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半导体生存指南》 第一章 天时地利 “周博士，欢迎您的加入，此次商业垄断事件未来将由您作为中兴在阿美利肯地区的全权代表。 您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和程总沟通。” 周新，华国科技大学少年班出身，毕业后去了加州理工大学伯克利分校，攻读半导体方向的博士，师从胡正明教授。 博士毕业后在阿美利肯颁布对中兴禁令后加入中兴，成为中兴在阿美利肯地区的行权代表。 “ngratutions，中兴是个非常优秀的企业，虽然我们目前在经历一点小的波折，但是不会影响中兴的发展趋势。 中兴为阿美利肯超过10万个高科技就业岗位提供直接支持，我们是一家遍布全世界超过150个国家和地区的巨头，这只是小风波。” 程立新是中兴在阿美利肯地区的总裁，对于周新这种空降派保持了表面上的体面。 “newan，我已经帮你说了，我爷爷后续会和利伯曼见一面的，但是你不用对结果太乐观。 说真的，你不该卷入这个漩涡里来。 你未必能获得你想要的。” 利伯曼是周新找的中间人，阿美利肯前资深参议员，在华盛顿有着广泛的人脉关系。 短短半年时间，周新找到利伯曼，成为中兴在参议院注册的公开说客。 周新之所以能够获得这个职位，中兴在阿美利肯地区的二把手，更重要的在于他和阿美利肯贸易代表莱特希泽孙子之间的良好关系。 “抱歉，周博士，由于迟迟没有进展，您的人事调动在经过董事会审议后通过，您将回国进入中兴通讯在燕京的研究所任职，具体职位和职级后续会通知您。” 周新博士毕业后选择去中兴，对他来说也是一场赌博，赌的就是阿美利肯对中兴的制裁只是极限施压的一部分。 最终只要中兴愿意做出一定金额的赔偿，阿美利肯会解除对中兴的制裁，结果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愿赌服输，周新主动离开中兴。 事物在不断动态发展过程中，离周新博士毕业过去一年时间，这一年时间最为世界所关注的自然是华国和阿美利肯两大巨头之间的争斗。 巨头之争，争夺的核心领域就是高科技，半导体成为华国举国上下最关注的点。 从中兴被制裁，到台积电无法再为海思提供代工，再到中芯国际无法购买先进制程的光刻机。 阿美利肯对华国半导体领域采取的制裁在不断加码。 周新毕业那年，博士能拿到百万年薪的屈指可数，而一年时间过去，半导体领域博士百万年薪用随处可见毫不夸张。 更别说他是加州伯克利的博士，师从胡正明教授了。 因此离开中兴的周新毫不担心自己没有去处。 周新在即将离开阿美利肯前夕，去和导师告别，胡正明劝慰道。 “华国一直都很看重半导体行业的发展，但是这种看重是政府层面的。 而没有形成政府、金融业、产业以及民间的共识。 但是经过了过去一年的贸易战，目前华国的各个阶层都达成了共识。 华国的半导体行业会迎来真正意义上的高速发展期，你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回去非常正确。 我帮你跟梁孟松打过招呼了，你回去可以先去申海跟他聊聊。 他能给你一些来自产业一线的建议。 我虽然也在台积电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对华国的半导体行业了解程度还是有限。” 周新很感激胡正明对他的照顾，“教授，非常感谢这几年在伯克利您对我的照顾。 我回国之后会和师兄多联系的。 华国已经达成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半导体领域被阿美利肯卡脖子的共识。 甚至是不能在高精尖领域被阿美利肯卡脖子的共识。 这是机遇也是挑战。 同样，我过去一年在华盛顿工作的经验告诉我。 阿美利肯同样达成了必须要遏制华国高科技发展的共识。 所以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华国的半导体产业都会面临来自阿美利肯乃至整个西方世界的打压。 华国在很多半导体细分领域都是一个从零开始的状态。 这是一项不小的挑战。” “对整个华国来说是挑战，对你来说是机会。 又不是你面对整个西方世界的打压。 你想好要去哪个企业了没？”胡正明问道。 “我打算自己创业，这两年华国涌入半导体领域的热钱很多。 我还在中兴任职的时候不断有人通过各种渠道找到我，希望和我联合创业。 在这过程中，我也筛选出了几个合适的投资人，打算回国就开始创业。 您也知道，我手头还是有几个有价值的专利，在某些细分领域绕开阿美利肯封锁有所帮助。” 胡正明点头道：“我在学术界呆过，也在业界呆过，唯独没有创业的经验。 不过我周围有不少人创业，之前的同事，学术界的朋友，学生，还有在台积电时候的下属。 创业考验的是复合能力，你在学术上很有天赋，光有技术恐怕不够。 技术、资金、市场、管理等等一系列因素，都会影响到创业最终的成功与否。 当然这里面最重要的在于天时，现在华国半导体行业已经具备天时了，最好的环境已经搭建好了，我相信你回去能够取得不错的结果。 至于要到什么程度才达到了你心里对成功的预期，那我就不清楚了。” 2019年华国资本市场的ipo里，半导体无疑是最火热的关键词之一。 一大批半导体企业在2019年集中登陆资本市场，在一年内共有20家半导体企业ipo过会。 2019年半导体产业在公开场合募集到的资金是2018年的两倍。 回华国之后，周新的创业之路相当顺畅，整体的大环境，加上他自身的能力，以及胡正明给他提供的人脉关系，都足以让他在创业初期顺风顺水。 一年时间，周新创办的新芯科技b轮融资已经募集了超过1亿rb的资金，由云启资本和毅达资本领投。 在这两轮投资里新芯科技自身技术实力和运营情况很关键，而梁孟松帮助周新构建的人脉关系同样重要。 梁孟松是中芯国际的ceo，也是胡正明教出来的博士，曾经在ad、台积电、三星都工作过。 完成b轮融资后，梁孟松和周新私下单独吃饭的时候， “三星电子一年一度的无偿技术转让又将开始了。 根据我的内部消息，他们今年预计将向中小企业无偿转让约三百项半导体技术。 我们在高丽的半导体公司为这件事准备的怎么样？ 想成为三星电子长期扶持的战略合作伙伴很难。 我们虽然通过层层代持，伪装成高丽企业，但是成立的时间太短，很难获得三星方的信任。 但是只要获得这次转让技术中标注出来的核心技术，那么新芯科技下一轮的估值还要乘个十。” 从2013年开始，在高丽产业通商资源部的主导下，每年高丽消费电子领域的巨头们无偿将他们未利用的技术转让给中小企业。 从2013年到2021年九年时间里，三星一共转让了2402项技术。 对于三星来说，没有用武之地的技术，对于华国面临封锁的半导体行业那又不一样了。 这就和中芯国际无论从技术层面远不如台积电，但是中芯国际能够享受比台积电更高的估值（从市盈率角度出发）。 梁孟松之所以会不遗余力的帮助周新，不仅仅是因为二人的私人关系。 周新自身能力，以及能够在部分领域去做他不能做的事。 身为中芯国际ceo，梁孟松如果伪装高丽企业，去获得三星电子无偿转让的技术，那中芯等着被制裁。 周新不同，即便被发现，影响范围可以被控制在很小的范围。 背后实际控制人是周新的晨星半导体，伪装成高丽企业向三星申请中小企业技术转让。 “希望一切顺利。”周新和梁孟松在微信上简单聊了几句后，对方发来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章 年的燕大 周新第二天醒来发现周围的环境一夜之间变了个样。 自己从申海的高档公寓，来到了装修老旧的医院。 从装修风格上来看，2020年的申海就没有这种风格的医院。 自己老家的医院在2010年之后都陆续翻新了。 一瞬间他又晕了过去，在晕过去的最后瞬间，听到一句略带尖利的叫声：“203的病人好像醒了！”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后。 从2020年来到了1998年，1998年的华国，还未正式加入wto的华国。 这是一个方兴未艾的时代，当下时代的人会觉得华国物质匮乏，而2020年的周新回到这个时代只有一个感想： 遍地都是机会。 更让周新激动的是，跟着他一起来到1998年的，除了他本身的记忆之外，还包括三星电子2020年要向中小企业转移的300余项技术的全部内容。 因为这件事之前一直是周新在主导，因此他对技术目录很清楚。 他逐渐回忆脑海里各项专利技术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这些技术的名字和三星技术转移目录里的名字一模一样。 作为半导体领域的博士，周新具备辨别他专业领域技术真伪的能力。 这300余项技术，至少在半导体领域全部都是可靠技术实现路径。 周新利用躺在医院的时间，好好思考了一下自己要做什么。 作为半导体人，他回到这个年代，唯一想做的是，帮助华国实现半导体领域的全面替代乃至是超越。 “周新，出院之后还是注意休息，加强饮食和锻炼。 才二十岁不到的年龄，老是营养不良可不行。” 这具身体也叫周新，是燕京大学微电子专业的学生，刚刚进入大二。 学习刻苦叠加身体营养不良，晕过去之后被送往了燕大的医院。 周新在医院期间，去厕所的时候照镜子发现，这具身体和他20岁时长得一模一样。 他以为自己来到了平行时空。 1998年的燕大，那含金量自然不用多说。 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包分配了，当然在2000年大学生心目中排名前列的去处，也不是公务员，而是外企，是麦肯锡、普华永道、毕马威这些跨国巨头们。 公务员属于无奈的选择。 微电子专业还是很微妙，在这个时代，微电子专业毕业的话只能选择去军工企业或者国企。 离开医院后，周新最先做的事情还是去收集信息。 他对这个时代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是感性的认知，缺乏更进一步的了解。 1998年燕大已经有机房提供给同学们上网了，只是不叫机房，叫计算中心。 只是这个时代，没有百度百科，没有知乎，没有搜索引擎。 从计算中心获得最新消息，甚至没有图书馆来得快。 信息时代的优势还没有得到彻底体现。 换作是2008年，周新能够利用互联网获得绝大部分他想知道的信息。 “周新，别太刻苦了，刚从医院出来就天天去图书馆。 你需要学会休息。” “是啊，work-life bance。” 周新回到寝室之后，他的室友说道。 周新还在想他回到1998年要做什么。 周新不是没有想过，要在1998年大力发展华国的半导体行业。 从技术的角度来说，在1998年进行半导体全产业链的弯道超车，要比2020年容易太多。 但是从综合角度出发，1998年想要弯道超车，甚至更难。 最关键的点在于，无法获得足够的支持。 不管是资本还是政府层面的支持，都无比困难。 2020年投资人听到你师从胡正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半导体行业的博士，想要搞半导体创业，保底投个一千万给你。 最多派个财务监督一下你的钱没有乱花。 1998年，获得政府层面的支持容易，从后世的汉芯事件可见一斑。 想要获得资本的支持，那可太难了。 没有人会相信，华国民营企业能够搞半导体产业，投资回报率太低了。 在这个时代天使投资人的眼里，华国有投资价值的行业只有互联网。 不是说其他行业没有投资价值，而是其他行业水太深，资本说了不算。 半导体行业不仅投资回报率低，而且这种行业离不开政府扶持，水更深。 燕京大学还没有毕业的学生，说自己帮助华国半导体快速发展。 谁会信？ 因此搞半导体的念头，在周新脑海里出现后，转了一圈就放弃了。 这个时间点不现实。 不过不代表不做，只是需要攫取足够的资本，再做这件事。 周新这段时间去查阅资料，发现汉芯事件还没有开始。 他需要在汉芯事件前，获得足够多的资本，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信任的崩塌只需要一瞬间，信任的重建需要很多年时间。 同时周新打算创办一家足够成功的华国半导体企业，来获得资本的支持。 靠他一个人几乎不可能在全产业链来发展华国半导体，周新需要这个时代各个领域的帮助。 他要更进一步，在半导体领域形成合力。 让华国的企业家和资本认识到，硬科技发展起来同样赚钱，甚至更赚钱。 “我也觉得之前的生活是一种不健康的生活，我打算换一种生活方式。” 1998年的燕大已经是四人间了，另外一位室友从外面走进来： “学习确实重要。 但是学习到把自己累到住院，那也没有必要。 周新，你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很好，为此我提议我们寝室一起出去聚个餐。 我请客。” 四个人里曹永罗是燕京本地人，父辈是级别的高官，喜欢应酬，也喜欢请大家吃饭。 动不动就喊大家一起去聚餐，周新除了刚来去过一次外，再也没参与过他们的聚餐活动。 曹永罗也不以为恼，反而在其他二人背后腹诽周新的时候帮其辩解。 周新通过记忆，也对曹永罗颇有好感，认为其为人豪爽而不骄纵。 “行。”周新答应道。 他也希望通过一次聚餐，进一步认识一下另外三位室友。 王卫和李力二人，分别来自冰城和川省，相比曹永罗，他们二人对周新的不合群颇有意见。 尤其是有一次，因为周新不出席，导致他们和燕大中文系某女生宿舍联谊泡汤。 对方说我们出四个人，你们也必须出四个人。他们三个对周新好说歹说，周新硬是没去。 “有的时候生病确实会改变一个人。 我有长辈，也是工作很拼，后来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人的状态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我前不久见他，他书房的书都从管理学书籍变成了养生修心方面的书了。 所以为了庆祝周新的重生，也是我们201寝室第二次集体聚餐，我请大家去蓝润大酒店吃一顿。” 蓝润大酒店在燕大东门外成府路上，属于燕大周边的高档酒店。 完全不是一般学生能够负担得起的。 当然燕大不一般的学生数量不少。 王卫补充道：“我们之前还没有去蓝润吃过。” 第三章 世纪之交的风气 曹永罗听出对方的潜台词，他解释道：“其实去蓝润主要是吃一个环境。 酒这些太吵了，周新大病初愈，去太吵的地方不好。 天外天烤鸭又有点油腻。 再者说，如果让我从口味上选，蓝润其实很一般。 别说天外天，它连郭林家常菜都比不上。 你们去了就知道，蓝润主打的就是一个环境。” 郭林家常菜是四环路出去的小馆子了，也是他们三个平时打牙祭的地方。 曹永罗对于其他三个室友的底细很了解，周新身为孤儿，能上燕大，无论什么考试都是班级第一，让他很是佩服。 这次去蓝润大酒店吃饭的途中，曹永罗对周新有了新的认识。 以对方的家庭环境以及成长背景来看，显然不可能来过这种地方。 但是周新表现的非常淡定，曹永罗甚至能够从对方的神色中读出一种不屑：就这？ “其实请大家来蓝润吃饭，除了庆祝周新伤愈出院，同时也是和大家说一个事。 那就是我申请到了去加州大学交换学习的资格，我估计上半年准备交换项目，然后下个学期就直接去那边了。” 李力问道：“去多久？” “五个月左右，也就是一个学期。要和大家分开半年时间。 所以特意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王卫和李力瞬间就酸了。 在这个年代，现实环境导致，大家都想出国。 大家还不知道什么是润，但是就是想出国，对国外的一切都加了一层滤镜自动美化。 主要还是以阿美利肯为首的西方国家们生活条件过于优越，对比之下，去国外洗盘子都能拿顶薪。 “曹哥厉害。 听说国际交流部那边这个项目相当难申请。 曹哥不声不响之间就搞定了。 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其实也是运气好，正好符合阿美利肯那边的要求。” 周新不发表意见，一个劲的埋头猛吃。 直到曹永罗点到他：“你们以后想出国留学肯定也是有可能的。 像周新每次都考第一名，完全能够申请国家奖学金项目去留学。” 周新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永罗，你去加州大学是去哪个分校？ 洛杉矶还是伯克利？” 曹永罗也是申请过才知道，加州大学是一个教育系统，相当于bj地区大学的概念。 没想到周新居然也知道。 他补充道：“圣塔芭芭拉分校。” “哦，圣塔芭芭拉分校挺好的，周围就是海，景色挺美的。 而且太阳特别舒服，在微电子领域好像也挺强。” 周新在伯克利呆过五年时间，自然对同为加州大学体系里的圣塔芭芭拉分校不陌生。 周新倒也不是为了给曹永罗面子才这么说，圣芭芭拉在加州大学系统里是仅次于伯克利和洛杉矶分校的学校了。 尤其是在工学领域特别强。 现在只要是海归回来就能够被另眼相待，和二十多年后网友们在各大社交媒体上关于到底哪些地方是水硕争论不休截然不同。 曹永罗好奇得问道：“你也申请了加州交换的项目吗？” 在他看来，只有也对这个项目有想法，才可能对加州大学系统如此了解。 不过细想又不太可能，因为交换生项目很贵，以他家的条件都觉得贵，更别说周新了。 “没有，不过我也打算申请加州大学系统里的学校，所以有做了解。”周新解释道。 王卫惊讶道：“你也打算出去？ 我们离大四毕业还有两年多的时间，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么？” 一直没怎么开腔的李力说道：“如果要去加州，无论多早做准备都不算早。 特别对周新来说，只能走有奖学金的项目，很难申请的。 要面对的竞争对手不仅仅是华国的竞争对手，还包括世界的竞争对手。 想拿国家留学基金委的钱出去比较容易，但是这种出去想要去加州很难。” 曹永罗补充道：“是的。 我去出国培训部问过，从96年以来，申请上去加州大学系统的国家奖学金人数寥寥无几。” 国家留学基金委员会在1996年成立，成立前面几年平均每年资助3000名人士公费出国。 其中各类留学人员数比例大概是高级访问学者20％，访问学者／进修人员67％，研究生及其他13％。 曹永罗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出去的话，我建议你考虑去德意志。 csc和daad联合资助的重点实验室项目，这个项目主要面向工科，属于新项目申请难度比较低。 而且你现在大二，开始学德语完全来得及。 以你之前的成绩，只要语言考试能过，这个项目申请通过的概率超过百分之九十。” 因为在申请加州大学系统的过程中，曹永罗有特意去搜集信息，包括他家里也帮忙找了人专门问过。 如果他没有申请到圣芭芭拉分校的交换生，就会考虑学德语，然后去申请csc-daad联合资助重点实验室项目。 csc是华国国家留学基金委的简称，daad是德意志学术交流中心的简称。 既然现在自己申请到了更好的去处，未来也不打算去德意志，曹永罗便把这条消息拿出来分享了。 周新摇头道：“不用，我已经联系好导师了，后续等着面试，面试通过之后一切顺利的话，我直接转到那边去念大学。” 周新的一番话直接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怀疑人生。 曹永罗稍微好一点，他一直觉得周新非常人。 王卫和李力属于嫉妒加瞧不上只会学习的周新，一直认为对方能次次考第一是因为刻苦而非天赋。 实际上在燕大刻苦的大有人在。 以他们对周新的了解，对方绝对对此事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所以才会告诉他们。 一顿饭把这王卫和李力吃迷茫了，寝室四个人，两个都要走。 第四章 优化MOSFET模型 很多人之所以到了大学会迷茫，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评价标准从一维变成多维。 之前在高中时期从市里到学校再到班级，经常组织考试，能够让你对自己的成绩在全校乃至全市有一个精确的定位。 一维的评价标准加上反复的测试，让人很容易提升自己。 而到了大学阶段，评价体系变成多维的，对学生的要求不再仅仅停留在应试能力上。高中时期老师也从来没有教过学生到了大学可以做什么，需要做什么。 这种时候，大部分人会陷入迷茫。 像曹永罗属于家里人一早就给他安排好了，只需要按照家里给他规划的路线按部就班就行。 周新从信息爆炸的时代回来，对自己要做什么一清二楚。 至于王卫和李力，进入燕大之后发现卷是卷不过这群卷王的，一年只有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压根不知道要学到什么地步才能排名靠前。 纯纯开盲盒。 在大一刚入学的时候，二人也很是认真学习了一段时间，问题是没有效果，成绩在班上也只排在中间。 周新对这些有一定的了解，不过他不在乎。 对他来说，他打算尽快联系上之前的导师，也就是胡正明教授。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资料和信息搜集，周新明确了这个时空和他来之前的时空完全相同。 他也在网上搜到了胡正明的资料，如果他的推测正确，那么胡正明的邮箱也还是之前那个。 因为跟着胡正明念了四年的博士，对方大多数论文周新要么看过，要么通过其他论文引用有所了解。 这是相当不容易的一件事，要知道胡正明有超过九百篇论文。 之所以要去找胡正明，除了看重对方在学术界的地位，更重要的还是对方在产业界的人脉。 “尊敬的胡正明教授： 我在通过阅读你关于热电子感应osfet退化模型的改进论文时，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可以用于改进你优化后的数学模型” 周新的打算很简单，还是得找胡正明，去伯克利把博士学位拿到，然后利用技术的领先优势，去硅谷创业。 创业成功后再回华国。 现在这个身份想在华国创业，难度太高。 或者说想搞半导体的难度太高。 稍作准备后，周新便给胡正明的电子邮件地址发了一封关于osfet模型进一步优化的论文过去。 胡正明从1976年开始就在伯克利任教，一直邮箱就没有变过。 从实际osfet晶体管出发，在复杂物理领域推演出数学模型，这是胡正明的得意之作。 这篇发表自1985年的论文，被引用次数接近2000次，是他仅次于ffetch架构的成果。 在这个年代该数学模型被国际上38家大公司参与的晶体管模型理事会选为设计芯片的第一个且唯一的国际标准。 从1985年发表该论文以来，一直有各种研究试图改进该模型。 94年的时候有试图通过薄氮化氧化物来优化该模型的，95年有通过电子的热再发射来优化。 但是这些研究都是通过物质层面，通过改变晶体管材料，来实现优化osfet晶体管的目的。 迟迟没有从数学模型层面出发，很好优化胡正明的osfet模型的结果。 要知道此时离1985年过去了十三年。 远在旧金山湾区的胡正明教授，每天早上和往常一样，先查阅一遍自己的邮箱。 电子邮箱已经有十来年的历史，这十来年里，受益于电子邮箱，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家们交流变得更加频繁。 对于胡正明来说，每天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也从查收纸质邮件，变成了查收电子邮件。 一封名为osfet模型优化的邮件，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 毕竟作为该模型的创造者，胡正明本人也希望能够进一步优化它。 可惜不管是他本人，还是其他科学家，都没有谁能够从数学模型的角度，对osfet进行优化。 “这种临界能量和观察到的时间依赖性可以用涉及= sis h键断裂的物理模型来解释。器件寿命与 i-2sub 9 i1d9Δv15t成正比。如果由于 l小或 vd大等原因导致 isub变大，则t会变小。因此，isub（可能还有光发射）是t的有力预测因子。 已发现比例常数因不同技术而异，相差 100倍，这为未来通过电介质\/界面技术的改进提供了显着提高可靠性的希望。一个简单的物理模型可以将沟道场 e与所有器件参数和偏置电压相关联。描述了它在解释和指导热电子缩放中的用途。” 因为胡正明构建的数学模型很简单，简单的描绘了osfet退化的本质。 越是简单的模型，越难进行优化。 但是这封邮件，为胡正明提供了一个新的角度来对这个问题进行思考。 优化后的数学模型，能够解释更多的现象，从而对热电子缩放的现象进行更好的监控。 为了看这封邮件，胡正明完全忘了还有咖啡这回事。 他看完核心部分后，再回过头去看了眼是谁发给他的邮件，zhouxpku，来自燕大的邮件。 “周新？我没听过燕大半导体领域有这么一号人物啊？而且按理来说不应该发论文吗？”胡正明内心很是纳闷。 能够做出这种级别创新的一般来说，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 胡正明又看了下邮件的最后部分，邮件最后部分表达了希望来他手下读博。 胡正明这下才懂，对方为什么给他发这封邮件。 原来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之前他也收到过华国学生寄来类似的邮件，通过表达自己对科研的看法，以及读一些论文之后的想法，试图从他这里获得一封推荐信。 放在二十年后，这叫套磁。 只是这些华国学生的跨国邮件充其量只是一个想法。 而周新发过来的，补充一点总述，就称得上一篇完整的论文，而是是可以发顶刊的论文。 胡正明打算回一封邮件给对方，打一通电话，详细聊聊。 如此高质量的论文，出自一名大学生之手还是很罕见的。 胡正明希望通过直接通话，对对方的水平进行进一步的确认。 第五章 承上启下的发现 周新对于自己会在第二天上午就受到胡正明的回信有点意外。 要知道二十年之后，胡正明查看邮件的频率是每周一次。 “难道说年轻时候的老师，每天都会看一次邮件？” “看不出来当年的老师这么刻苦。” 虽然周新之前跟的是胡正明，但是胡正明在那个年龄大多时候都只是给一些方向性的建议。 当然即便如此，胡正明在2016年也就是六十九岁的时候，还在science上发表了引用次数超过一千次的论文。 “胡教授，你好，我是燕大微电子专业的大二学生周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的周新。” 跨国电话很贵，周新来了之后也没有再去开源。 仅仅靠奖学金，还是颇有些捉襟见肘。 “周新，好名字。 我本来还以为是芯片的芯。 我看了你发给我的邮件，我还以为是哪个教授在osfet模型上有了新的思路。 你的成果足以发表在ieee甚至是science上了。” 二人是用英文对话，即便是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周新也是用英语说的。 毕竟他之前去伯克利读博士的时候，专门把这句话翻译成了英文，在给外国人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 周是几千年前华国的王朝，再补充上这么一句，瞬间让没有什么历史的阿美利肯人另眼相看。 这也算是周新在国外快速和外国人熟悉起来的一点小技巧。 聊历史政治这些，是能够快速和另外一个陌生男性拉近距离的方式之一。 “是的，我目前是燕京大学微电子专业的大二学生，之所以发这封邮件，是希望来就读你的博士。 因为我经济状况不太好的缘故，还需要你提供全奖或者半奖。” 这个年代全奖和半奖的区别，在于半奖能够拿到的钱更少，同时半奖需要工作，比如代课、批改作业之类的工作。 全奖会被导师要求工作，只是可以选择拒绝。 一般来说是不会拒绝的。 “跨国电话对于我来说有点贵，所以我将我希望直截了当的表达我的诉求。” 周新说完后，胡正明停顿片刻后问道： “我稍后会发一份卷子给你，你有五个小时的时间进行作答。 你在回答之后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回复我。 如果有八十分，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 这份卷子不会太难，只是伯克利分校电子工程系博士生入学考试的标准。 虽然对普通大二学生来说，会有点难。 但是你在邮件中表现出来对模型敏锐的直觉以及处理方式，都不是一个普通大二学生。 甚至我带过的很多博士生在毕业的时候，在这方面的能力都不如你。” 胡正明没有给周新设置太高的门槛，博士生入学考试的难度。 当然这个难度对于华国的大二学生来说，换成除了周新，任何一个人来都做不出来。 这不是水平的差距，而是全方位的差距。 不管是教材、教师水平、学习的深度等等，大二和博士生入学考试之间隔着很厚的壁垒。 更别说还要通过全英文作答。 “如果我没能通过考试呢？”周新在电话里反问道。 胡正明笑了笑：“只要你能够证明邮件是你本人写的。 那么我也会帮你搞定转校和奖学金的事情。 只是说你需要来伯克利把本科没有上完的课程补完。” 作为半导体界教父级的人物，在伯克利呆了二十多年时间，想要帮学生搞定奖学金，用轻而易举来形容毫不夸张。 胡正明很欣赏周新，不仅仅是因为那封邮件，也是因为对方在沟通中表现出来的坦诚，以及这口流利的英语。 甚至在一些语气词里都和他一样。 周新在阿美利肯期间，主要沟通对象之一就是胡正明，口语主要就是在阿美利肯那几年突飞猛进的。 口语表达上二人当然会有相似之处。 周新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好。” “osfet模型可以将 e与所有器件参数和偏置电压相关联，描述了它在解释和指导热电子缩放中的用途，你是如何想到通过电路仿真的预测性来对osfet进行互连建模？” 跨越数千公里的电话线，两头不仅仅是地理上的距离，更是时间上的距离。 周新发给胡正明的解答，是胡正明自己在2000年的论文，发表在2000年的ieee集成电路会议论文集上，在胡正明超过九百篇论文里被引用次数排名第八。 虽然排名不是很高，但是却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 胡正明最大的贡献是，将半导体的2d结构，研发优化出了3d结构，也就是ffet。 从 1960年到 2010年左右，基本的平面(2d) osfet结构一直保持不变，直到进一步增加晶体管密度和降低器件功耗变得不可能。 胡正明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实验室早在1995年就看到了这一点。 ffet作为第一个 3d osfet，将扁平而宽的晶体管结构变为高而窄的晶体管结构。好处是在更小的占地面积内获得更好的性能，就像在拥挤的城市中多层建筑相对于单层建筑的优势一样。 ffet也就是所谓的薄体（th-body）osfet，这一概念继续指导新设备的开发。 它源于这样一种认识，即电流不会通过硅表面几纳米内的晶体管泄漏，因为那里的表面电势受到栅极电压的良好控制。 ffet牢记这种薄体概念。该器件的主体是垂直的硅鳍片，被氧化物绝缘体和栅极金属覆盖，在强栅极控制范围之外没有留下任何硅。ffet将漏电流降低了几个数量级，并降低了晶体管工作电压。它还指出了进一步改进的路径：进一步降低厚度。 而电流不会通过硅表面几纳米内的晶体管泄漏，因为那里的表面电势受到栅极电压的良好控制，这一概念，正是osfet进行互连建模在实验室进行复现后发现的。 周新不可能告诉胡正明，这是你自己发现的。 不过由于周新对于胡正明最重要的论文，都做过精读，对于当时是如何思考，有自己的分析。 这些分析和二十年后的老胡交流过程中，也获得了对方的认可。 第六章 轻松拿下 如果只是单纯把论文复刻，周新只需要花一上午的时间就够了。 其中最大的困难在于，他需要用燕大图书馆结合微电子系订阅的期刊能够查找到的内容，作为这封邮件的理论支撑。 而不是引用还未发表的结果。 第二天早上，燕京时间九点，也是洛杉矶的下午五点，周新在燕大的计算中心准时收到了胡正明寄来的邮件。 前一天的晚上他们没有围绕邮件本身进行沟通，更多的是询问周新的个人情况，以及考察周新的口语表达。 不管哪方面，周新都达到了胡正明的心理预期。 口语表达是这个年代的留学生出去之后面临的第一个难关，很多留学生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来适应。 以周新的口语表达，可以直接跳过这个阶段，无缝衔接得开始博士工作。 是的，博士阶段更多的是工作，而不是学业。 研究为导向的工作。 胡正明所在的系英文简称是eecs，这个系里面分为三个大块，分别是电气工程、计算机科学与其他专业交叉学科和纯粹的计算机科学。 集成电路，是电气工程这个大项里的一个细分小项。 后世周新入学的时候，电气工程这个领域下面已经有七个细分向： 信息、数据、网络和通信科学(idncs) 计算机视觉与人工智能、控制系统和机器人、集成电路、微\/纳米机电系统、物理电子学、信号处理。 而在1998年，电气工程下面还没有分的这么细。 “这些试题其实主要是围绕你知识的广度，对集成电路领域基础知识掌握的是否足够深。 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eecsc的试题我没做过甚至都看不懂，但是我听做过的大牛说不算难。） 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打字上面，思考的时间反而不算太久。 周新把邮件发过去之后，胡正明那边几乎是秒回。 周新看了下98系统右下角的时间，然后在心里估计了一下洛杉矶的时间，现在洛杉矶是晚上九点。“估计老师设置了提示音，一直等着我的回信。 看来最近缺少劳动力啊。” 对于教授而言，博士生就是他们的劳动力，博士通过劳动换取学位，顺便能够继承教授在工业界、学术界的人脉关系。 至于能够继承多少，得看你跟的导师人品如何，以及是否欣赏你。 也许之前周新是胡正明亲自带的最后一位博士，所以胡正明在介绍人脉给周新的时候不遗余力。 但是这不代表胡正明对周新的要求不高，恰恰相反，胡正明对周新的要求可以用严苛来形容。 即便再如此严苛的要求下，周新还是花四年时间就拿到了博士学位。 可见其天才程度。 按照伯克利的规定，学士学位开始去伯克利攻读博士学位的，需要花5到6年时间。 学士能够六年毕业的，还是在集成电路这种工学领域，即便是伯克利也少之又少。 但是在这个时间段的胡正明，对博士的需求更多的是天赋异禀的即战力。 因为他创业了，他在96年开始，创办了一家叫做思略微电子的公司，一边在伯克利工作，一边私下创业。 如果按照原有轨迹进行下去，该公司干得很一般，最后被cadence给收购了。 做eda的，即便有胡正明这个创始人，还是没能干过cadence。 cadence是全球最大的集成电路设计软件厂商。在大a上市的华大九天就是干这个的，区别在于华大九天主要做国内市场，而cadence的产品遍布全球。 因此胡正明此时正缺人给他干活呢。 像周新这种天赋异禀，如果基础扎实，那么过去就能够直接开始干活。 简直再完美不过了。 此时的阿美利肯人早就开始讲究work-life bance。 而胡正明见到的华国留学生，几乎都有一股拼命三郎的劲头。 周新对这些如此了解，还是后来创业的时候和梁孟松闲聊，对方透露给他的。 梁孟松调侃的大致意思是：还好你是2010年之后念的老师的博士，如果是在他创业那段时间去念他的博士，那才叫一个工作量巨大。 当然即便知道这是一个坑，也得往里面跳。 因为时机太重要了。 现在是98年，互联网公司的泡沫即将破裂。 周新做完伯克利集成电路细分方向博士入学考试的当晚，胡正明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问了几个专业上的问题，周新对答如流。 胡正明同样没有绕弯子：“我会安排人帮你办转学的事情。 你现在是大二对，你来伯克利之后直接从大四开始念起。 托福、gre这些来加州之后慢慢补。 因为你现在大二上学期刚过，所以你过来只要念一个学期的大四，然后直接来念我的博士。 中间需要补一些你没有上过的课的考试。 不过以你的能力，这些考试都轻而易举。 奖学金我也会帮你安排的，保证你在洛杉矶这边的基本生活完全没有问题。 另外和你事先说好，你过来之后可能需要在我的公司兼职。 这部分兼职同样是会有工资的。 只是会有点辛苦，你可能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周新答应的同样很干脆：“好。” 这种时候先润再说。 至于工作，到时候谁拿捏谁还不一定呢。 伯克利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处理转学这些事，周新这边只需要去燕大教务部走流程即可。 其实最难的一步在于办签证。 在华国还没有加入wto之前，办留美签证会存在较高拒签风险。 还好伯克利的牌子足够响，这些很顺利的就办下来了。 “太厉害了，居然直接就去伯克利了，我本来还在为自己能去圣芭芭拉而沾沾自喜。 结果周新直接就去伯克利了。 我还是交换去的圣芭芭拉，你居然直接就转学了。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消息的传递存在滞后性。 周新几天前已经开始走转学流程了，曹永罗才知道消息。 王卫和李力本来半躺在床上看出，一下子都坐直了身体： “什么！ 周新，你已经申请到了？” 第七章 想要打广告的留学中介 现在市面上还没有学神、学霸这种说法。 要是有，周新绝对会被冠上周神的名头。 现在大家都还比较朴实，或者说没有经历网络语言的轮番轰炸。 王卫和李力二人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太快了。 从他们知道周新打算出国，到这件事办下来，时间连半个月都没有过去。 周新只是点了点头，一旁杵在门口的曹永罗连忙补充道：“周新去的可是伯克利。 整个加州大学系统最好的分校。 尤其在理工科领域，堪比哈佛耶鲁的高校。 比我要去的圣芭芭拉最少高两个级别。 如果你们有关注，这几年燕大能够去伯克利的每年不超过五个人。 而且转学去伯克利读本科的难度要比出去念博士更难。 我只听过有毕业去伯克利读博的，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转学去伯克利。” 这里的数据来自于2002年燕大学生就业指导服务中心主任李国忠接受采访，哈佛大学(2000年4人)、斯坦福大学(2000年16人)，由此预估预估的伯克利也不会超过五个人。 王卫打断道：“我们还会不知道伯克利的含金量吗？ 和麻省理工一个档次的学校，最多比哈佛耶鲁差一点。 确实厉害，能够转学去伯克利。 你去那边有奖学金吗？” 周新为了避免对方太多问题，也是为自己即将离开燕大留下一点传说，直接把事情大致给室友们讲了一下： “我给伯克利那边的教授发了封邮件，里面主要是围绕他的某篇论文进行探讨。 然后对方给我回信，并且给我进行了两轮的电话面试和一轮远程笔试。 然后对方就给我发offer了。 我转学过去直接从大四开始念，本科毕业之后直接跟着那个教授念博士。 从本科阶段起就有奖学金，具体金额我现在也不清楚。 但是教授跟我说了，我从燕京飞往洛杉矶的机票他会帮我安排。” 周新说完，在座的三个人心里冒出了一个共同的念头：我好酸。 王卫听傻了，还有这种操作。 能从燕京市以外的省份考进燕大，都具备极强的逻辑推理能力。 在场的三个人都能很快的推测出，周新一定是在面试以及笔试中表现出了极高的水平。 不然怎么可能获得如此优待。 又是跳级，又是本硕博连读，又是全程奖学金，甚至还包机票的。 曹永罗喃喃道：“除了厉害，我想不出另外的形容词了。 我们这届应该你独占鳌头了。 圣芭芭拉分校离伯克利远吗？” 周新说道：“不算很远，坐火车大概四五个小时。” 曹永罗猛地击了下掌：“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不仅仅是庆祝我们的室友，从燕大顺利转学去伯克利本硕博连读，同时也是庆祝我们的友谊到了阿美利肯还能够延续。 为了庆祝，明天中午我请大家去燕京饭店搓一顿。 这诚意够满？” 周新微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二十年前，食品添加剂还没有那么普及的年代，由于要做的事情太多，他没有什么时间去品尝这个年代燕京的美食。 去燕京饭店，对周新来说是丰富人生体验的一次机会。 有着百年历史的燕京饭店，在1998年味道如何。 王卫和李力更是异口同声道：“够意思！” 周新补充了一句：“现在确实囊中羞涩，等以后去阿美利肯了。 来伯克利找我，我绝对请客吃大餐。” 周新实际上是一个很擅长社交的人，只是现在他内心有一种使命感在推着他走。 他没有时间，也不敢耽误任何一点时间。 越是业内人士，越清楚在半导体领域乃至整个高精尖技术领域，华国和西方世界巨大的差距。 即便有三星转移的两百多项技术在手，要实现整个产业链的追赶，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这些技术能够马上派上用场的很少，大多都需要一些前置技术成熟之后才能派上用场。 “哈哈没问题。” 周新跟寝室三个人说了，其实就等于和所有人说了。 像这种充满爆点的新闻传播速度是很快的。 最先找上门来的就是辅导员，希望他传授一点经验给大家，给大家做个留学为主题的讲座。 尤其是如何套磁。 周新答应了，毕竟燕大的含金量还是很足的，这也是为未来回华国创业招人做准备。 个人品牌的打造，从什么时候开始都不迟。 他甚至都能猜到，未来媒体记者们把这段往事扒出来的报道标题了： “成功绝非偶然，周新九八年在燕大举办讲座。” 第二个找上门来的是留学机构，金吉列负责宣传的负责人，亲自找上门来，表示希望周新在讲座上声称自己是在金吉列的指导下，成功申请到伯克利的本硕博资格。 如果周新愿意的话，他们愿意开出五万rb的高价。 周新先是不置可否，说要想想。 几乎是前后脚，王强找上门来。 王强是新东方早期三巨头之一，燕大英语系毕业然后去纽约州立大学转码，在贝尔实验室干了两年后回新东方当老师。 此时他刚刚在英语培训界名声鹊起。 作为曾经在燕大任教过一段时间的王强，在燕大的人脉，想要找到周新轻而易举。 “周同学，你好，我是新东方的王强。 你和我预想的气质几乎一模一样。 那种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完全投入的状态。 难怪能够在大二取得如此大的成就。” 如果对方是俞敏洪或者徐小平，周新肯定一下就能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但是王强，虽然号称三巨头，但是说实话周新没有半点印象。 他只是客气得反问道：：“谢谢王老师的夸奖，请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周新属于是被打扰烦了。 走在路上都能收到表白的纸条。 也不想想，自己马上要出国，怎么可能会去谈跨国恋爱。 异地恋都是狗都不谈，更别说异国恋了。 王强解释道：“我们新东方希望能够打个广告。 希望你在燕大进行讲座的时候，说自己是在新东方的指导下，申请到了伯克利分校。 后续我们会在媒体上进行宣传，宣传的同时会利用你来宣传新东方。 可能需要用到你的肖像权。” 聪明人总是容易想到一起去。 第八章 分享利益 周新对这个年代的企业家们嗅觉如此敏锐并不奇怪。 对于如此之多的留学机构找到他，希望借他来打一波广告，同样不奇怪。 因为来1998年的燕大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每次经过燕大三角地的时候，曾经作为燕大校园内舆论争夺必经之地的三角地，已经从舆论风向标变成各类留学机构的广告栏了。 当下留学的风气，势必然导致会有类似的机构冒出来满足学生们的需求。 周新只是好奇，他们找上门来的速度太快，几乎和辅导员只有一天的时间差。 “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王强扶了扶眼睛：“因为有关于你的新闻在新浪网上，我们有负责宣传口的同事看到，她觉得这是一个很好扩大我们影响力的机会。 新东方现在在燕京已经站稳脚跟了，但是我们还需要把我们的影响力辐射到全国。 经过我们内部研究，认为你的事件可以作为一个很好的载体，通过媒体借助你的事件，帮助新东方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一次宣传。” 此时的新东方还只是燕京地区的知名英语培训机构，兼顾一定的留学申请业务，一直到千禧年，新东方才在申海开了第一家燕京以外的分校。 周新问道：“我大致明白了。 但是你说的这些都是新东方的好处，我能够获得什么？ 成功的合作需要双方的共赢。” “我们会对你做一个全方位的包装，我们会动员新东方在各大媒体的影响力，帮你在全国范围内出名。” 周新无语了，金吉列好歹还知道直接给钱，新东方这是纯画饼：“这些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为什么你觉得我去伯克利读博，未来留在阿美利肯，华国的名声会对我有半点用处呢？” “你想要什么？” “之前金吉列的人过来，说是给我五万rb，只是要求我在讲座上提一句他们金吉列的名头。 而按照你刚刚所说，相当于是和新东方深度绑定了。” 周新的话说到这就直接打住了。 说实话周新缺钱吗？很缺。 现在全身上下加在一起连一千块都没有。 大脑里储存的知识，完全不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 这些东西现在拿出来，纯粹是一种浪费。 而写小说，写歌这些，说真的，一窍不通。 并不是随便一个人回到过去就能写出斗破苍穹的。 更别提这个年代，网文纯粹就是一种爱好，而发表在杂志上，对文字的要求更高。 因此周新只想狠狠地割一波留学机构的韭菜。 虽然他以前在申请博士的时候，没有被留学机构割过韭菜，但是他身边同学朋友被割韭菜得可不在少数。 即便在信息爆炸的2020年，留学行业也是暴利行业，基本上改个留学文书就能收你个大几千。 更别提现在了。 王强停顿了片刻，然后嗤笑道：“金吉列？ 他们好像还没成立。 之前是做服装的，他们的老板姓张。 一直看留学服务，还有英语培训这一块赚钱，所以一直想投资新东方。 我们一直没答应。 看来他打算之后成立一家留学机构。 金吉列，直接把服装品牌拿来当留学机构的牌子？ 也难怪会需要有人帮他们站台。 我们也愿意开五万的价码。 这件事对我们来说是双赢。” 周新点了点头：“好，那就新东方了。 我们需要草拟一份合同。 你们不能够随便使用我的肖像权。 仅仅只能在这件事情的描述上，进行一定程度的创作。” 说白了就是借助故事来宣传企业。 君不见茅台靠着各种故事，硬生生扒着国酒的名头混成了万亿市值。 后世单一品类奢侈品能够到万亿市值的就茅台一家。 市值比它高的lv，名下有一堆其他品牌，同时还做了大量资产并购。 对to c的业务，故事很重要。 你的故事是否能够吸引人更重要。 新东方会讲故事，是有历史传承的。 后世从新东方出去的老师们，各个都是讲故事割韭菜的好手。 以老罗和李笑来为代表人物，老罗主要收割投资人，李笑来则主要收割想发财的币圈韭菜们。 新东方此时已经是一个集团公司了，有专门的法务部。 新东方出具的合同，周新直接拿着去找燕大法学院的教授，帮他看看有没有问题。 然后双方明晰各自的权利和义务之后，签下了这份合同。 新东方很干脆，十万块直接打到了周新的卡上。 要知道1998年的二十万，可以在燕京二环买一套老破小了。 本来是五万，俞敏洪听说之后，直接让法务部门在拟合同的时候把这个金额翻了个倍。 他声称：“给就给大气一点，我们这也算是资助燕大的学弟出国深造。 直接给十万。 保不准以后回国之后又是我们新东方的优秀员工。” 新东方在俞敏洪的带领下一直很大气，即便是在经历种种危机的2020年，也按照相关规定给被裁老师们n+1的赔偿，给充钱家长们退款。 当时大量知名不知名的留学机构各种跑路，跑路乱象层出不穷。 能做到这两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别说什么新东方是上市企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同样是上市企业，恒大欠那么多钱，还不是苟延残喘？ 同样为教育行业细分领域的上市龙头，中公教育，欠学员钱直接拖字诀。 对新东方来说，拖学员的钱一段时间，这些流动资金就能够产生一段时间的收益。 周新知道之后颇感意外，因为他其实对新东方只有一个粗浅的概念，过去华国最成功的教育机构之一。 见微知着，从这件事上，周新能够看出新东方在后世能够二十多年屹立不倒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舍得将利益分享给其他人。 这在管理里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周新一直到自己创业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周新在申海创业的时候，做的是半导体代工某个细分领域。 他手下有员工，在外地驻厂工作的时候发生意外导致去世，这个意外和公司半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由于这位员工在驻厂的时候，甲方对他的评价很高，同时对方是单亲家庭，他去世之后，只有他母亲一个人。 出于人道主义考量，即便在他去世之后，周新还是让企业每年都打一笔钱给该员工的母亲。 这件事虽然是很小的一件事，但是让他的团队更加有凝聚力。 第九章 不同层次的需求 “其实在座的各位，很多都是我的学长学姐。 所以当辅导员在和我说，让我在燕大搞一个关于留学的讲座的时候，我是很不好意思的。 我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资历。 资格倒是有。 毕竟在申请留学这件事上，我已经取得了不错的结果，而在座的各位既然会来听这个讲座，想必是还没能取得自己心目中理想的结果。 今天我想在这里给大家讲一点干货。 想必在申请出国留学的时候所有的中介机构都告诉你申请文书很重要，推荐信很重要。 托福、gre、雅思这些很重要。 确实这些很重要，但是这些东西背后的目的希望大家清楚。 由于我没有申请过硕士，对于硕士申请，我不太了解。 所以这里跟大家说一下申请海外博士。 其实上述你要准备的东西，都是为了证明两点，第一点是你具备足够的能力能够胜任博士阶段的工作。 博士是工作，不是学习。 你需要在对应的细分领域有产出，而不是接受教育。 第二点是，你需要证明你的沟通是没有问题的，是ok的。 因为你去念某个教授的博士，很大概率需要帮他上一些助教课。 这些助教课主要是习题课。 你需要给本科生们讲解教授布置下去的题目。 在这种时候，表达格外重要。 所以你需要准备的材料全部都是围绕这两点展开。 这里讲一点秘诀，博士阶段方向很重要。 你可以提前去了解你想去的学校，某个导师他发表过哪些论文，然后在申请的时候找他论文在华国地区合作者要推荐信。 这样的话有助于成功率的提升。 这就好比，陌生人跟你说一件事，你内心是怀疑的，但是你同学和你说一件事，可信度比陌生人要更高。 另外在写申请文书的时候，也可以写一些你对该教授研究方向的想法” 周新还是说了很多干货。 这些干货都是后世各大留学论坛里，华国留学生们用亲身经历探索出来的。 当然毫不犹豫地被周新拿来用了。 后世一些所谓的高端留学定制服务，其实就是帮你找到在该领域具有一定地位的教授，让他帮你写一封推荐信。 欧美高校们玩的就更高级了，即便是耶鲁这种高校，都推出过专门面向华国留学生的八个月制的硕士项目。 学费也贼贵。 周新的讲座获得了在场学生们的一致好评，在台下听课的王强听完之后对周新有了新的认识。 要知道王强当年从燕大本科毕业之后，在燕大外语系当了六年的英语老师。 加上学外语的人会有更多社交的机会，在那个年代英语角在燕京风靡一时，王强在燕大拥有丰厚的人脉。 通过在燕大的内部人脉，王强获得了关于周新的进一步资料。 即便周新在和王强的谈判中表现得对答如流，王强也不认为对方能够在讲座这种场合中表现得出色。 因为面对一个人和面对一群人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结果周新从容的表现，加上确实有干货的内容，赢得了在场燕大学子们的掌声。 “老俞没说错，这周新还真是个人才。 让他来新东方上课，都不需要什么培训，直接熟悉一下教材就能够直接上岗了。 天才果然在什么方面都是天才。” 由于他在燕大呆过，知道在燕大能够一直保持所有考试第一有多难。 “周同学，我想问下，如果在像某位教授要推荐信的时候对方不愿意怎么办？” “换个教授问。或者如果你以后都不会再上这位教授的课的话，也可以尝试采取死缠烂打的方式。” “师弟，我后面也想申请伯克利，我们能交换一个eail地址，后续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你？” “可能不太行，我不做的一对一知识分享。” “我可以付费。” “我也不接受一对一知识付费如此低效率的赚钱方式。 你申请的时候可以问问专门的留学机构，他们的经验比我要丰富得多。” 无论哪个年代，最不缺的就是想白嫖的人。 “师弟，你好。” 周新拿起桌子上的纸写了一串字母在上面：“这是我的邮箱，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通过电子邮件来问我。” 旁边刚刚想问周新的同学还没有走，他马上转过头来一脸问号：“凭什么他可以一对一？” 周新：“如果你是长得漂亮的异性你也可以获得相同的待遇。” 一下子把那男生噎得说不出话，有的时候你不怕丢脸，不好意思的就是别人。 长发飘飘放后世虎扑至少是八分往上的学姐，脸也唰的一下就红了：“好的，谢谢师弟。”声音小得周新都听不太清楚。 王强坐在有点距离的地方，看着周新在一圈人中间谈笑风生。 等问问题的同学陆续走了，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王强这才走上前去：“师弟，走，师兄请你去搓一顿，也算是为你马上要离开燕大践行。” 周新顿感这个年代的人是真朴实，动不动就要请他吃饭。 之前他在华国科技大学的时候，大家都是纯口嗨，真正请客的时候少之又少。 “新东方挺好的，发展潜力很大。 我很看好你们。” 在饭桌上，话题无非围绕着燕大和新东方展开。 从关系上来说，两个人是不同学院的师兄弟。 只是王强比周新大得有点多。 “华国在一个经济高速发展的阶段，按照马斯洛的需求理论，当人们的生理需求被满足的时候，他们就会有更高的追求。 而新东方做的生意，就是满足人们更高需求，认知上的需求。” 后世谁都能跟你拽上两句的马斯洛需求理论，在这个时代听过的人可不多。 王强就没听过。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理论很重要，因此他也不怕不好意思，追问道：“马斯洛需求理论是指？” 王强来新东方之后是作为英语老师，因为他教书教的好，加上和俞敏洪是同专业的校友，所以俞敏洪逐渐分了一部分管理工作给他。 第十章 离京前 “大致就是指人们有各种而已的需求，这些需求从高到低排列，当低级别的需求被满足的时候，就会追求高级别的需求。 最低级别的需求是生理需要，比如食物、水、空气、性等等。 然后是安全需求，需要稳定安全的环境。 再进一步就是社交需求，需要有人际关系需要被爱。 再往上是尊重，自我尊重以及别人对你的尊重。 再往上就是认知需求，对知识的追求。 新东方做的生意，从需求理论上来说，级别很高。 你们应该也能从经营数据上看到，你们的营收规模和利润都是呈现一个高速增长的态势。” 王强听的频频点头。周新的话，帮助他进一步认识到，在新东方干是对的，是大有前途的。 “我明白，我们内部开会的时候也经常讨论，社会上的财富是一块蛋糕。 原本蛋糕可能只够满足大家吃饱肚子的需要。 在蛋糕做大的过程中，会有更加细分的需求产生，比如穿衣、旅游、看电影等等。 而出国留学这是很贵的需求，当前面那些需求被满足的家庭，才有多余的蛋糕，来为孩子考虑出国留学。 也就是蛋糕越大，新东方能够分到的蛋糕才会越多。 不过新东方做的也不止出国留学这一个领域，我们的主业是各种英语类培训，这个蛋糕更容易增长。” “是的，所以师兄你还是在新东方好好干，干好了大有前途。” 周新自然也从辅导员那里打听了王强的来历，在他看来这么早加入新东方的名师，后来肯定混得不错。 新东方早期扩张的时候，分到外地分校当校长的基本上都是年薪百万起步，。 从买房的角度出发，两千年出头的一百万比后世的一千万还要更香。 王强问道：“既然你这么看好新东方，有没有想过之后回国来新东方干？ 我这也是帮老俞招揽你。 我们绝对能够开出第一流的待遇。” 其实来到这个年代，想要混得好，有无数条路可以走。 完全可以不用去伯克利，以他的能力直接退学创业，利用信息差做一家互联网公司，然后把公司卖掉。 利用积累的原始资本搞天使投资。 随随便便就能够实现财富自由。 但是为什么要去伯克利？为什么要继续去找胡正明？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希望能够在未来华国芯片产业面临全面封锁的时候，华国能够有退路，能够有反制手段。 他不想看着一大帮为了补贴的企业们拿了大笔资金，国产设备还只是停留在实验室阶段。 领导一关注，就是有了有了，实际要拉到生产车间去实验，就是还要调试。 周新作为业内人士，完全称得上食物链上游了，包括和梁孟松的私人关系，他很清楚芯片行业的国产化做得到底怎么样。 从14年大基金成立开始，到18年之后解决卡脖子问题成为整个华国社会共识。 实际上一直到2020年周新来之前，华国28n芯片生产线的国产设备率也不过15。 即便在一切都顺利的情况下，华国也要到2030年才能具备28n芯片全国产化的能力。 而那时候，西方国家以及开始生产14a了。 等到那时候，靠着算力的优势，国外的人工智能和国内的人工智能之间的差距，非常之大。 来到这个年代之后，周新很多次晚上都在想，要不要挣扎。 每次让周新坚持下去的，都是在华盛顿的那段日子。 作为阿美利肯的首都，华盛顿的华人是很少的，华人大部分都集中在加州、纽约和新泽西州。 周新在华盛顿的时候有很深的孤独感，由于他的工作很敏感，虽然是商业行为，但是却是阿美利肯和华国两个巨人争斗的第一线。 他的任何行为都会被视为代表华国官方，这是某个华盛顿说客私下告诉他的。 周新总有种自己的通话被监听的错觉。 在华盛顿的一年时间里，他深刻认识到阿美利肯达成了要在所有高科技领域遏制华国发展的共识。 半导体只是阿美利肯找到的抓手。 周新来到这个年代，他希望二十年后再去华盛顿的时候，他们是一场谈判，而不像他当年在华盛顿一样，那是恳求。 王强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陷入了沉默，只是见周新呆呆看着眼前的茶杯。 “有的时候有很多好走的路，但是我就是想走一条不那么好走的路。 按照马斯洛的需求理论，我追求的是某种程度的超越。” 华国在半导体领域的差距，是全方位的，完全不是靠一个人能够实现超越的。 想靠一个人实现半导体领域的追赶，这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有系统另说，机械降神能够解决一切现实世界的问题。 “所以新东方是很好的选择，只是我的需求不在于此。 还是感谢新东方给我的十万rb，帮我满足了低层次的需求。”周新不想气氛太严肃于是调侃道。 王强意识到面前这位青涩的少年，心中有着他难以理解的雄心壮志：“好，我们燕大人就得有这种气吞万里如虎的精神！ 来，我就以茶代酒，祝师弟去伯克利之后能够一切顺利！” 在离开燕京的前夕，除了又和室友们聚了一次之后，周新就一直保持着高效学习的状态。 他需要了解当前集成电路在学术界和工业界分别发展到了哪个阶段。 同时也在为去伯克利之后，要拿出哪些东西，展现实力要到哪个程度做准备。 亮肌肉是很有必要的。 虽然他前世和胡正明相处的很融洽，但是不代表他这次去伯克利想要被当成劳动力。 工作换取博士学位，这是一般人的路径。 周新手里的筹码完全不用走这条路。 时间宝贵，要做得事情太多，周新还想从胡正明手里拿到一笔启动资金呢。 新东方给的十万rb充其量是个生活费，要想自己创业，还是在阿美利肯创业，十万rb打个水漂都溅不起一丁点水花。 第十一章 抵达洛杉矶的第一天 “你就是周新对？胡教授让我来接你。” 一名年轻的华人男子举着写有周新字样的纸板，从周新走出机场出口开始就一直看见该年轻男性挥舞手里的纸板。 周新快步走到他面前，然后伸出手来：“你好，我是周新，请问你是？” “你好，我叫张忠博，目前在胡教授手下念博士三年级，这次胡教授安排我来接你。 后续估计你前期的适应阶段，胡教授会安排我来解答你的一些疑问，同时帮你规划一下当前的学习路径。” 张忠博？周新心里腹诽道：这名字咋感觉和张忠谋那么像，他记得之后胡正明是和张忠谋有点小矛盾的。 矛盾主要是围绕胡正明最得意的学生梁孟松之间展开，梁孟松为台积电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没有获得相应的地位。 后来梁孟松从台积电跳槽三星，还引起台积电将他告上法院，逼迫他离开三星。 张忠谋是台积电的创始人，胡正明不仅是梁孟松导师，同时也在台积电当过四年时间的首席专家。 周新表面不露声色：“师兄好，后续还需要你多多照顾。 我还是第一次出国，对这边的一切都不太熟悉，有很多事情还需要师兄多上心。” 创业者需要掌握全方面的能力，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看人下菜。 张忠博不管是语气还是长相还是气质，典型的华人做题家，而且从流利的汉语表达来看，应该也是华国大陆地区过去的留学生。 弯弯都会有一股弯弯腔。 对于做题家，就需要明确表达你的需求，对方一般拉不下脸来拒绝你。 尤其是当你喊对方师兄的时候。 更何况周新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麻烦对方。 在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之后，周新跟着张忠博，坐上对方开得不知道几手的破尼桑，一路开会伯克利。 洛杉矶国际机场到伯克利大概四十分钟的车程，只有在八月的时候，伯克利会提供集中的接机服务。 周新过来是三月份，自然没有这项服务。 “师兄，你们在这边平时的科研任务重吗？” “当然，胡教授虽然人很和蔼，但是eecs的博士学位毕业要求摆在那。 你要想拿到博士学位，必须要工作才能出成果。” “也就是说这是纯粹的结果导向？ 只要有结果，而不是过程导向？ 也就是说，只要我有对应的成果，那么即便我不去实验室也不会对我有负面影响对？”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但是你最好别抱有这种想法。 因为集成电路这个细分领域，属于工科类，而且是对动手能力要求极高的工科方向。 不干活，势必然无法得到相应的实验结果，就更别提有产出了。 它和理论物理、数学这些专业不一样，他对动手实践能力的要求更高。”张忠博一边开车，一边苦口婆心得劝道。 能够在这个年代，从华国大陆来到伯克利读博，张忠博即便是做题家，也是顶级做题家。 短短十来分钟的交谈，张忠博就判断自己这个师弟有种自视甚高的错觉。 工科领域，在智商不存在明显差距的前提下，成果是和你的工作强度呈高度正相关性。 周新想说，前世我在伯克利读博的时候，天天早上八点起，晚上十一点回宿舍休息，那工作强度华国互联网大厂员工看到都要落泪。 不同在于他迎来的毕业和互联网大厂打工人迎来的毕业是两码事。 后来不管是在中兴的一年，还是自己创业期间，用卷王来形容毫不为过。 越是业内人士，越对半导体行业的竞争不会存在半点侥幸心理。 因为这就是纯拼投入的行业，人力投入、资金投入、政策扶持。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在于没有应用场景，国产设备也好，国产半导体材料也好，都缺乏应用场景。 有应用场景，你才知道自己哪里可以优化，才能够迅速迭代优化。 只是谁也没想到，在这种形式下，国产半导体设备和材料喊口号大于实操，霓虹荷兰高丽的设备材料想方设法塞给你用。 “哈哈师兄别太严肃，这就好比一款游戏，我是在探索它的规则边界。 而不代表我真的要去触碰它的规则边界。” 等张忠博带周新到胡正明给他安排的国际生宿舍之后，已经很晚了，周新客气地将张忠博送走后，半躺在国际生宿舍的床上。 二十年之后的自己，也就是2018年，当时正好从伯克利毕业，当时内心充满对未知的憧憬与期待。 在同一个地点，不同的时间，当时周新思考的是自己的前途命运，未来能否实现个人意义上的成功。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再次回到伯克利，不是在未来功成名就之后，而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二十年前的伯克利。 他此时内心思考的不是个人意义上的成功，因为有未来二十年的记忆，世俗意义的成功就好像路边随手可以折断的小草。 没有半点挑战。 最笨的方法就是买btc，买几个btc，耐心等到btc暴涨，随便也财富自由了。 光刻机主要分为duv和euv两种，duv只能用于制造7n及以上制程需求的芯片，euv则是5n及更先进制程芯片的刚需。 也就是说euv是未来光刻技术和先进制程的核心，duv是相对落后的技术。 现在他要思考的是如何实现整个半导体产业的突破。 周新在心里有再次把计划好好梳理了一遍。 在伯克利的这段时间，是关键一步，需要完成原始资本的积累。 第十二章 回到现实世界 周新到伯克利之后，相当于从燕大的本科转到伯克利继续念本科。 只是之前念大二，现在直接变大四。 他需要做的不是上课，而是考试。 之前在燕大上过的可以直接换算成学分，对于没有上过的基础课，需要补上。 除了考试之外，他需要把之前发给胡正明的邮件，按照论文的格式进行修改，修改后胡正明会指导他发在集成电路领域的期刊上。 实际上胡正明给他安排的时间是非常满的。 虽然只是本科阶段的基础课程，但是难度绝对不小。 将邮件改成论文，格式的规范要求，对没有接触过专业学术训练的人来说，同样是一项艰巨的工作。 因为你写邮件，可以默认一些事情是对方知道的，但是在论文里需要有规范引用。 只是这些对周新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 “史蒂芬律师，麻烦你了，这件事需要尽快。” “如果尽快的话，你这边可以选择700美元的加急档。 这一档的话一般时间在一年左右。” “也就是说最快也需要一年时间？” “是的，最快需要一年时间。因为阿美利肯的专利审查有很多环节。 从申请检索再到检查。” “那有没有更快的方式？”周新无法接受如此长时间的专利申请时间。 一年实在太久了。 “如果你愿意额外追加三千美元的话，我们最快能够把这个时间压缩到六个月。” 周新对于律师收费的昂贵有了新的认识。 相当于如果把这些加急费用加上的话，一共要花大概五千美元。 基本上把他从新东方那赚的rb消耗一空。98年的时候美元和rb之间的汇率在82左右。 从一些倒腾外汇的人手里换，这个价格会更贵。 十万rb，一万美元不到。 “关于这个能写进合同里吗？” “抱歉，不能，这个无法在合同里体现。” 也就是说，半年时间能够把阿美利肯地区的专利申请下来，也只是该律师的一家之言。 没有可信度可言。 对于刚到阿美利肯的华人而言，要遵循零信任机制。 这是周新之前到阿美利肯之后学到的第一课。 无论对方是谁，表现得多么友善，都要采取零信任机制，对于对方任何说辞都不要相信。 尤其是同为华裔的移民。 老乡坑老乡，两眼泪汪汪。 “那就按照七百美元的加急档。 有任何消息麻烦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是大洛杉矶地区专注于专利申请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后世周新的一些专利都是通过这家律师事务所申请的。 也就是说这家律师事务所成立时间至少是二十年。 即便如此，周新也不敢相信对方所说的三千美元加急服务。 因为没有白纸黑字的保证。 周新想要申请的专利，是dsp领域的专利，中文全称为微处理器与数字信号处理器。德州仪器在该领域发展迅速。 虽然他们没有赶上智能手机的浪潮，但是在2g时代，他们可以说是无数手机厂商的首选。 德州仪器是诺基亚在处理器领域最大的合作伙伴之一。 而德州仪器98年在dsp领域的收入超过25亿美元。 来自霓虹和高丽的半导体企业，每年都要向德州仪器缴纳高额的专利费用。 周新想要申请的这项dsp领域的专利，可以帮助霓虹和高丽的半导体企业，绕开部分德州仪器的专利。 一年至少能够让德州仪器，损失5000万美元的专利收入。 只是为期一年的专利申请时间，有点无法让周新忍受。 他不是没想过要和胡正明合作，但是考虑到目前胡正明正在创业，也是缺资金的时候，很难看到如此可观的收入不心动。 避免让对方陷入人性的拷问，不如直接不给对方选择的机会。 离开oni律师事务所之后，他长叹了一口气。 想法和现实之间总是存在着鸿沟。 之前申请专利的时候，压根没想着要赚钱，单纯觉得这玩意也许会有价值。 找律师事务所代理之后也只是放在那里，等很久之后律师事物所给的回执。 意识到现实世界运转是无法像来到这个年代一样，一眨眼就实现了22年的时间跳跃。 现实世界的事物运转需要严格按照规则执行。 即便有的时候能够改变规则，但是改变规则本身也是规则的一种。 意识到这点后，周新选择融入这个时代的洛杉矶。 要知道伯克利分校周边还有一所顶级高校斯坦福，和二十一公里外的硅谷同为湾区的一部分。 后世做题家们的梦想就是润阿美利肯，然后到湾区找个大厂工作，实现work-life bance。 此时的硅谷已经有苹果、微软、英特尔、亚马逊、苹果和谷歌等一大批影响世界长达数十年的企业。 “你认为在开发产品的过程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首先要考虑我的目标用户：教授？学生？有技术背景的人？没有这种背景的人？ 这些会对可视化界面的设计造成直接影响。 受众决定了产品学习成本的高低。 例如，处理桌面管理的程序可能包含一个内置命令行，如果它针对习惯于命令行的用户，则该命令行始终处于打开状态，但对于可能完全困惑的临时用户来说，这样的功能可能不是那么有用命令行。 学习成本大致是指我认为我的用户愿意投入多少努力，来使用我设计的软件。 vi是具有非常高初始学习曲线的文本编辑器，但考虑到大多数认真的程序员认为学习如何使用这样的优秀文本编辑器是一项不错的投资，这是可以接受的。另一方面，如果vi是针对一般用户，就像微软的office一样，那么普通用户就不会对学习如何使用该软件感兴趣。 所以最重要的是明确你的目标用户。” 不管是vi还是office套件，都有着悠久的历史，悠久到1998年这两都不是什么新鲜玩意。 “恭喜你获得微软的实习资格，即便是伯克利的学生，能够获得微软实习资格的也是少数。” 在专利申请下来之前，周新选择去硅谷实习，他基本上是选择海投。 微软是第一家给他发实习生offer的企业。 微软总部在西雅图，在硅谷同样有分部。 这里主要是一些开发人员，和一整个业务条线的产品团队。 苏西·丁克，是微软在硅谷产品团队的负责人， 第十三章 惊讶 和后世有苹果、谷歌、fb等等一系列的科技巨头们和微软并列不同，这个年代的微软如日中天。 过去的蓝色巨人ib，后世的谷歌和苹果，在当下要么已经老去，要么还没成长起来。 能够去微软工作，微软的实习申请门槛非常高。 伯克利的学生们，能够申请下来的概率也不足百分之十。 因此当胡正明知道周新去微软实习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对方有两把刷子，因为有认识的学生去微软，在和对方交谈过程中，他知道去微软的难度。 即便是实习，难度也不会比正式的offer低到哪里去。 微软的正式基层员工很难有见到比尔盖茨的机会，但是实习生有。 在这个年代，比尔盖茨年富力强，他每年会在华盛顿岸边的房子里进行夏末烧烤，在夏末烧烤的过程中，会邀请当时即将毕业的实习生共进晚餐。 当然不是所有实习生都有这个机会，会被邀请的实习生人数控制在二十人以内。 第二反应就是，对方和普通的华国留学生截然不同。 胡正明在伯克利任教超过二十年，见过的华国留学生自然不在少数。 包括他手下的华国大陆来的博士，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一般大陆留学生有机会来伯克利读博，几乎是全身心的放在科研工作上。 娱乐活动都不参加的。 更别提实习了。 他们大多只会在博士毕业前夕，在考虑自己毕业后的出路时，才会思考是要留在阿美利肯还是回华国，如果留在阿美利肯是不是需要找一份实习。 没有谁会在刚到阿美利肯后，马上就去找实习。 当然硕士会，因为大多数硕士没有奖学金，经济条件不好的硕士，需要刷盘子养活自己。 周新这种一来没跟他见几面就开始实习，而且能够找到微软这种级别实习的学生，他还是第一次见。 胡正明给周新发了一封邮件，让他第二天早上来他办公室找他。 “教授，早上好。” “早上好，你来伯克利也有一个多月时间了。 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专业课考试全部都拿到了最高等级的成绩，看来你适应得很快。” “还好，这边的考试单纯从难度上来说，和燕大的差不多，只是从范围出发，会比燕大更广。 对我来说不是很难。”周新很自信。 他一直都对自己极度自信，不然之前也不会接下中兴那活。 几乎网络上所有人都认为中兴短期内解除制裁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有他愿意试一试。 胡正明继续问道：“来这边感觉怎么样，对于环境、住宿、饮食这些还适应？” 周新不假思索道：“没有问题。 这边的消费水平要比燕京高很多，好在有奖学金，满足基本的生活需求不难。 单纯从气候天气的角度出发，比燕京好太多了，燕京以及他周围省份的工厂，导致燕京的空气污染比较严重。” 燕京的空气污染并不是因为p25才有的，或者说是先有严重的污染后面才被p25客观评判出来。 在1998年的时候，根据华国空气污染指数，燕京有超过两百天达到了极端污染的标准。 而整个湾区，基本没有什么大规模排放污染气体的工业，空气质量自然要比燕京好上不少。 不过后世昆明人说一下飞机空气都是香甜的，这还是有点浮夸，因为昆明的空气质量并不算差。 如果是燕京人这么说，还情有可原。 胡正明对燕京的天气深有感触，他笑道：“我和你们物理系的系主任，甘子钊认识，他之前也是从事半导体物理研究的。 只是这几年转向高温超导电方向了。 之前受邀去过燕大做过几次讲座和学术交流，每次一去燕京我鼻炎就犯。” “甘主任的课我好像上过，他凝聚态物理的选修课程我去听过。”周新接话道。 “他应该讲的不错，每次和他聊天，都让我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胡正明不想再在这些话题上浪费时间，于是一个急转弯： “我听张忠博说你现在去微软实习了？ 刚来就要同时兼顾学业和实习，然后还要适应来阿美利肯这边的生活，我在你这个年纪，都没有这么充沛的精力。” “主要是当时在学校官网上看到微软招聘实习生的通知，于是就想去试一下。 集成电路属于偏硬件方面的工作，几乎只是和物质打交道。 而我去投微软那边的实习岗位是产品经理，需要更多是理解用户需求，并把用户需求通过应用程序来满足。 相当于是程序员和用户之间的桥梁，更多得是一项与人打交道的工作。 我觉得这有助于我尽快适应阿美利肯社会，建立初步的社交网络。 而且毕竟我现在还是大四，还没有正式成为你的博士，所以乘着这中间的空档期，去对更多未知边界进行探索。” 周新现在是伯克利大四学生，至于念胡正明的博士，只是两人的私下约定。 胡正明显然听懂了周新的弦外之音：“年轻人多做尝试是好事。 但是也不能把本职工作给耽误了。” 胡正明说完后，周新从书包里拿出打印好的论文递给对方：“教授，这是关于osfet模型优化的论文，我已经按照你跟我说的要求，同时查阅了相关论文形成的终稿。” 房屋陷入安静。 胡正明默默地看着手里的论文，而周新则在想自己是否太稳了。 周新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穿越还是重生。 他也不知道其他有类似经历的穿越者们是否会有类似的感受。 那就是实际上这是现实世界，但是总是会有一种这是游戏世界，只有自己是主角，其他人都是npc的错觉。 在2020年的时候胡正明是他的导师，周新甚至有可能是胡正明的关门弟子，双方感情很好。 但是来到1998年之后还是摆在胡正明的门下，周新却很难再像之前一样看待对方。 换做是2020年，他要是获得了来自20年之后的技术，周新十有八九会选择和胡正明通气，然后尝试将其作用发挥到最大。 在1998年他就不会这样，甚至想方设法利用对方。 当周新在进行自我反思的时候，胡正明抬头打量了周新几眼。 第十四章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胡正明很惊讶，惊讶的点在于对方写的论文和经历过长时间学术训练的博士写出来的论文差不多。 即便让张忠博来写这篇论文，也不会比周新写的更好了。 一般即便是有大量论文作参考，一些新人该犯的错误还是无法避免。 “非常好，我都没办法挑出什么毛病来，我挂个名然后投给ieee的固态电路杂志。 之前我关于osfet模型也是发的这个杂志。” 周新点头道：“好。” 胡正明一直都知道周新的天赋很高，但是对方的天赋如此之高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考试、论文写作、科研能力，这几点都无可挑剔。 唯一有疑问的就是动手能力，也就是做实验的能力。 集成电路这个领域，是必须做实验的。 胡正明倒也不急，对方还有大概四个月就本科毕业，等周新来念他的博士之后，他再对对方提出相应要求。 “去微软好好干，当然我们得先说好，微软如果要留你，即便微软愿意给你工作签证，你也不能答应，得来念我的博士。” 当然胡正明最怕的就是，在微软实习然后因为表现太优秀，而获得转正资格。 微软的待遇自然不用多说，万一周新抵挡不住诱惑，把他给鸽了怎么办？ 招一个博士不容易，招一个天赋如此之高的博士就更不容易了。 而且以他对周新能力的认识，对方想留在微软不是什么难事。 这才是他熟悉的胡正明，周新笑了：“教授，你放心，不会的。 互联网是工作，集成电路才是生活。” 胡正明完全无法理解这个梗，更无法理解集成电路怎么就是生活了。 周新进一步解释道：“我对集成电路的兴趣远远大于对互联网的兴趣。” 这是实话，1998年的互联网产品，就没有什么能够让周新又一丝新鲜感。 “我敢肯定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斯蒂芬用力挥了挥手。 “我也这么认为，这个游戏非常有意思，它很特别。 如果说我之前最喜欢的游戏是辐射，那么现在就变成它了。”阿希什同样很兴奋。 此时离周新到微软实习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在这两个月时间里周新认识了斯蒂芬和阿希什，分别是程序员和ui设计。 两个人都是典型的技术宅男，除了工作就是打游戏，也一直希望能够自己做一款游戏出来。 于是在周新的有意结交下，三人很快组成了在微软形影不离的三人小组。 最终在一顿商量下，他们打算开启业余时间的创业之旅。 而周新拿出来的创意，就是愤怒的小鸟。 太复杂的游戏，不是三个人能够搞定的。 像愤怒的小鸟这种，就很适合这个年代。 开发难度不高。 硅谷一直都有创业的传统，车间创业尤其流行。 只是没有自己干还不知道，一干周新就傻眼了，硅谷的车库，一个月租金2000美元上下。 1998年谷歌成立，谢尔盖布林和佩奇在门罗帕克租的一间车库，价格就是1700美元。 要知道门罗帕克是加州南部很偏的一个县城，人口在三万人左右。 这样的地方，一个车库在1998年都能租到1700美元一个月。 周新、阿希什和斯蒂芬三人能够租到2000美元一个月的车库，还是靠斯蒂芬的个人关系。 他们租的是斯蒂芬父亲的车库。 这个价格对周新来说很昂贵，毕竟他在微软的实习工资只有两千美元一个月。 微软阿美利肯本土2015年的实习工资是35k美元每月，根据阿美利肯人均gdp换算，估算出1998年微软实习工资2k每月。 因为这98年微软的地位和2015年基本没有变化。 （实在找不到1998年的具体数据，只能靠估算。） 而对阿希什和斯蒂芬来说，两千他们全部掏也没问题。 房租是三个人平摊，然后再把家里的电脑搬过来，周新用的则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ib thkpad 560x。 那个年代的thkpad已经有小红点了。 在周新的方案下，他们历时两个月时间，他们把前面十来个关卡做出来了。 周新点头道：“这只是riot的第一步！” 是的，周新把拳头的名字直接拿来用了，要不是暴雪早在1991年就成立了，周新就把暴雪这个名字给抢了。 阿美利肯注册公司要比注册专利可简单太多。 riot gas，也就是拳头游戏，这家公司周新股份占比百分之七十，阿希什和斯蒂芬各占百分之十五。 之所以周新能够占据大头，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他是游戏制作人。 是的游戏制作人的概念也由来已久，早在1982年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概念了。 到了1998年的时候，游戏公司们更是充分认识到一位优秀的游戏制作人，是游戏公司赖以生存的关键。 阿希什和斯蒂芬作为电子游戏狂热爱好者，对这点很清楚。 当然他们两个也想当游戏制作人，但是在平时的交谈过程中，对于游戏的理念，周新领先他们太多。 因此二人对于股份占比也许有意见，但是最终都接受了这个比例。 在愤怒的小鸟初稿出来后，二人对于这个股权分配再无半点意见。 “我们现在需要讨论这款游戏要如何发售。 我认为我们需要一点技巧！ 我们不应该去找游戏发行商，而应该让游戏发行商来找我们！” 斯蒂芬显得不太有自信：“纽曼，我知道这款游戏很出色。 我们从试玩也能看出这一点。 但是毕竟拳头游戏只是一个初创公司。 我们还没有和渠道交流的资本。 我认为我们还是需要拿着deo去找游戏发行商。” 阿什利点头道：“是的，而且更重要的在于，我们需要把它完善。 现在的关卡还是太少了。 才10关，这对于一个益智类游戏来说，是无法支撑起一个完整发售游戏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不一定非要通过游戏本身赚钱呢？” 的才是最贵的，作为经历过鹅厂洗礼的玩家，周新对这句话深有体会。 “你是指？” “我们可以建立自己的官网，然后把它放到官网上给大家玩。” 第十五章 干掉渠道商的方法（求追读！） “游戏？ 游戏的盈利点在哪里呢？”阿什利问道，“虽然这是我们的第一款游戏，但是它的品质绝对不是游戏可以比的。” 这个时代人们理解中的游戏和后世华国所流行的游戏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现在流行的游戏，大多是购买电脑，系统或者电脑厂商附带的游戏，比如扫雷、蜘蛛纸牌、3d弹球等，简易单机游戏。 后世华国流行的游戏，准确来说应该是网络游戏，玩家给付费玩家当耗材，通过付费实现区分度来诱使人们消费的游戏。 这种游戏重心在于交互，玩家之间的对比。 在1998年，网络基础设施限制了类似的游戏没有生存空间。 他们所理解的游戏，都只停留在dows系统自带的小游戏上。 在阿什利和斯蒂芬看来，愤怒的小鸟绝对不是电子游戏可以媲美的。 如果他们的公司名不叫riot而是叫terpy（辐射系列游戏的开发商）的话，愤怒的小鸟有机会争夺cyberania（94年开始的一个电子游戏奖项）。 tga得等到2014年才设立。 周新被阿什利问住了，因为现在这个年代的网络广告，是没有谷歌，没有亚马逊。 现在主导网络广告的互联网巨头是雅虎。 雅虎对运行横幅广告，也就是页面上方的46860像素的横条，收取30-100美元的广告费。 而后世谷歌赖以生存的google adword还没有诞生，那要等到2000年了。也就是按照点击给网页付费。 网络页面的广告由谷歌指定，你的页面点击率越高，谷歌给你分的钱也就越多。 现在谷歌才诞生，雅虎显然没有把自己的广告收益分享给其他网站的想法。 斯蒂芬补充道：“是的，纽曼，我知道你的想法，把游戏放在网页上，然后通过在线广告来收费。 但是这之间存在一个冲突。 那就是愤怒的小鸟即便我们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上面，他的更新速度也远不如玩家们体验速度。 玩家们会在我们的页面上停留的时间是有限的。 同时我们没有名气。 没有哪家广告商会愿意投广告在我们的页面上。 等到愤怒的小鸟获得一定名气后，这中间我们需要负担高额的服务器成本。 而且我们可能赚不到钱。 我父亲你们都知道，他在at&t工作（阿美利肯电话电报公司，相当于华国电信、华国移动），at&t是第一个网络广告的投放方。 你们知道他们投了三个月，价格是多少吗？ 三万美元。 虽然这是94年的事情，但是即便过去了四年时间，这个价格也不会高多少。 就是因为愤怒的小鸟充满信心，如果采取模式的话，我们需要花费在服务器上的成本会比广告费用高。 而且随时在增长，广告费用不会因为我们的点击人数增长而增长。” 周新瞬间明白了游戏无法成功的点在哪里，或者说这种形势的游戏在当下是不现实的。 “你们说的有道理，因为愤怒的小鸟是一个闯关类的游戏。 我们可以把前面十关放在我们的主页上给玩家们体验。 然后把游戏卖给感兴趣的玩家。 也就是先试玩再发售。” 斯蒂芬举手：“那还是得通过渠道。 不然我们怎么把游戏给到玩家们的手上？” 周新很快想到了办法，电子支付，但是在这个年代，还没有电子支付诞生。 paypal要到1998年的12月才会诞生。 但是这不代表就没有办法了。 周新迅速想到了办法：“我们可以通过验证码。” “验证码？”阿什利问道。 周新点头道：“是的，短信验证码。 我们需要做的是引导玩家们的付款方式。 也就是说，在网页上除了提供给玩家试玩的前面十个关卡外，教他们如何付费。 给对方一个转账的账号，然后对方转账之后，通过手机号码发送一个六位数的验证码给对方。 他们在我们的网页上可以输入验证码打开下载游戏的页面。” 这在这个年代绝对是天才的想法，但是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 斯蒂芬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 “如果人数太多，比如一百个人。”说完他停住了，“你是打算通过邮件进行短信群发？” 周新点头道：“是的，我们需要让玩家们把手机号作为转账时候的附言发给我们。 我们找银行提前沟通好，让他们每天在固定时间把手机号码和转账金额提供给我们。 转账金额大于或者等于我们标价的手机号，将进行验证码发送。 玩家在收到验证码之后，就可以下载游戏了。 六位数由数字和字母组成。 超过2亿的验证码，我们的销量是绝对达到不了这个数字的。” 周新的想法，其实已经是电子支付的雏形了。 甚至他打算如果效果不错的话，后续成立一家公司专注于电子支付，把paypal的路给先走了。 “我认为这个想法完全可行。 只要愿意支付手续费，银行是绝对愿意把附言和转账金额提供给我们的。 而且这将开创一个历史！ 一旦我们把这条路走通，未来游戏发行商将没有生存空间。”斯蒂芬很激动，光是这套机制，所蕴含的价值，远远超过游戏本身了。 阿什利点头道：“我们和银行合作，每次转账银行最多收几美元，但是作为没有名气的游戏公司，和游戏发行商合作的话，他们的收费至少是游戏价格的百分之五十。 如果和大一些的游戏发行商合作，那么这个比例会提高到70。 现在我们把这部分的成本转移成服务器成本和银行手续费。 这个成本会极大程度的压缩。” 周新点头道：“所以我们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首先把这个游戏完善，其次不管是短信群发，还是收款金额核销，需要做一个完整的系统来统计这个数字。 然后我们还需要搭建官网，和银行谈合作，租服务器。 事情很多，但是走向成功的路径已经摆在我们眼前了。” 第十六章 蓄势待发 从银行转账到手机验证码再到输入验证码下载游戏，这是一整套产品解决方案，用于解决如何避开游戏发行商高额的抽成。 更关键的在于，有助于玩家们的冲动消费，对于玩家来说，他们试玩游戏后直接找到最近的银行然后发起一笔转账，就可以收到验证码，然后下载游戏。 你不一定知道哪家商店有你刚刚试玩过的游戏卖，但是你一定知道周围最近的银行网点在哪里。 在这个阿美利肯的政治正确还没有那么严重的年代，能够进入微软，那绝对是精英人士了。 阿什利和斯蒂芬两个人很快意识到周新的设计精妙之处。 “这个想法真的太妙了。” “最重要的是一次性能够解决现在和未来的所有问题。 这套系统开发完成后，我们后续的游戏同样可以采取这样的方式进行售卖。” “而且我们可以把整个打包做成系统，卖给系统游戏厂商。” “是的，相信所有的游戏公司，都不会介意自己多一个发售渠道。 即便他们还要和游戏发行商合作。” 阿什利和斯蒂芬二人赞叹不已，他们对于周新彻底服气了。 光是这套完整的解决方案，就不是他们能够想到的。 当然这也会带来问题，那就是工作更加复杂了。 原本只需要做一款游戏，现在还要开发短信验证码群发以及收款验证的系统。 而他们只有三个人。 所以得加人。 他们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纽曼，我们需要加人，只靠我们三个人，短时间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我认识一个非常厉害的程序员，我想着拉他参与进来。 由于对方还在上大学，我们前期可以不用给他股份，只需要给他开一点工资就行。” 在没有考试的晚上，周新都会和斯蒂芬还有阿什利一起呆在他们租的车库里。 他也会编程，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不知道是不是灵魂融合的缘故，周新有种自己的学习能力、记忆力等又往上上了一个台阶的感觉。 之前周新只会python和一点点c语言基础，进入微软实习后，他重新捡起c语言，学习进度飞快。 他同时干了开发和产品经理的活。 斯蒂芬感觉他们的进度太慢，提到想要再加一个人。 “按照现在的进度，我们可能到今年年底都没办法把整套系统完善。” 周新点头道：“好，你那朋友叫什么？” 他相信斯蒂芬的眼光。 要知道斯蒂芬也是高手，能被他看上的程序员，绝对不是一般人。 斯蒂芬补充道：“路易斯，全名叫路易斯·冯·安。 不过他在宾夕法尼亚州上学，现在还在上大学，过来也就只能干两个月，开学之后他得回去上学。” “好，让他过来。”周新说道。 周新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因为路易斯·冯·安就是验证码的发明者。 后世各种登陆需要用到的验证码，最早就是在1999年，由年仅21岁的路易斯·冯·安发明的。 当时雅虎为了解决每天自动发送的海量垃圾邮件问题，他们特意找到了还在念书的路易斯·冯·安。 路易斯·冯·安提出要通过图形识别来解决机器人自动发邮件。 该技术被发明后，不到一周就被雅虎采用了，后世更是火遍全世界，衍生出各个版本的验证码。 所以阿什利和斯蒂芬在听到短信验证码都认为这是一个天才的想法。 因为现在连最基础的图形验证码都没有。 “纽曼，我跟路易斯说了，他想来我们这看看，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加入我们。” “好，没问题，让他过来，我们给他报销机票。 他过来之后没有住处，可以让他和我去伯克利的宿舍住，或者就住这。” 因为伯克利那边除了考试，也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做。 周新为了赶进度，大多数时间都呆在他们租的车库，包括晚上睡觉。 这边离微软办公的地方也更近。 虽然微软给实习生提供住宿。 路易斯同样是行动派，他一直有颗想要创业的心。 或者说这个年代的互联网人，没有谁不想自己创业的。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打工也是为了创业。 此时已经是七月初了，阿美利肯的大学生同样放暑假。 对周新来说，他也顺利完成了大四的最后一门考试，就差去参加一个毕业典礼，就顺利从伯克利拿到了学士学位。 他知道等过了这个暑假，他就要开始在胡正明手下念博士。 也就是说他需要有一些成绩，能够摆脱胡正明的控制。 大家只是出于各自的立场，胡正明希望周新好好在他手下干活，他提供博士学位换取周新的劳动力。 而周新已经接受过一轮完整的博士教育，再次来伯克利也是为了混个文凭，并不是真的想跟其他博士一样埋头苦干。 双方都没有错，只是出于各自利益的考量罢了。 所以即便会泄露一些信息给对方，但是周新还是选择让路易斯来。 因为对方也只是一名大学生，周新笃定他没有那么多心眼。 周新在微软筛选合作伙伴的时候，就有意把心思多的给排除在外了。 路易斯来加州，看到随便一个车库里，他们想要做的事情都如此伟大。 游戏开发商都想把渠道干掉，但是大多数游戏开发商选择的都是自己成为渠道。 没有人想过，或者说没有人想到过，通过互联网和短信结合，把渠道直接干掉。 路易斯内心感慨，硅谷不愧是硅谷，随便一家地下车库里要做的事情就如此惊人。 在具体了解拳头游戏想要做什么后，路易斯答应了下来。 有了新人的加入，他们的进度又再度加快了。 路易斯在短信验证码上确实是难得的天才。 有了他之后，整个短信验证码和银行流水的系统都可以交给路易斯。 阿什利和斯蒂芬全力开发游戏和网站。 而周新，则是在找各大银行洽谈合作。 这对银行来说没有太多好处。 周新足足跑遍了整个大洛杉矶地区的大小银行。 最终还是华国银行洛杉矶分行看在对方是留学华人的份上愿意和他合作。 到了八月底，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 第十七章 售价 当你的神经紧绷着高强度工作三四个月时间后，工作有了一个阶段性成果，未来终于可以喘息一段时间，这种心理上的放松是无与伦比的。 也正因如此，不需要工作的人没有对比，不会因为天天不用去上班而感到开心。 只有天天处于高强度工作的人，才会因为难得的喘息假期而开心。 除了路易斯之外，拳头游戏的三位股东，全部都同时在微软任职，也就是说他们白天上班晚上还要继续回到车库工作。 “恭喜恭喜，来干一个！” 他们和往常一样聚集在车库，只是今天不是工作，而是庆祝。 大家买了一些食材和啤酒，在车库外面的院子里进行烧烤。 “我们现在需要思考一下定价，明天就要把官网还有价格放上去了，定价多少合适。”周新一边吃一边提出。 “任天堂的游戏卡带平均售价大概在70美元左右。 由于我们的游戏没有实体卡带，只有一个普通的下载链接。 我们的售价应该要比70美元便宜一些。” 1998年在电子游戏史上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年份，后世被誉为是视频游戏历史上最好的一年。 来到1998年已经快一年时间了，周新的大脑愈发好用，他发现二十年后的记忆在他大脑里就好像一本书一样，随时等着他去把记忆翻捡出来。 而记忆里赫然写着：1998年有《塞尔达传说：时之笛》、《口袋妖怪：皮卡丘》、《生化危机2》、《半条命》等一大批成功的电子游戏问世。 哦，还有星际争霸i。 《塞尔达传说：时之轮》的发售时间是11月，面对这种一直到了2022年还被评为史上最佳游戏的杰出之作，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他推出之前发售。 没有人想和塞尔达传说一起去抢玩家们的时间。 《愤怒的小鸟》从游戏定位上来说，有着天然的劣势。 “50美元怎么样？”阿什利提出。 周新反复思索后说道：“199美元，我们的定价。” 路易斯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而家庭条件优越，从红白机时代开始玩电子游戏的斯蒂芬连忙摇头：“这个价格太便宜了。 即便是在1986年，也就是红白机刚刚发售的那个年份。 任天堂游戏的最低售价也是2999美元。 贵的可以到4999美元。 考虑到通货膨胀，2999美元相当于现在的4999美元。 愤怒的小鸟绝对比任天堂最便宜的那档游戏要优秀得多。 平心而论，我们的游戏品质应该是4999美元那一档。 只是因为我们没有游戏卡带，只有下载链接，所以价格要适当便宜。 但是这不代表我们的成本会有所降低。 只是成本从制作游戏卡带转变成了，租服务器和网络带宽的成本。 纽曼，这个售价真的太低了。” 周新见大家都不同意，解释道： “我知道这个定价很低，但是这是一种策略。 银行转账然后通过短信验证码下载，这是前所未有的新鲜事物。 为了让玩家们适应这一切，我们需要做出一定程度的让利。 这在互联网上叫做获客成本。 我们降低的价格，实际上是为了获得用户的成本。 而且你们觉得游戏渠道商们会愿意见到我们把这条路走通吗？ 如果我们把这条路走通，意味着他们将减少成千上亿的收入，这个收入需要以十亿为单位来衡量。 游戏渠道商们会采取什么措施？” 路易斯很快意识到：“他们会把盗版下载链接放在网上？” “没错，他们意识到问题不妙之后，会第一时间把盗版链接放在网上。 甚至让愤怒的小鸟盗版下载链接，放在雅虎搜索的前面。 玩家们通过雅虎搜angry bird的时候，还没有进入我们的官网，就会被盗版下载链接吸引走。 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量原本应该属于我们的用户，他们没有付费就玩到了我们的游戏。 所以我们需要把价格定的足够低，让游戏渠道商们还没有意识到，就完成最开始原始用户的积累。 然后在大批盗版链接被挂在网络上之后，通过纸质媒体和电子媒体，掀起和渠道商们在舆论场上的战争。 在这场战争中，我们通过低廉的售价，让玩家们意识到这么低的价格，我与其下载盗版不如直接购买正版。 如果是50美元的售价，他们可能还会犹豫一番。 但是1999美元的售价，他们愿意付费的意愿会大幅度上升。” “好，你说服我了，我也同意那帮的游戏渠道商会这么干。 现在对于互联网方面的监管有太多地方不够到位了。 光是充斥着整个互联网的垃圾邮件，每天都能够浪费掉我半个小时的时间。” “其实我们可以通过邮件群发，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游戏！” 换做是未来，邮件系统有垃圾邮件拦截功能后，你想要把你的邮件群发到很多人手里，是需要专门为此付费的。 而现在只要有邮件地址，你想发多少邮件，都没有人能够限制你。 “我们需要线下和线上两条路一起走。 不仅仅是通过短信发送广告，还可以通过邮箱发送广告。” “好主意。 我们需要以最短时间把这只红色的小鸟扩散到整个阿美利肯地区！” “不不不，是世界。 我们的发售方式，是不会被地域所限制的。 即便是欧罗巴地区的玩家，他们也可以第一时间感受到这只小鸟的魅力！” “还有华国。”路易斯补充道。 “这个售价对华国来说还是有点高了。”周新深知华国的经济情况。 20美元相当于160rb，愿意掏160rb下载电子游戏的，这个年代还少之又少。 加州最让周新满意的就是天气，即便在最热的八月，最高温度也不会超过32度，平均也就在28度左右。 在这种略微带点炎热的夏天，室外进行一顿烧烤简直不要太爽，同时还是和自己的团队成员一起。 经过大概为期半年的合作，他和阿什利还有斯蒂芬相处得非常融洽，斯蒂芬嘴边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纽曼，你是最优秀的产品经理。 而拳头游戏的第一款游戏即将通过这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发售，他的设计是否能够获得市场认可，答案也即将揭晓。 第十八章 被吓到的吴世强 很多年后斯蒂芬定居在纽约，但是每次谈到洛杉矶的时候，他总是会提：“洛杉矶的八月特别炎热。” riot gas官网上线的那天，所有人都无心工作，蹲在后台看着他们的页面点击人数，以及用户留存度。 当然现在没有用户留存度的说法，只能看到用户连接时长。 “喂，周先生吗？您的账户已经收到了第一笔转账。”网站上线后的十分钟，周新就收到了华国银行洛杉矶分行营业部负责人打来的电话。 吴世强之所以会答应和周新的合作，还是因为他夏天回国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过一份关于周新的报道。 作为燕大成绩第一，然后转学去伯克利，而且是本硕博连读。 该事件在新东方的宣传下，在华国传播的非常快。 即便是在新闻热点过去后的半年时间里，吴世强在回国的时候依然能够看到零星的报道。 因此他在周新拜访之后，特意在国内去找了一下和周新相关的新闻。 在确定对方就是周新本人后，吴世强才决定要和周新展开这笔合作。 他并不了解周新的商业模式，也不认为这笔业务会给华国银行洛杉矶分行带来多大的业绩。 单纯出于同为华人，对方又是名校出身，来了阿美利肯之后迅速开始创业，种种光环叠加之下，吴世强想和对方保持良好的个人关系。 让周新在自己这里办理业务，也好后续观察对方的发展。 因此当周新提出小小的要求：“吴先生，麻烦出现第一笔转账的时候，把该笔转账的具体信息和时间发我。” 吴世强不假思索得答应了。 这里需要提供的信息只是转账方在附件上填写的内容，不涉及用户隐私。 更别说当下，对于用户隐私保护压根就没有什么法律法规。 “朋友们，我们收到了第一笔转账！1999美元！”周新说完后，其他三人拿着白纸卷成的纸棒，敲击出噪音，给车库营造出一股party的氛围。 吴世强作为营业部负责人，华国银行洛杉矶分行在洛杉矶地区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不代表他见识少。 因为呆的时间足够长，他在洛杉矶分行干了快八年时间，什么情况没有见过？ 创业华人来他们这里办理业务的也不在少数。 但是如此多笔小额转账汇款，而且附言的电话号码五花八门，绝对是他第一次见。 吴世强一次大堂都没有去，默默得在后台看着该银行账号上的金额一点点变多。 一笔转账。 十笔转账。 一百笔转账。 一千笔转账。 从第一笔转账到第一千笔转账仅仅花了一个小时。 甚至连一个小时都不到。 吴世强彻底震惊了，一千笔转账也就是两万美元，在这个年代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 他瞬间想到了在银行工作后经常开的玩笑，如果每个人转一块钱给你，你很快就能成为亿万富翁。 而现在不是转一块钱给周新，是不停地有人转20美元给周新，准确地说是1999美元。 他连忙打电话给周新，试图问清楚对方到底是干什么的。 万一做什么非法勾当，还会连累到他。 他现在后悔当时周新来找他谈的时候没有问清楚对方需求背后的真实目的。 “周先生，您银行卡的转账笔数已经突破1000笔了，同时转账数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 我想具体了解一下你的业务，能麻烦和我说一下吗？ 这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吴先生，给您添麻烦了，我们公司的官网地址是 这比我亲自解释更直观，效率也更高。”周新说道。 周新挂断电话后，告诉大家：“付费用户的数量已经超过一千个了。 也就是说短短一个小时，我们的游戏已经获得了一千个付费用户。 而且这还是建立在我们的付费方式是全新的事物。 很多用户对我们的游戏有所疑虑的情况下。 它已经为我们带来了2万美元的收入！ 这是游戏史上值得纪念的一天。 但是大家也不能就此掉以轻心。 明天凌晨一点，洛杉矶分行那边跑批结束后，会把银行附言全部通过附件的形式发邮件给我们。 路易斯，在收到邮件后的第一时间把短信验证码给用户们发过去。 一定要在我们约定时间发送给客户。 我现在去一趟华国银行，再次和他们确认这件事。 这一定不能出纰漏。 然后是斯蒂芬，你需要去和服务器租赁商那边沟通，我们租用的服务器规模要扩大。 现在三台ib小型机远远无法满足我们的需求。 无论是ib小型机还是网络带宽，都需要按照一百万用户的预估量来下载。 我们可以预付百分之三十的费用。 然后尽量争取优惠。 最后是阿什利，完善用户论坛，用户论坛要在三天内完善好。 我从华国银行那边回来后会和你一起干这件事。 这会是我们最忙的一段时间，线下付费，线上下载，这种全新的模式能否取得成功。 这两周时间异常关键！” 一百万的用户都是保守估计了，要知道后世愤怒的小鸟常年霸占69个国家的app store榜首，全球下载量突破5000万。 电脑操作愤怒的小鸟不如手机便捷，但是有了智能手机后，用户们的娱乐方式也在迅速变多。 要知道这可是娱乐匮乏的九十年代末。 周新把工作安排下去之后，大家动作很快。 四个人的团队管理效率极高。 更别说阿什利和斯蒂芬都是股东，最终收益里有百分之三十。 按照一个小时一千付费用户估计，愤怒的小鸟足够让他们一起躺平了。 另一边，吴世强回到自己的工位，打开周新给他的链接，点开后只见主页是一个红色的鸟头，周围围着一圈绿色猪头。 鸟头的下面赫然两个单词：angry birds 点开后，他发现这是一款游戏。 游戏的颜色搭配让他眼前一亮，这个年代这种明亮的动画风格非常少见。 游戏非常简单，几乎没有学习门槛。把小鸟架上弹弓，再调整角度，砸倒躲在违章建筑里的肥宅绿皮猪就行了。 等玩完前面简单的十关后，吴世强看到了付费说明。 第十九章 招兵买马 1998年整个阿美利肯的电脑保有量大概在四千万。 其中包含硅谷在内的洛杉矶湾区，绝对是当下全世界电脑保有率最高的地方。 基本上每个家庭都会有电脑。 因此在最开始卖出的一千套愤怒的小鸟里有超过一半的购买来自湾区。 同样，愤怒的小鸟迅速成为整个湾区讨论的话题。 媒体们的目光同样很快聚集到这一只红色小鸟身上。 发售第三天，愤怒的小鸟销量突破二十万套，斯蒂芬晚上来到车库后，拿出《gasn》递给大家，上面写着： “在过去三天里，我不止一次得从同事们的电脑上看到这只红色的小鸟。 他好像有一种难言的魔力，能够吸引人在这款游戏面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直到你通关，或者被一群幸灾乐祸的小猪气得想要把显示器砸掉。 是的，相信到这里很多玩家们已经猜到这款游戏，他就是《愤怒的小鸟》。 愤怒的小鸟是一款令人发笑的游戏，讲述一群没有翅膀的小鸟被一群猪冤枉的故事。 在《愤怒的小鸟》中，玩家控制一群鸟，它们试图从一群偷走它们的恶猪那里取回它们的蛋。 小猪们躲在由木头、玻璃和石头等各种材料制成的建筑物上或建筑物内，游戏的目标是消灭关卡中的所有小猪。玩家使用弹弓向建筑物发射小鸟，目的是直接击中猪或破坏建筑物，这会导致它倒塌到猪身上。 描述直接来自于他们的开发商——riot gas。 我喜欢将riot视为益智类游戏的托尔斯泰。 猪——我多么讨厌它们——指游戏里的猪在由各种材料制成的结构上或内部避难的想法真是太棒了。 只是阅读 riot对《愤怒的小鸟》的总结就让我渴望再次玩它。 有时猪会毫无保护地排成一排，有时它们会躲在用石头、玻璃或木头建造的堡垒里。他们在这些空间避难，就像在“无赖的避难所”中一样，而且避难所非常难以穿透或推翻。 在《愤怒的小鸟》中，就像生活中经常发生的那样，物质世界密谋偏袒这些混蛋，赋予他们看起来像胸墙、护堤和栏杆的东西，就好像他们是某些外国援助计划的受益者一样。 那些恶心、自鸣得意的绿猪偷走了我的东西，而且它们坐在甚至不是它们自己建造的石头防御工事中。 他们胖脸上的表情呢？充斥着得意和高高在上的嘲弄。 觉得你对我太好了，嗯？你会抢劫我，我会对此客气一点吗？ 你有你精心设计的堡垒。而我除了受伤的感觉，一无所有。 我的愤怒！ 所以我摇摇晃晃地瞄准了他们，猪，在 riot的世界里没有尽头，其中有一百五十个关卡需要攻克，据说游戏还会不断更新新的关卡。 愤怒的小鸟是一种所谓的物理游戏，它暗示着教育，同时也是一个反过来的谜题，因为你必须通过弄清楚它的碎片是如何分解的来摧毁它。 你的工具就是这些鸟——盗窃的受害者，也是你的炮灰。每只被发射的鸟都会死去。虽然没有血迹，因为它是卡通人物的死亡，但每个任务都是自杀任务。 所以我必须说，尽管我既同情又需要愤怒的小鸟（它们是我愤怒的借口和表达方式），但我也讨厌它们。 我讨厌一切！ 我玩愤怒的小鸟！当然，在我情绪演变的这么晚的时候，我终于没有理由被愤怒所吞噬。我会说这让我很开心。猪和破碎的冰结构的画面充斥着我的梦想。 我看到像国会大厦这样的建筑，幻想着它们有多么容易——而且应该——倒塌。 这就是既变成愤怒的小鸟又变成坏鸟的感觉吗” 周新默默看完后，往向对方：“不错的文章，只是这个吗？” 在周新看来，愤怒的小鸟最有价值的应该是纯线上购买游戏的解决方案。 这个时代并不缺优秀的电子游戏。 愤怒的小鸟和其他游戏相比，并没有特别显着的优势。 优势可能就是上手容易，然后整体风格经过市场检验。 “当然有，我去上班的时候，在食堂不止一次听到有人在讨论我们设计的支付系统。 我也和同事聊过，他们一致认为这是革命性的发明，虽然游戏发行渠道不会这么容易被干掉，但是游戏发行渠道很大一部分蛋糕会被别人分走。”阿什利走过来补充道。 由于周新是实习生，他并不需要每天去微软工作，同时他也即将要博士入学，这正好是一个完美的请假理由。 在愤怒的小鸟获得成功后，周新打算这几天回去就提辞职。 需要提辞职的不止是他，阿什利和斯蒂芬同样会离职，riot gas将作为他们的下一站。 在硅谷，边打工边创业并不少见。 只是创业变主业的很少见。 即便机会再多，成功的总是少数。 二十万套愤怒的小鸟，也就是四百万美元的现金流，这个现金流已经足够支撑起一只二十人左右的团队了。 而且这个金额还在不断得增长，增长速度也在加快。 游戏口碑扩散后，付费下载的人数会更多。 “游戏社区要上线了。 一个验证码只能够注册一个账号，这样能够避免一部分不愿意付费的现象。” 关于玩家们付费下载后，把下载文件分享给朋友，这种现象无法避免。 加上游戏渠道商把他们的游戏安装包放到互联网上提供给玩家们白嫖，就更无可奈何了。 如果有stea，周新有信心把愤怒的小鸟卖出去一千万份。 因为愿意付费的玩家不仅仅在阿美利肯，整个欧罗巴地区愿意付费的潜在用户群体更加庞大。 通过华国银行洛杉矶分行那边统计的转账数据，来自欧罗巴地区的转账占比已经突破百分之五了。 “路易斯，还有你，由于你加入的比较晚，然后还需要回卡内基梅隆大学继续学业。 我们愿意给你提供一份纯粹的远程工作机会，也就是说我们分配任务给你，然后你可以在学校完成。 薪酬方面将会和我们后续招聘的正式员工保持一致。 你觉得如何？” 周新脑海中二十年后的记忆逐渐清晰，他在记忆中翻捡出对方到底是谁了。 相比斯蒂芬和阿什利这种无名之辈，路易斯·冯·安可是验证码的创始人，天才程序员，一流的密码学家。 第二十章 盖茨要见我 在加州工作的这段时间给路易斯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不管是团队氛围，还是周新在产品方面的解决思路都给了他很多启发。 因此他毫不犹豫得回答道：“好的，boss，合作愉快。” 当然作为一个危地马拉移民，工资同样重要。 周新不知道的是，比尔盖茨曾经花费是十五分钟试图说服路易斯为微软工作。 周新和他握手后，然后转向斯蒂芬和阿什利：“我们需要扩充人手。 赚到钱之后，我们需要更加细分的分工。 我的短期目标是扩充至十个人左右。 目前游戏策划只需要我一个人，然后需要两个美术和四个开发，另外在招三个运维。 我把招聘权限交给你们，不需要他懂多么前沿的技术，我们的需求是多面手。 一个人最好能够有多种技能，能够承担不同的职能。 因为我们接下来同样有很多工作需要做。 首先是推出dlc，也就是游戏的扩展内容。 比如圣诞节快到了，我们可以推出圣诞主题的扩展内容。 给小鸟加上圣诞主题的装饰，同样给猪也添加圣诞主题的装饰。 关卡背景也从炎热的夏天变成冬天，再用圣诞树和彩带对背景进行装饰。 当然关卡内容需要另外设计。 这就是dlc扩展包，他的内容不足以支撑一个系列游戏的第二部，但是又能够给玩家带来新鲜感。” dlc这一概念也是在98年11月，世嘉在霓虹发布第六代游戏机dreacast之后，世嘉引入了dlc扩展包的概念。 “苏西，我马上要回伯克利念博士了，后续没有时间继续在微软进行实习了。 很开心这段时间能够和你一起工作，希望未来博士毕业之后能够加入微软。”周新回去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提离职。 在微软实习的工作强度很低，低到周新都有些不好意思。 苏西莫名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示意周新和他一起到走廊上聊两句。 苏西·丁克是微软在硅谷产品经理团队的主管，由于管理扁平化以及强调平等，所以即便他是主管，依然没有独立的办公室。 这个年代的微软还充满活力和进取之心。 到走廊上后苏西上下打量对方：“纽曼，你很优秀，和我之前见过的所有华国人都不一样。” 周新意识到对方知道他是riot gas的创始人，“大家优秀的地方不一样。 我只是对互联网有着比一般人更加敏锐的嗅觉。” 苏西摇头：“不，这是天赋，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天赋。 意识到问题并且迅速想出解决方案，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riot gas背后使用的那套支付系统非常优秀，出乎你意料的优秀。 我留不住你，但是有人能够留住你。 明天晚上，盖茨先生会来硅谷一趟，他希望和你一起吃个晚饭。” 苏西语气中明面上是商量，其实蕴含一种不能拒绝的意味。 周新也不想拒绝，比尔盖茨，他成长的年代长居世界首富之位的人，更重要的在于微软手握大笔资金，合作的机会大把得有。 他思索片刻后意识到，微软的xbox是在2001年发售，一款硬件产品从内部可行性分析到生产落地最少也要三年时间。 也就是说至少今年微软内部已经有关于涉足电子游戏领域的讨论了。 “好的，我也很期待和盖茨先生的见面。” “你小子有天赋有能力又做出了足够惊人的产品，说不定等你和盖茨先生吃完饭之后，你在微软的职位就比我更高了。”苏西调侃道。 不过确实有这个可能。 比尔盖茨掌管微软的时候，向来不介意给真正的天才最好的待遇。 “具体的时间和地址盖茨先生的秘书会通过电子邮件寄给你，你这两天记得查收一下邮件，每天看一次就行。” “周新，在微软实习的这段时间感觉如何？”暑假即将过去，周新马上要开始自己的博士生涯。 在博士生涯开始前，胡正明打算找周新好好聊聊，让他收心。 胡正明整个上半年都很少来打扰他，即便本来胡正明招周新过来是想直接让他开始博士阶段工作的。 这让周新感慨老胡还是厚道，即便自己没有按照他的意愿行事，也不会采取什么别的手段。 要知道部分华人教授面对手下的华人留学生时，那是各种pua手段层出不穷。 周新点头道：“微软不愧是巨头。 里面人才济济，随便一个都是名校出身。 整体氛围也很轻松，工作以结果为导向。 由于我只是在那里实习，所以对于微软的晋升机制是否也是以结果为导向就不从得知了。 不过从微软的管理人员来看，工作能力确实很强。 总结就是意识到自己从工作方法到工作能力都有很多可以进步的地方。 互联网思维同样可以运用到集成电路行业中来。 解决问题的底层逻辑是相通的。” 周新才二十岁的年纪能够有这样的认识，让胡正明再次验证了对方是天才的想法： “你能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很好。 伯克利的博士毕业要求很高，和本科不同，博士需要你在集成电路领域做出突破性成果。 所以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一边在微软实习，一边在这边做博士。 伯克利给的奖学金足够支撑你在洛杉矶的正常开支了。 等你从伯克利博士毕业，赚钱的机会很多，完全不是这点实习工资能够比拟的。” 周新秒懂对方的潜台词：“我已经向微软那边提离职了。 不过我在伯克利做博士的时候，可能也没办法把所有精力放在这边。” 和微软的消息能力相比，呆在象牙塔里的胡正明明显要差很多。 等到周新把这段时间他创业的事情详细和对方说过之后，胡正明张大嘴巴： “你是说你一个暑假做了一款游戏，然后这款游戏卖了四百万美元？” “现在应该是五百万了。 所以我的公司这段时间正好在招兵买马，我会有一部分的精力放在公司管理上。 另外比尔盖茨先生请我吃饭，我希望你能够和我一起去。 我不太擅长这种场合。” 第二十一章 看穿 在胡正明看来，与短短半年时间创业赚了四百万美元相比，能够获得比尔盖茨的邀请是一件更难得的事情。 当下正是微软和比尔盖茨如日中天的年代。 胡正明同样能够赚到四百万美元，虽然不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但是他无法获得单独和比尔盖茨见面的机会。 他再次确认道：“是单独会面吗？” “是的，比尔盖茨秘书已经把邮件发给我了，里面有写时间和地点，以及仅有我们两个。 我估计周围会有一些安保人员。” “那我去会不会不太合适？”胡正明问道。 虽然比尔盖茨当下还没有投资过半导体相关企业，但是不代表和比尔盖茨见面就没有意义了。 对方随便的人脉关系，都能为胡正明的公司带来很大的助力。 胡正明在两年前成立的思略微电子，专注于eda平台，当然eda也有很多细分方向，思略微电子做的方向是：密集建模和快速的全芯片电路仿真。 后来cadence会全资收购思略微电子也是出于思略微电子在该领域的领先地位，能够帮助cadence缩小纳米技术和ic性能之间的差距。 收购是2003年的事情了，而在现在，胡正明还有大干一场的雄心壮志。 他一直奔波于学术界和业界，也是为了给思略微电子找到更好的发展空间。 eda这个领域，先发优势太明显了。 后来者想有突破，要么砸钱要么在某个细分领域你有独特的技术优势。 思略微电子走的是第二条路，走得还不错，这种时候就该砸钱了。 第二条路的瓶颈期是很矮的。 胡正明希望通过比尔盖茨认识一些实力雄厚的投资人。 周新：“我可以发封邮件问问对方的秘书。 看对方是否介意。” 胡正明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次还是你一个人去。 这应该是你和盖茨先生的第一次见面。 你之前也在微软实习过。 大人物们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举动。虽然我不太了解互联网行业，但是想必一定有什么是有价值的被对方看上了。 人的一生会有很多机会，关键性的机会也就那么寥寥几次，你自己好好表现。 如果能够搭上微软，能够节约很多年的时间。 第一次和别人见面还是别把提要求的机会浪费在我身上。” 周新还想说什么，胡正明摆了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 虽然是我把你带到伯克利来的 由于你没有到实验室来工作，然后你这段时间大多数时候都在外贸跑 其实我对你的了解也不是很深。 但是以我粗浅的了解，你绝对不是会因为这种事而内心忐忑，需要有人帮你把关。 你之所以想带我去，是希望让我对你现在的实力有更加直观的感受。 也方便以后和我达成一些条件。 你还是希望在伯克利取得一个博士学位对？”胡正明问道。 周新心中一阵无奈，老胡二十年前的嗅觉比二十年后还要更加敏锐。 几乎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 这让周新想到之前他博士毕业后想去中兴工作，胡正明直接说他是火中取栗一样。 他笑道：“教授，我不想提什么条件，我一定会按照伯克利的博士毕业要求，完成相关的研究成果。 一定不会让你违背你的职业道德。” 胡正明补充道：“只是你没办法和普通博士生一样，每天都呆在实验室工作。” 周新点头道：“我保证我最后毕业时候发表的论文和拿出的成果一定能够达到相关要求。 时间上确实无法像其他博士那样，把这个当成是他们唯一的工作。” 胡正明反问道：“如果没达到呢？” 周新：“没达到我不会选择延迟毕业，在我相对空闲的时候把绝大部分精力放到学业上。” 胡正明还是有些困惑：“你既然事业上已经取得了一定成功。 即便是博士毕业，也几乎不可能在短短半年时间内赚到五百万美元。 为什么还坚持希望拿到这个博士学位？ 从你希望不呆在实验室却保证会拿出达到毕业要求的研究成果，也就是说你是一个结果为导向的人。 如果你致力于学术，那么赚到五百万美元，已经足够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衣食无忧，把绝大部分精力放在学业上。 如果你致力于实现商业上的成功，希望创办一家伟大的企业，那么你应该直接退学，集成电路领域的博士对你做互联网领域的创业并不会有多少帮助。 我不太懂你未来到底想做什么？” “赚钱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我还是希望回到华国做集成电路方面的创业。 教授，你去过很多次华国，应该也和华国集成电路领域的专家和从业人士聊过。 当前这种环境下，华国没有集成电路领域的创业环境和资金支持。 我需要自持到足够多的资金，才能够支撑我回华国创业。 所以现在互联网领域是整个华尔街资本都涌入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获得财富的地方，我需要靠这个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 回到华国，我的身份决定了，如果我是在华国赚到的这些钱，是会有一定安全上的风险。 而在阿美利肯，伯克利博士的身份，能够给我提供足够的庇护。 所以我最终还是希望回华国做集成电路领域的创业。” 周新很坦诚，因为不仅仅是他，后世无数华人科学家和技术专家为华国半导体领域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这个年代，阿美利肯也没有意识到半导体可以是武器，他们巴不得把半导体产品卖给华国。 这才是自信，后面的阿美利肯反而是不自信的表现。 不过确实那时候也没有自信的资本了。 胡正明听完后默默点头，他很了解华国集成电路的产业环境，可以说只有政府想扶持集成电路产业。 从民间资本到国有资本，就没有看好这一块的。 差距太大，你回去搞半导体创业，压根赚不到钱。 现在回去连政策扶持都没有。 华国一直到2000年的6月才出台具体扶持半导体发展的文件。 这个阶段发展的原动力完全依赖于政策投入。 第二十二章 谢邀刚和盖茨吃完饭 “我能理解你。 越是从业人士越清楚华国半导体产业和国外的巨大差距。 别说和阿美利肯相比，华国的半导体产业体量、规模和技术，大概也就和马来西亚类似。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难度真的太大了。” 胡正明对于回华国搞半导体产业难度到底有多大再清楚不过了。 在1985年的时候，他就受到严东生院士的邀请，给华国做了一份材料，名字叫做：发展华国微电子科学技术的战略性的重要咨询建议。 当然对于当时的华国来说，确实也没有资源去发展这种密集型产业，资金密集和工程师密集并存。 之前落后了，后面想追回来就更难了。 现在回华国搞集成电路创业，只能把一些低端产业转移回去才有赚头，中端的半导体产业放到华国，都不会有很大的收益。 原因在于从配件到设备再到技术支持，全部依赖进口，唯一的优势就是人力成本。 “只要你能够达到毕业要求，我会让你毕业的。 如果你未来真的回华国创业，到时候我给你推荐几个人才。 也是你的师兄。 他们脑子没有你这么活泛，但是在集成电路领域的积累是非常深厚的。 我主要招华国留学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为了为华国的集成电路发展尽一份力。 只是他们毕业后很少有回华国的。 有的回了华国呆了两年后，还是通过各种渠道跑到香江，然后再回阿美利肯。 我跟他们聊了，大家都是无法忍受过低的待遇。 在阿美利肯能够赚五千美元一个月，回去之后到国企一千五rb左右。 这中间的差距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扛下来的。” “我也希望你回华国创业成功，能够提供更加好的岗位，能够为华国培养一部分人才。” 周新知道，老胡的愿望在18年之后才陆续实现。 18年之后，回华国就业的集成电路领域留学生简直不要太多。 这是一个唯物的世界，单纯谈奉献是不可持续的。 citr在梅尔罗斯大街6703号，这也是周新第一次来这家餐厅。 也许等到他未来来到洛杉矶的时候，这家餐厅已经不在了，也许倒闭，也许更换地址，也许更换名字。 “纽曼，你好，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年轻。” 同样比尔盖茨也比周新想象的要年轻得多。 从周新有意识起，比尔盖茨就已经退休了，偶尔在公众场合露面也大多是不修边幅的样子，会显得比实际年龄更大。 “你好，我很难想象自己一年之前还在燕京大学的食堂里吃饭，一年之后已经和世界首富共进晚餐了。” 盖茨点头：“我知道你之前是燕大的学生，然后现在转学来了伯克利。 燕大很不错，我去过燕大演讲，你们的学生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影响。 我去年才去了水木大学，可惜没有去燕大。 如果我去年就去了燕大的话，那有可能我们去年就认识了。” 比尔盖茨对华国颇有好感，不仅仅是因为华国广阔的市场。 他从94年第一次访问华国开始，整个九十年代每年都要去一次华国。 “你之前去燕大演讲的时候我也还没入学。” “是的，真的太可惜了。 每次见到年轻人总是会让我的心情特别好，因为我当年创业的时候也是如此年轻，如此充满活力。 认为一切问题都不会难倒我。 你可以尝尝这个，这家餐厅虽然是意大利餐厅，但是他们的厨师技术明显是带有法兰西的感觉。 我很喜欢这种风格融合的味道。 本来我是想找中餐厅的，但是我实在不知道洛杉矶地区哪一家中餐馆比较好。 下次你来西雅图，我带你去 louie's cuise of cha，从很多年前开始，那里就一直是整个西雅图最受欢迎的中餐厅，味道很好。” 在西方很多阴谋论里，比尔盖茨都是背后boss的形象。 周新在华国互联网以及去洛杉矶之后周边一些朋友也和他说过，对此影响深刻。 实际和对方接触之后，周新发现比尔盖茨非常的他谦逊，穿着也很朴素。 简单的卡其布纽扣衬衫。 “非常感谢，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去西雅图拜访。” “肯定会有机会的。 你开发的愤怒的小鸟我也玩了，很有意思。 或者说很多人都玩了，我在很多高管的桌面上都看到了那只红色小鸟的图标。 很棒的游戏创意。” “这是我们整个团队的功劳。 微软有很多优秀的员工，我们组成了一个游戏开发小分队，然后打造了这款游戏。” 比尔盖茨笑了笑，没有追究周新挖他墙角的事：“如果不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也不会意识到微软也有游戏开发的人才。 我们其实一直有做游戏发行。 去年代理了enseble studios开发的《帝国时代》，这款游戏是即时战略类的游戏，和你们的不太一样。 也是一款出色的电子游戏。” “我玩过，确实很出色。” “但是最让我惊艳的还是你们设计的支付方式。 我在仔细研究之后，我有种直接让艾德滚蛋的冲动。 你可能不太知道艾德是谁。 艾德·弗里斯 他是我们游戏发行部门的负责人。 整个游戏发行部门有一千多号人，没有人想到我们可以采取这样的方式，实现游戏的发行。 我们还需要采取传统的方式去游戏开发商那里复制包装，然后分发游戏到每个渠道。 简直太蠢了不是吗？ 我们足足有一千多人负责这个业务。 但是实际上通过你开发的支付系统，我们可以把人数压缩到不足一百人。 同时能够通过纯线上的方式，把游戏发行到全球。 这是多么伟大的创造。 你的创意很好，微软后续也会应用。 这是某种意义上的借鉴，对于大型企业来说无可避免。 但是我仍然希望你来替我掌管这个部门，负责整个游戏发行工作。 这是你的强项。 我们明年会启动家用游戏机的开发工作，整个游戏领域，我都打算交给你，你直接对我负责。 你看如何？” 艾德弗里斯很长一段时间都担任微软游戏发行副总裁。 比尔盖茨这倒也不是画饼，今年去掌管游戏发行部门，证明能力之后，他确实打算把xbox交给周新。 第二十三章 一口回绝 “先生，当年如果ib说要收购微软，你会答应吗？” 周新直视对方，比尔盖茨笑道：“好看来你不太了解微软的历史。 我再1980年的时候就想把dos卖给ib，也就是现在office系列的最早版本。 我当时报的价格大概是七万美元。 后来到1986年当时微软已经推出了首款dow系统，我那时候又提出要卖微软百分之十的股份给ib。 我一直没有拒绝过和ib合作，在发展初期甚至希望和ib深度捆绑。” 周新确实对这段历史不太清楚，他只知道微软和ib闹翻。 不过他很快找到了反驳的点：“先生，你即便希望和ib合作。 也是在自己掌握主动权的前提下，而不是彻底加入ib，成为ib的高管。 当年你们即便把dos卖给ib，也不会影响到你们后面开发出更加优秀的个人软件。 同样，我也希望自由发挥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在微软的体系里，按照微软的战略去工作。 硅谷最重要的精神是创新，我认为加入微软会让我失去创新的精神和创新的想法。” 有很多华裔在微软工作，同样有很多华国人在微软工作。 早在1992年的时候，微软就在燕京设立的办事处，到目前为止，他们在华国有几百名员工。 比尔盖茨甚至打算将燕京的办事处升级为华国研发中心，未来成为亚洲研发中心。 但是他感觉周新是非常特殊的华国人，有种这个时代华国人很难有的自信，是指真正意义上源自内心的自信。 比尔盖茨不相信对方不知道微软游戏板块负责人的地位和待遇，因为对方在微软实习过。 “好，你可以去闯闯，但是未来也许很难有类似的机会再摆在你面前了。 如果短期内你的想法变了，愿意来微软工作，随时给我的秘书发邮件。 她会来安排的。” “谢谢，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如果这种可能性发生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发邮件给她。” “另外就是微软希望购买你们的支付系统。 这整套完整代码。” “价格？” “五十万美元，微软愿意为这套支付系统支付五十万美元。 如果是包括解决方案在内的整套专利的话，微软愿意支付一千万美元。” 关于短信验证码的专利注册已经在申请阿美利肯专利和国际专利的过程中。 后世随处可见的短信验证码，一千万美元已经不少了。 周新摇头道：“我愿意把支付系统卖给微软。 但是专利不行。 这套专利的价值不是一千万美元可以衡量的。” 比尔盖茨一脸困惑得看着对方：“为什么？” 周新对比尔盖茨的演技很佩服，他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反问他，不过周新也不介意再说明一番： “短信验证码的构思很简单，但是背后蕴含的思想可没有那么简单。 它象征着线上确权，通过短信验证码锁定你对互联网上某件虚拟商品的所有权。 这显然不是区区一千万美元可以衡量的。” 比尔盖茨本以为对方如此年轻，对短信验证码的价值缺乏清晰的认识，结果对方短短几个单词就把短信验证码的价值高度概括出来。 他深知对方在该领域的认识要远超他的想象。 “你比我当年要聪明多了。 我当年做出dos的时候，以为这个软件只值七万美元，想以七万美元卖给ib。 现在它价值上亿美元。 而我给你开出一千万美元的价码，你也不为此心动。 很好，年轻人，未来如果你想创业随时来找我。 我给你投资。 接下来我们不谈工作。” 周新打断对方：“先生，我还有些事需要你的帮助。 但是这不仅仅是我一家的事。” “你说。” “现在互联网上已经陆续在出现《愤怒的小鸟》的盗版链接。 里面大多数是游戏发行商所为，为了不被我们证明这条路是可行的。 他们通过各种方式推行盗版。 我们希望微软给我们提供法律帮助，同时协助一些媒体资源，从舆论上谴责这种行为。”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微软也是游戏发行商。” “因为我愿意把这套游戏支付系统卖给微软，微软未来做游戏硬件以及发售游戏，显然会采取线上发售的方式。 未来一旦你们需要做类似ns的游戏硬件，通过互联网直接发售游戏能够节约大笔成本。 因此盗版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盗版是无法赶尽杀绝的。 微软会通过技术手段避免该问题。 不过我还是愿意帮你这个忙。 我会和秘书说，让他去协调媒体报道此事的。 不过法律上的事情你得自己去找律师。 微软不是律师事务所。” “这已经够了，非常感谢。” “愤怒的小鸟很好玩，我老婆很喜欢这个游戏，她认为很有意思。” “我们会在圣诞节的时候推出圣诞dlc的。 也就是圣诞特辑，会通过一些圣诞主题的装扮以及一些圣诞主题的关卡，让它有更加丰富的内容。 当然这是需要另外付费的。” “一款游戏多次付费，很棒的模式，有点像订阅杂志。” “不，无法作为单独游戏发行的，我们作为上一款游戏的扩展包。 内容足够多，才会推出2 你反而可以理解成是系统升级。 比如从1到2之间还会有11、12等等。” 到目前为止，周新算是积累到了第一桶金，但是他还没有买车，因此在饭局结束后比尔盖茨还专门安排了一辆车送他回去。 第二天胡正明喊他去伯克利的实验室想问问他和比尔盖茨聊了什么。 “大致就这些了。” “你的决定是对的。 换做是我，也会做出类似的选择。 从好几年前台积电就想让我去那边当首席技术专家。 作为成熟的芯片制造厂商，台积电给我开出的待遇可要比我创业赚多了。 对于集成电路领域来说，创业前期是一个纯投入的活。 你可能投了几百万美元都看不到任何回报。 但是我还是没答应台积电。 我这种中年男人尚且如此，更别说你才二十岁了。” 第二十四章 电子社区 “永罗，你不是有同学在伯克利吗？”十月平凡的一天，曹永罗已经交换到圣芭芭拉分校有一个月时间了。 他有通过电子邮件约周新，只是周新太忙说等他空闲下来请曹永罗吃饭。 曹永罗在圣芭芭拉的室友也是一名华国留学生，同样是从燕京交换过来的赵广增。 “是的，我之前的室友也在伯克利。” “那他认识周新吗？” “周新？我室友就叫周新。” “哪个新？”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他名字就是这句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字组成。” “卧槽，那你看看这个。” 曹永罗凑过去看对方的显示器，上面是新浪网的页面，标题赫然写着： “华国留学生在美创业，五十天销量破千万美元！” 上面分别是《愤怒的小鸟》程序图标，另外一边则是周新的照片。 曹永罗掐了自己一下：“挖槽！” 说完之后把赵广增挤走了，然后自己坐在对方的电脑前细细看了起来。 上面写的，做游戏卖了五十万份，销售额在一千万美元，又是和比尔盖茨共进晚餐，然后把系统卖给微软。 搞得曹永罗有种看神话故事的感觉。 现在还没有网文。 不然他会觉得这是典型的无脑网文，太不科学了。 大家都是出来留学的，凭什么你这么牛？ 不过嫉妒的情绪在曹永罗大脑里只出现了一小会，更多的是狂喜，有大腿可以抱了。 千万美元，即便在2020年的阿美利肯都算是富豪了，更别提现在是1998年。 曹永罗自诩和周新的关系不错，更别提他们两个都在洛杉矶。 赵广增见他反应如此激动，问道：“真是你室友？” “真是我，我们一个寝室的，他去伯克利，我来圣芭芭拉。” “挖槽，他大学的时候也这么厉害吗？” “肯定啊，燕大微电子专业所有专业课都是第一，然后能够本科转学到伯克利，不厉害才怪呢。” “曹哥，你之前不是一直说你有朋友也在洛杉矶，要和他一起吃饭吗？是不是就是这位？” “是的。” “到时候他请你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带上小弟我？我也想瞻仰一下大佬。” “对方请我吃饭，我不知道能不能带你一起去。” “没事，我请客，你帮我问问，只要对方答应。” 赵广增同样燕京人，从水木到圣芭芭拉来交换，同样不缺钱。 这个年代能出国交换的燕京爷基本上就没有缺钱的。 曹永罗点头道：“好，到时候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问问。 我还是搞不懂新浪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以我对周新的了解，对方应该不会公布自己的营收是多少才对。” 赵广增打开riot gas的主页，然后指着首页的一个数字说道：“这是他们做的游戏的发售量。 现在这个数字是，一份游戏的价格是1999美元，直接做个乘法就知道他们的营收额有多少。 而且我听我国内的朋友说，周新好像还接受了央视的采访。 之前他本来就是留学圈知名人物，从燕大直接转学去了伯克利。 现在名气更大了，几乎都在谈这号人物。 你知道现在国内最缺哪种人，不就是能够赚美元的人吗？ 两个月赚了一千万美元，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飙升。 riot gas的官网每个人都能看到，不被报道才怪呢。” 消息是从吴世强那里泄露出去的，也不能完全算是他泄露的。 毕竟拳头游戏的流动资金全部都放在华国银行的洛杉矶分行，他们持有的存款短短两个月时间就增加了八百万。 不被关注才怪呢。 先是洛杉矶分行的负责人知道，然后传回华国，传来传去就传到了媒体耳中。 后来周新去洛杉矶分行办理业务的时候，吴世强就提出央视想要采访他。 周新一直都不介意让自己在华国变得更有名。 他答应的很干脆。 于是新闻在央视播出后，很快火遍了大江南北。 名校、暴富、互联网、出国、美元等等，把时下流行元素给集齐了。 《燕京人在纽约》的热潮还没过呢。 “其实最值钱的不是游戏本身，而是游戏发售的方式。 银行转账，然后你就可以下载他们的游戏，直接绕开了中间方。”赵广增补充道。 显然他对周新以及对方做的事情有很深的了解。 “不需要把光盘或者卡带卖给别人？”曹永罗对电子游戏不陌生，从红白机到世嘉的掌机，他可是都玩过。 但是他还没听说过这种游戏发售方式。 “是的，你转账给他们，然后你就会收到一个短信验证码，再在这里输入短信验证码，就可以下载游戏了。” 赵广增照着riot gas的主页为曹永罗演示了一遍。 然后说道：“包括比尔盖茨和他一起吃饭，这是比尔盖茨亲自承认的。 比尔盖茨对《愤怒的小鸟》的发行方式大表赞赏，认为是今年最有创意的互联网发明。 甚至微软都买了这套系统。 至于多少钱买的这套系统就不知道了。” “这样的话岂不是可以把下载的游戏发给别人。” “是的，这是唯一的弊端，要不是有这个弊端，发售量远不止五十万。 不过即便是卡带或者光盘，不同样会有盗版的风险？ 在华国你难道没有见到过各种游戏的盗版卡带？” 曹永罗不好意思得摸摸头：“还不是正版太贵了！ 一张正版卡带要几百块，而且只有一款游戏。 而一款盗版卡带能有好几款游戏，至少都是四款游戏。 价格还只有正版卡带的十分之一。 再有钱也买不起正版卡带。 我当年一个月的零花钱都买不起一张正版卡带。 不过为了支持老同学，1999美元的正版游戏我还是可以支持一下的。” “riot最有意思的还是他们的电子社区。 riot游戏电子社区只能通过手机号和短信验证码配套才能完成注册。 注册成功后能够解锁后续十个关卡的一个额外彩蛋。” 赵广增说完后从riot gas的官网又跳转到了另外一个页面。 riot gas e-unity。 第二十五章 如何打造电子社区 “电子社区？ 为什么不叫bbs，或者ter foru（网络论坛）？” 当周新提出之后，第一个提出疑问的是凯特，他们新招的产品经理，之前在微软做产品经理。 比尔盖茨说的确实没错，由于拳头游戏的创始人团队之前都是微软的正式员工或者实习员工，所以他们招的第一批团队也以前微软员工为主。 这跟小米创业早期一大批来自金山的员工一个道理。 凯特从外表上看是典型的日耳曼风格，可能与工作有关，她的气质很锋利。 周新后世在半导体行业倒是见过不少这种工作狂。 “到目前为止，主流的bbs或者说网络论坛，大多是以人的身份作区分。 比如硅谷人喜欢在某几个特定的论坛或者bbs上混迹。 每个大学会有自己大学的论坛。 然后在这个论坛里，又延伸出基于兴趣的小组。 大家有共同的兴趣，经常在小组上发表言论，从线上走到线下，因为有共同的爱好和类似的身份，线下也成为朋友。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们之所以叫社区，而不是论坛。 是因为基于游戏主题打造的论坛，实际上是不具备原本论坛的社区属性。 现在的主流论坛，用户们都出自同一个社区。 我们现在要通过互联网为用户赋予基于兴趣的属性，让他们在我们的电子社区里产生共鸣。” 这也是后世百度贴之所以火爆一时，即便百度再怎么骚操作，百度贴还是有很大一部分死忠用户的核心产品逻辑。 让用户基于兴趣爱好构建社区。 最近都是和精英打交道，导致周新实在不敢仗着有后世红利而小看其他人。 即便只是微软一个普通的产品经理，也能把他说完一半的理念补充个七七八八。 当然凯特不普通，她是微软内部非常优秀的产品经理，只是由于办公室政治而没有升职。 周新看着对方深邃的眼眶说道：“没错。 还有一点在于，现在的论坛，它的属性还是基于现实世界逻辑。 我现实世界里和你有交集，所以我在互联网上也和你继续有交集。 这是为了扩展现实世界交际圈而设置的逻辑。 我很容易把互联网上的朋友变成我现实世界的朋友。 这样很好，论坛很有粘性，但是也会带来问题。 那就是我们通过论坛也好，bbs也好，通过这些在互联网上认识了，然后在线下见面了，关系扩展到了线下，那我还有使用论坛的必要吗？ 我们沟通交流完全可以一对一进行，为什么还有必要继续跟对方在互联网上进行沟通交流呢？ 随时一个电话就能够把朋友们喊到一起开个party，这难道不比在冷冰冰没有温度的房间里敲击着键盘要快乐得多？ 所以一个基于现实关系的论坛做的越成功，它的用户活跃时期也就越短。 比如大学的论坛，如果有关注的话，它的活跃度全靠大一大二缺乏社交圈的新生支撑起来的。” 周新把bbs后世为什么没落的关键点说透了一半。 凯特恍然大悟，她终于懂了在硅谷这么久，社交论坛这种业态只有个人、小团体或者机构出于义务去搭建。 而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投资者，选择投资论坛。 “我之前看过一篇社会学和互联网相结合的论文，大致意思是： 将集体行动定义为跨越公共生活和私人生活之间的界限，同质网络似乎加强了私人生活中的联系。 但在将私人活动转变为公共活动方面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力量。换句话说，网络的同质性限制了可能发生的集体行动的规模和类型。 当时我没有多想。 现在才知道，其实现在主流的论坛不太具备发展壮大能力的。” 周新起身走到黑板面前，是的，他们现在还是在车库办公，只是从一个车库扩充到了数个车库。 主要这边车库价格要比写字楼便宜太多。 愤怒的小鸟以及支付系统还没有为他带来足够收益前，周新都不打算去租昂贵的写字楼。 和谷歌的创始人相比，周新还是太吝啬了，谷歌才拿到第一笔75万美元的投资时，就把办公地点从车库搬到帕罗奥多去了。 周新继续道：“是的。 所以我们的论坛之所以叫电子社区，是因为它是完全兴趣为导向的。 兴趣是维系关系的核心，而不是现实中的相似之处。 在我们的社区上，两个截然不同成长背景和现状的人，可以因为同样喜欢一款游戏而产生交集成为朋友。 论坛里同样会以兴趣进行分类，但是传统的网络论坛本身规模只有数百人，在被兴趣一区分，分到每个小组的人数才数十人。 我们的电子社区每个板块至少都是数千人的规模。 有足够多的用户才会诞生足够多的内容。 接下来我要和你说内容。 从内容的产生到内容的审核机制再到电子社区良好环境的打造，都需要我们有一套完善的机制。 以网络论坛为例，小组有负责人，来负责删帖、发帖、在别人的帖子下活跃气氛。 在规模小的时候一个人能够做到这么多事，人数多起来之后呢？还能做到吗？ 一个人显然无法完成这么多的职能。 我们的电子社区每个板块，需要有管理员，管理员负责删帖，把有不合时宜言论的帖子删掉，简单来说就是带有仇恨、暴力、引战的帖子，比如说只有纽约才是阿美利肯，其他地方都是africa这种言论。 就是典型的引战言论。 这种需要删帖加禁言。 然后就是主持人的角色，主持人主要负责收集官方消息和一些流言，作为消息的中转站。 比如暴雪的魔兽争霸很火，然后我们可以把暴雪官方和魔兽争霸相关的新闻、素材放到电子社区的魔兽争霸板块。 这就类似新闻发布，当然有时候一些你们通过个人关系获得的流言也可以放上去。 主持人就是电子社区带有主观色彩的新闻发言人。 然后对于部分活跃气氛的人，可以通过官方渠道给他们一些小的奖励，比如愤怒的小鸟玩偶等等。” 第二十六章 riot拆分 “既然我们为了打造一个有足够多用户的社区，为什么不把用户注册对所有人开放呢？ 而是同样需要有短信验证码的用户才能够注册账号。” “简单来说，现在我们不需要那么多的用户。 愤怒的小鸟已经卖出去了五十万份，对于一个社区来说，五十万的用户数足够了。 光是冲着注册账号能够领取后续十个关卡的补充包，他们就会来注册账号。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能够把这些用户留下来。 其次构建一个良好的社区，需要良好的用户。 注册会带来问题，用户可以无限注册账号，他们不会珍惜发言的权力。 即便有再多的管理员，也很难把这么多用户管理好。 而现在这些购买愤怒的小鸟的用户们，他们在习惯电子社区之后，会认为社区是购买游戏的一部分。 当他们发表不当言论被从禁言三天到禁言五天再到永久封号。 他们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就像你领的玩偶丢失的时候和你花钱买的玩偶丢失时候，心理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这能够让玩家们在发表不当言论时，更加的深思熟虑。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在电子社区的用户质量和用户数量里做了一个平衡。” 周新说完后，凯特用略带鄙夷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补充道：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我们的服务器资源不足。 无法支撑这么多用户同时访问。 不如让他们付费购买了愤怒的小鸟，才能享受到这一额外服务。” 都赚了一千多万美元还这么扣。 在办公地点上都不舍得花钱的创始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后世回顾互联网历史的时候，1998年不仅仅是电子支付元年，同样也是社交媒体元年。 在这个没有face的年代，拳头游戏第一次给全世界带来了社交媒体的概念。 电子社区上线一周后就用户注册人数就突破了十万，要知道这种注册并不是毫无水分的。 这些都是曾经的付费用户，存在极强的复购属性。 路易斯特意从宾州跑回来庆祝。 party结束后，周新喊住了他们其他三个人，然后说道： “今天除了庆祝之外，还要和大家说几个事情。 第一个是我打算把现有的公司架构进行拆分，riot gas就是游戏开发公司，它是纯粹的游戏开发，未来将一直保持这个职责。 然后关于这套支付系统，我会专门成立一个公司来运营这套支付系统。 最后就是电子社区，电子社区同样会成立一家公司，来运营电子社区。 和大家说这件事的意思是，股权同样会做拆分。 阿什利和斯蒂芬，很感谢你们在早期的支持，所以我给你们两个选项，第一个是在riot gas里面各占股百分之十五。 riot gas，我答应你们永远不会接受投资，也不会增资扩股，也就是说你们的股份永远会是这么多。 同时愤怒的小鸟一系列版权都在这个公司。 如果是这个选项，那么另外两家公司就与你们无关了。 第二个选项就是在第三家公司里各占股百分之25，后续会逐渐被稀释。 我个人觉得第一个选项更好，因为光是愤怒的小鸟所蕴含的价值你们应该看到了。 即便是不玩这个游戏的人，也不会拒绝红色小鸟的毛绒玩具。” 他们和一些玩具厂商进行了合作，发售以愤怒的小鸟里游戏形象的毛绒玩具，十万个投放到市场之后几乎是秒空。 “至于第二个选项，我大概率会把公司运营上市后卖掉。 用华国人的话来说，这是一个一锤子买卖。 而riot gas依托愤怒的小鸟，就和迪士尼运营米老鼠一样，这是一个长线生意。” 斯蒂芬和阿什利对视了一眼，大家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在硅谷没有谁是天真的。 创始人团队撕逼的太多了，像主要创始人在创业成功后把其他人踢出去的事件屡见不鲜。 像周新这种依然愿意共享利益的，甚至还给他们多个选项的已经算很厚道了。 周新补充了一句：“riot gas永远不会接受外部投资，这一点我们可以写成合同。” 本身周新也不打算让riot gas接受投资，他希望拳头游戏就一直是一个纯粹的游戏工作室。 周新见斯蒂芬和阿什利在思考，于是转向路易斯说道：“路易斯，第二家支付公司，我愿意分你05的股份。 这只是暂时的，后续会根据你为公司做出的贡献而给你进行新一轮的配股。 这家公司未来主要是做电子支付，它的领域不仅仅局限于游戏支付。 我们希望能够通过电子支付购买一切虚拟产品，甚至是购买实际的商品。 比如我线上购买东西然后通过电子支付软件支付，线下就能够收到货。 现在硅谷有非常多的电子支付公司 但是他们没有找到很好的路径，我们比他们略微走在前面。 但是通过银行卡转账，然后给对方提供短信验证码确认有这么一笔交易。 这种方式的流程链条过于冗长，只是一时的方法，我们需要把整个流程链条简化。 这对加密技术的要求很高。 首先我们的加密技术需要做到绝对的安全可靠，才能进一步去说服用户相信我们能够保障他们的信用卡安全！ 你是密码学领域的天才，05的股份只是暂时的。” 路易斯现在才上大学，他也还没有成为后来的验证码之父，能够获得股份，05听上去少，实际上硅谷的创业公司给高管配股也就这个水平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elon k、peter thiel和 ax levch正在为他们的支付初创公司工作。 这些初创公司将很快合并成为 paypal，并利用 ebay的拍卖成为第一家真正的金融科技巨头。 亚马逊也刚刚在一年前上市，然后在今年收购了一家支付初创公司aept。 大家都想去争夺线上购物的市场，没有人想到移动支付能够进军电子游戏领域。亚马逊一直到99年才开始卖游戏，而且是卖游戏卡带，而不是卖纯虚拟的游戏下载链接。 所以他答应的很干脆：“好，我愿意跟你干。 只是我还是只能远程支持这边的工作。” “那没事，我们这个团队一直是以结果为导向的。 最开始我们创业的时候还是一边在微软工作，一边回车库继续干呢。” 第二十七章 双轮驱动开始发力 正常创业公司没有这么快遇到类似的问题。 主要还是拳头游戏的发展速度太快，这些事越早说清楚越好。 对于周新来说，他已经制定了未来三年时间完整的发展战略，越早把公司架构梳理清楚越重要。 和最开始的创始人团队完成股权分割之后，周新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手里没钱。 一千多万美元的现金流，对于个人生活或者创业型企业来说，确实很多。 有个一千万美元，靠着吃利息都够过上阿美利肯中产偏上等级的生活了。 一般的创业企业在天使轮能有个一百万美元已经算不错了。 但是和周新制定的战略相比，这一千来万实在不算是什么。 当下硅谷大厂的平均薪酬待遇大概在5000美元一个月左右。 现在几乎只要是个互联网公司就能到纳斯达克去上市，把互联网相关行业的工资水平拉得老高。 一直等到千禧年初的互联网泡沫破裂，情况才有所好转。 创业最少要准备员工一年的工资，作为现金流不能动。 雷君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他给大米准备的是所有员工三年工资的现金流作为储备。 周新打算初步三家公司一起一个一百人的架构，也就是说这里就需要花大概六百万左右。 再加上租服务器、购买网络带宽等一系列的钱。 一千万其实远远不够花。 随着电子社区的逐渐热门，服务器规模一直在扩容，同时电子社区板块也在飞速扩展，光是版主、管理员和审核员就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关于支付软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以他的资源，找不到足够有背景的银行合作。 通过短信验证码的方式线上发售电子游戏，这种小打小闹和华国银行洛杉矶分行合作是可行的。 但是涉及到要进军电子支付领域，别说洛杉矶分行，就算找华国银行都不行。 华国银行在阿美利肯的影响力太弱了。 而且未来阿美利肯逐渐意识到电子支付重要性后，华国银行显然是无法帮他抗住背后压力的。 这件事可以类比当年支付宝和天弘基金合作发售余额宝。 发售余额宝之前，天弘基金是一家排名50左右的不知名公募基金公司。 和支付宝合作之后，一跃变成规模最大的公募基金公司，也是唯一一家有千亿级产品的公募基金公司。 再后来就被蚂蚁金服收购控股了。 周新估计到某个阶段，阿美利肯是肯定不会允许电子支付掌握在他手里。 但是那也得给自己背后找一个足够有影响力的靠山，等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能够卖个好价钱。 市占率第一的支付软件换ad不过分？ “后起之秀 随着阿美利肯科技行业逐渐步入某些人所谓的中年，任何人不太可能再次像曾经的比尔盖茨那样赚钱。由于有那么多聪明的头脑和投资者都在努力争取获得金戒指的机会。 此前我们盘点过可能成为下一轮科技亿万富翁的人，其中有的已经成功了，比如jerry yang。 雅虎去年才上市，市值就已经突破了四十亿美元的关卡。随着雅虎邮箱的推出，yahoo！成为世界上最有价值和最受认可的互联网品牌。 今天我们不谈jerry yang，而是谈另一位华人——newan zhou。 newan zhou的创业故事和jerry yang相比更加传奇，一年前他还只是华国的一位普通大学生，一年后他已经在硅谷拥有一家估值超过一亿美元的企业了，旗下开发的电子游戏在全球范围有超过一百万的付费用户” 从《愤怒的小鸟》大受成功开始，就陆续有一些媒体关注到riot，主要以电子游戏类的媒体为主。 他们的关注重点也放在游戏本身。 再后来整个游戏行业的目光都转向了《愤怒的小鸟》独特发行方式背后的支付系统。 这一时期陆续有互联网媒体以及一些纸质媒体把关注点放在了拳头游戏公司层面。 等到周新和比尔盖茨共进晚餐的新闻被洛杉矶当地媒体报道后，周新开始陆续出现在媒体的版面上。 此时已经接近1998年的年底，之前陆续有一些游戏开发商找到拳头游戏，表示希望把他们的游戏通过拳头游戏的渠道进行发售。 也就是通过银行卡转账，短信验证码下载的方式。 这些游戏以过去几年发行的游戏为主。 即便通过这种方式发售后会有大量盗版下载链接充斥着网络，开发商们也不怕，毕竟这些游戏已经过了他们发售的黄金时期。 拳头游戏的抽成是20，相比动辄50起的抽成费已经很良心了。 当然也有游戏开发商选择买他们的整套全线上发行解决方案。 比如relic fare，他们今年开发的《家园》在e3大展上大获好评。 这些宁愿选择被抽成20，也要通过拳头游戏的渠道发行的游戏开发商们，他们看重的是拳头游戏构建的电子社区。 电子社区超过三十万的活跃用户，是他们心甘情愿的根本原因。 而通过拳头游戏发行的老游戏们重获新生。 当时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购买的玩家，在拳头电子社区看到该游戏的版面里，很多玩家天天讨论，但是因为过了那个时间点，想去找到有该游戏发售的线下商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这时候论坛的“新闻发言人”发布了纯线上购买链接。 瞬间吸引了曾经错过的玩家们。 对于没有账号的用户，电子社区也是可以浏览的，只是他们没有发帖和回复的权限。 开始数款老旧游戏古木回春后，大量游戏开发商找到拳头游戏希望和他们合作。 电子社区和游戏发行双轮驱动的威力逐渐体现。 阿美利肯排名前三的媒体，《纽约时报》也终于开始忍不住要报道周新了。 至少在互联网界，周新不再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而是一枚冉冉升起的新星。 对于拳头游戏而言，有大量的合作找上门来。 对于周新，则是有大量投资人找到他，希望投资拳头游戏。 第二十八章 Yahoo！还是Microsoft “周，你和我当年创业的时候一样年轻。”jerry yang，也就是杨致远。 早期互联网发展绕不开的人物，雅虎的创始人。 找到周新的投资人很多，华尔街的那帮互联网基金投资人就跟闻到气味的鬣狗一样扑上来。 这帮人基本上都被周新拒绝了。 主要还是不了解。 最开始创业，对投资当然是来者不拒，这种阶段最重要的是要把公司发展起来。 但是到了拳头游戏现在这个体量，钱不再是最重要的。 这种时候相当于一家普通互联网创业企业d或者e轮融资阶段了。 它自己有造血能力。 周新和阿什利、斯蒂芬共同拥有的那家公司改名叫火烈鸟游戏公司。 而电子社区继续拥有拳头游戏这个名字。 当下这帮互联网公司，绝大多数靠吹牛加画大饼，他们是没有造血能力的。 即便如此，这些公司都能到纳斯达克上市。 而拳头游戏这种已经找到自己盈利模式的互联网公司，在投资人看来，投一笔直接就可以开始运作上市了。 还有比这更完美的独角兽企业吗？ 至于杨致远，杨致远是通过胡正明联系到周新，周新对杨致远同样很好奇。 虽然最后雅虎在互联网发展的过程中逐渐没落，但是在当下那可是正炽手可热。 “哈哈之前我和盖茨先生吃饭的时候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好像大部分互联网人创业的时候都很年轻。 毕竟互联网是一个全新的事物。” “是的，互联网会改变这个世界，我从来不怀疑这点。 雅虎改变了人们接受信息的方式，之前人们会通过报纸杂志来获取信息。 而现在人们开始通过yahoo来获取信息。 同样的，你也在改变一个行业。 电子游戏行业虽然有着悠久的历史，但是过去他们存在大量线下的环节。 从游戏卡带的制作到游戏发行再到最后游戏到玩家们手里。 这一大串的环节都需要线下来实现，而你把整个链条打破了。 对一款游戏的评价权，掌握在纸质媒体手中。 玩家们对游戏的意见分散在各个大大小小的论坛上。 没有一个东西把这些意见集中起来，给还没有买这款游戏的玩家一个建议。 而拳头电子社区，这一切都改变了。 玩家们通过电子社区发表对游戏的看法，游戏发行商业可以通过电子社区收集玩家们的意见。 电子社区自身可以发行游戏。 这一切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闭环。 这是今年我看过最优秀的互联网产品。 如果不是cheng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你是他的学生。” 胡正明和杨致远同样来自弯弯，然后又都在洛杉矶地区工作，他们两个认识再正常不过了。 “我之前在燕大念书，胡教授发现了我的天赋，然后把我带到洛杉矶来的。 如果不是他带我来洛杉矶，我也不会发现自己在互联网产品上的天赋。”这话假大于真。 在外人看来就没有假的部分。 硅谷的互联网人就不认为华国有什么互联网产业，都是从硅谷把这边的产品在华国进行复刻。 他们还没有被华国的互联网人们在正面战场上击败，等到以后被击溃的次数多了，才会意识到华国也是有本土互联网产业的。 “cheng是这些年来伯克利在集成电路领域最厉害的教授。 他都认为你天赋异禀，看来你在集成电路领域也有很强的天赋。” 双方寒暄一大堆之后，杨致远的主要目的才暴露出来。 “我想收购拳头游戏，我可以给到三亿美元左右的估值。 如果你愿意的话，这将是今年整个硅谷最大的一笔并购。” 不用对方说，周新也大概能够猜到杨致远的目的。 来到1998年后周新依然保持了自己对信息收集的高效，他从对这个年代的硅谷只有粗略印象，到现在对当下硅谷的情况了如指掌。 雅虎在市值突破40亿美元后，在资本市场上保持着高度的进取心，前不久才收购了一家互联网直销公司yoyodyne entertant。 去年他们并购了four11、cssicgas。 以雅虎的体量，也确实拿得出手这么多钱。 杨致远说的没错，截止目前为止整个硅谷最大的一笔收购来自于icq，也就是qq“借鉴”的对象，最早的即时通讯软件。 aol收购icq花了287亿美元。 但杨致远愿意开出的价码，已经超出了周新的想象。 拳头游戏现在才不到一千万的营业额，对方愿意开3亿美元。 周新问道：“这个价格超出了我的预计。 虽然我不会卖，但是我还是想问问你为什么愿意开如此高的价格？” “因为拳头游戏值得。 他有超过二十万的付费用户，并且这些付费用户还在不断得增加。 这个价格不是随便开的。 在来跟你聊之前，我们已经找商业评估公司去做过相关调查。 拳头电子社区里的用户粘性和付费意愿，是目前所有网络论坛里最优秀的。 电子游戏从被发明以来一直都是一个高速增长的行业。 去年全年电子游戏的销售额在40亿美元。 未来即便只有三分之一的电子游戏通过拳头游戏发行，那拳头游戏的市值足以和雅虎媲美了。 因此三亿美元的天使投资，在我看来并不贵。 当然你们还没有做到那一步，你们想构建成那个形态需要时间，会面临很多竞争对手。 即便你不接受雅虎的收购，雅虎也会成立自己的游戏论坛。 如果你愿意卖给雅虎，那么雅虎的品牌加上拳头电子社区的现有存量优势，我们在这个领域是无敌的存在。 三亿美元，百分之九十五的股份，给你保留百分之五的股份。 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你可以考虑是拳头游戏的，或者以3亿美元的估值转换成yahoo的股份。 你好好考虑一下。 没有人能开出比雅虎更高的价码了！” 杨致远给周新把诚意拉满了。 “五亿美元，微软的价格绝对是最有诚意的！” 第二天周新就跑去西雅图见比尔盖茨了，比尔盖茨听到杨致远开的价码后，不假思索把这个价格往上抛了60。 第二十九章 微软成立以来最贵的收购 微软比雅虎有钱太多了。 雅虎是从今年才开始崛起的，而且没有探索出一个稳定盈利的能力。 主要靠投资人输血。 微软则有良好的造血能力。 操作系统一直到二十年之后都是第一流的垄断生意。 如果不是在移动端的操作系统战争上输给了谷歌，微软不会把市值第一科技公司的宝座拱手相让。 也正因如此，雅虎对拳头游戏的需求是更迫切的。 投资人之所以愿意给雅虎如此高的估值，是建立在未来雅虎会盈利的前提下。 这个未来越早兑现预期，雅虎的估值会上涨的越快。 雅虎内部董事会估计过，如果成功收购拳头游戏，他们的市值至少上涨百分之五十。 所以三亿的价码开的心甘情愿。 雅虎清楚的事情，没有道理比尔盖茨不清楚。 所以他开出了更高的价码。 “我愿意出让部分拳头游戏的股份给微软，但是不是全部。 我希望继续持有拳头游戏的控制权。 我更希望这是一笔投资，而不是收购。” 周新认真看着对方说道，拳头游戏对他来说不重要，但是是未来不重要。 从现在到后续很长一段时间里，拳头游戏在他的战略规划里都占据着很重要的一块版图。 那就是支付场景。 一款支付软件是需要有足够多的支付场景，才能够占据市场份额。 后世paypal之所以能够成为全球支付软件市占率第一名，就是因为他们在初期拥有ebay这个支付场景。 依托ebay完成了原始用户的积累。 而周新想构建的支付软件和paypal是直接竞争关系，在早期去抢占ebay的支付场景是不现实的。 至于亚马逊，亚马逊自己也想做支付软件，怎么可能把支付场景让给你。 因此对于周新来说，他设想的早期支付场景就是在线支付。 像电子游戏、在线图书和在线影音这些不需要实体的交易，他的支付软件需要在这个市场占据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市场份额。 后世之所以依托阿狸的快的打车和依托鹅厂的滴滴打车之间的打车大战，会从一线城市蔓延到二线城市再到三线城市，归根结底就一句： 这是两大巨头在争夺移动支付的支付场景。 看似是打车大战，实际上是支付宝和微信支付之间的战争。 至于为什么周新不去涉足在线购物，因为做这个从资本到管理，对人的要求太高。 周新没有动力在这个非常成熟的领域去和亚马逊、ebay竞争。 他过去只有管理两百来号的人经验，如果搞在线购物，从管理逻辑上来说已经超过了他的上限。 而且也不重要。 后世等移动互联网兴起后，多的是弯道超车的机会。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比尔盖茨解释道：“即便微软收购了拳头游戏，我也会把微软游戏整块业务交给你来做的。 我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说你需要从部门负责人开始做起。 是因为你之前只证明了自己对于某些领域有独特的见解。 用管理角度来说，是单一问题的解决能力。 而现在从拳头游戏电子社区来看，你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是复合型的。 你对整个企业发展有长远的规划。 我能够放心的把微软游戏交给你。 当然考虑到你太年轻，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有足够经验的副手，来负责协助你管理。 你只需要负责战略层面的策划考量，他来负责具体执行，这是你的长项。” 比尔盖茨说的眉飞色舞：“我相信有你的加入，微软游戏会给整个电子游戏界全新的未来。 我们目前内部已经有非常宏伟的构想了。” 周新打断道：“是指做类似世嘉的游戏机吗？” “哦你居然猜到了。 不过也对，你对这个领域如此了解，猜到也并不奇怪。 是的，我们打算做游戏机。 不过不是世嘉那种形态。 我们打算做家用游戏主机。 微软打算重新构建整个游戏产业链。 包括收购一部分游戏工作室，游戏发行，再到游戏主机。 在看到拳头游戏这种形态的电子社区之前，我总觉得我们少了一块。 拳头游戏把少的这一块补上了。 没错，我们的整个游戏产业的构建缺少了沟通交流的部分。 不管是玩家之间，还是说玩家和游戏制造商之间，缺乏一个沟通交流的平台。 所以微软对拳头游戏是非常有诚意的。 包括我的价格。 这将是微软有史以来最高的单笔收购。 比我们去年收购hotail的价格还要更贵。 要知道我们去年收购hotail的时候，hotail有超过850万的用户，而拳头游戏只有20万。 也许这个数字现在变成30万了。 我把我的想法和史蒂夫说的时候，他认为我疯了！” 史蒂夫·鲍尔默现在是微软的高管，未来接任微软总裁的职位。 hotail是最早的电子邮件服务商，被微软收购之后并入了sn服务中，再后来名字变成了outlook。 关于这笔收购有两种不同的说法，4亿美元或5亿美元，这里采用4亿美元的说法。 周新微微点头：“一家企业的价值并不完全取决于用户数。 如果拳头游戏愿意开放注册的话，他的用户人数同样很快会有质的飞越。 而且hotail的用户数是指注册用户数，实际上一个用户很有可能会注册多个账号。 用这个数字去给一家企业估值，这是没有意义的。 当然先生，我不是为了反驳你，而是想告诉你拳头游戏的价值我很清楚。 而且我也愿意接受微软或者是你个人的投资。 但是我不能接受直接收购。 并不是说直接收购不好，而是单纯我喜欢riot这个名字，不希望它变成icroft电子社区。” 这也是拳头游戏绝对不会接受雅虎收购的重要原因。 类似的形态，微软还有可能会接受只投资不干涉运营，雅虎绝对不会。 对于雅虎来说，他们需要尽可能把用户留在雅虎，这就决定了拳头游戏被雅虎并购之后，会从名字到管理层再到用户全部被雅虎吸收。 第三十章 再见老友 “周先生，你的uwb双芯片组专利注册应该就在最近能够通过，后续你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和我们说。 这位是艾莫，艾莫·瓦瑟，后续专门负责和你对接。 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随时联系她。” 周新飞去西雅图和比尔盖茨见了一面之后回到洛杉矶。 难得有空在洛杉矶呆一天，于是他约了曾经的大学室友曹永罗一起吃个晚饭。 在中间难得的空闲时间，周新跑到之前申请专利的律师事务所去，想问问专利注册的情况。 这次他不再是囊中羞涩的华裔留学生，而是在整个洛杉矶乃至阿美利肯享有一定声誉的互联网新星。 因此这次来接待他的也不再是执行律师，而是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还有一位年轻美艳的律师助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该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没有在任何需求前面加上法律二字。 周新盯着艾莫看了两眼后便把目光收回了，能做律师的白人女子就没有好惹的。 后世即便是首富贝索斯在离婚的时候都被分走了数百亿的财产。 当然这种婚姻制度也导致很多富豪只谈感情不结婚。 周新把目光收回后问道：“专利注册大概还需要多久。 有没有具体时间？” “我们最近才去监管部门问过，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么您的专利注册会在两周后获批。 也就是圣诞假期到来的前一周。 如果不顺利，那就要等到圣诞节后的第一周去了。 另外国际专利预计也将在这个月申请下来。” 能够干到合伙人，绝对是对自己手上的任何事情都门清。 周新点头：“好，后续我还有一批专利注册需要人来办，等我整理好之后派艾莫，这位女士来拿材料。” 周新说完起身离开，艾莫·瓦瑟连忙起身去送。 周新来的并不突然，他提前一天就和这家律师事务所打好招呼了。 因此该合伙人提前一天就和艾莫说了：“这是你最好的机会。 身家过亿，还是华人，要知道华人对感情都是很认真的。 当然这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能够和周新近距离高频接触，对野心勃勃的女性来说无疑是一个机会。 律师事务所并不缺年轻又有野心的漂亮实习律师，艾莫只是其中的佼佼者。 艾莫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得帮他们律师事务所争取业务。 “先生，我能喊你纽曼吗？我看杂志上是这样称呼你的。” 纽曼是周新的英文名，周新点头：“没问题，我很难拒绝一个漂亮女生的请求。” 周新后世在洛杉矶也和白人女性谈过，而且不止一个。 在他看来，白人女性两极化的很严重，要么纯恋爱脑，极端看重感觉，要么就非常理智，理智到任何事都可以用利益来衡量。 他在洛杉矶读博期间，就没有见过稍微平衡一些的白人女性。 “那晚上等我下班之后能不能和我一起吃个晚饭？ 我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你。”艾莫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 周新凭借自己的经验判断，能够读律师并且在大律师事务所实习的女律师就没有省油的灯，对方大概率是非常理智而且非常能演。 一想到这里，周新瞬间感到更好玩了。 不过今天确实不行： “抱歉，我今天晚上和朋友约好了，等我下次来城区再约你。” 艾莫猛地点头，长发随之被冬季的寒风吹得飘散在空中，然后从毛绒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周新：“来洛杉矶之后随时联系我。” “老曹，好久不见。” 晚上确实约了人。 曹永罗知道周新约他之后，压根没有告诉赵广增。 之前周新还只是千万富翁，现在在各大媒体上，给周新的身价估值都过亿了。 第一次见面还是慎重点好。 即便他之前和对方在同一个房间居住了一年多时间。 “本来我打算你刚来圣芭芭拉交换的时候就请你吃饭。 结果一直没有时间。 最近这半年真的太忙了。 来来来，今天我请客，你要喝人头马我都给你开一瓶。” 曹永罗人确实不错，周新不介意和对方多来往。 而且未来回去，无可避免得需要一些关系和资源，曹永罗完全可以当他在商界和政界之间的掮客。 “我们兄弟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 只要能够干饭就行。 人头马什么的我也喝不惯，一股塑料味，我是真不知道为什么这帮暴发户这么爱喝。 还是茅台好，不烧喉，喝着微醺的感觉最棒了。” 周新笑了笑：“那来一瓶茅台？ 我让老板去拿。” “这不是意大利餐馆吗？ 意大利餐馆还有茅台？” “这种等级的意大利餐馆，顾客就是上帝。 如果我们要喝，他们即便没有，也会去找餐饮业的同行调货过来的。”周新解释道。 周新请曹永罗在洛杉矶西区的布鲁诺餐厅吃饭，这里在1989到1994年五年时间里都只接待私人聚会。 布鲁诺的拱形天花板和巴洛克式建筑，感觉更像是一座教堂而不是一家意大利餐厅。 黄昏的光线透过黄褐色的彩色玻璃窗，在罗马皇帝aureli和caracal的半身像上投射出温暖的光芒。 整个环境就突出了两个字，高档。 曹永罗本来是个大嗓门，即便是在燕京饭店吃饭，和服务员说话都是以吼为主。 到了这里之后秒变轻声细语。 “长见识了。 你来了这边之后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 还是环境改变人。 这餐厅给人的整体感觉，整个燕京都找不出一家来。” “哈哈你应该知道我过来洛杉矶之后自己创业的事情？” “知道，你现在可不得了，燕大内部的论坛里讨论你的帖子随处可见。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刚刚你说好久不见，其实是因为你在这半年时间里经历的太多，所以才会觉得很久。” 早年间燕大的bbs论坛叫阳光创意，几乎是和水木大学的bbs论坛同一时间出来的。 后来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大家在上面的发言太过激烈，然后被闭站了。 一直到2000年之后才重新搞了个未名bbs。 “自己创业偶尔需要商务宴请，所以会对洛杉矶这边的饭店熟悉一些。 如果不是宴请，我自己哪里会来这种地方。”周新解释道。 第三十一章 闲聊 听到周新这么说，曹永罗内心松了一口气。 环境是会改变人的，从周新说话的语气和内容来看，对方并没有因为这段时间的大获成功而和之前有本质上的不同。 “其实外面吃来吃去都差不多。 来这边吃牛排汉堡吃多了，我反而怀念燕大食堂的快餐了。 也许怀念的不是燕大的食堂而是在燕大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和你不同，我在学习上的天分有限，能进燕大还是靠我老子能给我争来一个过一本线上燕大的名额。 来圣芭芭拉之后这边全英文授课，我基本上上课内容下课之后还要自学一遍。” 现在消息闭塞，大部分人对曹永罗这个群体没有清晰的认识。 即便是二十年之后，对于曹永罗这种人，网络上也是以猜测为主，没有什么权威的说法。 网上流传的说法基本上是我朋友、我听说、我朋友的朋友。 而没有谁出来说，我享受了什么你们这帮平民没办法享受的权利。 周新前世在申海创业的时候，他的投资人里也有这一群体。 但是从给人的观感来说，周新觉得曹永罗比他之前的合伙人来头还要更大。 当然也有可能是错觉。 因为周新并不清楚曹永罗是什么来头，记忆里的传闻也只是传闻。 周新笑道：“对你来说交换，学的怎么样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你一门课都不及格，也不会影响到你毕业之后要走的路。” 曹永罗苦笑一声：“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是我还有兄弟姐妹，资源是需要靠竞争的。 家庭的资源是有限的，能够分到你身上的资源就更加有限。 你需要表现得比别人更加优秀才能获得这样的机会。 拿来燕大上学为例，上一本线就能够来燕大就读，如果我没能上一本线，会麻烦很多，想留在燕京的话就只能去燕京理工或者燕京师范了。 除非我愿意去申海，复旦倒是考多少分都能去。 这就是区别。 同样的我如果在圣芭芭拉的成绩够好，未来家里能够帮我运作到更高一个级别的高校的可能性就更大。 所以背景只是助力，自身还是需要付出些许努力。” 周新承认自己酸了，不管前世还是现在，都是靠勤学苦读才上的名校，结果对方随便考多少分都能去复旦。 去复旦对他来说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过好在他不是十八岁，对于天龙人这种现象也见怪不怪了。 不仅仅华国有类似的现象，在国外天龙人的现象更加不需遮掩。 周新抿了一口荔枝味的气泡水，冰凉的口感让在温暖环境里想要停滞思考的大脑重新清醒，不知道为什么这家餐厅的暖气开得特别足。 壁炉把十二月的洛杉矶变成了八月的燕京。 “没想到你也会有类似的烦恼。 圣芭芭拉从学术上来说不如伯克利，但是也是工科强校了。 他们在学术上的要求绝对不会低到哪里去。” 周新之前也有圣芭芭拉读博的朋友，那边厉害的博士，从发表的成果上来说，并不会比伯克利的普通博士差。 曹永罗倒不会因为对方说圣芭芭拉不如伯克利而滋生不满的情绪。 虽然曹永罗不擅长学习，准确地说是不擅长理论知识学习，但是他很擅长社交和审时度势。 在他看来，现在周新就是大腿，他们家全家的资产加起来估计都没有周新的身家高。 自己微末时认识的朋友能够成为大佬，简直不要太好。会因为朋友的成就而感到嫉妒很正常，但是让这种情绪影响到双方之间的正常交往那就不正常了。 周新发迹太快，曹永罗还来不及嫉妒，内心已经满是对对方的钦佩。 曹永罗父辈同事的子女，有不少出国的，出国能够不依赖家里关系混的好的就没有几个。 大多在外面也是靠家里关系，在金融机构做和华国相关的业务。 比如在阿美利肯的时候任职于贝尔斯登投资银行，后来跳槽到花旗，负责花旗集团在华国的投行。 此前花旗在华国屡屡碰壁，她接手之后陆续获得华国人寿、华国网通、华国建设银行这种超级巨大规模ipo项目的承揽。 自己的本事占多少就不好说了。 曹永罗在圈内见过太多这种事迹，所以才更加知道周新纯靠自己能够成为亿万富翁有多么不容易。 “是的，这边的课程很难，语言只是原因之一。 它本身的难度就很高。 我都有点后悔选工科了，如果选商科，会好很多。 商科存在比较多的主观判断，只要语言基础打好了，后续至少及格是没有问题的。 像工科不存在这种模糊空间。” 曹永罗显得很懊恼。 周新提醒道：“反正你也只是交换一年。 后续申请硕士项目或者博士项目的时候变成商科相关的领域就好了。 其实你来燕大就可以选商科，何必选微电子呢。” 曹永罗无奈道：“不是我想选，这都是我爸帮我定的。 他觉得工科好，未来工程师治国是趋势，学什么商科。 我们和国外差距最大的就在于科学技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我当时也觉得工科好。 说起这个，你在创业这条路上这么成功，那你还在读博士吗？” 周新点头道：“在，我还是想好好把博士给念完。 创业成功，赚到的财富，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能够有更多的选择。 之前我可能只能把博士念完，然后就业，这看似很好但是实际上只有一条路。 但是现在我念博士是因为我喜欢半导体这门科学，而不是我只有这个选项。 大多数时候自由就在于你有选择的权力。 和王卫、李力相比，你比他们更自由，因为你可以选择出国，我又比你更自由。” 曹永罗点头道：“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我可能会嫉妒。 但是你说，我一点嫉妒的情绪都没有。 光是我们之前在燕大，你每天最早出寝室去图书馆，最晚回来，这种刻苦程度根本不是我能够比得上的。 包括你每一门考试都能拿第一，学习天分也不是我能比得上的。 所以你取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很正常，只是我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第三十二章 华国分公司 大家都有相似的背景，同样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加上半年时间经历了很大的变化，会有特别多的话可以聊。 聊得差不多了之后，周新也说出了他这次和曹永罗见面最主要的目的： “老曹，你用过我们公司的产品没？” “用过，我还买了愤怒的小鸟，做的很有特色。 好玩是相对的，最主要是有特色，跟其他的游戏相比轻松而且有很强的趣味性，就是能不能改成猪打鸟？ 总感觉红色小鸟比绿皮猪还更贱。” 周新大笑：“你看过我们的电子社区没有？ 在愤怒的小鸟板块里有很多玩家和你是相似的想法。” 曹永罗点头道：“看过。 里面的表情同样很有创意，基本上很多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情绪，直接用表情反而能够精准表达。” 周新直接道：“那你应该知道电子社区每个板块之间都会有管理员、审核员这些。” “知道。”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专门发帖的人。 也就是说专门发一些能够吸引网友们的帖子。 我们内部把他们叫灌水人员。 比如一个帖子讲我老丈人换了三个老婆。 另外一个帖子讲我今年换了三个丈母娘了。不过不是我厉害而是我老丈人厉害。 你觉得哪个帖子更加吸引你？“ “后面那个。” “是的，厉害的灌水人员懂得精准滴灌，他只需要发一个帖子就能够引发大量用户讨论。 同样是灌水人员，有的需要靠数量，比如发数十个帖子。” 曹永罗恍然大悟：“难怪你们的电子社区有如此高的热度。 不仅仅是因为你们有先发优势，更是因为你们专门雇了人制造源源不断的内容。 内容才是电子社区能够留住用户的关键。” “是的，你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随着用户越来越多，虽然用户越多也就意味着用户们发表的有趣内容会高速增长。 但是同样还是需要发帖人员，在一些不那么活跃的板块贡献内容。 你知道阿美利肯的人工是很贵的。 而有类似能力的人又很少。 我们的需求很大，能够满足条件的人很少。 所以我想把这一块放到华国去。 也就是说在华国成立一个分公司，专门负责在拳头游戏电子社区上发帖，管理社区内容，以及一些审核性工作。 这是一个目前没有的行业，我需要一位足够有能力的人来帮我在华国建分公司。 不止在国内，就算在阿美利肯也没有类似的行业出现过。 如果非要找对标物，那有点像故事会的作者。 但是故事会的作者，他是没有能力管理好一家公司，更别提要从零开始搭建一家公司。 我在华国毫无人脉可言，想问问你有没有类似的人选，或者你知道的华国哪些猎头公司足够好，能够帮我找到合适的人。” 华国分公司前期只有招聘发帖人员，减少人力成本这一个目的。 但是从长远来看，周新需要有未来回国的班底，以及未来陆续在华国进行投资和并购的一个触角。 因此帮他在华国成立公司的创始人至关重要。 曹永罗陷入沉思：“我想问问你能够开什么样的待遇？” 周新说道：“五十万rb，其中一半是固定工资，另外一半是浮动绩效，同时还有额外的二十万作为超额奖励，超额奖励的部分会在每年年初给他制定目标。 也就是说工资分为三部分，25+25+20，绩效和超额奖励可以写进合同里，会有一个明确的规定，不会有太多模糊空间。 我可以给你透一个底，那就是昨天我刚刚和比尔盖茨先生见过面，对方愿意以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拳头游戏。 我没有答应，但是我会接受微软的投资。 至少在资金上不用担心。 同时拳头游戏已经有盈利了。” 曹永罗咽了咽口水，这个工资在1998年的华国来说绝对是高薪了。 某些大型跨国企业在华国的高管也就差不多拿这个数。 （这里按照1998年纽约大学法学院毕业生毕业后的年收入为美元来估的，纽约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员工在刚入职的时候年薪大概是三万多美元。） “rb还是美元？”他开了个玩笑。 “目前我还只能提供rb为计价单位的薪酬，未来有变成美元计价的可能性。” “我过年回去帮你打听一下，你有没有什么更加具体的要求？” “没有，这个人真的很难找，我的要求会很非标准化。 他不像会计、审计、财务这些，有着一套国际通用的标准。 这是前所未有的行业，他需要迎来自己第一家掌舵人。 你帮我筛选一些简历出来给我，我从简历里选出合适的。 如果你没有空或者不认识，可以把相关猎头公司介绍给我。 具体面试会先线上面一次，然后我出来回机票，对方来洛杉矶线下面一次。 如果你帮我找到合适的人，我会给你一笔对方年薪百分之十的钱作为报酬，也就是7万rb。 你别忙着拒绝。” 周新见曹永罗摆手补充道： “我后续还会有很多事麻烦你，这是利益交换，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是不能让你白帮忙。 单纯付出的友情反而没办法长久。 而且对现在的我来说七万rb只是小意思。” 周新的话说服了对方，曹永罗也没有拒绝：“好。 你开出的报酬我都心动了，70万rb，这个薪酬堪比麦肯锡在华国高管的工资了。 这么高的工资，肯定有人愿意来。 我帮你物色一下。 一定会是顶级人才。” 其实在周新心里还真有个人适合干这个，他认识对方，对方不认识他。 那就是后来鹅厂的创始人，小马。 作为顶级的社区产品经理，顶级的企业家，来干这个用手到擒来形容毫不为过。 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周新想找一些有足够能量的人，小马哥背后的能量不够。 只有有足够能量的人，才能够帮他在某些时候在两年以后的中芯国际成立上掺和一手。 第三十三章 达成合作 华国半导体发展从来都不缺少机会。 光是从中芯国际成立，国内开始追上先进制程的半导体代工开始，当时少数国内供应链虽然良品率和国外比不了。 对这部分华国企业来说，至少有了生存空间。 等到18年之后这些存活了十多年的小而精企业想在科创板上市简直不要太容易。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有机会买国外技术，有机会搭建自己半导体产业链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民间资本就不用说了，这种行业赚不到钱。 主要需要靠政府扶持。 就像存储行业逆周期，高丽政府大规模补贴三星和海力士是一个道理。 国内其实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从补贴京东方能够看出来。 只是半导体行业里，2003年的汉芯事件影响了太多年。 从中央到地方没有辨别能力也不敢去辨别这些半导体高科技公司的优劣，不敢去对真正有技术的半导体企业进行扶持。 周新之前和一些半导体行业多年老兵聊过类似的问题，大家一致认为汉芯事件至少导致整个华国半导体行业倒退了十年。 本来需要靠政策补贴才能勉强维持的一帮企业，在汉芯事件后基本上死的差不多。 以周新现在在华国的知名度，只要他愿意回国投资，基本上想阻止汉芯事件的发生十拿九稳。 “比尔和梅琳达基金会购买riot gas股份，这笔业务的金额预计在2亿美元左右。 具体转让股份比例未知，此举将使riot gas的联合创始人来自华国的newan zhou一跃成为亿万富翁。 对riot gas的投资代表微软联合创始人比尔盖茨和纽曼周首次在商业层面密切合作。 分析师认为比尔盖茨的此次投资并不只是单纯的投资行为，而是微软战略的一部分，之所以没有以微软的名义达成这笔投资，是因为微软董事会迟迟无法就金额达成一致。 根据内部消息，比尔盖茨对riotgas的估值达到了五亿美元左右，而董事会其他成员认为它最多值1亿美元。 二者在估值上的巨大差距是导致此次收购股份以盖茨基金会的形式达成的根本原因。 同时yahoo！的jerry yang也有意收购riot gas，也是促成盖茨基金会如此快达成交易的重要原因。 微软驻纽约的发言人昨天拒绝就此事发表评论，微软驻西雅图的发言人也是如此。 在比尔盖茨以个人名义收购riot gas部分股份消息传出后，微软股价略微上涨。显然市场对这笔交易呈现乐观态度。 一位华尔街的证券交易分析师谈到盖茨和梅琳达基金会收购riot gas一事时说：这是重大利好，riotgas是有史以来最具活力的论坛，也是有史以来盈利模式最清晰的论坛。目前尚不清楚盖茨先生对riot gas的估值多少，但在和yahoo！的竞争中获得riotgas的股份，这已经是一种成功了” 最终周新和比尔盖茨达成一致，比尔盖茨以两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拳头游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这次收购是以盖茨基金会的名义，而不是微软的商业行为。 在达成协议前，杨致远专门打电话给周新，表示愿意以相同价格收购拳头游戏。 但是杨致远希望的是全资收购，而周新只接受出让部分股份。 原本就对周新很迫切的投资机构们更加热情了。 “如果说周只是阿美利肯互联网行业的新星，那么比尔盖茨可是互联网行业太阳一般的人物。 拳头游戏背后有了比尔盖茨的背书，加上这门生意本身表现出来的特质，目前整个硅谷还有比拳头游戏更好的投资标的物吗？”这是高盛投资部门负责人的原话。 不仅仅是他这么认为，其他投资机构同样这么认为。 在他们看来，现在都已经可以把拳头游戏运作到纳斯达克上市了。 要知道现在正是互联网泡沫鼎盛时期，基本上只要有故事可以讲，没有营收和利润也可以上市。 上市简直不要太容易。 股份转让手续以及资金很快到账，两亿美元到账后，周新和比尔盖茨再按照股份比例，一共注资两亿美元至拳头游戏。 也就是说周新手头还剩下八千万美元的现金，和60拳头游戏的股份，拳头游戏有两亿的流动资金。 流动资金到位后，拳头游戏可以开始招兵买马以及大量扩张了。 “果然和我说的一样，你很快会成为我的上司。”苏西·丁克来到拳头游戏的车库后和周新来了个拥抱。 是的，在和比尔盖茨达成一致后，他主动向对方提出，手下没有高级管理人才，资金到位后需要扩张。 他一个人无法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拳头游戏上，希望比尔盖茨能够介绍一些高级经理人给他。 他只需要负责战略性的规划。 也正因如此，比尔盖茨把苏西·丁克，微软产品部门负责人介绍给了周新。 周新在苏西·丁克手下干过，知道对方虽然有印度血统，但是办事能力和管理风格是足够驾驭一家初创公司的。 因此苏西·丁克成为了拳头游戏的新任执行长，也是拳头游戏成立之后的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高管。 周新是创始人。 “盖茨先生向我强烈推荐你，他认为你是一流的管理人才。 你也是我在微软任职期间唯一认识的高管，我完全信任你的能力。 但是不知道你对拳头游戏，以及你来了之后要做什么有没有一个大致的思考。” 苏西知道这是对他的考验。 他不知道攻守之势异也这句话，但是内心是类似的感受。 不到半年前还是他主持的实习生最后一轮面试，面试者里面就有周新。 半年后轮到周新给他面试了。 第三十四章 我们只要精英 “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地下车库搬出去。”苏西·丁克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周新心想之前没啥钱，流动资金全都得留着发工资，难道我喜欢在车库办公吗？ 车库最不方便的点在于配套设施缺乏，周边想买个东西都得驱车前往。 而且很难租到成片的车库，这就导致员工之间的沟通还需要在线上进行。 车库办公除了便宜之外一无是处。 “好的，这些事务性的工作后续都交给你负责。 十万美元以下的开支你可以自己决定。”周新说道。 苏西·丁克对于来拳头游戏当高管并不排斥，因为他在微软只是中层。 而且他对拳头游戏有所了解，知道这家公司有着什么样的潜力。 他来之前唯一的担忧就是周新不好相处，之前周新在他手下是实习生，而且隔三差五的请假。 苏西和周新之间隔着至少三个层级，他对周新没有太多的了解。 像这种年少获得巨大成功的企业家，大多很难相处。 更别说周新现在已经有两款成功产品，《愤怒的小鸟》和电子社区。 这会导致对方更加自信，在这种老板手下干活，很难在服从对方的想法和表达自己的想法之间达到一个平衡。 开头的话也是一种试探，试探周新对于不同意见的容忍程度。 现在看来周新是一个能够接受其他人意见的创始人。 苏西也会根据对方不同反应，发表不同的战略思考：“老板，主要还是我们是一家大公司。 两亿的现金，在硅谷来说也算中等偏上的企业了。 有一个良好的办公环境有助于我们后续招聘工作的开展。” 周新点头道：“我明白，我们会换办公地点的。” 苏西继续说道：“我认为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以下几点。 首先是招人，一家初创公司和获得融资的公司，最大的区别在于组织架构上。 我们需要对岗位职责进行细分，我在来之前大致对拳头电子社区的一个用户增长态势有所了解。 增长速度非常快。 根据我身边朋友的反馈，他们甚至有人为了发言专门花20美元买愤怒的小鸟，就是为了获得那个验证码注册可以在电子社区发言的账号。 这些朋友他们是下载过愤怒的小鸟，并且已经通关了，单纯为了社区账号而购买游戏的。 在一些在线购物网站里，有专门的拳头游戏社区账号售卖，价格在5美元到10美元之间。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扩大规模，来应对不断增长的用户。 同时有件事我想请教，那就是我们是否需要降低注册门槛？ 在你接受盖茨先生的收购后，雅虎游戏板块即将上线，他们采取了和我们类似的模式。” 周新摇头道：“门槛不能降低。 我们的盈利模式就来源于社区的粘性，这里粘性是指用户愿意在我们的电子社区上花费的时间和精力。 如果开放注册权限，只会换来一时的用户数激增，从长远看是将我们好不容易搭建的生态毁灭。 这么说，用户花了钱才会好好经营自己的社区账号。 如果注册，那么账号他们不会珍惜，发表了言论被禁大不了换号。 而且我们的账号注册只是通过拳头游戏购买电子游戏的一个赠品，它本身是不要钱的。 这样的设置有利于用户在线上购买我们的游戏。 注册后，其他互联网公司也搞在线购买电子游戏的模式，那么玩家在线购买电子游戏为什么要选择拳头游戏？ 电子社区的内容、用户在上面花费的时间和精力、用户对社区的集体参与感、用户购买游戏的消费行为，这是一整套的生态构成。 任何一环被改变，都会打破生态的平衡。 未来会降低注册门槛，但是不是现在。” “我大致理解你的想法，如果按照你的想法，那对我们社区内容要求非常高。 雅虎游戏社区成立后，他们借助雅虎的品牌，很快能够把用户数做到两百万甚至更多。 也就是说我们二十万用户的内容质量，需要打败他们两百万用户的内容。” “有的时候并不是内容越多越好，我们的用户和雅虎游戏的用户之间也不是对立关系。 整个电子游戏社区的蛋糕被做大，只要我们的社区打造的足够优秀，雅虎游戏社区的用户就是我们的养料，不断被转化成我们的用户。 先让他们帮我们培养一段时间用户。 用华国的话来说，叫让子弹飞一会。” 周新很淡定，阿美利肯的互联网战争烈度要远远逊于华国互联网界。 他已经准备好了一连串的套餐，等着给雅虎上菜呢。 当下最大的对手就是雅虎，打败雅虎也就意味着整个电子游戏社区的战争结束了。 “我来告诉你我的战略构思。”周新忍不了了。 在他看来苏西即便之前是产品经理，他的思维也只局限在操作系统上，没有互联网产品思维。 对方只能做执行者，不能做战略的制定者。 “我们一年内需要做几件事，第一件事构建客户端。 客户端其实就是一个启动器，玩家通过拳头游戏购买的电子游戏都可以通过这个客户端来启动。 在构建客户端的时候我们需要思考如何保证数字版权不被盗。 现在拳头游戏的下载模式，导致了玩家在下载游戏后可以任意复制粘贴给任何一个玩家。 只要他想。 这也是导致很多游戏制造商不敢通过拳头游戏发行最重要的原因。 他们担心被盗版。 担心交给拳头游戏发行之后，整个互联网上会充斥着大量盗版用户，反而降低了他们的收入。 我们需要从客户端的技术层面来保证游戏开发商的数字版权。 这两件事是当务之急。 未来我们通过客户端来发行游戏，通过电子社区来吸引用户，通过数字版权防盗版手段来吸引游戏发行商。 这样一来整个拳头游戏的生态就完整了。 你需要做的就是招人，来做这些事。 我们的时间很紧，钱摆在账面上，花出去才能让企业成长的更快。 招聘的时候不用担心花钱，我们只要精英。” 第三十五章 圣诞节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转眼周新来到1998年就快一年时间了。 对于西方国家来说，圣诞节是他们全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和华国的春节重要程度类似。 周新本来是想和曹永罗一起过的，大家同在异乡为异客，一起找个好一些的饭店吃个晚饭就算过节了。 当他还没和曹永罗打招呼的时候，之前帮他办理专利申请那家律师事务所的助理律师艾莫，约周新在圣诞那天晚上一起去戴维斯音乐厅听假日音乐会。 和美女一起度过圣诞也不错，最后胡正明喊周新去他家过圣诞节，周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和美女一起过圣诞，没有去导师家过来得自在。 毕竟之前他在伯克利念博士的四年多时间里，每次圣诞节都是在胡正明家中和他家人一起过的。 “教授，感谢过去一年的照顾，这是一点小心意。” 胡正明有两个儿子，分别叫杰森和雷蒙德。 年纪都要比周新略微大一些，如果是二十年后的周新，那就要比他大很多。 现在大家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也不存在什么代沟。 胡正明看了看周新递给他的圣诞礼物，很薄的一个带有节日包装的信封。 圣诞礼物属于国外风俗，胡正明喊周新过来一起过圣诞也没想过这一茬，他直接打开： “哇很不错的礼物，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她？” “我去过你办公室几次，有一次在你办公室的时候，唱片机放的就是柯林斯的歌。 正好三月柯林斯要来洛杉矶开演唱会，所以我就把它作为圣诞礼物了。” 朱迪·柯林斯，活跃于六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的阿美利肯歌手。 然后周新递给雷蒙德和杰森同样是两个相似的信封：“拳头游戏的产品兑换券。 可以用这个在拳头游戏上兑换我们发行的任何游戏。 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 雷蒙德是一名艺术家，专注于水彩画。杰森同样是一位艺术家，专注于3d艺术。 从世俗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个在艺术领域都没有取得太大的成就。 雷蒙德友好地和周新来了个拥抱，“非常好。 我很喜欢你们公司做的游戏，你们的美术风格很有特点。 包括圣诞的dlc，同样很有特色。 只是换了背景和角色绘画，让我有种完全换了个游戏的感觉。” 还好胡正明家和华国传统家庭不太一样，他和他妻子不会老是拿别人的小孩和自己的小孩进行比较。 即便在家中谈到周新，也是以陈述的语气为主。 但是即便如此，雷蒙德和杰森内心依然有挫败感。 不过等到周新把部分拳头游戏股份卖给微软，卖了两亿美元后，雷蒙德和杰森瞬间没有了挫败感，差距太大，已经不会把对方当作比较对象了。 杰森点头道：“是很不错。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通关。 我也等着你们出续集。” 周新心想，雷蒙德和杰森和二十年后没有太大区别，还是一样喜欢电子游戏。 只是二十年后，雷蒙德在fcsn，特殊儿童协助联合会当志愿者，一边搞创作。 而杰森，则是在某家特效公司做3d设计。 他每次和两人见面，大家都会坐在一起玩fifa电子游戏。 “纽曼，伯克利这边的博士基础考试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问题。 之前的那篇论文已经发表在了ieee固态电路杂志上。 你尽量每年拿一些成果出来，发个一到两篇论文没问题？” 胡正明同样把心态放平了，周新不能当作普通博士生来管理。 他作为周新的博士生导师，只提目标就好了。 这点要求对周新来说很容易完成，所以他干脆得回答道：“好。 我会保持每年一篇论文的频率。 从创业的层面来说，今年公司层面会有更多事情需要处理。 教授后续可能会有一些事需要你帮忙。” 胡正明问道：“我会在我能力范围内尽量帮你。 你可以先跟我说说是什么事。” “我希望认识一些在学术界有足够声望的资深教授。” “这没问题，后续我帮你引荐。” “教授，我把拳头游戏里游戏制作的这部分人专门拆分出去，成立了一家游戏制作公司。 我看雷蒙德和杰森都对电子游戏很感兴趣，你可以帮我问问他们有没有来游戏制作公司工作的想法。” 这本质上也是一种利益交换。 胡正明并不避讳：“好，我问问他们。 你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他们超过普通员工的待遇。 还是他们在集成电路领域没有天赋也没有兴趣。 我的人脉还有社会关系基本上都在集成电路领域。 之前我帮他们找过一家互联网公司，后来雷蒙德去干了两个月就回来了，听他说是管理混乱。” “很正常，硅谷的创业公司大多缺乏一套管理逻辑。 对于创业公司来说，管理是奢侈品。 只有不用担心生存问题之后，企业才会考虑规范管理和管理架构。” 在互联网发展的过程中，1998年是很重要的一年。这一年有谷歌和paypal成立，ebay开始在互联网上发售各种纪念品。 有了电子支付之后，电子购物才正式走上舞台。 对于华国来说，他们启动了互联网骨干网络二期建设工程，将主干宽带扩充至155。 对周新来说，这一年完成了原始资本的积累。 不再需要考虑贩卖专利去获得第一桶金了。 uwp双芯片组的专利在后世不值钱，但是不代表在现在这个年代不值钱。 现在文件之间传输需要用线缆，而uwp双芯片组可以实现点到多点的文件传输。 该产品绕开德州仪器掌握专利的串行无线b，转为采取点到多点的方式构建ip网络，来为住宅用户提供宽带视频业务。 架构从io升级至了ultra-io，可以实现更大的范围、更高的链接可靠性和通过墙体的射频穿透性。 可以实现对德州仪器专利的完美替代。 周新计划等到华国分公司成立后，回华国一趟，在华国基于uwp双芯片组成立一家公司，专门运营该产品。 同时也为后续半导体行业积累人才。 第三十六章 搬运复制粘贴！ “如何评价星际争霸这款游戏？” “我来发种族，你来打分。” “理性讨论，虫族是不是星际争霸三个种族里最弱的种族。” “为什么我死活打不过我朋友呢？” 雅虎游戏论坛也上线了，依托雅虎的流量，上线后获得了大量用户的注册。 短短两天时间，注册用户就超过了拳头游戏社区的注册用户。 不对，雅虎游戏论坛不叫论坛，也叫社区。 或者说在拳头游戏社区之后出来的这些游戏论坛，有一个算一个，都叫电子社区。 就好像谁不叫电子社区，谁就落伍了一样。 用户数迅速超过拳头游戏，但是杨致远并不满意。 他的目标是拳头游戏社区，用户数超过了对方，不能代表什么。 付费注册和注册的用户数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杨致远自己就是网络论坛的资深使用者。 同样是游戏社区，他自己都更喜欢把时间花在拳头游戏社区上，而不是雅虎游戏。 更别说其他普通用户了。 前面的那些问题都是拳头游戏社区里的帖子，换做后世的华国网友看到这些帖子，肯定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这不纯纯引战贴、打分贴吗？ 引战贴活跃于各大社交媒体，不仅仅是贴。 从微博到小红书，依托流量的营销号专注于引战。 性别对立和地域歧视是引战贴经久不衰的案例了。 换做游戏论坛，那这个案例就变成了种族歧视，这里的种族不是人种，而是虫族、人族和神族。 另外就是rpg游戏里的职业歧视，像什么法师看不上战士，牧师看不上法师之类的。 打分贴同样是贴玩了好多年都玩不腻的烂梗。 这些经典引战贴活跃在拳头游戏社区的直接后果就是带来了大量讨论度和关注。 基于此衍生出原创话题。 杨致远自己也喜欢看各种讨论种族优劣，讨论游戏好坏的贴。 再到雅虎游戏里去看看，关注度全部在游戏攻略上。 这种帖子同样有价值，但是坏处在于，用户的疑问在被解答之后，对方不会想继续看论坛。 他的注意力会转移到游戏上，我知道了这一关要怎么过，那么我赶紧去游戏里试一试，而不是继续看论坛。 现在对互联网的认识停留在很粗浅的阶段，关于如何打造网络社区，没有成熟的理论和完整的概念。 杨致远只有一个直观的感受，那就是拳头游戏社区要比雅虎游戏社区更有趣。 用户更愿意花时间在拳头游戏社区上。 到了98年年底，拳头游戏社区的用户数已经超过了七十万。 要知道这七十万用户全部都是付费通过拳头游戏渠道购买过游戏的用户。 含金量要远远超过普通用户。 “凯文，你说为什么我们的游戏电子社区不如拳头游戏有意思呢？” “这个问题不解决，我们是无法和拳头游戏电子社区正面竞争的。” 凯文是雅虎游戏的负责人，也是雅虎内部的明星高管，他回答道： “jerry，我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或者说在当前这个阶段没有那么重要。 拳头有用户沉淀，有内容沉淀，有一定基础。 他们的内容是有沉淀的。 我们需要做的是完成用户积累，用户积累到一定数量之后，自然会诞生足够有趣的内容。 雅虎是用户在互联网上的，我们在全球有超过五千万的用户，每天光是霓虹的点击量就超过一亿。 雅虎邮箱有超过一千万的用户。 我们需要做的是把游戏社区的用户数累计到一千万。 等到那时候，雅虎游戏社区的内容要超过拳头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在当下用户数才是大家最关注的事情。 很少有人能够从用户的视角进一步到内容上。 大家都不盈利等于大家都盈利。 互联网公司更多的是概念，既然是概念，还有什么能够比用户数量更好反应企业价值吗？ 华尔街忽悠投资人的观点是，用户迟早会创造收益，基数够大，创造的收益也就越大。 杨致远不太能够被这样的说法说服，因为拳头游戏的用户是70万，而雅虎游戏的用户已经快要突破三百万了。 但是他们的内容还是比不上拳头游戏。 而且从内部的数据分析图来看，雅虎游戏用户数的增长速度在放缓，而拳头游戏用户数的增长速度在增加。 他实在无法如此乐观。 “jerry，我们的投资人关注的是用户数，是故事的前景。 我们的投资人不会关注我们的电子社区有什么内容，拳头游戏的电子社区又有什么内容。 他们不关心！ 他们只关心我们的用户数有多少，这一年增长了多少。 我们需要做的是这个。” 杨致远想了想，确实是这样。 雅虎是一家上市企业，上市企业需要对投资人负责。 华尔街的老古董们可不玩电子游戏，他们对互联网的认识只停留在有多少流量。 至于流量怎么变现，目前没有人思考，或者说没有人认为现在的互联网公司需要解决这个问题。 也正因如此，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的拳头游戏才格外被看好。 但是经历一轮交易的拳头游戏，短期内都不会接受融资，也不需要融资。 凯文继续说道：“jerry，雅虎游戏对标的是拳头游戏没错。 拳头游戏的估值是10亿美元，雅虎游戏的用户数是拳头游戏的五倍，那么我们的估值也应该是拳头游戏的五倍。 也就是说去年一年，依托全新的游戏社区，雅虎这部分价值增加了五十亿美元，我们只需要构建类似的概念。 把这些概念传递给投资人就好。” “好，也许你是对的。 但是我们还是需要时刻关注拳头游戏。 我们可以找员工把上面的内容搬运到雅虎游戏社区里来。 是的，是搬运。” “好主意！”凯文很快意识到这个主意的精妙之处：“我们可以找一些人，实时把拳头社区上讨论度高的帖子搬运到雅虎游戏社区上来。 我们的用户比他们要多得多，类似的帖子会吸引更多的讨论。” 第三十七章 无法界定的抄袭行为 完全照抄其他网络论坛的内容，这招堪比釜底抽薪之计。 尤其雅虎游戏的用户数远超拳头游戏。 这就好比后世就算内涵段子没有被禁，也会被微博干掉一个道理。 微博的营销号专门四处搬运有意思的内容，你只需要关注专门搬运内涵段子的营销号，就可以不用再打开内涵段子了。 微博的虹吸作用导致，只有它无法搬运的社交媒体产品才能够存活下来。 要么就是非常细分领域的社交媒体。 前者有抖音和小红书，后者有豆瓣和知乎。 但是在现在，周新需要面对的是互联网巨头毫无底线的复制粘贴，而且他们两者的产品形态几乎一模一样。 拳头游戏在获得两亿美元的注资后，开始大肆扩张，专门有两个员工每天去体验市场上他们竞争对手的产品。 雅虎游戏社区就是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雅虎游戏开始采取该策略后第二天，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 一开始拳头游戏的员工只是以为雅虎游戏社区的发帖风格开始变得和拳头游戏类似。 “诶我怎么感觉雅虎游戏社区上大多热门的帖子，都在我们的电子社区上看到过呢？” “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本来以为是我的错觉，既然你有，那大概率不是错觉。” 他们对比之后发现，几乎他们这边的热帖过个半天就会原封不动的搬运到雅虎游戏社区上。 连字母都没有改变。 他们迅速上报给卡特，卡特是产品研发部门的负责人，她很快意识到不妙。 拳头游戏社区和雅虎游戏社区相比核心竞争力就在于内容，当你的内容被搬运的时候，你的核心竞争力就没了。 这也是为什么投资的时候对企业护城河有要求，护城河也就是你的核心竞争力的不可复制性。 当然拳头游戏社区的核心竞争力也不在内容，内容只是表象。 此时拳头游戏已经搬到硅谷的一栋写字楼里去办公了，周新大概一半的时间会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还有一半时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newan，还好你在，我们的社区运营人员发现雅虎游戏社区直接照搬我们的内容。 把我们社区里的热帖原封不动地搬运到雅虎社区。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致命打击。” 周新笑了，咋到了二十年前还能遇到鹅厂第二呢。 这让他想起后世一个经典笑话，那就是互联网创始人在接受投资的时候都要面对投资人的一个问题，如果鹅厂抄袭你的模式，利用流量优势和你竞争，你如何避免被鹅厂干掉？ 还好比尔盖茨不知道这个梗。 周新心想之前也没听说过雅虎这么没节操啊。 可能是他开始接触互联网，雅虎已经销声匿迹，从排名第一的互联网品牌变成不入流的互联网品牌了。 实际上这种事情并不稀奇，雅虎被其他门户网站告上法院，指控其抄袭他们的内容不是一次两次。 这种抄袭很难界定。 周新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冷静：“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们只需要把雅虎抄袭的证据截图。 然后再找一些热门帖子里的语法问题，证明雅虎是原封不动的照抄就可以。 后续我们要在所有论坛造势，把这件事炒热。 让用户知道雅虎的行为是一种可耻的行为。 同时构建起拳头游戏社区用户的一种优越感。 核心在于，即便是现在用户最多，最流行的互联网公司雅虎，也需要抄袭我们的内容。 而我们的内容产生者是用户，正是你们的创意、你们的构思、你们的活跃共同打造了如此成功的社区。 成功到雅虎不顾身份不顾脸面，要来抄袭我们的内容。 给用户一种优越感。” 截图功能在dows31上就有了，也就是1992年微软发行的操作系统。 周新把自己的思路大致和对方说过之后，凯特拿着笔记本把这些都速记下来了，她用钦佩的眼神看着对方：“boss，你太厉害了。 几乎瞬间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点。” 美女崇拜的眼神很容易让理工男飘飘然，即便周新也不例外，但是他只是享受这种感觉，内心并没有太多的得意和自满。 因为这些解决方案是见过太多类似案例之后，自身的积累，而且并不能帮助解决核心问题。 “我的想法并不能够解决核心问题。 这一套方案，只能解决我们的用户忠诚度的问题。 他们会提高对拳头游戏社区的忠诚度，但是同样的用户，不愿意花钱注册账号的用户，他们是不会因为雅虎游戏社区抄袭，就不使用他们的产品。 雅虎也不会因为我们掀起舆论，就不搞这些复制粘贴了。 我们掀起舆论战，最多能够让他们的抄袭不像复制粘贴，而是动点脑子，会把帖子改几个单词的形式。 但是内容还是会被他们抄走。” 这就好比盗版读者知道看盗版不好，但是他们不会因为看盗版不好而不看盗版。 因为看盗版是利益导向的，而不是道德感导向，所以道德感上的谴责对于解决这个问题是没有帮助的。 同样雅虎不会因为在舆论上被谴责而不干。 即便杨致远不想干，投资人们也不会答应。 之前雅虎照抄其他门户网站网页内容的事情，被起诉到公平贸易委员会之后无疾而终。 互联网内容抄袭非常难以界定。 电子社区就更是如此了。 “雅虎完全可以说这是用户行为，我只是社区运营商，你要追责的话只能够对用户进行追责。” 而现在又不是手机号注册，即便是手机号注册，手机号关联到具体的人，还有一道流程。 “因此雅虎的战术无法定责，更无法追责。” 周新说完后，凯特一脸颓然：“所以我们没有办法是吗？” 周新解释道：“我们和雅虎并不是零和竞争关系。 游戏市场很大，我们只需要稳定运营我们现在的社区，用户会自然增长。 把社区运营好之后，雅虎游戏社区庞大的用户数就是我们天然的养料，我们可以不断把他们的用户转化成我们的用户。” 第三十八章 反击 雷克斯是一名电子游戏的狂热爱好者，之前大多时候只能自己玩，通过学校的bbs认识一帮喜欢玩电子游戏的朋友之后，大家经常会出来聚一下。 等到工作之后，一起聚会打电子游戏的时候变得非常少。 各自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 这个时候，先是朋友推荐他玩一款叫做《愤怒的小鸟》的游戏，“这款游戏你可以在公司的时候没事就打上两关。” 雷克斯最开始是直接玩的他朋友发给他的安装包，也就是所谓的盗版。 当然这种网上行为基本是无法追责的。 在接触之后，雷克斯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上班的时候玩打两个关卡，因为他晚上回家就会一直玩。 尤其适合边看视频边玩。 如果上班的时候玩，他会忘了自己还在上班。 不过好在难度不大，大概两三天就把所有关卡通关了。 只是其中有几个关卡，死活拿不到三星的评价。 由于他对这款游戏的印象很好，所以在后来拳头游戏发售圣诞dlc的时候，雷克斯是通过银行转账的方式购买的正版游戏。 那时候拳头电子社区已经在游戏爱好者当中有一定讨论度了。 买圣诞dlc也会给你一个验证码，那个验证码也可以注册社区账号。 雷克斯开始时没有太在意，只是偶尔上去看看。 后来他发现拳头电子社区上里面又好玩，用户说话又好听。 各种脑洞讨论层出不穷，还有做同人游戏的大佬。 以《愤怒的小鸟》为例，就有大佬用这个背景自己做关卡，然后给大家玩。 （同人游戏的概念最早可以追溯到1983年微软和ascii公司共同发布的sx架构上。 像ic arket，霓虹每半年举办的同人大会，专注于同人本子和同人游戏，从1975年12月开始开幕。） 还有星际争霸1，暴雪也给他设置了地图编辑器的功能，但是从使用层面来说远没有后来魔兽争霸的地图编辑器来的方便。 也就是星际争霸1的地图编辑器使用门槛太高了。 但是架不住拳头电子社区里大神多，总有会用这玩意的大神，星际争霸里经常有自己编辑的地图被发出来。 然后加上浮夸的标题：“这个地图里人族要是能赢神族我当场把显示器吃下去。” 再到后来，雷克斯每天要先看拳头电子社区，然后再打游戏或者干其他事。 拳头电子社区几乎成为了他业余生活的一部分。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下班回到家中，雷克斯打开电脑，然后输入熟悉的网址。 先是到愤怒的小鸟板块，看看有没有哪个大佬又做了新的地图出来。 只看见一条帖子被置顶了： “无耻的yahoo！，自己的游戏社区没有有趣的内容，只知道照搬我们社区的内容。” 然后是大量截图，其中还有时间戳，对于语法错误进行了特殊标注。 语法错误是最能体现，对方的抄袭没有半点含金量，是完全的复制粘贴。 “yahoo！毫无下限可言，只要是拳头电子社区上有超过五十条回复的帖子，他们就会原封不动的抄袭到自己的社区。 这不仅仅是对拳头电子社区的侵权，更是对我们用户创作成果的无耻剽窃！ 我们选择起诉雅虎，采取法律手段维护社区及广大用户的利益。” 雷克斯仔细看完后瞬间就怒了，主要里面很多帖子都是他看到过，甚至是回复过的。 拳头电子社区拿出来的证据同样很有说服力，很明显能够看出是有组织的搬运。 因为发帖人都是同一个。 如果是自发行为，至少发帖人的账号会换。 雷克斯本来就有雅虎游戏社区的账号，只是注册之后由于雅虎游戏社区上的内容远不如拳头电子社区更有趣。 所以他没有怎么用过。 在看过拳头官方声明之后，他立马跑到雅虎游戏社区里，把帖子原封不动的搬运了过去。 只是在标题上进行了修改：“震惊！yahoo！游戏的最新发明将惠及所有用户！” 雷克斯在发帖前学聪明了，知道直接在标题里体现yahoo抄袭的话，会被删帖。 在拳头电子社区混久了，他也学会了标题党。 该帖子的回复很快破百，成为整个论坛最热门的板块。 “雅虎居然做出这种事！” “这也太无耻了。” “难怪这几天我觉得这的内容有趣多了，结果居然是抄袭！” “我为雅虎感到羞愧！” “作为一家互联网企业，他们违背了创新精神。” “楼上的兄弟说的很对，他不酷了，或者说他从上市那天开始就变得不再酷了。” 雅虎游戏社区上的用户对这条新闻基本上都是负面看法。 雅虎没有也不会pua自己的用户，不至于让用户在他明明做错了的情况下还帮他说话。 雅虎没有这本事，后世pua大厂应该就是猪厂了，玩个游戏跟打工一样，还是倒贴钱给猪厂打工。 雷克斯看到自己的回帖在雅虎游戏社区有如此大反响，他又跑回拳头电子社区发了个贴。 下面的回复都是： “我们应该把雅虎游戏社区的朋友们拉过来。” “他们既然能认识到雅虎游戏社区行为的恶劣之处，那么他们应该不用雅虎的产品。” 里面有拳头游戏的水军，也有自发这么想的用户。 舆论发酵的很快，当天几乎所有的网络论坛上都能看到对此事的评价。 周新在事发之后和比尔盖茨打过招呼，让他帮忙联系一些媒体资源，第二天就此事发表专栏，顺便谴责雅虎。 周新想全面造势，形成对雅虎行为舆论场的围剿。 更大的作用是宣传拳头电子社区，让不知道拳头的用户产生类似的感受：连雅虎都要抄袭的网络论坛，那是得多好玩？ “照搬拳头电子社区内容的用户疑似雅虎游戏社区官方人员” 这个帖子是拳头官方第二次在自己论坛上发的关于这件事的帖子。 事情在全美互联网发酵之后，还有少部分人认为这是用户自发行为。 你怎么判断这就是雅虎官方的行为呢？ 少部分雅虎的粉丝正是这样帮雅虎辩护的，包括拳头电子社区也能够看到少数类似的言论。 好在拳头游戏对此早有准备。 第三十九章 焦头烂额 “互联网巨头雅虎被新晋独角兽企业拳头游戏指控抄袭” “雅虎抄袭证据确凿，搬运内容者ip均指向雅虎办公大楼a座” 由于后续要做电子支付软件，因此周新让路易斯主导组建了专门的信息安全部门。 只是没有想到该部门的第一枪不是构建电子支付软件的安全体系，而是通过发帖人定位到他的ip地址，进一步通过ip地址定位到现实中的地址。 说来也巧，雅虎办公大楼拉的是专线，也就是说整个办公大楼用一个专门的ip。 而不是和其他大楼共用。 想抵赖都没有办法。 “雅虎游戏社区内容搬运者ip被拳头游戏方指控为，森尼韦尔n athilda ave第一大道的 721号，也就是雅虎办公地点所在。” 完整的证据链形成后，舆论进一步发酵。 “你干的非常漂亮，让雅虎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有点不知所措。 我还没看到过jerry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出来对外发言的。”比尔盖茨笑得很得意。 整个北美互联网乃至全球互联网都因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周新正在洛杉矶的一家高档咖啡厅和比尔盖茨一起晒太阳。 “因为他们的手段太拙劣，被我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 他们没有办法抵赖。” 比尔盖茨举起咖啡示意道：“我们需要庆祝一下。” 对于比尔盖茨以及他背后的微软来说，雅虎是直接竞争对手。 虽然雅虎不做操作系统，但是微软想做互联网服务商，微软不甘于只做操作系统。 不管是收购hotail还是后来做sn，微软都对通讯软件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 而现在雅虎的雅虎邮箱是他们的最大的敌人。 之前在互联网服务的战场上，雅虎一直压着微软打。 在用户心目中微软是上一个时代的产物，雅虎才代表着未来。 因此比尔盖茨很乐于看到雅虎吃瘪，还是在他投资的企业手下吃瘪。 周新抿了一口咖啡后补充道：“里面还有你帮我介绍的媒体资源的功劳。 没有这些媒体配合，我们也没办法这么快掀起如此大的声势。 最近拳头游戏社区的用户数在快速增长，这一周来的增长数已经超过了过去两个月的总和。 目前我们的全球用户数也正式超过一百万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来自欧洲。” 比尔盖茨似乎想起什么，“我有很多媒体朋友都想采访你。 默多克你知道吗？ 纽约邮报和波士顿先驱报的老板，他想采访你，当然这看你的意愿，如果你有意愿我待会让秘书和他说一声，到时候他那边会有人来联系你。” 周新摇了摇头：“纽约邮报和波士顿先驱报的档次不够。 得纽约时报或者时代来采访我。” 比尔盖茨笑道：“没想到你的和我一样，也看不上纽约邮报。 我得跟他好好吐槽一下。” “我不介意接受采访，只是现在这个时机我出来不太合适。 所有人的目光正在被雅虎和拳头游戏大战这件事本身所吸引，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把观众们的目光吸引到我身上。” “有道理。 你这次的行为给了我很多启发，法律意义上无法界定的侵权行为，我们可以站在舆论层面来惩罚对方。 互联网行业的战争不仅仅是产品这个层面，不一定只局限于谁的产品更能吸引客户。 我们还可以进一步延伸到传统行业，比如媒体。 打造自己的品牌，以及毁灭对方的品牌，这是更高维度的战争。 雅虎的品牌形象严重受损，这是对他们最大的打击。” 比尔盖茨对这件事有一些思考，周新反而摇头表示对方的思考有问题：“并不是所有抄袭事件都能引起如此大的波澜。 雅虎之所以会被我们这点反击搞得焦头烂额在于，他们需要面对的对手不仅仅是拳头游戏。 而是所有的网络论坛。 雅虎能够对拳头电子社区这么做，意味着也能够对其他网络论坛这么做。 雅虎本身就掌握着互联网入口，如此庞大的流量，如果再如此没有下限的搬运其他网络论坛的内容，那么其他网络论坛都没有生存空间。 背后实际上是所有的网络论坛在一起攻击雅虎。 同时雅虎之前的抄袭行为停留在抄袭其他门户网站的设计，和其他门户网站的内容，这对用户来说感触不深。 对于用户来说，反而会觉得这是一种方便，他们对于抄袭是钝感的。 但是这次雅虎是直接抄袭用户产生的内容，你发了一个帖子，享受下面有很多人回复的感觉，这种被簇拥的感觉是你制造的内容导致的。 突然一下，别人毫无征兆地把你的内容搬运走，这种抄袭对用户来说是一种伤害。 当然背后也有我们的推波助澜。 种种因素叠加之下，才造成了这次反响如此剧烈。 换做是一般的侵权行为，完全对雅虎造不成任何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后世3q大战的时候，基本上所有鹅厂没有参股的互联网企业都站在360那边，大家实在是怕了。 有人惬意，就有人焦头烂额。 雅虎的高管就是焦头烂额的对象。 一周时间，雅虎股价跌去了20。 更重要的在于雅虎的企业形象遭受重创。 他们前脚才发了声明说这是用户行为，后脚就被拳头截图打脸，把发帖人ip地址定位都给找出来了。 这种刚出拳打到对方手臂，就被对方反手一巴掌扇在脸上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jerry，请回答一下为什么雅虎要抄袭拳头电子社区的内容？” “jerry，雅虎股价跌跌不休，你估计股价什么时候会企稳？” “jerry，雅虎抄袭拳头电子社区内容的行为是你授意的还是高管擅作主张？” 相比来华尔街，杨致远更乐意呆在硅谷。 但是没办法，雅虎股价突然崩盘，他需要去华尔街安抚投资人们的情绪。 不能导致雅虎的股价进一步崩盘。 结果一到纽约，纽约这边记者知道他住的酒店后，乘着他出去的时候一顿问，还都是问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第四十章 游戏领域的失败者 “jerry，你是怎么想的？ 这件事需要有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不能再放任言论进一步发酵了。 游戏只是雅虎整个互联网服务战略中的一部分，雅虎邮箱和门户网站才是更加重要的那一部分。 我们不能因为游戏社区这件事影响到整个雅虎的声誉，而导致用户对雅虎其他产品一起投下否决票。” 阿贝尔·加西亚，雅虎最大股东之一waddell &reed的高级副总裁，他一直跟踪投资雅虎一事，对雅虎有着独到的认识。 也是waddell &reed公司内部雅虎最大的支持者。 该公司内部一直有抛售雅虎的声音，因为雅虎此时的市盈率是300，这远远超过了正常估值。 后世知道这是互联网泡沫导致的，但是身在其中的人们，都认为互联网企业估值高理所当然。 就好像大a的股民们对于所谓成长性好的公司，对一千多的动态市盈率习以为常一样。 杨致远苦笑道：“我们目前打算把这件事的责任归结到某个高管自作主张上面。 把该总裁开除后，然后再由我出来公开道歉。 后续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行为。” 阿贝尔赞同道：“这是很常规的解决方案。 这能够阻止事态的进一步发酵，但是对于扭转我们在用户心目中的形象没有帮助。 当一家互联网公司的形象变得不再酷的时候，这是很可怕的。 雅虎还远远没有到微软那个地位，能够依仗垄断地位傲慢地对待用户。 即便是门户网站，也有数不胜数的挑战者正在觊觎着雅虎的宝座。” 在阿贝尔和杨致远看来，微软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仗着操作系统的垄断优势，微软强制把ter start作为ie浏览器的默认主页。 谷歌此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 ter start是snbc的前身，后来snbc一分为二，变成了sn和nbc。 现在互联网服务的细分让用户无法理解千禧年前后门户网站的地位，当时门户网站的地位类似腾讯和百度的结合体。 因为当时最主流的通讯软件是邮箱，门户网站集成了电子邮件、日历、即时消息、博客和音乐等一系列的服务。 “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 之所以微软会在门户网站上无法竞争过雅虎，即便他们的门户网站是ie浏览器的默认主页，用户也会第一时间调整设置。 把默认主页改成雅虎。 因为用户们认为微软不能提供好的互联网服务，但是真的如此吗？ 我们的门户网站提供给用户的互联网服务和sn提供给用户的互联网服务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用户会潜意识选择雅虎，是因为雅虎这个品牌构建的企业形象。 我们存活的基础是用户认可我们，就像消费者认可服装品牌一样。 道歉是不够的，我们需要有新的足够酷的原创产品，来重塑雅虎的形象。” 阿贝尔对杨致远的观点很认可，当年waddell &reed会投资雅虎，他的观点就是：对于雅虎，不能像衡量价格与销售的关系一样衡量它的重要性，我们必须把它看作是21世纪的新型传媒公司。 门户网站确实是21世纪的新型传媒公司，只是在21世纪的前二十年活下来的是谷歌和face，而不是雅虎。 “没错，问题在于我们需要什么样的产品来重塑形象？ 你们内部有解决方案了吗？” 杨致远认真地看了一眼对方：“我们可以收购拳头游戏。 我仔细分析过，拳头游戏绝对是一家非常优质的公司。 他们目前上面一共有超过八十款游戏发售，我们内部进行的调查显示，越来越多的游戏制造商表示愿意将拳头游戏作为他们游戏发行的选项之一。 游戏发行、游戏社区已经形成了完美闭环。 它现在就是游戏社区这个领域最酷的公司。 我们可以收购它，以及它的创始人纽曼。 纽曼是顶级的产品经理，他加入雅虎的话，雅虎会被注入新的活力。” 阿贝尔无奈道：“我当然知道拳头游戏的价值。 目前我们内部给它的估值是10亿美元。 问题是雅虎账面上没有这么多钱。 你想要收购拳头游戏，势必然要在10亿美元的基础上给予一定的溢价。 拳头游戏背后如果只有纽曼一个人，我们可能只需要为数不多的溢价就能够说服对方。 但是背后还有比尔盖茨。 比尔盖茨可不会让雅虎收购拳头游戏。 这个想法是无法实现的。” “我们不一定需要用现金收购，而是通过股份置换的方法。 拿雅虎的股份去置换纽曼手里的拳头游戏股份，以此达到收购的目的。” 阿贝尔点头道：“这只是备选方案，无法成为最好的解决方案。 我还是觉得对方不会答应。 或者说雅虎能够开出的价码，微软只会开得更高。” 雅虎自从上市之后，一直对收购其他公司这件事乐此不疲。 雅虎去年的时候收购了一家 cssicgas的公司，该网站主要经营在线棋牌类游戏，就和早期的联众在线棋牌平台一样。、 换句话说早期华国互联网的产品，都能够在阿美利肯找到对应的原型。 收购 cssicgas后，雅虎在此基础上改头换面，变成了雅虎游戏。 但是在线棋牌类平台的瓶颈是有限的，棋牌类游戏的受众相对固定，完全没有电子社区的发展空间大。 这也导致雅虎游戏既做在线棋牌类平台，又搞电子社区。 雅虎的行为让原本cssicgas的用户非常不满，因为他们认为雅虎让 cssicgas变得不再纯粹，上面充斥了太多奇奇怪怪的发言和莫名其妙的用户。 在雅虎抄袭事件爆发后，原本 cssicgas的用户甚至专门写了一首歌来嘲讽雅虎游戏：“雅虎游戏领域的失败者”。 杨致远叹了一口气，“其实在比尔盖茨投资拳头游戏前，我已经和纽曼谈过。 表示希望收购拳头游戏。 只是纽曼只接受投资不接受收购。 此事才作罢。 结果没过多久就听到比尔盖茨投资拳头游戏一事，当时如果我也选择投资而不是收购，雅虎是有机会的。 现在除了收购拳头游戏，我们有备选方案。” 第四十一章 IPO “那就是收购ceocity。” 和突然崛起的拳头游戏不同，ceocity成立于1995年，按照地区划分板块。 其中有六个地区，分别为罗马斗兽场、好莱坞、罗迪欧街、日落大道、华尔街和西部好莱坞。 用户可以在不同地区建立自己的主页，后来ceocity又增加了新的地区，包括硅谷、国会山、巴黎等等。 你可以把ceocity理解成虚拟地产、qq空间和新浪博客的结合体。 在1997年ceocity有超过一百万个个人主页。 阿贝尔露出愕然的表情：“ceocity？ ceocity的价格可要比拳头游戏更贵。” 此时ceocity是全球访问量仅次于雅虎和阿美利肯在线的网站，98年上市后，每股股价从17美元飙升至100美元以上。 杨致远点头道：“我明白，只有收购ceocity才能够扭转雅虎的形象。 我们依然是最成功的互联网公司，通过并购显示雅虎的实力，同时让雅虎的形象迅速从这次负面事件中摆脱出来。 我们需要更大的新闻来覆盖之前的新闻。 所以我们需要增发股票募集资金，来收购ceocity，或者拳头游戏。” 实际上此时正是互联网泡沫时期，ceocity1998年第一季度净亏损800万美元，属于有用户但是没有找到盈利模式的互联网企业。 当然现在纳斯达克的互联网企业里，绝大多数都没有实现盈利。 “阿贝尔，我需要你的支持。” 拳头游戏借助和雅虎的大战，让全世界的用户都认识到拳头电子社区的存在，周新知道时机已经成熟。 于是开始接触各大投行的负责人。 他并不介意把拳头游戏运作上市。 对于他来说，赶在互联网泡沫破裂前，把拳头游戏运作上市无疑是短期利益最大化。 即便周新有信心把拳头游戏运作成stea，但是他的精力不会全部放在这上面。错过这个窗口，要想再次获得高价，那得等到2005年前后了。 互联网只是攫取资本的方式，互联网上的成功对于改变华国半导体行业的现状并没有直接帮助。 “纽曼，高盛有丰富的ipo资金募集的经验，甚至不夸张地说，我们有整个阿美利肯最丰富的ipo募集资金的经验。 去年全年有超过一半的ipo募集资金是由高盛承包。 即便是在去年全年ipo延期数最多的一年，超过192次的延期中，高盛只有不到20次。 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我们都是比摩根、美林更好的选择。” 杰瑞卡尔很兴奋，当周新通过比尔盖茨联系到他的时候。 高盛内部对拳头游戏有很明确的评估分析，所有分析师都认为这是一家优秀的企业，是目前整个互联网行业里没有上市的公司中，最具潜力的企业。 也是整个资本市场觊觎的蛋糕。 尤其在这次雅虎和拳头游戏大战结束后，他们进一步认为拳头游戏是独一无二的独角兽。 品牌已经建立起来，大量过去的电子游戏开始通过拳头游戏发行，盈利能力显现无疑。 周新只是和他打了一通电话，杰瑞·卡尔就直接从纽约飞到洛杉矶来见周新。 高盛有很多副总裁，副总裁只是一个名头，和高盛内部真正的权力有很长一段距离。 简单来说当下高盛有数百位副总裁，但是管理委员会只有九个人。 也就是说除了ceo外，只有进入管理委员会，才能说是真正挤进高盛的管理层。 杰瑞·卡尔是高盛内部的资深副总裁，他离进入管理委员会已经很接近了，拳头游戏的ipo承包商，只要干好了，可以是他能力最有效的证明。 周新一听这话，心想无论过去现在，无论华尔街还是申海的陆家嘴，这帮金融从业人士的嘴脸都差不多。 利益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 “可是你们也最贵不是吗?” 杰瑞·卡尔笑得很开心，“纽曼，你这话是对高盛的一种认可。 优质的服务自然需要有昂贵的价格。 去年全年阿美利肯一共396笔ipo项目，募集资金总额在50亿美元。 其中高盛只介入了其中的26笔。 但是高盛参与的这些ipo募集项目里，平均上涨了127。 高盛是去年全年阿美利肯ipo项目中表现最好的券商，远远超过其他ipo承包商。 高盛ipo项目的优秀表现，也意味着会有越来越多的资金信任高盛，愿意参与高盛的ipo项目。 比如美林来做这笔ipo项目，他们对拳头游戏的估值只能做到20亿美元。 但是高盛能够做到30亿美元，而且不缺投资人参与资金募集。 而且最近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刚刚宣布会在这个月的15日加息，整个资本市场会出现信贷和资本的紧缩。 降息会ipo会造成直接的影响，高盛绝对是你最好的选择。” 杰瑞·卡尔对高盛充满了自信。 周新听完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单纯从ipo承包商来说，高盛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需要多久？” “6-9个月，最长不会超过9个月。 以拳头游戏的资质，完全不用担心被拒绝。 最多是审查时间久一些。 另外我需要提醒你一点，也是很多刚来阿美利肯的华人可能会遇到的问题，这一点没有注意的话后续会给你带来非常大的困扰。 甚至影响到我们的ipo进程。 那就是纳税。 阿美利肯的纳税是需要自己申报的，你一定要找专门的会计师事务所帮你处理纳税的事情，一定不要存在侥幸心理。 虽然缴得多，但是不缴后续一定会让你承受更大的损失。” 这是杰瑞·卡尔的肺腑之言，他在华尔街工作没少见靠投资赚钱后不纳税的外国人，面临坐牢补税加罚金的后果。 尤其华国人拥有超过十亿美元估值的企业，一旦因为纳税问题被捕，等你出来后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周新恍然，他知道阿美利肯在纳税这一块管理极其严格，之前也有按照要求去纳税，但是到了自己这个身家之后，确实需要有专业的机构来帮他处理纳税事宜。 因为专业人士能够帮你梳理出一套最少纳税的方案。 第四十二章 即将到来的ISSCC “我本来以为梁孟松会是我最优秀的学生，结果你的优秀程度远超我的想象。 短短一年时间，拳头游戏的估值就已经超过了二十亿美元。” 对于拳头游戏的估值有各种各样的说法，但是比较一致的看法是在十亿到二十亿美元之间。 只是雅虎想要收购拳头游戏，需要承担一定的溢价。 杨致远最后还是找胡正明做说客，然后自己再和周新聊。 他在和阿贝尔聊天的时候也没有完全地说实话，如果可以，杨致远打算把拳头游戏和ceocity一起收购。 采取现金加股票置换的方式。 周新想到梁孟松，前世他和梁孟松是关系极好的合作伙伴，一起策划从三星手里获得对方不要的技术。 这种关系只有这么铁了。一起做坏事，是双方信任度的表现。 要知道他们的行为被发现，是会被高丽法院起诉的。 在2023年的时候三星子公司ses中，七名前员工被指控窃取芯片技术并转让给华国企业。 技术主要是ses莲花半导体清洗机的设计蓝图和组件列表。 其中一位在ses担任研究员。 他们利用被盗信息组建了一家竞争对手公司，用被盗的ses技术生产半导体清洁设备。 现在还没见过对方，如果他的蝴蝶效应还没有影响到梁孟松的话，对方现在应该还在台积电工作。 周新对于创业的很多认识都来自于梁孟松。 包括半导体行业的管理经验，也是来自于对方。 半导体是一个资金和人才都要大量投入的行业，管理能力至关重要。 周新还打算等梁孟松和蒋尚义斗到头破血流的时候，把梁孟松挖过来呢。 “这是时代的红利。 我个人的努力和天赋只占其中的一小部分。” “互联网赚钱速度远比半导体来得快，半导体企业估值要想过十亿，至少得五年时间。 还是有独有技术的前提下。 有技术有市场，半导体行业都很难在证券市场募集资金。” “因为互联网行业是完全的市场经济，而半导体行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它实际上很依赖于政府政策扶持。” “我这几天会发一些论文给你，你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来问我。 下个月在旧金山要举办，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参加。” ieee也就是阿美利肯的电子工程师学会，每年会举办大量的学术论坛，从国际通信会议到工业和商业系统会议再到控制应用国际会议等等。 甚至还有航空航天会议。 其中ieee举办的集成电路会议叫，也是半导体领域全年最重要的一次学术会议。 “到时候我打算让你去把你那篇论文讲讲，然后发表在会议论文集上。 你也顺便一起做好准备。 之前你不是说想认识一些足够有含金量的集成电路专家么，这次大会是最好的契机。”胡正明接着说道。 半导体领域每年重要的学术会议主要有三个，年初的，年终的hotchips和年底的ied。 其中ied和分别始于1954年，1953年，而hotchips始于1989年。 周新点头道：“没问题，我会好好准备的，一个月的时间够了。” 胡正明接着说道：“以你现在的身家，完全可以开始从一些集成电路的细分领域开始创业。 的参会人员里，有很多都不介意去业界工作，你可以以此为契机，搭建基础班底。” 这也是实话，集成电路基本上没有一直呆在学术界的，大多都是在学术界和工业界反复横跳。 像胡正明本人就是如此。 “我最近申请的关于uwp技术的专利已经下来了。 我打算以uwp技术为基础，专门做该领域的芯片。”周新说道，“教授，后续我把uwp技术的详细资料发你看看。” 胡正明心里很好奇，对方在创业的过程中还申请了专利？ 现在还没有uwp芯片的概念，胡正明对此毫无印象，不知道这项技术到底如何。 但是从周新说打算以此为基础来专门做uwp芯片，那应该还是很有含金量的一项技术。 “好的，你发我看看，我也可以帮你想想有什么应用场景，或者我有什么人脉你可以用得上。” 原本周新打算把这项技术卖给德州仪器，现在手握接近一亿的资金，让他可以自己来运作这件事。 三星要转移给中小企业的技术，并不是没有价值。 在高丽官方的组织下，既然会无偿转让这些技术给高丽的中小半导体企业，那么势必然会有市场。 只是这些市场在2020年来看太小了，整个市场规模以三星的体量看不上。 这就好比银行看不上的个人信贷市场，不意味着没有价值。 “我现在只是有这个想法，最缺的是ceo，来帮我全面统筹这件事。 教授，要不你再来我公司兼职？ 兼一个ceo？ 我可以开股份给你。” 对周新来说，胡正明还真是最好的人选。 梁孟松现在还在台积电，没和蒋尚义斗个你死我活之前是不会离开台积电的。 而胡正明自己有创业经验，后来在台积电也干的不错。 更重要的在于后续他研究出来的3d芯片架构，周新不想直接占据老师的成果。 但是如果胡正明在他公司，那完全可以他和胡正明一起研发出该架构。 ffet架构，算得上是在半导体制程上反过来可以卡tel和ad脖子的关键技术了。 从该架构被发明到后续的十多年时间里，整个集成电路领域都没有发现更先进的架构。 准确来说，更先进的架构肯定是有，但是从工业化的角度出发，那些架构都不够成熟。 工业化和实验室产物的要求截然不同。 成本太高、成功率太低，从综合角度出发，基于ffet架构设计的晶体管绝对拥有者不可替代的作用。 “先给我看看你的uwp芯片，我没办法现在答应你。” 胡正明倒不会因为给周新工作，而发生什么心态上的转变。 而且他也不是全职在周新的企业里干，他自己名下还有思略半导体。 “另外jerry最近又找到我，他表示愿意开一个足够让你满意的价格，收购拳头游戏的股份。” 第四十三章 挖亚马逊的墙角 胡正明对于雅虎想收购拳头游戏并不意外，只是杨致远跟他谈话内容里开出的价码还是让他咋舌了一番。 二十亿美元，如果周新认为这个价格低了，还可以在商量。 也就是说二十亿美元只是基础价格。 杨致远同时还表示如果周新愿意加入雅虎，雅虎愿意以股票置换的方式，价格还可以继续上浮。 从一亿美元到十亿美元，周新只花了三个月。 而且是现金，只需要周新点头即可，这让胡正明大开眼界。 他甚至都产生了要去互联网行业创业的想法。 本身伯克利就在洛杉矶湾区，离硅谷很近，只是之前他的学生里没有谁选择在互联网领域创业。 即便是创业也是在集成电路方向。 做的最好也不过几百万美元的利润。 没有像周新这样给他带来如此直观而又剧烈的冲击。 要是胡正明有这么多钱，他还真有信心和cadence掰掰手腕。 周新同样不意外，因为无论现在未来，无论华国还是阿美利肯的互联网巨头们，大家解决问题的最直接方式就是收购。 即便把账面上的流动性抽空一半，微软也要收购暴雪。 要知道在微软收购暴雪的时候，暴雪只是一个空壳，这样说可能不太对。 但是暴雪知名游戏的制作人们全部都离开了暴雪，暴雪几乎只有ip。 要知道同样是收购ip，迪士尼收购漫威只花了4亿美元，而微软收购暴雪花了68亿美元，而且是在经济并不景气，美联储不断加息的2022年。 周新虽然没有见识过微软收购暴雪的豪气，但是在运作新芯科技上市的时候，还是从投资圈朋友口中听说鹅厂和阿狸收购互联网企业时的豪气。 “jerry他是想全部收购我手里的股份，还是收购一部分？”周新问道。 周新之前对杨致远没有太多了解，唯一知道雅虎投资过阿狸，然后杨致远曾经在阿狸的董事会担任过职务。 当然后续又辞去了阿狸的职务，一直到周新离开前，杨致远都还是滴滴董事会的成员，并且表示他最欣赏的企业家是滴滴的创始人程维。 之前和杨致远见面，除了对方浓厚的弯弯口音还有当天的冰博克咖啡外，并没有其他的印象。 “不清楚，jerry只是表示如果你有意愿的话，他会再和你见一面。” 胡正明接着说道：“比尔盖茨手里也有一部分股份，不过控股权还在你手里。 所以我猜他应该是打算收购你手里的所有股份。 只要他获得了你手里的所有股份，雅虎在获得控股权之后，盖茨只有选择把剩余的股份全部出让给雅虎。 或者只享受收益而不参与经营。 虽然现在盖茨也不参与拳头游戏的实际运营，但是掌控权在你手里和在雅虎手里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周新笑了笑：“还是帮我拒绝jerry。 我不想卖拳头游戏，至少现在不想卖。 我怕我听到jerry开出的价码，晚上回去之后会睡不着。 对自己的选择后悔。 所以还不如不听。” 周新很坦然，在这个年代，他需要做的既是和别人斗，也是和自己斗。 和自己内心欲望斗争。 其实二十亿美元的估值，周新认为是高过拳头游戏的实际价值，但是拳头游戏在他的整体构架中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周新做出决定后，在洛杉矶不远外的杨致远很快就知道了，他无奈地对凯文说：“newan拒绝了我们。 并且我得到的最新消息是，newan去见了高盛的副总裁，拳头游戏应该是要单独运作上市的事情了。 我们可以启用备选方案了，你亲自去和ceocity谈。” 虽然搬运拳头电子社区热帖的主意是凯文出的，但是背锅然后被辞退的是另一位高管。 这在职场叫背锅顺位定律。 你即便做错了，只要你的地位足够重要，也会有人来帮你背锅的。 “沃伦，我需要你，你在亚马逊虽然是首席财务官，但是贝索斯还在你永远不会有机会成为ceo。 但是来newpay之后，你将直接成为ceo，负责整个公司的大小事物。 我只会负责战略层面的运营。” 沃伦·詹森是亚马逊的首席财务官，他在接到某猎头公司的邀约时，本来是想直接拒绝的。 当下亚马逊是电子购物这个细分领域排名第一的存在，整个互联网行业都欣欣向荣，他作为亚马逊的首席财务官，不管是待遇还是未来的发展前途都毋庸置疑。 但是当猎头公司提出想挖他的是周新后，沃伦改变了想法。 虽然此时亚马逊的市值高达两千亿美元，从1998年到1999年一年时间里，市值暴涨了855。 但是亚马逊一直没有实现盈利，净亏损和去年同期相比增加了四倍。 作为亚马逊的首席财务官，沃伦深知未来三年内，亚马逊都无法实现扭亏为盈。 即便华尔街的分析师们为了鼓吹股票市场，认为亚马逊是独树一帜的，未来早晚有一天会赚钱。 但是沃伦知道他们的营收越多也就意味着亏损越多，直到无法承受亏损。 所以当新的机会出现时，沃伦也会考虑。 相比亚马逊，一成立就实现盈利的拳头游戏无疑是个好选择。 虽然从估值上拳头游戏远不如亚马逊，但是他在亚马逊是首席财务官，而去拳头游戏是负责人。 “纽曼，我想听听你对拳头游戏未来战略的规划。 是要成为所有电子游戏的发行商，建立起独一无二具有影响力的电子社区，除了这两样之外呢？ 你还有没有其他更加激进的想法。” 硅谷很大，但是也很小，jerry知道的事情，沃伦同样知道。 他以为周新找他当ceo是为了后续拳头游戏上市。 在上市过程中，一位足够有财务经验的ceo无疑至关重要。 但是沃伦心里清楚，如果他决定从亚马逊跳槽到拳头游戏，那么他绝对不甘心只在上市这个过程中担任ceo。 他希望长期掌管这家企业。 即便未来有一天离开拳头游戏，沃伦也希望自己积累掌管一家企业方面足够的经验。 第四十四章 NewPay 周新露出愕然的神色，什么拳头游戏，你在说什么，我和你说过要让你当拳头游戏的ceo吗？ 他估计是沃伦·詹森会错意了。 “抱歉沃伦，拳头游戏现在有ceo了，我是希望你担任newpay的ceo。 这是一家我最近才成立的公司，专注于电子支付领域。 目前产品本身已经完成了，只是我们目前只有技术，整个公司的架构还很粗浅。 需要有足够经验的人士来带领它成长。” 电子支付是一个有非常悠久历史的概念，现在我们概念里的电子支付更多的是移动支付。 电子支付最早可以追溯到1871年西联电报公司推出的电子资金转账系统。 当时华国还处于同治十年，由英格兰、俄国和丹麦在华国安装了第一条电报水线。 沃伦·詹森对拳头游戏搞的电子支付体系有很深的印象。 因为他们开创性地采取了短信验证码来确认交易的真实性。 但是这不代表他看好newpay。 不过沃伦没有拒绝的太快，来都来了还是听听对方对newpay的构思。 现在周新在硅谷是最有名的产品经理，他的经历同样被很多人津津乐道。 尤其随着拳头游戏的规模越来越大，之前很多细节也被曝光出来。 包括当时和周新一起进入微软实习的实习生们，通过传统媒体发声，表示周新曾经以产品经理实习生的名义在微软工作。 周新在产品上开创性的思路让沃伦有兴趣听对方多说一会。 周新最开始想干脆叫alipay的，把支付宝的名字给占了。 后来想想没必要，主要不是玩梗的话，alipay这个名字其实没啥意义。 一个好的名字在推广过程中是很有必要的。 neypay就很好，象征着一种新的支付方式。 言简意赅。 “newpay？整个硅谷有很多电子支付的公司。 在电子购物流行后，大家都认为电子支付会诞生下一个亚马逊，下一个ebay，但是恕我直言，newpay很难成功。 我相信newpay能够解决信息安全、合规这些问题，但是newpay缺乏应用场景。 亚马逊有自己的电子支付系统，ebay背后有paypal，亚马逊和ebay很难接受newpay成为他们的支付选项之一的。” 是的，后世之所以paypal能够成为国外市占率第一的支付软件，他们背靠ebay是非常重要的因素。 但是这不是唯一的因素，如果这就能够决定成败的话，亚马逊的支付软件也不会寂寂无闻了。 背靠苹果的applepay在华国的市占率不足1。 因此背后是否有一个足够庞大的支付场景很重要，但是这不能保证一定能够成功。 这些是周新熟知的案例，他们都来自于很多年后，无法直接举例说明，他经过短暂的思考后说道： “不管是ebay还是亚马逊，他们更多的是实体购物，也就是说线上支付后，线下收到实物。 newpay要走的道路是占据虚拟物品的市场。 至少拳头游戏的所有游戏发行会通过newpay，同时我们需要尽可能去抢占其他虚拟物品购物的市场。 比如各种线下的支付场景。 为了保证初步的用户，我们会给在拳头游戏上购买电子游戏，首次采取newpay支付方式的用户，七折到九折之间的优惠。 后续用户只要采取newpay支付，都会给予九折到九点五折之间的一个折扣。 现在拳头游戏对于想通过拳头游戏发行的游戏制造商们，收取30的收益，相当于在推广阶段，我用拳头游戏的一部分收益来贴补newpay。 当然这对拳头游戏来说，也是一种促销方式。”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虚拟支付的市场不会比实物支付少很多。 因为物流体系和观念上的问题，电子购物增长速度很快，虚拟支付的增长速度更快。 尤其是在网游大规模流行之后，网游道具付费是华国的特色，不代表国外就没有类似的游戏了。 只是国外在这条道路上走的没有华国同行们走的远罢了。 沃伦听完后思考片刻后说道：“我承认你的方式是可行的。 但即便如此，newpay能够占据的市场依然是很小的一部分。” 周新有点无语，如果newpay天然能够占据很大的市场，那我还请你来当ceo做什么？ 要知道像亚马逊的首席财务官，是一定得给期权激励的。 给你开这么高的工资，就是希望借助你的经验，和你在财务领域的人脉帮我扩张业务。 这种话可以说，但不能说得这么直白。 “newpay后续我已经有完整的扩张方案，你来之后只需要负责企业的实际经营，以及需要借助你的人脉，去打通一些互联网服务商的电子支付渠道。 后续拳头游戏会推出一些更加丰富的互联网服务。 能够进行电子支付的绝对不会仅仅只有购买电子游戏。” 在和周新谈完回到家中后，沃伦内心是有所心动的。 因为从周新的描述中来看，newpay是一个初生的婴儿没错，所以意味着他能够作为ceo深入参与newpay的运营。 背靠拳头游戏和周新，同时证明它至少有自己的生存空间，也就是说newpay不会像其他初创企业一样那么容易倒闭。 至少企业稳定性和发展空间都不缺，而他作为财务方面专家的经历，结合电子支付这一领域的管理经验，这对他的职业生涯来说无疑是很有利的。 越是高管越明白职业规划的重要性。 至少跳槽到newpay，对沃伦来说，不是一步坏棋。 在涉足电子支付领域之后，周新对自己的短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那就是手底下缺人。 他不缺好的想法，现在也不缺能够把好的想法变现的资金，但是缺人。 尤其是电子支付这个领域，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领域，需要打通从监管机构到卡组织再到银行和用户，各行业上下游的繁琐环节。 和黑客做斗争的同时，还要面临无数对手的直接竞争。 周新本来只知道一个paypal，在涉足这个领域深入调查之后他才知道，原本ebay是有自己的电子支付系统的，叫billpot。 是因为paypal良好的服务获得了ebay的市场，现在ebay还没收购paypal。 电子支付的重要性还没有成为共识，也就意味着newpay有机会成为亚马逊和ebay的支付选项之一。 虽然难，但不代表没机会。 第四十五章 流量加持 电子支付战场可以说是整个互联网细分领域里最残酷的争斗，最终的获胜者一定有一只极其强的管理层。 无论华国的支付宝团队、微信支付团队，还是国外的paypal。 现在newpay主要竞争对手paypal的创始人团队名单，全部都是硅谷现在或者后世大名鼎鼎的人物。 马斯克不用多说，彼得·蒂尔是后来face的第一个外部投资者，鲁洛夫·博塔是后来红杉资本的合伙人，陈士骏、查德·赫利和贾维德·卡里姆是youtube的创始人。 而newpay只有路易斯称得上有名气，路易斯·冯·安是技术大牛，不是管理型人才。 周新也不清楚沃伦·詹森水平到底怎么样。 作为一名华国人，即便在阿美利肯留学多年，他对硅谷哪些人物大名鼎鼎是不清楚的。 就好比华国人会清楚b站ceo是陈睿，而不清楚youtube有哪些创始人一样，甚至不了解youtube卖给了谷歌。 从猎头公司给周新的信息来啊看，沃伦詹森分别做过全美广播公司和达美航空公司的首席财务官。 如果没有周新给的这次机会，沃伦詹森将一直从事财务工作，在亚马逊干到2002年之后跳到ea游戏去做首席财务官。 对周新来说，找沃伦最大的好处是，对方从事财务工作多年，而且是在亚马逊担任首席财务官，亚马逊是有电子支付软件的。 从监管层面的熟稔到拥有丰富的人脉关系，到管理经验，沃伦·詹森都是上佳之选。 越是技术不发达的年代，监管对电子支付这种业态的要求就越严。 技术层面市面上有成熟的解决方案，路易斯带领的技术团队也可以把这些方案落地。 但是监管层面满足要求，这不仅仅取决于技术，还取决于人脉关系。 人脉关系到位，获得监管许可的 詹森回去没有考虑多久，大概三天后他给了周新回复，表示愿意加入newpay。 “boss，我愿意跟你干，同时我也对newpay后续要做什么有一套完整的想法。 我们目前要针对的市场主要是阿美利肯和欧罗巴联盟，以及霓虹、高丽这两个东亚国家。 我知道你是华国人，但是华国在互联网领域还在一个起步阶段，基础设施的搭建还没有完善，还没有开放银行之外民间企业涉足电子支付领域的许可。” 华国得到2005年人行发布第一版的电子支付指引之后，民间电子支付企业才陆续成立。 支付宝、财付通、拉卡拉等都是在2005年前后成立的。 “目前除了阿美利肯以外，最重要的是欧罗巴联盟的市场。 早在欧罗巴联盟央行成立前，当时他们的银行联合机构还叫欧罗巴货币机构，早在那时候，欧罗巴货币机构就开始给企业颁发电子货币机构的认证。 获得电子货币机构认证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展电子货币的支付业务了。 也就是说用户可以把钱储存到我们的电子账户里，然后通过电子账户进行汇款转账、线上付款购物和向银行卡里提取现金。 当然电子货币机构认证也有着各种各样的约束，比如没有存款担保，无法提供支付交易的无国界执行等。 但是对我们当前业态体量来说，电子货币机构认证已经足够了。 我研究过拳头游戏的用户组成，我们有很多欧罗巴联盟的用户。 欧罗巴市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所以我计划从阿美利肯获得电子支付许可和在欧罗巴联盟地区申请电子货币机构认证同步进行。 让合规部门和风控部门的负责人一起负责此事” 这就是找了一个有丰富从业经验财务人士的好处，对各国细分领域监管要求信手拈来，同时也对电子支付领域有自己的思考。 即便周新是从二十年后来的，他能知道欧罗巴联盟和阿美利肯对电子支付的监管要求吗？他能够知道华国的电子支付没有对民营企业开放吗？ 显然不行。 专业领域需要专业的人来干。 单纯从具体执行层面，沃伦·詹森肯定要比他强不少，周新听完之后对沃伦·詹森很满意，至少从思考层面来说，比苏西·丁克更加优秀。 “我们目前的风控部门和合规部门是并在一起的。 你来了之后需要招人，招聘权力我会给你，除了技术部门外，其他部门的人都由你负责。” 可以利用沃伦·詹森的人脉招人，连猎头都不用了。 金融领域最重要的是业务和风控，合规是风控的一部分。 只是电子支付比较特殊，合规需要专门独立成部门。 沃伦认识大量足够优秀的风控合规人才，他听完也放心很多，核心部门是他找的人，后续周新想把他干掉也要掂量掂量。 当周新和沃伦·詹森达成合作协议的时候，同样在硅谷的雅虎正在举办新闻发布会，由杨致远亲自主持。 “雅虎对最近发生的一切感到抱歉，由于少数高管的擅作主张让雅虎陷入被动的局面。 雅虎不愿意也不会是一家抄袭其他公司内容的企业，这是一个意外，对做出具体经营决定的高管，雅虎将给予开除处罚。 对雅虎来说，我们希望和用户建立深厚而持久的关系，但是建立这种关系的过程是光明而坦荡的。 为此我们对拳头电子社区抱有真诚的歉意，并将在雅虎首页放置拳头电子社区的链接六个月时间作为我们表达歉意的方式” 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苏西丁克知道发了，接下来他们需要做的是服务器和网络带宽扩容。 苏西丁克不会因为拳头游戏这一次在舆论上战胜了雅虎而小瞧对方。 此时雅虎的市值已经接近千亿美元，是全球互联网用户进入互联网的首选。 雅虎的首页相当于百度和hao123的结合体，最上面是一个搜索框，搜索框旁边是一个search的按钮。 然后下面是两排连接，主要是雅虎自己的二级页面，包括艺术与人类，新闻与媒体，商业与经济等等。 雅虎在每个细分领域的新闻。 在右上角是雅虎的邮箱，左上角则是他们的即时通讯软件。 有了雅虎的流量加持，这对拳头游戏来说无疑是一次质的飞越。 第四十六章 游戏社区改版 “这不重要，即便没有我们的流量加持，拳头游戏也在高速成长。 各个网络论坛上充斥着拳头电子社区的信息。 我们需要做的是表示出诚意，扭转雅虎的品牌形象，而不是拘泥于一时的得失。 至少在短期未来中雅虎游戏板块失去和拳头电子社区的竞争可能性。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给拳头游戏一个助推力，让他们成为游戏领域排名第一的电子社区。” 杨致远的理念是互联网的市场很广阔，雅虎游戏社区由于抄袭一事，即便有雅虎的流量加持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不如帮助本来就占据领先地位的拳头游戏，让他们在这场细分领域战争中获胜。 对于雅虎来说，他们能够获得的是用户对他们真诚道歉的认可，扭转雅虎在用户心目中的形象。 后续雅虎分别以458亿美元的价格收购ceocity，以57亿美元的价格收购broadcast，连续两笔大交易，让雅虎彻底从这次的负面事件中摆脱出来。 而对周新和拳头游戏来说，他们获得了难得的流量红利。 雅虎首页为拳头电子社区引流，就好比微信早期的九宫格开放给某家互联网二线品牌。 这确实是飞跃。 “我们可以推出游戏评分体系了。”苏西·丁克意识到这是机会，他们准备已久的评分系统可以推出了。 “同时把收藏展示界面也同步推出。” 在和雅虎游戏社区舆论战争后，陆续有一些游戏制造商把自己之前发售的游戏通过拳头游戏发售。 因为通过传统游戏发行渠道，这些游戏的潜力已经被挖掘干净了。 除非等到圣诞节的黑色星期五降价销售，可能还有些许市场。 就像走到票房尾声的电影，会开始和视频网站讨价还价，在视频网站上架再赚一笔是同样的道理。 而且拳头游戏的抽成很低，固定30的抽成比例，比传统发行渠道要良心太多。 更别说借助和雅虎的舆论大战，拳头游戏的用户遍布世界各地。 这是传统游戏发行商很难做到的。 雷克斯作为拳头游戏社区的资深用户，之前通过搬运雅虎的抄袭行为而在主版块小火一把之后，也是游戏社区小有名气的用户了。 这天回到家中，他打开拳头游戏社区之后，主版块最热门的帖子是关于社区改版的消息。 “改版？什么改版？”抱着这样的疑惑，雷克斯打开了那个热门帖子。 “拳头电子社区改版！ 用户通过拳头购买的游戏，将会在个人主页体现。 同时用户可以给购买过的游戏打分，分数从1到5，该游戏实时平均分将在主页显示。” “我得给愤怒的小鸟五分。” “如果今年愤怒的小鸟2出来我会给他五分，如果今年不能出来，我只能给他四分，因为关卡实在太少了。” 愤怒的小鸟一百关，之前玩家们不觉得少，加上圣诞主题的dlc，一共有一百五十关。 但是游戏社区出来之后，大量玩家教你怎么瞄能够过那些很难的关卡。 玩家基数摆在这里，有了攻略，多打几次怎么都能打出三星评价过关。 有外挂导致一百五十关根本经不起玩。 “我认为这个功能对玩家来说很有帮助，之前玩家在购买游戏前只能通过口碑好坏来判断这款游戏适不适合自己。 有了评分之后，还只有购买过的玩家才能打分，最终体现的评分会更加真实客观准确。” “还是拳头游戏的玩法多。” “之前评分更多的在金融和教育领域，金融领域主要是对你的信用级别进行评分，基于一定的用户数据来给信用打分。 至于教育领域，则是学生对老师的课堂内容进行评分。 拳头游戏这是首次把评分体系应用在了互联网上。用户获得了更多的权力。” “这不仅仅对玩家们重要，对游戏制造商来说同样重要。 之前评价他们游戏好坏的权力掌握在杂志和媒体手里，广大玩家的意见无法被真正采纳。 而现在玩家们的意见会汇总成一个真实的评分，你是相信所有购买过的用户给的分数，还是杂志一个编辑给出的意见？ 我有种游戏杂志将没落的预感。” “对游戏发行商来说，越是好的游戏，他们越会有要来拳头游戏发行的冲动。 获得足够高的评分，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上佳的宣传方式。 riot评分50，超过一千个玩家给出的最终分数，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加吸引其他没有购买游戏的用户吗？” 拳头游戏发迹于硅谷，上面大量用户来自硅谷，对产品有着自己独特而敏锐的思考。 现在论坛的质量可要比互联网大流行后论坛质量高上不少。 拳头游戏社区里很多从事互联网行业的用户们，很快意识到，评分体系不仅仅可以运用在游戏上，还可以运用在其他领域。 比如图书和电影。 雷克斯作为纯粹的技术宅男，倒是没有那么多想法。 他关注的点更多地在于，给愤怒的小鸟打分，然后去看拳头游戏发行过的游戏得到的分数。 愤怒的小鸟 47分。 这个分数和他的预期差不多，雷克斯甚至觉得有点高。 辐射 48分。 降临 35 然后再结合这些游戏板块里的内容，雷克斯发现自己对具体游戏的好坏能够有一个客观而具体的判断。 “这简直太棒了，未来在是否要购买游戏的时候，这将是最好的参考。” 这次改版之后让通过拳头游戏发行的好游戏销量再度上了一个台阶。 游戏发行商是可以通过他们的专属页面，看到实时销量的。 他们在这天看到销售数据出现明显增幅，再结合他们在拳头游戏社区的所见所闻，游戏发行商们意识到拳头有能力也有意愿颠覆整个行业。 “从拳头社区的改版看电子游戏的未来” 某家有着悠久历史的电子游戏杂志在第二天专门做了一期增刊来谈这件事。 里面对于拳头社区的改动大加赞赏，丝毫没有体现出因为话语权被普通玩家分走后的不满。 第四十七章 反响强烈 “所以用户需求才是关键，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思考过用户的需求到底是什么？ 电子社区也就是网络论坛，这是很老的产品，不同互联网公司做的论坛，都是基于最原始的电子发布栏进行了一定的改造。 通过凸显自身特色来吸引用户，纽曼他在电子社区上的创新只是注册方式和运营上面的创新。 也就是内容上的创新，这点大家没有想到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关于网络论坛的创新，本身就与个人特质有关。 但是打分系统这个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光是对个人信用进行评价的评分卡都有五十年历史了。 从我爷爷开始，他要去银行贷款，就要面临银行对我们的打分。 对大学或者高中老师课程的评价，不也是通过收集问卷的形式，最后计算一个平均分来得到最后结果吗？ 像消费品品牌去大学校园进行问卷调查同样是线下打分。 像这种把线下打分搬到互联网上，就能够给用户带来用户体验上的极大提升，为什么我们之前想不到？” 贝索斯在亚马逊内部大发雷霆，他对整个产品部门非常不满。 贝索斯之前就有听说纽曼此人，他在和硅谷其他互联网公司高管见面的时候，大家对纽曼的产品设计能力赞不绝口。 甚至有人认为纽曼是互联网行业的尼尔（尼尔·麦克尔罗伊是世界上第一位产品经理，为宝洁设计研发日用消费品）。 但之前贝索斯一直对纽曼缺乏直观认识，作为亚马逊创始人兼总裁，他没有时间玩游戏。 因此拳头电子社区的内容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意思，这也是一种代沟。 不过之前拳头游戏的短信验证码支付体系，贝索斯有所了解。 亚马逊的电子支付从去年开始就在研发类似功能，准备在这两周上线了。 但是在沃伦·詹森离职之后情况不一样了，沃伦·詹森正是被纽曼挖走的。 要知道亚马逊作为一家高速成长的公司，年年亏损但是在纳斯达克享受超高的估值，首席财务官这个职位至关重要。 亚马逊好不容易才把沃伦·詹森从达美航空挖过来，才挖过来没多久对方就跑了。 贝索斯在沃伦提出离职后，对拳头游戏以及一家叫newpay的企业提高了关注。 就在这段时间拳头电子社区推出了评分系统，亚马逊的员工体验之后迅速意识到这套评分体系的好处，而且完全可以应用在亚马逊上。 贝索斯在看到下属写的报告后，对产品部门的不满瞬间爆发了。 要知道背靠全美排名第一的电子购物网站，亚马逊的电子支付软件市场占有率居然连前五都没进。 在贝索斯看来，这显然是产品设计和产品运营策略的问题。 而评分系统从线下搬到线上的创新，更是让贝索斯对亚马逊产品部门的看法多了一层。 “我们早在五年前就有为图书写评价的功能，当时顶着图书商的压力，不把这个功能下架，为什么整个产品部门从来没有人思考过，可以让用户给产品打分？ 评价是用户对产品感受的非标准化数据，而评分则是用户对产品感受的标准化数据。 我们在构建产品，构建系统的时候都知道标准化数据的重要性。” 贝索斯很无语，亚马逊早在1995年就提供给用户，让他们为图书写评价的功能了。 当时该功能推出的时候，大量图书出版商表示了强烈不满，但是贝索斯为了用户体验和获得用户信赖还是坚持了下去。 如果没有拳头游戏，亚马逊也会在1999年的8月前后上线评分功能。 即便如此，评分功能和评论功能之间还是相隔了四年时间。 而且现在有了对比之后，让贝索斯对产品部门的反应迟钝有了新的认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仅仅是贝索斯以及硅谷的互联网从业人士们意识到这套评分体系厉害所在。 更有危机感的是游戏发行商们，和传统线下发售游戏的模式相比，拳头游戏之前有电子社区可以和玩家们直接沟通交流。 现在有了评分功能后，拳头游戏链接的游戏发行商们和玩家有了更多直接的沟通方式。 用户只要通过拳头游戏的发行渠道购买过一次电子游戏，那么他们复购的概率超过百分之八十。 这是总部位于华盛顿州柯克兰的一家游戏公司valve在华盛顿地区，做过的线下调查显示的结果。 在评分体系上线后，valve内部的两名创始人产生了激烈的争执。 “我想我们也可以做线上的游戏发行，我们不用再每个游戏都去找对应的发行商了。”体型庞大的加布兴奋地说道。 他已经从拳头游戏的业态中看到了整个行业的未来。 是的，valve现在是一家小有名气的游戏制作商，大概两个月前才发行了一款大受好评的射击类游戏《半条命》。 valve翻译成中文的意思是阀门，再后来他们会推出蒸汽平台，也就是stea。 加布也成为了众多玩家们口中的死胖子。 “不不不，我们开发的游戏获得了成功，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半条命系列完善，利用半条命在玩家们心中的口碑来获得更大的商业成功。 而不是在半条命才获得一点成绩的时候，把我们的精力转到线上游戏发行中去。 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拳头游戏有电子社区，有评分体系，有数量众多的游戏开发商选择把他们的游戏通过拳头游戏发行。 他们已经非常成熟了，即便是雅虎，在和拳头游戏竞争的时候，都需要采取卑劣的手段。 更何况我们。 我同样知道线上游戏发行有着广阔的市场和大量的受众，但是不代表我们就需要做这件事。 这就好比操作系统赚钱每个人都知道，但是一家想做个人操作系统的创业企业在华尔街拿不到半分钱投资。”valve的另一位联合创始人麦克反对的态度十分坚决。 加布听完后沉默不语，显得很颓然。 他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一次重要的机会。 第四十八章 天使投资 随着周新在商业上取得的成功日趋扩大，拳头游戏的估值从五亿美元攀升到二十至三十亿美元之间，曹永罗愈发认识到周新是大腿。 这种从学生时期起的友谊在当下的华国人看来，是非常牢固的。 尤其是燕大，很长一段时间里，燕大的同学会都呈现出非常强的凝聚力。 燕大人在投资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偏向于找燕大同学会里认识的大佬来投资。 同为燕大人都会有如此偏好，更别说同为一个寝室室友了。 周新作为从二十多年以后来到这个年代的意外，他同样需要朋友，不仅仅是从利益出发，需要朋友。 更是从个人情感需求上，有太多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些秘密在大脑里无法和任何人倾诉。 同时太快获得成功，以及一直在外面忙自己的事，周新无法像正常博士一样，在校园里结交朋友。 两者叠加之下，就是他在世纪之交的洛杉矶一直有种梳理感，总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他唯一熟悉的胡正明教授，因为年代不同，性格也和二十年后有所差异。 因此周新在和曹永罗一起见过一面之后，从社交中获得一种之前缺少的熟悉感。 之后他就经常和曹永罗一起见面，对曹永罗来说，更是巴不得多和大佬见面。 在曹永罗看来，在华国取得商业成功和在硅谷取得商业成功完全是两码事，能够在硅谷如此快速崛起，他就没听说过除了周新以外还有谁。 “我打听了一下，吴世强家里有点门路，但是也就仅限于此了。 不过按照道理来说也是这样，很简单，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从华国银行内部外派到洛杉矶分行来的。 家里没点门路才怪呢。 而且吴世强分到的是洛杉矶，而不是约翰内斯堡、巴拿马这些地方，显然是要有点门路。 不过也没有太大的门路，如果有太大门路，他也不至于在洛杉矶分行干了六七年时间还只是大堂经理。” 能在1993年的时候从华国银行外派到洛杉矶工作，这显然不是一点门路能够办到的。 当时公派留学还稍微公平一点，像这种公派外出到海外分部工作，十个九个有门路都不为过。 至于洛杉矶这种地方，那就是十个有十个都有门路。 曹永罗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周新。 吴世强也就是华国银行洛杉矶分行的业务部门负责人，之前为周新最早设计的支付体系提供了一定帮助。 周新听完后说：“他是国内来不是这边的华侨。 我之前和他聊的时候，从他的口语来看就知道他是燕京人。 如果是华侨不会有这股儿化音。 好，我知道了，我后续尝试和他联系。 我想回华国开一家天使投资的公司，吴世强我感觉能力挺强，至少从执行力方面来说，绝对能够胜任这个岗位。” 周新停顿片刻后接着说道：“本来我是想在华国成立拳头游戏的分公司，专门搞论坛运营。 毕竟你知道，华国的人工比阿美利肯要便宜太多。 即便我们需要找能够流畅英文读写，以及能够用本土化英语的工作人员，价格也会比阿美利肯本土便宜太多。 当时我不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负责人吗。” 曹永罗点头道：“是的，但是熟悉你们业态的高管太难找了。 你们的网络论坛是一种很新颖的模式。 我找人要了几份简历，看了之后连我自己都不满意，我估计你也肯定不会满意。 所以就没有推给你。” 周新摆了摆手：“非常感谢，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拳头游戏的总裁之前在微软工作，他给我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那就是外包，我们打算把之前的需求进一步明确之后，以一个总的价格外包给华国公司来帮我们做。 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现在去华国开分公司，整个运营成本没有外包来得高效。 外包的话，可以用合同来约束对方，我只需要判断他的工作效果就好了。 只是这种内容类的外包，不太好衡量工作效果。 不过即便我在华国成立分公司，也一样不好衡量。 所以先采取外包手段试试看。” 曹永罗明白过来：“所以你想以自己的名义在华国成立一家天使投资公司？” “没错，和硅谷相比，华国互联网行业还存在着大量的投资机会。 之前把股份卖给比尔盖茨，我现在手里还有一大笔钱，打算投一些钱到华国的互联网公司。” 不用担心周新在阿美利肯，然后华国那边太远，会存在卷款跑路的风险。 现在那些阿美利肯投资人，在华国的代理人，只是负责跑腿的。 他们只有挑选项目的权力，最终的决定权以及财政权都在阿美利肯投资人的手里。 等你把合同签完，他们直接从阿美利肯的银行打款到对方银行。 钱压根不会从华国代理人手里转一道。 “吴世强只是个大堂经理，他能干好天使投资？”曹永罗表示怀疑。 “老曹，你还是太着相了。 有时候做这件事并不代表他需要能够干好这件事。 天使投资的项目和具体投资金额会由我来决定，他只需要帮我跑腿就好了。 所以最重要的是执行力，而不是投资眼光。 由我提供投资眼光。” 现在这个时间点，其实也不是很好，太早了一点。 纳斯达克的互联网泡沫还没有爆，导致是家互联网公司，估值就特别高。 不仅仅阿美利肯如此，华国同样如此。 当然华国的互联网行业估值以rb计价，比阿美利肯同类型企业要低上好几倍。 周新也不是什么企业都投，他只想投鹅厂。 去年才成立的鹅厂，现在去投估计一百万美元就能拿下。 “如果这样也未必得找吴世强。 如果他回去只是帮你跑腿，对他来说没有意义。 在洛杉矶分行工作不比回华国帮你跑腿要更轻松自在？”曹永罗调侃道。 “问题是他在洛杉矶分行工作，这么久没有起色。 只要他事业上有野心，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第四十九章 投资的第一课 招人这件事一定不是能力越强越好，而是越适合你越好。 这是周新从零开始创业，在招人方面的最深的体会。 一般来说，能力越强的人想法越多，他在你这里工作，当他的提升速度大于企业能够给他提供的发展空间时，就会萌生跳槽或者自己干的念头。 在2018年开启芯片猪突猛进式发展的华国，但凡是能力强学历背景足够的人一年一跳都是少的。 但是半导体行业又讲究一个稳定性，机器你才熟悉，然后就要跳槽，我又要重新去招人再来熟悉机器，熟悉生产。 周新之前吃过这方面的坑。 他之所以觉得吴世强容易，背后有几点原因。 首先吴世强在面对他的需求，有很多笔小额汇款，需要银行端配合提供手机号和附言的时候，没有拒绝。 吴世强对新鲜事物没有抵触心理，会先了解然后抱有尝试的心态。 这对要在华国投资互联网创业企业来说很重要，虽然投资标的周新自己很清楚，但是负责具体执行的人同样需要有积极主动的心态。 其次就是吴世强在洛杉矶分行能够呆五六年不动弹，耐心同样重要。 这两点特质，担任投资经理已经足够了。 “周先生，我很感谢您能够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愿意为您工作，但是我很好奇一点，那就是为什么选择我？” 随着周新的飞速崛起，他当下是整个洛杉矶湾区知名度仅次于杨致远的华人。 由于华国银行洛杉矶分行和周新有交易往来，吴世强又曾经亲自帮他办理过业务。 因此吴世强对周新的崛起以及财富情况有更加直观的了解。 周新留在华国银行洛杉矶分行的账户里，直到今天依然有源源不断的美元打进来。 相比在大堂做负责人，从事天使投资显然要有意思得多，而且也更有前途。 你的履历上写了一条，在1999年到年，在华国银行洛杉矶分行营业部工作。 还是写一条1999年到年，主导一家天使投资机构的成立，并参与了多少笔投资，共计投资多少亿rb，投资回报率有多少。 明显后面这条履历对后面的职业生涯更有帮助。 吴世强也知道自己的背景，能够让他到这个岗位已经是极限了。 再往上爬，他既不具备这个能力，也没有相应的门路。 能够为周新工作，而是是作为高级经理人，这是难得的机会。 但越是如此，吴世强觉得越要在事前把一些问题问清楚。 “因为我认为你对互联网有敏锐的嗅觉。 我当时跑遍了整个洛杉矶的银行网点，只有你愿意做这笔业务。 只有你意识到我们的业务是有价值的。” 周新认真地说道。 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和华国的就业市场相比，阿美利肯的就业市场没有那么看重学历。 华国的就业市场几乎把条条框框都划好了，你是什么档次的学校毕业，就能够进对应档次的企业。 清北进总部，进省分行，一本去市网点，二本去县城网点。 国有大行们如此，其他企业同样如此。 但是在国外，很多时候运气因素甚至比学历更重要。 周新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在阿美利肯都听过不少类似的案例。 他选择吴世强也有这方面的考量在里面。 “这只是我看在我们同为华人的份上，你当时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我想着大家都是同胞，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并不是意识到业务本身的价值。 说实话当时我想的是，你们的游戏能卖出去一千份都不错了。 结果你们现在销量已经突破了两百万。”吴世强很坦诚。 周新点头道：“共情也是一种能力。 这不重要。 既然我今天会喊你来见面，说明你是我心目中最好的人选。 单纯从能力方面来说，这件事并不会特别难。 因为投资这件事最终的决定权在我手上，而不是在你手上。 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指示，把你觉得有前景的企业筛选出来，然后发给我。 我会把我觉得可以投的企业告诉你，然后你再去和他们谈判，尽可能争取有利于我的条件。 但是最终要不要投是我来决定的。” 吴世强瞬间理解了，相当于带有研究员性质。 风险完全由周新来承担。 投资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投资失败之后被裁，履历上只有失败的经历。 作为投资人，如果你的履历只有失败的经历，那么你能力再强也很难找到人愿意用你。 金融圈的迷信程度比娱乐圈更甚。 “那我明白了，其实在您电话和我初步聊了这件事之后了，我就有初步的思考。 回去投资就找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企业，然后找他们在华国的对标公司。 这些公司的模式在阿美利肯已经验证过，是可以成功的。 那么我找相似公司投资，成功概率是有所保障的。” 吴世强停顿片刻后接着说道：“也不完全如此。 像亚马逊，华国的基础设施建设，物流体系都没有构建完善，这种业态在华国要取得成功，只有等。 等待基础设施的相对完善。 如果我们过早地投资类似企业，会有一个很冗长的等待成本。 而且等到时机成熟，也未必是我们投资的企业获得成功。 但是像网络论坛、门户网站这些，完全依托于线上模式的企业，相对来说成功概率更高。 纳斯达克对这类企业的认可度也更高。” 周新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 那就是能够认识到这点的投资机构很多。 像比较着名的有idg。 还有一些其他的阿美利肯资本，比如前年投资新浪650万美元的阿美利肯投资机构，投资瀛海威的国有资本。 门户网站从国际资本到国有资本，大家都想投，他们为什么选择我们？ 有的时候显露在外面的投资机会，也就意味着要面临很多的竞争者。 挖掘潜藏在水面下的宝藏才是投资人的第一课。” 第五十章 带你见识见识！ 这句话是周新认识的某位资深投资人经常和他说的，大家都能够看到的机会已经不是机会了。 在2023年才意识到抖音，然后想做抖音流量的人，只能面对一个红海市场，以及一帮想要割你韭菜的卖课博主。 吴世强有些诧异，因为他很了解周新的履历，所以知道周新燕大转学伯克利。 到了伯克利之后开始创业，也没听说过周新还做过投资啊。 不过他明面上显然不会表现出惊讶，而是连连点头：“您说的很有道理。 我的思考还不够到位，主要还是身份的转变有些着急，这是比较粗浅的思考。” 周新继续说：“其实投资和学术是一个道理，越是容易被发现的结果就越早被前人做了，越是难以出成果的结果，你反而更有机会去做出来。 你刚刚举了线上购物的例子，这个例子很好，正是因为现在华国没有这个基础条件，大家都认为这不是一个好生意。 但是这件事本身又在纳斯达克证明了它的成功，纳斯达克专注于线上购物的上市公司一共有四家，除了头部的亚马逊之外还有另外三家。 而亚马逊的估值更是逼近两千亿美元。 而阿美利肯只有28亿人，华国有13亿人。 28亿人的市场能够容下4家上市的线上购物公司，华国13亿人的市场能够容下多少家？这个市场又是多么庞大？ 等到华国的基础设施建设准备完善，各类物流体系通畅之后，这种投资机会即便我们能够获得，那要付出的代价又会是现在的多少倍？ 当然我这不是指责你，只是从投资的角度给你一些启发。 以后你回华国之后我们打远洋电话也很麻烦，大家还存在时差。 所以趁着我们都在洛杉矶的日子，我把我的一些思考分享给你。” 吴世强口服心也服，因为周新的思考确实比他深入。 他在连连点头，周新在继续说：“我们作为一家新的投资基金，需要有代表性的案例。 这样在未来，一些容易摘的桃子才能轮得到我们。 你回华国之后，我会按照你在洛杉矶分行拿的工资，上浮百分之三十给你开。 绩效工资单独算，根据具体投资情况。 你回华国之后，需要开始整个公司的组建，在人力资源入职之后，你详细和他聊一下薪酬体系的构建，你的绩效工资就根据薪酬体系构建里的绩效工资来。” 然后周新又补充了一句：“另外，投资部门的人不需要多少，两三个就够了。 你带着他们尽可能地多接触项目，多看几家企业，我需要尽量多了解华国的情况。 如果可以的话，多了解一下华国有哪些半导体公司，专门做芯片的，有技术的公司，这些公司即便没有商业价值，你也需要做一个详尽的报告给我。 算了，如果这样的话，两三个人太少了，给你增加到十个人。” 周新了解技术的发展，但是他不了解千禧年前后华国的半导体企业有哪些，哪些是真正有技术的。 他对现状不了解。 汉芯事件结束后，华国垮掉的半导体企业太多了，能够从1999年活到2018年行业大逆转的半导体企业寥若星辰。 “另外最重要的是法务部门，合同一定得理清楚，一定不能留给对方钻空子的空间。 需要把各类情况都考虑到。 我对你最大的要求就是组建一个顶级的法务团队，这部分也不要担心花钱。 找业内最有经验的法务人员。 创业者们一听到我们的名字，第一反应是着名投资机构，第二反应就得是对方有着东半球最强法务部。” 周新玩了个对方不知道的梗，吴世强连连点头：“这点您放心。 我在法律界还是有不少朋友，一定会挑在金融行业经验最丰富的法务。” 投资人和创业者之间因为利益闹掰的事情屡见不鲜。 各种创业者借助合同漏洞，把投资人踢出局。 或者是把公司技术、资金转移，留一个空壳给投资人。 这种事情周新在陆家嘴就没少听。 尤其是晚饭局，一到这种时候再喝点酒，人就容易变得感性，一帮投资人只要有一个开始讲自己怎么被创业者坑的故事，其他人都会跟着讲。 只是周新当时站在创业者的角度，觉得他们的表演过于浮夸。 现在他身份转变，从创业者要兼任投资人，当然要把前人们的错误经验利用起来。 也让华国的草莽创业者们见识一下法律的厉害。 当然也有那种红线碰他，红线没了的人，遇到这种只能自认倒霉。 找吴世强也可以有效避免这种情况的产生。 吴世强虽然门路不够牛，但是认人还是够用。 “然后明天正好有一个投资机会，我带你去一起看看这个项目。” “拉里你好，我是斯科特·哈桑介绍过来的” 还没等周新说完，拉里佩奇已经起身，顺便给了他一个拥抱： “纽曼，我听过你，自从你的愤怒的小鸟发行后，我在我们的车库看到很多同事，在休息时间都在玩它。 我自己也很喜欢你们的游戏！” 和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另一位白人男子，拉里佩奇显得特别外向。 之前洛杉矶的那一家律师事务所给周新安排的律师助理艾莫·瓦瑟，给了周新一个意外之喜。 一次闲聊，对方表示她认识斯科特·哈桑。 斯科特·哈桑，是谷歌创世团队的一员，他为最初的谷歌搜索引擎写了大部分的代码，然后在谷歌正式成立前离开了谷歌。 周新本来是不记得这件事，随着他记忆力愈发清晰，他想起斯科特·哈桑是谁之后，顺着艾莫·瓦瑟联系到对方。 当周新表示他想投资谷歌的时候，斯科特·哈桑表示自己能够帮他联系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 也就是谷歌的两位创始人。 “哈哈这是一款很特别的游戏，即便世界上有很多人喜欢它，但是能够获得你的认可还是让我很高兴。” “这位是我们另一位创始人，谢尔盖布林！”拉里佩奇连忙向周新介绍道。 第五十一章 参观谷歌 谷歌是互联网发展无法绕开的巨头，从pc时代的搜索引擎到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操作系统，都和谷歌密不可分。 即便到了人工智能时代开端，微软靠着chatgpt在世界范围内攻城略地，业界公认最有可能拿出同级别产品甚至是超越chatgpt产品的巨头也只有谷歌。 即便亚马逊的公有云业务全球市占率超过百分之四十，有着全球排名第一的算力。 亚马逊也是和谷歌同级别的巨头，但人们在技术领域依然只相信谷歌。 这就是谷歌在技术领域给人们留下的根深蒂固印象。 谷歌的成功不仅仅是技术层面，他们在商业领域同样成功，其发明的广告模式，一直到今天都没有过时。 周新对能够投资一家如此伟大的企业很兴奋，在他心目中，互联网时代排名前三的企业就是谷歌、微软和苹果。 至于前后，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华国的互联网企业们在商业上的创新绝对不亚于国外的同行，在产品层面的创新依然令人叹为观止，但随之而来的是技术上的乏善可陈。 以bat为首的巨头们没有少在研发领域投入，但是却没有看到什么令人震撼的成果产生。 当chatgpt成为全球话题的时候，华国互联网的重心讨论中文语料被阉割是否会影响到ai模型的培训。 这不应该是chatgpt已经研发出来了要讨论的话题，这应该是2016年ai萌芽时期要讨论的话题。 回到1999年年初的加州，此时的谷歌还在加州的门洛帕克，还没有搬到帕洛阿尔托，帕洛阿尔托有另外几家当时很着名的初创技术型企业。 谢尔盖布林显得比拉里佩奇要内向很多，他没有起身只是坐在沙发上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好，欢迎来谷歌参观。” 当下的谷歌缺钱吗？ 并不缺，他们已经获得了初始资金，并且这部分初始资金里有相当一部分资金来自于亚马逊的创始人贝索斯。 最早谷歌只有十万美金投资的时候，显然很缺钱，但从贝索斯那里获得一部分投资之后，有了贝索斯的背书，陆续有更多的投资人愿意投资谷歌。 此时他们已经募集到了一百万美元的资金。 所以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愿意见周新，钱只是很次要的因素，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周新的产品让他们感到足够的酷。 在硅谷的工程师文化里，酷很重要。 “看，这是我们的第一台办公电脑，整个机箱是用乐高打造的” 先是拉里佩奇带周新和吴世强两个人简单参观了一下谷歌。 整个过程吴世强内心是有疑问的，因为他不了解搜索引擎。 简单来说雅虎属于第一代搜索引擎，他主要通过人工分类存放各种网站的各种目录，然后提供给用户去寻找网站。 这种搜索是有上限的，用户只能查找网页，而无法查找内容。 第二代搜索引擎是谷歌，谷歌基于内容，利用关键字来搜索对应的网页。 吴世强对这之间的区别没有概念，在听完拉里佩奇的简单介绍之后，他认为这家公司的业务和雅虎存在着高度的重叠。 既然存在高度重叠，前面已经有一家如此成功的企业—雅虎摆在面前，那他们投资谷歌的意义何在。 难道只是因为雅虎抄袭了拳头游戏的内容，老板想要投资他们的竞争对手，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吴世强心想。 随即他又觉得，从这几天和周新的相处来看，对方的思想很成熟，不会有这种想法。 再结合昨天周新和他说的内容，吴世强认为这家企业一定有其独特的价值，是他没能发现的。 “我们在搜索引擎领域的技术绝对要领先所有其他企业。 和雅虎相比，我们可以更加精确地找到你想要查找的内容。 我使用雅虎，我需要输入riot gas才能找到拳头游戏的官网和电子社区。 而使用谷歌，我输入愤怒的小鸟或者是短信验证码，这种关键字就能准确定位到你们的页面。”拉里佩奇说的头头是道。 他是天生的宣传家，能够准确把谷歌的优势传递给投资人，不然在起步阶段很难吸引到贝索斯这样的大佬。 亚马逊此时的市值约两千亿美元，其创始人用大佬形容毫不夸张。 “我愿意以一千万的估值投资你们。”周新很直接。 这个价格是他在咨询高盛之后给出的价格。 由于贝索斯的缘故，华尔街的投资机构也有关注谷歌，他们的估值就在一千万美元左右。 当然如果到了六月，红杉资本和kpcb会以两千五百万美元的估值参与谷歌的下一轮融资。 kpcb是阿美利肯最大的风险基金，主要承担阿美利肯各大名校的资产投资业务。 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谢尔盖布林发声了，他问道：“我们之前在找投资的时候，投资人都会问我们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实现盈利。 他们内心希望我们给的回答是，谷歌对标的是雅虎，即便无法超越雅虎，最后也能在纳斯达克上市。” 在投资人心目中，并不是只有排名第一的公司才能上市，市场容量够大的前提下，后面的公司也有机会上市。 一级市场投资和二级市场投资是截然不同的逻辑，二级市场要关注龙头，关注企业的护城河。 一级市场不用，一级市场选容量足够大的赛道，你投资的企业能够上市这就已经是大获成功了。 周新想了想之后说道：“这不重要。 在我的构思里谷歌的盈利模式其实是非常清晰的。 只是你们暂时没有想到而已。” 拉里佩奇瞬间来了兴趣：“比如？” 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自己探索也不过晚一年探索出来。 所以周新直接回答道：“广告。 雅虎可以通过广告横幅收费，你们同样可以。 雅虎的搜索引擎依赖人工，他们的成本决定了他们想要实现盈利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规模越大，人工成本越高。 而你们通过技术架构的革新来提供更优质的搜索服务，而且价格还更低。 在和广告投放方谈判的过程中，你们会比雅虎有更灵活的议价空间。 用户体验导致你们的用户会追赶雅虎，成本决定你们有更强大的销售能力。” 第五十二章 反手投资百度 周新说的东西属于战略层面的优势，具体落到执行层面还有很多要克服的难点。 在当下互联网内容还不够多，雅虎足够满足用户需求的时候，谷歌是否真的能在用户数上超越雅虎，这完全是个未知数。 不过周新的话还是很好地为拉里佩奇带来灵感，他鼓掌道：“这是一条出路。 目前来看，广告确实是短时期内，唯一的盈利手段，我们目前也在募集销售团队，来销售谷歌的广告。” 周新在谷歌呆了一上午，一直到结束的时候，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都对是否要接受周新的投资不置可否。 表示由于之前已经接受过一轮融资，是否要接受他的投资，他们内部还需要经过讨论。 离开谷歌后，吴世强意识到这趟来谷歌可能失败了，对方的说辞明显是一种推辞。 他显得有些沮丧，即便是一家规模如此小市场前景不明朗的互联网企业，也不是想投就能投的。 “没什么，投资本身就是一件双向考虑的事，创业者也不是什么钱都拿。 什么钱都拿的创业者，我也不敢投。 谷歌是一家很优秀的企业，他们有自己的考量很正常。 下午我们还要见另一个人，到时候和他再聊聊。 而且我没跟你说的是，谷歌背后投资人包括贝索斯，贝索斯在听说我要投资谷歌后，大概率是会跟谷歌表示别让我投资，他愿意把我要投的钱再投给谷歌。” 吴世强好奇地问道：“您跟贝索斯有矛盾？” 周新摇头：“也不是什么大矛盾，不过是我前不久把亚马逊的首席财务官挖走了。” 吴世强无奈道：“那我懂了。 既然如此你为啥还亲自跑一趟？” “只是看看有没有机会，如果有机会还是想掺上一手。” “rob，我在硅谷就一直听说你是在搜索引擎领域最有技术造诣的华国人，这次很高兴见到你。” 没错，谷歌不接受投资有什么关系？都重生了还能被这点小事难倒吗？ 此时的rob在硅谷的seek公司工作，还没有回华国创业。 作为整个硅谷知名度仅次于杨致远的华国人，rob然听说过周新，而且也体验过周新旗下的产品。 他在收到周新邮件的时候，对见上对方一面很有兴趣。 毕竟在一些媒体上，周新被誉为硅谷最优秀的产品经理。 当然这还没有得到公认。 “你好，我听说你是整个硅谷最优秀的产品经理。” 和拉里佩奇、谢尔盖布林相比，rob的气质更偏向谢尔盖布林，也就是纯粹技术男的风格。 但是rob又要比谢尔盖外向得多。 “我比你要大不少，同为燕大人，我还在为别人工作的时候，你的创业已经非常成功了。 这让我这个学长很是惭愧。” rob是燕大信息管理专业毕业，然后到阿美利肯读硕士留在阿美利肯工作。 “这中间存在着运气的成分。 更重要的在于整个洛杉矶湾区的创业氛围很好，环境很重要。”周新说道。 他没有过多地绕弯子：“rob，你有没有自己创业的想法？” 周新知道后世百度初期在搜索引擎技术方面不会弱于谷歌，rob手里有一项叫做超链分析的技术。 以及他在seek公司不仅仅创建了esp技术，还搞了图像搜索引擎。 上世纪初的图像搜索引擎。 在bat三家公司的创始人里，rob是技术牛人，这也是后世百度一直持续在ai领域投入研发费用。 不仅仅是因为百度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更是百度的创始人文化导致的。 rob稍作思考后，同样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华人为什么都要跑回华国创业，而不留在阿美利肯创业？在硅谷创业不香吗？ 还不是因为华国人在硅谷创业很难拿到初始资本。 谷歌能拿到一百万，不代表华人能拿到。 华人只有说自己回华国，做类似阿美利肯某某企业相似业态，才能拿到阿美利肯的投资。 这是很现实的因素。 rob其实很早就有创业的想法，他以自己的名义注册超链文本的专利，也是为后面的创业做准备。 他没钱，周新有啊。 在硅谷工作，rob还是听了不少传闻。 “当然有，在硅谷工作，谁没有一个创业梦。” “rob，我今天才去了谷歌，一家做搜索引擎的公司，你可以看看他们的网站。 你判断一下你从技术层面能否达到他们的水平？ 如果能，我愿意作为你的天使投资人，参与原始募资。” 对周新来说，让rob在硅谷创业，和谷歌打擂台不香吗？ 何必让rob回华国搞个华国特色版的搜索引擎祸害老乡们。 至于rob不回国创业，华国没搜索引擎用，这更是多虑了。 bg、搜狗、360搜索想吃搜索引擎这块蛋糕的企业从来不是少数。 有百度尚且如此，更别说没有百度了。 rob就带了笔记本电脑，他拿出笔记本电脑后示意道：“我看看，十分钟我就能做个初步的判断。” 周新向坐他旁边的吴世强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也没想到现在的rob如此不通人情。 “没问题，我看了下谷歌的也是建立在网页链接分析技术上。 通过关键字对网页进行检索。 当然还会把找到的页面进行一个排序，把更符合用户想要搜索内容的页面往前放。 从技术层面来说，我只能说能够做到。 但是谁的技术更好，这点很难比较，我得拿到谷歌的源代码才能计算出来。 单纯从我个人感受来说，我能实现的效果绝对不会比谷歌差。” rob就回答了两个问题，一个是能做，第二个是做的不比谷歌差。 这样周新放心了：“你可以考虑一下，是否想创业，以及是否打算接受我的投资。 我很看好搜索引擎领域，这是机会。 雅虎只是暂时的巨人，实际上他存在很多漏洞，我认为我们完全能搞出一家取而代之的搜索引擎公司来。 我知道雅虎更是门户网站，他是用户进入互联网大海的出海口。 但是在我看来搜索引擎其实更适合作为出海口。” rob回答道：“我需要和我太太商量一下，我会尽快给你回复的。” 周新最后恶趣味地问了一句：“如果创业的话，你打算把它叫什么名字？” “百度，众里寻他千百度的意思。” 第五十三章 双线操作 从技术层面上来说，rob从来都不担心会没有投资。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他现在所在的企业seek很快会被迪士尼收购，被迪士尼收购之后他就决定回国创业。 光是做了这个决定之后，dfj就愿意投260万美元给他。 九个月之后dfj联合idg又追加了一千万美元给百度。 即便现在rob还没有开始和投资人聊，他也很清楚他手里技术的价值所在。 “今天和纽曼聊得怎么样？”rob的老婆也是牛人，和周新一样毕业于华国科技大学的少年班，19岁本科毕业出国之后在新泽西拿了一个生物学博士学位。 rob回答道：“没看出什么来，他表示愿意投资我，而且明确说了我即便打算留在硅谷创业，也愿意投资我。 只是对方表示新成立的公司，我必须用专利入股。” rob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我还是没有考虑好是回华国还是留在硅谷。 留在硅谷竞争压力太大，回华国的话我有信心从技术层面绝对是整个华国的第一。” 周新和rob在沟通的时候，没有其他要求，他相信rob的能力。 单纯从能力层面来说，rob在web10乃至web20时代都一点问题没有。 后来百度掉队也是从移动互联网开始。 但是周新也不了解rob的具体性格，媒体打造的形象和他的真实形象肯定会有偏差。 观察华国互联网舆论情况也能看出一些端倪，谈到百度，大多都是百度作恶，竞价排名广告满天飞，但是很少有人会把矛头指向rob。 包括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掉队，人们会说百度如何如何，而不会认为rob如何如何。 就好像rob只管技术，不管运营一样。 这绝对是顶级公关层面，来维护rob的个人形象。 马东敏旁观者清：“在阿美利肯创业影响你回华国创业吗？ 从募集资金的角度来说，纽曼是很好的背书对象。 而且他和你还有校友这层关系在里面，你完全可以先利用他给你的启动资金在硅谷创业。 即便失败，也不会影响你后面回华国创业。 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 说完后马东敏同样停顿了一下，然后起身看着rob：“你之前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怀才不遇。 觉得在seek干屈才了吗？ 现在有人愿意投资你，怎么又患得患失起来？ 而且回华国能够拉到投资这只是你自己主观的认为，实际上那些投资人也只是暗示你。” rob拿到计算机硕士学位之后，先是在华尔街工作然后在硅谷工作，这两个地方算得上是阿美利肯最繁华的地区了。 马东敏显然是不想回华国的，也不想和rob两地分居。 而且生物学博士回国只有学术界能提供匹配度足够高的岗位，业界要么待遇差，要么岗位匹配度低。 rob思考了很久，主要还是周新燕大校友身份，以及往日名气起了作用。 周新此时在华国的名气比原本时空哈佛女孩还要火上几分。 无论是燕大本科转学到伯克利直博，还是创业身家超过十亿美元，这两件事无论哪件在世俗眼光中看来都是很了不起的。 华国向来有学历崇拜的传统，即便八十年代向钱看以后，依然不缺少学历崇拜，当下学历崇拜中对国外顶级名校的学历崇拜更甚。 更别说周新在华国念得也是顶级名校。 双重光环之下，加上新东方需要周新为他们的留学事业打广告，周新在华国用家喻户晓形容毫不夸张。 要知道20美元的正版《愤怒的小鸟》，在华国地区发售量都破了万。 去年王强选择周新作为新东方留学的代言人，以及俞敏洪直接把价钱从五万提高到十万，这件事在新东方内部也一直被津津乐道。 借助周新的名气，新东方的留学业务在一二线城市攻城掠寨。 连周新在燕大的室友都因此受到另眼相看。 本来按照惯例，周新转学空出来的位置是会有其他学生转过来住的。 但是因为周新崛起速度实在太快，周新空出来的宿舍硬是没有安排人去住。 加上曹永罗也出国交换了，李力和王卫硬是享受了一把二人世界。 在燕大内部经常有各种人，从同学到老师再到外面的记者，来向他们打听周新的事迹。 光是靠这个，都混了不下二十顿的燕京饭店。 “你怎么看纽曼？”rob和他老婆在讨论的时候，谢尔盖布林和拉里佩奇同样在讨论。 “从他过去的成绩来看，纽曼是很典型的硅谷人。 创新的精神贯穿他的产品始终。 这次见他，他反而没有太表现出创新的一面，而是表现出在商业领域敏锐的嗅觉。 迅速捕捉到了我们和雅虎的优势所在。 我们之前找人投资的时候，需要不厌其烦地向他们叙述，谷歌的优势在哪里。 为什么你们可以投资谷歌。 我们去拉第一笔投资的时候甚至还做了一个sh动画。 但和纽曼沟通完全不需要这些冗余的步骤，甚至他能够捕捉到我们没有发现的商业价值。 让我评价他的话，他是天生的企业家。” （sh1995年发布） 谢尔盖布林的内向是在外人面前，而且内向不代表话少。 内向的人往往很敏锐，能够发现更多的细节。 拉里佩奇点头道：“我赞同你的观点。 纽曼不仅仅是对商业很了解，而且对我们的技术很了解。 他的商业理解是建立在了解我们技术层面上的。 我认为他会是一个不错的投资人，我认为我们可以接受他的投资。 只是不用这么着急回复他，等几天再说。” 和周新以为的不同，周新以为因为贝索斯投了，贝索斯不愿意让他在谷歌这个项目上掺一手。 实际上贝索斯的投资比例压根影响不到，谷歌要不要接受他的投资。 而且谷歌这个项目在当下对贝索斯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项目。 重生会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会把自己的主观意识嫁接到别人身上。 自己认为谷歌是一个巨大的宝藏，便觉得别人也这么认为。 周新在和rob、拉里佩奇两方聊完之后，就把大部分精力放到看论文上面去了。 主要还是is快要来了。 第五十四章 投资的原则 周新几乎是同时收到rob和拉里佩奇的回复，双方都表示愿意接受他的投资。 这让周新既喜又忧，因为无论是谷歌还是百度，绝对是独角兽企业里最好的一批。 投资这类企业，动辄十倍的投资回报率轻轻松松。 忧的还是手里钱不够多，之前从比尔盖茨手里获得两亿美元，实际上转手又往拳头游戏注资了一亿两千万，相当于他手里只有八千万的现金。 好在愤怒的小鸟还在源源不断为他创造收益，但是那一块收益首先要和阿什利、斯蒂芬进行分成。 其次到了后期，下载链接充斥着大小网站，还愿意付费购买的用户是少数。 这部分收入几乎没有增量了。 加上愤怒的小鸟的收入，周新此时手边也只有不到九千万美元的现金，给newpay注资了两千万。 另外周新还在硅谷成立了一家专注于社交媒体的企业，那边投了有两千万。 之后和胡正明商量好以后，半导体制造业，更是花钱如流水。 实际上一盘算下来，再投资谷歌和百度，手里的资金颇有些捉襟见肘的意味。 他想了想，还是得尽快运作拳头游戏上市，这样手里的现金流才能更加充沛。 等后续谷歌、百度融资的时候，他能够跟投。 周新打算跟投一到两轮，他觉得没有必要。 “世强，谷歌和rob两边都愿意接受我的投资，你觉得投哪边比较好？ 我相信这几天关于他们的资料你没有少收集。” 周新在收到回复后把吴世强喊过来。 吴世强还没回华国，因为从银行离职，需要有一个脱敏期，更别说他在海外分行，这个脱敏期以三个月起步。 不过吴世强除了和他们分行行长说之外，没有向其他同事透露自己的去向。 因为没有必要，机会难得。 周新的个人电话保不定他们分行其他同事就有，到时候整一出毛遂自荐。吴世强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无法替代的优势。 “单纯从产品上来说，谷歌的搜索体验确实要比雅虎更好。 我也认同您的观点，那就是随着互联网内容的增长，谷歌和雅虎相比，谷歌的优势会日趋明显。 我认为投资谷歌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估值在一千万美元以下，能投多少就投多少。 至于rob，我不了解，我这两天找我一些朋友打听过，他们都对rob都不太了解。”吴世强说。 做金融的没听过搞技术的再正常不过了。 即便是搞技术的，也得是做搜索引擎这个细分领域，才有可能知道rob。 吴世强知道跟在大佬身边的学习机会难得，尤其投资对他来说是非常陌生的领域。 银行的工作和投资领域几乎不存在交叉。 从财经媒体上获得的宏观资讯和实际业务相比，之间存在很大的落差。 吴世强对此有了进一步的理解，谷歌的产品使用体验比雅虎更优秀，你不真正接触过能意识到吗？ 从谷歌的产品使用体验优秀进一步到要投资谷歌，这中间又有很深的壁垒要打通。 因此投资者的逻辑和普通人的逻辑压根就不一样。 吴世强继续说道：“只说谷歌，经过这次跟您去跑业务，我意识到类似谷歌的好产品市面上绝对不会缺少。 投资人就是需要把这些藏在土壤下面的黄金给挖掘出来。 我愈发理解投资的第一原则是独立思考和内心的平静。 总是认为有巨头在前面，所以这个领域没有投资机会，这是完全错误的观念。 在一个扩张的市场中，前面有巨头，后面的企业有比较优势的话，这反而是机会。” 这也是后世有淘宝和京东在前，拼多多、抖音购物这些还能崛起的重要原因。 他们在一个成熟市场找到了新的增量。 周新颇有些不置可否，因为吴世强才从第一层到第二层，而他已经在第五层了：“世强，你刚刚有一句话说的很好。 那就是独立思考。 但是你思考的深度还不够，你需要进一步的思考。 谷歌的产品要比雅虎优秀，这是使用过的人都能知道的事，产品有优势，为什么谷歌在硅谷也好，在华尔街也好并不出名？ 因为他们只有搜索引擎这一个产品比雅虎优秀，而雅虎不仅仅只有搜索引擎。 雅虎集成了门户网站、雅虎新闻、雅虎邮箱等一系列服务，搜索引擎只是它其中的一个模块。 即便谷歌在搜索引擎上有使用体验的优势，人们还是会选择雅虎，因为他们可以通过雅虎享受到更多的服务。 至于互联网内容越来越多，那我可以把谷歌当成一个工具，继续把雅虎当成互联网服务商。 你觉得是工具更值钱还是互联网服务商更值钱？ 谷歌作为工具只能靠广告收费，他如果想按搜索次数收费，用户会买账吗？ 人们是在工具上停留的时间更长，还是在互联网服务上停留的时间更长？ 停留的时间越长，也就意味着广告越有价值。” 原本以为自己想的够清楚了，吴世强又陷入了迷茫，不过他很快想到了：“但是谷歌同样有价值。 投资并不是要投出一家比雅虎更加优秀的企业。 而是要在一家企业的价格低于实际价值的时候买入，在他的价格高于实际价值的时候卖出。” “这也是投资的原则没错，我刚刚说那么多是为了迷惑你。 实际上谷歌依然是一家比雅虎更有价值的企业，你可以好好想想为什么。”周新笑了笑。 周新不避讳培养吴世强，毕竟未来一段时间吴世强要为他做事。 至于把吴世强培养成眼光远超现在的投资人，这也是好事，华国现在也缺有眼光的投资人。 钱永远不是一个人能赚完的。 “好了，你去和谷歌谈判，同时和rob谈。 之前我的底线你也清楚，谷歌的估值最多不超过1500万美元，股份越多越好，最少百分之十。 至于rob，给他五百万美元的估值，我们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和rob说，一百五十万美元够rob招几个程序员把产品做出来了，等产品出来之后，我会帮他联系二轮投资。 二轮投资一千万美元估值起步。 这两笔投资我们都需要有后续的优先投资权。” 第五十五章 人在旧金山ISSCC会议现场 “我仔细研究了你设计的uwb芯片，有一定的价值，足够支撑起一家中小型半导体公司。 如果从设计到制造都自己来的话，那上亿营收规模的半导体企业都没问题。 但是从市场层面来说，这个细分领域还是太小了。” 在is大会召开前夕，周新终于开始经常往实验室跑了。 以至于胡正明手下的其他博士都很诧异，周新对他们来说属于只听说过有这个人，从来没有见过。 像这种大佬，大家还是想混个眼熟的。 但是周新来实验室，绝大多数时候只是和他们简单的打一个招呼，然后跑到胡正明的办公室去和他单独聊一些关键性问题。 胡正明在仔细研究周新的uwb芯片专利后，和周新谈到：“不可否认，分集式天线开发的ultra-io架构比传统线缆的方法更有意义。 而且提供更大的范围以及更高的链接可靠性。” 胡正明停顿喝水的片刻，周新补充道：“而且有更强的射频穿透性。” 胡正明继续说道：“但问题在于，成本也高啊。 家用视频ip网络用uwb芯片的话成本会比传统线缆模式高不少。” 即便在高干扰信号下，也能实现无错误传输信息。 唯一的问题是现在的应用场景还太少了。 80211无线标准在1997年发布，但是较慢的速度和昂贵的硬件一直成为其普及化的最大阻碍。 后来普及的80211b标准都还没有研发出来。 80211标准也就是wifi的原始标准，传输速率只有2bit\/s，到了80211b之后，速率提高到了11bit\/s。 等到后面的5ghz频段，传输速率会进一步大幅度提高，也就是54bit\/s。 等到移动互联网时代，uwb芯片被大量应用在消费电子领域，比如iphone的找回功能，就是基于uwb技术实现的厘米级定位。 “另外还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就是uwb芯片属于军用芯片，没有批准，是无法应用在民用领域。” ：联邦通讯委员会。 和传统uwb技术相比，周新设计的uwb双芯片组技术，增加了传输距离、传输速率和射频穿透性。 也就是说基于uwb双芯片组构建的家用wifi系统，能够实现100bps以上的数据流传输。 周新傻眼了，他不知道这个年代uwb技术还需要获得许可才能在民用领域使用。 不过他很快想到了解决方案：“华国应该没有相关规定，我们可以把uwb公司建在华国。” 胡正明点头：“应该可以，我对华国通信方面的法规不太了解。 不过这东西性价比有限，现在的应用不需要这么高速的流量。 在阿美利肯都没有应用场景，在华国就更没有应用场景了。” 华国的主干宽带扩容工程在1998年的7月才开始启动，启动之后扩充至155，即便你利用uwb技术搞了个100bps的家用网络，电信那边也支撑不起你这么高的宽带需求。 简单来说，这技术太高端，现在不适用。 这就是时代所带来的代沟，无解的难题。 胡正明接着说道：“我之前说的有上亿美元的营收规模，那得你把这项技术应用在军用雷达上。 但是你华国人的身份注定了你的产品无法获得阿美利肯方面的信任。 不过单纯从技术层面出发，这绝对是一项足够优秀的技术。 只是目前没有发掘出他的应用场景而已。”胡正明最后下定论道。 周新的第一个专利，从技术层面让胡正明足够惊艳了。 只是应用场景的局限，让这项技术暂时无法发挥出应有的价值。 周新有些沮丧，难怪三星会把这项技术转让出去，原来是找不到大规模的应用场景。 好在三星转让的技术里，并不只有这一项。 更重要的是，有着来自后世的眼光，周新可以自己主导一些技术的研发。 等资金宽裕之后，周新打算成立在硅谷成立一家专门的集成电路研究所。 “好，可惜了这项技术。” “很正常，这是研究人员经常遇到的困境。 很多时候你的发明，当下没有作用，可能要到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才被发掘出它真正的用途。 比如高锟在1966年通过实验验证了光纤通信的可行性，一直到十年以后第一条光纤通讯系统才诞生。 这是常态。”胡正明安慰道。 “另外到时候你需要在is上做一个汇报，你准备好了没？” “早就准备好了，这种汇报小case。” “我很多集成电路领域的朋友都对你很感兴趣，你的汇报肯定会有很多人来听。 你别给我丢脸。” 胡正明完全是开玩笑的，以周新的成就，即便在is现场裸奔，也会被大家认为是真性情。 “我做好准备了，同时有一些新的思路可以和大家讲。” “克拉森，好久不见，这是我的学生纽曼！” 旧金山是is会议的永久举办地，胡正明来过很多次，在会场就和回到自己家一样熟悉。 由于他还没有发表他研究生涯最着名的研究成果，feftp架构，所以他现在只是比较知名的学者。 克拉森起身和胡正明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上次见面还是你来荷兰参加一个学术会议。 纽曼，你好，我是克拉森，西奥·克拉森，很高兴见到你，我和cheng在邮件中经常聊到你。 他经常向我炫耀自己有个好学生。” 克拉森是业界大佬，此时已经是飞利浦半导体的首席技术专家，之前是飞利浦研发中心的副主席。 他不仅仅在集成电路领域有极高的造诣，同时在自动化领域同样有着很深的造诣，一年后ieee举办的设计自动化大会上就是由他进行的开幕演讲。 is会有大量来自学术界和业界的研究人员参加，一般在全体论文会议前会有一些其他的议程和展示。 几乎每天都有大量的论文介绍和学术交流，还有少量短期课程。 “你好，我在集成电路领域只是学生，有很多需要向各位资深从业人士学习的。” 单纯从半导体领域来说，业界上下游的企业，无论大小都不会拿真东西出来讲。 甚至会为了误导竞争对手，讲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反而学术界要坦诚很多，每年都会有不少干货。 第五十六章 遍地大佬 克拉森在来之前就听说胡正明的学生要讲osfet模型的优化，他好奇心直接拉满了。 因为周新作为从去年到今年，整个硅谷的创业明星，克拉森也是有所耳闻的。 在听说纽曼这个名字以及事迹之后，克拉森还特意发邮件和胡正明确认纽曼是不是就是他的学生。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克拉森以为周新会和比尔盖茨一样很快从伯克利退学。 结果对方不仅没有退学，还要在上进行讲论文。 当然整个会议现场会有很多学者，大家分布在不同的房间，为期七天的会议，有接近两百篇论文会在会议上进行展示。 单纯的讲自己的论文并不难，难的是全体论文，也就是在全体参会人员面前讲的那个，接近两百篇论文，最后只有寥寥数篇论文能有这个机会。 “cheng说你在学术上很有天赋，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超过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好，我是老家伙，cheng还很年轻。 世界是年轻人的，每次参加我最喜欢听年轻人的汇报，这让我感觉自己好像也变得年轻了。” 克拉森现在五十四岁，无论是从工业界还是从学术界来说年纪都不算大。 高管的职业寿命要比普通员工长不少，尤其是这种一直在技术领域从业的高管，只要想干，能够一直干到八十岁。 即便对于研发人员来说，五十四也是黄金生涯的尾声。 周新倒不知道克拉森多少岁，他只能从对方的外貌中判断对方年纪应该和胡正明差不多大，最多大个五岁顶天了。 他知道对方是谦虚，他笑了笑：“我也希望自己能够永远年轻。 只是时间的不可逆让我们每个人都更加珍惜自己的研究生涯。 你看起来和我导师差不多的年纪，我导师可从来不在我面前服老。” “cheng确实还很有雄心壮志，他明明只比我小两岁，我都已经抱着在飞利浦半导体养老的心思了，他都开始自己创业了。 从心理年龄上来说，我比cheng老不止两岁。” 克拉森博士毕业后没两年就加入了飞利浦，之后一直为飞利浦工作，从ic研究中心主任到管理副主席再到飞利浦半导体的执行副总裁。 几乎整个职业生涯都献给了飞利浦。 “这位就是纽曼了？我也一直有听cheng谈到你，他和我们说你是他的杰出弟子。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斯图尔特·泰勒，我之前也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电气工程系念博士。 算得上是你的学长了。”另外一位白人男子从旁边凑过来，同样简单和胡正明拥抱了一下。 胡正明向周新介绍道：“斯图尔特·泰勒，当年我在伯克利读博的最后一年，他才在伯克利念博士一年级。 他也是这次技术委员会的主席，trit的首席技术专家。” tritseinductor是一家主业是高性能射频模块、组件和代工服务的集成电路企业，后来和与rficrodevices合并，合并之后的新公司叫qorvo。 rficrodevices公司是联想2011的最佳供应商。 周新：“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周新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他后世也认识泰勒，和胡正明在参加学术会议的时候和泰勒见过不止一面。 斯图尔特·泰勒从trit离职后，在xi干了没几年之后就跳槽到英特尔。 泰勒在英特尔干了足足二十年之久，2020年的时候泰勒还在英特尔干，一直都是英特尔的首席技术专家。 周新在博士毕业的时候，泰勒还向他发出了邀请，问他愿不愿意来英特尔。 英特尔开的工资最多比中兴低一点点，但是有泰勒在，他的职业发展绝对比想象中的顺利。 这就是人脉的重要性，要是不来读胡正明的博士，这些顶级大牛压根没有途径认识。 “你应该是在场研究人员里最有钱也最年轻的一位。”泰勒说道：“我看过所有参会人员的资料。 你才刚刚满二十岁，就在某些方面超越了我们所有人。 也难怪每次cheng谈到你都是一脸得意。” 周新：“这是能力和运气综合的结果。 你也可以理解成这是一种巧合。” 克拉森补充道：“运气也是能力。我认为要乐于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有解决了温饱需求，没有金钱上的需求，才更有可能做出顶级的成果。 我认为纽曼的状态就很好，先实现了金钱意义上的成功，再去追求学术事业的成功。” “我也没说这样不好啊。 我这是在羡慕cheng有这么优秀的一位学生，如果当年我从伯克利博士毕业后，没有选择去工作，而是留在伯克利任教。 那你现在说不定就是我学生了。”泰勒调侃道。 胡正明对自己的朋友一直调侃他有些无可奈何，他连忙道：“好了，我还要带纽曼去准备一下。 他马上要在a会场讲osfet模型的优化，你们如果感兴趣可以来听听。” 泰勒作为技术委员会今年的主席，显然没有时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祝你好运，纽曼。” 泰勒和周新握了握手然后径直离开。 克拉森露出抱歉的表情：“我也有论文要讲，很不凑巧，我们的时间产生了冲突。” 周新在两位大佬离开前，说道：“能留个邮箱给我吗？我名下的公司后续有产品希望二位能够体验一下，并给点建议。” “你问cheng，cheng有我的邮箱，让他发你。”泰勒说道。 “我也一样，你记得在邮箱里备注一下。”克拉森也没有拒绝周新的请求。 离开后，胡正明带着周新陆续又碰上好几个熟人，要么是学术界的大佬，要么是业界经验丰富的从业人士。 大多数周新都不认识，也有少数几个，一直从1998活跃到了2018。 几乎每一个人，周新都会让他们留一个邮箱给他。 有的是直接把邮箱写在周新的本子上，有的是让胡正明发给周新。 没有人拒绝周新的请求。 对于认识到如此多的大佬，周新还是很高兴，至少建立了初步的联系。 后续自己想挖人，也有方向。 像泰勒从2003年开始，一直担任英特尔的首席技术专家，他完全可以在泰勒去英特尔之前截胡。 第五十七章 关键鹰 osfet可以说是最常见的晶体管，几乎不需要通过输入电流来控制负载电流。 osfet多种多样，但是基本都能够分成两类，增强型和耗尽型。 然后这两种类型可以用作n沟道或者p沟道。 osfet是平面晶体管，而胡正明发明的ffet架构则是3d的晶体管，3d晶体管能够克服晶体管本身可能遭遇的短沟道效应。 简单来说ffet能以更低的成本实现更高的性能指标。ffet的设计主要为突破25n制程，解决osfet由于制程缩小伴随的隧穿效应。 当然从ffet这个架构2000年被胡正明提出，到2001年胡正明加入台积电作为首席专家，台积电在2002年12月才拿出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ffet晶体管。 而一直到了2012年商用22n的ffet架构的晶体管才面世。 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周新要讲的是osfet架构的某一种优化。 带有些许的ffet架构思想在其中。 但是顺着这条路去思考，反而会走上弯路。 “我们可以发现当一端没有电压时，通道会显示最大电导。当两端电压同为正或同为负的时候，通道的电导率会降低。 我们尝试关闭不导通的区域，让osfet在该区域工作的时候，把欧姆区作为放大器。 在饱和区osfet的ids是恒定的，尽管vds增加并且一旦vds超过夹断电压vp的值就会发生。 在这种情况下，该设备将像一个闭合的开关一样工作，饱和的ids值流过该开关。 因此，无论何时需要osfet执行开关操作，都会选择该工作区域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够让osfet在较低电压下以更高效率运行。” 周新的论文讲完后台下响起了礼貌的掌声。 因为周新的内容是纯粹的模型，也就是从理论层面讲述一个更加优秀的osfet架构，而缺乏实验数据。 很多东西模型设计的很完美，不代表在实验室复刻出来真的有这么完美。 现实世界是无法像理论推演一样完美的。 不过单纯从内容上来说，周新的osfet架构给了在场的研究人员们很多思考。 后续一些关于论文本身内容的提问，周新也回答的挑不出任何毛病。 在提问环节结束后，在场的掌声要真诚很多。 论文本身能够证明一部分，提问环节能够进一步验证周新自身的实力。 大家都是研究人员，财富和资产只是附加项，你本身在科研方面的实力才会让在场的研究人员们产生亲近的情绪。 这小子和我们是一路人。 “非常不错，如果你不是我的学生，我会以为你是来开过很多次的老手。 你表现得很成熟，以后多来几次基本上大家都熟悉你了，后续你想做点什么，认识这帮人对你来说很有好处。 也许他们不会跟你回华国，但是你可以把研发中心设在硅谷或者欧罗巴。 这对你来说再简单不过了。”胡正明在台下等周新下来之后边鼓掌边用中文说道。 “后续我会带你挨个去认识，我觉得在集成电路领域研究方向比较有前景的一些科研人员。 你现在是不是还想回华国搞集成电路领域的创业？”胡正明接着问道。 人的观念是不停在变的。 周新在阿美利肯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胡正明担心对方想法变了，所以特意多问了一句。 周新点头道：“是的，华国在集成电路领域太落后了。 我还是想回去培养一批人才。 根据我的观察，国外半导体领域的巨头们在华国成立的分公司很少。 即便有分公司，成立的分公司也是做一些组装、封测相对低端且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以英特尔为例，英特尔去年在燕京成立了研发中心，但是研发中心主要是软件层面的研发，而不涉及硬件层面。” “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华国还没有加入wto。 在华国代工有人力成本上的优势，但是关税方面会抵消这部分优势。 同时华国在半导体领域缺乏工程师，很多东西需要从零开始培养。 我预计在华国加入wto之后，各大集成电路领域的公司都会陆续进入华国办厂。 就和这些公司去霓虹、高丽、弯弯成立代工厂是一样的。 这对华国来说是机遇，利用这些集成电路公司办厂，来培养华国的工程师。 这些工程师会为华国半导体行业的自主研发和自主创新贡献自己的力量。 我们不需要太过于杞人忧天。”坐在周新身后的一位黄种人长相的青年男子说道。 胡正明回头一看，本来为了避嫌他们已经在用中文聊天了，但是架不住的熟人太多，来参加的华人数量同样很多。 “老关，你插话也该先打一声招呼啊！”胡正明不悦道。 周新回头一看，也认出来了对方，关建英，弯弯人。 基本上只要是集成电路领域的弯弯，胡正明都认识。 能够一直活跃到2020年的，胡正明认识，就等于周新认识，各种学术会议就是带他到处见朋友。 这也是周新为什么回到1998年还要来念胡正明的研究生，人脉关系摆在这。 周新听胡正明私下调侃对方是关键鹰，因为胡正明认为对方嗅觉极其灵敏，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机会，也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危机。 关建英后来回弯弯创业，成立了一家叫做世芯半导体的公司，刚开始的时候主要为索尼的游戏机设计专用芯片。 从ps2到ps5，大量芯片设计和代工来自世芯。 借助这个起步后世芯专注于cpu\/gpu\/workg\/ai等各类大芯片的设计代工，在2021年是全球市场占有率排名第二的集成电路设计服务公司。 后来世芯大量向华国某据传和军工相关的企业，天津飞腾提供芯片乃至芯片设计服务。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飞腾都是世芯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从2018年开始，世芯逐渐降低对飞腾的依赖。 果不其然，在2021年的时候，阿美利肯将飞腾列入黑名单，禁止半导体企业卖芯片给飞腾。即便世芯有意降低对飞腾的依赖，在这个时间点飞腾依然占世芯收入的39。 由于关建英和胡正明的关系，因此关建英把周新当晚辈了，几次私下劝周新别去中兴。 第五十八章 最好的机会 周新2021年已经不在了，他只记得关键鹰在听到他要去中兴当说客的时候，劝他说：“连我这个老头子都知道不要火中取栗。 这个形势只会越来越严峻，你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飞腾干什么我还不清楚吗？从每年他们从我们这买芯片的数量和品种，我都能反向推测出他们的超级计算机进度如何。 我私下告诉他们，说要做好完全失去飞腾这个最大客户的准备。 飞腾的情况还比中兴要好很多哦，我都做这种准备，你年轻人别老是想一些做不到的事情！” 20世纪末的关建英比二十年后要充满活力得多： “老胡，我从sipleotions，c离职之后一直想来伯克利找你聊聊。 但是最近由于我和别人一起在创业，一家新公司的成立需要处理的事情千丝万缕，我还没有把所有事情理顺，所以一直没有找到时间。 我就说以你的性格肯定会来参加今年的，特别找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学生。 这位就是你的学生纽曼？托他的福我能经常在媒体杂志上看到你的名字。 我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纽曼果然年轻有为，我四十多岁才开始创业，你二十岁就已经创业成功了。 人和人果然不能比。” 虽然关建英是弯弯，但是周新见到年轻时候的关建英之后一直觉得对方是典型的鲁地长相，浓眉大眼高鼻梁，又散发着一股朴素的气质。 在夸赞你的时候，让你感到他很真诚，没有半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周新在伯克利读博的时候，遇到过申海来的老头老太太旅游观光团，听到你在伯克利读博，即便他们是在夸赞你，周新也总觉得是在阴阳怪气。 这里多提一句，sipleotions，c在两年后也被cadence收购了。 “我是关建英，和老胡认识很多年了，我之前在桑尼维尔工作，他在伯克利教书。 我有时候有一些问题会去请教他。 老胡是华人在半导体领域的百科全书！我们这帮工程师遇到什么问题都喜欢去找他，他即便无法给我们答案，也会告诉我们应该去什么地方找思路。” 这符合周新对胡正明的认知，不然对方也不会在弯弯工程师群体里有如此高的声望。 周新：“你好，我才来加州，对这边集成电路领域的华人圈子不太了解，看来教授果然是热心肠。” 关建英摆了摆手：“老胡那不是热心肠，他是爱显摆，他喜欢被别人吹捧。 收了你当学生之后，各种像我们炫耀。 有时候早上发一封邮件，邮件里的内容只有关于你新闻的一个链接。 把我们气得不行。 但是拿他没办法，毕竟你的成绩确实太优秀，让我们这帮中年男人感到羞愧。” 周新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这是站在无数前人的肩膀上，这种时候他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望向胡正明。 胡正明知道周新不好意思，周新从来没有在他以及其他同学面前炫耀过什么。 挣了钱之后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衣食住行和之前都没有多大差别，唯一的改变就是从宿舍搬到了洛杉矶的富人区。 对于周新这种没有根基乍富的华人来说，安全是第一位。 因此胡正明知道周新喜欢藏拙，他岔开话题道：“老关，所以按照你的意思，等到wto放开之后，这帮集成电路巨头们会陆续把产能转移到华国？” 关建英点头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华国有着广阔的市场和海量人口，同时还有低廉的基础资源价格和稳定的电力供应。 我的企业到一定规模，我也会把代工放到华国去。 唯一的问题就是华国的集成电路领域工程师数量太少，虽然人口基数足够大，但是工程师的培养是以十年为单位的。 从大学选择集成电路领域，到毕业工作成为合格的集成电路领域工程师，这个过程需要十年时间。 因此我预计大陆加入wto后就会有陆续想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企业，然后以十年为单位，华国的半导体会迎来发展的黄金期。” 只是没人想到有汉芯这码事，导致后来人才有了，但是没有创业的土壤，这种把原厂商的商标磨掉，然后改印自己商标的事情都能混个三年才被揭发。 这是阿美利肯这帮集成电路从业人士万万想不到的事情。 甚至汉芯一号就造假，一直造到了汉芯五号。 最终的结果更扯淡，整个流程链条上没有一个人被追究了法律责任。 结果这种事情的后果却要整个华国半导体行业来承担，整个华国半导体行业陷入万马齐喑的境地。 之前周新和关建英、胡正明吃饭的时候，听关建英狂喷那帮搞出汉芯的既得利益者们。 “绝对不是陈进一个人能搞出来的，不就是篓子越来越大，没人能兜住，才一直骗吗！” 回到1998年，周新说道：“所以我打算回华国作为开路者。” 关建英赞扬道：“好志气，大陆的集成电路产业就缺开路者。看书喇 华国在这方面绝对有足够的潜力。 光是人口基数，和华人的聪明才智就决定了华国的集成电路产业在未来绝对不会比高丽和弯弯更差。 只是前期成本会很高，培养人才的成本以及技术专利授权的成本。” 周新看到关建英想起来，对方在创办世芯之前，曾经和朋友一起创业，那次创业最终以被踢出局告终。 关建英有超过20年的ic设计从业经验，因此他在和朋友一起创业的时候担任技术总监和执行副总裁的职位。 后来在公司步入正轨后，直接被大股东找来的空降派干掉。 被踢出局后陷入失意后好一段时间，才利用人脉重整旗鼓，成立了世芯。 世芯的成功，充分证明了对方是一名卓越的管理人才。 周新意识到可以在关建英创业失败的时候截胡，同为华人，有丰富的从业经验，在未来证明过自己，对华国有感情，还有比这更好的人选吗？ 越回忆，周新越意识到这届大会上有太多牛人只要抓住时机，是有大把机会截胡的。 第五十九章 年的ASML “怎么样，我徒弟。”周新想着去听听其他学者讲论文离开后，胡正明挑眉道。 关建英没有多说什么，摩挲了一下下巴后说：“单纯从论文本身来说，是一篇很优秀的论文。 这质量都可以作为博士毕业论文了。 能够在博士一年级，周新现在是博士一年级对？” “对，他去年年中的时候才拿到学士学位。” “如果和我说一个博士一年级的学生有这个水平，我一定会认为他是集成电路领域的天才。 但是他是周新，是拳头游戏的创始人，相比他在互联网上的成就，这篇论文显得有些平常了。 你懂吗？就是在听论文之前我对他的期待已经被拉满了，论文质量绝对一流，但是和他在商业上取得的成就相比却有些乏善可陈。” 关建英和胡正明认识多年，他说话和他的长相一样直接。 胡正明没想到老友会这么说，“问题是他是博士一年级，都还没经过完整的学术训练。 能够从理论层面优化现有的osfet模型，这已经够证明他的天赋了！” 关建英按住胡正明的肩膀，然后说道：“我知道他的天赋绝对一流，我也没否认这一点。 只是他在半导体领域的天赋没有他在互联网创业上的成就那么耀眼罢了。” 关建英继续说：“而且他在互联网领域已经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未来是否真的有耐心把你的博士念完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不过你也赚到了，至少从他的表现来看，他还是很尊敬你这个导师的。 我们华人，最重要的就是师徒关系了。” 博士阶段的导师在华国人看来，已经接近古代师徒概念了，传道授业解惑。 后世胡正明对待周新也是把他当自己关门弟子来对待。 这个时空胡正明和周新的关系没有未来那个时空那么融洽，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们没有朝夕相处。 胡正明想到周新到伯克利之后，完全没有按照胡正明的设想来。 胡正明只是给予了一定的自由度，周新很快就一飞冲天了。 等到胡正明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好在周新在面子上表现得对他非常尊敬，加上周新在学术上同样远比普通的博士一年级生要更加优秀。 当胡正明站在一个客观角度去看待周新的时候，挑不出半点毛病，只会为对方感到自豪。 “是这么说没错，我估计他还是会把博士给念完，以周新的能力，只需要花他很小一部分精力就能做到。 互联网创业其实只是起步阶段比较困难，当走上正轨之后，没有那么多事要处理的。” 当胡正明在和关建英聊天的时候，周新在整个会场转悠了一圈，论文内容没有太多能让他感到眼前一亮的，毕竟他站在二十年之后的眼光来看。 但是里面有很多大牛，他很感兴趣。 别人在知道他是谁之后，也愿意和他攀谈。 一番交谈下来，又在好几个活跃多年的大牛面前留下了印象。 唯一的遗憾是自己现在手里的资本有限，开不出条件来招揽这帮牛人。 要是现在条件充分，周新恨不得直接开干。 “纽曼，这位是asl技术副总裁，马丁·范登·布林克先生，马丁，这是我朋友的学生，newan·zhou，他就是拳头游戏的创始人。 之前和雅虎在游戏论坛领域竞争的公司，在欧罗巴地区也非常火。” 在克拉森的引荐下，周新终于见到他这次参加最大的收获，马丁·范登·布林克。 和后世asl占据垄断地位相比，现在的asl只是光刻机领域的玩家之一，甚至算不上最顶级的玩家。 同时光刻机的重要性还没有暴露出来。 不过如果不是asl占据垄断地位，同时又各种禁止把最高端的光刻机卖给华国，asl这家公司在华国也不会这么出名。 而这次克拉森引荐他见的马丁，从1984年asl成立的时候就在asl工作了，等到2013年的时候更是做到了asl的总裁兼首席技术官。 这里多提一嘴，马丁在大学毕业后在飞利浦半导体工作，asl是飞利浦半导体和as国际公司一起创办的一家合资企业。 马丁在asl成立后直接从飞利浦去了asl。 一直到周新离开，马丁还是asl的总裁。 等于对方一辈子一直在为asl工作。 克拉森是飞利浦半导体的副总裁，飞利浦半导体又和asl有如此渊源，并且马丁在飞利浦半导体工作过，克拉森认识马丁再正常不过了。 周新在见到马丁后瞬间感慨，这世界真小，随便一个人就能够认识对方。 当然胡正明也认识马丁，asl在实现关键性突破的时候，就是在2004年，asl选择和台积电合作，研究193n波长的光源，把折射光源的介质从空气变成水。 从此asl在高端光刻机领域彻底把尼康和佳能甩在了后面。 采用水当介质的浸润式光刻机成功的把精度再次提高，而且成本低，研发快，仅仅5年时间，asl就拿下了全球一半多的市场，后来尼康、佳能想要跟进，已经晚了。 而胡正明04年的时候在台积电担任首席技术官。 周新认识马丁，是因为在半导体国际学会的现场，周新听过对方的演讲。 当时双方地位相差太大，周新还只是博士生，压根没有搭话的机会。 “哦！纽曼，很高兴认识你，我儿子很喜欢你设计的愤怒的小鸟。”马丁是非常典型的白人老头长相，几乎和二十年后没有区别。 “同样很高兴认识你，我一直认为asl是一家很有前途的企业，如果我不是自己创业的话，我会选择毕业之后来asl工作的。”周新回答道。 周新在和马丁交谈的过程中，记忆被唤醒，他意识到asl如果不是在未来关键性技术突破上取得了领先地位，其实他们完全称不上垄断。 并且后世华国被卡脖子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光刻机。 他完全可以在2004年asl实现突围之前把asl买下来。 asl的地位还没有那么高。 唯一的问题在于，asl背后是飞利浦半导体和as国际，这两家公司都不差钱。 第六十章 ISSCC结束后的紧迫感 as1999年一共出货了217台，这217台设备里有22个是翻新机。 相比之下，1998年出货了162台，其中7台翻新机。 这体现了整个半导体市场的逐渐好转。 1999年全年净销售额为1197亿欧元，而净收入仅有8100万欧元，毛利率为334， 1999年的净研发成本达到138亿欧元，其中大量人力成本，到1999年年底，整个asl的员工接近三千人。 周新想要在2004年之前买下asl，第一难题是说服飞利浦半导体和as国际，第二大难题是绕开监管限制。 阿美利肯极有可能会插手此事。 如果无法购买asl，可以考虑买其他二线的光刻机厂，利用关键节点的认知优势来实现弯道超车。 当然半导体产业链国产化远没有这么简单，asl也无法只靠自己就生产出一台光刻机。 他们也需要来自全球五千个供应商为他供货。 所以周新即便有机会买下asl，也要培育华国产业链上下游的相关企业。 “怎么样，这次is大会有什么感受？” 在从旧金山回伯克利的路上，胡正明问道。 这种大会对胡正明来说，一是吸收业界最前沿的知识，了解行业动态，二就是交际。 多个朋友多条路，保不准就要从学术界跳槽去业界了。 “没啥感觉，大家做的东西都很厉害，自己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同时更深的感受是华国在整体集成电路领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1999年全年，华国大陆地区半导体销售额仅仅只有四千万美元出头，占全球比重的004，甚至不如asl一家公司全年净销售额的零头。 周新这次参加is唯一的遗憾是没有见到张汝京。 在2000年华国还没加入wto，就决定回华国建厂，这是非常需要魄力的一件事。 01年4月中芯国际在华国成立。 张是华国半导体发展无法绕开的人物。 此时张汝京回弯弯创办的世大半导体，已经实现了量产和盈利。 并且张汝京打算把世大第一厂和第二厂建在弯弯，第三厂到第十厂全部放在大陆。 就在张汝京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世大的大股东在张汝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台积电秘密协商，将在明年把公司作价50亿美金卖给了台积电。 也正是在世大被卖之后，张汝京回华国成立中芯国际。 不过周新即便见到了张汝京，他也没有什么角度去提醒对方，而且台积电开出的价码是世大半导体大股东无法拒绝的价格。 不是每个人都有报国情怀和长远眼光。 “在is会上，我没有看到来自华国学者的身影，这让我感到有些沮丧。”周新接着说道。 （这里我有点疑问，那就是我在网上找到的资料说是2005年大陆的外资公司idt-newave代表大陆在is上发表第一篇有关模拟的论文，普遍认为2005年是大陆第一次在is上发表论文。 idt-newave这家公司前面十idt，后面newave是新涛科技，idt收购新涛科技后成立的合资公司，其中新涛科技的创始人之一的杨崇和后来又创办了现在在科创板上市的澜起科技。 然后我在北大集成电路学院院长盖伟新的主页里发现，他1999年在is上发表过一篇论文，论文名为： a2bparallel125gb\/sternnecti\/oterfacewithself-nfigurablelkandplesiochronoclockg，”1999ieeeternationallid-statecircuitsnference(is)，sanfrancis，ca，a，pp180-181 但是这篇论文我在ieee的官网里，他的个人主页那一栏没有找到，在得到解答之前我先按照华国第一篇is会议论文是2005年来写。） 胡正明见周新情绪不是很高，深知他在为华国半导体发展而感到担忧，于是说道：“半导体产业转移是一个过程。 华国只要能够顺利加入wto，就能承接欧美半导体产业的转移。 未来总能看到华国学者的身影。 这需要时间，当年弯弯和高丽，也是这样过来的。 这需要过程。” 去了is逛了一圈之后，原本随着财富自由以及融合这个时代，而被缓解的紧迫感又再度拉满了。 周新整个人重新陷入工作狂的状态，原本还想着和艾莫勾搭一下，好好享受一下异域风情，重新把工作和科研节奏拉满之后，压根没有时间见她。 或者说本来周新也属于只看颜，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再做最后一版的测试，我们预计在这周五发布，跟电子支付一起，最早的转账支付方式，我们依然支持，但是采用电子支付的方式，我们会额外给他一定的优惠。” 回到硅谷后，周新旗下的游戏制作公司，现在改名叫火烈鸟游戏开发公司，公司logo就是一只愤怒的红色火烈鸟。 他们打算到了愤怒的小鸟十周年的时候，把火烈鸟做到游戏里。 现在它只是公司的logo。 从年初开始设计，五十人的团队干了大半年，才开发完成的新游戏，《植物大战僵尸》。 这同样是一款经过市场验证，并且经久不衰的游戏，同时也符合他们一贯的风格。 因此该游戏的设计从拿出来就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 在第一个deo做出来的时候，斯蒂芬和阿什利两个人意识到这又会是一款爆火的游戏。 这让本对周新一个人独占拳头游戏股份，拳头游戏估值超过三十亿，而感到不满的二人，心理再次平衡。 从眼光到能力都不如对方，周新才是他们的核心竞争力，又一次意识到这一点的阿什利和斯蒂芬，调整好心态后，开始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新游戏的制作中。 周新对《植物大战僵尸》寄予了厚望。 这个厚望不是说要获得经济上的成功，而是想通过这款游戏，为即将正式上线的newpay打开生存空间。 完成原始客户的积累。 为了《植物大战僵尸》的上线，以及newpay的上线，周新很早就开始做准备了。 拳头游戏大概一个月前就在宣传，他们即将上线自己的电子支付软件，大家用电子支付软件支付，第一单可以享受八折优惠。 后续每一单都能享受九折到九点五折不等的优惠。 至于植物大战僵尸，通过该游戏版面，以及发布了少量实机演示画面来吸引玩家。 第六十一章 最重要的产品 和愤怒的小鸟比，植物大战僵尸的生命力明显要长得多。 不仅仅在于无尽模式的存在极大程度延伸了它的生命力，更在于游戏本身的平衡性以及玩法的多样。 休闲类游戏的代表作品，水果忍者-愤怒的小鸟-植物大战僵尸，这三款游戏的生命力有一个明显的递增关系。 光是基于植物大战僵尸的地图改版，都吸引了大量玩家。水果忍者是留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开山之作。 好东西要留在后面，这也是为什么周新第一款游戏选择愤怒的小鸟。 不仅仅是因为愤怒的小鸟制作难度更低，制作成本更低，更是因为他对《植物大战僵尸》寄予了厚望，希望其能承载newpay一炮而红的重任。 当然电子支付在西方推广需要有顶层战略设计，需要有大量的战术设计，但毫无疑问借助《植物大战僵尸》的东风是至关重要的战术考量。 《植物大战僵尸》的实机演示画面迅速在拳头游戏社区上火爆起来，吸引了大量目光。 “来自前拳头游戏，现火烈鸟游戏的世纪之交大作，将植物元素和塔防实现了完美结合。” “我太爱这个创意了，将塔防类游戏和植物相结合，不愧是来自以创意着称的拳头游戏！” “我一直很喜欢塔防类游戏，每次市面上出现新的塔防类游戏我都会第一时间购买。” “我年纪有些大，最早在街机时代的太空入侵者应该是我印象里最早的塔防类游戏，这么多年来，我玩过大量的塔防类游戏，几乎没有再能让我眼前一亮的塔防类游戏。 保卫后花园的想法让我想起了任天堂很多年前推出的一款叫ver的游戏，它也是让玩家保卫花园，只是ver需要面对的是鼹鼠群的进攻。 而植物大战僵尸将这个模式更进了一步。” “拳头还是一如既往的美术风格。” 虽然原本的拳头游戏改名叫火烈鸟游戏了，但是大部分玩家还是习惯叫他们拳头游戏。 由于这两家企业的控制权都掌握在周新手里，加上这款游戏的制作人是周新，这更加让玩家们进一步明确了这个观点。 拳头电子游戏社区在今年开年的时候就引入了后世虎扑的访谈机制，比如星际争霸板块，找了星际争霸游戏的设计师来接受访谈。 半条命板块同样找了g胖来接受玩家们的采访。 这进一步拉近了玩家们和游戏开发商之间的距离，同时也让拳头电子社区更加具备用户粘性。 能够和游戏制作人一对一对线的电子社区，还有第二家吗？ 有能力抄的不敢抄，雅虎多少有点投鼠忌器。 敢抄的没有这个能力去联系游戏制作人。 拳头电子社区取得成功后，有大量的游戏媒体希望走这条路。 比如背靠的游戏网站gaspot，他们96年成立，在99年被评为最佳娱乐站点。 但是无论是每日访问量还是注册用户数，拳头电子社区仅仅花了半年时间就超越了gaspot。 更重要的在于gaspot一直没有找到盈利模式，而拳头电子社区找到了。 从今年开始gaspot大量借鉴拳头电子社区的产品设计思路，这样做的网站不在少数。 拳头电子社区时不时能够搞出新花样来增加用户粘性。 尤其在愚人节当天，拳头电子社区的首页最顶上的位置挂了一个大标题： 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以此来嘲讽他们的竞争对手。 越是如此，用户们对拳头电子社区越是认可。 在四月前，拳头电子社区为《植物大战僵尸》做最后的预热活动，由周新亲自接受玩家们的采访。 “纽曼，我想问问你愤怒的小鸟什么时候出第二部，同时后续还会有其他的dlc吗？” “应该在《植物大战僵尸》发售之后，我们就会启动愤怒的小鸟2的开发工作。应该会有其他的dlc，我们在华国的农历春节不是做了一个10关的dlc，提供给大家玩吗？ dlc这种会根据不同的节日出，当然，不是每个节日都会有，我觉得万圣节是个不错的主题。” “我想问问植物大战僵尸的定价是多少？会和愤怒的小鸟一样定价在1999美元吗？” “不会，植物大战僵尸的开发成本远超愤怒的小鸟，因此定价会在3999美元，但是相信我它绝对值这个价格。 而且你不用担心价格的问题，我们会推出新的支付方式，让每个用户有机会获得价格上的优惠。” “我想问问拳头游戏会在纳斯达克上市吗？” “这位财经类记者你好像走错了发布会现场。” “拳头游戏好像一直致力于做休闲类游戏，有考虑做其他类型的游戏吗？我很喜欢你们的美术风格。” “首先我们现在改名叫火烈鸟游戏了，其次我认为应该会，电子游戏有非常多的类型，我都想尝试一下。” “纽曼，我很喜欢愤怒的小鸟，我想我大概率也会喜欢植物大战僵尸，所以我想问问你们的游戏会移植到掌机或者街机上吗？” “我们的游戏可能不太适合街机，掌机会考虑，我们有和任天堂、索尼和世嘉聊，只是暂时还在初步对接的阶段，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其实这两款游戏被微软预定了，将独家移植到xbox平台上，比尔盖茨为此开出了高价。 周新在拳头社区上直面玩家们的问题，不仅仅引发了拳头电子社区的热议，同时还扩散到了其他网络论坛。 这也为《植物大战僵尸》的宣传起到了进一步扩大的作用。 “单纯从游戏的角度来说很不错，只是电子支付这玩意真的能成吗？” 由于同在湾区的缘故，曹永罗偶尔会来周新公司找他，所以作为游戏测试的编外成员，提前体验过《植物大战僵尸》。 单纯从游戏本身来说，他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唯一有疑问的地方在于电子支付，尤其是周新这种不需要通过银行进行的电子支付。 周新看着对方：“不是能不能成的问题，是必须成，电子支付是我最重要的产品。” 第六十二章 Newman的NewPay 与康菲尼迪不同，newpay是先有应用场景，然后再有产品的。 康菲尼迪是paypal的前身，由马克斯（避嫌）·列夫琴、皮得·蒂尔等人共同创立。 至于马斯克，马斯克一直到2000年3月才成为paypal的创始人，他创办的公司叫x，一家在线金融服务的公司。 x和康菲尼迪合并之后，改名叫paypal。 康菲尼迪先有了加密技术，大致是允许用户在掌上电脑和pda上存储加密信息，然后这款产品叫fieldlk，产品之间使用红外端口传递信息。 但是前期没有应用场景，真正需要对pda设备上的信息加密的用户很少，几乎没有人有这方面的需求。 包括康菲尼迪早期创世团队里有个叫马蒂·赫尔曼的人，他是公钥加密的发明者。 现在马蒂·赫尔曼被冯·路易斯挖到newpay来了。 康菲尼迪的背景完全就是一家信息安全公司，认为他们的产品只有应用在电子支付领域才有价值，于是转型做电子支付。 与x合并，也是因为他们的产品没有应用场景。 但是newpay不同，有非常明确的应用场景，那就是购买电子游戏。 拳头电子社区有超过五十万的用户。 曹永罗心里有疑惑：“电子支付？ 它比电子社区还更重要吗？ 不过如果电脑进一步普及，电子支付未来能够取代一部分银行的需求，那它确实很有价值。” 曹永罗从银行的地位，估计出能够取代部分银行职能的电子支付，一定有非常高的价值。 但是具体价值如何，他无法判断。 周新：“我们需要构建一个概念，你可以不玩游戏，不看论坛，但是不能不购物。 一旦你有购物的需求，那电子购物和电子支付，能够取代传统线下的购物方式。 游戏论坛只是一个细分领域的产物，他是有上限的。 但是我看不到电子支付的上限。” 周新说完后，曹永罗陷入了思考，他知道周新的想法一定比他更厉害，他很珍惜能够和对方学习的机会。 经常来拳头游戏找周新的华国人只有曹永罗和吴世强，胡正明一般不会来公司找周新，他都是在伯克利等周新来找他。 因此曹永罗和吴世强私下聊过，包括曹永罗在圈内还是有一定名气，吴世强听说过他，因此吴世强对曹永罗几乎是无话不谈。 两人达成的共识是，周新在互联网行业的眼光是最顶级的，他们需要学会对方的思考方法。 “你可以好好研究一下电子支付领域，同时使用一下我们的产品，你会有新的认识的。” 此时已经是五月份了，拳头游戏采取之前的打法，大量给用户发送邮件，告诉他们newpay的存在。 由于冯·路易斯为周新工作的缘故，传统验证码现在还没有被发明出来，垃圾邮件的现象也没有得到遏制。 拳头游戏积累了大量用户邮件数据，通过这些发送营销邮件给客户完全不成问题。 “你的朋友彼得·蒂尔刚刚转给你了一笔钱！现在你的newpay账户里有1美元在等着你。今天就来访问 马克斯·列夫琴打开newpay的网站后，意识到大事不妙了。 很快他接到彼得·蒂尔打来的电话：“你看看我发给你的邮件。” 马克斯回答道：“我看到了，newpay，我刚刚打开他们的网页。” 彼得·蒂尔回答道：“没错，他们也是做电子支付的公司，马蒂就是去了那工作。 他们的产品和我们设计的产品从逻辑上来说非常类似，也就是说我们撞车了。 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newpay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融资。 诺基亚风险投资公司和德意志银行如果意识到newpay的潜力，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不会选择投资给康菲尼迪。” 马克斯一边体验newpay，一边回答道：“我们和诺基亚风险投资还有德意志银行的谈判不是都已经接近尾声了吗？ newpay的扩张速度应该不会那么快。” 如果没有newpay，康菲尼迪将在两个月之后召开新闻发布会，发布会上他们通过电子支付的方式，接受来自德意志银行和诺基亚风险投资300万美元的风险投资。 这在当时迅速引起了轰动。 彼得·蒂尔在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着急：“不不不，newpay背后站着的是纽曼，拳头游戏的创始人。 今天是《植物大战僵尸》发售的日子，他们制定了一系列的手段推广newpay。 首先注册newpay账户后，选择采取newpay购买《植物大战僵尸》的用户将享受八折优惠。 同时他们还制定了一项促销奖励计划，他们会给所有新注册的用户打入10美元，用户需要做的只是注册账号并关联信用卡。 同时如果推荐新用户注册newpay，推荐的人同样可以获得10美元。 一整套推销机制能够迅速实现用户的裂变。” 马克斯用手捂住脸，他很喜欢周新的产品，很喜欢周新设计的游戏，但是当对方是你的直接竞争对手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 当马克斯陷入沉默的时候，电话另一边彼得还在喋喋不休得说道：“任何用户开通newpay账户，都只需要一个电子邮箱地址和一张信用卡。 用户付款给另一个人之后，钱会自动记入收款人的newpay账户，同时对方会收到一封电子邮件通知，也就是你刚刚收到的那封邮件。 收款人可以以支票的形式来取走这笔钱，也可以向银行账户进行电子转账。” “他们的产品不需要专门的掌上电脑，也不需要专门的红外接口，也就是说不需要移动设备，只需要电脑就可以进行网上汇款操作。” 马克斯在电话那头弱弱地说道：“这不就是我们在获得风险投资后需要做的事情吗？ 拥有pal掌上电脑的用户不过三四百万，但是有电脑的用户接近五千万。 这市场不是一个量级的。” 彼得同样很沮丧：“没错，所以如果newpay的用户数迅速增长的话，投资方一定会再次斟酌对我们的投资。 一定不要怀疑华尔街那群秃鹫的嗅觉，尤其这是newan的newpay。” 第六十三章 电子支付的前景 “电子支付的市场是非常庞大的，newpay一家企业无法占据整个市场。 我们还有机会。”彼得又重新燃起信心：“newpay才开始，他们未必真的能够如我们猜测的那样，快速扩张。 只要他们的产品不够完善，又或者是整个市场对这种支付方式的接受度不够高，那么我们完全是有机会的。” 马克斯点头道：“唯一的问题在于我们需要加快进度，快点把网页端的产品开发出来。 和newpay仅仅只需要通过电脑就可以完成一系列的支付操作相比，采用掌上电脑太过于笨拙了。 拥有掌上电脑的用户毕竟是少数。” 掌上电脑大致可以理解为是平板电脑的前身，之所以有这个需求，最早是因为大量公司类客户，他们希望可以有一个比笔记本电脑更加便捷的电脑形态。 这些公司类客户，希望这种更加便捷的电脑形态能够支撑他们远程访问数据库。 因此掌上电脑应运而生，后来随着笔记本越来越便捷，掌上电脑的生存空间逐渐在萎缩。 以苹果为例，苹果1993年搞出了世界上第一台掌上电脑newton，后来由于应用场景萎缩，导致newton上市四年之后就停产了。 另外提一句，那就是苹果同年开发了一款平板电脑，senior。 马克斯想了想之后说：“我们现在人手不够，newpay这一次有可能失败，但是下一次呢？ 我们需要和newpay重新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我们的产品不能被拉的太远，我们必须要尽快把我们的产品进行更新。” 彼得赞同道：“没错，所以诺基亚和德意志银行的投资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 这关系到我们能否顺利扩张。 如果这笔投资黄了，那我们会面临非常大的困境，将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马克斯说：“我们需要再找他们来聊聊吗？” “暂时不用，我们不能显得我们很着急，但是我们需要时刻关注诺基亚和德意志银行那边的动向，你不是和保罗很熟吗？多找他出来聊聊，暗示他如果知道什么消息提前通知你一声。”彼得说道。 当paypal的前身康菲尼迪在为newpay而担忧自己前途命运的时候，周新在通过自己的各种渠道来营销《植物大战僵尸》。 “游戏只是电子支付的载体，但是这不代表游戏不重要，因为游戏本身代表着newpay的扩张速度。” 周新此时在西雅图，他这次来见比尔盖茨，有很多事需要和对方商量，包括拳头电子社区上市的时候。 通过找高盛，拳头游戏已经开始在运作上市了，报审材料什么的都准备完了。 《植物大战僵尸》同时也是为后续拳头游戏的上市进行预热。 “比尔，我希望你能够在公开场合说你也是《植物大战僵尸》的粉丝，并大肆夸这款游戏的优秀之处。” 名人效应是最好的广告，尤其对于现在如日中天的全球首富比尔盖茨来说。 他的一句话能够起到绝佳的宣传作用。 在这个话语权没有旁落的年代，在这个意见领袖还未诞生的年代，比尔盖茨的话会被传统媒体们大肆宣传。 因为周新对《植物大战僵尸》的期望是破圈，newpay要破圈。 newpay的客户并不只是针对游戏爱好者。 比尔盖茨对周新非常满意，投资拳头游戏一年不到的时间，这笔投资已经给他带来了接近十倍的收益。 拳头游戏此时已经开始走上市流程了，高盛内部给拳头游戏的估值是五十亿美元，甚至会在这个价格的基础上适当上浮。 因此对于这种小要求，比尔盖茨答应的很干脆：“没问题，你记得把游戏发一份给我。” 周新继续说道：“比尔，你有没有想过通过电子支付让用户们购买dow操作系统？” 比尔盖茨问道：“电子支付？ 你是指网上购物的形式。 还是说和拳头游戏一样，用户电子支付购买之后，我们发一个dows的下载链接给他们？” 周新解释道：“都不是，而是用户可以体验dows操作系统，给他们七到三十天的体验时间。 体验时间结束后，需要使用验证码激活，才能继续使用dows系统。 用户通过电子支付获得验证码。” 这也是后来微软密钥激活的方式，最早在dows7系统里采取了类似的方式。 “这样可以极大程度的节约光盘的制造成本。” 这也是未来微软会采取的方式，因此周新这么一说，比尔盖茨迅速意识到这样做的好处，以及电子支付的价值所在。 “我认为可以这么做，但是我需要和董事会商量。 另外我想投资newpay，你开个价，价格合适都可以商量。” 人的想法是会变得。 比尔盖茨最早的时候对电子支付并不感冒，不管是康菲尼迪还是后来的paypal，他对电子支付的态度就是可有可无。 态度的转变是在2000年到2010年这十年时间里，随着电子支付的突飞猛进，他的态度开始转变。 但是他还是认为欧美地区的电子支付企业价格太贵了，像paypal在千禧年互联网泡沫破裂后都花了15亿美元。 所以比尔盖茨后来把目光集中在发展中国家和不发达地区的电子支付企业，尤其是印度和孟加拉两国。 而在周新和他说过dows系统可以采取验证码激活的方式，然后使用电子支付购买后，比尔盖茨意识到newpay的野望。 newpay想成为所有线上虚拟物品的交易载体。 “我现在也不好给newpay一个估值，因为它现在的客户数很少，但是客户数即将迎来一个爆发式增长的时期。 现在进行估值是不合适的，价格高了你不会同意，价格低了我觉得亏了。 还是等一个月之后，我们再讨论这件事。” 这只是推诿之词，周新并不想让比尔盖茨投资newpay。 拳头游戏对周新来说并不重要，即便它一直占据游戏社区市占率第一的位置，但是他的形态决定了上限。 而newpay不一样，他初始形态是电子支付，进阶形态是网上银行，再进阶那就是金融科技业务了。 第六十四章 NewPay的优势 比尔盖茨或者说他背后的微软能够为电子支付领域起到的帮助是非常小的。 newpay要接受投资，也不会选择微软。 一家优秀企业从来不缺少投资方，到了这个阶段永远是项目挑投资人，而不是投资人挑项目。 周新对newpay的投资人，目标一直很明确，要么银行要么就是亚马逊、ebay这种电子商务平台。 “我愿意给到五亿美元的估值。”比尔盖茨不肯死心。 “这价格太低了，现在它是这个价，但是一周之后就不是这个价格了。”周新说道。 比尔盖茨反问道：“市面上的电子支付公司很多，我如果要参与到这个行业来，并不是只有newpay可以选择。 其他的电子支付公司，估值才几百万美元。” 周新笑了笑，“比尔，所以你不会去投资那些企业，只会相信我。 你去试试其他电子支付企业的产品，再试试newpay，有对比才会有伤害。 那些电子支付企业培养的客户，完全是在为我们培养。 他们会陆续转化成newpay的用户。” 周新自信无比，他确实有这个自信。 和这个时代的电子支付产品相比，newpay要优秀太多。 “以我们的推广激励计划来说，我们同时支持手机号注册和邮箱注册。 并且采取邮箱注册的用户只能获得1美元的用户激励，但是使用手机号注册的用户可以获得10美元的用户激励。 为什么？因为用户可以无限注册邮箱，而手机号的注册是有成本的。 而用户换邮箱的几率比换手机号的几率大很多，雅虎的邮箱好用那我用雅虎的邮箱，微软的sn邮箱好用，我换成微软的邮箱。 用户永远追逐着优秀的产品。 但手机号是非常成熟的模式，用户不会说我今天用这个手机号，明天用那个。 而电子支付同样希望用户稳定。 更重要的在于营销，用户使用手机号注册之后，我们可以通过发短信的方式把newpay的活动通知到他们。 电子邮箱里充斥着垃圾邮件，没有特殊提醒，用户很难关注到一家电子支付公司发送的营销邮件。 newpay和其他电子支付公司比起来，优势体现在无数的细节上。 这只是从产品逻辑设计层面的优秀，newpay的优秀更是体现在使用层面。 我们只需要无比简洁的方式就能完成一笔电子支付。 输入手机号或者邮箱号和转账金额，然后输入手机或者邮箱收到的验证码，再结合你设置的支付密码，双重确认之下就完成了支付。” 周新只说了一部分，更重要的原因是移动电话是未来的趋势。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移动电话都会是一个高速增长的态势，和1998年相比，1999年全年手机销量增长了65以上，2000年比1999年又增长了40以上。 同时也是为移动互联网时代的迁移做准备。 newpay在当下已经够便捷了，不需要去银行端操作，完全在网页上就把整个流程操作完了。 现在其他的电子支付软件，还需要去银行的网上银行进行一道确认操作。 至于为啥不能采取后世，只需要输入六位支付密码就完成转账。 这还是考虑到用户的接受度，这跨度太大，用户会对支付安全产生怀疑。 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 周新越是展示newpay的优越之处，比尔盖茨就越想投资。 “8亿美元，我估值再上涨百分之六十！”比尔盖茨认真地说道。 周新想了想：“我会接受你的投资，但还不是现在。 对newpay来说，钱不是最重要的，投资方能够提供什么是最重要的。 如果微软的dows系统采取电子支付购买的方式，然后支付渠道完全由newpay来主导，以及后续的xbox同样完全由newpay来主导，那我愿意接受你的投资。” 比尔盖茨问道：“以微软的实力，完全可以自己培养一家电子支付企业出来。” 周新咧嘴笑道：“比尔，并不是所有企业进入其他领域都能获得成功。 微软的强项在操作系统，你们也进入过门户网站、电子邮箱、浏览器等领域，有获得明显的成功吗？ 有借助微软的优势占据整个市场吗？甚至连主导地位都无法获得。 微软是优势也是劣势。 newpay可以成为亚马逊的支付渠道，可以成为ebay的支付渠道，甚至只要我愿意接受jerry的投资，雅虎也会让newpay成为他们的支付渠道。 但是微软自己做的电子支付软件不行。 这些企业会天然对微软的电子支付抱有戒心，微软的电子支付就只能局限在自己内部的范围里。” 比尔盖茨瞬间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互联网公司会警惕微软，因为微软太庞大了。 支付的需求广泛存在互联网的各个角落，拳头游戏的银行转账，验证码下载的方式，为用户带来了新鲜的电子支付体验。 但是这还不够。 之前市场没有提供相应的技术来解决各种形式的支付需求。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信用卡和at网络已经大大扩展了消费者的支付方式，但是这些严重依赖基础架构的系统也有非常大的缺点。 只有商家可以获得许可使用必要的设备接受信用卡，而且at也不可能随时随地都有。 正因有如此多的限制，信用卡和at都无法满足单个消费者对另一个人进行支付的需求。 如果消费者手头没有足够的现金，他的唯一选择就是写支票，这是一种麻烦的支付方式，需要收款方亲自去银行。至于支票结清，收款方虽然能够使用这笔钱，但还需要等待几天时间。 现在newpay给了广大用户一个新的选择。 《植物大战僵尸》正式发售之后，迅速在玩家群体里引发热议，这是一款更加成熟的产品。 通关迅速的用户已经体验到白天模式、夜晚模式、屋顶模式、泳池模式等等，不同场景带来的乐趣。 而禅境花园和通关相结合更是有了种田的乐趣。 拳头电子社区的“植物大战僵尸”板块迅速成为整个电子社区最热门的板块。 但在硅谷，更加受到关注的是newpay。 第六十五章 大受好评 华国人在数字方面有格外的天赋，尤其是在和钱相关的数字上。 他们能够敏锐捕捉到价格之间的差异，对商家定价为3999的套路不屑一顾，这不就是四十吗？ 华国人是绝对不会认为3999元是40元的。 同时如果使用newpay享受八折支付，他们能迅速意识到，如果我采取newpay那么价格就是32美元左右，再加上首次使用手机号注册newpay的用户可以获得10美元。 那么双重优惠下来，《植物大战僵尸》的价格低至22美元，和《愤怒的小鸟》基本一致了。 如果自己再拉几个人过来注册，不仅《植物大战僵尸》是赠送的，自己甚至还能倒赚一笔。 这一系列的计算活动，大部分经历了基础教育的华国人，能够通过大脑在短短数秒内完成计算。 部分用心良苦的玩家，甚至会试图在大脑里建立一个基础的数学模型，来计算《植物大战僵尸》平均价格、销售数和newpay用户之间的关系。 官方是会公布销售数的，平均价格可以通过问卷调查获得一个大差不差的数字，那么也就可以倒推出newpay的注册用户数。 在国外，这是属于金融分析师的工作。 雷克斯对价格显然没有那么敏感。 作为拳头社区的忠实用户，反击雅虎抄袭一事后他在整个论坛开始小有名气起来。 雷克斯最早也是《愤怒的小鸟》入坑的，对与《愤怒的小鸟》一脉相承的游戏，他自然期待不已。 在发售前的预热活动中，雷克斯就早早完成了newpay的注册。 “2199？拳头还真良心。 这价格比《愤怒的小鸟》高不了多少。” 采取newpay来购买《植物大战僵尸》的用户，会在支付结算页面能够清晰看到结算金额。 不需要你大脑里自己完成这一系列的计算工作，newpay会告诉你价格。 3999美元的定价不算贵也不算便宜，在这个年代，这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价格，完全没有特色可言。 但是2199美元的定价，是一个绝对低价。 在这个大量游戏发行商要吞噬掉相当一部分利润的年代，电子游戏的平均定价都在50美元左右。 雷克斯在看到价格后，心里对《植物大战僵尸》放低了预期，价格和品质是相关的。 虽然拳头游戏放出来的宣传视频，以及拳头游戏自身表现得无比自信，但雷克斯认为这只是游戏制造商的宣传手段。 第一款游戏大热，第二款游戏扑到地板上的，游戏发行商在这个年代并不少见。 考虑到价格，雷克斯想着，只要游戏质量还算过得去，他也得帮《植物大战僵尸》在拳头电子社区上好好洗一下： “才22美元，还要啥自行车呢？这品质已经远超这个价格了。” 但是当他启动游戏后，发现根本停不下来。 如果换做十年之后，这是一款简单的塔防类游戏，以创意取胜的塔防类游戏。 但是放在1999年，塔防类游戏才开始萌芽的时期，《植物大战僵尸》从关卡设计到视觉幽默再到音效，无一不散发出迷人的气息。 雷克斯几乎完全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当他起身上洗手间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oh！fk！已经十二点了吗？ 真是一款具备独特魔力的游戏！” 虽然阿美利肯是五点准时下班，雷克斯五点半到家，但是从拳头开放购买链接，到下载游戏、安装游戏还需要一点时间。 上完洗手间回到电脑前，他觉得自己有很多想说的，从游戏中脱离出来之后，雷克斯打开了拳头游戏论坛，毫不犹豫地给《植物大战僵尸》打了一个五星。 “这是一款特色和游戏性兼备的游戏。 拳头游戏一直都很有自己的风格，当其他游戏制造厂商在追求真实度，追求游戏画面模拟现实世界的时候，拳头游戏反而将花花绿绿的漫画风格作为自己的特色。 这也让他们的游戏有着独特的幽默感。 在愤怒的小鸟中已经很好地体现过这种幽默感，不管是红色小鸟还是绿皮猪的设计，绿皮猪在被击倒的时候的表情、音效都能让玩家会心一笑。 而在《植物大战僵尸》中，拳头游戏将他们独特的幽默感再度加强了，通过视觉特效和音乐，让你即便输了也不会因此产生挫败感。 传统类塔防你只想着如何才能过关，神经一直紧绷。《植物大战僵尸》则截然不同，相比关卡本身，我更关心我在这一轮能够收集到什么植物。 这一轮攻防又有什么新种类的僵尸。 以及我能为我的禅境花园收集到什么植物？ 简单来说，拳头游戏把自己独有的特色发扬光大，同时把一系列优秀的想法组合成一个极具吸引力的结果，呈现在玩家面前。 在这样一款游戏面前，我不想谈太多的细节，只想说，它绝对是一款值得所有玩家体验的游戏！” 雷克斯在写完评论之后，瞄了一眼评分，98的评分稳居第一，然后想着再打两关就睡觉。 雷克斯的感受是很多玩家共同的感受，他们不一定有语言组织能力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但是他们会用评分告诉其他玩家，《植物大战僵尸》值得你尝试。 和去年夏天没有基础的拳头游戏不同，《植物大战僵尸》从问世前，就有天然的流量引导，问世之后凭借自己的口碑更是迅速出圈。 发售后当周各大传统媒体纷纷报道，植物大战僵尸引发的热潮。 “在二十一世纪即将到来的前夜，《植物打仗僵尸》提醒你别被僵尸吃掉脑子！” “上线七天，销量突破一百万，《愤怒的小鸟》游戏开发商又一力作！” “本年度的最佳之作！” “在这个各大游戏开发商沉迷于开发续作的年代，不开发续作的游戏开发商成为了异类” 如果说1998年是电子游戏的高峰，是绕不开的年份，那么1999年就是一个乏善可陈的年份。 在这一年，除了南梦宫的剑魂以外，没有什么可以为玩家称道的游戏诞生，任天堂和索尼更是在疯狂炒冷饭。 也正是由于98年之后任天堂和索尼疯狂炒冷饭，才导致xbox发布后迅速获得成功 第六十六章 酸了 “cheers！”沃伦·詹森喝得满脸通红。 随着《植物大战僵尸》的大获成功，newpay也随着一起水涨船高，注册用户数破百万。 因为玩家们在购买《植物大战僵尸》后，他们会邀请自己的亲朋好友帮忙注册newpay的账号。 在注册完账号后，双方都能获得10美元的奖励。 也就是说《植物大战僵尸》的购买用户和newpay的注册用户并不是完全重合。 注册用户数破百万，而且这里面绝大部分都是通过手机号注册的，沃伦·詹森完全清楚它的价值所在。 短短一周时间，他们的电子支付软件，获得了百万级的注册用户，光从这些用户来评价估值，newpay的估值至少是十亿。 newpay只花了一周时间就成为了电子支付领域的第一。 沃伦·詹森为当初自己毫不犹豫跳槽而感到庆幸。 换做是现在，这个位置轮不到他。 注册用户破百万的当晚，newpay在帕洛阿尔托市中心的一家意大利餐厅举办了庆祝晚宴。 大家都喝得很嗨，周新倒没有怎么喝。 他有些许惆怅，因为用户数增长太快了。 按照他们制定的用户激励计划，一百万用户，激励计划花了他们一千五百万美元左右。 换做是贝索斯，一千五百万美元能够换一百万的注册用户，他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对手上流动资金不足的周新来说，这一千五百万还是很肉痛的。 好在《植物大战僵尸》的发售又是一笔钱。 “boss，亚马逊、ebay、yahoo！等一系列互联网厂商都找到我，表示希望投资newpay。” 沃伦·詹森走到周新身边说道。 周新：“谈，挨个谈，看谁开的价格高。 我们后续要开始高速扩张了，我们现在需要大量的资金来支撑后续的扩张。” 周新把谈判权交给了沃伦·詹森，对方问道：“价格？” “你先跟他们谈着，看看他们的心理价位。 明确和他们说，我们这一轮最多会拿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来进行融资。 newpay不接受收购。” 周新说得斩钉截铁。 现在意识到电子支付价值的人还很少，对电子支付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的人几乎没有。 也正因如此，他作为一个华国人才能在阿美利肯搞电子支付。 paypal前身，也就是康菲尼迪的创始人里，三个创始人，分别是东德、波兰和前苏联。 在这个时代，电子支付只是被认为是线下支付的补充手段，大家还没有见识过电子支付在金融领域的威力。 周新还能苟着发育一波，等到电子支付的价值完全体现后，newpay是肯定保不住的。 但在那个时间点之前，周新需要把newpay的价值拉满。 “沃伦，你在硅谷也有一些年头了，对于newpay这种企业来说，投资方有很多，我们接受投资需要秉承一个原则。 他们能够为newpay带来什么资金以外的优势。 另外一边谈接受投资，一边和亚马逊还有ebay聊，newpay要成为他们的线上支付选项之一！ 这对我们双方来说是双赢。 我们的用户会成为ebay的用户，ebay的用户同样会成为我们的用户。” 现在互联网的从业者们还没有意识到，对于电子支付来说，应用场景是至关重要的。 也就是说ebay开放支付渠道给newpay，newpay是更有利的那一方。 因为只有用户能够使用newpay完成支付动作，newpay才有意义。 ebay即便只能用visa支付，他也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在接受融资之后，我们需要组建一支销售队伍，和每一个互联网服务商沟通。 我们需要把newpay推广到每一个互联网服务商门口。 他们不是缺乏盈利手段吗？他们有用户但是没有盈利手段，newpay能够为他们提供链接他们和用户之间的渠道，他们只要有收费服务的想法，就可以通过newpay进行收费。” 短短一周时间，newpay从默默无闻的小卒，成为整个电子支付领域用户数第一的企业。 这种爆发式增长让整个硅谷的创业者企业家们都看傻了。 用户的复制这么容易的吗？ 现在大家对流量的概念还不是很清晰，只是知道用户是关键。 雅虎为什么这么值钱，因为所有使用互联网的人都是他们的用户。 但雅虎的成功只是局限于门户网站，他们想实现用户复制到雅虎其他产品上，存在很高的壁垒。 微软同样如此。 微软更是垄断中的垄断，门户网站你可以不选雅虎，可以选sn，选网景，选阿美利肯在线。 但是操作系统几乎只能选dows，当下lux和ac属于非主流。 同样微软试图把他们的用户从dows复制到浏览器、门户网站、邮箱这些领域，非常的失败。 几乎完全要靠收购才能完成推动。 比如收购hotail，收购hotail也是继承hotail的用户，而无法将dows操作系统的用户吸引到hotail上。 但newpay做到了，他们大量把拳头电子社区的用户吸收到了newpay上来。 这对整个硅谷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大家都在讨论newpay为什么能成功。 为什么我不行？ “为什么我们不行？”贝索斯很郁闷。 本来想看乐子的，沃伦·詹森去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这家小公司唯一的优势就是他们的创始人小有名气。 newan不过是因为崛起速度快而在硅谷小有名气。在贝索斯看来，newan和他这种从电子购物领域杀出一条血路的大佬完全没有可比之处。 后来newan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他耳朵里，是在newan投资谷歌的时候。 再就是现在，newpay的飞速崛起，把整个硅谷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了。biqμgètν 贝索斯自然也不例外。 因为电子支付和电子购物息息相关，二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而亚马逊在电子支付领域属于屡败屡战。从成立就开始在电子支付领域展开探索，结果屡屡失败，aazonpay直到2007年才推出。 “我们有消费者基础，为什么我们的电子支付应用无法把我们的消费者吸引过去？” 亚马逊内部召开全体高管会议，讨论这个问题。 “我们需要思考，如何把消费者转换成我们在其他领域的用户，这对亚马逊来说很重要！” 第六十七章 为什么只有Newman可以？ “为什么只有newan可以？” “一直以来如何获得用户是所有互联网企业都想知道的问题。无论是雅虎、微软这种巨头，还是硅谷新成立没有多久的车库企业们。 他们都在寻找着答案，如何吸引用户？ 很多互联网巨头都认为，我在其他领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有着海量的用户，那么我们在推出其他互联网服务的时候，完全可以把这些用户吸引到我推出的新互联网服务中去。 这条路微软尝试过、雅虎尝试过、网景尝试过。lys尝试过，但是大多没有好的结果。 微软无论怎么推广他们的ter浏览器，用户就是不买账。 人们在购买一台电脑后，宁愿花上半个小时的时间再下载一个浏览器，也不愿意使用dows系统自带的ie浏览器。 ie浏览器的作用好像就只有下载其他浏览器。 微软推出的门户网站sn，用户们依然不买账，不管是雅虎还是lys的用户人数都远远超过sn。 巨头们好像很难复制他们在某一个领域的成功。 雅虎也是一样，他们在门户网站上的成功无法复制到游戏论坛中，即便所有用户在和世界互联的第一步都是经过雅虎的大门，但是没有人会对雅虎大门提供给你的游戏论坛服务多看一眼。 但去年飞速崛起的电子游戏服务商拳头游戏好像不一样，他们在某个领域的成功可以迅速复制到下一个领域。 成千上万的阿美利肯用户们疯狂拥护来自拳头游戏的产品，从线上到线下。 先解释一下我对拳头游戏的定义，是的他们在我看来就是电子游戏服务提供商。 不管是拳头游戏、火烈鸟游戏还是newpay，还有newan旗下其他企业，这些都是围绕着一个主题服务，那就是更好地为用户提供电子游戏服务。 我把他们统称为拳头游戏。 从去年夏天以《愤怒的小鸟》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后，newan以及拳头游戏将他们的成功飞速的复制到其他领域。 从休闲类游戏本身，到拳头电子社区短短三个月时间超过了有四年历史的gaspot，再到短短一周时间newpay拥有超过一百万的用户。 拳头游戏想要复制自己的成功就好像喝水一样简单。 其他企业需要花上数年才能做到的事情，拳头游戏从几个月到现在只需要几天就能够做到，甚至做的更好。 我在硅谷越来越多地听到人们谈论newan这个名字，谈论他神奇的魔法。 是的，硅谷的互联网创业者们，认为newan向用户们施加了魔法。体验过newan的产品后就会对newan的其他产品失去抵抗力。 在我看来，拳头游戏或者newan的成功，不仅仅是产品本身的质量足够优秀，更是newan在最初就完成了这一系列的战略构想。 没错，大部分互联网创业公司对企业未来要做什么只是停留在当下，眼前这件事要如何做好的时候，newan不一样。 他已经设计好了一系列的方案，包括和雅虎的官司，如果不是jerryyang公开承认是他们高管所谓，而且jerry没有投资拳头游戏的话，我甚至怀疑是newan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年仅二十岁，创业团队只有三个人，在车库设计愤怒的小鸟的时候，周新大概率已经想好了要做游戏论坛、在线游戏商店、游戏评价系统和电子支付这一系列的互联网服务。 这一切都是围绕着玩家，他有一个共同的目标用户。 他们的产品都是基于针对电子游戏用户群体进行设计的。 其他互联网公司，他们在推出不同服务的时候，很多时候还是用之前的逻辑，去面对不同需求的用户。 而newan是用同一套逻辑去面对相同需求的客户。 然后再告诉客户，你们还可以有哪些需求。 newan成功最关键的因素在于，他们在提供从来没有过的互联网服务。之前有游戏，但是没有《愤怒的小鸟》这种购买模式的游戏。之前有网络论坛，但是没有专门针对游戏的网络论坛。 大家要浏览电子游戏相关信息，需要到游戏媒体开设的官方网站上去查看，而且无法实时沟通交流。 拳头电子社区给玩家们不仅仅提供最新的咨询，同时还提供给他们沟通交流的功能。 不管是好友列表、聊天还是论坛，都使得玩家能够互相联系和交流。这些功能极大程度得增强互动性和用户粘性性，使得玩家对拳头电子社区有天然的好感。 一直到这个阶段，拳头游戏还没有形成闭环，他们还差最后一环，那就是购买和支付。biqμgètν 拳头游戏最早的短信验证码购买游戏，这种方式无疑是一种创新，但是还不够，玩家们还是要找到线下的银行完成转账这一步操作。而且随着拳头游戏把这套源代码卖给其他游戏开发商，又或者是其他开发商自行复制了类似的支付方式后，拳头在支付上的优势很快消失。 但是他们找到了电子支付，这一当时还不成熟的模式，让拳头游戏顺利完成闭环。 newpay和拳头电子社区结合，是一个完整的游戏发行平台，同时提供社交服务。newpay单纯从使用体验上来说，远超其他电子支付软件。 无论是sixdegree还是雅虎又或者是sn，他们提供的社交服务只是纯粹的社交服务，很难实现盈利。 但是拳头游戏不一样，他们提供的社交服务，相当于亚马逊、雅虎和icq的结合，用户交互后产生的购买冲动可以直接在拳头游戏中完成。 其他互联网公司提供的不同服务很难复制客户，他们之前的成功经验在不同服务开发的时候无法派上用场。 微软的产品经理不会知道门户网站产品设计的核心点事什么。传统互联网公司不同服务之间存在着某种割裂。 但是拳头游戏不一样，他们形成了生态，是的，我需要用生态来形容他们现在的模式。 不同产品间都是满足用户同类型的需求，那就是从电子游戏中获得满足” 这是硅谷某着名杂志上刊发的一篇文章，短短一周时间豪取百万用户后，从西海岸到东海岸，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newan身上。 第六十八章 失去投资的康菲尼迪 “抱歉由于newpay的缘故，只在pda上使用的电子支付软件，使用场景太过于有限了，我们需要再次思考这笔投资。”诺基亚的高级投资经理面露愧色，newpay让他的顶头上司决定要直接把这笔投资给毙了。 当然面露愧色是演的，签在纸上的合约尚且能违约，更别提只是口头承诺了。 之所以演，是因为他看好彼得·蒂尔，认为虽然在这个项目上他们无法达成合作，但是未来说不定还有其他合作机会。 彼得·蒂尔在创办康菲尼迪前担任过多家互联网企业的高管，同时还在斯坦福大学担任过法律学教授。 对阿美利肯稍微有所了解的人，都能对斯坦福大学法律教授有一个模糊的概念，那就是这个职位社会资源巨丰富。 即便是诺基亚投资基金的负责人，克莱斯特·马赫尼瓦尔蒂也不想得罪彼得·蒂尔，更别说他一个小小的投资经理。 “我们也会扩展到更多领域，我们不会只局限于pda设备，我们同样会扩张到电脑上，在我们的计划中，我们希望采取和newpay同样的方式。” “彼得，我理解，pda只是你们的第一步，电脑才有更广阔的市场。 但是你们现在有电脑端的产品吗？哪怕是一个deo？” “我们在开发，我们需要人手，我们已经在开发电脑端的电子支付产品了，但是还需要时间。” “是的，你们需要时间，但是在这个时间里，newpay在扩张，我不否认电子支付领域的潜力，newan进入这个领域，并且在短短一周时间获得了超过百万的用户，已经充分证明了电子支付领域的潜力。 但很不巧，newpay已经在前面了，你们很难在这个赛道上取得优势。” “相比newpay，我们在安全模型上有独特的优势，即便我们无法获得市场上的优势，我们在安全领域的优势，也能吸引newpay来收购我们。 才150万美元，这笔投资对你们来说绝对不亏！” 这位高级投资经理陷入思考，然后说道：“我会对整个市场以及你们的产品进行一个更深层次的评估，然后向上汇报，最终是否要投资，我会尽快告诉你的。” 回到办公室的彼得·蒂尔躺在沙发上，每次和金融机构的人打交道都让他有一种跑完马拉松的感觉，从肉体到精神的疲惫感油然而生。 马克斯·列夫琴走进来：“兄弟，怎么样？诺基亚那边怎么说？” “诺基亚他们需要回去讨论一下，诺基亚对我们这个项目还是很感兴趣，他们认为虽然newpay在用户数上有极大的优势。 但是我们同样有我们的优势。 只是由于德意志银行撤资的缘故，他们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是的，诺基亚投资基金对新生的康菲尼迪来说太重要了，德意志银行昨天才和彼得·蒂尔聊过，态度坚决地表示过他们不会投资康菲尼迪。 德意志银行vc部门的负责人克莱森亲自和彼得·蒂尔聊的。 原本德意志银行和诺基亚投资基金一起投资350万美元给康菲尼迪，其中德意志银行投200万美元，诺基亚投150万。ъitv 这笔投资由克劳森亲自负责，他认为康菲尼迪的在线支付系统很有潜力，它有可能改变未来的支付方式。 但是现在不同了，更有潜力的在线支付系统已经产生了，并且一定程度上将现在的支付方式改变了。 在newpay用户数顺利突破百万关口的时候，各大游戏开发商纷纷上门表示希望把他们的游戏通过拳头游戏发售。 这一转变，导致newpay牢牢把持着电子游戏支付场景。 只要对市场稍微敏感的人，都会意识到newpay已经是一家有用户，用户对newpay有稳定需求的公司。 这种公司在硅谷也就意味着成功了一半，另一半是上市。 “好，希望诺基亚能够投资我们，他们这两年很热衷于投资新兴技术公司，如果诺基亚拒绝了我们，那后续很难找到其他愿意投资我们的投资基金。”马克斯说道。 1999年不仅仅诺基亚如日中天，诺基亚投资基金在整个硅谷很有声音，他们不仅仅投资了paypal的前身康菲尼迪，还投资了redbackworks、scaler和atrica等一系列创业公司。 同时诺基亚投资基金和几个其他风险投资公司共同投资了一个总额为215亿美元的基金，这个基金专注于投资新兴的互联网公司。 这个215亿美元的投资基金里除了诺基亚投资基金，还包括旧金山的alloyventures、瑞典的vestorab、德意志的technoventureanant、瑞士的rothschildgroup和狮城的edbvestnts。 也就是说一旦被诺基亚拒绝，上述的投资机构都会对康菲尼迪关上大门。 彼得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会说服他们的。 如果对方拒绝了，我会亲自去说服克莱斯特的。” 彼得还有潜台词没有说完，那就是：即便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第二天他就收到了诺基亚投资经理的邮件，大致意思是：“抱歉，诺基亚投资基金无法投资康菲尼迪。” 彼得立马打了个电话过去：“为什么？ 你昨天不是还说再对我们做一轮深度调查吗？这连二十四小时都没有过完，你们诺基亚投资基金效率这么高吗？” 彼得属于是有点急了。 “抱歉，刚刚newpay对外放出风声了，他们将在最近开启第一轮融资，康菲尼迪没机会了。” 彼得迅速捕捉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newan不愿意接受外部融资和他在产品创新方面一样出名。 从创业伊始，只接受过来自比尔盖茨的投资，还是股份转让形势的投资。 对当前流行的风险投资不屑一顾，越是这样，投资机构们越是对newan趋之若鹜。 彼得从他金融圈的朋友口中听说过，他们通过各种方法联系到newan，试图投资拳头游戏。 newpay宣布接受外部融资，以newpay展现出来的潜力，他们势必然能够获得投资，而且他们获得的投资金额绝不是区区数百万美元。 这会形成滚雪球效应，康菲尼迪和newpay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好，我了解了。”彼得声音低沉，脸色颓然。 第六十九章 A＼/B股架构 时代不同，观念也会不同，1999年和2019年，人们的思维是完全不同的。 newpay接受融资的消息，通过沃伦·詹森放出去之后，硅谷和华尔街的投资机构们都趋之若鹜。 但是在线购物企业们却不是很感冒。 周新本来以为，第一时间通过沃伦·詹森来找他聊newpay投资一事的会是贝索斯。 无论亚马逊还是ebay，都会对投资newpay一事非常感兴趣。 结果并没有。 “无论是亚马逊还是ebay，都只接受收购，不接受投资。 不过他们对于增加newpay在他们的支付选项中很感兴趣，无论是亚马逊还是ebay都没有拒绝这件事。” 周新这才意识到，当下人们完全没有意识到电子支付的重要性。 他们认为电子支付只是简单的支付，没有后世金融科技的概念。 而且从和沃伦·詹森交流来看，目前阿美利肯关于电子支付的监管政策，只有1996年联邦储备委员会发布的《电子货币清算机构运营准则》。 电子支付处于一个监管的漏洞期。 像ebay和亚马逊有推出自己的电子支付系统，比如亚马逊的aazonpaynts和ebay的ebay的ebaypaynts。 但是只是停留在作为电子购物的补充部分，不像后来电子支付独立成为一个公司，更别提把自己的电子支付系统提供给其他公司用了。 newpay或者说周新是唯一清楚知道电子支付领域优越性的人。 “而且他们都知道newpay很贵，价格很有可能会超过他们的承受范围，所以都没有和我具体谈论价格。 ebay那边派了他们的支付策略主管格雷琴和我聊具体的实施细节。 包括亚马逊，虽然贝索斯对于我加入newpay不太高兴，但是他们并不介意在支付选项中把newpay加进去。” 周新通过短短的交流，他意识到，现在硅谷的高管们，大家都把电子支付当成简单的基础设施。 你愿意把你搭建好的基础设施提供给我用，我自然很乐意用。 ebay此时的市值为50亿美元，aazon要好一些，估值在260亿美元左右，他们都缺乏资金和动力去全资收购newpay。 “能并且愿意拿出钱来全资收购我们的公司，应该只有aol和yahoo了，不过我说的是我们只出让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所以aol和yahoo都不是很感兴趣。 不过硅谷的投资机构们还是很感兴趣的。 他们的价格大部分在5亿美元到10亿美元之间。”沃伦回答道。 千禧年被称为是互联网泡沫，泡沫程度有多严重？ 光是在线购物公司，除了亚马逊和ebay之外，还有市值47亿美元的pricele、市值23亿美元的cdnow、市值10亿美元的barnesandnoble、市值37亿美元的etoys等等。 周新在让newpay的市场营销人员去和在线购物公司聊的时候，才知道阿美利肯有这么多专注于在线购物领域的上市公司。 一个一个的市值还贼高。 也正因如此，他无法理解这帮投资机构的估值居然最高才十亿美元，newpay不比什么cdnow更值钱？ cdnow是一家专门在网上卖cd的公司，cd这行业都是夕阳行业，即将在数字版权时代彻底落伍。biqμgètν 这种公司居然能享受20亿美元的估值，周新难以相信。 （据《华尔街日报》1999年1月8日的报道称，当时cdnow的市值为约87亿美元。） 周新在找cdnow的具体资料来看过之后，尤其是它的股价曲线，让周新大跌眼镜。 短短四个月时间，cdnow的估值从1月的87亿美元，飙升至4月的23亿美元。 周新人直接傻了，这种公司能值这么多，阿美利肯股市太疯狂。 这种估值体系下，泡沫不破才怪。 “这个价格比我的心理价位低太多，为什么他们只愿意给到这个估值？”周新问道。 newpay有他的带领下，就算估值一百亿都不会亏，只是需要做时间的朋友罢了。 要知道比尔盖茨都愿意给五亿美元。 沃伦詹森解释道：“boss，因为你选择的是a\/b股架构，而且newpay目前只有用户，还没有什么更多数据能够证明它的价值。 newpay是一个新生儿，能够享受到这个估值，已经是看在你的过往成功经历上。 这里更多数据的意思是指，newpay的用户在newpay上绝大多数只发生过一笔交易，也就是购买《植物大战僵尸》。 同时他们也没有把自己银行卡上的钱，转移到我们的电子钱包里。 我们的托管账户上沉淀了多少资金，我们的用户平均每月发生多少笔交易，我们的活跃用户数有多少。 这些数据都没有，仅仅只有超过百万的注册用户，投资机构们很难给太高的估值。” 沃伦·詹森知道自己老板在产品上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远超常人的洞察力，但是在很多金融领域缺乏常识。 a\/b股架构也就是双重股权结构，一家公司发行两类不同的股票，即a股和b股，两种股票在股份比例上是相同的，但在股权结构上有所不同。 a股为创始人或控股股东持有，享有更多的投票权和决策权，而b股则为普通投资者持有，其投票权和决策权比例要低于a股。 这种架构最早出现在1978年，当时一家叫沃尔特·安纳伯格的公司首次采用a\/b股架构进行上市。 这种股权结构虽然已经有很多年历史，但是得到谷歌和face大获成功后，硅谷和华尔街的投资机构们才开始大范围接受这种股权结构。 以雅虎为例，雅虎无论是融资还是后来在纳斯达克上市，都没有采取a\/b股的架构。亚马逊同样没有。 “而且很多投资人无法接受a\/b股的模式，他们认为这是对投资人权益的一种变相削减。 目前愿意投资我们的有elpartners、kleerperks、seoiacapital等等。 greylockpartners表示了无法接受a\/b股的结构，他们宁愿给newpay更高的估值，也不愿意接受a\/b股的股权结构。”沃伦詹森说道。 这些投资机构里，愿意接受a\/b股架构的，后来要么投资了谷歌，要么投资了fb。 周新思考片刻后说道：“那就按照十亿美元的估值，进行第一轮融资，还是采取a\/b股的结构。” 第七十章 新兴投资的成立与困境 “我们不急着投资，今年主要是积蓄实力，也就是多走多看，多积累项目。 我总有种预感，整个互联网的泡沫太大了，迟早会破。无论是美股还是国内的这些互联网公司，他们本身的价值是有限的，但是价格却标的很高。 这是一种不合理的现象，但互联网本身是有价值的，它会在各个领域颠覆传统行业，我们需要做的是找到那些可以颠覆传统行业的互联网企业，然后投资他们。 等到泡沫破掉之后，我们就可以出手了。” 在吴世强回国之前，周新和他进行了一次战略性的对话，关于回国之后要做什么。 周新没有直接告诉吴世强，你帮我去找到杰克马和pony马，反正无脑投资他们的企业就完事了。 鹅厂和阿狸摆在那里，又不会跑掉，周新不急着投资他们。 他打算让吴世强先依靠自己，去发掘他觉得有潜力的互联网企业。 1999年可以说是华国风险投资的元年，从这一年开始，海外资本开始大规模登陆华国。 也许是这些海外资本提前得到了华国最终会加入wto的消息，也许是华国的经济发展已经到了某个阶段。 idg、红杉资本、晨兴资本、淡马锡、软银中国，这些后世在华国互联网行业大名鼎鼎的风险投资机构们，都是在1999年进入的华国。 也是这一年，吴世强回到华国后，在燕京的国际贸易中心租了两间办公室，然后通过关系把公司牌照办了下来，新兴投资在华国正式挂牌成立。 当时中国尊、京基100、金融街中心这些后世鼎鼎大名的金融类写字楼要么没有开始建，要么只有一个规划。 之所以选择燕京而不是申海，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当时大部分互联网企业都集中在中关村，申海那边的互联网企业很少。 陆家嘴很出名，但是申海的互联网行业确实乏善可陈。 吴世强在回国之后，去申海跑了两次，分别把他对申海两家比较大的互联网企业写了一份调查报告发给周新。 申海青鸟和华升计算机。 周新只回了他一句话：“这些都是tob端的互联网企业，没有太多投资价值。” 然后想了想之后又回了第二封邮件： “tob端的互联网企业1999年在华国死路一条，并不是说这些企业技术不行，而是没有需求。这个年代大部分民营企业，甚至是国有企业没有这个需求，更没有要搞信息化的意识。 他们没有意识到互联网能够成为生产力的助力，甚至能够成为生产力本身。 当下考虑投资互联网企业，只需要考虑toc端的企业，用户数、用户增长速度和用户留存率是我们最关心的三件事，至于他们能不能赚到钱，这不重要。” 吴世强目前面临的困境是好的互联网企业轮不到他，像搜狐、新浪这种已经具备一定知名度的企业，压根不会给他机会聊。 即便吴世强背后是周新，问题是周新一直在硅谷活跃，在华国只有名气没有影响力。 而且涉及到业务洽谈，吴世强一定会问很多很尖锐的问题。 要知道当下，即便是纳斯达克的上市公司，他们很多关键性数据都不会披露。 比如cdnow、buy、etoys这些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在线购物公司，他们一直不对外公布自己到底有多少用户数，只宣称自己销售额增长迅速。 至于环比同比更是没有。 连上市企业都不用公布这些数据，吴世强在和华国互联网企业聊的时候，非要对方给具体用户数，环比同比的具体数据对比结果给他。 本来当下稍微好一些的互联网企业不缺人投资，对新兴资本这种事多的投资机构，这些互联网企业自然不感冒。 这里指的是联众游戏，鲍岳桥是燕大本科毕业，然后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获得了计算机硕士学位。 和周新的背景经历很相似，作为联众游戏的创始人，听说新兴资本背后是他的直系学弟周新，而且周新在硅谷大获成功。 自然不介意和吴世强见上一面，聊聊投资。 联众游戏也缺钱，要扩张各方面都需要花钱。 结果聊完，鲍岳桥私下吐槽吴世强，说对方根本不懂互联网，老是关心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 聊了一次鲍岳桥对吴世强的邀约就各种婉拒，要知道当时鲍岳桥刚刚获得来自idg和红杉资本的融资，他觉得见吴世强是给对方面子。 结果吴世强问他的问题一点都不给他面子。 吴世强关于联众游戏也写了调查报告给周新，里面很多数据都是未知、估计、猜测等模糊字样。 周新同样回了一封邮件：“联众游戏可以考虑投资，估值得看对方开出的价格。 联众游戏本身肯定是有价值的，但是模式一定会被时代所淘汰，我们投资联众游戏，只需要赚取它未来上市的一波红利即可，不追求长期持有。” 周新没有给他解释更多，为什么联众游戏的模式会被淘汰这个问题。 因为现在没办法解释，难道说在线游戏网站这种产品模式的用户粘性绝对干不过即时通讯模式的用户粘性？qq进军这个市场后，联众游戏会兵败如山倒？ 1999年1月份《中国工商时报》公布了国内的十大网站，新浪、163电子邮局、搜狐、网易等等。 这些网站全部都是门户网站，评判标准是访问量、内容和美观度。 媒体是这样的评价体系，投资机构同样是这样的评价体系。 这对重视用户数，看重用户粘性的吴世强来说太不友好了。 在周新身边呆了三个月到半年时间，算上认识周新开始，那得有快一年时间了。 亲眼见证了拳头电子社区和newpay的魔法，吴世强虽然没有总结出用户粘性这个词，但是他认为用户对互联网企业的用户粘性是至关重要的。 这关系到这家互联网企业的成长性如何。 回到燕京后，工作开展迟迟不顺利的吴世强很苦闷，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第七十一章 新兴投资的战略规划 一年前在加州洛杉矶市中心威尔郡大道700号过着日复一日生活的吴世强，很难想象自己一年之后会放弃华国银行洛杉矶分行的工作，重新回到华国。 要知道洛杉矶分行的工作，是他家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帮他运作到手的。 放弃这个机会需要很高的决心，虽然主导一家投资机构从零开始的过程，听上去很有吸引力，但是不确定因素太高了。 主要体现在，他没有投资的决定权，周新只打了很少的一笔钱在公司的账面上作为运营资金。 一旦他的表现无法让周新满意，导致周新不继续提供资金给公司运营的话，那公司很快就无法生存。 也就是说这家公司，乃至他的职业生涯，完全依赖于周新的资金支持，这种对个体的依赖就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但是他厌倦了在洛杉矶平凡的生活，短短一个多月跟在周新身边接触到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 从用乐高积木拼机箱的谷歌，到野心勃勃的华人工程师rob，再到newpay公司推出的产品迅速席卷整个阿美利肯，互联网的蓬勃发展，让他兴奋不已。 吴世强一直在洛杉矶工作，这里是整个湾区的核心地带，每时每刻都能听到来自硅谷的创业神话，更别说亲眼见证了周新的创业神话。 这比之前硅谷任何一个创业神话的时间都要更加迅速。 同时从自身的体验来说，吴世强也能深刻感受到互联网对这个世界带来的改变。 因此吴世强没有经过太多的犹豫就决定回国，投资华国的互联网企业，帮助华国的互联网企业发展，这同样有意义。 在回国前夕，周新在送他去洛杉矶国际机场的时候说道：“你这次回去，不仅仅要关注华国的互联网行业，更需要关注华国有哪些集成电路公司。 也许他们很简陋，但是你需要发现他们的闪光点。 以及我们需要形成一套机制，关于如何投资集成电路企业，并且保证他们会将资金用到研发和产品本身上，而不是被企业的创始人花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互联网行业是前期为了创造收益而进行的投资，这是手段，投资集成电路行业的企业才是目的。 国内和国外相比，在互联网领域其实相差的并不大，我们的差距大多集中在计算机基础技术领域，比如数据库、操作系统这种纯粹技术领域。 我们需要考虑投资这些更基础的技术。 但是不是现在，现在这段时间还是以收益为主。” 本来在周新只提到集成电路的时候，吴世强以为因为对方的专业是集成电路，所以希望投资一些国内的集成电路企业。 后来听到操作系统甚至是数据库的时候，吴世强意识到对方希望在整个计算机软硬件技术领域都缩小和国外的差距。 因为操作系统领域的微软和数据库领域的oracle都像两座难以逾越的大山，这不是华国能够跨越的鸿沟。 去投资华国搞操作系统或者数据库的企业，在1999年，这不是等于把钱拿去打水漂吗？ 通过这段时间和周新的相处，吴世强知道对方是有话直说的风格，不会因为他的质疑而生气，于是他问道：“投资操作系统或者数据库类的企业，我们很难有收益。” 周新点头道：“我知道，投资这种企业就别想收益了，至少目前来看这些企业是不可能能够打败微软或者甲骨文。 甚至连占据一点点细分领域的市场都做不到。 即便是苹果这几年也一直在亏损，要知道ac系统有着十多年的历史，在操作系统的市占率才多少？” “as的市占率不足百分之二，我一直有关注苹果这家公司，他们最近陷入了困境。” “是的，所以华国研发的操作系统连生存都无法生存下来。 好，我们是合作伙伴，我们需要充分的互信，我可以告诉你更多的事实。 那就是我们是一家投资机构，新兴投资不是一家独属于我个人的投资机构，不会只拿我的钱去投资。 你在华国筛选合适的企业，我会在阿美利肯帮你募集资金，我们需要一个漂亮的成绩单，然后后续我才能在硅谷和华尔街募集到足够多的资金。 我们用这些资金在投资华国互联网企业的同时，会把其中的一部分投到不那么赚钱的领域。 华国的集成电路企业，虽然基础薄弱，但是还有赚钱的可能性。 像操作系统和数据库，以及一些工业软件领域的投资，就是纯粹亏钱的，但是我们可以有一个基础，以及培养这些计算机底层技术领域的人才。 拿硅谷和华尔街的钱，来培养华国的互联网人才和集成电路领域的人才，这是新兴投资整体战略性的谋划。” 周新从来没有想过靠他一个人能够实现整个半导体行业的突围。 他在阿美利肯打造的人设，以及新兴投资，都是为了更好地在硅谷和华尔街募集资金。 本来海外资本也会大规模投资华国的互联网企业，这些投资机构在华国互联网蓬勃发展的二十年时间里都吃得盆满钵满。 现在新兴资本把这块蛋糕划走一部分的同时，把里面的一些分到集成电路领域和计算机基础技术领域，把整个基金的收益率拉低。 比如之前硅谷和华尔街的钱全部投到华国的互联网公司，把所有这些钱的收益率计算一下，平均收益率能有个20。 而新兴资本的加入，让这些钱的总体收益率只有10，其他的10被投资到集成电路领域和计算机基础技术领域去，为华国培养人才，积蓄能量了。 至于关键性的技术节点，比如光刻机、eda设计软件、半导体材料等。 吴世强听完之后更激动了，来阿美利肯属于生活所迫，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有更好的生活。 这不代表他不希望华国变得更好，周新的设计能够为华国集成电路和计算机技术领域带来多大的变化吴世强不清楚。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绝对会是良性的变化。 第七十二章 知乎？Quora！ 有了之前和周新的一番对话，吴世强在踏上回去的航班时，颇有一种“此去关山万里，定不负云起之望”的豪情在心中。 这种国外资本帮助华国技术扶贫的事情，除了新兴投资，还有哪家投资机构会做？ 这里面最关键的点在于，国外资本即便投资经理是华国人，但是受限于绩效考核和个人利益，他们不可能去投资没有收益或者说收益渺茫的企业。 但是周新不同，新兴资本背后是周新，周新的战略设计导致，新兴投资是唯一一家愿意去这么做的企业。 生怕自己收益率太高，要通过投资集成电路和计算机基础技术来把收益率拉低的企业，还能有第二家吗？ 即便是后世的国有投资机构们，除非是政策性基金，不然也绝对是以收益为导向。 因此吴世强在回国之后，利用各种人脉关系，包括家里、自己的同学朋友等等，找了一些做天使投资的人聊天，试图打听他们知不知道有哪些集成电路的企业做的比较好，而且缺钱的。 虽然他们现在不会投，但是现在属于项目储备阶段。 “世强，国内的集成电路企业和国外差太远了，我们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去投资这个领域的企业。 而且你要知道，集成电路这个领域，主要都是国家在玩，我们这点钱投进去连个水花都打不出来。 像华虹半导体、华润微电子。长电科技这些都是国企，他们不差钱，你想投资对方都不会接受你的投资。” 华国在1995年的时候搞了一个909工程，这个项目叫做：“建设大规模集成电路芯片生产线”，主要是为了加快华国集成电路产业发展。 这里多提一句，华润半导体靠霓虹的nec公司提供八英寸整厂035微米技术转移，在2000年实现了盈利。 华国在早期一直是国有资本在做集成电路，包括引进国外技术、晶圆厂等等。 909工程之前是908工程，这个工程当时投资了15亿rb，1990年的15亿rb，用于建设华晶电子6英寸的晶圆厂。 结果就是经费审批花了2年，是否引入at&t的09微米集成电路制造技术问题论证花了三年。 等晶圆厂建成之后，908工程最后的产品与国际同等产品的差距已经拉大了，产品完全没有了竞争力。 一直到2000年华国才意识到靠国企不行，靠国有资本统一建设搞了二十年，都没有搞出好的结果，然后出台了相关产业政策，鼓励引导民营资本和外资进入集成电路领域。 现在是1999年，没有政策，产业资本压根玩不转这个领域。 “数据库？操作系统？ 你们是投资机构还是科研基金？ 操作系统还好点，因为比尔盖茨的缘故，国内还是有搞操作系统的企业，而且基于lux内核的操作系统还是有市场的。 就前不久，冲浪软件不是搞了个xtealux出来么，当时我还去看了下，这玩意和lux没有太大区别，只是换了一个皮罢了。 国内一票的企业想靠lux内核，搞自己的操作系统，成为下一个微软。 包括前不久华国计算机公司和中科院计算机所，联合成立了一家叫中标麒麟的公司，也打算搞个什么麒麟操作系统。 但是数据库这玩意，那就没有啥公司打算搞了，基本上都是高校还有研究所在弄。 我们说白了个人用的操作系统，对安全性和数据稳定性要求没那么高，体验体验国产，支持国产也挺好。 但是数据库这玩意不一样，这都是大型企业在用，他们对数据稳定性要求很高，国产数据库没有生存空间。 oracle和ib的先发优势太大了。” “要我说，你们新兴投资背靠周新，周新作为互联网行业的鬼才，投资互联网不就完了？ 还是你小子自作主张，老是想些不切实际的。” 吴世强找自己某个同学，理科研究生，在中科院工作过一段时间，然后去了外资机构当投资经理。 作为互联网界的鬼才，周新正在谋划新产品的上线。 两个月前参加的时候，周新加了很多集成电路领域大牛的邮箱。 这段时间除了工作以外，他大部分精力在看集成电路领域论文上，看到自己认识的名字，就发个邮件过去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 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混个脸熟。 在新产品上线后，他第一时间挨个发了真挚的邮件给这些大牛。 第一封就是给胡正明的。 “教授，这是我开发的新产品，专注于帮助大家解决学术、生活乃至更多领域的问题，这是一个知识问答社区，诚邀你的加入。” 当然周新不仅仅找了集成电路领域的大牛，他还找了比尔盖茨。 直接问比尔盖茨问题的机会，这多难得。 比尔盖茨就是这个知识问答社区最大的噱头。 只是比尔盖茨要留到后面，等用户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比尔盖茨来引爆这个产品，达到用户数量裂变的目的。 rob也收到了邮件，周新邀请他使用问答社区的邮件。 “知识问答社区？这又是newan新创造的概念。 我得好好看看这产品有什么新意。” rob的百度在开发中，百度以800万美元的估值，获得了周新260万美元的投资。 有了这笔投资之后，rob迅速离职然后开始招兵买马，把他的同学朋友喊上。 他们几乎每天都要工作十个小时以上，为了把百度开发出来。 只有每天白天，rob才会例行公事地看邮件。看书喇 “ora？ 而且还需要实名注册吗？” rob在ora上输入周新邮件发给他的验证码，然后才能进行账号注册。 并且账号注册需要提供他的真实信息。 完成注册之后，rob上传了一张自己的照片，然后开始逛整个社区。 ora上不是分板块了，它是分主题，包括科技、商业、文化、政治、历史等等。 每个主题背后有个关注的按钮，rob把科技、商业、政治、历史这些主题都选上了。 第一个问题就是： “什么是ora？” rob点进去之后，看到有周新本人头像，id是newanzhou的用户回答。 第七十三章 Robin的Quora初体验） “感谢jiywales的邀请，作为ora的创始人，我想我有必要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人们获取知识的渠道在不断地增加，最早是从老师那里得到知识，后来是从书籍中获取知识，到了现代，我们越来越多地依赖从互联网上获取知识，比如搜索引擎。 在创办拳头电子社区后，我在上面看到大量的帖子都是玩家们关于游戏的各类疑问，比如星际争霸板块经久不衰的帖子要属于哪个种族强，以及各个种族如何开局是最佳开局。 包括我们推出的《植物大战僵尸》里也经常有新人提问，希望知道一些比较难的关卡要如何配置植物才能顺利过关。 于是我萌发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能不能做一个专注于回答问题的社区，让大家的知识在这里交汇。 当我萌生这个想法后，我要挑选合作伙伴，我还有其他的公司，没有这个精力来做这件事。当时我听说硅谷有人和我有相似的想法，这个人就是jiywales和wrencesanr。 他们试图打造一个线上百科全书nupedia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nupedia的进展缓慢，当我找到他们之后，他们在听到我的想法后，认为知识问答社区是一个比线上百科全书能够更好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案。 于是在两位加入后，ora的开发进入到一个快车道。 用户可以在ora上提出问题、回答问题、编辑和评价问题和答案，也可以关注特定主题或其他用户。 我们的特色是用户可以对答案进行投票、评论和编辑，以确保高质量的内容被更多人看到。 并且ora有严格的社区准则和管理措施来防止滥用和垃圾信息。有拳头电子社区的例子在前面，大家可以充分相信我们管理一个高素质社区的能力。 最后希望大家能够在这里玩得愉快。” 周新的回答获得了数百个点赞，是该问题下面获得赞同数最多的回答。 rob觉得很有创意，“又是newan的创意，在问题的下方可以选择按照赞同数排序或者回答时间排序，既让用户看到高质量的回答，又能够让用户看到最新的回答。 同时兼顾了二者的设计足够巧妙。” 周新在回答里提到的jiywaleswrencesanr本来应该是wiki百科的创始人。 他们在搞wiki的前身，nupedia百科，这是一个纯粹以学术为导向的在线百科全书，全部由专家和学者来进行编写，编写后要经过严格的审核和审校。 nupedia可以看做是门槛没那么高的期刊，也正因如此，这项工作进展非常缓慢。 吉米威尔斯和拉里桑格二人感到挫败感和怀疑，周新在找到他们之后，三人一拍即合，知识问答社区不仅能够实现他们想做的事情，而且也有更高的商业价值。 至于二人知道周新的创意，会扔下周新自己搞，且不说ora的网站框架和测试版都已经做出来了，他们另外单干从时间上就落后了不少。 光是周新在硅谷的名望，从开始创业以来从来没有失败过，而且估值全都是以十亿美元为单位。而且周新在硅谷的名声很好，乐于分享股份，不管是最早的阿什利、斯蒂芬还是newpay的冯路易斯、沃伦·詹森，可都分到了股份。 加上ora的方向和线上百科全书重叠度很高，因此吉米·威尔斯和拉里·桑格几乎没有犹豫，当下就答应加入ora。 对周新来说，二人创办wiki百科就不说了，从能够把wiki百科搞起来已经充分证明了他们的管理能力。 本来周新也打算把线上百科和ora打包，做成一家企业，这两者的用户就是线上百科的劳动力。 更重要的在于，二人之前搞nupedia，手上积累了大量学术界人脉关系。 周新认识的学术大佬全集中在集成电路领域，他们二人不同，认识的学术大佬遍布所有领域。 加上拉里·桑格大学期间搞过一个邮件列表服务器，为有辅导需求的学生与导师建立沟通平台，以此建立论坛，用来提供个性化辅导课程、个性化辅导的方式。 通过这个服务他在大学生群体里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周新对ora的规划，就是初期用户以学生群体和大学教授群体为主，其次是硅谷的互联网从业人员和互联网大佬们。 视角回到rob身上，作为纽约州立大学的计算机硕士，早期的rob对技术很关注，他进入计算机这个细分领域下之后发现，里面的问题五花八门。 “dsl服务模式为什么会比传统的拨号连接方式更快？” “我是一名计算机专业的大一学生，但是我丝毫没有从计算机学习中体会到乐趣，我该怎么办？” 当然也有很专业的问题，比如“parank算法的优势在哪里？” “parank算法为搜索引擎的排名算法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思路。 我们在设计这个算法的时候主要考虑了链接的质量和数量，并利用这些链接之间的关系构建了网页之间的链接图谱，从而对网页进行排序。 我们为超链接文档集的每个元素分配一个数值权重，目的是“衡量”其在集合中的相对重要性。该算法可以应用于任何具有相互引用和引用的实体集合。它分配给任何给定元素e的数值权重称为e的parank，表示为pr（e）。qqxδnew parank源自基于webgraph的数学算法，该算法由所有万维网页面作为节点和超链接作为边创建，并考虑n或ayoclic等权威中心。排名值指示特定页面的重要性。指向页面的超链接算作支持票。页面的parank是递归定义的，取决于链接到它的所有页面（“传入链接”）的数量和parank指标。由许多具有高parank的页面链接到的页面本身会获得高排名” 这篇回答就相当专业，rob看了眼回答者的id，谢尔盖·布林。 同行是冤家，rob知道对方，大家都是搞搜索引擎的，而且他们的parank算法和他发明的算法非常相似。 rob为idd做的站点评分算法是最早利用超链接衡量搜索质量的算法。 rob忍不住也在下面写起了回答：“parank有借鉴rankdex站点评分算法的地方” 第七十四章 迅速扩散的Quora 连rob这种人都忍不住下场写回答，更别提其他用户了。 ora一经推出后，迅速火遍了整个硅谷。 硅谷对于newan的新产品期待不已，当然中关村更期待。对于华国的互联网企业们来说，他们又有能够借鉴的模式了。 拳头电子社区推出后，无论是网易、新浪还是搜狐，都陆续照抄拳头电子社区的模式，推出了自己的游戏论坛。 这次搜狐走在了最前面，作为麻省理工的物理学博士，张朝阳做互联网本来就属于为生活妥协，按照他的性格，他更喜欢当一名老师。 ora推出之后，他麻省的同学给了他一个账号注册的验证码，张朝阳在注册之后腹诽道：“周新果然不走寻常路。 不管是游戏社区还是这所谓的知识问答社区，都不大规模开放注册权限。 拳头游戏社区只要花钱就可以获得注册账号用的验证码，这ora门槛更高，还只能邀请制。” 现在属于内容沉淀时期，ora只需要高质量的回答，还没有到追求用户数量的阶段。 因此周新没有大规模开放注册权限，他们发了一些注册验证码给各个高校的学生组织，以及各个高校的教授们。 同时还给硅谷的工程师和创业者群体发了验证码。 这些人在注册完账号后，又会获得三个验证码，他们可以自己选择把验证码送给任何人。 但是通过别人赠送验证码注册账号的用户，无法再获得账号注册验证码了。 这也导致ora在硅谷很火，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在上面发言。 以至于在ebay上，一个ora的验证码能卖到50到100美元不等。 “量子力学为什么这么难学？” 量子力学有什么难的？这不是很简单吗，张朝阳心想。 再点开提问者主页一看，麻省州立大学的学生，难怪。 于是他在下面回答道：“因为你没有体会到量子力学的美，当你能够体验到量子力学体系的精妙之处时，你会觉得学习量子力学是一种享受，我推荐你先从” “如何评价ora这款产品？” “只能说这是又一次典型的newan式胜利，充分洞察和发掘用户的需求，通过互联网产品来满足他们的需求。 《愤怒的小鸟》和《植物大战僵尸》这两款游戏抛开不谈，因为电子游戏满足的是复合型的需求，而且他们和互联网产品有很多不同点。 在这个问题下主要谈ora，顺带把newpay和游戏社区谈了。 newan一直有一种魔法，那就是他能够意识到用户想要什么。传统纸质的电子游戏杂志只是告诉玩家们对于每一款电子游戏的看法，是信息的单一输出。 而在各大论坛的版面里，玩家们自发组织关于电子游戏的讨论，又分散在不同的论坛，无法形成合力。 这两者之间存在着壁垒，即便有纸质电子游戏杂志意识到互联网是很好的宣传阵地，他们也只是机械地把内容搬运到互联网上，多一个网站而已。 没有人想到过，把这二者的需求联系在一起。玩家们有知道一款游戏好坏的需求，有沟通交流的需求，同时也有知道其他玩家如何看待这款游戏的需求，拳头电子社区完美地把这一切结合到了一起。 newpay同样如此，电子支付是一直以来都存在的需求，但是只有newpay把支付做的如此简洁，验证码被newan应用到了极致。 而ora更是newan敏锐洞察力体现的极致，我猜测他是通过拳头电子社区上提问贴是最多而且活跃度最高的部分。通过此联想到，是否可以专门做一款回答类的程序。 因为每个人都会有问题，每个人也都会有回答问题的欲望，结合点赞、排名、关注用户等这一整套机制，形成了绝佳的产品。 我的问题集中在某一个领域，那我可以关注这个领域的专家，比如我有编程或者操作系统上的问题，我可以向丹尼斯·里奇提问，我有物理方面的问题，我可以向该领域的专家提问。 同时对于一些在该领域大量贡献优质回答的用户，我也可以关注他们，第一时间看到他们的回答。 这整套机制太完美了。和搜索引擎相比，ora要领先太多，他的回答是最专业、最及时的回答。 赞同机制能够让优秀的回答最快出现在你眼前。 我认为这是今年乃至近十年最优秀的互联网产品，newan在产品上的洞察力值得每一个互联网人学习。” 张朝阳最开始对这个回答存疑，在体验了两天之后他对这个回答深表赞同。 和ora相比，其他的论坛都变得索然无味。 每天早上他都要先刷一会ora，看看有没有什么他能够回答的问题，然后看看昨天睡前回答的问题有多少赞，有多少人新关注他。 有没有什么牛人关注他。 张朝阳最活跃的板块就是物理学和互联网。 在体验了三天之后，他把古永锵喊来，“永锵，你好好研究一下ora，我们照着弄一个类似的知识问答社区出来。” 搜狐有互联网界黄埔军校的称号，后来创办土豆的古永锵就是搜狐的第一个高管。 “好，我马上去安排这件事。”古永锵没听过ora，但这不妨碍他把这件事答应下来。 这个时代的娱乐手段还是太少，ora的扩张速度要远超周新想象。 他们一共发了三万个验证码出去，这三万个验证码又能够再发次一级的验证码，也就是说一共最多能够有十二万个用户注册。 本来周新以为这十二万个用户注册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沉淀，也就是说他们有一个月时间来沉淀内容。 知识问答类社区最重要的就是内容。 内容留下用户，机制让用户有表达欲产生内容，这才是一个正向循环。 结果第一周，就有八万用户，而且这八万用户里每天都会登陆ora的比例超过了80。 到了第二周，用户数已经超过十一万了。 整个硅谷都在讨论ora这款产品。 之前newpay出来的时候，大家的感触还不深，电子支付是一款有着悠久历史的产品，只是newpay在原有模式下进行了优化。 但是知识问答社区是全新的产物，每个体验过的用户都知道它的吸引力有多强。 就像一颗核弹在全世界互联网的中心引爆。 第七十五章 慢就是快 短短一周时间，虽然ora只有十万出头的用户，但是网页浏览量和在各大搜索引擎的搜索数都飙升至全美网页的前十。 不仅仅是硅谷在讨论ora，各大高校的学生们更是以有ora账号为荣。 大量阿美利肯的大学生有问题，希望通过身边有ora账号的人帮助他们在ora上提问以获得解答。 这就好比后世的chatgpt，chatgpt对于大陆地区的ip是呈现无法使用状态，对于这一新鲜事物，虽然大家都在讨论它，但是真正用过的还是少数。 这也诞生了一个商机，就是专门帮你向chatgpt提问，提问费用还不菲。 用不了chatgpt还能刷抖音，有很多替代的娱乐选项，至于想把chatgpt当生产力工具，使用别人的账号一来不方便二来这涉及泄露你个人隐私。 因为chatgpt的对话是会保存在账号里的。如果你每次使用别人账号对话完然后删除，那你又要重新锻炼chatgpt，这很不方便。 但在互联网娱乐匮乏，没有face、没有s、没有youtube的今天，大学生们玩不了ora就像有蚂蚁在身上爬一样难受。 大家本来就对周新设置门槛有所不满，拳头游戏社区的门槛买一款最便宜的游戏就能解决，也就10美元，这对能买得起电脑的用户来说是小事，大家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ora的账号花钱都买不到，即便到ebay上买别人转让的验证码，也得50美元起跳，这个价格就不是每个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以至于大家在各大论坛发起了一个“weneedora”的活动，展示对ora注册门槛过高的不满。 ora是有通过拉里·桑格在大学生群体里的影响力，发了一些验证码给大学生们，但是这数量非常少。 每个大学分配到的注册验证码不足两百个。 潜在用户们的呼声如此高，这对任何一家互联网企业来说都是甜蜜的烦恼。 只是这扩散的速度太快，和周新原本制定的运营计划不符。 “newan，我们现在需要思考的问题是，我们是要按照之前的节奏来，还是说放开用户注册的限制。” ora的管理层只有周新、吉米和拉里桑格三人，其中周新负责战略规划，吉米负责具体的管理，拉里·桑格负责产品运营。 二人在加入ora的时候，把整个nupedia的员工一起带过来了，等于是ora把nupedia给收购了。 周新给了他们一共百分之十的股份。 拉里桑格和吉米威尔斯之前哪里见过这场景，他们身边的朋友都在找他们要注册账号的验证码，随便哪个网络论坛都能看到求ora注册验证码的帖子。 之前搞nupedia的时候，连一千个用户都没有。 现在才十万个用户，硬生生搞出了千万用户的架势。 好比只有一百个人订阅，但是每章说能有一千条。 他们虽然都有创业经验，但是没有爆火的经验，拉里·桑格认为关于ora的运营需要找周新来好好商量一下。 他们没经验周新有，周新做一款产品一款产品爆火，这经验再丰富不过了。 周新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停顿片刻在大脑里组织语言：“我们可以分情况来讨论我们要怎么做。 首先用户的建议只是参考，我们不能被用户的建议打断我们自身的节奏。 其次关于是否放开用户注册的限制，我认为有几个选择。 第一是直接开放用户注册限制，任何用户都可以进行注册，这样的好处是我们会迅速获得大量用户，随随便便破百万，甚至是破千万。这样的问题在于，用户数量的激增对于我们的管理来说难度同样会激增。 我们需要用户实名注册，需要对用户的回答进行管理，现在十万用户的规模我们能管理过来，百万用户之后管理难度呈指数级增长。 而且用户数的激增，会带来答案质量的急速下滑。 现在一个问题提出之后，前十个回答者里至少有五个是真正理解这个问题，能够给出有价值的答案的。 一旦开放注册，那么一个问题提出之后，可能一直得到前五十个回答者，才会有一个有价值的回答，其他回答要么价值有限，要么答非所问。 同样用户数量激增之后，有充分判断力的用户比例会减少，赞同数顶上来的回答不一定是真正有价值的回答，有可能只是他的回答符合更多个体的心理。 比如关于政治观点，开放注册后，极端的观点会得到更多的赞同。 简单来说，完全开放用户注册限制，会带来问答社区质量的下降。哈佛如果面向所有大学生招生的话，那么他的含金量会下降，他无法保证每个毕业生的水平都在某一条线之上。” 拉里·桑格和吉米·威尔斯迅速被说服了，因为他们之前做的线上百科全书nupedia是纯粹学术向的线上百科全书，要想编辑至少都得是博士。 他们天然就赞同这种精英社区，拉高门槛的做法。 在和周新聊之前，他们本来担心周新经不住诱惑，会被舆论裹挟，大规模开放用户注册。 结果周新对于这件事的思考，比他们两都要思考得更深。 很多他们没有考虑到的点，周新都考虑到了。 吉米·威尔斯和拉里·桑格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知道对方内心的想法：newan不愧是newan。 吉米·威尔斯同样有疑问：“那我们不大规模开放用户注册权限的话，其他抄袭我们模式的知识问答社区，利用这波热潮，把这些用户吸引走了怎么办？” 这也是硅谷创业者，乃至所有行业企业家需要思考的问题，那就是面对同质化的竞争，你如何保持自己的优势。 拉里·桑格同样担心这个问题。 这属于典型的又想当又想立的心理。自己不想对所有用户开放注册权限，又不想让用户去类似的知识问答社区享受类似的服务。 周新反问道：“如果我们放开用户注册，能让其他互联网公司不做知识问答社区吗？ 换句话说，其他公司会因为我们的用户数多而不和我们直接竞争吗？ 很多时候，慢就是快。” 第七十六章 应对方案 慢就是快，这个道理是周新在念书的时候悟出来的。 周新之前在华国接受应试教育的时候，之所以能够十六岁考上华国科技大学的少年班，他认为和自己悟透了这个道理有很大的关系。 当同学在大量刷题的时候，他在思考知识点之间的关联关系，以及将自己错题和知识点进行关联，这样就能做到学习有的放矢。 刷题速度的快，没有方向正确的慢来的有效果。 同样的方法论在应对应试教育的时候有效果，在经营企业的时候同样能够派上用场。 一家企业，战略方向很重要。 周新来到这个时代后，当他意识到自己需要帮助华国的半导体产业链实现某种程度突破的时候，他知道自己首先要做的是思考清楚整个计划的具体脉络。 首先如果全靠他一个人，哪怕是从2030年穿越回来，也做不到全产业链的国产可替代。 这必须要靠华国自己的力量，从人才培养到企业孵化再到产业低端往上攀登。 新兴投资就承担了产业投资的重任。 至于新兴投资的任务是否要和吴世强说得那么清楚，周新经过了很久的思考才决定告诉他的。 因为短时间他不会回国，吴世强是具体的实施者，如果不告诉他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即便让吴世强去调研半导体企业，他也只会从营收、利润这些角度出发。 半导体这个领域人才远远比利润重要，更别提整个产业一片空白的华国。 至于战略规划告诉外人，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战略规划，其次就算吴世强告诉阿美利肯人，他们知道之后不会给新兴投资投钱，这至少在2010年之前不会。 阿美利肯在早期压根没把华国当竞争对手，1999年你和阿美利肯政府说华国想搞自己的集成电路产业，他们只会巴不得你们赶快搞，搞好之后他们好把落后产能搬运到劳动力成本更低的华国。 其次阿美利肯投资者们会因为你投资集成电路领域而不投钱给你，这就更不可能了。 以周新后世的眼光，即便把一部分钱投到集成电路领域，他也能保证每年20以上的收益光是收益率摆在这，阿美利肯资本不来投资，欧罗巴、霓虹、狮城的投资机构也会拿着钱找上门来。 集成电路领域是高度细分专业化的领域，没有哪个人能够了解所有领域，即便是管理者，他也只了解他熟悉领域的管理。 所以周新首先摒弃了全靠自己的这种想法。 涉及具体企业经营也是同样的道理。 周新之前只有管理数百人的经验，而且集成电路企业和互联网企业截然不同。 到了20世纪末的硅谷后，无论是拳头游戏还是newpay，周新都选择把管理给有经验的经理人，他只负责战略和产品。 游戏社区和电子支付在后世，都是非常成熟的产品，有很多可以参考的案例。 游戏社区就不用多说，周新只是把stea、豆瓣和百度贴结合了起来，搞了个缝合产物。 电子支付，后世华国的移动支付大战，微信支付和支付宝打得不亦乐乎，国外的paypal和ebay的billpot同样打得不亦乐乎。 微信支付和支付宝是在2010到2020这十年间开展的斗争，paypal和billpot则是在千禧年初斗得厉害。 billpot斗争失败之后ebay才选择收购paypal的。 但是问答社区的生态，只有ora和知乎可以借鉴。 后世ora和知乎选择前期邀请制，后来陆续开放给更多用户注册账号的权限。 是否他们怎么做，1999年的ora也要怎么做，周新从来不这么认为。 所以关于这个问题，周新同样经过了一番思考，思考后是出于实际角度出发，才决定目前不大规模开放注册权限。 “显然这个问题是会，即便我们大规模开放用户注册，这些互联网公司同样会做知识问答社区。 既然我们无法避免要和他们正面竞争，那么我们需要做的是把自己的社区生态构建好。 为什么拳头电子社区推出后，雅虎游戏社区没过多久就推出了，但是雅虎的游戏社区从浏览量到活跃用户数就是无法和拳头比？ 因为拳头电子社区有良好的生态，有丰富的内容，雅虎只有机械地搬运游戏开发商们的宣传。 拳头则是在开发商宣传基础上进行有生命力的创作。 同样，只要ora有着健康的生态，有足够有价值的内容，即便其他知识问答社区的用户数是我们的十倍。 一旦我们开放用户注册，他们的用户自然会跑到我们社区里来。” 见吉米·威尔斯和拉里·桑格连连点头，周新接着说道：“当然，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我认为我们也需要做一些事来应对。 首先我们在阿美利肯地区不对外开放验证码了，然后采用申请制，如果用户想要有ora账号，那让他申请，设置门槛，至少硕士以上学历才可以申请。 其次是把这款产品推向欧罗巴地区，同样只开放给欧罗巴地区的专家学者，和一些博士硕士。 我们需要积累内容的厚度。 光靠阿美利肯的学者们，还不够厚。 然后是对于没有硕士学位又想申请ora账号的这部分用户，给他们两个注册账号的途径，一是做题，搞个题库，然后注册的时候随机抽一百道题考试，设置一个分数线，考到多少分注册成功。 这个分数线可以是卡死，也可以是比例。 比如当天一万个人注册，考试完排序，排名前一百的注册成功。” 找欧罗巴地区的专家学者在ora上注册账号，这拉里·桑格和吉米·威尔斯还能理解，学者越多专业内容也越多，这就是周新说的厚度。 后面那个考试真的听傻他们俩了，还能这样玩，他们有些怀疑人生。 “newan，我们的用户真的会愿意专门为了注册账号而考试吗？” 周新笑了，后世b站注册账号每个用户都要考试，那帮用户还不是乖乖考试。 现在的互联网从业者们还是太年轻，小看了用户们的自我pua能力。 第七十七章 线上百科全书 “吉米，如果你有机会去哈佛就读，只需要你提供sat成绩，你会因为要考sat而放弃去哈佛就读的机会吗？”周新反问道。 吉米·威尔斯脑海里第一个念头是，ora怎么能和哈佛比，这种话是无法当着周新的面说出来的，“当然不会。 如果能上哈佛，我妈妈应该得高兴疯。” 周新点头道：“我知道你们下意识反应肯定是，newan是不是疯了，ora怎么能和哈佛比。 没错，ora无法和哈佛比，但是ora可以和其他知识问答类社区比。 我们和他们的差别，就好比哈佛和其他高校之间的差距那么大。 这里请原谅我没有拿我的母校伯克利分校来做比较，因为他的名气不如哈佛。 简单来说，我们需要掌握用户的心理，这很重要。 我们换个角度思考，同样是一个包，女性为什么执着于迪奥、香奈儿，要知道他们可要比普通包贵上好几千美元。 更贵的几万美元到几十万美元的包都有，它们真的值这个价格吗？还是说他们掌握了用户的心理，所以这些奢侈品品牌能够卖出这样的高价。 永远记住一点，用户不会因为你设置的门槛高而不使用你的产品，用户只会因为你的产品不好用而不使用你的产品。” 互联网是新鲜的产物，现在更是绝对新鲜的产物，对于互联网企业们来说，他们只知道扩张，让更多的用户使用他们的产品，借此来获得更高的估值，获得更多的投资。 其实关于pua用户，政府是最早搞这一套的，比如《商君书》里提到的驭民五术。 在商业活动中pua起用户最熟练的还要属奢侈品行业，什么想买一款包，必须要在这个品牌消费额度满多少万元。 也就是奢侈品配额制度，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纪30年代的法国。当时香奈儿和迪奥等品牌就开始采用这种销售策略，把这帮用户忽悠得一愣一愣，一直到21世纪还是有为数不少的人吃这一套。 拉里·佩奇迅速把周新提出的思路和另外一件事联系起来：“boss，你的理念让我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几年前世嘉采取的饥饿营销策略，这个策略在霓虹企业内部被称为爆款营销，或者是断货营销。 也就是通过限量销售或者控制供应量创造出短缺感和用户的购买欲望。 当时世嘉在e3上正式宣布推出世嘉土星，并宣称当天即可在北美地区的所有商店购买到。 然而，实际上世嘉土星并没有在所有商店上架。 世嘉只在少数几家电子零售店进行了试销，并且供应量非常有限。这样的做法导致土星的供不应求，吸引了很多消费者去店里排队购买。 其他商家则开始竞相下单并请求世嘉供应更多的土星，以满足他们的顾客需求。 这种饥饿营销的策略最终导致了土星的销量大增。 现在饥饿营销的策略都成为世嘉的特色了。” 周新听完内心无力吐槽，这尼玛不是游戏界的小米吗，专门忽悠用户。 周新补充道：“你说的只是其中一部分，我们并不是降低供应量，而是给用户设置门槛，保证ora内的高质量回答和高质量问题。 当然看上去会有饥饿营销的形，真正原因是门槛。 我们的内容审核团队只有十个人不到，后续用户数增加之后，即便有举报功能，但是光靠这个团队是无法管理这么多用户的。 同时有了门槛，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好处在于，用户会珍惜他们的账号，不会轻易发表哗众取宠的言论。 我们给了内容审核团队封禁账号的权力，但是他们在封禁账号后，后台一定要把用户违规内容给记录下来，并且明确写出为什么封禁，违反了什么规定。” 饥饿营销的概念其实有很悠久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1896年，由美国商人earlshorris提出。 他在自己的一篇文章中使用了“饥饿营销”的概念，描述了企业可以利用消费者的欲望来推销产品的策略。 只是一直没有激起太大的水花，一直到近二十年，霓虹和华国的消费电子企业把这一套玩得炉火纯青。 “另外线上百科全书的计划可以启动了，我们给予内容编辑用户ora账号注册的验证码。 比如某用户他帮我们编辑了三条百科内容，审核通过后，他就能获得一个验证码。 我们需要利用网友们的力量来编辑线上百科全书，而不只是专家学者们。 ora-线上百科全书，这样形成了一个生态，用户的大部分疑问可以通过ora获得解答。 他们先在线上百科全书上获得基础概念，然后在深入研究的时候，从ora上获得前辈们的意见。 三条百科内容是我随口说得，具体多少条比较合适，这个得拉里，你找运营团队一起商量出一个合适的数量。 要让用户觉得有希望，但是又有一定的难度。” 拉里·桑格和吉米·威尔斯对视了一眼后，由拉里·桑格说道：“boss，我认为你的意见非常好，我们可以把大部分用户利用起来。仟千仦哾 这段时间我们在工作之余也有思考nupedia如何才能获得成功，我们思考出来一套机制，那就是： 任何人都可以创建、编辑和修改nupedia的内容。 用户可以在nupedia的页面上进行编辑、增加、删除等等各类操作，从而不断改善和完善nupedia的内容。 同时我们也需要一些机制来保护nupedia的内容质量和准确性。 比如，每个页面都有一个讨论页面，用于讨论页面的编辑和修改，用户可以在该页面上提出意见、建议或反馈，其他用户也可以回复和讨论。 然后nupedia也会有一些机制来监测和防止恶意编辑或破坏，对匿名用户和新用户的编辑进行限制和审核，以及设置编辑规则和指导方针等。 我们思考了一整套的机制来完善nupedia的内容编辑。” 拉里·桑格和吉米·威尔斯看向周新，他们想听听整个硅谷最优秀产品经理对他们方案的建议。 第七十八章 要不要做知识问答社区 当周新在和拉里·桑格、吉米·威尔斯讨论线上百科全书内容编辑机制的时候，阿美利肯西北部的小城市——雷蒙德市，也就是微软总部所在地，比尔盖茨和布莱恩·金正在讨论ora。 微软总部在离西雅图市中心20公里的雷蒙德市，他们当时在西雅图也有大量的办公室和微软拓展中心。 “盖茨先生，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做ora，以微软的人脉和sn的用户数，我们做ora有着天然的优势。 同时ora对于sn是一个很好的内容补充，用户可以通过sn浏览新闻、网页，然后通过类似ora的知识社区来解答自己的疑惑，又或者是为其他人解答疑惑。” 布莱尔·金此时是微软的副总裁，同时也是sn的负责人，从金这个姓可以看出他是一名韩裔，在加入微软之前，他在英特尔和苹果工作过。 由于布莱恩·金才加入微软没有多久时间，因此比尔盖茨对他有更高的容忍度。 换做是其他的高管来和他说这件事，比尔盖茨一定会反问对方，既然如此，为什么ie浏览器完全比不过网景。sn更无法和雅虎相比。 比尔盖茨直接问道：“你需要回答我，我们自己做知识问答社区更有前景还是收购ora。 我们现在开始投入人去做，ora只是看上去简洁，但是它的点赞机制、问题分类机制、用户关注机制，这些从底层逻辑上来看我们要做没有那么简单。 他涉及到一些复杂的算法，我们最快也需要1个月时间才能把产品做出来，然后加上测试，最快一个半月。 我的意思是，在这一个半月时间里，ora会一直有用户积累，内容积累，我们比他们晚快两个月时间，真的能够在这个市场上占据一块蛋糕吗？ 以我对ora这种互联网模式的了解，这和其他服务不同，知识问答社区是绝对意义上的零和博弈，最后只会有一个胜利者。 内容越丰富，越优秀的知识问答社区自动会吸引用户，会聚集用户，以至于另外一家同样优秀，但是没有最优秀的知识问答社区优秀的产品，是会自动流失用户的。 简单来说，在这个领域一款100分的产品才能获胜，其他产品哪怕是99分都早晚面临淘汰。 所以在你看来ora是多少分？” 比尔盖茨的嗅觉非常敏锐，他虽然是做操作系统出身，但在互联网服务上同样有着敏锐的洞察力。 没错，知识问答社区这个业态就是纯纯的零和博弈，市场上只能有一个胜利者。 原时空中，早在2005年雅虎就推出了他们的知识问答社区，yahooanswers，允许用户提出问题、回答问题、投票和评论回答，并提供了一个点赞和采纳最佳答案。 在2000年代早期，yahooanswers非常受欢迎，是当时互联网上最受欢迎的问答社区。后来ora出现后，yahooanswers倒在了沙滩上，用户量和活跃度逐年下滑，直到2021年被关闭。 布莱恩·金陷入了沉默，这个问题非常难回答，因为老板现在让你给ora打分，后续你做了知识问答社区之后，你的分数只能比ora高，不能比ora低。 “盖茨先生，我认为ora至少能拿95分，甚至是99分。”布莱恩·金回答道，在这种时候给竞争对手更高的评价，就是给自己留后路。 比尔盖茨继续问道：“你负责微软的知识问答社区，能做到比ora更高的分数吗？” 布莱恩停顿片刻后，大声回答道：“我的产品评分不会比ora更低。” 高丽佬就是鸡贼，ora已经在前面了，他照抄就能得到不比ora差的产品。 比尔盖茨挥了挥手：“这同样没有意义，ora有先发优势，我们做一款产品要想成为这个赛道最后的胜利者，必须要比ora更优秀，才能把他们的用户吸引过来，如果只是复刻一款产品这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以我对newan的了解，他从来不避讳竞争，他一定有一系列的手段在等着其他竞争者。 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如果我们选择自己做ora，那么会面临等到我们产品失败之后再去收购ora，那它的价格会比现在高非常多。 现在我去找newan谈，他会选择1亿美元，好他不会接受这个价格，5亿美元卖给我。 但是两个月之后去谈，这个价格有可能变成50亿美元，newan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因此我们内部给你的试错成本不只是程序开发人员、产品经理、测试人员等等两个月的工资，而是损失掉的机会成本。 好了，我还是先去找newan聊聊。” 说实话比尔盖茨对sn去做知识问答社区也没有那么感冒，因为他和周新的合作很愉快，微软又不缺钱，因此造不如买。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在于，微软现在的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xbox项目和sn项目上，比尔盖茨认为没有必要再开辟一条战线。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没有做电子支付软件的原因。 但是雅虎不同，互联网服务对雅虎来说是生命线，他们今年1月的时候才以357亿美元收购了ocities，希望用户们认为雅虎足够酷。 结果这半年都没有过去，整个硅谷最酷的产品是ora，自从ora出现后，ocities的浏览量一直在下滑。 雅虎不得不做知识问答社区，无论ora是否接受收购。 比尔盖茨行动力十足，和布莱恩·金聊完之后，当场坐着自己的私人飞机gulfstreagiv飞往洛杉矶，同时让秘书约周新晚上见面。 “newan，恭喜你又获得了成功，ora是一款了不起的产品。梅琳达虽然是我的妻子，但是她对很多互联网产品并不感冒，唯独ora，她一上手之后，现在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ora。 我后悔当时你还在微软实习的时候，没有让你直接担任产品研发的负责人了，甚至是副总裁。 如果知道有今天，我会毫不犹豫地让你直接担任副总裁的。 我这段时间听得最多的话就是，我们要不要做ora。 好像大家都只会跟风，市面上有一种新的互联网模式出来之后，大家就在想我们能不能跟着一起做这件事。” 第七十九章 和比尔盖茨的赌约 “ora确实是一款非常优秀的产品，它充分发掘了藏在用户内心深层次的需求。” 周新对知乎的态度是又爱又恨，因为这是一款早期非常成功的产品，整个生态内容极其有意思。 但是到了2020年，知乎对他来说就沦为了完全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ora周新也属于深度用户，只是区别在于ora随着用户数的爆发式增长，好歹有点底线，没有为了营收搞什么盐选会员。 当然周新不知道的是，ora在他走之后的2021年也推出了类似知乎盐选会员的玩意，叫ora+。 用户发布在付费专区里的回答，只有购买了ora+的用户才能看。 盐选会员是在2019年的时候正式推出的，很难不认为ora是抄袭知乎的模式。 因此到了1999年，周新能够自己完全主导ora的生态，他很高兴，因为他相信在他的规划中，ora一定不会变成后世知乎的样子。 “人们随时都会有问题，很多问题你自己不经历过很难获得一个答案，即便是我，我也会有疑问。 和普通人相比，我有问题会有秘书来专门帮我去寻找问题，即便他不知道他也会通过各种手段获得答案。 我昨天还在问崔西，为什么ora能够如此成功，她自己没办法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于是她在我们内部的论坛里发起了一个问卷调查。 然后她会汇总一个综合性的报告给我。”比尔盖茨说。 早在20世纪80年代，微软内部就有一个名为“icroftnference”的bbs，后来他们搞出了更多的内部论坛。 这种内部论坛一开始都是为了讨论技术问题，到后来都无法避开跑偏的结果。 “绝大部分人并没有这样的条件，但是他们也会有问题，甚至问题不会比我少。 ora很好地解决了每个人都存在的需求，只是现在ora没有对所有人开放注册，等他对所有人开放注册之后，他绝对会是互联网生态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比尔盖茨这次约周新见面，是在一家叫javacity的咖啡馆，1992年起源于加州的一家咖啡连锁店，比尔盖茨当时最喜欢去的咖啡馆。 在宽敞明亮的咖啡厅里，被全球首富这样恭维，周新承认自己有些飘飘然。 只是转念一想比尔盖茨投资拳头游戏，收益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三百，周新又觉得对方吹捧他是应该的。 周新见对方还没有端起咖啡杯，知道比尔盖茨还没有说完。 “所以ora接受微软的收购吗？五亿美元，一周时间五亿美元，这是一个好价格。”比尔盖茨伸出五个手指。 周新摇头道：“我现在不缺钱。” 比尔盖茨扶额道：“有的时候天才总是让人如此讨厌，他们有很多天马行空的创意，能够创造出非同寻常的产品。 但是通常他们因为过于出色，所以不缺启动资金。 这也是投资的困境，越优秀的项目越不缺钱。 那ora接受投资吗？ 投资的话我无法接受像newpay一样，同股不同权的架构设计，也只有华尔街的那帮投资机构能够接受这种方式了。 如果是投资我能给你更高的估值。” 周新回答道：“我可以考虑把ora卖给微软，但是不是现在。 我还有想法没有完成，ora的价值也远不是五亿美元能够估计的。 ora绝对是一个不亚于ocities的产品，你准备好现金。”周新显得自信满满。 在javacity咖啡厅黑白灰为主色调的大厅里，比尔盖茨有些讶异，讶异于对方居然愿意把ora卖给微软，即便不是现在。 现在已经进入1999年5月了，此时整个纳斯达克的气氛和火上浇油没有什么区别，是家互联网企业就能够去纳斯达克上市。 更别提ora这种优质项目了。 以中华网为例，1999年5月成立，1999年7月就在纳斯达克上市了，这企业上市跟捡钱一样。 自己掌管一家企业不香吗？还是说有什么他没有意识到的漏洞在里面。 因为无论是拳头游戏还是newpay，周新都从来没有答应过卖给微软。 微软打算在主机游戏领域大干一场，所以一直对拳头游戏这个当前最有活力的游戏社区垂涎不已。 随着拳头游戏在游戏爱好者心目中的地位逐渐牢固，微软内部一直有声音，说要收购拳头游戏，毕竟比尔盖茨手里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年轻人自信是好事。互联网服务对于微软来说是锦上添花，我们完全可以没有互联网服务。 但是对于其他互联网企业来说，互联网服务是他们唯一的生存空间。 雅虎如果不能收购ora的话，那么雅虎是一定会抄袭你们的产品的。”比尔盖茨说。 他说的没毛病，微软之所以会发展sn，发展ie浏览器，以及后面的xbox，归根结底都属于一家企业到了一个规模，在原本领域没有对手之后，自我外拓的过程。 在业绩增长和企业发展规划中，企业高管要对投资人有交代，不就只能朝互联网服务方向发展。 比尔盖茨：“雅虎只是其中一家，还有很多其他的互联网企业会涌入这个市场，你如何保证到了那个时候ora还是现在这个地位？” 周新反问道：“拳头游戏同样面临类似的竞争，为什么拳头游戏依然保持着优势地位，而且优势地位越来越牢固？” 比尔盖茨反驳道：“游戏论坛和知识问答社区的重要性不一样，雅虎在雅虎游戏上只投入了他们百分之十的精力。 但是在知识问答社区领域，他们会投入绝大部分的精力。 以我对jerry的了解，他应该已经睡不着觉了。” 周新笑道：“jerry晚上约我聊，我估计也是聊ora。 还是一样的，我有信心在这个领域战胜任何挑战者，我们拭目以待！” 周新的自信让比尔盖茨内心不由得感慨年轻真好，即便是他，在周新这个年纪，都没有这么能搞事。 “好，如果到时候你能够占据垄断地位，也就是在知识问答领域战胜其他对手，到时候微软收购ora的价格，我会给你上涨百分之十。” 周新摇头：“不用，到时候我需要你答应我另外一个要求，一个绝对不过分的要求。” 第八十章 开放注册权限 因为迟早要回华国，加上从后世的眼光来看，ora的重要性远远不如newpay，所以周新打算在泡沫的巅峰时期把ora套现走人。 至于是卖给微软还是卖给雅虎，又或者是aol，那就得看谁开的价高了。 ora有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在周新手里，他本来打算再找几家大学的投资基金，出让少量股份给这些大学的投资基金，提前打好关系。 张磊回国创办高瓴资本，第一笔两千万美元的启动资金就是拿的耶鲁大学的投资基金。 更别提周新打算把部分资金投向集成电路方向，拿阿美利肯大学的投资基金，后续一些技术问题和集成电路人才引进，包括在海外成立研发中心，也能有更多的渠道帮忙牵线搭桥。 为此，他宁愿在ora这个项目上让阿美利肯的大学小赚一笔。 周新现在伯克利大学在读博士的身份，让他第一时间就打算去找伯克利相关负责人，他之前在伯克利上学的时候，ucberkeleyfoundation的资产总额都已经超过15亿美元。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现在伯克利大学还没有校属的投资基金。 只有少数大学有自己的天使投资基金，像斯坦福、麻省理工、哈佛等。 这些大学周新没有半点人脉，因此想了想还是算了，后面会有机会的。 晚上和杨致远的会面远远没有那么正式，更像是一种朋友之间的交谈。 虽然周新拒绝了杨致远很多次，投资了谷歌和百度，但是杨致远并没有因此把对方当敌人。杨致远一直认为竞争对手之间也可以做朋友，因为商业上的竞争关系同样存在合作的可能。 竞争关系只是暂时的。 更别说杨致远和胡正明的私交，加上他乐于看到硅谷有华人的声音。 他执掌yahoo期间，曾多次寻求与google合作，包括与google在搜索和广告领域展开合作。此外，他还与微软的高管进行合作，让bg成为yahoo搜索的后端技术。 “jerry，好久不见，每次见你，我都感觉很亲切。”周新属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场了，其实他想直接进入主题，ora能卖，不是现在，你准备好钱就完事了。 杨致远起身和周新握了握手：“每次见你，我都太想掏钱给你了。 无论是拳头游戏还是newpay还是现在的ora，都有种让我想收购的冲动。 真的，即便我是yahoo的ceo，当我体验过你的产品后，也会有种yahoo不酷的冲动。 我们前不久才收购了ocities，结果用户就开始抵制雅虎，你们又推出了ora。 ora是一款非常惊艳的产品，如果我不是yahoo的ceo，我绝对会在上面注册一个账号的。” 其实现在的互联网公司们和二十年之后的互联网公司没有差别，一旦上市就会面临业绩的压力，整个公司的运转需要以利润为导向。 尤其像雅虎这种享受高估值却一直没有实现盈亏平衡的公司，他们去年还净亏损了1770万美元。 因此雅虎在收购ocities之后，开始增加广告数量、限制页面大小和限制用户自由创作等，限制用户创作是指用户花钱成为会员才能自由创作。 结果导致ocities原本的用户集体抵制，然后雅虎又匆忙把很多措施取消。 现在雅虎刚陷入ocities的泥潭中，杨致远显得有些憔悴。 周新大多时候穿着各式各样的格子衬衫，这样的穿着不容易出错，他不太能接受当下阿美利肯流行的风格：“我愿意出售ora，只是不是现在。” 周新说出这句话之后，他身上的蓝色格子衬衫让杨致远的目光又些恍惚：“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出售ora，只是不是现在。” 杨致远问道：“开价。” 周新摇了摇头：“现在还太早了，ora的价值你我心理都清楚，现在只有十万出头的用户，但是浏览量已经稳居全美前五了。 他的潜力巨大，现在出售太高的价格雅虎董事会无法接受，太低的价格我无法接受。 所以得等ora充分证明自己的价值之后，我会再和你谈判的。 你也不用担心我这是什么商业计策，告诉你ora会选择出售，让你不做雅虎的知识问答社区。 因为到时候出售ora肯定是价高者得，雅虎不一定能够获胜，所以雅虎完全可以做自己的知识问答社区。” 周新露出自信的笑容：“只是等你们开始做自己的知识问答社区之后，会对ora的价值有进一步的了解。” 杨致远问：“这么自信？你就不怕雅虎做的比ora更好，你期待的价值不仅无法兑现，反而会让ora失去原本的价值？” 周新：“如果这点自信都没有，之前拳头游戏我就会直接卖给你了。” “近日，拳头游戏ceonewan在洛杉矶分别与微软公司的比尔盖茨和雅虎公司的杨致远见面，据悉newan有意出售ora，微软和雅虎是潜在买家” 周新不管是和比尔盖茨见面还是和杨致远见面都没有找啥私密性好的高档餐馆，尤其和比尔盖茨见面，就是在非常大众的连锁咖啡厅。 这也导致很快硅谷的媒体们纷纷报道，他和比尔盖茨、杨致远见面的新闻，然后编上各种惊悚的标题。 当媒体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周新和比尔盖茨、杨致远见面的时候，ora上线了新的用户注册机制。 雷克斯作为硅谷的互联网从业人员，自从ora上线以来就一直有关注这个产品。 随着ora内容完成沉淀之后，逐渐火爆，身边一些同事也陆续获得账号注册验证码，大家关于ora的讨论度越来越高。 他自己在亲自体验之后，认为这款产品比拳头电子社区更有深度，他没有拳头电子社区那么有趣，但是关于专业性问题的探讨深度，是拳头电子社区远远无法比的。 因此他迫切希望获得一个账号，他对提问不太热衷，雷克斯想回答问题，他一直喜欢这种感觉。 尤其还有点赞和关注功能。 但是ora一直没有开放注册功能，身边有同事获得注册验证码，也是二级注册验证码，也就是只能自己注册账号的验证码。 这让雷克斯一直没有账号。 他知道ora和拳头电子社区一样，都是newan的产业，因此他在拳头电子社区里和一帮用户联合，频频出击，发一些希望ora开放注册的帖子。 “ora开放注册权限”这天，拳头电子社区的官方号发了这样一条通知型的帖子。 第八十一章 过高的门槛 “用户注册考试” “考试性质及对象 ora申请注册的时候，请选择自己擅长的板块，用户注册考试试题从搭建的题库中抽取，是用于衡量用户水平的考试。考试内容根据板块不同而存在较大差异，考试通过将采取排名制，该板块前百分之十的用户将获得成为ora正式用户的资格” 雷克斯傻眼了，注册一个账号还需要考试，而且这个考试不是说你考及格了就能够获得ora账号，而是需要你排名前百分之十。 好在雷克斯本来就是喜欢接受挑战的性格，作为硅谷的程序员，他自然对计算机领域最自信，因此毫无疑问地选择了计算机板块。 由于ora和各高校教授之间的良好关系，因此ora找大量教授，出题，构成该领域的题库。 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雷克斯本来以为不会难到哪里去，结果难度超过了他的想象。 虽然他大学时候学的就是计算机，像数据库和数据管理、数据结构和算法、计算机网络和分布式系统这些，在大学时候都在对应的专业课里学过。 但是学过不代表从大学毕业出来工作这么多年，还能对这些知识有所了解，尤其是计算机网络、操作系统这些偏理论的内容。 花两个小时做完之后，雷克斯满脑子只想狠狠吐槽ora。 他到拳头电子社区的主版块去一看，全部都在骂ora。 “newan是疯了吗？仗着自己的产品，对用户设置这么高的门槛？我作为计算机专业的在读博士可以告诉大家，计算机这套试题至少是博士入学考试的内容，而是常春藤联盟院校的博士。” “ora设置这么高的门槛是为了把用户拦在门外吗？” “这丝毫不公平，之前获得账号的那些人他们只是运气好而已，而我们现在要再去获得一个账号居然需要通过考试，而且是一个排名的考试。” “我认为这是一种种族歧视，黑人由于历史原因，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的群体比例本来就比其他族裔更少，而像ora这种能够获取知识的互联网服务，通过设置门槛把绝大部分黑人群体拦在了外面。” 1999年的种族歧视还是比较严重的，就在2月4日，当时非裔男子阿莫德·杜洛被纽约警察开枪打死，然后引发了大规模的示威和抗议。 好在现在还没有后来那么夸张，不然ora还真会被这个原因而受到大规模抵制。 “我很难想象快要进入21世纪，还有这种天然设置高门槛的互联网服务” 由于ora是最近互联网上最热门的话题，因此ora开放用户注册后就在各大网络论坛上引发热议，在大家去注册之后，纷纷开始骂了。 你是可以注册ora账号，注册之后的账号只能收藏回答、关注用户和关注问题，别说回答问题、提出问题了，就连给问题点赞都做不到。 要想开通这些权限，很简单，那就是考试，而且考试不是说及格就行，还需要排名。 这让习惯了没有门槛就能够享受各式互联网服务的用户们非常不满。 后来注册一些互联网服务还需要手机号和手机验证码，现在注册邮箱可以随便注册，你想注册多少个都没问题，只要不和其他人的邮箱名重名就好。 ora的这种玩法让用户们纷纷在各大论坛开骂，有直接抨击的，有冷嘲热讽的，几乎没有看到支持ora这么做的。 当然除了骂的，还有另外一类帖子。 “大家可以帮我点个赞吗？”然后下面放一个链接。 理工科的题库都是选择题，选择题直接选就完事了，后台自动评分排名，一气呵成。 至于人文社科类的领域，比如历史、政治、经济这些，很难有一个统一的评判标准。 这个打分权交给谁呢？更别说，这么多用户，人力是肯定处理不过来的。 ora的运营团队们就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找该领域的专家出题，然后用户回答问题，回答的点赞数进行排名，排名前10的用户获得注册资格。 大家骂归骂，该考试，该拉票还是老老实实拉票。 “有没有谁能够把做过的题公布出来？” 还有试图让大家透露题目的，为了自己能够在考试中占据优势。 雷克斯不仅在拳头电子社区看了一圈，也去其他网络论坛转了转，他看了一圈下来，发现大家骂归骂，但是还是对想要有一个具备所有权限的ora账号。 “ora这是在自掘坟墓！yahooanswers推出之后，用户们都会蜂拥而至的。”在雅虎的办公大楼里，凯文很高兴。 杨致远和周新是朋友，但是这不影响雅虎也要做属于自己的知识问答社区。 凯文就是之前提到的雅虎高管，一手主导了雅虎游戏社区照搬拳头游戏社区内容，引发雅虎舆论危机后，让另外的高管背锅离职。 他依然是杨致远依仗的对象。 本来在ora宣布开放注册之后，雅虎内部是很担心的。 因为即便照着ora抄，雅虎的产品也至少需要两个月才能上线。 等过两个月，啥都凉了。 结果ora居然设置如此高的门槛，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newan很优秀没错，他对用户需求的挖掘绝对是最顶级的那批产品经理，但是他太骄傲了。 知识问答社区，重点在社区，而不是知识问答。 设置如此高的用户注册门槛，天然在和用户过不去。 在没有其他知识问答社区产品的时候，用户们会出于热度，出于好奇，出于对该类互联网服务的需求，而去参加他们的考试。 但是当有其他互联网公司能够提供相同的服务时，不会有用户还愿意傻乎乎地区参加他们的用户注册考试。 newan好像认为只有他们会做知识问答社区一样。”凯文因为之前的事情对周新很有意见。 雅虎抄袭导致股价大跌，杨致远在公开场合道歉，这严重影响到他在公司内的地位。 本来他是排名第二的高管，现在他已经有被边缘化的趋势了。 因此凯文敌视周新，同时希望借助yahooanswers重新夺回属于他的权力。 第八十二章 康菲尼迪的新闻发布会 单纯从能力上来说，吉米·威尔斯和拉里·桑格最能让周新满意。 关于用户门槛的设置，周新只是提出了一个思路，他们就能够给出具体的执行方案，而且方案无论从可行性还是说完整性都让他挑不出太多毛病。 用户注册考试，考试通过之后只有该话题下的回答权限。 比如雷克斯如果通过考试，那他只能回答计算机相关的问题，提问权则是完全开放。 同时对于其他领域，比如历史、政治、经济这些，雷克斯每天有一次的回答机会，可以任选一个板块。 如果连续在该板块获得赞同数排名第一的次数超过三次，那将永久解锁该板块的回答权限。 也就是说用户注册考试只是第一道门槛，后续还有一些门槛，如果你想拥有其他更多权限。 当时ora内部的运营团队也就是否要设置如此严苛的门槛发生过激烈的争执，因为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没有任何一家互联网公司这么干过。 “为什么我们不能给所有用户开通提问权限？” “因为回答者数量不够，如果所有人都可以提问，那问题会分散用户注意力，每天五万个问题，只有五千个回答者，用户体验会直线下降。”qqnew “为什么不能让用户经过一次考试，就获得所有板块的回答资格？” “用户只在该领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其他领域他并没有证明自己的能力，我们给他每天一次回答的机会，即是能够让他证明自己，也是激励用户回答问题。 这是一整套刺激用户活跃度的机制。” “前期获得邀请的用户完全没有这种限制，反而通过高门槛考试的用户面临种种限制，这样做是否对他们很不公平？” “所以我们会出台一系列配套机制，来奖励通过高门槛考试的用户。 通过这些配套奖励机制，甚至反过来推动之前的测试用户去参加考试。” 最后周新拍板就这么干，门槛设置的高了可以后续慢慢降下来，但是门槛设置的太低，后续想要变高几乎不可能。 回到雅虎，杨致远也很赞同凯文的看法，周新在一系列的成功中迷失自己了，这种门槛设置方式属于直接站在用户对立面。 收购ocities之后，雅虎对ocities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在杨致远看来，远没有ora的用户注册考试来得过分。 他们不过是增加广告数量、限制页面大小罢了，用户都大规模抵制ocities，ora是直接把用户使用功能阉割掉大部分，压根不是一个级别。 杨致远同样认为只要雅虎的知识问答社区推出后，能够把ora培育好的市场，迫不及待的用户全部吸引过来。 ora要面对的最大对手是手握流量入口，现金流和人员都无比充沛的雅虎，而newpay最大的对手则是paypal的前身，康菲尼迪。 由于newpay的估值过高，十亿美元的估值，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就是一亿美元，而且投票权还被阉割了。 这个价格只有华尔街能够接受，高盛和摩根各认购了百分之五。 这也导致德意志银行和诺基亚投资基金意识到电子支付领域的价值，newpay这才天使轮就估值10亿美元，那康菲尼迪投个三百万美元也不是不能接受。 因此德意志银行和诺基亚投资基金最终还是决定投资康菲尼迪，原本这两家投资机构给康菲尼迪的估值是900万美元，他们联手投350万美元。 在他们重启谈判之后，彼得·蒂尔迅速意识到对方投资newpay一事绝对不顺利，然后利用自己的人脉知道了newpay的估值是10亿美元。 “newpay的估值是10亿美元，康菲尼迪和newpay之间只差用户，而newpay获得百万用户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两千万美元。 我们的估值是两千万美元。” “彼得！你疯了吗！康菲尼迪目前只有掌上电脑端的产品，这是一个很小众的领域，掌上电脑的拥有者数量远远少于电脑。 所谓信息安全技术我们无法判断是否像你说的一样，你们的技术和newpay不相上下，这是无法证伪也无法证实的一件事。 我承认我们愿意重新投资paypal，是因为newpay的估值太高，我们认为paypal有同等的潜力。 但是这不代表我们能够接受你坐地起价。” 由于彼得·蒂尔同样很急，他们需要资金扩张来招人，招人之后加速电脑端支付软件的开发。 因此三方在经历了两轮谈判之后，诺基亚投资基金和德意志银行以1500万美元的估值给康菲尼迪投了五百万美元。 该笔转账康菲尼迪特意在硅谷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同时也邀请了周新参加。 此时周新旗下大部分企业的管理框架都已经搭建好了，所以他有精力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伯克利，几乎每周都会在科里大厅呆上三到四天，伯克利分校电气工程与计算机系科里大厅的307实验室。 这天早上周新在307实验室查看邮件，大部分工作事项都会通过邮件发给他。 “邀请函？”周新心想，“一家名叫康菲尼迪的电子支付公司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发布会。 彼得·蒂尔，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他不是paypal的创始人吗，难道是因为我来这个时空的缘故，他们没有创办paypal，而是创办了康菲尼迪？” 彼得·蒂尔对华国人来说，他更出名的身份是face的投资人，在天使轮50万美元投资face，获得了102的股份。 这也是face获得的第一笔外部投资。 周新在看硅谷历史的时候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而且电子支付是他现在名下产业里最关注的企业，而康菲尼迪不管是不是paypal，都是他极有力的竞争对手。 因此周新还是打算去看看他们的发布会，发布会地点帕洛阿尔托市离伯克利的位置很近，大概六十多公里的车程。 “newan，我是彼得·蒂尔，欢迎你来参加康菲尼迪的新闻发布会。 我们同样是一家电子支付公司，newpay在电子支付领域大获成功后，这一领域受到了投资机构们的广泛关注。 也正因如此，康菲尼迪才能顺利获得外部投资。” 第八十三章 发布会上 “大家好，感谢各位出席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同时也很荣幸能邀请到当下电子支付领域的领袖，当今硅谷最杰出的科技创新者之一，newanzhou先生来参加我们的发布会。 我很高兴地宣布，康菲尼迪成功获得德意志银行和诺基亚投资基金共同投资的500万美元天使轮融资。 康菲尼迪成立以来，一直致力于为互联网支付领域提供安全、方便和高效的解决方案。 今天的投资将帮助我们扩大规模，拓展业务，并进一步推进我们的技术创新。 我们相信，这一投资将带来更多机会和挑战，也将让我们更好地为客户提供价值。 同时，我们要感谢我们的投资人德意志银行和诺基亚投资基金，感谢他们对我们的信任和支持。他们的加入将为我们提供更多的资源和经验，使我们能够更好地实现公司的发展目标。 最后，我想再次感谢大家的到来，并期待未来与您的合作，谢谢。” 彼得·蒂尔是典型的白人长相，栗色头发有些微卷，提到周新的时候朝着对方点头示意。 本来没有多少记者愿意参加，说实话康菲尼迪并不是什么大公司，硅谷这种初创小公司多的是。 诺基亚投资基金和德意志银行的投资部门同样没有太多的名气。 而现在整个餐厅的会议厅坐满了记者，是因为周新在答应参加产品发布会之后，彼得·蒂尔向记者们放出了消息，记者们才蜂拥而至。 康菲尼迪没有采访的价值，周新有啊，周新是当下硅谷最有话题度的人物，尤其是在ora的门槛考试推出后。 甚至德意志银行和诺基亚投资基金原本他们只是派一个投资经理来，在得知周新会参加后，德意志银行vc部门的负责人克劳森和诺基亚投资基金的负责人克莱斯特参加新闻发布会。 新闻发布会开始前，这两位负责人和周新也有闲聊几句。 “我们有请克劳森先生代表德意志银行和诺基亚投资基金，把这笔投资通过掌上电脑直接转账给我们。” 这也是彼得·蒂尔特意设置的噱头，五百万美元的投资，直接通过电子支付转账。 原本记者们注意力都集中在周新身上，想着待会要把周新围起来问他问题，但是现在被这种新颖的转账方式所吸引。 当时pda并不少见，光是1999年上半年，pda销量是65万台，这是销量不是保有量，pda的保有量就更多了。 虽然无法和台式电脑相比，但也绝对不是小众的电脑设备。 尤其对于在座文字型职场人士来说，pda这玩意普及度就更高了。 周新看到pda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完全可以做这玩意，pda对芯片有要求，但是要求没有那么高。 完全可以以pda为载体，在华国打造围绕pda的产业链，然后在移动互联网来临的时候直接转型做智能手机。 “这件事还要再仔细考虑，我对pda完全不了解，这个市场和移动互联网、智能手机都截然不同，贸然去做这玩意，我不敢保证自己能成功。 但是pda对我而言是一个很好的方向，我来阿美利肯一年多，或者说我来到这个时代也有快一年时间，我还是没有融入这个时代。 对于我能做什么，思考得还是不够。”周新坐在台下心想。 他原本是想以游戏机要采用的集成电路入手，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再转型做智能手机。 但是看了pda之后，他意识到pda这种模式好像更合适。 因为他对游戏不够了解，能够复刻后世的游戏也只有《愤怒的小鸟》、《植物大战僵尸》等寥寥数款益智类游戏。 其他大作他既没有时间去玩，更不知道如何去复刻了。 当周新在思考的时候，台上彼得·蒂尔和克劳森已经完成了转账。 台下的记者们同样在窃窃私语，大家都是硅谷科技媒体的记者互相之间都有交集。 “看上去还不错，这种方式要比专门去银行转账便捷得多。” “不不不，我用过康菲尼迪的产品，他们的产品不需要密码只需要输入金额和账号就可以完成转账。 这样的安全风险太高了。 相当于你的pda遗失了，你忘记解除银行卡绑定的话，账户里的钱会被全部划走。” “没有密码？你确定？” “我确定，他们不需要密码。和newpay相比，他们的这种方式过于不安全了。” newpay在获得一亿美元融资之后，不仅仅开始和各大线上购物网站推进植入对方网站一事，同时也推进了和各大银行之间的谈判。 硅谷离华盛顿没有华尔街离华盛顿来得近。 对于newpay，硅谷更多关注使用层面，它作为基础设施，能够给整个互联网生态带来怎么样的变化。 而华尔街和华盛顿更关注newpay采取的风控手段，如何规避电子支付存在的安全风险。 其中银行卡关联手机号之后，转账需要输入密码加短信验证码，这种方式是需要银行配合的。 因为在newpay提出这样的需求之前，是没有哪家银行会要求用户把银行卡和手机号绑定的。 原本阿美利肯得一直要到2003年，联邦贸易委员会颁布了《反垃圾邮件法案》之后，一些银行和金融机构开始要求用户关联他们的银行卡和手机号，并进行验证。 该法案规定了一系列要求，包括禁止发送虚假或误导性的商业电子邮件，同时还要求电子邮件中包含真实的联系信息。这通常需要包括发送者的名称、地址和电话号码。 而newpay现在就在推进此事，如果你的银行卡绑定了手机号，那就需要短信验证码，没有绑定，那就需要密码。 也就是说，newpay采取的措施很有可能会被华盛顿采纳，成为整个阿美利肯的通用标准。 华尔街更看重newpay在这方面的能力，所以高盛和摩根听到估值十亿美元和a\/b股架构的时候眼皮都没眨一下。 “接下来是提问时间，在座各位有什么关于康菲尼迪的问题，可以随时问我们。” 第八十四章 电子支付战争将是一场零和博弈 “彼得先生，请问和newpay相比，康菲尼迪的优势是什么？” “我认为康菲尼迪的优势在于我们在掌上电脑电子支付领域比newpay更有经验，目前来看newpay还没有进入这一领域。 同时在信息安全领域，我们和newpay的技术也有所不同，newpay采取的是数据层面的全同态加密计算，而我们则是在网络上，将掌上电脑使用红外端口相互连接来传递信息。 我们目前也在研发电脑端的支付系统。” “和newpay相比，康菲尼迪不需要密码就可以完成转账，你认为这种方式不会存在严重的不安全吗？” “我们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我们最近会更新康菲尼迪，之后使用康菲尼迪转账同样要输入密码。 我们甚至有考虑双重加密的方式。至于短信验证码，由于短信验证码涉及到newpay的专利，因此我需要和newan交流这个问题，以及我们内部也要讨论是否有必要添加短信验证码的确权方式。 我们的理念是希望在安全性和便捷性上达成某种平衡。” 前两个问题属于记者给面子，全部都问的康菲尼迪相关的问题，第三个记者站起来的时候开始直接问周新了。 “周先生，因为你一直不接受外界媒体的采访，这次也是难得你有机会参加这样的场合，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你，你看方便吗？” 彼得·蒂尔示意会场的服务人员把麦克风递给周新，周新接过之后说道：“彼得先生，在场的记者朋友数量有点多。 我怕大家会有很多问题问我，用华国话来说，这叫喧宾夺主，我即便愿意接受他们的采访，也需要先问你这位主人愿不愿意。” 彼得点头道：“我不介意，你的到来能为康菲尼迪做最好的广告。” 周新：“你说。” “我想问问你认为电子支付领域前景如何，同时如何看待其他竞争对手？“ 周新觉得这种问题很难把握度，“电子支付领域是互联网服务的基础，它几乎能够为所有互联网服务提供服务。 它就像电一样，会是互联网不可或缺的存在。 所以我认为这个领域大有可为，对于其他竞争对手，其实我不太看好他们能够和newpay竞争。 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有用户的优势，更在于和其他互联网服务相比，电子支付更像是零和博弈。 用户对电子支付的需求是有限的，我能够通过ebay、通过亚马逊购买的商品数量有限，也就意味着电子支付的次数有限。 像网络论坛，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达到用户的上限。用户的时间相对支付需求来说是无限的。 但是像康菲尼迪这种专注于掌上电脑领域电子支付，反而更有可能能存活下来。 当然马上newpay也会进军掌上电脑领域的电子支付。” 彼得回答问题的时候记者们只是听，周新回答的时候，记者们要么拿笔和本子要么拿掌上电脑，想要把周新说的每句话都原封不动地记下来。 用硅谷顶流形容毫不夸张。 “周先生，我同样有问题想问你，为什么ora要设置如此高的门槛，这是在故意为难客户吗？” 周新很无奈，早知道自己就不来参加了，“这是康菲尼迪的发布会，刚刚那位记者的问题还和电子支付、和康菲尼迪有一些关系。 你现在问的问题和康菲尼迪没有丝毫的关系。 如果大家对这些问题感兴趣的话，后面ora会专门召开发布会来解答大家的疑问。” 最终在周新的强烈反对下，康菲尼迪的发布会上，记者们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匆匆结束。 反而是周新在离开会场的时候，被记者们围住，问他ora什么时候开新闻发布会。 “下次一定。” “newan，非常感谢你能来参加康菲尼迪的发布会，同时也在会场帮我维护台面。 虽然我们是直接竞争对手，你在回答里也提到电子支付领域是零和博弈，但是这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 当天晚上，彼得·蒂尔、马克斯·列夫琴和周新一起在帕洛阿尔托市中心一家叫iifornaio的意大利餐厅吃饭。 彼得·蒂尔诚恳表示感谢，他确实也感谢周新。 如果周新硬要回答那些记者的提问，他肯定无法阻止，到时候整个新闻发布会就成了帮周新宣传了，最多在标题里提到一句康菲尼迪。 周新之所以要这么干，也是想着要收购康菲尼迪，更重要的在于挖彼得·蒂尔担任newpay的高管。 沃伦·詹森是资深财务从业人员，对金融行业既有人脉又有能力，但是他不够了解互联网，对电子支付的认知不够。 他可以继续做ceo，周新想要一位负责具体执行事务的高管，结合对彼得·蒂尔履历以及线下见面接触，周新认为彼得·蒂尔是第二优先级的人选。 第一优先级是马斯克，但是马斯克想法太多，周新认为很难驾驭住。 “我只是客人，客人不打扰主人的仪式，这是华国的基础礼仪。 而且你们的产品很有创意，电子支付领域同样需要新鲜血液。 在我看来电子支付领域是一场零和博弈，这不代表电子支付领域只能有newpay一个玩家。 即便没有康菲尼迪，也会有其他的电子支付公司，试图进军这一领域。 即便是亚马逊也离垄断电子购物市场有很远的距离，更别提电子支付这一新鲜事物了。”周新笑着说。 硅谷华裔工程师的数量众多，彼得·蒂尔没少和华裔工程师打交道，康菲尼迪早期团队里的营销主管就是华裔。 像周新如此年轻的华裔他还是第一次见，而且非常自信，从交谈中丝毫没有把其他竞争对手放在眼里。 “电子支付领域是新兴领域，newpay的成功给了我们很大的鼓舞。 世界上每个人都需要钱，他们需要得到报酬，需要进行交易，需要生活。纸币是最传统的技术，信用卡和银行卡是更方便的支付方式。 但是还不够，即将进入21世纪，21世纪需要符合21世纪的支付方式。 我在成立康菲尼迪之前，想实现只要有一台掌上电脑就能够从任何地方获取转账。” 第八十五章 支付令牌 “newpay在安全方面给了我非常多的灵感，我使用过newpay，从用户体验，整体界面上来说，newpay现在确实要比康菲尼迪做得更好。 但是真正让我眼前一亮的是newpay在安全上面采取的措施，六位数密码和短信验证码的结合几乎能够完全规避，因为软件层面不当而导致的安全风险。 我们最开始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硬件数据传输间保障信息安全，而完全忽视了软件层面的安全问题。 用户只需要对方的账号和金额就可以完成转账，好在目前康菲尼迪还没有大规模推广，一旦大规模推广然后爆发出用户账户余额被窃取的丑闻，康菲尼迪很难有翻身之地。 我们还有时间去补救，同时我们希望获得短信验证码的专利授权，进一步提高用户的账号安全。” 彼得·蒂尔由衷佩服短信验证码这一创意，这一创意的应用场景太广泛了。 高盛和摩根投资newpay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短信验证码的专利权在newpay手里，如果后续美联储和联邦财政部对银行出台新规定，要求银行给客户开卡的时候必须绑定手机号。 那光是短信验证码这个专利就价值十亿美元。 周新对康菲尼迪不太了解，他更了解的是后来的paypal。 他在和彼得、马克斯二人聊了之后，发现马斯克还没加入他们。 周新倒也没有因此小看康菲尼迪，只是以他后世的眼光来看，在电子支付领域他有绝对的自信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 “我不负责newpay的具体经营，我把我们负责专利授权团队的负责人邮箱给你，到时候你们直接去和他联系。” 国外情况和国内不一样，国外的信用卡体系非常发达，因此即便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电子支付也只是信用卡的补充。 而国内没有形成过信用卡体系，即便到了2020年，熟悉信用卡体系的群体以一二线城市白领为主。 也就是说在华国电子支付体系占据了信用卡的地位，而信用卡成了补充。 以微信支付、支付宝为首的电子支付，实际上把原本属于信用卡体系的利润给吃了。 这也导致华国的电子支付竞争格外激烈，国外和国内压根没办法比。 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为了占据足够多的支付场景，愿意花高价投资压根不赚钱、实现盈亏平衡都遥遥无期的企业。 国内电子支付大战斗得风起云涌的几年时间里，当时周新在国外读博，paypal好像毫无争议地就占据了垄断地位。 亚马逊、谷歌和face这些当时的巨头没有谁想和他竞争。 即便亚马逊搞出了aazonpaynt，也只是作为自己电子购物体系的补充，而没有想过要和paypal竞争。 苹果倒是想过，不过区别在于，苹果推出的applepay想取代的是信用卡的地位，而不是paypal。 “newan，我和马克斯创业完全是集中在电子支付领域，而你创业领域从网络社区到游戏渠道商，再到电子游戏制作公司和知识问答社区。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有这么多天才创意的。 ora真的是非常天才的创意，我也在上面注册了账号，可能是因为哲学领域的竞争对手比较少，加上我之前在斯坦福任教时候学生以及系里面的朋友帮我拉票，我顺利成为那次的点赞数第一，获得了提问权限。 我认为这种高门槛的做法没错，知识问答社区需要保证社区的纯粹性，势必然要在用户数量和质量之间做取舍。” 彼得·蒂尔并不是恭维周新，这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在看到ora之后惊为天人，尤其在用户注册考试出来之后更是如此。 在他看来，ora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对用户质量有要求的社区。 “我自己有需求，然后我会考虑我的需求是一个普适化的需求还是说是个性化的需求。 如果是普适化的需求，大家都会有类似的需求，那我就会思考如何通过互联网服务来满足这种需求。 我的所有互联网产品都是基于这个逻辑做出来的。 唯一有些特殊的是游戏，当然游戏也不是我一个人做出来的，我只是把我觉得有意思的东西做出来分享给大家。 当时我在微软实习的时候开发《愤怒的小鸟》，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款游戏是否会获得玩家们的喜欢。 现在来看，我的运气不错。” 马克斯几乎没有怎么说话。 在一顿互相吹捧之后，周新提出：“你们有没有想过把康菲尼迪卖给我。 newpay目前的精力集中在个人电脑领域，而康菲尼迪的电子支付产品主要集中在掌上电脑端，我们之间能够形成一个比较好的互补。 同时康菲尼迪在安全领域也能进一步完善newpay的安全体系。” 周新在来之前有找人问过，康菲尼迪有哪些专利。 单纯从专利层面，康菲尼迪最有价值的专利是安全令牌，你可以理解成后世华国银行们采用的u盾。 u盾是安全令牌的一种，目前安全令牌专利除了康菲尼迪以外，只有rsa和沃达丰有。 要想获得该技术，收购康菲尼迪是最快的一种方式。 更别提能够收获彼得·蒂尔这样的顶级人才。 彼得·蒂尔和马克斯·列夫琴对视了一眼，newpay想要收购康菲尼迪，这在他们考虑的情况里。 “我们很愿意被newpay收购，但是我们不想要现金，我们希望通过newpay的股票进行置换。”彼得·蒂尔说。 马克斯接着说：“是的，在我们看来newpay的价值远远超过的金钱，包括诺基亚投资基金和德意志银行，我想他们也都希望自己能够获得newpay的股份，而不是现金。” 如果能够说服彼得·蒂尔加入，周新不介意给他们一些股份。 “你们知道newpay天使轮融资，我们采取的是a\/b股的架构吗？也就是说同股不同权，a股每一股有1票投票权，而b股有10票投票权。 我无法都给你们b股，我会给你们大部分a股，一小部分b股，你们能否接受这种方式？” 彼得·蒂尔内心非常震惊，他知道高盛和摩根参与了a轮投资，并且估值高达十亿美元，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两家顶级投行连这种条件都愿意接受。 第八十六章 NewPay收购康菲尼迪 现在的互联网企业泡沫被吹得很大，但是和后世相比，硅谷的权力远远无法和华尔街相媲美。 阿美利肯后世硅谷、华尔街和华盛顿三足鼎立的景象还未形成，a\/b股的架构有着悠久的历史，采用过的互联网企业数量却非常少。 彼得·蒂尔和马克斯·列夫琴表示要回去商量一下。 “我认为我们应该答应newan的条件，和newpay相比，说句实话，我们的产品几乎没有任何的优势。 可能唯一的优势就在于掌上电脑的先发优势，问题在于我们没有资金去掌上电脑推广我们的产品。 以newpay的激励计划为例，他们光是激励计划就烧掉了上千万美元，而我们的投资只有仅仅五百万美元而已。 我们从全方位来说，都和newpay有不小的差距。” 彼得·蒂尔没有很强烈的控制权，对于出售企业也不是太固执，要是他过于执着这一点，那康菲尼迪也不会选择和马斯克的x合并，成为后来的paypal了。 马克斯思索片刻后说道：“其实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电子支付领域是接近零和博弈，但是不是完全的零和博弈。 华盛顿也不会接受这个领域只有一个玩家。 我们前期可以在newpay触角抵达不到的领域生存，尤其这些年互联网一直呈现猛烈扩张的态势，我们绝对会有生存空间。” 彼得点头：“好。”他以为马克斯不愿意被newpay收购。 马克斯打断他：“我还没说完，我只是希望我们把利弊都说清楚，避免未来因为这个决定而后悔。 我们需要判断电子支付是不是我们会终生为之奋斗的事业，还是只是当前阶段我们能做的事情？” 彼得：“很明显是我们能做的事情，我们最早成立康菲尼迪是因为我们想研发了信息安全方面的技术，然后无法为这个技术找到对应的应用场景，所以才尝试着去做了电子支付。” “没错”马克斯起身在房间里转圈：“所以电子支付对我们来说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我也不排斥把康菲尼迪卖给newpay。 因为这不会是我们长远奋斗的事业，所以从世俗角度出发，我们需要衡量卖与不卖之间的收益。 无论是长期还是现在，毫无疑问肯定是将康菲尼迪置换成newpay的股票来得划算。 虽然不知道华尔街那帮人精们看中newpay哪一点，连如此苛刻的条件都会答应，但是newpay的价值绝对够高。 从长期来看，一个领域排名第一的企业成长性一定比排名第二的企业更好。” 彼得·蒂尔点头道：“那我明天给newan回一封邮件，我们围绕估值进行谈判。” 像接受收购，在投资条款里是需要通知投资人的。 当克劳森和克莱斯特得知newpay有意愿收购康菲尼迪，并且愿意采取股权置换的方式收购康菲尼迪的时候，他们内心在狂喜。 纯纯属于意外收获，本来他们就是因为newpay估值过高才退而求其次投资康菲尼迪的。 现在好了，可以直接置换成newpay的股票。 两家投资机构给彼得·蒂尔的回复都是同意，并且表示他们的底线是康菲尼迪估值只要在1500万美元以上就可以。 newpay的天使轮10亿美元估值，一次性得购买5，也就是说单笔投资都得五千万美元，对于这两家投资机构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这就好比你买房看中某小区的地段、学位和商业，结果这个小区的房子最低价都得五百万起，压根承担不起，然后你宁愿买小户型都想买这个小区，问题是买不到。 诺基亚投资基金和德意志银行就是这样的心理，倒不是说他们掏不出五千万，而是上层不愿意一次性投这么多钱。 五千万投给newpay一家，都够参与十多家天使轮投资了。 而且当时是家互联网公司就能上市，投十多家天使轮，上市概率30左右，这收益率不比投newpay更高？ 从利润的角度出发是这个道理，但是从追求长远收益来看，newpay的潜力显然要大得多。 普通互联网企业在纳斯达克上市，募集资金也就几千万美元，还不如newpay的天使轮融资呢。 在经历简单的谈判之后，newpay以两千五百万的估值收购康菲尼迪，以股权置换的方式。 在硅谷的另一边 “彼得·蒂尔、马克斯·列夫琴，欢迎你们加入newpay的高管团队中来，这位是沃伦·詹森，我们的ceo，我一般不管公司的具体经营，都是他在负责，然后这位是冯·路易斯，他是技术主管。 我目前打算这样分工，彼得·蒂尔，你将作为副总裁，负责newpay的推广营销，然后我们把技术部门拆分，拆分成信息安全和开发部门，冯·路易斯负责信息安全部门，马克斯负责开发部门。” 相比马克斯·列夫琴，周新还是更加相信冯·路易斯的能力和忠诚度。 作为从愤怒的小鸟一路跟着他创业，冯路易斯今年即将大学毕业，他大四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公司。 在收购协议里，康菲尼迪的创始人团队，至少需要为newpay工作三年，同时三年后离职的话，又有三年的竞业协议，也就是说他们不能从事同行业的工作。 没了康菲尼迪，paypal等于少了腿。 paypal是由康菲尼迪和x合并而来，康菲尼迪是支付应用，x更像是网上银行。 x一直要到1999年12月才正式成立，但是马斯克在整个九十年代，一直都想要创建一个提供支票和储蓄账户、经纪业务和保险等全方位服务的网上银行。 在1999年1月马斯克已经开始筹备x了。 newan参加康菲尼迪接受融资的新闻发布会被硅谷的各大媒体们纷纷报道，没有过多久，新闻变成newpay收购康菲尼迪。 “newpay收购康菲尼迪，创业公司newpay购买了竞争对手康菲尼迪，以实现庞大的在线支付业务。” “据悉这是newan创业以来首次收购其他创业公司，康菲尼迪在pda领域的领先是这次收购的决定性因素。” 报道newan参加新闻发布会的新闻只是在硅谷媒体上能够看到，而newpay收购康菲尼迪的新闻充斥着各大媒体，从纽约时报到华尔街日报。 马斯克看到新闻后内心有种隐隐失去了什么的错觉。 第八十七章 做一个世界级的消费电子品牌 “永罗，你目前是怎么打算的？ 你马上也要回华国了，之后你是打算继续来阿美利肯留学还是就留在燕大？也就是说你未来的规划是什么？” 曹永罗去圣芭芭拉分校交换是一学年，也就是说1999年的上半年结束之后，他就需要回华国了。 在圣芭芭拉分校的一年时间里，曹永罗和周新见面的频率大概是半个月一次。 此时已经是五月份了，最后一门考试考完之后，曹永罗就打算回国，因此周新问他之后的打算。 曹永罗有些迷茫，他一回去就是大四，之前家里给他安排的路就是出国留学，然后要么留在国外，要么去金融类的央企。 这个年代家里有路子，换句话说一直到二十年之后，金融类央企总部的待遇都要比公务员更好。 靠自己考进部委的公务员，得外派到地方去担任实权职位才比较爽。 更别提1999年，金融类企业进可升职走国企-公务员旋转门，退可以走国企混合制改革获得股份。 总之一句话，家里有背景的燕京人选择太多了。 华国体系的规则制定是很灵活的，像国企干部可以调任公务员岗位，这种对没有关系的人来说几乎不可能，但是对有关系的人来说就是一定了。 但是来阿美利肯见识过，尤其是去硅谷见识过创业氛围之后，曹永罗不太想走家里给他安排的路，他也想创业。 “之前我一直都是听家里的安排，但是这次来加州，来互联网见识过之后，我第一次有了为自己而活的念头。 我有点想自己创业。” 周新问：“听家里安排过这种一点压力都没有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创业会有非常多的困难，你别看我创业好像一帆风顺。 但是你需要知道，我这种创业才是少数，创业失败才是常态。” 从内心来说，周新巴不得曹永罗和他一起干，在了解曹永罗背景之后，他深知要在华国搞制造业，有这样一层关系多么重要。 制造业为什么比互联网行业更难？尤其是在早期法制建设不够健全的年代。 因为互联网行业集中在一线城市，而招聘的员工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人，他们已经被原子化了，缺乏组织的情况下，相对更好管理。 说白了就是没有关系，不会抱团，更好压榨。 为什么制造业难搞？不仅仅是因为制造业关联的监管部门更多，更是因为早期华国制造业管理的人，他们是以乡邻为纽带，一起到某个地方去打工，存在较强的组织性。 管理难度比互联网行业大多了。 所以早期的民营企业以乡镇企业为主，乡镇里所谓“强人”摇身一变，变成了乡镇企业家。 到了后来城市的虹吸作用，导致乡镇企业落寞。 虹吸作用带来的农民工群体非常难管理。（点到为止，不能再深入了，这也是为什么早期资本压根不会投制造业的原因之一。） 这种时候不仅仅需要足够强的关系摆平监管部门，更需要足够强的关系，来对员工进行管理。 曹永罗摇头道：“没有谁的生活没有烦恼。 来了阿美利肯之后，我认识一些同学，说白了在这边权力和金钱几乎是可以划等号。 也就是说金钱和权力都可以遗传给后代。 在我们那不行，我们那金钱可以遗传，权力不行。 我爷爷和我爹都是级属于极小概率事件。 所以我选择听从家里安排，我也就混个厅级然后退休，甚至这个正厅还要到快退休的时候才给我。 上面绝对不能接受我们家连续出现三代的级。 然后我后代又会降，也就是说权力会随着时间被不断稀释。 但是如果我选择创业，只要合法合理。 好，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也不存在嫉妒我这回事，我可以再直白一点。 说白了有一点不合理，都没事。 但是换算成财富的话，虽然在我们社会财富的作用没有那么大，但是他是可以稳定遗传给我的后代。 当然这是从这个角度出发，我的一个考量。 从更大的角度出发，到了某个体量的企业，他能够撬动的社会资源有多少，其实就相当于你的级别了。 而且这种级别是可以遗传的。” 这也是这个时代，曹永罗这类人的共同想法，那就是金钱比权力更重要。 时代决定了思维。 说白了周新也才二十多岁，他不是四五十岁穿越的，他很难理解对方也才二十岁的年龄，能够有如此成熟的思考。 周新本来以为对方会说因为在硅谷看到他创业，觉得创业很有挑战性，很有意思，不想过循规蹈矩的生活，所以希望创业。 大家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之前周新成立新芯科技，在融资的时候也见过几个所谓二代，但是他感觉那些人从说话和处事上，比才二十岁出头的曹永罗差远了。 “好，我完全理解你的顾虑，那移民阿美利肯呢？ 移民之后把华国那边的财富逐渐转移到这边来？” 曹永罗连连摇头“算了，我爷爷得打断我的腿。 我到这边来交换，他都反复和我说，他绝对不能接受我移民，要是我赶，那就等着和家里断绝关系。” 周新大致了解之后，问他：“你有没有想过要和我一起做事。 但是我的创业是做实体产业的创业，而不是互联网。 我们的产品主要面向欧美地区发售，但是产品制造会放在华国。 相当于你需要负责整个产品制造，我负责营销。 这是一个长期的计划，是一个非常宏伟的计划，我们需要打造一个世界性的消费电子品牌。 当然你需要证明你的能力，我们开始会从小的东西做起。” 曹永罗很好奇，世界级的消费电子品牌，目前整个东亚称得上世界级消费电子品牌也就只有索尼。 三星作为一个消费电子品牌还远没有后世那么出名。 至于华国就更没有什么世界级消费电子品牌了。 当然曹永罗对消费电子的概念还不够清晰 第八十八章 产业升级 和后世移动互联网时代不同，现在大众对于消费电子是没有概念的，没有一个清晰的定义。 曹永罗同样如此，他问：“什么是消费电子？ 是不是手机、游戏机这些？” 周新点头：“大致是这些，简单来说涉及到芯片产业链的都属于消费电子。 我打算以我个人的名气，为这个品牌做背书，打造一款足够有影响力能够享受高溢价的消费电子品牌。” 从小见多识广的曹永罗自然知道这很难，多少华国企业想做品牌，连在国内建立品牌认可度都非常困难，更别提在全球范围内建立知名度。 “这很有挑战性，太难了，真的太难了，上面不是没有想过要做强我们的国产品牌，这中间存在着非常多的现实困境。 之前还叫机械电子工业部的时候，我们就做过调研，要想打造消费电子品牌。 首先是技术差距，我们在技术上和国外的差距太大，很难生产出高品质的产品，或者说良品率不足，成本控制不下去。 其次是华国的消费电子企业在国际市场很难有知名度和声誉，更别提你还想做有高溢价的消费电子品牌。”曹永罗很诚恳。 周新笑了笑，他很清楚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整个半导体的产业链，最终还是需要有产品来支撑起后续的研发和技术迭代。 “我也知道非常困难，海外消费者对国内消费电子品牌的认可度很低。 但是我创办的消费电子品牌，海外的消费者并不会认为这是华国企业。 我和硅谷的形象高度绑定，消费者在谈到这个品牌的时候，会联想到我，联想到newpay、ora、riot，这些都是硅谷的企业。 用户不会把他们和华国联想到一起。 就像用户在使用雅虎的时候，会把杨致远和弯弯联系起来吗？ 而且打造具备高溢价的消费电子品牌，我也不会把所有产业链条全部放在华国，华国有企业能做，那我会给华国企业机会，让他们来做这部分。 良品率达不到要求，即便亏本他们也要做下去。 我需要的是有这么一个品牌，会去倒推华国的电子技术迭代升级。 即便后续华国加入wto了，国外的这些消费电子品牌，放在华国的也是以制造基地为主，而且是技术含量比较低的制造基地。 同时对于产品研发，肯定也会逐渐把产品研发放到华国去，但是这些研发成果是属于国外的消费电子巨头们，他们并不会让华国的企业来负责研发，他们负责贴牌生产。 会这样做的只有可能是华国人。” 简单来说，比如三星是消费电子产业链的最下游，从芯片、屏幕、射频、天线、电池、内存等等，一系列组件构成。 对于其中利润高的组件三星会选择自己做，利润中等的找高丽企业做，里面利润低的才会轮到华国企业。 利润也就意味着技术含量。 后来华国要搞产业升级，产业升级什么？就是要往利润高的环节去走。 这是需要工业化国家发展到某个阶段之后才能去想的事情，这种好事国外的消费电子巨头们压根轮不到华国企业。 华国企业既没有这个技术，更没有这个机会。 只有高溢价的品牌才能支撑起整个供应链的技术不断迭代。 如果经常看研报，但凡看过关于手机供应链的研报，都会对其中关于重点公司的部分有非常深的印象。 一直到2019年，华国品牌知名度在国际范围都获得了充分认可，但是在手机产业链上，华国企业大量集中在外壳、机构件、pcb、显示屏、芯片封装和手机组装领域。 这些都属于利润率很低的环节。 在二十年后尚且如此，更别提在1999年了。 曹永罗很冷静，并没有因为周新的话而激动，越是接触过才越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周新，你现在可能有个几十亿美元的身家，但是想打造一个世界性的消费电子品牌还是不够。 更别提你还想通过这种方式去扶持国内的产业链。 我们也知道要高溢价，才有足够的利润空间去促使技术进步，然后继续享受高溢价。 但是现实因素摆在这里，就是做不到。 华国企业太多了，哪项技术要是被华国攻破，相关产品价格就会大幅度下降，他们根本不会想着卖高价，一心想低价抢占外贸市场。 我们目前对专利不够尊重，也就是说技术突破之后，其他企业一拥而上，先实现技术突破的企业无法充分享受到技术红利，就更别谈什么高溢价反哺研发了。 你应该知道华国一直在进行加入wto的谈判，加入wto谈判之后我们需要向国外公司缴纳专利费用。 以dvd产业为例，华国是dvd生产大国，我们大量向全球出口dvd，现在可以不用向国外企业缴纳专利费，但是在加入wto之后，我们每台dvd都要缴纳9美元的专利费用。 但是如果技术是华国本土企业的话，那么这项技术不用缴纳专利费用，国内企业想要收专利费用几乎不可能。 当然从好的方面来说，我们迟早会重视专利保护工作，只是当前面临现实因素。 燕京的研发机构想向粤省的出口企业追索专利费用难如登天。 这真的非常难，让华国企业把重心放在研发上，这件事在现在来说比打造一个消费电子品牌还要更难。 其实你刚刚说了之后，我觉得你的想法确实可行，从一些小的领域开始做起，是有机会把这件事做成的。 但是要是想借此培育华国的企业把重心转移到技术上，这很难。” 曹永罗说的是现实，其实在当下，很多事情是系统性问题，不是某个领域单独的问题。 其实对于曹永罗提到的问题，周新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但是对他来说，不可能因为有困难就不去做。 如果因为困难就不去做，那直接躺平在硅谷当个互联网大亨不香吗？ “我不关心最终哪家企业能够提供给我，我想要的产品，我只提需求。 华国企业如果能满足我们的需求，那我会给华国企业机会，或者说华国企业认为我们只要给他们时间，他们能满足需求。 那等到他满足需求的时候，我就会让他们加入到这个产业链中来。” 第八十九章 Matrix “你要明确一点，那就是我们不是在做无用功。而且我要做一个消费电子品牌，并不是无脑扶持华国企业，我只是给他们一个机会。 让他们在有这个技术实力的时候，可以通过进入我的供应链体系对他们的技术进行验证、大规模参与生产进行优化迭代。 我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索尼、三星同样会给他们的本土企业这样的机会。” 周新继续说道：“而且你也用不着这么快做决定，你大四离毕业还有一年，这一年我们可以先试试，如果有戏，你再认真考虑考虑。” 曹永罗问：“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atrix，我已经注册了这个商标，我们将先从键盘做起。”周新说，“atrix的手机商标目前还在摩托罗拉手里，我后续会和他们进行谈判，把这个商标买过来。 简单来说先做键盘然后做手机。” 1995年摩托罗拉注册了atrix商标，包括atrix1000和atrix2000等系列产品。 曹永罗有些疑惑：“键盘？” 周新说：“没错，先从键盘开始，我们要做的键盘是高端键盘，靠声音、设计来吸引用户。” 周新参加完康菲尼迪的新闻发布会后意识到，他也可以在掌上电脑领域插一手。 后来回去仔细盘算之后，周新意识到，做掌上电脑不如做手机，先从功能机开始，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直接切换到智能手机赛道上。 “你用过ckberry850吗？这是一款全键盘按键的传呼机，我们要把手机做成类似的形态。 所以先通过高端键盘梳理起我们的品牌标识，然后再顺势推出全键盘的手机。” 没错，让周新有灵感的是黑莓手机，黑莓手机在海外有着广阔的市场和辉煌的历史。 虽然他们在华国水土不服，但是不影响黑莓巅峰时期在阿美利肯占据了48的市场份额。 而且周新对这个品牌的成功有印象，他记得当时和阿美利肯同学讨论手机品牌的时候。 对方提到了黑莓手机，并且提到了为什么黑莓手机在阿美利肯会如此受欢迎。 让黑莓手机口碑发酵备受欢迎的最重要点在于，2001年国会大厦被撞事件中，美国通信设备几乎全线瘫痪，但副总统切尼的手机有黑莓功能，成功地进行了无线互联，能够随时随地接收关于灾难现场的实时信息。 而后国会在因为911事件休会期间，给每位议员配了一部黑莓手机，让议员们用它来处理国事。 当然周新作为华国人，开发的手机显然无法获得这个待遇。 “现在的键盘都太千篇一律了，其实键盘完全可以做的更好玩。 而且对键盘需求最高的两个群体，程序员和游戏玩家，我在这两个群体中都有一定的影响力。” 在周新看来，和后世的机械键盘，以及更进一步的客制化键盘相比，现在的键盘有太多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当然客制化键盘就是可玩性更高的机械键盘，周新打算一次性到位。 像所谓的轴体、键帽、外壳、pcb、定位板、隔音棉这些华国就可以生产。 完全可以靠把打字音做出后世hifi的效果。 曹永罗：“我还是不太理解键盘如何做得更好玩。 不过我相信你能够做到，我认为我们可以试一试。” 周新说：“你在阿美利肯应该也还有一个月时间，我们可以在这周边找工厂来制作一些样品试试。” 从键盘结构到轴体再到设计，这些都需要注册专利。 周新虽然对键圈接触不深，但是好歹也是组过客制化键盘。 尤其在记忆变得清晰之后，他很清楚和樱桃轴体相比，国产轴体在创意和声音上推陈出新。 还有什么手润轴。 自从决定把生产端放到华国之后，周新就没有担心过劳动力问题。 尤其在还没加入wto之前，华国有大量优质的打工人群体。 “键盘从技术上来说很容易，但是想做出新意并不容易，我们才能靠这个初步建立品牌辨识度。 然后做手机，我们做全键盘手机，我们同样会从手机的键盘领域做出一些特色，让用户对我们的认知从键盘领域延伸到手机领域。 等到全键盘的手机获得成功后，atrix这个消费电子品牌的地基就已经打好了。 我们才会站在全局的角度考虑下一步。” 手机的技术含量要比键盘高得多，同时这些年手机领域飞速发展，整个市场品牌太多了。 从摩托罗拉、诺基亚到索尼、夏普，再到后来异军突起的黑莓，这些手机品牌决定了，如果贸然进入手机市场，用户群体是不会买单的。 除非靠性价比。 但问题在于想靠终端消费品反哺半导体产业，就必须有高溢价来覆盖这部分成本。 后世为什么花为搞海思麒麟成功了，小米搞松果半导体一直没搞出来，不仅仅是因为海思麒麟的历史更久，更是因为花为手机利润空间大，他们有更多的研发投入。 周新在看过小米之后，压根就不想走性价比路线。 而且建立高端品牌，不仅仅能够做手机，也能做其他产品。 只要手机把价格的锚标定好了，其他的产品也能享受高溢价。 以苹果为例，苹果的抛光布都能卖到145。 高溢价才能带来高研发投入。 当周新打算在加州附近找到人做出第一把客制化键盘的时候，rob花许久研发的百度终于要上线了。 百度和rob在硅谷属于没有半点名气，rob去见投资人的时候，提到百度对方没有丝毫兴趣。 只有提到newan投资了他们，投资人才会提起兴趣。 但是之前百度一直没有产品，连个deo都没有，和投资人说他们的技术如何如何牛x，别人压根不相信。 rob找了几个同学，一起从零开始干，高强度加班下终于把百度做出来了。 并且内测已经测了好几轮。 “现在我们要面临的问题是如何推广。 百度现在一点名气都没有，我们如何让用户知道有这么一款好用的搜索引擎。” “我认为我们可以开一场新闻发布会，把周新邀请过来帮我们站台。” 第九十章 百度的新闻发布会 rob有信心，从产品层面他们绝对不会比谷歌差，就更别提还是第一代搜索引擎的雅虎。 后世谷歌超越雅虎，背后的实质就是技术优势带来的产品优势。 在互联网早期，互联网内容有限，有限的内容，我即便通过更优秀的搜索引擎，能够获取的内容和用普通的搜索引擎获取到的内容差不多。 这时候，用户就会偏向整体互联网生态足够成熟的雅虎。 当互联网内容越来越多，传统的门户网站无法满足日益复杂的需求，这时候搜索引擎技术优势就彻底体现出来。 等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互联网上的内容更多了，寥寥几个app产出的内容就足够满足用户一天的需求，这时候搜索引擎也逐渐走向没落。 “我也认为找newan来是好事，我们的产品和谷歌太类似了，如果采取传统的推广方式，我们的用户增长会非常慢。” rob也这么想，现成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rob去找周新，把他的来意一说，周新很快答应了：“没问题。 我甚至可以在ora上帮你造势，除了你之外有员工在ora上有账号？ 让他在ora上提问，比如，如何评价百度这款产品，然后我在下面回答。 你自己也可以跟着回答。 包括让你们同事去各大网络论坛宣传。 搜索引擎需要长期竞争，谷歌也只是比你们快了那么一点点，至于雅虎，雅虎不算是搜索引擎赛道。 他更像是互联网综合服务体。” rob感激道：“newan，太感谢了。” 周新一直很难理解，百度有着天然的技术优势，同样有流量优势，qq有流量难道百度就没有流量了吗？ 百度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彻底落后周新就无法理解，更无法理解的是天然有技术基因的百度，却没有什么产出。 当然周新没看到文心一言，要是看到了，那还能理解。 当微软推出chatgpt之后，百度好歹能拿出和他们对标的产品，虽然这产品和chatgpt之间有差距，但是好歹有啊。其他大厂还在解决有无的问题。 “大家都是华国人，你不用把我当成是投资人，你可以把我当成是百度的联合创始人。 作为联合创始人，为百度站台不是天经地义吗？” 周新不太了解rob，但是从媒体报道和一些传闻来看，rob是控制欲极强的人，所以周新也没想着要拿到百度的实际控制权。 投资百度是纯商业行为，为百度站台一来推高百度估值，二来也能为谷歌添堵，不能让谷歌发展得太顺利。 “你可以好好准备ppt，到时候详细介绍一下百度的优势，到时候我会参加，你可以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同时媒体那边我也会帮你去联系一些足够有知名度的媒体。” “你听过百度吗？他们发来了邀请函，邀请我们去参加他们的发布会。” “没，他们是做什么的？” “好像是一家专注于搜索领域的公司，有点类似雅虎。” “这段时间硅谷类似的企业太多了，雅虎还在前面，最近谷歌的势头也很凶猛。”潜台词就是这种小公司的发布会有什么去的必要。 “他们背后的投资人是newan，这次发布会newan也会参加。” “那我们还是去听听，newan投资的企业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是的，在当下的硅谷，周新的号召力就是如此惊人。 在ora出来之后，周新被视为硅谷创新的又一代表人物。 传奇的经历和在媒体面前的鲜少露面，都让周新充满了话题。 “欢迎大家来参加百度的发布会，我是百度的创始人rob。”rob穿着蓝白条纹的polo衫，显得非常自信。 从外表上来说，rob也是bat里最出众的那位。 pony马也还行。 “百度是一款采用了超链分析技术的搜索引擎，他能够帮助人们更加精准的找到” rob说完之后轮到周新上台，“大家好，很少有机会和这么多媒体朋友面对面交流。 我和rob认识的时间不算很久，因为我一直对搜索引擎领域很感兴趣，当时华人朋友就给我推荐rob。 他当时是这么和我说的，rob是整个硅谷最懂搜索引擎的华人，甚至可以把华人去掉，他最懂搜索引擎了。 后来我就去调查了一下，发现他还真没有说错，rob在搜索引擎上有非常深的造诣。 我一直都想投资搜索领域的公司，但是其他公司的技术并没有给我眼前一亮的感觉，而rob的技术deo能够给我，这就是我想要的感觉。 和百度相比，其他的搜索引擎只是停留在搜索层面，而百度能够则能给你你想要的内容。 这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就好比你想要找newan，其他搜索引擎会把整个阿美利肯超过一百万的newan找出来，然后让你自己去筛选哪个newan是你想找的。 百度同样会把这一百万个newan找出来，但是会把我这个名气最大的newan放在最前面。 让你的搜索更有方向性。 同时我还要宣布一件事，由于ora上的内容快速增长，用户一致反馈无法很好地查看历史内容。 百度将作为ora的内置搜索引擎。” 雅虎后来选择让谷歌为他们的搜索功能提供技术支持，ora也可以选择百度。 “用户可以随时通过搜索引擎找到之前的高质量回答。” 周新说完之后，台下的掌声明显要热烈得多。 周新在百度发布会上的发言，以及后续接受采访被迅速刊登在硅谷的各大杂志上，并且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谷歌的拉里·佩奇很不忿：“newan投资了我们和百度，但是他却选择为百度站台，同时把百度作为ora的内置搜索引擎。 这对我们不公平。” 谢尔盖布林要淡定很多：“newan只是我们的投资人之一，却是百度的唯一投资人，这支持力度显然不一样。 而且从来没有规定说，他投资了一家企业就不能投资另外一家企业。 我只需要把我们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不需要过多的关注外界的变化。” 同样被刺激的还有雅虎，“yahooanswer准备得怎么样了？” “随时可以上线，内部测试已经没问题了。” 第九十一章 Yahoo Answer上线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十二章 Quora的反击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十三章 什么是Quora＋ 这种时候，支付软件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 “如果我们和newpay合作的话，从谈判到接口对接，到功能测试，即便每天加班的情况下也需要一个月时间，甚至更久。 短时间内想实现付费问答功能的上线几乎不可能。 而其他的电子支付软件，他们缺少标准化的接口,对接需要更长的时间。”负责雅虎问答社区的技术部门负责人说道。 杨致远挠头，对于这种情况他很心烦，他知道现在推出雅虎问答，别说才请13个诺贝尔奖获得者，就算请30个也没用。 本来是10个，后来又邀请了3个。 ora又一次走在了前面，付费问答看似只是一个功能的更新，实质上是整个互联网行业的颠覆。 在ora之前从来没有哪个应用能够让普通人仅仅凭借互联网服务赚到钱。 类似亚马逊和ebay的模式,相当于是把线下的交易搬到线上。 此时谷歌的广告分发模式还没有诞生。 因此ora的付费问答对互联网从业人士乃至所有人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 普通人也能从中受益，你如果混成大v，那你可以通过回答付费问题获益，如果你不是大v，那就需要你提出一个足够有吸引力的问题。 现在还没有大v这种说法。 “我们需要想办法走在ora的前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ora推出一个功能，我们就把这个功能照搬到雅虎问答上。 如果是追赶者，不仅仅无法获得用户的认可，我们也会疲惫不堪,陷入这种追赶的怪圈。”凯文说。 杨致远反问：“问题在于没有付费问答，用户们不会想使用雅虎问答。 付费问答功能上线后,ora的普通用户也可以提问,只是他们的提问需要被回答之后才能被所有用户看见。 但是同样用户也能享受到好处,一旦被回答之后就会获得曝光度,有可能获得超额的收益。 在ora上付费提问成为一件风险和收益并存的事情，而回答则是毫无风险。 这更加激励了ora的用户在社区成为知名人士,刺激他们有更多回答问题的动力。 我自己也会浏览ora,从我的观察来看,付费问答功能上线后，ora的回答数是之前的两倍不止。 无论是用户活跃度还是用户的忠诚度，雅虎都无法和ora相比。 我们现在只能跟着上线付费问答功能，并且学newan和比尔盖茨造势。 当然这不代表我们需要一直这么做，我们的产品研发团队需要研发出足够有特色的功能。 不能老是我们抄ora，也得让ora来抄我们。” 这只会是杨致远本人的愿望，很难实现。 这段时间ora上最火的问题是：“如何看待ora上线的付费问答功能ora+？” 短短一周时间，有超过五千个回答。 “简单来说，我人傻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还可以这样玩。 我很喜欢ora，喜欢这里的环境，喜欢这里的回答者和提问者们。 作为一个产品经理，ora能够给我带来很多灵感，不同领域的专业人士齐聚在这里，大家不吝啬自己的经验和智慧。 之前雅虎问答要上线前，我很为ora担心，担心用户会被雅虎问答吸引走，ora的用户数减少,回答质量下降，陷入恶性循环。 我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网络社区逐渐没落。而且雅虎问答通过各种方式打广告的时候,ora一点反击的意思都没有,我还以为ora没有很好的办法。 结果是我错了，newan不愧是硅谷最伟大的产品经理，付费问答功能不仅给了雅虎沉重一击，没有人关心雅虎问答是什么，没有人想去体验雅虎问答。 同时也是为ora树立了品牌，不仅仅是雅虎，还有其他知识问答社区，他们要想进入这一领域，都需要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要不要做付费问答？ 如果做，目前整个电子支付只有newpay可以选择，其他的电子支付用户基数远远不够。 而newpay同样是newan的企业，是否会配合这需要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另外单独谈谈付费问答，这让普通用户也有可能在互联网上赚到钱，而且是稳定地赚到钱。 我是不建议大家付费提问的，因为你即便问了好问题，是否其他用户也认为是好问题，并且愿意花钱看回答，这完全是未知数。 除非是你自己真的有疑问，并且认为被提问者的回答能够帮助你。比如你有专业领域的问题或者升学就业上的问题，需要问有经验的人，这种可以问。 抱着赚钱目的来提问，这完全靠运气，我是不建议的。 那么如何稳定的赚到钱？成为ora的答主，稳定输出优质内容，让别人来问你问题。 这样是稳定的收益，同时还有大赚一笔的可能性。 即便没有ora，你也会在互联网上输出观点，而有了ora之后，你在互联网上输出观点，不仅能获得关注，还能赚钱。 我认识从事金融的朋友，在付费问答出来之前，他们给ora的估值在十亿美元左右，并且要上市才值这个价格。 付费问答出来之后，估值直接翻倍，20亿美元，并且只要newan愿意开启天使轮融资，他们就愿意无条件投资。 这就是一个顶尖的产品经理，他的创意到底值多少钱的最好案例。” 周新本人同样有回答这个问题： “大家经常称赞我是最好的产品经理，其实我自己并不这么认为，我只是把一些生活中的常见现象搬到了互联网上。 ora和付费问答就是这样的产物。现实中的问题，有的会有人为你回答，有的需要你付费才会得到解答。 我们每个人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其实也是一种解答的过程，这个过程是需要缴学费的，当然也有费用比较低的教育。 你们可以把ora理解成教育，然后ora+是付费教育。 我们在ora+上就没有设置门槛，每个人都可以使用ora+进行提问，你愿意支付的金额也任选，从20美元到100美元不等。 产品经理需要做的就是把现实生活中的需求通过互联网来实现。真实世界的需求很难被不失真地转换，同时一些不合理的需求，产品经理需要把它优化成合理的需求加以实现。” 第九十四章 电子支付的扩张 不同领域的产品经理底层逻辑和需要的能力是相似的，那就是敏锐洞察用户需求，通过你的产品满足用户需求。 周新之前在半导体领域创业的时候，就是一名非常优秀的产品经理。 他能够敏锐洞察到产品设计的不合理之处，从重重迷雾中寻找到正确的方向。 周新从来到1998年之后就一直在谋划，要从什么行业入手能够跨越时空，可以当成是一项为期二十年的企业来做。 从1998年到2020年,二十多年的时间太长了，大多数互联网公司的模式有过极其辉煌的时刻然后逐渐走向没落。 即便是淘宝，巅峰时期在电商领域占据了超过95的市场份额，这比微软的垄断还要夸张。但是后来在京东、拼多多、抖音这些全新电商模式的围剿下，市场份额一路下滑。 能够横跨时间长河经久不衰的互联网企业，必须是具备一定垄断性质,同时无法被取代的企业。 周新最后选中的赛道就是电子支付,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电子支付可以进化成金融科技。 即便2016年之后，阿美利肯会以各种手段想方设法把newpay从他手里夺走，周新也要获得足够的筹码。 包括newpay这个软件的名字，都和周新本人高度绑定。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 因此他的所有产业都是围绕电子支付这一核心来打造的，从最早《愤怒的小鸟》让玩家对电子支付有一个初步的概念。 后来的拳头游戏，加深对电子支付的概念，再到newpay的正式推出，以及付费问答环节,无一不是围绕电子支付这一核心。 “老板,ora的付费问答环节上线后，newpay的支付行为上涨了1000以上,目前我们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了五百万。 初期这五百万用户只有大约百分之三十的留存度,ora付费问答功能上线后，用户回流超过了百分之四十，目前newpay账户余额不为零的用户数超过了百分之七十。” 沃伦·詹森激动不已，原本newpay的用户很都是“死”用户，也就是只有账号没有交易记录的用户。 这里的用户留存度是指,很多用户专门冲着激励计划来，账户余额里获得10美元之后，就把10美元要么转到银行卡里，要么帮自己的信用卡账单买单。 这些用户现在全部都活跃起来了。 当然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是固定的10美元激励，用户数突破一百万之后，这个激励计划变成了随即1到10美元，绝大多数新用户注册之后都只能获得1美元。 看两个回答就归零了。 这还是出于对监管的畏惧，没有把后来拼多多的砍一刀玩法给拿出来，要是拿出来，那还不得给世纪之交的阿美利肯人一点小小的华国互联网震撼。 沃伦·詹森说完之后，彼得·蒂尔接着说道： “有了新的数据我们可以更好地和ebay去谈判了，和newpay相比，ebay的支付软件根本没有人用，ebay的用户需要newpay！ 我研究过ebay，和亚马逊相比ebay的用户无法使用信用卡购物，ebay的大部分卖家都是兼职，偶尔出售物品。 他们的交易额度太少，达不到商业信用卡申办的要求,这导致买家需要根据竞标金额给卖家邮寄支票或者汇票。 加上买家去支取支票的时间，这中间需要非常冗长的过程,买家一般需要等待一周的时间才能收到购买的商品。 而ebay自己收购的支付软件billpot又非常的不完善。ebay的用户非常需要newpay，我在ebay的卖家论坛里经常看到关于如何使用newpay的帖子。” 付费问答功能出来以后，彼得·蒂尔对周新有了更深的认识，作为曾经哲学系的教授，彼得·蒂尔认为自己对周新的评价已经够高了，但是付费问答再次颠覆了他的认识。 不知道为什么，彼得·蒂尔有一种直觉，付费问答完全是为了newpay服务的。 如果没有newpay，即便雅虎推出自己的知识问答社区，周新也不会把付费问答功能推向市场。 周新在挨个听完newpay高管团队的发言后，总结道： “大家说的都很好，很多地方和我的想法相似，我作为补充提出一些建议。 无论是ebay还是亚马逊，都存在用户购买后卖方不发货，或者发货有问题的情况存在。 也就是说电子购物的风险完全由买家承担，这样是非常不合理的。 a在b这里购买某货物，然后付款，b收到付款之后才发货，他如果发的是有问题的货物，这中间的风险完全由a来承担。 ebay的担保交易机制能够解决问题，但是无法解决所有问题。 一旦发生问题，申请诉讼的流程过于冗长，这会严重影响用户的使用体验。” 在早期用户在ebay上出售物品，需要向ebay缴纳一笔保证金，这一笔保证金用来保障卖家不会出售质量有问题的物品。 后来陆续引入了卖家的信用评级机制和投诉机制。 但是这些机制在周新看来，还是太过于复杂，以及对以个人卖家为主的ebay不太友好。 “newpay来做中间方，买家支付的钱沉淀到newpay的虚拟账户里，当买家确认收货以后，钱自动打给卖家。 如果买家超过7天没有确认收货，那么系统自动默认收货，把钱打到卖家卡里。 这降低了用户的门槛，有利于ebay的推广，同时我们能够获得一笔足够数量的流动资金。 无论是买家还是卖家，都完美规避了交易风险。” 周新停顿了一下，看各位高管都若有所思，过了十秒钟之后继续说： “这其实就是担保交易的一种，只是我们把ebay目前做的长期担保交易，变成了实时担保交易，卖家原本需要质押300美元在ebay那里，现在只需要每次交易的时候质押对应货品金额的押金在我们这里。 时间从永久缩短到了最长七天。 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 马克斯·列夫琴问道：“对ebay来说，他们的流动资金变少了，他们会答应吗？” 周新解释：“对ebay来说，他们把中间的风险也转嫁给我们了，同时借助newpay这种模式，ebay能够更加快速的增加用户。 这是三赢。” ebay这种卖家缴纳保证金的玩法在阿美利肯还玩得通，到了华国就水土不服了。 华国的卖家们压根不想缴保证金这玩意，纷纷投入淘宝的怀抱。 只是没有想到淘宝确实不要你们的保证金，但是要你们买流量，这钱比保证金贵多了。 当然如果ebay最终获胜了，同样会收流量费。 “这是我的想法，具体能否推动需要看各位的了。 另外就是ora目前有超过五十万的用户来自欧罗巴，这部分用户由于欧罗巴地区监管要求，newpay的业务暂时无法在欧罗巴地区开展。 但是欧罗巴地区需要实时关注，他们开放电子支付方面限制之后，newpay要成为第一个进驻欧罗巴地区的电子支付公司。” 沃伦·詹森作为财务领域资深人士，他一直关注着这方面的动态：“我和我在欧盟央行的同事一起有聊过这个话题，他们最近就会以英格兰、法兰西为试点，开放电子支付权限。 我们可以先准备，包括和这两个国家的银行洽谈合作，系统对接都可以开始了。” （欧盟央行98年6月成立，再早点那还得欧罗巴地区那么多国家挨个央行去谈。） 第九十五章 Newman的查理·罗斯访谈节目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十六章 Newman的查理·罗斯访谈节目2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十七章 Newman的查理·罗斯访谈节目完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十八章 NewPay的突飞猛进 在周新参加的查理·罗斯访谈节目播出前，对于绝大多数的阿美利肯人来说，他们使用过newan的产品，但是不知道这些产品和newan有关。 对于硅谷没有和周新打过交道的互联网从业人士来说，周新只有一个模糊的天才形象，以及被自己顶头上司痛骂时候拿出来贬低他们的对标对象。 “newan能够想到，为什么你们想不到？” 大致这样,尤其在产品经理群体里，周新吸引了太多仇恨。 用某位硅谷知名ceo的话来说，他宁愿花100个产品经理的钱去请newan，也不愿意请一百个平庸的产品经理。 当然受到周新的影响，产品经理这个群体的待遇提高了不少，大家都意识到一个好的产品经理能够为企业带来庞大的价值。 只是好的产品经理的定义很难衡量。 “当你拿newan作为衡量标准的时候，所有产品经理都会变得不值一提。”这是微软分管sn的高管内部会议时候说的话。 查理·罗斯这一期访谈节目播出后，周新在阿美利肯的形象更加饱满,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创业者形象,尤其是悲惨的幼年经历更是让人有一种认同感。 “这家伙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人成长起来的。” ora上面关于这期节目的讨论被分在了电视节目领域，查理·罗斯作为知名主持人在节目结束后被周新邀请加入ora。 他在加入ora之后，大量用户邀请他本人来回答这个问题。 “如何看到newan在查理·罗斯访谈节目上的表现？” 查理·罗斯本人的回答如下： “感谢大家热情的邀请，我作为这个节目的吉祥物，谈谈我的想法。 大多数访谈类节目都是会有台本，主持人和嘉宾按照台本按部就班的表演下去，甚至有的台本会告诉主持人在嘉宾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你应该表现出惊讶，或者应该表现出害怕之类的注释。 你们可以看做是一种基于事实的剧本。 但是在查理·罗斯访谈节目里，我们只会有一个大致的框架，告诉嘉宾，我们的采访问题会在这个框架里。 由于没有台本也没有提前演练过,所以有的时候嘉宾的回答会导致我会问一些框架之外的问题。 这次采访newan就存在很多不在框架范围里，是我自发想问的问题，newan表现得既真诚又机敏。他是我采访过的嘉宾里反应最快的那一批，而且在很多问题上有自己的思考。 我只能说他不愧是最好的互联网产品经理，这个头衔当之无愧。” 当查理·罗斯访谈节目引发热议的同时，ora靠着独有的付费问答功能打遍网络社区无敌手。 ora热潮甚至影响到了拳头电子社区的流量，ora推出后，拳头电子社区用户访问量逐月上涨的态势首次被打断。 ora在6月初的时候首次挤入全美访问量前三的网站。 同时上面充斥着来自各个国家的顶级人才。 ora没有对注册用户加以限制，除了阿美利肯的用户外，就要属欧罗巴地区的用户数最多。 这些其他国家的用户同样会参与考试，与阿美利肯的用户一起参与竞争。 以至于阿美利肯的用户表示，要禁止其他国家的用户参与用户注册考试。 世界各地存在大量顶着时差也要参加门槛考试的用户，该考试也被戏称为ora入学考试。 以周新的母校燕大为例，要是谁通过了ora入学考试获得了金色徽章，可以好好在未名湖bbs上炫耀一番。 但是其他地区的用户无法使用newpay，其他国家还没有开放对电子支付的监管限制。 尤其是华国，华国一直要到2005年，才开放了对电子支付的限制，允许民间资本进入这一领域。 这就导致付费问答功能是阿美利肯用户们的专属福利。 其他地区的用户连使用这个功能都做不到。 “最近我们的客服普遍反应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也希望使用ora的付费问答功能，我们有没有什么方式能够实现他们的需求。” 这个问题是彼得·蒂尔提出的，因为ora付费问答功能只开放了一个支付选项,那就是newpay。 用户问ora的服务人员,他们会把问题推给newpay。 彼得·蒂尔说道：“由于目前欧罗巴地区,乃至世界上大部分地区对于电子支付的态度很暧昧，但是我又想满足用户的需求。 而且我认为电子支付的开放对于其他国家来说，也是早晚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可以采取某种方式让用户提前享受newpay的服务。 同时也是为我们培养全世界范围内的用户呢？” 彼得·蒂尔起身在后面的白板上用马克笔写道：“虚拟账户。” “我们可以给其他国家的用户提供注册newpay账号的权限，对他们来说，无非无法绑定银行卡。 但是我们可以给他一个虚拟账户。 对ora上的用户来说，他们被提问之后，钱会打到他的虚拟账户上，他无法提现，也无法充值。 但是他可以用虚拟账户上的钱去完成支付动作。 比如他可以把这个钱去购买拳头游戏的产品，可以去问另外的用户问题，甚至可以在亚马逊上购买物品赠送给他阿美利肯的朋友。” 亚马逊此时还没有开始跨境业务的扩张。 “也就是说对于其他地区的用户来说，newpay账号除了无法充值和提现，其他使用和阿美利肯用户没有区别。 至于充值，他们也可以采取一些擦边的方式，比如通过银行卡给阿美利肯用户转账，然后阿美利肯用户再给他的newpay账号转账。 我们不能做这件事，但是普通用户可以。 这样绕过了监管，也为我们提前培养了客户，极大程度地扩张了newpay的影响力版图。” 虚拟账户的概念在1999年来看绝对是天才的想法，完美绕开了监管。 周新心想，难怪paypal能够取得最后的成功，彼得·蒂尔这家伙的嗅觉同样敏锐，在产品上能够想方设法找到满足用户绕开监管的方式。 有的时候太循规蹈矩的互联网企业是会被淘汰的，后世百度在很多领域的循规蹈矩都证明了这一点。 周新点头：“很好的想法，我认为没有问题。 但是唯一存在风险的地方在于如何避免欺诈行为。 因为目前我们所有用户都绑定了银行卡，银行卡又需要他们的真实信息，因此每一笔交易都有迹可循。 而一旦开放虚拟账户的注册，邮箱可以直接注册newpay账户，newpay账户又可以完成转账。 目前整个邮箱的注册完全无法约束，虚拟账户发生转账，我们无法监管。 一旦发生欺诈行为，我们无法配合监管机构进行追查。 小规模欺诈行为监管不会介入，但是newpay的体量决定了，一旦类似事件发生，就绝对不会是小规模的行为。 所以我提几点要求，海外用户在注册的时候必须通过手机号注册，拳头游戏已经和主要国家们的电信运营商谈的差不多了。 你们接着去谈就好。 海外用户只能通过手机号进行注册，其次就是在给海外账号发起转账的时候需要二次确认同时给用户警告提醒。 我们需要把我们能做的做到位。 然后顺便在这里和大家强调一点，那就是newpay在风险控制和用户管理上需要对标银行，而不是互联网企业。” newpay在进行产品创新领域新一轮探索的同时，和ebay的谈判也接近尾声了。 newpay接入ebay的主要阻力来源于ebay内部分管billpot的负责人，她认为ebay应该只采用自己的支付软件，而不是使用newpay。 电子支付领域是一个有极高潜力的领域，采用newpay的话会让billpot再无翻身的可能。 本身newpay在用户数、用户质量、用户活跃度等方面，属于是全方位碾压billpot，如果ebay再不让billpot垄断，那billpot这一笔收购就等于白费。 “我想问你billpot还需要多久上线？我们的用户还需要忍受传统的支票汇票支付多久时间？” “最快还需要半年时间，我们已经在加紧开发了，如果给我们的开发人员翻倍的话，时间还可以缩短，但是最快也需要到10月份。 因为电子支付涉及到信息安全和资金安全，我们需要充分的测试。” 原本ebay在收购billpot之后一直要到2000年3月才正式推出市场。 ebay内部在纠结是要等billpot，还是直接用newpay。 newpay的估值已经翻倍了，现在估值是20亿美元，自己如果能培育一个支付软件，即便不如newpay，那估值也得有newpay的一半，10亿美元。 自己培育billpot不香吗？这是billpot支持派的观点。 另外一派则认为，引入newpay，不影响他们培育billpot。在billpot还没有上线的时候，先用着newpay，等billpot上线后再二者并行，用户逐渐习惯billpot之后，再一次性把newpay淘汰掉。 这样两边都不耽误。 此时亚马逊以及一些电子购物平台都已经接入newpay了，这些电子购物平台在接入newpay之后，卖家和买家都表示真香。 和传统支付方式相比，电子支付方便太多。 ebay的用户也不是只用ebay，他们也使用其他电子购物平台，有对比才有伤害。 一众ebay用户纷纷表示如果没有newpay，他们将不再使用ebay。 第九十九章 第一块Matrix键盘 “newpay有超过两百万的用户，这些用户中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账户里余额不为零。 同时这些用户里有约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超过六十万的用户账户余额在20美元以上。 我们的客户群体和ebay的目标客户存在着极大程度的重叠。 如果ebay选择和newpay合作，我们会在首页注册账号下方放上ebay的账号，和亚马逊一样。 根据我们的数据统计，平均每月亚马逊从newpay入口获得的点击数超过了百万。” 这是彼得·蒂尔在和ebay副总裁谈判时候的说辞。 其中为什么有超过六十万的用户账户余额在20美元以上，因为ora提问最低金额是20美元。 如果你发起的提问没有被回答,那么这部分钱会退回到你的newpay虚拟账户中。 也就是说用户通过银行卡发起支付，然后退款是退到newpay账户里。 这newpay研发团队是产品设计上的小心机，能够有效提高newpay虚拟账户中的总余额。 要知道现在没有余额宝，所以这部分沉淀资金在银行的收益完全归newpay所有。 目前newpay虚拟账户的沉淀资金已经接近五千万美元，部分银行已经意识到newpay在短信验证码之外的价值。 随着newpay用户数的增加和用户对newpay的信任程度上升，newpay的沉淀资金会直线上升。 “惠特曼女士，我强烈建议接受newpay作为ebay的支付方式之一,在我看来，接入newpay之后，ebay的用户数会有极大程度的提高。 newpay存在大量账户余额在20美元到100美元之间的用户，这部分用户他们的资金沉淀至newpay的虚拟账户之后，又不愿意再把钱提取到银行账户中。 对这部分用户而言，ebay是一个很好的消费场所，由于newpay答应，在他们官网地址下面增加ebay的入口。 这会吸引这部分用户在ebay上发生交易，对ebay来说，用户数、交易数和交易金额的上升,带来的资本市场利好,这部分收益要远远超过我们自己研发一款电子支付软件。 而且newpay在这个市场已经非常完善了，我们即便把billpot推出,它也很难击败newpay。 一直不选择和newpay合作，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在newpay的帮助下,亚马逊在电子购物上把我们甩在后面。” 副总裁在和彼得·蒂尔谈判完之后,向ebay总裁惠特曼女士汇报的时候，极力推荐ebay与newpay合作,而不是等到billpot开发完成。 说真的千禧年前后的互联网泡沫远超后世人的想象，以billpot为例，都没有推出产品的一家电子支付公司，ebay为了收购它花了8200万美元左右。 （也有一说是112亿美元。） billpot连产品都没有，更别提用户了。 有百万用户的newpay估值才10亿美元，简直不要太良心。 惠特曼，全名梅格·惠特曼，阿美利肯的政商旋转门是很明显的，她从ebay只有30个员工的时候开始担任ebay的总裁，在这个岗位干了十年。 她退休之后先代表象党参加加州州长选举，后来又加入驴党。 另外一个和她有类似经历的副总裁，也是电子支付主管史蒂夫·韦斯特利在得到董事会最终决定后显得有些颓然。 他知道电子支付领域的潜力有多大，之前也是他一直坚持要等billpot上线，包括ebay收购billpot也是他一手主导。 结果还是没有挡住newpay进入ebay的支付渠道。 这对billpot是致命打击，他能理解这一切，但是难以接受。 要知道交易是现代商业社会最核心的行为，从大型的跨国公司到街边小贩，所有商业行为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交易，而交易是通过支付实现的。 在史蒂夫看来，电子支付就像是互联网时代还没被挖掘出来的宝藏，一旦挖出来之后光芒会令所有人震惊。 ebay明明有挖矿用的锄头,并且已经发现了金矿，却把它弃之不用。 史蒂夫从ebay离职之后去当加州州长去了，再后来在选举中输给施瓦辛格。 有人狂欢就有人在庆祝，对newpay的推广营销团队来说，ebay绝对是他们谈过最艰难的一仗。 其他的线上购物网站，听到能够和newpay合作，几乎都是稍微谈一下就接受。 比ebay用户数还更多的亚马逊，在newpay提出把亚马逊官方网站链接放在newpay的官网下方之后也接受了。 只有ebay如此难搞定，最重要的原因就是ebay前不久才花高价收购了电子支付公司billpot。 “老板，ebay答应和我们合作了。”当沃伦·詹森把这个消息告诉周新的时候，周新和曹永罗正在组装他们的第一台定制化键盘。 周新接完电话之后，拿起手边的可乐，和曹永罗示意道：“来干杯，庆祝一下。” 技术宅喜欢可乐，这属于经典搭配了。 曹永罗看周新接了电话之后和他庆祝，知道是因为电话那边的事情，而不是因为他们正在组装的键盘。 他同样拿起杯子：“是有什么喜事吗？” 周新在获得绿卡之后，在洛杉矶的富人区从比尔盖茨手里买了一套别墅，这套别墅周新选择用拳头游戏的股份来支付。 本来周新是打算把拳头游戏的股份在上市前套了一部分现。 之前他占股百分之六十，周新计划把他的股份占比下降到了百分之五十五。 按照拳头游戏20亿美元的估值，也就是1亿美元。 在知道要缴纳多少税之后，周新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拳头游戏成立时间不足一年，按照当时的联邦税法，他这属于短期资本收益，税率和个人所得税一样，需要缴纳396。 同时还需要缴纳加州的州税等，整体下来接近一半给他刨了。 周新当时觉得还是华国好，对富人征收的直接税要少得多。 屁股决定脑袋无外乎如此。在算了一笔账之后，周新选择直接股份置换，加上微软专门的税务顾问做税，能够把税给做到3以下。 周新说：“newpay那边有一个比较大的进展，之前一直没有谈下来的合作，刚刚谈下来了。 newpay的前方就是一马平川，值得庆祝一下。” 曹永罗点头：“这确实值得庆祝一下，老外不懂，我们华国人还不懂吗？ 离钱越近的地方来钱越快，在互联网领域还有什么比电子支付领域来钱更快的吗？ 也就华国一直不肯开放民营资本进入电子支付领域，我身边很多长辈，早就在摩拳擦掌打算以各种方式进入这个领域。 最近我还有亲戚问我，同样在加州大学，认识你不，他们想投资newpay。 也不想想自己有几个钱，也能投资newpay。” 拿到阿美利肯绿卡之后，等于上了一道保险，一般的手段没办法再朝周新使用了。 加上周新自身在阿美利肯和华国两地的名誉，想搞些小动作几乎不可能。 周新不知道曹永罗的话是否带有试探的意味：“哈哈有这种想法很正常，不过最近newpay都不会接受外部投资了。 钱已经够了，下一次融资，newpay的估值至少是百亿起步了。 国内有人想参与我也欢迎，只是他得给我对等的价码，比如让newpay进入华国市场。 或者他能给我一张专门的电子支付牌照。” 牌照换句话说，叫特许经营许可。 曹永罗摇头：“这真搞不下来，国内这方面一直没有开放，甚至连开放的风声都没有。” 周新：“如果国内可以开放的话，我会成立newpay的新公司，专门在国内做电子支付。 这家公司会和阿美利肯的newpay做严格的股权隔离。 也就是说newpay全球和newpay华国，只是名字一样，控制权都在我手里，其他没有半点一样的地方。” 曹永罗：“有了消息之后我会通知你，但是短期还是别想了。 如果你真的想到华国去拿电子支付牌照，等人行开了口子之后，我可以帮你找人去聊，至于具体怎么分配利益，这就看你们聊的怎么样了。” 周新问：“怎么，你们家还搞不到？” 曹永罗：“搞不到，我家在这方面几乎没有什么路子。 而且人行在第三方支付市场领域卡的很死，即便开放也是逐步开放，最早获得牌照的一定是神通广大的那帮人，我们家就不咋搞金融业务。 这一块来钱快，但是有很多忌讳。” 98年人行颁布了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明确了非银行机构从事电子支付服务的准入和管理要求。 但是一直到2004年人行才允许民营资本和外商投资进入电子支付领域，支付宝也是在那一年成立的。 后来一直到2010年的时候人行才允许支付牌照进行拍卖，首次支付牌照成交价在16亿rb左右，后来这个价格一路攀升，甚至到了10亿rb以上。 周新拿起手里的pcb板，说道：“这些还是太遥远了。 连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人行会放开限制，就更别提我了。 等人行有了风声之后再准备这件事，我们现在先把这块键盘给组装好再说。看书溂 这可关系到我们消费电子品牌百年大计的第一步！” 他们分别找了三家专注于客户满足客户个性化需求的电子产品公司，来帮忙做这些配件。 第一百章 划时代的艺术品 客制化键盘这玩意有非常久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计算机刚诞生的时候，只是那时候客制化键盘主要面对的对象是企业。 一些小型公司专门生产有特色的键盘，然后给硅谷的公司进行宣传。 包括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就已经有轴体这种说法了，cherry研发了最早的轴体，后来alps和re持续对轴体进行改进。 而且追求键盘敲击声音的hifi，也就是好听,大家经常可以在抖音、b站上看到键盘敲击出麻将音，就是hifi声音的一种。 对键盘敲击音hifi的追求也可以追溯到上世纪80年代，当时这些爱好者将自己的机械键盘进行改装，以提高键盘的音质和手感。 后来到了2010年，现在意义上的客制化键盘才开始流行起来。 因为这玩意说白了没有技术含量，外壳、pcb板、底棉、轴下垫、定位板等等,这些玩意没啥技术含量。 周新把现在意义上的客制化键盘制作出来之后，其他键盘生产厂商只要一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即便注册专利,其他键盘公司,也可以采取重新设计的方式绕开专利。 除非你说键盘这玩意是你的专利，这不现实。 但是时间优势也是优势，周新让艾莫去找了三家不同公司，按照图纸分别帮他们做一部分套件。 然后最后的组装全部由他和曹永罗自己动手。 说白了这玩意很简单，和拼积木差不多。 拧几个螺丝，把轴体一安，然后按照顺序把这些叠起来就拼在一起就完事了。 当这些组件分散的时候曹永罗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铝外壳的键盘,这么重,傻逼才买呢。 唯一有点好看的是这套白灰配色的键帽，整体给人一种和谐统一的美感。 结果整个键盘组装到一起之后，曹永罗看呆了,因为和它相比,现在主流的塑料键盘和垃圾没有区别。 金属质感比塑料质感，从视觉上的效果都要好太多。 更别提键帽上的特色设计,和整体白灰黑配色的简约大方，通体就给曹永罗一个感受,想要。 周新敲击了一下空格键,发出哒的响声，周新心想已经达到了他的预期。 这款产品在1999年简直是降维打击。 轴体也是后世华国自己研发轴体的经典之作，海栗轴。 这是一款线性轴，大概意思就是从按下去到触底不会有卡顿。 客制化的轴体主要分为线性轴和段落轴，段落轴触底会有顿促感，让你意识到你完成了这次按键。 周新起身，示意让曹永罗坐到赫曼米勒的人体工学椅上：“试试看。” 曹永罗在周新新建的文本上，随意敲击着按键。 周新问：“是不是很爽？你可以用力一点，能感觉到整个中间这一块区域明显是可以按下去的。 你打开ora，在首页上随便挑一个回答，你打字试试看。” 曹永罗打了五分钟之后脸上激动地已经开始泛红：“这玩意绝对能火。 太爽了，有了atrix，打字简直成了一种享受！” 曹永罗感觉自己已经停不下来了，第一次有键盘能给他这种感觉，和这块键盘相比，其他的键盘都不能叫键盘。 这简直是划时代的艺术品。 他心想完了，自己可能回不去了。这也是很多后世入坑客制化键盘玩家们的心理。 周新问：“你知道这玩意多少钱吗？” 曹永罗不确定地说：“一百美元？” 这已经是他一个月生活费了。阿美利肯本地大学生在洛杉矶一个月的生活费是500-1000美元之间。 周新：“不,五千美元。” 曹永罗被吓一跳：“这么贵？”这价格远超他想象。 因为采购是周新去联系的，曹永罗并不知道这玩意这么贵，在知道之后他心想，这么贵，怎么可能卖得出去。 曹永罗来这边也快一年时间了，他身边也有阿美利肯同学，知道阿美利肯的平均收入情况。 对绝大多数阿美利肯人来说，花五千美元就为了买一块键盘，哪怕键盘再好也是无法接受的。 周新恶趣味完之后说道：“这是定制的价格，我们刚刚组装的那些配件全部都是定制的，需要单独开槽，当然贵。” “批量生产之后不需要这么贵，批量生产之后成本能够降低到五十美元之内。 我心目中的定价大概在1000美元左右，因为我们的目标群体是极客，是硅谷的程序员。 我们需要树立atrix的品牌形象，未来才能走高端市场。” 曹永罗问：“你之前不是打算把生产端放在华国，如果是华国，这一整套生产下来成本大概在200rb，也就是20美元，甚至更低。 即便考虑到关税，成本也会比在阿美利肯生产更便宜。 我看过内参里提到过，目前进口到阿美利肯的货物，平均关税在43，键盘如果组装好进口到阿美利肯，关税会低一些。 大致也就在这个水平线上下。” 周新点头：“我当然打算把产品线放在华国，尤其是pcb板，这总有华国企业做这一块？ 键盘需要的pcb技术含量不高。” 曹永罗想了想说：“这太细节了，我不太清楚，我得回去调查一下。” pcb也就是印制电路板，是承载电子元器件并连接电路的桥梁，其主要功能是使各种电子零组件形成预定电路的连接，起传输作用。 pcb作为电子产品的关键元器件几乎应用于所有的电子产品，是电子产品之母。 这技术能分成非常多的细分种类，可以按照功能区分，比如存储芯片封装基板、微机电系统封装基板、射频模块封装基板、处理器芯片封装基板及高速通信封装基板。 也可以按按基材柔软性划分，分为刚性印制电路板、柔性印制电路板和刚柔结合印制电路板。 还有一系列的分法，键盘要用到的pcb技术属于比较低端的技术，说白了没啥技术含量。 但是现在华国在电子产业上同样比较低端，曹永罗连这都无法确定。 周新有些意兴阑珊：“好，你研究清楚了和我说，即便没有华国企业能做这玩意，你也问问哪家华国企业愿意搞，我们可以扶持他们，只要他们做出来了，我们给予一定溢价都采购他们的。” 曹永罗不太能理解：“你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哪家性价比高、生产稳定就选哪一家好了。” 然后曹永罗停顿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其实我刚刚听到你要卖一千美元的时候，我内心是有点酸的。 这个酸不是因为你卖这么高的价格，你又能大把赚钱而酸。 这里是心酸，我去过鹏城那边，包括申海那边的制造业我也跟着去看过。 华国的制造业，他们成本是200rb，按照官方汇率，1美元可以兑换828rb，也就是说他们要卖到大概二十多美元才不会亏本。 但是华国的制造业只要20美元，甚至更低就会卖。 而你转手卖给阿美利肯人，能赚980美元，整个产业链，你的利润是980美元，华国企业的利润可能只有1美元不到。 这种现象充斥着整个华国和国外企业的合作链条中，我为华国的企业，华国广大的工人群体感到心酸。 我完全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同样付出了设计，付出了，用现在的话说叫知识产权。 你靠设计享受高收益，这天经地义，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华国的企业同样能够靠这些来享受高收益。”曹永罗说到后面都有些哽咽了。 这是当时华国年轻人普遍会存在的迷茫，尤其是出国之后。 因为差距真的太大了，随便接触一下就知道，国外大学生生活费500美元到1000美元之间，1999年华国全国城镇家庭平均每人全年可支配收入也就5800rb。 农村居民一年的可支配收入更是少的可怜，2500rb不到。 这是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曹永罗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外界的信息，他对国家未来感到空前迷茫。 周新起身在书房里踱步：“我愿意给华国企业这样的机会，就是希望能够借助我的力量，让华国企业尽可能地参与到附加值更高的制造业中。 你说的我卖产品，我赚不到980美元这么多，我要招人，我要开大量的线下门店，可能还要去借阿美利肯银行的钱，这还有资金成本。 利润率没那么高，你现在算的是脱离实际的利润，我估计最后利润率大概在30到50之间，得看其他键盘企业抄袭的速度，和我品牌建立之后的认可度。 我也看不惯这种现象，我也是华国人，我可以入阿美利肯籍，可以一直留在洛杉矶。 但是我还是要选择回去，只拿了绿卡，包括我让吴世强回去投资华国的互联网企业。 这些说白了，我没有太多的好处。 当然我也没有那么高尚，单纯我现在实现了财富自由，有了新的人生目标，想看靠我自己的努力能帮华国的发展做到什么程度。 说不定哪天我做的心灰意冷，灰溜溜跑回洛杉矶养老。 这也不是没可能，我们和阿美利肯之间的差距确实太大了。” 第一百零一章 曹永罗回国 在周新阐述完之后，曹永罗是很能理解周新的做法，因为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阿美利肯再好，终究不是自己的祖国。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在于，连二代华裔都无法获得信任，更别说一代华裔了。 以曹永罗的家庭背景有非常多的机会和海外华人沟通交流,而且是跨国公司派到华国的高管。 从这些人的口中，曹永罗知道华裔很难被信任，在阿美利肯企业的晋升机制里会存在天然的一道天花板。 这块天花板很厚，非常难被打破。 从某个数据就可以一见端倪，在1999年的时候，阿美利肯五百强的企业里没有一位华裔ceo，连华裔高管数量都寥寥无几。 雅虎在1999年的时候，大部分统计口径并没有把它算作是五百强企业。 解释一下，按照营收或者利润来算，雅虎不是五百强，如果按市值来算，雅虎是五百强。 曹永罗在华国是天龙人，到阿美利肯只能当普通人，甚至在某些领域还不如普通人，这对他来说显然无法接受。 周新则是另外的逻辑了，曹永罗也分析过周新，他认为是因为现实世界对周新来说就是一个容易模式。 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太容易了，即便现在开始摆烂，各种挥霍，都足够奢侈地过完一生。 周新需要找一些更高的目标，华国人绝大部分受到几千年传统文化影响，多少会有家国天下的情怀。 曹永罗认为周新把人生的目标放在了帮助华国科技实现突破上。 这也和他大学时候学习入魔很贴合。 大家目的一致,而且还能享受利益，有什么理由不干呢,曹永罗想。 “放心,我肯定会帮你把这部分给做好,即便我不从商,我也会帮你从家族里找到合适的人，来管这一块工作。” “主要我很多事情都不能由我自己决定，家里一堆关系需要我去接，按照我的性格，我最想当个普通的燕京人，天天这里喝酒吹牛不好吗？ 问题我享受了家里给我的资源，势必然就要失去自由。从我的认知里，和你一起创业一定比到体制内写材料天天饭局不断要有意思得多。 那种饭局是真没意思，每一句话都需要反复揣测对方潜台词是什么，我要怎么回复既没有把意思摆在台面上，也能够让他读出我的意思。 这就不是人干的活。” 周新第一次听，虽然之前在互联网上也看过不少类似内容，但是听亲身经历者说还是第一次。 后世会出来炫的基本都是失去权力只有财富的二代们，曝出来的东西也都浮于表面，但凡涉及到核心内容，一晚上就被清理的无影无踪。 甚至让你怀疑这件事是否发生过。 为了雁过无痕，百度把百度快照都给取了。 周新问：“你有部分自主权还是一点自主权都没有？” “算了,这不重要，你现在还没毕业，可以先和我做这件事,后面你如果不干了，到时候找人接手就好了。 亲兄弟都得明算账，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还是得谈一下利益分配。 你帮我搞定制造端，我会给你atrix的专利授权，包括签供货合同，华国的生产你搞定，那家公司就是你的。 其实我觉得不管你未来做什么，有这么一个过程对你来说都是好事，我们之间不涉及贿赂，单纯因为我认识你，我们关系比较好。 我需要有人来帮我做这件事，我认为你能够把这件事做好。 而对你来说，你可以把atrix的制作看成是一个学生时期的项目，这个项目能够让你接触到商业社会的真实逻辑。 即便未来你当公务员，这样的经历能够帮助你在招商引资的过程中和企业家谈判更加顺利，你懂他们需要什么。” 这是周新的真实感受，很多东西只有创业过才会明白。 周新在阿美利肯当行权代表的时候，没有太多感受，他对中兴有十多万员工，产品遍布全球一百多个国家。 这些数字很惊人，但是只是数字，缺乏更深层次的认知。 包括他去帮中兴在华盛顿和燕京之间斡旋的时候，周新更多想的是为自己的利益，为自己的职业生涯规划在做这件事。 而自己创业之后，一百来号人都非常难管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尤其国产半导体这种不那么高端的制造业。 涉及到的阶层非常多，从海归博士到中专学历工人，从关系户到小镇青年，你很难真正理解每个人的诉求。 前脚和你说会在这里好好干，希望学到东西大展宏图，后脚才上手项目就离职。 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么多人的工资、购买的物料、消耗品要花多少，总结就是现金流还支持烧多久。 当时新芯科技就两个主要合作伙伴，其中之一就是中芯国际，一旦中芯国际不要他们的供货，第二天新芯科技就得倒闭。 正是这个创业过程中，周新对自己在华盛顿的工作有了新的认识，他不仅仅是为了中兴，同时也是为中兴十多万员工，为中兴上下游供应商在斡旋。 供应链是真实存在的，它不只是经济学家创造出来的概念。 曹永罗默默用键盘在电脑上打了一串字母：atrix。 “好，正好我回去是暑假，我回去之后会开始做这件事。” 周新继续说:“所以你是打算怎么做这件事？” 曹永罗不假思索说：“先成立公司把框架搭起来，然后去鹏城那边选品，挨个配件找工厂来做。 和他们签合同，我预计从工厂打样到最后大规模生产，最快也需要四个月时间。 不过鹏城速度到底有多快也不好说，说不定需要的时间会更短。” 周新：“然后还有就是注意保密，说白了我们这玩意真没有啥技术含量。 你那边不需要负责具体组装，只需要把零件送过来。 到时候我卖也是把零件打包在一起卖，如果用户需要提供组装服务，那店员现场组装好给他。 我们需要尽可能要打一个时间差，把品牌树立起来。 具体价格定下来之后，你把定金需要多少和我说，我到时候给你打钱。” 曹永罗拒绝：“不用，等我询价结束之后，我们商量一个价格。 而且说白了，我不需要给定金，那帮工厂也会给我干，甚至我拖欠他们工程款一两年都没事。 当然我不会这么干，但是我见过有这样干的，这么干了，他再去人家公司，工厂还得把他当大爷供着。 这种操蛋的事我干不来。我们商量好价格之后，我们按照这个价格签合同，到时候我拿着合同去银行贷款。 我们是合作，朋友关系归朋友关系，合作归合作，我也相信你不会坑我。” 这就是有底气的好处，换做是家里没有资本，还需要瞻前顾后，甚至把全家资产压上。 像曹永罗这种，回燕京之后轻轻松松就可以完成资源整合。 6月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曹永罗为期一年的交换生涯也就结束了，他先回了燕京一趟，把该见的人见完，然后着手开始atrix键盘配件的生产工作。 “好久不见，老地方一起吃个饭？”曹永罗回燕大办理交换生结束手续之后，回到了熟悉的寝室。 因为提前邮件和王卫、李力二人说过今天要回来，所以他们俩都在寝室等着。 李力和王卫挨个和曹永罗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一个喜欢请你吃饭的大哥走了多少还是有点不习惯。 “去燕京饭店一起吃个饭，吃完之后再去上会网？” 王卫摇了摇头：“吃饭可以，上网算了，吃完我还得去图书馆学习呢。” 李力点头：“我也是。” 曹永罗调侃：“哟，这是受啥刺激了？之前你俩不是最喜欢上网了么？每天图书馆看不到你们，在计算中心一抓一个准。 把计算中心的上网额度用完，还得找我和周新借。” 王卫语气中带有无奈：“不仅我受刺激了，我们班全班，甚至是全校都受刺激了。 周新这才去阿美利肯多久，又是和比尔盖茨谈笑风生，又是和杨致远在商战上你来我往，还和查理·罗斯在电视访谈节目里侃侃而谈。 虽然周新在燕大的时候就很厉害，但是这种厉害在我们能理解的范围里。 考试第一，能进燕大的大家谁高中的时候不是班级第一甚至年级第一呢。 去伯克利留学，说实话之前也有学长学姐去过，也不算啥稀奇事。 最多就是本科转学比较稀奇。 去了一年身家过百亿，计算单位还是美元，这可真从来没听说过。 我们班一和周新八竿子打不着，大一到大二一年多时间，和周新说过话不超过八句的学习委员，他写了本书《周新的成功之路》。 你知道这本书他简介里怎么写的吗？周新在燕大时期最好的朋友。周新在燕大时期最好的朋友不是我们三吗？看书喇 就这纯胡编乱造的玩意，卖了几十万本，盗版就更别说有多少了。具体赚了多少钱不清楚，反正从写书之后就没有来寝室住过了。”王卫愤愤不平。 第一百零二章 曹永罗回国见闻 王卫和李力最开始对周新的态度是很复杂的，学习成绩和物质条件的鲜明对比，让他们很难有一个平和的态度对待周新。 周新学习成绩比他们好太多，在物质条件上又比他们差太远，一个寝室有曹永罗在中间做调和剂，王卫和李力能够保持表面上的客气，私下还是免不了说一些闲话。 等周新和曹永罗都去加州之后,尤其是周新转学之后，两个人还是享受了一段时间周新名气带来的红利。 他们作为周新的室友，没有少吃媒体记者、门户网站记者们的大餐。 在周新迅速崛起之后，这种上门的好处就更多了。 但是这些好处和他们班学习委员写书获得的好处相比，属于是不值一提。 李力补充道：“是啊，赵志华那家伙写的那本《周新的成功之路》里面绝大部分内容都是结合网上新闻的胡编乱造。 什么周新在创业时内心的忐忑，他认识周新吗？什么雅虎要做游戏社区时，周新反复挣扎,最后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主动和雅虎正面硬碰硬。 什么在阿美利肯联邦法院起诉雅虎前，和他打了通宵的电话，商量这件事。 这不纯纯扯淡吗？” 曹永罗听完都大无语了，他每个月也就能和周新见上一面，他都不敢这么编，赵志华这家伙敢这样编。 曹永罗问：“所以你们之前发邮件问我赵志华和周新有没有联系，就是为了这事？” 王卫点头：“是啊，主要那内容实在太扯淡,搞的好像他赵志华是周新最好的朋友,同时还是他的军师一样。 我们几个之前天天和周新相处，他除了教室自习室就是图书馆,和赵志华哪有啥交集。” 曹永罗拍了拍头，头痛：“你们当时咋没和我说呢？” 李力说：“我们当时把他当小丑看,当时他写出来之后，很快就有出版社签。 都出版了，他才拿着两本到我们寝室来，给我们看,说要请教一下我们的意见。 因为之前赵志华也请我们吃了两次饭，在饭桌上问了问周新的事情。 我们当时还以为他也在帮哪个网站供稿，也就没有多想，和他说了一些内容。 结果他那本书里除了新闻、自己编造的内容以外，唯一一小部分和真实情况沾点边的就是我们给他说的那些内容。 我们当时把他当小丑看，寻思周新的热度都过去这么久，应该不会还有人对这玩意感兴趣。也就没管他，只是发了个邮件和你求证了一下。 再后来这书就火了，火了之后赵志华向系里捐了五十万rb作为奖学金，这钱一捐辅导员就和我们说，即便是假的也别去外面说。” 王卫继续说：“是啊，谁能想到他赵志华能搞出这么大动静来。我倒不是看不惯他赚钱，主要他这书内容臆想内容太多了。” 曹永罗叹了口气：“辅导员那边就不怕让周新知道？除非周新永远不回国？ 燕大好歹还是他的母校，和五十万rb相比，周新的好感难道不是更重要吗？” 李力回答道：“他们的意思是，这本书里的内容全部都在吹捧周新，把他夸的天上地下绝代天骄了。 即便一些迷茫忐忑挣扎的时刻，也是为周新增加人的色彩,用我们认识文学系女生的说法,这是为周新这个人物增加了人物弧光。 这种纯正面形象,周新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反而会觉得燕大在帮他造势。” 王卫和李力一唱一和：“是啊，当时我们也问了辅导员同样的问题，他当时除了说这个，还说了《周新的成功之路》就好比《三国演义》，在事实的基础上进行了改编。 而且他说，在书的封面明确写了这是基于事实进行改编。 我和李力根本找不到理由反驳。” 李力继续补充：“是啊，赵志华那小子还想等周新回来，找周新本人获得采访权，再写一本周新传呢，说是把周新传当成《三国志》。 之前也没看他有这天赋啊。” 赵志华的骚操作不仅王卫和李力酸，燕大文学系的同学更酸，明明文学系在这方面更有优势。 结果螃蟹给物理系的人给吃了。 这一番话把曹永罗也说得哑火了，他寻思好像确实是这样：“算了今天先不说这个，你们待会把赵志华写的书给我一本，我回去看看，我们今天兄弟三个好久不见，不醉不归。” “至于学习，学习什么时候都可以学习。”曹永罗接着说。 说到这个，王卫和李力又能找到诉苦的地方了。 “曹哥，你是不知道，现在出国那是竞争越来越激烈了。” 现在还没有卷的概念，不然他一定会用卷来形容，这个词实在太贴切现实情况了。 “周新的火是全国的火，只是因为他之前在燕大上学，所以燕大从老师到同学经常拿他举例。 而各类媒体的宣传报道把周新从出生到出国之后能报道的事情都给报道了个遍。 他们不知道的也各种编造。 之前可能大家10个人里有10个想去阿美利肯留学，但是真正能付出行动的可能只有3个人。 现在是10个人里依然有10个想去阿美利肯留学，但是能付出行动的变成7个了。 尤其在燕大，除了出国，其他的选项比如保研、去外企就业这些都不存在了一样，更别说考研、去国企之类的。”王卫语气中充满悲凉，曹永罗听来颇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气势在里面。 李力：“是啊，周新在国内靠奖学金生活，可能之前家里还有一些积蓄，或者是其他亲戚给他了一些钱。 出去直接变身家百亿美元起步的富豪，这转变太夸张了。 这导致大家都想，我去了阿美利肯我做不到身家百亿，我做个身家百万美元总不难。 去阿美利肯身家百万美元，比国内生活质量那可好太多了。 大家就好像觉得一切现实生活中的难题只要去了阿美利肯都会迎刃而解一样。” 曹永罗无奈问：“这你们也相信？ 我也去了阿美利肯，我咋没赚到钱呢，在有奖学金的情况下，我家还倒贴了五千美元给我。 在那边我每个月可以去周新那里吃顿大餐，我也一分钱没存下来。 想啥呢，你们俩说的不是挺明白的吗？咋也想出国呢，其实国外除了风景好点，建筑好点，人少点，也没啥。 我在那边是真吃不惯，还是咱燕京餐馆地道儿。” 李力：“我们倒不信这个，说白了信这玩意的也是少数。 但是确实大家觉得周新去那能闹出这么大一番动静，我们去也许可以呢。 不过我们俩有自知之明，想出去单纯看着你和周新都出去了，我们这不也想去阿美利肯见识一番吗？” 王卫：“是啊是啊，我们也想去见识一下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我们是把糖衣吃了，然后把炮弹给他们打回去。 而且之所以燕大这帮人全想去阿美利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周新不是在加州吗？ 他旗下从拳头到火烈鸟再到ora和newpay，光是我们知道的这这四家企业，都是知名企业啊。 借着校友的关系，进这些公司，拿h1b签证留在阿美利肯不是容易得多？ 更别说这些企业都在起步阶段，有极大的发展潜力，进去了未来的发展空间也很广阔。 凭借校友关系万一和周新混熟了呢？ 而且未名湖bbs论坛上之前有一个传闻，说我们1987级信息管理系的师兄，叫李啥来着？获得了周新几百万美元的天使投资。” 李力补充道：“李彦宏。” 王卫接着说：“对，就是他。然后有认识人的就找留在阿美利肯那边的学长学姐各种求证。 通过多方面的消息证实了这件事。 那燕大学生去了阿美利肯那边，周新有可能给投资啊，这是更大的机会了。” 李力点头：“对，虽然这些都属于小概率事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种机会。 但是之前没这机会啊，现在有了，周新没啥亲戚，也没啥朋友，还不得靠校友的力量啊？看书喇 燕大出身好歹也算华国精英。 大部分燕大人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曹永罗仔细想了想，按照正常逻辑来说，燕大这帮人的想法还真没啥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曹永罗过去和周新接触来看，周新对燕大的归属感没有多强。 曹永罗反问：“你们俩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王卫：“去了再和周新联系，这得看他意愿，我们俩说了也不算啊。 而且说白了即便最后要回国，出去镀层金总比在国内好。” 曹永罗：“我总感觉没那么容易，周新去那边也一年时间了，除了李彦宏之外，我也没看哪个燕大人在周新的公司进了管理层啊。”看书溂 关于这事，王卫和李力比曹永罗还更清楚：“还有吴世强，吴世强是燕大金融系1986级的校友，他现在是新兴投资的总裁。 新兴投资是周新在华国成立的投资机构。” 曹永罗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他和吴世强也认识，问题是他也不知道吴世强是哪个大学毕业的：“你们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还不是未名湖bbs上大神太多。” “未名湖bbs上有统计过，周新旗下的企业高管团队里，只要有华人，那就必然是燕大毕业的。 这才一年就已经有李彦宏和吴世强，这成功比例已经足够让他们冲一把了。” 在寝室一番对话下来，把曹永罗给听得精神了不少，难怪之前他去国际留学中兴办手续的时候工作人员对他态度那么好。 曹永罗本来以为对方知道他家庭背景，现在看来，估计对方是知道他是周新的室友，还和周新一起去了加州。 第一百零三章 百人会 曹永罗第二天把书的内容看完之后，和周新打了个电话，大致聊了一下这件事。 周新听了之后颇有些哭笑不得，赵志华这人，他脑海中的印象寥寥。 本来周新以为新东方会利用他们签的那份合同，然后联系他出书之类的。 有可能新东方联系了他，只是他邮箱里邮件太多没看到。没想到先出书的是他只能说得上认识的同学。 周新对此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解决,想解决，只要他本人有这个意愿，拜托曹永罗，利用曹永罗家里的关系是肯定能解决的。 但是这种解决方式，还是存在很大的隐患，首先是利用公权力为私人做事，而且没有通过相关的流程。 在现在看来这样做没什么,后续回国这样搞可能会有问题。 因此电话里曹永罗问他要不要他出面帮忙解决这件事的时候，周新拒绝了。 这样解决最多只能让这本书不再出版，对于已经卖出去的几十万本，起不到作用。 正版都卖了几十万本，盗版就更别说了。 这件事不处理又不可能，这不仅仅是对他本人名誉权的侵犯，如果不处理，后续不知道会被闹出什么幺蛾子。 比如国内成功学大师们，把他当牌坊，说曾经教过周新，所以周新才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功。 周新大致想了一圈之后，也只能想到在国内联系专门从事这方面的律师事务所，对侵犯他本人名誉权的个人和企业挨个起诉。 反正他有钱能打得起官司。 但是这种方式效率低下，华国对于这种侵犯名誉权处罚很轻，很难真正意义上震慑想靠蹭他热度牟利的这群人。 这对周新来说同样是难题，即便到了2020年,也很难对这种行为进行追责，更别提现在了。 两个字，头疼。 周新打算把这件事先放一下,他晚上和杨致远有一个饭局，杨致远让他穿得正式一些，说有朋友要介绍给他认识。 周新在开着破破烂烂的二手通用离开比弗利山庄的时候，小区的物业一眼就知道这是近一年名声大噪的newan。 整个比弗利山庄只有周新开这么烂的车，以至于物业和一些邻居以为这位年轻的华国人有什么怪癖。 “newan，好久不见，这位是李锡辉，罗伯特·李，加州蓝盾保险集团的副董事长。” 杨致远很热情，并没有因为雅虎和周新名下的企业展开过多轮较量而把周新看成是敌人。 商业归商业，交情归交情，杨致远对华人的身份有很深的认同，因此同样作为硅谷着名企业家，他认为自己和周新天然就有大量共同话题。 杨致远时不时会喊周新出来聚一聚。 周新和李锡辉握手之后说：“你好，很高兴又认识了一位华人前辈。” 同时周新心想蓝盾保险，还算有名，他经常能看到这家保险公司的门店和广告。 但问题是保险公司高管和杨致远八竿子打不着，除非是蓝盾保险要在雅虎上打广告。 来见自己就更奇怪了。 李锡辉满脸笑容，为了显得更加热情,和周新握手的时候还上下用力晃了几下。 “同样很高兴见到你，现在真的是后生可畏,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南加州大学念本科呢。 我们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校友，我的ba就是在伯克利念的。 而且在互联网领域也有很大的成就，比我年轻时候强多了，甚至二十岁已经比我六十岁的成就更大。” 李锡辉显得格外谦虚，主要周新翻遍了自己的记忆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啥来头。 不过光是以华裔身份能够做到蓝盾保险副董事长已经很厉害了，已经是打破了华人天花板，属于是着名华人了。 对方对他如此客气，周新肯定也不会打脸，寒暄了几句之后，李锡辉接着问： “你知道阿美利肯向来有结社传统吗？” 周新点头，秘密结社嘛，后来阴谋论很多来源就是欧美这些地方搞的秘密结社。 什么光明会、骷髅会等等，都是某种意义上的秘密结社。 包括周新之前在伯克利正儿八经读博士的时候，莱特希泽的孙子就加入了某个兄弟会。 兄弟会属于阿美利肯大学里秘密结社的传统了。 周新作为华国人，对这些有天然的抵触，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搞这一套。 他在伯克利的时候，也有华人秘密结社邀请他参加，他拒绝了。 “知道，我们大学里也有类似秘密结社的兄弟会，我刚来的时候没有兄弟会邀请我参加，后来读博士之后有人来邀请我参加。” 李锡辉继续说：“我和致远，都是一个叫百人会的社团成员，和大学兄弟会不太一样，我们不太搞那种年轻人的活动。 我们主要是以社交、资助华人教育、促进华国和阿美利肯之间的政治经济交流为主。 我是百人会最早的创始人之一，也是现在百人会的主席，致远也是我们的成员。 这次让致远作为中间人介绍我和你认识，也是百人会希望邀请你加入我们这个组织。 我们的成员里包括贝聿铭、杨振宁等等，大量在各个领域的杰出华人都是百人会的成员。” 周新听完之后马上懂了，百人会嘛，很出名的华人组织，几乎稍微有点名气的在美华人都是百人会的成员。 名气大的像丘成桐、骆家辉、张忠谋、吴健雄等，李开复也加入过这个组织，他在里面连中咖都算不上。 胡正明和他有聊到过百人会，他还只是个普通教授的时候没有资格加入百人会。 等到他有资格加入百人会的时候，百人会里面有张忠谋，他和张忠谋理念不和，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加入过百人会。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在于，胡正明不喜欢加入这种组织。 2003年的时候，丘成桐、刘zy、裴敏欣等五人加入百人会的时候，其实胡正明也能跟着一起进去。 丘成桐不用过多介绍，刘zy当时被聘任为港中大的校长然后被百人会拉进去了，裴敏欣是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高级研究员。 周新对百人会的看法比较中立，之前只是从胡正明口中听说过，自己没打过交道。 没想到现在才来阿美利肯一年时间，百人会就找上门来了，“我想知道我需要承担什么义务，可以获得什么我大致能够猜到。” 另外周新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我记得百人会好像必须要求是阿美利肯人对？ 像我这种只拿了绿卡的华国人恐怕不符合百人会的要求？” 李锡辉端起杯子喝了口葡萄酒然后说：“最开始我们创始人贝聿铭先生和马友友先生制定的规则，百人会是为了推动华国和阿美利肯之间的交流，促进两国关系。 同时在阿美利肯为华人群体发声，为全体华裔争取更多的话语权。 我们最开始的要求确实是只招阿美利肯公民。 但是百人会成立已经快十年了，地球也即将进入二十一世纪，我们也需要改变，因此我们改了规则，每年允许一位持阿美利肯绿卡的华国公民加入百人会。” 说完李锡辉停顿了片刻：“可以这么说，正是你的出现让我们决定修改规则。 如果名震硅谷的newan都不加入百人会，那百人会所谓精英中的精英还有什么意义呢？ 并且我们内部对这个话题深入探讨过，一个为了推动华国和阿美利肯关系的社团，不仅仅需要有阿美利肯华人，同样也需要有华国的代表发声。 我们不仅仅修改了入会规则，同时之前百人会的会费只赞助阿美利肯华裔学生群体，从今年开始也会赞助优秀的华国留学生。” 百人会虽然是阿美利肯组织，但是在阿美利肯加关税期间，一直是呼吁阿美利肯政府应该采取对话来解决分歧。 在2019年的时候百人会与阿美利肯华人工商协会、华美工商协会和华国侨联等组织共同发表声明，呼吁阿美利肯政府撤回对中国商品的新关税。 简单来说百人会要比很多润出去的神神们好太多。 “至于你需要做什么，百人会的内部活动可能会需要你参加，我们每年固定会费是1000美元，对你来说小意思。 同时你有需要可以和我们提，我们会想办法帮你解决。” 杨致远接过话来：“没错，从我加入百人会的经历来看，百人会在很多地方都帮上了忙。看书喇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非政治组织，对你在阿美利肯扩展人脉能够起到很大的帮助。 newan，是否加入百人会，这完全取决于你，我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认为这能够帮你更快融入阿美利肯社会。” 杨致远也是在硅谷创业崭露头角之后被百人会吸纳成为会员的。 周新还想回去仔细收集一下百人会的资料，于是说：“很感谢百人会如此看重我，我也不排斥加入百人会，但是因为我对于百人会还不够了解。 我想回去仔细了解了之后才回复。无论我是否加入百人会，都不影响我和百人会的友谊。 多问一句，如果我不加入的话，百人会今年还会招华国会员吗？” 第一百零四章 “应该不会，目前我们没有找到更合适的人选。 因为我们不涉及政治，所以即便是最前排那批人的子女，我们也不会接纳他入会的。 如果你拒绝的话，今年的这个名额应该会空缺出来，用华国的古话来说就是宁缺毋滥。” 李锡辉说完之后大家都有默契的不再提周新入会一事。 像这种邀请，提过一次就可以了，属于点到为止，愿者上钩。 后面就是餐桌闲聊，周新把自己从曹永罗那听来的事情当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趣事说给李锡辉和杨致远听。 杨致远颇有些感同身受：“我也遇到过和你类似的事情，不过好在关于我的谣言只是在网上，看到的人有限。 不像你遇到的事情，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李锡辉问：“你和你那同学关系怎么样？” 周新：“只能说是认识。” 李锡辉继续说：“你想不想避免未来发生类似的事情？简单来说想不想追责？把你同学作为典型案例，警告其他人侵犯你的名誉权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周新：“有想过，问题是我不在国内，不知道国内哪一家律师事务所对这一块熟悉。 其次是华国对名誉权的保护很有限，很难产生足够的震慑。 如果只是道歉，寥寥几万的罚款，反而会起反作用。” 李锡辉担任百人会的会长之后，之所以能把各路牛人都拉进会，和他善于发现机会的嗅觉脱不开关系。 李锡辉心里已经想到了主意：“你可以把这件事交给杨一美，她也是我们的会员。 凯寿律师事务所亚太区的主席，也是凯寿的合伙人。 百人会目前资深律师一共两位，邓锦明和杨一美，都已经做到了合伙人。 邓锦明不负责亚太地区的业务，而且杨一美也更合适。 凯寿是第一家获得司法部批准在申海开设代表处的阿美利肯律师事务所。 他们去年2月才进入华国市场，正愁没有案例打响名气，我帮你联系杨一美。 对于你这种名人来说，凯寿即便不赚钱为了自己在华业务的开展，都会帮你打赢这场官司，让对方付出代价。” 周新想想还真有道理：“麻烦了，到时候帮我约杨女士见个面？” 李锡辉：“没问题，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回去就和一美说，到时候让她来找你。 对律师来说帮名人打官司收益才最高，一美估计要感谢我帮她找来了你这么成功的客户。” 如果有名气排行榜，周新在华国绝对能排到榜首。 名气比巅峰时候的杰克马还要更夸张。 见周新和李锡辉聊的差不多了，杨致远开始问他的疑问：“newan，雅虎不是也推出了自己的问答社区么。 我们的注册用户数和ora差不多，但是ora的正式用户，也就是可以提问和回答的用户数只有雅虎问答的五十分之一。 但是ora的回答质量要远超雅虎问答社区，而且雅虎问答社区上充斥着没有营养的提问和回答。 网页浏览数远不如ora。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当初要给ora设置如此高的门槛。 现在雅虎问答属于骑虎难下，我们一开始放低门槛，就注定没有办法再把门槛提高。” 周新笑了笑：“我也没有想那么多。 我之所以设置这么高的门槛，是因为当时我的主要合伙人，他们之前是做线上百科全书的，他们的线上百科全书对编辑者的门槛要求就很高。 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我认为这是一条对的路。 涉及到知识，这和普通的网络论坛不同，质量远比数量更重要。 所以ora没有选择数量。现在看来我的坚持没错，当然现在还太早雅虎的选择也不一定是错的。” 杨致远叹气：“由于用户数太多，很难对社区内容进行管理，一些超出边界的内容，很难完全制止。 当用户发现自己发表带有颜色的回答时，就能轻易得到很多的赞，所有领域都开始充斥着带有颜色的回答。 我们连封号都来不及，雅虎也打算采取和ora部分类似的机制，新用户在注册账号的时候强制和手机号绑定。 手机号的成本比邮箱要高得多，用户面临封号危险也会斟酌回答是不是符合社区规范。” 周新：“这也是一种办法，短信验证码的专利在newpay旗下，雅虎可以直接去找newpay谈。 其实我也一直想让用户强制绑定手机，但是考虑到不是所有用户都有手机，所以一直没有迈开这一步。 倒是雅虎先迈开这一步，可以帮我们探探路。” 杨致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是有其他选择，雅虎也不至于故意为难用户。 还是不上市好，没有上市之前，公司完全属于我，投资人也没办法干涉我的决定。 在上市之后各种身不由己，每做一个决定都需要考虑公司的股价。雅虎上市之后我远没有前两年创业时候开心。” 周新：“上市也是围城，在里面的人想出来，在外面的人想进去。 拳头游戏也要上市了，我最近就要开始路演，预计两周之后要分别在纽约和洛杉矶举办四场路演。” 杨致远：“到时候通知我，我来给你捧场。 拳头游戏绝对是优质资产，已经实现盈利又还没有上市的互联网企业，应该只有拳头游戏这一家。 而且只要有眼光的投资者，都看得出拳头游戏未来潜力巨大。 游戏社区在电子游戏论坛这一细分领域强势的垄断地位，导致想和拳头游戏商店正面一战的互联网公司，纷纷失败。 其实如果newpay只对拳头游戏商店开放，不对其他的线上游戏商店开放的话，拳头游戏的优势会更大。” 这里指的是暴雪，暴雪也推出了自己的战网系统测试版本，用户可以直接在战网上通过newpay购买暴雪出品的游戏。 并且可以通过战网进行对战，就是网络有点差，网络波动比较严重。 周新：“如果那样做的话，那所有互联网公司都会想做自己的支付软件。 newpay不只是我一个人的电子支付软件。” 杨致远：“你的眼光比我要看得更远，如果newpay是雅虎的支付软件，雅虎肯定不会对外开放。 然后各大互联网公司纷纷进场。所以有的时候退就是进。 说回拳头游戏，只要拳头游戏社区依然保持强势地位，拳头游戏的地位就不会被动摇。 即便暴雪做了自己的游戏商店，他们依然会把游戏放在拳头上面发售。” 周新解释：“暴雪既想做游戏发行商，又想做游戏发售渠道，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而我早早把拳头拆分成火烈鸟和拳头游戏，就是为了避免类似的问题产生，需要让游戏开发商们认为这个游戏发行渠道会公平地对待每一款游戏。 这也是通过拳头游戏发行的游戏数增长迅速的重要原因。” 杨致远：“高盛给拳头上市的估值是多少？” 周新：“五十亿美元。” 周新出让少量拳头游戏的股份给比尔盖茨，置换比弗利山庄的别墅，发生在大概半年前，当时拳头的估值是20亿美元。 杨致远思考了一下：“差不多，稍微给二级市场发售当天留一点盈利空间。” 和杨致远、李锡辉聊完之后，第二天杨一美就和他联系，“newan，你好，我是爱丽丝，爱丽丝杨，李锡辉告诉我，说你在华国有一场官司想打。 不知凯寿律师事务所是否有这个荣幸作为你在华国的全权代表，来帮你打这个官司？” 杨一美昨天晚上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很兴奋，因为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周新的影响力不仅仅是在华国和阿美利肯两地，他在整个亚太地区都相当有影响力。 帮这个级别的名人打官司，明面上的律师费就不说了，潜在的好处要远大于律师费。 光是帮凯寿在华国打开局面，足够让她从亚太区总裁这个职位上再上一个台阶了。 周新：“爱丽丝你好，李先生和我说过了，我也相信凯寿的实力。 我需要的不仅仅是起诉《周新的成功之路》作者一人，我要连带华国侵犯我名誉权的所有人一起起诉。” 杨一美语速飞快地说：“周先生，由于我打算详细和你介绍我对这次起诉的看法，涉及到华国的法律，所以我用汉语和你交谈。 首先我们能保证让通过侵犯您名誉权获利的这些人付出代价，但是如果只是侵犯您名誉权，这涉及到的人太多了，很难追究。 其次不仅仅是这些个人，还包括该书的出版社、涉及到帮这本书宣传的报社、互联网公司等。 这些实体机构同样会逐一起诉。 最后，他们不仅仅侵犯了您的名誉权，还包括您的姓名权、肖像权和名誉权。 《民法通则》第101条规定：公民、法人享有名誉权，公民的人格尊严受法律保护，禁止用侮辱、诽谤等方式损害公民、法人的名誉。 《民法通则》第120条则进一步规定了侵害名誉权的民事责任：公民的姓名权、肖像权、名誉权、荣誉权受到侵害的，有权要求停止侵害，恢复名誉，消除影响，赔礼道歉，并且可以要求赔偿损失。 华国针对一些普遍的问题，近几年相继发布了《关于审理名誉权案件若干问题的解答》、《关于审理名誉权案件若干问题的解释》两个司法解释。 凯寿有信心把这一系列案件打成关于个人权利被侵犯的经典案例。”杨一美信誓旦旦地说。 第一百零五章 明新会 关于起诉名誉权一事，周新打算全权交给凯寿律师事务所。 他让吴世强去调查过，陆家嘴那边确实一年前多了凯寿律师事务所的办事处，凯寿在阿美利肯也算得上小有名气。 凯寿帮他把事情办好了，对于他们在华国业务的开展有极大好处，不帮他办好，不仅会得罪他,而且他们在华国的业务会非常难开展。 没有人和利益过不去。 加上李锡辉在中间牵线搭桥，坑他没有半点好处。 有钱最大的好处在于，你几乎可以花钱买到任何你需要的服务。 后世网上名誉权被侵犯，然后还需要自己打官司，导致很多人会放弃。 周新把这件事交出去之后，有时间来好好想想加入百人会的事情了,周新之前没遇到过类似的事。 和前世相比,他现在无论是名气、财富还是社会地位都要超出太多了，慢慢以前没有经历过的事会陆续出现。 比如前世没有开过的ipart,现在想开随时都可以去开，只要肯花钱，比弗利山庄周围就有类似的公司专门为有钱人提供这类服务。 “如果加入百人会，确实在人脉关系上对我有很大的帮助，这帮人无论在阿美利肯还是华国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同时回华国之后也相当于在身上套了一层保护壳。 保护壳这玩意越多越好。 缺点就是未来2016年之后容易被倒查，我一个华国人加入阿美利肯的秘密结社，虽然全部是华裔,但是这些华裔也是阿美利肯人啊。 指不定和泰山会一个名声了，不过也还好,网友们说什么不会有太大影响。 后来柳和联想即便被骂成那样，也没有太影响到联想的经营。” 周新又想到一个好主意：“我加入百人会之后，新兴投资的募资完全可以找这些华裔,他们有钱又想成为华国和阿美利肯之间的桥梁。 既然如此，那就拿点真金白银来支持华国半导体企业建设。” 周新打定主意要加入百人会之后,在伯克利的时候特意和胡正明聊起这件事：“教授，你知道百人会吗？” 胡正明说：“知道,虽然百人会说是秘密结社，但是作为唯一的华人精英结社，还是挺有名的。 怎么，他们邀请你加入了？我记得之前百人会不是只要阿美利肯公民吗？你还没有入籍？” 周新：“是的，他们邀请我参加，说是为我特意修改了规则，未来每年会允许一位持绿卡的华国人加入。 前两天李锡辉，百人会的会长，特意找到杨致远牵线搭桥，请我吃了一顿饭，在饭局上提出让我加入百人会。 我对这件事拿不准，毕竟华国早就没有结社这玩意了。我昨天想了想是倾向于加入的。” 胡正明陷入回忆：“因为百人会当时创始人里主要是贝聿铭、马友友、邓兆祥他们几个，所以他们偏爱金融、艺术、建筑、商业、政治领域的精英。 对理工科的学者们不太看得上，之前我记得唯二加入百人会的理工科学者就是杨振宁先生和朱经武了。 朱经武能进百人会还是由于他担任香江科技大学校长，同时又是阿美利肯国家科学院院士，nasa某个研发中心主任，才能加入百人会。 除了他之外就没有理工科的学者加入百人会了。 我之前有想过要申请，和老朱聊过之后放弃了，和老朱相比,我确实不够格。” 胡正明有些不平：“不过和毕新东、刘顿相比,我也没差多少,就因为他们是医学领域的教授，我是集成电路领域的？” “相信你被邀请，也是因为你百亿富豪的身份，而不是因为是我的学生。 好了，我只是抒发一下我的不满。 单纯从我个人出发，我建议你可以去，这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们那帮人能量还是很大的。” 毕新东是南加州大学医学院的教授，刘顿是密苏里大学医学院的教授。 周新点头：“好，我知道了，不过教授，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自己成立一个结社？ 专门招揽理工科的专家学者？还有集成电路领域的从业人员？ 你在学术界小有名气，在加州任教这么多年，也有人脉。 而我有钱，也有名气，我们一起组织成立一个秘密结社你看怎么样？” 周新本来没想到这一茬，听胡正明这么一说，这是机会啊。 在阿美利肯的华人群体，理工科这帮学者有知识有能力也有一定的财富，但是这些和他们的社会地位不匹配。 理工科学者们大部分都沉浸在实验室，想社交只有通过学术会议进行社交。 这效率多低？ 周新越想越觉得可行： “整个阿美利肯大学有大量华裔或者拿绿卡的华国教授，同时也有很多能力强的博士。 包括硅谷也有很多集成电路领域的从业人员，他们中的精英同样需要组织。 教授，你看怎么样？ 振臂一呼，四方云集响应，岂不快哉？”周新语气里充满蛊惑。 胡正明连连摆手：“去去去，我一对一单独社交还行，人一多就不行了。 而且我哪有精力来管一个结社？光是伯克利和思略半导体，这两边的事情已经够我忙的了。 周新说：“教授，你只需要作为名义上的主席，具体的结社管理我们完全可以招人来做这件事。 只要你答应，我先以个人名义捐一百万美元，先招人把结社的架构搭好。 然后开始联系人加入，以教授你的名望，我们绝对能拉起一只足够有影响力的队伍。” 周新越说越激动，成立结社之后，集成电路领域的大牛都可以先一步挖到大陆。 这属于是把台积电的根给挖了。 李锡辉要是知道自己找周新谈加入百人会，给他搞出这码事，他会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 因为如果没有周新，百人会在2003年之后也开始陆续吸纳理工科的着名学者。 胡正明：“让我好好想想。” 胡正明心想自己这个学生怎么能这么给他找事，不过想想好像还挺心动的。看书溂 成立结社同时担任主席，这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同时也能更好地整合资源。 和胡正明让周新加入百人会一样，他和周新搞个这样的结社同样有利无弊。 周新的财力无需质疑，胡正明对自己的人脉同样有自信，这两点具备了，一个结社的成立也就具备了稳固的地基。 胡正明：“我认为也不是不行。 但是一个组织需要有目标和使命。 成立结社可以让志同道合的人组织起来，共同实现共同的目标和愿望，以更有效率和协调的方式进行活动。 理工科结社的目标和使命很难找啊。” 周新说：“我们的使命就是促进华国和阿美利肯之间的学术交流、科技交流。 我刚刚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明新会怎么样？教授您名字在前面，我名字在后面。 这不比什么百人会有牌面得多？” 胡正明连连摇头：“你这使命和愿景我倒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这名字太赤裸了，和使命、愿景一点都不搭啊。” 周新：“我们俩是创始人，叫这个怎么了？ 百人会这名字和他们的愿景也不搭啊。” 胡正明坚持道：“不叫这个，叫这个，会对我们后续拉人进来造成困难。 换一个名字。 然后这个使命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周新：“是的，我们可以定期组织活动，比如学术交流、资源置换、晚宴之类的。 同时也能为华国留学生提供奖学金，共享优秀的华国留学生资源。 比如某个华国留学生他可能不适合学集成电路，但是他适合学物理，那我们可以通过结社推荐给华人物理学教授。 以及可以定期组织成员回华国进行学术讲座。” 胡正明：“我们首先要定一个标准，社团招收成员的标准。 然后我才好去联系人。” 阿美利肯有一些华人成立的理工科类协会，但是这些协会不够高端。 像阿美利肯华国工程师学会，早期领导人包括詹天佑，整个阿美利肯有一万多会员，从1966年开始每两年在弯弯组织召开近代工程技术讨论会。 到了1992年，华国的外国专家局和阿美利肯华国工程师学会签订合作协议，也每两年在华国举办一次工程技术研讨会。 周新说：“如果是工程师，那门槛是博士，同时需要在集成电路、机械、计算机等理工科领域做出过杰出贡献。 如果是学者，需要达到某个门槛，比如终身教授？” 胡正明问：“其实如果单纯谈工程师，很多本科毕业一直在工业界从事具体工作，他们的知识储备和能力不亚于博士。 博士只是一个头衔，我了解到的在集成电路领域，很多华人工程师虽然不是博士，但是他们的能力远超博士。 像关建英，他只是本科，但是在模拟ic领域，整个阿美利肯比他厉害的华人不超过3个。 我认为这样设置不妥。” 第一百零六章 下定决心出售Quora 胡正明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要成立结社，说白了他的咖位还不够。 至少目前来说显然不够。理工科学者和其他领域的学者来说，拙于社交。而且理工科的研究需要的是思考，和同行的交流可以给你带来灵感，这种灵感仍然需要结合自身思考才能创造价值。 思考大于交流。而人文社科类学者，同样需要思考，只是说交流的作用会更大。 百人会成立的时间也很巧妙,当时很多人聚集在贝聿铭的办公室谈论华国问题，正因如此后面才成立了百人。 和贝聿铭相比，胡正明的名气还差一大截。 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成立结社需要钱，维持一个组织运转需要的是现金流或者一大笔资金的收益。 结社起步初期都是需要金主的，是可以向会员收会费，只是这种理工科领域专家的结社，说白了大家都没啥钱,加入社团愿意缴纳的会费是极其有限的。 百人会的会费也才一千美元一年，初期会费对维持组织运转来说杯水车薪，还不够一名工作人员的年薪。 因此在周新提议之后，胡正明一边说一边思考，他意识到自己和周新想做这件事，是有天然优势的，唯一的劣势就是他名气还不够。 胡正明思忖后接着说：“这样，只有我们两个还不够，我这两天再联系我几个朋友，到时候我邀请他们来洛杉矶,我们一起商量一下这件事。”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显然是不够的,我们两个能够考虑到的面也很窄。” 周新弱弱地问：“教授,您打算请哪几个大牛？” 胡正明有些疑惑：“什么大牛？” 周新解释:“就是顶尖学者专家。我喜欢用牛来形容一个人厉害,牛气冲天。 小牛就是一般的牛人,大牛就是顶级牛人。” 胡正明笑道：“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打算把丘成桐和张忠谋喊上。 成桐和我一样是伯克利的博士，我和他几乎是同时在69年的时候进入伯克利攻读博士学位。 他比我有天赋，他两年就拿到了博士学位，我花了四年，我们一直有联系。 成桐是数学界的顶级学者，确实是大牛，他也没有加入什么组织，同时对华国交流很感兴趣，我打算问问他的意见。 另外张忠谋是台积电的董事长，他是集成电路领域的专家，也是一流的企业家，有他的加入能够吸引一大批集成电路领域的专家加入。” 在梁孟松和台积电闹翻之前，胡正明和张忠谋之间的关系不错，胡正明还一度离开伯克利去台积电担任首席技术专家。 胡正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我还可以去找李政道和丁肇中，杨振宁是百人会的成员，李政道向来和杨振宁互相看不对眼。 所以李政道没有加入百人会，他应该会对这有兴趣，只是我和他不熟，得找人在中间牵线搭桥。 他在伯克利工作的时候我还没来伯克利，等我来了他已经去普林斯顿了。” 李政道和杨振宁的矛盾主要在于合作论文署名次序上。 “可以啊，这样我把这个协会办起来的信心就更足了。”周新心里盘算，这下还不给台积电一顿截胡。 只是对于周新来说,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手里的钱太少。 这点钱对个人生活或者想做一点小事，是绰绰有余。 但是涉及到要做半导体领域创业，这点钱属于是杯水车薪。 “看来需要尽快给ora找一个好的买家了。”周新心想。 主要周新记得林本坚即将回弯弯加入台积电，短短两年时间研发出193纳米浸润式微影技术。 林本坚在ib干了22年，然后自己创业，从2000年开始加入台积电，加入台积电之后为光刻机的制程突破立下了汗马功劳。 具体时间周新都记得很清楚2000年，离2000年只有半年时间，周新打算利用结社先和林本坚熟悉，然后邀请他创业，成立一家专门做光刻机的公司。 同时利用和张忠谋的关系，把他们研发的光刻机提供给台积电使用。 搞光刻机，这就不是一点小钱能搞定的事情。 asl在1999年的时候全球有3700个员工，光是人力成本，一年是7亿欧元左右。 asl1999年的销售额是1197亿欧元，净收益为8100万欧元，预计人力成本在7亿欧元左右。 光刻机，周新之前没有从事过类似的行业，但是他预计起步至少得准备5亿美元的现金。 至于去筹别人的钱，他没有这个打算，因为一旦有了其他的投资人，那么这些投资人会对盈利有要求，他们没有耐心等待这家公司的成长。 当然他们不像周新开了全图视角也是重要原因。 出售一家公司，还是ora这个体量的公司，没有那么容易，首先要筹备避税。 至于避税，之前在得知出售拳头游戏的税费如此高之后，周新就有打算，他专门找税务顾问咨询过。 以他的身份，和出售ora的巨额资金来看，最少也得缴百分之二十左右的税。 不过这笔钱现在不拿白不拿，等互联网泡沫破裂十亿都拿不到。 其次买方在付款前肯定需要做全面审计，这至少是三个月。 因此周新打算胡正明去联系张忠谋、丘成桐的时候，他立刻给ora找个好的买家。 周新点头：“好，教授，你联系我放心。” 胡正明：“我先去联系，到时候我们到洛杉矶聚一下，具体讨论一下成立结社这件事。 你最近还是多放点心思在实验室，今年还是和去年一样至少给我写一篇论文。 虽然校长和我说过，能让你毕业尽量让你在伯克利读完博士，可以适当放低对你的毕业要求。 但是我是不会放低要求的。” 周新心想，老头子确实在这上面不会放水，后世为了拿到博士学位，我感觉人都脱了一层皮。 “比尔，我打算把ora出售，整体打包出售，包括ora、ora百科。”周新先找到比尔盖茨。 只有他能开得出高价，以微软的财大气粗，开个百亿轻轻松松。 周新继续说：“我手里一共有87左右的ora股份，我打算把这些全部出售，微软或者说你本人有没有意接手？” 在西雅图比尔盖茨的别墅里，比尔盖茨脸上写满了惊讶：“你真打算出售？ 雅虎问答不是丝毫没有给ora造成威胁吗？ 我看硅谷新闻，ora已经成为全美浏览量第二的网站了，仅次于雅虎。 ora应该实现了盈亏平衡？我在上面回答了三个问题，已经给我带来了十五万美元的收益，而ora要从中抽调12万美元。” 比尔盖茨15万，提问者15万，合计30万美元，ora抽百分之三十，30\/73，差不多12万。 “ora上的付费问答如此活跃，微软的商业投资部门有估算过，ora绝对实现了盈亏平衡，甚至实现了大幅度盈利。 这么好的一家企业，为什么急着想出售？” 事出反常必有妖，比尔盖茨虽然不知道这句话，但是他懂这个道理。 周新解释：“ora是一家好企业，我可以告诉你，实现了盈利，如果你真的想买的话，可以找毕马威或者德勤来做一次审计。 没问题之后再付钱。 单纯因为我的精力有限，我打算在另外一个领域创业，这个领域需要大笔资金投入，我现在很缺钱。” 比尔盖茨直接说：“你缺钱可以随时找任何一个投资人开口。 从硅谷到华尔街，没有哪个投资人能够拒绝newan。 噢，我有无数华尔街的朋友在我耳边念叨，能不能介绍newan给我认识，我们想投资newan的项目。” 投资界永远是这样，追逐成功者，越成功越容易拿到投资。 以周新百战百胜的战绩，他只要把名头放出去就够了，甚至连项目名都不用告诉投资人。 周新联想起前世苦哈哈拉投资，还专门招了个公共关系专家，说白了就是能喝敢喝会喝，能够把金主喝的高兴。 “我新创业的项目是实体项目。”周新说。 比尔盖茨提高警惕：“你不会也想做游戏主机？我们又要在游戏主机的战场上硬碰硬了？” 背靠拳头游戏，比尔盖茨还真没有信心和周新在电子游戏这个赛道上硬碰硬。 微软的优势就是钱，穷得只有钱了。 雅虎同样有钱，涉及具体细分领域的战阵，钱能起到的效果是很次要的。 周新内心哂笑，看来他和雅虎干的这几仗让比尔盖茨都心生畏惧。 主要微软在门户网站领域没有战胜雅虎，雅虎在问答社区和游戏社区又没干过他。 “你放心，我短期没有做游戏机的打算。 而且我现在开始做游戏机，至少也得三年后才能拿出成品，你们的项目立项时间比我早多了。 有时间优势、资金优势，我没想过要和微软在这个领域竞争。 我打算做消费电子，像飞利浦那种业态，手机、电视、电脑之类的。 这很花钱，而且我在这个领域从来没有证明过自己，不一定会有投资机构愿意投钱给我。” 第一百零七章 Quora的估值 比尔盖茨为周新的雄心壮志而感到震惊：“为什么？ 你在互联网领域已经获得了这么大的成功，为什么要进入消费电子这种对你个人而言完全陌生的领域？ 如果说互联网的世界是一片空地，可以靠着发现新需求而占据一整块市场，那么消费电子的世界就充满着骑士。 他们已经在每一块土地上插满了自己的旗帜，想要在这片土地上有所收获，需要和这些骑士们正面对决。 简单来说我认为存在较大的难度，这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市场,你很难通过产品创新来实现突破。 这不利于发挥你的优势。” 比尔盖茨话音刚落，周新就意识到了对方的双标：“微软同样在操作系统上非常成功。 你不还是进入了门户网站领域，进入了电子邮件领域。 同时微软也在做自己的电子游戏机，要进入硬件领域。电子游戏机领域同样是充斥着大大小小的企业。 世嘉、任天堂、索尼等，微软和他们相比，在操作系统领域的优势和经验对电子游戏机毫无帮助。 玩家们不会因为你的操作系统流畅而购买微软的电子游戏机。 但是微软还是要进入这一领域。” 比尔盖茨：“好，这么说确实不妥。 你想做的这件事太大了，微软进入的游戏机领域是一个很细分的领域。 我们想做的业态也比较确定,和霓虹那边流行的掌机不同,微软想做的是家用电子游戏机。 主打的是可以以家庭为单位共同使用，更加看重游戏本身的社交属性。” 比尔盖茨也不怕周新抄袭他们的创意。 这就是国家不同，导致企业的定位不同，霓虹房价之高和后世的华国不相上下。 导致霓虹绝大部分家庭的客厅是很小的，推出掌机也是为了上班族，在赶地铁的途中可以掏出来玩。 而阿美利肯人，除了纽约、洛杉矶这种大城市以外，坐地铁的人少，住宅空间大,客厅游戏就更符合他们的需求。 周新：“确实是好主意,和霓虹的游戏厂商做到了一定的差异化。” 世嘉、任天堂和索尼虽然同样为阿美利肯市场做了改变,但是他们做的改变适配程度有限。 很难和专门为客厅而打造的xbox在这一细分领域直接竞争。 比尔盖茨：“好,说回ora,你的心理价格是多少？” 周新显得格外自信：“这个价格不是我说了算,我会同时联系雅虎和微软,谁给的价格高，我就把ora卖给谁。 在价格相同的情况下，我会优先考虑微软。” 比尔盖茨：“newan，你太狡猾了。 这是逼我们和雅虎竞价，逼我们必须和雅虎争的头破血流。” “这是逼我们和微软争的你死我活！”同样的对话发生在雅虎办公大楼里。 凯文显得格外气愤，因为他在负责雅虎问答，一旦收购ora之后，雅虎问答再无价值。 杨致远说：“我认为我们必须，也有必要收购ora。 ora是全美浏览量排名第二的网站，同时也是全球排名前十的网站。 更重要的在于ora上充斥着大量优质内容和优秀的用户，这是其他网络社区都无法比拟的。 微软获得ora之后，sn可以形成对雅虎的直接威胁，这是我们绝对不能接受的。” 杨致远是雅虎的联合创始人，但是他不负责企业的具体运营，他是董事会成员。 周新在把ora打算出售的消息分别告诉比尔盖茨和杨致远之后，杨致远迅速在雅虎内部召开了全体高管的会议。 周新出售ora是全部出售，他打算把他手里接近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全部出售。 雅虎在得知之后同样觉得可疑，但是从他们内部调查以及外部询问来看，ora没有出任何问题。 在硅谷、阿美利肯乃至整个世界依然如日中天。 凯文说：“我赞同你的意见，我们应该收购也可以收购ora,但是这件事不应该完全被newan牵着走。 不能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蒂姆·布雷迪，雅虎副总裁,凯文失利后排名第二的高管，他打断道：“不，ora是独一无二的。 我们内部做过非常多的内部研究报告，我们的产品经理团队们光是ora的成功分析就做了三轮。 在座的高管团队都参与了最终结论的汇报，我们都很清楚，ora的成功几乎不可能再被复制。 而ora的难以复制以及成功就是newan最大的依仗。” ora横空出世之后，雅虎内部进行过分析，雅虎在要做雅虎问答前又做了一轮更加细致的分析。 雅虎问答推出后，在知识问答社区领域失败后，他们又做了更加深入的分析。 分析结论就是ora是第一个知识问答社区，同时早期采取只对高校教授和学生开放的策略积累了原始的优质内容，后续开放设置高门槛维持了内容的优质。 高门槛的注册和ora的付费问答进一步带动了用户的积极性，优质内容不断累计，已经形成了雪球效应。 后面再有其他互联网公司想复制ora的成功，首先吸引不到初期的用户，其次用户不会接受其他公司设置的高门槛。 与其参加你的高门槛考试或者是其他的资格认证，我不如参加ora的资格考试。 因此内部的报告最后给的结论就是ora的成功无法复制。 这也是时代的局限性，移动互联网时代来临之后是有可能复制的。 凯文瞬间不说话，亚历山大·维克，另一位高管，产品部门的负责人说：“我们必须收购ora。 刚刚jerry说的很对，一旦被微软收购，那么sn能够真正意义上对我们造成威胁。 更重要的在于，我们收购ora之后，在互联网服务领域将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 短期内再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够对我们造成威胁。” 蒂莫西·库格，雅虎总裁，他说：“我们商量一个价格，然后jerry你和newan的关系好，你去和他谈。” “150亿美元，今年1月的时候，ho以67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excite，要知道excite不过是排名第六的门户网站。 我们在去年年底的时候也和excite聊过，当时我们愿意给55亿到60亿美元的价格。 当时和我们竞争的也有微软。 而ora是排名第二的网站，也是排名前十里唯一一家不是门户网站的网站。 我对ora的估值是100亿美元，但是考虑到要和微软竞争，微软对ora的兴趣绝对比excite要大得多，因此我给50的溢价。” 互联网泡沫破裂前，整个互联网公司的估值非常疯狂。 1998年至1999年间，对硅谷公司的风险投资从32亿美元增加到61亿美元，增长了90以上。 1999年阿美利肯有457宗ipo，绝大多数上市的公司都是高科技初创企业，约有100家与互联网直接相关。 “我认为150亿美元的估值差不多，一旦我们和ora合并的消息传出来，雅虎的股价至少能上涨50，这花的钱算不了什么。” “未来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像ora这么成功的公司，创始人亲自把它出售，这种事之前在硅谷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看书喇 像excite出售，是因为excite的发展遇到瓶颈，而他们的创始人团队无法突破这个瓶颈，才选择了卖掉。 和excite相比，ora无论是潜力还是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都要强太多。 如果newan愿意等到ora上市，ora的市值至少是200亿美元。 我们相当于150亿美元收购了一家市值200亿美元的公司” excite也是门户网站，最为后人熟知的案例应该是拒绝以低于100万美元的价格购买由两名斯坦福学生开发的新搜索引擎——谷歌。 杨致远起身用手撑在桌子上：“150亿不够，微软比我们有钱，他们会开出更高的价码。 这个价格如果没有微软和我们竞争，我认为没有问题，能收购ora。 但是一旦遇到微软和我们竞争，这个价格是绝对不可能能够超过微软给出的报价。” 周新也没有把鸡蛋只放在这两个篮子里，他选择把消息通过杰瑞尔放出去。 他相信对ora感兴趣的绝对不止微软和雅虎。 杰瑞尔就是高盛副总裁，负责拳头游戏上市工作。 当ora要卖掉的消息传出后，几乎所有大佬都在讨论这件事。 消息很快从大佬层面传遍了整个硅谷。 “ora为什么要卖掉？newan疯了吗？” “失去newan的ora会不会和之前不一样？” “我只想知道newan卖掉ora之后，那该死的门槛考试能不能取消。” “大家来猜猜买家会是谁？雅虎、微软、又或者是阿美利肯在线？” 上面是各大网络论坛关于这件事的讨论，所有人都对周新要卖掉ora表示不能理解。 “如何评价newan要出售ora一事？” “谢邀，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预计将会是20世纪90年代最大的互联网收购案。 ora的估值至少都是100亿美元，考虑到微软、雅虎的直接竞争关系，这个价格只会更高。 但是这场牌桌上的真正玩家有谁，只需要去看1999年这些互联网上市公司的财报就可以了。” 第一百零八章 没钱也要创造条件收购Quora “现在账面上有充足资金收购ora的说白了就雅虎和阿美利肯在线这两家互联网企业。 除了这两家企业外，微软、甲骨文、ib这些上个世代的计算机巨头们同样有充足的现金流，但是从战略定位和行事风格来看，只有微软有这个动机。 ora看似是一块蛋糕，但是对绝大多数公司来说属于看得见吃不着，这块蛋糕过于丰盛。 而在我看来，雅虎和微软谁能够收购ora,谁就能一举实现互联网领域的跨越式发展。 对雅虎而言，吞并ora能让他们朝着互联网时代的传媒帝国目标前进一大步。 对微软而言，吞并ora能让他们在互联网时代不落人后，终于有了自己的代表作，不再是做一款产品失败一款产品的老迈巨人。 由于有‘蓝色巨人’之称的ib，在进入个人pc时代之后，被曾经的小供应商微软迅速反超,只能靠着公司类业务勉强存活，微软很害怕自己重复ib失败的道路。 因此他们对互联网有一种格外的执着，从和网景浏览器大战到sn的门户之争，微软一直试图在互联网时代向网民们宣告、向华尔街证明，微软还没有老，微软还有创新能力。 他们曾经有最好的机会，newan曾经是微软的实习生，如果当时微软能够重用newan，那么拳头游戏、newpay、ora这一系列的产品都将属于微软。 微软将在互联网时代延续自己的统治，很不幸的是，他们并没有做到。 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微软拿回ora，这个世纪之交最好的网络论坛，我每次浏览其他网络论坛最多看半个小时，就没有有意思的内容了，每次看ora我能从回家一直看到晚上。 目前根据阿美利肯在线的统计数据显示,ora是目前全美访问量第二的网站,我敢肯定如果有用户平均浏览时长排序的话，ora绝对是第一。 更别说ora已经实现了盈利，这ora唯一的缺点在于门槛过高,但是这个问题很容易通过引入其他国家的优质用户解决。 因此我绝对不认为微软会放任雅虎收购ora而不顾，这场收购大战将决定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互联网格局。” 对于互联网公司来说是机会，对于金融机构们来说同样是机会，周新吃蛋糕的同时，他们也能分一杯羹。 能够收购得起ora的基本上只有上市公司，这中间首先需要律师事务所的介入，其次需要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审计。 在签署合同前需要对公司的财务、法律和商业情况进行尽职审计。 如果一家上市公司现金流不够，但是又想收购ora，那么他们需要进行融资，向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文件之后，经过sec审查，才能进行融资。 融资就需要投行的介入。 最后才能进行收购。 这一系列的环节大概需要半年的时间，也是为什么周新在六月启动该项工作的重要原因。 如果等互联网泡沫破裂，上市公司是可以不认账，宁愿缴纳违约金都拒绝执行交易的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 “暂缓收购broadcast一事，我们必须把全部的精力放在收购ora上来，和ora相比，broadcast的价值有限。” “我赞同，无论是用户数还是盈利方式，broadcast都远无法和ora相比，ora已经找到了稳定的盈利模式,broadcast离这个目标还很远。 broadcast和ora之间的差距好比李维斯和爱马仕的差距，而且爱马仕的价格只有李维斯的三倍。 我们有什么理由去收购broadcast？” “可是我们已经发了公告。” “我们可以发公告撤回这件事，投资者们完全会理解我们，有ora可以收购谁还会想收购broadcast？” 雅虎在得到周新有意出售ora之后，整个公司都开始迅速运转起来，之前原本定想下来的收购案很多都按下了暂停键。 雅虎收购broadcast，这也是周新带来的蝴蝶效应，这笔本来应该发生在1999年4月的着名收购案，雅虎以67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broadcast。 broadcast是一家互联网广播公司，专门在互联网上为用户提供体育广播服务，受到带宽限制，只能提供声音的直播，有点类似后世的虎扑。 这样一家只有67万用户的公司，如果不是受到周新的影响，将以每个用户一万美元的价格卖给雅虎。 为什么周新推迟了这件事，因为周新创办的企业无一例外都实现了盈利，这让硅谷的投资者和企业家们认识到互联网也是能盈利的，大家对盈利的重视程度得到提高。 而broadcast又是一家严重亏损的上市公司，1998年全年收入只有510万美元，净亏损是1853亿美元。 雅虎内部一直有声音表示broadcast绝对不值67亿美元，在ora表示接受收购之后，反对收购broadcast的声音来到了最大。 也确实如此，这笔收购被后世誉为硅谷史上最差劲的10笔交易之一。 “刚刚我们经过了董事会决议，将暂停所有交易，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收购ora上面来，这是我们这段时间最重要的目标，由我亲自负责。”杨致远走进会议室说。 杨致远虽然不是总裁，但是作为董事会成员，投票权比例不低的大股东，他的话语权显然要比总裁来的高。 这就好比后世杰克马把董事会主席的位置给了张勇，但是他说话依然最管用一样。 不止雅虎如此，微软同样很看重这件事，比尔盖茨亲自负责此事。 连没有什么钱的aol都试图来掺和一脚。 如果有最喜欢收购排行榜，那么上世纪九十年代aol，也就是阿美利肯在线绝对能排名榜首。 98年收购icq和perve，icq可以说是最早的即时通讯软件，98年收购破落豪门网景浏览器，2000年收购时代华纳。 aol的总裁鲍勃·皮特曼正在会议室里手舞足蹈，向每一位高管描绘收购网景是多么正确的一笔交易，以及一旦aol收购ora之后，前景又会是多么美妙。 “我们之前以42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网景，网景现在已经超过了一百亿美元。 事实证明这是一笔成功的交易，虽然在收购网景之前，这笔交易一直被诟病，大家认为我们和网景的企业文化相差较大，不能很好的兼容。 但是现实摆在这里，董事会的反对者们一句话都不会再说。 而一旦我们收购ora，ora能够为我们带来无比优质的内容和最优秀的一批用户。 实不相瞒，我本人也是ora忠实的用户，我经常会想如果ora是aol开发的产品要多么好。一旦收购ora，aol将成为排名第一的门户网站，实现对雅虎的超越。 同时我们有了ora的优质内容，aol将成为新时代的纽约时报。 ora现在已经实现了盈利，我已经有关于如何让ora实现更多盈利的方案。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需要准备多少钱来收购ora。” “鲍勃，我理解你的想法，我也认为aol收购ora绝对是硅谷历史上最好的并购案。 但是你需要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的市值即将逼近1000亿美元，但是我们的账面上只有126亿美元的现金，这点现金是绝对不够和微软、雅虎竞争的。” 鲍勃大手一挥：“我们需要做一次定向增发，我知道我们的现金不够，但是我们可以进行定向增发来进行融资。 如果是为了这件事，华尔街的投资人们绝对愿意进行定向增发股票。” 定向融资，相当于以aol这个主体完成收购，但是实际上出钱的是华尔街的投资人们。 此时互联网泡沫已经被吹起来了。 在泡泡被吹起来的时候，营收只有三百万美元的第一商务(rceone)，市值逼近两百亿美元。 当整个硅谷都被ora出售一事掀起惊涛骇浪的时候，ebay的创始人皮埃尔·奥米迪亚通过newpay的渠道约见周新。 “newan，虽然newpay和ebay达成了良好的合作关系，但是这还是我们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很高兴今天能够认识整个硅谷乃至阿美利肯最优秀的互联网产品经理，很佩服你在人性上敏锐的嗅觉。很荣幸又能够认识如此出色的校友。” 皮埃尔是伊朗裔的法兰西人，褐色头发和微红的皮肤，非常典型的波斯人长相，也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毕业的学生。看书喇 周新不知道对方找他聊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看在ebay是newpay的主要客户的份上，周新还是来见对方了。 皮埃尔选择的是一家洛杉矶很有名的中餐厅，显然是考虑到周新的口味。 “同样很高兴认识你，我经常在ebay上购物，如果它的配送速度能够更快，那我认为ebay就完美了。”周新说。 有的时候适当的缺点能够让你的夸奖显得更加真实。 皮埃尔显然对这样的恭维很受用，他挑了挑眉：“非常棒，我也同样喜欢ora，这是我使用过最好的互联网产品。” 周新本来以为对方下一句会问他为什么要卖ora，因为他知道ebay不会买ora，业务压根不兼容。 皮埃尔以个人名义购买就更不可能了。 皮埃尔接下来的话让他非常惊讶。 第一百零九章 首席战略官 “现在这个时间点出售ora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整个硅谷乃至纳斯达克都处于非常糟糕的状态。 大量不值这么高价格的企业被莫名吹到了这个地步，很难想象整个泡泡什么时候会破裂。 像b2b的第一商务营收只有3300万美元，市值却超过了100亿美元，这样不合理的现象充斥着整个纳斯达克。 外界总认为你是最好的产品经理，实际上你在商业上的眼光同样出色。 只是我唯独想不明白的在于，你为什么会出售ora而不是出售拳头游戏。 ora的实际价值明显要比拳头游戏更高。 如果我是你,要么两个一起出售，只出售一个、运作一个上市，那也是运作ora上市，出售拳头游戏。 这是让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周新知道认为纳斯达克充满泡沫的绝对不止他一个人，他有上帝视角，硅谷和华尔街从来不缺少聪明人。 他惊讶的点在于,皮埃尔和他这是第一次见面,交浅言深是忌讳的道理对方应该也明白。 周新不动声色回答：“我也觉得纳斯达克给我有泡沫的感觉,但是具体泡沫情况我不太清楚。 我名下的企业没有上市，拳头游戏高盛那边给我的估值也不高，我也不买纳斯达克的股票，所以我并不知道泡沫的具体情况。 不过我想出售ora和泡沫关系不大，单纯我认为ora和我未来想做的事情重合程度不高，我的精力有限。” 皮埃尔点头：“要么是运气要么是实力，我不相信newan会只靠运气，你能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出售，显然是有实力。 作为ebay的创始人，ebay就是交易发生的主要场所，我看过太多交易发生在ebay上，纳斯达克的交易和ebay上面发生的交易没有本质的区别。 一件东西不可能永远涨,纳斯达克指数同样不可能永远涨。 在我看来这个泡泡迟早有破灭的一天，区别只是时间。 ora能赶在泡沫破灭前出售，你在商业上的眼光毋庸置疑。 所以你是否考虑把newpay也出售？ebay的账户上躺着的现金不多,但是趁着泡沫还没有破裂,ebay收购newpay的交易放出风声来，我们能够通过融资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或者如果你接受股票置换的话，我也能用ebay的股票来买下newpay,这样你可以不用缴纳所得税。” 交易免税，aol收购broadcast的时候，broadcast的创始人就采取了这种方式。 周新总算懂了对方的来意，原来是想收购newpay。、 皮埃尔继续说：“现在收购的话，ebay能够给你开出一个高价，50亿美元是底线，100亿美元也不是不可能。” 皮埃尔很诚恳：“在一个营收只有3300万美元的公司，市值能超过一百亿美元的时代，newpay在我心里值1000亿美元都不为过。 但是问题在于ebay无论如何都掏不出1000亿美元。 100亿美元估值，考虑一下，我真心想收购newpay。” 周新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ebay现在的市值只有一百亿美元左右，你们如何能够掏出100亿美元，这都已经是ebay的价格了。” 由于主角带来的蝴蝶效应，一些数据会和实际存在变动。 比如他们谈到的第一商务是在7月1日上市，但是在这里第一商务提前到5月份上市了，上市的当天股价暴涨了170。 皮埃尔：“我愿意采取股票置换的方式兼并newpay，如果你愿意接受这种方式，ebay股票增发之后，你将成为ebay的第一大股东,拥有接近50的股票。” 周新心想，如果你是贝索斯我才会答应，后世和亚马逊的发展相比，ebay的发展颇有些不温不火的意味。 一直到2020年，ebay依然活着，而且活的还行，作为一个小众电子商务网站，有点类似当当网的样子。 后世ebay在paypal剥离出来之后，市值还没有paypay的四分之一，属于是拉胯得不行。 周新对这些没有那么熟悉，但是他在阿美利肯的时候，身边用ebay的人很少。 光是从这点，周新就能判断ebay混得不咋地。 “我目前没有意愿出售newpay，对于我来说，newpay是非卖品。” 所谓非卖品皮埃尔听得太多了，ebay上面发生的交易，也有卖家会说自己的商品是非卖品。 一旦这句话说出口，潜台词就是得加钱。 皮埃尔叹气，其实他是一直坚持ebay要做自己的支付渠道，奈何不给力啊，ebay收购billpot之后，billpot的电子支付产品进展缓慢。 迟迟无法上线。 而直接竞争对手们，在接入newpay之后，不断蚕食ebay的市场份额。 ebay找商业机构做过问卷调查和电话回访，其中超过一个月不用ebay的用户中，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客户弃用最大原因都是ebay不支持newpay支付。 这样的现实让皮埃尔不得不接受newpay成为ebay的唯二支付渠道。 另外一个支付渠道是支票，自从newpay接入ebay之后，使用支票作为支付方式的客户占比仅有百分之二十。 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下降。 皮埃尔本来以为周新愿意出售ora是难得的机会，既然周新愿意出售ora，那他就愿意出售newpay。 在皮埃尔看来，而二者价值不相上下。 皮埃尔无奈摇头：“好，newan，你可以好好想想，如果改变主意了和我说。 或者newpay是否愿意接受投资？ebay收购newpay的部分股权。 一百亿美元，把控股权卖给ebay你愿意吗？” 如果newpay不是有战略上的考量，周新还真答应了。 不过也不会卖给ebay这种穷鬼，要卖也是卖给银行们。 从富国银行、硅谷银行乃至瑞士的瑞信银行，都从不同的渠道找到过周新，表示希望收购newpay。 硅谷银行成立于1983年，算得上历史悠久了。 和这些银行相比，ebay确实是穷鬼。 周新继续摇头：“我目前没有出售newpay的打算。 卖ora的收入足够我的开销了，我还没有到要卖newpay的地步。 而且我也认为纳斯达克有泡沫，这个泡沫迟早会破，但是泡沫破了又会被重新吹起来。 卖ora的钱足够让我等到泡沫重新被吹起来。 用华国的话来说这是一个周而复始的过程。” 皮埃尔：“ebay希望投资newpay，我们希望成为newpay的股东之一。” 这是皮埃尔的底线，如果newpay接受，那么billpot即便推出之后也只会是选项之一。 如果newpay不接受ebay的投资，那么ebay会逐渐使用billpot替代newpay。 周新点头：“newpay下一轮融资的时候会通知ebay的，至于ebay是否能入围，得看ebay给的条件。” 第一轮融资的时候皮埃尔有想过要入股，但是a\/b股的架构让他迟疑了。 因为企业投资和机构投资逻辑是截然不同的，机构只追求收益，他们一般不会干涉企业运营。 即便干涉，也只是干涉你的钱花到哪里去了，他们需要保证自己投进去的钱不会被创始人花到自己的吃喝玩乐上去了。 而企业投资是为了配合企业发展战略，没有投票权的股票怎么配合企业发展战略？ 即便ebay获得超过百分之五十的a股，也拿不到newpay的实际控制权。 这也是后世华国的互联网公司，大佬们股票不多，但是牢牢把控着企业控制权的重要原因。 newpay采取a\/b股的架构被硅谷媒体曝光出来之后，李彦宏就一直在想，要怎么提才能把周新手里的普通投票权股票置换成01投票权的股票。 只是他现在还羽翼未丰，提出这种要求会被周新断然拒绝。 百度自从成为ora的内置搜索引擎之后，借助ora的流量，百度甚至在搜索引擎领域后来居上，反超谷歌了。 百度现在是全美排名前五的搜索引擎。 此时搜索引擎不仅仅是雅虎和谷歌，还有一些其他互联网公司也在做搜索引擎。 皮埃尔表示理解：“没问题，下一轮融资ebay需要加入进来。 我相信贝索斯也是和我同样的想法。 他现在肯定也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在newpay天使轮的时候投上一笔。 当时newpay的估值才十亿美元。 现在已经十倍都不止了，即便个人投资也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所以现在回过头来看，ora付费问答简直是神之一手，不仅仅让雅虎问答在ora面前显得就像一个小孩子挑战大人一样可笑。 也彻底盘活了newpay。 这在国际象棋上，相当于一步棋把车、象和皇后全部都激活了。 从这点上我需要好好向你学习，newan，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ebay担任首席战略官。 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岗位。” 周新笑了笑：“比尔也给了我这个岗位，不过不叫这个名字，他给我的是微软首席产品专家。 从我的感觉上，这两者是类似的岗位。 我都拒绝了，主要我了解的领域很窄，其实我并不了解操作系统，也不了解线上购物。 让我担任这样的职位，但我又不能提出和我职位匹配的建议的时候，这会让我觉得愧疚，有种白拿工资的感觉。 所以还是让我多成长几年，等到我认为自己有这个实力之后，再来尝试一下不同的领域。” 周新心想，一个岗位就想让我给你们开上帝视角，这未免也太廉价了。 第一百一十章 产品发布会 在这段时间里有意见周新的人远不止皮埃尔一人，包括高盛副总裁杰瑞尔，也就是拳头游戏上市一事的保荐人。 他极力劝说周新把钱放到高盛，由高盛代为理财。 当然除了杰瑞尔，还有各路华尔街大佬联系上周新，其中最让周新印象深刻的就是伯纳德·麦道夫。 麦道夫自己名下有一家资产管理公司，以他曾经纳斯达克股票市场主席的身份,吸引了一大批投资人，把钱交给他的资产管理公司。 因为周新对于08年的金融危机印象很深刻，金融危机爆发后的着名事件除了雷曼兄弟银行破产外，就要属麦道夫的庞氏骗局破裂。 短短两次接触，让周新深感麦道夫属于把社交属性点满了的人才，总是能够吹捧得恰到好处。 华尔街的金融从业人士,但凡做的好的,社交能力绝对不会差，但是像麦道夫社交技巧如此娴熟,周新还是第一次见。 和麦道夫相比，杰瑞尔的口才和刚毕业的法学院学生没有区别。 不过即便周新不知道对方是骗子，也不会把钱拿给他管。 “老板，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要把ora卖了，我们不是运营得很好吗？ 拳头游戏能上市，ora也完全可以，ora上市的市值绝对比现在更高。”吉米·威尔斯问。 他和拉里·桑格还没有发迹，他们的身份和视野都存在较大局限性。 虽然也能从互联网公司估值的日益高涨中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但是他们缺乏像皮埃尔那样察觉问题本质的能力。 按照原本的轨迹,二人在wiki百科获得成功之后会逐渐转型做投资人。 换句话说硅谷早期创业成功者，几乎都会朝天使投资人转型。 吉米的疑问同样是桑格的疑问,“老板,我也不能理解。 ora已经实现了盈利，即便短期内我们不追求上市，ora的估值只会随着用户数的增加而水涨船高。” 他们的疑问背后还有不满，不满的点在于周新出售ora是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拉里·桑格和吉米·威尔斯手里一共加起来有10的股份,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不是平分，而是按照nupedia的股份占比进行分配。 周新选择把手里的股份全部打包出售,这就意味着硅谷的互联网企业们只会考虑从周新手里收购股份。 因为即便获得了他们手里的10，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除非周新愿意将股份拆分，要么拆分出售，要么自己保留一部分出售一部分，这样他们的10投票权才有意义。 现在他们的这10股份价值依然庞大，但是享受不到溢价。看书喇 尤其在ora被收购之后，上市那就完全不是他们能够影响的。 现在ora要上市，只需要说服周新一个人就可以，而ora卖给雅虎或者微软，再想上市，需要经过董事会决议。 如果说最不想让ora出售的，就是他们两人了。 周新：“ora给我带来的成功已经告一段落，它是一个非常成功，非常完美的产品。 我也很难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优化。 我是一个产品经理，打造出了完美的产品，然后把他发售，这不是很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我们这款产品还有最后一个功能即将上线，这个功能推向市场后,ora将彻底完整了。” “恭喜你成为幸运用户,现ora邀请你参加将于6月6日举办的ora产品发布会。newan” 雷克斯最终也没能通过ora的注册考试,他最后从ebay上买了一个测试时期的账号注册验证码，足足花了五十美元。 后来这个价格一路走高，现在再想买最少得花130美元了。 雷克斯在打开ora页面，同时输入账号密码之后，收到了一个首页弹窗。 因为ora要出售的消息在整个硅谷传的沸沸扬扬，雷克斯作为硅谷的互联网从业人员，自然也听到了消息。 在媒体的宣传下，全球都知道newan要出售ora。 在决定出售之后，ora要召开新闻发布会，而且署名是周新，雷克斯觉得很奇怪。 因为在外界看来周新并不喜欢抛头露面，和其他动不动就召开产品发布会的互联网公司相比，周新从来没有召开过产品发布会。 而且ora已经是一个功能非常完善的产品了，周新即将出售ora，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产品发布会的必要。 雷克斯感到很奇怪。 “如何看待newan要召开ora产品发布会？” 这个问题在互联网板块迅速成为热门问题，大量用户在下面谈论自己的看法。 “谢邀，我是连线杂志的主编，我们刚刚收到ora的通知，他们这次要召开新闻发布会，由newan本人亲自上台演讲。 地点在旧金山市的莫斯康会议中心。” 莫斯康会议中心在旧金山的市中心第四街和霍华德街的交汇处，离旧金山国际机场的距离很近。 精彩纷呈的九十年代中有很多的大型科技巨头在这里召开发布会，苹果、甲骨文、微软等等。 “几乎所有硅谷的科技类媒体们都收到了邀请，包括信息世界杂志、红鲱鱼杂志、圣何塞水星报等等。至于具体是什么功能我们并不清楚。 同时我和雅虎高管打听到的最新消息，newan并没有放弃出售ora的打算。因此现在所有人都好奇newan召开的产品发布会，到底要发布什么产品。 要知道即便是付费问答这种划时代的互联网产品形态，newan也没有开过产品发布会。 这次的产品发布会是newan的首次产品发布会，我和q友们同样好奇，newan要说什么。” 发布会开始前的一周，除了ora的工作人员以外，大家都不知道周新要说什么。 同时所有互联网公司都很紧张，大家害怕ora又放什么大招。 要知道之前ora推出付费问答都没有这么大的阵仗，付费问答一出，雅虎花大力气开发和宣传的问答社区一下子就沦为过气网红。 只有整个旧金山湾区马路边上没有撤走的广告牌在告诉往来的车辆，雅虎问答社区才推出不久，我们有十余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做强大的护盾。 关于这13位诺贝尔奖获得者也有一件趣事，那就是1993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得者约瑟夫·泰勒在和友人的邮件中抱怨道： “我已经后悔拿雅虎的十万美元邀请入驻报酬，为此我还签了排他性协议，不能在任何类似社区上注册账号。我宁愿把这十万美元退给雅虎，也希望能正常使用ora。” 邮件里的这段话截图，被人挂在了ora里关于“你如何看待雅虎问答社区？”的回答里。 后来这个截图也被雅虎的反对者们用来反复嘲讽。 周新站在后台深吸一口气，说实话从来没有经历过类似的场合，之前拉投资，最多也就十来个人听。 担任中兴全权代表在华盛顿参加质询会的时候，也就数百人。 而现在整个场馆里，他感觉有接近两万人，把整个莫斯康中心的北厅都给坐得差不多了。 莫斯康中心由三个主要大厅组成，现在只有北厅和西厅，北厅最多可以容纳两万人。 因此ora一共给ora的正式用户们发了一万五千张邀请函，同时给媒体之流发了两千张邀请函。 两万人带来的压迫感和数百人完全不能比，即便之前几百人全是他的敌人，而现在台下的两万人都是他的朋友。 雷克斯也来现场了，他没有坐飞机来，而是自驾，硅谷到旧金山很近。 在现场验票的时候，他内心吐槽，又是验证码，果然很有newan的风采。 是的，进场通过验证码和ora账号进行核验。 周新在台下深吸了一口气，艾莫在周新上台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周新闻到一股类似檀香的气味后内心平静下来。 这点小场面，再坏也坏不过在发布会现场说areyouok，然后被反复做成鬼畜视频。 台上的灯光亮起，周新大步走上台，向周围挥了挥手： “大家好，这是ora，也是我本人第一次召开新闻发布会。” 背后的大屏幕上开始快速出现一个接一个的六位验证码，铺满了整个屏幕。 然后一个接一个的验证码亮起来，也就是验证码之间会有一个亮度的差距。 “很好，后面是这次发布会，通过ora分发给各位用户的门票，我知道大家内心肯定会吐槽，newan无论什么场合都要用验证码。 是的，背后亮起来的验证码，也就意味着在入口处经过了检验，我们一共发出了张验证码。 现在我预估一下亮起来了百分之八十，让我看一下提词板上的具体数据，个亮起来，和我估计的一万二差不多。” 比尔盖茨和杨致远也受邀参加了这次的产品发布会，他们坐在第一排。 ora的潜在购买者都被邀请了。 比尔盖茨和杨致远都无比震惊，居然有如此多的用户到现场，这个数字充分证明了ora的用户粘性。 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用户都住在旧金山附近，他们要来参会，有的甚至需要坐长途飞机过来。看书溂 比尔盖茨内心心想：“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第一百一十一章 Quora金选 “非常感谢能有这么多ora的忠实用户到现场来参加ora的产品发布会。” “ora能有今天，和ora的优质用户是脱不了关系的，ora只是一个平台，里面优质的内容是每一位用户制造的。” “我这背后是一张ora数百万注册用户的验证码组成的oralogo，正是有你们，才有ora。” 发帖人吐槽了一句：周新对验证码是真爱啊。 “硅谷都说我是最好的互联网产品经理，即便我是最好的互联网产品经理,我也无法脱离用户凭空让ora成为现在的ora。” “这半年时间来，整个硅谷有很多类似ora形态的产品被推出，world、wired、rcury等等，这些试图复刻ora的产品都没有获得成功。” “为什么？因为他们没有像ora如此优秀的客户。” 旧金山的上午十点，是燕京的凌晨一点。 凌晨一点的天涯社区里的天涯杂谈板块还是非常热闹，尤其是直播ora发布会的帖子。 吴世强就在自己的家中,同时看这个直播贴。 直播贴更新的非常快，周新说一句,帖子就更新一句，时间延迟不过十五分钟。 吴世强回国之后，工作开展得并不顺利。 因为现在不仅硅谷的互联网公司火热，中关村的互联网公司同样火热，整个市场并不缺少热钱。 吴世强能够凭借周新的名头获得创业者的青睐，但是他问非常多的问题，又不投资给这些创业者。 这导致他在中关村的名声慢慢就臭了，甚至被人取了一个吴三舍的外号，意思是见到他要退避三舍。 反正吴世强也不会真金白银的投资。 吴世强又打开狐疑,狐疑是搜狐推出的知识问答社区,里面也有类似的问题：“如何评价ora的首次发布会？” 上面同样有人在实时更新回答，只是狐疑里的更新是大概十五分钟更新一次回答,需要不断刷新。 两边的发布会内容一结合,就能知道老板大致在讲什么了,吴世强心想。 从硅谷回中关村，肯定是有落差的,尤其在中关村见到的这些创业者，创意几乎都是照搬阿美利肯的企业模式。 ora推出后，搜狐推出了狐疑，新浪推出了新问，网易推出了易问。 甚至连鹏城一家叫腾讯的小公司也推出了鹅问。 吴世强第一次看到新问的时候还以为老板回国创业了，看到鹅问，怀疑自己到了养鹅场的官网。 目前来看狐疑做得最好，有张朝阳牵线搭桥，找了一帮科学家和人文社科类的专家入驻，社区质量最好。 新问是最喜欢把新闻放上去讨论的，和新浪网业态也有关，同时大量充斥着你国怎？定体问的回答。 至于易问，反响平平，无人问津。 鹅问要好很多，借助qq大量用户，上面一些颜色问题导致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周新从吴世强口里得知后，他心想，你们都取了这么多名字，咋就没有谁叫知乎的呢？ 吴世强在办公室这段时间见过最多的项目也是照搬ora，动辄等到电子支付监管要求放松，我们马上能实现盈利。 拳头游戏的业态在华国行不通,不仅仅是盗版猖獗缺乏监管的问题,华国现在的生产力和人均可支配收入,压根不支持大量正版用户的诞生。 即便搬运到国内，也是一个人下载，然后被共享到各大网络论坛。 所以从来没有哪个互联网公司想过要搬运拳头的形态。 至于newpay，监管不允许，监管放开，也不是普通创业者能玩得转的。 只有ora被华国创业者们逮着薅。 一帮创业者拿着计划书就来找吴世强，现在还没有ppt创业的说法，ppt创业得等到移动互联网才开始流行。 说法都大同小异，我们把网站已经搭起来了，等您这边资金到位马上拿资金去请学术大牛、社会学家，然后借助他们再引流大学生，最后是普通用户。 这是狐疑的玩法，产品借鉴ora，打法借鉴狐疑。 再后来吴世强不让创业者见他，他去找创业项目。 此时鹅问背后的腾讯，靠着快速增加的用户数成功吸引到了吴世强的关注。 他到燕京网去转悠一圈之后，发现鹅厂名下qq几乎每一个上网的人都在用。 这迅速引起了吴世强的兴趣，他已经和腾讯联系上了，并且买好了星期三的机票。 至于中关村的创业者们为什么会相信新兴投资背后的控制人是周新？在这个没有企查查的年代。 这是因为周新的ora个人主页上，用中文写着新兴投资创始人。 加上吴世强办公室里他和周新的合照，二者结合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回到旧金山发布会现场，周新继续说：“在我要把ora卖掉的消息传出后，我的ora账号私信栏要爆炸了。 本来我每天就能收到上万条消息，在消息公开后的那几天，我每天的消息栏都是五万条。 绝大部分都是ora用户在和我说他们多喜欢多喜欢ora，劝我别卖掉。 说换成是大公司来管理ora，他们只追求盈利，从来不会考虑用户的感受。 现在jerry和比尔就在台下，比尔，jerry，我相信你们不会对吗？” 摄像头同时给到二位，周新背后的屏幕出现两张大脸。 杨致远心想，没说有这环节啊。 他和比尔尴尬点头。 周新继续说：“看，他们承诺了，有我们现场一万两千名ora用户共同作证。 好了，不开玩笑，卖出去之后你们要怎么经营是你们的事，我不会也没有权力干涉。 我在看到这么多人挽留我的时候，我内心对自己说：兄弟，我想你大概做的不错，这么多人都想让你留下。 但是一段旅程是有终点的，我能够陪伴ora的日子也是有限的。 在我手里ora到了一个瓶颈，靠我一个人的努力，很难突破这个瓶颈。 我相信无论是雅虎，还是微软，都能更好地在我搭建的基础上，帮助ora突破这个瓶颈。” 台下响起大量的窃窃私语。 周新继续说：“但在我离开之前，我需要发布ora的最后一个功能，最后一个由我研发的功能。 我一直在想，ora是什么，我现在意识到ora是一个媒介，每个人在ora上都能成为一个媒体。 你的回答是在向所有关注你的用户，以及会看到你回答的用户传播信息。 和网络社区相比，ora增加了用户之间的粘性。 如果你有一百个关注者，那么你是一家校园报纸；如果你有一千个关注者，你是一个镇本地的媒体；如果你有一万个关注者，那你能影响一个小一些的城市；如果十万个、一百万个甚至是一千万个又会怎么样？ 等到你有一千万个关注者，我相信你的影响力能够和纽约时报媲美。 所以既然ora让用户成为媒体，那为什么ora不自己做媒体？ 因此我们推出了ora金选！” 这是类似知乎日报和知乎盐选的结合，阿美利肯人更能理解淘金，所以用的是金选。 盐选老外品不出这个意境。 周新在台上踱步：“ora金选每三天发布一期，会汇聚这三天里整个ora点赞数最高的回答。 不会重复选取同一个问题下的不同回答。 比如a问题有两个回答，排名第二的回答，比b问题排名第一的回答点赞数还要更高，我们依然不会选择a问题里排名第二的回答。 整个ora金选由20个回答组成，我们内部测试过，这大概是一份纽约时报的内容量。 里面16个回答是按照赞同数排序和问题不重复生成，其中4个问题是根据你的喜好生成。 我们研发了最新的推荐算法，推荐算法会根据你的浏览和你的点赞，计算出你最感兴趣的问题，然后选取点赞数最多的回答推送给你。” 李彦宏确实是顶级人才，对搜索引擎有着极其深入的研究。 推荐算法并不稀奇，最早可以追溯到1992年。 当时施乐公司的帕拉奥图研究中心提出一种基于协同过滤算法的推荐系统，并将其用于垃圾邮件过滤。这是最早的推荐算法。 但是一直要到2003年，亚马逊才开始把推荐算法利用起来，试图把用户有可能喜欢的商品推荐给他。 周新只是和李彦宏提出这个概念，并且大致讲了他的理解，百度在短短三个月时间里，就完成了可以商用的推荐算法，并且应用在了ora金选上。 在周新提到ora金选后，背后的屏幕上也从ora变成了ora精选。 周新继续说：“每份纽约时报的价格是075美元，周日纽约时报的价格是15美元。 ora采取包月制，你可以按月购买，购买后，ora金选内容会定期通过你购买时输入的邮箱发送给你。 我们的定价是7美元一个月，比10份纽约时报的价格略低一些。 同时用户订阅ora金选的钱，ora官方会抽百分之三十。 剩下的百分之七十，按照内容贡献度分配给每个回答的用户。 比如这个月ora金选出了10期，一共200个回答，其中160个是固定的回答，所有用户都会看到。 那么这些用户就从当月ora金选销售费用的百分之七十里，获得05。 一个回答是05，40个灵活机动回答，则根据观看人数，享受对应的收益。”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发布会后 台下响起了剧烈的掌声，有不少人在尖叫和欢呼。 ora横空出世之后，很直观的一个好处在于，它让人们意识到优质的内容是有价值的，是有用户愿意为优质内容付费的。 同时ora愿意和用户分享他们创造的优质内容所带来的价值。 “是的，我们采取分成机制，每一笔ora金选的收益,我们都会和用户分享。 是你们的优质内容形成了这份厚重的ora金选。 30。，我很喜欢这个数字，无论是拳头游戏还是ora付费问答，我们的抽成都只有30。 这个数字能够让企业有资金运营下去的同时，能够有一点小小的收益，能够帮助互联网企业更好地活下去。 我一直认为互联网企业有广阔的盈利空间，只是很多互联网企业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盈利方式。 互联网是一座金矿,而newpay就是挖掘这座金矿的铲子。 言归正传,ora金选将于明天凌晨正式推出,ora金选推出后，所有ora的注册用户都可以领取为期两周的ora金选。 先体验再决定是否要购买这项服务。” 台下的冯·路易斯很得意，ora看似只是内容的堆砌，实际上却包含了很多原创技术。 李彦宏研发的推荐算法就不说了，同时还有反爬虫技术的研发。 爬虫也就是专门抓取网页内容的技术，这项技术有很多年的历史，现在网上已经充斥着搞爬虫的互联网公司乃至个人。 如果没有反爬虫技术，这些机构只需要去抓取ora的内容，然后做时间筛选，再做个点赞数排序，他们也能做一份大差不差的ora金选出来。 有了盗版，正版很难卖出去。 阿美利肯人的道德底线并不会更高，他们不使用盗版，单纯因为使用盗版的潜在成本比使用正版更高。 在监管缺席的蛮荒年代,要是能看盗版,阿美利肯人照样不会看正版。 所以这种时候反爬虫就显得格外重要。 如果说李彦宏的推荐算法关乎ora金选的上限，那么反爬虫就关乎到ora金选的下限。 周新在台上等大家的掌声停下来之后再继续说： “大家都知道雅虎的愿景，雅虎一直希望成为新时代的传媒集团，希望成为新时代的媒体。 之前我参加查理·罗斯的访谈节目时，他和我聊了这个话题，聊完之后我就很感兴趣。 雅虎想成为新时代的传媒集团，ora也可以啊，既然用了新时代来定义，那多少和传统的纸质媒体得有区别。 我每次刷ora的时候，内心都会有种想法，这上面的内容和观点深度并不比纽约时报差，我为什么不能把这些优质的内容聚合成一份刊物呢？ 这就是ora金选的由来。 当然会有用户内心产生疑问，ora上的内容都是公开的，我为什么要额外付费购买ora金选？ 因为你在ora上关注的用户是有限的，同时关注的板块也是有限的，这会导致你看到的内容日益趋同。 你会越来越多的看到自己喜欢看的，而忽视你有可能喜欢或者你有可能感兴趣的内容。 ora金选就像是大海淘金一样，帮你把你遗漏的金子给捡回来。 每三天一次的频率，正好能够保证，你能看到这三天里整个社区最优秀的一批回答。” 杨致远心里在吐槽：你把雅虎的活干了,雅虎还干啥？同时他对ora更渴望了。ora简直做成了他梦想中的形态。 ora安排他和比尔盖茨挨着坐，本来两人还时不时聊上两句,ora金选出来之后,两个人聊天的心情都没了。 大家都意识到ora金选如果能做成，那么ora更有价值了，和他们竞争的也不一定是互联网公司，还有传统的媒体公司也会来和他们竞争。 阿美利肯在线的总裁鲍勃·皮特曼也在下面，他听完之后连连感叹，周新想出来的新盈利方式和他的想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嘛。 他想的盈利方式是，在收购ora之后，推出ora会员，然后让用户自行选择把他们的回答放到会员区。 只有会员才能看会员区的内容。 结果阿美利肯在线还没收购ora，周新就推出了订阅制的付费功能。 他没有想到的点在于，ora金选并没有让用户看不到这些回答，ora是卖服务。 如果按照他的想法搞，那是以降低用户体验为代价，你想恢复原来的用户体验，那就充钱。 周新在台上已经渐入佳境了：“ora推出后，每个用户都有机会对他感兴趣的问题发声。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诞生了第一批十万关注数的头部用户，这些用户用自己在对应领域优秀的专业能力和乐于分享的互联网精神，成为ora第一批头部用户。 同时到了付费问答时代，我们让这部分头部用户分享到了ora带来的红利，他们能够通过付费问答从ora中获得收益。 普通用户同样可以，但是普通用户的收益属于黑箱，你很难知道自己凭借什么能够获得收益。 在ora金选推出后，我们希望能够和更多用户分享ora发展带来的红利。 ora金选的问题筛选和用户无关，只和你的回答是否足够优质有关。 这也是我为ora开发的最后一个功能，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下一位掌舵人来为ora的发展保驾护航。 今天在这里除了发布ora金选外，也是一个提前的告别。” 台下先是一小块地方响起了不要走的声音，然后蔓延到整个场馆。 所有ora用户都在喊，我们需要你。 周新停顿片刻后，摆了摆手：“好了，大家搞得好像我要走一样。 我只是要离开ora，又不是要离开硅谷。 我还在硅谷，拳头和newpay依然是我的产品，我也会开启下一个阶段的创业，没有什么能够让我停下！” ora的发布会在结束后，被各大媒体纷纷报道。 “ora发布会？newan告别会！” “ora推出金选功能，能否颠覆传统纸质媒体的市场？” “ora发布会现场，杰瑞杨和比尔盖茨并肩而坐却难掩尴尬” “newan的下一站创业？比ora还要好的产品要来了吗？” 第二天几乎所有硅谷科技媒体的头版头条都在讨论ora昨天的发布会。 同时媒体和用户们都已经拿到了第一份ora金选。 也有用户就是不喜欢的，主打的就是一个爱花钱，花7美元订阅了ora金选。 纽约时报关于ora发布会的报道倒不像其他媒体那么浮夸，他们几乎把所有关注点放在了ora的产品创新本身： “昨天素有‘硅谷最好的产品经理’之称的newan在旧金山召开产品发布会。 到场的ora用户超过一万人，据笔者观察，到场用户以年轻人居多，从到场人数可以看出ora在用户群体中的号召力之强。看书喇 newan此次推出的ora金选功能，是继上一次ora付费问答功能推出后的又一次革新，把用户的优质回答汇聚成一份刊物，通过邮件发送给购买了本服务的用户。 每三天一次的频率和每月7美元的定价，都显示出ora金选的对标竞争对手是传统的纸质媒体。 ora金选能否成功我不知道，但是newan主导下的ora在实现盈利上的不断创新让笔者很欣赏。 和雅虎收购ocities之后，致力于实现盈利的方式不同，newan主导下的ora一直是在不影响用户使用体验的前提下进行创新。 雅虎则是通过把用户原本应有的权利收回，然后告诉他们，你们需要付费才能继续享受原本就有的权利。 这是二者的本质区别。也正是ora在盈利上的不断创新，以及成功经验，让更多的互联网公司更快地去寻找他们自身的盈利模式。 如果ora金选获得成功，我认为ora的价值还要再往上一个台阶。” ora金选怎么样算成功？这是雅虎内部董事会上，一位参会人员提的问题。 “先生们，10万个订阅用户，对一般的互联网公司来说已经很成功了，每个月70万美元，一年是840万美元，这个收入已经比很多上市的互联网公司都要高。 但是对ora来说显然不够。 那么50万？还是100万？ 大家刚刚讨论的结果和我们之前会议讨论的结果其实没有变化，我们必须要收购ora。 这是很多年都遇不上的机会，除了newan之外，没有人会选择把ora卖掉。 所以ora金选的成功并不会给我们的收购带来太大的影响，无非是估值更高，要出更多钱。 ora的定价很高，这本身就在我们的预期内。 只是ora金选的推出，给我们乃至整个硅谷的互联网企业们，都好好的上了一课。 一个拥有足够多优质内容和优秀用户的社区，能够如何创造价值和实现价值。 这为雅虎未来的工作能够起到很好的指导作用。 但是这不会影响我们现在要收购ora这件事，也不会影响我们能够顺利完成收购的最终结果。” 雅虎董事会里发生的一幕，同样也发生在微软。 不仅仅这些互联网公司想收购ora，此时一些传统纸媒也想收购ora。 其中就包括默多克的国际新闻集团。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世纪交易 周新举办的发布会结束后，最让媒体们印象深刻的要属，关于媒体定义的那段话了。 如果你有一千万个用户关注，那你的影响力可以和纽约时报媲美。 现在已经有博客，也有各类网络社区，在这些网络社区里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网络名人。 但是由于缺乏变现方式，在ora出现之前,一个人在互联网上再有影响力，也很难把这种影响力变成经济利益。 谷歌的广告分发系统还没有问世，按照点击率来收费更是遥遥无期。 这是自媒体时代到来的前夜，ora的出现让所有普通人能有变现渠道。 在当下，你如果在互联网上有影响力，要如何变现？首先需要自己建立一个个人站点，然后站点需要去引流,有一定的点击率。 再拿着这个点击率去挨个的找广告投放商聊。 在没有云服务器的年代,个人还需要购买服务器、网络和存储,然后拉带宽到自己家里，最后还需要搭建个人站点。 简单来说，单纯的文字工作者想靠个人影响力变现，几乎没有可能。 自建个人站点，收益连服务器和网络带宽的费用都无法覆盖。 腾讯早期在创业的时候，最大的困难就是服务器和带宽跟不上快速增长的需求，同时qq迟迟找不到变现手段。 现在的博客也是同样的问题。 你在互联网公司提供的网站上建立个人博客，广告收入是互联网公司的，不是你的，即便你贡献的内容是吸引用户的主要原因。 也正是这样的大环境，导致ora抽30都显得格外良心。 当然这确实良心，周新即便抽50,用户都不会觉得自己被割韭菜了,愿意和用户分享利益的互联网公司就这一家了。 “我认为newan在昨天的新闻发布会上，从某种意义上颠覆了传统的媒体模式。 我把它叫做新媒体，这种全新的媒体模式和纸质媒体截然不同。 在纸质媒体时代，我们严重依赖编辑的个人经验,由主编、资深编辑、普通编辑和记者,大致这样一套金字塔结构。 记者写的稿件由普通编辑进行修改，然后由资深编辑和主编来判断是否能够获得读者的喜欢。 有没有可能受到读者喜欢，如果稿件有价值但是没有达到要求，那么经过反复修改后登上报纸或者杂志。 如果没有价值，则稿件被淘汰，成为一篇废稿。 而这篇文章是否真的是读者所喜欢的，并不知道，因为这篇文章没有被推到市场上经过检验。 以波士顿先驱报为例，波士顿先驱报一共有接近一千位员工，而我们的平均日发行量是48万份。 我们完全无法保证，我们发行的，真的是用户喜欢看的。 ora金选创造性得把决定权交给用户，大量用户决定出最优秀的内容，这些内容同时也会被交给其他用户阅读。 从精英投票机制，变成了大众投票机制。 是的，我们的编辑团队很优秀，在业内工作多年，能够敏锐捕捉读者需求。 但是他们真的每次都是对的吗？和读者本身相比,他们难道比读者本身更了解自己吗？ 我不这么认为,ora的做法显然要更合理。 我们也看过了ora金选的内容，从内容深度和广度来说，都比我们的报纸更加优秀。我问过我们的编辑团队，他们一致认为ora金选比我们的报纸更能吸引用户。 即便站在他们的角度，也是这么认为的。 同时ora的用户，关注数到达某个量级，他的影响力其实就对应同量级的媒体。 因此我把这种全新的媒体模式叫做新媒体，这对我们的业务来说是一种颠覆。 他们不需要编辑，不需要记者，只需要把事件抛出去，然后让用户自己把最优质的内容选择出来。 ora只需要做一个汇总就可以，把优质内容汇总就是一份优秀的杂志。 这是多么夸张的效率，大家需要有危机意识，同时我们也要推出自己的知识问答社区。” 默多克在内部讨论会上的发言很快被自家报纸刊登在了头版。 “ora金选？新媒体！” ora金选推出后的半个月时间，订阅人数突破了50万。 “70年到14天，互联网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是ora官方账号在某个回答下，公布ora金选订阅人数突破50万的第二天，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 “纽约时报1851年成立，纽约时报的日发行量突破50万份是在1921年；ora金选发行于1999年，日发行量突破50万份用了14天。 当纽约时报日发行量突破50万份的那天，时任纽约时报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的马克汤姆森表示： 这一成就源于该报一直以来的坚持和努力，纽约时报在保持传统新闻媒体的专业性和深度报道的同时，不断创新和探索，为读者提供多样化的内容和服务，这是我们能成功的关键。 并且当天举办了盛大的庆祝仪式。而ora金选突破50万的当天，只是由官方在回答下面轻飘飘地提了一句，好像并不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日销量突破50万份在今天的传统媒体行业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但是短短14天实现了如此突破，这才是最值得每个传统媒体人乃至传统行业人值得思考的地方。 互联网绝对不仅仅是把线下的模式通过计算机和网络来实现，它更是颠覆我们所有传统商业模式的手段。 我们本来以为最早被颠覆的传统行业会是线上购物，现在来看，传统媒体被颠覆的速度更快” ora金选推出后，给传统媒体从业人员带来的震撼，不亚于ai绘画给画师带来的震撼。 ora金选的成功，50万人看似不多，但是这是50万付费用户，每个月350万美元的稳定现金流。 ora付费问答是不稳定的现金流。 ora金选大获成功后，连带着纳斯达克也日益火热起来。 华尔街的投资人、交易员和投资经理，当有人质疑互联网企业市值为什么如此高估的时候，他们直接把ora摆出来反驳对方。 ora作为知识问答社区，已经找到了不止一种盈利模式，并且实现了高额盈利。 其他的互联网公司只要有用户，同样能够找到盈利模式和实现盈利，盈利只是时间问题。 这就和大a的炒作一个道理，不管有没有，先吹了再说。微软能搞定chatgpt，大a的上市公司沾点边就能鸡犬升天。 纳斯达克火热对周新来说是好事，他巴不得纳斯达克再火热一点。 火热才好把ora给卖出高价。 “巨头时代华纳入场，宣布通过增发股票的方式收购ora。” “世纪交易，时代华纳以740亿美元的天价收购ora！” “时代华纳为了打造多渠道传媒帝国，以740亿美元的天价价格买下ora。” 时代华纳的横空出世让所有交易失去了悬念。 雅虎只愿意掏300亿美元，微软愿意掏370亿美元，aol愿意给到450亿美元。看书溂 默多克最抠，只愿意掏217亿美元。 周新正打算接受aol的报价时，华纳兄弟的横空出世让一切失去了悬念。 高盛的委员会代表之一当天连夜和周新见面，表示时代华纳愿意通过增发股票融资的方式收购ora，开出的价码是740亿美元。 高盛是时代华纳背后的大股东，时代华纳1999年的其他股东还包括斯皮尔伯格、路透社、沙特王室等。 这个价格直接把周新给砸晕了，周新第一次有种被土豪砸晕的感觉。 同时高盛的代表表示，在纳斯达克批准这笔交易之后，他们可以先签合同。 签合同之后，时代华纳先提供20亿美元，后续的720亿美元将在融资到位后支付。 要知道1999年三季度的财报显示，时代华纳账面上现金只有243亿美元。 他们的总资产在181亿美元，这是一场高盛主导的蛇吞象。 从估值上来说是的。 时代华纳属于在互联网时代野心勃勃的一家企业。 如果没有ora，原本aol收购时代华纳将成为互联网繁荣时期的“终极象征”，aol2000年以1470亿美元收购了时代华纳。 一年后的2001年1月，时代华纳为了打造多渠道传媒帝国，又反以1640亿美元的价格买下aol公司。 没想到高盛直接主导时代华纳截胡。 交易在短短两周时间完成过会和交易。 即便要缴纳37左右的税，光是这笔交易给周新带来的4662亿美元，也能让周新一跃超过巴菲特的440亿元净资产，成为仅次于比尔盖茨的明面富豪。 新闻发布会上，周新和时代华纳董事长杰拉德·莱文的握手照被传统媒体们传遍了全球。 几乎所有媒体都用世纪交易来形容这笔交易。 周新手上只有90的ora股份，也就是说时代华纳对ora的估值超过了800亿美元。 后世原本被视为互联网泡沫标志性事件的aol收购时代华纳，变成了时代华纳收购ora。 不过和时代华纳反手收购aol亏损两千亿美元要良心得多，收购ora才让时代华纳亏500亿美元。 而且这个亏损是投资者承担。 第一百一十四章 疯狂的时代，时代的疯狂 “世纪交易，时代华纳以740亿美元收购newan手里90的ora股份。 刚刚硅谷的突发新闻，时代华纳董事长杰拉德·莱文和ora创始人newanzhou在加州的帕洛阿尔托召开新闻发布会，发布会上二者签署协议，时代华纳将以74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ora90的股份。 该交易完成后，ora将整体合并至时代华纳。 杰拉德·莱文表示，这笔交易能够让时代华纳成为横跨新旧时代的媒体帝国。 他说：时代华纳是世界上最大的媒体集团,也是整个阿美利肯乃至全世界最好的媒体集团，而ora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互联网内容提供商。时代华纳有最优质的渠道，ora有最优质的内容，二者结合，将会缔造一个帝国。 newan表示：他很高兴看到这笔交易发生，他有信心时代华纳将带领ora从一个高峰走向另一个高峰。 同时newan说：我已经把我能带给ora全部带给ora了,我的灵感,我的创意,我的所有激情都贡献给了ora。当我意识到关于知识问答社区，我没有更好的想法时，我知道自己是时候把它交给一个更好的团队。没错，时代华纳就是更好的团队，他们有比我更丰富的经验能够主导ora未来的发展。 该交易完成后，newan将一跃超过巴菲特，成为全球排名第二的富豪，时代华纳从明天起停牌交易一天，纳斯达克委员会将审议本次收购案。” 几乎所有看到这笔交易的人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时代华纳疯了。 硅谷其他互联网巨头或者传统媒体巨头愿意给ora的估值都在250亿到400亿美元之间，这是一个大家比较认可的估值。 时代华纳的突然袭击，等于直接溢价了100，给ora的估值超过了800亿美元，而周新可以获得约740亿美元。 这笔交易在被公布后，时代华纳的估值将会飙到多少，这个问题几乎在新旧媒体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类似的疑问。 以及互联网到底有怎样的力量，能够让时代华纳如此疯狂。 实际上背后的逻辑很简单，由于周新的到来,纳斯达克的泡沫比原先吹起来得更快。 要维持泡沫甚至把这个泡沫吹得更大,需要有标志性的事件来刺激所有投资人，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手上的股票是有价值的。 原本时空名气远不如时代华纳的aol以1470亿美元收购时代华纳，才是这次蛇吞象的标志性事件。 对于高盛这种投行来说，他更需要有一个标志性事件来吸引大家的目光，继续鼓吹整个泡沫。 他可以在泡沫过程中逐渐出清自己手里被吹太高的一些企业。 更重要得在于ora本身有良好的现金流，有优质的用户，有自己独一无二其他企业无法复制的商业模式。 整体叠加起来，导致ora是当下硅谷最优质的互联网企业，即便站在传统投资的角度，也会认为ora有投资价值。 因此即便在泡沫破裂后，ora也绝对会是最先回暖的企业。 在种种因素堆积下，才由高盛主导了这次可以称得上闪电速度的蛇吞象。 这也是周新不愿意接受股权置换，只要现金，如果周新接受股权置换，高盛开的价格还能更高。 另外740亿不是一次性到账，时代华纳现在账面上的流动资金就24亿，他们先给20亿,剩下的720亿在募资完毕后陆续给。 也就是说整个交易要到1999年的年底才会彻底完成。 如果没有ora，aol收购时代华纳，包括n、hbo、华纳、时代华纳在线等一众媒体在内的时代华纳，同样是资本在背后主导了这一切。 时代华纳后面以1640亿美元反过来收购aol，最后在2009年把aol又拆分出来，然后在2015年的时候以44亿美元的价格卖给了verizon。 这是疯狂的时代，这笔交易则是时代的疯狂。 消息传回华国之后，华国官方的媒体先质疑，再相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整件事超出了华国的想象，一个华国人靠着自己的努力，一年时间从穷学生崛起成为世界排名第二的富豪。 当时华国还没有加入wto，全年贸易出口总额是2068亿美元，当时外汇储备余额是20267亿美元，740亿美元是这两个数字的三分之一。 “我是华国人，这点不会变，你放心，我今年年底会回华国。 最近因为突然拥有这么多现金，我对自己在人身安全上可能会有更高的要求。现金和企业股权估值还是不一样的。 这点需要麻烦国家，国家给我点建议，关于具体哪家安保公司能够提供更好的安保手段。” 周新在达成协议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华国在旧金山的领事馆寻求帮助。 说实话让他自己去找安保公司，他也没能力判断1999年阿美利肯哪个安保公司靠谱。 还不如让华国推荐。 至于华国可能眼红这笔钱的二代，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碰。 周新一直没有转国籍，只是拿绿卡这点让华国方面很满意。 和现在很多拿国家奖学金公派出国，出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着违约，然后留在国外。 周新拿伯克利的奖学金出国，阿美利肯方面劝他移民，他都没有移。 这之间的对比，包括周新在旧金山领事馆的承诺，都让华国方面很满意他的表态。 至少此时国内舆论，所谓我们有天才，为什么让天才流失，等周新回国，舆论就会反转过来。 对于周新的请求，华国方面自然答应的很快。 周新就是华国在硅谷和阿美利肯最好的一张名片，以及华国内部宣传民族自尊心最好的样本： 华国人并不比任何一个国家的人要差，我们只是在现代化的进程中由于种种历史问题出现了落后，这是时代导致的，而不是华国人不行。 消息传回国之后，吴世强狠狠打了自己两耳光，然后打了个电话给自己在旧金山的同事确认这件事。看书溂 “是真的，整个硅谷都传遍了，这几天大到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小到红鲱鱼杂志，所有的传统媒体都在聊时代华纳和ora的世纪交易。 是的，这笔交易被他们媒体们称为世纪交易。” 1999年已经过半，马上要到21世纪，这笔交易不仅仅因为金额巨大，同时时间点的巧妙，被越来越多的媒体和人，认为是世纪交易。 “没错啊，时代华纳和疯了一样，而且时代华纳的股价也和疯了一样，宣布收购ora之后，今天已经暴涨了70。 而且看样子时代华纳的估值还会上涨。” 胡正明在联络的结社，原本他联络的三位大牛还有疑虑，这种疑虑倒不是对胡正明和周新的疑虑，而是对他们作为理工科学者有没有建立结社的必要。 在世纪交易发生后，这样的疑问消失得无影无踪，有周新在背后撑腰，成立结社还是很有必要的。 同时胡正明也和他们解释，由于周新最近忙着和高盛谈判、应对审计、接受纳斯达克方面质询，完全没有时间。 需要等到这笔交易签完合同，告一段落才有空，丘成桐等人都表示理解。 周新第一件事是找华国领事馆请安保人员，这属于外力。 而他自身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管好下半身，在阿美利肯太多类似发生关系然后怀孕，强制要求生活费的案例了。 这种案例常见于nba，但是不代表其他领域没有。 这么高的身家，还如此年轻，没有结婚，简直是最完美的猎物。别说和周新结婚，哪怕是沾上就是长期饭票。 怀孕那就索要抚养费，没有怀孕就诬陷对方是，逼迫对方庭下支付和解费用。 周新之前在硅谷见过类似华人被这种手段折磨的死去活来，要知道那华人也就是创业小有所获。 在交易完成后，周新能做的做完后，他有一种空虚感，钱来得太容易了。 他知道千禧年前后是纳斯达克泡沫被吹得最厉害的时候，但是只有亲历者才知道这泡沫到底有多夸张。 随便一家互联网公司就能上市，上市就是几个亿、几十亿乃至几百亿的估值。 全年营收不足一亿的企业，这是营收不是利润，市值能破百亿。 中华网，5月成立，9月在纳斯达克上市，只花了4个月时间，募集了接近2亿美元。 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但是当事情发生在周新自己身上时，他才有种魔幻的感觉。 740亿，即便要纳税，纳税完也是四百多亿美元，这比周新的预期直接翻倍了。 他本来以为能有个200亿就不错了，有了200亿，然后扣完税还剩150亿左右，这就是周新的预期。 周新现在都想撤回拳头游戏的上市了，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拳头游戏在他心目中的重要程度有限，上市就上市，说不定也有冤大头愿意接盘。 在拿到远比预期更多的钱之后，周新知道自己要全部打翻原本的计划。 很多事情可以提前了。 同时融资卖给高盛和摩根的10newpay股份，周新在想要怎么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把这10的股份回购回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知乎、新兴投资和互联网大会 作为一家电子支付公司，随着互联网行业的发展，人们会越来越意识到电子支付领域的重要性。 苹果这样的巨头，在未来也试图构建自己的电子支付应用。更别提天然有优势的亚马逊和ebay。 所以newpay目前的优势只是先发优势，这种优势并不明显，如果newpay不引入更多的投资方，全部掌握在周新手里,未来的发展只会越来越受限。 所以周新对newpay引入外部投资一直是持欢迎态度，他想把高盛和摩根赶出去，是因为高盛和摩根的个人客户很少，而且他们的个人客户都是大资金客户。 周新更希望他的投资方是以个人业务为主的银行，亚马逊、ebay这种线上购物公司，个人业务为主的保险公司。 高盛和摩根在newpay未来发展领域，能够带来的帮助是极有限的。看书溂 而这两家机构进入之后，越发意识到newpay的价值,短期来看，很难让他们出局。 周新心想：看来只能等到纳斯达克泡沫破裂。 时代华纳收购ora的世纪交易结束后，周新意识到这次收购不久后，也许纳斯达克的泡沫就要破了。 用华国的话来说，这叫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必是衰败的前兆。 时代华纳天价收购ora之后吴世强的日子要好一些，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背后的老板是世界上仅次于比尔盖茨的有钱人。 新兴资本还会没钱？ 之前对吴世强爱答不理的创业者们，又开始对他笑脸相迎了。 周新手里随便漏一点面包屑给他们，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难以想像的天文数字。 “吴总，我们的项目主要对标对象是ora，我们产品叫知乎，前期主要针对国内学生群体，像大学生、研究生甚至是博士,同时邀请了全国首批9所985高校的着名教授进驻知乎。 目前主要采取邀请制，一个用户可以邀请三个用户，同时我们定期会针对大学的学生会发放注册验证码。 目前主要是针对国内的精英群体，我们目前一共有接近一万个用户，这是我们的项目计划书。” 吴世强无奈，又是一个想要对标ora的投资人，这是他朋友推荐过来的，说很靠谱。 结果一听，这完全不靠谱嘛，从业务模式到应用场景，完全模仿ora。 吴世强压根看不上类似的项目，在他看来，有狐疑在前，其他的知识问答社区很难找到生存空间。 无论是资金还是用户数，又或者是社区活跃度，这些新公司，压根无法和大厂比。 在吴世强看来，一家互联网公司要想有成长空间，最重要的在于他们的模式创新，是现在华国互联网没有的业务形态。 这样他投资，能够帮助企业快速成长，避免被大公司抄袭实现反超。 他拿起来翻了几页后问：“我初步看了一下，你们的模式和ora很类似。” 坐在吴世强对面，西装革履却难掩稚气的男子说：“是的，不瞒您说,我们几乎是借鉴ora的模式。 换句话说周新前辈ora的成功,给我们华国互联网从业者太多的激励了。 这段时间整个中关村的创业项目，十个有九个都是知识问答社区，大家都想成为下一个ora。” 吴世强问：“搜狐的狐疑和新浪的新问在前，你们靠什么超越他？ 同时整个市面上这么多想做知识问答社区的公司，你们的独有优势是什么？” 该男子回答道：“狐疑和新问他们领先优势有限，加上他们汇聚的高端用户数量其实很少。” 高端用户也是ora出现之后才有的概念，在华国此时的高端用户大致指高级知识分子。 “我们的优势在于，我们创始人团队中有大量领域的教育资源，说实话这些高校教授们只能在知乎上注册账号和回答问题。 未来我们会让国有资本入股我们企业，然后不仅仅是现在这9所985高校的教授会入驻我们平台，国内知名高校乃至所有大学的教授都会在我们平台上注册账号。 甚至会从教学质量方面去对教授进行考核，他们需要提供点赞数足够多的回答，才能考核过关。 即便一个教授每周贡献一个高质量回答，这也是其他知识问答社区所没有的优势。” 吴世强秒懂，教育资源丰富，甚至能把他们社区内容纳入考核指标，教育部门的顶级二代。 可能还有其他领域的，因为还有国有资本入股。 吴世强问：“既然如此，你们为啥还要新兴资本入股？你们反正能拿到国有资本入股。” 对方尴尬笑了笑：“新兴资本背后是周新前辈，说白了我们想让他也成为我们的股东。 我们到时候运作到纳斯达克上市的时候，去做路演的时候，完全可以说我们是华国的ora，周新前辈是我们的投资人。 这一听，对纳斯达克的投资人人来说是多么大的一种诱惑，纽曼的又一力作。 光是纽曼这个名字，在硅谷就值5个亿。 您想，这件事是双赢，新兴投资可以获得收益，我们能够更顺利运作上市。” 吴世强算是懂了，说白了想借周新的名气割华尔街韭菜。 “我可以把你们的项目报给老板，不过老板最近很忙，他会不会看你们的项目我不敢保证。 你也知道，最近我们老板要上各种节目，同时拳头游戏也马上要上市了。” ora被收购无法从根本上扭转吴世强面临的困境，说到底ora又不是他的，他也是为周新打工，你拿不出钱来投资，其他创业者早晚又要和之前一样对他爱答不理。 该男子狂点头：“理解理解，后续有任何回音，您和我说一声，如果周新前辈回国，您能够在中间牵线搭桥让我和他见一面，我给您这个数。”对方伸出五个手指。 吴世强正在思考怎么回答，他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世强，我看了下你写的研究报告，我今年的圣诞假期会回国，到时候先在燕京见完领导之后，我想的是举办一个互联网峰会。 新兴资本第一期的资金规模在10亿美元，这部分资金全权由我个人出资。 我们组织互联网峰会主要目的是由我来为新兴资本在华国投资互联网业务站台。 这个峰会可以办成每年一次的互联网行业大会，你把我的意思转达给有关方面，由我们和对方一起承办。” 把后来的乌镇峰会给提前办了，有利无害。 周新在获得启动资金之后，会把大部分精力逐渐转移到半导体和实体产业创业上，互联网基本上就只投资不经营。 而华国有着广阔市场和无数前景良好的企业，新兴投资将从中分一杯羹。 更重要的在于，新兴资本作为桥梁，能够让海外资本意识到华国的广阔投资潜力。 这里的海外资本不仅仅是欧美资本，还有中东土豪、东南亚国家的主权投资基金等。 新兴资本把这些钱汇聚起来，除了投向互联网行业，还能投到半导体行业。 周新打算一些关键性企业，需要长期投资，短期内看不到收益，但是一旦实现收益就极其惊人的半导体企业，以自己的资金为主，外部资金为辅。 比如光刻机。 而一些相对没那么关键的领域，比如半导体材料、eda、芯片设计、封装等等，这些就完全由新兴投资出资，投到华国企业中。 这一块工作周期长的部分，周新打算结社成立之后，就开始陆续挖人，然后成立公司，开始启动了。 以光刻机为例，他找到林本坚，即便林本坚愿意和他一起干，从启动项目到掏出能进入中芯国际产业链的半成品，至少也需要三年时间。 半导体工业，并不是说你的产品研发出来，就没问题了，研发出来只是第一步，意味着你在实验室模拟环境下没有大的问题。 真正到了生产环节，会有无数的问题。 半导体的护城河就在于此，这是一个靠大量人力和时间把经验喂出来的行业。 你做出来的光刻机，需要在生产端大量验证，然后优化迭代，最后能够达到其他光刻机同样的良品率才能说是成功。 80良品率的光刻机没有任何意义，尼康、佳能和asl可以把良品率做到95以上，你的成本降低不了，你的产品就没有市场。 周新的计划是把林本坚挖走，这样尼康、asl和佳能他们只能采用157n的f2激光，被卡死在157n实现不了突破。 能把对方进度拉慢多少是多少。 回到吴世强这边，接到电话的吴世强心花怒放，他主管新兴投资之后最愁的是什么？没有子弹啊。 空有项目没有子弹，以至于创业者们都把他视作瘟神退避三舍。 现在好了，又是举办世纪峰会，又是十亿美元的投资。 属于是一下从落魄寒门变世家大族。 现在活跃在中关村的国外投资机构们，没有哪个有10亿美元这么多的投资额度。最多也就几千万rb让你们试试水。 “好的，没问题，老板，我这就去联系，每周通过邮件给您发进度。”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鱼多吃的高盛 后世民营经济活力最盛的时候，也是互联网巨头们存在感最强的时候，以阿狸和腾讯为首的巨头们，在各种领域频频出击，疯狂扩张自己的影响力版图。 每次乌镇峰会都能吸引大量眼球，周新打算把互联网峰会的时间点提前。 手握四百亿美元现金的周新，意识到自己能做的事情更多了。 四百亿美元从半导体技术发展的角度,其实并不多，即便在这个年代，这些钱要是全部投入到半导体领域发展中，会极大程度引起阿美利肯方面的怀疑。 加上华国目前还没有加入wto，即便投入到芯片产业，比较优势并不明显。 而这四百亿对现在的互联网行业来说,这笔钱可以说是巨款了,周新打算提前投资华国的互联网行业,并且以自己为案例，告诉华国的互联网从业人员，全球才是更广阔的舞台，别老盯着国内的那一亩三分地。 后世一直到2016年之后，国内的互联网企业才陆续出海，这个时间点已经晚了，如果能够提前的话，华国的互联网企业能够在全球有更大的话语权。 包括华国的智能手机也能在海外有更大的生存空间，硬件配合软件，再结合半导体行业的猥琐发育，这才是实现整体产业升级的关键。 计划在今年年底举办的互联网峰会，就是传播观念的最好舞台。 坐在吴世强对面的男子意识到打电话过来的是周新，他马上保持安静，并且竖起耳朵，试图听到只言片语。 世界第二大富豪,亚洲首富，互联网造富的传奇,一年多时间，都不能说是阶级跨越，这是原地飞升，这些事都给周新戴上了太多光环。 这些光环让现在中关村的互联网从业人员把周新直接神化了，动辄ora怎么样怎么样，周新怎么样怎么样。 吴世强按了一下桌面上的按钮，随即一名身材修长、长相秀美的西装套裙穿着女子走了进来：“陈先生，抱歉，现在吴总不方便接待，需要麻烦您到接待室稍作休息。” 吴世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般他是不会在自己办公室见投资人，要么在接待室，要么在写字楼周边找一个茶室。 像咖啡馆，拿个笔记本电脑，一顿输出观点，这不是现在的风格。 而且即便在16年之后，类似的创客空间、连锁咖啡店，会在这里见创业者的也不是投资人本身，而是一些掮客,他们先把项目筛一遍,稍微有点搞头的,再由他们推到真正有钱的人手里。 至于真正的好项目，那是创业者拿捏投资人。 吴世强会在自己办公室见对方，也是因为推荐给他的人很有来头。 陈姓男子起身离开后，吴世强才继续说：“抱歉，老板，刚刚我在办公室见客人，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 第一个问题是我们的邀请标准是什么，我们要邀请哪些人参加？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具体级别，我有点拿捏不准，我是去找燕京市还是找信息产业部？” 信息产业部是工信部的前身，工信部一直要到2008年才成立。 周新在电话那头说：“找信息产业部，具体邀请哪些人，这个你在华国应该比我更了解才对。 我也不知道现在华国到底有哪些互联网从业人员。 我给个大致标准，以用户数、企业规模、企业注册资本金为线，满足条件就可以邀请。 到时候我还会邀请阿美利肯这边的互联网从业人士来参加这次的互联网峰会，我们需要把这个办成1999年进入到2000年，进入新世纪，互联网行业最着名的会议。” 吴世强在得到消息之后，迅速去和相关方面联系。 对方对这个议题相当感兴趣，这种会对他们来说就是政绩。 而且以周新的号召力，完全能够把互联网大会办成真正意义上的世界互联网大会。 华国互联网大会最早是在2002年举办，而别名乌镇峰会的世界互联网大会，一直要到2016年才开始办。 为什么中间隔了这么多年？说白了还是实力不够，没有号召力，你举办一个以第三世界国家参加为主的互联网大会怎么能说是世界互联网大会呢？ 周新的提议在被提出之后，有关方面迅速行动起来。 周新在世界范围的名气，在互联网行业的影响力以及对互联网行业的认识，都是有目共睹的，别的不说，有周新一个人就足够把这个场子给成撑起。 对于有关方面来说，属于是地上捡起来的政绩，不要白不要。 很快，关于周新年底回国，举办世纪之交互联网大会，从燕京传到了鹏城、申海、杭城等地。 这个年底回国和假药停的年底回国可不一样，周新的回国是真回国。 燕京没有秘密，尤其像这种充满爆点的消息，你要举办互联网大会，需要会议筹备，这些都需要繁琐的安排。 压根不可能把消息保密，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 互联网大会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东西。 甚至吴世强还主动把消息通过一些渠道放出去，说周新会在互联网大会上看一些项目，对于看好的项目会直接投资。 不过这种消息不是为了吸引人参会，而是为他自己运营的新兴投资考虑，为了让新兴投资在业内更有影响力。 对于一家成立半年时间一笔项目都还没有投出去的投资企业来说，也只能用这种歪门邪道了。 至于互联网大会，光是周新提议，周新参加，同时周新还会邀请阿美利肯的互联网企业家参加，这些要素结合起来，对华国的互联网从业人士来说吸引力已经足够了。 杭城，“老马，我去去浙省的信息产业厅问过了，他们说目前还没有收到上面的通知。 不过我熟悉的人和我说是有这回事，但是具体的邀请行业标准还没有确定，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标准。” “不管什么标准，这次的大会我们阿里巴巴一定要参加，对于才成立的阿狸来说，我们一是需要在同行业打响自己的名声、 二是要参考同行业其他互联网公司关于电子商务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其中有哪些优秀经验值得我们借鉴。 最重要的点在于，我们要去听听，最好是能见一见，整个蓝星最优秀的创业者，他对互联网行业的思考是什么，他对于互联网的未来是怎么看的。 这是战略性、全局性的思考。这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我们不缺乏商业逻辑和企业发展路径，这些我们十八个人讨论了这么长时间，这些都很清楚。 我们缺的是具体执行过程中的经验，以及整个大行业的战略思维。” “老马，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说不定我们去参加互联网大会，被周新看上，他直接给我们一笔巨额投资。” “有这种可能性，但是很小，阿里巴巴才成立，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别人凭什么看上你？ 就凭我们几个的长相？ 不过也不是没可能，等到那个时候，说不定阿里巴巴已经做出了一些成绩就被别人看上了。 现在到年底还有大概半年时间，半年时间，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类似的对话不仅仅发生在才成立不久的阿里巴巴，同时也发生在各个互联网公司，大家都在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参加年底的互联网大会。 回到阿美利肯，周新同样面临很大的困境，那就是他实在太缺乏人才了。 如此巨大的一笔现金，摆在银行就是最大的浪费。 而且他现在名下的企业很多，他需要统一成立一家投行来管理这件事，但是他没有值得信任的人。 比尔盖茨成立比尔梅琳达基金会，就是为了管理他庞大的财产，巴菲特同样有伯克希尔。 他现在啥都没有。 周新脑海里闪过了好几个人选，吴世强？没这个能力。杰瑞尔？不值得信任。沃伦·詹森？他还真可以。 作为前亚马逊、达美航空的首席财务官，对方是有这个能力的。 同时对方在他手下也干了很长一段时间，信任基础也有。 加上法律和监管的约束，沃伦·詹森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正好newpay可以顺势交给彼得·蒂尔。 “沃伦，你应该知道最近我和时代华纳达成的交易？”周新找了伯克利周围一家小有名气的法兰西餐厅请沃伦·詹森吃饭。 沃伦·詹森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老板，我在旧金山，不是在喜马拉雅山的山洞里。 如此惊人的消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笔交易可是公认的世纪交易。” 时代杂志直接把两个单词和周新、杰拉德·莱文握手的照片放在杂志封面上，这两个单词是：bigdeal。 “我金融行业的朋友在交易新闻传出的当天，都在疯狂地给我打电话，他们知道我老板是newan。 都在问我知不知道这笔交易的内幕，为什么时代华纳如此疯狂。 后来慢慢的更多细节被披露之后，其实高盛才是最大的赢家。” 周新好奇为什么这么说，他知道是高盛主导了这笔交易，因为当时是杰瑞尔带着高盛委员会委员来见他的。 “为什么？”周新问。 沃伦·詹森说：“高盛只是时代华纳的股东之一，时代华纳背后的股东还有斯皮尔伯格、沙特王室等等，这些都是主要股东，高盛的股份占比并不算高。 时代华纳要想收购ora，需要筹备大量现金，这也只有通过股票市场向广大投资人增发股票的方式。 说白了这部分增发的股票，投资人相当于同时买了ora和时代华纳，也就是说你要想买ora，就必须搭着时代华纳一起买。 优质资产和劣质资产捆绑销售。” 在1999年，时代华纳确实不那么优质，空有名气，实际经营情况并不好。 “这中间你可以看做是高盛主导了ora的上市，也就是说高盛是承做方，他们是要收手续费的。 如果是ora自己上市，高盛能不能拿到这个项目不好说，而且即便他们想拿到这个项目，手续费也是很低的，一般手续费在募集资金的3到5之间，高盛为了做ora这么大的项目上市，肯定会在手续费上让步。 但是时代华纳在公开市场增发股票募资，高盛肯定不会让步，他们要收5。 光是这5的手续费，就是投资人、之前时代华纳的股东们共同承担。 交易完成后，时代华纳这个本来陷入死水的资产也被盘活了，对高盛来说属于一举多得。” 还有隐藏的点沃伦没有提到，那就是给纳斯达克又添了一把火，让高盛能够在火烧的更加旺盛的情况下有更多的撤退时间。 周新咋舌，本来以为自己是大赢家，没想到高盛同样赢麻了，还是创业的玩不过搞金融的。 “高盛不愧是高盛，在多方中斡旋争取对于自己最大的利益。” 沃伦·詹森点头：“高盛最擅长这一套，不过他们的专业程度确实足够高，所以老板你找高盛当拳头游戏上市的承办人，也没有什么问题。” 周新把话回到主题上来：“沃伦，你有没有考虑换一个岗位？” 周新没有等沃伦回答，直接把他的想法告诉对方：“因为我从时代华纳收购ora中获得了一大笔收益。 然后我现在缺乏一个专业的团队，帮我把这笔钱，还有我名下的产业，包括拳头游戏、newpay、火烈鸟游戏开发公司等等，帮我成立一家公司，把这些统一管理起来。 我想来想去，你是最好的人选。 之前你在newpay开荒过程中的表现让我非常满意，现在我希望把这个新的任务交给你。 你怎么想？” 对沃伦·詹森来说，肯定是newpay的工作更有意思。 像周新提议的这种资产管理公司，说白了很无聊，完全围绕老板的意志而运作，可以理解成财产领域的看门狗，没有太多的自主权。 而newpay，光是newpay每天的交易数据，沃伦·詹森都能从中看出非常多有价值的信息。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关于名誉权被侵犯的结果 还没等沃伦·詹森回答，周新停顿片刻后继续说： “待遇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待遇。” 沃伦·詹森问：“这种公司实际上相当于你的财产管理公司，你是想采取比尔盖茨的慈善基金会模式，还是说以集团的形式，同时有不同板块来管理资金。 从投融资、股权管理再到资产配置公司。” 周新对这些有一定的了解，慈善基金会的模式可以缴纳更少的税,每年你保证把收益的百分之五用于慈善事业，就不用再缴税。 而且这百分之五用于慈善事业也有很多手脚可以做。 当然阿美利肯规定只能用在阿美利肯境内的慈善行为，把钱拿去资助华国的贫困山区是不算的。 但是你同样可以做手脚，比如把这些钱每年固定投向某些地区，这些地区会为你提供相应的政治保护。 这是合法的利益交换。 甚至你可以和阿美利肯的政客进行深度捆绑，他在这个地方竞选州长，那么你答应你名下慈善基金会的钱只投向该地。 相当于你捐赠出去的每一分钱，都会给你带来相应的社会影响力和政治能量。 周新对慈善基金会的理解大致就到这里了。 因此他问：“集团的形式我大概能理解，慈善基金会,除了能够少缴税和置换一定的政治资源，它有什么弊端吗？” 如果慈善基金会没有弊端，只有好处的话，沃伦·詹森会直接给他推荐慈善基金会的模式。 沃伦·詹森说：“弊端是在于慈善基金会需要完全地公开透明。 每一笔款项的去向都需要有记录，每年需要定期向州检察官提交年度报告。 简单来说慈善基金会只能做能够公开的事情。” 沃伦·詹森露出迟疑的表情，然后说：“老板，我我只是说一种可能。 如果你同时在为华国官方工作的话，最好不要采取慈善基金会的模式。 或者说不要只采取慈善基金会。 你可以把一小部分钱，你自己要花的这部分钱放在慈善基金会。 然后大部分钱用来成立一家个人投资公司。 光是我知道的情况，比尔盖茨除了比尔和梅琳达慈善基金会以外，还有一家cascade投资公司，主要专注于公共能源、房地产和公共事业。 你现在居住的房子，其实就属于cascade。 同时比尔盖茨还放了很多钱在宾州的一家投资管理公司。 当然比尔盖茨最主要的财产还是放在比尔和梅琳达慈善基金会,有超过五百亿美元的资产都放在这个慈善基金会里。” 周新听完之后，提高警惕,不知道沃伦·詹森是不是在试探他。 “我不可能为华国官方工作,如果我为华国官方工作，ora卖掉这么大一笔现金不可能由我来管理。 同时也不可能找阿美利肯人来成立管理公司。” 这很快取信了沃伦·詹森,很简单的道理，正是因为周新白手起家，所以才没有足够的人才储备，才需要他来帮忙管理资产。 如果真的为华国方面工作，现在的华国还没有到看不上这接近五百亿财产的份。 以华国的体量，怎么都能找得出合适的人来管理。 光ora就接近五百亿，还有拳头游戏和newpay。 在詹森看来，newpay的价值不亚于ora。 “老板，我完全信任你，我只是提一种可能性。”沃伦·詹森说。 周新意识到自己完全可以多成立几家公司，分别来进行管理。 “沃伦，看样子你是愿意接下这个活了？” 沃伦·詹森问：“如果我来做这件事，那newpay会交给谁来管？” 周新说：“彼得·蒂尔，和之前一样，他负责公司的具体工作，我负责战略方向的把握。” 沃伦·詹森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好的，我干了。” 他接下来的最主要原因在于,他感觉newpay的发展速度太快,他对于电子支付领域的理解和认识已经快要跟不上公司发展了。 在ora金选推出后，newpay的用户数已经接近一千万了。 当一千万用户的数据汇聚到一起之后，关于他们可以利用数据来做什么，沃伦·詹森在这方面远不如彼得·蒂尔。 做newpay的总裁可能做不了多长时间，但是做资产管理，这个工作对沃伦·詹森来说小菜一碟，难度和他初入职场差不多。 尤其头上是周新这么有自己想法的老板。 所以干这个又有比在newpay更高的待遇，又能做一辈子。 这种工作属于越是熟人越能得到信任，不出原则性错误是不会换人的。 以沃伦·詹森和周新的年龄对比来看，他退休之后，他儿子还能继续为周新工作。 周新心里发愁，最主要的问题还是缺人，稍微有点人才他都不会找沃伦·詹森来干。 之前曹永罗和周新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一下现在燕京大学的现状，大家都想出国，想为他工作。 对此，周新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来，我手里大量位置等着你们来。 再想到半导体领域，需要的人才数量和互联网、金融更不是一个量级的，周新就更愁了。 这里的人才数量不是一个量级，是指值得信任的自己人。 单纯从人才的角度，互联网需要的人肯定比半导体更多，但是互联网技术不太存在壁垒，不存在阿美利肯人会，华国人不会。 但是半导体行业需要实操，很多关键点没有实操压根不知道。 周新在阿美利肯能招到这么多半导体从业人员，但是未来要回国的时候，这些人不可能跟着回华国。 这种时候只有华国工程师才会跟着回去。 金融行业同样缺人，周新有一个阴险的计划，要在2008年金融危机前把华尔街泡沫吹得更大一些。 这同样需要值得信任的自己人来执行。 总之两个字，缺人。 “那就好，沃伦，我信任你，这件事只有你能为我办好。 这样你为我制定一个计划，我们全部都要，慈善基金会、投资管理公司，这些都要，就照着比尔盖茨的模式来。 只是我的资产配置比例和他不同，我把大部分资产放在投资管理公司里。” 吴世强以个人的名义向华国相关部门表示要组织开互联网大会一事，最早相关部门对此事还抱有怀疑态度 后来周新联系旧金山领事馆的时候也表达过大致的意思。 二者结合下，领事馆那边派了人专门来对接这件事，实时跟进进度，主要是问周新什么时候回国，以及到时候周新会邀请那些阿美利肯的企业家来参加。 至于那天具体怎么安排，涉及到如此大规模会议，需要准备的环节非常多，这华国相关部门会安排得妥妥帖帖。 连倒茶都能整成同样的角度，环节再多也难不倒华国人。 这件事启动之后，有意想不到的好处，那就是凯寿律师事务所起诉名誉侵权一案推进比预期要更快。 已经从旧金山飞到华国亲自跟办此事的杨一美，能够明显感觉到，这件事的进度比预期快得多。 并且有人专门来和她沟通。 之前是他们找各种资源，求着相关人员推进起诉案一事。 现在变成别人来催他们了。 攻守之势彻底转变。 “周先生，该事的处理结果出来了，没收对方所有非法所得，并且处10天拘留和500元罚款。 抱歉，周先生，这种名誉权侵权在华国属于民事纠纷。 我们最多只能做到没收对方所有非法所得，并且关于拘留已经是按最高标准执行了。 燕大方面也已经将涉案学生也就是赵志华予以通报批评处理，相关出版社停业整顿。看书喇 另外他们需要通过公开场合向您道歉。” 周新听完之后知道这件事到这里就点到为止了。 因为曹永罗有问过周新，周新明确表示过，按照规定来，规定是怎么样就怎么样。 千万不能因为他的身份而来加码处理。 这种属于一时爽，被别人拿捏住了小辫子。 民事纠纷是不会开除的，后世一些高校，刑事案件都没有开除。 “好的，杨律师，麻烦了，后续律师费我会通过公司打给你。 然后市面上只要出现类似侵犯我个人名誉权，乱说一通的媒体，我全权委托给凯寿律师事务所代为处理。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按照季度来结算。对于类似的侵犯名誉权案件，凯寿先帮我起诉，每个季度结束的时候，需要多少律师费，我这边支付多少。” 这属于一劳永逸，媒体敢造谣，是因为他们知道造谣不会怎么样。 当他们发现乱说要被起诉之后，造谣能够明显被制止。 当然自媒体出来之后，随便拿张别人的身份证，注册账号然后一顿造谣，取证几乎无可能，这种就不能靠起诉来规避了。 杨一美在电话那头说：“不过周先生，您的那位同学也得到了该有的教训。 他拿着靠侵犯您名誉权得到的稿费之后，大肆消费，现在要追回他的非法所得，他需要还的金额对现在的他来说算一笔巨款了。” 周新说：“好的，感谢杨律师，这周你会回纽约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欢迎晚宴 “这周周六，百人会会在纽约的hyatt酒店举办一个晚宴。 李会长和我说是为欢迎我入会特意举办的入会晚宴，到时候如果你参加的话，我还要当面感谢一下你。”周新说。 这里的感谢是正经感谢，能做到亚太地区合伙人的律师，无论是哪方面周新都惹不起。 杨一美：“李会长也和我说了，我肯定到,即便那一天有再重要的事，我都会到场。 李会长和我的原话是，这次晚宴我们百人会要迎来一位重量级的会员，是百人会有史以来最有钱的会员。未来都很难再有比他更有钱的会员出现。 我马上就猜到了是您，您是现在全球最有钱的华人，您也是李会长介绍给我认识的。 百人会有您的加入,我对在美华人的未来发展更有信心了。” 律师能说，周新一直都知道，之前创业的时候，最能说的就是公司的法务。 说起来一套接一套的。 李锡辉还不知道周新加入百人会的同时，还要自立门户。 主要还是百人会的精英们以人文社科类为主，和理工科学者们打交道极少。 而杨振宁此时已经快八十岁了，哪有精力管这些。 他在百人会也就是挂个名，他今年5月已经从纽约大学石溪分校退休了，大部分精力放在香江和内地了。 “百人会十周年庆典” 百人会是89年成立的，今年正好10周年。 周新势头正盛，李锡辉干脆把两件事一起搞了，周新的加入和百人会的十周年。 “百人会是阿美利肯知名华人精英团体，多年来一直致力于促进阿美利肯和华国之间的关系，以及海峡两岸交流为己任。 在这中间发挥了特殊的积极作用。 今天我们一来是庆祝百人会成立十周年，二来也是庆祝我们又有一名新会员的加入。 一直以来，百人会对于入会人员的要求是美籍华人,我和贝老先生、马友友先生等创始人成员，我们在近几年意识到这样不好。 百人会是华人精英团体，是促进阿美利肯和华国之间关系的组织,但是我们这个组织里只有美籍华裔,却缺少来自华国的声音。 华国的华人同样是华人,因此从今年起，我们每年都会有一名华国精英入会的名额，而今天很荣幸邀请到周新，加入我们百人会。 贝老先生在得知周新愿意加入百人会的时候很高兴，他说周新愿意加入百人会不是周新的光荣，而是百人会的光荣。 如果连周新这样的在美华人精英，都不加入百人会，那百人会又怎么好意思称自己为精英团体呢？ 周新才来阿美利肯一年时间，已经创造了数家成功的企业，在硅谷、阿美利肯乃至世界享有盛名。 我第一次见周新是在杨致远组织的一场饭局上，当时周新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年轻，太年轻了。 周新的年轻结合他的成就，让我有一种不真实感。当时ora还没有以740亿美元的价格卖给时代华纳。 要是换做现在我去见他，我怕我直接失去语言组织能力。 在饭局上抛开外在因素不谈，光是周新的谈吐和对事物的见解，用精英来形容毫不夸张。 他总是能够准确抓住事物本质，并且能够给出一个初步的解决思路。在交谈的过程中,我会把他的年龄忘掉，甚至会有一种他是我长辈的错觉。 因此很高兴在百人会成立十周年之际,能够有如此优秀的新人加入,同时我们也有更加完善的组织加入机制。” 如果不是周新，一直到2020年，百人会都没有改变入会标准，也就是美籍华人。 李开复作为曾经的百人会副会长，他在放弃阿美利肯国籍之后，被退会了。 具体退会过程不可考，但是从2023年百人会官网会员名录里是没有李开复的。 周新不知道这些，要是周新知道，内心肯定会对自己另立门户暗自点赞。 李锡辉说完，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随后周新登场。 百人会晚宴，无论是晚宴风格，还是大家发言说中文，都让周新有一种这里不是纽约，这里是燕京的错觉。 发言的背景是大红色，然后用汉语和英文各写了：百人会十周年庆典。 发言台上摆了鲜花，总之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华国。 “很高兴见到在这里见到这么多优秀的华人精英们。” 周新上台之后，让台下很多有适龄女儿的华人精英们眼前一亮。 除了金钱之外，周新的长相也是拿得出手的，一米八的个头结合白皙的皮肤和棱角分明的五官。 唯一的缺点就是身材有些瘦弱，以及脸上稚气太重，难以撑起他穿的那套西装。 “刚刚李会长把我说的太好了，我在台下听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这个人除了有钱以外一无是处。” 周新这句话说完之后，台下响起一阵笑声，这种场合听惯了官话，周新的发言明显让大家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不过李会长邀请我入会的时候我还没有现在这么有钱，当时我就想应该不是因为我有钱才邀请我，致远比我有钱。 然后我就想该不会是因为我帅气的外表，现在到了百人会现场看到各位前辈，我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大家的外表都不比我差。 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邀请我参加百人会，待会下来我还得好好问问李会长。 总之很高兴加入这个华人精英组织，作为来自华国三线小城市的孩子，能够走到阿美利肯，走到纽约，来到这里和大家共聚一堂。 我最需要感谢的是教育，华国的基础教育和阿美利肯的精英教育给了我这个机会。 因此我个人捐款一千万美元，成立一个百人会英才奖，专门奖励华国的留学生群体。 这些英才未来也会促进华国和阿美利肯之间的交流，为两国友好发展尽到自己的贡献。 我也希望未来能够在百人会看到由我资助的英才加入百人会。” 周新说完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百人会英才奖，原本在2005年百人会会成立这样一个奖项。 但是百人会搞的这个奖，颁奖标准不是学习成绩，而是除了专业表现突出之外，需要热心公益，更要具备思想力、领导力和创新力等领袖潜质。 能够为华国和阿美利肯友好，以及世界和平做出积极贡献。 这种标准，最后能拿到这个奖的就不用多说了。 因为周新的参加，整个晚宴的档次都上了一个台阶，本来只是国侨办副主任参加，现在变成国侨办主任参加了。 他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大致就是对百人会表扬了一番，然后对周新的成就再吹捧了一番，然后希望百人会能够发挥更大作用。 没有太多营养。 最后贝聿铭发言： “我已经八十二岁的高龄了，很高兴在耄耋之年，能够看到我作为创始人团队一员，成立的百人会能够如此有活力。 最早我和友友、雪兰、健雄、骝千等人在特殊时期成立百人会的时候，我当时希望百人会能够代表全体美籍华人的意见，发出我们的声音。 我当时没有想过我们能够走过十个年头，因为百人会作为有明确政治立场的非政治团体，实际上不那么容易生存下来。 好在华国和阿美利肯之间的关系日趋良好，我想这中间也有百人会的一点小小的贡献。 我们希望华国和阿美利肯之间能够在互相理解的基础上和平共处。 现在来看，第一点我们做的不错。 另外是培养下一代的领导者，今天周新的加入，让我看到了希望。 周新比我们这帮老家伙都出色太多，在商业领域取得的巨大成就更是我一个老头子所难以想象的。 以他的能力和掌握的社会资源，势必然会成为下一代华人群体的领袖之一。 所以锡辉在和我说周新愿意加入百人会的时候，我很高兴也很激动，因为他意味着我们百人会的新鲜血液。 更是意味着我们这个组织，对像周新这样的精英也是有吸引力的，我们做的还算不错。 刚刚周新说的百人会英才奖，我认为是个非常好的想法，我们应该鼓励更多的华国年轻人来阿美利肯留学，来走走看看。 这有利于增加两国年轻人之间的交流，增强民间友谊。 看来周新和我们百人会的理念也有不谋而合的地方。 未来我们也希望继续把我们的理念践行得更好，进一步促进阿美利肯和华国之间的交流互信。” 周新听完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对方都八十多了，思维还如此清晰，精神状态也很好，真的太不容易了。 八十是一道坎，八十之后从身体机能到逻辑思维都会大幅度下降。 贝聿铭说完下台之后，还特意走到周新边上和他握手： “年轻人，好样的，未来是你们的。” 李锡辉搀扶着贝聿铭，在边上说：“是啊，在见过周新之后，我都觉得我自己年纪大了。 得早点从百人会会长的位置上退下来，给年轻人退位让贤。”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好的创新才会有消费者买单 贝聿铭拍了一下李锡辉的手，然后说：“你主动捐赠一千万美元作为奖学金，你能有这样的觉悟，这非常好，很少有年轻人能有慈善意识。 和华国相比，阿美利肯从物价到生活开销等各方面，对于华国留学生来说都太贵了,有了百人会英才奖这一奖项，对于真正优秀的留学生群体，能够一定程度缓解他们生活上的困境。” 贝聿铭说，他对周新评价很高，百人会的历任会长，都是政界或者商界的杰出人士。 在他看来,周新完全有资格也有能力在李锡辉之后接任百人会的主席。 百人会后来的主席吴建民,此吴建民非彼吴建民,百人会的吴建民是华美银行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由于自身财富已经到了某个量级，到了这个量级之后，周新可以一定程度上随心所欲。 即便他的行为有些出格，其他人也会自动帮他找理由。 百人会十周年晚宴，从贝聿铭开始，几乎每个人都和周新打了个招呼。 周新有种心累的感觉，到后面他已经完全是机械式的回复了。 周新不知道贝聿铭有让他当百人会主席的想法，即便知道他也会拒绝。 和百人会这种组织浅浅打交道还行，像当百人会主席这样的深入融合还是算了。 而且说白了百人会的主席关键的事情压根做不了主，创始人团队成员都还健在，导致这个职位自主权很小。 周新也看不上，不如自己另起炉灶。 和百人会的这帮会员挨个见过面之后，周新对百人会有了新的了解，百人会中的商界人士都属于突破了华人天花板的群体。 一般华裔的上限就是中层，几乎不太可能进入董事会,真正意义上成为管理层。 但是百人会的成员们，合伙人才是起步。 周新见完之后，意识到自己在百人会搭建的人脉,说不定未来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来纽约有非常多的事情要做,参加百人会的欢迎晚宴只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就是见西莫，西莫·沃里莱赫托。 不太常见的名字，芬兰人，前诺基亚董事长兼总经理，在诺基亚当了三年董事长，然后被米卡挤下来。总经理的职位同样只干四年就被乔玛挤下来了。 这是猎头推荐给周新的人才，atrix需要一个有足够经验的总经理。 像这种级别的人才需要周新亲自跑到纽约来请，对方已经七十岁了，对工作不像年轻时候那么渴望。 这种时候，也就周新有足够的名气，对方才会见他。 “newan，很高兴认识你，你的来意肖恩已经和我说过了，他老是和鬣狗一样到处寻找机会。 我二十年前也和他一样，现在已经老了，嗅觉和求胜欲望都远不如年轻时候敏锐了。” 西莫和周新见面，完全没有要接下来这个工作的意愿,他是出于想认识周新的目的。 周新说：“肖恩很专业,我现在手里好几个高管都是肖恩推荐给我的。 你看起来完全不老，还是那么有活力,如果这时候有一份足够有前景的事业摆在你面前，相信你又能重新燃起年轻时候的激情和活力。”周新在看过西莫的简历之后，认为对方是很合适的。 他又不需要能在atrix干多长时间的ceo，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有人把整个公司框架搭建起来。 因为他现在要开始在阿美利肯地区开店，甚至包括枫叶国的大城市温哥华和多伦多，同步开线下门店。 打造类似苹果门店的形式。 实体产业和互联网产业截然不同，从雇员数量到管理规模都会有一个质的提升。 因此在初期，他不缺想法的情况下，需要以稳为主，西莫就是很合适的人选。 至于对方诺基亚董事长出身，无法适应移动互联网时代，等到移动互联网时代西莫都八十岁了，怎么可能还继续管理atrix。 “对一个七十岁的老人说前景，这未免有些太残忍了。 我知道newan你在互联网领域获得了很大的成功，这种成功让你充满自信，认为自己无所不能，能够把在互联网领域的成功复制到方方面面。 但是每个人擅长的领域是有限的，想把成功经验复制到其他领域，这非常难。”西莫显得格外保守。 周新喝了口拿铁然后说：“是的，我有无数好的创意，我需要一个ceo来为我执行我这些好的创意。 而不是让他们停在我的脑海里，他们需要落到现实中。 我能够非常敏锐地意识到大多数群体共同存在的需求，并且能够找到一些合理的手段来迎合他们的需求。 互联网领域和消费电子领域其实是相通的，他们都可以创造需求，满足需求。 没有人比我在这方面嗅觉更灵敏。” 周新自信得好像太阳一样耀眼。 西莫七十岁的高龄，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被这种言论轻易动摇。 无论是否要接下周新提议的岗位，西莫都得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他可以因为年纪、待遇和atrix的发展前景，而不当atrix的总裁，但是他可以当首席顾问，这种待遇不错工作强度很低的职位。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高管在被其他公司挖人详聊的时候，即便不打算去这家公司，也会在不泄露机密的前提下尽可能得展示自己。 保不准真正合适的机会就来了。 西莫语速很慢，但是没有停顿和重复：“洞察需求这很重要，也很关键。 但是在硬件领域，它不太像软件领域，因为用户的需求是相似且明确的。 在消费电子领域很难通过产品本身的创新来打动用户。 以目前消费电子领域最大的两个品类，手机和电子游戏机为例，人们对手机的需求无非信号和续航。 虽然人们不断往手机里添加各种各样的功能，游戏、拍照、音乐、发短信等功能。 但是归根结底，手机的性能决定了它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 要想让手机像电脑一样有如此丰富的功能，并且将这些功能适配地集成到电脑里，需要集成电路的突破，以我的年龄恐怕很难看到这一幕。 所以你想通过功能点的更新满足用户需求，这非常难，在手机领域，需求的满足和技术的迭代息息相关。” 此时2g网络在海外已经基本普及，在华国一直要到1999年才开始全面普及2g，至于3g网络在海外大约在2001年的中旬推出。 “诺基亚去年全年投入大概是10亿欧元，诺基亚大概每年都保持着如此高的研发费用，如果你要进入手机领域，很多技术需要从零开始积累。 包括品牌的打造同样需要时间积累。 比如诺基亚前不久推出的3210实际上经过了足足三年的研发，才有了现在的大受欢迎。 手机如此，电子游戏机同样如此，人们只会关注电子游戏机上搭载的游戏是否好玩，它就只有这一个核心需求。 同样手机也只有通话这一个核心需求，大家对于需求做得大同小异的情况下，拼的是供应链能力、成本控制能力和企业管理能力。 很难通过需求的创新，来实现手机的差异化，要想进一步让用户为差异化买单就更难了。” 诺基亚3210，经典中的经典，全球卖出了15亿台，也是诺基亚奠定自己在传统手机地位的一款产品。 “我明白，所以我说的是消费电子品牌，不仅仅是手机，手机只是其中之一。 消费电子品牌包含的种类非常多，我希望做成类似索尼的形态，这是终极目的。 我也赞同你刚刚说的，供应链管理、成本控制、企业管理等等，但是我不赞同用户不愿意为差异化买单。 之所以手机市场，用户不愿意为差异化买单，是因为差异化的程度还不够高。 手机厂商们做的创新还不够多，只是在外观上进行的创新，这并不能算创新。 你刚刚提到的诺基亚3210，之所以能卖这么好，正是因为他们实现了别人没有做到的创新。 手机是消费电子品牌最关键的产品，我有仔细研究过3210这个型号。 在此之前手机的面向对象都是商务人士，手机厂商们的产品外观设计也是以商务的稳重大气为主。 3210是极少数面向年轻人的手机，同时预装了贪吃蛇、配对记忆和旋转三款游戏，还包含铃声共享、图片推送等功能。 正是这种差异化，所以诺基亚才能卖的这么好。 我有自信能够在差异化领域做的比任何一家手机厂商都要更好。 但是我欠缺的地方正是你的长项，比如大型企业管理、硬件研发团队的管理、供应链管理等等。 这些传统手机企业，需要具备的软实力，我需要你的帮助。 在科研、产品创新、功能定位以及品牌构建，这些我会亲自负责。 我们是完美的组合，西莫，你可以把这看成是你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创业。 我有充足的信心，我们的产品会对现在一潭死水的手机行业乃至整个消费电子行业造成巨大的冲击。 我相信你不甘心就这样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 第一百二十章 无限接近于零的可能性也不是零 对于一家新企业来说，找到真正足够有经验的人才非常不容易。 尤其是对手机这种供应链链条非常长的制造业来说，能够准确知道你的零部件哪一家企业能够生产，性价比最高，这需要在行业内浸淫多年。 如果大家都没有经验，光是试错成本都是很高的一笔费用。 以诺基亚3210为例，搭载的是德州仪器ad2pr1的cpu,显示屏是单色lcd显示屏，只有64的ppi。 它也只需要这个参数的硬件，就能够满足该手机的软件需求。 西莫不一定知道这么细节的事情，但是他知道要怎么找到懂这些的人。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在担心前期一直要研发投入，而迟迟看不到回报。 而我这么年轻，从创业开始从来没有经历过失败,其他人进行互联网创业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实现盈利,他们中的一部分一直到公司上市，都没有办法实现盈利。 但是我创业，前期很快就实现了盈亏平衡，然后实现了盈利。 因此你担心我没有耐心等待企业成长，没有耐心一直往里面投入。 所以你下不了决心，哪怕你内心其实已经被我说服了，你的年纪不容许让自己再冒险。 你不缺钱，职业生涯已经有一个完美的句号前提下，不想再去做这种风险很高的尝试。” 周新接着说，他从西莫的表情能看出自己没有说错。 “但是你真的甘心吗？在诺基亚被人近乎赶走的方式退场，才当了两年的董事长就离开了那个位置。 按理来说像你这种高管离职，即便是因为年龄原因，也会返聘回去作为名誉顾问这样的虚职。 但是你没有，反而从芬兰跑到了纽约来。” 西莫丝毫没有因为周新的诛心之言而生气，“难道不能是因为我喜欢纽约的气候吗？ 芬兰那地方漫长的冬天,我这么大年纪可受不了。” 周新起身摇头：“如果你真的服老的话，也不会来见我。” 周新之前在搞半导体创业,参加创业者和投资人聚会的时候,经常听到他们说挖霓虹高端人才的时候，只要提到阿美利肯对霓虹半导体的打压，对方表面上不露声色，实际上对此心痛不已。 其中的典型案例就是坂本幸雄72高龄还跑到华国来，加入紫光集团。 当然也有言论说坂本幸雄来窃取机密打断华国半导体研发进程的，这倒不至于，华国半导体充斥着弯弯、高丽和霓虹来的工程师。 还不至于需要高龄老人来做这种事。 西莫灰白的头发被风吹得微微翘起，他眼神突然变得没有那么浑浊：“当然不甘心，不甘心不一定有用。 我没有后悔来见你，你能短短半小时之内就洞察我的根本诉求，不愧是全球最顶级的互联网产品经理， 光是你洞察人心理的能力，能够研发出ora、拳头游戏、newpay等一系列优秀的产品毫不意外。 猎头并不知道我是因为内部斗争而离开诺基亚的，他们以为我是年纪大了，所以才退休。 包括之前猎头给我推荐的工作机会，我连他们的面都没有见，包括索尼北美地区总裁、三星电子全球副总裁等。 我也希望在手机领域对诺基亚发起复仇，但是这太难了,诺基亚的强大，我在诺基亚工作了小二十年。 连三星和索尼这样小有名气的手机品牌，都只能依赖本国市场,勉强和诺基亚竞争，你想完全从零开始打造一个品牌和诺基亚竞争，这太难了。” 西莫自然不会想到，在他看来坚不可摧的诺基亚王国，他们的手机业务会在短短十年内衰败，在十五年内被微软打包收购。 周新说：“所以你为什么来见你？” 西莫：“因为对你很好奇，想听听你有没有什么见解能够打动我。” 周新说：“我会把互联网产品和手机结合，做一款差异化足够让用户买单的产品。” 西莫摇头：“诺基亚内部已经在做了，他们已经在做一款产品，把ora集成到手机中，他们应该已经在和时代华纳谈了。” ora已经不属于周新了，即便周新还在管时代华纳，他也不会知道这么具体的消息。 只是达成合作前，需要征得周新的同意。 周新说：“不是ora，我还有很多想法，能够利用互联网产品在手机市场占据一席之地。” 西莫：“这属于某种意义上的弯道超车，但是同样也会造成一个问题，那就是成本。 因为需要把互联网产品通过手机实现，这对手机的cpu、内存和存储有更高的要求。” 周新点头：“我一直对atrix的定位都是中高端产品，我们需要用产品差异化来享受高额定价。 消费电子品牌不可能只有手机这一个产品，其他产品同样能够享受到品牌带来的溢价。 具体的产品方案和设计现在我没办法告诉你，我只能说我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长远的规划。 打造一个品牌远比普通的创业更能激发起我的求胜欲望。” 西莫：“我需要时间思考，让我这个老年人好好考虑一番。” 周新离开后西莫在纽约的中央公园散步，散步的时候顺便给他妻子打了个电话： “阿莱娜，newan来找我聊了聊工作的事情，他想成立一家新的消费电子公司，希望我去担任这家公司的ceo。” 阿莱娜是西莫的老婆，比他要年轻十岁，她在电话那头听到后：“恭喜你，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西莫问：“为什么这么说？这个新公司除了有newan的名头一无所有，相比索尼和三星，它击败诺基亚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阿莱娜在电话那头边拖地，边说：“西莫，你错了，它成功的可能性是索尼和三星成功可能性的无数倍。 因为索尼和三星能在手机领域战胜诺基亚的可能性是零，而这家新公司即便击败诺基亚的可能性接近零，但是不是零。 一个不是零的数字怎么都要比零好太多，它意味着希望。 你这个年纪，最需要的是希望，有了希望之后人的精神状态也要好太多。 我们之所以会从赫尔辛基搬到纽约，是因为你一直心情不好。 那家公司的痕迹充斥着整个赫尔辛基，你每次看到都会陷入负面情绪中，所以我们才搬到纽约。 而你在接到猎头电话的时候，明显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因为newan给你带来了希望，以newan的成绩，他就是奇迹的同义词。 你正是意识到这一点，你的心情才大为好转。” 阿莱娜太了解西莫了，她的话一针见血地点醒了对方。 无论atrix能不能成，有他的加入，成功击败诺基亚的概率会大很多，只要明确了这一点，是否愿意加入atrix已经有了答案。 “各位前辈，抱歉我接个电话。”周新说完之后，大家示意没问题。 接完来自西莫接受atrixceo职位的电话后，周新回到座位上，他继续保持安静，听各位大佬聊结社的事情。 在座的大佬有胡正明、丘成桐、李政道、丁肇中和张忠谋（排名不分先后）。 来纽约的第三件事就是商量结社。 “我认为正明提的组织愿景没有问题，促进华国和阿美利肯之间的科学交流。 但是其他很多华人组织同样有这个愿景，我们的愿景是不是要和其他华人组织有一点区别？”丘成桐说。 根据传闻，丘成桐的权力欲望很强，后来回清华之后和田刚公开撕逼也正是来源于此。 周新之前没有在田刚任教的燕大混过，也没有在丘成桐任教的哈佛混过，对此不太了解。 但是从这次见面来看，传闻确实是空穴来风。 从结社名称，到愿景，再到人员准入标准，基本上都是丘成桐和张忠谋在发表意见。 其他人，像丁肇中和李政道觉得这样也行，那样也行，反正你们定就好。 他们只会觉得哪些地方不行，不会给建议。 而丘成桐和张忠谋会不断表达，我觉得应该怎么样，然后试图说服其他人。 “我认为应该加上加强华人留学生的学术培养。 我看过很多华国学者，他们的能力不错，但是学术品味一般，这样是不利于完全发挥自己在学术上的作用。 很多华国留学生到阿美利肯这边来留学，很刻苦很努力，时间都花在实验室和图书馆，但是他们缺乏交流，不知道哪些问题是好问题，哪些问题真正有价值做。 我觉得我们需要从这方面入手，站在前辈的角度给他们讲课。 无论是李先生还是丁先生，都是有一流的学术品味，才做出了一流的学术成果。” 张忠谋就不同意：“我们是科技人才组织，不仅仅是学术界的学者们，还有产业界的工程师们。 产业界的工程师需要说明学术培养？ 这和我们的组织定位存在一定偏差。 我认为就促进华国和阿美利肯之间的科学技术交流，就这个愿景够了。 不同组织之间有类似的愿景很正常，我们只需要做好我们的事。” 第一百二十一章 CAAS “我赞同忠谋的观点，我们这个结社的宗旨只需要定为促进阿美利肯和华国之间的科学技术交流即可。”最后还是李政道出来拍板说。 “我也赞同，成桐想培养晚辈们的学术修养这没有问题，类似的工作可以由成桐牵头来搞，我们大家想参与的参与。” 李政道和丁肇中相继发言后，丘成桐也没有再表达反对意见。 由他牵头来做这件事甚好，没有写入宗旨里没太大的问题。 胡正明拿起手里的议程接着说： “那我们进入今天的第二项议程,组织名称，华美科技交流促进会、华美科技交流协会，这两个名字只是起一个抛砖引玉的效果。” 周新扶额，在他看来，这两个名字还不如明新会呢。 “这两个名字把焦点都放在了交流上，其实不太好，虽然我们的愿景是这个，但是我们的名字定为这个太直白了。”丘成桐说。 “我认为我们的组织名不应该直接把华国的名称放在上面。”周新说。 如果叫这种名字，16年之后，加入了该组织的华裔科学家和工程师们都会有被调查乃至更高的风险。 关于名字大家取了非常多，最后李政道说：“就叫阿美利肯-华华人科学促进会。 当年还没有建国的时候，大致在1946年的时候，那时候在南中国科学社和中华自然科学社联合成立了一个华国科学促进会。 后来这个会没有了声音，包括阿美利肯的阿美利肯科学促进会aaas。 华国没有成立类似的组织，我们可以自己成立一个。 就叫cheseasciationfortheadvancentofscience，简称caas。 只要具有华国血统的外国人都是chese。” 李政道说了之后，其他人都觉得没问题，唯一觉得有问题的是周新。 这里感到有问题也是16年之后有问题，周新不太可能直接说自己能预测未来，取这个名字，到时候我回国了，你们还在阿美利肯的连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 周新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他只能把这件事暗自记在心里，等到局势变化之时再提醒各位。 胡正明说：“如果没有人反对的话,那就叫caas。” 丘成桐补充道：“可以,我们的组织成立之后,需要和大陆、弯弯方面说一声,让他们后面成立科学研究方面的组织，别和我们重名了。” 胡正明继续说：“然后是第三项，在最初我们希望只邀请足够优秀的理工科学者和工程师，对标百人会构建一个精英团体。 但是后来无论是李先生还是丁先生，两位先生都对此表示了明确的反对。 那么我们现在不设置门槛，只要愿意缴纳会费，注册会籍都可以加入。” 李政道和丁肇中认为，我们为了推动华国和阿美利肯之间的学术交流，促进华国的科学进步，如果设置那么高的门槛，无法真正有效促进华国的科技进步的。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只有精英参加的话，华国本身目前在学术领域就相对落后于主流发达国家，这样搞更容易造成学阀现象。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出发，加入他们组织相当于给对应的人增加了当学阀的筹码。 李政道和丁肇中都对此表示了强烈反对，同时理工科发展到今天这个阶段，每个研究人员知道的都是他那个细分领域很窄的一块。 如果设置高门槛,谁来判断对方在学术领域是否足够优秀？ 他们二人认为应该不设置门槛,只要是华人,并且对科学感兴趣就可以入会，因为入会要缴纳会费，只有真正对科学感兴趣的华人才会加入。 “同时我们可以在会员加入后，根据他的学术贡献、为caas做出的贡献，进行打分制。 比如在对应期刊上发表论文，加多少分，然后评上阿美利肯的终身教授，加多少分。 获得了某些科学奖项、工程师奖项，加多少分。 又或者在促进华国科技进步方面做出贡献，加多少分。 分数决定等级，等级越高，这只是荣誉等级。 至于为caas做出的贡献，比如捐款捐了多少钱，加多少分，在协会内进行了多少轮学术讲座，又加多少分。 我在和各位初步沟通之后，打算这样做，只是具体的分值、规则，我们把框架定下来之后，会把规则制定出来然后给各位审议。” “感觉怎么样？”晚上胡正明和周新单独吃饭的时候问。 周新说：“还好，李政道先生和丁肇中先生年纪都这么大了，思维还如此清晰，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坚持。 不愧是大师级的人物。” 胡正明：“理工科学者，只要不自己创业，几乎都比较单纯，存在着理想主义。 你别看我，我虽然创业了，但是我那个创业属于小打小闹，我还是很单纯。 大家都是华人，自然希望华人能在科技领域更有声音，希望能促进华国的科技进步。” 即便没有caas，李政道、丁肇中和丘成桐，都通过回到华国讲课、在水木成立专门的数学中心、捐钱等各种方式支持华国的科学发展。 以李政道为例，在1997年的时候就捐了30万美元，成立了秦惠莙与李政道中国大学生见习进修基金。 李政道98年洪水捐了一万美元，03年非典捐了五千美元，连99年的时候使馆被轰炸都向遇难新闻工作者的家属捐了钱。 当然除了张忠谋，张忠谋纯属是因为周新想挖台积电墙角，才故意让胡正明喊他参加的。 这么说在wto之后，台积电是主要半导体厂商里对大陆投资最少的。英特尔和三星在大陆的产能要比台积电多得多。 三星的dra产能有42都放在大陆，英特尔在花为被禁止购买芯片之后依然想扩建蜀都厂。 至于为什么有信心挖台积电墙角，因为在90年代末期到00年初这个阶段，台积电对于去大陆建厂的态度是分裂的，张汝京、蒋尚义、梁孟松都陆续离开台积电。 周新之前和梁孟松沟通的时候对这段时期发生的内幕相当了解，在他看来，有他在中间操作，能够让台积电分裂的更加厉害。 如果不是当时台积电的分裂，也不会有中芯的诞生。 “今天你也说过了，caas会成立杂志，会面向所有华人开放，看来你想把caas对标百人会，打造成精英结社的目的破灭了。”胡正明倒是乐于看到自己的这个弟子吃瘪。 在他看来，在小事上受挫折，总比在大事上受挫折要好。 周新显得毫不在意：“是莪之前的认识太浅薄了，其实丁先生和李先生的想法更有道理。 我们需要有更多的基数，才会有更多的精英产生。” caas的成立足足讨论了三天，主要最难的就是规则。 周新也顺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一是caas常务理事和董事会成员的身份，二是他来成立公司负责caas会员系统的搭建。 caas面向所有华人开放，只要你想加入，就来申请，申请之后填自己的资料和注册身份，然后定期缴纳会费。 周新会把缴纳会费设置成通过newpay缴纳会费，他们目前还只是针对阿美利肯地区的华人，其他国家的华人想加入也行，来阿美利肯加入。 华人加入后，他填写的资料，都是通过周新搭建的系统来完成录入。 后续的荣誉体系，会员在完成荣誉要加分，同样是通过他们的会员系统进行资料录入。 资料录入之后，比如说该会员在某期刊上发表论文，然后上传信息，审核人员会对真实性进行核验。 核验无误后才会完成加分。 至于为caas内部会员举办讲座乃至上系列课程，这些都会有人专门来核实。 周新可以实时掌握每个会员的发展情况，某个会员分数突然加了一大截，那么他一定是在某个领域做出的杰出贡献。 周新可以从数据库里直接看到每个人的荣誉分变化情况，能够实时了解对方是哪个领域的专家，做出了什么贡献。 相当于是掌握每个华人科学家和工程师的研究进度。 为了让每个人有积极性，周新打算设置对应的等级，到了某个等级会发荣誉奖牌，类似b站10万粉、100万粉丝的奖牌。 只是caas的等级有更多的细分项，然后会有对应不同的奖励，最高等级，周新打算颁发纯金的奖牌。 手握巨额资金就是这么壕无人性。 在阿美利肯组织成立需要根据组织目的和运作方式选择组织类型，caas明显是非盈利组织。 然后是组织名称和所在州政府，他们选择在各类资源最丰富的加州。 如果成立的是非营利组织，还需要向联邦政府申请一个税号。 准备文件包括章程、注册申请表、董事会决议等等，将准备好的文件提交给州政府并缴纳相关费用。 最后才是获得批准，州政府会发放组织成立证书。 整个一系列的流程走下来最少也需要三个月时间。 在商议之后，周新负责专门招人来运营caas，包括搭建系统、组织申请、建立官网等。 第一百二十二章 拳头游戏IPO前的路演 “newan，大家都在等着你，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第一次来纽约，来到华尔街看看。 这是全世界的金融中心，华尔街有非常悠久的历史，我们很高兴在今天,在这里看到新鲜血液的到来。”亨利·保尔森带领高盛的团队在曼哈顿金融区的85号街道号欢迎周新的到来。 和高盛上百个副总裁的杰瑞尔不同，亨利·保尔森是高盛实际意义上的高管，是委员会九名委员之一。 最早在乔治·多蒂加入高盛后，高盛成立了管理委员会，开始的时候有八名成员，后来整个管理委员会人员逐渐增加到二十人左右的规模。 亨利·保尔森和乔恩·科赞二人,主导了将管理委员会变更为执行委员会，再次把委员会人数精简到了九人。 亨利·保尔森是高盛真正意义上的实权人物,在高盛的执行委员会中排在前二。 从1974年加入高盛,后来在2006年的时候从高盛跳到了阿美利肯政府，担任财政部长。他在担任财政部长期间虽然变卖了所有高盛的股票，但是在金融危机期间通过aig公共资金向高盛输送了129亿美元，高盛也是当时拿了最多aig公共资金的企业。 正是亨利·保尔森一手主导了时代华纳收购ora。 时代华纳在被收购之后，短短两个月时间，市值从原本的两百亿美元，飙升至1300亿美元，超过雅虎，成为纳斯达克首个市值破千亿的互联网公司。 如果你把时代华纳看做互联网公司的话。 股市表现如此亮眼，这让时代华纳没有对ora做什么改动，ora的产品和服务依然维持了原样。 在收购案完成后，ora的运营数据才通过时代华纳向外公开，在时代华纳上半年的半年报中，ora的付费用户数、ora金选的订阅人数、ora的利润都是时代华纳半年报中最瞩目的部分。 也正是ora的良好表现,让时代华纳的市值飙升,这笔收购也成为亨利·保尔森的又一经典案例。 周新和亨利·保尔森以及他背后的一大帮高盛高管们逐一握手：“第一次来纽约。 纽约要比旧金山更繁华,同样很高兴认识各位金融界的精英。 我在来阿美利肯留学前,就有到华尔街任职的想法,当时想的是如果自己在科研上没有天赋的话，华尔街是最适合我的地方。因为这里开的薪水足够多。” 这是周新前世刚去伯克利的想法，他当时考虑过利用博士学位去华尔街工作。 后来还是算了，主要是因为周新觉得自己在集成电路上小有天赋，既然有天赋，那就没必要去金融行业。 亨利·保尔森：“newan，如果是你的话，高盛委员会不介意多一个位置。” 说起亨利·保尔森，还好他是在2006年去当的财政部长，换成十年后的2016年去当财政部长，等到2020年之后指不定要被怎么调查。 他在担任高盛委员会期间，曾经去华国七十多次，英格兰的媒体称他和华国精英阶层关系密切。 “从今天下午开始，我们未来三天会在华尔街进行为期三天的路演活动，华尔街的投资人们听说newan要来，参与热情极其高涨。 这是我见过最受欢迎的一次路演，我认识的投资人都在问我,newan什么时候来，记得给他们路演活动的邀请函。” 路演会有公司所有管理团队共同参与,不仅仅是管理团队还有随同的日常办公人员。 后来因参与tiktok听证会而火爆全球的周受资,之前是小米的高管。 在小米路演时和雷君、林斌等六位高管一起在华尔街拍了张合照。 和高盛简单聊完之后，艾莫是周新的秘书，负责帮他处理大小事务性工作，被周新从最早的律师事务所挖来。 艾莫属于最早把周新当成可利用对象，后来看着周新如火箭般崛起，意识到周新是她能够接触到的最好结婚对象后，一直想要和周新有关系上的突破。 只是周新好像完全没有被她诱惑到，以至于让艾莫怀疑自己是否魅力不足。 离开高盛后，艾莫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周新，“老板，一般其他公司让高盛负责ipo，高盛都会帮他们在波士顿、芝加哥、洛杉矶和纽约，这几个主要城市进行路演，来激发投资人对公司以及ipo的兴趣。 因为这些城市也有相应的金融机构，需要将这个ipo项目介绍给足够多的机构投资者、分析师、基金经理和对冲基金。 但是拳头游戏却不用，只是因为拳头游戏背后有老板你，newan的名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艾莫一直在负责和高盛对接，拳头游戏上市的事情，她也有深度参与，因此她知道这么具体也很正常。 被美女奉承的感觉很好，但是一直是一个美女，经历多了其实也就那样，周新免疫已经拉满：“因为时代华纳的良好股价表现。 加上拳头游戏ipo的定价并不高，才一百五十亿美元的估值，纳斯达克有太多互联网企业市值比拳头游戏更高，但是无论从潜力还是从现在的表现来看，都比拳头游戏要差得远。 因此参与拳头游戏的ipo募资，对他们来说是赚钱的机会，而且是大赚，没有人会和赚钱过不去。 别说我在纽约举办ipo路演，稍微大一点的城市都有飞机飞过来。哪怕我在南极举办ipo路演，也会有大把的投资人坐破冰船赶来参加。” 拳头游戏上市当天计划出售五千万股，每股的定价区间在50美元到60美元之间，拳头游戏一共大约有三亿股。 也就是说给拳头的估值在150亿美元到180亿美元之间。 在目前整个泡沫已经被吹起来的情况下，这个估值可以说很低了。 “但是还是很厉害了，老板才一年多时间，你作为创始人成立的两家企业，拳头游戏和ora，市值加起来已经破千亿美元了。 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数字。”艾莫说。 在阿美利肯能念法学院，在念书时候就能找到律师事务所实习，这在阿美利肯至少也得是个中产。艾莫从小到大因为父母的缘故，没有少见创业者。 但是像周新这么成功又这么年轻的创业者，她从来没见过。在艾莫看来，互联网兴起后的这二十多年来能和周新比的创业者只有比尔盖茨了。 周新现在是硅谷的代表人物，比尔盖茨不算，他在西雅图，西雅图不仅不在硅谷，连洛杉矶完全都不在。 “之前我在纽约已经举办过两次路演，前两天我们已经见过了大量的专业投资人。 今天很荣幸到纳斯达克交易所举办路演，在这里我们能够见到更多的投资人，向你们介绍拳头游戏的价值主张，我们的收益情况和财务业绩。 以及我们未来会做什么。” 一般路演的主题是公司的历史和未来计划，但是由于拳头游戏确实没有什么历史可言，成立的时间太过短暂，因此周新的介绍都是把重心放在未来计划、收益和增长潜力。 前两天的路演是在华尔街的万豪酒店能容纳三百人的会议厅举办的，来参会的投资人把会议厅给坐满了。 在路演过程中，还有人不断找到杰瑞尔，表示希望参加拳头游戏的ipo路演。 后来高盛看，三天的路演时间太短，想来的投资人要远远超过900人。 因此最后一天的路演干脆直接改到纳斯达克交易所，这里的场地要大一些。 但是依然只能容纳一千人，整个场馆即便在坐满的情况下，依然不断有人涌入。 “拳头游戏成立的时间很短，我们前两天举办路演的时候，投资人最大的疑问在于，现在有很多公司都在做线上电子游戏商店。 他们给的分成比例比拳头游戏更低，拳头游戏的分成是百分之三十，根据我所知道的消息，目前最低的线上销售渠道分成比例是百分之十。 并且这么低分成比例的线上销售公司并不是一家两家。 首先我要介绍拳头游戏的价值主张，能够某种程度上回复大家的这一点疑问。” 周新背后的ppt上出现三个词：社区、服务、反馈。 “我相信在座的投资人对拳头游戏有一定的了解，知道拳头游戏主要由两部分组成，电子社区和线上商店。 线上商店是拳头游戏的主要利润来源，电子社区没有任何盈利点。 我首先来定义一个概念，那就是用户粘性，指用户在使用互联网产品或者服务的时候，对产品的持续使用频率。 根据拳头游戏的内部数据，拳头电子社区的用户在完成注册后，会二次访问网页的比例超过了90。 同行业其他游戏网站，这个数字一般在30到50之间。看书溂 接下来的数据来自问卷调查，用户首次选择使用拳头游戏商店购买电子游戏后，下一次购买电子游戏，会先在拳头电子游戏上搜索有没有该游戏，这个比例同样超过了百分之九十。 也就是说用户在使用过拳头游侠商店，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在再次购买游戏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我想通过拳头游戏来购买。” 第一百二十三章 用户粘性 用户粘性在当下，是一个非常新鲜的概念，也许有互联网公司提到过类似的意思，但是没有人把这个理念成体系的提出。 更不会像拳头游戏这样做数据分析和问卷调查。 会对拳头游戏感兴趣的投资人，绝大多数都有互联网投资的经验，只是经验多少的区别。 加上今年以来互联网的大热，你不得不去主动了解互联网是什么,它能够带来怎样的改变。 至于像2023年还在发表“我是公司唯一不用电脑的人，人坐在电脑前面时间长了会缺乏创造力”这种言论的港股上市公司董事长，对数字化的认识连千禧年都不如。 “拳头游戏有着远超其他线上游戏商店的用户粘性，这就是我们最大的护城河。 当下有无数的汉堡店，为什么用户的首选依然是麦当劳？这同样是用户粘性导致的。 未来肯定会出现竞争者，电子游戏发售渠道是一个庞大的市场，拳头游戏做不到占据整个市场，联邦也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 同时用户粘性决定了，即便有无数的竞争者,拳头游戏也能在电子游戏发售这个领域有一席之地。 刚刚讲了我们拥有用户粘性，接下来讲为什么我们能维持用户粘性。” 在座的投资人们频频点头，他们完全能够理解用户粘性这个点，并且将其的内在逻辑抽象出来。 这对华尔街的精英们来说是基础技能了，后世大a的游资能从马上是兔年联想到名字带兔的股票要涨，这都是华尔街玩剩下的。 华尔街的多空对决更是小道消息漫天飞。 投资人们迅速意识到，用户粘性对于消费行业就是品牌认可度、品牌感知力、品牌忠诚度这些要素的结合。 用户愿意反复购买该品牌的产品，短短一个用户粘性就把这些要素给完美概括了。 他们同样联想到ora的成功，为什么雅虎、aol、国际新闻集团等互联网公司也好，传统媒体公司也好，都推出了自己的知识问答社区。 但是这些知识问答社区完全无法把ora的用户吸引走，根本原因依然可以用用户粘性来概括。 因此大家对周新路演接下来的内容更加感兴趣了，用户粘性的定义很好理解，只是第一次有人把它详细描述出来。 但是如何让企业的产品和服务拥有用户粘性,乃至维持用户粘性,这非常有价值。 在座的投资人们都忘了鼓掌，全部坐直身体竖起耳朵。 “我背后的社区、服务和反馈这三点就是决定用户粘性所不可或缺的部分。 在拳头电子社区之前,没有专门针对用户的游戏社区出现。在拳头电子社区出现后，很多模仿我们的产品出现，但是他们只学到了拳头游戏社区的形状，而没有学到拳头的精髓。 关于具体的差距我相信拳头的竞争对手们做过不止一轮的产品分析，我只简单概括一下，其他公司做的游戏论坛是基于功能出发，而拳头游戏是基于用户体验角度出发。 其他游戏论坛看到拳头做了什么功能，我们也要做类似的功能，第一版功能往往只是实现了功能，用户的具体体验如何，他们并不知道。 一直要等到用户反馈之后才意识到哪些地方需要修改。 之前也有传统的线下游戏杂志，做了线上网站，他们的网站只是把内容从线下搬运到线上。 而拳头游戏的一部分内容由拳头员工创作，一部分是游戏发行商自己的运营人员创作，最多还是由用户自身来创造。 用户使用社区，认识其他用户发展成类似朋友的关系，他们可以互相添加好友。 可以看到对方在玩什么游戏，购买游戏情况,对于某些游戏可以进行联机。 他可以在拳头电子社区去,根据对应的游戏发表评价,加上个人主页的存在,让其他玩家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是否购买过该款游戏。 这个完整的生态是其他互联网公司短期无法取代的。 他们能复制拳头的功能，但是无法把用户产生的内容复制过去，无法把用户在使用拳头电子社区过程中产生的朋友关系复制过去，更无法复制的是拳头游戏给用户带来的美好回忆。 这用华尔街的话来形容，这是拳头最大的护城河。” 周新说完后，台下终于开始响起掌声，虽然周新没有具体说怎么构建用户粘性，但是提到的内容句句都可以为拳头游戏拥有强大的用户粘性这个论点提供论据。 “我儿子就是这样，同样一款游戏，明明在雅虎游戏商店上他们做活动价格更低，他偏偏要在拳头游戏上购买。 说什么在雅虎上购买无法获得徽章，也没有办法获得荣誉积分，更没有办法对游戏进行评价。” “雅虎游戏不也有游戏评分功能吗？” “雅虎我不清楚，好像有，为什么他非要在拳头游戏上评分我就不清楚了。” “也许这就是newan所说的用户粘性。” “说起这个，无论是ora还是拳头游戏，确实拥有非常高的用户粘性。就连电子支付软件，我都觉得newpay要比其他的电子支付软件更好用。” 周新说完之后台下部分投资人低声交谈起来。 在座的不仅有投资人，还有记者。和前两天的私密路演不同，今天在纳斯达克广场的路演属于公开场合，有为数不少的记者得到消息后赶来了。 “这背后的本质在于反馈，拳头游戏有足够的用户基数给使用者提供反馈。 同样是评分功能，为什么用户喜欢使用拳头的评分？因为其他游戏社区随便哪个用户都可以对一款游戏进行评分，评分失去真实性。 同时用户数少，导致他们的评分就只是打一个分而已。 而拳头游戏的评分，你在完成评分后可以写一段话进行评价，甚至可以上传文件大小在一定范围内的图片。其他用户可以对你的评价进行评论和点赞。 甚至其他用户会因为你写的评价给他们带来价值，而关注你。 这其中丰富的反馈是其他电子游戏社区和电子商店所没有的。 至于服务，其他游戏社区的构成部分很简单，用户和管理员。 而在拳头电子社区，光是组成者就分为普通用户、明星用户、官方授权用户、游戏开发商的官方人员、拳头游戏官方人员等很多种组成。 用户本身的区分度，并不会让用户有被区别对待的感觉，反而会让他们有更丰富的可玩性。 同时我们在功能上的不断迭代和优化，包括评分体系、游戏徽章、朋友列表、关注点赞等，这一系列的功能迭代和优化，都让其他游戏社区只能跟着我们后面不断地模仿。 我们内部会议室里贴着一句话叫：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这也是我对拳头游戏产品经理的要求。 社区、服务和反馈这三者相辅相成，共同造成了现在用户对拳头游戏高粘性的现状。 这也是其他公司难以复制拳头游戏模式的最大原因。” 在座响起一阵掌声，这阵掌声在记者那边很热烈，大家听完觉得很有收获。 光是这些内容，都足够让他们水成一个专题了。 在投资人这一块区域，掌声属于礼貌性掌声。 对投资人群体而言，周新说的内容同样是有价值的，至少让他们认识到拳头游戏是一家好公司。 有自己独特的竞争力，但是这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他们关心的是未来的成长空间，也就是噱头，他们只关心这个。 因为在座都是老油条了，到了今天，大家都能隐约感受到这是一场泡沫。 只是泡沫什么时候破不知道，都在玩击鼓传花的游戏，认为自己不会是最后一个接棒者。 所以这个问题重要，对打算长期持仓拳头游戏的投资人来说重要。 但是对于大多数只是想参与这次ipo，成为击鼓传花游戏中获胜者的投资人们来说，他们不太关心这个问题。 第一百二十四章 拳头真正的对手 投资人们也是在帮其他有钱人管钱，而不是管自己的钱，他们需要从周新的路演中找到足够的信息，为决策做支撑的同时，忽悠更多的人接盘。 大a一有点什么好消息就传得到处都是，从机构到游资再到散户，为的就是找人来接盘。 即便这是一家好企业,确实有成长性，业绩很好，未来发展空间很大，这不妨碍先做一轮急速拉升吃一波，再暴跌来回震荡把散户和不坚定的游资赶走，再拉一轮中长线的上涨。 纳斯达克和大a玩法不同,背后的逻辑是一样的。 t+0和可以做空的制度让美股更加残酷，与光鲜亮丽的华尔街相对应的错综复杂的市场环境。 周新继续说：“接下来是我们的未来，未来能做什么。” 这次周新背后只出现了一个单词：电子支付。 周新的ppt采取的是原本两年后才会出现的高桥流。 简单来说就是：不采用图片和图标只是用文字，使用无比巨大的文字，每张ppt只使用最少的文字。 台下见多识广的记者们感慨，不愧是newan，连ppt都如此有个人风格。 “简单来说拳头游戏未来的发展，一是取决于pc游戏市场的扩张，pc游戏过去十年每年都在以百分之二十以上的速度在增长。 短期内拳头游戏的营收和利润要取得爆发式增长，需要依赖于全球各国的电子支付开放速度。 拳头游戏有超过两百万的欧洲用户，这些欧洲用户还在保持一个快速增长的态势。 同时我们在亚洲、南美洲等地同样有大量的用户。 目前受限于电子支付，导致这些用户只能使用拳头电子社区，而无法使用拳头游戏商店购买游戏。 等到各国对电子支付的监管放开后，拳头游戏会迎来一个明显的增长。 同时商店和电子社区可以实现配套之后，我们在这些区域的用户增长同样会迎来一个爆发期。 因此短期看电子支付的扩张速度，长期看pc游戏的扩张速度。” 217\/132，112万，63 周新在台上踱步，ppt切换后周新背后出现三个数字，他说：“217是今年上半年通过拳头游戏发行的游戏数量。 132是首次发行的新游戏数量。 112万是拳头游戏的付费用户数,63是使用拳头游戏购买过两款以上游戏的用户比例。 很多时候财经媒体的意见我并不认同，我对很多事情有自己的理解。 但是在关于互联网企业定价标准上，需要和传统行业的企业有不同的标准，这一点我是赞同的。 目前互联网还处于非常初级的阶段，互联网企业同样处于初级阶段，因此营收和利润其实并不重要，当然和其他同行业互联网公司相比，拳头游戏半年报里的营收和利润相当出色。看书溂 我更关注的数据是付费用户数和发行游戏数，前者表示用户对拳头游戏的认可程度，他们是我们赖以存活的根基。 后者代表游戏发行商对拳头游戏的认可程度，他们是拳头游戏的上游。 二者的认可共同体现出拳头优秀的价值。” 周新说完这段话，台下的掌声非常热烈，记者们赞同的是最后一句话。 投资人们赞同的是不能用传统行业企业定价标准来对互联网企业进行定价。 互联网大亨、整个90年代最着名的企业家都这么说，他们需要好好利用这段话再为纳斯达克的泡沫火上浇油。 情绪。 周新停顿片刻后说：“不同的互联网公司有着不同的企业主张，绝大多数互联网公司的主张都是围绕着为用户提供更好的服务展开。 比如亚马逊希望为用户提供更好的线上购物体验，雅虎希望给用户提供更优质的内容，微软希望把这些都干了。 拳头也不例外。 但是我们和其他公司不同，我们希望给用户提供更多的情绪。 电子游戏是娱乐方式，玩家们从这种娱乐方式中可以体验到第二人生,拳头游戏希望通过我们的服务来丰富玩家们能够从电子游戏中感受到的内容。 简单举一个例子,比如星际争霸，他是一款pvp的游戏，玩家和玩家们通过局域网或者互联网进行对战。 玩家需要操控非常多的兵种，想尽一切办法获得胜利，任何一点微弱的失误都有可能造成玩家的失败。 这样一局游戏下来，玩家们的精神会很紧绷，胜利了还好，有成功的多巴胺形成正向循环，但是失败了，失败的情绪叠加精神紧绷的状态突然松弛，负面情绪叠加之下会让他逐渐对游戏产生厌倦。 而他可以通过拳头电子社区将自己的经历分享给其他玩家，可以在其中的星际争霸板块看到比他更倒霉的玩家来舒缓心情。 拳头游戏希望让用户体验到不仅仅只有游戏本身带给他的情绪。 这也是我们构建用户粘性的一点小技巧。” 588。 “最后是定价，我们这次ipo的定价为588美元，募集来的资金主要用于扩张欧洲和亚洲市场，包括在欧洲和亚洲成立分公司。” 周新讲完之后，其他高管挨个上台分享了一下拳头游戏的情况。 最后周新上台，接受投资人们的问题。 “newan，你好，我想问因为最近微软的半年报发布了，在微软半年报里明确有写，他们已经启动了电子游戏机的计划，未来微软将进入这一领域。 他们将发售微软的电子游戏机。 我想问拳头游戏有类似的打算吗？” 这是他们很关心的问题，周新之前说的未来前景在投资人们看来还不够。 只靠欧洲市场，想象空间也不是很大嘛。 但是如果能够自己做硬件，那这想象空间就非常大了。 硬件赚一轮钱，自己研发游戏再赚一轮，最后帮其他游戏开发公司发行游戏，这又是一波收入。 一个用户反复从他身上榨取利益。 这也是鹅厂玩的套路，利用微信和qq带来的用户反复寻找他的氪金点，属于是把用户当npc刷了。 周新接过话筒后摇头：“目前拳头游戏没有类似的打算。 进入电子游戏机领域需要非常高额的投入，同时这个领域前面有索尼、任天堂、世嘉等竞争者在前面，风险很高。 虽然利益同样很可观，但是拳头是一家新公司，我需要保证拳头游戏平稳地活下来之后，有了充足资金之后才考虑这种高风险高收益的战略规划。”看书喇 “好的，感谢你的回答。”周新距离这名提问者距离有些远，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他旁边的人能够明显看到他带着失望的表情坐下了。 “newan，我想问问拳头游戏未来有可能会被微软合并吗？因为比尔梅琳达基金会是拳头游戏的第二大股东，微软内部一直有声音说要收购拳头游戏。 加上最近微软大手笔投入到电子游戏领域，拳头游戏有可能被微软收购吗？ 如果会，收购后会保持运营的独立性还是说被微软合并。” 周新露出惊讶的表情：“比尔有和我提过，但是我没有接受。 我认为拳头游戏有非常好的前景，他现在也发展的很好，我不认为拳头游戏被微软收购之后会发展得比现在更好。 所以目前没有类似的打算。 这里大致可以参考巴贝奇和电子软件公司合并，二者的合并并没有产生强强联合的效应。 反而业务一直无法打通，业绩一路走低，后来被伦纳德收购了。” 电子软件公司是一家线下卖软件的公司，巴贝奇是线下卖电子游戏的公司，他们都是上市公司，合并后没多久就被阿美利肯最大连锁书店的老板伦纳德收购了。 周新停顿片刻后说：“我和比尔很熟，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礼貌，但是在我看来，微软不太懂互联网产品。 他们对互联网产品的设计理念还停留在比较原始的阶段。” 这是爆点，newan在公开场合怼微软不懂互联网产品，记者们觉得这趟来对了，赢麻了都。 周新露出抱歉的神色看向苏西：“苏西，抱歉莪知道你是之前微软产品部门的负责人，我也在微软实习过。 即便如此微软的产品确实存在很多不够人性化的地方。” 苏西·丁克，之前周新在微软实习的部门负责人，后来到拳头游戏当ceo。 刚刚苏西上台也讲了个ppt，观众们知道他是谁，听到周新这么说以后，响起了一阵笑声。 “newan，你刚刚也提到了巴贝奇，巴贝奇在被收购之后他们在线下有495家门店，来发售电子游戏。 同时fun也有400家门店。 你认为和传统游戏发行模式相比，拳头游戏的优势在哪里？” 周新说：“在于互动和成本，数字化销售是未来的趋势。 线下发售的运营成本要远高于数字化销售，正是成本导致他们无法降低给游戏公司的分成。 我们可以做到30的分成，对拳头来说已经有足够的利润让企业存活。 而传统线下游戏发行商需要做到五到七成，光是分成和成本都足以让越来越多的游戏发行商选择我们作为主要发行渠道。” 巴贝奇这个名字可能有点陌生，他后来改名叫游戏驿站，巅峰时期全球有4400家门店。 再后来就被stea干掉了。 游戏驿站在为了生存也陆续收购过jolt、kongregate、ipulse等一系列线上游戏商店。 提问者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继续问：“可是巴贝奇能够让玩家在线下见面，举办新游戏发行的活动，可以利用各种节日来增加用户粘性。 和传统线下渠道相比，线上的用户粘性培养明显更加有限。 在我看来拳头游戏的主要竞争对手是线下发行渠道，而不是其他线上游戏发行渠道。 我相信拳头游戏在线上游戏发现领域是最优秀的，但是面对线下对手们，拳头会怎么做？” “等。”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上市当天 投资人们面面相觑，大家没有想到周新会这样回答。 大家都在等周新解释这个“等”的意思。 周新继续说：“我不需要做什么，拳头游戏会随着技术的突破自然而然超过传统的线下实体渠道。 现在制约拳头游戏进一步提高用户使用体验的关键因素在网络带宽，用户下载一款游戏需要大概三个小时的时间。 有这个时间，他们可以走到周边的实体店买一张游戏光盘。 但是随着网络带宽升级，下载速度会越来越快，用户通过拳头游戏购买游戏后下载只需要花10分钟,那么用户便不会再选择去线下门店购买。 即便线下门店有活动，他们能一年365天，随时都举办对玩家有吸引力的活动吗？ 恐怕做不到。 而且活动对实体店来说也是运营成本。 我们通过线上游戏商店举办的活动，可以同时面向我们所有用户。而线下游戏商店的活动，只能面向具体实体商店辐射范围内的玩家。 亚马逊什么时候能够超过传统商店？等到各类基础设施足够完善，物流、商品中转仓库、电子支付软件的普及率等等。 拳头游戏什么时候能够实现对传统游戏商店的超越？我们需要等网络带宽的升级。 同时和传统游戏商店相比，游戏开发商可以随时收集玩家们的反馈意见,可以随时发售相关的dlc。 这种dlc的内容不足以支撑起一张光盘,像愤怒的小鸟圣诞特辑,只有五十关。 如果是采取线下发售的方式，那么圣诞特辑我们只能等到愤怒的小鸟2的时候一起发售。而2发售的时间却是夏天，这样圣诞特辑给玩家们带来的惊喜就失去了意义。 对于其他游戏开发商同样如此，他们可以根据自身需要，配合相应的节日，随时发售dlc。 恐怖游戏可以定期在万圣节期间发售万圣节特辑，fifa可以在世界杯期间发售世界杯特辑。 我不否认线下渠道的优势，但是在我看来这些优势是有限的，是会随着技术的发展逐渐被消耗掉。 所以对拳头游戏来说，我们需要做的只是等，等他们的优势被技术进步变成劣势。” 周新继续说：“线下游戏商店高昂的运营成本，势必然导致他们有非常大的业绩压力。 这种业绩压力在面对线上游戏商店的时候，会变成绝对的劣势。 我刚刚提到的分成是导致游戏发行商不满的主要原因。 线下游戏商店给玩家们开的二手回收价格异常低，同时二手游戏出售价格却远远高于回收价格，玩家们一直对这一点格外不满。 拳头游戏会采取一系列的运营手段,和线下商店争夺玩家。 我们在成本控制上有着天然的优势。” 在座的投资人若有所思，部分本来打算只是短线持有拳头游戏的投资人,打算长期持有一小部分的拳头游戏股票。 在周新看来线下游戏商店和拳头游戏相比，唯一的优势就是主机游戏的卡带，这种短期无法通过线上渠道消灭。 但是长期来看，游戏主机厂商们也会纷纷发展自己的线上渠道，线下商店要么转型线上，要么被干掉。 路演结束后，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家对周新以及拳头游戏充满了信心。 ipo前的路演是否成功，取决于是否激发起人们对报价的兴趣，是否产生投资该公司的兴趣。 路演为的是吸引公司的潜在买家们，拳头游戏光是背靠周新就已经足够让人兴奋了。 更别说这场路演，周新对投资人们关心的关键问题全部做出了回应。 投资人获得的拳头游戏财报，健康程度让这帮看惯了互联网公司财报的投资人有些不敢相信。 当下绝大多数互联网公司的财报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烂。 他们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介绍公司增长情况和用户数上面了，涉及到营收、利润和增长率等一笔带过，反正就是亏。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为什么时代华纳收购ora之后市值能够一路飙升。 因为ora有稳定的现金流，有稳定的盈利模式，有最优质的客户,这一切都让ora看起来如此有价值。 拳头游戏同样如此。 因此路演结束后的第二天，华尔街日报直接打出了这样的标题： “拳头游戏，newan带来的下一家卓越的互联网企业” “昨天newan带领拳头游戏的高管团队在纳斯达克交易所，结束了为期三天的路演活动。 这也是近五年来，首次只在纽约地区举办路演活动的ipo，成功的路演往往对ipo项目的成功至关重要，但是拳头游戏的路演似乎不需要进行都能够让它变得无比成功。 光是newan这个名字足以让华尔街的投资人们像鬣狗一样扑上来。但是从昨天在纳斯达克交易所举办的路演来看，newan和他们的高管团队明显有认真准备ipo上市前的路演。 围绕公司当前情况、未来愿景、发展目标、企业定价和财务情况等多个方面进行了详细介绍。 newan在路演过程中的讲话内容以及回答投资人、媒体记者们的回答，能够让笔者非常直观地感受到，他不愧是全球最成功的产品经理。 光是他对互联网产品的认识，要远超我听过的路演项目中任何一个互联网企业的创始人。上次如此有个人魅力的创始人还要追溯到1984年一手主导麦金塔电脑问世的苹果创始人乔布斯。 用户粘性这个概念更是让我对如何判断互联网企业价值有了新的认知” 关于拳头游戏上市的新闻甚嚣尘上，一时间充斥着各大媒体和网络论坛。 “newan，恭喜你，这将又是一次成功，相信你已经开始逐渐对成功产生厌倦了。” 拳头游戏上市前夕，比尔盖茨赶到纽约，和周新一起参加拳头游戏的上市仪式。 他是拳头游戏实际上的第二大股东，这也是他个人投资生涯到目前为止最值得炫耀的一笔投资。 周新：“微软比我所有成立过的企业都更要成功，你依然还在追逐着成功。 我这才哪到哪。 而且拳头游戏如果没有你的帮助，也没有这么顺利。” 即将到来的上市仪式上，需要公司代表和纳斯达克代表共同敲响开市铃。 这也标志着公司的股票正式在纳斯达克交易。 一般公司上市后会举办庆祝活动，当年阿里在纳斯达克上市后给6家投行发了五千万美元作为奖金。 上市当天更是纽约和杭城同时庆祝。 拳头游戏的代表自然是周新，在去敲钟前，周新和比尔盖茨在休息室闲聊。 第一百二十六章 庆祝晚宴（3．8k） “大概在一年半以前我来到旧金山，当时身上一共只有一万美元，其中这一万美元还是华国一家叫新东方的公司提供给我的。 如果不是他们给了我十万rb，然后我把这十万rb换成美元，那我当时来阿美利肯是一分钱都没有。 一年时间过去了，靠着拳头游戏上市后市值得到市场肯定，我的身家应该有好几百亿美元了。具体几百亿我不清楚，反正目前还没有盖茨有钱。 很多企业家在企业上市后会在当天的庆祝晚宴上说自己是如何如何不容易，我不太喜欢说这些，我的人生不太容易，但是我的创业过程非常顺利。 顺利到我把拳头游戏做出来之后，比尔和杰瑞争着要给我送钱。至于为什么选择比尔而不是杰瑞，不是因为我更喜欢微软，而是因为比尔只掏钱不提要求，杰瑞提的要求我没办法满足。 他希望拳头游戏整体并入雅虎，我对于自己成立的第一家企业还是很有感情，不想就这么卖身给雅虎，当然雅虎开的价格不够高也是原因。 如果雅虎开出和时代华纳一样的价格，我想我还是拒绝不了。在ora出售之后比尔埋怨我，说我为什么要卖给时代华纳，七百亿美元的价格他再在微软董事会上争取一下，也是能给出这个价格的。 我跟比尔说，主要还是因为我是一个俗人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我怕我晚一秒答应时代华纳就反悔了。 包括杰瑞也埋怨莪，如果我接受换股的方式，我推动ora和雅虎合并的话，我能成为雅虎的第一大股东。 当时我就在想，早知道就晚点答应时代华纳，听听雅虎和微软的报价了。 能当美股上市公司的第一大股东，这是一年多之前还在华国燕京大学上学的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把ora卖给时代华纳后没过多久，拳头游戏的成功上市还是让我成为了美股上市公司的第一大股东。” 拳头游戏上市后的当天，股价大涨百分之三十，市值突破了200亿美元，比所有在美股上市的线下游戏发行渠道公司的总市值还要更高。 当天的庆祝晚宴上，拳头游戏早期员工、管理团队、高盛的团队、负责上市过程中的律师事务所高管等参与了此次上市的人员齐聚一堂。 周新作为创始人发表庆祝感言，他的幽默言论让在场的人们都会心一笑。 尤其是对拳头游戏早期融资有了解的员工。 对于周新来说，他创办的企业确实从来没有在纳斯达克上市过。 主要还是才完成b轮融资就遭遇了意外，要是让他顺利拿到三星向中小企业转移的技术，估计最多一年时间，再完成一轮融资之后，新芯科技就能在创业板上市。 当时的环境想在纳斯达克上市不太现实，阿美利肯不缺半导体企业。 “当然在最早的时候我还是很缺钱的，靠着做愤怒的小鸟获得了成立拳头游戏的启动资金，现场还摆着愤怒的小鸟的玩偶，如果没有这款游戏也不会有现在的拳头游戏。 包括拳头线上游戏商店和newpay的创意来源也是来自于，我和斯蒂芬、阿什利，我们想方设法把愤怒的小鸟卖出去。 我们认为这是一款好游戏，当时我们找过一家线下渠道聊，他们表示最低都要抽百分之七十的费用，这对当时的我们来说无法接受。 因此我们才决定自己发售愤怒的小鸟，靠着给玩家们群发邮件的方式进行营销。 好在这款游戏本身很优秀，斯蒂芬和阿什利是优秀的游戏开发人员和设计人员，而我是游戏策划，正是我们的通力合作才让这款游戏足够优秀，让它完全依靠口碑获得了成功。 同时更让我意识到了线上游戏渠道的潜力，也才有了拳头游戏。如果不是当时的不愿意和线下游戏渠道妥协，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功。 那时候很缺钱，因为拳头电子社区很火爆，因为拳头电子社区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网络论坛，用户越来越多。 靠卖愤怒的小鸟的钱，来购买服务器和带宽，快要坚持不住了。 当时我希望获得融资，我很幸运的在于拳头游戏足够出色，很多人想给我投钱，比尔问都没有多问以5亿美元的估值从我手里买了40的股份。 同时我们一共注资了2亿美元给拳头游戏，这样一来拳头游戏彻底活了过来，而且活到了今天，也活的很好。 比尔，当时你给拳头的估值是5亿美元，现在它的市值是200亿美元，你赚大了！你今天得多喝几杯！” 比尔盖茨在台下举着红酒杯示意没问题。 周新继续说：“这次ipo之前我就和我们的管理层说，我们这次得多融一点钱，我们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我们需要升级我们的服务器和带宽，需要在欧洲和亚洲开分公司，需要对拳头游戏的商店和社区进行改版升级。 拳头游戏的团队只有两百个人，光是硅谷总部，我希望至少增加到五百个人。 因此我带着要多要点钱的目的来的纳斯达克，还好投资人们很给面子，一共给我融到了25亿美元。 短期内应该是够的。 谢谢！非常感谢！今天我们融到不仅仅是钱，更重要的是信任和责任。 我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什么塑造了拳头游戏。一年多以前在成立拳头游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终有一天会站在这里，会在纳斯达克上市。 因为我们做的事情颠覆了整个电子游戏行业，改变了游戏发售的模式，我们给玩家们带来了价值，我们给游戏开发公司带来了价值，如果拳头游戏都不能上市，那还有什么企业能够上市？ 同时我也感受到了压力，因为人变多了，我们原本两百个人的团队，我们能实现盈利。 未来会变成五百个人，加上欧洲和亚洲分公司的人，预计会突破一千人。 一千人的工资和运营成本，要实现盈利，这对拳头游戏有更高的要求。 但是我又没办法忍受拳头游戏是一家亏钱的公司。 我能够代表拳头游戏站在这里，正是因为有投资人的信任，我需要用良好的业绩去回报投资人，而不是不断烧钱。 我们现在不是在扩张阶段，我们是整个行业的领头羊，我们占据了游戏线上发行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市场份额。 欧洲和亚洲的分公司亏钱我能容忍，这是开拓新市场必须经历的过程。 但是我无法接受我们在阿美利肯市场是亏损状态的。未来我会有一系列的计划实现拳头游戏的盈利。也会通过盈利告诉市场，拳头游戏在走一条正确的路。 非常感谢我的团队，是我的团队推动了拳头今天的上市，没有他们，我今天也不可能站在这里演讲。1998年刚成立拳头游戏的时候，我跟我们创始人团队说，我们会在电子游戏领域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我们会彻底改变电子游戏的格局。 他们没有一个人觉得我疯了，而是告诉我，纽曼我相信你能做到。 我们非常幸运，短短一年时间过去，我带领他们，他们协助我，我们一起走到了这里。 未来还让我们一起见证，拳头能做的还有很多。” 周新还是很感慨，上市对于有未来记忆的他来说不是难事，感慨的地方在于这是之前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在未来从难度上来说，一家公司在大a上市难度是最高的，比美股上市还要更高。 这里是说难度，不代表大a比美股更好，正是因为大a的机制不完善才导致上市难退市更难。 周新在庆祝晚宴的现场，能够明显感受到周围所有来向他庆祝的人，都表现得非常真诚。 他也能明显感觉到团队更加有凝聚力了。 大家都有配股，上市意味着财富骤增，没凝聚力才怪。 这种前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让周新对这个时代更加有认同感。 一个开了easy模式的世界，对于像周新这种高智商理工男来说，很容易把它当成是一个虚拟世界。 但是当他有越来越多前世没有过的体验后，周新才会对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有更深的体会。 他也会意识到自己到了这个时代之后，也许真的能够改变后世华国在半导体领域遭遇的困境。 “newan，这种感觉是不是很不错？微软上市的当天，是我过去人生中最美妙的一天，上市对一个创业者意味着之前阶段获得的最大奖励。 我和很多企业家朋友都聊过，他们都表示上市那天是他们最开心的一天。 当然这对你来说可能不是，被时代华纳收购的金额可比拳头游戏的市值要高得多。 但是我想说的是，对于拳头游戏这种带有一定垄断性质的公司来说，上市只是第一步，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的投票权肯定会站在你这边，当然我也欢迎你把拳头游戏卖给我。”比尔盖茨举着红酒杯走到周新身边说道。 拳头游戏不是采取a\/b股模式，因此在发行5000万股之后，周新失去了控股权。 由于周新的名望以及创始人身份，绝大多数投资人都会站在他这边。 但是这种创始人红利期是有限的，国外的创始人被企业董事会赶走的案例也不在少数。 最出名的就要属苹果董事会把乔布斯赶走了。 如果你在位期间公司经营状况不好，同时股价一直跌的话，是很容易被董事会联合踢掉的。 周新和比尔盖茨碰了一下之后说：“我是华国人，华国人最擅长的就是走一步看三步。 短期内拳头游戏的发展我不担心，我们反而要担心拳头游戏一家独大，会不会引起联邦的垄断调查。” 在周新的崛起过程中，他给华尔街乃至阿美利肯带来了大量利润，虽然他自己也吃了最大的那块蛋糕，但是华尔街和阿美利肯政府方面分到的也不小。 光是税都交了上百亿。 虽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但是没有ora，投资人也不会掏钱啊。 短期内周新无论对华国还是阿美利肯来说，都是有很大价值的。 但是这不妨碍阿美利肯以拳头游戏垄断为由进行调查，乃至强制拆分。 即便像微软这样的巨型企业，也遇到过不止一次类似的拆分危机。 newpay同样占据绝大部分市场份额，但是电子支付的形态决定了，这个市场不会缺少玩家。 即便newpay占据了百分之九十的市场份额，依然会有源源不断的玩家想要进入这个市场。 这就好比后世微信和支付宝巅峰时期占据了百分之九十多的市场份额，但是云闪付依然靠着补贴也要存活下来一个道理。 线上游戏商店不同，这个属于其他公司发现玩不过你，就不玩了。 因为这个领域说白了强者效应特别明显，市场份额高的公司能够掌握和游戏开发商沟通中的主动权，能够获得更多好游戏的首发权。 也能稳定百分之三十的分成比例。 对用户数寥寥无几的企业来说，平均每个客户运营成本是很大的。 因此周新只担心拳头游戏被反垄断调查，newpay失去唯一他可以掌握的支付场景，然后电子支付市场被慢慢蚕食。 最后无奈被收购。 而不是像他设想的，在巅峰时期把newpay卖出一个好价格。 比尔盖茨说：“至少暂时不用担心。 未来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拳头现在的体量联邦的反垄断调查局还看不上。” 第一百二十七章 微软不做电子支付的原因 周新抬头看了一眼酒店大厅天花板上豪华而又精致的灯饰，淡淡说： “希望如此。我一直认为随着个人电脑的性能发展，电子游戏会越来越丰富，拳头游戏的价值会日益凸显。 在未来虚拟物品的市场会以人们难以想象的速度增长，这也是拳头的机会。 我们未来会介入到游戏物品的交易中，换句话说，拳头不仅仅是游戏渠道,它会渗透到电子游戏的方方面面去。” 后世的互联网企业们发展到巨头模式之后，都会想方设法地打造成生态。 华国的互联网企业如此，阿美利肯的互联网企业同样如此。以微软为例，从sn、bg到openai，他们一直在保持着对互联网服务领域的进取心态。 谷歌同样收购了大量互联网产品，从youtube到安卓操作系统。 周新的想法在比尔盖茨看来并不稀奇，比尔盖茨赞同道：“其实我认为我们在不久的未来，可以把微软的游戏部门剥离出来,和拳头游戏进行合并。 拳头游戏离电子游戏全产品服务只差游戏主机这一块内容。 我知道微软的游戏主机项目目前还处于内部研发阶段,同时外部面临的对手，像任天堂、索尼和世嘉，因此微软的游戏部门很难进行一个定价。 等到我们把产品做出来，并且经过市场的充分验证后，我们可以再围绕这件事进行深入探讨。” 周新问：“关于微微软操作系统通过线上发售的方式，你考虑的怎么样？ 也就是我们之前沟通过的，把微软操作系统的下载链接放在官网上，用户下载后拥有为期一个月的试用时间，一个月的时间到了，他们需要通过电子支付购买验证码之后才能继续使用。” 比尔露出为难的神色：“newan，从内心来说我是很希望采用这种方式。 采用线上发售的方式可以极大程度地降低我们的成本。 微软的渠道成本、营销成本和生产成本是很高的一笔成本，如果采取线上发售的方式，我们能够把这部分成本节约下来,同时把利润让一部分给用户。 我们今年推出的dows98se,售价大约在180到210美元之间，其中至少有一半是渠道成本和生产成本。 采取线上的方式，价格可以压缩到120美元,而且我们的利润还会更高。 同时也有利于微软的全国统一定价。 但是这涉及到整个公司比较大的调整,我很难这么快做决定。 因为线上发售意味着价格要进行重新定价，同时和我们原本的零售商、经销商等合作伙伴都要重新谈合同，生产端从制作光盘到包装材料再到用户手册，涉及到的供应链上下游全部要重新计划全年的生产目标。 这些牵扯到的方方面面，并不是说我决定之后就能够马上执行。 你之前和我提了，提了我让我们内部的战略研究部门去详细做了一份调研报告，对如果我们要采取线上发售模式，会有怎么样的影响，进行了具体的调研。 最后的结果是暂时还做不了，但是未来迟早会这么做。” 比尔停顿片刻后继续说：“我其实很赞同你关于电子游戏的看法。 摩尔定律决定了芯片的性能一直在提升，芯片性能越好，内存、cpu都会随着提升，那么硬件能够支撑的游戏内容、游戏画面都会有质的飞越。 1980年的时候那时候我才25岁，当时在帮ib研发pc-dos操作系统，那时候最流行的电子游戏是taito开发的《太空侵略者》和na开发的《吃豆人》。 用现在的眼光来看，这两款游戏的画面很简陋，而去年最火的游戏是《愤怒的小鸟》和《植物大战僵尸》。 换做是1980年，当时的硬件和显示器是不支持《愤怒的小鸟》和《植物大战僵尸》这样的游戏诞生。 植物和僵尸可能都只会是非常抽象的像素点。 而未来随着硬件设备的进步,我们会有更多更丰富的游戏诞生。 莪认为3d技术是未来电子游戏的方向之一。 从1990年到1999年这十年时间里，游戏平台不断迭代,任天堂从超级任天堂进化到今天的任天堂n64，索尼的ps进场后的大获成功。 而游戏类型也从单一的动作类、角色扮演类，到今天的即时战略游戏和射击类游戏。 全球电子游戏的市场规模从1990年的100亿美元增长到今天的600亿美元，直到今天依然在保持着高速增长的态势。 总之在过去十年时间里，电子游戏的市场取得了显着增长。平台竞争、游戏类型多样化、全球市场扩张、新兴分销渠道和成熟的零售市场等因素共同推动了电子游戏的繁荣。” 因为微软内部对是否要进入主机游戏领域有着漫长的论证过程，比尔盖茨作为这一战略的主导者，对这些论证报告看过不止一遍。 他对过去电子游戏发展史烂熟于心，对电子游戏的未来发展也非常看好。 当然不看好也不会启动xbox项目了。 周新和比尔盖茨又碰了一下高脚杯：“既然你这么看好，为啥觉得我会让拳头游戏和微软的游戏部门合并呢？” “对于拳头游戏来说市面上没有竞争对手，唯一可能成为拳头游戏的竞争对手雅虎，还因为自己的抄袭行为而被玩家们一致排斥。 微软的项目面临的挑战是来自霓虹的巨头，任天堂、索尼和世嘉。即便背靠微软给这个项目输血，微软的游戏主机也面临着非常严峻的考验。” 比尔盖茨侧过身子看向周新：“我赞同你的观点，拳头不用和微软游戏部门合并也能活的很好。 微软的游戏部门和拳头游戏合并之后，我们才能在和霓虹的主机厂商竞争中获得一定的主动权。 拳头已经打造成了品牌，微软虽然很有名气，但是在游戏玩家的领域，名气是不如拳头的。 这我不否认，就像用户认可雅虎的门户网站，对sn接受程度有限是同样的道理。 如果拳头采取换股的方式合并微软的游戏部门，我会从其他地方做出让步。 比如让newpay成为dows操作系统线上发售的唯一支付软件。 你觉得这个筹码怎么样？ 合并的换股还是照常进行，这是我为了推动这件事开出的筹码。” 对比尔盖茨意识到newpay对周新的重要性一事，周新不惊讶，他只会高估不会低估比尔盖茨的眼光和战略思维。 “我还是需要考虑。” “newan，我知道newpay是你所有企业里对你最重要的企业，你会把ora卖掉，会让拳头上市，但是一直不让newpay上市，即便是融资也是采取a\/b股的方式。 看出来这点的人应该不在少数，newpay很有价值，它未来能成为互联网的基础设施。 它未来成为互联网的阿美利肯银行我丝毫不意外。它有这个潜力，但是同样看到电子支付领域潜力的竞争对手不在少数。 dows操作系统线上销售的唯一支付渠道，这应该对newpay成为电子支付领域的阿美利肯银行有一定吸引力？” 阿美利肯银行是阿美利肯最大的个人银行。 周新反问：“既然你意识到它对我这么重要，也知道电子支付的潜力，为什么微软不做电子支付？” 微软在比尔盖茨掌管期间从来没有涉足过电子支付领域，一直要到比尔盖茨退休之后的2016年，微软推出了微软钱包。 微软钱包有点类似于applepay和googlepay。 微软钱包允许用户将信用卡、借记卡和会员卡等信息存储在一个应用程序中，并通过nfc技术完成支付。 比尔盖茨说：“因为没有意思。 电子支付这件事在我看来真的很无聊。 我希望做一些更有创造力和想象力的工作。电子支付无非把信用卡的体系通过电脑实现。 我不是说这没有意义，这很有意义，newpay我也在使用，它很方便，在某些时候比信用卡更方便。 但是让我去做这样的产品，我觉得很无聊，我只需要思考传统支付有哪些方式可以用电脑实现。” 比尔盖茨摊手露出无奈的表情。 停顿片刻后比尔盖茨继续说：“我经常去华国，我认识不少华国的富豪。 华国的富豪在有钱之后很喜欢买自来水、电力、天然气公司，喜欢买地产。 他们的投资策略非常保守，希望通过这些领域来确保自己的资产增值。 在我看来电子支付其实有点类似这些公司，它的作用、价值也很类似。”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工艺难点 周新很快意识到对方是在说李家城。 就在今年的3月份，比尔盖茨去香江考察的时候，李家城的儿子李泽楷亲自去机场接机，同时还邀请李泽楷为他的中文新书《拥抱未来》做序。 周新心里想，1999年的比尔盖茨肯定不会知道，自己在二十多年后成为了阿美利肯最大的农田主。 周新也不知道是什么让对方的投资观念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 比尔盖茨的家族投资公司瀑布投资，从1995年开始购买农田,但是这不是比尔盖茨的意思，而是实际经营者麦克·拉尔森的主意。 一直到2006年，比尔盖茨本人才开始购买土地，并且到2017年之后加大购买土地的手笔。 周新哭笑不得，他解释说：“我没有这样的打算，老实说,你觉得做成阿美利肯银行那么大的规模，联邦政府会允许newpay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是一个华国人吗？” “联邦政府最多允许我成为newpay的股东之一，还不能是拥有太多投票权的股东。” 比尔盖茨作为犹太人精英,很快明白了周新的意思：“是的，newpay的规模越大，你掌握它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现在是因为大家对newpay重视起来，等到重视起来之后你很难继续拥有newpay的掌控权。” 周新：“所以你的互联网资产论对我来说不成立，这是我无法掌控的资产。 如果我真的抱有这种思想的话，ora和拳头游戏不也是类似的互联网资产吗？ 拳头游戏作为最大的线上游戏发行渠道，ora作为新媒体的鼻祖。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二者都比newpay要更加优质。 因为涉及到商业机密不能和你说太多，在我看来，newpay能做的有意思的事情非常多。” 庆祝晚宴上，周新大部分时候都和比尔盖茨呆在一起。 宴会上太多盛装打扮的女生，周新隐约有种自己就是狩猎对象。 “newan，你觉得我这身打扮怎么样？”趁着比尔盖茨去和亨利·保尔森聊天的时候，艾莫走到周新身边问。 她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连衣裙，裙子长长的拖到地上，裙子的颜色与她肤色相得益彰,使艾莫显得光彩照人。 即便晚宴上的女性都有精心打扮过，周新粗略看了一圈后依然认为艾莫至少能排在前三：“很好。” 艾莫靠近周新问：“newan，我们要不要出去转一圈？” 周新摇了摇头：“我现在有些困了，不太想出去走，我打算晚宴结束后回去休息。 今天从早上一直到晚上，都被各种行程给安排满了，你是我的秘书，你清楚我今天的行程有多么紧张。” 艾莫局促的笑容后露出坚定的表情：“如果我不仅想做秘书呢？” 周新说：“抱歉，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艾莫问：“我能感受到你眼神中的欣赏，为什么我们不能尝试着进行约会呢？” 她在原地转了一圈，优美的线条确实有让男人心动的资本。 周新退后一步后，直视对方说：“你越界了，艾莫，之前你一直有暗示我类似的意思。 我可以当成没有事情发生。 欣赏的目光是因为你长得漂亮。 但是不代表长得漂亮的女生我都要有所行动，我目前没有任何情感上的需要。 你这次越界我认为我要调整你的岗位，回硅谷之后，莪会重新寻找秘书，我会把你调到更合适的岗位上去的。” 周新说完之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正好比尔盖茨和亨利已经聊完了,他接着和亨利聊： “亨利，拳头游戏的上市能有高盛为我们提供服务和支持,包括承销、顾问、路演等一系列的支持。 正是有高盛，才能让拳头游戏的上市过程如此顺利。” 亨利摆了摆手：“能够为newan服务是我们的荣幸，无论是时代华纳收购ora，还是拳头游戏的上市，高盛在中间都只是起了微小的作用。 最重要的点还是在于，ora和拳头游戏公司本身足够优秀，才能获得市场上众多投资人的认可。 如果一家企业不行，即便是高盛帮他们承销，也不会有投资人愿意买单的。 现在回过头来看，我们还是应该运作ora上市，而不是被时代华纳收购。 如果ora是一家独立公司上市，它的估值还要更高。时代华纳过去的糟糕表现一定程度上拖累了合并之后的公司市值进一步上涨。” 无论是时代华纳收购ora前还是收购ora后，高盛都是他们排名前五的股东。 拳头游戏上市当天的庆祝晚宴上也有媒体编辑参加，sn的媒体当晚直接把周新和比尔盖茨穿着西装、举着高脚杯并排站着的照片，放在了sn新闻板块的头版头条。 “拳头游戏的第一大股东和第二大股东” “拳头游戏（riotgas）于1999年8月23日在纳斯达克交易所上市。拳头游戏的股票在首次公开募股（ipo）中表现强劲，发行价为每股588美元，当天股价上涨约37，收盘价达到约80美元。这使得拳头游戏的市值突破了200亿美元，成为了又一家市值破两百亿的互联网企业。 在当天晚上的庆祝晚宴上，拳头游戏的第一大股东newan和第二大股东比尔盖茨均出席了此次晚宴，晚宴前newan就拳头游戏的发展历程和未来前景进行了简单介绍。 其中拳头游戏最为市场所关注的地方在于，它的第一大股东和第二大股东分别是世界排名第二和世界排名第一的富豪。 这也导致了投资人对拳头游戏异常高涨的信心” 上市当天收盘之后，周新有和拳头游戏的高管们聊过，他对于股价只上涨了37有所疑惑。 在他看来这个数字太少了。因为在ipo过程中，周新会接触很多相关资料，他看到当时雅虎上市的时候股价上涨了154。 周新之所以很关心这个问题，是因为他担心这会不会是互联网泡沫快要破裂的前兆。 大股东分别是他和比尔盖茨的互联网公司，还是在不断盈利过程中，怎么还涨不过96年上市时的雅虎。 后来高管团队们的解释让周新稍微放心了一些，他们的大致意思是，雅虎上市估值本来就低，才二十亿美元左右，而他们光是募资就募集了25亿美元。 基数越大越难增长，37已经够亮眼了。 “贝先生，我大致看了下您前两天发给我的设计方案，由于最近我旗下的另外一家公司上市，所以一直到今天才有空来拜访您。 我对设计方案的整体框架很满意，没有太大问题，但是我对一些细节上的问题还希望和您商量一下。” 在庆祝晚宴结束后，周新前去拜访贝聿铭。 之前在确认加入百人会之后，atrix旗舰店的风格，周新就是找贝聿铭设计的。 虽然贝聿铭在1990年正式退休，但是退休后他的建筑工作室又不会退休，同时对于一些特别重要的项目，他还是会亲自干预。 相当于他给意见，贝聿铭工作室来完成具体设计。 atrix要走高端路线，周新现在手里也不缺钱，所以他打算先在阿美利肯的大城市都把旗舰店铺起来再说。 这就涉及到装修，他想要的效果找普通设计师很难设计出来。 以苹果为例，苹果旗舰店是由英国建筑师noranfoster设计的，他设计的项目比较为华国人所知的就是类似开瓶器一样的申海环球金融中心。 贝聿铭的设计风格以简洁、几何、抽象为主，很契合高端消费电子品牌的要求。 “没问题，你尽管说，你当时找到我，跟我聊你想打造的效果，我就知道你是非常有自己想法的人。 包括我在和我手下建筑师沟通的时候，也明确和他们说过要采取折中的设计风格，同时兼顾简约清晰的科技感和建筑本身的功能性。” 贝聿铭希望和周新打好关系，这对他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他对这个项目很上心。 周新说：“贝先生，其实在我的想法里，我们可以为了科技感而摒弃掉一些功能性。 我们对功能性的要求不是那么强。 比如以芝加哥的旗舰店设计为例，这里已经采用了大面积的玻璃幕墙和简单的几何形状，既然如此不如更极端一点，把这部分都直接摒弃。 因为我们的产品会非常少，我们可能一年只会发售寥寥几个型号的产品。 我们不需要太大的展示空间。 我希望的是给用户设计上的冲击，把我们的品牌和科技、高端、稀缺进行一种捆绑。” 贝聿铭懂了：“那我们采取后现代主义的风格作为基底，像巴塞尔歌德纪念馆和纽约赫斯特大楼进行结合。 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我会让他们尽快改一个版本给你。” 在西莫加入atrix之后，整个进度开始快了起来。 在周新的预期里，今年是要把键盘发售，明年发售手机。 键盘技术含量低，即便是客制化键盘，组件也就那么十来个，生产端完全放在华国没有问题。 曹永罗也在华国帮他找到了pcb板的生产商。 曹永罗在寻找供应商的过程中发现，难点不在pcb板，而在键帽身上。 键帽是键盘重要组成部分，关系到atrix键盘的质感，他们选择的是热升华工艺。 这个工艺早在20世纪70年代就已经出现了，当时是应用在染料印花领域，后来逐渐应用到其他领域，陶瓷、塑料、纤维、玻璃等等。 热升华键帽的好处在于色彩鲜活、层次分明，对于涉及细节表现的微妙色彩差也能很好得体现。 但是曹永罗找到的供应商，他们通过热升华工艺制造出来的键帽总有色差，而且质感和他们的预期有差距。 第一百二十九章 在伯克利的闲聊 在寻找供应商的过程中，是需要供应商先提供样品，样品质量满足要求才会正式进入准入名单里。 为了避免被单一供应商裹挟，同一个产品一般会找多家供应商。 在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走了一圈之后，曹永罗找不到能够制造满足他们要求的键帽的厂商。 对于一家致力于打造高端品牌的初创公司来说，是无法接受半点瑕疵的。 高端品牌的公司发展到某个阶段之后，可以放肆一些，反正用户也会自我洗脑。 但是在起步阶段，是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华国本土厂商生产的键帽，从质感上来说无法达到他们的要求。 因为热升华简单来说是在高温下，一般是400华氏度下，加热升华墨水，让墨水从液体变成气体然后进入被打印物品的缝隙。 一旦物品从墨水中取出，毛孔冷却闭合，留下墨水和图像在物品表面。 热升华技术应用在塑料上，高温会导致塑料熔化或变形。 华国制造厂商做出来的键帽要么没有采用热升华技术，还是使用的传统印刷，要么用了热升华导致键帽表面图案微微扭曲。 完全无法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 “老板，我认为我们可以考虑霓虹和高丽的厂商，只有他们能达到我们的要求。 根据我的了解，热升华应用在塑料上的时候，最好是在塑料里添加玻璃纤维进行增强，避免塑料变形。 目前国内的厂商即便能够实现这一技术，他们也需要时间来升级和改造生产线。 我们可以给他们机会，等到他们能够制造出让我们满意的产品之后，再让他们进入供应商的目录里。 而为了不耽误周总那边的进度，我们最好是先和霓虹、高丽的厂商沟通。”看书喇 曹永罗找某个白手套成立了一家叫罗威科技的公司，然后从方正集团把他们分管供应链采购的副总裁挖过来了。 曹永罗只负责对质量把关以及提要求，把寻找供应链公司的工作全权交给这位副总裁。 曹永罗对这件事有心理预期，“可以，先去找，我们的进度需要加快了，周新那边最近有在催我们的进度。 我们和矩阵科技的合同已经签完了对，你知道的，我们需要在十月之前提供两万套零部件给他们。” 周新的心理价位是1000美元，这个价格能卖出去两万套他已经很满足了。 即便有他的名声加成，这个价格的键盘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还是太贵了。 所以矩阵科技只订了两万套。 甚至西莫在得知这个数量之后，都觉得两万套多了。 矩阵科技是吴世强在华国帮周新成立的分公司，目前主要负责采购。 由于目前华国还没有加入wto，发达国家们的制造业还没有大规模转移到华国，大量技术还没有转移到华国。 周新从曹永罗那里得知消息后完全能理解，在这个阶段，只有热升华导致键帽无法放在华国生产，这已经超出他的预期了。 “没问题，永罗，这边由你全权负责，atrix键盘我会在十月的时候召开产品发布会。 在那之前，阿美利肯这边至少需要备好五千套现货。” 在拳头游戏上市后，到atrix正式向世界发出自己的声音前，这段时间里，周新又开始有比较多的时间放在伯克利了。 胡正明名下的学生们已经习惯了周新经常性的消失。 或者说他们早就习惯自己和周新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师兄，又半个月没见，你看上去还是这么精神，看来最近教授给你的压力还不够。”周新走进实验室之后看到张忠博调侃道。 因为当时到旧金山国际机场是张忠博来接的他，所以周新和张忠博会更熟稔一些。 其他人能和周新打交道的机会很少。 目前胡正明名下没有女学生，这换做是二十年之后的加州，一定会被各种口诛笔伐、公开投诉的。 张忠博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师弟你看看我的头发，最近发际线又在后移，明年就要毕业了，毕业论文的压力就像一座山一样在我头上。 教授那边要是再给我压力，我感觉我得神经衰弱。” 周新认真地看着对方：“师兄，发际线后移这证明你在不断的前进啊！ 这是好事。 明年就毕业吗？恭喜啊，博士毕业也算是阶段性胜利了。 毕业之后打算做啥？要不要来我这工作？我打算在硅谷成立一家研发机构，专门做半导体和互联网领域的研发，考虑一下。”周新想挖人。 无论哪个年代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博士，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因为他知道张忠博从博士入学开始，一直在帮胡正明的思略半导体工作。 思略半导体是做eda设计软件的，华国在这领域目前也是一片空白。 如果未来胡正明发现思略半导体无法和头部eda软件正面竞争，打算把企业卖掉，没有卖给他的话，周新想的是可以让张忠博主持另起炉灶。 如果卖给他，周新也可以把张忠博安排进去。 张忠博低声说：“按照规定是明年毕业，但是明年能不能如期毕业还不知道呢。 得看做出的成果能不能让教授满意，如果不行，说不定还得延期一年。 是啊博士毕业就阶段性胜利了，博士的压力和硕士阶段相比简直是跨越式增长。” 周新听完后说：“你已经算好的了，最晚也就延毕一年，我听说另外某个华人教授的学生，延毕三年才让他毕业。” 张忠博摇头：“那我们教授还是比较厚道，不至于干出这种事。 说白了那人延毕这么多年，他教授有原因，他自己也有原因。 具体什么原因就不说了，你刚刚说我帮你工作？ 莪目前已经和德州仪器那边沟通好了，毕业之后去那边工作，师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周新问：“你之前不是一直为教授的思略半导体工作吗？ 他没有让你留下来吗？” 张忠博迅速反应过来：“你知道我帮教授工作，你还问我来不来帮你工作，你这是挖教授墙角啊！” 第一百三十章 性价比极低的生意 张忠博和周新打的交道比较多，算是亲眼见证了周新从背着书包拉着个行李箱的华国穷学生变成现在的着名企业家。 因此他在面对周新的时候还能保持一个平常心，一些玩笑能够很自然的直接说出来。 周新听完后哈哈一笑：“师兄，对教授而言他肯定不介意你有更好的去处。 你来帮我，我手下很缺人才，我能开的价格肯定比教授更多。 这是双赢，至于教授那边,如果思略电子到了缺你就无法正常运转的份，那你也不至于能去德州仪器。” 周新后来自己开始运营半导体公司才知道，像德州仪器、高通这种企业是多么赚钱了。 完全依赖专利授权费用都能活的很好。 虽然从2g到4g这个过程中，德州仪器的手机芯片组被高通干掉了，但是德州仪器在漫长的功能机时代积累的专利依然在源源不断地为他们创造价值。 德州仪器每年光是芯片封装技术，就要从飞思卡尔半导体、三星电子、索尼等公司收取超过7亿美元的特许专利使用费。 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德州仪器的专利起诉集中在计算机、数码相机和手机等芯片领域。 因此小米不愿意向华为支付专利费用其实是很常见的商业行为，德州仪器的专利费用也只有索尼和西门子是老老实实缴费了的，其他公司都要等到被起诉才愿意掏钱。 这也是为什么诺基亚在把自己的手机品牌和手机产能打包卖给微软之后也能活得很好的重要原因之一，因为他们手握大量专利，还有通信业务。 无论是现在还是二十年后，能去德州仪器当工程师，对集成电路领域的博士来说绝对算是一个好去处。 张忠博放下手里的鼠标，看向周新：“对我来说待遇是其次，能做有意思的事情更重要。 我对eda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这个方向更偏向于计算机，只是需要你有模拟ic的经验，设计出来的eda功能才能足够贴合实际工程师的需求。 大部分计算机专业出身的软件开发人员，他们在从事eda开发的时候，从理解功能到用计算机语言开发出来，总是差那么一点意思。 因为他们自己没有做过模拟ic。 对我来说，我还是更想做偏芯片设计的工作，我去德州仪器那边主要是做dsp方向,他们最近在这个方向做的不错，而且市场认可度很高。 这算是他们最近主要战略方向之一,我过去之后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周新从自己记忆里检索出dsp相关信息，检索完之后迅速打消了让张忠博来为他干活的念头。 “你还是去德州仪器干几年再来帮我干活。”周新心想。 dsp是指数字信号处理器，德州仪器的ts320系列的数字信号处理器被广泛应用在手机和通信设备上，为后续的功能机提供了音频和视频处理能力。 包括目前德州仪器推出的oap处理器平台，该平台的核心就是由基于ar架构的处理器和dsp核心组成的。 atrix第一款手机不可能完全自己研发，里面的处理器核心肯定还是需要找供应商，大概率会选择德州仪器。 但是这不代表他们的处理器永远都是使用其他公司的处理器，华为早期也是使用其他公司的芯片。 手机芯片处理器方面的人才更难找，这个领域基本上都被大厂给垄断了，德州仪器、高通、三星电子、索尼等，想从这些公司挖他们的核心设计人才难上加难。 周新意识到张忠博可以成为这个合适的人选。 对于手机芯片设计，周新有完整的思路，包括从三星获得的技术里，就包括功能机时代三星设计的s系列芯片。 因为后来进入到智能机时代，三星手机转向了exynos系列芯片，因此传统功能机时代的s系列芯片失去了价值。 功能机在欠发达地区还有部分市场，因此当时三星选择将s系列芯片技术全部打包转让给其他公司。 周新在仔细研究之后发现，这一系列技术里，还包括三款三星设计出来，但是由于进入智能机时代失去市场后而未大规模生产的芯片。 但是这三款芯片都是90n制程和45n制程，2000年的时候最先进的半导体制程也才130n。 空有芯片设计方案,没有制造能力。 除了这三款芯片外,s系列芯片的价值在当下也是难以估量的。 包括应用在首代iphone上的s5l8900，基于arv6架构的90n制程芯片；应用在第五代ipodnano上的s5l8730等等。 只是这么多芯片方案捏在手里，还是需要有自主研发能力。 他不可能靠s系列的芯片打天下，三星的s系列芯片的优势最多维持到2010年左右，后续就会落后于时代。 目前在c上的技术优势如何在未来依然保持领先，还是需要在研发上持续投入。 这同样需要人才，大量的人才、持续的投入和正确的方向缺一不可。 资本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不需要正确的方向了，因为没有人知道什么方向是正确的方向。 科技的发展并不是一条直线，它是一颗树，每个分支都有可能结出丰硕的果实。 人为干预未必比让他自然生长收获更大。 无论是贝尔实验室还是后来的ib研发中心，大量的成果虽然他们自身不一定享受到了，但是衍生出来的技术造就了硅谷的繁荣。 “好，听上去很不错，德州仪器的dsp技术确实不错，根据我从企业端得到的反馈来看，德州仪器的dsp性能和功耗达到了很好的平衡。 师兄，如果你不去德州仪器的话，可以考虑来帮我干活。 当然即便去了德州仪器，在那边干的不顺心同样可以考虑来帮我干活。” 从台积电的创始人张忠谋到中芯国际的创始人张汝京，两张都有过在德州仪器工作的历史。 其中张忠谋更是做到了德州仪器的副总经理。 张汝京则是帮德州仪器建造过10座芯片加工厂，主要生产dra芯片。 到了八十年代面对霓虹的竞争，德州仪器逐渐退出dra制造业，转向靠出售技术专利盈利。 1997年的时候德州仪器把所有海外合资建立的芯片厂全部打包出售。 这一年张汝京离开德州仪器回到弯弯建厂，成立了世大半导体。 周新想到这段历史，然后想着未来张忠博不会也走上了和两张相同的道路。 不过有他的资金支持，张忠博可以在芯片半导体领域走的更远。 和张忠博闲聊完之后，周新走到胡正明的办公室，坐在双人沙发上等他。 胡正明一般会在住宅区边上的crossroads吃完早饭再来办公室。 “周新，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之前你都会比这个时间点晚半个小时到。” 胡正明没有等周新回答继续说：“caas的相关审批估计下个月会下来，到时候我们会组织在旧金山举办一个成立仪式。 成立仪式之后我们的初始成员们会通过自己的影响力向各个高校宣传。 你作为常务理事到时候记得参加。” 最终caas成立后，首任会长是胡正明，然后丁肇中和李政道是名誉主席兼永久荣誉会员。两位诺贝尔奖得主年纪大了，只是帮忙站台。 其他人都是首批董事会成员，同时因为caas成立资金中的大部分都是周新出的，所以他同时还是常务理事。 因为caas的成立，胡正明颇有一种忙不过来的感觉，他同时还要在伯克利教书，那边又要创业，caas的一摊子事也要他管。 周新点头：“拳头游戏上市之后，最近我的事情不会特别多，到时候caas的成立仪式我肯定会参加。” 胡正明接着说：“你之前问我认不认识林本坚，你想认识一下对方。 我最近和他通过电话聊了聊，他最近要来旧金山一趟参加spie主办的国际影像科技讨论会。 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到时候他会来见你一面。包括他对加入caas也很感兴趣” spie是指国际光学工程师学会，每年spie都会举办国际影响科技讨论会。 “但是你想把本坚挖过来不太可能，和互联网不同，你在集成电路这个领域没有太大的名气。 这很难让其他工程师信服你，你在互联网上的成就很难移植到集成电路领域。 本坚成立的林创公司在佛罗里达州的坦帕运行的还不错。 你想挖他，难度太高了。” 周新麻烦胡正明帮忙找林本坚的时候，就和胡正明说过其中缘由。 在胡正明看来，从零开始搞光刻机，这太难了。 说白了在当下，asl离垄断光刻机遥遥无期，光刻机这个领域属于竞争大效益差的领域。 除了之前早早入场的asl、尼康和佳能外，没有其他公司想着做这个。 asl每年研发投入10亿欧元起，利润不足1亿欧元，一旦芯片代工陷入收缩周期，光刻机厂商还要亏本。 为了保持竞争力，需要不断地在研发上大手笔投入。 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光刻机都不是一个好生意。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光刻机技术路线 1999年的胡正明无法理解为什么周新要做光刻机，在他看来这玩意技术含量非常高，收益却没有那么高。 光刻机在未来对华国来说至关重要，关系到他们先进制程的芯片能否顺利制造出来，能否在ai时代获得足够的算力。 1999年算是经济全球化的黄金时期，大概是黄金时期的初期，没有哪个国家会想要把半导体供应链上下游全部自己做。 现在asl的总裁可能不会预料到他们在未来能够垄断光刻机领域,他更无法理解的是未来asl居然会放着华国数十亿上百亿美元的市场不做。 属于是地上摆着钱，阿美利肯不让你弯下腰来捡。 别说半导体，但凡复杂一些的工业产品，供应链上下游都是遍布全球的，无论是波音还是空客的飞机，他们的供应链都来自全球上百个国家。 半导体供应链实在太多了,一线生产厂商有多少产品来自于进口,国产可替代进程到底怎么样，这是任何券商研报无法概括完的。 阿美利肯想把华国从全球供应链中踢出去，这是一件很疯狂的事，华国想把半导体产业链做到全部国产化，这同样很疯狂。 “如果因为一件事情难，就不做，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呢？ 在愤怒的小鸟卖出去10万套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人生已经进入简单模式了。 当拳头游戏以5亿美元的估值卖了40给比尔盖茨的时候，我的人生进入完全自主编辑模式了。 当我把ora卖给时代华纳换取700亿美元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人生的意义。 教授，我现在需要找一些困难的事情来做，寻找我人生的意义。 光刻机在我看来是很有意思的方向，现在做，从尼康那里买早期技术，这件事还有搞头。 越晚做越难做成。” 胡正明大致知道周新想做什么，类似的想法很多华国工程师都有。 后世在这方面最出名的要属中芯国际的张汝京，根据他的自述，即便世大半导体没有被投资方卖给台积电,他也早晚会回华国创业。 后世大量华人工程师跑到华国去工作，钱是很次要的因素,帮助华国建设半导体产业是更重要的因素。 热钱涌入半导体领域之前，华国的工程师待遇并不比弯弯开的更多。 胡正明想了想然后说：“我建议你可以从真实目的和本坚聊，本坚博士时期的老师是杨振宁的弟弟，杨振平。 他应该有过来华国工作的念头，但是他年轻时候华国当时没有科研的环境。 等到他从ib退休自己创业的时候，华国还处于百废待兴的状态。 简单来说集成电路是相对高端的制造业，华国之前没有让集成电路方面的企业存活下来的环境。 现在有了环境本坚年纪又大了。” 林本坚此时已经57岁了，已经过了科研的黄金年龄，谁也没有想到年近六旬的林本坚未来几年内还能在光刻机领域实现至关重要的科研突破。 周新：“教授，你放心，在待遇方面，我开出的条件肯定足够让林前辈满意。 你能帮我牵线搭桥我已经很满意了，至于能不能说服对方，这只能听天由命了。” 根据周新的了解，林本坚是虔诚的基督徒，当他做重要决定前会进行祷告。 这种能不能说服对方，真的看运气了。 说起林本坚成立的公司,大部分中文网站上认为他成立的公司叫领创科技,其实这家公司叫lnovation，拆开来就是lnovation，林创科技。 “教授，这是我这段时间写的一篇论文，关于模拟ic领域的论文。 之前你让我看了很多相关领域的论文，我这次设计了一种用于直接序列扩频通信的模拟-数字转换器。 你可以先看看，今天我都会在这，我们有什么问题随时沟通。” “林伯，你好，一直听胡教授提起你，这次你来加州我想着请你吃顿饭。 同时也有问题想咨询你。” 周新请林本坚在旧金山一家着名的越南餐厅吃饭，林本坚是出生在胡志明市的华裔。 林本坚对周新约他一起吃饭很纳闷，因为他和对方毫无交集。 林本坚对周新并不陌生，当时周新刚来阿美利肯的时候，林本坚来旧金山开会的时候就听胡正明提过，他从燕京大学招了个学生。 再后来听到这个名字，是从媒体上，比尔盖茨入股拳头游戏的新闻里，又一次出现了newanzhou，这个名字。 阿美利肯跟这个名字重名的应该很少，不过当时林本坚没有去问胡正明。 再后来ora的横空出世，让林本坚确定了newan就是周新，同时他也羡慕自己的好友能招到这么厉害的学生。 才来阿美利肯一年时间，从成就上来说妥妥的华人之光，周新在阿美利肯都快成华人的代名词了。 因为现在是九月，但凡是新来阿美利肯留学的燕大学生，都会被他们同学问到，他们认不认识周新。 招到周新这样的学生是胡正明的福气，林本坚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和周新产生什么交集。 只是没想到这次他来旧金山参加光学大会，胡正明会帮周新约他一起吃个饭。 无论他怎么想，林本坚也只能想到对方确实有学术上的问题要当面请教他。 林本坚客气道：“newan，正明他做的主要是在半导体元器件领域的研究，当然也包括eda电路设计和模拟ic。 我想你是他的学生，之前你发表的论文我也看过，实际上也是半导体元器件方向的内容，我主要做的是光学和半导体的重叠方向。 你提出的问题，我不一定能够答得上来。” 从学术地位和年纪上来说，林本坚要比周新更高，从社会地位上来说，周新无疑高太多。当你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的时候，称呼对方的英文名总没错。 周新：“我知道你的研究方向，你之前一直在ib工作，做紫外光的光刻研究。离开ib自己创业，从事的也是光刻机领域的研究。 莪最近对光刻机很感兴趣，所以想和前辈聊聊。” 林本坚的中文说得不太好，因此二人是用英文交流。 “现在光刻机的主流光源采取的是krf，但是前辈你一直认为arf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实际上工业界没有谁采用arf，无论是尼康还是佳能，他们都一直在krf上投入研发经费。 我想知道为什么前辈你这么看好arf。” arf和krf是光刻技术中使用到的深紫外光源，目前主流厂商采用的全部都是krf。 asl和台积电合作，在林本坚的带领下，最早开始大规模往arf方向投入，这也是后续asl实现技术垄断的关键因素之一。 说到这里就多说两句，大家都知道光刻机是半导体制程中的关键设备，用于将设计图案转移到晶圆上。 但是具体光刻机是怎么作业的，很多人并不是那么清楚。简单来说先在晶圆表面涂上一层光敏性的光刻胶，这种光刻胶会在紫外光照射下发生化学反应，然后改变它的溶解性。 国内光刻机被卡脖子，光刻胶同样被卡脖子。 然后使用光掩膜，一个上面有着细微图案的透明载体，细微图案代表了集成电路中的不同元件和互连。光掩膜被放置在光刻机的光源和硅晶圆之间。 光刻机中的光源（krf或者arf）照射到光掩膜上。 光通过图案的开放区域，被阻挡的部分与图案相对应。 然后，光通过投影光学系统，该系统将图案缩放并聚焦到硅晶圆上涂有光刻胶的表面。 经过曝光后，光刻胶中的光敏材料发生化学变化。 在阳性光刻胶中，曝光区域变得更容易溶解；在阴性光刻胶中，曝光区域变得更不容易溶解。 将硅晶圆浸入显影液中，溶解掉光刻胶中发生化学变化的区域。这样，光掩膜上的图案就被准确地转移到硅晶圆表面的光刻胶上。 光刻胶图案形成后，通过刻蚀、掺杂或金属沉积步骤将逐层构建出完整的芯片。 在没有线上百科，不对，现在已经有ora百科了，总之能够准确说出arf和krf证明周新在光刻机领域还是有比较深入研究的。 毕竟很多光刻机领域的从业人员都不知道还有arf这条技术路线。 林本坚说：“arf的波长是193n，而krf光源的波长是248n，较短的波长有助于实现更高的分辨率和更精细的图案。” 周新问：“但是arf他在具体处理更小的制程节点的时候，会出现更多的线性波动和不规则性。 虽然arf波长更短，但是它的不可控性更高。 这对于工业化生产来说是大忌。这才是为什么尼康也好，asl也好，在尝试过arf之后，都不愿意继续朝着这个方向投入研发成本的最重要原因。”看书喇 周新话音刚落，林本坚脸色大变，周新知道arf和krf，这他能理解。 因为这些都是发表在公开期刊上的内容，但凡对光刻机感兴趣的人，都有机会阅读到。 但是周新能够准确说出不往arf方向投入的原因，即便从业人员，都没有办法知道的内容。 第一百三十二章 提前截胡台积电（4K） “你怎么知道采用arf技术会造成更多的线边波动和不规则性？ 关于arf技术路线，在ieee的杂志上有，但是无论是尼康还是佳能的工程师发表在上面的论文，都只说了好处没有说缺陷。”林本坚惊讶地问。 周新说：“尼康和佳能为了误导竞争对手，故意不谈arf技术路线的缺点。 为的就是让竞争对手也踩到这个坑里去。 他们已经投入了大笔研发经费到arf技术路线，没有找到办法解决arf光源带来的线边波动和不规则性问题，所以他们认为其他竞争对手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林本坚默默点头：“没错。 就是这样。” 周新继续说：“在技术路线上误导竞争对手，这不是集成电路领域的常规操作吗？” 林本坚还是很好奇，他知道arf技术路线的缺陷，是因为他从事这个领域的研究超过二十年，他有大量的人脉。 由于保密协议的缘故，他的朋友无法直接告诉他，只能通过暗示的方式，向他透露arf技术路线有重大缺陷。 他对此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的猜测。 为什么周新能够说得如此笃定，并且把arf技术路线的缺陷也说得如此清楚。 要知道有资格进行arf技术路线实验的实验室，也就那几家光刻机公司。 周新战术喝水之后说：“林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不是买通了尼康的技术人员，从他们那获得了技术机密。 实际上arf技术路线的缺陷，这很容易就推理出来。 arf光源的波长为193纳米，相较于krf光源的248纳米波长更短。短波长光源在光刻过程中，显然会受到更严重的散射、衍射和光学近场效应的影响，导致图案传输过程中的线边波动和不规则性增加。 同时使用arf光源的光刻技术用于更先进的制程节点中，这导致晶圆需要实现更高的分辨率。 随着尺寸的缩小，光刻过程中的图案边缘更容易受到光学近场效应、衍射和光刻胶吸收等因素的影响，从而导致线边波动和不规则性。 这是基于物理知识的推论。” 林本坚鼓掌，“精彩的推演和敏锐的洞察力。 当时正明和我说他从燕大找到了天才学生的时候，我还在想到底有多天才，让他那么得意。 你在这方面的天赋比我猜测的还要更出色。 你刚刚说的还差了两点。 一点是arf光源的波长更容易被光刻胶吸收，这会导致光刻胶的曝光不均匀，进而影响成像质量。所以需要专门针对arf光源设计专门的光刻胶。 但是专门针对arf光源设计光刻胶，来减少吸收呢，新光刻胶又很有可能会进一步造成线边波动和不规则性。 另外采用arf来构建先进制程，会采用多重曝光技术、相位移光掩膜技术和偏振光技术等。 这些技术一定程度上又会增加线边波动和不规则性。 所以造成线边波动的原因比你猜测的更多。” 周新问：“可是有这么多困难，为什么前辈你还是看好arf路线？” 周新怎么知道林本坚看好arf技术路线，因为林本坚这次在参加光学大会接受采访的时候自己说的。 “是帮光刻机公司打掩护吗？” 林本坚笑了：“我已经从ib离职了，ib这几年也几乎没有在光刻机领域继续投入了。 我又没有为尼康或者佳能工作，为什么要帮他们打掩护。 我当然是从我内心出发更加看好arf技术路线。 我们刚刚说的是arf的缺点，这些缺点只是暂时的。 在krf光源代替g线和i线的过程中，同样有很多困难。” g线是436n波长的光源，i线是365n波长的光源。 “相对于g线和i线，krf需要新的光刻胶和抗反射涂层材料来适应krf光源的特性。 同时krf要求更高性能的光学系统和光掩膜材料。当时需要采用更先进的透镜和光学元件，以实现更高的数值孔径和分辨率。 此外，光掩膜材料也需要具有更低的散射和吸收特性。 krf还需要优化曝光过程，以提高成像质量。我们当时主要采用了双重曝光和离焦曝光技术来降低光刻误差。 让我想想，对了，我们当时在研发krf光源的时候还要对控制进行考虑，因为krf实现了更高的分辨率，所以需要更严格的制程控制要求。 需要对光刻胶涂覆厚度、曝光剂量、显影过程等参数进行更精确的控制，以保证光刻成像质量和产量。 这么多困难，我们照样克服了，最终krf光源代替了g线和i线，成为了今天的最先进的制程光源。 同样未来短波长的光源势必然会代替长波长的光源，这是技术进步的必然。 我们刚刚讨论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困难。” asl、尼康和佳能只是暂缓了在arf上的投入，而不是停止了在arf技术路线上的投入。 后来asl实现弯道超车，也是因为他们选择了正确的技术路线，arf光源以水为介质，在光刻胶上面抹一层水。 水的介质折射率是144，193纳米÷144≈134纳米，arf光源的波长进一步减少了。 asl能够干掉尼康和佳能，垄断光刻机领域，他们在技术路线的两个关键节点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应该稳健的时候他们比尼康稳健，从而在光刻机市场站稳了脚跟。 应该激进的时候他们比尼康激进，从而占据了高端市场，把高额利润全部吃掉了，后续一直保持住了技术领先。 arf技术路线突破之后，arf的波长是193n，他最多能够制造65n的芯片。 如果要制造40n制程以下的芯片，需要找到160n以下的光源。 尼康和佳能等企业选择的是157n的f2激光，而asl找到了光源做介质直接一步到位了。 当然没有加一层水那么简单。 “我关于arf技术路线一直认为是有办法解决的。 首先是需要专门针对arf光源设计对应的光刻胶，其次是研发抗反射涂层，然后是改进光刻机的光学系统，找蔡司定制更先进的透镜。 来实现更高的数值孔径和分辨率。 同时在曝光过程中进行优化。我专门针对arf光源设计了一套分辨率增强技术。 包括辅助特征、离轴照明、双曝光技术等，用以改善图案传输质量和提高分辨率。”林本坚很兴奋，难得见到这么懂arf技术的同行。 其他懂这玩意的都签了保密协议，林本坚和他们聊的很不尽兴。 华国差的不仅仅是光刻机，差的是整个高端制造业，即便能造出光刻机，光学镜头也能卡你脖子。 不过蔡司是德意志企业而且没上市，阿美利肯的长臂管辖管不到蔡司。 周新听完之后感慨对方不愧是大师级人物，还没有加入台积电已经有完整的计划了。 同样一件事，有的人是纸上谈兵，有的人是决胜千里之外。 华国价值观以结果为导向，周新知道林本坚未来的成就，更别说林本坚说的这些都是绝对的干货。 又和林本坚探讨了一番arf技术路线的未来后，周新问：“林伯，我打算成立一家光刻机公司，我需要真正懂行的人来帮我。 你有没有意愿来帮我做事，我给你的职位是研发主观。 首批研发资金十亿美元，我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是你加入之后需要签竞业协议，同时莪们的光刻机公司会放在华国。” 林本坚听完前半句话想马上答应下来，十亿美元的研发资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是何等的信任，光是十亿美元的研发资金，这家企业也最少值10亿美元。 直接就是给你两个亿。 听完后半句他心一凉：“newan，我知道你是华国人，希望帮助华国在半导体领域有所发展。 我也是华裔，在有能力和有机会的前提下，我同样希望为华国的半导体行业发展进步贡献自己的力量。 但是光刻机的研发，非常依赖于和芯片制造厂商之间的合作。 华国没有什么成熟的芯片制造厂商，我们把研发基地放在华国，很难有所进展。 不管我是否答应你的条件，我都建议你放在弯弯或者阿美利肯。 弯弯有台积电，阿美利肯有英特尔的芯片代工厂。 在这两个地方，你才有机会把你的产品在生产环境中经过充分的实验。” asl的研发中心遍布全球。 周新说：“世大半导体的张汝京在筹备回华国成立芯片代工厂的事情。 他们的选址、资金和团队都已经就位了。 我们前期筹备阶段和实验室研发阶段，这个时期是不需要和代工厂合作的。 我们的进度会比张汝京那边的进度更慢，等到我们的实验室产物研发出来之后，正好可以送到他们那里去进行验证。 张汝京的芯片代工厂，刚刚起步的时候我们才有机会进去。 无论是台积电、英特尔还是三星，他们都很难给一家新成立的光刻机公司机会。 让我们的实验室产物介入他们的生产流程中。 反而在我看来，华国才是机会所在，我们需要借助华国的代工厂打出名气，然后才有机会和其他的芯片代工厂合作。 这也是农村包围城市的打法。” 为什么华国的光刻机是实验室产物，因为没有在生产环境中经过充分验证。 因此asl对华国禁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好事，如果不禁运，华国自主研发的光刻机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进入到生产流程中。 林本坚说：“你要成立的光刻机公司现在有多少人？” 周新说：“你是第一个，你负责把研发团队搭建起来，你是研发主管。 我会给你完全的信任和自主权。 我只会在研发方向上给我的建议和思考。” 林本坚听完有点无语，说白了只有钱没有人。 “我需要时间来思考。 newan既然你邀请了我，那么我也不介意把话说得更直接。 对于一家光刻机公司来说，十亿美元可能只是前期研发的投入，如果我们不能早点实现盈亏平衡，不能制造出可以进入生产环境的光刻机。 那未来需要你不断投入研发费用，或者直接解散公司。 因此10亿美元只是入场券，靠产品实现盈亏平衡才代表这家光刻机公司活了下来。 其次即便我们成立公司，还是有很多无法绕过的专利需要向尼康、asl、ib、德州仪器这些公司买，购买专利使用权。 我们不可能所有技术都靠自己来研发。 当然未来我们研发出来的技术，他们要使用也需要向我们缴纳专利使用费。 另外你开的待遇很高，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高待遇的offer。 从待遇的角度出发，绝对是能够让我满意的。 我成立的林创都快八年时间了，估值连五千万美元都没有。 只是我一个人主导这件事，我不确定自己能干好。 我其实没有太多管理的经验，我只管理过几个人的研发团队，管理一家光刻机公司的研发团队，这个规模的管理工作我没有做过。 负责一家光刻机公司所有研发人员从零开始的团队构建，我就更没有做过了。 我担心自己做不好。” 周新不担心，林本坚加入台积电之后最高做到了台积电的副总裁。 台积电这个体量的公司，副总裁可比他们要成立的光刻机公司要管的人多得多。 周新说：“我充分地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管几个人和管几十个人，其实差不多，你只需要把主管管好就行。 另外我会帮你找一个足够出色的帮手，他会和你一起负责公司的组建和管理。” 林本坚好奇问：“谁？我认识吗？正明吗？ 你劝他也离开伯克利，来和你一起创业吗？ 正明比我要好一些，思略半导体要比林创更有价值，估值也要高得多。 正明现在应该还没有另外再开始管一家公司的念头” 周新摇头：“不是胡教授，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他是弯弯人，之前在加州那边的半导体公司做模拟ic设计。 关建英，你认识吗？” 林本坚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但是肯定不熟，最多是见过。” 是的，周新刚得知的消息，老关被人赶出来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新芯科技的初始团队 关建英被赶出来这件事一直都在周新的意料之中，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因为他被赶出来，后来才有了世芯半导体的成立。当然现在有周新在中间运作，未必会有世芯半导体了。 周新一直和关建英保持联系，为的就是在关建英被赶走的时候能够挖人。 对方能在短短十来年时间把世芯半导体从初创时期的5个人，运作上市，市值在900亿新台币,大约为200亿rb。 在周新看来，壮年时期的关建英简直是他要成立半导体公司后ceo的首选。 林本坚能力很强，但是周新希望对方的精力全部放在研发上，别把太多精力花在事务性工作上。 关建英就不同，在模拟ic上二十多年的经验，导致他同时有丰富的工程师经验和管理经验。 周新脑海里三星s系列的芯片设计可以直接拿来用，早期在模拟ic上不需要太多的研发投入。 “关先生有超过20年的模拟电路设计经验，他是很难得的既懂管理又懂技术的从业人员。 因为我们做光刻机领域的工作相当于从零开始，要赶上其他公司的进度，中间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做，所以我会找他来帮你分担管理上的压力。 可以让你把绝大部分精力投入到研发上。”周新说。 林本坚说：“newan，很感谢你的欣赏，但是这件事还是有点大，我需要回去和我老婆商量一下。 具体能不能加入你的公司，问一下你打算叫什么名字？” 周新说：“新芯科技，新芯科技名下会成立两家半导体公司，一家做光刻机就叫新芯光刻机，另外一家叫新芯半导体，后面那家公司专门做模拟ic设计。” “我前期投入10亿美元研发费用是全部投入新芯光刻机，新芯半导体会另外再投钱进去。” 名字还是得叫新芯科技，周新专门为半导体留着呢。 林本坚点头：“明白，所以如果把研发中心放在大陆的话，最终选择哪个城市呢？” 周新说：“放在申海,申海有申海微电子，他们也是做光刻机的，多少有些人才可以挖过来。 申海作为排名前列的沿海城市，有大量合适的高校学生,我们可以挖一部分人，从外面找一部分人回去，再自己培养一部分人。 前期我对进度没有太高的要求，三年，我的目标是三年做出第一台能够介入生产流程的光刻机。 至于是否能够实现技术突破，比其他光刻机厂商都要领先，这我不做要求。 我们前期主要要把公司研究人员的框架建立起来，把研究人员的梯队建设好。” 林本坚听完之后放心了，半导体创业研发最怕就是投资人不懂行，外行指导内行的情况发生，给太大的压力和不切实际的考核指标。 周新定的目标很合理，甚至可以用一句低了来形容。 林本坚：“好，我会在一周内给你回复的，因为回大陆涉及到举家搬迁，可能我两个小孩不会和我们一起回去。 但是这还是一件涉及到我们举家搬迁的大事，我需要好好和我太太商量一下。” 周新点头：“好，等你的好消息,我们共同创造一番事业！” 和周新聊完之后，林本坚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人脉,验证张汝京回华国搞芯片代工是不是真的。 作为前德州仪器的着名工程师,世大半导体的创始人，张汝京目前可要比关建英有名得多。 消息很好打听，世大半导体最近才被台积电以50亿美元的估值收购，张汝京离开台积电，这在弯弯算大新闻了。 至于张汝京的动态，林本坚相信周新不至于在这上面骗他。 在见完林本坚之后，第二天周新就找到关建英吃饭：“关叔，听说你过得不太顺利。 有没有想过来和我一起创业？ 我最近打算回大陆成立半导体公司。” 周新和关建英已经很熟了，所以没有太多弯弯绕绕，直接开门见山。 关建英一直在加州的旧金山湾区混，包括他后面创业公司也是在硅谷。 来旧金山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关建英问：“你打算做什么？模拟ic？和老胡不同，我也只会这个了。” 周新说：“模拟ic和光刻机。” 关建英马上意识到：“光刻机的研发投入不小，没个几亿美元连起步都难。” 周新反问：“你觉得我缺钱吗？” “也是，你确实不缺钱。 我是以什么身份参与到这个创业中？”关建英意识到周新可是手握数百亿美元的人，就差把我有钱写在脸上了，所以他开始问其他的问题。 周新说：“ceo，莪不太擅长具体的企业管理。 我只负责战略方向的把握以及部分研发工作，企业日常经营管理全部交给你。 光刻机方向我已经找了一个研发主管，林本坚，也就是说这个企业现在只有两个人，我和林本坚。” 周新相信林本坚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台积电和林本坚的第一次联系是在2000年4月。 参与新芯光刻机的创立，对林本坚来说，未来新芯光刻机上市后把股份变卖直接就是阶级跨越。 有周新源源不断的研发投入，加上他对自身能力的信任，林本坚对把新芯光刻机运作上市有很强的信心。 周新相信，没有人能够比他开出更好的条件。 关建英想了想：“老板，这活老关接下来了，主要我现在也没有去处。 另外回之前的公司工作我也拉不下脸，你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很感激。 我们现在也算进入工作状态了，既然要做光刻机，我这边再给你推荐几个人。 光刻机的难度要比模拟ic大得多，我们得挖人，得迅速挖人把架子搭起来。 严涛南和林进祥，他们两个在主要是负责芯片成像和光罩。 他们的加入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周新心想又听到熟悉的名字了，严涛南后来是asl的全球副总裁，在光刻机突破上同样立下过汗马功劳。 至于林进祥，周新不太了解。 既然关建英把这两个人相提并论，那么林进祥肯定同样有过人之处。 关建英继续说：“这两个人都是台积电的研发处长，林进祥是负责总体技术把控，严涛南则是负责光罩技术。 我会列一个名单出来，我们需要对名单上的成员挨个挖人。” “这里面大多数都是台积电的工程师，我不敢保证都能挖过来。 但是最近我得到的消息，因为张汝京打算回大陆建厂，所以台积电很多工程师打算和张汝京一起回大陆。 现在正是人心思变的时候，我们去挖人有一定的概率。 但是我们需要抓住这个时间点。” 光刻机研发不是一门好生意，芯片代工同样不是好生意，芯片产业的下游，靠天吃饭。 建厂是一大笔成本，每年的设备更新是另外一大笔成本，能不能开工一是要看芯片设计公司的眼色，二是要看全球需求的具体情况。 周新心想，从台积电挖这么多人走，张忠谋知道了，我们在caas开会的时候他恐怕不会给我好脸色。 不过做事就是要拉得下脸，本来当时找张忠谋加入caas，就是为了挖台积电墙角的。 “关叔，所以你需要做的是，先把薪酬框架体系搭起来，然后再去挖人。 我们要成立的公司叫新芯科技，旗下分别有两家公司新芯半导体和新芯光刻机。 然后我打算把公司放在申海，你去申海之后，和吴世强联系，他在那边负责帮我打理投资业务。 你先把人力资源部门搭建起来，然后找个资深的外企hr，把薪酬体系建好，在建薪酬体系的过程中，一边去挖人。” 关建英以为是在硅谷成立公司，没想到要回大陆，“搞光刻机研究，大陆在这方面的人才积累非常薄弱。 包括模拟ic设计，大陆的人才积累同样薄弱。 我们如果把公司放在硅谷，这里有大量的人才可以被我们招揽。 ib、贝尔实验室，有很多之前从事过光刻机研究的工程师，在和尼康、佳能这些霓虹厂商竞争过程中失败后，他们也陆续换了方向。 但是他们在光刻机领域的经验还在。 把公司设在申海，我们就只能找华裔工程师，而且还要是愿意回申海的华裔工程师。 当然有少量其他族裔的工程师愿意去申海，但是这种人数量可以忽略不计。” 周新点头：“我明白，但是硅谷多一家光刻机公司，少一家光刻机公司不重要。 大陆多一家光刻机公司，很重要。 张汝京宁愿放弃台积电的股票也要回大陆建厂，我们回大陆成立新芯科技不需要放弃什么，只是在人才招募的过程中会有一些困难。 我之前和林本坚聊的时候，和他说了，三年，我预计光刻机三年出成果就可以，而且成果不需要赶超同行，只需要能够进入生产流程进行验证就可以。 我们有时间，有精力，有资源去挖一批人，培养一批人。 大陆在集成电路领域什么都缺，但是唯独不缺可以培养的人才。” 第一百三十四章 几个关键节点 会有人问为什么不把研发中心同时放在华国和阿美利肯呢？ 未来asl的研发中心遍布全球，在申海、弯弯、欧洲本土和阿美利肯都有研发中心。 这是因为新芯光刻机处于起步阶段，起步阶段的实验机型出来后，需要和生产厂商进行大量测试、交流和验证，来对实验型号进行迭代优化，早日推出能够介入到正式生产流程中的机器。 在这个阶段，需要集中所有的研发力量，投入到解决公司活下来的问题上。 未来实现盈亏平衡或者说接近盈亏平衡后，再考虑下一步，在海外成立研发中心。 “另外你如何看待从1986年开始阿美利肯和霓虹方面签订的半导体协议？”周新话锋一转。 关建英秒懂周新的意思：“从986年开始双方签订了为期五年的半导体协议，要求霓虹限制对阿美利肯的半导体产品出口份额，同时加大对阿美利肯半导体的进口。 明确写明，霓虹市场中外国半导体产品的份额至少是20。 除此之外，阿美利肯还干涉霓虹内部的产业政策，为了促进阿美利肯半导体产品在霓虹市场的销售，霓虹方面同意采取措施提高市场透明度，简化采购程序，以便阿美利肯供应商能更轻松地进入霓虹市场。 更过分的是，霓虹政府鼓励霓虹半导体企业和阿美利肯半导体企业进行技术合作和交流。 霓虹半导体从80年代的领导者到现在市场份额被弯弯和高丽挤占，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这一系列自我束缚手脚的策略让他们无法施展。” 后来华国面对的那些打压，早在20世纪80年代末，霓虹都遭过一遍 后来为什么高丽和弯弯在半导体领域实现了弯道超车，冠冕堂皇的解释有很多： 全球竞争加剧，阿美利肯、高丽、弯弯的半导体产业迅速发展，对霓虹形成了巨大竞争压力。 阿美利肯在制程技术、产品创新和知识产权保护方面取得了显着进展，而高丽和弯弯则通过低成本生产和政府支持迅速扩大了市场份额。 在这一时期，半导体技术发生了重大变革，存储技术从dra转向更高性能的sra和闪存。霓虹的惬意在这些新兴市场中的竞争力逐渐减弱，无法跟上市场的变化和需求。 部分霓虹半导体企业在管理和战略方面存在问题，如过度依赖特定产品线、缺乏多元化和盲目追求规模扩张等。这些问题限制了霓虹半导体企业的发展和应对市场变化的能力。 在90年代初，霓虹经济泡沫破裂，导致国内经济衰退。这对霓虹的半导体产业产生了严重的负面影响，导致资本支出减少、产能过剩和企业效益下滑。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理由，明面上能够找到无数理由，背后的根本理由还是阿美利肯无法接受半导体企业不在自己手里，霓虹的半导体企业大多数都掌握在霓虹本土资本的手里。 华尔街资本参与度太低。 而高丽和弯弯就不一样，他们的半导体产业在发展阶段就大量吸收阿美利肯资本，后面阿美利肯的技术和资本更是为这两个地区的半导体发展做了大量贡献。 说白了阿美利肯出钱出技术，霓虹和高丽出土地和工程师。 而80年代的霓虹半导体，只有技术依赖阿美利肯，而且依赖程度不高。 周新见关建英理解到了他的意思，接着说：“没错，阿美利肯尚且不能接受作为他盟友的霓虹，有先进的半导体企业。 阿美利肯又怎么能接受华国发展自己的半导体企业呢？ 我们做光刻机，在落后制程的时候还好，愿意给钱给台积电或者三星电子，他们会帮我们对实验机效果进行测试。 但是当我们追上目前国际先进制程后，他们会做什么来阻止我们的研发进度，这完全是不可控的风险。” 半导体的竞争残酷程度丝毫不亚于互联网，甚至比互联网更甚。 因为半导体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比互联网残酷得多的零和博弈，芯片需求一个池子，你多生产一块芯片，意味着我就要少卖出一块芯片。 而互联网行业，大家都是争夺用户时间，你做出足够优秀的产品能够扩大用户使用时间的增量，那你去获得用户增量时间，不影响我的应用占据用户存量时间。 在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十年，用户平均使用互联网的时间在三个小时左右，而到了二十一世纪的第二个十年，用户平均使用互联网的时间超过了8个小时。 这多出来的时间就是移动互联网带来的增量。 因此后世台积电通过各种法律诉讼手段来阻碍中芯国际的发展，从中芯国际侵犯了他们多项半导体制造技术的专利权到中芯国际挖角其员工获取其商业机密等。 后来2009年张汝京从中芯国际离职，明面上说是因为个人原因，实际上是台积电要求，张汝京离职，他们才愿意达成和解协议。 为什么台积电要起诉中芯国际，因为中芯国际发展得越好，台积电被吃掉的市场份额就越多。 至于中芯国际有没有使用台积电的技术，应该是有的，早期从2000年中芯国际成立到2002年之间，中芯国际从台积电挖了超过100名工程师。 大概在2002年6月台积电找到阿美利肯一家同时在中芯国际及台积电下单的模拟ic设计公司，在台积电的矽智财平台制作的光罩上，植入潜藏图形。 到2003年11月，台积电方面取得中芯国际销往这家公司的芯片，透过电子显微镜反剥法，通过还原工程的方式，找到台积电特殊的潜藏图形。 为什么中芯国际要使用台积电的技术，不能通过购买专利授权的方式，说白了还是没钱。 作为芯片代工领域的后来者，中芯国际需要靠低价抢单的方式获得市场。 低价抢单就决定了他们没有太多的盈利空间，没有太多的资金去从官方渠道去购买专利。 首轮才63亿美元，一共建了7个芯片加工厂，没钱去购买专利。 而且台积电以50亿美元高价收购世大半导体，说白了希望尽可能垄断这个市场，然后抬高价格来获取超额利润。 他们也不愿意把专利卖给中芯国际。 周新继续说：“如果没有新芯光刻机，未来在半导体领域获胜的大概率是asl。 背后没有太多阿美利肯资本的尼康和佳能会逐渐落后，只要asl实现一点点技术领先，从英特尔到三星再到台积电，都会大幅增加asl光刻机的使用量。 帮助asl形成研发-技术领先-再研发的正向循环。” 周新知道这不是大概率，而是绝对。 从80年代到21世纪初，一直占据超过50市场份额的尼康光刻机，到了2020年，市场占有率不足5，而asl独占了90的市场份额。 euv光刻机更是被asl一家垄断。 周新知道要想生存下来，特别是当前这个环境下生存下来，必须要形成全产业链。 不然就算他们做出了和市面上主流产品精度一样的光刻机，代工厂照样不会选择你。 你无法进入生产流程，永远都不知道生产出来的光刻机到底怎么样。 精度和良品率是两个概念，精度达到了，良品率之间还有可能存在极大的差别。 除非周新愿意源源不断地为光刻机研发输血，靠其他地方赚来的钱，给光刻机输血。 一直等到阿美利肯开始禁止对华出售先进半导体芯片。 然后新芯光刻机才有进入生产流程的机会。 这太久了，而且存在很多不可控的变量。 “所以我们需要和张汝京要成立的芯片代工厂，形成深度合作的关系。 他们最近也很缺钱，而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应该会和张汝京聊聊，我给他资金，然后让我们的光刻机一造出来就开始大量的测试。” 从消费电子品牌到芯片代工再到光刻机和模拟ic设计，这几个最重要的节点得形成合力。 才能带动整个产业链的发展。 关建英听完后说：“newan，我明白你的意思。 虽然你的钱是从华尔街赚到的，但是这不是华尔街的钱，是你的钱。 所以你成立的半导体公司背后没有华尔街资本，我们要么接受华尔街资本的进入，要么单独搞一个体系。 但是单独搞一个体系未免太难了。” 周新摆手：“首先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们要单独搞一个体系。 我们只是自己做光刻机和模拟ic设计。 另外也不是自己单独搞一个体系，霓虹半导体被搞得半死不活，我们可以和霓虹形成合作。 霓虹在半导体领域积累的技术、经验和人才，我们都可以拿来用。 而且我从来不排斥和阿美利肯、高丽、弯弯这些地方的半导体企业合作。” 关建英是出生在大陆的华裔，不是弯弯人，所以周新可以说得直白一些。 “我们的产品足够有竞争力的时候，我们可以把产品卖给他们，他们的技术和产品同样可以卖给我们。” 第一百三十五章 新芯半导体的当务之急 现在想一步到位，半导体产业链上下游的生产厂商全部选择国内厂商，自成一套体系，这不现实。 半导体涉及到的设备太多了，光是空气过滤设备和用水制取设备，目前国内没有一家厂商在做这个。 芯片建厂对环境有很高的要求，空气中粉尘浓度需要通过空气过滤设备降到0。当芯片的线宽小于05毫米的时候,化学污染会是影响成品率的主要因素。 因此对芯片代工厂来说，他们需要配备专门的精密仪器来过滤空气中的物质。 周新甚至都没有想过能十年内实现整个供应链追赶国际先进水平，上游的半导体材料是更大的难点。 在半导体领域，技术不是最大的难点，产品能够进入到生产环境中不断地更新迭代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后来如果不是阿美利肯禁止半导体出口，华国的半导体想追赶最先进的技术几乎不可能，当然被禁之后机会也不大,但是比之前机会要大得多。看书喇 这种有点类似工业软件,不实际跑起来,永远也做不出真正能用的工业软件。 关建英听完后说：“newan，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你只想做光刻机和模拟ic，这两个技术节点，同时他们的上下游也不排除和其他公司合作。” 周新说：“我们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完全自己做，也没有这个条件全部找华国的公司来做。 我在华国的投资公司有调研过华国的集成电路发展情况，不太理想，做这一块的公司很少，而且绝大部分集中在技术含量相对较低的封测环节。 我们在保证自己活下来的基础上再想着照顾供应链上下游的华国半导体企业。 听完有没有觉得我的目标并不苛刻。” 关建英想了想，他干了二十多年的模拟ic，模拟ic到芯片制作环节，他也介入过，因此他对整个半导体产业链都是有很深认识的。 “newan，你定的目标不算苛刻，但是也没有那么容易完成。 我们需要尊重客观事实，华国缺乏集成电路领域的人才,更缺乏真正在先进集成电路企业工作过的工程师。 我们为了尽快进入到生产阶段，我们需要找有成熟经验的工程师。 模拟ic领域还好，有很多弯弯工程师他们有丰富的模拟ic从业经验，他们对去申海工作也不排斥。 但是光刻机领域的工程师，我们只能从尼康、佳能、asl这几家有限的光刻机厂商去找有经验的工程师。 他们是外国人，很难挖得动。” 现在的尼康和佳能还是行业内的领头羊，asl属于后起的新秀。正是因为尼康是光刻机领域的领头羊，所以尼康的工程师才很难挖。 换做是二十年以后，尼康的光刻机人才挖起来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当然那时候尼康的技术人员能挖走的都已经被asl给挖走了，剩下的要么技术一般，要么压根挖不走。 周新也理解关建英的意思，他说：“你不用太担心这些问题。 光刻机我找的技术主管是林本坚，他会找一些他认识的工程师过来，我们先把框架搭起来，然后再招少量华国有经验的工程师，华国之前还是有做过光刻机的人才，只是他们的光刻机是实验室产物。 但是我相信他们适应起来会非常快。 至于模拟ic领域，我想的是不用找太多有经验的工程师，只有组长找有经验的工程师，组员我们都从华国找相关专业毕业的研究生和博士。 我们给他们开高待遇,然后优中选优，采取一个老人带多个新人的模式。” 关建英听完之后马上表示反对：“newan，我在模拟ic领域干了很多年，这样是绝对不行的。 我们需要让一家模拟ic公司尽快运转起来，我们需要打造一款拳头产品，这款产品设计出来之后交给台积电或者张汝京的芯片代工厂生产出来，然后有不错的销售成绩，受到市场认可。 这才是新芯半导体的当务之急。 然后慢慢围绕这一款拳头产品进行迭代优化，从一代做到二代，慢慢地再开发新的芯片条线。 这样我们才能活下来。 一个组只有一个老人，其他全部是刚毕业的学生，拳头产品永远都制造不出来。 因为技术在进步，今年设计的产品，也许明年就没有优势了。 时间太重要了。 我不排斥招新人，招华国毕业生，首先这个数量是有限的，其次他们得抱着学习的态度进来，他们至少得适应两年时间才能真正成为相对熟练的熟手。 刚毕业的大学生，如果不是微电子专业的。 他们连cadencevirtuo都没用过，教他们用cadencevirtuo，只是会操作，知道什么是模拟电路设计，怎么做版图查看和电路仿真，至少都得教上三个月到半年时间。 即便是微电子专业的博士，工业界的研发和实验室的研发完全是两个概念。 需要纠正他们在模拟ic设计中对基本概念的理解问题。很多新手容易在电路设计中忽略一些基本概念，噪声、失真、线性度、带宽等。 他们因为缺乏实践经验，在设计中会忽视布局和版图设计对电路性能的影响、电源和地平面的处理，过于关注某一方面的性能优势而忽略其他重要性性能指标。 他们会过度关注电路的速度可能导致功耗、噪声等方面的性能下降。 这些问题对新人来说很常见，二十年前，那时候我们还在用劳伦斯·内格尔博士开发的spice。 劳伦斯·内格尔也是你的校友，加州达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博士。 我还记得当时最早的时候用spice，后来用calagds，然后最近用cadencevirtuo。 还在用spice的时候，我也会犯很多类似的错误。大家都是从新人慢慢成长为一名成熟的工程师 但是当时莪是在一家成熟的模拟ic公司，他们有成熟的产品，有成熟的团队，有形成人才梯队的培养，有完整的培养机制。 换句话说，他们有这个资本去容错。 但是我们没有，我知道你有很多钱，非常多的钱，我无法想象的金额。 但是一家企业不能只靠你的单一输血，这样的企业是被催熟的，它很难有生命力和未来。 所以我们在早期需要找成熟的工程师，打造出一款拳头产品，然后再招新人，做储备力量培养。 而不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做储备力量培养。” 关建英提到的spice、calagds、cadencevirtuo都是eda工具，用于设计模拟电路。他们之间有一个时间顺序。 其中cadencevirtuo一直到今天依然是主流的eda工具，只是cadence打包做了一个叫cadence设计系统的玩意，把这个涵盖进去了，实现了更丰富的功能。 周新说：“好，我理解你的意思，我知道关叔你在模拟ic领域工作了很多年，从一线员工做到总工程师再到副总裁，对模拟ic公司的经营有自己的理念。 我们还没有那么快招人，我们先把公司和框架构建好，你愿不愿意来帮我？” 和林本坚相比，关建英现在正是刚被自己参与创立的公司赶出来，简单来说，正是失意时，他答应的非常快： “我来帮你没问题，但是我这个人的性格比较直接，你作为老板，有自己的想法没有问题，但是我同样会有我的想法和我的坚持。 如果我们的想法不一致，我们之间需要有充分的沟通，来达成某种一致。” 关建英接着说：“我从来没有认为我的想法、我的经验会一直对的。 我二十多年前进入集成电路行业，从模拟ic起步，当时业界还是采取的id模式，也就是垂直整合制造。 英特尔、三星、德州仪器、英飞凌等这些企业，他们都是自己一手包办了芯片设计、芯片制造、封测和产品销售。 只有上游材料、设备、eda和ip核，是使用其他公司的产品。 这种模式多好，在当时的我看来，简直是完美的模式，从产品设计到制造全部一手包办，产品的迭代周期也更短。 同时也有利于研发，后端研发成果得到验证的响应时间非常快。 当时从来没有谁想过要把芯片代工给其他公司来做。 直到张忠谋带着台积电出现，他告诉厂商，说你们设计芯片，芯片制造专门由我们来帮你们做。 我们帮你们承担这部分风险，你们只需要把需求告诉我们就可以。 把芯片设计给我就行，我永远不会做自己的芯片品牌。 你知道id模式的风险在于重资产，12寸的生产线，一条生产线就是20亿美元。 这要求你制造出来的芯片必须能够卖出去。 这对设计、制造、管理和运营的要求都非常高。 因为生产线是有折旧的，随着技术进步，原本先进的生产线会慢慢被淘汰，20亿美元打造的生产线，在摩尔定律的作用下，可能五年时间就报废了。 id模式对你的利用率、良品率和产品利润要求极高。 所以台积电的模式才能成功，他们帮厂商承担了很大一部分风险。 这样风险低了，利润也低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手机设计 “正是因为有了台积电模式的存在，我才有机会出来自己创业。 如果现在依然芯片设计和芯片生产在一起，我要是想制造出来芯片，需要自己有芯片生产能力，那么二十亿一条的生产线，这个成本根本不是一般的创业者能够玩得起的。” 补充一点，台积电之前,芯片设计和芯片制造几乎都是一家公司做的。像苹果这种消费电子公司，早期他们的电脑芯片是其他公司帮忙设计加生产。 以麦金塔为例，麦金塔系列早期是摩托罗拉负责芯片设计和生产，后来是英特尔。 一直到1986年的时候，苹果开始自研芯片，然后找了厂商帮他们生产,但是很明显失败了,设计出来的芯片完全无法用在个人电脑上。 但是他们的造芯项目让苹果有了意外收获,那就是他们注意到ar系列芯片，然后在1990年的时候以150万英镑收购了ar30的股份。 “所以我想说的是，我的经验也不是完全有用，我的认识也会被现实所修正。 之前我认为芯片代工的模式不行，后来台积电把这条路走通了。 同样的，newan，你需要用理由来说服我，在我们的不同意见上。 你在互联网领域是大师级人物，如果我们是从事互联网创业，那我会无条件相信你。 就算你做出一款毫无意义的产品，我也会认为你有自己的深意。 但是在集成电路领域，我的经验远比你丰富，你也没有证明过自己的案例，所以允许我保持一定的怀疑，这是为了公司的发展。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需要一个磨合的过程来达到一种平衡。 你刚刚说的一个组一名资深工程师，带一帮学生,这明显不现实。” 周新只能说：“好,我们先把公司成立,然后把整个组织架构搭建起来。” 周新总不能说,三星的s系列芯片就在我大脑里，我们不需要模拟ic设计。 前期以培养人才为主，我们先把三星的s系列芯片吃透，足够我们玩十年了。 和关建英达成一致后，当天晚上林本坚也给周新回了电话： “newan，很感谢你的赏识。” 正当周新以为下一句是，我还是不考虑新芯光刻机的时候，林本坚继续说道： “我决定接受你的邀请。 然后我之前在ib工作有一些华人同事，我想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跟莪一起回申海创业。 他们可能也需要有相应的期权奖励才能挖得动。” 周新说：“没问题，后续我们会构建专门的期权池，作为给技术人员的奖励。 我把关建英的邮箱和电话发给你，我们三个先在旧金山见个面。 技术方面要找哪些人，这个完全由你来决定，我对光刻机这个领域并不是那么懂。 我只是知道一些技术上的东西，至于要创业具体要哪些工程师，然后要获得哪些技术授权，这些研发具体上的东西我一点都不懂。 所以这方面你可以决定。 目前我们先把公司的框架搭建好，现在到年底还有大概三个月时间，我十二月会回华国一趟,等我回华国之后,我和华国方面聊过之后，我们才会正式去华国办公。” 成功挖到林本坚，对周新来说绝对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因为没有林本坚，台积电和asl之间的光刻机突破绝对会来得更晚。 他们有更多的时间来追赶先进制程。 同时尼康也没有那么容易被甩开，新芯半导体能有更多的猥琐发育时间。 至于能够找到关建英，同样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关建英能够把世芯做大，在失去他们销售额超过40的华国大客户情况下，还能保证企业的发展，对方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有人才有企业，有了林本坚和关建英之后，新芯科技的框架就搭起来了。 新芯半导体负责芯片设计，然后由中芯国际代工，最终的产品通过atrix销售。 这样一来，他名下的实体产业形成了完整的闭环。 这中间的关键在于，得把atrix的品牌打造好。 在贝聿铭工程师进行旗舰店设计的同时，atrix这边组建了超过两百人的团队。 先是花了五千万美元，从摩托罗拉手里把atrix这个牌子买了下来。 其次是对旗舰店在阿美利肯主要大城市的位置，进行了选址。 还包括寻找装修的供应商，培养服务团队等等。 实体产业要比互联网产业麻烦得多。 无论是管理成本还是经营成本都是如此。 不过和半导体行业相比，手机行业更容易挖人，这个行业的门槛没有那么高。 最近几年，整个手机市场的销售数量都在以每年超过20的速度增长，这导致整个行业从业人员非常多。 加上西莫在诺基亚当过董事长，他在这个行业有超过四十年的从业经验，他想找到有相关经验的人很容易。 atrix也成立了手机研发部门，在周新的主导下，在做产品研发工作。看书溂 周新对atrix第一款手机，要求就是得在明年推出。 因此他有非常多严苛的要求。 “老板，为什么手机要有摄像头？照相可以用相机，手机摄像头，它的像素非常有限。 我认为这属于没有意义的需求。”安西·万约基很难理解周新的需求。 安西是诺基亚的高管，从1991年开始一直在为诺基亚工作，他从98年开始进入诺基亚董事会。 他之前是诺基亚市场主管、多媒体部门负责人和诺基亚手机的负责人。 西莫把他挖过来，担任atrix的副总裁，全权负责手机业务。 安西之所以会来，也是因为被周新吸引过来的，硅谷最好的产品经理要做手机，他会给手机行业带来怎么样的变化，他在产品领域还没有过失败的经验。 西莫和安西有非常久的合作，长达八年的共事，让安西相信atrix一定有某种过人之处。看书喇 只是没有想到来了之后，周新提出的需求让他难以理解。 如果没有周新，世界上第一款有摄像头的手机要追溯到2000年的夏普j-sh04，它内置了11万像素的d摄像头。 手机有摄像头对现在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市面上没有哪个手机是有摄像头的。 安西同样无法理解。 周新说：“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不能把手机理解成简单的手机，你需要把它理解成一个多媒体终端！ 诺基亚不是在和时代华纳合作，要打造一款能够浏览ora的手机吗？ 如果手机拍照是没有意义的需求，那手机看ora同样是没有意义的需求！” 周新意识到，有的时候转变人的观念真的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安西低声说道：“为什么我们要做能够浏览ora的手机，因为根据我们的调研发现，阿美利肯有超过80的用户最喜欢用掌上电脑来浏览ora。 即便是在欧洲，英语用户里，这个数字也超过了50。 ora是这个世界上最受欢迎的网站，所有人都需要它。 人们依然需要雅虎作为互联网的入口，但是雅虎能够带来的价值远不如ora。 因此我们认为如果手机屏幕做大一点，然后内置ora功能，用户可以利用2g网络浏览ora，一定会大受欢迎。 我们做过问卷调查，包括内部也和很多同事聊过，对这款产品他们的认可度是有史以来我们内部所有调研产品中最高的一款。 我们知道这一定会成为爆款，包括在我离开诺基亚前，我们已经做出了几台模型机。 用过模型机的用户都表示，太好用了，他们吃饭的时候都在看ora。” 周新想不到更好的说法来和安西解释，手机内置ora会受欢迎因为有问卷调查、有测试机。 他该如何找个例子，让安西意识到没有拍照功能的手机等于一块板砖呢。 “安西，你知道布列松吗？” 安西摇头：“那是谁？” 周新说：“一位摄影大师，他的理论是抓住决定性瞬间。 告诉摄影师，要在事件的进行中，所有元素，人、物、环境等都恰好展现出它们的特定内涵和意义。 比如二战结束后纽约的时代广场，一名水手在时代广场深情地亲吻一位女护士，两人像战后久别重逢的情侣相互亲吻，庆祝二战结束，被摄影师捕捉到之后发在杂志上。 后来被誉为胜利之吻。 这就是决定性瞬间，被摄影师正好捕捉到的决定性瞬间。 我们之所以要往手机里加摄像头，是为了让更多不是摄影师的普通人也能抓住这样的决定性瞬间。” 安西终于懂了：“老板，我大致明白了你的意思。 这确实是一个很浪漫的功能。” 在解释对方无法理解的意思时，你必须找到足够清晰的事件来作为佐证。 不然沟通成本和沟通时间太高了。 安西继续说：“老板，我对手机加摄像头没有疑问，但是你想往手机里添加的功能太多了。 包括摄像头、键盘、线性振动马达，显示屏还要足够大。 这样做出来会和掌上电脑类似的大小。 现在的技术很难把这些都做到一个手机里。” 第一百三十七章 在纽约的日子 老实说，安西有点后悔，放着诺基亚的高管不做，到新成立的atrix来。 在他看来，周新提出的很多需求都是他所无法理解的。 光是手机上要加线性马达，这玩意他就无法理解，因为本身实体键盘就有按压的手感。 再添加一个线性马达,按键的手感是会更好，触碰带来的双重反馈是会更爽。 但是要知道手机里的空间是很小的，很难塞这么多东西进去。 线性马达这玩意，可以简单理解为振动功能，早在1984年的时候摩托罗拉就给当时他们推出的个人寻呼机里安上了er振动马达。 后来智能手机中常见的按键振动反馈，是由横向线性马达所带来的，这玩意在目前属于新技术。 还没有哪家手机厂商尝过鲜。 周新说：“由于我们有实体26个字母按键,所以我们的手机会比普通手机更大,所以我们也能塞进去更多的功能。 和其他手机不同,我们只是增加的东西并不多。” 周新设计的手机类似于黑莓巅峰时期的产品，黑莓9900 一共有26个字母按键，同时拥有四个功能键和一个和按键差不多大小的触摸屏。 这个按键大小的触摸屏，可以滑动来控制选择按键的上下左右。 对atrix来说，从硬件的设计，到操作系统的设计，这是系统性的工程。 硬件只是基础，操作系统和上面搭载的服务才是这款手机的灵魂。 由于知道未来两年会发生什么，周新预计这款手机最晚会在明年年底推出，推出后能够在2001年的9月通过拍照功能抓住“决定性瞬间”。 他无法保证华盛顿的官员们会使用atrix，周新想采取和黑莓同样爆火的方式只能另辟蹊径。 “你觉得这个手感怎么样？”周新拿起工程机按压实体按键后说。 虽然安西觉得这是没有必要的功能，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给实体按键增加线性马达对于打字手感，绝对有质的飞跃。 本来实体按键是存在卡顿感的，增加了横向线性马达之后，卡顿感反而变成了一种捏泡泡纸带来的爽感。 周新继续说：“你也觉得这个手感很棒对？ 包括我们内部的工程师,在按照我的设想，把工程机做出来之后,大家都对这个按压手感很喜欢。 我知道你的担心，从最早你就觉得手机不应该做这么大，9键就够了，为什么我们要另辟蹊径做26键。” 安西作为手机行业的老兵，对这个问题有自己的看法：“是的，老板，我认为手机用9键比26键好，因为过去的经验告诉我。 9键或者12键的手机无论是从销量来看，还是从用户反馈来看，都比26键的手机要更好。 诺基亚不是没有推出过26键的手机，从最早的诺基亚9000开始，我们内部一直有声音觉得26键的手机会是主流，9键简直是异端。 但是产品发售之后的事实告诉我们，9键才是主流，26键是异端。 而且内部工程师的意见和实际用户的需求是存在出入的。 我们的工程师，只是消费群体中的一小部分，之前在诺基亚的时候我们内部从工程师到测试再到产品，都觉得好的产品，结果推向消费市场后既没有口碑也没有销量的情况,时有发生。” 周新对此同样有自己的解释：“为什么之前26键没有成功,因为用户没有高频打字的需求。 我可以很自豪的说一句，在atrix之前，手机是通讯工具，人们用手机只是为了打电话。 他们不需要太多的发信息，无非是在不方便通话的时候给别人回一条短信，这样的打字需求是非常少的。 但是我们的atrix，自带应用会决定用户有非常多的打字需求。 打字需求决定了26键的设计会更受欢迎。” 周新停顿片刻后说：“安西，我们需要达成某种程度上的共识。 那就是手机不仅仅是手机，它未来早晚会走向娱乐终端的模式，这点你之前在诺基亚的时候推动ora成为诺基亚手机的默认应用，你应该对这一点有着很深的认识才对。 当用户可以通过手机看ora的时候，即便他觉得用手机去回答ora的问题不方便，那他是不是也会有用手机在答案下面评论的需求？ 这样一来，手机打字的需求是不是比原来更多。 而当类似的应用越来越多的时候，打字的需求是不是也越来越旺盛，26键是基于这个逻辑。 我知道9键的手机可以做的更轻薄，可以更方便携带，但是9键损耗的是手机作为娱乐终端的功能性。 我们可以为了功能性一定程度上牺牲轻薄和便携。” atrix成立并且公司的员工陆续就位后，周新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伯克利和atrix之间往返。 因为只有atrix他需要多上心，周新需要的产品，在现在看来过于超前。 无法达成共识的话，是绝对做不出周新想要的效果。 newpay有彼得·蒂尔盯着，而拳头游戏的商业模式和公司运营已经很成熟了，他不需要过多地关注这两家公司的情况。 在10月底atrix首款键盘即将上线前夕，周新再次又去了一趟纽约。 “newan，恭喜你，你是我见过最快成为亿万富翁的人，这次交接完，你应该是这个世界上现金资产最多的男人。” 时代华纳收购ora的尾款，在经过漫长的流程之后，终于到账了。 时代华纳收购ora之后市值一路攀升，因此无论是美股市场的投资者还是时代华纳背后的大股东们，都愿意早日完成尾款的交接。 在这个时空，时代华纳没有被aol收购的风险，反而现在时代华纳内部在讨论，是否要收购aol。 他们属于是尝到了收购ora所带来的甜头。 收购ora之前，时代华纳是旧时代的残党，新时代没有载他们的船。 谁能想到直接给他们来了一架飞机，载着他们就和之前的传统媒体同行们说，我不坐船去新时代了，我直接坐飞机过去。 在没有face，没有推特，没有youtube，没有s的时代，ora对现在的互联网产品简直是降维打击。 在周新搭建的良好基础上，ora吸引了最多的用户和最优质的一批用户，导致其他竞争对手压根无法和ora相提并论。 ora已经形成了雪球效应，优质内容越多，付费用户越多，吸引到的正式用户也就越多，进一步会诞生更多的优质内容。 周新笑了笑：“看到时代华纳的市值一路飙升我有点后悔了，莪感觉我当时应该接受换股的建议。” 这只是明面上的客套话。和时代华纳的股票相比，钱能为周新带来更多的价值。 newpay一直想打开欧洲市场，比newpay更着急的是时代华纳，只有欧洲市场打开电子支付的权限，欧洲的用户才能为ora内容进行付费。 现在属于他们有大量的欧洲用户，但是这些欧洲用户产生的收益比例和阿美利肯完全无法比。 调查后发现，是因为欧洲无法通过newpay支付导致的。看书溂 因此ora在欧洲地区的收入，完全来自于欧洲正式用户回答问题、答案登上ora金选之后产生的收入，这部分收入他们又花在了ora上。 杰瑞尔说：“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促成时代华纳股份定向增发给你，反正你现在手握几百亿美元。” 周新说：“算了，我最近花钱的地方太多了，你应该知道我这次在纽约要开一个产品发布会。 我旗下的atrix第一款产品即将发布，后续我们还有一系列的产品。” 杰瑞尔点头：“我听说了，这还是你第一次到纽约举办产品发布会，包括atrix的官网我也看过了。 从官网上的图片来看，很酷炫的键盘，我都有想买的冲动。 年轻还是好，会有各种想法，并且进行尝试，到了我这个年纪，就只想在高盛呆到退休，一点出去闯荡的想法都没有。” “高盛多好的公司，我刚来伯克利的时候，那时候如果告诉我，我未来能去高盛工作的话，我一定会非常开心。 杰瑞尔，待会我给你一张邀请函，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来参加我的产品发布会。”周新说。 杰瑞尔说：“好，没问题，到时候我一定来。” 杰瑞尔内心在想，他还从来没听过哪家厂商还会为键盘举办一个发布会。 在他印象里，一般会举办发布会的产品，得像是计算机、游戏机或者操作系统这种。 键盘，他就没听说过，有什么专门的键盘品牌。 杰瑞尔接着说：“newan，newpay什么时候进行a轮融资，我们很想参与到newpay的a轮融资中来。” 周新说：“主要现在我不缺钱，即便是融资，我一个人就把钱融掉了。 不过有高盛为我承担风险也是一件好事，我回去和newpay的高管团队研究一下，如果要进行下一轮融资的话，一定喊上你们。” 从杰瑞尔的话里，周新嗅到了味道，最近一定有关于电子支付的利好要出来。 因为根据他的了解，最近高盛在互联网领域明显开始了紧缩，他们已经超过半年没有投资新的互联网项目了。 包括从三季度报来看，高盛陆续从很多互联网公司都减持，甚至退出前十大股东的名录了。 也就是说高盛知道互联网泡沫的存在，并且意识到这个泡沫快破了，但是依然想参与到newpay的下一轮融资中来。 周新再仔细一想，大概率是欧洲要开放电子支付领域的限制了，高盛作为全球顶级投行提前得到了消息。 “今天caas正式成立了，很高兴今天在这里看到这么多来宾” caas成立选在10月20日，在纽约举办了成立仪式，华国和阿美利肯方面都派了人来参加。 会上胡正明作为会长第一个发言。 周新在台下和李彦宏并排而坐，他低声问道：“rob，百度最近发展如何？” 李彦宏知道caas成立的消息之后，也作为第一批会员加入了。周新从他的气色就能明显看出对方最近春风得意。 当然在周新面前，李彦宏还是非常谦虚：“最近发展的不错，我们目前在搜索引擎领域的点击率和谷歌不相上下。 雅虎那压根不能算搜索引擎，他们是第一代搜索引擎，技术相当落后。 目前足够智能的搜索引擎就我们和谷歌两家，单纯从技术上来说，我们还要比谷歌更成熟一些。 加上我们为ora提供服务，这导致我们的知名度比谷歌还要更高。” 说到ora，李彦宏叹气：“因为时代华纳接管了ora，最近吉米和拉里逐渐被边缘化了。 我听说时代华纳在考虑把ora的内置引擎换成谷歌，谷歌那边也在积极推动这件事。” 如果周新还在，他绝对不会让谷歌做大，即便他是谷歌的股东之一。 但是人走茶凉，ora易主之后，别人凭什么让百度继续当ora的内置搜索引擎？ 周新安慰道：“这是我所无法左右的事情。 主要我现在一点ora的股份都没有，要是我出面的话，有可能会起反效果。 等，其实也别太担心，百度已经有用户，并且名声已经打响了。 后续的用户就靠积累了。 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广告分发系统你们开发的怎么样？ 开发完之后进行下一轮融资，还是我领投，你们可以找几家来跟投，这样分担风险也是帮自己找一些资源。” 为什么广告分发系统开发完需要进行融资，因为广告分发系统意味着需要营销团队和客服团队。 你需要找投放广告的厂商，需要有客服对接网页和厂商。 更重要的在于，搜索引擎没有找到稳定盈利模式之前，它会一直亏损。 服务器、带宽，这些都是要花钱的。 李彦宏说：“内部测试已经没问题了，我预计再进行一轮大规模测试就可以了。” 周新和李彦宏简单聊几句，等着胡正明讲完，他是第二个登台讲话的。 作为创始人成员和常务理事，同时还自带光环，周新上去讲两句很正常。 周新还是很看重自己caas常务理事这个身份，因为这也是另一种tongzhan价值，多叠几层buff总没错。 “今天caas正式成立，台下都是大佬，当我知道我自己要上来讲两句的时候，我内心是很惶恐的，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第一百三十八章 CAAS成立与Matrix发布会前 “胡正明教授是caas的首任会长，同时他也是我的博士生导师，这样是不是会有种钦定的感觉？ 李政道先生和我说，你别担心，组织已经决定了，第二个就是你上去讲。谁如果对你有意见，他比你捐的钱更多,他就上去讲。 我心里瞬间觉得安稳多了，虽然在座的各位都比我更有学识，但是大家的钱没我多啊。 哈哈简单开个玩笑。” 周新作为caas的最大捐赠者，同时也是创始人之一，自然有资格在成立仪式上发表讲话，加上他的身份，在座没有谁会对他讲话产生质疑。 但是周新在开场的小玩笑还是让在座的听众们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没有人会不喜欢一个风趣幽默又尊重自己的晚辈。 周新继续说：“因为工作的缘故，我开过很多发布会，人最多的应该是在旧金山的莫斯康会议中心举办的ora金选发布会，当时现场算上媒体记者，人数超过了一万两千人。 今天在座两百人，给我带来的压力比当时的一万两千人还要更大，因为各位都是我年龄上的长辈，追求知识道路上的前辈。 在大家面前谈学术，谈促进阿美利肯和华国之间的学术交流，我总感觉没有什么底气。 因为关于学术我还处于起步阶段，目前才博士二年级，至于促进阿美利肯和华国之间的学术交流更是停留在口头。 而我所知道在座各位，有不少前辈经常回华国举办学术讲座，参加学术论坛，进行学术交流。 所以在这里，我只能谈谈caas为什么要成立，已经成立后我作为常务理事，同时为caas打造了系统，我们希望达到什么目的。 首先caas源于我作为留学生从华国到阿美利肯之后,在伯克利学习的过程中,我意识到华国在学术教育上存在很多落后的地方。 然而并不是华国的年轻一代都有像我一样的机会，来到阿美利肯继续求学，因此我希望让华国的学生们也能接受更好的教育，至少能够通过这种学术讲座，来让华国的大学生们增长眼界。 帮助华国的学生群体知道主流学术界在做什么工作，然后他们可能在其中寻找到自己的兴趣点，也许一次学术讲座、一次大佬的交流互动，是让华国的学生们走上科研道路的契机。 然而这件事靠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这需要借助在美华人学者们的力量才能办到。 于是我在和胡教授沟通这件事之后，他觉得我们可以成立一个组织来专门做这件事。 胡教授从80年代就开始去华国举办学术讲座，进行学术交流，他在燕大举办过好几次讲座。 胡教授去燕大办讲座的时候，我还没有入学。 我们在达成一致后，胡教授在学术界的人脉要比莪广得多，后来又把丁肇中、李政道、丘成桐和张忠谋等几位先生拉了进来，我这是按照拼音首字母进行排序的。 李政道先生别怪我把你排在丁肇中先生后面。后面两位先生也是如此。 几位前辈加入后，提出我们的目标可以放得大一些,不仅仅是到华国传播学术思想、学术理念和研究方向,同时也可以进行技术交流，然后可以向华国学习他们在科研上好的地方。 华国的学者在能力上绝对不亚于阿美利肯的学者,只是他们在学术基础和学术品味上因为历史原因而有所欠缺，我们可以促进华国的学者来阿美利肯进行学术访问，充分发挥两国学者间的能量。 最后组织的名字也变成了现在的华人科学促进会。 我后续还会捐赠一些钱，作为华国学生来阿美利肯留学的奖学金和华国学者来阿美利肯访问学习的生活津贴。 以华人科学促进会的名义成立相应的奖金。” 周新本来也打算成立慈善基金会，慈善基金会每年至少要投入5的钱到公益事业中去。 因此把这个钱捐给caas，同时指定捐赠目的，属于是把原本应该纳税的钱去资助了华国留学生和华国学者。 周新继续说：“至于我为caas打造的用户系统，大家肯定也能感觉出来，很有我的个人风格。 从验证码到徽章再到等级设置，这是为了有一定的区分度。 caas在成立之初，就不希望采取其他组织的模式，谁捐的钱多谁就拥有更多的权力或者更高的地位，既然caas名字里有科学两个字，我们希望你在组织内的权力或者地位是由你为科学做出的贡献决定的。 因为caas里还有促进，所以还增加了促进的内容。 大家可以把这个看做是一个角色扮演类游戏，caas通过我开发的系统发布任务，比如今年12月去华国举办学术讲座，有意参加的可以申请。 申请通过并完成后，我们会给予积分作为奖励，积分可以帮助你升级，升级后能够享受到对应的待遇。 这种属于组织发布的任务，而在座各位前辈自己有学术上的突破，比如发明了什么材料，证明了什么定理，这种属于主动完成的任务。 填写相关信息并提交证明材料后，我们同样会予以积分。 简单来说就是设置成了角色扮演类游戏。 我虽然是常务理事，这个身份说白了就是服务好各位的角色，因此我希望通过把系统能够以公平、公正、有趣的方式来服务好各位。” 周新打算自己成立的慈善基金会，每年固定5的公益捐赠中的绝大部分都捐给caas。 把caas打造成自己的人才基地。 最后讲话的是李政道，丁肇中不太喜欢在这种场合发言：“周新刚刚说得很好” 李彦宏在台下看着周新在台上意气风发，对李政道、丁肇中这种大佬调侃起来都如此自如，他内心感到羡慕不已。 无论是华国人还是其他人种，人生的追求很大一部分无非名和利。 在李彦宏看来，周新的可以说是他的终点了，要是能把百度做成和ora一样的市值，已经足够让他满足了。 名气上，周新更是远超他，他的名气只是局限在很小的圈子里，而周新是全球知名的互联网富豪。 更重要的在于，周新还比他更年轻，李彦宏甚至脑海里冒出来六个字：既生瑜，何生亮。 这也让李彦宏要把百度做上市的想法更加强烈，转念一想，百度上市，最大受益者依然是周新，又有一种颓然的感觉。 当你身边的人比你年轻，又比你强太多的时候，需要尽快调节自己的想法。 李彦宏自我安慰的方法是，世界上能比周新更优秀的人也没有，自己不需要和他比，他已经是当年他们燕京大学班上最出色的那个了。 百度的下一轮融资估值至少也是一亿美元以上。 但是还有很难受的事情，那就是一旦ora把百度从自己的供应商名单里踢出去，估值至少减半。 周新下台后，李彦宏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低声道：“newan，讲得很好，没看出来你在这方面也这么擅长。” 周新不知道李彦宏怎么想的，就算知道也只是付诸一笑，这属于人都会有的心理： “不会演讲的创业者不是好企业家，之前百度推出的时候你不也讲得不错么。 未来百度上市，需要路演的时候你也得反复锻炼，大家都有这个过程。 之前ora金选推出的那一场发布会，我觉得发5000张门票出去够了，哪里会有那么多人千里迢迢跑到旧金山来参加发布会。 当时ora的高管们和我说，newan，你要相信你和ora的号召力，让我发两万张邀请函出去，最后我们折中发了一万五千张，结果还真来了一万多人。 那压力多大，下面乌压压的一片人头，你稍微讲的有点内容，下面就要欢呼尖叫打断你的思路。” 周新刚刚在台上讲得这场演讲压力更大，完全是客套话，这种就和学术讲座没啥区别，压根就没啥压力。 在旧金山举办的发布会，那才真有压力，因为人太多，人数到了一个程度，带来的压迫感是截然不同的。 而且人多，你完全掌控不了局面，你根本无法保证自己说的内容，能够按照预期那样走。 你以为观众在这里会欢呼，其实不会，他们的想法不会和你完全保持一致。 参加完caas成立仪式之后，周新马上要准备atrix的发布会，也是首款atrix的产品发布会。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周新还真没做过消费级的产品。 他之前成立的新芯科技，这是面向企业的产品，互联网产品在后世有太多可以借鉴的案例了。 华国互联网又是全世界最卷的互联网市场，能够在这里杀出来的互联网公司，都有自己的绝活。 周新的互联网产品思维，对于1999年的阿美利肯互联网行业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 但是消费电子产品不同，这个复杂太多了，流程节点上无数的环节。 产品质量控制、价格、供应链管理、利润空间、品牌营销、产品设计等等。 第一百三十九章 matrix键盘上市 “如何评价newan推出的名为atrix的键盘？” 这不是发表在ora上的问题，而是拳头电子社区上的一个帖子。 周新作为拳头游戏的控制人，自然要在自己最熟悉的老家本土作战了。 最主要的板块，atrix官方发的帖子被置顶加精，同时搞回帖可以获得50美元代金券的活动。 至于代金券是啥，自然是一串足够长的验证码，你回帖之后拳头官方账号会发一个信息到你的账号对话框里。 由于周新对验证码的大规模使用，导致其他互联网公司也开始用验证码为他们的业务赋能。 以至于当用户在输入验证码的时候，都会在内心里吐槽周新。 “谢邀，50美元代金券，我很好奇newan这家伙搞的键盘价格是多少，100美元减50美元吗？ 但是100美元还是太贵了，要知道樱桃贵的150美元，便宜的也才50美元。” “有没有可能是5999美元，然后领了代金券之后是999美元呢？这像是newan的风格。” “不可能，光是从atrix官网的键盘图片来看，这么酷炫的键盘如果999美元能够到手，我绝对会买。 银灰和红白的两款设计都非常好看，尤其是银灰配色，不愧未来之名。 作为键盘爱好者，我不得不承认和atrix相比，其他键盘简直是被匆忙赶工出来的劣质品，而atrix则是艺术品。” atrix的键盘领先这个时代太久了，光是设计语言就能够让广大键盘爱好者们眼前一亮。 “如果atrix键盘的实际样子能有图片80的效果，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买它。” “atrix官方不是说了，他们的轴体是定制可以选择的，而且是区别于cherry的轴体。” “没错，根据atrix官方的说法，这是键盘界一次前所未有的革新，会给用户带来前所未有的体验。” “newan这家伙在纽约举办产品发布会，还只有1000个用户参加，我就在纽约，可惜没有被选上。” 拳头电子社区这个帖子下的讨论很激烈，里面绝大部分都是自然客户在讨论。 自从计算机诞生以来就有很多键盘爱好者，之前大家的需求已经被机械键盘、薄膜键盘这些满足了。 最多是折腾一下轴体，虽然大家有更多的需求，但是厂商们没有找到满足他们的方式。 厂商们更多的是在价格上卷，大家都想做出更低成本的键盘。 以高价、创新和打击感着称的cherry，只在小范围里有名，属于叫好不叫座的典型。 相比靠低价抢占市场走量的键盘厂商，利润空间要大得多。 至于atrix，键盘爱好者们很关注，他们第一眼就被截然不同的设计语言所吸引。 大家最关注的还是价格，因为从外表看上去，这玩意就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大家好，很高兴见到各位，这是atrix第一次和各位见面，也是atrix这个品牌的诞生仪式。 为了感谢各位的到来，今天在这里购买atrixfuture系列键盘的，有可能买到我们的隐藏款。” 二十年后这款未拆封的atrix首款产品的隐藏款，在纽约拍卖出了47万美元的高价。 “最后我们的价格是499美元，因为无论是设计上，还是轴体、键帽、套件上面，都做了大量的创新。 这个价格对于一款键盘来说无疑是高昂的，但是如果你把它看做是一款划时代的产品，那它绝对是物有所值的。 发布会结束后，外面的场馆有试用款，大家可以试一下。” 周新在中间大量地阐述了atrix的品牌定位，他们在键盘上做了哪些创新，然后产品有什么优势。 能够参加发布会的除了记者之外，都是键盘方面的资深爱好者，大家听完之后内心无比的兴奋。 很难见到这种创新了，几乎是在机械键盘的基础上重新开辟了一种键盘类型。 但是当价格从周新口里说出的时候，他们的内心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这尼玛也太贵了，我承认它是创新，但是最贵的键盘也才150美元，499美元，都快要和一台电脑的价格差不多了。 newan疯了还是我疯了？” 他如果知道周新最开始希望把价格定在999美元的时候，一定会认为是周新疯了。 当然等到发布会结束之后，这位观众在发布会的门口体验atrix键盘的时候，久久不愿意离去，最终买下了这款键盘后，他内心吐槽自己：“我一定是疯了。” “老板，499美元的定价还是太高了，我作为老人，实在无法理解你的定价逻辑。”西莫作为atrix的总裁，在周新结束发布会后和他说道。 周新说：“西莫，我已经尊重你的意思，把定价往下砍了一半，我们不是达成一致了吗？ 对于atrix来说，键盘不重要，键盘只是为了让用户认识到我们是一个高端品牌。 后面的手机才是关键。 而且公司的工程师们在使用过atrix键盘后，都赞不绝口，再没有人愿意回去使用之前的键盘了不是吗？ 这么好的产品，只有我们有的产品，定价499美元也不那么过分。” 西莫无奈道：“好，你说的有道理。” 发布会结束后，拳头电子社区一下就炸开了，因为之前周新把宣传力量主要放在拳头电子社区上。 要知道游戏爱好者，即便不是键盘的狂热爱好者，也会感兴趣。 因此大家都有关注此事，价格在发布会上，周新的口中说出后，还没有等到官网价格公布，已经有人在论坛里发帖了。 “newan疯了，刚刚我参加atrix发布会的朋友告诉我，atrix键盘的定价是499美元，即便有50美元的代金券，还是需要449美元。 它的价格是最贵的樱桃键盘的3倍。” “449美元？newan是不是因为ora卖给时代华纳之后，估值一路飙升而疯了，他希望把这部分损失通过卖高价键盘给我们来挽回？”看书溂 “楼上的在说什么呢，ora卖给时代华纳的估值是800亿美元，而ora现在华尔街给它的估值是1600亿美元，newan之前持有ora90的股份，也就是说损失了700亿美元。 这得卖多少键盘给我们，他才能挽回损失啊，估计得给全美每个人都配上一把atrix键盘才能挽回损失。” “newan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给愤怒的小鸟定价1999美元的newan了，他从为用户考虑变成了只知道追求利益的商人。 当初我们可以只花1999美元就能玩到愤怒的小鸟，只花3999美元就能玩到植物大战僵尸这样的好游戏。 而现在newan想卖一块500美元的键盘给我们。本来我想光是冲着愤怒的小鸟和植物大战僵尸都得支持newan。” “不是newan疯了，是卖掉ora这件事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ora是他的心血，结果被他亲手卖给别人。 newan压根就不适合做硬件。” 该楼主下面的回复，大部分都在说newan疯了，纷纷表示对这个价格的不理解。 楼主又在帖子里回复了： “我朋友好像也疯了？他居然买了？ 他刚刚付完款，和莪打电话的时候说，这不是键盘而是艺术品，是可以使用的艺术品，449美元的价格压根不算贵？” 因为这样的反转，导致这个帖子迅速成为热帖，浏览数很快破五千了。 “我认为newan有某种魔力，能够让用户对他设计的产品痴迷。 说实话在不知道价格之前，我也对atrix键盘很迷，在知道价格之后瞬间清醒过来了。 我估计你朋友在现场，newan的魔力要更强一些。” “我家附近就开了atrix的实体店，他们在实体店有实物展示，让我去看看，具体实物到底怎么样。” “我估计atrix键盘应该确实是一款好产品，只是价格对普通人来说不太友好。” 楼主又回帖了：“刚刚我朋友又和我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里说，和atrix比起来，其他键盘打字就像是钻木取火。 而atrix打字是用打火机取火，用atrix打字简直成为了一种享受。” 周新本人在拳头电子社区也有账号，他用本人的账号发帖： “500\/437，500位参加atrix发布会的拳头用户中，有437位用户在现场购买了atrix键盘，比例超过了80。 在这里郑重声明，参加发布会的观众里没有我请的演员，他们全部都是拳头电子社区的资深用户，在社区有大量发帖记录。 另外我对我的产品也有足够的信心，这是一款称得上颠覆的产品。 当然最后有这么多人喜欢，还是出乎我的意料。 最后我建议每一位程序员朋友，都应该到你身边的atrix旗舰店，尝试一下atrix键盘。我也会为拳头游戏、newpay和火烈鸟游戏的每一位员工配备atrix键盘。 这会成为我创立公司员工们的办公用品标配。 如果时代华纳不介意，我也可以以一个折扣价卖给ora的员工们atrix键盘。” 周新的帖子一经发布，更是让此事的影响力从拳头电子社区扩散到了其他网络论坛。 ora上很快有类似的问题被提出： “如何评价newan研发的atrix键盘以及定价？” “谢邀，我作为拳头游戏的员工已经用上了，只有一个字形容，那就是爽。 这是一种在夏天喝冰镇可乐一般的爽。” 第一百四十章 键盘发售后 “和传统键盘打字时卡顿的手感不同，你在使用atrix打字的时候，它同时兼顾了按压的确认感和按压过程中的流畅。 会出现一次短暂的停顿，让你知道你按下了你想要按下的按键，同时无比丝滑的按压感受会让你迅速切换到下一个按钮中去。 atrix是一把兼具了设计美感、使用体验的键盘，感谢newan为拳头游戏的每一位员工都配备了一把atrix键盘。 而且这种清脆的声音和ib的键盘卡顿声比起来要好听太多了。 另外再多说一句，老板的定价还是有点偏高了,我觉得atrix值这个价。 但是这是在我深度体验过之后，我才认为它值这个价，如果只是看到实物图、听老板描述，或者是去线下实体店短暂的体验，我大概率是不会买的。 这价格确实比其他键盘要贵太多了，当然在我深度使用之后，如果老板把我们的键盘收走,告诉我们需要支付500美元的价格才能继续使用,我想我还是会乖乖掏钱。 不得不承认newan真的是产品设计天才，从互联网产品到实体产品，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吗？” 和ora、拳头电子社区这些完全靠口碑扩散和借助传统媒体的名气的互联网产品不同，atrix投入了很大一笔营销费用在各种渠道。 整体的营销策略以互联网广告为主，同时结合在各类知名的时尚、生活和商业杂志上打广告为辅。 早在atrix发布会召开前，阿美利肯的用户们就能够通过各种渠道看到这把键盘的身影。 再加上atrix背后的老板是newan，atrix早在诞生之初就吸引到了足够多的目光。 atrixfuturei的键盘推出市场后，通过其高昂的价格更是迅速吸引到大量眼球。 “之前我在ora上看到拳头员工对这把键盘的评价时，我以为是newan给员工们下达的任务，让员工必须要在ora上给atrix好评。 在我去旧金山的atrix线下体验过atrixfuturei键盘后，我被这款产品深深的震撼到了。 实物比图片还要更好看，金属的质感看上去就很高级，根据店员介绍他们采取的是铝合金作为键盘的外壳。 银灰色的配色让atrix键盘看上去像是来自未来的产品,不愧未来之名，让其他同行的键盘看上去黯淡无光。 我作为键盘的资深爱好者，从机械键盘到薄膜键盘，甚至远古时期的打字机我都使用过,atrix给我带来的震撼比1988年第一次使用到樱桃的g80-3000键盘还要更加强烈。 设计上atrix有多优秀不需要我过多的赘述，打字体验上真的比现在市面上最好的键盘强出不止一截。 我只是在atrix的实体店体验了一下，敲击音让我有种自己不是在使用键盘而是在使用某种乐器的错觉，我最后拿回家深度体验过之后，我就是用这把键盘敲下的这篇回答。 它让我有种在享受打字的感觉，这是其他键盘所不能带给我感受。 简单来说它只有一个缺点就是贵，但是当你能够负担得起的时候，那它毫无缺点。 另外多说一句，你可以选择是购买套件自己组装，或者是让店员帮你组装好，一共有三种轴体给你选。 莪目前只体验过他们命名为x轴的轴体，还有y轴和z轴，不同的轴体有不同的特点，而且atrix键盘支持只购买配件，我打算过段时间把另外两种轴体配齐，并且实时更换。 newan不愧是最好的产品经理，他即便去做键盘了，做出来的键盘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键盘。” 一周时间，阿美利肯地区卖出去了五千把键盘,在各大互联网论坛上对atrix的评价是一边倒的好评。 凡是购买了atrix的用户,只会吐槽它太贵了,没有谁认为它不好用。 周新采取的是线下旗舰店购买,或者线上购买，线上购买的话会送货上门，不需要额外支付快递费用。 同样可以选择购买套件，自己拿到之后自己进行组装，或者是让官方帮你组装好之后再发货。 一周时间5000的销售数量，绝对算不上出色，但是考虑到价格，这个数字绝对合格了。 并且随着好评，atrix的销量增长速度还在加快。 “我看你好像有点失望，你难道没有发现所有进来我们店铺的用户都非常满意吗？ 即便他们没有购买，在离开的时候也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周新问。 atrix发布会当天，曹永罗从燕京飞纽约，作为atrix键盘生产端负责人，他自然要飞过来看看自己的创业成果是否能够受到市场欢迎。 在纽约参加完发布会之后，曹永罗跟周新回到旧金山，打算在旧金山呆几天之后再回国。 曹永罗说：“我只是感觉这个销量不如预期，才五千把的销量，我本来预期是一天过万，一周十万的。” 周新笑了笑：“定价决定了atrix不是一款在开始时候能够有很好销量的产品。 因为高昂的定价决定了它的用户只会是高频使用电脑的人群，比如程序员、编辑、作者等，以及一些键盘爱好者。 我们的定价决定了会购买它的人群是有限的，能一周时间卖出去五千台，已经是由于我的名气结合产品本身的质量足够优秀。 一周时间要想卖出去十万台，那阿美利肯得有上百万的程序员才行。这不符合客观世界的运行逻辑。 在我心里atrix已经达到我的内心预期了，我对atrix的预期也就是给这个品牌定下一个格调。 atrix是一个创新、高端、优秀的品牌，为我们后续做其他电子产品奠定了基础，至于销量、利润和营收这些都是次要的。 等到手机这种面向大众的电子消费品推出后，这才是最重要的利润来源。” 周新继续说：“我们的旗舰店摆在阿美利肯的核心大城市，这就是为atrix在做广告。” 后世很多品牌即便亏钱也要在核心商圈开线下门店，为的就是让用户对他们的品牌形象有一个认知。 “做一个消费电子品牌，我们已经有一个非常完美的开局了，接下来就是把手机这个产品做好，我从诺基亚高价挖高管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为什么做键盘，不仅仅是因为周新本人之前对键盘感兴趣，接触过大量客制化键盘，认为自己在键盘上的认识、拿出来的产品能够给这个时代的用户有颠覆性的体验。 简单来说，以现在的技术发展来看，想做智能手机，技术还不够成熟，想做电动车，技术那就更不成熟了。 只有键盘，可以利用目前已有的技术给1999年的键盘用户们小小的未来震撼。 这也是atrix键盘命名为未来的原因。 做键盘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周新即将要推出的手机是26键的手机，还是带横向线性马达的26键手机。 atrix键盘给用户带来的震撼，可以延续到手机上，atrix手机能够给你带来最好的打字体验，用户能够迅速进行联想。 结合专门为atrix打造的智能机应用，周新有绝对的把握，atrix会成功。 曹永罗：“是我太着急着成功了，我和家里聊过了，他们对我和你一起做生意并不反对。 只是说我自己得想好。” 周新对曹永罗的定位是富土康，他如果把atrix打造成苹果的模式，那么他希望曹永罗未来能够把公司做成富土康，专门负责代工。 “我家里认为权力可以换个人继承，反正到了我们这一代权力也会贬值，家里第三代也不是只有我一个男性。 但是和你合作，只有我有这个运气和你成为室友，所以家里对这件事现在是一个偏赞成的态度。” 周新问：“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你的想法很重要。” 为什么周新认为曹永罗是做富土康的人选，因为对方有这个背景，在逐渐为atrix代工的过程中也会锻炼出这个能力。 周新和曹永罗接触的算比较多了，他认为曹永罗是个很会来事，又足够讲义气，在大多数时候有自己的坚持。 基本素质足够了，至于能不能做成富土康那么大的规模，这不是取决于曹永罗的能力和背景，而是取决于周新能不能把atrix打造成对标苹果的消费电子品牌。看书喇 曹永罗内心是矛盾的，创业无疑比公务员要有意思得多，说白了即便有天线也得熬资历，一步一个脚印。 但是创业，周新让他做的，和他想做的有差距，曹永罗也想搞互联网创业，把自己的创意和想法变现，而不是苦哈哈做代工，吃供应链下游的残羹剩饭。 “我也想创业，但是我总感觉我现在干的活太没有意思了，产品从设计到营销再到推向市场，你都一手包办了，我只需要负责在华国把供应商找出来，然后让他们生产对应的商品运到阿美利肯。 这没有太多技术含量，也发挥不了我的想法。 这比公务员要更有意思，但是比我希望的创业还是差那么一点意思。” 周新很快反应过来：“因为你之前看到的是我的创业过程，无论是ora还是拳头，这些都是面向个人的产品。 我挖掘很多用户的需求，然后制作出一个能够解决这些用户共性需求的产品，你觉得这很酷。 同时这也是互联网时代的最大价值，借助网络解决人们的精神需求，快速成功，快速上市，名利双收。 而你现在创业做的事情，单纯满足我一个人的需求，我说行就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就像你为了热升华技术在键帽上的应用，找了很多家供应商。 现在的这种创业既不酷，赚的也是一个辛苦钱，还需要看别人脸色。 虽然我不会给你脸色，也不会为难你，但是当我不管atrix或者我把atrix卖给其他人之后，你的处境就会非常尴尬。” 周新说的很直白，也直击了曹永罗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回答道：“没错，大致是这样，从阿美利肯的硅谷到华国的中关村，创业明星们的故事太多了。 从上一个十年成功的比尔盖茨和拉里埃里森到这一个十年成功的杨致远和你，这些互联网明星们的故事大家耳熟能详。 而我也会希望自己是下一个十年创业成功的互联网明星，希望自己创业制作的产品能够受到无数用户的喜欢。 之前的拳头游戏还好，当你推出ora之后，我第一次见阿美利肯人这么喜欢一款互联网应用，简直可以用痴迷来形容。 如果我是你，即便时代华纳给我开多少钱，我都不会把ora卖掉。 现在的创业也不是没有意思，他还是让我学会了很多，让我学会了供应链管理，如何管理员工，这些都是在学校学不到的。 从别人口中得到的也和自己真正去实践存在很大的偏差。 即便我背后有我家里支持，更下游的供应商该不给我面子还是不给我面子。 现在做的事情很困难也很复杂，更重要的在于他给我带来的价值除了金钱之外，其他的价值很有限。” 周新说：“因为你现在只管理了十余人的团队，键盘的组成部分不过寥寥十来个。 而等我做手机的时候，需要上百个供应商。而且你现在只是中间商，等你成为供应商的一部分之后，你获得的不仅仅是金钱，同时也是社会资源。 手下十个人和手下上万人，这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曹永罗：“手底下上万人，atrix得真正成为世界级的消费电子品牌，我作为供应商之一可能才能达到这个高度。 当然我也知道手下这么多人，意味着你能够调动的社会资源同样到了一个很夸张的量级。” 周新：“对你来说无论走哪个路线，最后的目的都是为了有调动更多社会资源的权力，而你当公务员，天花板摆在那里。 和我干的话，没有天花板。 另外你创业并不是只能和我合作，你也可以自己另外开一家互联网公司。 比如你可以在华国也搞一个华国版的ora，然后我在你的平台上注册一个账号，名气不是一下子打响了么？ 正好和雅虎的狐疑掰掰手腕。”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国之前 “我是靠做电子游戏赚到了第一桶金，我也没有一直做游戏，反而去做了互联网服务，然后现在在做消费电子。 创业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和我的合作只是你的选项之一，并不代表你只能做这个。” 周新对这个很有感触，现实世界是无法完全按照你的预期进行的，像当时他以为自己能帮中兴搞定禁令，结果完全不行。 当周新和曹永罗在谈未来发展的时候，后知后觉的樱桃公司才拿到atrix的产品。 “你们也体验过一天了，大家说说感受。” 大家都知道樱桃是一家德国公司，但是实际上它诞生在阿美利肯伊利诺伊州高地公园中一家参观的地下室里。 后来被搬到了德国。 因此樱桃同时在德国和阿美利肯都有分公司。 这次君特·默曼在收到消息后，特意从德国飞到阿美利肯威斯康辛州，也是cherry在阿美利肯的办事处。 君特是cherry的元老人物，二十多年前开始为cherry工作，是负责研发和产品设计的高管。 “根据我们研究，atrix采取了和我们完全不同的结构，它们的所有零部件都是可以拆卸，可以替换的。 从外壳、键帽、轴体，到pcb板、定位板等等，这些都是可以拆卸的。 atrix的键盘还有好几层垫子，根据我们研究这些不同材质的垫子和金属套件，结合他们专门研发的轴体，这些组合在一起，是让atrix能够发出悦耳敲击音的关键。 同时他们的内胆完全没有钢性结构和螺丝进行支撑，键盘完全是依赖上下盖的精度进行咬合，结合硅胶垫和棉花垫让敲击键盘无比的软弹。 这也是让使用者有种上瘾感觉的重要原因之一。” 北美地区的工程师说完后，君特用手指敲击了几下atrix键盘的空格键。 之所以樱桃方面这么重视，是因为他们也想往高端走，但是他们采取的方式是小步慢跑，逐渐提高价格。 一直到20年后，最贵的樱桃键盘也才两千rb不到。用美元计价的话，樱桃键盘从150美元提高到了300美元。 而atrix一步到位，首款键盘推出后标价就是500美元，并且网络论坛上清一色好评。 不是没有反对声，反对声都是集中在对定价的不满，以及对周新个人的抨击。 而当网络论坛上有人出来说atrix键盘本身不好的时候，购买者都会纷纷出来维护atrix。 这种就属于只有我能骂，你们都不能骂。 樱桃一是好奇，好奇atrix靠什么获得用户认可，二是警惕，警惕atrix会把高端市场给抢占完。 君特没有接话，他是第一次见到atrix键盘，见到实物之后他意识到atrix比樱桃的威胁比想象的还要更大。 他继续用手触碰了其他的按键，在敲击完大键之后，更是双手放在键盘上，连续发出一串的敲击音。 “卓越的产品，不愧是newan，我终于体会到欧洲互联网企业在面对ora时的绝望了。 不过我们还好，我们远不到绝望这一地步。 你接着说，他们在技术上有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看书溂 我们如果复刻atrix键盘的设计，并且进行量产投入市场，你们能不能做到？” 工程师说：“完全能，atrix键盘的结构太清晰明了了，这反而对我们来说是劣势。 由于设计过于简单，因此未来任何一个私人工作室，都可以仿照这个结构去设计一款键盘。 同时atrix的轴体、键帽还会对外单卖。 目前我们发现一些小的电子领域的创业公司，已经在网络论坛上接单，然后打着自己的名号，卖和atrix差不多的产品。” “他们复刻的速度这么快吗？” “不，他们先做一个样品出来，然后如果你想要，你支付一半的定金，等货做出来之后再支付剩下一半的定金。 他们买atrix的轴体和键帽，然后自己复刻atrix的其他设计。” 如果是周新，他肯定意识到他推出atrix之后，客制化这玩意提前了十年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君特问：“atrix有什么缺点吗？” 工程师回答：“和我们的键盘相比，atrix的响应时间没有那么快。 但是这也只有几毫秒的差距，用户根本感知不到。” 后世为什么有客制化键盘之后，电竞选手们还是会购买cherry、罗技这些键盘，因为他们的时延更短，也就是说按键之后电脑能够更快接收到信号。 客制化毕竟没有这方面的保障。 但是现在电竞那就更小众了，这点区别压根无法成为用户选择樱桃的理由。 “我们也要尽快推出我们自己的atrix模式键盘。 不然我们根本无法和其他厂商竞争。” 客制化键盘的门被周新推开了，周新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硅谷的车库公司们会这么快反应过来。 他们可以做其他配件，然后买atrix的轴体和键帽。 即便是自己打模，只要能够拼二十个人买，成本就比499美元的atrix官方货价格要便宜。 不过周新知道也不会去追究这些工作室侵犯他的键盘结构专利，因为atrix需要的是名声。 atrix键盘推出后，时间转眼就来到了十一月底。 周新在回华国之前带着林本坚和关建英去了日本一趟，去日本主要是和尼康、佳能聊聊光刻机技术的转让。 他们希望获得落后一代的光刻机技术。 全部靠自研这不现实，先买落后一代的技术，然后在落后一代的技术基础上追赶尼康和佳能。 “周君，我们原则上愿意出售落后一代的光刻机技术给各位，只是具体金额我们需要进行进一轮的谈判。” 虽然周新一行人的目的是光刻机技术，而光刻机只是尼康业务条线中的一部分，但是尼康总裁森口俊夫还是亲自接待了周新等人。 和尼康、佳能分别聊过之后，尼康和佳能都陆续给出了愿意出售技术的回复。 这里是落后一代的技术。 周新通过他们愿意出售技术，能够判断出，尼康和佳能的日子不好过。 背后的asl追得太死，换做是八十年代半导体鼎盛时期的霓虹，尼康和佳能肯定不会愿意出售光刻机技术，哪怕是落后一代的光刻机技术。 “本坚，你负责和他们谈判，金额这一块你来把关，我也不确定落后现在最先进制程的光刻机技术到底值多少钱。 我回华国之后，你只需要给我汇报结果即可，我会告诉你可不可以。”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近乡情怯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四十三章 坚持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四十四章 问答环节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四十五章 第二件事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四十六章 供应链的链主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四十七章 条件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给自己挖坑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四十九章 行业性的需求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五十章 结束和新的开始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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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五十二章 巅峰对话与死里逃生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五十三章 风暴效应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五十四章 用户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给华国互联网人的建议（4k）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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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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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万，40％股份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五十八章 简直是降维打击（6K）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