面那个录相厅看场录相，五点半来这厂门口，我带你们回租房处，可以去农贸市场买点菜，自己搞饭菜吃，搞饭菜的灶具我都有。”
    不等殷红兵说其他的，他转身进了塑料厂大门。
    厂门口贴出了招工广告。
    许多年轻人排队在应聘。
    封义珍说殷红兵：“你是怎么回事，叫你哥请假半小时带我们去银行取钱，然后我们今天就可以回番禺了。”
    殷红兵解释说：“既来之则安之，哥赶工走不开，让我们住一宿就住一宿。他租了房，可以煮饭菜吃，那就最好了。这几天在你们那里，菜天天吃素的，并且炒的时候一点油都不放。饭都是半生不熟，我觉得再这样吃十天半个月，我非生病不可。这几天饿得我两眼发昏，走路两腿都是软的…～”
    “许总裁不是说过嘛，做大事的肯定要经过这种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的过程。古往今来多少大人物成大事，无不经历了这些过程。”
    “拉倒，许总裁他们几个天天跑去外面饭店吃烧鸡，饮酒作乐，女技师按摩，天天酒醉饭饱，而我们就饿着肚子唱空城计。”
    封义珍危机感意识越来越强了。
    殷红兵在几位成功总裁的思想灌输之下，已经完全成为了忠实的信徒。
    可是现在他似乎开始动摇了。
    殷红兵提议去看看招聘广告上写的是什么工种。
    “模具师傅二千五月薪，还有奖金，哇，工资有这么高么？高中文凭都可以。学徒都有七百块底薪？”
    “丝印部女工，月薪五百，还有奖金？”
    “机房小组长，月薪八百……”
    封义珍吐嘈说：“他们都是上十二小时班的，连上卫生间都不得超过十分钟。”
    还有几个小时时间，两人在整个工业园都走了一遍。
    在嘉陵摩托车厂门口，也看见贴出了招工广告。
    排队应聘的人更多。
    文员、装配工、电工和仓管，只要有高中文凭，条件合适的话都可以应聘。
    工业园有十几个工厂都在招工。
    封义珍见他对工厂贴出的招工广告特别感兴趣，怕他一时兴起想留下来进厂打工。
    于是对他说：“这些工厂招工广告有什么好瞅的，进厂这么辛苦，比你在莞城搞装修都更辛苦？难道你还会想进厂打工？”
    殷红兵说：“装修工也是很辛苦的，关键是还赚不了多少钱。”
    他在想不知道哥哥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是一个月可以赚几千块，我又何必跟封义珍她们去搞传销。
    封义珍已经做到经理级了，每个月包括业绩提成总共有三千多块钱，已经是行业内的娇娇者了。
    许多人都羡慕她。
    她提议去录相厅看录相，港台录相，下午二点开始播放。
    二块钱可以看五个小时。
    殷红兵说那就去，再买包瓜子，每人买包水，七八块钱，不过我身上没钱了，只好让你请客了。
    封义珍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身上几块钱都没有？这么穷了？”
    “是呀。你把我从莞城叫过去，我就跟你说了，跟表哥搞装修的几个月工资，他说要隔段时间才收得到。我身上才几百块钱，在番禺半个多月了，基本上也花得差不多了。”
    殷红兵说：“你每个月都有几千块钱提成，不会也像我一样那么穷？”
    封义珍无奈地说：“我是我爸叫我出来的，入股的资金也是他出的，所以按业绩该拿的提成也到不了我手里，每个月他只给我很少的零花钱。平时总催我跟熟悉的人联系，邀他们来番禺……”
    殷红兵此时才知道，天天说自己一个月可以拿几千块工资的封义珍，原来跟自己一样囊中羞涩，口袋里面也掏不出多少钱。
    两人只好在山坡草地上坐下，闲聊。
    封义珍还教他怎样跟他哥描述在番禺做这件事业的远景前途，只要投入资金后，收益就会翻滚着涌来。
    “你只要投入五股，就可以像我一样任为经理级别，十股就是主任，二十股就是老总，一个月拿万元都不是问题。”

 第71章 还是亲哥靠得住

    殷元五点半打卡下班，在厂门口前面草地上找到弟弟两个人。
    殷红兵看见哥哥推出一辆崭新的摩托车，惊讶地问：“哥，你买了一辆摩托车？买了多少钱？”
    “不多，是经过嘉陵厂内部职工拿的出厂价，不到三千块钱。”
    他让弟弟坐在中间，让封义珍在后面，告诉她要搂着红兵，别松手，不然摔下去就麻烦了。
    一辆摩托车骑三个人，虽然有点挤，但还是可以承受住的。
    这时腰上bb机响了，他只好先去士多店打电话。
    是林婉婷呼他的。
    “殷大师，这些天在忙什么呀？”
    “打工仔又有什么好忙的，每天去工厂上班。六点起床，晚上七点才回到住处，想去找你，又怕你嫌弃没有文化。”
    “哟，说得好可怜的样子，油腔滑调的本领又长了不少，哼！”
    殷元笑道：“你时间上掐得很准，现在吃饭没有？”
    “还没呢，打电话就是想蹭你饭吃的，怎么样？可以满足我这小小要求么？因为饭堂伙食实在太差了，呵呵！”
    殷元说：“正好，来我住处，我弟带他同学来了，我现在从龙康厂回去，先去农贸市场买点菜，自己煮点饭菜吃。要么我过去接你？”
    林婉婷说：“蹭饭还要你接？我坐公交车过去就行。”
    先到农贸市场买菜。
    买了猪肉、烧鸭，几样青菜，还有一些其他配菜。
    殷元还特意问弟弟：“还有什么菜想吃的？”
    殷红兵说：“多买点肉就行，我有好多天没吃肉了。”
    看见肉摊上的猪肉，他两眼放光，肚里子咕噜咕噜地响。
    看见一处包子店，还央求哥哥：“买几个肉包子来尝尝鲜，中午还没吃呢。”
    殷元讶异地问：“你们来龙康厂找我，没有在车站找个饭店吃饭。没有吃饭为什么又不说？”
    没有吃饭都不知道吭声，饿死都活该。
    再说就算没吃饭，但是到处都是士多店，肚子饿了都不知道去买点零食吃？
    这个叫封义珍的也可以忍受？
    他在包子店买了七八个肉包子，殷红兵拿起包子就往嘴里塞，还往封义珍手里塞了二个。
    没有回到住处，几个包子就给他两人干完了。
    把摩托车放在走廊上，殷元还特意跟房东介绍殷红兵。
    “这个是我弟，他要是骑我那辆自行车，就让他骑。”
    他指着那辆自行车说：“这辆单车也是我的，有事的话你可以骑这辆单车，等下我把单车钥匙交给你。”
    殷红兵嗯了一句。
    封义珍却听得有点迷糊：“你把单车安排给红兵骑，红兵他不是来跟你借钱的么？你想让他在这里找事做？”
    可是她又不好问，打定主意要在今晚把事情说清楚。
    上到三楼，打开公寓门。
    “哥，不错哦，有卫生间还有小阳台，还有一个专门煮饭炒菜的地方，这样一间房租金要多少钱？”
    殷红兵欣喜地问。
    “一百五一个月，水电费另外缴，摩托车和单车放在下面走廊，房东帮助看管，一个月另外收十块钱。”
    他把电视机打开了，同时对他们两人说：“坐了一天车，你们要不要先去洗澡，洗完后可以把衣服放去洗衣机去洗，然后晾到外面阳台，明早就干了。”
    他让弟弟去找几件自己休闲的衣服换，从皮箱里找出一套自己未穿过的休闲衣服，对封义珍说：“你可以将就穿这套衣服，我还没穿过的。”
    他找出两条新毛巾，两个新牙刷丢给他们。
    封义珍心里有点感动，她没想到红兵的哥哥是个知冷知热，做事细致用心的人，每件事都想得周到。
    殷红兵进了房间看见墙上挂的大屏幕彩电，以及阳台上那个滚筒式洗衣机，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两样电器差不多就要五千块钱，看来哥是真的赚大钱了。
    家里老爸花四百多元买一台黑白电视他都不舍得，更不用说花几千块买个洗衣机了。
    哥以前也是个很节省的人，他舍得花五千元买这两样电器，可见他肯定赚了不少钱。
    他说我先去洗澡，洗完封义珍再去洗。
    洗着澡，他心里在想：有必要再返回番禺去，跟封义珍他们过那种囚牢般的日子么？
    每天几十个人围坐在一个大房间里，听什么总裁说以后如何会发财，睡在一个大通铺，吃半生不熟的饭，青菜里面都没有一点油腥味。
    以后会发大财什么的画饼，还不如踏踏实实现在跟着哥哥发财。
    亲哥再怎样也比别人更靠得住。
    他轻松地哼起了小调，吹起了小曲。
    殷元淘米放入电饭煲煮饭，封义珍也主动洗菜切菜。
    这时林婉婷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在门口看见一个女孩跟殷元配合默契地洗菜切菜，开火炒菜。
    墙上一台电视机在播放新闻。
    她愣住了，迟疑着以为找错房间了。
    “进来呀，发什么呆？这个是我弟的同学，他们从番禺过来的，我弟在卫生间洗澡。”
    林婉婷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在农贸市场买了几斤苹果，她见封义珍长得眉清目秀，洗菜切菜动作也是相当熟练。
    看见她出现，封义珍还问：“殷元哥，这位是？”
    “她是我未来的女朋友，在江明医学院即将毕业了，很快要分到医院当医生了，叫林婉婷，你叫她大嫂，看她肯不肯应你。”
    殷元故意笑嘻嘻地说。
    封义珍热情叫：“婉婷姐真厉害，是大学生，特别是可以去医院当医生，特别羡慕你。”
    这时殷红兵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林婉婷，欣喜地问：“哥，这位是嫂子，你的女朋友？嫂子好，我叫红兵。嫂子真漂亮！”
    林婉婷看见殷红兵跟他哥面目上有点相似，个子稍高，这油腔滑调的嘴也是差不多。
    她笑着说：“现在还不敢肯定你哥看不看得上我，所以叫我婉婷姐，别叫嫂子。”
    殷红兵肯定地说：“我觉得你配我哥完全没问题，婉婷姐放心，有空我给我爸妈写封信，你有没有相片，顺便一起寄张相片回去，我爸妈肯定会欢喜得不得了。”

 第72章 传销的危害

    殷元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管好你自己的事。你过来洗菜切菜，让小封去洗澡，我来炒菜。”
    封义珍去了卫生间。
    林婉婷拿了碗筷去洗，她感兴趣地问殷红兵：“这个女孩是你女朋友？”
    殷红兵头摇得如拨浪鼓：“不是，她是我高中同学。”
    “女同学会跟你来江明找你哥？”
    她表示不信。
    殷元解释说：“这个混小子本来在莞城跟我表哥搞装修，但是他这个女同学用美人计把他鼓惑到了番禺去，跟她们一起搞传销。这次是准备过来跟我借钱的，这女同学怕他临时改主意，所以特意陪他过来，以便看着他。”
    殷红兵暗自吃了一惊，原来哥早已经知道自己去番禺是进了传销窝，看来是瞒不下去了。
    “不是传销，是一种新型的营销模式，未来社会这种营销模式会逐渐取代传统的销售模式……”
    他还试图为自己辩护。
    “我抽屉里面就有一本关于传销危害社会的书，你去拿来翻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比我跟你解释更明白更直观。”
    殷红兵听他这样说，就拉开抽屉，把那本书找了出来。
    同时看见抽屉里有一叠冲洗好的彩色相片。
    里面有几张林婉婷的相片，他偷偷抽了一张塞进口袋。
    几十张玻璃上喷欧美女郎图片，看得他心潮澎湃，小心脏呯呯直跳。
    哥哥说去玻璃工艺厂画工艺画，原来是画这种图……
    林婉婷在，他不好大声嚷嚷，只好装着没看见。
    拿出那本传销危害社会的书看了起来。
    封义珍洗完澡出来后，看见殷红兵看的那本书，心里有些着急。
    他从哪里找来的这本书？
    看了这本书，以前在番禺那么多天的洗脑工作都将白干。
    可是几个人都在，她也没有理由说不让他看这本书。
    殷元炒了几盘菜端上桌，招呼大家吃饭。
    “要不要买瓶酒来喝？”
    见几人都不吭声，殷元拿了钱让弟弟下楼去买酒和饮料。
    红兵离开后，殷元问封义珍：“你爸妈都是在番禺？”
    “我爸做到了公司总裁，我妈在老家。”
    “那你呢，做到经理级别没有？”
    “还差一个业迹就可以到经理级别了。”
    “五个业迹就可以升任经理级别？”
    “对。”
    封义珍觉得这时候也没什么隐瞒的了。
    林婉婷说：“我们班上一个同学老爸也是去了番禺跟人搞传销，骗了好多亲戚朋友的钱，最后那个传销公司老总卷款跑路了，同学老爸欠下巨额债务，想不开跳楼轻生了。到现在我同学上学的费用和伙食费，都是靠他平时去打工赚钱。白天上课，他晚上还去工厂做工赚生活费，很惨。”
    殷元也说：“只有传销公司最顶层那几个老总赚得到钱，底下那些都是送钱的。所以你和红兵最好都不要去搞这种传销……”
    封义珍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殷红兵借钱一事估计要黄，甚至她会不会回去都还是未知数。
    “我舅舅就是公司高管，我爸就是我舅拉过去的，其他人资金怎样很难说，但是我爸投入的资金应该有保险。红兵若是投资，我也可保证他绝对不会亏钱。”
    殷元叹息着说：“搞传销想要业绩好，就只有尽力去坑亲戚朋友和熟人，做几年后，你身边所有的熟人都被你得罪完了。因为搞传销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血本无归，这些人出来后肯定对你怨恨，就算你搞传销赚了钱，以后的人生都没人愿意跟你打交道，亲戚朋友都对你敬而远之。我建议小封你还是找个实实在在的工作去干。”
    他对林婉婷说：“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介绍小封去做？”
    林婉婷想了想说：“昨天我姑丈带我去欣会医院见院长，听他们聊天说准备报一批高中毕业的女孩，培训后安排到医院做护士。小封若是感兴趣的话，我跟姑丈说一声，看可不可安排一个人进去。”
    封义珍做梦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好事等着自己。
    去医院当护士，还有机会去培训，比进工厂流水线上工作的女工，待遇强多了，还有谁会不愿意。
    她连忙说：“婉婷姐，我愿意去，拜托你帮我问问你姑丈，若是需要一些开支，我打电话让我爸寄点钱过来。”
    殷元故意问她：“你不准备返回番禺做传销发财的美梦了？”
    “殷元哥，你都说是梦了，做梦也总有醒的一天。我看红兵也不用回去了，还是找一门实实在在的工作好。殷元哥在这边赚钱这么厉害，以后你就带他一起干。”
    封义珍此时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买了酒和饮料的殷红兵回到房间就听见了封义珍刚才说的话。
    刚才下楼去买酒，他还在想找个什么理由跟封义珍说这件事。
    想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哥哥两个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四人开始吃饭，期间还看电视新闻。
    殷红兵觉得哥哥炒的菜口味特别好，他吃得特别香。
    “哥，以前在家里，你根本就不会炒菜，去了祁山钨矿上班几年，厨艺就学得这么好了？”
    殷元说：“什么事都不是天生就会的，只要勤快一点，什么事都学得会。”
    他在祁山矿上班时，经常会跟潘念祖和程奇松等人，利用星期天时间去市场买菜，几个人一起聚餐。
    他有时也会炒菜。
    关健是他经历了前世几十年，生活中的油米茶盐，经历多了，自然就熟悉了。
    林婉婷见他买了彩电又买了洗衣机，笑着说：“殷大师学会享受人生了，买彩电又买洗衣机，可惜我马上要分配去欣会医院上班了，不然我每天拿衣服来给你洗衣机洗。”
    殷元说这事简单，等你去医院上班后，去医院附近租房再搬过去一起住，这事就解决了。
    林婉婷说：“搬去欣会住，那你来江明这里上班，不就很远了么？”
    殷元说：“到时我买辆小车，就算远一点，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就算是现在骑摩托车，也是多十几分钟的路程。

 第73章 老乡

    这时他听见外面走廊上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他探出头看了一眼，顿时惊愣住了。
    今天龙康厂被炒鱿鱼的张晓剑几个烂人竟然租住在靠里面窗口的三间房。
    几个人买了厨具，电视机和洗衣机，正在往房间搬。
    殷元想：这里真的不能住了，隔壁邻居住着几匹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们害了。
    关键是他们现在还没露出獠牙，谁也不能拿他们怎样。
    他对林婉婷几人说：“外面几个新租客，是龙康厂被辞退的几个员工，是赣省仁督县人，这几人平时好勇斗狠，跟人打架，动不动就用刀子。跟这种人租房在一起住，总有一天会遭殃，我们要早点搬走离开这里才行。”
    殷红兵还说：“他们跟我们都是老乡，总不致于来欺负老乡？”
    殷元说他真是幼稚，不要以为是老乡，他们就不会欺负你，这种人不要说老乡，就是兄弟姐妺面对利益时也是凶狠毒辣的。
    前世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肯定无法跟弟弟他们说，说了也无法说清楚。
    只好处处小心提防。
    这时房间门被人敲响，殷元起身打开门。
    出现在门口的却是傅宏琼。
    “啊，这不是老乡吗？原来你也是在这里租房处，太巧了。对不起，我是想问你有没有铁锤，我借来钉几枚钉子。”
    她一眼看见墙上也挂着一个台电视机，阳台上还有一个洗衣机。
    “老乡这电视和洗衣机买了多少钱？”
    殷元想：完了，一不小心让她看见室内电器了，虽说他们这种人不屑于去撬门偷窃，但是他们更狠，直接来个谋财害命。
    她看见自己购置了这些东西，肯定会想到我收入还可以。
    他们现在刚从龙康厂出来，身上还有钱用，还不会有事。
    等到他们身上没钱用，开始眼光瞄向别人身上时，自己就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
    他连忙说：“你们也来这里租房？”
    他说我这里也没有铁锤，平时也用不上那工具。
    我们几个刚吃饭，你们吃过没有？
    傅宏琼说：“你也知道我们今天刚从龙康厂出来，找房租找了半天时间，又去市场买灶具各种生活用品，又买菜买米买电视洗衣机什么的，才刚开始煮饭呢。咦，你这电视也是26英寸的？长虹这品牌不错，我们买的也是这个牌……”
    她站在门口跟殷元闲聊，另一头的张晓剑从房间探出头来叫道：“你在跟谁撩骚呢，借个锤子还借出了孽缘出来不成？”
    傅宏琼对殷元说：“以后再聊，我那位就是条恶狗，逮谁咬谁。”
    她回到房间，骂张晓剑：“你前世肯定是条狗，无事都来狂汪几声。你知道那个房是谁租的么？龙康塑料厂机房那个调色师傅。”
    “你是说骑个新摩托车，在配色房上班那个小子。这家伙应该很赚钱的，听模具主管说，昨几天大老陈接到客商一个订单，要求颜色要跟样品达到95％以上，很多厂都没办法达到要求。想不到这个殷元很轻松就把颜色配出来了，大老陈还指示杨扒皮奖励了他五千块钱。”
    正在房内安装电视的张谷强说：“你家伙来钱这么容易，到时候没有钱用了，可以找他借点钱用。”
    傅宏琼说：“他一个人住，房间里买了电视和洗衣机。你们几个是模具师傅，估计都没有他赚钱多。”
    许熹准备去楼顶安装电视接收器。
    张晓剑对他说：“明天再去装，楼顶上湿滑湿滑，别不小心摔死了。不是买了录像机么，等下吃过饭你去租几个影谍看。”
    张谷强说：“租那种刺激片看，龙康厂电工主管阿强那家伙天天在宿舍看片。”
    许熹问张晓剑：“今晚要不要去龙康厂？”
    张晓剑瞪了他一眼说：“早已商量好的事，还要改变吗？模具车间后门那扇铁门的钥匙，我已经偷偷配好了。我们凌晨三点出动，最好去搞一辆三轮车，把模具房那几块最精致的模具，搬到外面去。”
    傅宏琼说：“你们模具房那些模具每一块至少都有一百多斤，把模具从模具房偷出来，再搬回三楼租住房这里，累都会累死。”
    张晓剑说她们：“所以做什么事都要有脑子，谁叫你把那么重的模具搬到住处这里来。你和育响两个女的，带把锄头去龙康厂对面的山脚下挖个坑，我们把模具偷出来后，找块油布包裹好，埋在山脚下。等这风头过去，再去找塑料厂家售卖模具。”
    许熹点头说：“还是晓剑哥足智多谋。”
    傅宏琼也表示赞同：“刚才他买锄头和铁锹，我还不明白是用来做什么的，现在才知道他的用意。”
    几人还商量去外面弄几辆交通工具。
    张谷强提议：“一楼走廊上不是有几辆摩托车么？还有一辆脚踩三轮车，正好拿来给我们用。”
    张晓剑骂他是猪，我们租房在这里，还敢偷本楼住的租客东西？
    再说一楼那房东晚上住在楼梯口，一点动静都瞒不过她，怎么偷？
    要偷也只有去外面偷。
    ……
    此时殷元住处，几人吃了一顿饱饭。
    封义珍和林婉婷都主动去洗碗筷。
    摆在面前的主要问题是今晚的住宿问题，房间这张床睡两个人应该没问题。
    当然封义珍若是愿意跟弟弟住这里，他就算是去外面住宾馆也没怨言。
    红兵这家伙能够跟封义珍成一对，父母也会很高兴的。
    “哥，今天晚上住宿怎么解决？”
    他身上搜不出多少钱，他知道封义珍身上也没多少钱。
    殷元故意说：“要么你跟义珍在这里住，我跟婉婷去她们学校宿舍住。”
    林婉婷看了他一眼问：“是不是真的？”
    女生宿舍从外面带个女性去，宿管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带个男的进去肯定不行。
    红兵为难说：“封义珍她肯定不同意。”
    封义珍也是羞红了脸，不说话。
    殷元故意说他们：“你们传销点不就是十几个人，甚至几十个人挤在一个大房间打地铺，里面男女都有的么？”
    殷红兵说：“晚上睡觉，男女会分开，中间会拉一块帘子。传销虽然男女混居，但是严禁乱来的。”

 第74章 选择

    林婉婷说：“让义珍跟我去宿舍住，明天吃过早餐，我带她去卫生局找我姑丈，看有没有希望进欣会医院去当护士。”
    殷元两兄弟送她们两人去医学院。
    封义珍说：“我要去打个电话给我爸，让他汇点钱过来给我，请婉婷姐姑丈办事，总要送点礼。”
    殷元知道他们两个身上都没有多少钱，就每人给了三百块钱。
    封义珍说：“我爸汇钱过来我就还你。”
    看见一间电话亭，封义珍进去打电话，殷元三人在士多店买了几瓶豆奶，坐在店门口喝了起来。
    封义珍舅舅为了充门面，也为了方便联络，在番禺一个广场附近，租了一个二层楼。
    也安装了电话。
    她让老爸接的电话：“红兵和我不会再过番禺去了，红兵哥在江明这边混得很好，一个月赚几万块。他哥让红兵在这里跟他做事……”
    封父懊悔地说：“我早都说过这小子很滑头，他说是去江明跟他哥借钱的，其实就是金蝉脱壳之计。唉，也只有你这样的傻瓜才相信他。现在也没办法了，你明天自己买票回番禺来。”
    封义珍跟老爸说了林婉婷是红兵哥女朋友，她姑丈是卫生局干部，她医学院毕业即将分配到欣会医院当医生，现在从她姑丈那里知道江明卫生局准备招一批高中文凭的女青年，先送去培训几个月，然后分配到市级各医院当护士。
    婉婷姐已经答应帮我去问她姑丈，看可不可把我安插进去。
    封父听了惊喜万分：“还有这样的好事？你要抓住这个机会，要是成的话，即使花点钱出去也是值得的。”
    封义珍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老爸还是比较疼她的，为了她的前途他还是舍得投资的。
    他也知道带女儿出来做传销，一是为了锻炼她，让她看清世道，不至于以后人生受人家骗。
    二是就算因传销这件事挨抓了，也会罚点钱就放出来，现在还没有哪条法规说传销是违法的。
    三是让她有机会在外面找个有出息的男朋友。
    他对女儿说：“你告诉我殷红兵哥的收款地址，明天我汇一千块钱过去，跟他哥女朋友说只要这事办成了，下次我过去封个大礼感谢她和她姑丈。”
    封义珍把殷元叫了过去，让他说收款地址。
    殷元告诉她高新区工业园龙康塑料厂地址，这些天都还在龙康厂做事，番禺汇款到江明，应该第二天就到了。
    封父接完女儿的电话，转头跟小舅子说了这件事。
    小舅子皱着眉头说：“义珍跟殷小子去江明借钱，现在借钱的不仅没回，而且义珍也不回。姐夫，我们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封父也觉得暗中被人算计了。
    不过自己女儿他还是很了解的，说的肯定是真的，绝对不会骗自己。
    只要她能够进医院当护士，以后她就能够有不错的人生。
    搞传销能够发大财，只能是忽悠其他人的鬼话，有时他自己都不信。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邮局汇了一千块钱过去。
    ……
    殷元几个刚从走出租住楼，被刚想去找他的凌玉锁看见了。
    两男两女，而且林婉婷她也是见过的，是殷元承认的女朋友。
    她痴痴地站在转角处，看见他们四人有说有笑地离开，心情非常惆怅。
    那天晚上跟殷元去看电影，十一点多回到家里，老妈还讶异问她：“这么早回来了，你饿不饿，我煮宵夜给你吃？”
    凌玉锁奇怪老妈的态度。
    “不用了，我不饿。”
    她心情愉快地去冲凉，老爸老妈在客厅相视会心一笑。
    第二天她在房间看杂志，老妈还故意几次进房间，问她晚上不出去散散步，聊聊天什么的？
    搞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今天晚上她本来还是准备在房间看杂志的，老妈说她：“有空就出去消遣消遣，约朋友散散步，或者看场电影，然后吃吃宵夜什么的，别总宅在家里。”
    她顿时明白老妈的意思。
    难道那晚跟殷元去看电影被某个熟人看见了，然后汇报到老爸老妈这里？
    唉，又是谁这么多嘴。
    八字还没一撇呢。
    想到殷元，她又觉得有好多天没跟他见面了，似乎有点想见了。
    难怪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她拿了几本杂志就出了门，借了他杂志，看完了去还他，这理由不算牵强附会？
    可是现在人家跟女朋友正打得火热，如一盆冷水直接浇在她心中刚刚燃起的那团火焰上。
    她转身朝广场方向走去，准备去溜冰场活动活动。
    此时殷元几人正在路过电影院，殷红兵提议：“去看场电影？”
    殷元看见今晚上映的影片是一部爱情片，不是昨几天跟凌玉锁看的那部《唐伯虎点秋香》了。
    他征求林婉婷意见。
    “反正还早，就看场电影。”
    殷红兵跑去买票，林婉婷去买了一些零食和饮料。
    进场时红兵和封义珍走在前面，殷元自然地牵起了林婉婷的手。
    四张座票，其中有一张还隔了一条过道，殷红兵主动坐了过道对面那个位置。
    殷元跟林婉婷挨在一起。
    林婉婷告诉他下个星期一就考试，星期六就开散学典礼，然后就各分东西了。
    工作问题这个星期都会落实，她明天就可以去欣会医院报到，下个月初开始上班。
    开始播放影片，她才停止说话。
    屏幕上出现了亲热镜头，殷元情不自禁把她的手攥在手里，手心里热热的，侧身看她的嘴唇，发出迷人光芒。
    老男人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这一世有了完全不一样的启步，未来的人生应该更加辉煌。
    看完电影，送她们两人到医学院宿舍。
    回来的路上，殷红兵问哥哥：“你怎么找了一个江明的女朋友？还有你祁山钨矿那份工作真的准备不要了？”
    殷元告诉他现在请了半年的病假，过年后在上班时被松石砸伤了脑袋，去医院住院，恰好林婉婷被学校安排到祁山职工医院实习，她跟杜医生负责治疗他的伤。
    来广东的长途班车上帮助了她，所以来到江明后，两人关系就更进了一步。

 第75章 装修公司

    殷红兵疑惑问道：“这么说，在祁山钨矿的时候，你们都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只是到了江明后才走到一起，我还以为你们在矿职工医院的时候，就已经确认关系了。”
    殷元教他：“追女孩也要抓紧机会，要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你现在和封义珍也是一样。她是你同学，又是她把你叫去番禺的，现在又一起来到江明了。你若是还抓不住，就太失败了。”
    殷红兵说：“看了你买的那本传销危害社会那本书，我才知道她把我拉去传销窝，其实是在害我。跟她这么熟悉，她还拉我入火坑，我应该计较她呢，还是不跟她计较？”
    殷元瞪了一眼弟弟说：“你计较个屁呀，到现在为止你也没有损失多少钱。几百块钱可以追到一个老婆，算是你走运了。”
    他又问弟弟在莞城跟表哥搞装修的一些情况：“你跟他学到什么技术没有？”
    红兵说：“表哥搞装修其实他也不是什么工都是自己会做，他嘴巴会说，会揽工，接到工后就去找相应的师傅干。比如我和红军两个就专门负责砸墙，在墙壁上割线槽，以及跟表哥做按装水电的工作。贴瓷砖、做木工以及吊顶，还有墙壁刮腻子等其他工，他都是去找其他的师傅去做的。”
    殷元说：“你以后装修就是什么工都要自己去干的么？人家真正有能耐的装修公司老板，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只要懂得成本预算，各种材料进货渠道，知道装修一套房需要花费多少钱，根据房主要求提出合理的利润，让别的工人做相应的工作，赚的钱比做工多几倍甚至十几倍。”
    红兵点头说：“是呀，表哥给我和红军每人一天二十块的工资，有时候我两人替他一天赚一百多块钱。”
    “你知道他装修一套房报价多少没有？知道的话，你也可以在这边去做一个装修包工头，保你以后赚的钱是你打工的几十倍收入。”
    “表哥的那些报价我都知道，有几次他还让我直接去跟房主谈，我还帮他谈成了几单生意呢。只是我没有本钱，有本钱的话我去干装修包工头应该也可以赚钱。”
    殷元跟他说：“想做你就去做，本钱我可以借给你。先说好，我借钱给你，但是你赚钱后一定要还我。说话算数我就支持你，你搞装修的话，某些方面我还可以帮助你，比如客户要装修效果图，我随意就可以帮你画出来，材料预算方面我也有专业的知识。”
    红兵欣喜地说：“哥，你放心，我一定认真做，绝对不会拖累你，明天我就骑单车在江明市那些刚交房的小区，去找房主找生意。”
    殷元知道这个年代还没有很专业的装修公司，弟弟若有兴趣往这方面发展，可以扶助他走上这条路。
    这几年全国各地房地产都已经呈现过热化趋势，关于建筑方面的行业都是利润暴发的时期。
    有闲钱的话购买房产，隔十年八年价格成倍翻涨，以后做个包租公坐着收钱。
    但是初来乍到，一切都仅仅是起步，努力攒钱才是王道。
    前世弟弟因为碰到砸墙砸出巨款一事，跑回老家后惶惶不可终日，最后造成精神错乱，整个人一辈子都废了。
    今世肯定不可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件事要几个月后才会发生，或许因为他的重生，不发生那件事也有可能。
    只要他一辈子平平安安，不要那几十万意外之财，凭他重生的记忆，相信这一世，都会生活得滋润，包括他的家人。
    回到住处，躺在床上，他还在教弟弟如何去跟房主谈装修的事情。
    “你必须让房主相信你的实力，相信你是专业的，所以对于装修的每道工序，你不一定会干，但是你一定要了解。”
    红兵奇怪问：“哥，你学的是地质，学校毕业后去了当采矿技术员，你怎么懂装修的事情？”
    前世殷元回老家县城后，开始是开一间电器修理店，在他店隔壁是一间建材店，老板是外省人，两人相处比较好。
    同样是开店，殷元修电器的收入没有开建材店老板的三分之一。
    建材店老板没事就跟他聊生意经，所以殷元对建筑建材装修行业也非常熟悉。
    后来建材店老板回老家发展，殷元把他的建材店盘了过来，也承继了他的客源。
    几年时间赚下了不少财富，其间室内室外装修，只要有钱赚他都承接。
    五十岁以后画技突飞猛进地水平提高了，又承接了本地方乡村美化工程，包括绘画乡村风景宣传画，以及乡村外墙形象装饰工程。
    期间跟有关部门干部，施工师傅以及房主的关系处置都能做到圆滑和谐。
    所以现在教弟弟的这些经验都来自于前世几十年的经验，当然这事也无法解释清楚。
    他从抽屉里找出一本《如何开装修公司》的书籍说：“理论知识可以从书本上学，实践中遇到事情可以多思考，遇事多一个心眼。”
    殷红兵翻阅起那本书来。
    看哥哥睡觉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也不知几点了，合上书关灯睡觉。
    哥哥六点起床，煮了面条，煎了几个鸡蛋，吃过早餐，对刚起床的弟说：“中午你自己回来煮点饭吃，外面快餐店的饭菜没有一点油，不如自己动手。我一般中餐在龙康厂吃，五点半左右回，我会去农贸市场买点菜。”
    他还交待他出门要记得锁门，前些天小偷白天都敢跑上楼来撬门偷东西。
    骑单车出去要保管好，不然很容易被偷。
    “哥，这些不用你说，我都是知道的。”
    想到他在莞城也是天天跑出去做事，也有一定的社会经验，有些话不用太婆婆妈妈地说。
    在一楼走廊，他看见一辆人力三轮车，看上去很眼熟。
    仔细看了几眼，发现三轮车里面还有玻璃碎片。
    这辆三轮车是江南玻璃工艺厂，邱启林他们几个用来送货的三轮车。

 第76章 偷模具

    玻璃工艺厂的送货三轮车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殷元问房东老头：“大叔，这辆三轮车是谁寄放在这里的？”
    老头说：“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刚来租房子的那几个人的？”
    他指着另外两辆轮胎上粘满泥巴的摩托车说：“还有这两辆摩托车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
    他气愤地说：“那几个衰仔一看就知道不是善人，要我说就不该租房给他们住，老大婆贪那点钱，总有会吃亏的那一天。三男二女晚上一点还出去，几点回来不知道。昨晚喝了一点酒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跟我守夜的那条黄狗也不见了。我养的狗肯定不会跑去外面的，我怀疑肯定有人把它害了。”
    殷元看自己摩托车和单车都还在。
    是应该早点搬离这个地方了，张晓剑几个恶狼，第一天来这里住就开始出妖蛾子。
    再不搬走，可能会有更多灾祸。
    他骑上摩托车到了龙康塑料厂。
    只见几辆警车停在厂门口，一个穿制服的正在询问门卫。
    另外几个警员正在沿着厂房屋檐寻找蛛丝马迹。
    殷元看见正急匆匆进厂打卡的莫亚光和杨军棋两人。
    “厂里昨晚出了什么事？”
    “一楼模具车间七八块精制模具被人从后门偷走了。”
    “据说那些模具每块都值一二万块钱，强哥说七八块模具至少值十四五万。”
    “说来也很奇怪，那条后门装了防盗门，用蛮力是打不开的，但是门锁没坏。”
    这时杨经理正在跟一名警员边走边说朝大门走来。
    莫亚光两人看见经理出现，马上就像老鼠见到猫，慌忙打了卡，赶往工作岗位。
    殷元故意大声地说：“这样说的话，肯定是熟人做的案，铁门既然撬不开，肯定是熟人私自配好了钥匙，开门后悄无声息把模具搬走的。”
    跟杨经理说话的警员，听了殷元的话，点头说：“这位兄弟说得对，很有可能是熟人做的案，你厂里有没有最近离厂的，又对工厂心怀不满的工人。”
    杨洪波马上想到昨天刚被抄鱿鱼的三男二女，其中张晓剑三人就是模具车间的师傅。
    “他们一点多离的厂，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离开了江明市。”
    这时另外一个警员过来汇报：“后门草地上有两辆摩托车和一辆三轮车的痕迹，还找到一块玻璃碎片。可以断定几块精致模具是被三轮车拉走的，做案的至少有三个人。”
    正要上二楼机房的殷元，听警员这样说，马上联系到租房处一楼今早出现的三轮车和二辆摩托车。
    他心里即刻有了答案。
    张晓剑几个恶魔若是能够拘禁起来，或许后来的十几条怨魂就能够幸免于难。
    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善事。
    他把自己看见的心里所猜疑一股脑跟警察和杨经理说了。
    “我也不敢肯定就是他们，但是一楼出现的那辆三轮车和二辆摩托车一时解释不清。”
    警员几人开车直奔出租房去。
    殷元跟警察刚才说的话给正准备去模具房检查线路的莫亚光听见了，见经理跟警察离开了，他低声说：“你要小心那个张晓剑几个报复，他若是知道是你举报了他们，肯定会找机会报复你的。”
    他说电工主管强哥就吃过他们的亏，强哥以前最忌惮的人就是张晓剑几个。
    这帮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最好不要招惹他们。
    殷元说：“放心，我会提防他们的。”
    这几个家伙若是能够因为这件事而抓起来，最好是判上几年。那么前世发生在深圳的十七个司机性命就可以得到挽救了。
    殷元在配色房忙自己的事，几小时后他看见杨经理开车回到了工厂。
    几十分钟后杨经理还特意到配色房跟他说：“五个人都挨抓了，只是他们死不承认是他们偷了模具。在他们房间也没有找到模具。”
    “他们住在三楼，就算是他们偷了模具，他们也不可能把那么笨重的模具扛到三楼去，肯定是藏在其他地方。”
    “那样的话，只要他们拒不承认是他们干的，警察也没有理由一直关着他们，天也要释放他们。”
    处罚犯人也要讲证据的。
    杨经理说：“你说在一楼的三轮车和二辆摩托车，我和警察赶过去的时候没有在走廊找到。房东说这几样东西，早上起床还看见。可是等他上了一回厕所出来就不见了。”
    殷元跟他说：“我上班时还看见，有可能这几个家伙为了谨慎起见，所以就及时就处置了。”
    杨经理询问他今早看见那辆三轮车车轮上粘的泥土是什么颜色的。
    因为昨晚下了一点小雨，所以车轮上很容易粘上泥巴。
    “我看见的是黄泥土。”
    殷元建议他：“你可以派几个人去对面山脚看看，说不定他们把模具偷来后挖个坑埋到山脚也有可能。等这事平息后，他们再把模具挖出来，卖给他人。”
    杨经理夸他智慧过人，想事情比其他人全面。
    吃过中午饭，殷元打电话到江南玻璃工艺厂，找邱启林接电话。
    “你平时骑来送货的那辆三轮车，怎么跑到我租房一楼走廊那里去了？早上我上班时看见在那里。”
    邱启林说：“我们八点钟上班时发现厂门口的三轮车不见了，但是娱乐城门口士多店老板告诉我们，三轮车在他店旁的围墙边。你说奇不奇怪？娱乐城内两名厨师骑的旧摩托车，七点钟都找不见，后来也见了。”
    这时杨经理和几个去山腰的工人，兴冲冲地回来了。
    他兴奋地对殷元说：“殷大师，你简直是神人，模具果然在对面山脚的一处草地上找到了，挖了一个坑，把几块模具都埋在里面。好在泥土下雨后是松的，顺着轮胎印迹就找到了。”
    他吩咐几个工人推几个斗车去把模具拉回来。
    殷元在工业园录相厅旁边书报亭买了一张《江明日报》，翻阅报纸上面的租房广告。
    在欣会医院不远的东西，找到一处旧房出租信息。
    一套旧式民房，两房一厅，一厨一卫，房租三百，水电自理。
    约好今晚去看房。

 第77章 男朋友

    殷元下午又配了四个颜色，考虑到今晚要去欣会看租房，他五点二十分就打卡下了班。
    在嘉陵摩托车厂围墙边，碰见吕春雪在路边慢腾腾地走着，表情痛苦的样子。
    身边还有一位矮个子女老乡陪着她。
    “吕春雪，你们这是准备坐班车去市区？”
    他停车问道。
    吕春雪看见他精神为之一震。
    “我肚子疼得厉害，要去医院看病。”
    跟她在一起的这个矮个子老乡，殷元也认得，叫徐春燕。
    前世他跟吕春雪在一起的时候，徐春燕反对得最厉害，甚至殷元在场的情况下都说：“那个捞佬有什么好，现在他只是一个配色学徒工，以后混不混得好还很难说。”
    “我们本地有那么多混得好的老乡在江明这边，随便找一个都会比他强。”
    “听说他们那边的男人都很强势，女人一点家庭地位都没有，你以后嫁给他肯定会受欺负，到时候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殷元见她模样也不像是装的，考虑到工业园这边坐车，公交车要一二个小时才有一趟，搭客摩托车也不是很准时，有时也要一二个小时才能叫到一辆。
    他主动说：“我顺路回市区，你们坐我摩托车过去？”
    吕春雪激动地说：“太谢谢你，好在碰到你，不然我们等车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她爬到后座，双手自然搂住了他的腰，并且让徐春雪坐最后。
    殷元感受到后背上受到异样的挤压，她的双手搂住他腰，传来悸动的温热。
    脖子处感受阵阵呼吸声。
    殷元启动摩托车离开时，从后视镜上看见一个男青年从嘉陵厂，骑辆单车出了厂门。
    看见吕春雪上了他的摩托车，他想大声喊，终是没有喊出口，但还是骑着单车跟在后面。
    徐春燕低声对吕春雪说：“他从厂里出来了。”
    吕春雪回头低声说：“不用管他，就我和你去医院就行。”
    殷元故意问：“你是约了你嘉陵厂的男朋友送你去医院的？我停车让你们下来？”
    吕春雪连忙说：“没有，我哪有什么男朋友，那人我们根本不认识。”
    殷元踩了一脚油门，加快速度朝江明医院驶去。
    十几分钟后到了医院。
    殷元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你们自己去挂号看病，我今晚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吕春雪想了想问道：“殷大师，你是在什么地方租房住？在意我们去你租房处找你吗？”
    殷元说：“现在我租住在农贸市面对面的那栋三层楼302房，不过今晚约好了去欣会区看房，合适的话就搬到欣会区去住。”
    “你干嘛租房到欣会区去住，那里离这里不是更远么，你上班也不方便。”
    “因为我女朋友分配到欣会医院上班了，再说我上班也不是固定在塑料厂。干完塑料厂这单工，我去翡翠玻璃工艺厂做工的话，离欣会区就近了。”
    吕春雪听他说有了一个当医生的女朋友，脸色明显暗淡了许多。
    殷元离开后，徐春燕还在说她。
    “你成熟一点好不好，别经常做白日梦。像刚才这个北佬，他条件那么好，他会看上你吗？我劝你还是现实一点，别眼光太高，找男朋友要找合适自己的。像嘉陵厂的阿森，人家对你那么好，一听说你有病，人家马上去跟主管请假，现在正用力踩着单车来陪你。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又说跟他没感觉。他在装配车间也当组长了，你不理他，他再去找一个对象也不会很难，到时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吕春雪痛得额头上直冒冷汗，耳畔还在听徐春燕唠叨。
    “求你别说了，我肚子痛得更厉害了。”
    两人找到急症室，让医生开药打针治疗。
    不久阿森也找到了她们。
    吕春雪打针后疼痛感减轻了不少，此时她还在想：要是殷元今天能够陪她在这里看病，那感觉肯定不一样。
    ……
    殷元去农贸市场买了菜，回到住处。
    在楼梯口碰见女房东正在叫人把张晓剑五人的东西，全部捡到她楼下的那间杂物房。
    殷元故意问：“阿姨，他们昨天不是才刚租的房子吗？怎么又不租了？”
    “几个衰仔昨天刚在这里租房，晚上就跑去偷塑料厂的模具，今天就被警察抓了。总是小心谨慎的，想不到还是引狼入室。唉……”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人一表人才，看不出哦。”
    他心想：你搬他东西，不怕他出来报复你。
    他回到三楼住处，看见弟弟在洗菜，电饭煲在煮着饭。
    “林婉婷和封义珍没有过来？”
    他以为她们两人不用说会回到这里吃晚饭的。
    “我也是五点半才回来，中午我在外面快餐店吃的饭，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过来。她们没有钥匙，即使过来了也开不了门。刚才回来的路上，我还去配了几把钥匙。”
    殷元夸他做事成熟了许多，先回来也会主动煮饭炒菜，还会去市场买菜回来。
    红兵高兴跟他说起今天去几个小区找房主谈装修的事情。
    “今天我跑了几个小区，你猜怎么着，竟然给我谈下一单生意下来了。房主要求自己买材料，只给我包工，并且说要先看我第一步水电做得好不好，再决定是否下一步给我做。”
    殷元点头说：“不错，这是一个很好的起步。”
    “我跟红军在莞城就是专门做这些的，保证做到他满意。”
    殷元知道现在房主装修还有很多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比如线槽不懂得装暗线，卫生间厨房和阳台不懂得做防水。
    以至于住进去以后，渗水到楼下住户，留下很多隐患。
    线槽明线装在墙上，影响美观。
    他跟弟弟讲这些知识，弟弟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在墙壁上开糟，把线管埋到里面，再在地板上埋线管，包括水管都一样处理。哥，你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
    殷元说他：“不管做哪一行，你做到跟别人不一样，做到别人前面去，那样你在这一行就会比别人做得更好。”

 第78章 防水

    殷元还教他卫生间坑里面回填之前一定要做防水，去建材市场购买防水材料，地板和墙壁都要做好防水。
    排水管周围特别要做到位。
    排水口特别关键。
    阳台和卫生间地板也要做防水，做完后而且要蓄水检测。
    检测的标准就是看楼下那户人的卫生间厨房阳台天花板有没有渗漏的现象，若是有就说明没有做到位，必须补工。
    卫生间回填材料也很重要，现在房主装修为了省事，回填材料不用陶粒，而是直接用装修砸碎的砖头废料直接往里面倒。
    那样就算是做了防水也是无济于事。
    他把装修的第一道工序给弟弟做了详细的说明，让他明天先去建材市场咨询好防水材料和各种线管水管的价格。
    红兵说：“房主说自己去买材料，我只是负责做工，他买什么材料我就用什么材料。”
    殷元说：“你这种想法是错误的，经你手装修过的房子，出了问题房主只会说是你施工过程中没处理好。你说他买的材料有问题，他会怪你为什么明知道材料质量不行，你为什么当时不说。你装修的质量好，跟房主的关系又处理得好，以后他再装修，他肯定第一个想起你。甚至他亲戚朋友要装修，他都会主动介绍给你。”
    他告诫弟弟：你在一个小区装修几套高质量的房子出来，好名声是会传播很快的，很多房主见你工做得好，都会主动去找你。
    所以我建议你不管是用什么材料，都要使用那些质量有保障的品牌，就算是房主自己去买材料，也要建议他去购买质量可靠的产品。
    “所以我建议你去建材市场跟那些品牌建材店老板建立关系，跟他们要到名片，有房主需要材料时，可以提前跟他们打招呼。房主去购买材料是零售价，但你是师傅是专业搞装修的，可以跟他们谈一个装修公司或者师傅价，你介绍房主去拿材料，提前跟他打过交道了，其中的差价人家店老板肯定是会补给你的。”
    红兵说：“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花花肠子，我明天就先去建材市场跟他们聊，然后再去找那个业主，跟他说这些事情。”
    殷元告诉他：“割线糟要去买个切割机、冲击钻，接水电管的各种工具。”
    做工首先工具要齐全。
    他给了弟一千块钱让他去购买需要的工具。
    红兵对他说：“我想把殷红军也叫过来，搞装修还是两个人一起比较好。”
    殷红军是殷元二叔的儿子。
    前世就是他跟红兵两人一起去砸墙的，东躲西藏了一辈子。
    “你们两人一直在一起，叫过来一起做事也好。”
    两人边在厨房炒菜一边闲聊装修的事情。
    这时林婉婷和封义珍提着菜回到住处。
    “你们也去市场买菜了？”
    “唉，个个都去菜市场买了菜，青菜还不要紧，这些肉菜这么热的天气，搞不好就馊了。”
    殷元说：“明天去买个冰箱，以后有剩饭剩菜就可以存放了。”
    他把买回的肉菜都切好放盐炒熟，有些放些酸菜，有些拌点辣椒豆豉。
    林婉婷夸他炒菜的厨艺比外面饭店炒的菜都更好吃。
    殷元笑着说：“觉得好吃的话，就天天过来，我炒菜给你吃，一辈子都行。”
    “这是你说的哦，以后要记得你今天说的话才行。”
    四人边吃谈边聊她们两人去欣会医院的事情。
    “我已经去医院报到了，带义珍去找了我姑丈，他打电话跟欣会医院院长说了这件事，估计问题不大。当然还要经过程序批准，估计下个星期二就会公布名单。”
    林婉婷说只要有领导提名，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封义珍去欣会医院当护士的事应该有很大的把握。
    封义珍说：“等我爸的汇款到了，是不是要送点礼去给婉婷姐姑丈和欣会医院院长呢？”
    “适当的送礼还是应该的，那样的话你们以后在医院的地位也就稳固了。”
    林婉婷点头说：“我们明天上午去拜访院长，晚上去姑妈家吃饭。”
    殷元说：“吃过晚饭去欣会一个小区看一栋出租房，合适的话明晚就搬过去，不在这里住了。”
    林婉婷奇怪问：“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干吗又要搬？”
    “那地方离欣会医院不远，以后方便你们两个回来吃饭，并且那里是一栋本地人的老宅，前面有一个庭院，一套房，两房一厅一卫一厨，那样的话我们几个也住得下，比这里住得舒服不好么？”
    林婉婷问他租房的地方在什么位置，殷元告诉她。
    “那地方我知道，是欣会老城区，离欣会医院不远，离我家也不算远。”
    殷元说：“关键是住这里人多复杂，昨天刚被龙康厂辞退的几个工人，昨天刚在三楼这里租房，昨晚就返回龙康厂偷模具，今天就被警察抓了。上个星期大白天闯进两小偷在这里撬门，被女房东发现，还把她打伤了。”
    红兵说：“看那几个人就不是好人，今天早上你刚走，那个女的还跑来找我借酱油，我说我们也忘记买了，就没有理她。”
    一栋楼住那么多人，肯定经常会有问题出现。
    殷元在这里租房住，隔几天也正好一个月时间了。
    当时房东并没有收押金，只是规定开始就提前缴一个月租金，押50水电费用，中途不租搬走的话，也不退租金和费用。
    租好房后跟房东打声招呼就行。
    吃过晚饭，收拾好，洗了澡换上干爽衣服。
    殷元骑摩托车带婉婷，红兵踩单车带义珍，告诉他们租房处是欣会梧桐路6巷158号。
    他已经跟房主约好七点半去看房。
    林婉婷熟悉地方，转了几条巷子，很快就找到了。
    门囗站着一个六十多岁老头正在跟隔壁的老头在说话。
    殷元停下摩托车问：“是康叔，我就是今天跟你打电话的殷元。”
    老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头说：“对，我就是老康。你可以把摩托车停到小院子来，等下隔壁老孟家儿子有可能开车回来，以免挡他的路。”
    隔壁老孟说：“不要紧的，他大多数时间都是跑去深圳拉客，一个星期都不一定回一次。”

 第79章 租老宅

    老孟的儿子大多数时间开出租车在深圳拉客，那辆车是集全家多年积蓄买下来的，挂靠在出租车公司管理。
    房东老康说：“老孟儿子在深圳跑出租，一个月赚几千上万，等于在欣会这里开一个小厂赚的利润。”
    老孟也跟了过来。
    他悄悄对邻居说：“老康，我看这两个年轻人可以，一看就知道是实在人，你的房子租给他们肯定可以放心。”
    老康开始给殷元介绍起老宅的情况来。
    “前院这里有一口水井，虽说现在都有自来水了，但是井水可以用来洗菜，洗衣服都行。”
    老孟说：“住这里的都不喝井水了，我们每天喝的水和煮饭炒菜的水都拿塑料瓶去山脚下装山泉水，那山泉水比超市卖的那种瓶装矿泉水还好喝。”
    殷源看庭院面积还算比较大，开一辆小车进来都可以放得下。
    庭院门是防盗铁门，从里面用铁锁锁上，安全系数比较高。
    围墙有三米高。
    整栋老宅只是一层平房，门窗都是老式木料制作的，墙壁却是青砖砌成的，庭院内地板上也铺了青砖。
    客厅面积不大，中堂位置摆着一张八仙桌，两张大师椅。
    左角位置一张餐桌，右墙还有一张简易床。
    客厅后是一间主卧，里面有一张老式木床，一张老式桌子，一个旧衣柜。
    左边有一间厢房，还有一个阁楼。里面也有床有桌子。
    中间位置是卫生间，隔墙是厨房。
    老康说：“厨房灶具和其他东西没有了，前面那几个年轻仔租的时候，他们都懒得自己煮饭菜，所以这厨房有好久没使用过了。但是这烟窗和这台老式抽烟机都还可以用。”
    殷元看见卫生间面积不够大，摆台洗衣机的话，可能空间小了。
    不过他看见门口右手边，角落处装有水龙头，也有电插头。
    隔璧老孟家的洗衣机也是摆在他家同一位置。
    这时红兵和封义珍两人找了过来。
    进来看了后，特别高兴地说：“哥，这个老宅特别好，环境好，独门独院又不会跟其他人产生纠纷。”
    他指着厢房说：“以后你住主卧，我住这厢房就行。”
    林婉婷故意问：“我和义珍呢，住哪里？”
    殷红兵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封义珍也说：“是呀，我们住哪里呢？”
    殷元指着客厅简易床和厢房顶上小阁楼说：“客厅这里和小阁楼上都可以睡，睡觉的问题很容易解决的。”
    他想说的是你林婉婷跟我睡主卧这张大床，义珍跟红兵住厢房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房东老康说：“主卧和厢房再加一张床都可以，上次那帮年轻人住了十个人在这里。”
    老孟也说：“那些年轻仔个个才二十出头，每天六点钟回来就热闹了，吵吵嚷嚷的，有时玩到天亮。”
    老康提醒说：“上次那帮小孩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经常不注意，半夜三更扰民，你们若是租这里，这一点要特别注意。”
    林婉婷用本地话对他说：“阿叔你放心，这两兄弟平时都好静，在家喜欢看看书，扑克麻将都很少打。”
    老康奇怪问：“你这个妹崽也是欣会这里人？”
    林婉婷说：“是呀，我也是欣会人，我家住岚田村，我和这个妹崽隔几天都去欣会医院上班，那里都有职工宿舍可以住，平时也就他两兄弟住这里。”
    老康和老孟都感到有点意外，能够跟本地而且是医学院毕业的大学生谈对象，可见这年轻人也是一个有出息的人。
    两老人都希望他点头同意租下来。
    但是也肯定不好勉强。
    殷元问房东：“老叔，你房租一个月要多少钱？”
    “跟前面那帮小子一样，三百五一个月，提前缴一个月房租，水电费自理，房内这些家具要用的话就放心用，不用的话就拆下来塞到上面阁楼去。”
    殷元想了想说：“行，我就跟你租。”
    当场跟他抄了水表和电表，缴了一个月房租和水电费押金一百块。
    老康给他写了收据，然后把钥匙交给他。
    “这锁你可以换掉，但是以后不租的话，要把锁打开。”
    老孟高兴叫老康去他家喝酒。
    他还对殷元几人说：“以后住这里，大家就是邻居了，有事情相互关照。有空到家里来喝茶。”
    殷元满口应诺。
    红兵说：“明天我去买几把锁，我们四人每人一把钥匙。我花点时间把东西全部搬过来。”
    林婉婷说：“明天我和义珍也有空，我们早点过来搞卫生，这墙壁有点黑了，要打扫一下。”
    殷元掏出五百元给弟弟，跟他说：“明天你去建材市场买一桶质量达到国标的白色乳胶漆，搞点大白粉和纤维素煮点胶，将墙壁刮白，然后滚刷白色乳胶漆，那样的话，整套房就亮堂了。”
    他又考虑用大白粉，加石灰膏，掺纤维素胶水，再安排刮大白师傅施工，估计一个星期都搞不完。
    “不用刮白，直接用乳胶漆滚刷白了就行。”
    红兵说：“我不会墙壁刮大白，但是滚刷乳胶漆还是会的。你放心，明天我把这些都搞掂，下午就把家全部搬过来。你下班后直接来这里就行。”
    他干脆说：“我今晚就住这里算了，明早我早点起床去建材市场买材料。”
    殷元也不管他。
    他想叫封义珍今晚也可以住这里，但是不好开口。
    “今晚要住这里，那就去买席子和蚊帐，现在外面超市还没关门。这种有庭院的老宅，肯定蚊子比较多。义珍，要么你跟红兵去买，你们女孩子更细心。”
    他示意林婉婷跟自己出去。
    封义珍跟红兵走路出去了，单车放在庭院。
    殷元让林婉婷坐上摩托车后座。
    “林医生，你是打算跟我去出租房住，或者去宾馆开房也行？”
    林婉婷腰上掐了他一把，嗔怪道：“你想得美，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
    她说：“你送我回岚田村，我回家去住。”
    梧桐路小巷到岚田村走路也就十几分钟，骑摩托车的话几分钟就到了。

 第80章 转包工程

    殷元问林婉婷：“现在才八点多，这么早回去。对了，你是想让我跟你回去见岳父岳母大人？”
    林婉婷笑着说：“你想见的，就跟我去。”
    “那我去商场买点礼物，不然空手去你爸妈会说我没礼貌的。”
    林婉婷想了想才说：“还是算了，现在是晚上，你去了我爸妈又要招呼你，还是选个其他时间去。”
    殷元说：“我带你去找个空旷路段，教你学骑摩托车，好不好？晚点再送你回去。”
    林婉婷点头说：“那最好了，学会骑摩托车，我也去买辆。”
    她说岚田村委那边有个新建的交易市场，有一条新修的水泥路，晚上人不多。
    在她的指引下，殷元骑车找到了。
    公路两边安装了路灯，新市场内还有人加班装修。
    一开始殷元手把手教她踩离合启动，加油门加速，踩车减速。
    让她低速行速，慢慢适应。
    稍微熟悉后，他坐在后座，让她均速前行，在后面提醒她应该注意的事项。
    鼻翼间闻见她淡淡的体香，情不自禁贴紧她后背……
    她把摩托车停在路边，嗔怪地说：“你这样影响我练车，操作不当很容易翻车的。”
    殷元搂住她，亲了一口。
    “谁让你诱惑力这么大，让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想亲吻她樱桃小嘴，却被她轻轻推开了。
    “前面那个刚从市场出来的是我二叔，他是专门搞装修的，他看见我了，你看他走过来了。”
    殷元看见一个中年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婉婷，你在这里学骑摩托车？咦，这个小伙子是谁，以前没见过。”
    林婉婷解释说：“他叫殷元，我朋友，他教我骑摩托车。叔，你在这里做什么，晚上还加班？”
    殷元也跟他点头：“叔叔好！”
    林叔专注看了殷元几眼，暗自点头：这年轻人外表形象不错，只是不知道经济条件怎样。
    林叔说：“我承包了这个市场的水电安装，他图纸上要求暗线装水管电管，以前我只做过明线装的，这暗线的不怎么熟啊。”
    殷元说：“以后装修的话，水电线管一般都会采取暗线的方式，那样的话装修后的房子才看不见杂乱无章的线路。”
    林叔惊奇地问：“你也是搞装修的，还是内行呀？跟我过来看看，希望你能教教我。”
    林婉婷说：“你去看看，我在这里练车。”
    殷元跟林叔走进市场内一间办公室，一张桌子上有一张图纸，上面明确标明了水电线路采取暗装方式。
    他对林叔说：“暗装水电线管就是首先要合理编排了线管的布置，开好糟，安装电线时做好绝缘……”
    他担心林叔他们没做过这个工，施工时难免会出现问题。
    林叔也在考虑这件事。
    他对殷元说：“要么我干脆把这个工承包给你做，你报个价给我。”
    整个工地装修工作都给他承包了，他可以安排自己工人干其他的活。
    殷元前世开建材店的时候也承包过这方面的工作，考虑到此时的材料费和手工费跟后来几十年后便宜了不少，他报了一个合适的价钱给林叔。
    林叔听了他报的价后，惊讶地说：“还是你做这个是专业的，开始建设方给的水电装修价格比明线安装多了许多，我还以为可以赚更多的呢。”
    殷元说：“材料费用都差不多，但是暗线要在墙壁上开槽，地下钱路要在贴瓷时布排好。装好线管后还要填补线槽，工多了许多，手工费几乎翻了一倍。”
    林叔自然也知道原因，根据殷元报的价格，他一样有钱赚。
    于是他跟殷元减了一点价。
    他说：“你跟婉婷在谈朋友，以后若成了，我们就是亲戚关系了，这方面的生意我们都可以合作。”
    殷元点头同意，并且跟他约定了付款方式。
    工人和材料进场付款三分之一，工程量过半再付三分之一，完工验收通过付剩下余款。
    林叔说：“签个协议也行。”
    殷元考虑到整个工地工程款有十多万，不是一个小数，最好签个协议才有保障。
    林叔说：“按照我们刚才约定的，明天我去打印出合同出来，明天你看几点有时间，我们来签个协议？”
    殷元考虑一天时间都要在龙康厂配色，只有五点半下班后才有时间。
    于是他说：“明天六点钟我来这里找你行不行？”
    林叔说：“没问题。”
    他们相互交换了bb机号码。
    走出市场大门，殷元指着前面上万平面积的停车场说：“叔，我做地坪漆也是专业的，这块停车场要不要做地坪漆？”
    他刚才看见图纸上已经标明：“停车场做丙稀酸地坪漆施工，并标划好车位线。”于是就主动问他，有赚钱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林叔惊讶地问：“小殷，你还会做地坪漆？那真是太好了，你收费怎样？我都不懂地坪有哪几种材料。”
    殷元告诉他地坪漆常用的材料有环氧地坪漆，丙烯酸地坪漆、聚氨酯地坪漆几种。
    由于环氧地坪漆耐候性没有那么好，一般厂房内、地下停车场选择用。
    外面地面用其他几种材料。
    殷元对他说：“我不仅会做停车场地坪漆，而且会做篮球场，体育活动中心跑道施工。内外墙装饰我也是专业的，林叔以后有这方面工程都可以叫我做。”
    林叔异常高兴：“很多工程装饰以前没接触过，所以碰见了也不敢接。以后有的话，我就联系你，有钱大家一起赚。有你这个装修专家在，我们就可以一起赚更多的钱了。”
    殷元告诉他做丙烯酸地坪漆的收费情况，划车位线另外算，还有转弯线也是另外计算。
    林叔说：“我有一个熟人跟我谈了地坪漆的施工，他报的价比你报的高，好在还没有签合同，我找个理由推掉他，然后我们签份施工协议。”
    殷元跟他约定好，走到外面。
    看见林婉婷骑摩托车骑得很娴熟了，夸赞她：“再练几次，就可以骑车上路了。明天你去照几张2寸相片给我，我去找严叔，让他叫人帮忙买一张驾照。然后再去找你表姐买一辆女式摩托车。”
    林婉婷并没有表示反对。

 第81章 看不透他

    殷元送她回到自家楼下，她让殷元把车停在路口，因为她看见老爸正在二叔士多店门口，跟二叔二婶说着什么。
    两楼阳台上，弟弟林润东眼睛正望着路口。
    “停这里就行，我走几步过去，那士多店就是二叔开的，平时二婶在看。”
    殷元搂了搂她，想亲她时，被她轻轻推开了。
    “我弟站在阳台上，恰好看见我们了。”
    林润东因为高考临近，习惯了做一会作业就走到外面阳台上看看对面街道上串流不息的人。
    今天被他看见了姐姐被一个男青年骑摩托车送到公路对面路口。
    他睁眼看仔细了，确实是老姐没错。
    他急匆匆跑进客厅，跟老妈说：“妈，有情况，我姐有情况，她谈男朋友了，现在她被一个男的送到楼下。”
    老妈孙淑芬瞪了他一眼说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姐也应该到了谈男朋友的年纪了。你不要管她的闲事，这几个月用功复习，争取六月份高考考个好成绩。”
    林润东看老妈波澜不惊的样子，心想这件事她和老爸应该早都知道了，就是自己一人蒙在鼓里。
    他对未来的姐夫还是很感兴趣的，有机会见上一面最好。
    楼下林家两兄弟正在议论殷元的事情，看见婉婷走了过来。
    二叔叫住了她：“婷婷，小殷到底是做什么的？他难道是开装修公司的？他怎么什么都会一样。”
    婉婷说：“他地质学校毕业后，分配到钨矿做了一名采矿技术员，平时喜欢画画，他绘画天赋很高，若是有机会去美术学校进修，以后成为一名画家都有可能。来了江明后，他去江南玻璃工艺厂做高级美工，在玻璃上绘画，喷砂后喷色，二十天赚了一万三千多元。这段时间又去塑料厂配色，一天说可以赚一千多元。”
    二叔点头说：“这年轻人赚钱能力这么强，头脑这么灵活，他跟我说水电暗线安装的事，说起来头头是道。还有地坪漆，他报的价，以及懂得的知识，都可以说明他是专业的。他说所有房屋装修的工他都很专业，我装修那么多年，还有很多材料和工艺都不懂，但是小殷都懂。”
    婉婷说：“应该是他头脑好用。”
    二叔对她说：“有机会带小殷来家，我跟他喝喝酒，聊聊天，接触多了就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了。”
    婉婷心里想：我认识他大半年了，到现在都越发看不透他了。
    她回到家，弟弟怪异的眼光看了她几次。
    婉婷察觉到了，白了他一眼：“你今天神经病发作了，总阴阳怪气地看着我干什么？”
    这个弟学习成绩还算可以，应该比自己当初高考，取得更好的成绩。
    江明就有一所比较好的大学五邑大学，弟说他的目标就是考取五邑大学建筑学。
    这个专业往年录取分数至少也要五百以上，超一本线二三十分。
    他说学建筑学以后不用愁找工作，因为房地产现在已经炒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以后房产开发规模会更大。
    老爸老妈建议他去读几年师范，出来后去当老师，说以后国家肯定会重视教育行业。
    婉婷去学医也是老爸老妈极力怂恿去的。
    但是弟弟有自己的主见，不轻易改变。
    “姐，你干嘛不把他带回家里来，让大家给你参考参考？”
    “你说带谁？”她故意装糊涂。
    “你别故意装傻了，刚才我在阳台上都看见了，一个男的骑摩托车送你到对面路口。难怪这几天晚上都不在家吃饭，原来是有人请了。”
    这时老妈出声了：“都叫了让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很快要高考了，还有闲心管其他人的事。条件成熟了，你姐自然会把人带回家的。”
    林婉婷突然想起昨晚去电影院看电影，好像看见了弟弟跟一个女同学在电影院。
    只是一晃眼就找不见他了。
    她对老妈说：“妈你真的要管管润东了，昨晚我在电影院看见他跟一个女同学在一起，很快要高考了，他还不把精力放到复习上去。”
    润东紧张地驳斥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电影院看电影，你问妈，昨晚我出去没有？你说是哪个女同学？”
    “那个头发卷卷，皮肤比较黑的女同学。”她不知道他班上女同学的名气，有一次他学校要开家长会，爸妈恰好有事，所以她去了学校。
    对那个女孩印象比较深。
    昨晚在电影院，她确实看见了那个黑妹，还看见她前面男同学的背影跟弟弟几乎是一样的。
    现在他说昨晚在家根本没出去，老妈也证明他没说谎。
    那样的话只能说明一件事，弟弟班上的黑珍珠是个滥情的人，以后要离她远点。
    因为有一次弟弟还把她带到家里。
    “你说的是那个黑珍珠呀，我跟她现在又没有什么联络了。那个女的很烂，只要有男同学撩，她都会答应的。”
    弟弟说：“那黑珍珠老爸是混血的，有一半黑人的种，所以她身上有四分之一黑人的血种。家里经济条件差，跟男同学交往只是想捞点钱。”
    老妈说：“所以交朋友也是要擦亮眼睛，特别是异性朋友，更是要谨慎。”
    爸妈在他们两个读高中阶段，是反对他们谈恋爱的。
    但是读大学开始，就不反对了。
    这时老爸也回到了家，他跟婉婷说：“你二叔打电话给那个做地坪漆的，跟他说地坪漆暂时还没定下来。他说让你转告小殷，明晚可以两个合同协议一起签。小殷，以前做过这种工没有？”
    婉婷肯定地说：“他若是不懂这些工，他就肯定不会说懂。他来江明干的几件工作，都得到了老板的肯定。江南玻璃工艺厂想尽办法要留他，现在的塑料厂也是，老板开出的条件是跟车间主任一样的待遇。他以前也没干过这两样工，现在还不是一样干得很溜。”
    没有把握的事，他肯定不会乱说的。
    老爸说：“你二叔也很肯定他有这份能耐，他还说婷婷的眼光不错，这个小殷是个有大出息的人。”
    能够得到二叔夸赞的人，想必都不会很差。

 第82章 包工头

    殷元当天晚上给莞城搞装修多年的表哥打了一个电话。
    “表哥，现在接的工多不多？”
    表哥叫叶昌文，比殷元大七八岁，是大姨妈的儿子，以前在家里做过泥水工和木工。
    后来跑到莞城凭借手艺，开始接装修的工。
    一年赚的钱还算不错。
    “今年工不算多，现在有二帮十几个人都没有事做。上次听红兵说你跑到江明来了？我早都跟你说过，在钨矿上班，一个月才拿二三百块钱，没什么出头，还不如来广东打工。现在你在江明找到事做没有，还有红兵跑去番禺跟人搞传销，你去拽他回去没有。”
    殷元告诉他，红兵现在跟他在一起。
    他对表哥说：“你那些没有工做的工人，叫他们来江明，我有工给他们做，他们肯不肯过来？”
    叶昌文肯定地说：“怎么不肯，我这里再没工给他们做，他们都要跑了。就算跑了也不要紧，只要有工，不用担心找不到做事的工人。你现在也是在江明搞装修？上次红兵说你在工艺厂当高级美工？”
    殷元说：“我这边接了一个水电暗线安装的工，面积比较大，是一个新建的交易市场，明天签合同。另外还有一个停车场做地坪漆的工程也有希望签。”
    叶昌文答应帮他找一帮人过去。
    他跟表弟说：“工人过去了，吃住他们自己会想办法解决，开工几天后他们可能就会跟你支些伙食费，到时候你要满足他们。”
    殷元自然是知道怎样跟这些工人打交道的。
    做一个包工头还是要有些手段的。
    回到住处，他还在想弟弟：今晚这么好的机会，不管能不能把女孩拿下，最其码关系应该前进了一大步。
    早上起床他在一楼跟房东说了在欣会区那边租了新房，今天弟弟他们几个会把东西搬过去，让她等下抄水表电表跟红兵对数。
    女房东惋惜地说：“唉，找一个好的租客长期住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这才住了一个月时间，又要搬走了。”
    殷元说：“没办法，我女朋友分配到欣会医院上班了，肯定租房要离她近点才好。”
    女房东点头：“你小子眼光不错，这么好的女孩肯定要用点心去追。”
    殷元骑车到了高新工业园，在三角花园早餐店要了份早餐。
    并没有看见吕春雪像往常一起在这里等他。
    这女孩敢爱敢恨，有值得欣赏的一面。
    但是她似乎对忠贞观念有点淡薄，只是顺从内心的需求。
    他吃过早餐骑车路过嘉陵厂门口，一个青年男子远远盯着他走近。
    等他到了面前，男子招了招手对他说：“你是殷元，想跟你说几句话。”
    殷元看他几眼，一点印象都没有，肯定以前也不认识。
    见他手上也没致伤性武器，个子跟自己差不多，但是体格健壮程度可能比不上自己。
    “我就是殷元，请问你是？”
    “我是吕春雪的老乡，在嘉陵厂这里上班，昨天是你送她去医院看病的？”
    殷元顿时明白了，原来前世就是他撕破自己对吕春雪的美好形象，某种程度上他是隔璧老王。
    现在在没有确定关系的情况下，谁是老王还一定。
    “对，我顺路回市区，看见她生病就帮她忙了。”
    有问题吗？
    你现在找我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好像一门心思都转移到你身上了，以前她跟我是相处得很好的。”
    殷元不耐烦地问他：“你现在找我是什么意思，我没有空在这里跟你闲聊，有什么话直接说。”
    “不好意思，我想问你，吕春雪现在一门心思只喜欢你，你喜欢她吗？你若是也喜欢她，那我以后就死了这份心了。不过，我告诉你，以前我跟她已经发生过关系，希望你不会拿这点嫌弃她。”
    听了他这话，殷元想直接给他脸上来一拳。
    拿这事恶心我不是，前世你做到了，但是这世你恐怕要失望了。
    “我喜不喜欢她，没必要告诉你。就算不是很喜欢，但是对于女人说喜欢自己，只要是正常的男人，恐怕都不会狠心拒绝的，你说是不是？去逛小巷子都还要钱，有兔费又干净的，你懂的是不是？”
    反正我今世不会浪费感情在她身上，但是既然前世的老王拿这事恶心了自己，现在也不妨借这事恶心恶心他。
    体验做老王的感觉也是不错的。
    青年男子见殷元说话语气不善，瞬时脸涨得通红。
    “你，你这不是玩人家么？不喜欢就不要跟她交往，直接跟她说明，何必拖泥带水，有什么意思。”
    “漂亮妺子有哪个男人不喜欢，你在这里说这么多废话是什么意思？她是你老婆，还是你女朋友？都不是，你就没什么权利在这里叨叨。”
    殷元启动摩托车就要离开。
    青年男气得浑身发抖，看见脚边有一块碎石，几次想捡石块砸向对方。
    “你小子别那么嚣张，信不信我找人收拾你。”
    殷元来了个急刹车，从摩托车上下来，朝青年男走去。
    “有种我们就单挑，谁干得过谁，输了的就离吕春雪远点。”
    青年男见他气势汹汹，顿时胆怯了，慌忙跑进了嘉陵厂大门。
    殷元嘲笑他：“你这样当缩头乌龟，还怎么跟人家争漂亮女人。工厂里那么多丑女，你任意找一个，保证没有人跟你抢。”
    吕春雪这样水性杨花性格的女人，我肯定不会考虑，但是威胁我就不行，再加上二世的仇恨，你还要撞到枪口上来，我会让你好受？
    到了塑料厂门口，恰好碰见吕春雪和徐春燕进厂打卡上班。
    “靓妹，身体不舒服，不在宿舍休息，还要跑来上班，要钱不要命了？”
    他故意关心地问。
    本来不想招惹她了，但是刚才那个嘉陵厂男子无缘无故又来指责，他觉得有必要给他眼里撒把沙，让他难受。
    最好是他在场的情况下，故意跟吕春雪做点亲热的动作。
    吕春雪激动地说：“昨天买医院，医生说是阑尾炎，打了针，开了一点药，没有那么疼痛了。睡在宿舍也难受，请假的话也不一定会准，还是咬牙坚持去上班了。”
    她想了想，又可怜兮兮地说:“等下五点半我跟主管请假，提前下班去医院打针，我可不可以再搭你摩托车去医院？”
    殷元说：“没问题呀，你这几天去医院打针都可以搭我车去，只是你打完针后，我可没时间送你回哦。”
    吕春雪低声说：“打完针，我叫一辆搭客摩托车回来就行。”

 第83章 期望

    殷元统计了一下，还有二天时间就基本上可以把配色房的工作完成了。
    柳明慧和何志康都悄悄说他：“殷大师，你才不到十天时间，效率太高了，明天就可以把颜色全部配完了。我们两个才刚刚跟你尝到一点甜头，就很快结束了。”
    殷元答应给他们一样的工资，还许诺会给奖金。
    他们两人工作时间少了许多，又相比清闲了许多。
    机房其他的女工都对他们非常的羡慕。
    殷元笑着对柳明慧说：“想我的话可以呼我，或者晚上去江明市场逛街也可以呼我，我请你们吃宵夜。”
    何志康不满地说：“殷大师眼里只有漂亮的妺子。”
    殷元说：“没办法，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几人说笑间，突然听得机房内传来喝斥的声音。
    何志康低声对殷元说：“哥哥又在骂弟弟了，唉，做车间副主任的弟弟也太惨了，那个吕伟明天天都要挨他哥骂一顿，而且一点都不顾弟弟的面子，换作我是弟弟的话，我早跟他干架了，什么玩意。”
    殷元看见二十号注塑机旁边，车间副主任吕伟标正在指着弟弟的鼻子臭骂。
    “这么简单的事情需要班长来教你么？你不会多想想，脑袋笨得要死。还忤在那里不动？快点把注塑机内原料清理出来，清洗干净后，啤其他款式的产品。”
    吕伟标一声都不敢吭。
    还是跟前世一样软弱和内向。
    上班时挨老哥训一顿，下班后就只会躲在士多店门口喝闷酒。
    殷元也弄不明白，妹妹就是喜欢他这种性格。
    前世他没有喝酒喝死之前，虽然日子过得辛苦，但他和妹妹感情还是很融洽的。
    今世肯定不可能跟他兄弟俩有什么瓜葛了。
    卢康现在每天干完自己工作后，他都是跟在殷元后面，看他配色。
    各种配剂的使用，以及受热后会产生的变色，以及变色的程度，他都虚心向殷元请教。
    殷元也毫无保留地教他。
    卢康还认真地问他：“殷大师，你把技术都全部教会我了，不怕以后影响你的生意？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殷元呵呵笑着说：“我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人家不请你，只能说明你的手艺人家看不上。”
    我凭我与众不同的手艺赚钱，假如别人通过偷学自己的技艺，变得比自己更强，那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只能说活该。
    殷元自来到机房配色后，几天时间跟机房所有人都成了朋友。
    几个小组长一有空也会借故跑来跟他聊几句。
    一般情况下，一个小组长管三台注塑机，只要机器正常运作，他们也就是加料，随时注意生产过程中，产品有没有出现缺隙现象。
    空闲时间还是有不少的。
    吕伟明被哥哥训得头都抬不起来，但是他哥哥离开后，他一样会跑来跟殷元聊天。
    “你哥怎么对你那么凶？”殷元还故意问他。
    “他对我是恨铁不成钢？他说他自己小时候一年书都没读，二十岁跟人出来打工，在这间塑料厂，从开破碎机粉碎水口废料开始，再到学徒，小组长，班长到现在的车间副主任，靠的是勤劳肯干，多跟别人学习。他说我高中毕业，更高，以后应该比他混得更好才行。”
    吕伟明嘟囔着说：“他干了十年，混到了副主任职务，上面只有正主任和经理，再上面就是老板，我即使在这个厂再干十年，至多是个班长。”
    他说自己再干几年，赚些钱谈个女朋友，然后回家种甘蔗，有能力的话办个养猪场。
    他还跟殷元说起二哥去国外读研究生的事情。
    他就算不说这些，殷元对他家的情况也是比较熟悉的。
    果然跟前世没什么两样。
    他还主动问殷元：“殷大师做完这里工作，又准备去哪个厂做？”
    殷元说：“翡翠玻璃工艺厂有一批货跟我已经定好了，干老本行，高级美工，在玻璃上绘画喷色上油工作。”
    吕伟明提议说：“殷大师，要么我干脆跟你干，做你的助手好不好？”
    殷元不明白他竟然有这种想法，慌忙推托说：“我的工根本不需要什么助手，现在我弟从莞城过来找我，我都让他去干装修去了。”
    他心里想说：“我一天赚上千元，你做我助手，我付多少报酬给你才合适？”
    再说前世你是殷红梅悲惨一生的祸根，现在再把你带身边，岂不是再次把妹妹推入火坑。
    中午去饭堂吃饭，他跟莫亚光和杨军棋坐到一张餐桌。
    罗金凤姐妹和吕春雪、柳春燕买了饭菜也凑到一起来。
    杨军棋殷勤替罗金凤、罗金琳两姐妹盛了一碗紫菜蛋汤。
    笑嘻嘻地说：“我发现你们姐妹吃饭的时候喜欢喝汤，所以就给你们盛来了。”
    莫亚光撇了撇嘴，对殷元说：“殷大哥，好像你吃饭也喜欢喝汤？”
    殷元说：“喜欢呀，但是人家莫电工只给人家女孩子端汤的。”
    “是呀，重色轻友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杨军棋才不在乎他们两人在嘲笑他，此时罗金凤正在把打来的一个肉菜，上面的肥肉都挑到他的碗里。
    “我不喜欢吃肥肉，你帮助吃掉？”
    杨军棋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这么巧的事，我这个人最喜欢吃的是肥肉，这种瘦肉我不怎么爱吃。以后我把瘦肉给你，你把肥肉给我就行。”
    莫亚光痛苦地说：“酸得我两颗门牙都要掉了。”
    殷元也说：“我也觉得这酸菜太酸了。”
    他见罗金琳不肯要杨军棋端来的紫菜汤，板着脸一点笑容都没有。
    而吕春雪总是一双媚眼在往他身上撩。
    他于是故意逗罗金琳：“金琳小妹妹，这道辣椒炒鸡肉，你应该不喜欢吃鸡肉？我这人最喜欢吃鸡肉，不喜欢吃辣椒。不如我们也换换……”
    罗金琳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吕春雪想起身去盛紫菜蛋汤，被柳春燕按在桌位上。
    “你不舒服就别乱动，我去帮你盛。”
    她只盛了两碗汤。

 第84章 前世的孽缘

    殷元当天收到了封义珍老爸寄来的汇款，准备回去路上拐到邮局帮她把款取了。
    他五点半打卡下班，在外面路口看见吕春雪在等他。
    让她坐在后座。
    吕春雪还搂住了他的腰。
    前面嘉陵厂门口出现了她的男青年老乡。
    “你老乡在等你哦。”
    “别理他，我都跟他说过了，不会再理他了。”
    “哟，这么绝情？毕竟是老相识了，有什么好好说，何必做得这么绝。”
    殷元故意把摩托车停到男青年身边。
    “春雪，昨天我不是跟你说好了，这几天五点半我都会送你去医院打针的，你不想坐我单车，我也可以叫好搭客摩托车在这里等你呀。”
    “阿森，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之间没必要继续交往下去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之间就好说好散。”
    阿森指着殷元问她：“你说喜欢的人是不是他，你喜欢他，可是他喜欢你么？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只是在玩弄你。”
    殷元冷哼一声说：“谁说我不喜欢她？”
    他回头把吕春雪搂了过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是不是要我们钻树林子被你看见，你才相信？”
    吕春雪幸福得两颊潮红，她渴望这个动作已经好久了，这些天晚上经常做这种春梦。
    整夜都是殷元的影子。
    她紧紧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脖子上。
    阿森吼叫着：“吕春雪，想不到你是这样水性杨花，嫌贫爱富的人。我算是看清你了，呵呵，你这样的烂女人，好在我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准备跟你结婚。跟我的时候都已经不是处女，在之前不知跟多少男人玩过。”
    他嘲笑殷元说：“既然这个烂货你想要，就让给你，你以后要小心你头顶长大草原……”
    吕春雪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她从摩托车上下来，扑到阿森面前，伸手就撕扯他的脸和脖子。
    “叫你说我坏话，叫你污蔑我……”
    阿森任凭她撕扯，一点都没还手。
    嘉陵厂出来几个员工，有男有女，他们见阿森被一个女人撕扯，而阿森一点都不反抗。
    有人想上前阻止，但被另外几人拉住了。
    “那女的不是阿森女朋友么？小情侣斗嘴打架都很正常。”
    许多嘉陵厂员工开始打卡下班，殷元看见人群中有张玉兰的身影。
    于是他启动摩托车离开了。
    你们好好处理两人前世的孽缘，反正我两世都是一个过客，该怎样就怎样。
    吕春雪恼怒阿森在大庭广众下揭发了她不堪的过往，暴怒之下发狠去撕扯阿森，周围人过来劝阻后，发现殷元已经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许多人对她指指点点。
    她懊恼异常，只好在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摩托车，去了医院。
    同时她对阿森又增添了更多的怨恨。
    她觉得跟殷元谈对象的美梦肯定不可能实现了，殷元本来对她就不是很感兴趣，现在阿森这样一闹，他肯定对自己的好感大打折扣。
    此时的殷元去邮局取了汇款，然后又来到商场买了一个冰箱，让送货工送到梧桐路新租的住处。
    弟弟和封义珍、林婉婷三人都在。
    把新冰箱搬进厨房。
    电视和洗衣机都搬了过来，电视上正在播报新闻。
    污黑的墙壁被滚刷了白色的乳胶漆，空气中还飘荡着一股淡淡的乳胶漆味道。
    林婉婷和封义珍在厨房炒菜煮饭，见他回来了，对他说：“算好你下班的时间，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好温馨的感觉。
    有家的味道。
    他把邮局取来的钱交给封义珍：“你爸寄来的汇款收到了。”
    他问弟弟：“你买多少钱一桶的乳胶漆，味道不算很大。”
    工程漆系列味道天都有，只有环保净味系列才味不重。
    “我买的是净味漆，质量比较好，比较环保的，店老板推荐的，他说当天刷当天住都没问题。价格三百八一桶。”
    红兵高兴地跟他说：“我跟很多老板都谈了，也要了他们名片，他们以后会跟我长期合作。
    昨天谈的那个房主，我跟他联系了，他听了我介绍后，决定去购买名牌产品，我过去开了一个材料单，告诉他哪一个是名牌产品店。
    我跟几个建材店老板都交待了这事。”
    红兵又说：“房主说明天去购买好材料，后天我就可以去开工了。下午我联系了红军，让他明天过江明来跟我一起干。到时工作量大的话，就多叫几个人过来。”
    殷元把昨晚跟婉婷二叔谈的市场水电暗线安装承包的事跟他说了。
    “还有上万平方的停车场地坪漆要施工。我昨晚跟表哥说了这事，等下去跟林二叔签合同后，就通知他安排工人过来。再怎样也要十多人才行。”
    红兵激动地说：“那太好了，这几个工程都可以干几个月了。哥，以后你去接工程，我帮你管工就行。”
    殷元想：前世承包了不少的工程，以前世的经验放到现在去承包工程，肯定可以赚取不少的利润。
    在这一世做个包工头，赚钱的速度绝对不会慢。
    他对弟弟说：“好，我们两兄弟在这里搞一个装修公司，赚钱后再向其他方面发展。”
    林婉婷端菜上桌，听见他们议论，调侃地说：“你们公司还缺财务总监没有，缺的话我来面试，看合适不合适？”
    殷元说：“目前缺少一个老板娘，我看你就挺合适的。”
    刚才在厨房是封义珍炒的菜，林婉婷负责洗菜切菜，不过她煲了一个汤。
    封义珍跟殷元兄弟是同一个地方的，炒的菜应该口味都差不多。
    殷元尝了几口后，夸赞道：“义珍厨艺不错，这几道特色菜有我们老家的味道。以后我们几个都有口福了！”
    封义珍说：“在家里也经常炒菜煮饭，做这些都是熟练的。”
    殷元此时在暗暗观察她和弟弟的表情。
    他回来后看见两个房间的床都挂上了蚊帐，床上都摆放好了薄被子，新枕头。
    昨晚上你们在一个房子里面，不应该发生一点故事。
    红兵你这小子，主动一点，事情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你先把女孩拿下，或者是先结婚，我做哥的肯定不会有意见的。
    只见红兵看向封义珍的目光有了不一样的意思。
    封义珍给红兵盛了一碗汤，端到他面前，还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第85章 邻居

    去跟林二叔签合同，林婉婷说：“就你们两兄弟去，我和义珍就在家看电视。”
    刚回到住处，殷元还跟她说这件事。
    “今晚跟你叔签合同，是不是请他去外面饭店吃饭喝酒，然后顺便把合同签了。”
    林婉婷说：“我觉得签合同千万别去饭店吃饭喝酒的时候签，直接去工地办公室签最好。我二叔跟我爸一样，都爱喝几杯，而且喝酒后记性都不怎么好，你跟他喝酒了，合同有可能就签不成了。既然你从他手上接工程做了，以后跟他喝酒的机会就有很多，下次再说。”
    她还告诫他：“等下你跟他签合同后，也不要提议去喝二杯。就算是二叔提议，你也要找个理由推辞掉。”
    殷元无奈说：“他是你叔，若是他提议去喝二杯，你说我能拒绝么？”
    林婉婷说：“那还是我们两个也跟你们一起去。”
    几人锁门出去，看见隔壁老孟老两口，坐在门囗闲聊。
    殷元几人都跟他们打招呼。
    “帅哥靓妹，你们年轻人就是好，吃过晚饭又出去逛街看电影了。”
    红兵说今天搬家收拾房子，老两口还主动过来帮忙。
    “他那个跑去深圳开出租车的儿子一家三口都回来了。”
    旁边有一辆出租车。
    老孟还担心殷元骑摩托车出行受到影响，殷元说没事的，慢一点就行。
    停在门口是一辆红色捷达轿车，新车13万多，八成新的二手车至少也要七八万。
    八成新红色捷达车，出租车司机姓孟。
    这些信息凑到一起，让殷元暗中吃了一惊。
    前世的记忆中，张晓剑和傅宏琼第一次谋害的司机就是一位姓孟的中年司机，家里有年迈的父母，有妻儿，温馨的家庭。
    开的是一辆红色捷达出租车。
    他们跟司机约好从江明到深圳的出租费用，在深圳郊区一处荒坡处，让司机停车。
    张晓剑用一根麻绳，趁司机不便，当场勒死在出租车上。
    把司机尸体抛在野外草丛中，将抢来的出租车开回仁督县二手车市场销赃，得到七万八千元。
    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杀人夺车销赃，陷入了疯狂状态。
    孟司机失踪后，家人报警，多处寻找未果。
    半个月后才被人发现。
    不会有这么巧？
    隔壁老孟的儿子会是第一个？
    若是真的，那老天也真的是不开眼了。
    这样脾气温和，慈眉善目的老两口，竟然给人家遭受如此的劫害。
    看来这事还是得留心一下，自己是重生者，有前世的记忆，假如能够凭借这项天赋异禀帮孟司机渡过这次的劫难，就算会折损一些什么，也是值得的。
    离这事发生还有几个月时间。殷元决定刻意去留意一下这件事情。
    就算弟弟前世遇到的那件事一样，某个关键点上还是可以改变的。
    从住处到交易市场工地走路也就是二十多分钟时间，于是干脆走路过去。
    路过岚田村委会前面一条巷子，碰见陈树清和吕艳梅两人在一处两层楼住宅楼下，跟一个泡腌菜的男子说话。
    这栋楼前世殷元也跟他们租房住在这里，他一个单身汉住在上面阁楼小房间，一个月付80房租。
    在这里一起住了一年多，让他记忆深刻。
    “陈树清，你们租房在这里住？”
    殷元跟他打招呼。
    吕艳梅看见殷元，脸上瞬间有些发烫，眼光里闪过一丝尴尬神情。
    同时她看见跟殷元牵手的林婉婷，后面还有一对牵手的年轻人。
    “殷大师谈的女朋友这么漂亮，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
    陈树清也热情地对殷元说：“是呀，我们跟腌菜佬，还有香料佬在这里租房住。进来坐几分钟，喝杯茶？”
    殷元说：“不了，我还有点事。”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男子，骑着一辆单车，前面大杠上坐着一个女人，后座上绑着一个大木箱。
    专门跑市场卖香料的杨峰两公婆。
    殷元对他们印象也很深。
    陈树清对正在往瓦罐里塞青菜加盐的郭建军说：“老郭，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打牌打麻将把把都赢的殷元，要不信，你约他玩几把？”
    刚回来的杨峰，把单车推进客厅，也走出来说：“陈树清说的超级赌神就是你？有这份能耐的话，什么都不用去干了。去一趟澳门，赢他几十万回来，天天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他老婆杨金兰说他：“人还是实实在在赚钱才安心，不要做这种一夜暴富的美梦。”
    她忙着去煮晚饭，进了房间。
    殷元说有空再跟你们聊，现在还有点事要办。
    陈树清说他：“殷大师别走这么快嘛，跟我们聊聊你在玻璃上画外国女人也好嘛。”
    吕艳梅在骂他：“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八道，人家女朋友在，也不注意一下。”
    殷元也不跟他计较。
    多说这种口舌之争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他在想假如陈树清知道他老婆，曾经闯进他房间，想让他画一张女体图，他会不会气得吐血。
    此时林婉婷牵着他的手，边走边悄悄跟他说：“你发现没有？过了一个晚上，义珍和红兵两个关系就变得很亲热了。你看他们两个走路不仅牵手，而且还攥得很紧。”
    殷元让她的手挽着自己胳膊，微笑说：“昨晚他们两个住在一个房间，不发生一点事情？”
    林婉婷瞬间明白了过来。
    她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原来是你这老鬼设计的，人家义珍是落入你兄弟两人的陷阱了。”
    殷元搂了搂她说：“是双方自愿的好不好？”
    不久后来到交易市场办公室，林二叔正在里面等着他。
    看见侄女也跟着来了，他笑着说：“工程交给未来的侄女婿做，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昨晚回去后他跟大哥大嫂也聊了将工程承包给殷元做的事情。
    他说：“那样的话就可以对这个年轻人有个全面的了解。”
    他问殷元：“签合同前要不要喝二杯？”
    他指着后面柜子说：“我这里有现成的好酒好茶叶。”
    林婉婷制止说：“泡杯茶喝就行了，喝酒会误事的。”
    她主动去泡茶。

 第86章 包工程

    殷元侧面跟林婉婷了解了林二叔之所以能够承揽工程的背景。
    她二叔叫林解放，娶了岚田村老村长的女儿为妻。
    老村长干村长干了几十年，岚田村的事一直是他说了算。
    江明市郊区许多村后来都因多城市规划而征用了。
    村委利用这些征地款办了许多实体企业，一年到头可以创造丰厚的利润，所有村民年底都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分红。
    现在这几百亩建设交易市场的土地也是他们岚田村的，所以开发商肯定要把装修工程交给他女婿做。
    婉婷说：“我二婶的弟弟是江明市建设局的一名城建干部，以后你只要跟他搞好关系，保你有做不完的工程项目可以做。”
    看来抓住她二叔这条关系线，在江明这边大有可为。
    知道对方底细后，他就不用担心工程做完会拿不到工程款项了。
    林解放对殷元说：“那个停车场地坪漆也可以交给你做，合同也可以一起签。”
    他把打印好的两份合同递给殷元看。
    没有什么问题，殷元在上面签了自己名字和身份证号码，并按了指印。
    林解放也签了名，并且向他保证：“工程款不用担心，你安排人施工，我会按照进度付工程进度款给你的。”
    殷元给他签的都是包工包料的价格，并且指定了品牌。
    按照约定材料和工人进场，甲方要付三分之一的工程款项。
    这一条看似简单，但其实还是验证工程承包人是否有那份财力和实力。
    因为首先除了要安排十几人进场之外，还要购买指定的品牌材料。
    建材店跟你不熟，肯定不可能欠账给你。
    就算跟你熟人，会让你欠巨额货款么？
    殷元早已经做了预算，工地所用材料至少要八万多元。
    材料和工人进场，按协定林叔要付他十万多元。
    停车场地坪漆施工也是差不多，材料费都要八万多。
    他目前为止账上差不多有十万，塑料厂明天完工，应该还可以收三万。
    但是也不可能一次把钱全部支出投入工程，万一有其他紧急开支呢。
    林解放昨晚跟大哥的闲聊中也提到了这个问题。
    “你叫小殷包工程做，他有这么多本钱么？婷婷说他原来是在钨矿做采矿技术员工作，一个月才几百块钱。婷婷说他运气好，来江明那天在县城摸彩票现场中了大奖，得了四万奖金。在江南玻璃工艺厂赚了一万多，估计他口袋只有五六万存款，那么大工程他做得下来么？”
    大哥林东明担忧地说。
    解放说：“大哥还挺关心这未来的女婿哦，小殷没本钱，他不会自己想办法呀。看他有没有能耐，不就是在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的么？”
    他合同上跟殷元约定签定后，五天内必须安排材料和人员进场，规定了工程完工日期。
    殷元把弟弟介绍给林解放。
    “我弟殷红兵，以后工地主要由他监工。”
    红兵留了林解放的bb机号码，和他士多店的电话号码。
    林解放还给他指定了两个房间专门用来堆放材料和工具。
    也介绍了一个叫黎昌明的年轻人，说他不在工地的话，有事都可以找他。
    黎昌明晚上都是住在办公室隔壁宿舍。
    殷元几人坐了一会，聊了一些其他事宜，就离开了。
    在外面电话亭跟表哥打了电话。
    “两个合同都签了，工程总额款项差不多八十万。表哥你那边可以帮我安排多少个工人过来？”
    叶昌文羡慕地说：“恭喜你接到两个大单工程，我问了几个，有七八个老乡，说只要你那边确定了，他们就过去。我把你bb号码告诉他们，让他们过去后找你。”
    殷元把租房的地址也告诉了表哥。
    “他们到了也可以到租房处找，我不在的话，红兵应该在家。”
    按照工程量来计算，七八个人可能无法按时完工。
    还需要多招几个人才行。
    劳务市场每天都有不少的人在找工作，不过需要招熟练的工人还是需要甄别的。
    回到住处，他列了一个表，上面标明了各种材料的用量，让弟弟明天去建材市场跟建材店老板讲价。
    “一般建材店顾客需要材料量大的话，他都会给你一个实惠价的，不给的话，可以找另外一家。采购产品都可以几家去比较，质量一样的情况下，当然谁给的价格实惠就跟谁要。”
    以后开装修公司，外面包工程一定要对材料控制这方面比较精明。
    他要逐步从各方面对弟进行培训。
    他还列了另外一个表，让他去购买一些施工工具。
    红兵和红军两人本来在莞城跟表哥装修，做的就是水电安装的工作，所以对这些工作也是熟悉的。
    整栋交易市场有三层楼，二楼和三楼卫生间，包括楼顶的防水要先做，然后试水。
    凿墙挖槽工作可以同时安排工人施工。
    明天工人到了，还要先去租房，后天才可以去开工。
    红兵问他：“那些工人来了，是跟他们计件还是计时工呢？计时工一天算多少钱合适？”
    殷元说计时的话，现在有行情，大家给多少我们也给多少。
    不过还是跟他们计件算工钱比较好，那样你就只要跟他们检验施工质量就行。
    计件也是有行情的。
    刚才表哥跟他说了有哪几个人会过来，这些人红兵说都认识。
    殷元还跟他了解了这些人手艺和脾气怎样，有没有什么毛病。
    有时候带工人做工程也需要有一定的管理技巧，要及时发现问题。
    工人多了自然各种性格的都有，如何相处下去，大家都能从中受益，是一门学问。
    洗完澡后，把衣服丢到洗衣机，不久就洗干澡了，比以前省事多了。
    红兵把他洗干净的衣服拿到外面去晾晒。
    义珍也去了洗浴。
    殷元故意问婉婷：“要么你也住在这里？”
    “我住这里，睡哪里？”
    “你肯定睡主卧。”
    “那也太快了？”
    “想什么呢？你睡主卧，我可以睡客厅这个钢架床。”
    林婉婷：“不了，不回去，会挨骂。”

 第87章 公园草地

    封义珍出来听见她说这话，也劝说：“婉婷姐，我们可以睡这个厢房，昨晚红兵睡客厅这个简易床，我睡厢房。”
    林婉婷说：“不了，我也没带换洗衣服。”
    殷元笑道：“我现在去帮你买几套新衣服？”
    林婉婷认为没必要。
    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她说不早了，要回去了。
    殷元走路送她回家。
    她说明早我坐你摩托车去学校，明天去学校开散学典礼。
    殷元跟她约定八点钟到她家楼下接。
    路过欣会休闲公园，看见里面夜景优美，绿树成荫，他提议：“才九点多，去里面草地上坐坐，看看公园湖景怎样？”
    公园内有一座湖，湖边几座草坡上，只要天气晴好，都有不少的青年男女在这里谈天说地。
    后面大树下相互搂抱在一起的，不一定每一对都是情侣。
    她点头同意，在公园门口小店买了几样零食，几瓶饮料。
    买了几张报纸。
    她还奇怪问他：“里面路灯昏暗，你难道还可以看报纸。”
    “报纸不仅是可以看，还可以用来垫在草地上，坐在上面才干净。”
    “你好像经验很丰富哦。”
    “我丰富个屁，在祁山钨矿的时候，傍晚去废石道上散步，累了随时可坐在光洁的废石上。从小到大连坐草地的机会都没有。”
    他心虚地做着解释。
    前世他在龙康塑料厂每天晚上跟吕春雪去外面草地上晒月亮，都是随身携带几张报纸用来铺地面的。
    天当被子，地做床，在床上铺一层报纸，奋战半天也不会被野草搅坏了情绪。
    当然还要偷偷准备小雨衣。
    不然关键时刻对方会以不安全为由而掉链子。
    其实这个公园环境他早都知道。
    是欣会区几个恋爱角之一。
    来到湖边路，发现草地上坐满了许多的青年男女。
    湖边好的地点被人早早占据了，只好往坡顶走去，终于在几棵松树下找到一处柔软僻静的草地。
    把报纸铺在上面，两人依偎着坐下。
    她跟他说在医学院上学的趣事，说实习分配到千里之外的赣省余阳县祁山矿职工医院，当时都懵圈了。
    想去找姑丈，让他出面换一个实习医院。
    后来想想：不就是实习嘛，远点就远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说当时她只是把它当作一件考验，结果还不错。
    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你这个大画家。
    他看见她兴奋地讲述这些，夜幕下，声音具备诱惑穿透力。
    他也跟她说去地质学院读书，分配到矿山做技术员。
    在读高中时就爱上了绘画，当时老师还建议他去报考美术学院，但是去读美术学院要花费巨额的金钱。
    家里的经济情况根本不允许，不想拖累整个家庭。
    于是只好去读了地质学校。
    但是骨子里还是喜欢绘画，所以业务时间他都一门心思钻入了爱好画画上。
    她问他：“你那些欧美女体画得那么好，是不是有人给你做过模特？”
    他搂了搂她说：“在祁山矿认识异性的机会都没有，谁会给我做模特。画人物，技巧和练习其实可以自己买书本学习的，我自学能力不错。”
    两人谈天说地谈兴正浓，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这时在他们十几开外，也来了一对男女，在一棵竹丛后面找到了一处属于他们的乐土。
    两人似乎完全没有清谈的乐趣，不久就传来了令人心神悸动的声音。
    林婉婷也听见了那声音，空气中飘浮着荷尔蒙的味道。
    殷元抓住这难得的机遇，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还是那么美妙。
    更让他兴奋的是他看见一朵梅花盛开在草地上，报纸上……
    事后她责怪他：你个坏蛋，原来是早有预谋的？
    你是不是这玩意经常揣在裤兜里的？
    殷元发誓：天地良心，我前世今生只对你一人动情过。
    匆匆收拾一番，两人离开了公园。
    仔细倾听草丛树林间有不少情侣在相互倾诉。
    不管怎样，他今晚算是完成了既定目标。
    看她走路姿势都仿佛有了变化，他似乎看见了少女蜕变的过程。
    街上人已经稀少了许多，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半。
    问她要不要去吃点宵夜？
    她说不早了，明天要去学校，你要去塑料厂做事，再说吃宵夜，一点钟都没觉睡，还是回去。
    我每晚都是准时十一点就睡的。
    她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说他：“你这坏蛋，今晚我可能要失眠了。哼，你要对我负责。”
    他连连保证：“你放心，我是最专一的人，是敢做敢当的男子汉。”
    来到她家楼下，看见二婶家士多店也关店歇业了。
    她对他说你回去，我上楼了。
    他笑着说真想偷偷钻进你闺房，一觉睡到天亮。
    她说是不是真的，是的话我先上去看爸妈和老弟睡了没有，然后你再悄悄上来？
    他说我怕忍不动发出动静，吵闹你爸妈，给他们发现就尴尬了。
    她主动跟他搂了搂，恋恋不舍上了楼梯。
    几分钟以后她出现在阳台，朝下面路灯下的他招了招手。
    殷元回到住处。
    看见红兵确实睡在客厅简易床上，厢房门关得紧紧的。
    躺在床上，老男人心满意足地脸上露出了微笑。
    前世手都没牵过，现在已经建立了亲密的关系。
    怕早上错过时间，他把闹钟调到七点钟。
    闹钟一响，他就起床了。
    发现红兵和义珍两人都已经起床。
    封义珍在厨房煮面条。
    他悄悄说弟：“你怎么这么笨，客厅这个纲丝床，睡得一点都不舒服，不知道挤到厢房一起睡去。”
    他还教他：“嘴巴甜点，女孩子要靠哄的，要抓住机会，别畏前畏后的。”
    像他昨晚一样，又有什么高山不能占领。
    红兵想问他：“哥，昨天那么晚才回，去哪里看风景去了。”
    觉得还是不问好，希望老哥早日把嫂子拿下，那样父母知道也会异常高兴的。
    殷元洗刷后就要骑摩托车出门。
    义珍喊住了他：“殷元哥，已经煮好面条可以吃了。”
    殷元说：“你跟红兵吃，婉婷今天要去学校，我接上她去外面粉店吃碗河粉就行。”

 第88章 她昨晚失眠了

    殷元开摩托车到了楼下，按了几声喇叭，林婉婷从阳台探出头，问他：“我妈在煮早餐，你还没吃？一起上来吃过早餐再走。”
    见他迟疑，她催促道：“快点，别扭扭捏捏的，我妈让我叫你的。”
    他无奈把摩托车锁在楼下车棚，上到二楼。
    她一家四口都在，殷元跟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林东明打招呼：“叔叔好！”
    “小殷啊，进来，别客气，你阿姨早餐很快煮熟了。”
    林润东背着书包急匆匆就要出门，他看了殷元几眼，嘻笑着说：“末来姐夫是？对不起，我要赶着去学校，不然要迟到了，有空再跟你聊。”
    林父说他天天睡懒觉，早上要人家催几次才起床。
    林母从厨房拿了两个煮熟的鸡蛋和一瓶牛奶出来塞给他：“到学校有空再吃，准备高考了要增加营养。”
    林润东快速下楼骑单车走了。
    殷元客气跟林母打招呼：“阿姨好！”
    林母招呼他吃早餐：“小殷，以后到了家门口就进来坐坐。还有晚上别玩得大晚，你看婷婷黑眼圈都出来了。”
    婉婷端了一碗面条，上面搁着两个荷包蛋，让殷元吃。
    餐桌上有辣椒炒小鱼，酸菜等几道菜。
    殷元看林婉婷萎靡不振，没有睡醒的样子。
    林父也说吃过早餐要去学校。
    吃过早餐，他跟殷元和婉婷同时出门下楼。
    他骑辆老式摩托车朝欣会学校方向驶去。
    婉婷坐后座搂着殷元，趴在他背上，低声说：“很困，很想睡一觉。昨晚真的失眠了，一宿都没有睡着。”
    他说：“要不要找个地方先睡一觉再去学校？”
    “你傻呀，今天开散学典礼呢，怎么可以缺席，大不了开会现场偷偷打磕睡。”
    他故意逗她：“是昨晚太激动了，很兴奋，才一直睡不着？”
    她朝他脖子呼了几口热气说：“我在想是不是大轻易就让你得手了，以至于以后你会看轻我。还有你是外省的，以后你发财了，跑回去了，我怎么办？”
    殷元说：“小傻瓜，我怎么会看轻你呢？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们以后在一起，不管怎样都会不分开的，就算我回老家发展，你是我妻子，肯定也要跟我回去，是不是？再说广东现在是发展的热土，以后在广东这边发展也不错呀。”
    十几分钟后到了医学院，他问她：“中午要我来接你么？”
    她说：“中午你哪里有空？开完会我叫辆出租摩托车回去就行。”
    殷元说：“也好，我争取今天把最后几款颜色全部配完，并且让老板结账。”
    骑车到了塑料厂。
    在厂门口碰见杨洪波。
    “杨经理，今天可以把颜色全部配完，下午可以让财务结款给我么？”
    杨洪波点头说：“没问题，以后有配色方面的难题，还是希望你能及时来帮助解决。”
    殷元承诺说：“经理放心，有调色方面的问题，你呼我bb机，收到后我会及时过来处理的。”
    卢康知道他今天可以把颜色全部配完，明天就不来了，主动跟他要了一张名片。
    “以后遇上配色方面的难题，还希望你能够得到你的指点。有空我请你去江南娱乐城请女技师给你服务。”
    “哟，卢师傅以前去过江南娱乐城消费？”
    “我没有，不过那个电工主管阿强经常去，他说那里的妹子个个水嫩光亮，手艺好，玩过一次就会想去玩第二次。”
    这时殷元看见外面走廊上罗金凤和妹妹推着一个小推车，进机房来提货。
    后面电工主管阿强，一双眼睛盯在罗金凤背影上。
    杨军棋看得双眼冒火，故意走到他前面去遮挡。
    莫亚光看见这一幕，强忍笑意，背着电工袋跟在后面。
    他们几个是来机房换一个发电机马达的，水口房破碎机马达烧坏了。
    柳明慧也偷偷问殷元：“殷大师，明天准备去哪个工厂去撩妹崽了？”
    殷元白了她一眼说：“把我说得像花花公子一样，我在龙康厂这里也并没有撩那个妹崽？比如你这个漂亮的妺崽，我撩过你没有？”
    何志康听见他这样说，噗嗤一笑说：“你还没有撩她？这个妹崽开始对你到了日思夜想，茶饭不思的地步了。”
    柳明慧脸上飞起一片霞红，瞪眼说何志康在胡说八道，我有这么贱吗？
    殷元说女人喜欢男人怎么可以说是犯贱，是光明正大的反应。
    我这么帅这么能干，你偷偷喜欢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既然喜欢了那就明说嘛，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何志康连连说：“就是，就是。”
    柳明慧懒得理他们。
    殷元跟他们说笑了几句，然后正经告诉他们：“你们两个跟我干了十几天的工作，今天下午我去财务结到账后，我算半个月工资给你们。”
    两人都说殷大师大方。
    中午去饭堂窗口买了饭菜，跟莫亚光、杨军棋坐到一桌。
    杨军棋气愤地说：“强哥那个老鬼，真的想给他两拳，今天他几次去骚扰罗金凤。”
    殷元联系到卢康说的强哥经常去江南娱乐城找女技师消费，会不会这老家伙在娱乐城见过罗金凤，现在她来到塑料厂，被他认出来了。
    想想很有这种可能。
    刚吃过午饭。有人呼他的bb机。
    殷元来到外面士多店打电话。
    是翡翠玻璃工艺厂甘平安经理的电话。
    “殷大师，哪天有空来翡翠工艺厂？”
    殷元考虑明后天要拉材料进交易市场工地，还要安排工人开工。
    于是他说：“二天后我就过去。”
    跟原先跟他约定的时间也没有什么出入。
    甘经理说：“那好，这几天我安排车间把玻璃割好，磨好边，贴好膜，做好前期准备工作。”
    他也是担心怕殷元答应了去，又临时被其他事耽误去不成，那样的话就影响他这一批货的交货时间了。
    殷元说放心甘经理，我是个许承诺的人。
    他在士多店门口打电话，吕春雪看见了，走过来要跟他说几句话。
    殷元说何必呢，我其实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有些事不用跟我解释。

 第89章 工人工资

    下午三点多把全部颜色完成了，他去找到杨经理。
    杨经理和吴孝谦一起到配色房验收，并且问卢康有没有什么关于配色方面不清楚的问题，有的话让殷大师当场解惑。
    调配过的颜色有没有不明白的。
    卢康说殷大师配每一款颜色，他都在面前观摩了，何况数据本上已经清楚记录了，不会搞错的。
    殷元已经答应他了，以后遇到配色方面的问题，打电话给他，他都会帮助自己的。
    杨洪波见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就带殷元到财务室，领取了三万块钱报酬。
    并且跟他约定，下次有新款颜色要配，希望他还能够帮忙。
    殷元满口应诺。
    他返回机房，付了何志康和柳明慧的工资。
    两人多得了一百多元都是异常的高兴。
    “要是一直能跟殷大师打工就好了。”
    “工作又清闲，拿的工资还比其他人多。”
    柳明慧感慨地说。
    殷元对她说：“这事很简单，我身边缺少一个助理，只要你愿意，现在你就去辞工跟我走。包吃包住，工资每月三千。”
    杨志康捂嘴说：“殷大师，你这条件不是招助理，是招二奶？”
    殷元正色说：“别胡说八道，我是个正经人，怎么可能招二奶呢？何况我现在大奶都还没有，哪来的二奶呢？”
    他也没空跟他们闲聊。
    估计莞城过来的十几个工人应该到江明了。
    他骑上摩托车回到租房处。
    只见殷红军和另外几人都在。
    殷红军是堂弟，另外一个李小军和孙灶荣都是同一个乡的，以前并不认识。
    他们跟红兵一起在表哥装修公司做过工。
    红兵跟他介绍两人。
    “你们来了几个人？”他问。
    李小明说总共来了十二个人，两帮人，分别是李小军有七个人，孙灶荣带了五个人。
    殷红军带他们直接找到这里的。
    孙灶荣说我们已经租好房了，其他人都在租房处。
    林婉婷和封义珍在厨房忙碌。
    殷元说吃过晚饭我带你们去工地看看。
    红兵说我带他们去工地看过了，明天就可以去开工。
    需要的工具我都已经买回来了。
    李师傅他们都有自己的工具。
    殷元跟他们聊过以后，知道他们也做过暗线水电安装，以及卫生间防水，楼顶放水的工作。
    但是地坪漆他们几个都没有做过。
    跟他们约定计件的工价，质量要求。
    李小军和孙灶荣都说：“我们跟你表哥装修公司做也是一样，工程完工一个月内要求把工资结清，干够一个星期工作，要借支伙食费，按工程量50％借支。”
    殷元说没问题，只要保证质量。
    林婉婷两人饭菜煮好，招呼他们几人吃饭。
    红兵还去外面买了几瓶啤酒，殷元跟他们喝了几杯。
    吃过饭，几人就离开了。
    约定明天八点到工地集合，先清理场地，安排人员凿墙。
    及时购买材料进场。
    殷红军也说明天去外面租房，但并不是跟李小军和孙灶荣他们一起，红兵跟他说你去哥昨几天租房的那地方，一楼那种小房间才50元一个月，适合你一个人住。
    他不愿意红军跟他们挤在一起住，因为封义珍现在还住在这里。
    殷元想了想说：“要么你干脆住到工地去，下班后你跟红兵回这里来吃饭，晚上就住工地上，那里有两个房间用来放材料，你顺便帮助看管材料。等下叫红兵等你过去。”
    他把材料房钥匙交给他，告诉他工地上有另外一个叫黎昌明也住工地，是林叔的人。
    关于红兵和红军的工资，殷元让他们自己选择。
    “等基本工资1000块，干得好还有奖金，奖金数额由我定，只有工程完工才有给，看整个工程管理的表现再定。另外一种是按工程利润结算，有能力管理整个工程，一人可得利润的8％。工程结算后分成。”
    九十万工程款的工程，利润至少40％，利润近四十万，8％就是三万多。
    红军说按第一种方法拿工资，红兵却说拿提成好。
    殷元当然也希望他们有点野心。
    他对他们说：“有时间也可以去其他小区跑，内墙装修的工程完全可以去接。”
    红兵跟哥说了今天去建材市场建材店谈价格的事情。
    “店老板说给了装修公司价，已经是最实惠价了，再打折就不可能了，不过他们答应把货送到工地，工程完工若是有材料剩，可以全款退货，还可以帮助介绍专业的施工师傅，手工费我们自己跟他们谈。”
    从口袋掏出五六张名片。
    殷元夸赞他做得很好，以后要开装修公司一定要学会跟这些材料供应商和施工师傅打交道。
    “明天早上我们先去工地安排他们两帮工人工作，然后再去建材市场购买材料。”
    红军带上自己的行李跟红兵去市场工地。
    林婉婷跟他说：“欣会医院招聘新护士的通知今天贴出来了，上面有义珍的名字，明天就去医院报到，然后安排培训。”
    殷元也替她高兴：“那是好事，值得庆贺。义珍，好好学，争取在医院扎紧脚脚跟，以后你就是有正式编制的职工了。”
    林婉婷：“编制不编制都不是很要紧的事，我们去报到，签的也是合同制，但是单位会帮助买保险，以后也有保障。”
    封义珍把五百块钱还回殷元，感激地说：“谢谢殷元哥你的帮助，我把红兵哄骗去番禺搞传销，你不仅没有骂我，还跟婉婷姐帮助我去医院当护士，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殷元说：“你们去医院培训多长时间，可能培训期间没有工资发，这钱你不必急于还我。”
    他心里说你若是能够跟红兵成一对，这钱还不还都无所谓。
    婉婷说通知上她们护士培训期是三个月，期间吃住，但是没有工资发，第四个月开始才有工资。
    义珍还说要送五百块钱给我姑丈，对他表示感谢。
    殷元说你老爸总共才汇了一千块钱，那样的话你身上便没有钱了，那怎么行。
    封义珍说我今天跟老爸说了被录取的事情，他很高兴，叫我放心，期间几个月培训所需的费用他会负责的。

 第90章 过夜

    殷元走进卧室，在床上发现林婉婷的一个包，鼓鼓囊囊的，他轻轻按了按，发现里面装的是衣服。
    他禁不住内心一阵狂喜。
    她是准备在这里过夜，换洗衣服都带来了。
    女人就是有这点好，初次虽然要花费一点时间攻破堡垒，攻破以后她就会主动配合了。
    他把口袋三万块现金掏出来准备放进抽屉，婉婷恰好走进来看见了。
    “不错哦，殷大师今天又发了一笔财。”
    殷元说在塑料厂干了近二十天，赚了三万五千元，平均每天二千多元，还不错。
    别人一个月都不一定有二千元，我一天就赚二千多。
    他把钱递给她说要么以后你帮我管财务？
    她连忙摆手说你现在承包工程，我又在医院上班，也没时间帮你管财务。
    还是你自己保管。
    殷元其实也只是想献殷勤而已，并不是真的想把钱给她管。
    也想借机测试一下她是不是贪他的钱，才选择跟他在一起的。
    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前世她一直无法接受他，或许是在他身上看不见美好的未来。
    之所以还愿意跟他交往，只是还有一些好感在里面。
    而今世很快就接受了他，也是从他身上看到了希望。
    女人都是现实的，只有给她安全感，才能捕获她们的真心。
    封义珍此时在厨房收拾碗筷。
    殷元把房门轻轻关上，回身把婉婷搂在怀里。
    他指着包里衣服说：“你今晚睡这里，不回去了？”
    “我跟我妈说了，今晚跟义珍住一起。明天去医院报到，有宿舍安排住，以后就不用天天跑回家去住了。”
    殷元嘻笑着说：“那样的话，天天来这里跟我住，岳母大人也就无从追究了。”
    说完双手就控制不住上下求索了起来。
    两人缠绵了许久。
    去洗浴后，穿了宽松睡衣，也不提出去钻树林的事了。
    有舒软的大床，又有谁愿意去草地承受蚊虫叮咬。
    封义珍也早早躲去厢房看杂志去了。
    红兵索性也进厢房跟女同学探讨深奥的宇宙问题去了。
    老宅内两间房里都演奏出不一样的音符。
    春夜苦短。
    四人七点准时起床。
    两女把昨晚洗衣机内衣服拿去晾晒，两兄弟一个在厨房煮面条，一个骑车去外面买豆浆油条小笼包。
    隔壁老孟看见了都悄悄对老伴说：“你看隔壁两对小年轻多恩爱，晚上早早睡，早上天亮就起，两个煮早餐，两个洗衣裳。”
    “年轻人就是这样如胶似漆的，有什么奇怪的。”
    两兄弟各自驮自己女人出门去上班，老孟老两口还笑眯眯跟他们打招呼。
    几分钟就到了欣会医院，林婉婷两人进了医院。
    殷元两人到了市场工地。
    不久李小军和孙灶荣带着自己的工人也到了。
    李小军带人负责楼顶防水，清理地板后，把不平处用水泥砂浆补平，然后用自粘性卷材做一层防水，排水管处用水不漏加强防护。
    试水后在上面批刮一层水泥砂浆，再做一层隔热板。
    二三楼所有卫生间，阳台都要做防水，试水没问题后，再将卫生间回填。
    这些工作就交给孙灶荣。
    当然，人手够的情况下，可以安排熟练工人去凿线槽。
    殷元让红兵跟黎昌明要来图纸，跟李小军和孙灶荣两人看上面标记按装开关，以及插座的位置。
    教他们如何将线槽开得又直，又美观还省材料。
    让他们安排几人去做防水，几人定好开线槽的位置。
    他带红兵到建材市场。
    先找到防水材料。
    老板认得殷红兵，因为他几天都到他店里跟他聊价格的事。
    老板见他年轻，不像是房主，也不像是装修公司老板。
    问他卫生间需要做防水的有多少个，每个有多大面积，楼顶需要用卷材做防水的有多大面积，他都一问三不知。
    所以老板对他也没有多大热情。
    但是见他领了一个年纪稍大，骑着摩托车，手里提个手提包，腰上别着bb机。
    看上去成熟稳重，不是大老板就是包工头的男子前面。
    店老板才知道年轻人确实是真正的顾客，于是热情让两兄弟坐下，泡茶招待他们。
    “老板，你有多少个卫生间要刷水性聚氨酯材料防水的？”
    “大商汇交易市场，总共有三层，每一层有28个卫生间，每个卫生间建筑面积12平，四周墙壁刷一米高，算起来一个卫生间28平。第一层装好水管后，不用刷防水，直接回填。就是二三层共56个卫生间，1568平需要做防水。老板，你看需要多少桶？还有管边做水不漏，需要多少包？楼顶面积一万二千平，需要多少自粘防水卷材？给个合适价，我们是装修公司的，质量有保证价格合适，以后可以长期找你供货。”
    而且说材料必须是国标的，不要企标的。
    殷元三言二语把需要在他店采购的材料说了个明明白白。
    店老板高兴地咧嘴笑了，一大早刚开店门就遇到了一个大单，心里自然美滋滋的。
    他用计算机算了一下，告诉殷元：“聚氨酯防水20公斤一桶，一桶刷14平，一个卫生间就2桶，56个卫生间就是132桶。平时零售价是220元／桶，我们这里是这个品牌的总经销店，你要这么多，我给你个批发价，150元／桶。自粘卷材3厘厚的零售价180元／卷，给你145元／卷。一卷10平左右，一万二平的话用料一千二百卷。水不漏100包，10元／包。材料可以多退少补，没有开封的情况下就可以退。帮你把货送到工地。”
    殷元也是一个明白人，知道老板的报价比批发价稍高，比装修价稍低。
    他说：“价格方面我也不跟你说了，但是那些铺料你要送给我，还有施工过程中你要安排一个专业师傅到现场指点，检测报告和合格证书要齐全。”
    他知道辅自粘卷材防水，必领用液化气喷火器，在撕开的卷材上加热，然后粘贴在干燥已经加热的楼板上。

 第91章 采购材料

    液化气可以去液化气站购买，但是喷火器买来以后不用就浪费了。
    “老板，你还要借几套液化气喷火器给我用，可押金给你，损坏照价赔偿，你看行不行？”
    店老板沉思片刻，答应了他提出的要求。
    老板开始填写出货单。
    殷元付了一千元定金，余款送货到工地全部付清。
    大商汇交易市场店老板也是熟悉的，许诺二小时一定送货到工地。
    殷元考虑到他去仓库装货也要一个多小时。
    就带弟弟找到一家水管五金品牌店。
    红兵昨几天也去过多次。
    店老板个个都是精明如鬼的人物，他们可以轻易判断出进店的人是不是真正的顾客？
    厂家推销产品的，进店眼睛就寻找老板，想跟老板谈合作意向。
    有些只是探价的就每样产品都问价，连说明书都看得特别仔细。
    只有真正有需求的顾客才会单独询问自身需要的产品。
    殷红兵昨几天来跟他们谈价，被店老板判定为不确定性意向顾客。
    年轻人可能不想安心跟别人打工，想自己去做老板。
    有野心是好事，但若是没有那个能耐，跟斗就会摔得很惨。
    这种年轻人从某一方面来说也有可能是潜在的用户。
    店老板也会跟他呢实在的装修价格。
    跟防水材料店老板一样，见了殷元后态度很快为之一变。
    聊起了需要装修的实践面积。
    殷元告诉了他市场建筑面积，店老板说只能算个大概的用料，实践用料还要看施工师傅实践操作中的情况。
    店老板把名种水管电线管，以及电线、开关，插座、各种灯具的价格。
    殷元跟他谈到一个打折价。
    店老板开单二万多块钱的货，殷元付了定金，其余款货送到工地付清。
    随后两兄弟返回到工地。
    不久防水卷材和聚氨脂防水已经送货到工地，把材料全部搬进库房。
    让殷红军用记录本登记，每一样材料从进货到出货，都要详细记录。
    材料和财务出入账一样都要搞得清楚明白，那样才知道实践赚了多少利润。
    防水店老板叫了一个货车才把货物送过来，他自带了几个搬运工。
    卸完货，殷元把余款全部付清了给他。
    店老板说他已经安排了专业的施工师傅，明早过来指点工人施工。
    这时水管五金品牌店也送货过来了。
    每一款产品按照出货单点算清楚，殷元把剩余款项都付清了。
    今天进货已经花去了六万多元。
    林解放让黎昌明检验了材料的品牌和各种检测报告，跟殷元签订协议上的要求并没有出入。
    他让殷元跟他去银行，按照约定转款到他账上十二万多元。
    他还问他：“那个地坪漆施工的人员和材料，哪一天可以进场？”
    殷元说也就这几天。
    其实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找到熟练的会做地坪漆的工人。
    虽然他前世开建材店时做过各种材料的地坪漆，也熟知施工方法。
    但工作不是他做，必须是工人去做。
    林解放对他说：“争取早点把工完成，工程款不用担心，做完就可以得钱。”
    这时有人呼他的bb机，就匆匆离开了。
    殷元返回建材市场，找到一家品牌涂料店。
    “老板有丙烯酸地坪漆么？”
    老板是个中年人，他见殷元要货，热情地接待。
    “没有现货，要的话可以交点定金，几天后就可到货。”
    殷元记得前世他定购的地坪漆都是来自江明市的一间油漆厂生产的，他还曾经来过一次工厂，据说这间工厂是87年开的，到现在应该是开厂六年了，技术工艺方面应该非常成熟了。
    他问了店老板丙烯酸地坪漆的售价，以及做停车场所需要的底漆和中层漆每平米的材料造价。
    店老板都具体告诉了他。
    殷元还问他假如有一个地坪漆工程，有没有熟悉的施工师傅可以介绍？
    店老板说你在我这里购买材料我就有施工师傅介绍给你。
    他并没有说其他的，留了涂料店老板的电话，说工程定下来再来找他。
    他骑车到了外海工业区，按照前世记忆，找到一间涂料厂。
    跟门卫说：“想要采购你们厂的地坪漆。”
    门卫带他去找销售经理。
    “我有一个停车场要做地坪漆，想在你们厂采购材料。”
    销售经理是个胖子，又喜欢笑，笑眯眯的，看人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也不清楚他是否看着你。
    “老板，我们在各个城市都有经销商，要货数量少的话，可以去找经销商定货。江明市销售我们厂产品的有五个分销店，我可以把他们店地址和电话号码告诉你。”
    殷元也知道这些生产厂家和下面分销店的关系，为了保证长久的合作，会给经销商指定的批发价。
    你没有跟生产厂家签订长期的销售协议，想要他的货，他也不一定会给你。
    现在销售经理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
    “我以为你是某个市镇的建筑材料商想销售我们厂生产的产品，那样还可以去考察验证……”
    殷元说：“有一万平左右的地坪漆用料，因为用量大，所以才直接找生产厂家。你们这里拿不到货的话，就只好去找另外一家了。”
    他站起来就要离开。
    附近几个市都有油漆厂家，我就不相信会拿不到货。
    “老板，有这么大面积？你一次拿这么多货的话，我这里完全可以单独给你开个分销号。代理商一年销售量只要达到五万，都可以做为工厂的分销商的。”
    胖经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殷元说：“目前工地我已经签合同了，可以随时安排工人施工，但是我手头上没有熟练的施工师傅。经理，我用你厂生产的材料，你这里有没有熟练的施工师傅介绍？”
    胖经理连忙说：“肯定有，我们工厂有单独的工程部，也会去外面接一些工程。有几帮的熟练工人，你稍等，我把施工经理叫过来。”
    他打电话叫了施工经理过来，跟他说这个老板有九千多平的地坪漆要做，你施工部可以安排人手去施工么？
    施工经理以为是老板来找他们去承包的，连忙说跟他去看工地，然后报个价给他。

 第92章 地坪漆

    殷元说工地我已经签了施工合同，我买你们厂材料，你们厂安排熟练的施工师傅去施工，我另外付手工费。
    施工经理见他说只是包工，兴奋之情瞬时消散。
    胖经理说替他安排施工师傅去，九千多平，材料至少要差不多十万款项。
    施工经理说：“有二班师傅在做两个工地，还需要几天才能完工。你工地可以等得么？”
    殷元说等几天应该问题不大，不知道他们的手艺怎样。
    施工经理说要么我把他们的bb机号码告诉你，你去现场看他们施工的效果。
    他把两帮人现在施工的地点和bb机号码告诉了他。
    殷元跟销售经理说：“等我确定了施工师傅去开工，就来你厂里定货。”
    等殷元走后，销售经理还在埋怨施工经理。
    “你有时候做事就是脑袋一根筋，你替他安排人过去，然后让师傅跟他确定所需的材料，这单生意就算成了。你现在爱搭不理的样子，万一他跑到其他厂去了，就等于白白跑掉了一单生意。”
    施工经理怕他去老板那里打他小报告，连忙说：“我让老陆他们两个打他呼机，主动找他谈。”
    殷元走出油漆厂不久，腰上bb机就响了起来。
    他找了一间路边士多店，打电话回了过去。
    “老板你好，听我厂施工经理说你有一个停车场要做地坪漆，是？”
    殷元知道是刚才那个施工经理所说的陆师傅了。
    “是呀，你是陆师傅？你们手工费收多少钱一平，手艺怎样？”
    “老板，我们这个月都在五邑大学这边做篮球场和地坪漆，你有空可以过来看看我们的手艺。”
    殷元看天色已经不早，于是对他说：“明天我去工地找你们。”
    第二天他骑车到了五邑大学，找到正在施工的陆师傅，说明自己就是昨天跟他打电话的殷元。
    陆师傅带他观看已经施工完成的两个篮球场，还有一个完工后教职员工已经在使用的地下停车场。
    还有体育中心里面的跑道，以及地面划好车位的停车场。
    施工效果基本上可以达到验收标准。
    工地上有一台打磨机和一台吸尘器。
    几个工人趴在地板上用大板刮刀在刮中涂层。
    殷元皱了皱眉头问陆师傅：“为什么不电焊一个长杆的，站着就可以批刮的泥板刀？这样爬着干，不辛苦么？”
    前世他叫几个师傅施工地坪漆，看见他们的工具都是自己焊制的，用一块宽一米的软纲板焊接好，装上一根长木杆，站立着就可以把底漆、中层漆刮平。
    刮腻子层，甚至面漆层都可以换一块稍软的橡胶板，然后再用滚筒毛刷滚刷一遍。
    几样简单的工具可以增加不少的功效。
    陆师傅茫然地说：“打磨可以用机器，难道刮中层，刷油漆也有机器不成？喷涂机可以喷漆，但是效果不好。”
    殷元找来一根粉笔，蹲在地上把一个大刮板图样画给他看。
    “你可以找个人电焊一个这样的工具，那样的话你们施工的效率会快得多。”
    陆师傅看了后惊喜地说：“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殷元问他手工费要收多少钱，他说最好去现场看看工地情况。
    于是带他到市场工地。
    四处看了一遍以后，陆师傅认为水泥地板硬化还是可以，就报了一个工价。
    殷元认为他开的手工费基本上合理，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安排人过来施工。
    陆师傅说：“下午我就拉打磨机过来打磨，然后把灰尘吸干净，两天后就可以刮底漆，上中涂……”
    他根据面积开了一个用料单。
    殷元说等下我就去涂料厂购买材料。
    他决定让红兵和红军两人在他们施工途中，每道工序都去熟悉，以后再有这种工，自己可以组建几个人都可以干。
    只需购置一台打磨机和一台吸尘机就可以。
    他去楼顶看李小军带人做防水。
    建材店安排一个技工过来指导，他们很快就掌握了技术，开始干得有模有样了。
    几个在墙壁上开槽的工人，在墙壁上弹好墨线，切割的线条也是整齐规划。
    都是跟他们计件工资的，根本就不用监督他们是否会偷懒。
    这时红兵带了一个房主来现场看工人挖钱槽，准备套房装修也采取这个暗线的方式。
    也看卫生间和阳台做防水的施工。
    看完后决定把一套房的装修工作，交给红兵去做。
    因为房主认为他这么大的工程都有能力做，自己家一套房装修肯定没问题。
    房主走后，殷元问弟开的装修价是多少钱，原先房主不是说自己买材料，只给你包工的么？
    刚才看了他们的施工，以及购买的材料，问过材料价格后发现比他去建材市场买还更低的价格，于是就叫干脆给他全部包工包料。
    红兵用白纸给各道工序列了一张表，估算材料用量，以及手工费，得出一个承包价。
    殷元说：“你按照这个价格去接的话，可能会亏本。现在装修公司一般装修单价是五六百一平方，豪华装修是一千二三。你这价格才三百多，而且全部用的是品牌材料。”
    他这价格就算是不亏本，但是利润也很微薄。
    开装修公司假如没钱赚，又有谁会去做。
    不过开始阶段，没多少钱赚，但装修几套房后就有经验了，也是一个起步的过程。
    他只是提醒，也并不想过多干涉。
    中午回住处吃饭时，封义珍说医院安排了住宿，有时她们晚上要上班，建议她们全部住到医院宿工宿舍去。
    林婉婷也分配到了一个宿舍。
    陪她们去商场购买了一些生活用品，送到医院宿舍。
    林婉婷是实习医生，有单独的一间宿舍。
    封义珍还是处在培训期，一间房住了几个人。
    林婉婷已经连续二晚都在殷元住处留宿了，她说从今晚开始要住在医院宿舍。
    她被分配在内科，做一名老医生的助手。
    实习期工资不高，主要是一个适应工作环境的过程。

 第93章 满足条件

    殷元下午到了油漆厂，跟胖经理采购了六万多元的地坪漆材料。
    油漆厂送货车直接送到市场工地。
    陆师傅也把打磨机和吸尘机拉了过来，接起电线开始打磨了。
    林解放看见地坪漆材料到场，工人也开始施工，又跟殷元去银行转款十二万多元预付款。
    殷元心里感到特别踏实。
    骑车到翡翠玻璃工艺厂，门卫不给他进。
    “没有厂牌不得随意进工厂。”
    “找工作的先填个表，然后在门口等，人事部的叫你进去才行。”
    殷元说：“我是甘平安经理叫我来的。”
    门卫说等着让我打个电话问清楚再说。
    这些门口大多数都是本地人，对外来的打工仔怀着天然的戒备之心。
    加上他们普通话说得不准，外地来广东的打工人，本地粤语也不会说，也听不懂，所以交流起来有点困难。
    殷元是拿出甘平安给的名片，指着名片上的甘平安这个字，老头才明白的。
    老头打通了甘经理的大哥大，问他是不是叫了一个叫殷元的人来找他？
    甘平安几分钟后从厂内走了出来，看见殷元他异常高兴。
    “殷大师，你是个守信用的人，约定了时间，一定准时回来。”
    他转身对门卫交待：“这个是工艺厂聘请的临时高级美工，可以随时进出大门，以后不要拦他。”
    门卫说：“你还是替他办一个厂牌，办经理级蓝色厂牌那种，这样的话我们一看就知道。”
    甘经理让殷元跟着他，到写字楼人事处，给他办了一张蓝色厂牌。
    然后带他到工艺厂车间。
    翡翠玻璃厂占地特别大，几个特别大的厂房，骑摩托车都要几分钟。
    工艺厂在靠近院墙位置，占地面积也比江南玻璃工艺大上三四倍。
    里面工人粗粗看上去也有一二百个人，喷砂设备、磨边机也比江南厂多了几倍。
    他把车间刘主任叫了过来，给他们相互介绍。
    “刘主任，这位就是殷大师，这段时间他在这里绘画，你尽量配合他的工作。”
    车间主任的神情有点倨傲，他看殷元连烟都不舍得递一根，心里有点不爽。
    “你不是来我们厂赚外快的么？我是你利益攸关方，你都不懂巴结，以后叫我怎么配合你。”
    殷元看他小眼睛一转就知道心里在打什么歪主意。
    这家伙前世他想应聘来这里当美工，就是因为不递烟不塞钱孝敬他，即使他试工的产品无比完美，也被他认为手艺不怎的，没有录用。
    听说他妹妹是玻璃厂董事长的秘书，所以他在玻璃厂可以狐假虎威，人人都忌惮他三分。
    工艺厂是董事长的弟弟投资开的，跟玻璃厂并不隶属，是独立经济核算的。
    而甘经理是老板的小舅子，因此这刘主任眼里只怕老板和老板小舅子。
    殷元根据前世和现在获得的信息，弄明白了其中的关系。
    所以他直接对甘经理说：“甘经理首先我跟你申明，我的时间很宝贵，不在你们厂绘玻璃画，我也还有其他的事干。首先我完成五幅图画就必须跟我结款，若是车间不配合，或者借故挑刺，干得不愉快的话，剩下的话我也不一定帮你干完。大家都是平等的，不是我求着要干这工作的。”
    甘平安连忙说：“你说的事根本不存在，这四十扇玻璃门都是只有你来绘画，并上色喷油，才能得到客户认可。谁在工作中给你小鞋穿，你尽管跟我说，我让他滚蛋。”
    他回头对刘主任说：“另外那几个美工，叫他们没事不要到殷大师工作区域来评头论足，干好自己的事就行。”
    刘主任心里在吐糟：“你小子还很鬼，还殷大师，我看你水平高在什么地方？”
    甘经理有事离开了。
    殷元看见一个车间内，有六块厚玻璃割成了玻璃门尺寸，被工人抬去磨好了边。
    两个工人正趴在上面粘贴膜纸。
    殷元跟刘主任说：“这膜纸是国产的，粘性没有那么好，喷工艺要求没有那么高的话可以用，但是要求比较严格的，喷出来的线条就没那么清晰了。”
    刘阳翻了翻白眼，心想：“真特么事多，手艺还不见怎样，工还没干就在这里提要求了。我呸……”
    殷元见他故意装聋作哑，气愤地说：“跟你这种势利小人打交道，活活会被气得吐血。算了，我也懒得在你这样的烂人手下看你脸色，老子不干了。”
    工还没干呢，在这里给我小鞋穿，什么玩意。
    有些大厂还不如小厂。
    在江南厂干心情舒畅，一点小矛盾都没有。
    在这里干几天，有这个刘神经就够他喝一壶的。
    他刚走出工艺厂大门就碰上甘平安。
    “甘经理，你工艺厂这单工我做不了，你另请高明？”他气愤地说。
    甘平安惊讶万分：“殷大师怎么啦，你跟江南厂一样绘画就行，他们厂的玻璃还是我们厂供货的……”
    “不是玻璃的问题，是贴膜的问题，甘经理你也知道国产的贴膜雕刻高档玻璃画会出现什么问题？”
    “贴膜标准达不到，喷砂时线条会跑位，影响绘画效果。”
    “但是那个刘主任吩咐工人贴的是国产贴膜，我跟他说要用进口的，他爱理不理的样子。这种人我跟他合作不了。”
    他骑上摩托车就要离开，甘主任叫住了他。
    “这样好不好，这四十扇玻璃门喷画，我去跟老板反映，让刘主任不要插手管理，我单独安排几个工人配合你，你说怎么做，就怎样做。”
    殷元说：“只要他不干涉就行，你们去协调，我在这里等你们协调的结果。”
    甘平安把刘阳叫到华老板办公室。
    他把殷元刚才反映的问题直接跟华老板说了。
    刘阳恼怒地说：“还不见这个鸟人手艺怎样呢，就在这里装腔作势了，我看我们厂另外四个美工大师手艺不会比他差，叫他滚蛋，随便叫一个美工师傅都干得了这工。况且还不必花费那么多手工费。”
    华老板也说：“我们厂几个高级美工，手艺在江明来说是最好的……”
    甘平安打断说：“老板，客户是看了江南厂那批货以后，特别要求质量要跟那批货一样才下的定单。其他美工干的活能够跟他一模一样么？万一产品出来后客户不收货，到时算谁的损失？”
    华老板最后还是同意了甘经理的建议：华阳不要管这批货，专门调配几个工人配合殷元就行。
    殷大师提出的要求全部都满足。
    甘经理出来跟殷元说了协商结果，殷元才同意明早就过来开工。

 第94章 搞传销的来了

    安排了4个喷砂工，听殷元的调配。
    割好的玻璃门，磨好边，帮助贴好膜。
    殷元在上面绘画欧美女体，把线条雕刻出来。
    喷砂工把贴膜印好，清理沙尘后，他就开始绘画，上午绘画了五扇窗并且雕好了线条，让喷砂工把绘好画的玻璃门抬去喷砂。
    这时殷元的bb机嗡嗡响了。
    他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于是骑车出了工艺厂大门，在外面找了一个士多店，把电话打了过去。
    “是哪位找我？”
    电话另一头一个陌生的声音：“你是殷元？我是封义珍的爸爸，我现在到江明车站了，可不可以来接我一下。”
    原来是在番禺搞传销的封义珍老爸，这家伙跑到江明来做什么？
    是不放心女儿？
    女儿告诉他已经可以去医院当护士了，让他寄了一千块钱，并且说要要培训三个月，才可以正式上班。
    是担心女儿以这种理由来骗他钱，所以特地跑过来看看。
    他们哄骗别人搞传销，什么样的理由都找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好的，封叔，你在车站门口等我十几分钟，我骑摩托车去接你。”
    他奇怪这老封为什么不直接找到欣会医院去找他女儿，而是呼他让他去接。
    这种搞传销的人嘴上功夫都特别厉害，方的说成圆的，画大饼的能力非常厉害。
    十多分钟后，他来到江明车站。
    一个脸色白净的中年人正在跟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不停地说着什么。
    “投入五千块，三个月基本上回本，第四个月开始可以每月得八百多收入，比你去学校教书拿的工资还多。我小舅子原来也是教书的，在余阳一中，叫郭建华。对，你认识他，那就太巧了。余阳一中，余阳县最好的中学，他前几年自动离辞，来到番禺，开了这个皇冠销售公司，一年销售额上千万，收入上百万……”
    殷元听见中年人正在忽悠戴眼镜的年青人。
    这年青人他也认得，是祁山矿职工子弟学校的语文老师孙炳文。
    孙炳文前世因为女朋友来江明打工，他请假送她，到了江明后他去劳务市场，看见欣会五中招聘语文老师，他前去应聘，想不到当场应聘成功。
    于是他回去祁山矿子弟学校辞职了，来到欣会五中。
    想不到在江明车站碰到了老乡。
    孙炳文对他说：“你说的是传销，我对传销是不感兴趣的。”
    这时他看见了殷元。
    “殷元，你小子怎么也跑到江明来了？”
    中年人也朝殷元招手。
    “你们还是熟人？”
    “我们原先都是在祁山钨矿上班的。”
    殷元对孙炳文说：“你是准备去哪里？”
    “我现在应聘欣会五中当语文老师了，现在去欣会区。”
    殷元说：“一起坐我摩托车过去，我现在也在欣会那边租房住。”
    他把两人驮到梧桐路租房处。
    红兵恰好回来煮饭炒菜，看见封叔，他慌乱地打招呼：“封叔，你怎么过来了。”
    封父看见租房处只有他两兄弟住，长舒了一口气。
    他原以为义珍被红兵这小子忽悠在一起租房住了。
    好在没有。
    “我来看看义珍，她人呢？”
    红兵说：“她住在医院，昨天开始培训了，医院有宿舍分配给她们住。没去医院前，她跟我哥女朋友一起住。对了，我嫂子是医学院毕业的，也分配到欣会医院当医生了。”
    殷元对他说：“你骑单车去叫她们两人，看她们有没有空回来吃午饭，我来煮饭炒菜。”
    红兵去了医院。
    封叔看他们租房处电视冰箱洗衣机一应俱全，可见经济条件应该不错。
    以前听红兵那小子说家里老爸是小学教师，老妈是种田的，家里条件不好。
    哥哥在矿山上做采矿技术员，一个月拿几百块钱工资，经济条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看眼前情景，还是错了。
    孙炳文也是惊讶万分：“殷元你来江明多久了？”
    “一个多月。”
    “来了一个多月？你发大财了。”
    “发了一笔小财，我去玻璃工艺厂承接一单货，在玻璃上绘画喷色，赚了一万多。去塑料厂配色赚了三万多……”
    孙炳文眼睛都睁大了：“你一个多月赚了四万多，我的天，一年赚几十万，比开工厂都更赚钱哦。”
    封叔在客厅看电视，耳朵里听着殷元两人的对话，心内思绪万千。
    哥哥发财了，而且把弟弟叫到身边了，将来弟弟肯定也不会混得差。
    看来还是得鼓励义珍跟她男同学，多交往多接触，条件成熟的情况下，可以走到一起去。
    “殷元，你小子可以哦，找到一个江明医学院的女大学生？是怎么认识的？”孙炳文羡慕地说。
    殷元说：“祁山矿的女孩子看不上我，就只好将眼光放长远一点了。她到祁山矿职工医院实习，我上班时负伤住院，恰好是杜医生带她替我治疗，那样就认识她了。来江明的路上，跟她又是同一辆卧铺车，路上碰到意外我帮了她忙，来到江明后，自然就走得近了。”
    孙炳文知道殷元以前在祁山矿也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
    “你来江明这边做高级美工是来对了，现在矿山上当工人是很难有出头之日的。”
    “你在学校当老师都不安心，我在井下当矿工，肯定会想跑了。”
    孙炳文又问：“刚才那个是你弟，你让他做你助手？”
    殷元指了指外面客厅的老封，低声说：“我弟原来在莞城跟我表哥搞装修，跟老封的女儿是同学，被忽悠去了番禺跟他们搞传销。想跟我借钱，被我叫过来。现在让他帮我去管一个工地，他原来是搞装修的，准备帮助他开一个装修公司。”
    孙炳文说：“现在最赚钱的人就是包工头和开工厂的老板，你才来一个多月就接到工程做了？”
    “江明市大商汇交易市场的装修和一万多平地坪漆的施工，干几个月应该也可以赚一笔钱。”
    孙炳文听了羡慕不已：“干脆我也不去当老师教书了，来跟你混算了？”

 第95章 保持距离

    不一会，殷红兵骑单车驮封义珍回来了。
    封义珍看见老爸，高兴地说：“你怎么有空过来？”
    封父说：“我来看看你，你开始去医院培训了？”
    “昨天就开始了，分配到下面护士室，由老护士带领……”
    封义珍滔滔不绝跟老爸说起医院培训的事情来。
    红兵对哥说：“大嫂今天在急症室帮忙，午饭时间要顶岗，她不回来吃饭。我说了叫义珍等下过去，带点饭菜给她。”
    不久，殷元把饭菜都搞熟了，招呼大家吃饭。
    红兵问哥：“要不要去买瓶酒来喝？”
    他知道封家父女都会喝酒，他现在都不敢正视封叔，怕他指责自己言而无信，当时骗他说来跟哥借钱，到头来把他女儿也拐过来了。
    而且还生米煮成了熟饭。
    这事追究起来不好交代。
    “多买几瓶，封叔今天肯定住这里，晚上可以多喝几杯。”
    红兵去外面商店买了几瓶好酒。
    殷元陪封叔和孙炳文喝了一杯，跟他们说：“我下午要去翡翠工艺厂绘几幅画，不能喝多，你们可以多喝几杯。孙老师，这里离欣会五中也不远，以后有空可以经常过来聊天喝酒。封叔，今晚在这里睡，可以在江明多玩几天。”
    孙炳文说：“住这么近，肯定经常会来找你的。”
    封叔说：“你有事忙，还麻烦你，真的不好意思。你去工艺厂做美工，红兵也跟你去？”
    虽然刚才他隐约听见他跟孙炳文的交谈，但是还是有意问道。
    “我承包了大商汇交易市场的装修工程，叫了十几个工人做事，现在叫红兵在工地上管理。红兵现在还承接套房装修的生意。”
    他要让封父知道，弟弟以后也是一个很有出息的人，配他的女儿肯定配得上。
    跟你们搞传销肯定是没有出路，跟我来江明，不用多久就可以翻身。
    红兵高兴地拿出跟房主签的装修协议，高兴地说：“跟房主签的装修协议，全部用品牌材料，每平五百元计价，我算了成本和人工费，虽然利润不是很大，但是还是可以赚上万元钱。我准备少赚一些，把名气打出去，以后就不愁没工做了。”
    殷元看了他跟房主签的协议，见上面付款形式也写得明明白白，开工前还付了几千块钱定金。
    “房主还会签合同时付你定金？不错哦，你又没有店，也没有开装修公司。”
    红兵说：“房主不是去大商汇市场工地看了现场么？他说那么大的工程我们都接了，他相信我们的实力，相信我们会把他的房子装修好，所以他放心交给我定金。”
    红兵说：“明天我从工地安排两个人过去施工，先卫生间厨房阳台做防水，挖槽搞水电。”
    红兵说房主说要是有一张装修效果图给他看就好了，殷元说这事简单，你拿我去相机去把客厅实景图拍下来，把厨房和卫生间，还有房间都拍下来，把照片洗出来，晚上有空我用白纸给你画几张效果图出来。
    这年头还没有电脑制作效果图，但是我会绘画，保你画得特别吸引人。
    殷元交待他要单独成本核算。
    这边套房装修赚的利润都是他自己的，不懂的事他可以教他。
    封父听他两兄弟闲聊，内心觉得有点愧疚。
    跟自己去搞传销，鬼知道有没有钱赚。
    但是他们开装修公司肯定可以赚钱。
    吃完饭，封义封想主动去收拾碗筷，但是老爸在，她怕像主妇一样会引起老爸的怀疑。
    还是要保持跟红兵一定的距离才行，不能让老头发现他们之间已经超越了同学关系。
    这时封父瞪了她一眼，低声说：“女孩子要勤快一点，主动做点家务，去收拾剩菜剩饭，洗碗筷搞卫生。以后来了这里都要手脚利索一点，给人家一个好印象。”
    封义珍勤快去收拾碗筷搞卫生，进了厨房。
    殷红兵也紧跟了进去，对她说：“我来帮你。”
    封义珍却瞪眼叫他出去。
    “我爸来了，我们要保持一定距离，不要让他看出我们之间的关系。”
    “怕什么，反正以后始终都要让他知道的。”
    他禁不住从背后去搂她，被她用力踩了一下脚趾。
    “哎呦！”他大声痛叫起来。
    吓得她用手去捂他的嘴。
    “怎么啦？”殷元问。
    “没事，一只老鼠差点咬到我的脚。”
    红兵还故意去亲她，她脸憋得通红，但是窄小的空间又不好躲避。
    这时坐在客厅的封父正在跟殷元商量：“义珍这次能够去医院当护士，听她说是你女朋友和她姑丈帮的忙，这次我过来了，想对他们表示感谢，可不可以今晚去饭店请他们吃饭，或者送点钱感谢他们？”
    殷元说：“特意去饭店请他们吃饭，我认为不必要，也会影响不好，婉婷她姑丈是卫生局干部，可能叫他出来，他也不会出来的。”
    你以为人家帮你忙会在乎你一餐饭么，没有自己外甥女在求他帮忙，他会理踩你。
    所以吃饭喝酒人家根本不会同意，特意去麻烦他，还有可能引起反感。
    封父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吃过午饭，孙炳文说要去学校报到，学校答应会安排一个宿舍，可以的话叫在电子厂做会计的老婆也搬到学校去住。
    他说要先去跟学校教务处申请。
    红兵用碗盛了饭菜说要送去看工地的红军吃。
    封义珍也说要去上班了。
    殷元对封父说：“封叔，你在这里看电视，还是去逛街。叫红兵把钥匙给你。”
    封叔说：“我先去欣会医院看看，再去红兵搞装修的工地去。”
    殷元说：“也不算远，我送你们过去。”
    他骑摩托车把封叔送到欣会医院门口，又把孙炳文送到欣会五中。
    然后他返回翡翠玻璃工艺厂。
    利用一个下午时间又绘画了四幅图画。
    两个师傅把两扇玻璃门图画喷砂完成，殷元仔细检查了质量，让他们在局部做了补喷。
    交待他们下一块玻璃喷砂一定要避免出现线条含糊不清的现象。
    眼睛处喷砂一定要有深浅之分。
    然后他花费了一个小时，在喷好砂的图画上开始喷色，最后是上油。

 第96章 惊艳

    一个百媚千娇的欧美女郎跃然在面前，惊艳无比。
    四个喷砂师傅看了后都啧啧称奇。
    “难怪甘经理要特意请你殷大师来做这批货，你画出来的女人就像真人一样，特别是那对眼睛，真的有摄人心魄的魅力。”
    “他们几个画的女人是纸上的女人，美虽美，但是知道是画上的。殷大师画的美女，多看几眼，恍惚间就是活生生的女人。”
    “我的妈呀，看得我心潮澎湃，鼻血都流出来了。”
    “你这小子今天晚上不要偷偷跑到车间来，对着玻璃画打飞机……”
    车间其他员工都装着有事，特意跑过来瞄上一眼。
    惊艳无比，几十分钟之后，全车间的员工都在低声议论。
    车间主任刘阳本来对殷元没有什么好感，这小子大不识相，竟然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正在想有机会去挑挑刺，等他作品完成后，凭我多年工艺厂的经验，还会在你完工的成品上挑不出毛病？
    我才不信。
    另外四个工艺厂的高级美工，也被甘经理特意交待，不要去殷元的工作区域，特别是对他的绘画技艺品头论足，指指点点。
    不然的话会被重罚。
    表面上谁都不会违犯，但是架不住严重的好奇心作怪。
    殷元还在车间的时候，车间主任和四个高级美工为避嫌，肯定不会走前去观看。
    只听其他去看过的员工吱吱喳喳地议论，心痒难耐。
    等殷元骑摩托车下班了，他们几个人快速走到工作间，看他完工的那扇玻璃画。
    震撼，无语。
    脸上都写下一个服字。
    从口袋掏出烟，抽上了。
    车间主任想：这家伙难怪那么狂，原来手上是有两把刷子。
    另外四个美工都在想：怎样想办法跟他套个近乎，让他教上几招，假如自己手上有他这般手艺，也可以像他一样，不死守在一个厂赚死工资。
    全省各大城市都去留个名片，专门高价干这种高质量的工艺画，老板给的价少，自己毫不客气的拒绝。
    像车间主任这种货色，评价的权力都没有。
    殷元这种高级美工才真正的高级。
    车间当天晚上出现了奇怪的现象，串流不息的人都找理由进入车间。
    车间主任站在玻璃画前凝视许久，眼里仿佛喷出火来。
    这时他回头，惊恐看见四个美工师傅，眼睛也在盯着那幅玻璃画，喉结在上下窜动，不停吞咽着囗水。
    “你们几个有点出息好不好？好好观摩观摩，看他比你们高明在什么地方？”
    他转身离开了。
    自殷元下班二个小时之间，他似乎跑进车间三次，名义上是因为其他事，但进去就是直接去看那玻璃画。
    他在车间门囗又碰见了四五个员工要进车间，其中还有二个是写字楼的文员。
    “刘主任，我们闲着无聊，想去你们车间逛逛。”
    “主要是听说你们车间来了一个高水平的美工，在玻璃上喷绘出了一个欧美女郎，活灵活现跟真人一样。是不是真的？”
    “刘主任，水平这么高的美工，可以让他多加工几幅样品，摆放在展示厅，以后客户来了，可以选择……”
    这些人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一个是老板喜欢的女人，一个是董事长小秘的弟弟……
    “你们的建议真的很好，明天我就去跟甘经理说这件事。”
    此时殷元也不知道自己喷绘的哪件产品，在翡翠工艺厂引起了轰动。
    他回到住处，看见厨房内婉婷和封义珍在忙碌，心里格外高兴。
    家里有个女人才有烟火气。
    他把从菜市场买来的菜，提到厨房，对她们两人说：“你们今天这么早下班了？”
    “我们三点半下班，已经去菜市场买菜了。”
    封义珍觉得老爸来了，所以主动去买了菜。
    “一直在你们这里蹭吃蹭喝，就让我买一回菜。”
    殷元看时间还早，骑摩托车到了交易市场工地。
    看见陆师傅开着打磨机在打磨停车场，另外两个工人在用大刮板刮底漆。
    那个大刮板工具，是他买来角铁和铝板纲扣，让五金店老板用电焊烧的。
    跟殷元前世看施工师傅自己加工的工具相差无几。
    陆师傅高兴地说：“还是殷老板聪明，有这工具顶得上多一个劳力，而且还不会那么辛苦。”
    一刮板扫过去，顶得上爬在地上刮几十刀，又省事又轻松。
    殷元看他的打磨机，跟前世几十年后的相比，也是落后了许多。
    他那台吸尘机也是功力太小，效率太低。
    可是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对电力设备改造的事并不专业。
    殷元跟他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进交易市场，看工人做防水和开槽的情况。
    “红兵和封叔呢？”
    没有看见两人，殷元问红军。
    “他们去时代小区了，说去市场买材料，安排人去做防水和开槽。”
    他去二三楼逛了逛，看了工人做防水，以及开槽工作，没有发现不对调的地方。
    楼顶的卷材防水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他对李小军和孙灶荣说：“做完防水，一定要经过试水才可以做下一道工作。”
    他们说三四天以后就可以试水。
    一个星期时间完成防水工程，进度也不算慢。
    两人对他说：“一个星期后就要给我们预支一点生活费，我们几个来这边租房买菜，花了不少钱。”
    殷元说：“不用担心，工钱肯定不会少你们的，按照约定我会准时预支工钱给你们的。跟我合作过你们就会知道我是个讲信用言出必行的人。”
    当然想超支的话肯定也是不行的。
    他在大商汇交易市场门口碰见陈树军骑摩托车送一个客人过来。
    “殷大师，你在这里做什么？”
    殷元多了一个心眼，对他说：“这里几个搞装修的是我老乡，特意过来找他们聊天。”
    陈树军又问他：“你现在搬到哪里去住了？”
    “在溜冰场后面一个小巷。”他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真实的租房处。
    殷元递给他一根烟，自己也抽了起来。

 第97章 传销经理去跑业务

    陈树军跟他说起一件事情。
    “张晓剑那几个家伙，在治安大队关了五天，因为他们打死都不承认偷了塑料厂模具，派出所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最后还是把他们几人放出来了，那几个家伙还在问你搬到哪里去住了？那个房东因为把他们东西搬到一楼，被张晓剑几人揍了一顿。他们几个搬到岚田村，我哥他们住的后面那个小巷子去了。你要小心一点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找你干什么？”
    殷元交待他：“你碰见他们，不要跟他们说在交易市场这边见过我，这种人最好不要跟他们打交道。”
    陈树军问他：“这段时间在哪个厂做事？”
    殷元告诉他玩了一个星期没做事了，准备明天去莞城找事做。
    陈树军还表示不相信他：“你这家伙就只懂得闷声发大财，怕我跟着你沾你光不成？神神秘秘的。”
    他又说：“我要是有你逢赌必赢的运气，我就什么事都不去做，坐着收钱他不舒服么？殷元兄弟，你是怎么做到的，可不可以教上几招？你若是教会了我，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殷元说他：“你这家伙，不要那么懒，天天打牌输钱，还有这么大的瘾，还天天去玩。走歪门邪道去赚钱，毕竟是不长久的，还不如脚踏实地去做事赚钱。比如你开摩托车拉客，勤快一点一天赚七八十块钱，一点问题没有，一个月就是一千大几，那样的话，你老婆还会怨你不赚钱养家么？”
    陈树军摇头说：“唉，别说了，我老婆把小孩送回老家给我老妈带了，她跑过来跟我大嫂进制衣厂去了，臭女人干脆住在制衣厂宿舍，一分钱都不给我用，所以没办法只好跑出租，赚点钱自己过日子了。还是我大嫂好，我哥打牌从年头打到年尾，一点事不做，她都不会吭他一声。所以说男人娶老婆特别重要。”
    殷元真想在他那张厚颜无耻的脸上扇上一巴掌。
    这你家伙把男人的脸子都给你丢光了。
    “你这混蛋，不会是羡慕那些小巷子站街女的男人？那些男人一年到头也是打牌赌钱不做事的，只是靠女人给他们挣钱用。”
    “切，殷元你这家伙又在胡说八道了，那些龟蛋谁会想学……”
    陈树军觉得殷元这家伙在指桑骂槐，再聊下去也没趣味，就启动摩托车跑了。
    殷元回到住处，看见红兵和封叔也回来了。
    婉婷和义珍把饭菜都煮熟了，开始招呼大家吃饭。
    一桌子丰盛的菜。
    殷元跟封叔碰杯喝酒。
    红兵兴奋地说小区那套房也开始动工了，他们去建材市场买了材料。
    而且又在小区内找了另外几户房主，有几个很感兴趣有意向。
    他跟封叔是分开跑的。
    “要去跑业务最好去文印店印制一些名片，那样的话，面对客户才更好介绍。”封叔建议说。
    他是传销人才，级别已经是经理级。
    平时还要跟别人上课，有把石头说成金块的口才。
    无中生有的本事都有，何况实实在在的装修。
    殷元点头说：“封叔说得对，想干的话就名正言顺地干，我们可以去工商申请开办一个装修公司，那样的话就可以让客户更相信了。”
    封叔点头说：“你哥说得对。我今天去找房主，有二个房主都问到这个问题。说你们装修公司叫什么名称，是刚开的还是开了几年了。我告诉他们我们在莞城开了几年，现在是想来这里增加一个装修分公司，我告诉他们我们装修公司名称叫衡艺装饰公司。现在那二个房主基本上已经确认把房子交给我们装修了，留了殷元的bb机号码。开公司最好有个门面，有公司电话，可以带客户去公司谈。”
    因为中午他看过红兵跟房主签的协议，知道价格，所以装修价都跟房主谈好了。
    殷元赞赏地说：“姜还是老的辣，封叔有没有兴趣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开装修公司？有你去外面跑业务，我们装修公司一定会生意兴隆。”
    “或者你不出资，专门去跑业务也行。给你底薪，另外加业迹提成。比如一套房装修总额是八万元，给你5个点的提成，就像今天这两房主，若是签协议了，就可以算你的业迹。你一个下午就等于跑了两单，提成差不多就上万。”
    他想说的是你在番禺搞传销，你小舅子除了给你画大饼外，他真正可以给你多少钱？
    “封叔，你若是想投资也可以，公司可分成三个股份，赚来的利润一分为三。”
    殷元看他神情，似乎动心了。
    红兵也劝说：“封叔若是在的话，我们装修公司就可以很快做大做强的。”
    封义珍也希望他留下：“跟我舅去搞传销，我认为风险又大，也不一定赚得到钱。上次番禺治安大队专门查了许多传销的，抓到后又罚款又送去劳改，还是做点正当生意好。”
    老封陷入沉思，半天不吭声。
    殷元当然也不会勉强他。
    私下他曾经向弟弟了解过老封的过往，知道他和小舅子以前在社会上干的也并不是很光彩的生意。
    封义珍外公外婆的许家村在当地是有名的诈骗村，村里青壮年男子，80％的人都去外面干这一行。
    留下妇女老孺在家耕种仅有的人均几分地。
    她舅舅许冬新是最早靠诈骗发了大财的人。
    他十六岁跟一个江湖郎中去跑江湖，靠卖跌打狗皮膏药为生。
    二十多岁认为跟老头卖狗皮膏药发财大慢，于是跟人去卖假药，后来凭三寸不烂之舌去诈骗。
    几年时间发了大财。
    村里年轻人争相拜他为师，他也毫无保留地教他们如何行骗。
    他在许家村完全是一言九鼎，无人不敬。
    姐夫封建勇一开始只是一介农民，耕种家里一亩多田，吃饭都成问题。
    后来鼓动姐夫跟他出去闯荡，二年多时间也赚了许多钱。
    许家村的青年人还在外面靠卖假药，在墟镇上对没文化的村民进行诈骗的时候，他已经看上了传销这条新的发财路。
    并且邀姐夫跟他一起。
    封建勇跟他小舅子搞传销一年多时间，成功赚取了一定的财富。
    估计现在让他转行做装修，他可能也会心动。

 第98章 擒凶

    殷元跟林婉婷去外面逛街。
    “我觉得那个封叔是个心机很深的人，你两兄弟跟他合伙开装修公司，以后会不会吃他的亏？”
    婉婷担忧地问。
    “要合伙的话肯定要约定好分成，各自的职责，看情况，合作愉快的话就可以继续，有问题的话及时中止也可以的。”
    我是重生者，想在我眼前玩花招，恐怕他也得掂量掂量。
    这段时间他感觉体质和力气都比以前强壮了许多，或许就是重生所带给他的福利。
    他们信步走到欣会休闲公园门口，两人会心相视一笑。
    “再去里面体验体验草地上晒月亮的感受。”
    殷元搂了搂她的肩，在她耳边轻声说。
    “还是算了，你看今晚公园路灯都没有开，里面黑漆漆。”她担忧地说。
    “怕什么，不是也有人进去么。在湖边草地上坐坐就行。”
    他们进入公园，看见几个电工正在忙碌换一个变压器，说还有半小时就可以送电了。
    两人沿着湖边路一直往前走，一阵阵凉风吹来，殷元看婉婷穿得单薄，问她冷不冷？
    他把牛仔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你把衣服脱给我穿，你受风寒感冒了怎么办？”
    “没事，我身体这么强壮，怎么可能会感冒。”
    他亮了亮结实的胳膊和几块健壮的腹肌。
    她还奇怪地说：“记得你在祁山矿职工医院住院的时候，病秧子一样，一身松松垮垮的，一点都不强壮。来了江明后，你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殷元笑着说：“住院的时候你又没有看过我赤身，怎么知道我跟现在不一样。”
    这时他看见一对熟悉的男女在对面一棵梧桐树下，相搂着依偎在一起。
    他低声对婉婷说：“那对男女是熟人，今天在我们住处吃饭的孙炳文，他今天刚从老家过来。他应聘去欣会五中去教语文了，那女的是他刚结婚不久的老婆，现在骏仁电子厂做统计。”
    前世殷元去骏仁电子厂做统计，也是因为跟孙炳文认识，听他老婆吴美娟介绍过电子厂做统计主要是负责什么工作，自信这个工作自己也干得了，于是在劳务市场看见骏仁厂招统计，就去了应聘。
    殷元去骏仁厂干统计的时候，吴美娟跟孙炳文晚上去休闲公园游玩，碰到两个持刀抢劫的男子对他们两人行凶。
    孙炳文长得文弱斯文，吴美娟相比更健壮结实。
    所以遇到劫匪的时候，女人还表现得更勇敢。
    谁知劫匪见她反抗大声喊叫，恼怒得一刀砍向孙炳文。
    吴美娟护夫心切，把丈夫拉到一边。
    另一凶徒挥刀砍向她手腕，整只手腕被当场砍断。
    吴美娟当场痛得昏迷倒地。
    公园保安听见有人喊救命，奔跑过来吓跑了两凶徒。
    当场将昏迷吴美娟送到医院，及时做了接肢手术。
    经过漫长的恢复期，吴美娟的手腕接肢手术获得成功。
    以后手术过的左手可以正常使用，但是不能提重物。
    两人后来还生了一个男孩。
    吴美娟利用养病期间，报名参加了自学考试，考取了大学文凭。
    后来不知从何时开始，两口子开始信起佛教来，在江明买了一套房，在家里设立佛堂，每天念经烧香。
    成了虔诚的佛教信徒。
    吴美娟后来还特意跑到雪区一个庙，开始修行。
    让很多人都感到惋惜，包括当时的殷元。
    不过当时的殷元还在为生计奔波，跟孙炳文两夫妇相比，他还有严重的自卑情绪。
    人家在追求精神层面上的东西，而自己还在为五斗米折腰。
    此时在公园这里看见他两人，殷元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声：最好晚上不要来这种偏僻的地方，毕竟这时的社会治安并不是很好，打砸抢现象随处可见。
    正要走上前去。
    只见对面树林间跳出两个青年，手上抓着一把亮晃晃的砍刀，冲到孙炳文两人面前，大声说：“老实一点，把钱包和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老子一刀砍死你们。”
    孙炳文当场吓得浑身颤抖，吴美娟把他护在身后，低声跟他说：“别怕，寻找机会逃跑。”
    殷元让林婉婷朝湖边路跑到外面公园门口去叫公园保安，他去救孙炳文两个人。
    林婉婷还慌乱地拉住他：“你别去，他们手上有刀，你赤手空拳会吃亏的。”
    他安慰她说：“你放心，他们伤不了我的。”
    他从地上捡了两块石头，跑步冲了上去。
    两持刀青年看见一人跑步过来，其中一人持刀迎了上来。
    另外一人持刀还在威胁孙炳文两人掏钱包，把手腕上手表，手上戴的金戒指，以及吴美娟戴的戴的项链耳环全部摘下来，交到他手里。
    威肋他们再不交，就用刀砍他们。
    持刀迎上殷元的歹徒，自持手上有凶器，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见他跑上前，砍刀径直朝他手腕砍去。
    殷元发现自己不管是奔跑速度，还是身手反应都以前快了许多。
    对方挥刀的动作在他眼里就像慢动作一样，他轻松避开砍来的刀锋，一只手快捷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反手一扭，竟然把凶徒手上的砍刀夺到了自己手里。
    同时他还看见另一个家伙正举刀朝吴美娟手腕砍去。
    他把手上石头朝凶徒身上丢去，正中他后脑勺，凶徒扑通倒在地上。
    殷元一脚把正想逃跑的凶徒撂倒在地。
    他看见林婉婷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对孙炳文说：“去公园大口报警，让派出所来人把他们抓走。”
    孙炳文跑步去公园门口叫人。
    他把两把砍刀抓在手里，警告两凶徒：“老实一点，信不信我把你的脚脖子砍断。”
    两人做梦没想到今天会碰到一个硬茬，以往只要他们亮出刀，99％的人都会乖乖把钱包和值钱的手饰交出来。
    可是今天这人竟然从百米开外跑了过来，似乎只用了十几秒钟时间。
    难道他是体育健将不成，十几秒时间可以跑百米距离，你干嘛不会参加奥运会拿金牌？

 第99章 改变

    几十米开外林婉婷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她简直不敢相信，看上去文弱书生一样的殷元在危急关头，实力竟然这么勇猛。
    跑动的速度也是非常的快。
    “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我一直都这么厉害好不好，头段时间龟背桥两个劫匪也是我收拾的，你忘记了。”
    那两倒霉蛋晚上跑到高新区工业园做案也碰到了自己，顺手就把他们送去了拘留所。
    现在这两家伙被送去樟木头拘留所受教育是肯定的了，前世他们砍断了吴美娟手腕，不久也被警察抓获，后来被判了十多年。
    现在还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虽然携带了凶器，有持刀伤人的意图，处罚肯定不会那么重。
    从某方面来说，他算是挽救了他们一回。
    吴美娟前世的命运也得到了改变，她跟孙炳文的家庭未来的生活也将是更加幸福。
    或许就不会偏执地认为是由于前世造孽过多今世才得到报应，从而一门心思钻入信佛的死胡同。
    这时孙炳文带了几个公园保安过来，把两凶徒控制起来。
    来到公园门口，派出所民警也赶到了。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是殷元勇擒歹徒，对他的英勇表示赞赏。
    做了记录，留了联系方式，就把两歹徒押走了。
    孙炳文心有余悸地说：“今天好在你出手相救，不然就出大事了。”
    殷元说他：“以后少去这种偏僻的地方谈情说爱，因为现在社会上还有不少的烂人。”
    孙炳文两口子还是第一次见林婉婷，都夸殷元有能耐，一来江明就找到了一个条件这么优秀的美女做女朋友。
    “缘分，算是缘分。”
    孙炳文告诉他学校已经安排了一个宿舍给他住，吴美娟以后可以不用住厂宿舍了，只是每天上班骑单车要差不多半个小时。
    “电子厂做统计，工资怎样？”
    吴美娟说：“每天上十个小时，两个车间三百多个人的计件工资，还不得算错，累得要死，一个月才五百多工资。”
    孙炳文说：“工资要押一个月，第三个月十五号，才能领第一个月的工资。隔几天美娟就可领工资了。”
    其实他在学校这边当老师也是一样。
    林婉婷也说我们医院也是一样的。
    殷元告诉他们：“我在几个工厂做了计件工作，完工后就收钱。还是我比较舒服，赚得多，工厂老板还得努力讨好。”
    像今天在翡翠工艺厂一样，车间主任想刁难也是没有办法。
    几人在公园门口闲聊了许久，然后各自回住处。
    欣会五中离公园这里也不算远。
    想必以后孙炳文两个晚上再也不敢来公园了。
    殷元搂了搂婉婷，问她：“今晚去我住处睡？”
    她说：“算了，今晚那个封叔在，我回家去睡。”
    “那我送你回家。”
    离婉婷家也不远，两人边走边聊。
    她搂着他胳膊，内心有一种特别安全的感觉。
    “你说那个封叔，他会愿意留下来跟你们合伙开装修公司么？”
    “这个人太精，我估计他会选择第二种方式，拿底薪加提成，你看他一个下午就找到了二个房主有意向，只要多花几天时间，凭他忽悠人的本事，签合同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单拿提成就已经是笔大收入。”
    “你给他五个点的提成，那样的话，你还有多少利润？不会亏本？”
    殷元说：“就算是给他十个点也不至于亏本，你知道全包装修公司的利润可以达到30％到35％吗？就是外面那些商店的零售产品，他们的利润也在30％以上。”
    这年头开实体店做零售生意，利润也是可观的。
    婉婷惊讶万分：“哇，这么赚钱？干脆我也不去当医生，也去开店做生意好了。”
    殷元笑着说：“你若是有这个想法，我也会支持你，保证你几年之内可以成为一个富婆。”
    当医生和律师只是一门职业，关键的是如何将自己的生活过好。
    殷元回到住处，封建勇还坐在客厅看电视。
    “红兵他们两个呢？”
    “红兵送义珍去医院了。”
    殷元掏红双喜香烟给老封。
    两人抽烟。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部外国电影。
    “我考虑清楚了，决定留下来跟你们搞装修。不合伙，我就专门去跑业务。你说的提成5个点，是不是真的？”
    “我可以跟你签协议，只要客户签了意向书，交了定金，我就可以先付2个点给你，剩下3个点，拿到装修款付清。”
    “好，我就留下跟你干。”
    “可是你小舅子那边你怎样解释？”
    “明天我跟他打个电话说这事，他总不至于强迫我跟他搞传销。家里义珍还有一个弟弟，隔二个月高考了。这小子也不是读书的料，肯定没指望他可以考取学校读大学，到时也让他来这里做事，跟红兵学装修也好。家里老大婆也可以一起过来，一家人在这边生活也不错。”
    殷元说：“是呀，只要有收入，在哪里生活都可以舒适自在。”
    红兵回来让封叔住房间，他窝在客厅那张简易床上睡觉。
    天一亮又匆忙跑去外面买早餐。
    殷元交待他：“今天骑单车去小区附近转转，看有没有合适的铺面，租个一百平左右的，有会客厅，办公区，最好有个卧室，带厨房和卫生间的。附近有小区，主要的交通要道两侧街道，位置最好。”
    红兵问：“是不是先去工商所了解一下办装修公司的条件和要求，问他们像我们是外地人，在这里开装修公司是不是有额外的要求？”
    殷元说：“去问一下也可以，外地人和本地人都可以开公司的。办证的话要先租铺面，要跟房主签租房协议，办个营业执照并不是很难的。”
    封建勇说：“我去找那几个房主，尽量跟他们把协议落实下来。”
    红兵让他把房主带到大商汇交易市场去。
    “跟他们说，这些工人都是我们的工人。像我签的那个房主，带他去看了工地后，二话不说就同意跟我签了协议。”
    殷元也认为这方法可以。

 第100章 交流

    殷元来到翡翠工艺厂，许多人看见他，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以为是自己脸没洗干净，或者衣服穿反了，仔细检查后又没发现异样。
    喷砂工已经把昨天他绘画好的几块玻璃完工了，正在清理上面的铁砂。
    两个工人清洁玻璃表面后，开始往上面粘贴膜。
    殷元交待他们贴膜一定要严丝合缝，不能留有气泡，不然会影响喷砂质量。
    他开始俯下身在玻璃贴膜上用铅笔绘画，廖廖数笔就让一位千娇百媚的欧美女郎跃然纸上。
    单纯靠线条就把人物造型绘画出来，考验的是绘画者素描的功力。
    殷元几十年的素材功力，在此时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他见四个喷砂工把玻璃上灰砂清理干净了，有两个还站在旁边看他绘画。
    “殷大师，你昨天喷出的那幅作品，让工艺厂所有员工都感到惊艳无比，厂里几个高级美工的手艺都不如你。”
    其中一个喷砂师傅悄悄对他说。
    同时他眼睛注意观察周围没有四个高级美工的身影。
    殷元笑道：“一般般，水平比我好的多了，比如那些名画家，只是人家不屑于来工艺厂当美工。唉，我是迫于生计，不进厂打工没钱吃饭呀。”
    “殷大师，你这个水平应该去参加画展，或者绘画竞赛什么的，我看很多画展上的画水平都还不如你。”
    另外一个员工，手里抓着一张新版的《羊城晚报》，对他说：“羊城新人新画展竞赛开始报名了，我觉得你可以去报名。假如说获奖了，你的名气就全广东都知道了。”
    殷元看了他一眼，对他表示感谢：“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你报纸放这里，等下有空我仔细看看。”
    他快速画了四幅图画，并且用美工刀把线条雕刻了出来，交给喷砂工去喷砂。
    一个喷砂工喷一幅画八个小时都搞不掂，但是昨晚车间主任肯定让他们加班了，不然不可能就把昨天几幅画喷刻出来了。
    车间主任刘阳此时笑眯眯地走到他身边。
    “殷大师辛苦了，来喝杯饮料，休息几分钟。”
    他塞了一瓶健力宝到殷元手上。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阳现在的态度让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刘主任，谢谢你，这么客气还请我喝健力宝。”
    这主任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挑他的刺，而且还有特意讨好巴结他的嫌疑。
    “只是一瓶饮料而已，以后你口渴了都可以去我办公室拿。这批订单完工后，我请你去饭店喝茅台。”
    见他这个态度，殷元也自然不会计较他昨几天给自己不好的印象。
    他还准备下午喷四五块浮雕上色，然后跟财务结一些手工费呢。
    “谢谢刘主任，哦，对了，今天下午我可以喷五块浮雕上色，想跟财务结一些手工费。”
    刘阳大手一挥：“没问题，工艺厂不缺钱，只要你手艺好，结账都不是问题。”
    他带着商量的口吻对他说：“殷大师跟你商量个事，你的手艺这么高，喷完这批货以后，可不可以再帮我们多喷十几块样品，用来摆在办公大厅隔壁的工艺展览室，当然手工费一样结算给你。”
    殷元爽快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们厂有这种订单，我一直干下去都没有问题。”
    他初步计算了一下，按照目前的进度，一块玻璃门可以赚四百块，一天干四块就是一千六，干五块就是二千。
    干一个月妥妥的三万打底，去哪里找这么高薪的工作。
    可能你刘主任一个月都拿不了这么多工资。
    刘阳高兴地指着他手上的那本画册说：“那好，等下我跟甘经理选一选画册上的图样，定好后再跟你说。我会通知工人把玻璃割好，磨好边。”
    他迟疑片刻，又对他说：“殷大师还有一件事跟你商量，你也知道我们厂有四个高级美工，你来工艺厂第一天，甘经理和我就已经跟他们几个交过底了，你在这边工作，不准他们过来打扰你。不准在你工作时，在你旁边指指点点评价你的水平。也不准过来跟你东拉西扯跟你打听某些事情。到目前为止，他们都做得很好。”
    殷元真诚地说：“其实同行之间正常的交流是正常的，我也不在乎另外几个师傅对我绘画中出现的毛病指出来，我还要感谢他们，那样才会有进步。欢迎他们过来看我绘画和喷色上油，都可以相互交流嘛。”
    刘阳见他这么爽快，已经是喜形于色了。
    他呵呵笑着说：“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有能耐的人都是心胸宽广的人。我这就去跟他们说，其实午餐你可以在厂饭堂吃，不必要辛苦跑回家去。我让财务小宋给你送点饭菜票过来。”
    来回一趟差不多要四十分钟，殷元本来中午就没打算回去吃午餐。
    昨天是因为老封来了，没办法才去车站接他。
    可以在翡翠工艺厂解决午餐，当然可以省事许多。
    几分钟后财务小宋果然拿来了饭菜票。
    说是供应，不会扣他钱。
    去饭堂吃饭，工艺厂几个美工主动坐到他一桌。
    跟殷元打招呼。
    其中一个胖子比较善谈，跟他聊起了家常。
    “殷兄弟是某个专业美术学校毕业的，有专业的美术基础。难怪有这么好的底蕴。”
    胖子叫温玉庆，是湘省人。
    男人天生皮肤白皙，像坐办公室的文员，一点不像打工人。
    “我也没有经过专业美术学院学习，平时因为自己爱好绘画，所以买书学习，自己练习的。”
    温玉庆几人都睁大眼睛表示不可思议。
    其中一位叫蔡卫民的说：“我们几个都在美术学院混过几年，但是绘画功力都不如你。”
    温玉庆说：“唉，人家绘画天赋比我们高。”
    几人跟他闲聊一些绘画技巧方面的内容。
    又跟他到车间，看他已经喷色上油的那幅作品。
    玻璃浮雕产品，第一道工序在贴膜上绘画，还有第二道工序喷砂师傅喷刻都很关键。
    但是最后喷色上油才是最后出效果的一步。
    颜色是决定性的，喷色师只有准确调配好颜色，喷出来的产品才能具有生命力。

 第101章 租铺

    殷元开始调配颜色，温志庆几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他也不在乎怕被他们学艺。
    基本功你们不用偷学也基本掌握了，真正的精髄，让你看也不一定学得到。
    他在一块白色面板上，把调配的颜色涂了一小块，跟皮肤颜色一致后，就用喷枪把女郎整体肤色喷绘上去。
    眼睛、嘴唇和某些特殊部位做了特殊处理，然后将颜色加深，又在单独几处重喷。
    看了总体效果，某处不到位地方，进行了适当补喷。
    最后整体喷油，将其他剩余贴膜清除。
    一幅美艳无比的欧美女体活脱脱站在众人面前。
    让温志庆几人都惊叹不已。
    人家行云流水就把一幅浮雕产品完成了，不管是速度还是水准，自己几人都无法达到。
    殷元也没有空去在乎他们几人的感受，只是埋头干自己的活。
    要学艺你们就光明正大地学，想让我手把手地教你们，我也没空。
    刘阳看他们四人一直围在殷元身边观摩，他也没有制止，甚至还是他默许的。
    殷元估计会在工艺厂干十天八天，他希望四个美工能够从殷元身上学到一些东西，提高自身的技艺，以后创造出高水平的产品。
    五点殷元就完成了几块玻璃浮雕的喷色上油工作。
    他看四个喷砂师傅工作量还只是完成了三分之一，就算是今晚加班，也无法完工。
    明早他过来绘画也来得及。
    于是他骑车下班。
    目前江明市区有十几个大型的楼盘，欣会市区也有七八个楼盘。
    虽然相隔不算远，但是由于现在他们租房住在欣会区，所以最好装修公司开在欣会区好。
    城市豪庭是欣会区房产售价最高，位置最好的地方，若是能在豪庭小区附近找个铺面，他认为是最佳位置。
    保利高层也相隔不远。
    这两个小区目前房价都已经涨到了一千五百以上，价格还在每年上涨。
    买套房舍得花十七八万的人，装修花五六万也是不会心痛的。
    这两个小区的房主应该都是不缺钱的主。
    沿着城市大道向玉屏山，那里有一个城市别墅区，有几百套别墅正在准备交房。
    有钱买别墅的人大部分装修都会找装修公司。
    因此他特意骑车到城市豪庭和保利高层附近街道转了一圈。
    在城市豪庭小区路口，他看见铺面都贴了出租广告。
    这时旁边的售楼部还没下班，于是走了进去。
    一位长发售楼小姐热情招呼他。
    “你们小区外面靠街道位置那些铺面，要租的话是多少钱一平？”
    “先生，这些新铺目前租金是20元／平，比老街和市场附近动不动五六十一平，便宜多了。你有钱的话也可以把铺面买下来呀，才三千五。”
    售楼小姐尽力向他推荐，不管是租还是售，她都可以得提成。
    “钱多的话买下来属于自己的，肯定好，可是一百平的商铺三十五六万，哪里买得起。”
    自己目前存款只有十几万，出钱买一个商铺是不现实的。
    此时银行还没有货款买房的说法，92年出现了房地产热，93年正在着手进行控制。
    到了95年才有抵押担保和保证担保货款出现，而且最高期限为10年，要求借款人先有存款，金额不得少于房价的30％以上，还必须是存款期半年以上。
    租的话20元／平，一百平月租金二千，似乎也可以接受。
    “租的话可以签多少年合同？”
    “一般是签三年，不过房租是每年递增10％上涨。你想租时间久的，我可以去向领导请示。”
    现在的房产商学得越来越精了。
    殷元本来想跟她商量可不可以签五年期，但是考虑干几年的话，应该有钱买房和买铺了？
    末来投资房产是最暴利的行业，赚钱了买铺买房，做一个安逸的包租公，谁道不香么？
    “三年就三年，总要给个装修期？”
    他估算铺面装修至少也要一二个月时间。
    “这事我可以向老总申请，你若是真正想租的话，留个联系方式，我请示老板后给你答复。”
    她看见殷元腰上别着一个bb机。
    殷元把号码留给了她。
    他从城市豪庭售楼部出来，又骑车到保利高层售楼部问一楼铺面租金情况，答复也跟城市豪庭小区铺面一样。
    售楼小姐提醒他：这边的铺面可能二三年内经商环境还不成熟，在这里开店的话，开始这一年内生意会比较冷淡。
    开发商现在也希望商户来这里租铺面，尽快早点把生意带旺起来，所以会有特别的优惠手段。
    殷元让她问问领导，最大的优惠力度是怎样的。
    售楼小姐问他是准备开什么店？
    殷元说还没打定主意：百货店、饮食店、建材店，甚至装修公司都有可能。
    现在是想开店经商，所以到处去问房租，跟家人商量后再做决定。
    留了bb机号码给她。
    他骑摩托车还在路上，腰上的bb机就响了，而是同时是两个人在呼他。
    他找到一间电话亭，按照号码打了过去。
    “我是城市豪庭的肖经理，刚才我售楼部的小徐跟我说，你想租铺面做生意？”
    “是有这个打算，你小区铺面租金多少钱一平，还有其他优惠么？我现在先比较比较再做决定。”
    肖经理真诚地说：“因为你是第一个想租我们铺面的人，说实话贴出招租广告，我们也并没有抱什么希望，认为半年内都不一定有人来租。这样好不好，我们跟你签三年合同，免你半年租金？”
    殷元从他话语里看出了这事还有一定的讲价空间，前世他也多次碰到这样的事。
    “一年，肖经理，可以免一年租金么？你也知道你们小区第一期才交房，在这里开店的话，其实我还是有顾虑的。等你们楼盘全部建好了，大部分人都住进来了，这里人气肯定高，那时这些铺面租的人就多了，但是开始这几年肯定冷淡。”
    肖经理咬着最大的优惠就是免半年房租，不管殷元怎么说，他都不肯让步。
    殷元只好说等我考虑考虑，想租的话再找你。

 第102章 高档小区商铺

    他又打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是保利高层杨经理的电话。
    同样是欢迎他第一个去租铺，可以签三年合同，租金按18元／平计算。
    “每平17元／平计算，跟你签五年。”
    “这已经是最大的优惠价了，不能再降。一般只签三年，签五年的话老总不会同意。”
    殷元肯定地对他说：“你要是这个优惠价的话，肯定就没有商量余地了。同样差不多的地段，别人给出了更优惠的条件。”
    城市豪庭给的是三年免半年房租，总款算下来三年租金是六万。
    你这边只肯降到18元／平，三年租金要元，要多付4800元，我脑子有病呀？
    杨经理啊了一声问：“你是说城市豪庭小区？他们给你什么价。”
    “反正条件比你给的更优惠，那个小区就不说了。你只要答应17元／平，签五年，明天我就去找你签。不然的话，我就再考虑考虑。”
    杨经理说你说的这条件，我要请示老总，明天再给你答复。
    殷元也不急，价格要慢慢谈，急不得。
    他回到住处。
    封义珍在厨房忙碌，红兵跟封建勇在客厅边看电视边聊天。
    看见殷元回来，红兵跟他说：“我跑了几个建材市场，那里房租价要35元／平，还要转让费，我觉得有点贵。我又跑了几个小区，问了他们租金，几个小区铺面商圈已经成熟的，他们要25元／平。几个刚交房的小区，但是那些铺面还没人去租，他们租金要20元／平。”
    只是问了价，并没有跟人砍价，看来还是嫩了点。
    殷元跟他分析：“我们开装修公司，没有必要开在建材市场，那些地方房租贵不说，还会影响装修公司的生意。你想想假如你是房主，本来是准备去跟你签装修协议的，来到建材市场了就顺便去逛逛那些品牌店，店老板肯定极力跟他推荐材料，并且会告诉他材料成本和人工成本。房主拿你的协议价一比较，发现你的报价高得离谱，那样的话人家房主说不定当场就改变主意不跟你签了。所以开装修公司的老板会尽量避开建材市场位置。”
    红兵和老封都觉得是这么回事。
    老封内心不禁佩服殷元的脑袋好用。
    “那么你说最好开在什么位置好？”
    殷元说：“我都已经告诉过你了，装修公司开在小区商铺最好，而且要尽量选高档小区。你想呀，那些价位比较低的小区，买房的基本上都是经济条件比较差点的，买房时已经花光了一个家庭全部积蓄，装修时口袋没有多少钱了。巴不得瓷砖不贴，甚至连墙壁刮白都省了，根本不会给装修公司干，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有些人为了省钱，装修干脆自己动手。”
    红兵这时脑子转过弯来：“你是说要开在那些高档小区商铺，我今天去城市豪庭和保利高层两个小区，那里铺面租金是20元／平，我去问了售楼小姐。”
    “他们开价了，你就没还价，做生意都是有价可以讲的。想好你还价的理由，给出你的心理价位。”
    红兵说：“那我明天再去跟他们讲价，今天就算是满城了解行情一样。”
    殷元问他：“你认为可以还到多少钱？”
    红兵想了想说：“少一二块钱一平方，不知道肯不肯？”
    殷元跟他们说了刚才自己下班后跑去两个小区，跟他们讲了价。
    “城市豪庭答应签三年免半年房租，保利高层小区也是签三年，每平房租18元。当然，这价我还没答应他们，城市豪庭租三年若是免一年，我就答应。估计他们不肯，先不急，拖几天，哪怕是免九个月也可以。”
    “保利高层小区我给的价是17元／平，签五年合同。看他们明天怎么答复先。”
    红兵说他已经去工商问过了，只要有身份证，有跟房东的租房合同，去工商填表就可办证。
    老封高兴说：“今天去找了那两户房主，跟他们敲定好了装修内容，带他们去了市场工地，确定了明天去把合同打印出来，就可以签了。”
    殷元建议红兵去文印部打点名片，封叔和他以后去工地，碰到合适客户，给人家发名片。
    他想了想又说：“名片还是缓缓，等铺面租下来，公司肯定要安装一个电话，还有你们两个也要配一个bb机，才方便，到时名片上要印上公司电话号码和bb机号码才有用。”
    此时新申请安装一个固定电话要二千五百多，购买一个bb也要二千多。
    这一笔花费就要六七千。
    假如老封跑出两单业迹了，就可以替他配置了，不然的话也怕他跑回番禺。
    义珍煮好饭菜，招呼大家吃饭。
    她说：“婉婷姐今晚要在急诊值班，她说在饭堂吃饭就行。”
    封建勇提议说：“红兵你拿本记录本记好，我和义珍在这里吃了多少餐，一二天我就不说，但是长期的话，伙食费住宿费用都是要摊派的，不可能让你两兄弟吃亏的，对不对？”
    殷元说：“封叔客气了，以后伙食开支就由公司账上支付。公司账目暂时由我记录管理，开公司账目一定要分明。”
    当天他给还在祁山矿上班的潘念祖和程奇松写了一封信，说了自己在江明这边一个多月的情况。
    准备开个装修公司。
    跟实习医生林婉婷有了实质性进展。
    他估计祁山矿下个月开始，工人的工资都开始发不出来了。
    又跟家里父母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们现在红兵跟自己在江明这边，他会想办法给他找事做的。
    想在这边开个装修公司，那样红梅高考后若是没被学校录取，也可以过来帮忙。
    以后条件好了，赚了钱可以在这边买房。
    女朋友的事父母也不用担心，红兵和自己现在都有目标了，条件成熟可以带回去给你们看。
    嘱咐妹妹：你甩掉包袱，用心去考，只要被大专或者大学录取了，不用担心学费的事。
    我在这边做事，收入还不错，完全有能力供你去深造。

 第103章 假证

    第二天，殷元在工艺厂忙碌期间，bb机响了两次，他看见还是城市豪庭售楼部和保利高层售楼部的号码。
    但是他暂时没有理，等到吃过午饭，他才走到外面电话亭回了电话。
    肖经理：“老板你好，现在考虑得怎样？还想租铺么？我们这里有100平的，有120平的，最大的三百多平。”
    殷元：“昨天跟你谈的，可以免租多久，或者直接降到17元／平，怎样？”
    肖经理惊讶问：“有人答应给你17元／平的租金？”
    “是呀，位置跟你的差不多，租金比你的便宜，我肯定选别人的。”
    肖经理沉思片刻说：“行，就按每平17元租给你。你有空可以来签合同。”
    殷元觉得这价位算是合适，就爽快说：“我现在就可以去找你。”
    他去银行取了一些钱，因为租铺面需要先交半年房租，压500块水电费。
    期间保利高层杨经理又呼了他一次。
    他索性没有回复。
    这边已经定下来了，就不必要在其他地方租铺了。
    肖经理已经准备好了合同，殷元到了，看了一遍合同，认为没有其他问题，就在上面签了名，缴了该付的费用。
    肖经理让物业派人去抄了水电表，把钥匙交到殷元手里。
    殷元还问物业：“明天开始我就安排工人来装修，不需要办什么手续？”
    因为多年后的物业会想出各种名目，让业主缴纳一定的费用。
    收物业管理费还不管，还收各种名目的钱，把小区当作他们的敛财工具。
    物业管理一脸懵逼地说：“除了交一元／平方的物业费，不用交其他什么费用的，你装修完把所产生的垃圾全部清理干净就行。”
    殷元回到住处，跟红兵和封叔说了在城市豪庭小区租了铺面的事。
    吃过午饭，殷元带他们来到铺面。
    把钥匙交给弟弟，让他明天安排工人过来安装水电。
    铺面总面积一百三十多个平方，跟一套房的面积差不多。
    殷元说：“既然我们以家装为主，干脆就把这里装修成标准房，把这个大空间隔成一厅四房，一厨二卫，用标准的品牌材料装修。”
    他对弟说：“去小区转转，跟那些瓷砖师傅，木工师傅，腻子师傅，装门窗防盗网的，吊顶的师傅，跟他们聊聊，顺便看他们的手艺怎样，手艺好的尽量让他们留我们的联系方式，以后有工可以叫他们去做。”
    看了铺面内结构，靠里侧有两间房，有卫生间。
    经过现场观察，认为砌两扇墙就形成四房一客厅的布局了。
    封建勇高兴地说：“以后我可以和殷红军来这里住，那样的话就不用跟你们挤在一起了。”
    殷元表示没问题。
    他让红兵去找几个砌墙的，先把水泥砖和水泥沙拉到工地。
    把两面墙砌好，水电工可以同时开工。
    瓷砖师傅及时进场，争取铺面早日装修完工。
    他返回工艺厂。
    五天后，他把翡翠工艺厂五十六块玻璃喷绘工艺全部完工。
    华老板和甘经理都特别满意，让财务小宋及时把手工费付给了殷元。
    还反复交待以后有定单，希望他能够再次过来帮忙。
    殷元答应得非常爽快。
    有钱赚我肯定会来的，半个月时间可以赚二万多，这么好赚钱的工厂又去哪里找？
    他收了钱直接到大商汇市场工地，把李小军和孙灶荣叫了过来。
    他们两帮人已经干了差不多十天了，按约定应该预支伙食费给他们了。
    殷元昨几天在工艺厂赶工，也提前跟他们打了招呼，说忙过几天去银行取钱付他们预支款。
    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红兵说这几天工人干活有点拖拖拉拉了。
    殷元按照约定把预支款付给他们。
    “因为在工艺厂赶工几天，所以拖欠了二天，对不起。你们放心把活干好，工资肯定不会少你们的。进度款我也会及时去申请的。”
    预支款到手，李小军跟孙灶荣两人才露出了笑容。
    “老板放心，我们一定会认真干的。”
    这时红军悄悄跟他说：“还是要找一个专业的电工才行，这个工地线路比较复杂，李师傅他们两帮人以前都没有干过这么大的工程，所以很容易出错。”
    殷元记得龙康厂的老乡莫亚光和杨军棋是有电工证的，不过人家在龙康厂干得好好的，不可能来跟你搞装修的，虽然他可以给一样的工资。
    他试着去劳务市场转了一圈。
    他特别留意一些大厂写了招聘电工的广告前，他准备看见应聘者拿着电工证去应聘，工厂没有选中，就当场跟他谈条件，说月薪，应该会有人心动的。
    不一会就给他看见一个瘦高个，手里拿着一个电工证，说自己是电工去应聘，谈了几句不知道是工厂给他的月薪太低，还是工厂主管认为他工作经验不足，不用他。
    只见他沮丧地退了出来。
    殷元走前去问他：“兄弟，你是做电工的么？我有一个工你干不干？”
    瘦高个眼睛一亮，连忙问：“你给多少钱一个月？我是做电工的，我有电工证的？”
    他把手上电工证交给殷元看。
    殷元一看他证件就知道是一本假证，花三十块钱打个电杆木上小广告电话就可办成的事。
    劳务市场那些拿着各种证件的人，手上拿的没有几个是真正的证件，很多都是假证。
    像这种电工证、电焊证、厨师证，都是没有办法验证的。
    各种假文凭也是满天飞。
    刚才那个工厂人事干部肯定也是看出他的是假证。
    “老板，你是工厂还是其他的工地？关于电工的事情，我都可以干……”
    瘦高个还在卖力的推荐自己。
    殷元摇头说：“算了，你这电工证是假的，一眼都看出来了，你做假证也要多花十块八块，做得逼真一点，这么假还不如不做。我要找一个真正懂电工的人，不是你这种想浑水摸鱼的。”
    瘦高个脸涨得通红，辩解说：“以前我真的有电工证，只是给我弄丢了，所以才叫人做了一个假的，但是这编号就是我原先电工证的编号。”
    殷元懒得理他。

 第104章 碰见熟人

    他在劳务市场意外碰见了莫亚光和杨军棋，两人手上也拿着一本电工证，在工厂招聘岗位前东张西望。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是准备跳槽不在龙康厂干了？”
    两人看见殷元也感到意外。
    “殷元大哥，你也是来这里找工作？”
    “不是，我来这里招工人。”
    他把两人拉到旁边，伸手说：“把你们电工证给我看看，你们电工证是真的，还是出钱叫做假证的做的？”
    不过他们两人即使没有电工证，也在龙康厂做了几年电工，实践工作经验还是有的。
    莫亚光说：“我们都是老实人，不会去做这种坑骗人的东西。你看我们两个的电工证是江明市职能技术学校颁发的，去年我们两个去上了几个月的夜校，经过考试合格取得了这个证件，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杨军棋说：“我揍了一顿那个流氓强哥，被开除了，亚光这家伙说要是我不在龙康厂，他也不在那里干。所以就来劳务市场这里碰碰运气了。”
    “你说你来这里招人，招什么人，你开厂了？殷元哥可以哦，我们两个真笨，还到处去找工作，就不知道打殷元哥bb机，问他有没有工作。”
    殷元说：“我开了一间装修公司，缺电工帮助水电师傅，你们干不干，干的话就跟我走。”
    殷元说底薪八百，还有奖金，跟他们在龙康厂工资差不多。
    莫亚光乐呵呵笑出了猪叫声：“殷元哥，我们这是正打瞌睡，你就送来了枕头。有这么好的待遇我们肯定跟你干。”
    杨军棋也是非常兴奋。
    殷元看时间上已经是12点，于是对他们说：“我请你们去饭店吃饭，然后带你们去公司，再去施工工地看看。”
    在劳务市场不远的街道上找了一间饭店，殷元点了几个菜。
    他问杨军棋：“强哥不是你们主管吗？他平时对你们两个也不错，你怎么还跟他打架了？”
    杨军棋气愤地说：“那个老流氓打罗金凤姐妹的主意，晚上让丝印部那个甘翠花邀罗金凤姐妹去他宿舍看那种刺激片。那老混蛋还威胁罗金凤，若是不听他的话就把她在娱乐城干过女技师的事公之于众，让她难在龙康厂做人。”
    殷元听他这样说，已经是知道了罗金凤在娱乐城当女技师的事情了。
    “所以你知道这件事，就去找强哥打架？你们两个不在龙康厂干，罗金凤姐妹在厂里，还不是一样受强哥欺负？”
    莫亚光说：“那个晚上罗金凤姐妹去强哥房间看录相，发现是那种刺激片后，罗金琳拉起姐姐就走，强哥追出来在走廊上拉扯住她们。说罗金凤本来在娱乐城也是卖的，现在又何必假清高，只要她愿意，他现在一样可以给她钱。
    我们两个恰好碰见这一幕，军棋这家伙上去就给强哥一拳，当时给他打懵圈了。
    后来保安上来控制住了。
    甘经理出面当场把他和罗金凤姐妹都开除了，我看不过也说不想干了，所以也辞工了。”
    这时饭菜已经上桌，三人边吃边聊。
    “强哥那家伙，下次有机会在街上碰见他，我一定要再揍他一顿。”杨军棋还是气愤不平。
    莫亚光说他：“你算了，人家是本地仔，我们外地来的打工仔斗不过他们的。经他这样一闹，对你来说也不是坏事。不然的话，你怎么知道罗金凤是在娱乐城做过女技师的？对了，你不是有一次晚上跟她去厂对面山脚草地上看月亮么，你没有感觉出她特别开放的一面？”
    杨军棋严肃地说：“以后你不准拿这事来取笑我，不然我跟你翻脸。那个晚上她看上去比月神嫦娥还纯洁，手都不准我碰，跟我坐还隔开一米距离。几个小时谈的都是以往生活中趣事，根本没有谈感情的事。所以我跟她还只是在朋友阶段。”
    殷元笑道：“你以为嫦娥是纯洁的女神？你错了，她跟几个男人有染，男女关系特别乱，哪里算得上是纯洁女神。不过，我记得你当初说过，只要是你真正喜欢的女人，你不会计较她以前做过什么，哪怕她以前做过女技师也不会在乎的。”
    莫亚光点头：“他是说过这话，不过，这家伙说话不算数是很正常的事。”
    杨军棋无奈说：“我也没有说因为这件事嫌弃她，可是被龙康厂抄鱿鱼后，她两姐妹对我们都不理不睬了，问她们准备去哪里，她们也不肯说。当天晚上说一起去外面租房，她们根本就不理我们。知道她做过女技师，虽然心里是有点不舒服，但是我也没有说嫌弃她的意思。唉，这事等于是没开始就结束了……”
    殷元问他们：“你们两个现住在什么地方？”
    莫亚光说：“农贸市场对面有栋三层楼，一楼隔成小格子一间间，住一个月才50块钱，暂时住那里。”
    杨军棋说：“我听隔壁一个贵阳仔说，那栋楼很乱，经常有小偷光顾，租房客之间还经常打架。”
    殷元知道他们说的地方了。
    “我在那个地方租住了一个月，住三楼，龙康厂那几个仁督人也是租三楼。听说那几个家伙在治保所关了几天，出来后恼火房东把他们东西捡到一楼杂物间，动手把房东打伤了。”
    杨军棋说：“那房东脸上破了相，留了一道疤。那几个烂人说搬去岚田村那边住了，这种人不能跟他们打交道。唉，你说罗金凤两姐妹会跑去哪里呢？不会是回家去了？”
    莫亚光嘻笑着说：“有可能跑回江南娱乐城再干女技师也有可能，人家干这个熟门熟路，又赚钱又轻松。你想确定这件事的话，你就请我去娱乐城消费一次，说不定就可以碰见你的老情人了。”
    杨军棋脖子上拍了他一巴掌说：“我钱多烧得慌么？去娱乐城消费，两个人一个晚上差不多一千元。可以拿这些钱去小巷子消费二十次都不止……”
    莫亚光指着他说：“你这家伙难怪昨天晚上吃过晚饭后就找不见了，原来是去钻小巷子了。”

 第105章 装修师傅

    杨军棋教育莫亚光：“你这家伙一点都不懂得享受人生，男人最大的乐趣是什么？无非就是女人和发财，发财的方法有多种多样。象殷元哥一样发财了，什么样的女人会追不到？我们即然没有殷大哥赚钱的能耐，也不能亏待自己不是。适度的放松是为了能够赚更多的钱，是不是？”
    莫亚光冷笑说：“把你逛小巷子的行为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最厚颜无耻的人就是你了。你应该好好学学我和殷元哥，认认真真去找个女朋友，别把钱浪费在小巷子那些女人身上。若是染一身病，你一辈子都完了。”
    杨军棋无奈说：“唉，我的命运没有你们的那么好，为什么我就碰不上呢？”
    殷元说：“你才二十出头，就一门心思放在这方面。你们现在这年纪，争取多掌握一点技术，多赚点钱。各方面条件成熟了，何愁会找不到女朋友。”
    相反这个年龄段就留恋于花街柳巷，会影响你一辈子的人生。
    吃过饭，他带他们去城市豪庭。
    瓷砖师傅正在贴瓷砖，新砌二面墙，水泥工已经批刮完了水泥砂浆。
    封建勇在现场，他现在几乎天天都来现场看装修情况。
    他已经跟两户意向客户签了装修协议，殷元付了一部分提成给他。
    跟他签协议的两户房主套房就是在对面的保利高层。
    他对殷元说：“我们在这里开装修公司，选择的位置最好。这些天我去那些房价便宜的小区跑，根本没有人想找装修公司的，都是宁愿自己去买材料，请师傅去施工。但是这两个高端小区就完全不一样了，很多房主都是愿意找装修公司的。”
    他还担心地问：“我要是多签几个房东，会不会出现工多，施工忙不过来的现象？”
    殷元跟他保证说：“你签一百个单回来，我都可以保证不会出现无人施工的现象。”
    他跟老封介绍莫亚光和杨军棋两人。
    “他们都是走业的电工师傅，专门负责水电的安装工作。”
    莫亚光来到铺面一眼就看出了几项电线布置不合理，排插和开关以及灯光安排不到位的情况。
    他和杨军棋在龙康厂也是专门负责工厂水电维修工作的，因为装修水电安装对他们来说是轻车熟路。
    殷元对他们说：“目前我有一个大项目正在安装水电，还有三套房也在水电布线挖槽阶段，你们两个先去检查一遍，发现问题及时整改。特别是埋线串线，一定要在贴瓷砖前，全部检查一遍。”
    他把两人带到大商汇交易市场工地，碰见红兵和红军，跟他们做了介绍。
    莫亚光两人去了检查水电线路安装情况，殷元跟李小军和孙灶荣两人说了水电安装质量问题要听他们两人的。
    红兵跟他说工商营业执照办下来，其他几个证也已办好。
    殷元拿钱给他，让他去电信申请安装一个电话，去购买两个bb，你和老封各一个，再去文印店订制几盒名片。
    堂弟红军负责工地的施工，bb机可以不要，但是交通工区应该有。
    包括老封和红兵也一样。
    购买摩托车的话，开支比较大，就只好买了几辆单车。
    他去看地坪漆施工。
    老陆带着几个工人正在刮第二遍中涂，第一遍中涂还需要添加石英沙，第二遍中遍就直接刮腻子一样刮光滑就行。
    老陆拿出一张图纸给他看，跟他说：“这图纸是甲方出的，要求我们地坪漆按照图纸上规定的施工。”
    殷元看了一眼说：“就按照他图纸施工就行。”
    老陆说：“这天气情况不大稳定，回潮天和下雨天都无法施工。这几天我们中午不休息，下午尽量干到天黑，看可不可以再有一个星期时间，把面漆刷好。划车位和指示线就好办了。”
    殷元跟他说：“越早完成越好，只要保证了质量，工程完成就会结清余下手工费。”
    他跟红兵去城市豪庭小区看那套正在贴瓷砖的套房看，跟瓷砖覃师傅闲聊，他说是桂省一个县城的，他们县很多人来广东打工都是贴瓷砖为主。
    他们县里的贴瓷砖手艺，在桂省都是名气很大的。
    殷元跟他说：“既然你们县的贴砖师傅手艺这么好，不如多叫几帮师傅过来。”
    覃师傅说：“我们两口子一个月可以帮你贴两套房，多叫几帮人过来，哪里有这么多工来给他们做。不管是做什么，要有工给他们做才行。”
    他想说的是你一个小小的装修公司，又是刚刚开，能够有多少工来做？可以保证我两口子有活干就好了。
    殷元对他说：“不用担心我这边没有活干，只要手艺好，好合作，我这里有大把工作给你们干。不瞒你说，对面保利高层小区有二套房开始做水电了。大商汇市场几万平的瓷砖我也准备去接下来，到时再有几十工人都可以安排。你两口子是肯定赶不过来的。”
    覃师傅老婆听了后兴奋地说：“我们有几个亲戚也是贴瓷砖，等下我们打电话联系他们。我们很多老乡都是干这几个工的，在广东这边城市，只要有工他们都会过来的。”
    殷元让他们先通知两帮师傅过来，下个星期保利高层小区两套房也可以贴瓷砖了。
    有刮双飞粉师傅手工好的也可以介绍二帮过来。
    这几天红兵正在安排拖拉机拉水泥和沙到工地。
    殷元问红兵：“做木工的师傅找好没有？”
    因为根据房主要求，需要做大衣柜、书柜和大床，还有鞋柜，几处地方要做隔断。
    都要木工施工。
    装修木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红兵说：“红军姐夫木工手艺在莞城来说是手艺最好的，我和红军已经联系他了。下个星期他就会过来。木工师傅我们本地有很多师傅在广东这边的，而且手艺个个都不错。赣省木工在广东来说都是手艺不错的，有工了叫他们过来肯定会来的。”
    殷元又跑去保利高层小区转了一圈，又跑去几里之外的别墅区转了转。
    几十栋别墅正在紧张的施工中。

 第106章 外墙装饰

    他看见几辆豪华桥车停在路边，娱乐城老板严援朝和另外几个干部模样的人，把图纸摊开在桥车引擎盖上，正在议论事情。
    “按图纸设计要求，大门口两根罗马柱，柱头柱尾有雕刻花样。窗套、线条，屋檐都要有雕刻线条，一层有一条分层线。楼顶四周跟二三楼几处阳台都要做葫芦瓶建筑护拦，即起到装饰效果，也起到防护功效，一举两得。”
    严援朝挠头说：“你玩意本地师傅做的也是比较少的，国内以前这样装饰的都不多。”
    一名戴眼晴的建设局干部对他说：“严总，桂省靠近越南的几个县，他们的房子外墙装饰全部都有窗套、装饰线、罗马柱和葫芦瓶建筑护栏。那边有没有熟人？那些越南仔经常偷渡过来做这种工，他们很善长手工雕刻这些装饰。当然也有人是正规办证过来做工的。严总，你应该专门找几个这样的师傅才行，这里别墅有二百多栋，是个不小的工程哦。”
    严援朝无奈地说：“我桂省靠边界那里又没有熟人，叫我去哪里找？”
    这时他抬头看见了骑摩托车的殷元。
    “殷大师，你怎么会来这里？”
    殷元客气跟他说：“严总好，我在城市豪庭小区租铺开了一间装饰公司，所以到处跑跑，想找找房主看有没有要装修的。”
    严援朝惊奇地说：“你一个工艺美工大师，竟然还会做普通的装修生意？”
    “瞧你严总说的，你才是大老板做大生意的，我只是一个打工仔，只能做点小生意。”
    殷元认真地说：“严总，你们刚才说的外墙装饰，罗马柱、窗套，葫芦瓶装饰护拦，装饰线条，我恰好认识一个包工头，他认识做这种手工雕刻工的越南师傅，可以让他带工人过来。”
    严援朝高兴地说：“那太好了，你报个价给我，要么我把这二百多栋别墅外墙的装饰全部承包给你做。”
    这家伙手气那么好，单凭手气这一项异赋，他要赚大钱都是分分钟的事。
    可是他宁愿去做这种小生意，也是一个怪人。
    殷元说：“我联系一下他，然后再报价给你。”
    严援朝把他叫到自己车上，拿出一份合同给他看。
    “外墙装饰这里都有报价，这是我接手的价钱，你看按照这个价的70％，可不可以做？可以的话，我就包给你做，不能做的话，我就劝说他们把这些外墙装饰都去掉。”
    殷元把他上面价格都抄了下来，按照70％的价格计算，也是比前世二十多年后低了许多。
    考虑到二十多年后工人手工工资比现在手工费贵了十倍。
    现在工人一天工资二十块钱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二十多年后工人一天赚三百块都不高兴。
    后来是手工费比材料费多几倍，现在是材料费比手工费多几倍。
    按照严援朝给的价格，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
    殷元肯定地对他说：“严总，你给我五天时间，五天内我给你答复。”
    他要去找到桂省那个叫霍不强的。
    严援朝说：“好，我就等你好消息。”
    前世他开建材店的时候，他有外墙装饰的工作都叫霍不强带人去做，工程完成就及时付清他手工费。
    霍不强当时就是带了十几个越南师傅，专门做这种外墙雕刻线条、窗套、罗马柱等工作。
    手工费比叫当地工人可以省不少钱手艺还比当地工人好。
    他们之间成了很好的朋友关系，殷元曾经听他说过九三年五月，他就在江明这边跟他二叔在外海工业园回收废旧，每天骑个三轮车去收货。
    他们叔侄之所以认识越南人，而且还会说越语，是因为他们在江明这边收废旧，有一次发现了一个商机。
    许多以前淘汰报废的炼铁厂和炼钢厂，拆除锅炉塔，地下沉结的废铁渣和废钢渣，当地人都感到头疼。
    这玩意收集起来也没地方售卖，不清理掉又荒废了一大块土地。
    霍不强叔叔跟越南一个远房亲戚有一次谈到这个问题，亲戚告诉他越南这边废铁渣收购价40元／吨，废钢渣收购价60元／吨。
    两人请了一艘货船，经过审批把废铁渣和废钢渣拉到了国外，赚了一笔钱。
    后来有关部门进行了控制，偷运废铁渣和废钢渣是违法行为。
    但给霍不强发现了另一个商机，可以介绍越南会做手工浮雕工艺的师傅，到国内这边来做工，他去接工，让越南仔去干，他可以从中赚不少的钱。
    他这时候已经去了几趟越南了，而且心里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找到他跟他提这个建议，肯定他马上会行动。
    他骑摩托车去外海工业园区找霍不强。
    在几条主要街道上转了二圈都没有看见有收废旧的点。
    一时之间也没有看见骑三轮车收废旧的。
    他又想到：一般情况下，收废品的都是在比较偏僻的地方，有些甚至在郊区废弃房子，或者干脆在桥洞下。
    他骑着摩托车特意往偏僻的地方走，不久还真的被他看见了一个废品收购站。
    一个少妇身材很有诱惑力，长发飘飘，穿条牛仔裤把臀部绷得紧紧的。
    “大嫂，我问你一件事。”
    女人转过身，殷元当场吓了一跳。
    女人脸上一块赤红色胎瘢，看上去惊心动魄，把所有女人的美感都撞碎了。
    “你有什么事？”女人热情地问。
    “你们是不是桂省扶南县人？”
    他记得霍不强说的就是扶南县人。
    他二叔左手胳膊以下没有，他二婶脸上有一块胎瘢，他们虽然外表有点寒呛，但是脾气很好。
    胎瘢女人高兴点头说：“是呀，我们就是扶南县人，你莫非也是扶南人？可是听你说话语气又不像。”
    殷元说：“我不是，我是赣省的。我想问你，是不是有一个叫霍不强的年轻人也跟你们在一起收废旧？”
    女人顿时警惕起来：“你找不强干什么？你是谁，怎么认得不强的？”
    “大嫂，你不用紧张。我是有一单生意想找不强合作的，根本没有恶意。”他连忙解释。

 第107章 老朋友

    这时他看见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用力踩着三轮车，三轮车上绑满了纸皮和各种废旧回收品，后面一个中年男，右手骑着单车，左手残肢用力推着三轮车前行。
    殷元知道这年轻人就是霍不强，因为他现在就是这个年纪。
    两人看见殷元也是愣住了。
    “你有纸皮卖？还是有空酒瓶，或者其他的废旧品？”
    中年八眯着眼看他，问道。
    殷元说：“我有一件事跟霍不强商量，你们先卸货，我再跟你说。”
    霍不强看了他几眼说：“老板，你怎么认识我？我们以前好像没有打过交道？”
    这人骑一辆摩托车，腰上别着bb机，看上去一幅小老板模样。
    中年男女动手卸货，示意侄子跟来人说话。
    殷元掏出一根烟给中年人，被对方拒绝了。
    “你跟不强去外面抽，这里不能抽，这些纸皮很容易着火的。”
    霍不强拿了两张凳子，在外面找个平整地坐下。
    “我有个堂兄是五金厂的门卫，说跟你们打过几次交道，知道你认识越南那种会做外墙浮雕的师傅，所以我特意来找你。”
    他知道前世霍不强叔侄在这里收废旧，懂得巴结讨好工厂那些保安或门卫。
    他们踩三轮车路过工厂门口，那些门卫有废旧都会卖给他们。
    霍不强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五金厂，但听他说得这么确切，也认为他说的是实话。
    “因为我去过很多次越南，小时候也去过多次，现在越南话我都会说了。也认得很多会做外墙浮雕，雕花雕线条，窗套、罗子柱，葫芦瓶护拦的越南师傅，他们都求我帮他们在这里找工作给他们做。可是在这里我又没有熟人，也没办法找工作给他们做。”
    殷元说：“我现在手上就有一单大工程，你有没有办法叫十几个工人，或者几十个工人过来？”
    因为边界曾经发生过战争，所以十几年时间管控得都比较严。
    但是近几年人员交往开始多了起来。
    “当然要找那些真正会做工的手艺人，最好让他们办理好劳务签证，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把别墅外墙装饰窗套，装饰线、罗马柱，屋檐装饰线，以及阳台做葫芦瓶装饰护拦一事跟他说了。
    “你知道他们各项手工收费情况是怎样？你可以带他们过来，反正我可以给你一个价钱，你跟他们怎样计算我不管。因为我也不懂他们越南话，他们也听不懂我说什么，所以只有你管理他们，这事才可以做。”
    霍不强却有不同的想法：“你假如才一栋楼搞装修，退一步来说，你家和你亲戚朋友家有三四栋别墅要装修，我叫六七个师傅过来做工，他们干一二个月就干完了。没有事干了，他们来一趟也赚不了多少钱，他们还不一定肯过来。办出国劳务证要花钱花时间才行的。”
    殷元伸出二根手指说：“工程量比较大，有二百栋别墅要统一喷真石漆，门口两根罗马柱，窗套和分层装饰钱，阳台和楼顶做葫芦瓶装饰护拦。”
    他在想：既然外墙装饰工程都接下来了，内墙装饰肯定也是一笔更大的单。
    假如能够把这个别墅区装修啃下来，就像一半，或者三分之一，都将给他带来巨额的利润。
    在江南玻璃工艺厂做工时，听邱启林说过这个严援朝在江明市是个大商人，涉及多种行业。
    想不到这二百多栋别墅也是他的建筑公司承建的。
    他名下的粤华建筑公司在江明市是排在前面的，保利高层小区也是他承建的。
    以后跟他关系搞好，承建他开发的小区装修，钱途必将光明。
    霍不强惊讶地说：“你说有二百栋别墅要装修？”
    殷元点头：“欣会区保利高层小区过去二里左右的那个别墅群，是江明市重点建设项目。你有没有空，要么我骑车带你去看看。”
    霍不强走去跟二叔说了这件事，二叔支持他跟殷元去工地现场看看。
    “叫你婶煮好饭炒好菜，等下一起回来吃饭，再商量这件事。”
    霍不强坐殷元摩托车去看别墅小区。
    看到现场已经有上百栋三层别墅已经封顶完工了，几十栋正在批刮水泥沙浆施工。
    霍不强两眼都放光了。
    “殷哥，你说的是真的。我叫人过来，你有把握把这些工交给我们做？”
    他还是有些担忧。
    “没十拿九稳，我就不叫你带人了。我现在确定可以找到施工师傅，我就可以跟建筑商签合同了。不过，你要报个价给我。”
    殷元又带他去装修公司铺面，告诉他：“我开的衡艺装修公司，可以跟你们签个合同，手工费用按进度付都行。没有工给你们做，合同上可以标明赔付你们损失都行。”
    他又带霍不强去大商汇市场，对他说：“这边在水电安装，那边在地坪漆施工，都是我承包的工程，这些人都是我工人。还有三个套房在施工。目前我公司工程还是比较多的。”
    霍不强看了这一切之后，完全放心了。
    他又坐殷元摩托车返回收购部。
    招待殷元吃饭，殷元说：“不用客气，我女朋友在租房处煮好饭菜了，我回去吃。”
    他把自己bb号码告诉霍不强。
    “你跟你叔商量一下，先报个价给我。当然你要清楚那些越南师傅手工收费多少，你带他们肯定也要有一定的利润才行。就像我叫你们做工一样，肯定也要有利润赚才行。”
    霍叔霍婶都认为这个殷元是个实在人。
    殷元也留了霍不强二叔的bb机号码。
    他回到住处，见婉婷，红兵和义诊也在，老封没有回来吃午饭。
    红兵告诉他申请的电话已经安装到位了，给封叔和红军买了一辆单车。
    他自己骑那辆旧单车就行。
    殷元高兴地跟他们说了准备接一个大单生意做。
    “有多大的单？”林婉婷好奇问他。
    “二百栋别墅，内外墙全部装修假如都可以接下来，一栋楼就算赚二三万，二百栋可以赚四五百万，你说这个单大不大？”
    就算赚一万，也有二百万。

 第108章 小叶紫檀家具

    刚吃过午饭就接到霍不强呼他的bb机，殷元回复他。
    霍不强把各种手工价格告诉他。
    果然跟前世少了许多。
    他从严援朝手上接来的价格，扣除工人手工费后，还有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利润。
    这工程做下来利润可观。
    “老板，你看若是确定下来了，我就即刻去越南叫人过来。”霍不强问他。
    “我现在就去找建筑商签合同，然后再跟你签个协议。”
    他骑车到了江南娱乐城。
    找到严援朝：“严总，人我已经联络好了，几天后他们就可以赶过来。”
    严援朝高兴地说：“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签个施工合同。外墙是统一喷真石漆，你看30元／平，可不可以做？”
    殷元考虑前世工人手工费要18元一平，40元／平包工包料他都做了许多，此时30元／平肯定可以干。
    霍不强报给他的喷真石漆手工费只要7元／平。
    “可以做，你这里面积大，就算价格低点，只要能够及时结算工程款就可以做。”
    严援朝说：“工程款的事，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承建这个别墅群跟市府签的协议是别墅建好后，市财政因资金紧张拖欠工程款，我有权力对建好别墅进行销售。按照市价我可以有偿取得别墅的拥有权，处置权。这个位置建的别墅不愁销路，现在这个价，没有一定关系的人有钱都不一定可以买到。因此根本不用担心拖欠工程款的问题。”
    殷元跟他约定工人和材料进场，先预支五万材料款，完工五栋别墅外墙装修就结算五栋工程款，严援朝同意他的建议。
    让秘书及时去打印了二份合同出来，然后跟殷元签了。
    他答应工人五天内到工地开工。
    他直接找到霍不强二叔废品回收部，霍不强在等他。
    殷元带了合同过来跟他签。
    工人到场开工一个星期，可以预支生活费，工程完成一半，可预支三分之一手工费，完工验收合格，付清所有手工费。
    根据殷元跟严援朝签订的协议，殷元需要垫付一部分资金。
    虽然开始预付了五万工程款，但是五栋别墅外墙装饰材料都要几万元。
    霍不强跟殷元签了合同后，当天及时坐车去回了扶南县，第二天到边境偷渡去了外面。
    找了几个装饰施工师傅，及时去申请劳务签证。
    几天后，霍不强带了十几个工人到了工地。
    严援朝安排工人住在工地铁皮棚，负责帮他们办好暂住证。
    霍不强带他们在工地开工，负责众人的日常生活。
    这些外籍工人不会说普通话和粤语，因此一般情况下，他们除了工作，需要购买什么东西都需要霍不强协助。
    有几个年青人利用业务时间开始自学起粤语和普通话。
    一个月以后他们已经能够用粤语或普通话做简单的交流了。
    殷元按照协定准时预支伙食费给他们，工地上有问题，他也及时帮助解决，因此这帮越南仔跟他的关系相处都很融洽。
    当然他主要还是跟霍不强打交道，这些工人都是他叫过来的，有事情肯定是先找他。
    期间城市豪庭的装修公司开张了。
    大商汇交易市场地坪漆完工了，市场内几万平水电安装，包括防水都已完工。
    林解放按照协议付清了殷元工程款。
    殷元本来想接瓷砖铺贴工作，但知道林解放自己手下有十几个工人都是专业贴瓷砖的师傅后，他就打消了主意。
    封建勇一个多月时间，签了十几个单。
    因此李小军和孙灶荣他们十多个人都可以安排得下，他们其中有七八个人也可以刮大白。
    这天殷元收到一个陌生电话的呼叫，他用公司办公室电话回了过去。
    “我是广州外贸公司的董华平，跟你在江南玻璃工艺厂见过一面，殷大师还有印象么？”
    殷元连忙说：“董总好，我记得你。”
    那时他刚到江明不久，在江南玻璃工艺厂喷绘玻璃浮雕工艺画。
    江南厂这个定单就是外贸公司的。
    “殷大师，我堂弟在莞城开了一个家具厂，专门生产仿古高档家俱。”
    董华平介绍说：“现在他厂里接到几张上千万的小叶紫檀名贵木定单，要求雕刻画版必须不一样，而且图案必须是符合传统文化的。作品出来后必须让人看上去，是有浓郁的传统中式文化气息，又要独树一帜与众不同。床榻书桌大床围屏，整套定购价在一千五百万，因此要求绘画大师也具有相当高的绘画技艺，老板愿意花十万高价聘请。我记得你绘画的玻璃浮雕工艺，所以就跟他推荐了你。殷大师感兴趣的话，可以跟他谈谈，我把他电话告诉你。”
    有钱赚殷元自然是感兴趣的。
    凭手上一只画笔可以轻松赚十万，这等好生意又去哪里找？
    董华平把他堂弟的联系号码告诉了他，殷元对他表示感谢。
    “不用客气，我堂弟家具厂这个定单，也是我帮他拉来的，干得好的话，以后会有更多的定单。你殷大师也会有更多工可以做。”
    殷元按照他给的电话打过去。
    “董总好，我是江明的殷元，是董华平让我打你电话的。”
    对方热情地说：“殷大师好，我是董华艺。我哥跟我说过你，他对你绘画技艺是赞不绝口，说一般画家的水平都不如你。”
    殷元客气地说：“我只是对这些工艺品制作比较擅长，一般画家只懂得在纸上绘画，但我有将艺术画雕刻成工艺品的能力。”
    他疑惑地问：“董总，绘画方面我可以负责，但是木雕方面必须要有出众的大师才行，就像玻璃浮雕工艺一样，缺一不可的。”
    董华艺说：“殷大师放心，我已经聘请了东阳最有名的几个木雕大师，木雕方面肯定没有问题。”
    他对殷元说：“目前有五套名贵木材大床定单，绘画报酬是十万元，你要先出设计效果图，获得客户同意后，就可以开始在木板上进行雕刻。”
    他要求殷元先去一趟他莞城的家俱厂，跟他签个协议。
    殷元答应后天就过去。

 第109章 买车

    当天他去江南玻璃工艺厂找严叔，拿到了委托他办理的摩托车驾驶证。
    这回拖了一个多月才办好。
    殷元另外封了一个红包感谢严叔，并且付钱给他，让他再帮忙给红兵也办一张驾驶证。
    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自然是单车换摩托，摩托车换四轮小车。
    他准备去买一辆小车，现在骑的这辆摩托车就可以给弟弟骑。
    殷元来江南厂，恰好葛厂长带邱启林兄弟，连潘念辉和其他几个喷工，包括财务凌玉锁都跟他去了工地。
    只有严富贵老头一人在。
    跟他闲聊了一会，殷元就骑车回到住处。
    特意骑车到欣会医院找到林婉婷，把驾驶证递给她。
    “可以去找你表姐，购买一辆女式摩托车，算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自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后，他买什么礼物给她，她都不会拒绝。
    不买礼物，她也不会要求。
    恰好她下午不用上班，殷元带她到嘉陵摩托车厂，找到她表姐张玉兰，购买了一辆女式摩托车。
    为了感谢张玉兰帮忙，殷元另外塞了二百块给她。
    张玉兰说什么都不肯收，说给表妹买摩托车，帮忙是应该的。
    远远看见表妹搂着殷元的腰，一脸幸福的表情，做为过来人，自然知道他们关系已经是到了一定程度了。
    刚才她还听得殷元对婉婷说：“我们去4s店逛逛，看哪款车好。”
    “你准备买一辆车？”
    “是呀，驾照我早都有了，而且我也会开。我后天去莞城华艺家具厂，有一单生意，替他们绘画设计五张大床的木雕画板，报酬有十万块。有辆车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去外面城市都方便。”
    殷元还问张玉兰：“表姐夫开的那辆桥车不错，是什么牌子的？”
    许多老板买的都是桑塔纳，这款车大街上随处可见。
    但是他想买一辆更高档一点的，毕竟他账上已经有几十万余款了。
    “本田雅阁，手动挡的，买了335万，一个小厂开了几年，赚的利润给他买辆车就花完了，真的是败家子。”张玉兰气愤地说。
    她还私下提醒表妹：“婷婷，殷元才来这里干了多久？现在就有钱买车了？男人就有这个毛病，、口袋有点钱就会做怪，就想装面子。以后要真心跟他过日子，就要劝说他不要大手大脚养成显摆的毛病。”
    两姐妹在一边聊天，殷元在要求仓管师傅给她那辆摩托车重新检查一遍，所以对于她们的谈话，他也没听见。
    婉婷对表姐说：“钱是他自己赚的，怎么用是他自己的事。只要他不是乱花乱用，我也不会说他。他会花钱就会有动力去赚钱。何况他的脑袋比我的好用，想事情想得更周全。”
    殷元知道外海大桥前面有几个4s店，红旗、吉普、本田、捷达，还有奔驰、宝马都有。
    一个下午几小时逛了几个4s店，看红旗、吉普和本田雅阁都不错。
    “你说这几款车哪一款好？奔弛、宝马就不考虑了。”殷元故意问婉婷。
    “你看你自己的需要，吉普车底盘高，爬坡动力足，不仅可以在城市跑，也可以去乡下泥泞路上跑。红旗和本田雅阁，配置上不一样，这两款车在城市跑，显得气派豪华。”
    殷元夸赞她想事情想得周到。
    “我是开装修公司的，就算是乡下农村有生意做，肯定也要跑去乡下。所以我认为还是买辆吉普车比较实用。”
    吉普车才售卖六万多元钱，看上去又显得没有档次。
    小红旗7220，豪华型皮椅，此时售价24万，更符合他的心理价位。
    所以一路上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林婉婷邀请他去自己家吃晚饭。
    “弟弟明天开始高考了，去给他说几句鼓励的话。”
    殷元想到妹妹也是明天高考，可是平时学习基础已经决定了结果，现在说再多的鼓励话也是枉然，全力以赴考出真实的水平就行了。
    他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写二封信回家。
    红梅知道两个哥在江明开了装修公司，生意做得越来越大，打定主意高考完就来江明，进装修公司做事。
    还怂恿老爸提前退休，跟老妈，一家人都到江明来。
    殷元也赞同爸妈，一家人都过江明来生活。
    前世混得凄惨，没办法帮助家人摆脱困顿的生活，今世已经是二世为人，肯定有能力实现财富自由的。
    他已经购买了一套城市豪庭的复式套房，一百八十多平，六房两厅两卫两厨房，还赠送一个三十多平的露台。
    许多房主都在露台上搭多一间房，那样就成了上下两套房。
    现在已经安排施工师傅正在装修。
    买房时他特意邀请林婉婷去看房。
    有一次她邀他去家里跟老爸和二叔喝酒。
    “二叔说殷元那小子，两单生意赚了那么多钱，酒都不见他请我喝一杯。”
    殷元说：“要么我请二叔一家和你一家人去江明饭店吃一顿？”
    “不用那么麻烦，买菜买酒在家里搞就行，我爸和我叔两人酒品不好，喝醉了在家里还没什么事，若是去饭店喝醉了把他们拉回去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我妈和我婶厨艺都很好。”
    殷元于是去买菜买酒，另外也买了许多礼物，初次来到林家。
    林东明两兄弟见他买了几瓶高档酒，给两家人都买了礼物，对他的到来都感到特别高兴。
    林解放关于装修过程中遇到不明白的事情，还是向殷元请教，殷元当然会毫不保留地教他。
    两人成了很好的朋友。
    他几次碰见殷元还直接问他：“你什么时候去我哥家提亲，你这家伙不会是想三心二意？我警告你哦，看样子我那个侄女对你是死心塌地了的，有亲戚说给他介绍人家大老板的儿子，都被她当场拒绝了。你若辜负了她，我都不会放过你哦。”
    殷元承诺说：“我对婉婷肯定是真心的，我现在装修公司也走上正轨了，现在生意不错，收入也可以。不久，我准备去买套房，买辆车，那样再跟婉婷求婚，结婚了也才能给她安稳幸福的生活。”
    林解放夸他有担当。
    “婷婷以后跟你，我们也放心了。”

 第110章 买套房

    去林婉婷家吃饭，跟林东明兄弟喝酒。
    林解放喝了两杯酒，若有所思地问：“小殷，你现在来江明打工，赚了钱以后是打算回老家发展，还是继续在江明？”
    林东明听二弟这样问，也是他两口子关心的事情，也认真听殷元的回答。
    “我学校出来后也没有在老家待过，再说老家的条件肯定比不上江明这种大城市，我现在有一个装修公司，目前看这种经营模式不错，准备多开几家加盟式装修公司，创立一个品牌连盟。可以发展到广东其他城市，甚至全国。所以再回老家发展的话也不现实。我准备在江明这里买套房，先稳定下来。城市豪庭和保利高层两个小区都不错，想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户型。”
    说完这话，他看见林家人个个脸上露出了笑脸，林东明夫妇更是两眼眯成了一条缝。
    林母更是私下对女儿说：“小殷去买房，你一定要跟他一起去看，有些事你们要共同商量决定，因为你们要共同生活在一起的。”
    老妈还跟她提议：“可不可以在购房合同上一起写你的名字？”
    婉婷对老妈说：“钱全部都是殷元自己出的，我们没有出一分钱，不好意思说让他在房产证上添我的名字？”
    老妈说她脑袋是榆木疙瘩，一点都不开窍。
    他既然认准你了，提这点小要求，他肯定会答应你的。
    第二天殷元就带婉婷去城市豪庭售楼部。
    他直接找到肖经理，跟他说想在他这里买房。
    肖经理惊讶地说：“殷总厉害哦，装修公司才开几个月，就已经有钱买房了？”
    殷元故意说：“因为自己要住嘛，想办法也要买个房才行。房子都没有一套，谈女朋友都会被人嫌的。”
    林婉婷推了他一把，嗔怪说：“我没有说过让你买房的事好不好？”
    “假如我没有房，你会同意嫁给我？”
    “租房住也行呀。”
    肖经理给他们介绍各种户型。
    “殷总，准备买多大面积户型的？”
    “面积大点的，最好是有四五个房间的，以后父母可以住，兄弟姐妹也能住的。”
    他私下曾问过婉婷：“买房后，父母和弟妹都准备接到一起住，你没意见？”
    林婉婷爽快地说：“我能有什么意见，买房的钱都是你赚的，买的房给谁住，你有自己的权利。再说你把父母接过来照顾，我肯定没意见。你照顾弟妹，也是一件好事。”
    肖经理告诉他小区面积最大的是十八九层的复式套房，上下两层，十八层有一个露天阳台。共168平方。
    电梯到十八层。
    十九层露台也等于是赠送的面积，装修后可以在露台上种些花草之类的，或者干脆在上面搭个铁棚也行。
    “合同上虽然说不得任意改变房屋公共部分结构用处，但是就算你在上面搭一间房，也没有人会干涉的。”
    殷元两人跟他坐电梯去看复式套房。
    一楼有三房一厅一厨一卫，二楼有二房一厅一卫一露台。
    站在上面还可以远眺整个江明市街景。
    此时江明市18层以上高楼建筑屈指可数。
    放眼望见，整个城市一览无余。
    林婉婷点头说：“这房子不错。”
    殷元问肖经理：“有没有优惠政策，你看我们也是老朋友了，第一个租你铺面，现在买房又找你，能不能给个熟人价？”
    房产销售有很大的水份在里面，出售的价格也是五花八门的。
    肖经理点头说：“我跟老总申请一下，看可不可以在总款的价格下，给你一次优惠五千元，我们这边员工价就这样。”
    殷元高兴说：“可以的话，我马上就签合同，付款买这套房。现在开装修公司的那个铺面。干一二年说不定也干脆给你买了它。”
    那个铺面120平，按照现价40万，将别墅群外墙装饰工程完成，赚的利润就不止40万，完全可以全资购买。
    肖经理当场打电话请示了开发商老总，然后回头对殷元说：“老总同意了。”
    殷元跟他签了售房合同。
    一同去银行转了账。
    第二天完成了交房手续。
    并没有让林婉婷在上面签名，写的是殷元一个人的名字。
    房子是殷元一人出资买的。
    他跟她解释说：“因为现在还没结婚，填你的名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以后只要我们结婚了，买的房产肯定会写你的名字，我保证。”
    林婉婷也没跟他计较。
    “买了这套房，以后还会去买房？”
    殷元肯定地说：“肯定会去买房的，只要有闲钱，都可以拿来去买房买铺，我觉得把钱投到房产上去，升值空间会出乎意料。再说买这套房也只是为了家人们暂时有个居住容身的地方，以后经济条件宽裕了，去买个别墅住，岂不是更好。”
    有一次他跟严援朝聊天，还特意问他：“这边的别墅售价多少？”
    严援朝说：“对了，殷大师可以购买一栋别墅住。建筑面积120平，三层，当初他们买一块地皮才五万，现在别墅建好成本价也不过超过三十万，比买套房都便宜，划得来。”
    他说这些别墅是前几年市府有关单位筹资购买的地皮，统一让严援朝建筑公司建造的。
    十几个单位的，大部分都是领导出资的。
    当时每个单位都只有十几个指标，有些人资格够，但钱不够，也没办法。
    因此这些房主不仅仅是原先有资格拿指标的干部。
    严援朝对他说：“很多别墅都是转来转去转了几手，你想要的话，我给你留意，万一有哪个房主想转让出售的话，我通过你过来跟人家谈。”
    他自己从别人手里接了两栋别墅。
    殷元把这件事跟林婉婷说了，那些别墅肯定会有人转手售卖的，到时候去买栋别墅住。
    但是现在也不可能把买房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别墅上，所以买个套房先住也是一个选择。
    当天晚上，他跟婉婷骑着新买的摩托车回到她家里。
    听说是殷元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林母因为头段时间对殷元买房不加女儿名字生的闷气，一样子又得到了缓解。
    特别是婉婷从口袋掏出一对翡翠手镯，说是殷元买的礼物。
    给老爸买了二瓶茅台，给弟弟买了一台电脑。
    殷元在林家的地位上升到了准女婿的位置。

 第111章 前世的劫难

    小舅子对他开口闭口都是姐夫姐夫的叫个不停。
    这时候买台电脑配置稍微好一点的也要七八千元，殷元装修公司那台电脑买了一万多，打印机传真机也花费了一万多。
    他对小舅子说：“本来想等你高考成绩出来，当作奖品奖励给你的，想想还是提前送给你。相信你一定可以发挥出色，达到最好的状态，考出好成绩。”
    林润东非常激动地说：“姐夫放心，我一定高水平发挥，认真对待考试，争取去五邑大学读书。放暑假这段时间，我跟你去做事，赚点生活费。”
    殷元说：“没问题，我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活给你干，付你报酬。”
    婉婷还说她弟：“一台电脑七八千都给你买了，去装修公司帮忙，还好意思要报酬，太过份了？”
    殷元忙说：“这是两码事，润东肯去做事，这是一件好事，应该表扬和鼓励。”
    林母做了一桌丰盛的菜招待他。
    吃饭时把楼下的二叔一家也叫了上来。
    喝殷元买来的茅台酒。
    此时茅台酒才280元／瓶，三瓶840，在林家兄弟看来这个准女婿还是很大方的。
    谁家女婿一次性送礼就超过了万元？
    殷元之所以去特意购买茅台酒，是因为他知道，这年头名贵酒处于相对低价阶段。
    可以花费较少的钱，购买到十几年后价格高昂的名酒。
    十年后名酒涨价四五倍。
    2018年以后上涨18％，然后火箭速度涨价。
    一瓶酒涨到八九千，甚至上万，这个时代的人做梦都不会想到。
    现在花二百多元，可以享受到几十年后售价上万的酒，何不提前品尝。
    况且他目前的经济状况也是允许的。
    殷元知道林解放有一辆桑塔纳普通型桥车，不过除非去外地他才开车，在江明市他都是骑摩托车，把小车放在一楼车库。
    “叔，我也想买辆车来开，你觉得bj吉普车好不好？我跟婷婷今天去几个4s店看了，小红旗7220款，豪华型皮椅，售价24万。本田思域28万5千，雅阁顶级33万5千，bj吉普才6万2。你觉得哪款车好？”
    “当然是本田雅阁好，进口车，功能更全面，款都多了十几万。其实外资车都在三十多万以上，钱多的话当然买豪车，开出去也更有面子，更气派。”
    殷元说：“我主要是因为开装修公司，有车方便去工地，去外地也省事，平时还可以带工人去工地，或者拉材料都行。”
    林解放说：“照你这样说，不如买辆面包车，里面座位可以放倒，方便拉货载人都行。好点的11座面包车11万5千多，或者皮卡车也可以拉货才四五万。不过，你若是开出去谈生意的话，还是小车更亮眼。”
    他心里想：也看你口袋钱多钱少。
    他知道殷元刚买了一套房，口袋不可能会有很多闲钱的。
    同时他菊门一紧，马上想到：“你这小子不会是想来跟我借钱的。”
    顿时他感觉喝的茅台酒也是不够味了。
    殷元说：“叔说的也对，我开的话还是要高级一点的，拉货载人的话以后等我弟拿到驾照后，给他开辆面包车或者皮卡车开。”
    林润东听了插话说：“姐夫，有钱的话就买辆宝马或者奔驰，再去配一个大哥大，戴副墨镜，这样的话就够大老板的气派了。”
    婉婷瞪了他一眼说：“又不是拍电影要什么气派，宝马、奔驰都要上百万，我觉得没必要买这么贵的。”
    她也私下问过他：“你现在接单做装修，不能把活动资金都拿来买车，要保持足够的流动资金才行。”
    殷元说：“放心，买车也是为了出行方便，我也不可能把口袋钱全部掏空的。我后天去莞城家俱厂绘画五张大床的绘画木刻图板，老总答应给十万报酬，估计不到一个月时间左右可完成绘画工作，但是还要去看东阳木雕师傅雕刻的效果，因此有几个月时间，可能每隔天都要跑一次莞城，有车的话才可省不少事。”
    二个多月时间，别墅外墙已经完工了五栋，跟严援朝结了几十万。
    室内装修也接了十几套房，定金都收了几十万。
    所以说他现在资金还是比较宽裕的。
    第二天他带好钱，准备去4s店买车，走出门口，看见隔壁开出租车的老孟儿子正好启动车，准备跑单。
    “孟师傅，正好我坐你车去外海大道丰田4s店。”
    在这里住了几个月，跟孟司机也混得脸熟了。
    孟司机也知道殷元现在开了装修公司，是个老板了。
    “好呀，刚出门就接到殷老板，今天应该生意不错。”
    他每天早上把出租车抺得干干净净。
    昨天晚上有一个江明人搭他的车从深圳回来，只要是送客人到附近城市，他都会回家来看父母。
    前几年听朋友说去深圳跑出租，一个月赚得多，所以他特意去深圳租了房子，把老婆和孩子都带去了。
    但是家里父母不愿意离乡背井去外地，所以他只好经常两地跑。
    殷元坐到他出租车后座，边走也跟他闲聊。
    “现在老婆孩子都回来不去深圳了，我今天准备去一趟深圳，把租房处的东西拉回来，以后就在江明附近这里跑了。”
    孟司机开着出租车在岚田村口那块牌坊前路口，一个人招手把他出租车拦了下来。
    “司机，我们想租你出租车去宝安，你跑不跑？”
    一声熟悉的声音让坐在后座的殷元猛然惊出一身冷汗。
    说话的人就是前几个月被龙康塑料厂炒了鱿鱼的张晓剑。
    他即刻回想起前世深圳出现的出租车被害案件。
    红色捷达出租车，受害人姓孟，去江明去深圳。
    前世的劫运总还是会不期而遇。
    不一样的是今世有他在，命运肯定要发生变化了。
    他尽量不让张晓剑看见他坐在后座，因为这家伙认得自己。
    “跑呀，我恰好要去深圳拉点东西，这里到深圳150多公里，坐出租的话比较贵哦，打表要200元左右，你们还坐么？”
    孟司机还是好心提醒他。

 第112章 遇害

    张晓剑说：“因为我们东西比较多，租个出租车去比较方便。你去的话，我们就去捡东西出来。”
    孟司机说：“你们把东西捡好出来在这里等我，我三十分左右就可返回来拉你们。”
    张晓剑说：“说话算数，不要让我们等太久哦。”
    旁边傅宏琼说：“到处都有出租车，等他久了不来，我们就找其他出租车。”
    孟司机应诺三十分钟内一定返回。
    从这里到丰田4s店至多十多分钟，要在这短短的十多分钟，让孟司机意识到送那对屠夫是一趟危险的旅程，并且让他放弃这单生意。
    殷元在想怎样来劝说他。
    直接说他们会对他谋财害命，肯定没人会相信你说的理由，相反人家反而会说你心术不正，意有所图。
    “孟师傅，刚才那个叫你送去深圳的男女，头段时间是因为偷盗被龙康厂开除出来的。当天晚上几人又返回龙康厂偷了值价十几万的模具，被民警抓去关了几天，因为拒不承认，民警只好把他们放了。”
    殷元对他说：“他们一伙五个人，凶狠无比，在龙康厂无人敢招惹，跟人吵架几句，就直接敢拿刀子捅人。”
    孟司机听了暗中吃了一惊：“你怎么认得他们的？我们最怕碰到这种烂人，坐了车不仅不给钱，还动手伤人的。”
    殷元说：“龙康塑料厂请我去整理配色数据，我在那里待了十多天。我跟他们几个都是赣省的，老家相距也不远。厂里有几个老乡跟他们熟悉，知道他们的一些所作所为。后来他们被工厂开除，租房又跟我住同一层楼。就是因为担心跟他们住一起遭到伤害，我才匆忙又租了老康家老宅，这种人能避就尽量避开。与狼共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狼害死了。”
    他见孟司机脸上露出了胆怯的神情，又及时编了另外一件事。
    “这个张晓剑有一个晚上去市区玩乐，回龙康厂叫了一辆搭客摩托车，到了后，嫌摩托车司机开价太高，把人家揍了一顿。当场还亮出刀子，吓得那个摩托车司机连摩托车都不要了，拔腿就跑了。这家伙第二天还把人家摩托车卖了，说起这件事，他还嚣张对人说摩托车才几千块钱，到时候弄辆小车才值更多钱。”
    此时孟司机只觉得脊背上一股寒意让他浑身发抖。
    “殷老板，好在你提醒了我，这种人谁敢去拉他？今天就是没有一单生意，回家睡觉我也不拉他。”
    他把殷元送到外海大道丰田4s店，殷元邀请他帮助自己去看车。
    “孟司机是老司机，你帮我看看这车有没有什么问题？”
    4s店一名女销售昨天已经见过殷元跟一名女子来看过车，知道他今天来肯定是有意向买车了，于是热情接待他两人。
    “老板，有意向买的话，可以去试试车。”
    她向他们介绍几款车的各种性能和配置。
    孟司机也说：“可以去试驾一下。”
    女销售跟他们上车，殷元开车在前面试驾场转了几圈，又出了大院，在外海大道跑了几公里路。
    回到4s店，确定了就买思域这款车，28万5千。
    委托4s店上牌，购买保险，并且给车贴膜做保养。
    女销售说隔二天就可以提车。
    殷元缴了钱，跟孟司机离开4s店。
    他对孟司机说：“干脆明天我租你车去莞城，来回我给你三百块车费。”
    孟司机欣然接受。
    回住处经过岚田村，已经没有看见张晓剑二人。
    晚上殷元正在客厅看电视上一场乒乓球比赛，孟司机匆忙从隔壁家里跑了过来。
    “殷老板，你调到深圳电视新闻频道看。”
    殷元调到深圳新闻频道，里面正在播放一段新闻：在深圳郊区某荒山，发现一具男性尸体，从尸体身上搜出一本驾驶证，司机是江明人。
    警察判定是一辆江明出租车司机被凶手以坐出租为名，骗到深圳郊区，凶手把司机杀害，然后把出租车开走了。
    警方正在深圳附近城市调查二手车收购情况，希望能从中发现凶手痕迹。
    目前深圳警方正在跟江明警方协同调查。
    孟司机心有余悸地说：“这个司机我跟他还是熟人，殷老板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就是那个张晓剑干的？”
    殷元若有所思地说：“很有可能就是他干的，不过还是要以警察的调查为准。”
    本来是你的劫难，由于我的干扰，转移到了别人身上，不过这事也无法解释。
    孟司机感激地说：“殷老板，今天等于你救了我一命，一辈子我都要感恩你。现在我要去警局，把这情况告诉他们，看可不可以帮助他们，尽快把凶手绳之以法。”
    殷元想起前世张晓剑纠结六个女人，连续不断地犯下了十几起命案，这个时候若能及时侦破，以后那些枉死的司机，命运就可能得到改变了。
    “走，我也跟你一起去。”
    两人直接到公安局，二楼刑侦大队。
    里面几个人正在讨论事情。
    两个人在走廊上碰见一个高个青年，犀利的眼神，浓眉大眼。
    “你们两位有什么事？”
    殷元觉得眼前之人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看过他相片。
    几分神之后，他才记起：此人就是江明武警队长殷再道，自己还曾经借他的名号吓跑了疤脸大水牛。
    他在卫华照相馆看过他的相片，那个爱笑的老板娘跟他说过，她老公就是江明武警队长殷再道。
    孟司机连忙说：“我们刚才看深圳新闻台，看见发生在今天的凶手杀出租车司机的事件。那司机跟我是朋友，关于这件事，我们觉得有件事情，跟你们反映一下，希望能早日把凶手擒拿归案。”
    殷再道把他们两人带进办公室。
    里面几个刑警不久接到深圳警方协查通告，殷再道也被领导派来帮助破案。
    孟司机把今早在岚田村路口，开车碰见张晓剑两人约他半小时后载他们去深圳一事说了出来。
    其中一名刑警说：“你说的这些也并不能证明张晓剑两人就是杀害司机的凶手？”

 第113章 协助破案

    殷元觉得这人不是懒，就是想推卸责任。
    他忍不住说道：“是不是他们干的，去岚田村路口调查一下看见的证人就懂了。他们跟孟司机约定半小时去接，后来肯定是嫌等的时间太久，又在路边另外叫了一辆出租车，看有没有附近小店的人看见那个出租车号码，或者调查那个遇害的出租车司机那个时间段是否开车路过那个路段。”
    他想说的是你们是专业的，怎样破案应该不用我教。
    这年代虽然没有监控，但是也可以从其他几方面着手调查。
    殷再道听了他的话眼前一亮，他认真地说：“你们反咉的这件事特别重要，我们会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的。另外有一点疑惑的是跟你约好了半小时去送他们，你为什么又不去？”
    孟司机说：“好在这位殷元老板提醒了我，不然可能遭殃的就是我了，他说这人是个恶人，最好不要去做他的生意。”
    殷再道看向殷元：“你就是殷元，我听我老婆说过你的名字，说你是位画家，绘画天赋很高，我们是本家。你来说说那个张晓剑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说他是个恶人？”
    殷元伸手跟他握了一下手说：“我和我女朋友去嫂子照相馆洗过几次相片，听嫂子说过你。张晓剑几个都是赣省仁督人，我去龙康塑料厂配色时认得他们，这些人平时好勇斗恨，平时跟人吵架都会掏刀捅人。他们当天被塑料厂抄鱿鱼，当晚就去偷工厂模具。偷了模具后埋在山脚草地，把三轮车和摩托车都放在租房一楼。只是当时他们几个死不承认，没有具体证据，关了几天只好把他们放掉。”
    孟司机还补充说：“这家伙还抢劫打伤过一名搭客摩托车仔，把抢来的摩托车二手处理掉。”
    殷再道夸赞他两人法制观念强。
    “这条线索很重要，我们几个现在就去调查。若是证实他们就是犯罪分子，你们两个都可以得到奖励。”
    他让两人都留了联系号码。
    他还对殷元说：“兄弟，对于这件事你还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说。”
    殷元反问他：“假如是张晓剑干的这件事，你觉得他会把车在哪地方销赃？”
    殷再道说：“附近市县，或者sz市都有很多收二手车的点，可能就近销赃？”
    殷元摇头说：“在广东这边销赃，我估计不会，这种人凶狠又狡诈，他之所以这样干，可能是在老家早打听清楚了，得手后直接将车开回老家去销赃。”
    你在这边掘地三尺都不一定可以寻到半点蛛丝马迹。
    殷再道点头说：“分析得有道理。”
    他把自己联系号码抄给了殷元。
    带人去到岚田村路口，跟附近商户调查今天早上是不是有出租车在这里搭过客。
    旁边一个水果店老板提供了准确的信息。
    “有一对青年男女在这路口上了一辆红色捷达出租车，那个司机是个中年男子。那司机还来我店买了几斤水果，说晚上带回家给孩子吃，所以我才有印象，车牌是江明市的车牌号，后面两个字是59，前面的不记得了。”
    这时另一个刑警传呼机告诉他：“已经去出租车公司调查清楚了，红色捷达出租车司机叫曾庆德，他开的出牌车，车牌后两位数字就是59两字。”
    殷再道问：“他家属还没报案？”
    “出租车司机有时候出去一二天不回家都很正常。现在一天时间不到，他家属肯定不会寻找他的。”
    殷再道此时觉得刚才那个殷元真的不简单，在他们一团乱麻毫无头绪的时候，他等于给他们指明了一个方向。
    他在路边店打了他呼机。
    这时殷元正在装修公司付几人工资。
    老封工资加提成已经过万。
    堂弟红军也领了三千多。
    弟弟红兵跟他按照利润分成，但是每月也预支一千元零花钱。
    看见有人呼，他及时回了过去。
    “兄弟，我是再道。你反映的信息特别重要，路边水果店老板目击了，张晓剑坐上了尾号59的红色捷达出租车，现在证实了出租车司机曾庆德就是死者。现在想办法去抓捕罪犯，兄弟，你还知道关于罪犯的其他信息么？”
    殷元想了想说：“他们还有三个老乡跟他们一起在岚田村委会后面第二条巷子，那三人也是跟他们一起从龙康塑料厂出来的。龙康塑料厂老厂还在深圳宝安，那里还有一间电子厂和一间塑料厂。他们几个原先都是从老厂那边调过来的，他们还有三四个老乡在老厂。”
    前世这几人组成了一个恐怖的犯罪团伙，今世若不及时阻止，他们也一定会走上那条毁灭之路。
    殷再道感谢殷兄弟提供了重要的信息。
    “案件侦破后我要特意对你申报奖励，有空我请你喝酒。”
    殷元爽快答应。
    有一个同姓的又在江明有一定影响的熟人做后台，可以让他以后在江明混得更好。
    自装修公司开张后，封建勇住了里面一个房间。
    红军和霍不强一起住了一个房间。
    霍不强本来跟十几个越南师傅在别墅那边工地住铁皮棚。
    殷元跟他说：“你可以跟我堂弟住装修公司，那里条件好多了。”
    现在他每个月的利润也相当不错，一个月赚七八千都不成问题。
    他跟越南师傅在一起，慢慢也跟他们学了许多技术，平时也带他们一起施工。
    每完成五栋外墙的施工，殷元就跟他把手工费全部结清。
    殷元去建材厂采购真石漆，让工厂介绍了两帮工人过来负责喷真石漆。
    那样装修进展就快了许多。
    别墅是由严援朝建筑公司承建，殷元装修公司从建筑公司手上接的工，但是验收时别墅房主要参予，毕竟付款的还是房主。
    有些房主很好说话，要求也不高。
    但是有些房主比较挑剔，会在某些小事上纠结。
    但殷元总是耐心解释，尽量满足他们提出的要求。
    还乘机跟他们谈内墙装修的事情。
    他让红兵带那些有意向跟公司签内墙装修的房主，去他们已经装修好的套房看效果。
    嘴上说得再好，还不如一套装修完美的标准房效果来得实在。
    别墅已经成功签了七八栋。

 第114章 姑妈夸她眼光好

    殷元跟红兵和红军说：“质量方面一定不能松懈，材料都要品牌的，宁愿利润少赚点，但是口啤一定要好。”
    别墅区总共二百多栋，能够拿下一半的别墅内墙装修，赚上百万都不是问题。
    封建勇几个月业务跑下来，他也赚了一大笔钱。
    小舅子几次打电话说他干嘛跑到江明，也是一去不归了？
    开始他说义珍刚去欣会医院培训，有些不适应，他要陪她在这里一段时间。
    第二次打电话，他说殷元两兄弟在这边开了一个装修公司，请他去跑业务，他想试试，不行的话再回番禺跟他干传销。
    第三次打电话，他劝说小舅子还是想办法去做正行，比如搞装修也是一门很赚钱，还是很有前途的正道的生意。
    许冬新气得想当天跑过来，指着他鼻子骂他不靠谱。
    封建勇跟殷元说：“我下个星期请几天假，回去把老婆和儿子都带到这边来。儿子高考完，肯定没有指望他能够考取学校读大学，只好早点带他出来找个工作。老大婆一人在家也孤单，让她过来帮帮煮饭烧菜洗衣服收拾家务也好。”
    殷元说：“大城市怎么样都比小县城和乡下更有发展前途，干段时间在这边买套房，在这里安家落户也不错。”
    老封在他这里几个月领了几万块钱工资了，现在房价百平套房十五六万可以买下。
    封建勇笑呵呵地说：“出来了先租个老宅住着都行，他们过来了，肯定不好意思挤在公司这里住了。”
    他住装修公司这里，封义珍中午和晚上都过来给他们煮饭炒菜。
    红兵大部分时间都在这边吃饭。
    殷元若是一个人的话也懒得去煮饭炒菜，也经常在公司这边吃饭。
    很多时间他会被婉婷拉去她家吃饭，她老妈会变着花样煲汤给他们喝。
    在公司的殷元接到了婉婷从医院打来的电话。
    “林医生，有什么指示？”他嘻笑着说。
    “殷大老板，现在在哪里潇洒呀？对了，你的车买了没有？这么大一件喜事，你是否哪天去饭店请我撮一顿？”
    “买了一辆丰田思域，28万5千，钱缴了，让4s店办牌贴膜买保险，说后天才能提车。不买车请你撮一顿都没问题，要么去江明饭店，吃完饭后顺便去江明宾馆开个房，这主意怎样？”
    “你钱多烧的，自己租了房，还花钱去宾馆开房，你这家伙是不是开房上瘾了？”
    “我就这么跟提个建议，你就开始冤枉我了，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这辈子我就只跟你开房，绝对不会跟其他女人去开房。”
    婉婷嗔怪道：“少贫嘴，现在过医院来接我，再说哪天去吃饭的问题。”
    虽说给她买了一辆摩托车，只要跟他在一起，她都不愿意骑，总是喜欢坐在后座搂他的腰。
    他骑车到了医院，今天早上也是他送她到医院的。
    “我妈打电话来了，叫我今晚回家睡。”
    “岳母大人知道昨晚你跑去我床上去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自婉婷去医院上班后，她晚上就很少在家里住宿了。
    “或者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你就准备换训。”
    “不要紧，反正我脸皮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行。”
    船都已经驶到一半了，岂有回头的道理。
    殷元骑车经过岚田村路口，在那个水果摊上买了几斤水果。
    看见村委前面广场上停了几辆警车，七八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把张谷强、吕育响、许熹三人押上了警车。
    张谷强几人还大声嚷叫着说：“我们犯了什么法，为什么随意抓我们。”
    民警解释说：“不是抓你们，是让你们配合调查，有些事要问你们。抓你们的话肯定会给你们戴铐，现在没给你戴铐，所以只是请你们配合调查，并不是抓你们。”
    殷元并没有看见殷再道。
    围观的人群中看见陈树清夫妇，郭建军和杨峰。
    “老乡，他们几个是怎么回事？”
    他问陈树清。
    “被警察叫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肯定是犯了什么事。”
    估计张谷强也不知道他哥嫂犯的杀人越货的勾当，东窗事发了。
    前世这三人也是团伙成员，最终也是悲惨结局。
    今世若是没有张晓剑强拉他们下水，结局是否会有所改变。
    婉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殷元路上跟她说了张晓剑一早在这里叫出租车去深圳。
    而晚上深圳新闻播报了江明有位出租车司机被人害死在路边，而出租车不见了踪迹。
    经调查那个丧命的出租车司机就是在这村口搭载了张晓剑和傅宏琼两人的，所以控制他几个老乡，以免他们通风报信。
    跟婉婷回到家，只见张玉兰和她老妈在家里跟林母聊天。
    声音尽量压得很低，以免影响明天还要参加高考的林润东。
    “姑妈、表姐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家里？”婉婷连忙跟她们打招呼。
    殷元也礼貌跟她们点头。
    姑妈眼睛盯着殷元，笑呵呵地说：“听兰兰说你谈男朋友了，特意过来看看。”
    她点头说：“小伙子一表人才，听说开了装修公司，有经商的头脑。不错哦。”
    她老公是卫生局干部，她自己也是江明医院护士长，所以一副干部神情。
    严肃认真问了殷元一些问题。
    比如什么时候跟婷婷定亲呀。
    要不要把你父母叫过来，双方家长见见面。
    殷元说买的房还在装修，装修好后准备将父母接过来照顾，到时候再来商量这些事。
    姑妈夸他有孝心，考虑事情还是比较周到的。
    问了他家里一些情况。
    还旁敲侧击了解他目前的经济状况，殷元告诉他装修公司生意很好，七八栋别墅已经签了装修协议，十几套房正在施工。
    手下长期有三十多个装修工人做工。
    明天去莞城定一单十万报酬的名贵木大床画板雕刻生意，估计时间一二个月。
    今天去购买了一辆思域车，后天可提车。
    姑妈听了连连说：“小伙子不错，婷婷有眼光，小殷以后会比建华更有出息。”
    乔建华是张玉兰老公，开了一间岚田制衣厂，目前仅有五六十个工人，从一些大厂接一些小单做。

 第115章 中式大床



 第116章 嫌贫爱富



 第117章 小舅子愿意去搬砖

    “杜医生在矿职工医院当医生有七八年了，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医术也不错，若是能够调来跟你一起共事，对你应该也是很有帮助的。”
    殷元也知道广东这边不管是医生还是教师工资都比其他地方高出许多。
    所以孙炳文才会想办法调到这边来教书。
    “师傅还说矿里现在经济状况非常不好，单位职工开始发基本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更不用说奖金了。包括医生和老师都是一样，上个月的工资拖到前几天才发。这个月工资又不知拖到猴年马月了。”林婉婷继续说。
    “单位潘念祖和程奇松也写了一封信过来，说了祁山矿的情况。那两头驴却没有出来打工的想法，程奇松那家伙说想去考研，正好借矿里生产不正常这空档复习课本，准备考研。潘念祖就说报名参加了矿里散矿回收工作。那两人你见过，在我住院期间他们来医院探望过我。”
    刚刚回到装修公司就接到了董华艺的电话。
    “殷大师，客户已经认可了你设计的这款效果图，你可以拫据这个思路，把另外几个效果图也绘画出来，传真过来，让客户确认。”
    殷元连续几天都在做这件事，从草图到成型效果图，有时还要重新设计，一天时间才可以绘画一幅。
    五天后把六张效果图全部绘画了出来，而且都得到了客户的认可。
    葛华艺对他说：“我已经让开料师傅把雕刻木板已经加工好了，你看可以选个时间过来，在木板上绘画，然后就可以让几个东阳木雕大师开始雕刻。”
    殷元跟他说：“我明天就过去。”
    他绘画几十块图案，那几个木雕师傅就要费上十天八天才能干完。
    林润东高考完后第二天就对他说：“姐夫，你帮我安排一个装修的工作，明天开始我就去做事，一直到九月一日开学。”
    姐姐说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工，你去装修公司又能干什么？搬砖都嫌你碍事。”
    林润东不服气：“搬砖就搬砖，没有做过工就不会做工了？我十八岁了，力气有得是，那些农民工干得了的事，我一样可以做。”
    婉婷对殷元说：“你就安排他去搬沙搬水泥搬装修材料上楼，看他干得了几天。”
    她父母和她都认为弟弟可以在家看看书，提前学习大学知识，以便去了大学才赶得上别人的学习进度。
    但是他坚持说暑假一定要去姐夫的装修公司做事。
    林润东说：“搬沙搬水泥搬建筑材料，动点脑子也是可以想办法，比别人干得轻松又省事的。姐夫，你就安排我跟几个搬运工去做事，我教他们一些省事的方法。”
    殷元惊奇说：“哟，知道把知识转化为生产力，润东有想法哦。”
    第二天林润东跑到五金店买了四个定向脚轮，找了木板，花几个小时钉成了一个箱式木仓。
    往上面堆满沙，可以平稳推着走，进电梯，送到楼上套房。
    后面安装一个活动仓板，把沙送到套房后把仓板抽掉，一木仓沙就迅速卸完，即省事又省力。
    两个搬运工对他赞不绝口。
    “还是年轻人有想法，有文化的人就算是做苦力，也不会像我们一样只会埋头苦干。”
    殷元也夸赞他脑子灵活。
    “不过现阶段你还是要把精力投入到学习上才是正道，毕竟读了大学以后眼界就高了，以后你就不用干这些低层的苦力活。”
    林润东却说：“我不觉得干这些活的人就是低人一等，什么活都要有人干，只要用心，什么岗位都可以做出成绩。”
    殷元懒得跟他闲扯这些，这小子一根筋，为人做事比较固执。
    这是件好事，但在某些方面也是缺隙。
    “这次高考发挥得怎么样？”
    “基本上跟平时水平一样，绝对不会超过五百分，不过去五邑大学应该没问题。”
    有470分就有希望被五邑大学录取，看来他对自己水平心里还是有数的。
    殷元让他做了一天搬运工，第二天就安排他去跟莫亚光、杨军棋两人去做电工。
    十几栋别墅开始做防水和水电线路铺设了。
    他开车到了莞城。
    在华艺家具厂根据图纸绘画了几块木板，每一根木板尺寸一样，所绘图案也必须一样。
    考验他绘画的功力。
    正面反面对应的雕刻孔必须完全对称，那样掏空以后才可以对称。
    木雕师傅雕刻出来的成品才不会出现偏移。
    殷元绘画第一块木板花费的时间比较长一点，多画几块后速度就快了许多。
    董华艺介绍几个木雕师傅跟殷元认识，一件完美的木雕作品要经过九道工序才能完成。
    刷样、打轮廊线、脱地、分层次、分块面、细坯雕、修光、打砂纸、细刻。
    这些木雕大师本身绘画功力也不错，平时这些工序他们都能够独立完成。
    刷样就是将设计好的图稿，用复写纸复写在木板上。
    有些图稿要分层次，最简单的二层，有些繁杂的五六层都有。
    还有分块面处理也要考验木雕师傅的绘画功力。
    好在现在设计的木雕刻板，只有龙凤造型和富贵花瓣造型，没有人物、山水风景等。
    几个木雕师傅都是在木雕行业浸淫多年的老手，开始听董总说外面请了个绘画大师要给木雕板刷样，几人都认为来的应该是个老画家。
    谁知来的却是一个年青人。
    几人都在嘀咕：这么年轻绘画功力又能够有多深？
    所以殷元在木板上绘画的时候，他们都在旁边观看。
    等他快速画完一块后，几人瞬时改变了看法。
    “不愧是大师，这绘画水准确实不是我等几个三脚猫功夫可比的。”
    廋高个杨俊毅夸赞说。
    刘常福也点头：“那是当然，不然董总会花高价请大师来。殷大师，这次董总请你来完成这单工作，他付多少报酬给你？”
    见他不吭声，另一木雕师孙羽飞说：“人家肯定不会告诉你的，这事怎么好说。干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

 第118章 装修质量问题

    工作要连续干几天，等几个木雕师雕刻一些画板后，再过来看深层次加工是否需要修补的地方。
    董华艺安排宿舍给他居住，可以去饭堂吃饭菜。
    殷元联系表哥叶昌文，问清楚装修公司地址后，开车找到了他。
    表哥装修公司门面开在一个步行街，旁边是服装店、窗帘店、台球室、理发店，按摩休闲中心之类的。
    刚到店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吵闹声。
    “阳台漏水情况处理三次了都还是一样，还有墙壁没验收都看见几条裂缝，我现在已经付了80％装修款给你了，剩下的20％你不处理好，就不要想我付款。”
    一个女声不耐烦地说：“老板，凭良心说，那个阳台漏水现象我们也叫人去处理几次了，还有客厅吊顶几处裂缝，不管哪个装修公司去做都会出现这种现象的。这几处问题，我们会再安排人去处理，但是尾款你今天要结清给我们。”
    房东：“你认真看合同上是怎么写的，质量都无法保证，还想让我付款？”
    殷元走进装修公司，看见表哥低着头在电脑上跟人玩游戏，表嫂孙翠花叉着腰在跟一个房主吵架。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吵起架来了呢？”
    叶昌文看见表弟来了，招呼他坐在旁边凳子上，低声对他说：“这种顾客经常都有，就抓住一点小毛病揪着不放，想懒掉剩下的装修款不付。你不用出声，论吵架的能力，你表嫂说排第二，没人敢说排第一。”
    殷元听他们争执，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他对房主说：“你说的这二个地方的问题，是应该帮你处理。处理好问题了，到时你可以把装修尾款付清。”
    房主气愤地说：“把问题处理好了，我肯定不会拖欠一分钱的。房子还没搬进去住就碰上这种糟心事，搁谁身上都会恼火，来这里协调又是这种态度，我真的后悔当初把房子交给你们装修。”
    殷元安抚他说：“我是老板表弟，我也是在江明那边开装修公司的，来这边家俱厂做几天工。你这两个问题我帮你处理，结果你满意了再来付清尾款就行。”
    房主点头表示同意，转身走了。
    表嫂还在嘀咕着说：“这种小问题哪个装修公司都会有的，一点小毛病都要去处理，烦都会烦死。”
    殷元此时才明白为什么表哥在莞城开装修公司，开头几年还赚了不少钱，但是后来生意一年不如一年了。
    服务态度不好，质量不过关，还拖欠工人工资，还可以维持下去，已经算是奇迹了。
    “刚才那房主房子离这里远么？”
    “不远就在前面下坡那个路口。”
    “我跟你去看看？”
    表哥不情愿地起身。
    走出装修公司看见门口一辆小车。
    “是谁的车停我店门口堆我大门，恼火我了，把它弄花去。”
    殷元连忙说：“小车是我的，刚买不久的。”
    他在想：表哥这臭毛病还是一点没改，做事没经过脑子，脾气那么暴躁，以后总有吃亏的一天。
    叶昌文惊讶出声：“啊，小元你发大财了？买得起这么名贵的车？”
    表嫂也走了出来，听见门口小车是表弟的，也是无限羡慕。
    “你表哥干装修公司十年八年了，都买不起房，买不起车，真的没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你才干半年时间不到就买了一辆这么豪华的车。这辆车买了多少钱？”
    殷元不想跟她说实话，那样她心里会更不平衡。
    “不是很多，其实你们在这里开装修公司多年，生意应该越来越好才是，现在反而越来越差，可见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在某些方面应该做适当的改变才行。”
    他不想跟她说太重的话，有些话还是跟表哥说比较好。
    “走，去现场看看。”
    他跟表哥来到装修的那套房。
    阳台上漏水是楼下邻居反映的，恰好在家。
    邻居带他们到阳台，指着一根排污管说：“那个管边一直在滴水，也不知道你们装修的时候做了防水没有？”
    殷元看了一眼后发现了症结所在。
    到楼上打开房门，他问表哥：“搞水电的时候，卫生间和阳台，以及厨房地面做过防水没有？”
    “做了呀，我们都是按照正规的装修程序做的，每道工序都是做到位的。”
    “做防水后，工人放水检测过没有？”
    “做过防水还要测水？这个倒是没有。”
    “你不放水检测，怎么知道做的防水效果怎样？像现在这种情况，要是做了测水检查，当时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及时补救就不会出现问题了。”
    他继续问：“工人做防水的时候，排管周围有没有用水不漏特意去加固？”
    “什么水不漏，我们都没有用过这种材料。”
    听他这样说，殷元估计他们防水用的材料也是一些杂牌，那样的话就起不到防水的效果了。
    叶昌文此时也才明白，自己干了多年装修，专业程度还不如才干了半年装修的表弟。
    “那这个问题怎样处理？”
    殷元对表哥说：“明天十二点左右，你叫一个水电师傅过来，带好铁凿切割瓷砖工具，把管边这些瓷砖挖掉，把下面这些水泥沙浆清干净，到时我带材料过来教他怎样处理。”
    又看了天花吊顶处那两条裂缝。
    “刮墙师傅处理这些裂缝的时候，没有使用防裂宝材料去填实那些缝隙？”
    他轻轻把裂缝处扣了一点点出来，并没有看见里面有补缝的材料，于是他问。
    叶昌文：“以往都是用石膏粉去填缝隙，然后在上面贴个布带，再在外面刮石膏粉处理的。你说的防裂宝材料我也是第一次听你说。”
    殷元说：“唉明天我去建材市场买回来给你看，现在装修材料产品经常会推陈出新，以前装修过程中没办法处理的小毛病，有这些新材料后就能够完美解决了。”
    表哥他们租住在装修公司二楼，一栋楼最早的时候，租金才一千块一个月，租了五年后房东加了三百块，总体上租金也不算贵。

 第119章 莞城的夜生活

    殷元把带来的礼物送给表嫂。
    表嫂非常高兴，招呼殷元上二楼租房处吃晚饭。
    表哥问他：“你去家俱厂又做什么工？”
    殷元跟他说了去华艺家俱厂的事情。
    “你说多少，一副大床售价一千五百万？哇，这是金子做的不成？”叶昌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孙翠花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个土包子没有见过世面，哪里知道这种奢侈品。小元，你替他绘画这么高档的图案，老板给你的报酬也应该不少？”
    “几万块钱，没有高报酬，我也不会从江明跑过来接他的工。”
    “小元这么赚钱，不如让你表哥跟你去混，你一个月赚几万，你表哥赚几千都难。唉……”
    殷元觉得可以把自己积累的一套经验教给表哥，他按照自己的做法去做，即使生意不一定如自己，但肯定也会比现在改观许多的。
    吃过晚饭，他跟他们闲聊。
    了解到表哥是老板也是业务员，有时还动手去施工。
    表嫂负责在装修公司接待客人和结账的工作。
    装修用的材料都是尽量挑选最便宜的。
    问他有没有专业的施工师傅？
    他说接到单后就去外面找工人，那些施工师傅平时间也没有多少工作，要什么样的工人都有，而且工资还可以省不少。
    表哥两口子思想意识上就存在很大的问题。
    殷元认真地说：“表哥表嫂。想不想以后生意会越来越好，想的话，我可以把我的一些经验告诉你们。只要严格按照我的方法去做，生意肯定会有起色的。”
    两人都表示肯定想生意越做越好，都认真听殷元分享经验。
    殷元说：“开装修公司首先就是要把自己的公司品牌打出去，让房主信任。怎样做到这一点？就是每装修一套房，都要给房主留下好印象，树立好的口碑，让房主下次再有房子装修时，第一个会记得你。他亲戚朋友有房子装修时他会主动替你介绍，这就是稳定老客户，发展新客户的基础。假如你跟一个客户搞砸了，关系搞僵了，就有可能因此丢失了几个隐形的客户。
    稳定老客户的同时，尽力去开拓新客源。你可以找一个专业的业务员去帮助跑市场，你给他一个固定工资，跑成一个单，给他一定提成。我请了一个业务员，他一个月可以跑十几套房，单提成都可以拿几万，现在做得特别起劲。给他提成5个点…”
    表嫂在计算提成：“一套房假如装修款是五万，那么5个点就是二千五，十套房他不是可以拿二万五，哇，这么多？你愿意给他？”
    殷元反问她：“怎么不愿意？没有他去跑单，装修公司能够赚到利润么？做生意一定要言而有信才能做得长久，也才能发展得好。我跟你算一笔帐，一般情况下装修利润30％应该有？就是说装修款五万元，应该赚一万五左右？你都赚了一万五，给人家跑业务的二千五，不算多？”
    叶昌文点头说：“说实话，要是有生意的话，装修还是很赚钱的。我这里一套房至少要搞几个月时间，有时还不一定有事做。”
    表弟一个月可以同时开工十几套房，在他是不敢相象的事情，难怪他可以买这么豪华的车。
    表嫂好奇问：“你现在手头有多少套房子在施工中的，你装修的材料一般是什么品牌的？”
    殷元说：“现在施工的有八个套房，十二栋别墅，至少有三十个工人在跟我做事。李小军和孙灶荣带的二帮人自从去了江明后，一直没有停过，天天都有事做。
    我所有的材料全部都是品牌的，只有品牌材料才有质量保证。千万不要用那种低档的质量不保证的产品。材料不过关，很容易出问题的。”
    他认真地说：“换句话说，那些会找装修公司装修房子的房主，个个都不会是缺钱的人，他们最看重的也是装修质量和效果的问题。一开始在装修合同上都标明了使用各种品牌材料，就算是价格上多要一点，人家房主肯定也是愿意掏的。”
    叶昌文两人听了表弟的话，有拨云见日的感觉。
    孙翠花心悦诚服地说：“小元还是你脑子好用，你表哥要是有你一半的聪明才智，我们都早发财了。”
    殷元知道表哥开始来莞城开装修公司的头五年，还是赚了大钱的。
    表哥家二叔带两个儿子在广东这边专门收购猪皮，晒干后放到锅里油炸。
    广东人很多餐馆饭店都把猪皮弃之不用，但是赣省人却把炸好的猪皮当做一道美味佳肴。
    所以他二叔三父子几年时间就赚下了巨款。
    两家人在老家郊区盘下一块最好的地皮，建了三栋钢筋水泥房。
    成为村里最好的三栋建筑。
    殷元要回华艺家具厂宿舍去住，表哥还说要去坐他的车，到处去逛逛。
    表嫂带小孩在家，平时叶昌文晚上出去野，她是要严厉管制的，外面到处是诱惑，男人都象打了鸡血的动物一样，不管不行。
    但是现在她愿意他跟表弟多接触，看可不可从表弟身上学到一些做装修的真经。
    刚才表弟说的那些话，对她内心的触动还是很大的。
    原先丧失的信心，他仿佛又重新找回来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男人离开了她的视线，就会被外面五颜六色的光线迷住双眼。
    叶昌文指着一个远处一座金璧辉煌的大厦说：“小元要不要去对面的皇冠天伦大酒店，去体验体验女技师的至尊享受服务？蒸桑拿，推油按摩，包你经历过一次以后，再也无法忘记。”
    他的眼光里散发着光芒。
    殷元知道这家伙肯定已经是食髓知味了，去这种地方已经不是一次二次了。
    难怪他说这几年没有赚到多少钱，把赚来的钱送到这个无底洞，有多少也是不够填的。
    殷元站在道德的高度说了他一大通，表哥最后说我也没有去过，看你发财了，会不会想去享受，逗你玩的。
    此时莞城的夜生活成了男人的天堂，外地男人来了莞城，不去娱乐城消费的恐怕很少。

 第120章 咸湿佬

    第二天殷元去华艺家俱厂做工，木雕师刘常福还问他：“殷大师，昨晚去娱乐城找女技师按摩推油没有？来到莞城不去享受这特色服务就太可惜了。”
    孙羽飞也嘻笑着提要求：“是啊，殷大师收入这么高，有空请我们去体验体验。”
    殷元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有什么女技师比自己女朋友更香的，况且还要钱，就是不要钱，我也不会玩这个。你们不怕染到一身的脏病？”
    杨俊毅夸赞说：“人家殷大师才是好青年，哪里会像你们几个咸湿佬，一天到晚一有空就说女技师、站街妹。”
    孙羽飞马上反驳他：“你杨俊毅是因为老婆在身边，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记得去年你老婆不在那半年，是谁晚上带我和刘常福去钻小巷子的。”
    刘常福说到这件事，一下又来了兴趣。
    “那次运气好哦，遇到一个十八岁的。你说也真他妈的变态，老爸在门口收钱，老婆和女儿在接待。那女孩生的真是嫩，皮肤掐得出水，只是价钱贵了几倍。啧啧…～”
    “这种龟男人真的是没有天理，外面打雷为什么不劈了他？”
    “你少在这里假慈悲，是谁那几天每天都去报道一次的？”
    “呵呵，我这不也是为了挽救人家少女吗。只是可惜一个月后，一家三口就不在那里了。”
    “人家是打一抢换一个地方，你这家伙那段时间塞那个窟窿也有几千元了？有机会要跟嫂子说说这件事才好。”
    “你少在我面前假正经，在座的除了殷大师，我们几个都是半斤八两，没什么区别的。”
    几人说笑间，也不忘手上的工作。
    殷元绘画完一块木板后，他们就各拿一块，坐在工作台上开始雕刻。
    嘴上说着不咸不淡的荤话，手上还在熟练的用雕刻刀工作着。
    殷元虽然也是老男人心态，但是跟他们几个，因为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所以他只是偶尔附和笑几声，并不掺予与们的讨论。
    他绘画了三块不同花瓣，不同龙凤造型的花板后，就开车离开了。
    他去建材市场转了一圈，买了水不漏和防裂宝两种材料。
    十二点之前到了表哥装修公司，表哥叫了一个水电师傅和一个刮石膏粉师傅在等他。
    几人跟他一起去。
    让刮石育粉师傅把开裂处割开一条缝。
    水电师傅沿排水管周围凿开，清理沙石，用水调了一些水不漏，沿管周围涂了一圈。
    这种防水材料附着力强，粘性大，几分钟就凝固了，有时还可以带水作业。
    半小时后他让水电师傅倒入一勺水，再去楼下人家，检查是否有渗漏。
    房主这时也过来了，他一起去楼下邻居看了，欣喜地发现一点都不渗水了。
    他高兴对殷元说：“你这方法才能够做到真正防水，不错。”
    殷元交待水电师傅：“你让他试水到明天再看，不漏的话把这些水清除，然后再割点瓷砖补平就行。”
    刮石膏粉师傅已经把开裂处重新割开了，殷元教他用ab胶防裂宝调和到一起，将缝隙填实，然后贴上布带，在外面用白乳胶调些石膏粉刮平。
    殷元说：“隔几天再看，没有开裂的话，就打磨平，然后刷乳胶漆。”
    房主看见他携带了bb机，私下跟他要了号码。
    殷元第二天又来看了，发现二个问题都解决了。
    表哥等于又学到了两种材料的使用方法。
    他决定用表弟教的方法去开装修公司。
    三天后那个房主满意地来公司把尾款结清了，不过他的满意并不是对叶昌文，而是对他那个表弟。
    他呼了殷元的bb机。
    “殷老板你好，我这里有个朋友有套房准备要装修，介绍给你做，你接不接？江明到莞城这里也不算远，你做的话我就介绍给你，但是你不能转给你表哥的装修公司干，因为我不相信他的装修质量。”
    名声搞坏了要恢复是需要一段很长时间的，表哥的装修公司想要重整江山从头再来还不如换一个陌生的城市，或许才会有更大的起色。
    “我可以接，这里到江明也不远，到时我拉工人过来施工就行。你叫你朋友联系我，有空我去工地看看，这几天我还在华艺厂这里做事。看过后谈得拢的话就跟他签装修合同。”殷元回答他。
    对方迟疑地说：“跟你说实话，我朋友这套房，是经过法院拍卖内部价取得的，他是个干部不方便直接跟你打交道，委托我给他打理。”
    干部通过法院拍卖内部价取得一套房，殷元听这事觉得有点耳熟。
    “这套房是新房装修？”他试探着问。
    “不是，原房主是个二奶，那男人是个厉害角色，现在受到通缉逃到了国外，所以法院查封了他名下这套房。是一套复式房，楼中楼结构，二百五十多平，装修得特别豪华。现在我朋友买下来了，自然要把原来装修全部敲掉再走，瓷砖墙壁和家俱都要全部翻新，价钱不是问题，只要保证质量。”
    殷元这时候已经明白了，他说的这套房就是前世让红兵两人陷入万劫不复的根源。
    现在却突然找到了自己身上，自己是接还是不接呢？
    接的话无异于引火烧身，不接的话，九十五万巨款诱惑力特别强大。
    这钱是强取豪夺得来，自己取之，也不会有良心上的不安？
    他想了想说：“那套房位置在什么地方，有空我先去看看，然后再看可不可以安排人手过来。”
    对方说：“华侨城5栋2单元1908房，那个入户门是个密码锁，密码是，要么有空你自己去看看也行。”
    殷元冷静地说：“我这边还有一段时间的工作，哪天有空我过去看看。”
    这事要做到无人知晓，还要费些心思才行。
    不过既然知道了开锁的密码，悄悄进房去看看现场，也是可以的。
    他利用几天时间成功说服了表哥换一个城市去开装修公司，然后按照他的管理方式，从接单到房主验房付款，包括所用的材料都采取一样的标准。
    叶昌文跑去香山市，因为他二叔在那边收猪皮炸，做了多年有一定的关系。

 第121章 买别墅

    殷元有一天吃过晚饭，开车到了华侨城，把车停在地下车库。
    坐电梯到了19层08号房，输入密码，打开了锁。
    他悄悄进入，并掩上门反琐了。
    室内装修奢华，大厅一盏水晶玻璃灯特别显眼。
    殷元无心观看其他装饰，他来到靠左角楼梯口，敲了敲隔板，果然里面是空的。
    楼梯是纯木结构，底座处有一个封闭空间，外面用木板钉住。
    撬开这些木板难度不大，他用随身携带的一根撬棍，轻易地打开了。
    里面果然有一个黑色的皮箱。
    他把皮箱取了出来，随后将木板重新钉了回去，恢复原样。
    正要出门离开，听见外面有人开锁的声音。
    “玉环，怎么回事，锁都开不了？”一个女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非是被人改了密码？”
    “房子都拍卖了，人家肯定把密码改了。开不了就算了，我们还是回去？”
    “可是我还有几个首饰在柜子里，当初是老七花了大价钱买给我的。要么我找个开锁匠来开锁？”
    “你还是算了，说不定买下房子的房主已经把里面东西都清空了，肯定没有你说的首饰了。老七跑路了，你最好也跑路，他以前做过那么多坏事，他现在跑路了，那些受害人拿他没办法，把怨气发到你身上，你就惨了。”
    两个女人议论了几句就离开了。
    殷元也匆匆离开了。
    当天开车回到江明，那房东打电话问他去看过房屋没有。
    殷元对他说：“没有去看，我考虑这边接单比较多，怕忙不过来。加上江明到莞城毕竟有一段距离，管理起来也麻烦。所以考虑不接，你还是去找其他装修公司。”
    接肯定是不可能去接了。
    表哥也在香山市找好了新的铺面，说隔二天就搬过去。
    前世表哥也因为接了这单生活，后来也受殃及，跑回老家，不敢再在莞城待。
    今世这事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后续应该不会有什么后果，即使有凭他的能力，也足可应付。
    不义之财人人皆可取之。
    高考完后妹妹红梅打电话问哥：“我什么时候过去？”
    殷元跟她说：“跟爸妈说好，叫他们两个一起到江明来生活，问他们肯不肯？”
    老爸只是村小学一名代课老师，干了二十多年，现在才拿二百多块工资，最大的梦想是有一天可以转正，然后正式退休，可以拿退休工资。
    前世他最后是真的做到了，九五年他转了正，九六年正式退休，每月可以拿几百块退休工资。
    现在他若是申请离职，转正指标肯定就不会落到他身上。
    因为村小学除了校长外，其他老师都是民办教师，个个都希望得到那个转正的指标。
    “我再干一二年就有指望转正了，你怎么现在叫我离职，那样前二十多年我不是白干了么？”
    果然老爸打电话过来跟殷元说：“你把你妹妹带出去，找个工作给她做就行，我跟你妈在家里，再熬上一二年，转正后到退休年龄再申请退休就行。”
    殷元告诉他现在开装修公司，一个月可以赚几万，在江明这边买了房，又买了车。
    一年赚的钱在老家十年都不一定赚得到，他那份工资要不要都无所谓。
    老爸说他：你要不要无所谓，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份工资几十年来一直是养家糊口的关键。
    你现在赚钱了，又买房又买车，干嘛不找个女朋友成家。
    殷元跟他说女朋友找好了，你放暑假跟我妈一起到江明来，把我和婉婷婚事订来，或者干脆把婚礼办了。
    爸妈特别高兴，说一放暑假，他们就过江明来。
    殷元说到时我回村去接你们。
    妹妹干脆也到时一起坐我车过来。
    殷元在莞城干了返一个月，期间他几乎每天都打电话给林婉婷，短暂的分别让两人更加思念。
    回到江明，两人都如胶似漆地粘在一起。
    殷元跟她商量：“已经跟我爸妈商量好了，等我爸放暑假，我就去接他们过来，跟你爸妈商量我们的婚事。要么干脆选个好日子把婚事办了。”
    婉婷娇羞地说：“我听你的。”
    她回去跟老妈说，老妈和老爸都表示同意。
    殷元买的城市豪庭房也装修得差不多了。
    有一天他去别墅工地，严援朝跟他说：“现在有一个别墅房主，资金链出现问题，他投资了一间工厂，所以别墅这边他已经没钱支付了。他连我土基的费用都无法支付，更不用说你装修的钱了。经过协商，他愿意把别墅出售，不过他要十二万，加上我建筑造价二十五万，所以这栋别墅要三十七万。你想不想买？”
    现在江明郊区买一块地皮建房，都差不多要十万，十二万在这主要交通要道，城市中心地带一点都不贵。
    几十年后出五十万都不一定买得到。
    “想买。”
    严援朝当天把房主叫过来，跟殷元签了转让协议。
    殷元付了十二万地皮款给他。
    房主说：“我在香山大冲镇开了一间家俱厂，把资金都投入进木材了，所以就没钱建别墅了。其实这别墅还是有很大升值空间的，可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没办法只好放弃一头了。”
    殷元说：“香山市我表哥在那里开装修公司，翁老板以后有装修的事尽可以找我。”
    相互留了联系方式。
    跟他一起到有关部门填了转让手续。
    殷元把严援朝的建筑款也及时付清了。
    从莞城取来的九十五万，差不多够买三栋别墅。
    红兵告诉他：“公司铺面租金到期了，物业发了催款单。一个月二千多，一个季度六千多。”
    以前他在莞城听表哥说房租一个月差不多两千，在他看来已经是一笔很大的负担了。
    但是哥这里他全程参与了管理，甚至跟房主签的装修价，材料进价成本，一套房可以赚多少钱，哥都不瞒他。
    此时他觉得一个月二千多租金，根本就不是负担。
    哥说的有生意的话，月租一万也不贵。

 第122章 谎言

    殷元去售楼部找到肖经理。
    “我租的那个铺面现在售价怎样？”
    “三千出头，你想买的话给个优惠价给你。”
    “什么优惠价？”
    肖经理心想：“你不会是真的想买？买套房才多长时间，又有钱买铺面了。”
    “你若是真的想买，老客户了，我去跟老板申请，像上次你买房一样，在总款上减五千块钱。”
    殷元说：“总款上减一万，我就付款签合同，这个铺因为我已经付了一个季度的租金，你看现在你其他铺面都还是没人租。”
    肖经理打电话向老板请示。
    老板考虑半天，同意了减一万，他也想尽早把这些铺面销售出去，好回拢资金。
    殷元付款购买了商铺。
    付款办好了手续，他才发现一个问题：不管是别墅还是商铺，上面名字都只写了他一个人的。
    他觉得这事要找个适当的机会跟婉婷解释一下，不然处理不好的话会造成误会。
    人家虽然说没有贪图你的财富，但是你这样处处防范人家，连几十万的投出都不写她的名字，甚至之前连商量一声都没有。
    会令人心寒的。
    晚上两人颠鸾倒凤之后，殷元谦意地说：“有一件事我做得不对，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婉婷内心闪过一丝慌乱。
    “你在莞城跟其他女孩发生了关系？”
    难怪大半个月都不会想回江明。
    开车才一二小时的路程，果然男人有钱就会变坏。
    “你小脑袋想的是什么呢，我怎么会跟其他女孩乱来呢。”
    “你跟人去娱乐城找女技师了，难怪你……”
    她想说的是难怪你花样这么多，动作这么娴熟，让人留连忘怀。
    根本不像一个初经人事的男子。
    殷元知道她内心的那点小心事，他搂着她调笑问：“我做了什么事，你会一直记得不肯原谅我？”
    婉婷瞪着他说：“只要你在男女方面不乱来，其他的我都不跟你计较。”
    殷元用手指刮了刮她的琼鼻说：“你放心，这方面我绝对可以保证不出错。今天，我买了一栋别墅和公司那个铺也给我买下来了。别墅37万，商铺39万，共花了76万，但是签合同登记的时候，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没有把你名字一起写上去。你说该不该骂，大概是习惯了一个人自作主张，或许以后你嫁给我了，一起生活了，这毛病才会改变。”
    婉婷虽然内心闪过一丝丝不悦，但是见他态度诚恳，也没有多说其他的。
    “你哪来的76万？”
    才多长时间，又买房又买车，现在又买别墅，又买商铺。
    殷元并没有把在莞城巧取了九十五万现金的事告诉她。
    这事谁都不能让他知道。
    不管怎样那些钱都会落入一个人手中，前世也是大部分都落入了新房主手中。
    那个遭通缉的烂人，最后也是认定他一个干部，短期内拿来的钱又买车又买商铺，还将学渣的儿子送去外国留学。
    虽然人家干部灰色收入早已超过百万，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这种人让他去遭受此劫一点都不冤。
    对于婉婷的疑问，殷元早已想到了答案。
    “我跟你说，上次在余阳县城中奖的四万元奖金，来到江明市后，被我全部去买了爱使股票，想不到几个月时间竟然涨了二十多倍，四万变成了八十万，呵呵，我还是有眼光。”
    前世九三虽然股市出现了回落现象，比九二年股市疯涨不一样，但是也有个别股涨了300％的，比如爱使股。
    反正对抄股他也是一知半解，但是去年许多人在股市上发大财的新闻，经历过的人都还是记忆犹新的。
    有人去广深交易所排队十几个小时，花几千元购买100张股票认购证，再花几万元购买新出的股票，短期内就能够赚几十万，翻十倍二十倍利润。
    说在股市发了财，还有谁会不信。
    婉婷惊讶地说：“你在祁山钨矿应该听都没听抄股的事，一来江明你就知道去买股票，你去哪里买的？”
    殷元笑道：“报纸杂志上刊登了那多么多关于股市的新闻，我平时是个爱读书看报的好青年。来到江明我不是玩了几天嘛，有二天时间我就跑去深交所买股票去了。昨几天从报纸上知道我买的爱使股票涨了，于是就跑过去岀仓了，所以赚了几十万。”
    他说的谎言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明年有一波股市波动，从大跌到大涨，经历了一番大悲大喜的动荡。
    作为重生者他熟知这段过程，到时候真的要去施展一番拳脚才行。
    “那干嘛又要清仓走人，为什么又继续持有，说不定还又会涨呢？”她不解地问。
    “抄股者就是要在股票价格的升降浮沉之间赚钱，有利可图就要及时收割，时机很重要。”
    他想说的是明年上半年股市又是一片惨淡，许多人被撩拔起来的狂热都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股指狂泻。
    一直到下半年有关部门救市，股指开始一飞冲天……
    殷元买铺买别墅的事，并没有告诉红兵和老封父女。
    只是如平常一样叫红兵安排工人去做水电施工。
    让霍不强安排越南师傅去做外墙装修。
    他还私下跟婉婷商量：“要么我们等别墅装修好之后，就去住别墅，把装修好的套房让给红兵他们住。”
    红兵也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有一套房的话，他就可以跟老封家提婚事。
    老封跑回家几天，把老婆和刚高考完的儿子接了过来，在岚田村委后面一个巷子租了一栋本地人的老宅居住。
    红兵经常跑去那边吃饭，殷元也懒得管他。
    跟他约定的利润分成，他每一笔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他跟弟说：“你要钱急用就给我说，平时间每月预支一千块零花钱，够不够？”
    红兵说：“足够了，除了花点钱在义珍身上，我又不抽烟，又不喝酒，花不了多少钱的。”
    话虽这样说，但经常去封家，买点礼物去是应该的。
    老封儿子封义平，殷元说安排他去跟两个电工去做事，但是老封说还是让他跟我去跑业务。
    殷元也不勉强。

 第123章 操蛋的三叔

    殷元把华艺家俱厂的工作安排妥当了，他绘好画的木板，足够三个木雕师雕刻一个月时间都还不一定可以完成。
    他到了莞城，还会留意华南城那套房屋装修的事情。
    那房主已经找了另外一个装修公司，已经开始动工了。
    表哥的装修公司已经开到了香山市，殷元回老家时还特意跑到香山市去找他。
    在高档小区租了一个商铺，重新申请了一个装修公司名称。
    找了一个专门跑业务的。
    殷元跟他说：“找那些口才好的，比如那种搞传销的，推销保险的，甚至那些期货推销路。这种人你只要给足他提成，不用你教，他们都有办法把客人带到你公司来。”
    表哥找了一个卖保险的去跑业务。
    几天后就给他成功跑出一单生意。
    施工过程绝对没问题，殷元跟表哥表嫂两人反复交待的是材料选择，以及装修质量的问题。
    表哥在香山市做炸猪皮生意的二叔，以及二个堂弟，也给他带来了二单生意。
    殷元看他起步不错，嘱咐他一定要保证装修质量，千万不能偷工减料，慢慢做出自己装修公司的口啤出来。
    表哥也自信满满，承诺会好好干。
    殷元吃过中午就离开了，他在广州找了一间宾馆住了一宿。
    第二天十点多回到了平香市鲁旗县峡山乡古城村，殷元已经有三年没回家了。
    以往都是坐长途班车到县城，再坐搭客摩托车到村里。
    从县城到村才十里路，开车很快就到。
    殷元开的思域车进入古城村显得特别耀眼。
    一条机耕道勉强可通过一辆车，碰到牵牛下地耕种的村民还得停车，让村民先过才行。
    “是哪里来的大老板，开一辆这么好的豪车来我们村？”
    “是哦，这车起码要十几万。”
    “可能要几十万。不知道是谁家的亲戚，唉，我家要是有这样的亲戚就好，可以让红财出去外面见见世面。”
    说话的是殷元二叔殷本昌和村里老光棍殷明德。
    三叔带老光棍去田里帮助耕田。
    殷元摇下车窗向他打招呼：“三叔，我是元子，你们这是去耕田？家里水稻收割完了没有？”
    周围农田一片收割繁忙景象。
    殷本昌瞪大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吃惊地说：“啊，你是元子，你发大财了？”
    他知道这个侄子在祁山钨矿当采矿技术员，一个月拿几百块工资。
    可是他怎么买得起豪车。
    “发了一点小财。我现在去广东江明开装修公司了，红兵和红军也跟我在一起。”
    红军是二叔殷本荣的儿子。
    老爸有四兄弟，他是老大叫殷本繁，“繁荣昌盛”四兄弟按照这个排列。
    这个三叔做事比较操蛋，对大哥二哥都经常欺负。
    因为娶了村支书的女儿，所以在家庭上一直都比较嚣张跋扈，自以为殷家什么事都要他说话做主。
    不听的话就把人骂得狗血淋头。
    老大人老实，为了兄弟和谐，产生纠纷以后就经常和稀泥。
    去年殷本昌攒了一些钱准备起房子，把跟大哥家隔壁的房子拆了。
    两家共用一面墙，建房前他并不找大哥商量，而且擅自把屋上瓦揭开几米宽，造成下雨天殷元家根本无法居住。
    事情闹到村委会调解，可三婶是老支书的女儿，根深蒂固的老关系还在，就算是没有道理，但是一样可以得到支持。
    殷本繁反而受到了新支书的批评。
    “你两个儿子都出息了，他一个儿子都是傻的，你让他一步，也没有好过别人，对不对？”
    殷本繁无奈只好搬去生产队老仓库居住。
    此时殷本昌心里已经是五味杂陈，这个大侄子开得起这么豪华的小车，肯定在外面混得不错，若是能够让红财也跟他出去，以后就不愁找不到老婆了。
    殷元跟他说：“三叔你先忙，我回家去，有空来家里聊天。”
    旁边的殷明德善意提醒他：“小元，你有几年没回家了？现在你爸妈搬到生产队原先那个老仓库去住了，就在村小学对面，你爸去学校也近。”
    这事妺妺写信的时候也说过，她说是因为三叔在自己隔壁家起新房，把中间那面墙拆了，然后自己家就没法再住，只好搬到生产队以前那间老仓库去住了，你回家直接到仓库就行。
    殷元想想这事心里就有气。
    去年过年弟弟也没有回去，红军年后返回莞城，跟他说到这件事，他还气愤想跑回去跟三叔干一架，被表哥喝斥住了。
    “这事要处理，也要叫上你哥一起回去才行。再说那个是你三叔，他儿子不是经常发羊癫疯么，你三叔三婶又相当嚣张跋扈，你两兄弟准备回去揍他一顿？唉，有能力赚到钱离开那个山旮旯小村，去县城买块地皮建房。”
    不久红兵就接到了哥的信，说是到江明来了。
    这次殷元回老家，他还特意跟哥说：“家里三叔拆房的事就不要理他了，有钱想在村里起房的话，可以出钱买一块更好的地方。”
    所以现在殷元碰见三叔，也是强忍了不快，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你若不是亲叔，我岂会如此轻松放过你？
    殷元离开后，殷本昌还在不满地咒骂殷明德：“就你这个骚包，喜欢管闲事，难怪你会打一辈子光棍，自己的事都管不了，还管别人的事。你跟他说什么仓库的事，再说我哥他们搬去仓库住，也是他们自己想去哪里住的。他在村小当老师，住在仓库离学校近。”
    殷明德是个二愣子，他嗡声说：“你拉倒，本繁哥是让着你，不想跟你打架，换一个其他人你诚试，不找把菜刀砍你。不过，小元回来了，他不找你麻烦，算你运气好。不过人家成大老板赚大钱了，不跟你计较也是有可能的。”
    殷本昌听了气得发抖，不过也无可奈何。
    跟这二愣子争执下去，当场会把他气晕。
    闹翻了，他会当场牵牛回家，自家那块水稻田就没人耕了。
    还有几块田的水稻，也要指望这个二愣子去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