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爱100天:总裁在上我在下》 第1章:选妻的规则 “姓名?” “苏曦。” “年龄?” “刚满十八!” 秦家的别墅前,苏曦有些害怕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她年约四十,带着黑框眼镜,问话的过程中,表情及其严肃。 女人眼神意味深长的瞥了苏曦一眼,随手从一旁的盒子里拿过一样东西,塞给她:“进去吧!” 苏曦不敢多说,立即抓紧手里的东西越过她,朝大厅走去。一路上,心止不住的乱跳。 这里是静园,秦氏财阀幕后大老板——秦致远的家! 提到世界首富秦致远,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闻,他脾气暴躁又嗜血,长相丑陋又狰狞,得罪他的,家破人亡,见过他真面目的,无一生还,所以人送绰号“冥王”! 前几天,一张来自秦氏财阀的邀请函送到苏家,大意是秦致远要选妻,收到邀请函的人家必须送一个年满十八,还是处女的女儿来。 苏家畏惧他的权势,于是,可怜的苏曦便成为“预备妻”大军的一员,参加为期七天的选妻大赛。 一进入大厅,苏曦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吓一大跳。 大厅里有好多超级美女,穿着漂亮的礼服,挂着美丽的珠宝,画着精致的容妆,更夸张的是,还有人穿着白色舞鞋,正在大厅里跳芭蕾。 之前还忐忑不安的苏曦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么多美女摆在那呢,“冥王”是丑又不是瞎,才不会看上她。 所以,她大可以当此行为“静园七日游”,有吃有喝有的玩! “大家静一静!” 躲在角落里,完全被人忽视,正神游四方的苏曦被中年女人的声音叫回魂,顺声望去—— 刚才在门口询问大家来历的黑镜框女人站在楼梯上,见大家的注意力全转移到她身上,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 “大家好,我是这次选妻大赛的主持人兼裁判长,你们叫我刘姐就可以。废话不多说,我来讲一下选妻的规则。” 刘姐说着,举起手里的东西,“你们应该都拿到号码牌了吧?” 号码牌?苏曦这才想起她之前给的东西,她的号码牌上面写着14,好不吉利的数字。 “选妻大赛一共七天,每天都有相应的考察项目,根据大家的表现打分,分数最高的三个人,就可以见到我们少爷,由我们少爷来判断谁有资格成为秦家的女主人!” 等楼下的女人议论了一番,她咳了咳,又道: “明天比赛项目是才艺表演和吟诗作对,你们可以事先准备下。” 话音未落,大厅里炸开了锅,苏曦抽抽鼻子,才艺表演没问题,吟诗作对?听着就浑身发毛!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吟诗作对,科科。 只是,她没想到让人更发毛的事还在下面。 傍晚的余阳斜斜的照在静园后山,将山上的万物都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圈。 “秦致远,你什么东西!” 呃? 他什么东西?他当然是人! 秦致远剑眉一拧,轻轻合上手里的书,坐起身子往树下望去,一个扎着简单的马尾辫的圆圆头颅,首先映入眼帘。 树下的女人,正是苏曦,她揉着胳膊上红红的针孔,一想起选妻第一天唯一的项目就是抽血化验,就满肚子气。 虽然刘姐说了理由,有病的女人就算得分再高也不能当秦致远的妻子,可她还是气。 她气得一抽完血,就穿过横在静园两栋别墅之间的“奈何桥”,来到无人的后山,面朝远处的大海,大声怒骂,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参天大树上还坐着一个大活人。 “该死的秦致远,凭什么让别人抽我的血,你嗜血,完全可以去喝自己的啊!!” 这里没人,她敞开了怀的骂。 骂的不过瘾,弯腰拾起地上的石头用力扔出去,好像想砸秦致远似的。 “选妻?选你个头!别人叫你一声冥王,你还真当自己是王啊!居然这么不要脸,举行选妻大会,还要吟诗作对,真不知道你出生在哪个时代,估计穿着古人的长衫马褂!” 骂到这里,脑海里忽然晃出一个身穿灰色马褂,鼻梁上架着土不啦叽的眼镜,说话之乎者也的呆板男人—— “哈哈哈……”苏曦被自己的幻想给逗乐,再也忍不住,毫无形象的抱着肚子笑出声。 树上的男人眉头皱的更紧,握紧拳头,动作利索的纵身跃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苏曦猛地停住笑,刷的转回身,但见一个脸上带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寒的眼睛的高大男人正一步步靠近。 银色面具的形状和花纹很奇特,在夕阳的映射下,如同鬼魅一般,散发出一股冷冽的光,再加上那双冰寒的眼睛…… 她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背后冒出一堆冷汗,警惕的盯着逐渐靠近的男人,身体接收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危险讯息,双脚本能的一步步往后退—— “啊——” 苏曦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退到山边,一脚踩空,伴随一声凄厉刺耳的尖叫,整个身子失控的向山下跌去! 完了!完了!她死定了!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男人身形极快的向前一探,大手一挥一把抓住了她,顺势往回一拉,小个子女人猛地撞进怀里。 男人倏的回过神,像被烫到似的,又一把推开她,庆幸力道掌握的不错,只是差一点把她推到山下去而已。 惊魂未定,苏曦一下下拍着胸口,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神,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就算害怕,但出于礼貌,苏曦还是咬咬唇,鼓起勇气对救命恩人说:“谢谢你!” 秦致远没回答,只是立在一边冷眼俯视她,余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让原本就特高大的身材显得更高大,无形中给人一种无比压抑的感觉。 她见他如此不高兴,一下误会了,急急的解释:“我不是真的那么恨你家先生,只是刚才被抽了血,心里烦躁才跑来疏解疏解,请你不要生气,好吗?” 他的左眉抽动了一下,终于开口,声音冰冷的如同来自南极:“你以为我是谁?” 第2章:鬼魅的面具男 苏曦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他一下,黑色的西裤和西装外套,再加上银色的面具,应该是静园的保镖吧。 听参加选妻的其他人说,静园的保镖各个都是极品帅哥,刘姐怕参加选妻的女人爱上他们,以后给静园添麻烦,所以要求保镖都带上了面具。 “保镖!”她点头肯定道,语气里还带着一抹骄傲,“我可是消息很灵通的。” 秦致远嘲讽的冷哼一声,不想再在笨蛋身上浪费时间,转身就要走,苏曦见了,急急的跑上前拦住他,“不要走!” 他瞥眼,凌厉冰冷的寒光刷的射过来,吓得苏曦被针扎到似的,立即往后跳了一大步,却依然不知死活的挡在他面前。 烦躁的小火苗在心底燃烧,她骂得他火大,他都不追究了,她还想怎样? “让开!” 能不能不用这么冰冷如刀的声音说话啊!!苏曦欲哭无泪,力持镇定,颤抖的声音却泄漏了她的真实心意: “你……你……先听我说!我能不能求你帮个忙。” 微怒的挑眉,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活够了,一边骂他该死,一边还想找他帮忙? 苏曦见他不说话,却也没有强行离开,一想这个男人虽然冷冰冰的又吓人,却在关键时刻伸手救他,显然不是坏蛋,所以有点得寸进尺的露齿微微一笑: “你能不能别把我今天做的事说出去?” 她以为后山没人,才肆无忌惮的开骂,现在想想,真是不理智,在人家的地盘上骂人家的主人…… 他要是去告状,她绝对、绝对会被抛尸街头! 见他不回答,苏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色窘的通红,进一步解释道:“我从小最怕打针抽血了,又疼又吓人不说,失血过多还危险。因为我的血……” 秦致远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冷淡的问:“说完了?” 她愣愣的点头,见他抬脚就又要走,焦急的拉住他的胳膊:“你还没答应我呢……啊——” 话音未落,苏曦甚至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用力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屁股差点摔成三瓣! 男人的背影变小,她才回过神,赶紧爬起来冲上去,再次拦在他面前。 她怎么这么缠人? 秦致远的耐性终于耗光,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想、怎、样!” “因为被抽血了,心情不好跑来骂你家的主人是我不对……你就帮我个忙吧,好不好?” 苏曦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微微低了下头。 秦致远的视线向下,最后落在她喋喋不休的红唇上移不开。 她的唇不是薄薄型的,有些微微嘟起,鲜红欲滴的犹如熟透的樱桃,等人来采撷。 苏曦没注意到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的红唇上,自顾自的说了一通,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她抬手拍了脑门一下,惊叫:“我真是笨!” 他被她这声惊叫叫回神,只见她在身上摸了一圈,掏出一大把零钱递到他面前:“我也想多给你一些,可我只有这么多,你勉强的收下吧。” 这是什么意思?贿赂? 秦致远盯着她手里紧握的花花绿绿的纸张,好像才几百块! 苏曦不敢再贸然的碰他,抬抬下巴示意:“我真的就只有这些!” 他抬眼,从她认真的眼神里看出,她是真的想用这点他根本看不上眼的零钱堵他的口。 秦致远冷哼一声,左手忽然伸进裤兜里,缓缓的往外掏着什么。 苏曦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他要干嘛,嫌弃她给的钱少,愤怒的要拿刀砍她? 还来不及多想,一见到他掏出的东西,她诧异的瞪大眼睛—— 一双纯白色的手套!? 他动作优雅的带上白色手套,冷冷的开口:“既然你想贿赂我,就拿身体来贿赂吧!” 妈妈啊!她不会遇到变态了吧!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她的脑海里闪过的都是凶极恶煞的变态给女人分尸的恐怖场景! 下一秒,她拔腿就跑—— 可惜,还没跑出一步,她就被人扑倒在草地上,手随之一松,花花绿绿的零钱随风飞舞。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苏曦吓得脸色苍白,惊恐的大声尖叫,手脚并用拼命的踢打压在身上的男人。 男人不说话,白手套抚上她圆圆的脸蛋,上下抚摸,她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更加用力的挣扎,慌乱之中想出一个主意: “我是来参加选妻的,是你家先生的客人,你要是对我出手,你家先生一定会打死你!” 他打量了她一下,一手捏住她的柔软,轻蔑的嘲笑:“就凭你这副干扁四季豆的身材?” 她气愤的踢打他,“你又不是你家先生,说不定他就喜欢干扁四季豆!所以你快放开我,否则你一定会倒霉。” “你不知道我家……先生……是个人见人怕的大魔头吗?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会管你吧?” “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吗?”苏曦呼吸一窒,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面具下,一双黑眸阴冷的毫无温度,声音陡然一降。 “你没听别人怎么形容他的吗?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更有人说,他喜欢生吃人肉,喝人鲜血,要不大家怎么叫他“冥王”?” 她冷得打了个哆嗦,“你少唬我!若真如此,你怎么不怕,还敢占我便宜?” “我唬你?”他的声音变得更冷,像结了冰似的:“别说我没警告你,等你落到他手中,一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必死无疑。” 他说着,单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力道大的她直喊疼。 面具下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黑眸里的寒光逼进她清澈的眸:“不如你嫁给我好了,至少我比他好看,还不会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我才不要,你滚开!”苏曦心惊,使出吃奶的劲推他,压根没注意到,娇小柔软的娇躯正随着挣扎摩挲着他的身躯。 只是这样的摩擦,竟撩起他不该有的生理反应!他长年不沾女色,一旦被撩拨,欲望便来势汹汹。 第3章:变态的白手套 秦致远发现自己居然产生想吃了这根嫩苗解馋的念头! 该死!不该逗弄她。 苏曦挣扎了半天,见他一动不动的只是趴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的抬眼,一下对上他的眼睛,那双原本像寒冰似的眼瞳,如今却如两把火炬烧得她的脸颊发烫。 他想干什么? 苏曦刚想趁他愣怔的时候逃跑,他好像看穿她的心思,身子压得更低! “呃……”她被那股庞大的力量压的喘不上气,恐惧再次袭来,“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你叫什么名字?”冷冷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如果想让她死的瞑目,不也应该是他先报上名吗? 她一边用力捶打他推他,一边大声的说:“我才不告诉你!” 真是不识好歹的女人! 秦致远嘴角扬起一抹邪魅又冰冷的微笑,大掌突然向下,一把扯去她的裙子! “啊——”身下传来一边凉,苏曦大叫着更加激烈的踢打他,“混蛋,滚开,滚开!” 他的力气好大,只需单手就控制住她不断乱挥的小手。 手套柔滑的触感爬上大腿,慢慢的往大腿内侧滑去,苏曦止不住的颤抖,不会吧? 她不会在草地上失去第一次,还是被强迫的吧…… “呜呜呜……” 如被抛弃的雏鸟一样哀切的哭声在耳边响起,秦致远陡然回神,吃惊的发现自己正趴在苏曦的身上! 他在干什么?! 苏曦见他停住所有动作,心底燃起一丝希望,抬起泪眼,盯着他如鬼的面具和冰冷的眼神,鼓起勇气,可怜兮兮的恳求:“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好吗……” 话音未落,身上的重压一瞬间消失,苏曦甚至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他就已经移到一边去了。 她赶紧坐起身子,身体却僵硬的动也不敢动。 跑,他会不会像玩弄猎物的猎豹一样又扑倒她? 不跑,他一会儿又兽性大发该怎么办? 秦致远惊愕的看着手上纯白干净的手套,刚才,他失控了……? 两人各有所思,谁也不动,谁也不说话,气氛一时变得很尴尬,四周静的甚至能听到风抚过青草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秦致远先回过神,眼神瞟向依然坐在不远处衣衫不整的女人。 她不是一个绝色美女,却越看越有味道。巴掌大的小脸白里透红,虽然显得有些削瘦,脸型却非常不错,微微嘟起的红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小巧的鼻头显得尤其可爱,印象最深的就是她那双眼睛,犹如小鹿斑比一样纯黑明亮,摄人心魂! 他握紧拳头,猛地站起身,苏曦惊惧的往后移动,警惕的盯着他的同时,双手本能的抱在胸前。 他俯视她半晌,忽然冷冷的开口:“圆点内裤,好土!” 呃? 苏曦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一呆,猛地低头往自己身下一瞧—— 天啊,她居然只穿着小内裤,双腿大张的坐在他面前! 她赶紧合上双腿,抬起头朝着远去的背影,脱口而出:“这不叫土,这叫简单大方!” 前面的离去的男人没有回头,肩膀抖了一下,动作快的让她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树林中,她认定他已经走远,才敢整理下衣服,蹲在地上捡钱。 秦致远站在一颗大树后面,看她一蹲一起的捡着钱,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烦躁,甩手真的离开。 …… 从后山回来,天已经黑了,苏曦偷偷摸摸的刚穿过“奈何桥”,眼前刷的闪过一个人影挡在她面前。 刘姐眼神凌厉的瞪着她,语气却保持着一贯的死板:“苏小姐,我好像警告过你们,不要走过奈何桥到静园的后面去!” 苏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吗……” 她有警告过吗?可能她讲的时候,自己正在神游四方,没听到吧…… 刘姐靠近,死鱼一般的眼睛离她的眼睛只有十厘米远,阴森森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知道这桥为什么叫奈何桥吗?” 身后的小河不到两米宽,河东面有栋大别墅,就是选妻的地点,河的西面,森林深处还有一个别墅,苏曦就不知道里面住着的是什么人了。 而想去后山,想去森林散步,就必须通过这条河,以及河上的“奈何桥”! 刘姐见苏曦脸上布满惊惧,僵硬的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继续阴森森的说:“告诉你哦,凡是通过这个桥的女人,至今没有一个活着的了!你不听我的警告,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苏曦不由的一抖,全身的汗毛刷的一下根根竖起,恐惧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脑门。 “不……不会……吧??你是在吓唬我吗?”她声音止不住颤抖的问。 刘姐哼了一声,送她一个冷眼,转身离开。 …… 一夜没睡好,梦里不是被怪物吃掉,就是被鬼追,早上太阳还未露脸,苏曦就被惊醒。 醒了才发现,身上的睡衣都被冷汗塌湿,冷飕飕的。 “苏曦啊苏曦,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胆小又没用,那个女人一定是吓唬你的,别怕,别怕!” 一边洗澡一边给自己催眠,想着想着,思绪就又回到那个戴着鬼面具的男人身上,一夜相安无事的过去,看来他没有去打小报告! 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嘻嘻,看来自己看人的眼光也不是那么差,就说他虽然冷冰冰的很恐怖,骨子里却是一个好人呢! 来到楼下吃过早饭,大家聚集在大厅内,开始真正的选妻大赛。 五个手里拿着本子,身上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女人,一字排开站在人群前充当评委。 刘姐站在评委队正中间,语气死板的问出第一个问题:“想当我家总裁妻子的基本要求是什么?” 她话音刚落,众女唯恐回答晚了一步,正确答案会被别人抢去似的,争先恐后的说: “贤惠!” “温柔!” “有才气!” …… 苏曦傻傻的瞪着这些好像正三急的女人,好像除了她,别人都很想嫁给那个传闻中的恐怖总裁吗!她们不怕他吗? 第4章:能生,最好生一个儿子 “不要抢,按着号码一个个回答!”刘姐一声令下,大家立即闭上嘴巴,心里念叨不公平,还是按顺的回答起来,什么贤惠、温柔、家世好、有气质……答案五花八门的,刘姐却一直横着眉毛,看样子就知道她没一个满意。 轮到苏曦了,众人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她还从来没被这么瞩目过,心儿怦怦跳的快,紧张的怎么也张不开口。 “快点回答,别人还等着呢!”刘姐一声厉喝,苏曦赶紧张开嘴—— 埋在森林中的别墅,早晨的阳光就算洒进来,也无法把室内照得多明亮。 寂静的房子内忽然传来脚步声,啪、啪、啪!不久,脚步声停住,继而传来开门的声音—— 偌大的房间内,几个屏幕幽暗灯光前,一个脸上戴着如鬼面具的男人转过身来,原本注视着屏幕的黑眸,掉转向房间门口。 “我的大总裁,我找你一早上了,原来你在这里!”门口站着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款步走过来,视线落在监视屏幕上,呵呵笑了一下,问道: “你不是对浓浓帮你举办的选妻大会不敢兴趣吗,怎么现在这么悠闲,扔下一堆文件不签,看一堆女人为你争风吃醋?” 秦致远没理他,转头继续盯着屏幕,因为马上就该轮到那个女人回答问题了。 站在大厅里的苏曦被刘姐等人催的紧,想也没想的就回道:“能生就行!最好生儿子!” 扑—— 大厅内顿时响起一片嘲笑的声音,就连监视器后面的两个男人也差点喷笑出声。 虽然很多女人嫁入豪门,生了儿子才容易保住地位,可她说的也太直白了吧? 哦也!看别人嘲笑的厉害,苏曦在心里欢呼,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虽然认定自己不会被选上,可是,分打的越低,离开恐怖的静园不是越保险吗! 刘姐没有笑,目光在她的脸上足足停留了半分钟才转向15号,看来她很生气呢!苏曦憋着笑差点没憋坏,等刘姐的视线刚一转开,她就偷偷的撇过头,无声的偷笑。 这一幕,大厅内的其他人都没注意到,而监视器后面的两个男人却看的真真切切。 “这谁家送来的姑娘啊,可真够天兵的!”清秀男嘿嘿笑着损道:“这么直白的说法,她也好意思说,简直没大脑吗!” 他见秦致远没反应,视线依然落在屏幕上,絮絮叨叨的又说:“喂,总裁,我觉得她不喜欢你哦,所以巴不得出丑,想早点离开。” 是因为不喜欢他,所以才故意出丑的吗? 秦致远的心莫名的一紧,转头冷眼看着旁边的男人,冷冷的说:“井然,今天好像不是周末,秦氏财阀的总经理现在不是应该坐在办公室里吗?” “你这个大总裁都在这里玩,也让我休息一下啊!要是累死我,看你还上哪里去找个傻瓜拼死拼活的给你卖命!”井然不怕他的冷眼冷语,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我觉得选妻大会挺好玩的。快看,刘姐问完问题,该给她们打分了!” 秦致远知道赶不走他,也回头继续看下去。 苏曦忍住不露出欣喜的表情接过打分的小册子,以前考试一旦得了低分,情绪就会跟着低落好几天,这次不同,分越低反而越高兴…… 刚才回答的那么蠢,会是多少分呢?二分?一分?零分? 十分?! 苏曦眨眨眼,仔细瞧着小册子,上面写的确实是“拾”,还大写的呢! 不愧是古代少爷的作风。脑海里又冒出长马褂男,苏曦暗暗嘲讽,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册子上面的名字和号码,没错,是她的! “你怎么会是十分?”苏曦自己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身边的一个女人猛地扯过她的册子叫起来,“满分?怎么可能?是不是弄错了!” 她本来特好奇苏曦回答的这么蠢,会得多少分,随意的瞟了一眼,没想到却看到让人无法相信的一幕! “刘姐,是不是弄错了?她怎么会得十分?”女人叫着冲到刘姐面前,嚣张的挥舞着手里的册子。 苏曦傻傻的跟着点头,特同意她的观点,心里也认定是裁判弄错了。 “啊?满分?” “有满分的?” “谁啊?谁满分?” …… 众女人听到嚣张女的交换,叽叽喳喳的围过来,就好象学生时代放大榜似的热闹。 她们一得知谁满分后,各个不服气的叫开,眼神凌厉如刀似的,刷刷刷飞向苏曦。 “凭什么啊,她怎么会满分!” “就是,有没有搞错!” “她要是满分,我就应该得二十分!” …… 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又不是我给自己打满分的!苏曦被仇视的目光瞪得浑身发悚,视线赶紧瞟向刘姐求助。 刘姐声音平淡的回答:“想我家少爷的妻子,最基本的条件就是,是女人就行。而她回答能生,和正确答案意思想同,理所当然得满分。 好像觉得不够打击人似的,她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况且她还强调生儿子,我们本来还想给附加分的,不过,考虑到这是比赛的第一轮,给分给的太松不好,才作罢!” 还给附加分?有没有弄错啊?!! 众人不服,也没办法,谁让规矩是人家定的!她们咽下这口恶气,每人送给苏曦一个白眼,才不再理她。 苏曦在心里喊冤,第一轮就得这么高分,她才是最郁闷的那个好不好,凭什么还要被她们怨恨啊? …… “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居然会得最高分!”井然抱着肚子狂笑,就差没倒地打滚。 “别吵!”秦致远的视线没离开屏幕里垂头丧气的女人,心里越发的烦躁,语气变得更加冰冷,看来,她真的想离开这里。 “好,好,我不吵!”井然闭嘴,他可不想被赶出去,还想见识下天兵女接下来会出什么招数呢! 比赛进入第二轮,才艺表演。 弹古筝的,弹钢琴的,拉小提琴的,跳舞的…… 第5章:雷人的才艺表演 在第二轮的才艺表演中,众人使出浑身解数,卖力展示着身为一个真正的大小姐应该拥有的才艺和优雅,以期能获得更高的分数。 你方唱罢我登场,真是让人感觉百花缭乱,而当跳芭蕾的一个华丽转身稳稳落地后,终于轮到了苏曦表演! 她们依然用仇视的目光瞪着苏曦,倒要看看这个说话不长大脑的女人,有什么真本事! “那个……”苏曦被瞪的浑身不自在,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大,早有准备似的对刘姐小声道:“给我一个白萝卜和一把菜刀吧!” 刘姐愣了一下,手一挥,很快的,有人把白萝卜和菜刀以及菜板递上来。 苏曦把菜板放在桌子上,双腿利索的打开站稳,左手极快的抓过白萝卜就往菜板上一按,右手迅速抄起菜刀,手起刀落,气势如虹—— 她不会是想表演萝卜雕花吧?听说,这是只有顶级大厨才能掌握的高超技术哦! 众人还来不及多想,下一秒,就被眼前说发生的一幕震惊的张大嘴巴,差点跌倒! 她居然…… 在切萝卜片! 而且是慢条斯理的切! 一片、二片、三片…… 足足切了十分钟! 这算哪门子的才艺表演? 如果萝卜片切的超级薄,或者切的厚度统一,也能勉强的说得过去,可她切的,明明就是用来做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萝卜片! 或许,切萝卜片只是为表演做初级准备,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然而,非要别人幻想破灭似的,苏曦却在此刻放下菜刀,完全没注意到别人被彻底雷到的表情,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冲刘姐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我表演完了!” 这到底算哪门子的才艺表演啊~~~ …… “哈哈,这女的,还真敢!”监视器后的井然笑的肚子疼,忽然问秦致远:“总裁大人,你对这丫头感兴趣吗?” “没兴趣!”秦致远想也没想的回道,语气冷冷的,任谁听了都会认为他真的没兴趣。 “那太好了!”井然高兴的双掌一拍,“我家里人催我结婚催的紧,这个特别的小丫头很对我的胃口,呵呵呵……” 井然的奸笑原来这么刺耳吗?如鬼的面具下,一双剑眉不觉的紧紧拧在一起,某人瞥向井然的视里线泛着不快的寒光。 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屏幕上的井然毫无察觉,还在那里傻不隆咚的问:“总裁,你一大早的就看选妻大会,是不是有中意的女人了?” “你、很、吵!” “呵呵,我不吵了!不吵了!快看,打分了!不知道小丫头这次会打多少分……” 井然一边说,一边兴奋的调节摄像头的角度,终于照到苏曦的打分册子上! 零分?!! 苏曦两眼放光的盯着册子上的分数,只觉头顶上有一群白色小天使,拿着小喇叭,一边吹着胜利的歌曲,一边转圈,无尚的满足哦…… 这才是她要的效果吗! 好奇的众女人一看到她的分数,见她得到可怜的零分,之前还觉得裁判不公平,现在完完全全没有任何怨言了,对苏曦也不再那么仇视。 “接下来,第三个项目,也是今天的最后一个项目,背古诗!”刘姐清冷的声音在前面响起,苏曦终于从胜利的喜悦中回过神。 考古诗?她开始怀疑,静园的主人是不是从古代穿越来的,这么八股! 滴溜圆的眼睛转了转,呵呵,她要将胜利继续下去。 打定主意,开始看别人背古诗,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雷到别人的苏曦,这次却一下被别人雷到。 有个人背了《梦游天姥吟留别》,她就好震惊,接下来,有个人开始背长篇《诗经》,用不用这么卖力啊,然而,更雷的还在后面,《离骚》都冒出来了! 我的妈妈啊,这些人为了当秦大总裁的夫人,也太拼命了吧? “14号,该你了!”刘姐的语气很不好,看来她对刚才的表演相当不满。 苏曦看出这点,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心里有点发悚,可被胜利的喜悦冲昏头的她,还是咬咬牙,鼓起勇气大声背道: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话音一落,大厅里一片死寂。 “哈哈哈哈哈……总裁,小丫头对你的选妻大会相当不满呢!”监视器后的井然再也忍不住笑,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这女的太天兵,我要定了!” 莫名的,一股怒火倏的窜上脑门,秦致远一下站起身,一把抓起井然就扔到门外,咔,落锁! “总裁,总裁,让我进来,我不敢吵了,我要还要看她得分呢……”井然在门外咣咣的砸门,苦苦的哀求,可惜,门内的人铁了心似的不开门。 他重新坐在监视器前,眼睛死死的盯着寂静的大厅—— 苏曦正暗暗得意,忽然,手里的打分册子一下被人抢过去! 她差异的瞪大眼睛看刘姐在册子上死劲画了几笔,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足以让每个人都看出了她的愤怒。 “啪!”刘姐甩手把册子摔在苏曦的身上。 小册子掉在地上,苏曦被刘姐气得通红的双颊吓得两腿发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难道她做的太过分了? 她刚想道歉,刘姐破口大骂:“14号!你把我们的选妻大会当成什么了?儿戏?我们总裁给你入主静园的机会,就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居然拒绝?” 苏曦又羞又恼,憋得小脸通红,握紧拳头,心惊胆颤的狡辩:“我,我……真的只会背鹅……” “放屁!”刘姐愤怒的打断她的话,“就算不想当我们总裁的妻子,想得低分,背背‘锄禾日当午’或者‘春眠不觉晓’也好过鹅吧?” 刘姐这么气愤,看来苏曦这次的分数一定低得可怜了,上次是零分,这次估计得是负分。 有人见刘姐那么气愤,好奇她给苏曦打了多少分,弯腰拾起地上册子,打开一看,立即惊叫出声…… 第6章:又见白手套 见刘姐那么气愤,相信给苏曦的分数一定会突破历史新低,有人就幸灾乐祸的拾起了地上册子,打开一看,却立即惊叫出声…… “十分?” 啊? 十分?怎么会?众人不敢置信的围上来,正要瞧个仔细,苏曦更快一步,一把抢过小册子一瞧,上面写的真是十分! 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抬眼看向刘姐。 刘姐嘴角一扬:“你越不想见到我家少爷,我越让你看到!” …… “啊啊啊啊~~气死我啦!恶毒的黑巫婆!” 后山上,苏曦双手围成话筒壮放在嘴边,冲着大海又是一顿嘶喊,边喊还边不解气的跺脚。 “你的胆子还真大,居然又跑来骂人。”忽然,背后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她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带着如鬼面具的高大男人就站在不远处。 “你是……白手套吗?”静园的保镖都一个穿着,她不敢肯定的问。 男人皱眉,白手套?她给他起的外号? 他缓缓的走近,最后停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依然冰冷的问:“你说呢?” 她仰起头,视线一碰到他的眼睛,就吓得立即移开,不敢跟他对视。他露在面具外面的那双眼睛,和他这个人一样,散发着阵阵清冷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在认人方面很差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圆圆的小脸蛋泛着羞愧的红晕。 秦致远的目光落在她的后脑勺,她好像很怕他,每次都只给他后脑勺看。 “没人警告你,不许踏过奈何桥吗?”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可不知道为什么,苏曦却觉得他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抹关怀。 这种错觉,让她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大方的回道:“有,刘姐昨天吓唬我说,只要踏过奈何桥的女人,最后都死了。” “她没有吓唬你。” 苏曦一愣,“那她说的都是事实?” 见男人轻轻的点了下头,她顿觉一股恶寒传遍全身,脸上的血色一下消失,磕磕巴巴的问:“不会吧……?” 他好像很满意她表现出来的害怕,像吓不死她不甘心似的,慢条斯理的又道:“你不仅辱骂我们家……少爷,还辱骂刘姐,死期真的不远了。” 苏曦浑身一抖,本能的抱紧双肩,双腿有些软绵绵的,声音也跟着软绵绵:“我原以为这里没人的。” “昨天这么以为,今天还这么以为,白痴!”秦致远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见到她就话好多。 “我……我……”苏曦眼神有些害羞的瞟着他,“还想见你一面。” 秦致远身体一僵,她这什么意思?因为想再见他一面,所以才不顾刘姐的警告,又跑到后山,把他骂出来? “为……为什么想见我?”心底升起一丝喜悦,半晌过后,他还是没能忍住好奇的问。 苏曦不敢看他,一直低着头,小声的说道:“谢谢你。” “嗯?”秦致远不解,他好像没做什么值得她道谢的事吧? “谢谢你没有把我骂你家先生的事说出去。”她进一步解释。 “就这?”他不解,她就为了这种小事,不顾刘姐的警告,又跑到后山来? “一是想谢谢你,二是想来骂人……”苏曦偷偷的抬眼,发现他的眼神好像不像以前那么冷了,不知为何,心里涌上一股欣喜的感觉。 “恶毒的黑巫婆得罪你了?”他记得她刚才骂的是这个词。 “是啊,是啊!恶毒的黑巫婆!”提起刘姐,苏曦气愤的手舞足蹈:“什么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她当你家少爷是谁?有权有势有钱,就人人都想嫁吗~~” “呵……”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声遽然响起,苏曦顿住,她没听错吧,他也会笑? 莫名的有些兴奋,她忽然之间就不觉得他可怕,还得寸进尺的凑过来,眼睛眨啊眨的问:“你笑什么?” “我没笑!”他声音冷然的否认。 “你刚才一定笑了!”她的耳朵才没问题呢。 “你听错了!” “你……” 她还想据理力争,他却不给她机会,转移话题的问:“恶毒的黑巫婆是谁?” “刘姐——”苏曦脱口而出,下一秒,抬掌猛地捂住嘴巴,心里那个后悔。晕,不能告诉他的啊! 她朝他投去一抹恳求的神色。 “是不是又想求我不要告密?” “看你冷冰冰的,还挺善解人意。”苏曦放下手掌,恳切的说:“我都这么赞扬你了,你会不会帮我保守秘密?” “冷冰冰的,是赞扬?”他故意要气她,挑眉问道。 “是善解人意!”苏曦头大,强调:“善解人意是多高的赞扬啊!” 可惜,他对赞扬没兴趣,声音极冷,说出的话却能让人跌破眼镜:“让我保守秘密,容易,身体贿赂!” “大哥……”她无奈的看着他,“能不能不来这一套?” “不行!”他断然否决。 “你多久没沾女人了?”她不再求他,转而问道。他是不是禁欲太久,所以才会见到像她这种干扁的女人,还能跟狗熊见到蜂蜜似的。 “嗯?”不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他没有接话。 “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出钱,你去外面找女人好吗?”话未完,她见他眼神一凛,急急的又道:“我今天带的钱比昨天多,你放心好了,绝对够你找好几个的呢,可以玩NP哦!” 秦致远忽然好奇,眼前这个小丫头到底在什么样的家庭长大?表面上看似单纯可爱,直来直往,不懂人情世故,却又能若无其事的把NP挂在嘴边。 苏曦见他清冷的眸光落在自己的脸上半晌也不移开,觉得自己的玩笑开得确实有点过分,不好意思的羞红脸,冲他摆摆手:“呵呵,我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会去告密啦!” “这么信任我?”他不明白,她怎么能这么容易的就相信一个人。 苏曦认真的点点头,好像看出他的心思似的解释:“因为你是好人!” “哈哈哈哈……”他狂笑出声,声音里包含嘲讽的意味,他是好人? 他居然是个好人!? 第7章:强吻 “哈哈哈哈……”秦致远狂笑出声,声音里包含嘲讽的意味,没想到她竟然会说他是好人! 他这一笑,倒把苏曦弄糊涂了,她愣愣的眨眼想了又想,怎么也不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有什么奇怪的。 她盯着他,不敢说话,刚刚不怕他的冷眼冷语了,现在倒有些害怕这种笑容。 突然,他向前一步,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固定住,抬起一掌扣住她的双眼。 “喂,你干什……”眼前漆黑一片,恐怖的感觉一下袭上心头,苏曦焦急的问,话音未落,唇上忽然传来温暖又柔软的压迫感! 苏曦呆掉了! 他在做什么?吻她? 慢了半拍的女人开始挣扎,小小的拳头咚咚的搥在他肩膀和胸口上,张开口刚想骂他,没想到他热烫的舌却趁势溜进来,缠住她的丁香小舌,辗转吸吮。 “唔……”她两腿一软,差点跌在地上,幸亏他另一支大掌撑在她纤细的腰畔,顺势往回一收,两人贴得更加紧密。 心跳的越来越快,身上好像发烧似的,一阵阵热浪袭来,脑海里一片空白,除了晕眩还是晕眩,她迷迷糊糊的,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呼吸……”微微沙哑的声音在耳边陡然响起,她傻傻的照做,鼻息之间萦绕着一种摄人心魂的味道,很清新,很甜蜜,很让人眷恋…… …… 一阵大风扬起,苏曦全身打了一个机灵,如大梦初醒般一下清醒过来,眼前依然一片漆黑,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倒在草地上,身上传来重压的感觉。 他竟然一直含着她的唇,细细品味! “放开我!”她猛然用力一推,眼睛上的大掌募地移开,她立刻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个正在忙乎的背影。 下一刻他转过头来,脸上的面具已经带好,那两片刚刚吻过她的唇,湮没在如鬼的面具下。 满腔怒火在瞬间点燃,凭什么他能看到她的真面目,看到他吻过的唇,而她却什么也看不到啊? 秦致远接收到她愤怒的目光,嘴角轻轻一弯,因为欲求不满而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山野间响起:“你还敢说我是个好人吗?” 苏曦腾的跳起来,顺手抓起地上的石块就朝旁边的男人身上扔去:“混蛋!混蛋!我都说会给你找女人的钱了!” 秦致远快速的往旁边一移,躲开她的石头攻击,一边躲还一边取笑她:“恼羞成怒了?” 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害羞,她鼓起的双颊红通通的,像熟透的苹果,让人见了忍不住的想咬两口;她生气的瞳眸,亮的惊人,又黑的如同黑洞一般,沉沦进去就再也走不出来。 “你……”苏曦砸了半天,也只有几块小石头砸到他身上,一看就不痛不痒的,气得她直跺脚。 “要不,”他抬手指着山下的大海,“你再骂我几句?” “混蛋!”他这典型的占了便宜还卖乖啊!苏曦气得哇哇大叫,四下里看了一下,向前迈两步,弯腰搬起地上的大石头,使出吃奶的劲举起来朝他走去。 “快放下,危险!”秦致远见她脚下不稳,整颗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赶紧上前——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咣当!石头掉地! “啊——”剧痛传来,苏曦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脚就开始落眼泪,他欺负她也就算了,怎么连石头也欺负她? 越想越气,羞愤和疼痛排山倒海的压上来,她哭得越来越大声。 “怎么了?砸到了?”秦致远飞速冲过来,不顾她的反抗,一把抓过她的脚,三两下脱去鞋子和袜子。 “不用你管!”她推他,拒绝的话语里夹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撒娇语气。 盯着她又红又肿的脚拇指,他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生生的疼,就好像大石头不是砸在她脚上,而是砸在他的心上似的。 他将她一把抱起,准备翻山回去。 “你放开我……”她的双眼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抬手推了半天,依然挣不脱他禁锢的怀抱,最后力气用光,只好放弃,老老实实窝在他的怀里。 一开始两人都不说话,秦致远是天生不爱说话,而苏曦是气得不想说,寂静的山林里只传来啪啪的脚步声,气氛诡异的很。 静下来,她才发现,原来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瘦弱,他的胸肌反而很结实。可能是他太高吧,所以她才一直有种他很瘦的错觉。 他一定是那种脱了衣服会让人大吃一惊的身材。 脑海里浮现他脱光光的模样,她的心跳倏的飙起多高,脸也开始发烧。 她赶紧摇头,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有当色女的潜质,也会意淫男人。 秦致远低头盯着在自己怀里摇头晃脑撞着自己胸膛的女人,忍不住轻声骂了一句:“笨蛋!” “什么?”苏曦猛地回过神,抬头看他,“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你很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秦致远毫不客气的损道。 “我这不是被你气的吗,放在平时,我怎么会蠢的犯这种低级错误!你可别小看我。” 苏曦早已经不哭了,若不是恼羞成怒,她才不会只因为疼痛就哭出来呢。 等了半天,他居然没狡辩,看来他也知道内疚吗!一想到这里,心里的郁结一点点的散去,她想到另一个问题:“你以前吻过别的女人吧?” 他点头,坦白承认。 “这是我的初吻,让你占到了。”想想就委屈,她珍藏了这么多年的初吻啊,本来是想留给未来老公的。 秦致远身体一僵,怪不得只是一个吻而已,她反映就这么大。 他缓缓低头,见她一脸的失落,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烦躁。 高兴的是,她的初吻给了他。 烦躁的是,她不想给他。 他一直不说话,她觉得气氛有些怪异,白了他一眼,转而问道:“你的白手套呢?” 秦致远脚步一停,这才发现自己的两手空空如也,遇到她之后,好多事都脱轨了,两个人明明才刚认识啊! 第8章:爱与好感的距离 “你要是想戴就戴上吧,我不介意!”毕竟人家有洁癖的。苏曦说完,撇过脸去,望向郁郁葱葱的树林。 而他只是犹豫了一下,抬脚又朝前走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很快来到山脚下,眼见就要走出森林,苏曦挣扎着让他放下她。 “我自己能走回去。” “我送你!”他依然紧紧的抱着她,不肯松手。 她一边推他一边拒绝:“别!让刘姐看到,我就倒霉了。”本来就得罪了她的说,自己第二次不顾她的警告跑到后山来,再被抓到的话,绝对绝对,会死的很惨。 他沉思半晌,终于把她放到地上,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语气里的担忧:“能走吗?” “只不过是一点点小伤,没那么严重。”她若无其事的说,抬头冲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回去记得上药。”叮嘱的话一说出来,他诧异的愣住。 苏曦注意到他的反常,以为他内疚,大方的摆摆手:“今天的事我原谅你了,以后都不要提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话罢,她一瘸一拐的往前面走去,走了两步,忽然身后传来他一如既往的冰冷的声音,“等下!” 苏曦站稳回头,他几步停在她面前,深邃的黑眸望进她不含一丝杂质的瞳眸里,却不说话。 “还有什么事吗?”她疑惑的看着他,他的眼神好奇怪,清冷的眸光中好像有些挣扎的意味。 “你不要再穿过奈何桥到后山来了!”凉凉的扔下这句话,他皱着眉头朝另一头走去。 …… “你不要再穿过奈何桥到后山来了!”不知为何,这句话萦绕在耳边,怎么挥也挥不走。 苏曦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只好掏出手机给好朋友小颖打电话。 小颖是她的死党,两人一向都是无话不谈。 “谁啊,都几点了!半夜三更的扰人清梦,还有没有道德心……”手机那头传来含糊不清的骂声,她一听,就知道这丫的刚睡着。 她咧嘴一笑:“我都告诉过你好几次了,睡觉要关机,既然不关,就得接受领导随时检阅。” “检阅个头!大半夜你不睡觉,瞎折腾什么?”小颖的声音清晰了一些,显然她已经被闹得清醒了,“你在静园混的怎样啊?冥王有没有选你?” “嗨……别提了!”苏曦小声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以及和白手套之间的故事大概的讲了一下,一边讲,那头一边传来小颖没心没肺的笑声。 等她讲完,小颖好奇的问:“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是干嘛的?” “是静园的保镖,我估计他是看守森林的!”不然她怎么总会在树林里遇到他。 “他人怎么样?”小颖对这个男人异常的感兴趣,追问道。 “人很好啊!”救过她,不告密,就算扑倒她,见她哭了,就没有继续下去,觉得她脚伤是他的错,毫无怨言的抱着她翻山越岭,相当有责任感。 她絮絮叨叨的数着他的好,奇怪的,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 “曦,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小颖三八兮兮的声音,打断苏曦的回忆,她像被热水烫到一样,脸色丕变的跃起身,大声喝道:“你胡说什么!” “有——问——题——”小颖拉长语音,“真的有问题。” “什么有问题!不和你聊了。” 她说着就要挂机,那头的小颖却哼了一声:“越挂越有问题。” “小颖,我都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哪里谈的上喜欢啊。你别乱说话。” “正因为没见过,还能爱上他,说明什么?”不等她回答,小颖等不及的揭晓谜团“这,才是真爱。” “我、没、有、爱、上、他!”苏曦一字一字的说道,坚决不承认自己会对一个连脸都没见过的男人心生爱慕。 她越是不承认,小颖越要点醒她:“曦,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如果不喜欢他,干嘛他亲了你,你只是发发小脾气就作罢?别忘了,你和宋右铭交往那会儿,他拉拉你的手,你都想海扁他呢!” 砰! 脑海里的某根弦好像被扯断,一个答案呼之欲出,苏曦却拼命压着不敢想。不知为何,一股不熟悉的燥热好像从脚底涌上来,额头上,手心里全是热汗。 她的心里乱急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不起,我不该提宋右铭!”小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丝回应,以为她触景伤情正暗自啜泣,赶紧道歉。 “嗯……?”苏曦猛地回过神,“哦……我没事。你不用道歉。” 她犹豫了一下,咬咬唇又说:“小颖,很奇怪,来到静园后,我就没有想过宋右铭。他明明作出那么过分的事……” 那头的小颖一听,刚刚升起的愧疚情绪一扫而光,重新开启三八开关,兴奋的叫道:“要不我怎么说你爱上那个保镖了呢!” 苏曦的心一颤,立即反驳:“你别越说越过分啊!我——” 小颖打断她的话:“你是不是看不起他的职业啊?可是,静园的保镖,想来工资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你不也说了吗,静园的保镖之所以带着面具,也是因为长得太帅……” “小颖……”苏曦无奈的喊她的名字,关键不在于他的职业吧?两面,就见过他两次,还是在没看到脸的情况下,她就喜欢上他了? 如果这样轻易的就能爱上一个人,好像有点“水性杨花”呢,毕竟,她才刚刚结束一段感情。 她顶多对他有点好感,根本谈不上爱。 小颖压根不理会好朋友想说什么,自顾自的又道:“我觉得他对你也有意思,要不,你问问他。” “啊啊啊。”苏曦不想听她继续乱说,受不了的叫着:“我快疯了,不跟你聊了,你这家伙真能把人逼疯。” “别,别!你不爱他,他也不爱你,这样总行了吧?”小颖暗中叹气,看来,苏曦就算没有被宋右铭伤透心,也被他弄得“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爱情面前胆怯呢。 也许,自己该“好意”的推推她! 第9章:她不适合静园 小颖想:也许自己该“好意”的推推她! 想到这里,一个鬼主意倏的冒上来,小颖一本正经的道: “曦,也许,那个男的,真的跟你猜测的一样,天天呆在深山老林里看山,一年到头也看不到一个女人,所以一见到你,也不管质量好坏的扑上来。这样吧,我不是给了你一本书吗,你还带着吧,我估计你也不看,就送给他吧。” 提起那本书,苏曦的脸腾的红了,赶紧说道:“行了,行了,你快睡美容觉吧,我也要睡了,还要养足精力对付黑衣巫婆呢!” “她叫什么?”秦致远语气淡淡的问,他不想再叫她14号。 连峰,静园里秦致远最信任的手下,明白主子想问什么,立即报告。 “苏曦,苏氏物流公司的三小姐,差两个月满十八。” “未满十八?”秦致远冰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虽然一开始对这次选妻大会不感兴趣,不过,他还是知道,未满十八的人是没有资格参加选妻的。 连峰据实以告:“原本苏家主选的人是二小姐苏菲,但她抵死不愿参加,只好改以家中最不受宠的三小姐顶替。” “最不受宠?”通常么女应当最受宠爱,不是吗? “我当时也想过这个问题,着手调查了一下,结果只知三小姐不知什么原因,从小就不得父母的欢心,在家中备受冷落,手足间的感情也极为淡薄。” 秦致远眼前浮现一张单纯娇俏的笑颜,怪不得她竭尽全力出尽洋相的想离开静园,原来,她被家人当作牺牲品。 不过,那双不含一丝杂质的瞳眸里,却丝毫看不出半点对亲人的怨恨。 她是一个会自己努力与命运抗衡的牺牲品! 他不由的舔舔下唇,她的味道还残存上头,心儿紧紧的拧成一团,渴望相信一个人的念头又开始作祟。 许久以来,他不愿放纵自己的感情,就怕午夜梦回的噩梦会再次发生,但内心深处仍有一份奢求,期待奇迹的出现。 会是她吗? 他可以相信她,可以爱她吗? 连峰见他沉默不语,相处了好几年,少爷的心思,他总算能摸透一点,想来少爷这回真的凡心大动了。 浓浓提出的选妻大会,虽然很儿戏,可他很赞成,毕竟他也不想见少爷一直被过去的事折磨,孤独终老。 可是,三小姐,会是命中注定能拯救少爷的人吗?如果她伤害少爷,他不敢想象少爷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 挣扎了一下,他还是决定赌一把:“少爷……要不我告诉刘姐,让三小姐留下来?” 秦致远回过神,淡淡的说:“不用!选妻大会结束,就送她离开吧!” 连峰不再多话,转身离开。秦致远怔忡的望着窗外飘落满地的黄叶,静园,不适合她,就算对她有一丝好感,他也不能自私的留下她。 …… 第四天的比赛一结束,苏曦背着一个小背包,手里拿着一个保鲜盒,轻车熟路的朝后山走去,很快进入茂密的树林。 走着,走着,身后忽然传来急跑的脚步声,会不会是他? 她猛地转头想看个清楚,却见一只巨大的黑色怪兽正冲过来! 啊的一声尖叫,她扔下手里的盒子,拔腿就跑,边跑边回头瞧。 四条腿的怪兽跑的极快,三两步就追上她,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牙齿,恶心的口水顺着嘴角不断的往下流…… 她吓得浑身一抖,不小心被石头绊到,跌坐在地上,眼看怪兽就要扑到身上,她本能的紧闭双眼,呆呆的等待剧痛降临—— “大黑,过来!” 一个冰冷的声音乍然响起,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额头忽然传来湿滑的感觉,她睁开眼睛一看,怪兽流着口水的嘴巴正在她头顶一尺的地方。 “啊——” 她不由的大叫一声,立即往后退了退,举起衣袖擦去怪兽留在额头的口水。 “大黑!” 大黑听到男人厉喝的声音,抬起的脚只好放下,乌黑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她,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到口的肉没吃到,很不满似的。 苏曦仰起骇白的小脸,顺声望去,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是……白……手……套吗?”她爬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惊魂未定的声音止不住颤抖,他又救了她? “谢谢你……谢谢……”感谢老天,让他在这里! 秦致远迟疑的抬起手,想拥住她颤抖的身子,刚才见她差点被老黑咬断脖子的一剎那,他的心仿佛被绳子狠狠的勒住,险些爆炸。 还以为再也看不到她了! 如果再也看不到她…… 无法再往下想,心儿一拧,他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她,并往后退了几步。 苏曦低下头,失去血色的脸因为害羞而变得红红的,她居然主动去抱男人的腰,好不知羞。看吧,害他洁癖症发作。 他不说话,就算低着头,她还是能感觉得到,那双深邃的黑眸里的怒火都要烧穿她的头了。 “它是什么东西?”本来就惊吓过度,还要被那种恐怖的眼神盯着,她手指微微颤抖的指着远处的黑色怪物,赶紧找话说,想打破二人之间的沉寂。 他却不给她面子,依然怒视着她,一言不发,她顿时觉得,还不如被怪兽吃掉算了,总好过被他的怒火烧死。 他生什么气呢?明明是她差点被吃掉! “你说句话行不?”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再踏过奈何桥吗!你不要命了吗?”他终于开口,冰寒至极的声音里充满怒火和责备,她忽然明白,原来他这么凶巴巴的是出于关心。 “反正已经踏过二次,不在乎多几次,我原是这样想的,怎么知道树林里会有怪兽出现。” 她有些委屈的解释,害怕的眼神瞥向不远处的怪兽,原来他们说的会没命,是指落入怪兽之口啊。 “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苏曦抿了抿嘴角,“我是来找你的,你不要这么凶行不行?” “找我干什么?”要不是他及时发现她,说不定她早已经尸骨无存。一想到那画面,他的手心不觉冒出一堆冷汗。 第10章:她送的另类礼物 苏曦缩缩肩膀,扯过背上的背包,从中拿出一本书递给他:“我是来送你礼物的。” 秦致远冒火的双眼终于从她的脸上移开,垂眼一瞧,差点被气死。 “你不顾性命的跑来,就是为了送我黄、色、书、刊?” “还有吃的,可惜,我被吓得失手,吃的没了。”苏曦回想起刚才的一切,还有些后怕,远处的那个黑色怪兽,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 “嗯?”她回过神,想了一下,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怕你在山里无聊,想送你书看,可我就带了这本书。至于吃的,中午厨房做了很多乳猪蹄,我觉得特好吃,所以带一些过来,想和你一起吃。” 秦致远故作平静的黑眸,闪过一道微妙的变化,“我是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们不是朋友吗?”绽开真诚的笑靥,她反问,语气里尽是理所当然的意味。 朋友? 这么容易的就相信一个陌生人,这么轻易认定一个人是朋友,她是怎么办到的?秦致远必须耗尽所有的力气,才能压下心底深处泉涌的暖流。 他扯过她手里的书,随意的翻了几页,语气虽然保持着一贯的冷淡,但是怒火已经消散:“原来你喜欢看这种书!” “不是啦!是我朋友硬塞进我背包的!她说让我多学点技术,好勾引你们家少爷!”她急急的解释了几句,忽然叹口气,“嗨,不装了,虽然是朋友硬塞给我的,不过,我确实还是看了。” 他抿着唇,才没有笑出声,一本正经的又问:“技术学的怎么样?” “嗯,嗯……那个……”她脸上的红晕一下扩散到脖子以下,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还真想回答啊!该说她诚实,还是该说她呆傻呢? 不忍见她窘迫不堪,他转移话题的问:“你昨天带什么吃的来了?” 昨天,他隐在树立中,好像看到她一直抱着一个白色的盒子。 “啊?”苏曦抬起羞红的俏脸,诧异的问:“原来你昨天看到我来了!那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她猛地噤声,莫名的失落感顿时占据整颗心,他一定是讨厌她,所以才不肯出来见她了。 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 说完,她拔腿就走,原来,“自作多情”这四个字被造出来就是用来形容她的。 就在她从他身边穿过去的一刹那,他条件反射的抓住她的手,“别走!”从未有过的急切的口吻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紧紧的握住她柔软的手,细腻又温暖的感觉从两人手掌之间涌上来,灌进心里,他希望自己鼓起勇气踏出的这一步,没有错。 “你干什么?”她想甩开他的手,可他握得那么紧,怎么也甩不开,抬眼却发现他投向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你……” 他突然扭过头,指着不远处的黑色怪物,淡淡的说:“它只是一条藏獒,是这个树林的主人,虽然比恶狼还凶猛,但不是怪兽。” 原来他只是害羞,不愿意直接说出挽留她的话!苏曦一想明白这点,高兴的忍不住裂开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手微微动了一下,反握住他的。 见他奇怪的目光又落回自己的脸上,她鼓起勇气问:“我能看看你长什么样吗?” 他寻思了几秒,现在还不是告诉她他真正身份的时候,“今天不行!” 话落,见她有些失落,他立即追加了一句:“不过,很快就可以了。” 他们结婚的那一天,他一定会摘下面具。 …… 苏曦独自一人沿着山路往山下走,脑海里飘来飘去的都是他说的那句“很快就可以了”,这是什么意思? 装神秘?呵呵,这个家伙,也有可爱的一面吗! 她正胡思乱想,忽然,前面的树林中跳出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脸上也带着奇怪的面具,拦住她的去路,声音低沉的问道: “是苏曦苏小姐吗?” 苏曦茫然的点点头,还没来的及问他是谁,他说了一句,“那就对不起了”,一个手刀砍在她的后颈,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曦慢慢苏醒,头痛欲裂。 她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丁点光亮也没有,一股莫名的恐惧迎上心头,双手四下里一摸,发现自己屁股下方是柔软的大床。 她被绑架了吗?一边寻思着,一边挣扎的坐起身,左侧忽然传来开门声,她惊恐的立即问道:“是谁?” 话一出口,她不由的吓了一跳。不知为何,嗓子里痒痒的,带着浓重的刺痛感,发出的声音,全变成沙哑的啊啊声。 她迅速抬手卡住脖子,咳了一下,再说一句话,毁坏的声音依旧没变回来。 她根本没时间去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已经在头顶响起。 他是谁?想干什么? 她条件反射的往床后退去,下一瞬间,脚踝一下被人用力抓住,顺势往回一拉—— 啊—— 伴随着一声嘶哑的尖叫,她被人用力按倒在床上,如铁一样坚硬的肌肉,重重的压在身上。 “你是谁?要干什么?”她惊恐的喊道,却话不成声,手脚乱挥拼命踢打压在身上的男人,却不知,在她不断挣扎的过程中,柔软的娇躯激烈的摩挲着男人,恰好让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望又窜了上来! “贱女人,敢陷害我!”男人怒骂,因为欲火而粗重沙哑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愤怒。 他大掌一挥,抓住到处乱打的双手,力道之大,疼得她差点忍不住流出眼泪来。 “放开我,放开我!”脱口而出的话,全变成沙哑的啊啊声,在漆黑的室内,显得别有一番暧昧,听在男人的耳朵里,就是一种主动的邀请。 黑暗的房间内,视觉失去作用,其他的感官就变得无比敏锐。 耳边是她暧昧的呻吟,紧握的手臂,柔滑无骨的感觉传来,他邪魅的一笑,只需一只大掌,就把她两只手腕紧紧的扣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随意一扯—— 第11章:悲剧的起点 伴随着一阵衣服破碎的声音,一阵凉意袭来!苏曦张着惊惶的大眼,被他急切又粗鲁的举动骇住,慌乱的踢着两脚,惊恐的问:“你是谁?放开我,快放开我!” 但他的身体太重,双腿紧紧的夹着她的,无论她怎么扭动挣扎,也挣不开他的桎梏。 “啊——” 柔软的浑圆上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大掌毫不怜惜的用力揉捏。她吃痛的尖叫,他的力道极大,夹着一股强烈的怒火,可她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又怎么可能把他惹恼? “求求你,求你放过我!”所有的搥打都是徒劳无功,最后只能无奈的哀求—— 可惜,话不成声! 他不仅不放过她,动作反而越来越急切,瞬间脱光她所有的衣服。 泪水瞬间决堤,顺着眼角汩汩流下,她哭着喊着求着,却只有啊啊啊的声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上空盘旋。 绝望中,白手套的脸倏的浮现在脑海! 白手套,你在哪,救救我,救救我…… 有些粗糙的大掌带着烫人的热度离开她的柔软,趁她还未反应过来,猛的扣在她的嘴上,将她可怜兮兮的哀求全部灭在嘴里。 她明显的感觉到身下有一个坚硬的东西顶着,她不是白痴,自然知道那坚硬又火热,蠢蠢欲动的东西是什么! 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恐怖传遍全身,她更用力的挣扎,而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也没有前戏,像惩罚她似的,用膝盖顶开她的一双玉腿—— 黑暗中,他阴沉的绽唇低笑,一个用力挺身贯穿她,在狂暴的笑声中将自己埋进她紧窒的体内! 啊—— 身体被撕裂的剧痛顿时传来! 苏曦骇然大叫,那突然侵入的硬挺让她疼的直想往后退。 然而,尖叫声却因为嘴上紧扣的大掌,消失在喉咙里,只剩下受伤的猫咪似的呜咽,身子更是在他的重压之下动也无法动弹。 “这不就是你要的吗?”低哑却饱含磁性的声音在漆黑的室内乍然响起,然后,他毫不客气的进攻,彻底穿透她的下半身! 男人根本不在乎身下的女人有多痛,处子的紧致,更催促了欲望的增长,他根本不顾刚刚由女孩变成女人的她,是否适应他的硕大,粗暴的放纵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猛烈冲刺! 痛,真的好痛,一阵阵剧痛从下身传来!痛得死去活来,喊又喊不出来!苏曦像只受伤的小鹿,只能从喉中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咽声,眼泪狂流不止,承受他猛力的推进。 娇弱的身子一直在颤抖,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中的一叶小舟,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波逐流,被惊涛骇浪打的残破不堪! “唔——”他突然低吼一声,一股热流冲进她的体内,她缓缓的回过神,发现他已经不再抽动,虽然身子微微颤抖的还压在自己身上,力道却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募地,她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身上的重压,不顾身体的剧痛,迅速朝床下滚去。 下一刻,左腿却又被抓住,男人暴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还没让我消火呢,就想跑?” “滚开!滚开!”她啊啊啊的大喊,黑暗中根本看不清他在哪,就凭着感觉,抬起右脚朝他用力踢去,胡乱的踢了两脚,忽然,脚下传来软绵绵的感觉—— 咦? “呃!”男人痛呼出声,握着她左脚的大掌一下松开。 她赶紧趁机滚到床下,双手在地上乱挥了几下,终于抓到一件衣服,也不管是谁的,包住身子拔腿就往外跑。 没记错的话,门应该在这边。 “该死!你给我回来,否则你就死定了!” 刚才一定是踢到他的子孙根了,所以他才不能立即追来。她不顾男人愤怒的爆吼,头也不回的逃出漆黑的房间。 她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也没时间去管这里是哪,只是顺着走廊疯狂的奔跑,寂静的房子里,啪啪的脚步声显得异常响亮。 一轮弯月斜挂在夜空,清冷的月光,透过高大的窗户照进走廊,就算没有灯光,走廊里也比那个房间亮太多。 泪水夺眶而出,一定要逃得远远的,一定不能被魔鬼追上! 终于看见楼梯,很快的,她就从三楼跑到一楼,推开大门,从房子里逃出来。 她不敢回头,脑袋里乱成一片,根本无法思考,双脚像有意识似的,停不住的往前跑。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山上。 “啊——”忽地,脚下一滑,她再也站不稳,顺着山坡往下滚去—— …… 早晨的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洒进树林,也洒在倒地昏迷不醒的女人身上。 鸟儿们唧唧喳喳的叫着,在树林中跳来跳去,寻找果腹的小虫子,声音清脆又欢快。 有一两只小鸟,好像不知道倒在地上的庞然大物是危险的人类,不知死活的跳到她身上,误以为她长长的,披散开来的头发是茂密的草丛,抬起尖利的嘴,毫不客气的啄上去。 “好痛……”头上传来剧痛,苏曦终于醒过来,身子一翻,鸟儿们被吓到,尖叫着扑腾翅膀,飞奔到树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看她。 “好疼……”不仅头上疼,身上疼,下身私密的地方更疼! 她艰难的爬着坐起来,往身上一瞧,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现在布满青色的瘀痕和流血的刮痕不说,一行干涸的血迹还粘在大腿根处。 愣愣的盯着大腿根处刺眼的红色血迹,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 昨夜的那个男人是谁? 她猛地抬头,四处看了看,前面不远处就是大海,头上的石头平台看起来好眼熟,好像是她每次和白手套见面的地方。 原来,她还在静园,昨夜被强.暴的时候,也是在静园了? 那个男人也是静园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曦裹紧身上的宽大的黑色男衬衫,痛苦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下来。她彻底的慌了,乱了,不知道该不该找静园的人帮忙找凶手,更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第12章:检查是否是处女 “呜呜……”苏曦悲痛的哭了半天,仰起泪脸,望着头上的石头平台,喃喃的道:“白手套,你要是在这里该多好,至少我可以问问你,我该怎么办?” 话一出,她愕然的停住,让她震惊的,不仅是她又能说话了,还有,她对白手套有多依赖! “苏曦,静园里只有白手套是你朋友,你自然想依靠他。可是,你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去找他,不能给他添麻烦。”她自言自语的劝自己,想起家人,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汹涌而出。 她觉得自己好悲哀,发生这种事却不敢给爸妈打电话,他们一定不会安慰她,还会怪她惹是生非。 先别想那么多了,赶紧趁天色还早,大家没起床之际,回去换好衣服吧。 她一边默默流泪,一边悄悄的往回走。为了不让家族丢脸,不让爸妈伤心,就算莫名被强暴,她也不能说,所有的苦水都要咽下去。 可是,她不说,不代表就这样算了,那个毁了她的混蛋,她一定要揪出来,一定要弄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和刘姐唱反调,她的选妻分数一直居高不下,能比别人多留在静园的一些日子的几率还挺大。只要留在静园一天,她就会尽一天的努力,趁早找出他! 苏曦刚刚洗完澡,换好衣服,门外就传来咣咣的砸门声,秦家的一个仆人隔着门喊道:“小姐,请您到大堂来!” “什么事啊?”她一边大声问道,一边把从坏蛋那里穿回来的衬衫塞到床底。 “集合的时间到了!” 咦?这么早就要开始选妻活动了吗?前几天明明都是吃过早饭才开始的啊! 带着疑问来到楼下,其他人也觉得今天有点异常,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大家静一静!”站在楼梯上的刘姐拍了两下巴掌,等大厅里静下来,才缓缓的说道:“各位应该还记得,收到的选妻邀请函上写明的参加选妻条件吧?第一,必须年满十八岁,第二,必须是处女!” 她顿了顿,又说:“这里有一个人不满十八岁的事,我们暂时不追究。接下来要检查大家是否满足第二个条件。” 苏曦的心里咯噔一声响,刘姐早知道她不满十八岁了?怪不得刚到静园的时候,她听到自己说满十八岁,眼神那么奇怪。 别,别吓唬自己,也许她说的是别人。 可是,接下来要检查是否是处女,这可如何是好? 早不检查,晚不检查,怎么偏偏在她刚刚破身之后就查啊!难道连老天都要让她死吗?静园的人要是以为她故意撒谎,报复苏家可怎么办? 就算她说她是被静园的人欺负了,人家也不一定相信啊。 她越想越慌,手心里冒出一堆冷汗,耳边响起临行前父母的警告,不许给苏家添麻烦,不许给苏家惹祸上身…… 到底该怎么办? “刘姐,我反对!”就在苏曦慌乱无措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同样是新娘候选人的女子忽然叫开来。 “嗯?”刘姐眯眼盯着她,“居然敢反对?好大的胆子呢!不怕得罪秦氏财阀吗?” “我认为这种做法,是对我们的侮辱!”女人大声说道,又向四周看了看,语气里有点煽风点火的意味:“姐妹们,你们能容忍这种事吗?” 苏曦向她投去钦佩的目光,她原就觉得“选妻”本身就是个荒诞的戏码,却没有勇气提出来。 畏惧于秦氏财阀的势力,就算有人心有怨言,也不敢出声,大多低下头。不过,确实有几个人,因为一些原因不想检查,随声附和道: “我也觉得不好哦……” “是啊……很不相信我们似的……” 苏曦握紧拳头,鼓起勇气,心虚的跟着反对:“真的很侮辱人!” “好啊!好啊!你们不检查的,就当你们是非处女!胆敢欺骗我们总裁的人,就等着公司破产吧!”刘姐威胁的话一出,大家立即噤声。 好霸道!好恶劣!苏曦在心里愤愤不平骂完,赶紧想办法度过这个危机。 刘姐对安静下来的人群很满意,手一挥:“跟我来!” 年近四十的女医生领着苏曦走出医务室,冲刘姐轻轻摇了摇,在场的各位新娘候选人立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苏曦不敢抬头,全身僵硬的立在那里,她刚才想贿赂医生来着,结果,人家铁面无私的跟包青天有的一拼。 刘姐白了她一眼,在本子上记下她的号码,厉声喝道:“15号去检查!” 苏曦抬脚朝一边走去,准备躲到角落里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惜,前面一下闪过两个人挡住她的去路。 “14号,你是苏氏物流的老三?”说话的红衣女子,五官艳似桃李,身材性感火辣,眉宇间尽是来者不善的煞气,高不可攀的斜视着她。她旁边的粉衣女人,也是一位风韵动人的大美人,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苏曦傻傻的点头,她好像不认识这些性感女郎啊,她们为什么要凶巴巴的盯着她? “怪不得你不是处女呢!”红衣女子,也就是大杨电子总裁的二千金杨珍珍,她早就看14号不顺眼了,偶然之下得知她是苏家人,更是气愤难当。 苏家老大抢走她大姐男朋友的事,她永远都记得!她一听对方承认,杏眼一睁,盛气凌人的说:“苏家还真是盛产贱女人!” “我不许你侮辱我的家人!”苏曦正色道,上一秒,她还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下一秒就变成了小野猫,张着利爪似的瞪着眼前的女人。 “侮辱你?呵呵……”身着粉衣的杜婉绿奸笑两声,为朋友助势,“你妈是不要脸的第三者、狐狸精,你大姐勾引别人的男朋友,闹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还有你二姐……啧……啧……” 她摇头,一脸无奈,讽刺的叹息:“知名的公共汽车!” 附近的人听闻,哄堂大笑,全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苏曦。 第13章:女人的战争 苏曦在家里一直不受宠,没有被爸妈领着参加过任何宴会,自然不认识这些人,这些人也不认识她,然而,经常参加各种party的苏家另二位小姐的风流韵事,她们可都是耳熟能详的! “怪不得苏家明明有两大美女,却派个干扁四季豆来,原来,那两大美女,都不符合条件呢!”杜婉绿讽刺人上瘾,樱桃小嘴巴巴的说个没完,气得苏曦脸色发红,她握紧拳头隐忍着怒火,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再惹事了。 而杜婉绿见她不恼火,得寸进尺的又骂:“我看你们苏氏物流改名算了,就叫苏氏造车厂吧!专门生产公共汽车,大大小小,一辆接着一辆,哈哈哈!” 耳边传来刺耳的奸笑声,苏曦气愤的一把抓住杜婉绿的胳膊:“不许侮辱我家人!” “你居然敢打我?”比苏曦高出一头的杜婉绿尖叫一声,肩膀用力一甩,就把她甩在地上,上前朝她肚子上踢了一脚,“苏家的女人真是下贱!” 下一刻,一堆女人围上来,把苏曦围在中间。另几个裁判发现事情不对劲,正想冲过来扯开她们,刘姐一抬手拦住她们。 她也早看14号不顺眼,现在恰好有人帮忙收拾,还省她劳心劳力了呢! “你们比谁都坏!”苏曦想爬起来,话音未落,啪,有人又打了她一巴掌,一抹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流下来。 “别打苏家的女人,小心脏了自己的手!”人群里有人讽刺的说了一句,女人们顿时哈哈哈大笑,她们的脸映在苏曦的眼里,狰狞的扭曲,恐怖的吓人。 “苏家的贱女人,胆子还真大!居然敢骗秦先生!” 杨珍珍低头审视着倒在地上的苏曦,鄙夷的挖苦着:“瞧你长得不怎么样,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还有脸来参加选妻,倒不如让你那两个骚货姐姐去做个处女膜修复手术来!” “就不知苏家老大那个狐狸精有没有教她怎么诱惑男人,这可是她最拿手的绝活。”又有一个女人讽刺的骂。 苏曦气得小脸通红,猛的冲上去抓住口出恶言的杨珍珍就一阵拳打脚踢,她无法忍受有人用恶毒的话伤害她大姐。 “你居然敢打我?!”杨珍珍尖叫一声,其他女人立即围上来,把苏曦按在地上一顿揍,抓住她的长头发死劲的扯。 “蔼—”苏曦忍不住痛苦的哀嚎。 “你敢欺骗秦先生,我们就替他教训教训你!”女人们叫嚣着,完全失去平时的大小姐风范,拉着她的头发逼她抬起脸,煽巴掌的声音在偌大的大厅里分外响亮! 她们照着苏曦的身上拳打脚踢,正打的来劲,只听一声狂狮怒吼在附近乍然响起,震得人耳膜发痛,吓得她们立即停住动作,顺声望去—— 如果眼光能够杀人,她们一定早已经死无全尸了! 一个带着同鬼一样恐怖又丑陋的面具的男人大步走过来,面具下那双黑眸发出一股骇人的冰冷又阴沉的寒光。 原本倒在地上的苏曦,扶墙摇摇晃晃站起来,望着走近的男人,声音微弱的问:“是白手套吗?” 她是真的认人很差,还是被打的已经看不清东西了?秦致远的下颚一紧,此刻他恨不能杀了这些女人,眼见脸上布满鲜血的苏曦又要倒下,他立即上前一大步抱住她。 苏曦伸出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头颅深深埋进他宽阔的怀里,一股强大的力量顿时从他身上涌来,她的泪水就再也忍不住,一颗颗的掉下,无声的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事会发生在她身上,前一天被人强.奸,第二天就被女人围攻? 怀里瘦弱的娇躯无助的颤抖,就算没有声音,透过衬衫传来濡湿的感觉,他也知道她哭了,心里像被绳子勒住似的生生的疼,大掌不自觉的收得更紧,若不是他因为其他事恰好出现在这里,指不定这些人会把她打成什么样。 “你是谁?”杨珍珍瞪着秦致远,骄蛮的叱喝,她还没教训完这个臭丫头呢,岂能容忍他人坏事? 在人群后面处理处女检查的刘姐,觉察到前面好像有人出现阻止了打架,不由的走过来,咦,这个人是谁? 如鬼的面具…… 她陡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前面的男人,高大却显得有些瘦弱的身材,如鬼的面具,难道是二少爷?! 不会吧?二少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从不到前面的别墅来吗? 她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毕竟,在秦家工作五年,她只是隔着奈何桥远远的见过他几次而已。 最主要的是,二少爷从来不沾女色,怎么可能抱女人? 那头,刘姐盯着男人宠溺的抱住苏曦的手,为自己搞不清状况而心乱如麻,这头,杨珍珍却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瞪着秦致远不可一世的叱喝:“你是谁?敢碍事?” 她还没教训完苏曦那个臭丫头呢,岂能容忍他人坏事? 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视线落在苏曦的身上不移开,更惹得她怒火攻心,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男人敢如此忽视她! 她怒气冲冲的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你给我放开她——啊——” 秦致远胳膊大力一挥,她咻的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墙上,砰—— 巨大的撞击声,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心惊胆颤,不仅噤声,还不由的屏住呼吸。 他是谁?所有人的心里不禁问道。这男人虽然带着面具,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权威感,难道他就是—— 他一手抱住怀里的女人,一手掏出裤兜里的白手套,刘姐一看到他这架势,顿时肯定,他就是别人口中的变态二少爷,秦氏财阀的幕后大老板:秦致远! 他朝倒在地上不停呻吟的杨珍珍走去,其他的女人被他浑身散发出的凶猛怒气吓得纷纷倒退好几步,双腿软软的,差点跌坐在地上。 带着白手套的大掌一把掐住杨珍珍的脖子,稍稍用力往上一提,她的双脚就离开了地面。 第14章:杀人是犯法的 “呃——”杨珍珍被摔得浑身剧痛,此时又被掐的喘不上气来,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呜声,双腿无力的乱蹬,其他人诧异的看着这一幕,谁也不敢上前阻止。 原本无声哭泣的苏曦被耳边传来的呜呜声叫回神,她猛地转头,愕然的张开嘴:“白手套,你……你在干什么?” “她该死!”他平静的回道,那风淡云清的语气,就好象一条人命跟虫子的命一样,不值钱! “别!别!杀人是犯法的!”苏曦松开他的腰,抬手拉住他的胳膊极力阻止,“快松手啊,你没看到她快被你掐死了吗!” 秦致远低下头,视线落在苏曦的脸上,她恳求的目光透过晶莹的泪水,映在他黑眸里。 他犹豫半晌,终于松开手。 杨珍珍扑通一声掉在地上,双手护住脖子,不断的咳嗽,还闭不上她的嘴:“咳……咳……你……你是谁?居然……敢这样对我!” 秦致远看都不看她一眼,大喝一声:“来人!” 两个保镖立即上前,应道:“二少爷!” 二少爷?在场的候选新娘全部愣住,他就是秦家的二少爷秦致远?那个传闻中,残暴无情,被人称为“冥王”的男人? 最震惊的莫过于苏曦,她怎么也无法将白手套和脑海里幻想过的八股总裁联系在一起。 杨珍珍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秦致远的心狠手辣众人皆知,得罪他的家破人亡啊!! 下一秒,她回过神,连爬带滚的爬到他脚下,一边哀求一边伸手去抓秦致远的裤脚,“求您,求您原谅我……” 面具下,眉头紧皱,就在她的手差那么一点摸到裤腿之际,他往后退了一大步,冷冷的命令保镖:“把她拖出去!” “求求您……求您原谅我吧……” 杨珍珍的哀求声渐行渐远,等保镖拽着她离开,秦致远脱下被杨珍珍碰过的西装外套,扔在地上,命令另一个保镖:“烧了!” 保镖正要上前,秦致远的眼神瞟到站在一边依然呆愣的苏曦身上,忽然上前,又扯下她身上的外套,也要扔在地上,“这个也烧了!” “我的衣服,不要烧……”苏曦扯着自己的外套不肯松手。 “脏!”他也不松手,衣服被那些女人碰过了,好脏,该烧! “洗洗就好了!”苏曦哪里明白他什么意思,继续拉扯自己的衣服:“还给我……” 他一看到她还沾着血迹的脸,语气不自觉得放柔:“烧了,我给你买新的!” 刘姐等人大跌眼镜,这还是他们那个凶狠冷酷的总裁吗? “衣服又没坏,烧了浪费……”这根本不是买不买新的问题吗!苏曦盯着他,这时才发现,他黑色的丝绸衬衫上沾了一些血迹和泪水,呃,好象是她刚才抹上去的,他不把这件脱掉吗? 他没心情和她多谈,用力往回一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扯坏的衣服被他扔在地上,又见他的视线往下落在她的裤子上,双手赶紧扣紧腰带。 他上前一步,她惊恐的立即往后退一步,他再上前,她又退,他眉头一紧,迅速大迈一步,她还没来得及退,他就已经抓住了她的手,不许她再往后退。 他就这样若无旁人的握紧她的手,冰冷的视线扫向其他女人—— “秦先生,对不起,对不起!”连傻子都看出秦致远对苏曦的与众不同,刚才打了苏曦的女人们,各个心惊胆颤的看着他,懊悔不该凑热闹,跟着杨珍珍起哄,这下大条了! 等会再收拾她们,先办正事!秦致远的冷眼又瞟向刘姐,“处女检查完毕了?” 刘姐点头哈腰,立即拿着一个本子过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他:“检查完了。” 看看刘姐这态度,哪里还有一点之前的不可一世呢?她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苏曦暗暗欣喜,明明就是秦家的一个下人而已,平时在她们这些候选新娘面前拽得二五八万的,这次总算轮到她低头了,哼! 咦…… 她想到这里,霍的低下头,瞪大眼睛看了看紧握住的自己的手的大掌,视线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最后落在他宽阔的背上:他是秦致远! 我的妈啊!她的手正被人人畏惧的秦致远握着呢,刚才脑袋里是发什么晕啊,怎么没意识到这点!她赶紧把手往回抽,他却连头都懒的回,掌上加重力道,捏紧她的手! “你……放开我,好吗?”她小声恳求,拉了半天,手都拽疼了,人家也不理她,也不肯松手,无奈,她只好不再乱动。 他抬起另一只手,缓缓接过刘姐递上前的本子,一想到上面记载着不是处女的家伙,狂暴的怒火立即在心里涌动。 昨夜,他和苏曦分别,从山上回来吃过晚饭后,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一股久违的燥热感从下腹隐隐腾起,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烈。 他顿时明白,自己被下了春药! 是谁下的?参加选妻的新娘候选人? 他三两步回到房间,果然不出所料,床上有一个女人,一个胆敢欺骗他,陷害他,只知啊啊淫叫,不知死到临头的女人! 按了下电灯开关,灯居然没有亮,当时,被强烈春药烧光所有理智的他,已经来不及深想,也没有能力去管自己有多厌恶女人,猛地扑上床,把全身的欲火和怒火都发泄在她身上,可能她一开始也没有料到他会这么狂暴吧,最后居然狠狠的踢了他一脚逃掉。 欲火全消后,他找来管家询问,毕竟当时饭菜是他端来的。该死的管家居然咬紧牙关不肯说出那个女人是谁,细想一下,电灯也是他弄坏的了。 他以为他不说,他就找不到人吗?就算当时屋子里漆黑一片,他压根没看清那个女人的容貌,只要在新娘候选人里查下谁不是处女,答案立即揭晓! 所以,一大早的,他就派人告诉刘姐改变选妻项目。如今,手上的名单里,就有那个死到临头的女人。 第15章:衣服脏,该烧 秦致远决定等他把那个女人处理掉,就当场宣布,他选择的未婚妻,名字叫苏曦! 名单上有她的名字,他看到了会怎么想?心儿怦怦的乱跳,就连苏曦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之间,很在乎这个问题,很在乎他对她的看法。 还没来得及多想,一直紧握着她的大掌一下松开,她猛地抬起头,正巧迎上他瞥过来的视线—— 平常毫无波澜的黑眸里闪过一抹怪异的光,他僵硬的身体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在与她有一丝一毫的接触。 “我……我……”心倏的沉到谷底,他无意中表现出来的疏离,让她有种受伤的感觉,一边焦急的张开口,想解释什么,一边伸手欲拉住远离的他。 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她该解释什么?为什么要解释?只因为两人有过交集,现在又知道他是静园的老大,就以为他会帮忙找出那个坏蛋吗?或者……他能相信她…… 刚刚伸出去的手,也停在半空,他有洁癖,她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咬住下唇,她低下重重的头,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莫名的就想哭。之前哭,是觉得自己很委屈,现在想哭,却道不明原因,从没有过的难过,难过中还夹着一抹绝望。 五天前,她想尽办法不想来静园,如今,一想到离开之后再也见不到她,当初就算是死,也不该来的。 秦致远艰难的瞥过视线,不敢再看她微微颤抖的肩膀,“非处女名单”被越握越紧的大掌捏成一团。 若不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他不会去查谁是处女,也不会…… 都是那个女人的错!满腔的怒火就要压不住,他咬牙,好不容易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把她们叫来!” “谁?”刘姐毕竟没和他接触过,一时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他火大的把名单摔在她脸上,眼神阴沉的好吓人,“名单上的人!” 名单上除了苏曦,还有五个女人的名字。 “是!是!”刘姐立即捡起地上的名单,按号叫着,被叫到的女人们,胆战心惊的走过来,一接触到他阴冷的眼神,浑身抖得跟塞子似的。 没被叫到名字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看热闹。这些不是处女却冒充处女的家伙们,看来是没有好下场了! 苏曦原本站在秦致远的背后,听到刘姐叫她,只好小心翼翼的绕到前面,和其他的女人一字排开的站好。 冰冷的视线从右扫到左,又从左扫到右,唯独落下站在最左边的她。 她被彻底忽视了!指甲抠进手掌心,她努力克制着心底的难过,不允许自己哭出来。 被忽视就被忽视吧,反正离开静园后,他们也会成为陌路人。 “昨晚,谁上了我的床?”寂静的大厅内,暴怒的吼声陡然响起,苏曦吓得双腿一抖,立即朝他望去,只见他的眼眸因怒火而变得猩红。 秦致远的视线停驻在另五个人身上,眼角的余光扫都不扫她一下,语气中嗜血的味道越来越浓。 “老实承认,才不会死得很惨!”冰冷的话语一落,另五个女人见他暴怒的模样,立即知道承认和他上床绝对不是啥好事,各个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矢口否认:“我没有!我没有!” 否定声此起彼伏,苏曦一时之间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摇头否认。不过,秦致远饱含怒火的视线依然不往她这边扫。 “不承认,是吗?”他眼底的眸光越发阴沉,透过如鬼的面具,显得更加恐怖,“都不承认,那就……” 他说道这里,语气顿了一下,面具下的嘴角往上一扬:“都去死吧!” “啊……不要……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求您,放过我们!” “是谁做的啊,赶紧站出来承认,别拉着我们一起死!” 女人们恐怖的尖叫,苏曦震惊的看看她们,又看向秦致远,他虽然有钱有势的,可也不能把宝贵的人命当成草芥吧? “白……秦先生,您是不是找错人了?”他是一个好人,不会做出杀人这种事的!一想到这里,心里的恐惧一扫而光,她比谁都镇定的问道。 他缓缓的转过头,敛去眼里的愤怒,平静的目光终于落在她的脸上。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过了半晌,他才开口,语气平淡的,就好象前一刻发火的人不是他:“我不杀你,你走吧!” 不会杀她,也不会留她。只要是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他都不会碰,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原则。 他这是什么意思?以后真的不能见面了?她浑身打了个激灵,往后退了一步,愣愣的看着他,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女人们又叫开了。 “秦先生,不要杀我!” “我真的没有上您的床!” “先生……求求您放过我,我没有上你的床……” 他为什么可以放了苏家的贱女人,却不肯放过她们?女人们浑身抖得跟塞子似的,暗暗哀嚎,早听说静园的变态总裁秦致远,比谁都嗜血,比谁都阴毒,只要看谁不顺眼,就会用尽阴狠毒辣的手段除去对方。 他说要杀了她们,绝对不是开玩笑! 秦致远撇过头,决定再也不看苏曦一眼,她与这件事无关,等她走后,他们就不会再见面,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总裁!”就在这时,他的手下连峰捧着一件揉成团的黑色丝质衬衫,从后面跑过来,“您的衬衫找到了!” “是谁!”秦致远转过身,厉喝。 “是……是……”连峰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如果总裁知道真相,会不会发疯…… 苏曦偏过头,好奇的视线越过秦致远,最后落在离连峰的手上,下一刻,她整个人都傻掉了! 心像被绳子一圈圈的勒紧,苏曦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件黑色衬衫,失身的痛苦,翻江倒海般的汹涌而上。 若不是昨夜发生那样的事,白手套刚才就不会松开她的手!是那个男人,毁了一切! 可是,这件被她塞到床底的衬衫怎么会在这个人手里。而且,他和秦致远的对话,又是什么意思? 第16章:那夜的一半真相 “是谁!”秦致远没注意到身边女人的异常,见连峰磕磕巴巴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名字,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 “是……是……”连峰瞟向苏曦:“苏小姐!” 露在面具外面,原本充满怒火的黑眸,顿时染上一抹震惊。半晌过后,他才有力气问道:“你没弄错……?” “没有!”连峰摇头否认,又加一句:“不信,你可以问问苏小姐……” 秦致远戴着白手套的手,一把扯过黑色衬衫,霍的转过身,愤怒的语气里夹着不敢置信: “苏曦,这是你的吗?” 苏曦回过神,刚才她想了半天,脑袋里还是混乱一片,明明有什么东西似乎要连起来,真相呼之欲出,却忽然卡在那里,本能的,她怎么样不敢往下想。 她摇了摇头,衬衫是那个男人的,不是她的。 他的神经绷紧,见她摇头否认,松一口气的同时,心口又闷闷的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可是……她紧接着说出来的话,却一下把两人推向地狱! “这不是我的衬衫……是……是……”苏曦咬咬唇,脸色苍白无血色,自己被强奸的事,怎么也说不出口。 “苏小姐,这件衣服你捡的,还是从某人那里穿来的?”连峰话里有话,可惜,她没听出来。 有区别吗?她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从别人那里穿来的。” 话罢,她忽然觉得浑身一冷,不自觉的朝秦致远看去,他的眼神,比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要冰冷。 “这是我们总裁的衣服……”连峰多嘴的又说了一句,她猛然打了一个激灵,如大梦初醒般,一直不敢往下深想的事一下想通! 是他!昨夜的那个男人是他! 她僵硬的仰着头,脑袋像被棒子锤到似的,嗡嗡直响,自己发出的声音也好像从远处传来一样:“是你吗?昨夜是你?” “原、来、是、你!”秦致远咬牙切齿的说。 她瞪大眼睛,震惊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承认了?“为什么是你……” 他不语,上前一步猛地拉住她的胳膊,掌下的力度之大,害她不禁叫出声:“好疼!” 他却丝毫不理会她的疼痛,不顾她的挣扎,扯着她往楼下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 就算只能看着他的背影,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还是袭上心头。 苏曦拼命挣扎,想从秦致远的大掌中拉出自己的胳膊,之前受尽委屈之余,还希望他能一辈子牵着她,现在却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他是昨夜那个,残酷的夺走她第一次的男人啊! 可惜,无果。他的力道那么大,好像恨不得捏断她纤细的手腕,疾步向前走,她连奔带跑的,才能跟紧他,不至于摔倒。 他一语不发,也不回头看她,只是拉着她往前走。望着他宽阔略显些瘦的肩膀,她的鼻子又开始发酸。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昨天会跑到他的床上?为什么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会被他…… 还有,为什么,他这么愤怒?该愤怒,该发火的,明明应该是她啊? 很快的,两人穿过奈何桥,她越过他的身子往前一看,原来,他领她来到了奈何桥这边的别墅。 直到走进别墅,她打了一个冷颤,昨夜经历过的场景一幕幕的快速闪过脑海,原来是这里,她失身的地方! 被参天的银杉和银杏树包围着的别墅,未开灯的走廊里,黑漆漆一片,阴森而恐怖! 秦致远推开一楼书房的门,猛地将她推进去。 “啊——” 一下站不稳,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她才没有摔疼。 “管家,是她吧!” 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曦顺着他说话的声音望去,这才发现,书房的角落里跪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老头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看到她那一刹那,射出一道诧异又担忧的光。 “管家……”秦致远不耐烦的喝道,管家回过神,急切的哀求:“二少爷,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求你饶了我吧!” 他们在说什么?苏曦不解的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老头。 “就是她把饭交到我手里,说亲自做的,请您品尝。我是看她苦苦哀求,甚至要下跪很可怜的份上,才硬着头皮把饭送过来,要是早知道饭里被加了料,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给您吃啊!” 苏曦越听越迷糊,“你们俩在说什么?什么饭,什么下药?” “管家,你应该知道欺骗我的下场……”秦致远不理她,嗜血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威胁的意味。 “我知道!我知道!”管家连连点头,“就因为知道,我才不敢欺骗少爷您。我早上之所以不说出她的名字,也只是怕您伤害她……我没有欺骗您的意思……”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听了半天,苏曦终于有些明白了! 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串联成一串,她被人绑架,被人下药不能说话,被陷害到秦致远的床上! “白手套,你听我说!”她站起身,急切的解释:“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是有人陷害我!” “苏小姐……”管家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陷害你吗?我为什么要陷害你啊……” “我不知道谁陷害我,反正,反正,我不是有意上了你的……床!”她看向秦致远。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里一片真诚,秦致远犹豫了一下,“管家……” “二少爷,我真的没有骗您,我确定是她!”管家知道他要问什么,赶紧说道。 察觉到秦致远冰冷的眼神倏的一沉,她知道,他要相信管家了。 “白手套,你不相信我吗?”她故意叫他白手套,希望他能想起以前的事,就在昨天,他还从藏獒的口中救下她,说不久的将来,会把面具拿掉。 一头是忠厚老实又善良,不顾生命危险,把他从大火中救出来的管家,一头是自己才认识几天的女人…… 第17章:冥王发怒了 募地,秦致远把一切都“想”通了! 她是故意装做单纯无知的模样接近他,是故意装出不想当他的妻子而惹怒刘姐得高分……看出他对她的关心,就肆无忌惮的给他下药,现在又故伎重施,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把责任都推到管家身上吗? 怪不得,她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一切都是骗局! 他好傻啊,早在多年前,不就知道,女人都是不可以相信的了吗!过往的一幕幕又呈现在眼前,他的心像被锋利的刀子割开,疼痛不止,鲜血淋漓。 原来,他赌输了! 又一次! “哈哈哈哈……”他突然仰起头,止不住的哈哈哈大笑,狂妄笑声中的悲愤、绝望,吓得苏曦连连后退。 他怎么了? 他敛去笑容,一步步的走向她:“不承认,是吗?” 这很常见,他见过太多做了坏事不敢承认的人,只是,她不该对他撒谎!所有骗过他的人,背叛过他的人,无论男女,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真的没有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听我解释……”苏曦被他话里的愤怒吓得浑身发抖,他的语气那么冰冷,好像要把她拆了吃进肚子里似的。 “管家,你出去!”他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冷冷的下令。 管家闻言,赶紧爬起来溜到门外,砰的关上门。 “啊——”她正要往后躲,双肩猛的被他掐住,一个天旋地转,双脚悬空,她整个人像个无力的小鸡似的被提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她挥舞着手脚踢打他,他却无动于衷的拎着她来到沙发前,一下把她扔在沙发上。 下一刻,他重重的身子就压了上来! 娇弱的身躯被男人重重的压住,苏曦用力推他,慌乱的踢着两脚,惊恐的问:“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他冷哼的反问,只需一只手,抓住她乱挥的双手。 “白手套,你听我说……”她用力反抗,试图解释。 “不许叫我白手套!”他凶狠的捏住她纤细的下巴,痛得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昨夜痛苦的记忆一下涌上脑海,她张着惊惶的大眼,不断的踢打他,挣扎中,柔软的娇躯磨蹭着他紧绷的躯体。 “呃……”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下腹间勃起的强烈欲望烧红了他的眼。 他松开她的下巴,抬手将脸上的如鬼面具抬起一点点,露出性感的薄唇。 原来他的唇这么好看! 她有一刻的恍神,他那激狂的薄唇就已经俯下,粗暴的吻住她。 这个吻,只是一种发泄,根本不顾及到她的感受,很用力很凶猛。 明明知道他在羞辱她,拿她发泄,她却依然不自觉的沉迷进去,浑身发热,脑袋里混沌一片,往日的美好记忆汹涌而上…… 虽然只见过二三面,可是,她好像真的爱上他了,所以被他误会,被他这样对待,她的心才会这么痛的吧? 她毫无意识的抬起手,本能的抱紧他的肩膀。她一直希望有一个人能真心的爱他,她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爱她的人,可,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察觉到她的柔荑抱住了他的肩,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女人都是下贱的动物,就算被羞辱,她们还是愿意遵从自己的本能! 心抽紧,好痛,他发狠的吻得更深,好像报复似的,洁白整齐的牙齿在粉嫩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下,一滴鲜红的血珠顿时从她的唇上迸出。 “痛……”她从沉醉的情欲中苏醒,痛苦的低呼,他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贪恋的舔着她唇上的鲜血,喂进她的嘴里。 嘴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道,她恐惧的挣扎,原来,他真的很嗜血! “走开……”唇舌被含住,她发出的拒绝声变得含糊不清。 他似乎有些小叛逆,她越挣扎,他越吻的深,吻的狠,吻得她直喘不上气来,小脸憋的通红! 但是,单单一个吻,又怎能消了他涨满全身的欲火? 既然她早已不是他珍视的女人,他大可以毫无顾忌的享用她的身子! 这么一想,想要狠狠掠夺她的冲动,一下蒙蔽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忽然松开她站起身,迅速拉下厚重的窗帘。 室内顿时一片漆黑! 室内黑的不见五指,从小就怕黑的苏曦惊恐的轻喊:“白……” 下一刻,她的声音又被他的热吻堵住,她挥手胡乱摸了一下,发现他脸上的面具不见了。 漆黑的房间内,他不需要面具,可以肆无忌惮的掠夺她一切的美好! 他将她困在沙发上,贪婪的唇齿无情的啃咬着她裸露在衣服外的白皙肌肤,湿热的吻顺着她的唇一路滑到纤细的颈项上。 他的吻又湿又热,霸道中不禁夹杂的一丝温柔,他自己没有察觉到,她却感觉到了。 不知为何,泪水呼啦的流下来,她不再挣扎,感知他的吻,嘴边不由的发出微弱的呻吟。 微弱的甜甜的呻吟声,就好象催化剂似的,无比的快感侵袭着他,募地,大手野蛮的撕裂她胸前的衣服—— 苏曦猛地回过神,被他暴力的举动骇住“你要干什么……” “既然你喜欢上床,就当我的床奴好了!” 床奴?“不要……” 他的手没有停下片刻,转而扯下她的牛仔裤,膝盖顶开她的大腿,那狂霸的动作就像头失去控制的野兽。 “不要……不要……”她徒劳无功的搥打他,泪如雨下,带着哭腔的喊:“求你不要这样。” “收回你虚伪的泪水!从今天开始,你只是帮我暖床的工具,一个比情妇还不如的妓女。” 黑暗中传来他无情的话,以及脱衣服的声音,下一刻,他将她的双手抓到头顶。 “白手套……白手套……”她哭的嗓子都嘶哑了,“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不许再叫我白手套!”他不介意再次警告,嘴角扬起邪魅的冷笑,身子往下一压,将自己埋进她紧窒的体内。 第18章:为什么是你? 苏曦根本没有准备好接受他,就算昨夜已经有过经验,但突然侵入的硬挺还是让她痛得大叫,“啊—” “这是你欺骗我的下场!”好像觉得对她的惩罚还不够,他动作粗鲁的彻底穿透她的下半身。 “好痛——”苏曦惨叫一声,身子不住的往后退。 她的惨叫,叫得他的心阵阵的痛,可他仍然硬下心肠,双手抱住她的娇躯,一次次的冲刺,无论她如何痛叫哀求,都不会激起他一点怜悯之心。 他粗暴的放纵自己:“你真的知道什么叫做痛吗?” 无声的泪水沿着眼角流下,哀求无果,苏曦不再求他,痛得紧咬唇瓣,痛苦的声音却还是抑制不住的从嘴里流露出去。 听着她痛苦的呻吟,他本该有报复的快感,本该更高兴的,可,为什么,心却痛得更厉害…… 他抬起大掌扣紧她的嘴,将可怜兮兮的痛呼硬生生的遮去! …… 漫长的三天三夜过去,苏曦再次醒来,房间里依然一片漆黑,身边空荡荡的,他终于离开了? 她稍微动了一下,身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可她还是忍着,艰难的爬起来,摸黑找到床头灯的开关。 灯被打开的一刹那,虽然只是昏黄的光,却也照的她睁不开眼。过了片刻,许久不见光的眼睛终于能适应房间的亮度,她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瞧—— 雪白的肌肤上,青青红红的吻痕瘀痕,随处可见! 下一秒,她忍着剧痛爬下床,从柜子里翻出一件衣服,也不管衣服有多大,穿在自己身上有多奇怪,包住重要部位后,朝门外跑去。 既然你喜欢上床,就当我的床奴好了…… 从今天开始,你只是帮我暖床的工具,一个比情妇还不如的妓女…… 他无情的话,犹在耳边,她要离开静园,才不要给他当床奴,也不要当一个比情妇还不如的妓女! …… “少爷,苏小姐跑了!”连峰打电话过来,秦致远正坐在漆黑的房间里,悠闲的喝着红茶,风淡云清的说了一句:“跑就跑,反正很快又会回来!” 他还没玩够,没让她跑,她就绝对不会逃出他的手掌心! 天色大亮,苏曦终于回到家,推门而入的时候,爸妈和二姐正坐在桌子前吃早餐。 他们看她走进来,诧异的放下碗筷。 “苏三,你怎么回来了?”苏妈妈尖着嗓门,不敢置信的首先发问。 苏曦站在门口,低头咬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苏家二小姐,苏菲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拿起餐桌上的纸巾擦了才嘴,冷哼着:“你不会是逃回来的吧?” 苏菲和苏曦张得一点都不像,如果说苏曦是娇小玲珑的可爱女孩,那么苏菲就是身材火辣的性感美女! 苏曦赌气的不理会二姐,虽然她没用,性格又懦弱,在苏家又不受宠,可不代表她没脾气,二姐作出那种事,她还没原谅她呢,才不要和她说话。 “是不是?”苏妈妈见她不回答,立即追问。 “我……我……”她仰起小脸,吞吞吐吐的我了半天,也没我出第二个字。 “啪——”一声巨响,苏爸爸的大掌重重的落在桌子上,吓得她不禁抖了一下。 “你居然敢回来?”苏爸爸站起身来到她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力道之大,疼得她差点叫出声,逼她看清自己眼底的怒火,“谁给你的胆子?” “爸……”委屈的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流,苏曦急急的说:“我不要留在静园……” 啪—— 一个巨大的巴掌声在偌大的餐厅内响起,苏曦捂着脸跌在地上,身体颤抖的不敢抬头看向爸爸,猩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臭丫头,居然敢顶嘴!”苏爸爸怒喝,又重重的踢了苏曦一脚,拽着她的长发头将她拽起身,“秦先生不是留下你,你居然敢跑回来,还乱说一通?” 这时,苏妈妈踩着高跟鞋也走了过来,尖声叫着:“他今天早上打电话来,给了我们家一大笔钱,你不知道那是多大的一笔钱啊!” 说着,她拉下苏爸爸再次抬高的手,“老公,打一下就行了,要是打伤她,秦家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苏爸爸不舍的松开手,苏曦双腿无力,一下瘫坐在地上,劝爸妈不要那笔钱根本不可能,他们有多爱财,她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可是……她还是愿意试试,也许爸妈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后,会改变主意! “爸、妈,他根本不想娶我,他……他……” 想到这几个晚上发生的事,她恼羞的脸色通红。 “他怎么?”苏爸爸不耐烦的反问。 “他根本不是娶我,是把我当成床奴,爸爸,我不要给他当床奴!”苏曦急了,脱口而出。 另三个人闻言一愣。 半晌,苏爸爸反应过来,将瘫在地上的女人拽起来,“别说当床奴,他就是让一百个男人上你,你也得给我挺着!你不是说要当一个有用的女儿,要对苏家有贡献吗?给我滚回秦家去,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晶莹的泪珠大滴大滴的滚出黑眸,就连哭,她都不敢哭出声。 是了,她最没用了,不能像两个年轻有为的姐姐那样让爸妈骄傲,她说过,只要对苏家有益的事,她都会做。 “在秦家好好呆着,别给我惹事!以后没事别回来,就算死,也要给我死在秦家!”爸爸的话在耳边响起,苏曦缓缓的回过神,眼角余光扫到一边的餐桌—— “爸,我吃完早饭再回去,好吗?”她抽抽鼻子,可怜兮兮的恳求,好想再和家人一起吃个早饭。 然而,苏爸根本不搭理她,冲门外大喊:“老王、老王!”,一等司机老王跑过来,毫不留情的命令道:“送小姐回静园!” “爸,让我回房间换件衣服,好吗……”她扯了扯身上的黑色男式衬衫,早上逃离静园的时候太匆忙,自己穿的乱七八糟,一路上遇到的行人,各个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动作快点,老王,愣什么愣!”苏爸将苏曦推到老王身边,厉声叮嘱:“一定要尽快把三小姐送到静园!” 第19章:对峙 老王不忍的瞥了苏曦一眼,她的脸颊还红通通的,低声说:“走吧,三小姐。” 苏曦跟着老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回头,苏爸还是怒气冲冲的皱着浓眉,苏妈则是松了一口气,而二姐苏菲,却歪着嘴巴,露出邪魅的笑容,一脸得意的模样。 她艰难的转过头,在心底暗暗的鼓励自己:苏曦,你这样做是对的,只要你对苏家有益有帮助,以后爸妈他们就会像喜欢大姐和二姐那样喜欢你,所以,你不要哭,不要这么不坚强! …… 远远的,看到静园的黑色铁大门,苏曦就觉得胸闷的喘不上气来。 静园的保全系统很完善,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随处可见,早上她离开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阻止,非常顺利的离开了,好奇怪? 想啊想,她终于想通,原来,秦致远早知道她会回来! 之前的那些新娘候选人好像都回去了,所以,静园不再热闹,静得很符合它的名字。 “苏小姐,您回来了,快请进!”管家安伯笑眯眯的站在别墅门口,早就有所准备似的等着她。 苏曦冷脸不理他,这个笑面虎才不是个好东西,陷害她! 安伯知道她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对她的不理不睬毫不在意,客客气气的说:“苏小姐,你的房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他在前面走,苏曦跟在后面,肚子突然发出咕噜噜的巨响。 她脸色一红,立即捂住肚子,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丢人。三天没吃饭,饿的肚子开始唱空城计。 安伯随意的瞥了她一眼,打开她房间的门,“苏小姐,您梳洗过后就下楼吃饭吧,厨师准备了丰富的早餐,中式西式随便您挑。” “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拜你所赐,我只不过是你家少爷的一个床奴而已!”苏曦走进房间,讽刺的说,然后关上门,转过身—— 哇!好大好豪华的一个房间!偌大的公主床摆在房间的正中间,原木组合家具,真皮沙发…… 她浑浑噩噩的来到浴室一瞧,差点没晕过去,光浴室里的大理石浴缸居然都比她在苏家的房间大! 梳洗过后,包着白色的浴巾,走到一扇门前拉开—— 天! 她刚才只以为这是放衣服的柜子,没想到门后有一个大房间,随着门的开启,房 里的日光灯聚然点亮,让人看得清清楚楚,里面摆满了衣服和鞋子等东西,而且各个都是名牌! 在苏家,她没有买新衣服的权利,平时都是捡姐姐们不要的衣服,改小后穿上。姐姐们一向喜欢名牌,所以,就算她没穿过真正的名牌,对这些标志还是认识的。 随意的拿起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好合身啊!又拿了两件试试,依然合身。再加上这些衣服都是最新款的,她现在几乎敢肯定,这些都是为她特意准备的。 这样她就更不明白了,秦致远不是说把她当床奴吗?干嘛花大价钱给一个床奴买这么多东西? 她一边想一边换上比较保守的裙子和凉鞋,来到楼下厨房,刚想问厨师哪里有吃的,安伯立即走过来拦住她,领她来到花园的凉亭里。 “苏小姐,您坐好,想吃什么直接说!” 苏曦饿的前胸贴后背,没力气和他争执,随便的点了一些东西,低头就吃。 安伯冲送餐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他们退下后,他坐在她对面,语带内疚的说:“苏小姐,对不起!” 正低头吃东西的苏曦停住动作,慢慢的抬头,看着对面的安伯,第一次有种感觉,他很苍老! 苏曦静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安伯,他和自己说对不起,她倒要看看他接下来还想说什么。 “苏小姐,你不要恨我家少爷好吗?” “你家少爷那样对我,还想我不恨他吗?”苏曦低下头,眼睛呆呆的看着桌面小声说道,想起白手套的温柔和秦致远的残暴,心里一阵阵的痛。 她很想发脾气,将满腔的怒火都宣泄出来,然而,为了苏家,又必须得忍下来。 听出她语气里的憎恨,安伯急切的坦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二少爷没错。是我陷害了你,找人把你打晕,给你喂下不能说话的药,又将昏迷中的你送到二少爷的床上,还给他吃春药,一切都是我做的,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总之,真的与我家少爷无关!” 苏曦猛的抬头,俏脸上写着震惊和不解的神色,更多的是愤怒:“来静园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偏偏要陷害我?” 他躲开她逼问的眼神,吞吞吐吐的回道:“这个……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的!” “逼不得已?谁逼你的?”苏曦想了又想,能逼秦家大管家的人,除了秦致远之外,还能有谁? 对了!秦致远是静园的二少爷,他上头应该还有一个哥哥吧? “难道是你家大少爷?” 安伯不动声色:“你不要乱猜了。我说迫不得已,不代表有人逼我。” 他的话,说得苏曦满头雾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可惜,有件事,已经肯定,自己是被眼前这个老头陷害的! 她板起脸,语气强硬的威胁道:“你不说也无所谓,我把我们的谈话告诉你家二少爷,让他帮我找出答案。” “我既然开诚布公的和你谈,就不怕你告状。实话和你说,就算你说破嘴皮子,二少爷也不会相信你了!”安伯平静的说。 她彻底的傻住,呆呆的问:“为什么?” 他不介意跟她解释:“天底下,二少爷最不信任的,就是女人!一旦他认定你撒谎骗他,不管你做什么,怎么做,他都不会相信你,反而会认为你另有所图。” 顿了顿,他又道:“所以,我好心的劝你一句,你若想活着离开静园,最好别多事。” “你家二少爷这么对我,我还能活着离开静园吗?”苏曦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胳膊,上面的瘀青还没有消失。 安伯知道她故意这么说,是为了勾起他的内疚之情,不过…… 第20章:静园的主人 安伯拿起桌面上的精致茶壶,将苏曦面前的空杯倒满,“我们家大厨特意为你做的奶茶,你尝尝看,很香浓很好喝。” 该死的老头,想转移话题。苏曦气呼呼的推开杯子,“不用你假好心,也不想想我沦落到坐在你面前喝茶是谁害的!” “嗨……”安伯见她一脸拒绝,轻轻叹一口气,“苏小姐,你就认命吧。打开心扉关心关心二少爷,也许会发现他很好。” 秦致远是好是坏,她不是不清楚!苏曦黑着脸,愤怒的紧盯安伯,若不是他,她和秦致远会怎样? 她摇了摇头,事情已经发生,她和秦致远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心里好疼。 就算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死老头搞的鬼,不该恨秦致远,但是,不管始作俑者是谁,伤害她的还是秦致远。 苏曦回过神,凉凉的回复安伯:“毕竟是你陷害我,还不肯说出原因,现在又想让我费心劳神的去关心你家少爷,你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我和他之间就是一笔交易!我现在只想等他怒火消了,能有命离开苏家而已。” “二少爷很可怜……”安伯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你……不恨他不恼他,顺从他的意思,这么简单的事,还是可以做到的吧?我提出这个建议,也是为你好。” 可怜?为什么这么说?她对这个比较好奇,可看看安伯的模样,就算打内疚牌,估计他也不会多嘴。 她无奈的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奶茶,味道如何根本没心思去体会,放下杯子往远处望去—— 咦? “其他的候选新娘都走了?” “嗯!”人已经选出来,闹剧也该终止了。 “怪不得保镖们都把面具摘了下去,他们也没有多帅吗!哼,你们静园还真是自以为是。”她凉凉的讽刺。 安伯想了想,顿时想通她话里的意思,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苏曦才弄明白,原来,平时秦致远是静园里唯一带着面具的人,刘姐怕候选新娘根据这个能猜出谁是秦致远,然后缠着他不放,所以才提出帅哥理论,让静园的保镖都带上面具,混淆视听。 “二少爷……他平时为什么带着面具?”她想起两人刚开始见面的事,不能怪她误会他是保镖。 “外面不是流传一句话吗,见过二少爷真面目的人,无一生还。”说完,安伯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话多了。 脾气暴躁又嗜血,长相丑陋又狰狞,得罪他的,家破人亡,见过他真面目的,无一生还!这是提起秦致远,大多数人会想到的一句话。 “难道……他真的很丑?”虽然她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家伙,不过确实有些好奇秦致远的模样。 “非常丑!”安伯小声回道。 “为什么会这样?”好奇的话脱口而出,她立即察觉到自己问的鲁莽。 果真如此,一直在跟她道歉外加哀求的安伯忽然拉下脸,“苏小姐,我好意的警告你一声,秦家的是是非非,不是你可以碰及的,如果你真的想有命离开,就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不要去打听!” 苏曦浑身一颤,他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警告她不许多事了。 安伯见她被自己吓得脸色发白,最终还是没能压住内疚的心情。 嗨,若不是她是必须的人选,他还真的不想留她在这里。她太单纯,胆子又小,性格看起来也挺懦弱,这样的人不适合留在危机四伏的静园。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又柔和下来:“苏小姐,别担心了,听安伯的话,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安伯保证你不会出事。” “我……我可不可以问你最有一个问题……”静园里什么是秘密,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她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还是弄条参考线比较好。 这丫头,真的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自己都这么警告她了!安伯揉揉太阳穴:“你问吧,只要不太过分,我都告诉你。” “一般而言,一个大家族的首领,不应该家里的老大吗?为什么,别人都说秦致远是秦氏财阀的总裁,静园的主人?” 记得没错,别人都叫秦致远为二少爷吧? “嗯……这个……有些其他的原因……” 难道大少爷已经死了? 安伯从她的表情看出她的胡思乱想,语气平淡的说:“大少爷他很好,现在在国外处理公事,过一阵子就会回来。”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二少爷会成为静园的主人,有一半的原因要归咎于他非常非常的厉害,我说的厉害是指在生意场上,二少爷眼光精准,哪些生意值得投资,能赚大钱,他比谁都抓得准!” 对于安伯不经意之间留露出的佩服之情,苏曦有些不屑的耸了耸小鼻头,秦致远连脸都不肯露,怎么做生意? 她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安伯深吸一口气,终于失去耐性,罗哩叭嗦的重复:“苏小姐,我还是那句话,你想活命离开,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打听,讨二少爷开心!” 说完,好像怕她偏不听劝告,又想问问题似的,安伯站起身,匆匆离开,扔下苏曦一人坐在静谧的花园里。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现在明明是夏天,为什么会有这么阴冷的感觉? …… 入夜,吃过晚饭后,苏曦就随着安伯来到奈何桥另一头的别墅——秦致远生活和办公的地方。 停在他的房间门口,她的心止不住的怦怦乱跳,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害怕的两腿颤抖。 就算怕,还是要硬着头皮上,她咬咬牙,等管家说完“少爷,我把人带来了!”之后,抬起犹如灌铅的双腿走进昏暗的房间。 房内黑漆漆的,只有中央大床旁的一盏床头灯发出昏黄的灯光,床上隐隐约约的坐着一个人,再远一点,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顿觉二道凌厉、冰冷的目光传来,似乎要穿透她的身体,两条腿止不住的颤抖。 第21章:屈辱的掠夺 秦致远一直都不说话,房里静谧的可怕。他越不说话,她越害怕,心跳声大的自己都能听到了! “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东西。高深莫测的视线一直盯着她,她觉得自己像个待宰的羔羊,心惊胆颤的等在案板上。 她忽然意识到,他这在对自己进行精神折磨呢! 一想到这里,莫名的,她反而不怕了,朝床前走去。反正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上床,既然如此,还不如主动点,痛苦的事越早结束越好! 秦致远依然带着如鬼的面具,穿着黑色丝绸睡袍,优雅的坐在偌大的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高级黑色丝被躺在一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睡袍的带子没有系紧,壮阔的胸膛,在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充满了性感又邪恶的味道。 打一个哆嗦,她觉得好冷,眼前这个敞胸半卧在大床上,身上散发着慑人的压迫感和如君临般气魄的男人,邪恶得像是撒旦派来的信徒,地狱来的使者,她看着他,就觉得他似乎是专为攫取她的灵魂而来。 不要怕,不要怕!她深吸一口气,努力静下来。 听到她的呼吸变得平稳,床上的秦致远讽刺的一笑,不错吗,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冷静下来了! 他终于开口,语气里全是嘲讽,“你不是跑吗,怎么还回来?” “明知故问!”苏曦不敢得罪他,只能小声的低估,还以为他听不清,却不知总是生活在黑暗中的秦致远,耳朵灵敏的跟瞎子无异。 见她恼怒,他很满意,却依然压着笑意,声音故意阴冷的问:“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静园是免费旅馆吗?” 如果真的能想走就走,他以为她还会留下啊?勉强挤出一抹笑意:“不……不是的……” 他抬起手,随意的晃了一下,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他没兴趣听:“既然想走,就走吧!” 苏曦犹豫,如果她真的离开,爸妈一定不会放过她。 “对不起,我不该跑,求你让我留下来吧。”她苦苦的哀求,双手局促不安的捏紧衣服下摆。 他冷眼看着她,一想到她是为了钱恳求他,莫名的,心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烦躁,羞辱她的念头油然而生。 “求我?就这样?” 她忐忑不安的问:“那……我怎么做,你才能留下我?” 他话锋一转:“洗过澡了?” “来之前洗过。”安伯说他洁癖很重,凡是踏进这个别墅的人,都得洗干净。 “把衣服脱了!”他双手环在胸前,语气平淡的命令。 苏曦看清自己的处境,闭上眼睛,双手颤抖的举到胸前,解着白衬衫的纽扣,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她却花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是做不好,弄了半天,一个扣子都没有解开。 他误解,语气有些不耐烦的又说:“不愿意,可以离开。” 闻言,她咬着唇一言不发,手下用力一扯,衬衫的扣子一颗颗的蹦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同时被扯下的,还有挣扎的羞耻心。 随手轻轻一拨,白衬衫转瞬间滑落在脚边。小脸通红,她更用力咬紧双唇,发觉他一直冰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浏览,她低下头不敢看他,为自己这种与妓女无异的行为感到心痛。 半晌,她好像觉悟了般,死心的问:“这样总可以了吧?” “哼!”他不满的冷冷哼了一声,她知道,他还不满足。 半晌过后,裤子脱落,她只着白色内衣和内裤的站在他的面前。 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他的视线落在娇躯上无法移开,一股燥热从小腹冉冉升起。 “脱光!”他的口气虽然凶狠,心里却又开始隐隐抽痛。 苏曦的脸色一下由羞红变得惨白,唇上传来疼痛与血腥味,心里只剩下麻木的疼痛,他非要如此羞辱她才满意吗? 为了苏家,喝出去了!她如此告诉自己,眨眼的功夫,白色内衣随之掉在地上,一对白嫩嫩的娇挺,颤巍巍的袒露在他面前。 “过来!”秦致远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双乳,如火如炬的眼神,烧灼着她的裸胸,嗓音沙哑的命令。 她犹如被人操纵的人偶,直挺挺走到他面前,让他看得更清楚。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光亮的情况下袒胸露背。 眼前一对白嫩的娇峰完全夺去了秦致远的呼吸,它们虽然不大,却是那样尖挺饱满,泛着樱花般的色泽,美丽优雅的引人遐想,美得引诱出他心底深处最放肆的念头。 苏曦察觉到他越发火热的眼神缓缓往下,最后停住,不知为何,她越发的头晕目眩,口干舌燥,两腿发软的想倒下。 “脱完了?”望着细腻如羊脂般的大腿透着无比诱人的光泽,秦致远欲念大动,恨不得一口一口把她吃进肚子,却还是艰难的压抑住体内不断汹涌的欲涛,继续沙哑着声音,明知故问。 苏曦慢慢把手移到腰部,颤抖的停在裤腰边上,却再也提不起勇气把小裤往下退。 她已经不行了,就算两人有过亲密的行为,她还是没有办法袒露自己那里……光是想到他会看到,她就羞恼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的迟疑与挣扎,落在欲火焚身的秦致远眼里,却成了缓慢的挑逗,他大手一挥,将几近全裸的女人给拉上床。 “啊——”她软绵绵的身子跌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抓着他的手阻止他脱下自己的小裤裤:“不要……” 他冷笑一声,还是扯去她的裤裤,大掌热情的在她身上探索。 “唔……”他的动作好挑逗,苏曦情不自禁的呻吟,好热,好晕,浑身像着火了似的燃烧。 眼神一沉,他低下头,声音冰冷又无情的在她耳边轻声道:“欢迎回来,我的床奴,今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话罢,他扬手关掉床头灯,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她莫名的又怕又慌,不自觉的仰起身子抱住他。从小到大,她就特别害怕全黑的环境。 看看,这就是女人,上一秒还假惺惺的说不要,下一秒就抱住男人! 秦致远恨恨的想着,蓄势待发的硕大毫不怜惜的穿透她的身体,引得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下一刻,如同以往,尖叫声消失在他大掌下! 他一边霸道的吻她啃咬她,一边放任自己的欲望,热汗一颗颗的滴落在她的身上,呼吸也失去原有的平静。 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觉自己好像大海里的小船,只能任人摆布,随波逐流…… …… 不知过了多久,苏曦渐渐的苏醒,身边一片冰凉,早就没有他的身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说不定洁癖严重的他,不喜欢跟女人躺在一个床上一觉到天明。 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晚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被他消耗掉。 她愤愤的打开床头灯,扯去身上的丝绸薄被,穿好衣服来到二楼客厅,这才发现外面还黑着,客厅里的钟表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二点多。 她不好这个时候回前面的别墅打扰别人睡觉,最后决定去厨房看看有什么东西可吃。 这个别墅就白手套一个人住,虽然有厨房,想必多半也就是个摆设,估计冰箱里除了啤酒啊饮料啊之类的东西,不会有其他。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冰箱里居然有好多鱼肉和蔬菜。 苏曦又在一边的橱柜里翻出挂面,一边欢呼lucky一边烧上开水,切肉切菜,很快的,一锅香喷喷的面条出炉了,装了满满的一大汤碗,面条汁恨不得沿着碗边滚出来。 抬头看看楼上,边看电视边吃东西,可是一项绝大的享受,既然以后要在这里生活很久,不如放开点,开开心心的过下去。 寻思着,她用手巾托住碗底,小心翼翼的朝楼上走去,刚一上台阶,腿就不自觉的发抖,面条汁顺着碗边往下流,差点烫到她,让人忍不住的更加小心翼翼。 小心点,别烫到自己扔掉碗吵到秦致远,否则绝对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也许是心理作用,越是小声嘀咕着警告自己,手脚越止不住的抖,忽然,碗往旁边一歪,汤汁哗的流到手上,她啊的尖叫一声,条件反射的松开手,大腕朝楼下飞去—— 糟糕!碗要碎了,要吵醒他了,不知道他又要怎么折磨自己! 苏曦甚至来不及多想,楼下陡然响起一个闷哼声,紧接着才是大腕落地摔碎的声音。 她一愣,刚才好像是人的声音,猛的朝楼下看去! 一楼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户射进室内,黑暗中,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楼梯下! 可怜的高大黑影,头上沾了很多面条和青菜,滚烫的汤汁也铺满了他整个肩膀。 苏曦大惊,蹬蹬蹬几步跑下来楼,同时按下楼梯旁的电灯开关,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天啊,你被烫了!怎么办?怎么办?” 第22章:抓到小偷 苏曦又急又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自顾自的说了半天,团团转了几圈,跟热锅上的蚂蚁无异。 倏的,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她立即拉过他的胳膊,就往外走:“对了!快去医院!” 男人却像双脚粘在地上似的一动不动,猛的甩开她的手,一言不发,抬手抓去头上的面条。 苏曦顿住脚步,“别犹豫了,快去医院啊,烫伤要好好的处理!” 她一边急切的说一边仰头看向他,忽然发现他好高,和秦致远差不多。 她身高一米六,虽然不算高,但与中国女人平均身高比较而言,也算不上矮子,可是,她的头顶才到他胸部,初步估计,他怎么说也有二米高了吧! 再往上看,天,若平常人被面条泼到,一定会显得很狼狈,然而却遮不去眼前这张脸散发出来的魅力: 棱角分明的俊脸,微尖的下巴上方紧闭的薄唇是那么的性感,鼻梁高大,深邃而黝黑的星眸,射出的二道冰冷寒光。 他眼里的怒火正正的落在苏曦的眼里,吓得她立即回过神,这时才想到二个问题,他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难道是秦致远?她有一刹那的惊喜,接下来想通之后,就只剩下一片失望。 就算身形有些像,眼神有些像,他也不可能是秦致远。秦致远长得丑,喜欢穿得一身黑,而眼前这个男人,帅的没天理不说,还穿着白色衬衫和白裤子。 苏曦被他眼里射出的怒火吓回神,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虽然他是一个光站着就会让人不寒而栗的男人,她还是鼓起勇气追问:“你是谁?怎么在这里?不疼吗?不去医院吗?” 她连珠炮似的连续问了四个问题,男人不耐烦的刚想发火,脑里募的闪过一个有趣的念头,满腔的怒火就被硬生生的压下去了。 原本冷冰冰的黑眸放柔,他咧嘴冲她一笑,温柔的说:“没事!” 他的态度变得太快,害她差点适应不过来,话都变得磕磕巴巴的:“那个,面条很烫的……” “真的没事,其实也没有多少泼到我身上!”男人打断她的话,“你不用内疚!” 苏曦松了一口气,才有空再次肯定他不是秦致远,秦致远的声音冷冰冰的,又生硬,而眼前这个男人的声音不是平常那种大男人的低沉的声音,有些醇厚,却夹着一点点的清朗,很有磁性。 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若不是今天遇到他,她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的声音会这么好听,比她崇拜的所有的男歌手还动听,吸引人! 偷偷瞥一眼他的肩膀,白色的衬衫上还挂着面条,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很过意不去的又说:“真的对不起!你先坐一下吧,我去给你洗手巾来!”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她就跑进卫生间,不过脚步却很轻,很怕吵醒不知道在哪个房间做春秋大梦的白手套! 在没弄清这个男人是谁之前,还是小心为妙。 很快,她拿着洗好的毛巾回来,递给他一条,让他擦去头上的赃物,然后又用另一条包了一些冰。 “虽然你说没事,可还是冰一冰的好。”她把包着冰块的毛巾递过去,吞吞吐吐的解释:“我看电视里的烫伤,好像都是用冷水冲,如果用冰的话,效果会更好吧……” 男人轻哼一声,说了一声谢谢,接过手巾,覆在被烫到的脑袋一侧。 咦?苏曦愣怔了一下,他刚刚哼的那么一声,她怎么觉得有股讽刺的意味?可再看看他脸上的温柔表情,她微微摇头,不会的,一定是错觉。 “嗯,那个……你是谁,怎么在这里?”空闲下来,她忍不住好奇的又问。 背靠着椅子,男人露出一副居高临下的神色,淡淡的反问:“你猜呢?” 苏曦一愣,让她猜? 她的脑筋立即转了起来,这个别墅里除了她和秦致远之外,没有第二个人。 秦家的仆人都是黑色行装,黑色西服,黑色衬衫的,而他穿着白色衬衫和白色的裤子,看来也不是仆人。 秦致远还有一个哥哥,不过,她看过书房里摆着的照片,不是这个模样。 那他会是谁? 忽然,多年前发生的一件事闪过脑海,她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会吧—— 男人坐在那里本来还挺悠哉的,此时注意到她露出吃惊的神色,神色一沉,难道她知道他是谁了?就算她猜出来,他也会矢口否认! “你……你……你……”她伸出手指指着他,声音颤抖的问:“是小偷?” 男人惊的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她长得是猪脑袋吗,他哪里看起来像小偷啊! 他的吃惊,落在苏曦的眼里,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右拳锤了一下左掌心,她更加肯定的说:“原来你是个小偷!” 左眉角往上翘了几翘,他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勉强挤出一抹温柔的微笑,违心的说:“你还挺聪明,我还以为我掩饰的很好呢!” 被人家当面表扬,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伸手挠着头,“呵呵呵……因为我家以前也来过小偷,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可是,那个小偷有他这样的气质吗?男人好想撬开她的猪脑,好好看看里面的构造有多白痴!再说了,小偷有钱穿他这一身名牌吗,他的西裤还是阿曼尼的纯手工制作! 他不知道,苏曦虽然对女式服装的牌子如数家珍,却一直没关注过男士的,毕竟苏家还没有男人给她留衣服捡来穿。 “既然我是小偷,你打算怎么办?报警?”男人语气镇定的又问,那泰然的态度,唬得苏曦还以为自己是小偷呢。 “嗯……”她想了一下,“你走吧。” “哦?不抓我?”他对她的宽容挺好奇,“为什么?” “就当劫富济贫了!”她嘿嘿一笑,秦家这么有钱,给别人点又如何! “不过,你以后别干这种事了,多危险啊,你也就是遇到了我!”她正视着他,好意的提醒。 男人憋着嘴讽刺的笑了一下,这个虚伪的女人! “好了,好了,你别坐在这里了,赶紧走吧!一会儿天就亮了!”她小声的催促,天亮了,白手套就该醒了出洞活动吧? 他站起身,装模作样的往外走,临到门口,还回头冲她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谢谢!” 男人刚要离开,语气里夹着一抹淡淡的威胁又问苏曦:“你不会把遇到我的事说出去吧?” “当然,你可是小偷啊!”她点头保证,只可惜,这么帅的一个男人当小偷,如果他去应聘模特的工作,说不定能中呢! 等男人离开后,苏曦收拾了一下厨房,也没心情吃面了,倒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天一亮就回到前面的别墅,吃过早饭,在花园里找到正做事的安伯。 她现在还是大二的学生,为了选妻的事请了二个礼拜的假,现在选妻大会已经结束,也是她该回学校的时候了。 她向安伯征询,这个陷害她的恶老头居然不管,还“好心”的提出一个建议,让她在床上取悦秦致远达成目的。 晚上来到后面的别墅,这一次虽然也很痛苦,不过难得的,她没疼晕过去。 高潮过后,秦致远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粗重的呼吸在静谧漆黑的房里显得异常响亮。 她瞪着两只大眼睛,无奈的想,他怎么还不下去,要不要趁此机会问问他是否可以回学校…… “苏曦,你想离开静园吗?” 她还没鼓起勇气问,耳边猛然响起他的问话,吓得她浑身一抖。 “你抖什么抖!”秦致远有些不满,终于从她身上退开,侧卧在她一旁,冷冷的命令:“快点回答,想不想离开静园!” 想不想离开静园?这不是废话吗?她做梦都想啊! 可是,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呢? 一时之间,苏曦捉摸不透秦致远的用意,自然不敢回答,很怕一个不小心回答错误,引来杀身之祸。 “别在让我问你第三次,说实话!”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语气中透出的威慑力,足可以让任何一个人屈从。 她甚至不敢犹豫,诚实的回答:“想!啊——” 想字还未说完话,他的大掌就卡住她的脖子,虽然房间里黑的不见五指,她直觉的感到,他眼中的残忍越来越明显。 “居然敢说想!”明明是她先靠近的,害怕了就想逃?以为他是可以任意玩弄的男人吗? 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苏曦快喘不上起来,痛苦的手脚并用踢打他,声音沙哑的喊:“放开我……放……开……我……” 见她挣扎到极限,他才满意的松开手,现在弄死她可不好玩了。 咳、咳、咳!苏曦从床上爬起来,滚到一边咳了好久,才缓过气来,有些恼怒的指责:“是你让我说实话的!” 他哼冷一声,“聪明的女人不会说实话!” 聪明的女人不会说实话?他在间接骂她笨喽? 第23章:协议 “那你可以找个聪明的女人迎合你!”苏曦气得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怪不得秦致远骂她笨呢,她确实笨啊,怎么忘了留在这里的原因,还敢招惹他? 他嘴角噙着一抹邪气的冷笑,“我再问你一次,想不想离开静园!” “想……”她依然诚实的回答,倒出乎他的意料。 “看来你很想死呢!” “人家都说,不可以欺骗冥王,否则会死无全尸,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按照自己的心意死。”她躲在角落里,很想有骨气的说出这番话,可颤抖的声音泄漏了她的恐惧。 对面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笑声,苏曦一愣,是错觉吧,他怎么会对她笑呢,他不是很恨她吗? 她一直以为白手套误会了她,再也不会信她,也不会对她笑了!她也认定二个人之间没了友谊,只剩下交易,那她所能做的,就是将对他的一切感觉都必须压抑住,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 误会不能解释,未来不敢想…… 她强颜欢笑的很辛苦。 不知为何,一想到他会对她笑,她的眼睛就涩涩的。她原以为自己很厉害,已经把两人之间的美好回忆装进盒子封存,原来,它们还是会时常跑出来作怪。 然而,事实上,他确实笑了一下,因为从来没有人明明在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还敢当他面直呼冥王。其实,他个人还挺喜欢这个外号的。 他当场下定决心,之前想好的游戏,就跟她玩了!这么有趣的女人,不玩死她就太不值得! “苏曦,你敢不敢跟我定个协议,只要你完成协议的上的事,我就放你走,如何?” 苏曦愣住,忽略掉心理的不舍,有机会离开静园自然好,可又不敢贸贸然的答应,谁知道他的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半晌过后,她才壮着胆子开口小声的说:“你这个人不诚实,我不敢跟你定。” “我一向说到做到。” “可刚才我说了实话,你还不是要掐死我。”她有些委屈的反驳。 秦致远冷哼一声:“我有答应你只要你说实话,我就不碰你吗?” 是哦,他是没说!苏曦咬着牙,他居然跟她这种小女人玩文字游戏,好卑鄙又小气! 她非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语气里满是怀疑的追问:“你真的能说到做到?” “你若再敢质疑,我就当场杀了你!信不信我能做到这点?”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几个字,带着十足的杀气,吓得苏曦连连点头,“信!信!我信!你快说说是什么协议,我好决定答应不答应。” 听苏曦催促着,秦致远有些不高兴,她是谁啊,敢催他?若不是有更重要的事,他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她,让她懂得什么是中国传统女性的三从四德! “我们以一年为限,一年内,你的身体不出轨,我就放你走。” 他简明扼要的说完,苏曦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傻乎乎的问:“就这么简单的?没有其他的条件吗?” “你认为这很简单?”他语气冰冷的反问。 她满头雾水,他那语调说的这件事好像有多难办到似的,只不过是身体不出轨,又不是冲出地球奔月亮,哪有那么难? 再说了,做爱那么难受,她是傻了还是疯了,跑去自找麻烦? 苏曦不知道自己有自言自语的毛病,更不知道,,秦致远在听到她小声嘀咕着做爱有多难受后,嘴角浮起一抹多邪恶的笑容。 难道其中另有蹊跷?苏曦仔细想了想,喏喏的问:“嗯……真的只要身体不出轨就行吗?心出轨呢?算不算违约?” “你认为你的心会出轨?” 苏曦琢磨不透他这句话的意思,挣扎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从来没有在轨道上,不知道算不算出轨……” 等了半晌,漆黑的房间里也没个回音,她以为他生气了,急急的又道:“这不能算出轨吧,顶多,顶多只能算没上轨!” 听她说她的心没在轨道上,莫名的,他的心底腾起一抹烦躁,语气越发的冰冷:“你的心上不上轨道,我懒得管。” “我们的协议是,只要一年之内我的身体不出轨,你就放我走,对吗?不需要我另外再付出什么代价,是不是?”天底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啊,苏曦越想越觉得不对头,不怕死的求证。 “是的,是的,你怎么这么罗嗦!”他被她问的烦,怒气冲冲的吼她:“不想答应更好!” “我答应!我答应!”苏曦急急的喊,深怕答应慢了一步,他就收回承诺。 这种犹如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答应就是傻瓜!她想,自己的大脑本来就不是特发达,怎么可能想出白手套提的协议的目的,反正也想不出来,索性就当他良心未泯,大发慈悲好了! “不过……”苏曦顿了顿,不怕死的提议:“口说无凭,我们还是签个纸合同吧,有我们亲笔签名和手印的。”亲笔签名外加手印,双重保险! 既然玩游戏,对于前期铺垫就要耐心些!秦致远自我安抚了一翻,将心里腾起的怒气冲冲的小火苗压下去,咬牙说:“好!” 听到他说好,苏曦兴奋至极,不由的伸出食指和中指摆出一个V型,胳膊向前挥去,反正室内乌漆麻黑的,他也看不到,哦吔—— 飞速奔出的两指一下碰到什么,耳边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痛苦的呼声。 她愣了一下,下一秒失声尖叫,妈妈啊,她那二跟不老实的手指,刚才好像插到他的眼睛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苏曦赶紧抹黑爬到他身边,看不到他的样子,自然不知道他的现状,只能担忧的问。 “别碰我!”他用力一把推开她,%@&×的低斥,不知道说的是哪国语言,八成是骂她。 被插到眼睛很疼的,苏曦有些内疚,人家刚刚善心大发,她就狠狠的插他眼睛,这不是以怨报德吗? “真的对不起……” “遇到你就没好事!”秦致远说着就下了床,不大一会儿,开门关门声响起,人影消失在门外。 她身体僵硬的坐在床上,过了好久,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遇到你就没好事,他这话怎么说的跟小孩子闹脾气似的。 不过,让她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没因为恼火而打她。就在刚刚,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她就说,秦致远不是个小气巴拉的男人吗!她笑着倒在床上的想,渐渐的,脸上的笑容敛去。 如果她没有被陷害,他们会怎样? “啊~~苏曦,别想了!过去的事根本无法改变!”把头埋进枕头里,她大声提醒自己:“只要一年,只要一年,你就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 就算没有误会,选妻结束后,她还是会离开静园,说不定就此和白手套再无瓜葛,就跟毕业似的,一毕业,很多要好的同学分开后,也难再相见,久而久之的,就彼此淡忘。 苏曦啊苏曦,不要总是想起他的好,不要把心落在他身上,不然,一年后,离开的时候会很痛苦。 …… 第二天一早,安伯就把打印好的协议拿来,一式二份。 苏曦接过来协议,在签名的地方发现四个龙飞凤舞的字:秦致远。 她垂下眼盯着那四个字,不知道字写得这么刚劲有力,飞扬跋扈的男人会长什么样…… “苏小姐有什么问题吗?”安伯提醒她。 “没,没有!”她摇摇头,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工工整整写上自己的名字,这份看起来只对她有利的出轨协议正式生效。 “安伯,最后求你一次,帮我和你二少爷说说吧,我想上学……”她拉住欲走的安伯,眼神恳切的看着他。 他一时不忍心拒绝,反问:“你昨天晚上没说?” “呃……发生了一点小事。”想起昨夜的凸槌,她窘的脸色通红。 “好吧,我帮你问问,不过记住,下次有事你必须自己求他。”安伯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不久就传话来,说少爷本就没准备关着她,她是自由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出门还可以让司机小张送。 秦致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蛮横无理吗! 她欣喜的来到车库门口,正等小张驱车出来,一阵风吹过,围在脖子上的丝巾被吹落在车道上。 趁车子还未驶出车库,她赶紧跑上前,蹲下来刚要去捡,耳边猛然响起一个刺耳的紧急刹车声,她条件发射的侧头一看,一辆从车道另一头拐过来的宝马正停在她的跟前,车牌照离她的脸仅有三厘米之远。 她大惊,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你没事吧!” 一个男声在耳边乍然响起,苏曦惊魂未定的抬起头,只见一个细眉细眼,长相清秀的男人正一边车里下来一边焦急的问。 “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男人说着就要扶她起来,忽然看清她的模样,吃惊的张大嘴巴:“14号?” 选妻大会不是结束了吗?她怎么还在这? 第24章:只是和她玩玩 “是我不好,不该突然跑出来。”苏曦没注意到他特别的称呼,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 “你怎么还在静园——”他忍不住的问,一下又好像想到什么,收住话尾。 听说,选妻大会之所以提前结束,是因为总裁留下一个女人。他早就好奇那个女人是谁,长什么模样,魅力有多大,能让对女人及其厌恶的总裁留下,今天终于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赶到静园,没想到会碰到她。 难道—— 她就是总裁留下的女人?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当初,总裁可是明确说过,对她没兴趣的!他也打算查出“十四号”的名字,然后…… 苏曦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这个个头高高,长相清秀的男人好奇怪,问话的语气,就好像他们很熟捻似的。可她不记得见过他啊! “你认识我吗……”她好奇的问。 “不……不……”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好,我是苏曦。”不忍他窘迫的说不出话来,她大方的介绍自己,并主动伸出手。 他看着眼前纤细柔嫩的小手,也伸出手,却在即将碰到她的一刹那又缩了回去。 开玩笑,这可是总裁的女人,哪怕碰一个手指头,估计他能掉一只胳膊。倒不是总裁多在乎她,只是总裁洁癖到变态的地步。 苏曦不知道他所思所想,见他收回手,还以为他不想和她握手,有些尴尬的放下胳膊。 “苏小姐,你真的没事吗?”他担忧的扫了她一眼,见她细白的小腿上好像有块瘀青,眼里浮现一抹歉意。 苏曦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瞥,小脸顿时变得通红,她怎么这么笨,自己都没发现,居然还穿着七分裤!这个瘀青根本不是刚才摔出来的,而是,而是…… 她哪好意思告诉对面的男人瘀青是秦致远在床上咬的呢,只好立即转移他的注意力:“请问,你是……” “我叫井然,是秦先生的特助。” “哦——”苏曦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给秦致远当特助,一定很辛苦吧。 她藏不住心事的表情让脑海里的想法变得一目了然,老狐狸井然立即知道她在想什么,刚要解释,正巧小张牵车出来。 她冲他微微一笑,扔下一句“我该走了”,转身跑开。 直到车影消失,井然才转身来到后面别墅的三楼书房,秦致远正坐在大办公桌后面等他,不高兴的说:“你迟到了!” “总裁,好久不见,瞧你一副春光满面的样子!”井然直接忽略他的不快,调侃着坐到他对面。 秦致远白了他一眼,睁眼说瞎话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 “是不是又冲我翻白眼呢?要翻也把墨镜摘下来翻吗!”井然看着他的模样就忍不住笑意,“本来带着一个银色如鬼的面具就够怪的,现在还加上墨镜……呵呵……你有扮装癖吗?没照照镜子吗?是不是怕把自己也吓到。” “少罗嗦!说公事!”秦致远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拿下墨镜?开玩笑!两只眼睛被某人捅得通红,拿下来岂不是会被取笑的更厉害? 井然知道玩笑只能开到这里,为了保命,赶紧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交给他一些资料让他签名,又谈了一下公司业务最近的进展。 谈了一上午,终于把事情全部处理完。井然伸展着胳膊,瞥了秦致远一眼,小心翼翼的问:“唔……你留下的女人,是十四号?” “嗯!”秦致远头也不抬,眼睛依然盯着文件。 “你不是说对她不敢兴趣吗?”井然又问,其实,他好想说,朋友妻不可欺,明明是他先看重的女人,干嘛和他抢啊。 不过,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开玩笑是有限度的。 “那种女人,不值得你娶回家。”秦致远平静的回道。 “她……怎么了?” 秦致远缓缓的抬起头,大概的讲了一下苏曦欺骗他的事。井然越听越不敢相信,那个女孩看起来那么单纯真挚,会是那种女人吗? “总裁,会不会事有蹊跷?也许你弄错了呢?” 秦致远冷哼一声,啪的摔下文件,有些恼怒的说:“你是不是又想指责我疑心重,不信任人?” “我……”井然确实是那么想的,但他不敢承认,话锋一转,“也许是别人陷害她!对吧,有这个可能性吧?” 秦致远沉思,他不是没想过这点,可在整个静园里,除了一个人外还没人敢招惹他,管家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和那个人联手。 “比如说那个女人!”井然击掌,他突然想到一个人。 面具下,秦致远的嘴角往上扬了一下,井然不愧是他的心腹,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可是……如果是她的话,她为什么这么做呢?”井然陷入沉思,“没道理啊,你要是结婚生子的话,除了坏处,她什么也得不到。” “一百个正常人也猜不透一个疯子的想法!”提起那个女人,秦致远就一脸的厌恶,“不过,正如你所说,就算她是个疯子,她也没有陷害苏曦的理由。你就别想办法给苏曦脱罪了。” “人家变得这么疯狂,还不是你的错!”井然不怕死的取笑他,“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别真被她算计了。” 秦致远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他倒是不怕那个疯女人,巴不得她来算计他,这样,日子才有意思吗! “就算她真的这么做,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不如,放了她……”井然想起刚才遇到的苏曦,她看起来那么柔弱,那么弱不禁风,如果继续在静园呆下去,总有一天会尸骨无存。 可是,总裁又最恨别人欺骗他,如果他认定苏曦骗她,想让他饶了她,好像很难。 果然不出所料—— “放了?”秦致远冷笑一声,他才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要把无聊的日子变得多姿多彩,岂会放人? “你不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井然皱头紧皱的看着他,他脸上带着面具,现在又带着墨镜,根本无法让人看清他的表情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真的看上她了?”秦致远若表面上无其事的反问,神经却崩得紧紧的,不等惊愕住的男人回答,又说道:“等我玩够,你若不嫌弃,就送给你好了!” “秦致远!”井然有些愤怒的站起身,“我是为你好,害人会遭天谴的!” 秦致远双手抱肩靠着椅子,墨镜下的眼睛闪过一抹吃惊的神色,即使转瞬即逝。 当今天下敢如此直呼他姓名的,估计也只有井然了。 “我只是玩一个游戏。” “玩游戏,玩游戏,够了,致远,你今年已经二十八了,该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找一个可以真心相爱的女人……” 啪! 秦致远拍案而起,浑身散发着怒气,吓得井然立即恢复理智,知道自己好死不死的戳到他最敏感的地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气势顿时矮了一大截。 秦致远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可他还是感觉到墨镜后面射出的二道杀气腾腾的目光。 他现在才觉得后怕,力持镇定的说:“我只是为你好,不想看你这样过一辈子。” 半晌过后,秦致远终于开口,语气冷冷的说:“派人调查苏曦在学校的日程。” 看来,他还是不准备放过苏曦!井然有些失望,怏怏不乐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秦致远走到大落地窗前,眼神飘忽的望着外面郁郁森森的丛林…… 放过苏曦,怎么可能?她倒他一身面条,戳他眼睛,都是小事,他永远不能原谅她的欺骗! “啊怯!”苏曦揉揉鼻子,谁啊,一大早的就嘀咕她。她皱皱眉头,这个世界上还有关心她的人吗?眼看着学校的大门近在眼前,她忽然有些烦躁起来,之前明明特想来学校,现在却有些抵触,不想走进去。 那个人也来了吧…… 车子停好,小张问什么时候来接她,她说了一个时间后径直朝大门走去。 她就读的学校,绝世私立学院,占地数百顷,是全国最知名的私立大学,属于东皇财阀的产业。 能在这里读书的学生,不是家里特有钱,就是学习特好,要不就是在某个方面特出类拔萃。 她属于家里有钱的那一类,其实,说实在的,若不是她爸妈死要面子,她连绝世的大门都踏不进来。 刚刚走进学院的大门,一个熟悉的声音倏的从前面传来,口吻流里流气的,光是听就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善类:“嗨,我的曦儿宝贝,好久不见。” 苏曦僵硬的抬起头,在看到他的一刹那,脸色一白,脚下跟着顿了顿,继而转弯,快速朝另一头走去。 “喂!苏曦,你给我站住!”男人大喝一声,立即冲过来,死死的拉住她,见她瞥眼不看他,蛮横无理的说:“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忽视我。” “你放手……放手……”苏曦拼命甩着他的胳膊,却怎么也甩不开,又听他说出这种话,自然有些恼火,怒气冲冲抬头瞪着他,“宋右铭,别逼我恨你!” 第25章:到底谁甩谁 “恨我?宝贝,你不会那么小心眼,还记得前几天的事吧?我都说过了吗,我和你二姐只是玩玩,你干嘛当真呢!”他理智气壮的说,眼里却快速闪过一抹愧疚的神色。 苏曦愣愣的站住,凝视着他俊帅的脸,原以为再相见自己一定会没出息的哭出来,恨他怨他,可如今,他甚至说出这番,她的心里除了恼怒之外,居然没有其他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她不是很爱他吗,他背叛了她啊,怎么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伤心呢?难过呢? 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她的前男友,在建筑系读研二的宋右铭。他身高一米八,长相俊朗,擅长体育,花言巧语的本事也很强大,再加上和东皇财阀的亲戚关系,在绝世,他可是知名的三大风云人物之一! 这样一个被万人景仰的男人,在她刚刚入学不久后,不知道脑袋有什么问题,居然向她告白,如果说她没感觉到受宠若惊那就太虚伪了。 不过…… 苏曦看着宋右铭的眼神越来越平静,回忆着两人之间的过往。 被学校的风云人物告白,当时的她在虚荣心极大膨胀之际,却并没有被感情冲昏头,理智上告诉自己,他是天上的云,她是地上的土,他们是没有交集的,于是断然的决绝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头一次被女人拒绝,他的征服欲被挑起,或者大男子的自尊放不下,反正,他开始拼命的追她,买早餐,送花,送礼品,逢年过节送吃的,无所不及的追了一年多,最后,无奈之下,她答应当他的女朋友。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很单纯的快乐,他虽然很自大,不过对她却还好,也很尊重她,见她不是很喜欢亲密的动作,也不勉强,交往快半年,两个人甚至没亲过。 苏曦不是没感情的人,见他对自己这么好,已经决定让关系更进一步。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 思绪回转到几天前,就在她父亲逼婚的那一夜,宋右铭背叛了她! 那一夜,她急得到处找他,打电话,去他家,到他经常玩的地方……她不眠不休的整整找了一晚,早上的时候,却在酒店看到他和二姐全身光裸的紧紧拥抱在一起,那一幕当时刺得她眼睛疼痛无比。 也正是因为那一幕,她才下定决心走进静园。 在静园的这几天,她根本没时间想起他,来上学的路上,她才想到在学校会碰到他的事,心里隐隐的不安,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放开我啊……”苏曦回神甩着他的手,“我们已经分手了。”那天早上,她就告诉他他们玩完了!他和谁上床不好,为什么要和她二姐呢? “什么分手,只有我有权利说分手,你说的不算!”宋右铭霸道的说,紧紧握着她的手就是不松。 他宋右铭被女人甩,传出去还用混吗! 此时正值上学高峰期,路上本就人来人往,再加上宋右铭的风云人物身份,众人好奇的目光刷刷刷的都射了过来。 除了在选妻大会那段日子,苏曦很少被这么多人注视,她脸色窘得越发的红,不敢太过张扬,小声的问:“你到底想怎样?” “不许生我的气!” 她无奈的叹口气:“我没生你的气,可以了吧,能放手了吗?马上就要上课了,我可不想迟到。” 宋右铭松开她的手,却依然拦在她的面前,“放学一起去玩。” “宋右铭,我们真的分手了,我不会再和你一起出去玩!” “苏、曦!”宋右铭咬牙切齿,“我说过,只有我有权利说分手。我没说之前,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苏曦见他这么难缠,头痛欲裂,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宋右铭知道她有着小白兔一样好欺负的性格,所以才吃定了她,满不在乎的又说:“我们还没结婚,我和别的女人玩一玩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提出分手吗!” “你……你……”真没见过这种人,做出这种事,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而且是和她二姐玩到床上去。苏曦气的快说不出话来,“我要去上课!” 她往右走,他的脚跟着往右挪,她往左走,他又挪过来,害她寸步难移。 两个人正纠缠不清,苏曦的好朋友小颖恰好出现,她见苏曦一脸的不耐烦,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赶紧上前解围:“苏曦,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快点,要上课了。” 说着,她拉住苏曦就要跑,可惜,赖皮狗速度更快一步的挡住她们。 “岳小颖,你少多管闲事,给我让开!”他和苏曦的事还没解决,岂能容忍一个三八女人来坏事? “苏曦,他干嘛?这凶巴巴的模样,是要吃了你吗?”小颖一脸不解的问苏曦。 “我……”苏曦咬咬牙,瞪着宋右铭:“宋右铭,我真的不想和你再纠缠了,从今天以后,你见到我就当不认识我吧!” 宋右铭的眉头拧成一团,她当着别人面甩她? 他眼里的阴霾几乎要迸射出来:“苏曦,我们分手!你不要再缠着我!你这种假清纯的女人就等着吧,到老了也不会有人要,就当个变态的老处女吧!” 苏曦想晕倒,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还有如此强大的颠倒是非的能力。 站在一边的小颖见他说出这么没品的话,恼火的脱口而出,“你以为你是谁啊,明明就是曦曦甩你!曦曦可不是没人要,秦致远都要娶她做妻子呢!” 宋右铭一下愣住,不敢置信的问苏曦:“秦致远要娶你吗?” 苏曦脸色一白,什么娶不娶的,她只是人家的床奴而已! “与你无关!”她怕他再追问,扔下这句话,拉着小颖就跑了。 …… 来到教室后,两个人一边做实验一边聊天。 “小颖,你为什么和宋右名说秦致远要娶我?”苏曦满腹狐疑的问。 “呵呵呵,小样的,你以为你保密,我就不知道?我消息可灵通着呢!”小颖三八兮兮的瞟她一眼:“我有个朋友也参加了选妻大会,是她告诉我秦致远留下你了。” 苏曦刚想把整件事对好朋友解释清楚,小颖却不给她机会,噼里啪啦的又问:“对了,你和宋右铭又是怎么回事?” 见苏曦摇摇头不想说,小颖转而又问:“你这几天在静园过得怎么样?和秦致远的关系如何?白手套呢,你们俩不是互相爱慕吗?他怎么办?” 苏曦深吸一口气,这件事该怎么和小颖说啊? 小颖见她一脸的阴郁,很不开心似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追问,安慰道:“如果心里难受,实在想找个人说话的时候,随时可以找我,我们俩不是一直无话不谈的吗?” 苏曦点点头,小声说:“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小颖眼珠子一转,沉重的语气立即被欢快取而代之:“这周五就是毕业生欢送会,到时候我们疯狂的玩一玩。” 苏曦犹豫了一下,“我还不确定参不参加……” “怎么?他不会让你来?” “不是,只是……” 她的话未完,小颖欢快的打断她:“既然他没限制你的行动,你干嘛不来呢!来吧,来吧,我们好好的玩一通,把这些天的不快都赶跑。” 苏曦见拗不过她,也许潜意识里也想放松一下,最后只好点头答应。 …… 中午下了课,两个女孩一边聊天一边来到学校餐厅。 绝世学院相当于贵族学校,餐厅都是自助餐形式的,她们倆找了个空位置刚刚坐好,就有一群人围了上来。 “苏小姐,我可以坐下来和你一起用餐吗?”某温柔女首先发问。 “苏小姐,我请你喝咖啡,如果不喜欢,你想喝什么,和我说哦,立即给你买。”另一个大方女提议。 “据闻苏小姐,温柔又善良,我早就想认识你了。”某阳光女一屁股挤开小颖,坐在她旁边,面露圣母般的笑意。 苏曦一脸迷茫的扫视着围过来的同学,奇怪,他们可都是学校知名的风云人物,平时和她八杆子打不到一块,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被众人团团围住的苏曦,不知所措的向被挤出人群的小颖投去一抹求助的目光,小颖耸耸肩,无声的说:“我也无能为力!”谁让这些家伙太疯狂了。 “苏小姐,听说秦先生要和你结婚了,是不是真的啊……” “恭喜啊,恭喜啊!” “到时候,我可以参加你的婚宴吗?凭我们这么好的关系,应该可以吧?” 这下,苏曦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无奈的低下头,这些同学好厉害,以前连话都没说过,眨眼之间就变成“这么好”的关系了。 人越围越多,本来桌子附近的空间就不是很大,这下更显的拥挤,苏曦一抬头,发现自己好像被关在一个密闭狭窄的空间里,顿时觉得呼吸困难—— “求你们让开,好吗……”苏曦哀求,她真的快喘不上气来了。 “苏小姐,秦先生喜欢什么,能透漏一点吗?”大家自动忽略她的请求,又有人问。 知道秦的喜好,等他们大婚的时候送对礼品,才叫成功的社交。 第26章:把我当成商品吗 苏曦呼吸越来越急促,猛的站起身,一把抓住书包,饭也顾不得吃了,用力推开人群朝餐厅外面跑去,直到来到空旷的操场,弯腰喘了半天气,呼吸困难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曦曦……”小颖追了过来,“你跑得倒挺快。” “实在受不了她们。”苏曦皱着眉头,无精打采的解释。 “谁让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呢!” 小颖拍了拍她的肩膀,欢快的语气中调侃的意味更浓一些:“虽然秦致远绝少在外露面,但是,就凭着他世界首富的名号,就足以吸引各路人马巴结他呢!等着吧,你要和冥王结婚的消息一旦传来,来巴结你的人可不会就这几个!” 苏曦闻言苦笑了一下,她可不可以告诉他们,她只是秦致远的床奴,连情妇都算不上,一年之后就可以从人人向往的静园滚蛋? 不过,听小颖这么一说,她有些害怕去上课,很怕再被围住,然而,让人诧异的是,下午大家再看到她的时候,不围过来不说,竟然还对着她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甚至有些人的眼里露出嘲讽的神色。 这帮家伙怎么变得这么快?正当苏曦不解,消息灵通的小颖打听到最新的消息,拉她来到无人的天台,开门见山的问道:“听说你只是被留在静园给冥王当床奴,他不会娶你,是不是真的?” 苏曦诧异的看着小颖,急切的问:“你听谁说的?” 小颖没有多想,气呼呼的回道:“大家都这么说,我问了问,才知道是你二姐传出话的。” 苏曦愣住,心猛的抽紧。 她二姐,苏菲,在绝世大学读研二,在学校里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苏曦沉思,二姐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出这件事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是不是真的啊!”小颖的追问打断她的愣怔,她抬眸看了小颖一眼,忽然觉得自己很坏,没有把实情讲出来,反而慢吞吞的试探着问:“如果她们说的是实情呢?” “那个家伙算什么东西啊,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可以这么欺负人吗!”小颖义愤填膺的握起拳头,“苏曦,你就任人宰割吗?你说,你想怎么办,我帮你!”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人关心自己!苏曦忍下感动的泪水,轻轻摇了摇头,握住小颖的手:“你不用担心我,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她娓娓道来,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小颖越听越惊讶,特别是在知道秦致远就是白手套的时候,更是诧异的无法思考。 “怎……怎么会?太让人无法相信了!”许久,小颖才回过神,不敢置信的大喊:“天啊,白手套就是秦致远?” 如果是的话,如果她的直觉没有错的话,她怎么想都怎么觉得,秦致远对苏曦不是没感觉。 “曦曦,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苏曦撇撇嘴,耸耸肩:“身体不出轨,一年之后离开静园!” “你猪头啊!”小颖狠狠的拍了她的头一下,疼得苏曦差点叫出来,瞪向好友,只见她两片红唇上下开阖:“大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都不懂得珍惜吗?” “什么机会?”苏曦脑筋一时没转过来,傻乎乎的问。 “你被你老爹逼着去参加选妻,这时候,姓宋的就出轨,你进了静园,就认识了白手套,白手套就是秦致远,天啊~~这一切说明了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有一个说话莫名其妙的朋友真是累,“小颖,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上天注定你和秦致远在一起!你要把握好机会哦!就算是色诱,也要让他爱上你……” 瞧着小颖满眼星星状,真不知道她联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唯心主义论者。苏曦无可奈何的摇头,上天真的注定她和秦致远在一起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让他伤害她? …… 终于放学,司机小张按时来接苏曦,她刚要钻进黑色的布加迪,一个穿着凉爽的女人摇着屁股走过来拦住她。 “小姐……”小张刚要上前赶人,苏曦立即说:“没事,她是我二姐。” 小张瞧瞧苏曦,再瞧瞧苏菲,她们俩真的是姐妹吗?怎么差那么多?打扮天差地别不说,就连气质都差着十万八千里。 如果用词来形容苏家姐妹二人,苏曦就是纯洁温柔的小白兔,而她二姐浓妆艳抹,穿着单薄,毫不掩饰其火辣的身材,整个标准的性感尤物! “小三,你来学校了?怎么也不来看二姐?”两个人踱步到无人的树下,苏菲张口就指责她。 “小三,你来学校了?怎么也不来看二姐?”两个人踱步到无人的树下,苏菲张口就指责她。 “二姐……”苏曦无奈的叫,她在家里排行老三,家里人管她叫苏三都够难听的了,二姐更过分,总是小三小三的喊她,好像她真是抢了别人男人的小三,而事实上,明明是二姐勾引了她的男朋友啊。 哦,纠正一下,是前男友! “秦致远的床上功夫如何?”苏菲懒得跟妹妹啰嗦,直白的问道。 苏曦的头越来越低,“你别问这种问题好吗?” “有空让我去试试!” “不行!”她想也没想,拒绝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哦?”苏菲定神,斜眼瞥着妹妹,“这么快就舍不得了?” “这不是舍得舍不得的事……是……”苏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好转移话题,将隐藏在心底许久的好奇问出来:“二姐,你为什么要和宋右铭那个!” 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隐隐还有一丝痛,不过不是因为宋右铭,而是因为二姐背叛她的行为。 “那个?哪个?上床做爱吗?” 苏曦翻翻白眼,二姐向来豪迈,对于这些别人觉得难为情的话,她总是能毫不顾忌的张口就说。 “我帮你验验货喽,看看我未来妹夫的床上功夫如何,你也不希望将来结了婚,才发现老公性功能不全吧!” 苏菲理所当然的口吻,真是让人厌恶。苏曦皱眉,忽然觉得和她没什么好说的,想着该找什么借口走开。 “没想到,他实用倒是实用,却没机会成为我的妹夫了,呵呵呵……”苏菲笑着,拉拉苏曦的长发,手下也没个轻重,“你这个小丫头,真不能小看你,平时瞧你一副单纯的模样,关键的时候比谁都心机多!我爬上你男朋友的床,你就勾引个更厉害的男人来气我,是吗?” “我……我没有!”苏曦急急的反驳,就算被天下人误会,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家人误解自己。 苏菲手下一用力,拽着苏曦的头发,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眼神顿时冷下来,“来,告诉姐姐你的高明手段。” “二姐,你拉疼我了,松手啊,你怎么和别人一样不相信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 “我可没空了解你!”苏菲绝情的道,“只对你的狐媚手段感兴趣!” 真是心凉,二姐居然说没空了解她。她也懒得跟二姐争吵,推着她:“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哦……不好意思,我都忘记你是秦致远的人了,身价地位高的很,我高攀不起啦!”苏菲松开手,拍一拍她的肩膀:“没想你这个废物也有用处。呵呵,好好伺候他吧,我们全家人的幸福生活可全都靠你呢!” 苏曦也不跟苏菲吵,转身就走,只是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过身问道:“你说全家人的幸福生活都靠我了,是什么意思?” “要不姐姐怎么要向你取经呢,能把人人害怕的‘冥王’收拾的服服帖帖,任人宰割,你还真是好本事……” 好脾气的苏曦还是失去了耐心:“别拐弯抹角,说啊,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菲终于玩够,非要打击她似的,嘲讽的回道:“只要爸爸开口管他要钱,不管要多少,他都给,你说我们是不是要佩服你的狐媚功夫啊!” 脑袋里轰的一声响,苏曦仿佛被雷劈中,浑身僵硬的怔愣在那,苏家人又管秦致远要钱了?他们也太贪得无厌了吧? 再说了,他之前不是给过苏家一大笔钱吗?那笔钱多的可以买下两三个苏氏物流,他为什么还要给他们? “小三,我要是你,就不来上学了。上学干什么?在家里陪着金主,讨他欢心才是正经事哦……” “够了!”苏曦终于回过神,心痛难耐,浑身颤抖的冲苏菲喊道:“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你们的家人啊,不是一件用来换取金钱和利益的商品……” “我们没把你当成商品……”苏菲对妹妹悲痛欲绝的模样很满意,邪魅的笑着继续道:“我们只是把你当成高级妓女而已!” 苏曦震惊的往后退了两步,双腿无力,差点没跌倒。 “这只是你的想法,别一口一口‘我们、我们’的,好像爸妈也这样看我似的……” 第27章:毕业舞会 苏菲一下喷笑出声,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小三啊小三,你是真单纯呢,还是没大脑,自取其辱是不?‘高级妓女’这个词就是从妈妈嘴里蹦出来的,不信你自己打电话问问她!” 够了!够了!床奴也好,妓女也好,别人这么说她也就算了,为什么她要从自己的亲二姐那里听来这些话? 苏曦拔腿就跑,迅速钻进车里,低头命令小张:“开车吧!”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不过,小张很识趣,并没有多问,一脚踩上油门。 …… 夜里,激情过后,苏曦身心疲惫的躺在床上。不见一丝光线的房间里,只有秦致远素素的穿衣声。 “你为什么还要给我家人钱?”她终究没忍住,声音平淡的问,毫无规律的心跳声却泄漏了她强装出来的平静。 会是她想的那样吗?秦致远还重视她,所以爱屋及乌的对她的家人好? 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的等了半晌,苏曦还以为等不到答案了,正准备放弃之际,秦致远冰冷的声音却突然在静谧的房内响起:“猪养肥了才好宰!” 简简单单六个字,她听了,猛地打一个冷颤,身上的汗毛根根力起,他这是什么意思?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她无力,也许,她一辈子也没办法捉摸透他吧。 …… 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天,转眼间就到了周五,举行毕业生欢送会的日子。下课回来,她急急忙忙的换了一件保守的礼服就出了门。 小颖早早的在礼堂门口等她,看她穿着保守的白色纱裙出现,不高兴的撇着嘴,“你穿得这么保守,怎么会有男生请你跳舞啊!” “呵呵,没关系!”苏曦淡然一笑,就算她穿得再暴露,估计也没有男生敢请她跳舞,谁让她得罪秦致远,成为暖床的女奴之类的流言传遍全校园呢,同学们躲她都躲不及呢,唯恐对她好点,会被神通广大的秦致远知道,吃不了兜着走。 按理说,她这样“名声在外”的家伙,本不该来这种地方,不过,她骨子里有一股不服气劲,才不会因为那点流言蜚语而逃避。 再说了,有机会远离让人备感压抑的静园,她就一定要抓住求之不得的机会。 “倒是你,和我在一起,也不怕大家迁怒于你,没人和你跳舞。”苏曦有些担心的看着小颖。 “怕什么!我来舞会只冲着吃!”小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为了今天,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夸张!”苏曦刮了小颖鼻子一下,两个女孩说说笑笑的走进宴会厅。 有人一看到她们出现,立即瞥来鄙夷和不屑的眼神,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她怎么还有脸来?”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何况这么厚脸皮的女人呢!” “真是的,好好的一个舞会,出现惹人厌的蟑螂!” 几个坏心眼的女生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出一个坏主意,端着鲜红的番茄汁走向苏曦…… 注意力全放在苏曦身上的大家,谁也没注意到,大厅隐蔽的角落里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他带着黑框眼镜,背靠着墙壁,双手抱肩,目光平淡的盯着刚刚走进来的苏曦,当看到几个坏女人泼了她一身番茄汁,嘴角不禁扬起一抹邪魅的微笑。 眼见苏曦抬脚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他站直身子缓步跟了上去。 “苏曦,怎么办?”小颖盯着苏曦的裙子,之前还是纯白色的呢,眨眼之间就染了色。 “红色也不错啊!”苏曦扔下手里的餐巾纸,兴高采烈的说:“走,我们回去,你不是要吃大餐吗!” 小颖无奈的翻翻白眼,“你兴高采烈个毛啊,我叫你来舞会是为了放松,又不是为了和别人对着干……” “什么对着干啊……”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苏曦以为是有人来上卫生间,条件反射的抬起头,却见一个高大俊帅的,带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莫名的,她脸色一红,急切的说道:“先生,这里是女洗手间,男的在旁边。” 小颖陡的睁大眼睛,眼里放光的瞟着他,好帅啊…… 男人冲苏曦温柔一笑,“我知道。” 笑着,他居然还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小颖好奇的看着走近的男人,拉拉苏曦的裙摆,小声问道:“你认识?” 苏曦摇摇头,也被眼前的男人弄得满头雾水,疑惑的问:“你……你是谁啊?是不是认错人了?” 男人一愣,抬手指着自己,“是我啊!” “呃……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苏曦刚问完就有点后悔了,因为他脸上露出的受伤表情,好像在控诉她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似的。 他有些哀怨的瞥了她一眼,语气同样哀怨的说:“亏我一眼就认出你,你却认不出我。你再仔细看看。” 说着,他就把俊脸凑过来,在离她的脸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下,粗重的呼吸带着暧昧的热气喷到她脸上。 苏曦像被针扎到似的,一下蹦到一边,顿感自己的脸在发烧。 小颖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二人的互动。 男人见苏曦吓成这样,小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忍不住笑意,喷笑出声。 虽然他笑得轻微,却还是让苏曦有些恼火了。 “你到底是谁啊!”她鼓起勇气抬头正视着他,理直气壮的说:“我在记人方面很差的。” “是啊,是啊……”花痴小颖凑过来,抢声道:“先生,你不知道吧,这丫头不认人的,我跟她同学一年多,随便换个发型,戴副眼睛,她都认不出来。” 怪不得那晚他说他是小偷,她就毫不怀疑。男人皱眉,她认人真这么差,还是装的? 不多思考,他扬了扬下巴:“看我的样子认不出来?” 她摇头,眼里没有一丝虚假。 “听我的声音也认不出来吗?” 好像有点熟悉,她想了下,依然摇头。 “白痴!”男人骂了一句,提醒她:“我们前不久刚刚见过!在半夜……” 在半夜? 小颖精神一震,冲苏曦挤眉弄眼,眼神及其暧昧,半夜哦,半夜,半夜能发生什么故事呢? 不理会三八的小颖,忽然,一个人影在脑海里闪过,苏曦的眼睛越瞪越大,她吃惊的指着他:“你……你……小偷大叔?” 秦致远笑着问她:“小偷就小偷,怎么还变成大叔了,我有那么老吗?” “呵呵呵……”苏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起啊,一时口快,不过……” 下一刻,她眼神变得坏坏的瞄着他,“你也不年轻啊。” “我才二十七而已!”他据实以告。 “二十七?整整大了我十岁,你不是大叔难道还想当大哥啊!” “二十七岁,一点都不老吗!”小颖的眼睛无法从他身上移开,帮腔道:“叫人家大叔,多不礼貌。” 苏曦脸上浮起黑线,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对了,你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又想偷东西? “我看你被泼了一身番茄汁,所以过来看看你是否有事。” “她没事的!”色女小颖的理智终于回归,见他如此关心苏曦,一把将她推到帅哥面前:“不知道帅哥你是否介意她穿着红色裙子,如果不介意,可以带她一起去跳舞吗?” “我……我……”苏曦想要拒绝,小颖赶紧冲她使眼色,别这么不知趣哦,有这么个帅哥领你去跳舞,别人还不得嫉红了眼啊! “我虽然爱帅哥,可是你的,我不抢!”小颖嘿嘿笑着,把两人推出卫生间。 两人站在入口处往大厅里望去,昏暗的大厅里,灯光五彩缤纷,有人跳着舞,有人喝酒聊天,有人舍不得即将毕业离开的朋友,抱头痛哭,热闹非凡。 “你不用管我朋友说什么,她就喜欢胡闹而已。”她一身脏兮兮的,哪里好意思让人家领着跳舞呢。 “没关系!”他主动牵起她的手,她往回抽一下没抽回来,心想,算了,只是跳个舞而已,便不再挣扎,任由他握着她的手,一起来到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这是他们俩第二次见面,说起来彼此还算陌生人,有些内向的她自然找不到话说,所以一直低着头,由他领舞,在舞池内一圈圈的转。 秦致远盯着她的后脑勺,心底大为光火。她居然和“别人的男人”跳舞,居然让“秦致远”以外的人碰她! “苏小姐喜欢什么呢?”他压抑着怒火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她没意识到,在没有任何人介绍的情况下,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姓氏:“嗯,你是问爱好吗?我喜欢珠宝。” 哼!不愧是苏家的女人,各个爱钱又淫荡!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深处却早把名声在外的苏家女人鄙视到底。 “其实,说白了,也不是喜欢珠宝,是喜欢——” 她正准备解释,背后猛地响起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打断她的话。 “哦,这不是苏曦吗?居然还有胆子参加舞会呢!” 第28章:小偷大叔的温柔 苏曦回头—— 昏暗的灯光下,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宋右铭,正牵着一个美艳的女人转到他们这边,那个女人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眼熟,想了一下,还是没想起她是谁。 “呵呵,宝贝,你被人藐视了呢!”唯恐天下不乱,很了解苏曦识人不强的宋右铭,奸笑着在女郎耳边说道。 此话一出,性感女郎顿时火大。她一把推开宋右铭,一步迈到苏曦面前,扯住她放在男人腰间的手,“苏家的女人居然敢瞧不起我?” 这凶巴巴的模样,这尖利的嗓门,哦~~原来是她!苏曦有些不好意思的瞄她,眼前这位女郎,高二届的学姐对她大大的不满,可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 学姐苦苦追求宋右铭三年多,二个人也玩暧昧玩了三年多,就在她以为可以修成正果之际,宋右铭反过头来追苏曦,气得学姐放出话来,说要找人砍了她这个苏家的狐狸精小瘪三。 怪只怪,苏曦太后知后觉,等她知道有学姐这号人物的时候,已经开始和宋右铭交往,所以,一直以来,不知为何,她对学姐总有些愧疚感。 “学姐,我没有看不起你……”她不再跳舞,站稳脚步,往回拽着胳膊,可惜,学姐力气显然比她大得多。 学姐瞥了一眼她的舞伴,妈的,这个女人也太好命了吧,之前有宋右铭这样优质的男朋友,现在还有一个如此帅的男人陪她跳舞。 越想越嫉妒,故意大声道:“苏曦,听说你勾搭上秦氏财阀的总裁了,好本事啊,也教教学姐,如何?” 饱满讽刺的口吻,苏曦一听就知道,她要挑事,可惜,她不想配合。 “学姐,大家都在看着呢。” “看着又如何?你做过什么还怕别人说吗?”说着,学姐扬起头,高声喊道:“喂,各位,想不想知道苏家的女人是怎么勾引秦氏财阀的总裁的?” 四周响起一片嘲讽的笑声,怕事之人躲在一边,好事之人围了上来。宋右铭站在一边,面带微笑的欣赏着这一幕,而秦致远垂下眼,不愿任何人发现他眼底的不快。 苏曦窘迫的脸色通红,轻轻推了身边的舞伴一下,小声道:“我不跳舞了,你先走吧。” 小心眼的宋右铭被她分手,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这里可能会出事,她可不想连累无辜。 他一点都没犹豫,真的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很快的,苏曦就被众人围在中间。 “来,来,苏曦,别客气,讲一讲你们苏家女人的传家媚术,教教我们怎么勾搭有钱的男人!”学姐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看着这张只是稍有姿色的脸,她就来气。 “我……没有……啊……” 学姐手下用力,疼得苏曦叫出来。 一旁的某个男人拍拍宋右铭的肩膀:“右铭,还是你聪明,早早甩了她,不然就被贱女人戴绿帽子啦!” 苏曦死劲推着学姐,想挣开她的桎梏,此时,宋右铭正好走上来,大掌一下下的拍着她的脸,“苏曦,你也只不过是人家的一个床奴,被人玩弄的破鞋,还敢惹恼我?啊?” “你们放开我——” 学姐一把抓住苏曦的头发,将欲逃跑的女人拉住,力道之大,扯得她头皮极痛,眼泪恨不得飙出来。 挣扎之中,她小手乱挥,一不小心打在学姐的脸上,这下可好,跟摸了老虎屁股了! 啪—— 就算是热闹的大厅,这一清脆的巴掌声还是显得异常响亮,苏曦的左脸瞬间冒出一个五指印! 一直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秦致远,来不及多想,上前一步一把扯开学姐,将苏曦拉进怀里。 “啊——”学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胳膊奇怪的扭曲,耷拉在一边。 “妈的,来了个多管闲事的!” “想玩英雄救美吗?” 宋右铭那帮兄弟瞪大怒眼,暴吼着,一下全围了上来,举拳抬腿就朝秦笑身上招呼过去。 秦致远身形快速一闪,甩手将苏曦藏在身后,毫不客气的和对方打了起来,顿时,毕业生欢送会的大厅里尖叫声一片。 “不要打啊!不要打架!”苏曦急得又叫又跳,小偷大叔就是一个陌生人,要是被打伤…… 不过,很快的,焦急被目瞪口呆取代,他是人是鬼,身形快的跟鬼魅似的…… “哦……” “啊……” 不大一会儿功夫,宋右铭的兄弟一个个的大声哀嚎着倒地,宋右铭站在一边激了,跺脚大叫一声,很快的又有十多个人扑上来! 再凶猛的恶虎也难敌群狼,更何况还要顾着身后的女人,秦致远一个躲闪不及脸上中招,咣的一声响,连藏在他背后的苏曦都听得清清楚楚。 “求你们不要再打了!”那咣的一声,震得耳膜发疼,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无能无力的哀求。 “保安来啦!”忽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嗓门,正和秦致远厮打的男人们一愣,苏曦趁此机会拉住秦致远的胳膊,急急的喊:“快跟我来!” 他却站着不动,还想跟人打! “不想坐牢就快跟我来!”绝世的公子哥一个比一个有钱,一个比一个有势力,他一个小偷如果被抓住,绝对绝对会被陷害的进了号子就没有出来的机会。 秦致远犹豫了下,想起不能暴露自己的真正身份,拔腿就跟着苏曦开跑。 “不要让他跑了!抓住他!” “该死的,敢跑!” 背后响起男人们愤怒的吼声,苏曦头都不敢回一下,拉着他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拼命逃跑。 显然,她很了解礼堂的地形,不一会儿的功夫,二人就逃到了没人的地方。 “你怎样了?啊?哪里受伤了?”直到没有追兵再出现,她才敢停下来问他,借着路灯,只见他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他吐口唾沫,她低头一看,里面还夹着一丝血丝,更加的慌乱,抓住他的胳膊:“我们快去看医生吧。” 他甩开她,声音平淡的说:“不用!” 妈的,难道是好多年没动手,才会让一个小瘪三碰到他?回去后一定要用消毒水把全身上下都好好洗几遍。 “你真的没事吗?”那一张帅的无法无天的脸,就因为她毁掉了。她内疚的说:“真对不起,每次遇到你,都给你造成很多伤害。” 他微微低下头,平淡的视线落进她因内疚而含泪的双眼,心里一紧,“你关心我吗?” “当然啊……”他为了她才变成这样的,她能不关心吗? 她理所当然的口吻顿时让他火大,她在关心小偷大叔!明明已经签订了协议,她居然还敢关心“别的男人”! 按压住怒火,勉强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视线也变得火辣辣,“你不用内疚,我是自愿替你打架的。” “唔……哦……”苏曦被他炽热的眼神盯着浑身不自在,低下头,局促不安的说不出话来。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他伸出食指和中指托起她的下巴,不许她躲避,“不好奇吗?” 她立即摇头,不知为何,很惧怕这个问题。 “我喜欢你!”居然说出这四个字,真是恶心的想吐!秦致远暗骂,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却发出微弱的抗议之声。 啊?苏曦愕然的张大嘴巴。 “你的答案呢?你喜欢我吗?我们可以有进一步的发展吗?”他追问。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前忽然闪过如鬼的面具。现在几点了,秦致远在家里做什么呢?今天晚上她回去的这么晚,他会不会生气? “苏小姐,我等你的答复呢?”他微皱眉头,她竟然走神!在想谁?前男友? 苏曦回过神,推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他摇摇头,眼神深情而坚定,“没有!” “那个……嗯……” 该用什么说辞拒绝他,才能不伤害他呢?毕竟,他为了帮她,已经伤到身体,心再受伤,不太好吧? 她的犹豫让他误会,好个苏曦,只要男人对她好点,告白说喜欢她,她就想勾搭是不? 怕自己下一秒会忍不住杀了她,他抢先开口:“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多想想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苏曦甚至来不及喊他,高大的背影就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肚子隐隐有些疼,估计是今天晚上的事闹的。苏曦想起小偷大叔的问题就头大,刚走下车,管家安伯就迎了上来。 “我的小祖宗啊,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安伯夸张的喊。 “怎么了?”她隐隐不安的问。 “怎么了?”安伯不敢置信的尖叫,“你在静园是什么身份不知道吗?就算我家少爷大方,让你自由行动,你也该有个分寸吧。这么才回来,你不睡觉,我家少爷也要睡啊……” “到底怎么了?”看他那么夸张,她不会要倒霉了吧? “少爷找你一晚上了,正发火呢,你还不快去!”安伯冷冷的扔下这句话。 苏曦心惊胆颤的来到后面的别墅,一走进秦致远的卧室,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迎面扑来。 第29章:血溅床单 房间依旧昏暗,他依旧穿着黑色丝绸睡袍半卧在床上,从如鬼面具下透出的两道视线,依然凌厉、冰冷,还带着一丝怒火。 “去洗澡!”秦致远根本不问她去哪了,冷冷的命令。 她不敢反驳,拔腿就朝浴室走去,过了很久,才穿着白色的浴袍走出来。 她径直走到大床前,张口刚想说什么,却一下被他粗暴的拉过来,推到在床上。 重重的身子压下来,他有些猴急的扯开浴袍,不满的视线落在娇挺的山丘上:“洗过澡就不要再穿没用的衣服。” 说着,一把扯去内衣,凝视了一下,一手关掉灯,顺便拿下脸上的面具,他毫不犹豫的低头咬上诱人的肌肤。 “啊——轻点,疼……”她皱起眉头,他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你也知道疼?”愤怒的声音从胸前传来,他甚至连头都不抬一下,控制好牙齿的力道啃咬着,咬疼她,又不至于咬坏。她的疼算什么?顶多是肉疼! “呃……”她不由自主流泄出一声呻吟,下一刻觉得羞耻的咬住唇,他的手指、他的呼吸,正在她身上缓缓游移,强烈到分不清是快感或折磨。 “哼!”就算疼,也能有到快感,这就是淫荡的女人典型作风!他发狠的又重重的咬了她一口。 “不要……”她痛的抬手推他的肩膀。 不知道他在哪里摸来一条领带,绑住她的双手,迅速让两人裸裎相对。 “求你……啊……” 哀求的话未完,他已攻入,力道大的她整个身子向后退去,重重的撞在床头。 “疼……”被撞到的背部还没有下面疼,泪水涌上来,却倔强的不肯掉落,因为二只手被紧紧绑住,就算想推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咬牙承受他。 她越是苦苦哀求,他越是狂暴,一下一下的奋力进攻—— 痛,好痛……腹部好痛…… 苏曦被他的疯狂震住,咬住唇,除了痛喘别无选择。 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火大? 身体疼不算,心儿也跟着越加疼,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暖床的女人,只是一个可供他发泄的玩物。 “高级妓女”四个字突然蹦进脑海,她明明是为家人牺牲了自己,却还被她们辱骂……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事都要发生在她身上啊? 就算室内无光,秦致远还是发现她不在状态,极其不满,双手捧住她,用力一捏。 “啊……”她疼得回过神,挣扎着扭动身子。 “这就受不了了吗?”他冷冷的问。 “求求你……好痛……”不仅是下面痛,腹部也开始一阵阵的疼,像被人拿刀子砍似的。她不想求他,可是,真的疼的想死。 “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我……” “呵呵……”他不回答,只是在她耳边冷笑,动作不停息。 “我……不该这么晚才回来,是吗……啊——”一股热源忽然从她身体里涌出! 大叫一声之后,痛苦的呻吟渐微,绞痛一阵阵的袭上百骸,她疼的发不出声音。 兴奋的男人没注意到她的异常,抱紧纤细的腰肢进行最后一轮的掠夺,直到暴风骤雨歇息过后,他伸手推她想下床,却被手里摸到的一堆冷汗勾起注意。 “又晕了吗?”他摸黑的拍拍她,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冰冷的声音里掺上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担忧,“怎么了?” “好痛……”许久,她才发出微弱的呻吟,“好疼……” 他皱眉,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她的话:“别在我面前装可怜!” 话罢,他摸到浴袍和面具走下床。 “呜……”有声无气的痛哭声又在背后响起。 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返了回来,有些不耐烦的打开床头灯:“要死了吗?死也给我到外面去——” 未完的话,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吓回去,她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冷汗布满整个额头,蜷曲着身子正不住的颤抖,双手死死的捂住腹部…… 最恐怖的是,她的身下,鲜红刺眼的血濡湿了半张床单! 鲜红的血映着雪白的大腿,诡异的恐怖! “你怎么了?”秦致远回过神,一把将她抱起,大掌摸到温热的血。天啊!她到底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刚才他还以为是她动情的蜜液…… 苏曦艰难的睁开眼睛,视线模糊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如鬼面具,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淌下来:“疼……疼……死了!” “你在跟我演戏吗?”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相信她。她痛得死去活来,绝望的闭上眼睛,任凭疼痛的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流。疼死算了,总好过每天过着屈辱、不被信任的生活!家人不要,喜欢的人不要……真的可以不用活了…… “不怕!我马上叫医生!”他终于慌了,慌乱的放下她,刚跑到门口,又返回来,还是亲自送她去医院更快一些吧。 他扯过睡袍包住她光裸的娇躯,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这才觉得,她不住颤抖的身体,原来这么小,这么脆弱不堪。 “疼……”她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没出息的落泪,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稍稍减轻了痛楚。 “司机!司机!”他抱着她飞奔到前面的别墅,大声的喊:“来人啊!人都死哪里去了!” 别墅顿时灯火通明,安伯和刘姐等人立即跑出来,见秦致远只穿着睡袍抱着苏曦,一行鲜血正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滴,各个吓得说不出话来。 “司机呢!”他暴怒的大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时间给他发呆? “少爷……”连峰适时出现,也被眼前的一幕吓的一愣。 “去医院,快点!”情况这么危机,他还有空发愣?秦致远从来没有这么恼火这么焦急过,若不是松不开手,他一定亲自开车。 连峰回神,赶紧小跑着跟他一起来到车库,“少爷,我来开车!” “少爷,我也去!”安伯也钻进车里,眼睛死死的盯着苏曦腿间不断的往下滴的血,心里隐隐的不安。 她不会有事吧?若她有事,他就是帮凶了! 没想到她会这么脆弱,他们的计划还没实施呢,她就想先去了吗? 再看看二少爷,一向不在乎别人生死的他,现在脸上却写满了担忧。这才多久啊,难道二少爷为这小丫头动情了? “开快点!”秦致远暴躁的命令,眉头紧皱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就好象全身的血液都顺着下面流出了她的身体。 空出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抹了一手的冷汗。 “呜呜……”苏曦疼的快晕过去,恍惚中察觉到有人温柔的抚摸她的额头,她缓缓的睁开沉重的眼皮,迷蒙的视线撞进秦致远饱含担忧的黑眸,心里跟着一紧。 他还在乎她的生死吗? 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如同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她深呼吸,终于提上一口气,张开口,“我……我……会死吗?” 听她用这么微弱的声音问生死,他的心像被人狠狠的砍了一刀似的。大掌轻轻的落在她的额头上,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强硬和冰冷:“人没有那么容易死的!” 腹部又传来一阵剧痛,她咬住牙,重重的呼吸,好不容易才把阵痛压下去。 “我……我……不想死!”就算刚才被他问是否在演戏,绝望的想放弃生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一想到他温热的大掌紧贴在她额头上,她就不想死了。 “你不会死!”他凶巴巴的说,语气坚定的告诉她,也告诉自己。 “可我好痛……”而且还流血了,她的血,很宝贵的…… “不痛了,不痛了!”他轻轻的摇晃她,降低声音哄她:“一会儿就不会痛了。” 安伯吃惊的张大嘴巴,这还是二少爷吗?自从八年前那件事之后,他就没有柔声说过话啦! 看来,是他小瞧了苏曦对二少爷的影响力。 “啊……”又一阵剧痛,她忍不住的尖叫,声音却很小。 他的大掌立即离开她的额头,握住她捂住肚子的手,冰冷的小手手心里也全是冷汗。心跟着一阵阵的疼。 “我会死的……”她悲观的哭诉,眼睛缓缓的闭上。 “不许死,听到没!”脑海里冒出一堆闭上眼睛人就死了的画面,他又用力摇了下她,不同刚才那般温柔,凶狠的命令:“把眼睛睁开!睁开!” “白……手套……我死了,你会想我吗?”受不了他的摇晃,她听话的半睁眼睛,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好想见他一面,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就算像钟楼怪人一样丑,她也想看。 “你!不!会!死!”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顿了顿,又道:“你们不是叫我冥王吗?我是冥王,操控着你的生死!我说你不会死,你就不会死,听到了没?” “我……想看看你的脸……”这居然是她死前唯一的愿望。 “以后的!”她又不会死,以后有的是机会。 看不到,太可惜了…… 第30章:器官坏了 不如趁此机会和他说说自己没有骗他的事吧,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希望他能相信她! 下定决心,苏曦用力睁开眼睛,安伯陷害她的事,她一定要说,一定要在死前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她不想她死了,他还记得她的坏。 “白手套,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不要说话,等你好了再说!”秦致远冷冷的喝道,他不要她像交代遗言似的说一堆废话。 “我……”一阵剧痛又传上来,她疼的差点失声大叫,顿时咬住下唇,一抹血丝很快溢出,染红了原本发青的唇。 她闭上眼睛,眉头皱成一团,洁白的牙齿咬着唇,再也没有力气说话。 他盯着她唇瓣的血迹,一直没有松开的眉头皱的更紧,抬起手,食指用力拨开她的牙齿,插进她的嘴里。 “你……”她眼睛半睁半闭的瞄着他,他在干什么? 粗粝的拇指轻柔的抚过鲜红的血迹,“你的唇,只有我能把玩。” 好疼!牙齿忍不住的往一起咬,却根本碰不到一块,也咬不到舌头咬不到唇,他的食指将他们远远的隔开。 软软的肉包裹着坚硬的骨头,天啊…… 她提气,轻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把手指拿出去,不然会被她咬坏的。可他固执的不抽手不说,嘴里的食指还灵活的找到她的舌,顽皮的调戏。 不知是疼,还是他的调戏太撩人,她的头越来越晕,毫无力气反抗,阵痛一波比一波强烈的袭上来,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的要往一起扣,很快的,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涌进嘴里。 不要,请你把手指拿出去,我不要咬伤你……她好像这么告诉他,眼前却越来越暗…… 他一定很疼吧!这是她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 “苏曦!苏曦!”秦致远焦急的一遍遍喊她,摇她:“不要闭上眼睛!我命令你,不许闭上眼睛!” 可惜,他的命令,她完全不理会,她像毫无生命的布偶一样瘫在他的怀里。 心怦怦的乱跳,他不敢往下想。 “连峰!怎么还没到医院!”他转头冲前面的男人怒吼:“快点!” 连峰被他的暴怒吓得浑身一抖,连声说是。也不想想,这么半天还不到医院,怎么能怪他呢,谁让上一代秦家的人非要把静园建在郊区的半山腰! 车子刚一停下,秦致远一脚踹开车门,抱着苏曦就往医院里冲去,在大堂里慌乱的大喊:“医生!医生!” 忙碌的医院大厅内,常常会出现这一幕,医生护士都习以为常,他们缓缓的转头,却被秦致远脸上的面具吓了一大跳。 “医生!”他暴怒的又吼了一嗓子,一个女医生终于跑过来,刻意不去瞧他脸上那个恐怖的面具,翻了翻苏曦的眼皮:“快!送进急诊室!” 送苏曦来医院的三个人,站在急诊室外焦急的等待,特别是秦致远,怎么也静不下来,满地转圈圈,转得不耐烦了,就往墙上踢去:“shit!Shit!” 要是他早点发现她的不正常就好了,她怎么会流那么多血呢?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踢墙……”一个路过的护士不知道死活的劝诫,未完的话被他寒如冰刀的眼神吓回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医生急匆匆的从急诊室走了出来,“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秦致远冲过来,“她怎样?” 医生还是不习惯他脸上的面具,甚至不敢抬头看:“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关系?秦致远一愣,脱口而出:“我是她丈夫!” “那好,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吧!”医生说着递过一个本子,“病人需要做手术。” “她到底怎么了?有这么严重吗?还需要做手术?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连峰和安伯站在一边吃惊的瞪大眼镜,少言寡语冷冰冷的少爷撒谎是苏曦的丈夫不说,还会连珠炮的问问题? “坏疽性阑尾炎,属于急性阑尾炎的一种,而且患者还有些感染,所以,我们要立即切除阑尾,以免感染其他器官。”医生简明扼要的说,瞥眼示意他快点签名。 秦致远居然没动,好像不相信医生的诊断:“急性阑尾炎不会流那么多血吧?” “只要不在女人月经来临之际猛力做爱,就不会流那么多血!”医生有些不耐烦的回道,暗暗替病房里昏迷不醒的女人不值,这个男人真是自私的动物,为了一逞兽欲而不顾她的安危。 他垂下头,压抑着心底的内疚,甚至不想问医生她是否有生命危险——好像这样问了就认定她会死似的,立即签名,左手食指的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上。 此时,急诊室的门又开了,一个护士跑过来,将化验单递给医生。她瞟了一眼,眉头一皱,随即问道:“血够吗?” “还好,昨天有人献了这种血。” “都拿来!” “是!” 一切准备妥当,急诊室的大门重新关上,“手术中”的灯亮起。 秦致远抬头看着明亮的“手术中”,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个医生水平够吗?做手术的时候会认真吗?诊断没错吧? “少爷,手术还得等一会儿,您还是先坐下来等吧。”安伯站在他身后劝道,刚刚听到医生的诊断,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还好…… 她不是流产! 安伯见苏曦流了那么多血,起初还以为她流产了。不过,想想也是,还不到一个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孩子。 “少爷……你该包扎一下手指……” 秦致远听到连峰的呼唤,终于回过神,没注意到还在流血的食指,反而盯着自己身上大片的血迹,一动也不动。 如果他没有发怒,她就不会流这么多血吧? 够了!不要再为自责心痛!她本来就是不值得珍惜的女人,是死是活根本就无所谓! 不肯再想,他猛地转身朝外走去。 “少爷,你去哪?”连峰在他身后大声问道。 “回家!”他冷冷的回应。 啊?另二个人诧异的说不出话来,他不是很重视苏曦吗?现在她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他居然回家? 然而,他真的头也不回,不顾走廊里别人瞥来的奇怪眼神,转眼间消失在拐角处。 连峰和安安伯互相看看对方,少爷真的难以琢磨。 更让人惊奇的是,还不到半个小时,他又返了回来,而且身上还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少爷……” “闭嘴!”秦致远冷冽的喝道,不许他们多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着手术室的门。 …… 头好重,好疼,身上更疼? 苏曦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眼睛还没睁开呢,手上却突然传来温暖失去的感觉。 咦?刚才有谁握着她的手吗? 她努力睁开眼睛,微微一转头,就看到秦致远依然带着如鬼的面具,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悠闲的坐在椅子上。 她不是做梦吧?她没有死? 她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高兴的咧开嘴,和他打招呼:“嗨……” 他把她及时送进医院,他还把手指放在她嘴里让她咬,这个男人明明冰冷冰冷的,怎么会让她觉得心里很暖很暖。 她的声音微弱又沙哑,惹得他皱起眉头。 “你……怎么在这?”见他不说话,她只好找话说。 “看你会不会死?验证我的话!”他冷淡的回答。 她想了一下,哦,好像晕迷前,他说过她不会死的。 真是的,亏她对他还有丝期待,以为他会说是因为关心她等她醒来。她也懒的找话说了,重新闭上眼睛。 嘴巴里好干,好想喝水。她本能的舔一下唇。 耳边传来推椅子的声音,看来,他是验证完毕要走人了,谁知下一刻,有水润湿了她的唇。 她猛的睁开眼睛,离脸一寸的上方,有一个小勺。 “嘴巴都不会张了吗?”他的语气依冷,还有点凶巴巴。 她确实很渴,听话的张开嘴巴,立即,温润的水流进干哑的喉咙,好舒服。 他的动作很小心,一勺一勺的喂着她,没有一滴水流到外面去。 “谢谢!”喝完水,有了些精神,她又问:“我是怎么了?” “器官坏了!” 哎? 她刚要追问,他却募得转过身,推门离开了。 回来啊,解释清楚行不?什么叫器官坏了啊?苏曦无奈的倒在床上,只要稍微一动,浑身都疼。 敲门声响起,是不是他回来了?她喊着进来,欣喜的抬眼,这次非要问明白,什么叫器官坏了! 不过,走进来的人,并不是秦致远,而是一个陌生人。 “你找哪位?” 连峰笑笑,还好,听少爷提过她识人不清的事,“我是二少爷的保镖,我叫连峰。” 苏曦仔细想了一下,哦,是那个在她房里找到衬衫的男人,“他呢?” “少爷回去了。”连峰知道她问的是谁。 “回去就回去。”她隐忍着莫名的不快,平淡的说。 连峰见她一脸失望的神色,微笑一下:“不过,少爷守了你一天一夜,也该回去休息休息了。” 第31章:他重视她吗? 连峰的话一出,让苏曦惊愕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问:“他真的守着我?” 连峰点头,又叹了一口气,“其实,少爷很重视你的,可你为什么要骗他?你若不骗他的话,说不定你们现在已经结婚,过着幸福的生活了。” “你……他重视我吗?”她疑惑的看着他,他是不是有点夸张,就算她没被人诬陷,他们也不可能结婚吧? “你参加选妻的时候,少爷就命我调查你了。” 连峰见她神色一暗,立即解释:“你误会了,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少爷不是卑鄙什么的才调查你,他是对你感兴趣才调查你。” 无论什么理由,被人调查,心里总会有点不舒服吧? “我认识少爷十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对某个女人有兴趣,甚至有兴趣到想知道有关她的事,可又不想亲自问,所以才派我调查下。你不了解少爷,根本不能体会我被派去调查你的时候,有多吃惊。” “是这样吗……”她听连峰这么说,心里酸酸的,又有点甜甜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还有这次,你让少爷破了很多例,你知道吗?”连峰顿了顿:“八年前,静园大火烧毁了少爷的脸后,他就不曾离开静园半步,这次,他为了送你到医院来,居然带着那个让人注目的鬼面具踏出了静园。” 啊? 她震惊的瞪大眼睛,对于秦致远在大火中毁容震惊,更对他为她踏出静园震惊。 “还有,少爷一直嫌弃医院脏,从不到医院里来,以前生病什么的,即使很严重也都是叫医生到静园来,就算浓浓唯一一次住院,他都不到医院来看他……” 苏曦没注意他后面说的话,回神过来,语气急切的打断他的话:“他……怎么在火灾中毁容的……” 连峰闭上嘴巴,犹豫半晌,才试探的问:“你真的不知道二少爷是怎么毁容的?” 她承认的摇头,眼神充满期待的看着他,秦致远在大火种毁容的事,光是想,心里都会一阵阵的痛。 “少爷没有说过的事,我也不好越俎代庖。”连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又说:“苏小姐,我刚才说那么多,只是想让你清楚二少爷对你的心意。” “就算我清楚这些,又怎样?”她反问他,想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个连她自己的都不敢碰触的,一直深埋在心底的答案。 “你喜欢二少爷吗?”连峰斟酌了很久,单刀直入的问。 脸上浮起一抹红云,她低下头,埋在被子里的纤纤细手,局促不安的拧着被单。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答,连峰只好追问:“喜欢吗?” 她羞涩的点点头。 “有到爱的程度吗?” 有到爱的程度吗?苏曦沉默着,心儿怦怦跳得极快,脸上发烧,这个问题一遍遍的敲击着她的心脏,有爱吗?爱上他了吗? 这个问题,她一直不愿去碰触,爱吗?她只知道,只要一想起他,她的心就一紧一紧的疼,那种酸涩的感觉,很像吸了水的海绵一样,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膨胀,堵在心里,难过极了。 看不到的时候会想念,就算明知见了面只会有伤害,还是想见到他,在认定自己即将没命的时候,满脑袋里也只有他…… 如果这些不是因为爱,那会是因为什么? 苏曦忽然觉得有种拨开云雾见晴天的感觉! 她摇着头,“我……我不想说。” 她想第一次说“爱”这个字,是对着自己真正爱的人说。 连峰光看她的表情,就明白她的心意了,见她不愿意承认,也不为难她:“苏小姐,二少爷以前经历过太多的伤害,那些伤害甚至是常人没法想象的到的。” 他的思绪不自觉的转到和秦致远初识的场景…… 连峰回忆着往事,为秦致远心痛,真心希望有人能拯救他,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可能就是等待已久的,二少爷的救星。所以,他愿意求她。 “苏小姐,二少爷以前经历过太多的伤害,那些伤害甚至是常人没法想象的到的。正因为这些伤害,他的心丢了,整个人才变得多疑、不信任人,冷酷又残忍,借着伤害别人证明自己还活着。但在他的心底深处却还有一番温柔。” 苏曦抬起头,他认真的眼神映在眼里。 “如果你爱他,请你勇敢一点,鼓起勇气,用你的爱把他从冰冷孤独的世界里拯救出来,好吗?” “我……我能行吗?”她满腹狐疑,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能拯救一个人的灵魂,可听他念叨着秦致远所受过的常人无法想象的伤害,心里就很酸很痛,很想替他承受一切痛苦。 连峰听她没有拒绝的意思,相当满意,微笑的点头,“你要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说的倒容易。她凭什么相信自己有能力,有魅力,让秦致远爱上她? “只要你不再骗他!”他又追加了一句:“欺骗过少爷的人,他都不会轻易原谅,除了你。所以,如果你爱他,就不要伤害他。” 她浑身一震,连日来的委屈瞬间爆发,每一个夜晚,她在被他欺负的时候,都对自己说,不许哭,不许哭,你是坚强的苏曦,他不是有意这么做,可这一刻,她再也无法控制,眼泪哗哗而下。 “我没有骗过他,真的,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是被人陷害到他床上的。” 她哭哭啼啼的讲了那晚整件事的经过,以及从家里回到静园后和安伯的谈话,“明明是安伯陷害我。可谁也不相信我的话,你的二少爷更不相信,这点最让我难过。我怎么可能伤害到他,是他一直伤害我,折磨我。这样我都能喜欢上他,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是不是被虐狂。” 连峰暗暗震惊,不敢相信安伯会这么做,他应该比谁都清楚欺骗少爷的下场。可苏曦也不像在撒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倒了一杯水递给苏曦,,示意她冷静,等她的情绪稍稍稳定,才接着说,“苏小姐,我答应你,这件事,我会去调查。” “谢谢你……”她停止哭泣,抽着鼻子,哭一哭,真的好多了,心里也不像有颗大石头压着。 “那你答应我的事也要做到,好吗?” “嗯!”她用力的点头,就算不能还她一个清白,无法解开她和白手套之间的误会,她还是愿意鼓起勇气去爱那个被伤害到失去了心的男人。 ……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睛,苏曦就被眼前的如鬼面具吓了一跳。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她眨巴眨巴眼睛,也许是昨天好好发泄了一番,也许是知道连峰会帮她,还她清白,反正,她心情极好。 “看猪睡觉的德行。” 可惜,偏偏有某个不识趣的家伙非要打击她,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冰冰。不过,无所谓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鼓起勇气来爱他,就不会轻易被一句二句恶毒的话吓退缩。 “什么啊?我这么瘦小,明明是小白兔,还是只可爱的小白兔!”她说着,伸出胳膊,主动去拉他放在床边的大手。 他的手往后退了一下,最终还是被她握住。 她嘿嘿的窃笑,小样的,明明也想被她握住吗,否则大掌怎么会停在刚好能让她握住的地方。 他的大掌很温暖,也很有力,掌心却长着本不应该属于他这种大少爷型人的厚厚茧子。 连峰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她心疼的握紧他的手,五指穿过他的,让十指紧紧相扣。 “得寸进尺!”他又冷冷的说。 她依然嘿嘿的笑,得寸进尺怎么了,还不是某个人默认了的,不过,她也不点破,谁让他自尊心高。 “我是一个病人吗,你当然要多多体谅下,就别跟我斤斤计较了。” 她侧头看向他,四目相对,从黑眸中射出的视线,不再阴森森的冷,虽然也说不上有多温柔,但还算是柔和了一些。 二人都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对方,心里的想法却一模一样。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她)了! 她以为她死定了,再也见不到他了。他也被那晚的她吓坏,心里隐隐不安,却不敢去想她离开的可能性。 “少爷,一切都准备好了!”病房门口忽然响起一个声音,秦致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抽回手,猛的站起来。还好,脸上带着面具,正好掩饰了他的尴尬神色。 苏曦转头怒视着门口的二个人,好不识趣的两个家伙,什么时候来不好?非要这个时候来破坏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融洽气氛。 连峰和安伯扫视着房内奇怪的两个人,只见一个身体僵硬的站在病床边,一个表情微怒的瞪人,他俩刚才在干什么? 他们好像坏了人家的好事。 “什么时候秦家的人这么没规矩了?连门都不会敲?”秦致远冷冽的声音陡然响起,打破房间的沉寂。 “就是,就是!”苏曦立即瞪大眼睛帮腔。 这还不是夫妻呢,就开始夫唱妇随了?连峰朝苏曦投去调侃的一眼,顿时噎的她说不出话来。 第32章:病房里那个好羞羞 秦致远冷眼瞧着苏曦和连峰两人眉来眼去,火大的握紧拳头,鬼使神差的出声打断他们:“准备好了,就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她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试探的问:“你要回去了吗?” “都回去,也包括你。” 唉? “我不是器官坏了,要住院吗?”昨天她问过医生才知道什么叫器官坏了,原来只是割掉没用的阑尾,真是差点被他吓死。 “我说回去就回去!” 好霸道!连峰不是说他重视她吗,她倒要试试。 思及此,脸上挂上甜美的笑容,她冲他撒娇:“我身上的伤口还没愈合,不宜移动,就让我住在医院里吧?人家还没住过高级病房呢。” 连峰和安伯想倒,高级病房又不是总统套房,她居然拿这个借口撒娇? “是吗?你想住高级病房?”面具下的嘴角浮起一抹邪魅的笑,就等着小白兔入套。 “是的!是的!”她就要住在医院里,就要让他破例来看她。 呵呵,小白兔入套了!他靠近她,眼神认真的盯着她纯净的眸,低沉的声音冷冷的扬起:“既然你喜欢高级病房,我就打断你的腿,拆去你的胳膊,让你住一辈子好了……” “我回去!我回去!”他认真的眼神吓坏了她,就好象他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她欲哭无泪,任凭护士把她搬到担架车上,是谁说他重视她的,纯属放屁,看看他说的话,简直不顾她的死活,又是打断腿又是拆去胳膊的,说的她好象是一个机器人,可以随便拆来拆去,拆完了,一个高兴,还可以随意组装。 …… 安伯站在医院门口,看着大家小心翼翼的把苏曦和担架车抬上豪华房车,放在衣兜里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医疗单。 还好,当时少爷只是签了手术协议,其他的事全交给他处理,才没发现苏曦的秘密,否则,事情就败漏了。 “安伯,你发什么愣呢,上车啊,我们该走了!”连峰站在房车旁大声的喊,安伯这才回过神,微笑的钻进车里。 车子开得非常稳,苏曦躺在担架车上,甚至没感觉到一点震动。车内无人说话,气氛好奇怪,最后,她实在受不了,转头看向秦致远,好奇的问:“秦家的二少爷,我的命就真的那么不值钱吗?” 秦致远一直望着窗外的视线终于调回来,落在苏曦依然毫无血色的脸上,淡淡的问:“什么?” “我的命就真的那么不值钱吗?伤口还流血呢,你就非要把我弄出医院。”苏曦重复的又问一遍,眼巴巴的看着他脸上冰冷的面具,好想透过它看清他的模样,永远记在心里。 “医院脏!”他只说了这三个字,转头又看向外面,就好象几辈子没离开静园,几辈子就没见过街景似的。 她垂下眼,暗自伤心。其实,她也不是非要住在医院里,只是想跟他撒撒娇,想听他说一两句好听的话,可他只在乎他的洁癖。 呵呵,苦笑下,她的魅力还不够大到能改变他的洁癖症。 连峰和安伯瞧她一脸失落的模样,偷偷窃笑,等会可有好戏看呢。少爷交代不许说的事,他们才没胆量告诉她! 不久,车子缓缓的停下。 咦?还没到静园吧?难道是遇到红灯了? 可是,下一刻,司机和保镖走下车,车门大开,就连秦致远也跟着下了车。 苏曦正满腹狐疑,担架车被轻轻的抬下来,她再一侧头—— 只见刻着“圣心私立医院”六个大字的石碑,明晃晃的立在不远处。 圣心私立医院,是全国最好的医院,只有家底非常雄厚的人才能住得起! 苏曦重病那天,为了赶时间,连峰驱车带着他们赶往最近的大医院,她也就在那个医院动了手术。事后,秦致远怎么想都觉得不安全,非要把她送到最好的医院好好检查下才肯放心。 “这里的高级病房也不错,你想长期住吗?”身边响起熟悉的冰冷声音,她转头看向他,感觉心里涨满了粉色的幸福泡泡,原来,他不是不在乎她的命! 有人关心,有人爱护的感觉真好。连峰说的对,在秦致远的心里,她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她会努力让这一席之地变得越来越大! 她冲他咧嘴一笑:“住一天体验体验就够了!” 秦致远顿觉眼前闪过一片白光,是今天的阳光太灿烂吗?她的笑容才没有这么厉害吧。 他见她这么高兴,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一抹微笑,觉得自己这么做很值得。 现在的他不愿意去想她是怎么骗他的,一切就先等她好了再说吧,不然她连小命都没了,还玩什么玩游戏! …… 半个月后! 苏曦正坐在病床上看书,忽然传来开门声,她甚至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了。走进这个病房,唯一不用敲门的,除了秦致远还能有谁。 不过,她还是放下书,抬起头高兴的冲他说:“二少爷,我听安伯说,昨天的检查报告证明我完全康复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也许是想在医院出入方便,秦致远的脸上换了一个面具,橡胶做的,很透气,像一层肉皮一样贴在脸上,远远的看,会以为是真脸,而且新面具还把他性感好看的薄唇露了出来。她很喜欢他的唇,总是忍不住的偷偷瞥眼去看,那是二片非常好看的唇。 秦致远盯着她因为高兴而泛着红晕的小脸,不同前阵子苍白的毫无血色,这才是健康的人该有的脸色。 “明天出院。”他淡淡的说,等她出院后,一定不会再可怜她。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出院了!”她兴奋的从床上跳下来,抓住他的胳膊,又蹦又跳,脚下一个不稳,撞进他怀里。 “对不起!”俏脸染上一层害羞的嫣红,她说着就要推开他。 他却抬手,双臂自然的环住纤细的腰肢,让柔软较小的身躯紧紧的贴上自己的身体。 欲望忽然来势汹汹,身体紧绷的有点疼,有半个月没抱她了,他还挺想念她的身体,想念她甜美的味道。 “你……你……要干什么?”他身上的热度隔着单薄的夏衣传到她身上,她仰起脸,只见他的视线越来越火热,心跳的又急又乱,莫名的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 “你说呢——”他低下头,狠狠的吻上她的红唇,反复吸吮,品尝猎物的美味,久违的味道,他好像有点上瘾了。 “唔……”头好晕!在他高超的吻技之下,她毫无招架之力,彻底瘫软在他结实热烫的怀里,原来,他换个面具,就是为了方便吻她? 下一刻,一个天旋地转,她倒在病床上,而他重重的身体,也随之压上来。 “别,别在这里……”理智慢慢回到脑袋里,小手按在他胸膛上,不许他再继续下去,这里是医院,随时会有人来的。 他一言不发,扳去她的小手,霸道的吻顺着红唇来到纤细柔白的颈项。她的皮肤白皙又细腻,吻起来的丝滑触感像上等的巧克力。 “求你,会有人来……” “这样才刺激,不是吗?”他说着扯去她的病号服和内衣,欣赏眼前的美景。 被那样大咧咧的火热视线盯着,她只觉一股热气冲上脑门,红晕顿时从俏脸泛到全身,阳光明媚的上午,病房的窗帘都没落下,她就这样光裸着上身,任他审视,想想就觉得羞。 还有…… 苏曦红唇颤抖,一双明媚的眸掩盖在细白的双手下,声音有丝哽咽的哀求:“求你,不要看……” “怎么了?”秦致远不懂她为什么要哭,比起以往,他这次还算温柔,不是吗? “丑……”她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手指叉开一条缝,透过缝隙偷偷的瞟他。 他很快明白她在说什么,嘴角往上一扬,重新低下头,这次却吻上她腹部刚刚愈合的伤口。 “啊……”她浑身一颤,一股从来没有过的酥麻感觉传遍四肢百骸,他的吻如同每一个黑暗的激情夜里一样湿热,唯一不同的是,温柔,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吻过他。 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掌带着高温,一样的温柔。她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火焰卷上来,那股火焰很陌生很可怕,却又让人忍不住的想靠近。 她的身体开始眷恋起他的唇、他的手、他的味道、他的一切……她不再嚷嚷怕有人突然闯进来,缴枪投降了。 “唔……”理智渐渐从脑中剥离,她完全没办法思考,只能跟着本能走,被他折磨的不住娇吟。 他眸光更为深邃,喘息也越来越重,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脱光她的衣服,手指迫切的在她的娇胴上探索,然后向下。 “啊……”这太刺激了!她忍不住的弓起身子,双手无力的抱住他的脖子。 随着他的力道加重,身体里的欢愉越积越多,她颤抖着身体,在那尖锐的快感之中,奔向高潮的巅峰。 她好想喊出来,可又担心声音太大会把人喊来,只好咬住唇压抑着喊叫的冲动,心惊胆颤…… 第33章:女人都是这种动物 怪不得他说刺激! 这时,秦致远将紧实的臀部往后退了些,一阵塑料撕裂的声音传来,如同每个夜晚会出现的声音,她知道他在带安全套,也知道他下一刻要做什么。 看来他早有准备,就算她没有跌在他怀里,今天他也是吃定她了! 很快,身上的重压重新回来。 他把持着力道,等她能完全适应他后,才开始邀他共舞,他的阳刚与她的阴柔如此契合,两人很快一同朝着快乐天堂奔去。 许久过后,两人才平静下来。她窝在他的怀里,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就算他正在身边,可她的脑海里却还都是他,他狂烈的激情,有力的拥抱,以及不时滴落在她脸上的汗水。 从来不知道,原来做爱会是这种美妙的感觉。怪不得好多人喜欢! 她听着他的心跳声,安心的睡去,深深的把他烙进梦里…… 当!当!当!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却突然打断她的美梦,她猛的睁开眼睛。 “苏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好像是连峰的声音。 她慌乱的刚想推醒身边光裸着身子的男人,忽然发现他眼睛大睁的早醒了,或许他根本就没睡。 “怎么办?怎么办?”她急急的小声问。 “什么怎么办?”他皱眉,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 “苏小姐……”外面的人试探的又问了一句,难道她睡着了? “快点!你快点躲起来!”她往四周看了看,好像只有床底才能躲人,“床底!” “苏、曦!!”秦致远怒了,咬着她的名字,她居然让他钻床底,最关键的是—— “我们是奸夫淫妇吗?” 她竟然还想了一下,才说:“好像不是哦!” 她也知道让他躲到床底下有些不妥,可是,这里是医院啊,要是他在医院乱来的事被传出去,不是有损他的名声吗? 秦致远不知道她是为了他好,反倒回想起这些天她和连峰的互动,有一两次,他还看到他俩躲在医院花园的角落里,窃窃私语。 如果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他们干吗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现在更甚,她一听到外面的是连峰的声音,就神经紧张的好像他们是奸夫淫妇! 无名的怒火慢慢燎原,她越是紧张害怕,他越是要让她难堪! “进来!”冰冷的声音一出,苏曦尖叫一声,迅速扯过被子把整个身子埋到下面,天啊,她可是未着寸缕。 门外的连峰微微一楞,他好像听到二少爷的声音了? 秦致远会在苏曦的病房内很正常,连峰没有多想的推开门,一股浓郁的欢爱气味顿时迎面扑来,就算不想看也已经来不及,秦致远只有腰部以下盖在被子里,上半身裸着靠在床头,而苏曦小小的身子蜷曲成虾米状,躲在被子下瑟缩。 真是丢人!苏曦躲在被子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觉得自己挺自欺欺人的,这里是她的病房,就算看不到,谁都会知道被子下的人是谁。 “什么事?”被子外,传来秦致远冷淡的问话声。她不禁眉头一皱,他的声音里好像有一丝怒气,他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唔……没什么事,我……” “没事就出去吧!”连峰未说完的话一下被某人打断。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连峰一听他说话的口吻就知道他在生气,虽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不过,这个时候最好别违背他的命令。 关门声又响起,很快的,头上的被子被揭开。 “他……走了……啊……”苏曦还未问完,顷刻间身子被人翻了一个个,把他压在身下,形成一个女上男下的姿势。 “你……你……干什么?”她脸红的文。 “既然休息好了,我们继续!”他理所当然的说,拉下她的头,吻上她的唇! 迷迷糊糊中,苏曦对自己说,她好像爱上了一头色狼! …… 第二天下午,苏曦出院回到久违的静园,望着那扇漆黑的铁大门,感触颇深。一开始,她不想来这里,来了就拼命的想逃出去,现在倒好,居然有种回家的感觉。 下午的阳光斜照进房间,她倒在床上,抱起枕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清香扑鼻。 “呵,终于不用闻消毒水的味道了!” 扔下枕头,赶紧翻出生病前落在家里的手机,给小颖打电话。 “死丫头,你这些天到哪里去了啊?期末考试你都不来!”电话一接通,小颖就在那边开骂,“怎么不联系我啊?” “你担心我?”苏曦最喜欢问这个问题,最喜欢别人说担心她爱她。 “鬼才担心你。我就想,如果你死了,你放在我那里的东西,我就可以占为己有了,霍霍霍……” 她早就习惯小颖的毒嘴巴,和标准的恐怖笑声,对她的话也有免疫,“不担心我还给打了那么多电话!” 刚才她开机,居然蹦出三十多条短信,以及二十多个未接电话,名字都是同一个人。 “别废话了!”小颖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她的担忧,催促道:“快点,告诉我,你干嘛去了?” “我住院了!”苏曦实话实说。 “啊?你住院了?没事吧?”小颖急急的问,立即后悔骂她死丫头,诅咒她死,呸呸呸,吐口唾沫在地上,以后都不说死这个字了! “呜呜……”让她诅咒她,苏曦故意装出可怜的哭声,学秦致远一样吓唬人:“我的器官被割掉了!” “啊?啊?啊?怎么器官被割掉了?什么器官?”小颖担忧的急问。 “阑尾!”苏曦说完,自己还捂着嘴偷笑。 电话那头沉寂,半晌过后才冒出一个平淡的声音:“苏曦,你火星上的妈妈喊你回家吃饭呢!” “呵呵……”苏曦大笑,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继续和她聊天。 “你住院了,期末考试没参加,绝对会留级,还在那里傻笑。” “这点你不用担心,早有人帮我处理好了!”手术苏醒后,她就求连峰帮忙请假,后来他回复说,学校答应给她补考的机会。 “是喽是喽,我都忘记了,你现在厉害了!” “呵呵呵……” “苏曦,很不对劲,你今天傻笑的次数太多了吧?” “呵呵呵……”就算被朋友骂,她还是不收敛,回想半个月来,秦致远每天都会到医院来看她,陪她在花园里散步,还有昨天的激情,她总是情不自禁的傻笑出声。 小颖见她不回答,也不追问,“对了,你暑假准备干什么?不会在静园呆一个夏天吧?” “勾引男人。”苏曦爽快的答道,暑假来的好是时候,她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拯救”秦致远。 “啊?勾引男人?谁?” “小颖,我恋爱了!我敢肯定,就算没见过他的脸,我还是喜欢上了他!” 小颖顿时明白她要勾引谁,比苏曦还兴奋,又蹦又跳:“你真的爱上他了?” “真的!和宋右铭相处时候的心态一比较,我就知道了!” “支持你力挺你!加油!”小颖鼓舞着她,顺便提出好多条勾引男人的办法,说的苏曦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真弄不懂她们到底谁才是真枪实战过的人。 二个女孩三八了许久,直到天色大暗才收线。苏曦换了一件衣服,准备到楼下吃饭,饭后她还要到后面的别墅去。 呵呵呵……又在那里傻笑。然而,一来到餐厅,笑容倏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惊愕。 她有些诧异的看着坐在餐桌前的秦致远,他怎么在这里?他不是从不到前面的别墅来,也不从不和大家一起吃饭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他突然改变生活习惯,反正这顿饭吃得很别扭,餐桌上的安伯也好,刘姐也罢,外加连峰,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苏曦倒是想“勾引”他,却也被奇怪的气氛镇的不敢吱声。 他看她的时候,眼里的温柔已经消失,又变回以前那个冷冰冰,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模样了。 终于吃完,秦致远放下筷子站起身,朝后门走去,苏曦想也没想,也立即扔下筷子跟上去。 “二少爷,你是回后面的别墅吗?我也去……” 秦致远顿下脚步,侧头瞟了她一眼,她这么急切的跟上来,难道是因为尝到做爱的甜头? 哼!女人都是这种动物!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空无一人的后别墅,秦致远冷冷的扔下一句去开会,就不见了踪影。他糊弄谁呢?大半夜的开什么会?哪有人跟他开会? 不就是不愿意搭理她吗?苏曦冲他背影消失的方向撇了撇嘴。眼珠子一转,朝他的书房走去。 书房里会不会有他的照片呢?她好想知道他未毁容前长什么模样。 秦致远的书房宽阔又干净,到处都一尘不染。她径直走到原木办公桌前,桌上根本没什么照片。失望! 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一张照片的影子,无论是他毁容前的,还是毁容后的。最后,她无聊的停在高高的书架前,选了一本书抽出来。 慢慢长夜很无聊,找本国外的名著看,他应该不会那么小气的介意吧。 第34章:撕裂照片上的女人 慢慢长夜很无聊,苏曦决定找本国外的名著看。 她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翻开书,啪的一声,一张照片忽然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缺了一角的照片是背面朝上,上面有几条撕扯过的裂痕,还贴了厚厚的一层透明胶布。 难道是他的照片?她无比兴奋,手甚至有点颤抖的捡起地上的照片。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翻过照片,再睁开眼睛—— 一个绝美的少女出现在眼前。 苏曦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就算照片上有明显的裂痕,也毫不妨碍女人的绝世美貌,明眸皓齿,笑容甜美,她站在海边,穿着碎花吊带裙,头上戴着宽边草帽,海风吹来,那一袭波浪卷的头发随风飞扬。 苏曦愣愣的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她是谁? 视线向下,照片的下方有一行清秀的小字:“赠:致远!永远爱你的……” 剩下的字和照片的拍摄日期都随着缺失的那一角而不见。 永远爱你的……永远爱你的…… 这五个字在眼前闪来闪去,她想起连峰跟她说过的话,心里隐隐的发酸发痛,握着照片的手指也褪去血色。 白手套就是被这个女人深深伤害过吗? 苏曦有些羡慕的望着照片上的女人,她的气质很优雅,举手投足的像个千金大小姐,和她完全是两个类型的人。 眼睛酸涩,秦致远一定很重视她,甚至很爱她吧,所以才会被她伤成这样。 问自己,真的能走进他心里,取代这个女人的位置吗? 她没自信!即使如此,她还是想试试,就算无法取代这个女人也不重要,爱他给他快乐才是最主要的。 窗外响起鸟儿咕咕的鸣叫声,苏曦突然回过神,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了一跳。 晕,她又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又不清楚秦致远是被怎么伤害,她暗自伤心个什么劲啊! 思及此,阴郁的心情一扫而光。还是把照片放回去吧,被撕过,又被粘好珍藏在书里的照片,一定是人家宝贵的东西。 她站起身,又看了照片最后一眼,刚要把照片夹回书里,门口猛然传来一声暴喝:“你在干什么?!!” 苏曦抬头,正好迎上秦致远的黑眸,那凌厉的冰剑射来,她全身僵硬,动都不敢动。 “你、在、干、什、么!”怒气凝结在胸口,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一把扯过她手里的照片,甚至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什么。 “这张照片你在哪里翻出来的?” “我……” 他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大掌用力扣住纤细的肩膀,力道极大,根本不顾她疼的皱眉的神色,暴怒的失去理智,口出恶言:“你在我的书房干什么?想偷商业资料是不是?谁派你来的?” “我……我没有……”苏曦被他阴狠的眼神吓得浑身颤抖,话不成声。 “你们女人都是这种动物,对你们好一点,你们就得寸进尺!”他扯着苏曦的胳膊把她往外拉:“滚!给我滚!” “白手套,我不是她……你不要把我当成她……”就算之前还劝告自己,那个女人和他不一定有什么关系,可现在看他暴怒成这样,她也不得不相信,他们关系匪浅。 “滚啊!” 平时如墨的眼眸,如今因怒火而变得猩红。他不顾她的苦苦哀求,拉她来到门口,抓着她左臂的大掌用力一甩,把她甩到走廊的地上。 他的力气太大,苏曦跌倒在地上,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后一滑,猛地撞在墙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 可他只是瞟了一眼脸上布满痛苦神色的她,把她所有的表情都当成虚伪的装腔作势,转身大步走回书房,咣的摔上门。 苏曦背靠着墙,脑袋里嗡嗡的响,等她好不容易回神,背后传来一阵阵剧痛,特别是左肩膀,稍微动一下就像肌肉要被扯裂似的疼。 勉强站起身,左肩膀传来无法想象的剧痛。她咬牙忍着,缓缓的朝前面的别墅走去。 “苏小姐……”这时才晚上八点,连峰和安伯等人正在大厅里看电视,忽然看到苏曦脸色发青的出现在门口,都大吃一惊。 “你不是跟少爷去后面了吗?”两人赶紧跑过来,发现她眉头紧皱,脸上布满冷汗,担忧的问:“怎么了?” “我……我的胳膊好疼……”她松开牙齿,拼命克制着自己,才没有哭出来。 “来!你坐下,我给你看看!”连峰没有多问,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大掌捏住她的左手腕,顺着手腕往上移动:“疼吗?这里呢?” 手腕没事,关节没事,等他一捏到肩膀之际,她疼的啊的大叫出声。 “脱臼了!”武校出身,当了十多年保镖的连峰,对骨折脱臼之类的伤病很了解。他眼神示意安伯拿来一双筷子,让苏曦咬住。 安伯不忍看那一幕,满心不安的侧头站在一边,她来静园才多久啊,就接二连三的受伤。 “有点疼,你要忍一忍!”连峰降低声音,温柔的说,大掌扣住她的肩膀。 苏曦咬住筷子,点点头,他手下猛的一用力—— 啊——剧痛传来,她不禁失声大喊,眼泪也差点飙下来。可她不能哭,不想让别人追问她怎么变成这样。 “好了,骨骼回位了!”连峰轻轻的放下她的胳膊,好心的建议:“不过还是要做个详细的检查比较好。” 苏曦抬了抬胳膊,不像刚才那么疼了,好像真的安然无恙了。 “真的不那么疼了,谢谢你。”她冲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连峰心里一动,赶紧把眼睛瞥到一边,平淡的说:“不用客气,应该的。” 她站起身,又朝后门走去,连峰和安伯愣了一下,赶紧追过来拦住她。 “你干什么去?”安伯首先发问。 “去后面。” 苏曦理所当然的口吻有点惹恼了安伯,还去后面,就算她不说,他们也知道她怎么受伤的好不好! “刚才连峰不是说了吗,你该做个详细的检查。” “没事的,不疼了,已经好了!”苏曦说着,还晃了晃胳膊,示意给他们看。 “苏小姐,你今天晚上不过去,也没关系的!”连峰自作主张的又劝。 苏曦抬头看着拦在面前的两个男人,眼里全是认真的神色,固执的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苏小姐……”他俩愣怔的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这么固执。 她说完,越过他们朝后面走去。 连峰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拔腿追上来,终于在奈何桥前头拦住她。 “苏小姐,你还是不要过去了,少爷正在生气,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苏曦冲他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我,若出事,刚才早就出事了。” 秦致远虽然暴怒,也只是把她扔出书房,至于肩膀脱臼,她想,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吧。 “我为什么能留在静园我比谁都清楚。”她是秦致远的床奴,他给了苏家那么多钱,她有义务让他发泄。 她顿了顿,又说:“最主要的是,我答应过你,也答应过自己,要努力获得他的爱。我不会放弃一丝机会。” 连峰见她心意已绝,只好叮嘱一句:“你自己小心。” “呵呵,看你说的,好想我要进入什么龙潭虎穴似的!”她冲他挥一挥手,又朝后面的别墅进发。 …… 远远的,后面别墅书房的灯光,透过窗户,犹如一颗黑夜里明亮的星星,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他可能还在书房。 然而当真的停在书房门前的时候,她却犹豫了,该不该打扰他呢?她现在敲门,是会让他更生气,还是应该给他冷静的时间? 她犹豫半晌,最后拳头落在门上轻轻敲了一下—— “滚!我不想看到你!”门内人的好像知道门外站着的是谁,暴怒的嘶吼。 她垂头丧气的放下手臂,拖着灌铅的腿回到他们每夜共处的房间,等他。 洗过澡,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明明是夏天,房内还没开空调,她却觉得浑身莫名的发冷,拿过他的丝绸睡袍穿在身上。 他的睡袍上还有他的味道。他不抽烟,也不喜欢擦什么男士香水和古龙水,又因为他有洁癖,所以他的衣服上只有独属于他的,浓浓的男人味和淡淡的香皂味,闻起来那么好闻,让人很安心。 她紧紧的抱住自己,头埋进他的睡袍里,让他的味道在鼻尖萦绕,身体自然的蜷曲成一团。若大的床铺上,她看起来就像个可怜的小虾米。 等了又等,他还是没有回来,门外也没有任何声音。她的心很酸很痛,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流下来,濡湿了大片枕面。 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就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她好嫉妒那个女人,那个能让他失控,能让他改变脾性,让他永远记挂的女人…… 不知是刚刚出院的关系,还是哭得累了,最后她眼角挂着泪水,迷迷糊糊的睡着,就算睡得不安稳,还是一觉到天亮。 第35章:她和他之间的距离 早上起来,天阴沉沉的,就和她的心情一样,乌云压得很低,看来要下雨了。 苏曦惆怅的望着空荡荡的大床,床单冰冷冷的…… 回到前面的别墅,从安伯的口中得知,秦致远还呆在书房里,谁也不见,也不吃饭。这下连安伯都想不通了,好奇的问苏曦:“你们俩到底为什么吵架?他怎么那么生气?” 苏曦不信任安伯,自然不想跟他多说,敷衍道:“没什么,我先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换好衣服,顺便往日历上一瞧,她猛的愣住。 今天已经是七月十三号了吗? 之前的阴郁一扫而光,嘴角扬起欣喜的笑容,她蹬蹬跑出房间来到厨房。 刘姐正站在厨房门口指挥厨师将做好的早餐端到餐厅去,差点被奔过来的女人撞到。 “干什么?这么冒冒失失的?”刘姐隐忍怒气的问。她一直不喜欢苏曦,一个耍尽心机,用身体讨好主子的女人,跟妓女无异。不过,就算不喜欢,她也不敢惹她,平时都是对苏曦视而不见。 “我……我想煮面条。”苏曦有点怕她,虽然她一直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她就是怕她。 “早餐已经做好了。”刘姐凉凉的说。 “有面条吗?”苏曦追问。 “今天吃西式早餐。”刘姐压抑着不耐烦的解释。 “我自己煮就行!”苏曦扔下这句话,还是奔进厨房,真的自己煮起面来。 她只不过是一个陪主子睡觉的女人,还真当自己是这个家的主人啊!刘姐白了她一眼,转身走进餐厅。 苏曦的手艺不错,很快的,一锅香喷喷热腾腾,加了鸡蛋的面条出炉了。她盛出一碗,用手巾拖着就朝后面的别墅走去。 后面的别墅依然静悄悄的,她把面条放在秦致远的书房门对面,只要他一开门就能看到的地方。 放好面条,她知道自己该走,可是站在门口,脚沉沉的动不了。 望着那扇厚重的木门,想着他就在门后面,之前的高兴,开始一点点的消散。 他昨晚呆在书房里过了一夜吗?抱着那个女人的照片,想了她一夜,还为她不吃饭…… 明明只隔着一道门,她为什么会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好远? 一想到这些,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想冒出来,她抬起胳膊狠狠的压住眼睛,好半天过后才放开,转身离去。 吃过面条,她让小张送她来到商场,就算心情不好,也要尽力高兴,因为对她而言,今天可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小张你先回去吧,我去办点事,等会自己打车回去。” 小张收到命令,点点头离开。苏曦自己在商场里逛了好久,买了一大堆东西,差点把自己那点积蓄都花光,才离开商场。 站在商场门口正等出租车,手机忽然响了。她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喂——”按下接听键,喂了半天,那头除了某人的呼吸声,什么也没有。 “喂……喂……你是谁?你找谁?再不出声,我挂电话了?”她故意装出凶巴巴的语气,下最后的通牒。 “你什么时候回来?”就在她即将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对方终于说话了。 她一愣,那冷冽的,饱含怒气的声音好熟悉…… “二少爷?”她狐疑的又问。 “晚上早点回来!”对方冷冷的喝了一声,挂断电话。 苏曦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机,又把它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是她的手机啊! 可秦致远怎么有她的电话号码?她不记得自己告诉过他啊……还有,他居然会打电话来,让她早点回去……更奇怪! 不过,听他的语气,他好像很火大,估计忍了一夜的怒气还未消,她回去的话,等着她的大概也只有虐待,光是想,身上就痛,清晰的记得他带给她的痛苦。 即使如此,她还是下定决心早点回去,不过那之前她还得先回趟家! …… 秦致远愣愣的望着挂断的手机,好半天才回过神,他缓缓的在床边坐下,轻轻的摸着枕头上干涸的泪水痕迹,他的睡袍上还沾着她清新又甜美的味道。 心里很痛!只要一想到她是为了钱,才主动接近他,把他陷害到床上,他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紧,生生的疼。昨天看到那张照片,他才发现,以前的事历历在目。 他一直以为自己忘记了过去,原来,他只是自欺欺人。 端起床头柜上盛着面条的碗,尝一口,发现面条虽然凉了,味道却很好,是一种他从未偿过的美味…… 叹口气,他发现他的心乱了! …… 雨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恰好出租车已经停在苏家别墅的门口。司机看苏曦的左手提东西好像很痛苦,主动上前帮她把大包小包的东西一一从车上拿下来。 车子离开,苏曦抬头望向苏家,这才发现,苏家今天好像很热闹。车道上停了很多车,大门两旁拴着五彩缤纷的气球,大宅里也传来人群喧闹的声音。 她惊喜的瞪大眼睛,一直以为爸妈不重视她,原来是她误会他们了! 他们还记得,还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满十八岁的生日! 过了今天,她就是真正的成年人了!她终于长大了! 苏曦感动的差点哭出来,提着东西就朝大宅走去。没人出来接她很正常,因为下雨了吗,大家一定都在屋子里等着她呢! 他们一定给她准备了一个生日party,就和大姐、二姐成年的时候一样,也许没有她们的那么隆重,但还是会有很多亲朋好友在场。 她幸福的幻想着,当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亲朋好友们就会朝她扔来很多彩带,祝贺她十八岁生日快乐,送给她很多生日礼物。 越想越开心,已经来到门前,她猛地推开门—— 站在门口的人们听到声音,纷纷转过头,用看陌生人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她也不认识他们,愣愣的站在门口,一时手足无措。 大厅内被装饰得很漂亮,高高的落地窗户上拴着很多彩带和气球,优美的音乐在整个房间里流泻,到处一片喜庆的气氛。 厅内的人,各个穿着华丽的衣服,带着珍贵的珠宝,手里端着上等的美酒,怎么看都不像来给她过生日的亲朋好友。 喧闹的大厅里,只有大门附近的几个人注意到她,其他人该喝酒的喝酒,该聊天的聊天,该跳舞的跳舞,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快乐的心情也慢慢远离。 “哦……苏三,你怎么回来了?”忽然,妈妈的声音在左侧响起,她僵硬的转过头,勉强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妈……” 苏妈妈冲大门附近的人温柔的一笑:“大家继续玩,不用管她!” 说完,她用力抓住苏曦的左手腕就往侧门方向拉去。 “妈……你轻点,我胳膊疼!”苏曦两手还提着东西,一边努力跟上妈妈的脚步,一边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 热闹的宴会,好像与她无关! “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啊?”苏妈妈将她推进一个房间,砰的关上门,顺便落锁,省得有人进来撞见她教训女儿的场面。 “我……我……嗯……今天是我的生……” “你二姐不是告诉你要老老实实的呆在静园吗?”苏妈妈没耐心听她解释,气急败坏的打断她的话。 苏曦噤若寒蝉,将手里的东西举到妈妈面前:“妈,这是秦致远让我带回来孝敬你和爸爸的!” 啪——哗啦—— 苏妈妈大掌一挥,将她手里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上,破口大骂:“秦致远那么有钱,会让你拿这些破烂回来?你唬弄我啊!” “我……”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苏妈妈立即敛去脸上的凶狠模样,隔着门轻声问:“谁?” “妈,是我。是不是小妹回来了……” 是大姐的声音!苏曦好久没看到大姐,按理来说,听到她的声音应该很高兴,可是她的双脚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苏妈妈打开房门,放苏嫣进来。 苏家二姐妹,苏嫣和苏菲,和苏曦最不同之处,就是她们都长得极美。 今天的苏嫣穿了一件最新款的夏奈尔白色雪沙裙,烫成小波浪卷的头发盘成一个高贵的发髻,细长白皙的脖子上带着一条美轮美奂的蓝宝石项链,她本来就天生丽质,在略施胭脂,美艳的足可以参加国际小姐选美。 “哦,还真的是小妹哦!”苏嫣的声音有些嗲。她面带温柔的笑容,步态优雅的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下苏曦,“怎么弄的满身泥水这么狼狈?” “我……”苏曦握紧拳头,不肯让自己没出息的颤抖。因为她已经十八了,是大人了,不会再怕大姐。 “听说你进了静园,现在是秦致远的女人?”和苏妈妈一样,就算苏嫣看起来很温柔,依然不给苏曦说话的机会,“你怎么回来了?” 苏妈妈冷笑的讽刺:“她拿了一堆破烂说是秦致远给我们的!呵,真是好笑,秦致远要送,也会送些好东西吧!” 第36章:18岁生日只有伤心 “说不定秦致远真的送了一些好东西,不过被她转手给卖了,然后买一些破烂应付你和爸。她不就是那种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高级妓女吗?”苏嫣的声音依然平缓,说出来的话却比谁都毒。 这就是苏曦的大姐,在外人面前,比谁都温柔可人,比谁都知书达理,一副乖宝宝的模样,然而,对待苏曦的态度可就天差地别,阴毒的很。 她和苏菲姐不同之处是,苏菲使坏明着来,她使坏暗中来。从小到大,苏曦没少受她的欺负。 苏曦努力睁大眼睛,不让含在眼里的委屈的泪水落下来。 她为苏家牺牲这么多,为什么还换不来一点点关爱? 她不信!她不信!她也是苏家的女儿,就算没有大姐和二姐那样的美貌,那样的才华,她的骨子里流着的依然是苏家血,爸妈不会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 她不想再听她们数落她的不是,转移话题:“妈……今天家里为什么这么热闹?给谁举行宴会呢?” “你大姐的,她今天订婚!” 啊?苏曦抬眼瞟向大姐,她的脸上布满幸福的神采。她订婚了?这么大的事,家里居然没人通知她。 “恭喜大姐……我不知道你订婚了,都没带礼物来。”苏曦真心的说道。 “哼!”苏嫣冷哼,出了一个好主意:“回去讨好秦致远,从他那弄来一些珠宝,补送给我就好了!” 苏曦脸色一白,完全说不出话来。 “还没说完呢,你到底干嘛回来了?你爸上次的警告还不够吗?”苏妈妈揉揉太阳穴,外面那么多人要招呼,哪里有空搭理她啊。 苏曦沉默,她还希翼她们记得她的生日,想得到一个祝福。 “我……今天我过生日……”最后,她还是说了出来,说的吞吞吐吐。 “哦?是吗?”苏妈妈凉凉的口吻,毫不掩饰她的不在乎。苏曦知道,她们都忘记了! “妈,看在我今天过生日的份上,可不可以让我在家呆一天,让我参加大姐的订婚宴,我也想看看未来大姐夫……” “千万别!”不等苏妈妈回复,苏嫣断然拒绝,“我可不希望你出现在我的订婚宴上?” “我就这么让你们丢脸吗?” “是啊,是啊!丢脸死了!”苏嫣甚至懒得思考,本能的脱口而出。 心中的疼痛像涟漪般扩散,苏曦咬住唇,最终还是没控制住,潸然泪下。他们都是她的家人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打她骂她,无情的语言像锋利的刀子往她的心上戳。 “哭什么哭,这是我的订婚宴,不是丧礼!”苏嫣压根不可怜她,还上前用力推了她一把。 “我……我只是好久不回家,想和家里人一起,过个生日,就算不记得我的生日不给我过生日,也无所谓,让我在家呆一天……这都不可以吗?如果不想看到我出现在大姐的订婚宴上,我就呆在我的房间里。” 苏曦声泪俱下的哀求,换不来两个狠心女人的一点怜悯,反而刺激她们说出更狠毒的话。 “你已经是秦致远的女人,这里不是你的家了。上次你爸不是说的很明白吗?你就算死,也要死在静园!再说了,你的房间早就没了,那里已经变成了娱乐室,你想呆在哪?” 苏曦抬起泪脸,不死心的问:“妈,我也是你的女儿啊,家里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吗?” “我的天啊!”苏嫣无奈的拍拍额头,“妈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不死心呢?用不用把爸爸叫来?” 死心了!死心了!该死心了!爸爸比她们更绝情,当年他怎么对待叛逆的哥哥的,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苏曦哭得泪流满面,好不容易回一次家,只落得伤心和绝望。她越过两人,推门跑出去,不顾大厅里宾客奇怪的目光,一把推开大门。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阵阵海风吹来,又冰又冷,可她还是一头扎进雨里,义无反顾的朝前跑去,不肯回头! 很快的,她全身湿透,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流,沾湿了她整张脸,让人无法看出,她脸上不断流淌的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苏家大门外,不远处的街上,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银色丰田,车子虽然是停的,可挡风玻璃前的雨刷还一直在动。 车内有两个男人,坐在驾驶座上的,浓眉大眼,面相很阳光。 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则留了一袭长发,长发用一根黑色的细绳绑住,随意的扔在肩膀上。他的五官棱角分明,再加上挂在眼睛上的墨镜,就算有一头长发,他看起来也不娘,反而有股很特别的男人味。 车内放着优美动听的轻音乐,两人都背靠着椅背,阳光男人半眯着眼睛,惬意的欣赏着音乐。而长发男人嘴角叼着烟,眼睛一直望着窗外。 忽然,长发男人坐正,拿下墨镜,透过黑色的挡风玻璃,面无表情的看着刚从苏家大门里跑出来的女孩。 阳光男人注意到他的异常,也睁开眼睛,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被雨水砸成落汤鸡的女孩正顺着大路往他们的方向跑来。 “子萧,她是谁?”阳光男人随口问道。 “苏曦!”被称为子萧的男人头也不回,淡淡的回答。 “啊?就是那个坏你大事的女人?”这下,阳光男人也来了兴趣,身子往前探,想仔细把那个女孩瞧个清楚。她可是神秘的秦致远看中的女人哦。 “该死的大雨,都看不清她的模样!”阳光男人不满的诅咒老天。 “上次不是给你看过照片吗?”子萧微微侧头,瞥了他一眼。 “照片是照片,又不是真人。再说了,你给的照片可是十多年前的,谁会对一个乳臭味干的丫头感兴趣呢?”看到照片的时候,她还不是冥王的女人,他压根就没注意她长什么模样。 女孩全身上下都在滴水,就这样,她还不找个地方避雨。他皱眉:“她干嘛呢?下这么大的雨,怎么不呆在家里?” “估计是被苏老头赶出来了。”子萧想也没想的回道。 阳光男人抽回脑袋,朝子萧投去询问的一眼:“她太碍事了,你想怎么对付她?” 子萧的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吐一口烟,反问道:“找个人做掉她,如何?” “啊?”阳光男人不敢相信的叫出来:“你不会这么狠心吧,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妹妹。” “我都想轼父呢,还会在乎一个毫无血缘的假妹妹吗?她可是苏老头不知道从哪抱回来的野孩子!不过……”再深吸一口烟,白色的烟雾在车内萦绕:“按我的估计,她八成是苏老头仇家的孩子,所以苏家上上下下都对她不好。” “这些欺负她的人中,当然也包括你了?”阳光男人不等苏子萧回答,眼珠一转,想出一个鬼主意: “你那么恨苏老头,不如把这件事告诉她,她要是知道自己不是苏家的亲生孩子,在想想这么多年的虐待,她怎么还会讨好秦致远,弄钱来帮苏老头,坏你的事呢?” “哼!”苏子萧冷哼一声:“她不会这么做!我要是真的告诉她真相,说不定,她更要帮苏家了!” “你这么肯定?” “就凭我对她的了解!”苏子萧不屑的说:“她是一个迂腐又保守,胆小如兔的蠢女人,满口的知恩图报,让人受不了!” 女孩已经跑远了,阳光男人把视线收回来,“就算如此,你也不用找人把她做掉吧?” “没必要!” “看来,你已经有办法了?” “对付像秦致远那种多疑的人,最容易……”苏子萧将烟头往玻璃窗上狠狠一按,“谁也不可以阻碍我的事!” …… 不顾路人惊骇的眼神,苏曦像游魂似的,漫无目的的到处乱晃。等她因为太冷太累而回过神,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雨也已经停了。 手机没电,卡里没钱,离静园还有好远的路,看来也只能徒步走回去了。 “苏小姐,苏小姐啊,我的祖宗,你怎么又回来这么晚?”安伯一直站在门口等她,一看到她的身影就立即冲过来,数落她的语气里,却带着点点担心,等借着路灯看清她又湿又脏的狼狈模样,更是惊呼出声: “咦?你去哪了?怎么淋湿成这样?” “你这么着急的找我,是他要见我吗?”苏曦只觉头晕晕的,浑身无力。她好累,不想说话,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是……” “我去见他就是了!”她有气无力的说完,转身就要朝后面的别墅走去。 “等等……”安伯上前一步拦住她。 安伯拦住要去后面别墅的苏曦:“你这么脏兮兮的,怎么可以去后面?别忘记了少爷有洁癖。你这样过去,又该惹他生气了。” “是哦,我都忘记了,你看我多笨!”苏曦苦笑一下,扔下安伯,转身朝别墅走去。安伯望着她单薄的背影,隐隐约约的觉得不对劲,却又没察觉出哪里不对。 第37章:她不知道的秘密 换好衣服,苏曦来到后面别墅的卧室,里面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他的人影。她只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过来,直到找到昨日吵架的书房。 虽然里面没点灯,漆黑一片,可她就是觉得他在里面! “二少爷,你在吗?”她站在未关的门口,小声的问道。 里面很静,半天没有一点声音,她甚至怀疑自己头晕得出现幻觉,怎么会认定他在里面呢? 不过,就在她拔脚即将离开的那一刹那,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冰冷的声音: “你进来!” 她甚至不敢犹豫,推门走了进去,浓浓的酒味立即迎面扑来。他喝酒了? 前面的一盏台灯突然亮了,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抓着一个空酒瓶,白色衬衫的扣子解开,半个胸膛裸露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黑色衣服以外的衣服,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喝醉酒的他,背靠着沙发,眼睛半眯,头发濡湿散乱的贴在额前,显得很颓废,却有种让人窒息的吸引力。他脸上依然带着橡胶做的那个面具,性感的薄唇依然好看。 如果他没有在大火中毁容,一定会非常有魅力吧…… “过来!”他扔下酒瓶,冲对面傻愣愣站着的女人张开双臂。 空酒瓶咚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开。苏曦的视线也不自觉的随着酒瓶跑。 “过!来!”等了半天,怀里依然空空如也,他终于不耐烦了,大声喝道。 苏曦浑身一抖,猛地回过神,他结实的胸膛好像有魔力似的,拉着她的双脚往前走。 就算知道下一刻会是痛苦的肉体折磨,她还是想扑到他的怀里。她好冷,好希望被人需要被人紧紧的抱住! 秦致远真的紧紧的抱住了她,像要把她揉进骨头里那么紧。他低下头,迫切的吻上她甜蜜又嫣红的双唇,惩罚性的轻咬,有些发怒的在她唇上低咒:“我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吗?” “对不起!”她除了道歉,说不出别的话来。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听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他霸道的命令,把松开她,将她按倒在沙发上,霸道的吻她,快速扯去她的上衣,迫切的抚摸着身下的柔软。 她的身体有些烫,可是喝醉了,又处于暴怒状态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 “求你,温柔点,好吗?就今天温柔点,可以吗?”她的头好疼,里面一直嗡嗡的响,甚至连自己说出的话都听不太清楚。身上也好难受,左面的肩膀也疼。 “你这么不听话,还敢跟我提要求?”一想到她让他变得那么蠢,白天为她做了那么多蠢事,而她却一点都不给面子,心底就腾起一种无名的怒火,烧的他快窒息,即使喝了好多酒,也压不下去! 狂暴的吻顺着红唇来到纤细的颈项,不住的啃咬,故意要咬疼她。 好难受,全身酸痛,又莫名的发冷!她主动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身体仰起来,贴上他结实的胸膛,想要汲取一丝温暖。 他却毫不客气的推开她,不让她抱,三两下剥光她身上的衣服,将她压进沙发里,在她的身上发泄着满腔怒火和来势汹汹的欲火。 苏曦咬紧牙,她好难受,身体里像着了火,却还是觉得冷。 她真的没力气陪他,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明明是照片上的女人伤害了他,他凭什么把怒火发泄在她身上? 思及此,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抬起胳膊,推攘他:“你放开我,放开我!” “哦,我的小床奴,居然学会反抗了?”大掌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逼她看清自己眼里即将迸射出来的怒火:“你要记住你的责任!” 这一刻,苏曦从来没有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会如此遥远。 委屈的怒火腾的窜上来,她像发了疯似的对他又踢又打,就连第一次被强暴那一晚,她都没有这么疯狂过。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凭什么对我发火!你们为什么都要把怒火发泄在我的身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是她真正长大成人的一天,她最爱的家人,她最爱的男人,都欺负她,都把她当成一棵可以任意踩来踩去,不起眼的野草! 秦致远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一边疯狂的打他,一边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心紧紧的揪成一团,他低吼一声,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 “放开我,放开我!混蛋!” 他不顾她的哭喊,禁锢住她的双臂,还是占有了她。她最后只能瘫软在他怀里,无力的承受着他的进攻…… 事后,她回过神,眼角的泪水还未干,用沙哑无力的声音咒骂他:“秦致远,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无所谓!”被她骂,明明心里不好受,秦致远却故意用平淡的语气说,然后抱起她朝卧室走去。 来到卧室,他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她赌气的立即闭上眼睛,不想看到他,身体僵硬的平躺,动也不动。她好累,真想眼睛一闭,这辈子都不用醒来! 耳边响起清脆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撞击在一起,而后,一个冰凉的东西落在她的脖子上,还发出一个嘎巴声。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往下一瞥,一条漂亮的钻石项链顿时出现在眼前。 她只随便的瞟了一眼,又重新闭上眼睛,不再看第二眼。她刚才说讨厌他,他就想用珠宝讨好她吗? “呼……”耳边传来松一口气的声音,她不知道他干嘛要松一口气。 “还好,还没到十二点!”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伸手刚碰到她,她就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 他的手僵在半空,半晌之后,还是收了回来。 他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即使闭着眼睛,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 她猜想,那视线,一定是冷冰冰的,或者饱满怒气的。 “祝……”他刚想说什么,这时却传来一阵陌生的手机铃声打断他的话,那个应该是他的手机铃声吧? 果不其然,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支直板手机,只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就算陌生,可号码前面的那一串数字,却无比熟悉! 来自美国的电话…… 他眉头一皱,立即起身朝外走去。 苏曦睁开眼睛,稍稍转头朝门口看去,可能是他走得太急,门未关严,他不耐烦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 “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我说过,我不想看到你,也不会去见你。” “求我也没用……” “我狠心?当初可是你抛弃我……” 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半天不说话,过了许久才又来了一句:“好,我去看你,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脚步声开始传来,她赶紧转回头,装做睡着的模样。 他好像觉得室内有些热,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了点,然后扯过薄薄的丝绸被,盖在她的身上,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静静的离开。 关门声响起,脚步声远去,她缓缓的抬起手拧开床头灯,往床头柜上的钟表一看,刚过十二点。 她十八岁的生日,就这样过完了!没有快乐,没有祝福,只有悲伤和绝望…… …… 苏曦再次醒来,只觉头疼欲裂,浑身无力。 厚重的窗帘未拉开,室内一片漆黑,她抬手拧开床头灯,挣扎着坐起身子,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发出哗啦的一声响。 不知为何,听着钻石相撞的声音,她就满心烦躁,它的存在就好象证明她是一个真正的妓女似的,而且还是在生日当天收到的! 她没有收到一个关于祝福的礼物,竟然因为陪他上床而收到一条项链! 觉得被极大的侮辱,她不耐烦的扯住项链,低头寻找暗扣,想把项链脱下来,扔到他的床头柜里,谁稀罕他的破东西啊! 哗啦……哗啦…… 募地,用力拉扯项链的手一下顿住! 她昨晚怎么没发现,钻石项链的中间居然有一颗大大的红宝石? 这条设计奇特,镶嵌了很多颗钻石的项链,钻石虽然不大,纯度却非常高,价格应该不菲。再加上中间的这颗大大的红宝石…… 她又仔细看了看红宝石,大吃一惊,这还是一颗鸽血红,红宝石中最昂贵的品种! 她震惊的整个人都僵住了,这条项链的不菲价格不是关键,关键的是:红宝石是七月生人的生辰石! 就在她生日当天,他送她一条带有七月生辰石的钻石项链,这一切只是巧合,还是…… 心乱跳,她不敢深想,决定还是亲自去问问他,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思及此,她扯下身上的薄被就要下床,恰好这个时候门开了。 “咦?苏小姐,你醒了?你别动!”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端着一个盘子急急的走过来。 “苏小姐,你的病还没好,先不要下床!”她说着,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倒出一些药片,拿过一杯水递给苏曦。 第38章:原来,他结过婚 “哦?我病了?” “是啊,你感冒了,高烧了两天。” 怪不得苏曦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浑身难受,可能是昨天……哦,不对,她刚才说她高烧了两天,应该说,可能是过生日那天淋雨凉到的。 女人见她听话的把药都吃下,走到窗户前,缓缓的把厚重的窗帘拉开。 阳光一点点的透进房间,很快的,屋里便大亮。苏曦这才发现,她原来躺在自己在前面别墅的房间里。 “我怎么回来的?”她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苏曦想啊想,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是二少爷把你抱过来的!他临去美国前,见你还在熟睡,估计怕你一个人在后面的别墅有危险,就把你抱过来了。”女人立即回答她的问题。 他去美国了?她想起那天夜里,他和电话那头人所说的话,当时他好像非常生气,又很不耐烦,记得他说过一句“当初可是你抛弃我……” 还有一句“我去看你,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他从不离开静园,除了送她去医院那次!这次,他不仅离开静园,甚至跑到美国那么远的地方…… 他是去见那个抛弃他的女人吗? 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她病了,发高烧,他管都不管…… 苏曦啊苏曦,你算什么啊,你只是他的床奴,他干嘛要管你? “苏小姐,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女人的话在耳边响起,她回过神,心情低落的摇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吃。” “这怎么行?你刚退烧,多吃东西才有体力和病菌抗争啊。”女人好心的劝道。 “你不用管我,真的,我没事,我不想吃。”头疼的要命,哪里有胃口吃东西。 “安伯叫我照顾你,我就一定要把你照顾好。”女人固执的又说:“稀饭呢?你喜欢甜的,还是咸的?” 苏曦真的不想吃东西,又受不了她的热情,只好转移话题:“哦……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 “你叫我小绿就好了!” 她犹豫了一下:“可是,你好像比我大……我叫你小绿,合适吗?要不,我叫你绿姐吧?” “没事,我喜欢装嫩,特喜欢别人叫我小绿,你叫我绿姐,显得我好老!对了,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我让厨房给你做。” 小绿的口吻,单纯开朗的性格和小颖很像,苏曦不好再拒绝她:“咸的,一点点咸就好!” “嗯!很快就能好!”小绿应着,端着盘子离开。 …… 吃过饭,又休息了一下,苏曦觉得自己好多了,于是下床活动身体。 走到花园,前几天刚下过雨,这两天的阳光又很充足,所以花园里的花都开得特鲜艳,芳香浓郁,草地也干了,青草绿油油的,生机勃勃。 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分外舒服,她躺在花丛中的草地上晒太阳,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不远处忽然传来女人们讨论的声音。 “唉,你们知道二少爷去看谁吗?大半夜的就把飞机叫来?这么急?”甲女好奇的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乙女回答。 “听说,少爷以前在美国结过婚!”丙女开口说道,语气有点炫耀的意味。 “啊?你听谁说的?”甲女和乙女都好奇的问。 “我们村里的一个阿婆。” 丙女顿了顿,继续说:“八年前,她就是在静园工作的,静园不是起过大火吗?我听阿婆说,那之后,安伯就把除了连先生之外的所有下人和保镖都开除了,说是怀疑他们放火,其实,是不想他们探听静园起火的原因!” “我们想听二少爷结婚的事!”甲女、乙女急急的插话。苏曦睁大眼睛,静静的听。 “阿婆说的,大少爷把二少爷从美国接回来之前,二少爷就在美国结婚了。不过,好像大少爷不喜欢那个女人,不让她跟二少爷一起回来。” “所以二少爷才和大少爷不对盘?”甲女和乙女好奇的又问。 “说不定他这次去美国,就是去把那个女人接回来。毕竟,现在他才是静园的主人,秦家的当家,大少爷都得听他的。”丙女觉得自己的揣测很有根据,语气也更加肯定起来。 “可是,二少爷不是有苏小姐了吗?”甲女有些犹豫的提出另一个问题。 这次换作乙女回答:“你傻啊,苏小姐算什么?她只是为了钱爬上二少爷床的女人。一个陪二少爷睡觉的女人,二少爷哪会把她放在眼里?” 苏曦握紧拳头,克制着颤抖的身体。 被人骂笨蛋,甲女当然不服气,“苏小姐生病那天,你们也看到了,二少爷多着急,亲自送她去医院!浓浓病了,他好像都没有这么着急过,也没看他为了浓浓而踏过奈何桥到前面的别墅来!” “浓浓三天两头的就病一病的,人家都习以为常了!”乙女理所当然的又说。 浓浓……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谁提过!苏曦想了又想,哦……上次在医院,连峰好像提了一下,当时,她只关注秦致远的事,没特别注意这个名字。 浓浓是谁?秦致远为什么那么关心他……或者是她…… 三个女人各持一方,一边讨论着一边走远。苏曦慢慢的坐起来,傻愣愣的望着地上的青草。 原来,他结过婚!原来,他还有一个重要的浓浓。不知道那个照片上的女人,是不是他的妻子…… 到现在,她才发现,她对他的事,一无所知,她只知道他的名字,还有,他的性别是男!她甚至连他的样子都没见过! 她到底算什么?情妇?对了,是床奴!一个只用陪他上床,不用了解他的床奴。 握紧脖子上的项链,莫名的,泪水又忍不住的流下来。 “唉……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哭?”她正哭得来劲,头顶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她赶紧擦擦泪眼,迅速站起身,往来人看去,狐疑的问:“你是……” “我是井然啊,你不记得我了?”清秀男人井然有点不满的反问。 “哦……”虽然印象不深,她是认人不太清楚,又不是记性不好,他一提他叫什么名字,她就想起他是谁了。 “你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偷偷抹泪,难道静园里有人欺负你?”井然上下打量了苏曦一下,一个多月不见,她好像消瘦了不少。听连峰说过,她前阵子好像住院了。 “呵呵,不是的,不是!”她不想多说,以微笑敷衍他,继而转移话题:“二少爷好像出门了。” “恩,我知道,所以我才过来拿一些资料。若是平时,他上网发给我就行了。” “他也会工作?”苏曦好奇的问,她好像没看过他工作的样子。虽然他说过要开会之类的,她却一直以为他那么说是不想搭理她而找的借口。 “看你说的,好像他是那种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似的。他可是秦氏财阀的大总裁,掌管着一个巨大的企业,当然要工作。别看他天天呆在静园,工作可忙啦!有的时候,已经大半夜了,还要和美国那边的同事开视频会议。” 她沉默不语,越来越觉得自己对秦致远的事了解的太少。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她,除了最初相识以及她住院的那段日子,两个人见面,几乎都是在床上。 就算她想了解他,偶尔主动接近他,他也只给她冷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井然往后面别墅的方向看了看,“苏小姐,陪我一起过去,如何?” 苏曦也不愿一个人呆着了,怕自己一空闲下来就会多想,点头答应。 “井先生,你和二少爷认识了很久吗?”她好想多了解他一些事。 “嗯,我在美国就认识他了,还有连峰。秦致远先回来的,工事忙不过来,所以我就和连峰回来帮他的忙。” “他……他……”想知道他有没有结婚,可是,她又不知道该不该问井然,毕竟两个人还算是陌生人。 “苏小姐,你爱秦致远吗?”井然顿住脚步,转过头问她,那个语气,和连峰好像。 “连峰也问过我这个问题,你也想交代什么吗?”她抬起头,眉宇间尽是疑问的神色。 “你可能不知道吧,在你参加选妻的时候,秦致远曾经通过监视器看你。”井然盯着她清澈的眸,“当然,我当时不知道他看得是你,不过事后和连峰交流了下,我现在敢肯定他看的是你。” 他派连峰查她,又在监视器里看她,在选妻大会的时候,他真的对她有感觉吗?就像连峰说的,他在乎她? “可能连峰也告诉过你,秦致远以前经历过很多无法想象的伤害,他也有可能在无意中伤害到你。” 他的直觉告诉他,她躲在花园里哭,不是被欺负那么简单。因为她哭的是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委屈。 他以前是对她有过好感,不过,既然秦致远喜欢她,他就不会出手,还会和连峰一样,努力撮合他们,秦致远太需要有人来爱。 第39章:请你爱他 “致远是一个不会把爱字挂在嘴边,也不是一个会道歉的人,有的时候,他明明知道自己做错了,可还是不会说出来,只会用行动来表示。如果你真的爱他的话,就要用心去感受他,体谅他。只要你能让他爱上你,我敢保证,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第二个男人能像他那样爱你,可以舍弃生命的为你付出。” 苏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的心乱极了,这几天发生太多事,她没经历深思熟虑。 井然见她不愿意多说,话题一转:“哦,对了,你过生日那天,你们俩玩得很开心吧?” “嗯?”苏曦不解,他在说什么? “干嘛?觉得和我不熟,和我装?”两人已经来到书房,井然一边从柜子里往外拿资料,一边逗她:“别和我装了,你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就是你过生日那天我送过来的。” “这条项链……是他特意给我买的吗?”她握紧项链上的红宝石,心乱如麻。 “是啊?他没跟你说吗?半个月前,他就让我拿很多珠宝目录来,后来挑了这条,让设计师抓紧时间赶工,务必要在你过生日之前做好。” 她好不容易张开口,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他……知道我哪天过生日?” 井然一听她的话,就觉察出不对劲,满腹疑惑的问:“那天,你没吃到他给你做的蛋糕吗?” 苏曦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秦致远做蛋糕……? 井然眉头一皱:“致远手艺非常好,不过,自从离开美国后,他就没有下过厨了。那天我送项链过来,正瞧见他在厨房做蛋糕,烤蜜汁鸡翅什么的。你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到项链挂在你的脖子上,还以为你们……” 她回过神,急急的问:“他怎么知道我哪天过生日?” …… 井然离开后,苏曦回到房间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一接通,那头立即传来小颖絮絮叨叨的声音:“苏曦,你又玩失踪吗?还是哪个器官又坏了?我这几天给你打电话,你怎么都不接呢?我还想送你生日礼物呢。” “小颖……” 苏曦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小颖收去自己要说的话,惊讶的问:“你怎么了?你哭了?” “我觉得我好坏!” 苏曦边哭边把这几天的事大概的讲了一下,随机说:“秦致远看到连峰的调查资料,就记住我的生日了。他给我打电话,让我早点回来,他亲自给我做了蛋糕,一定想帮我庆祝生日,可是,我却回来的那么晚……辜负他一片心意。他好多年不动手做蛋糕……只给我做,只给我做……我却不回来……呜呜……” 那头的小颖不说话,默默的听,她知道,这个时候,苏曦需要的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而是一个能听她诉苦的人。 “一想到他临走之前,把项链带在我的脖子上,我连都不看一眼,也不说谢谢,还说讨厌他,就算这样,他也没生气,还说了一句还好没到十二点,因为没到十二点,我的生日没过完,他的礼物及时送给我了……我就心里发酸,胸口好像有一个大石头压着,堵得我喘不上气来。” 她一边语无伦次的说,一边抹着眼泪,当时,他身手碰她,想说什么呢?一定是祝福的话吧?她家人都不记得她的生日,也不送她礼物,而他都记得! “我好过份……我是一个坏女人,自私的女人。因为乱吃照片上的女人的醋,因为心情不好,就不理他……我当着连峰的面答应的好好的,不会伤害他,会努力争取他的爱,可是,才不几天,我就违背了誓言!现在自己这么懊悔,这么痛苦……我活该!” 小颖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干嘛要这么说自己?爱情真的会让人变成傻子吗?她开口相劝:“算了,你别自责,也别哭了,当时的你那么伤心,又被雨淋的生病了,哪里有心情想那么多?再说了,他就算等得不耐烦,也不该喝多酒欺负你啊。他还没发现你生病。” 苏曦抽抽鼻,眼睛哭的通红:“当时他醉了,我又病得不明显,他看不出来很正常啊。直到他走,他都不知我病了。还有,我想,他以前一定被人伤害的太深,才会……” “就算他被以前的女人伤害太深,凭什么就要把火发泄到你身上?那个叫什么连峰的,凭什么要让你努力,付出更多?” 小颖越说越觉得大家对苏曦不公平,那个叫连峰的也好,还有叫井然的,只看到秦致远受到的伤害,怎么不想想苏曦有多可怜?她家里的人对她不好,把她成商品似的“卖”进静园,居然还要让她照顾那个情绪多变的闷骚男人的心情? 是,她之前挺支持苏曦和秦致远在一起,毕竟,苏曦要是真的嫁给他,一定很风光,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可是,她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她总有种感觉,如果两人要继续这场爱情,苏曦一定会受更多的苦。 “小颖,如果我没有喜欢上秦致远,我也会像你这么想,凭什么要让我努力,爱情不是两个人的事吗?可是……我现在想明白了,爱情里没有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之说。我喜欢他,我想见到他快乐,我想给他快乐。我不是想当圣母,我只想让我喜欢的男人可以幸福……” 这番话,她不仅是告诉小颖,也是告诉自己,这次下定了决心,就不要反悔,不要像上次那样忘记,就算以后的路会很难走,她也要坚持。她要为了她和秦致远的未来努力。 “爱一个结过婚的男人,你是小三吗?”小颖还在试图劝她清醒点。 “我听到的,只是几个女人乱说的话,又不是他说的。在没有证实前,我不会多想了。”苏曦暗暗怪自己之前太傻,居然信一些传言。 “等证实了,就晚了。” “不会的,我相信秦致远不是那种人,他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也不是那种会让我变成小三的人。” “要不你去问他,把一切事情问清楚,他到底结婚了没有,到底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是谁……” 苏曦生硬的打断她的话:“我不问,那是他的伤口,我不会去揭。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和我说了。” 天啊!小颖拍拍自己的额头,看来她真的陷进去了,“你别忘了,你为什么会留在静园,不是因为他爱你,而是因为他误会你!他哪里还会顾及会不会让你变成小三?怎么会主动和你说这些?” “如果他真的爱着别的女人,就算是因为误会,他也不会留下我陪他。惩罚一个人的方法很多,为什么非要用姓呢?”苏曦忽然收声,这个问题问倒她了! 是啊,为什么非要用性来惩罚她?换作别人有可能,可他有洁癖啊!他平时甚至不让女人去后面的别墅打扫房子,只用男的。 如果,真的认为用性惩罚一个女人侮辱一个女人,会让一个女人生不如死,他大可以找别的男人来做,为什么会亲自做? 苏曦自问:秦致远为什么要用姓来惩罚她?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难道他也爱她?不然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给她准备生日礼物? 这个答案似乎是肯定的!她欣喜若狂的跳起来,开心的欢呼,在床上又蹦又跳,一个不小心还掉在地上,这样她也不知道疼,爬回床上继续跳。 “哦也!哦也!哦也!” “喂,喂,苏曦,你在干什么?说话啊?”手机还没挂断,小颖在那头只听到混乱的响声和某人扯着嗓门的欢呼声。 “小颖,我决定了,无论以后的路有多难走,我都要坚持!”苏曦大声的冲手机那头的好朋友喊,既然秦致远不敢往爱情的路上迈出步子,她拉他好了。别看她个子小,可不见得力气也小! 小颖翻翻白眼,她还能说什么?该说的已经说了,苏曦已经开始一根筋听不进别人的话了。 “我也不跟你说丧气话,祝福你们这对有情人能终成眷属,你要记住,还有我支持你。” …… 当天晚上,美国那边传来消息,秦致远得一个月后才能回来。电话是安伯接的,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安伯才把这个消息转告给苏曦。 她有些失望,他从美国那边打电话来,都不想和她聊聊吗? 既然他一个多月后才能回来,那她也没必要整天呆在静园,于是,和往年的寒暑假一样,她又来到至尊珠宝行打工。 至尊珠宝行是一家大型的珠宝专卖店,不仅卖珠宝,还有几个老师傅专门为用户打造定制的首饰。苏曦和这里的师傅们很熟悉,他们很喜欢她,对她很好,不仅因为她勤奋好学,更因为她在辨别珠宝以及设计珠宝这方面很有天分。 虽然她是化学系的学生,不过,一直以来,她都对珠宝设计很感兴趣,所以高中毕业那年,她托关系来到这里当学徒,这一当就当了二年,已经学会了基本的镶嵌功夫。 第40章:阿禹 “赵师傅,最近有珠宝设计比赛吗?我记得往年每天夏天都有的。”一大早上来,和各位师傅打过招呼,她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有啊,刚好有一场大型比赛!怎么,你想参加?” “恩!”苏曦点头,她的银行卡里已经没钱了,若放在平时有吃有喝有衣服穿,卡里没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她想在九月份秦致远过生日的时候,送他一份特别的礼物来弥补自己的错。 而参加珠宝设计比赛,拿到奖金,才能够买她想要的东西。要是光靠她打工挣的钱,十年也买不起。 还有一点疑问:“这次比赛的奖金高吗?” “高是高,不过参赛的人也比往年多得多!喏,给你宣传单,你自己看看吧。”赵师傅说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个宣传单递给她。 她仔细一瞧,哇,奖金确实好高,哪怕赢得最后一名的奖项,所得的奖金也够她花的了! 天祝我也!天祝我也!她暗暗欢呼,跟着老师傅们一起朝珠宝工作间走去。门一打开,原以为空无一人的工作间里,居然有一个男人正趴着案板呼呼大睡,粗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工作间里显得很大。 因为珠宝工作间里放了一些珠宝原石等名贵的东西,这里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所以当她看到那个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人,觉得很奇怪,悄悄的问师傅们,“他是谁?怎么在这里睡觉?” “上头打发过来到的,估计又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说是跟我们学习怎么鉴定珠宝,怎么打磨珠宝,实际上,他来了三四天,就睡觉了三四天。整天迷迷糊糊的,只知道睡觉,根本一点忙都帮不上。”赵老师傅资格最老,说话也就最无顾忌。 “不用理他,我们干我们的!”他不满的瞪了一眼那个就算有人来也能睡得香的男人,打开保险箱拿出珠宝原石。 大家开始忙起来,车间内响起呜呜的打磨原石的声音。苏曦好奇的朝那个男人看去,他真的很能睡,这么吵都吵不醒他。 收回好奇的视线,她也开始打磨原石。 “你认真工作的样子很美!” 苏曦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打磨机和上面的珠宝,耳边乍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吓得她猛地跳起来,头一抬,咣的撞到某人的下巴壳。 “哎呦!”某人轻呼一声,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长相特阳光,浓眉大眼的高大男人手托下巴,眉头紧皱,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你……没事吧?”她刚才撞到的人就是他? “咬到舌头了,庆幸没咬下来,不然就不能回答你的问题了。”男人好像真的咬到舌头,声音失去刚才的清脆,乌鲁乌鲁的说。 苏曦觉得很内疚,可还是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他很逗笑哦。 “对……对不起……” “没事!是我不对在先,不该打扰你工作的。”他放下手,张张嘴巴活动下巴,两排整齐又洁白的牙齿露出来。 她带着疑问的视线往旁边一瞟,刚才趴在案板上呼呼大睡的男人已经不见,看来就是他了? “我没想到这里除了我,还有一个年轻人,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阳光男人说着咧嘴一笑,这个笑容使他看起来更加的阳光。 “呵呵……”苏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 “你好,我叫宋斌禹,你叫我阿禹就好了。”他主动伸出手。 苏曦垂眼看了一下他的手,细长葱白的手指很漂亮,上面一尘不染。她抬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才跟他握了一下,“我叫苏曦。” “那我可以叫你曦曦吗?”他热情大方的又问。 “这……”她犹豫,她家人都叫她苏三,或者小三,也只有最亲密的好友小颖才叫她曦曦。 “曦曦,你是这里的工人吗?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阿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瞪大圆溜溜的两只眼睛,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发问。 “我只是放假才过来帮忙!”她据实以告,顺便又道:“你还是别叫我曦曦了,感觉有点怪怪的。” “你忙吗?我帮你吧!”他自动忽略她后面的话,弯下腰看着珠宝打磨机,“或者你忙,我不说话,就看着你弄,让我学习学习怎么样?” 几个师傅也注意到这边的两人,嘻嘻哈哈的开起玩笑,“怪不得“觉皇”连续几日来都在睡觉,原来是不想面对我们这些老头子。” “就是,就是!这下来了个美女,他不就立即清醒了!” “哪有啊,你们这么说,曦曦该害羞了!”阿禹站起身,转头冲老师傅们笑着道:“我之前是刚回国,时差还没倒过来,就被老爸扔到这里来,怎么会不困呢!” 望着他阳光又迷人的单纯笑脸,老师傅们之前的不满,一下全部消散。 “对不起了,各位师傅,之前我那么无礼!”阿禹鞠躬道歉,拍着胸口保证:“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阿禹,阿禹一定尽力办到!” “哈哈哈,臭小子……”老师傅们见他如此诚心诚意的道歉,早就原谅他,接受他了。 阿禹道歉完毕,转过身发现苏曦又认真的打磨起珠宝,好像之前的喧闹她完全不感兴趣似的。他也不吵她,搬来凳子坐在她的身边,静静的看她工作。 直到中午,大家互相招呼着去吃饭,苏曦回过神,这才发现阿禹就坐在旁边,大大的眼睛里泛着纯洁的光芒。 “你怎么还在这?不去吃饭吗?” “我等你啊,人多吃饭才香嘛!”他站起来,走到苏曦的后面,伸手要帮她解开围裙。 这个动作好亲密,好像恋人似的,她赶紧躲到一边,语气生硬的说:“不劳你动手,我自己弄就行。” “哦……”他的脸上布满失望,语气淡淡的解释:“我只是想帮帮忙,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多余的废物。” 难道她无意中的动作伤害到他了?她是不是太敏感了? 苏曦想到自己刚来这里的那段时间,虽然也和师傅们说过,尽管交代她做事,可他们好像觉得她是走后门进来的千金小姐,怕得罪她似的而不愿意吩咐她。 现在,他的情况和她那时好像,不是吗? 也许是同病相怜的感觉让她心生不忍,她冲他笑了笑,“走吧,我们去吃饭,今天我请你。” “好啊!好啊!”他的情绪转换的太快,弄得她还有点适应不了。 他像个小跟屁虫似的跟在她身边,用欢快的语气征询:“曦曦,你来的比我早,以后我就叫你师姐吧?” “不好吧……”她瞟了他一眼,“你好像比我大……” “我今年二十二了!你呢?”他神气活现的卖弄,好像二十二是一个多好的年龄。 “我刚满十八!”女人不喜欢被问到年龄,但只局限于老女人。 “我才比你大四岁,我们好配哦!”他笑哈哈哈的又说了这么一句。 苏曦,苏曦,不要想歪。她暗自警告,沉着的又道:“你比我大,所以我才说你还是不要管我叫师姐比较好。” “我是看你不想被我称呼为曦曦,才提出这个主意的啊!”他呼口气,摆出一副如释负重的模样,“那我还是叫你曦曦喽。” 一个名字,懒得跟他纠缠不清了,省得人家说她太小气。 两个人说着,已经来到楼下的商场员工食堂。他一看,又叫开了,“你说要请我,就在这种地方请我吗?” 苏曦神色一窘,吞吞吐吐的说:“不好意思,我没带多少钱。” “可以刷卡啊!” 他理所当然的口吻,有点让她厌恶。这世界上,有些人没有卡可刷,有些人虽然有卡,可是卡里依然没钱可刷!看来他真是出身于大户人家,不知人间疾苦。 “就在这里勉强吃一顿吧。下次发了工资,我再请你吃好的,补偿你,好吗?”她好脾气的提议。 “好吧!”他有点失望的跟着她走进人声鼎沸的员工食堂,皱眉坐在油腻腻的桌子前。 虽然家里还算小有资产,不过,苏曦一直叫自己“伪千金小姐”,跟他这个“真公子哥”感觉没话可说,一顿饭下来,都是他在吧啦吧啦说个没完,只是一顿工作午餐,居然吃了快一个小时,途中他还去了一次卫生间,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去吐这些廉价食品去了。 越这么想,她对他的感觉越差,终于吃完,撂下筷子就去付款。 “苏小姐,你们的饭钱已经付过了!”收银员查了一下,抬头如此告诉她。 咦?她什么时候付款了? 苏曦被收银员弄的满头雾水:“麻烦你再查一下,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我不记得我付过钱……” “刚刚就是您身边的这位先生付的。”苏曦顺着收银员的手指望去,阿禹立即冲她摆出一张阳光笑脸,真诚的说:“我怎么会让女人付钱呢!” 闻言,苏曦的脸色立即一暗,她掩饰着心里的不快,朝门口走去,他立即跟上去。 第41章:相见好难 直到走出餐厅大门,苏曦才停下脚步,掏出钱包:“一共多少钱?” 阿禹立即摆手:“不用给了!才一点点钱而已。” 苏曦坚持道:“说好我请你的。” “哪有男人让女人请客的道理?” “到底多少……”固执的话未问完,被突如其至的手机铃声打断。她掏出显示着陌生电话号码的手机,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她颇有礼貌的问道。 那头一点声音也没有,但电话明明是接通状态。 “喂……喂……”她喂了两声,除了一片寂静,什么也听不到。 这个场景好熟悉…… 突然,她好像想起什么,眼睛倏的瞪大,急急的冲电话那头问:“是致远吗?不……不……是二少爷吗?” “嗯!”终于,那头传来了秦致远冷淡的回应,即使如此,她依然兴高采烈的差点蹦起来。 “二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了你了!最后一句话,她羞涩的没好意思说。 “一个月后。”他的语气保持着一贯的平淡,顿了顿,又问:“你……在做什么?很吵。” “二少爷,什么二少爷,二少爷是谁?”这个时候,不知趣的阿禹凑过来大声的问她。 苏曦没空理他,转个身背对着他,诚实的回答:“我在外面吃饭。” 她处于高度兴奋状态,手机死死的贴在耳朵上,生怕落下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想听清他每一次呼吸。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想他,意外的接到他的电话会这么高兴。 “和谁……”秦致远脱口而出的问,问完愣了一下,啪的挂断电话。 “和——”她还不及解释,耳边突然传来嘟嘟的声音,她急切的喂喂了两声,根本没有回应,她这才不得不相信,自己没因为太兴奋而出现幻觉,电话确实挂断了。 “怎么了?掉线了?”她自言自语的嘀咕,不敢给他打过去,怕他同时打过来,两人都会显示占线状态,只能耐心的等他打过来。 等了一下,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十秒,她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怎么还不打过来?”按按手机,信号是满的,电池显示的电量也是满的。难道是欠费停机了? “阿禹……”她这时才想起同事阿禹,“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呗?” 阿禹脸上挂着阳光笑容,立即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她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按下拨出键后,很快的,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有信号,有电量,有电话费,就算突然掉线,他也该再打过来啊?怎么这么半天还不打过来? 难道他出事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慌的什么也不顾了,立即按照刚才的来电显示打回去,可是那头却只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 没事的,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她惴惴不安的又打给安伯,让他给连峰打电话问问。等了半天,安伯才回复她,秦致远没事,刚刚洗澡睡觉了,毕竟美国那边已经半夜了。 一下午,她总是心不在焉,满脑袋都是中午发生的事,弄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挂断电话,又不再打过来。 “曦曦……这个面已经抛光好了吧?” “嗯?”苏曦回过神,只见阿禹指着珠宝抛光机器,“已经抛好光了吧?” 她赶紧把刚刚抛好光的刚玉拿下来,拿起放大镜仔细看了看,还好阿禹提醒的及时,才没有出错。 “谢谢你提醒我。”她冲他微微一笑,真心的道。 “呵呵,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吗!”他也咧开嘴,露出阿禹独有的阳光笑脸和整齐的小白牙。 她一边把抛好光的刚玉装进盒子,一边跟他说:“对了,谢谢你刚才借我手机用,还有午饭钱……” 阿禹知道她要说什么,语气急迫的截断她的话:“我知道,我今天的行为让你觉得被侮辱,其实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习惯和女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抢着付钱了。下次,等你发工资,好好请我吃一顿,我绝对绝对不抢着付钱了,好不?今天中午的饭钱,你就别给我了!”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只好答应。正好下班的铃声响起,他又热情的提出送她回家。 “谢谢。不过,不用麻烦你了,我有车!”苏曦婉言谢绝道。 “哦……”他又摆出一副失望的神色,冲她挥舞手臂告别。 走出商业大楼的侧门,苏曦来到自己的车面前,正要开锁,阿禹又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吃惊的盯着她的车低呼:“原来这就是你的爱驾?” 苏曦被突然蹦出来的阿禹吓了一跳,有些怪他:“别突然跳出来,人吓人,吓死人!” “你……你的爱驾是自行车?”阿禹缓缓的回过神,指着她的自行车不敢置信的问。她和他一样是走后门进入至尊珠宝行的,按理来说是位千金小姐,怎么会骑辆又破又旧的自行车? 她用力的点下头。 自行车怎么了?既然她要出来打工,再让静园的司机送,这不是很奇怪吗?所以她就向安伯借了辆看起来很老旧,安全到不会被贼偷的自行车。反正从这里到静园,骑一个多小时就可以,权当锻炼了,不是很好吗? 推着车走出停车场,阿禹还跟在后面,她只好停住脚步,扭过头无奈的说:“你跟着我干嘛?” 突然,身后响起一个脚步声,下一刻背上传来一个用力拉扯的感觉,等她回过神,才发现挂在肩膀上的包包不见了,而不远处正有一个男人抱着她的包包狂奔。 “抢劫啊!”她本能的大声喊道,拔脚就追,身边倏的闪过一条影子,阿禹如同离弓的弦,跑得飞快,眨眼间就尾随抢劫的男人钻进了胡同。 她怕他有事,使出吃奶的劲跟上来,转进胡同后,却不见两个人的踪影,只好顺着胡同前行,出了胡同,却不知道该往左边走还是右边走。 她焦急的四处看来看去,正犹豫着该往哪个方向追去,左边的街道陡然传来人群的惊呼声。 她的心一紧,立即跑过去。不远处,阿禹正跟那个抢劫的人拉扯着她的包包,那个抢劫的人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子,冲着阿禹狂乱的挥舞。 “阿禹,快松手啊,我不要包包了!”明晃晃的刀子吓得她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边高声喊着一边朝他狂奔,深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被刀子刺中。 阿禹却不肯松手,还抬脚朝着抢匪猛踢。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警察来了,抢匪吓得一松手,头也不回的就逃。 抓着夺回的包包,阿禹还不消气,刚想追上去,苏曦恰好赶到,立即拦住他,“别追了,他手里有刀!” 话罢,她看清他的狼狈样子,忍不住惊呼一声。 天啊,他和那个抢匪一定狠狠的打了一架,看他的衣服又破又脏,胳膊上还被刀子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正顺着破开的皮肤不断的往下流。 “我们赶紧去医院吧!”看着那条汩汩流着鲜血的口子,她内疚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和她第一天认识,就为了帮她而受伤。 “没事,一点小伤!”他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把好不容易抢回来的包包塞到她手上,然后扯下破烂的衣服,三两下就把流血的伤口缠住。 “你怎么可以用脏衣服包伤口,容易感染的!”她上前阻止他的动作,“还是快点去医院。” “那你有手绢吗?”他居然笑着反问。 苏曦无奈的摇摇头,这年头,大家都随身携带面巾纸,谁还带手绢呢? 他微微一笑,一副早就猜到的模样,用无所谓的口吻道:“没事的,一会儿清洗下就好!你不用担心。” 她还是赶紧招停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急迫的说:“快点,去医院吧!” 他耸耸肩,嘴里抱怨着“我都说了是小伤,不用去医院这么严重”,高大的身子却还是弯下来,听话的钻进出租车里。 她也跟着钻进来,车一开,就忍不住的骂:“笨蛋啊你,不用为了我的包包这么拼命吧,它值钱,还是你的命值钱?看那个家伙拿刀子出来,你就赶紧跑吗!” “可包包里面有你的手机啊,你不是一直在等某个人的电话吗?”阿禹的脸上依然挂着阳光般的笑容。 苏曦震惊的看着他,哑口无言。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细心,越发的觉得自己过分,之前对他印象那么不好。也许,他表面上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样,说不定骨子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大好人。 医院里! “那个……”苏曦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站在阿禹面前,双手局促不安的绞在一起。 “怎么了?” “你……可以借我点钱吗?”她说完,窘迫的红晕顿时从俏脸扩散到脖子以下。真是丢人,她居然连给他挂号的钱都拿不出来。 阿禹凝视着她难为情的神色半晌,掏出钱包递给她,笑着道:“借多少自己拿,但要记得还我哦。” 她有些诧异的接过钱包,还以为自己得费一番功夫才能劝他接受让她出这笔医药费。 第42章:海上餐厅 在医院忙到很晚,苏曦要把阿禹送上出租车,结果他固执的非要看她先走。 等回到静园,免不了又被安伯一顿念叨。吃过晚饭,她窝进客厅的真皮沙发里,抬头看看墙壁上的大挂钟,才九点,又低头盯着掌心里的手机,不知道该不该给秦致远打电话。 美国那边应该快天亮了吧?可是,美国有好几个时区,她又不知道他在哪个城市,就这样贸然的打电话过去,会不会吵到他? 她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打过去,也许他见她主动打电话给他,会觉得很惊喜。 寻思着,刚要调出白天的通话记录,手里的手机却先震了一下,铃声紧跟着响了起来。她扫了一眼陌生的电话号码,立即按下接听键,兴奋的喊:“二少爷?” 手机那头没声音,标准的秦致远行为。 “二少爷,你醒了?你们那里天亮了?”苏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忍不住说话的冲动,炫耀的说:“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就打过来,你说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好像是啊,可是我还没睡觉呢,这里是黑天啊!”对方终于说话了,饱含疑问和嬉笑的口气,根本不是秦致远。 她愣住,傻乎乎的问:“你是谁?” “我啊,我啊,你最可爱,最招人喜欢的师弟啊。我刚到家,打电话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安全到家!” 这个调皮的调调,这个欢快的语气,外加“师弟”二个字…… 阿禹?! 她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下由高空猛地跌到低谷,失望透顶。 “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号码的?我不记得告诉过你啊?”她回过神,想不透的又问。 “你忘了吗?你用我的手机检查你的手机是否欠费来着。我就直接保存下来了,呵呵,你师弟我够聪明吧?” 哦,原来是这样。当时她满脑袋都是秦致远的事,早忘记这个茬了。 “阿禹,你吃了药,早点休息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和我聊了吗?不要啊,曦曦,我好寂寞,陪我聊天吗!” 苏曦翻着白眼,这是二十多岁的人该说的话吗?比小孩子还能撒娇! 他愿意当小孩,她也就毫不客气的把他当孩子来哄吧:“乖了,乖了!休息好了,伤口才能快点复原。” “好吧,我听曦曦的话!拜了!”临挂断电话前,他居然还啵了一声。 苏曦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忍不住笑意,真是受不了他。 打发了小顽童,按照原计划,她找到秦致远中午打来的电话号码回拨过去…… 只可惜,那头依然是关机状态。 她失望的站起身,两条胳膊无力的垂在身体两旁,对正好走过来的安伯说:“安伯,我先去休息了!” “恩,忙了一天,你也该累了,好好休息吧。” 她点点头,朝着别墅后门走去。安伯见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她忙晕头了:“你去哪?你的房间不是在楼上吗?” “我去后面睡。”她转过头,有声无力的回道。 “嗯?少爷今天不在,你可以不用去后面啊。”安伯满腹狐疑,这丫头真的糊涂了吧? “我习惯后面的床了!”其实,她是想在后面的别墅等他,等他一回来,可以随时看到有人在等他。 可她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个月。 一个月来,以往睡觉就关机的她,根本不敢关机,也不管辐射不辐射了,手机就放在枕边。 一个月来,她管小颖借了一笔钱,确保手机里有充足的话费。 一个月来,每到夜里,她只有穿着他的睡衣,闻着他的味道,才能安然入睡。 可是,一个月来,他却再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给她。她每每鼓起勇气打过去,也只有关机的提示,失望的感觉像涟漪一样,在心底渐渐扩散。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要在美国定居了,然后和这边的人都划清关系! 她快被蚀骨的思念折磨死了…… …… 这天下班时间,又下雨了。苏曦站在拥挤的商场门口,望着淅沥沥的雨水,自然而然的想起分别前的那天。 她痛苦的生日那天,也下了雨,就好象老天特懂她心情似的! 如果真的懂她的心情,为什么不把他送回来呢?为什么不让他给她打电话呢?哪怕一个字也不说,只是喘口气给她听听也好啊! 越想越伤感,思念的泪水止不住的要从眼睛里蹦出来。和那天一样埋进雨里的话,就不会有人看出她在痛哭了吧? 她抬起脚,刚要迈进大雨里,胳膊一下被人抓住,下一刻,差点被淋到的身子也因为受力过大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曦曦,你干什么?不会等雨停了再走吗?”阿禹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赶紧推开他,虽然刚刚跌进他的怀里是意外,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有种背叛秦致远的感觉。 她低着头,拼命眨眼睛,终于把泪水都眨了回去。 “你着急回家?”阿禹不依不饶的又问。 她点点头。 “锵锵锵!还好,我带伞来了!我送你。”他霍的把雨伞撑开,举到商场门外,大颗大颗的雨滴敲在绷紧的伞面上,发出急促的声音,好像在催促大家快点行动。 “谢谢阿禹,我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吧。”这一个月来,受到阿禹很多照顾,她心里总是惴惴不安,本能的想躲避他。 “天气预报说今天的雨会下很久呢,你骑个自行车怎么回去?”他见她的眉头皱了一下,知道她的想法有些松动,快马加鞭的又道:“怎么?怕我是坏人?会把你拉进山沟里,占你便宜?” 她摇摇头,望着越下越大的雨,犹豫了一下,“好吧!麻烦你了!” 她不想伤感了,她要坚强。她说过要努力获得秦致远的爱的,怎么可以被这点小事就打倒? 阿禹高兴的撑着伞,带她来到他的白色兰博基尼前,很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等她进去,他才绕到驾驶座前。 心神恍惚的苏曦坐着阿禹的车子离开。她根本不知道,商场门口正对面停了一辆黑色保时捷,车里坐着的人,将她从出现在商场门口,直到上了兰博基尼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那冰冷的眸光深远,一直到她的背影在视线里完全消失…… …… “阿禹,这好像不是去静园的路!” 苏曦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忧郁的望着窗外的大雨,过了好久才回神,发现他车子开往的方向有点不对。 “放心好了,我不会拐跑你!”阿禹微微转头,冲她露出标准的阳光笑脸,“已经到了哦!” 她愣愣的跟他走下车,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豪华游轮。 “跟我来!”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带上船。 这艘游轮是一家海上餐厅,整点出航,三个小时后再返回来。 苏曦弄清怎么回事,气呼呼的扔下一句“我要回家”,刚转身欲下船,船却开了。 “阿禹,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望着越来越远的海岸,急得直跺脚,真是不能相信这个男人。 “我见你最近很不开心,所以想带你来散散心。就算你在这里急也没用,船已经开了,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吃吃饭,看看海景,时间会过得很快的。说不定你还没玩够,就已经回来了。” 苏曦看着阿禹略带歉意的神色,深呼吸深呼吸,把一切不快压下去,不想像个泼妇似的冲他发脾气,毕竟他是出于一番好意。 他见她不如刚才那样暴怒,嘻嘻笑着,带她来到事先预定好的位置。虽然下雨了,餐厅里人倒是不少,不过一个单间一个单间的隔开,大家都很安静,静静的吃饭,静静的欣赏着外面因为下雨而呈现出不同味道的海景。 很快的,海鲜大餐被端上餐桌,服务生为他们的酒杯斟入醇香的红酒,悄悄退下。 阿禹举起面前的酒杯:“曦曦,为你得到珠宝设计比赛的大奖,干杯!” 苏曦没喝过酒,她盯着面前的酒杯看了一眼,嫣红的红酒随着船的移动而微微摇摆。 她还是举起酒杯,也许是心情不好,所以想来次借酒消愁。 干杯,一仰而进。阿禹看她喝得那么猛,立即拿过她的酒杯,“红酒不是这么喝的,要细细的品味,慢慢的喝。” 虽然在埋怨,他还是把她的酒杯斟上酒。 苏曦不胜酒力,才半杯红酒下肚,俏脸就染上一层美丽的红霞。阿禹倒好酒,抬头正好迎上她浅浅的笑容,他的心不禁一动。 苏曦不是一个第一眼看过去就会让人觉得惊艳的女人,她是那种越看越有味道,越看越好看的女人。 她的清纯可爱,工作时认真的神情,为情所困时候的忧郁……都让人不禁心动,就连笨笨的坚持原则的小固执,也惹人喜爱。 他的手一颤,赶紧回过神,保持着阳光的笑脸,将酒杯推到她面前。 “曦曦,你最近在为什么事情烦恼吗?” 她轻轻的摇头,不想回答,拿起面前的酒杯,这次没有一口喝掉,反而学他轻轻的浅酌。 第43章:他让她回家 阿禹一边剥好一颗龙虾放在她的盘子上,一边说:“你得了设计比赛的大奖,按理来说会很开心啊,可我最近只能在你的脸上看到忧郁和寂寞。” “我自己来就好!”苏曦拿开盘子,不让他把第二颗剥好的虾子放上来,“我不是千金小姐,自己要吃的东西,会自己动手。” 阿禹知道她有意避开话题,也不勉强她诉苦,开始讲起自己在法国留学的笑话。她特给他面子的认真听,偶尔遇到好笑的地方,也会忍不住的笑出声,很快,一顿饭就在阿禹的趣事中吃完。 …… 夜已深,雨停了! 兰博基尼终于停在静园的门口,阿禹说了一句:“曦曦,你家到了”,转过头来,却只见她脑袋靠着玻璃,正睡得香。 她睡觉很安静,闭着嘴巴,用来呼吸的鼻子都不动一下,她的睫毛又密又长,像小羽扇似的。 望着她毫无防备的模样,他像中了邪似的缓缓靠近她,视线落在那两片嫣红的唇瓣上,怎么也移不开。 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还差一点—— 当!当!当! 黑色的玻璃窗户上忽然传来敲击声。 阿禹猛地退开,苏曦这时也醒了,像个小孩子似的揉揉眼睛,还有些醉意的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到家了?” “嗯!”他心虚的应道,忙打开车门,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静园保镖正站在门外,刚才就是他在敲玻璃窗户。 “先生,这里是私人领地,您不能把车停在这里……哦……苏小姐……”保镖在看到苏曦从车上走出来之际,立即把话咽下去。 “不好意思,他是送我的。”苏曦解释完,又转头冲阿禹道谢:“谢谢你!” 阿禹露出阳光笑脸:“你玩的开心就好。” “真的非常感谢你,我的心情好多了。”她说的是实话,和他在海上“飘荡”了三个小时后,心情真的变得比以前好多了。 “我的荣幸!”阿禹开心的笑,见保镖还站在旁边,也不好再多说,“那我先走了,再见。” 目送他的车子离开,苏曦转身想回静园,抬起脚才发现脚下还是软绵绵的,酒劲似乎还没消。 保镖从她有点摇晃的脚步里察觉出她喝酒了,好心的提醒:“苏小姐,你不该这么晚了还和别人去喝酒,要是让二少爷看到就不好了。” “他怎么会看到?”他都不回来,就是想让他看到,给他发火的机会都没有。 “二少爷已经回来了。” 苏曦的脚下一顿,僵硬的转过头,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保镖:“他……真的回来了?” 见保镖点了下头,她想也不想,拔腿朝着静园里飞奔。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她想立即见到他,多等一刻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她甚至没有回到前面别墅的房间,直接朝着后面的别墅狂奔。 很快的,后面别墅出现在眼前,不过,很奇怪的,别墅居然没有一个窗户传来灯光。难道是她回来的太晚,他已经睡着了?早知道如此,就算跳海,她也不和阿禹吃饭好了! 上了楼,放轻脚步,轻轻推开卧房的门,里面漆黑一片。她毫无声息的脱下沾了泥水的鞋子扔在门外,悄悄的走到床边,一想到他正在床上熟睡,心就跳的极快,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身体僵硬的站在床前,开灯、或者直接摸上床,好像都会吵到他…… 可就这么走开?她的脚却不听使唤! 最后,她还是鼓起勇气,摸黑爬上床—— 咦?大床居然依旧平整,上面根本没有一个人。 心中咯噔一声响,她赶紧打开床头灯一瞧,空荡荡的大床上,被子平平整整的,一看就没人动过。 酒劲未消,头又晕了起来,她稳稳心神下了床,光着脚丫顺着卧室往书房走去,直觉的,她就是认定他不会在前面的别墅。 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她忍着激动的声音问:“二少爷,你在里面吗?我可以进来吗?” 没有人回应。 她刚想推门进去查看,忽然,门上传来嘎巴一声响,好像是落锁的声音。 她不敢相信他会落锁,死劲拧了拧门把手,门真的打不开。 不知为何,怒气腾的窜上来。他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把她当个无所谓的女人,一个骗钱的床奴好了,那也不用这样对她吧? 咣!咣!咣!一向胆小的女人,这次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小手握拳用力砸木门,并大声的喊他:“二少爷,二少爷!” 他明明在里面,可就是不出来,也不说话。 她快被思念折磨死,她想他想的发疯,她只想看看他,只想听听他的声音,这么微小的愿望也无法实现吗? “二少爷,你开开门,好吗?” 她敲了半天门,没有得到一丝回应。多日来的思念,再也压制不住,一下都随着泪水和哭喊发泄出来: “二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哪怕是说句让我滚蛋的话也懒的说吗?” 她依然敲着门,也不管敲门声是否会阻碍她的苦苦哀求声:“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求你,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绝情……” 明明只是隔着一道木头门,她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之间隔着重重阻碍,千山万水般的距离?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不肯见她? 门内的秦致远,好像若无其事的背靠着墙,但他握紧的拳头,紧蹙的眉,却早已经泄漏了他真正的心声。 外面女人的痛苦啜泣,让他越加烦躁。 “二少爷……”她还拍着门,他不出来,她就不会罢休! 突然,门一下被拉开,她抬起哭红的泪眼,借着走廊里昏黄的灯光,看清出现在眼前的带着面具的他。 “二少爷……”他终于肯见她了!她欣喜的哭喊着他,猛地扑上来—— 他迅速抬起一只手,一下将扑过来的女人推开,冷冽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陡然响起:“不要靠过来,脏!” 苏曦一愣,下一秒,飞快的脱下身上的米黄色薄衬衫和七分牛仔裤,身上只着可爱的白色小吊带、白色的内衣和内裤。 她用衬衫擦擦沾满泪水和鼻涕的脸,扔在地上,咧嘴冲他笑:“这下不脏了,我可以过来吗?” 秦致远默默的看着她,她红肿的眼里泛着无比期待的光芒,好像他一声令下,她会如恶狼扑羊似的扑过来。 他的眼里只有冷漠的神色,即使如此,她还是用万分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苏曦……”他终于缓缓的开口,虽然语气依然冰冷森人,她还是做好扑倒他的准备,蓄势待发。 “你走吧,离开静园吧!” 拔起的脚一下顿住,她身体僵硬的站在他面前,以为自己喝多耳朵出现幻听,努力控制着声音,不让它颤抖:“你……刚才说什么?” “你走吧,离开静园吧!”他声音冷淡的重复了一遍。 “你……在和我开玩笑?”她不敢置信的反问,瞪圆眼睛望着他。此时此刻,她恨死他脸上的那个面具,若没有它,至少她还可以从他的表情里推断他的话是否是玩笑。 “我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他低沉的声音冷冷的扬起,里面毫无玩笑的意味。 她震惊的像被雷劈到似的,脚下站都站不稳。 原以为哭干的泪水,又涌上眼眶,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想抓住他,他却往后退了一步,离她远远的。 苏曦闭上眼睛想,今晚她一定是喝多了,现在正在醉酒中。他还没有回来,也没有赶她走,这一切只是她的梦,一个噩梦而已。而且,梦和现实都是反的。说不定等他回来那天,还会向她求婚呢。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直直的落入秦致远的眼里。 黑眸一沉,他的眉头邹得更紧,她这个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是什么意思?早就想离开?巴不得这一天快点到来? 好会做戏的女人,一边哭着喊着想他,一边却在心里盘算着离开!狂暴的怒火在心口萦绕,他用强大的意志力将其压下去,才没有伸出手掐死她。 她闭着眼睛好半天,指甲一点点抠进肉里,直到有疼的感觉,她才霍的又睁开眼睛,一下对上他冒着怒火的眸。 原来,一切不是梦! “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改!”她艰难的开口,声音沙哑的问。 “我不想再见到你,仅此而已!”他直白的说道。若不是对她还有一点感觉,他早就把她扔进深山老林,送给藏獒大黑吃。凡是欺骗他,和他玩心机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 苏曦拼命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有什么理由……” “我讨厌你!看到你这张虚伪的脸就想吐,你若不想死在静园里,就马上给我滚蛋!”秦致远终于失去耐性,狠绝的话,毫不客气的脱口而出。 第44章:引君入瓮 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最终还是没控制住,一颗颗,吧嗒叭嗒的掉下来。苏曦嘶哑的声音充满不敢置信的痛苦:“你若讨厌我,为什么要送我项链……” 绝情的话冷冷的截断她说:“你床上功夫表现不错,奖励一下而已。” 如此被心爱的人侮辱,她愤怒的冲他喊:“你别胡扯了!就算奖励,为什么要送带有生辰石的项链?” “那个红宝石是你的生辰石吗?我不知道,只是巧合。” “巧合?”她讽刺的哼了一声,眼泪汹涌而下:“你早早的派人定制带有红宝石的项链是巧合?在我过生日那天,你为我做蛋糕是巧合?送我生辰石是巧合……哪里来的这么多巧合?” 原来,一切事情她都知道了!一定是井然多事! “二少爷,我知道,是我错了。”刚刚那番话一出,她又想起他对她的好,语气不自觉的变柔,苦苦哀求: “我那天应该早点回来……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会早点回来?难道你还为那天的事生我的气?你说,我该怎么做,你才愿意消气,愿意原谅我?不赶我走?” “你走,我就会气消!明天早上,我不希望在在静园里看到你!”这几句话,几乎不经思考的就从他口里蹦出来,无情的话,加上他冷漠的眼神,让她的全身忍不住打起冷颤。 不给她回复的时间,他转身走进书房,咣的关上门。 苏曦哭着扑到门上,咣咣咣的用力敲,心痛的已经察觉不到手上的痛,“二少爷,求你原谅我,求你不要赶我走,就算天天说我是床奴,也不要赶我走……” 她想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她不想以后再也看不到他。那样的情景,她连想都不敢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她爱他已经爱得这么深了呢? 秦致远大步流星的走到书桌前,将整个身子深深的埋进沙发椅里。他颓废的垂下头,哪怕是隔着一道厚重的原木门,她声嘶力竭的哭喊声,还是清晰的传来,像锋利的刀子一下下划着他的心。 他抬起手,死死的捂住耳朵,不允许自己心软。他不想再爱,害怕再被伤害!他不想自己的喜怒哀乐再被人操纵,特别是所爱的人! 他已经受够了! 傻傻的为她精心准备生日礼物,等不到她时的失落…… 只因想听听她的声音,就忍不住给她打电话的冲动…… 听她说在外面吃饭,就控制不住的问她和谁一起吃饭的醋劲…… 一回来就兴冲冲去商场接她的蠢行为…… 他到现在还深深的记得早前看到她落入别人怀里,跟着别人离开时的感觉,浑身冷得像沉入冰谭深谷,那种想相信又压抑不住怀疑的心情,被背叛的愤怒…… 他原以为自己失去的这些人类该有的复杂感情,全部因为她又回来了!可是,他不喜欢! 他宁可做一个没有感觉的人! 而且,在美国的这一月里所经历的事,不就再一次证明了一切吗? 她必须走,她一定要离开!他不会再被任何人影响! …… 手松开,外面已经没有哭闹声和拍门声,看来,她哭累,离开了吧。 他浑身无力的坐在沙发椅上,一夜无眠,睁眼到天亮。 天色渐渐泛白,窗外传来小鸟欢快的鸣叫,看来今天会有一个好天气。 他抬起沉重的双腿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因为低垂的肩膀而显得那么无生气,一步步挪向门口的步子也好沉重。 她今天就会离开了,以后她们就不会再有瓜葛,望着紧闭的书房门,秦致远一遍遍的对自己说,能回到过去的日子,这样很好,真的很好,特别的好! 她离开,他该高兴的,胸口怎么却好像有块大石头堵住似的,沉重的让人喘不上气? 他的自我反问在推开门,身子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之际,消失的无影无踪! 视线缓缓向下,一个小小的蜷曲着身子的女人,正躺在他脚边的冰冷的地上睡着。她只穿着吊带和小裤裤,白皙的皮肤裸露在外。那张俏丽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任谁一看都能猜到,她是边睡边哭的。 心儿传来一阵阵的紧缩感,好疼,疼得他快无法呼吸了! 他发怒的抬起脚用力朝她踹去,脚尖却在碰到娇小柔弱的身躯的一刹那,自动敛去力道,最后只是轻轻的落在她的腰上。 好像有某种感应似的,苏曦一下醒了,猛地坐起身,仰头看向他,兴奋的对他说:“早啊!” “你怎么还没走?”他冷冽的眼神闪过一阵寒光,语气透着十足的不满。 她一下抱住他的左腿,小脑袋瓜还在腿上蹭了蹭,像个撒娇的小猫咪,喃喃的道:“我不会离开,才不会离开你!” 她发过誓要坚强,要努力获得他的爱,怎么可能被他骂两声就跑掉呢? 他愣怔了一秒,抬起腿,努力往回抽,她却死死的抱着就是不松手。 “你放开,不然我踢你了!”他冰寒的语言中散发着残忍的嗜血味道。 苏曦听话的松开手,倒是不怕他踢她,不过,她也不能一辈子抱着他的腿不放啊! 她站起来,身上顿时传来一阵酸痛的感觉,地上铺着的地板砖,又硬又冷,怪不得呢。 抬眼看他,这时才发现面具下的眼睛四周是黑黑的,难道他一夜未睡? 想到这里,她又心疼他,又有点暗自高兴。他也许根本不像表面上装的那样,对她毫无感觉,也会因为和她吵架,赶她走而难过的睡不着觉。 越这么想,越觉得他有苦衷。 “啊……”她打了一个哈欠,细白的小手拍了拍嘴,“我还没睡好,想再睡一觉,你要不要一起来?” 面对她的盛情邀请,他的视线依然毫无波澜,大脚却往后退了一步,咣,又关上书房的门。 苏曦冲着紧闭的书房门瞥瞥嘴,伸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没用的男人,就知道往书房里躲。她倒要看看他能躲到几时。 弯腰捡起昨夜扔在地上的衣服,朝卧室走去。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她和他之间是持久战,需要养好体力才能打胜。 …… 还是躺在软绵绵的床上,穿着他的睡衣好睡一些。苏曦正睡得香,做着和他谈情说爱的甜蜜美梦,一阵熟悉的悦耳铃声在寂静的房间乍然响起。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往床下看看,弯腰捞起地上的包包掏出手机,上面有五个未接电话。先不管那么多,她按下接听键,“喂……” “苏小姐……好久不见了!”一个有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响起。 “请问你是哪位?”她揉着眼睛,尽量让自己清醒一点,眼角余光往床头柜上的钟表瞟了一眼,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她竟然睡了这么久。最近她好像特能睡呢。 “我是……嗯……小偷大叔!”那头的人犹豫了一下,才淡淡的回道。 啊?她立即清醒过来,狐疑的问:“你真的是小偷大叔?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号码?” 她不曾把手机号给过谁,怎么人人都有她的手机号码? “我上次和你提到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小偷大叔不回答她,反而问道。 苏曦想了想,哦,是他告白的事。事情过去这么久,她都忘记了,以为他也忘记了。没想到他居然没忘,还打到她电话里询问。 “我……”她刚要拒绝,那头的他立即又说:“这样吧,我们见一面,当面好好谈谈可以吗?” 她想了想,也行,他帮她那么大一个忙,她当面和他说清楚,对他才算是尊重。 “好吧。” “我现在在右岸咖啡厅的九号包厢喝咖啡,你过来吧。” 苏曦不疑有它,立即应下来。挂断电话,她翻出未接来电,另外四个未接电话都是阿禹打来的。她现在没心情应付他,将手机扔在一边,下床洗澡穿衣,准备去赴约。 …… 手机重重的落在桌子上,秦致远拿起面前浓黑的咖啡抿了一口,等她入局。 等她被“别的”男人占了便宜之后,她会以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态面对他呢?是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依然死皮赖脸的赖在她身旁,还是心知有愧的离开? 虽然最初扮成小偷大叔接近她不是这个目的。那时的他,恨她恨得牙咬咬,想玩弄她,让她身体早点出轨,好有借口更加折磨她。可现在,他累了,不想再和她牵扯下去,决定早点结束和她所有的关系。 当、当、当!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响起,他回过神,缓缓的站起身,朝着包厢门走去。 “苏小姐,好久不见!”拉开房门,望着她晶亮的眸,泛着红晕的笑脸,他露出一个笑容,用小偷大叔的声音和她打招呼。 “你好!”她礼貌的回应。 “进来再说。”高大的身子往旁边一闪,给她让条路出来,关上门的同时,悄悄落锁。 苏曦在小偷大叔对面坐下来,不知如何开口。还好,他看出她的为难,给她倒了一杯咖啡,主动说道: “苏小姐,我等你的答复等的好辛苦。” 第45章:冰水中的女孩 望着他略带埋怨神色的俊脸,苏曦张了张嘴,吞吞吐吐的道:“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也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你是怎么弄到我的电话号码的?” “那天,我和你说过吧,我喜欢你。喜欢一个人,就要用心,想弄来你的电话号码困难吗?” 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苏曦觉得更加不安,拒绝一个人从来不是她擅长的事,可是,她想干脆利落的结束这件事,不愿意拖泥带水,于是将话说得清清楚楚:“小偷大叔,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能接受你,更不能和你有进一步的发展。真的对不起。” 心尖一颤,她喜欢的人,会是他吗? 他沉默不语,只是表情平静的盯着她看,看得她心慌慌,“呃……小偷大叔?你……没事吧?” 别忘了你还在演戏!秦致远立即装出一副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模样,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语气有些急切的说:“苏曦,请你好好考虑清楚,你是真的喜欢那个人吗?” 她一边往回抽手,一边用力的点头,“我很肯定。” 抽了半天,手也抽不回来,她有些急了:“你放开我的手呗……” 小偷大叔的神色一沉,紧紧握着她的手绕过桌子,在她身边坐下,如下咒般低沉的说道:“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给自己留点余地,以后和那个人分手了,还可以来找我!” “我不会找你的……求你,放开手……”她挣扎着,不敢抬头看他,心里莫名的害怕,更不喜欢他的靠近,身子不停的往座位里面躲,他就自动跟过来,直到她躲进角落里无处可躲。 “嗯,你能坐过去吗?”她抬手指着对面的位置,“你坐过去,我们好好说。” “苏曦,为什么不喜欢我?因为我做过小偷?我没有钱吗?”他不肯妥协,激动的说着,身子都快贴上她的了。 他的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恍惚之间,她差点以为他就是秦致远。 怎么可能?!秦致远才不会像他这样无赖! “请你过去,我们慢慢说好吗?”她不断的挣扎,双手放在二人之间,用力推着他坚硬的胸膛,不许他再靠近。原念着他曾经出手相助,想和他好言好语的把话说明白,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这样。 “苏曦,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他长得很帅?很有钱?” 她推不动他,为了能让他死心离开,故意大声说道:“是啊,他长得超级帅,还超级有钱,对我还超级好!” 好看的眉头蹙在一起,她说的是谁?好像不是他!不是秦致远! 难道她还有别的男人? 脑海里一下浮现那天开着兰博基尼的男人,他长得确实不错,虽然兰博基尼不是世界顶级的跑车,不过,也不是差的! 最主要的是,虽然只看了他们不一会儿,可他的一举一动,无不表现出对她的温柔体贴,为她撑雨伞的时候,还尽量让她整个身子都罩在雨伞下面,而他的大半个肩膀都被淋湿了! 无名的怒火腾的窜上来,黝黑的双眸扫过一阵寒光,几乎结霜的神情让人瞧见不禁浑身战栗。 苏曦被他骇人的神情吓得想逃,可背部早已经靠着墙,无处可逃了。 他一把将她按倒,开始动手拉扯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她猛烈挣扎,用力推他。他疯了吗?告白不成功就想动粗? “如果你被人强暴,你爱的男人还会要你吗?”低沉的声音冷冷的扬起,她浑身一颤,秦致远有洁癖,如果她真的被小偷大叔碰了,那他绝对绝对不会要她了! 一想到这点,巨大的力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她抬脚猛地踹开他,拔腿就朝门口逃去。 可惜,手还没碰到门,她又被身后的男人按倒在地上。 “救……”呼救声还没从嘴里蹦出来,一只大掌落在她的嘴巴上,紧紧扣住。有那么一刹那,眼前发狂的小偷大叔和生气的秦致远重合在一起。 她根本没功夫细想自己为什么频频出现幻觉,手脚并用的踢打他,拼命挣扎只想逃开他的禁锢。 身下传来一阵凉飕飕的感觉,她倒抽一口气,裙下的内裤好像被他脱下来了…… “放开我,混蛋!放开我!救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大声的喊,求救的声音却全部被埋在他的大掌之下。 忽然,她的身体一紧,感觉到他的长指戳了进来,抹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告诉妳,过不了十分钟,你就会跪在我面前求我要妳。”他抽出手指,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 苏曦惊恐的瞪圆眼睛,他刚才把什么东西放进她的身体里去了? 他好像看出她的疑问,低头,薄唇贴在她的稚嫩柔白的耳朵上,不断的往里面吹气:“是春药!它会让你想要我想得受不了。” 这时,一种不可吉喻的感觉像涨潮的浪涛似的从身体深处涌上来,热热的,麻麻的,弄得她整个人都开始发晕了—— 苏曦怒视着眼前笑得邪魅的家伙,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么邪恶的男人,他太过分了! 想着秦致远,她勉强压抑住身体里不断往上涌的欲望,闭上眼睛,轻轻扭动身体,故意装出已经受不了的模样。 他冷眼看着她扭动娇躯,脸色微红深深呼吸的模样,很多过往的画面像电影回放似的,一张张快速闪过眼前,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恶心的让人想吐,按住她的手也不自觉的一松。 她一下察觉到他的松懈,立即使出吃奶的劲道推开他。 门口被他堵住,她一扭头,拔脚朝窗户跑去。 “你干什么……危险……”他伸手抓她,却来不及了,她已经打开窗户,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虽然这里是一楼,可因为有地下停车场的关系,窗户离外面的地面几乎有两米之高。他吓得差点停止呼吸,飞奔到窗户处往下一看,她好像没有受伤,头也不回的跑得飞快。 …… “苏小姐回来了吗?” 嗯?坐在静园门房里的保镖猛地抬起头,望着眼前带着面具的男人,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谁,只是,他怎么从外面回来的? 刚刚换班的保镖,根本不知道苏曦前一刻钟已经回到静园,自然而然的摇头,不敢大声的回道:“我没看到苏小姐进来。” 面具下的那双原本就黝黑的眸变得更加深沉,他给她下的是强力春药,药性强烈的,非要经过男人激烈的性爱才能抚平使用者体内的燥热。她没有回来,难道是找那个男人去了? 他霍的转身朝静园里走去,好啊,正好,她身体出轨,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赶她走,虽然当初的协议不是这样签订的。 心疼什么疼,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以后两人真的就再无瓜葛了! “二少爷……”在花园里散步的安伯看到他从大门那里走过来,也诧异的张大眼睛。 秦致远微微一扭头,大声喝道:“把苏曦的东西都扔出去!她要是回来,就告诉她,她要是再敢踏进静园一步,就让她全家人陪葬!” 安伯望着他因为怒火而紧绷的双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曦又做错什么惹毛他了?最关键的是,怎么可以让苏曦离开呢?事情变得有点严重了…… …… 咣的踹开卧室的房门,秦致远抓起门旁的椅子就像砸,忽然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僵硬的转头看向浴室的方向,一丝灯光透过门底下的缝隙闯进卧室。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慢慢的走到浴室门口,敲敲门板,试探的问:“苏曦?” 浴室里没有任何人回答他,只有哗啦啦的水声持续不断的传来,他忍不住心焦,一遍遍大声叫她的名字:“苏曦,苏曦,你在里面吗?” 但无论他如何喊叫,回应他的依旧只有哗啦啦的水声。不安的感觉不断在心里扩散,他扭转门把手想推门进去,却发现门被反锁住。 不假思索的,他立刻撞开了浴室的门—— 苏曦小小的身体正蜷缩在大大的圆形浴缸里,墙上的莲蓬头喷洒出嚣张的水柱,毫不留情的往倒在浴缸里的娇躯冲去。 浴缸里的塞子没被塞住,没有冒出一丝热气的水柱打过她的身体之后,便从浴缸孔流走,最可怕的是浴缸里堆积了大量的冰块,倒在里面的苏曦双眼紧闭,牙关紧咬,脸色苍白的颤抖着。 天——! 这个笨女人在干什么? 秦致远一个箭步冲上去,立即关掉水龙头,心痛的把她从冰块里抱出来。 苏曦没有睁开眼,全身不住的打寒颤,喃喃的道:“我要水……给我水……好热……热死了……” 她胡乱扭动着身体,痛苦的呻吟,即使快被冰寒的冰块冻昏了,但失去它们,体内那股无法言述的燥热烧得更旺,整个人像身处大火中般难耐。 秦致远摸着她冰冷如霜的肌肤,视线落在已经冻成青紫色的唇瓣上,简直无法相信这个看似胆小如鼠又没用的小女人,竟然如此的倔强、刚烈! 她到底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回到这里来? 第46章:两情相悦 秦致远想照着原计划走,想硬下心肠弃她不顾,任她自生自灭,但他满脑袋里都是她隐忍着强烈欲望跑到他房间里的画面。 他紧紧的抱着她坐在浴缸的边缘,迅速把水温转热,拧开水龙头,让温暖的水流温暖她的身体。 好奇怪,虽然温水也洗礼着他的身体,为什么他却觉得心里是暖暖的? “好热啊……我要冰!我要冰!”苏曦悠悠的转醒,痛苦的啜泣出声。她的身体要烧起来了吗? 体内炽热的骚动,体外高温的水流,以及男人的体温揉在一起,这种陌生的折磨,让她小小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乖,不能再冰了,你会生病的……”他的手臂紧了又紧,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此时此刻,他恨死自己,后悔至极,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更不希望变成这样。 她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他湿透的衬衫,哭泣着,语无伦次的哀求:“二少爷……我没有……我的身体没有出轨……真的……他只是手指碰到了我……我不脏……是不是……你不要嫌弃我……” 苏曦努力让自己清醒,哭着解释:“有个男人给我下了春药,可是我没让他碰我……他只是手指碰到我那里,这样的我,脏吗?你会嫌弃吗?” 秦致远冰冷惯了的双眼放出异样的光芒,盯着她的泪脸,晶莹的泪水好似滴在他的心上,心里传来什么东西轰然崩塌的声音。 他猛地低下头,狂烈的吻上她冰冷的双唇,吸吮着她的味道,一遍遍的告诉她:“你不脏的,我不嫌弃!” 他说不嫌弃就是真的不嫌弃了!苏曦感动的泪水彪得更凶,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仰着头迎合他激烈的索求。 两个人浑然忘我的越吻越深,唇齿相容,她只觉得身体里的火焰也跟着越燃越烈,小小的身体不住的在坚硬的身躯上摩挲。 性感的薄唇忽然离开她的,他深呼吸一口气,拿出平生的意志力,终于压下小腹深处腾起的狂猛欲望。 有些事,他必须要弄清楚。 他的黑眸对上她晶亮却充满情欲的眸,声音沙哑的问:“我是谁?” “秦致远!”她不假思索的答道,正因为知道是他,所以才让他抱,让他吻。 “你为什么来找我?”非常满意她的答案,他继续追问。 “我要你!我只要你!”她坚决的说,抬起上身,柔软的身躯贴上他炙热的胸膛。 他低呼一声,拼命不让自己的身体压下来,问她最后一个问题:“我让你走,你不走,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了!你知道吗?” 苏曦愣了一下,泪水哗哗的流,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终于接受她了吗? 一双藕臂改抱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拉下来,她哭喊着回答他:“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我这一辈子都要赖在你身边!” 他轻轻咬住她的耳朵,下定决心的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你是我的!我们永远不要分开!” “我发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秦致远疯狂的扯去她身上的衣服,疯狂的吻她,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是他的,她是他的…… 只要念着这句话,他的心都是满满的,从来没有这么满过,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这种感觉美好的让人沉醉,他好喜欢。 “唔……”他的吻让她体内的燥热稍微缓解,她舒服的呻吟,刚才勉强撑起来的理智瞬间消失,身体里的每个细胞叫嚣着跟着本能走。 她好热,热得头发昏,热得忍不住呜咽,热得不由自主的扭动身体,可只要抱紧他,就不会再觉得那么难耐不安。 秦致远抱起她,大步流星的走回卧室,将怀里的女人放在床上。 “不要离开我,好热……”她喃喃的哀求,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见他拿过一件浴巾,仔细的擦拭着她的肌肤。 “不要擦了,热啊!”即使一丝不挂的暴露在空气中,身下丝被传来的温暖感觉,让她没有办法乖乖躺在床上,体内滚沸的高热持续焚烧着,她急切需要他拯救她。 “我不许你再生病!”他的动作很轻柔,坚持把她身上的水擦去,下一刻,换成他自己,动作却没有那么温柔,三两下,粗鲁的擦干净即可。 他爬上大床,把因为难耐燥热而滚动的雪躯压在自己的身下,柔声安慰她,“曦曦,我很快就会让你舒服!” “嗯!”只要是他说的话,她都相信。她贴紧他,他的身体又热又硬,像一块被烈火烧过的铁,就这样烙在她的身上,烙在她的心上。 两人都无需再压抑自己的欲望,他的大掌急切的在她身上探索,她的小手落在他的背上,从上到下不停的抚摸。当摸到他的右肩时,他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手下的触感不如其他地方光滑,有种凹凸的感觉,她没有多想,柔软的小手移位,落到他的脊骨上,一颗一颗仔细的抚摸。 他忍不住的呻吟一声,“小妖精,你会要了我的命!” 低头吻上她,她羞不可抑的呻吟出声,娇喘不止。 “啊……唔……” 她并不知道自己发出的声音让他有多么的兴奋不已,更不知道自己娇柔的呻吟是最甜美的催情剂,让他的欲望无限扩大。 现在的秦致远,兴奋得难以自持。 可他并没有贸贸然行动,而是大手先行探路,温柔的揉按。 以前可以没有前戏,那是因为他不想爱她不想在乎她的感受,这次不行,现在的她,是他的宝贝,就算因为药物的作用,急切的需要他,他也要温柔的对她,一点点的将她带入真正的天堂。 “二少爷,不要再折磨我了,我要,给我……”身体里刚刚缓解的燥热又升了上来,她丢掉矜持和羞耻感,抬起双腿主动环住他的劲腰,迫切需要他来帮她抚平体内那把再度来势汹汹的火焰。 “不要叫我二少爷,叫我致远!”他的声音越发沙哑低沉,抵住她,却不如她所愿的进入,坏坏的延长折磨她的时间。 “致远……”苏曦立即喊他的名字,她想这么喊他想了好久。 “致远,求你,快一点!我快要不行了……”热浪翻江倒海,她毫无尊严的哀求,难耐的咬住唇。 “我的曦曦!”他俯下身子,吻住她的唇瓣,不许她再用牙齿折磨它们,同时打开城门,开始进攻。 激情的夜里,合二为一的不仅是身体,更是心…… …… 天微微的泛亮,经过一次次激情的运动后,强力的药效才缓缓的退去。苏曦整个人已经累瘫了,半趴在温暖宽阔的怀里,昏昏沉沉的睡去。 按理来说,在经过这么激烈的运动之后,会让人觉得疲惫不堪,但相反的,秦致远的精神却好的出奇,稍微一番小眠之后,他用手肘倚着下巴,侧身静静的看着她的睡容。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观察她的睡相,他的感觉好奇特、好满足。 她睡觉特安静,呼吸轻微又匀称,侧睡的她,细白的双手放在嫣红的脸颊旁,表情柔美温和,让人心猿意马,直想偷香。 而他也这样做了!低下头,贪恋的地亲吻她的脸,她的手以及露于被外的香肩。 以前的事,他不在乎了,不会再去想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想尽办法接近他,爬上他的床。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他只想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她。 “唔……”被人这么吵,谁还能睡着?睫毛动了动,她缓缓的睁开朦胧的眼睛,然后眼神渐渐清明,只见一张看习惯了面具在眼前。 即使看习惯了,她也不想再看! “致远……”她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声音甜腻冲他撒娇:“我想看看你的脸。” 他的身子僵硬的顿住,后怕的感觉袭上四肢。她如果看到他的脸,知道他就是那个卑鄙的给她下药的小偷大叔,她会有什么反映? 他不敢想象,一向自予沉稳睿智的他,这次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弄出的烂摊子收拾好。 “致远……”他失神的眼里有种她琢磨不透的光,苏曦无奈的想,想要琢磨透他,应该很难吧? “我……我的脸被毁了,非常的丑,不能见人!你见了会吓晕过去的。”他回过神,只能照着“官方说法”解释。 她眼神无比认真的看着他,“我不怕!若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我凭什么说爱你?不管你长得是美是丑,我都想把你的样子深深的刻在心里,一辈子不忘记!” 这番话让他全身强烈的颤动,原本已经沉寂下来的欲望,再度爆发开来,不是因为肉体的结合,而是她的话语,她的勇气,她对他的坚持。 从来没有一个人把他看得这么重要过,从来没有一个人主动对他说过,要一辈子记得他。他想要的爱,从来没有人想给过! 除了她!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他这辈子都不会对她放手了! 第47章:背上的秘密 秦致远狂吻住她的唇,原本已得到满足的身躯,再度为深沉的渴求攫住,爆发出比之前更强烈的火焰。 他想用吻来转移话题吗?苏曦虚弱的瘫软在他的身下,甚至没有力气去想这个问题,更没办法应付他,任他为所欲为。 “你的身上粘乎乎的,我们去洗澡吧!”他邪魅的笑着说,抱她下了床。 啊?苏曦彻底清醒,洗澡?两个人一起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鸳鸯浴。 羞红的脸埋进他的怀里,双手局促不安的甚至不知道该往那里摆,“那个……那个……” 虽然两人裸呈相对很多次,她还是很不好意思。 秦致远被她害羞的模样逗笑,一脚踢开浴室的门。大大的圆形浴缸里的冰块早就融化成水,顺着浴缸孔流走。 他将浴缸里放满水,抱着她缓缓的落入水中,拿过一旁的沐浴露,倒了满满的一手。 “来,我帮你擦!” “我……我自己来就行……”苏曦往一边躲去,他一下抓住她的脚把她拉回怀里。 “你想往哪逃?”他低头咬着她的耳朵,大掌在她身上游移,很快的,细白的泡沫沾满她的身,飘满浴缸。 他像个顽皮的小孩子,双手好像在揉捏把玩她身上的泡沫,实则在捏她,她想抵抗,浑身却提不起劲来。 很快,身体里升起一股燥热,热得她头昏脑胀,难道药效还没消?不行,她不能总被他控制,偶尔的,她也要控制下他! 苏曦费力睁开眼睛,双手滑上他的背,冲他挑逗的说:“我帮你刷背啊!”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手下的动作却更加暧昧,声音低沉沙哑的好听:“不用了……” “用这里给你刷哦!”她羞红脸,从来没觉得自己胆子这么大过,居然抬起娇挺在他的胸膛上乱蹭。 秦致远一把将她抱紧,让她感觉到自己腾起的欲望:“宝贝,你不该挑逗我……” “不要!人家好累!”苏曦娇笑着推他,“我只是说帮你刷背,洗了澡就该睡觉了!” “运动运动睡觉才香!”他邪魅的笑,缓缓进入她,绝妙的滋味几乎让他忘却一切。 她浑身一颤,无力的靠着他,双手无意中摸上他的肩膀,凹凸不平的感觉又传来,而且,她发现,她每次摸到那里,他都会有些不自在。 他那里有什么秘密? 苏曦不敢问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急躁,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取得关键性进展,不能因为自己急于了解他而毁掉一切。 这段爱,还不稳定,要小心翼翼的呵护。 “嗨……”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要多长时间才能真正走进他的心里。 “哦,你还有空叹气?看来我还不够努力!”秦致远看出她的想法,有意忽略她想知道的问题,动作变得更加激烈,很快的,她真的叹不出气来,嘴里只剩下娇喘和哀求的声音。 事后,他还不满足,好像总要不够她似的,抱她回到床上,对着沐浴过后泛着清香的娇躯上下其手。 “不要,真的不要了!”苏曦小手扣住他的胸膛上,想到一个问题,试探的问他:“怎么?因为我要走了,所以你还想来最后一次?” 他的头猛的从她胸前抬起,眼里染上一层暴怒的光,阴森的吓人: “走?你要去哪?你不是说不会离开我吗?” “我是说过不离开你,可一直是你赶我走。你不是让我离开吗?我也有自尊的,不想像条癞皮狗似的被人赶来赶去。”她装出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模样,侧过头去不看他,眼角余光却还是忍不住的往他的脸上瞟啊瞟。 之前,她被春药烧昏了脑袋,隐隐约约的觉得他好像说过什么不让她走,她以后都走不了的话,现在清醒了,她当然要搞清楚这些话只是因为她的迫切需要而产生的梦境,还是他真的说过。 秦致远松了一口气,原来她说的是这个。不过,他哪里好好意思当她面反口。 他不回答她,低下头用行动表示,可惜,某个不识趣的女人却扭扭捏捏的不合作。 “让我休息一下吧,不然天亮后,我该走不动了,你又该生气了。” “苏、曦!”他咬牙切齿的喊她的名字,有些恼怒的咬上她胸前的红缨。 苏曦痛呼出声,无奈的冲天花板翻翻白眼,再闹下去,倒霉的绝对会是她,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承诺,还是下辈子吧! …… 安伯站在秦致远的房间门外,轻轻敲了一下门,“二少爷,我把饭菜放在地上了……” “嗯……”里面传来一个轻微的回应。 “他们在里面多久了?”井然站在安伯旁边,小声的问。 “四天了!” 井然愕然的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没想到啊没想到,总裁的精力这么好。呵呵,估计平时不沾女色,压抑的太久了。” 安伯才更不敢相信呢。记得四天前他来招呼二少爷去吃饭,看到他床上躺着另一个人的时候,大大的吃了一惊。 当时,那个女人背对着他,小脑袋瓜的一大半都埋在被子里,他看了半天才看出是苏曦。 前一刻,少爷还冲他暴怒的大喊,让他把苏曦的东西都扔掉,下一刻,他就跟她在床上你侬我侬,好几天不离开床。 安伯不得不承认,他很有挫败感,照顾二少爷这么久,至今弄不懂他的想法。 “就算抱女人,也要处理公事吗!”井然望着怀里的一大摞紧急文件,不行,还是要把他叫出来。 他看向安伯,眼里尽是哀求的神色 安伯察觉出他的意图,一边说着“你要找他你自己找”,一边拔腿就走。开玩笑,二少爷正浓情甜蜜中的,去打扰的人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真是不够意思的臭老头。”井然嘀咕了一句,壮起胆子,就算被砍头,还是抬手在门上敲了一下。 “我们饿了会吃东西!”房间内的秦致远以为站在外面的还是管家,脸色沉了下来,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句。即使充满怒气,他还是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不大的声量,却可以传得到外面。 “总裁……” 枕在怀里的女人不安的动了动。 该死! 秦致远扯过被子,把怀里的女人盖好,轻轻挪动身体,缓缓的下了床,又见她只是动了下,并没有醒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干什么!” 门终于被打开,又被关上。井然望着只用浴袍遮住下身的秦致远,故意装出惊讶的神色道:“总裁,已经下午二点多了。” 井然那张脸,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嘲笑他。他平时是不是对他太好了?秦致远皱眉,不耐烦的底声问:“什么事?” “您在里面春宵不尽的,我却要拼死拼活的工作……” “你能不能小点声。”秦致远压低声音打断井然的话。 “我已经很小声了,再小下去,估计你得带上助听器才能听到。”井然嬉皮笑脸的说,看着秦致远怕吵醒房里的那位,而故意压低声音说话的模样,真是太妙了。 瞟到井然脸上挂着的那抹恶作剧的笑容,秦致远恼怒的低咒一句,耐心全失:“别废话,到底什么事?” “有些文件需要您签一下……” 秦致远一把扯过他怀里的文件,“笔!” 井然赶紧把签名笔递上,见总裁连文件的内容看都不看,直接找到签名的地方画拉,不免惊讶的瞪大眼睛。 见总裁连文件的内容看都不看,签名签的那个流畅,井然吃惊的不禁自问: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个多疑的总裁吗? 秦致远好像知道他在吃惊似的,头也不抬的小声问:“怎么?后悔没拿股权转让书来,好趁机K走我的公司?” 天啊,爱情的魔力真是大!总裁不仅不看文件内容,还会嘴角挂笑的和他开玩笑!井然吃惊归吃惊,却不忘记回应: “我悔的肠子都青了。要不您等一下,我立即去写文件来……” “我可没空陪你!”秦致远把终于都签完的文件塞进他的怀里,端起地上的餐盘,“没重要的事就别来找我。” 井然见他心情大好,不怕死的开他玩笑:“总裁,你不是说和苏小姐玩游戏吗?我能不能问问,现在到底是谁玩谁?” 秦致远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从牙缝里往外挤字:“井然,你开始得寸进尺了!” 井然夸张的欠身,“那小的先告退了,不耽误您被人玩!” 秦致远被井然的调侃气得脸色阴沉,刚想发作,井然就笑着抱住文件溜掉了。 回到昏暗的房间,他刚爬上床,苏曦就醒了,像小孩子似的揉揉眼睛,迷糊的问:“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几点了?” 她怎么觉得自己在床上躺了好久? “现在是半夜,再多睡一会儿吧!”反正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光芒,骗骗被自己累坏的小女人无妨。 他在她身边躺下,把她揽进怀里,小小的柔软又温暖的身体落在怀里的感觉,真的让人很满足,空虚和冰冷的感觉渐渐的远去。 第48章:终于起床啦? 苏曦动了动,渐渐清醒,“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谁会半夜来找你呢?” “你做梦呢吧!”秦致远坚决不承认,“对了,你饿不饿?” “饿,好饿!” 听她说得这么痛快,秦致远心疼的摸摸她的头,拿过床头柜上的蛋糕等吃的东西。 “不行,不能再躺下去了,否则身体会生锈!”苏曦推开他,拿过一件浴袍披好,从另一头跳到地上。 “喂,你半夜不睡觉——” 秦致远急促的话,在苏曦拉开窗帘,一阵白光照进来之际,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致远,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大半夜的,外面怎么会那么亮?”苏曦转过头来,眯着眼睛,撇嘴问他。 “嗯?不是半夜吗?”他居然还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快别躺在床上了!”她走过来拉他的胳膊,想拉他起床,却被人反拉到床上。 “你才睡了三个小时,再休息一会儿。”他吻着她的额头,好心建议道。 “你还说!”一想到这几天的激情,她羞的脸色通红,不满的举起小拳头砸他的胸膛,“休息好了,是不是继续运动?” “不愧是我的红颜知己!”他笑着回答。 苏曦抬起身,眼睛转了转,“我们去海边散步吧。” “洗个海水浴?你鬼主意还真多!” 她脑袋撞枕头,“天啊!我现在才知道,平时板着脸的秦大总裁,居然满脑袋黄色思想!” “不洗海水浴,去海边干什么?”他虽然这么说,还是下了床,在柜子里找出一堆衣服走过来,扯过她,就要帮她穿。 “我自己穿!”她赶紧把衣服扯到自己怀里。 “我从来不帮别人穿衣服的。”他装出生气的样子瞪着她,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主动伺候她,她还敢反抗? “让你穿?绝对会穿着穿着就又脱下来!”经过这四天,她就算不了解他这个人的过去,也算是彻底了解他的身体和其无止境的欲望了。 她冲他做了一个鬼脸,抱着衣服溜进浴室里,嘎巴锁好浴室的门。 不出所料,下一刻,他的声音就从浴室门外传来,“苏大小姐,你用不用这么绝情?我也要洗澡的!” “我很快就洗好!”她高声喊道,脱下身上的浴袍,拿过墙头的莲蓬开始冲洗。一转身,整个身子映在镜中,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青色、红色的吻痕。 “我才不要用你的洗澡水!脏!”他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哗啦啦水声,不满的直敲浴室门。美食摆在门后,只能听不能吃的,太痛苦。 “你不会去旁边房间的浴室洗吗?”她大声的反问。 “苏、曦!你敢命令我?”隔着一道门,他微怒的声音传来,可惜的是,她现在压根就不怕,而且还有恃无恐的很。 “你说那么多,不就是想进来吗?”她没关莲蓬,哗啦啦的水声继续响,让他误会她还在洗,自己却躲到一边擦干身体,换好衣服,猛地拉开门,微笑的冲他说:“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秦致远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她都穿好衣服出来了,他进去还有什么乐趣? “乖了!乖了!晚上再陪你!我现在真的想出去活动活动。”苏曦伸展四肢,好想呼吸新鲜空气。 他对她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话不介意,只对她不陪他感到不快。 “在床上活动不也是活动吗?”怏怏不乐的抱怨了一句,他还是听话的走进浴室。 很快的,两个人手拉手的朝后山进发。 “真不知道不洗海水浴,去海边干什么?” 原来从后山到大海边,有一条捷径,只要走二十多分钟就够了。 天色已近傍晚,白天的热度渐渐退去,海风凉凉的的吹拂,海浪拍打着海岸…… “哇——!”苏曦面朝大海,开心的大喊:“真舒服……” 秦致远站在她的身后,双手环过她纤细的腰肢,胸膛紧紧的贴在她的背上,下巴扣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吹着暖气:“有爱爱舒服吗?” 她的脸又一红,抖着肩膀想推开他,娇嗔道:“不正经!” 以前的他总是冷冰冰,不爱说话。原来那都是假相!真正的他又粘人,又不知羞。不过,不管是哪个样子的他,她都喜欢。 他轻笑,抬头也望着波涛此起彼伏的大海。 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偎依在一起,感受着这一刻的温馨。秦致远虽然在海边住了很多年,第一次发现大海原来这么美。 太阳渐渐落入海平面,金黄色的光映在大海上,随着波涛一起波动,海鸥和海鸟扑棱着翅膀,尖声叫着,到处乱飞。 “曦曦,我们老了的时候,还会在这里看海吗?”苏曦看得出神,耳边忽然传来他犹豫的声音。 她的心一痛,他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拿到自己喜欢的玩具,就会不禁一遍遍的问,这真是我的吗?我真的可以永远拥有它吗? 过去的事对他的影响大的超乎她的想象。 她抬手,握住一直放在腰间的的大掌,冰冷的感觉让她心疼。 “你想什么时候让我陪你看,我都会陪你一起看。”她再次肯定道。 呵呵,他又笑了,咬着她的耳朵说:“我们去洗海水浴吧!” “才不要!”她娇笑的推开他就跑。 “喂——”他从后面追过来,拉住她的手,一起朝大海里跑去,直到海水没到她的膝盖才停住。 “我才不要和你洗海水浴,要洗,你自己洗去吧!”她弯腰,挖起清凉的海水,朝他的身上扬去。 “苏曦,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敢泼我?”他也弯腰,大掌捧起更多的水,向她泼去。 “啊——”苏曦尖叫着逃开,“不公平,不公平……你的手掌那么大……” “这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他追上来,抱住她在水里转圈,女人咯咯的笑声伴随着男人低沉的笑传出去好远好远…… 太阳终于下山,最后一点余光将在山路上行走的两人的的影子拖得好长。 “你捡这么多没用的贝壳干什么?”秦致远非常不满,她提着裙摆,露出漂亮的小腿,就是为了兜住这些破贝壳? “这些才不是没用的东西。他们可以做出很多美丽的工艺品,现在贝壳纽扣那是相当受欢迎滴,要放在古代,他们还可以当货币呢!”她有些炫耀地说,才不会让他觉得她是个笨蛋。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还是对她裙里的贝壳不屑一顾。 苏曦瞧出他的不屑,嘟嘟红唇,等她做出漂亮的工艺品,看他还敢不敢这么瞧不起漂亮的贝壳! …… 被秦致远所爱,其实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他喜欢盯着自己所爱的女人,巴不得她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转。 他在书房工作,她就必须得在书房里陪着,是玩也好,工作也好,或者是呼呼大睡也好,都无所谓,他想要的是只要一抬眼,就必须得够看到她。 这若放在别的女人身上,早就受不了了。谁喜欢整天被盯着啊!然而,这里就有一个不正常的女人特别喜欢。 苏曦喜欢和他四目相对的感觉,喜欢和他单独呆在只有他们二人的后面别墅,喜欢被他整天带在身边,这种被人强烈的需要强烈的爱着的感觉,是她盼望了十八年才盼来的。 哈里路亚,老天终于听到她的心声了! 不过……她给他的生日礼物还没做好呢!就算再喜欢这种感觉,她还是得出去一段时间。 苏曦去厨房煮了咖啡,端到他的书房。 “致远,我刚才煮咖啡的时候,小颖给我打电话,说她父母这两天要出去办一些事,不在家,她很害怕,让我去陪陪她。” 秦致远正喝咖啡,一听她说要出门,立即放下杯子追问:“小颖是谁?她干嘛让你陪她?” “小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在高中的时候就特别要好了。”解释末了,她还追加了一句,“哦,她是女的,你放心!” 他想了想,想起毕业生欢送会那天的事,哦,原来是那个女孩。 “她为什么要让你陪她呢?” “她胆子小啊,父母不在家,自然想要朋友陪伴。”她理所当然的回道。 秦致远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这世界上还有比你胆小的? “秦致远!”苏曦气得直跳脚,哇哇大叫:“你那眼神什么意思啊,嘲笑我胆小啊!” “不好意思,让你看出来了,下次我会掩饰的好点。”他居然还摆出一副委屈的神态。 “你……”苏曦磨牙,“哼,我走了。” 秦致远冲着苏曦的背影喊:“我答应让你去了吗?” 她头也不回的一边回答,一边朝书房门口走去:“谁管你呦!” “站住!” “切!” 苏曦拔腿就跑,秦致远三两步追上来,抓住她的胳膊。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陪我的朋友!”她固执的道,甩着胳膊,手里突然多了一个东西。 她静下来,低头一看,是一张金色的卡。 第49章:强烈的占有欲 “出门在外,要有钱花。井然说这张卡没上限的,可以随便刷。”秦致远是宅男,平时不出门,对金钱更是没什么概念,只知挣钱,不知道怎么花。如今好了,可以把钱给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花。 他淡淡的语气,说的就好象这样的金卡其实什么也不是。 苏曦把卡重新塞回他的手里:“我不要。” “嗯?”她的态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怎么?” “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钱。呃,虽然我爸妈管你要过很多钱……”她越说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哪里来那么多废话!”他霸道的把卡重新塞在她的手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曦想了想,说:“三四天吧,不长——” 三四天还不长? 她注意到他的眉头紧在一起,急急的又道:“二三天,好不?我尽快回来。” “嗯!”他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 “我会给你打电话。”不忍他不开心,她摇着他的胳膊。 “我不一定有空接。”他还拽上了!苏曦无奈,抬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回来了,就好好陪你!” “现在就要你陪!”他抱住她,撒娇的说。 “我一定尽快回来!”她赶紧推开他,这要是让他缠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脱身呢! …… “哇,苏曦,这都是你暑假画的吗?”小颖望着面前厚厚一叠珠宝设计图,瞠目结舌。 “为了得奖,只好拼了,还好最后得到了。这些图先放在你这里,你帮我保存啊。”为了安全,她的图,她的画具之类的东西,一直保存在小颖这里。 小颖不敢置信的摇头,“你为了爱情,还真是拼命啊!” 苏曦脸红的笑笑,“不过,很值得!” 她把最近发生的事和小颖大致的说了一下,小颖越听越吃惊,原来秦致远还有温柔的一面。 “我和他说,你家里人不在,我来陪你两天,你可别给我穿帮了。” “我就算想穿帮,也穿帮不了吧。” “也是。” 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苏曦和小颖告别,来到至尊珠宝行的工作间开工。 …… 夜更深。 至尊珠宝行所处的商业大厦的大门全部被锁好,只有一个小侧门才可以凭卡进入。 至尊珠宝行的工作间里,虽然灯火通明,却十分的安静。一个人影闪过,慢慢的刷卡打开门。 人影脚下无声的朝着正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女人走去,最后静静的停在她旁边,过了许久,他脱下身上的衣服,轻轻的披在她身上。 “啊——”苏曦一下被惊醒,抬头看清来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惊醒你了,我怕你感冒。”阿禹无比阳光的俊脸上浮起一抹歉意的微笑。 “阿禹,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她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想看看时间,晕,居然没电了。都是秦致远的错,几乎一个小时一个电话打来,不没电才有鬼。 “听赵师傅说你昨天在这里熬夜,今天还会熬,我不信,过来瞧瞧。” “你啊,闲的没事干!”她都不知道该说这个大少爷什么好。 “谁说我没事干啊,看!”他说着拿过一个纸袋,炫耀的说:“我给你带了咖啡,还有汉堡和烤鸡翅。你饿了吧?” 她还真的有点饿了,眼巴巴的望着纸袋,一想到里面的美食,口水横流。 “趁热吃吧。”他掏出纸袋里的东西,摆在桌子上。 “谢谢你!”这些吃的不值多少钱,吃点,没事。 她拿起热乎乎的汉堡,满足的咬了一口。 阿禹没事干,瞟到桌面上一个很小的蓝宝石,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吃惊的问:“这个是你打磨的?” “唔!”苏曦瞥了他一眼,很希望他快点放下宝石,她要送给秦致远的礼物,可不希望被别人碰。可是,她又不好这么说,显得太小题大做似的。 “我听说你前几天买了一块原石,你居然这么快就把它打磨好了?”他目瞪口呆的望着苏曦,她眼镜四周的黑色圈圈,让人心疼。 “你好久没睡觉了吧?” 她想了一下,应该有四十个小时。既然答应过秦致远快点回去,不睡觉就不睡觉了。一会儿吃完东西,就给这个宝石镶边装饰,再有五六个小时,一定可以做完。 呵呵,还好,她进度很快,终于能在他过生日前做好。 “你准备拿它做什么?”阿禹又问,苏曦只是笑笑,没回答,扔掉手里的汉堡纸,三两口喝完咖啡,向他伸手:“给我吧,我要开工了。” 阿禹把宝石握在手里,冲一边的鸡翅抬抬下巴,示意她:“把那个也吃了。” 苏曦犹豫了一下,鸡翅很油腻,吃完一定满手油,还得浪费时间洗手。 阿禹看出她的想法,劝道:“磨刀不误砍柴功。” 她想想也是,听话的吃完鸡翅,真的弄了满手油,准备去洗手。 然而,刚刚才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袭来,接着眼前一黑,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呃……” 头好晕…… 苏曦悠悠的转醒,头沉重的都拧不动,她缓缓的睁开眼睛,阿禹那张阳光般的笑脸就凑了过来。 “你醒了?”他笑着问。 “嗯……我怎么了?”她眨了眨眼,算是彻底的清醒了。 “估计是你这两天没休息好,忽然就晕倒了。”阿禹解释道。 苏曦慢慢坐起身,四处看了一下,满腹疑问:“这是哪?” “咱们公司附近的酒店。”阿禹立即回道:“你晕了之后,我想你应该需要好好休息,就带你来这里了。” “谢谢你,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 苏曦扯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还好,衣服仍然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刚才她不该有其它龌龊的想法,阿禹怎么会是趁机占她便宜的人呢? 阿禹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下床:“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我叫服务生把早餐送上来。” “我没事了,我得回公——”苏曦话没说完,忽然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一下涌了上来,她猛地冲进卫生间,扒着马桶就是一顿吐。 “恶!恶——” “曦曦,你没事吧?”阿禹立即跟过来,满脸担忧的看着她。 “我没……恶……”她刚想回答,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 “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没事的,真的没事。估计是昨晚吃了东西就睡觉,才弄得肠胃不舒服。”这么点小事就去医院,当她是娇贵的千金小姐吗? “是这样吗……”阿禹皱起好看的眉头,盯着再次呕吐的苏曦。 她吐了又吐,吐了好半天,吐的双腿都虚脱的站不起来,最后只能背靠着墙壁坐着。 “我看你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她的脸色好苍白,任谁看了都会担心。 她摇摇头,有声无气的回道:“不行,我的东西还没弄完,今天得回家……” “别固执了,走,先去医院!”阿禹上前把她拉起来,就要往外托。 受不了阿禹坚持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她觉得真的很不舒服,头晕脑胀,浑身酸痛又无力,过几分钟就想吐不说,还没胃口。 就连走路都没劲,又差点摔倒。 阿禹实在看不下去,不顾她的反对,一手放在她腰间,一手落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扶住了她。 “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她是秦致远的女人,秦致远有洁癖,她自然不想让自己的身上沾到别的男人的味道惹他不开心。 “你怎么跟古代的女人一样封建呢?是不是因为有男朋友,所以别的男人就算是出于帮忙扶一把,你都觉得对不起他?”阿禹难得有了怒火,语气里满是讽刺意味。 苏曦点点头,他很了解她吗! “你居然还点头?点什么头啊!”他无奈的翻眼,“你是笨蛋吗?” 她本来就浑身无力,挣了半天也挣不开他的禁锢,此时,二人已经来到酒店门口,而他的车子就在眼前,她只能任凭他扶着她,把她带上车。 酒店门口不远处,有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隐身在树后,一看到二人从酒店走出来,咔嚓咔嚓,迅速按下相机的快门,直到车子渐渐驶出视线,他才放下相机。 …… 秦致远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照片,上面的那对无比熟悉的男女,亲密的偎依在一起,他们身后就是某个酒店的名字。照片的右下角还有照片的拍摄日期。 怪不得,他给她打了一早上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这些照片,你是从哪里弄到的?”他僵硬的抬起头,视线艰难的离开照片,眼里泛着凌厉的寒光看向站在面前的保镖。 保镖被他阴森的表情吓得一哆嗦,话都说不顺畅:“我……我在那个酒店附近办事,正好看到苏小姐和一个男人从酒店里面走出来。一想到总裁您对她这么好,她却背着您和别的男人出入酒店,我就替您不值……” 秦致远微微一抬手,阻止他再往下说。 因为他心痛的已经听不下去! 第50章:她对他撒谎 “你先出去!” 保镖告退后,秦致远立即叫来连峰,“我让你帮我查一件事。” 不出一个小时,连峰的报告就来了,岳小颖的父母这几天根本没有离开家!还有,她家很有钱,就算父母不在,也有管家和保姆在,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重中之重的是:苏曦这两天没住在她家! “少爷……”连峰这时才瞥到桌子上的照片,吃惊的不知如何是好,苏小姐怎么会和别的男人出入酒店? “少爷……”他又轻轻叫了一声,秦致远终于回过神,虽然语气显得很平淡,可连峰还是察觉出那平淡语气里的愤怒和绝望。 “等她回来,让她到书房来。” 连峰的心突突的乱跳,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少爷,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我再派人仔细调查……” “你下去!”秦致远生硬的打断他的话。 “就算两个人一起从酒店里走出来,也不代表他们之间有什么吧?” “滚!”秦致远暴怒的抓起面前的杯子就朝他砸去,杯子擦过连峰的耳边,摔在地上。 连峰吓得浑身一抖,少爷这个的模样,好像回到八年前的那个晚上。 事情真的不妙了! 苏子萧穿着白色浴袍,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站在大落地窗户前,晃了晃手里的红酒,对站在身后的男人说:“照片已经送过去了?” 孙秘书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简明扼要的回答:“苏先生,请放心,一切已经照您的吩咐安排好。那个被收买的保镖会找机会静静的离开静园,不会有人注意的。” 苏子萧喝了一口红酒,现在只担心一件事:“机票呢?” “也已经订好。” “阿禹呢?” “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还在回来的路上。” 苏子萧手一顿,“他干什么去了,耽误这么多时间?打电话给他,让他直接去机场。” 为了安全起见,他今天必须得离开。 孙秘书刚掏出手机,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子萧,你太小题大做了吧?”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苏子萧缓缓的转过身子,冲来人淡淡的一笑:“这次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了。” 阿禹耸一耸肩膀,往沙发上一坐,打了一个哈欠,顺便翘起二郎腿,一副悠闲的模样。 苏子萧皱了一下眉:“你还休息?先去机场吧。” “不急。”阿禹悠哉的回他。 苏子萧有些生气,他耽误那么多时间,还在这里说不急?“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送你妹妹去医院了,她早上起来不舒服。”阿禹诚实的回到,一抹担忧的神色在他眼里一闪而过。 苏子萧盯着阿禹阳光的脸,眉头紧得更厉害:“你担心她?” 阿禹不动声色的抬眼看了他一下,“我是怕我给她下的安眠药太多,弄出人命。你不知道,昨天她才吃完东西,就倒下了。” 苏子萧抬起头,冲孙秘书一摆手,等他退出房间后,他才又转头问阿禹:“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丫头了?” “乱说!”阿禹立即否定,心儿却猛地一跳,他觉得自己掩饰的挺好啊,苏子萧怎么看出来的? “一开始你主动说去接近她,我就不该让你去。”苏子萧现在处于极度后悔中,他不该为了私仇,而把自己最好的朋友托下水。 当初,苏子萧计划找个人去主动勾引苏曦,让秦致远误会,从而一脚踢开她。阿禹觉得越多人知道他的计划越不好,于是自动请缨去接近她,伺机而动。 就在昨天,阿禹知道苏曦要在至尊珠宝行熬夜的时候,立即明白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在咖啡里下了安眠药,找人等候在酒店门外,一看到他们出来就拍照。然后再和事先找好的静园保镖来个里应外合……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阿禹的安全问题。 “阿禹,你现在就去机场,那里已经有人准备好一切等着你,只要你一到,就可以上飞机。” “去机场?你还真的让我离开?用不用这么夸张?”阿禹不动如山的坐在沙发上。 “你以为秦致远会那么大方,放过你这个‘奸夫’吗?”苏子萧故意把“奸夫”两个字咬得很重,提醒他事情的危险性。 阿禹却不以为然的瞥瞥嘴。 “阿禹,别让我担心了,你就当去国外散散心,过一段日子就回来。” 阿禹望着一向沉稳的苏子萧脸上露出忧虑的神色,想了一想,只好站了起来:“有什么事通知我。” “好,没问题。” 他朝门口走去,苏子萧忽然又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啊,苏大少爷?”阿禹只好转过头来,有点不耐烦的问。 “你……”苏子萧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苏曦不适合你。” 阿禹神色微微一暗,大声说:“我没有喜欢上她,顶多是有点好感,毕竟相处了一个多月。你放心吧,等我从国外散心回来,说不定都不记得她是谁了。” 但愿如此!望着阿禹关上的门,苏子萧只能这样告诉自己。 …… 在医院检查完毕,苏曦回到至尊珠宝行,先把手机充上电,然后开始进行最后一道工序。 等她忙完,才发现四个小时已经过去了,难得的,在这段期间,秦致远居然没有打电话来。 收拾好一切工具,苏曦把做好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进绒丝盒子,一想到他收到这份生日礼物时的惊讶模样,她就笑得合不拢嘴。 他会不会喜欢这份礼物,她不敢肯定,不过,她敢肯定他一定会很惊讶。 “赵师傅,我先回家了!”她和至尊珠宝行的师傅们一一打过招呼,开开心心的回到静园。 “苏小姐,你回来了!”她刚回到前面别墅的房间,安伯就出现在门口问:“你吃中午饭了吗?” “吃过了!”其实她没什么胃口,就没吃东西,不过又怕安伯逼她吃饭,只好撒谎道。 安伯还想问她一些其他的事,忽然苏曦的手机响了,她按下接听键,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呈现出惊喜的神色。 “你说的是真的?”上午的检查报告出来了,苏曦听到结果,难以置信的追问:“你们没有弄错?嗯!嗯!好,谢谢你,医生!” 电话挂断,她脸带幸福笑容的愣愣站在一边,安伯好奇的问:“怎么了?”怎么还涉及到医生了? “嗯?”她从愣怔中回神,兴奋的忍不住呵呵傻笑,“我不告诉你。” 这个好消息,她要让秦致远最先知道!放下皮包,她连衣服也不换件,扔下一句“我去后面找二少爷啦”,就朝楼下奔去。 安伯狐疑的望着她的背影,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他急切的追上苏曦,“苏小姐,等等我,我也过去。” 苏曦从卧室找到书房,推门而入,正好看到秦致远背对着她,坐在窗边的皮椅里,高兴的立即奔过去。 安伯没敢进去,静静的站在门口等着探听最新的消息。不知道事情会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 “致远,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苏曦来到秦致远面前,因为他带着面具,所以,她才没看到他脸上冷峻的表情。 秦缓缓的站起身,和她面对面站着。傍晚桔黄色的余阳照进房间,洒在两个人的身上,一片柔和。 安伯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的两个人,不禁感叹,这真是如同电影一般的梦幻美景啊~~ 然而—— “你这两天去哪了?”秦致远开口,肆意的冷气都抵不过他冷冽的声音。 嗯?苏曦不解的抬头看向他,他的眼里散发出凛凛寒光,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他怎么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他这种眼里泛着寒光的模样,自从他们和好后,她就没见过了。 “我去小颖家了啊,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不会坦白自己熬夜给他做生日礼物的事,不然惊喜都没了,所以只好继续撒谎。 秦致远的心像被人狠狠豁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之前满满的感觉,一下全部随着一豁到底的口子流了出去。 之前,他还希翼着,只要他问,她就会说实话。可是,她骗了他!一个以为真心对待自己,一个自己真心对待的女人,居然骗了他! 为什么,每一次被骗的都是他?为什么,每一次付出的真心,都会被人狠狠的践踏?他堵上一切走出的这一步,为什么又是错误! 而且,她还是以那种他最深恶痛绝,最憎恨的方式背叛他,侮辱他! 苏曦发现他的身子在颤抖,恐惧袭上心头,她小心翼翼的问:“致远……你怎么了……因为我回来的晚,生我的气吗?” 秦致远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照片,朝她的脸上摔去,咆哮的咒骂脱口而出:“贱女人,居然还在撒谎!” 啪!厚重的照片狠狠的摔在她脸上,又一张一张的飘落在地上。 苏曦只觉得整张脸火辣辣的疼,她僵硬的低下头,她和阿禹从酒店里走出来的情景一下全映在眼里。 第51章:诬陷的照片 苏曦猛地蹲下身子,快速翻看着一张张照片。 怎么会这样?她不敢置信的连连摇头,从照片的角度来看,她好像特亲密的偎依在阿禹的怀里。 她一下明白秦致远为什么这么生气,伸手抓住他的裤脚:“不是的,不是的,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秦致远却一脚踢开她,瞧见她露出疼痛的神色,心里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感,“我误会你?有这么多照片为证,你还敢狡辩?” 苏曦费力的爬起来,急急的说:“捉贼要捉脏,捉奸要捉床!你没看到的,就不要相信!” “哈哈哈哈……”他仰头狂笑,那悲怆的笑声笑得她的心都痛了。 “好一个苏曦啊,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能讲出这番话来!我好佩服你!”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得不佩服!” “致远,你听我解释,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 苏曦上前欲拉他的胳膊,他却往后一躲,“别碰我,肮脏的女人!” 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哗的流下来。他的话,像把锋利的刀子砍在她的心上。 早上在酒店,她双腿无力的都走不动路,就为了不让别的男人的味道染到身上来,怕他不高兴,她甚至不让阿禹扶她。可是,在他的眼里,她那么轻易的就变成了一个肮脏的女人。 她满脸泪水的望着他,抽噎的解释:“致远,我只是晕倒,他只是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一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要让我怎么说,你才相信?” 她痛哭的模样,好像再也引不起他半点怜悯,所以他才能继续说出那么狠绝的话吧! “一早上双双从酒店里出来,亲密的靠在一起,还没有什么?你把我当傻瓜吗?你耍尽花招的勾引我,我早就该看出你是一个如此淫荡的下贱女人!” 秦致远冷笑,笑自己的笨自己的蠢。 下雨那天,她还不是偎依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好久不回来?他居然以为老天终于眷顾他,给他幸福甜蜜的生活,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她看着他,他眼里的温柔早就消失不见,只身下冰寒的憎恨。她不要他误会她,不要他恨她。她要回到以前快乐的日子。 苏曦细细颤抖着,含泪凝望秦致远,他看着她的视线里,除了怒气和憎恨,早就没有一丝往日的宠溺! 即使不被信任,她也不会放弃这段来之不易的爱! 她挺直腰杆,骨起勇气大声的告白:“秦致远,我爱你,我爱你!” 她从未把自己的真正心声告诉过他,以为就算不说,他也能体会到。 她想在他生日那天,送他礼物的同时告白,可是,她现在都不敢肯定,在他生日那天,她是否还能在静园,是否还能看到他。 秦致远的神色一沉,若放在前几天,她若说出这番话,他一定会欣喜若狂的抱着她去教堂。 可是,她现在说是什么意思?所做的龌龊肮脏的事败漏了,就想拿爱祈求原谅?别当他是小孩子!早在八百年前,他就知道女人嘴上的爱有多肤浅多虚伪了! 他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眼里的阴霾几乎要崩裂出来,她明明吓得半死,双腿都止不住的抖,却还是大胆的往前迈了一步,离他更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的男人味。 这个味道令她稍稍镇定下来。 “致远,我爱你!因为爱,我相信你的一切,也请你相信我吧!”她苦苦哀求着,期盼能唤回他的疼惜,让他平静下来好好听她说。 但她的期盼落空了! 抛开过去,倾注了所有,然后才发现一切只是一场空的男人,一下子受了太大的刺激,理智早就被抛在脑后,更遑论平静。他低头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冷哼一声: “你认为你有信用可言吗?一开始就把我骗上床,这次又骗我说你去朋友家,结果却和别的男人从酒店里走出来!” 他越说越生气,最后几乎是暴喝出声:“我不会相信你,更不会原谅你!” 生日礼物的神秘性早就不重要了!她急急的解释:“我这两天是没有住在朋友家,我在公司加班,我……” “闭嘴!我不想再听你狡辩!”他咆哮的打断她的话,那宛如巨石压顶般强悍的气势让她忍不住簌簌发抖,噤若寒蝉。 她抽了抽鼻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相信她,许久,她才敢小声问道:“你……你不相信我的话,想怎么处置我?” 这件事没弄明白前,她还不能告诉他那个天大的好消息…… 不对,她现在甚至不敢肯定,他是否也认定那是一个好消息。 也许是出于本能,她的小手不知觉的抚上腹部。秦致远没看出她的异常,而站在门口的管家却注意到了! 他吃惊的看着苏曦,难道如他所料,她真的怀孕了?因为还不敢肯定,他迟迟不敢行动。 怎么处置?失去理智的秦致远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欺骗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苏曦从他冷冽的语气中嗅到残忍的嗜血味道,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怔愣的看着他,他的眼睛里连一点温度都没有了,冷眼看着她的神色,仿佛她是个陌生人。 “撞车、跳楼、安眠药,你自己选一个吧!” 闻言,她瞠大眼,心好像被活生生切开一样难受,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是让她死吗? 泪水止不住的啪嗒啪嗒往下掉,他这么恨她?恨到巴不得她死? “你不是说爱我吗?爱情不是可以让人不畏生死吗?怎么?你不能为我死?”望着她的泪水,绝望的神色,他的心像撕裂般疼痛,可还是忍不住说出这番残忍的话。 “这……真的是你需要的?我死的话,你真的会原谅我?”她仰着泪眼,不敢置信的问。 她那个口吻,说得她好像真的可以去死似的!安伯被这两个人吓到了,不顾一切的跑过来:“少爷,求你冷静点。” “你来干什么!滚!”秦致远转头,暴怒的冲他大吼。 “少爷……”安伯的话未完,秦致远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拎到门外,毫不客气的扔在地上,“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 年过五十的老头,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起不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书房的门被关上,传来落锁的声音。 他真的吓到了!这么可怕的二少爷,眼里散发着嗜血的光,好像会吃人似的!他比八年前还让人恐惧。 安伯艰难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来到旁边的屋子,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抓起电话,熟练的按下一串号码。 过了许久,电话终于接通,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疑惑的声音:“哪位?” 安伯立即答道:“夫……夫人,是我!” “安伯?”女人的语气里满是不快:“你不知道我这里是半夜吗?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来?” “夫人……苏曦好像怀孕了!” “啊?太好了!”电话那头的女人欢呼出声。 “可,她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少爷让她去死呢!我从来没见过少爷发那么大的脾气,太恐怖了,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若不是有点本事,他根本没资格做静园的管家。可他现在真的被秦致远的恐怖模样吓得六神无主了。 “没用的老东西!”被称为夫人的女人骂了一句,然后交代:“去找姓连的,就算死,你们也要给我保住苏曦,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现在就出发,立刻回来。” “是!是!夫人,您一定要快点回来!” 将安伯扔到门外,秦致远返回到书房,苏曦不知何时坐在了地上,泪水早已经流干的眼睛又红又肿。 她垂着头,眼睛虽然盯着厚重的地毯,眸里却没有一丝神采,直到一双大脚出现在眼前,她才缓缓的回过神,抬头仰视他,声音无力的说:“致远,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打电话问问他。” “问你的奸夫吗?” 苏曦再也说不出话来,她还能说什么呢?无力的又垂下头,万般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想离开吗?”半晌过后,冰冷得犹如从南极来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 他盯着她的后脑勺,如果她敢说想,他会立即杀了她! 还好,她甚至没有抬头,慢慢的摇了摇头,“我不想走!啊——” 她的头发一下被人抓住,疼得她忍不住失声叫出来,抬眼往上一瞧,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双手带上了白色的手套。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嫌弃她脏,不想再碰她!苏曦感觉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浑身上下都好冷。 秦致远拽住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心里明明因为她说不离开而有丝窃喜,语气却保持着一贯的冷淡和嘲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想赖在静园?” 她以为他又赶她走,一下抱住他的腰,紧紧的抱着,大声嘶吼:“我不走!我不走!宁可死,我也不走!” 第52章:离开孩子的爸爸? 她怎么可以离开?离开孩子的爸爸? 是的!她怀孕了!而孩子的爸爸就是他!这个秘密,她还一直没有告诉他呢!现在这种情况,苏曦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该死的女人!”身体微微抖了一下,他咒骂了一句。明明知道她被别的男人碰过,他居然还会对她起反应。 他恨她,更恨自己!不想自己的情绪被人左右,却还是被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左右了!从始至终,他都是个没用的男人! 他暴怒的拉着她朝书房配套的浴室走去,三两下剥光她的衣服,然后毫不怜惜的把她扔进浴缸里,顺便拧开水笼头。 他干什么? 苏曦动也不敢动的坐在大大的浴缸里,只见他倒了好多沐浴露在水里,很快的,水上面浮起一层厚重的泡沫。 他站在浴缸外,一把扯过她,大掌捧着沐浴露在她身上用力揉搓,完全不顾掌下的肌肤有多柔嫩易破。 “呃……”她疼的咬住唇,不敢大声叫出来,他的力道好大,好像要把她的皮一层层搓下来似的。 苏曦垂着头,心上的痛远远的大于身上的痛。 原以为哭干的泪水,又涌上眼圈。他这种行为是在侮辱她,他认定了她是一个被别的男人碰过的脏女人,所以要把她洗的干干净净! 她哭着哭着,忽然想到以前发生过的一件事。那是她最初被陷害到他床上后的第二天,他出现在选妻大会上,好像说了一句“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他不会碰!” 那他此时是在干什么?他不是认定她被别的男人碰过了吗?为什么还要给她洗澡? 浑身一颤,是啊,为什么洁癖这么重的他,还在给她洗澡? 心突突的疼的厉害,可,这次不是因为觉得委屈、侮辱而痛,是为了他痛! 苏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秦致远手下的动作跟着停住。 她抬起泪眼,看着他哇哇的大哭,他爱她,一定是的,不用问,她也能确定这点!他一定比她还痛苦,一定是这样!只要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过,他怎么可能不痛苦? “哭什么哭!”他回过神,怒吼着抓住她的头猛地按到水里。 咕噜咕噜—— 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头被按到水里的一刹那,洗澡水猛地灌进嘴里。 他一直不松手,很快的,她无法呼吸,洗澡水流进肺里,火辣辣的疼。她痛苦的手脚并用的挣扎,脑袋越来越不清醒。 隐隐约约的,她好像听到他用哽咽的声音问:“就算想背叛我,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方式……” 我没有背叛你啊,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相信呢!泪水滑进洗澡水里,也许,她死了的话,说不定他会怀念她一辈子。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淹死之际,他终于把她的头从浴缸里拉了出来。 “扑——”终于有氧气可以呼吸,她把洗澡水吐出去,拼命的喘气。 秦致远望着她憋红的小脸,心里明明很痛,却还有种报复的快感。他不禁自问,他是不是有精神病?总有一天会发疯吧? 被自己最爱的人们逼疯! 他衣服未脱的跳进浴缸,将她拉进怀里,大掌继续用力的给她洗澡。 “笑……” “不想被淹死,就给我闭嘴!不许哭!不许叫疼!” 他凶狠的威胁,手里的力道也跟着加重。她只能紧紧的咬住唇,真的不敢再出声了。 她刚才不是想求饶,其实,刚才差点被淹死的时候,她就想开了。疼就疼吧,他心里痛,她愿意跟着疼。 他洗着洗着,大掌从上滑到下面。 苏曦浑身一颤,敏感的察觉到温暖的水流涌进了身体里。 秦致远抱着这具熟悉的身体,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心痛的已经没有知觉。 这样一个淫荡肮脏的女人,居然还能散发出这种清新的味道。呵!也正因为是这样的女人,才能勾引到更多的男人吧! 他嘲讽的问:“外面脏了可以洗干净,这里能吗?” 不知道他在自问还是在问她,所以她不敢开口回答。 她闭紧双眼,牙齿更用力的咬住唇,血腥的味道在口中扩散开来,即使如此,她也不肯松开牙齿,不允许自己呻吟出声。 真不敢相信,都这个时候了,自己竟然还有感觉。太丢人了,他不要察觉才好。 还好,很快的,他把手指移开,顺便把她放下,起身离开了浴室。 苏曦半趴在浴缸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力气一点点的回来,她才有心思思考自己是否该从浴缸里出来。 还没功夫下定决心,他就返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瓶开封的红酒。 咦?他要干什么?一边给她洗澡一边喝酒?还是给她喝?她愣愣的睁大眼镜,满脸尽是不解的神色。 秦致远低头看着她嫣红的小脸,好像看出她的疑问,嘴角轻轻往上一扯,只说出两个字:“消毒!” 一时之间,她并不没有想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他重新回到浴缸,嘲讽的语气在她耳边吹拂:“你不会以为是给你的胃消毒吧?” 直到他掰开她的大腿,她脑袋里闪过一道白光,一下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她尖叫着就要逃,扒着浴缸的边缘拼命往外爬,他稍微一用力,就把她拽了回来。 “不要!不要!”她跌在他的怀里,双手推着他坚硬的胸膛,嘶哑的哀求:“求你,不要!不要这样折磨我……” “又想喝洗澡水吗?” 他威胁的话语这次却不好使了,即使被淹死,她也不要受这种侮辱。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拼命的踢打他,一下挣脱他的桎梏,终于逃出偌大的浴缸。 可是,浴室的地上早就在她挣扎的过程中被她扑出的洗澡水和沐浴露铺满地,变得又湿又滑,她一脚踩上去,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秦致远动作优雅的从浴缸里走出来,揪住她的胳膊就又要往浴缸里拖。 她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害怕的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只能伸出双手紧劲的抱住他的大腿,哭得嗓子都哑了:“求你不要这样做,会伤到我的!” “什么叫生不如死?还需要我给你解释吗?”他绝情的问! 他要做的就是伤害她!她把他的心切成一片片,血淋淋的再也拼不回来,他不伤害她,当他是仁慈的上帝还是佛祖? “致远,我……我……我怀孕了!”她最怕的是他伤害到他们的宝宝,事到如今,她不得不说。 秦致远的身子一僵,双手不由的松开,她重新跌坐在地上,而他另一只手里的酒瓶也掉在了地上,鲜红的红酒顺着瓶口汩汩涌出,刺目的很。 她赤身裸体的坐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好半天,没有人说话,整个浴室里静谧的吓人,红酒流动的声音都显得异常的响亮。 “你又在骗我?”募得,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更狂暴,更骇人!他一把抓住她的脖子,把她从地上拎起来,逼她抬眸看着他。 他的眼睛因为怒火而一片血红,苏曦吓得浑身的血液都流回心脏,小脸煞白! “你、再、说、一、遍!”这几个字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冷冽的语气,加上他阴霾的眼神,让她全身起了一层疙瘩。 即使如此,她还是说道:“我……我怀孕了!” 秦致远的手越收越紧,她已经喘不上起来了,痛苦的挣扎,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他恨她到这个地步了吗?就算怀孕,他也不放过她?大家不都说母凭子贵吗?原来都是骗人的! “笑……”她已经发不出声音,一个笑字憋在喉咙里半天才冒出来。 他的手松了一松,虽然力道还是很大,至少能让她呼吸了。 他就这样不顾她有多难受,捏着她的脖子,把她拖回书房扔在地上。 脖子终于得到解放,她低头一顿咳嗽,好久才缓过气。他低头凝视着她,她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因为他用力揉搓的关系,变得又红又肿,脖子上也因为他的力道而有一层红色圈圈。 看她要抬头看他,他立即转身,走到一边的柜子里掏出一件衣服扔在她身上。 “穿上!” 苏曦赶紧把衣服披在身上,这是一件白色的衬衫,上面还有独属于他的味道。 原来,他也有白色的衬衫。 又宽又大的白衬衫正好能把她全身关键的部位包住,她不懂他的意思了,缓缓的抬头朝他看去,只见他已经站在书桌旁,手里拿着一个电话。 很快的电话接通,他冰冷的声音传过来:“张院长,派二个最好的妇科医生过来。” 那头的人问了什么,她没听到,而他接下来的话,却吓掉她半条命: “不是检查,让医生带上打胎用具!是的,这里有人要打胎!” 这里有人要打胎? 苏曦傻傻的看着挂掉电话,一步步走过来的秦致远,她是出现幻觉了,还是听错了? 直到他停在她的面前,她才找回吓跑的魂魄,声音止不住颤抖的问:“我……错……刚才……你……打胎……” 由于过于震惊,她的话根本说不完全,不过,他还是听懂了。 第53章:他要杀了她的宝宝 “你没听错!” “你疯了吗?”苏曦终于回过神,心中的疼痛不断的扩大,愤怒不堪的吼他,发出的声音却依然柔柔弱弱,毫无气势。 “你以为静园是慈善机构,还帮你养野种?”秦致远冷眼俯视她,说出野种两个字的时候,眉头猛的跳了一下。 “什么野种?”她不解的问,继而恍然大悟,不知为何,她突然特想笑,也真的这么做了。 她冷笑了两声,神情悲怆的念叨:“你以为我怀的孩子是别人的,是不是……” 他没说话,默默盯着她把双手放在肚子上的动作,见她如此维护肚子里的野种,心中的疼痛像涟漪般扩散。 “秦致远,你真的要做杀死自己孩子的人吗?”她仰着泪眼直视他,凄声追问。 他回过神,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他是你的孩子啊,你的孩子!”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看他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满嘴谎言不说,让他戴绿帽子不说,居然还胆敢把野种推给他? 从他发怒的眼神里,苏曦看出来了,他根本没想过这个孩子是他的! “秦致远,这个孩子是你的,已经有一个多月大了,真的是你的……”她无力的喊,为什么他就是不相信呢! “我的?”秦致远呵的冷笑了两声,讽刺的说:“苏曦,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技术叫验DNA吗?你居然敢跟我撒这么大的慌?” “等我把孩子生出来,你大可以验!”现在最主要的是,让他打消找人给她打胎的念头。 “你倒是很有心计,想把我套进套,让你把野种生出来?”事情被揭穿,苏曦脸色一白,只听他残忍的又道:“你以为孩子生出来,我就拿他没办法了吗?外面的大海里,有很多鱼想吃新鲜东西呢!” 她光听他这么说,就吓得浑身发抖,可为了保住孩子,不管有多害怕,她必须坚强的面对他。 “既然孩子出生你也会毫不留情的杀掉,为什么不等他出生,你检查过后,如果孩子真的不是你的,你再下手也不迟啊!” 她说得很好,可惜,某个人铁了心认定孩子不是他的,铁了心肠要弄死他:“我连野种的一跟毛都不想看到!” 他还是要痛下杀手了?苏曦费力的从地上站起来,抓住他的衣服,拼命摇晃他:“求你,求你清醒一点,别野种野种的,他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说他是野种……你太过分了……” 秦致远如魔鬼般,眼中嗜血的味道越来越浓厚,他狠狠的甩开她的手:“你的孩子多大了?一个多月了,是不?一个多月前,我们哪次上床我没有带套子?你的野种怎么会是我的!” “可是,保险套又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啊!”她急切的反驳。 “苏曦,你死了心吧,我是不会让你把野种生下来的!” 苏曦绝望的往后退了一步,她感觉到从秦致远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决心是如此强烈。 她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眼睛已经哭疼的快睁不开了,声音哽咽的哀求:“致远,求求你,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吧。如果他不是你的,我任凭你处置。如果他是你的,可是你没有让他生下来,你不会觉得心痛吗?杀掉自己的孩子,你不觉残忍吗?” “你若再敢废话,我现在就踢掉他!”秦致远狠绝得说,全身散发如魔鬼般可怖的气息。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安伯的声音随即传来:“少爷,谁生病了?怎么有医生来了?” 秦致远打开门,当安伯看到苏曦哭泣的跪在地上时,眼里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安伯身后站着两个女医生,还有连峰。 连峰看了看满眼怒色的秦致远,又看了看只穿着少爷白色衬衫的苏曦,心里不安的乱跳,他们到底怎样了? 下一刻,他就得到了答案! “安伯,带苏曦和医生去医疗室,安排她打胎!” “我不要!”苏曦尖叫一声爬过来,抱住他的腿死死不放,她不可以就这这样失去孩子。 当得知怀孕的时候,她好开心,开心的快飞上了天!感谢老天给了她一个那么爱她的男人,感谢老天又给了她一个宝宝。这个宝宝是她和他的爱情结晶,是上天赐予他们的宝贝。 只那么一会儿,她就幻想了好多未来的美好生活,她和秦致远一起看着孩子一点点的长大,陪他在山林间游玩,陪他到海边放烟花,听他述说成长的烦恼,看他长大结婚生子…… 她怎么可以见都没有见过他,就放弃他? “致远,不要杀他……” 秦致远一把把她拉起来,塞到医生的怀里,冷冷地下着命令:“给我做的干净利索一点!” 没人可以撼动他的决定了!苏曦从他的眼里看出这点,眼前忽然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致远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已经伸了出去,一把抱住晕倒的女人,避免了她摔倒在地的命运。 她显得狼狈不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上面挂满了泪痕,就算晕倒,她的身子还在因为恐惧而微微的颤抖。 他盯了她好久,最后还是把她推到医生的身边,狠心的说道:“带她去医疗室!” 他恨她!可他却还是忍不住的替她着想,她肚子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就不该生下来。一旦生下来,等待那个孩子的也只有痛苦的人生,就如同他的一样! 就算她背叛了他,他也不准备放她离开静园,他更不想看到她和别人的野种在他眼前乱晃。 所以,这个孩子必须得死! “少爷——”安伯和连峰回过神,视线从苏曦的身上移开,震惊的看向秦致远。 就在刚才的对话中,他们明白他要干什么了! 眼见医生扶住晕倒的女人就要走,连峰赶紧拦住她们。 “少爷,你要干什么?”安伯也大胆的向前一步,不敢置信的问道。 如果早知道医生是来给苏曦打胎的,他就算拼了老命也不会放医生进来。他和夫人联手,费尽力气,不就是想要她和少爷的孩子吗! “我做什么决定还需要向你汇报吗?”秦致远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不可抗拒的意味。 “少……爷,求你不要这么做……”安伯声音颤抖的说:“你会后悔的!” “后悔?留下一个野种,会让每个人都后悔!”他顿了顿,眼睛一眯,逼近安伯那张长满皱纹,写满恐惧的老脸:“这点,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安伯被他眼里的憎恨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过去的事,对二少爷的影响,远远的超过他们的想象。 “少爷……”连峰见安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也立即劝道:“打胎也不急于一时,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秦致远看向一直昏迷不醒的女人,没来由的一阵心痛。半晌,他别过脸去,坚定的说:“打胎!” “不行!”安伯一下跳起来,“不行!不行!二少爷,苏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啊,你真的要杀掉吗?” 烦死了!打个胎而已,怎么这么多人出来阻碍他? 他也不怕别人知道自己被带绿帽子,暴怒的吼:“我只说最后一次,一个月前,我和她上床都有带安全套,她肚子里的野种不是我的!” “少爷,你就这样认定孩子不是你的?”安伯拦在欲离开的秦致远前,急急的说:“这个孩子是你的!我偷偷把保险套戳出小洞……” 秦致远脚步一停,僵硬的转过身子,阴森森的眼神让他看起来犹如从地狱来的使者。 “你、再、说、一、遍!” “我……我……看您对苏小姐有点意思,苏小姐也不是那么讨厌您,我想撮合你们。我觉得如果你们有了孩子,你俩就会更亲密。所以才这么做……” 安伯低头不敢看他,深怕精明的二少爷会从他的眼里看出他在撒谎。虽然给保险套戳出洞这件事是真的,其他的,却没有一句实话。 “你说的是真的?”阴冷的声音就在头顶嗡嗡作响,安伯点了点头,下一刻,他的脖子就被人猛然掐住。 秦致远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抵在墙上,那嗜血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一旁的医生扶着苏曦,不自觉的往后退,很怕他一个怒火烧到她们这里来。 “该死的老头,你不会以为你在静园做了多年管家,就可以为所欲为,没人敢动你吧?” 不然怎么连他都敢设计?秦致远越想越气,以为八年前的事发生后,静园里就没人敢骗他,没想到这里偏偏冒出个自以为是的老头! “不……不……”安伯被掐的快发不出声音,费力的解释:“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您孤单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你做的是好事了?” 安伯不敢直视少爷的眼睛,他戴着那个面具,用那样阴霾的眼神看他,再加上那样冰冷的语气…… 第54章:我没有背叛你 安伯真的没胆量和他对视了,不敢想象,如果他知道事实的真相,会怎样对付他。 开膛破肚…… 他浑身一抖,越发的喘不过气,被掐的两眼昏花,眼前出现自己被开膛破肚的幻觉。 “少爷,少爷,你再不松手,就真的掐死他了!”连峰也赶紧上来阻拦,抓着秦致远的胳膊。 可能因为连续被骗的打击太大,少爷的理智早就不见了,不管他怎么拉,对方就是不松手。 “秦致远!”连峰很少喝他的名字,这次,他真的没办法了。 秦致远缓缓的回过神,手下一松,安伯终于解脱,一屁股坐在地上。 两个女医生站在一边,扶着苏曦,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们现在恨死院长了,居然派她们来静园,见到这么恐怖的一幕。 在场的人谁也不动,僵持了半天,还是连峰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少爷……既然安伯说做过这些事,那么,苏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 “也许是!”秦致远冷言打断连峰的话,谁知道安伯是不是为了维护苏曦才说出那番话呢,就算保险套真的被戳了几个小洞,也不见得孩子就是他的吧?指不定,她在他这里得不到满足,就跑出去和那个男人鬼混。 “那……这,该怎么办?”连峰看了看坐在地上刚缓过气的安伯,心里忐忑不安。 说实在的,他好矛盾,一方面不太相信苏曦和那个男人有什么,最关键的是,她说安伯陷害的她的事,还没有弄清楚。另一方面,他又不太相信安伯陷害苏曦,这一切都乱了套。 他抬头望着秦致远,最关键的是,他怎么想! 秦致远也犹豫了,他看着靠在医生肩膀上的苏曦…… “要不……我提个建议,好吗?”长久的沉默忽然被带着眼镜的医生打破。 “什么建议?”连峰怕秦致远不肯听,立即问道。 “其实,孩子不是只有生出来才能检验DNA,他在母体内达到四个月的时候就可以检查了。或者,我们那个时候再来……”医生小声的说出刚刚想到的主意。 安伯不敢说话,怕再次惹得二少爷发狂,赶紧给连峰使眼色。 连峰微微点下头,陪着小心说:“少爷,我觉得这个建议好!现在贸然的打掉孩子,如果他真的是你的,您岂不是变成杀死自己孩子的爸爸了吗?” 秦致远思考了许久,终于有所行动,三二步走到医生面前,一把抱起娇弱的苏曦,朝着卧室方向走去。 呼—— 大家同时松了一口气! 安伯比谁都高兴,还好,夫人提醒他找连峰帮忙,不然那个来之不易的孩子说不定就没了,顺便没的,还有他这条老命。 …… 头好重,好疼!沉沉的让人提不起精神。 苏曦终于醒过来,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现在是什么时候? “呃……” 她动了一下,全身酸痛,止不住痛苦的低呜了一声。 疼? 孩子呢? 她猛地坐起身子,双手往肚子上摸去,孩子!她的孩子! 浑身剧烈的颤抖,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大脑像被卡住似的,不敢往下想。 忽然床头柜上的灯亮了,她刷的转过头,只见秦致远带着平常的橡胶面具,正冷眼看着她。 “我的孩子呢?”她终于找回声音,急急的问。 他的视线慢慢向下,落在她双手捂住的肚子上,冷哼了一声说:“不在那里!” 轰!脑袋里一声巨响,苏曦仿佛被惊雷劈中,整个人都傻了。 他好狠……杀了自己的孩子! 心好像被人狠狠的挖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她只觉灵魂也随之抽离了自己的身体。 绝望至极,悲怆的怒火在瞬间点燃,她扬起巴掌朝他带着面具的脸上挥去:“你这个杀人凶手!” 挥出的巴掌在即将碰到他脸的一刹那,被他握住。他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指尖深深陷入她的雪肤中,两眼燃烧着熊熊怒火:“放肆!” 算是惩罚,他加重力道握紧她纤细的手腕,仿佛要捏碎她瘦弱如竹竿的骨头。她居然为了一个野种打他? 失去孩子,苏曦伤心透顶,忍着手腕传来的剧烈痛楚,晶眸怒瞪着他,不惜用语言伤害他:“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我是傻了才会爱上你!” 她眼里透着憎恨的火焰更加惹怒了秦致远,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扯去她的睡衣。 “爱我?呵呵呵……”他嘲讽的冷笑,“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啊!” “你要做什么?”苏曦用力推他,警觉的问。 “做什么?你我之间还可以做什么?”说着,他毫不怜惜地将她摔在床上,冷酷的眼神闪过一丝邪魅,举高她的双手压过她头顶,顺手扯下腰间的皮带绑住她的双手。 他粗暴的动作弄疼了她,她用力抬起双腿抵住秦致远健壮的胸膛,阻止他进一步的侵略:“你这个疯子,你这个杀人凶手,不要碰我!” 他却置若罔闻,脱去身上的衬衫,露出结实的胸膛,欺身上去:“你给我牢牢记住,你要服伺的男人只能是我!” 话音一落,火热的薄唇肆意地侵占苏曦柔软细腻的肌肤。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泄欲的对象? “床奴!”秦致远像被惹怒的雄狮一样,双手紧紧扣住苏曦柔软的双肩,嗜血的眼神逼进她的眼里:“你不会忘记了自己的责任吧?” 苏曦整个人都傻住了,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待自己,在经历了那么多后! “你混蛋!你混蛋!放过我,你这个混蛋!”她大声的哭喊,怒骂。 他无动于衷,双手齐力抱起她一盈不握的腰肢,忘我的开始侵占。 “混蛋……呜呜……”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苏曦咬唇低声呜咽。 “少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你这个淫荡的女人,不是最喜欢刺激吗?”秦致远无视她悲伤的泪水,强硬的动作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好像在顾及什么—— 怀孕初期的女人好像要很小心…… 秦致远猛摇下头,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从脑海里赶走。他霸道的抱紧她,不断的索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还在她身边,她还属于他! “苏曦,你休想离开我,一辈子都别想!” 狂潮一波波的地席卷了苏曦的身体,她那双原本晶亮的黑眸,此时却毫无神采的望着天花板,四肢百骸渐渐无力,只能无助地默默承受他强劲狂野的占有。 秦致远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怎么可以这么狠……这么狠心的对她,这么狠心的杀了他们的孩子…… 心里的痛远远大于身体上的,泪水随着绝望的心冷涌出眼眶,顺着眼角滑下俏脸,滴落在纯白的枕巾上化成一滩水渍。 忽然,一双手落在了她的眼睛上,用力抹去她滚烫的眼泪。 她回过神,他虽然还趴在她上方,身体却已经不在动弹。 “没用的女人,就知道哭!”他冷冷的咒骂了一句,别开眼睛不再看她,深怕自己的灵魂又会迷失在她的美眸中。 “我是没用,超级没用,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定定地看着天花板,眼里已经没有泪水,如干枯的草木,毫无生气。 他侧身在她身边躺下,大掌落在她平滑的肚子上,语气冷冽的道:“孩子不在这里,”说着手再往下一滑,抚摸她的小腹:“在这里!” 苏曦浑身一颤,微微的转头,不敢置信的开始磕巴:“你……你什么意思?” “笨死!”他又骂了她一句,大掌一遍遍轻抚着她柔软的腹部:“谁家的孩子会在肚子里?”不都是在小腹里吗! 她一下坐起身,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她低头忘着自己平平的小腹,细白的双手覆上去,“你是说,我们的孩子……还在?” “是你的孩子!”在没验DNA前,不管多希翼这个孩子是他的,他也不会承认。 “秦、致、远!”她又喜又气的抬起眼,眼里又浮上一层水雾。 “你哪来的那么多泪水?孩子没了也哭,孩子在也哭,你是不是想哭瞎?”他不耐烦的吼她,不知为何,一看到她的泪水,他的心就紧紧的抽痛。 “你干嘛要吓唬我啊,这么折磨我很有意思是不是?”她抬起小拳头一下下的砸着他结实的胸膛,拳头的力道不大,撒娇的意味更浓。 “我就是要哭瞎,就是要哭瞎,哭瞎了,一辈子都不用离开静园了,死死的赖着你!”她说着说着,泪水真的不争气的掉下来,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多泪水。 他抓住她的小手,眼中摄出一道冷硬,语气带着愤怒和痛苦的问她:“你这么不想离开静园,为什么还要背叛我?我不能满足你吗?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你的爱,想你相信我,相信我没有背叛你……”她停止哭泣,把眼睛睁到最大的望着他,希望他能看出她的真心。 秦致远抿唇不语,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那些照片上的一幕幕,每每想起,眼睛刺痛,心更疼。 第55章:落水的浓浓 “我……” 苏曦的话还未说出来,他一下抱住她的头,塞到自己的怀里。 “闭嘴,我要睡觉!” 苏曦无力的将头靠在秦致远的胸膛上,耳膜间清晰的传来他的心跳声,这个胸膛是如此安全、温暖,如此稳健、有力。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半晌过后,觉得他不再那么愤怒,她才敢小声道谢:“谢谢你,让我把孩子留下来。” 只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呢?之前,他明明那么坚决的说,坚决的都吓晕了她。 “三个月后,医生会给你腹中的胎儿验DNA,到时候才会决定是否留他。” 听到他用冰冷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她的身体一僵,好半天才缓过神。 原来,他依然不相信她。 心中的疼痛令她差点喘不上来气,她深呼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发火的冲动,谁让她对连峰,也是对自己发过誓,不要伤害他,要一点点的获得他的爱。 要验DNA就让他验吧,反正孩子只能是他的。 也许是想到孩子能留下来,安心的感觉迎上心头,松一口气的同时,疲倦也随之而来。 她慢慢的闭上哭得疼痛的眼睛,脑海里晃来晃去的景象都是他,霸道的他,冷酷的他,温柔的他,缠人的他…… 他明明就在身边,他的大掌正有力的放在她的腰间,散发着炽热的温度,可她为什么还是觉得他离她好远呢?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为了他,为了他们的宝宝,她会坚强,会努力。 醒来后,只要见到他,一定赖上去。她每次赖上他,就算不高兴,他还是会接受。第一次被他误会的时候,他们的关系不也是这样降到冰点的吗,后来还不是好了? 嘴角浮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她看到的,属于他们的未来,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外面响起轰隆隆的,类似飞机靠近的声音。不多久,又传来敲门声。身边的某人说了句进来,好像就真的有人进来了。 “二少爷,大少爷和夫人回来了。”安伯小声的说。 “浓浓呢?” “也回来了!” 苏曦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刚想起身,秦致远立即抓起丝绸薄被把她盖得严严实实,按到身后,不许任何男人窥视到她的肌肤,就算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也不行。 她只好轻轻探头看去,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来人确实是安伯。 “浓浓呢?”秦致远安置好差点走光的女人,回头又问。虽然语气看似平平淡淡,没来由的,苏曦就是觉得他这次说的话里带着一丝期待。 “也回来了!”安伯立即答道,犹豫了一下,试探的轻声建议:“要不,我让他现在过来见您?” 秦致远想也没想的回道:“不用了,让他好好休息吧,等他休息好了再来见我也不迟。” 安伯退了出去,秦致远把灯一关,高大的身子转过来,又把她抱进怀里。 “浓浓是谁?”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好奇的问出来。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把她搂得更紧,力道大的好像要把她揉进骨肉里似的。 苏曦不敢喊痛,耐心的等了又等,过了不一会儿,耳边响起轻微的呼噜声,看来,他已经睡着了。 罢了,只要呆在静园里,她总会知道浓浓是何方神圣,终于可以看到这个名字总是被大家提起来的人了。 她闭上眼睛,半睡半醒的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忽然,胃里传来有东西要翻出来的猛烈感觉。她一下惊醒,悄悄脱离身边熟睡男人的怀抱,光着脚无声的跑到卫生间里。 “呕……”她扒着马桶一顿狂吐,直到快吐出酸水才好了一点点。 原来,怀孕这么难受!她背靠着马桶好半天,才有力气站起身,漱了口之后回到卧房。 悄悄走到窗户那里,掀起窗帘的一角往外一看,外面的天色微微亮,再有一两个小时,大家才会起床开始一天的劳作。 她再也睡不着,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早上的空气真的很好!静园本来就位于山上,四周的树木又郁郁葱葱,加上各种花香、草香杂糅在一起,深呼吸一下,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苏曦在花园里慢慢踱着步子,清新的空气,静谧的清晨,让人的心情变得格外苏畅,先前的阴郁一扫而光。 忽然,噗通—— 沉闷的声音遽然响起,好像有什么东西落水了。 紧接着,微弱的救命声伴随着扑打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苏曦的心弦一紧,立即朝着声音跑去,救命声越来越响,很快的,装满水的超大游泳池呈现在眼前,一个又瘦又小的小男孩正在里面拼命的挣扎,痛苦的呼救。 她想也没想的冲过去,身子一跃跳到水里,朝着那个快要被淹死的孩子游去。 平时,这个二米多深的游泳池里根本没有水,因为静园的主人秦致远很少走出后面别墅,就算偶尔走出来,无人的后山才是他最爱的去处,他根本不会来游泳。 幸好苏曦游泳的技术不差,很快的,她就抓住了溺水的小男孩。 小男孩以为自己要被淹死了,一下被人抓住,他本能的紧紧抱住她的腰,双脚缠住她的双腿。 “松手!不要抱着我!”腿被缠住还怎么游泳啊?她没空和男孩解释,只能厉声喝道。 男孩害怕的紧闭双眼,压根就没听到她在说什么。苏曦一边费力的游水,一边用力掰着他的腿,无奈的冲他喊:“快点松开手。” 男孩摇头,带起的水花四溅,松开手就要被淹死了,溺水的感觉好痛苦,好痛苦,他不要被淹死。 “我会抱着你上岸,你快点松开腿!”她快挺不住了,身子正一点点的往下沉,被逼无奈,她抬手狠狠的掐了男孩的胳膊一把,估计他从来没被人掐过,疼得哇的一声大叫,双腿也不自觉的一松。 这一声尖叫可比喊救命声大多了。 苏曦趁机圈住他的胳膊下方,带着他往岸上游,由于他又瘦又小,体重很轻,她根本没费什么劲,很快的来到岸上。 她把男孩从水里拉出来,这才发现,他小小的身子正剧烈的颤抖,小脸煞白,眼睛紧闭的大口大口的呼吸。 “喂……” 她扯着他的胳膊,还没来得及检查他怎么样,募地,一大堆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浓浓!”为首的一个女人惊恐的叫着冲过来,一把拽开苏曦,抱起地上浑身湿透的小男孩,焦忧的叫着:“浓浓!浓浓!” “浓浓!”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乍然响起,苏曦站起身,抬起湿淋淋的脑袋,只见不知何时出现的秦致远正望着那个小男孩,眼里全是担忧的神色,根本没有她。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为什么想害浓浓!”抱着浓浓的女人猛地抬头瞪向苏曦,饱含杀气的目光刷的射过来。 “我……” “先别说了,快带浓浓回病房!”秦致远催促着,焦急之下也没注意力道,推开阻碍在他和浓浓之间的苏曦。 苏曦一下站不稳,噗通一声,这次换到她掉到水里。 秦致远转过头,从她手脚挥动的姿势看出她会游泳,就不再管她,立即跟上那个女人的脚步走了。 之前冒出来的那堆人,有静园的保镖、仆人,也迅速跟上前面二位,转眼间消失不见。 苏曦在水里挣扎了一下,左肩倏的传来一阵剧痛,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双脚也跟着一痛,抽筋了! 游泳这么多次,手脚从来没抽过筋,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她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越是挣扎,手脚越痛,越是游不动,离岸边明明只有短短的二米远,却怎么也游不过去。 她的身子越来越往下沉,不会这么倒霉吧,救人的反而被淹死? “救命……” 她不要死,她肚子里还有宝宝呢,她不要一尸两命! 就在这时,岸边忽然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苏曦一边用力扑腾,一边大声喊救命。 然而,人影却慢条斯理的蹲在泳池旁边,盯着池水里痛苦挣扎的女人看了看,醇厚的声音响起:“你是致远的女人?” “是……救我……”她真的快坚持不住了,苦苦的向陌生人哀求。 “不好意思!致远的女人我不会碰!”他居然又站起身,凉凉的扔下这句话就要走。 “救……”也许是出于母亲的保护本能,全身虚脱无力,她还在拼命挣扎,希望那个看到别人快要淹死,还能无动于衷的男人突发怜悯之心。 不过,估计那个人的怜悯之心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她喊她的,他继续走他的路。 “天!苏小姐!”恰巧连峰从一边转过来,看到水里大喊救命的是苏曦后,惊的目瞪口呆。 “连峰……救命……”太好了,连峰来了,他不会像那个人一样不救她。 可是,“我不会游泳啊!”小时候无论怎么努力学,他就是学不会游泳。 第56章:她是特别的 听到连峰说自己不会游泳,苏曦只觉得最后一线希望之光,扑的——灭了,身上的力气也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峰眼见苏曦要沉到池底去了,焦急的立即转身喊住前面的男人:“大少爷,求求你救救她!” 男人顿住脚步,头都不肯回一下,语气平淡的道:“你该知道,致远的东西,我不会碰。” “我不会说,她也不会说的,没人知道你救了她。求你,快点救救她!”连峰很少这样跟别人低三下四的说话,瞥到苏曦整个头都沉入水里了,他急得就差跳脚。 “大少爷——”他又急急的恳求。 还好,下一刻,那个游泳得过很多国际大奖的男人终于跳到了水里…… “咳咳……扑……” 被救起的苏曦平躺在泳池的岸边,辛苦的吐出一堆泳池水,然后才慢慢的缓过气来。 “不许和任何人说是我救了你!”全身湿透的游泳健将,淡淡的扔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她喘过气来,向他离去的方向望去,他有着和秦致远一样高大的身体和宽阔的肩膀。 虽然背影相似,他却救了她。而秦致远不仅把她推入水,还狠心的置她于不顾,若不是连峰及时出现替她求情,她一定就带着肚子里的宝宝浮尸于泳池了。 那个浓浓是谁,会让秦致远如此紧张,紧张到都不顾她和她肚子里的宝宝。鼻子莫名的发酸发涩…… 好冷!她打了个冷颤,只觉得冰冷的感觉从身体一直冷到心里。 “苏小姐,你全身湿透了,去换件衣服吧,小心感冒!”连峰见她不停的哆嗦,担忧的提醒道。 苏曦回过神,低头往身上一瞧,脸上顿时浮起一抹红云,湿透的纯棉衬衫显得很透明,里面的白色内衣清晰明了。 她正想要不要双手抱住肩遮掩一下,不知道连峰从哪里拿来一条大浴巾递给她。她赶紧用浴巾包住自己,跟上他的脚步一起朝着前面的别墅走去。 “刚才救我的那个男人是谁?我好像听你叫他大少爷……” “恩,他是静园的大少爷,秦致远的哥哥秦昊天。” 苏曦想了下,她见过秦昊天的照片,不过刚才没看清那个人的模样。 她犹豫了一下,又问:“那……浓浓是谁?” 连峰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眼里有丝挣扎的看向苏曦。 她被他奇怪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浓浓是大少爷和夫人的儿子。”他只能这么说,少爷没告诉苏曦的事,他不能越俎代庖。 也就是秦致远的侄子了?怪不得他如此紧张他。原来他也不是真的那么冷血,谁也不在乎。想到这里,她稍稍的原谅了秦致远刚刚的所作所为,呃,差不多全部原谅了。 “浓浓是静园的超级宝贝,是大家心上的宝贝疙瘩。他生下来身体就不好,所以大家都很小心的保护他。”连峰简明扼要的解释,眼角余光瞥到她显得有些阴郁的脸,还以为她在吃浓浓的醋,立即又说: “浓浓四岁的时候,无意中闯入后面别墅,第一次见到二少爷。我们也不知道具体事宜,反正他们俩后来关系变得非常好。即使如此,一般都是浓浓到后面别墅看望二少爷,二少爷也只有在浓浓病危的时候,才会来到前面的别墅。” 苏曦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他,“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深意吗?” “二少爷对你真的与众不同,你在他的心中绝对占据着第一的位置!”经过这么多天的事,连峰把秦致远种种出格的行为总结成这样一句话。 苏曦不敢相信的看着连峰,秦致远对她确实有点特别,但,占据第一的位置,有可能吗? 连峰看出她的怀疑,举例证明道:“他为你走出静园,他为了你来到前面的别墅吃晚餐。少爷多疑的厉害,可他居然还会在怀疑你出轨的情况下,把你留在身边。” 苏曦拿出她最在乎的事反驳道:“他如果这么在乎我,为什么还不相信我?” “这你不能怪他,从小到大,他的生活,包括他身边的人都是谎言。想让他无条件的相信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连峰顿了顿,又道:“也许,这辈子你都别指望他信任你。不过,你也不用伤心难过,不只是你,别人,他更不相信。” 永远都得不到他的信任吗?苏曦的美眸里浮上浓浓的惆怅,二个人的爱情没有信任,是真正的爱情吗? “苏小姐……”她的心思太容易被人看出,所以,连峰一直以来选择相信她多于相信安伯。 见苏曦回魂,他语调轻缓的劝她:“你可能看过很多爱情的故事,里面总说真心相爱的两个人,会互相坦诚互相信任。不过,我自己认为,那只是别人的爱情。每个人的爱情是不同的,你要弄清楚,你要的爱又是什么呢?” 她要的爱是什么? 苏曦想了想,她觉得自己的要求不算高。她不需人人都爱她,只要在一个人的心中永远占据第一的位置,那个人爱她、需要她,胜过其他人,就足够了。 “有的时候,人别要求的太高,如果他给了你你想要的,你就退一步吧。” 苏曦明白连峰的意思了,每个人都有缺点,秦致远的缺点就是喜怒无常、疑心太重。可是,她在他的心中可能就是最重要的。他从来不为别人做的事,只为她做,他总是说不让她离开,让她有种被深深需要的感觉。 他甚至包容了她的“出轨”,而她为什么不能包容他的疑心重呢?为什么非要追究他是否相信她呢? 秦致远的存在,让她从来没有这么深深的觉得,原来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意义会如此深重。 他肯定了她存活在世的价值! “谢谢你,连峰。”终于想开,她抬脸冲他微微一笑。 连峰一愣,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不用客气,我应该的。我想看到你和二少爷幸福。” 她真诚的说:“真的非常感谢你。每当我迷茫想退缩的时候,你总能解开我的心结,让我鼓起勇气追去所爱。” “有些事,都是当局者迷的。”他说着,把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递给苏曦,“给,这包东西你拿着。” “这是什么?”苏曦接过来,拆开牛皮纸包,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迎面扑来,闻着就好舒服,让人胃口大开。 “今天一大清早的,我正睡得香呢,二少爷就打电话来,问我孕妇吃什么东西可以不呕吐。” 苏曦瞠目结舌的望着连峰,秦致远他……他知道她醒了,知道她在卫生间呕吐? 连峰淡淡一笑,继续道:“他一听我说孕妇喜欢吃酸的东西,就立即让我去找,一遍遍的交代我,动作要快,一旦找到就立即给他回复。他还提到你出去了,他要去找你的事。” “他出来找我?”所以,他才出现在从不去的游泳池边? “是啊,你没看到他吗?那就怪了,明明是他打电话给我,说你在泳池边,让我带上腌梅子和干净的浴巾赶快来找你,嘱托我提醒你小心感冒。” 秦致远看出她会游泳,所以才没管她?她吃惊的差点说不出话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不会是为了撮合我们骗我的吧?” 连峰轻声笑了一下,“你还真是夫唱妇随啊,和秦致远呆久了,也变得多疑了?” “没有,没有……”苏曦感动的想哭,只好大声的说话,好像声音大就能把感动的泪水全压下去似的。 连峰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对了,少爷早上还交代我,让我帮你办理休学手续。” “咦?为什么让我休学?” “你都怀孕了,还想上课吗?就算学校肯让你挺着大肚子去上课,少爷也会担心你们母子吧?” 那个冷冰冰的家伙,想得还挺细致。真是,不能再想他的好了,越想越没出息的想哭。 她挤出一抹微笑:“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办就行。” “没事的,你还是别操心那么多,好好在家安胎,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健康baby。你不知道吧,少爷很喜欢小孩子的。” 因为小孩子单纯又可爱,最主要的是他们还没有学会大人那套尔虞我诈,不会骗人。 苏曦还是坚持自己去办理休学手续,她是怀孕又不是残疾,没理由麻烦别人帮她做事,更何况,付连峰工资的又不是她。 她先回房换了衣服,然后拦住一个仆人,问了浓浓的房间。 应该是这边的路吧? 静园的二栋别墅都大的吓人,特别是前面的别墅。苏曦平时只在卧房、客厅、餐厅和厨房四个地方活动,根本不敢到处乱逛,很怕一个不小心就逛丢了。 “浓浓……医生怎么说?” 她正四处寻找浓浓的房间,募地,秦致远的声音隐隐约约从一扇门后传来,那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担忧。她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悄悄的走过去—— 第57章:妖娆的女人 “还能怎么说,无论看过多少医生,无论用多精密的仪器,做多详尽的检查,结果还不都是一样,器官慢慢的衰竭,如果不换器官,他……顶多活到十五岁。”女人的声音属于甜腻型的,甜腻的嗓音带着一丝凄凉与悲哀,让闻者无不心酸。 苏曦靠着墙壁,无声的倒抽一口凉气,那个又瘦又小的男孩,只能活到十五岁吗?秦致远那么疼爱他,不敢想象他若死了,致远会多难过伤心。 “我不是已经允许你找黑市了吗?”这个消息让秦致远变得很烦躁,语气显得十分不耐烦。 “浓浓的血型有多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岂能那么容易就找到和他匹配的器官?”女人毫不客气的指责他,“你除了花钱关心他外,还能为他做什么?” 秦致远皱眉,最讨厌这个女人冲他撒泼。他冷哼了一声,偏要往她痛处上戳似的反驳:“你的血型和他相同,还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我为了浓浓可以牺牲一切!”女人气得低声嘶吼,“你能吗?” “你应该知道我的决心。”秦致远沉着的回道,他对浓浓的爱,也许少于这个变态的疯女人,不过,绝对不会少很多。 “请你记住今天对我的保证,别等我想让你付出的时候,你给我推三阻四的!” 苏曦从来没听过别人用这种语气对秦致远说话,在她的印象里,静园内所有的人,甚至包括他的好友连峰,都很畏惧他。 这个女人应该是他的大嫂吧?为什么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这么数落秦致远呢?而他也只是反驳下而已,并不发火。 真是越想越奇怪,怪到她忍不住的胡思乱想,难道…… 秦致远喜欢她?所以才这么容忍她? 苏曦一下想起之前看到的撕裂的照片,很奇怪,她一向不太容易记住别人的模样,却对照片上面的女人记得清清楚楚,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千金小姐气质,都如印章似的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千万不要,她千万不要是照片的上的女人! 想要验证,苏曦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呼—— 还好,门没有发出声音,然后再悄悄的探出头—— 一个身高一米七以上,穿着蓝色碎花纹旗袍的妖娆女人顿时出现在眼前。 这个女人确实很妖娆,虽然妖娆却不媚俗,有着浓浓的民国时期的贵妇人气质。 她的身材特别的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旗袍衬托的,总之前凸后翘,腰肢纤细,大腿细长。她半靠在墙壁上,细长的手指之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苏曦很见不得女人抽烟,一直觉得女人抽烟总有股故意耍酷的意味。但不远处的那个女人却把烟抽得相当有味道。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女人不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 “谁?在那里鬼鬼祟祟!”正对着苏曦的妖娆女人发现了她,站直身体,踩着高跟鞋,刚、刚、刚得朝苏曦走过来。 背靠着有大门的那个墙壁的秦致远也立即侧过头,发现站在门口的是苏曦后,眼神不禁一暗。她站在那里多久了?听到多少东西?那件事,她听到了吗? 一想到她会知道那件事,他的心就怦怦乱跳,不安的厉害。 他也快速站直身,步子迈的又大又快,赶在妖娆女人之前,来到苏曦对面。 高大的身躯如泰山压顶般立在面前,从他身上散发过来的强悍气势,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偷了东西的贼,忍不住心虚的微低下头不敢看他,紧张的屏住呼吸,娇小的身子还止不住的簌簌发抖。 阴暗的黑眸,莫测高深的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和无血色的双唇,眉头不由的紧了紧,冷冽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在这?” “我……我想看看浓浓……”她张不开嘴,含糊不清的说。 “你就是推我儿子下水的贱女人?”妖娆女人终于走了过来,认出苏曦。她想推开挡在面前的秦致远,却怎么也推不动,他像磐石似的立在那里。 “我……”苏曦刚要解释,秦致远语气硬邦邦的截断她的话:“你先回去。” 苏曦偷偷抬眼瞄了他一下,他黝黑的双眸冷冰冰的,加上脸上那个面具,让她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情绪。 不过,她觉得,还是听他的话比较好。 “别走,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妖娆女人不依不饶的挥着手,仿佛要狠狠得揍苏曦一顿。 苏曦一边走一边回头,秦致远一直站在门口,把妖娆女人堵在室内,冷眼注视着她。 身后传来关门声,等她再一次回头的时候,他已经消失,而他们的说话声也被厚重的木门阻隔在里面了。 妖娆女人——秦昊天的妻子,也是秦致远的大嫂,静园当家夫人——绍溪云,将烟头狠狠的踩在脚底,冲秦致远厉声喝道:“秦致远,我告诉你,如果浓浓有任何闪失,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女人!” 秦致远的眼神越发的阴冷,冰结的气氛霎时在房间里凝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你若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整个静园也就只有她不怕他,还敢挑起眉头,用夸张的语气哦了一声,音调扬高好几个音阶,“你这么紧张她……怎么,你爱上她了?” 他冷冷的回道:“与你无关!” “呵呵呵……”女人抬手掩住红唇轻笑,甜腻的声音让秦致远厌烦透了。还是苏曦的笑声好,清清脆脆的,总让人觉得很清新。 她轻声笑了几下,继而神色一沉,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讽刺的一扭:“你秦致远配爱上一个人吗?值得被人爱吗?” 秦致远握紧拳头,不动声色的反讽,“秦昊天那样的卑鄙小人都有你来爱呢,我凭什么就不值得别人爱?” “秦昊天再卑鄙再恶劣,也比你好!”绍溪云条件反射的骂。 秦致远淡淡的瞥了绍溪云一眼,她这才惊醒,真是被秦致远这个混蛋气到了,不然自己怎么会替秦昊天说话。 秦致远懒得再跟她争执,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和绍溪云某些性格还挺相像,所以两人见面就总会看对方不顺眼,不自觉的想吵架吧。 他是她的镜子,她也是他的镜子,他们都把对方的孤单、无奈、和深深的伤害,照得清清楚楚。 他抬脚朝外走去,绍溪云阴冷的威胁在背后响起: “我话可说在前头,不管你爱没爱上那个女人,总之,浓浓要是有事,我就算拼上老命,也要拉那个女人陪葬!你最好多跟老天祈祷浓浓平安醒来!” 秦致远顿住脚步,微微转了一下身子,冷声说:“你少给来这套!浓浓为什么会掉进水里,还没弄清楚,在这之前,你最好别搞小动作!” …… 这几天,苏曦在静园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浓浓一直高烧不醒,大家都当她是推静园超级宝贝下水的杀人凶手,各个给她黑脸看,就连秦致远也都天天守在浓浓身边不回到后面的别墅,好像对怀孕的她不闻不问。 不过,从小绿每天时常端来燕窝、鸡汤、水果等东西,拼命逼她吃的事上,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秦致远还是关心她的,只是他无法从病重的浓浓身边走开而已。 她把自己的行礼全部从前面的别墅搬到后面的别墅,不知为何,她不想和见死不救的秦昊天还有他妖娆凶狠的妻子一起住在前面。 她去学校提出休学,过几天手续下来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后,她就正式休学了。 “哈哈,你这个丫头,要变成留级生了,以后见到我要叫学姐哦。”苏曦和小颖坐在冰淇淋店子里,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躲避着夏末下午的余热。 “你这么想变老啊?你本来就比我大,我不介意叫你姐姐!”苏曦轻笑着取笑好友。 “臭丫头,敢诅咒我老,小心我给你孩子当干奶奶!”小颖嘴上更不饶人。 苏曦眼中浮现恶作剧的神情,凑近小颖得意洋洋的说:“那你得去问问孩子他爸干不干!” “呃……”小颖把巧克力冰淇淋咽下肚,不高兴的瞥着嘴:“我刚才好想把冰淇淋吐在你这张邪恶的脸上。” 谁胆子肥啊,敢去找冥王挑事。见了面要怎么说?喂,凶狠残忍的冥王,我要当你孩子的干奶奶,也就是你的干老娘,可以不! 呃~~光是想,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苏大小姐,你都怀孕了,就不能收敛点吗?这么坏,也不怕影响你肚里的宝宝。” “没事!”苏曦拿起桌面上的纸巾擦擦嘴角,慢条斯理的说:“到时候把责任都推到孩子他爸身上去,别人绝对不会怪到我头上。” “哈哈哈……”小颖拍着桌子狂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秦致远以后一定会后悔,一定会没事干了就自问,当初怎么就觉得你单纯善良呢……” 苏曦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单纯善良啊,顶多承认自己胆小。” 第58章:人小鬼大 苏曦两人说说闹闹的度过一个温馨的下午,在冰淇淋店门口临别前,苏曦紧紧握住小颖的手,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好了好了,你松手吧,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是拉拉呢!”小颖嘴上如是说,手却没有往回抽。 苏曦低头犹豫了半晌,声音有些哽咽的嘀咕:“小颖,我们电话多联系啊,以后……我可能不方便出来见你。” 秦致远现在看她看得紧,她要走出静园还得请假,和他讲明白去干什么,得到“皇帝老爷”恩准后,保镖才会开门放她出来。估计,他还再为她“出轨”的事耿耿于怀…… 小颖却以为因为她怀孕,秦致远宝贝她宝贝的紧,怕她遇到危险,所以才不让她出门。 “他若怕你有危险的话,可以派保镖保护你吗!”很长时间见不到好友,小颖有点不高兴。 “呵呵……”苏曦笑了一下,她才不想被人跟着呢。 小颖把她的笑容当苦笑,又想歪,以为自己了解苏曦的难处,虽然她现在怀了秦致远的孩子,两个人毕竟没结婚,她无名无分的,凭什么享受那种待遇呢? 两人依依不舍的告别,苏曦刚回到静园,就有个仆人转告她,浓浓小少爷想见她! 浓浓想见她? 苏曦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傻乎乎的问仆人:“浓浓醒了?” 仆人冲她露齿一笑,一改之前的冷淡,温和的说:“是啊,小少爷醒了。吵着要见你这个救命恩人呢。” 怪不得仆人对她的态度和前阵子天差地别呢!原来是浓浓说出了事实。 她不好意思的脸一红,抬脚就朝着浓浓的房间进发。一路上,所遇到的仆人无不冲她点头微笑。 小手不自觉的落在腹部,浓浓不愧是静园的宝贝疙瘩,他一句话,比别人十句话的分量还来得大,不知道她的宝宝出生以后是否有这么大的魅力。 正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迎面陡然响起刚刚刚的高跟鞋撞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苏曦立即抬起头,不出所料,穿着黄色碎花旗袍的妖娆女人正朝她一步步的走过来。 绍溪云停在苏曦面前,一米七的她还穿着高跟鞋,自然显得比苏曦高很多,一种高傲的气势浑然天成。 “你……你……好!”苏曦磕磕巴巴的小声打招呼。妖娆女人的气势如此强大,只需一个眼神,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低下头,顿时觉得自己矮了好几截。 话说,她该习惯这种被压制的感觉,毕竟她两个姐姐也是高傲型女人,但是,她们的气场绝对绝对比不上眼前这位。 “苏小姐,你不用怕我,之前我是误会了你,气急败坏之下才对你那么凶,真的很不好意思!”绍溪云语气真诚的道歉,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苏曦。 眼前的小丫头是典型的娇小女人,瘦瘦弱弱的,好像一阵风来就能把她吹跑。绍溪云挑起眉头,眉宇间尽是疑问的神色,秦致远怎么会喜欢这种女人呢? 就拿长相来说,她也和印象中的那个女人大相径庭,俏丽的巴掌大的小脸加上晶亮的黑眸、樱桃小口,的确给人一种甜美中带着清新的味道,不过,却和优雅的千金小姐差得很远。她是那种第一眼看去不会特吸引眼球,但越看会让人越觉得有味道的女人。 绍溪云暗忖,难道赢弱的她能勾起他的保护欲?所以他父爱泛滥,顺便爱上她? 气场强势的女人道起歉来都特容易让对方原谅。苏曦没注意到绍溪云一直在打量自己,低着的头轻轻摇了摇,“没事,你别放在心上。” “呵呵,这话应该我说。你别把我恶劣的态度放在心上。” 绍溪云收回心神,懒得去想秦致远为什么喜欢上她,“我的行为有些过激了,不过,当母亲的大多这样,孩子就是母亲的一切,一旦自己的宝贝出了点什么事,做母亲的就容易失控。我听说你怀孕了,这个,你以后一定会有深刻的体会。” 苏曦点点头,就在刚才,她就有点体会呢,希望自己的宝宝招人喜欢,能像浓浓那样得到的大家的爱。 “再次谢谢你救了我家浓浓。”绍溪云用甜腻的嗓音说出如此温柔似水的话,任谁听了都觉得很舒服。 苏曦慢慢放下紧绷的神经,害怕也随之远去。她抬起头,望着绍溪云散发着古典气质的脸,鼓起勇气问:“他……怎么掉到泳池里去了?” 她记得他们之前好像怀疑有人害浓浓…… 绍溪云略到歉意的一笑,缓缓的解释: “他时差没倒过来,睡不着觉,偷偷溜到泳池边找他爸爸,一个不小心失足掉到泳池里,根本没人害他。我之前误会你,是因为他从小身体就差,我们从来不让他去泳池那里,也不然他一个人单独行动,所以才……” 她有些不想往下说,苏曦明白她的窘迫,立即转移话题:“他要见我,是吗?我去看看他。” 绍溪云给她指了指房间的门,苏曦走过去,敲门进入,步入眼里的,与其说是一个房间,倒不如说是一个病房。 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单、多种医疗仪器、输液管、氧气瓶、消毒水味……一时之间,她还真以为自己走进了医院。 偌大的“病床”上躺着又瘦又小的浓浓,他身上还插了好几跟管子,液体在里面慢慢的流淌。 “病床”前有一把高背椅子,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上面,正对着瘦弱的男孩。 “爸爸,浓浓错了,浓浓再也不敢胡闹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细小微弱的童声里带着楚楚可怜,苏曦听了,当场就想,这要是她儿子,无论做错什么,她立马原谅。 “嗯!” 不过,某人答应的声音却很冷淡。秦昊天瞥了一眼走近的苏曦,收回视线落在浓浓苍白的小脸上:“有人来看你了。” 他站起身,礼貌的冲苏曦轻点了下头,将自己刚才坐着的椅子轻轻推到她面前,“苏小姐,麻烦你了。” 苏曦愣怔,他真的是秦昊天吗?态度怎么和之前遇到的时候好不一样啊,既绅士又礼貌,举手投足之间,跟个贵族似的。 “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秦昊天冲愣神中的女人微微一笑,俊帅的脸差点闪到她的眼睛。 他的眼睛和秦致远的不同,有些细长,不过那两边唇却很像,一样的性感,再加上高挺的鼻梁,让他看起来非常有魅力。 不知道,他们两兄弟长得像不像。看着他的脸,她不禁幻想起秦致远的脸…… 只不过,脑海里怎么突然冒出卑鄙小偷大叔的模样呢? 秦昊天离去,苏曦还傻愣愣的站着,耳边聚然响起浓浓不高兴的声音:“喂,大姐姐,你这样做很不对哦!” 苏曦回过神,不解的视线落在浓浓的小脸上,轻声问:“你刚才说什么?” 正视着他,她才发现,他还真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虽然脸色因为生病而显得苍白如纸。 滴溜圆的眼睛,纯净的如同小鹿斑比,小巧可爱的鼻头,秦家专有的性感薄唇……呃,现在说性感还早了点,还有细腻的皮肤,柔软的头发。这小子长大了,一定能迷倒万千好色的女人。 只可惜……苏曦想起前阵子听到的话,这么漂亮的小男孩,居然不一定能活过十五岁。 “大姐姐,刚才那个男人是我的爸爸,他有妻子啦,你怎么可以盯着他看得出神呢?”浓浓嘟起红唇,埋怨的白了苏曦一眼,“而且,你不是叔叔的女人吗?你该看着叔叔的!” 苏曦忍不住的轻笑,看来这小子占有欲也挺强。 “我倒是想看着你叔叔,可是,他在哪?”她故意四下里看了看,“咦?我怎么没看到他?” “姐姐,你当我是小孩吗?跟我开这么幼稚的玩笑。我今年可七岁了!”他小心翼翼的抬起挂着吊瓶的胳膊,伸出七个手指头,骄傲的说。 闻言,她暗暗吃惊,他又瘦又小的,看起来顶多五岁的模样,原来已经七岁了。 “我叫苏曦,今年十八!”她正式自我介绍,还朝他伸出手。 小男孩细小柔嫩的软乎乎的小手落入她的掌心,握住她的指头,还上下摇了下,“我叫秦无疾,小名浓浓。我的爸爸叫秦昊天,我的妈妈叫绍溪云,我的叔叔叫秦致远,他们都是我最爱的亲人。” 她微微一笑,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可爱,背家谱的介绍自己。 “叔叔告诉我,要管你叫阿姨,可我看姐姐你这么年轻,不好意思叫啦!自己决定叫你姐姐哦。”浓浓吧啦的又是一顿说。 苏曦抬手刮了他的鼻子一下,“人小鬼大,你很机灵呢!” “那你喜不喜欢我管你叫姐姐啊?”他瞪着斑比的眼睛,眼神期待的看着她。 “虽然辈份好像变小了,不过——”她故意拉长尾音,“当然喜欢!” “嘻嘻!”浓浓露出洁白整齐的小牙齿,笑的开心。 第59章:好好安胎 “不过,姐姐,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才叫你姐姐好不?”浓浓冲苏曦眨巴眨巴眼睛,“不然,他们该说我不讲礼貌了。” “没问题!”她点头,表示理解。 “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哦,你不告诉别人,行不?”小鬼摇着她的手继续哀求。 “没问题!”她一直在点头,继续表示理解。 “姐姐,我把你卖了行吗?” “没问……啊……不!不行……”苏曦瞪起眼睛,真丢人,差点中了小鬼的套! 浓浓又露出洁白整齐的小牙齿,嘻嘻的笑。 “你平时是不是没人陪你玩啊,敢玩姐姐我?嗯?”苏曦装出凶狠的模样吓唬他。 “他们都盯我盯得很紧,我走快点,他们就死劲的喊慢点慢点……”他边说边学着大人的口气,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我拿勺子挖一勺布丁,他们都怕我挖大了噎住……”他摇了摇头,垂下眼睛,叹口气:“嗨,无奈啊,弄得我每天好无聊。” 无奈?无聊?从一个七岁的男孩口里听到这二个词,还真有点不习惯。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 他病泱泱的躺在床上,说话都费力,还要装出一副开朗的模样……看着就心酸。 怪不得他是静园的超级宝贝呢。 浓浓感叹完无聊,转而又问:“姐姐,你是选妻大会上选出来的新娘吧?” 苏曦点点头:“是啊!” “那你喜欢叔叔吗?” “嗯……”被一个小男孩追问喜欢不喜欢的,她觉得好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姐姐,我懂爱情的!”浓浓见她犹豫半天也不说话,倒开导起她来。 他连爱情都懂了,还真不能把他当小孩子看。苏曦只好脸红的回答:“喜欢。” “你以后会和叔叔结婚吗?” 他还真懂爱情!连爱情的最终发展结果都清楚。苏曦完全把他当成可沟通的小大人,诚实的回他:“得看你叔叔想不想和我结婚。” “你想吗?你想的话,我和叔叔说,叔叔一定会娶你的。”小家伙说到最后一句话,显得得意洋洋的。 苏曦半信半疑的问:“你叔叔这么听你的话?” 浓浓拍拍胸口,炫耀的又说:“他不听,我就磨了!当初我说要给他办选妻大会,他还不是不愿意,我就伤心的哭啊,叔叔就答应我了。” 选妻大会是他想出来的吗?他这么小,居然会想出这种事?秦家的小孩还真不能小窥。 “你怎么会想出选妻大会的呢?” “我看那个电视里面就有,我看叔叔一个人住在后面的别墅挺孤单的,就想出来了呗。我聪明吧?” “嗯,够聪明!” “这么说来,我还是你和叔叔的媒人呢!” 苏曦吃惊的瞪大眼睛,他真的只有七岁?连媒人这个词都知道! “好啦,不要这么吃惊了,现在的小孩都早熟,什么都知道。你应该也听过的吧,达尔文进化论!” 苏曦扑哧笑出声。乖乖,她竟然被小孩子给教训了。 浓浓见她笑的开心,也跟着笑了出来。一大一小的两个家伙,相视而笑笑的欢,谁都没注意到门口出现的人影。 秦致远高大的身躯倚在原木门框上,深邃的双眸直视着房内两个哈哈大笑的家伙,面具下,好看的嘴角也不禁往上一扬。 “叔叔!叔叔!”浓浓先发现了门口的男人,高兴的大声欢呼。 苏曦敛去灿烂的笑容,缓缓的转过身,秦致远正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他在她身边定住,视线却一直落在病床上的小鬼头身上,“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他的声音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吗?苏曦觉得好不可思议,听惯了他冷冰冰的声音,冷不丁听到他温柔的声音,还真有点不习惯。 她轻轻的摇摇头,他的声音再怎么温柔,也不是属于她的,少在那里胡思乱想了。 “叔叔,你会和姐……阿姨,结婚吗?”小孩子不会拐弯抹角,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小鬼头的话一出,吓得苏曦立即冲他连连摆手,他这么问,秦致远会不会误会是她指示的啊? 果不其然,秦致远的眼神略略一沉,语气虽然依然温柔,却夹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为什么对这件事好奇?” “人家没参加过婚礼啊!”浓浓理所当然的回答,忽略摆手的苏曦,继而追问:“叔叔,告诉我嘛,你们会结婚吧?什么时候结婚啊?” 秦致远轻轻点下头,语气不愠不火的回道:“过一阵子。” 苏曦惊讶的长大嘴巴,他……应该是为了应付小孩子才这么说的吧,毕竟浓浓用那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他哪里忍心让他失望呢! “叔叔……”浓浓还想追问,秦致远及时打断他的话,“你该休息了,不可以聊这么久。” 浓浓乖乖的眨眨眼睛,表示完全接受长官的指示,然后看向苏曦,请求道:“阿姨,有空要来看我啊,我喜欢和阿姨你聊天。” “阿姨也喜欢和浓浓聊天!”苏曦说着,帮他把被子掖好,告别后,和秦致远一起走出来。 注意到秦致远小心翼翼关门的动作,她忽然特羡慕浓浓,能被秦致远这样冷淡的人细心呵护。 他关好门转过头,正好对上她羡慕的视线,眼神不禁往下一移,落在她的肚子上瞟了一下,继而不发一言的朝前走去。 苏曦立即跟上他的脚步,深情的凝视他的背影半晌。她低下头犹豫了下,吞吞吐吐的说:“那个……你放心好了,你答应浓浓的话,我知道是假的。” 秦致远忽然顿住脚步,低头的女人一时不察,咣得撞上他结实的背部,身子因为太大的反作用力而向后跌去。 他手疾眼快的伸出长臂及时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胳膊顺势往回一收,娇小的身子就跌到他的怀里。 他低下头,瞧她揉着被撞疼的鼻子,微微皱起眉头,都是怀孕的女人了,怎么还这么莽撞! 苏曦被他犹如铜墙铁壁的后背撞得头晕眼花鼻子疼,等她察觉的时候,娇小的身子已经窝在他的怀里了。 他的怀抱总是这么结实温暖,给人一种特安心的感觉,让人好舍不得离开。可是,最近两个人的关系有些冷淡,她只好恋恋不舍得退开,而他也没拦着。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说话,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古怪。 最后还是秦致远开口,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你刚才说什么?”他的声音平淡的如毫无波澜的湖面,任谁都无法猜透他的真实感情。 “哦……呃……”苏曦仰起俏丽的小脸,鼓起勇气说:“我说,我没有把你答应浓浓的话当真,你放心好了!” “什么事?” 不知道他是真的没弄明白,还是故意这么问,苏曦想不透,干脆就不想,简洁的解释道:“结婚的事。” 眸光一暗,某人的声音顿时变得冰冷:“你不想嫁给我吗?” 当然想啊!她做梦都想披上漂亮的白色婚纱,跟他走进教堂。 可是,她不想只是为了让浓浓高兴,他勉强得和她结婚。婚姻是神圣的,应该建立在两个人的真爱之上。 苏曦没注意到他声音里的变化,垂头沉默不语,寻思该怎么解释才好。不过,也不用想那么多吧,反正他也不是当真的。 她沉默的态度,让他的目光更加阴沉,看来她是不愿意呢。 “还好你没当真!”他冷冷的扔下这句话,高大而紧绷的身形霍地转过去,踏出去的每一步仿佛都充满了怒气。 苏曦傻愣愣的望着他逐渐变远的身形,怒气?她看错了吧,他怎么会生气呢,压根就没有没生气的理由嘛。 她跟不上他又大又快的脚步,索性不跟了,独自一人慢悠悠的往回走,刚一回到后面的别墅,就被客厅茶几上堆满的东西惊得瞠目结舌。 小绿见她回来,兴奋的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茶几前。自从苏曦怀孕后,小绿就是第二个入住后面别墅的女人。 “苏小姐,你看,夫人送来好多补品给你呢。”小绿抓起各种包装精美又高档的礼盒,高兴的念叨,就好象这些礼品是送给她的:“她还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需要什么就跟她说呢。” “还有,还有啊……”小绿开心的又道:“夫人还叮嘱大厨给你做了好多补品和补药,说是给你安胎。” 苏曦在沙发上坐下,随意的翻了翻礼盒,这些东西真的好名贵。看来,夫人也不是坏人,一知道她是浓浓的救命恩人后,不仅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居然还送这么多这么名贵的东西来。 不过…… 苏曦把面前的东西一推,完全没有舍不得的迹象。“小绿,你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回去吧” 小绿一听,迅速敛去脸上的笑容,嘟起嘴巴不满的说:“干嘛要送回去呢?’ 苏曦淡淡一笑:“我俩非亲非故的,一件两件东西还好,这么多,我可不好意思收。” 小绿摇着头,故意露出鄙视的目光瞪着苏曦:“苏小姐,你现在怀孕了,生下的孩子如果是二少爷的,你也许就会飞上枝头当凤凰,到时候,地位可就比夫人高很多。她现在对你好点也是应该的啊。” “可是,我……” 第60章:怕有问题 苏曦还没来得及多做解释,楼上忽然响起一声怒吼,她和小绿都吓了一大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谁来了?怎么把二少爷惹得这么生气?”苏曦听出怒吼的声音出自秦致远,小声的问小绿。 “是大少爷。” 楼上又响起咆哮的声音,两人虽然没听清吼的内容是啥,却都知道,那么多咆哮的声音都出自一人之口。 苏曦不解,秦昊天做了什么,能惹得秦致远这么生气。 “二少爷刚才回来的时候,就好象特生气。”小绿说着,赶紧贴近苏曦,唯恐楼上的战争波及到楼下来,她还是有个孕妇当靠山保险点。 她抱住苏曦的胳膊,小声的又说:“虽然他带着面具,让人没办法看清他的表情,不过,奇怪的,我光看着他,眼前就出现他浑身冒着怒火的模样。这个时候大少爷还找来,不当炮灰才怪。” “我们要不要上去看一下?”楼上的声音太恐怖,不会出人命吧?苏曦心惊胆颤的望着楼上,视线不曾移开过。 “千万不要!”小绿浑身一哆嗦,“上去不是找死吗?我听说,他们俩兄弟经常这样的。总是因为一点小事,二少爷就冲大少爷发火,而大少爷一般都是一言不发,任弟弟辱骂,就好象他上辈子欠了弟弟多少钱。” 静园所有的事都诡异!苏曦听了小绿的话,只有这一个想法。 开门声响起,蹬!蹬!蹬!大少爷出现在视线内,她们俩赶紧低下头,装作摆弄桌子上的补品,没发现他刚才被弟弟骂似的。 秦昊天来到楼下,停在苏曦的面前扫了她一眼,淡淡的问:“你怀孕了?” 苏曦赶紧抬起头看向他,他的表情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看,或许说,根本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估计真的是习惯被弟弟骂吧。 “嗯!”她小声的应道。 “那你多注意身体。”他又淡淡的交代了一句,然后才离开。 好奇怪的男人啊。 “苏曦,你给我上来!” 她正望着秦昊天离去的背影猜测两兄弟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让哥哥如此忍气吞声,头顶陡然响起暴君的怒吼,抬头一看,秦致远正站在楼梯栏杆那里怒视着她。 身体吓得剧烈的抖了一下,她小心翼翼的来到秦致远的书房。 “过来!”他带着橡胶面具窝在沙发里,朝她张开双臂,她刚走过去,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回一拽。 “你轻点,疼……”她根本没空反抗,他的双臂一圈,把她紧紧的禁锢在怀里,炙热的唇压上她的,霸道的吻顿时落下。 他的吻万分热烈,占有欲及强,贪恋的享用嫩舌柔唇。 她心跳加速,只觉得头好晕,身体也不禁软了下来。 他的胳膊又紧了一下,她柔软的丰盈被紧压在他结实有力的胸膛上,随着他的呼吸和心跳而鼓动。 腰间强大的压力,让她无法动弹,隔着几层布料,她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炙烫的唇终于离开她如花瓣似的唇,啃上细长柔白的颈项。 “唔……”苏曦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 “苏曦,你记住,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以后不许和秦昊天说话,也不许和别的男人说话。” 他靠在她的耳边,吹出灼热的气息,如同念咒语般的命令。 好霸道,她怎么可能不和别的男人说话呢?虽然不满,可她已经沉沦在他挑起的情欲中,没有力气反驳…… 这一夜,他霸道的索取中又带着浓厚的温柔,给了她不同以往的感受。 …… 苏曦坐在浓浓的床前,视线虽然落在刚睡着的小男孩的脸上,魂魄却早就神游四方去了。 她也不知道他们俩算不算和好了。 这几天以来,白天,他对她还是很冷淡,也不像之前那样缠着她,不过每个夜里,他得到满足后总会抱着她入眠,做爱的过程中,好象也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了。 不愿意再胡思乱想,苏曦站起身,轻轻退出浓浓的房间,刚走了几步,楼上突然响起一声轻微的尖叫。 苏曦心里陡然一紧,若不是有门阻挡,这个恐惧的尖叫声一定会很大。她有些担心的朝楼上走去,却不曾想,一下听到一个惊天大秘密。 …… 时间往前推移一个小时! 秦致远签完最后一份文件,井然拿着离开后,他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坐在老板椅里想休息一下,然后到外面去“散散步”,说不定就能恰巧碰到苏曦。 她怀孕之后,就特别喜欢在外面跑,花园里,后山上,大海边,有的时候到了吃饭时间都不回来,所以除了晚上,他几乎不怎么能看到她。 偷偷掏出藏在柜子里的《孕妇需知》,上面条条款款第一条,就是孕妇要多做运动,这样生孩子的时候才不会很疼。 所以不管多想把她放在眼前,多想一抬头就能看到她,他还是忍了。 “少爷——” 门口忽然响起连峰的声音,他手忙脚乱的把《孕妇需知》藏到柜子里,然后满眼不快的抬起头,冷冷的看看向来人,声音微怒的质问:“你不会敲门吗?” 连峰手里拿了一个微型播放器走过来,立即解释:“我敲了,可你好像在看什么,特别投入似的根本没听到。” “你有什么事?”秦致远脸色一红,还好,脸上的面具遮住了他的窘迫模样,不然他的形象都丢尽了。 “我……”连峰犹豫了一下,“有件事要和你好好谈谈。” 秦致远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 连峰坐好,面色有些为难,秦致远也不追问,给他考虑的时间。 半晌过后,他终于开口了:“苏小姐住院那段时间,我和她聊过她给你下药,骗你上床的事。” 连峰偷偷抬眼,见少爷眼里没有波动,就继续说:“当时,她说她没有给你下药,这一切都是安伯做的,我也是半信半疑,一来,安伯向来知道欺骗你会有什么下场,二来,我们那时才认识苏小姐,不知道她的为人如何。不过,我还是多了一个心,在前面别墅的几个房间里安装了微型窃听器。” 秦致远的心倏的一跳,不动声色的问:“看来,你是听到了什么?” “安伯一向小心,就算打电话,也是到空无一人的花园里去打。不过,这次,不是他露出马脚,而是……夫人!” 连峰一边把微型播放器推到秦致远面前,一边说:“夫人可能没想到我胆子会那么大,胆敢在她的书房装窃听器。” 邵溪云的书房钥匙只有她一个人有,他也是半夜冒险爬上她位于三楼的书房窗户,才把窃听器装了进去,谁让他实在无法相信苏曦是个坏女孩呢。 “你听了不要太生气!”连峰按下播放键,邵溪云和安伯的说话声就传了出来。 “安伯,你做得很好。”绍溪云甜腻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赞许之意。 “谢谢夫人夸奖,我都是按您的吩咐做事而已。只是……”安伯顿下声音,没敢再往下说。 绍溪云嘲讽他胆子小似的冷笑一声,“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都说过,如果东窗事发,有我罩着。” “夫人,我看您这几天为了浓浓生病的事忧心忡忡,有件事就没敢跟您说。” “什么事?” 安伯吞吞吐吐的声音从播放器里传出来,秦致远听着,觉得特别刺耳:“我……不太肯定……苏曦的孩子是不是少爷的。” “你说什么?”绍溪云的声调顿时扬高八个度,猛拍桌子的声音表明了她的怒火: “我们费了那么多力气,暗示浓浓提出选妻大会,好不容易从众多新娘候选人中挑出血型特殊的苏曦,不怕死的又是陷害又是欺骗,把她弄到秦致远的床上去,不就是想要一个和浓浓血型相同的近亲吗,你现在居然敢跟我说,无法肯定孩子是不是秦致远的?” 啪!连峰震惊的看着秦致远鲜血淋漓的手,他居然把一直握在手里的红酒杯子捏碎了,鲜红的酒液夹着鲜红的血液,一起顺着他的手掌往下流,触目惊心。 连峰望着他猩红的散发着嗜血味道的眼,就算担心他的手,也只能静静的坐在一边,不敢说话。 播放器的里让人火大的对话,依然再响。 “夫人,夫人,你别生气,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安伯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之前苏曦阑尾炎住院,我好不容易才把她血型和浓浓一样的事给掩盖下来,没让少爷发现,从而产生怀疑,我……” 绍溪云冷冷的打断安伯的话,显然,她对他做过什么努力不敢兴趣,只关心一个的问题:“为什么她的孩子不一定是秦致远那个混蛋的?” 安伯立即解释:“我……那天我给您打电话……当时二少爷就在跟苏小姐吵架,要给她打胎。听他们的意思,苏小姐好像出过轨。所以,就算我曾把少爷的保险套戳出几个洞,现在也不敢肯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少爷的。” 第61章:只要孩子的器官 绍溪云冷哼一声,果断的说:“就算不是,那个孩子也得给我生下来,说不定他的血型会和浓浓一样,器官也会相符,我是不会放过一点机会的。” “可是,少爷说了,等苏小姐怀孕四个月的时候,要给她腹中的胎儿检查DNA,如果不是他的孩子,一定要打掉。” 绍溪云火大了,厉声喝道:“这点小事还用我教你吗?就算不是,你不会把不是变成是吗?” “哦……”安伯想了一下,“我知道了。” 播放器里忽然没了声音,秦致远以为内容播放完毕,他刚想站起来,播放器里又传来对话声。 “那,我的家人,不会有事吧?”安伯小心翼翼的声音从播放器里传出。 “等苏曦的孩子生下来,你的家人,我自然会放过。他们现在吃香喝辣的,不用你操心,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帮我把事情办好!” “一定!一定!”安伯急急的保证:“只要夫人你不伤害他们,我一定把事情做好。毕竟,浓浓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也希望他好。” 播放器终于停止,连峰静静的看着秦致远,他有什么打算? 好半天过去,秦致远才缓缓的站起来,抬起流血的手舔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冷笑,那笑中透出的杀气,让见过不少大世面的连峰也不禁打起冷颤。 “少爷,你……” 秦致远把大掌上的鲜血抹在衣服上,阴森森的说:“静园好久没有好戏上场,我差点都忘记这里是人间地狱的事!”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以为最不敢招惹他的人,却偏偏陷害了他!特别是绍溪云,她害他误会苏曦伤害苏曦,就该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连峰,你去帮我办一件事。”秦致远低声交代了一下,丢下吃惊不小的连峰,大步离开书房,朝前面别墅走去。 他甚至懒得敲门,一脚踹开绍溪云的书房门。 正坐在书桌后面弄企划案的绍溪云抬起头,处事不惊的冲来人微微笑了一下,甜腻的声音从来没有让他觉得这么恶心过:“我的小叔子,又谁惹到你了?” 说着,她站起身,顺便扬了扬手中的文件,“昊天做不好的事,我会帮他解决,你没必要冲他发那么大的火气吧。” 秦致远一言不发的从裤兜里掏出白色的手套带上,绍溪云一看,眼底快速闪过一抹诧异,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走到门前,想落锁,却发现锁头被他踹坏了,只好先把门关上。 “看来你找我有重要的事想说,我还是先把门关好吧。”见他的眼眸因怒火而变得猩红,她识趣的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秦致远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就像愤怒的雄狮盯上自己的猎物,“绍溪云,看在你是浓浓母亲的份上,死法你可以自由选择。” 他残忍无情的话,吓不到绍溪云,毕竟,她比谁都了解他。虽然他嘴上天天嚷嚷着杀人杀人,却都是虚张声势,她就没见过他杀了谁。他最愤怒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强暴了她这个大嫂,以此来报复秦昊天。 “你这么生气,应该不会为了我和昊天让公司蒙受损失的事……”她仔细凝视着他,想从他露在面具外面的双眸中察看到什么。 他的眼里除了愤怒和憎恨,就是凛凛的杀气。她顿时想通,心里一惊,表面上却保持着镇定,语气平淡的问: “是我和安伯联手的事,被你发现了吧!” “绍、溪、云!”她竟然敢主动承认?他的拳头捏得嘎巴嘎巴响,“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惹我发怒的下场!” 是啊,是啊,她比谁都清楚!明明是他毁了她和昊天美满幸福的婚姻,他居然还总拿这事指责她?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浓浓好!”他的话,戳到她的痛处,她忍不住火大的冲他怒吼:“浓浓要换器官,越是近亲的人,器官匹配的概率越大,你不也是清清楚楚的吗?” “我很佩服你,选妻这种主意你都想得出来!”他一直以为是浓浓关心他,想看到他幸福,原来,一切只是她计划的!他居然又一次被她设计了! “呵呵……”绍溪云疯狂的笑中,带着一丝凄美,“以前,我没能力保护我妹妹,让她死在大火中,我一辈子为此懊悔。现在轮到爱子浓浓,为了保护他,我有什么想不出来的!” “所以你就设计苏曦,陷害她?”秦致远逼近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怪只怪她拥有和浓浓一样的熊猫血!那么多候选新娘里,谁让她只有那种血!” 秦致远猛然想起苏曦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她的血很珍贵。当时,他还没太在意。如果她知道是她的血型害惨了她…… “你是O型血,她是熊猫血,你们的孩子,有一半的概率会是熊猫血,再加上血亲的关系,器官匹配的概率也一定很大!”如今,事情已经被揭穿,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与其否认,还不如把事情讲明白,让他接受。 “你还真想动那个孩子?”虽然苏曦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确定是他的,可他关是听到“器官匹配”几个字,心里就一阵阵的刺痛。 苏曦要是听到自己的孩子将来要被人切开肚皮,取出器官,会怎样? 他不敢想象! “秦致远,你别忘了你向我保证过的,为了浓浓可以牺牲一切!我现在又没让你牺牲一切,只想要你的孩子拿出几个器官而已!肝啊,肾啊,少了一点,又不会死人!”至于心脏,她想要的时候,也会夺过来! “绍溪云,这种丧尽天良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丧尽天良?”她冷笑,冲他嘶吼:“你别忘了,浓浓是怎么来的!你这个做父亲的,少给我推脱责任!” “你……”秦致远刚想说什么,眼角余光一下扫到站在门口,神情诧异的苏曦。 苏曦身体僵硬的站在门口,整个人都吓傻了,她好像听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浓浓怎么会是秦致远的孩子? 秦致远的眸光一沉,缓缓的走到她面前,冷冽的声音换回她吓跑的魂:“你都听到了什么?” 她听到绍溪云陷害她,想等她生出宝宝,抢夺孩子器官这件事了吗? 不知为何,他不想她听到这件事,不想她被吓到,心里隐隐约约的有股不好的预感。 “浓浓……是你的孩子?”苏曦抬起头,望着他黝黑冰冷的眸,怪不得他对浓浓那么好。 “你先离开!”他冷冷的命令。 从浓浓回来的那一天开始,他的心就在不断挣扎,一遍遍的分析,该不该告诉她他才是浓浓亲生父亲的事。可他怎么也张不开口! 他该怎么说?说他憎恨大哥大嫂欺骗他,一怒之下失去理智强暴了大嫂报复大哥,大嫂反而怀了他的孩子? 他不愿意把自己黑暗的过去揭示给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肮脏的一面,不想在她的心里越来越没有地位。 现在事情被她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苏曦被他冰冷骇人的眼神吓得连连后退,他的话默认了那个事实,在她的脑袋还没做出反应前,双脚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猛地一转,逃也似的飞奔离开。 他还是吓到她了,被她嫌弃了!望着她逃跑的背影,秦致远感觉自己被一股熊熊的怒火烧得快要窒息。 他倏的转过身,双眼闪烁着愤恨的光芒,都是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的错! 一切都是她的错!她若不举办选妻大会,他就不会认识苏曦,他的喜怒哀乐,他的心更不可能被一个说不定出过轨的女人控制! “你想拿那个孩子怎样?”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绍溪云看出他的不愿意,提醒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 “我是不会让你动那个孩子一跟汗毛的。”他低声吼道,对自己话语里散发出来的强烈保护欲浑然不觉。 “呵呵……现在你倒是开始紧张那个孩子了,你不是说他是野种,要验DNA吗……啊……” 话音未落,她的脖子就被他有力大掌卡住,整个人被他提了起来,按在大落地窗户上! “看来,八年前的教训还不够!”他忍无可忍,阴沉的黑眸出射出二道杀气。 “放开我!”绍溪云还未察觉到自己死到临头,怒声喝他。 “你知道的,我最喜欢掐死人,看着一个人喘不上气来,脸色一点点的发白,嘴唇发青的死在自己的手下,最痛快!”他阴森森的说。 “混蛋!”敢吓唬她?她绍溪云也不是好惹的人!明明喘不上气来,肺部痛苦的要命,她还能抬起双脚朝秦致远的身上踹去。 他根本不在乎她的踢打,她自以为的用力,对他来说就是挠痒痒。 “你……你掐死我……浓浓找我……看你怎么说……”她踢了几下无果,嗓子越来越痛,声音嘶哑的威胁。 “这点不用你操心!” 他说着,加大手上的力道。绍溪云惊恐的瞪圆眼睛,看来他这次是玩真的,真的准备掐死她了? 第62章:器官供应器 没想到,她要成为第一个死在冥王手下的人了。 向来傲气的绍溪云不想低头求饶,可是,眼前浮现出浓浓的一张张笑脸,她不想就这么死掉,再也看不到他摸不到他。更何况,她还没有给他换器官。 她脸色憋得青的发紫,张口只能勉强吐出几个字:“致远……我求你,看在浓浓的份上,放过我……” “放过你?呵呵呵……”他猖狂的大笑一声,“放你继续在静园兴风作浪?” “我……不敢了……求你……为浓浓,留下他的母亲……”她满眼哀求的看着他,泪水随之掉了下来。 秦致远从来没见过她哭,就算被他强暴,她也不曾求饶,不曾掉下一滴眼泪。 为了浓浓,她甚至肯丢弃高傲的自尊!难道这真是母爱的力量? 他的脑海里冒出一个人影,那个让他深恶痛绝,一辈子都不能原谅的女人!同样是母亲,绍溪云比她好上一万倍,一亿倍! 心狠狠的痛,看在浓浓的份上,他终于松开手。 绍溪云缓过劲来,望着他要离开的背影,还不忘提醒:“浓浓也是你的儿子,关于器官的事,你要好好考虑……” …… 苏曦脑袋里乱成一团的逃出别墅,走在花园里,整个人依然傻傻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开,甚至想不通在逃避什么。 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她停住脚步,望着前面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的男人,他知道吗,知道浓浓不是他的孩子吗? 秦昊天也注意到她,只是瞥眼看了她一下,收回视线依然望着上面。 苏曦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吓得双腿不禁一软。 透过三楼大落地窗户,她看到秦致远正掐着绍溪云的脖子,那股狠劲,好像要掐死她! “大少爷,你不去救她吗?”苏曦慌乱的问秦昊天。 “没事,他不会杀死她!”他依然望着上面,语气相当的肯定。 “可……”苏曦的话还未说完,他抬手伸出一指:“看,他松手了吧!” 她望去,秦致远真的松开了手。 “致远深深爱着绍溪云,怎么可能杀她呢!”秦昊天收回脑袋,看向一旁满脸写满脸震惊的苏曦,“你说,他们是为了浓浓吵架,还是为了你,或者你肚里的孩子?” 致远深深爱着绍溪云…… 这句话不断的在苏曦的脑海里徘徊,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昊天,他说的是真的吗? 对面小女人脸上受伤的神情,落入秦昊天的眼里,令他很满意。也该是他反击,让弟弟吃点苦头的时候了。 回到静园短短几天,他就从仆人口中得知苏曦对致远而言有多特殊,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抓不到弟弟的痛脚,此时此刻,岂会放过这次好机会? 所以,有些事,虽然不是事实,他却不介意篡改事实。 “你说,他们是为了浓浓吵架,还是为了你,或者你肚里的孩子?” 苏曦回过神,一脸迷茫的看着他,轻声问:“你……什么意思?” 秦昊天故意露出吃惊的表情:“你没听致远提起‘器官供应器’这个词吗?” 她愣怔的摇摇头,器官供应器,什么意思,怎么光听着就很邪恶。 “致远他们也太过分了,居然没告诉你!”他气愤填膺的说着,视线缓缓往下,落在苏曦依然瘪瘪的肚子上,悠悠的又道:“你肚子里孩子,就被称为‘器官供应器’。等他一生出来,一旦器官和浓浓的匹配,哪个匹配就换哪个!” 苏曦震惊的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脑袋里嗡嗡做响。她不敢置信的颤声问道:“你……在吓唬我玩吗?” “苏小姐是稀有的熊猫血吧?” 苏曦点点头,她是RH-O型血,从小就非常注意不让自己流血过多,否则很难找到可以输入的血液,上次住院动手术,有血可输都是天大的幸运了。 “浓浓也是RH-O型血,而他的亲生父亲秦致远是O型血,你说,你们生的孩子有多大的概率,器官会匹配呢?” 秦昊天的话音一落,她像被惊雷劈到似的,双手本能的抱住腹部,一动不能动。 不会的!秦致远不会那么狠心吧…… 可是,“致远深深爱着绍溪云”这句话又在耳边响起。如果他真的深爱着绍溪云,他又深爱着浓浓,也许,他就会拿她肚子里的宝宝开刀。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幕一幕画面,有躺在病床身上插满各种管子的浓浓,也有她未出世的宝宝被人切开肚皮的景象。 她的内心陡然一阵刺痛,令她喘不上来气,她不敢往下想象,更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变成浓浓那样。 她要生一个健康的宝宝,看着宝宝健康的成长,而不是成为别人的器官供应器,即使那个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可是,秦昊天的话也有假的可能性啊?苏曦冲他摇着头,不敢相信他的话,也不想相信! 秦昊天悄悄抬眼,正好瞥见秦致远的身影在拐角处出现。他嘴角一咧,身形稍稍往前一移,大掌掠过苏曦的后腰,轻轻的放在她的腰间。 “喂……”苏曦察觉,刚要推开他,他却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厉声喝道:“苏小姐,请你自重!” 唉?她没还没来得及反映,胳膊就被人用力抓住,秦致远暴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在干什么?” 她被暴怒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立即回头,只见秦致远眼中的阴霾几乎要迸射出来。 他才跟她分开一下,她就跑来勾引他大哥? 真是快气死他了! 苏曦愣愣的望着他,虽然害怕,却还是缓缓的开口:“致远,你会让我的孩子成为浓浓的器官供应器吗?” 气急败坏的秦致远甚至懒得多想,脱口而出,“会!你的孩子就是浓浓的器官供应器!” 他真的这么狠心? 苏曦陡然回神,惊恐的冲他嘶吼:“他是你的孩子啊!” “那更好!器官匹配的概率更大!”他非要气死她似的又道。其实,他听了绍溪云的话后,虽然有点犹豫,感情上却更趋向于不拿苏曦未出世的孩子开刀。只是,刚刚看到她勾引他大哥,心中的嫉火将他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她如此伤害他,他也要让她痛不欲生! 苏曦彻底的傻了,她似乎能听见心被割碎的声音,一片一片坠落,一直坠到无底的黑暗之中。 因为他爱着绍溪云,所以才能如此狠心,要拿她肚里的宝宝给他深爱的女人生的孩子换器官? 如果她的宝宝是这种命运,那还不如不生出来! 她如此想的,也如此的说了!秦致远闻言,更加火冒三丈,“你敢再说一遍?” 苏曦真的被他气到,伤心绝望的大喊,:“如果我的孩子要成为别人的‘器官供应器’,我才不要把他生出来!我不要生你的孩子!永远不要!” 他愤怒的握紧她的手,把她拉到面前,咬牙切齿的逼问:“你居然不想生我的孩子?” “是啊,我不给你生!不给你生!”手腕间的疼痛让她窒息,她拼命摇着头,完全失去理智的吼。 秦致远被她的话也气疯了,说出更狠更绝的话:“我告诉你苏曦,我会让你一年生一个,直到生出的孩子把浓浓的器官全部换好为止!” 她的脸色一白,红唇颤抖:“你……你……” 他瞧见大哥还站在一边,不想看到他,扯着苏曦的胳膊就要走,手下也没个轻重—— 突然,他听到一声清脆的嘎巴声,紧接着就是苏曦的惨叫! 脱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终究还是个问题。如果第一次没处理好没修养好,一不小心,就会来个第二次,第三次。 苏曦的胳膊又被秦致远拉脱臼了,她疼得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直流。 秦致远低头掩饰着自己的内疚之情,心疼的帮她把骨头推回原位,看都不看哥哥一眼,就把她抱回后面别墅的卧房,轻轻的放在床上,离去前只冷冷的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吧!” 晚饭吃的是大骨汤,他没出现,若大的餐厅里只有她和小绿,她第一次感觉到孤单。 快十点多的时候,他才出现在卧房,一言不发的洗过澡来到床上抱住她,想和她亲热一番,她淡淡的说了一个疼字,他就松开了手。 她背对着他,比白天吵架的时候冷静多了,即使如此,还是不敢开口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绍溪云,是不是真的要拿她的孩子给浓浓换器官。 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的,她一定会绝望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白天说不给他生孩子也是气话,小手一遍遍的轻抚腹部,爱上秦致远后,她第一次有了逃离的想法。如果他真的那么狠那么绝,她不会狠心的把宝宝打掉,而是想办法带着孩子逃走。 秦致远也没睡,盯着她瘦弱的后背,想起她勾引大哥的事,心里隐隐做痛。 他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把心放在他身上,眼里只有他一人?过去那些事,他需要跟她解释吗?最主要的是,她值得他去费力的解释吗? 第63章:又被误会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不语,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个僵局,就这样到天亮,并由此拉开冷战的序幕——见了面不知道该说什么,秦致远偷偷的看她,她也偷偷的看他,视线偶尔撞到一起,两人特有默契的一起别开眼。 苏曦越来越觉得压抑,走在静园里,她总有种别人盯着她一举一动的感觉。 这天,她收到学校的电话,说是休学手续办的差不多了,让她去签字。她让小绿替她去向秦致远“请假”,等待之余,又拿出给他的生日礼物看了看。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希望把礼物送出去的时候,能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僵局。 还好,秦致远没为难她,答应让她出门。只不过,苏曦不知道,她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一辆不显眼的黑色丰田跑车悄悄跟上,就和她上次离开静园的时候一样。 上次,秦致远是担心她又跑出去跟别的男人幽会,而这次,他更怕她带着宝宝逃掉。 …… 从学校里出来,苏曦就该回静园了。可她忽然想到自己托至尊珠宝行赵师傅帮忙订购的工具已经到了,他也常常催她去拿,不如趁此机会去取一下。 不想让那栋大厦的人太注意她,于是她让司机小张把车子停远一点,自己下车走了一段路,正要过马路呢,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下。 她一回头,阿禹那张让人无法忘记的阳光笑脸顿时凑到眼前。她赶紧往后跳了一下,离他三尺远,埋怨的说了一句:“阿禹,吓我一大跳。” “你最近好吗?”阿禹凝视着她的小脸,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下巴变得更尖,身子也更瘦了,真怕一阵风吹来就把她吹跑。 那天之后,她没被赶出静园,大大的出乎他和苏子萧的意料之外。苏子萧还让他躲在国外,可是,他怎么也放不下她,不听话的偷偷跑了回来,没想到这么巧,他刚到大厦这里,就看到了她。 “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都打不通!”苏曦有点委屈的看着他,“我男朋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我们俩一起走出饭店的照片,从而误会我了,我想找你帮忙澄清的。” “我……正好有事出国了,要不我现在帮你去澄清……” “不用了!”苏曦打断他的话,当时她是被逼糊涂了才想找他澄清,后来清醒了也就想开,秦致远怎么会相信“奸夫”呢? 而且,她现在和秦致远之间的问题,也不是出轨的事。 “我有事,先走了!”满脑袋都是致远的脸,她神情恍惚的和阿禹摆摆手,抬脚就走,都忘记看红绿灯,也没注意到一辆卡车正疾驰过来—— “曦曦,小心——”阿禹吓得整个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身子一跃,抱住她猛地往后一拉,由于太过用力,他一下摔倒在地上,而她也顺势跌在他身上。 “你没事吧?”苏曦赶紧爬起来,扶着他。 “没事,没事!”他说着就要站起来,只是左脚刚一用力,一阵剧痛传来,疼得他忍不住的闷哼出声,一下又跌回地上。 他抬起裤脚一看,左脚刚才可能被撞到,又青又紫,姿势有点异常,好像是扭到了。 “怎么办,我送你去医院吧?”苏曦内疚的望着他不像样子的左脚,担忧的提议。 “不用了,送我回家,我用热水敷一下就该没事了。”他说得无所谓,不让她担心。 “可是……” “我一个大男人的扭了一下脚还去医院,传出去多丢人啊。” 苏曦争不过他,只好拦下一辆出租车,由于太慌忙,都忘记小张在远处等待的事,更不可能注意远处跟上来的黑色丰田! 天色已暗! 出租车在一个普通的小区楼底停下,苏曦下车好奇的往四周看了看,无法相信阿禹就住在这种地方。 在她的印象里,阿禹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不知忧愁不知缺钱的滋味,住在宽敞明亮有花园的别墅里,而不是这种连物业和路灯都没有的小区。 “到地方了吗?”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狐疑的问。 “嗯!”阿禹露出阳光笑容,高兴的点头,顺便邀请她:“要不要到楼上去坐一下?” 苏曦立即摇头,单身女人去单身男子家有点不太好。 见苏曦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他,阿禹心中一片失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怎么?怕我吃了你啊?” 她一愣,立即又摇头,他要是想占她便宜,上次在酒店就是个大好的机会。 她犹豫了半晌,轻声说:“我不想再被误会。” 他敛去脸上的笑容,表情有些寂寞:“那,好吧,你路上小心……” 说完,也不等苏曦上了出租车离开,他扶着楼梯举步艰难的往上爬。 苏曦望着他费力上楼的背影,心里不断的挣扎,毕竟,他是为了救她才受伤,她却因为害怕被误会而放任他不管,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 “小姐……”出租车司机等得不耐烦,高声唤了她一下。 “不好意思,你先走吧!”苏曦回过神,跟司机交代了一句,掉头朝阿禹跑去。 阿禹听到身后传来疾跑的脚步声,立即转过头去,愕然的看着跑近的女人,“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扶你上去吧!”她主动牵起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小心翼翼的扶他来到楼上。 他的房间也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漆黑黑的一个单间,进门就是卧室,卧室里只有一张大床和一个衣柜,厨房内除了烧水的工具,外加二个杯子和一个大碗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忍住八卦的冲动,让他在床上躺好,她去烧水,很快的,一条热热的手巾就落在他的左脚上。 “谢谢你肯照顾我!”左脚传来温暖的感觉,疼痛也减轻了很多,阿禹觉得很幸福,露出阳光的笑容。 房间内连把椅子都没有,没办法,苏曦只好坐在床的另一边,声音平淡的回道:“你别这么说,你也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对了,晚饭你想吃什么?” “叫外卖吧”阿禹熟练的说:“我这里没有厨房用具,不能做饭。” “嗯!”她应着,拿过他递来的名片,打了电话叫外卖。看来她不能回静园吃晚饭了,于是,她又给小绿和小张打了电话。 吃过晚饭,天色彻底的暗了下来。她准备收拾好外卖的纸盒子,就离开。说来也巧,垃圾刚装进袋子,头上的电灯突然灭了,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难道停电了?”苏曦来到窗户那往外一看,附近依然灯火通明的,“奇怪,不会是保险丝烧断了吧?” 阿禹满怀歉意的笑了一下,“呵呵……八成是没有电费了。”他甚至不记得上次交电费是什么时候。 晚上也不能去交电费了……苏曦考虑了一下:“要不,我去给你买几根蜡烛吧?” “不用了,我晚上也不做什么!”阿禹在黑暗的房间内摇手,也不怕她看不到。 她该不该这个时候走呢?苏曦思忖着,室内顿时变得很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她吞吞吐吐的开口:“那……我先走了……” 也不等他回到,她走到门口拿起垃圾袋,拧开门锁—— “曦曦——”阿禹急切地喊住她。 他的声音如此急切,苏曦诧异的转过头,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线,隐隐约约的好像看到他的脸上一片寞落。 “还有什么需要?”她有些担忧的问。 “我……想上卫生间,你能把我扶到门口吗?就扶到门口!”他本来想说自己很孤单,想让她多陪他一会儿,最后话锋一转变成上卫生间。 “没问题!”放下垃圾,她又走到床边坐下,扶住他的腰,往上一提。 对她而言,他很重,瘦弱的身子刚往上抬了抬,一个不稳又被他拉住,整个身子跌在床上。 一个天旋地转,她就被他半压在身下了。漆黑的屋子里,她居然觉得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很明亮。 “不好意思——”她还以为是自己没用没抬起他,刚想起身,一条有力的胳膊立即横过她的腰,把她压住。 “阿禹……?”她迟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害怕。 “别怕,我不会占你便宜!”阿禹冲她一笑,另一只手轻柔的将她散落在额头的头发拨开。 “苏曦,我喜欢你!”他伏在她的耳边突然轻声说道,吓得苏曦脑袋里一片空白,动也不敢动。他是真心的吗?还是逗她玩? “这话我只和你说一次,以后再也不会提起,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了!” 他想尽办法陷害她,最后却把自己的心陷下去了,甚至不听苏子萧的警告偷偷跑回来,只是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理智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他们俩是没有结果的,所以,趁着陷得不深,痛苦不深之际,他要结束自己的单相思。 他缓缓的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万分不舍的刚要抬起压住她的身子—— 就在此时,秦致远愤怒的吼声在门口陡然响起! 第64章:我不会爱上你 “捉奸捉床,苏曦,你这次还想怎么狡辩!” 秦致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来不及多想,阿禹的身体立即离开苏曦,苏曦也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急急的说:“致远,你不要误会!” 两人惊慌失措分开的模样,落在秦致远的眼里,就是奸夫淫妇做贼心虚的表现!他一路跟来,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是巧合,无论是她在街上遇到“奸夫”,还是“奸夫”受伤,她送他回家…… 就连窗口的灯光熄灭的那一刹那,他还在警告自己要冷静,不要乱想! 谁知道,他根本就是在为她开脱,两个人都已经爬到床上去了,他要是晚来一步的话,只会看到两条赤裸裸白花花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他全身散发着魔鬼般可怖的气息,脸上的面具在昏暗的室内更形恐怖,苏曦被吓得止不住颤抖,口齿不清,“你……” 他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扯离偌大的床铺。 “秦先生……”阿禹回过神,见苏曦怕成那样,刚想开口替她解释,秦致远已经把苏曦紧紧的抱在怀里,并往后退了一步,另一手往前一挥,保镖们顿时涌上前,抓住阿禹猛地将他摔倒在地,开始拳打脚踢。 “你干什么啊?”苏曦失声尖叫,惊恐的瞪大眼睛,实在无法相信秦致远会这么做。 “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他!”她嘶吼着拼命挣扎,想挣脱秦致远铁臂的禁锢。 “看到了没?这就是你的奸夫的下场!”秦致远低下头,咬住她的耳朵,灼热的气息喷到她的耳朵里,“我不会打你,但是,敢碰你的男人,就别想安然无恙!” 阿禹被人掀翻在地,扭动着也想反击,可是,静园的保镖,各个身高体大,训练有素,岂能给他还手的机会? “你疯了吗?”苏曦浑身颤抖,仰起苍白的小脸怒视着秦致远,急迫的喝他:“他不是我奸夫,你快让保镖住手啊!” “你还敢为他求情?”妒火早已经烧光秦致远的理智,她为阿禹怒喝他的态度,更让他火大。 “给我打,狠狠的打!” 冷冽残忍的命令一出,保镖们脚下的动作变得更加猛烈,一脚脚的,咣!咣!咣!毫不客气的往倒在地上的阿禹身上踹去,鲜血从他的口鼻中涌了出来! 阿禹也是一个死硬派的人,都被打成这样,他也只是抱头倒在地上,吭都不肯吭一声。 “不要……不要打了……”苏曦已经看不下去,无助的眼泪汹涌的往外流,很快沾满秦致远的衣襟。 “致远,我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小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她苦苦的哀求。 “你要生气,要惩罚,就惩罚我吧!求你,放过他……”阿禹只是救了她的命,何错之有?为什么要承受这种痛苦? “不许替他求情!”她嘶声裂肺的哀求,只是火上浇油。他怒吼着,就是不肯罢手。 耳边尽是保镖踢打阿禹的声音,苏曦只觉自己的心好痛,她怎么会爱上一个这么狠心的男人。 她忽然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盯着秦致远,哑声逼问:“是不是我死,你才会放过他?” 她竟敢……居然为了救奸夫而以死相逼?! “你想死?”秦双眼闪烁着愤恨的光芒,死死的盯着她,她眼里的决然一下引爆他所有的怒火! “走!”他头也不抬的一声令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顾手下的力道会带给她多大疼痛,用力往外拖去。保镖们立即停住踢打阿禹的暴行,跟上他。 楼道上下有几个邻居本来被哭吵声引了出来,乍一见带着面具的高大男人拖着一个瘦小的,泪流满面的女人从阿禹的房间里走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身穿黑色衣服、带着墨镜的高大男人,各个吓得缩回头去。 阿禹难道惹到黑社会了? …… 回静园的路上,苏曦每每试图解释,只要一开口,他就怒声喝道:“闭嘴!” 他根本不肯给她解释的机会,他都抓奸在床了,她还想狡辩什么? 车子一停下,怒火也燃到最旺,他下车,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扯,把里面的小女人拉出来,像对待无力反抗的小动物似的,拎着就朝后面的别墅走去。 苏曦紧咬着唇,不想哭出声,晶莹的泪水一颗颗的掉在地上,她该怎么办…… 她被带进一个阁楼,他一个用力将她摔倒床上,力道之大,害她屁股都摔疼了! 高大的身子重重的压上来,他伸手捏住她尖尖的下巴,让她看清他眼里的愤怒和憎恨。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他邪魅的一笑,“这里是翠微阁,专门供给荡妇偷情的地方!”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曦脸色一片惨白,颤声问道。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这里是最适合你这个荡妇的地方!”他哈哈笑着说,低头咬上她冰冷的唇。 他极度侮辱的话带给她的疼痛,比他的大掌捏着她下巴带来的还多!她只觉自己的心像被锋利的刀子割开似的,疼得她快窒息。 虽然之前想开,认定他不会信任她也没关系,但事实发生的时候,心里还是会痛。 “你走开!”她悲愤至极,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地推开他,转身就要逃。 秦致远眼神一片阴森,大掌一挥就按住欲逃的女人,一个巴掌煽在她的脸上! 苏曦白皙的脸颊一下就红肿了,大大的五指印清晰可见!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好像特不真实,她不敢置信的直视着眼前暴怒的男人,他打她? 秦致远望着自己的大掌,只是愣了一下,立即回神,完全忽视她伤心的目光,三两下扯去她身上所有的衣服,粗糙的大掌抓住她的身上用力揉捏。 “痛……”她疼的忍不住低呼,眼泪流的更凶。这一声好痛,喊得不只是身体的疼,更是心上的疼。 “现在知道痛了?”薄唇上绽出一抹可怕的冷笑,“去偷汉子的时候,你就该想想被抓的下场!” “秦、致、远!”苏曦被气急了,拼命的踢打他,大声哭喊着:“不许你这么说我!不许!” 他根本不顾她对他的好,从来不信任她,跟踪她,任意妄为的把她归类到荡妇中…… 她做的还不够多吗? 谁来告诉她,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信任她?她从来不贪心,只是想要一点点爱而已啊! “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给我带绿帽子,还不许我说?”他怒吼一声,扯过腰上的皮带将她的手紧紧固定在她头顶,大掌用力掰开她的一双玉腿。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你用来泄欲的对象!”他的动作那么粗鲁,眼神那么猖狂阴冷,苏曦吓坏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迎上心头。 “刚才打扰了你的好事,没让那个男人满足你,你心里很不甘吧?”他嘲讽的轻笑,早就不在乎她的感受,侮辱的话说得如此自然。 “我会补偿你!” 他甚至懒得脱下裤子,拉链往下一拉,有力的双腿压住她不断乱动的娇躯,身体一沉,一举贯穿了她依然干涩的身体,开始猛烈进攻。 苏曦原本倔强的咬住红唇,不允许自己再次发出痛呼,但下面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猛然想起肚子里的宝宝。 她立即松开唇,凄声哀求:“致远,求你轻一点,我肚子里还有宝宝!小心不要伤到孩子……” “伤到孩子?你和奸夫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担心?”一次次的背叛,让他的心死了。她已经不是他要珍惜的女孩,他无需为了她的喜好而痛苦的忍住自己的欲望。 他现在只想狂烈的占有她,让情欲填满他空荡荡的心! 大掌撑起她纤细的腰肢,他没有减轻狂野的需求,动作反而越来越凶猛,毫不怜惜地将自己的愤怒狠狠的发泄在她身上。 好疼!剧痛一波波的从身下传来,苏曦只能咬紧牙关。她好担心肚子里的宝宝,可又不敢求他,唯恐越是哀求,他越要伤害她。 无助的泪水顺着眼角落在枕巾上,她望着身上不断律动的男人,悠悠的问道:“致远,你爱过我吗?” “我才不会爱上你这个骗子!”秦致远狠绝的说,激烈的占有她。她明明答应过他,一辈子不会离开!所谓的不离开,原来就是背叛! 无法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苏曦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下的疼痛也变得更剧烈。为了宝宝,她流着泪水,止不住低声下气的哀求:“我只求你这一次,好吗?求你,轻一点。” 她痛苦的泪眼,让他的绝情有那么一刻的松动,可是,他的脑海里都是她和奸夫抱在一起躺在床上的画面,理智早就被妒火烧光,他要惩罚她,不顾一切的伤害她! 抱紧她的身体,柔软的她贴上结实滚烫的胸膛,他闭眼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强烈快感,一种报复的快感! 她也闭上眼睛,试图忽略身下的剧痛和心里的不安,一遍遍的向上天祈祷保佑她肚子里的宝宝,千万不要让他有事…… 第65章:孩子没有了 半晌过后,秦致远终于从欢愉的余韵中回过神,没有注意到在抽出的时候,还带出了一丝血迹。 他毫不眷恋的从半瘫的女人身上离开,视线落在她苍白如纸的小脸上,她紧闭的眼睛,还有她娇弱的身子都还在微微颤抖。 他别过眼去,不允许自己心软,因为一次次的心软与原谅,只换来她一次次无情的背板。 “看来我有满足你这个荡妇!”他一边残忍的说着,一边穿好衣物,转身就走。 “致远……”身下好痛,苏曦缓缓的回过神,声音微弱的喊住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 “我好难受……”她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心一阵阵的刺痛,凄声哀求只想换他一个回头。 “少跟我装可怜,你只有一个阑尾!”他无情的扔下这句话,推门走了出去,顺便还把门锁上。 苏曦觉得自己难受的快要死了一样,浑身都痛,身下更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往外流。 她费力的放下还没被解开皮带的胳膊,探手一摸,只摸到一片湿淋淋的液体。 心不安的突突直跳——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那些液体,只是两人动情的蜜水,不会是红色的。 她压下内心所有的不安,僵硬的把双手抬到眼前,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顿时冲到鼻子里。 腹部一阵阵的剧痛,鲜血顺着身体下面往外流。苏曦疼的脸色一片惨白,忍着剧痛艰难的爬下床,抬不起脚走路,只好匍匐前进,朝门口爬去。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想忽略都不行。她的宝宝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一行红色刺目的血迹,随着她爬行的路线,从床上一直延伸到门口。 她费力的抬起胳膊,一下下的,死劲拍打着木门,提气大声喊道:“致远,致远……救救我们的宝宝,求你,救救他……” 秦致远正坐在楼下二层的书房内发呆,隐隐约约听到她拍打门扉的声音。可是,他此时不想理她,更不想看到她,妒火还没有消,他深怕自己一个冲动杀了她,然后自杀。 “致远……致远……”苏曦哭喊了半天,也没得到任何回应。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滑,身上的力气也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渐渐消失。她强烈的感觉到她的宝宝也正一点点的离开她。 这种恐惧感简直要了她的命,身上的痛抵不过心里的痛。 “致远……致远……救救我的宝宝……呜呜……求你,快来救救他……”她那么爱他,那么想生下他的孩子,那么想和他组建一个快乐的家庭。她已经很努力了,忍受着他的怪脾气。为什么,老天还要这样惩罚她? 浑身虚脱无力的像一摊烂泥似,即使如此,她还是硬撑起身子半靠在紧闭的大门上,不肯放弃的敲打着木门,声嘶力竭的喊着秦致远的名字。 她好怕好怕,怕的浑身颤抖,深深的恐惧感揪住她的心,只要一想到宝宝可能会离开,她就身心痛得不想活。 双手紧紧的抱住腹部,好像这样做,就能阻止他离开。 “致远……致远……” 不肯相信他这么狠心,不肯放弃一丝机会,一遍遍的呼喊他的名字,一遍遍的祈祷,上天啊,求求你,千万不要带走她的宝宝,就算要她短寿也没关系,让她生下宝宝就死也没有关系,让她付出一切都没有关系,只求你千万不要带走她的宝宝…… 苏曦的脸颊越来越苍白,声音也越来越小,就像生命快要远离一样。 这么久也得不到回应,她已经绝望了,意识渐渐模糊,脑海中闪过一幕一幕画面,都是自己与秦致远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开心的、痛苦的、希望的、绝望的…… 她似乎还看见一个可爱的宝宝微笑着朝她招手说再见,然后他转身,抬起白嫩嫩胖呼呼的小腿,越跑越远…… “不要……宝宝,不要走……你不要离开妈妈……”苏曦喃喃的念着,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终于挺不住,缓缓的闭上,意识也跟着消失了。 …… 呼吸之间尽是浓浓的刺鼻的消毒水味,苏曦一下惊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双手急切的朝腹部探去。 抚摸着一如既往平坦的腹部,她无法判断孩子是否还在。 她慌乱的四下里看看,没发现可以叫护士来的按铃,视线最后落在门口,想也不想,就张口大呼。 “来人,来人!” 很快的,门被人推开,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出现在门口的人不是护士,而是秦昊天。 “你怎么在这?”她条件反射的问,继而又急急的问道:“你知道吗?我的宝宝还在不在?” 秦昊天垂眼不敢看她,他那天之所以讲了器官供应器的事,也只是想气气欺压他许久的弟弟,虽然之后的事与他无关,但事情变成今天这样,他还是觉得有些内疚。 “我的宝宝,还在不在啊?”苏曦等不及,大声追问。 他缓缓的抬起头,望着她无比期待的小脸,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该死的秦致远,居然不负责任的把这种事交给他做!如果觉得无法面对她,为什么还要伤害她呢? 气愤半晌,他轻描淡写的说:“没了。” 苏曦仿佛被惊雷劈中,整个人都傻了。俏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也一点点的消失。 “你不要太伤心,毕竟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怀孕的机会。”她伤心绝望的模样让人不忍心看,秦昊天难得的放柔语气安慰她。 “呵呵呵……”她凄美地一笑,“你在骗我……是吗?” “我没必要拿孩子这种事骗你,毕竟孩子是你的,有没有,你总会比任何人都清楚。”秦昊天狠绝的说,给她重重的一击,希望她能清醒过来。 她猛地扯过被子盖住头,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啊啊……” 她好没用,好没用,无法让自己深爱的男人爱上她,连他们的孩子也保护不了。 经过那么多波折,她还是保护不了他,留不下他!也许,宝宝也知道她是一个没用的母亲,所以趁着还没有来到世上受苦之际,早早的离开。 像她这么没用的人,为什么要出生在世界上啊?为什么要被生下来?爹不疼,娘不爱的,为什么要被生下来? 秦致远高大的身体无比僵硬,他静静的站在门后,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整个心也跟着阵阵剧痛,懊悔与痛苦狠狠的敲击他的心。 秦致远站握紧拳头,他若早一点,哪怕早一个小时去看她,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脑海里还是乍见她惨白着小脸,紧闭双眼倒在血泊里的模样,小小的娇躯微微颤抖,显得那样的赢弱不堪,一股巨大的恐慌顿时擒住他的心。 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抑制不住那种恐惧的感觉。 他想亲自告诉她真相,或者走进病房安慰她,可又怕自己的出现只会让她更难过。 实在听不了她的哭声,他挣扎着抬起沉重的脚步,转身离去。 苏曦哭着哭着,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忽然特想看到秦致远。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迫切的想见到他,也不知道见到他后该不该上去扑打他,怨恨他,总之,她想马上见到他。 她扯掉被子,边哭边坐起身子要穿鞋。 “苏小姐,你刚刚小产,还是躺在床上休息比较好。”秦昊天好意的提醒道。小产其实和坐月子差不多,不好好修养,对身体的伤害会很大的。 苏曦对他的话不闻不问,坚持下了床,走出房间才发现,原来她还在静园。 因为浓浓总生病的关系,静园配有医疗器具完善的医疗室,以及医术高超的医生和护士。而上次她生病的时候,医生和护士们正好和浓浓一起去国外了。 她扶着墙壁沿着走廊朝前走,秦昊天有些担心她,却想到她是秦致远的女人,不好上前搀扶,只能默默的跟在后面。 即将来到走廊的尽头,忽然一阵吵架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往旁边一看,未关门的房间内,秦致远高大的身躯背对着她,正冲绍溪云不耐烦的说:“你不用一遍遍的提醒我,我会记得下一个孩子的器官要是符合,就帮浓浓移植!” 他冰冷无情的声音像沙子似的磨着苏曦的耳膜,她只觉得天一下子就塌了,脚下一个不稳,娇弱无力的身子朝一边跌去。 “小心!”跟在她身后的秦昊天立即上前一步,手疾眼快的扶住她,这才发现她的身体有多轻。 秦致远听到身后有声音,扭头一看,正好瞧见苏曦闭眼偎依在秦昊天的怀里,怒火腾的就窜了上来!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将虚弱无力的女人扯进怀里,怎么也忍不住火气的冲她低吼:“就算喜欢勾搭别的男人,也不用这么拼命吧,病还没好,就开始行动?” 秦昊天眉头一紧,语气有些不快的说:“致远,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闭嘴!我们的事轮不到你管!”连哥哥也被她迷惑,替她说话吗?她本事可真大啊! 第66章:原来他是小偷大叔 秦致远用力晃着怀中的女人,暴怒的声音里夹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你少给我装柔弱,想博得谁的可怜?” 他最讨厌她这幅紧闭眼睛,昏迷不醒的模样了,好像再也不会醒过来似的。 秦昊天无奈的摇摇头,就算他说破嘴皮子也改变不了弟弟的破脾气,他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以后后悔只会是他。 他寻思着,退到一边去,暗暗警告自己,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管看热闹,不要插手。 苏曦受不了秦致远如此用力的摇晃,深呼吸好几下,终于缓过气来。 她缓缓的抬眼,望着头上无比熟悉的面具,心好像死了一样,一点感觉也没有,语气平淡的说:“我知道我们的孩子为什么要离开了,原来,他不想被人破开肚子取出器官。” 她不得不接受的,她的宝宝离开了,还是以那种耻辱的方式…… 秦致远的眼神一沉,心中一阵阵刺痛,就在他生日这天,他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不!不是!他不是杀死自己孩子的狠心父亲! 离开的孩子不是他的,是她和那个奸夫的! 对,一定是这样,孩子不是他的,所以自动离开,省得二个多月后验DNA出丑! 秦致远无法接受流掉的孩子是他的事实,一遍遍的如此暗示自己。他冷笑了一下,管不住自己嘴巴,也想暗示她似的说:“是吗?我倒认为这个孩子很识趣!他比你我都清楚,与其二个月后离开,还不如早早的去投胎。” 苏曦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身子一抖,心忽的开始往下沉,一直沉一直沉,沉到漆黑不见底的冰冷深潭。 她到底哪里有问题,爱上一个这样的男人,居然能在她流产后说出如此残忍无情的话。 泪水已经哭干,就算没哭干,她也绝望的不想再哭了! 她望着他脸上的面具,传言说,见过他真面具的人都会死…… 是吗……会死…… 她猛地抬起手,秦致远还没来得及反映,脸上的面具就被她狠狠的扯了下来! 一张充满阳刚之气,俊帅无疆,却又无比熟悉的脸立刻呈现在眼前。 棱角分明的脸,深邃而黝黑的星眸,高挺的鼻子下方是性感的薄唇…… 苏曦死死的盯着这张脸,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而无比震惊的不单单是她一个人,秦昊天望着那张八年没见过,已经长成成年男人专有的脸,也彻底的傻住了! “小……小偷大叔?你是小偷大叔?” 苏曦不敢置信的望着秦致远那张能迷倒万千少女的俊脸,放在以前,她若看到这么俊帅的脸,一定会像个花痴一样尖叫出声,可是,现在的她,对这张脸却只有深深的恨意。 没想到啊,没想到,做梦也想看到的这张脸,居然就是小偷大叔的脸! 她竟然这么笨,笨到把半夜出现在静园后面别墅的男人当成小偷,而他也借着她这个愚蠢的错误玩弄她! 连峰一次次跟她说,秦致远对她非常特别,她就自以为是的认定这种特别是爱情。可是,如果真爱,他怎么会在前一刻精心为她准备生日礼物,而下一刻就给她下春药? 原来,她一直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特别啊,特别,她可真是特别!一定给他平淡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吧! 怪不得后来两个人关系很好期间,无论她怎么求他,他也不肯拿下这张面具,露脸给她看,原来,根本不是因为丑得能吓死人,而是为了游戏好玩,见不得人曝不了光! 秦致远望着苏曦虽然惨白却依然俏丽的小脸,上面的表情由最初的震惊变成不敢置信、了然、愤恨,最后变成淡然,他张开口,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或者该解释什么! 邵溪云见秦昊天一直傻愣愣的看着秦致远,好奇的迈步从屋子里走出来,瞧见秦致远那张脸的瞬间,诧异的大叫:“你没有在大火中毁容……还是你整形整回来了?” 她这一声叫,让秦昊天立即回过神,他微怒的质问:“致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为八年前的事一直内疚到现在,怎么到头来致远的脸根本没事? 八年前那场大火之后,他不就毁容了吗?还不肯整形,所以一直带着面具…… “秦昊天,这八年来,你为放那场大火内疚过吗?”秦致远的视线从怀里的女人脸上移开,冷然的盯着自己的哥哥,淡淡的问。 秦昊天拧眉不语,算是默认了。 秦致远邪魅的一笑:“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秦昊天听到他的话,一下就火了,“秦致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装毁容让我内疚?我和溪云骗了你,是我们不对,可你也强暴了我最爱的溪云报复我啊?我放火烧你,你夺去秦企业,已经一报还一报了,你为什么还要装毁容骗我,让我内疚?” 苏曦淡然的看着姓秦的这一家子,他们都是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秦昊天!”秦致远声音冷冽的喝住发火的哥哥:“八年前的事情,可以用一场大火一笔勾销,但我七岁被赶出静园的事呢?你要怎么弥补?” 秦昊天震惊的瞪大眼睛,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撞上墙壁才停下来。 他声音止不住颤抖的问:“你……你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致远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秦昊天双腿无力的想坐在地上。 “你以为我那么脆弱,只是被你和大嫂骗一骗,就要强暴被自己视为母亲一样存在的人?”秦致远又笑,可是,这个笑容里却带着一丝悲伤。这辈子,无论他如何付出,都找不到一个真心爱他的人了! 就连怀里的这个女人,即使他掏心掏肺的待她,也换不来她的忠诚! “你……”秦昊天抵着墙壁,你了半天也没有下句。 秦致远见苏曦疲倦的闭上眼帘,一把将她抱起来,她有这么轻吗?虽然流了一些血…… “秦昊天,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对我做过的事!”他冷冷的扔下这句话,抱着苏曦朝病房的方向走去。 秦昊天望着弟弟渐渐远去的背影,伤心的叹气,他做过的那件事,根本就不指望他原谅,所以就算被那件事压得有多喘不过气,他也不曾告诉过他,不想让弟弟知道他有多卑鄙。 绍溪云瞥了一眼自己曾经深爱的丈夫,撇嘴哼了一声,也转身离开。 八年前,她就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排除了,她现在唯一深爱的,只有浓浓,为了让浓浓活下去,她会不择手段! …… 苏曦无力的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后面别墅的卧房里了。 “苏小姐,你醒了。”一直守候在她身边的小绿将虚弱的她扶起来,帮她洗漱了一下,然后端来可口的饭菜。 “你看你瘦得,跟竹竿似的。多吃点饭吧。”苍白的脸,无神的眼睛,小绿有些不忍心看她,轻轻撇过头去。少爷真是会折磨人,一个好好的大活人,都能让他给折磨成这样。 苏曦拿起筷子,夹了一点炒得鲜嫩欲滴的青菜,却怎么也放不到嘴里。最后,她放下筷子,悠悠的说:“我没胃口,你给我找一点梅子来吧。” “苏小姐……你……孩子已经没有了!”所以,没胃口和梅子没关系。 苏曦回过神,是哦,她怎么都忘记了,她的宝宝没了。 “我还是想吃梅子,你去给我弄一些吧。” 一等小绿关上门,苏曦忙翻出包包里的手机,按下一串电话号码,电话很快接通,她忍住哭腔的哀求:“爸……我想回家,求你带我回家吧!” 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苏曦想,就算爸妈不喜欢她,可她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不会那么狠心不管她……吧? 她有些不确定,可她真的好想念他们,想扑进他们的怀里大哭一场,发泄自己的悲伤和委屈。在她的记忆最深处,恍惚还有妈妈宠溺的笑容,温暖的手抚摸她的头,爸爸宽阔的怀抱任她撒娇,还有领她到处去抓蜻蜓的姐姐…… 只是,后来,她没出息,一直没办法达到爸妈的要求,一直不如姐姐们优秀,他们才冷淡了她,不过,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们内心深处一定还爱着她。 电话接通,苏曦忍住哭腔的哀求:“爸……我想回家,求你带我回家吧!” 那头立即传来一个老男人的暴怒声:“回家?你在说什么疯话?” “不让我回家也行,只要带我离开静园,我可以自己在外生活——” 苏曦急急的解释未说完,手机一下不见了,她猛地抬起头,只见秦致远正蹙眉怒视着他,顺手挂断电话。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都没声音? 他的脸上没有带面具,面容的冷硬线条让她很难过,心里抑郁的又想哭,光是看着他的脸,他对她的伤害,他的欺骗就一拥而上堵在心口,逼得她不得不移开眼睛。 第67章:我不会让你离开 “你想离开静园?”冷冽生硬的声音响起,苏曦头也不抬的点了下。 秦致远捏起苏曦的下巴,不让她闪躲,目光里投射出深深的愠意,“你最好给我打消离开的念头!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 苏曦平淡无神的眼里忽然透出一抹恨意,她凄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你不爱我,我们之间又没有深仇大恨,如果说我骗你,我做得这些还不够弥补对你的伤害吗?或者,你给我家人很多钱不甘心,你可以打欠条啊,我会努力挣钱还给你……” 她真的下定主意离开?秦致远只觉一股怒火在胸腔里窜来窜去,她也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也想抛弃他! 他冷冷的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苏曦一下想到自己的血型,还有之前他对绍溪云说的话,原本苍白的小脸变得更加惨白。 她止不住声音的颤抖,心痛的问:“孩……你们想让我生孩子……给浓浓换器官?” 秦致远眼神一暗,虽然没这么想过,可是,他也不想解释,不想告诉她他非要留下她的真相,省得被她嘲笑愚弄。 “苏曦——”他低下头,透着无人可撼动的决心的黑眸对上她的,“我警告你,别打什么歪主意,你永远不可能离开静园了。就算死,你也会死在静园,埋在静园里!” 这句狠绝的话一出,他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掉头走开。 苏曦浑身冰冷的坐在床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刚才那个吻是什么意思? 她真的捉摸不透他了,他怎么可以一边说着阴狠无情的话伤害她,一边却又如此温柔的吻她? 她宁可他绝情到底,那样,她也可以彻底狠下心肠,不用为他偶尔的一点温柔而心乱,心软…… …… 秦致远望着捏在掌心里的手机,最后一个拨出的电话栏上写着“爸爸”,人在脆弱的时候想见自己的父母,很正常吧? 他犹豫了半晌,拇指在拨出键上一按,嘟嘟嘟——电话很快接通。 “死丫头,居然挂我电话?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别以为你上了秦致远的床,就可以压你老子!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静园,少给我惹祸,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用这么凶狠的语气说话的男人,真的是苏曦的爸爸吗?他是气急了才如此,还是,总用这种语气和苏曦说话? 秦致远,别开玩笑了,你以为谁的父母都跟你的父母一样绝情吗?天底下,像绍溪云那样维护自己儿子的父母才是最正常的。 “苏三,你怎么不说话?用沉默来反抗我……” 秦致远不耐烦的拧起好看的眉头,生硬的打断苏爸爸的怒骂:“你是苏曦的爸爸?” “呃……”那头的男人立即噤声,过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问:“你是谁?苏三的手机怎么在你这里?” 秦致远用淡淡的语气回道:“秦致远!” “啊——”苏曦的爸爸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秦致远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你……我女儿闯什么祸了吗?”他没那个胆量问对方是否真的是秦致远,只能当他是秦致远,顺着他的话问。 “你和你妻子,有空过来看看苏曦。”秦致远冷冰冰的说完,不等对方回应就挂了电话。 他这头电话一挂断,那头的苏爸爸就慌了。 苏爸爸把女儿给她打电话的事与秦致远让他和妻子去静园的事联系起来,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福是祸。 难道苏曦惹祸了? 这个该死的臭丫头,花钱养了她那么多年,终于轮到她有点用处的时候,她又不安分了,就跟她那个死鬼老爹一个德行。 苏老头又想到公司最近连发危机的事,头更大了。 苏老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最近一直有人暗中跟他作对,好几回都把他的公司推入绝境,每次若不是秦致远出资帮忙,公司早就破产,他也跟着坐牢了。 他唯一得罪的那个人,也就是苏曦的亲生父亲,不过…… 他应该死了吧? 苏老头越想越后悔,当年真的不该那么胆小,说什么也应回到爆炸现场确认一下的。 他摇了摇头,不再想那时的事,赶紧给自己的老婆打电话,两个人商量了一下,买了一堆东西来到静园。 秦致远对他们带来的礼物不屑一顾,只是在前面带路,领他们两个来到卧房。 房门被推开,苏曦穿着白色丝绸睡袍,无精打采的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听到门声也懒的回头,直到苏妈妈轻声唤了一下:“苏三……” 苏曦还以为自己产生幻听,缓缓的回过头,二张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她惊喜的叫了一声,脸上漾开久违的灿烂笑容,扯开身上的薄被,不顾一切的冲下床。 “爸——妈——” 他们来看她了,爸爸是不是从电话里听出她的不开心,担心她,所以和妈妈一起来接她回家? 苏曦扑进苏妈妈的怀里,欣喜的抱住她的脖子,没看到苏妈妈脸上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秦致远站在她的身后,也没看到,他的眼里只有苏曦的笑容。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可以随时来看她,但别指望带她回去,苏曦一辈子要住在静园了。” 话罢,他退出房间并关上门,给久别重逢的三个人留下相处的空间。 苏家二老确定秦致远走远,苏妈妈一把推开苏曦,顺便理了理衣服,皱眉瞪向女儿,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嫌弃的意味:“看你把我的衣服弄的!” “妈——”苏曦站在一边,一脸诧异的看着妈妈,她刚才也抱住了自己啊,怎么一下子又冷淡下来了? 苏家二老一言不发的冷眼瞪着她,她赶紧搬过沉重的皮椅,热切的招呼:“爸、妈,你们坐!” 苏爸爸和苏妈妈毫不客气的坐下去,顺便翘起二郎腿。 “苏曦,你到底在静园惹了什么祸?”苏妈妈斜眼睨视着苏曦,像审问犯人似的单刀直入的问道。 “我……我没惹祸。”苏曦委屈的低下头,压抑着哭泣的冲动,“爸妈,你们是不是来接我回去的?” 苏爸爸一直沉脸盯着她,而苏妈妈就做她该做的事——教训没用的女儿。 “回去?你在说什么疯话呢?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家里没你住的地方了!” “不让我回家住也没关系,你们只要带我离开这里就行……”只要呆在这里一天,望着静园里熟悉的场景,她的眼前就总会出现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如此冥顽不灵!秦先生不是说了吗,不许你走。” 苏曦抬眼看了一下脸色难看的爸妈,瑟瑟发抖,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说:“我……已经过了十八岁,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他无权关着我……” “你这是在跟我们讲法律问题了?”苏妈妈猛的一拍桌子蹦起来,苏曦本能的向后退了一下。 “别打她,秦先生能看出来。”苏爸爸及时出声,并拦下妻子正要挥出去的手,“你今天怎么比我还冲动?” “这个该死的臭丫头……” 苏爸爸冲苏妈妈摇了下头,让她闭上嘴巴。他早从秦致远刚才的态度里看出来,他对苏曦这个臭丫头有意。既然如此,他岂能放过这个巴结秦致远的好机会。 没想到啊,没想到,没用的养女到最后却成了一个宝。 苏爸爸走到苏曦面前,忍住厌恶的感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装出关心的语气问: “曦曦啊,在这里,住得比家里好,吃的比家里好,还不用捡你姐姐的衣服穿,秦致远也没赶你走,你干嘛非要回去呢?” “爸……”原来爸爸心里还有她,也会关心她的感受!苏曦抬起头,连日来的痛苦一下随着决堤的眼泪宣泄出来,“爸爸,我好难过好累,心里堵的喘不上气来,我的宝宝没了……” 苏家二老一愣,继而想通,她是秦致远的女人,有孩子是正常的。 苏爸爸随便安慰了一句:“孩子没就没了,以后还会有的,没必要为这事闹着要回家。” 苏曦流泪摇着头,就算有了新的宝宝又如何,生出来还是逃不脱“器官供应器”的命运。 苏爸爸按住她的肩膀,又道:“你听爸爸说,爸爸的公司现在缺钱,你只要好好的呆在静园,取悦秦先生,爸的公司就不会有事。你也不希望看到我和你妈五十多岁了,却要面临公司破产,流落街头吧?” 苏妈妈也赶紧劝道:“苏曦,你就听话啊,我和你爸的晚年生活可全都靠你了。你爸要是破产,咱家的车子、房子都会被没收,没了车子,房子,你让妈妈怎么活?” 苏曦伤心的看着眼前的两个老人,车子、房子……他们只在乎这些吗?他们来这里只是劝她忘记痛苦的呆在静园吗?她不敢接受,不想接受,还在做最后挣扎。 第68章:已经恨了你 “爸妈,我知道你们来看我,是因为你们心里还有我这个女儿,既然如此,你们就带我走吧。” “苏曦,是秦先生让我们来看你的。” 小绿站在书房门口,轻声汇报:“少爷,苏家二老走了。” “嗯!”秦致远淡淡的应了一声,想了一下又道:“你让厨师多准备一些营养又容易吸收的晚餐。” 小绿领命下去,他来到卧房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居然是苏曦眼神空洞的坐在地上的画面。 眉头一皱,冰冷的话语随之而出:“你怎么坐在地上?” 虽然地上铺的地毯很厚重,可她小产后身体还没恢复,应该小心为好。 他走上前想抱她起来,伸出的大掌刚刚碰到她,她一下尖叫着跳了起来,随手抓起旁边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就朝他砸去! “你为什么要叫他们来,为什么!”她嘶吼着,像发了狂似的抓到什么就砸什么。爸妈的到来,只是让她更伤心更绝望,到头来,她依然只是个可以换钱的东西。 “苏曦!”一个杯子擦着耳边飞过,秦致远一边躲着她扔过来的东西,一边喝她:“你在发什么疯?” “你滚,滚啊,我不想看到你!” 看到他,她的心就像被撕裂了般疼痛,白白胖胖的小子就会出现在眼前。 扔了又扔,直到没有东西可以扔了,她朗朗跄跄的爬过大床,翻到床的那一头的地上,蹲在角落里抱紧头,像个被打了的可怜的小孩子,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秦致远没听到她的哭声,心里一紧。她不是最能哭的家伙么,今天怎么倒反常的不哭了? 她这种反常让人很担心,他赶紧绕过大床走到她面前,不顾她的挣扎和尖叫,把她乱动的四肢紧紧的固定在怀里,冷声命令:“别动!” “你滚……你滚,你这个杀人凶手,我不要看到……唔……” 一记猛烈的深吻赌去她的话音,他不允许她拒绝他推开她,就算强迫也好,她也得接受他! 这个吻格外的热烫生猛,大掌伸到她脑后,将她压向他强烈需索的唇。 苏曦不安的挣扎,不让自己没用的再次沉沦,即使胳膊被禁锢住,她还是握紧拳头捶打他。 他任由她打着,咬着他的唇,双手仍旧霸道的抱着她,吻得更深更热烈。 “苏曦……苏曦……”直到她被他吻得快喘不上气来,他的唇才肯离开,来到她耳边轻咬她柔嫩的耳垂,喃喃的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苏曦,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不会放手!” 曾经,有多少人抛弃他离开他,那时候的他无能无力,可如今,他已经不是过去的秦致远,他可以留住她。 苏曦的心好痛,痛的快要麻木,每次他用这种带着一点悲伤,又带着依恋的声音和她说不会放手,她都会以为他爱她,可惜,那些都是幻觉。 以前的她一直生活在幻觉里,现在想想,飘渺的好不真实。 他把她放到床上,拨开她的衣服,亲吻她的脖子和漂亮的蝴蝶骨。 “不要……”她推着他,不允许他碰她。 “放心,我不会要你!”她的身体还没好,这个他知道,他只是想吻吻她,确认她还在他的怀里。 她推不开他,颓废的躺在床上,索性当自己的感觉都死了,随便他好了,他爱怎样就怎样。 他吻着她,大掌从她的娇挺一路向下,摸上她光滑的大腿。他用手掌衡量着她的身体,才真正的认识到她瘦成什么模样。 他抬起头,仔细的审视着她,自从流产之后,她的脸色一直是白的,瘦的下巴都尖了。心疼的把她揽在怀里,静静的和她躺在床上,过了许久,他放柔声音说: “苏曦,你出轨的事,我不追究了。那个孩子,去就去了吧,我们再生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孩子。” 苏曦一直闭着眼睛,听到他的话,眼睫毛颤了颤,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活生生的撕开,鲜血不断的往外淌。 晚饭两个人是一起吃的,他给她夹了很多菜逼她吃,她听话的真的吃了很多。 他抱着她一起洗澡,一起入睡,只不过半夜被她的尖叫吓醒。 她昏迷的那两三天里,她也常常这样尖叫。 他知道,失去孩子后,她会有一段时间会放不下,所以一发现她又开始做噩梦开始尖叫,他就把她推醒,然后大掌轻轻的摸着她的背,安抚她。 第二天天亮后,她不再呆在床上,开始出去散步,整个人渐渐恢复了精神。 虽然她对他还是爱答不理的,不过,态度却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会和他一起吃晚饭,晚上他要亲她,她也不会再反抗。 他把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心里很高兴,自然放松了对她的看守。只不过,几天之后,当晚饭时间到了,苏曦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真是小看了她! 不知什么时候,柔弱的小白兔早就变成长着利爪的猫咪了! 秦致远对着站在面前的百来号保镖怒吼:“给我找!就算把整个静园都翻过来,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我就不信,她能躲到哪里去!” 苏曦出逃不到三个小时,就以失败告终。 秦致远原本黝黑的眸,此时被怒火烧着血红,眼前的小女人,浑身湿透,冰冷的水正顺着长发不断的往下流。 她的脑袋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居然不顾刚刚恢复的身体,躲在游泳池里,伺机而逃? 现在已经十月中旬了,泳池里的水该有多冷,她宁可不要身体健康也要逃跑吗? 他只有握紧拳头才不至于上前掐死她,咬牙切齿的说:“原来这么多天来,你的轻松快乐,都是装的!” 她装出一副没事的模样,让他放松警惕! 逃跑失败,苏曦气呼呼的撇过头,根本不看他。 他双手扣在她的头上,把她撇开的脑袋扳正,逼她正视他,结果,她来个眸光不对焦,还是不肯看他。 秦致远真的要被她气疯了!愤怒的火焰扫过大厅,烧上四楼,窜进翠微阁。 他踢上大门,毫不留情的把苏曦娇弱的身躯丢上大床,然后站在床边开始褪着身上的衣物。 苏曦回过神,盯着他逐渐靠近的身躯,骇人的压迫感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挪。 她捉住自己的衣领,警惕的看着他,声音颤抖的问:“你……你要干什么?” “上你!”秦致远脱光了上身,开始解着西装裤。 她被他吐出的粗鄙字眼吓到,脸色一片惨白,不敢相信他竟然对她说出这样令人难堪的话。 秦致远瞪着目光空洞的女人,心中的怒气燃得更狂,几乎烧光他所有理智。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把他看在眼里,根本没有! 接近疯狂边缘的男人,暴怒的扯掉西装裤,全身上下只盛下一件黑色内裤,然后他跳上床,动手拉扯着苏曦身上的湿衣服。 “我给你自由,你不珍惜,既然如此,以后你就在这里呆一辈子好了,我的床奴!” 他三两下就扒掉她的外衣,毫不留情的把未着寸缕的她压倒在身下。和她为了逃开静园而不顾身体,跳进游泳池的行为相比较,他为了她的健康,禁欲一个多月显得有多蠢。 她都不珍惜自己呢,他干嘛要珍惜她! 大掌抚上思念许久的娇躯,秦致远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却只想用最冷血无情的话语来伤害她,因为他早已经被她伤透了—— “我们来给浓浓造器官供应器吧!” 苏曦倒抽一口气,直直地看着秦致远,似乎想一眼望穿些什么,以为不会再痛的心又传来一阵阵抽紧的感觉,原来爱得深,伤得也狠。 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对待她?他甚至把她心里暗藏的一丝期待都掏光了…… 挣扎着就要逃,可这个小小的阁楼就跟静园一样,哪有她可逃可躲的地方?他只需拽住她的腿往回一拉,她就又回到了他的怀抱。 “不要——你住手!”苏曦愤怒的抬起细瘦的胳膊,用力推拒着他坚硬如钢似铁的胸膛。 她才不要和他生孩子,她是个人,她的孩子更不是路边的猫猫狗狗,可以任人宰割!她不要受到这种对待,不要! 但他显然不肯放过她,残酷的声音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向她劈来,劈得她鲜血淋漓—— “这么久没有男人上你,你很空虚吧?”他邪魅的冷笑,大掌用力的揉捏她。 苏曦放弃挣扎,倔强的瞥过头,不肯给他一点反应,冷淡的说:“我就算需要很多男人,也不需要你!” “是吗?”他压抑着满腔怒火,冷哼的抬起身子,拉开一边的抽屉,从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晃了晃,里面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上次冒充小偷大叔买来的强力春药还没用完,被他随手扔在这里,没想到这次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她偷眼看了他一下,不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只见他倒出几粒药丸放在掌心里,然后大掌朝着她的身下掠去。 第69章:这么做只想留下你 苏曦的身下一痛,很久以前的一件事顿时在脑袋里变得清晰! “你混蛋!”苏曦备感受辱,羞愤不堪的嘶喊。 抽出手指,低下头轻咬着她冰冷的红唇,刻意挑衅的说:“我想,我会很喜欢听你哭求着,让我要你的呻吟声!” 说完,他滑下大床,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心里升起一种报复性的快感,神情自若的看她,等她开口求他。 “我就是死,也不会求你!”苏曦倔强的扔下这句话,扯起被子包住赤裸的自己,侧过身背对向他。 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小虾米形状惹得秦致远轻笑,真是笨女人,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越盖被子会越热,越难受,越想要吗?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苏曦的身子除了有了些许颤抖之外,居然没有其他反映。 二十多分钟已经过去,秦致远的双眸越来越暗,望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心里越发的紧。 他的要求高吗? 他只贪图着她的心甘情愿,希望她不要离开她,他也想她的眼里少几分忧愁、多几分欢乐,可是他却不得不用强迫的手段留住她,现在更是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方式对付不情愿的她。 又十分钟过去,他无奈的暗叹一口气,终于站了起来,朝床上的小女人走去。 他失败了,又败给了她! 秦致远踱步走到床前,大掌落在苏曦纤细的肩头,想把她翻转过来,可他的手才刚碰到她的肩膀,就听见她歇斯底里的大叫:“走开!不要碰我,我没有求你……” 他怔愣了一下,并没有拿开手,反而更坚定的握住她瘦弱的肩头,霸道的扳正她的娇躯,让她平躺过来,让自己能看见她的脸。 她的小脸已经烧得通红,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紧闭的眼睫毛不住的颤抖,红唇被洁白的牙齿咬破,丝丝血迹沾染在上面。 她宁可痛苦的隐忍着,折磨自己,也不肯求他? 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他恨她,特别的恨她,恨她控制了他,把他拉入地狱,即使如此,他还犯贱的为她心痛。 他凝视她难过的表情,压下满腔的怒火,轻声细语的问:“你非要这么倔吗?” 艰难的压抑着满身心的痛苦,她张开一双热红了的眼睛,神志有些不清的看着他难得的温柔,心里好难过。 此时此刻,她的身体里有股翻天巨焰到处肆虐,那高炽的燎原之火,把她的五脏六腑都要烧干、烧裂了,她火热的躯体和干渴的灵魂,明明都在迫切渴求着他。 可她还是不想求他,不想被他无情的话语伤害的体无完肤,更不想自己所剩无几的自尊全被他踩在脚底。 她咬紧唇瓣,倔强的又闭上眼睛。 “该死的女人!”秦致远声音沙哑的怒骂,爬上床,一把扯去她身上的被子,将她拉进怀里。 “放开我……”虚弱的声音从咬破的红唇内溢出,她已经被一波比一波更可怕的烈焰烧得浑身无力,连挣扎抵抗的力量都没有了,嘴上却还不肯求饶。 贴在他身上,她接触到他温热的肌肤,他身上传来的热气与她体内的烈火纠缠在一起,似乎要烧死她才肯罢休。 她好难过,好想靠近他,却又好怕,不仅怕自己被那随着烈焰而起的原始欲望侵蚀,最终沉沦在他身下,更怕自己的情感再次沉沦。 秦致远对她的反抗充耳不闻,握起她柔嫩的小手,放到嘴边亲吻,这才注意到她纤细的手腕上烙满深深红红的齿痕,他立即抬起她另一只手,发现上面同样布着骇人的齿痕。 他的心顿时跌入万丈深渊,细白手腕上的深红齿印似乎化成锯齿状的刀锋,割锯着他的心、凌迟着他的身。 他低下头激烈的吻上她,双手一收,紧紧抱住她,让娇躯直接贴近他赤裸的胸膛。 她听到脑袋里响起一个巨大的崩溃声,双手也不受控制的攀上他的颈项…… 秦致远知道怀里的女人已经屈服,舍不得继续折磨她,大掌向下,抚弄。 “舒服吗?”他轻咬着她的颈项,哑着声音问。 “唔……”一串舒服的呻吟从苏曦的口中溢出,柔嫩的小手爬上他的肩膀抓紧,火热的娇躯激荡无比,不由自主的磨蹭他,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求着。 她狂野的主动把他逼得理智全失、魂飞魄散,他知道她需要激烈的满足,而他也一样,他渴望她渴望得快疯了。 他将她放倒在床上,迫不及待的压住,让两人的肌肤摩擦在一起,激情的火花在空气中流动。 苏曦彻底的臣服,抱紧他,虚弱的啜泣,软语哀求:“致远……求你……我要……” 秦致远听话的沉下身子,卖力一冲,利剑出鞘。 陷于各种折磨中的两个人,激烈的纠缠在一起,追寻着原始的本能,好像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感觉到彼此的心也在对方的心里…… “呜……”不知道第几次高潮过后,理智一点点的回归,苏曦轻声的哭了,她看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而哭,是为她无耻的沉沦,还是为发现他给她那么多伤害后,她还爱着他的事实。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每当感觉到生命要枯竭的时候,他就给她注入一股甘泉,让她又重燃希望,但每次以为可以幸福的时候,他又残忍的毁掉一切。 她抱紧他,低声啜泣,好恨他,又好爱他。就算他这么折磨她,她还是没办法把他从心里赶出去,还想原谅他的一切恶劣的行为。 “还是不舒服吗?”秦致远不懂她的心,翻个了身,让她趴在他的胸前。 听见他的声音,苏曦哭得更委屈,满腹怨恨的指责:“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掌落在她光滑的背后,从上到下轻柔的抚摸着,代替语言来安慰她。 “致远……”她抬起泪眼,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问:“你……爱过我吗?” 他皱眉不语,不知为何,她问他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尖会一阵剧痛。 他根本不敢说爱,他所爱的人,全都背叛他,全都抛弃他,残忍的伤害他,在他的身上心上留下就算愈合还是会剧痛的伤痕,永远不会消失的伤痕。 “你……没爱过我,是吗?”失望的神色染上她的眸,所有的力气和灵魂好像一下从身上剥离,她跌落在一边的被子上。 苏曦扯过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背着秦致远不发一语,身后只有沉久的寂静。 秦致远望着她单薄的身影敢确定,她是爱他的,在乎他的。他不能理解的是,她明明爱他在乎她,他可以给她整个世界,为什么她还不满足,偏偏要背叛他,就如同那个女人一样。 那个女人说,是因为寂寞所以才背叛,而苏曦,他都把她放在眼皮底下,每天陪着她了,她还不是一样背叛! 女人的心,他永远都不捉摸不透,不知道她们到底要什么? 要一个爱的承诺吗?如果他承诺爱的话,她会永远不背叛他,不离开他吗? 要不要…… 喝出去一切,试一试? 这个念头一蹦出来,他的心就跳的飞快,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手心里冒出很多热汗,就好像表露自己的真心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许久过后,“我……” 铃铃铃—— 悦耳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夜里陡然响起,显得异常响亮,硬生生的打断他的告白。他猛地坐起身子,弯腰捞起被扔在地上的西装裤,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机。 这个手机铃声对于苏曦来说,比任何人都熟悉,她早前被他夺去的手机就是这个铃声。都一个多月过去了,她的手机怎么还在他身上,还是他们的手机铃声一样? 她身体僵直的躺在床上,没有转过身,竖起耳朵仔细听他的声音。 起先,他没有说话,才过了不一会儿,冰冷的声音就夹着怒火响起:“她死了!” 下一刻,他摔下电话,起身下床离开了。 …… 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怡人的风景,苏曦暗叹一口气,自己真的像一只小鸟,被秦致远关在笼子里了! 连续二天,饭菜都是他亲自送过来的,每次,他把餐盘往桌子上一放,冷眼看她一下,便沉默无言的离开。他不说话更好,她正好也不想跟他说。 起身,来到桌前随便吃了几口,她就没了胃口。天天被关着,活动的地方就那么大,无事可做的怎么会想吃饭呢? 苏曦正看着饭菜发呆,窗口那里忽然传来一阵响声,她扭头看去,募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阿禹! 她……她出现幻觉了? 阿禹身形利落的翻过窗户跳进房间,扬起一只手,冲她露出标准的阳光笑脸:“嗨,曦曦,好久不见!” “天啊,阿禹,你怎么来了?”苏曦回过神,揉了揉眼睛才敢确定她没有在做梦,他穿着一身深色运动型衣服,手上戴着皮手套,看起来依然那么阳光。 第70章:出逃未遂 阿禹高兴的笑容一直未消,有点吊儿郎当的回道:“秦致远说你死了,我来查证!还好,查证的结果我非常满意。” 原来前天晚上的电话是他打来的!苏曦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他,担忧的问:“你没事了?” “那点小伤算什么,躺两天就好了。”阿禹一边无所谓的应道,一边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细白的皓腕,“闲话少说,公主,我来解救你了,快跟我走吧。” 苏曦愣了一下,迟疑的问:“跟你走?你在说什么?” 阿禹一本正经的回道:“你的事,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我知道你呆在静园里很痛苦,所以我才来找你,要带你走。” “你……”苏曦望望窗外,立即恍然大悟,求证的问:“你在静园有朋友?” 不然,他怎么知道她被关在这里,怎么会在不引起一丝一毫的骚动之下就潜入她的牢笼。 阿禹嘿嘿的笑了一下,并不做解释,那个人只是收钱办事而已,算不上他的朋友。 “先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和我走。” 苏曦却扒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冲他摇摇头,“我不能和你走。” 阿禹好像料到她会这么说,语气平淡的问:“你不用怕连累我,我什么都准备好了!护照、机票,只要我们一逃出静园,就可以走的远远的。” 苏曦没想到他会考虑那么多,继而又道:“阿禹,你现实点吧,我们无亲无故的,我怎么会和你走?” “你是想要我的承诺吗?我喜欢你,不……我爱你!”阿禹不顾一直往后躲的苏曦,死死的拉住她的手,无比真诚的视线落入她的眼里:“我不要求你也爱我,但是,我为自己爱的人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不求回报的。” 她不是想要他的承诺,“别,你别说了,你还是赶紧走吧。” “苏曦,你懂爱吗?”阿禹的话一出,苏曦愣住了,只听他继续道: “看到自己所爱的人快乐,我才能快乐!丢下你在这里受苦,我会比你还难过!这才是爱,对吗?所以,你别在想那么多了,把道德感良知都抛掉,自私一点,只为了你自己,问问自己,想不想离开静园,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我也不强求你跟我走!” 她想!她想离开静园,离开那个她深爱却伤透她心的男人。 不等她回答,阿禹已经从她的眼里看到答案,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一笑:“走吧,我们离开静园!” 胆子该有多大,一个敢白天来救人,一个敢白天跟着逃? 苏曦顺着阿禹绑牢的绳子一路向下,从四楼径直滑到地面上,起身就跟他往树林里面跑。 阿禹身形如燕,健步如飞,而苏曦体力不好,跟在后面跑了没两步就开始喘粗气。 “来——”阿禹牵住她的手,“我们这对逃命鸳鸯一定可以成功!”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然而,出乎意料的,他这个玩笑给了她莫大的力量,一想到自己即将自由,双腿就不再那么沉重。 一棵棵树木飞快的往身后掠去,两个人来到后山,望着不远处的那个平台,苏曦一下想起和秦致远最初相识的情景,连锁反应似的,两人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也蜂拥而至,占满她的脑海……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她还会选择来到静园吗? 曾经追求爱的决心,答应过连峰的话,对秦致远发过绝对不离开的誓言,秦致远的伤害,失去的宝宝……过去的种种,激烈的纠缠在一起。 脚步不由的慢下来,她所做的一切,真的已经尽力了吗? 阿禹察觉到后面的人动作慢了,立即转头叮嘱:“苏曦,别犹豫了!绕过那边的小路,就到看到我的车子了!” “嗯!”苏曦点头应着,走吧,别再回头,永远的离开充满痛苦回忆的静园吧! 她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原谅致远的不信任、不能原谅他杀了她的孩子,不能辜负阿禹的帮助…… 却没发现,她的心,已经丢在了静园! 又跑了十多分钟,前面的阿禹忽然喊了一声lucky,兴奋的指着前面:“看,那就是我的车子!”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辆黑色保时捷隐身在浓密的草丛中。他们逃出来了,如此顺利的逃了出来? 到了这时,苏曦还有点不敢相信,她真的逃出来么?难道因为太顺利,所以没有现实感? “曦曦,你终于自——” 随着拉开的车门,阿禹兴高采烈的声音犹如被人快刀砍掉,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到颤抖的话语:“你……你……” “阿禹——”望着视线落在车内而惊住的男人,一股浓烈的不安顿时擒住苏曦的心,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不敢往下想,声音微弱无力的呼唤。 “想去哪?用不用我送你们一程?”深深印在心底,让人无法忘记的冰冷声音缓缓的从车内传出来,四周的温度陡然降了下来。 苏曦立即回过神,扯开嗓门大喊:“阿禹,快跑!” 阿禹却一下退到她的身边,拉住她的手刷的转身—— 不知什么时候,一群高大的黑衣保镖从草丛中冒出来,像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乌云压境,将他俩围得水泄不通。 另一头的车门打开,高大的秦致远从里面走了出来。苏曦看到他,如同看到魔鬼般惊悚,浑身冰冷的上下止不住的颤抖。 “秦……致远……一切……” 苏曦刚想替阿禹求情,冷到极致的声音打断她的话:“叫我二少爷!” 只不过是一个不识趣的床奴而已,怎么配叫他的名字!苏曦从他冒着怒火的眼里得到这项认知。 阿禹感觉到她手心里的冷汗,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秦致远,苏曦有自己的人身自由……” 秦致远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深沉的黑眸中透出的视线从他们紧握的双手移到苏曦惨白的脸上。 他邪魅的冷笑:“我的小床奴,没有主人的允许,你想去哪?” 她盯着他一步步的走进,身体像着了魔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他停在她面前,伸出长指抚上鲜艳欲滴的红唇来回摩挲:“这么不听话,等下可得好好惩罚你!” 说着,指甲用力一划,一抹血珠从红唇上挤了出来,他收回沾着她鲜血的手指,放入口里舔了一下。 “真甜!” 苏曦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眼底的惊恐越发浓重。他暴怒凶狠的模样,她见过太多,甚至有些习以为常,却从来没见过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看似平静的火山,地下岩浆汹涌滚动,一旦爆发,造成的破坏力是难以想象的! 她真的怕了,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浑身冰冷的血液都要凝固。 她将身边的阿禹推到一边,扑通一声跪在秦致远的面前,苦苦哀求:“二少爷,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我一辈子也不会离开静园了。我只求你放过阿禹,他只是受不了我的哀求,出于好意来帮忙而已,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苏曦……你在干什么?”阿禹没有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上前去拉她的胳膊,“你起来,不用替我说话,明明是我来找你的。” “阿禹,对不起,我不该求你来帮我。你快点离开吧!”苏曦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只希望阿禹能了解现在的状况,快点离开。他是出于一片好意,才陷入这种境地,就算死,她也不想连累他。 “你别胡说,明明是我自愿来找你的……”阿禹就是不肯松手。 “阿禹,我求求你,我求你,你走吧!”她急得简直要哭出来。 秦致远的视线向下,盯着阿禹握在苏曦手腕的大掌,黑眸泛着浓浓的嗜血之光—— 苏曦可怜兮兮的跪在秦致远面前,唯一的希望就是不连累阿禹,可是,阿禹这个家伙好不识趣,决然的说道:“要走一起走,我今天一定要带你离开静园!” 秦致远觉得他的话非常好笑,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苏曦听着他猖狂的笑声,只觉毛骨悚然,身上的汗毛顿时根根立起来。 她拼命不让自己颤抖,狠心的用力一甩,终于甩开阿禹紧紧牵着她的手,跪爬到秦致远脚下,苦苦哀求:“二少爷,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静园了,真的不会离开了!让阿禹离开吧!” 秦致远停住骇人的笑声,弯腰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脸,嘴角邪魅的笑容让苏曦的脑海里一下蹦出一种动物—— 蛇! 冰冷、狡诈、毒辣的蛇! 圣经故事里,比田野里任何动物都奸诈阴险的蛇,引诱夏娃和亚当吃了善恶树上的果实,害他们被神赶出了伊甸园,也永远的失去了乐园! 他看似温柔的话里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你真的不会离开了?” “嗯!”苏曦狠狠的低下头,立即肯定道:“再也不跑了!” “曦曦,你不用为了我答应他——”阿禹焦急的刚要上前,一旁的保镖收到秦致远的暗示立即拦下他,阿禹挥拳想打倒碍事的保镖,却不敌对方,很快被人制住,只剩下挣扎叫嚣的份。 第71章:刻在背上的字 “秦致远,这个社会是有法制的,曦曦是一个自由的人,你没权利关着她!” 然而,另两个人根本不听阿禹在说什么。 “我不会再跑了,你能放他走吗?”苏曦依然跪在地上,仰起俏脸望着秦致远面无表情的俊脸,她好希望,好希望,他还能顾及到她的感受。 阴暗的黑眸莫测高深的盯着她,好半天过去,秦致远轻轻的把跪在地上的女人抱起来,揽进宽大的怀里,温热的大掌摸了摸她的头,轻柔的话语随之而出:“乖,这才是我的好床奴。” 被叫做床奴,她已经没感觉了,但他不愠不火的态度让人心里很不安,她绞尽脑汁也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又问:“你……会放阿禹走吧?” 他抬起手,扬了一下。 “走!”保镖们推着一直叫嚣的阿禹,往一边的小路走去。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到了这个时候,阿禹还在挣扎。 “别不识相!”保镖毫不客气的喝他。 苏曦贴在秦致远结实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压根不敢回头,很怕多疑又敏感的男人临时反悔。 不过,她还真是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放过阿禹。她还以为他愤怒至极,会比上次更过分,说不定会杀了阿禹,顺便抛进大海喂鱼。 他……为什么没那么做呢?真的是……在乎她吗? 一股暖流从心底深处缓缓溢出,一想到暴怒无常的男人居然为了她隐忍了一切,她就觉得好欣慰,好感动。 她好傻,干嘛要跑呢!虽然过去的伤害很多也很深,但看在他还在乎她的份上,过去的事就让他慢慢的过去吧。 潜意识里,她想原谅他,重新接受他,慢慢的让他爱上她。无论是照片上的女人也好,还是他美国的妻子也好,或者他深爱的大嫂也好,都是过去的人了,现在在他身边的,只有她啊! 她愿意再努力一次!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在她的心底深处,深爱的男人只有他。其实,从别墅跑到这里的一路上,她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他的名字…… 呵!原来,从始至终,虽然有过伤害有过撕心裂肺的痛苦,她还是放不下他,忘不掉他的好,他的温柔。 苏曦淡然的一笑,暗骂自己还真是一个傻女人,一个被爱情变得失去自我失去理智的笨女人,却还是心甘情愿的变傻变笨。 “致远……谢谢你!”她伸出双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腰,真心感激地说道。 他却不发一言,只是牵过她的手,朝别墅的方向大步走去。 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她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失去孩子的这一个多月来,她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满心都是对他的怨恨,满脑袋想的都是怎么逃离静园,根本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现在仔细想想,他好像并不是真的那么冷血。她第一次逃跑之前,他总是抽空陪她,厨房里做的饭菜都是她喜欢吃的,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也只是抱着她,并没有勉强的碰她…… 这个男人有他自己表达爱的方式,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说出来。 她跟在他身后偷笑了一下,阴霾的心情渐渐散去。重新开始吧,给彼此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然而,他却不想给她机会,偏偏要把她一切的希望都毁掉! 等他们回到别墅后,他还是领她来到了翠微阁。 门被打开的一刹那,苏曦看到墙角那里有一个白色帘子,后面好像遮了些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上前查看,他就踢上了门,抱她来到浴室,三两下将彼此洗干净,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洗过澡,他把赤裸的娇躯放到床上,自己下床到柜子里面翻东西。 虽然两个人发生亲密关系不止一两次,苏曦还是有点不习惯全身赤裸的面对他,扯过被子包住自己,轻声问:“致远,你在找什么?” 秦致远已经找到要找的东西,回转过身—— 苏曦诧异的看着他手里泛着寒光的东西,满腹不解的问:“你……你找刀子干什么?” 拔去刀鞘,一阵白光闪过,他把刀子举到眼前仔细的审视了一下,好像不知道疼痛似的,拇指有力的抚过刀刃,一抹鲜红的血痕很快顺着刀刃滑下来。 他把拇指伸到嘴里用力的吸吮,血腥的味道引爆了他全部的残忍。 苏曦不知道他的打算,心疼的立即跳下床,一把抓过他的手,盯着指头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惊忧的问:“你在干什么啊?快给我看看,伤口深不深……” 他对她的动作毫不在意,冷冷的一笑:“瑞士产的刀子就是好,即使过了二十多年,依然锋利无比!” 嗯?苏曦还没弄明白他话里的深意,下一刻,一个天旋地转,她又被他重重的扔回床上。 他爬上床,毫不怜香惜玉的压住她的身体,冰冷的眼里透出浓浓的恨意和嗜血的味道。 她一下就明白了,刚才在外面,他根本没有原谅她的出逃,见他举起明晃晃的刀子,她惊恐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你……你干什……” 话音未落,她的身子就被整个翻过来,美丽光滑的背正对向他。 她的背真的很美,线条柔和,光滑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上面还没有一个斑点,一个黑痣,洁白的就如一张白纸。 他俯下身,炽热的吻落在纤细的左肩,舔弄轻啃,半晌过后,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冷冷的扬起:“这里曾经住了一个女人,背叛了深爱她的丈夫,你知道她的丈夫是怎么调教她的吗?” 苏曦趴在床上,被他湿热的吻吻得晕乎乎,脑袋里根本没办法思考他的话,呻吟的应了一声,刚想反问,背上遽然传来一阵剧痛。 “啊——”她忍不住疼痛的惨叫出声,本能的挣扎想要脱离他的控制,秦致远却仿佛要压碎她一样用力按住她的四肢,饱含怒意的幽冷双眸紧紧盯着她流出鲜血的肩头,“好意”的提醒她: “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刀子歪了,我不介意在你右肩重来!” 极致的恐惧袭上心头,她惊瞠地睁大眼睛,疯狂地挣扎:“你在干什么……不要……” 银色的刀刃泛着冰冷的寒光,鲜红的血珠正顺着刀剑往下滴落,颗颗落在她美得让人窒息的背部,雪珠炸开,应着雪白的肌肤。 秦致远嘴角噙着无情的冷笑,压住身下女人挣扎的四肢,毫不留情的落下第二刀! “啊……”娇躯瞬间绷直,苏曦疼痛难耐,她甚至听到锋利的刀子划开皮肤的声音。 “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在你的身上写好我的名字后,我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碰你!”他残忍的回答,手下的动作干脆又利落,一下一下的划,鲜血崩溅到洁白的被单上,触目惊心,浓重的血腥味也慢慢的在整个房间里弥散开来! 原来,他要这样惩罚她……苏曦知道求饶无用,屈辱地咬紧唇瓣忍着肩头的剧痛,不肯发出一丝痛吟,不肯落下一滴眼泪。随着背上的剧痛越来越强烈,她破碎的心却一点点的不疼了。 应该说,早已经疼得麻木了! 半晌过后,他的动作终于停止,她原本白皙柔嫩的肌肤上血肉模糊。 他轻轻的抚过新鲜的,血流个不停的伤口,不知为何,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滴的落下来,落在血泊里,和她的血融合在一起。 疼得几近昏迷的苏曦,还当那热烫的液体,全都是她宝贵的鲜血。 秦致远抬起胳膊抹去眼睛上的泪水,大掌握紧刀子往下一捋,他的血与她的血顿时混合在一起,他根本感觉不到一点痛,将沾满鲜血的手指放进她的嘴里,恨恨的说:“尝到了吗?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嘴里窜进的浓重的血腥味,一下把半昏迷的女人呛醒! 颤抖的娇躯被翻过来,意识随着鲜血流光了,苏曦像个没有生命的芭比娃娃,只是张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望着拥有她的主人,她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脸上也一片惨白,原本嫣红的唇瓣早已失去了往昔的鲜艳。 即使这样,因她的背叛而产生的狂猛怒火还是没有从他的心里消退。嫉妒、愤怒、报复的快感,已经让他失去理智! “苏曦,从今以后,你只配当我的床奴,生出的孩子只配给浓浓换器官!”秦致远狠狠的说,低头咬上她,染着鲜血的大掌也在她的身上游移,那鲜红的液体铺在乳白如牛奶的肌肤上,分外妖娆。 吻了半天,挑逗了半天,她像个死尸似的,硬是没有一点反应。他火大的抬起身,大掌凶猛的握住她纤细的双肩,奋力的摇晃她几下,但是她仍然没有一点反应。 “干什么?玩反抗?” 盯着她惨白的小脸,他的脸色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她的背部在流血,痛在身上,而他的心却早就被她伤得破碎不堪。 他告诉自己不能再心软,不能再饶恕这个一次次背叛他,让他陷入地狱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痛苦,他不能原谅她。 第72章:深深的绝望 秦致远告诉自己,不能原谅她! 当坐在阿禹的车里的时候,他的心从来没有那么忐忑不安过,巨大的恐惧像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压得他无法呼吸。 只要她不来,只要她不来,他一遍遍的恳求上天,只要她不来,让他付出什么,他都愿意! 然而,她出现了,她和那个男人,手拉着手出现了!在那一刻,他只觉得天塌了,他的世界崩溃了! “你以为你不回应我,我就会放过你吗?你想都别想!就算你死,我也可以奸尸!” 盯着身下没有反映的女人,秦致远咬牙切齿喝道,毫不留情的、用巨大的恶意玩弄她。 他要把她当成最下贱的女人,就算把她弄碎、毁灭、甚至撕裂,他也不会放过她,要让她没有办法再让他如此痛苦! 但是,不管他如何折磨、蹂躏,苏曦依然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身体一动也不动,不管是热情还是抗拒,她一点儿响应也不给他。 她的心已经死了,她已经不是她了。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被这个残忍无情的男人玩弄的她,只是一具鲜血流尽、没有生命的尸体。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会说、更没有知觉,不管他对她做什么,她都没有感觉。 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给我反应!我要反应!”身下的女人像死尸一样的不反抗不回应,让秦致远更加暴怒,手下的力道加大,把她原本白皙的肌肤弄得又红又肿。 该死的女人,心甘情愿的和奸夫手拉手的逃跑,却连一点反应都不给他,他不能忍受! 他抱起她的身体,大掌落在她依然流血的背部用力按了一下,就这样,她还是一点反映也没有。 他真的是暴怒的失去理智,一只手大力扯开她的双腿,探入。 他邪魅的问:“这样你还没感觉吗?” 她的身体比她诚实多了,可她的神色依旧淡然! “苏曦,这可是你逼我的!”他狠狠的撂下这句话,把她重新扔到被子上,拽过一旁的白色浴袍遮掩住她关键的部位,下床走到角落的白帘子前一扯—— 苏曦空洞的眼睛,在看到帘子后面遮掩的一切之后,瞳孔顿时聚焦。 “秦致远——”她坐起身,用尽全部的心力悲愤的大叫一声:“你骗我!” 帘子后,浑身是血的阿禹,嘴巴被胶带一圈圈的缠住,四肢也被紧紧的绑在沉重的保险箱上,沾满鲜血的脸被流干的泪水冲刷出两道清晰的痕迹。 阿禹心痛的望着不远处泪流满面,身上血迹斑斑的女人,不止一次的咒骂自己。 他好没用,好没用,连自己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反倒害她为了保护他而受伤。他怎么会这么没用? “对于不讲信用的人,我也没必要讲信用吧?”秦致远冷笑,抓住阿禹的头发扯起他的头,“苏曦,好好看看,这就是你奸夫的下场。” “哇……”苏曦坐在床上,绝望的嚎啕大哭,她好想死,好想死,恨不得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上…… 她的心、她所有的精力都被这个残忍的男人掏空了!她的世界只剩下无法承受的疼痛和绝望! 她只不过是爱一个人,想把自己的爱都给她,为什么老天却要这样惩罚她?难道爱一个人也是种罪过? “如果你以为哭就可以救他,我劝你还是闭上嘴巴!”秦致远放下了帘子,见一直没反应的女人居然为了奸夫哭得这么伤心绝望,心里又痛又恨。 苏曦哭着,忽然想到什么,四下里看了一下,一把抓起被扔在一边的瑞士刀就朝自己的心脏去捅去—— “该死!”秦致远拼命冲过去,及时抢过锋利的瑞士刀,可惜的是,刀子还是将白皙柔嫩的皮肤划破了一些,虽然不会死人,以后一定会留下丑陋的疤痕。 “你居然为了那个奸夫想寻死?”他摇晃着哭泣不止的女人,愤怒的嘶吼:“好啊,要死是吗?我让他来陪你,你们就去地下做一对鬼鸳鸯吧。” 说完,他拿着刀子就要下床,泪水横流的苏曦一把拽住他,声音都哭哑了的问:“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啊?你说啊,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他……” 他顿住身子,大掌抬起她的下巴:“刚才让你给我反应,你给我装死人!这次,换你勾引我,只要满足了我,我就放了他。” 闻言,她脸色一片惨白,当着阿禹的面勾引他?这是对阿禹莫大的羞辱啊! 她愤怒的嘶吼:“你太过份了!” 秦致远神色一沉,作势要下床。苏曦理智回归,急急的拉住他,就算她死,也不能让阿禹有事,“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你这次说话算数?” “你爱信不信!” 他不给她保证,可是,这是她唯一救阿禹的机会! 苏曦一边呜呜哭着,一边把他拉回床上按倒在身下。她主动坐到他身上,羞愤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肌肤上,烫到他的心。 颤抖的小手停在他的胸口上方一寸远的地方,却怎么也落不下去,一直往下落的只有滚烫的泪水。 泪水砸在他的身上,秦致远烦躁的喝她:“你的鼻涕都沾到我身上来了!” 闻言,她立即抬起浴袍宽大的袖子一遍遍的擦着眼睛和鼻子,可是泪水却越擦越多。 让她当着奸夫的面勾引他,就这么困难吗?她为什么会为奸夫哭得这么伤心?秦致远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痛的失去知觉,他不耐烦的推开身上的女人,冷冷的说: “不愿意拉到!” “我愿意,我愿意!”她怕他又要伤害阿禹,立即按住他,动作僵硬的抚摸他,亲吻他。 只要她碰触他,他的身体就特容易有反映,一股滚烫的欲火正从小腹深处腾腾升起,可是,他却依然面无改色,冷淡的说:“如果你的水平只是这样,就给我滚开。” 她的身子顿了一下,她也想变得更激情些,更主动些的把他的欲望挑弄起来,让他满足,可是一想到角落里的阿禹正看着这一切,她怎么也动不起来。 就好象她越投入,对阿禹的侮辱就越大,她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淫荡的模样你奸夫又不是没看过。” 苏曦望了望他鬼魅邪恶的笑容,又缓缓的抬头,半开的床头柜映入眼帘。 她一下想到什么,撑住虚弱的身体拉开柜门,拿出里面的小瓶子,毫不迟疑的打开,将里面数不清的药片全部倒进嘴里。 等秦致远回过神的时候,只见她把大量的药片往嘴里送,惊恐的立即扑向她,握紧她尖瘦的下巴,逼她把小嘴张开,同时长指伸入她的口里,努力把药片往外掏。 可是,无论他的动作有多迅速,还是有几颗药片滑入她的食道,再也挖不出来了。 他紧张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见鬼似地怒视着她,不敢相信这个蠢女人居然做出这种事,如果把这么一堆药片吞下肚子去,柔弱的她不当场暴毙才怪! “该死,你在做什么?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啊?”他愤怒的摇晃着她纤细的肩膀,幸好他的动作够快,幸好…… “这种药很有效吧?”苏曦的脸上浮现一抹凄美的笑容,大大的眼睛里泛着心死的水光,这下好了,一会儿她所有的反映都不是出于她本人的。 “你……”秦致远瞪大眼睛,眼里炽红的怒火似乎能烧死人,好几秒钟,他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药物好像发挥了作用,她明显的感觉到一股难言的燥热开始在身体里腾起。 她抱住愣怔中的男人,用自己的柔软摩挲他结实的胸膛,暗暗告诉自己,现在的她不是她,只是一具供他玩乐的躯体而已。 下一刻,暴怒的秦致远反客为主,将娇小脆弱的身躯压在身下。 “苏曦,你知道离开我的下场了吗?让我来好好教导你,直到你铭记为止,铭记到骨头里!”他把她的双手拉到她的头顶,狂野的亲吻她,激烈的挑逗她。 他恨她,恨不得折磨死她!他恨她为了那个奸夫这么不珍惜自己,他恨她顾及奸夫的尊严胜过一切。 他激烈湿吻一路向下,一股股异常强烈的快感顿时传遍她的全身。虽然认定是药物的作用,她还是咬紧唇瓣不肯出声。 他好像知道她在做什么,长指倒是拨开她紧闭的唇,邪魅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不要忍着,想叫就叫吧,让你的奸夫听听你热切索求我的声音!让他看看你享受的表情……” 他太多份了!太过份了!从来没有过的恨意侵蚀着她的意志,她才不要呻吟出来。 秦致远岂能轻易放过她! “呵呵呵……”不久,听到她高潮的嘶喊,秦致远满足的笑,他甚至不用看阿禹的脸,就知道他有多痛苦。 可他还不满足,抱住身下的女人一下站了起来,将她的后背抵在墙上,鲜血一下染红了白色的墙体。 第73章:他发疯了 “不要……不要……”意识回归,苏曦知道他要干什么,这种屈辱简直让她想死。 秦致远不顾她的反抗,把她的大腿打开圈住他的腰。 “你和奸夫这样做过吗?”他一边冲刺,一边忍不住的羞辱她,“他的能力比我好吗?嗯?你告诉我?” 他的动作如此狂暴,像要穿透她的灵魂似的。 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消失殆尽,纤细的藕臂无助的搭在他的肩头。 一想到他们这一幕阿禹都能听到,她痛苦的嘶喊:“阿禹,不要听,求你不要听……” 身边的男人抱紧她,猖狂的笑:“哈哈哈……他听得正来劲呢!说不定比我们还兴奋!” 苏曦再也受不了这一切,渐渐的昏迷过去…… …… 夜幕降临…… 风起,翠微阁的窗帘被吹的哗啦啦响,轻纱幔帐摇曳生姿,只营造出一种凄凉的气氛。 连峰收到命令,带着保镖来到翠微阁门外。他轻轻敲了一下门,听到一声“进来”后,推开门—— 一股浓厚的淫靡味和血腥味夹杂在一起,迎面扑来,刺鼻的难闻。 室内没有开灯,借着外面投进来的一丝光亮,他看到墙面上、床单上,到处都是鲜红的血迹,在深深的的夜色下,显得那么的骇人。 秦致远挺直着腰杆坐在床边,床的另一侧,一个小小的身影被掩盖在被子下。 他抬起手往对面的角落里一指,“把他给我抬出去。” 保镖们立即上前,把昏死过去的阿禹抬了房间,而连峰担忧的上前一步,来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问:“少爷……你没事吧?” “你也出去!” “可……”连峰的视线不自觉的往另一边瞟去,被子下的小小身影,应该是苏小姐,她没事吧? “出去!” 秦致远暴怒的低声喝道,连峰不敢再说话,连忙退了出去,并关好门。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一直显得很强硬的秦致远无力的垂下头,浑身的力气一下子都消失了,颓废的气息萦绕住他。 他缓缓的转过身,抱起昏迷中的女人,轻柔的抚过她惨白的脸,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来。 “苏曦,我这样做,你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了吧?可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眼见你要逃离我,我只能这么做。你明明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我只能这么做,深深的伤害你……” 他伤心的落泪,无助的感觉拧紧他的心,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把她留住。 大掌轻轻的落在她背上停住流血的伤口,他的肩膀也跟着隐隐作痛。 “你告诉我,除了用身体来留住你外,我还能怎么做?你醒来告诉我啊……” 他一哭,一边亲吻她的脸,她的额头,就算必须伤害她,他也不会让她离开他,他的世界里不能没有她。 轻吻来到她的胸前,吻过胸前的伤口,他把她缓缓的放下,找来医疗箱,把她身上的伤口都包扎好,又吻了吻她的唇,轻声说出一句她清醒时他不敢说的话:“苏曦,我爱你!” 他站在床前,久久的看着她,好像怎么也看不够。离去前,暗暗恳求上天,至少在她睡着的时候,给她一个美梦吧。 …… 苏曦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好像睡了一世纪那么长,可她还是没睡够,希望一辈子都沉醉在香甜的睡梦中。 梦里,他对她说,他爱她,那样温柔包含爱意的声音,是她在现实中无论怎么恳求,也恳求不来的。 而醒来,除了绝望、伤痛,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房间里有些昏暗,外面又有些吵杂。她连件衣服都没有穿,像游魂似的走下床,身上除了白色的纱布之外,未着寸缕。 就算身上的伤口可以包扎,可以愈合,那心上的呢,要拿什么包扎,要怎样才能愈合? 缓缓的走到窗口处,她面无表情的往楼下望去,浑身血迹的阿禹被放在担架上抬进了一辆车里…… 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她居然没有感觉。她只是愣愣的看着楼下,愣愣的看着楼下的车子开走,看着楼下的人散去,看着楼下一无所有的空地,许久许久。 许久……她累了,随地而坐,抱紧双腿,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秦致远走进房间看到的就是她浑身赤裸的坐在冰冷地上的模样。 心里一阵刺痛,他立即走向她,把她抱回床上,愤怒的问:“你在干什么?” 她没回答,闭上无神的大眼,就好象根本没注意到身边有他这一号人似的。 他皱眉,她又在跟他玩冷战?玩着玩着,等他放松了,她就可以跑掉? “你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他把她拉进怀里,冷冷的问道:“你还想让我让警告你几次?” 她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闭着眼,一点反映也没有。 看她这个样子,他气急败坏的吻上她,邪气的说:“你还想逃走吗?这次,我会慢慢地让你沉溺在我的身体里,让你的身体再也离不开我,更去不了别的地方。” 就算她不给反应,他还是占有了她。可是,激情过后,他的心底却只有更深更浓的空虚。 他把她抱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好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可这样还是阻挡不了心底的剧痛。 天亮后,秦致远给苏曦喂早饭,她吃了几口就冲进卫生间吐了。 他站在卫生间门口,皱眉望着狂吐不止的女人,心里算了算日子,她流产后,他们俩第一次做爱也才是几天前的事,她不可能怀孕。 很担心她,赶紧找来医生,医生做了详细检查后,把他叫到门外,叹了一口气。 “先生,苏小姐的情况不是很好。” 闻言,秦致远的心突突的狂跳,“怎么不好?” “苏小姐的身体倒是没有大碍,有些贫血而已。只是,她流产后,本来就有些轻微的产后抑郁症,现在看来,病情变得有些严重了。” “产后抑郁症,我知道,那属于精神类的疾病。她身体又没有问题,为什么还会吐?”秦致远皱眉,担忧的问。 医生犹豫了一下,小声回道:“苏小姐之所以会吐,应该是神经上的问题。她的身体排斥吃东西……” 秦致远愣了一愣,不敢置信的问:“她想自杀?” “也不一定是自杀,可能是最近受到什么重大打击,心情不好不想吃东西也说不定。我再观察观察吧。总之,想让她快点好起来,就让她做她喜欢的事,要让她尽量开心起来。” 医生交待完毕,踱步离开,秦致远脚步沉重的回到房间,坐在床边看着眼神无光的苏曦。 他就那样看着她,好像怎么也看不够,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的一切一切早就深深的印在眼里,可他还是喜欢看她,移不开视线。 苏曦知道他在盯着她看,可是,她心灰意冷的懒得理他,他想看就看吧。 过了许久,他缓缓的开口:“除了离开静园,你想做什么?” 她还是一言不发。 当天夜里,她就被他带离了翠微阁,回到他们的卧房…… …… 他们的关系非常的僵! 苏曦从不说话,依然吃了吐,吐了之后,他又逼着她吃,有的时候还给她打葡萄糖,不管她有没有自杀的倾向,他都不许她有任何闪失。 他知道她喜欢散步,不再把她关在屋子里,不过却派了一个女保镖随时跟着她。 她呢,每天早上出去,晚上回来,遇到谁跟她打招呼,她都不理,像个游魂似的到处乱逛。 “秦致远,苏曦有点不对劲,你要不要找医生给她看看?”这天,绍溪云看秦致远从后面的别墅过来,赶紧抓住机会,在花园里拦住他。 “已经找医生给她看过,医生说她只是心情低落,慢慢会好的。” 绍溪云想起这几天见到的女人,惨白的脸色,无神的眼睛,游魂似的步伐……她不禁皱着眉头:“我还是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秦致远不耐烦的冷声说:“她是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来管。” 闻言,绍溪云邪魅的笑了一下:“可你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她不好好调养身体,怎么能容易怀上孩子?浓浓的病情可是不等人的。” 秦致远瞪了她一眼,烦躁的喝道:“好了!好了!我会努力让她怀孕,赶紧生下孩子给你儿子换器官,行了吧?你别再缠着我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却被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的苏曦吓了一大跳。 “你……”他刚想上前和她说话,她却转过身去,悠悠的离开,她身边的女保镖也立即跟上她的脚步。 他担忧的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刚才他说的话,她听到了吗?她会怎么想? ……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秦致远抱着苏曦坐在偌大的浴缸里,大掌拿着浴球,轻轻的抚过她柔嫩的肌肤。 就连洗澡,他都不许她单独一个人。 自从在翠微阁深深的伤害她之后,苏曦就没再说过一句话,他知道她还气他,恼她,甚至可以说恨他,所以,他也不勉强她跟他说话。 第74章:跳海自杀 一个多月了,苏曦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变成丑陋的伤疤。秦致远总是忍不住的吻她背上的疤痕,好象这样就可以减轻对她的伤害似的。 “好了!”洗完澡,他先走出浴缸,去拿放在不远处的浴袍。苏曦慢慢的转过身子,借着镜子终于看清自己左肩膀上刻的六个字: 秦致远的女人! 这六个字,清晰明了的刻在她的肩膀上,好像再也不会消失了似的!耳边响起他早上在花园里和绍溪云说的话,抬手轻轻的抚摸上小腹…… 月经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了!虽然没有检查,可是,她有种强烈的感觉,一个小生命已经在她的肚子中安家落户。 “怎么了?冷吗?”秦致远转过身,见她抱着自己的双肩正在发抖,还以为洗澡水凉了,立即用浴巾抱住她。 抱她回到床上,他亲了亲她,刚要关上床头灯,她忽然拉住他的胳膊。 他诧异的看向她,一个多月来,她都不曾主动的碰过他,今天她是怎么了? 苏曦弯腰从床底拿过一个沾着灰尘的瓶子递给秦致远,他仔细一看,瓶子里装了很多漂亮的贝壳。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忘记送给你了!”她看着他吃惊的表情,淡淡的解释。 她终于和他说话了!秦致远欣喜若狂,急急的追问:“你知道我的生日?” 她没回答,躺回被子里,闭上眼睛。 他忽然想起,他生日那天,她第一个孩子被他弄没的事,脸上高兴的神采顿时消散。 饼子里的贝壳是他们一起在海边的拣的吧?那段美好的时光仿佛就在昨日。 他把装满贝壳的瓶子放到一边,抱住瘦弱的小女人,轻声说:“苏曦,我们生个孩子吧,生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然后,把孩子的器官换给浓浓是吗?她的心剧痛,痛得她好像又看到早一些离开的那个宝宝,正用怨恨的眼神盯着她。 “苏曦,其实……”秦致远刚想解释早上的事,苏曦一把推开他,跳下床钻进卫生间吐了起来。 他也立即下床,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漱口,凝视着她痛苦的神色,他当场决定第二天叫医生过来,再给她检查检查,毕竟她已经有一个星期不曾这么吐过了。 可他却不知道,这一检查,彻底的让他尝到从天堂跌倒地狱的滋味。 这天的天气就不是很好,一大早的就乌云厚重,整个天看起来阴沉沉的,冬天的海风吹起来,又非常的冷。 上午医生过来,抽了苏曦一些血,又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下午就有了结果。 “怎么样?苏曦她没事吧?”秦致远坐在书房内,扔下签文件的笔,紧握手中的电话,语气故作轻松的问那头的医生。 他真切的认为,只要自己往好的方面想,苏曦就一定不会有事。 这个医生是静园的专属医生,深知秦致远和苏曦的关系,所以语气欢快的回答:“恭喜秦先生,苏小姐怀孕了,有一个多月了!” 秦致远一下愣住,一个多月…… 二个月来,他们天天在一起,孩子一个多月大,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他的! 真正属于他们的孩子…… 异常的满足感和幸福感,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兴奋的站起身,脑袋里混乱成一边。 他就要当爸爸了,他就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浓浓出生的时候,他明明没有任何感觉的,原来所爱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感觉是这么美好…… 他高兴的手脚无措,在书房内转了几圈,猛地冲出门外。 在客厅里拦下小绿,他急急的问:“小绿,苏曦呢?” 小绿被他兴高采烈的模样吓了一跳,一改往日冰冷形象的少爷,还真让她有点不适应。 秦致远见她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不说话,有些不耐烦的追问:“你不知道吗?苏曦去哪了?” 她一下回过神,磕磕巴巴的回答:“夫人……夫人去海边散步了!” 他想立刻看到她,好想,想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他相信,当她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后,就不会再跟他冷战,给他冷脸看。 几步奔到门外,突然一眼瞟到花园里盛开的鲜花,他顿住脚步,想了一下,朝花园走去—— …… 乌云越来越重,天色也越来越暗,海水也失去了往日的蓝,远远的望去一片漆黑…… 苏曦出神的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被狂暴的海风吹起的长发在空中乱舞。 陪在她身边的女保镖觉得很冷,小声的建议:“苏小姐,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苏曦没有回应,保镖也不敢再多问,只好静静的站在她旁边。 一个海浪打来,冰冷的海水湮过苏曦的小腿,又快速的退去。 苏曦忽然想起最初来到静园时,刘姐警告过她的一句话,踏过奈何桥的女人,都死了! 她也该死了! 也该结束这痛苦的,没有任何希望,只充满伤害的人生。 她说过要补偿死去的孩子,补偿阿禹,不知道她这条贱命够不够…… 偷偷解开系在脖子上的帽带,一阵狂风袭来,宽沿帽子募地飞了出去,飞出好远,随着海风在沙滩上翻滚。 她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对女保镖说:“你去帮我把帽子捡来,好吗?” “可是,先生说不让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女保镖站在一边没动,固执的说。 苏曦淡淡的笑了一下,语气轻松的问:“你们是怕我自杀吗?” 女保镖不好回答,默默的瞥开眼。 苏曦白净的双手落在小腹上,经过早上的检查,秦致远应该知道她怀孕了吧。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势必要沦为浓浓的器官供应器了…… 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宝宝,对不起,妈妈无能,妈妈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朋友也保护不了,更何况你呢? 对不起,对不起,你可以怪妈妈狠心,不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是,你放心,黄泉路上,会有妈妈陪着你,不会像上次那样,扔下你独自一人,孤独又冰冷的离开。 强忍住心痛的泪水,她抬起头,露出一脸温柔幸福的神色:“你去帮我把帽子捡回来吧,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宝宝,我不会乱来的。风这么重,我怕感冒要吃药,伤到我的宝宝。” 女保镖陡然睁大眼镜,“苏小姐,你……你怀孕了?” “嗯!”苏曦高兴的点点头,“我就要当妈妈了!” 女保镖没在她洋溢着幸福的脸上看出撒谎的迹象,更相信快要当妈妈的人不会乱来,于是说道:“我去帮你把帽子捡回来,不能让您着凉了!” 女保镖转身朝帽子跑去的一刹那,苏曦就开始抬脚朝大海走去,她以为自己是一个怕死之人,求生的本能会让脚步变得很沉重,谁知道入水之后,她居然迫切的想走的更远,更深。 冰冷刺骨的海水很快湮没她的腰,透过单薄的衣服抱住她的身体。泪水再也止不住,不由自主的冲出眼眶,一颗一颗的滴落在海里,消失不见。 甜蜜的、痛苦的、心酸的、绝望的…… 过往的一幕幕瞬间涌上脑海,她发现,自己真的好悲哀,就算已经绝望的要放弃这条贱命,放弃他们的宝宝,就算被他伤害的体无完肤,再也没有勇气活下去,她依然爱他。 秦致远依然是她最爱的人! 果然,爱情是埋葬女人的坟墓!怪只怪,她现在才认识到这点,害自己走进了自己挖掘的坟墓。 “致远,我爱你!” 这是我最后一次说爱你了! 身后响起一声惊叫,苏曦毫不犹豫的弯身,一头扎进了黑暗如夜的大海。 一个巨大的海浪打过来,海面上就再也没有她的身影了! 通往大海的石头小径上,秦致远手里捧了一大把鲜花。他从来没有给任何人送过花,也从来不关注这些长在花园里,与他毫无关系的植物。 可今天,他却忽然觉得这些鲜花是如此的漂亮,闻起来是如此的香甜,好像和未来的生活一样美好。 他幻想着见到苏曦,把这么一大捧鲜花送给她,并告诉她怀孕的事之后,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是诧异,还是欣喜,或者兴奋的跳起来? 他不知道她会露出什么表情,不过,他敢确信,无论她露出什么表情,他都会觉得特别的可爱。他会高兴的把她抱进怀里,无比幸福的在海滩上不断的转圈转圈。 对了,他还会原谅她所有的背叛,然后向她求婚,不能让他们的孩子当私生子,结婚、生子、看着孩子一点点的长大,这些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居然光是想,就让人好沉醉,觉得好幸福甜蜜…… 身后忽然传来又急又乱的脚步声,他回过神,好奇的扭头望去,只见管家安伯、大哥秦昊天还有一些保镖正从路的另一头急冲冲的赶过来,从他们焦急恐惧的表情上看,他们应该不是知道他要求婚而故意来捧场的。 他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个一个的如此慌张? 第75章:是“掉”到海里的吧 他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个一个的如此慌张? 顿下脚步,直到这群人走近,秦致远才问道:“安伯,你们这么慌乱,是怎么回事?” “二少爷……”大家全部停下来,低头不敢看他,唯有安伯和秦昊天还敢跟他正视。 安伯满脸不安的问:“您……您还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秦致远紧紧的皱起眉头,一股浓浓的不安擒住了他的心,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紧张起来了,“我该知道什么?” “致远,你没把手机带在身上吗,还是没人告诉你?”秦昊天轻轻推开安伯走到他面前,力持镇定的问道。 “我到底该知道什么!”问了半天,他们也不说正题,秦致远早就失去耐心,冰冷的声音夹着暴怒。 秦昊天冲安伯和保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继续赶路,他自己则担下告诉秦致远那个可怕消息的重任。 “致远,你先别慌,听我说……”秦昊天语气尽量柔和的安抚着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提起那件事。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秦致远眼见大家全朝海边跑去,莫名的,心里更慌乱了。 “苏小姐……她……”秦昊天咬咬牙,艰难的吐出三个字—— “跳海了!” 捧着鲜花的大掌一松,鲜花撒满地。秦致远愣了一愣,募地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朝一边倒去。 秦昊天手疾眼快的扶住他,惊忧的唤他:“致远……致远……” 过了好一会儿,秦致远才勉强睁开眼睛,大掌紧紧的抓住秦昊天的衣服,低声吼他:“昊天,我以后不吓唬你了,你也别吓唬我……” “致远……她真的投海了。” 这一句话冲进秦致远的大脑,犹如给他打了一针强镇剂,他猛地推开秦昊天,用从来没有过的速度朝大海的方向奔去。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那么做…… 远远的,波涛汹涌的大海出现在眼前,安伯办事很到位,已经派出很多快艇在海面上到处搜寻,海岸上只剩下他和傻掉的女保镖。 秦致远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苏曦跳海了,有洁癖的他慌乱的甚至忘记戴手套,大掌紧紧的扣住女保镖的肩膀,死劲的摇晃着她怒吼:“是不是你帮着她逃走,才骗我她跳海了,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女保镖连连否认,被秦致远骇人的神色和血红的眼睛吓得浑身颤抖,急急的解释:“苏小姐的帽子掉了,她让我去捡……” 秦致远的大掌猛地往上一移,死死的掐住女保镖的脖子,悲愤的一声暴喝,吼叫声震得人耳膜发疼:“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让她离开你的视线了吗!” 女保镖瞠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他说不定要杀了她了!她费力的解释:“苏小姐说她有了孩子,不可能做傻事,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才去给她捡帽子!” 秦致远一愣,大掌一下从她的脖子上脱落。他的脑袋里全是嗡嗡的响声,自己问出的话,都好像从远处传来的似的:“你……你说,她……她说她有了孩子,她知道她有了孩子……” 女保镖惊恐的连连往后退去,秦致远失去最爱的女人都要掐死她,要是知道连孩子都失去了,是不是也要把她扔进大海里喂鱼啊? 秦致远扯长脖子怒吼:“我问你呢,她是不是知道自己有了孩子——” “我……我也不敢肯定,她……她自己那么说的啊……” 不等女保镖磕巴完,秦致远倏的转过身,像疯了似的朝大海里奔去。 这时,秦昊天终于追到海边,却被大海淹了一半的秦致远吓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迅速朝他奔去,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后拉。 “放开我,放开我!”秦致远用力推着哥哥,脚下还不停的往前动。 “致远,你在干什么?” “你放开我,我要找她,我要找她,她就在那里……”秦致远两只大手在海水里胡乱摸着,往日深沉的黑眸此时此刻却变得迷茫不堪。 “保镖正在找她,你快上岸去。”弟弟疯狂的模样有点吓到秦昊天了,他使出所有的力气拉着他,还是阻止不了他一步步的往海里更深的地方走去。 “你走开!”秦致远用力推着秦昊天,“我要快点找到她……” 这时,不远处飞来几架直升机,秦昊天忙指着天上的飞机,对失去理智的男人大声道:“连飞机都出动了,你就别多事了,赶紧上岸吧。你在这里没用的!” 可是,秦致远根本不听他的话,使劲推攘着、挣扎着。 秦昊天发怒了,四周都是快艇和飞机的轰隆隆的声音,他只能扯着嗓门大喊:“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你自己跳进大海就能找到她了吗?” “我要找到她,我要找到她……”秦致远仿佛失去接受外界刺激的能力,视线只盯着大海,嘴里喃喃的全是这句话。 连峰也赶了过来,和秦昊天一起架着陷入疯狂的男人,好不容易回到岸上,三个人浑身都湿透了,阵阵海风吹来,冰凉刺骨。 秦昊天和连峰不敢松懈,他们只要稍微一放松,秦致远就要冲出去。 “二少爷,你这样是没用的,寻人的事就交给保镖和警察吧,我们已经调动了很多人,一定能找到她,她会平安无事的……” 连峰死死的按住他,轻声劝慰,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离苏曦跳海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可是,这么多人不断的寻找搜救,却连她的一只鞋一件衣服都没有看到,这么久了…… 八成凶多吉少啊! 若放在平时就够凶多吉少了,更何况今天的风如此大,海浪那么高! 过了许久,秦致远才把呆傻的视线从波澜的海面上收回来,眼神空洞的提出一个问题,也不知道是在问别人,还是在问他自己: “苏曦为什么会掉到海里去?” 秦昊天和连峰互相看了看,他用的是“掉”字,而不是“跳”,或者“投”! 连峰想了一下,决定顺杆往上爬,小声说道:“她……可能海风太大,不小心被卷到……” “哈哈哈哈哈……”秦致远不等他说完,仰起头哈哈哈大笑,那饱含痛苦和绝望的笑声听起来,是那么的让人心酸。 “她根本不是不小心掉到海里的,她是跳海,她是自杀!她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自杀……”掉到海里,这是太可笑了,他连自己都骗不了,还想骗谁啊? 秦昊天和连峰闻言,都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们根本不知道苏曦有了孩子,更不敢相信她有了孩子还敢做出这种事。 “她要这样惩罚我,一定是的!”秦致远吼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另两个人的阻碍,又朝大海的方向跑去。 “苏曦……苏曦……”他喊得嗓音都沙哑了,却还是一边大声喊一边跑,“你就那么恨我吗?你快出来啊,和我说说,你就那么恨我吗……” 恨他恨到要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离开! “致远,你别这样……”另两个人追了上来和他扭扯到一起,怎么也拦不住他发狂的动作,连峰无奈,最后只好举起胳膊肘狠狠的砸在他后颈,把他打晕了。 …… 白手套,你别把我说你家主人坏话的事说出去好吗? 白手套,你是一个好人…… 我给你钱,你出去找女人吧,还能玩NP…… 我们不是朋友吗…… 你是小偷吧?小偷大叔…… ……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是有人陷害我! 我没有背叛你……好痛……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求求你放过他…… 你是个疯子…… 你太过份了…… 我爱你…… 你爱过我吗…… …… 秦致远募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传来哗啦啦的雨声。 脑袋里混乱一片,他在做梦吧,梦里有一个女孩叫苏曦…… 是的,他一定是在做梦,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很悲伤的梦。 现实生活中,根本没有叫苏曦的女孩,她也没有带着孩子跳海离开他。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孤单的长大,孤单的生活在黑暗中…… 泪水情不自禁的顺着眼角流下来,他的身体好像有了自主行为似的离开床铺,推开卧房的门,朝外面奔去。 “二少爷,你要去哪?”连峰发现他跑进大雨中,担心的立即跟了上去。 你要去哪?秦致远的脑海有一个声音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去哪!我的生活一直没有方向…… 他好像听到了海浪的声音,双脚不由自主的要往那里去。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空空的,除了剧痛之外,什么也没有。四周黑暗又湿冷…… “二少爷!”胳膊一下被人抓住,秦致远缓缓的转回身,无神的眼睛慢慢的聚集了一丝光。 “你……在叫我吗?”他傻傻的问。 “二少爷,你……你怎么了?”连峰惊诧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的模样好像很不对劲。 第76章:搜救 “你……你怎么了?”秦致远傻傻的学着连峰的话,把连峰吓得不轻,他用力推了推秦致远。 “少爷,少爷,你别吓唬我!” “少爷,少爷,你别吓唬我!” 秦致远又跟着学了一句。 啊呀我的妈啊!这次,连峰真的吓坏了。两个人站在瓢泼的大雨中浑身湿透,连峰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先不管了,先把他拉回去。 死拉硬拖的,终于把秦致远拽回了别墅,秦昊天正好来了,看到他们浑身湿透的走进大厅,赶紧凑上前。 “大少爷,二少爷有些不对劲。”连峰立即向他报告。 “怎么了?”秦昊天皱起眉头,担忧的问。 连峰转过头和秦致远面对面,大声说道:“我是连峰!” “我是连峰!”秦致远眼神呆滞的跟着说了一句。 “大少爷,你看,这怎么办……”连峰慌乱的就差没哭出来,急急的说:“赶紧找医生吧。” 秦昊天也吃惊的看着弟弟,他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和二十多年前一样…… “大少爷,你先看着他,我去叫医生!”连峰把秦致远冰凉的手塞到秦昊天温暖的手里,转身就要走,却又被秦昊天拉住。 “不用叫医生!”秦昊天说了一句,走到秦致远面前,心疼的犹豫了一下,甩起胳膊狠狠的在他脸上打了两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那么的响,连峰震惊的不敢说话,他在干什么? 秦致远呆滞的眼神顿时不见,他一下清醒过来,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脸上有两个清晰的五指印,还火辣辣的疼,见自己还呆在屋子里,焦急的拉住秦昊天的胳膊,“昊天,她呢?找到了吗?嗯?” 连峰睁大眼睛,大少爷这两巴掌真的太好使了! 虽然知道会打击到他,但秦昊天还是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没……没找到……”秦致远不敢置信的连连后退,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秦昊天淡淡的说:“没找到。” “没找到你们呆在这里干什么?”秦致远怒吼,转身就要冲出去。 连峰立即抓住他,急切的说:“少爷,现在已经半夜了,外面还下着大雨!” “又不是下刀子雨,你别拦着我!”他拼命甩着连峰的手,“我要去找她。” 秦昊天也赶紧挡在他前面,大声的喝他:“致远,你清醒点!巡逻队都找了一天了,现在外面又是起风,又下大雨的,你难道不知道海浪有多高,有多危险吗?” 秦致远顿住脚步,眼神一下变得阴霾无比,语气冷得不能再冷:“你这什么意思?你们没有找她就算了?难道巡逻队也撤回来了?” “浪太大了,就连巨轮都不敢出海,更别提……” 咣! 秦致远照着秦昊天的脸狠狠的砸下一拳:“是你让他们回来的,是不是?该死——”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人只为了找一个人送命吗?”秦昊天抹去嘴角的鲜血,吐出二颗牙齿在地上,怒视着他,“保镖不是卖身给你,他们也有家庭的,他们的命也……” 然而,秦致远早就失去理智,才懒得听哥哥讲大道理,不等他说完,就嘶吼出声:“找不到苏曦,你们全去死!” 他们不找她,他去! “秦致远,你接受这个事实吧!苏曦,她已经死了!”秦昊天对着即将冲出门外的背影大声吼,他实在受不了弟弟的不理智了。 “你、说、什、么!”秦致远咬牙切齿的转过身,朝着秦昊天走去,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带着重重的杀气。 “巡逻队已经找了那么久,什么也没找到,更何况今天的浪如此的大……” 咣!咣!咣! 秦致远一把抓住秦昊天,左一拳右一拳的砸下来:“你巴不得她死,是不是?你恨我抢走你的一切,所以你巴不得她死是不是?我不许你诅咒她!没有见到尸体,她就是没有死!” “二少爷,秦致远!”连峰上前拉着他,“你别打了……” 秦昊天被砸了好几拳,也忍够了,扭过身子就跟秦致远打了起来。 “她跳海自杀是我逼的吗?事情变成今天这样,你怨谁啊?是你,是你,是你非要折磨她,非要逼死她!” “她没有死!她没有死!”秦致远听不进他的话,更不敢听他的话,嘶吼的嗓子都哑了,打的更凶更狠,很快的,从来没有打过架的秦昊天就败下阵来,只剩下挨打的份,浑身鲜血淋漓。 “秦致远,你疯了吗!”连峰扯不开扭打在一起的兄弟二人,也被逼急,一拳挥向秦致远。 秦致远脸上重重的挨到这一拳,脚下不稳,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连峰保住秦昊天的腰顺势往后一拉,终于把被打的半死的秦昊天救了出来。 “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连峰见他失神的念叨着又要冲出去,真的觉得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可就算没办法,他也得上前拉住他,不然看他这个情况,冲到海边就绝对会冲进海里。 他追出门外,在门口不远处拦住他,双手死死的扣在他的肩膀上,痛苦的问:“二少爷,你到底要怎样啊?” “我只要她回来,我只要她回来……”秦致远止不住哭腔的嘶喊,泪水汹涌的流下来,夹着瓢泼的大雨,顺着脸往下流。 听着他悲痛的声音,连峰知道,他哭了! “我只要她回来,我只要她回来……”秦致远再也站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任凭花园的泥水沾满他的全身,“苏曦……苏曦……” 他像受伤的小动物,一声声的嘶吼着:“苏曦,你在哪,你在哪……我要你回来,我要你回来……苏曦……” 她就这么恨他吗?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他?离开他,还带着孩子一起离开,让他一下失去两个最爱的人。 她好像拿刀在他心上挖了一个洞,他所有的情感都顺着深不见底的黑洞流走了,除了痛和绝望,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苏曦……苏曦……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你回来吧……”他跪在泥水中,一遍遍的嘶喊着,一点都感觉不到瓢泼大雨的冰冷,因为他的心更冷。 浑身湿透的连峰静静站在一边握紧拳头,克制自己上前扶他的冲动,让他这样发泄一下也好,也许,明天之后,雨过会天晴。 秦致远跪在下着大雨的花园里,一直到天亮。 天亮后,确实雨过天晴,他立即调遣更多的人出海寻人,自己则站在湿冷的海岸上,表情呆滞的望着大海。 以前他很喜欢这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它们常常会让他忘记所有的烦恼,所以他常常独自一人来到后山,坐在树上朝大海的方向眺望,特别是晴天的时候,海是那么的蓝,那么的美…… 可如今,对这片波澜壮阔、颜色黝黑的大海,他的心中只剩下一片憎恨,是它吞噬了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连峰站在不远处,视线一刻也不敢离开他,深怕一个不小心,他又会做出冲进大海的傻事。能做出这种傻事的,有苏曦一个人就够让人心痛的了! 秦昊天满脸伤痕的从远处走来,望着狼狈不堪、颓废至极的弟弟,心里很痛。 他湿透的衣服上沾满泥水,头发凌乱又肮脏,因为哭泣,眼睛变得又红又肿,眼睛四周布满种种的黑眼圈,脸上也脏兮兮的,还透着异常的红色。 这异常的红色,让秦昊天有些担忧。他走近,轻声说:“致远,让他们去找人吧。你先回去梳洗梳洗,休息一下,好吗?” 秦致远却好像个木头人似的,动也不动只是看着对面的大海。 “致远,你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让他们把搜寻的范围扩大,仔细的寻找,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秦昊天忍不住的劝了又劝,对弟弟的无动于衷无奈的快说不出话来,最后伸出手想亲自拉他回去,可是,大掌在刚一碰到他的手臂之际,就被皮肤上传来的高炽的热度吓得缩了回来。 他愣了一愣,立即抬起大掌在秦致远额头上摸了一下,天啊,他额头异常的热,这到底有多少度啊! “致远,你生病了!若再不回去,我就找人来,就算绑也要把你绑回去!你别逼我动粗。” 他威胁的话语,真的起了作用。秦致远一直落在大海上的视线缓缓的收回来,转向秦昊天,“她回来第一个看到的人不是我,会生气的……” 完了,完了,他真的烧糊涂了! 秦致远沙哑的声音,好像钥匙刮在玻璃上,磨得人耳膜生疼。 秦昊天无比担忧他的身体状况,连忙冲不远处的连峰招招手,两个人不顾秦致远的挣扎把他拖了回去,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和安眠药,他才缓缓的睡去。 搜救工作进行了七天七夜,秦致远也病了七天七夜。这七天来,他一旦苏醒,就不顾病重的身体往海边跑,直到别人把他抓回来。 其实,搜救工作根本没必要进行这么久。苏曦跳海的第一天,大家几乎敢肯定,她生存的机会微乎其微。 毕竟,那天的风那么大,海浪也非常高,再加上下了一整夜的大雨…… 第77章:想陪她一起去那个世界 种种迹象,就好象在告诉大家,也许是老天不允许苏曦活下来! 搜救人员天天在海面上,与其说是搜救,倒不如说是闲逛,一切都是为了让秦致远心死,装个样子给他看罢了,反正,秦家有的是钱,人家愿意花钱,他们也愿意挣这份悠闲的工资。 “收工了!收工了!”天色一暗,早班搜救人员把快艇停在海岸,伸伸胳膊往回走。 “哈……”其中的一个家伙打了个哈欠,“虽然说这份钱很好拿,可是连续干了七八天了,也挺无聊。” 走在前面的保镖一边低头脱救生衣,一边说:“这么好的差事你还抱怨?赶紧的,能多干几天是几天,不然等到二少爷幡然醒悟,知道苏小姐没得救了,我们也就没这个外快赚……!啊——” “你叫什么叫……”耳边传来同伴的尖叫,所有人都抬头顺声的望去,却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吓到—— “二……二少爷……” 众人惊恐的瞪大眼睛,望着前面犹如修罗厉鬼一样的二少爷,他只需单手,就狠狠的掐住原先走在最前面的保镖的脖子,用力往上一提,把高大的保镖提了起来。 脖子被掐住的保镖眼睛暴突,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秦致远的手越来越紧。 他痛苦的想挣扎,可不知为何,被秦致远那双冒着阴沉沉的寒光的眼睛正视,他就像中了毒似的,毫无反抗之力。 现在,他终于知道别人为什么送他外号:冥王! “二少爷……”其他人立即回过神,纷纷上前阻拦他,“您再不放手,就要掐死他了。” “他不是说苏曦死了吗……呵呵呵……”秦致远阴冷的笑容是那么的森人,别人听了顿觉毛骨悚然。 他靠近保镖,阴森恐怖的视线直入保镖眼底,好像要穿透他的灵魂一样:“既然她死了,你就去陪她吧!” “我……我……”被掐住的男人吓得呆了,身子剧烈抖了一下。 “二少爷,松手吧!”虽然这些保镖都是男人,也自认为胆量胜于常人,可是,在恐怖的秦致远面前,他们各个吓得不敢上前阻拦,只能站在不远处小声劝道。 恰好,来找秦致远的连峰和秦昊天及时赶到,也就只有他俩才不怕死……或者说,怕死,却无可奈何。 “致远,你在干什么?快放手!”秦昊天远远的看到他出格的行为,大喝一声跑了过来,拉他的胳膊。 “胆敢诅咒苏曦死,他就得死!”秦致远狠了心,绝情的回道。 “秦致远!”真是够了!他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这么能胡闹?秦昊天和连峰费了用力扯着他的胳膊,“致远,放手!快点放手啊……” 然而,秦致远根本不放手不说,手下的力道反而变本加厉,掐得保镖喘不上气,憋得满脸通红:“他敢诅咒苏曦,我要杀了他!” “二少爷,他没有诅咒苏小姐,只是说苏小姐不可能活着……”有一个保镖多嘴,却在接收到他凌厉骇人的怒视后,立即闭上嘴巴,闪得远远的。 “致远!”眼见保镖要被掐死,秦昊天怒火攻心的大喝:“你接受事实吧,这么久都找不到苏小姐,她死了!” “她没有死!她没有死!”秦致远不敢置信的暴吼:“她不会死的!” 连峰趁他分神的功夫,立即救下保镖,眼见秦致远不罢休的又要扑过来,他赶紧大喊一声:“跑!” 保镖们哗的全跑掉了。 “你们——”秦致远的双眼都被怒火烧红了,“她不会死的!” “二少爷……”他的固执,连连峰也忍不下去了,柔声的劝道:“都七天过去了……没有希望了……” 秦致远张开嘴刚想反驳,突然像被雷劈中似的,他的表情一下变得呆滞,不一会,他颓废的垂下了头,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致远……她已经去了,你不要太伤心了……” 看他只是垂头一动也不动,秦昊天扶住他一起向前走去,而秦致远就如同毫无感觉的木偶,任凭他对自己做什么都不反抗。 回到后面的别墅,秦致远慢慢的走到酒柜那里抱起几瓶烈酒就往楼上走去。 望着弟弟寂落又颓废的背影,秦昊天叹了口气,看来,他是接受了苏曦已经死了的事实,也许让他借酒消愁下也好,给他空间让他自己冷静下吧。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慢慢的他一定会从伤痛中走出来的。 只可惜了…… 苏曦那么好的女孩,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说去就去了,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 秦致远犹如行尸走肉般回到卧室,眼神呆滞的盯着那张铺着上好白色丝绸的大床,曾经,他俩躺在这张床上,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他们之间也有过美好的回忆,那段最美好的时光里,每次欢爱结束,她都喜欢窝在他的怀里。 他知道她是害羞,因为她的小脸红扑扑的超级可爱,像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的想咬一口。 秦致远仰头咕噜噜的一口气喝下半瓶酒,站不稳,一下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床上,仔细嗅着。 可是,无论怎么嗅,床上却早已经没有苏曦淡淡的清新又香甜的味道了。是啊,他们已经分开了,分开了一个多星期,一个多星期,这张床孤零零的躺在这,怎么还会有苏曦的味道呢? “哈哈……哈哈……”忽然,他仰头狂笑,一口气喝光剩下的酒,把空了的酒瓶狠狠的砸向墙壁。 酒瓶砸在墙上,发出砰的一生巨响,立即粉身碎骨,破碎的玻璃四散开来。 靠着床铺坐在地上,他边喝着第二瓶酒边直愣愣的看着破碎的酒瓶,那时,苏曦被自己伤害的心就像这个酒瓶吧? 苏曦的心一定像这个酒瓶一样,碎成一片片,再也没有办法回到原来的模样! “呵呵……呵呵……”他嘶哑的笑,四处望着这个房间,什么都没变,可是,到处都没有她的身影了。 苏曦,她走了…… 连个影子也不愿留下,她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彻底的离开…… “苏曦……”泪水又开始在眼窝里打转,喝醉的他一遍遍嘀咕着:“苏曦……你回来吧,你回来啊……苏曦……” 秦致远现在终于明白了,明白了那种失去最爱的人生不如死的感觉……心痛的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 没有你的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呢? 喝醉酒的男人,眼前一片模糊,两个人最开心的那段日子,恍恍惚惚的浮现在眼前—— “致远,原来人自杀后会下地狱,而且要接受多种酷刑!”苏曦趴在沙发上,双肩一紧,做出看到恐怖的东西而发寒的动作,然后抬头望着坐在书桌前的秦致远,强调了一句:“而且,还不能往生。” “你又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秦致远把头从书桌的文件上抬起,觉着她能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唬住,真的很幼稚,不过,却很可爱。 “上面说自杀的人不爱惜自己的生命,自然要接受惩罚。我以前还想呢,若是我老了,不能动了,就自杀算了,可不拖累自己的儿女,可我现在不敢了!” …… 苏曦啊,你明明知道自杀会下地狱的,你为什还要那样做呢?你就那么恨我吗?恨我恨得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下地狱…… 秦致远喝完第二瓶酒,仍把酒瓶狠狠的摔了出去。 盯着地上破碎的玻璃,忽然,他冷冷的一笑:“苏曦,你休想离开我!无论你去了几层地狱,我都会找到你!没有你的世界,已经不是世界了!” 说完,他探腰拾起离自己最近的玻璃,毫不犹豫的往左胳膊上割去,只需轻轻一划,如刀般锋利的玻璃一下豁开他的皮肤,豁破血管,鲜红的血液顿时像被从地下开采出来的石油一样喷薄而出。 秦致远望着被割破的手腕,滚滚的鲜血不断的往外涌,他居然没觉察到一丝的疼痛。 鲜血由喷慢慢的变成流淌,他也慢慢的倒在了血泊中,慢慢的没了力气,慢慢的眼前一片模糊…… 苏曦身穿白裙,飘渺的出现在眼前,露出如花的笑颜,他拼命伸出手去够,可抬起的胳膊没支撑几秒钟,啪嗒掉了下来。 看着越走越远的苏曦,秦致远想大声喊她,不让她离开,可此时的他也只能轻轻的发出一声“苏曦”而已。 他躺在血泊中,黝黑的眼睛失去了往昔的光彩,再也流不出一丁点的泪水。他并不觉得疼,只觉得累、疲、空虚。一想到苏曦在那个冰冷的世界里,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他缓缓的闭上眼睛…… 苏曦,我来陪你了。 …… 本来秦昊天一直在楼下,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秦致远哭泣并摔酒瓶的声音,不禁叹了口气。 嗨,一直讨厌女人,把人家的真情自尊当垃圾一样踩在脚底的秦致远,居然也会动了真情。可惜啊,可惜,他发现的太晚,可惜苏曦太傻。 过了一会儿,楼上没了声音。安伯已经把前面别墅的厨师做好的饭菜端了过来,秦昊天想了想,还是走上楼,准备叫弟弟吃饭。 第78章:她会活着吗? 秦昊天刚走到秦致远的门口,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最初他还没反应过来,与其说是没反应过来,倒不如说他不敢相信更贴切。 是的,虽然“自杀”两个字第一时间冲进他的脑海里,可他却不相信秦致远会那么做,更不能接受。不过,下一刻,他还是举起拳头拼命的敲着门,大喊着:“致远致远,你在干嘛?”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秦昊天心跳的极快,根本没有时间多想,用力的拧了拧门锁,发现门被锁上了。他又狠狠的往门上撞去,撞得头晕眼花,NND,原木的大门居然纹丝不动!以后再也不把门弄得这么结识了。 他喊过安伯立即找出房间的备用钥匙,终于打开了房门。 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他被眼前看到的一切吓得愣了一愣。下一瞬间,他一边喊人,一边跑到秦致远的跟前。 秦致远划开的胳膊,鲜红的血液已经不再喷薄,而是咕咕的流动着,而他也已经陷入昏迷中。秦昊天忙按住流血不止的胳膊,心疼的大喊着:“致远致远,你怎么这么傻啊。” 致远不仅动了真情,居然还要为那个死去的女孩自杀!秦昊天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一切,手下温暖到甚至烫人的血液却逼得他不得不信。 …… 秦致远在昏暗的房间醒过来,床头灯发出黄色的灯光。他微微一转头,秦昊天略显疲惫的脸就出现在眼前,黑黑的眼圈,泛着血丝的眼睛,无不证明他许久未睡了。 秦昊天见他醒来,给他喝了一些水,久久之后,才轻声说道:“你好傻……” 秦致远又扭过头,眼里无神的瞪着天花板,淡淡的应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他语气里透出的悲伤和绝望气息,秦昊天听着好心疼,不禁握住他冰凉的手,真心的说道:“你……不要这样想!老天没必要惩罚你。” 秦致远身子一僵,缓缓的转过头,凝视着秦昊天布满心痛神色的脸……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他的哥哥,是毁了他生活的哥哥,而自己则是毁了他生活的弟弟! 心里酸酸的,过往的仇恨好像不重要了。 “昊天……”他叫着哥哥的名字,对不起三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愧是两兄弟,秦昊天知道弟弟要说什么,立即摇了摇头,声音哽咽的道: “致远,是我对不起你,如果那年我没有做出那么过分的事,你也不会变成后来的样子,不会那么痛苦。更不会变成一个失去爱人能力、心里只有仇恨的男人。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秦昊天轻轻抱起秦致远受伤的胳膊,忍不住流下悔恨的泪水,当时的他怎么就不明白,兄弟之情远比身份、地位、金钱这些东西都重要的道理呢?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致远是多么的开朗活泼,崇拜着他,喜欢缠着他,跟在他后面,一声声的叫他哥哥,可他这个哥哥却自私自利的将他活活的推进地狱…… 如果没有当初的一切,致远也不会悲观绝望的,只是失去一个心爱的女人就想到自杀吧? 他差点就失去这个弟弟了。 “昊天……”秦致远不想哭,他明明是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没出息的哭出来。可是,看到哥哥痛苦的抽泣,他的泪水怎么忍也忍不住,最后还是不争气的涌出眼眶。 “昊天……我还记得,当年我在美国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带我回家时的感动……” 秦昊天连忙打断他的话,“可我却把你的这份感动硬生生的抹杀了!我误会你喜欢溪云,让她勾引你……我当时怎么会那么蠢?” “我对邵溪云的感觉,一直如同……”秦致远咬了咬唇,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妈妈!” 秦昊天的心尖一颤,秦致远是怎么了,居然提起一辈子都不想提起的人?他心里有些不安,故意转移话题的道: “致远,我不求你原谅我,毕竟我所做的事都太过格。我只求你不要再做傻事了,你以后的路还长。” 听到这句话,秦致远的眼神又暗了下去。秦昊天隐隐约约觉有些不对劲,刚要说什么,秦致远冲他摆了一下手,翻过身去,淡淡的扔过一句话:“我累了,想休息,你也去休息吧。” 秦昊天固执的坐在床边不动:“致远,我不能走,我怕你再做傻事。” “我答应你,明天你来看我的时候,我绝对会活着。” 秦昊天相信他说道做到,却没料到他是另一个意思。第二天中午,他收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后,怒火攻心的冲到后面别墅。 “秦致远,我听说你叫来律师修改遗嘱,把秦氏财阀的一切都给了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致远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脸色苍白,他静静的坐在床上,往日的冰冷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都没有了,他这么的安静无害,就好象他是一个看透世间一切的得道高僧。 “你说话啊?你修改了遗嘱,是不是还要自杀?”怪不得他说早上绝对还活着,没有说晚上会绝对活着的话。 秦致远一言不发的态度,逼急了秦昊天,他忙在床边坐下拉住弟弟的手,“致远,你说句话吧,你到底想怎样?” 秦致远轻轻推开他的手,风淡云清的说:“秦氏财阀的一切,本来就属于你,如今我全部还给你。过去的事,我没有办法改变,我只求你替我照顾浓浓,不管他能活几年,你要像个爸爸一样照顾他。” 他这种如同交代后事的口吻,不得不让人心里起疑,秦昊天神色震惊的问:“你……是不是想殉情?” 秦致远的沉默不语,让他更加肯定这个想法了!他急急的伸出手扳过秦致远的头,让自己的愤怒和担忧落进他的眼睛。 “致远,你至于这样吗?”这年头谁还这么傻,把感情当一回事,更别提殉情了! “昊天……我……”秦致远平静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大掌无力的抓住秦昊天的双臂,就好像溺水无助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块浮木。 “我好痛苦……好痛苦……我的心好疼,胸口像有一块大石头压着,每一次呼吸都痛……”他已经万念俱灰,真的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活下去,该怎么活,为了什么而活。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心还有知觉,却只有“痛”这一种感觉。 心上的痛远比身上的痛来得更厉害,更让人疼的死去活来。 苏曦对他来说,就是一盏明亮温暖的灯。以前他生活在冰冷黑暗的生活中毫无所觉,可等他见识过灯的明亮和温暖,再让他回到冰冷又黑暗的生活中,习惯冰冷和黑暗,不好意思,他做不到。 他不惜一切的抱着这盏灯不肯松手,只因为他害怕,没了灯的光明和温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胆小、因为恐惧,他不断的伤害她,亲自把这盏灯熄灭了! 秦昊天心痛的把声泪俱下的弟弟抱在怀里,他真的没料到,苏曦的死会对他打击这么大,让一向强硬的男人变得如今这么脆弱,脆弱的好像不堪一击。如果早知今日,他说什么也要阻止那个愚蠢的选妻大会。 可现在根本不是后悔的时候,他得想想,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致远有动力的活下去…… 心痛弟弟陷入深深的痛苦和绝望,秦昊天沉思着,他该怎么做,才能让致远有动力的活下去? 忽然,他一下想到什么,轻轻的拍了拍秦致远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坚决的道: “致远,你听我说!我们没有找到苏曦的尸体,她不一定死了,你这样贸然的殉情……” 秦致远拼命的摇头,哭着打断他的话:“我一直不肯相信她死,一直不肯承认她死,其实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只因为我怕死!我发过誓,无论她去哪里,我都要跟去的,可是,我自己怕死,所以才不愿意承认她死了。” 他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秦昊天简直不敢相信,深怕他继续钻牛角尖,抢白道:“你也看过《神雕侠侣》吧,如果十六年前杨过就那么的死了的话,他怎么会在十六年后与小龙女重逢呢?” “我……” 秦昊天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大声道:“你听我说!” 双手紧紧扣住秦致远的肩膀,眼里透出坚定的目光,他必须得让他相信苏曦还活着: “我们那么多人出海都没有找到苏曦的尸体,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很有可能还活着。只要她活着,就会有活动的迹象,我们派人去跟踪她的亲人朋友也好,查她的身份证银行卡的使用痕迹也好,或者贴出寻人启事,重金悬赏,只要她活着,我们就能找到她!” “她……”秦致远眼里一片迷茫,“会活着吗?我还能看到她吗?” “在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消息前,我们都坚信她活着。不仅是你啊,连峰,我,我们都相信她还活着的,不然我派出那么多人搜寻她干什么!”虽然他自己根本不信苏曦还活着,不过,这不要紧,只要秦致远相信就行。 第79章:五年之约 “你不要听保镖乱说话,就胡思乱想,就悲观的放弃希望,你要给你一个机会!不然你死了,而她没死,你们岂不是依然见不到。” 秦昊天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大道理小道理的讲了一通,浪费了很多口舌,最后终于帮悲观的秦致远定出一个五年计划。 如果五年之后还是找不到人,他是想自杀还是想干什么,谁都不阻拦。 秦昊天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他相信,五年的时间,再深的悲伤和绝望都可以淡化,五年后的秦致远虽然还会念叨曾经的爱人,不过,一定可以看开一切,不会再寻死。 …… 还能见到苏曦,成为秦致远活下去的唯一动力。虽然他不再自杀,却一直精神萎靡,魂不守舍,什么也不想做。 浓浓身体好的时候会来陪他,讲笑话给他听,希望他能振作起来。他在儿子面前强露欢颜,转而又一个人来到海边,一呆就是一天,出神的望着波澜壮阔一望无际的大海,幻想着总有一天,她会从海面上走回来。 为了一解相思之苦,他忽然想到“照片”两字,却悲凉的发现,两个人共度的那段日子里,他们居然连张合影都没照过。 于是,他派人到苏家去要照片,苏家送过来的居然只有苏曦三张毕业照:小学的、初中的、高中的!她连大学都没有读完,人就已经离开了。 书房内,总是漆黑一片,只有沙发旁的台灯发出昏黄的灯光。他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大掌轻轻抚过一堆人群里露出的属于她的小脑袋瓜,她的模样没怎么变过,小的时候就像只小白兔,温润无害,笑容一如既往的甜美。 苏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不过怎么说也算是小有资产,怎么都没给她照过一张单独的照片? 心又开始痛,他这才察觉到自己有多过分,对于她的事,几乎一无所知。她在苏家过的好吗?和父母姐妹的关系好吗?她的爱好是什么?她喜欢吃什么,喜欢干什么…… 他在心底承认爱她,却对所爱的人了解的比旁人还少吧……? “苏曦……”偌大的书房里,高大的身影显得颓废又孤独,他望着照片的人,伤心的轻声问:“你在哪?你真的没事吧?你会回来的吧?”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并没有淡忘苏曦不说,对她的思念反而越来越浓烈。他学会了抽烟抒发自己的郁闷之情,他得了失眠的症状,睡不着睡不好。每当夜幕降临,他寂寞的躺在床上,只有抱着苏曦临跳海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才能睡上一小会儿。 每每看着这个被漂亮的白色贝壳塞满的瓶子,他就会想,苏曦是不是把自己对他满满的爱意也一起放到了瓶子里?所以,她临走前,把瓶子留了下来? 他好像除了送过她一条项链和一张金卡之外,就什么都没有送过了。他真的很过份!一味的索求,却没有真正付出过什么! 如果再相见,他一定要对她好,宠她爱她…… 嗨……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呢? 秦致远这一等,就等了快五年,眼见五年之期即将来临,可是,他却没有得到一点关于她的消息,无论是发出高额悬赏,还是雇了多少私家侦探,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 五年后! 昨天是苏曦跳海五周年的日子。还有七天,再找不到她,他会…… 秦致远心力憔悴,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多长时间。这五年,他能做的都做了,可是,还是得不到有关她的一点消息。 浑身无力的推开卧房房门,室内一片昏暗。他甚至连灯都不想开,径直走到床边,往床上倒下去的一刹那,手臂好像碰到了什么。 一股熟悉的味道忽然涌向鼻尖,他整个人都愣住了,身体像着了魔似的僵住,动也动不了。 “别开灯!”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乍然响起,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柔软无骨的身子和挺翘的浑圆紧紧地贴着他的背部,一只细腻的小手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的纤细手指一颗颗解着他的衬衫扣子。 那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味道,把他带回了五年前,那一夜,她就是这样出现在他的房间里,与现在不同的是,她没有主动勾引他,而是他在黑暗无光的房间里,强迫的占有了她,把满身心的怒火都发泄到她身上,也把伤害带给了她。 可是…… 就算味道像,触感像,床上的女人依然不是她! 秦致远回过神,猛地转身,一把推开像蛇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啪的打开床头灯,一张陌生的脸孔顿时呈现在眼前—— 床上坐着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孩,她看起来年龄不大,像一颗青涩的果子,瞠着的大眼睛里露出惊恐的神色,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不过,女孩怕虽怕,望着他心底却不禁大喊:“哇,他好帅啊!深邃的眸、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脸,完全是我的菜啊!” “你是谁?怎么在我的床上?”秦致远的神色一沉,脱离偌大的床铺,直直的站在她的面前俯视着她,双手还不禁扯了扯袖子,一会儿,事情弄清楚后,他一定要好好的洗个澡。 幽深的黑眸中透出的光是那么的阴冷,女孩抖得更厉害了,磕磕巴巴的说:“我……我叫优优,是夫人让我过来的。” “绍溪云?”秦致远好看的眉头不禁皱紧,冷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内响起:“她让你过来干什么?” “她……她说……”女孩偷偷的抬眼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道:“您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她让我陪你,让您开心……” 只为了让他开心,就送一个女人过来?绍溪云有没有这么好心? 秦致远冷哼一声,嘲讽的问:“你的血型不会刚好是RH-O的吧?” 女孩吓了一跳,瞪大眼睛诧异的问:“咦?你怎么知道?” 难道血型为RH-O的人都特单纯,性格还相似?秦致远垂眸凝视着她的小脸,她胆小的模样、单纯的眼神,害怕他的表情,真的真的和苏曦好像。 苏曦……一想到这个名字,他的心就痛的厉害! “你……你还好吧?”优优瞧他眼神怪异的盯着自己发愣,好像正透过她想着什么人,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他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的悲伤痛苦,让人不忍心接触。 她突然对他产生好奇,透过她,他在看着谁想着谁呢?是谁,会让他有这么忧伤的眼神? 秦致远从回忆中缓过来,瞪着床上女孩的眼神越发的阴冷。 他掏出西服裤兜里的白色手套带在手上,动作一气呵成,超级帅气,女孩不禁的都看呆了眼。她从来不知道有人只是带个手套而已,却会这么有魅力。 他上前一步,一把将花痴的女人拉下床,毫不懂得怜香惜玉,拖着她就要往前走。 优优感觉到痛,这才回过神,眼见着自己要被他拖走,不知为何,哀求的语气里不自觉的加了一丝撒娇的意味:“您要拉我去哪?等一等好吗?等我穿上鞋!好痛……” 秦致远一下站住,手不自觉的松开,女孩用和苏曦相似的声音说着好痛,让他的心痛到了。脑海里浮现苏曦一次次喊痛的画面…… 被解放的优优很识趣,立即爬起来穿好鞋,站在冷冰冰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男人身边,轻声说:“可以走了。” 秦致远不敢不回头,不想看到她,不想想起那个狠心抛弃他的女人,大踏步的往前走,而她就小跑的跟上他的脚步。 望着前面高大的背影,之前还觉得因为要替父母还债,而被夫人威胁勾引他的优优,已经不再觉得委屈,胸腔内小心肝反而怦怦跳的极快。 他是秦氏财阀的当家,长得又这么帅,这么酷,能陪在这样出色的男人身边,就算不结婚,她也觉得心甘情愿呢! 两人终于来到前面的别墅,秦致远好像知道绍溪云在哪里似的,一脚踹开绍溪云的书房门。 “小叔子,好久不见了!”书房的门被踹开,绍溪云根本不觉得意外,神色自若的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里吞云吐雾,两指间夹着的烟,已经烧掉半截。 秦致远扯过优优,用力推到书桌前,眼神凌厉的瞪着绍溪云,“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绍溪云弹了弹手指尖的烟,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转头看向优优,慢条斯理的问:“优优,如果我让你和他生个孩子,你愿意吗?” 优优徒的睁大眼睛,和秦致远生个孩子? 如果放在一个小时前,她一定不愿意,可是,现在她恨不得马上点头,不过一想到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就显得她太急切,太不矜持了。 所以,优优装出犹豫的模样想了一下,小声说:“我一切听夫人的安排!” 秦致远冷笑一声,对着绍溪云直白道:“你少打我的主意!” 第80章:给他找的女人 绍溪云脸色一暗,缓缓站起身,冲一旁的女孩命令:“优优,你先出去。” 等优优离开后,绍溪云走到秦致远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的小叔子,你别那么死板,给你找了一个不错的女人,你就收下呗。”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唆使这个女人踏进后面别墅一步,我绝对不绕过你们!”秦致远冷冷的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秦、致、远!”绍溪云急了,大声喝道:“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敢质疑一个男人,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他停住脚步,轻轻的侧身,嘴角邪气的往上一扬:“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你……”绍溪云气急败坏的怒视着他。 若说苏曦跳海对静园产生的好处是什么,绍溪云绝对要嗤鼻的说,秦家两兄弟八年多的仇恨,就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化解了。他们的矛盾消失后,秦致远见到她也不会像见到蟑螂那么厌恶了,不过依然冷淡,却不会像今天这样讽刺过她。 看来,他的火气还真的不小。 她赶紧加快脚步走到他前面拦住他,不满的喝道:“秦致远,我就求你和优优生个孩子有什么难的?我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浓浓?浓浓再不换器官……就会……就……” 一想到躺在床上一年不能下床的浓浓,她的鼻子就酸酸的,忍不住的想流下泪水。 秦致远盯着她欲哭的脸,脑海里浮现浓浓奄奄一息的模样,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淡淡的说:“我是不会让那个女人再接近我的房间半步,不过,我可以给你我的精子,你找医生给她人工授精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绍溪云真是快疯了,不满的叫嚣:“人工授精时间长,成功率不大,你能等,浓浓能等吗?” “让开!”秦致远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冷冷的命令。本来他就觉得生一个孩子只为了给另一个孩子换器官很不合适,可放着浓浓不管,他又心痛,矛盾来矛盾去,好不容易妥协,她还这么多废话,真是烦透了! “秦致远,五年了,五年来你连女人的一根汗毛都不碰,难道在为苏曦守身如玉?”绍溪云被他的固执气的口不择言,讽刺的说:“你当你是世界第一大情种啊?况且不说苏曦还活不活着,就算活着,说不定她都嫁人和别的男人生孩子去了,你却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秦致远的神色一暗,眼里射出凛凛寒光,冰洁的气氛霎时在办公室里凝结。 握紧的拳头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他勉强用强大的意志力压下满心的狂暴,一把扫开绍溪云,大踏步离开。 “秦致远!”绍溪云在他身后狠狠的跺脚,这个无情无心的男人,苏曦离开他,是他活该! …… 秦昊天半夜从公司回来,听说了绍溪云所作的荒唐事,也听说了她骂致远情圣之类的话,心里很担忧他。 这五年来,很多事情都出乎他意料之外,最让他不敢置信的就是,五年过去了,秦致远没有忘记苏曦不说,反而越来越想她,随着五年约定期限的来临,他也变得越来越烦躁。 秦昊天心里隐隐不安,很怕五年期限一到,那个傻家伙又去寻死路。他担忧的来到后面别墅,轻轻推开秦致远的卧房,却发现他没在里面。 找了一圈,终于在一间客房内找到他,却也被他鲜血淋漓的胳膊吓到。 “致远,你在干什么?五年之期不是还没到吗?”天啊!他又自杀?秦昊天知道他没睡,惊恐的叫了一声,就要跑出去找医生。 “大哥!”秦致远喊住他,缓缓的从床上爬起来,背靠着床头柜,语气平淡的说:“不用叫医生来,伤口不深!我拿纱布包扎下就可以了。” “别骗我!”秦昊天停在他床前喝道。 “我没自杀,伤口真的不深!”秦致远说着,还举起流血的胳膊晃了一下。 秦昊天心惊,伸手就要抢过他的胳膊,秦致远却赶紧把胳膊藏到身后,“伤口真的不深,你不看了。” “给我看看!”秦昊天固执的和他扯了半天,终于扯过他的胳膊。他仔细的查看了一下,手腕上正流血的伤口确实不深,不过,仔细这一查看,他可看出一点问题。 他抚摸着秦致远胳膊上早已经愈合的伤疤,火气很大的问:“这道疤痕是五年前留下的……” 手指往下一滑:“那这两道新的疤痕是什么时候的?” “没什么!”秦致远用力往回抽着胳膊,却怎么也抽不回来。 “致远,你……”秦昊天盯着他手臂上的疤痕,突然想到什么,吃惊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 丑陋的伤痕,新的旧的,加起来有好几条,触目惊心的横在秦致远消瘦的手腕上,任谁看到都会觉得好心疼。秦昊天不敢置信的问:“你……你在自残吗?” 秦致远轻轻摇下头,不想让哥哥替他担心,扯过柜子里的纱布,随意的包扎了一下自己流血的臂腕,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显然不想多谈。 “你没有自杀,没有自残,你的手腕怎么会流血,怎么会有那么多伤痕?”秦昊天可没有那么好打发,语气有些悲愤的追问。 秦致远无奈的张开眼睛,之前他洗过澡,就抱着装满贝壳的瓶子来到这个房间——刚才那个房间的床被那个女人碰过了,他嫌脏。 他没想到哥哥大半夜的还会跑来,所以才割开手腕。 他语气平淡的毫无感情,就好象所说的事根本不是他的事,被割开的手腕也不是他的:“如果身上痛一痛,心就不会觉得那么痛。仅此而已。” 秦昊天仿佛被惊雷劈中,瞠目结舌的望着床上的男人,他这不就是自残吗! 他愣愣的站在床前不敢问弟弟,如果找不到苏曦会怎样做,也责怪自己太不细心,整天忙着工作,都没注意到他的难过,他自残的行为。 这天晚上,秦昊天根本睡不着,束手无策的在花园里坐了一夜,他心力憔悴的总觉得,他留不住这个五年过去依然痴心不改的弟弟……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撒落在布满青草的花园。秦昊天疲惫的站起身,浑身无力的往大宅走去,忽然看到连峰脚步冲冲的从车库里出来,连忙喊住他。 “连峰,你说我该怎么办?”秦昊天把昨夜的事大致的讲了一下,讲着讲着,他慢半拍的发现,他明明在讲悲伤的事,连峰的脸上却一直带着兴奋的笑容。 “你遇到什么好事了?”不然怎么笑的这么傻? 连峰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朝着后面别墅跑去,秦昊天越想越觉得蹊跷,也立即跟了过来。 连峰连门都忘记敲了,直直的闯进秦致远的书房,兴高采烈的喊:“二少爷,好消息,好消息……” 神情落寞的秦致远,正坐在书房窗户前的椅子里发愣,听到连峰的呼喊,无神的眼里凝聚了一丝光彩,不过,说话的语气依然平淡:“什么事?” 连峰在他面前站定,炫耀般的说:“天大的好消息!” 恰好秦昊天跟了进来,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的问:“什么天大的好消息,难道是……” 他徒的睁大眼睛,不会吧……五年过去了…… 连峰猜出他所思所想,立即点头,“是的!有苏小姐的消息了!” 秦致远浑身一颤!下一刻,他忙握紧拳头,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以免身体不争气的颤抖。 黑眸瞬间恢复往日的神采,他深呼吸一口气,尽量沉着的问:“你……确信……她……” 募的,他好像想到什么,脸上的欣喜慢慢消失,神色一沉,冰冷的质问:“不会是你怕我自杀,骗我的吧?” “我不敢骗你,更不会骗你!”连峰摇头赶紧回道:“其实,早在五年前,我就有了一丝线索,只是事情没有调查清楚,我不敢贸然的告诉你,怕最后只会给你留下一片失望。” “连峰,你别卖官司了,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真的找到苏小姐了吗?”秦昊天看出弟弟虽然表面上一副镇定的模样,暗中心急如焚,替他催问。 连峰却非要卖官司,不急死个人不罢休,慢条斯理的解释: “五年前苏小姐跳海后,我去收拾她的遗物时发现,少爷送给她的项链不见了。我当时还以为是哪个仆人趁机偷走的,暗中盘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哪个下人手脚不干净。”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后来,我就想,是不是苏小姐把项链带走了。之后,我就让人注意整个珠宝业的动向,那么大一颗昂贵的鸽血红宝石如果被出售,不会不引起别人注意的。” 连峰笑了一下,自己都觉得自己聪明。 “直到前几天,鸽血红宝石真的出现了!我一得到消息就奔过去,原来,是一对住在偏僻渔村的老夫妇把这个宝石拿到了珠宝行典卖。我查过红宝石上的编码,正和井然给我的编码相同。” 第81章:有线索了 连峰说着,从西服裤兜里掏出一颗漂亮精致的红宝石递到秦致远面前:“少爷,这正是你送给苏小姐的生日礼物!” 秦致远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拿过宝石放在掌心里,宝石虽冷,他冰冷已久的心却一点点的有了温度。 “连峰,怎么说你也该弄个珠宝盒装它啊,怎么随随便便放在裤兜里!”也许是有了苏曦的消息,大家的心情一扫之前的阴郁,秦昊天都敢当着秦致远的面开玩笑了。 连峰不好意思的笑笑,继续道:“我向那对老夫妇仔细的询问了一番,他们说五年前一个暴风雨夜,他们被困在一个荒岛上,在沙滩上救了一个溺水的少女。少女醒来后,就把这个宝石送给了他们,以报答他们救命之恩,只是要求他们过几年后才能卖掉这个宝石。” 一直落在红宝石上面的炽热视线往上一挑,秦致远颤声的问道:“苏曦……她在哪?” 秦致远颤声的问道:“她……是苏曦吧?” 苏曦还活着吧? 这个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连峰立即回道:“我仔细询问过那对老夫妇少女的模样,又给他们看了照片,现在敢肯定,他们所救的正是苏小姐。” 秦致远激动的握紧手里的红宝石,眨了眨眼睛压下欲流出的泪水,她真的活着! 太好了!她还活着!活了三十四年,他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么开心过。 连峰见秦致远这么开心,犹豫了一下又道:“只是,暴风雨过后,这对渔民老夫妇把苏曦带到了码头,他们就不知道她的去向了。” 秦昊天心底怀疑连峰的话,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安抚致远而编出这套谎言的,不过他表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开心的模样,拍了一下掌,语气也相当的兴奋:“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去向,不过,至少知道她还活着,这就已经足够了!” “也不能说完全不知道她的去向。送走老夫妇之后,我派了大量人马去码头调查,最后……” 连峰开心的笑了一下,“我们终于从一个帮别人偷渡的蛇头那里探听到一点消息!五年前,曾经有一个女孩给了他一包高价钻石求他帮忙偷渡!那包钻石,也是那条项链上的,只是钻石不是很大,没有标号,所以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而已。” 闻言,秦昊天忍不住的诧异的说:“天啊,真的没想到她会偷渡!她不是胆小如鼠吗?我以为她就算活着,顶多是躲了起来,没想到她居然敢偷渡到国外去,去一个人生地不熟,连语言都不一定能相通的国外……” 他一下想到什么,赶紧顿住话语,担忧的眼神瞥向秦致远。 秦致远身子僵硬的坐在那里,脸色难看无比。苏曦她一定是非常的想逃离他,一辈子也不想被找到吧?不然,她怎么会叮嘱渔民老夫妇过几年之后再卖掉宝石,还千方百计的扔掉以前的身份偷渡到国外去…… 刚刚温暖起来的心,又像被刀狠狠砍了一下,痛得他想流眼泪,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没有合法的身份,要怎么生活?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他根本不敢往下想象,当务之急是找到她。 “她……偷渡到哪里去了?” 连峰肯定的吐出四个字:“马来西亚!” 秦致远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果断的说:“我要去马来西亚!” “少爷,虽然知道她偷渡到马来西亚去了,但是人还没找到呢。而且也不知道之后她有没有再跑,你还是……” 秦致远急急的打断他的话:“我去找!” “可是……”连峰想反对。 “我、要、去、找、她!”秦致远斩钉截铁的喝道,他下的决定,无人可以反驳,“去叫飞机来!” 连峰和秦昊天对视了一下,两人无奈的耸耸肩,最后,连峰只能说:“好吧,我去安排飞机。” 说着他转身就走,秦昊天扔下一句“我去帮忙”,立即跟了出来,抓住连峰的胳膊,小声的问:“连峰,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真的。” 秦昊天闻言,忍不住的笑了,只觉今天的阳光特别的好! …… 马来西亚的首都吉隆坡,是一个拥有190多万人口,马来西亚最大的城市,其经济以及旅游业都很发达。又因为马拉西亚的主要民族是马来族,华人,印度人,所以走在大街上听到别人讲汉语一点都不用吃惊。 阳光热辣辣的照在马路上,正值下班高峰期,公路上的车流如蜗牛一样缓慢的前行。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车子才行进了一米,坐在车后的秦致远不耐烦的打开车窗往前看了一下。 “小张,还有多远的路才能到酒店?” “还有好长一段路……”司机小张转过头,小心翼翼的回答。自从知道苏小姐还活着的事情后,二少爷每天都处于极度亢奋急躁的状态,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把他给惹毛。所以,为了活命,他还是小心为上。 秦致远拿起一边的矿泉水水瓶,咕噜咕噜喝掉半瓶,才勉强压住心底焦躁的火气。 握住水瓶,他烦躁的又往窗外看去,这时,一个小女孩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她就站在街边,他的车旁,嘴里含着白嫩的手指,直愣愣的瞄他。 小女孩个子小小的,长得白白胖胖,圆圆的苹果脸上那一双又大又圆又亮的眼睛格外的引人注目。她身上的衣服虽然很破烂,却很干净,被洗得发白,几处破过的地方也用线仔细的缝好,说明有人细心的照顾着她。 初步估计她只有三四岁……秦致远回视着她,不自觉的想,如果当年苏曦没有跳海,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估计也有这么大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对不远处的小女孩来了兴趣,冲她摆摆手,叫她过来。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抬起胖乎乎的腿,慢慢的靠过来,手指从嘴里拿出来,她细声细语的说:“叔叔好。” 还真是个有礼貌的小孩子。秦致远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怕自己冰冷的声音吓到她,估计压低嗓门,柔声道:“你好。” 女孩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手指又扔到了嘴里。 他好奇的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女孩黑黑亮亮的眼睛灵活的转了转,绑在脑袋两边的小马尾也跟着颤了颤。 她含着手指,操着带有当地口音的普通话,口齿不清的说:“我叫珍珍,我刚才在看侬了。叔叔,侬太好看啦。” 头一次被一个小女孩真情称赞,莫名的,秦致远开心的想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虚荣心还挺重。 “叔叔……”小女孩甜甜软软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情畅快,她又上前一步,嘟嘟着可爱的小红唇,轻声问:“侬什么时候能喝完水?瓶子可以给我吗?” 秦致远从得意洋洋中回过神,“你要瓶子干什么?” “卖钱啊!”小女孩说的理所当然,秦致远却听得惊心动魄,她才多大啊,就开始拾荒换钱? 原来这个世界上可怜的孩子比比皆是。秦致远本想把瓶子里的水倒光,最后想了想还是喝了,不能教坏小孩子浪费水资源。 他把空瓶子递给小女孩,小女孩高兴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就要拿,即将碰到瓶子的一刹那,秦致远倏的又把手缩了回去。 小女孩瘪瘪嘴,不满的唤道:“叔……叔……” 身上一向不带钱的秦致远,朝车座前排的保镖要了一些钱,拿到小女孩面前晃了一下:“你亲叔叔一下,叔叔就把这些钱都给你,好不好?” 这样可爱的小孩子,应该得到很多疼爱—— 谁料,小女孩忽然把手指头从嘴里抽出来,圆眼一瞪,怒气冲冲的破口大骂:“侬个变态叔叔,当我是小孩好骗啊?” 秦致远已经好久没有尝过震惊的感觉,被骂的一瞬间,他居然无法适应小女孩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珍珍……”这时,有一个和小女孩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拎着一个装了几个瓶子的蛇皮袋子跑了过来,拉住小女孩的手,虽然看似责备,语气里却充满了宠溺的意味:“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珍珍不屑的瞟了秦致远一眼,耸耸肩膀,指着秦致远对男孩说:“哥,这里有个脑残又变态的大叔,光脸长得好看,脑袋空空滴。” 秦致远神色一暗,他……他被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给鄙视了……? 男孩赶紧拉着女孩往后退了一步,瞥了一眼神情阴霾的秦致远,小声的问妹妹,“他有没有对你怎样啊?” “他竟然拿钱买我亲他!”小女孩哼了一声,超级鄙视的道:“切,女孩子的初吻怎么可能才值那点钱……” 男孩瞪了秦致远一眼,“真是神经,不理他!我们走!” 两兄妹的对话全部落入秦致远的耳朵里,他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两个小家伙手拉着手的走远,难道是他窝在静园里的时间太长,都没察觉出这个世界已经变得让人措手不及? 坐在车前的司机和保镖咬唇拼命屏住笑声,他们可不想客死他乡啊! 第82章:重逢 Shirt!真是倒霉!一大清早的居然把刚发的工资弄丢了!气死了,气死了…… 不过万幸的是,没把货物弄丢,不然头儿一定会杀了她。 一个看似二十出头的女孩,小声絮絮叨叨的念着“气死了”之类的话,身形快速的转过餐厅的大门,朝里面走去。头儿还在餐厅包间里面等着,她还是动作快点的好,不然等头等得不耐烦了发起火,她又该倒霉了。 然而,当她的眼角余光一下不小心扫到远处坐在玻璃窗前的男人后,脚下突然像着了魔似的黏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她起先以为自己看错了人,寻思窗前的男人也许只是一个和那个男人长得很像的人而已,毕竟,那个人是标准的宅男,从不离开静园。 可是,她僵直身子,瞠大眼睛仔细的看了又看,没错,是他! 坐在窗前的男人虽然瘦了很多,冰冷的神情也被落寞取而代之,但是,她不会看错…… 对于日思夜想,就算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忘记,也忘记不了的男人,她怎么会看错呢! 他明明就是秦致远! 苏曦愣愣的站在餐厅门口附近,饱含思念的眼神贪恋的在他身上扫视。 和五年前相比,他真的瘦了很多,不过,可能也正因为如此,他的五官的棱角变得更加分明,显得他更加的帅气,更加的有魅力,就好像无情的岁月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走过一遭似的。 剪裁合体的黑色高级手工西装,包裹着高大游行的身材。他的肩膀依然宽宽的,怀抱看起来也依然宽阔温暖,她不自觉的回忆起独属于他的味道他的触感,他宽阔的怀抱是多么的有力,有的时候,被他紧紧的抱住,她就会感觉到他迫切的需要她,那让她很满足。 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眼泪也不禁在眼窝里打转,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那样的过去了。时至今日,她竟然还记得他的一切。就算只是这样远远的看着他,她居然对他没有任何的陌生感,仿佛痛苦的分别只是在昨日而已。 思念着他,午夜梦回,满脑海满眼都是他。她好想扑过去,扑进他温暖有力的怀里,痛快的哭一场,诉说自己被相思折磨的有多苦。 他明明就在那里,离她只有短短几十米的距离—— 好想扑到他怀里,可是…… 苏曦猛地回过神,悄悄的往一边躲去,直至躲到二米多高的花瓶后,才敢再次探头偷窥远处的秦致远。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来找她? 嗯~~不对,不对,他才不会来找她呢!对于他而言,她根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他怎么会大费周章的跑到马来西亚找她呢? 苏曦啊苏曦,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了!她忽略掉心底深处的失落感,视线一移—— 再说了,他对面还坐着一个女的呢! 她…… 是他的新欢吧? 那个女的长得不错,一脸温柔神色,从她积极主动的举止中,谁都能猜测出,她对秦致远有意思。 她仔细的剥着虾壳,将剥好的虾子轻轻放在秦致远面前的盘子中,而他一直面色冷淡的望着窗外,俯瞰着吉隆坡这个繁华的城市,对盘里的虾仁动也不动。 他这种对女人冷漠的态度,苏曦不觉得奇怪,毕竟他们最开心的那段日子,他也只有这幅表情。他对女人的冷淡不能说明任何问题,更不能证明他对那个女人没感觉。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他们爱什么关系都与她无关!苏曦压下心里涌上来的酸涩和难过,像诀别似的看了他最后一眼,果断的转身,朝餐厅的另一头走去。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如果说跳海之前,她还深深的恨着他,那么这五年的分离早就把她心中的恨磨掉了,即使如此,她也不会再回头。 秦致远一直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看,好几道热烈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流连忘返,他随便的一抬眼,就能和餐厅里的某些女人对上,那些女人的眼里无不泛着花痴的神色。 可是,忽然有一道视线消失了!不知为何,他全身打了一个冷颤,心里及不舒服的往门口花瓶方向看去,那里有个身影一闪而过,他根本来不及看清,也弄不懂自己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心里不舒服,就好象他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人或者事情似的。 “二少爷,您吃一点吧!” 秦致远回过神,冷漠的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神色恳切的优优,暗暗感叹绍溪云那个女人为了儿子的事还真是百折不挠。他前脚刚来马来西亚,她后脚就把优优派来了,害他想吃一顿早餐都吃不消停。 他一边平淡的看着她,一边拿过一跟烟点上吸了一口,才缓缓的道:“你知道马来西亚四周什么最多吗?” 优优想了一下,刚要开口,他又说道:“海!无边无际的大海,喜欢吞噬人类的海!不知道把你扔进去后,你会不会那么好运,被人救到。” 优优的脸色一白,声音颤抖的说:“我……我听夫人说过,您的……”爱人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苏小姐,就是跳海……她被人救……” 秦致远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更对她想说的话没兴趣,冷冷的打断她的话:“不想死,就给我滚蛋!” 如果不是想积点德,省得老天继续惩罚他,他早就把眼前这个纠纠缠的女人扔到大海里喂鱼去了。 …… 苏曦敲门走入一个包间,之前的阴郁神色立即被灿烂的笑容取而代之:“梅姐,我把东西带来了!” 包间内坐着三个女人,其中一个年近四十的站起身,背对着另两个人接过苏曦手里的东西,顺便狠狠得瞪了她一眼,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么慢?等会教训你!” 妇女又回过身,面露谄媚的笑容:“孙夫人,来看看这款首饰,一定符合您的心意……” 苏曦无心听梅姐和别人怎么谈生意,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发呆。 “阿妞!”一声厉喝在头顶响起,她一下回过神,只见梅姐正愤怒的瞪着她。 “昨晚干嘛去了?没睡好觉吗?办事又慢吞吞的,还敢在这里给我发呆!” 苏曦习惯了梅姐的骂骂咧咧,呵呵的笑了一下应付她,又见包间里没其他人,知道她谈完了生意,跟在她身后走出包间,偷偷的四下里看了看,秦致远已经不在窗口那里了。 “昨天赵先生拿来一条项链让我们拆开重做,要求我们两天内做好,你可得加把劲,别把事情给耽误了……” 苏曦根本没听梅姐在说什么,满脑袋里都是秦致远的事,他是不是来这里旅游的?和那个女人出去玩了吧? “阿、妞!” “是!是!”跑掉的魂一下被某个女人的大嗓门给扯了回来,她连连点头。 “是什么是啊?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啊?”梅姐火大的龇牙咧嘴,“你在给我发什么呆?” “我……” 苏曦刚要道歉,梅姐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刚才孙夫人给我的收据掉了,你赶紧给我回去找!” “回去?回哪?”苏曦一时没反应过来,傻乎乎的问。 “回哪?当然是回餐厅啊!笨死了!” 苏曦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们已经来到了楼下。 “那个……”她本能的不想再回到刚才的餐厅,“收据不是很重要,丢了就算了。” “算了个头!你敢违背我的——” “我去!我去!”苏曦不想再被大厦门口的众人盯着,赶紧应道,跑进电梯,按下位于楼顶餐厅的楼层按钮。 别担心了,不会那么倒霉看到他的,不会的! 叮—— 电梯门开,她抬起头刚要走出去,谁知—— 秦致远满脸震惊的,正站在她面前! 高大有形的身躯投过一道同样有形的影子,漂亮又深邃的黑眸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优美的唇扬起性感的微笑,熟得不能再熟的容颜…… 苏曦心尖一颤,背脊泛凉,瞬间,她如五雷轰顶—— “呜啊啊啊啊~~~~~~” 一声如见到鬼似的凄厉惨叫贯穿商业大厦的整个顶楼,四周的人无不将实现集中到一个地方。 苏曦站在电梯内,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圆目大睁的瞪着电梯门外二米远的男人,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这么巧啊!她刚念叨着不会见到他,他就凭空冒出来! 下一刻,秦致远抬起了脚—— 苏曦条件反射般,更快一步的按住电梯门的关闭键,啪啪啪的一顿狂按。 “别——”秦致远来不及走进电梯,伸出的大掌只抓住空气,连“逃”字都没说完,就眼睁睁地看着熟悉的俏脸消失在无情的关上的两扇铁门后,连她一根头发都没抓到。 自动送上门的猎物,哪有放手的道理! 他飞跳起身影,没有片刻犹豫,火速跑到另一扇电梯门那里,抬头扫了一眼电梯的楼层灯号,亮起的红灯显示它刚抵达五楼,他无暇多想,下一瞬间朝楼梯口奔去。 “二少爷!二少爷!”一直亦步亦趋跟着秦致远的优优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焦急如焚,急急的跟上他的脚步。 天啊,这里是二十楼,他就这么跑下去? 第83章:龙凤胎 打从跳海后,苏曦从没这么害怕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双手死死的扣在电梯墙壁上,吓死了!吓死了!她想也没想到还会和他面对面,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她根本毫无心里准备。 “喂,小姐,你没事吧?”刚才根本来不及走出电梯,被她一起关住的几个人担心的问道。 她整个脑袋彻底的混乱掉,根本没空搭理别人的关怀,满脑袋都是一个字:逃! 她得赶快逃走,她得赶快逃走,管他对她还有没有兴趣,总之,得赶快逃走—— 叮!龟速的电梯终于降到底,门刚一开,苏曦像头疯狂的水牛,火速飙出门外。 她刚才吼叫的那个德行,不正说明她认出他来了吗?认出他,不跟他打招呼,还像见到恐怖电影主角似的尖叫着跑掉—— 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哇! 大厦门外,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在城市里,快节奏的步调是稀松平常的事。 “该死的阿妞,这么半天也不出来,让她办件事怎么就跟要了她的老命似的!”梅姐举着手卷站在门的一边扇风,不耐烦的走来走去不说,嘴里还念念有词,忽然—— 咻! 一道影子飙过,刮起了一阵强风,打断了她的咒骂。 “阿妞……阿妞……你往哪跑……”梅姐追不上刚刚闪过去的女人,拼命跺着脚怒吼,“该死的丫头!你给我回来!”她丢的收据有没有找到啊? 咻! 又一道影子从门内窜了出来! 秦致远焦急的四下里看了又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眼睛上,甚至连身边有个一直跺脚叫着“阿妞阿妞”的女人都没注意到。 募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她居然跑的那么快,都跑到街道对面去了!秦致远完全不理会道路两旁的围栏摆在那里起的什么作用,身形轻轻一跃,跳到马路上。 急急的刹车声刺耳的响起,有人从车里探出头大骂:“侬找死啊,找死也别牵连老子啊!” 秦致远根本不顾自己的行为给马路上的司机带来多少麻烦,对别人的咒骂也置若罔闻,一边在车流阵里窜来窜去,一边大声喊道:“苏曦!站住!” 苏曦脚步顿了一下,扭头看了看远处正追过来的男人一眼—— 脑壳坏了才会站住,她使尽吃奶的力气,猛飙的更厉害。 “苏曦!你敢跑!” 不跑的就是白痴!她加大马力狂飒。 眼见苏曦跑到一个地下通道里去了,秦致远脚踩车轮步,拼命追了过来。 然而,到了下面,他才察觉到这里是地铁站。 地铁站里刚好有车进站,人流攒动,他到处寻找,根本看不到她的影子。 啪!站前的地铁关上门,刷的飞了出去。 苏曦躲在车门口,直愣愣的看着他焦急的拨开人群,到处寻找的模样,直到车子开远,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呼——松一口气,终于逃出来了。 可她的心底为什么会如此不安。 他会就此罢手吗? …… 人群散去,秦致远找了许久,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他整个人虚脱无力,背部抵靠在墙上,痛苦的将脸埋进摊开的掌心里。 难道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 还是老天又在捉弄他?竟让他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尝尽失而复得与再度失去的苦涩滋味!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太短暂,短暂的几乎让他以为刚才发生的事根本不是真的。 过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拨下一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秦致远就淡淡的命令:“连峰,把你的人都派到吉隆坡来。” 电话那头的连峰不解的问:“啊?为什么?” “我看到她了,她就在吉隆坡,我限你们二十四个小时之内找到她!” 他不信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幻觉,那个逃得跟老鼠一样快的女人,一定就是苏曦! 她居然还敢逃,让他这么辛苦的追?哼!看他找到她,要怎么好好收拾她。他甚至把保护自己的保镖派都出去找她了,就不信二十四个小时内抓不到她! …… 夜幕降临,星罗棋布,苏曦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从地跌站里爬出来。 嗨!今天一定是她的倒霉日,丢了钱包,遇到秦致远,没拿到收据被梅姐骂个狗血淋头,还被迫加班到这么晚。 不过,拐进一条漆黑破烂的小巷子,一想到有人在前方的家里等着,疲惫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双腿也不再觉得那么沉重,不禁加快步伐。 她的窝虽小,却很温暖,最主要的是,她最爱的人都住在里面。 通往楼里的大门台阶上,坐着两个小小的身影,在人烟稀少的巷子以及夜色笼罩下,显得有些孤单可怜。他们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走近,同时抬起头,看清来人后,其中的一个小家伙立即欢快的叫着奔了过来,一下扑进来人温暖的怀里,而另一个却像个小大人似的缓缓站起身。 “姨姨,姨姨,侬回来啦!珍珍好想你。”苏曦微微弯下腰,方便白白胖胖的小女孩抱住她的脖子猛亲,在她的脸上左啃右啃的留下一堆口水。 “姨姨。”和小女孩长得一模一样,却显得比较瘦弱的小男孩这时也走了过来,闲闲的打了一声招呼。 “阿部,珍珍,这么晚了,你俩怎么还没睡觉?不是告诉你们不用等我了吗?”苏曦一边放下珍珍,一边看向小男孩阿部。 阿部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膀,身子微微一侧,眼睛往后一瞥:“被赶出来了!” 苏曦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才发现有两个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行李箱孤零零的立在阴暗的角落里。她诧异的看向阿部,阿部立即解释: “灭绝师太说,我们已经拖欠房租一个礼拜了,她又不是慈善机构,没道理收留我们。她还说,咱家的其他东西她留下当房租,等你有了钱想要还可以赎回去。” 苏曦以为自己对灭绝师太的狠绝行径司空见惯,早已经习惯,怎么的也没料到她居然这么狠,大半夜的把两个才四岁多的孩子赶到治安极差的街道上。 灭绝师太,灭绝师太,还真对得起阿彦给她起的绰号。 如果,早上她的钱没有丢,她现在可以抓着所有的钞票冲上楼,狠狠的砸在灭绝师太的老脸上。 可惜……那样潇洒的画面,也只能幻想幻想,心底暗爽一下而已。就算钱包没丢,她也不敢闹事,万一被泼赖的房东太太扭到警察局,事情就糟糕了。她们一家可都是标准的黑户。 “姨姨,我给阿彦打过电话了,可打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人接,真不知道那家伙又跑到哪个山沟里去了!”阿部见苏曦掏出手机,知道她要干什么,好意的提醒道。 苏曦瞥瞥嘴,还是按下电话,在阿彦的留言信箱里留下这么一段话:“阿彦,阿部跟你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会安排好他们的。你该玩玩,该吃吃哦。” “我又没说什么!”阿部不满的嘀咕。 苏曦挂断电话,轻轻敲了下他的头:“你们这对家伙嘴巴比阿彦还毒!” “比不上阿彦啦——”珍珍拽着苏曦的衣服下摆,仰着圆嘟嘟的小脸,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转移话题的说:“姨姨,我饿了……” 这才是今天最重点的事哦。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苏曦摸了摸兜里仅有的几块钱,扯过沉重的行李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走,我们去吃东西,要把珍珍的肚子填得满满的!” “哦也!”有吃的,珍珍就非常开心,人小鬼大的招呼哥哥要帮姨姨拿行李箱,不过却被某人以安全考虑为借口给拒绝了。 一大两小,一行三人,慢步朝着便宜又美味的夜市摊子行军。 走着走着,珍珍开口了:“姨姨,虽然我很想吃东西,可侬要是有钱,还是先付房租吧。” 不等苏曦回答,阿部先冷哼了一声抢白道:“姨姨一定没钱付房租了,不然她怎么如此破费的请我们去外面吃饭?” 珍珍想了想,也是哦,如果姨姨有钱付了房租,绝对会以“健康”为由(实际上是为了省钱!她那点小花招,谁都看出来啦。),第一时间冲进厨房给他们做饭吃,才不会领他们去夜市。 “姨姨,侬今天不是发工资吗?钱哪里去了?” 苏曦心虚的嘿嘿一笑不回答,要是说出她一个不小心把钱弄丢,一定会被这对早熟的龙凤胎嘲笑个彻底。 不过,也不用她回答,人家早就有了答案。 “我看八成是丢了!” “我看也是!” 两个小家伙用瞧废物的眼神瞟了苏曦半晌,最后无奈的摇摇头,纷纷在夜市铺子的桌前坐下。 阿部叹气道:“现在就看阿彦能不能弄回钱了,不然我们可要流落街头了。” “如果流浪,我想住在地铁站里,那里冬暖夏凉,还有艺人表演。”珍珍咬着筷子煞有其事的说。 苏曦听到他们的话,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问题:今天晚上他们该住哪? 第84章:误入狼窝 阿部和珍珍仰起脖子,满眼错愕的凝望着面前又高又大的别墅,难以想象他们今天晚上要在这里度过。 “别愣着了,快进来休息吧!”苏曦提着重重的行李箱,费力的走到门口,在电子数控门的输入盘里按下一串密码,滴滴滴三声响过后,铁门自动打开了。 两个小家伙回过神,欣喜的跟在苏曦后面走进客厅,阿部刚要按下墙上的电灯开关,就听到苏曦急急低呼,“别开灯。” 手适时停住,阿部愣了一下,满腹疑惑的问:“姨姨……这是谁的房子?”他们不会是闯空门吧? “呃……”苏曦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撒谎道:“是……我一个朋友的!” 其实,这是她雇主的房子啦!她除了在梅姐那里做珠宝镶嵌类的工作之外,为了增加收入,还通过梅姐的介绍给有钱人家收拾房间,而这个房子就是其中一个雇主的。 她每个星期来打扫三次,已经打扫了二年,都没有看见有人住进来过,甚至每次雇主给她钱都是通过梅姐。 既然人家放着这么大这么豪华的房子不住,她借宿一晚应该没太大关系吧?虽然,好像,没经过人家的允许就住进来很不道德…… 苏曦看看站在客厅里的两个小家伙,终将心底仅存的那点道德感狠狠的压了下去,她实在没办法让他们在地铁站里窝一晚。 毕竟,她刚来马来西亚的时候窝过几个月,比谁都清楚流浪的痛苦滋味。 外面明亮的路灯透过大落地窗照进室内,虽然没有开灯,客厅里却不是很暗。 阿部和珍珍互相看了一下,眼神交流完毕,已经鉴定好:姨姨在撒谎。 不过…… “反正被抓到的话,我们这么小,是不会坐牢啦!”阿部轻松的说了一句,两个小家伙眼角余光偷偷注意苏曦的反应,见她脸上布满黑线,都忍不住在心底偷笑。 这两个小家伙,能不能像普通的小孩子一样笨啊!苏曦装出生气的模样,冲他们龇牙咧嘴:“是了,是了,你们不会坐牢!那还不快点到楼上来睡觉。” 摸黑给他俩洗过澡,安抚他们在舒服的大床上睡下,苏曦在两个小宝贝的额头上各亲了一下才离开。 来到另一间卧房,她在床上躺了半天,明明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太刺激,害她又失眠了。 失眠症真的是越来越喜欢光顾她这个老客户,苏曦无奈的翻身下床,从行李箱里找出一个小瓶子,欣喜的想,还好,安眠药没被灭绝师太扔掉。 一边来到餐厅熟练的烧开水,一边寻思,灭绝师太每天晚上睡得比谁都香,呼噜震天响的,怎么可能需要安眠药呢。 给壶装满水,插上电线。 她真的该听阿彦的话,不能太依靠药物了,可是晚上要是睡不好,白天又会没精神,做事效率不高没钱赚啊…… 苏曦坐在厨房的椅子上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完全没注意到别墅的大门被人打开,一个高大的黑影踱步走了进来。 “呜——”水烧开,水壶发出响亮的鸣叫,一下把苏曦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魂魄给拉了回来。她起身关掉煤气,倒了一杯开水转过身—— 啊——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想起楼上睡着的孩子,硬生生的把差点冲破喉咙的惊恐尖叫给压了回去。 厨房窗户外是灌木丛,所以厨房里不像客厅那样明亮,昏暗得她只能认出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高大身影是一个男人,至于他长什么样,她完全看不清楚。而同样的,门口的男人也看不清她的模样。 男人皱起眉头,大哥不是说这里没人住,是一个绝对僻静没人打扰的地方吗,怎么厨房里却冒出一个女人?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冷淡的质问声在寂静的房间响起,苏曦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却吓得根本没有时间多想。 心跳得极快,是那种做了小偷似的心虚感觉。完了,完了,她怎么这么倒霉啊,每次来打扫卫生碰不到别墅的主人,第一次,也有可能是唯一的一次借宿,就被抓个正着? 她还真是没有做坏事的资格。 “我……对不起,我是给你家打扫卫生的,我……我白天忙,没空来打扫,所以现在跑来。对,是的,就是这样!” 不擅于撒谎的苏曦磕磕巴巴说完这番话,居然还暗暗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说的好,却不察觉话里漏洞百出,你个来打扫卫生的,怎么连灯都不开? 可是,男人根本没注意到她的话里有多少漏洞,反而被她柔柔的声音给震住了!虽然五年没有听过她的声音,可那熟悉的腔调和音色,却总是在他耳边不停的回响。 只是声音相像的人,还是…… 啪!厨房陡然变得明亮,苏曦做贼心虚的不敢抬头,被她紧握在手里的水杯,随着芊芊细手的颤抖而抖动。 男人一步步的走向她,最后在她面前停住,苏曦顿觉一个强大的气场压了下来,压得她不敢喘气,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细长的手指突然扣住她的下巴,猛地把她的脸抬了起来,惊喜的黑眸对上震惊的圆目。 苏曦觉得自己的心脏一下停止了跳动,他怎么在这? 嘴角轻轻往上一扬,秦致远露出一抹邪魅又好看的笑容,深邃的黑眸射出两道无比炽热的视线,紧紧的盯着苏曦吓得血色全失的小脸。 等待了漫长的五年,现在,他终于可以如此近的看她,贪恋的审视思念已久的俏脸,和五年前相比较,她的眉宇之间已经褪去青涩的味道,显得成熟了一些,不过光滑白皙的皮肤、晶亮纯净的黑眸、红润的微微嘟起的双唇,却依然没有变。 她还是他的苏曦!甚至跟五年前一样,喜欢穿白色的保守的睡衣。 克制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贴近她,双手紧紧的环住她的腰,将一如往昔的柔软身体压向自己的胸膛,额头靠住额头,他如下咒语般低沉的说道:“我的小白兔,你怎么逃啊逃的,就自动的逃回我手上了?” 苏曦顿时从惊愕中回过神,这里是他家?理智告诉她,这回想像上次那样尖叫的逃跑,好像不太可能。 怕烫到他似的,她慌乱的放下手里的水杯,两只小手颤抖的落在他的胸膛上将他推开。 她瑟缩的一边往后退,一边想办法要逃。可惜,她退一点,他就前进一大步,坚硬的身体紧紧的跟随着她,直到她的后背抵到梳理台再也没地方可退。 “那个……”苏曦灵机一动,低下头小声说:“先生,请您自重!” 先生?她就这么称呼五年未见的情人?秦致远大大的不爽,拼命压下小腹因她而产生的强烈欲望,猎物已经临到嘴边,五年那么长的时间都等了,他没必要着急把她一口吞下。 他能很快适应突发状况,不见得她能,所以得给她一点时间适应下他的突然出现,为了不再次吓跑她,他不介意慢一点来,当然,只是“慢一点点”而已! 拇指暧昧的抚摸她的红唇,他低沉的道:“我更喜欢你叫我致远!” 致远?不知为何,这两个字一从他的嘴里蹦出来,一直以为再也不会为他痛的心却猛地一紧,生生的疼。那个被羞辱的夜晚,他好像不允许她再叫他致远。 “先生,请您放开我!”嘴上传来麻麻的,犹如电流窜过的感觉,她莫名的害怕,小脑袋瓜本能的往旁边转,拒绝他的碰触。 秦致远把她的躲闪看在眼底,一股怒火夹着心痛折磨着他。怒,不知道她要惩罚他到什么时候,心疼,为自己曾给她带过的伤害。 “苏曦……”思想挣扎着,傲气的男人怎么也说不出道歉的话,最后竟然斩钉截铁的道:“我允许你老死后埋进我家祖坟里!” 苏曦没听出他话里的别有深意,他什么意思啊?他家祖坟有什么了不起的,谁都想往里面埋? 真想给这个自大的男人一巴掌! 理智,理智,理智! 她深呼吸一口气,把心底深处燃起的小火苗踩灭,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苏曦,我叫阿妞,只是给你家打扫卫生的!” 她对老天已经无语,这么玩她!如果早知道这个别墅是秦家的产业,就算打死她,她也绝对不踏进这里一步。 “苏、曦!”秦致远的耐心少得可怜,咬牙切齿的喝她。久别重逢,她不主动扑进他怀里不说,还掉头就跑,而他主动了,甚至连话都没说几句呢就跟她求婚,她居然跟他玩“你我是陌生人”的游戏? 他不允许! 一直环着纤细腰肢的大掌猛地一紧,两个人的身体之间已经毫无缝隙。 “先生,你放开我,放开我,小心我告你性骚扰!”苏曦惊慌失措,拼命挣扎,犹不知这样紧密的摩挲犹如火上添油,一下引爆禁欲五年的男人的全部欲火。 第85章:疯狂掠夺 高炽的欲望侵袭着他,在他体内翻腾,秦致远已经不想再慢慢玩下去,也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寻思着,大掌急切的一挥,撕裂的白色睡衣顿时掉在地上,只穿着白色内衣内裤的女人赤裸的呈现在他眼前。 “啊……”苏曦惊恐的尖叫一声,怒斥他:“你干什么?” “性骚扰!”他理所当然的说,头颅饶过她的肩膀,落在她的左肩,在她背部的伤疤上轻轻落下一吻,充满情欲的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秦致远的女人!” 察觉到怀里的女人剧烈的抖了一下,他的心又疼了,抱她抱得更紧,“苏曦,印记还清晰明了,你还想狡辩吗?就算下一刻你说你失忆了,我也不会放手!” 他热切的吻着她漂亮的颈,轻咬她的肩膀、美丽的蝴蝶骨,高兴的差点流出眼泪。 他想了她五年,每天心痛的想着她,没有她的日子,他的生活都是空空的。现在,她已经安然无恙的贴在他的怀里,他好开心。 苏曦被吻的脑袋昏沉沉,还不忘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别臣服别臣服,别那么没用,只是被他亲两下,就觉得幸福的犹如飞上天。 自以为结实的心里防御墙壁刚刚建完,她终于寻回理智推了他一下,也只是推了一下,他性感的薄唇就从稚嫩白皙的肩头上移开,落在了她如花一样香甜的双唇上。 苏曦气愤的抡起拳头敲打他的胸口、肩胛,嫣红俏丽的小脸艰辛的闪躲着悍然落下的亲吻。 他太过分了!以前想亲就亲可以,毕竟那时她深深的爱着他,现在他们都没关系了,他凭什么还这样对她?又想把她当成玩物一样摆弄吗? 秦致远猛地抬起一只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大掌落在她挺翘的臀上,圈住她娇小的身子,他不容她抗拒,痴迷的吻她,吻得万分热烈,炽热的唇摩着她的。 她想狠狠的咬他,咬掉他到处作乱的舌头,让他再也说不出一句犹如刀子一样锋利,能把她的心割成一片片的话,可是,她的牙齿却不受意志控制,无论如何也落不下来,任凭他掠夺进攻。 柔软的浑圆也被紧压在结实坚硬的胸膛上,而腰间巨大的压力,让她动弹不得。隔着几层薄薄的布料,她晕乎乎的感觉到,他抵着她双腿间的那一处,正逐渐变得热烫坚挺…… 双腿渐渐无力,心跳越来越快,一团久违的燥热正从小腹生起,往四面八方冲撞,苏曦知道,再这样下去很危险,她尽量保持着理智,反抗他:“你走开!” 她柔柔的声音,明明是抗拒,听到某人的耳朵里就莫名的变成了撒娇。 他突然松开她,往后推开一步。 苏曦觉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深处还偷偷的萌生了一股让理智厌恶的失落感。 她不喜欢这种失落感,好像她是个色女,多舍不得他的怀抱似的。 正当她以为他放过了她之际,他却三两下剥去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和衬衫扔在地上,露出虽然精瘦却有形的肌肉。 散发着强烈热度的肌肤,不等她恐惧的逃脱,再次贴了上来。 “秦致远,你再玩下去,我要告你非礼!啊——”苏曦还没威胁完毕,上身唯一的遮掩物——白色的内衣,消失不见了! 双手立即抬起交叉的放在胸前,她瞪圆眼睛凶巴巴的怒视着他,惹得他轻笑出声。 他的头靠在她的耳边,吹出灼热的气息,扫过她敏感的颈项,发现她紧张的抖啊抖的,心情陡然大好的调戏道:“大灰狼就是要吃小白兔!” 他说着,大掌扯开她遮掩在胸前的手,火热的视线扫视着,呼吸也开始加重。 “曦曦,你长大了不少!” 腾!苏曦的脸募的红得像火一样,全身也跟着红了起来,他所说的“长大”,当然别有它意。 如此被他大咧咧的审视,她一下恼羞成怒,也不顾遮掩裸露在外的丰盈了,像头发狂的母狮子,扑到他身上,照着他身上硬的肌肉就咬! 这里咬咬!那里咬咬!毫不留情!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她能看上眼的。 “我要咬死你!我要咬死你!”苏曦狠狠的咬着他的肌肉发泄满心的不满,他凭什么把她逼入绝境之后,还来打扰她宁静的生活,凭什么这么欺负她? 秦致远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随便她咬,因为她咬着他的时候,根本没心思注意他的大掌正在她身上做乱,这样更好! 大掌抚过她的背,感觉到她的背瘦得仿佛只剩下一层皮,看来她这几年过得并不好。 也是,一个人在外国,还没有护照,可想而知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再摸上她浑圆挺翘的小屁屁,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捏一捏,还好,这里没小下来,但是,她的腿变瘦了。 整体来说,她还是一根竹竿! “把你的脏手拿开,别碰我!”他至少也要喊一次疼吧?她咬了半天,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弄得她很不痛快,这才发现他的大掌正在她的屁屁上捏来捏去,她把手伸到后面拨开他。 “是你主动扑到我身上来的……”他又环住她的腰肢,将她密密的压在自己的身上。肌肤真正的相触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电流传遍他们的身体。秦致远知道,她的身体也极度渴望着他。 他一把将她抱起,朝厨房外走去。他们相逢后的第一次,应该在更传统的地方进行。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又怕又羞的踢打他,突然想到两个孩子就在楼上,立即噤声。 要是把他们吵醒,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糟糕。 “怎么了?”他注意到她静下来,有些异常,一边上楼一边关心的问道。 这时,他抱着她已经来到楼梯口,苏曦见他要往右面拐,急急的小声说道:“去左边,左边尽头的房间比较大!” 说完,她无奈的将小头颅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点,她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秦致远脸上漾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她的妥协彻底的取悦了他。 一脚踢开大门,他将她轻轻的放到床上,剥光自己的衣服压上她的身体。 “苏曦……” 他忍着因欲望得不到满足而产生的痛感,没有立即进攻,反而顺手打开台灯,仔细的打量着她。 大掌温柔的抚过她的长发,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再次确定身下的女人是她,这次,他没有再做梦。 啪嗒!啪嗒! 突然,一滴,二滴,晶莹滚烫的液体落在她脸上,苏曦震惊的看着秦致远…… 他哭了? 苏曦整个人彻底的傻了,那正从他眼睛里掉落的东西真的是泪水吗?无情无心的秦致远会哭? 关键是,他为什么要哭啊,该哭的人明明是她…… 她愣愣看着他的泪眼,不知为何,他的泪水掉在她身上,让她觉得很烫,心也跟着一阵阵的痛,“你……为什么要哭?” 一直凝视她的秦致远忽然回过神,她刚才说什么?哭? 他迅速抬手在自己的眼睛胡乱摸了两下,语气凶巴巴的说:“谁哭了啊,这是汗水!” 她为他刚才的模样心软心痛,准备发发善心给他留一分情面,刚要顺杆往上爬附和他说的话,他倒先低下头,咬着她的红唇阻止她说话,细声邪语:“等会要哭的人可是你哦……” “嗯?”苏曦满眼不解。 “我会让你哭着求我要你!”他邪魅的一笑,趁她还未反应过来,身子重重的压下来,属于男人强而有力的长臂将她拥得更紧。 “不——”她伸手想要推开他,抗拒的话却被他冷不防地用吻堵去。 她的唇很清新很甜,无论吻多少次他都不觉得腻。 贪恋的吸吮着属于她的甘甜,大掌游移,贪恋的临摹着她每一次娇嫩的肌肤。 虽然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占有她占有她,可他想给他们的重逢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忍住即将崩泄的欲望,慢慢的挑逗她。 一丝丝熟悉又陌生的酸热快感从他爱抚的指尖渗入了她的肌肤内,如此亲昵的碰触,让她不禁瑟缩起白皙的纤肩,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不定。 就在她快喘不上气之际,他的唇终于离开了她的,缓缓的往一边移去,而后用力地咬住她的耳垂。 温热的男人气息吹呼在她的肌肤上,一阵一阵地,她感觉到他不时以舌舔含着她的耳廓,有种令人说不出口的麻痒快感。 “不……”抗拒的声音渐渐变小,她轻颤着,觉得自己就快要缴械投降,急切地想要起身,却被他有力的大掌按得更紧。 “苏曦……”他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沙哑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思念。 思念?是不是她的错觉?他想过她吗? 脑袋里乱成一边,她不安的闭上眼睛,听觉一下变得异常灵敏。她听见了他紊乱粗重的呼吸声,唇舌舔弄她肌肤的暧昧滑腻声…… 她还听见了自己激动的如擂鼓般狂烈的心跳声。 第86章:我只脏你 不知是痛心于秦致远的泪水,还是想再在他面前放任自己一次,总之,原本想要推开他的纤纤细手,不争气地爬向他的脖颈,口里也不由自主地嘤咛出声。 苏曦柔柔的轻吟以及妥协,勾动出他体内最本能的欲望,手下的动作更卖力了。 “这样舒服吗?”他语调微扬,试探的语气里,隐藏着宠溺。 “别……”许久不经人事的身子异常的敏感,只需他稍微一挑逗,就有了强烈的快感,她羞涩的小脸红得不能再红,只觉自己的彷佛被热水浸融,一阵又一阵酸蚀的快感涌出。 “曦曦……”他不再叫她苏曦,亲昵的喊她的小名,“你想要吗?求我!” 苏曦咬紧嫩唇摇头,就算决定放纵一回,身体里的欲火高涨,她也不肯求他。 “倔强的小东西!”他的黑眸染上两道犹如炽火的深沉欲望,唇角一勾,大手扯去了她最后的屏障。 他稍微往后退了一下,脱尽身上的衣物,再重新压上来。 “请你……轻一点……”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她抬眸低声恳求道。 秦致远的心一痛,这一句看似平常的话,是她在五年前总说的一句,总在他伤害的时候恳求他,而他却狠心的置若罔闻。 他伸出有力的双臂,怜惜的搂住她纤细的娇躯,缓缓的、一点点的、慢慢的……以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疼爱她。 她居然和五年前一样紧窒柔嫩,差一点让他克制不住,策马狂奔。 苏曦轻颤着,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再次与这个男人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她原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不会和他有任何瓜葛的。 压抑了五年的欲望再也压不住,他开始行动,动作虽然越来越快,却依然不失该有的温柔。 “致远……”意乱情迷之际,她不再压抑,嘴里崩出他的名字,她思念了五年,从不敢提起的名字。 秦致远抱紧她,彼此紧拥在一起的亲昵感觉,似乎美好得会让人想要就此耽溺下去,就好象互相找到了自己灵魂的另一半,他们的人生终于完整…… …… 夜更深,情未央……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话看来不假,畅快淋漓的激情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知道第几次后,大床上的两个人终于停下狂猛的动作,秦致远的大掌扣在苏曦纤细的腰肢上,顺势带她翻了一个身,两人面对面的躺好,他的硕大还恋恋不舍的停留在她体内,随着翻身的动作而微微一动。 苏曦彻底的累坏了,累得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甚至对自己偎依在他怀里的动作也好无所觉。 秦致远却一直睁眼望着她的小脸,深邃的黑眸射出二道依恋和满足的柔光。 刚刚欢爱过的她,几缕柔顺的细发沾在汗湿的鬓角,俏丽的脸颊上漂着两抹粉嫩的浮云,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肿胀的唇瓣娇艳欲滴,美得让人悍然心动。 大掌又紧了紧,此刻的他只觉得心中流过热烫的液体,那足可融化一切的液体穿透厚重的冰层,将他的心注满。他找到的不仅是失散已久的宝贝,更是失落已久的心。 苏曦累虽累,却毫无睡意,渐渐的理智回归,不禁一遍遍的在心里暗骂自己,苏曦啊苏曦,真是没用的女人,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又跟他一起在床上翻滚呢,这算什么啊? 以前为了苏家,或者因为爱他,怎样都行,现在呢?你们毫无关系了,不是吗? 她越骂越是鄙视自己,而且想到另一个房间里的两个孩子,立即一个头两个大。 苏曦睁开眼睛,想要离开,只是刚推了他一下,秦致远一惊,大掌赶紧了一紧,如铁的双臂把她死死的禁锢在怀里。 “你要干什么去?”声音习惯性的冰冷,一出口,他的心底就浮上一抹悔意,不过却很快烟消云散。 “我……我该走了!”苏曦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把话和他说清楚,现在的她没必要怕他,更不要怕他。 她说着话的同时,鼓起勇气抬起晶亮的眸,却发现他好看的眉头深锁,眼里一片阴冷。 “走?你要往哪走?”他夹着怒火的视线死死的定在她的脸上,“我让你自由了五年,还不够吗?” “什么是你让我自由五年!”苏曦有些恼怒的反驳,明明是她痛苦不堪,以付出生命的代价换来自由的五年,所以才不想再和他牵扯不清,不想再被他伤害。 秦致远听到这句话,脑海里浮现她跳海的画面,烦躁的想发火,更是将她的娇躯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恨不得塞进自己的骨肉里。 “你的命不是你的,是我的!”所以你不可以不珍惜! 苏曦忽略心底深处的甜蜜,愤怒不堪的瞪他,好霸道的一个男人! “我的命是我的!我的自由也是我的,你赶紧给我放手……” 他却像个叛逆的小孩,她越是挣扎,他抱得越紧,那样的紧都把她弄疼了。即使如此,他还不满足,低头在她被汗水濡湿的额头上亲了亲。 他才不会放手,一辈子都不会放手,她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 他如此轻柔怜惜并带着不舍的吻,害她心跳加快,很怕自己再沉迷他,提醒他更是提醒自己,大声的道:“你不是有别的女人了吗?干嘛还纠缠着我不放?” “别的女人?什么别的女人?”秦致远一愣,他都禁欲禁了五年,今天才找到可发泄的出口,她怎么还敢迸出这么一句话污蔑他? “别给我装糊涂,以为我啥也不知道!”苏曦翻了一个白眼瞪他,都没察觉出自己语气里的酸溜溜,“我都看到了,白天的时候,你和一个女人坐在餐厅里亲密的吃饭。” “那个是……”秦致远刚要解释,突然想到什么,邪魅的一笑,声音低沉的问:“你吃醋了?” “呵呵……”苏曦装做无所谓的笑,反讽道:“你少自大了!我是嫌弃你脏!” “我只脏你。”他话里有话。 她窘的脸色发红,非要跟他撇清关系似的,狠绝的道:“可是,我不只脏你一个人!” 她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促使秦致远猛醒过来,声音有着些许的颤抖:“你……有别的男人?” “当然!”苏曦想起他有严重的洁癖症,也许只有这样说,他才肯放过她。 她拿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然你以为我是傻子?还是觉得我会为你守身如玉?” “你骗我!”他斩钉截铁的反驳她。 苏曦撇撇嘴,故意冷哼了一声:“你又知道?”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有理有据的道:“你紧致的身体告诉我了。” 一个有了别的男人的女人,不会有这样的身体,敏感、紧致、像初识云雨的愣头青,很容易挑拨。 不过,苏曦好像特能抓住他话里的漏洞打击他:“我又没说我有了男人就天天做这种事,你以为谁都像你,种猪一头?” “苏、曦!”他咬牙切齿的喝她,从来不知道她也会如此伶牙俐齿,讽刺人的本事也挺大—— “闭眼,睡觉!”懒得跟她争吵她是否还有别的男人,不知为何,他就是不相信她的话。就好象他一个大男人都能因为爱她而为她守身如玉,她也爱他,也会和他做相同的事…… 咦?秦致远一下被这个想法吓到,猛地睁开眼睛。 信任! 秦致远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他居然也会相信一个人?还是一个宁可跳海也要逃离他的女人? “秦致远,你到底想怎样?”他让她睡觉,她偏不睡,仰头对上他的黑眸,“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他一下回过神,想也没多想的脱口而出:“和我回静园!” 然后结婚生子! 生子? 这两个字一下又让他想到另一件事,探寻的视线往下,落在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上…… 苏曦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不依不饶的问:“和你回静园?我为什么要和你回静园?还让我当你的床奴?告诉你,除非我死……” “死”这个字还未崩出来,就被他急切的热吻堵去,许久过后,他性感的唇才稍微离开她红肿香甜的唇瓣,唇齿相磨,他霸道的说:“不许提死字!” “你不也说过……”只许州官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了? “我说可以,你不许说,更不许有这个想法。”可惜,某人的法律是单方向的。 “我……” 秦致远不再给她讨论这个问题的机会,问出一个自己非常关心的问题:“我们的孩子呢……” 苏曦的身子微微一颤,心儿突突突的跳得厉害,也亏得她在外混了五年,勉强还能保持镇定,不漏声色的讽刺道: “我掉进大海好几天,你认为孩子还会在吗?” 秦致远闻言,整个心一紧,像被人用刀豁开,鲜血淋漓,生生的痛。 “没关系……”半晌,他才张开口,声音不禁温柔了许多,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他自己,“没关系的,和我回静园,我们还会有孩子。” 他温柔的声音,忽然让她有所期待,虽然心里不敢问自己到底期待什么,不过,她却依然放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望着他深沉的黑眸追问:“我为什么要和你回静园,为什么还要和你生孩子?” 第87章:带着孩子跑了 秦致远心里有明确的答案,不过,一想到这五年来她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如果就这么轻易的说出来,岂不是太便宜了她?他该好好惩罚下她,吓唬吓唬她。 打定主意,他神色一凛,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黑眸对着她的晶眸,冷冽的声音缓缓响起:“浓浓还等着换器官呢!” 苏曦陡的睁大眼睛,浑身一颤,推着他往后退去,不敢置信的连声音都抖了起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是聪明人呢!”看她被吓到的模样,他有些不舍,却还是忍不住的跟她开玩笑。 苏曦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他要带她回去,要她再帮他生一个孩子,就是为了给浓浓换器官…… 天啊! 她居然傻得冒烟,还对他有所期待!期待什么?期待他会说爱? 苏曦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凉了,直直的跌到谷底。 无论是五年前也好,还是五年后的相逢也好,他总是这样,从来没变过,上一秒给她无线的希望,下一秒就把她推入冰冷阴暗的悬崖底,上一秒还在跟她亲密缠绵,下一秒就能做出往她背上刻字的变态行为…… 够了!她受够了! 变狡猾的苏曦好不容易压下发飙的冲动,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好主意。 秦致远见她脸上的表情由震惊变成无所谓的笑颜,还以为她看出他在开玩笑,根本没把他的话当真,也就没多做解释。 “我渴了,去倒点水喝。”苏曦说着就要起身,秦致远却一个翻身又把她压在身下。 “不许你离开我!”他一刻也不敢松开她,很怕她又跑掉。 “我只是喝个水。”苏曦从容不迫的回答。 “苏曦,你答应我,不会再离开我!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准备回国,好吗?”没有得到她的保证,他就是不敢松手。 苏曦装出无奈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我答应你,我不离开你了,行不?” 不离开的才是傻子!她在心底又追加了一句。 “真的?”他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遍。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苏曦用铿锵有力的声音保证道,见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趁机问:“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秦致远一松开她,她扯过薄薄的丝绸被单简单的包裹了自己一下,抬脚就朝外走去——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虽然她保证过了,他还不是不放心,赶紧跳下床追上她。 真是多疑的家伙,他永远不会信任她吧?苏曦一回头就见他裸身追来,两腿间的紫红色巨龙还直直的挺着,小脸不禁一红撇过头,“你……你去穿件衣服好吗?” “麻烦!” 他就用这两个字敷衍她吗? “去穿衣服啦!”她推着已经贴过来的男人,不许他靠近。 他却难得嬉皮笑脸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苏曦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厉声喝道:“穿衣服去!”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而已!”他摆明了意思就是,没必要穿衣服。 什么只有他们两个,另一个房间还有一堆朋友呢!要是被他们撞见,多儿童不宜啊。苏曦瞪他:“秦、致、远!” “穿就穿,又死不了人!”他念叨着穿了一条内裤,跟着她来到楼下的厨房,没注意到苏曦倒水的时候,捡起放在梳理台上的安眠药—— 一直放在厨房整理台上的白色小药片,是苏曦原本要吃的安眠药,之前水刚烧开,秦致远就突然出现打断了她,害她没吃成。 现在正好…… 苏曦背对着秦致远倒了两杯水,偷偷把药片放入其中的一杯,转身正要递给秦致远,手却像有意识似的把另一杯没有放安眠药的杯子给递了出去,语气也变得特温柔:“你也渴了吧?” 秦致远不疑有它,接过她递来的水杯,仰头一饮而尽。 苏曦倒是愣住了,还以为多疑的男人会和她换水杯。这下可好,放着安眠药的水还留在她的手里,下一步该怎么办啊,总不能她喝掉吧? 她灵机一动,又把这杯水也递了过去,“既然你这么渴,就再喝一杯吧。” “不用了,你不也渴了吗?你先喝吧,我自己再倒。”秦致远拒绝着走到水壶边。 苏曦一边看他倒水,一边急得想跳脚,眼见着天都快亮了,她再不把他弄晕,那两个孩子醒了可就糟糕了! 她一急,抢去他刚倒满水的水杯,把自己的递过去了,“你喝这个!” 秦致远满脸疑惑,“你干什么?” “我……我……”苏曦脸一红,吞吞吐吐的说:“我要用你喝过的水杯喝水!” “为什么?” “笨啊!亲密的人都这么做啊!” 她说的那个理直气壮,秦致远还真以为自己落伍了,不知道这个风俗,反正,他脑海里飘着“亲密的人”四个字,飘得他晕乎乎,乖乖的把水喝了下去。 呼—— 苏曦盯着他把水喝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二个人回到房间,秦致远把她抱到床上,捧到怀里紧紧的贴着自己,轻声的说:“趁天没亮前,先睡一会儿吧。” 睡吧睡吧!苏曦闭上眼睛,心里念叨着,等会儿药效发作,有你睡的。过了一会儿,她以为他睡着了,偷偷的睁开眼睛,却发现他的黑眸还睁得大大的在盯着她看。 “你怎么还不睡?”她语气有些不快的问。 “你不也没睡!” 她气呼呼的又闭上眼睛,继续念咒,快睡吧快睡吧…… 第二次睁开眼睛,她都忍不住想骂人了。 “你要看我看到什么时候啊?快睡觉吧。” “你不也没睡!” 他居然还是这句话,苏曦彻底无语。深呼吸一口气,“我一想到有人盯着我,哪里睡的着啊?” “你闭上眼睛不睁开,自然就不会知道有人盯着你了。” “心里还是会觉得有人盯着我啊!”最主要的是,他都吃了安眠药,怎么还这么精神?他不睡的话,她要怎么逃? 既然命令无用,那就撒个娇吧:“再说了,你的视线那么热辣辣的,人家能感觉得到吗!” “既然我们俩都睡不着……不然……”她柔柔的撒娇看来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下身某个坚硬的东西顶了顶她,他也露出及其暧昧的眼神看她。 “睡、觉!”她立即闭上眼睛,不能和他吵了,否则会越吵他越精神。 睡觉睡觉睡……觉…… 没等秦致远睡着呢,苏曦却先睡着,鼻息之间响起了轻微的鼾声。秦致远见她这次是真的睡着,想到她不会跑了,心里才稍微安了一点,难得的浓浓的倦意一袭一袭的冲上来,他有好多年没这么困了,忍得好难受。 也许是因为她回到自己的怀里,所以安心,所以才这么困吧!秦致远寻思着,终于忍不住睡神的拜访,也缓缓的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外面响起一个声音,苏曦一下被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争气的窝在他怀里熟睡,而他此时此刻也睡着了,坚硬的胸膛随着深深的呼吸,一起一伏,撞击着她柔软的胸部。 真是个色鬼。睡着了也不忘占她便宜!苏曦一点点的把他的胳膊拿开,他不安的动了一下,吓得她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还好,不知是不是安眠药的功效,他只是动了动,并没有醒来。 刚一脱离他的桎梏,她就跳下床,关上房门之后,光脚飞奔到自己原来的房间,在行李箱中翻出衣服,动作迅速的穿好。 “阿部,珍珍,快点起来!”估计是昨晚他们睡的太晚吧,所以天色已经泛亮,两个小家伙却依然睡得很沉。 “阿部!珍珍!”苏曦焦急的一边唤,一边用力摇着两个小家伙的身体:“快点起来啊,快点!” “嗯~~”珍珍最贪睡,还没睡醒根本不想起来,翻个身过去,不理她。 天啊!苏曦真想大喊,她都要急死了! “阿部!珍珍!”她一把扯去他们身上的被子,两手分别揪住他们的胳膊,把他们往上提,“再不起来,我们就死定了!” “怎么了啊……妈……”阿部动了动,迷迷糊糊的吐出一个“妈”字,忽然一下惊醒,赶紧闭上嘴巴。 又慌又乱,一心只想叫他们两个起床的苏曦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称呼,急急的吓唬他俩的说:“这个别墅的主人回来了,我们还不走,就只能去牢里常住了!” 什么?牢房?珍珍也一下惊醒,揉揉眼睛,瘪着嘴道:“不会吧……我们还不满十八岁……” “赶紧的,起来了就别给我废话,我们快走!”苏曦帮他们穿好衣服,拉着他俩就往门口冲去,可是,门推开的一刹那—— “姨姨,你怎么没穿鞋?”珍珍盯着苏曦光着两只白白的脚丫忍不住叫道。 “叫什么叫啊,这么大声,很怕别墅的主人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拉我们去坐牢吗?”苏曦轻轻敲了珍珍的小脑袋瓜一下,压低声音的喝她。 珍珍立即闭上嘴巴连连摇头,再也不敢开口,她很怕姨姨去坐牢呢! 苏曦在门口穿上鞋,行李也不好了,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一大二小三个人,头也不回的狂奔出豪宅…… 第88章:他找上门来了 五年了,秦致远都没有睡得这么香过,眼睛还没有睁开,胳膊先往一旁摸了摸,没摸到要摸的人,他就翻了一个身,继续摸,可是,床上依然一片空! 他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子,四周环顾了一下,哪里还有苏曦纤细的身影。 心跳猛然加快,他不敢多想,迅速跳下床逐个房间找去,把整个别墅被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要找的人影,倒是在一个房间里看到散落一地,根本来不及收的衣服—— 怒火腾的窜上来,她居然又逃了! 五年前她说过,就算赶她走,她也不走!他以为自己可以相信她的话,却不想,她还是背叛了他,抛弃了他,就跟那个女人一样。 而且,还是以跳海那种决绝的方式! 昨天的重逢,她又在床上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走,然后,继续逃跑! 她一次次的欺骗他,他一次一次的原谅她,怎么每次都是他低头? “苏曦!”秦致远暴怒的捏碎扶手楼梯,木屑纷纷掉落在地上。他眼神阴沉冷冽,语气狠绝的道:“你别再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绝对别想!” …… 孤零零的坐在人流攒动的地铁上,苏曦的心一直在不安的跳动,好像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似的,她不得不联想到秦致远。 他醒来发现自己不见了,会怎样?估计……不对,是一定会生气!就算不喜欢她,他也不喜欢被人骗。 他会追来吗……? 苏曦问了自己一遍又不一遍,却不敢往下想,不敢回答这个问题,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管他找不找来,她先带着两个孩子逃了再说。 下了地铁,狂奔到租住的屋子,里面传来一些声音,她大喜,猛地推开门,忍不住欢呼:“阿彦,你回来啦!” 凌乱的屋子中间站着一个个子高高的女人,她转过身,可爱的娃娃脸映在苏曦兴奋的眼里。 这个女人就是阿彦,她看起来气质优雅,落落大方,长发披肩,还有一双大眼睛,可惜…… “她奶奶的,那个神经病灭绝师太,居然敢把我的宝贝儿子他们赶出去!怎么了,老娘我张了一副好欺负的脸吗?” 这样一个气质高雅的淑女,张口就是脏话,可真是让人跌破眼睛,不过,苏曦已经习惯了。 “阿部和我给你的留言,你收到了吗?” “我的手机昨天就没电了,刚才回来才充上电,正要给你回话呢,你就回来了。怎么样,你们昨天在哪里过的夜?” “我……”苏曦犹豫了一下,眼神饱含深深不舍的看着阿彦,张开嘴刚要开口解释,并提出要带孩子离开的事,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正对着大门的阿彦陡然睁大眼睛,身体也不自觉的抖了起来,苏曦好奇的回头一看,门口已经被两个穿着黑色西服,长相凶恶的彪形大汉给堵得严严实实。 虽然阿彦没多说过什么,可是苏曦知道,阿彦也是因为某些事情从中国偷渡来的。现在站在门口的彪形大汉,是来找她,还是来找自己的呢…… 下一刻,她就有了答案! 因为,面色阴沉的秦致远推开两个彪形大汉,脚步稳健的越走越近! 望着他眼里露出的嗜血光芒,苏曦害怕的往后退了退,一直退到阿彦身边,小声的说,“别担心,他们是来找我的!” 他终于停在了她面前,抬手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厉声问道:“你还想往哪逃?” 秦致远见她的小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冷冷的一哼:“你应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秦、致、远!”苏曦怒视着他,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才三个小时不到,就找到了她! “喂——你是谁?快放开她!”阿彦回过神,知道他们不是来找她的,身上的恐惧之感立即消失,见好友被人掐的如此痛苦,她跑上前刚要拉开秦致远的手,他却飞快的抬起一脚踢向她。 这一脚正中她的腹部,她一下就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到墙上,重重的掉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我们的事与她无关!”苏曦愤怒不堪的大吼,“为什么要伤害我的朋友?” “脏!”他语气冷淡的解释。 “你……”苏曦被他因为洁癖而施展的暴行气得快说不出话来,眼角余光瞥到好友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悲愤的抬起手脚照着他的身躯又踢又打,“放开我……放开我,混蛋……” 秦致远把的手脚紧紧的收到怀里,冷冷的话无情又残忍:“放开你,你就又要逃,不是吗?如果我把你的腿打断,你就逃不了了吧?” 苏曦惊恐的瞪大眼睛……他,想干什么? 秦致远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乐得吓唬苏曦,想看她哀声求饶的模样,这次该轮到她妥协了吧! 谁知,苏曦已经不是以前的苏曦了,她怕还是怕他,却在经过一次死里逃生后,有种视死如归的觉悟。 况且,他居然敢这样对她的朋友?! 她镇定的盯着眼前杀气逼人的男人,固执的厉声说道:“就算你打断我的双腿,我也不会和你回去!” “是吗?”秦致远的神色越发阴沉,他邪魅的一笑,没有扣住她下巴的大掌往后一挥,立即,一根棒球棒被递了上来。 他拿着棒子,在地面上随意的敲了一敲,木头撞击着水泥地面,发出恐怖的沉重声音。 苏曦止不住浑身的颤抖,不敢相信他真的想这样对她,面无血色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时,门口却突然响起一个尖利的嗓音:“喂——你们是谁啊,敢跑到我家来闹事……” 是“灭绝师太”的声音! “拿着这些,滚蛋!”有人塞了灭绝师太的一把钞票,一阵欢畅的笑声咯咯的传来,“你们慢慢忙啊!” 努力工作,想过平静生活的人却一直被欺压,反而那种心底狠毒的人占尽便宜!这个世界上还有天理吗? 苏曦越想越气,不知道哪里突然来得力气,一把推开他,警惕盯着他的同时一步步往后退。 “秦致远,我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如果你想找人给你的儿子生个器官供应器,我相信凭你的权势和金钱,一定有很多女人趋之若鹜。” “我只要你!”冷冽又霸道的口吻,若不是这种时候,她听了一定会感动。 “你到底想怎样啊?你到底怎么才肯放过我?”苏曦无奈的冲他嘶吼,眼睛的余光又偷偷的往阿彦的身上瞟去。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过,你是我的!”他往前大踏一步,长臂一挥,就把她拉回怀里禁锢住,让柔软的娇躯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 “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放开我,放开我……我才不是你的!” 阿彦迷迷糊糊的转醒,眼里映入苏曦不断挣扎的模样,她扶墙爬起来,朝着秦致远冲去。 秦致远甚至不用转头,拎着球棒抬起胳膊—— “不要!”苏曦看出他要做什么,嘶声力竭的大喊:“不要伤害她!” 挥出去的球棒一下顿在空中,恰好抵在阿彦的胸口,抑住她的脚步。 “滚!”他冷冷的喝道。 “你放开苏曦!”阿彦却不肯离开,豪气万千的道,“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秦致远的眼里露出一片杀气,吓得苏曦双腿一软,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别,别伤害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好心收留我……” “她胆敢敢收留你,就该罚!”他无情的打断她的话,而后又阴森森的问:“你说,我该怎么罚她?” 他冰冷阴狠的声音让苏曦顿觉毛骨悚然,她万念俱灰的瘫软在他的怀里,有气无力的问:“你到底想怎样啊……” 他盯着她,让她看清自己眼里的决然:“我不介意再说一遍:和我回去!” 苏曦失魂落魄的摇着头,她怎么可以走,怎么可以走呢?她好不容易生出来的一双儿女还在这里,她走了,他们怎么办?可是,带他们一起回到静园…… 她只要一想到阿部或者珍珍其中的一个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浑身插满各种输液管,或者他们的肚子被切开一个口子,她就心痛如刀绞。 只是想象而已,她就生不如死,如果这变成事实,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她没有能力保护第一个孩子,为了不让第二个孩子来到世上受苦,她才残忍的带着他去死。是老天没让她死,还送了一对龙凤胎给她,她怎么可以再次把他们推入火坑? 见她固执的摇头,秦致远的双眼因为怒火而烧红,双臂不禁收紧,他都这么威胁她了,她竟然还是不想跟他回去,他就这么可怕吗? “哈哈哈哈……”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震得在场的每一位耳膜发疼。 苏曦回过神看他,冷峻的脸占满她整个视线范围,他浑身散发着魔鬼般的气息,猖狂的笑声中夹着一丝绝望、一丝悲伤,以及…… 一丝狠绝! 一股不好的预感不由自主的在她的心底盘旋,他想做什么? 第89章:不得不分别 笑声嘎然而止,冷冽的声音陡然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跟我回去!” “你……”苏曦刚想问,只见秦致远手一挥,立即有两个保镖上前拉住了她的好友阿彦。 “你们这帮混蛋要干什么?放开我!妈的!”阿彦不断的挣扎,嘶声的骂道,“你们这些贱男敢不放开我,绝对会倒霉的!” 心里的不安像涟漪般扩散开来,越来越大,苏曦惊恐的问:“秦致远,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还记得吧,你的奸夫来要带你走的下场!这个女人敢收留你……哼……” 他不再多说,因为她苍白无血色的脸,颤抖的唇,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秦致远抱住浑身颤抖的女人,头也不转一下,眼睛盯着她,却对一旁的保镖说:“那个女人就留给你们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用客气!” 话罢,他低下头咬着她的耳朵,喃喃的道:“苏曦,不管你逃多少次,我都会抓住你!所有想带你走,帮你走,收留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的朋友都会因为你的出逃受到惩罚!你要记住,是你连累了他们!” 说完,他还轻笑了一下,邪恶的道:“我们就在这里看好戏吧,N男一女的激情,平时只有A片里才能欣赏到哦。” 耳边传来阿彦的咒骂和奋起反抗之声,以及衣服被扯裂的声音,苏曦望着眼前的男人,一股浓浓恨意在心底升起。 以前,他虽然伤害了她,她却没怎么恨过他!可是如今,他竟然这么残暴无情,用这种方式惨无人道的方式伤害她无辜的好友! 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她冲他凄美的一笑:“我和你回去,心甘情愿的和你回去!你别伤害我的朋友!” 她凄美的笑容,忽然让他的心一痛,就好象她又要离开了似的。 “苏曦,不要求他!就算我死,也不要求他!”阿彦也算是一个烈性的女子,她拼命挣扎,随手扯过一旁任何能抓起的东西就往保镖身上砸去,“贱男,你们都去死!敢碰老娘,你们都去死!” “少爷,这个女人好辣,够味!”两个保镖抓住疯狂反抗的阿彦,一边淫笑的道,一边闪躲她的攻击。 闪躲?是的,他们不得不闪躲,手下的动作还得轻点,因为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听少爷的命令,演戏给苏曦看,不会真的伤害阿彦。 衣服被扯裂的声音又刺耳的响起,苏曦受不了,声泪俱下的扯开嗓门冲秦致远嘶吼,“你放了她啊,我已经跟你说了,我和你回去!我和你回去!” “以后都不走了?” “不走了,不走了!我不会一个人走了!”她哭着抓紧他的衣服,头颅埋进他的怀里,哀声恳求,“我真的不走了,求你,求你放过她!” “苏曦……”秦致远抱紧怀里的女人,耳边是她悲痛的哭声,她滚烫的泪水弄湿他的衬衫,粘到他的胸口,烫到了他的身,更烫到他的心。 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我的世界已经不能没有你! “放开她!”他冷冷的命令声一下,保镖们立即放开了狼狈不堪的阿彦。 “苏曦……苏曦……”阿彦喊着她的名字哭了出来,“你不用为了我……” 苏曦从秦致远的怀里抬起头,仰着可怜兮兮的泪眼,恳求道:“让我们单独说一会儿话好吗?就算我最后一次求你,让我和她告别!” 他抬起手指按住她的红唇:“别说最后一次!” 她听话的点点头,任凭他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去。 “苏曦,你别再想逃了,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因为你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我知道,我已经无处可逃了,也不会再逃了!”她发誓般的保证。 秦致远松开了她,带着保镖走出房间,还体贴的帮她们关上门,给她们留下告别的空间。 “苏曦……”阿彦扑上来,抱住苏曦痛哭流涕,“你不用走的!不用管我……” 苏曦也抱住她,头抵着她的肩膀,痛哭的道:“阿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因为我出事,我也不想活下去。” “你别这么说,好像我们是拉拉!就算我死了,你也要活着!”阿彦推开她,和她面对面的,两人的泪眼都映到彼此的眼里。 “阿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即将和好友分离,苏曦伤心的流泪,“谢谢你,阿彦,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让我的孩子叫你妈妈,帮我掩饰他们的身份……呜……谢谢你,帮我一起养大他们……” “别说谢谢,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我做的一切,都不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阿彦哭着想起四年前,自己生病,浑身流脓的躺在公园里半死不活的时候,是顶着大肚子的苏曦不顾危险,把她弄到桥下的窝棚,不分昼夜的照顾了她半个月,终于救回她这条被所有人唾弃的烂命。 她们都是偷渡到马来西亚的,一起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流浪,一起照顾阿部和珍珍,分享彼此的快乐和烦恼。她们是世间最好的朋友…… 现在却要被迫分离! “阿彦,对不起!我还有一件事相求!我知道这么做很自私,”苏曦握住阿彦的手,她这次真的是强人所难了。 “别这么说,你让我做什么,我赴汤蹈火!” “帮我照顾阿部和珍珍一下好吗?”苏曦凑近她,哭着小声的说道,“我不能带他们走,求你,帮我照顾他们。” “没问题!”阿彦想也没想的保证道:“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 “阿彦,你听我说,为了他们的安全,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来找他们了……” 苏曦说道这里,痛苦的好想一头撞死,她的宝贝,她怀胎九个月,好不容易生下的一双儿女,从来不知道她才是他们真正的妈妈,从来没有叫过她一声妈妈,她居然就这样的要和他们分离了,就这样的抛下他们了! 她痛哭失声,阿彦拿过纸巾擦着她的眼睛,怎么擦也擦不干她的泪水,自己也跟着哭。 “阿彦,我很清楚,养两个孩子会很困难……”她们两个联手养孩子,才勉强没饿到她们,若把这个重担交给阿彦一个人,她真的太自私了! 苏曦想了想,哽咽的说:“如果哪一天,你没办法养他们了,一定,一定,要给他们找一个好的人家……求你……” “苏曦,我发誓……”阿彦举起手,“就算拼了我这条烂命,我也会把他们养大,养得非常有本事,然后让他们去找你,帮你脱离那个男人……” “不要,不要!”苏曦连连摇头,她也想让她的孩子在阿彦身边长大,毕竟阿彦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最爱他们的人,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拖累阿彦一辈子。 “你不要拼了你的命,如果真的不行,你一定要把他们送给别人,我不要你为了养大他们而活活累死……也不要让他们来找我……”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挚友,迫不及待的叮嘱着:“不要告诉他们真相,不要说出他们生父生母的名字,什么都不要跟他们说……” “苏曦……这是为什么?”阿彦不明白了,她知道苏曦的男人是一个非常有权势,显有人能扳倒的家伙,可是,为什么非要做得这么绝呢? 她紧紧的抓着苏曦的手,声音颤抖的问:“苏曦……你要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你不要问了……”苏曦推开她的手,撒谎道:“放心,我不会做什么……” “苏曦……”阿彦还是有些不安。 “我只是不想连累他们,一想到再也看不到他们,心里难过。你真的别担心我!”苏曦怕自己多说下去,会让阿彦起疑,转移话题的道:“他们现在在梅姐家,等会儿我们离开,你就去接他们吧。告诉他们我走了……” 说道这里,泪眼流得更凶了,她要走了,却连孩子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也许这一辈子都看不到了…… 阿部、珍珍,一对聪明又懂事的孩子,小小年龄就知道捡垃圾换钱给阿姨和妈妈买生日蛋糕的孩子,是她的骨是她的血,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能把整个世界都给他们。 她的心好像被活生生的撕裂了般的痛,她不能再想下去。她是他们的妈妈,一定要拼尽一切保护他们! “阿彦,我走了!”她看了挚友最后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阿彦,永别了! 阿部、珍珍,永别了! 苏曦在楼道里慢走得很慢,以便抹掉眼睛上的泪水,她不想再让自己在秦致远的面前显得很脆弱。 来到楼下,她被外面的架势吓了一大跳,面前黑花花的一大片,身穿黑衣的保镖、黑色的各类名车…… 看来,秦致远是下了血本要把她找回去。真是费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90章:沿海公路的悲剧 苏曦来不及多想,秦致远就走了过来,望着她哭红的眼睛很心疼,平淡的声音却不肯泄漏一点真正的心声,“走吧!” “秦致远,你会开车吗?”苏曦站着没动,突然出声问道。 “会!”他十二岁的时候就会开车了,在美国还因为偷车而进过监狱。 “你来开车,带我兜兜风,我们两个好好聊下吧。”他的答案让她很满意,她还以为他这个标准宅男不会开车呢。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这个建议,如果要单独的聊天,以后不有的是时间吗? 秦致远虽然满腹疑问,不过也没有拒绝她的请求,很绅士的打开一辆保时捷CarreraGT的车门。 “你们先去机场等吧!”等苏曦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好,秦致远对手下交代了一句,绕到车的那一头,坐在驾驶的位置上。 苏曦瞥了他一眼,又道:“按照我说的路线走,可以吧?” “可以!”只要她肯跟他回去,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没建议。 车子慢慢启动,一路上,苏曦只有在指路的时候才张开口,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说,像个毫无生气的娃娃,静静的望着窗外。 她不是想和他谈谈吗,怎么一直不开口? 最后,秦致远有些沉不住气,貌似随意的问道:“苏曦……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苏曦冷哼了一声,看都不看他一眼,语气平淡的反问:“你认为呢?” “在生我的气?”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满,他试探的问了一下。 苏曦沉默不语,直到车子在她的指示下驶上沿海高速公路,她才缓缓的转头凝视他。 他的侧脸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不再那么冷峻无情,反而散发着迷人的光芒。这样的一个有权有势,长相又如此俊朗无疆的男人,如果不低调不宅的话,一定会是众多美女极力追逐,媒体界拼命八卦的对象。 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什么偏偏不放过她,为什么偏偏以折磨她为乐? 她淡然的笑了一下,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愿意去追究这些问题了。 “秦致远,你一定不知道,我这五年过得多不好……” 秦致远轻轻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黯然的说:“虽然不知道,至少还能想象出一些。没有国籍的你,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没有责备她不该跳海,倒是让她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失神也只是一刹那,她映着他的话又道: “是啊,流过浪、要过饭,一天做三四份工作,拿到的薪水却依然填不饱肚子,因为人家都知道我是黑户,都喜欢欺负我……”苏曦苦笑了一下,一个女人独身在外,还领着两个孩子,其中的艰辛哪里是几句话能形容得出来的。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再苦再累,我都可以忍受,我最讨厌的是,如此辛苦之余,还要整天提心掉胆!” 她说到最后一句,一直望着秦致远的眼神,不禁沉了一沉。 “你……” 秦致远刚想问什么,她却抢先一步,“我每天都跟老天祈祷,让你以为我死了,不要找到我!” 是的,她那么诚心的祈祷过……可是,祈祷之余,她不也问过自己好多次,凭什么认为他会来找她吗? 现在她清楚了,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自作多情的想法,故意留下项链的宝石,故意让阿部和珍珍叫阿彦妈妈,故意改名字为阿妞…… 其实,她的心底深处,也希翼着他还想她,能找到她…… 可是……结果却与想象的完全不同! “我……”秦致远这句话,依然没说出口,就被她打断。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伤害过我,我可以原谅他们,可以不在乎,就算深深爱着的你伤害了我,我也一次次的原谅你。因为我只想要爱,只想看到爱,只想有人爱我,不用多,一两个就可以了,无论是亲情也好,还是爱情也好,这在很多人那里都能得到的东西,为什么我偏偏得不到!” 苏曦越说越激动,眼眶不禁的又红了。 “苏……” “致远,我不恨你!可是……”她的眼神忽然一变,“我也不会让你活下去!” 她说着就扑了过来,抢着他手里的方向盘,车子立即失去原来的稳重,开始打起转,高速公路上其他的车尖叫着从保时捷的身边擦过去。 “苏曦,你干什么?别胡闹,快放手!”秦致远焦急的怒吼,一边掌控着车子不让它飞出去,一边拦着她。 她却像疯了似的不顾他的阻拦,手抢方向盘,脚往油门上踹去。 “你一次次的把我从天堂拉到地狱,不就是怨我骗你吗?这次不骗你了,我不会离开你!我们一起死吧!” 苏曦往日清澈明亮的双眸,此刻无比血红的瞪着秦致远,只要他活着的一天,就有可能知道阿部和珍珍的存在,她得不到他的爱也就算了,可不能连孩子都保护不了! 她一定要保护她的孩子! 就算让她以付出生命为代价! “苏曦,松手!”又一辆卡车从一边呼啸而过,秦致远急急的吼她:“别胡闹了!快松手!” “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成为别人的器官供应器!”她大声的嘶吼,整个身子用力撞向他。 “不……”他刚要解释不会让她的孩子成为浓浓的器官供应器,车子忽然猛的一拐—— “苏……”男人的疾呼还没喊出来,保时捷已经全完失控,疯狂的扭转了几圈,最后狠狠的撞开公路的围栏,朝大海的方向直直奔去。 保时捷从车道撞上沙滩上的石堆前的短短几秒钟内,秦致远本能的抱过苏曦,将她的头紧紧的护进怀里—— 咣! 一声巨响,车子撞在了巨石上,挡风玻璃迎声而碎!车身根本挺不住,翻了又翻,连续不断的咣咣声,在空旷的大海边,显得异常响亮! 天那么的蓝…… 海那么的平静…… 四周只有海鸥的叫声!即使如此,也显得那么安静! 一辆严重变形的车子四脚朝天的躺在石堆里,除了车标,谁也看不出它曾经是一台昂贵的车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有很长时间,其实只有短短的几秒钟,秦致远努力睁开眼睛,从额头上流下来的血液立即冲过来,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只看到眼前一片血红。 头里嗡嗡做响,他动了动,全身都痛,可他根本顾不得。 “苏曦……曦曦……”他急急的喊着她的名字,慌乱的摸去眼睛上的血流,到处找她,好不容易在车座下发现了她。 “曦曦……”发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紧紧抓住了他的心,她浑身是血的倒在那里,好像已经没了声息似的。 “曦曦!”神经紧紧的绷成一条线,他立即将她从车座下拉出来,摸了她的鼻息一下,还好,还有呼吸。 就在刚刚,他还以为自己又失去了她! 一股浓浓的汽油味飘了过来,秦致远不敢迟疑,抬起脚就往车门上踹,发誓一定要趁着车子爆炸前带她逃走。 可惜,本想踢出去的脚却根本抬不起来,他这才发现,他的左腿骨折了,不仅如此,右肩也有一阵阵的剧痛传来,胳膊扭转的形状非常奇怪,看来,这条胳膊也断了! “混蛋!”他怒吼着,猛的抬起右脚,使出浑身的力气终于踹开了变形的车门,左手抱着苏曦艰难的爬出摔扁的保时捷。 车门外都是坑坑洼洼的石头堆。他想了一下,扯过身上破烂的衬衫将苏曦绑在背上,咬牙站起身—— 他必须带着她尽快离开这里!不能让爆炸伤害到她,更不能让她因为缺血而死在这里。 她的血那么难找,马来西亚又那么小…… 秦致远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手机早已经摔得变形,屏幕也破碎不堪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拨出一串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他才说了一句“连峰,快来救……”,嘟嘟嘟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这通电话有没有打出去。 “曦曦……你一定要挺住!”他决然的说着,咬牙一步一步朝前走去,鲜血顺着他的大腿不断的往下流,在黑色的岩石上,流下一道刺目的线条。 走了不久,砰—— 身后传来爆炸的声音,秦致远立即回过身,让苏曦背对着爆炸地点。 还好,因为离得已经够远,没有东西砸过来…… …… 连峰找到出车祸的二人时,秦致远和苏曦都已经奄奄一息的倒在了地上,只是,秦致远是脸贴着沙堆,而苏曦是贴着他的背。 医生们动作迅速的把两个人抬上救护车,车子临开前,连峰往保时捷摔毁爆炸的地方望了望,那里还有一股青烟摇摇腾飞。 他又看了看地上延伸到很远之外的血痕,视线最后落在秦致远骨折的左腿上……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用那双腿根本不能走路的腿,背着八九十斤重的苏曦,从石头堆上爬下来,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车上狼狈不堪的两个人,让他的心不安的突突乱跳。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出这么严重的车祸…… 第91章:逃过一劫 “曦曦……曦曦……”也许是感应到车子的震动,口鼻上带着氧气罩的秦致远拼命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到处探寻。 “少爷!”连峰见他苏醒,立即凑过来,连声安慰,“别担心,我们这就送你们去医院。” “曦曦……曦……曦……”秦致远好像对其他的一切豪无所觉,还是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没有摔坏的左臂缓缓的抬起,五指使劲往前舞动着,似乎想要抓到什么。 “少爷……”连峰一下想到这么,牵过一旁苏曦的手放在秦致远的手里。 “她在这里,你别担心了!” 秦致远耗尽全身的力气握紧她的手不肯松开,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有那么多话想跟她说,好像没有机会了。 他困倦的闭上眼睛,大掌突然一松,胳膊耷拉了下来—— 直到一个礼拜之后,秦致远才知道,那时在救护车上,他为什么会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好像有很多话想跟苏曦说,却没有机会了! 那之前,有很多事,他都不知道!比如…… 他从不知道的一双儿女正被人算计着要卖掉! 那天,苏曦和阿彦交代完毕,下了楼。阿彦泪流满面的扒着阳台往下看,直到楼下的黑色车影都不见了,她才锁好门,不顾一切的冲到楼下。 阿部和珍珍还在梅姐那个老妖婆那里,她得赶紧把他们接回来!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就算拼了她这条贱命,也要把阿部和珍珍养大。 可惜,老天却不肯给她报恩的机会!她刚冲到楼下,一辆黑色的车子就倏的停在她面前。 她猛的顿住脚步,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苏曦回来了。 然而,车门一开,里面走出三四个彪形大汉,其中的一个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仔细的看了她一眼,又瞟了照片一下,然后瓮声瓮气的问道:“你是林彦?” 林彦的心里咯噔一声响,她惊恐的瞪大眼睛,下一刻拔腿就要跑,彪形大汉们却更快一步的抓住了她。 “你还要往哪里跑!”他们凶巴巴的喝道,手下力道极大的握紧林彦的手臂。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认错人了!”林彦刚刚挣扎了一下,忽然一张手帕扣在了她的口鼻上,一股熟悉的甜甜的味道传来…… 是乙醚! 阿部……珍珍……你们该怎么办? 这是阿彦临昏迷前唯一的念头! …… “妈的!已经五天,阿妞和阿彦到底跑哪里去了,怎么还不来接那两个臭小鬼?”梅姐双手插腰的站在客厅中央,怒视着坐在门外台阶上的两个小身影,嘴里不住的骂骂咧咧。 “你刚才去她们那里,情况怎么样?”她转过头,看向另一边躺在沙发上抠脚指头的男人。 “呵呵……”男人一边抠脚指头,一边流里流气的笑了笑,“还能怎样啊,根本不见那两个女人的鬼影。不过……” 语气顿了顿,他抬眼看了自己的老婆一眼,“我倒是看到她们的房东了。” “她怎么说?”梅姐受不了他吊她胃口,急急的问。 “她说,五天前,有个超级有钱的男人来找阿妞,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两个女人的踪影了。后来我就问房东她这几天看什么去了,她说她跟着阿妞借光,捞了一大笔钱,出去旅游了好几天。” 梅姐愣了一愣,突然抬脚往一旁的桌子踹去,“妈的!看来是阿妞她们钓上有钱人跑了,就不要这两个臭小鬼了!怎么的?阿妞以为帮我弄珠宝赚了很多钱,就可以赖上我吗,居然敢把这两个小鬼丢给我!” 坐在门外的阿部和珍珍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巨响,都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眼睛正好对上梅姐阴毒的视线,吓得他俩赶紧又转过头去。 “不想帮她们养孩子吗……”梅姐的老公想了想,从破旧的沙发上坐起身,贼溜溜的眼睛转了一转,“你要是真的不想帮她们养孩子,我有个好主意。” “哦……”梅姐静下来,好奇的盯着他,“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这个时候的小孩子最值钱了!先不提阿部值不值钱,就说珍珍,水灵灵的一个小姑娘,要是被带到越南的穷山沟里去,指不定有多少人抢着要呢!” “你是说,把他们卖掉?”梅姐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磕巴的道:“这……不太好吧?” 男人冷哼一声,“怎么?你还心疼他们?真想把他们养大!” 梅姐不用算也知道养大一个孩子需要多少钱,嗜钱如命的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绝道:“卖了!卖了!把他们卖掉!还能挣出这几天的饭钱。” 她说着又转头往外看去,那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小背影,此时此刻忽然显得好可怜。 “呵呵呵……”男人轻笑,“算你明智!” 梅姐立即扭回头,不肯再看他们,不允许自己心软,大声问问题就好象可以掩饰她心里的不安似的,“可是,你有门路吗?” “我听说大壮最近在乡里活动很频繁呢!”男人早就想从这两个在他家里白吃白喝好几天的小鬼头们身上捞一笔了,所以该打听的,他都打听清楚了。 梅姐一听,眉头不禁皱了一下,“大壮他可是杀人不眨眼,以虐待儿童出名的,就算我们要把这两个小鬼卖掉,也没必要卖给他吧?” “他是这一带出价最高的主。”男人早有准备的又说。 “就卖给他!”梅姐果断的又道。 男人哈哈的笑着站起身,抱过自己的老婆猛亲了一口,“我就说我没娶错女人,你还真是对我的胃口。” “老死鬼!”梅姐推着靠过来的男人,“你快去干正事,我们早点把这两个家伙卖掉能早点省饭钱。” “那你可得看好他们,不要让他们察觉出什么不对劲跑了。这两个小家伙滑头得很。” “放心好了,他们不会跑的。他们滑头是滑头,不过却是最妈妈和阿姨话的人,阿妞不让他们乱跑,他们就不会跑的。” 两人相视,一想到即将进账的银子,忍不住的笑起来…… 门外台阶上的,坐着的两个小孩子,阿部和珍珍,手牵着手。 “哥哥,我肚肚饿了!”珍珍空出的小手捂住自己的小肚子,“真的好饿。” “真的饿吗?”阿部握紧妹妹的手,心疼的问道。妹妹虽然和他一样人小鬼大,可最好吃了,一饿了,就特难过。 珍珍可怜兮兮的点点头,眼泪汪汪的看着阿部,声音有点哽咽的问:“哥哥……姨姨和妈妈为什么还不来接我们……她们……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怎么可能?”阿部立即大声的说道,“姨姨和妈妈最爱我们,她们才不会不要我们,像我们这么听话又聪明的孩子,她们才舍不得扔。” “可是……”珍珍瘪瘪小嘴,“我好害怕!” “锵锵锵锵!”阿部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二块饼干塞到妹妹的手里,“吃吧,吃饱了,你就不会害怕了!” 珍珍惊奇的看着他递过来的饼干,没有伸手去拿,反而满腹疑问的问道:“哥,你从哪里弄得?” “我会魔法呗!”阿部骄傲的扬起头。为了填饱妹妹的肚子,抢别人几块饼干又不会做牢,怪就怪被抢的小孩太没用,明明大他四五岁,居然还会被他的冷眼吓到。 “我又不是臭小鬼,别拿这套来骗我!”珍珍晃着他的胳膊,“快说,你到底在哪里弄的饼干?” “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吃吧!”阿部把饼干塞到妹妹脏兮兮的小手里,“哥哥又不会给你下毒。” “我只是好奇,多问几句吗!你这么多疑,真不知道像谁!”珍珍说着把饼干举到鼻子面前闻了闻,那甜甜的,带着大麦和牛奶香气的味道,让人垂涎三尺,她再也忍不住,照着饼干狠狠的咬了一口。 “也许像我们的爸爸……” 阿部的话没说完,珍珍立即把另一块饼干塞到哥哥的嘴巴里,“我们没爸爸,别忘记了,我们和孙悟空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阿部赶紧把饼干从嘴里拿出来,“你干吗啊!” “我们一起吃!”珍珍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笑容。 “你吃就好了,我又不饿。”阿部说着就又要把饼干送到珍珍面前,珍珍赶紧抬起手推开他的胳膊。 “哥哥,你就吃啦,沾了你口水的饼干,我也不要!” 阿部知道强不过妹妹,只好跟着一起吃起来,两个饿坏的小家伙,每个人只能吃到一块饼干,还越吃越觉得饿。 许多年后,每当他们身无分文之际,就特喜欢跑到他们有钱的爸爸面前,用可怜兮兮的语气提起这件事,然后每个人就能拿着高额支票,喜滋滋的继续满世界的乱跑,可怜那个时候的AAA,头发都白了不少根,还要努力赚钱供这两个不孝子到处挥霍——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哥哥……我刚才看梅姨那个眼神好奇怪,好像要把我们俩给活剥了,拆吧拆吧吞到肚子里似的。” 第92章:孩子们被卖了 阿部瞪着妹妹说出这般恐怖的话,还砸吧砸吧嘴的模样,好像她也挺想吃了他们自己。 “别多想了,他们虽然又坏又贪钱,还不至于把我们拆了吃。” 这时,梅姐正好打开了门,讨论正热烈的两个小孩子,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出现。她刚要踢开她们,一下被两个小家伙说的话吓住—— “恩,虽然不至于把我们吃了,不过,也许会把我们卖了,毕竟我们这个年龄的小孩子还挺值钱。”珍珍煞有介事的说道。 阿部点了点头,“有可能!特别是你,也许会被卖到穷山沟里去,给人家当童养媳。” “切!当童养媳还好了,至少每天还有得吃有得喝,就怕你被卖到丐帮去,胳膊腿被人一切,扔在大道上去讨钱。” 梅姐满脸震惊的站在门口,刚才她和老公说话声音那么小,他们听到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俩现在讨论的问题,应该是他们这个年龄该说的吗?这两个小家伙到底是哪里有毛病啊,竟然面无表情的讨论这么恐怖又血腥的话题。 “当童养媳就真的那么好吗?别忘记了,还要给人家生孩子!生孩子知道不?痛死你!” “就算痛,也得等我大了生,那个时候我是大人了,不怕疼。他们要是切你的胳膊,就现在切,看你怕不怕!” “我是男子汉,当然不怕了!” 梅姐彻底的无语中,暗叹自己一辈子都弄不明白小孩子的心思了。 这时,阿部和珍珍忽然发现了她,从地上站起来,顺便还扑了扑身上的尘土。 “梅阿姨,你说,如果我们俩被卖掉,谁会更值钱?” 珍珍这一问,真的把梅姐吓得半死,因为她之前刚接完老公的电话,他说事情已经办好,让她把两个小孩子带去,她还顺便夸了老公几句是标准的行动派,半个小时之内居然就解决了一切。 没想到就在这个结骨眼上,珍珍就冒出这么一个问题,不知道是巧合还是…… 她心虚的笑笑,“又没人卖你们,谁知道你们谁更值钱啊……” “可是……” “你妈妈刚才给我打来电话,让我送你们回家,我们快走吧!”梅姐不给两个小鬼说话的机会,紧紧牵住他们手的就走。 这两个值不少钱呢,可不能让他们察觉出她的计划趁机溜掉,不然,她就亏大了! 直到来到一个阴暗的地下室,阿部和珍珍看看数钱的梅姐的丈夫,以及围住他俩的几个男人,再互相看看对方,他俩再怎么人小鬼大,还是害怕的抖了起来。 原来,他们真的被卖了! 好冷! 秦致远睁开眼睛,费力的坐起身,环视了一下房间,那熟悉的摆设,好像在告诉他这里是静园前面别墅的一个房间。 他什么时候回到静园的呢?苏曦呢? 他下床推开门,长长的走廊上,平时总会有一两个人路过,此刻却渺无人烟,四周也静得可怕。 一想到苏曦,脚下不禁加快了步伐,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寻找,大声喊着:“苏曦……苏曦……” 然而,从楼上找到楼下,一路上,他没有找到苏曦不说,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碰到。 心底的不安渐渐在扩大,他发疯了似的拼命嘶喊着她的名字,到处转悠,忽然,地下室的方向传来奇怪的声音,他想也没有多想的狂奔过去,一把推开地下室的门—— 怪不得偌大的静园这么安静,原来他们都在地下室里。 秦昊天、绍溪云、安伯、连峰、保镖、仆人、厨师……就连病了好多天不能下床的浓浓也站在一旁。他们听到开门的声音,纷纷回头看向他,脸上的表情无不表现出担忧的神色。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看到苏曦了吗?她在哪?”秦致远忽略他们奇怪的神色,阔步走过来,人群忽然自动分开一条路,一个担架床出现在路的尽头。 床上好像躺着一个人,只是被白色的被单从头到尾都盖住,让人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他的心忽然怦的狂跳了一下,撇过头,压下心里的不安,不肯再看那床上躺着的人一眼,不耐烦的喝道:“我问你们呢,谁看到苏曦了?她在哪?” 大家都不说话,应该说,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一会儿,连峰先抬起了僵硬的胳膊,手指往床上的人身上指去,其他人也陆续的抬起手,和连峰指向同一个方向。 秦致远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一步步往后退,离那个看起来分外刺眼的白色担架床越来越远…… 下一刻,他头也不回的逃出地下室,简直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别人不告诉他苏曦在哪里,他自己找! “苏曦……苏曦……”他到处乱跑,慌乱的一遍遍喊她的名字,她不会离开的,不会离开的,那床上的人不是她,不是她…… …… “少爷!少爷!快醒醒,快醒醒……” 急切的呼唤声似乎穿透迷雾,清晰的送进耳朵里。 秦致远募得睁开眼睛,白色的墙壁一下映入眼睛,刺鼻的消毒水味在鼻息之间萦绕,而连峰正站在他身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见他睁开了眼,似乎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少爷,你醒了!” 秦致远愣愣的仰视着连峰,刚才的……是梦吧? 一定是梦! 真是吓死他了!他被吓得手心里全是冷汗。 “苏曦呢?”他回过神,急急的问,一心想知道苏曦的现状,正要抬起胳膊抓连峰,却发现自己的双臂被纱布一圈圈缠得太多,动也动不了。 不仅双臂上缠了好多白色纱布,身上,腿上,也缠了好多,不用照镜子也能想象得到自己犹如埃及木乃伊的模样。 “少爷……苏小姐在别的病房……”连峰忧心忡忡的俯视着病床上的少爷,他的眼角还沾着晶莹的泪水呢,刚才他在昏迷中一边用沙哑的嗓音叫着苏曦的名字,一边哭的模样,真的让人很心痛,心痛的不敢把发生在苏曦身上的事告诉他。 “她怎么样?”秦致远问着,就用力起身要下床,连峰见状赶紧按下他的肩膀阻止他的动作,并急促的道:“不要乱动,少爷,你多处骨折,不好好注意的话,骨头会长歪的。” “带我去见苏曦!”秦致远固执的不肯妥协,就算胳膊无力,还是努力推着连峰。 “少爷……” “我命令你,带我去看苏曦!她到底在哪!”秦致远抬眸,眼里射出二道冰寒的光,连峰越是阻止他,他的心里越是不安,那个可怕的梦挥之不去。 连峰知道扭不过他,最后叹口气,“你先坐着别动,我去给你找一个轮椅来。” 他转身走出病房,还不放心的让门外的二个保镖进病房看着他,不许他乱来。 秦致远躺在床上焦躁不安,每次想下床,保镖都会走过来阻拦。他等了又等,正等得不耐烦想发火之际,连峰终于推着一个轮椅,和医生们一起出现。 “怎么去这半天,慢死了!”他暴躁的咒了一句,连峰无奈,他才走开五分钟好不好,效率算是快的了。 不一会儿,秦致远被推荐电梯,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为什么把我们的病房隔那么远?” “这……”连峰不想解释,怕他犹如火山爆发般的炸开,到时候倒霉的估计只有他,于是吞吞吐吐的说:“你……上去就知道!” 秦致远死死的盯着连峰局促不安的脸,厉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呃……” 秦致远的神色越发的阴沉,握紧拳头,尽量不让声音颤抖:“她……没事吧?” 一行冷汗顺着连峰的额头流下来,恰好这个时候到了目的地,电梯叮的一声响,帮他解了围,他迅速掏出电梯,急急的说: “到了,到了,关于苏小姐的情况,少爷你还是自己问问医生吧,毕竟他们比我更清楚情况,能讲得更明白。” 加护病房厚重的玻璃的那头,苏曦安静的躺在里面的病床上。她巴掌大的小脸豪无血色,口鼻上扣着氧气罩,露在被子外面的纤细手臂上连着一跟点滴管,点滴瓶里透明的药水正一滴滴,慢慢的往下落,顺着管子流入她的体内。 秦致远急速转了一下轮椅的轮子,与玻璃靠着更近,双手牢牢的扒在玻璃上,眼里射出二道心痛的光,半晌过后,他才有力气询问:“她……怎样了?” 连峰给身边的医生使眼色,让他解释。 医生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看了看手里的病例,回道:“苏小姐身受重伤,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 他顿了顿,给秦致远做心理准备的时间,“她失血过多,对大脑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如果……如果……” 秦致远僵硬的转过头,艰难的张开嘴,两片性感的薄唇动了动,仿佛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微弱又沙哑:“如果什么?” “如果她这两天还醒不过来,她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第93章:躲了起来 医生的话音一落,秦致远脑袋里嗡的一声巨响,过了好久,他都一直保持着僵硬的坐姿,眼里一片空洞。 “少爷……”连峰轻轻的唤了一声,秦致远慢慢的抬起头,双眸无神的轻声问:“这个也是梦吗?” “少爷……”连峰刚想安慰他,秦致远却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扯过医生的衣领,暴怒的吼道:“这个是梦,对不对?你们又再骗我是不是?” “少爷!少爷!”连峰一惊,根本没料到伤重的少爷还会站起来,赶紧上前拉着他,以免愤怒的他把医生折磨死,并急急的提醒道:“少爷,医生已经尽力了,而且,他又没说苏小姐不会醒过来啊!” “为什么我都没事,她会躺在加重病房里要变成植物人啊!”秦致远不肯松手,用力的摇晃着医生。 医生一边躲一边解释:“她的血型太特殊了……我们当时没有血可以给她输……” “少爷,不关医生的事……” “混蛋!混蛋!混蛋!”秦致远被连峰拉开,脚下一个不稳,踉跄的又跌坐在轮椅上,拳头咣咣咣的砸着把他和苏曦阻隔开的玻璃,有力的动作震的厚玻璃散出一浪浪的波纹。 混蛋!他是个混蛋!他曾经发誓找到她后,再也不要放手,因为他要给她许多许多的幸福,让她彻底的忘记他曾给她带去的伤害,等他们老的时候,他让她的回忆里,只有他对她的好。 可是,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他一下想起车祸前苏曦所说的话,她说她不恨他,但是也不会让他活,因为她不会让他们的孩子成为浓浓器官供应器。 一定是的,一定是自己开的那个玩笑,她当真了! 是他!是他害她心生恐惧,失去理智,一切都是他的错! “医生,你一定要治好她!”他抬起头,散乱的头发披散在宽阔的额头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颓废。 “我们该做的已经做了,可以说尽了一切的努力。” “你的意思……”秦致远缓慢的问:“现在只能看天?” “或者,你可以跟她说说话,很多陷入昏迷的病人都是被亲人唤醒的。” 秦致远眼里露出一丝怀疑,苏曦那么恨他,会因为他说的话而苏醒吗?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完全必要,因为,他坐在她的病床前,握着她纤细柔弱的小手,连续说了一天一夜的话,说得嗓子都哑了,她都没有做出一丝反映。除了呼吸和心跳证明她还活着外,她静静的躺在床上的模样,真的如同一个去世的人。 更多更好的医生被找来,给苏曦做了详尽到不能再详尽的检查,五天之后,他们各个摇着头,无能为力的离开。 连峰站在玻璃窗外,望着里面的少爷,只是五天过去,他却显得苍老了很多,鬓角甚至冒出几根银丝。 他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完全无法阻止少爷疯狂的举动,这五天来,少爷除了上卫生间外,视线一刻也不曾离开苏曦的脸。 走廊那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连峰回过神顺声望去,只见秦昊天好像刚下飞机似的,风尘仆仆的冲过来。 秦昊天停在连峰面前,怒斥道:“连峰,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才告诉我?” “我以为我能处理好!” “他是我弟弟!”秦昊天愤怒的看了连峰一眼,又转头看向病房内的两个人,满心忧虑和无奈,这两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折腾的,居然折腾成这样。 “你要不要换上防菌服进去看看他们……” “先别管那么多了,”秦昊天收回视线,“收拾收拾,我们还是先把他们带回国吧!” 连峰离开去做准备,秦昊天才换了防菌服推门走入加重病房。秦致远甚至没有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他依然看着床上的女人,她睡着的模样,真的很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说道:“昊天,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事情的大概,我已经听连峰讲过,你别太自责了,车子出问题,又不是你的错。”秦昊天走近,轻声的安慰,弟弟颓废自责的模样让他很心疼。 秦致远摇头喃喃道:“是我……是我……是我害她变成这样,你不知道的……” “致远……医生怎么说?”秦昊天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以为弟弟还在这里自责,故意转移话题的问。 “不管苏曦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我的苏曦!”秦致远没有正面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肯接受医生所说的话。 二天不醒来,她就会变成植物人,而如今……五天已经过去了…… “既然如此,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带苏曦回家!” …… 头好疼! 头好疼! 阿部和珍珍,不愧是龙凤胎,心灵感应超强悍,脑海里一起冒出这句话,然后,两个人就同时睁开了眼睛。 “珍珍,你没事吧?”阿部轻轻的扶起自己的妹妹,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他们俩正躺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身下的床褥是那么的温暖柔和。 房间也非常的宽阔,摆设豪华的刺眼,明亮的原木家具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漂亮的光芒。 “哥……”珍珍也四处看了看,好奇的问:“我们现在在哪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敢保证,我们现在已经不在船上了!” 珍珍低头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针孔,之前他们被绑到船里,还被人抽了血。 “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回去找梅姨,在她身上扎一百个孔!” 阿部没把妹妹狠绝的话放在心上,拉着她要下床,“先别想那么多了,不管这是哪里,我们还是先逃了吧。” “嗯!”珍珍乖乖的点了下头,光着小脚丫,随阿部跳到床下,忽然又蹦起来。 “哇!这是地毯吗?好软!”虽然有点早熟,不过孩子就是孩子,珍珍好奇的抬脚把长毛地毯上的毛踩下去,又抬起脚,地毯上软软的长长的毛竟然又翘了起来。 她觉得特好玩,再踩再抬,无论踩多少次,那些毛都能立起来,而且踩在脚底下也不痒。 阿部也跟着踩了两下,忽然想起要逃跑的事,立即收回脚,一本正经的训斥妹妹,“还闹!办正事要紧!” 两个小家伙故意光脚踩着长毛地毯来到门口,他们拧了拧门把手,根本拧不开大门,只有转身朝落地窗户走去。 巨大的落地窗被推开,两个小家伙扶着阳台栏杆往下一看,我的妈妈啊,好高!一阵大风吹来,差点把他们吹跑。 “哥哥……”珍珍软软的叫着阿部,声音颤抖的说:“我……双腿发软,还颤抖!” “别怕!这里顶多就是几十米高,没事!”阿部的腿也有点抖,不过他是哥哥,又是男子汉,可不会承认这点。 “几十米高啊,又不是几米高,摔下去会死人的。” “不摔下去不就不死人了!”阿部将附近的环境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他们现在位于一个超大的别墅最顶楼,别墅外,是美轮美奂的花园,亭廊、园林、小河…… 看来绑架他们的这户人家挺有钱的吗!现在,说不定他应该考虑是不是真的要逃走。呆在这户人家,绝对能吃香的喝辣的……霍霍霍…… 不过,就算以前日子过的穷哈哈,他还是想回到妈妈和阿姨的身边去。 珍珍缩回小脑袋,“别看了,我们爬不下去的。还是回屋里扯被单吧!” “我也正好想到这点!” 两个人一拍即合,立即回到房间找来利器扯被单,扯了好久,终于弄出一条长长的绳子。 他们相视一笑,正要把“绳子”抱到阳台去,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小家伙们一慌,迅速扯过没被撕破的被子,将“犯罪现场”掩盖好,也将自己也埋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装睡。 不出所料,很快的,随着嘎吱一声响,大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听脚步声似乎是两个人,最后停在床前。 “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在睡吗?”一个女人小声问道。 “估计路上太累了,或者那些人给他们吃了太多的安眠药。”一个老伯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 “该死的!为什么要给他们吃安眠药,要是他们有一点差池,我绝对饶不了那些只知道见钱眼开的人贩子!” 两兄妹藏在被子里,牵在一起的小手互相握了握对方,心灵感应着,看来这个女人还不错哦,竟然要替我们报仇。要不,我们一直睡下去—— “他们可是我的宝贝疙瘩。” 阿部和珍珍从女人的呼吸能感觉得到,她低下了头,仔细审视着他们。 呵呵……我很帅! 呵呵……我很可爱! 我们怎么走到哪里都是别人的宝贝疙瘩啊!两个小家伙暗暗自大了一下。 “啧!啧!啧!这个小女孩还不错,白白胖胖的,可这个男孩太瘦了,不知道营养够不够!安伯,交代下去,让厨房准备最好的饭菜和点心,我非要把这个男孩喂胖一点。” 这个女人是谁啊,怎么对他们这么好? 第94章:逃啊逃啊 阿部和珍珍躲在床上装睡,忽然偷听女人说到要准备最好的饭菜和点心,他们那叫一个开心啊,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谁叫他们早就饿扁了呢! 哥:我们要是一直呆在这里,好像会过超级荣华富的日子哦!不过,我们还是要逃,对吧? 妹:可是……我们可以吃饱了再逃跑吗?这样好像比较有力气一点哦。 兄妹二人心灵感应了一番,当场决定一会先美食一顿,然后再逃。 “对了,安伯,明天早上可不能给他们吃东西,医生要对他们做全身的检查,希望小丫头的肝和小鬼头的肾,真的和浓浓匹配!” “我知道了夫人。” 室内一下就静了下来,静得两个孩子耳边只有彼此因为震惊而狂乱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这两个家伙睡的还真死,我们先走吧!” 女人招呼道,带着老伯走了。 门刚一关上,阿部和珍珍立即扯去身上的被子,坐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 珍珍声音颤抖的问:“哥,我刚才没听错吧……?” 阿部也瞪圆眼睛:“你的肝、我的肾……她要拿我们的器官干什么?” 他俩张大嘴巴,下一刻,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立即扯着绳子跳下床,朝着落地窗户那里狂奔而去。 妈妈呀,感情这个老巫婆要把他们养肥,就是为了吃他们,而且变态的要吃他们的内脏! 还说什么填饱肚子呢,他们还是赶紧先跑吧,不然没等自己吃饱呢,就去填饱人家的肚子了! 将绳子的一头牢牢的绑在围栏上,另一头抛到楼下去,阿部先顺着绳子往下滑,然后珍珍也跟着滑了下来。 脚一着地,两个小家伙迅速躲进茂密的灌木丛中,等一个保镖好无所觉的走过去后,阿部拉着珍珍的手,开始悄悄的往北面奔去。 “哥……要去哪?”珍珍跟住哥哥的脚步,小声的问道。 “我刚才看过了,河那边好像没有保镖,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我们就去那边吧。” “好!” 他们刚穿过奈何桥,背后大别墅的方向就响起喧闹的声音,看样子,有人发现他们逃跑了。两个小家伙头也不敢回,加快脚下的步伐,直直的逃到后面别墅的一个角落里。 他们躲在角落里,偷偷往河的那头看,发现好多人焦急的到处走动寻找他们,可是,却没有一个踏过那条桥走到这头的。 “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不到这边来找我们?” 阿部摇摇头,他也不明白,只能说:“他们不过来更好,我们能安全一些。” “哥……”珍珍站起身,在地上拾起一根树枝,好不容易偷偷打开头上的窗户,“要不然我们进去躲一躲?” 阿部看了看天,眼见天色快黑了,他们如果还想逃,就只能往别墅后面的树林里去,那样就太危险了。 反正也没人敢到这边来,躲到房子里说不定更安全。 “好吧!”他应着转过头,晕,珍珍根本没等他回答,早就开始扒着窗台往上爬了,两条肥肥的腿此时还悬在半空中,胡乱的蹬啊蹬的。 “哥,我爬不上来,你快推我一把!”阿部收到妹妹的命令,只好站起来,把瘦弱的肩膀凑过去让她踩。 呃…… 好重! “珍珍啊,你该减肥了,在这么吃下去,长大你就变成肥婆,嫁不出去了!” “罗嗦,怎么可以说淑女肥呢!”珍珍不高兴的脚下使劲一踩,借力使力的,终于爬上高高的阳台,而阿部就可怜兮兮的被她那么一踹,脚下一个不稳,屁股狠狠的亲吻了大地。 “笨蛋,快点上来!”珍珍趴在阳台上,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只需轻轻一拉,就把哥哥拉上来了。 两个人跳进屋内,发现这是个堆满破烂的仓库,又脏又乱,灰尘到处飞扬。 他俩又仔细瞧了瞧,那些布满灰尘的破烂,居然都是玩具,积木啊、皮球啊、自行车啊…… 这些玩具,他们平时想玩都玩不到,人家却当成破烂似的堆在这里。 嗨……他俩一同摇头叹气,有钱人啊! 收回羡慕的视线,捂住口鼻,走到门前拧了门把手一下,咯吱一声响后,门就开了。 从一楼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探寻,好不容易摸到厨房里,珍珍的胖脚直奔冰箱的方向,门一拉开,她兴奋的差点尖叫出声,赶紧拉起裙摆,阿部非常配合的抓起好多东西扔在她裙子里。 两个小家伙躲到一个空间房间里吃饱喝得,终于恢复了力气,满足的平躺在地毯上。 “嗨……这要是再有点阳光,一定更惬意了!”珍珍闭着眼睛,,抚了抚鼓起的小肚子。 “还真是温饱思淫欲,忘了危机!”阿部将她拉了起来,“我们还是赶紧找一个能躲的更安全的地方吧。” 两人偷偷的又爬到二楼,一路过来,他们一个人影也没看到,整个大房子里静谧的吓人。 “哥,这里怎么没人啊?” “没人不是更好吗?” “不是啊,你想想,河那边的人都不敢到这边来,这个房子里又没人,说不定,说不定……”珍珍害怕的抱紧肩膀,“这里是鬼屋!” “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鬼,别自己吓唬自己!”阿部话音刚落,忽然,不远处的一扇门开了,一个白色影子飘了出来——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别墅内没开灯,四周显得很黑暗,外面的大树在风的吹拂下,影子斑斑驳驳的映到别墅内。 眼见白色的影子从一扇门后闪出来,阿部赶紧拉着珍珍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屏住呼吸,静静的不敢出声。 白色的影子看起来很高大,应该是一个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些报纸,脚步急切的走到隔壁的房间里。 门没关严,很快的,一个好听的读报声从门后传了过来。阿部和珍珍仔细听了又听,“中国”两个字,好像蹦出来好多次,还有一些属于中国的地名。 他俩对视着,眼里满满的都是诧异的神色,中国…… 不会吧…… 他们什么时候到中国来了,中国离马来西亚有多远啊?他们该怎么回去啊? 珍珍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难过,眼泪开始在眼里打转,下一刻就啪嗒啪嗒掉下来,她忍不住的轻声哭了起来。 阿部一把将她拉进门后的房间内,关好门小声训斥道:“你哭什么啊?” “哥哥,我好怕,我想回家……我想姨姨了,我想妈妈了,这里是不是中国啊……我们还能回去了吗?” 望着妹妹晶莹的泪眼,阿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很害怕,茫然无头绪,可他心里明白,自己也跟着她哭的话,妹妹会更慌乱,所以,他只能装出坚强的模样。 “别哭了,我们一定能离开的,哥哥会想办法……”他正说着,忽然门外响起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从他们躲藏的房间门前略过。 “哥!”珍珍惊恐的瞪大眼睛,害怕的抓紧他的衣脚,“他们是不是找来了?” “嘘——”阿部和珍珍来到门口,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隙,走廊上似乎有两个人在说话,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反正正好让他们听清楚了。 “我不希望任何人到这里来打扰我们。”这个声音,是刚才读报纸的那个白影的。 “少爷,她就在楼下等着呢,要不,你去和她说一说。” “该死的女人,就知道给我填麻烦!”白影咒骂了一句,转身朝楼梯走去,而另一个人也跟上他的脚步。 等了一等,声音全部到楼下去了,阿部回头对珍珍说:“他们可能找来了!” 珍珍浑身一抖,“那我们怎么办啊?” “不知道,总之,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阿部心里很怕,握紧妹妹的手,无论如何,他们兄妹都不要分开,他不会松开妹妹的手。 两人轻轻的推开门,急急的走出房间,见楼下大门那里站了一群人,知道他们没办法下楼了,只好往白影之前出现的那个方向走。 忽然路过白影刚才读报纸的房间,门没关好,两个小家伙好奇的转头往里面看了一下,黑暗的房间内,只有床头点着一盏灯,若大的床铺上,似乎躺着一个人,也不知道那个人看没看到他们,他俩吓得双腿忽然失去力气,动也动不了。 身子僵直的站了半晌,床上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他俩不由自主的抬起脚,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往大床那里挪动。 一边挪,珍珍一边小声的说:“我们不是有意要闯进你的房间,打扰你睡觉的,你就当没看到我们,好……啊呀!” 珍珍一下看清床上人的模样,震惊的叫了出来,还好阿部手疾眼快的捂住她的嘴巴,没让她的声音变得更大。 “叫什么啊?”阿部轻声喝她,她不怕被抓到了吗? 珍珍抬起胳膊,手指颤抖的指着床上的人,阿部扭头仔细一看,也差点失声尖叫——还好,他立即想起自己和妹妹被人“追杀”的事。 第95章:妈妈怎么在这里 天啊!妈妈怎么在这里?她怎么像个死人似的闭着眼睛,躺在这里? 呸!呸!呸!什么死人!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姨姨……”珍珍一把推开哥哥捂在自己嘴上的手,跑到女人的身边推了推她,轻声叫着:“姨姨,姨姨……” 可是,任凭她怎么推,床上的女人就是毫无反应,一动也不动不说,连眼睛都不睁一下。 “哥,这个是姨姨吧?”床上没反应的女人,让珍珍满心不安。 “也许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阿部也愣愣的凝视着床上的女人,心里怦怦乱跳,他们的妈妈不可能在中国,更不可能这样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 “哥……” 阿部回过神,咬了咬唇,喊上妹妹,费力的扶起床上的女人,把她身上的睡衣扒开一点,往她的后背看了看—— “秦致远的女人”七个由伤疤显示出来的字,清晰的映入眼里,珍珍当场就哭了。 “呜呜……这是姨姨,姨姨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部的眼睛也红了,到底是谁把妈妈害成这样的。怪不得她一直没来找他们,原来她没有抛弃他们。 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而且越来越近,阿部动作虽快,却很温柔的放下妈妈的头,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拉着还在哭泣的妹妹钻到大床底下去。 “珍珍,别哭,我们看看把妈妈害成这样的坏蛋到底是谁!” 珍珍一边掉眼泪,一边狠狠的说,“我要杀了他!” 这时,门开了,就算再伤心难过,珍珍还是闭上嘴巴,将哭泣的声音咽了下去,暗暗发誓,一定不会放过害惨妈妈的坏蛋! 阿部和珍珍躲在床下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竖起耳朵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门开了,有人走进房间。 来人好像嫌外面很吵,轻轻的关上了门,转身走到床边的椅子前坐下,双脚正好伸到床底下。 阿部和珍珍盯着那一双穿着拖鞋露出的大脚丫,心里同时说道:“这绝对是个男人。” 珍珍眼神凶狠的盯着那双大脚丫,恨不得上前去咬一口。 “曦曦……”头顶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两个小家伙立即回过神,注意男人在说什么。 “曦曦,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呢?”话音一落,一个亲吻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珍珍顿时火冒三丈,这哪里来的大变态啊,居然敢趁姨姨昏迷的时候占她便宜!淑女岂能随便任人亲吻呢? 她气得刚要冲出去,阿部一把拦住她,冲她摇了摇头,他们现在冲出去就等于自投罗网,自寻死路,不仅不能救姨姨,更会死得很惨很惨。 “曦曦,你不是一直怪我总想拿你的孩子给浓浓换器官吗?呵呵……”男人说着,轻声笑了一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绍溪云找到了一对血型和器官都符合的双胞胎,她会拿他们的器官换给浓浓,不会要你的孩子了。所以,你不用再害怕,快点醒来吧!” 晕!这回连阿部都想冲过去揍他了,感情,他们抓他俩,是为了给别人换器官!而且早早就打定这个主意了! 一定是这样!这个坏蛋要抓他们俩给别人换器官,妈妈为了保护他们,不让他抓,就把他们藏在梅姨家,这些人找不到他们,恼羞成怒的打妈妈,就把她打的昏迷不醒。 只可惜,妈妈的付出太不值得了,他们好死不死的,还是被送到了这里。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若不被抓来,现在还不知道妈妈在哪里呢! 黑暗的床底下,二双冒出仇恨之光的亮眼互相对视了一下,他们一定要把妈妈救出去,还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大坏蛋,替妈妈报仇。 当当当…… 敲门声突然响起,很快的,有一个人出现在门口,小心翼翼的说:“少爷,他们没找到人……” “没找到人,就让他们赶紧给我滚。” 哇!大坏蛋还挺有威严。 “夫人说……就剩这个房间还没有搜……” 床边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喝道:“你叫绍溪云过来!” 珍珍握紧阿部的手,用眼神问他:哥,怎么办,他们搜到这里来了? 阿部脸上也呈现出一片焦急的神色,是啊,该怎么办啊,妈妈还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 他正想着,该不该赶紧溜掉,门口却一下围了很多人。 “你们都过来干什么?”坏蛋压低声音呵斥,“滚!” “我们已经搜了全部的房间,都没有找到那两个臭小鬼,现在整个别墅就只剩下这个房间没搜了!”阿部和珍珍听出来,这个声音正属于要剥开他们的胸膛取器官的老巫婆的。 “我一直在这里,他们根本不会溜进这间屋子!” “可是……” 老巫婆的话音未落,大坏蛋语气冷冰冰的打断她的话: “绍溪云,你少得寸进尺。为了浓浓,我让你带人进来搜房子,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你别想再带着你那些脏兮兮的手下踏进这里半步,现在,就给我滚!” 这时,又响起一个声音,阿部和珍珍一愣,这个声音和姨姨的好像。 “夫人,我刚才往房间里看了看,没什么异常。说不定那两个小孩子跑到后山去了。” 老巫婆哼了一声,“你要是看到他们,一定抓住他们,还给我!” “一定!”大坏蛋保证完,那群人就走了。 阿部和珍珍握在一起的手松了一下,手心里早就被吓出的冷汗濡湿。他们无声的深呼吸了一下,算主保佑,让他们又躲过一劫。可是,也不能被这个男人发现,否则他一定会把他们抓住,交给那个老巫婆。 男人又返了回来,依然坐在椅子上,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给床上的女人读报纸。阿部和珍珍躲在床下,神经紧绷的注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那个累啊,累到最后,他们实在忍不住,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还好,他们睡觉没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又响起,两个下家伙也就被惊醒了。 “少爷,晚餐做好了!” 大坏蛋走到门口接过晚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又坐回椅子上,也没有吃饭的声音传来。谁知道他是没胃口,还是挑食,对晚餐的菜式不敢兴趣。 不久,大坏蛋又起身走进了浴室,不一会儿的功夫,浴室里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哥……我饿了!”珍珍竖起鼻子闻了闻,好像是牛肉的味道,嘴里忍不住分泌出一堆晶莹的口水,都滴到了地毯上。 阿部胆子也够大,一听妹妹喊饿,没有多想,偷偷爬出床底,抬手迅速在餐盘上一抓,抓了一大把炒牛肉片又躲回床底,两个小家伙赶紧趁着大坏蛋在浴室洗澡的功夫吃了起来。 刚吃饱,大坏蛋就从浴室走了出来,径直走到床头柜前,一下停住脚步。 好半天,他都没有动,阿部和珍珍藏在床底,偷偷观察他脚丫的方向,心里直呼,不好,他一定是在看少了的牛肉。 完了!完了!这下露馅了! “原来,我刚才吃过饭了!” 阿部和珍珍正吓得浑身颤抖,忽闻头顶传来这样一句话,他俩顿时松了一口气,给“大坏蛋”的名字前填上三个字: 大笨蛋! 大笨蛋的大坏蛋,没有如他俩所想的那样,洗过澡吃过饭就离开,反而抱起床上的女人,又走进了浴室。 他也不怕洗澡洗多,洗掉皮! 珍珍趴在床底望着浴室的方向,眼睛被怒火烧得通红:“哥哥……怎么办啊,那个大坏蛋抱着姨姨去浴室洗澡了,姨姨被他看光啦,清白都被他毁啦!我要杀了他!” “先别冲动!”阿部紧紧的拉住像头小狮子一样要冲出去的妹妹,用超出普通小孩子的冷静分析着:“估计姨姨的清白早让他毁了,我们现在就算冲过去,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那怎么办啊?”珍珍焦急的又问:“就放任那个变态男欺负姨姨?” “一会儿他离开了,我们就想办法把姨姨搬走,现在冲出去,我们被他抓住了,就没办法救姨姨了。” 珍珍没办法,只好认同哥哥的话,两个小家伙趁此机会跑到隔壁的房间上了厕所,又返了回来,反正他们俩早决定了,要无时无刻不守护妈妈。 等啊等,等到那个大变态抱着他们的妈妈上了床,还没等到他熄灯,累了一天的小家伙们倒先沉沉的睡去,这一觉一直睡到天亮。 他们俩扒空脑袋想着该怎么解救妈妈,可是,那个大变态却一刻也不肯离开他们的妈妈。 一晃几天过去了,他们发现,那个大变态除了偶尔亲亲妈妈,带她一起洗澡外,其实也没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 这天,一个老伯来找大变态,问他需不需要每天多送一些饭来。 “少爷,你最近是不是照顾苏小姐太累了,饭量是以前的二倍。我看,还是来找人帮您照顾苏小姐吧。” “我不累!”大变态立即一口回绝,“不用你多管闲事,我自己能照顾她。” 第96章:想偷走妈妈 两个小家伙躲在床底偷笑,看来大变态不想承认自己笨,都不记得自己吃没吃饭,哈哈。 不过……他好像真的没那么可恶,坚持自己照顾他们一直昏迷不醒的妈妈。 老伯走了之后,大变态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走了出去,顺便还把门给锁上。 脚步声一远,阿部和珍珍立即从床底爬出来,等了好几天,他终于离开了。 “哥……怎么办?我们真的要带走姨姨吗?”珍珍一边问阿部,一边扑到床上的女人身边,使劲推着她,“姨姨,姨姨,快醒醒啊,你别再睡了,我们来带你走。” “姨姨……”阿部也使劲推她,唤道:“你不用再害怕,我们又在一起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一定能战胜一切困难。” 两个小家伙推了半天,喊了半天,床上的女人就是不醒。最后,他们无奈的看看对方,蹦下床按照原计划开始行动。 找来剪刀扯开被单,弄出几个绳子将姨姨绑好,绳子另一头绕过落地窗外的栏杆,珍珍抱住苏曦的头,阿部站在栏杆那里,借力使力拼命拉着绳子,终于把苏曦拉到地上,拉到阳台的地面上。 “一、二、三!”两人一起用力,终于把苏曦抬到阳台上,只要再用绳子把她轻轻的往下放,放到外面去,他们的营救计划就大功告成了! “你们是谁?在干什么?”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犹如暴怒的狂狮吼叫,俩个小家伙吓得浑身一抖,小手一下没握牢,躺在细长栏杆上的苏曦,身子直挺挺的往阳台外掉了下去。 “姨姨——” “苏曦——” 两个小家伙把头伸出栏杆外,小手本能的探出去,想抓到什么—— 秦致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停住跳动,他惊恐的冲过来,扒着阳台往下一看—— 苏曦被用被单绑成的绳子悬在半空中! 眼见系在栏杆上的绳子要被扯开,秦致远立即奔过去抓住绳子要把人拉上来,而珍珍和阿部却没发现这个,只想着和妈妈一起逃走,他俩动作迅速的往栏杆上一跳,纷纷抓住绳子往下滑,秦致远想拦都拦不住。 绳子根本承受不住三个人的重量,再加上秦致远在这头一拉,碰的一声,绳子一下断开,随着两个小孩惊恐的尖叫—— 碰!碰!碰! 三声巨响!震得秦致远心惊肉跳,他想也不多想,跳过栏杆,直接朝着楼下跃去。 万幸,下面是低矮的灌木丛,一个大人,二个小孩,从相当于一楼楼顶的位置摔下来,除了露在外面的皮肤被树枝刮伤外,倒都无大碍。 “苏曦!”秦致远跳下来,急切的抱起苏曦,上上下下仔细检查着她有没有受伤。 “少爷……”不远处有人喊着,就奔了过来。 “放开姨姨!”阿部和珍珍不顾身上的疼痛从灌木丛上跳下来,张牙舞爪的冲过来,抓着秦致远又踢又打有咬的。 “把姨姨还给我们,你这个大坏蛋,把姨姨还给我们!” “该死的臭小鬼!”秦致远被他们惹恼了,他们居然敢绑架他的苏曦,他抬起铁臂,刚要狠狠的挥开黏在自己身上的小孩,愤怒的视线一下撞到珍珍的脸…… 是她? 那另一个小鬼呢? 他又扭头看去,一张和女孩一模一样的小脸映入眼睛。 他心里暗暗一惊,这是什么样的巧合呢?他在马来西亚偶然碰到的一对双胞胎,竟然在他家里出现…… 阿部和珍珍睁大圆目瞪着秦致远,显然也被他吓了一大跳。 怪不得他能做出绑架姨姨的如此龌龊之事,原来,大坏蛋就是之前要占珍珍便宜的那个大变态! 三个人都回过神来,阿部和珍珍又开始手脚并用踢打他,拼命和他抢苏曦。 “你们两个小鬼干什么?放开她!” 秦致远立即想到这对双胞胎是绍溪云找来的孩子,听说他们无父无母才被人卖掉,又想到他们很快会被开膛破肚取出器官,暗暗的不禁为他们的遭遇感到心疼,虽然很不满他们拼命拉扯苏曦胳膊的动作,不过,他手下阻挡他们的力道还是不自觉的放柔。 “把姨姨还给我们,把姨姨还给我们,你这个大变态大坏蛋!”眼见姨姨被大变态紧紧的抱在怀里,不管他们怎么拉都拉不过来,两个小家伙急得不行,眼神变得更加凶狠。 “什么还给你们?她是我的!”秦致远不顾他们的厮打,一把将他们推到在花园的泥土地上,“别再拉她了,把她拉坏了!” 这时,有几个人跑了过来,为首的连峰见到倒在地上的两个小孩长得一模一样,立即清楚这对双胞胎就是夫人丢的孩子,他上前一步,大掌抓住他们的后衣领,一手拎起一个孩子。 “放开我!放开我!” “大坏蛋!放开我!” 连峰毫不理会两头小狮子照着他身上的凶猛进攻,看向秦致远,担忧的问:“少爷?你没事吧?” 视线往下一调,露出一抹惊疑:“苏小姐怎么跑到外面来了?” “还不是这两个臭小鬼干的好事!”秦致远瞪了那一对龙凤胎一眼,眉头紧皱的抱起苏曦,“你把他们还给绍溪云。顺便叫医生过来给曦曦做个详细的检查。” 说着,他又凶巴巴的冲两个小鬼威胁道:“你们最好祈求老天不要让她有事,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姨姨……姨姨……” “姨姨……姨姨……” 两个小孩子眼见他转身,他们又要和妈妈分别,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命看到她了,嘴巴一撇,哇的一声,扯开嗓门,异口同声的哭喊了起来,“不要把我们的姨姨带走,把她还给我们。” 秦致远顿住脚步回过头,喊住拎着两个不停哭闹的小孩子要走的连峰,好奇的看向两个小鬼,问:“你们认识曦曦?为什么要绑她走?” “呜呜……姨姨是我们的……”阿部和珍珍又大又圆的黑眸里饱含晶莹的泪水,小鼻头红红的,哭得那个伤心。 “少爷……”连峰好像一下想到什么,忽然开口道:“我们调查苏小姐的时候,她不是跟一个叫阿彦的女人住在一起吗,那个女人好像就有一对龙凤胎。” 秦致远沉默不语的望着这对可怜兮兮的小孩子,他们毕竟有过一面之缘,更何况,苏曦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又和他们朝夕相处的,对他们应该有很深的感情吧。 “告诉绍溪云……不,连峰,你好好的照顾他们一下吧!” 话罢,他不肯让自己再回头,迈开大步往前走。 “姨姨,姨姨……”两个小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远,越来越伤心,莫名的,秦致远只觉得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痛。 “姨姨……” 又一声凄厉的嘶喊传来,忽然,他怀里的女人动了一下。秦致远一愣,还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缓缓的低下头—— “姨姨……” 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脸色一片苍白双眼一直紧闭的女人,在小鬼们痛哭的喊过“姨姨”之后,眼皮真的动了一下。 “姨姨……” 她的手指也跟着动了一下。 “曦曦……”秦致远忍着激动的心情,轻声唤道。已经快一个月了,她昏迷了一个月,这次,真的不是他的幻觉,她真的动了,真的要醒了吧? 可是,不管他怎么呼唤,苏曦都没有再动。 “连峰——”秦致远猛然转过身,冲着已经走出去好远的连峰大声喊:“连峰,回来——” 远处的连峰,一个腋下夹着一个小孩子,听到他的呼叫,立即转过身。 “连峰,回来,把那两个小鬼带来!” 连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远远的看到秦致远看似平静的脸上带着一抹莫名的兴奋,他赶紧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秦致远让他放下孩子,自己也跟着蹲了下来,顺便冲小个小鬼摆摆手:“过来,你们不是想要姨姨吗?过来和她说说话!” “姨姨……”两个孩子已经没有空去想他在打什么鬼主意,脚一沾地,就哭喊着奔了过来。 珍珍抱住苏曦的胳膊,阿部握住苏曦的手,他俩忍不住的哭。 珍珍的泪水和鼻涕都掉到了苏曦的身上,她伤心的喃喃的道:“姨姨,姨姨,你为什么总闭着眼睛啊。不要再睡了,快睁开眼睛看看我们,不然你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阿部也握紧她的手,抱在怀里哭,他好想喊她一声妈妈,好想。可是,他却只能忍着不喊,不然妈妈会有生命危险。 被捧在怀里的手忽然又动了一下,阿部惊奇的大喊一声,“姨姨!”,立即抬头看向她—— 而秦致远饱含激动的视线,也死死的盯着苏曦的眼睛—— 苏曦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茫,浑身好无力,脑袋也沉沉的,让人发困,可是,她又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好长时间。 小的时候,好像听谁说过,觉如猛虎,越睡越勇。 曦,别睡了,觉如猛虎,越睡越勇!外面的天气这么好,快去和姐姐玩吧。 一个低沉慈祥的男音在脑海里响了起来,她正要顺着声音去看看说话的人是谁,忽然—— 第97章:不认识他们 “曦曦,你醒了!你醒了!太好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充满惊喜的打断了她的思绪。 “姨姨,姨姨……” 两个小孩子欢快的叫声也急急的传来。 无神的大眼开始慢慢聚光,眸光越来越黑,越来越亮,苏曦缓过神,像有一阵狂风吹过似的,眼前的迷雾一下散开,只见一张布满喜悦之情的俊脸呈现在眼前,棱角分明的五官,深邃的黑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 苏曦拼命抬起无力的双臂,缓缓的环住他的脖子,用力将他的头拉下来,不由自主的轻呼:“白手套……” 因为许久未说话,她破喉而出的声音显得那么的干涩沙哑…… 她的主动和温柔,让秦致远欣喜若狂。他激动的一把将她抱起,紧紧的抱进结实的怀里,宽阔的额头蹭着她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曦曦,我的曦曦。” 其他人站在附近,看到这一幕,无不感染到他的喜悦。只是—— “姨姨!姨姨!”阿部和珍珍使劲拽着苏曦的衣服,不满自己被刚刚苏醒的姨姨忽略在一旁,更不满她的眼里只有那个大变态大坏蛋:“姨姨……” 苏曦正偎依在秦致远温暖的怀里,满足的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衣服却被人没完没了的扯来扯去,她终于好奇的转过头,眼前蹦出二双期待的眼睛。 她仔细打量着近前的两个小孩子,突然出声问道:“白手套,这哪里来的一双龙凤胎?好可爱!” 在场的人全愣住了,各个一脸诧异的看着她,特别是龙凤胎兄妹,更是被她这句话震得一时无法反映,只能傻傻的长大嘴巴。 她是真的不认识他们,还是装不认识他们…… 或者是…… 不记得他们了? 兄妹二人同时被这个想法吓到—— “姨姨,我是珍珍啊!” “我是阿部啊!” 两个小家伙使劲扯着她的衣服,无比焦急的喊。 苏曦转了转头,神色疑惑的盯着他们看了又看,他们有点眼熟,可是她刚要深想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们,脑袋里倏的响起一声尖锐的鸣叫,害她整个头都疼了起来。 她立即把小脑袋瓜窝进秦致远的怀里,痛苦的轻声喃喃道:“我的头好疼!” 秦致远听她这么一说,担心的都忘记询问她到底认不认识这两只小鬼,立即道:“是不是着凉了?我们回屋子里去吧!” 说着,他就要抱起苏曦回别墅去,可是,阿部和珍珍的小手却紧紧的拉着苏曦的胳膊就是不肯松开。 “姨姨……姨姨,我是珍珍啊,你怎么不理我?” “我是阿部啊……姨姨……” 苏曦强忍着头疼,扭头柔声问他们:“我们认识吗?你们和我是什么关系?” “姨姨……”珍珍一听她这么说,忍不住伤心的号啕大哭,“姨姨,你太过分了,我是珍珍啊,你居然不记得我啦!” “姨姨,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们……”就连一向成熟稳重又理智的阿部也急得掉眼泪,恼火的指责她。 他们又哭又吵的,苏曦的头疼得更厉害了,她本能的皱起眉头,正要安抚他们—— “连峰,带他们俩到前面的别墅去!”秦致远见她疼的黛眉紧蹙,冷冷的一声令下,连峰立即抱住哭闹不止的孩子,将他们的手从苏曦的胳膊上掰开。 “姨姨,姨姨,我不要和你分开!”珍珍伸出两只胖乎乎的胳膊,拼命朝前挥舞,哭红的眼睛透出恋恋不舍的神色,落在苏曦的脸上不肯移开。 “姨姨……”阿部也泪眼朦胧的望着苏曦,她是他们的妈妈啊,怎么可以忘记他们?好难过,好伤心,可是,他却不能说出这个秘密。 苏曦看他们哭得那么可怜,就好象她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很想和他们好好的聊一聊,秦致远却抱着她,大步流星的往别墅走,不让她再跟那两个小鬼牵扯不清。 他们又不是她的孩子,还给她添乱惹她头疼的,他不允许。 两个小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门外。可是,苏曦却觉得心儿乱跳,很不安,他们的声音也一直在耳边萦绕。 “白手套,我是不是真的认识他们……”她仰起小脸,疑惑的问。 “先别想那么多了,你刚醒来,让医生给你好好检查下。”秦致远刚才是被惊喜冲昏了头,才没注意事情有点不对劲。现在想想,如果连峰调查的没错,如果那两个小鬼以前确实和她住在一起,她怎么会不记得他们呢? 还有,她干嘛一直叫他白手套白手套的…… 她到底怎么了? 惊喜被担忧取而代之,看来一定要叫医生过来,仔细检查一番才好。 “白手套,我什么刚醒来?”苏曦把手从秦致远的怀里拿出来,晃了晃他的胳膊。 “嗯……你睡了很久……”秦致远低头审视着她苍白的脸,她不记得出车祸的事了吗? “睡了很久……多久?选妻大赛举办完了吗?”苏曦仔细的想啊想,脑袋里一片混乱,她甚至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有很多画面在眼前闪来闪去的,她想看清却怎么也看不清,都怪他们闪得太快。 秦致远剑眉一蹙,心里一紧,声音尽量保持平静的问:“你觉得现在是什么时候?” 苏曦摇摇头,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的头好疼。” “别想了,先什么都别管了,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很快的,就住在前面别墅的医生过来了。 她给苏曦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又问了很多问题,最后只和秦致远说,可能因为车祸的原因,也可能因为她昏迷了许久的原因,总之,她的记忆现在很混乱,有些东西忘记了,有的东西还记错位,也许以后会好,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好,这些都不好下结论。 “除此之外,她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秦致远站在门外担忧的问,他倒是不太在乎苏曦记不记得以前的事,反正以前的事,痛苦总是多于快乐,如果她忘记了,那还更好一些。他们之间的回忆,他保存着就可以了。他只关心现在的她,是否安然无恙。 “除了因为长期没动而手脚有些水肿外,暂时还没发现其他的问题。”医生实话实说道。 “暂时?”秦致远不满的嘴角往上一扬,“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样吧,先让苏小姐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不要让她吃东西,到前面的医疗室来,我在用仪器给她做个全身检查,好吗?” 既然医生这么说了,秦致远也只好答应,他转身回到房间,见苏曦坐在床上正揉着她因为躺了太久,而臃肿得无法行动的大腿,立即走过来帮忙。 他一言不发的坐在她旁边,轻轻的搬过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身上,大掌有力却不失温柔的给她揉着。 苏曦没有拒绝他的动作,转头看着他垂头认真给她揉腿的模样,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流。 室内很静,静的能听到室外小鸟欢快的鸣叫。 她不禁好奇在心底自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醒来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就觉得他好亲切好熟悉,好象他们认识了好久似的。可是,而后又想了一下,现在不是选妻大会的时候吗?他不是白手套吗?他的面具呢…… 越想,她的脑袋越疼,里面乱糟糟的一片。最后,她索性不想了,反正她不觉得他是坏人,反而觉得他们好像是亲密的恋人。 恋人…… 想到这里,苏曦的脸不自觉的红了,看着他的视线也不禁放出柔和和依恋的光芒,他…… 是她的恋人吗? 心怦怦的跳的极快,手心里也冒出一堆热汗。她张了张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实在是不忍心破坏如此和谐的气氛。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体会着这种温馨的感觉,只觉得幸福又甜蜜。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她的腿,搬过另一个,继续揉着。 “你累不累?”苏曦觉得他揉了好长时间,不忍心让他受累,终于忍不住的开了口。 “不累。”他的口吻淡淡的,可她却觉得他完全没有抱怨的意味,反而好像很享受给她揉腿的感觉。 “我……我的腿怎么会变成这样?都不能走路……” “你睡了很久。”他抬眸看向她,满眼怜惜,虽然平时他也有帮她揉四肢,翻身子,可毕竟不是自然活动,她的腿暂时不能走路是正常的。 被他用如此温柔的目光注视,她觉得刚刚平复的心脏又乱跳了起来。 “别这么看我!”她羞不可抑的抬起手遮住他的眼睛。 秦致远抬掌拿下她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举到自己的面前,轻轻的吻了一下。 像被强烈的电流电到似的,一股酥麻的感觉猛然从他亲吻的地方传来,她不自觉的想缩回手,他却不肯松,五指稍微移动了一下,与她的五指交叉,终于十指相扣。 她明明很想把手拽回来,却又不舍得,这种矛盾的感觉很难用语言说出来,不语的望着他又低下头去,放在她玉腿上的大掌重新动了起来,轻轻的按摩,轻轻的揉捏…… 第98章:失忆了 苏曦偷偷的瞟了秦致远一眼,身子不自觉的往他的方向移动了一下,胳膊若有若无的碰到他的。 怦!怦!怦!她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好像做贼似的,这个声音如此之大,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被他听到……呃……好丢脸。 他可能没注意到,头都没有抬一下,所以,她有点得寸进尺的又靠过来一点,这回,胳膊不是若有若无的碰到他,而是整个肩膀都彻底的靠在他的身上了。 这次,他抬起了头,眼神复杂的凝视着她。 “我……不好意思……”想被抓到的贼一样慌乱,她正想移开,他却长臂一挥,下一刻,她就坐在了他的怀里! 怦!怦!怦!苏曦浑身不自在的坐在秦致远的怀里,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又乱又急,一双柔白细嫩的小手无措的拧着他的衣角。 “小东西,才醒过来,就勾引我?”秦致远睨着她羞红的小脸,手足无措的模样,仿佛回到五年前似的,他忍不住在她耳边轻声的笑,炽热的呼吸直往她敏感的耳朵里钻,惹得她浑身发麻,软软的只能贴在他的怀里。 “我……我才没有……”苏曦矢口否认,她只是想靠近他一点点而已。 秦致远抱紧她,如蝴蝶一样轻盈的吻点点的落在她的额头她的脸蛋上,那吻里满满的都是怜惜、深情。 苏曦闭上眼睛,长长的犹如羽扇一样的睫毛微微颤抖,她喜欢被他温柔亲吻的感觉,就好象以前的他从来没有给过她似的。 以前的他……什么以前的他?他们不是才认识不久吗?不对,不对…… 她皱起细眉,神色有些焦躁不安,他们到底认识了多久?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怎么她只要一深想,头就好疼。 “曦曦,怎么了?”秦致远察觉到她的异常,性感的薄唇离开她的脸,黑眸带着浓浓的担忧,深不可测的凝视着她。 苏曦猛地睁开眼,像受到惊吓似的一把抱住他的劲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曦曦,别怕,别怕……”大掌带着让人心安的温暖,安抚的上下摸着她的背。 “白手套……”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镇定下来,从他的怀里抬起有些苍白的小脸,眼里露出一片迷茫的神色。 “白手套……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觉得我该记起什么东西,可是又记不起来。我看着你,觉得你好熟悉,可是,我们不是才刚刚认识不久吗?” 苏曦喃喃的说着,又摇起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只要一深想……就好疼……” “那就不要想了!”他轻声安抚她:“我们到底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这些都不重要。” “你……什么意思?我失忆了吗?”她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之前没注意到自己有毛病? “也不算……”他淡淡的解释:“我不是说你睡了好久吗?你刚醒来,大脑里自然有些混乱。慢慢就好了。” 苏曦咬唇不语,寻思了半晌才开口问道:“那……今天那两个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看着他们又哭又闹,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就觉得心好痛。” “你也听到了,他们管你叫姨姨。他们只是你认识的一个人的孩子而已,因为妈妈不在身边,所以才对你这么依恋。”秦致远不敢深说,毕竟,绍溪云要拿那两个孩子动刀的事是势在必行的,他若跟苏曦解释过多,让她产生阻挡绍溪云的念头就不好了。 更何况,浓浓,他也想救啊! “是吗?”苏曦狐疑的看着他问。 秦致远不愿多做解释,转移话题道:“行了,你别想那么多了,还是休息一下吧。晚饭的时候我喊你。” 苏曦还以为他要离开,立即拉住他的衣服:“你别走,我怕!” “我不走!”秦致远说着,扯开被子,抱着她一起躺下,把娇小柔弱的身躯环在自己的怀里。 苏曦躺得不是很舒服,不安的动了动,寻找适合的位置,忽然听到秦致远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她觉得奇怪,抬头问:“你怎么了?” 怎么了?被心爱的女人摩挲着,岂能没反应。可,她刚刚醒过来,他不忍她受累,只能自己强忍着欲火焚身的痛苦了。 ……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那头,秦致远和苏曦甜甜蜜蜜的抱在一起,躺在若大的床铺上休息。这头,被妈妈遗忘的一双子女,却已经被带到了绍溪云的面前。 连峰还以为绍溪云会发怒,毕竟为了找这两只小鬼,她连续几天来没少费心费力。 然而,出乎意料的,绍溪云并没有发怒,反而在阿部和珍珍的面前蹲下,眼神温柔的看着他们,见他们的眼睛上挂满泪水,还掏出纸巾,要替他们擦眼泪。 无父无母的孩子最可怜,这点,她比谁都清楚。 更何况,他们还即将成为拯救她儿子的救命恩人,所以,就算他们逃跑过,给她添了很多麻烦,她也不会对两个可怜的孩子生气。 阿部和珍珍害怕的往后一躲,满眼警惕的盯着眼前的女人,谁也不肯让她碰。如果没猜错,这个女人就是那个要挖他们器官的老巫婆吧! “你俩这几天在哪里过的?有吃饭吗?”绍溪云不介意他们的抗拒,关心的问道。 “老巫婆,不用你假好心,我们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珍珍抓紧哥哥的手,抬起头,摆出一副傲然的神色。 老巫婆?绍溪云听到这个称呼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他们形容的还挺贴切。 “那你们倒是说说,我这个老巫婆在打什么鬼主意!”她站起身,表情更加傲慢的俯视着他们。 阿部和珍珍也不甘示弱,就算长得比别人矮,也要抬头挺胸,摆出一副超级有架势的模样,回瞪着绍溪云。 “你这个老巫婆,不就是想把我们养肥了,好拿我们的器官吗!”珍珍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着绍溪云,奶声奶气的喝道。 站在一边的连峰和安伯不禁替小家伙捏了一把汗,她胆子好大啊,竟然敢跟夫人如此大小声。 其实,珍珍心里也挺怕的,一想到自己的器官要被人拿走了,谁不怕呢?不过,她和哥哥可是死要面子的家伙! “你们跟我来!”绍溪云身子微微一转,让出一条路。 “我们才不 去!”阿部拉着妹妹往后退了一步,倔强的回道。 “你们不跟我走的话,我就让那个叔叔拎你们走!”绍溪云邪魅的笑,抬手指着他们身后的连峰,“顺便还让他打你们的屁屁!他的巴掌有多大,你们可以自己看看。” 阿部和珍珍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偷偷瞥眼看向连峰的大掌,真的好大啊! 连峰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感情夫人唱白脸,让他唱黑脸? “你们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快点过来!”绍溪云突然沉下脸色,阿部和珍珍犹豫了一下,她说的对,他们现在确实逃不出去了,只好抬起沉重的脚步跟上她。 走了不一会儿,绕过一个长长的走廊,绍溪云一个房门前停下。 “不许说话,不许脚步声很大,不然就让叔叔打你们!”她阴森森的威胁,见两个小家伙听话的点头,细长的眼里才露出满意的神情。 轻轻的推开房门,踏入房间的脚步也非常的轻。阿部和珍珍被绍溪云小心翼翼的模样影响到,自己也跟着小心翼翼起来,一举一动的,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房间很大,却处处充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穿过一扇门,一个加重病房忽然冒出来,大玻璃后面,有一张大大的床。 因为床很大,所以才把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人显得那么赢弱吧? “夫人!”坐在加重病房外的护士看到来人,立即站起身打招呼。 绍溪云轻轻一抬手,护士就退到一边去了。 “你们俩过来!” 珍珍和阿部不情不愿的挪到玻璃面前,按照绍溪云的指示,好奇的打量着玻璃那头的男孩。 看模样,他应该有十来岁左右,脸色苍白无血色,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昏迷中,反正他一直紧闭着双眼,露在被子外的瘦弱的胳膊上插了好几根管子。 病房内的各种仪器安然的走动着…… “他是谁啊?”珍珍看了半天,不想继续看下去,越看越觉得里面的男孩太可怜。她转头轻声的问绍溪云,“他怎么躺在里面,动也不动?” “他现在在睡觉。”绍溪云难得的有耐心,小声解释着,“他病了,所以必须得躺在里面。” 说着,她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也许是被病房内毫无生气的大男孩给影响到,两个小家伙没拒绝她,任凭她把他们领出病房,带到一个豪华的大房间里。 绍溪云让两个小孩子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蹲在他们面前,柔声说道:“你们刚才看到的男孩,是阿姨的孩子,他病得很重,需要你们的器官才能活下来。” 闻言,阿部和珍珍惊恐的立即甩开她的手,纷纷往沙发后面退去。 第99章:骗人的老巫婆 “我们的器官给他了,那我们怎么办呢?我们岂不是也要死啦?”阿部和珍珍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会的!相信阿姨。”绍溪云脸上露出柔和的神色,“他只需要你们一部分的器官而已。就算你们的器官被切下来一点,以后还是会张出来的。” “老巫婆,你把我们当白痴啊,切下去的器官怎么还能张出来呢!”珍珍毫不客气的骂道。 “相信阿姨……” 绍溪云的话还未说完,阿部也忍不住的吼道:“你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试试,如果还能长出来,我们就相信你。” 他话音一落,绍溪云猛然站起身俯视着他们,语气也变得尖利起来:“我好言好语的跟你们解释,你们不愿意听,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也觉得自己有毛病,干嘛要跟两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废话多。白了他们一眼,她转身就走,来到门口见安伯正杵在一旁,冷声交代道:“明天早上就带他们到医疗室来!” 安伯点点头,抬眸又看向房间内两个瑟瑟发抖的小孩子,眉头不禁一皱,他怎么越看他们俩,越觉得他们长得像二少爷小的时候呢。 二少爷小时候就长得这么好看! 可惜啊,二少爷的照片当年都被老爷给烧光了,就算他想求证,都没的东西可让他查。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绍溪云想走出房间,却被发愣的安伯堵在屋子里,她一时没好气的喝道。 “夫人,我……”安伯收回心神,诚实以告:“我觉得……他们俩长得很像二少爷小时候的模样。” “哦……”绍溪云拉长尾音,仔细的想了一下,之前连峰说什么来着,这两个小孩子好像认识苏曦,还把陷入昏迷以久的苏曦给喊醒了…… 心尖一颤,一个念头陡然划过脑际,她猛然转身朝阿部和珍珍看去。 那两双又黑又大,晶晶亮毫无杂质的眼睛,不正和苏曦一个模样吗! 原本还满心欢喜的绍溪云,此时却觉浓云罩顶,如果这对双胞胎真的是苏曦和秦致远的孩子…… 苏曦现在醒了,她怎么不阻拦自己呢? 最关键的是,秦致远知不知道这对龙凤胎是他的孩子呢? 不过,从他一抓到孩子就扔到她这里的行为来看,他应该不知道! 一时之间,绍溪云想不透这所有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屋内两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秦致远和苏曦的,如果是,苏曦有什么想法什么行动,秦致远呢? 绍溪云抬眼看着屋内的两个孩子,无论如何,都应该尽快给浓浓换器官,一刻也不能耽误! 房门被紧紧关上,阿部立即跑到落地窗那里,发现落地窗被锁上了不说,外面还加上了防护栏,其他的窗户外面也上了铁栏杆。这下,他们与被关在牢房里无异了。 “珍珍,你还坐在沙发上干什么?快来想办法逃走啊!”阿部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才发现妹妹还傻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焦急的喊道。 “哥……我们还能逃到哪里去啊?”珍珍抬眸看向他,“姨姨都不认识我们了……” 说到这里,她又不禁伤心的想哭。 阿部走了过来,把撇嘴哭泣的妹妹抱在怀里,微微颤抖的身躯,也让他的心跟着乱了起来。 珍珍胖乎乎的小手抓住阿部的衣服,就好像抓住溺水后唯一能抓到的稻草:“哥哥……我好怕啊,那个老巫婆真的会把我们的器官拿出去吗?” 阿部咬咬唇,坚定的说:“所以我们才更要逃啊。” “就算我们逃,也不能去找姨姨了吧?”珍珍和哥哥心有感应,抬起泪眼伤心的求证。 “她为了保护我们,都受了一次伤,这次我们不能再拖累她了。”其实,阿部的心里比珍珍更难过,因为珍珍不知道,所谓的姨姨,就是他们的妈妈。他们居然要扔下妈妈自己逃跑了,真是不孝的孩子。 珍珍的小脸一白:“那……我们以后再也看不到姨姨了吗?把她扔在这里安全吗?” “我看那个男人对姨姨也不坏。姨姨醒来了,不也抱住那个男人了吗?所以,我们先逃出去,不让姨姨替我们担心,以后我们再想办法救姨姨。说不定,姨姨没忘记我们,只是不敢和我们相认,怕我们有危险啊!” 听哥哥这么一说,珍珍倒也觉得有理,抬起胳膊抹去脸上的泪水,“那珍珍也不哭了!珍珍什么都不怕!我们先逃出去,然后救姨姨!” “恩!”阿部用力的点下头。 虽然说想逃,他们却一直没找到可以逃跑的方法,第二天天一亮,老巫婆就亲自来找他们,押去医疗室做详细的检查。 医疗室的大门一开,苏曦正在秦致远的陪同下,坐在里面的沙发上。他们听到开门声,自然转头看过来,苏曦的视线和俩个孩子的一对上,不知为何,她的心猛的一抽,隐隐生痛。 “难得啊,一大清早的,二少爷会出现在前面的别墅里。”绍溪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一面凉凉的跟秦致远打着招呼,身子一面往旁边挪,挡住苏曦打量孩子的视线。 “苏小姐,昨天就听说你醒了,不好意思,我一直没抽出空去看你。” 苏曦收回探寻的视线,抬头看了看绍溪云,然后小声的问秦致远:“这位是谁?” 声音虽小,绍溪云还是听到了。她满腹狐疑的审视苏曦,这丫头和五年前差不多,不显老,瘦得一把骨头,好像一阵风吹来就能飞走似的。 “不相干的人而已!”秦致远声音冷硬的回道,苏曦赶紧拽了拽他的衣服,干嘛这么大声,对方都听到了,显得他多不礼貌啊。 “苏小姐,你不认得我了吗?”绍溪云回过神,虽然五年前她们的交集算不上多,不过也不至于短短五年的时间,就被人撇到脑后吧。 “呃……”苏曦不好意思的睨她,内疚的模样越看越像好欺负的小白兔。 “不好意思,我不是要故意认不出你的,我好像失忆了!” 失忆?绍溪云闻言愣了愣,继而高兴的想欢呼出声!怪不得苏曦见到这两个孩子没有下一步动作呢,原来连老天都要帮浓浓啊! 失忆!真是太好了!失忆的太是时候了! “不用跟不相干的人道歉。”秦致远把小白兔的头扭过来,不喜欢她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 “可……” “苏小姐,仪器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过来了!”这时,医生已经把仪器准备好,出声打断了苏曦的话。 “你去和医生做检查!”秦致远把苏曦推到医生面前,眉头一直紧皱的望着她走到仪器面前。 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苏小姐怎么了?还需要做检查?”绍溪云忽然出声,秦致远仿佛被惊雷劈中,一下清醒过来。 对了!是“苏小姐”三个字!怎么听怎么刺耳! 苏小姐,苏小姐,人人都叫她苏小姐,五年前是,现在依然是,好像她只是他身边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似的。 秦致远看向苏曦,该是改变她称谓的时候了! “叔叔,姨姨她哪里生病了吗?” 秦致远正陷入沉思,想着改变苏曦称谓的重要之事,忽然一个清脆的童音在附近响起,他猛地一抬头,一双黑亮的瞳眸撞进眼里。 不知何时,阿部来到他的面前,一会儿担忧的看着不远处的苏曦做脑断层扫描,一会儿又回头看他。 珍珍也含着手指头,满眼关切的望着她的姨姨。 “她没有生病,只是为了安全起见,做个全面的检查而已。”秦致远不由自主的伸手想摸摸阿部的头,阿部却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动作,眼里射出二道防备的光芒。 阿部沉思了一下,沉思……对,就是沉思,就是这种感觉,秦致远觉得眼前的小家伙很有意思,小小年龄居然也会沉思。 “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们的姨姨?” 小鬼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如此直白,让秦致远微微一愣,“怎么?” “我……”阿部转头看看妹妹,珍珍心灵有感应似的冲他点点头,他才鼓起勇气,沉着的道:“我和妹妹可能要死了,以后就麻烦叔叔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姨姨。” 说着,他还鞠了一躬:“拜托你了!” “叔叔!拜托你了!一定不要欺负姨姨!”珍珍也跑过来,跟哥哥并排站在一起,朝着秦致远鞠躬。 没来由的,秦致远心里一紧,像被绳子紧紧勒住似的疼。他不可能不感动的,眼前的这两个小鬼头是那么的喜欢苏曦,竟然在认为自己会死了之际,不为自己求情,反而全心全意为她着想。 而他,只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在苏曦面前隐瞒了他们和她的关系…… “小鬼头,你们不会死的!”绍溪云也被他们大义的行为所感动,手指敲着他们的脑门,“阿姨不会让你们死的。” “你都要取走我们的器官了,我们怎么可能不死——” 第100章:和姨姨在一起 “兹——”一阵刺耳的脑电波声音忽然响起,正谈话的几个人立即噤声,转头看向远处做CT扫描的苏曦。 “医生,怎么了?”秦致远惊忧的跳起,跑到医生这边来。 “没事,仪器出现一点小故障。”医生略带歉意的解释。 “什么小故障啊!”秦致远暴怒,恨不得掐死眼前没用的医生:“曦曦还在上面呢!” “好了!好了!已经检查好了!”医生被他眼里透出的浓浓杀气吓得满头冷汗,赶紧关掉仪器,让苏曦从机器里面出来。 “曦曦,你没事吧?”秦致远立即上前扶住苏曦,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怎能不担忧。 “刚刚头有一点痛。”苏曦紧了紧眉头,然后冲他露出一个安然的微笑:“没什么大碍的。” “没什么大碍得医生说的算!”秦致远扭头又瞪向医生,医生赶紧摸汗说:“检查过了,她没什么大碍。” “好了,你们检查完,该我们的了吧?”绍溪云怕秦致远为了苏曦跟医生扯个没完,耽误她的正事,适时打断他们的话。 “哦!”苏曦一边听话的从检查台上下来,一边关心的问:“大家今天都体检吗?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要全面检查。” “今天全部体检。”秦致远冲绍溪云使了一个眼色,怕她走漏风声,让她闭紧嘴巴,继而温柔的又对苏曦说:“曦曦,你先出去等我。” 苏曦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另一旁的两个孩子,他们的眼里露出诀别的神色,让她的心和头都不禁突突发痛。 她不懂自己是怎么了,想跟孩子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狠绝的转过头,大步离开,不肯让自己再回头看他们。 等苏曦一走出大门,秦致远把绍溪云招到一边去,偷偷的和她说:“这两个孩子是苏曦一个朋友的,她暂时忘记了,不代表以后想不起来。如果你要给浓浓换器官,最好快点。如果苏曦想起他们是谁,要是跟我闹——”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绍溪云也知道他什么意思,嘴角邪魅的往上一扬,轻吐三个字:“妻管严!” “什么气管炎?”秦致远不解,皱眉看着她,虽然没听懂,不过他敢保证,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 绍溪云哪里敢解释,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你赶紧的去外面看着你的小白兔吧。别一会儿的功夫,她就不见了,到时候你又要找我们麻烦。”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秦致远,他也不追究“妻管严”是什么意思了,反正坏话也没必要知道,朝着大门的方向急急的走去。 绍溪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那个喜啊,这个当爹的都亲自发话可以让孩子换器官了,她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医生,好好的,仔细的给他们做检查!”她欣喜的转过头,望着浑身颤抖的小孩,虽有不忍,不过一想起自己的儿子,什么不忍都烟消云散了。 “还有一件事要求你给我办!”绍溪云冲医生摆摆手,将她叫道身边来,趴在她的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医生听着,脸上露出一片迷茫的神色,“夫人,为什么……”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喂——” 绍溪云事情刚一交代完,这才发现两个小鬼趁她们说话之际奔向了大门! “姨姨……” “姨姨……” 阿部和珍珍趁着老巫婆和医生说话,没注意到他们之际,猛然冲出病房。 守在病房门口的保镖们先是愣了一愣,继而飞快的上前抓住拼命往前跑的两个孩子。 “姨姨……” “姨姨……” 阿部和珍珍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喊着已经走到楼梯口的苏曦,泪水顺着他们的脸颊不断的往下流,他们好怕,真的好怕! 就算再坚强,他们也还是孩子。 苏曦一下顿住脚步,条件反射的回头一看,心里莫名的一痛,两个小孩子不断伸手往前够的那个样子,就好象她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大脑还未反应过来,双脚像不受控制似的,带着她往这边奔。 “不要哭闹了!”保镖们紧紧抱着不断挣扎的孩子要回医疗室,而此时苏曦已经跑到近前,见他们这么恶狠狠的凶这两个可怜兮兮的孩子,不由自主的喝道:“他们只是孩子,干嘛这么凶。” “苏小姐……” 保镖们立马声音变小,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虽然苏曦在秦家毫无地位,可是,就这么长久的情形来看,得罪她就与得罪秦致远无异。 “放开他们!”苏曦被阿部和珍珍伤心哭泣的模样,忍得双眼也红了。 “放开他们。”秦致远踱步走来,在苏曦的身旁站定,淡淡的一声令下,保镖们只好放下了孩子。 阿部和珍珍一得到解放,一头扎到苏曦的怀里,把眼泪和鼻涕都抹在了她的身上。 “姨姨……姨姨……”他们俩用力抱着她痛哭失声,哭得那么让人伤心,那么让人心碎。 苏曦也伸出双臂环住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为什么,这两个小孩子这么喜欢她依恋她,而她却如此过分,脑海里却连他们的影子也没有。 “苏小姐。” 哭得正来劲的二个小家伙忽然听到头顶上响起的声音,身子不禁一抖,小手死死抓住苏曦的衣服,脑袋不停的更往苏曦的怀里钻。 绍溪云低头,审视着浑身抖得跟秋天里挂在树枝上摇摇欲坠的树叶似的两个孩子,深吸一口气—— “今天就让你们在一起玩一天,但是,苏小姐,明天你必须把他们还给我!” 苏曦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和绍溪云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听到她这么说,她还是立即点点头。 “秦致远——”绍溪云走到他一旁,轻声说道:“不想看到你儿子死,明天一早就把他们送过来。” …… “姨姨,我们真的可以出去玩吗?”前面别墅一间豪华的大客房里,珍珍站在苏曦的面前不敢置信的问。 “是啊,我刚才已经跟白手套求过了,让他带我们出去玩!”苏曦摸摸珍珍和阿部的脸:“两只小花猫,浑身臭臭的,快去洗澡,洗得香喷喷,换上干净漂亮的衣服,我们一起出去玩啦!” “姨姨,陪我们一起来洗!”珍珍和阿部欢呼的拉住苏曦的手,三个人一起朝着客房配套的大浴室走去。 静园,毕竟是秦氏财阀二个少东的家,当秦昊天在家住的时候,会有很多人来拜访,甚至留宿。虽然他们都知道秦氏财阀是二少爷说的算,不过,想见到那个窝在后面别墅里的恐怖宅男,可比登天还难,还不如见大少爷来的实惠。 所以,静园前面的别墅有很多豪华整洁的客房,每一间客房,洗漱用品、以及化妆品全部齐全。 苏曦带二个孩子洗过澡,三个人头发上还滴着水珠的奔到梳洗台前。一直神经紧绷的珍珍因为有最爱的人在身边,早就放下境界心,终于像个平常的小孩子一样,好奇心满满的到处东张西望。 “咦,这个是什么?”珍珍拿起梳洗台上的一个装着软膏状的塑料管,仔细的看了看,实在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最后递给苏曦,好奇的问:“姨姨,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苏曦接过来一看,不敢肯定的道:“应该是英文吧,我认识这个词,是洗的意思。” 呵呵,她上学的时候什么科目都好,就是英语怎么学都学不通。 “洗什么的啊?”珍珍追问。 “你们两个女人,能不能快点!”阿部已经洗好脸,也擦干净了,顺便还把头上那几根毛都梳得帅帅的,结果一回神,另两个女人居然拿着一个化妆品在那里研究。 “估计是洗面奶。”苏曦到处一点点的白色膏状物,在湿淋淋的掌心里揉了一揉,手心里很快冒出一堆泡沫。 “姨姨,这个好香香,我要洗。” “好啊,我们一起洗!” 见两个女人倒出一堆白色膏状物,拼命往脸上揉,阿部无奈的翻白眼,女人啊,女人…… “你们洗好了吗?”去书房处理今天最后一点事情的秦致远,之前还认为自己处理的慢了,自己会他们因为等烦而大受责备,谁曾想,来进浴室一看,那两个女人竟然还没洗完脸。 “快了,快了,等我们把脸上的泡沫冲下去就可以了!”苏曦大声喊着,慌乱的拧开水龙头,捧起两把水洒在脸上,冲去脸上的泡沫,好像怕秦致远生气似的,她甚至想不起照镜子,直接转过头—— 两个男人刚想抱怨,陡的睁大眼睛,像见到鬼似的看着她。 阿部最失态了,眼睛张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 “怎么了?干嘛这么盯着我……”苏曦被一大一小两男性盯得浑身发毛,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他们还来不及回答,苏曦的身边猛然响起一个惊恐的尖叫声: “哎呀我的妈妈咪啊,我的眉毛呢?” 第101章:和谐的一家人 苏曦条件反射的回头,正要查看珍珍怎么了,眼角余光却瞥到镜子里的女人,吓得她也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差点跌倒。 镜子里……镜子里的那个女人是谁? “姨姨,你的眉毛怎么也不见了?”珍珍泪眼蒙蒙的,抬起胖乎乎的两只小手遮住自己额头,望着镜子里的女人惊奇的问。 “我……我的眉毛呢……”苏曦也瞪着镜子中没有眉毛的女人,天啊,太恐怖了,原来人没有眉毛,是这么的恐怖,恐怖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啦。她在做梦吧,镜子里的那个老妖怪,绝对,绝对不是她! 可是,不管有多阿Q,镜子里面的那个恐怖到能吓得人做噩梦的女人,就是她啊…… “我……我的眉毛……我的眉毛……”她凄凉的唤道,好像这样喊两声,她的眉毛就会跑回来似的。 “扑——”阿部终于忍不住,没心没肺的喷笑出声,继而,他一手指着她们,一手捂着肚子,“哇哈哈哈哈哈!” 苏曦和珍珍从镜子中看到阿部狂妄的取笑他们的模样,怒了! 两个女人霍地一转身,冷眼瞪向阿部,又顺便瞥了一眼秦致远,算他还有点绅士风度,只是嘴角不自然的往上扬,毕竟没笑出声。 “让你们两个女人在那里得——瑟——”阿部坏心眼,故意拉长尾音。 “阿、部!”苏曦和珍珍同声喝道。 咦?苏曦喝完,一下愣住,自己怎么叫“阿部”叫的这么顺口?她还没来得及多想,下一秒,珍珍抓起洗漱台上的刮胡刀冲向阿部,“让你笑我,我要把你的眉毛挂掉!” 阿部一边笑着一边抱头鼠窜,逃命之际,还冷不丁的抽空喊二句:“没毛怪!没毛怪!” “阿部!”珍珍被气得直跳脚,早就把“哥哥”两字抛向脑后勺,她可是人见人爱,神见神夸的小美女啦,怎么可以被人叫眉毛怪? 呜呜呜……她一世英名都毁了!! …… “这不是洗面奶,是脱毛剂!”英语跟母语一样好的秦致远读了软膏管体上的说明后,悠哉的蹦出这几个字,终于揭开了苏曦和珍珍眉毛消失之谜。 “扑——”阿部又忍不住喷笑,收到妹妹眼关杀波波,只好笑意盈盈的把双唇收进嘴巴里,憋得小脸通红。 苏曦和珍珍对视着,两人都摆出一副哭丧的脸,这不能怪她们吧,谁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呢! “走啦,我们该出去玩了。”阿部差点被笑给憋死,开口掩饰自己的笑声。 “我才不要!”珍珍立即矢口反对:“我才不要这么丢人的出去!” 阿部闻言,神色顿时一沉,还真是变脸变得比翻书都快。他磨牙威胁道:“老巫婆好不容易放我们一把,你想把快乐的一天毁掉?” “嗯~~我就是不要出去啦!”珍珍扭着小肥腰撒娇,“姨姨,你也不敢出去吧?” 苏曦耸耸肩,故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出去吓唬别人也挺好玩,吓得别人都做噩梦,我心里才能平衡一点,嘿嘿嘿……” 珍珍欲哭无泪的瞪着她,怎么现在才察觉出,姨姨才是老巫婆啊!她抽抽鼻子,转头委屈的看向另一个男人,那高大的身体,还得仰起脖子才能看到他的帅脸。 “大叔叔,你说句公道话啦!” “你不叫我大变态了?”秦致远眼睛一眯的模样,珍珍真是厌恶极了,他们怎么全部欺负她呢? “来,亲叔叔一口,我就说句公道话!”这样温柔无害的秦致远若出现在别人面前,一定能吓掉别人的下巴。 他蹲下身子,指指自己的脸,顺便冲她扬扬眉头,那意思好像在说,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不讨好我就没有好果子吃吧! 大变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把美和面子当做人生重要大事的珍珍,最后还是抛弃自尊,向恶势力妥协了!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抬起肥肥的小腿,慢慢挪到秦致远那张让人见了就想巴掌招呼过去的帅脸前—— 啵! 一声过后,一堆透明的口水沾到了秦致远的脸上。 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呃……”阿部翻白眼,苍天啊,叔叔再洗一个脸,他们啥时候才能出去玩啊! “叔叔!公道话!公道话!”珍珍把两只小拳头举到面前晃啊晃,摆出一副游行示威的模样。 “走了,该出去玩了!”秦致远从一边的架子上扯过一个手巾,在脸上随便抹了一下,也不在乎擦没擦干净自己脸上某个坏心眼的小女人留下的口水。 “啊?怎么还出去啊?”珍珍有种上当的感觉,当场坐在地上,刷起赖来:“我就不出去,我就不出去。”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眉毛长出来吧,我们出去玩啦!”秦致远冲坏坏的说,冲一边正要扶起珍珍的苏曦使了个眼色,三个家伙鱼贯而出的离开。 “哇哇哇……”门一被关上,珍珍立即嚎啕大哭,扯开嗓门喊着:“妈妈……妈妈……” 虽然阿彦妈妈不咋地,可从来不欺负她啊,呃……还有姨姨以前也不欺负她啊,怎么现在却变了! “啊啊啊……”他们居然这么狠心,把她抛下啦! 珍珍正哭得来劲,门又响了起来,她赌气的不肯抬头看向来人,反而把头埋进双膝之间,可怜兮兮的啜泣。 忽然,一个毛毛的东西扣在了头上,她一惊,抬起泪眼往上一瞥,一顶五彩斑斓的毛线帽就在眼皮上方,再一瞧站在面前的苏曦,她头上也带着一顶好看的毛线帽子,遮在了眼眉的位置。 “我们怎么可能抛下可爱的珍珍呢!”苏曦费力的把珍珍从地上抱起来,紧紧的搂在怀里,心疼的抹去挂在她双眸上晶莹的泪水,暗暗后悔不该和秦致远一起逗弄她。 “看你又哭成小花猫了!” “姨姨,你们好坏,怎么可以骗我啊!”珍珍握起小拳头,一下下的砸着苏曦的肩膀泄愤,不过却没有用力。 “带上帽子后,珍珍就漂亮了,谁也不知道你没了眉毛!走了,走了,出去玩,一会儿一定要好好的补偿我们的珍珍!”苏曦接过秦致远递来的手巾,将珍珍哭花的脸擦干净。 “我来抱!”秦致远伸过长臂,想接过肥肥的珍珍,她这么重,别把瘦得一阵风就能吹走的苏曦压坏。 “我讨厌叔叔,才不要叔叔抱!”珍珍对他做了一个臭臭的鬼脸,扭过头赌气的不看他。 苏曦轻笑,冲秦致远使了一个眼色:还是我来抱吧。 …… “哇!好豪华的房车!”刚才还在生气,并且也生哥哥气的珍珍,一钻进超级奢华的加长车,心里的阴郁顿时一扫而光,跟着阿部,两个人兴奋的在车里上窜下跳。 “哇!还有冰箱!电视!” “哇!还有泳池……这真的是车吗?” 苏曦满脸温和笑容的看着激动的他们,还是小孩子好,无忧无虑,不记仇,上一秒还在哭天抢地,下一秒就笑颜逐开。 秦致远起先也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个小鬼胡闹,而后转过头,一下被苏曦脸上散发出的幸福之光所吸引住。 微笑的她是那么的美,害他不由自主的靠近她,在她耳边吐着热气,轻声说:“我们也生一对可爱的宝宝吧。” 腾——苏曦的小脸顿时红得跟煮熟的鸭子似的,他暧昧的话羞得她都不敢抬眼,小声娇嗔道:“我……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干嘛要跟你生宝宝。” 秦致远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们出车祸的时候,他想过,等她醒来后,要和她把过去的事都说开,可是,如今她醒是醒了,却很多事情不记得,害得他无从下口。 除非他是傻了,才主动提起他们不堪回首的过去,惹她对他生气。所以,在她没回复记忆前,他们之间的一切,能不提,他绝对不会提。 “没关系就发生关系好了,我不介意。”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回道。 “呃……我介意!”苏曦听到他的话,本能的往旁边躲了一躲,他却立即跟了过来。 “那边那么大的地方呢,别挤!”正在打闹的阿部和珍珍瞟到秦致远粘上苏曦,立即扑过来,硬是夹在秦致远和苏曦的中间,小屁股扭扭的,把他挤到一边去,圆圆的眼睛也瞪着他,那警惕的模样,就好像有人要攻进自己领地的黑猩猩。 见秦致远气呼呼的也瞪圆眼睛,苏曦抿嘴暗笑,终于了解“电灯泡”是什么意思了。 对白手套而言,这里就有两只闪亮亮的电灯泡吧! 两个臭小鬼,别得寸进尺,领你们出来玩就是我额外开恩了! 瞪什么瞪,谁怕你啊! 车子就在大眼瞪小眼,毫无硝烟的战事中,驶入热闹的市区,久违的市区。 “白手套,我们这是去哪里?”直到这时,苏曦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问这个问题。 “你们喜欢吃自助餐吗?”秦致远不再和两个小鬼一般见识,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眯。 “喜欢!”另三个人一听到自助餐三个字,异口同声的大喊,眼睛里倏的冒出晶亮亮的光,特别是最好吃的珍珍。 第102章:吃醋了 秦致远这才发觉,这三个人的眼睛还真是像啊,特别是苏曦,她双眼冒光的模样,跟两个小孩子无异。 他们的眼睛怎么这么像? “少爷,已经到了!”司机停好车,突然出声,害得秦致远来不及多想。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这次出行没带保镖(当秦致远在静园里这么和苏曦说的时候,她直翻白眼,其实,开个这么豪华的车,不就够引人注目了吗!),一行四个人下了车,朝着商业大楼顶层的自助餐厅走去。 他们四个一出现在商业大楼的附近,就引来不少行人的注目,主要是秦致远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太令人无法忽视。 “还好,现在是冬天,我们带帽子不奇怪!”珍珍走了几步,停在商业大楼的玻璃窗前又照了照自己,冲着镜子里的人露出一抹笑容。 “别臭美了,快点过来,小心丢了!”阿部好像真怕她丢了似的,上前扯住她的手,朝着等在一旁的两个大人走去。 服务生为他们打开旋转大门,四个人朝里面走去,这时,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从旋转门的另一头往外走。 苏曦不经意的瞥到他的侧脸,一下站住,急急的回头望过去。 四个人已经穿过旋转玻璃门,进入人声鼎沸的商业大楼正厅。 秦致远见苏曦忽然停下脚步,神情慌张的望着外面,抬手碰了碰她的胳膊,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苏曦没有回答他,愣愣的望着玻璃门外越行越远的男人一下,猛然拔脚,推开旋转门朝外面奔去。 “苏曦……” “姨姨……” 她不顾身后几个急急的召唤声,视线紧紧盯着远处的那个背影,绕开路人,拼命的追过去。 是他吗?是他吗? 刚刚的那个人,是他吗? 商业大楼外面是一个小型广场,也许是周末的关系,广场上行人很多,她稍微一个不注意,那个背影就从视线里消失了。 她焦急的四下里看着,脚下快速的转着小碎步,他哪里去了,哪里去了? 苏曦急得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转到了广场中央喷泉附近,虽然是冬天,可是喷泉依然在开放,只是她转过来的时候,喷泉刚好停住,水流隐到了地下。 她正心急如焚的到处张望,一阵悦耳的音乐陡然响起,紧接着扑的一声,隐藏在地下的喷泉水汹涌而出,擦着她的身子冲上天空,冲向最顶点,根本不给她躲避的机会,落下的喷泉水浇了她一身湿。 喷泉水又回到地下,苏曦像个落汤鸡站在广场的正中间,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她最终还是没有追上他。 好多年没见了,她好想他,真的好想他。也许是被冰冷的喷泉水淋到的关系,她只觉自己的心里酸酸的,好想哭。 “你刚才那么着急的找来找去,是在找我吗?” 苏曦正低头,心情无比沮丧之际,背后募地响起一个低沉又富含磁性的声音,她身体僵硬的转过来—— 对面的男人掏出放在裤袋里的无框眼睛戴上,在看清她的小脸的一刹那,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哥——”苏曦眼里顿时囤积了一堆泪水,她轻声的喊了一下,也不顾浑身湿透的自己,朝着五米开外的男人飞奔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哥——”包含思念,娇柔的声音在空气中漾开。 “曦儿——”苏子萧缓缓的低下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窝在自己怀里抹泪的女人,她不是死了吗…… 他刚才是感觉到有人在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所以,他闪进人群里,巧妙的躲了起来,远远的看到一个女人四下里找来找去,直觉上认定她在找他。 “哥哥……”苏曦从他怀里抬起头,“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有一段日子了。”苏子萧说得含糊其辞,深邃的眸盯着苏曦巴掌大的小脸,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漂亮了? 五年前,他坐在停在苏家门口不远处的车里,知道在大雨里奔跑的女人是她,却因为大雨和太远的关系,没有看清她的模样。虽然她现在很瘦,不过和小时候比起来,她真的变漂亮了很多,唯一没变的,可能就是这双晶亮黝黑,透着思念光芒的纯洁的眼睛吧。 他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抚去贴在她额头上湿淋淋的头发,语气柔和还带着怜惜的说:“你看看你,总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这温柔的动作,温柔的口吻,让苏曦感动的差点流泪,他真的是她的哥哥,最爱她最疼她的哥哥。 苏子萧把穿在身上的黑色风衣脱下来,想披在苏曦的身上,苏曦却一下躲开了。 “哥,你穿。”大冬天的,哥哥风衣里面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他若脱下风衣,会冻感冒的。 他还是把衣服递了过来,苏曦又往后躲了一下。 “别动!”苏子萧厉声喝道,固执的把大衣披在她的身上,还帮她紧了紧,“你浑身都湿透了,小心感冒!” “哥,你回国了,怎么不回家?”见哥哥听到“回家”两字后神色一暗,她立即转移话题:“怎么不来找我?” 苏子萧眸光难以捉摸的落在苏曦的脸上,五年前,她不是跳海了吗?如果她没死的消息传开,阿禹…… “你……”他刚想问她怎么没有死,一个暴怒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边炸开—— “你们俩在干什么?” 苏曦转头,看到脸上写满愤怒,眼里似乎要冒出火的秦致远,一时还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秦致远将夹在胳膊下的两个差点被他夹晕的孩子放到地上,只瞥了苏子萧一眼,就蔑视的不肯在看他第二眼,侧身望着苏曦,无礼的冲苏子萧的方向抬了一下下巴,语气冷的能冻死人:“这个梳着辫子,不男不女的家伙是谁!” 他刚才远远的看到苏曦扑到这个人妖怀里,又见人妖脱衣服披在她身上,真是恨不得立即冲上来杀了这个人妖,可惜,偏偏有两个小鬼托他的后腿。 “他……” 秦致远不等苏曦回答,上前一步,一把扯下披在她身上的衣服,狠狠的扔在地上,不解气的还拼命踩着。 “白手套,你在干什么?”苏曦不敢相信他的所作所为,立即蹲下去抢他脚下的衣服。 “滚开!”暴怒之下的秦致远,根本把握不住手下的力道,一把推开要抢救他脚下衣服的苏曦。 苏曦受力太大,一屁股跌在湿淋淋地上。 “混蛋!”苏子萧见她被秦致远如此粗鲁的对待,心底的怒火腾的窜上来,铁拳不受控制的朝着秦致远的俊脸飞去。 怒火高炽的秦致远见苏曦被自己推倒在地上,顿时后悔自己太不小心,刚想上前把她扶起来,忽然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小心!”坐在地上的苏曦本能的大喊,只见眼前的男人以鬼魅的速度往旁边一闪,一下就躲开了苏子萧飞来的铁拳。 “该死!”秦致远咒骂一声,抬起脚就往苏子萧身上踹去,有多少年了,自从他从美国回来,恢复秦氏财阀二少爷的身份后,还没人敢动他一根汗毛呢! 眼见两个男人即将扭在一起,苏曦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不顾危险的拦在两个人中间,急急的喊:“住手,不要打架!” “曦曦,你让开!” “曦儿,你让开!” 暴怒的两个男人同时喊道,秦致远一听对方叫苏曦“曦儿”,叫的这么亲密,眼里更是冒出杀气凛凛的寒光,拳头捏得噶蹦直响。 “白手套——”苏曦被秦致远的阴霾的样子吓到,不由的伸出双手用力推着他结实如石的胸膛,不肯让他再靠近苏子萧一步。 “你……”秦致远的双眸被嫉妒的怒火烧红,狠狠的瞪着苏曦,她居然如此拼命的袒护另一个男人? “曦儿,你让开,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他。”身后的男人在推她,她移动了一下,非要拦在他面前。 秦致远闻言,把拳头举到前面,浑身散发着杀气:“我要杀了你!” 好像连老天都看不下去,有意要浇灭他的怒火似的,一阵音乐声陡然响起。 “快点过来!”苏曦知道下一刻要发生什么事,急急的一手拉住秦致远的胳膊,一手拉住苏子萧的,要把他们拉到一边,然而,他们的脚却仿佛长了钉子,钉在地上纹丝不动。 两个男人互相望着对方,燃着怒火的视线在空中相遇,迸出激烈的火花,只可惜,下一秒就被突然从地下喷出的喷泉浇灭! 只是一瞬间,三个落汤鸡出现在中央广场。 阿部和珍珍站在不远处,望着那三个可怜的落汤鸡,无奈的摇摇头,他们好笨好幼稚,真是快看不下去了。 喷泉水又回到地下,两个男人依然狠狠的盯着对方,秦致远往前走了一步,看样子要大动干戈。 “你干什么啊?”苏曦张开双臂挡在苏子萧的面前,圆圆的眼睛瞪着秦致远,那气势如同老母鸡就算丢了性命,也要护着自己的小鸡崽。 第103章:休想动我哥哥 苏曦不敢相信,他就算被冰冷的喷泉水浇了个一头一脸,人还没冷静下来。 “杀了他!”秦致远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简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苏曦从他冷冽的言语中嗅到残忍的嗜血味道,决然的喝道:“你休想动我哥哥一根汗毛!” 哥哥? 秦致远一愣,脸上的愤怒缓和了一些,语气也一改刚才的暴怒和冰冷:“哥哥?什么哥哥……” 苏曦无奈的翻翻眼睛,“还能什么哥哥,就是哥哥啊!” 他微微低下头,望着苏曦的眼睛,又追问了一句:“你亲哥哥?” “不然是什么哥哥?”她立即回道:“当然是我亲哥哥。” 秦致远这时才知道一切都是一场误会,他缓缓的放下拳头,淡淡的瞥了苏子萧一眼,继而又望向苏曦冻青的小脸,脱下自己身上的皮夹克披在她的身上。皮夹克只是外面湿了,里面又没湿,应该还保暖。 苏曦盯着秦致远身上所剩无几的衣服,他怎么跟他哥哥一样,大冬天的,外套里面只穿衬衫? “你们不冷吗?我看着都冷哦。”这时,阿部领着珍珍走了过来,他好奇的看向留着长发的苏子萧,刚才妈妈说他是她的哥哥,那也就是他的舅舅喽! 他的舅舅长得还挺帅,虽然没有大变态帅,不过,他身上有股特别的男人味,再加上那个随意绑在肩头上的辫子,有股邪魅的,吸引人的气质,他一定很受女生欢迎。 顿时,对舅舅的好感从心底缓缓升起,阿部有些崇拜的凝视着他。 “你好!我叫阿部!”他像个小大人似的伸出手。 “你好!我叫苏子萧。”苏子萧虽然不知道这个小鬼是谁,还是微微弯下身,伸手和阿部的小手握了握。 哇,舅舅好有风度,好酷! “你好!我叫珍珍。”珍珍见哥哥用无比热烈的眼神盯着苏子萧,也不禁伸出手和苏子萧握了一下。 苏曦这时也看向苏子萧,他把风衣给她之后,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衬衫,再被喷泉水这么一喷,它早就变成透明状贴在他身上,让他好看的胸肌若隐若现。 “哥……”怕苏子萧冻坏,苏曦正要脱下自己身上的皮夹克给他穿,秦致远好像看出她的意图,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我们去商场里买衣服换上。”他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看向苏子萧,声音冷淡的命令道:“你也过来。” “哼!”苏子萧不满的哼了一声,眼前的这个男人还真是自大,凭什么命令他? “哥,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呢。”苏曦感觉让秦致远放软态度好像有些不太可能,只好自己哀求哥哥。 苏曦晶亮的双眸射出两道期待的光芒,直直的落在苏子萧的脸上,他会答应她吧? 以前他就总是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苏子萧凝视着她冻得发青的小脸,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答应道:“好吧。” “太棒了!谢谢哥哥!”苏曦高兴的欢呼,脸上漾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她就知道,哥哥最疼她了。 苏曦灿烂的笑容落入秦致远的眼里,他只觉心里猛然一堵,好像有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胸口上,让人喘不过来气。 他很少见到她笑得这么灿烂,更何况苏子萧只是答应了她一个简单的要求而已。 他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苏曦冰凉的手,拉着她昂首阔步的走在前面,把其他三个人远远的抛在后头。 “苏先生,你是姨姨的哥哥,我们是不是要叫你舅舅?”阿部主动握住苏子萧的大掌,一边走一边故意装傻的问道。 “哥,你好笨啊,我们怎么能叫他舅舅呢,要叫叔叔!”珍珍握住苏子萧的另一只手,出声数落笨哥哥。 “你们喜欢叫我什么都行,只是一个称谓而已。”苏子萧大方的说道。 “叔叔,你的心胸真的很宽旷呢!”阿部不介意自己说出的话有多肉麻,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他的舅舅,早点拍马屁总是好的。 “是啊,叔叔,你人真好。” 走在前面的秦致远募地顿住脚步,微微一侧身,语气生硬的喝道:“别那么多废话,快点走。” “说话又不耽误走路。”阿部白了秦致远一眼,下一刻,小脸却换上一副柔和的神情,抬头问苏子萧,“是不是啊,叔叔?” 诚心要气死秦致远似的,苏子萧夸张的说道:“当然了,傻子都知道走路是用脚,又不是用嘴。” 秦致远深呼吸一口气,算了算了,只要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身边,那两个小鬼爱倒戈就倒戈吧,反正又不是他的孩子。以后,他和苏曦会生很多宝宝,只要他们的宝宝爱他就可以了。 苏曦担忧的凝视着秦致远的侧脸,他好像有点生气了,到底在为什么生气?难道还在生哥哥的气?嗨,他和哥哥之间的关系这么僵硬,可不太好。看来,她得想想办法改善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 秦致远拉着苏曦走得很急,很快来到商场的正门。他示意门童开门,然而门童却上前一步,拦在门前,语气平淡的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商场规定,衣衫不整者,不得入内。” “什么?”秦致远顿时暴喝出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敢、再、说、一、遍?”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门童,拦住他不说,竟然还敢用那种狗眼看人低的语气和他说话。他们只是浑身湿透,哪里衣衫不整了? “我……”门童做了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还真的没见到过人类的脸竟然会露出如此阴霾可怕的神情,就好像他下一刻会化成凶恶的狮子撕裂他的心肝肺。 即使怕得要死,兢兢业业的门童浑身颤抖的依然拦在门前,“先……先生,真的不好意思……” 苏曦见秦致远往前迈了一步,以为他要打门童,赶紧拉住他,急急的道:“算了,算了!” 他好像真的很容易生气,还暴力得很。 秦致远阴沉下脸瞪着门童,什么算了,她头上的毛线帽子以及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再不换下来,很容易感冒的。 “小张,不好意思!”这时,苏子萧领着阿部和珍珍走了过来,眼神扫向秦致远和苏曦,平缓的对门童道:“这两个人是我的朋友。我们刚才在中央广场玩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现在想进去买几件干净的衣服换一换,可以吧?” “当然,当然!”门童谄媚的点头哈腰,态度和之前的截然不同。 “叔叔,你好厉害!”直到走进商业大楼的正厅,秦致远还能听到身后阿部赞美苏子萧的声音。 他有完没完了! 苏子萧拉着两个孩子快走两步,来到苏曦的身边,轻声建议:“三楼有间精品屋,里面的衣服非常漂亮,一定适合你。” “随便买一件换上就好了。”苏曦对穿着不是很在意,却因哥哥的用心感到高兴。她正想拒绝哥哥的好意,头顶响起秦致远宣示主权的声音:“我的女人可不能这么随便。” 腰肢被他霸道的握住,脚下好像未沾地似的,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苏子萧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路过每个精品屋的时候,都有人亲切的跟他打招呼,苏先生苏先生的唤。 “苏先生,你怎么浑身湿透了,快到我们店子里来,我们有最新款的风衣,您一定会喜欢。” “苏先生,你湿透的模样好性感……” 这些精品屋的服务员和经理们一面和他调侃,一面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走在苏子萧前面的秦致远,心里暗暗喊道:“哇,这是谁啊,好帅!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苏先生还帅,还有派头的男人。以前怎么没见他来过?” 然后好奇的视线在落到他怀里女人脸上的那一刻,一下就变了,有嫉妒的,有羡慕的。 那个女人也就小有姿色,怎么骗到这么一个大帅哥的? 秦致远丝毫不在意别人打量的目光,目不斜视的傲慢态度,就好象他是君临天下的王。不过,被他紧紧揽在怀里的苏曦却觉得非常不自在,偷偷抬手想推开身边的男人。 周末的商业大楼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苏曦受不了被那么多人盯着,低下头轻轻推着身边的男人,都怪他太引人瞩目了。 “被毛毛虫附身了吗?扭来扭去的!”秦致远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放在她纤腰上的大掌紧了一紧,不让她在乱动。 “我……”苏曦刚想说些什么,苏子萧一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出秦致远的怀抱:“到了,就是这家店子!” 怀里的小人一离开,一股空虚的感觉顿时迎上心头,秦致远死死的盯着苏子萧落在苏曦胳膊上的大掌,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来。就算是她的哥哥,也不许碰她! 寻思着,他正要上前扯开碍事的男人,有人出现打断了他。 “苏先生,你好!”精品店的经理和员工一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男人是谁后,立即走过来,热情的打招呼。 第104章:坏蛋!放开姨姨 “苏先生,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一点小事!”苏子萧露出绅士般的笑容,将苏曦推到经理面前,“你们帮她找一套合适的衣服换上。” “您放心吧!”经理微笑的点头,她身子往旁边一侧,胳膊往前面展开:“这位小姐,您请这边。” 苏曦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店子买衣服,双脚黏在地上动也不动。她不安的看向秦致远—— 秦致远冲她点点头:“去吧,我们也去要换衣服。” 不知为何,只要他发话,她不安的心就平静了下来,随着经理往里面的女装区走去。 男人换衣服永远比女人快,五分钟后,秦致远和苏子萧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瞪着对方,而珍珍和阿部则被店员带到点心区吃点心。 “秦先生,是吧?”苏子萧从放在一边的西裤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铁盒打开,一根根白杆香烟整齐的排在里面,“要来一根吗?” 秦致远微微抬手表示拒绝,端起茶几上的红茶轻啜一口。 苏子萧点燃一根香烟咬在嘴里,二支手举到脑后,扯着绳子绕了一绕,一个好看的小辫子就绑好了。 秦致远瞥了一眼苏子萧,留着长发的他浑身散发着一股邪魅的味道,这样的男人就像毒品,容易让女人中毒,为他痴为他狂。还好,苏曦是他的妹妹,不然,他绝对不让她见他一眼。 苏子萧绑好头发,中指和食指夹着香烟移开嘴边,轻吐几个烟圈,慢悠悠的道:“今天的事,你还没有道歉呢!” 秦致远左边嘴角轻轻往上一扬,眼睛微眯的审视着苏子萧,真的难以想象,眼前的男人竟然是苏曦的哥哥。苏曦那么胆小,柔柔弱弱的像个小兔子,她的哥哥倒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道歉?他秦致远从来没有对谁说过“对不起”,以后也不准备说! 背部往沙发椅上一靠,双臂展开搭在沙发沿上,秦致远君临天下般看着苏子萧,沉着的不发一言。 “呵呵,看我真是笨,你这么自大的男人哪里会说道歉的话。”苏子萧叼着烟,不怕死的挑衅。 秦致远懒得回答,也懒得看他,他不在乎的人,懒得放在眼里,头微微一转,看似平淡的视线移向女装区。她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 “我妹妹不是被你逼得跳海了吗?” 秦致远收回染上一丝焦躁的眸光,静静的看着对面话多的苏子萧。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秦昊天好像对外公布,苏曦是不小心落海的,“逼”这个字,他谈何而来?更何况,对面的男人又没见过他,自己又鲜少在外露面,刚才苏曦也没有替他们互相引荐,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秦致远的呢? 苏子萧抬眼,撞进秦致远略带狐疑的目光,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因为好奇而有些大意,不知道有没有露馅。 不过,也无所谓了,静园的那个保镖四年前就离职了,就算他起疑,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 店里其他没事做的店员躲在一边偷偷观察他们,小声的八卦。 “我以前觉得苏先生就够强势,这次真是见识到了,居然还有比他更强势的。”店员甲压低声音,语气满是敬佩的道。 “也不是啦,两个人的气场不同,苏先生是邪邪的坏坏的,而另一个男人则冷冷的酷酷的,哇……两个都好帅,都好有魅力,好想扑上去。”店员乙的双眼里冒出粉色的泡泡。 “你说,刚才的那个女人是谁?”店员丙想到另一个问题,“好像很得苏先生的意呢!” “不知道啊。不过,能被两个大帅哥包围着的女人,真是太幸福了!”店员乙的视线落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身上,怎么也移步开,结实的肌肉,修长的腿,哇—— “你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小心被经理看到!”店员丙推了推没出息的店员乙,好心的提醒道。 咬着点心走过来的阿部和珍珍听到这些花痴女人说的话,无奈的摇摇头,大人真是幼稚。 他们越过八卦女,走到两个男人前,“姨姨还没出来吗?我们都吃了好多点心了!” “估计你们的姨姨非的我们去迎接才肯出来!”苏子萧掐灭手里的香烟站起身,“走!我们去看看。” 秦致远不发一言的也站了起来,先他们一步朝女装区走去。 “经理大人,我们的小公主呢?”苏子萧领着两个孩子紧紧跟上秦致远的脚步,一走到女装区,先声夺人的问道。 “好了!好了!”站在试衣间门口的经理微笑的为他们打开试衣间的门,大家都睁大眼睛望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 好半天过去—— “姨姨,你这是什么打扮啊,整个一村姑!”阿部首先喊了出来。 “哥,你别侮辱村姑好吗?村姑也很漂亮的啊!”珍珍紧接着喊了一嗓子。 秦致远眉头一紧,朝着苏曦的方向走去,最后,高大的身躯定在她面前,这才发现她上了淡淡的妆。 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他还真的没见过她化妆的模样呢。不过,穿着这样的衣服,再好看的妆容都被毁了。 “你……这是什么打扮?” 头戴一顶黑黑的毛线帽子,身上穿着一件土气的黑色长大衣,大衣的下摆都拖到地上。他好像还没死,不用她奔丧,不是吗? “小姐……你怎么把这个大衣穿出来了!”店里的经理赶紧上前劝道:“把大衣和帽子脱掉吧。” “我……我不好意思!”苏曦低下头,脸色红红的说,她从来没有那么打扮过,真的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展现。 “那你好意思穿成这样和他们一起走出大门吗?”经理柔声反问道。苏曦一听,真的很后悔自己听话的换上里面那套衣服。 “你里面不会什么都没穿吧?”苏子萧也走了过来,邪魅的取笑她。 苏曦立即摇头,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穿呢。 “那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姨姨,你快把大衣脱了,我们去吃饭吧。好饿啊……”珍珍似乎忘记自己几分钟前还在茶点间里拼命啃糕点店的事,盯着她念叨。 苏曦咬咬牙,喝出去了,他们想取笑就尽情的取笑吧! 她视死如归似的把帽子一扯,一袭蓬松的卷发像海浪一样披散开来,身上又黑又丑的大衣脱下后,阿部忍不住的吹了一声口哨,而另二个男人则看直了眼睛。 眼前的小女人,明明就是坠落凡间的,俏皮可爱又不失美丽的精灵啊。 她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针织裙,裙子非常合身,上身紧,下身蓬松未过膝盖,将她的曲线完美的突出来。 脖子上挂着一窜时髦的项链,腰间系着的黑色腰带,在前面打了一个小巧的蝴蝶结,裙子外再套上一件粉色的开衫小外套,脚上穿着一双过膝皮靴,再加上那一袭別着精致砖石下卡发的波浪头,真真的把她的俏丽发挥到淋漓尽致。 “你们……我……我穿成这样是不是很奇怪?”苏曦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扭扭捏捏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最主要的事,她刚才怎么会脑袋一热,让化妆师把头发弄卷了呢! 真的不像平时的她。 “我还是换件衣服吧。”她转身就要走,秦致远猛地回过神,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顺势往回一带,下一刻,娇小的身躯就落在了他的怀里。 拇指暧昧的在她的红唇上抚摸了一下,秦致远甚至没有犹豫,头一低,就若无旁人的吻上她娇嫩欲滴的唇。 他的小东西原来还可以这么美,美得他想把她关在房子里,不让任何男人窥视到一眼。 “唔……”苏曦羞红了脸,双手抵在他炙热的胸膛上推攘着他,他怎么可以这么不知羞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她?更何况还有小孩子在场呢! 好过分,他怎么可以当着小孩子的面上演儿童不宜的画面? “不专心?”秦致远喃喃的吐出这三个字,热烫的舌头撬开她的唇瓣,加深这个吻。 “不……”苏曦想拒绝,可发出的声音却特像甜蜜的呻吟。 站在一边的苏子萧眼神阴暗的盯着吻的热火朝天的两个人,不知为何,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里窜来窜去。他知道自己明明没有生气的理由,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火气。 他正要上前扯开他们,有一个人却快了他一步。 “坏蛋!坏蛋!你好坏!”阿部的双眸冒出燃燃怒火,他脚下毫不留情,狠狠的踢着秦致远的腿,伸长胳膊扯他放在苏曦腰间的大掌,“你放开我的姨姨,放开!” 他竟然敢沾妈妈的便宜,他绝对不饶他! “坏蛋!放开姨姨!”珍珍见哥哥照着秦致远的身上又踢又打,顿时回过神,也冲上来帮忙。 秦致远根本不在乎腿上那点疼痛,可是,被人如此干扰的,他想专心的吻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没办法了。 他的唇终于从苏曦的上面离开,落在她腰间的大掌却依然不肯松。 阿部和珍珍抬头凝视着苏曦又红又肿的唇,气得直磨牙。 第105章:怎么吃姨姨的嘴 “大坏蛋,你太不讲卫生了,怎么可以吃姨姨的嘴!” 苏曦不敢抬头,只觉得自己的脸热得不行,估计也红的不行,啊~~真是丢死人了。 “叔叔饿了!”秦致远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回复珍珍的话,话里的别有深意,除了两个小鬼外,在场的其他人都听了出来。 苏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悄悄抬眼,正好瞧见哥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心里大叫,太丢人了! “那个,我们快去吃饭吧!”她想转移话题,急急的说道:“哥哥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苏曦话音一落,秦致远脱口而出,“他吃过饭了!”二个小灯泡已经够亮了,没必要再带一个吧…… 苏子萧还真的刚刚吃过午饭,不过,他实在太讨厌秦致远那自以为是、傲慢无比的态度,所以,他非常绅士的微微一笑,挑衅的道:“如果你舍不得花钱请我,没关系,这顿我来请吧。” 他的嘴巴还真毒! 苏曦见秦致远的脸色染上一层不快,暗想他们一定还在为刚才的事而生气,赶紧笑着上前打圆场。 “对了,我还没正式介绍你们认识吧!”她指着苏子萧对秦致远道:“这是我的哥哥苏子萧。” 继而身形一转,又指着秦致远向苏子萧介绍:“这位是——” 呃……该怎么说? 她顿了顿:“我的朋友……” “男朋友!未来的老公!”某男站在苏曦的身边,一只手搭在了她柔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霸道的落在她的腰间,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番话。 然而,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句话,它们却像个巨型炸弹爆炸了似的,震得苏曦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僵硬的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看向身边的秦致远,他刚才在说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男朋友?未来的老公?这几个词怎么可以随便乱说呢? 苏子萧也受到不小的惊吓,无论是五年前也好,还是刚刚也罢,他以为秦致远顶多对苏曦有些好感,把她放在身边玩玩而已,毕竟,以他一向厌恶女人的个性,应该不会想到结婚。 阿部和珍珍则站在一边互相看了看对方,他们一定要想办法把姨姨从魔鬼的手中救出来,不然等她记起一切,就晚啦! 秦致远完全不察自己刚刚所说的话给别人带来多大的震撼,依然保持着一贯的风淡云清的神色,冲不远处的经理招招手,准备结帐去吃饭。 苏子萧回过神,拦住即将递出账单的经理,大方的说道:“像以前一样,都记在我的帐上就好了!” “我从来不花别人的钱!”秦致远说着,递给经理一张金色的卡,最主要的是,他的女人不可以穿别的男人花钱买的衣服,就算哥哥也不行。 经理看看老主顾苏子萧,又看看举着至尊金卡的秦致远,表情有些为难:“这……” “快点刷卡吧!我都要饿死了!”珍珍见苏曦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知道不靠她了,自己主动上前一步,抬手扯过秦致远握着的卡塞到经理的手里,买几件衣服而已,也这么磨磨蹭蹭的,啥时候能吃上饭啊。 “苏先生,下次再记在您的帐上就好了!”经理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溜。 “我的衣服还是记在我的账上,我也从来不花别人的钱!” “好,没问题!”经理露出专业的笑容,立即到一边去刷卡,很快就返了回来,把结帐单和一只笔递给秦致远。 秦致远大手一挥,四个刚劲有力的汉字出现在结帐单上。经理好奇的往他的名字上仔细一看,下一刻忍不住低声惊呼了一下,抬起饱含诧异的眼看向秦致远。 “秦先生,不好意思,我失礼了!”她很快敛去眼底的惊讶,微笑着道歉。 每年都有一个“秦致远”的单子被送来,在她们店里定很多昂贵的衣服和珠宝,手笔大的惊人,原来,他就是秦致远,秦氏财阀的幕后老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不过,别人不是都说他长得很丑,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就会死吗?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经理好想咬手绢,他哪里丑了啊~~? 谣言果然不能信! 好羡慕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钓到这么一个有钱又帅气的极品男人! …… 直到在餐厅里落座,苏曦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只见苏子萧被两个孩子夹住坐在对面,而她和秦致远坐在这头。 再低头往桌子上一瞧,一个装着水果沙拉的盘子摆在眼前。 “咦?我们不是去吃自助餐吗?怎么变成西餐了?” 另四个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谁也不跟刚才只顾着发呆的女人解释。 秦致远原来是打算带她和孩子去吃自助餐的,却因为大灯泡苏子萧的出现,变成安静包厢里的西餐。 “叔叔,这个是什么?”又有菜端上来,珍珍夹起盘子里的一个小小的东西,好奇的问。 “鹅肝!”坐在她旁边的苏子萧很有耐心的解释,“鹅肝的味道很美,要细细的品……” 他的话还未说完,珍珍一口就把那个东西吞了下去,砸吧着嘴道:“好小!” 说着,她的视线往餐桌上扫了一圈,见每个人面前就那么一小块鹅肝,不满的撇撇嘴:“早知道只吃这么点东西,我就不出来了。” 抬眼用哀怨的眼神望着对面的苏曦,“姨姨的眉毛用漂亮的刘海遮住,我还要带个帽子!” 秦致远被她小怨妇的模样逗笑,慢条斯理的说:“西餐要慢慢的吃,好东西还在后面呢,一会儿就给你端上来。” “真的吗?”珍珍一听还有好东西,两眼立即放光。他果然没有骗她,很快的,又有餐点被端了上来。 望着珍珍低头猛吃的模样,苏曦心里很满足,时觉得自己的胃口也跟着好起来。 她吃了二口牛排,忽然发现坐在对面的哥哥没有动刀叉,关心的问道:“哥,你怎么不吃?” 苏子萧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秦致远,嘴角邪魅的往上一扬,抬手将面前装着牛排的盘子推到苏曦的面前:“你帮我切,我就吃。” 这番话一出,他满意的看到秦致远沉着冷静的表情有了一丝波动。秦致远这个厉害的男人,已经挑起了他的好斗性,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热血沸腾,不和对面的家伙斗一斗,根本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 苏曦不疑有它,举起刀叉—— 嗖—— 盘子一下不见,朝着苏子萧的方向飞过去,正好停在他面前。 她满腹疑惑的看向秦致远,他已经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刀叉,慢条斯理的拿起一旁温热的湿毛巾擦了擦嘴,那动作优雅又好看,十足一副贵族派头。 他把毛巾放在一边,抬眼淡淡的看了苏子萧一下,缓慢的吐出几个字:“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残疾人士!” 苏曦瞪圆眼睛,不好用手推他,只好抬起放在桌子下面的脚轻轻的踢了他一下,引他看过来,用凶狠的眼神警告他:不许这样说我哥! “哥哥以前就总帮我做这做那的,我帮他切下牛排又没什么!”她怕他们俩再起冲突,身子往前一探,拿过苏子萧前面的盘子,作势要给他切牛排。 这下,秦致远真的有点动气了,表面上却还是努力维持着不动声色的神情,他实在不想让苏子萧看好戏的奸计得逞,可又不想眼睁睁的看苏曦给他切牛排,她都没给他切过呢。 刀叉还未落下,苏曦手里的动作突然僵住,眼角余光朝着秦致远瞥过去,你干什么? 桌子下,不知何时,他脱掉了鞋子,大脚丫正在顺着她的皮靴往上爬,隔着一层真皮,她还是感觉到他脚下的力度和—— 暧昧! 给我老实点!她冲他挤眉弄眼,双腿并在一起往另一边移去,也不知道他的腿有多长,这样还能跟过来,脚趾一下下点着她的腿,要不就转两个圈的挑逗她,顺着腿肚往上爬。 苏曦躲也躲不掉,想起身离开又好像容易引起哥哥的怀疑,她只觉自己的脸渐渐热起来,莫名的,拿着刀叉的手动也不敢动。 秦致远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跟个没事人似的,一面语气平缓的说着“哥哥照顾妹妹理所当然”,一面手指一弹,又把盘子推到苏子萧的面前。 苏子萧背部往后一靠,靠在沙发椅上,故意用闷闷的语气说:“算了,不吃了。” “哥,怎么可以不吃中午饭……”苏曦狠下心,桌子下的双腿用力一抖,推开某男坏坏的脚丫,又把苏子萧面前的盘子扯过来,尽量不理会重返战地,在自己腿上拼命挑逗的脚趾,力持镇定的开始切牛排。 阿部和珍珍一边吃东西,一边抬眼盯着那块被推来扯去的牛排,真是的,这三个大人到底在闹什么,不过是一块牛排而已,至于为它浪费宝贵的青春吗? “切的小一点。”某个不知道好歹的苏姓男子出声说道。 “没问题。”某个不明就里的苏姓女子立即保证。 第106章:喜欢哥哥 给他切牛排就不错了,竟然还敢提要求?秦致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杀人的冲动。 细细的切着牛排,苏曦突然想起以前的事,开心的抬起头冲苏子萧说:“哥,你还记得小时候给我炸薯片的事吗?”他当时好笨,还切坏了手指头。 苏子萧眼睛往天花板上看去,平淡的应道:“不记得了。” 想起小时候的事,苏曦一下来了劲,笑呵呵的又说:“我记得我炒四季豆还炒糊了,然后我们就用水涮,以为这样就能把上面的黑色的东西洗下去。” “你弄糊的东西岂止这一个?”苏子萧笑了一笑,“就算添了很多水,你还不是把粥都给煮糊了。” “我当时哪里知道那个是糯米,那么容易沾锅呢!”苏曦立即狡辩,不敢抬头去看秦致远,很怕他的脸上会露出嘲笑她笨的表情,自然没注意到他的黑眸越来越阴霾。 “小迷糊!”苏子萧身子往前一探,大掌落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 苏曦正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嘎巴一声响,好像捏拳头的声音。 是她听错了吧?谁没事那么用力捏拳头干嘛? 她不再多想,把切好的牛排推到哥哥面前,“哥,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子萧举起叉子叉起一块牛排放在嘴边,邪魅的双眸射出一道挑衅的光,直直的落在秦致远面无表情的脸上。 牛排入口,他吧嗒一下嘴,一脸满足的神情:“我怎么觉得今天的牛排是我吃过的牛排中最好吃的。” “那哥哥你多吃点!”苏曦高兴的说道,好像又听到了捏拳头的声音,真是怪了。 她转头看向秦致远,见他的脸上并没有生气的表情,目光淡然的望着苏子萧,当场认定自己刚才是出现了幻听。 两个男人互相看着对方,一个装出满足的模样吃牛排,一个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看对方吃,暗暗较着劲。 这时,水果披萨被端了上来,苏曦见苏子萧吃得那么香,以为他真的饿了,叉了一块大大的披萨放在他的盘子里,“哥,你的口味变了吗?还是喜欢吃水果披萨吧?” 苏子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盘子里那么大一块水果披萨,继而抬头,微笑的说:“曦儿,你该先给你旁边的那个男士夹,人家可是你的男朋友。” 苏子萧故意把“先”这个字咬得很重,秦致远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他眸光阴暗的望着对面脸带邪魅笑容的男人,他是不是有严重的恋妹情节,非要表明自己在妹妹的心里比他这个男朋友重要吗? 秦致远真的有些动怒了,这是他和苏曦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外面吃饭,其实也该算是第一次正式约会。 第一次正式约会,带着两个闪亮亮的小灯泡也就算了,为什么还非的受大灯泡的挑衅? 越想越气,看来,他不把眼前这个邪魅男人扔出去,心底的怒火难以消掉呢! 黑眸闪过一抹凌厉的光,秦致远挺起身子,正要站起身收拾苏子萧,珍珍倒先发话了。 “姨姨,我想上卫生间。” “我也要去!”阿部喊着,也跳到地上。 苏曦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秦致远和苏子萧,刚才就觉得他们有点不对劲,他们不会趁她带两个孩子去卫生间之际乱来吧?秦致远的脾气好像很坏呢! 苏子萧仿佛察觉到她的心思,笑着道:“你快带两个孩子去吧,我不会把你男朋友吃了的。” 呃……苏曦无语,她不是担心他吃了秦致远,而是怕秦致远吃了他,笨蛋哥哥! “那个……”苏曦朝秦致远投以哀求的神色,吞吞吐吐的提醒道:“记住啊,坐在你对面的是我最亲的哥哥。” 秦致远微微耸了一下肩,“你快带孩子去卫生间吧,我不会吃了你哥。” 苏曦和两个孩子的身影一从卫生间消失,苏子萧坐直身体,一本正经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你真的决定和曦儿结婚了?” 秦致远扬扬好看的眉头表示回应。 苏子萧的嘴角轻轻往外一咧,秦致远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果不其然—— “既然如此,你应该叫我哥哥,和曦儿一样尊敬我。” 秦致远的眉头微微皱了一皱,下一瞬间就恢复原态。他不发一言的凝视着苏子萧,那毫无波澜的眼神,让人根本无法猜出他在想什么。 苏子萧当场决定,今天就算拼了命,也一定要让他那张总是处于面瘫状态的脸变个样。 “你信不信,在曦儿的心中,我比你重要!” 听了苏子萧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挑衅意味十足的话,秦致远不禁冷笑了一声,沉入谭的眸露出嘲讽的意味,“无论你有多爱护妹妹,多舍不得她出嫁,她终究还是我的,会和我度过一生。” “那可不一定——”苏子萧反击:“也许,她会成为我的!她对我的依恋可远远的超过你所想象的呢!” 秦致远的眼底浮现出一抹不耐烦:“你是变态吗?”对妹妹的占有欲这么强? 苏子萧不答,反问道:“你知道苏曦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她最想要的……秦致远沉思着,心里却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忽然,他意识到自己有多过分,一味的从她那里索取自己想要的,却从来没有想过苏曦最想要什么。难道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 苏子萧将他的思虑尽收眼底,一股无名的怒火烧得他想杀人。听说当初曦儿非常的爱他,因为深爱而受不了他的折磨才跳了海,而他却不知道曦儿想要什么! “她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极度缺乏爱的世界里,只要有人对她好一点点,她就能感动的痛哭流涕。她非常的努力,努力想做好每一件事,博得爸妈的疼爱,博得姐姐和哥哥的喜欢,可惜啊……无论她怎么努力,苏家都没有人真心爱她,对她好,因为——” 秦致远虽然表情平淡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心尖却有些不安的乱颤。 苏子萧今天见了秦致远火气这么大,不仅因为他之前的无礼,更因为近六年来,秦致远不断的帮助苏老头,一次又一次的坏了他的好事。 嘴角邪魅的往上一翘,把这件事说出来也好! 他深吸一口气,字字铿锵有力:“她根本不是苏家的孩子,她是苏老头在外面抱回来的,而且,她有可能就是苏老头仇人的孩子!” 秦致远的脸上终于有了震惊的神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苏子萧还是捕捉到了,心中的阴郁顿时消散不少,这一局,估计是他赢了。 背部靠在沙发上,轻啜一口香醇的红酒,非要撕破秦致远那张没表情的脸似的,苏子萧刻意挑衅的又道:“我从小就看出曦儿对爱的渴望异常强烈,所以对她不错,自然在她心中排第一位。你也看到了,她之前不顾一切的来追我,对我有多关心。如果我要和你争,你有信心能赢过我吗?” 秦致远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轻哼一声:“你根本没有赢的机会。” 闻言,苏子萧讽刺的咧嘴:“如果我把她不是苏家的孩子的事说出来,告诉她,她的父母很有可能是被苏老头杀死的,而你却一次次的帮她的杀父仇人度过难关,你说,她还会乖乖的和你结婚吗?” 秦致远隐忍着心底的怒火,只听苏子萧又道:“而且,最主要的一点你别忘记,在曦儿的心中,我这个亲哥哥远比你重要!如果我要玩,在这场游戏里,是你没有任何胜算!” 眸光越发的阴霾,秦致远怒视着苏子萧,眼前这个男人心机真的很重,在苏曦的面前装出一副疼爱妹妹的好哥哥模样,暗中却抓住她的弱点加以利用,背后还跟他来这一套。 “我和曦曦之间不是游戏,所以,你才没有胜算!我警告你,最好闭紧嘴巴,否则,小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警告的语气中充满嗜血的味道,秦致远不想让苏曦知道自己是苏老头抱养的女儿,甚至认贼作父的事。如果苏曦知道这些,对她的打击一定会非常大。 苏子萧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就好象他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 这时,包厢的门被人推开,苏曦领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看到两个男人完好无缺的依然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回归到原位。 “你们再聊什么?好像很起劲的样子,远远的就听到哥的笑声了。” 苏子萧暗暗的瞟了秦致远一眼,脸上讥讽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温柔的模样,抬手招呼着苏曦:“曦儿,过来。我们见面这么半天,我还没有好好的看看你呢。” 苏曦呵呵一笑,朝着苏子萧走去,那脸上的表情就仿佛好不容易受到主人宠溺的小狗。 秦致远猛然站起身,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大掌扣在苏曦的胳膊上,暴躁的声音冷冷的扬起:“我们该回去了。” “啊?”苏曦不解的望着他,“回去那么早干吗?你有事吗?” “是,有事!急事!” 第107章:大人还迷路 苏曦一边轻轻推秦致远一边对他说:“你有急事就先回去吧,我一会儿会带着孩子们回去。” “你没车。” “秦先生,放心好了,我可以送他们回去。”苏子萧脸上邪魅的笑容渐渐扩大,他终于动怒了吧! “别罗嗦,走!”秦致远看都不看苏子萧一眼,完全忽略他的存在,霸道的握紧苏曦的皓腕不肯放,拉她往外走的同时,还叮嘱她领好两个小朋友。 秦致远的力气很大,苏曦只能跟上他的脚步往外走,一面走一面回头看向苏子萧,晶亮的双眸里尽是恋恋不舍的光芒,急急的喊:“哥,我现在住在静园,你要常来看我……” 秦致远当场决定,回去后一定要记得给守门的保镖下命令,看到苏子萧来,就把他乱棍打走。 直到包厢的门扉关上,苏曦才扭过头,她也没有追问秦致远倒底什么事这么急,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他后面。 他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走在前面的背影显得很高大,给人一种很安全很想靠上去的感觉,宽厚大掌也有温暖的触感,不过,肩膀的线条看起来好像有些僵硬。 苏曦仔细想了一下,他刚才的表情也好像有些气闷,他在为什么事生气? “白手套,你刚才和我哥哥吵架了吗?”她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可能性。 “没有!”前面的男人随便应了一声。 苏曦不相信他的话,为了替哥哥在他心中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也为了不让他再生气,她柔声的又道:“你是不是误会我哥了?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对我也特好,很疼我。呵呵,不怕你笑话,很多人说,女生都有恋父情节,不过,我好想是有恋哥情节呢!” 她的话一落,感觉秦致远脚下的动作变得更快了,好像恨不得立即离开这里似的。 “叔叔,你慢点走,我快跟不上了。”秦致远握着苏曦的手,苏曦拉着阿部,阿部拉着珍珍,四个人成一条直线的往前冲,走在最后的珍珍刚刚吃饱,哪里有力气走路?此时的她只想倒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秦致远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不过,脚下的步伐确实放慢了许多。 走出商业大楼,他的火气还没消,也不看路的往停车场相反的方向走去。 “叔叔,车子不是停在那边的停车场了吗?”阿部好意的提醒他,可是,秦致远还是一言不发的在前面带路,其他人也就不敢再多言。 走着走着,苏曦见他突然停下脚步,四下里看着,好像在找什么,不禁好奇的问: “白手套,你不是有急事要回静园吗?” “嗯!”秦致远淡淡的应了一句。 “司机还在停车场等我们呢,我们不过去吗?还是你还要去别的地方?” “嗯。”秦致远又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叔叔——”阿部和珍珍仰头看他,莫可奈何的问:“你不会是迷路了吧?” 秦致远的俊脸闪过一抹尴尬,刚才太生气了,心思都没放在走路上,结果等他好不容易缓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带着苏曦他们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满眼的街景看起来都好陌生。 迷路也不能怪他,十多年前回国后,除了静园外,他几乎都没去过什么地方,偶尔出门都是司机开车一路伺候着。 “没迷路!”他冷冷的说了一句,这么丢脸的事,他坚决不承认。 “那你能找到刚才的停车场吗?”阿部毫不客气的又问。 “当然能!”秦致远信誓旦旦的肯定,“跟我走就是了!” 另三个人互相看看,耸耸肩膀,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走喽! 秦致远一边带路,一边回想着刚才路过的店子。走啊走啊…… “叔叔,星巴克!”珍珍指着远处的店子喊道:“我们刚才不是来过这里吗?” “星巴克到处都有!”他凶巴巴的回了一句。 “到处都有的是KFC吧!”阿部讽刺的道。 苏曦憋着嘴不肯让自己笑出来,可惜,脸上浅浅的笑意还是泄漏了她真正的心声。秦致远瞥到她的神情,恨不得把这两个小鬼倒过来好好教训一下。 “闭嘴,你们两个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他装出凶狠的模样冲两个小鬼挥挥拳头。 两个小鬼倒也不怕他。 “这么大个人了,还会迷路,真笨!” “迷路了还不愿意承认,没胆!” “你们俩再废话,我就把你们塞到下水道里去!” 苏曦深吸一口气,“你们俩别和叔叔闹了,他是看我们吃的太多,带着我们散步呢。” 秦致远立即点下头,表示这才是他真是的目的。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 “叔叔,就算散步,可不可以换个地方散步啊?我们在这里绕了好几圈了!”走在后面的阿部不耐烦的喊道。 “我的脚好痛……”珍珍也开始抱怨了。 秦致远也纳闷,这里又不是有奇门遁甲什么的,怎么走来走去,总是在附近绕呢。 苏曦弯腰正要抱珍珍,秦致远松开她的手,抢先一步,轻松的把两个孩子都抱了起来,一手一个。 她什么也没说,越过他们走在了前头,很快的,熟悉的中央广场和商业大楼出现在眼前,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也随之步入尾声。 …… 不远处,绍溪云傲然的站在别墅门口,细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缓缓的吐着烟圈。 苏曦感觉到握在掌心里的两只小手瞬间凉了下来,他们的步伐显得那么慢,二双眼睛射出四道光,都恋恋不舍的落在她的身上。 “姨姨……”阿部和珍珍喏喏的叫她,她蹲下身子,纤细的手掌温柔的抚摸他们的头和脸,心里乱成一团。他们为什么如此喜欢她,为什么害怕门口的那个女人呢?真希望她什么都没有忘记,好帮帮他们。 “我还以为你不顾你儿子的性命了!”头顶响起一个凌厉的声音,苏曦浑身一颤,门口的女人在和谁说话? 她僵硬的仰起头,上面两张脸,布着同样冰冷的神情看着对方,谁也没有注意她。 “罗嗦!”身边的男人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继而低头看向她,“我们走吧。” “姨姨,姨姨!”一听到男人要带走苏曦,阿部和珍珍立即抱住她不肯松手。 “你们两个玩了一天,快跟阿姨回去休息,别再缠着姨姨了。”绍溪云的力气看起来很大,一手拎起一个孩子,根本毫无问题。 “姨姨……” 苏曦撇过头,不忍心再看他们的泪眼和挣扎的手脚,也不忍心听他们的哭喊,大步朝着后面别墅走去。 走着,走着,哭闹声已经消失。来到后面清清冷冷的别墅,她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瘫在沙发上。 “怎么?累了?”秦致远作势要抱她,她却抬手拒绝,忍不住的问:“那两个小朋友,真的是我朋友的孩子吗?那个女人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对他们不好吗?他俩好像很怕她。” 秦致远在她身边坐下,搂过她稚嫩的肩膀,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别想那么多了,他们和你又没有太大关系。” 不知为何,当她听到“他们和你又没有太大关系”这句话的时候,不仅脑袋刺痛了一下,心像被绳子紧紧勒住似的,也疼得厉害。 她还在发愣,耳边响起他暧昧的声音,“趁没吃晚饭前,我们去休息一下吧。” 他的大掌落在她的纤细的腰肢上,挑逗的抚摸,意味明确。 “别……”苏曦却没有心情,推攘着他,“有件事,我还想问你呢。” “什么……”他漫不经心的一边问,一边轻轻咬着她柔嫩的耳垂,炽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廓里。 “刚才那个女人和你什么关系?她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儿子?你有儿子吗?” 秦致远挑逗的动作一下都停住,该死,他忘记她失忆,连浓浓都不记得的事了。 “那个女人是你的妻子吗……”柔弱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她有些害怕的望着他,从睡梦中醒来后,她都没有考虑过自己和他什么关系。现在看来,难道她是他的情妇?可他白天不是还说要和她结婚的吗? 秦致远的黑眸射出两道复杂的光,莫测高深的看着她,失忆前的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好像没有太追究,如今呢,她会不会太在乎这个问题? “那个女人是我大嫂。” 秦致远轻叹一口气,将苏曦僵硬的身体抱进怀里,好一会儿,才用平淡的口吻说:“我十七岁以前生活在美国,日子过得很不如意。” 视线飘远,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他也是鼓起莫大的勇气才敢和她说:“为了活下来,我偷过东西,抢过劫,还因为贩毒被送进少年管教所。” 苏曦的身子微微一颤,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说她了解他的痛苦吗?她又没经历过他所经历过的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说了解他的痛苦?说她可怜他吗,她觉得像他这么高傲的人,根本不想听到“可怜”两个字。 第108章:都是为了钱 苏曦能做的,好像只有伸出双臂,紧紧环住秦致远的劲腰,听他用略到悲伤的语气,将过去的事缓缓道来。 “后来,我参加一起帮派斗殴,伤了很多人,正好我那个时候已经满十八周岁了,等待我的只有坐牢。”那是的他犹如陷入低谷和黑暗,只觉得他的人生彻底的完了。 “不过,这时,我大哥来到美国找到我,想尽一切办法帮我脱罪,把我带回了国。” 苏曦心中有一个疑问,秦家这么有钱,他怎么会一个人流落到美国,过着以偷盗抢劫为生的生活? 她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而他只是黑眸里闪过一抹莫名的光芒,没有回答她那个问题,顺着自己的话继续说:“回国后,大哥和大嫂都对我非常好,让我做任何我喜欢做的事,关心我照顾我,我也把他们当成我最亲的亲人来看待。可是……” 他顿了顿,眸光一沉:“有一天夜里,大嫂竟然来勾引我!” “啊?”苏曦吃惊的瞪大眼睛,“她……为什么那么做?”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爸……”他艰难的吐出“爸”这个字,喉咙动了动:“我爸临死前给我留了一大笔钱。大哥和大嫂联合律师把这件事给隐瞒了下来,所以,我并不知道此事。不过,他们要动这笔钱,就必须得有我的亲笔签名和手印。” 苏曦暗暗的想,豪门大宅里发生的故事,追根原因,无不外乎“钱”这个字。 “因为我大哥经常不在家,所以我很依赖大嫂,和大嫂走得比较近,大哥就误会我对她有意思,其实,我只是把大嫂当成长辈来看待。” 苏曦仰头看着他,轻声问:“后来呢?” “大哥让大嫂来勾引我,想骗我在财产转让书上签名。但是,我不喜欢她,把她推开了。之后就偷听到她和大哥在一起说我的坏话……” 以及还谈到另一件对他伤害最重的事!不过,那件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对别人说的。 “我一想到他们的欺骗,就怒火难消,所以我就……”他不由的瞥开眼,不敢正视怀里的女人,不想从她的眼里看到失望和鄙视,因为那件事真的很龌龊。 好半天,他才慢慢的吐出几个字:“我强暴了我的大嫂!” 苏曦愣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如果说不震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你想怎样看我都行,厌恶也没关系。” 头顶响起寞落的声音,她一下回过神,连连摇头,“虽然我很震惊,觉得你做的事不对,可我的心里没有讨厌你瞧不起你,真的。” 她诚实的话,让秦致远觉得心里一暖。他捧起她的手,轻轻的印上一个吻,淡淡的说:“谢谢。” 被人家莫名的道谢,苏曦非常不好意思,表情扭捏的小声道:“我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你谢的事。” 他不语,只是用火热的眼神盯着她看,看得她觉得自己浑身热热的,有股陌生又熟悉的热流在身体里流窜。 “你的儿子就是那个时候来的吗?”她受不了这莫名的感觉,赶紧转移话题,“你哥哥怎么办啊?” “大哥抓到我欺负嫂子,一怒之下,放火烧房子想烧死我,后来我也生气,装毁容让他内疚,还用我爸留给我的那笔钱暗中操作,得到秦氏财阀的一切。浓浓,也就是我的儿子,就是那个时候才有的。” …… 那天夜里,苏曦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独自一个人在异国他乡闯荡,满脸惊慌、孤单和害怕的跑在路上,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一边跑,一边不安的连连回头…… 那个梦好长,孤单的少年让她很心疼。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一阵吵杂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睛之际,秦致远带着浅浅笑容的脸就在她头上。 “起来了!”他说着给她递过一件晨衣,催促道:“快去洗漱,然后到楼下来。婚纱设计师已经到了。” 苏曦一边穿衣服一边好奇的问:“什么婚纱?” “当然是结婚用的婚纱。” 嗯?她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的原因,脑袋才转不过弯来,“谁和谁结婚?” 秦致远用看白痴的眼神瞟了她一眼,“动作要快,我在楼下等你。” 到底是谁结婚?是她和他吗?苏曦一面刷牙洗脸一面自问。怎么感觉事情来得好突然?好不真实?如果真的是他们俩结婚,她怎么不知道? 换了衣服,走到楼梯口往楼下一看,好家伙,这架势,好像真的有人要结婚啦! “苏小姐,您觉得这件婚纱怎么样?” “我觉得这个不错哦!” “看看这个吧,这个一定适合你!” 直到现在,被拿着婚纱相册的众人围住的苏曦,还是处于魂魄游离状态,耳边尽是大家七嘴八舌的婚纱销售专用词,其实根本一点都没听进去。 她真的要结婚了吗?她满脑袋里只有这一个问题。 “就这件吧!”低沉的声音淡淡扬起,貌似征询,语气里却带着不许别人反对的意味。 苏曦顺声缓缓的转头,秦致远高大的身躯映入眼里,他修长的手指在本子上点了点,一件昂贵的婚纱就被敲定。 “秦先生,您真的很有眼光,这件婚纱穿在苏小姐的身上绝对好看。” 秦致远侧眸看了发呆的女人一眼,又亲自帮她选了一堆漂亮的礼服和珠宝,并交代:“明天务必送过来。” “没问题!没问题!”拿到这么大一笔订单,众人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收好东西,知趣的离开。 “白手套……”苏曦推推身边沉思的男人,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婚纱和礼服选好后,应该没有我们的事了。”他自言自语了一句,抬起头,墨如谭的眸看向身边的小女人,“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苏曦被他突然蹦出来这句话弄得一愣,“什么需要?” “任何需要都可以提。” “白手套啊……”苏曦觉得事情不能再这样不明不白下去,急急的打断他的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婚啊!”他理所当然的回道。 “是……我们结婚吗?”一切来得太突然太意外太迅速,苏曦到现在都不敢确定是谁要结婚。 “不然你以为是谁结婚?”秦致远轻笑着反问,别人结婚还用他操心吗! 她莫可奈何的翻翻白眼,他怎么就不明白问题的所在呢?他跟她求过婚吗?她有答应嫁给他吗?怎么一觉醒来,她就变成准新娘了?“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要结婚了啊?” “连峰他们查过日子,最近的黄道吉日是下周三,婚礼早上八点准时举行。” 晕,他压根没听她说话,是不是?竟然连举行婚礼的日子都定好了?她不记得他和她商量过啊?再说了,今天都周六了,下周三,不就是三天后吗? “白……”苏曦不知道是自己慢半拍呢,还是他办事太有效率,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能短时间内利落的解决。 “行了,行了,你不用担心的,虽然时间赶了一点,但婚礼一定会非常完美的。你就放心把这些事交给连峰去办吧。” “我……”她要说的不是这件事…… 苏曦急急的话音未落,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亲昵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到那天做个美美的新娘。” 这时,连峰出现在大厅里。苏曦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不好意思的瞥开眼,她现在可是大大方方的坐在秦致远的腿上呢。 “少爷,这份是宾客名单,您看还需要做什么改动不?”连峰把手里的名单递过来,秦致远轻摇下头,手都没有伸出来,淡淡的说:“不用给我看了。” 他根本不在乎谁会出席他的婚礼,之所以请那么多人来,也只是想办个盛大的婚礼,昭告全天下,从今以后苏曦是他的女人,谁见了她,都不许再叫她“苏小姐”,而要称她为秦夫人,谁也不可以再打她的主意。 “你还想请什么人吗?” 苏曦正在发愣,听到他的问话,犹豫了一下,“我们家……你们都请了谁?” 跟霸道的他说不要举行婚礼,他好像不大可能答应。所以,她认命了,被结婚就被结婚吧。 “你家所有的亲戚。”连峰站在一边,立即替少爷答道。 “哦……那我再请一个人就行,就是我的好朋友小颖。” “这……”连峰刚要说什么,秦致远抬眸瞟了他一眼,“把她填到名单里。” “嗯!” 连峰应着,把小颖的名字填到宾客名单里,正要继续汇报别的事,门口突然传来吵杂的声音。 “秦致远,你在胡闹什么?”绍溪云怒气冲冲的走进房间,身后还跟着小个子女人——优优。 优优没见过苏曦,不过却在来到静园的第一天就听说了这个名字,特别是在她看中秦致远后,自然对这个名字更加关注。 第109章:他要结婚了 就是她吗?那个偎依在二少爷怀里,一脸惊吓神色的女人? 优优偷偷打量着苏曦,她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为什么二少爷那么喜欢她?还亲自跑到马来西亚去找她? 视线变得凌厉,透着一股火,嫉妒的火焰! 苏曦起先是被突然出现的暴怒的绍溪云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的往秦致远身上靠,忽然觉得好像有人用憎恨的目光盯着她看似的,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她凭着感觉看过去,绍溪云的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秀气的女孩,面带柔和微笑的望着自己。 苏曦愣怔,她是谁?她该认识她吗? “绍溪云,这里好像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冷冷的声音打断苏曦的思绪,她仰起头,只见秦致远眸光阴冷的盯着绍溪云。 苏曦仰着小脸望着秦致远阴冷的眸光,不自觉的浑身一抖,那眸光看起来好可怕。 可能他感觉到她的恐惧,缓缓的敛去眼里的愤怒,目光柔和的低头看了她一眼,算是安抚,继而又看向跑来撒泼的绍溪云。 心里大为光火,他要结婚了,和她又没有几毛钱的关系,她凭什么跑来指手画脚,都吓到苏曦了! “最近要给浓浓做手术,忙都忙死了,你竟然在这个节骨眼结婚?”绍溪云怒视着秦致远,他可不可以再过份一些? 秦致远勉强压住自己的火气,冷冷的喝道:“我结婚又没有让你帮忙,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你竟然敢这么说!”绍溪云瞪大眼睛,为自己的儿子叫屈,“这种关键时候,浓浓非常需要我们在他的身边,你却只想着结婚?” 秦致远懒得跟她争吵,结婚的相关事宜一直都是连峰在忙,他也只有在选婚纱和礼服的事上亲自参与了,因为不想让别的男人替苏曦选衣服。他根本不忙,这些天来,甚至拿出比以前还要多的时间陪浓浓,她居然还来指责他? 落在绍溪云脸上的眸光一暗,她得不到幸福,也不让他得到幸福,是吗? “白手套……”感觉到身边男人的愤怒渐渐高炽,苏曦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轻声问:“你儿子要动手术吗?” “是啊!”没等秦致远回答呢,绍溪云替他应道,“你说他过分吧,儿子要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他不放在心上,跑去结婚?” 苏曦不知道该说什么,还记得他昨天说过,一开始,他不在乎那个孩子,就算是他的种,他也不在乎,甚至在儿子出生的时候,他都不曾关心过。他最后问她,他是不是很没心,很恐怖。 她还清晰的记得,当他说出自己没有心的那番话的时候,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苦,就好像他也想变成一个很有感情的人,但是过往的伤害,早让他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她为想要爱别人却不能爱的他感到心痛,以前,到底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让他变成这样的呢? “要不……我们的婚礼推迟一下吧。”苏曦凝视着他紧绷的俊脸,小声的提议,双手也环紧他的劲腰,暗示他,她根本不在乎婚礼什么的,就算不结婚,她也会在他身边,这不是她承诺过的吗? 她承诺过吗?苏曦皱眉—— “我不觉得我们结婚和孩子动手术有什么冲突。当他动手术的时候,我会守在病房外面。” 秦致远坚定的说,打断了苏曦的思绪。他是铁了心要结婚,迫切的想给苏曦一个身份。他厌恶别人一遍遍的叫她苏小姐,心底深处也害怕,不知何时会从何地冒出一个男人,抢走她。 “你……”绍溪云正要说什么,背后响起丈夫的声音:“溪云……” 秦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伸出手想拉住绍溪云的胳膊,却被她一下躲开。 他也不恼火,淡淡的说:“溪云,别在这里打扰致远了,我们回去。” “秦致远取消婚礼,我就回去!”绍溪云不看自己的丈夫,目光直直的盯着秦致远,这个毁了她幸福生活的男人,凭什么想得到幸福,凭什么不把她的儿子放在心里第一的位置。 “曦曦,你喜欢安静,还是热闹?”秦致远突然低头问苏曦。 苏曦被他莫名其妙的问题弄得满头雾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喜欢热闹吧?”他好像在问问题,实则根本不用她回答。 抬眼看向绍溪云,冷冷的声音扬起:“我以前选择这个别墅,是因为安静。既然我要结婚了,就请你们搬出前面的别墅,我要回去住。” “秦致远,你在开什么玩笑!”绍溪云不敢置信的尖叫出声。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秦致远冷哼:“是你一直没有认清,在静园,我才是主人,是我说的算!三天后,曦曦也说的算!而你——” 他故意顿了一下,“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要么立即从静园滚蛋,要么就乖乖的搬到这个别墅来,要么就闭紧你的嘴巴,少给我挑事!” 绍溪云气得浑身乱颤,他说的算?三天后,苏曦说的也算?而她就只能乖乖的闭上嘴巴? 他竟敢当众这般侮辱她!她才是静园的夫人,当家女主人! “你的答案呢?” 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绍溪云回过神,正要发怒,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脸上的怒气一下烟消云散。 邪魅的笑容飞上唇角,“浓浓做手术的时候,你会在病房外等,是吗?” 秦致远没有回答,冷眼看着她,算是默认。 “浓浓周三早上开始动手术,你这个做父亲的可千万别不来啊!” 苏曦明显的感觉到放在腰间的大掌紧了紧,他一定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才没有发火吧? “溪云,别拿浓浓的事开玩笑。”秦昊天皱眉轻叱。 “我怎么会拿浓浓的事开玩笑,浓浓的手术本来就安排在那一天!”绍溪云瞥了一眼秦致远怀里的小女人,视线缓缓的往上移,移到秦致远冷峻的脸上。 她不仅要破坏他的婚礼,还要让他日后后悔至极—— 当他知道他宝贵的女儿,就是在他结婚那天死的时候! …… 秦氏财阀大当家结婚的事一夜之间传遍全世界,商界和娱乐界瞬间沸腾了! 不少记者千方百计的想偷溜进静园,一堵新娘子的风采,哪怕拍得一张侧脸照片,他们也发了。 不过,早在婚讯没传出去之前,静园就加强了保全制度,防范的密不透风,害得他们无功而返。 外界只知道,这个让人羡慕到嫉妒的新娘子,是苏氏物流家的三小姐,那个传说五年前不小心落海失踪的女人。 大家无不好奇,这个名不经传的苏家三小姐到底有什么魅力,居然钓到这么大的一条金鱼? 最让人称奇的是,她落海五年后,竟然还能钓到以前的那条大鱼! 有记者查到苏曦的学校,想找她的同学或者老师求一张清晰度高的照片刊登在报刊上,这时,苏曦曾经的同学们,各个心中那个悔啊,后悔当初怎么就没跟她照过一张合影。 三张毕业照上,她淹没在人海里,小小的脑袋瓜,让人根本无法辨清她的五官。所有人都好奇她的模样,好奇她钓大鱼的手段…… 早上五点多,天色还不是很亮。苏曦愣愣坐在梳妆镜前,任凭化妆师、造型师随意摆弄她的脸和她的头发,她想她的事。 今天就是她和白手套结婚的日子,一切来得太快,好没有真实感。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的,也不知道是为了结婚典礼,还是为了浓浓动手术的事。 之前,她提出去看看阿部和珍珍,被秦致远一口否决了。 他让她安心的准备结婚就好,可是,不知为何,一想到那两个孩子哭泣的脸,以及浓浓做手术的事,她就会觉得整颗心跳的不正常,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把阿部和珍珍与浓浓做手术的事联想到一块去。若再深想,头就疼的要命,好象不想让她想起什么似的。 敲门声响起,她依然没有回过神,淡淡的应了一句:“进来!” “曦曦!”一个清脆好听,夹着激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苏曦从镜子里看到,小颖捂着嘴巴,双眸含泪的正看着她。 她猛地回过头,站起身,高兴的喊:“小颖——” 怎么感觉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呢? 小颖立即奔过来,用力抱住她,为死而复生的朋友感到高兴。 苏曦也抱住她:“小颖,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真是太好了。” “这要感谢你家的那位,我本来在国外做项目,是他派私人飞机把我接了回来,并且找人接替我的工作。” 苏曦想起前几天自己提出要小颖来参加婚礼的事,当时连峰好像要说什么来着,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白手套,你真是,不让人感动都不行…… …… 前面的别墅渐渐吵杂起来,受邀宾客陆续到达,从大门走进来的每一个人都要经过严格的安检,手机、照相机、摄影机……凡与金属沾边的东西一律不许被带进静园。 第110章:姨姨求你救珍珍 秦致远要让天下人知道,他的妻子,名字叫苏曦,而不想让天下人都清楚她妻子的模样,以后害她出门不方便不说,甚至可能遭遇绑架之类的事。所以严密的安检是必然的,觉得无法接受的人,大可以离开。 婚礼的举行地点是静园的花园,那里早就布置得美轮美奂,大冬天的,花园里百花齐放,上千万躲红玫瑰摆放在红地毯两边…… “苏先生,恭喜恭喜啊!秦氏财阀的当家成为您的女婿了!” “苏先生,您可真是前世修来的好福气,生了个好女儿啊!” 苏曦的养父苏昆,领着妻子和女儿们一边往花园走去,一边面带微笑的接受众人的祝福,不管别人的话里有几句是真心,几句是拍马屁,他都觉得很受用。 从来没有被这么多,而且是身份这么高贵的人们恭维过,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踩在云端,脚下都是软软的。 就在昨天,他还因为公司又一次陷入绝境,而考虑是否要再以苏三之死来求秦致远帮帮他,下午,他就收到了婚礼的请帖。 原来苏三没有死,还要成为秦致远的妻子了!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他从来没有想过,收养了仇人的女儿,还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不管是苏三死还是活,他都能从秦致远那里捞来好处,哇哈哈哈…… “这个死丫头,竟然没有死,还嫁得这么好!”和苏昆欣喜若狂的心情不同,苏家另三个女人对于苏曦嫁得这么好,无不愤恨、嫉妒至极。 特别是苏嫣,想当年,她认为自己嫁给了航运巨子就已经不错了,谁曾想,航运巨子不仅喜欢在外面花天酒地,还特小气,不,应该说对她这个妻子特小气,每个月就给她一万块零花钱,连买双名牌鞋子都不够。 再看看苏曦的结婚会场,啧、啧、真是大手笔啊,处处透着奢华的气息,连餐桌上的餐具都是银制的,压根不在乎有没有人偷。 “苏先生,您和您家人的位置在这边!”一个小小的领位女仆都穿着高档的丝质套裙,苏菲和苏嫣嫉妒的好想咬手绢,那个该死的野种,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嫁给世界首富。 “听说了吗?秦先生送给妻子一个小小的礼物,就是豪华游轮呢!” “我怎么听说是送豪华飞机呢?” “这些算什么啊,据说,只要婚礼举行完毕,秦氏财阀的一半财产就都归苏家三小姐了!” 一路上,这样的“听说”、“据说”拉扯着苏家人的心,直到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他们才回过魂。 “宋右铭,你怎么在这里……”苏家人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不敢置信的问。 秦家邀请的宾客,除了亲家苏氏物流的人之外,都是国际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虽然宋家也很有钱有势,特别是最近几年他们在珠宝业做的很大,但,还是不够资格来参加秦致远的婚礼吧? “我出现在这里奇怪吗?”宋右铭故意装出他理应来这里的表情,其实,他不是傻瓜,也不懂为什么秦氏财阀给宋家送了请帖。 “你自己扪心自问,你够资格来这里吗?”苏烟讽刺的话一出,宋右铭脸色微微一白,继而恢复到常态,他低声轻笑着说:“也许,秦致远想让我看看,被我抛弃的女人,他捡到有多开心。” 苏家人一惊,这小子胆子真够大,敢在静园说出这番话来。 “明明是你被人抛弃!”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附近响起,他们吓得浑身一哆嗦,立即转身看去。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岳小颖同学啊!”众人松了一口气。 “你们最好别在静园说人家主人的坏话,谁听去了跑去告状,呵呵……”小颖奸笑着,拿着一块精致的糕点走开。 她的话不无道理。 “宋右铭,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吧。”苏老头“好意”的叮嘱了一句,实际上是怕他捣乱。当年,苏曦若不是看到自己的男友和自己的姐姐在床上翻滚,也不会狠下心来参加冥王的选妻大会,谁知道现在的她对这个前男友有没有余情未了,无论如何,一定要让苏曦嫁给秦致远,谁也不可以破坏这场婚礼。 远远的看到秦致远穿着一身白色西服的走过来,苏昆低呼一声“是秦致远”,立即拉着妻女奔过去。 苏烟和苏菲都没见过秦致远,只在五年前听爸妈提到过他长得很不错,如今这一看,这哪里是“长得不错”啊,他简直就是夜空中最亮最耀眼的星星。高大挺拔的身材,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剑眉潭眸,高挺鼻梁,性感薄唇…… 妈的,到底是谁乱造谣,说他丑的见不得人,所以只能整天带着一个面具? “秦先生……”苏昆露出谄媚的笑容凑到秦致远面前,点头哈腰的说:“谢谢你……” 一直望着后面别墅的秦致远,视线慢慢的敛回落在苏昆的脸上,淡淡的眸光,让人无法看透他在想什么。 “谢我什么?”好一会儿,他突然出声,打断苏昆长篇大论的恭维。 “呃……”苏昆被他有些阴冷的视线吓到,纵使他再怎么老奸巨猾,这时却也只能胆颤心惊胆看着他,唯恐自己说错一句话。 “秦先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秦夫人适时开口,大方的笑着,“我们苏家还承蒙您多多关照了。” 秦致远看似无意的瞥了她一眼,苏家人真的都不把苏曦当成亲人看待,结婚这样大喜的日子,他们没有说想去看看她,或者一句关心她的话,反而处处替自己找好处。 “我会好好照顾她!”他冷冷的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不想再看苏家人一眼,也暗暗为自己不曾关注过苏曦以前的生活而自责,她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还能积极乐观又善良的长大…… “连峰,以后不许苏家人出现在曦曦的面前,他们再来要钱,一分也不给!” 走远了一点,秦致远对身边的男人沉声交代。 连峰一愣,这就怪了,以前就算苏曦跳海不见了的那段日子,只要苏家来“借钱”,秦致远都大方的给,怎么他一和苏曦结婚了,反而不想借了呢? “宋家派谁来了?”秦致远淡淡的声音又响起,连峰从沉思中回过神,立即答道:“是宋家的总裁以及副总经理宋右铭。” 宴请宾客的名单,是秦昊天写的,只有邀请宋家人之事是秦致远提出来的。秦昊天和连峰虽然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不过,也不好劝说他。 秦致远的眉头微微一皱,继而又舒展开来,“你不用陪着我了,我去看看曦曦。”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看到她穿婚纱的样子……”连峰闹了他一句,下一刻就离开,省得被收拾。 ……& 新娘休息室里! 只剩下穿好婚纱的苏曦一个人。 越快到婚礼举行的时间,她的心里越不安,不知为何,双腿沉重的抬不起来,所以她就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想自己静一静。 浓浓的手术,好像也是八点多做吧? 秦致远昨天也说过,他们行过礼之后,他就会先去手术室那边,推浓浓进手术室。他没有要求她陪她,蜜月安排在一个礼拜后,她真的弄不懂,既然担心浓浓的手术,他干嘛非要这么急着结婚。 正胡思乱想,窗户那里忽然传来一些轻微的声音。她回魂抬头看去,起先只有一个小手出现在阳台那里,而后一个小脑袋瓜从阳台下面冒了出来。 “姨姨……”小脑袋瓜也看到了她,冲破喉咙喊出的二个字,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绝望、痛苦。 “阿部?你怎么在这里?”苏曦大吃一惊,赶紧托着婚纱下摆跑到阳台这,将阿部拉上来。 阿部一被拉上来,苏曦瞧见他满身的伤痕,心里痛得不行。 “姨姨,求求你救救珍珍……”阿部的小手抓紧她的婚纱,哀声恳求道:“求你!” 苏曦心疼的把小小的阿部抱在怀里,他脏兮兮的衣服以及身上、脸上,都有划破的伤痕,好像在什么上面蹭过似的。一想到自己在三楼,而他从阳台外爬上来,她就觉得后怕,幸亏他没有摔到。 阿部大喘着气,虚弱无力却满眼焦急的看着她,他本不想来找她的,这几天来,他和珍珍想尽办法再次逃跑,可是,所有逃跑计划都以失败告终。 那个女人说,只是要珍珍一部分肝脏,还说什么肝脏被切掉一点,以后还会长出来,人是不会死的,让他们放心,可是,他无意中却听到她用阴狠的语气对医生说,需要多少切多少,不用管手术有多大的危险性。 他实在没办法了,脑海里浮现妹妹倒在手术台上了无生气的模样,挥之不去,他恐惧的快不能呼吸,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死! “你在说什么?珍珍遇到什么危险了吗?”不知为何,苏曦一听到他的话,莫声音就止不住的颤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脑袋里又响起刺耳的鸣叫,头剧烈的疼起来。 第111章:你是我妈妈 “你不救她,她就会死的,那个老巫婆要给珍珍开膛破肚,取出她的肝脏……她要把珍珍的肝脏换给她的儿子……”抓在婚纱上的小手抓得更紧,小脸蛋因为恐惧而失去血色。 “这……怎么会……”苏曦不敢置信的望着满脸写着无助的阿部,浓浓要做的手术,就是换肝手术吗,而且是换珍珍的肝? “老巫婆说不用管珍珍的死活……珍珍怎么办啊……”说道这里,阿部止不住的嚎啕大哭,连日来的恐惧和痛苦再也忍受不了,他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妈妈……” 这一声“妈妈”叫得苏曦心肺剧痛,浑身的力气一瞬间消失,她一屁股跌在地上,脑海里一片空白,脱口而出的话好像从远方来的似的,“你……你……谁是你妈妈……” “妈妈……”阿部摇着她的胳膊,泪水扑扑的往下掉,“我知道不该叫出来,我知道不能叫你妈妈,可……妈妈,珍珍要离开我们了……我没有办法了,我想保护她,可是我无能无力了……” 不管他这一声“妈妈”叫出来后,妈妈会遇到多少危险,他们总得把眼前的这个难关度过去啊! 苏曦表情傻傻的呆住,脑海里的叫声越来越甚,头痛欲裂…… 突然,眼前一下涌上一幅幅画面…… ——阿彦,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我还是怕,我怕他找来,我怕我的孩子变成别人的“器官供应器”,我能让他们叫你妈妈吗…… ——我抛弃了“妈妈”这个名称,没关系,他们爱的是你也好,是我也好,只要他们能健康的长大就可以了啊,谁是他们真正的妈妈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致远,我不会让你再伤害我的孩子…… 车子撞出悬崖声,爆炸声,不绝于耳…… ——如果我死了,如果我们都死了,他们就安全了…… “妈妈,你别哭啊,我不叫你妈妈就是了……” 耳边传来阿部惊惧的声音,苏曦陡然回神,泪眼婆娑的望着眼前的男孩,他是她的儿子,是她费尽千辛万苦带到世界上来的孩子…… 她隐忍着巨大的痛苦,不敢承认自己才是他们真正的妈妈,就算要她带着秦致远去死,也要保护他们,怎么到头来,他们还是落到这些魔鬼的手里? 珍珍! 身上不知道从哪来了力气,苏曦抱着阿部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哭一边抱着他往外跑。 珍珍!她的宝贝女儿珍珍! “阿部,对不起,是妈妈没用……”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所有的一切。抱紧怀里的孩子,她怎么这么笨,怎么把生命中最重要最宝贵的两个人给忘到脑后勺去了! “姨姨……”阿部小心翼翼的试探的轻唤,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叫她了。 “没事的,阿部,你就叫我妈妈,没事的,从今以后,妈妈会保护你们!”苏曦低下头,滚烫的泪水落在儿子的脸上,和他的混而为一。 “妈妈……”阿部抱紧她,声嘶力竭的喊。妈妈终于想起他们来了!太好了! 苏曦跑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放下儿子,纤细的手一挥扯去碍事的婚纱下摆,也扯断与秦致远之间的这场可笑的婚礼的联系! “苏小姐……” 门外的人听到里面有吵杂的声音,敲了几下门,就走了进来,却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吓到,新娘子脸上的容妆都被泪水冲花,美丽的白色婚纱也被扯坏。 “苏……” “让开!”苏曦抹去脸上的泪水,紧紧牵住儿子的手,语气坚决的喝到。 来人向两边一分,留出一条通往门口的路,苏曦领着儿子拼命往外跑去。 “阿部,知道珍珍要做手术的地方吗?”她不再哭泣,不再是柔弱的苏曦! “知道!知道!”阿部急急的喊,指着远处的别墅,“在三楼的医疗室!” “我们马上就去救珍珍,妈妈发誓,谁也不可以动她一根汗毛!” 能为儿女死一次,她就不怕死第二次!邵溪云为了她的浓浓可以不折手段,她为了阿部和珍珍,也能! 静园两大别墅,前面的显得非常豪华喧闹,后面的虽然也很豪华,相之前面的别墅,则显得很寂静。 两个别墅之间横着一条河,河上只有一座桥,取名为“奈何桥”,不经过允许,任何人也不可以踏过奈何桥一步。 今天,因为举行婚礼,来了宾客的原因,静园比往日热闹了许多,但是,仍然没有人敢通过奈何桥,到后面别墅偷窥一二,毕竟,桥头上的两个高大保镖,长相如此凶神恶煞,肌肉如此发达,一看就是不能得罪的主。 为了安全起见,几乎没人敢乱在静园里逛,老老实实的呆在花园里,偶尔好奇的转头向后面别墅看去,期待新娘子的出现。 穿过花园,吵闹的人声渐渐变小,秦致远朝着奈何桥的方向走去,忽然被远处一闪而过的白色影子弄得一愣。 “曦曦……”他高声喊了一嗓子,白色的影子一顿,继而又撒开了脚步。 怎么回事? 他敢确定那个是苏曦,没有多多想,立即拔腿追上去。 “妈妈,变态叔叔好像追过来了!”阿部一边跟着苏曦拼命跑,一边回头,秦致远越来越近,他也就跟着越来越害怕。 “没事!”苏曦头也不回的安慰。说话间,二个人已经来到前面别墅,别墅门口还站着许多人,被突然出现的,穿着破烂婚纱的女人吓了一大跳。 苏曦和阿部不管别人扫过来的目光有多诧异,他俩的目标只有一个。 大厅里的仆人,谁也不敢阻拦静园未来的主人,任凭她领着孩子朝楼上奔去。 “妈妈,是那里!” 三楼走廊的尽头围了一群人,秦昊天、安伯、刘姐…… 盯着这些熟悉的面孔,苏曦的脚步依然坚定。 “苏小姐,你怎么过来了?”秦昊天首先发现了她,为她的出现——还是以头发散乱、脸上花成一片、婚纱也破了的狼狈模样出现,而感到无比惊疑。 视线瞟向他身后那扇紧闭的大门,苏曦厉声喝道:“让开!” “苏小姐,你怎么……” “给我让开!” 秦昊天的话音未落,苏曦上前一步用力推开他,就要往门扉紧闭的手术室冲去。 “你不能进去,里面在做手术!”秦昊天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回拉,“苏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不是马上要到举行结婚典礼的时间了吗?” 挣了半天,也挣不脱他的桎梏,她恼羞成怒,愤愤的高喊:“结什么婚!我才不会跟秦致远结婚,这辈子都不会!” 秦昊天的手一松,他吃惊的看着小脸气红的苏曦,以及—— 站在苏曦身后,脸色无比难看的秦致远! “曦曦!”秦致远就当自己刚才出现幻听,喊着她的名字上前一步,大掌往她的肩头一扣,将她的身子给转过来,视线在撞进她的眼里之际,他吓了一大跳。 她的眸里,早就没有了昨天的温柔和甜蜜,只剩下一片冰冷和坚决。 肩膀一甩,她甩掉他的手,转身还要往手术室里冲。 有人上前拦她,她疯狂的推攘着他们,“让开,都给我让开!” “曦曦,你到底怎么了?”秦致远眼见众人不敢用力拦她,她马上要冲进手术室了,赶紧又拽住她,“给我冷静下来!” “冷静个屁!”苏曦又急又恼,气得口无遮拦,脏话都冒了出来,“把珍珍还给我!” “你在胡闹什么啊,走,该我们举行婚礼了!”秦致远有些慌乱,拉着她就要往外走,她这疯狂的模样,只有车祸前才出现在她的脸上过。他好怕自己又要失去她。 她拼命踢打他,“放开我的手!放开!我不会和你结婚,就算让我死,我也不会!” 秦致远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不发一言,不顾她的挣扎,只想把她拉到婚礼上去。 阿部刚才听苏曦的话,站在一边没有动,这时见妈妈要被拖走,他也急了,跳上秦致远的背,狠狠的抓着他的头发又踢又打:“放开我妈妈!坏蛋,放开我妈妈!” 秦致远的身子猛然僵住,在场的其他人也傻了,这个小男孩在说什么……? 苏曦趁他愣住的一瞬间,迅速挣脱他的手,又朝着手术室奔去。 “苏曦!”背后响起一声厉喝,大家回过神,又把她拦下。 她只好转回身子,瞪向秦致远的双眸因为怒火而烧得通红。 “你……”秦致远只觉得从嗓子里冒出的声音都不是他的,刚刚听到的事情太过于震撼,他脑海里乱成一团,双手好像拥有自主行为似的,把趴在背上拼命拉扯他头发的男孩抱下来,紧紧的固定在怀里。 “这……”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男孩一眼,又抬起头,“他为什么叫你妈妈?” “他是我的儿子!”苏曦一步步的走近他,用力踏出来的每一步仿佛都充满了怒气,直至定在他的面前,抢下他怀里的孩子。 “珍珍也是我的女儿!”她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子后,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怒火,嘶吼道:“手术室里,要被开膛破肚取出肝脏的女孩,是我的女儿,是我们的女儿!” 第112章:终于知道了 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苏曦知道再隐瞒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秦致远难以相信的看着她,而后视线往下,落在她怀里阿部哭花的小脸上,阿部也正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他,他们俩都犹如被惊雷劈到似的,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是我儿子?珍珍是我的女儿……这是真的吗? 两个孩子特殊的血型,珍珍的肝和浓浓的匹配,阿部的肾和浓浓的匹配,两个人又与苏曦一起生活,有着深厚的感情…… 如果这一切都是巧合,那就真的太巧了! 如果阿部和珍珍真的是他的孩子,那……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太过份了! 秦致远凝视着阿部寻思之际,阿部的小脑袋瓜里也在转。 大坏蛋是我爸爸?难道是妈妈为了保护我们才想出的应付对策?可是,这么大的谎言,医生一查不就能查出来了吗?难道他真的是爸爸? 大眼瞪小眼,直到—— 走廊的那一头传来推车的声音! 苏曦抬头顺声望去,一辆白色的担架车被医生推了过来,上面躺着的,已经陷入昏迷中的女孩,正是她的宝贝女儿珍珍。 担架车后,是脸色有些苍白的邵溪云,以及医生和优优。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不举行婚礼了吗?还是婚礼举行完了?”敏感的邵溪云觉得事有异样,冷冷的道:“都别站在这里了,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珍珍!”苏曦大喊着,放下怀里的儿子就冲到担架车旁,伸手就要抱起珍珍。 “啪!”邵溪云打开她的手,厉声道:“干什么?不许动!” 苏曦恼怒的瞪向邵溪云,她抢走她的女儿给浓浓换肝,还敢打她? “把珍珍还给我!” 邵溪云的眸光一沉,二道凌厉如刀的视线射向苏曦,阴森森的声音乍然响起:“滚开!” 若放在以前,苏曦一定会怕了她,可是,现在的她,是一个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无所畏惧的母亲! 她上前一步,用身子拦住担架车,语气坚决的说:“珍珍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你动她一根汗毛!” 苏曦的话一出,邵溪云竟然一点都不吃惊,秦致远盯着她的脸,沉思着。 邵溪云冷眼看向愣在一边的医生和优优:“愣什么愣,推孩子去手术室!” 说着,她还去推苏曦,苏曦一看担架车又动了起来,立即挡在前面,犹如磐石般纹丝不动,伸手去拉昏迷中的珍珍。 她一伸手,邵溪云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放手!” “你滚开”! 两个女人怒吼着,下一刻扭打了起来,围观的人群忍不出发出尖叫声。 “你敢打我妈妈!”阿部暴吼一声,像头发狂的小狮子般就要冲上来,帮自己的妈妈打架。 秦致远的脸色已经阴沉的不能再阴沉,他上前一步,拦住小狮子,又一把扯开厮打在一起的女人,胳膊用力一挥,邵溪云就蹬蹬的往后退去,身子重重的撞在墙上。 “该死的女人,敢动我的珍珍!”苏曦被秦致远抱在怀里还不老实,双腿拼命往前踢。 “大哥,看好你的女人!”秦致远一声令下,秦昊天立即回过神,上前拉住又要冲上去厮打的邵溪云。 只打了几秒钟而已,两个女人就都显得特狼狈,头发散乱,衣服上、脸上都有不少抓痕,特别是苏曦,她本来就够狼狈的。 “放手啊,放手啊,你个窝囊的男人!”邵溪云像失去了理智般踢打身边的男人,一边打一边叫:“我要给浓浓做手术,你滚开!” “你敢动我的珍珍,我就杀了你!”苏曦一听她还没放弃手术的事,也挣扎着要冲上去,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我不仅要动珍珍,我连阿部都不放过!”眼见就可以给浓浓动手术了,结果却要功亏一篑,邵溪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完全失去了往昔的贵妇人气质。 “你个疯子,去死吧!”一听儿子也不被放过,苏曦也暴怒的大喊,双眸射出嗜血的光。她这凶狠的神色和平时的小白兔模样,还真的是大相径庭。 “你去死你去死!你才活不过明天!”邵溪云一边吼着,一边挥拳威胁,“妈的!你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陪秦致远睡觉的女人,敢威胁我?” “够了!都给我闭嘴!”秦致远饱含杀气的冷冽之声一出,现场再无人敢出声,走廊里顿时安静下来。 虽然不敢说话,邵溪云和苏曦依然怒视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苏曦抬起头看向秦致远,“放开我!” “不许你碰珍珍!”邵溪云知道她要干什么,又喊了出来。 “珍珍是我的女儿,我想怎样就怎样!”苏曦怒视着邵溪云,真是没天理了,珍珍明明是她的女儿,居然被别人当成私有物似的霸占着。 邵溪云刚要继续怒吼,一个犹如从地狱来的阴森声音冷冷扬起:“邵溪云,你早就知道珍珍和阿部是我的孩子,是不是?” 秦致远冷冽的话一出,苏曦凝神盯着邵溪云,见她凶狠的表情和动作刹那间停住,手脚不再挣扎的窝在秦昊天的怀里,顿时明白—— 邵溪云真是一个阴险歹毒的女人啊!明明知道阿部和珍珍的生父是谁,竟然趁她失忆之际,隐瞒一切,将阿部和珍珍的生命弃之不顾! “邵溪云!”苏曦怒视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如果浓浓知道你是拿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和妹妹的命,换了他的命,他会怎么想?” 邵溪云冷哼一声,无情的道:“浓浓怎么想,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活下来!” 她的话,已经算是默认了她的恶行,这下,连秦昊天都无法用理解的心态看待她了。 本来从黑市上买来两个无父无母的孩子给浓浓换器官,他就觉得很残忍,结果到头来,这两个孩子竟然还是秦致远和苏曦的,最主要的是,她明明知道,却想瞒天过海的把一切事情搞定! 难道这就是母爱吗?因为爱自己的孩子,所以可以不惜伤害别人的孩子? 邵溪云的脸上完全没有丝毫羞愧之色,她反而高傲的扬起下巴,双眸射出的冷冷视线落在秦致远的脸上,很聪明的把事情推到他人身上去:“浓浓现在就在手术室里,你想怎么办?” “你们谁也别想动我的女儿!”不等秦致远回答,苏曦一边挣扎着推攘抱住自己的男人,一边急急的说:“不许你们动她!” “苏曦,你别那么自私好不好!”邵溪云厉声指责着,“浓浓怎么说也是阿部和珍珍的哥哥,我又不是让珍珍去死,只是切她一点肝而已,她那么小,生命力那么旺盛,肝脏被切除一点有什么大不了,反正很快就能长出来!” “你……”苏曦气得红唇颤抖,说不出话来,她说的那还是人话吗? “你就忍心见浓浓去死吗?怎么说,他曾经跟你关系也不错,你跳海后,他还为你伤心的流过泪!” 苏曦一愣,浓浓为她的“死”哭过?她没跳海之前,俩个人是经常在一起玩,可,他真的在意过她吗? 她动了一点恻隐之心,可就算如此,她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被人切开肚皮的情景,脑海里只要冒出珍珍如同浓浓一样,苍白着小脸无力的躺在床上的画面,她就心疼欲裂。说她自私也好,她不在乎。 邵溪云见她眼底的眸光只有那么一刹那的犹豫,继而又变得坚定起来,知道劝说她牺牲女儿已经无望,只好又看向她身后的秦致远,毕竟,浓浓也是他的儿子,就算他无情无义,也不会眼睁睁的看浓浓去死吧。 “秦致远,你别忘记五年前的约定!这个手术能不能做,全凭你一句话!” 苏曦也看向秦致远,心跳的极快,脑海里一片空白的等待他的答案。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他的答案很重要。 秦致远抿唇不语,一脸为难,心里痛苦的挣扎着。 到底该怎么办?他真的舍不得珍珍,那是他和曦曦的女儿啊。曦曦跳海未死,流落在国外,多辛苦,才平安生下这对龙凤胎,吃了多少苦,才把他们养大。 眼前浮现第一次见到珍珍的画面,她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站在街边,好像很饿似的吸吮着手指,眼巴巴的望着他手里的塑料瓶子。当时,她是不是在捡垃圾? 心好痛,他这么有钱,每天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他的女儿居然要去捡垃圾,后来还被人卖到黑市…… 天!他后怕的浑身直冒冷汗,还好,孩子被卖到他们家来了,还好,孩子还没出事! 五年前的约定,就算了吧,就当他是小人,不能遵守诺言! “我……” 邵溪云看出他的决定,眉头紧得不能再紧,出声打断他的话:“秦致远,切下一点肝脏而已,又不是要珍珍的命,应该不用这么为难吧?这可是救你儿子的命!” 在场的各位一惊,特别是秦家俩兄弟和安伯,虽然他们都知道浓浓的亲身父亲是谁,但是,这件事一直没有挑明。看来,邵溪云真是被逼急了。 第113章:他让她的心冷了 “难道你想看着浓浓死?浓浓有多爱你,你该比谁都清楚。他在以为亲生父亲是秦昊天的情况下,还能爱你胜过他!” 邵溪云的这一番话,让秦致远的心一紧,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动摇了。 “今天珍珍上了手术台,一个月后,她就又能活蹦乱跳的到处去玩,而浓浓呢?不换肝,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邵溪云一脸痛苦,把话说得很重,秦致远握紧拳头,手指甲都抠进了肉里,一面是危在旦夕的儿子,一面是和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宝贵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伤害哪个都心疼。 老天,难道真的是他造孽太多,非要这样惩罚他? 好半天后,他还是僵硬的转过头,双眸饱含痛苦的看向苏曦。 苏曦猛地打了一个冷颤,他看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他动摇了,他想牺牲珍珍了? “曦曦,你冷静一下,听我说!”秦致远抱紧她,嘴里好苦涩,艰难的道:“我也爱珍珍,她是我们的女儿,可是,请你体谅我一下,浓浓,我不能看他死!他不换器官,真的会死的!把珍珍的肝分给他一点,好吗?肝有再生的功能,真的会再长出来的!” 苏曦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直响,怀疑自己是否因为脑袋还没好,所以才会听错了。 “曦曦,对不起……”苏曦受伤的神情落入秦致远的脸里,他的心一紧,刚要收回刚才的话,“如果你……” 这时,苏曦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扬起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响,显得异常响亮! 所有人都傻住了,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打恐怖的冥王! 秦致远身体僵硬的站在一边,头发有些散乱,被打红的脸颊狼狈的侧向一边。 他甚至不敢抬手去摸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痛觉根本不算什么,心里的痛才痛入骨髓,他痛,为自己又一次伤害了苏曦,让她难过而痛。 这一巴掌打得那么狠,她已经气得失去理智了吧? 苏曦也傻住了,眼角流下两行泪水都不自知。这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却痛在她心上。 “苏三,你疯了吗?”走廊那头传来一声惊吼,所有人顿时回过神来。 苏曦不用回头就知道背后怒喊的声音来自于谁的口,把她当成商品一样,“卖”给秦致远的父亲,为什么非要在五年后的重逢之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疯了呢? 她不理会身后走近的嘈杂的脚步声,两眼含泪的只是看着秦致远,他也表情复杂的凝视着她,黑眸里,满满的都是痛苦。 “秦致远,这一阵子以来,我还以为你是爱我的。可你如果真的爱我,为什么非要一次次的伤我的心……”苏曦凄声扔下这句话,转身朝担架车走去。 “苏曦,你不要动珍珍!”邵溪云被秦昊天拦在怀里,眼见秦致远都不坚持了,她还不肯放弃的喊 “你要给你孩子换肝脏,换你的去啊,自己生孩子换去!换你们的去!为什么非要陷害我,为什么非要伤害我的孩子?”苏曦扭头悲愤的大喊,喊的嗓子都嘶哑了,泪水忍不住的流,整个人又累又乏,心痛如绞。 “如果我还能生,你以为我不会生吗?如果秦家有一个人器官匹配,你以为我愿意拖到现在才给浓浓动手术吗?” 邵溪云万般无奈的吼声在寂静的走廊内回荡,苏曦望着她,就算她可怜,就算她的儿子可怜,他们也不可以动她的女儿。 看都不看走廊那头的苏家人一眼,她抱起依然昏迷的珍珍,喊了一声:“阿部——” 阿部立即跟上她的脚步就要走。 “秦致远,你不管浓浓了吗?” “不许走!” 邵溪云的话音未落,秦致远焦急的声音倒是先喊了出来。 苏曦顿住,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她不敢回头,只能背对着秦致远咬牙切齿的问:“你真的要把珍珍当成器官供应器?” 这是她的逆鳞,五年前是,五年后依然是。 “曦曦……”下一刻,秦致远已经来到她身后,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却闹成这样,看来这场婚礼不可能举行下去了,况且浓浓还在手术室里,可他还是忍不住的说:“已经八点了,该举行结婚典礼了。” 就算有一点点可能性,他也不想放过。 抱着珍珍的手一紧,冰冷的声音好像不是她的:“我不会和你结婚!” “苏三,你在说什么啊!”苏昆领着妻子和女儿们走到苏曦的面前,他不敢直视秦致远红肿的脸,低下头冲苏曦喝道:“不许胡闹,乖乖的把婚结了!” 她这下可玩大了,不知道吗?打了秦致远,还取消婚礼,苏家就要被她害死了! 苏曦抬眸望着苏昆,五年不见,他一点都不显老,妈妈也没显老,看来他们都保养有术,过得不错。 他们是生她养她的父母,她不该怨的,不该怪他们…… “爸……对不起……” “你这个死丫头——” “苏昆!”秦致远声音低沉的打断苏昆的话,“这是我们家的事,与你无关,现在请你和你的家人离开。” “秦先生……”苏昆一改刚才严肃的表情,谄媚的笑:“没关系,让我好好劝劝这个不听话的丫头……” “滚!” 秦致远不耐烦的喝道,苏昆吓得浑身一抖,赶紧拉着他的妻女走开了。 “曦曦……我……会把婚礼取消。” “好!”苏曦甚至懒得说一声谢谢,本来也没什么好谢的,带着孩子又要走。 “不许走,不许走,你们就这么狠心,置浓浓于死地?”邵溪云绝望的痛哭出声,“不许走……” 秦家的两兄弟深深伤害了她,她对他们没有任何感情了,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浓浓是她的亲人,唯一的亲人,她怎么可以再让他死? 小时候的她没有能力,只能看着妹妹烧死在大火里,为什么大了,她有权有势了,还是保护不了自己的亲人?老天非要把她最爱的人都夺走吗?小时候的那种无助和绝望的感觉又擒住她,压得她好痛苦。 邵溪云绝望又悲恸的声音在走廊里不断的回响,苏曦蹦紧神经站在那里不敢回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还是不会让珍珍去献肝,但之前对邵溪云的憎恨,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她也是一个母亲,将心比心,她能理解另一个母亲保护自己孩子的心情,之前她不也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想带着秦致远一起去死吗?可是,理解,不代表就能接受她的所作所为。 “秦致远,求求你,救救浓浓……”邵溪云可怜兮兮的哀求。 苏曦皱眉,狠绝的道:“想动我的珍珍,除非我死!”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动珍珍的!”秦致远对刚才脑袋一热提出让珍珍动手术的事后悔极了。 邵溪云一听到他的保证,又撒泼嘶喊起来:“秦致远,你太狠心了!不管浓浓的死活!” “妈……” 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在手术室门口响起,众人吓了一跳,立即顺声看去—— 浓浓,已经十多岁的孩子,因为常年生病卧床不起,长得很瘦小,像个八九岁的孩子。 他脸色一片惨白,穿着病号服坐在地上,泪如雨下,见大家都震惊的看着自己,他苦苦的笑了一下,声音轻灵的说:“妈……你何苦骗我?我就觉得那两个孩子不像你说的那样,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帮我……” “浓浓……”邵溪云一把推开秦昊天,跑过去将地上的孩子抱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不好意思,夫人,麻醉药对浓浓已经不好使了!”站在门口的医生局促不安的解释。 打了麻醉药等待做手术的浓浓,其实早就被他们吵醒,他闭着眼睛躺在房里的病床上,把外面的争吵听得清清楚楚,最后不顾医生的阻拦,费力的来到门口。 “妈……别为难叔叔了!”浓浓抬眼看了秦致远一眼,小手捂着心口,原来,他才是他的爸爸,可是,他不能叫。 “浓浓,妈妈一定要救你,一定要救你。妈妈不许你有事……” 浓浓一边摇头一边擦去邵溪云脸上的泪水,声音淡淡的,却充满坚定的气息:“就算今天换了肝,明天换了肾,又如何?我最主要的是换心脏,既然没有匹配的心脏,你也没必要打弟弟和妹妹的主意,不是吧,妈妈?” “浓浓……”他的话,对邵溪云而言,是最大的打击。长久以来的压力好像要一下子全部释放出来似的,她哭得更大声了。 “我的生死,老天早已经定好了,你就不要为了我一个人,让大家这么痛苦。” 浓浓抱住邵溪云的脖子,无声的哭着道:“今生今世,我成为你的儿子,是老天对我的恩赐,对你的惩罚。这辈子我没办法孝敬妈妈了,来世,我不要当你的儿子,我来当你的爸爸,我来照顾你……” “浓浓……”抱紧宝贝儿子,邵溪云泣不成声,“不要这么说,不到最后,不许你放弃。” 第114章:不要为了我伤害别人 “妈妈,不要为了我,再伤害别人了,心脏移植和肝、肾移植不同的,谁没了心,都没办法活的。我不要为了自己活下去,诅咒别人死。” 所有人都没办法忍心看下去,阿部也哭了,原来自己的哥哥跟老巫婆不同,他是一个如此善良的人。 “妈妈,带我回房间去休息吧。”浓浓轻轻推了一下身边的女人,“妈妈……” “嗯!”邵溪云点头,事到如今,她再哀求再撒泼,也不可能把手术继续下去了。 浓浓依偎在母亲温暖柔软的怀里,视线扫向众人,一直以为是自己爸爸的秦昊天,一直以为是自己叔叔,原来是生父的秦致远…… 他瞥向不远处哭泣的阿部,冲他露出一抹微笑,“不好意思,因为我的事,吓坏你了吧?真的对不起。等妹妹醒了,你告诉她,我不会再要她的肝了,没有人会要你们的器官了。你们一定要健康快乐的长大,帮我照顾这一家人。” 说着,目光一移,最后落在苏曦的脸上,“姐姐,你还活着,真好。” 苏曦侧过头,不敢直视浓浓纯净的眼睛,和他一比,她好像显得很自私,即使知道浓浓有多可怜,有多善良,她还是没办法狠下心,把怀里的女儿扔到手术台上。 邵溪云抱着浓浓走进一边的房间,苏曦也转过脚步,一手抱着依然未醒的珍珍,一手领着哭花脸的阿部离开。 秦致远目视着浓浓回到房间,下一刻看向秦昊天,满眼歉意。 半晌,他内疚的说:“哥……婚礼取消……给你添麻烦了!” 秦昊天摇摇头,表示没关系,“苏曦和孩子才最重要,其他的事交给我,你快去追她们。” “谢谢哥!”秦致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掉头就跑。 在二楼楼梯口那里追到苏曦,她正和连峰说话,连峰看到秦致远追过来,掩下眼底的同情,轻声打招呼:“少爷……” 秦致远点下头,继而说道:“连峰,婚礼取消了,你去帮帮大哥吧。” “你……” 秦致远看出他的担忧,淡淡的又说:“没事,你去吧。” 连峰犹豫着,少爷不知道刚才苏小姐跟他说了什么,他那里敢轻易的离开? 秦致远冲连峰使了一个眼色,连峰只好静静的退到一边。 “曦曦,我抱吧!”秦致远伸出双臂,想接过苏曦怀里的孩子,而她却快速的往后一退躲开了他。 双臂在半空僵硬了二秒,最后落下来,他丝毫不生气,俊脸浮现一抹温柔的笑容,“我们一起走吧。” “一起走?去哪?”苏曦故意装出不解的模样,冷眼睨着他。 “一起回后面去啊!”秦致远理所当然的回答。 苏曦的嘴角讽刺的往上一扬,“我看,有件事你好像弄错了,我不会再回到后面的别墅去。” “嗯?”秦致远微微一愣,“你想住在前面?也行——” “我们要离开静园!”她硬邦邦的打断他的话。 “曦曦,你……还在生我的气?”他试探的问了一句。 苏曦咬住颤抖的红唇,低头凝视着女儿的手臂。秦致远也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这才发现珍珍胖乎乎、白嫩嫩的手臂上有好几个红红的针孔。 清晰可见的针孔让人心痛,他知道他错了,却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苏曦转身走了几步,把怀里的孩子交到连峰的手上,“你帮我抱一会儿,顺便带阿部去楼下好吗?” 连峰担心的看向秦致远,不肯离开。 “妈妈,你是要摊牌吗?”阿部料到母亲要做什么,冷静的问了一句。 “和叔叔去楼下吧。”她摸了摸儿子的头,“对不起了,儿子。” 阿部哀怨的瞥了秦致远一眼,小声嘀咕着,“坏男人,我以后都不要叫你爸爸!” 伸出小手拉着连峰的衣服,“走吧,叔叔,我们别打扰到他们,你也别担心了,妈妈又不会吃了大坏蛋叔叔。” 直到人影消失在楼梯下,苏曦才转头看向秦致远,平静的说:“我要走了,虽然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但是你并没有资格当她们的父亲。如果你还有自知之明,最好别跟我抢抚养权。” 秦致远的眼里闪过一抹震惊和痛苦,他淡淡的问:“你就这么生我的气吗?” “我岂止是生你的气,我还恨你!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她狠狠的说着,鼻子一酸又想哭,她真的好没用,他只是露出一点痛苦的神色,自己就又心疼他。 “曦曦……我那个时候不该说出那句话,不该说出让珍珍上手术台的话……” 苏曦轻轻的摇着头,打断他的话:“刚才我快被气疯了,一想到你明知道珍珍是你女儿的情况下,还敢说出让她动手术的话,我真的太生气,失去了理智和思考问题的能力,还打了你。” “我……”秦致远直视着她,性感的薄唇动了动,“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说过,原以为说出来会很艰难,没想到在她的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根本不难。 “曦曦,是我错了。给我补偿的机会好吗?” 她还在摇头,听他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莫名的还觉得心痛。 “秦致远,你知道我五年前为什么要跳海吗?” 秦致远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因为我深深的伤害了你,让你痛不欲生?” 他不是不懂她,虽然不全懂,他还是想着她了。泪水在眼窝里打转,好心酸,她活得好心酸。 “我从小时候起,就很难得到想要的爱,所以一直希望有个人,能把我放在他人生的第一位。” 她说着,泪水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涌出眼眶。 “曦曦……”他心疼的唤了一声,好想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可身体却不敢动。 苏曦抬手抹去不争气的泪水,声音哽咽的继续说:“与你认识,爱上你,也以为你爱上我,那是我这辈子最甜蜜的时光,就算知道你在美国有妻子,我都忽略自己是不道德的小三的事实,不闻不问的,只想赖在你的身边。” 他一脸诧异,什么妻子?他在美国根本没有妻子啊!他没有结过婚,哪里来的妻子? 他正要解释,苏曦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秦致远,我一直知道,爱是单方面的,不是一个人努力就能得到的东西。所以你不爱我,我不怪你,你不信任我,我不怪你,你伤害我,我不怪你……” “曦……”他没有不爱她…… 她抬眸,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我跳海,只是想,既然我没有能力保护我的孩子,我就不该带他来到世界上受苦,我不想让他变成别人的“器官供应器”,一想到我的孩子像我一样,被当成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利用,我就没有勇气把他生下来。为了保护我的孩子,我死几次都可以,真的,几次都可以……” 秦致远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将她揽在怀里,紧紧的抱住,声音也止不住的哽咽了:“曦曦……” 苏曦抱住他的劲腰,趴在他的怀里不断的流泪,痛苦的抽噎着:“秦致远,你提出让珍珍做手术的事,我能理解,毕竟浓浓也是你的孩子,如果你毫不犹豫的说不给他做手术,不顾他的性命,那你就真的太冷血了,就不是我所爱的秦致远。可是……” 她顿了顿,“就算我理解你,我的心里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原谅你。珍珍还没有叫过你一声爸爸,你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怎么就可以随口求我答应你牺牲我们的女儿?” “曦……我错了,我错了!”他低头,吻着她脸上的泪水,好想把她心底的痛苦一起抹消,却不料自己的泪水也沾到了她的脸上,和他的泪水融在一起。 “曦曦……”他深情的唤着她的名字,连连保证道:“我再也不会把“器官供应器”这个词挂在嘴边,更不会让任何人碰我们的孩子,我会保护他们的。求你不要再说出“死”这个词来,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深怕失去她一样抱紧她,跟她解释:“我们重逢那天,我说的话也是骗你的。你不在的这些年,我痛不欲生,一想到你离开我,让我这样痛苦,我就想气气你……你要相信我……” 苏曦扬起泪眼,望着他哭泣的脸,整颗心像被绳子勒住似的,生生的疼。胳膊从他的怀里抽出来,想替他抹去脸上的泪水,泪水却越抹越多。 “致远,我知道,你的过去经历过很多痛苦的事,可是,你没有权利因此就把痛苦加给别人。”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颤抖:“我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对不起!” “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可以用一句对不起就抹消的……” “曦曦,我知道我做错过很多,就拿我们第一个孩子来说,其实,一开始,我心底深处已经认定那是我们的孩子。” 第115章:我无法原谅你 大掌摸着她的头,黑眸对着晶眸:“我也不是不信任你,在你跳海自杀后,我就无条件的相信你。我之所以总说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不是我的,是不想承认自己是一个差劲的父亲,一个差劲到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的父亲。” 秦致远真心忏悔道:“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因为我不能接受死去的孩子是我的,逃避一切责任,卑鄙的把所有的痛苦转到你的身上……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的懊悔,他的痛苦,苏曦都能体会到,他的坦白,如果说她听了不感动,那是假的,可是…… “致远,对不起!只要一回忆起刚才你求我牺牲珍珍的画面,我就痛不欲生,那种感觉就和跳海前一样。我只想保护我的孩子,你却非要在这件事上让我伤心。” 她猛地推开他:“你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你,我们不可能了。” 扔下这句话,她不肯再看他一眼,唯恐自己会心软,大踏步的朝楼下走去。 秦致远站在楼梯口,泪眼朦胧的看着她抱起珍珍,领着阿部走出大门,背影越来越小…… “少爷,你就这样放弃了?”不知何时,连峰已经来到身边,轻声的问。 “我们的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想回到过去改正一切已经不可能。”他望着门外背影消失的方向,飘渺的眸光忽然敛在一起。 他语气坚定的说:“既然无法改变痛苦的过去,我会塑造美好的未来!” 踏出别墅的大门,站在门口,苏曦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渺茫,世界之大,她却不知道该往哪走,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地。没钱就算了,她连身份证都没有。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就算前面的路再难走,她还是会鼓起勇气,挺直腰杆走下去。 远处花园的方向传来喧闹的人声,宾客们一定还等着结婚典礼的举行吧,而她这个新娘子却要落跑了。 把这一大堆乱摊子扔给秦家处理,好像有点不道德,毕竟自己也默许了婚礼的举行…… 虽然当时失忆了,可失忆又不能成为做错事的借口。 心有愧疚,又人单力薄,无可奈何。她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看儿子,故意装出欢快的语气:“走吧,小子,继续跟妈妈过苦日子去。” 阿部耸耸肩膀,无所谓的模样,“算了,反正也过习惯了。穷养儿,富养女,我跟你过苦日子,完全没问题了。” 苏曦一边走一边和他逗嘴,“你的意思是,让我把珍珍扔在静园过富日子吗?” 阿部坏坏的笑了一下:“小心她听到了咬你。” “哈哈……”苏曦轻笑的又道:“以后你妹妹变得很贪慕虚荣,你这个哥哥就要负责到底啊。” “明明是你,有个超有钱的男人摆在眼前不嫁,怎么可以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呢。” “你是个男人嘛,当然要包容我们女人。” “切!又来这一套。” 瞧见儿子无奈的翻白眼,苏曦不禁的笑了,心里很满足,低头看了看依然昏迷中的女儿,他们到底给她打了多少麻醉药啊,这么久都不醒? “小丫头,再不醒,妈妈和哥哥就把你卖掉了哦。”她轻声说着,双臂往里一缩,把怀里的孩子抱的更紧。所幸儿子唤醒了她,才让她没有失去这个宝贝的女儿。 “阿部,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你妈妈的?”她瞥向一边的儿子,小声的问道。 阿部咬了下唇,诚实的回答:“一年多前就知道啦。半夜起来尿尿,听到你和阿彦说的话。” 面对儿子冷静的小脸,苏曦倒是暗暗吃惊不少,天啊,他那么久以前就知道了,却一直没有说,也没跑来问她,他还只是四岁的小鬼啊,就把这个天大的秘密压在心里? “珍珍知道吗?你告诉过她吗?” 阿部摇摇头,“就她那张守不住秘密的嘴,要是她知道,早就闹翻天了。” “呵呵……等会儿她醒了,我们告诉她,她一定会大吃一惊,然后闹翻天。”苏曦捏了捏珍珍的小鼻子,等你醒了,天都变了。 “对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们怎么跑到静园里来了?阿彦呢?” “你把我们放在梅姨家后,你没来接我们,阿彦也没来,结果梅姨怪我们多吃了她几天饭,就把我们卖给了人贩子。谁知道人贩子抽我们的血,后来就又把我们送到这里来了。” 苏曦不敢置信的看着儿子,“阿彦没去接你们?她答应我会照顾你们的……” “那就怪了。虽然阿彦做事有的时候很不靠谱,不过她那个人有情有义的,既然答应了你,就应该不会违约啊?”阿部沉思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担忧,“她不会有事吧?” 苏曦心里很不安,可目前的情况又不允许她立即回到马来西亚去找她。她出事,估计也就是被某个人抓去,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妈……”阿部还不是很习惯这么喊她,怯怯的唤了一声。 “嗯?”苏曦回过神,“怎么了?” “我相信阿彦阿姨那么强悍,不会有事的。”他安慰她,也算安慰自己,“等我们有条件了,立即去找她。” 苏曦静静的望着儿子,只要这两个宝贝疙瘩一直在身边,人生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一股热气倏的传遍全身,她只觉得浑身充满了战斗力。 “曦曦!”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不远处传来,很快的,有一个人跑到近前。 小颖打量了苏曦一下,“怎么才一会儿不见,你就变得这么狼狈?” 头发乱了,脸被泪水涂花了,衣服也破了,还脏兮兮的。 苏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呵呵的傻笑了一下。 小颖知道事有变故,套她话的问:“已经八点了,你就穿成这样去举行婚礼吗?” “婚礼取消了!”苏曦直白的道,“你开车来的吗?能带我一程吗?” 身后传来一些脚步声,苏曦估计是秦致远他们要去解决婚礼取消的事,也不敢回头去看,推了小颖一下,赶紧往前走。 小颖也知道现在不适合多问,只好跟着她顺着人烟稀少的小路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好奇的打量两个孩子。 静园大门口的保镖好像早就已经收到命令,见苏曦等人要走出去,也没拦着。 站在大门外,苏曦想起五年前和阿禹逃跑的情形,当时她还舍不得的不断回头去看,现在,她却不想再回头看,哪怕一眼,也不想了。 五年过去,物是人非,也不知道阿禹现在怎么样。那天他离开后,应该没事吧?结婚生子过得也不错了吧?真心希望他幸福…… 永别了,静园! 这次是她光明正大的离开,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颖开着车。 因为有孩子在场,苏曦也只能稍稍讲了一下她和秦致远取消婚礼的事,就这一个大概的故事,都听得小颖一愣一愣的,在得知这两个孩子是她和秦致远的时候,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苏曦啊苏曦,你还真是有魄力,连秦致远那种万人敬慕的男人都舍得抛弃! 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关心的问:“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你现在可是除了两个孩子之外,什么也没有啊!” 苏曦淡然的一笑:“我也不知道,你先带我们下山吧,我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 小颖叹口气,“别不知道怎么办了,既然我人都来了,你就跟我去我家好了。” 苏曦立即摇头,“这不好吧?我不好意思打扰你父母。” “我早就不跟父母一起住了,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们俩之间就别说这种外道话了!” “可是……”苏曦犹豫着,她现在可是拖家带口的中年妇女,怎么可以这么随便的就住进别人家呢? “五年不见,你就跟我这么生分了?别忘了,五年前,可是你拉着我的手不放,一副要跟我拉拉的德行。” “我……”苏曦正要反驳,感觉衣袖被人拉了一下,她一低头,阿部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像个好奇宝宝的问:“妈妈,什么是拉拉?” 闻言,她脸上布上黑线,小颖忍不住噗笑出声。 “小颖!”苏曦无奈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小颖笑过,又道:“不过,我家现在寄宿着一个朋友,她带孩子过来玩,她很好相处的,小朋友也很可爱,你们不要介意哈。” “介意什么啊,你肯收留我们,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毕竟是多年好友,苏曦也不根小颖客气了,先去她家住一下吧。 不久,车停了。 望着眼前的小别墅,苏曦惊喜的问:“小颖,你终于自己买了别墅?” 她还记得好友以前的愿望就是自己买一栋小别墅,里面全部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装修。 “是啊。”小颖应着,打开了房门,“快请进吧,我家大得很,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第116章:赖上门了 “厉害你,毕业才几年,就买了别墅。”苏曦有些感慨,和人家比比,她才二十三,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她好像把自己的青春都花在谈恋爱,为恋爱付出代价上了。 不过,算了。有这两个宝贝疙瘩在身边,就算没有像小颖一样实现自己的梦想,事业有成,也没关系。 “其实,你也不用太羡慕我。”等苏曦在沙发上落座后,小颖在柜子里翻出一样东西递给了她,“给!你不是一无所有。” 苏曦翻开手里的存折,上面清晰的印着“苏曦”两个字,她疑惑不解的问:“小颖,你的存折上面怎么印着我的名字?” “你翻到后面看看!” 她听话的把存折翻到后面,一二三四五六,哇,8的后面居然跟了六个零! “这是你的!” “不,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苏曦把存折又推到小颖的手里,那急急的模样,好像手里抓着的是什么烫手山芋似的。 小颖推着她,“这不是我的钱,是你的。” “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呢?”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你听我解释!”小颖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把存折推过来。 “得知你落海失踪生死不明的消息后,很多人都说你死了。” 她说到这里,握着苏曦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一下,“我一直不能接受你死了,看着你留给我的珠宝设计图,不禁的想,如果你还活着,看见你设计的珠宝被做出来,被大众戴在身上后,你会有什么想法,会不会来找我。所以……” 她笑了一下,“我就在众多珠宝设计图里,挑了一张,寄给了林氏财阀!” “啊?”苏曦诧异地看着她,“林氏财阀?哪个林氏?” “就是二十年前在英国起家,旗下涉及到服装、珠宝、香水等行业的跨国集团林氏财阀啊!五年前,他们公司来中国发展,出高资收集珠宝设计,我就把你的珠宝设计图寄了过去。结果,你猜怎么样?” 苏曦完全傻了的摇头。 “林氏高层要求见我,说要聘我为首席设计师,真是吓死我了!”小颖笑着,“我又不是你,怎么能去见他们呢!” 首席设计师啊,她的作品配吗?苏曦完全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小颖的话好像从外太空传来的似的。 “后来我就跟他们说,我可以帮他们设计珠宝,但是,不想见他们。多方商榷,他们可能以为我有残疾见不得人之类的吧,反正,最后,我们双方定下用邮件的方式联系,我一年给他们二副作品,他们就给我一定的款项,我就拿你留在我家的身份复印件,办了这个存折。” 小颖低头看向苏曦手里的存折,“四年八副作品,八百万,苏曦,其实,你的东西也不怎么值钱吗!” 苏曦呆呆的低头看向手里的存折,原来,她不是穷光蛋,而是百万富婆啊~~ 一切好突然!好让人难以接受! 还在呆愣中,一道动听的声音传来:“小颖,你回来了啊。” 苏曦顺声望去,只见一个漂亮的女人正领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从楼上走下来。 这就是小颖刚才在车上提到的朋友童芸筝吧。 小颖给她们分别介绍了下,童芸筝性格开朗有趣,和人自来熟,两人还都有宝宝,很快的就聊到了一块,而孩子们也玩到一块去了。 第二天醒来,苏曦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是百万富婆的身份。 “马麻快起来啊,你不是说我们要出去找房子吗?”直到珍珍推了推她,她才回过神,知道一切不是梦。 昨天珍珍醒来知道苏曦才是她妈妈,而阿彦妈妈只是阿姨之后,确实大闹了一场,不过,一觉醒来,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带着两个孩子洗脸、刷牙、吃早餐。门铃忽然响了,离门口比较近的苏曦说了一句“我去开”,就朝大门走去。 “你好……”门一拉开,打招呼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出现在眼前的男人给吓了回去。 苏曦震惊的望着站在面前的男人,磕巴的问:“你……你怎么在这?” 眼前的男人,正是秦致远,他穿着普通的黑色休闲裤和皮夹克,却依然帅气逼人。 他冲她露出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帅气的,让她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 “我来接孩子们去幼儿园。” 他理所当然的口吻让她有些恼怒,“什么幼儿园?” “阿部和珍珍已经四岁了,当然要上幼儿园啊!” 苏曦瞪着他,他可不可以别用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话? “我会帮他们找幼儿园,也会送他们去幼儿园的——喂……” 她话音未落,他的手就扣在她的肩膀上,随手那么一转,就把她转了身,然后搂住了她的肩膀,那随意的模样,就好象他们是多年的好友,不分彼此似的。 “孩子们在里面吧,吃过早饭了吗?”他霸道的揽着她的肩膀就要往屋子里走。 苏曦不满的推攘着他:“把你的手拿开,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再这样碰我,小心我告你非礼。” 她只顾着低头推他,自然没看到他听她说出“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这句话时,眼里闪过一抹疼痛。 他赖皮的就是不放手,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带着她走进室内,一眼瞧见阿部和珍珍开心吃着早餐的其乐融融的画面。 可惜,这个画面里没有他可插足的位置。 小颖正和两个孩子聊着什么,眼角余光一下扫到秦致远,忍不住的吹了一声口哨,“苏曦这哪里来的帅哥啊?” 她怎么瞧着这个男人有点眼熟呢?小颖没见过秦致远,却见过小偷大叔,努力的把印象中的两个影子往一起拉。 两个孩子也立即好奇的转过头去,呃?原来是爸爸,他怎么来了? 苏曦张开嘴,无声的对小颖说:“冥王!” 小颖起先没看出她的口型摆出来的是什么字,张大嘴巴啊了一下,表示不解。 冥王!苏曦又摆口型。 小颖傻傻的跟着她学,还出了声:“冥王!你说的是冥王吗?啊——” 她一下反应过来,一声惨叫声过后,摔到桌子底下。吓的! 她竟然当着冥王的面叫冥王,呜呜呜……惨了! 秦致远大方的在餐桌前一坐,看了小颖一眼,也不生气,还挺绅士的,挺有主人派头的说了一句,“谢谢你收留他们。” 小颖愣住,他竟然跟她说谢谢?崇拜ing~~ 秦致远又看向两个孩子,难得温柔的问:“你们吃完饭了吗?” 阿部和珍珍点点头。 “那走吧。第一天上学就迟到可不好。” 啊?阿部和珍珍又看向苏曦,“马麻,这咋回事?” “他……”苏曦正要鼓动孩子们跟她统一战线,把坏蛋赶跑,大坏蛋好像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似的,立即解释道: “上幼儿园啊。你们四岁了,该上学了。”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跟你走呢?”两个小家伙背部往后一靠,双手抱肩,气呼呼的睨着他。 苏曦暗暗的冲两个小鬼伸出大拇指,不愧是她的心肝宝贝,最懂妈妈的心! 秦致远也不恼火,冲苏曦勾勾手指。 我是狗啊,你勾我就过去?她站着一旁没动,扬眉挑衅的看着他。 没办法,他只好站起来,走到她近前,性感的薄唇就差没贴到的她耳朵上了。 炽热的气息喷到敏感的耳廓里,她提高警惕和强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双腿一软的瘫在他怀里。 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慢条斯理的说:“你觉得在孩子们幼小的心灵里播下仇恨的种子,合适吗?” 苏曦浑身一颤,让孩子们恨他们的爸爸,好像真的有点不妥。她恨他,怎么可以自私的把这种仇恨也教给孩子呢? 秦致远勾唇一笑,又看向孩子们,“走吧,去幼儿园玩。” 阿部和珍珍依然坐在椅子上,阿部作为兄妹二人的代言人,首先发话,“你是不是告诉马麻,最好不要让我们恨你?” 秦致远一愣。 两个小家伙同时耸肩,珍珍接口:“我们对你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呢。你少自以为是啦。” 苏曦的眼里只有二个孩子嗤鼻嘲讽秦致远的神情,他们这分明就是怨啊!看来,她在教育孩子方面,确实有点问题。 她恍神了一刻,决定从今天开始好好纠正两个孩子的行为,让他们走上正常小孩该走的光明大道。 微笑挂在脸上,“乖了你们,既然不恨他,就和他一起去幼儿园吧!” 还乖了呢!阿部和珍珍对视了一下,既然老娘都搬出对付普通四岁小孩子的方法,他们也只好表现的像个四岁小孩子了! 跳下椅子,朝门外走去。苏曦和小颖打了一声招呼,也跟上他们的脚步,怎么说,她这个当妈的也得知道孩子们读哪个学校。 “大坏蛋,这个是你的车?”阿部盯着停在门外的车子,黑亮的车身在明媚的晨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第117章:想当超级奶爸 “恩,我想低调点,所以就让司机开宝马来了。” 另三个站在车边的人,脸上布满黑线,低调……真是够低调…… “上来吧,书包什么的都在车里。” 秦致远打开后车门,两个孩子钻了进去,他也想钻进去,却一下被孩子们推开了。 正准备钻进车子的秦致远被两个孩子一把推开,他们冲站在门外的苏曦招手,“马麻,到后面来坐。” 车子启动,秦致远可怜兮兮的和司机坐在前面,而那母子三人坐在后面,一边看着窗外的街景,一边聊天,好不快活。 “你们到了幼儿园,可别欺负小朋友。”苏曦很清楚这两个小家伙有的时候会多恶劣,趁着车子没到幼儿园之前,赶紧叮嘱。 阿部撇撇嘴:“我们自己都是小朋友,他们不欺负我们就不错了!” “就是的!就是的!”珍珍赶紧点头,顺便还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块饼干放在嘴里。 “珍珍,你别吃了,饼干不干净了!”秦致远回头插话,可惜,没人回应。 “到了学校,要和老师好好的学习。”不然学费就白交了,苏曦暗暗算计着,虽然钱八成不用她出,不过,钱还是不要白花的好。 “幼儿园啊,哪里有东西可以学呢!”阿部不屑的道。 “就是!就是!”珍珍说着,又从衣袋里冒出一块饼干,好像故意气秦致远似的,咬得那个响啊,噶蹦!噶蹦! “曦曦,女儿吃的东西好像不是很卫生,容易生病的!” 没人理他! “晚上我来接你们去餐厅吃饭!” 没人理他! “你们喜欢吃什么?” 没人理他! 坐在一边的司机都不忍心看不下去了,他们高高在上的大总裁,以恐怖著称的静园二少爷,也太可怜了点吧? “少爷,幼儿园到了。”他适时的解围,停好车子,帮他们打开车门。 “这家幼儿园是全国最好也是最安全的幼儿园,很多达官贵人以及明星的孩子都在这里就读。”秦致远一边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一边解释,“你们可以认识很多厉害的小朋友。” 阿部和珍珍对他的话不闻不问,他们对认识厉害小朋友没兴趣。 “中午学校有营养午餐,水果什么的。”他顿住脚步,扭头看向苏曦,“所以你不用担心。” 苏曦耸耸肩,就算没有这些东西,她也不担心。 “下午四点放学,你们就在门口等我,我不来,你们不许走。”他霸道的命令,两个小家伙心里寻思着,只要妈妈来了,谁还管你啊。 …… 终于把小朋友送进幼儿园,见秦致远跟老师交代照顾孩子的相关事宜,交代了一遍又一遍,还不肯走,苏曦简直烦死了。 “走吧!走吧!”眼见老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勉强,她赶紧上前拉住某个啰哩叭嗦的男人,“我的孩子没那么脆弱,你别连上卫生间一定要用卫生纸擦屁股这种事也交代了!” 她真的不知道,他原来这么鸡婆。他对她怎么就没这么关心过?嗨,说来说去,古往今来,母凭子贵也不无道理。 “他们在幼儿园不会有事吧?”他一边走一边担心的问,虽然是他主动要求把他们送进幼儿园的,怎么心情却如此的舍不得。 “你别跟我说你想当超级奶爸,自己看着他们。”苏曦白了他一眼,上个幼儿园而已,又不是上战场,他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晕!居然还沉思,怎么?真的想当超级奶爸? “秦致远,他们是我的孩子,你别给我多事了。今天走了,你就不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估计是报复她之前不理他,他也对她的话也置若罔闻,来到幼儿园大门外后,不顾她的意愿,直接把她拉上车。 苏曦推着他,想跳下车去,可他已经下令司机开车。 好像事先交代过似的,虽然秦致远没多说,司机自己知道该往哪里开。 她气呼呼的看着他:“喂,送完孩子了,我们该分开了,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桥,你还拉我上你的车干吗?” 他闭目养神,不发一语。 “司机,停车!我要下车!”他不理她,她只能砸着车椅,不耐烦的冲司机吼。 “夫人,你坐好。”司机小声的叮嘱了一句。 “什么夫人!我和你家少爷又没结婚,别乱叫。”司机不肯停车,她就把气撒到他身上。 “呵呵呵……”司机憨厚的一笑,依然稳稳的开着他的车。 苏曦无奈,咬牙坐好,背靠着椅子,扭头往窗外看去。 秦致远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睨着她气红的小脸,其实,他不是不想理她,是怕自己一旦多说多错,会惹她更生气。 行驶了二十多分钟,车子最后拐进一个小区,停住一栋小型别墅前面。 “到地方了!”秦致远拉住苏曦的手,她拼命甩啊甩的也甩不开,最后索性不甩了,不发一语的跟他走下车。 她现在算是想通了,讨厌他憎恨他,不理他的胡闹就是了。让他一个人瞎得瑟去!像早上在车里那样,没人迎合他,他的脸上就会有难过、失落的表情了。 他拉着她来到小别墅的门前,掏出钥匙扭开了门锁,“时间太仓促了一点,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房间打扫干净。” 苏曦站在别墅的大厅里,四下里看了一下,因为别墅很小,所以处处充满温馨的味道。 “还有哪里不满意的,你说,我立即叫人去弄。”他站在她旁边温柔的问,等着她的答案。 苏曦扭过头冷冷的看着秦致远,他领她来这个别墅,说出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致远,我不想胡乱猜想,你给我个明白话,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带你来看新家啊!”秦致远轻松的说,还眨巴下眼睛。 他在跟她装可爱,还是装无辜呢?苏曦只觉得有总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的感觉。 “秦致远,我看有件事你还是没弄明白,我不介意再和你说最后一遍!”她瞪着他,一字一顿,有力的道:“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还有!”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又抢话道:“孩子们上幼儿园的钱,我会如数的还给你!” “曦曦!”见她要走,他急急的拉住她的胳膊,“你宁可接受一个朋友的帮助,也不愿意让孩子的亲生父亲帮忙吗?我又没有和你抢抚养权,你有必要把厌恶表现的这么明显,避我如蛇蝎吗?” “你放开我,我们没有关系了,你这样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她拼命想甩掉他的胳膊,他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的说:“这个社区的物业特别好,小区非常安全,犯罪率为0%,你和孩子住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担心。” “秦、致、远!”她柳眉紧蹙,双眸冒火的怒视着他,“你也太霸道,太自作主张了吧?幼儿园的事也好,这个房子的事也好,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 “凭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决然的说道。 “你配说‘父亲’两字吗?自从你害死我们第一个孩子那时起,你就失去了当父亲的资格,你懂不懂啊!” 即使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依然不依不饶的喝道:“阿部和珍珍,是我好不容易生下来,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的,他们也才从昨天开始叫我妈妈,你什么都没为他们做过,就想当他们的父亲?” “正因为我以前什么都没为他们做过,我才要从今天开始补偿他们啊!”大掌紧紧扣住她的肩膀,不许她走,“曦曦,你冷静点听我说!就算你讨厌我恨我怨我,我终究是他们的亲生父亲,这点永远无法改变,不是吗?” 是没办法改变! 她盯着他磨牙,他竟然还敢冲她露出耀眼的微笑,怎么,想以此迷惑她?不好意思,她现在可是在气头上,没那么容易被骗! “我们的出发点是一样的,尽我们所能,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他们,对吧?你也不希望看到他们不上学,在街边乱晃吧?也不希望看到他们住在又脏又乱,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的小巷子里吧?” 苏曦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你这是指责我之前没有照顾好他们了?” “怎么可能!”他诧异的喊了一声,又用钦佩的眼神望着她:“你一个人流落在异国他乡,还能把他们健健康康的养大,这是何等的本事啊!若换作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这点。” 她知道他在拍马屁,不过,她觉得飘飘然的,好像还有点受用。 “我只是让你对比下而已。现在我已经在这里了,自然可以让他们过得更好,你也希望他们过得更好吧?” 这句话说道她心里去了,她当然希望阿部和珍珍过的好。哪个做父母的想见到自己的孩子穿着破破烂烂,在街边捡垃圾呢?那样的画面,只要一浮现在脑海里,她就觉得心里酸酸的,暗骂自己这个当母亲的很没用。 可,就算如此,她也不想依靠他! 第118章:财大气粗 苏曦沉思了一下,某些地方接受了。 “我可以让他们继续在那个幼儿园读下去,也可以住在这个房子里。” 秦致远脸上不断扩大的笑容,在听到她说出“可是”二个字后,僵在俊帅的脸上。 “可是,一切费用由我出,我们不会拿你一分钱。” “我没有鄙视你的意思,可现实情况是,你怎么可能拿得出钱呢?”他奸诈的笑了一下,有商有量的道:“这些本就是我该做的,你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别钱钱的,我又不在乎这点钱。” “谁说我没钱的?”她骄傲的扬起尖尖的下巴,拽拽的睨视着他,“是要现金还是支票,你说个数字吧,幼儿园的费用加上这个房子,不用给我打折扣。” 她现在可是身价高达八百万的富婆呢! 秦致远被她财大气粗的口吻弄得一愣,一时之间猜不出她在打什么鬼主意,索性决定为难为难她。 “嗯……”他装出沉思算计的模样,好半晌才道:“就五百万吧,多收了你几百块,你不介意吧?” 虽然决定吓唬她,也不敢太吓唬,二千万多的小别墅多打了几个折没关系。 “才五百万?也不贵吗!”苏曦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那个疼啊,早知道这个破房子这么贵,刚才就不热血冲头的装腔作势了,随便找一个三室一厅的公寓,不管是买还是租,五百万能住一辈子呢。 晕,好不容易有点钱——还是别人帮她挣的,一句话就得瑟掉一半还多。 秦致远也暗暗吃惊,疑惑的视线有下没下的打量着她,她买了彩票吗?一夜之间发达了? 她要是真的掏钱,该怎么办? “你把帐号给我吧,我给你打款……” 苏曦话音未落,整个人就又被拉到门外去了,她怎么总是被某个人拖来拖去啊。 “喂……你到底干什么?”她对着身旁的高大身躯又踢又打,“放开我,放开我,不然我告你绑架。” 秦致远压根不怕她的花拳绣腿,略显兴奋的回答:“既然住的地方已经定好了,我们该给孩子买衣服和生活用品了。” “喂——”苏曦一边反抗一边被他推进车里,“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不是没有听进去啊!我们不会花你的钱!不会花!” “司机,开车!” 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反对,某个没用的女人最终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拖进了大型商场。 “这件衣服怎么样?感觉很适合阿部。龙凤胎的话,不需要穿一样的衣服吧?”秦致远从架子上拿起一套童装,打量了一下,“这个一定适合珍珍。服务员,帮我包起来。这件、那件,还有那件,都包起来!” 就算挑衣服,他的另一只手还是紧紧的牵着她的不放。无奈的翻翻白眼,她已经无力反抗了,他想买,就让他买吧,估计她再怎么反对,最后还是会被他牵着走。 虽然不反抗了,她还是忍不住用狠绝的话语讽刺他:“秦致远,你也就只会拿钱来打发人,根本不知道如何真正尊重人,如何发自内心的疼爱人!” 前面的背影僵了一僵,转过来到俊脸却带着一抹坦诚的微笑,“这点你比我强,还要你劳心教教我。” 他竟然承认?苏曦诧异的望着他继续为孩子挑衣服的侧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半个小时后,跟在一旁的司机已经看不到前面的路了,因为他的眼前只有装着高级服装的盒子。 “你先去车上等我们吧。”秦致远交代了一句,司机如获大赦般立即转身离开,再不走,他就要被沉重的盒子压死了。 “有你这么奴役人的吗!”苏曦不满的撇撇嘴,有钱就了不起啊? 他瞟了她一下,现在的他无论做什么,好像都不对,特碍她的眼。 牵着她又来到女装店子,他拿起一件白色针织衫在她的身上比了一下,兴奋的鼓励道:“去试试。” 苏曦狠狠的打开他的手,嘟着粉唇不满的说:“我和你无关,没必要让你掏钱买衣服给我穿。” 她今天穿的是小颖的衣服,外面是白色风衣,里面是黑色套头衫,下面是牛仔裤,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邻家小妹一样亲切。 “小姐——”他扭头看向服务员,“这件衣服穿在我女朋友的身上会小吗?” 她什么时候又变成他女朋友了?他能不能少自作主张? 气!手指甲抠他的手掌心,狠狠地抠。可他好像根本没感觉到手里的疼痛似的,依然和店员热烈的讨论着衣服的问题。 “不会小!”店员热情的回答他。 “会好看吗?”他又淡淡的问了一句。 “一定好看!”就算不好看,也要说好看。 “包起来!” 他话音未落,苏曦就用力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威胁道:“别浪费你的钱了,你买了我也不穿!” 不知为何,秦致远不说话,脸上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容,她越看越火大,“你有什么好笑的?” 他诚实的回答:“因为你还一直为我着想。” “我不穿不是为了给你省钱,你少自大了。” 他轻轻的摇了下头,“你没当店员的面对我发火,反而把我拉到角落里警告我,给我留面子。”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冷的,或者是为自己不经意之间表现出的关怀而懊恼,她的腮帮子鼓鼓的,红彤彤的,特像香甜的红苹果,看得某人好想扑上去狠狠的咬一口。 深沉的黑眸透出两道火热的光,直直的落在她的俏脸上不肯移开。而她就好像被下了什么咒语似的,居然一动也动不了,默默的和他对视着。 他那张帅得能迷死人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募地,欢快的手机铃响起,苏曦猛地回过神,犹如惊弓之鸟似的迅速跳到一边,脸红心跳的不敢看他,慌乱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巧玲珑的手机。 这个手机是小颖临时借给她用的,不知道她的业务有多繁忙,平时身上带着三四个手机。 “喂——”她打着招呼,“小颖吗?” “嗯。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这……”苏曦犹豫了一下,她有件事很急着去办呢。 “不回来了?”那头的小颖奸诈的笑,“是不是和你家帅哥去约会啊?” “小颖!”她无奈的喊了一声,什么时候秦致远变成她家的了?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一下,才挂断电话。一转头,秦致远的手里多了一个大袋子。 不让他买,他非的买,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比他更霸道的男人了!苏曦一想到自己刚才如此丢脸,竟然被他的帅脸给蛊惑,满心郁闷,扭头就走。 他不发一语的跟在后面,两人很快来到商场门外。她突然停住脚步,豁的转过身,一把扯过他手里的袋子。 这一路上,她越想越不对劲,一件衣服而已,怎么用这么大的袋子呢? 猛地翻开袋子,苏曦差点晕倒,晶眸无奈的瞟向秦致远,他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啊? “大哥,这里面怎么有十多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他说话,真的,她真的不知道! 她对他已经“彻底的”、“完完全全的”——无、奈、到、极、点! “七件!” “什么?”她一下没反应过来,不由的反问。 “才七件而已,没有十多件,限量版的衣服,哪有那么多!” 秦致远耐的心解释,让她想撞墙。 苏曦把袋子合上,推到他怀里:“你退回去吧!” 他神色一暗,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到一起,语气相当不满的说:“我秦致远买的东西,怎么可能会退?”退了岂不丢脸死! 苏曦握紧拳头,别生气,别生气,别和不正常的人一般见识! 可惜—— 她还是低声吼了出来:“那你买这么多一模一样的衣服干嘛啊?哪有人一款衣服买这么多件的?” 他理直气壮的辩驳:“不知道你穿哪个型号,买一件要是小了怎么办?” 苏曦想起什么,又扯过袋子,不耐烦的在里面翻了翻,很快翻出两件衣服,指着上面的编号:“可这两个型号一模一样的,你还不是买了?” 他据理力争:“不用洗了!” “谁没事闲的整天穿着同一款衣服啊?”她瞪大眼睛磨牙,“你快把衣服退回去吧,快去吧。” 见他依然站在那里不动如山,她差点抓狂,深呼吸又深呼吸,终于把杀人的冲动压了下去,声音尽量缓和了下来:“这样吧,你今天把衣服都退回去,我哪天有空要买衣服就喊你出来,让你帮我挑,挑大小正合适的。” 他断然的吐出两个字:“明天!” 她翻翻白眼:“哪天有空的。” 他固执的坚持:“明天!” 她气呼呼的鼓起腮帮,他小孩子啊,这么能耍赖? 半晌过后,她还是妥协了:“好吧,好吧,就明天!” 秦致远满意的接过她手中的袋子,扔下一句“你在这里等我”,然后转身朝商场奔去。 第119章:及时出现 苏曦凝视着他高大宽阔的背影,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此刻他的脸上摆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呃……虽然她没有看到他的脸啦,可,这种感觉就是挥之不去。 难道他是故意的?她不会上当了吧? 一阵冬日的寒风吹来,她抱紧肩膀,秦致远也有她所不知道的腹黑的一面! 一边等他一边不断的跺着脚,忽然身后传来紊乱的脚步声,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装出不开心的模样,猛然回头:“你怎么这么——”慢…… 愣了一愣,苏曦望着眼前的三个醉汉,特别是中间的那一个,他的胳膊还搭在她的肩膀上。 推开他重重的压迫,她疑惑不解的问:“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恶!”中间的那个醉汉,比两边的显得高大魁梧一些,长相也比较凶狠一些,他打了一个酒咯,一股又浓又臭的气体喷在她脸上。 她本能的要往后躲,醉汉虽然脚步不稳,整个身子也摇来晃去的,却还是准确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要把她往怀里带。 “小妞,怎么一个人孤孤单单站在寒风里啊,是不是男朋友不要你了?你冷不冷?来,你男朋友不给你暖,老子给你暖和缓和……” 苏曦呵呵的苦笑两声,她怎么这么命苦啊,等个人都能碰到小流氓。大白天的,怎么还有人喝得这么醉呢? 双手隔在两人之间推着他,“先生,我不冷!” “哎呀,穿着这么薄,怎么能不冷呢!”男人的力气很大,一手抓着她,一手朝她的风衣领口探去。 苏曦惊恐的连连躲闪,吓得整颗心都跳到嗓子眼来了。 “先生,我真的不冷,你快放开我。”她往左面躲,咻,左边闪出一个人,再往后面躲,咻,右面也闪出一个人,三个醉汉成半包围状把她围住,她只能往后躲,可是手腕又被人拉住,抽都抽不回来。 “你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她怎么也挣脱不开,满心慌乱。酒臭味从四面八方一浪一浪的袭来,她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蹦了起来,胃部翻涌,恶心的想吐。 手腕上更是疼的要命。虽然秦致远也喜欢把她拉来来去,不过他手下却不用力,力道刚刚好,只要能把她牵住不让她逃掉就行。可是,这个醉汉的力道却非常大,不仅把细致的手腕捏的很疼,还让她因他的碰触而觉得恶心万分。 “你喊啊,你喊啊,老子的表哥就是公安局局长,你把她喊来,正好也顺便让他乐呵乐呵!”醉汉狂妄的说着,嘟起又厚又重的猪唇就朝她嫩白的脸蛋上凑过来。 “呵呵呵……”另两个醉汉看好戏似的淫笑,附近的行人虽然早注意到这里有问题,可一看那三个醉汉高大魁梧的身材,就望而生畏的不敢凑过来。要在这个社会上好好活着,就不能瞎管闲事,省得自己小命不保。 “你走开!”苏曦一急,胳膊胡乱的一挥,啪的一声正好打在猪唇男沾满油脂的脸上。 这下,猪唇醉汉可火大了。 “小贱人,老子给你脸你不要脸,你就别怪老子我不客气!”他怒吼着,扬起熊掌—— 苏曦害怕的闭上眼睛,等待巴掌的洗礼。是不是报应啊,她昨天打了秦致远一巴掌,今天自己就要被人修理? 都啥时候了,还有空想这个! 等了一下,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来,头顶反而响起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她猛地睁开眼往上一看,猪唇男的手腕拧成奇怪的形状,耷拉下来,那刺耳的杀猪叫就是从他口里喷出来的。 再往上,一张黑得不能再黑的俊脸散发出凛凛杀气—— 秦致远! “妈的了巴的,哪里来的混蛋!”左边醉醺醺的男人怒骂着挥拳朝秦致远的脸飞来。 “小心!” 苏曦惊忧的尖叫,秦致远的动作却比她的话还快,她甚至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他就已经闪到一边,飞快的一抬脚,左边醉男就飞了出去,铁臂再一轮,右面的男人也跌在地上,好半天也爬不起来。 “妈的,老子的女人也敢动!” 苏曦惊诧的瞪大眼睛,这么粗俗的脏话,竟然是出自于秦致远之口……? “让你动!让你动!”他一手掐着猪唇男的后颈,一手握拳在他脸上狠狠的挥舞,铁拳虎虎生风,三两下就把猪唇男打成猪头男,那脸肿的都看不人样,打得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附近响起路人的尖叫…… 她一直知道他很容易生气,很暴力很血腥,甚至连在她背上刻字那样残忍的事都做得出来,却没想到,他竟然还可以更恐怖,犹如从地狱来的魔鬼一般,血红的双眸透着嗜血的杀气。 现在她彻底明白别人为什么管他叫“冥王”了。 “秦……致远,不要打了!”她吓得粉唇发抖,双腿灌了铅似的沉重,跟奔不敢上前阻拦施展暴行的男人。 砸拳头不解恨,这会儿连脚都踢上来了,一脚一脚的全部往人最脆弱的肚子上踢,她甚至听到噶蹦一声,好似肋骨折断的声音。 她真的怕了,双脚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扑到他身上,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打死他,你会坐牢的!”她急急的喊。 “打死他,大不了我们出国!”他的手脚施展着惨不忍睹的暴行,语气居然还能保持一贯的平淡。 “不要打了,真的不要打了,这样的你好可怕!”虽说惧怕如此的他,她还是抱着他的腰,用力把他往后拉。 手里的动作一顿,秦致远犹豫了下,终于把不成人形的男人扔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他扭过头,伸出的大掌刚要摸到她的脸,却又落回到身边。 苏曦盯着他的动作,只见他转身拎起躺在右脚边直哼哼的男人,把滴着鲜血的大掌在他身上擦了又擦,终于擦干净后,手一松,被拎起来的可怜男人,扑通一声,大脸着地。 “你没有受伤吧?”他上下打量着她,关怀的视线最后落在她的手腕上,渐渐变冷。 她随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瞧,不知何时,她的手腕上绕着一圈青紫的痕迹,哦——是刚才那个男人捏的! 来不及抬头,耳边又响起铁拳砸肌肉的声音。 “秦致远,求你,不要再打了!”她又要扑上去阻止他,这个时候,秦致远突然长臂一挥把她揽进怀里,抱着她飞快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要杀了你们!”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急吼,苏曦甚至没有时间回头,秦致远一脚踢了出去,一个重重的啪声之后,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 她飞快的扭头一看,之前位于猪唇男左边的那个醉汉,正趴在地上,一口口的吐着鲜血,而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子。 他刚才要用刀子捅她吗?秦致远救了她吗? 后怕的感觉顿时掌控了她的神经,他感觉到怀里的瘦弱娇躯抖了一下,大掌一紧,温柔的安慰:“没事了,你不要怕。” 这时,刺耳的警车鸣笛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不到几秒钟,就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完蛋了,这下,秦致远一定要坐牢了。苏曦惊惧的瞪大眼睛,心里慌乱的不行。 “我们接到报警电话,这是怎么回事?”几个警员挺着腰杆走了过来,往倒在地上的三个惨男看了看,“哎呀,这不是邵先生吗?” 其中一个警员吃惊的喊了一声,立即跑过去扶起半死的猪唇男,急急的喊:“邵先生……邵先生……” 他可是局长的表弟,警察局办公室的常客,整个市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么这会却被人打成这样? “哗啦!”其他警员掏出手铐朝秦致远走来,不由分说的就想扣他。 “你们听我说,事情不是那样的……”苏曦急得语无伦次,在秦致远的怀里挣扎着,想要上前拦住他们。 “我们才不管事情是哪样的,打了人,还是打了我们局长的表弟,你们就等着吃牢饭吧!走——” 他们的话,在瞥见秦致远嘴角扬起的那抹阴狠又邪恶的笑容后,渐渐变小。 耳边响起嘎巴的握拳声,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想干什么?袭警? 剑拔弩张! 之前还挺嚣张的警员们,此时此刻却被秦致远冷冽的笑容震慑住,不敢轻易上前一步。 老道的他们已经看出,面前站着的这位高大俊帅的男人绝非等闲之辈,普通人身上不会发出犹如君王亲临天下的压迫气势。 他是谁?他们不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认不出他是谁,秦致远一向低调,不,应该说,一向很宅,所以大家都是闻过其名却没见过其人。 秦致远缓缓的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机,拨下一个快捷键,半晌过后,声音平淡如水的对手机那头的人说:“我打了人,警察到了,你解决下吧。” 第120章:廉廉 苏曦竖起耳朵仔细听,都怪他长得太高,手机自然离她远,害她没听到他在给谁打电话。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秦致远挂断电话,黑眸凌厉的盯着面前的警员。 双方僵持了半晌,地上的男人不停的哼哼。最后,其中一个警员咳了咳,“这位先生,不管邵先生会不会告您,还是请您跟我去警局做个笔录吧。” 苏曦吃惊的张大嘴巴,喂喂,你的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点吧? 低沉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秦致远不紧不慢的接听了一下,然后把手机递给刚才说话的那个警员。 警员把手机放在耳边听了一下,身体立即站直,“是!是!好!我知道了!” 不到一分钟,电话挂断。他略带歉意的嘿嘿一笑:“先生,您可以走了,这里,我们会处理的。” 秦致远拿回手机,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一手拎起放在一边的袋子,一手领着苏曦就走。 走出去十几米,苏曦还忍不住的连连回头望着瘫在地上的三个男人,真是可怜的男人们,被打成这样又讨不回公道。 “喂,刚才是怎么回事?”她扭回头,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你真的没事了?” 他耸了下肩,“应该吧。” 他没问秦昊天到底找了哪个政府高官,因为不好奇,反正别人用权势压他,他也用权势压回去就好了。 来到停车场,秦致远打开车门,苏曦站在一边没动,“你先走吧,我还有事要去办。” “干什么去?”他不假思索的问。 她轻叹一口气,平静的说:“秦致远,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有所改变的,你更没权利过问我的事。” 他抿唇,下一刻脸上又露出温柔的笑容,“那你小心。”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她手上,“这是门钥匙。” 她只能把钥匙握牢,“晚上我会自己去接孩子,也会去那个房子住,你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好吗?” “我先把衣服送回去。”他低头翻着袋子,很快翻出一条白色的长围脖,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带在了她纤细的脖子上,“你很适合白色。” 苏曦顺手就要把围脖拉下来,他一下握住她的柔荑,紧紧的握在手里。 “天冷,你还是带着吧。” “我不能接受你的东西。”苏曦固执的说。 “就这次,别这么固执,好吗?”深邃的黑眸透出哀求的神色,“一条围脖而已,又不值几个钱。普通朋友之间也会送这种礼物的。” 关键是,咱们连普通朋友也算不上啊!她张了张嘴,不知为何,没把话说出来。 见她不再拒绝,他好看的嘴角不由的往上一扬,帮她把围脖围好,又从袋子里掏出一双兔毛手套,给她戴在手上。 她的手没有五年前那样光滑了,五年的辛苦劳作,让她的掌心生出细细的小茧子,摸上去,就让他心疼。 这样寒冷的冬日里,温暖从脖子上、手上直达心脏,手套一带好,她立即抽回自己的手,不肯再让他握着。握着握着,说不定她又会心软,她已经不想再为他伤心流泪了。 “我走了。”她淡淡的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就走。背后一直没有传来开车的声音,她能感觉到二道热切的视线直直的落在她的背上。 脚步越来越快,最后不由的跑了起来,好像在逃跑似的,可是,到底有什么好逃的,她又说不上来。 来到网吧,随便找了一台电脑打开邮件,一封十多天前的邮件一下吸引住她的目光,内容如下: “曦曦,对不起,我正要去找阿部和珍珍,就被抓住了。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给你发邮件。怎么办啊,我倒现在也没逃出来,阿部和珍珍在梅老巫婆那里会不会有危险啊?真是急死我了,你看到邮件快点和我联系。” 苏曦赶紧给阿彦回复了,这丫头也一定急坏了吧。 又写了份简历打印出来,毕竟八百万一下去了五百万,就算没有去掉那五百万,她也不能等着坐吃山空,趁早找工作才是王道。 望着手里的简历,学历那栏只能填到高中。她自嘲的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海龟”,找工作的时候会不会占优势。 随便找了一个小店子吃了午饭后,拼命找工作晃到傍晚,去幼儿园接回两个孩子。 “妈妈,我们不回小颖阿姨那里住了?”阿部和珍珍望着眼前陌生的房子,忍不住好奇的问。 “不去了。”她一边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一边回应两个小鬼头,突然,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前面响起: “你们回来啦!” 苏曦诧异的看着门内的秦致远,他怎么还在这?他那身打扮又是怎么回事? 最关键的是,他那身打扮又是怎么回事? 围裙系在胸前,手里举着汤勺,他一副典型家庭妇男的模样,用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迎接着他们。 “你们回来啦!晚饭已经做好了,快去洗手开饭了。” 还真是个大洁癖!另三个人互相看看对方,走进室内。 “哇,大坏蛋,这些都是你做的吗?”阿部和珍珍盯着餐桌上的精致美食,不敢置信的目瞪口呆。特别是珍珍,口呆的同时,透明的口水还不争气的顺着嘴角往下流。 “嗯。”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就好象他不觉得自己做出这么一大桌东西来算什么本事。 苏曦也很吃惊,虽然以前就知道他会做饭菜,甚至还会做蛋糕,但是没想过他的手艺竟会如此精湛。 那个糖醋黄鱼上面立着的栩栩如生的小鸟,是用萝卜雕刻出来的吧? “快去洗手来吃饭,不然饭都凉了。” 男人一声令下,另三个人顿时回过神。阿部和珍珍咽着口水,不行,他们不能妥协,他们要有骨气,他们要给妈妈出气。 “哼,我对你做的食物不敢兴趣!”珍珍扭过头去,握紧嫩白的小拳头,努力屏住呼吸,可饭菜的香气还是能钻进鼻孔里面来,只好又咽了下口水。 “我怕大坏蛋你下毒。”阿部也哼了一声,不肯多看饭菜一眼。 秦致远哀怨的看向苏曦,这饭菜做都做出来了,不吃的话,岂不是很浪费。 可惜,苏曦的目光没有落在他的脸上,自然没瞧到他犹如受了天大委屈的怨妇相。 她皱眉沉思了一下,“阿部,不要叫他大坏蛋,知道吗?” 虽然她要和秦致远划清关系,但是儿子管爸爸叫大坏蛋,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天谴。 阿部撇撇嘴,“那叫什么?爸爸?” “好啊!”秦致远立即点头,高兴的神色在脸上漾开。 阿部紧接着的一句话,却又把他打回到冰冷的深潭:“做梦去吧你。” 珍珍扑哧笑出声,眼角余光又忍不住的往桌子上瞥去。 “叫叔叔又不合适……”阿部想了一下,问苏曦,“你说,我该管他叫什么?” 苏曦一愣,是啊,孩子们管他叫什么才好呢? 眼珠子一转,“叫廉廉吧!” 廉廉?另三个人都不解的看向她,什么意思? 廉廉,脸脸的谐音,一张脸皮就够厚了,还多了一张脸皮。谁让他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们了,就别怪她给他起那么难听的外号。 “这是他的小名。外国人不都是以名字称呼对方的吗?这样叫就妥当了。”苏曦守住心中的秘密,微笑的对两个孩子解释道。 秦致远瞪着她,他什么时候叫过这个小名了,他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虽然想不透廉廉是什么意思,但他心里清楚,她绝对没有好意。 “廉廉,你除了会做中餐外,还会做什么?”阿部叫着他的“小名”,感觉还挺顺口。 算了,被叫廉廉就被叫廉廉吧,他们就算让他赴汤蹈火去他都肯去,别说只是被叫个奇怪的小名了。他不纠正儿子的叫法,诚实以告:“至少会做二十多个国家的。” “真的吗?”珍珍吃惊的问:“你会做西餐吗?” “会!”西餐最简单了。 “日本料理呢?”珍珍又问。 “会!”日本料理哪有中国的美食好吃呢,徒有一个精致的外表而已。 “马来西亚的呢?”珍珍不依不饶的追问。 “会!” 另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喝道:“不信!你吹牛的吧?” 秦致远淡然的看着他们,那神情就好像在说,做个饭而已,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吹牛的。 “我今天晚上要吃意大利面,你弄给我吃吧!”珍珍想起以前看的电影,加菲猫最爱吃意大利面了,她每次看它吃得那么开心,口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流,可惜,家里没钱,至今为止,她连意大利面的影子都没见过。 “好!我去买材料!”秦致远二话不说的解开围裙,开开心心的往客厅走去,好不容易女儿下了命令,他才懒得去想今天做了这么一大桌中餐花了多少精力和时间,饭菜不吃的话该怎么处理。 第121章:厚脸皮的男人 “喂,不用了!”苏曦觉得他太能胡闹了,刚要去拦他,胳膊一下被人抓住。 阿部冲她摇摇头,压低声音道:“正好趁此机会赶这个厚脸皮的离开。” 原来,他知道廉廉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小心思被儿子猜出来,苏曦俏脸烧得通红,她的形象在儿子心目中一定又往下掉了吧。 开门声关门声传来,阿部迅速的跑去把门锁好,还把里面的门栓落下,洗了手坐回到餐桌前,开心的喊:“开饭喽!” 和他有心灵感应的珍珍也不吵着要吃意大利面了,欣喜的望着摆满饭菜的餐桌,今天一定要大吃一顿。 可怜秦致远拎着一大堆食材回来,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来给他开。他掏出钥匙在钥匙孔里拧了几圈,这才想起里面还有门栓的事。 愣愣的站在门前,他被赶出来了? …… 一夜好眠! 吃过早餐后,苏曦准备送孩子们去幼儿园,可是刚一拉开大门,扑通,有一个东西摔了进来,吓了她一大跳,仔细一看,那团黑黑的影子不是秦致远,还能是谁! 他怎么还在这里?他在外面呆了一夜吗?现在可是冬天啊! 苏曦不敢相信的往他脚下一瞥,那里还放着一个大塑料袋子,面条、西红柿等东西清晰可见。看来,他真的在外面坐了一夜。 秦致远本来是靠着大门睡觉的,这一摔就把他摔醒了。他揉着眼睛,那模样就像个小孩子。 站起身,略显狼狈、颓废的脸依然帅气逼人,他嘴角一咧,“早!” 不知为何,苏曦只觉有一股难言的怒气在心底翻搅,怒火在晶眸里涌现,她抬起双手就把他往外推。 “唉……”秦致远抓住她的柔荑,轻轻揉捏着,“你干什么?” “你滚啊,滚啊!”她超级火大,一边往回抽手,一边抬脚踢他,“你这什么意思啊,想博得我的可怜,还是让别人觉得我狠心啊?” “我……”他急于解释,她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把将他推到门外后,没好气的冲站在一边看热闹的两个孩子喊:“我们走!” 丢下僵在门口的男人,她们头也不回的走了。 …… 苏曦决定,既然找工作,还是要找自己喜欢做的事,这样才做的来劲。昨天小颖打电话过来,劝她去林氏,说,只要说出她的身份,林氏一定会欣然接受她的。 可她不想去。难道要她跑到林氏,大张旗鼓的说,快点把你们的高管叫出来,你们以前找我当设计师的! 空降兵一定会受人欺负的,她觉得凡事还是脚踏实地,一步步来的好。 望着头顶上的招牌,翡月! 最近几年新崛起的珠宝公司,虽然在国际上还不是很知名,却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了。他们乐于培养新人,给新人学习和全面发展的机会,所以,她非常看好这里。 递交了简历和作品,当场笔试面试,一晃,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吃过中午饭,她静静的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等待消息。约定的时间一到,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职业笑容,声音甜美的问:“苏小姐,是吗?” 苏曦立即站起身,点点头,“你好,我是苏曦。” “恭喜你,你通过了初试,现在可以进行复试了。请随我来。” 苏曦心中那个喜,翡月办事效率还挺高吗,初试复试一龙套,一天就能知道有没有应聘上,真是越来越喜欢翡月了,因为她最讨厌办事拖拉,手续复杂的公司。 女人领她来到一扇门前,抬手在门上敲了一下,然后打开,对里面的人说,“总经理,我把人带来了。” 是总经理进行复试吗?苏曦紧张的站在女人身后,也不好意思探头去看总经理张什么模样,反正一会儿就能看到。 “哦?不好意思,我还没来得及看简历,不过,你还是让她进来吧。”一个清润的男声从门内传来,苏曦浑身一震,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不知道为何,心里怦怦跳的厉害,手心里也莫名的冒出一堆冷汗。 “苏小姐,您请进吧。” 苏曦僵硬的站在那里,有些害怕走进去,可是到底怕什么,她又说不上来,感觉好像不想面对什么似的。 “苏小姐……”女人试探的唤了她一声,苏曦立即回过神,真是莫名其妙,自己发什么呆啊。 “不好意思。”她轻声道歉,立即抬脚走进办公室。 宽阔明亮的办公室,设计简洁又大方,说明这里的主人品味不俗。 办公桌后面的坐着一个男人,他拿过桌上的简历翻了一下,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身体明显的一僵。 “你好,我是苏曦,是来复试的。”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公司复试,而且进行复试的还是人家的总经理,苏曦心里有点慌,力持镇定的走到办公桌前打招呼。 然而,见到男人还是低着头,心里的慌乱一扫而光,被不满所代替。 怎么,他在藐视她吗?刚刚听到他跟手下道歉,还以为他是一个谦谦有礼的男人,现在却感觉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好半天过去,男人依然不抬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视线一直落在手里的简历上面。说他在认真看简历吧,他的手却不动,根本不翻页。 “先生……”室内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尴尬,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苏曦忍不住的轻声唤了一下。 男人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他终于缓缓的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苏曦一下傻了!惊得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 “刚才看到简历,我以为我出现了幻觉,你走进来,听到你的声音,我还以为这是幻觉,很怕这个梦一下就醒了。”男人露出阳光般灿烂又温暖的笑容,“这不是幻觉吧,苏曦?站在我面前的,真的是你吧?” “阿……阿禹……”苏曦仍然处于呆傻中,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他怎么在这里? 阿禹坐在办公桌后面,身体没动,手已经伸了出来,“好久不见了。” 苏曦一下回过神,他真的是阿禹!五年过去,他看起来成熟了很多,穿着铁青色的西装,笔直的坐在那里,非常有气势,可阳光帅气的脸,明媚温暖的笑容却依然没变。 低头望着他的大掌,看样子,他是要跟她握手。 出于礼貌,苏曦把手递了过去,以为他只握一下就好,可谁知,手刚一伸过去,就被他紧紧的抓住,再也抽不回来。 “那个……你可以放手吗?” “让我握一下吧,不然我还会以为这是梦。”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清澈的眸里闪过一丝细微的悸动,笑容那么灿烂明媚,让人不忍心破坏。 掌心的温暖传到她的心底,即使不想让他失望,可手这样的被他握着,好像不太合适。 “你放手吧,这不是梦。”她轻柔的话音刚落,出乎意料的,手就被松开了。她还以为,自己得说上好几句劝慰的话,才能让他放开手。毕竟,他刚才的态度,确实给了她这种感觉。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痛楚,细微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该抓住的时候没有抓住,现在抓着又有什么用呢?” 心尖一颤,苏曦咬住粉唇,低头不语。虽然低着头,却还是感觉到二道热炽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头上。 他也不说话,办公室再次陷入沉寂。 半晌过后,她鼓起勇气,猛然抬起头:“对不起。” 阿禹一愣,不解的问:“为什么?” “五年前,我就该跟你道歉的。”她脱口而出,一下瞥见他热炽的目光在听完她的话后暗了下去。 她心里一乱,顿时懊悔不已,不该提五年前的事的,五年前的事对他而言,一定是莫大的耻辱。 赶紧转移话题:“我们还是谈公事吧。” 其实,她连谈公事也不想谈,只想逃开。 阿禹点点头,双手交叉的握在一起放在原木桌面上,整个人看起来特有经理的派头:“你明天就来上班。待遇的话……” 苏曦惊诧的睁大眼睛,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你不问其他的问题了吗?” 阿禹又是一笑,他和五年前一样那么爱笑。 “你的能力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没什么好问的了。” 她皱眉,有种走后门的感觉,心里闷闷的:“可是……” “难道你怕我欺负熟人,给你钱给的少?”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装出轻松的语气,逗弄她道。 苏曦连连摇头,急急的说:“当然不是,我倒是怕你多给。” “呵呵呵……放心好了,我会公事公办的。”他又讲了一下她的职位、薪金和福利制度,听得她直咂舌,好好的待遇啊! 等他说完,她小心翼翼的问:“你真的确定,没有给我友情价?” “我们翡月可是国内知名的珠宝公司,这样薪水,你觉得高吗?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找财务部的过来。”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不信,她也不好再追问。不过,以后要是真的到翡月来工作,就会经常看到他吧。 第122章:我回去考虑下 因为五年前的事,苏曦抗拒的情绪很浓,说实在的,她现在都是硬挺着站在他的面前呢。 “我回去好好考虑下,可以吗?” “你不是觉得这个薪水不错吗,为什么还要考虑?”阿禹愕然的问,继而想到什么,立即又说:“苏曦,我公私分明的。” 他叫她苏曦,不像五年前那样叫她曦曦,也许是她把事情看得太重。 “还是让我考虑下吧。” “好吧,我们翡月惜才,但一项不强求别人。”他那淡然的口吻,真的是公事公办。 “那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恩” 话说到这,就没了下文,谈私不想谈,谈公又没的谈。苏曦告辞要走,他说了一句:“等你消息”,也没起身送送她。 走到办公室的门外,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踱步朝着电梯的方向移动。 脑袋里一片乱哄哄,一开始见到他,听到他说出那番感情真挚的话,她还以为他没有放下她,可是,他后来的态度,虽然脸上依然带笑,却不是出于真心的。在马来西亚混了五年,在察言观色方面,她比以前强多了,这点还是能看得出来。 她到底该不该来这里工作啊~~~ 头大!! 都是他摸棱两可的态度害的。 按下电梯的按钮,继续想。 如果真的出于公事,这份工作对她而言,好得不能再好。可是,一想到五年前的事,她又觉得来翡月工作大大的不妥。 拒绝他的话,会不会显得她太夸张,会不会在无意中伤害到他? 来工作的话,如果他根本没有放下五年前的事,会不会对他伤害更大。 郁闷郁闷郁闷!! 早知道翡月的总经理是他,她才不会踏进翡月半步,让自己陷于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话说回来,他怎么会变成翡月的经理了呢?想想五年前,他还住在狭小破烂的房子里,不得不说,五年,确实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好多事情都变了。 叮—— 电梯门开,她恍神的刚要走进去,一个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出来,突然停在她面前,眼里闪过一抹震惊。 苏曦一开始没有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谁,就是觉得奇怪,他干嘛要堵在自己面前,干嘛用一副见到杀父仇人似的凶狠眼神瞪着她。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男人好像看出她没有认出他的事实,嘴角往上一扭,摆出一副嘲讽的神色。 募地,一个人影在脑海里闪过,记忆中,有一个人就特喜欢嘲讽别人。 “宋……右铭……”她不敢确定的凝视着他。天啊,妈啊,刚才还想着五年的时间,很多事都变了,却没料到自己的记性变得这么差,虽然他也变了一些,可怎么说,他也是她相恋一年多的男人啊!她真的太强悍了,竟然没有第一眼认出他来!! “你怎么在这?”他没有否认,反而咄咄逼人的问了其他的问题,就是承认自己是宋右铭了。 他上下打量着她,她没变多少吗,还是一副若不经风的德行。不过,他知道,这个女人可不能小窥,人家可是连秦氏财阀大总裁都敢甩呢! “我……我来应聘的。”她坦诚不讳的回道,全当遇到故人,叙叙旧了。 “来应聘?”宋右铭眉头一拧,哼了一声:“秦大总裁的未婚妻也用得着出来抛头露面找工作吗?” 他此话一出,身后传来一片惊呼,大家都好奇的探头过来,仔细审视着苏曦。 她顿时觉得自己是菜市场的大白菜,这种感觉挺不好受。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着,她抬脚要走,宋右铭身子一移,又拦住了她的去路,“复试了吗?” “嗯。”不知道他干嘛关心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点了下头。 他的声音里透出淡淡的怒气:“见到阿禹了?” “啊?”苏曦抬起头,讶然的问:“你也认识阿禹?” 他呛声道:“废话,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也对哦,他出现在这里,估计与阿禹有生意上的往来。 “哦。”她应了一声,又想走。 “那你准备到这里工作吗?” 苏曦放下抬起的脚步,不解的看向他,他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缠着她不放? 感觉一时之间无法摆脱他,这家伙缠人的本事可比谁都高。 她索性站定,一次让他问个够算了。“你就这么肯定我能通过复试?” “哼!”他冷哼了一声,“只要阿禹复试,你岂有不过之理?” 他暗示她走后门了? 算了,省得别人说她走后门,她还是拒绝这份工作吧。终于找到借口说服自己不要来,打破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就算过了,我也不会来这里工作的。” 宋右铭的表情一暗,“阿禹希望你来工作吧?” “他……”她这一犹豫,宋右铭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你很识时务!”嘴边绽出一抹冷笑,“希望你能继续时务下去!今天离开后,以后就不要踏进翡月半步!” “为什么?”苏曦冲动的问道。 宋右铭靠近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是秦致远的女人,最好不要拖累大家,特别是阿禹!” …… 那么关心阿禹,宋右铭是他的好朋友吗? 不要拖累大家,特别是阿禹!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五年前的事,他也知道,所以才警告她? 也不知道为何,她总是觉得他那句话别有深意。一天之内遇到两个古文,还真是想都没想过的事。 “马麻,你怎么了,一路上都不说话?” 感觉到珍珍在推自己,苏曦缓缓的回过神,冲孩子们露出温柔的笑容,“没什么,妈妈正在思考一些事而已。” “什么事?烦心事吗?”珍珍瞪着两个滴溜圆的眼睛,关心的又问。 苏曦嘿嘿笑了一下,“不值得一提,我们到家了。” 打开门—— “你们回来了!” 望着身穿围裙的秦致远,累了一整天的苏曦真是火大的不行,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声音里略带不正常的沙哑。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你就不能滚得远远的吗?” “我还没有给珍珍做意大利面吃。”秦致远一边解释,一边主动接过孩子们的书包,“今天在学校里好玩吗?” “学校里都是一群蠢瓜,能有什么好玩的。”阿部随口说了一句,领着妹妹走进大厅。 “拿来!”苏曦抓住秦致远的衣服,伸出另一只手。 “什么?”他疑惑不解的看着她细白的小手,恨不得抓到嘴边亲一下。 她怒气冲冲的望着他,“钥匙!我家的钥匙!” 他反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厨房里走,“赶紧洗手吃饭,在外面晃了一天,累了吧?” “秦致远,你别想转移话题!”她不得不跟着他走,路过客厅茶几的时候,还注意到上面摆满了文件,更加火大了。 “你最好别承认你在我家办公!” 他才不傻,所以没有接口。赶紧拉她到厨房,把她按到桌前的椅子上,让她坐好,顺便拿过一个湿手巾帮她擦了擦手,既然不去洗,他就伺候她好了。 晚饭吃的真的是意大利面条。 “来,多吃点!”秦致远主动帮孩子们夹了很多菜,也要帮苏曦夹,她拿起筷子打掉他的,冷淡的说:“有你的口水,脏。” “是吗?”他迟疑了一下,起身去厨房拿来一双未用的筷子,继续帮她夹菜。 苏曦不耐烦的翻白眼,廉廉不愧是廉廉,脸皮天下第一厚! “廉廉,你的声音怎么有点沙哑?感冒了?”苏曦没注意到的事,阿部注意到了,他本来不想问的,可是,看廉廉这么殷勤的给他们夹菜,最后还是没忍住。他才不是关心他啊,真的没有,是怕他感冒了,传染自己嘛! “没有!”秦致远立即否认,“我从来不感冒的。” “可你的声音真的不对也!”珍珍也听出来了,“你嗓子疼吗?” 秦致远咳了一下,摇摇头:“不疼。” 就是有点痒。 “算了,别管他了,你们快吃饭。”苏曦瞥了秦致远一眼,管他感冒没感冒,反正一会儿他就不在这里了。 吃完饭,秦致远主动去收拾厨房,而苏曦带着两个孩子去洗澡睡觉,等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暗暗下着决心,就算用尽办法,这次也一定把他撵走。 但是—— 他却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呼噜声四起,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睡,高大的身躯窝在沙发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点可怜。 可怜个屁!他自找的! 她朝他走去,踏出的每一步都很用力,似乎夹着高炽的怒火。 “喂,你该回家了!”她双手插腰,两腿分开站在沙发前面,活像个鲁迅小说里的杨二嫂,这样比较有气势。 沙发上的男人呼呼睡得香。 “喂——”她上前拉他的胳膊,要把他拉到地上来,“你别跟我装睡,现在才几点啊。小孩子才在这个时候睡觉行,你睡什么睡。” 第123章:就是不走 拉了半天,秦致远沉重的身体依然在沙发上。 “不醒是不是?”别以为她是软柿子,特好捏!哼!像她这种轻易不发火,一但发起火来的人,破坏性可是非常大的! 转身拿过茶几上的文件,每一份上面都有他的签名,那飞扬跋扈的字体,跟它们的主人一样让人讨厌。 苏曦知道这些文件都是非常重要的文件,以前好像听井然说过,订单少于一千万的,秦致远连看都懒的看。 “你要是不醒,我就把你的文件都撕了?”她用阴森森的语气,狠狠的威胁。 秦致远当然没睡着,这么早,谁能睡着啊。可是他又不能醒,一旦醒了,绝对会被踢出去。 听她说要撕了他的文件,心里陡然一抖,虽然不心疼那些钱,不过,那些文件可都是他签了一天才签好的。 让她撕吧,总比被赶出去好,顶多明天让井然念叨几句。所以,他继续装睡。 “我撕喽——”她故意拉长尾音。 “别以为我不敢撕!”她恨恨的又道。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纸张撕裂的声音,这些声音起先还挺慢悠悠的,后来,兹——兹——频率超快,声音超响,看来,他的文件真的惨遭毒手了。 “脸皮真厚!”苏曦饱含怨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紧接着,有纸张砸到脸上来,她的脚步声也随之渐渐远去了。 好半天过去,秦致远才敢睁开眼睛,客厅里的灯都被她关上了,处处一片漆黑。借着外面路灯的昏黄的光,他往地上一瞥,被撕碎的报纸铺满了一地,而他的文件却还老老实实的,完整无缺的躺在茶几上。 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呵呵呵……她一定还是在乎他的,终究不会狠下心来对付他。 有了这项认知,把她重新追回手里的决心更大了。 …… 苏曦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什么细微的声音。她一下惊醒过来,身体僵硬的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难道是贼? 不对,秦致远在客厅里呢,如果来贼了,相信以他那“非凡”的身手,应该很容易解决。 竖起耳朵仔细一听,那轻微的声音,好像是某个人痛苦的呻吟。 不会真的来贼,被秦致远打个半死吧? 有些担心,她穿鞋下了床,悄悄的推开门。 痛苦的呻吟声瞬间变得更大了,从客厅沙发的方向传来,细细碎碎的好像是谁在说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靠过去,才发现,是秦致远在说梦话。 “不要!不要!”他的眉头紧得不能再紧,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流,痛苦的晃着脑袋,“不要!爸,不要这样!” “秦致远……”他在做噩梦吗?苏曦轻轻的喊了一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根本没听见,嘴里依然念念有词。 “爸……求你,爸爸……” 他看起来真的很痛苦,浑身都在颤抖。苏曦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模样,更没听过他对谁说过“求”这个字,就算她离开静园,他死皮赖脸的赖进她家,也没听他说过。 “秦致远,你醒一醒,醒醒!”她蹲下来,轻轻的推着他,他的爸爸到底对他做过什么,怎么让他做了这么恐怖又痛苦的梦? “致远——”她又用力的推了他一把。 “啊!”秦致远低沉的叫了一声,眼睛还没有睁开,大掌倒是一下扣在了苏曦的脖子上,狠狠的捏住! “秦致远——”脖子给紧紧的掐住,好痛苦,苏曦艰难的吐出四个字叫唤着他,一边挣扎一边抬手打他,“醒醒!快醒醒!” 下一刻,他倏的睁开了眼睛,有些漆黑的室内,他的双眸显得那么亮,透出浓浓的杀气。 “你……”她已经说不出话来,打他打得更狠了,不然他的手下再一用劲,她的脖子一定会折断的。 迷蒙黑眸里的光,暗了一下,又亮了起来,不过杀气已经消失! 他清醒了,见自己的大掌死死的掐在苏曦纤细的脖子上,顿时一惊,手一下松开了。 “你没事吧?”他坐起身,急急的问,语气里满是担忧。 “咳咳……”苏曦痛苦的咳嗽了几声,没好气的回他,“你说呢?差点被你掐死!” “对不起!对不起!”在她面前,道歉的话,总是很容易就说出口。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扶到沙发上,去厨房里给她倒了一杯水。 打开客厅的灯,他这才注意到她细致白皙的脖子上,红红的五指印清晰明了,心里一疼,更内疚了。 “你要改改你这个坏习惯了,这么喜欢掐别人的脖子。”苏曦喝了一口水,仔细想了一下,他掐别人脖子的场景,她好像见过好几次呢。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在她的身边坐下,不敢看她的脖子,这个坏习惯,真的要改了,他差点就杀害了自己最心爱的人。 “你刚才做噩梦了。”苏曦看向他的额头,细微的冷汗还铺在上面呢。看来,他自己没有注意到。 “嗯。”秦致远想了一下,眉头不自觉的又是一紧。 “你……”苏曦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好奇的问:“梦到什么了?” “我不记得了。”他撒谎道,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因为不安而跳得厉害。 真的只是好奇吗?难道不是看到他那么痛苦而担心吗?压下心底微弱的声音,她咬唇又道:“我听见你喊爸爸,不要什么的。” 秦致远的脸色有些苍白,沉默不语。 苏曦闭上嘴巴,也不再追问了。记得她失忆期间,好像听他说过,他爸爸给他留下一笔遗产什么的。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另一个问题,他妈妈呢? 真的啊,她以前怎么都没注意过这个问题,他爸爸已经去世多年,那是众所周知的事,而他的妈妈呢?也去世了吗? 苏曦望着秦致远,对于他母亲的事,想问又不能问,问了就好像她关心他似的。其实,她真的、真的,只是有点八卦而已。 她的眸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很亮,点点滴滴的关心流露出来。秦致远不认为自己产生了错觉,深邃的黑眸一沉,盯着她的视线也越来越火热。 他一点点的靠近她,而她犹如中了蛊,掉进他眼里的黑洞中,脑袋失去思考的力气,身体也无法动弹,不知不觉得就被他压倒在沙发上。 宽厚的大掌抚上她的脸,细致白嫩的皮肤让人恋恋不舍,她的唇红嫩的鲜艳欲滴,微微张开的口,好像等待他来探索。 好吧,探索吧! 不再犹豫,他的头跟着身子低了下来,下一刻,性感的薄唇含上了她有如花瓣的唇。 她整个人都傻住,脑海里一片空白,任他为所欲为。起初,唇瓣只是被轻轻地含住吸吮,慢慢地,他似乎不满足了,开始向里面进犯。 随着热吻的深入,他们全身上下几乎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可是抱紧她的人却依然觉得不够,铁臂更加紧锢搂紧她的纤腰,仿佛要把她镶嵌到自己的肉里骨里,一辈子都带在身边。 苏曦昏眩的,只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搂断了,难耐的燥热席卷了全身。 她本能的抬起手想推开他,可是完全没有用,越是挣扎,腰上的力道越大,根本无法抗拒他。 况且,他的气息好像通过口腔传到了四肢百骸,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她那点推拒的力道,对他而言,根本与一只小蚂蚁的力量无异。 …… 外面驶过一辆轿车,灯光洒进室内又快速的离去。 苏曦一下清醒过来,一想到刚才驶过的车子里的人说不定看到他们在沙发上的所作所为,顿时羞愤难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终于推开了他。 坐起身,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睡衣扣子不知和何时被解开了,一双玉峰娇挺的裸露在外。 下意识的捏紧衣服,晕啊,她刚才怎么回事啊,任他亲吻就算了,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否被摸过。 她是色女吗?被他的男色吸引了?明明和他划清了界限,怎么又恬不知耻的投入到他的怀抱里啊~~~ 她想撞墙,撞不死,撞晕了也不错!这么丢脸,这么没记性,这么容易就被男人勾引的女人,压根就不该活在世上!! 越想越气,气自己也气他。她扭头怒视着他,一瞧见他嘴角噙着的得逞的笑容,更火大了。 “闭上嘴巴,不许笑!”她恶狠狠的命令,他真的敛去嘴角的笑容,但是眼里的笑意却没有消失。 看他得意的那个德行! 握紧拳头,不跟他一般见识。她站起身就要走,胳膊却一下被人拉住。 “放开我!”暴怒的想大吼,声音从嘴里出来后,却只能是低吼。两个孩子还在卧室里睡觉呢,可不能吵醒他们。 秦致远的手顺势往里面一拉,下一刻,她就跌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结实、温暖,给人一种安全感。可是,理智告诉她,这份安全感,是她不能再贪恋的。 “放开我!放开我!”她拼命的推着他,他却把娇小的身躯圈在怀里,紧紧的,让她无法再动弹。 第124章:让我抱一下 “秦、致、远!”苏曦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他一口。 “让我抱一下,就抱一下。我不会做其他的。”他无动于衷的说,蕴满波光的黑眸近在咫尺地凝视她。 她侧开眼睛,不能再看他,省得不小心又中了他的毒。 即使不看他,语气里的凶狠却不可以降低:“我是玩具熊吗?” “别贬低自己!” 她被他紧紧的揽在怀里,后背感觉到他的胸膛热的有点异常,那热度传到她身上,让人有些不安,好像情欲在两人之间流窜似的。 不允许自己再沦陷。 她冷静下来,冰冷的语气也随之而出:“秦致远,我之前说的话,你不记得了吗?” 耳边没有任何回应。 半晌过后,他的声音才缓缓的响起,显得有些可怜。 “曦曦,我知道我过去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我没求你立即原谅我接受我,但是,请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不要再把我推得那么远,就算要惩罚我十年、二十年,我都没关系。” 非要气死他似的,“你可以等,我不能等。你不会以为我想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吧?过几年,我遇到合适的男人就会嫁掉!” 腰上的力道又重了,她有些得意,嘿嘿,让你刚才色诱我! 秦致远知道她是故意说出这番话,故意气她。明明知道,心里还是气,过了好半天,才说:“一女不侍二夫!” 苏曦冷笑了一下,真的不知道他脑袋里装的是傻,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 “这是现代,不是古代。再说,我们又没结婚,何来的二夫?” 苏曦话音刚落,秦致远略显急切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我不介意立即举行婚礼。” 脸上顿时布满黑线,他当她说出这句话是在求婚吗? 她完全弄不懂他理解问题的方式了。 他低下头,下巴亲昵的抵在她的头顶上,“真的,我不介意,明天就可以举行婚礼,比上次的还要盛大。” 就算她不答应给他弥补、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也不介意,该努力的他还是会努力。不过,她若敢找第二个“夫”,就别怪他让她当寡妇。 这番话,也只能放在心里说说,不敢拿到嘴边来,否则,他一定会死的很惨。 苏曦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默默无语的不回答他。像他这种自以为是的理解能力,她还是自动忽略吧。 沉默了半晌,他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静。 “我不敢保证我会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但我一定会是最疼你的丈夫。别人会做的,我也会做,别人不会做的,我会学着做,你想让我办到的事,我一定能办到,除了你说让我滚远点之外!”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让她的心微微的一颤,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在身体深处流淌,原来,他也会说甜言蜜语。 他缓缓的扳过她的脸,额头抵住额头,四目相对,低沉的、有些沙哑的声音重新响起:“我从未求过任何人,只求你,给我这个犯过错的人一个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苏曦望着他的黑眸,里面除了真诚和深情外,什么也没有。奢求了多少年的东西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她有点心动了,可是,心动了,却不代表有勇气再接受他。 “曦曦……”他低低的呼唤着她,薄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见她虽然没有反应,却也没有抗拒,胆子不禁大了一点,饱含怜惜的轻吻点点的落在她的眉角、眼睛、羞红的脸颊上,最后来到香糯的唇瓣。 不似刚才的突然袭击,他先伸舌试探的轻舔了她一下,才敢逐步加快进攻的步伐。 温柔的吻着她的唇,大掌微微往下一移,来到睡衣的下摆,越过睡衣落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抚摸,熟练的挑逗。 苏曦知道自己该推开他的,刚刚发生的事让她那么气恼,怎么可以再允许它发生。可是,她的身体早就不听使唤了,只想靠在他的怀里,摄取久违的温暖。 理智呢?理智呢? 脑海里有个名为“理智”的小鬼拼命叫嚣着,却依然敌不过情感的驱赶。 他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柔,这种温柔,带着怜惜与呵护,是她从小到大就一直在努力追寻的东西。 身子倒在了沙发里,他小心翼翼的解开她的睡衣扣子,热炽的吻顺着线条优美的脖颈往下来,落在她的酥胸上。 “唔……”她的气息乱了,抬手抵着他的胸膛,象征性的推了他一下,身上的力气就消失殆尽了。 “曦曦……”他轻喃的叫着她的名字,小腹因为欲火得不到发泄而痛的要命,却依然忍着,大掌和唇舌在娇嫩的肌肤上游移,努力的取悦着她。 “致远……”理智早已经飞到九天云霄之外去了,她不由的抬起藕臂抱住他的脖子,仰起上身迎合着他给予的快感。 埋在浑圆之间的俊脸,挂上满意的笑容,如果今天有了突破,他相信,离他们复合的日子也就不会远了。 他更加卖力的挑逗她,挑逗的过程中却保持着刚刚的温柔。多亏苏子萧的提醒,他才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 剥开她身上的衣服,也快速剥掉自己的,士兵站在城外,只等他一声令下就攻入。 即使真如他所愿,她很想要他,却不肯开口哀求。他们之间,她不会再求他了。 “曦曦……”他又唤了她一声,终于忍不住身体里的欲火,大掌抱起她纤细的腰肢—— “铃铃铃——” 就在他刚要一举攻占城池之际,被扔在地上的裤子因为手机的震动而动了起来,清脆的手机铃声在漆黑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响亮。 这一阵铃声来的好及时,被赶跑的理智倏的飞回来,苏曦立即回过神,抬手推着他,“电话响了——” “不管它!”秦致远有些懊恼的说,破烂手机,怎么在这个紧要关头响了呢,现在可是大半夜啊! “可是,会吵醒孩子!”苏曦急切的说着,一把把他推开,扯着睡衣爬到一边去。 秦致远火大及了,准备关掉手机继续进攻,管它是什么事呢,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想管! 然而,一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后,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铃铃铃——” “要不快点接听,要不就关机,别吵醒孩子!”苏曦见他愣在那里只是盯着手机看,急急的低呼。 要是吵醒阿部和珍珍,那两个早熟的小鬼只要一看到他们的模样,就能猜到他们刚才在干什么好事。 她越来越想撞墙,失控一次懊悔死,竟然失控二次。 秦致远的脸色有些难看,唇瓣微咬,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终于按下接听键。 “致远、致远,你怎么才接电话啊——” 电话那头的女人显然是一个大嗓门,离得这么远,苏曦还是听到她的声音了。 这个声音很好听,像百灵鸟的叫声,那欢快又带点撒娇和责备的语气,任谁听了,都知道她和秦致远关系匪浅。 “闭嘴!”秦致远低低的喝了一声,复杂的视线偷偷的瞥向苏曦,一和她探寻的目光碰到,就迅速移开了。 他甚至来不及穿衣服,赤身裸体的下了沙发,躲到一边去。 苏曦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深呼吸几口气,压下了身体里的欲望,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不远处的男人。 他似乎故意压低了声音,可在这么寂静的夜里,她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他的话。 “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不知道中国现在是半夜吗?”他虽然责备着对方,好像有些恼怒,却不是真的恼她。 “不知道中国现在是半夜吗?”这句话,一直在苏曦的脑海里盘旋,有什么念头想破茧而出,却被某冲莫名的力量压住,不让它冒出来。 “啊?你到中国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她……也来了吗?”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女人说了什么,秦致远显然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忙,没空管你。”说完这句话,他立即把手机拿开耳边,举到半空中好半天,才又拿回耳边。 应该是那头的女人不满的叫开了吧。 苏曦望着他的动作,一股酸酸的情绪在心里流窜,他刚才那个模样,仿佛他和电话里的女人心有灵犀似的。 “好了,好了,你别闹了,我来接你还不行吗!” 他从来都没有用这么宠溺的口吻和她说过话…… 挂了电话,秦致远回过头,沙发上已经没有了苏曦的人影。他轻叹一口气,大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错失了。 穿好衣服,走向大门,打开门之后,他又忍不住的扭回头,往空荡荡的客厅里扫了一圈。 都是那个臭丫头坏事!等抓到她,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下她! …… 秦致远这一走,连续三天,都没有再出现,也没有打一个电话过来。 干嘛心里要怪怪的呢,他终于不再对她纠纠缠了,岂不是更好!! “喂,小姐,你到底是不是来应聘的啊!叫你好几声了!” 第125章:已经没关系了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在耳边乍然响起,苏曦一下从失神中清醒过来,点头应道:“是的!我是来应聘的!” 她拒绝了翡月的工作,这几天有点小感冒,却依然忙着找新的工作。可惜,倒霉得很,找了好几天,都没有一个结果。 “关于珠宝你懂多少?你在销售方面是否有经验?” 她今天来到大商场,应聘是销售小姐这一职位,就是站在柜台前卖珠宝的。设计珠宝的工作没得做,只好退一步了。 “我十多岁的时候就开始接触珠宝了,虽然没有卖过珠宝,不过,我相信凭着我对各种珠宝知识的掌握,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的销售人员。”她一鼓作气的说,不知道自己说得好不好,是否能打动经理的心。 面试的经理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瞥她,“十多岁就开始接触珠宝?你不会是拿你妈妈的嫁妆欣赏吧?” 苏曦皱眉,这是什么意思?看她穿着普通,就瞧不起她? 话不投机三句多。 苏曦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走出珠宝屋,又一份工作飞了。也许是因为兜里还有几个钱,她现在才不能像在马来西亚的时候那么忍气吞声,被梅姐奴役吧。 不行,下一份工作,就算被鄙视,也要嬉皮笑脸装孙子的保住! 失魂落魄般的走着走着,忽然,眼角余光好像扫到什么。她站直身体,向不远处的礼服专卖柜望去,几天不见的秦致远正站在里面! 四周的人群和声音好像都不见了,她的眼里只有他,呆呆的望着手提衣服袋子的他,以及,他身边的女人! 那个女人,她在静园见过,好像叫优优。她手里拿着一件性感的内衣,一边往身上比,一边笑意盈盈的向秦致远询问着什么。 秦致远犹豫了一下,拿过那个女人手里的内衣捏了捏,仿佛在看质量。 拳头握紧,随便一个男人好像都不会陪无关的女人买内衣吧? 上次她在中央广场被喷泉淋湿,他也没有亲自帮忙挑衣服啊! 哼!苏曦自嘲的笑了一下,之前,她竟然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没再来纠缠她们。 原来如此啊!! 她还真是自作多情! 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似的,她从皮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视线依然没有从他身上离开,手指熟练的拨下一串号码。 很快的,远远的,专柜那头的秦致远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曦曦,怎么了?”秦致远满是担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苏曦却觉得好虚伪。 “没什么。”她故意装出有些担心的语气问:“就是看你这几天没来,不知道你在忙什么,随便问一问。” “你在担心我吗?”他有些得意的问。 “没!”她淡淡的应了一句,压下心底莫名的怒火。他爱给谁买内衣就给谁买内衣去,关她几毛钱的事啊! 没察觉出她的冷淡,他寸进尺的又问:“你不会是想我了吧?” 某个女人无语中…… “是不是重新迷恋上了我?”虽然不是故意要分开的,不过,看来,偶尔分开一下也不错,她这才能体会他的重要性。 直视那头满脸得意的男人,你少自大了!苏曦强忍着发飙的冲动,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你现在在哪,我去看看你如何?” 她以为他会一口答应,谁知,电话那头却一下没了声音。 过了好半天,久得她差点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他的声音才又重新传来:“我在开会。” “哦!就这样了。拜!”苏曦凉凉的说着,挂断电话,心里暗暗骂自己,苏曦啊苏曦,你还要不要脸了,怎么跟捉老公奸情的女人似的!他是陪别的女人买内衣也好,对你撒谎也好,根本不重要! 因为,你们已经没关系了!,没关系了!没关系了!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她的视线就从对方的身上收了回来,自然没看到秦致远若有所思的盯着手里的手机—— 以及,一个留着一头状如大海波浪,颜色金黄的长发女人,从试衣间里头跑出来,毫无顾忌的抱住了秦致远的胳膊,而一向洁癖严重的男人也没有推开她。 …… 傍晚,本来还没到天黑的时候,天色却因为乌云压阵而暗了下来。 把阿部和珍珍从幼儿园接回来,苏曦一边做饭一边咳嗽,而那两个小家伙在一边帮忙一边咳嗽。 “看来,我们都感冒了!”苏曦冲他们俩苦笑了一下,“早点吃了饭,我们就早点休息吧。” “嗯!”阿部和珍珍应着,在餐桌上摆好碗筷。 “真是怪了,廉廉这几天怎么没来?” 听到儿子的这句话,苏曦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干嘛,他不来,你还想了?” “才没有!”阿部倔强的说,不肯承认其实,他真的有点想那个厚脸皮了。 “妈妈,我说一句话,你别生气,好吗?” 扭头看向女儿水灵灵的大眼睛,苏曦鼓励道:“珍珍想说什么就说吧。” “其实……其实……”珍珍吞吞吐吐了半天,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廉廉做饭还挺好吃。” 心底暗暗的追加一句,廉廉做饭比妈妈好吃啦! “让他当个免费保姆也不错!”阿部也紧接着加了一句。 苏曦心里有些酸酸的,两个孩子还是喜欢他了。她为孩子们做了这么多,那个混蛋凭什么一冒出来,随便做了几顿饭,就把孩子对她的爱分走啊! 那个不负责任,满嘴谎言的男人,最好不要再出现! “妈妈,我说的话,没有你做饭不好吃的意思!”珍珍见苏曦脸色有些难看,赶紧又道。 “妈妈没有生气,快点吃饭吧,吃了饭,我们好吃药呢。” 三个人坐在餐桌前,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因为苏曦做的饭真的没有秦致远好吃,反正谁都没有胃口,只是随便吃了一点。 雨终究还是下下来了,噼里啪啦的砸着玻璃,用脚趾头猜也知道外面的雨有多大。 饭后半个小时,三个人吃了药,纷纷爬上了床。 按理说,吃了感冒药很容易犯困,可苏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她的脑袋里也跟着嗡嗡作响,心里烦乱不堪。 白天看到的画面,在眼前飘来飘去的,怎么也挥之不去。 好烦!好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刚刚有了点睡意,忽然,一阵呻吟声从隔壁房间传了过来。 她猛然清醒,坐起身仔细听了一下,立即跳下床,冲到阿部和珍珍的房间。 点开灯,阿部和珍珍两个小家伙,满头都是冷汗,他们躺在床上,小手抱住肚子不断轻声的呻吟。 “阿部,珍珍,怎么了?”她急急的抱起两个孩子,天啊,他们的嘴唇都青了。 “没事的……妈妈……”阿部勉强的睁开眼睛,声音颤抖的说。 “嗯,不疼的!一会儿就好了。”珍珍也半睁着眼,微弱的声音让人心疼。 “不行!你们病了,我送你们去医院!”他们俩从小就这样,一个病了,另一个也会跟着一起病。以前还有阿彦帮忙照顾,现在只能靠她了。 两个孩子比以前重了很多,而她本来就比较瘦弱,一手抱起一个孩子非常的吃力,抱到客厅就不得不放下,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了他们。 赶紧掏出手机拨打120,救护车居然说因为下暴雨的关系,也许一个小时之后才能过来,气得她差点把手机摔了,一个小时才能过来,还叫救护车吗! 又给小颖打电话,估计她又出国公干了,根本打不通。 两个孩子头上冷汗越来越多,苏曦恐惧及了,犹豫了一下,按下秦致远的电话号码! 不管了,什么自尊不自尊的,两个孩子的命要紧!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苏曦满心恐惧之下,拨通了秦致远的手机。 这个手机号码,当初还是他硬要输入她手机的。她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拨,结果没想到,白天鬼使神差的拨了一次,半天还不到,就又拨了一次。 嘟嘟嘟—— 手机那头除了让人焦急的嘟嘟嘟声外,没有任何的回应。苏曦一边焦虑的看着疼痛难耐的孩子,一边听着电话,一分钟后: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该死的秦致远!别人打电话找你,你能立即接听,我有急事找你,你就给我装死吗! 恨恨的咬咬牙,迅速帮两个孩子穿上外套,把阿部绑在背上,抱着珍珍,她冲出了大门。 门一打开,狂风夹着冰冷的暴雨就砸了过来,不到一刻钟,就把她全身都淋湿了。 苏曦毫不心情顾虑自己,急急的跑到大街上。 也许是因为小区有些偏僻,又加上下大雨的原因,等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出租车路过。而她厚着脸皮阻拦路过的车子,谁都不敢停留。 大雨倾盆而下,全然没有止歇的倾向。她好慌好怕,好无助,雨势大得让人看不清前方景象,孩子们痛苦的呻吟已经变得有些微弱,不知道是没力气呻吟了,还是疼得快晕过去了。 第126章:需要的时候不在 再这样下去,他们会出事的! 苏曦快没电的手机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号码,三天前,她打过去用来拒绝某个工作的。 现在根本不是她可以多想的时候,病急乱投医用在她身上正合适,抛下一切顾及…… 很快的,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略显迷糊却又带着担忧的声音:“喂——” “阿禹,求求你,帮帮我好吗?”苏曦焦急的哀求,用最快的速度把她的处境简单的说了一下。 “你现在在哪?”不等她把话说完,阿禹沉着的问,声音里早就没有了之前的迷糊,看来,他彻底的清醒了。 好像看到希望似的,苏曦立即把自己的所在位置告诉了他,以为他会答应过来帮忙,可惜,他却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方便过去。这样吧——” 阿禹的话音未落,手机的屏幕彻底的暗了下来,没电了! 老天,你有必要这么欺压我吗?苏曦从来没有这么气愤过,啪的把手机摔了出去。 没车就没车,她一定会把孩子送到医院去! 啪!啪!啪! 她背上背着一个孩子,怀里抱着另一个,一步又一步困难的在雨水里奔跑。 她好傻,好傻!为什么要去寻求别人的帮助呢?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不是吗?事到如今,她也不会再依赖任何人了!就算只有她一个人,她还是能够努力的,一定会让阿部和珍珍安然无恙的长大。 感觉跑了许久,还是没有看到医院的影子,甚至连个小诊所都没看到。胳膊越来越酸,腿越来越重,她还是咬牙硬挺着。 “阿部,珍珍,你们一定要坚持,医院马上就要到了,你们不会有事的!”脸上一片湿,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这时,街道拐弯处出现一辆车子,它急速的从他们的身边飞出去,溅起的泥水溅了她一身。 若放在平时,她说不定会转身冲着驶远的车子骂两句,而她此时此刻却根本没有那个心情,继续跑…… 远去的车声忽然又近了,很快的,吱!刺耳的煞车声在耳边响起,倒着行驶的车子一下停在她左方一臂之遥。 她惊吓的差点跌在地上,惊魂未定中,扭头一看—— “曦——”苏子萧的头颅从车窗里钻出来,大声命令:“快上车!” 他怎么来了?苏曦惊讶的毫无反应。 苏子萧见她未动,立即下车打开后车门,帮她把孩子们抱进车里。 车子飞速的行驶中,一条干净的手巾从前座飞到后面,低沉柔和的声音响起:“把自己擦干净。” 苏曦接过手巾,低头望着怀里两个疼晕过去的孩子,细细的帮他们擦着额头上的雨水和冷汗,满心焦急。 医院很快就到了,孩子们被送进了急诊室。苏曦浑身湿透,狼狈的站在急诊室外,呆愣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件干干的大衣落在她身上,她缓缓的回过神,苏子萧上身穿着白色衬衫的站在她面前。 “哥,衣服你自己穿吧。”她说着,作势要把衣服脱下来。 “为什么我们每次见面,你都是一副湿透的模样!”苏子萧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把衣服脱下来,“你穿着吧,小心感冒。” 她本来就感冒了,不在乎这点冰冷。 “听哥的话!”他固执的不让她脱下外套,拉她来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见她视线一直落在急诊室的门上,坐得不安稳,又想起身,他抱住她的肩膀,用带着暖意的柔沉声音安慰道:“别担心了,你再怎么焦急,也帮不上忙,一切交给医生吧,孩子们不会有事的。” 苏曦趴在哥哥温暖的怀里,紧紧抓扯着他袖口不敢放,再也忍不住,声音哽咽的哭诉:“如果……如果,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苏子萧低头望着怀里的女人,单薄瘦小的身躯颤抖着,被雨淋湿打乱的长发狼狈地贴在脸颊上,那双大大的蓄满泪水的眼睛里,只有惊惶与茫然。 一手抱紧她单薄纤细的肩膀,一手温柔的拭着她的眼泪,“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别拿孩子们的生命来假设,世上根本没有如果这一说,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奇妙的,苏子萧坚定的语气和话语让她一直恐惧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仿佛他这么一说,她的孩子就真的不会有事。 过了好半天,终于收住泪水,她才想起一个问题,忍不住好奇的问:“哥,你怎么来了?” 苏子萧犹豫了一下,“是阿禹告诉我的。” 啊?苏曦震惊的张大嘴巴,“他……他……” 之前听到阿禹说不方便来,她还以为他要扔下她不管了,没想到,他竟然让苏子萧来帮她。 不过,回过头来再想想,虽然和阿禹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他好想从来没有拒绝过她任何的要求。 回过神,她连珠炮的又问:“你认识阿禹?怎么认识的?他知道我们是兄妹?” 怎么她认识的人,几乎都认识阿禹呢,宋右铭是,现在又轮到哥哥了。 苏子萧点点头,对于他和阿禹之间的关系不想多说,以免她追问,继而又道:“阿禹他不方便来,所以就打电话给我了。他听说你有了孩子,非常的吃惊。” 嘴角淡然的往上一撇,“哥哥,你也很吃惊吧,上次我没有跟你说这两个孩子跟我的关系,也没让他们叫你舅舅。” “还好。”苏子萧可不是一个轻易就会把吃惊表露在脸上的人。 他一直在审视着她的小脸,过了这么半天,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红得有些不正常。 大掌下意识的落在她的额头上,“曦,你生病了?” “呃……没有!”怕哥哥担心,苏曦推开他温暖的大掌,“我没事。” “感冒了?是不是被雨淋的?”苏子萧担心的又问。 她急急的否认:“不是的,不是的,昨天就有点感冒了,已经吃了药,很快就会好。” “你这么急干嘛,我知道孩子们不出来,你是不会安心的去休息的。” 苏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耳边是苏子萧有些邪魅的笑声。 “哥,你别取笑我。” “我懒得取笑你。” “你?我还不知道吗,这个笑声一出,就是在取笑我了。” 呵呵呵…… 他又笑了,苏曦不满的皱皱鼻子,哥哥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取笑她欺负她。 这时,急诊室的门打开了,两人立即跳下椅子,迎上医生询问情况。 原来,两个孩子因为感冒而引起了急性肠胃炎,经过抢救,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不过,还是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苏子萧沉着不紊地替苏曦打点好住院的相关事宜,缴清医药费,要了一间豪华病房,让三个同时生病的家伙好好的休息。 苏曦躺在偌大的病床的一侧,满眼柔光的望着怀里的孩子,他们闭着眼睛睡的很安静,小脸依然苍白无血色,不过,痛苦的神情早已消失殆尽。 还好,哥哥及时出现,她的宝贝们才能安然无恙,不像某个人,不需要的他的时候,天天到他们眼前乱晃,需要他的时候就不见踪影。 她打了一个哈欠,折腾了大半夜,已经困倦的不行,抱着孩子闭上眼睛。明天醒来,一定要跟哥哥好好的道谢,也要找机会谢谢阿禹…… 感觉睡了好久,朦胧中,好像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掌心传来温暖又有力的触觉,这种感觉非常的熟悉。 是谁握着她的手?是哥哥吗? 哥哥,不用守着我了,你也快去休息吧。她好想睁开眼睛这么和哥哥说,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沉重的眼皮始终也没撑开。 …… 喳喳喳,鸟儿的鸣叫声终于把某个睡了许久的女人吵醒。 眼睛没睁开,先伸了一个懒腰,这一觉睡的好香,好舒服! 可惜,愉快的心情在睁开眼睛,看到头顶的那张俊脸的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曦侧头往身边一看,阿部和珍珍都不在床上了。 心尖一颤,孩子们呢?不会又被带走了吧? 她立即坐起身子,满心惊恐的望向旁边的秦致远,他好像看出她的担忧,立即道:“他们俩个醒了,出去溜达了。” 她脱口而出的问:“你没把他们抱走?” 眉头紧紧拧成一团,他满腹疑惑的问:“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反正你也不关心他们,当然可以抢走他们给你的浓浓换器官!”想起昨天的事就一肚子火气,她口不择言的指责他。 秦致远的脸色略略一白,在她的心里,他就是这么狠心冷血的父亲吗? 一想到苏曦刚刚大病初愈,秦致远就不想跟她争论,话题一转:“你饿吗?想吃什么,我让人去给你买!” 他故意转移话题的态度,让怒火攻心失去理智的苏曦,误以为他真的有拿两个孩子开刀之心,顿时火大的冷声道:“我不吃!你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秦致远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还是吃点稀饭吧……” 第127章:他不是故意的 秦致远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还是吃点稀饭吧……” “我不吃!不吃!不用你多事,滚啊!”最后二个字几乎是吼出的。 他站着没动,征询道:“想吃咸的,还是甜的?” “秦致远,你有完没完啊,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这个时候跑来装什么好人! 实在闲得慌,你就陪那个优优逛街去,少来烦我,行不行?”苏曦怒视着他,他是不是诚心想气死她啊? 俊帅的脸上写满不解:“优优?你提她干嘛?” 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在商场里陪她买内衣!” “我……” 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她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她给你打电话,你就立刻跑去找她,昨晚孩子病的那么严重,你在哪?秦致远,我厌恶了这样的生活,你不要在出现在我们面前!” 秦致远细长的眼睛微微一眯:“你……在吃醋吗?” “吃个屁醋!”她断然喝道,见他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又不禁联想起昨天在商场里看到的一幕,该死的! 她气及,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杯子朝他扔去:“闭上你的嘴!” 杯子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他的额头上,咣的一声巨响过后,是杯子落地摔碎的声音。 脸上浅浅的笑容僵住,秦致远身体绷直的站在那里,额头很快冒出一个红红的包。 苏曦也傻住了,不敢相信自己会在一怒之下做出这种事,像个泼妇才会做得事。 不过…… 打就打了吧,他活该!谁让他在两个孩子病重的时候不出现。昨天的雨夜里,她多辛苦,多恐惧,两个孩子多危及啊,他却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快活。 他默默的凝视着她,深邃的黑眸里没有一丝怨恨和责备。 苏曦不由的瞥开眼,不肯再多看他一眼,深怕刚刚筑起的厚重心墙又倒塌。 她不会再心软了,昨天晚上,她不就下定决心,一切要靠自己吗! 脚步声远去,绷的紧神经一松懈,无力的感觉就扩散到全身。 她背对着大门倒回床上,再休息一下吧,然后就去找孩子们,秦致远说没动他们,就一定没有动他们,这点她还是相信他的。 不到一分钟,脚步声又回来了,她头也不转的大吼:“你又回来干什么?” “是我!” 苏曦愣了一下,转过身,只见秦昊天手里提着一堆水果的正站在病床边。 看来不能休息了,她重新坐起来,有些犹豫的问:“你……怎么来了?” 毕竟和他不熟,怎么也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听说孩子们生病了,我来看看。” 哦,原来是来看孩子的,怎么说人家也是孩子们血缘上的大伯,她没有理由阻止他探望。 她略带歉意的一笑:“可惜,他们出去玩去了。” 表面上笑着,警惕心却高高挂起,她可没忘记他老婆有多想要她的孩子。 “没关系,我可以在这里等。”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顺便扒了一个桔子递给她。 望着他手里的桔子,苏曦感觉怪怪的,两个人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去,他竟然给她剥桔子吃。 暗暗怪自己大惊小怪,扭扭捏捏的接过桔子,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室内是让人尴尬的寂静,她低头把桔子分成一瓣瓣,掩饰无话可说的尴尬。 “我来的路上遇到秦致远了,他的额头怎么红了?” 苏曦差点没被香甜的桔子噎到,仔细想了一下,如果他真的是在路上遇到秦致远的,顶多会以为他头上的包是在哪里撞到的吧,干嘛要特意问她呢? 说不定,刚才他就站在门外,把她“欺负”秦致远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秦昊天试探的问了一句:“你在生秦致远的气?” 她愤愤的咬着桔子,“我们又没有关系了,干嘛要生他的气!”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还真是嘴硬的女人。一个闷骚不多解释,一个误会别人,总的有人帮他们一把喽。 思及此,他慢条斯理的又说:“致远这几天感冒了。” 举起桔子的手在空中一顿,苏曦犹豫了一下,只发出“哦……”的一声,算是应付。 “所以他这几天没去你们那里,他说怕把病毒传染给你们。不过,现在看来,他的担忧晚了一些,你们还是病到医院来了。” 苏曦轻轻的冷哼一声,“你没必要撒谎替他说好话。就算真如你所说,我们之间该怎样还是怎样,不会有所改变的。” 病了还有精力陪被人买内衣,他病得也太是时候了吧! 秦昊天沉默了一下,“其实,不是他陪优优买衣服,而是,他和优优陪爱莎买衣服。” 嗯?爱莎?她又是谁? “爱莎,是我们的妹妹,她最近刚满十八岁,就独自一人从美国跑到中国来找致远。” 妹妹?秦家原来还有一个孩子,她竟然不知道!苏曦陷入无比震惊之中,所以没注意到秦昊天最后一句话有点奇怪。 秦昊天见她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着自己,继续解释:“爱莎第一次来中国,什么行李也没带,天天缠着致远陪她逛街买东西,致远觉得反正因为生病不能去你那里,就决定赶紧趁这几天帮爱莎买好东西。” 顿了顿,他又说道:“至于优优吗,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来陪他们的,可能致远觉得买女人的东西,还是有个女人帮忙参考下比较好吧,所以,才带她一起出去的。” 那么那天在商场,其实,是他和优优帮爱莎买衣服了? 松了一口气。 晕,有什么气好松的呢。管他到底陪谁买衣服呢,都与她无关! “昨天夜里,时差还没倒过来的爱莎硬是拉着致远玩游戏玩了大半夜,他的手机放在房间里充电,因此没接到你的电话。后来他看你半夜打电话过来,认定你有重要的事,立即给你打回去,你又不接,急得他要死,大半夜的开车到处找你,还让静园的保镖都出动。” 苏曦垂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顾自的发呆。 不知什么时候,秦昊天离开了,离去前只淡淡的扔下一句话,“没想到弟妹飞醋还挺大。” …… “我没有吃醋了!”苏曦一边吃着秦致远哪里弄来的淡粥,一边抬眼瞥着一旁的男人,他的额头依然又红又肿的,也不知道处理一下。 “我只是讨厌你天天赖在我家,给了孩子们希望和期待,又随意的夺走,你不知道这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 秦致远一脸歉意,也对你造成很大的伤害,是吗?“我以后不走了。” 晕!他不会是想光明正大的赖进她家吧? 苏曦气呼呼的白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你去包扎下你的额头吧!放任它不管是想让我内疚吗?” 秦致远抬手摸了一下额头,有点呆呆的说:“什么时候起的包……” 苏曦赶紧低下头,继续吃继续吃。 “妈妈……” “妈妈……” 阿部和珍珍穿着病号服,活蹦乱跳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桌子上的有很多吃的,开心的直拍手。 “你们两个小鬼,病还没好,就到处跑来跑去的,还想继续病吗?” “我们没事了!哪里像妈妈你啊,睡了一整天。”珍珍说着,眼睛往桌子上的水果瞟啊瞟,好想吃。 阿部撇撇嘴,“幸亏廉廉来陪你了,不然我们俩没病死,也得无聊死。” “不许说死字!”秦致远扯过两个孩子,捏捏他们的鼻子,“以后再也不许把这个字挂在嘴边。” “大惊小怪!”他们冲他做一个鬼脸,珍珍举起胖乎乎的小手:“请问,我可以吃东西了吗?” “你的肠胃还没好,只能吃稀饭。”秦致远拿过桌上的保温瓶,倒出两碗清汤寡水的淡粥。 阿部和珍珍一看,不禁皱起眉头,“一点味道也没有,不想吃。” 苏曦吃了一口稀饭,“我严重怀疑你们俩之所以得了肠胃炎,不是因为感冒,是因为平时吃得太好!” “哪有啊!”两个小家伙立即反驳,你一句我一句的道:“自从廉廉不来咱家后,我们哪有吃到什么好东西啊!” “说不定,就是吃得不好,才生病了。” 秦致远哀怨的望着苏曦,“看来,我以后真的不能走了,还以为你很会照顾孩子,没想到啊没想到……” 苏曦睁大眼睛,只觉得六月飞雪,她冤枉啊!是了,是了,她做饭没有廉廉做得好吃,可还不至于难吃到让人生病吧? 秦致远暗暗喜,原来孩子们不是不在乎他,也舍不得他。这个小别,别的好哇。 可惜,他直到很久以后才认识到,他家两只小鬼生出来就是以打击别人为乐的,比如,现在: “廉廉,虽然我们不喜欢你,可你也太没毅力了吧,免费保姆才当了几天,就不想当了?”阿部白了他一眼。 “你这样不诚心的对待儿女,小心老天惩罚你!”珍珍也跟着哥哥说。 苏曦低下头,吃粥吃粥,不用笑出来! 第128章:居然是兄弟 二天后,大家出院了。 出院当天,苏曦原以为哥哥会来,可是,不知为何,自从大雨那夜他把他们安排好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回到家,秦致远又是打扫房间,又是收拾冰箱,然后去超市买回一大堆东西,给他们做饭吃。 阿部和珍珍看看倒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人,再看看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连连摇头,原来他们的亲生爸爸是一个没用的居家男,做起家务来比他们老娘还强悍。 碗筷摆上桌,还未开饭,苏曦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 她朝门口走去,大声喊:“你们吃吧,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秦致远穿着围裙跑过来,担忧的问:“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苏曦想起前几天自己“吃醋”而出的丑,一个鬼主意冒出来。 她冲他挤眉弄眼的一笑,“现在才发现你在这里的好。” 见他一愣,她脸上的笑容扩得更大,“好好照顾孩子哦,我去约会了!” 扔下这句话,打开门,关上门,彻底把傻掉的男人关在门内! 苏曦来到约好的餐厅,在女服务生的引领下上了二楼,顺便打量着餐厅。 这间豪华餐厅的布置还挺精致典雅,空间虽然很大,桌子却不多,显得很开阔空旷。 男女客人大都身着正式服装,低声笑语矜持得体,柔和昏暗的灯光洒下来,悠扬舒缓的钢琴声低低环绕,很有几分浪漫。 前面领路的服务生停下了脚步,侧身做出请的姿势,苏曦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阿禹满脸阳光笑容得也正看着她。 苏曦冲他咧嘴一笑,在他对面坐下,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随便点了两个菜,然后阿禹又加了几个。 “别点那么多了,我们两个人又吃不完。” 听到苏曦这么说,阿禹毫不迟疑的又去掉两个。 等服务生离开后,苏曦注视着阿禹,语带感激的说:“阿禹,我还欠一个谢谢。那天真是谢谢你了,谢谢你帮我把哥哥找来,你都不知道,你的帮忙有多及时。” 阿禹阳光的脸上挂着一成没变的阳光笑容,“别客气。” “呵呵……”苏曦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低头挠挠额头,“我说出刚才的话,都觉得自己好笑,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哥哥的电话号码,甚至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很丢脸?” 阿禹善解人意的掏出手机,把苏子萧的手机号码报给她,接着道:“上一次见面,因为在公司,我们都没有好好聊聊。” 苏曦表示赞同的点头:“是啊,我都不知道你这五年过得怎样。” 阿禹嘴角一扬:“你才令我吃惊呢,一下冒出两个孩子。” 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他突然露出的浅浅的笑容,有苦笑的意味。苏曦忽略心里犹生的难过,轻笑了一下,“是一对龙凤胎。” “生父是秦致远?” 她只能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气氛陷入尴尬的寂静。 苏曦赶紧打起精神,语气尽量欢快的岔开话题:“别总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啊。你结婚了吗?” “你自己孩子都有了,所以就认定别人都结婚生子了吗?”阿禹逗弄她似的反问。 她连连摆手,“没啊,我没那个意思。毕竟五年过去,问问你是否结婚生子很正常吗!” 阿禹貌似委屈的撇撇嘴:“我只比你大四岁,今天才二十七唉。对于男人来说,这个年龄结婚不是太早了吗?再说了——” 他顿了一顿,脸色越发的难看,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悲伤,看的苏曦心里莫名的咯噔一声响。 半晌,他轻轻的叹口气,低下头幽幽的道:“没有人会愿意嫁给我的。” “怎么会!”苏曦诧异的叫出来:“你才二十七岁就是翡月的经理了,人又张得这么帅,怎么会没人要?” 他要是没人要,天下的男人还有几个能找到老婆呢? 阿禹抬眼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下,张了张嘴,“我没人要的原因,和我找你出来的原因,是一样的。” “嗯?”苏曦有些糊涂了,他打电话给她的时候,不是说叙旧吗,怎么又跟他没人要扯上关系了? “我找你,主要是告诉你,你不能拒绝我们翡月提供的工作,你必须来翡月帮我的忙。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苏曦满腹不解的凝视着他,眼睛陡然睁大—— 他……他…… 他—— 从餐桌后面转了出来的他,竟然坐在轮椅上! 苏曦从来没有这么震惊过,整个人都傻掉了,呆呆的望着脸上布满忧伤和痛苦的阿禹,说不出一句话来。 餐厅里有些暗,桌子又有些高,所以,她一直没注意到他坐着的椅子,是轮椅! 他说她欠他的,他不会是……五年前那件事后,残疾的吧…… 苏曦的心思太容易被看出来,阿禹轻轻的点下头:“是的,我的腿就是五年前断的。五年前在静园,我的左腿被秦致远打断,因为抢救不及时,只能截肢了!” 苏曦回过神,下意识的抬手捂住嘴巴,苦涩的泪水在眼里打转,内疚的想哭。她从来不知道,有人会因为她变成残疾。 当下,她就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句话,有了从未有过的深刻体会。 她怎么这么笨,一直没注意到阿禹阳光的笑容下,平静的眼里带着的悲伤呢?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我离开你的办公室,你没有起身送我,半夜我找你,你说不方便,原来……” 原来是这样,他真的不方便! 阿禹手推轮椅又回到原位,拿起桌面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才淡淡的重新开口:“虽然我们宋家的势力抵不上秦家的,可是,也不至于是个任人随意捏来捏去软的柿子。我之所以没有状告秦致远,只是想着你还在他手上,不敢轻举妄动。可是……” 他神色略带责备的望着她:“你却不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跳海了!” “我……” “我知道,你是受不了,才走上这条路的。”阿禹打断她的话,“曦曦,今天的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用的阿禹了!” 苏曦咬唇直视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望着阿禹高深莫测的眼神,苏曦心里乱乱的,甚至因为弄不懂他的心思而害怕看他,眼神有意无意的躲闪。 “你到翡月来工作吧,算是弥补对我的伤害。”阿禹敛回眸光,平静的说。第一次重逢,他没有想过保护她,可听苏子萧讲了她生病也没有人照顾的事后,他的保护欲怎么也压不下来,就算秦致远有权有势,他也不会屈服。 五年前没有做成功的事,不代表五年后他做不到,毕竟,五年前的他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她沉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的问出自己的疑问:“我去翡月工作……怎么算是弥补你呢?” “翡月现在正在飞速发展,需要有才华的人。” 他说的理所当然,苏曦却还在犹豫。宋右铭的话犹如在耳边,偷瞟对面的男人,终于明白宋右铭的那番话。 她连累了阿禹一次,不知道在他身边打转,还会不会再牵连他。 “我……” 不想听到她的拒绝,他适时出声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一开始并不想拒绝这份工作的。你不用理会我哥哥的话。” 苏曦呆呆的看向他,“你哥哥?谁?”咋说着说着又冒出他哥哥来了? “宋右铭。” 这三个字从阿禹的口中一蹦出来,苏曦又傻掉了。今天的她好没用,总是一不小心就傻掉。 宋……右铭?她的前男友?是他的哥哥? 苏曦仔细的想啊想,想起第一次见到阿禹的场景,他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了自己的全名,好像真的姓宋。 思及此,她觉得自己确实好可恶,阿禹为了她断送了左腿,她却叫不上他的全名。 “我叫宋斌禹,你不会忘记了吧?” “没有没有!”苏曦立即回魂,即使忘记了,她也不会承认,这多伤人心啊。撒谎虽然不对,不过,善意的谎言还是能被原谅的。 她吞吞吐吐的解释:“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和宋右铭是兄弟。” 宋右铭那么嚣张跋扈,一副标准纨绔公子哥模样,而阿禹平易近人,笑容灿烂,五年前的他就像个单纯的大孩子。 而且他们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真的很难把他们联想到一起。 …… 快半夜了,苏曦游魂状的飘回家,没想到秦致远还没会回静园去,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直等她。 “你回来了!”他一看到她推门而入,立即迎上前来,“晚饭吃得没意思吧。” 苏曦缓缓的抬起眼皮睨了他一下,无神的双眸中只有冷淡的疏离。 她甚至懒得跟他说话,就当他这个人压根不存在似的,转身朝卧房的方向飘去。 秦致远愣愣的望着她远去的,显得有些颓废无力的背影,今天的她格外的不对劲。 她没出去“约会”之前,虽然不只一次和他说过“划清关系”“划清关系”,可她的态度却让他深深的相信,她的心里还有他,她嘴上说不在乎他也是假的。她只是被自己伤害的太深,不愿意再前行。 可是,她刚刚的模样,却让他非常忧心。他宁可她恼他骂他甚至用杯子砸他,也不想看到她用如此疏离的态度对待他,她的眼里没有他,真的很恐怖。 其实,从她出去见阿禹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了心里准备,等她回来打他骂他,痛快的大哭一场。没想到,事情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 看来,前往幸福的道路上又多了不少阻碍,他要更努力才行。 第129章:你们为什么要告我 第二天一大早,苏曦准时来到翡月上班。 翡月是国内排行第二的珠宝公司——排行第一的就是华侨林氏了,它拥有自己的珠宝设计师,自己的珠宝加工工厂,中档、高档的珠宝都做。 “你和我们经理关系不错吧,他从来没有让我特别照顾过谁哦。”阿禹的秘书,也就是之前带她去阿禹办公室的那个女人,名字叫小青,估计得到老板“好好照顾新员工”的指示,亲自带她在公司里转悠,熟悉环境。 苏曦不好意思的笑笑,之前她还以为小青是例行公事呢,原来,自己受到了特殊照顾啊,早知道就跟阿禹说一下好了。 “这是你的办公室,我们公司的设计师都有自己的办公室,便于你们不受打扰的找灵感。” “这个是茶水间,那边是卫生间……” 小青正给她介绍,有人从办公室里探出头好奇的问:“小青,这位美女是谁啊,还劳烦你亲自带她熟悉环境?” 另一个办公室里也探出一个头:“是啊,什么来头,快点说说!” 小青好像是个喜欢气人的主,笑着说:“呵呵,我就不告诉你们!” 苏曦满脸黑线,完了吧,都是阿禹的“特殊照顾”,好像让她变成众矢之的了。 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中午休息时间一到,小青又来招呼她一起去吃饭。 苏曦随手关掉电脑,正准备和小青走人,忽然接到前台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个人找她。她拿着话筒,越听越不敢置信,什么,她被告上法庭了? 她做了什么值得被告上法庭的坏事吗? 仰头望着面前高耸入云的林氏大楼,真是够气派的啊。 还记得小颖说过,林氏在英国发家,五年前来到中国发展主要发展珠宝业务,短短的几年时间,就成了珠宝行业的霸主。 他们为什么要告她?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她好像有按时交货吧?怎么会说她不遵守行业道德呢? 苏曦实在搞不懂,得知自己收到法院传票那一刻,整个人差点疯掉,中午饭也不顾得吃,打了个的士就奔到了林氏。 现在想想,就这样跑来好像有些冲动,不过,冲动归冲动,既然来了,还是先把问题解决一下吧。 她深吸一口气,力持镇定,鼓起勇气的走到推开林氏的玻璃大门,门内顿时出现一个大厅,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她随意的打量了一下,就走到前台,俏脸挂上一抹亲切柔和的笑容,向低头忙碌的前台小姐打招呼:“小姐,你好!” 林氏的前台小姐抬起头,脸上也露出一抹专业的笑容,“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我……”苏曦思忖了一下,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找谁,只能说:“想见一下你们的高层。” 一抹嘲讽在前台小姐的眼里一闪而过,继续皮笑肉不笑,“请问您找谁,有预约吗?” “事情是这样的。”苏曦明明看出对方的鄙视,也只能忍耐着,心平气和的道:“我今天莫名的接到一张法院传票,说是贵公司要起诉我,所以,我来找你们的相关负责人,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台小姐冷哼了一声,这一哼声,几不可闻。现在势力的女人掉大鱼手段是越来越粗劣了啊,连这种法院传票的事都能想得出来,佩服,佩服。 这种女人见多了,她都懒得费心思应付她。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的话,我帮不了您。” “可是……”苏曦急急的道:“这是你们公司找我啊。” “那您就等消息吧。”前台小姐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又低头忙了起来。 什么?苏曦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凭什么啊,无缘无故的被人家冤枉,还要每天活在忐忑不安中,只为了等人家主动找她? 都说这种大公司的前台小姐吃硬不吃软,看来她得硬一下。 眉头努力的皱到一起,脸色尽量难看下来,声音也要冷冰冰:“喂,这位小姐,请你现在就把你们负责人叫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苏曦以为自己挺有大姐大的气势,可惜,她那一副天生小白兔的性格漏了她的底。 前台小姐显然对这种事司空见惯,抬头朝不远处的保镖轻声一喊,毫不客气的说:“这有个闹事的,把她扔出去!” 黑衣保镖上前挡在苏曦面前,“小姐,不好意思,请你出去,不要耽误我们的工作。” “我有事找你们的主管。”苏曦站着没动,林氏的人也太拽了吧? “那我们不好意思了!”保镖话音一落,就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拖去。 “放开我,放开我,明明是你们先找我麻烦的。”苏曦用力推着身边的男人,双脚却不受控制的往后退。 眼见自己就要被拖出大门了,这时,叮的一声,两个人,一个年轻的,一个老的,被一群西装革离的男人们簇拥着从电梯里走出来。 这两个人,尤其是中间那个年轻的,一看他那神似秦致远的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模样,苏曦就猜出他是一个管事的,而且,很有可能是管大事的。 她趁保镖不注意,一个用力推开他,朝那个男人狂奔而去。 男人侧头和身边的老头说着什么,根本没注意到像头牛一样冲过来的苏曦,而他身后的男人们注意到了,其中有两个还是保镖,他们比刚才的保镖更高更壮,显然也更厉害。 保镖动作很快,苏曦还未和既定目标说上一句话,他们就上前一步拦住了她,毫不客气的说:“小姐,请你让让!” 视线越过挡在前面的两座大山,苏曦焦急的冲大山那头的男人喊:“喂,喂!” 男人听到喊声,终于注意到她,抬眼瞟了她一眼,就不再看第二眼,继续朝左面通往停车场的侧门走去。 “喂——等一等,求你等你一下。”好不容易冒出个管事的,人家却不肯搭理她。苏曦都要急死了。 “小姐——”拦着她的保镖不客气的喝了一声,之前拉苏曦往外走的那个保镖也已经追了过来,他们一起把她往外推着,她自然离那个管事的男人越来越远。 今天不把事情处理好,后天就要上法庭了。 上法庭啊,想想就觉得恐怖!苏曦使劲推着碍事的保镖,一边大叫着,“先生,请你等一下,我就耽误你几分钟!” “这位小姐,你还是真是够死皮赖缠的!”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拉扯间,苏曦的右肩膀突然受到一股巨大的冲力,她一下站不稳朝前面跌去,之前还挡在她面前的保镖坏心眼的往两边一躲—— 苏曦整个人抢扑在地上,来了个丢人的狗吃屎。 四周响起低低的窃笑声,她真觉得好愤怒,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一个醇厚好听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如果放在言情小说里,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属于刚刚那个眼睛放在头顶的男人。 他看似冷漠,实际上是一个大好人,也十分很乐帮助人,了解了她的情况后,还主动的帮忙解决。 苏曦幻想着,欣喜的抬起头—— 幻想破灭,眼前只是一个额角带着伤疤,满脸皱纹,年近六十的大叔。 就是刚刚那个年轻男人侧头讲话的老头。 “我没事。”她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没事就好。”老头慈祥的一笑,给人一股如欲春风的感觉。明明是寒冷的冬天,苏曦却觉得四周都缓和了起来。 他的笑容和阿禹有些相似呢,都有着阳光般的温暖。 “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人。”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温暖所感染,她不由自主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老头又是一笑,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他冲挺直身体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轻喊:“亚堔,过来一下。” 苏曦顺声望去,之前那个狗眼看人低的男人正缓缓的走过来。 她趁他走过来之际打量他,说实在的,他长得真不错,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天然的有点卷的栗色头发,让他看起来有些慵懒。 他应该是混血儿吧? 男人走近,在老头面前停下了,依然不看苏曦,语气平淡的问:“爸,有事?” 哇,这个老头是他爸爸?刚才真是看走了眼,还以为这个叫亚堔的男人才是主事的呢。 “这位小姑娘找你找得急,好像有急事。”老头柔和的又道。 林亚堔侧眸看了苏曦一眼,那眼里射出的光芒,很冷。 苏曦顿时感觉自己遇到了第二个秦致远。 “有什么事?”他尽量压抑着心里的不耐烦,淡漠的问。她最好不是想钓大鱼的女人,让他在爸爸面前丑,否则一定整死她。 苏曦回过神,不敢问他在林氏是什么职位,深怕别人反悔不帮她似的,急急的说:“是这样的,我今天收到一张法院传票,他们说贵公司要告我。可是,我觉得我根本没有惹到你们啊。” 林亚堔眼神一暗,冲一边的一个男人低声喝道:“阿东!” 马上,有个人拿出一张名片塞到苏曦的手里,“这位小姐,既然如此,你找个律师,约下名片上的这个人吧。我们总裁是不管这些琐事的。” 第130章:可这能岔开话题 啊?他是总裁?林氏的总裁? 苏曦暗暗吃惊,这年头是富二代横行的年代吗,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岁出头,就是林氏的总裁了。 “小姑娘,找个好律师啊,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我们公司是不会告你的。”老头拍拍她的肩膀,好心的建议道。 “爸,走吧。”显然,林亚堔时间很宝贵,没空浪费在她身上。 “阿伯,谢谢你。”苏曦握紧手里的名片,冲着转身欲走的阿伯道谢。 老头送她一记温暖的笑容,跟着秦致远第二走了。 这样温暖的老头,怎么就养出这么冷冰冰的一个儿子呢?天下的事啊,真的说不清楚。 下午浑浑噩噩的过去,阿禹听说了她收到法院传票的事,主动提出帮她找律师,苏曦婉拒了,明明说好,是她来他们公司帮忙的,怎么还好意思麻烦他呢。 身心俱疲的一回到家,秦致远就递给她一张名片。 正义律师事务所?苏曦扫了一眼名片上的排头,满腹疑惑的抬头望向面前的男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和他们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联系好了,你一定不会有事。” 她皱眉,“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律师?” 秦致远含糊其辞的回道:“有人告诉我的。” 有人告诉他?有没有弄错啊?阿禹一定不会到他面前多嘴了,那会是谁? “你不会派人跟踪我吧……?”想想就恐怖呢。 “呃……”秦致远犹豫了半晌,“你不是担心我还打孩子的主意吗,我倒是不会伤害他们。不过,你上次的话却提醒了我,所以,我派人保护阿部和珍珍。” “保护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苏曦故意反问。 “反正保护一个人也是保护,保护二个也是保护……” 她简直无语,冷冷的打断他的话:“意思是你真的派人跟踪我?” “是保护。” “把人撤走。” “好!” 他一口应下来,反而更奇怪。苏曦睨视着他,“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你明天想吃什么?” 又来这一套,不想回答问题就找别的事说,岔开话题。苏曦知道争不过他,自然没心情再理他,径直走进自己的卧室。 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阿部和珍珍不耐的摇摇头。 阿部一副藐视他的神情:“廉廉啊,你真是笨。你这样追女人,什么时候能把她追到手啊。” “我看他是没有当我们爸爸的机会了。”珍珍耸耸肩膀,抱着爆米花到一边去看电视。 阿部冲秦致远勾勾小手指头,“来来,我教你几招!” 秦致远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自己需要四岁的男孩教他怎么追女人吗? 根据儿子和女儿的指示,宅男秦致远在苏曦下班的时间来到她的公司接她。 所以当苏曦推着阿禹的轮椅车走出大门,一眼看到翡月的门口停着一辆豪华跑车的时候,硬是吓了一大跳。 吓了她一大跳的,并不是那辆跑车有多豪华,而是车盖上的,一颗用鲜艳的红色玫瑰花摆成的一颗心。 好奇和羡慕的目光从四周射过来,此时正值下班时间,满大街上都是行人,他们驻足停在附近,一边偷偷看过来,一边窃窃私语。 秦致远穿着帅气又拉风的黑色皮夹克站在那颗心旁,脸上的微笑在乍见阿禹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翡月的总经理是阿禹,这个他知道,甚至连翡月是宋家的产业,以及宋家的宋右铭是苏曦的前男友这些事,他都清清楚楚。之所以没有阻止她去翡月工作,主要因为他有足够心的信心。 只是,阿禹没有人照顾吗,干嘛要让苏曦帮他推轮椅啊? 他有些不高兴的迈步,来到他们面前。 “秦致远……你这是干什么?”苏曦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有些恼怒的问。 “送给你,喜欢吗?” 送的是什么?玫瑰花,还是…… 他的心? “你不要胡闹。”她低声轻斥了一声,若放在以前,他这么浪漫,她一定会喜极而泣,而如今,握着轮椅推把的手紧了紧,低头瞟着遇到仇人不动声色的阿禹,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反正挺复杂。 “走,我们去吃晚饭。”从始至终,秦致远都没有看轮椅上的阿禹一眼,抓起苏曦放在轮椅上的手就要走。 “你……”她好想用力甩开他的手,然而,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难堪,她又做不出来,只能动作轻微的推他。 秦致远的力气好大,握着她的皓腕不让她帮忙推轮椅,最后她不得不松开手,一时之间定在那里很为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刚才在电梯那里看到阿禹一个人转动着轮椅,费力的站起身欲按下电梯的按钮,她立即上来帮忙,询问之下才知道,他的司机刚刚去楼下拿东西,他就没让他上来。 她把他送到楼下,也说过会陪他一起等司机过来,可这会儿司机还没驱车过来呢,秦致远却要拉走她。 “秦致远,你放手,我还有事,等一会儿再去。”她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决定履行之前的诺言。 秦致远听了她的话,心里的小火苗腾的变成燎原大火,自信心大大的受挫,她竟然为了阿禹不跟他走? 火冒三丈又有什么用,就算托她拉她,她也不肯跟他走,气得秦致远恨不得当场杀了阿禹。 阿禹默默的看了秦致远一眼,他那高大英挺的身影挡住了傍晚的余阳,一抹黑黑的影子如山一样压下来,让人顿时感到烦躁不安。 继而看向一旁脸上出现为难神色的苏曦,淡然的开口:“你去吧,不用管我。” “等司机来了我再走也不迟。”苏曦心领神会,知道他不想让她为难,可凭什么每次都要让阿禹照顾她呢? 阿禹冲她露出一抹阳光的笑容,眯起来的眼正好挡去了眸光里的痛恨,“没事的,你只要别忘记之前答应我的事就好。” “那件事我不会忘,但是,既然说了要陪你等司机来,我就会等了。” 嘎巴!拳头握紧的声音在附近响起,苏曦一点也不怕,有恃无恐的斜眼睨视秦致远,怎么,你还想动粗? 人家都让你走了,你还赖在这里干嘛?秦致远用凶狠的眼神回瞪着苏曦,见她露出不快的神色,只好握紧拳头站在一边去。憋了一肚子火气,真窝囊啊,气死了气死了! 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四周的空气中流动着尴尬的气流。过了一会儿,阿禹的司机终于来了。 “经理,路上小心!”苏曦冲车内的阿禹摆摆手,直到车子开走,她才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冷眼瞥向秦致远,冷淡的说:“走。” 对着阿禹她就一脸阳光灿烂的,怎么对着他,就非要摆出一副晚娘的黑脸呢? 秦致远怏怏不乐的启动车子,猛踩油门,车盖上的红玫瑰一下跳起来向后飞去,风景别样的美丽。 透过车子的后视镜,苏曦望着飞扬而去的片片玫瑰花瓣,浪费啊真是浪费,原来所谓的浪漫都是用花瓣打造的。 “你答应他什么了?”冰冷的声音换回差点跟着红玫瑰一起飞走的魂魄,她扭头看向秦致远,冷淡的说:“与你无关。” 车内又静下来。 好半天过去—— “秦致远,你往哪开呢?幼儿园不是这边吧?”苏曦望着窗外陌生的街景,终于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与你无关。”某人用她刚刚说过的话堵她。 “秦、致、远!”她咬牙切齿的低喝:“我可没空跟你闲闹。” 半晌,“别跟那个男人走那么近。” 等了半天,他竟然只冒出这么一句话?苏曦压着心底的怒火,“你到底往哪里开呢?我该去接珍珍和阿部放学了!” “你不知道你这样是在伤害他吗?” 真是鸡同鸭讲!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你再不去幼儿园,我就要发火了!” “他对你有意思,你就该躲着他。” “你……”她刚要骂他,终于注意到他话里的意思,立即不满的反驳:“他哪里对我有意思啊!” 秦致远一边开车一边朝她扔下不屑的一眼,“你不会真的以为,他费尽千辛万苦把你弄进他的公司,是出于惜才吧?” “我们只是朋友关系。”苏曦低声呵斥,真是疯了,跟他解释这个干吗。 哼! 看吧,她的解释只换来某人轻蔑的冷哼。 “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如果两个人能融洽的相处,必定有一方对另一个人有意思。” 苏曦只能无奈的翻翻白眼,“你哪里来的谬论?” 秦致远不回答,反而问道:“他喜欢你,你还在他身边晃来晃去,害他只能看不能吃,你说你对他多残忍?” 只能看不能吃?这种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呢?她冲他呶呶嘴,冷冷的讽刺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种猪一头!” 原以为她这话一出,某人会气得暴跳如雷,然而,出乎意料的,某个人的脸皮厚得堪比地球直径。 他浅笑的侧头斜视了她一下,“我这头种猪也只在你这头母猪肚子里落种。” 而且一落还落两头,其中一个还不负“小猪”的盛名,超级能吃。 第131章:禽兽不如 “你……”苏曦气得说不出话来,NND,明明是她损他,怎么倒头来自己被人家给捉弄了。要不是有两个孩子需要她养,她绝对会当场掐死他。 转移话题,转移话题,否则她真的容易去吃牢饭。 “你到底带我去哪里啊?”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里闪过,她脸色一白,惊恐的问道:“你不会又想拿我的孩子动刀吧?” “苏曦,你别范白痴了哦!我要是想拿孩子们开刀,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大费周章的。” 他说得也对,就凭他那副天下他是老大的模样,如果真的想动孩子,他可以暴力可以动武,这样还来得简单一些。 寻思寻思,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不再胡思乱想,依然在追问:“那你到底带我去哪啊,弄得神神秘秘的,问你半天也不说!还有,孩子怎么办?现在他们都下课了,难道让他们在门口喝西北风?” 苏曦追问的急,秦致远不再卖官司,直白的道:“孩子们,连峰去接了。他今天帮我们照顾他们,你不用担心。” 他又自作主张!她有点气闷,故意说道:“连峰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我反而更担心了。” “他连小白鼠养得都能一月生好几胎,还照顾不了两个大活人?” 呃…… 苏曦彻底的无语了,秦致远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拿我们的爱子跟小白鼠比较? 车子终于停下,他领着她来到一栋建筑面前。 电影院! 苏曦诧异的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建筑物,这……是电影院吧?宅男秦致远会带她来电影院看电影? 天要下红雨了吗? “我们来这干嘛?”她还是无法把看电影和秦致远联想到一起去,他怎么看都不像会约她看电影的人。 “到电影院来当然是看电影!”他说得理所当然,却让她又是一愣。没听错吧,真的是来看电影? “你怎么想到带我来看电影啊?”好半天,她才回过神,傻傻的问。 “你最近不是解决了林氏那个案子吗,所以带你出来放松一下,庆祝庆祝。”秦致远微笑的对她说,深邃的眸里只有她,没注意到别人的眼里有他。 其实,他是被孩子们骂过“你这么蠢,我们都看不下去了”,然后,两个小鬼帮他出谋划策了一番,才知道,普通男女情侣约会,电影院是最好的场所。 当他从儿子口中听到“普通男女情侣约会”这几个字的时候,还傻乎乎的笑了一下,并被儿子扔了一白眼,女儿扔了一个“白痴”。 哦,原来如此。苏曦表示了解了。其实,林氏的案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后来和律师一起去林氏,人家竟然说一切只是一场误会,还诚恳的跟她道了歉。从她被告到被道歉,一切都莫名其妙的。 “这部最新上映的电影据说很好看。”秦致远把事先买好的电影票递给她,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不知道又从哪里抱来一堆零食。 她看看手里的电影票,是一爱情片。 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那么霸道,自以为是的也不问问她的意愿。非要为难他似的,她把票赛回他手里,“我不喜欢看无聊的爱情片。” 他表现出特好说话的神情:“那你喜欢看什么?” 苏曦走到售票处,盯着显示屏看了半天,“我们就看那部《北极熊》吧!” 《北极熊》,纪录片,科教片。她要看这个? 好吧,她看什么他就跟着看什么吧。秦致远立即又买了两张《北极熊》的票,因为这个片子好像没什么人看,空位特别多。 他顺便把爱情片的票子白送给了旁边要买票的人。 “我以为你会把电影票扔掉呢。”苏曦对他这种行为很赞赏,只是没表现出来。 “我们又不看,人家大老远的跑来的,看不到电影多可惜。” 听了秦致远的话,她暗暗吃惊,他还会为别人着想? 不禁想起最初的相识,她叫他白手套,还说他的话坏,他倒也没为难过她。一直把他的伤害记在心头,她好像把他看得太差了,忘记了他也有好的一面。 想到这里,她就不太排斥和他约会,两个人坐在一边,一边吃零食一边随意的聊了一些,还真的有点像普通情侣那般。 聊着聊着,电影快开场了,她让秦致远先进场,自己跑到卫生间。 这个时间没有任何电影散场,所以卫生间这里人烟稀少。她低头洗着手,背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苏曦——” 她抬起头,透过明亮的镜子看到二姐苏菲就站在她身后。 苏菲今天穿得非常漂亮,V领礼服包裹着她,将她的身材衬托的非常完美,脖子上还挂一条珍贵的钻石项链。 来看电影而已,她至于打扮的这么漂亮,还带着这么昂贵的项链吗? 不过,二姐想怎样打扮,都与她无关。 她旋过身,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二姐,好巧,你也来看电影?” 苏菲不回答,上前一大步,因为身形比苏曦高很多,所以就形成俯视的状态。她的眼里露出咄咄逼人的目光,“你竟然取消了婚礼!” 苏曦微微一皱眉,虽然没想过二姐会对她和颜悦色,但是久别重逢的,一开口就用质问的语气提很久以前的事,她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二姐……” “你这个死丫头!”她的话音未落,苏菲抬手在她脑门上狠狠的拍了一下,“你脑袋被驴踢了吗?居然取消婚礼?”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苏曦温吞的反驳,在家人面前,就算心底有火,她也永远发不出来。 “什么你的事?”苏菲尖叫一声:“这事关系到二个家族的生死存亡好不好?你怎么可以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的取消婚礼?” 关系到两个家族的生死存亡?苏曦对苏菲的话嗤之以鼻,她怎么不觉得自己取消了婚礼,会让秦氏财阀“亡”呢? 耳边还是二姐尖利的声音,苏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认为二姐的声音刺耳得骇人:“你知不知道,你贸然的取消了婚礼,秦致远有多生气,啊!” 苏曦诚实的摇摇头,她还真的没看出秦致远有多生气。 苏菲见她呆呆的摇头,气得肺子都要炸了:“你个白痴,他都不肯给我们家钱了。” “什么钱?”苏曦愕然的直视姐姐,问出心底的疑惑:“他为什么要给我们家钱?给的是什么钱?” “这五年来,只要咱家缺钱管他要,他都会给,可你一取消婚礼,他就不给了。” 苏曦吃惊不小,苏家人有多贪婪,她可想而知,虽然这么说有点贬低自己的家人,不过他们要钱,绝对不会是“缺钱了”要点“生活费”而已。 最关键的是…… “我失踪的五年内,他也给你们钱了?”这个最令她震惊。 “当然要给我们钱啊!可你一取消婚礼,他就不给了。” 五年前她跳海,他不就当她死了吗?为什么还要给苏家钱? 苏曦想啊想,想了许久也想不透秦致远的做法。难道是因为内疚?可他这个人知道“内疚”两个字怎么写吗?从他今天看到阿禹不但不内疚还想发火的态度来看,她就怀疑这点。 “你这个死丫头,我跟你说话呢,你敢不听?”苏菲大力抓着苏曦的头发,扯得她头皮发痛。 “痛痛痛,姐,你放手!放手!”她回过神,拼命推着苏菲,然而苏菲就这么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扯出卫生间,来到无人的楼道里。 “臭丫头,我说话的时候,你再敢给我发愣,小心我修理你。”她终于松开手,背靠着楼梯睨视着苏曦,依然凶巴巴的问:“你这个家伙离开静园后去哪里了?怎么不回家?咱爸最近因为公司基金周转不灵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 苏曦低头看着地面,好半天不说话,直到感觉到姐姐又要扯她的头发,她才唯唯诺诺的开了口,“你们不是不让我回家吗!” “可你取消了婚礼,当然要回到家受爸爸教训啊!” 原来,他们根本不是担心她的安危,不是想她,才提出让她回家的。早在五年前,父母来到静园看她之后,她以为自己对他们心死了,以为他们做什么都不会再影响她的喜怒哀乐,原来不是这样。 鼻子酸酸涩涩的,谁不想得到父母和兄弟姐妹的爱呢?孤独的长大有多痛苦啊。 可看看二姐那是什么口吻,当她是疯了还是傻了,明明没做错什么,还莫名的主动跑回家去找抽? 不好意思,她没有受虐的心理,就算以前被某人虐来虐去的,也不代表她喜欢被虐,否则她也不会跳海了。 “二姐,电影要开演了,我先回去了。” 对于不关心自己的亲人,她应付起来实在心力憔悴。 “想走?”苏菲一把抓住欲离开的苏曦,“我话还没说完呢!” 苏曦无奈的叹气,“你还想有什么事啊?” “给你两条路,要不回家和爸想办法重新回到静园,要不你就自己去找到秦致远,和他道歉,求他再跟你结婚,他要是不肯结婚,当他情妇也行,反正你要给苏家弄到钱。” 此话一出,苏曦已经无语应对。苏菲的脑袋秀逗了吗? 第132章:莫名被大打 “说!选哪条?” “哪条我也不选!”苏曦真的怒了,拼命甩着姐姐的胳膊。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过后,苏曦的左脸呈现出清晰的五指印。 “死丫头!真是该死!苏家白白把你养这么大,如今爸爸有难,你居然见死不救!” 苏曦侧着头,左脸火辣辣的痛。为什么啊,同是苏家的孩子,她非要遭到这种对待呢? “我绝对不会回头的!”她扭过头,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让苏菲暗暗的震惊了一下。 苏曦怒视着姐姐,心中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心冷了,凉了,痛得已经麻木了。 “爸妈如果没有饭吃,可以找我,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他们吃的。但是让我回头去求秦致远跟我再婚,你们想都别想!我不是被你们一直捏在手掌心的棋子,我有我的生活!” “你……你这个贱丫头……”苏菲气得手指直抖,还想打她,突然手机响了,她这才想起自己还在约会之中。 “苏曦——”她一把抓住苏曦的衣领,把她拉到自己的眼前逼视着:“我告诉你,苏家若跨了,你也别想活!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家请罪!” 被用力推开,苏曦不断的往后退,背部狠狠的撞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她愣愣的站在那里,望着不断开合的门扉,苏家若跨了,你也别想活! 这是她亲生二姐对她说的话! 还是不争气,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抬起胳膊狠狠的擦干自己的眼睛,暗暗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为苏家人哭泣,以后再也不为苏家人流一滴眼泪。 当然除了哥哥苏子萧之外。 走出走廊,望着前面那对亲密搂在一起的男女,她又是一惊。 原来和苏菲约会的男人是宋右铭。 宋右铭不是结婚了吗?她记得阿禹提过的。两人竟然光明正大的约会…… 没想到,五年前他们背着她偷情,五年后,还是能背着另一个可怜的女人偷情,万幸,她没有和宋右铭走到一起去,不然这个可怜的女人就变成她了。 秦致远虽暴虐,却从来不背叛她。 苏曦摇摇头,别有事没事就想起他,拿他跟别人比较了,他虽然不背叛,做出的事却比背叛严重多了。 到卫生间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她一向没有化妆的习惯,更不可能随身携带化妆品,无奈之下,只好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厚着脸皮向一个女人借了粉饼,在左脸上稍微扑了一些粉,掩饰着红肿的指印。 希望秦致远不要发现才好。 走回电影院的大厅,大厅内灯光很昏暗,营造出一股柔和浪漫的气氛,所以一开始秦致远没注意到她的左脸不对劲。 “可以进场了。”他没有怀疑她为什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女人吗,慢吞吞的很正常。每次和爱莎出门前,他光等她化妆就得等上一两个小时。 两人进场后,发现整个厅内就他们俩。也是,哪有几个人专门跑到电影院来看记录片啊。 秦致远心中暗喜,没人打扰他们约会,真是棒! 两人随意找个位置坐下来,苏曦故意坐在他的右边,脑袋里乱乱的,还在想她失踪的那五年里,秦致远为什么要给苏家钱的事。 还有,婚礼取消了,他就真的不管苏家了?虽然清楚他没义务照顾苏家人,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在她面前装出不生气的模样,而背后搞小动作,她的胸口就像被大石头堵住似的,让人闷闷的喘不上气。 “曦曦,你身上怎么有一股不属于你的味道?” 听到他在叫她,她猛然回过神,微微偏头,小心的不把左脸亮在他面前:“什么不属于我的味道?” “劣质香粉的味道。”秦致远直白的说。 他长的是狗鼻子吗? 心跳漏了一怕,苏曦力持镇定,故意不满的哼了一声:“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妨碍我看电影。” 秦致远靠近她,皱皱鼻子,“真的有股刺鼻的香味。” 她推开他,不耐烦的说:“看电影!看电影!” 还以为她是故意气他才选了纪录片,然而,她确实看得津津有味,可怜了他因为鼻息之间充斥着的难闻的香味而一直无法集中精神。 反正心思也不在看电影上,他趁她看得来劲,偷偷的把手伸到她那边,刚刚碰到她的手,大掌下的柔荑就不见了。 “这不是爱情片,别想趁机占我便宜。”苏曦的视线甚至没有离开屏幕,冷漠的警告某人。 第一次来电影院看电影,他可不想就这样收场。 再接再励! 手臂横过椅子,抱住她的肩膀,将她揽过来。 苏曦抬手推攘着他,“你放开我。” 正好屏幕上上演北极熊发情欲交配的镜头,秦致远厚颜无耻的说:“我只是有感而发。” “混蛋,别把北极熊想得和你一样蠢!你这是侮辱它们!”她还是推开了他,眼神凶狠的瞪他:“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不看了。” 委屈的看她,她依然凶狠的等着他。 无奈的抽回手,两个臭小鬼,不是说看电影的时候下手,百分百成功吗!骗子! 冷静下来,他想起刚才和她靠近的时候,刺鼻的香味更浓了,真的有点不对劲…… 电影终于散场,他立即把她拉到光亮处,一下发现了她的左脸有些不对劲,肤色的香粉也遮盖不住她微微红肿的脸。 仔细一想—— “你去卫生间的时候遇到谁了?” 听到压抑着狂怒的冰冷声音,苏曦浑身微微一颤,大声的道:“我没遇到谁。” 还以为一个多小时后脸上的红肿会消呢,怎么还是让他看出来了。 “曦曦,你比以前能撒谎了。”他的黑眸死死的盯着她的左脸,眉头越皱越紧:“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 “我根本没遇到谁,你查什么查啊,没事干吗?我要回家了!”她甩掉他的胳膊,转身就走,希望他不要再追究此事。 …… 坐到车里等了半天,秦致远也不开车。苏曦扭头看向他,只见他的俊脸有些红,好像是因为怒火才变成那样的,直视着前方的黑眸里也露出冰冷的光。 “喂——”她轻轻的唤了一声:“开车吧,我们该回去了。” 秦致远缓缓的扭过头,瞥了她一眼,她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谁知下一刻,他猛的一踩油门,车子像火箭似的冲了出去。 “啊——” 她惊恐的大叫,赶紧抓住车顶的把手。 他开得越来越快,旁边的车子纷纷往后退去,被甩得远远的。 吓得她哇哇大叫:“你慢点开,慢点,要带我一起去死吗?” 秦致远好像下定决心不是吓死她,就是撞死她似的,车子依然往前冲,眼见就要撞上前面的车子,手臂一扭,擦肩而过。 苏曦本能的闭上眼睛,不看不看,不看就不会怕了! 过了许久,吱的一声刹车响,疯狂行驶的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她惊魂未定的睁开眼睛,漆黑的大海顿时出现在眼前。原来,他带她到海边来了。 “下车!”秦致远一声厉喝,苏曦吓得浑身一抖,甚至来不及多想,赶紧推开车门走出来。 他绕过车子来到她面前,不顾她的意愿一把拉住她的手,就朝大海的方向走去。 他不会是想拉她一起跳海吧?她心惊胆颤,忍不住胡思乱想,望着他紧绷的背部,不敢出声。 直到走到海滩上,他径直扔下她,蹲下身子来。 苏曦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另一只手里拎了一个袋子,里面装了好多烟花。 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黑黑的夜幕上点缀的繁星都映到海面上,随着波纹漾出去。 一阵阵海风吹来,好冷。她抱紧双肩,看他点燃烟花的炮筒。 嗖—— 碰—— 漂亮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五彩缤纷的色彩照亮了漆黑的海平面。 秦致远蹲在那里丝毫不理会她,自顾自的放着烟花。好像要发泄什么,点燃烟花的动作很快,烟花一个紧接着一个的冲上天空,砰砰砰的声音连绵不绝。 “秦致远……”苏曦有点不满了,轻声问他:“你怎么就自己在那玩?” 他依然不理她,看来,他还在为刚才她不说出谁打了她的事而生气呢。 她主动跑过去,猛然抢过一个炮筒跑到一边。真是怪了,明明在和他划清关系,两个人怎么自然而然的又凑到一起去不说,她见他生气还想哄他? 坏男人都是被女人惯出来的,看来此话不假。 “你怎么放?”秦致远种终于抬起头,扬了扬手里的防火火机。 “你把火机丢过来!”苏曦抱着烟花,抬抬下巴命令。 “你自己过来拿。”秦致远也扬下下巴,他可没那么容易就妥协。 她过去拿,不就相当于羊入虎口吗?“你扔过来!” 秦致远不语的瞟了她一眼,耸耸肩膀,继续低头放他的烟花。 喂—— 他这些天的表现,赖在她家里怎么赶都赶不走的,又是做饭又是洗衣服,不就是想重新追回她吗?可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态度? 第133章:一起海水浴啊 大个的烟花终于放完,只剩下一堆兹花了。他点燃一根,用手指捏着,几秒钟后,漂亮的兹花就燃尽。 苏曦在不远处看着他玩,急得差点跳脚,她最喜欢玩那种兹花了。 终于按奈不住,抱着唯一没有放的烟花礼炮,还是跑了过来,语带哀求的小声道:“给我一根!” 秦致远这次没有再为难她,听话的递给她一根兹花,然后帮她点燃。 两个人手里都拿着兹花,凝视着那白亮的火光快速闪烁,发出兹兹的声音。 “小的时候,哥哥很喜欢带我到海边放烟花,我们会买一大堆跑来放。他不让我放大的,只给我这种兹花放。我们一直放到天黑,这个时候爸爸就会来找我们回去吃晚饭。” 秦致远回忆着,那个时候,爸爸的笑容多慈祥啊,可是…… 苏曦的视线没有从兹花上移开,也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我也记得,我们家人一起到海边放烟花的情景。好久远的事了,我甚至不记得那个时候家人都张什么模样。后来,我们就再也没来过。呵呵……说出来丢人,因为我不如两个姐姐优秀,所以爸妈很少带我出来玩。” 他扭头看向她,在烟火的映射下,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淡淡的忧伤、淡淡的失望、一点点期待…… 不是你不优秀,他们才不带你出来玩。而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她的表情渐渐变了,好像投入到回忆里,回到小时候和家人一起在海边嬉戏的场景,那是一幅多开心多幸福多让人恋恋不舍的画面啊。 嘴角挂着微笑,直到兹花燃尽。 秦致远又点燃一根递到她手里。 “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姐姐和你的哥哥一样,也不让我放大个的烟花,只有这种小小的兹花,才让我拿在手里。那时候真好……” 他的心跳突然快了一下,难道,她的记忆不是和苏家人的,而是她真正家人的? 也许是见到二姐的事,让她很难过,絮絮叨叨的一顿说,停不下来:“长大了,有的时候,我自己也会买烟花到海边来放。虽然敢放那种很大的了,不过,我还是最喜欢这种小小的兹花。” 看来儿子说得没错,她真的很喜欢放烟花,沉迷在那久远的回忆里。也许,在她的人生轨迹上,很少有快乐的事可以让她回忆,她只能一遍遍的沉寂在那唯一的幸福里吧。 想到这,秦致远的鼻子开支发酸发涩,在她痛苦的回忆里添上最浓厚一笔的,明明就是他。 从始至终,他为她做的就好少! 他扭过头,点燃一支兹花,忽然说了一句:“离得最近的就要最珍惜。” 心底突然有了个决定,他要帮苏曦找到她的亲生父母,或者她真正的亲人。 放完所有的烟花,他站起身伸出大掌,苏曦犹豫了一下,联想到他刚才并没有占自己的便宜,警惕心变小,还是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刚一落在他的掌心,他就握紧,好像一辈子也不想放开。 他的掌又大又温暖,被他这么牵着,就有一种什么也不用怕的感觉。 他默默无言的走在前面,走得及慢,她跟在后面也不说话,静静的,耳边只有海浪的声音。 她这是在做什么呢?想和他重新开始吗? 她不敢往下想,只想享受这片刻的平静。 “夏天来的时候……” 咦?苏曦回过神,他刚才说了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海浪声太大,我没听见。”她不好意思的问。 秦致远站定,缓缓的转过身,深邃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晶亮的眸。 半晌过后—— “我说,夏天来的时候,我们一起来洗海水浴吧,以前要洗都没洗成!” 苏曦立即抽回手,这个满脑袋黄色思想的混蛋,非要打破这么美好的气氛。 …… 几天后,秦致远才知道那天苏曦答应阿禹的事是什么。 苏曦穿上漂亮的礼服,头发盘成一个简单大方的发髻,然后坐在客厅里等阿禹来接她。 “妈妈,你今天打扮的好漂亮!我的妈妈最漂亮了!”阿部站在她面前审视着她,还不忘连连赞许。 苏曦一笑,“嘴巴这么甜……没零花钱了吗?” “妈妈……”阿部无奈的叫她,“人家说的是真心话啦!” “妈妈,你真的很漂亮吗!”珍珍也眼巴巴的望着她。 苏曦伸出藕臂将女儿揽到怀里,“我的宝贝,谢谢称赞。” “妈妈,你怎么不问问我缺不缺零花钱啊?”珍珍不满的嘟起红红的小唇,妈妈要是问了,她正好可以借机要零花钱的。 苏曦笑着,手指在女儿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早就看出你的小心思了!” 这边母子三人其乐融融,那头,秦致远不安的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 阿部终于看不下去,喊道:“廉廉,你能不能别晃了,晃得我眼晕。这里又不是医院。” 秦致远陡然停住,细长的手指指了指卧室的方向:“你们俩先去卧室里玩,我有话和曦曦说。” 珍珍抬起手,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抿来抿去,秦致远识趣的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钞票贿赂她。 两个爱财的孩子欢呼一声,跑进卧室。 等孩子们一关上门,他立即坐到苏曦的身边。 她往旁边一躲,“别靠我这么近。” 他却扳过她的脸,逼她看他。 “那天我和你说的话,你不记得了吗?没想到你这么残忍!” 莫名被骂,她瞪圆眼,低声怒问:“我又怎么了?” “阿禹对你有意思,你让我说几遍?你竟然还答应陪他去参加慈善舞会。” 闻言,她脸色一红,打掉他的手,身子不断的往后退,“你别乱说。他是我上司,又是我朋友,没人陪他去舞会,我陪着去有什么大不了?” 嘴角讽刺的往上一扬:“他会没人陪?” 他还敢讽刺?苏曦怒了,咄咄逼人的吼道:“他没人陪,难道你不知道原因吗?” 高大的身躯越逼越近,秦致远的神色也越发的阴沉,黑眸有些冰冷,“怪我打断他的腿?” “你承认了!”她推开靠近的男人,跳到地面上,怒视着他。 “哼!”背靠着沙发椅,他淡淡的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反问:“你长得是猪脑子吧?” “你……” 她话音未落,他打断她:“他是不是和你说,他残疾了,没人要了,多可怜啊多可怜。” 苏曦虽然没承认,但是脸上吃惊的表情却表明他猜对了。 “他那是在你面前装可怜!你怎么不想想,就算他残疾了,难道凭他的家势,财力,还会缺女人?” 她愣住,天下贪财的女人很多,她又不是没见过,如果阿禹想找个女人陪他,真的很容易找到的。 难道,正如秦致远所说……阿禹真的对她有意思? 这么想,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啊?要不亲自问问阿禹,可是,如果他没那个意思,她这么问了,该多尴尬啊。如果他…… 晕,她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阿禹怎么会喜欢她呢!就连秦致远喜欢她,她一直都怀疑其真假,怕他产生错觉,等哪天清醒了,会痛哭自己犯了无法挽回的大错误。 吡吡! 外面传来车子的喇叭声,苏曦回过神,瞟了秦致远一眼,拿起一旁的大衣和钱包朝门口走去。 秦致远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追上她拦住,急急的道:“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白说了?” 苏曦直直的看着他,深呼了一口气,“我知道该怎么做。就算他喜欢我好了,就算我要拒绝好了,也得等今天过去再说!” 答应了别人的事,就要努力办到。这是她的一点点小原则。 “你就非的去吗?”他固执的拦在她面前,“今天是平安夜,我们一家人应该在一起。” 而且,他还准备了礼物想送给她。 苏曦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冷漠的说:“首先,我们不是一家人;其次,我们是中国人,要过节也是过春节,平安夜?我可不在乎!” 话罢,她一把推开他,朝外走去。 望着苏曦走出去的背影,望着她坐进阿禹的车…… 她刚才说的话,有些问题。 哪里有问题呢?秦致远愣在那里想啊想…… 对了!她说要拒绝阿禹!他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即使如此,也不能让他们单独去舞会,特别是平安夜这样的日子。 …… 车子平稳的驶向目的地。 一路上,苏曦只要一想到阿禹有可能喜欢她的事,思绪纠结成一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好,阿禹知道找话说,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这次的慈善拍卖晚会在卢卡山庄举行,可能是今年最盛大的晚会哦。” “是吗……”她立即回过神,冲他露出温和的笑容,“主要拍卖什么?” 阿禹瞥看眼,人家都说他随便露出一个笑容,都灿烂的可比阳光,可他怎么觉得她随便一个笑容就能让人心底暖暖的呢。 半晌,“珠宝。一些知名人士,还有国内几大珠宝商,提供了很多珠宝,拍卖所得的钱会捐献给希望工程。” 第134章:竞拍 还真是丢人啊,苏曦竟然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个晚会是干嘛的。 又不禁好奇的问道:“也有翡月的珠宝吗?” “自然!”阿禹只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笑容却还是那么的阳光。 苏曦偷偷的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问:“阿禹,你一定有很多女伴人选的,为什么要带我来呢?” 她的声音很小,好像怕前面的司机会听到似的。 “呵呵……”阿禹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用正常的音量,理所当然的说:“我们公司的制度就是,多给新人学习的机会。这次的拍卖会会有很多珠宝,而且你又是最新的设计师,当然要你来学习了。” 苏曦信以为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你可以和我明说吗,干嘛要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好像没人来陪你。”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摇了下头:“好玩啊!” “你是怕我说谢谢吗?”她还记得,以前只要他帮了她,她想说谢谢的时候,他都会露出头大的表情。 “知我者莫若你!”阿禹笑了一下,因为笑容太灿烂,谁也没看出他笑容里的苦。 两个人随意的聊着天,很快的,车子就来到卢卡山庄附近。 除了静园,卢卡山庄算是国内属一属二的大山庄了。虽是如此,山庄的停车场还是被各种名牌车子挤满了。 司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空的停车位,刚要驶过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拦住了他们。 他挺有礼貌的欠了欠身:“不好意思,先生,这个车位已经有人预约了。” “喂——”阿禹的司机把头探出车窗,大为光火的吼:“我们先生是提供珠宝的宾客,难道还没有我们的车位吗?” 工作人员客客气气的说:“真的不好意思,除了这个车位是预留的外,其他的宾客都是自己找车位。” “老王,算了,再去找个车位吧。”坐在车后的阿禹不愿意斤斤计较这些,轻声交代着。 然而,老王却不依不饶,他家先生提供了那么多珠宝啊,怎么可以没有特定的车位? 横眉一紧,语气凶巴巴的又问:“是谁啊,这么大牌,竟然特殊化?国家主席?还是世界首富?” 他的语气里明显的带着一丝讽刺。 而那个员工嘴角往上一扬,终于露出看不起人的本性:“这个车位还真就是给世界首富留着的。” 那口吻就好像再说,你既然不是世界首富,就少在这里嚣张! 司机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车内的苏曦也莫名的脸一红,仿佛搞特殊化丢了人的是她。 别乱想,她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啊!她和秦家没关系了! 不过,世界首富…… 应该是秦昊来参加这场宴会吧? “老王,你再不开车,我们可就要迟到了。”阿禹适时出声,轻松的语气表示他根本不在乎这个车位到底是给国家主席留着的,还是给世界首富留着的,甚至是给乞丐留着的,也与他无关。 老王立即把头缩回来,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车位,不过,这个车位离举办晚宴的大厅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苏曦推着阿禹的轮椅前行,凉凉的夜风吹来,很冷,远处灯火通明的大宅看起来很近,走了五六分钟却还没走到。 早知道她就多穿一点衣服了。 极巧的是,她刚想到这里,背上就刚好落下一件大衣! 苏曦忙扭头往身后望去,下一秒欣喜的欢呼出来:“哥!” 阿禹也扭过头去,只见长发用一根绳子随意的系好,披在肩上的苏子萧,正微笑的望着他们俩。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也不说话,冷着一张脸斜视前方,不过胳膊却亲密的挽着他的。 苏曦看了那女人一眼,因为经常关注时尚那方面的信息,她一下就看出这个女人正是国际名模琳达。哥哥好厉害啊,连一向以冷艳高傲著称的琳达都能被他拐来当女伴。 这头,她暗暗的夸赞哥哥有本事,那头—— “好久不见!”阿禹扬起手,冲苏子萧打了一个招呼。记得上一次见面,苏子萧还因为吃多饭而胃疼呢,后来在他的不断追问下才知道,这个白痴因为要和秦致远斗,明明吃过午饭,还跑去当大灯泡,吃下不少牛排。 “没想到你们俩会一起来!”苏子萧表面上笑着,笑容里的邪魅和薄怒也只有好朋友阿禹看了出来。 他瞥了阿禹一眼:不是告诉过你,少招惹苏曦吗,你还是不听。 阿禹也用眼神回他:我自有主张,你放心! 苏子萧眉角往上一扬:你不想活了吗? “宋总领我来学习!”苏曦迟钝的没发现两个人别有深意的眼神交流,出声打断了他们。因为见到最爱的哥哥,她的眼睛格外的亮,巴巴望着哥哥的模样,轻易的让阿禹联想到欲讨好主人的小狗。 他忍不住的轻笑了一下。 苏子萧泱泱不快的瞪了他一眼,声音平淡的道:“我们先走了!” 苏曦立即抓住他,“哥,一起走啊,还有,你的大衣。” 他按住她的手:“你穿着,小心感冒!我可不想再陪你进医院。” “可你也会冷啊。”哥哥身上穿着的黑色高级手工西服下面,好像只有薄薄的一件衬衫。 “所以我才要快点去别墅,走了!”他说完,挽着琳达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把他们远远的扔在后面。 “他才不冷。他只是不愿意和我一起走。”阿禹突然出声,苏曦的视线立即从哥哥远去的背影收回来。 她好奇的问:“为什么?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阿禹耸耸肩,自从他腿断了之后,苏子萧一直都在自责,认为一切都是他的错,不管自己说多少遍与他无关,他也放不下心底的内疚感。 真是的,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也有内疚感。 不过,他不能告诉苏曦这一切。 “是好朋友,不过,他嫌我臭。”他随意扔出的一句话,逗笑了苏曦。她看出他不想说真正的原因,也就不再追问。 通往别墅的路上,有很多行人,阿禹大多认识,大家互相打着招呼。 苏曦望着那些人暗暗的想,看来这个晚宴真的很盛大呢,明星、名模、知名赛车手、著名企业的老板…… 真是来了不少人物啊。 “阿禹,你身边的这位美女是谁?怎么没见过?给我们介绍介绍。”有人冲阿禹挤眉弄眼的,暧昧的笑:“你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别乱说啊!她脸上带笑的正要解释,阿禹先出声了。 他的脸上漾开阳光的笑,大方的回答:“你们别这么八卦,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 “还否认?我们都没看你带过女伴出席宴会呢!你不会是害羞吧?”另一个人的话音一落,哈哈笑了起来,阿禹和其他人也跟着笑,弄得苏曦虽然不知道哪里好笑,却也只好抿嘴笑了一下。 原来男人也很八卦的。以前没有珠宝拍卖会,所以阿禹就没带女人来学习吧? “来,来,介绍一下!”看来阿禹是一个很随和很容易交往的人,在这么隆重的一个晚宴上,大家都不太注重礼貌问题,随随便便的。 “这位是苏小姐,我们翡月的首席珠宝设计师。”阿禹指着苏曦为他们介绍,然后又一一指着其他人给她介绍,大家互相握手微笑。 “这么巧?我们林氏之前也有个厉害的设计师,姓苏呢!不知道和苏小姐是否认识。”其中一个个子高高,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突然说道。 苏曦暗暗一惊,他说得那个人,不会正好就是她吧? 另一人拍了他一下:“你这么说,人家怎么能知道是否认识啊。你至少要说出名字吗!” 小胡子男人哼了一声:“我们那个设计师很拽的,都没在我们公司露过面,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更别提他的名字了。” 苏曦心中暗暗喊:我没有很拽啊,我想拽来着,可是一直都拽不起来。 看来这几个人都是同行,又有一个人好奇的发问了:“你说的是微光系列的设计师吗?” “是的!”那人点点头,然后靠近他们,小声的道:“可惜啊,那个人已经不是我们林氏的珠宝设计师了。” “哦?”阿禹不禁好奇的问:“怎么回事?” 苏曦也好奇,她没收到解雇的消息啊! 苏曦眼巴巴的望着小胡子男人,只听他又道:“听说,那个人违反了合同被告上法庭,也不知道是谁出面,花了一大笔钱,帮他私下解决了!” 她愣了一愣,他说的人真的是她吗?可是,她之前真的被告上法庭,之后去找林氏,也确实被告知弄错了。 会是她吗…… 如果他口中的那个人真的是她的话,是谁帮她把问题解决了? 甚至不用多想,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跳到眼前。除了文人致远,还能有谁啊!如果真的是他,她就有些生气了,他凭什么帮她解决问题呢?难道她就这么没用,只会依靠男人? 第135章:重遇故人 “我敢说,姓苏的一定是女的,有男人啊……哈哈哈……” “你这个思想不正派的家伙!呵呵……” “哈哈哈……” 一群人又笑了起来,苏曦怕他们看出自己的异样,只好跟着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大家八卦着,时间就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得就来到了别墅,纷纷脱掉外套递给一旁的门卫,阔步走进室内。 大厅里已经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怪不得阿禹之前告诉她穿上夏天的礼服,因为这里实在很热,压根没有一点冬天的气息。 他们刚走进门口,有二个人便迎了上来,苏曦惊呆的望着其中的一个,天啊…… 她怎么在这? “宋先生,好久不见!”林亚堔微微弯腰,伸手和宋斌禹握了一下,“欢迎大驾光临。” “哈哈,林先生,您太客气了。”宋斌禹笑着和他打招呼。 林亚堔抬眼往左侧一扫,瞥向呆傻在一边的女人,“宋先生,这位是……” “我们公司的珠宝设计师,苏曦苏小姐。”宋斌禹介绍着,转头看向苏曦,这才发现她眼神直愣愣的望着林亚堔的右侧。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个看起来非常漂亮又非常文静的女人也正傻傻的看着苏曦。 “苏曦,苏曦!”他轻轻的拉了她的手一下,她立即回过神,小声道歉:“不好意思。” 阿禹摊开手掌指向林亚堔:“这位是林氏集团的总裁林先生,也是组织这次拍卖会的主人。” 林亚堔面带微笑的直视着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苏曦这个名字,好像是属于某个女人的,某个抛弃了天下首富的女人。 他礼貌的微微弯腰,表现出一副非常绅士的模样:“你好,苏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苏曦心里嘀咕,他们前阵子见面的时候,他还摆出秦致远第二的冷冰冰脸,此时却一副绅士派头了,真能装。 “你好,林先生,认识你,是我非常荣幸。”绅士的男人不主动伸手,她只好主动的伸手了。 两个人握了一下,苏曦又看向他身边的女人,“这位美丽的女士是……” “哦……”林亚堔把他身边的女人扶过来:“向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妹妹林彦。” “你好!”“你好!” 苏曦和林彦装出不认识彼此的模样,伸出手互相握住,苏曦暗暗的捏了她一下,而林彦也回应她似的捏了她。 一会儿找个僻静的地方叙旧。林彦偷偷冲苏曦眨了下眼。 没问题。苏曦也回以眼色。 这时又有新的宾客到达,林亚堔领着妹妹去招呼别人了。 “你认识林亚堔的妹妹。” 阿禹说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苏曦也不反驳,但也不承认,转移话题的问:“你想喝什么?我去帮你拿。” “红酒就可以。” “Yes,sir!”苏曦冲他摆了一个OK的手势,朝着不远处放在美食和美酒的桌子走去。 她慢悠悠的挪动脚步,等了一下,林彦就悄悄移动过来了。 她尽量压低声音,嘴唇也不怎么动,“太好了苏曦。你没什么事。那两个小鬼呢?” 苏曦一边装做看食物,一边压低声音回复她:“他们俩也没事,我们母子三人现在住在一起。在这里见到你,我真是吓了一大跳。” “我那个死变态的哥哥把我抓回来了。这个狗屎男,总有一天,老娘会收拾他。”因为气愤,林彦憋不住,脏话脱口而出。 “原来你口中的变态狗屎男,就是他啊。”苏曦还记得,林彦说过,她很小的时候住在孤儿院,同一个孤儿院的林亚堔就特喜欢欺负她。 后来有一天林亚堔被人收养,她以为自己可以脱离苦海了,高兴的直跳,结果,也不知道林亚堔使了什么花招,让收养他的那个人也收养了她。 从此,林亚堔是少爷,她名义是林家小姐,其实相当于他的奴隶,被他欺负不说,长大了,还要被他卖掉换取商业利益。 苏曦有些担心的又问:“那你现在岂不是很危险?是不是还要被卖掉啊?” “呵呵呵,我告诉你,我客夫,和谁订婚谁就死!现在人人都知道我林大小姐命里带衰,没人敢要我。”林彦奸诈的低声笑,“我准备和林亚堔那个狗屎男订婚,这样就能客死他,林家上百亿的产业就属于我的了!” 苏曦也嘿嘿的窃笑,这个女人真是歹毒啊。 “哦……对了,有件事我要警告你!”林彦话锋一转,露出一本正经的笑容,吓得苏曦立即收去脸上的笑容。 苏曦有些胆颤的看着林彦,“什么事,这么严重?” “亏你刚才聪明,没有说认识我。”林彦把酒杯拿到嘴边装出喝酒的模样,实际上小声警告苏曦:“你千万别提在马来西亚是你收留了我,要是让狗屎男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嗯!”苏曦用力的点头,她还不想死。 “我先溜一步!不然狗屎男该怀疑了。”林彦丢下这句话,转身就溜掉了,苏曦也赶紧拿起酒杯准备去找阿禹,忽然一个人影在不远处闪过,莫名其妙的,她就朝那个人走了过去。 “林先生,您好!” 背对着她的身影有些佝偻,缓缓的转过来。 “哦,原来是你。”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林亚堔的养父林老头微微眯起眼睛,笑了一下,神色慈祥,关心的问道:“小丫头,那天的事后来解决了吗?” “谢谢林先生关心,已经解决了。”苏曦也冲他笑,不知为何,只要看到他,她的心跳就有些快,人也有点兴奋。 “那就好。那就好。”林老头真心实意的念叨,虽然是林氏的创办人,却没有一点架子。 “我那天慌张的,都没有好好的向您道谢,真的不好意思。”她略带歉意的一笑,“幸好在这里又看到了您。” “小丫头,你不用这么客气,还有……”林老头把头靠过来,轻声道:“这里没有人知道我是林亚堔的父亲,你要帮我保守秘密哦。” 苏曦立即点头,“您放心吧。” 老头呵呵的轻笑:“小丫头,能出现在这里,看来你也挺有来头吗。” “哪有啊……”苏曦害羞的脸都红了,说着客套话:“我只是跟经理到这里学习的,学习得越多,才能为公司做出更多的贡献。” “哦,你是做什么行业的?” “我现在在翡月做珠宝设计。”虽然她的职位描述是珠宝设计师,可她不从来不觉得自己够的上“师”那个字。 “珠宝设计师?”老头突然略有所思的看着她,继而赞许道:“年纪轻轻的,很厉害吗!” “没有那么厉害了,我还在学习中,根本谈不上师不师的。” 老头伸出食指冲她摇了摇:“小丫头,太谦虚不好哦,这个年头不流行谦虚了,流行展示自我。不好好的展示自己的本事,谁能知道你有本事呢!” “您说得对,我铭记。”他的思想还挺前沿,苏曦暗暗佩服,举起手里的杯子喝着桔子汁。 这时,门口那边传来一阵骚动,这俩个人在一起调侃的还没发现,直到大厅里静了下来,才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顺着众人的目光往大门口望去—— 只见一辆加长型的劳斯莱斯房车停在大厅的正门口,很多记者蜂拥般的围了上去,对着车子以及里面的人就是一顿狂拍。 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们拦开记者,林亚堔立即上前,很绅士的把车门打开,车里走出三个人,为首的正是秦氏财阀副总裁——秦昊天,其后就是他的妻子,恶毒的巫婆邵溪云,最后面那个…… 呃……最后面那个人被前面两个家伙挡住,苏曦一时没看到,身子不由自主的往旁边移了一下,探寻的视线一下就扫到了,含在嘴里还没咽下去的桔子汁差点喷出来。 洁癖+宅男=秦致远!最怕吵最怕脏的他怎么来了?他不是从不在这种公共场合出现的吗?当初说是举行个盛大的婚礼,他都懒得亲自招呼来宾,什么事都交给别人做。 秦致远虽然名声在外,但是没有几个人见过他,所以,一开始,众人虽然好奇他的身份,毕竟能坐进秦昊天车子里的,一定来头不小,不过,在情况不明朗之下,还是先巴结秦昊天吧。 于是,一些势力眼男男女女立即把秦昊天和邵溪云围了起来,打招呼的打招呼,攀关系的攀关系。 而秦致远根本不在意大家对他的忽视态度,视线向四周寻去,直到和苏曦的目光对上,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还好,她现在是跟一个老头站在一起。 迈开步子,大步流星的朝着苏曦的方向走去。 喂喂,别过来,别过来!苏曦冲他连连摆手,可他还是走到了她近前。 “该死的,你不是说今天是平安夜,要团聚的吗?”她低声质问他。 他一点都不生气,嬉皮笑脸的说:“是啊,我们要团聚,所以我这不就来了吗?” 握拳,忍住揍他的冲动,“你跑这来了,孩子怎么办?” 他说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来:“连峰。” 第136章:Baby mother 可怜的连峰,现在的外号就叫Babymother。 “哇——”募地,一个夸张的声音在附近响起,那般的宏亮,好像故意的—— “这不是秦氏财阀的大总裁秦致远吗!” 刷——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扫过来,形成一个包围圈,包围圈内只有五个人:正在“打情骂俏”的秦致远和苏曦,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林老头,夸张的大叫着的苏子萧,以及,坐在他推着的轮椅上的阿禹。 “秦大总裁,幸会啊,幸会!”苏子萧脸带邪魅笑容的朝秦致远伸出手,清楚的告诉大家谁是秦致远。 围住秦昊天的包围圈缓缓的散开,朝秦致远这边移动。 而人群散开的同时,邵溪云一下看到了站在苏曦身边的林老头,眼睛陡然睁大—— 邵溪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大步流星的朝林老头走去,那速度快的,就差没小跑了。 很快的,她就在林老头面前站定,仔细的打量着他。 林老头被她盯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夫人,您有什么事吗?” 原本想要围住秦致远的宾客,在接触到他凌厉阴冷的眼神后,都不敢再上前一步,停在那里,此时都好奇的望向有些不对劲的邵溪云。 林亚堔和林彦也发现事情有异,怕爸爸受到伤害,赶紧推开其他人走近,秦昊天也怕出事奔过来,毕竟他很少见到邵溪云如此不识场合的,做出引人瞩目的事。 三个人还未出声,邵溪云好像忘记这是什么场合,激动的拉起林老头的手,眼泪刷的掉了下来。 林老头心头一颤,望着她哗哗流的眼泪,不知道为何,脑袋里开始嗡嗡做响。 “爸——”邵溪云这一声爸一喊出来,四周的人无不震惊。 秦昊天最震惊,因为十多年前他们认识的时候,邵溪云就说过她是孤儿。 林亚堔和林彦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林老头因为没有家人,所以才收养他们的,怎么这会儿又冒出个女儿? “你……你叫我什么?”林老头脸色一白,苍老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爸,你还活着!”邵溪云猛然抱住林老头,紧紧的抱着,若无旁人的喊:“爸爸,原来你还活着。” 下一刻,林老头就晕在了她的怀里。 …… 好像晕了一世纪那么长,有很多不曾在梦里出现过的画面一一浮上脑海,温柔的妻子,活泼可爱的大女儿,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女儿…… 林老头倏的睁开眼睛,只见之前那个女人,正泪眼婆娑的凝视他。 他费力的伸出皱巴巴的手,握住女人的,“你……你是珊瑚?” “嗯!”邵溪云猛的点头,急切的问:“爸爸,你是我爸爸吧,我没认错人吧?” “珊瑚——”老头嘶哑着嗓音喊了一声,顿时老泪纵横。 “爸爸——”邵溪云哭喊着,一遍遍的叫着:“爸——爸——” 站在邵溪云身后的林彦望着这对久别重逢的父女,悄悄的退出房间,并关好门。宴会还在进行中,狗屎男走不开,只好派她守在这里,等她传消息。 “爸,你刚才怎么不认我啊,真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又是空梦一场。” 邵溪云把林老头的手抱到自己的面前,脸蛋凑上去摩挲着,爸爸的手已经不如记忆力的那个大那么有力了,皱巴巴的布满皱纹。 他们真的分开太久了…… “对不起,珊瑚,二十多年前我失忆了,怎么也想不起以前的事。”林老头歉疚的望着自己的女儿,“你刚才喊我爸,我头痛得不行,昏昏迷迷的好像做了一场大梦,我就想起了一切。珊瑚……对不起。” “爸爸……不要说对不起,你活着就好,我刚才不是怪你,真的,你活着就好。”邵溪云喜极而泣,不停的念叨:“你活着就好。” 林老头忍住哭泣,问出一个非常关心的问题:“珊瑚……你妈妈和妹妹呢?她们现在在哪?过得好吗?你告诉我,她们好不好?” 林老头此话一出,邵溪云浑身一震,咬着唇拼命掉眼泪。 她这幅悲恸的模样,林老头望着,心不断的往下沉。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她们……你说吧,就算你妈妈阿叶改嫁了,也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他虽是这么说,颤抖的手还是泄漏了他的真心。 红唇被咬破,一丝红线沿着唇角滑下。对爸爸而言,妈妈改嫁就让他很痛苦了,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真正的事实远比爸爸所想的还要让人痛苦,他能接受吗? 可是,就算她今天不告诉他,以后也得告诉他。 邵溪云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妈妈和琉璃……死了。” “啊啊啊!!!!”林老头顿时痛哭的嘶吼,“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我的阿叶……我的琉璃……” 他嘶吼的嗓子都哑了,泪流满面的问:“珊瑚,她们……是怎么……离开的?” “是被人害死的!” 听到这个答案,林老头一下蹦起多高:“是谁?是谁——!” “爸……”邵溪云按住激动的老头,“爸,你还记不记得二十一年前,就是琉璃生日那天,你说晚上会早点回来,可是,一直到半夜,你也没有回来……” “记得!”林老头终于镇定下来,咬牙切齿的说:“乔森!” 那个时候他们一家住在德国一个清净的山区,他在一个小镇开了一家杂货店,而他的家坐落在镇子几里开外的小农场。 妻子阿叶每天辛勤的打理着农场,养了很多家禽,种很多青菜,大女人放学回来会帮忙照顾小女儿,带她一起玩。每天晚上他开车回到家,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其乐融融的吃晚餐,聊天。 周末的时候,他和阿叶都会放下手头的工作,开车会带着孩子们到处去玩,那样的日子逍遥又快活,幸福得让人犹如每天都活在天堂里。 可是,他的幸福全毁在了自己半路救起的一个人手里。 乔森! 林老头深吸一口气,“那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我救了他,他却要杀我!不知道他从谁那里得知我有一堆珠宝,骗了我,把我连车带人的推下山崖。” “啊?他竟然这么狠!”邵溪云皱着眉头,虽然早就知道爸爸坠崖“死”了,可如今听他亲口讲当年的事,还是心痛如绞。 “二十一年前,我被渔民救起,九死一生的活过来,就在法国了。当时,我脑袋里空白一片,什么记忆也没有,身上也没有证明我身份的任何证件。之后我去了英国,开展事业。等有钱有能力的时候,就开始寻找亲人,可是没有一点线索。” 邵溪云握住林老头颤抖的手,她看出他在自责,“爸,你别自责了。我们家那时候住在德国,其实就是隐姓埋名的。如果你不记得这些,怎么可能找到我们呢?” “是啊……隐形埋名……”林老头眼神飘远,好像想着什么,不一会儿才缓过神问她:“快告诉我,你妈妈和琉璃的事!” “我们那天等你到半夜,也没等到你回来。往咱家的杂货店打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后来妈妈听到房门外有声音,就去查看,结果……结果一声惨叫后,她就倒在了血泊中……” 邵溪云一边流泪一边回忆着二十年前那让人痛苦不堪的一幕。 “那时候妹妹等累了,睡在楼上。我怕坏人会伤害她,刚要去找她,一个棒子从后面砸下来,我就晕了。迷迷糊糊的中,听到那个人说珠宝珠宝什么的,还说我们死不足惜,你救他之类的,我虽然没见到他的样子,却猜出来他就是你救的那个人。” 林老头痛哭着举拳砸着墙壁,“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看他是华人,就好心救了他,怎知他这么忘恩负义不说,还会谋财害命命啊~~~” “爸,你不要内疚,你没错,错的是那个人。”邵溪云抓住他砸出血的拳头,继续回忆。 “后来,他将房子四周淋上汽油,放了一把火……”说到这里,邵溪云哭得更厉害了,“我一定要找出这个人,让他血债血偿,我一定要杀了他全家……妹妹在楼上,深陷大火里,拼命的喊着妈妈姐姐,可是我却救不了她,救不了她……” 一想到自己刚满二岁的女儿被活活的烧死在大火里,林老头痛得撕心裂肺,依然安慰大女儿;“珊瑚,这不能怪你,你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 “可是,爸,你不知道,多少个夜里,我都能听到妹妹的惨叫。她是被活活的烧死的,一定是的,所以她才叫得那么痛苦。我好没用!我好没用!” “该死的乔森,我一定要杀了他全家——”两个人抱头痛哭,无止境的痛苦和憎恨犹如翻江倒海般的涌上心头。 哭了好久,林老头轻轻推开邵溪云,替女儿抹着脸上的泪水,“我的好女儿,辛苦你了,你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这些年可都是怎么过的啊?” 第137章:找到了亲生父亲 “出事那天,路过的邻居救了我,我和警署警长,也就是你的好朋友路易说是仇家追杀,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活着,否则我还会被追杀,他就答应帮我,在当地报纸上登了我们一家都死亡的消息。” 她吸吸鼻子,“后来我就到处流浪,找线索,发誓要找出这个仇人,最后就追回到中国来了。” 林老头急急的问:“你知道是谁了吗?” “我要是知道,早就杀了他,不会让他多活一天!”邵溪云抓起一边的手巾擦去脸上的泪水,也替爸爸擦了擦,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掏出一沓照片。 “当初的线索太少了,我追查了那么多年,全国的搜寻,最后锁定了这五十几个人。” “辛苦你了。不仅要照顾自己,还要找我们的仇家,全国范围的找,我都不敢想想你到底吃了多少苦。”林老头哽咽的说:“我明明这么有钱,还让你受苦……” “爸爸,我不苦。我到中国后,认识了秦氏财阀的大少爷秦昊天,他家超级有钱,还任意我挥霍,所以我根本不苦。” 她说着,把厚厚的照片递给林老头,“爸,你看看,这上面有没有他。线索早就断了,我还以为自己再也找不到仇人了,只能天天把这些照片带在身上,一遍遍的看,告诉自己不许忘记家仇。” 两人重逢这么久,她第一次笑了:“还好,爸爸你还活着,你能认出那个坏蛋。” 林老头拿过照片,急切的一张张的翻看,却不失仔细,唯恐看漏了仇家。 等翻了三十张左右的时候的时候,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抓住照片的手止不住的颤抖,阴冷的声音扬起:“乔森!” “爸,是谁?”邵溪云飞快的抢过照片,看到照片上的人,大大的吃了一惊,“是他?” 林老头急急的问:“你认识他?他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家里有几口人?” 邵溪云把照片紧紧的握在手里,捏皱捏扁,就好像恨不得把对方掐死。 那五十多张照片上的人的档案,她记得一清二楚! 邵溪云把照片紧紧的握在手里,捏皱捏扁,就好像恨不得把对方掐死。 “他叫苏昆!是苏氏物流的总裁,之前有一个老婆跳楼死了,后来,他又娶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进门的时候,已经帮他生了三个女儿。” 林老头眼睛一眯,阴冷绝情的寒光从那二道缝隙里透出来,阴森森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也就是说他一家五口了?” “不,他和前妻还有一个儿子!一家六口!” “我要立即杀了他们!”林老头说着就要从床上跳下来,他本不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人,但是仇恨早就让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和理智。 “爸……”邵溪云立即拦住他,语气更加毒辣:“就这么杀了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苏昆让妹妹活活的烧死在火海里,我也要一点点的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林老头静下来,问:“你想怎么办?” 邵溪云阴险的冷笑:“找到他们苏家每一个人的弱点,我自有方法对付他们。” “嗯。”他点点头,“这样也好,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她沉思了一下,又道:“苏家人其实很好对付,只有一个比较麻烦。” “谁?” “他们家的小女儿,苏曦!”邵溪云见林老头一脸不解,立即解释:“她是秦致远的女人,走到哪里,都有秦致远暗中派出的保镖跟着。” “这好办,交给亚堔就行。”林老头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就整死苏家人,“亚堔就是我的义子,虽然为人心狠手辣,不过对我非常好。” “不用麻烦他,苏曦虽然被秦致远保护着,不过,我却比谁都清楚她的弱点在哪里!”邵溪云白晰的脸蛋早就因为痛哭的泪水而弄花,此刻嘴角扬起的冷冷笑意,任谁看了都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 苏曦的孩子,誓必要救她的孩子! “你知道?什么?”林老头好奇的问。 邵溪云拍拍他的肩膀:“一切交给我吧,爸,你放心!” “我看得出你做事很厉害,不过,报仇的事,可不能你一个人来。”林老头低头深思了半晌,“你和我是父女关系的事也不能揭漏,如果有人问,你就说认错人了。” 邵溪云立即露出震惊的神色,不敢置信的问:“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林老头解释道:“我本来是住在英国的,突然想亚堔他们了,才到中国来,已经决定后天走的。不过,既然决定要报仇,我自然不会走了。” 邵溪云稍微松了一口气,只听爸爸继续说: “可是,如果苏昆看到我认出我,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我怕他会对你不利。我们的关系,只有你、我,以及我二个子女知道,绝对不许再对任何人提起。” “爸,我不怕!”邵溪云抓住他的手,她想和爸爸在一起,每天都喊他爸爸。 林老头也反握住她的手,直视着她:“但是我怕。苏昆心狠手辣,我怕他会伤害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见女儿还欲反对,他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我们只是目前不能以父女相称,又不是生死离别的,你别愁眉苦脸的了。” 爸爸如此坚持,邵溪云只好点点头,拿过抽屉里的纸张写下自己电话号码递给他,“我们常联系,常见面。还有,爸,你今天就不要出去了,苏老头也许会出现在舞会上。我们要报仇,暗中来就好。” “好。” 邵溪云知道如果假装自己认错人,现在就得出去参加宴会,可是,她握着爸爸布满皱纹的手,怎么也舍不得分开。 “珊瑚……”林老头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啊,还好你活着。” 她咬唇看着他,眼里又不禁浮上一层水雾。 林老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她眨眨眼,咽下所有的泪水。 “你,还记得我们原来的姓氏吗?” “记得,我们原本姓宋。”邵溪云仔细回忆了一下,“以前你好像和我提过,因为想躲人,所以才隐姓埋名的窝在德国的山沟里,不希望我们被对方找到。爸,你是在躲仇人吗?你还有别的仇人吗?” 林老头缓缓的摇下头,苍老的脸上浮现一抹伤痛的神色,“不是躲仇人,是躲亲人。” “啊?”她吃惊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躲亲人?” 他苦笑了一下,如果可以,谁愿意背井离乡的远离亲人呢? “当年,我们宋家还是一个挺大的家族。我是长子嫡孙,爷爷和父亲对我不仅教育很严格,长大了,还不让我做喜欢的事,也就是珠宝设计。后来,又硬逼我娶不喜欢的女人。我实在受不了,就和爸爸大动干戈,带着你妈妈离家出走来到了德国。” “原来是这样。”她没想到爸爸还有这样的过去,竟然为爱离家出走,抛弃继承权。 “我记忆恢复,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出生地。”三十多年过去,没想到,他虽失去记忆,兜兜转转的又转了回来,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和家人相认。 邵溪云脸色一变:“爸……你什么意思?” “我们宋家依然是大家族,比以前还有钱。” “你是说,你的家人就在这个城市?”她沉思了一下,整个城市里,姓宋的有钱人家,只有宋氏集团啊! 如果没记错,五年前,被秦致远打断腿的那个男人,就是她叔叔的儿子? 时间往前推移,回到邵溪云第一次见到林老头就吓晕他,众人将林老头带走之后。 主持人站在台前随意说了几句话,刚刚冷却下去的气氛很快又变得热烈起来。 没人关心那个名不经传的老头到底怎么了,刚刚的事对于他们而言,只是宴会上的一个小小插曲,而宴会上总容易发生各种插曲——最新的就是秦致远被人取消婚礼的事,所以,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宴会进行当中,苏曦趁有人大胆上千围住满脸写着郁色的秦致远之际,偷偷溜掉,躲到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边四下里寻找着不知道何时消失的阿禹,一边暗叫—— 还有多久才拍卖珠宝啊,她迫切的想看到它们~~ “漂亮的小姐……”她正忙,一个男人靠了过来,“能荣幸的认识你一下吗?” 苏曦嘿嘿的冲他笑了笑,怎么会有人找她搭讪? 正欲回答,又有人围上来,“这位小姐看起来很眼熟,我们曾经见过面吗?” 这搭讪语有够烂的,有够俗的。 “小姐,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 胡思乱想间,越来越多的男人围上来,上大六十的老头,下到二十出头的青年,大家纷纷表示想认识她,和她聊天。 苏曦的眼睛越睁越大,心中那个疑惑,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畅销”的?难道她很有做交际花的潜质? 第138章:价值连城,送你 虽然大受欢迎,虚荣心可以趁机膨胀一下,可是,围上来的人越多,苏曦越是不安,心跳异常的加快,呼吸渐渐变得困难,双脚不断的往后退去。 那种被装在狭小空间里的压迫感袭上心头,她恨不得掉头就跑。 “曦曦,原来你在这里。”正当她已经忍不住,即将逃掉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下一刻,宽厚有力的大掌扣在了她的肩头,娇小力薄的身子一歪,跌在了某个热炽的如烙铁的怀里。 “等下晚宴结束,我们一起回家。”秦致远下达着命令,低头审视她有些苍白的小脸,等再抬眸扫向其他人的时候,原本没啥温度的眼里只剩下一片冷冽。 苍蝇,都给我滚开! 在场所有的人脑海里同时冒出这句话,浑身一抖,嗖—— 所有人齐刷刷的退到三尺之外,不敢再靠近苏曦半步。 “秦、致、远!”苏曦推着身边高大的男人,咬牙切齿的低声道:“我就是为了不和你扯上关系才离开的,你怎么又缠上来了?他们看到我们这么亲密的在一起,该误会啦!” “呵呵……”他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随着那暧昧的笑,湿热的气体喷到她的耳朵里,惹来娇躯的一阵轻颤。 有些嘲讽,其实更有些逗弄的意味,他邪魅的笑着问:“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围上你?不会是觉得你有魅力吧?” “我是没魅力,所以你也别缠着我。”对自己没有魅力这回事,她心平气和的承认,毕竟她自己也认定了吗! “你想和我撇清关系已经晚了,在我刚才来到你面前的时候就晚了。”他拉住她的手,拿到嘴边吻了一下:“现在更晚了!” 苏曦立即抽回手,恼羞成怒的想甩他一巴掌,脸上热烫的感觉让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烧红了。 他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戏她? 可恶!可恶! “晚不晚的,你少缠着我,我是阿禹的女伴!”她甚至不敢正视他,飞快的扔下这句话,眨眼间窜进人群中消失不见。 秦致远微微一笑,小白头,大灰狼看上的猎物,岂容它那么逃过? 抬脚走了两部,台上的主持人拍了拍话筒,请在场的各位拿好号码牌坐好,宣告拍卖会正式开始。 秦致远随意的往椅子上一坐,等会儿买完要买的东西,再去找她也不迟。 拍卖进行的很顺利,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卖完了一半的珠宝。 “接下来要呈现给大家的珠宝,是由林氏公司提供的,微光系列最初版!” 主持人话音一落,会场内顿时传来一阵爆响,好像炸开了锅似的。 只要涉及到珠宝业的人,就无不好奇,林氏怎么会把最初版的微光系列珠宝拿出来拍卖? 耳边尽是嗡嗡的讨论声,毫不知情的苏曦一头雾水,忍不住的问一旁的阿禹,“大家为什么讨论的这么热烈?” “你不知道吗?”阿禹吃惊的望着她,继而解释道:“林氏有个神秘的设计师,就是之前提到的那个和你同姓的人,你还记得吧?” 呃……不就是她吗,她算是知道自己吧。 她微微点下头,含糊其辞的说:“略有耳闻。” 阿禹对她的不知情感觉到无奈,摇摇头,轻声的又道: “微光系列的珠宝就是她设计的。因为其设计美观大方又奇特大胆,复古又创新,珠宝本身还彰显了初恋的美好与纯净,给人一种为爱可以奉献一切的感觉,所以它们属于林氏最限量版的珠宝,全国只发售十套,价格极其昂贵。而这款珠宝的最初版,更是被林氏所收藏,对外宣称就算林氏倒闭也不出售的一款。” 苏曦傻在那里,脑海里只有六个字,“怎么会这样!” 微光系列的珠宝,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她进入静园认识秦致远之后设计的。那个时候的她深爱着他,拼命的追逐着他,可又总觉得爱情的道路充满荆棘和阻碍,唯有一点点的希望,犹如漆黑的夜里唯一的一盏灯,引导着她不敢停下来的前行。 那段时间,她创作欲很强,特别是两个人很亲密期间,他们彼此陪伴,他工作,她画稿,偶尔的时候抬眸深情的凝望…… 怎么也没料到,她年轻时候的作品,竟然为林氏变出一堆高价珠宝!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台上主持拍卖的人一个兴奋的呼声,苏曦猛然回过神,眼巴巴的望着被抬上来的珠宝…… 哇,那就是用她的珠宝设计图制作出来的珠宝吗?怎么会出乎想象的漂亮?她瞪大眼睛凝望着,甚至忘记了呼吸,即使没有跑到近前去看,她也能察觉出那个夺人目光的发夹上的玛瑙和钻石都是最上乘的。 主持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其主要特点,以及一百万的起价,然后请在场的各位开拍。 立即有人叫价,三次喊价之后,发卡的价格就飙到一千万了。 苏曦只顾着欣赏那个美得无与伦比的发夹,直到耳朵里窜进“一亿”这两个字眼的时候,神经跳动了一下,早飞到发夹上的魂魄也倏的飞回来。 一亿?她是不是听错了?就算这个发夹很漂亮,使用的珠宝很上乘,也不值这么高的价格啊! “一亿!!一亿!”台上兴奋的又叫又跳的主持人,清晰的表明她没有做梦。 “天啊,这位先生出了一亿……”顺着大家震惊的目光一起看去,不知何时,连峰站在了秦致远的身边,手里举着号码牌,而秦致远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好像别人的震惊与兴奋都与他无关似的。 “还有出更高价的吗?”主持人喊了几嗓子,众人暗忖,谁傻啊,还出更高的价,出得再高也比不过秦氏财阀的财力啊! “一亿一次,一亿二次,一亿三次!” 锤子有力的砸在拍卖桌上,刚的一声,震得所有人一抖,大家的视线统一转向台上那小小的发夹,一亿啊…… 但是,接下来的七声刚刚响,彻底敲得人们傻掉,都说秦氏财阀有钱,可是,他们到底有钱到什么程度啊,八亿块钱,不是一笔小数目,人家就这样眼睛也不眨一下,毫无犹豫的扔出去了…… 就在众人还未回魂之际,秦致远在主持人的应邀下走到台前。其实,若不是他有话要说,根本懒得搭理聒噪的主持人。 主持人八卦的问:“秦先生,您花如此高价拍下这款微光系列的所有首饰,是准备收藏呢?还是准备送人?” 秦致远扫了一眼旁边的珠宝,清冷的声音中夹着浓浓柔情和歉意,通过话筒传遍整个大堂—— “五年前在一个学校的舞会上,我随口问身边的舞伴,她的兴趣是什么,当她说出珠宝两个字的时候,我在心里鄙夷她是个贪婪势力的女人。” 苏曦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的望着他,大脑无法运转,只有耳朵还在工作,原来,那时,她在他眼里如此不堪。 他一边说着,深情的视线移过来,和她含着悲伤的目光相对:“可是,我后来才知道她不是喜欢珠宝,而是喜欢珠宝设计。今天我拍下的这八件珠宝,全部送给她,为自己看低她而道歉。” 大堂内又传来一片惊呼,聪明的来宾们顺着他的视线找到他口中的那个女人,嫉妒的眼睛都要红了。 而在场最震惊的莫过于了解秦致远的家伙们,他……他竟然当众向她道歉?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从来不会把“对不起”三个字挂在嘴边的男人,只为了微不足道的一点小事,就花八亿买珠宝,当着这么这么多人的面……道歉? “秦先生,我能问一下这位幸运的女士是谁吗?”其实,主持人也看出他口中的女人是谁了,只是为了讨好秦致远,他相当识趣的又追问了一句。 苏曦坐在子上握紧拳头,克制着颤抖的身体,冷静!冷静!镇定!镇定! “曦曦,你能原谅我吗?” 咣当——咚—— 秦致远的话音刚落,苏曦猛得推开椅子,低头朝外面狂奔。 去他的冷静,去他的镇定,呜呜呜……边跑边颤抖,她根本就镇定不下来啊。 他口中的原谅,绝对不可能只是指那件小事,绝对包含更多的深意,至于那个深意是什么,她相当清楚。 在羡慕又嫉妒的视线包围下,几秒钟变得比几千年还长,她终于跑到门口,撞到满脸写满震惊的父母和姐姐们,脚下只是微微一顿,下一秒,还是推开他们跑了出去,将秦致远急切的呼唤撇在身后。 一阵寒风吹来,冻得苏曦一阵冷颤,乱成一片的脑袋终于开始运转,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穿着薄薄的夏日礼服站在冬日的寒风中。 好冷啊~~上下牙齿止不住的打战,发出嘚嘚的声音。就这样往回去?估计还没走到车库呢,她人就先冻死了。 无奈,苏曦抱紧冻出鸡皮疙瘩的双臂往回走,刚走到门口,正好撞见追出来的秦致远。 第139章:只许和我跳舞 秦致远长臂一伸,一下就将她揽回怀里,密密实实的环住,寒冷顿时消弭不见。 从他禁锢的力道,苏曦能感觉到他高炽的怒气。因为她没有当众说原谅他,还逃跑而生气吗? “你找死吗,外面这么冷还敢跑出来!”他抱着她退回门厅,瞧见有人走过来,眼里寒光一凛,吓得对方赶紧闪开,给他们二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室内的高温真是让人舒服啊,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也让人恋恋不舍。即使如此,她还没失去理智,用力推着他,他却固执的不肯松手。 “秦……”她鼓起勇气,小声的道:“秦致远,我可没接受你的道歉和珠宝,所以,你无权抱着我不放,小心我喊非礼。” 上方传来一声冷笑,头顶被重重落下来的下巴抵住,“就算我真的非礼你,你喊喊看,看有谁来救你。” 苏曦脸色一白,忘记他是一方恶霸了。 “你成熟一点,放开我吧。那么多人偷看呢……”她甚至不用回头,光用脚指头猜也能猜出来,此时的他们绝对依然是众人瞩目的对象。 “你不再跑出去!”他开始谈条件。 “好。” “你要走的时候,我们一起走。” 苏曦咬咬牙,不麻烦阿禹送也好。 “行。” “一会儿舞会开始了,你只许和我跳舞!” 阿禹不能跳舞…… “嗯。” “不许和别的男人说话……” 苏曦终于按奈不住,咬牙切齿的啐道:“你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温暖的怀抱突然离开,柔荑却被有力的大掌包住。 他冲她露齿一笑,“你饿吧,我们去偏厅吃点东西。” 说着,他就要拉她走,苏曦另一只手赶紧抓住门把,脚下不肯动。 “走啊!”他命令。 “我是阿禹的女伴,还要陪他的。”她立即找借口。 “脑袋被门夹了吗?”他抬手轻轻砸了她的额头一下,“你现在回去找那个混蛋,会让他万众瞩目的,他愿意吗?” 她也知道这个,就算不回去,估计阿禹现在也被不少八卦的人围住了。可是,她就是不想和他去餐厅,那里没几个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吃着吃着就吃到她身上来。 望着他布满兽欲的眼眸,呃~~可能性很大! 可惜,某人还是被另一个力气巨大的家伙拖到了偏厅。 还好的是,他除了给她弄来很多她喜欢吃的食物外,倒也没有进一步行动。 …… 不久,大厅那头传来音乐声,拍卖会结束了,舞会正式开始。 阿禹坐在轮椅上不能跳舞,一个人呆在一旁一定很寂寞吧。苏曦放下食物站起身,“舞会开始了,我去找阿禹。” 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他回去了。” 脚步顿住,她扭过头,“你胡说。” 阿禹怎么可能不和她打声招呼的就走掉呢? “不信你打电话问他。”秦致远信心满满的又道。 苏曦立即掏出手机拨通阿禹的电话,还未开口,阿禹先跟她道了一个歉,说自己很累先回去了,让她自己好好玩。 她没有怪阿禹不告而别,反而认为是秦致远使了手段,怒冲冲的看向他。 “这里没意思,我们也该回去了。”他拿起桌上的餐巾优雅的擦了下嘴巴,然后站起身,“这里人太多,脏。” 苏曦一下明白了。是他的洁癖开始作怪,他的忍受极限已到,所以他不想跳舞,也不许她混迹在人群中。 她对跳舞还真的不敢兴趣,可是,他逼走阿禹让她很生气。 “要走你自己走,我要去跳舞!”非要和他作对,凉凉的扔下这句话,拔腿就朝大厅的方向走去。 他几步追上来,“你答应我们一起走的。” 苏曦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两声,“可是我没说要走啊,我、想、跳、舞!” 视线扬向不远处热闹的大厅,秦致远好看的剑眉微微一蹙,下一刻,他拉着她朝音乐悠扬的大厅走去。 他干嘛? 跳舞…… 随着他一圈圈的转悠,偶尔抬起头,还能看到别的女人碰到他时,他皱眉移开肩膀的不耐烦。 终于知道报复一个人是啥感觉了,呵呵,还不错。 跳完一支,她还要跳,秦致远只能隐忍着所有不快继续陪他。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用陪我。”看他又一次因为被女人撞到而皱眉,她坏坏的取笑道。 只是话未完,被抓在大掌里的细手传来一阵痛,他力道好大。 放开她,让别的男人趁虚而入吗?想都别想! 第四支曲子结束,井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他总是神出鬼没似的。 “苏小姐,好久不见。”井然向苏曦打了个招呼,上下打量着她,“苏小姐今天真是漂亮。” 秦致远脚下一移,立即挡住他的视线,冰冷的声音紧随其后:“没事干,回公司去!” 人家的宝贝不让看,那就不看喽。井然嘿嘿一笑:“总裁,你好不容易出席一次宴会,该执行下自己总裁的职责了。” “边去!”某人冷冷的赶人。 “苏小姐都跳累了,你让她休息一下吧。”别怪他不依不饶,副总裁交代的任务,他井然要是不完成,估计没有好果子吃。 苏曦看出井然找秦致远,可能是想让他去和别人谈一些生意方面上的事情,特别识趣的说:“你们走吧,我去下洗手间。” 丢下这句话,也不管秦致远的脸色有多难看,她迅速溜向洗手间。 刚刚洗过手,包包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下来点显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她带着疑惑的按下接听键。 “苏曦是吗?”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不知道是谁,不过,她还是应了一声:“我是。” “我有件急事要告诉你,正在别墅的后面花园里等你,你快过来,记住,要一个人来。” “喂……”还不等她细问,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盯着屏幕黑掉的手机,回忆着那个人急切担忧的声音,她只犹豫了一下,就来到门厅穿上大衣朝花园里走去。 后花园里没什么人,四周一片漆黑,与前面热闹的别墅一比,这里简直寂静的吓人。她睁大眼睛望着周围,没注意到身后有一个人无声的挪过来。 “呜呜……呜……”一双手突然捂上她的嘴,她吓得惊慌挣扎,却有另外一双手伸过来捉住她,把她往花园的树林深处拖去。 糟糕! 如果被他们拖入树林深处,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苏曦拼命挣扎,试图呼救,奈何嘴巴被紧紧的捂住,更无法以一人之力抵抗两个人。 眼看着自己被他们越拖越远,极度的恐惧在心底迅速弥漫开来,有人吗……这附近难道没有一个人吗?谁来救救她…… 从身形来看,他们是两个壮汉,将她拉进树林里后直接按到在地上。 “呜呜呜……”她用力挣扎,虽然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很小,可她还是存着一丝期望,期望有人路过,能听到她的呼救救下她。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她睁大眼睛惶恐地瞪他们。 对方好像看出她的心思,其中一个人捏住她的下巴,低沉的奸笑了两声,“小妞,你可别怪我们,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是谁?是谁这么恨她?恨到要派两个壮汉欺负她? “白痴,不要跟她废话……直接上就是了……”另外那个男子不耐烦的低声喝道。 闻言,苏曦当场愣住了,心中最后一丝期望随之破灭,虽然猜出八九分,可她一直心存侥幸,希望他们只是想打她一顿而已。 暴躁男人很没耐心,冲同伴说了一句“你按牢她,等老子爽过之后就轮到你”,然后站起身开始解皮带。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强暴,还是轮奸,苏曦挣扎的更厉害,双脚蹬得树枝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她的挣扎终于惹火了身上的男人,他抬手就挥了她一巴掌,将她的头打偏向一边。 好痛……她感觉左脸麻麻的,嘴里传来一股血腥的味道,肯定是哪里破皮了。不过,嘴巴却松开了。 “救——”命—— 急切的呼救还未喊完整,一条长长的布条勒到她嘴里,紧紧的往后一绑,让她再也喊不出一个字。 黑暗中,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已经解开腰带,拉下裤链朝她走过来,苏曦简直就要崩溃了。 不要!!! 一个男人死死地按住她,让她没有挣扎的余地,另一个开始脱她的衣服!她的任何挣扎与呼救都显得是那麽地无力。她绝望了,死心了,反抗也跟着无力起来,身体瘫软如泥的躺在冰冷的草地上。 五年前的记忆涌上脑海,那个时候也是,无论她怎么挣扎反抗,依然逃脱不了被强奸的命运。只是两者不同的是,她不会再爱上强暴自己的男人。 “呵呵呵,一开始就这么听话,不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吗?”罗嗦男又罗嗦了一句。 那个已经解开裤子的男人,看她挣扎得没那么厉害了,狞笑着脱掉她的外套,露出她只穿着薄薄礼服的瘦弱身体。 第140章:昨晚是我主动的? 苏曦麻木的已经感觉不到冬日夜里的寒冷。 “切,瘦得跟一把骨头似的,没劲。”男人借着微弱的月光瞟了她一眼,鄙视的唾骂了一句。瘦削的肩膀,浑圆挺拔却娇小的胸部,纤细的腰枝,真真捡到一把骨头。 是啊,我很瘦,会咯得你发疼,快放开我吧!!苏曦呜呜的叫,脸上又招来一个巴掌,这次是暴躁男人打的,力气可比之前的那个人大多了,痛得她直想飙眼泪。 “老大,你快上!你快上!不然让我先上!”按着苏曦的男人催促道。 “一把骨头你也猴急。”暴躁男白了同伴一眼,抬手即将扯去苏曦身上最后的遮掩——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找死的家伙!” 冰冷到极致,犹如从地狱里来的声音吓得做坏事的男人浑身一抖。 他们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要坏他们的好事,身子就一一飞了起来,狠狠的撞到树上,跌在地上,张开嘴,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苏曦以为自己因为太恐惧而出现了幻觉,明明去和别人谈生意的秦致远,怎么会突然出现?而且出现的还如此及时,犹如小说里的剧情一样,如果不是发生在她身上,她一定不会相信。 “该死……”暴躁男吐完鲜血爬了起来,猛然扑向秦致远。 苏曦忍不住的喊:“小心!” 黑暗中,一个东西又飞了出去。 秦致远走过来,在看到她一身狼狈后,眼神一暗,周围的空气跟着变得低压起来,一股冷飕飕的阴风刮过,她明显得感受到他的怒气。 不过,拉紧她衣服的动作却很温柔,“不用担心我。” “我……”苏曦不敢说,她刚才是警告那个男人。惹怒了秦致远,那个人就等于被判了死刑,不赶紧逃还不说,居然还傻乎乎的扑上来。 “等我,很快就回来。”他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起身就要走。 苏曦立即拉住他的胳膊,“不要……”不要杀人…… 他拨开她的手,走到倒地不起的男人跟前,下手更狠了,顷刻间,本来就在勉强支撑着的两个家伙只剩下挨打的份。 “不是我们,不是我们,是有人派我们来……”其中一个家伙说完这些话,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苏曦刚爬起来,双腿却是一软,整个身子重新跌回地上。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燥热感正从小腹深处传上来,害她浑身无力。 她无心理会,望着远处男人狂暴的动作,急急的喊:“秦致远,不要打了,会出人命的。” 某人好似听不到她的声音,继续踢打,被打的男人们,一开始还能呼救两声,现在却所剩无几。 苏曦正焦急不堪,井然及时出现,拦住陷入疯狂的秦致远,“这里交给我,你去看看苏曦吧。” 秦致远停住所有动作,低声交代:“让连峰查出幕后主谋。” “没问题。” 得到保证,他立即又回到苏曦跟前,一把将她抱起来。 “不……要再回别墅去了。”神经松懈下来,苏曦这才发现自己不对劲,刚才挣扎中,压着她的男人给她吃了一颗药,现在不用深思,她也知道那是什么了。 秦致远碰触到她偏高的肌肤热度,旋即明白了:“该死的!他们给你下药!” 他恨不得立即回去杀了那两个混蛋。 “嗯……”她微弱的应了一声,“我快……不行了……” 无法多想,他抱紧她:“再撑一下,我马上带你回去。” “别……”她一手揪住他胸前的衣领。“别……别……回家……我……” “好,我知道。”他应着,一边打电话给司机,一边朝车库走去。 她这个样子回到家,如果孩子们没睡觉,估计会被吓到。 走到加长车前等了一下,司机就赶了过来,立即打开车门让他们上去。 秦致远按下一个按钮,一块挡板缓缓的降落,将司机隔在另一面。 车子开始启动,密闭的空间内还开着空调,苏曦只觉得浑身更热了,好像有一股烈火要烧干她体内所有的水分。 她三两下就把外套拉扯掉,却于事无补,双眸水蒙蒙的望向秦致远。 他的心房一紧,生生的疼。车内的灯光很亮,他这才发现,她的双颊异常的红,五指印清晰明了,显然被人打过。 拳头握紧,那个胆敢派人伤害苏曦的主谋,一定不可以轻易原谅,不管他是谁! “致远……”她不由自主的靠向他,声音好虚弱。 她的眼带着勾魂的妩媚,他好想立即把她抱紧怀里,狠狠的爱爱,可是,他不能乘人之危,不然,她醒来一定会懊悔。 “曦曦……”抬手隔开她,“不要靠过来。” 苏曦凝视他,眸心泛着泪,“致远,我好难受。”她要被烈火烧死了。 脑袋里明明很清醒,知道这一切都是药物的作用,可身体却早就不受控制,叫嚣着想要他。 “曦……”她毫无预警的扑上来,迎面吻上他的唇,堵去他的拒绝。 她柔软的唇,很冰冷,带着迫切的索求,吻得狂热又炙烈,蠢动的身躯紧紧的贴着他的,炽热而焦躁,本能地寻求慰藉。 秦致远拼命克制着身体里的欲望,用力拉开她,“曦曦,你还清醒着吗?” 苏曦猛点头,她很清醒,清醒的知道,现在只有他才能把她从地狱里解救出来,她也只愿意他解救。 “笑……命……”她无意识地低喃,藕臂环住他的脖子,放纵一次吧。平时的她拒绝归拒绝,可,不是不思念他。 秦致远一边闪躲着避开她香甜的唇,却避不掉被她又吮又咬他的颈际,纠缠中,本能的生理反应越来越让他痛苦。 要命!他暗暗呻吟,自己心爱的女人正以从未有过的热情勾引他,这简直就是对他意志力的考验。 苏曦抱着秦致远,身体本能的贴着他摩挲着他,“致远,给我……” 秦致远因为欲望得不到抒发,浑身都痛,但他还是一咬牙,将她紧紧的困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曦曦,我也很想要你,但是不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否则,明天早上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不会……我不会……”小手抓紧他的衣服,泪水纷纷的往下掉,她哭的委屈又无助,像一个小孩子,她真的很难受。 他不断的安慰她,轻声的哄她,到了酒店后,他把她抱进浴室,让温水滑过她的娇躯,最后紧紧抱着她倒在床上,继续安抚。 不知是不是因为折腾了大半夜,或者她哭累了,终于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 他隐忍的很痛苦,紧绷的身体许久之后才能平复。 轻叹一下,低头望着她还带着泪痕的睡脸,小声的保证道:“曦曦,我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你受的痛苦,我一定会让对方千遍百遍的偿还。” …… 早晨的阳光透过未拉紧的窗帘射入房内…… 苏曦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他的怀里,头枕着他结实的手臂。她抬眸审视他,俊俏的脸上有一丝疲倦,微微波动的眼皮,说明他睡得很浅。 身上没有做爱过后的酸痛感觉,昨夜的她虽然被下了春药,可是意识却一直保持着清醒。想起他的柔声安慰,他的拒绝,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暖的感觉。 原以为,她那么苦苦的哀求他,他一定会带她去天堂。然而,他没有,他让她痛苦了一晚上。 真是奇怪,他明明让她痛苦了一晚上啊,为什么她反而觉得很高兴? 她微微动了一下,打算以最不惊动他的方式起身,然而,她只是动了一下,横在细腰间的铁臂一下收紧。 他倏的睁开眼,发现她漾着薄泪的眸底,有一抹温暖。 关心的问:“你没事了吧?” 苏曦只是望着他,他的眼里有很多血丝。 抬手抚上他的下巴,上面冒出点点的胡子,粗燥的摩挲着她的手。 她吞吞吐吐的问:“你……昨晚,为什么……” 话说得不明,他却懂。 “那不是你自愿的。”他抱紧她,所有的伤害必须全部停留在五年前。无论是强暴,下春药,曾经发生过的,如此龌龊的事,他不允许再发生。 她把头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泪水悄然的滑下。 他感觉到她的哭泣,低下头,急急的问:“怎么了?还难受?” 轻轻的摇了一下头,“不。我没事。” 如果,他们不是以那样的方式开始,如今的他们会不会比较幸福呢? “曦曦……”饱含怜惜的唤着她的名字,不舍松开怀里的柔软。 “我们……该起来了。孩子们早上看不到我们,会担心的。”她作势要起身,他抱紧她,怎么也不肯松手。 “再呆一会儿,就一会儿。”他有些哀求的说。好久没有这样抱着她的娇躯,他想得身体都痛了。 念他昨夜君子的行为,她不再乱动,老老实实的躺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 二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体会这刻的安宁与…… 幸福! 第141章:用一辈子弥补你 房间里寂静的,仿佛能听到阳光洒进室内的声音。 过了许久,一个低沉的男音缓缓的响起:“我们这样,好像老夫老妻。” 苏曦身体一僵,用力推开他,坐了起来。她认识他五年多,爱了他五年多,人生中最灿烂最美好的时光都爱着他,五年,真的不短。 长臂环住她的腰,他把头贴在她的背上,低喃的又问:“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 他不想再跟她分开,不想被她推出她的生活,哪怕抛下整个世界,也想和她在一起。 “秦致远,你放开我。”低头掰着合在她腰间的手,“放开。” 他听话的松开手,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我要回去了。”苏曦说着就要下床,纤细的小手又被他拉住。 “我知道,我以前对你的伤害很大,我想用一辈子来弥补,可以吗?” 她震惊的转过头,盯着他的眸,他的眸里只有认真两个字。 他这是变相求婚吗? “一辈子,做牛做马,任劳任怨!”他肯定的追加了一句。 “秦……”她好半天才能缓过神,“你不要这样。”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包括我的爱!”他顿了顿,以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语气道:“曦曦,我爱你。” 她的心一颤,跳得极快。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句话,从来没有!这个男人,真太会找时机告白了,联想起昨夜的一切,她差一点答应。 可是,她还是狠心的甩开他的手,“我要回家。” “曦曦,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我一直以为我的爱,就是你的需要……” 是的,她需要,可是,现在的她不敢要。很怕这又是镜花水月一场。 “如果……你真的想得到我的原谅……”她和他之间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而是,她没有勇气再爱他。 她故意为难他,相信自尊心极强的他听了她的话后,会自动退缩:“你向阿禹道歉,而且,要跪着!” …… 正值早上上班时间,大街上人来人往。 苏曦被秦致远牵着手,等在翡月的大厦门前,想走不能走。 这时,一辆黑色宝马渐渐行驶过来停在他们面前,很快的,阿禹就从车里下来。 秦致远一看到他,立即拉着身边的女人走过去,吓了阿禹一大跳。 他表面不动声色,心中暗暗诧异,秦致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想干什么? “宋斌禹,对不起!”秦致远突然开口,说完这句话,作势就要给他下跪。 苏曦大大的一惊,怎么也没料到他真的会给阿禹下跪,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身体早于大脑有了反应,她伸手一把拉住差点跪在地上的男人,心底莫名的火大,低声的喝道:“你干什么!” “我……” 秦致远还未说出第二个字,她急急的打断他的话:“走啊!” 脑袋里一片混乱,苏曦来不及多想,对阿禹说了声对不起,拉着他就走,一直把他拉到他的车里,咣的关上门。 “秦致远,你……”她一把甩开他,双目圆睁的瞪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心跳的又快又乱。 秦致远觉得她的行为很奇怪,明明是她说,他只要给阿禹下跪道歉她就原谅他的,为什么他这么做了,她反而更加愤怒呢?为什么要拉他走呢? 仔细的想了一下…… 难道,她舍不得他放下尊严,舍不得他丢脸? 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嘴角不自觉的的往上扬,一个好看的不能再好看,足以摄人心魂的笑容浮现在他帅气的脸上。 长臂一挥,将她抱进怀里,他忍不住自满的问:“是不是舍不得我在众人面前丢脸?” 好像心事被说中一般,苏曦恼羞成怒,拼命推着他的禁锢,口是心非的说:“谁舍不得你啊,没人舍不得你。” “你原谅我了吧?”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不原谅!不原谅!你又没下跪。”她根本没有时间思考,胡乱的喊着。 “那我去给他下跪!”秦致远说着,又推开车门。 苏曦慌乱的把他拉回来,急切的道:“你干什么啊?别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我是认真的。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什么都做。” 闻言,她整个人愣住,他坚定无比的话,犹如在她脑海里刮过一阵风,将混乱的思绪全部扫走。 她终于镇定下来,愣愣的看着他,原来他没有在开玩笑…… “你……”你了个半天,依然没有下文。她提出那个条件,只不过是认为他不会做,两个人也就不用再纠缠不清,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如此认真。 “曦曦,别发愣了,你说个明白话。” 她回过神,神色有些挣扎,摇头的低喃:“你别逼我,好吗?” “我没有逼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如此直接的告白,让她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们……以后再说吧。”她本能的想逃避,推开他就要走,纤细的手臂却又被她拉住。 “不要以后再说,没有那么多的以后。”他霸道的把她拉进怀里,唇凑到她的耳边,有些潮湿热炽的空气吹到她敏感的耳朵里,惹来娇躯一阵颤抖。 “曦曦,告诉我,你原谅我了吗?”他今天非要得到答案。 苏曦抬眸望着他,脑海浮现他刚才要给阿禹下跪的场面…… 不行了,她好像又要屈服了。 “我……我怕再受伤。”她诚实的说出自己心底的担忧。她受够了一次次的伤心。身体上的伤,可以愈合,如果想要,还可以做个整容手术,去除所有丑陋的疤痕,但是心底的伤痕呢,要怎么去除? 秦致远咬了咬唇,挣扎了许久,难得的说出以下这番话。 “曦曦,以前的我不懂爱,不懂信任,因为害怕被抛弃,所以不顾你的意愿,即使伤害你也要把你留在身边,从没有为你考虑过,真的很自私。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不敢说自己已经改掉了所有缺点,但是,我不会再让你受伤,请你相信我。因为,我怕了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你,就没有任何意义。” 这么长的告白,若放在以前,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因为女人对他而言,跟可以随手丢弃的废品无异。 然而,她是苏曦,她是最特别的。 鼻子酸酸涩涩的,她忍不住的想哭。他说得如此深情,说得如此认真,心底不断的叫嚣着,好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我们和好后,要彼此信任,彼此尊重,彼此深爱。”他抱紧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深邃的黑眸盯着她因为泪水而朦胧的眼:“有你的人生,显得很短,一年也好像一天。没有你的人生,显得好长,度日如年。” 她何尝不是这么感觉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抱紧他的肩膀,主动献上自己的吻,表明自己的心意。 不用再多言语,他懂她的回应,手臂收得更紧,激动的回吻着她…… 外面的空气很冷,阳光却不错。只是,不一会儿的功夫,密布的乌云遮去了所有的灿烂光芒,好像有大风暴要来临了。 “来,把这杯牛奶喝了,有益身体健康,一会儿去上班也精神。” “嗯~~我不喜欢喝牛奶,何况还这么大一杯!” “乖了,牛奶富含钙质,经常喝,你的腿就不会抽筋了。” “我真的不喜欢喝牛奶,我喝豆浆好吗?” “嗨……败给你了!那就喝豆浆吧。” 恶…… 想吐! 阿部和珍珍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无奈的望着坐在对面的两个大人,真是恶心的想吐啊。一个大男人语气温柔的像哄小孩子似的,他身边的女人呢,明明都二十多岁了,还嘟嘟着红唇,装幼齿啊?还撒娇? 他们能不能别这么肉麻?连他们这么小的小孩子都看不下去啦! “哥哥,我们还得忍受这种肉麻戏码忍到什么时候?”珍珍口里咬着香甜的豆沙包,小小的身子往阿部身边一靠,眼睛还盯着对面另人作呕的一双大人,小声的问哥哥。 阿部撇撇嘴,小声的回道:“你说,他俩是不是港剧看多了?” 谁都知道他俩和好了,可也没必要把甜蜜表现的如此直白,直白到让人一点想象力也不留吧? 三天啊,仅仅三,他俩都被恶心的想离家出走了。 真是受不了。 “对了……”秦致远这时才想起一双儿女,抬眸对他俩说,“今天晚上连叔叔会来照顾你们,我和你们妈妈出去约会。” 阿部和珍珍一起连连向外摆手,异口同声的道:“去吧!去吧!” 现在他俩巴不得他们离得远远的呢,否则总有一天会被恶心死。那可就是国家的损失了! “呃?什么约会?我怎么不知道?”正低头吃早餐的苏曦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向秦致远。 只见他嘿嘿一笑:“秘密!” 看他煞有其事的,她还以为这个秘密会有多大,原来就是—— 第142章:哥哥的过去 高档西餐厅内,苏曦傻傻的看着餐桌前的绝色女孩,明眸皓齿,甜美笑容,如海浪一样的披发…… 她怎么也不会忘记这张脸! 这张脸明明就是,撕裂的照片上出现的脸,那张照片被秦致远宝贝的夹在书里。 五年前,她因为看到那张照片,还被他扯得胳膊脱臼。直到现在,她还清晰的记得,照片的角落上写着,“永远爱你的……”几个字! 难道,她就是秦致远深爱的女孩? 不对,不对! 虽然面前的这个女孩和照片上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可是,照片上的女人显得成熟的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致远,你们怎么这么慢啊!”女孩站起身来,不满的磨磨牙,声音喏喏的撒娇道:“人家都等你们好久了。” “曦曦,坐吧!”秦致远推了发愣的苏曦一下,她这才回过神,心情复杂的坐到女孩的对面。 “曦曦,这个小丫头,是我的妹妹爱莎。”他为两人互相介绍,“爱莎,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你未来的二嫂。” 爱莎露出甜美的笑容,大方的伸过手来,“二嫂,你好!” 啊?妹妹?如果她是妹妹,那照片上的女人…… 苏曦依然发傻中,本能的伸出手去和她握了一下:“爱莎,你好。不用叫我二嫂,叫我曦曦就好了。” 厚颜无耻的秦致远,她又没答应和他结婚。 “我哪里敢啊,你可是二哥的宝贝。”爱莎冲她吐吐粉舌,模样十分可爱,完全没有一点照片上女人的优雅气质。 她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递给苏曦,“二嫂,你喜欢吃什么?” 她还是个挺有礼貌的小丫头,就是有点固执。苏曦寻思着,紧绷的神经立即松懈下来,也不再纠正她的称呼,否则就显得自己太小题大作了。 抬手轻轻的把菜单推回去:“我什么都爱吃,就点你喜欢的吧。” “反正是二哥花钱,我们俩都不用客气啦!”爱莎调皮的一笑,倒也不在推却,点了一堆东西,然后点点头:“嗯,我点好了。该你们点了。” 呃?苏曦有点没反应过来,她点了那么多,怎么还让他们点? 秦致远习以为常的接过菜单,又点了很多东西,然后让服务员报单下去。 “二哥,你怎么不让二嫂点菜啊?”爱莎不满的问道,二哥这么霸道,二嫂一定被欺压的很可怜。 “让她点,估计我们俩就得饿肚子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苏曦故意装出不高兴的模样,冲他龇牙咧嘴,反问道:“你是说我行动缓慢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然后反驳道:“你不是属蜗牛的吗?” 苏曦暗暗的掐了他的胳膊一下,秦致远立即露出哀怨的眼神看向她,“就算要施家暴也要回家去施,好吗?在外面的话,就给我留点面子吧。” 六月飞雪啊,她明明就是暗中掐他的吗,哪里不给他留面子了。 扑哧—— 爱莎看着对面偷偷打闹的一双情人,忍不住的笑出声。哥哥竟然会露出哀怨的表情,不是凶狠,不是冰冷,是哀怨,哀怨啊!今天,她可真是开了眼界! “曦曦,不要再欺负我了。” 秦致远此话一出,苏曦差点气爆炸,她瞧向对面笑得快喘不上气的爱莎,“爱莎,你评评理,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爱莎摇着双手:“你们之间的事,我可不掺乎。” 嘿嘿! 瞥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秦致远,苏曦也露出一抹奸笑,依然对爱莎说:“你哥哥早上说约会,我问他是什么约会,他只说了两个字,秘密。如果早知道是来见你,我就不会空手来了,一定给你带一些礼物来。” “哥哥,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欺负二嫂呢!不知道女人是用来疼爱的吗!”苏曦话音刚落,爱莎立即板起脸来凶巴巴的瞪着秦致远。 “我去下洗手间!”秦致远优雅的站起身,扔下这句话就走,同时和两个女人作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望着离开的高大背影,两个女孩互相看了一下,忍不住小声笑出来。 “二嫂,我很喜欢你哦。”爱莎直白的道。 “呵呵……”苏曦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你也很可爱,我很喜欢。” 顿了一顿,感觉爱莎是一个很豪爽的人,她又坦白的道:“其实,我刚才听到致远说你是他妹妹的时候,还有点紧张。看电视里,很多女孩都会对抢走哥哥的女人不满,不过,还好,你不是。” 爱莎听到她的话,敛去脸上的笑容,沉思了一下回道:“该怎么说,我不仅没有什么不满,反而该谢谢你。” “啊?”苏曦有些诧异,“谢谢我,为什么?” “哥哥如今像个正常人,一定是你的功劳。”爱莎眸光微亮的凝视着苏曦,她对哥哥而言一定是最特别的人吧。 “说实在的,我这次突然来中国,可是鼓了很大的勇气,很怕自己前脚一沾上中国的土地,下一刻就被他赶走。” “你是他妹妹,他怎么会赶你走呢。我看的出来,他很疼你的。” 爱莎摇摇头,“若是以前那个哥哥,如今,我一定已经不在中国了。以前的他太冷,太狠,太没有人性化,而现在就好多了,像个真正的人,有喜怒哀乐的情绪变化。他真的变了很多。” 苏曦沉默不语,秦致远是变了一些,她也感觉到了。可是,有她说的那么夸张吗? “看到他露出温柔的表情,看他还会开玩笑,我真的不敢相信。”爱莎露出亲切的一笑,“以后回到美国,我也可以放心了。” 她喝了一口水,继续道:“你可能觉得我说得夸张,可事实确实如此,哥哥并不喜欢我,也不喜欢美国。他在美国的时候,为了照顾妈妈,什么都做过,抢劫偷窃打架斗殴,卖毒品。可是——” 话音突然顿住,她真是笨啊,也许二嫂并不知道哥哥的过去,她给揭漏出来,二哥一定会杀了她的。 苏曦看出她的担忧,柔声安抚她:“他曾经跟我说过他在美国做过很多坏事,不过,我却一直以为他是为了生存。” “不是的。”爱莎立即否认,急急的替哥哥澄清:“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有手有脚的,能挣到很多钱,怎么都能活下来。而他做那么多坏事,只是为了妈妈,不想被妈妈抛弃。” 苏曦暗暗震惊,嘴巴微张,说不出一句话来,耳边只有爱莎的声音。 “我……我和哥哥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我从小有亲生爸爸照顾,而哥哥只有妈妈。我们的妈妈很过分,喜欢喝酒吸毒,更喜欢……” 爱莎吞了一口唾沫,艰难的说:“和男人上床。” 苏曦心里一痛,想起五年前,秦致远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女人都是淫荡的。 怪不得她没听说秦氏财阀还有个女继承人爱莎。 “她总是随随便便和某个男人跑掉,抛下小小的哥哥,然后没钱了或者被男人抛弃了,就又回头偷偷的找哥哥,缠着他又哭又闹的要很多钱,弄得很多寄养家庭都不敢收留哥哥,因为妈妈总是会来打扰他们。哥哥一次次的心软,恳求寄养家庭的人不要报警抓妈妈,却又一次次的被抛弃,理由都是同一个,妈妈又有了新欢,跟着新欢跑了。” 爱莎越说越气愤:“最后,妈妈勾搭上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那个男人逼妈妈去卖淫,说什么反正她也是个众所周知的荡妇,卖淫不是正对她的胃口。哥哥为了救妈妈,不得不参加帮派斗殴,结果要面临蹲监狱的下场。可最过分的是,妈妈竟然害怕得跑了,抛下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管不问,也不出席替他作证。” 好过分,天下竟然有这么过分的妈妈!苏曦简直无法想象,原以为自己的爸妈对她就挺不好的了,可是,没料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爱莎说到这里,硬挤出一个笑容:“所幸,哥哥后来平安无事的被大哥带回了中国。这十多年来,哥哥虽然会按时给我寄很多生活费,却从来不跟我主动联系,我知道,他想忘记美国的一切,忘记那个心狠的妈妈。” 苏曦张了张嘴,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那……你们的妈妈,还活着吗?” 秦致远的妈妈还活着吗? “还死性不改的活着。”爱莎说到这个女人,语气就非常的不好,显然,她也很痛恨她。 “五年前,哥哥突然来看我。我大吃一惊,问他为什么会突然来美国,他怎么也不肯说。后来我就问连峰,这才知道,妈妈她走投无路,竟然装重病说自己要死了,骗哥哥来看她,然后管哥哥要了一大笔钱,连一句关心儿子的话也没说的又跑了。”爱莎恨得握起拳头,真想狠狠的砸桌子。 苏曦思忖了一下,心中一动,抬眸看向爱莎问道:“秦致远回到中国后,去过美国几次?” 爱莎想也没想的回道:“一次,就是五年前的那一次。” “之前也没去过,以后也没去过?”苏曦心跳得极快,不依不饶的追问。 第143章:来,说爱我 “嗯。” 即使看到爱莎用力的点头,苏曦还是问:“你敢肯定?” “我敢肯定。他要是来美国,一定会来看我的。”爱莎有些好奇的瞧着她,她干嘛扒着这个问题不放呢? 苏曦的手心里浮出微微的热汗,她有些激动,勉强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你……你是不是长得很像你妈妈?” “虽然我是中美混血儿,可我爸爸说我现在的样貌和妈妈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气质不同而已。谁也想不到,拥有那么优雅气质的女人,会那么淫荡。” 听完爱莎的话,苏曦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早年堵在心里的石头也一下消失不见。 她敢肯定,被撕破的照片上的女人是他的妈妈,那一段“赠:致远!永远爱你的……”后面的字,一定是“妈妈”了。 怪不得当时他的反应会那么大,以他和他妈妈之间的复杂关系来看,他有理由反应那么大。 口口声声的说爱他,却一次次的欺骗他抛弃他,只有在缺钱的时候才找他,这样的妈妈啊,真的会让人伤透心。 他会有那样的性格,多疑、暴躁、无情……原来,一切的一切,追根究底,都是他不敢再付出,很怕所有的付出又变成新一轮的伤害。 “你们俩再聊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两个女人的沉思,她们同时露出灿烂的笑容看向秦致远,心有灵犀似的说:“没有啊!随便聊聊。” 她们越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他越觉得有古怪,不过也没有追问,坐在了苏曦的身边。 很快的,点的餐点都被端了上来,爱莎欢呼一声,低头猛吃。苏曦这次终于知道珍珍那么能吃像谁了。 吃过晚饭,秦致远让司机送走爱莎,刚要朝自己的车走去,苏曦拉住了他。 “致远,我吃得好饱,陪我散散步吧。” “嗯。” “让司机不要等我们,先回去吧。一会儿我们走累了,打个的士就好。” “行。” 冬日的夜风吹来,有些冷,天上乌黑一片,厚重的云层遮去了所有的星星。 虽然商店里的灯光加上路灯,把四周照得通亮,不过可能因为刚刚下过雨,路上有些积水,所以行人不是很多。 走了两步,秦致远忽然停下来,低头看了苏曦的鞋子一眼,背脊微微一低:“上来,我背你。” 闻言,她的脸色一红,立即拒绝:“不用了。” “地上有水,你的鞋子好像沾湿了。冷。” 这个家伙,说话这么简洁干嘛?苏曦拍着他的背,示意他站起来,“大街上这么多人,我不好意思。” 秦致远轻声笑了,“还以为你是一个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人呢。” 见他如此固执,一直不肯直起腰,苏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趴上他的背。 “啊——” 秦致远猛然站起,吓了她一大跳,双臂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他的大掌拖住她的屁股,那么自然,没有其他的意思。温暖的感觉从他的背上手上传来。 烧红的小脸蛋轻轻贴在他的肩头,她闭上眼睛,觉得此时此刻幸福的无法用语言表达。 从小到大,没有人背过她。原来,被别人背着的感觉会是这么美好。 两个人虽然都没有说话,脑海里却都是彼此的身影。苏曦想到五年前的照片事件,他去美国的事件,还有前几天,他半夜接到电话就走了的事,原来,一切都是她自己傻乎乎的相信了流言,或者胡乱臆想的误会了他。 “致远,你在美国没有妻子吧?”她突然开口,想要问清这件事。 “没有。”他应道,上次听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想跟她解释了,不过那个时候她因为珍珍差点被做手术而生气,根本不给他机会。 他又追加了一句:“你不是小三,不是第三者,放心吧。” 苏曦开心的笑了,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勒得他差点喘不上气来,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因为她很快察觉到,又松开了手。 走啊走,他不知道累,她不知道冷,喜欢这种两个人静静在一起的感觉。 过了许久,苏曦趴在他的身上差点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他说了一句: “你是我的初恋。” 她猛然醒过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急急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秦致远轻叹一声:“没听见就算了。” 怎么可以这样?!苏曦不依的摇着他的肩膀,哀求着:“你再说一遍了。” “十年后再说。”他平淡的回道,谁让她没听到了。虽然他在美国的时候和一些女人发生过关系,不过,那不是爱。直到认识她,爱上她,他在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 他看过《棒球英豪》吗?怎么台词和达也的那么像,她要不要学学小楠,说一句“小气”啊? …… 过了元旦,春节将近。 这天对于苏家来说,本来也应该是平淡无奇的一天,不过,苏老头却很焦躁,眼见已经年初,该设定公司今年的发展计划,可短短几个月而已,公司又陷入了困境之中。 这几年来,好像暗中总有一只黑手,紧紧的扼住他的咽喉,非要置他的公司于死地似的,让他寝食难安。 之前还好,每每有了危机,只要找秦致远那个冤大头即可,可自从他和苏三那个臭丫头的婚事解除之后,自己再也拿不到一分钱了不说,还成为众人取笑的笑柄。 都是苏三那个该死的丫头害的,亏他当年手下留情,放火烧房子之前把她抱走,救了她一命,还把她养这么大。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不知道感恩图报。 圣诞舞会上,秦致远明明买了珠宝向她求和,她却跟脑袋被驴子踢了似的,落荒而逃,害得一桩美事又告吹。真是没天理,秦致远怎么会喜欢苏曦那个贱丫头呢。 如果早知道秦致远不仅不残疾,还这么好欺负,他当初把苏菲送去好了,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正沉思着,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喧闹声。又是什么事啊?!烦死了,妻子也好,女儿们也好,各个只知道花钱,没事添乱子,谁也不能分担他的重压。 抬起头,眼前出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自己因为迫切需要钱而出现了幻觉,不然秦致远那样的大人物怎么会出现在他家呢。 然而,眨了下眼睛,眼前脸色阴沉的男人还是没有消失,反而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仿佛在自己家那般随意,也不用人招呼,往沙发上一坐,背靠着沙发椅,一副唯我独尊的傲然神态睨视他。 “秦……”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苏昆立即从震惊中回过神,沉着的站起身,打着生意腔:“秦先生,大驾光临,鄙人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管家也真是的,秦致远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呢? 秦致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视线又瞥向门口的方向。吵杂的声音越来越近,苏昆也不有自主的扭头一瞧—— 他原本红润的脸色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惨白! 他的宝贝二女儿,苏菲,鼻青脸肿,衣衫褴褛的被人拖了起来,狠狠的扔在地上。 娇柔的身子躺在地上纹丝不动,只有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的傲胸证明她还活着。 “菲菲!”他忙奔过去,抱起半死不活的女儿,天啊,她的脸好像被人打了巴掌,肿得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青紫的肌肤透过破掉的衣服裸露出来,好像…… 她好像被人欺负了…… 苏老头心里无比剧痛,愤怒的火焰即将烧光他的理智。 一直呆在楼上的苏妈妈和正好回家探亲的大女儿苏嫣听到声音走下来,一眼瞟到地上半死不活的苏菲,顿时失声尖叫,也扑了过来。 “秦先生,你为什么这么做!”苏昆终究扯开嗓门,痛苦的嘶吼。 “她罪有应得。”秦致远冷冷的道,怪只能怪她自己不知好歹,竟然敢在电影院打曦曦,后来还找人给曦曦下药,想强暴她。 也是看在曦曦的面子上,没有让她死,算是便宜她了。 “你们以后不许再招惹曦曦,否则……”阴狠的目光瞥了瞥苏菲,意思清晰明了。 “你……”苏老头额头上的青筋暴突,恨不得扑上去杀了他,幸好苏嫣赶紧拦住了他,冲他使了一个眼色,继而看向秦致远。 “秦先生,是不是菲菲欺负曦曦了?”她挡在激动的爸妈之前,语带歉疚的说:“二妹不董事,我们也教育过她,不让她以大欺小,可她偶尔还是会不听话。嗨……” 她低头叹了口气:“我早就料到她这么嚣张跋扈的,有一天会吃亏。如今受到教训,也只能怪她。不过,你也别太往心上去,谁家姐妹不偶尔发生一些口角呢?” 秦致远懒得听她废话,站起身,“你们好自为之!” 一等秦致远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苏妈妈抱着苏菲放声痛哭。 “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啊……” 第144章:不能硬碰硬 “嫣,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苏老头愤愤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苏嫣倒是比他冷静多了,“爸,亏你还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他来势汹汹,你和他理论,岂不是自讨苦吃。” “我要告他!我要告他!”苏妈妈一边哭一边喊,她一定要给女儿报仇。 苏嫣冷笑了一下:“人家一手遮天,没让我们全家陪苏菲一起死就不错了,你还告他?不知道这个该死的小丫头惹了什么事。” 女儿说得在理,可是:“你妹妹吃了这么大的亏,难道这样就算了?”苏妈妈泪眼汪汪的瞧着她。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可也不能硬碰硬。” 听了苏嫣的话,苏昆冷静下来,寻思着她说得也对。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们俩别激动。”她说着站了起来,也不管妹妹的死活,拿起茶几上的皮包朝门外走去。 没几天,快过年的时候,苏嫣提着一堆礼物出现在苏曦家。秦致远开的门,见她站在门外,眉头微微一皱。 “你怎么找到这的?来干什么?”他没好气的问道,对于苏家人,他都厌恶。 苏嫣露出一脸温柔的笑容:“我来看看妹妹和外甥们。” “用不着。”秦致远冷冷的说着就要关上门,这时,苏曦恰好从书房里走出来,一眼看到门后的苏嫣,高兴的喊了一声:“大姐!” 他不得不放苏嫣进来,并小声警告她:“曦曦不知道苏菲的事,你最好管住嘴巴。” 苏嫣暗暗一惊,继而回道:“放心,不仅我能管好我的嘴巴,回去也会让家里人管好。” “大姐。”苏曦满脸灿烂笑容的迎过来,大姐的突然拜访,虽然让她感觉莫名其妙,不过,她还是很高兴,“你怎么来了?” “快过年了,我来看看你和外甥们。”苏嫣笑着道,并递过手里的礼物,“一点小意思。” “大姐,你太客气了,家里什么都有。”苏曦推着她的手,“你不用破费的。” “孩子长那么大了,我这个做大姨都没给他们买过什么,感觉很愧疚呢,所以你别跟我客气了。” 再客气下去就显得太生疏了,虽然关系一直不好,可她毕竟是大姐。苏曦只好接过她的礼物,暗暗的,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大姐以前可没对她这么好过,平时连和颜悦色的跟她说话都难得呢,更别提送礼物给她了。 秦致远走回厨房继续做晚饭,苏嫣不自觉的看过去,小声的问苏曦:“他怎么在你家?他做饭?” 苏曦笑了一下,也没回答,否则解释起来就太长了,赶紧招呼阿部和珍珍过来认亲,两个小家伙和大姨打过招呼,抱着她送的礼物回房间玩去了,客厅里只剩下苏家姐妹两人。 苏曦忍啊忍,还是没忍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轻声问:“大姐,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 苏嫣早有准备,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原先吧,也不是不想对你好,可爸妈都不喜欢你,我就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怕爸妈也不喜欢我。” 她看了愣怔中的苏曦一眼,又道:“等我结了婚,总是想起我们姐妹三个的事,也不想再顾虑爸妈的感受,我们该亲近的时候还是得亲近,毕竟我们是姐妹,是吧?” 苏曦信以为真,以为姐姐之前真的是有苦衷才对自己不好的,感动的抓过苏嫣的手,“大姐……” “以后我们姐妹要常来往啊,不管苏菲她是怎么想的,反正你是我妹妹。” “嗯!”苏曦开心的点点头,“大姐有空,一定常来我们家玩。” 自从苏曦说了这句话之后,苏嫣就真的常常跑来。一开始秦致远总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盯着她,后来见她很真诚的和孩子们玩,陪苏曦聊天,苏曦的笑容跟着变多了,他也就慢慢的放下心,警告自己别又犯了多疑的毛病。 不管苏嫣是不是想通过苏曦巴结他,看在她能让苏曦开心的份上,就算她心怀不轨,也无所谓了。 春节过后,天气渐渐的转暖,阿部和珍珍天天嚷嚷着出去春游,可苏曦的工作渐渐上了正轨,每天比秦致远还忙,早出晚归的,答应了孩子的事也就一天天的拖了下去。 这天,她因为有份资料忘在家里,大中午的跑回来拿。忽然看到门前停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 这款车型,一看就是属于女人的。是谁来了? 她推门而入,大厅内无人,楼上的书房倒是传来一些让人听不清的声音。自从秦致远求婚无果,强硬的搬过来住之后,那个原本属于她的书房就几乎成为他的了。 以前他是宅在静园里,现在是宅在这个和静园别墅一比起来显得有些拥挤的小别墅了。除了批文件,开视频会议之外,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做家务。 苏曦正要上楼梯,突然响起开门声,有个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吓了她一大跳。 是邵溪云,她怎么在这? 邵溪云显然也吃了一惊,不过,吃惊的神色一闪而过。 “好久不见了啊。”她走下来,轻声和苏曦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说了一句:“谢谢你这么大方。” 说完,她就朝外走去,苏曦立即回过神,跟着追出了门外,抓住正欲上车的女人。 “你刚才说什么?为什么要谢谢我?” 邵溪云又露出吃惊的表情,“你不知……哦,哦,没什么!” 她恍然大悟的话锋一转,让苏曦更加不安了,总觉得她刚才那句话有问题。 “喂,你把话说明白。”她不肯松手,以为邵溪云会狠狠的甩开她,谁知道,她只是轻轻的拍了她的手一下,跟着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邪魅笑容,“别急,你很快就知道了。” “你不说,我也可以去问致远。”苏曦盯着邵溪云的眼睛,坚决的道。 邵溪云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夹着一丝嘲讽的意味:“你问,他就会说实话吗?” “不用你挑拨离间,我才不会上当。”苏曦握紧拳头,她虽然年轻,可不是小孩子,有分辨能力的。 “既然如此,你就去问他喽。”邵溪云耸了耸肩,转身钻进车内,临走之前还扔给她一个飞吻。 没从邵溪云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苏曦多只好亲自去问秦致远。 “你怎么回来了?”听到急冲冲的脚步声上楼,秦致远还以为邵溪云那个家伙又跑来烦她,抬头正欲发火,才发现是苏曦回来了。 “我刚才在楼下碰到邵溪云了。”她匆匆走到他面前,直接问道:“她来干什么?” “没什么大事。”他怕她担忧,没有讲出实情,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这明显是敷衍。苏曦故意撇撇嘴:“怎么,你俩谈的事不能让我知道吗?这么神秘?” “只是公司上的一些小事,不值得一提。”他走到她身边,把她拉到怀里抱住,“我公司的事,你不是一向不问吗?” 她仰头望着他深邃的黑眸,半晌后反驳道:“你少骗我了,如果是公司上的事,一定是连峰或者井然来找你。她,是不是又在打我们孩子的主意?” “你放心好了,就算她打我们孩子的主意,也没有任何办法,我派的保镖可把孩子们保护的密不透风。” 听他这么一说,她更敢肯定邵溪云打她孩子的主意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死心啊。不过,想想病床上的浓浓……苏曦不禁皱起眉头。 是不是浓浓病得更重了,她才又到处活动?自己是不是有些自私呢,不肯让阿部和珍珍帮忙,不肯救浓浓。 可是,那器官又不是她的,是阿部和珍珍的,虽然她是人家的母亲,也没权利要求他们献出器官救人吧? “你别多想了,我请了更多人在全世界给浓浓找匹配的器官,他不一定非得阿部和珍珍才能救活。”秦致远好像看出她的矛盾情绪,柔声安慰道,“浓浓不会有事的。” 即使浓浓不是秦致远的,她也不想看到他年纪轻轻的就过世。 她心情沉重的推开他,在书桌上找到自己的文件,随意的和秦致远打了一声招呼就走。 算了,就当她自私吧,她实在无法看到阿部和珍珍躺在病床上。 然而,她怎么也没料到,几天后,她的孩子,还是出事了。 …… 工作忙是忙,但苏曦依然坚持每天去幼儿园接孩子下课。这天作做完,她向阿禹报告了一下,就准备下班。 阿禹正要好到一个地方去办点事,和她顺路,于是提议让她搭顺风车。 苏曦一开始拒绝了,因为弄不清他对她是否真如秦致远所说,有其他的意思,也不好直接问,只好有意无意的躲着他。不知道是阿禹迟钝,还是他看出来却故作没察觉,依然天天笑容灿烂的和她相处。 见苏曦礼貌的拒绝他,阿禹笑着道:“我们怎么说也算是朋友、同事,我却还没见过你的两个孩子呢,想看看他们有多可爱。”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再推却,就有些不好了。于是,坐上他的车,两个人来到幼儿园门口。 第145章:还是被切了肝 等了一会儿,幼儿园终于放学了。这间幼儿园是一所私立的贵族式幼儿园,所以学生不是很多,因为不是谁都念得起的,不一会儿的功夫,阿部和珍珍的老师就领着同一个班上的小朋友出来了。 苏曦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眼见其他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独独不见她的宝贝们,老师也转过身要回去,她立即冲上前,急急的喊:“老师,老师。” 老师扭过头,面露疑惑:“哎?苏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孩子啊。”她理所当然的回答,弄不懂老师干嘛要吃惊。 “可是……”老师迟疑了一下,说:“孩子早上就被接走了啊!” “啊?接走了?谁接走的?”苏曦吃惊不小,紧张的整颗心怦怦乱跳,不会是邵溪云吧? “孩子的大姨。”老师回忆着,“她说家里有点事,孩子们也说收到你的电话,让大姨来接他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曦不敢迟疑,立即给苏嫣打电话,可是手机那头却传来令人不安的关机的回应。 心往下一沉,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她来不及深思,马上又给秦致远打电话,电话一接通,迎头就问:“孩子们回来了吗?” “不是你去接孩子吗?” 听到这个回答,她一下慌了,老师看到她紧张的模样,也跟着一乱。天啊,这家幼儿园的孩子,每个拿出来,背后势力都庞大的吓人,要是弄丢了…… 她无法想象后果。 “苏小姐,我看孩子的大姨经常跟你来接孩子,所以才放心让他们跟她走的。”老师不安的解释,而苏曦根本没空应付她。 那头的秦致远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事情不对劲,焦急的问:“怎么了?” “孩子一大早的就被我大姐带走了,可我给她打电话又打不通。”苏曦急得就快哭出来,这种事若放发生在别人家,大家可能认为亲戚带孩子去哪里玩了,顺便手机没下电,然而,她的孩子却是一直被某头母老虎盯着! 秦致远声音沉稳的交代:“你别慌,我立即派人去找,你快点回家来。” 挂断电话,苏曦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理会一旁的老师,上了阿禹的车。 “苏曦,怎么了?”阿禹也注意到事情不对劲,关心的问道,“孩子们呢?你不舒服吗?用不用送你回家?” “你送我到苏家好吗?”苏曦抬眸哀求道,看到阿禹点头,她立即报出一串地址,司机启动了车子。 “到底怎么了?”她娇柔的身子不停的颤抖,阿禹伸过胳膊,把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别怕。” 苏曦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静下来,现在的她太需要一个依靠了。 “曦曦,到底怎么了?” 满心担忧孩子的苏曦,没注意到他称谓的变化,声音有些哽咽的道:“孩子们……不见了……” “啊?”阿禹大吃一惊,“怎么会?” “一大早的就被我大姐接走了。” 阿禹沉默下来,好想说孩子们被阿姨接走就应该没什么关系的话来安慰她,可是,她和苏家人的关系,他清清楚楚,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他根本说不出来。 他只能紧紧的抱住她的肩膀,给她力量,听她絮絮叨叨的又说:“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应该这么担心的,可能大姐只是带他们出去玩,可我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我给她打电话,她关机,她还撒谎说我家里有事。无缘无故的,她干嘛要带走我的孩子?” “秦……”阿禹顿了顿,“他没有派保镖吗?” 她早就想到这点,刚才听秦致远那个语气,显然,他派出去保护孩子的保镖也不知道这么回事,否则他们早就通知他了。 车子终于在苏家的大宅停下,望着眼前的别墅,她有多久没回到这里了?下一刻,敛去所有的情绪,顾不得上前打招呼的管家,她朝里面狂奔。 “你怎么回来了?”坐在大厅里的苏妈妈听到急冲冲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是苏曦,大吃一惊。 “妈,大姐家在哪?你能把她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告诉我吗?”苏曦焦急的问,她真是不够格啊,当人家妹妹的,竟然不知道大姐嫁给了谁,家在哪里。 “你发什么疯?这次又要找你大姐的麻烦吗?”苏妈妈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想到苏菲的悲惨遭遇,瞪着苏曦的双眸露出一抹憎恨的光。 苏曦满心想得都是孩子们的事,没听出妈妈话里的意思,急得甚至连注意语气的时间都没有。 “妈!你快告诉我了,大姐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你……”被一直不放在眼里的苏三气势夺人的逼问,苏妈妈正要动怒,忽然想起苏嫣说的话,她说她自然会替妹妹报仇,看苏曦这么焦急的样子,难道…… 眼珠一转:“你找你大姐干什么?” “妈,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先告诉我,稍后我和你详说,好吗?”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告诉你。”唯恐她会欺负苏嫣,苏妈妈狠狠的盯着她。 苏曦终于知道火烧眉头是什么感觉了,为什么妈妈非要这么唠叨呢? 不敢多耽搁,张开口想用三言两语的说一下,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她立即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曦曦……”秦致远的声音看似平淡,但苏曦还是听出平淡之音里的一丝颤抖。 她没来由的一阵恐慌,焦急的问:“找到了?” “你……你要沉住气。” 此话一出,她倒更沉不住气了,几乎怒吼道:“快说,阿部和珍珍到底在哪!” …… 圣心私立医院! 车子一停,苏曦对阿禹说了一句“谢谢!”,就奔进了医院大厅。 秦致远办事效率很快,根据他的说法,孩子们应该在顶楼。 他们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啪啪啪!不顾别人瞥过来的不满目光,她拼命按着电梯按钮,慢得跟蜗牛的电梯好久才过来。 电梯越往上爬,她的心越不安,叮一声响后,双腿一软,整个人差点跌倒。 电梯外站在一堆黑衣人,见她摇摇晃晃的从电梯里走出来,立即拦住了她。 “小姐,这里不允许陌生人进来。” “你、们、给、我、让、开!”她咬牙切齿的喝道,如今谁敢挡住她的路,她就跟谁拼命。 “啊?是苏小姐!”不远处的另一个保镖认出了她,立即冲其他人喊,“是苏小姐,你们不要拦她,让她过来。” 众人散开,走廊的尽头,围着更多的人。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双脚像有了意识似的朝前狂奔去。 秦致远也是刚到,还未来的及找邵溪云算账,忽闻苏曦的声音,立即转过身,一把抱住正好奔来的女人。 她仰起一张惨白的小脸,粉嫩如花的唇瓣也失去了往昔的鲜艳,颤抖着,细微的声音让人听了忍不住心痛。 “孩子们呢……” “阿部没事,可是……”秦致远胳膊一紧,将娇柔的身躯牢牢的贴在自己身上,心痛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珍珍呢!珍珍呢!”纤细的手抓紧他的衣服,她嘶吼着。 “已经……”眼底恍过一抹泪光,他一咬牙,“进了手术室,给浓浓移植了一部分肝脏。” 他以为她会叫,她会哭,可是,她没有。她咬着唇瓣,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朝着站在不远处的邵溪云冲去—— 而且,一把刀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里,锋利的刀刃反射出刺眼的白色光芒,笔直的对着邵溪云。 邵溪云略略一惊,立即往旁边躲,秦致远飞速的奔过来,及时抓住苏曦的手腕。 胳膊定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来,男性暗哑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嗡嗡的响:“曦曦,不要弄脏你的手!” “我要杀了你!”恨意已经让苏曦失去理智,瞪着邵溪云的双目,血红的好似要喷出火来,她拼命挣扎,想要扑上去撕裂对方。 “哼!”邵溪云很快从震惊中缓过神,冷冷的哼了一声,看到仇家的女儿陷入疯狂,一股浓浓的报复快感油然而生。 她竟然还说道:“你该谢谢我,我只是要你女儿的肝而已,又没有要她的命。” 不是不要,而是现在不要。她要一点点的折磨苏家人! “我要杀了你!”苏曦一听,气得暴跳如雷,不顾秦致远的阻拦,尖叫着往前冲,下一刻,手里的刀子却不见了—— 一切事情发生的太快,谁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是现场突然一乱,一个身影从旁边窜过来,刀子就插进了秦昊天的腹部,温热的鲜血顿时涌出,啪——啪——啪——鲜血一滴滴的往地上落,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由滴变成流。 而他,正好挡在邵溪云身前。 在场所有的人都震住了,特别是秦致远。他僵硬的低下头,看不出情绪的视线落在自己握住刀子的手上。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刀子插进了大哥的腹部?摊在地上的鲜血,真的是大哥的吗? “致远……”秦昊天费力的抬手握住他的,眉头因为疼痛而紧成一团,他感觉到力气正从身上一丝丝的剥离,却不敢在此时倒下。 他力持镇定,苦苦的哀求:“致远,求你,不要杀溪云……求你……” “医生!医生!”秦致远回过神,抱住身体不断往下滑的大哥,大声嘶吼着:“医生——” 第146章:受伤了 邵溪云傻傻的站在那里,脑海里全是秦昊天流血倒下去的身影…… 自从她被秦致远强暴了之后,她就把自己痛苦的根源都推到了他们兄弟二人身上。她把浓浓生下来,要给污秽的静园再添上肮脏的一笔,更想折磨孩子来伤害秦致远,可惜,他没心的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反而,害她自己陷入母子情深的漩涡。 她和秦昊天分房而睡,这一分就分了十多年,即使两人每每相遇,也不愿意搭理他,因为她早已经把他排除在自己的生活外,她的世界里,只有浓浓。 不知道他是内疚,还是要赎罪,这十多年来,竟然过着犹如和尚一样的清心寡欲的生活,事事维护她顺她的意。 这次,更是替她挡下那一刀,生命危急之际,还念念不忘的替她求情。 以为秦昊天坏,毕竟他为了权势与金钱,都能对自己的亲弟弟做出那种卑鄙无耻的事,害得秦致远很小的时候就远走美国。 可不管他坏不坏,他对她的心意却……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为什么她的命运会这样? 秦昊天被送进旁边的急诊室,秦致远握紧拳头一步步的朝她走过来。 邵溪云一下回过神,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撞到墙壁无路可退,她才停住脚步。 明明很害怕,嘴上还是硬:“你不能杀我,秦昊天……” “他求我不杀你,没求我别的!”秦致远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拳头发出噶蹦噶蹦响的声音,虽然打女人不是一个大男人应所为的,可是,他真的恨透眼前的这个女人。 一直呆傻在不远处的苏曦此时也回过神,上前拦住秦致远。她不是要救邵溪云,而是…… “阿部呢,我的阿部呢?”她不是活菩萨,到了这种时候还关心邵溪云的死活,她只关心自己的宝贝。 珍珍已经在手术室里,被切掉一部分肝脏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冲进手术室打扰医生手术,否则手术的危险性会更大。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阿部也跟着出事。 “阿部在那个病房里……”秦致远指了指一扇门,“他被打了安眠药,正在熟睡中,你去照看她吧,这里交给我。” 邵溪云见苏曦真的朝那个房间走去,心想,坏了,她要是离开,秦致远真的会把自己打死。 “苏曦!”她突然叫住正欲离开的女人,“你以为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是我一个人做的吗?” 苏曦没理她,继续走。 她又急急的喊了一句:“你以为我随便绑一个孩子来,没有父母的同意书,医院就会给做手术吗?” 苏曦顿住,猛然转过身,声音带着一丝阴狠:“你这是什么意思?” “曦曦,你去看孩子,不用管她。”秦致远察觉事有蹊跷,一边说着一边抓住邵溪云的脖子,不许她再多话。今天的事情已经够让人心力憔悴了,他不希望再节外生枝。 邵溪云踢打着秦致远,用尽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想杀人灭口……?” 苏曦立即上前拉住秦致远的手,厉声的道:“你让她说,我看她还有什么鬼话连篇,我看她还想怎么害我们!” 秦致远不松肯松手,邵溪云的脸色也就越来越青。 “秦致远!” 听到苏曦一声凶狠的命令,他缓缓的松开了手。他说过的,她说什么,他都会照做。 脖子一得到解放,邵溪云猛咳嗽了几下,费力的从包包里掏出一份文件,甩向苏曦。 文件掉在地上,秦致远探身去捡,苏曦却更快他一步的捡起脚底那钉得犹如本子一样的,厚厚一打的纸张。 快速浏览着文件,越看手抖的越厉害,等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下意识的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看到的一切。 “曦曦……”见她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变得更加惨白,他有些担忧的轻唤她的名字,伸手想拿过文件,想看看文件上到底写了什么,会把她吓成这样。 “秦致远——”苏曦愤怒的抬起头,用力嘶吼着,“这是你签的吗?” 她抓着文件的手在颤抖,秦致远满腹狐疑的接过来一瞧,心里也是一惊。 毕竟是做大事的人,他立即镇定下来,明白事有蹊跷。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而是该想办法怎样安抚曦曦。 “曦曦……” 苏曦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联想起前不久邵溪云来她家的事,她气得浑身乱颤:“你竟然同意她拿我的孩子做手术,你还配当一个父亲吗?” “曦曦,我没有签这个文件!”秦致远斩钉截铁的道。 “呵呵,白纸黑字的,你还想抵赖?”邵溪云在一边讽刺的冷笑,添油加醋,气得秦致远恨不得当场杀了她。 “曦曦,你要相信我,这个文件真的不是我签的。” 苏曦陷入极度混乱之中,他的表情不像在撒谎,可上面的签名明明是他的。 邵溪云见苏曦犹豫了,立即躲到一边,继续煽风点火:“秦致远,我们可以找鉴定笔迹的来,你可别想诬陷我伪造。” “曦曦……”秦致远怕苏曦受到挑拨,紧张的抓住她的手,继而转头看向邵溪云,冷冽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杀气:“不想死就闭嘴!” 因为有丈夫之前的哀求,邵溪云有恃无恐:“哈哈,秦致远,你真是好福气啊,竟然有个傻瓜如此相信你的鬼话。” “邵、溪、云!”秦致远咬牙切齿的朝她走去,真的想杀了这个兴风作浪的女人。 邵溪云一边往后躲,一边冲茫然无措的苏曦喊: “苏曦,你以为你爱上的男人是什么好东西吗?我告诉你,静园里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的爸爸也好,这对兄弟也好,都不是好东西!他们没有灵魂没有心,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苏曦回过神,推开身边的男人,皱眉直视邵溪云,只见她的脸都因为愤怒和憎恨而扭曲了。她愤怒什么?她憎恨什么?明明是她在一直伤害别人,为什么表现得好像她才是受害者。 她摇了下头:“邵溪云,我不会听你的话。” “怎么?你相信那份文件不是秦致远签的?” 邵溪云见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哈哈笑道:“你以为你爱着秦致远,就可以相信他吗?你以为爱人之间没有隐瞒的事,没有秘密吗?你不知道吧,秦致远找人打了你二姐,顺便还让人强暴了她,哦,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是轮奸!” 邵溪云故意把“轮奸”两个字咬得很重。 苏曦震惊的浑身一颤,脚下的力气瞬间剥离。脑海里有个声音不停的警告自己,不要被她挑拨,不要在这个时候为难秦致远,有什么事,至少别人不在的时候再问。 可是,愤怒也好,憎恨也好,她真的已经失去了理智,妈妈的话犹如刚刚说过的一样,清晰的在耳边响着—— 你发什么疯?这次又要找你大姐的麻烦吗?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秦致远,嘴上问“她说的是真的吗?”,心底却不断的说:快否认啊,快否认啊! “苏曦,你冷静下来,先听我说。”秦致远上前一步,伸出长臂欲把摇摇欲坠的女人拉回怀里。 望着他的表情,她一下懂了,抬起胳膊打开他的手,“告诉我,不是真的!你不会这么残忍,找人对付我二姐——” “是她先招惹你的!”他恨恨的回道。 “我二姐怎么招惹我了?值得你找人这么对付她?”她对他好失望,为什么要让邵溪云的话成真呢? 秦致远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到那晚,怕大家误会她,女人的名声很重要。 他走近她,她却往后一退:“你这么可怕,不要过来,也不要靠近我!” 他还是走到她面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曦曦……你还记得酒会那晚的事吗,罪魁祸首就是你二姐!” 苏曦又是一震,好半天才回过神,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所以你就不问问我的意见,擅作主张的替我报仇,是、吗?!” “我……” “那是我二姐,我二姐啊,就算她有千万个不是,还是我二姐。我又没怎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她只觉得难过的不行,大姐抱走她的孩子,让珍珍受伤,二姐找人给她下药,让别人强奸她。邵溪云说静园里没一个好东西,她看他们苏家,也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即使如此,二姐还是二姐,血浓于水,她可以跟苏家人划清关系,却不能这样对二姐吧。 为什么这些破事非要发生在她身上,为什么,在别人眼里很平常的亲情、爱情,说得到就得到,她却非要被自己所爱的人伤害?为什么,她越是渴求,越要失望? 为什么,她会活得这么累,好累。也许,只要不再渴求这些东西,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孩子的话,就不会这么累了。 有那么一刹那,她感觉自己似乎懂得邵溪云只为浓浓而活的心情。 第147章:恨你才狠绝 “她……”不是你亲二姐。 秦致远刚说了一个字,就闭上嘴巴,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下去,没找到她真正的家人之前,他不能告诉她真相,否则她一想到自己是孤儿,二十多年的生活全是骗局,只会更痛苦。 苏曦抬起头,眼泪在眼窝里转啊转,就是不肯掉下来,从今以后,她要坚强,不能动不动就哭了。 “秦致远,邵溪云很坏很讨厌,让我恨得巴不得杀了她。可她有件事说得对,你无情无心,残忍的令人害怕。” “曦曦……”她的话,让他莫名的一阵惊慌。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我不追究那个文件是否是你签的,只求你和静园所有的人,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一辈子也不要!” 她扔下这句话,也不管秦致远的脸色变得多难看,镇定的转身看向邵溪云:“如果,你再敢动我的孩子一下,不,哪怕是一跟汗毛,我不杀你,一定想办法杀了浓浓!别以为我做不到,女人被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你比我体会更深刻!” 苏曦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这么狠绝过,在场的各位,都被她说到做到的模样吓住—— …… 天色黑下来后,阿部悠悠的转醒。 他发现自己被妈妈抱在怀里,等在一个病床前,病床上的女孩脸色苍白的陷入沉睡。 心紧紧一缩,他抱紧自己的妈妈,停留在自己的妹妹的身上的视线透着一抹心疼。 过了半晌,他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妈妈,珍珍……怎么了?” 苏曦也一直看着珍珍,听到儿子的声音,从愣怔中缓过魂,这才发现儿子醒了,胳膊不自觉的紧了紧,柔声安慰:“她会好的。” “她是不是……被老巫婆切去了肝脏?” “切去了一部分而已。” 妈妈平静如湖水的声音,反而让他更难过更内疚,泪水哗的流了下来,一边哭一边说:“妈妈,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大姨说带我们出去玩,不让我们告诉你们,怕你们不让,我就答应了,带着珍珍偷偷的和大姨离开,躲开廉廉派的保镖,才害得妹妹躺在这里,我……我没有料到大姨会把我们送给老巫婆……” 苏曦温柔的抹去儿子脸颊上的泪水,声音哽咽的道:“妈妈刚才气上心头,真的怪过你,怪你和珍珍明明智商那么高,比一般的孩子早熟,怎么还会上阿姨的当?可我不对的地方更多,只知道工作,都不抽空陪你们玩,明明知道大姐接近我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还傻傻的骗自己,她真的把我当姐妹。” 她渴求亲情有错吗?扪心自问,苏曦不知道答案,只是心痛,被出卖,被背叛,别欺骗,以后不想再爱什么人了,爱得越深只会伤的越深。 秦致远不允许踏入病房,只能站在门外,听到门内两个人的话,悲伤、憎恨和愤怒,翻江倒海般的折磨着他,却又找不到发泄的渠道。 他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受到诅咒,连带身边的人也被诅咒了。 “妈妈……”床上的珍珍好像听到妈妈和哥哥的哭声,渐渐转醒。 “珍珍,你醒了!”苏曦一边惊喜的叫道,一边按下床头的某个按钮叫医生过来,站在门外的秦致远听到声音,放轻脚步也走了进来,贪恋又心痛的看着女儿的小脸蛋。 所有心思都放在珍珍身上的苏曦和阿部,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苏曦握住女儿的手,轻声问:“你感觉怎么样?” 珍珍瘪瘪嘴,没有哭,只是说了一个字:“疼……” 这一声疼,叫得其他三个人心碎剧痛。 “可是……”珍珍刚刚醒来,嗓子还有点沙哑:“手术前,我看到了昏迷中的小哥哥,感觉他很可怜,我却能救他,也挺荣耀的。我救了一个人,是吗?” “嗯!”其他三个人连连点头,苏曦压着哭泣的冲动,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我的珍珍,最伟大了,是别人的救命恩人。佛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珍珍以后一定会有福气的。” “呵呵……”珍珍轻轻的笑了一下,“有你们疼我,我就很有福气了。” 上一秒还在悲痛自己命运不好的苏曦,这一刻却觉得,老天不是不照顾她,不然怎么会给了她两个这么听话懂事又贴心的宝贝呢。 夜更深,秦致远见珍珍没事,就去探望其他人了。苏曦安抚两个孩子睡去后,走出病房,站在窗户那里,望着外面漆黑夜空里的点点灯光。 明明很累,却不想休息,不仅脑袋里却一片空白,看不到未来该走的路。 愣愣的站在那里许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回过神,按下接听键。 “曦曦,我在电梯那里,秦致远的保镖不放我进来,你能放我进来吗?” 是阿禹的声音。他是刚来的,还是一直没走? 不及多想,她急急的来到电梯那,喝开碍事的保镖们,推着阿禹的轮椅走到高级病房里。 病房是一室一厅的格局,阿部和珍珍躺在室内偌大的病床上,苏曦就领着阿禹在客厅的沙发附近坐下。 “你吃过晚饭了吗?”阿禹关心的问,把手里的保温瓶递给她。 “你专程给我送晚饭的吗?”她满腹狐疑的看着他。 “吃吧,吃了饭,才有力气战斗!” 她不懂,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 阿禹好像看透她的心思,嘴角微微往上一扬,明明想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笑容里却夹着一丝苦楚,皮笑肉不笑的,很难看。 “早些时候,我在电梯门口那听到你们的吵架声了。”因为保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这边,所以没太注意到他。 苏曦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许久才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阿禹没说话,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你……不用可怜我。”苏曦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小声的说了一句,低下头拧开保温瓶的盖子,一股淡淡的清香气味顿时飘上来,肚子应景的咕噜的叫了一声。 晚饭她没心情吃,一天折腾下来,就算没心情,身体的本能倒是催促她吃东西。 “曦曦……” 她正盯着保温瓶的汤看,寻思着这是什么东西,对面又响起阿禹的声音,起先,她没太在意,可是,他接下来一句话,却吓得她差点扔下手里的保温瓶。 “我们结婚吧!” 苏曦抬起头,不由的张大嘴巴,愣愣的看着阿禹反应不过来,她出现幻听了吗? 阿禹把手伸进西服的口袋里,很快的,一个非常漂亮的小盒子出现在苏曦的面前。 盒子被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摆着一枚价值连城的戒指。 这个戒指由铂金做圈,三个不同大小的蓝色宝石做衬托,一颗又闪又大的钻石镶在中间,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苏曦知道这个戒指,这是阿禹设计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我不方便单膝跪下来……”他不好意思的一笑,阳光的脸上浮现一抹羞涩的红晕,“曦曦,嫁给我吧!” “阿禹……”苏曦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满脸诧异的表情,“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玩笑了大半辈子,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黑眸里射出无比认真的光芒,直直的落入她的眼里。 苏曦的心跳的极快,她知道他是认真的,所以才怕啊。他们不是好朋友吗,他不是知道她爱的人不是他吗?怎么还想和她结婚? 一切来的太突然,太让人不知所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开口的,磕磕巴巴的问:“你……你……怎么想和我结婚?” 阿禹又是一笑,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的说:“因为想和你度过一生。” “阿禹,你清醒点啊!我……”她犹豫了一下,小声的道:“我已经不是处女了。” 他毫不迟疑的又道:“我爱你,不在乎你的过去。” 他的话很简朴,没有那些甜言蜜语,可是,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去能给人强烈的震撼。苏曦被他的认真吓怕了,急急的道:“我有二个孩子!就是所谓的拖油瓶。” 她这话一出,他倒是笑了,明媚的笑声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弄得苏曦脸红得更厉害,不知道自己所说的事实,有什么可笑的。 见她脸色越来越僵硬,他忍了忍,收去笑容,苏曦好封建啊,可他不敢这么说,只能道:“我们宋家虽然没有秦家有钱,不过,我相信我能养得起他们俩,吃穿用度不会比别人差。” 苏曦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他岂能不懂她的意思,不过不想再追着这个问题不放,转而说道:“你这么坚决的不答应我,难道是嫌弃我是个残疾人?” 她更急了,“你说出这话来,让人心寒啊。我只是……,是,我很喜欢你,只是友情的喜欢,与爱情无关。” 阿禹伸出一指冲她摇了摇,“没关系。结婚是结婚,爱情是爱情。” 听到他的论调,她的头都大了,恨不得爆炸,“你怎么这么固执啊?” 第148章:我在等你 阿禹又咧开嘴笑,“我固执,你也固执,这不行,我们的性格最好互补一下。” 见她无奈的翻白眼,他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曦曦,是你太不现实了。现实中,有多少对夫妻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 苏曦默默无语的望着他山下开合的唇瓣,她该怎么拒绝他啊? “往往相爱的人反而更不能在一起。一对夫妻,只要有一方爱着另一方,而另一方不做太过分的事,大家合得来,相处融洽,就能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了。女人更是如此,你不能找个你爱的男人嫁,一定要找个爱你的。” 他说着,没拿戒指的手抓起她微微颤抖的手:“曦曦,我爱你,所以,你不爱没关系,这不妨碍我们结婚,更不会妨碍我们婚后的幸福生活。” 苏曦还是摇头,用力往回抽着自己的手:“这对你不公平,我不能这么自私。” “苏曦,你太心软了,太善良了,这个社会已经不流行天使类型的女孩了。”他捏了捏她的手,逼她正视他:“秦致远作出那么过分的事,你就这样一次次的原谅他,和他过一辈子?” “我们的事,你不用担心……”她无法对他说出狠绝的话,本能的不想和他结婚。 “总之,我不能就这样嫁给你。因为恨秦致远伤害我,而和你在一起报复他?这个出发点不对。如果我真的因此和你结婚,那我太卑鄙了,更会让你变得不幸。” “去他的不对,去他的卑鄙、自私,就算你要利用我,我也心甘情愿的被你利用。”说了这么多,她甚至没动摇,他有些急躁起来:“什么是我的幸福,什么是我的不幸,都由我自己来做决定!” 苏曦望着有些激动的他,耳边全是他真诚的告白。 “我只知道,看到你被伤害,我心痛如刀绞,想到你会遇到危险,我就恨不得自己能走路,好冲过去保护你。曦曦,你若真的为我着想,就嫁给我,让我天天能看到你,照顾你。” “阿禹……”她的心跳得飞快,好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认真的跟她求过婚,她只觉得自己的拒绝是在伤害他。明明知道,却还是再伤害他。 阿禹见她的脸色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犹豫,一边暗叹她的固执,一边趁热打铁。 “而且,有件事,你想过没有?” “你不让秦致远再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他会听你的话吗?你想过一辈子被他纠缠不清,互相伤害的生活吗?” 显然,他听到她当时对秦致远说的话了。 “你想想你的孩子,他们在一个单亲家庭里长大本就不容易,还要受到自己亲人的伤害,他们会健康成长吗?你的孩子长这么大了,每天过着的是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生活吗?” 苏曦沉默了,事到如今,她什么都不怕,只怕自己的宝宝们再受到伤害。 “曦曦,嫁给我,我们组成一个真正的家庭,我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阿禹深情的说着,又把戒指递到她面前。 “我……” 她正要拒绝,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极快的走了过来,光听声音就知道来者气势汹汹。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一个黑影从身边闪过,下一刻,一直坐在轮椅上的阿禹就站了起来,手里的戒指一时没握住,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是被某个人拉着站起来的! 苏曦惊恐的尖叫了一声,秦致远阴郁的脸,神情冷冽,冰冷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他手一挥,阿禹一下跌在地上,就被他拖着往外走去。 “秦致远——”苏曦惊慌失措的叫着,甚至忘记病房里的孩子,急冲冲的追上他的脚步,拉着他的胳膊阻止他,“你干什么啊?快放开阿禹!” 阿禹只是脚不能动,一边被人拖着,一边还不忘记挥拳打身边的男人挣扎。 这时三人已经来到走廊上,秦胳膊一甩,像甩垃圾似的,阿禹就犹如破烂不堪的布片一般被甩出去好远,重重的跌在地上。 苏曦冲上去,扶着趴在地上的阿禹,他费力的坐起来,手捂着嘴巴,不断的咳嗽。 “阿禹!阿禹!”她焦忧的喊着他,眼睛又涩又酸,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他:“你感觉怎样?” 他轻轻的摇头,声音小的几不可闻:“我没事,别担心。” 即使他这么说,她还是担心,胸口好像被重重的大石头堵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扭头看向走过来的男人,满眼都是愤怒:“秦致远,你疯了吗?” 他弯腰握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扯到怀里。 失去苏曦的扶持,阿禹又跌在了地上。 秦致远冷眼看着倒地挣扎的男人,满腔的妒火烧得他快要失去理智,语带讽刺的冷冷的道:“站都站不起来的废物,还想和别人结婚?” 他这话说得太过分了!他怎么不想想,阿禹变成今天这样,到底是谁的错?苏曦抬眸愤恨地盯着他,声音比他更冷:“秦致远,就算阿禹站不起来,他也比你这个只会使用暴力的男人强一千倍,一万倍!” 秦致远黑眸一暗,顿觉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更炙,紧握着她纤细手臂的大掌不禁加重力道。他和苏曦之间,激烈的摩擦不止一两回了,可是,一般情况下,她都顾虑到他的自尊,很少当着别人面指责他。 而看看现在,她竟然为了阿禹瞪圆怒目,那双好像会说话的眼睛里,透出浓浓的愤怒和憎恨。 视线往下,又落在阿禹的身上,恨不得把他扔出去,眼不见为净。 他上前一步,苏曦一下拉住他,厉声喝道:“你不许再伤害他!” “让开!”他稍微用力就将她推到一边,才刚抬起脚,她又挡在了他面前。 “你要敢碰他,就从我身上踏过去好了!” “你……”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袒护别的女人,甚至可以连命都不要,秦致远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苏曦突然头往旁边一歪,心里陡然一紧。不知何时,阿部站在了病房门口,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的望着他们。 那平静的眸光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绪,她只知道自己越来越难受。原以为孩子们早熟是好事,可是如今想来,四岁的小男孩,比一个大人还镇定,心思还难以捉摸,这怎么可能是好事? 她这个做母亲的,真的不称职。 秦致远也注意到她的异常,随着她的视线扭头往后看去。 苏曦回过神,淡漠的说:“儿子在,就不要再起争执了,你要是真的为他好,就赶紧离开。” 他转过头,指了指地上的男人:“我要带走他。” 她一听,哪里敢把阿禹教给他,他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人啊。 “阿禹是我的朋友,他是来看我的,你无权带走他。”她仰着小脸,坚决的说道。 他凝视她的眼睛半晌,最后如同以往一样,还是他败下阵来。 冷冷的瞥了地上没用的男人一眼,他迈开大步离开。 一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那头,苏曦立即弯腰扶着阿禹,顺便喊阿部把房内的轮椅推出来。 “呵呵……”阿禹又被推到室内,苦笑了一下,“我还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你别这么说!”他这个样子,让她好内疚,他变成今天这样,全是因为她。 “不是使用暴力的男人就是真男人。”她一边柔声安慰他,一边挥手让儿子到内室去看妹妹,眼角余光募地瞥到地上的戒指。 她把它拾起来,看了半晌,然后抬头又看向阿禹,问了一个问题: “这些年,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阿禹听到苏曦的问题,直直的望着她,诚实的回道:“因为她们都不是我想要的。” 听到他的答案,她缓缓的低下头,鬼使神差的把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大小正合适—— “阿禹,我们结婚吧。” 就让她当一次自私的人吧,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也算是为了阿禹。希望自己这个决定没有错。 阿禹愣了一下,下一秒,欣喜的拉过她的手,眼里泛出激动的泪花,“你答应嫁给我了?是吧?我没有做梦吧?要不你掐掐我?” 苏曦看他这么高兴,心里的不安消失了一些,用力的点点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能嫁给你,是我的荣幸。” 往往受女人们喜爱的,好像“坏”男人居多。但坏男人,不适合过日子。 阿禹高兴的欢呼了一嗓子,“如果我能走路,一定要把你抱起来,在空中转两圈。” 他说着,还闭上了眼睛,脸上一副祥和幸福的神色,好像在脑海里演绎着自己抱她转圈的模样。 她微微的笑了,不知为何,明明知道自己爱的是秦致远,但,此时此刻,却觉得和阿禹过一辈子,也不是坏事。难道她是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她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刚刚从心底钻出的快乐泡泡,碰碰的破灭了。 笑容僵在脸上,苏曦啊苏曦,既然这么决定了,就不要想太多了。 第149章:希望你幸福 像要截断自己的后路,苏曦对兴奋中的阿禹又道:“阿禹,其他的事,我会和孩子,还有秦致远说清楚的。” 阿禹睁开眼睛,点点头,“那我要赶紧准备结婚的事宜,一会儿回家,就去查查哪天是适合结婚的黄道吉日。” “你这也太急了吧?” “不抓紧点,我怕你会反悔。”他说着,推车就往外走,火急火燎的,好像巴不得婚礼马上举行。 走到门口,他还转身冲她招招手,“明天我再来看你,我的未婚妻!” “妈妈……”等阿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后,阿部从室内走了出来,“你真的要跟那个男人结婚吗?” 苏曦把孩子招到自己的身边,抱在怀里,“他叫宋斌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你放心吧,他以后会对你和珍珍好的。” 他仰起头,她是承认了?他不关心那个人对他好不好,只是…… “那……廉廉怎么办?”他小小声的问道,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很喜欢廉廉了。 “呃……”苏曦犹豫了一下,告诉他也是告诉自己:“你爸爸对你们很好,但他不适合我。” 阿部急急的反问:“他哪里不适合啊?” “很多地方都不适合。你是小孩子,不懂了。” 她那典型的敷衍,阿部不满的看着她,“你平时有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吗?” 苏曦被他顶得快无语,纤细的手在儿子的头上磨蹭了几下,“你才四岁,就是小孩子。” 阿部越来越急,不依不饶的追问:“妈妈,你到底为什么不和廉廉结婚,反而要跟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叔叔结婚啊。你不是很爱廉廉吗?” 正因为爱,所以,她才受够了。爱情让人心力憔悴,爱得越深,她就越累。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解释,放下他,回到房间检查女儿的情况。看来白天的手术确实耗了她很多力气,他们在外面这么吵,她还依然沉睡着。 一转身,鼻子一下撞到一堵厚重结实的肉墙上,酸痛顿时涌上来。 她捂住鼻子抬眼瞪着脸色阴郁的男人,小声的说:“我不是不让你出现在我面前吗?” 而且还是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 “你……真的答应了……他……”秦致远答非所问,微微颤抖的声音泄漏了他的恐惧。 她没回答,小手扯着他的衣服,示意他跟她出去。来到客厅里,她白了阿部一眼,你这个小叛徒。 阿部心虚的躲开她的视线,特别识趣,灰溜溜的跑回内室。 “曦曦!”秦致远大掌扣住的肩膀,隐忍的暴怒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你生我的气,也不用这样惩罚我吧?” 他的力气那么大,捏得她肩膀好疼,可她还是面不改色,不肯露出一点虚弱。 淡漠的声音缓缓的扬起:“你别把你看得这么高,我没必要为了惩罚你而牺牲掉我一辈子的幸福。”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结婚?” 她的话说得这么明白,他听不出来吗?那就别怪她更直接了! “因为我想要平淡幸福的生活,想给阿部和珍珍一个健康成长的环境。” “那就和我结婚啊!”秦致远弄捉摸不透她的心思了,眼里满满的都是茫然不解。 “秦致远,你的脑袋能不能转个弯?我说了,我想要幸福,所以要和阿禹结婚,和你在一起,我哪有几天是快乐的?” “你还是生我的气了。我说了,那个文件不是我签的……” “烦死了!”苏曦烦躁的打断他的话,没好气的说:“我没耐心和你提过去的事。总之,我要和阿禹结婚,至于孩子,想到你毕竟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会允许你探视的。” 苏曦自认为她不是个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人,也不是绝情绝义的家伙,他做出那么多过分的事,还给他探视权,算是对他不错了。 秦致远也急了,脸色越发的难看,黑如深潭的双眸射出二道炽热复杂的光。 “曦曦,你到底想怎样?”秦致远暴怒得想杀人,然而,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只能隐忍着火气,她还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苏曦冷声回道:“我要结婚了,孩子们的抚养权你不可以抢,至于探视权,我们找律师再来商定。从此以后你走你的过街天桥,我过我的地下通道,互不相干。” “可你爱的人是我啊,怎么可以和别人结婚?”暴躁的低吼脱口而出,这点他最想不通了。 “我早就不爱你——” 苏曦话音未落,一记狂吻袭上了她的唇瓣。他一掌扣住她的脑袋,一掌托着她纤细的腰肢,狂吻犹如暴风雨日的浪涛,席卷着她的唇瓣她的丁香小舌。 她拼劲全力压抑住悸动的心,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冷静的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黑眸。 他吻了又吻,她却一直无动于衷,半晌过后,他泄气的离开她的唇瓣。 拇指来回抚着她的红肿的唇瓣,心紧紧的缩在一起,生生的痛。 “你非要这样压抑自己,拒绝我吗?”他声调有些不稳的问,她拒绝他的态度,让他难过无比。 可她冷漠狠绝的回答,更让他心痛如刀绞。 “我没压制自己,反而觉得厌恶,就当自己被狗咬了。” 他苦笑了一下,说不定自己还不如一条狗。 “曦曦,我爱你!”他抱紧她,好像要将柔弱的娇躯镶嵌到自己的身体里骨髓里,一辈子带在身边,希望他的爱,可以唤回她的理智。 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她的口吻却依然淡淡的,只说了二个字回答他的真情告白:“谢谢。” 谢谢?他真心实意的告白,只换来她“谢谢”两个字?“曦曦……” 她动也不动,生硬的语气截断他的话:“如果你爱我,就请你放开手,让我追求我要的幸福,祝我幸福。真心爱一个人,难道不是希望那个人快乐吗?” “难道你不希望我快乐吗?” 她的嘴角往上一扯,这是一个文字游戏,一个小圈套,她才不会傻傻的上当,冷声反问道:“都说不爱你了,还管你快乐不快乐?” 他浑身一震,僵硬的松开手,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天色太晚了,你走吧。” 苏曦这句话,好像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似的,他呆傻的转过脚步,抬起犹如灌了铅的腿,慢慢的离开了…… …… 第二天早早的,秦致远就提着早餐又来到病房,苏曦对他依然是淡漠疏离的态度,比之前闹矛盾的时候更冷淡。 见他讨好的把餐点从袋子里拿出来,她淡淡的扔下一句“你们吃”,就离开了。 “廉廉……”醒来的珍珍,脸色比昨天好多了,望着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男人,小声的问:“你又做错什么了?” 秦致远欲哭无泪,连孩子都认为一切是他的错,可他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还得低声下气的。 “廉廉,你这次好像真的没机会了。”阿部叹了一口气,“我从来没见过妈妈这么坚决过。” “你们……帮帮爸爸,如何?”秦致远一边小心的喂珍珍吃饭,一边收买两个孩子,“爸爸可比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有钱多得多,你们帮了爸爸,以后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你们买。” 阿部翻了翻白眼,“虽然没有钱是万万不能滴,但是钱又不是万能的。妈妈的幸福,可是不能拿钱来衡量的。” “可你们觉得你们的妈妈还在爱着我的情况下,嫁给那个叔叔会幸福吗?”他反问,希望孩子们摇头。 然而,两个小家伙互相看了一下,阿部首先发言: “你们大人之前的情啊爱啊,我们小孩子哪里懂了。可是,昨天我偷听到那个叔叔说的啦,结婚与爱情无关,两个人适合不适合才是关键。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你适合妈妈,还是那个人适合妈妈。反正,只要妈妈能够幸福,她的决定,我们就都支持啦。” “我也是,我也是!”珍珍躺在床上,有些激动的挥着小手:“虽然我不讨厌廉廉你,虽然你是我们的生父,但是,只要妈妈幸福,她选择谁,我都会支持啦。” 秦致远面色平静的看着两个孩子,心里却早就乱成一片,难道,爱一个人就真的就要听她的话,支持她的决定吗?她这样就真的会幸福吗? 他不知如何是好,心底深处有个声音一直告诉他不可以放手,无法放手,可还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为了她的幸福,就要支持她的选择,不要自私的挡住她追求幸福的道路。 这两个声音没完没了的争吵不休,儿子和女儿的话,好像都在告诉他,真爱一个人,就要学会放手,放手,不放手…… 秦致远不肯放手,可苏曦也不给他复合的机会,特别是她知道自己早就是“已婚妇女”的时候,更是火大的想杀了他。 他是典型的喜欢玩弄权势的人,连结婚证这种东西都可以在她不在场的情况下办好。虽然连峰说,早在五年前,秦致远知道她没有陷害她那天就命令他办好了结婚证,她还是气。想结婚,还得离一道婚,这婚离得,莫名其妙。 第150章:是为了你 一个多月后,珍珍健健康康的出院了,苏曦就开始忙着结婚的相关事宜。 去拜访了阿禹的家长,宋斌禹的爷爷、爸爸和妈妈都活着,而且,对她的印象都不好,火药味十足,整个晚餐下来,感觉吃的不是饭,而是枪子。 “曦曦,不好意思,我家人给你难堪了。”吃过晚饭后,宋斌禹领着苏曦来到花园里跟她道歉。 “没关系,被他们骂一骂,我的心里反而舒服一些。”苏曦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春天来了,吹来的阵阵风儿虽然还有些凉,但是带着万物复苏的味道,让人很舒服。 他的家人对她印象不好,有情可缘,毕竟,阿禹如今坐在轮椅上,确实是她连累的。 “你不要这么说。”阿禹伸过大掌拉过她的手,苏曦本能的想抽回来,但是挣扎了一下,她就不在动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以后会是他的丈夫,她一定要克制自己不喜欢他碰触的感觉。 他的温柔就如同这春日的风一般,“那个时候,是我非要带你走的,与你无关,所以,你没必要内疚。” “如果我没有答应和你一起走,你自己离开,也就不会有事了。”说来说去,都是她的自私害了他。他这么好,她好像配不上他。 阿禹摇了摇头,“从我踏进静园那一刻起,就不会安然脱身了。你跟不跟我走的区别就是,你走,我们俩个受苦,你不走,我自己受苦。其实,还应该是我谢谢你呢,陪我吃了那么多苦。” 一想到那夜秦致远对苏曦和他所做的事,大掌不自觉的加重力道,直听到苏曦轻微的喊痛声,他才回过神,连连道歉。 “过去的事,我们就都不追究了,其他的都不要想了,我们只管结我们的婚,好吗?” 他不无坚定的眼神深深的映在她的眼里,苏曦像着了魔般用力点头。他们之间如果追究起来,问题太多,谁欠谁更多一点,谁在这场婚礼吃亏更多一点,真的没法说清楚。 与其费力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还如不放开一切,掌握现在,珍惜未来的生活。 “阿禹,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 “我也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 握在一起的手,感觉到彼此的温暖,心里的阴郁一扫而光,他们相视而笑,再不说话,静静的体会着此刻的安逸和祥和。 去了趟洗手间,苏曦准备独自去向宋家长辈告别,毕竟刚才吃晚饭的时候,阿禹为了替她说好话,已经惹得父母很不开心了,她不想再让他为难。 从打扫卫生的阿姨那里问道宋家长辈的去向,顺着花园式的廊亭,她走到一个小池塘边,宋家三个长辈就站在不远处,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到来,大声的讨论着她。 “这个女人,害得阿禹残疾了,还想嫁给阿禹,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拥有尖细声音的人,正是阿禹的妈妈。 阿禹的爸爸叹了口气:“这个也就算了,我比较担心别的。右铭说她曾经是秦致远的女人,她的两个孩子都是那个男人的,你们说,她会不会牵连我们啊?” 阿禹的爷爷沉稳的应道:“我也比较担心这点。” “可,我怎么劝阿禹,他也不听,非要娶这个女人,他到底中了那个女人的什么邪呢!”阿禹的妈妈不满的又说。 “这小子就跟他大伯一样没出息!”爷爷愤恨的说了一句,拿在手里的拐杖还止不住的在地上点了两下。 三个人顿时陷入沉默,苏曦刚要趁隙上前,省得人家说她偷听,他们的对话又响了起来。 “爸……阿禹哪里像大哥了……”阿禹的妈妈突然出声,声音里有些不满。 “那么爱设计珠宝,不像吗?为了一个女人和家人反目成仇,远走他乡,不像吗?”宋爷爷厉声喝道,越说越激动:“活该他死在国外!” 爷爷宏亮的嗓门,好像是在骂人,不过,苏曦却从那愤怒的声音里听出一丝悲伤。 另二个人又沉默了下来,不一会儿,阿禹妈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抬起了头: “我……我决定,不再阻挡阿禹了,他想娶那个女人就让他娶吧。既然他这么像他大伯,我们要是阻挡他,说不定,他也会跟他大伯作出一样的事,我可不能失去他。” 宋爷爷啐了一声:“你个没出息。” “就算被爸你骂没出息,我也不想失去儿子,然后一辈子活在懊悔里。”宋妈妈提高嗓门顶撞道,一语说中某个人的心思。 “你……”宋爷爷被她这话气得不轻,身体不禁抖了起来,宋爸爸赶紧上前扶住他,然后白了自己妻子一眼:“芳,你少说两句。” “不说就不说,反正事实就摆在那里。”宋妈妈转身就要走,一下看到愣在一边的苏曦,脸色募地一沉。 苏曦从容不迫的走过来,礼貌的说:“爷爷,伯父,伯母,我是来告别的。” 宋妈妈刚想质问她是不是在偷听,以此为难她,转而又想起刚才下的决定,哼了一声迈开步子走了。 “那个……我先不打扰你们了。”另二个男人光用凌厉的眼神盯着她,又不说话,苏曦觉得有些尴尬,扔下这句话就走。 “站住。”爷爷宏亮的一声喝,吓得苏曦赶紧顿住脚步。 “爷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宋爷爷的目光一沉,染上一层复杂的光:“你设计珠宝?” 苏曦点点头,据实以告:“我在翡月工作,职位是珠宝设计师。” 他又问:“你很早以前就认识阿禹了?” “六年前,我们一起在珠宝公司实习。” 听了苏曦的回答,宋爷爷沉默了半晌,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就没有刚才那么冲了: “你觉得他的水平怎样?” 苏曦没有犹豫,根据她的了解回道:“他很厉害,而且还有更多的进步空间。” “呵呵……”宋爷爷闻言,嘴角往旁边一咧,是笑非笑的,盯着苏曦的眼神越发的高深莫测。 苏曦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再问什么,告了辞想走。 “丫头……”宋爷爷又喊住了她,“我对你没有什么好感!” 嗖——好像有一只箭矢直直穿透她的心,爷爷啊,虽然是实话,你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 “不过,既然阿禹选择了你,你就要好好的照顾他。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反正,翡月是他五年前创办的,日夜操劳,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苏曦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这句话,来到前厅找到阿禹,两个人一起朝车库走去。 她回过神,把刚才听到爷爷他们说的话告诉了阿禹。 阿禹露出一抹淡笑,“看来,爷爷也不是像表面上那么冷血,时常想着大伯啊。” “你大伯……真的去世了吗?”不知为何,她对这件事有种莫名的好奇。 “应该是吧。据说他们在国外被人谋财害命,一家死得极惨。嗨……爷爷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好几天没出来,真是吓坏我们了。” 阿禹好像陷入回忆,眼睛有些迷茫的望着前方,“我和哥哥都没见过我大伯,甚至连他的照片都没见过。据说,当初他爱上了珠宝设计,而在在这方面特别的有才华,天天痴迷其中。但是,他是长子嫡孙,爷爷非常希望他从商,很反对他做珠宝这一行,甚至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让他娶一个有钱有势的大小姐。” 他禹说道这里,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说:“谁知道我大伯是个烈性子的人,和爷爷没谈拢,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走了。” 苏曦静静的聆听,暗暗的思忖,阿禹的大伯,还真是一个性情中人,嫁给他的女人一定很幸福。 “你对珠宝设计感兴趣,也是因为你大伯吗?”她好奇的又问。 阿禹沉默不语,当初他第一次接触珠宝设计这个行业的时候,纯粹是为了帮苏子萧的忙,故意进入那间珠宝公司接近她。 可他不能说出这个来,毕竟他们还没结婚,生米也没煮成熟饭,他要是说出当年的事,到嘴边的鸭子说不定就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撒个无关痛痒的小谎吧,反正谎话里也不全是假的。他寻思,视线瞥向一边的女人:“我对珠宝这方面感兴趣,也是偶然情况下偷溜到了大伯的工作间,看到非常多的设计图,被惊住。哪天没人注意的时候,我偷偷领你进他的工作间看看。不过,那个房间一直被爷爷锁上了,我们得从窗户爬进去。” “工作间在几楼?” “三楼……” 呃,那你方便爬上去吗?苏曦不好意思这么问,想了一下又问:“那个……你为什么创办翡月?” 宋爷爷的话,不会是真的吧?心儿怦怦的乱跳,她有些害怕他的回道。如果他的回答真如爷爷所说,她就会觉得自己欠他的更多了。 一直只是偶尔瞥向她的视线,突然停留在她的脸上,毫不掩饰其热情的望着她。 “创建翡月,是为了纪念一个以为死去的人。”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还好,那个人没有死,如今还能站在我身边。” 老天,为什么非要让她欠他这么多? 第151章:你走啊 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子驶入一个小区,最后在一栋楼下停稳,苏曦从车上走下来,和司机告别,直到看到车影消失在夜幕中,她才转身朝自家门口走去。 和秦致远划清关系后,她重新租了个房子,是一个二室一厅的小公寓,里面再也没有他的东西,也不允许他的东西再占据她家的一土一寸。 她要把他从她的生活中彻底的赶出去。 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些,她自然没有发觉,身后不远传尾随她而来一个男人,无声无息地跟在她后面。 她走到家门口,刚要掏出钥匙开门,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她还来不及回头,一双铁臂就从后面环上了她的腰,浓浓的酒气夹着麝香的男人味飘过来。 鼻息之间的味道是如此的熟悉,苏曦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秦致远……你干什么?”她扭动着身体,用力挣扎,可她越是挣扎,放在腰间的胳膊收得越紧,不肯让她逃离他的桎梏。 她不敢大声呼叫,怕房内的孩子们听到会走出来。 “曦曦……”低沉沙哑的声音,饱含痛苦的在她耳边响起,“你到底让我怎么办?” 他能做的都做了,努力讨好她,怕她厌恶他,都不敢再使用暴力,可她还是要嫁给那个男人,再有一个礼拜,他们就结婚了,他无法想象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情景。 他无奈又无助的一遍遍叹息,从口中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她敏感的耳畔,惹得她浑身跟着发热发麻。 “你喝醉了……”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她很少见他很酒,喝醉的时候更少。 他将她转过来,健壮的身躯往前想要贴上她柔软的娇躯,将她逼得一步步后退,直到她的后背抵到墙壁而无法继续后退为止。 “曦曦,不要和那个人结婚!”过道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可她还是从他那双黑眸中看到他的痛苦,不甘,舍不得…… 心里一痛,他的难过,也让她难过。可是,她真的不想和他再牵扯不清了,恨自己太没用,对谁都狠不起来。 “秦致远,你别这样……”双手隔在二个人之间,不许他再靠近。 他伸手撩起她散落在肩头的长发,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独属于她的香气,深深地将她的味道吸入,秦致远感觉全身的血液像沸腾似地集中到了下腹。 “曦曦……”他开口轻唤,嗓音因为情欲纠缠而略显沙哑,执意的贴近他:“我要你。” “秦致远,别闹了!”她有些慌乱,顾及房内的孩子而不敢太过声张,可他的不断靠近又让她有些忍不住的想要沉醉于他的怀抱,时至今日,他对她的影响力,还是那么大。 微张的小嘴正好给了他机会,他突然伸手,还是抱住了她,两具火热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低下头正好吻住她的唇,品尝着她的甜美。 “曦曦……你的味道真好……真甜……”他不停地纠缠吸吮,还忘记说出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唔……”苏曦被吻得晕头转,口鼻处不断涌进秦致远迷人的气味。 即使这样,她还不忘记挣扎,不住地用小手推着他紧抵着她的胸膛,身子不停的蠕动,迫切地需要把他推开,否则,她怕自己会没出息的再次沉迷于他。 但是因为从头到脚都被秦致远紧贴着,所以她的挣扎等于是在他的身上磨蹭。 “嗯……”秦致远不禁低呼,他被她无心的动作挑起了更炽烈的欲念。 望着被他亲吻过后,显得无比红艳湿润的娇唇,他难耐地又俯下头,然而,这次的目标却是她白皙并泛着莹光的颈项。 亲昵的在她颈上留下湿润的红印,大掌不由的从腰间向上探寻。 整个人被压在墙壁上难以脱身,苏曦被秦致远的气息密密围住,随着呼吸窜入鼻息的,尽是他成熟的男人气息,虽然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推开他,但却完全无法抵抗他过分的行为,身上的力气一点点的抽离。 她紧闭双眼喘着气,突然觉得胸口传来一阵温暖的湿意,诧异地往胸口一看,“啊!你——” 原来秦致远已经将她胸前的衣服解开,温热的唇袭来。 天——他要干什么?这里是楼梯过道啊,随时会有人出现的。 “不要——”苏曦羞不可抑,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胳膊一下从他的怀里抽出来,挥向他的脸。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回荡。 两人同时顿住,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她愣愣的看着他泛起微红的脸,打过他的手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下一刻,秦致远回过神,她的巴掌犹如火上加油,完完全全惹怒了他,一直被压抑的暴力因子开始作祟。 他募地低下头,重新吻上她的皮肤柔嫩颈项,一路向下,吻过漂亮的蝴蝶骨,推高她的内衣,吻上期待已久的柔软。 他的吻又狂又热,啃咬着,夹杂着一丝怒气。 他吻得正热烈狂暴,忽然感觉到身边的小人不再挣扎,额头上也传来一片凉,失去的理智一下就回来了。 抬起头,沾满泪水的娇俏小脸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冒着泪水的眼睛显得那么无神空洞。 秦致远一下就慌了,退开一步,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想给她擦泪眼,可又不敢碰她。 他矛盾的站在那里,只能低声呼唤着:“曦曦……曦曦……” 苏曦听到他的声音,渐渐回过神—— “曦曦……”秦致远像个小孩子似的,不知所措的望着她。 苏曦一手捏紧衣领,遮去胸前羞人的印记,一手指着楼梯下方,也不顾其他人是否会听到他们的吵架声了,有些激动的大声道:“你走啊,走啊!” “曦……”他固执的站在那里不肯动,这时,一旁的房门开了,二个小脑袋瓜一上一下的从门后探了出来。 “妈妈……” “廉廉……” 两个稚嫩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四道好奇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 “你走吧!”一看到孩子出现,苏曦怕吓到他们,立即降低音量,哀求的道:“走啊,走啊。” 秦致远露出痛苦的挣扎的神色,好半天后,他握紧拳头,转身就走了。 “妈妈,你又和廉廉吵架了?”阿部和珍珍走出来,一人拉住她一只手,小声的问道。 “没有了……”苏曦有声无气的喃喃否认。 她不承认,两个孩子怕她为难,董事的也没有继续追问。 送走保姆,照顾孩子们洗澡上床后,苏曦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袋里乱成一片,理了好久,也理不出一条明确的思路来。 她知道,自己无法否认还爱着秦致远的事实,这也是她最恨自己的一点。明明他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竟然还犯贱的爱着他。 可是,她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只要有爱情就能活得开心的女孩了,她是二个孩子的母亲,做什么事,首先都要考虑到孩子们。 她不想让孩子在秦致远身边长大,学会他的多疑又暴力,对不爱的人就毫无留情,直到今日,她还深深记得他是怎么害死他们第一个孩子的,是怎么答应邵溪云要把第二个孩子的器官分给浓浓的。 那天的那个文件,她已经无心去考虑它是否是他签的,那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线,一个让她认清他不配做一个父亲的导火线。 如果做为父亲,他不是一个好榜样。 而阿禹就是一个好榜样。 天色渐亮,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一边睡一边还不忘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苏曦啊苏曦,你的选择没有错,没有错…… …… 静园,后面的别墅在漆黑的夜幕下显得更加阴森恐怖,隐隐的散发着一股孤独绝望的气息。 斑驳的树影透过玻璃落入别墅内的走廊,一个娇小玲珑的人影在昏暗的灯光下走走停停,好像在犹豫着什么。不一会儿,她还是来到了一扇门前,也没敲门,就轻轻的推开了厚重的门扉。 门一打开,一股浓重的酒味迎面扑来。 人影微微皱了一下眉,借着沙发旁的台灯,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 他一手抱着酒瓶,一手抱着一个装满贝壳的瓶子,垂着头,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没错,他就是秦致远,最近爱上了借酒消愁。 女人站在门口望着不远处的男人,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脚往他的方向走去。 “二少爷……”她轻轻的喊了一声。 过了许久,秦致远才缓缓的抬起头,瞥了站在面前的女人一眼,眼神淡淡的,冷冷的。若放在平时,无关的人员,特别还是个女的,胆敢进入他的书房,他一定会给对方好看。可是,如今的他,没心思去在乎那些,继续喝酒,继续颓废。 “二少爷,你不能再喝下去了,这么晚了,你该休息了。”优优说着,上前一步想扶起他。 “滚!”他不允许苏曦以外的女人碰他,胳膊用力一挥,酒瓶将女人甩出去老远,即使对方发出痛苦的一声惨叫,他也毫不在意。 第152章: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礼物 优优不气馁的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的又走到他面前,浑身抖得跟塞子似的,还敢说:“二少爷,你这样喝下去,很伤身体的。” 秦致远不理她,紧紧的抱着贝壳瓶子,继续喝他的酒,嘴里喃喃有词的叫着苏曦的名字。 “二少爷……你别这样伤心了,天底下,还有很多女人关心你的。”比如说我。 优优的双眸露出爱恋的神色望着他:“听我的话,你回卧室好好休息吧,如果需要,我可以扶你。” 沙发上的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伤心的喊着苏曦苏曦,酒是越喝越多,身子也不由的倒在了沙发上。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的酒,双手渐渐变得无力,他都浑然不知,一直抱在怀里的贝壳瓶子忽然从怀里掉在了地板上,咕噜咕噜滚出去好远。 他作势起身想捡回瓶子,优优手疾眼快的先他一步捡起了瓶子。 小小的,薄薄的玻璃瓶,被白色的小贝壳塞得满满的,几乎不留空隙。很普通的一个瓶子啊,他干嘛那么珍视? “把瓶子还给我!”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双手撑着沙发才能勉强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的朝她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这是她送给我的礼物,唯一的礼物,还给我。” 优优原准备把玻璃瓶递给他,可一听他说这是苏曦送给他的礼物,已经伸到半空中的手一顿,脚下故意一跌咧,伴随着娇柔的尖叫声,她的身躯往后面倒去,抓着玻璃瓶的手一下撞到厚实坚硬的墙壁。 啪—— 哗—— 玻璃瓶应声而碎,洁白的贝壳洒在地板上,发出连续不断的清脆的撞击声。 “该死!”秦致远的酒一下就醒了,他咒骂着,双目血红的似乎要喷出火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脚下拌了一下……”优优跪在一边装出委屈的模样,连声道歉。 秦致远三两步走过来,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女人一眼,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伸手就去抓那些散落在地的贝壳。 优优见状,又是一叫:“二少爷,小心割到手!” 他根本没听到她的话,眼里脑海里只有面前那一堆东西,大掌捧起一堆贝壳握住,破碎的玻璃割破他的手掌也毫无所觉。 鲜红的血液滴下来,染红了地上其余的贝壳。 秦致远失神的望着手里的贝壳,这是苏曦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也是唯一的一个,她在跳海前送给他的礼物。 虽然他们一点都不值钱,可这是她的一片心意。这个礼物对他而言比金子还贵重,怎么一下就坏了呢? 连她送的唯一的礼物都坏了,难道老天注定要让他们分开吗? 忽然,地上有个东西闪出一道蓝光,他回过神,伸手在贝壳和碎玻璃之间翻了一下,一个东西跃然而出。 手停在半空,有些颤抖,缓缓的,慢慢的往下落,最后还是捏起了地上那个在灯光的照射下发着蓝光的东西—— 一枚设计大方,非常适合男人佩戴的蓝宝石戒指! 心一抖,又紧又疼,原来,这才是曦曦真正送给他的礼物! 蓝宝石,他的生辰石! 对珠宝研究不多的他,还是看出这个蓝宝石的澄色来非常好,想当然的,价格一定不菲。 不知为何,他就是敢确定,这是她亲手做的戒指。 制作这么精美的一枚戒指,一定要花费很久吧。 记忆往前搜寻,一切事情都窜连了起来,那时候,她之所以撒谎去小颖家,难道就是为了给他做这个戒指? 秦致远震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掌一合,紧紧的握住这枚戒指,他再也忍不住的低声哭了起来,呜呜的声音,犹如受伤的小动物一般,闻者无不心疼。 原来,早在六年前,苏曦就有意陪他一辈子了,然而,他却宁可什么调查也不做的相信别人,一直伤害她,做出那么多恶劣的事,害死他们的孩子,把她逼得跳海…… 是他没把握住机会,他竟然还怪她固执怪她狠心。再见面的时候,还是欺负她。 如今的一切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活该他被抛弃,活该! 秦致远抱着戒指越哭越痛苦,不信任一个人,不体谅一个人,不去了解一个人,还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做得够多,够多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值得她原谅?他有什么资格当人家的丈夫?有什么资格当孩子们的父亲,他不配!不配! “二少爷……”优优担心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滚!”他暴怒的一声吼,吓得她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曦曦……曦曦……”他一边哭一边喊着她的名字,喊的声嘶力竭,如果嫁给阿禹,她会幸福,那么,无论多痛苦,他都会放手,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幸福,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这一辈子都欠她的。 “曦曦……”他握紧那枚戒指,疲惫的身子沉沉的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据说这是婴儿在母体内的姿势,最让人感觉到安全。 “曦曦……”不断的流着泪水,喃喃低语着,他渐渐陷入了昏迷。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抬自己,还有连峰无奈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医生,二少爷怎么样了?” “持续高烧不退,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 “不行,我得找苏小姐来。” 连峰此话一出,秦致远本能的伸出手,速度之快,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陷入昏迷中的病人。 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虽然看不清眼前的男人,但是,他知道他就是连峰。 “不要找曦曦,不要……”微弱又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他口中溢出。 连峰往回抽着自己的手,无比担忧的道:“可少爷,你都病成这样了……让她来看看你吧。” 电视里不都这样演的吗,相爱的两个人中有一个生病了,只要另一个出现,生病的那方就能很快康复。 “不要找她……不要打扰她……不要让她担心……不要让她犹豫……”秦致远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凭着本能,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大掌也越抓越紧,就是不肯放开连峰。 连峰见他半睁着眼,急急的念叨着的模样,心里很痛。这两个明明深爱对方的人,为什么非要彼此折磨呢? “少爷……” 秦致远以为他还是要找苏曦来,语气更急了:“不要!不要!不要去找她。” 他不要让她因为自己再痛苦了,他不要打扰她的生活,他不要再见到她的泪水,只要是她让他做的事,他都会照做。 连峰站在那里,心里不断挣扎,好半天才问:“那你快点好,可以吗?你快点好,我就不找她了。” “好!我很快就好!”秦致远像个小孩子似的,乖乖的答应他,可抓着连峰的手却执意的没有放开。 再醒来,天色刚刚亮,太阳还没出来,也不知道这是星期几了。 秦致远微微扭头一看,只见连峰趴在他的床边,呼呼的正睡得香,而自己的手竟然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诶~~他悄悄的把手抽回来,他个大男人,怎么会抓别的男人的手呢? “少爷,你醒了?”他这一动,连峰也醒了,揉了下惺忪的睡眼,含糊不清的问道:“你好了吗?” “我怎么了?”秦致远迷茫的望着他问。 “感冒发烧。”连峰诚实以告,秦致远很少生病的,这几年生的病,都跟苏曦有关。这次,他也病了很久,天天抓着他的手,深怕他去找苏曦似的,害得他每次上厕所都特艰难的才能掰开他的手。 给秦致远倒来一杯水,看他喝下去之后,连峰才担忧的问道:“你和苏小姐……” 秦致远抬头望向窗外,许久,才冒出一句:“我和她有缘无分。” 听到秦致远用如此幽幽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连峰大吃一惊,忍不住的问:“难道你不准备把苏小姐抢回来了吗?” “呵呵……”秦致远淡淡的苦笑了一下,一脸悲伤的神色:“我该放手的,只要她能够幸福开心,我会放手。” “少爷……”连峰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这还是他的少爷吗?难道他烧坏脑袋了?他一向不是只要自己深深喜爱的东西,就算要抢也要抢过来的吗? “少爷,你要放手,可你的幸福呢?怎么办?再说了,苏小姐嫁个那个瘸子,就真的能幸福吗……” 秦致远打断他的话,转移话题的问:“今天是星期几了?” “今天……”连峰先是一愣,犹豫了半天,喏喏的小声回道:“星期天了。” 啊?秦致远猛然愣住,星期天了,这么快就星期天了吗? 星期天,不就是苏曦和阿禹举行结婚典礼的日子吗! 他还是有些无法相信,淡淡的问:“我昏迷了这么久?” 连峰轻轻点了下头:“是……是的。” 知道连峰不敢骗他,秦致远扯去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 连峰急急的按住他的身体,焦虑的劝道:“少爷,你别下床,你的病还没好呢,要在床上好好休息。” 第153章:那我死好了 秦致远固执的推开连峰的阻拦,厉声命令:“叫司机备车。” 连峰固执的还是拦着他,“你要干什么去啊?有什么事告诉我,我会替你做的。” 秦致远的动作一停,抬眼瞥了连峰一下:“我要去和曦曦吻别,你能替我做吗?” 呃……他还真的不能。只是…… 连峰震惊的看着他:“你要去苏曦的结婚典礼?可你不是说放弃她了吗?” 秦致远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所以他不是说了吗,是吻别。 虽然知道会心痛,但他还是想去看看她穿着白色婚纱的模样,因为,他以后没有机会再看到了。 “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叫司机备车!” …… 这天的天气很好,蓝天白云,阳光明媚,春天的风带来阵阵暖意,各种植物发出淡绿色的新枝,处处生机勃勃的景象。 在这样的日子里举行婚礼,真是比在冬天里举行婚礼强多了。 苏曦不想铺张浪费,宋家的人除了宋斌禹之外,谁也不想把婚礼办大,毕竟,苏曦可是“二手货”,所以,这场婚礼的来宾并不多,绝大多数都是宋家的一些关系非常好的亲戚和朋友。 而苏家,只有苏子萧出席了。之前,阿禹领她一起去看苏子萧,他被他们要结婚的消息吓了一大跳,还明示暗示的劝他们不要冲动。 当时苏曦还想,难道哥哥也希望她嫁入秦家,拿更多的钱。不过,一瞬间,她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哥哥和苏家其他人才不一样呢!也许,他也考虑了很多吧,毕竟,她和阿禹,都挺复杂的,凑到一起,只会把问题弄得更复杂。 后来,不知道阿禹单独和他说了些什么,他终于还是接受了这项实事,今天也一大早就过来帮忙了。 婚礼在神圣的大教堂举行,天才刚刚亮,苏曦就来到了教堂的新娘休息室,化妆换衣服。 望着镜中的自己,她的心慌乱不堪,越接近举行婚礼的时间,她越紧张,二个手心里冒出微微冷汗。 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吗,是对的吗?连日来,她不断的拿这个问题问自己,然而却也一直找不到答案。 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阿部和珍珍是花童,阿部穿着白色的西装,显得他超级帅气,珍珍穿着白色的小纱裙,标准的小美女一个,两个人透过镜子看了看魂魄不知道飘向何处的女人,又互相看了看对方,开始心灵感应。 珍珍:哥,看来,妈妈真的要跟那个叔叔结婚了。 阿部:不会的,爸爸会来阻止妈妈做傻事的。 珍珍:可爸爸这几天都没有出现哦,他被妈妈赶跑了。 阿部:爸爸是癞皮狗,哪里那么容易就放弃啊,他一定会来的。 珍珍:妈妈为什么非要嫁给那个叔叔啊。 阿部:不知道。嗨,凭我这么聪明的脑袋瓜,竟然也想不出来。 两个人正心灵感应中,忽然外面响起一阵吵杂的声音。 秦致远冰冷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从门外传来。 珍珍兴奋中:是爸爸,爸爸来了! 阿部同样兴奋:我说他会来抢亲,怎样,没错吧! 两个小家伙相视一笑,立即奔向门口,拉开了大门。 正巧,秦致远走了过来,宋家的人,还有苏子萧,都被他带来的保镖们拦在走廊的另一头了。 “秦致远,我不许你在我的婚礼上捣乱!”阿禹大声的喊道。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苏子萧也立即说道。 “我们没邀请你来……” “放开我!” 其他人也吵吵闹闹的怒骂着。 “廉廉,你是来抢亲的吗?”好厉害!阿部兴奋的大声呼道,顺便还冲秦致远竖起大拇指。 “好浪漫啊~~”珍珍两眼放光的望着自己的爸爸,男人在心爱的女人的婚礼上来抢婚,真的是太浪漫了,太刺激了。 刚刚还在发愣的苏曦听到吵杂的声音,终于回过神,抬眸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到身后的情景,立即扭过头。 越过开着的大门,她看到宋家的人拼命的想过来,却被黑衣保镖们拦住,阿禹的脸上更是露出无比焦急的表情。 儿子的话一下敲醒她,他来抢亲? 再看看他带来的保镖霸道的拦住宋家人,气得宋家人恨不得和他们打起来,她顿时愤怒了! 他永远不知道,他的暴力是她最讨厌的缺点之一。 秦致远抬眸冷冷的往室内扫了一圈,化妆师等人被他杀气凛凛的眼神吓得双腿止不住的一抖,各个识趣的离开。 非常满意他们的表现,秦致远嘴角噙笑的又低下头,温柔的对二个孩子说:“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你妈妈说会儿话,好吗?” 阿部和珍珍收到老爹的命令,立即点头,乖乖的走了出去,顺便还关上了门。 大门虽然被关上,但是外面的吵杂声,阿禹担忧无比的喊叫声,房内的人还是能听到。 苏曦猛的站起来,怒视着秦致远,尽量语气平和的问:“秦致远,你来干什么?” 秦致远不语,默默地看着她,眼神无比复杂。他一步步的朝她走来,最后在她面前站定,上下仔细打量了下她,好半晌才缓缓的道:“曦曦,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可惜,她的美不是为了他。 “看完了吗?看完了,就请你离开吧,我还要做一些典礼前的准备呢。”苏曦压抑下心底的怒气,客客气气的说,就好象对方是一个和她关系无关紧要的很普通的朋友。 秦致远长臂一挥,一下将她揽进怀里。 “你要干什么?”苏曦抬头冷静的望着他,身子挣扎的扭动着。 只是来和你吻别。可这句话哽在喉头,秦致远怎么也说不出口。虽然理智上已经劝服自己接受她即将为人妻的事,然而,感情上,还是非常抗拒着这项实事。 秦致远,不要再破坏她的幸福了。快放手,快放手! 脑海里的天使不断的提醒着他,然而,他的头还是不受控制般,越来越低,越来越靠近她柔软粉嫩的唇瓣,深吸着她近在咫尺的香甜。 这一定是他最后一次吻她了,就这一次了吧,就这最后一次,让他放纵一下吧。 心中的恶魔最终还是赶走了代表理智的小天使,毫不犹豫的,性感的薄唇落在了柔软的唇瓣上,紧紧的粘贴在一起。 “曦曦……曦曦……”门外不断回响着阿禹焦急的声音,争吵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好像有人打起来了。 苏曦一开始挣扎了几下,无果之后,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了,神色是从来没有过的淡然,任凭秦致远吻着她的唇。 他的吻很温柔,带着浓浓的怜惜和不舍,他想给她的最后一个吻,是一个值得她回忆的,感觉美好的吻。 然而,他越吻越控制不住自己,心儿像脱缰的野马似的狂奔,大掌不由自主的握紧她纤细的腰肢,一想到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这样抱住她,心痛如刀绞。 “曦曦……我爱你……”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如此对她说了。 深情的告别完毕,一吻也跟着结束。他抬起头,见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哭泣,脸上只有平静的神色,平静的很不像平时的她。 她是标准的口是心非型,以前常常说讨厌他,要和他划清关系,可他只要一吻她,是悸动也好,是憎恨也好,或者愤怒也好,她总会有情绪上的变化。 然而,这次她平静只让他觉得可怕。 秦致远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的时候,就想离开了,只是手还落在她的腰间没来得及松开。 却在此时,她突然说话了,语气也是淡淡的。 “你把我们单独的关在房间里,是想让外面的人误会吗?是想羞辱阿禹吗?” 秦致远没有回答,因为她的问题让他很气愤,气得无语。她永远不相信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他才不会拿她来羞辱别人。 他没回答,她就当他默认了。秦致远,你为什么总是要把我心中对你的那些爱意一点点的抽离?为什么总是要让我对你失望?为什么总是让我为你心痛? 他一直不知道,就是这样的他,才让她害怕得只能自私的躲进别的男人怀里。 为了夺走她,他想破坏这个婚礼是吗?他非要把她留在他身边是吗?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苏曦说着,俏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一笑,笑容看起来有些凄美。 秦致远突然感觉到一阵寒冷的战栗,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思忖间,一股熟悉的血腥味不知从何处飘了过来。 他立即低头一看,只见鲜红刺眼的血液,汇流成一条线,正从她一直垂在身侧的手臂上流下来。 “你干什么?!”他从来没有如此惊慌过,一把抓过她的手臂,天啊,纤细的皓腕上不知何时被刀子切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正从那道口子中汩汩而流。 再侧头,又发现她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水果刀,刀刃上沾着的鲜血,让他看的心惊胆颤。 原来,她早有准备,就算他来抢亲的话,她也不会让他得逞。她宁可用伤害自己的方式逼退他,也不会跟他走的。 第154章:死也要嫁给他 “苏、曦!”秦致远咬牙切齿的喝她的名字,下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恨她竟敢这样伤害自己。 快速的往四周看了看,最后,他只能扯坏自己穿在西装里面的白色衬衫。 一边给她包扎,一边怒火滔天的问:“该死!该死!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苏曦垂眸凝视着他,为什么这么做?这不是明摆着吗。 以她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情况嫁给阿禹,本来就让阿禹吃了很多亏,如果还让他因为她而受辱,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最主要的是,身上痛了,就会减轻心上的痛。 “我们去医院!”秦致远帮她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根本不满意,拉着她就要往外走。 苏曦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梳妆台,脚下像长了钉子一样,狠狠的抓着地面不肯动一步。 她甩着他的胳膊,固执的道:“你放开我,今天是我结婚的大喜日子,我才不会和你去医院。” “你受伤了,还想着结婚?”秦致远暴怒的吼,恨不得掐死她,她想结婚想疯了吗?! “就算死,我也要结婚!”婚礼越早结束,她就会越早对他死心。毕竟,木已成舟,就不可再逆了。 “你……”秦致远望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气得说不出一句话,身体更是没出息的抖了起来。 门外的争吵声依然响得激烈,他们不知道门内的两个人发生了什么,阿禹只怕秦致远欺负苏曦,不顾一切的想冲进室内。 门内二个人的争吵不比外面的差多少。 秦致远死死的盯着苏曦,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即将暴走的脾气,“和、我、去、医、院!” 苏曦无动于衷的睨视着他。 秦致远深吸一口气,指明一项事实:“你别忘了你的血有多稀有,如果失血过多,就算想抢救你,也不见得有合适的血液输给你。” 如果她还有点脑袋,就该知道怎么做。 然而,苏曦有她要坚持的理由,“我再说一次,我一定要结婚!阿禹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闻言,秦致远暴怒的一把甩开她的手,气急败坏的大声喊道:“好啊,好啊,你去结婚吧,去结婚吧!死也死在你的新任丈夫的怀里吧!我要感谢老天,不是让我当鳏夫!” 赌气的扔下这堆话就想走,身体却僵硬的动不了,他还是舍不得扔下受伤的她啊。 苏曦直视着他,心里明明酸涩的要逼出她的眼泪,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诉她,不能心软,千万不要心软。 事已至此,就不许回头,为了孩子们好,千万别再走和以前一样的路。 秦致远恋恋不舍的望着她,见她只是抿唇不语,心里凉了一大半,走吧!走吧!人家不需要你! 好半天,他才转过身,艰难的走到门口,想要发泄什么似的,双手紧紧的抓住门把手用力一扯—— 门外,双方的人马早就扭打在一起,有些人甚至挂了彩,宋家的人拼命想挤开保镖往这边来救苏曦,而秦致远带来的保镖在连峰的指挥下隔开他们,不让他们上前打扰秦致远的告别。 阿部和珍珍躲在角落里看热闹,人家打起来了,他俩一点也不害怕不说,还在那里加油助威,唯恐天下不乱。别怪他俩不道德啊,人家还只是小孩子,呵呵。 正打得厉害的这群人突然听到开门声,顿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纷纷转头看过来。 “曦曦,你没事吧?”阿禹担忧的伸长脖子往房内望去,急不可耐的大声问道。 秦致远手一挥,黑衣保镖们立即让出一条路,阿禹推着轮椅趁机奔过去,甚至没空看他一眼,直直的冲进了室内。 苏子萧站在一边,可怜了他那张妖艳的俊脸,青一块紫一块的。秦致远之前有令,尽可能的避免打架,除非对方太过分。现在看看苏子萧这德行,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比谁都火爆,打架打得比谁都凶猛。 他径直走到秦致远的面前,迅速挥出一拳,TNND,他算什么东西啊,竟然敢来破坏苏曦和阿禹的婚礼!还有,刚才在房内,他到底对苏曦做了什么? 秦致远只是轻轻的一移,就躲开了他的拳头,论打架,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在美国黑街历炼多年的他。 他一边灵活的躲闪苏子萧攻击,一边冷眼打量他,苏曦又不是他的亲妹妹,他干嘛这么气愤? “曦曦——”后面传来阿禹的一声惊叫,秦致远立即回过头去,难道她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就在秦致远走神的一霎那,脸上重重的挨了苏子萧一拳。 黑衣保镖们见状,立即包围住了胆敢打他们总裁的男人,举拳就要打,现场顿时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秦致远刚想令保镖们住手,苏曦暴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不要打我哥哥!” 房内的苏曦并没有怎样,只是阿禹咋见她包扎的手臂惊得不行,才叫得那么响。她眼见自己的哥哥被那么多人围住群殴,不顾一切的大声喊道。 此时此刻,她恨死秦致远了,来婚礼上捣乱不说,还让别人打她最爱的哥哥。 “住手。”秦致远一声低喝,保镖们立即停住所有的动作,苏子萧抽隙也看到了苏曦所受的伤,想当然尔,他把这一切都怪在秦致远的头上。 他突然狂暴的吼了一声,猛然推开保镖,朝秦致远扑去。 “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苏曦一下明白自己的哥哥误会了,怕事态会变得更加严重,赶紧跑过来拉架,“哥,不要打了。” “他胆敢这样伤你!”苏子萧恨恨的道,不肯罢休。 “不是的——” 苏曦来不及多做解释,苏子萧推着她,打断她的话,“曦曦,受了委屈不用往肚子里咽,苏家不是没人,我会替你出头。” 哥哥能说出这番话,她超级感动,毕竟,苏家其他人让她寒心死了。然而,事实并不是如此啊。 “哥,哥,是我自己弄伤的,你别打了。”她挡在二人中间,胳膊在拉扯间流了更多的血,很快就透过白布映了出来。 “为什么要替他说好话?难道你还爱着他吗?” 苏子萧气得口不择言。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他也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她这个问题,岂不是会让阿禹更难堪? 不管她的回答是爱或不爱,都会让人骑虎难下。 大家静下来也好,苏曦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哥哥的问题,只是注视着他的眼睛说:“如果哥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拿那把刀去验下,上面绝对没有他的指纹。” 苏子萧张了张嘴,没有下文。 “我不要让你们打架,只是因为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她神色平静,希望哥哥能理解这点。 “曦曦,你的胳膊还在流血,我们去医院吧。”这时,阿禹也过来了,他抓住她的手,望着被鲜血染红的白布,心痛的差点掉下眼泪。 “没事的。”苏曦冲他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微笑,“举行结婚典礼的时间就快到了……” 阿禹气急败坏的打断她:“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举行什么结婚典礼啊!” 苏曦露出小可怜的神色,故意小心翼翼的问:“你……不要我了吗?” “不是的,不是的。”被她误会,阿禹急急的摇手否认:“典礼随便哪天都可以举行,但你的胳膊要立即包扎下啊。” “只是一个小口子,你真的不用担心,我的情况我清楚。亲朋好友们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我们不好再麻烦他们,所以,还是按时举行结婚典礼吧,除非你不要我了。”她继续装委屈说。 “好,我们举行结婚典礼。”见她如此坚定,阿禹不再罗嗦,用力的点了下头。 秦致远站在他们旁边看着二人的互动,心痛的都快麻木了。他们看起来真的很搭,特别是苏曦听到阿禹说按时举行婚礼的时候,脸上露出的满足笑容,更是如同锋利的刀子般,一下下割着他的心。 他无法再看下去,神色漠落的带着保镖离开新娘休息室,可也没离开教堂,而是来到教堂正厅的后门附近站好。 “少爷,你回去休息吧,不要继续再看下去了。”连峰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走向别的男人,一定会让人心如刀绞的,更何况,少爷爱苏曦爱得那么深。 秦致远不回答,两眼直直得望着圣坛的方向,那里用白色的百合花装饰的很漂亮。 百合,百合,百年好合。心里又刺痛了一下。 …… 望着秦致远离开的背影,虽然看不到他的脸,苏曦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寂寥和痛苦。 好难过啊,眼睛涩涩的好想哭。一想到他又是孤单一个人了,心紧紧的拧在一起,真的很难过。 秦致远要是恨她怪她,她也能理解。 “曦曦,你怎么了?” 阿禹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一下回过神,觉得脸上一片冰凉,抬手一抹,泪水沾满了手。 第155章:新婚夜 “呵呵……”苏曦摆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又哭又笑的道:“你看我多没用啊,只不过是胳膊疼,竟然还哭。都这么大的人了,疼一下都受不了。” “你从小就爱哭,动不动就哭。”苏子萧爱怜的揉了她的头一下,“不过,多哭哭也好,长寿。” “恩,我一定能活很久。” 苏子萧和阿禹互相瞟了眼对方,她为什么会一下子泪流满面,其他人可能不太明白,也许会傻不啦叽的对她的谎言信以为真,然而,他俩却很清楚。 不过,一切尽在不言中,没人点破。 这时,教堂里的牧师拿来医疗箱,他查看了一下苏曦的胳膊,上面的口子确实不深,好好的处理了一下,上了一点药粉,又仔细的包扎好,血就不流了。婚纱上也沾了一些血,服装师随便抓来一些白色的纱布弄成几多小花,缝在血印上,婚纱反而更漂亮了。 举行结婚典礼的时间最终还是到了。 秦致远站在教堂后面的门口那里,看着苏曦在苏子萧的牵引下一步步的走向阿禹,将她交到阿禹的手里,耳边响起牧师的祝婚词,两个人纷纷的说“我同意”,然后互相交换戒指,新郎吻着新娘…… 苏曦结婚了,她真的嫁给了别的男人,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了! 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忽然一黑,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就朝一边倒去。 一旁的连峰适时的扶住他高大却略显病瘦的身躯,心疼他失落茫然的模样。 真切的哀求道:“少爷,不要再看了,我求求你了。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我们回去吧。” 话罢,他忙冲一旁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大家立即上前,七手八脚的扶着他往外走。 秦致远眼神呆呆的,傻傻的,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像一个毫无生命的木偶没有任何一点反应,任由他们把他弄到车里。 …… 混乱疲惫的白天终于过去,夜幕拉上来! 这一夜,对于苏曦和秦致远而言,注定要成为永生难忘的一夜了。 送走所有宾客,苏曦照顾两个孩子睡觉后,回到她和阿禹的新房,却没见到阿禹的人影。 记起他之前说的话,他好像有些事要处理。 一想到今夜即将发生的事,她紧张的在地上转悠了二圈,然后飞速跑进浴室,三两下洗好了澡,换了一套挺保守的睡衣。 走出浴室,他还没回来。不知为何,理智明明告诉她应该去找找他,关心他一下,因为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可双脚却像被施了魔咒似的,怎么也迈不开。 不对,不是迈不开,而是无法迈向外面。 新房很大,天花板上挂着七彩的拉花,窗户上也贴着传统的喜字,偌大的床铺铺着大红色的丝绸被,显得特喜庆,她看了二眼就有点看不下去了,不知何时,手心里又布满了汗珠。 迈不开步子,她索性坐在了床边,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陷入了沉思中。 结婚典礼举行的时候,阿禹的唇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沾到她的唇,就没有再往下深入。自从两个人确定要结婚后,他也没做过什么越矩的行为,最亲密的动作也只是拉拉她的手而已。 但是,接下来呢? 苏曦想了半天,脑海里也无法呈现阿禹趴在自己身上的画面,反倒冒出一堆她和秦致远过去所作的种种亲密行为。 他的吻,他的抚摸,他深深埋入她身体里的感觉,光是随便的想一下,她就觉得浑身发热,脸红心跳的足以鄙视自己是个色女。 苏曦猛的摇起头,不是说好不想他了吗,都已经结婚了啊,干嘛还总是想着他。 苏曦啊苏曦,你一定要争气,一定要记住,你现在的老公叫宋斌禹!!就算再无法想象二个人怎么亲密,也要记住这点。不然,你就太对不起阿禹了。 她在那里胡思乱想的,都没有注意到阿禹走过来,并且站在她面前好久。 她皱眉、她头、咬唇,脸上变化多端的表情,全部落入他的眼里。 等了许久她也没有回过神,他只好伸手碰了碰。 “啊,你回来了。”苏曦吓了一大跳,惊得蹦起来,这才发现他已经洗过澡,还换好了睡衣,脑袋里轰的一声巨响,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往哪里摆。 阿禹冲她微微一笑,“已经快半夜了,我们休息吧。” 休息?!!! 她又是一惊,所谓的休息,应该会做那件事吧? 天跳得特别快,恨不得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但不是因为羞涩、激动,而是因为紧张、害怕。 看见他双手撑着床沿要从轮椅上移动到床上,苏曦愣了一下,赶紧上前一步:“我帮你。” “没关系的,我习惯了,知道怎么上床。” 是啊,他知道怎么上床,而且动作非常利索,一眨眼之间,他就扯开了丝绸红被,钻了进去。 苏曦傻傻的站在床前,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还傻站在那里干嘛?今天折腾了一天,你不累吗?不想休息吗?”阿禹冲她露出阳光般的微笑。 “我……我……”苏曦我了个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最后一咬牙,上了床,揭开被子也钻了进去。 苏曦,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就要死撑,你也给我撑下去。她如此告诉自己。 顺手关掉了床前的台灯,漆黑又静谧的房间内,二人的呼吸显得异常的响亮。 他们背对背的躺着,双方的身体一样僵硬,后背甚至不敢靠在一起,他侧身躺在床左面,她在床右面,中间几乎隔了一尺远。 “哈……”过了许久,床那头响起阿禹打哈欠的声音,他语句含糊不清的念叨:“好累,睡了!晚安。” 苏曦抓紧被单,深吸一口气,还是把身子转了过来。 “阿禹……你……不用……”她找不到准确的词汇来形容他的体贴,吞吞吐吐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 “我没关系的。”最后,她只能用这五个字来说明自己的情况。 “呼呼……” 床那头响起呼噜声,这是他的回应吗? 他暂时不想做夫妻该做的事,那她也先不勉强他了。虽然知道自己不主动很不对,她还是暗暗的的松了一口气。 婚礼真的很累人,让人疲倦不堪,闭上眼睛,放下复杂的心思,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睡着了。睡着前,还迷迷糊糊的想,阿禹真的很体贴,自己也要跟他多学学,学习做一个尽量了解他人,体谅他人的好妻子。 过了许久,阿禹睁开眼睛,身子悄悄转过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望着她的背影,许久无眠。 …… 秦致远从婚礼上回来后,不顾连峰等人的阻拦,抱了很多烈酒回到房间。 不喝酒的话,他怕自己熬不过今天。 把门从里面锁上,不许任何人打扰他,然后抱着酒瓶开喝,从上午一直喝道晚上,喝得想吐,喝得神智不清,喝得浑身无力,还是想喝。 最后,他神智不清的倒在了地毯上,嘴里一遍遍的念叨着苏曦的名字。 夜色那样的漆黑,静园的保镖们,谁也没注意到一个娇小的人影爬着墙,最后落在了总裁房间的阳台上。 优优轻轻推了推阳台的落地窗,还好,他没落锁头。 “二少爷……”她走到倒地不起的男人身边,小心的推着他,轻声唤道:“二少爷……” “曦曦……曦曦……”他没有醒,不知道来人是谁,只是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那个让他心痛的名字。 “二少爷,我扶你到床上睡吧,小心着凉。”优优说着,使出吃奶的劲扶起秦致远。 他真的喝多了,依然陷在昏迷中,所以才没有拒绝她的碰触,浑身软的像一滩泥巴似的,任人摆布。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优优终于把他弄到床上。 拧开台灯,她坐在他身边仔细打量着他,他长得真好看,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好看到她无法在脑海里搜罗出词句来形容他。 他不仅长得帅,有男人味,家财万贯,更是深情无比。苏曦那个女人到底是吃了什么药抽什么疯,竟然不要他。 “二少爷,你知道吗,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你了。”好像怕吵醒他,她小声的说着,抱起他的手放到唇边贪恋的吻了吻,“如果我们早点认识,我相信你也一定会爱上我。毕竟,我比苏曦好多了。” 她自信的轻笑,又道:“以前听过一首歌,歌名叫《相见恨晚》,我感觉我们俩就是被命运给捉弄了。不过,还好,我们注定有缘分。苏曦那个女人离开了你,是天注定,是她不知好歹的,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一辈子陪着你,好吗?” 等了半天,床上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优优又笑了一下:“你没有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喽。以后不许不承认,也不许食言啊。” 说完这句话,她起身开始扒秦致远的衣服,“今夜,那个女人有别的男人陪,你也不能孤单,是不?不然你就输给她啦。” 第156章:我不要你 秦致远的身子很重,优优若想把他的衣服脱光,就必须用力翻他的身子才能办到。这一折腾,秦致远有了反应。 “你是谁啊……”眼皮好重,只能睁开一条缝,看不清眼前的人,脑袋里也混沌成一片也无法思考。 “我是你最爱的女人。”优优伏下身子,贴在他耳边说道。 陌生的气味冲进鼻息,虽然大脑无法思考,秦致远还是挣扎着要摆脱身上的女人。 “你不是曦曦……我要曦曦……” 可惜的是,因为喝了太多酒,浑身无力,他挣扎的力道跟小婴儿无异。 优优听到他的话,眼珠子一转,一边脱去自己的衣服一边说:“我是你的曦曦,过了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曦曦了。” 她很快脱个精光,白皙的皮肤在月光的映照下发出淡淡的荧光。 心跳如鼓,她依然大着胆子,主动抓起秦致远的大掌放在自己骄傲的软峰上。 “秦致远……”她如痴如醉的叫着他的名字,柔软的身子向下,贴在了他的身上。 “走开……你走开……你不是曦曦……”秦致远本能的拒绝着她,费劲力气翻了一个身侧躺在床上,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她。 优优刚要说些什么,突然发现他的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好奇的打开台灯仔细一看,丑陋的的疤痕,弯弯曲曲的犹如蜈蚣,形成两个字,清晰的刻在他的背上。 凝视着那两个字,她的心突然一痛,低下头,怜惜的吻上他的疤痕。 “你走开,走开!我要曦曦……”秦致远紧闭着眼睛,嘴里还不停的念叨,肩膀耸啊耸的,却怎么也摆脱不掉缠人的东西。 “秦致远,你是我的,我势在必得!”优优抬起头,眼里露出坚决的目光。她跳下床,用力扯破自己衣服,亲吻自己的胳膊,留下道道青紫的痕迹…… 第二天早上,阳光明媚的照射到屋内,秦致远缓缓的醒过来,头痛欲裂。他动了动,突然察觉到身边有人,而且还不是苏曦。 看都没看身边的人是谁一眼,他猛然抬脚,用力一踹—— “啊——”一声凄厉的叫喊划破静园寂静的早晨。 “少爷,怎么了?”连峰正好走到门口,听到室内传来的叫声,心里一急,想用力撞开门,只是他的手才碰到门扉,被锁了一夜的门就开了。 连峰一眼望过去,地上到处散落着破烂的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秦致远浑身赤裸的坐在床上,眉头紧皱,双手揉着太阳穴,以减轻脑袋的疼痛。 而床尾的地上,坐着一个女人,她抓紧被单,遮住了傲胸以下的部位,然而,狼狈的神态,布满青紫吻痕的胳膊还是说明了某些问题。 连峰陡然睁大眼睛,优优,她怎么在这里? 优优坐在地上,紧咬着唇瓣,无声的落着泪水,委屈、隐忍的神色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 “少爷……优优……你们……”连峰震惊的不知如何是好,吭哧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秦致远听到连峰的声音,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的抬起头往门口看了一眼,又往优优的方向看去。 “都出去吧。”过了许久,他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优优裹着被单,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小脸涨的通红,“少爷……你……” “怎么?想让我负责吗?”秦致远的嘴角往上一扬,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但是声音里的杀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可惜了,我是一个没有道德感的男人,不会对任何女人负责。”冷冽的说出这句话,冷漠的睨视满脸写着震惊的女人,他的情绪毫无波动,就好像应了他的话,他无心又无情。 “我……我没想让少爷负责……能陪你一夜,我……我就满足了……”优优哭着说完这句话,抓紧床单就往外面跑去。 “喂——”连峰忍不住的喊她,她推开他还是跑掉了。 “找人来收拾房间,消毒!”秦致远对站在门口的连峰命令道。 连峰回过头,有些不快的指责他:“致远,你太过分了。就算不想负责,也不该说出这么狠绝的话啊。” 秦致远毫无所动,依然冷冷的道:“房间里好脏,我让你找人来消毒!” 比起女人的清白,他更在乎房间是否干净? “你自己去找!”连峰火大的冲他喊了一嗓子,然后转身也跑掉了。 秦致远愣了一愣,这是连峰第一次对他发火,他怎么了,为什么要对他发火? 披上一件睡袍下床,望着床上脏乱的痕迹以及点点血红,他们昨天晚上真的发生了关系吗?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胃里翻搅的厉害,他恶心的想吐,赶紧瞥开眼,不再看那些另人作呕的痕迹。 走到阳台,往楼下看去,连峰已经追上了裹着床单的优优。两个人拉拉扯扯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优优就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肩膀抖啊抖的,好像在哭泣。 望着这一幕,秦致远只觉得头疼得更厉害了。 …… 日子如流水般飞逝,转眼之间,二个月就过去了。 初夏的傍晚一点都不热,海风从南面吹来,阵阵凉风拂过路人的脸,无比舒服。 华灯初上,虽已落日,但是繁华的商业地带,好像才进入热闹期,各大酒楼、酒店更是人来人往,朋友聚会的,谈生意的、庆祝特别纪念日的…… “阿禹,我先去下洗手间。”这天,苏曦陪阿禹来到酒店谈生意,席间,她只代他喝了一点酒,脑袋里就有点晕晕的。 在洗手间洗了把脸,总算清爽一些。 推门走出洗手间,不远处的窗户那里站着一个人在抽烟,她随意的扫了一眼,然后就愣住了。 对方好像也感觉到她瞥来的视线,缓缓的转过头。 夹着烟的手冲她微微点了一下,“曦……好久不见。” 苏曦回过神,下意识的想逃。可,人家都能用那么客气的语气和她打招呼,她要是理也不理的就跑,不就显得她很没有礼貌,或者还在意他吗? “秦先生,你好。”她力持镇定,也用平静又客套的口吻回道。 秦致远抬脚走了过来,视线有意无意的打量了她一下,她也同样打量了他一下。 她又瘦了。 他又瘦了。 二个人在心底不约而同的念道。 这两个月来,他们不是没交集。秦致远每个礼拜都会来看二个孩子一下,陪他们玩一玩,只是,每次孩子们都是由保姆带到他身边的,她从来没有露过面。 她叫他秦先生…… 心里一阵刺痛。他刚才想喊她曦曦,又觉得太亲密,不适合他们现在的关系,应该喊她宋夫人,他又喊不出来。这三个字如果从他的口里吐出来,估计会要了他的命。 “夏天来了,会刮台风的,你小心点。” 嗯?苏曦收回打量他的视线,好奇的看向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最近过得……好吗?”他本来想问她,是不是过得不好,要不然怎么会变得这么瘦,好像一阵微风吹来都能把她刮跑似的。可是,他怕这么问了,会刺激到她,话到嘴边就拐了个弯。 “很好,很幸福。”苏曦点头,故意露出幸福的微笑,“谢谢关心。”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结婚以来,阿禹对她非常好,新婚第一夜之后就跟她分床睡,从来没有碰过她。她知道,自己认为这样就是好,有些卑鄙,可他这么做,她真的松了一口气,每夜也能睡得安稳。 阿禹说,他们的感情还需要培养,一切都要慢慢来。两个人分床睡的事,一开始也只有彼此才知道。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事还是被宋家人发现了。 宋家人把一切都怪在她头上,只要阿禹不在,就会想办法刁难她。 他们虽然欺负她,却从不欺负她的孩子,反而觉得孩子们很可爱,对他俩很好,她又觉得自己欠阿禹太多,所以自己被人刁难的事,从来没有告诉他,默默忍受了。 秦致远没放过她任何表情,过得好怎么还会变得这么瘦?质问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苏曦也仰头睨着他的脸,因为瘦了,他的五官更加棱角分明,眼睛四周还有黑黑的眼圈。他昨夜没睡好觉? 她根本不敢问他过得好不好,怕问了,他会扯出很多让她心痛的事。她一面希望他不再在乎她,这样,他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一方面又怕他真的不在乎她了。 这种矛盾的心里折磨着她,让她苦恼及了。 “你怎么会在这?”想了一下,她只能问出这个问题。其实,她倒也不是非的问点什么,他过得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是两个人都不说话的话,气氛会很尴尬。 “放心,我不是跟踪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曦急急的道:“我……”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秦致远就轻声笑了出来。 苏曦气呼呼的白了他一眼,“你捉弄我?” “没有。只是看你这么急着解释,觉得……”他没有再说下去。觉得她还在乎他,所以反应才那么大。这话说出来,他就等着被嘲笑吧。 第157章:你又敷衍我 “我只是奇怪啊,你不是从不离开静园吗?”这话说完,苏曦就暗骂自己反应迟钝,她恢复记忆带孩子离开静园后,他不就天天往静园外跑了吗? “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苏曦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告诉她他的想法。 “所以也开始抽烟了?”她瞟了一眼他手指间夹着的烟,他只顾着和她说话,烟都快燃尽烧到手指头了,他还没发现。 秦致远把烟掐灭,扔在一边的垃圾桶内,还记得她不喜欢烟的味道。 “你呢,为什么在这里?朋友聚会?” “呵呵……”苏曦笑笑敷衍他。 因为觉得欠阿禹太多,她能帮他的就尽量帮,所以经常会陪他一起去见客户,处理一些公事。然而,她总觉得,自己要是告诉秦致远实话,说不定他会鄙视阿禹。 秦致远默默不语的看着她,苏曦脸一红,赶紧低下头,再也不敢跟他对视,好像自己的谎言都被揭穿了。 “我……我还有事,先忙去了。再见!” 慌慌张张的丢下这句话,她抬脚就要溜,胳膊却一下被人抓住。 苏曦惊慌的扭头看向他—— “再见?什么时候再见?”秦致远逼视着她问。 晕,那只是礼貌用语啊,他怎么当真了? 她呵呵笑着:“有机会再见了……” “你又敷衍我。”他说得非常肯定,揭穿了她的谎言。 “我……” 秦致远淡淡的一笑,她现在这样局促不安的模样,和他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很像,特容易让人联想到容易受惊的小白兔。 他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苏曦扯了扯,最后无奈的放弃挣扎,正言厉色的冲他道:“秦先生,我现在是有夫之妇,你这样拉着我有些不好吧?” 更何况走廊里人来人往的,因为他出色的外表,很多人都注视着他们。 他对其他的根本不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苏曦的脸上,不知道下一次再看到这张脸,会隔多久。 过了好半天,他才慢慢的松开手,苏曦深怕自己迷失在他柔情似水的眼神中,赶紧趁机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盯着他。 秦致远嘴角扯开一抹苦笑,黝黑的双眸露出受伤的神色,“我们又不是仇人,你没必要避我如蛇蝎吧?” “我……”她心里乱成一麻,总觉得自己见他就是背叛阿禹。 “我忙去了!”她又想逃,背后响起秦致远信誓旦旦的声音。 “曦曦,有什么困难一定记得找我,我一定帮。” 苏曦浑身一抖,难道他知道了什么?还用二个“一定”来强调? 知道瘦弱的背影消失在某个包厢门口,强装镇定的男人缓缓的卸下一切伪装。 为了见她一面,他费尽心思,然而一见到她,他就觉得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那颗在胸腔里苟延残喘了一个多月的心,终于再度生龙活虎起来,和她面对面的时候,如擂鼓的心跳声大的几乎要震破他的耳膜。 苏曦回到包厢,重新在阿禹的身边坐下,满脑袋里都是秦致远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到底什么意思呢?是有心说的,还是客套而已? 翡月最近是出现一点问题,所以阿禹才会忙得焦头烂额,应酬这种原本是公关部门的事,也轮到他亲自出马。 “曦曦,你怎么去了这么半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阿禹探头过来,有些担忧的低声问。 她不能喝酒的,可刚才她看到那些生意伙伴有意为难他,就不顾劝阻的替他挡了几杯。 见苏曦没反应,他更担心了,“曦曦……” “嗯?”苏曦立即回过神,“啊……怎么了?” “怎么了?”阿禹反问,继而又道:“我叫你半天了,你也没有回应。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的,我没事。”苏曦立即回答,并柔声安抚他:“你别担心我。” “苏小姐,是不是刚才喝多了?”坐在对面又肥又胖,挺着啤酒肚子的中年男人笑眯眯望着她。 “不好意思,刘总,让您担心了,我没事的。”苏曦微笑着应对,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豪气万千的道:“只要刘总给面子,我再喝上三杯都没问题。” 刘总是翡月的一个大客户,在翡月陷入危机的这种关键时期,得小心应付。 “曦曦……”阿禹压低声音阻止她,不能喝就不要勉强了。 “哈哈,宋夫人,够爽快!”刘总捧着大肚子大笑,“但我可舍不得让你这种小美人受苦。” 他这话一出,阿禹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苏曦赶紧按住他的手,暗示他不要发火。 “刘总,我看宋夫人真的有些醉了,我们也该散了。”坐在刘总身边的是王总,他也是翡月的一个重要客户。 “散什么散,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喝啊!”刘总站了起来,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宋夫人给面子不?一起去!” “好……”苏曦还未来得及答应,阿禹紧紧捏了她的手一下,所谓的换地方,一定不是换到什么好地方,多半是小姐多多的夜总会了。 那种场合不适合她。 “不好意思啊,曦曦真的有点喝多了,让她先回去吧,我陪刘总去。” 阿禹话音一落,刘总立即板起脸,“不给面子是不?” “当然不是。”阿禹捏了那么一下,苏曦就知道事有蹊跷,可现在也不敢硬碰硬。她冲阿禹使了一个眼色,先出去再说,我会找机会溜掉的,不会让你为难。 一行人走出酒楼,司机们去取车了,他们就站在门口等着。 刘总站在苏曦的身边,肥胖的胳膊好像不经意的碰到她的藕臂,苏曦躲了一下,他竟然又靠了过来。 这下,再笨的人也总算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苏曦脚下微微一移,闪到一边,身体故意抖了一下,说了一句好冷,然后就把拿在手里的披肩披上了身。 刘总又靠了过来,她要是再躲,就有点明显了,可是不躲开,他整个身子都要压过来了。 脑袋里的每根神经都在转,该怎样走人呢? 虽然阿禹坐在轮椅上,苏曦站在他身后,他还是感觉到她的不安,努力想着既可以避免得罪刘总,又可以让苏曦安然脱身的万全之策。 办法还没想出来,突然一个略显惊喜的声音在右侧响了起来。 “苏小姐,这么巧,好久不见了。” 大家顺声望去,看清来人的时候,都大大吃了一惊。 王总李总等人吃惊,是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连身为男人的他们都忍不住的想多看几眼,对方的好看不娘娘腔,反而特有男人味。 阿禹吃惊,是因为没料到秦致远会出现这里。 苏曦吃惊,是因为他刚才竟然说“好久不见”,他们明明才刚见过的啊! “苏小姐,来和朋友们吃饭?”秦致远面带淡淡笑容的迈步走过来,步伐沉稳,浑身散发着一股王者气息。 “嗯……”苏曦一时弄不清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只好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算是回付。 “这二位先生是你的朋友?”他眉角一扬,高深莫测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肥男。 肥男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浑身的肥肉不禁跟着抖了一下。 对方深邃的黑眸,黑的犹如黑洞,就好像谁掉下去都不会再有生还的机会。那眼神里充满了藐视的神色,人家如此看不起他,他本该发火,可不知为何,双唇颤了颤,硬是吐不出一句话来。 这个家伙是谁? 虽然不知道,但他敢肯定,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角色。 “我……”站在一边的苏曦,神经紧绷,根本没注意到刘总的不对劲,听到秦致远的问话,也不知道该不该出于礼貌介绍下二人,总觉得像秦致远这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家伙,根本不屑于认识刘总。 轮椅上的阿禹沉静的盯着秦致远,心思让人难以琢磨。一时之间无人说话,气氛就变得僵硬起来。 正尴尬,一辆车子忽然停在了他们面前。苏曦以为是司机把车子牵来了,刚想松口气,一眼瞧见从车子里走出来的人却是连峰,立即一个头两个大了。 刘总和王总虽然不认识秦致远,却认得秦氏财阀的著名人物——连峰,二人一看到他的出现,四目立即放出异样兴奋的光芒。 “连先生!” “连先生!” 他们面露喜色,纷纷叫着迎过去,然而,连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秦致远的面前,微微弯了一下腰:“少爷,车子已经到了。” 刘王二总一下愣住,连峰竟然在那个男人面前毕恭毕敬的—— 有点脑子的人,立即猜到他是谁! “秦总裁?”二人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四目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前的这个男人,难道就是传闻中的那个神秘的,一手遮天的秦致远? 正欲钻进车子里的秦致远陡然顿住脚步,微微扭头扫视了一下满面布满吃惊的刘王二总。 下一刻,平淡的话,带着命令的语气,从他嘴里冒出来:“苏小姐是我的朋友,你们多多照顾。” 第158章:我有了你的孩子 秦致远习惯于命令别人,而大多数人听到他的话,就像中了蛊毒似的,总是不由自主的遵从。 “是!是!”刘王二总连连点头哈腰。 平淡的视线微微一移,略过阿禹,落在苏曦略显苍白的脸上。 这就是你选的男人吗?不能保护你,还要把你推出来帮忙应酬的、没用的男人? 苏曦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苍白的脸顿时变得通红,愤怒在心底燃燃腾起。 正欲发火,他却收回了目光,上车走了。 他的车子一开走,刘王二总立即围上苏曦,七嘴八舌的询问她和秦致远的关心。 苏曦强忍着,才保持了语气中的平和,随口解释着说他们只是萍水相交。 萍水相交?人家就替你说话? 谁信啊! 刘王二总互相看了一下,不再嚷嚷换地方玩了,托了很多天的业务也一口答应了下来,嘴里还说着什么,请苏小姐帮忙引荐秦致远之类的话。 “不好意思!”这时,一直未发话,被忽略在一旁的阿禹却突然出声,“这么长时间给二位总裁添麻烦了,但是我不想和你们签合同了。” 啊?刘王二总一听,立即叫嚣开来,问他理由,阿禹就随便扯了几个敷衍他们。 苏曦身体僵硬的站在一边,握紧拳头才克制住发抖的身体,心里比谁都清楚,阿禹不顾公司的危机,在这种时候拒绝了刘王二总的大订单,一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受到了秦致远的侮辱,所以,宁可舍财。 万千思绪在脑海里奔腾,她不能说他小孩子气,不能说他冲动,又不敢劝他接受刘王二总的订单,感觉自己说什么都会错,心里对秦致远的多事怨愤得更深了,将他及时出现,帮她解围的事也压在脑海里不肯去记挂。 …… 夜色越发的浓,一辆黑色保时捷缓缓的驶进了静园。 秦致远信步朝着静园后面的别墅走去,那个只能给人冰冷和孤单,对他而言是座牢笼的地方,也是他准备度过余生的地方,这是他对自己做错事的惩罚。 别墅四周一片漆黑,与前面灯火通明的别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路灯也早就变成了废物,他有自虐倾向似的,告诉别人不许开,非要让自己陷入黑暗中。 摸黑走着,想起之前的事,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帮了苏曦,又羞辱了阿禹,让他心情大好。 只是,刚刚走到门口,一个娇小的人影从附近闪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夜色如墨,秦致远被人拦住,只好顿下脚步,眼睛微微一眯,很快看清来人是谁。 他只是冷眼瞥了对方一下,抬脚又要走。 优优赶紧上前,急切伸出的手最后停在半空中,离他高大的身体只有一寸远,不敢碰触他。上次那件事之后,他命人给别墅消毒,消了差不多有一个月之久。连峰说,他没有杀了她,都算她命大了。 “二……二少爷……”她在他面前不敢抬头,浑身颤抖,连带着声音也跟着抖:“我……我有事想和您说……” 秦致远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好像身边根本没人似的,径直越过她就走。 优优急了,赶紧转身连跑几步,又来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二少爷,我求求你听我说完好吗……我……我有了……” “嗯?”秦致远冷然的嗯了一声,冰冷无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问和不耐烦。 优优咬咬牙,鼓起勇气大声说:“我怀孕了,孩子是您的!” “哦。”他甚至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模样,淡淡的哦了一声,抬腿欲走。 优优跪爬了几步,急急的喊:“二少爷,我该怎么办?” “自己看着办。” 秦致远风淡云清的口吻,让优优愣住,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样回答。 “可,你是孩子的父亲啊。” 秦致远的嘴角邪魅的往上一扬,那模样,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的孩子,与我无关!” 难道他知道……优优心跳的厉害,不应该啊。 见她还傻傻的跪在自己的面前不肯移开,他身子微微往下弯了一下,盯着她的黑眸射出二道戏虐的光芒。 “真想留下这个孩子?” 优优条件反射的点点头。 “去问邵溪云是否需要你孩子的器官。”扔下这句无情的话,他一脚踢开碍事的女人,阔步走向别墅。 优优抱着发疼的身体坐在地上许久,他真的不客气啊,她可是个女人,他竟然还敢踢得这么狠! 不过,下一秒,她又开心的无声笑了。他刚才那句话,仔细想想,大有深意在里面。 原来,他并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而且,他也不是完全不想要这个孩子,这不就给她指出一条路了吗? 哈哈哈…… 只要孩子生下来,只要让他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秦家二少夫人的宝座一定会是她的! 但那之前,她要对付一个人—— 邵溪云! …… 转眼间,又二个月过去,炎热的夏天追赶着春天的脚步来了。 这天,苏曦巡视完翡月在大商场里的珠宝店,领着助理刚走到扶手电梯口处,就看到二个最不想看到的人稳稳的站在电梯上,正从下面缓缓的上来。 这二个最不想看到的人,一个是邵溪云,另一个是优优。 不想看到邵溪云那是理所当然的,她们二人的恶交可是人所皆知。邵溪云是秦氏财阀的人事经理,苏曦现在是翡月的副经理,俩人常常在一些宴会上照面,每每遇到都是冷眼相对,就算非有必要的说话,彼此都是话里带刺,冷嘲热讽。 不想看到优优,原因却是…… 苏曦的视线不自觉的往优优微鼓的肚子上扫了一眼,心里又腾起犹如针扎似的阵痛。 众所周知,优优肚子里的孩子是秦致远的,她现在出门,身边都跟着五六个黑衣保镖,这还没算在暗中保护她的人呢。 鼻子一酸,想当初她怀孕的时候,就没这种待遇。不然秦致远怎么会凭着几张照片就怀疑她和阿禹在酒店开房呢。 说什么爱她?其实,男人还不都是一样,永远不会如女人常情。前一秒口口声声说爱你,下一个转身就会抱着别的女人,把你忘到脑后勺,忘得干干净净。 正胡思乱想,忽然感觉身边的助理推了自己一下,苏曦立即回过神,猛地摇头,暗暗的骂自己,天啊,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是自己要和阿禹结婚抛弃了秦致远,还不许他和别的女人发展进一步的关系吗! 不由的,心底涌起一片莫名的失落,她和秦致远好像越走越远了。 再看一眼越来越近的两个女人,她们开心的看着彼此聊得欢畅,根本没发现楼梯上面的她。 优优比她神通广大多了,竟然能收服邵溪云那么难搞定的女人,看她俩亲密的,如同同一个爹妈生的亲姐妹。 还是躲开她们这对亲姐妹为上上计,省得她们一起找她麻烦,她可懒得费心应付。 想到这里,苏曦拔腿就要走—— 好像有某种感应似的,邵溪云突然抬起了头,一下捕捉到苏曦欲离开的娇小身影。 快走两步,她很快拦到苏曦的前面。 “宋夫人,真是巧啊,在这里遇到你。”客气的话一从邵溪云的嘴里蹦出来,就变了味道。 人家都找上门挑衅了,苏曦只好停下脚步,又不是怕她,既然被挡住,那就应付下好了。 脸蛋挂上和对方同样虚假的笑容,苏曦张嘴反讥—— “好巧,我怎么也没料到秦夫人这样日理万机的大忙人,竟然也会来这种小商场买东西!” 听了苏曦的话,邵溪云露出邪恶的笑容,“我家优优快生产了,趁着天气好,秦致远就让我陪她来买一些婴儿用品。” 这时,优优也走了过来,听到她的话,满脸桃花红。 “姐姐笑话我!”她娇嗔的说了一句。 “哎呦,害羞什么,我说的是事实吗。”邵溪云一边说一边亲密的揽住她的胳膊,“一会儿我们看完婴儿用品,可以顺便去看下婚纱。” “啊?”优优故意露出不解的神色,诧异的问:“为什么要看婚纱?谁要穿婚纱?” “当然是你喽!等你生产完,身材一恢复,不就该轮到你和秦致远的大喜日子了吗!” 苏曦明明知道她们在演戏,演得那么假,都害她想吐了,可是一听到秦致远要和别人结婚,一直隐隐作痛的心还是猛然的一抽,疼得更厉害。 好像要掩饰自己的心虚,她轻笑了一下。 “宋夫人笑什么?” “我原以为像你们有钱到可以烧钱玩的人,根本不会亲自出来买东西,随便招招手,就有一堆人把你们任何想要的东西送上门。”苏曦随口答道。 邵溪云和优优都不傻,听出她在暗示秦致远以前是怎样宠她的,名牌衣服、各种珠宝等等等,都是用飞机直接送到她手边,无论是她想要还是不想要。 “天天呆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是好,可那样和坐牢有什么区别?”优优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即有话回她。 第159章:杀人凶手 苏曦的视线终于转到优优脸上,想起前阵子发生的一件事。 大概一个月前,也不知道优优在哪里弄到了她的手机号码,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通差点气死她的话。 那次通话时间不长,约莫二三分钟。这二三分钟里,都是优优在说,苏曦故作冷静的聆听。 优优先说出她有了秦致远的孩子的事,给了她重重的一击。然后,又说秦致远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因为他会负责。 最后,再警告她一番,什么别以为给秦致远生过双胞胎就拽得二五八万啊,什么既然嫁给了别人就别再打秦致远的主意啊,什么要遵守游戏规则啊,放开的就别缠着了。 苏曦还清晰的记得自己当时有多气愤,根本不听她警告完就把电话挂断了,怕她来第二次的,还关了机。 真是气死她了!她和阿禹结婚后,就从来没有主动找过秦致远好不好! 苏曦忍着心痛看了优优的肚子一眼,像她这种一旦得势就到处炫耀的女人,是她非常讨厌的。所以,刚才一看到她们,她才想走的。 视线离开优优微鼓的肚子,夹着些许莫名怒火的话脱口而出:“以优优小姐你这么特殊的身份,能随意出来走动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她立即住口,没有再往下说,就算心底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怨气和嫉火,但诅咒人家未出世的孩子也太缺德了。 优优突然上前一步,娇小的瓜子脸差点贴到苏曦的脸上,双手也抓住了她的衣服。 苏曦还没来得及反应,优优吓死人的大声说了一句话,好像故意要让四周的人都知道似的:“你太狠心了,竟然诅咒我的孩子?” “我……”苏曦刚要解释,优优却往后猛退了一步,左脚一下踩空,整个身子都朝电梯下跌去。 苏曦大惊,条件反射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然而,下一刻,一股抽离的力道传来,优优纤细如无骨的手还是从她紧握的掌心里脱落—— “啊——”伴随着一声高昂又凄厉的惨叫,等苏曦再回过神来之时,优优已经倒在电梯下方,身下一堆刺目的鲜血。 “优优!”邵溪云大喊一声,跟着保镖们都跑了下去。苏曦茫然无措的站在楼梯上方望着楼下慌乱成一团的人。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为什么要推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呜呜呜……救救我的孩子……” 凄惨的哭求声,充满可怜的气息,附近的店员、顾客们无不以怜悯的眼神看向摊在血泊里的女人,而后又看向楼梯上面的苏曦,那目光,就好象她是一个残忍无情的杀人凶手。 苏曦僵硬的站在那里,一边接受大家凶狠眼神的洗礼,一边拼命回想刚才的情况,难道她嫉妒成狂,无意中推了优优也不自知?否则怎么会无论如何去回想,也想不起自己推人的景象呢? “快,送她去医院。”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嗓子,优优被人抬起,血红的液体在地面上留下长长的痕迹,一直延伸到门外。 “副经理……”一直站在苏曦身边的助理碰了碰她。 苏曦转头看向她,声音微弱的问:“赵爽,你诚实的告诉我,我刚才有推那个孕妇吗?” 助理咬了一下唇,因为角度的问题,刚才她也没有看清楚,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嗯……那个……” “先去医院吧。”苏曦压下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快速的做出反应,也朝楼下奔去,直到跑到门外,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优优被送到哪家医院去了。 直到傍晚,她好不容易从安伯那里探听到优优住院的地方,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医院。 发现优优的病房门没有关严,忽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房内传来,她只好停下脚步。 透过没关严的门扉,秦致远的背影隐隐约约的映在她的眼里,他正坐在优优的病床前,用冰冷的语气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苏曦的理智告诉自己该抬脚走人,偷看人家谈话是非常不道德的事,况且,根据以往的经验,她每一次偷听,都没有好下场。 可,双眸死死的盯着秦致远高大的背影,两脚好像张了钉子似的牢牢的抓住地面不肯移动。一想到秦致远听了优优的话,会对她产生不好的看法,她就烦躁的把一切都抛在脑后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好没用……”优优委屈的哭诉,“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下一秒,委屈的语气一转,变得有些急切:“可医生说,我以后还会再生的。我相信我们以后会生出更健康的宝宝。” “怎么回事?”秦致远依然冷眼看着躺在床铺上脸色苍白,泪眼朦胧的女人,冰冷的态度毫无所动。 之前,他怕她再拿孩子纠缠他,提出让她去问邵溪云是否要她孩子的事。他敢肯定,那晚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定不是他的。既然她想算计他,那就让她和邵溪云那个女人狗咬狗去吧。 却不料,眨眼间,她们竟然就打成了一片。不知道邵溪云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相信了她的故事,认定那个孩子是他的。 他懒得花心思在她们身上,她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过,想当秦家的二少夫人,她就别做那个春秋大梦了。 想不到,优优流产却牵扯上苏曦。那他就不得不问清楚。 优优看了他一眼,满脸委屈:“我在商场遇到宋夫人……哦,就是苏曦,她诅咒我们的孩子不得好死,我就找她理论,谁知道,谁知道,她竟然这么狠心,推我跌下楼梯。” 哭泣的说完最后一句话,见秦致远的脸色一沉,她急切的追加了一句:“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商场里面的人,他们都看到了!” “你说的是真话?” 优优停住哭声,他的语气里怎么有一丝惊喜?是自己的错觉吧?他的孩子没了,他一定会伤心的,一定会恨姓苏的。 想到这里,优优心底有些窃喜,苏曦啊苏曦,你别怪我拉你背黑锅,怪就怪你命不好,非要在这个时候出现。邵溪云决定在我孩子五个月大的时候验DNA,所以,我不能让这个孩子活下来。 “嗯,我说的是真的……”她没察觉秦致远脸上淡淡的喜色,痛苦的哭泣,自顾自的又道:“以前和宋夫人相处,一直觉得她人不错,没想到她……孩子没了,我恨不得也跟着死去……” 不敢太深的诋毁,话说到一半,效果才最好。 秦致远刚才还有一些欣喜,如果她真的是被苏曦推下楼的,是不是代表曦曦心中还是有他的,还是会嫉妒? 可转而又想了一下,他有些失望的确信,他所爱的曦曦,不是那种只因为嫉火就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人。优优竟然敢诬陷曦曦,以后有她好看的。 有些高涨的情绪又回到原点,听了优优后面的话,半晌,他紧闭的一双薄唇打开,“流产……真的很痛苦?痛苦得让人想死?” 优优立即点头,泪如雨下,“当然啊,身体上的痛就不说了,一想到自己和心爱之人的骨肉从身上剥离下去,永远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心里就痛得厉害,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孩子去了。” 秦致远无语的垂下眼眸,眼里一片懊悔。当初,他和曦曦的第一个孩子没有的时候,她也是非常痛苦的吧?那个时候的他,做了什么呢? 没有柔声的安抚,只因为不接受自己是害死孩子的凶手,就自私的说出孩子不是他的那种畜牲都不会说的话…… 在感情的路上走得越远,人变得越成熟,他就越会发现自己以前有多过分。苏曦孤独的倒在那个房间里,眼睁睁的看着孩子离开,该会是一种怎样痛苦又绝望的心情。 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体验到这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了。 怪不得后来,她得知自己怀了第二胎之后,吓得要带着孩子跳海求死。他做错那么多事,就算这辈子倾尽所有,估计也无法弥补。 房内一片寂静。 虽然看不到秦致远的表情,可站在门口的苏曦心痛的还是想哭,当年的自己流产醒来的时候都没有他在身边,也没被柔声的问过会不会痛…… 都说了,不能没道德的偷看,否则痛苦的只会是自己。这下好了吧,预言应验了吧,再次受到惩罚了吧! 她本能的转过身,拖着犹如灌了铅的双腿缓慢的走了几步之后,再也忍不住的狂奔出医院的大楼,来到医院花园隐蔽的角落。 没有心情理会优优的诬陷,没心情去想秦致远会怎么看她,蹲下身子,抱紧头,放声大哭。 虽然是僻静的角落,周围还是有些人的,他们淡淡的看了她一下,就不再理会,毕竟,医院这种经常发生生死离别的地方,随便冒出个人大哭几声很正常。 苏曦哇哇的大哭,秦致远问别的女人痛不痛的一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一个意识冒出脑海,让她痛苦至极。 第160章:你是不是嫌弃我 原来自己还是深深的爱着他,还是会嫉妒,所以会比较,看到他对别的女人比她好的事实,让她大受打击。 如果感情能被割离该有多好,她一定要将自己对秦致远的感情全部扔掉,一丝一毫也不留,这样就不会痛得生不如死了。 她为什么要那么爱他,为什么怎么忘也忘不掉他啊!她明明都和阿禹结婚了,还为别的男人痛哭流涕的,怎么对得起一片深情的阿禹。 思及此,苏曦一把抹去眼睛上的泪河,开车在路上狂奔,很快的,就回到了宋家,在他们的卧房内找到了阿禹。 阿禹刚吃完晚饭,洗了澡,刚换好睡衣,见她眼睛红肿的突然出现,满腹狐疑的问:“你不是说今天有事要忙到很晚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有,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苏曦一言不发的奔到他面前,猛地抱住他的头,双唇作势就要落下来。 阿禹明显的大吃一惊,猛然抬手推开了她,手下力道太大,害她跌在地上。 “对不起……”阿禹立即内疚的又道,推着轮椅来到她面前要拉她起来,并担心的问:“你今天怎么了?” 苏曦坐在地毯上仰起被泪水抹花的小脸,声音力持镇定的问:“阿禹,你为什么不要我?” 阿禹一脸震惊,她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 不一会儿,他才矢口否认:“我没有不要你啊!” 她打断他的话,“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嫌弃我?” 阿禹叹了一口气,“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如果嫌弃你,就不会和你结婚。” “那到底是为什么?”苏曦不依不饶的追问:“如果你不嫌弃我,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不要我?” “我……”阿禹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想等你对秦致远的感情淡了一些的时候,再……再……,我怕你被我碰触会害怕会难受,更怕在激情的时候听到你喊他的名字。” 听到阿禹如此体贴的回答,泪水一下又从她的眼窝里翻涌出来。 阿禹伸出手抬起她的脸,焦急无比,担忧的问:“你怎么哭了,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禹,你要我吧,我求你,我求你帮我忘记那个男人。”苏曦说完这句话,又立即摇起头,把小脑袋瓜摇得拨浪鼓似的,而且哭得更厉害。 “曦曦……”阿禹被她的态度弄得迷迷糊糊,她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阿禹,对不起……我太自私,太任性了,我不该和你结婚的,不该把你拖下水,耽误你的人生……”她好后悔在听了阿禹那番温柔的话后,还哀求他帮她忘记那个男人,那是对他的温柔和体贴的一种侮辱。 阿禹从轮椅上下来,坐在地上,将痛哭流涕的女人一把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你不要这么说,是我坚持要和你结婚的。你根本没有耽误我的人生,因为只要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我就感觉到莫名的心安,很满足,这就够了。” “阿禹……阿禹……”苏曦情不自禁的保住他的肩膀,“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是这么自私的一个女人,不值得他对她这么好啊。 “我也不知道,有的时候,我会有种感觉,好象你是我失散多年的亲人,我理应对你好。” 阿禹轻轻的推开她,双眸有神的望着她的,“你不要因为我的体贴而内疚,这是我爱人的一种方式,我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让我爱的人开心。所以你要谅解好,好吗?” “阿禹……”苏曦泪眼朦胧的望着他,明明是她不好,阿禹却说的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错。这么好的阿禹,不该是这样的下场,坐在轮椅上,还娶了她这种女人…… …… 翡月的危机还没有过,阿禹和苏曦连续几天都忙得焦头烂额,等他们得知一个让人不得不震惊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比别人晚了一步,事情也落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苏曦拿着经济报纸的手,忍不住的颤抖,报纸上的头版头条斗大的一行标题,配上一副超级大的照片,唯恐天下人不知似的,宣告着苏氏物流破产的消息。 苏氏物流破产了?!她之前怎么没收到一点风声? 照片上的苏昆,好像刚从办公大楼里走出来,狼狈的推攘着围住他的记者,想要钻进车子里离开。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用这种相片表现一个人的悲惨命运呢? “我爸爸……他竟然破产了……”好半天,苏曦才不敢置信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阿禹只是一开始吃惊了一下,毕竟他早就知道苏家不会有好下场,苏子萧前阵子也跟他打过招呼,说是和某个人联合起来一起对付苏家,加快了苏家破产的步伐。 其实,苏家还应该觉得庆幸,如果一开始苏曦没有和秦致远在一起,他们早在五年前就会崩溃,根本不会拖到今天才有此下场。失去苏曦这颗摇钱树,苏家再也没办法从秦家拿到钱,终于崩溃了。 虽然和苏子萧是铁杆哥们,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暗暗说了一句,苏子萧,你够狠,对待自己的老爹也能下如此狠手,真是应了三个字:快、准、狠! “我……”苏曦从报纸上抬起头,犹豫了一下道:“我想去看看爸妈……” “曦曦,他们那么对你,你干嘛还要去看他们?”阿禹忍不住的替她抱不平。 “他们没有对我不好……” 话音未落,阿禹冷哼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他们把你当成一颗摇钱树,用来换取金钱和利益,你还敢说他们没有对你不好?” 苏曦脸色一白,阿禹说的虽是事实,可是…… “他们终究是生我养我的爸妈,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怎么可以因为他们不宠爱我就抹消?如果没有他们,我岂能活到今天?” 阿禹一听她这话就来气,差点把她不是苏家亲生孩子的事说出来,转而一想到答应过苏子萧的话,又只能忍住。 “他们养育你的那点钱,不是早就收到回报了吗!” 苏曦有些不解的望着他,这番话是啥意思?她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父母管秦致远要钱的事吧? 难道…… “我爸妈也管你要过钱?” 阿禹一下意识到自己好像泄漏了某个不应该泄漏的信息,再多说下去,就会扯出苏子萧。 反应极快的男人撇了撇嘴,“你别多想了。” 这种非正面回答,让苏曦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气得她还真想扔下苏家那两个老人不管。 但是,古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养育之恩呢。 “我还是担心他们。” 阿禹知道劝不动她,只好道:“我陪你去吧,怎么说我也是他们两人的半个儿子。” 不用多久,他们就来到了苏家。一下车,眼前浮现出一片败落的景象,苏曦马上联想到《红楼梦》里的贾家。 昔日的豪华大门,今日大敞着,几辆卡车停在大门旁边,上面装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院子里更是乱成一片,妈妈的哭喊声大老远的就能听到。 苏曦加紧脚步,冲到门里一看,房内更是一片吵杂,一堆人挤在客厅里,最让人吃惊的是,苏子萧也在。 苏家破产了!苏曦和阿禹站在房子的门口,愣愣的望着房内吵成一片的人群。 “苏子萧,你说什么?苏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竟然是你做的?”苏昆暴怒的声音震得整个房子都跟着摇晃。 苏子萧闲闲的坐在客厅的沙发椅上,嘴里叼着一根烟,优雅的吐了一个烟圈才道:“苏昆,声音小点,别显得自己那么没风度。” “去妈个风度!” 苏昆此脏话一出,苏子萧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声音也跟着发硬发冷。苏曦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只觉得往日那个温柔的大哥,一瞬间变得好恐怖。 “苏昆,你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知道吗?竟然还敢骂我妈?”苏子萧说着站起身,径直走到苏昆的面前逼视着他,让他看清自己眼底无尽的恨意。 苏昆被他盯得浑身剧烈抖动,双脚不自觉的往后退,声音也没了之前的气势:“你……你……你这个不孝子……” “哈哈哈……”苏子萧大笑一声,恨恨的道:“早在你为了娶姓高的这个贱女人而逼死我妈妈的时候,我就恨你入骨,下定决心打到你了!” “苏子萧,你这个坏蛋,骂我?”姓高的,就是苏妈妈,听到苏子萧的骂,立即抹去眼睛上的泪水,从地上爬起来。 “我骂你怎么了?!”苏子萧充满恨意的目光又逼向苏妈妈: “骂你都是轻的,我还要逼死你呢!不,逼死你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你们不是最爱钱吗?不是最爱锦衣玉食吗?我以后就让你们拿垃圾当饭吃!” 苏曦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个脸上写满邪恶神色的男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从脚底腾起,哥哥看起来怎么这么可怕? 第161章:儿子的报复 “你……你……”苏昆指着自己的儿子,你你了半天。 “死老头,除了你你你之外,你还会说什么?没事干的话,就赶紧给我滚蛋,这里现在可是我苏子萧的家!”苏子萧毫不客气的开始下逐客令。 苏昆跳脚:“苏子萧,你还知道你姓苏?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苏子萧冷哼一声:“少跟我打友情牌,三分钟之内再不滚蛋,小心我找人把你们轰出去,到时候丢人也只会是你们。” 苏昆气得说不出话来,苏妈妈一屁股又坐在地上,一片哭嚎一边拍打着地板,“老天爷啊,求你睁开眼看看啊,这是个什么世道啊,好人都被坏人欺负死了。” 苏子萧毫不在意地上撒泼的女人,抬起手表看了一下,“现在是9点24分,27分的时候你们还没滚,就别怪我不客气。” “啊啊啊……”苏妈妈哭得更凶了,声音也更响亮了,“苏子萧你这个该杀千刀的,你妈妈死后,我还不是尽心尽力的养了你十几年,你竟然这样对我,出门不怕天打雷劈吗?” “不好意思,我不怕!”苏子萧邪魅的笑,绝情的说! 这时,苏昆的眼神恰好扫到门口发愣的苏曦,顿时来了精神,大喊一声:“苏曦,你给我过来!” 苏曦顿了顿,最后还是走了过去,不敢看向让人陌生的苏子萧,冲着苏昆小声的道:“爸……” “你这个死丫头,你来干什么?看我们的好戏吗?”苏妈妈坐在地上骂。 “我……”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曦曦一听说苏家出事了,立即担心的放下一切来看你们,你居然还骂她?”阿禹推轮椅过来瞪着地上的女人,怪不得苏子萧一定要置她于死地呢。这个女人确实可恶! 苏子萧一听苏曦的打算,嘴角扬起邪魅的笑,“苏曦,我劝你最好别多事,你两个姐姐都不管她们了,你聪明的话,也离这两俱瘟神远一点!否则,日后吃亏,你想哭都没地方哭。” “苏、子、萧!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孝子!”苏昆气得暴跳如雷,抓起身边的花瓶就往苏子萧的身上砸去。 苏子萧抬脚一踢,正中苏昆的腹部,疼得他手一松,花瓶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踢了自己爸爸还不算,苏子萧又加了一句:“现在苏家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财产,这个花瓶我没记错的话,应该价格不菲,看你可怜的跟乞丐无异的份上,我会让你分期付款赔偿的!” 苏昆听了他这番话,无力的也跌到在地上。这个不孝子真的是来索命的! “哥……”苏曦还是扭头看向了他,震惊的声音发抖,“你……你……” 他的眼神高深莫测,她看不出他的想法,哪怕是一丝。 苏子萧盯着她,冷冷的问:“怎么?觉得我很可怕?” 苏曦诚实的点点头,“哥,虽然我知道爸妈对你不好,你变得可怕情有可缘。可……你非要做的这么绝情吗?” “绝情?哈哈哈……” 他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仰头狂笑笑。 阿禹上前拉过苏曦,小声的对她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乱指责子萧。” 苏子萧停住笑容,耳朵有够灵敏。 “阿禹,别怪她,谁让她被苏家人洗脑洗得很成功!” 什么洗脑?他怎么又冒出这么一句?苏曦疑惑不解的望着他。 苏子萧走近苏曦直视着她,即使答应过秦致远不会说出她非苏家亲生孩子的事,但可以给一点提示,让她自己猜吧! “苏昆为了钱,可以把你当货物一样卖给秦家;苏嫣为了钱,可以放下对你的厌恶接近你,骗走你的孩子;苏菲为了钱,可以抢你的男朋友!苏曦,直到今日你还没看清楚吗?姓苏的没一个是好东西!” …… “爸、妈,你们先住这里吧。” 苏家二老还是被苏子萧绝情的赶出了家,苏曦替他们安排了一家酒店,让他们暂时住着。 “三儿,这是什么酒店啊,环境这么差!”苏妈妈向四周看了看,“给我们换一间好的。” 苏曦暗暗思忖,还好没让阿禹上楼来,否则他看到妈妈这么过分,一定又要说些什么了。 “妈,这个已经是四星级酒店了。” “什么?”苏妈妈一听这话,顿时犹如炸弹爆炸似的:“四星级?我说这个酒店的名字怎么没听过,原来是四星级,你怎么可以给我们安排在四星级酒店呢?赶紧换,赶紧换,我们还从来没有住过五星级以下的酒店。” “妈……”苏曦有点为难的看着他们,翡月出现危机,她哪里好意思让阿禹给他们找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况且,他们又不是住一二天而已。 “你们先在这里暂时住一下吧,我会尽快给你们找一个房子……” “你听不懂人话啊,我说,给、我、们、换、五、星、级、的、酒、店!” “妈……”苏妈妈咄咄逼人的模样,让苏曦有点不高兴了,不过,懒的解释太多,她找了个无法让人反驳的借口道:“我拿不出让你们住五星级酒店的钱。” 她不这么说还好,此话一出,苏妈妈更气势夺人了:“谁让你非要嫁给姓宋的那个没用男人,如果当初你不取消和秦致远的婚礼,我们宋家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啊?我们会住不起五星级酒店吗?” 苏曦的脸色募地一沉,她不是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都什么时候了,在这对破产老人的眼里,她依然还是个可以换钱的货品!她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否则为什么会这么对她。 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她却只当自己是被气疯了。 “爸、妈!我只能给你们安排这样的住处,如果你们实在不喜欢,我也没办法,你们大可以自己找地方去住。”二个姐姐都不管他们了,躲得远远的,他们要是再挑三拣四,是不是就太不知道好歹了? 苏妈妈正要说些什么,苏昆拦住了她,对脸色不快的苏曦道:“行,我们就住在这里,这里很好。” 终于安定下难缠的父母,苏曦松了一口气,来到酒店的停车场。 “怎样,事情都办完了?”阿禹一看到她钻进车里,随口问道。 “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 阿禹审视了她的脸色半晌,关切的又问:“他们为难你了?” 苏曦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没什么为难不为难的,都是自己的父母。” 阿禹突然就沉默了下来,看她笑得那么苦,真的好想把她和苏家的事告诉她。 司机启动车子,车内无人说话,一片寂静。苏曦不知道阿禹是不是生气了,故意找话题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 “哥哥当时气急了吧……”她认为,苏子萧那句姓苏的没一个是好东西,应该也是气急了才说出来的,应该没有其他的意思。可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底有种莫名的不安呢?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怎么也挤不破包围着它的厚茧。 “你哥哥和苏家二老的事,你知道多少呢?”阿禹转头看向她,“他在苏家过得并不好,你知道吗?” 苏曦轻轻的点了下头,“从我记事时起,哥哥就总是挨打。不过,爸爸也说了,儿子就是要好好打几下,长大才会有出息。” “哼!”阿禹冷哼了一声,眼底阴郁的神色还真和他阳光的脸不搭,“他还真会说!” “爸妈对我们要求很高的。”她不是替那两个人解释,而是实话实说::“二个姐姐学习非常好,又精通各种才艺,所以爸妈很宠爱她们。而我和哥哥,就是爸妈口中不学无术、毫无出息的子女,所以才会受到冷落。” “冷落?如果苏子萧受到的只是冷落也就算了,可惜……”阿禹望着她,深沉的眸里闪过一丝痛。 苏曦不自觉的浑身打了个冷颤,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受到的可不只是冷落,更严重的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虐待!” 虐待?苏曦惊疑,怎么可能呢?声音有些颤抖,不敢置信的问:“他被谁虐待?” 阿禹愤愤的道:“还能有谁!被你安排在酒店里的那两个老不死呗。” 闻言,苏曦愕然的说不出话来。这一天,她一辈子都会记得。因为这一天,她见到哥哥的脸上露出让人陌生又恐怖的神色,不久之后,又见到阿禹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阴霾表情。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连连摇着头,“不可能,我爸妈不会这样做的,我和哥哥生活了十几年,也没见他被虐待啊,最多是的打。直到后来,他违背了爸爸的意思,被爸爸打得很重,他就离家出走了。” “你没见过他穿长袖衣服吧?” 阿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苏曦愣了一下,她回想了半晌,好像真的没有见过。 见她不回答,阿禹就知道了答案,继续道:“所以你一定没看到他胳膊上的疤痕,一片一片的,有烟头的烫伤,有刀刃的割伤……惨不忍睹。” 第162章:哥哥受过的罪 啊?! 苏曦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呢? 阿禹抬起头,越过她望向车外往后飞奔的大楼,眼神有些恍惚。 他回忆着,“我在德国留学的时候,和苏子萧一个寝室。除了双手以外,从来没见他露出过脖子以下的皮肤,即使是炎热的夏天,他都穿着长衫长裤。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撞进未锁门的浴室,被眼前的人吓傻。” 收回视线,压抑着声音里的痛苦,“他……全身上下布满各种伤疤。” 苏曦全身僵硬的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只能听他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就问他怎么弄得,他说自己离家出走,招惹上黑社会,才变成这样。我傻傻的信以为真,然而,过了许久,等我们成为死党之后,他才对我讲了实情。” 苏曦不自觉的问,声音有些颤抖:“什么……实情……?” “他离家出走后,确实是有段时间进了黑社会,不过,后来又逃了,靠一个有钱的同学逃到了国外。他身上的伤痕,原来,都是来自你妈,那个姓高的女人!!” 阿禹愤恨的大声喝道,吓得苏曦又是一颤,“怎么会……” “苏子萧的妈妈是什么时候死的?”阿禹话锋一转,问了另一个问题。 苏曦想了一下,“我不是很清楚,听说是哥哥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阿禹冷笑了几声,“不是的,其实,他的妈妈活了很久。” 他顿了顿,对满脸写满不解之色的苏曦解释,“你爸爸为了金钱和权势,和高家的小姐勾搭上,两个人联合起来折磨苏子萧的妈妈,把她逼疯,关进地下室,然后对外界宣称她死了。一开始苏子萧也信以为真,可他无意中撞见了自己的妈妈,才知道她根本没死,就去找姓高的理论、吵架。结果,姓高的很变态,当着苏子萧的面折磨他妈妈,苏子萧看不过去,拼命反抗,却因为年幼无力,根本救不了自己的妈妈,所以,他就主动代替妈妈忍受姓高的虐待。” 妈妈怎么会这样对待哥哥呢?苏曦又急又恼的问:“哥为什么不和爸爸说?” “你爸?”提到苏昆那个人,阿禹更气:“他也是帮凶好不好?他虽然不折磨子萧,可却也不拦着你妈折磨他。” 像苏昆这样的人走在路上竟然没被雷劈死,真是奇怪。 苏曦摇头:“不会的,不管怎样,哥也是爸唯一的儿子啊,他若知道,怎么会不管?” “哼!他还要靠着高家往上爬呢,儿子算什么?哪里比得上金钱有吸引力!” 苏曦无法反驳阿禹的话,毕竟,爸爸不也因为钱把她“卖”给了秦致远吗! “子萧离家出走,根本不是被打走的,而是他疯了多年的妈妈突然清醒了,当场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折磨、虐待,想杀了姓高的。结果,儿子没救出来,自己却硬生生的被你爸逼死。” 苏曦紧紧的捂住嘴巴,无声的掉着眼泪,她好迟钝,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发现哥哥的痛苦,甚至连他妈妈活着的事,也没发现! “所以,你不能怪今天的子萧心狠手辣,他为了替母报仇,用尽一切手段,也情有可缘。”让最爱财的苏昆失去所有的财产,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嗯?”她怎么感觉他话里有话? 这时,阿禹一直盯着苏曦的眼睛转向一边,整个人好像再为什么事挣扎。 好半天,他才又敢看向苏曦,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你还记得五年前,你被人拍到和我一起走出酒店的事吗?” 这件事憋在他心里多年,憋得他好难受,今天该是一个适合坦白的日子。 “怎么……?”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她傻傻的看着他,有些不想听他继续往下说。 “那是我和苏子萧为了让你脱离秦家而陷害你的。”阿禹开始坦白,大概的讲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以及陷害她的整个过程。 “所以,曦曦,我根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对你好,你也不用觉得欠我。毕竟我也害过你。如果没有我们在其中动手脚,也许,你和秦致远现在的小日子会过得不错。” 阿禹以为她听他讲完会发火,然而,剩下的路上,苏曦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坐在那里。 应该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回到家,一头倒在床上,动也不动,晚饭也没下楼去吃。 这天所知道的每一件事,对她来说,各个都是打击。爸妈的残忍、哥哥的凄惨、陷害她的阿禹……好像一瞬间,她的世界就颠倒过来了。 阿禹很体贴,知道她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些,需要时间冷静一下,自然没来打扰她。孩子们去秦家了,这天也不回来。苏曦就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从下午四点多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身与心的疲惫,让她困倦极了。 一夜无梦到天亮,她不知道,看似平静的早上,却有场大风暴正等着她。 …… 早上,苏曦醒了,愣愣的坐在床上不想动。 以前每天早晨起来,她就会精神百倍,开始一天的劳作,忙得不肯休息一下。 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欠阿禹太多,唯有多做事,替他多分担,才能弥补他,就算他不想让她帮忙,她还是会坚持。 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听到阿禹说了他和苏子萧联合陷害自己的事后,即使昨夜睡了那么久,早上起来还是觉得浑身没劲,甚至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心乱如麻,理不出一条清晰的路线。怨阿禹为什么要告诉她那件事。有些人希望自己活得明明白白,有些人就希望自己活得稀里糊涂,比如她。 她宁可不知道这件事,心中对他,对哥哥的印象就不会由完美变得不完美。想起嫁给阿禹的理由,给孩子们找个好榜样,她就有些苦笑不得。 世界上哪里来的完美人类的,谁不都一样,优点有,缺点也一大堆啊。 该不该恨阿禹,该不该恨哥哥?如果他们那时没有联合起来陷害她,陷害正和秦致远处于最甜蜜阶段的她,如今的她,还会坐在宋家的床上吗?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脑袋里又冒出一个想法,就算阿禹和哥哥没有陷害她,凭着秦致远多疑的心思,他俩也不见得会走到一起去。 可是,那件事对她的影响确实很大啊。她和秦致远的第一个孩子,也是那个时候没有的。 一个多小时过去,她思考了那么久,只得出一个结:她的人生乱了套。 既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无论如何,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模糊的眼前,浮现了秦致远那张能迷死人的脸,就算她现在有些后悔和阿禹结婚也来不及了,他的身边也有了别的女人,从她嫁给阿禹那一刻起,她和他就真的完了。 日子还得过,她还有两个宝贝要照顾。 …… 客厅里,宋爸爸和宋妈妈表情凝重的坐在沙发上,头凑着头好像讨论着什么,直到听见苏曦下楼的声音,他们才抬起头。 “爸、妈,早。”苏曦立即有礼貌的和他们打招呼,继而又问:“阿禹呢?” “你还关心阿禹吗?”宋妈妈厉声喝了一嗓子,吓了苏曦一大跳。 “妈……怎么了?”她走过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然后说:“阿禹是我的丈夫,我当然关心他。” “丈夫?如果你还当他是你丈夫的话,为什么从结婚那天开始就跟他分床睡?”宋爸爸突然出声质问,冰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我……”苏曦低下头,犹豫了半天,没说出是阿禹提议分床睡的事。虽然心里有些怨恨他的陷害,但,不能抹消他对她的好。 “如果你还在乎阿禹的尊严,为什么还要接受你前夫的帮助?”宋爸爸因为生气,声音显得很大。 “什么帮助?”苏曦不解,她根本没接受秦致远的帮助啊…… 宋妈妈反问:“你还否认?你若没求他,他怎么会主动让旷世银行借钱给翡月?” 苏曦站在那里满头雾水。 “我们阿禹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害他?” 宋妈妈怒火滔天的话让她回过神,她有些恼怒,在长辈面前却依然隐忍着,小声的道:“我哪里害阿禹了?” “你难道不知道翡月是阿禹的心血?难道不知道阿禹最重视尊严?他早上得知那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你把他的尊严狠狠的踩在脚底,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作为一个妻子,竟然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你害惨他了!” 莫名的受到公公的指责,苏曦委屈的想哭。连日来,各种情绪堆积在心底,聚集成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快喘不上气来了。 “你个瘟神,阿禹遇到了你,就没有发生过一件好事!”宋妈妈看她这副低头默认的德行就来气,火大的骂道。 泪水还是没止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明明是她受了委屈,她还是开口道歉。先把二老安抚下来,其他的事再慢慢调查慢慢解释吧。不然,和他们争下去,把他们气出病来,可就罪过了。 第163章:这是我选的路 “爸……妈……对不起……”有些哽咽的声音在客厅内响起。 她和阿禹谁欠谁多,她已经没办法衡量了。阿禹陷害了她,付出的代价是一条腿,一片真心。她嫁给阿禹,也必然要付出代价,比如,莫名被骂。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给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许见你前夫,不许找他!”宋爸爸颇有威严的喝道。 “水性杨花的女人,发的誓言又怎么会遵守?” 宋妈妈的话有些过分,苏曦忍不住的说:“妈,我和阿禹结婚后,就没有找过秦致远,我和他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诬陷你?” “我……” 宋妈妈根本不给苏曦解释的机会,“我真是后悔,当初怎么会同意你们的婚事。一定是鬼上身了!” 宋爸爸见苏曦认错的态度还不错,语气终于放柔了一些。 “曦曦,我们不愿意追究你的过去。你和秦致远之间的事传得该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我们也忍了。可你这样做真的不对。我们如此包容你,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回报我们?” 苏曦抬起泪眼,“爸……妈……你们到底因为什么事这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去求他帮忙!” 苏曦委屈的低头垂泪,这时传来了开门声。 “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 耳边响起阿禹的声音,她的头垂得更低,身体不由的转到一边,悄悄抬手擦了下眼睛。 “你怎么回来了?”宋妈妈疑惑的问,心不安的跳了一下。 “我不回来,你们就可以欺负我妻子吗?”听阿禹略显生硬的声音,就知道他此刻相当的不满。 宋妈妈立即狡辩:“阿禹!我们在教育儿媳妇,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我的妻子如果有错,我自己会教训,不用你们多事。” “你,你这个……我们还不是为了你?你都不知道那些董事说话多难听,他们说我们会挑儿媳妇,挑了一个……!” 阿禹及时出声打断了她,省得她说出更难听的话。 “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关我们什么事?翡月是我自己创立的,与宋家的董事会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他们凭什么那么三八?” “这不是董事会说不说的事,你妻子不守妇道,你就不管管吗?”就连宋爸爸也加入声讨苏曦的行列。 “因为听了一点谣言就要教训妻子?” “什么事都不会空穴来风。” 阿禹和爸妈越吵越厉害,苏曦想阻止,他却一直把她拦在身后。宋爸爸气急,突然拿起爷爷放在客厅里的拐杖朝阿禹打去。 苏曦一看,条件反射的扯过阿禹的轮椅,挡在他面前,咣的一声,只觉后背一痛,那一棍子就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身上。 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苏曦疼得好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你们这些该死的!” 募地,凭空响起一个暴吼,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又快又重,好像夹带着一股强烈的怒火。 “曦曦……” 听到最熟悉的声音,苏曦僵硬的转过头,只见秦致远的脸近在咫尺,上面布满了愤怒和担忧。 “你怎么来了……?”她费力的问。 对方还未回答,阿部和珍珍跑了过来,担忧的纷纷叫着妈妈,她立即想到,秦致远今天该把孩子送回来的事。 怎么就这么巧,被他撞到? “这就是你在宋家过得幸福日子吗?”秦致远暴怒的嘶吼,望着她因为痛而变得苍白的小脸,恨不得杀了宋家所有人。 苏曦暗暗叫苦,虽然他这么在乎她袒护她,心里情不自禁的冒出一丝喜悦,可是,他这个样子落入宋家二老的眼里,只会让他们更误会。 “走!”手一下被宽厚有力的大掌紧紧握住,他力道极大的把她往外拖。 “你干什么?”她惊恐的瞪大眼睛,双脚拼命的抓地,“放开我。” “我不许你再在这里受苦!”再不走,他怕自己控制不了杀人的冲动。 “我没有受苦,更不会跟你走,你放手啊。”苏曦一边拼命挣扎,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公公和婆婆,看吧,他们的脸色真的比刚才更难看了。 “我都看见了,你还想狡辩?”秦致远见她如此冥顽不灵,恨得咬牙切齿。 “你放手!” “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放!” 苏曦很快被他拉到门口,阿禹推着轮椅在后面追。她气得跳脚:“秦致远,你够了!你这样只会给我增加更多的麻烦,让宋家人怎么看我?” 秦致远顿下脚步,扭头认真的看着她:“你就为了别人的眼光,不顾自己的幸福,在这里活受罪?” “我公公不是打我,是打阿禹,我只是替他挡一下。而且,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会坚持走下去,请你别多事。”她挣扎的想抽回自己的手,谁知,她越往回抽,他握得越劲,甚至握疼了她。 “路选错了,就要及时修正,省得错得更离谱。” 听到秦致远的这句话,多日来压在心底的多种复杂情绪,终于忍不住的爆发了。苏曦气红了眼睛,气得失去理智,再也没有心思顾及他的面子,扯着脖子大声吼:“你才离谱呢!我都结婚了,你还纠缠不清的!若不是你乱帮忙,公婆怎么会误会我,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你竟然还指责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为什么要那么多事?” 处于暴怒之下的秦致远也跟着吼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那么累,不想让你受苦而已啊!” “我跟你没关系了,一丁点也没有!你要是有那么多空闲不知道怎么折腾,去结婚吧,去纠缠别的女人吧!” 秦致远抓紧她的手,把她拉到近前逼视着:“我和别的女人结婚,你会开心?” 气急败坏的女人口是心非的道:“是啊,我会超级开心,开心的要放鞭炮来庆祝。” 他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好,那我如你所愿,我去找个女人结婚!” 苏曦猛的静下来,他说的是气话吧? 秦致远好像看出她的心思,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也随之松开了。 秦致远满眼饱含悲伤的看着她,缓缓的道:“我说的不是气话,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 她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你是傻子吗?” “你真的希望我和别的女人结婚吗?”他未回答,却如此问道。 苏曦凝视着他,脑海里浮现他和优优在一起的画面,耳边回响着“结婚”二个字,心里阵阵的痛。 她真的弄不懂他了,他是爱她,还是爱优优啊?难道是男人的三心二意在作祟?还是他想和优优在一起,又觉得在她这里过不去? 感情是世界上最难解的问题。她深信这点。不管如何,她和他是不可能的了,也不管他到底喜欢不喜欢优优,总之,她不想看到他停滞不前,也许推一推,会对他更好。 “虽然你的人生大事我不该插手,不过,我的建议的是,有合适的对象,你就结婚吧。”他不会知道,她说出这番话该有多心痛,然而,她都结婚了,不能那么自私的不让他结婚。 “看到我结婚,你会高兴?”他死死的盯着她,追着这个问题不放。 “是的。”她坚定的道。 “那好,我会如你所愿,我会找个女人来结婚。”扔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了。 …… 回到静园,秦致远在前面别墅的客厅找到优优,神色阴沉的问:“你是不是想和我结婚?” 在场不是只有优优一个人,伤愈出院许久的秦昊天、邵溪云、连峰、安伯,他们都在,听到秦致远的问题,各个吃惊的睁大眼睛。 最吃惊的莫过于优优,她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的点点头。 “那我们就结婚吧!” “啊?”众人忍不住的惊呼,好像听到天方夜谭的故事。 秦致远不理会优优傻掉的模样,扭头冲连峰说,“婚礼就交给你了。” 话罢,他就朝后面别墅走去,秦昊天最先回过神,立即去追他,终于在奈何桥附近拦住了他。 “致远,你受什么刺激了?怎么想和优优结婚?”他喘着气,急急的问道。 “我三十多了,该结婚了。”秦致远避重就轻的随口应道。 秦昊天不相信的摇了一下头:“你别骗我!你明明爱的是苏曦,怎么会愿意和优优结婚?” 秦致远反问道:“曦曦已经结婚了,你不记得了吗?”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想娶优优啊?她是一个多可怕的女人,你不是比我还清楚吗?你不要感情用事了,娶了优优这样的女人,你一辈子都会后悔的。” 她欺骗秦致远,使尽各种手段让大家知道自己和他“发生”了关系,明明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硬栽到他头上,为了不被查出孩子是野种,还陷害苏曦,却不知道她那天的行为早就被商场摄像头拍得清清楚楚。 这么可怕的女人要是成为秦氏财阀的二夫人,结果会如何,秦昊天甚至不敢往下想象。 第164章:廉廉好可怜 “哥,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你要是不说出非要和她结婚的理由,我是不会罢休的,一定会阻挠你们结婚。” 秦致远望着自己哥哥脸上呈现出的坚决表情,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缓缓的道:“我不想再让曦曦困扰,只要我结了婚,就能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宋家人也不会再为难她。” “你……”秦昊天没想到他的答案会是这样,心里不由的冒出一股愤恨:“她那么对你,你竟然还全部为她着想?” 秦致远淡然的笑了一下,“我做错的事,对她造成的伤害,远远大于她对我的。就算倾尽我一生的所有来补偿她,都补偿不了。” 他不怪苏曦不嫁给他,因为他根本不值得。 “致远,你不该这么想的,你该为自己的未来多想想。” “没有了曦曦,我已经没有未来了。” 秦昊天顿住,弟弟这句话虽然说得风淡云清,但他还是看出那淡然表情下的痛苦。他想到了曦曦跳海失踪之后弟弟所有的表现…… 他好像不管说什么,都说不动他了。 “那你没必要非要娶优优啊?” “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不会再给别的女人幸福了。与其娶一个善良的好女人从而坑了她,还不如娶个坏女人。优优正合适,反正她陷害我的事,我还没找她算帐呢。当了秦家的二夫人不代表就获得了权势和金钱,一个嫁入豪门的女人想要地位,还得看她的丈夫给不给她!” “哼!”秦昊天撇嘴哼了一声,“别像当初和苏曦一样,说是要报复她,结果把自己的心赔了进去。赔给那样的女人,我替你不值。” 秦致远嘴角轻轻的往上一扬,露出邪魅的表情反驳道:“不会的。认识曦曦的时候,我的心是空的,而现在,就算我和曦曦不能在一起,我的心也是满满的,再也不会容下第二个女人。再说了,曦曦本性善良,这点,优优就和她大大的不同,我不会见个女人就爱的。” 话已至此,秦昊天最后只能下一片叹息:“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还有充足的理由,我也不阻止你了。可我总觉得你娶了优优,表面上是她把一辈子搭了进去,你的不也搭进去了吗!” “我的一辈子早就搭了进去,只不过不是搭在优优的身上而已。” …… 秦致远离开宋家后,宋家二老见苏曦替阿禹挡下一棍,又见阿禹和孩子们都在场,也不好再为难她。 “妈妈,廉廉好可怜……” 浴室内,苏曦洗了把脸,站在她身边的两个小家伙满口都是廉廉。 “廉廉对我们真的很好,对妈妈也很好。为什么妈妈会不要他呢?”他们眼巴巴的看着她,好奇的问。 把脸擦干净,苏曦蹲下身子注视着阿部和珍珍,“你们怪妈妈没有和你们的亲生爸爸结婚?” “不是的。”龙凤胎摇头,彼此有感应似的,异口同声的道:“虽然阿禹爸爸非常好,可妈妈你并不爱他啊,你们俩在一起看起来好疏离。” 苏曦沉默了一下,刚要开口解释,珍珍又道:“妈妈,你和阿禹爸爸离婚,和廉廉结婚吧。” “婚姻不是儿戏,既然结了婚,就算生活中有个重重阻碍,也要努力走下去。咱们不能见到困难就退缩,不是吗?” “可是,不幸福的婚姻为什么要维持呢?” 对于儿子的质问,她只能说一句:“你们小,还不懂。” “大人就是这样,解释不清楚了,就来一句‘你们小,还不懂,长大就懂了’。”阿部不满的学着大人的口气,“别总是用这句话打发我们,没新鲜感了。” 苏曦耸耸肩,“没办法啊,怪就怪你们投胎不幸,找了个水平低的妈妈。” 两个孩子无奈的翻白眼。 …… 几天之后,秦致远要和优优结婚的消息就传开了。阿禹原以为苏曦听到后反应会很大,但她却比想象中的平静多了,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 实际上,她只有靠不断的工作让自己忙碌,才能没有时间去想秦致远要结婚的事实,才不会有空去心痛,夜里也不会失眠。 最近她花了一笔小钱,在离城市有点远的郊区买了一栋小别墅送给苏家二老养老。因为这附近是新开发的小区,别墅楼与楼之间相隔较远,加上还没有卖出去几套,所有附近人烟罕见。 巧得很,房子收拾好可以搬进去的日子,就是秦致远结婚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苏曦就起床准备去帮爸妈搬家。阿禹怕她多想,也跟着她来到了郊外的小别墅帮忙。 两人把每个房间又都检查了一遍,最后在楼上一个房间的床边坐下。 阿禹见苏曦失神的望着墙壁,好半天不发一言,受不了这股诡异的沉寂,张了张嘴:“曦曦……” “嗯?”苏曦听到他的呼唤立即回过神,“什么事?” “你……没事吧?”他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 “我能有什么事啊?”苏曦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若无其事的笑笑,以此敷衍。 “你……”阿禹想说什么,突然又顿住,咬唇开始挣扎起来。 过了好半天,他才又抬头看着她道:“你现在去婚礼阻止秦致远还不晚。” 他不想再拖累苏曦了,她跟他在一起,注定不会快乐的。 这句话,他可是鼓起从未有过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可惜,苏曦没听到,因为楼下猛地传来一声巨响,正好淹没了他的声音。 “是不是水烧开了?”苏曦站起身,准备下楼。水壶不是刚放到瓦斯炉上的吗,怎么会这么快就烧开,还发出犹如爆炸的声音。 心里有丝疑惑,她刚打开门,迎面却冲来一个棒球棍子,狠狠的正中她的脑门。 咣—— 一声巨响,苏曦只觉脑海里响起鸣叫,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昏迷前,耳边传来阿禹的惊呼声:“曦曦……” 阿禹……她努力睁着眼皮,眼前模模糊糊的,只有一双大大的黑色皮鞋晃来晃去。浑身无力,她连维持视觉和听觉都好困难,更别提动一下了。 “你是谁,要干什么?”阿禹暴怒的吼声似乎从远方传来的,伴随着怒吼,绑绳子的细微声音被淹没。 “苏昆在哪?”头顶响起一个声音,苍老中带着一股醇厚,有些熟悉,苏曦动也不动得倒在地上,努力回忆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爸他人不在这里,你赶紧离开,否则我报警了!”坐在轮椅上的阿禹根本无法与人硬碰硬,当务之急是救满头流血的苏曦,所以他故意装出特有威严的模样,希望能把对方吓走。 声音苍老的家伙又问:“苏昆是不是马上就会过来?” “他今天不会来。”阿禹感觉对方好像和苏昆有仇,撒谎道。 然而,这时别墅外面响起了车子开近的声音,接下来,苏妈妈那个破箩筐似的嗓门叫开了。 “怎么会是这么小的一个别墅?我不看了!你自己去看吧!” 苏曦心里暗叫不好,想爬起来告诉爸妈这里有危险,胳膊却一下被人抓住,一根绳子绕过她的身子,最后将她绑得死死的。 来人在苏曦的嘴里塞了一块破布,用绳子将她五花大绑的同时,外面又响起车子离开的声音。很快的,楼下有人高声喊道:“三儿,苏三……” 估计妈妈走了,爸爸还没走。苏曦急得不行,却依然无法从半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她的头好痛! 来人把她和阿禹绑好,正欲下楼,楼下却突然响起吵架的声音。 他把门打开一点点,吵架的声音立即变得清晰起来。 仔细一听—— 苏子萧怎么也来了? 苏曦费力的扭头,模模糊糊中瞧见门口立着一个佝偻消瘦的身体,对方应该是一个年老的男人…… 不一会儿,楼下又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架声音,老男人再也忍不住,推门走了出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林老头从楼上走下来,一眼瞧见苏子萧倒在血泊里,苏昆一下下的踢打着他的一幕。 “你这个不孝子,居然敢玩你老爸,害我失去所有的钱?”苏昆显得有些狼狈,衣服被撕破,脸上也有大块的青紫,显然刚才和儿子发生了一场恶斗。 再狼狈,也不妨碍他凶狠的力道。 “该死……”苏子萧蜷曲的倒在地上无法动弹,鲜血从他的脑袋上一股脑的往外流,他只剩下后悔自己心软的力气。 “你不是自称比我狠吗,哈哈哈哈,最终是斗不过你老子我吧!”苏昆猖狂的笑,“让你玩我,让你害我,你去死吧!” 脚下踢打的动作变得更狠了。林老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幕,苏昆不是苏子萧的爸爸吗?怎么会对儿子这么狠? 苏昆真的没有人性,为了钱,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杀,杀了他的妻子和女儿就不显得奇怪了。 四下里一看,地上有破碎的花瓶,上面沾满血迹,看来,他是用这个东西砸伤了苏子萧。 第165章:你妹妹没死 眼神一沉,林老头拎着棒球棍子悄悄的走下楼。苏昆正全神贯注的踢打苏子萧,自然没有听到接近的脚步声,等他忽然感觉有一阵疾风迎面而来想躲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头挨了重重的一下,整个人倒在地上。 艰难的挣扎着刚要站起来,一把匕首募地横在了脖子上。 苏昆缓缓的扭过头,仔细看着眼前的人,一会儿之后,那双浑浊的眼珠子陡然暴凸出来。 “看来你想起我是谁了,乔森!”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林老头冷冽出声,恨不得立即杀了他。 “你……怎么是你……”苏昆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之前公司频频遇到危机,他还寻思过唯一的仇人就是他,没想到后来才知道害他的罪魁祸首竟是他那个不争气的不孝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预感成真,原来他真的没有死。 “呵呵,不好意思,我没有如你所愿的死。”林老头说完,黑眸一暗,“天注定,你要比我先死!” 说话间,横在苏昆脖子上的锋利刀子开始往下用力,一抹血迹从刀刃与皮肤相交处滑了出来。 “你……你住手啊,杀人是犯法的!求你放过我……”苏昆感觉到脖子上的疼痛,惊恐的尖叫。 “你都敢杀人呢,甚至连儿子都杀,我和你一比,小巫见大巫啊!”林老头故意一点点的下刀子,慢慢的折磨他,满足的看着他的脖子往外渗血。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寒光凛凛的射向苏昆,吓得对方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乔森,老天真是照顾你,让你活了这么久。你害死我的妻女,还想我放过你?” 林老头的话,让苏昆想到一件事,颤抖的身子一下停住。 冷哼一声:“你要杀就杀吧。” 见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林老头一愣,手里的动作也随之顿了顿。 继而他就回过神,神色阴霾的道:“你别想打什么鬼主意!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小女儿了。”苏昆胸有成竹的又道。 “不许你拿琉璃开玩笑!”林老头暴怒的嘶吼,一脚将苏昆踢倒在地。 苏昆一口鲜血吐出来,眼见林老头手起刀落,他就要人头落地,立即喝道:“你小女儿是熊猫血!” 刀子在离他脑袋上方一寸的地方停住! “你……” “你的小女儿是熊猫血,没错吧。HR-O!” 林老头一动也不动的盯着苏昆,是的,他小女儿琉璃是HR-O型血,还有珊瑚,姐妹二人和他的血型一样,都是熊猫血。 这件事鲜有人知道,更别提二十多年前的苏昆了! 这么说,琉璃,真的有可能活着? “她……不是死于大火之中了吗?”说到这里,林老头又忍不住的踹了苏昆几脚。 “咳咳……我没杀她,将她抱走了。你要是杀了我,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苏昆一边痛哭的咳嗽一边暗自称赞自己当初明智,留下了苏曦这个臭丫头。 “她在哪,她在哪?”林老头揪着他的衣服,把他拎起来,一边摇晃一边急切的问:“她现在到底在哪?” “呵呵,你别以为我是傻子,我现在告诉了你,你就会杀了我的!”苏昆奸笑着,不肯说出琉璃的下落。 “快说!” “你放了我,我自然会说。” 林老头毕竟一手创办了林氏,是个厉害的人物,哪会那么容易受他威胁? “不说就算了!”他眼睛微微一眯,一股杀气直逼苏昆的脸面,“熊猫血那么稀少,我只要在你身边的人找一找,一定能找到她!” 苏昆的心猛然一跳,眼见他的刀子又举了起来,眼睛因为惊恐而瞪得老大。 完了!完了! 然而,就在刀子又要落下来的一刹那,不知为何,林老头的手突然一松,身子也踉跄的往一边倒去。 苏昆来不及多想是怎么回事,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快了林老头一步的抢过地上的刀子,猛地插进林老头的肚子。 “你不是说我会比你早死吗?”苏昆奸笑着,面部表情都疯狂的扭曲了,抽出刀子又在林老头的肚子上捅了一刀:“到底是谁先死?” 鲜血顿时喷薄而出! 刚要捅第三刀,门外传来车子响,他扭头一看,邵溪云和秦昊天正从车子里钻出来。 扔下手里的刀,他转身朝后门跑去。 “爸——”邵溪云一踏进客厅,看到林老头倒在血泊中,立即奔了过来。 “爸,爸……”她抱起瘦弱的老人,急急的呼唤,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这是谁干的啊?” 林老头费力的睁开眼睛,心知自己时日不多,也没空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艰难的说:“珊瑚……我有事交代你。” “爸爸,你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 秦昊天也奔了过来,作势要抱起他。 林老头紧紧的抓住邵溪云的衣服不肯动,“珊……瑚……你要听我说,否则……我没有机会说了。” “不会的爸,不会的。”邵溪云一边落泪一边摇头,不肯相信好不容易才和爸爸重逢,就又要失去他。 秦昊天见林老头的腹部有二道深深的刀口,鲜血停不住的往外涌,知道他活不下来了。 “溪云,别固执了,快听爸说最后的遗言。” 邵溪云流着泪,“爸,你为什么自己跑到这里来啊?是不是苏昆伤的你……我都说了,我会报仇,我已经联合苏子萧把苏家搞垮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冲动?” 林老头抱紧自己孝顺的女儿,笑了笑:“珊瑚,我的乖女儿,爸爸不是冲动,最近查出我得了晚期肝癌,已经活不久了。我不想见到你的双手染满鲜血……” 所以,他就急着先行动了。刚才也是因为肝痛,才让苏昆有了可乘之机。 “爸……”邵溪云痛苦的叫着,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宋家。 林老头咳了一下,费力的道:“我……要交代你三件事,珊瑚……你一定要替我办好。一,把我的器官全部捐献给浓浓,只要他能用到的,你都要给他,我的血型和他一样……” 邵溪云痛哭流涕,都什么时候了,爸爸还是想着她。 “他是我的外孙,我要他活下去。”意识越来越模糊,林老头掐着自己的手,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可还是阻止不了渐渐压境的黑暗。 “第二件事,你还记得你妈埋在哪里吗?把我埋在她身边,我要永远的陪伴她。” 邵溪云点头,“我记得!”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他艰难的说:“你……妹妹没有死,苏昆说她……” 眼前彻底黑了下来,他张开嘴,拼命的动,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苏昆说她是熊猫血,这个是线索,他一定要告诉女儿。 邵溪云不敢置信,爸爸是不是糊涂了,琉璃怎么可能还活着? “爸……爸……”她见林老头闭上了眼睛,嘴唇还在动,赶紧低下头,贴近他。 “她是……熊……”话未说完,他的声音彻底的消失了,鼻孔里只剩下出气。 “爸——”邵溪云凄厉的一声叫,紧紧的抱住自己的生父,嚎啕大哭。 “溪云……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忘记爸爸交代的第一件事了吗?赶紧趁着他还有气,送去医院吧。” 秦昊天的话一出,邵溪云哭得更厉害了,爸爸死了,还不能有个全尸,可她又不能不救浓浓。 秦昊天帮她把林老头放到车上,又转身回到客厅,背起因为重伤而陷入昏迷的苏子萧。 一伙人眨眼间都走了,厨房里的水壶因为烧开的水而拼命的鸣叫,却没有任何人理会…… 苏曦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好像闻到一股烟味,她才缓缓的醒来。 天啊,是哪里着火了?真的有烟从楼下传来。 她努力吐出嘴里的布条,使出吃奶的力气转身看向阿禹。 阿禹被绑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嘴里也塞着布条。 “阿禹……阿禹……”大声的叫,只得到阿禹呜呜的回应声。她拼命挣扎,怎么也弄不开身上的绳子。 这样不行,她和阿禹都会被烧死的。 挣扎间,手指碰到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无意中按下一个按钮,苏曦都不知道。 “救命……救命……”她挣不开身上的绳子,只能扯开嗓门呼救,希望过路的行人能听到。 然而,这附近人烟罕见的,哪里会有人来救他们? 不久,一股股浓烟带着热浪就冲了上来。 “咳咳……”她被呛得不行,无力的倒在地上,等待死神的召唤,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死于火灾。 要死了,好想再见秦致远一眼!他会为她的死伤心吗? 恍惚中,她觉得大火有些熟悉,好像自己曾经也遭遇过火灾,是什么时候呢? “琉璃……琉璃……” 一个略显得稚嫩的声音,夹着无比的焦急,一遍遍急切的呼唤着。 琉璃!好熟悉的名字,是谁的名字? “我要爸爸,我要妈妈,我要姐姐……”一个更稚嫩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 “我就是你的爸爸!记住,我是你的爸爸!”这个熟悉的声音又是谁的。 “琉璃,琉璃,快逃啊!”刚才那道女声又响了起来,“快逃!你一定要活下来!” …… 第166章:我们一起活下去 好多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在眼前闪来闪去,画面里有一个慈祥的中年男人,有一个温柔的女人,还有一个调皮的女孩,他们看起来都很开心。这是她最初的记忆,最让人开心的记忆。 她拼命的追着那些画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曦曦!”突然,耳边响起一声担忧的吼叫,苏曦缓缓的睁开眼睛,秦致远布满惊忧的脸正在眼前。 她真的出现幻觉了,否则,今天结婚的秦致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也许,这是老天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冲幻影露齿一笑,“致远,我爱你!” 和跳海之前不一样,这次是真的最后一次说爱你了。 “对不起,现在才敢对你表露心声,对不起,抛下了你。永别了!”她说着又要闭上眼睛。 “曦曦,我警告过你,不许你说死,也不许你说永别!”秦致远一把抱起她就要穿越大火走出去。 身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苏曦努力的掐了自己一下,好疼。原来不是幻觉。 脑筋可以转了,她立即道:“先救阿禹!” 秦致远的脚步一顿,低头审视着她。 “快,救阿禹!”这是她欠阿禹的! 放下浑身无力的她,秦致远走到床边背起已经被浓烟熏晕的男人,转头坚定的对苏曦说:“曦曦,等我!” “火太大,你不要再来找我!”苏曦急急的喊道。 “等我!”他固执的说完,背着阿禹快速的钻进了火海。 火越来越大,整个房子都烧了起来,火舌舔舐着墙壁、天花板,浓烟到处都是。 苏曦一边咳嗽一边坐起身子,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流。 他那么的固执,一定会回来的。火这么大,他回来的话,也许就回不去了。 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致远,你不能回来,不能死,别忘记我们的孩子!他们需要你!” 扔下发完短信的手机,她扶着床腿爬起来,艰难的爬到窗户那里,这里是三楼,跳下去的话,他应该能看到的,自然就不会再回到火海里来。 能在死前见到他一面,已经知足了! 闭上眼睛,身子往外探去,即将翻出窗户的那一刻,腰上缠过来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 “从窗户往下跳,是个好主意。”低沉又熟悉的声音,是他! “致远,你怎么回来了?”而且这么快,怎么可能?她惊恐的回头,只见他身后的大门都被烧红了,他的衣服烧得破破烂烂,头发也有些烧焦。 “就算我死了,我们的孩子也会有人照顾的!”秦致远抱紧她,眼里露出不可撼动的决心:“我要和你同生共死。” “你……”苏曦已经说不出话来,大脑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走吧,我们跳下去,如果残疾了,就当赔偿了阿禹,你和他离婚,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都这种生死关头了,他怎么想的还是这个问题?苏曦脸红心跳的寻思,差点把大火都给忘记了。 他说完,性感的红唇落下,含住她娇嫩的唇瓣,辗转反侧的吸吮。反正也无法从门那里出去,跳楼的话,不急于一时。 也许,这是他们此生最后一吻了。 苏曦一想到这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娇躯贴上他坚硬的身体,热烈的回应他。他们虽然都觉得彼此分开了一世纪那么长,却没有忘记对方的味道。 她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身子突然腾空而起,下一瞬间开始下落。 完了!他们死定了! 苏曦睁开双眸,眼皮眨也不舍得眨一下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她要把他的一切都牢牢的刻在心底,就算去了阴曹地府,她也不会害怕! 如果有来生,如果还会受苦,她还是要爱上他,这个拿整个生命爱着她的男人! 秦致远也死死的盯着她,眼里炽热的火焰,比真正的大火还要热烈。 短短的几秒钟,成为他们此生最难忘的时刻! 碰——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身下反而软软的。 苏曦转头一看,他们正躺在充气皮垫上。 “没事吧,你们没事吧?”几个穿着消防服的人员围过来,关切的问道。 “我们没事!你们不用管我们,快去灭火。”苏曦还在发愣中,秦致远已经抱着她走下充气垫,来到安全的角落。 “你……你怎么会来?”她终于回过神,望着近在咫尺的黑脸——被烟熏的。 “听到了你的呼唤!”黑脸越来越大,有些性感又沙哑的声音吹进她的耳朵,“继续我们刚才未完的事吧……” 呃?她还未反应过来,唇瓣又被狠狠的吻住。 双臂收紧,他感觉着她温热的身体。还好,及时接到她的电话,他才没有失去她! “曦曦,你刚才和我说,你爱我,是真的吗?”许久,就在她快因为喘不上气而晕过去的时候,他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黑眸射出二道认真的视线,牢牢的抓住她的眸。 死里逃生,她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真正的心声,狠狠的点了下头。 秦致远嘴角往上一咧,露出一个笑容。苏曦从来没有见他露出过这么灿烂的笑容,甚至把太阳的光辉都比了下去。 他的笑容显得如此幸福,深深的感染了她,让她也忍不住的扬起嘴角。 “小心!”他的神色突然一变,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高大的身躯一转,两个人的位置迅速换了过来。 一股鲜血猛地喷在了她的脸上。 苏曦惊恐地尖叫:“致远——” “没事!”秦致远一边安抚她,一边抬脚踹了出去,一个人影随之倒地。 苏曦四下里一看,他的胳膊往下淌着血,优优手里拿着一把刀子正从地上爬起来。 “我要杀了你!”她的眼里露出疯狂的神色,不肯放弃的朝苏曦扑过来。 她不甘心,明明马上就要和秦致远结婚了,秦氏财阀二少夫人的位置唾手可得,怎么会在婚礼举行前的一刻,梦想破灭?她费了那么多心力,甚至杀死自己的亲生孩子,结果不应该是这样! 秦致远又是一脚,优优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住!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贱女人!”她不停的叫嚣着,这个时候连峰来了,几下制服了她。 秦致远望着那个陷入疯狂的女人,她有今天,也有他的原因吧? “连峰,把她送到医院去吧。” “你也要去医院!”苏曦心疼的抱着他流血不止的胳膊,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上有一些愈合的伤痕。这些伤痕又是哪里来的呢? “我没事的。你别担心了。”秦致远低头凝视着她,眼里满满的都是温柔。 “不行,你快去医院包扎,我不许你有任何事。”她拉着他就要走,一个转身,就见阿禹坐在不远处,神色落寞的看着他们。 她缓缓的松开秦致远的手,脚步僵硬的停住。 “走吧,我们也要去医院检查下!”阿禹淡淡的扔下这句话,有人看到他的招呼过来扶起他,朝前走去。 秦致远主动的牵起苏曦的手,任凭她怎么往回抽,也不肯松开。 三个人坐在同一辆车子里,谁也不说话,一路静默的来到医院。他们被安排在不同的病房检查,苏曦并无大碍,头上有个肿包,擦了一些药就可以。 离开检查室,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向了阿禹的病房,不管怎样,她目前都是阿禹的妻子。 阿禹闭眼躺在床上,呼吸平和。她轻声的唤了一下,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以为他睡着了,就悄悄退出了他的病房。 她一走,阿禹就睁开了眼睛,眼神呆滞的望着紧闭的门扉,她去秦致远那里了吧? 是的,一开始,苏曦的脚步确实是朝着秦致远病房的方向走去,只不过最后在他的门前停了下来。 冷静下来后,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秦致远、阿禹,三个人到底该怎么办呢? 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一条清晰的路线,暗叹一口气,算了,先去办另一件事吧。 拨通电话给爸爸,问他在哪里。他竟然回到苏家老宅子去了。苏曦满腹疑惑,他回去那里,哥哥允许吗? 到了那里一切就都知道了。此时此刻,她急切的只想搞清楚一件事:她真的是苏家的孩子吗? 刚才坐在车里,她不自觉的想起大火前的幻觉,那幻觉太真实了,好像真的有发生过,让她不得不怀疑起来。 姓苏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哥哥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虽然她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圣人,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愧对老天的事,更不是一个坏人。当初哥哥对她说那句话的时候,眼里明显有些东西在跳动,只是她没有多想。 如今,所有的事情连成一片,她的心跳得极乱,有可能吗?她有可能不是苏家的孩子吗?如果这个可能性成真的话,那她是谁?她真正的家人在哪里? 出租车在老家门口停下,她急冲冲的往客厅的方向奔去,刚刚迈进大门,碰一声枪响,心脏处传来一阵剧痛。 慢慢的低头一看,胸口的布料已经被鲜血染红! 双腿的力气顿时消失,她一下倒在了地上。 第167章:你是珊瑚? 意识还保持着清晰,一双皮鞋停在苏曦的面前。 下一刻,流血的身体就被人往前拖去。苏曦艰难的仰起头,那个侧脸,是邵溪云! 她手里还拿着一把枪! 她要干什么? 拖了几步,邵溪云把她往前一扔,她一下撞到一具软软的身体。 苏曦扭头望去,若不是中枪,她一定会失声叫出来。 妈妈、苏嫣和苏菲,都闭着眼睛躺在血泊中,显然,她们已经…… 死了! 震惊中,耳边又传来爸爸痛苦的吼叫声。苏曦慢慢的转头看去—— 邵溪云一刀割开苏昆腿上的肉,顺手扯去绑在他嘴上的布条。 “老不死的,你还挺幸运,家庭最后一个成员自动献身来陪你。我对你太好了,竟然让你们全家到地狱去团聚!”她怒骂着,又割了苏昆一刀。 苏昆忍不住疼痛的吼叫,“你为什么要这么恨我们苏家?” “你杀了我全家,你还敢问?”邵溪云的话一出,苏昆就知道她是谁了。千不该万不该,当年应该斩草除根的! 邵溪云又砍了苏昆几刀,苏曦眼巴巴的望着,想上前阻止却怎么也动不了。 “苏昆,你不想死得这么痛苦,就告诉我,我妹妹在哪里!” “你爸爸没告诉你?”如果那个人说出熊猫血的那条重要线索,她应该很容易猜到。 他不提林老头还好,一提邵溪云下刀更重了,疼得苏昆嗷嗷叫,这个女人可比他父亲狠多了。 “你说不说,说不说?”邵溪云一刀刀的剜着他的肉。 苏昆抬眸看向不远处的苏曦,她已经闭上了眼睛,看来是死了。 “哈哈哈哈……”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逃生的可能性,索性大笑了起来。 “妈的,你还敢笑!”邵溪云狠狠的抓住他的头发,逼他抬起头,手起刀落,割下了他的耳朵!若不是没得到妹妹的下落,她一定割下他的舌头。 苏昆疼的又是一叫,不想再受她折磨,他喘口气道:“邵溪云,你杀了我全家陪我下地狱,你可知,你也杀了你最亲的人陪我下地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股不好的预感陡然袭上心头,邵溪云不敢去想,只能追问他。 “现在说出真相,估计你也来不及救你妹妹了。苏家年龄和你妹妹差不过,还是熊猫血的,你不知道是谁吗?” 苏昆这话一出,邵溪云猛地转过头,看向倒在血泊中的苏曦。 不会的,不会的! 苏曦不可能是琉璃,不会的! “当年我放了一把火,怕你爸爸没死日后会找上门,所以就抱走了你家刚满三岁的女孩,收养在身边!你不用怀疑了,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验DNA!”没想到,他没死在爸爸的手里,却要死在人家女儿的手里。 “啊~~”邵溪云痛苦的大叫,举起手里的枪照着苏昆的脑门按下了扳机,一下又一下,撕心裂肺的痛苦吼叫伴随着连续不断的“砰砰砰”枪响,在苏家老宅的客厅里回荡。 扔下枪支,她抬起沉重的脚步走到苏曦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琉璃……”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 就在这时,苏曦竟然睁开了眼睛,刚才苏昆的话,她都听到了,望着眼前痛苦不堪的女人,这个她该憎恨一辈子的女人…… “姐姐?” 她好不容易吐出这两个字,轻微的声音几不可闻。 但,邵溪云还是听到了,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希望。 她一把抱起苏曦,“琉璃,姐姐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死!” 就算把她的心脏挖给她,她也不会让她死! “你……真的是我的姐姐……”苏曦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邵溪云也不敢肯定,但是听到她接下来的问题后,非常确定,她们真的是亲姐妹。 “你……叫珊瑚吗?” “是的,我叫珊瑚,我是你的姐姐!” 邵溪云泪流满面的抱起瘦弱的女人钻进车里,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朝医院狂奔去。 苏曦闭上眼睛,常常梦见的,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图像又浮现在脑海里,原来,那是她和自己真正家人在一起的景象。 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当初她因为特殊血型被邵溪云选中的时候,她们根本不知道彼此之间还有这么亲密的关系。 最捉弄人的是,看邵溪云那个模样,她好像很爱护自己的妹妹,记得她以前每每提到死在大火里的妹妹,脸上就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样,结果,最后却亲手送给她一个枪子。 命运,好残酷!总喜欢在别人刚刚得到一点希望的时候,就给人重重的一击。 “琉璃,不要闭上眼睛,不要闭上!”邵溪云扭头见到苏曦的眼皮渐渐阖上,焦急的嘶喊:“医院马上就要到了,我求你不要闭上眼睛。求你了……” 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红灯也无法阻止她前进的路。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焦急,带着浓浓的关切,跟以前的邵溪云一点也不像。 原来,真正的亲人会对她这么好…… 这是苏曦陷入昏迷前最后一个想法。 …… 奈何桥!三途川,一片宁静的只剩下花海的世界。 这就是人死了之后去的地方吗?如此的安静,如此的祥和…… 苏曦走在白色的花海里,前面有一些光,隐隐看见冲天大火,一个看起来快十岁的女孩倒在地上大声喊着,琉璃,琉璃…… 画面突然一转。一个女孩站在一个带着如鬼面具的男人面前,傻乎乎的问他是谁。 她继续走,又见到刚才那个女孩,她被男人按在床上,背上鲜血淋漓,那个男人拿着刀子好像在她背上刻着什么。 她吓得转过头—— “你的孩子是器官供应器”,“你赶紧给我回秦家”,“你只是爸妈的摇钱树”……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痛苦的感觉越来越浓。 她开始跑起来,拼命的跑,好想甩开这些阴魂不散的声音。黑暗缠上了她的身体,让人无法呼吸,散发着恶臭的黑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包围着她,要将她淹没其中。 忽然,她看到一条美丽的河,河的对岸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与河这边的白花不一样,它们显得那么生机勃勃,那么诱人。 河水好清澈,河上还有座桥。她抬脚踏上桥,越走身上越轻松。 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拉住了她。 她立即回头,看到一个男人,他的脸不是十分清晰,她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他是谁。 “曦曦,你要去哪里?”男人急急的问。 她想抽出自己的手,越想抽出男人握得越紧。 “曦曦,不要去那边,不要离开我!”男人苦苦哀求,让她有些动容。 可脚步一停下来,痛苦的感觉就回到身体里,她扭头又看向那片美丽的花海,好想去那边。 男人见她有些迟疑,立即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曦曦,快醒来,我想你,阿部和珍珍也想你。” 她微顿,有些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飘荡着。 “你们是谁?我不知道!我要去那边……”她猛地挣脱他的怀抱,怕自己后悔似的,朝着桥那头拼命狂奔,越跑身上越轻松,自然跑得越快。 马上就要到桥那头了,桥头忽然出现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挡住了她的去路。 “站住,不许你再往前走!”男孩坚定的喝道,吓得她立即停住脚步。 “你……是谁?为什么要拦着我?” “妈妈,你快和爸爸回去,爸爸需要你,弟弟和妹妹也需要你。”小男孩用稚嫩的声音命令道。 “妈妈?爸爸?” “你快回头看看你身后的那个男人,他是我的爸爸,你最爱的男人。你快和他回去吧。” “我想到那边去,那边看起来好美,没有痛苦。” “你以后会过来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快走吧!快回头!” 男孩如此固执的拦在她面前,她犹豫了一下,慢慢的回过头,刚才那个男人就在她身后。 他又拉住她的手,“来,曦曦,听儿子的话,我们回去吧。” 她慢慢的看清了,他的脸很俊帅,透着一股憔悴,望着她的眼神却又无比深情,如此这般的熟悉,她一定在哪里见过他。 “我想到那边去……”她此话一出,他的眼里露出浓浓的孤单和伤心。 莫名的,身体虽然依然沉重,她却不想再看到他眼底的孤单,不想他伤心。 握紧他的手,即使不知道他是谁,她还是说了一句:“好吧,我和你回去。” 她看见他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他也握紧她的手:“这双手,我再也不会放开。” 不知为何,她觉得很开心,微微的笑了。 扭过头,桥头那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高兴的冲她挥舞着手喊再见,“妈、爸!再见,五十年后,我会按时在这里等你们一起过来。” 吹来一阵风,花海消失,黑暗顿时来临。她害怕的一抖,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松。身边的男人说:“别害怕,跟我一起走。” 第168章:老天的玩弄 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到,但是牵着那只手,听到他沉稳的声音,她真的不害怕了,跟着他一步步的走。 走了许久,一个光点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前面,巨大的痛苦瞬间侵袭着她!他抱紧她的身体,她看见他的脸上有晶莹的水滴。 原来他流泪了,一个流泪的男人,竟然会叫人这么神伤。 他的脸渐渐清晰起来,她想起来了,他是她最爱的人! …… 睁眼,阳光柔和的洒在脸上。轻轻淡淡的花香,带着些许医院的消毒水味,萦绕鼻头。 怎么脑袋里这么浑浊,这么沉?想啊想,苏曦终于想起来了,她中枪了,还是中了姐姐的枪! 天,邵溪云是她的姐姐?那是梦吧?直到现在,她还处于震惊中。 有人握着她的手,那温暖的触感,不用看就知道他是谁。垂眸,一张美丽的睡脸映入眼底。 奇怪的,她就是知道他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一定很累,头靠在她的手上,静静的睡着。 昏迷前的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再也不能睁开眼睛,再也看不见这张脸。感谢老天,又一次放过了她。 轻轻的抬起另一手,想摸摸他的脸,只是,她才动了一下,他就醒了。 秦致远怔然了片刻,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了好半天,他才勉强开口,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曦……曦……” 三个月来的每一天,他都承受着难以言述的痛苦和焦灼,难以想像她的苏醒,是上天如何的宽恕和赦免…… 苏曦听到他叫她的名字,心里一片温暖。她张开口,嗓子干得发不出一点正常的声音,只剩下一片细微的沙哑。 他起身拿过一杯水喝了一口,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托起来,将唇齿之间的水送到了她的口中。 甘甜的温水滑入喉咙,她感觉好多了。 他注视着她,黑眸里满是无限的柔和。 她望着他,他的脸上盈满笑意,那么温暖,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直到另一个男人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视。 “曦曦,你醒了!”阿禹惊呼一声,快速来到床边,“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 “你做了一个大手术,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已经三个月过去了。” 啊?苏曦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三个月过去了吗?“我姐……邵溪云呢?” 她杀了那么多人,会怎样呢? 阿禹看向秦致远,苏曦也看过去。秦致远沉默了一下,“你先好好养伤,过一阵子我会安排你去看她。” 苏曦的心募地往下一沉,难道姐姐坐牢了?杀了那么多人,会判死刑吧? 胸口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只不过她三个月没下床,要做一些复建。 复建的这些日子,不是阿禹陪在她身边,就是秦致远陪她,但他们两个人绝不会呆在一起超过二分钟。 她从阿禹的口中得知,她病危的时候,邵溪云给她捐了很多血。还有,邵溪云虽然杀了苏家很多人,但没杀苏子萧。苏子萧被苏昆打伤,也昏迷了很久,醒来后听说了苏家的事,就把苏家老宅给拆了,说那个地方太不吉利,不适合人住。 这天,她出院了,秦致远让阿禹带她去见邵溪云,不知为何,他不肯跟去,站在车前冲她摆手说再见。 苏曦透过车窗,见他的身影越来越小,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苏曦以为他们要去监狱,谁知道会来到一个隐蔽的人烟稀少的码头。码头旁只停着一个快艇,当他们的车子到了的时候,快艇里走出两个人。 邵溪云和秦昊天站在一起,平静的看着从对面走过来的苏曦和阿禹。 苏曦在他们面前站定,和邵溪云对视着,好半天,两个人只是看着彼此,谁也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苏曦打破了沉寂:“谢谢你!” 邵溪云知道她在为输血的事道谢,有些急切的说:“琉璃,你根本不用谢我!” “琉璃,是我本来的名字吗?”苏曦转移话题的问。 “是你的小名。大名还没来得及取,本来爸妈准备在你上幼儿园的时候定好。” 苏曦沉默了一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她还是问道:“爸爸和妈妈呢?” “爸爸你见过,就是林氏的创办人,他和妈妈都去世了。”邵溪云淡淡的回道。 她忍不住的追问:“他们为什么去世了?真的是苏家害死的?” “琉璃,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你以后不要再追究了,我们虽然与父母无缘,但,他们是真心爱我们的,知道这点就够了。”被仇人养大,这对苏曦来说,也是一件让人心情压抑的事吧。 苏曦很听话,真的没有再追问,毕竟苏家的人只剩下苏子萧了。 “我真正的姓氏是什么?” 邵溪云看了阿禹一眼,缓缓的道:“宋!” 苏曦有些吃惊,“姓宋?”和阿禹一个姓氏?好巧! “我们的爸爸和阿禹的爸爸是亲兄弟!” 啊?苏曦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阿禹,怎么会这么巧? 阿禹冲她微微一笑,“幸好,我们俩没有发生关系。” 就算如此,他对她的感情…… “曦曦,其实我根本不爱你,之所以向你求婚,只是想借此报复秦致远。他救了我一命,我们算是两清了,我也没必要再利用你报复他了。离婚协议书,我早就签好字,我祝你和致远幸福。”阿禹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番话后瞥开眼,眼底的悲伤谁也没有看到。 “可是……”苏曦忽然噤声,她和阿禹是堂兄妹这个事实摆在这里,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邵溪云见她和阿禹的事解决,抓紧时间道:“琉璃,有些关于秦致远的事,我不得不和你说。” 见苏曦看向她,并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神色,她咬咬唇,“你那次流产,失血过多,秦致远为了救你,向我下跪求我输血给你。我以你们第二个孩子的器官为要挟,才答应了他,帮你输血。” 啊? 这一天对苏曦来说,让人震惊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这还不算完!她不知道,下面还有更劲爆的故事等着她。 “还有那个优优,她的孩子不是秦致远的,也不是被你害得流产的。秦致远以前有几个女人我不知道,但是,他自从认识你之后,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了。” “那优优呢?”苏曦想起疯狂的优优,有些关心的问道。 “她疯了,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一切治疗费用由我们秦氏财阀出。” 秦昊天咳了一下,引来苏曦的注意力,“说到这里,我也有些事要和你说。苏曦,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邵溪云非要女人和秦致远生孩子救浓浓,而不是我?” 苏曦点点头,她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没有问过任何人。 “这就要从我和致远小时候说起。”秦昊天抓紧妻子的手,得到巨大的鼓励,娓娓道来: “我们的妈妈很淫荡,这个你可能从爱莎那里听说了。小的时候,爸爸很忙,几乎一年也看不到人影。妈妈因为孤单寂寞,就和别的男人在翠微阁里厮混,偶然中被年仅七岁的秦致远发现了。妈妈不仅没以此为耻,反而觉得他在场看她和别的男人做爱很刺激,总逼致远看。那个时候的致远很单纯,年龄又小,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告诉爸爸吧,他心里内疚,告诉爸爸吧,妈妈的下场会很惨,结果,他就活在痛苦的挣扎中很久。” 苏曦的心一痛,将秦致远以前对她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联系起来。 秦昊天看了她一眼,希望她再听到下面的故事后,别恨他才好。 “后来爸爸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怀疑我和致远都不是他的种,要给我们验DNA,我无意中知道弟弟是爸爸的孩子,而我不是。因为我不想离开秦家,所以就偷偷的把我和弟弟的验血试管给换了,结果弟弟和妈妈就被关进了翠微阁,天天被爸爸打,他还在妈妈的背上刻上‘淫荡的女人’五个字,在弟弟的背上刻上‘野种’两个字,半年后才放过他们。” 不知何时,苏曦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自己都不知道。每听到致远的一点过往,她的心就跟着痛,而且越来越痛,心疼小小的致远。 怪不得秦致远会在她的背上刻字,还从来不让他的背部对着她。她还记得有几次好像摸到他背上的伤疤,他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秦家俩兄弟之间的关系好复杂,他们过去种种行为,也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邵溪云之所以不要我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就是因为,我和致远的父亲不同,我是AB型血,怎么也生不出O型血的孩子!” 秦昊天讲完他和弟弟之间的纠葛,抬眸看向苏曦,“苏曦,致远的过去太黑暗,所以他才会做出那么多伤害你的事。可你不知道,你跳海后,他好痛苦,为你自杀过,为你割腕,为你重病,甚至五年的时间都抹不掉他对你的感情,若不是及时找到你,他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已经为自己过去的行为付出代价,他已经看清自己的心意。他表达爱的方式可能和别人不同,毕竟他的成长环境和正常人就差很多,所以,你能原谅他,帮我们照顾他吗?” 苏曦用力的点头,继而又问:“你这话的意思……你们要去哪吗?” 第169章:不要再分开 邵溪云接话解释道:“我们要去德国。我杀了人,已经没办法再在国内呆着了。”最主要的是,爸爸的骨灰还没有埋在妈妈的身边。 “我对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你……”她侧过头,不敢看妹妹的眼睛,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话几不可闻:“你能原谅我吗?” “姐……”无需多言,苏曦这一声姐叫出来,邵溪云的眼里顿时一片潮湿,泪水再也止不住的落下来。 她伸出手,苏曦没有抗拒的握住,二只留着相同血液的手,第一次带着温暖的紧紧握住。 “琉璃,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你做了那么多坏事……” “姐姐,一路平安,到了德国,一定要想办法和我们联络。” “估计警察为了找我会跟踪你们一段时间,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联络你。”她伸出手,擦去眼角的泪水,“琉璃,我们只是短暂的分别,不是永别。等风声松一些了,欢迎你到德国来看我,我会在我们以前住的地方等你来。” “我一定去,我还要看看爸妈!” 快艇的方向传来哔哔的喇叭声,秦昊天碰了碰邵溪云:“我们该走了。” 邵溪云依依不舍的看着苏曦,“琉璃,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就去找林氏的那对兄妹,他们是爸爸的养子,会帮你的。” “恩,我记住了。”姐姐临去前,还记挂着她,这让苏曦觉得好感动。 见快艇司机又再催,阿禹也道:“你们放心的走吧,就算林氏不帮忙,还有我们宋家。” “谢谢!”邵溪云看了阿禹一眼,继而又看向苏曦,“琉璃,我再求你最后一件事,好吗?浓浓刚手术不久,不能和我们一起走,麻烦你帮我照顾他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 邵溪云哭了,“我这个当姐姐的,真是不称职,伤害了你,差点要了你的命,什么也没有为你做过,如今又求你帮忙。” 苏曦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她们姐俩好可怜。“二十年来,姐姐都记挂着我,这对我而言就够了。” “走吧,我们走吧!”秦昊天拉着邵溪云朝快艇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回头,好像多看妹妹几眼。 邵溪云终于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与最爱的儿子和妹妹分离,一辈子,再也不能踏上故乡的土地。 …… 阿禹送苏曦来到静园之后就离开了。 她一出现在静园的门口,静园的保镖就认出了她,但是没放她进去,反而立即向连峰汇报。 等了许久,连峰才出现,苏曦立即凑上前:“连峰,你好,我来找致远。” 连峰却一反常态,冷冷的道:“你晚了一步。” “嗯?”苏曦一下愣住。 “二少爷已经走了!” “走了?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她回过神,急急的追问。 连峰冷淡的说:“他已经在去飞机场的路上,他要去美国,离开这个伤心地,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在骗我吧?”苏曦不敢置信的盯着他,想从他的脸上找到撒谎的痕迹,可是,他的表情那么认真,根本不像在撒谎。 难道致远真的走了? “他怎么会离开?他不要我了吗?” “是你一直不要他!”连峰往前迈了一步,逼视着她: “你中枪昏迷之后,二少爷日夜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结果,你醒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他,依然和那个叫阿禹的亲密无间,对你们之间的纠葛没有个明确的态度,二少爷付出那么多,除了伤心什么也得不到。这次,老天有眼啊,他总算想开了,既然你喜欢和阿禹在一起,他成全你们的幸福。” 苏曦急得脱口而出:“可我和阿禹是堂兄妹啊,秦致远不知道吗?” 连峰不答反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刚才!” “你不知道这事的这一个月里,还不是没表明态度!” 连峰一针见血的话,让苏曦犹如受到当头棒喝,她彻底的傻住。 “行了,你走吧!走吧!”连峰开始不耐烦的赶人。 “不!”苏曦回国神,眼里露出从未有过的认真的光芒:“既然秦致远还爱我,我就不会放弃他,就算他跑到火星上去,我也会把他找回来!” 听到这番宣言,连峰吃惊的看着她:“你……” “求你借我一辆车,速度最快的!” 连峰哪里敢让她飙车,深怕她一个着急出了车祸,“好吧,既然你有心,那我开车送你去机场。” 法拉利在去机场的路上狂奔,连峰暗暗后悔啊,他不该载苏曦上路的,她八成会害他命丧公路。 她不断的催他快点开不说,偶尔嫌他开得慢了,还过来抢油门踩。 好不容易到了机场,苏曦丢下他飞奔而去。 他在哪,他在哪?苏曦盯着机场告示牌,终于找到去美国的登机口。 推开人群,被人骂神经病也不在乎,她拼命狂奔,终于在登机口附近看到了秦致远的身影。 “秦致远——”一声响亮的嘶吼让整个登机大厅都静了下来。 秦致远立即转过头,见苏曦喘着粗气狂奔过来,显然吃了一惊。 “致远,求你,不要去美国,不要走,不要扔下我!”苏曦来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深怕他跑了似的紧紧握着不肯放。 “我……” 秦致远刚想说什么,立即被苏曦的抢白给打断,她不能听到他说拒绝的话: “连峰说的对,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一直不表态,让阿禹还有你我的关系牵扯不清。刚才听到连峰说你要走,再也不回来,我的心都要碎了,这个时候才体会到你对我的重要性。致远,你说你会为我死,我也会,没有你,我也会死的。所以,我求你别走,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还有机会吧?” “是连峰跟你说我要走的?”秦致远皱眉问道。 “是啊!他说你要去美国,永远都不回来了!”说到这里,苏曦忍不住的落下泪,“求你,别走!” “傻瓜!”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别哭了,等我回去会教训他,该死的家伙竟然敢骗你,害你哭。” 她窝在他的怀里,仰起泪脸:“这么说,你不走了?” 他笑了一下:“我根本没有要走啊!” “那你怎么来飞机场了?”她怕他在撒谎,还在怕他离开。 “哥哥是送我!”爱莎从一旁跳出来,装出委屈的模样:“嫂子你的眼里只有哥哥,一点也没有我!” “那……”苏曦看看爱莎,又看向秦致远:“你真的不会走?” “笨,我要去美国,有私人飞机,怎么会来机场?我的心都被某人栓得紧紧的,身体还能跑到哪里去?” “那个某人是谁啊?” “明知故问。” 苏曦嘿嘿窃笑的模样,落在秦致远的眼里,让他不禁回想起他们一开始认识时候,她那样的单纯可爱。 “曦曦……”秦致远松开她,并掏出埋在衣服内的项链,解下圈在链子里的一个东西,轻轻的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苏曦诧异的看着手指上的戒指:“这个……是我给你做的……” “我发现它了!”他抬起她的头,让她看向他,无比认真的问:“曦曦,你愿意成为我的吗?” “别开玩笑了!”苏曦推开他,秦致远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她站在他对面,冲他咧嘴一笑:“应该是你成为我的吧!” “好!”他也笑了,握紧她的手。 从今以后,两个人互相扶持,走向相同的道路,就算那是不知道会通往何处的路。 …… 连峰躲在角落里,双唇上下开阖,冲秦致远无声的喊:二少爷,你可别真的找我麻烦,怎么说,我也是你们和好的主因,应该算得上媒人了。你不但不该找我麻烦,还应送我个红包啦! 秦致远环抱着苏曦,冲他一笑,突然举起拳头握了握。 连峰倒地,二少爷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哇,怎么还要收拾他啊~~ 最后的小短片: 这天一大早,苏曦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一个许久不联系的同学——她甚至不记得她是谁,竟然给她打电话祝她生日快乐。 奇怪。扔掉手机准备继续睡,可刚刚躺下,手机又响了。 手机没完没了的响,只要和她有过一点交情的人都给她送来生日的祝福。 “致远,你说,这是不是又是你的杰作?” 餐桌前的致远耸耸肩膀,否认道:“我可没那么无聊。” 一旁的阿部和珍珍互相看看,又看向对面吹着口哨的男人,心灵感应,同时道:你就是那么无聊! 精简情节剧情二: 前往德国的豪华邮轮上,一辆小型直升飞机忽然轰隆隆作响。 苏曦和秦致远追出来,特别是苏曦,愤怒的挥舞着手冲飞机里的人喊:“你们给我下来!” “我们才不要去德国!”二个小脑袋从门后闪出来,一男一女,异口同声的喊:“Bye!” 飞机起飞,二个不孝娃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致远!”苏曦跺脚。 “我又怎么了?”秦致远有些无奈的问。 “你教子无方!”扔下这句话,她转身回到客舱,完全不担心那刚满十岁的一双儿女。 被丢在甲板上的男人耸耸肩,教子无方就无方了,生子有方就好了。一胎俩,再来一胎又俩,有几个男人有他这本事! ———— 接下来,是阿部的故事啦。另,喜欢同类型作品的亲,还可以看看作者另外一部作品,同样虐恋情深,更加精彩。网站主页上搜索作者大名包满满即可。 第170章:被绑架 有谁会像风晓瑾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攒了点小钱,和朋友出国旅游,却被伊拉克的恐怖分子绑架,在事情还没弄清楚的情况下,又被单独带到这间屋子。 这还不算,当五个彪形壮汉意图襁爆,她拼命挣扎之余,夺过他们的机关枪,居然走火打到人,顿时惹恼了这些如狼似虎的恐怖分子,一顿拳打脚踢下来,可怜的女人无力的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从口里,鼻里汩汩的流出来,洒满地。 又破又小的茅草屋内,地上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一个混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小女人瘫倒在沙子上,一动也不动,鲜红的血液从她口中、鼻里汩汩的往外流,刺目的洒满地。 慢慢的,意识开始涣散。 快死了吗?身体痛的没了知觉,脑筋也无法运转,难道死之前就是这样的吗? 真的要死了吗…… 风晓瑾此时此刻很后悔,早知道会被恐怖分子绑架,打死她她也不出国旅游。 她还不想死!!她才十九岁,开学就上大三了,有大把的美好光阴正等着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毁掉?而且,她若死了的话,爸妈和姐姐一定会非常的伤心绝望啊。 她更不甘心!还不知道,同样被绑架的好友乔茵茵,之前到底和恐怖分子说了什么,这帮彪形壮汉就只将她一个人带到这里欲襁爆。 只有一件事不后悔,那就是这些坏蛋意图对她施暴,她拼命挣扎之余,夺过他们的机关枪,走火打到人。 虽然一下惹恼了这些如狼似虎的恐怖分子,惹来一顿拳打脚踢,但伤了别人,又没有落得被伦歼的下场,付出生命代价还是值得了。 她宁可死,也不想被伦歼! 眼前越来越黑,即将完全黑下去的时候,咣的一声响,不远处的木头门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下一秒,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风晓瑾勉强抬起鲜血淋漓的脸,由于男人背对着光,她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觉得金色的阳光包围着他射了过来,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高大伟岸,就好象天使从天而降。 满眼恳切的看向他,他是她的天使吗?会救她吗? 一阵狂风吹过,男人金色的长发飘了起来,张牙舞爪的飞舞着。他嘴里叼着一根正燃的香烟,右胳膊下夹着一个重型机关枪,缓缓的走向她。 其他恐怖分子惊恐的盯着越走越近的男人,表面上动也不敢动一下,暗地里却偷偷的把机关枪抬起,枪口对准他,暗暗防备着。 布满灰尘的军靴最终停在风晓瑾的面前,她的指甲狠狠的抠进掌心,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抬起了头,猛的被他的气势镇住。 他有一股“吸血鬼”般迷人的气质,犹如在恶魔的庇护下,走出地狱的妖孽般的贵族,飘逸的金色长发随风飞扬,深邃的五官发扬了欧洲脸孔的立体感,深蓝色的眼睛、冷俊的线条、白希的皮肤、修长的体型,使其注定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 表情有些冷漠的男人将嘴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捻灭,眼神深沉的俯视她,浑身散发着安静的威摄力,然而,微微上翘的嘴角,又让他的俊美中带上了一丝鬼魅和邪气…… 他一看就是一个欧美人! 一个欧美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其他人又为什么这么惧怕他? 难道他是反恐组织的?来救她? 求生的本能让浑身疼痛不已的风晓瑾挣扎着坐了起来,单单一个起身就费了她好大的劲,每一次呼吸胸口都会传来一阵剧痛,显然,她伤的不轻。 眼神无比期待的望着他,希望他能救自己脱离地狱。 然而,金发蓝眼男人只是静静的站着那,冷漠的审视着她,高深莫测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无人说话,房间里好静,静得让人窒息。 半晌,冷淡摄人的视线终于移向她身后的男人,他好像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似的,左边的嘴角上翘,邪魅的冷哼了一声后,重新低下头,用流利的日语问:“你是日本人?” 外语一律不通的风晓瑾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他又用同样流利的韩语问道:“你是韩国人?” 她依然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不会是中国人吧?”这次,他换做汉语来问,而她终于听懂了,万万没料到他的普通话说的会和中国本土居民一样好。 她突然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连连点头。 却换来冷冷的嘲讽:“原来是从贫穷落后的国家来的,怪不得会被带到这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中国?风晓瑾怒视着他,是,欧美人以前是看不起中国,总认为中国贫穷又落后,然而,现在经济飞速发展的中国岂容他小窥? 强烈的荣辱感一时冲走了她的理智,被鲜血遮住原本模样的小脸忿忿的仰起。 拳头握紧,她激动的大声道:“就是你们眼里贫穷落后的国家,吓得你们欧美人整天提心吊胆,随时随刻盯着我国的发展!” 刚一说完,她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舌头。他也许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怎么可以得罪? 男人微微一愣,盯着她的蓝色眼睛越发的蓝,忽然,他仰起头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笑得风晓瑾和其他几个恐怖分子浑身直冒冷汗。 “有意思!有意思!你这个女人很有意思!我决定——”说到这里,他缓缓的弯下腰,修长的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逼迫她的眼对上他的深蓝,“你属于我的了!” 心尖猛然一颤,风晓瑾瞪圆眼睛,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真的是反恐组织的?会救她? 还来不及多想,身子就倏的飞了起来,下一刻落在一个虽宽大温暖,却又硬邦邦的怀抱里。 身上的伤口被扯动,他的力道那么大,勒得她更疼。 只见他用阿拉伯语对着另五个人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就朝外走去。 “你……你是谁?反恐组织的吗?你救了我吗?带我去哪里?”因为失血过多,她只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沉,所以,趁着没昏迷前抓紧时间的问出满腹疑问。 “反恐组织?”他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铁一般坚硬的胸膛随之一起一伏,摩挲着她的身体,她甚至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声。 终于笑够,男人俯下身悄声在她耳边道:“我是他们的首领,就是屋内那几个人的首领!” 这是风晓瑾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她想反驳他:“怎么可能,你是欧美人,又会那么多国的语言,怎么可能跑到这种地方当恐怖分子的头头?” 可惜,她已经没有力气了,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夜色降临,风吹起,卷着沙子旋过山丘,山谷,以及隐藏在山谷里,隐隐约约露出草房顶的黄色土房子,发出呜呜的恐怖叫声。 风晓瑾感觉自己没昏迷多久,咣的一声响后,后背传来一阵剧痛,她被人扔在了床上,还撞到了墙。 睫毛微颤,勉强睁开双眼,只见那个吸血鬼美男正站在床边俯视着她,大掌落在腰间的皮带上,用力一扯,皮带就顺势飞了出去。 砰,沉闷的撞击声,是厚重皮带砸地之音。 她吓得清醒,立即退缩到床铺的角落里,无法掩饰惊恐的看着他。 回忆起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至今还是无法相信这个拥有吸血鬼般致命美貌的高大男人是恐怖分子的头目。如果她会那么多外语,早就申请去联合国总部当翻译。 他是开玩笑的吧,也许他真的是反恐组织的,已经救下了自己,之所以说出那句话,也只是吓唬吓唬她,谁让她不知死活的顶撞了他呢! “你……你不是那些家伙的头头吧?”她最关心这个问题,忍住所有的恐惧问道。未料,久未见水的嗓子发出的声音沙哑又难听。 “不信吗?我把他们都叫进来……”男人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眼里带上调戏的意味。 “不!不!”她吓得连连摆手,急切的道:“求你,不要!” “正好,省得耽误我们办事!”他邪笑着说,将脱下的黑色皮外套甩到地上,慢慢靠近。 “办事?办什么事?”她一时未反应过来,应该是压根没往某方面想,警惕的盯着越靠越近的男人,娇小的身体拼命向后躲去,直到挤进一个墙角没地方可躲为止。 “你说呢?三个月没见过女人,血气方刚的男人会和你办什么事?”极富磁性的声音带着点点you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邪魅,他像抓到小白兔的野狼,不着急把猎物吞吃入腹,反而慢慢的逗弄,餍足的欣赏她露出惊慌失措和恐惧的神色。 看着如同受惊的小动物般瑟瑟发抖的女人,他突然伸出大掌,一把抓住她的脚踝,用力往回一拉。 刺耳的尖叫响起,回过神时,她已经跌在他宽大又结实的怀抱里了。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风晓瑾拼死挣扎,手脚并用的对他又踢又打,可她的踢打对他而言就跟挠痒痒似的不痛不痒,他只需一个胳膊就将她死死的禁锢在怀里。 第171章:所受的教训 另一只大掌从T血衫下面摸进去,用力一扯,粗鲁的扯掉她的内衣。 “啊——”风晓瑾失声大叫,惊恐万分的不断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 “吵死人了!”他不耐烦的低喝一声,猛然低下头封住她恼人的小嘴。她微嘟的红唇上还带着一丝干涸的血迹,而他根本不在乎。 “不……”她下意识的想要逃开,用力捶打着他推拒着他,却一点作用也没有,胸口的气好像快被挤光,唇上的疼痛让她不禁紧紧蹙起眉—— “唔!”他忽然闷哼一声,迅速退离她的唇,一抹鲜红的血丝也跟着溢出嘴角。 “你居然敢咬我?”男人眼里寒光一闪,伸出舌头舔去唇上的猩红,嘴角微微上扬邪佞地笑着,“你不知道女人越挣扎就越能挑起男人的征服欲吗?” 他说着欺上她的身,金色的长发垂下来,落在她的脸上,宽厚的胸膛和粗壮的臂弯将她整个人都围入了自己的身下,原本放在她衣服里的大手离开她的丰盈,向下抚去…… “混蛋,放开我!”她羞愤的嘶吼,逮着机会抬起头就朝他的身上咬去,狠狠的咬住他的铁臂,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瞬间在她嘴里弥散。 他低沉的笑着,对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伤丝毫不在乎,反而如同凶残的雄狮狂虐的亲吻着她纤细的颈项,一路朝下,在柔嫩细白的肌肤上留下点点红梅。 又湿又热的舌吻,再加上略显粗糙的大手带给的她陌生压迫感,让她极其恐惧,不断的抵抗已经让她的身体没有了一丝力气。 “求你……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娇躯无助的颤抖,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挣扎也敌不过他的力道,内心的恐惧逼她丢弃尊严,眼里浮起一层水雾,低声下气的苦苦哀求着。 “这,就是你的命!”犹如宣誓般坚决的声音在她耳边作响,大手一挥,衣服撕裂的声音响起,她只觉身上一冷,来不及多想,身子就被贯穿了。 冲破阻碍,艰难进入的一刹那,高大的身躯顿了下,深蓝色的眸也锁在了她的泪眼上。他只是邪笑不语,动作也只是停留了那短短的几秒,然后继续掠城攻地! 风晓瑾咬破了红唇,点点血滴沿着唇瓣流下。她倔强的不肯喊痛,即使那痛,痛得撕心裂肺,好像身下的肉肉被强行撕开。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即使很丢脸,她却不肯阖上眼皮,双眸饱含恨意,死死的盯着头顶上的男人—— 她发誓,绝对不会放过他! 再次醒来,已经是四天后了。 身体被布条紧紧的包着,像一个粽子,想动一下都很艰难。 风晓瑾眼神空洞的看着头顶,黄色泥土所造的房子,连屋顶都是漆黑黑的,黑的让人看不到希望。 她回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一起,两行清泪忍不住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那天,她无法承受他的狂热和巨大,最后痛的晕了过去。现在,她多希望晕过去后就再也醒不过来,或者醒来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她没有借钱出国旅游,也没有被绑架,更没有…… 可是,身上的酸麻和剧痛,眼前黑糊糊的一切,全在提醒她,所谓的噩梦已经无法挽回的发生了! 她连死的心都有了,可这一刹那,爸妈慈祥的脸,姐姐温柔的微笑像电影片段似的,不断的在她眼前浮现。 眼泪啪嗒啪嗒掉的更凶,就算发生了这种事,她也想厚着脸皮活下去,一定是怕死,所以不断的给自己找借口…… 无声的哭了许久,最后慢慢转过头,随意的瞥了一眼自己身处的地方。 这是一个比之前被关押的地方还大一些还好一些的房子,即使如此,依然是一个小土屋,冲南的墙面上方有一个小小洞充当窗口,连玻璃都没有,室内的光都是从那个小洞里射进来的;窗户左下方有一扇木门,紧紧的关闭着,害得室内的空气无法流通,干燥无比。 光秃秃的墙壁,简陋的摆设,地上还散落着大小不一的几块砖头,一张粗糙的木头桌子摆在床附近。她觉得自己身下躺的东西都不能叫做床,沙地上铺上厚厚的干草,上面再盖一层军用帆布,就交床了? 还好她不是出生在有钱人家,还能受得了这种待遇,就是不知道同样被绑架的乔茵茵现在怎么样了,还被关在之前那个更破烂的房间里吗?她出生于有钱人家,从小锦衣玉食的,一定要叫苦了吧? 不禁咬咬红唇,明明是这些坏蛋伤害了她,为什么她要死,而不是让他们死呢?再说了,这里还有乔茵茵呢,自己发生了这种事,不能也让她遭遇。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救出去!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力气一点点的回来了,刚刚挣扎着坐起身,扯过被暴力男撕得破烂的衣服简单的裹住自己,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就从外面传来,紧接着开锁的声音之后,木头门从里向外的打开了。 高大的男人微微弯了一下腰走进房内,四目相对,她眼里的怒火落入他的眼里,嘴角依旧噙着邪魅的笑容,端着一些东西走了过来。 “给,快点吃了!”他把食物和水放在木头桌子上,用下巴示意。 她狠狠的瞪着他,故意和他作对,倔强的说:“我不吃!” “让你吃东西是为了你好,我的精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若不想死在床上,你最好把东西都给我吃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要?风晓瑾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有完没完? 金发男人哼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外面传来一个阿拉伯男子的声音,好像在叫他。 他看了她一眼,“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吗?你是俊杰吗?”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走了出去,关门落锁! 门一关上,风晓瑾稍稍松了一口气,赶紧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她可不想再被他强/歼。当务之急就是要逃,可唯一的出口已经被锁上了! 焦急的四下里看着,一眼瞄到西面墙壁上挂着的镜子,又看了看地上的砖头,顿时有了主意。 一分钟后,手里有了锋利的武器,总算可以安心一点。她瞧了瞧桌子上的食物,还是吃吧,不然哪有力气逃?想着,她根本不顾桌子上那些见也没见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抓起来就猛吃,因为想到他随时会回来,动作还是快点的好。 吃着吃着,泪水啪嗒啪嗒又止不住的掉下来,都发生这种事了,她还能吃下饭,难道她真的没有一点自尊心了吗? 活着还要内疚,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矛盾。哭着吃完东西,喝光水,她擦干眼泪,悄悄躲在门口,伺机而动。 不久,熟悉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她紧紧握着手里的东西,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她猛的冲过去,扑上刚迈进房内的金发男人—— 按她原来的想法,出其不意的冲出去后,直接将男人扑到,然后要毫不手软的用利器切开他的脖子,为自己报仇。 然而,冲是冲上去了,身体前倾准备将他压倒,却在撞到男人犹如钢铁一样硬的身体的后,他纹丝不动,而她自己却因为巨大的反作用力往后弹去,扑通一声,屁股着地,整个人重重的跌在地上。 男人剑眉一蹙,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衣领,刚往上一拉,原本破烂不堪的衣服发出一阵嘶声过后,女人重新跌在地上,而他的手里只剩几片破布。 风晓瑾尖叫着,双手立即环在胸前,虽然她身上还缠着白色的包扎布条,但根本没有把重要部分给掩藏起来。她紧咬着唇,一言不发,愤怒的瞪着他。 “还需要遮遮掩掩吗?该看过的我好像都看过了!”男人邪魅的笑着讽刺,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气。 “你最好放了我!”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它孬种的颤抖,明明怕的要死,也要装出一副强硬的模样。 男人呵呵笑了一下,“在这里,我才是主人!有权利命令你!” 说着,俯身想将她抓起,她眼里的怒火瞬间变浓,这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应该去死! 这一念头刚一冒出,她趁他弯腰之际,整个上身倏的抬起,纤细的手臂迅速一挥,一点明亮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弧,直接朝着男人的脖子飞去。 男人无动于衷的看着她,若无其事的稍一抬手,就在锋利的镜片即将碰到他的脸之际,啪的一声,大掌扣住了她的手,狠狠的一捏,伴随着一声痛呼的惨叫,镜片掉在地上。 “看来,你还没受到教训!”他用力捏着她的手,顺势将娇躯拉近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 风晓瑾拼命的挣扎,疯狂的踢打他的同时大声嘶吼:“混蛋,放开我,放开我!” 他黑色的皮制外套,很硬,还挂着一些金属制的装饰,在她挣扎的时候摩挲着裸露在外的稚嫩肌肤,很快,一股股火辣辣的刺痛感传遍全身,疼得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第172章:不是那个魔鬼 金发男人哈哈的大笑着一把将她抱起,抬脚踹上门,朝着简陋的草床走去,“你磨得我好有感觉,看来,小宝贝也想要我了!” 嗵—— 一声响! 风晓瑾被扔到草床上,正欲爬起,金发男人重重的身躯就压了上来,海一般蓝的双眸发出又蓝又亮的光芒,好像要把她的灵魂吸入独属于他的大海中似的。 有那么一刹那,她走神的想,如果两人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虽然她骨子里喜欢的是中国人,但是像他这种魅力十足的外国人,也许会让她情不自禁的打破原则,爱上他。 单单他那双比贝克汉姆还要深邃还要会放电的眼,就够了! 可是…… 眼神一沉,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残忍的恐怖分子!是毁掉她整个生活的魔鬼! 她在怒视他的同时,他也在仔细的观察着她。虽然两人四天前尚了床,可那个时候的她,小脸被鲜血染红,遮去了原本的面貌。 之后,在她昏迷之际,他帮她洗了脸,没想到一张俏丽迷人的容颜渐渐浮现出来。 未施胭脂的娇颜在经过洗涤后,更加水嫩的白里透红;浓密的睫毛宛若两把羽扇紧紧的扣在一起,微微颤抖;现在看来,还有这双水灵晶灿的大眼睛,虽然散发着怒火和憎恨,却一样迷人。 看着看着,略带粗茧的大掌情不自禁的抚上柔软的娇躯,爱不释手的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游移。 那略略粗糙的手给她带来异样的感觉,她不安的挣扎不休,一双钰腿立即被他紧紧夹住。 “你混蛋!”拼命挣扎了半天,根本挣不脱他,她双手狠狠的打着他的肩,不屈不服的吼着:“你算什么,一个大男人,就知道欺负女人!” “不喜欢欺负女人的男人是同性恋!”他邪魅的笑了一下,脱去黑色皮外套扔在地上,大掌顺着她的纤腰向下探去。 “你该死!我不会绕你了!我会杀了你!一定!”一想到马上要经历之前经历过的痛苦,她挣扎的更厉害,照着他的身上又抓又挠又锤又打,可他却对这点攻击豪不在乎,低头继续做自己非常热衷的事,热炙的唇落在她美丽的蝴蝶骨上贪恋的吸吮。 “你放开我——”挣扎中,手掌忽然碰到什么,她猛的一抓,是刀柄!原来他的腰间还别了一把瑞士刀,只是之前有外套遮着,她没看到。 来不及多想,刷的抽出锋利的刀子,手微微的颤抖,一瞬间,脑海里全是他伤害她的画面。 举起刀子就朝他腰间狠狠的刺去,扑的一声,她的心跟着一抖!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伤过一个人! 剧痛从腰上传来,他哼都没哼一声,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手腕迅速一转反握住她的手,另一只大掌也压住拼命打他的小手,邪魅妖艳的笑容未变:“你很喜欢鲜血吗?” 话罢,握着刀子的大掌紧紧抓住她的,猛的往外一抽,顿时一片鲜红滚烫的血液喷薄而出! 握着她的手,他将刀子拿到她面前,刀子上的鲜血还在不断的往下滴,一颗颗的沿着一条线,滴到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烫得她浑身颤抖。 “既然你想要我的血,就不要浪费!”他邪恶的说道,将刀子举到她的唇边,鲜红的血一滴滴的掉落,啪、啪、啪……落在她苍白无血色的双唇上,溅开一朵朵妖艳的血花,将唇瓣染红。 她被他的样子吓坏,不住的摇头躲闪着刀子滴下的血,他不是人,他是魔鬼!是一个真正的吸血鬼! 瞧见风晓瑾因为恐惧而不住的颤抖,金发男人满意的笑了,扔掉手里的刀子,将两条藕臂拉到她头上,只需一只手就将它们紧紧扣住。 空出的另一只手贪恋的摸着她白希柔滑的脸蛋,拇指更是按在她的唇上来回移动,将鲜红的血涂匀,使嫩唇看起来更加的妖艳。 “你不知道吧,征战沙场多年,我都没有流过一滴血!”阴森森的声音响起,眼神越发的阴沉,他将她惊恐的神色尽收眼底,“我最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呸!”浑身不能动,风晓瑾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恶狠狠的骂:“BT!” 他轻笑着抹去脸上的唾沫,这个女人够倔强的,看她浑身抖得跟塞子似的,居然还敢装出一副强势? “你不该挑起我的兴趣!我的激情可不是你这副娇弱的身体能承受的!”话闭,他俯下身子,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开始新一轮的进攻。 粗糙温热的大掌不断的在娇躯上游移,他一边吻一边注意她的神情,寻找她的敏感处温柔的抚弄。 炽热的吻往下,在她细长的颈项上,美丽的蝴蝶骨、白希的皮肤上留下点点红印。 风晓瑾咬着唇,强令身体不许对他温柔的挑逗做出反应,然而不争气的身体却不听命令的开始发热发烫。 金发男人感觉到身下女人的变化,眼睛一眯,轻哼了一声,讥讽的说道:“你也不过如此,忠于身体的欲望!” 说完,他的动作不再怜香惜玉,缓慢的进攻一瞬间变得无比猛烈,将他无处发泄的激情都释放到娇小的身体里。 再一次昏迷前,风晓瑾暗暗的向老天祈祷,既然他涩域熏心只顾着占有女人,而不包扎伤口,就让他流血致死吧…… …… 傍晚的余阳通过土屋上方的小窗口斜斜的照射进来,温柔的拂过倒在草床上的可怜女人。她白希的皮肤上,不仅红斑点点,还有早前的伤口,以及刚刚被男人蹂躏后留下的瘀青。 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她听到脚步声音越走越近,不知道是谁来了,却连睁开眼睛看看的力气都没有。 温热的水忽然缓缓的流进唇内,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干涩的唇。伊拉克风沙太大,天太热,一天沾不到水,人就无比难受。 “还想喝吗?”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嗡嗡直响,“我来喂你,你要感恩,这可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得到的殊荣。” 她浑身无力,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偶,只能任人摆弄,被人一把抱了起来,靠在一个结实又温暖的怀里,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传来,耳边是如擂鼓般响的心跳声。 看来这个家伙没有流血致死,反而生机勃勃。为什么坏人总比好人命大呢? 温热的水犹如甘泉般,湿润了风晓瑾干裂的唇,冲进喉咙,涌进胃里,让她忽然有了力气。 微微睁开眼,视线依然模糊,却还是看到吸血鬼美男嘴角挂着的邪魅笑容。 她本能的想推开他,却浑身无力,最后只能放弃,无奈的贴在他宽阔的怀里。 男人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抚上她的红唇,缓缓地来回抚摸玩弄着,盯着她毫无生气的小脸的眼神慢慢变得炽热。 下一刻,他低下头,不顾她的反抗,再次吻上鲜嫩的红唇,暧昧的声音在小小的土屋内显得格外响亮,传出去很远,让门外偷听的人也不禁怦然心动。 虚弱的女人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表示抗议,然而,他根本不为所动。 风晓瑾遽然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该死的种猪!毫不客气的一口咬下去—— “唔!”他闷哼一声,缠人的唇舌终于松开让人不舍的甜蜜,一丝血迹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他根本不在意这点伤痛,呵呵的轻笑,“我的小野猫,还以为你没力气了。看来要彻彻底底的驯服你,还真的要花上不少时间呢!” 她撇过头去不看他,嘴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顺着喉咙往里面冲去,好像要冲进心里。拼命控制着这种奇怪的感觉,眼泪已经在眼窝里打转,却不肯掉下来。 “记住,小女人,你是我的,在我没玩够你之前,你就是我阿尔文的!”他在她耳边喃喃的道,炽热的鼻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后,让她忍不住的一阵战栗。 他又笑了。他好像很喜欢笑。他轻轻的把她放回草床上,终于离去。 原来这个魔鬼叫阿尔文。 她转头望着紧闭的门扉,想让她臣服于他的身下,做梦去吧!一旦找到机会,她一定会逃的远远的! 想着,静静的闭上眼睛,开始养精蓄锐。她可不想找到了机会却没力气逃跑。 迷迷糊糊的,即将睡着之际,门声又响起。此时天已经黑了,室内也黑的不见五指。也许是他又来了,他好闲,有事没事就往这里跑。恐怖分子不是都很忙吗? 风晓瑾胡思乱想中,动也不动的如同死尸一般躺在床上。 脚步声渐渐走近,很快停在床边,下一秒,沉重的身躯就压了上来。她惊恐的睁开双眼,却因为室内太暗,什么也看不到。 他的精力是不是太好了点?白天不是刚做过吗?现在又要? 根本还来不及多想,一只粗糙的大手猛的落在白希细腻的大腿上,猴急的上下抚摸。 不对!他不是阿尔文!阿尔文的掌心上虽然也有茧子,但没这么粗糙! 第173章:让你尝尝死的滋味 风晓瑾迅速抬起手推攘着身上的男人,刚要喊叫,一直大掌倏的扣在了她的嘴上—— 就算已经被吸血鬼襁爆了,她也不是公共汽车! 风晓瑾使出吃奶的力气使劲踢打着压在身上的男人,可他的力道那么大,压制的她根本没办法动弹,她感觉到他的大手开始往她两条腿之间移动,惊恐的夹紧腿,拒绝他进一步的侵犯,却起不到一点作用。 他稍一用力就掰开她的腿! 她挣扎的同时落下无奈的泪水,这就是她以后的人生吗?随便一个男人来,就可以掰开她的腿? 明明已经绝望,依然不放弃挣扎,好不容易趁男人松懈之际张开嘴,就算没人会救,她还是拼劲全力的大喊一声:“救命——!”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在静谧的室内异常响亮! 室内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狠狠的巴掌还是精准的落在她的脸上,顿时一股血腥味涌进嘴里。 男人的大掌重新扣住她的嘴,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什么,虽然没听懂,她心里认定他在骂她。 她本来就没穿多少衣服,他再随便的那么一扯,顿时害她不着寸缕。 完了……她的人生全毁了…… 就在绝望的恨不得死去,惊恐的等待他下一步动作之际,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木门被撞开—— 她立即撇头望去,清冷的月光,将立着门口的高大男人的影子拉的很长,笔直的落到床上。 嘴巴被扣住,她只能急切的发出呜呜声,明明知道他们都是一伙的,直觉上还是忍不住向他求助。 身上的重力一下消失,意图襁爆她的男人立即跳下草床,朝男人走去,刚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了什么,那个男人就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风晓瑾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 她迅速爬起来,顺手扯过一块布片包住自己,躲向角落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摔倒的男人慢慢爬起来,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看样子他好像也愤怒了。 阿尔文左手插在裤兜内,慢慢走向男人,他走一步,男人就不自觉的往后退一步,很快就退到墙壁旁,无处可退。 这时,门口又出现几个阿拉伯男人,他们看到室内站拔弩张的两人,嘴里大声喊着什么,刷的举起手里的枪支,纷纷对向阿尔文和男人。 月色下,风晓瑾注意到意图非礼她的男人,嘴角向上翘起,看着金发阿尔文的神色无比得意。 这……是怎么回事? “小心!”下一瞬间,扣动扳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下意识的喊道。 然而,阿尔文好像聋了似的,不为所动,阴狠的视线直直的落在男人的脸上,盯得男人渐渐将笑容敛去。 谁也没有动,局势一时之间僵持住。 惊恐的瞪大眼,风晓瑾暗暗寻思,会不会以目前的状态僵持到天亮,然而,突发的事情,却让对峙的状态在一瞬间结束—— 她也没看清是谁先动手的,总而言之,一瞬间,阿尔文就把对手压在了地上,手一挥,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一条鲜血溅在了墙上。 仔细一瞧,神经紧绷犹如拉到最大的弓弦。两手捂住嘴巴,她才没有孬种的惊呼出声。 天啊,那个男人的耳朵竟然被吸血鬼用瑞士刀割掉了! 视线又扫向吸血鬼,他……他……真的很恐怖! 阿尔文叽里咕噜的说了句什么,就放开了身下的男人。 男人蹦起来,手捂着流血不止的耳朵,怒视了阿尔文半天,最后跑了出去,连同门口的其他男人也跟着跑了。 眼见吸血鬼拿着滴血瑞士刀越靠越近,风晓瑾已经躲得没地方可躲,最后只能瞪圆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身上汗毛因为恐惧而根根竖起。 他停在床前俯视着她,毫无表情的脸孔,让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分钟过去,二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他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她看。 和他对视真是一种精神折磨,这样下去,还没被他虐待死,可能就因为心脏跳得太快而亡。 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个痛快! 喝出去了!是的,她实在受不了这种让人窒息的气氛,喝出去了! 思及此,杏目一瞪,她语气强硬的说:“我不会感谢你的!” 虽然他让她逃脱了沦为公共汽车的命运,可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吸血鬼终于有了反应,冷哼一声:“你可别误会,我不是救你。只是不想让别人碰我没玩够的玩具罢了。” 说着,他俯身,修长的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不允许她的视线离开他。 嘴角邪气的笑容,让她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升起,直达心脏,害她一动也不能动。 “我的玩具要是不小心染上了怪病,我还怎么玩呢!” “你……你……” “我告诉你……”他慢慢的靠近她,呼吸之间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 好像存心要吓死她似的,低沉的声音慢条斯理的扬起,“外面那些男人很多都染有怪病,你若不讨我欢心,惹得我烦了厌了……呵呵,我就把你送给他们!” 他威胁她?风晓瑾已经完全被他的话镇住,惊惧的做不出任何反应。 “你……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充满恐惧的双眸渐渐涣散,变得越来越空洞。一开始还很小很无力的质问,到了最后,完全变成失控的嘶吼。 疼痛她还能勉强忍耐,血腥暴力所引发的恐惧,却是最最折磨人的。只要一清醒,她无时无刻不绷紧神经,已至于绷到至极的神经线脆弱到,只需轻轻一碰就会断。 就如此刻! “为什么?!为什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她猛然跳起,像疯了似的扑向他,照着坚硬如钢铁的身躯又踢又打:“你想泄yu吗,已经发泄完了啊,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她踢了好几脚,还没有罢休的意向,男人眉头微微一皱,只是铁臂一挥,娇小的身体就不由的向后飞去,重重的撞在墙上。 他倒不是怕这点挠痒痒似的疼痛,而是不想忍受发疯的女人。 “没见过比你还蠢的女人!”他一边扯了扯衣袖,就好象刚才粘到什么脏东西,一边鄙夷的瞪着摇摇晃晃爬起来的女人。 此时此刻的她,目露凶光,让他想起一种动物:狼! 真是少见,他竟然在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人身上看到狼性。 下一秒,女狼又扑上他,凶狠的模样,仿佛要撕裂他的喉咙! “你发什么疯!”男人火了! 眼见一只大掌挥来,她根本来不及躲避,又撞到墙上,随着碰的一声巨响,骨头发出咯咯的声音。 大喘粗气,怒视着他,一时难以提气再爬起来。只是稍一松懈,她就感觉到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叫喊着疼啊疼啊。 风晓瑾已经无法思考,钻心钻骨的剧痛早就侵蚀了她所有的思维。条件反射的,她第三次扑上他,第三次撞到墙,不同的是,这次,她的手里多了一把刀。 与其这样的活,还不如死,来得干脆痛快。 没有深思,手起刀落! “该死!” 他明明离她很近,暴怒的声音却好像从远方传来的。一瞬间,手里的刀子还没有插进腹部,却已经消失不见。 “你想死是不是?”怒到极致的吼声叫回她点点神智时,她已经被高大的男人拎到门外。 天色依然漆黑,风吹着黄沙,黄沙卷着风,处处呜呜的声音,好像谁在凄惨的哭。 他拎着她,步履稳健快速,轻松的好像拎着一只甚至不会扑腾翅膀的小鸡。 “想死,是不是?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让你尝尝死的滋味!” 耳边响起鬼魅的声音,他想干什么? 对方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下一刻,她的头就被猛然按进了装满水的水桶! 哗——浑浊的沙水一下溢出桶子,急切的水流冲进她的鼻孔和来不及闭上的嘴巴里,咕噜……咕噜…… “唔……”快要不能呼吸了,风晓瑾痛苦的不停挣扎,脑袋却被人死死的按着,根本无法逃脱。 头顶响起吸血鬼微怒讥讽的声音:“你不是想死吗?去死吧!” 说着,他又用力往下按了按,让她的头更深一步的陷入水中。 他想淹死她? 窒息的痛苦感,溺水的无助感……好熟悉…… 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弱,意识开始涣散,不久前发生的一副画面渐渐浮现在她脑海里…… 二个月前! 风晓瑾不小心落水。 冰冷的海水,围绕在周身,无法呼吸的痛苦,让溺水的人越来越没有力气挣扎。 这就是溺水吗? 溺水的感觉太痛苦了,整个肺子因为无法呼吸和充水而疼得快要爆炸! “救……命……救……命……”如果可以选择死法,她说什么也不会选择溺水…… 湍急的海浪把她托出海面,又把她拉下去。喝了太多又咸又涩的海水,小小的身子不再挣扎,慢慢的往海下沉去。 意识也跟着模糊…… 第174章 “晓瑾!晓瑾!”这焦急的声音是谁的? “晓瑾,不要怕,你不会有事的!” 半昏迷间,感觉到一条粗壮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肩膀,她的身子在往上浮往上浮,不一会儿,胸口又传来被用力按下的压迫感。 “晓瑾……晓瑾……”刚刚那个声音还在急急的呼唤…… “咳……咳……”连续吐出几口海水。 睫毛微颤,眼睛慢慢的睁开,黑暗也随之散去,一张俊美柔和的脸呈现在眼前,布满担忧的双眸正盯着她。 尾角稍稍上翘的浓眉,桃花眼,高鼻梁,再加上宁静的表情——这张脸,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乔大哥……”风晓瑾虚弱的叫了一声,不由自主的扑进男人的怀抱里。 “没事了……没事了……”男人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背上,缓缓的抚摸、安慰,掌心温暖的触感透过湿透的衣服传到她的身上,让她渐渐平静下来。 “我以为我要淹死了……”被冻得苍白的手指抓紧他的衣服,娇弱的身躯一直在颤抖。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耳边是他有力的保证声,奇异的,她竟然一下确信,只要他在身边,不管遇到什么危机,她都不会有事。 就比如这次,她不小心从开得飞快的游艇上掉进大海里,以为自己死定了,现在再看看身边同样浑身湿透的男人—— 一定是他救了她! “乔大哥,是你救了我?”抬起头,水眸望向他。 “什么救不救的,别说得这么严重,我该负责你的安全。”他的脸上带着浅浅的、让人见了就能安心的笑容,连救人这么大的事也被他说得风淡云清。 风晓瑾感动的望着他,乔天傲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即使是大财阀乔氏的继承人,有钱有势有地位,但他从来都是不骄不傲,性格谦逊温和,做事认真负责,对人没有阶级之分、平易近人,哪怕被乞丐缠上,也能以礼相待。 他被身边认识的人称为“好好先生”,虽然他每次听到这个称号都是一笑带过,不过,他真的当之无愧。 “好了,好了,既然已经没事了,你们俩就不要抱在一起了,快去房间把湿衣服换下来吧,小心感冒。” 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打断风晓瑾的思绪,她扭头,望向自己此生最好的朋友——乔茵茵。 说来她和乔家很有缘。她的姐姐风晓雅和乔天傲是同班同学,关系不错,而她自己又和乔天傲的妹妹乔茵茵成了同班同学,关系亲密的如同亲姐妹,形影不离。 表面上看起来这没有什么,但是,别忘了一点,她和姐姐并不是这个城市的人,大家能这样同学来同学去,不得不说,还是挺有缘的。 “嘿嘿……”风晓瑾换好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正用干毛巾擦头发,乔茵茵就凑了过来,一脸歼笑的模样。 好友这么一笑,她就觉得浑身发毛,绝对绝对没好事…… “嫂子……” 乔茵茵甜腻的叫了一嗓子,风晓瑾猛然打了个机灵的一抖,诧异的望着好友,“你……你乱叫啥……” “我没乱叫哦,只是早叫了几天而已吗,嘿嘿……” 乔茵茵长得很可爱,明眸皓齿,一笑,纷嫩的脸颊上还会露出一双可爱的小酒窝,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讨喜。 她在大学里有个响当当的外号:乔萝莉。 风晓瑾定了定心神,可不能被看似无害的萝莉牵着走。“你胡闹,我不理你了。” “什么啊……我哥哥喜欢你,你没看出来吗?” 闻言,心底不由的泛起一片喜悦的涟漪,她羞红脸的娇嗔:“你大哥才不会喜欢我,你别乱说,传出去了,人家还以为是我自己瞎编的。” 推开好友就要走,乔茵茵却不肯放过她,死死的拉着她的胳膊,取笑的道:“你一落海,我大哥就想也没想,不顾自身安危的跳下去救你。若不是喜欢你,怎么会做到这地步?” “他……”风晓瑾整个小脸都烧红了,急急的道:“他自己也说了啊,为我的安全负责而已。” “负什么责?”好友看向她的眼神好像看白痴似的,就如同再说,那样的借口你竟然也信,长没长脑子啊? “他……他……”磕巴了半天,终于想起一条:“我们出来玩之前,他不是答应我大姐,要好好照顾我吗,一定是这个啦!” “切!你别又犯固执病了,我敢保证大哥喜欢你。你早晚会成为我大嫂!”乔茵茵说着,故意拉长尾音的又叫了一句:“大——嫂——” 风晓瑾恼羞的跺脚,伸手要拧她胳膊:“你别乱叫了!” 乔茵茵连忙躲到床的另一面,“大嫂!大嫂!你当我大嫂,我可高兴了,要是别的女人当我大嫂,我这个小姑子就要为难她,哈哈哈……” 不让她叫,她偏叫。风晓瑾气急败坏的去追她,她一边躲一边乱叫大嫂大嫂的,不小心还是被抓到,不服气的又说:“我们去找大哥问清楚,看谁说得对。” 说着,乔茵茵就拉着风晓瑾往外走,好像真准备去找乔天傲求证这个让人尴尬的问题似的。 “别,别去问,这种事怎么能去问啊!”风晓瑾吓得大叫,这次换她死死的拉着人家了。 “那你承认你是我未来大嫂喽?”乔茵茵不依不饶。 “乔茵茵,你再胡闹,我就生气了。”风晓瑾故意板起来脸来吓唬好友。 “好了,好了,不闹你就是了。”萝莉听话的收起不正经的神色,风晓瑾刚要松口气,又听她道:“反正以后再叫也不迟,嘿嘿!” 气得风晓瑾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很多人都说乔茵茵交友不慎,她明明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不和上流社会的女孩子来往,反而整天跟小镇里来得穷丫头鬼混。 多数人在瞧见她们俩走在一起的时候,喜欢用嘲讽的眼神看待风晓瑾,认为她扒着有钱人不放。实际上呢,反倒是乔茵茵总追着风晓瑾跑。 风晓瑾也问过乔茵茵为什么喜欢和她做朋友,乔茵茵很直白的说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像她那样,可以不顾她的身份和地位,和她肆意的嬉闹、玩耍、说真心话,一般人知道她是乔家的大小姐后,阿谀奉承就是他们对待她的唯一态度了。 再加上风晓瑾自尊心强,不是那种看她有钱才和她好的人。 就比如这次,她在游艇上举行生日party,若不是软磨硬泡以死威胁,风晓瑾根本不会来。 所以乔茵茵喜欢她的时候,心里隐隐的还带着一丝敬重,把她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也逼着风晓瑾承认自己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晓瑾,你没事吧?” 两人一推开门,乔天傲居然等在门口,一向宁静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担忧,“要不要吃片感冒药以防万一?” “我没事我没事!”怕他担心,风晓瑾立即回道,暗中却连连叫苦,老天,乔天傲什么时候等在门口的,他没有听到她和乔茵茵的对话吧!! 她们俩那么大声,他要是听到了…… 尴尬!小脸一片潮红,心儿跳得极快,偷偷向低头和妹妹说话的乔天傲看去,乔茵茵刚才说过的话一直在大脑里回响。乔天傲喜欢她吗?会喜欢她吗? 第一眼见到乔天傲的时候,风晓瑾那颗芳心就不小心的落在他身上了,不是因为他出众的外貌,而是因为他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股宁静的气质。 在这个以经济利益为主的社会,像他这样不浮躁不急功近利,宁静的好像不是凡人的男人真的太少了,反正她是没见过。 越和他相处越喜欢他,不过…… 想靠近他,又害怕的不敢靠近。人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乔氏财阀大公子,虽然风晓瑾认为世人平等,但在他面前,她还是不由的自卑,就算夜深人静之际臆想下他,都放不开的去想。 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喜欢她,说得更清楚一点,是从来不敢去想他会喜欢她。然而,乔茵茵的话,仿佛在装满水的水库上豁开一道口子,以前从不敢去想,一直被压抑在心里深处的想法,一下汹涌而出。 乔天傲喜欢她?有这个可能性吗? 时而犹豫、时而挣扎,时而兴奋,时而悲观……二个月过去,风晓瑾还是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因为她根本不敢去求证! 马上就要放暑假了,期末考倒数第三天,风晓瑾来到乔家和茵茵复习功课,正巧乔天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 他带着无框眼镜,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身的书卷气,她忍不住的多瞟了他几眼。即使要打工,暑假不回家,但是乔茵茵要去国外旅游,她实在没有借口到乔家来,估计一个多月都看不到他了…… “哥……”乔茵茵见到忙碌的哥哥在家,娇笑着扑到沙发前,亲昵的坐在他身边。 “回来了。”他宠溺的摸了摸妹妹的头,抬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风晓瑾,冲她微微一笑,语气亲切:“晓瑾也来了。” 第174章:这是一个圈套 “我……我来和茵茵复习功课。”自从乔茵茵的话印在脑子里以后,风晓瑾一见到乔天傲就浑身不自在,好像全身每一处细胞都在燃烧,害她连话都说不好。 “哈哈哈,还有二门就考完了,我就可以去欧洲玩喽!”一提到放假,乔茵茵就兴奋起来。 “你就知道玩。” “不玩干什么?” “找点有意义的事做呗。” 乔茵茵闻言撇了撇嘴:“说来说去,不就是让我挣钱吗。家里有爸爸和哥哥你在,哪还需要我出去做事啊。是吧是吧,哥哥?” 乔天傲无奈,一片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他只是不想妹妹整天除了花钱吃喝玩乐还是花钱吃喝玩乐,怪就怪他和爸爸以前太宠她。 “茵茵,这次你陪我一起去欧洲玩吧。”乔茵茵见哥哥在场,眼珠子一转,立即转了话题。也许因为他的存在,不可能的事就会变成可能。 风晓瑾愣了一下,没想到萝莉的话题会这么快就转到自己身上来。 下一刻回过神,立即一口回绝:“不了,我没有钱。” “什么啊,你不是从大一就开始攒钱想出国旅游了吗?”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 风晓瑾有点窘,不过还是挺直着腰杆,语气不变的回道:“我的钱只够买去日本的机票,欧洲,太远了。” 风晓瑾家里其实挺穷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两个人的工资合起来一个月也才二千多快,给女儿交学费的钱根本拿不出来,所以,风家俩姐妹都是半工半读的上大学。 乔茵茵知道风晓瑾自尊心强,还是小声的说出:“我……帮你……” “不行。”风晓瑾回绝的语气更加坚决,怎么能拿别人的钱出国旅游? “嗯~~晓瑾,你就陪我去欧洲玩吗!不然又是那群木呆呆的保镖跟我去,好无聊~~”某个女人开始展开擅长的撒娇攻势。 “真的不行!我暑假还有事要做。”另一个女人眼神无比坚定,任凭她软磨硬泡就是不松口。 无奈,乔茵茵看向最疼爱自己的大哥,“哥……你帮我劝劝她……” “晓瑾……” 乔天傲刚一开口,她就马上出声打断他的话,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中了他的魔咒,无法拒绝他。 “我不会用你们家的钱出去玩的,乔大哥你不用费口舌了。” 声量不自觉得有点大,超级有骨气的说出这番话,忽见他嘴角带笑,眼神深邃的望着自己,一片潮红渐渐浮上她的小脸。 “晓瑾,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乔天傲安抚的眼神让她静下来,听他慢条斯理的分析:“你不是一直很想亲眼看看国外的建筑吗,这是一个好机会。当然,我也知道你不会用我们家的钱,所以我有个提议,我可以借给你一笔钱,你先和茵茵出国旅游,回来后慢慢的挣,慢慢的还给我。” “可是……我怕我还不起。”出国旅游,还是去欧洲,根本不是有几千块就能解决的。而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借钱出去“玩”,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妥。 “谁说你还不起啊!”乔天傲还没继续劝呢,茵茵先跳了起来,焦急的叫:“你帮我们老师画图画的好,一二张就够了嘛。” 风晓瑾在建筑设计上有非凡的天分,当初考大学,她还是靠自主招生才进了重点大学,不然凭她那点外语分数,早就不知道沦落到哪个三流大学里蹲着去了。 从入学第一天开始,她就跟着保她进大学的教授实习,一年之后,开始有收入,而且每个月的收入还挺不菲的,除了交学费书费,生活开销外,还有多余的钱可以寄给父母,只不过他们不要而已,结果,她就把这些钱一点点的攒下来,想着有机会出国,亲眼去看看那些闻名遐迩的建筑。 所以直至今日,她才有了购买去日本的机票钱。 乔天傲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让她安静下来,眼神示意,他会继续游说,直到对方心动答应。 “去国外旅游,花销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你要清楚,不管你去不去,我妹妹都要住一个大房间,你去了和她同住,房费不用出,顶多是吃点,花点交通费而已,花销大的,也许只会是来回的机票。” 风晓瑾张嘴,又见乔天傲摆手不让她说话,语重心长的又道: “茵茵不喜欢保镖跟着她,我们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国外,但是,你要是一起去了,我们就很放心,不用派保镖跟着她了,自然也省去一大笔开销。我的建议不仅对你有利,对我们家更是百利无一害。既然对双方都好,你就不要犹豫了,去了欧洲,可以看到非常多的知名建筑,这对你以后的发展也不错的。” 听了乔天傲这番话,说她没有心动,那是假的。可就这样答应,真的好吗? “晓瑾,你不想和我一起去欧洲,主要是不想占我们家便宜吗,可现在换成我占你便宜喽!”乔茵茵笑着喊。 乔家两兄妹连番劝说,这片好意,她再拒绝就有些过分了。 于是,一个礼拜后,她和乔茵茵登上了前往欧洲的飞机。一开始两个人都难掩兴奋之情,幻想着美妙的旅行。可惜,飞机中途出了问题,被迫停留在伊拉克一个小镇外的某个小型飞机场上。 修理还需要一段时间,乔茵茵受不了烤人的烈日和狂狷的风沙,硬是拉着乔茵茵偷偷脱离队伍来到远处的小镇子。 异国的小镇,陌生难懂的阿拉伯话,行人瞥过来的奇怪眼神,都让风晓瑾不由的紧张,拉着乔茵茵要回去。 但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乔家大小姐却什么都不怕,在小镇的集市上玩得不亦乐乎,甚至在碰到从欧洲过来的游客时,还会主动上前搭讪。 风晓瑾外语差得不行,特别是听力,当初高考,听力考试硬是没得到一分。也不知道那些欧洲游客和本地翻译跟乔茵茵说了啥,她就拉着她跟着她们走去。 “茵茵,我们该回去了,飞机差不多修好了吧。”心里越来越不安,风晓瑾拉着乔茵茵不肯动,小声的劝说。 “修理飞机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啊,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修不好啦。”乔茵茵转过头,两眼发亮,“翻译说镇子的另一头有个更大的市场,那里卖的东西又好又便宜,我们跟着过去瞧瞧。” “可是,飞机只是小故障,要是修好了……” 未说完的话,被不耐烦的打断:“好了,好了,你放心好了,就算修好了,他们见我们不在,也会等我们一会的,不会把我们扔在这种荒凉的地方。我们去去就回来,很快的。” 让那么多人等着?风晓瑾不敢苟同的皱眉,正准备强势的拉她回去,走在前面的欧洲美女们转头和乔茵茵谈了几句,就哗啦啦的围上来,不容风晓瑾拒绝,推着她前进。 就这样推推攘攘的,大伙走进一条人烟罕迹的小巷子,兴奋的游客们根本不知道她们已经落入某个早就策划好的圈套。 最可叹的是,这个圈套,原本与风晓瑾和乔茵茵毫无关系! 风晓瑾慢慢的有了意识,霎那间,只觉得头痛欲裂。 勉强睁开眼睛,眼前只有一片黑暗,还以为是深更半夜才会这样。过了一会儿,慢慢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被关在一个潮湿阴冷的小屋子里。室内唯一的光线,是从头顶那扇密封窗户的缝隙中射进来的,昏黄,又非常的微弱。 借着那昏黄又微弱的光芒,她四下里看看,发现小屋内不仅她一个人,不远处的地上还倒着几个,看体型也是女的,而且,乔茵茵就倒在自己的脚边。 她赶紧爬了过去,顾不及手里沾满了泥泞的泥土,推着倒地不醒的女人,刚喊了一声“茵茵”,下一瞬间她忆起了自己会在这里的缘由,立即噤了声。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之前,她们转进了小巷子,一群武装分子就突然从暗处涌出,把她们围了起来。看那架势,显然是事先预谋好的。 之后的事,在她脑海里模模糊糊的,好像被抓到的时候,她们大声呼救,对方看不惯就狠狠地敲了她的头,她眼前一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风晓瑾还算清醒,快速分析了一下情势,自然不敢叫的太大声,很怕招来恐怖分子。只要他们不出现,她们就有机会逃脱。 用力摇着乔茵茵的胳膊,小声低呼:“茵茵,茵茵,快醒啊,快醒醒。” 地上的人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痛苦的申银,紧接着大声问道:“啊?这里是哪里啊?” 风晓瑾马上捂住她的嘴,悄声道:“茵茵,我是晓瑾,你不要大声说话。” 嘴巴突然被捂住,乔茵茵吓得一激灵,反倒清醒了,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等风晓瑾把手拿下去后,才小声的问:“晓瑾,这里是哪?” 第175章:被出卖了 “你还记得我们被恐怖分子劫持的事吗?”风晓瑾压着嗓子问。 “记得。” “我估计我们是被关在什么地方了。” 说话间,乔茵茵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同样注意到地上躺着其他女人。地上很湿,一股股冷气往上返,加上这黑暗的环境,再想到自己被恐怖分子劫持的事实,从小养尊处优的乔大小姐,玩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心里却只剩下害怕了。 她紧紧地抱住风晓瑾的胳膊,声音颤抖的小声问:“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 风晓瑾当然也害怕,但是她感觉到从乔茵茵身上传过来的颤抖、慌乱和惊恐,立即明白,如果自己也跟着六神无主,她们就真的死定了。 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逃掉。 “别怕!别怕!有我在!”风晓瑾柔声安慰好友,一只手覆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乔茵茵感觉到了她的力量,微微放下了心,自我安慰:“是啊,幸好有你在!晓瑾你可是除了英语之外,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厉害家伙。” 风晓瑾闻言,轻轻笑了一下,小心翼翼拉着朋友站了起来,并道:“你都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不怕了。” “嗯,我们就快点想办法逃走吧。”不怕?怎么可能?她怕死了,就因为怕,所以才着急逃走。 “我刚才看了看,这个小屋子出口只有两个,上面被封死得天窗,还有门。天窗那么高,很难爬上去,看来只能走门了。” 乔茵茵一听,皱起了眉头,急切的问:“可是,门外不会有把守吗?” 风晓瑾自然也想到这点,正要说出自己早想好的注意,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她们还没反应过来,门被打开了。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强烈的阳光穿透黑暗照射进来,非常刺眼,风晓瑾和乔茵茵闭上眼睛等了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五个蓄着大胡子的阿拉伯壮汉手拿机关枪,把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此时,躺在地上的其他女人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吵闹声纷纷转醒,看清恐怖分子,尖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乔茵茵被渐渐走近的恐怖分子吓的浑身颤抖,紧紧的抱着风晓瑾的胳膊,拉着她往后退,很快的,这群被劫持的女人就如同小鸡一样被凶悍的恐怖分子们赶到了一块,哆哆嗦嗦的挤成一团,脚下发软,浑身冒着冷汗。 五个壮汉又嘀咕了几句阿拉伯话后,其中一个走上前一步,用流利的英语讲起话,风晓瑾一听就懵了。 阿拉伯人叽里咕噜的说这一通,除了个别简单的单词外,她什么都没听懂,倒是注意到身边的女人们脸色越来越难看,男人好像又说了句什么,眼神一眯,露出淫亵的神态。 女人们失声尖叫,着急忙慌的往后躲,一时之间场面变得很混乱。 “茵茵,他说了什么?”风晓瑾趁乱赶紧问乔茵茵,然而茵茵只顾着拼命往后躲,根本抽不出空回答。 阿拉伯壮汉大喝了一声,女人们同时停住了退后的脚步和刺耳的尖叫声。他满意的松开紧锁的眉头,换上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又张开了口,几句话未完,女人们争先恐后地举起了手,纷纷用英语喊着什么。 再不济,风晓瑾这次还是听懂了,她们喊的都是数字。可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风晓瑾唯恐自己错过什么,死劲的拉了拉好友的衣袖,心急的问:“茵茵,快和我说说,怎么了,什么事啊?” 此时乔茵茵正拼命往前探着身子,也用力挥舞着手喊着什么,根本不顾她急得要死的模样。 “茵茵——”风晓瑾的声音里充满了恳求,谁都知道此时此刻发生着什么,就她不知道,她不想被排除在外啊。 她有不好的预感!非常浓烈的,不好的预感! 几个阿拉伯男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开心,最后他们忍不住就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奇怪又恐怖的笑容吓得原本吵吵闹闹的女人们又立即噤了声。 笑够,为首的男人又说了一句什么,风晓瑾发现她们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乔茵茵浑身抖得也更厉害。风晓瑾不放弃的拉着她的衣袖,就好象她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急切的问:“你快告诉我,什么事,快啊!” 乔茵茵缓慢又僵硬的转过头,若有所思的盯着风晓瑾,空洞的眼神渐渐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是风晓瑾从来没见过的,让她忽然有种阴冷的感觉,连小屋内的阴冷都比不上,冷得她猛然打了个冷颤。 刚想问什么,阿拉伯男人的话就打断了她,其他女人们又惊恐的叫了起来。 这次,乔茵茵却没有尖叫,只是死死的咬着红唇,盯着一脸茫然的风晓瑾。 “茵……”她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风晓瑾话音未落,乔茵茵看起来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猛的转回头,胳膊一用力就甩开了她一直握着的手,往前迈了一步,张开口。 这一刻,风晓瑾觉得她好像挺身而出的英雄,纤细的身子从没像现在这样显得高大。她担心好友会做傻事,忽略刚才阴冷的感觉,正要上前把她拉回到人群里来,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随着乔茵茵的话,刷的一下,突然都转了过来,集中到她身上了! 咦?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多想,为首的阿拉伯壮汉三两步就走到她面前,伸出大掌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毫不怜香惜玉的就把她往外拖去。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风晓瑾吓得大叫,拼命踢打紧拉着自己的壮汉,可对方是一个如此之高的男人,就算她用尽浑身的力气也挣不脱对方的禁锢。 眼见就要被拉出木头大门,她焦急的呼喊着好友的名字,“茵茵,茵茵……”,然而,乔茵茵却把头撇向一边不看她,手握成拳头也控制不住浑身的颤抖,屋内其他的女人也都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们都用这种眼神看她? 被人扯着衣领托出了房间,伊拉克火辣辣的阳光落在风晓瑾布满恐惧的脸蛋上,晒得眼睛都睁不开。 眼前的木头门被关上,又是落锁的声音,另四个壮汉脸上带着淫邪的微笑,跟在她的后面,看得她在这种大热天里,浑身不禁冒出阵阵冷汗。 “你们要干什么?求求你们放了我!”她声嘶力竭的喊着,手脚并用的挣扎,放眼望去,四周都是沙子和沙丘,一阵风吹来,尘土飞扬的塞了她满满一嘴的沙子。 被人在沙地上拖着行走了半分钟,前面出现另一个大点的土房子,男人的手一甩,一把将她甩进了室内。 “你们要干什么?”终于被松开,她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惊恐的盯着越走越近的五个男人,注意到他们眼里散发着火热的光芒,忽然明白他们的意图,吓得双手抱肩连连后退,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听懂汉语,大声的吼着:“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然而,几个月没碰过女人的壮男岂会顾虑她的恐惧?她已经是羊入虎口! 他们扯开外套扔下地上,放下手里的枪支开始解着裤腰带。 风晓瑾警惕的瞪着他们,小小的身躯止不住颤抖,脚下发软,只因背靠着墙壁才勉强没有摔倒。 难道,她就要毁在这五个男人身下了吗? “哈哈哈……”男人们疯狂的笑,将脱下的军绿色T血衫狠狠的摔在地上,扬起一堆尘土,露出褐色的强壮胸膛,犹如野狼吃掉猎物前都会逗弄下小动物般逗弄着她,慢慢包围,慢慢的赶着她,BT的欣赏着她脸上惊恐无比的表情。 “啊!”风晓瑾双手紧紧抱在胸前,神经紧得就像一根绷直的线,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心里的恐怖就越来越大,她不想不愿,宁死也不想被这五个壮汉糟蹋! 就在某个男人即将扑过来的一刹那,眼角余光撇到旁边的枪支,她拼尽全力冲了过去,一把抱起沉重的机关枪,猛的转过身指向扑过来的男人,嘶声吼道:“不许”动—— 啪的一声巨响! 枪支走火! 一股热烫的鲜血飞溅到她脸上! “哇!哇!”被打中左肩的阿拉伯大汉哇哇叫着,其他人也哇哇喊叫着冲了上来,趁着风晓瑾怔愣的时候一把夺走她抱在怀里的枪支,随后而来的就是如雨的铁拳…… 再然后,将死之际,门口出现一个男人—— 以为是救她性命的天使,原来却是比谁都更加恐怖的吸血鬼美男! 咕噜……咕噜…… 哗—— 就在风晓瑾被淹的差点晕死过去的时候,头皮突然一痛,脑袋随着被扯高的头发,终于从水中退出。 “咳咳……”大口大口的呼吸,从来不知道吸入氧气的感觉会如此美妙。 第176章:我不想死了 “死的感觉怎样?”吸血鬼靠近她狼狈不堪湿淋淋的小脸,热炽的气体从他嘴里喷出,轻抚过她敏感柔嫩的耳朵,引来娇躯一阵冷颤。 “我……”不想死了! 话未完,脑袋又被按进水桶,原来,他根本没有想她回答! 咕噜……咕噜…… 好痛苦,好痛苦,窒息的整个肺子都要爆炸了! 哗—— 再一次,在她差点淹死之际,头被拉出水面。 “留你一条贱命,你却不知趣!”男人又说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愤怒。下一秒,刚刚呼吸到一点氧气的可怜的女人,又开始体验溺水的滋味。 头被拉出水面,再被按下去。该死的男人反复做着这种周期性动作,强迫不珍惜生命的女人一次次体验溺水的感觉。 这世界上还有没有人比他更邪恶,更BT,更恐怖的了?如此折磨着她,他竟然还开心的哈哈哈大笑。 BT!死BT! 风晓瑾难过得不行,只因为刚刚那些回忆,才隐忍着没有流出泪水。 她必须坚强,无论遇到什么事!出国前,她和乔天傲保证过的,会好好照顾乔茵茵。所以,无论遭遇多少痛苦的事,必须忍耐,一定要留着一条小命,救出深陷囹圄的好友,然后一起回国,回到故乡去…… 头再次被拉出水面时,她甚至来不及呼吸空气,立马大声叫道:“我不想死了,不想死了……” 男人残忍的动作终于停住。 她也终于有足够的时间呼吸久违的空气。 只是刚刚呼吸了几口,一个巨大的力道就将她摔在地上。 “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下次你再敢寻死寻活,我会好好的成全你。”头顶响起的低沉的声音,夹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愤怒:“有些人想活,都没有机会!” 风晓瑾缓缓的抬起头,前额湿淋淋的头发遮住了半张小脸,惨白的肤色,冻得青紫的嘴唇,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无助。 男人知道,这次,她是真的吸取教训了。 “起来,回房间去!”他冷然的下命令,女人果然听话的站起身。 只是,脚下无力,她摇摇晃晃的,勉强站了起来,又跌到地上。 “快点!”不耐烦的又命令。 风晓瑾紧咬红唇,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爬起。身体不受控制的又开始摇晃—— 下一刻,一个天旋地转,她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一下充斥在鼻息之间。 熟悉的味道?她怎么会熟悉他的味道了…… “猪!”耳边是男人烦躁的咒骂,他紧紧的抱着她,大步流星的朝不远处的房子走去。 …… 最近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 溺水折磨那天,吸血鬼把她扔进屋里之后,就不见了踪影,一个强壮的阿拉伯老婆婆被派来照顾她。 她本想在老婆婆那里套点消息,可惜,老婆婆只会讲阿拉伯语,二个人的交流甚至全靠手势,更别提套消息了。所以,她只能趁上厕所的时候,偷偷观察附近的形式。 这个营地士兵不少,各个身上挂着重型武器,而乔茵茵被关押的小屋离她的屋子也有点距离,想救出她,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正四下里偷看,一辆装甲车从远处快速行驶了过来,扬起一大片尘土。 一群人听到车声,从东边的房子里跑出来,迎上那辆渐驶渐近的车子,走在最前头的就是吸血鬼美男。 今天的他,依然穿着皮夹克外套和皮质军裤、军靴,高大的身体因挺直的腰杆而显得更加挺拔健硕。金色的长发用一根绳子随意的绑住,扔在身后。 不同的是,这次他手里拿着的不是机关枪,而是小型火箭炮,走向装甲车的步伐快速却稳健。 “^&%^%&*^&*(@……” 风晓瑾正偷看的出神,身边的老妇人忽然拉她就往房子那个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叽里咕噜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走那么快干什么?赶死啊。”反正对方也听不懂她在说啥,索性吐脏字泄愤。她还想多观察下附近地势什么的呢。 “@!E^&%^%……”老妇人的脸上露出慌张的表情,指指不远处的已经停住的装甲车,摇着头,然后又直指茅草屋,示意风晓瑾快点进屋。 风晓瑾一愣,觉得事有蹊跷,猛然转头朝装甲车方向望去。 只见装甲车上跳下一个人,那一头银白色的短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刺眼的很。 这个人虽然没有阿尔文高大,不过也很健硕,样式简单的宽大黄色军服甚至掩盖不住他胳膊上的肌肉块。 就算离得不远,她也听不懂他们在说啥。只是没想到,下一刻,他和吸血鬼同时掏出了重型武器指向对方。二人的眼神都凌厉如刀,死死的盯着彼此。 紧张的气氛让四周都静了下来! 硬是被老婆婆拖回屋里,风晓瑾好奇的扒着门缝往外看,一方面希望银发男帮她解决掉吸血鬼,一方面又怕他真的解决了吸血鬼,自己的处境会变得更加危险,毕竟还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来头。 现在的她,可不会像一开始那么傻了,随便来一个和恐怖分子对峙的欧美人,就以为是反恐组织的。是的,这个银发男,也长了一脸标准欧美人相。 果不其然,二个暴力男面对面的,静静的站了许久之后,银发男先放下了武器,随后吸血鬼也将火箭炮甩回后背,两个人甚至互相握起了手。 真是搞不懂这些欧美人是怎么了,一边大喊中东处处是恐怖分子集聚地,一边又跑来参加恐怖组织。 失望的靠门坐下,原来是同伙……这样的日子该怎么熬…… 未察愣了多久,门外不远处突然响起女人的尖叫声。她猛然回过神,又扒着门缝一瞧,之前和她一起被抓的女人们,被拖出了小屋,装进了装甲车。 茵茵?!! 风晓瑾一下跳起来,是茵茵啊,终于见到她了。 距离有些远,瞧得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她虽然看起来狼狈不堪,头发散乱,但好像没什么大碍。 女人们被绑紧,蒙住嘴巴塞进了装甲车之后,一直在房内不知道商量什么坏事的吸血鬼和银发男走了出来。 银发男上了装甲车,而吸血鬼径直朝她这个方向走来了。 门被打开,风晓瑾警惕的盯着吸血鬼,这家伙戴上了一个丑丑的帽子,嘴里叼着烟,冷眼看了她一下。 才冷冷的道:“是让我绑住你拖走呢,还是你乖乖的跟我走?” “去哪?”她本能的往后退了一下,不禁问道。 “看来是需要我把你绑起来了。”吐掉正燃着烟,他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团麻绳,作势要来绑她。 “不用绑,我跟你走。”风晓瑾挺直腰杆,镇定的说。继而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随便问一下也不行,小气!” “最好别跟我耍花招,你应该清楚我的手段。”吸血鬼嘴角那抹邪魅的笑容,好看的摄人心魂。 可惜,摄不到她的。不然,她也不会咬牙切齿的厉声道:“是的,我、非、常、清、楚!” 瞧他那满意的神色,就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的跟在他身后,四周其他士兵投来怪异的眼神,让她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不舒服感。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把她扔进装甲车,而是在一辆坦克前站定。 风晓瑾偷偷的打量着停在自己眼前的庞然大物,顿时,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大学军训时,风晓瑾有个高中同学,他们学校新生是去炮兵营军训的,坐了坦克不说,还留下光辉的纪念照片,当时可把她羡慕坏了。 没想到,如今有机会坐坦克,却是在这种情况下,所以说,人生何处无讽刺? 被推进坦克,整个车队就开始迅速移动了。突突突的,上坡下坡,上坡下坡,坐坦克原来也没有想象中的好玩,反而快把人折腾死。 行驶到快半夜,车队才停了下来。此时夜色很暗,无月亮,也无星星。 从坦克里钻出来,风晓瑾注意到车子停在了深山里,不远处有好几个隐秘的山洞,隐隐约约的传来昏黄的灯光。再往不远处看去,就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她忽然觉得,逃跑的机会终于来了! “最后提醒你一句,别耍花招,乖乖的跟我走!”正悄悄打量四周的地形,头顶突然响起吸血鬼冷冽的声音,她吓得浑身一抖,甚至不敢抬头看他,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难道他看出她的心思了? “你……你放心好了,这深山老林里的,如此之黑,我才没那么傻的跑进去。否则被狼叼走……”猛然顿住话尾,风晓瑾恼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说话不经过大脑,后果会不堪设想的啊。 男人冷哼了一声,眼神瞟向远处,瞧见那些被绑架的女人被推进山洞后,他才对风晓瑾说:“走吧。” “我们……到底要去哪?”虽然之前被威胁过,风晓瑾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只有知道去向,才方便想办法逃走。 第177章:你可真麻烦 “去哪都与你无关。”冷冷的一句话,气得她在心里不止骂他一百遍小气,然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让她满头雾水。 “你家不是没钱赎你吗!” “你什么意思?” 走在前头的男人却没有回答,存心不给她答案。 走进山洞,好似回到远古时代,一个大大的山洞分出很多个小山洞,各个都阴冷又潮湿。其中一个隐蔽点的小山洞里,地上已经铺好了干草。吸血鬼往上面一趟,冲她招招手手,“过来。” “我……”小脸狼狈得绯红,风晓瑾站在那里不肯动,山洞里那么多人看着呢,他想干什么? “过来!”他有些不耐烦,她为什么总让他把话说二遍。 握紧拳头,她挣扎了下,最后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刚一走近,他陡然坐起身,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娇躯一下失控的跌在他怀里,她甚至不敢大叫,深怕吸引来更多的注意力。 心尖微颤,僵硬的倒在男人的怀里,风晓瑾一动也不敢动。 吸血鬼美男倒是出人意料没做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事,只是紧抱着她静静的躺在草堆上,眼睛一闭,似乎开始小寐。 她自然也不敢多话,任凭他抱着。外面的风呼啦啦的夹着深夜的寒气灌进山洞里,刚才还觉得有点冷,这时窝在男人宽大的怀抱中,虽然不甘心,却不得不承认,确实暖和多了。特别是他两条腿暧昧的缠上她的之后,她更是觉得脸上烧得厉害。 有几个恐怖分子在大山洞的正中央点起了一个大火堆。悄悄抬眼望去,从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被安排在另一个小山洞里的女人们。 突的睁大眼,只见一个士兵守在小山洞口旁,另一个士兵坐在浑身颤抖的女人堆里上下其手,站在火堆旁的男人们,一边烧火,一边看着,嘴里还发出嘿嘿的yin笑声。 而她最好的朋友乔茵茵躲在角落里,浑身抖得跟塞子。 很快的,狼爪就摸向了她。乔茵茵的眼里开始盈满晶莹的泪水。 风晓瑾再也看不下去,用力推开身边的男人就想冲过去,下一秒,整个身子又跌了回去。 低头盯住揽在腰上的大掌,身后是吸血鬼慢条斯理的声音:“你想送死可以,还想其他人陪葬吗?” 她缓缓的转过头,努力镇定下来。原来他也看见她所看的了,只是那深蓝色的眼眸里毫无波澜,给人一片冰冷的感觉。 “我……我求求你……”她开口,虽然知道希望渺茫,还是想试试。 “你有什么资格求我?”阿尔文收回盯着前方的视线,淡淡的落在她晶莹纯净的眸上,那里此时只剩下一片焦急和哀求。 “我求求你……既然你是他们的头,说的话,他们应该会听。”她才不管自己是否有资格,只要有一点机会,都不会放弃。 阿尔文冷笑了一声,好像听到天方夜谭的笑话。细长的手指葱白的漂亮,根本不是他这种整天抱着火箭炮的男人该有的,他就用这么漂亮的手指抬起她尖尖的下巴,声音低沉舒缓的在她唇边流转:“我自己怀里都抱着一个女人呢!” 说着,他吻了吻她的唇,见她的脸色红若桃花,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你……可以松开我……”想也没想的,她如此说道。 “你确定我该松开你?”他的脸色霍得一沉,真是变得比翻书还快。站起身,拎起她,就要朝女人堆走去。 “没想到你还挺银荡,希望更多的男人来碰你,别总说我小气,你想死我成全你,这次我还成全你。” “别总说我小气,你想死我成全你,这次我依然成全你。” 听到这句话,风晓瑾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想通其中的含义了,双手赶紧抓住山洞壁上的岩石,不肯往前一步。 “走!” 被男人用力拽了一下,扣在墙壁上的十指一根根松开,眼瞧着十个手指都要剥离,她又慌又乱,急急的恳求道:“我们有事好商量。” 扣在腰间的大掌终于松开,男人斜靠在墙壁上,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满足的吸了一口,才悠哉悠哉的问道:“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我哪敢有什么鬼主意。刚才只不过提出一点点小建议,你就……”接收到他凌厉的视线,风晓瑾赶紧咬住下唇,不敢再抱怨,顿了顿才又道:“我……我不敢求你放过所有的人,只放过我的朋友好吗?” 她不是圣母,更不是万能的上帝,就算她回到那群女人堆里,也不代表这些坏蛋会放过那些比她身材还好,比她还漂亮的欧洲女人。事到如今,能救下好友,就算不错不错了。 阿尔文抬眸看了她一下,算她不笨,知道审时夺度,没提出更贪婪的要求。不过,就算这个小小的要求,他也没准备轻易答应她。 “我之前已经问过你,你有什么资格求我!没有好处的话,我为什么要帮你?” 杀千刀的死男人,就知道好处好处的!风晓瑾往女人堆瞧去,发现那个士兵做出更过分的事,大掌已经开始往乔茵茵的衣服里探去,这样下去…… 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与其二个人受苦,还不如让她一个人承受,反正她早就坠入地狱了。 想到这里,她气急败坏的冲吸血鬼美男低吼:“你们男人不是最喜欢玩刺激的吗?你们放过我朋友,以后,你想玩什么刺激的游戏,我都陪你!” 她没钱没势,能拿出来和他交换的,也剩下这副残败的身体了吧。 男人夹烟的手指微微一滞,继而,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四周的士兵好奇的纷纷转头,却又因为这二个人站在阴暗的角落里,谁也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笑什么啊,到底行不行,快给个痛快话!”风晓瑾急得想使劲踹他几脚泄气,他能等,乔茵茵可不能等,谁知道下一刻,她会遭遇到什么事! 一口烟喷在了她的脸上,呛得她猛咳,耳边是他邪魅又阴森的声音,“这个主意还不错,我喜欢!” 说完,他挥手招来一个手下,对着他叽里咕噜的说了什么,那个手下点头走向了女人堆。 吸血鬼又倒回了草堆里,好像天生一副懒骨头,一抓到机会就要歇息似的。 “过来!” 死男人又在那里招手,风晓瑾没理会他,站在原地没动,双眼直直的盯着女人堆那头。 不对劲啊,那个士兵怎么还坐在女人堆里,怎么还扒着乔茵茵不放? 他竟然骗她? 风晓瑾猛然转过头,目露凶光,恨不得杀了倒在草堆里,一脸慵懒神色的吸血鬼。 “瞪什么瞪?” 他竟然还理直气壮的问她?像他这种暴力又恐怖,心眼小得跟针眼,说话还不算数的男人,她还真没见过! 没空指责他骗人,小脑袋瓜急急的往四下里看了一下,她得找个武器去救朋友。 “你这个女人真是烦!”身后响起坏蛋烦躁的话音,下一刻,整个人又被他拉回怀里。 挣扎着要起来,他一把按住她,不耐烦的道:“摸几下又不会少块肉,不然我的手下不解解馋,你的朋友只会更倒霉!” 他暗暗嘲讽自己,是心情好吗,竟然有这份耐性跟她解释。 风晓瑾停住挣扎的动作,双眸瞪的溜圆,气呼呼的问:“你什么意思?” 他没回答,伸手在她气鼓鼓的脸蛋上掐了掐,力道没掌握好,只掐了一下而已,白希的肌肤上就浮出一块红肿的印子。 或者该说她的皮肤够细腻柔嫩吧。 “我发现你生气的时候,二眼很亮,双颊鼓鼓的,很可爱。” 望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风晓瑾好想大喊几声,发泄发泄心中的郁结,她真快被他逼疯了! “很喜欢你生气的样子,以后没事干,你就生气玩吧。” 看看,这是人类该说的话吗? “你的手下怎么还不放开我朋友?”风晓瑾没有力气和他发疯,扭头往女人堆看了一眼,心焦的追问。 “你有空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说着,握在纤腰之间的大掌收了一收,他把她按在怀里,不许她再把注意力放在她朋友身上。 那个女人不值得她这样做。 不见那个士兵离开,她哪里放得下心?推他,挣扎,满脑袋都是朋友安危的风晓瑾压根不知道,自己这样在一个男人怀里扭来扭去的,很容易勾起人家的浴火。 “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忘勾引我,没看出来,你还挺豪放吗!” 某条重重的大腿随着他的话音一落而缠了上来,柔嫩的私密处也被坚硬火热的棍子顶住,砰——她的小脸顿时烧成一片火烧云。 “我说过的,你想玩刺激的,我会陪你,可你也得说话算数。” “放心,你朋友不会少块肉。” 初女膜算不算肉?她好想这样问,没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那里,怎么也放不下。 好像看出她的局促不安,他无奈的翻翻眼睛,为了让她安心,追加了一句:“她们都不会被怎样。我那些手下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都不会探到她们腰部以下去。” 闻言,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一直僵硬的身子也缓缓的变软。 只是下一秒,耳边坏坏的笑声,让她不得不再次绷紧神经。 第178章:对你的好 他的头凑到她脸边来,热炽的气体随着呼吸喷到白希的脖颈处,害她麻麻的痒痒的。 “你以为是你的关系吗?” 他轻声问,不等她回答,讥讽的又道:“就算你不求我,那些人也不会拿那群女人怎么样。” “你……”她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挖了一个陷阱,然后,自己傻傻的又跳了下去。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他好像特喜欢捉弄她,看她气急败坏,恼羞成怒,才高兴。 风晓瑾握紧拳头,力持平静,她才不要如他意。平淡的问:“为什么?” “她们都有钱!”左边的嘴角往上扬,男人轻笑,微微眯起眼,火热湿润的唇舌一面在她诱人的颈项上游移,一面回答她她早前问过的问题: “我们这次行动,就是送这些有钱女人走的。她们的家人来赎她们了,拿着大把大把的钞票,看在那些钱的份上,我们当然也要给人家点面子,让他们的女人安然无恙。” 伸舌舔了她的下巴一下,动作邪恶又yin靡,海蓝色的双眸锁住着她的黑眸:“而你,好像要跟着我,直到我厌烦了为止!” 风晓瑾顿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冷得她整个人不停的颤抖。她不是傻瓜,清楚就算某天他厌烦了,也不会就这样放她回国。 “我……我朋友的家人也来赎她了吗?”这是她目前唯一关心的问题。从不指望自己家里来人救她,因为,正如吸血鬼所说的,她没钱! 到了这种时候,她还只关心朋友,她是真善良啊,还是人傻? “你的朋友,是那个中国人吧?”明明第一天就知道所有事情的原委了,他还明知故问。 犹豫着,缓缓的点头。现在情况太不明朗,她不知道自己承认好,还是不承认的好。 “可怜啊,二个人一起出国,只有一个回去。”他一针见血的说:“以后,你家人流泪的时间说不准有多长了。” 他话音一落,她的眼窝里就聚集了一汪眼泪,固执的不肯落下来。一想到爸妈知道她的事后,也许会哭得昏天暗地,她的心就痛得如刀绞。 脸上突然一痛,回过神才发现,他又捏她的脸,而且捏的她很疼。好像非要逼出她的眼泪。 她固执的微微仰起头,眼皮眨了又眨,长长的眼睫毛似乎起了作用,将眼里的泪水全扇了回去。 乔茵茵能安然无恙的回去最好。之后哪怕剩下她一个人,她也一定会想尽办法,竭尽所能的逃跑,才不会等到他厌烦了! 第二天,车队又走了半日才停住。 这次手脚被绑住了,风晓瑾坐在坦克里一动也不能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片吵嚷声过后,吸血鬼脸色难看的回来了。 坦克突突突的重新发动。见吸血鬼板着脸,表情冰冷的好像能冻死人,她躲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过了许久,他回过神,阴霾的视线冷冷的落在她的脸上,慢条斯理的说:“这次,就真的剩下你一个人在这里了。” 她愣了一愣:“她们都回去了,我朋友也回去了?” 虽然他没有回答,但她还是从他淡然的表情里看出,她们都离开了。 真的就剩下她一个人留在恐怖分子的阵营里,孤独也好,害怕也好,一切都得她自己承受。想活着离开这里,她就必须比之前更坚强,更小心。 “你……生气了?”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的问,不是关心他,是想了解他这个人,毕竟,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哼!”吸血鬼冷哼了一声,讥讽的说了一句:“没拿钱来,还想我们放人,你们中国人是不是太会做白日梦了?” “谁?谁来救我了?”她急急的问,爸妈不会来的啊。 “不是你家人!” 他的话肯定了她的猜测,是有人来救她了,不是家人会是谁? “那是谁?” 他竟然不回答了!该死,他是不是喜欢干这种事啊,话说到一半就不说,非要把人急死。 “我求求你,告诉我,是谁来救我了?”风晓瑾苦苦哀求他,他却双眼一闭,睡觉去了。 如果有一天真的有机会逃跑,方便的话,逃掉之前,她一定杀了眼前这个祸害!此祸害不除,绝对会遗祸千年!! 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所有的怒气,闭上眼睛,她开始思索。 听他的意思,一定是有谁来救她了,可是他没看到钱,就没放人。钱钱钱!她终于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会当恐怖分子了。 车子又走了很久,她能感觉得到,他们不是按照原路返回的。夜色降临,车队停下后,走出坦克,发现他们停在了一个山崖底,抬头望去,二边都是高高的山崖,天空黑压压的只剩下一条缝隙。 吃过晚饭,吸血鬼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奇怪的,没有他在身边,恐惧就扑山蹈海的迎上心头。上臂抱住双腿,她如虾米一样蜷缩着坐在小山洞的草地上,双眼睁得大大的,警惕的盯着大山洞里的其他人。 当头的就是能享受特殊待遇,这个道理放在国外,照样通用。要不,吸血鬼怎会拥有自己的“专用山洞”不说,人家睡觉直接躺在地上,他有一堆草来趟,怀里还能抱一个软香温玉的女人。 只是,此时他不在,风晓瑾有些害怕。虽然士兵都离她有一段距离,估计事先收到过他的命令,才没有靠过来。然而,不敢确定吸血鬼的威慑力有多大,这些对她虎视眈眈的恐怖分子能保持风度到几时,她只能绷紧神经,死死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不靠过来,不代表不会调戏她。一边烧火吃干粮,一边看向她,交头接耳的,偶尔嘴里还发出嘿嘿的yin笑。 坐在火堆旁的那群人里,有一个掉了耳朵的,正是吸血鬼之前为救她而伤害的那个人,他用无比冰冷阴毒的眼神瞪着她,愤愤的咬着手里的干粮。 救她?风晓瑾回过神,猛地摇头,那时,吸血鬼才不是救她,绝对不是。 正摇头,只见独耳怪低头和身边的一个长得很猥琐的男人说了句什么,猥琐男就笑嘻嘻的站起身,往她这边走来。 心里一紧,她往山洞更深处退了退,其实,她的后背已经抵着墙壁无处可退了。 出乎意料的,男人走了几步就站住了,然后,他—— 三两下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四周是其他士兵哈哈哈的大笑声、刺耳的口哨声。 他是BT吗? 风晓瑾迅速扭头,别开眼睛,耳边又传来脚步声。以为他要扑过来了,吓得她立即又转过头,那个行走中的男人就又停住了。 只要她转头不看他,他就慢慢的靠过来,但她要是盯着他,他就不敢上前来了。 没办法,忍住心底弄浓浓的恶心感,眼神尽量不往下瞟,冷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警告他不许再靠近一步。 男人站在那里,也不在乎她的目光有多冷淡,充满浴火的双眸上下打量她,还多半往她的胸部和下身瞟去,大掌探到自己身下,握住吓人的龙根把玩了起来,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嘴里也发出怪怪的申银声。 呕…… 一股股恶心的感觉往上涌,此时此刻,她敢确定,他就是个BT! 半晌后,男人嘴里发出刺耳的低吼,他终于享受完毕,捡起地上的衣服走了回去,其他人当他是英雄似的,纷纷拍他的肩膀,欢呼。 拼命的咽口水,才没有恶心的吐出来。不过,通过此事,风晓瑾倒是明白了一件事,他们并不敢过来拿她怎样。 思及此,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松,疲惫的感觉随之涌上来。奔波了一整天,她真的累了。 回到山洞,阿尔文径直走到自己的专属山洞处,盯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 就算睡着了,她也僵硬着身子,紧皱眉头。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明明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眼皮还是要微微睁一下。 毫无声息的在草地上坐下,借着微弱的火光,仔细观察她。犹如羽扇的长长的睫毛,细腻白希的脸蛋,几不可闻的呼吸,玲珑有致的娇躯……她是一个漂亮又耐看的年轻女人,命运却捉弄了她。 大掌轻揉她被风沙吹得有些干燥的红唇,这个纯净、善良、有点小固执,偶尔发发疯的可爱女人…… 他绝对不会让她影响到自己! 熟睡中的女人感觉到唇上的麻痒,费劲力气,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黑眸正好对上散发着浴火的蓝眸,她打了个激灵,一下就清醒了。 “你……” 突如其来的热吻吻去余音,被他抱起,柔软无骨的娇躯紧紧的贴上坚硬亢奋的身躯,火热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 性感的薄唇封住瑰嫩的小嘴,沉麝的气息呼在她的肌肤上,有种挠痒的触感。 风晓瑾本能的伸手推着他,不安的挣扎,想让两人的距离拉开一点,但她的反抗只是让自己的身子越陷越深,与他紧密的贴合着。 第179章:宁可冒生命危险 敌不过他的力道,只能任由他狂肆的掠夺,想要呼吸,却喘不过气。 半晌,就在风晓瑾因为无法呼吸快要昏过去之前,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唇,敛眸凝视着她涨红娇俏的小脸,粗砺的拇指拭着嫣红轻颤的唇瓣,还不等她破口大骂,再次俯首吻住了她。 彷佛吻上了瘾,永远吻不够她似的,他加深了力道,越吻越热烈。 “唔……” 抗拒的呜咽声从她的喉间逸出,风晓瑾心里好乱,觉得自己特像一只柔弱的小羔羊,一口一口的就快要被他吃掉,被吞噬得尸骨无存,但内心深处,被吻弄的厌恶感却越来越小。 这种感觉让她好害怕,她是坠落了还是习惯了啊,怎么不如一开始那么强烈的讨厌他的吻了呢? 努力别开小脸,不让他再吻下去,却让他的唇顺势往下吻上她的颈项。 他一会儿吸吮,一会儿舔咬,不稍一刻,雪白的颈项上就布满深浅不一的红印,看起来有种放纵过后的yin靡之美。 “放开我……有人……”心慌意乱,又不敢大声的喊,深怕把山洞中的其他人吵醒,给人家免费观看黄片的机会。 她激烈地扭动身子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但才一脱离掌控就又被他给揪回来。 “不是说好了,要陪我玩刺激点的游戏吗,只不过有几个人而已,你就想反悔?”大掌扣住她的下颚,吸血鬼近乎霸道地吻住她的唇,邪魅的声音在唇齿之间扬起。 “你先骗人的!快放开我,王八蛋!”这死吸血鬼未免太蛮不讲理了!那明明是个陷阱!被骗了,还想她守着诺言,他当她是白痴啊! “你甜得跟上等的蜜糖似的,甜得我连骨子里都酥软了。我哪舍得放!”淫邪的话,自然而然的从他嘴里流露出来,蓝色的眸光落在她窘红的俏脸上。 她那想嘶吼他,又怕吵醒别人而咬住红唇隐忍着的模样,煞是可爱。他暗暗轻笑,作弄她还真是件有趣的事。 为了更有趣,大掌从她的衣摆下方探了进去。 “不要!”她低呼,用力推拒他,却根本甩不掉他大掌的掌控。 不仅如此,他还加重了力道,近乎欺陵似地揉拧她。 吃疼地纠起眉心,她气得要爆炸,一双黑眸射出二道凶狠的光线,死死的锁住他嘴角扬起的邪恶微笑,洁白整齐的牙齿不再咬着下唇,反而一口咬上他的手臂。 咬!咬!咬! 咬死这个混蛋! 毫不客气的使劲咬,很快,嘴里尝到了血腥味,她不仅不觉得恶心,心底还缓缓的升起一股报复的块感! 吸血鬼的眉头渐渐锁紧,大掌终于脱离她的饱满,扯远她的脑袋。 低头一瞧,自己的手臂上,淋漓的鲜血已经遮住了牙齿留下的双排痕迹。 他瞇细黑眸,“你是狼吗?这么喜欢吃人肉!” 风晓瑾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死死的盯着他,回道:“若能杀掉你,我不介意自己变成野兽!” 别以为她是柔弱好欺的小羔羊,她兴许是未长大的凶狠的野狼! 闻言,吸血鬼唇畔的笑意更深了,扬手将她翻身按在草堆上,如丝般的秀发披散在黄草上,“今天该让你知道,驯服野兽正是我的最爱!” 趴在草地上,后背对着他,她自然看不清他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夹紧的双褪之间突然探进一只手,长指的指尖陷入内库的衣料里,邪佞地抵住她羞人的四处。 “你……”她倒吸了口冷气,扭头怒视他,只看到一片更邪恶的笑容。 亲昵的异样触感让她浑身发烫,将双腿夹得更紧,但这举动却让双褪之间的感觉变得更明显。 身子被牢牢的按住,吸血鬼身子略低,嘴里呼出的炙热之气故意往她敏感的耳后吹去,见她忍不住的颤抖,嘴角满足的笑意变得更深。 “我倒要看看你的定力有多强,能坚持几分钟不喊醒其他人!” 风晓瑾握紧拳头,苍天啊,下来一个雷吧,不想劈死他,劈死她还不行吗? 总有一天,不被他逼疯,就是她发狂杀了他! 总有一天,在这个界上,他们二人之中,只有一个能活着! 感觉到大掌已经探得更深,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再反抗了。就当她这只小野狼没长大,獠牙不够锋利撕碎不了他,沉默不反抗,是为了日后的疯狂反扑。 她有些阿Q如此劝告自己。 隔着单薄的布料,他修长的手指来回勾弄着她双褪之间的花壑。 小手握紧地上的杂草,风晓瑾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银荡的声音。若出声,就是输了。她才不要输给这个王八蛋! 然而,一阵阵愉悦的块感如潮水般从小腹深处涌出,身子轻颤颤地根本不受意志力控制。 “嘴巴硬得很,你的身子倒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他俯首吻着她纤细的脖颈,轻咬她柔嫩的耳垂,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没关系,喊出来吧,忍着多痛苦。” 想听她的申银?做梦去吧!她才不会乖乖的听他的话。 突然,身上一凉,早就破烂不堪的衣服被扯走,洁白的娇躯在皎洁的月光下发出淡淡的温暖的荧光,赤luo裸的呈现在他面前。 不敢回头眺望是否有人醒了,是否有人正看着他们的激情戏码。风晓瑾羞得无地自容,小脸绯红,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觉得自己真的身处地狱之中!之前被猥琐男调戏,现在又要当众和他做这种事。 眼睛涩涩的,鼻子酸酸的,咬破红唇才没有哭出来。 耳边传来有些沙哑的轻笑声,他加快加重攻势,一寸寸的从身后占据着她的身体,兴奋至极,他扭过她的头,吻上她唇,尝到鲜血的味道,吻得更加深入更加激烈。 许久许久,他得到发泄,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折磨人的激情戏落幕。在整个过程中,她真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代价是,下唇被咬得破烂不堪。 疲惫得不行,一被放开,她像一滩烂泥似的,落在草堆上,一动也不能的动。虽然如此,心里却是满足的,因为—— 她赢了! 正暗暗愉悦中,腰上突然落下一只火热的大掌,一个天旋地转,她又落入了他的怀里。 惊恐的瞪大眼睛,他想干什么?还来? 下唇传来凉凉的感觉,风晓瑾抬眸,望着面无表情但眼神又无比认真的男人。 他往她唇上涂什么呢?毒药? “被我这个大帅哥迷住了吧!”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低沉又富有磁性,让她猛的回过神,见他脸上挂着自恋的神色,她完全无语中。 “不用不好意思,迷恋哥不是你的错,毕竟你们女人都喜欢坏坏的,又帅气的男人。我能理解。” 瞧他一脸明白事理的模样,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撇过头才没有喷笑出声,他够自恋的够自以为是的了。 是,她承认,有些女人很有征服欲,喜欢收服坏小子,为此痛为此苦,也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可不好意思,她不是这种人。她喜欢像乔天傲那样的,温驯审视,尊重女性的男人! “睡一会儿吧,天亮了,我们还要行动呢。”他见她明明想笑,却依然冷着脸,有点挫败,抱着她躺在了草地上。 躺在厚实温暖的怀里,知道不会有其他人再来打搅,比之前安心了些,她彻底松懈下来,疲倦的很快睡着了。 砰!砰!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阵阵吵杂声,她一下被惊醒,刚要坐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绑得结结实实,一动也不能动。 山洞内毫无人影,洞外却响起激烈的枪声,好像有人在交火! 风晓瑾先是一愣,忽然意识到这是一次逃跑的好机会!她也顾不得疼痛了,被绑在身后的双手蹭上墙壁使劲的磨,很快,绳子被磨断,双手也变得鲜血淋漓。 没有时间巴扎,从一个小山洞口跑出去,往前方一瞧,那里白烟滚滚,人影晃来晃去。 和他们交火的是谁? 不敢确定来者是好人还是坏人,自然不敢乱求救。 求人还不如求己! 思及此,她放开了步子,往战场的反方向狂奔。虽然还没真正的逃脱,可她还是差点喜极而泣,因为闻到久违的自由的味道。 怪不得以前课本上会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若不被绑架不被囚住,她根本不可能体会到自由真的胜于一切! 山崖二岸是笔直的崖壁,无法行人。于是,她顺着山崖的小道跑啊跑,不久就跑出了山崖,茫茫无际望不到边,散发着金黄色的沙漠渐渐呈现在眼前。 踏入沙漠的前一刻,她犹豫了下,沙漠有多危险,从书上,她知道的不少,更别提她孤身一人,什么东西也没有带的情况下了。 再扭头往回看,本能的,双脚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往沙漠里走去。回去了,就是回到了地狱,被吸血鬼折磨,被他的手下窥视调戏,这种日子,她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不想再回顾! 第180章:他救下她 太阳越升越高,沙漠里的沙子好像被油炸过似的,冒着热腾腾能烤死人的白烟。 嗓子里也跟着冒烟,风晓瑾这时才认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超级低级的错误,竟然没带一点水的走进沙漠! 即使浑身的水分都快被蒸干,她还是拖着沉重的双腿,坚持不懈的一步步往前走。 广袤的沙漠看不到边,往四周望去,沙子沙子,怎么看,眼里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她只能凭借着孤零零高挂在头顶的太阳来分辨方向。 当太阳转到正中的时候,她终究支持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唯一的希望,就是老天可怜可怜她下点雨,或者面前有一杯水…… 被绑架的这段日子,她好像不只一次接近死亡…… 意识渐渐不清。 昏迷中,好像有人抱起了她,嘴里突然有了冰凉凉的,流水滑过的感觉。 她是在做梦吧?怎么会有水?就当她做了个美梦吧。紧闭着双眸,双唇不断涌动,咕噜咕噜拼命吸着甘甜的清水。 正喝得起劲,水倏的不见了。TNND,做梦都不让人做完整,老天啊,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暗暗的咒骂,耳边响起熟悉的男低音:“再喝下去,就没得喝了!” 犹如听到魔鬼的呼唤,她打了个机灵,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出现在面前的帅气脸孔和蓝色眼睛,更加确定她是在做梦。 而且还是一个噩梦! “走开,走开!”闭上眼睛,她像赶讨厌的苍蝇似的挥了挥手,真是的,做梦也会出现他,倒了八辈子霉!她还想继续做有水喝的美梦呢! “该死的女人!” 衣领一紧,她整个人都被拎了起来,脖子勒得疼。 “我不顾危险,不辞辛苦的来找你,你竟然胆敢撵我走?” 耳边低吼的声音震得她耳膜疼,这下,迷糊中的女人是彻底的醒了,揉了揉眼睛,还不敢相信面前的男人是真实的。 若是梦,或者是海市蜃楼,都太真实点了吧? “休息够了,也喝够了,就赶紧起来,少躺在地上给我装死!”男人粗鲁的把她拉了起来,并抬脚在她腿上踹了一脚,恨恨的命令:“走!” 腿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明白,这真的不是梦境。 “你……你怎么找来了?”话音一落,下一刻,不等他回答,她转身就跑。 才跑出二步,衣领再次被牵住,害得她无法前行。 “你以为你用这么短的腿,就能逃掉?” 风晓瑾转过身,怒视着眼前高大恐怖又阴魂不散的男人。 男人的视线往下一移,落在她的双腿上,“虽然短是短了点,还挺有耐力。才一上午的时间,竟然跑出这么远。” “你放开我,放开我!”风晓瑾回过神,像疯了似的踢打他,挣扎着要逃。怎么会这么快就被找到,怎么会这么快又落入魔鬼的手掌里。自由的时间怎么会这么短暂? “该死!”吸血鬼被她闹得烦了,从身上掏出一副手铐铐在她的手上,并凶巴巴的威胁道:“不想吃皮肉之苦,你就给我老实点。” “你有毛病啊,我都跑进沙漠里了,你还追过来,不要命了吗?”她真的不懂他了。 “哦——”他双眼一眯,拉长尾音:“你担心我?” “担心你个屁!你就是个疯子!”死都不肯放过她! 他笑着伸手在她被太阳晒得红彤彤的脸上捏了捏,“小辣椒。” 她躲开他的手,又挣了挣,根本挣不脱他的桎梏,整个人重新跌入最黑暗最无助的深渊。 “你放开我吧……”眼神渐渐变得空洞,她语带哭腔和哀求的求他:“你们这种人,不是会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危做出任何残忍的事吗?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不怕你丢了自己的性命?想想你自己的安危,赶紧扔下我走吧!” 他沉默了半晌,盯着她的双眸越来越蓝,半晌过后,他用平淡的声音问:“如果我丢下你,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我会死在沙漠里!”刚才的昏迷就已经告诉了她这点。“可我宁可死在沙漠中,也不想和你回去,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男人的眼里露出危险的信号,大掌扣上她消瘦的下巴抬高,逼她和他对视,一字一顿的道:“我说过,你属于我的!我没允许你死,你就必须给我活着!就算阎王,也无权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只有我,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才能死!” 他的话,给她带来巨大的震撼,她弄不懂他,从前是,现在也是! “走!”不再跟她废话,就算她不走,他拖着她前行。 万般无奈,她只能跟着他缓缓前行,挪着沉重的步子。 顶着烈日,一路静默。 他的身上背着两壶水,偶尔,他会停下来,给她和自己补充一些水。他喝左边那壶的,给她喝右边那壶的。每次补水,他都不许她多喝,浅尝辄止。 走了许久,太阳已西斜,无论往哪边看,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终于,沉默了几个小时候,她忍不住的先开了口:“你是不是迷路了?” 阿尔文抬头往前看了看,“没迷路,是你走得太慢。” 闻言,风晓瑾撇撇嘴,一脸鄙视的模样:“明明除了沙子啥也看不到,还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你当我傻子,望梅止渴啊?” 男人眉头一紧,眼里露出不耐烦的蓝光,没好气的命令:“别废话,快走。” 她却二腿一撒,整个人倒在了沙地上,撒泼的说:“我渴死了,没力气走了。要不你就背我走,要不你就自己走,反正我是不会走了。” 说完,她两眼一闭,干脆晒起了太阳,虽然说早就晒了一天了,但是傍晚的太阳确实比中午的时候温柔多了。 耳边是水被灌进水壶的声音,很快,腰上传来被大脚踢的感觉。她睁开眼睛,一个军用水壶就在面前。 “快喝!” 她抬眸看向他,“我的水壶里不是早就没水了吗?” 他来找她,身上只带了二个水壶,左面新水壶的是他的,右面的旧水壶是她的,她的水早在一个小时前喝光了。 “喝完了就赶紧走。沙漠的夜里很恐怖,你不想死在这里吧?” 估计是他把自己水壶里的水倒到她水壶里了。风晓瑾毫不客气的接过水壶,连声谢谢也没说,咕噜咕噜大喝了几口,还没解渴呢,水壶就被抢去。 “再这么喝,是不是一会儿又想撒泼?”他白了她一眼,“走了。” 慢悠悠的站起身,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跟在他身后缓缓的行动。傍晚的余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都映到了她的身上。 她低着头,一边走,一边狠狠得踩着他的头——当然是影子的,一脚一脚的踩,踩得乐不可支。忽然,一直在前面晃来晃去的头一下停住,抬起的脚来不及收回,依旧狠狠的落在了他的头顶。 抬起头,对上他冒着怒火的双眸,她冲他甜甜的一笑,完全没有做坏事的内疚感。 阿尔文一愣,这是她第一次笑。没想到她的笑容会这么甜美,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好可爱。 “怎么?”他那样看着她,眼里的怒火渐渐变得让人捉摸不清,“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回过神,俊脸悄悄的浮起一抹红晕。不想承认自己失态,嘴上立即大喝一声:“你别动,有个蜥蜴在你头顶!” 她吓得动也不敢动,僵硬着身体站在那里,声音颤抖:“啊……真的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都告诉你别动了!”他一步步的朝她走来,“我帮你弄掉。” 说着,大掌一挥,一阵疾风掠过她的头顶。 “好了吗?” “好了!” 她立即扭头四下里寻找,毕竟没看过蜥蜴,有些好奇。 找了半天,也没看到蜥蜴的影子,风晓瑾有些怀疑他的话,忍不住问道:“咦?它在哪?” “你猪啊,蜥蜴就是变色龙,早就变成和沙子一样的黄色了,你还上哪去找。”阿尔文鄙视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继续前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因为在绞尽脑汁想办法逃跑,所以她故意走得很慢。磨磨蹭蹭的,天渐渐黑了下来,两个人也没有走出沙漠。 夜里在沙漠中行军是很危险的,无奈,阿尔文拉着她来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下安营扎寨。 说是安营扎寨,就是二个人躲在岩石下躲避风沙而已。之前,他想点个火堆,结果在附近找了一圈,硬是没找到一块可以烧的东西。 沙漠的夜里很冷,风吹得呜呜响,带起阵阵冷飕飕的阴风不说,还夹着大量的沙子。风晓瑾穿得比较少,蜷缩在岩石下面,双臂抱紧大腿都冻得浑身发抖。 一件衣服忽然从上面罩下来,她抬眸,只见黄色的军外套批在了她身上,而他上身只剩下了白色的衬衫。 白色的衬衫原本就很薄,又因为洗了很多次,有些透明状了都,根本遮掩不住他诱人的好身材。 吸血鬼很强壮,但不是那种打拳击的鼓鼓的肌肉型,更应该说,他身上的各块肌肉分明是分明,每块却瘦得结实。 再加上二条修长好看的大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比模特还吸引人。 第181章:不要被男色诱惑 不要被男色诱惑,不要被男色诱惑!恍神了一下,风晓瑾立即清醒过来,双手扯了扯批在身上的外套裹紧,没好气的说:“别指望我谢你!” 语气中的理所当然,煞是气人。本来就是的,若不是他,她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受苦受罪,他把外套脱给她避风根本不算啥。 正暗暗的如此告诉自己,耳朵上猛然一痛! “你干嘛扯我耳朵……唉唉唉……放手,好痛……” 扯在耳朵上的手松开了,她扭头怒视他。 吸血鬼一脸闲闲的表情,慢条斯理的说:“别指望我道歉!” 小气鬼!小气死了的男人!风晓瑾把身上的衣服抓得更紧,冻死他才好! 白了他一眼,压根不想再理他她气呼呼的倒在地上,闭眼准备睡觉。 竖起耳朵,身边一点声音也没有,看来他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什么也没干。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身边的缘故,她才能如此的安心,困倦让人睁不开眼睛,索性放下所有的不安,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正梦到回了家,和家人开开心心的围在桌前吃饭,忽然感觉到有人推她。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让她睡个安稳觉! 终于受不了他,她翻身而起,冲他大声的吼道:“你到底想不想我明天有力气赶路啊?还是你想背着我走?” 被这么吼了,他倒不生气,手指往外指了指:“看,你的同类来了。” 她条件反射的一扭头,看到不远处的东西,眼珠子差点没爆出来! 不远处,漆黑的夜幕里冒出点点绿光,风晓瑾只是愣了一下,立即想通那是什么! 狼! 还不只一只,确切的说,是狼群! 天啊,沙漠也有狼吗?一直以为只有草原上或者森林里才有很多这种凶狠的动物。 被吓得双脚发软,整个人都无法动弹,突然就被吸血鬼从背后推了一把,她往前跌咧了几下。 “你同类来了,快去欢迎欢迎。” 身后如鬼如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窃笑,她无法相信,他竟然如此的把她往火坑里推。说不准,白天不让她被晒死,就是为了晚上这一刻落入狼口撕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呜呜的低鸣声越来越近,狼儿们瞪着猎物,慢慢的缩小包围圈。手心里全是冷汗,她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电视里演过的,只要她一动,狼群指定会闪电般的扑上来。 它们好像只怕篝火,可惜,他们这里,正缺这种东西,如此看来,他们必死无疑了,特别是她!!! 原以为经历过之前的事,不会再害怕死亡。但是如此接近死亡之际才发现,对于死,她依然觉得恐惧。 下一秒,一个巨大的力道传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落在了岩石上,而吸血鬼手里握着短刀和枪支站在了狼群前。 一头狼首先扑了上来,其他的狼也跟着扑过来。风晓瑾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碰—— 一声枪响! 嗷—— 一声凄厉的狼叫! 一头爪子正要抓到吸血鬼的恶狼,应声倒地,汩汩的鲜血从它的头部流出,染红了黄色的沙子。 这下,他可激怒了所有的狼。嗷嗷嗷的狼叫声,此起彼伏的在空寂的沙漠里回响。狼眸中的绿光更甚,飞扑过来的速度更快,动作更凶猛。 砰!砰!砰!几声枪响,伴随着同样多的狼叫,他枪枪致命,弹无虚发,毫不浪费。 但是,子弹的数目是有限的。很快的,枪被扔到一边,他紧握着手里的短刀,双眸越发的蓝,注视着所有的狼的动作。 刀起—— 血,滚烫而鲜红,飞溅而起,落在她的脸上。 她只能抱紧止不住颤抖的自己,坐在石头上死死的盯着下面,第一次,为他担忧。 不敢乱出声,因为不管扑上来的狼,速度有多快,动作有多凶狠,他都应付自如。她怕自己一出声,反而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一个持久战,狼的数目远远的大于人的数目。七八头狼倒下后,不再有狼扑上来,它们围着他和岩石开始转圈。 狼,也是一种聪明的动物,也知道欺软怕硬的道理,有几只悄悄的抄到岩石后面,盯上了岩石上方的女人。 枉阿尔文再厉害,也无法兼顾岩石的所有方位。 风晓瑾早在见到狼绕着岩石转圈之际,鼓起勇气站了起来,不住的四下里巡视。 这时,狼群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前面的狼一开始行动,扑向阿尔文,岩石后面的狼就往同时岩石上面跳去—— 目标:风晓瑾! 不想尖叫,却无法不尖叫,狼爪抓上裤腿的那一刻,风晓瑾条件反射的叫着,使劲踢掉蹦上岩石的恶狼。 又一头蹦了上来,直接将无法快速回应的女人扑到,大嘴一张,口水流下来,啪啪的落在她脸上,锋利的牙齿近在咫尺,越来越近。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完全吓傻了,根本无法反映,脑海里只有爸妈的脸。 连“死定了”这三个字都没有时间去想。 也没有时间去闭眼。 所以,她眼睁睁的看着锋利的狼牙嵌入吸血鬼的肩头,看到他短刀一挥,狼头远远的飞走,看到狼血从没了头的狼脖处飞溅。 只有一轮弯月的夜里,四周很黑,她却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包括他面无表情的脸。 他站在岩石上,站在她身边,继续战斗。衣服被撕裂撕破,身上被撕开条条吓人的口子,鲜血染红了高大的身体。 一直战斗到天蒙蒙亮。 所有的狼,都被他杀了,七倒八歪的横在沙地上。 而他,在岩石上转了一圈,直到发现没有一只狼再会扑上来,一直挺拔的身躯摇了一摇,朝着岩石下面倒去。 “啊——”风晓瑾尖叫一声,也跟着跳下巨石。倒在地上的男人,已经快看不出往日的俊模样,浑身是血浑身是伤。 而她,却完好无损。 站在奄奄一息的男人面前,她暗暗的想,此时正是逃跑的好机会,他不会再追上来了! 脚步微微一转,又滞住,脑袋不受控制的往回扭。 走吧,走吧,风晓瑾,他是坏人,没必要救他。 可是,他是为了保护你,才伤成这样的。就这样的走掉,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挣扎了半天,最后,她还是走到了他身边,努力把他扶了起来。 “喂喂,你醒醒,醒醒……” 根本没遇到过受伤的人,就算有心要救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本想把他弄醒,问问他怎么办,毕竟像他这样久经沙场的人,一定有的事急救的办法。 可是,摇了半天,他还是紧闭着双眼,动也不动。 无奈中,她想起他身上可能带着伤药,也顾不得害羞了,在他身上乱摸乱翻了起来。总之,先得给他止血。 终于翻出一瓶膏状的药管,拧开盖子一闻,和他上次涂在她唇上的药膏一个味道。既然她没死,一定不是毒药了。 简单的给他包扎了一下,流血厉害的地方就涂点药膏。他本来就又高又大,身子对于她来说,重得要命,等她费尽巴拉的把他包扎的差不多,太阳也已经斜斜的挂在了东边,开始散发起烤人的热度。 太阳越爬越高,炽热的高温甚至想把地上所有的东西都烤化。 受了重伤的吸血鬼虽然被包扎好,却一直处于昏迷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重得不像话的身躯拉到岩石下遮阳。 摸去头上的汗,见他的唇部干得破皮,她拿过他的水壶准备给他喝点水,这才发现水壶根本就是空的。 愣了一下,她又拿过自己的水壶,只有它里面还有一丁点水了。 握紧水壶,愣愣的望着呼吸微弱的吸血鬼美男,昨天,他把所有的水都给她了吗?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做到这个地步?想找一个女人陪他上床的话,他再去抓一个就好了啊?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找她?为什么会把所有的水都给她?为什么……要和恶狼拼搏的救下她?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她完全弄不懂他在想什么。说他喜欢她?她还没那么迟钝看不出来。说他正义感十足?他会当绑架无辜女人的恐怖分子吗? 他…… 好像一道难解的谜。 回过神,给他喝下最后一点水。心里有些担忧,这些水显然不够啊。可这附近又没有汲水的地方,她该怎么办? 脑海里乱成一片,她四下里看看,慌乱的视线最后落在倒在一边的恶狼身上。 犹豫了半天,最后,她还是拿过一直被他紧紧握在手里的刀子。这把轻易割掉人类耳朵的锋利的刀子,如今钝得厉害,刀刃上一个又一个坑的,可想而知,他砍狼砍了多少下。 围着恶狼们缓步走了一圈,最后才找到一匹还没咽气的。只要它还没死,血就不会凝固。 早先凶猛无比的恶狼,此时躺在地上,无力的半睁着眼睛,看她拿着刀子走近,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呜悲鸣声。 “狼啊狼啊,你别怪我,怪就怪你们不该招惹从地狱来的吸血鬼,是他把你们伤成这样的。我现在可是做好事,帮你从痛苦中解脱。所以,你到了地狱,在阎王面前告状的时候,告吸血鬼的就好了,千万别告我啊。” 她双手合十的念叨了几句,下定决心似的握紧刀柄,高高举起,同时闭上眼睛,抿上双唇—— 第182章:刀子狠狠落下 刀子最后还是狠狠的落了下去! 接到一壶温热的狼血给他喝下去。就算喉咙干的要命,风晓瑾也没喝一口。这样熬到中午,一直昏迷的男人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发着冰冷的光的蓝眸,扫视了四周一下,而后径直的落在她身上。一夜未睡,她疲倦至极,背靠着岩石睡着了,微红的脸上带着难以掩盖的疲倦。 一觉醒来,已经躺在了室内。风晓瑾揉揉眼睛坐起身,发现自己又被关了起来。 她睡了多久?睡得有多扎实?什么时候脱离沙漠的?脑海里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最主要的是,吸血鬼他人呢? 吱呀—— 开门声传来。 一个看除了眼睛以外,全身上下都被黑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妇女端着一些食物和水走了进来。 “那个……”她本想问问吸血鬼的去处,继而想到,即使问了,对方也不见得能听懂。 “你是想问阿尔文队长去哪了吧?” 出乎意料的,她竟然会讲中文,而且讲的还不错!风晓瑾诧异的瞪大眼睛。 “他出去打仗,晚些时候能回来。”黑衣妇女一边放下食物,一边径自说道,语气平平淡淡的毫无感情。不过,风晓瑾还是听出,她好像有些不满。 “他去哪了又不关我的事。”嘀咕了一句,拿过水杯喝水。 “不知好歹的女人。”露在黑布外的眼睛闪过一抹厌恶,“队长故意把我叫过来照顾你,陪你聊天,竟然不知感恩。” “他……”喝水的动作一滞,风晓瑾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应该是派你来监视我吧?” “哼!”再说下去,就真的变成和她聊天了。黑衣妇女愤愤的寻思,就算队长有令,她也不想陪眼前这个白痴的家伙聊天。 不回答,转身就走。 “喂——” 风晓瑾突然又叫住她,见她转过身用冰冷的眼神望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磕磕巴巴的问:“那个……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他伤得那么重,应该还没好利索吧,就去打仗,看来当恐怖分子也不容易。 “不用你费心,他有我照顾。”女人宣誓主权般的说,砰的一声,甩门离开。 “我又没说要照顾她,摔什么门呢。”风晓瑾冲着紧闭的木门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继续吃她的东西,然后“酒足饭饱”之后继续睡觉。 正睡得香,感觉有人在推她。她只好和周公说拜拜,睁开了眼睛。 “看来,被绑架也不错,啥也不用干就有得吃有得喝不说,还有大把的时间悠闲。”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讥笑之意,在头顶响起,风晓瑾坐起身,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无奈的叹口气。 伤心的问:“你怎么还没死?” 阿尔文笑了笑:“我的命比你的大,你都没死呢,我怎么会死?” “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手下找来了。” “你的手下不是巴不得你早死吗?” 阿尔文又是一笑,没回答她,反而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记住,你是被绑架的,别有事没事就给我躺在这里偷懒,啥也不干。” 风晓瑾及其不满的翻了一个白眼,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才慢悠悠的道:“反正我什么都不会干,看不惯,你就放了我啊。” 他一把将她抱起,紧紧的揽在怀里,有力的铁臂快把她的腰给勒断。低头深深的吻上她,直到她快喘不上气,拼命挣扎,他才松开她。粗砺的拇指在她红肿性感的唇瓣上抚摸。 “我可是为了你好。”他微微笑着,语气里带着一点讽刺意味:“你不是一直想逃吗,若变成了肥猪,还怎么跑?” “你……”她气得瞪圆了眼,明明是喜欢占别人便宜的登徒浪子,还把自己说得跟处处为他人着想的正人君子一般,这种家伙,就不该救。 望着她气红的小脸,他轻笑,重新吻上她,展开了让人脸红心跳的攻势。 湿热的吻落在了脖颈处,又吻又舔的挑逗。迷迷糊糊中,她听到身下传来他低沉又沙哑的声音: “我想起来了,你并不是什么都不干,至少夜里还在陪我干体力活吗!哈哈哈……” 愤怒!!猛地抓住他的胳膊,一口咬上去,咬得越狠,他笑得越狂狷。最后逼得她不得不放弃。 人家在面对群狼攻击的时候,都能面不改色的,伤得那么严重,也不会痛苦的哀叫一声,她这点咬算啥!反而显得她自取其辱。 他坐起身,脱去身上的束缚,重新压上他。就在他脱衣服之际,她注意到他前胸被锋利的狼爪抓过的地方,伤口明明只是愈合了一点点。 越发的认为他是一个好色之徒,身上这么多伤口的,他也不怕激烈运动挣开它们。 怪不得他不肯放过她呢。 被他折腾一夜,最后她累得睡着。明明很累,可是刚刚黎明的时候,她就醒了。 难得的,关押她的小破屋的门没锁,反而大敞着。她悄悄的下了床,毫无声息的走到外面,一下呼吸到清晨新鲜的空气。 大呼了几口,一眼看到不远处,孤零零坐在木头桩上的吸血鬼。 他嘴里叼着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恍惚的望着远处。阵阵冷风吹过,散落在他肩头的金黄色长发随风飞舞,那么张扬,好像要挣脱一切束缚,随风飞走一般。 在他的周围似乎萦绕着一种别致的气氛,一切看起来特像一幅画,一幅及美的风景画。黄沙的背景,美的让人窒息的男人。 风晓瑾痴痴的望着面前的美景,似乎着了迷,双脚有了自主意识一般朝前走去,虽然双眸看到的是他的侧脸,但他脸上的表情还是跟着越来越清晰。 悲伤? 她一下回过神,咦?他的脸上怎么会浮现悲伤的神情?在她的印象里,他总是笑,各种各样的笑,大笑、讥笑、猖狂的笑、气人的微笑,邪魅的笑…… 仿佛他天生没有烦恼不会忧愁似的,总在笑。或者暴怒一下也有。但就是没在他脸上见过悲伤的神色。 他也会伤感?为了什么? 被罕见的伤感表情震慑住,不知为何,双脚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她屏住呼吸悄悄的往后退去,直到退回房里,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为何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直觉的如果打断了陷入悲伤中的他,自己就会走进一个未知的,可能让人深陷的世界。奇怪的,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 天亮后,昨天那个会说中国话的女人给她送来了吃的。虽然瞧她的眼神,还是冷冰冰的,风晓瑾依然试探着问:“你和吸血……那个阿尔文认识多久了?” 女人冷冷的白了她一眼,还是回答了她:“前年他加入我们组织,我就认识他了。”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加入你们组织吗?”她一直对这个问题好奇。 女人只是静了一下,如实告诉她:“替他女朋友报仇。” “啊?”风晓瑾略感震惊,没想到答案居然会是这样。“他……女朋友……是伊拉克人?”被欧美人打死,所以他才加入了恐怖组织人家对着干? “是美国人,一个记者。美伊战争时,她跑到伊拉克做报道,结果没被伊拉克人打死,却被美国大兵打死。她家人和我们队长要给她讨公道,美国政aa府却想让这件事不了了之,气得队长参加了我们组织,发誓要给他女友报仇。后来才知道,他女友是因为拍摄了美国兵虐待伊拉克战俘而死。” 风晓瑾沉默了,他那悲伤的表情,一定是因为死去的女友吧。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如此重感情之人。 正沉思,女人冷冷的声音在她头顶乍然响起。 “你很喜欢我们队长吗?” “怎么……怎么会?”风晓瑾回神,慌张的连连摆手,心里却莫名的跳得乱。 “那你喜欢被绑架?” “呃……?”对方的问题好奇怪,谁会喜欢被绑架啊! “既然不喜欢,你怎么不逃跑?” “我逃了啊,只不过又被抓了回来。”见女人只是冷眼看着她,好像不相信她的话,风晓瑾急急的解释:“是真的!我都逃到沙漠里了,还被他给抓了回来。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找到我的。” “我知道。” “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是怎么被找回来的。” “我是怎么被找回来的?”风晓瑾好奇的问。 女人冷笑着凑近她,低沉的声音带着阴森森的味道。 “队长在你身体里植下了一个跟踪器!” 闻言,风晓瑾倒吸一口冷气,小脸顿时一片惨白,满眼的不敢置信。 “不……不可能!”好半天,她才敛回魂,无法相信的反驳,“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那是高科技,趁你昏迷之际下手,简单的很!”女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刀子反射着日光,名晃晃的吓人。 “那个微小的跟踪器就埋在你这颗痣里,来,我帮你挖出来。”说着,她的手就抚上了风晓瑾的右脸,冰冷的刀子也伸了过来。 第183章:给她毁容 风晓瑾一巴掌打掉她的手,惊恐的连连后退。她右脸的脸颊旁,耳朵下方,确实有一颗小小的痣,却微小的,在白希的脸上都不是那么明显。 这个女人的恐怖,简直和吸血鬼有的一拼啊!竟然要用这种的借口给她毁容? “别怕,我动作很利索的。”女人越靠越近,刀子也越靠越近,几乎要贴在她脸上了。 “你走开!”风晓瑾尖叫着躲进角落里。 女人见她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跟上了试验台的小白鼠似的,哈哈哈的大笑了半晌,最后把刀子收了回去,“别抖了,我逗你玩的!” 风晓瑾不敢置信的瞪圆眼睛,好恶毒的女人,竟然拿这种事逗她玩! “不过,真是可惜了,你上次跑错了方向,若是往反方向跑,就会得救了。” “你……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吧,那次来和我们作战的,是反恐部队。” 闻言,风晓瑾整个人都傻了,“真……真的吗?” “你们国家给这边的反恐部队施压,人家来救你,你却跑了。” 从来没有过的失望感顿时袭到心头,她不是不敢相信,而是不想相信,不想看清自己竟然那么蠢,白痴的错过逃跑的机会。 “不过,你最好别问我们队长,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说是反恐部队,估计会说是另一个组织吧,毕竟,他还没玩够你,不想放了你。” 女人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巨大的爆炸声,土房子都被震得晃了起来,房顶的尘土噼里啪啦往下掉。 她立即转身,扔下一句“我出去看看”,就锁好门离开了。 女人一离开,风晓瑾就跑到门口,扒着门缝往外一瞧,只见不远处硝烟四起。他们又和谁打了起来? 黑衣女人并没走远,就站在门口不远处。她拉住一个从面前慌忙跑过的士兵,用叽里咕噜的阿拉伯语说了几句,继而用汉语震惊的说道:“什么?又是反恐部队的?他们傻啊,竟然为了一个普通的中国女人这么拼!” 不知道阿拉伯男人又说了句什么,神色惊恐的跑掉了。 女人也慌慌张张的跟着跑掉了。 而坐在房内的风晓瑾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反恐组织的来了!是他们来了!这是她逃跑的大好机会啊。 瞧见外面没有人把守,大门是唯一的出口。于是,她拼劲全力的撞门,撞了几幢,半边身子都撞疼了,破屋的破门终于被撞开了。 朝着硝烟四起的战场狂奔,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怕,那听起来特吓人的炸弹声,如今听起来,就跟春节放的鞭炮似的,带着另人开心的喜庆。 这次,她一定要成功的逃掉,逃得远远的。这次,她说什么也不要错过了。 正在打仗的士兵,顾自己的性命都忙不过来,谁还管直往枪口前冲的女人?直到冲在前线的阿尔文在四起的硝烟中发现她,惊恐的睁大眼睛。 “该死的女人!”他一边咒骂,一边冲过来拉住了她,暴怒的吼道:“你在干什么!赶紧给我滚回去!” “放开我!”风晓瑾不顾一切的推攘着他,双脚直往战场的另一头指。 阿尔文看出她的意图,更加生气了:“你疯了,要去那头?” “放开我!放开我!”她对着紧紧拉住自己不松手的男人又踢又打,今天谁也别想阻止她逃跑。 “最后警告你一次,给我滚回去!”耳边竟是流弹飞来飞去,四周炸得尘土飞扬,一不小心就会送命。这种关键时刻,这个该死的女人还给他添麻烦。他真是气得肺子都要炸开了。 “我知道,是反恐组织来救我了,我绝对不会放弃这次机会!你给我滚开!”风晓瑾暴怒的瞪圆眼睛,吼完这句话,照着他的胳膊咬下去,希望他能马上放开她。 “你脑袋被驴子踢了?他们是另一个恐怖组织。若不想死,立即!马上!给我滚回去!”即使胳膊被咬得流了鲜血,他还是没有放开她。 “你别想再骗我!”黑色的眸放出二道坚定的光芒,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今天就算死,她也要死在这里,绝对不回去! “好!好!既然你主动找死,那你就滚吧。事后别后悔就好,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去救你的。”扔下这句话,他终于松开了她。 她头也不回,拔腿就跑。她才不会后悔呢! 她才不会后悔…… 二个小时后,风晓瑾决定收回这句话。 战争结束,她真的落在了另一个恐怖组织的手里。原来,恐怖组织和恐怖组织之间,也会火拼。 双手被紧紧的绑在椅子上,刚刚恢复原样的小脸再次被打的血肉模糊。 脑袋里全是嗡嗡的响声,思路却无比清晰。她上当了,上了那个女人的当。因为太想逃跑,所以才没有深思的陷入了人家挖的陷阱。 一拳又打了过来,对方是个人高马大,满脸留着胡子的男人,抓着她的头发叽里咕噜的喊了一堆,见她没回应,气得嗷嗷大叫。 “我……我听不懂你们的话……”她好痛,好累,整个人都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中,条件反射的不断的念叨着这句话,声音破碎不堪。 昏昏沉沉中,感觉到身上的绳子松开了,她被人狠狠的扔在地上,一个高大的男人压了上来。 立时,她清醒过来。这种压迫感太熟悉,使得她一下就明白身上的男人要干什么。可这个时候,她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要逃……逃来逃去,还是逃不脱这种命运…… 她不可能回去了,回不去了,就算死了之后,尸骨也只会掩盖在异国他乡的沙土里了,根本回不到故乡了,根本看不到爸妈和姐姐了。 浓浓的绝望感紧紧的擒住她所有的思绪,泪早已哭干,心早已痛得没有知觉。 刺啦——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直到陌生的大掌抚上她纤细的腰肢,她才有了一点反应。 “吸血鬼……”也不知为何,恐惧降临的这一刻,嘴里不自觉的喊出了这个名字。 缓缓的闭上眼睛,脑海里竟然只有他的脸。她还希翼什么呢?想他来救她?别开玩笑了,她根本不值得人家冒险来救,这里是敌营,他也没有那么蠢。 “吸血鬼……”凄厉的又喊了一声,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坚廷来到了自己的私密处,只要他再动一下,她就会被—— 千钧一发之际,砰的一声枪响,紧闭着双眼的女人忽然感觉到一个温热的东西掉在了自己的脸上。 倏的睁开眼睛,只见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双眸睁得大大的,好像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他的脑门上有一个血窟窿,刺目的鲜血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最后由滴变成流,全落在了她的脸上。 “啊——”她惊恐的尖叫,还没反应过来,四周响起了霹雳啪啦的枪战声。 不知过了多久,其实只是短短的几秒钟,风晓瑾却觉得有一世纪那么长,枪声终于停住,耳朵里嗡嗡的直叫。 募地,一只大掌落在了她的腰间,下一刻,一件衣服包住她赤luo的身躯,熟悉的男人味传来,温暖坚硬的胸膛贴上了她。 她抬眸,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他……他怎么来了? 他好像看出她的心思,若放在往常,他一定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说一些能气死人的话调戏她。可此时此刻的他,却满眼的冰冷,冰蓝色的光,似乎要把人冻死。 “你……”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他的视线往下,将她全身上下看了一遍。 “他上了你?”半晌,冷冽的声音从他嘴里滑出。不等她回答,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探到了她的身下。 “你……”他在干什么?这种时刻,他们不该先逃跑吗? 小脸上浮起的羞涩的潮红掩盖在血色之下,娇弱的身体因为下面感觉到他手指的探入而微微颤抖。 铁臂微微一紧,一直紧锁的眉头也略微松开了。可是,扭头看到倒地已死的男人,他还是来气,举起机关枪对着男人露在外面的四处砰砰砰的就是一顿扫射,血花四溅。 “喂!”她抓住他的胳膊,急急的道:“留着子弹,我们好逃啊!” “有必要吗?”依然是冰冷的话,风晓瑾这时才有空四下里看了一下,妈啊,地上的人,死的没死的,都不能动弹了。 特别是没死的,重伤的身体不能动,双目露出憎恨和不甘心,狠狠的盯着他们。 风晓瑾吓得一哆嗦,赶紧把头埋进他的怀抱。 阿尔文抱着她走出土房子,一辆重型摩托车就停在门口。她以为他要带着她上车逃掉,他却用胳膊环住她的腰,将娇小的身躯夹在腋下,空出来的手从地上拎起一壶汽油,绕着房子四周浇了起来。 “你……你在干什么?”忍了半天,她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声音颤抖的厉害。他不会是…… “没必要烧了他们吧?反正他们也不能动了,就让他们再活一会儿吧。”被活活的烧死,也太残忍了,虽然对方是坏蛋。 男人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一言不发的浇完汽油,从兜里掏出一颗烟叼在嘴上,又掏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点燃香烟。 第184章:为什么会喊他的名字 “求你了……别烧……” 他却猛吸一口,手指轻轻一弹,燃得正旺的香烟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了几个个,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汽油上,顿时,火光冲天。 张牙舞爪的火焰染红了半边天,风晓瑾完全被他的残酷无情惊傻了。 他又掏出一根烟,直到吸完,随意的瞥了一眼烧得很旺的小破屋,夹着她来到摩托车前,将她放在后作座上。 她依然处在傻愣中,他已经翻身骑上了摩托车,扯过她的双臂环住自己的腰,冷冽的道:“抓好,否则摔断脖子。” 下一刻,摩托车飞驰出去。风晓瑾终于回过神,双臂不由自主的紧紧的环住他,以免自己掉下去。 风呼啦啦的,带起一片尘土,她将脸贴在他的背上,躲避扬起的风沙。 越贴越紧,越贴越想哭。 她完全弄不懂自己了,为什么,在那种危机时候,会喊出他的名字,为什么,他出现的那一刻,她欣喜若狂,脑海里所想的不是自己得救了,而是能在死前再看他一眼。 有一个念头被深深的埋在心底最深处,她不敢往前走一步,去挖出那个答案。直觉的,挖出那个,她这一辈子都会毁掉。 虽然他残酷无情,却一次次的救下她。抱紧他贴紧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觉得他一点也不讨厌。 回去的路程,没记错的话,应该很短。按他目前骑车的这个速度估计,也就需要半个小时左右。可是,过了许久,他们还没有到达目的地,他依然骑着车子疾驰。 “你是不是走错路了?”终于,她的脑袋脱离了他的背部,大声的冲他喊道。 “贴好,别动!”他头都没回一下,只是冷冷的大声命令。 她只好把头重新的贴回他的背上。一股股热气从他的背上传来,温暖了她的脸,让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心也随着暖了起来。 还是听他的话吧。现在的她,就是大海上的小木船,只能随波逐流,只能任人摆布,没有自主前行的能力。 天渐渐的开始发亮,太阳跳出沙平面后,他才带着她回到了营地。 一把将她摔在牢房的草地上,高大的身形立在她面前俯视着她。被冰蓝的双眸盯得心发慌,她瞥过眼,不敢和他对视,不自在的小声说道:“谢谢你……” 如果说,上次逃进沙漠被他救,她把一切归咎于他不肯道谢,那么这次,完全是她犯傻的错,再不道谢,就是她教养有问题了。 虽然没有和他对视,去能感觉到他冰冷的视线并没有从她身上移开。他干嘛这样盯着她一直不说话呢? 偷偷瞟了他一眼,为了打破沉默的尴尬气氛,她又小声道:“这次……我是真心的感谢你……” “不用了!”未等风晓瑾的话说完,阿尔文淡淡的扔下这句话,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之前陷害她的那个女人就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你——”一看到她,风晓瑾就满肚子火气,跳起来质问她:“你为什么陷害我?” 全身下上紧紧裹在黑布里的女人,用仅仅露在外面的一双冷眼瞥了她一下,讥讽的道:“你的问题好白痴。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我喜欢我们队长,不把你赶跑,队长怎么会属于我一个人的!” 闻言,风晓瑾略微吃惊的睁大眼睛。 面前的这个女人喜欢吸血鬼?她还真没看出来。不过,从对方处处模拟吸血鬼做事的风格来看,大概是真的。 心里隐隐约约的浮上一丝不快,吸血鬼那么坏,还有人喜欢他?是啦是啊,他长得很帅很美,偶尔又很酷,可是,他真的很残忍无情呢。 “洗洗脸,收拾一下吧你,晚上我们还要移动。” “移动?去哪?”风晓瑾从沉思中回过神,好奇的问道。 “问那么多干什么!问也没有人回答,你还问问的,不嫌累啊!”女人不耐烦的数落了她几句,“要是不梳洗的话,我就把水端出去。” 说着说着,她就忍不住的念叨了起来:“不知道我们这里很缺水吗,平时大家都是一个礼拜才洗一次脸的,不然也不用大夏天的拿块布盖在脸上来遮脏啊。” 风晓瑾听得目瞪口呆,虽然对历史和政治一向不敢兴趣,可她也清楚,阿拉伯女人拿布遮住脸,根本不是因为没水洗脸遮脏吧…… 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挺恶搞! 洗漱完毕,吃了点东西果腹,又休息了一下,很快就天就黑了。 天黑下来后,外面的士兵就开始整队,到了半夜,吸血鬼出现一把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走。” “我们这次去哪?”风晓瑾跌跌撞撞的跟上他的脚步。 “回大本营。” 她的脚步随之一顿,更要深入恐怖组织了吗?那岂不是代表她想逃跑更不容易了? “逃了二次,你还不死心吗?”前面的男人也跟着停住脚步,扭头俯视着他,冰蓝的双眸在月光的照映下,射出二道冷冷的寒光。 “如果是你……你会放弃吗……”风晓瑾无奈的低下头,有气无力的问道。 风晓瑾绝望又悲观的表情深深的映入眼里,阿尔文突然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也轻柔的抚上她小脸的伤口上。 她抬起眸,迎上了他无比认真的视线。 “虽然现在有些艰难,不过,只要你一直跟着我,就不会受苦。”他语气坚定的向她保证道,“逃跑,只会让你一次次的陷入危机中。” 他……再向她许诺什么吗?怎么听都觉得他的话有点怪呢? “走吧。” 小手被大掌密密实实的抱住,一股温暖从他带着粗茧的掌心流来。奇妙的,原本犹如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双腿,此时却变得无比轻松。 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让她忽然觉得特有安全感,心底深处的害怕和绝望渐渐的消弥,取而代之的竟然是股陌生的喜悦之情。 难道她得了“歌德斯尔摩综合症”?被他救了二回,就隐隐的对他产生了好感?甚至感激的要忘记他对她的所作所为? 是了,一定是了,她现在望着他的背影,想起他刚才的话,心底就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觉,一定是“歌德斯尔摩综合症”在作怪,绝对是的。等她离开这里,与他彻底的分别,回道以前那样平静又开心的日子之后,一切就会变正常了。 所以,现在和他像恋人那样牵着手,不要觉得内疚,没必要内疚,因为都是“歌德斯尔摩综合症”惹的错啊。 车队开始出发了。这次,她坐得是装甲车。车子启动后,吸血鬼温柔的将她抱紧了怀里。 “冷吗?”他低声的问道,好像怕别人听到他在关心她。可是,车里另二个恐怖分子就算听到了,也听不懂他在问什么吗。 “还好。”她也跟着小声的回道。 环住她的手臂紧了紧,让柔软的娇躯更加紧密的贴在自己的身上。“你先睡一下吧。我们要走很久的路呢。” “你也休息一下吧。”昨夜,他跑来救了她,白天又忙了一天,现在一定比她还疲惫。 耳边是轻轻的笑声,继而调笑的话带着热气吹上她的耳畔:“有进步,你会关心我了。” 腾——女人薄薄的脸皮立即烧红了,嘴巴却硬着说:“我才没有关心你。只是认为你说的话很对。目前这种情况下,只有你能保护我,所以我才不要你有事。” “我还挺有利用价值的吗!” “这也值得你骄傲吗?” “呵呵呵……”他被她逗笑,胸膛也跟着一起一伏的。他有力的心跳声撞击着她的耳膜,她也不自觉的跟着他笑了一下。 从沙漠到山谷,军队艰难的行驶了几天。 几天下来,本来剑拔弩张的二个人相处的还算融洽,风晓瑾对吸血鬼的戒心也慢慢的降了下来。 这天夜里,一直在行军的队伍终于停了下来。走出装甲车,借着夜色向四周看了一圈,风晓瑾发现这次他们又掩藏在一个山谷里。 安营扎寨,几个窝棚前升起了一个火堆,大家开始准备做晚餐。不久,另一辆装甲车从山谷的另一头突突突的驶近,车子停下,下来几个人。士兵们见到为首的那个,立即拥过去行礼。 为首的是一个典型的阿拉伯壮汉,四十岁左右。穿着打扮和长期在沙漠里作战的士兵们截然不同,一看他那脸傲然的气势,也知道他的来头不小。 阿尔文作为这个分队的队长,自然更要迎合他。不过,在过去和他打招呼之前,他先挥了挥手,示意风晓瑾躲回窝棚里去。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警惕,风晓瑾还是听话的,悄无声息的往窝棚的方向移动。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大喊,她很好奇,却依然头也不回的继续走。身后的呼声变得多了起来,都是冲她这个方向的。反正也听不懂,管他呢。 “中国丫头,你站住。” 这次,呼唤的声音变成吸血鬼的了。她头皮发麻,直觉的认为会有什么坏事发生。 双脚停下来,双腿沉重的犹如灌了铅,缓慢又僵硬的转过来。 第185章:当众侮辱 “过来!”站在首领——姑且先这么称呼刚刚出现的大有来头的那个人,旁边的吸血鬼冲她招手。 风晓瑾站着没动,以为谁也听不懂汉语,可以肆无忌惮的问:“有什么事?” “过来!”吸血鬼的神色一下阴沉下来,语气也变得极其冷冽,带着不允许别人反抗的强烈意味。 像这样浑身带着冷漠的他,她好几天都没见到了,差点忘记,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怎么可以忘记了,恐怖分子就是恐怖分子,就算救过她几次,也还是残酷无情的恐怖分子。把她的命运紧紧的捏在手中,任凭他自己的喜好,随意摆弄。 无奈的,咬紧下唇,她一步步的朝他走去,无法预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心里因为不安而跳得极快。 刚刚在他面前站定,首领上前一步,粗砺的大掌陡然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她刚想挣扎,眼角余光接收到吸血鬼“别动”的暗示,只好勉强压抑住心里的厌恶之感。 首领捏着风晓瑾的下巴,将她的脸转来转去,眼睛随之一眯,脸上也跟着露出奇怪的笑容。 继而,他手没有松,转头看向吸血鬼,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什么,没等吸血鬼回答,四周的人却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他们笑得那么奇怪,暧昧的眼神在她和吸血鬼之间瞟来瞟去,虽然不知道首领说了什么,但是,她大概也能猜出来是什么不健康的黄色笑话,或者是拿她来侮辱吸血鬼的话。 记得会讲中国话的那个恶搞女人曾经有一次跟她提起过,因为吸血鬼是欧洲人,虽然实力非凡,每每打仗,表现非常出色,但是,组织里特别是高层人士,对他并不是很信任,也不重用。而他虽为队长,手下也只是听他的话,并不尊重他。 现在看来,那个女人没有骗她。首领如此侮辱吸血鬼,他的脸上一副淡然的神色,好像习惯了这种场面。 心里有些刺痛,忽然为他感到不值。像他这么有实力有前途的男人,只不是为了替女朋友报仇,竟然抛弃了一切,跑到这种狗不拉屎的地方,受这份罪和羞辱。 同时又羡慕他死去的女友,有这样一个情深义重的男人肯为她做出如此大的牺牲,甚至包括尊严和生命。 众人刺耳的嗤笑声停下后,首领又说了一句什么,吸血鬼也跟着应了一句,她的下巴才被放开。 “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眼见首领转身朝一边走去,她小声的问道。 “不行,整晚你最好都呆在我身边。”他低头俯视她,冰蓝色的眼眸闪过一抹担忧,但是因为太快,她根本没有发现。 帐篷前的火堆变得更大,大家围坐在其四周,一边烤东西一边嘻嘻哈哈的说笑。只有坐在她旁边的吸血鬼缓缓的浅酌着透明的酒液,一言不发,好像无法参与其中。 坐在吸血鬼另一头的就是首领,他本来是和身边的人说说笑笑的,忽然注意到沉默中的男人,浑浊的眼珠子一转,转过身又冲吸血鬼说了句什么。 风晓瑾注意到他听到首领的话后,握着酒杯的手紧了一紧。 他说了一句,首领又回了一句。他压抑着怒气的又说了一句什么,语气冷冷的令人打颤。 首领邪笑着又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扭头冲着火堆四周的人大声喊了一句什么,众人欢呼着,纷纷扔下手里的东西鼓起掌来,起着哄。 首领显然很满意大家的表现,扭头又看向吸血鬼。 他静默了半晌,最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放下了酒杯,大掌一挥,一把将风晓瑾揽进了怀里。 风晓瑾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的问:“你干什么?” 四周又爆发起鼓掌的声音,吸血鬼把她紧紧的揽在怀里,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开始拉扯她的衣服。 “不要……”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拼命挣扎着推阻他的动作。 “不想受苦的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听话。”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话音未落,身上突然一凉,外套整个被扯掉了,只着内衣的雪白娇躯顿时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耳边又是刺耳的欢呼声、口哨声,以及狂妄的笑声,她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耻辱过。 更不会想到,更可怕更让人无法接受的事还在下面。 “既然大家想看我们亲热的场面,我们就表演给他们看喽,别那么小气。”他说得风淡云清,好像在众人面前表演三级片,对他而言,是一件特简单轻松的事。 “不要!”弄清他的意图,她挣扎得更厉害,他有在别人面前表演这种事的嗜好,她没有!宁死,她也不要这么做。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BT!”手脚并用的踢打他,一下挣脱他的桎梏,拔腿就要跑。 胳膊却一下又被抓住,她根本逃不掉的。 一旁眯着眼睛看好戏的男人趁机说了一句什么,吸血鬼抬起大掌,照着她纷嫩的脸颊就是一下子,啪的一声,非常响亮。 那些看热闹的家伙们笑得更欢了。 风晓瑾被这一下子打得差点昏过去,耳边只有嗡嗡的声音。四肢被固定住,她动也不能动,只能任他将她身上所有的束缚都八光。 这一刻,她巴不得自己已经死去。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幕的来临,她说什么也不会期待他来救她,要不死在沙漠里,要不死在那个男人身下,也好过现在这样。 耳边又传来拉链拉开的声音。 没有前戏,他直接贯穿了她,疼痛从下面传来,她却感觉不到。 整个脑海里,只有众人的淫邪的嬉笑声,起哄声…… 紧闭上眼睛,却流不出一滴泪水。心好痛,好痛…… 她怎么会那么傻,会认为他会是她的依靠,只要他在,她就不会受到伤害。 哈哈哈…… 他也只是个组织里的小人物,她怎么会对他有期待? 一股炙热的液体喷洒在温床上,她倏的睁开双眼,头顶上男人金色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他整张脸。 风晓瑾一下就慌了,奋力推攘他。 “不要……不要在里面……”她苦苦的哀求,以前不管他有多失控,也不会在她身体里留下任何痕迹,今天的他是怎么了? 吸血鬼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抱紧她,动作越发的狂野,哪怕她流着泪昏过去,还不肯松开她。 …… 醒来时,已经天亮。风晓瑾动也不动的躺在草堆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小破土屋的天棚。 吱呀一声门响,有人进来了,她依然没动。 下一刻,整个身子就被人抱了起来,独属于吸血鬼的味道在鼻息间萦绕。她木然的望着前方,并不理会身边的男人。 “想喝水吗?”男人富含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低沉的响起。 她依然没反应。 “饿不饿?”男人并不发火,好脾气的柔声又问。 她就是没反应。 吸血鬼有些火了,他本来就是一个没啥耐性的人,大掌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看清他眼里的怒火。 冷冽的声音随之而出:“我可以对你温柔一次、二次,但别指望我低声下气的哄你第三次!你最好识趣点,别惹恼我,否则,我会让你痛不欲生,就算你跪地求我,我也不饶你。” “我现在还不算痛不欲生吗?”失神的大眼因为他的话而有了焦距,但是她的话却一直是平静、毫无波澜的。 不等他回应,她又淡淡的说:“就算我哀求你,你放过我吗?” 说完,她把眼睛瞥向一边,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心里隐隐作痛。 等了半天,他既没有发火,也没有放开她,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干嘛呢?怎么不折磨她或者干脆扔下她离开?为什么一直没有声音? 实在太好奇了,她偷偷的朝他的脸上看去,只见他好看的眉头紧皱在一起,一向冰蓝的双眸里带着浓郁的悲伤和不舍。 被他折服神色吓了好大一下,心怦怦的,跳得又快又乱,好像要从心脏里跳出来。 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啊? 满腹的疑问,那眼神盯着她也跟着不敢动了,甚至不敢多问他什么。又过去好长时间,身体因为过久的紧绷而变得有些僵硬,她才喏喏的出声道:“你……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放开我吧。” 话音未落,环在腰间的手臂一下收紧,他没有放开她,反而让她更贴近了他。他的头抵着她的头,从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在她敏感的耳畔,低低的声音响起:“你真的想离开这里吗?” 他问得那么温柔,风晓瑾的心里不由的燃起一丝希望。 “你要放我走了吗?”询问的声音里饱含期待,饱含欣喜。因为昨夜的折磨,心生内疚,所以,他要放她走了? 不知为何,欣喜的同时,心底最深处又隐隐的泛起一股不舍。不舍?不舍什么呢? 第186章:歌德斯尔摩症 “我……”他刚小声的说了一个字,突然,温柔的神色一闪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冷。他的大掌也随之掐上了她的脖子:“你居然还在做梦!还梦着回去?” “咳咳……”风晓瑾被他掐得快喘不上气来,痛苦的咳嗽。 “我不介意再警告你一次,你回去了!”冷冷的扔下这句话,他一把甩开她,转身走掉了。 “狗屎,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冲着他离去的方向,她忍不住的咒骂,同时也忍不住的暗骂自己愚蠢,怎么会认为他刚刚那眼神那语气,是他在乎她的表现呢。 他怎么可能在乎她呢?他可是冷血无情的恐怖分子。再说了,他在乎不在乎她,又有什么关系,干嘛一想到他在乎她,心里就忍不住的窃喜。 风晓瑾风晓瑾,你是不是疯了,得了“歌德斯尔摩综合症”不说,精神也跟着不正常了。 啊啊啊~~她好像大喊几声,心里太郁闷了,整个脑袋里充斥着各种想法,乱糟糟的,真的快把她给逼疯了。 扑在草堆上,无声的落泪。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 刚想到这里,门外突然又传来交火的声音。经历过几次这样的事件了,以前每次发生火拼,她被吓得胆颤心惊的同时,还不忘找机会逃走。这次,她躺在草堆上动也不动的,习以为常的,就真的当外面的枪响是中国春节放鞭炮。 门一下被撞开,恶搞女人站在门口冲她大喊:“喂喂,反恐组织的来了,你不赶紧趁机逃?” 风晓瑾缓缓的扭头看向门口满眼慌乱的女人,冷哼了一声:“这次我才不会上当了。” 人可以笨,但是笨一次就可以了,笨第二次,可以接受天打雷劈了。 “这次我没有骗你,真的是反恐组织的来了,你快逃啊!”恶搞女人急得直跺脚,满眼都是真诚。 可风晓瑾还是不信她,扭过头看墙。 “起来,你给我起来!”女人跑过来,毫不客气的拉扯着她,不顾她无力的挣扎,硬是把她拉到门外。 “放开我,你放开我!”二个人拉拉扯扯之间,风晓瑾好像听到有人呼唤她的名字。 她产生错觉了吧,不然怎么会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而且,这个声音的主人还是—— 乔天傲! 附近交火的声音越来越大,尘土与硝烟到处飞扬。 “晓瑾——晓瑾——”熟悉的,久违的声音穿越战火,隐隐的传来,带着寻找的焦急。 终于,风晓瑾停住挣扎,不敢置信的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远远的,西面的一个山头上有一辆装甲车,虽然隔得有点远,可是,站在车上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她还是认了出来。 乔天傲! 他怎么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喇叭,到处喊着:“晓瑾——晓瑾——风晓瑾——”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人真的是他! 风晓瑾欣喜若狂,高兴的泪水停不住的往下流。她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不顾一切的朝他的方向跑去。 他来救她了,她可以回家了!她能回家了!! 这一辈子,她都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高兴过。 碰—— 一声枪响。 左臂突然传来猛烈的剧痛,她扭头一看,她中弹了,刺目的鲜血正顺着胳膊往下流。尽管如此,她忍着剧痛,还是一个劲的往前冲,对中弹的左臂看都不看一眼。 “你给我站住!”正拼命跑,吸血鬼一把拉住了她,把她往回扯。 “你怎么又犯蠢啊,不要命了吗!”他暴怒的冲她吼,枪林弹雨的,她已经中招了,怎么还傻傻的往前冲啊。蠢过一次就够了,她怎么还会蠢二次。气死了气死了快,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 “放开我!放开我!”她像疯了似的挣扎,这次是真的有人来救她了,和上次不同的,她不能失去这个大好的机会。 吸血鬼也听到了中国话的喊声,他抬头向西面望了一眼,然后低头问她:“你叫风晓瑾吗?” 认识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 “放开我,放开我!”她根本没时间回答他无聊的问题,挣扎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这里,回家去。 死死的握着她的胳膊,他才不会放开她。这时,战况越来越激烈,他们的队伍显然不是对方的对手,手下开始纷纷的撤退。他一边作战一边拖着她也往后方撤去。 “放开我,放开我……”挣扎无果,她哭着哀求他,“求你,放我走吧,放我走吧……求你了……” 阿尔文眼神深邃的望着满脸泪痕的她,又抬头望了望前面依然子弹乱飞的战场,毫不犹豫一把抱起她就往后面跑去。 乔天傲的声音越来越远……风晓瑾发狂般对着身下的男人又踢又打,为什么,在这种生死关头,他还不肯放开她自己逃掉,为什么非要带着她这个缠累? 夜色渐渐降临,附近依然枪声不绝,战斗已经进入了游击战阶段。恐怖分子们躲进山沟里隐蔽,反恐组织成员则是步步紧逼。 风晓瑾已经听不到乔天傲的声音,她被坏蛋带入了一个荒废的小村庄,隐蔽在一户农房里。 “你这个坏蛋,我要杀了你!”身体被绳子绑得不能动弹,看向吸血鬼的眼里露出二道憎恨的光芒,“我要杀了你!” 愤怒、憎恨充满她的心,她瞪着他嘶吼。 一向精神抖擞的吸血鬼此时此刻看起来有丝疲惫,他把屋内废弃的家具拆开,点燃了一个火堆,然后将暴怒中的女人抱到怀里。 挣扎无用,她只是用冷冷的眼神瞪着他。 附近枪声又响了起来,而起看架势越来越激烈,越来越近。吸血鬼知道,对手已经追来了。 他深深的望着怀里愤怒不堪的女人,轻声问道:“你真的想走?” “废话!”她恨恨的说道。 “你一点都不想跟我走吗?”他说着,语气里不自觉的染上了一丝寂寞。 “你……”她想吼他的,可是,望着面带不舍的他,嗓子眼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什么也吼不出来了。心里也随着乱成一团。 “晓瑾,跟我走吧。”他突如其来的提议,让她彻底的愣住了。他叫她的名字,那么的自来熟那么的亲昵,好像他们曾经多亲密似的。 可是,不管身体上有多贴近过,心里,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个襁爆了他,将她的命运玩弄于鼓掌间的冷血恐怖分子。 “虽然现在的日子有些危险,有些恐怖,但是,请相信我,不久之后,我会给你犹如进入天堂的快乐日子,而且,很快。”他向她保证道,说得那么真诚,一向冰蓝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寒冷,取而代之的是温柔。 原来,海一般蓝的眼睛若温柔起来,会带给人暖洋洋的舒服感,就像热带海洋一般,让人想沉醉在其中。 她真的差点就沉醉进去了。还好,理智及时拉回了她的灵魂。 “放我走吧,我想回家……”她撇过头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心底有种痛痛的感觉,她却非要忽视它。 “你以为我在给你选择权吗?”他变脸比翻书还快,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神色立即阴沉了下来。 “我告诉你,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吸血鬼阴狠的模样吓到了风晓瑾,她更用力的挣扎起来。 他只需一只大掌,就把乱动的娇躯死死的按在了腿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燃烧很旺的火堆里烤了一块烙铁,眼见它已经红了,用随身携带的钳子夹了出来。 她望着越靠越近的烙铁,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白痴都能知道这个东西,他是不会往他自己身上放的。 “你要干什么?”她惊惧的浑身颤抖,手脚踢打他,头上响起令人浑身发寒的声音。 “记住,你属于我!” 话音一落,烙铁直接落在了她的背上,一股衣服和皮肉烧焦的味道顿时飘了出来。 “啊——”一声惨叫,风晓瑾再也忍受不了皮肉被烧开的剧痛,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扔下烙铁,阿尔文将晕过去的女人紧紧的抱进怀里,吻了吻她带泪的眼,低沉的声音里饱含痛苦。 “晓瑾,对不起……”心疼烙铁留在她背上的伤口,他向昏迷中的女人道歉:“我也不想这样做的,我也不想伤害你。” 只是,他不得不多留一条后路,否则,万一他死了,那个秘密就会石沉大海。而且,这个印记也是一个让她永远安全的保命符。只要有这个印记在,她就不会陷入太大的危险之中。 声音哽咽,因为这即将到来的分离:“如果我死了……” 不!不会的,他不会死的。为了再次见到怀里的这个小女人,为了抹去她心底的阴影,为了给她幸福,他说什么也要活下来,无论前面的路有多危险多艰辛。 “请你给我一点时间,一点就好,一定要等我去找你。”最后亲了她一下,才恋恋不舍的将她放在温暖的火堆旁,然后把火堆敛了一下,确保火焰不会烧到他,握拳,不敢回头的离开。若回头,他怕自己舍不得放下她,会带她一起走。可他不能这么做,无论心底有多么的想,因为前面的路真的太危险。 他前脚刚离开,房子角落的阴影里就窜出一个黑影跑进屋内,将火堆打乱,然后迅速的跑出来,锁上了大门…… 第187章:终于回国了 好热,好呛…… 风晓瑾迷迷糊糊的醒了,胳膊和肩膀传来剧痛,四周都是要烧死人的热浪和呛人的浓烟。 她艰难的爬起来,吸血鬼已经不见,屋子的四周却都烧了起来。 一下子就清醒,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不能带走她就烧死她! 无法呼吸,不知道是因为心里痛,还是浓烟真的这么呛。她忍着泪水,用劲力气爬到门口,使劲推了推门,这才发现门被锁上了。 “救命……救命……”一下下敲着门,一声声的大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她。这段时间的折磨,让她面对死亡的这一刻,心中早就没了恐惧,只想回家,回到爸妈的怀里。 “救命……救命……”好恨,好恨,她恨死吸血鬼了。她对他而言,真的就只是用来泄yu的玩物而已,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被彻底的抛弃。 如果只是抛弃,她还不会这么恨,他是要她的命啊。 “救命……”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小,无力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她,倒在地上,她心痛的想,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闭上眼睛。死了也好,死了之后,化成厉鬼。她要整日整夜的缠着他,让他不得安宁,这辈子都睡不到一天好觉。 昏昏沉沉中,她好像听到乔天傲呼喊她的声音,条件反射的抬起手最后在门上拍了二下,然后她就彻底的没了知觉。 …… 冰凉的水润湿了干燥的唇,熟悉的声音好像从远方传来,却又那么近。缓缓的睁开眼,那张久违的脸差点让她欣喜的哭出来。 其实,也不算太久。可她就是觉得被绑架的这段时间,仿佛有一世纪那么长,长到没有尽头。 然而,面前这张同样带着惊喜的脸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一世纪,终于走完了。 “晓瑾……”乔天傲声音哽咽,带着低哑的呼唤她,才短短的一个多月,她瘦了一大圈,好像一阵风吹来就能吹跑。 她一定受到不少凄惨的遭遇吧。 “乔大哥……”她也哭着呼唤他,下一秒,被他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乔大哥……我不是做梦吧?”她终于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哇哇的大哭起来,同样抱住他,声嘶力竭的问:“真的是你吧?是你吧?” “是我,是我!”温暖的大掌抚着她的背部,一下下的那么温柔,安慰着她,“晓瑾,没事了,我带你回去。我们回家。” “我终于可以回家了!!”高兴的呼喊着,心里却极其难受,她这副样子回到家里,完全是给家人丢脸。可是让她抛弃这条贱命,她又舍不得。在绑架的这段日子里,她寻死不只一次,每一次寻死,最后的结果都是让她更加珍惜生命。 宣泄的差不多,理智回归,她才发现自己正贴在乔天傲的怀里,赶紧推开他。 怀里的温暖一下失去,乔天傲虽然有些不舍,却没有再做出什么越举的行为,因为现在带她回家才是最重要的。 赶往飞机场的路上,她好奇的问:“乔大哥,你怎么来了?” 他是专门来救她的吗?换作以前的她,如果听到他说是,一定会感动的欣喜若狂。然而,不知为何,现在特怕他说他是专门来救她的。如果事实如此,她就会觉得自己歉了他很多,即使想拿身体来偿还,她也早已经没了那个资格,只能一辈子欠他的人情。 “我……我是来找你们的。”他故意咬重“你们”二字,凝视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掩盖在眼底的是浓浓歉意。 “我们……还有谁?”她没察觉出他的异样,一时懵住,想不出他所谓的“你们”是啥意思。 “我妹妹茵茵……” “啊?”风晓瑾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她不是早就回去了吗?” “这个说起来话长。”乔天傲皱起好看的眉头,犹豫了半晌才道,“出了一点事,她没有回去。” 闻言,她吃惊之余,更多的是担心。“怎……怎么会?” 如果茵茵没有回去,一直在恐怖分子的手里,那她的处境岂不是很糟糕?她又急急的追问:“那她现在在哪?你找到她了吗?她安全吗?” “找到了。”至于其他……乔天傲眼神一沉,说不出来。 很快的,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型飞机场附近,从车上下来,远远的,她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好友乔茵茵。 她眼神呆滞的坐在一架飞机下面的椅子上,看起来相当狼狈,头发散乱,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包在毯子下面的身子微微的发抖。 直到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她才缓缓的抬起头。 风晓瑾心痛的望着好友,以为她回去了,她安全了,不用承受和她所承受的痛苦,可是再仔细看看好友现在的样子,她…… 伸出手,想抱住好友,可是,乔茵茵瞪着的眼神忽然一变,冷冷的吓人。 她躲开她的碰触,冷冷的道:“不要碰我。” 那冷淡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厌恶。 “茵茵……” 好友的态度把风晓瑾弄糊涂了,“茵茵,是我啊,风晓瑾。” 乔茵茵看都不看她一眼,抬头,愤愤的对乔天傲说:“既然找到人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乔茵茵,你这是什么态度!”乔天傲注意到风晓瑾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的表情,厉声呵斥妹妹。 做错事的人明明是她,可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不知悔改不说,反倒显得理直气壮。她简直无药可救了。 被他的严厉模样气到,乔茵茵激动的冲他一吼:“我要回家!” “你……”乔天傲刚想上前训斥妹妹,风晓瑾却一把拉住了他:“乔大哥,我也想回家。” 回国的包机里,没人说话。风晓瑾想和乔茵茵说说话,可是每次和她眼神对上,就会被她双眸里射出的,带着憎恨的视线给吓得不敢说。 她怎么了?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风晓瑾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痛,透过窗户望着下面越来越远的茫茫沙漠,在这里,她失去了好多好多,包括自己最好的朋友。 风晓瑾是因为读大学,才来到现在所住的城市。正好姐姐风晓雅毕业租房住,她就没住在学校里,反而来到姐姐的住处和她一起住,两个人相互有个照应。 她被绑架的事,风晓雅并没有告诉父母,怕他们担心。此时看到妹妹回来了,风晓雅哭着扑上去,将她紧紧的揽进怀里。 “姐——”见到自己最亲的人,风晓瑾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酸楚,眼泪狂奔而下,伤痛、委屈,在伊拉克所遭受的一切早就在她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疤痕,再也抹不掉分。 “晓瑾——”风晓雅哭着把妹妹拉进房内,见她瘦了那么多,心里更加的心疼了。 “你回来了,真……真好……” “姐姐……”风晓瑾伸手想抹去姐姐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抹不掉,自己也跟着哭得更厉害。 “我不会主动问你在伊拉克遭遇了什么,但是你心里难受想和我说,我随时都会听你说。”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可是,光凭想象,她也能猜到妹妹在伊拉克绝对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她不想揭开妹妹心底的伤疤,那样的血淋淋,会让人痛不欲生。 安抚妹妹去洗澡,她才站起身来到一直站在门口,光是看着她们姐妹重逢,并没有出声打扰的乔天傲。 “天傲,谢谢你,帮我找回了妹妹,这个大恩大德,我和晓瑾会一辈子铭记在心。” 乔天傲低头不敢跟她对视,小声的说:“若不是我鼓励她陪我妹妹去国外,她也不会……对不起……” “别这么说,这是意外,谁也不曾想到……”风晓雅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想安慰一脸内疚的老同学,却又怎么也张不开口。 她不是怪乔天傲,只是心里好痛,为妹妹的凄惨遭遇。 “对不起,对不起……”乔天傲喃喃的念叨着,“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立即给我打电话。” 送走乔天傲,风晓雅刚转身要去厨房给妹妹做饭吃,忽然浴室里传来当啷的一声巨响。 她赶紧跑过去,推了推浴室门,发现门被从里面锁上了。 只好拍着门,急急的问:“晓瑾,晓瑾,你怎么了?说话啊?” 等了半天,里面除了呜呜的哭声外,什么也没有。 “晓瑾,你不要吓姐姐,开门啊。”她咣咣咣的敲着门,都要急死了。 “姐……你不用管我,我没事……”带着哭腔的回应终于从门那一头传来,可是,她怎么可能相信妹妹没事呢。 “晓瑾,给姐姐开门吧,不要让姐姐担心了,好吗?你不知道,我一得知你在伊拉克消失的消息后,担心的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想尽办法要去找你……” 终于,门开了,风晓瑾围着浴巾,泪流满面的站在她面前。 露在浴巾外面的肌肤上,红色的青色的痕迹斑斑点点,有过男友的风晓雅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晓瑾……”她哭得说不出话来,妹妹在伊拉克…… 第188章:一切都是你的错 “姐……”伪装的坚强终于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崩溃,风晓瑾扶着门框缓缓的滑落在地上,“我好辛苦……” 风晓瑾嚎啕大哭,在乔天傲和乔茵茵面前,她是用强大的意志力才勉强装出没事的样子,可是,一路上,面对着满脸憎恨,不理会她的乔茵茵,面对着自己曾经暗恋的男人,想起自己的遭遇,她的心真的好痛。 好像友谊和爱情,一瞬间都不见了。以前总是乔茵茵缠着她,跟着她,像粘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缠得她烦了,她还会开乔茵茵的玩笑,说她是跟屁虫。 然而,直到好友不理她了,还对她充满憎恨之际,她才发现,她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不珍惜她们之间的友谊。 还有乔天傲,以前的她暗恋着他,偶尔还会在梦中大胆的意淫一下。现在呢,她什么资格都失去了,连暗恋他,都没有资格。 这些还不是最痛苦的,最最痛苦的是,离开伊拉克的时候,她的心底居然有些不舍,离得越远,吸血鬼俊帅的脸,在她的脑海里变得越清晰,海一样蓝的冰眸,不断的在她眼前晃悠。甚至是回到家,静静的一个人呆在浴室里,满脑海里都是他的影子,她越想忘记,就记得越清晰。 透过浴室的镜子,忽然看到背上他所留下的烙印之际,有那么一刹那,她竟然开心的认为,她和他虽然分开了,却依然有着某种关联。 也就是那么一刹那的想法,让她彻底的崩溃了。她到底是怎么了,这么犯贱,竟然会认为和他依然有关联而开心。她不要这样,不要!为什么总要想起他?她不相信自己爱上他才想他。 他是把她推进地狱的恶魔,是她最应该憎恨的人。是的,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因为恨他,恨不得他死去,所以脑海里才总是不自觉的出现他的模样。 “晓瑾,晓瑾……”风晓雅心痛的抱着妹妹,因为没有经历过她所经历的痛苦,甚至无助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她。感觉好像说什么,都无法减轻她心底的伤痕。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不能不理会,她将妹妹扶到沙发上,走过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一大堆的话筒就伸到了她面前。 “你好,我是星周刊的记者。请问这里是风晓瑾的家吗?我想采访她!” “她是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她现在在吗?” 门外围了十多个记者,他们七嘴八舌的追问着风晓雅。 “你们走开,别来打扰我们,我们不接受采访!”风晓雅暴怒的将门关上,这些家伙,还没有一点道德啊。为了新闻,就要在人家心里痛的要死的时候来揭人家心头的伤疤,撒一把盐? 扭头发现沙发上已经没人了,而妹妹的房间门扉紧闭。 门外的敲门声门铃声络绎不绝,她毫不理会,径直走到妹妹的门前,轻轻的敲了敲,担忧的声音随之响起:“晓瑾……” 屋内,趴在床上的女人,眼神空洞的望着紧闭的门扉,淡淡的回应了外面的人:“姐,我想自己呆会儿。” “让我进来陪你,好吗?”她好怕妹妹会做傻事。 “姐,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既然我在伊拉克没有死,更不会在你面前死,让你伤心。我只想自己静一静。”门外的敲门声吵死人,风晓瑾拉过被子死死的盖住自己的头。 风晓雅想了想,妹妹最爱家里人了,她是不会在她面前做傻事。于是,一直因为担心而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松。 “那你就先好好休息吧。好好的睡一觉,其他的,以后再说。” “嗯。” 闷闷的声音,风晓雅一下就听出是怎么回事,愤怒的拿起手机报警。过了不久,门外的记者在警察的斥责下离开了。 趴在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吸血鬼他好狠毒,要死她的事实一直徘徊在她的心里。 直到天微微的泛亮,她哭累了,疲倦的终于睡着。 迷迷糊糊的听到门外又传来熟悉的声音,好像是她的同学来看她了。她想起身出去见见来看望她的同学,忽然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是露露的声音。 在他们班里,露露是她的死对头,处处看她不顺眼,处处和她作对。她怎么来了,是不是来看她现在有多悲惨多可怜? 想到这里,身体就怎么也动不了。她才不要出去被人耻笑,特别是露露。 不久人声消失,应该是姐姐知道她不想见人,把他们赶走了吧。 “晓瑾……”轻微的低呼声在门外响起,“你醒了吗?” 没有得到回应,门外的风晓雅又说:“我把饭菜做好了,先放在门口了,你想吃的时候就吃点吧。我现在出去买点菜,等下就回来,晚上做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那时你一定要起来吃啊。” 肚子饿的咕咕叫,风晓瑾才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一看,地上摆着蛋糕和牛奶,是姐姐做的早餐。 一边吃一边哭,风晓瑾啊风晓瑾,你该振作了。你给姐姐添了好多麻烦,让姐姐那么担心,怎么还可以继续颓废? 可是…… 她真的不想出去,不想看到别人对她指指点点,不想听到别人私下里说她的坏话。一想到要面对那些,身体本能的就无力。 她继续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其中有一二次想出去走走,可刚一开门,就有记者围上来,吓得她再也不敢出去,只想躲在房间里,像个鸵鸟似的逃避一切。 晚一些的时候,风晓雅买菜回来了,做了好多妹妹最爱吃的菜,可是,无论她在门外怎么劝说,风晓瑾还是推拖着,不肯从房间里出来。 “姐姐,我明天就出房间,好吗?求求你,再让我静静吧。” 妹妹一定不想面对其他人,她现在很脆弱,如果她想桃皮,就让她先逃避现实一段时间吧。毕竟她一直很坚强,过一阵子会好起来的。风晓雅这么想着,也就不再勉强她出来见人,只要知道她安然无恙,她就心满意足了。 谁之,这样一拖,竟然就拖了五个月。每每风晓雅劝妹妹出来散散步之类的,风晓瑾就说明天明天的。明日复明日,五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有些事静静的发生了,等想改变的时候,却没有办法了。 这五个月其间,乔天傲来过很多次,对风晓雅放任妹妹逃避现实的行为很不苟同,却无法改变她的想法。风晓雅一向宠溺妹妹,妹妹想做什么她都支持的,他又不是不清楚。 只是,五个月啊,她竟然让她在家呆了五个月。 “晓雅,你不觉得你太纵容晓瑾了吗?”这天,他又来了,没见到想见的人,觉得有必要和风晓雅好好的谈谈。 “我不觉得,她现在是养伤阶段,就让她静静的休息一段时间吧。”风晓雅说得理所当然。 “可是,都五个月了。过年你们都没回家。新学期开学了,她也不去上课……” 不等他说完,她打断了他的话:“我早就帮她办了一年的休学。” 乔天傲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风晓雅,她对晓瑾的宠溺和纵容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了。 风晓雅好像看出他的心思,继续解释道:“我妹妹本来就是跳级上的大学,年龄比同班同学小,就算她休学一年再回去上课,还是比新同学年龄小,所以,休学也没什么的。再说了,她又不是真的不出门。我上班之后,她也会走出房间帮我收拾房子打扫卫生做饭洗衣什么的。” “可是,五个月啊,五个月不见人,不和人沟通,你就不怕她会得心里疾病?”他说出他最担忧的事。本来风晓瑾就是带着满身心的伤痕从伊拉克回来的,总是自己一个人,他真的怕。 风晓雅一愣,这她倒是没想到。她只想顺着妹妹,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她能挣钱养她。 “不行,我们不能再这样让她颓废下去。”乔天傲说着就朝风晓瑾的房间方向走去,咣咣咣的瞧着门。 “晓瑾,我是天傲,你出来,我们好好的谈一谈,行吗?” 风晓瑾正坐在房间的书桌前伏案作图,听到门外的声音,手下的动作一停。五其却放清。 “不好意思,乔大哥,我不想见你。” “风、晓、瑾!” 门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严厉,“你就只知道逃避吗?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种行为有多自私?你这五个月来有见过你姐姐吗?她为你瘦了一大圈,皮包骨的,你不心疼吗?” 风晓瑾放下手里的笔,身体僵硬的坐在那里。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自私,只想到自己,只为了让自己好受,让担心你的人受苦。” “天傲,你说得太过分了,我自己的妹妹,我愿意照顾。”门外响起争执的声音,“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晓雅!”乔天傲不肯走,恼怒的呵斥风晓雅。 风晓雅也一下火了,口不择言的怨道:“如果不是你和你妹妹怂恿我妹妹出国旅游,她怎么会遭遇这一切。这都是你的错!你的错!” 第189章:这个孩子不能留 不要再吵了,不要再为她的事吵了。乔天傲说得对,她太自私了,只想自己好受,不顾姐姐,不顾别人的想法。过年没回家,给爸妈打电话的时候,他们流露出的思念,她也不顾。 腾的站起身,冲到门口,拿出平生最大的勇气,风晓瑾拉开了门。 风晓雅见妹妹终于从房间内走出来,上前握住她的手:“晓瑾,如果你不愿意出门,不要勉强。” 风晓瑾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笑容,语气平和又舒缓,好像她已经完全没事了般:“姐姐,我没事。我想振作起来。” 继而,她又扭头看向一旁愣愣的盯着她肚子的乔天傲,感激的道:“也谢谢乔大哥,若不是你的话,我还不会清醒。让你担忧了,不好意思。” 乔天傲缓缓的抬起头,没有回应她的话,反而问道:“你生病了吗,肚子怎么有些突?” 风晓雅也跟着低头一瞧,可不是,风晓瑾的肚子怎么显得有点往外突呢? “可能是长时间不运动,胖了。”风晓瑾听了乔天傲的话,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真的有点大了。这五个月,她整天都不知道想些什么,过得浑浑噩噩的,自然没注意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脸色微微一红,被一个男人说胖,看来她真的该减肥了。 乔天傲又垂眸瞧了瞧,眼里滑过一抹异样。她被瞧得浑身不自在,但也没做声,耳边是姐姐的安慰声:“只是肚子大了一点点,没关系的,运动运动,就会减下来了。” 乔天傲突然上前一步,大掌抚上风晓瑾的肚子,吓得她叫着往后退了一步,惊恐的问:“你干什么啊!” 她是胖了,可他也不用亲自探明吧? “晓瑾,你最好去医院检查下,我觉得你……你……”乔天傲犹豫了,该不该说出脑海中突然冒出的念头呢。如果事实正如他所想,那对晓瑾来说就太残忍了。 她在伊拉克…… 他连往下想象的勇气都没有。 “为什么要去检查?”风晓瑾愣住了,就连风晓雅都愣住了,两个人都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乔天傲见风晓雅也跟着一脸迷茫样,心里有些恼火,这个当姐姐的,就知道乱宠妹妹一通,真正该关心的事却忽略掉。 “反正,就去医院检查下吧。我陪你们一起去。”事实还没确定前,他没必要乱说,不然事情若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岂不是白白的吓了她们一大跳。 “别犹豫了,为了晓瑾好,晓雅,你带她好好的梳洗下,我的车就在外面,我们去医院。” 拗不过他,况且看他那严肃的模样,风晓雅也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拉着妹妹熟悉了一番,跟着他去了医院。 结果,真如他所想—— 风晓瑾怀孕了! 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孩子是一个父不祥的孩子,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她在伊拉克,不仅被一个男人占有过。 而只有风晓瑾她自己心里清清楚楚,孩子的父亲是谁。 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太大了! 她花了五个月的时间要忘记那个男人,躲在房间里日以继夜的作图,就想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好不容易想通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抛弃过去的一切,肚子里却有了那个人的孩子。 这个孩子,就如她背上早已结疤的烙印,都是他非要跟她扯上联系的纽带。 “晓瑾,这个孩子……” “我不要!我不要生下他!”风晓瑾回过神,小脑袋瓜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痛苦的喊道。虽然有些残忍,可是,她不想,真的不想再和那个人有任何瓜葛,如果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她和他之间,就真的再也划不清了。 她不想再思念他,不想再在梦中一次次的看到他的脸。他明明那样的伤害了她,甚至想让她死,为什么,她还要想起他,为什么,梦里出现他的笑容的时候,她也觉得很甜蜜。 她快被折磨疯了,如果孩子生下来,她一定会疯掉。 “好、好,我们不要这个孩子,晓瑾,你不要激动。”晓雅抱住陷入混乱的妹妹,心痛的说:“我们把这个孩子打掉,现在还来得及。” “来得及……吗?”风晓瑾仰起泪脸,嘴唇张了张,吐出的声音很小。得知孩子还可以打掉的时候,心底莫名的闪过一丝挣扎,但是,很快的,她就把那挣扎用力的压了下去。 “现在技术这么发达,一定来得及!”风晓雅没留意过孩子几个月不能打胎,现在只想安抚妹妹。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希望她生下来。她只想妹妹健健康康的,开心的过日子。而这个孩子一旦生下来,注定了妹妹不会快乐。 “我……我……” 风晓雅说得越肯定,风晓瑾越变得犹豫。真的要打掉这个孩子吗? 只有一旁的乔天傲看出她的挣扎,轻声建议道:“要不,你好好的想想?” 晓妹强她好。他眼神复杂的望着坐在病床上的女人,这个他喜欢了很久的女人。见她这么痛苦,他的心也很痛。所有的一切都怪乔茵茵那个笨蛋,若不是她,晓瑾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风晓瑾只是低头想了一下,下定决心,打掉孩子!因为她不敢肯定自己是否会爱这个不受期待而来到世上的孩子。 若他不会得到幸福,一开始就不要给他生命。如果上帝要惩罚,就惩罚她吧,是她这个做妈妈的太残忍。 妈妈…… 一想到这个词,她的心好痛好痛,好像有一跟针拼命的往上戳。上一刻才知道自己当了妈妈,下一秒,她就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她总说吸血鬼太残忍太血腥,可是,现在的她和他又有什么分别呢。或者可以说,她更可恶一些。毕竟,他杀人是为了报仇,她杀的却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杀了自己的孩子,她的双手也会如同他一样,沾满鲜血…… 可无论心里反对的声音变得有多高,她还是不会留下肚中的骨血。 “姐姐,你帮我问问医生,安排一下,我想打胎,越快越好。” “嗯!”风晓雅压抑着哭泣的冲动,拍了拍妹妹的手,“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乔天傲没有走。她在床上躺下,背对着他。不知为何,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沾湿了枕头。 “晓瑾,如果你真的舍不得,就把孩子生下来吧,我帮你照顾他。” 背后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偷偷哭泣的风晓瑾,身子一僵,连将身子转过来的勇气也没有。 背对着他,声音颤抖的问:“你……你……?” “我说的是真的!” 身子突然被人翻了过来,他直直的看着她,深邃的眸里,除了认真就是深情。 “我想照顾你一辈子,我也可以照顾你的孩子。你想把他生下来,就把他生下来,我会视如己出的爱护他。” 风晓瑾一把推开他,不敢置信的问:“你疯了吗?”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 “晓瑾,我是认真的!”双手落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力道之大,非让她察觉出他的认真。 “我爱你,我爱了你好久,本来想找合适的机会和你说,却一直找不到。”他深深的望着她,“看你这么痛苦,我的心也好痛。我不想再看到你伤心,不想再看到你痛苦。所以,晓瑾,抛弃过去,嫁给我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他觉得自己说得话好平常,好没新意,可这真就是他的心里话。 风晓瑾张开嘴,刚要拒绝,他却不肯给她机会。笑了笑,有些内疚有些害羞的,他又急急的说:“我没准备戒指和鲜花,要不这样吧,我先跪下来。” 说着,他就要跪下去。风晓瑾慌的赶紧拉住他,“乔大哥,你不要这样。” “晓瑾,你答应我了?”乔天傲却扒着这个问题不放。 “乔大哥……”他让她好为难,心里明明想拒绝,可是,看着他那双满怀期待的双眼,她又说不出来,不忍心伤害他。 深深的叹口气,“乔大哥,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我不介意你以前的事,也不介意……” “不是的!”她摇着头,打断他的话,泪水扑扑往下掉,“我没有想嫁给你的意愿。听到你的求婚,我的心里没有甜蜜和欣喜的感觉。如果没有爱,我宁可不嫁。所以,求你放过我。” “不会的。”被用这样的理由拒绝,乔天傲有些不能接受,“你是喜欢我的,我能看出来。不然我也不会不着急的向你告白。因为知道你喜欢我,所以我不怕别人抢走你。就算没有机会告白,我还是一点都不怕。” 风晓瑾侧过头去,不肯看他,“我说的是真的。” 瑾你声我抖。“晓瑾,你不要欺骗自己,也不要用不爱我的借口来回绝我。” 她听了他的话,哭得更厉害了。以前的她是喜欢他,如果他像今天这样告白,她一定会兴奋的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然而,现在的她…… 心里竟然只有那个大坏蛋。 第190章:不敢给她做手术 风晓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上他了……这才是最让人痛苦的地方。她不想爱上那个人,每每告诉自己没有爱上他之时,心底最深处又会冒出一个反对的声音。 其实想想,吸血鬼对她也不是可恶至极,至少他冒着生命危险救过她好几回。他有的时候,会让她觉得他在意她。可是,如果真的在意,他怎么又会那么狠心,要活活的烧死她? “晓瑾,医生准备好了。”风晓雅回来了,迟钝的没注意到她和乔天傲的古怪。 “好,我现在就去。” 风晓瑾还是下定决心把孩子打掉,不受欢迎的孩子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你先把衣服换下吧。”护士递给她一见手术衣,然后走了出去。 没有一个人的手术室里,处处是冰冷的器械,虽然知道姐姐和乔天傲就等在门外,可是,晓瑾还是有些害怕,手指颤抖的解开衣服的扣子。 医生说,她一会儿要做的手术,已经不算是打胎了,而是引产。引产之后,最好能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就如同做月子一样。 脱衣服的动作缓慢又僵硬,好半天,她才脱去外套,只穿着内衣和内库站在手术床前。刚拿过床上的病服要穿上,门突然开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手术……” “啊……”风晓瑾低声叫了一下,惊慌的抱着衣服转过身子,背对着身后的男人。 “对不起,我以为你换好衣服了。”男医生急急的解释着退出了手术室。他真的没料到,过了这么久,她还没换好衣服。 风晓瑾再也不敢耽搁,三两下穿上病号服,走出门口的时候,瞧见刚才的男医生站在走廊里低着头,一副沉思的模样。 “我……我换好了……”她喏喏的开口,脸色绯红。人家都说,医院里没有性别之分,但被男医生看到自己果体,她还是有些害羞。 想到一会儿手术是他做,她更是脸上发烧,浑身别扭。 医生还是站在另一头,低着头,好像沉思的太投入,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她趁机和走上前来的姐姐小声低语:“姐,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换个女医生。” “行,我去帮你问问。”风晓雅寻思着,如果是男医生给她做这种手术,她也会不好意思。所以妹妹的要求,她完全理解。 风晓雅还挺神通广大,才不一会儿,她就领了一个女医生过来。 “这位医生,不好意思,我们不用你帮忙做手术了。” 一直在沉思的男医生听到声音回过神,这才发现她们又找了一个医生。 “李医生,不好意思,病人强烈要求女医生为她做手术,我只好……。”王医生面带歉意的和他说道。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表示理解,但眼神却有些古怪的瞟着垂头不语的风晓瑾。 他的眼神那么怪,总往妹妹身上瞟啊瞟的,风晓雅觉得特不舒服,赶紧拉着妹妹和医生走进病房。 做手术前,要先照个X光片。风晓瑾老老实实的躺在病床上,看着仪器里的图像。 “你看,这就是你的宝宝,他的心脏跳动的很强劲,显然是一个健康的宝宝。”图像上黑糊糊的一片,她根本分辨不出来哪个是宝宝的头,哪个是宝宝的脚,就算医生一一指给她看,她还是觉得屏幕上就是乱七八糟的一团黑。 但是,耳边砰、砰、砰的声音确实很大,看来医生没说错,宝宝的心脏跳动的很强劲。 看着那黑糊糊的图片,听着那有力的砰砰声,她的心情很怪,有些兴奋,又有些伤感,说不上来的复杂。 “你真的决定要把宝宝打掉吗?”做完X光片,医生最后问她一次。 她本该立即说是的,却犹豫了半晌,小声问道:“她是男孩还是女孩?” “如果是男孩,你就不打掉吗?”医生有些不敢苟同的皱起眉头,有些人重男轻女的厉害,留男去女的,所以医院才不愿意告诉病人及其家属孩子的性别。 风晓瑾缓缓的摇了摇头,“不管是男是女,都要打掉的。正因为要打掉他,所以,我才想知道宝宝是男是女。” 如果想生下来,她才不会问。等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在知道他是男是女多好啊。 “晓瑾,不要问了。”风晓雅听出妹妹话中的伤感,眼睛不自觉的红了,“对他的事知道的越多,你只会越留恋。” 是啊,姐姐说得对。反正是要打掉的孩子,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呢。 “恩。”她点了点头,隐忍着泪水和医生说:“准备手术吧。” 医生站起身,吩咐护士给手术器械消毒。这时,门开了,刚才的那个男医生出现在门口,像个小偷似的探头探脑。 “有什么事吗?”风晓雅刚要出去,一瞧见他那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心里就有气。他是没见过女病人还是怎样,总往妹妹这里瞧什么? “王医生,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他没有理会略到怒气的风晓雅,冲一旁的女医生招了招手。 王医生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回来了,可是脸色跟之前相比,显得有些苍白。 “医生,可以做手术了吧?”她们等了好久了呢。 晓是换的室。“不好意思。”王医生定了定心神,对风晓瑾撒谎道:“我们之前帮你检查了一下,发现你的身体太虚弱,如果就这样帮你引产,危险性太大了。” 风晓瑾愣住了,僵硬的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你的安全起见,你还是不要做手术比较好。” 啊?风家两姐妹一时无法消化这个消息,她的意思…… “我妹妹必须生下这个孩子?” “嗯,你妹妹现在开始好好的养身体,五个月后生产,一定会母子二人都平安。如果现在贸然的做手术,可能连大人的生命都有危险。反正,我强烈的建议,你若真的关心你妹妹,就劝劝她,不要手做手术了。” “我要做手术!”风晓瑾一口回绝。 “可你的生命会有危险。”医生立即劝道。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她心里默念:你千万别这么倔强啊,不然倒霉的可就是我了。 “我不会有事的。”可惜,风晓瑾跟倔牛似的,就是不肯松口。 可怜的医生向风晓雅瞧去,用眼神哀求着,你想瞧你妹妹死吗? “晓瑾……”风晓雅最关心的是妹妹的健康和未来,如今不能引产了,她只好劝道:“不能做手术了就别做了。大不了把孩子生下来送走,这跟做手术是一样的。总之,你的命最重要啊。” 听了姐姐这番话,不想让她再为自己担心,风晓瑾绝望的倒在床上。老天,你非要这样折磨我吗,哪怕我想和那个男人划清关系,你也不让吗? 痛苦之余,心里貌似又有些松口气的感觉。只是,她硬生生的压下这种感觉,不去碰触。 风晓瑾去换衣服了,乔天傲陪风晓雅去办理出院手续。他刚得知风晓瑾因为身体虚弱而不能引产时,真的很生气。倒不是因为她不能打胎,而是因为“身体虚弱”四个字。 “晓雅,我服了你了。”他布满的看着老同学,“嘴里说着爱护妹妹,竟然把她照顾成身体虚弱。” 他故意咬重“身体虚弱”四个字。 风晓雅内疚的脸一红,小声的辩解:“她都有好好吃饭啊……” “我都怀疑你是否真的注意她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你这什么意思?”不甘被数落,她恼怒的瞪圆眼睛逼视着他。 乔天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说道:“自己妹妹几个月没用卫生巾,你不也没注意?” 不然怎么会在晓瑾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才知道她怀孕。若早点发现,她要做的手术就不是引产,而是普通的人流了,危险性自然也会下降很多。 嗨,他只能说风家两姐妹半斤八两,除了自己关注的事能做好外,生活起居上的事,总是一塌糊涂。 …… 望着风晓瑾离开的背影,王医生松了一口气,悄声问身边的李医生:“你绝对没有看错吧?” “没有!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我敢保证没看错。她背上的那个烙印绝对是龙门的专属印记。” “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就死定了。”王医生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杀了龙门的孩子,她和她的全家,绝对会死无全尸。 “不过……”龙门不是一项很神秘,有自己的专属医院吗?他们的人怎么会来到这种医院来做手术呢?李医生怎么也想不透这点,若不是在国外生活过几年,偶然之下认识了一个龙门的人,今天的他,也不会凭借一眼就认出那个女人背上的印记。 虽然那个印记和他之前看到的有些不同,但他还是敢肯定,那个女人是龙门的人。 传闻中的龙门,组织及其庞大,但又及其神秘。据说,龙门的基地,就连美国的军事卫星都寻找不到。 又有人说,龙门是由十个人领导的,这十个人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多大年龄,都是哪个国家的人,就无人知晓了。 还有人说,这十个人被组织内的人尊称为“十首领”,龙门内的人,都以当上十首领的直属部下为终身的奋斗目标。 第191章:我想留下她 黑白两道都知道,虽然弄不清楚龙门属于黑道还是属于白道,但,凡是龙门的人,最好不要去招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李两个医生暗自松了一口气没几个月,那个属于龙门的孕妇就又回来了。 上次人家来是为了引产打胎,这次,人家是来生产的。而且,还是难产! 身为妇产科的二大名医之一,王医生被乔氏大公子直接点名,要求为龙门病人做手术。 王医生顿时叫苦连连!不做吧,怕得罪龙门,做吧,如果母子二人其中一个出了点事,她这个主刀医生一定不会有好下场。这个时候,她真巴不得自己是男人出身,就和李医生一样,因为是男人,就可以逃过一劫。 如今骑虎难下的,她只要硬着头皮去给孕妇做手术。希望母子平安。 风晓瑾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满头的冷汗。也许真是身子虚弱的原因,阵痛了这么久,还是也生不下来。 疼得要命之际,她心里怒骂道,孩子的爹不是个好东西,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折磨她,现在连孩子也跟着折磨她。她真是欠他们父子二个人的了。 “啊……”又是一阵剧痛,她咬破了嘴唇还是控制不住的喊了出来。 王医生检查了一下,立即决定为她做破腹产手术。 “姐……姐……”做手术的前一刻,风晓瑾努力的睁开眼睛,一声声的喊着自己的姐姐。 风晓雅立即凑过来,拉住她的手。 “姐……如果……如果我不幸……” “你不要乱说!”风晓雅打断她的话,“你不会有事的。” “姐……你听我说。如果我有什么不幸,你帮我和爸妈说,我对不起他们。” “晓瑾,你没做错过什么,更没有对不起他们什么。” 看着妹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她恨死孩子的爸爸了,觉得妹妹这辈子都被那个坏蛋给毁了。 又是一阵剧痛,风晓瑾惨叫一声。医生赶紧把风晓雅赶出了手术室,开始给她做手术。 不久,乔天傲得到消息,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他和风晓雅坐立不安的在手术门外转悠了好久,手术室的门忽然开了。 门一开,两个人就冲了过去。 “我妹妹怎样了?”风晓雅甚至不看护士怀里的孩子一眼,拉住护士的胳膊焦急的问。 “她有点大出血,现在还在抢救中。” 为科顿子这。“不是破腹产吗,怎么还会大出血啊,你们医生是白痴吗!”风晓雅气及了,忍不住的骂道,等了这么久,竟然还不可以放下心来。 “你先冷静下,晓瑾不会有事的。”乔天傲安慰着她,让她坐在椅子上冷静冷静,自己径直走到护士面前,盯着她怀里紧闭着眼睛的孩子,颤声的问:“这是……她的……孩子?” 小孩子刚刚出生,长得皱巴巴的,还看不出模样是美是丑。 护士点了点头。他伸过手去,“让我抱一下吧。” 也许是护士的动作有点大了,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没睁开眼睛的小孩子,在落入乔天傲的怀里的一瞬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和她母亲一样漂亮的眼睛,又黑又亮的眼珠闪着纯净的光芒。 “呀!”护士惊喜的低声叫了一下,“看来这孩子很喜欢你呢,本来一直不肯睁开眼睛的,一道你怀里就睁开了。” 乔天傲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如果,他没有唆使风晓瑾去国外,那么,这个可爱的孩子也许就是他的了吧。 一股惋惜的情绪抓紧了他的心。仔细的望着怀里的孩子,悄声问一旁的护士,“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怀里的孩子一直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他,不哭也不闹。他冲她微微的一笑,“长大了一定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风晓雅也禁不住好奇的走了过来,望了望了她。 “你要抱吗?”他抬头问道。 她立即摇头,“不要。” 反正是要送走的孩子了,她才要抱。省得抱了之后会舍不得。 这时,手术室门上的灯灭了,门再次被打开。风晓雅冲过去向医生问道:“我妹妹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她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还要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王医生扯去嘴上的口罩,她敢不把病人的生命抢救回来吗? …… “晓瑾,谢谢你,帮我生了一个健康的宝宝。等着我,我马上就去找你。”睡梦中,风晓瑾看到了那个每日必来拜访她的男人。 “你不要来烦我,我不想看到你。孩子我也会送走。”她急急的冲他吼道。 “你不会的。我们的孩子那么可爱,你怎么舍得送走她呢。”就连在梦中,他都那么霸道,邪魅的笑着,伸手抚弄着她的头发,“乖,好好的照顾我们的宝宝,乖乖的等我回来哦。” 不要,我才不要再见到你!她好像这么冲他喊,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喊不出来。望着他饱含深情的蓝眸,她只觉得自己很想偎依在他温暖的怀里。 啊~~ 被这个想法吓醒。风晓瑾睁开眼睛,鼻尖传来消毒水的味道。她还在医院里啊。 扭头,姐姐正担忧的看着她,见她醒了,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 “你终于醒了。” “我的……那个……孩子呢?”她张口问道,声音略显沙哑。 “你先喝点水吧。”风晓雅为她倒了一杯温水,见她喝光,有了点精神,才问:“你真的想看她吗?” 风晓瑾抿唇不语。 “你还是不要看了,我怕你舍不得。”就连她看了孩子都有些舍不得送走了,若是亲生母亲看到,更会如此吧。 “我已经找了一户不错的夫妇,他们因为不能生育,想收养一个孩子。我们就把孩子送给他们抚养吧。”风晓雅又提议道。 “我……还是想看她一眼。”想起梦里的一切,想起那个男人的霸道,她下定决心,“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舍不得她的。请你让我看一眼吧,否则,我会觉得遗憾,毕竟以后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风晓雅叹了一口气,走出门口,很快的,乔天傲就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说来也怪,这个孩子很腻人,有人抱着,她就不哭,一旦放下,就嗷嗷的叫,嗓门那个宏亮,能把人吵个半死。 风晓瑾轻轻的接过孩子,抱着刚出生的宝宝忽然觉得很奇妙。 原来,她是这么的小呵。 宝宝还在她肚子里时,怀孕的最后一个月,她觉得肚子好大好沉,沉得她快走不动路,所以认定会生下一个超级大的宝宝,没想到,她原来是这么小这么稚嫩的一个小不点,就连抱着她,她都不敢太用力,仿佛力道大一点就会让她受伤似的。 “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她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揭开包裹着宝宝的毯子,原来是一个女孩。 “晓瑾,收养孩子的夫妇来了。”过了半晌,风晓雅轻声提醒道,伸过手来:“把孩子给我吧。” 一听到姐姐的话,她将孩子抱得更紧了,根本不想交出去。 “来,晓瑾,孩子给我。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孩子生下来就送走。”她还记得妹妹抱着她痛哭的说,不想再想起过去的事,而这个孩子的存在,却会时刻提醒她过去的事。 所以,妹妹狠不下心,她这个当姐姐的一定要狠心。 风晓瑾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的女儿,小小的她,一边吮着手指头一边睁着纯净又漂亮的眼睛望着她,不哭也不闹。 女儿一定是饿了,不然怎么会吮着手指。她这个当妈妈,还一次都没有喂过她,就要把她送走了啊。 “晓瑾,来,孩子给我。”风晓雅上前一步,抱走小宝宝。 失去孩子的那一刻,风晓瑾只觉得刚刚还洋溢着幸福的心,突然之间就变得好空虚好空虚,空虚的她想落泪。不舍啊,孩子不是玩具,不是宠物,说送人就送人,那是她身上掉下的肉,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亲生骨肉啊。 说来也怪,之前无论谁抱着宝宝,她都不会哭,只要有人抱着就行。可是,宝宝好像知道自己要被亲生妈妈抛弃了似的,一离开了妈妈的怀抱,虽然还有人抱着她,但是,她还是敞开了嗓门哭叫了起来。 “哇……哇……”她哭得好大声。风晓雅怕妹妹会心软,抱着哭闹不止的孩子快步朝外走去。 “姐……姐……”就在她要走出大门的时候,风晓瑾再也忍不住了,嘶声裂肺的痛苦逼得她喊了出来,“姐,不要把我的孩子送走。留下她,我要她。” 眼见着姐姐不停下脚步,她慌张的想下床追上她,刚生产过后的身体,却虚弱的让她摔倒在地上。 风晓雅本来不想回头的,可听到那么重重的落地声,她还是忍不住的回过了头。 “姐,还我,我要我的孩子,我不想抛弃她了,我要她。”风晓瑾一声声哀求着,就怕姐姐那么绝情。就算孩子的父亲深深的伤害了她,但是,孩子又没有错,刚出生就被亲妈妈抛弃,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第192章:嫁给我吧 风晓雅叹口气,转回了身。就知道不能让她见到孩子。 “你不是说一看到她就会想气过去的事吗,还要留下她……” “想起就想起吧,过去的事再让人痛苦,宝宝带给我的快乐都会掩盖过去的。”风晓瑾高兴的接过姐姐还回的孩子,激动的在宝宝柔嫩的脸上亲了又亲。 她的宝宝还在她怀里,太好了……她没有做出送走宝宝的蠢事。 …… 为了安全起见,风晓瑾硬是被姐姐逼着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直到孩子满月,她才被允许出院。 “我来拿行李,你抱着宝宝就好了。” “嗯。”风晓瑾抱着刚满月的宝宝跟在姐姐的身后,一边走一边寻思,一会儿,要带孩子去照满月照,宝宝这么漂亮可爱,照出的照片一定也很吸引人。对了,还要给她起个好听的名字…… 走在前面的风晓雅突然停住了,陷入沉思中的风晓瑾没注意,一下撞到她背上。 “姐,你站住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她抱怨着抬起头,未完的话在看到前面的情景时,吓得消失到天边去了。 又长又宽的红色横幅从医院大楼的这头牵到另一头,横幅上明晃晃的闪着几个金黄色的大字:“风晓瑾,请你嫁给我!” 风晓瑾愣怔的还没来得及回神,头顶突然飘下无数个花瓣,四周响起众人激动的起哄声。 “风晓瑾,请你嫁给我!”这时,乔天傲穿着一身白色西服,一手拿着花,一手捧着一个钻石戒指走了过来,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你……你……”她完全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请你嫁给我吧!”他举起戒指,“我乔天傲在此向天发誓,我会给风晓瑾幸福,会无怨无悔的照顾风晓瑾一辈子!” “乔大哥,你先站起来。”她回过神,慌乱的上前扶他。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面拒绝他,当时也不能因此就答应他的求婚啊。真是急死了快。 她住院的一个月内,乔天傲天天来看她,比姐姐还细心体贴的照顾她。有一次,一个护士还以为她生的孩子是他的,说了一句“当了爸爸很开心吧”,他当时竟然回道:“那是当然了,有这么可爱的女儿,想不开心都不行呢。” 就连姐姐都和她说,乔天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呢,就她不开窍。她不是不开窍,只是,如今的她,就算没有生孩子,从伊拉克回来会就不想再嫁人了。况且,她现在还多了一个拖油瓶,更别提,乔家是什么人家。她怎么能答应乔天傲的求婚呢。 “乔大哥,你别这样。”她拉了半天都拉不动他,乔天傲眼睛忽然一红,声音显得有些委屈的说:“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还不答应我?” 天啊,他在说什么啊? “丫头,你看他这么深情,就快点答应他吧。再跪下去,他的膝盖就要脱落了。”旁边一个老大妈起哄的劝道。 “是啊,你们连孩子都有了,你还在犹豫啥啊。就算不喜欢他,为了孩子,你也该答应吗!” “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于孩子来说是很重要的哦。” 旁边看热闹的病人七嘴八舌的劝道,害得风晓瑾越发的不知如何是好。 “哪怕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也不想答应吗?”乔天傲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她,“风晓瑾,你若不嫁我,我这辈子都做光棍!你知道的,我一向说到做到。” 风晓瑾一听,急了,他确实是说到做到,把承诺和责任看得比什么都重。 “我若嫁给你,你知道你要承担的担子会有多重吗?”孩子明明不是他的,他却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明摆着告诉她,他的决心有多大。 “你若不嫁给我,也许你会被沉重的担子压垮。若这样,还不如让我和你一起分担。”他拉过她的手,紧紧的握住,那温暖又有力道的感觉,让人很安心。 “晓瑾,你别想那么多,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幸福。所以,嫁给我吧!” “小丫头,快答应他!” “答应他!答应他!”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大家齐声的喊道,比当事人还急。 风晓瑾望着乔天傲无比认真的眼神,想着他冒着生命危险跑到伊拉克找自己的事,想起他十个月来对自己的关怀,她真的感动了。正因为感动,所以才一直不想嫁给他,拖累他。 但是…… 另一方面,她又想让他开心。 “晓瑾,你就答应他吧。”就连风晓雅都站在一边劝道。 风晓瑾深吸一口气:“如果你后悔,随时可以和我说。” 她说完,接过了乔天傲的戒指。 “哈哈……我不会后悔的!”乔天傲高兴的抱起她。 “小心孩子。”被他高高的举起,她有些害怕,急急的道。 “我有注意到!”他放下她,额头抵住她的,低头瞧着她怀里的孩子,“我不会让我们的女儿受到一点伤害的。” 她感动的想落泪,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一旁的风晓雅,望着妹妹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幸福,还带着些许的失落和伤感…… …… “我们的女儿,你想好她的名字了吗?”车里,乔天傲陪着风晓瑾母女两人坐在后面,宠溺的捏了捏宝宝的脸。 “你还真的很喜欢她呢。”她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轻声道。 “你不知道吧,小丫头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哦。连护士都说,她是因为感觉到我在抱她,一直不肯睁开的眼睛才睁开了。” “既然你要成为她的父亲了,名字就由你来起吧。” 乔天傲本来想拒绝,毕竟孩子是她辛苦生下来的,孩子的名字理应她来起,但是,若拒绝,岂不是显得他和她见外,既然要把宝宝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爱护了,作为父亲,确实有给孩子起名字的权利。 “宝宝长得白白的,还很香……我们叫她雪香,如何?乔雪香,不错吧?” “我还以为你会起那种带着一丝寄托意味的名字呢。” “我不对她寄托什么,不需要她长大心里时时记挂我,不需要她养我,我只需要她快乐健康的长大。可是,关于快乐健康之意的名字,用的人太多了。”他抬起头冲她笑笑,“希望我们的女儿漂漂亮亮的,也不错啊。” “恩,就叫她雪香,我也喜欢这个名字。”风晓瑾低头揉了揉雪香的鼻子,“小雪香,小雪香。” 乔天傲痴迷的望着她抚弄孩子的模样,风晓瑾啊风晓瑾…… …… 夜色下的沙漠,清冷,寂寥。 阿尔文静静的站在一座沙丘上,心神早已飘向了远方。 和她分开快一年了,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呢?有好好吃饭,有好好睡觉吗?有…… 想起过他吗? 他好想去找她,迫不及待的想去找她。然而……现在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时刻,他不能走。 不过,也不会再托多久了。 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感官一向灵敏的他早已察觉,敛回飘远的思绪,缓缓的转过身。 直到来人站在他面前,他才开口问道:“调查的怎么样?她有安全的回去吧?” “嗯。”来人点点头,“不过,有二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想先听哪个?” 阿尔文一愣,犹豫了好久才道:“好的。” 关于她的坏消息,他害怕听到。深怕自己听到了,会接受不了。 “好消息就是,她为你生了一个女儿。” 来人话音一落,阿尔文彻底的傻住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惊喜的问:“真的吗?她真的给我生了一个女儿?” 对方点点头,“我调查的,你还怕错吗?” 笑容不自觉的在他的嘴角漾开,天啊,他有女儿了,他有女儿了!现在的他,恨不得身上长了翅膀,迅速飞到她们身边去。 “不过,你别兴奋过度了,我刚才说了,还有一个坏消息。” 刚刚还兴奋的想跳起来的男人,听到这番话,犹如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 “坏消息是……” 他无法想象,因为不敢。 “你的女人要结婚了,嫁给一个姓乔的男人。” 他还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后,队长会气得暴跳如雷。但是,对方竟然只是沉默了。 她为什么要嫁人,他完全能理解。一直以来,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喜欢她,还要表现出他不在乎她,伤害她的模样。在她的心里,他一定是如同恶魔一样的存在吧。这样的他,又怎么能期待她会等他呢。 但是,他不甘。一想到自己深爱的女人要投入别的男人怀抱里,他真的不甘心。 她是他的! “查理,通知下去,二个小时后,启动V计划。” “队长……”查理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我们的准备还不够啊。” “我会先行一步,你们放心的跟上来吧。” 怕了阿尔文。“队长,你冷静一下,冒然的执行计划,如果失败,你知道我们会怎样的。上头不会放过我们。” “有什么事,我会承担。” “这不是你说承担就能承担的啊。”查理惊慌的叫道。 第193章:让我遇到了挚爱 查理和阿尔文,还有三个人,都是龙门的人,奉命到伊拉克执行捣毁一个恐怖组织的任务。 他们不知道上头为什么想捣毁这个恐怖组织,只知道上头很重视这个任务。为了这个秘密任务,他们从四年前就开始准备了。 到了今天,眼见任务马上能完成,但是,作为任务负责人的阿尔文竟然说提前启动计划,在准备不到位的情况下,这是很危险的。 “我说我能承担就能承担!”阿尔文神色一沉,浑身散发着不容别人质疑的气势,“你别忘了龙门的规矩。” 龙门的规矩就是,绝对服从。下属绝对服从上司,无论上司的命令是否合理。 “好吧!”最后,查理喝出去了。说白了,他宁可死在战场上,也不想因为违抗上司的命令而回到龙门受惩罚。那绝对会比下地狱还痛苦。 二个小时后,原本寂静无声的树林里突然响起了激战声。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傍晚才结束。 傍晚的余阳,金黄金黄的,漂亮的耀眼,温暖的舒心,洋洋洒洒的落在一个山洞的洞口。 洞口往里,大约两米的地方,地上七倒八歪的横着几具尸体,再往里面一点,一个年约六十,满脸蓄着大胡须的阿拉伯男人缩在山洞的角落里,满眼惊恐的望着站在他面前的高大男人。 一阵风吹起,男人金色的长发随着风飞舞,手里握着一把AK47,正正的指着他的头顶。 这个阿拉伯大胡子男,就是这个组织的头目。想起昔日的风光,再看看今日的落败,他不禁感概万千。 叹一口气,勉强维持着镇定的神色。大胡须男人用阿拉伯话对阿尔文说道:“手下劝我不要太相信你,没想到,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组织,最后真的毁在你的手里了。” 虽然今天败在这里,但是,他还是暗暗的佩服起眼前的男人来。一直知道他的能力,一直不敢重用他,最多只让他当一个小分队的队长,在战争的前线冲锋陷阵不管他死活。 没想到啊没想到,只是稍微露出一点小小的马脚,已经成立了二十多年的组织就在一日之内被他捣毁了。 阿尔文嘴角一扬,露出嘲讽的一笑,不重用他,他就会退缩吗?早在二年前看出组织不会重用他之前,他就安排其他人混入组织了。 “我想知道……伊拉克这么多组织,你为什么偏偏要捣毁我们的。你……是维和部队的?”大胡子知道自己要死了,但是,他想死得明白一点。 “别拿我和他们相提并论。”那是对他的侮辱,阿尔文冷冷的说:“你还记得四年前,斯坦福大学的爆炸案吗?” 大胡子想了一下,继而睁大眼睛。不等他说话,阿尔文语气冷冽的又道:“那场爆炸案,一共有二百三十六个师生受伤,八个死亡。” “你……你……为了报仇?” 想起四年前的事,阿尔文的语气越发的冰冷起来,打断大胡子的话:“你们伤害了谁,我懒得管,可是害死我的至亲,就别想逃过我的追杀!” “但是,这场捣毁计划不是龙门策划的吗?就算你是龙门的人,龙门也不会为了替你报私仇而费这么大劲,花这么长时间来执行一个计划吧?”大胡子还是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到底是谁? 阿尔文微微弯下腰,贴着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对,我是龙门的。” 他淡淡的说出这几个字,大胡子猛然意识到自己死到临头,龙门的人一但在敌人面前昭示了身份,就不会留活口了。 “不过,我可不是那种龙门不会为我出生入死的小人物。” 话音一落,枪声响起,大胡子的额头露出一个洞,鲜红的血顺着洞口往下流。他死了,却依然睁大着眼睛,好像在告诉别人,他死不瞑目,直到最后也不知道杀死他的男人的真正身份,真正姓名。 阿尔文吹去枪口的白烟,对死不瞑目的男人冷声道:“虽然恨你,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来到伊拉克,也就不会认识风晓瑾,得到人生的另一个至爱。 哔哔—— 随身携带的手机忽然响了,怪异又难听的铃声,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该死的丹尼,竟然连我都监视!”他一边咒骂,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千——”里面传来一个颇年轻的男子的声音。 “丹、尼!”他咬牙切齿的喝道:“你监视我?” “我哪有?” “若没有,你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他刚完成任务,该死的家伙就打来催命的电话,想说“巧合”吗,他要真敢这么说,等回去后,他绝对会一把掐死他。 “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啊。你若出了事,对我们可是莫大的损失呢。”那头的家伙显然知道撒谎就会死得很惨,只好嘿嘿笑着承认了。 “说白了,就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了?”阿尔文语气不快的往上一扬,那头的人知道他发怒了,赶紧低三下气的哄他:“你别生气,哈,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监视你了……”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阿尔文不客气的说,他可没那个闲工夫和他哈哈。 了眼计责一。“别,别啊……千,你好冷漠,人家这么想你,你怎么可以对人家这么绝情?” 阿尔文觉得浑身一冷,鸡皮疙瘩噼里啪啦往下掉。“你要玩BL,找别人去。”说得暧昧,真是要恶心死人。 “头说,既然任务完成了,君是否可归兮?” 最后一句话,丹尼是用中国话说的,语气那个不标准啊。 “我还有点事要做,迟点回去。” “去找你家女人?” “多事!” “一定要快点回来啊~~” 不想再听他鬼叫,阿尔文断然的挂断电话。再看看时间,该死的丹尼,耽误他的正事。 飞身上车,摩托车以最快的速度在沙漠里前行。他得快点了,不然会没办法在他们的婚礼前赶上了。冒着生命危险,提前执行计划,若还没赶得及阻止婚礼,他绝对绝对会呕死啦。 他的女人,还有他的女儿,他自己会照顾,才不会交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 时间往前提一个礼拜。 出院后的风晓瑾,在家休息了二天,就随着乔天傲到他家去。毕竟,他们要结婚了。结婚前,和双方父母见见面,那是必要的。 答应嫁给乔天傲之后,风晓瑾事后想了想,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定还是太冲动了。隐隐约约的知道他的父母不会同意,所以,她提议先去他家,如果因为他父母的反对而取消婚礼,她就当这是老天的意思了。 “晓瑾,不要怕,我父母都很喜欢你的。”一路上,风晓瑾一直沉默不语,乔天傲还以为她在担心。 风晓瑾冲他淡淡的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夹杂着一丝苦闷。 他父母喜欢她?那是以前了吧!现在的她,带着一个“父不详”的拖油瓶,又有那家的父母会接受自己的爱子娶这样的女人呢? 乔家那栋吓人的别墅,虽然以前不是每天必来报道,但也算熟悉。她甚至分析过这栋别墅的结构,甚至提出过关于采风采光方面的建议。 “少爷,风小姐。”守门的大叔还记得风晓瑾,打过招呼后,笑着对她说:“风小姐好久没来找我们小姐玩了。” 风晓瑾的心一紧,不是她不想找乔茵茵玩,是不知道乔茵茵为什么总用带着恨意的眼神看她,那陌生的冷漠,逼得她不敢再来。 她只能对大叔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叔,晓瑾不是来找茵茵的。”乔天傲看出她的窘迫,笑着替她解围:“她以后要入主我们乔家了。” 说完这句话,他拉着风晓瑾就走,徒留大叔一人傻在门边,想了半天,再看看他们亲密的牵在一起的手,忽然明白了少爷话里的意思。 目带担忧的望着离开的那对碧人,风晓瑾在伊拉克被绑架的事,他略有所知。不仅他知道,很多人都知道。少爷想和她结婚? 完了,完了,乔家要有大风暴了。 坐在大厅内的乔家三口人,乔爸爸、乔妈妈,还有乔茵茵,一大早就兴奋的等在客厅里了。因为乔天傲昨天对他们说,今天要领女朋友来,他要结婚了。 只是,随着门声响,他们抬头望去,谁也没有料到,走进室内的女人竟然就是风晓瑾。 特别是乔茵茵。 她不敢相信,比谁都清楚风晓瑾在伊拉克发生了什么事的哥哥,会……会…… “爸,妈,不用我介绍了吧。风晓瑾就是我要与之度过一生的至爱。”他双手放在风晓瑾略显稚嫩的肩膀上,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间提毕休之。乔家父母还没从傻愣中回过神,乔茵茵先跳了起来,激烈的反对:“不行,你们俩不能结婚!” 大家的视线全部集中过去。 第194章:我是给你留个后路 “乔、茵、茵!”乔天傲板起脸,神色不快的喝她,希望她最好给他闭上嘴巴。谁都有反对的权利,就她没有。 “哥!”乔茵茵难以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会用如此阴冷的眼神看她,更加愤怒起来,特没礼貌的指着风晓瑾:“她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嫁到我们乔家来?” 风晓瑾苦笑了一下,只觉得鼻子酸酸的,昔日的好友,曾经一听到别人说她和她交朋友是为了攀附权贵,比她还愤怒的好友,如今竟然质问她是什么身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乔茵茵,我警告你最后一次,闭上嘴巴。”乔天傲厉声喝道,从未有过的冷冽语气,吓到了乔家所有人,包括风晓瑾。 她不想让他为难,本来,他娶她,他就吃了大亏,如今还事事让他承担,更加不应该了。 于是,上前一步,伸出手想拉住自己的好友,却被人躲开,只好落下。 “茵茵,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反对,毕竟我……我不是初女。”她咬牙的说,见乔天傲又要上前维护她,她冲他摇摇头。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的,我从伊拉克回来,知道这事的人,都不会认为我是一个干净的女人。可是,现在是21世纪,并不是女子拿桢洁当命一样来宝贵的古代啊。难道只因为之前有过男人,我就不能再去追求幸福吗?” “大家都知道你成为很多男人的玩物,这样的你嫁入我们家,不是给我们家丢脸吗?”乔茵茵嘶声吼道,“还有,别忘记,你生了一个父不祥的杂种!”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在伊拉克的时候,只有过一个男人,而我的孩子,也不是父不详,她的父亲叫阿尔文!”风晓瑾挺直了腰板喝道,侮辱她可以,但是,她绝对不会让人侮辱她的孩子,她宝贝的雪香。 “你还真是厚脸皮——” 啪! 一声巴掌响在乔家客厅内响起,显得那么刺耳。 “哥……你打我……”乔茵茵捂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乔天傲,从不骂她的哥哥,为了风晓瑾骂她,从不打她的哥哥,还是为了风晓瑾打了她。在哥哥的心中,她这个妹妹成什么了? “都是你……”她疯狂的扑向风晓瑾,想拿她出去,乔天傲却快一步的扯开了她,因为力道太大,害她丢人的跌倒在地上。 乔家另二个人眼见他们兄妹二人要打起来了,刚想上前阻止,却在看到乔天傲的眼角流下了泪水之际,彻底的傻住了。 “乔茵茵,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心痛。”乔天傲谁也不看,只盯着自己的妹妹,“一直以来,在我心里,你是最善良最可爱的天使,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就算你不善良不可爱,我也会疼爱你,因为你是我妹妹啊。可是,为什么,如今的你让我这么失望,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你了。” “哥……你这么说,我好委屈……”乔茵茵露出委屈的神色,低声哭了起来。 “你委屈?”乔天傲吼了出来,“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你越这样,我对你越失望!你以为你在伊拉克做的好事,就没人知道吗?” 刚刚还在哭泣的乔茵茵一下顿住所有的动作,其他人也扭头看向乔天傲,他在说什么? “我一直不说,不点明,是给你留一条后路,也是不想让爸妈伤心,不想他们因为有你这样一个道德坏到顶点的女儿伤心。” “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乔茵茵摇着头,拼命嘶吼。 “还狡辩?你和晓瑾一起被绑架,恐怖分子说,出钱多的,就没事,出钱少的就必须陪他们上床。你竟然把晓瑾给推了出去,跟人家说她是你的仆人,家里穷的要死,拿不出钱来赎她,是不是?” 乔天傲此话一落,客厅内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特别是风晓瑾,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时隔这么久,她才知道绑架初期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的你,凭什么阻止我和晓瑾的婚事?” 一直在低头哭泣的乔茵茵,缓缓的抬起了头,满心的憎恨让她完全失去了昔日的善良:故意说道:“原来哥哥是因为愧疚,因为想替我还债,才不顾她的不堪,要娶她啊。” 乔天傲对妹妹失望透顶。本来还希望事情被揭穿的时候,她会对自己恶劣的行为表示悔过。 想让她知错悔改的心,已经让他忘记了父母还在当场的事,狠绝的又道:“我娶风晓瑾是出于爱。再说了,不堪的女人是你,不是她!她在伊拉克,只是一个男人的女人,而你呢?” 旁边响起抽气的声音,虽然已经料到女儿在伊拉克遭遇到了什么,但是今天一切被摆到明面上说,乔家父母的心无法不痛,特别是乔母,控制不住情绪的哭了出来。 风晓瑾也回过味来,想起回国前看到乔茵茵的时候,她比她还要狼狈的模样。难道,她也被…… 自己不堪的过往被揭开,乔茵茵猛然站起身,像疯了似的冲乔家父母吼道:“哭什么哭!我变成这样都怪谁?让你们拿钱来救我,明明都说好的,你们却不来!你们要是来了,我能被伦歼吗!” 继而转头又看向乔天傲,“你要是娶她,就不是我哥哥!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完,她扔下愣住的大家,转身跑了出去。为什么,她家这么有钱,遭遇到不幸的会是她?为什么,风晓瑾那个女人却没事?一切都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 “茵茵……”乔母大喊,担忧她,哭着追了出去。 许久许久,风晓瑾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只见乔爸爸手捂着双眼低声的哭,一边哭一边说:“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在去机场的路上开车小心点,大家没有出车祸,就能赶上交赎金的日期,茵茵也就不会有事,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 “爸……对不起……”当众揭开妹妹的伤疤,让她难堪,让爸妈心痛。他真是不孝。 “你要和晓瑾结婚,你就结吧……”乔爸爸好像一瞬间老了很多似的,有声无气的说道:“结吧……结吧……” 风晓瑾刚想开口拒绝这场婚姻,乔天傲握紧了她的手,“谢谢爸。” 他转头看向风晓瑾,“我娶你,真的不是想偿还什么。如果要偿还,还有其他的途径,不需要牺牲我的幸福。所以,你不要反悔,不要拒绝我,不要让我得不到幸福。” 可是…… 乔天傲并不是因为要补偿什么而娶她,完全是出于真心,这她能看出来。可是,如果以目前的情况嫁入乔家,只会给乔家添更多的麻烦吧? 风晓瑾犹豫的望着乔天傲,他握紧她的手,眼睛里放出无比认真的光芒,告诉她不许退缩。 所以,一个礼拜后,婚礼还是日期的举行了。 晴朗的天气,明媚的阳光,微微的清风。这样让人心旷神怡的天气,太适合举行婚礼了。 新娘准备室内,风晓瑾早就换好了漂亮的白色婚纱,她的爸妈陪伴在一旁,不敢相信,他们的宝贝女儿年纪轻轻的,就要奉子成婚了。 走过红色的地毯,在神父的面前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即将和乔天傲交换戒指的时候,她的心突然变得很不安。 她当自己还在为这场婚姻迷茫,定了定心神,风晓瑾啊风晓瑾,到了如今,不许你再犹豫! 笑着伸出手,任凭乔天傲将戒指戴在她的手上。笑着给他戴上同款的男戒。他温柔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唇上—— 礼成! 四周响起热烈的鼓掌声。直到这一刻,她还有种不真实感。她真的嫁给乔天傲了吗?真的与那个人再也没有关系了? 怎么又想起那个坏蛋!不要想,不要想! 为了分散注意力,风晓瑾四下里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到乔茵茵的身影。那天之后,她想找机会和乔茵茵好好谈谈的,可是,她一直不肯见她。 乔天傲注意到她的寻找,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之前,我没敢告诉你,茵茵已经出国了。” “对不起……”因为她的关系,乔家闹成这样。 “该说对不起的是她。”虽然这样说,可他还是见不得她难过,“出国了也好,就让她冷静时日吧,时间会让一切喧闹变为平静。”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白鸽腾空飞起,乔天傲一把抱起陷入低落情绪中的女人,朝着一辆车走去,一边走,一边冲来观礼的人大声喊:“我终于有老婆喽!” 四周响起一片喜庆的起哄声,大家祝福着这对新人,永远幸福! …… 五年后。 “爸爸!爸爸!你在哪里啊?” 原本寂静的乔家大宅里,响起一个稚嫩好听的声音,“爸爸……” 书房的门被打开,乔天傲出现在门口:“雪香,下课啦!” “爸爸!”小家伙像头小火车似的冲过来,扑进男人的怀里,高兴的炫耀:“爸爸,我考试又得了一百分哦。” 他抱起女儿,宠溺的揉了揉她乱蓬蓬的短发,“雪香好厉害。” “那是当然的啦!谁让我是爸爸的女儿呢。”小家伙有点臭屁外加自恋的说道。 “等会妈妈回来了,她一定很高兴。” 第195章:相敬如宾 一听到“妈妈”二字,雪香有点不高兴的瘪瘪嘴:“爸爸,你又骗我啦,我都不相信你的话了。你前天说她会回来,她没回来。昨天说她会回来,她又没回来。哼,又骗我。” 说着,她把小脑袋瓜扭向一旁,表示她真的有点生气了。 天不前出豫。“乖了,雪香。妈妈最近在学校忙着编教材,所以没空回来。不过,爸爸向你保证,她今天绝对会回来。” 正说着呢,正厅的大门开了,风晓瑾拖着一双黑眼圈走了进来。 “妈妈!”雪香拍掌欢呼,原来,这次爸爸没骗她,妈妈真的回来了。 “宝贝……”风晓瑾伸出手想抱起冲过来的女儿,没想到刚一抱起来,二人就跌在了地上。 “小心!”乔天傲惊慌的冲过来,扶起二人:“怎样,有没有摔到哪?” “天傲,你给雪香吃了什么?才一个礼拜没见面,她就重成这样了?”风晓瑾有些委屈的抱怨,女儿重得她快抱不起来了。 乔天傲和雪香见她没事,呵呵笑了。 “妈妈,是你太没用了!”雪香说着,还冲妈妈做了一个鬼脸。 “嗨……”风晓瑾故意逗女儿玩的叹了一口气,装腔作势的说:“老了,我变成无力的老太婆喽。” “哈哈哈……”幸福祥和的笑声顿时响遍整个乔家大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模样,让人好不羡慕。 …… 入夜,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一眼瞧见乔天傲站在衣柜前找着什么。 听见身后有声音,他转过头,有些歉疚的说:“不好意思,我之前忘记拿衬衫了。” 风晓瑾垂下眸,低声回道:“不要和我说不好意思。”本来就是她欠他的比较多,每每还让他说不好意思,她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很对不起他。 结婚五年,他们竟然一直相敬如宾,保持着清水的不能再清水的关系。 她不是不想和他发生关系。只是,一开始,只要他靠过来,还没碰她呢,她的身体就不自觉的开始颤抖,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有一回,她狠下心,就算颤抖也要和他发生点什么,结果到了最后,他实在下不了手,二个人就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纯聊天了。 结婚半年后,乔家父母去美国照顾乔茵茵,乔天傲就搬到客房去睡,只是怕下人怀疑和爸妈“突然袭击”,他的衣服还会摆放在房间里。 他说她心里还有阴影,他们得慢慢来。这一“慢慢来”,就过去了四年多。 如今,入夜后,他来到他们共同的房间拿衣服,还会道歉。他的体贴,真的让她感动,更让她愧疚。 帮他找出衬衫,一边问:“雪香睡着了?” “睡着了。” “我这个当妈妈的真不称职,不然,雪香也不会粘你粘得这么厉害。读睡前故事都只让你读。” “不是你不称职,是雪香和我太投缘了。” 将衬衫放在他手里,见他要走,她拉住了他,脸上浮上一抹红云。 “你……留在这里……”笨啊,磕磕巴巴的,天傲能知道你在说啥吗? 他一愣,抬手将掉落在她额前的头发抚到她耳后,动作轻柔又暧昧。 不过,“你不用勉强。” “我不勉强。”说完这句话,她的身体本能的又要颤抖起来。 他刚想说什么,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们。 乔天傲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啊……真的?”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高兴的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恭喜恭喜。” 谁打来的电话?说了什么,让他这么高兴?风晓瑾满腹疑问的望着他。 “好,当然。一定到!”乔天傲挂断电话,不等风晓瑾问呢,就先开口解答了她的疑惑:“茵茵要结婚了。” “真的?”她高兴的说:“恭喜她了。” “她让我们去美国参加她的婚礼呢。” 闻言,风晓瑾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的问:“她……也让我去?” 这五年来,她和乔茵茵联系的非常少。一开始,是她比较怨乔茵茵做出那种事,后来又想了想,茵茵因为出卖了朋友还没有逃过一劫,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心里才扭曲了,变得那么恨她,其实,她也挺可怜的。二个人遭遇了伊拉克绑架那一劫之后,往后的人生能平静的过完就不错了。 于是,她就主动打电话给茵茵,茵茵却又怪她将自己出卖她的事告诉了她哥哥,摔了电话。 乔天傲知道这件事后,打越洋电话,又把乔茵茵骂了一顿,说她的恶劣行为,他并不是从风晓瑾那里知道的,而是在另一个被绑架没人救的女孩那里听说的。虽然乔茵茵知道自己误会了朋友,她却又将哥哥打她骂她的事怪罪于风晓瑾,怎么也不和她联系,曾经的死党,就这样变成了陌路人。 现在听乔天傲说乔茵茵也邀请她去参加婚礼,她当然有些吃惊。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二个人毕竟是亲戚了,为了乔家的和睦,她早就放下了对茵茵的记恨,一口答应下来。 就这样,刚刚点起的小火苗,因为一个电话而熄灭。剩下的时间,他们都忙着收拾行李,第二天傍晚就做飞机去了美国。 …… 纽约,美国第一大都市,美国的金融中心。 飞机在肯尼迪国际机场降落后,有个穿着管家装,年约五十多岁的男人迎向走下飞机的乔氏夫妇,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 “您好,请问你们二位就是乔先生和乔太太吧?”别看男人标准的欧美人模样,普通话讲的那个标准,简直媲美播音员。 乔天傲点点头,管家缓缓的又道:“我是秦家族的大管家,你们叫我老查就可以了。我奉我家少爷之命,已经在这里恭候你们多时了。” “你家少爷是……”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说,我家少爷正是乔茵茵小姐的未婚夫,秦宇部。” 顿了一顿,他指着早已停在旁边的一辆悍马说:“因为从这里到我们家有点不方便,所以还请你们跟我来。” 乔天傲和风晓瑾都暗暗叫奇,这秦是什么人家,私人的车辆都可以进到国际机场来。不过,过了一会儿,车子停在一辆飞机面前的时候,他们又是吃了一惊。 乔家还算有钱,但也不至于有钱到买这么大这么豪华的飞机,而且还是那种电视里常看到的,国家元首乘坐的那种豪华包机。 第一次坐这种飞机,雪香比谁都高兴,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还不认生的和老查一起到厨房去玩。 “看来茵茵是找到了一个有钱的男人。”乔天傲打量了飞机完毕,只得出这么一个结论。现在的他,只希望这个有钱的男人不是个老头子就好。 “有钱没钱不重要,她幸福就好。” 正好老查端着刚煮好的咖啡过来了,听到他们的话笑着道:“乔小姐当然会幸福了,因为她即将嫁给我们家少爷吗。” 把咖啡递给他们,他骄傲的炫耀起来,“不是老查我自卖自夸哦,我们家少爷那真是好得没话说,全纽约的名媛,不管结婚的还是没结婚的都爱他,为他疯狂。不过,他只为你们家的乔小姐心动,在那么多人里,只选择了她,你们说她能不幸福吗?” 管家、悍马、私人豪华飞机,拥有这一切的男人,女人不爱才怪呢。 “看——”老查指指窗外,“下面那个岛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伯伯,你们家住在那个岛上吗?”雪香扒着窗户,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兴奋的道:“好漂亮的岛啊。” “是啊,伯伯家就在这个岛上。这个岛只属于伯伯的主人的,只有受到邀请的人才能上去哦。”老查脸上那骄傲的神色,好像那个岛属于他的似的。 飞机缓缓的停在沙滩旁的一个私人飞机场上,乔家人随着老查坐上一个敞篷车,一边欣赏着路两旁的风景,一边深入岛的内部。 渐渐的,一个像城堡一样的豪华别墅出现在他们面前。不知道是这户人家本来就这么多人,还是因为有人要结婚,来了这么多人,总之,房前房后的,热热闹闹的有很多人。 他们的穿戴,用风晓瑾的一句话总结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奢侈品! 车子一停好,顿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乔茵茵穿着一袭白色飘逸的礼服,极其淑女的走过来。 “哥……”她跟乔天傲打了招呼,斜眼看了一下风晓瑾,小声的又道:“晓瑾。” “茵茵,恭喜你。”风晓瑾也礼貌的回应道。几年不见,茵茵脱去了往昔的稚嫩,变得性感妩媚起来。脸上还洋溢着掩盖不住的幸福之光,看来她在美国过的很好。 “你就是姑姑吗?姑姑好漂亮。”雪香嘴巴很甜,见姑姑不跟她打招呼,就听妈妈的话,讲礼貌,先和她打招呼喽。 乔茵茵稍微的往后退了一步,离乔雪香远了点。她的嫌弃,风晓瑾一下就看出来了,当下,心里就不是滋味。 第196章:怎么会是他 乔茵茵若不想请她来,她完全没意见。就算请了,给她脸色看,看在乔天傲的份上,她也会不介意。但是,为什么要对无辜的小孩子露出嫌恶的表情呢? “茵茵,你家人到了吗?快请他们到里面坐吧,别站在门口吹海风了。” 突然,乔茵茵背后响起一个富含磁性的声音。风晓瑾不自觉的眉头一紧,这个声音,她怎么听着特耳熟呢?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乔茵茵的背后走了出来。 那样熟悉的声音,风晓瑾条件反射的抬眸,望见眼前这张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俊美面容后,她倒抽了口气,整个人杵在原地动弹不得。 怎么可能怎么是他?这个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人!五年不见,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把他的模样忘得干干净净,但是在看到这张脸,一下认出来的一刹那,她才惊恐的发现,原来,她一直没有忘记过他。 男人的目光本来迎向了乔天傲,在听到他身边女人抽气的声音后,不由的移到她表情丰富的脸庞。 这个女人的神情很奇怪,见过他的人反应都不尽相同,而她算是特别的了,震惊中带着惧怕。若不是对自己的相貌有自信,他会以为她见到鬼了。甚至忍不住暗暗的怀疑,这其中曾有过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内情。不然,两个素未谋面的人,这样的反应好不合理。 然而,他并不记得自己曾见过她。 “晓瑾……”乔天傲也注意到风晓瑾的怪异,轻轻的拉了下她的手,让她回过神。 “怎么了?” “没……没什么……”风晓瑾慌张的低下头,心儿怦怦的乱跳。面前的这个男人也许不是“他”,毕竟“他”有一头金色的飘逸长发,眼睛蓝的像海。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五官很有立体感,但是,他那一头短黑发,还有那双黑如深潭的眸,就和那个人完全不同了。 也许只是长得相像的二个人吧。 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他”!那个人是恐怖分子,而面前的这个人却一副美国上流社会里的公子哥样。 有人在场,乔天傲也不好再追问。同样的,另一个男人也没有追问。 “你好,我是秦宇部,你叫我阿部就行。”秦宇部伸手和乔天傲握了一下,大方的说。 “你好,我是茵茵的大哥乔天傲。”乔天傲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女人,“这是我的妻子风晓瑾,这个女孩是我的女儿,乔雪香。” “那我应该叫你大哥,对吧?”秦宇部露出温和的微笑,目光一转看向还低着头的女人,“你是大嫂了?” “嗯……”风晓瑾含糊的应了一声。那么奇怪的反应,他的注意力不得不多停留在她身上了一下。 “叔叔,还有我!”被人忽视的感觉不好受,乔雪香像个乖宝宝似的举着手,希望眼前这个好看的叔叔也能注意到她。 “呵呵,叔叔没忘记你。”他低头瞧着矮矮的小女孩,心里忍不住的称叹,她长得可真漂亮啊,甜蜜的笑容,圆圆大大的纯净眼睛,让人看了就不能不喜欢。 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将她抱了起来,宠溺的吻也随之落在了她柔嫩的小脸颊上,“叔叔还没见过比你漂亮的小孩子呢。” 个的望熟气。被人夸奖,乔雪香好高兴,特会拍马屁的说:“除了我爸爸,我也没见过比叔叔漂亮的男人哦。” 她好喜欢叔叔,第一眼看到他就有种想亲近的感觉呢。 秦宇部大笑,领着大家走进客厅,向他们一一介绍自己的亲人。 什么姑婆、什么表叔,堂弟、堂妹的,因为秦家的继承人要结婚了,亲朋好友能来的几乎都来了,自然一大堆人,乔天傲和风晓瑾只能微笑、点头,不断的说你好。至于谁是谁,压根就分辨不出来。 最后介绍的一个人,是秦宇部的爸爸秦致远,脸上的线条很生硬很严肃,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常笑的人。 他浑身散发着盛气凌人的气势,和他坐在一起的乔爸乔妈给人一种矮了一截的感觉。 秦致远对乔家人所表现出的傲然和冷淡的态度,显然不满意这门亲事。 不过,秦宇部的妈妈看起来倒是挺面善,挺柔和。她在秦致远耳边说了什么,秦致远的神色立即柔了几分,望着她的眼神也是满满的宠溺。也只有望着她的时候,才有这样的眼神。 秦致远还有个双胞胎妹妹,是一个宇航员,现在在太空站呢,就算想参加哥哥的婚礼也回不来。 乔天傲心对秦致远的态度有些不满,但是一想到这是妹妹的选择,只能把所有的不高兴压下来。 晚宴很快开始,餐厅里、大厅里,处处都是人挤人。风晓瑾一项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偷偷的溜到无人的阳台,正想喘口气,乔茵茵也跟了过来。 “若不是不想秦的人家瞧不起我,我根本不会请你来。”两人单独谈话,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的咄咄逼人。 风晓瑾咬了咬红唇,决定看在她大喜的日子,不跟她计较。 “你给我老实点,别想勾引我的男人!”可是,乔茵茵却不依不饶,上前一步,在她耳边低声警告道。 “我没有!”这是天大的冤枉,风晓瑾立即矢口否认?“那你那双贼眼怎么总往我老公身上瞟来瞟去的?” 风晓瑾一下愣住,努力回忆着,她有总往那个男人身上看去吗? “还有,看住你那个野种,别让她总缠着我的男人。”冷冷的扔下这句话,乔茵茵才满意的转身离开。 野种!野种!她最讨厌别人说她女儿是野种了。风晓瑾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等婚礼一结束,她一定立即离开。 还没静下一刻钟,秦家的一个女仆就领她来到一个房间,一进门,除了乔茵茵,乔家人在房间里。 “关好门。”乔妈一声命令,风晓瑾立即关上了门,同时也注意到乔天傲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屋内的气氛有些紧绷。 “这些衣服是你们这几天的礼服,一天一件,别穿重了,你给收好。”乔妈把床上的几个盒子推到风晓瑾面前。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茫然的望着床上的东西。 “我就不穿!”乔天傲难得的像个小孩子般赌气的说,“他们秦家有这么侮辱人的吗?嫌弃我们穿得不好?别开玩笑了,我们乔氏说什么也是大企业。” 风晓瑾一听这话就明白了,看来,床上这些东西是秦家故意为他们准备的了。 “再大,也比不上他们秦家族!茵茵要嫁的男人是谁?超级财阀,全球最有钱的单身汉!” 乔妈骄傲的说道,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风晓瑾,就好象在说,就凭你那样的身份,嫁入我们乔家好像很风光,我女儿比你还风光十倍百倍,甚至上万倍! 风晓瑾静静的低下头,不愿意和乔妈起冲突。 “他有钱怎么了,也不能这样侮辱我们吧?”乔天傲大声的反驳。 “也不是侮辱了,毕竟,你也不想给茵茵丢脸吧?” 见天傲满面怒容的还要说什么,风晓瑾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成功的将他的注意力拉过来。 “天傲,算了。茵茵一生一次的婚礼,只要她高兴就好,我们让一步又有什么关系呢。”知道天傲人如其名,虽然对人不傲慢,但是,他还是有他的傲气,不许人践踏。只是,想到五年前茵茵身上发生的事,他们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乔天傲冷冷的哼了一声,拉着风晓瑾的手就往外走,算是默认了爸妈的行为。 两人来到花园的廊亭里,阵阵海风吹来,穿着短袖的风晓瑾感觉有些冷,双手不由的抱住了胳膊。 突然从身后绕过一双铁臂,乔天傲轻轻的将她环在怀里,下巴落在她略显纤嫩的肩头,柔声的问:“还冷吗?” 她自然的靠在他的怀里,虽然没有欲望,但和他像这样的亲昵,有种被哥哥宠爱的感觉,她很喜欢。对他的爱,什么时候从情人变成了哥哥呢?好像是五年前从伊拉克回来后吧。 “不冷了。” “我爸妈这么做,你别生气。” “我没什么好生气的,反而怕你不高兴。” “算了,听你的话,为了茵茵,我忍了。” 两个人静了一静,乔天傲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缓缓的问道:“你……人是茵茵的未婚夫?” 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娇躯僵硬了一下,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从见到那个男人开始,你就不像平常的你。” “没……没有吧……我是平常的模样啊。”她心虚的连声音都不自觉的发颤。 “你可是大学教授啊。平时的你,哪怕被最顽劣的学生刁蛮,都能轻松自如的应付,沉着稳重。而今天的你,慌乱、焦躁、神经恍惚的厉害。” 心事被拆穿,她沉默了一下,只能道:“他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长得有点像。” “雪香的父亲吗?” 她更加吃惊了,没想到他会猜到这里。 第197章:她在逃避 “能让你有这么大反应的,除了那个人,我想不出还有谁。”乔天傲说着,将她抱得更紧,“你不要怕。我一直会在你身边。” 他以为她见到和那个男人长得像的人,所以心生恐惧。但是,她更多的是怕自己。怕自己压抑了很多年忽略了很多年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冲破阻碍,毁掉一切,包括她的,还有乔家的。 不断的向老天祈祷,千万不要让这个人是“他”,也不要让他和“他”牵扯上一丝关系。现在的她,真的愿意相信那个男人只是和吸血鬼长得像而已。 想着想着,她抬起手,抱紧他的胳膊,让他温暖的怀抱给自己更多的力量。 两个人亲密的相惟一在一起的画面,落在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眼里。 他隐蔽在黑暗的角落里,静静的望着他们,莫名的,觉得他们抱在一起的画面很刺眼,莫名的,心里很恼火,好想上前拆开他们。 秦宇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好怪,不是吗!他和他们无怨无仇的,况且,人家还是茵茵的亲人。 摇了摇头,撇去脑海里乱七八糟又龌龊的想法,想转身离开,双脚却不自觉的朝他们走去,踩到干枯的树枝,清脆的声音叫醒了紧拥在一起的两人。 双方相对,秦宇部先回过神,微笑着说:“大哥,大嫂,厨师做了点心,一起去吃吧。”晓的吧有容。 “好啊。”乔天傲面无异样,心里却不禁的想,找他们吃点心而已,用得着他亲自来吗? 察觉到身边女人有些发抖,更加握紧她的手,给她力量。 秦宇部绕到风晓瑾的另一边,很自然的和他们一起走着。 “听茵茵说,大嫂是大学的教授,我很佩服呢。”他很会找话题,打破了三个人之间的沉默。 “哦……”她低下头,轻声应了一些。 “毕竟大嫂你看起来很年轻,就能当教授了,看来大嫂你很聪明。”她越是表现得局促不安,他越想逗她。这种心情真奇怪,怪到他自己都暗骂自己BT呢。 “晓瑾在建筑学方面有些才华,毕业就留校了。”见她低头不语,乔天傲替她回复。 “可是,现在看看大嫂,我又觉得不像个老师,哪有这么胆小的老师啊,好像很怕陌生人。”他眯起眼睛笑了,看似无害的脸,眼底闪过纯心刁难她的神色。 乔天傲觉得他很无礼,若不是为了茵茵,他早就拉着爱妻走开了。拉了风晓瑾一下,他故意插到二人中间去,面带笑容,眼底却一点笑意也没有的问秦宇部:“那你听茵茵说起过我的事吗。” “当然。茵茵很崇拜你这个大哥。” “可是,我却从来没听过茵茵提起你的事,接到她要结婚的电话的时候,我相当吃惊呢。你和茵茵认识了多久?不会才几天吧?不要告诉我,你们俩是一见钟情。” “咦?她没提起过我吗?”秦宇部皱了一下眉头,“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啊,至少有五六年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风晓瑾反而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真的不是吸血鬼。 “五六年?”乔天傲觉得哪里不对劲,六年前,乔茵茵还在国内读大学,怎么会认识他? 若真的认识了的话,风晓瑾也就该认识啊。那个时候,她们关系还没破裂,就凭着茵茵守不住秘密的嘴巴,她也应该知道的。难道是她离家出走的时候,认识的? “是啊,茵茵是这么说的。”秦宇部这句话一出,乔天傲又觉得古怪,不禁的问: “茵茵是这么说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秦宇部耸了耸肩,表现出很无所谓的样子:“我出了车祸,昏迷了二年多,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还有什么亲人在世,睁开眼睛的时候脑海里一片空白,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乔茵茵。听医生和其他亲人说,她一直都在照顾他,两年来,从不松懈。 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付出这么多,想必她是真的爱他。所以,他甚至没太怀疑过她什么。 复建又花掉他二年多的光阴,眨眼间,五年就过去了,虽然对茵茵总是无法腾升出爱意,甚至连碰她的欲望都没有,不过,看在她不懈的照顾他五年的份上,也该给她一个交代了。 所以,在她又一次“逼婚”的时候,他答应娶她。 可奇怪的是,在看到风晓瑾的时候,他忽然又不想结婚了。这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深,撕扯着他的思绪,让他的头隐隐作痛。 “哦……”乔天傲淡淡的应了一声,虽然觉得事有古怪,但也不能问他,只有抽空的时候问问茵茵了。 三人来到大厅,一直和其他小朋友玩耍的雪香奔了过来,直直的奔到秦宇部的面前,伸出双臂,撒娇的道:“叔叔,抱抱。” “雪香,不许胡闹。”风晓瑾还记得茵茵的警告,雪香确实太能缠着他了,赶紧上前一步将女儿拉过来,严厉的训斥她:“叔叔很忙的,别总是缠着他。” 雪香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不敢多言,看向了乔天傲,“那让爸爸抱。” “好,爸爸抱。”乔天傲说着,将她抱起来,她的小手自动的围上了他的脖子,小嘴巴还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秦宇部有些羡慕的望着他们父女的互动,他是老了吗,竟然也想要一个像雪香那么可爱漂亮的女儿。 这时,乔茵茵走过来,抱住他的胳膊,亲昵的说:“亲爱的,我们以后也要生很多小孩子,好吗?” 嘴巴张了张,当着风晓瑾的面,他竟然说不出“好”字来。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回应,乔茵茵的脸色难看起来。 正好,仆人将饭后甜点送了过来,帮他解了围。 甜点怎么是月饼呢? 风晓瑾暗暗叫奇,吃了一口,就觉得这个味道好熟悉。其他客人吃了后,连连叫好,问秦宇部这是什么点心,谁做的。 当了大学教授的风晓瑾,因为经常出国交流,英语已经没以前那么差了,只听他说: “这是中国的传统美食。中国的阴历八月十五叫中秋节,每到这个节日的时候,中国人就吃月饼。”秦宇部淡笑的解释:“因为很快就到阴历八月十五了,所以,我特地请来中国有名的面点厨师给大家做这道点心。” “哈哈哈……阿部,你还真的很爱你的未婚妻啊。”有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笑着取笑道。 “保罗,他请厨师来,可不一定是因为未婚妻哦。难道你忘记阿部的父母都是中国人了吗?”一个女人就见不得乔茵茵抢走她心爱的阿部,语气酸溜溜的道,非要让乔茵茵难堪。 “怪不得阿部会娶一个中国人呢!”另一个女人也摆出了然的模样,那鄙视乔茵茵的神色,让当场的几个中国人都特不好受。 因为,她那趾高气昂的神态就好像在说,若你不是个中国人,阿部怎么会娶你?! 乔天傲和风晓瑾真的忍不下去了,刚想发作,却闻秦宇部严厉的声音响起:“露西,如果你对我的选择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离开。我不需要看不起我未婚妻的人参加我的婚礼。” “阿部,我……”女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慌张。 “侮辱我的未婚妻,就是侮辱我。同样的,侮辱中国人,也是侮辱我!我选择茵茵而不选择你,难道是因为我眼光差吗?” 最后一句话太狠了,明明就是在说她比不上中国人。 女人难堪的再也呆不下去,站起身就走了。 乔茵茵高兴的眉开眼笑,还以为他是替自己说话。抬头却见他的目光又瞥向了一旁的风晓瑾,整个心忽地往下沉去。 外国人有个习惯,吃到什么美食,就喜欢把厨师叫过来当面称赞道谢。为了缓解现场尴尬的气氛,有人提议见见点心厨师。 很快的,厨师到了。风晓瑾大大的吃了一惊,没想到来人会是风晓雅。 是听姐姐说这回有个大活,要出国一阵子,只是没料到这么巧,她会担任乔茵茵婚礼上的面点师。 大家称赞完毕,风晓雅跑到风晓瑾的身边小声说:“我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是茵茵的婚礼……” “姐,我不放在心上的。”风晓瑾见到姐姐很高兴。自从她结婚后,姐姐就变得非常忙,两个人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 她并不知道,其实,风晓雅不是真的那么忙,虽然她是众多知名酒店都想邀请的面点大师。 她只是在躲避,不想看到妹妹和乔天傲甜甜蜜蜜腻在一起的样子。 因为一开始就知道乔天傲的心不在她身上,而在她妹妹的身上,所以,她一直把那份爱意隐藏在心底。 如今,妹妹和自己深爱的男人喜结连理,祝福妹妹得到幸福是一回事,能不能亲眼看下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姨姨。”雪香好久没见到她,也很高兴,“我一吃点心,那么好吃,就知道是姨姨做的了。” 风晓雅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小鬼头,只长了一张甜嘴巴逗姨姨开心。” 大家哈哈的笑起来,气氛其乐融融,包括一直板着脸显得很严肃的秦致远。不过,这份融洽却在刚到的客人走进屋内,秦致远猛然站起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198章:对她的感觉不会变 客人有三个,二男一女。从外表看去,他们都不超过四十岁。被围在中间的那个长了一头火红色短发的男人看起来更小一些,好像才二十岁出头。 他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见秦致远站了起来,立即冲他摆手:“嗨,二叔。” “你怎么来了!”秦宇部的父亲,严厉的秦致远冷然的语气,明显昭示着他不欢迎那些人的到来,而且是非常不欢迎! “堂哥要结婚了,我当然不能错过啊!”红头发男此话一出,秦宇部不禁皱起眉头,他压根就不认识面前的这个小子。 不过,也是,他都失忆了,不认识也不奇怪。 “管家!”秦致远喝了一声,老查立即来到他近前。 “是谁给他邀请贴的?”没有邀请函的人是无法进入到他们秦家的私人领地。 “我没有啊……”邀请函都是他按照老爷提供的名单一一发送的,绝对不敢少一张,也不敢多一张。 秦致远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就算不给邀请函,这个家伙想来还是能来。 “爸……他是谁?”秦宇部好奇的低声问道,为什么要对这个所谓的堂弟格外的厌恶呢? “一个不相关的人。”秦致远冷冷的道,凌厉的目光依然笔直的望着红头发男:“请你立即离开,别忘记你们答应过我什么。” “我们当然不会违反约定,只是……堂哥结婚了吗,人家实在太想参加了。二叔,你就别那么小气,难道怕我们吃的东西比较多吗?”红头发男嬉皮笑脸的模样,气得秦致远吹胡子瞪眼。 看清他是死皮赖脸的不肯走了,反正他不会伤害秦宇部,秦致远瞪着他警告:“留下可以,管好你的大嘴巴。” 红头发男冲他敬了一个军礼,高兴的说:“是!” 自从这三个人走进室内的时候,风晓瑾就盯着唯一的那个女人看着。她的那双眼睛,怎么那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想啊想,硬是想不起来。 而那个女人的视线扫到她的时候,也稍作停留,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快的除了反应灵敏的秦宇部之外,谁都没有注意到。 他隐隐约约的觉的,这场婚礼,因为乔家人和这三个人的到来,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 午夜,喧闹了一天的秦岛,终于静了下来。 乌云遮去了明亮的月亮,虽然点了夜灯,整个岛屿看起来还是很黑。 突然,寂静的夜里响起一声枪响,惊得整个别墅里的人都醒了。 “别逃!”随后,一个男人追着一个黑影消失在别墅外的树林间。 已经起身的秦宇部推开走廊里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走进枪响的房间,吃惊的发现坐在床上的风晓瑾正捂着流血的胳膊,而她的姐姐正在一边照顾。 “怎么了?”看到这么一幕,莫名的,心紧紧的绷在一起,他忙上前查看。 那刺目的鲜血顺着柔白的肌肤往下趟,她疼的脸色惨白。 “大家让让,让医生过去。”管家动作很快,立即找来了休息在别墅另一头的医生和护士。 医生关上门,将看热闹的人群都挡在门外,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子弹陷入了她的胳膊,看来要做个小手术。 “你们都出去吧,我来处理。” “你们都出去。”秦宇部的目光一直落在风晓瑾的脸上,听到医生这么说,看也不看,顺手推着旁边的人。 “该出去的人是你吧?”风晓雅简直弄不懂他是怎么回事。妹妹受伤,他怎么看上去比她本人还要难过。 他一下回过神,天啊,他在做什么。要结婚的人了,竟然为别的女人担心,还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 僵硬的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不自觉的回过头。这时,风晓瑾半边衣服已经被医生剪开,他一眼看到了她背上的烙印。 头猛然刺痛起来,有副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想抓却没抓住。 “怎么回事?”关好门,他厉声质问管家,“把安全部长叫来!” “他已经带着手下去追人了。”老查替安全部长捏了把冷汗。 安抚其他客人去休息,他跟在少爷的后面走进书房,秦致远脸色难看的早早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了。 除了秦致远,还有白天来的那个红头发小子以及他的手下。 红头发小子用愧疚的神色看了他一眼,立即又低下头。 “看你那惭愧的样子,难道是你做的?”秦宇部眼睛一眯,走到他面前冷声的问。 小子赶紧摇了摇头,“我哪里敢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只是恰好在这里。”秦家的书房,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他若不知情,定不能站在此处。 “是……我手下做的。”红头发小子喏喏的道。 他的手下,除了旁边的男人,就是那个女人了。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刺杀……?”大嫂两个字实在说不出来,话音就落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啊。”他抓狂的挠挠头,“反正,我们会把她找到,把事情问得清清楚楚。” “找到?”秦致远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没有邀请函,你来本就不对了。竟然还敢带武器上岛。你们到底怎么想的?” 其他客人都会经过安检,发现没带什么杀伤性武器后才可以上岛。只有他,没经过任何安检,任意的跑到岛上来。谁让他是龙门的人! 他就知道,龙门的人一到,就绝对没有好事。 天亮了后,追着凶手出去的乔天傲随着岛上的保安人员回来了。他见风晓瑾没什么大碍了,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那个女人逃了,不过应该还藏在岛上,毕竟没有船出航,她是走不掉的。 虽然,保安部长加派了人手保护各位来宾的安全,但是,岛内隐约的还是充斥着一股不安的气氛,现在大家都巴不得婚礼早点结束离开。 八点多,花园里正式举行结婚典礼仪式。乔茵茵穿着雪白的婚纱,在乔爸爸的扶持下,一步步的走向秦宇部。 今天的秦宇部也穿着白色西服,整个人看起来帅及了。风晓瑾望着那一对站在一起的碧人,心儿犹如刀子割到似的疼。 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难道是因为他和记忆中的那个坏蛋长得像?可是,就算是同一个人,他结婚也不关她的事,她心疼什么啊。 被压抑了好多年的某个年头叫嚣着要蹦出来,她深吸气,继续压抑着。 新郎和新娘正要换戒指,突然,一个奇怪的白光闪过,秦宇部警觉的朝风晓瑾的方向望去,只见她背后不远处站了一个带着墨镜的奇怪男人,偷偷拿出了藏在衣服下的枪,对准了她。 “小心!”秦宇部大喊了一声,身子一跃,不顾一切的扑倒了风晓瑾,枪声随之而起。 等风晓瑾回过神来的时候,四周早就乱作了一团,尖叫声,到处乱串的人群。她还未低下头,手里就已经摸到一把湿漉漉又温暖的液体。 低下头,跌在她怀里的男人胸口涌出大量的鲜红血液,显然,他中枪了。 “阿尔文……”不自觉的就喊出这个名字,惊恐的瞪大眼睛,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阿……” 小手捂住他的胸口,不想让那鲜红的血液没完没了的流。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止不住。 空茫的眼里刺红一片,她的心好痛,好痛。她不想见他死,不管多恨他,也不想让他死啊。 “阿部!!”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特别是新娘乔茵茵,她一把推开愣怔中的风晓瑾,紧张的抱起受伤的男人。 “晓……瑾……”陷入半昏迷中的男人已经不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谁,本能的喊着。 围过来的人都听到了,大家心有惊疑,但是救人要紧。 过了好久,直到乔天傲和风晓雅扶起倒地的风晓瑾,她傻愣愣的望着身上染红的礼服,那可都是他的血啊。是他为了救她而流下来的痕迹。 他又一次救了她…… “晓瑾,你怎样?有没有受伤?”其他人全顾着新郎的死活去了,唯有她最亲的人担心的打量着她。 风晓瑾缓缓的回过神,她是傻了吗,竟然把秦宇部当成那个男人。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急急的说:“我们也快去看看他去吧。” “好!”乔天傲握紧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偷偷看了看她,那苍白无血色的脸色,让他的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刚才,她为什么抱着秦宇部喊阿尔文呢? 阿尔文,这个名字,他很熟悉。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住在同一间房里,每到半夜,他总是被说着梦话的女人吵醒。 那时的她,紧闭着双眼,显然还在睡梦中,可却一边哭着一边喊着那个名字,哭泣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情意。 所以,他没办法往前走一步,靠近她的心。 因为他知道,即使她从不说从不承认,但她的心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让他驻进。 望着不肯面对自己真正心意的女人,望着总是压抑着自己的风晓瑾,他为她感到心痛。 现在对她的感觉,他甚至无法形容为爱情了。 经过五年的时间,对她的照顾变得自然而然,也许是替妹妹赎罪,也许是因为以前爱过她。 只是现在,看到她又喊出那个名字,他甚至不会心痛了。心从疼痛变得麻木,最后,所有的激情都因为无法得到回应的爱而冷却。 只是一个和那个人长得像的男人受伤,就能让她露出悲痛欲绝的表情,他还想从她这里恳求什么爱呢? 第199章:求你放手 手术室门外的走廊,被参加婚宴的宾客们围得水泄不通。秦岛的安全部出动了,一部分留在这里维持秩序,一部分随着红头发男去寻找趁乱逃走的枪手。 众人看到被新郎所救浑身是血的风晓瑾走了过来,自动的让开一条路,让他们来到了手术室的门口。 乔茵茵坐在门口的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捂着脸呜呜的哭。他可不要死啊。她好不容易熬到今天,眼看着马上就要成为秦家的女主人了,怎么可以就这样错过此次的机会呢! 看到出现自己面前的脚,她抬起泪眼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后,发了疯似的扑上去。 “该死的女人都是你,都是你!你非要破坏我的幸福吗!”她抓着风晓瑾就要踢打,还好乔天傲手疾眼快扯开了她。 “茵茵,你冷静一下,这是意外,谁都不想的。” 新娘变得如此激动,谁都能理解。大家反而不能理解的是,新郎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不相干的女人。难道说他太仁慈了?太善良了? 不是啊,他们印象中的秦宇部不是那种人啊。 只有站在一旁的秦致远,眼神复杂的打量着风晓瑾。 好不容易安抚下乔茵茵,大家等了好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少爷没有生命危险。”医生摘下口罩说道,众人一听,都松了一口气。 “我要去陪他!”乔茵茵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就要上前,却被医生拦下来。 “麻药还没过,让他先静一静吧。” 管家老查见状,赶紧的招呼宾客们去休息,最后,除了乔茵茵和秦致远还有几个客人之外,风家姐妹和乔天傲也没有走。 “我不用你们陪!”乔茵茵怨恨的瞪了风晓瑾一眼。 心宇来倒低。“我……”风晓瑾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她不是陪她,而是双脚不受控制的就是不想走。她也想见那个人一面,只有亲眼看到他没事,提到嗓子眼里的心才能真正放下吧。 “就让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吧。”乔天傲还以为她是因为那个人救她而受伤觉得愧疚和担心,柔声的求妹妹。 茵茵本想大发脾气,眼角余光瞥到一旁面无表情的秦致远后,只好忍下来。她可不想在未来公公的面前留下坏印象。 直到入夜,一个在病房内照顾秦宇部的护士从病房内走出来,告诉等在门口的人们:“病人醒了。” “啊!我去看他!”乔茵茵跳起来就想冲进病房,护士却拦住了她。 “少爷要见乔夫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别是风晓瑾,她从来没想过那个人睁开眼睛想见的第一个会是她。 “为什么!我才是他的新娘,他怎么想见这个女人!你让开!”乔茵茵火大的推着堵在门口的护士,“阿部,阿部,我要见你。” 就算她是未来的秦夫人,护士还是固执己见的推开她,谁叫少爷千叮嘱万嘱咐,只想见乔夫人来着。 “乔夫人,请您过来。” 风晓瑾因为震惊,大脑里一片空白,双脚像有自主意识似的朝门口走去。 走进门内,宽大的病床上,那个长得极美的男人躺在上面,见到她的时候,紧皱的眉头稍微松了一下。 “你没事吧?” 风晓瑾站在门口,立即点头,“我没事。”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过来。”他忽略了门外某个女人的叫嚣,眼里只有面前的她。 她往前走了走,慢慢的来到他床边,有些担忧的问:“很疼吧?谢——啊——”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就被他出其不意的拉到了他怀里。 “你的伤——”她首先想到的是这个。 “我不是让你等我吗?你怎么就这么心急着嫁人?” 他在说什么啊?她完全糊涂了。 “怎么?五年不见而已,你就把我忘得光光的了?”他眼睛一眯,抬手捏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没了蓝色的眼睛,没了金色的头发,我就不是阿尔文了吗?” “你……你……”她震惊的完全傻了。他在说什么啊?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吻就已经落在她的唇瓣,贪恋的反复吸吮。 “对不起,我把你忘了。”他的声音很低,一边咬着她的唇一边的说:“所以,我就原谅你不等我,嫁给别的男人的事。” “唔……”她被他热炽的吻吻得整个人都傻了,甚至忘记了要反抗。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声尖叫传来,风晓瑾慌张的推开他。 “扫兴。”某个色男却怏怏的如此说。 “你个贱女人,竟然勾引我老公!”乔茵茵上前一把扯过风晓瑾,挥手就要给她一巴掌,没想到床上的男人却不顾自己的伤势,突然坐了起来,猛然扯开她的手,将她狠狠的推了出去。 “谁让你进来的!”冷然的喝道,出现在门口的众人无一不感觉到他语气里的杀气。 “阿部……我……”乔茵茵委屈的望着他,“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他冷笑,抬眼看到刚刚出现在门口的红发男人,“丹尼,你给我过来!” 红发男人愣了一愣,年轻的脸上继而露出兴奋又灿烂的笑容:“阿尔文,你终于恢复记忆了!!” “你过来给我抓住这个女人!”可惜,床上的男人对他的笑容不感冒,依然冷冷的命令。 乔茵茵在听到“恢复记忆”那四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就傻了,心里只有二个字:完了! 医生不是说他大脑受损严重,这辈子都不可能恢复记忆了吗? “所以,你就有恃无恐的骗我,骗我的家人?”他好像看出她的想法,冷冽的道:“乔茵茵,你好大的胆子!” 胆子大的甚至敢把风晓瑾叫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不——”乔茵茵惨叫一声,转身就要逃,可惜,红头发男已经来到她身后,三两下就将她制伏。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干什么?”乔爸爸和乔妈妈惊恐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阿部,你疯了吗?怎么这样对待你的未婚妻啊?” “我的未婚妻?”阿尔文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的笑话! “还好!”阿尔文停住狂狷的笑,“还好,我及时恢复了记忆,不然就让一个杀人凶手当了我的妻子!” “你……你在说什么?”乔爸爸和乔妈妈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却不敢往那个方向想。 “五年前,我去找晓瑾,来到你们乔家的时候,除了乔茵茵,你们都已经去了教堂。她竟然趁我急着开车去找晓瑾不注意,将我的车子撞下山坡。” 他冷眼看着那个恶毒的女人,“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胆子这么大,明明是杀人凶手,竟然还敢谎称是我的女朋友!” 所有的人都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他说的是真的吗? 乔茵茵很快镇定下来,他没有证据,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没那么做,他也拿她没办法。 一开始谎称是他的女朋友,一是想逃避调查,二来可以和他一起去医院,趁他没倒出事实之前杀了他。 谁知道,这个恐怖分子竟然是秦家的继承人。 他父亲一听说他们是在伊拉克认识的,立即阻止她继续往下说,让她来秦家照顾他。 起初,她怀疑,秦致远是怕她把他儿子当过恐怖分子的事抖出去,才不得已让她来到这里,给她好处,让她守住嘴巴,如今,她还是这么认为的。 秦致远先回过神来,冲管家使了一个眼神,管家立即将不相干的人赶出病房,留在病房内的只有乔家人、秦家的人以及龙门的丹尼。 “阿部,你说你去找在伊拉克爱上的女人,不是乔茵茵吗?”秦致远沉下神色的问道。如果不是的话,那他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啊。 五年前,去伊拉克复仇,好几年都没和他联系的儿子,突然给他打电话来,说他去中国找一个在伊拉克被他绑架并爱上的女人来给他当儿媳妇,谁知,之后却接到他出事的消息。 他憎恨龙门,是龙门夺走了他爱妻的生命,又让他的儿子陷入危境。 所以,他不许龙门再来找他,不许龙门再管他的事,一丝一毫都不许。 同时一听乔茵茵说是在伊拉克认识他儿子的,当时只顾着担忧儿子安危的他,没有余力去想其他,自然而然的认为她就是儿子口中的那个女人,就让她留下照顾自己的儿子。 可惜,日后的相处,他越发的讨厌这个骄纵做作又势力的女人。若不是看在她和儿子的关系上,他早就把她赶走了。 没想到,正因为这样的忽略,让他犯了一个大错。 “我是去找晓瑾。”秦宇部拉过风晓瑾的手回他,不顾风晓瑾的挣扎,又冷眼看向丹尼:“我爸爸不调查这件事,你就不知道调查吗?” “我……”丹尼张了张嘴,真是有冤难申啊。 五年前,秦致远将儿子出事怪在龙门上,发了那么大的火,不许他们龙门再管他的事。龙门又想到秦家的势力,知道惜子如命的秦致远会处理好一切事宜,就真的不再管他的事了。哪里知道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我以后再找你算账!”秦宇部冷冷的命令:“现在把姓乔的那个女人给我带下去。” “阿部……”闻言,乔茵茵的眼里立即挤出泪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你误会我了,不能这样对我。” “我不想听你废话!”秦宇部的冷冽,让人不寒而栗。虽然讨厌乔茵茵,不过,为了不让她命丧于此,丹尼还是把她拉走了,将她关在一个屋子里,等待秦宇部的发落。 “你想对我女儿怎样?”乔家二老见状,焦急的围上来追问他。 “她谋杀我,你说我还想怎样?”他眼睛一眯,露出冷然的杀气。 乔家二老脸色死灰,不能接受的喊:“不……” “求你放过她!” “求求你了……” 风晓瑾挣脱了半天,也扯不出被他捏紧的手,又见他的伤口渗出血丝,不敢再乱动,静静的站在那,脑海里一片空白。 “放过她也行!不过——”秦宇部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乔家二老见有希望,急急的道:“你有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把我的女人还给我!” 众人一愣,再瞧瞧他一直不肯松开风晓瑾的手,顿时明白过来。 也不等他们回应,他直白的道:“用晓瑾换你们的女儿!” 大家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风晓瑾回过神,不敢置信的喊:“你疯了吗?” 换?当她是物品吗?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心好难过。 “晓瑾……”乔家二老阻止她欲爆发的咒骂,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甚至要跪下:“求你……求你……看在我们乔家待你和你的孩子不薄的份上,看在茵茵和你朋友一场的份上,求你……” 她闭了闭眼,最后无奈的看向乔天傲,“天傲……” “我也求你了。” 没想到一直沉默不语的乔天傲也说出这种话来!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室内无人说话,只等着她的答复。 连天傲都不要她了,她还能选择什么?欠乔家太多,特别是欠天傲太多,他想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了! “好,我答应。” 秦宇部笑了,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他脸上的那个笑容,太灿烂,任凭谁看了,都会跟着一起开心。 第200章:相守一生 安抚那个虽然受伤,却依然强势的男人睡去,风晓瑾才能从他身边脱身。一走出房门,乔天傲正在那里等她。 “我们谈谈吧!” “好……”她答应着,跟在他身后来到花园无人的角落。 “你怪我吗?”乔天傲首先发问。 她低着头轻轻的摇了一下,欠他的太多,无论他怎么做,她都不怪他。 “晓瑾……”他拉过她的手,紧紧的握住,掌心温暖的感觉让她混乱的思绪稍微镇定了一些。 “我这么做,只是想推你一把,不想再看你像个鸵鸟一样逃避。”跟她解释,也是希望她好受,不要让她以为自己很差,所以被他抛弃。 “鸵鸟?”她的心一颤,压抑了许久许久的东西就快压不住了。 “不要再逃避了,既然爱他,就去他身边吧。” “天傲”她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 “你爱的人一直都是他,不是吗?” 风晓瑾说不出话来了,她想反驳,却怎么都无法张开口。被压抑了多年的东西,终于崩裂出来。 爱他,又恨他。 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沙漠里不顾生命的屠狼救她之际?还是发现他水壶里没有一滴水之际? 或者在那更早之前。 她不能接受自己爱上这样的男人,特别是在他放火要烧死她的事发生后。所以,她把这份心情死死的压在心底,不敢碰触。不敢面对。 “你把这份爱意深深的压下来,是因为你不能接受他是绑架你的人,伤害你的人。可是,再看看如今他的身份,你相信他真的是恐怖分子,真的是因为坏,才绑架你伤害你吗?” 乔天傲说着叹了口气,“若不是在他的眼里看到对你的爱意那么浓,若不是听说他来找过你,我也不会放开你。” “从他眼神里,我看出来,他会真心的爱你,珍惜你。既然你们相爱,就在一起吧。不要再想一些欠我很多之类的事。今天,拿你换了我妹妹,你欠我的就一笔勾销。” 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知道,乔天傲并不是真的拿她换她妹妹。他是成全她的同时,还为她着想,不让她内疚。 “天傲……” 感激的话没有机会说出口,老查焦急无比的跑了过来:“乔……风小姐,我们家少爷找你呢,你快点过去吧。他看不到你,甚至不顾伤口的要亲自下床找你。我们阻拦他,他就对我们大发脾气。” “快去吧。”乔天傲又推了她一把。 风晓瑾抹去眼睛上的泪水,不敢回头,心里默念着谢谢,跟着老查走了。 “晓瑾……”正在床上大发脾气的秦宇部一看到她出现在门口,立即安静下来。 “你找我什么事?”她站在门口没动,冷淡的问。虽然知道了自己的真心,但还是介怀他要烧死她的事。 “你过来……”他冲她招手。 “有事就说。” 他嘿嘿的笑了,“我只是想让你靠近我一些。” 但是,她为什么对他这么冷淡?难道还介意他说的“换”那个字? 好想问问他们女儿的事,可是见她这么冷淡,他不知道该不该问。 “没重要的事,我就走了。”冷淡的关上门,一转身,差点撞到丹尼的身上。 他往后退了一步,不高兴的问她:“干嘛对你的救命恩人那么冷淡?” 她紧闭着嘴巴没说话。 “千对你那么好,你别辜负他一片心。” “千?谁?” “阿部啦。”丹尼四下里看看,发现保镖离他们还有段距离,这才压低声音对她解释:“千是阿部在我们龙门的代号。你知道千代表着什么吗?” 反正她以后就是阿部的女人了,告诉她龙门的事也没关系吧。看她对阿部那么冷淡,他真的想帮帮阿部。 她甚至没听说过龙门,哪里知道“千”代表什么? “是第二的意思!在你们中国,万不是代表第一吗,古代的皇帝叫万岁,他下面的妃子啊王爷啊,叫千岁。” 见她依然傻傻的望着他,他无奈的拍了下头,“简单的说,阿部是我们龙门的二把手,十首领之一。” 就算如此又怎么了? “阿部曾经有一个很好的哥们,是我们龙门的人,曾经救过阿部,两人后来就成了死党。但是,天意弄人,好哥们来探望他的时候,遇到恐怖袭击事件,为救人死了。” 风晓瑾静静的听着他的话,为阿部失去一个挚友而心疼。 “阿部为了给他报仇,就进入了龙门。凭着自己的本事,年仅二十岁就当上了十首领。后来,他亲自去伊拉克,混入恐怖组织,捣毁恐怖组织为哥们报仇。” “其实,报仇的事,应该是我们整个龙门的事,毕竟杀害龙门人的家伙,不可能逃脱龙门的制裁。但他坚决自己去报仇,我们只好给他派了几个手下,让他掩盖了真实身份去了伊拉克。” 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继续道:“也就是在那里认识了你。为了不让你被人轮暴,他只能自己伤害你让你恨,为了救你,他甚至忘记替哥们报仇的事,不顾生命的深入沙漠腹地,深入敌人的阵营。为了在你结婚前阻止你,他提前启动计划,独自一人杀入敌方阵营。而你,却在他又一次为你差点付出整个生命的时候,对他那么冷淡。” 她转过头,不想让面前的男人看到她欲流泪的眼睛。 “那么高高在上的他,谁都不爱,只深爱着你。你到底该怎么做,自己好好想想吧。” …… 一夜未眠,想了那么久,她已经想明白了,曾经一次次救过自己的男人,怎么会想烧死自己呢?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更何况,她是真的爱他。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以后才更重要。 门上传来敲门声,是乔天傲。婚礼取消了,他要带着家人回家了。 “我过一阵子会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给你寄来。”知道秦宇部的伤势还重,她不会走,他体贴的说道。 “那女儿……” “雪香是他的孩子吧?我不会抢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冲她笑了一下,“你不用多解释,你的心思我懂。” 他一直拿雪香当亲生女儿般对待,如今要分离,心里万般不舍,可是又如何呢?雪香毕竟是人家的女儿。 小家伙还没有睡醒,他甚至不敢去叫醒她,深怕自己会舍不得。风晓瑾要去叫她,他都阻止了。 跟着他来到门外,没想到秦宇部也在。他坐在轮椅上,好像等了好久。 “你明明受伤了,出来干什么?”上前不高兴的问他。 “我怕你跑了。”他委屈的回道,像个小孩子似的。 乔茵茵站在一边冷哼了一声。如今爱情没了,一直企盼的婚姻没了,总比没了生命好。所以,所有的一切她都接受了。 “我们走了。”乔天傲最后和她道别。大家都陷入分离的情绪中,谁也没注意到树后探出一个枪口,再次对准了风晓瑾。 就在这时,乔茵茵上前一步,本想和风晓瑾说一句“你别以为你夺走我的一切,你真的会幸福”。只是话还未说,一声枪响后,她的胸口流出了鲜血…… 现在顿时一片混乱。 …… 乔茵茵死了! 子弹射穿了她的心脏。 凶手一下被抓到,也就是龙门丹尼的手下,曾经跟着秦宇部一起在伊拉克潜伏的女人。 五年前,她爱上一起出任务的阿尔文,本来还幻想过二人的未来。 但是,任务完成的同一天,阿尔文失踪了。为了找到他,她一直努力的往上爬,准备等到自己变得有势力的那一天,可以查看组织秘密资料的时候,找出他失踪的真相。 真相就是,深爱着儿子的秦致远,帮失去记忆的他退出了组织。 原想最后看他一次,随着丹尼来到秦岛,却不料,本以为五年前被她放火烧死的女人,竟然出现在这里。一直认为风晓瑾的存在就会让阿尔文受伤,所以她才锲而不舍的一次次要杀死她。 本来就是龙门厉害的角色,才能在刺伤了人之后躲在秦岛这么久不被找到。但是,这次她是下定决心要趁着自己没被抓到之前杀人了,于是,暴露了自己。 …… 再次送行,跟着乔天傲回去的,不再是活生生的乔茵茵,而是她的骨灰。沙滩的飞机场前,他最后看了她和雪香一眼,转身欲走。 “爸爸——”虽然知道了自己的生父是谁,但是雪香还是大声的喊他爸爸。 乔天傲回头,只见她挣脱了母亲的手,冲他跑了过来。 “雪香……” 她扭头对跟上来的风晓瑾说:“妈妈,你离开爸爸,姑姑也离开了爸爸,如果我也离开,爸爸就太可怜了。我姓乔,所以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话罢,她又看向乔天傲:“爸爸,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会觉得我是拖累,不想要吗?” 所有的人都为她的话感到震惊,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她会做出这种选择。 “雪香从来就不是爸爸的拖累。”乔天傲蹲下身子抱住她,泪水在眼里打转,“爸爸一直很舍不得雪香的。” “那爸爸带我走吧。” “可你妈妈……” 这时,风晓瑾上前摸了摸雪香的脑袋,哽咽的说:“雪香……妈妈会常常去看你的。” 因为知道他们父女深厚的感情,所以不敢残忍的剥夺。她扭头看向因为受伤未愈坐在轮椅上的秦宇部:“可以吗?” 他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万般不舍,毕竟他和女儿相认才几天而已。但,若这是风晓瑾的决定,他会支持。 风晓瑾和阿尔文望着天空中的飞机变得越来越小,二个人握在一起的手也越握越紧。 雪香跟着乔天傲还有风晓雅走了。她想过,带着一个“拖油瓶”,乔天傲是否容易找到属于自己幸福的事。 然而,一年后,她收到乔天傲寄来的婚贴,上面印着:新郎乔天傲,新娘风晓雅,幸福的笑容不禁在她的脸上漾开。 “他终于结婚了,你可以放心的跟我结婚了吧。”阿尔文从后面抱住她,“我已经等了你好多年。” “我才不要嫁给你这个恐怖分子。”她笑着推开他就要跑,却又被他来回怀里。 “既然我是恐怖分子,那我就直接抢亲好了。” 热情的吻落下,他们的爱情路还很长。但走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未来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 阿部的故事到这里结束了,下一篇,是小悠好友童芸铮的故事,不知道大家还记得她不。这是满满虐恋故事后,唯一的一个轻松小说,有兴趣的亲,请和满满来吧。 第201章:孩子给你 初春小雨淅淅的夜里,风呼啦啦的吹过,扬起一股寒气。和室外阴冷的天气相比,全城最大最豪华的夜总会内却是热烈如夏,敞开门的包间内,随处可见穿着暴露的波霸美女靠在男人身上,劝酒、嬉笑、打闹…… “这位小姐,您不能进去,您不能进去!”随着一阵急切的男声响过,咣—— 夜总会顶层唯一包间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包间内,原本正吃喝玩乐喧闹无比的男男女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巨响吓了一大跳,脸上带着惊吓的神情转头看向门口,唯有稳坐在沙发正中间的男人的神色不曾改变。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穿着黑白条纹格子的薄毛衣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不知是昏暗的灯光反射,还是她本就火气太重,巴掌大的鹅蛋脸红彤彤的,细眉之下又圆又大的眼睛快喷出了火。 “楚先生,对不起……我们拦不住……”两个穿着白色西服的服务生不好意思的低头道歉,与此同时,包间内的保镖们也都站了起来。 沙发上的男人,气势沉着,微微摆了下手,保镖们停下动作,服务生也退了下去。 男人背靠着沙发,怀里坐着一个陪酒小姐,他眼神暗沉的盯着门口的女人,倒要见识下十个月没出现,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女人又想耍什么手段! 门被踹开的那一刻,酒气、烟味与某种糜烂的味道相夹着扑面而来,刺鼻无比,呵,真不愧是纸醉金迷的娱乐场。女人拎着一个超级大的皮包,背靠着门框,扫视了包间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气势明显与人不同的他身上,凉凉的笑了一下:“楚大总裁真是好兴致。” 楚郁风大手抚摸着腿上女郎的腰肢,低头吻了吻衣裳半敞而露出的春光,撇了一眼门口女人,微微一笑:“却被你打断了!” “就是的!哪里来的贱丫头,总裁,把她赶走啊!”波霸女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转头挑衅的看着对面的她,娇嗲的撒娇。 门口女人双肩一抖,妈妈啊,她最受不了这种嗲死人的声音了,听到就浑身发毛。抖去浑身的鸡皮疙瘩,慢慢走到男人面前,小心翼翼的放下皮包,她一把扯开他怀里的女人,取而代之的坐在他腿上,圈住他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看进他的眼里。 他的眼里,平静如水,没有了往昔的温柔和深情,甚至连厌恶、憎恨这类的神色也没有。 他不曾爱过她,自然不会如她一样的恨。 他们的感情,在他眼里就是一场游戏,游戏结束,他潇洒的脱身离开,而她却被伤得太深,停留在原地哭泣。 不过,今夜过后,剧痛就会转给他,她也会如先前的他一样潇洒起来! “你干什么?”波霸美女不满的尖叫,上前拉扯她的头发。 “滚!”男人抬起头,眼神凌厉的瞪了波霸女一眼,吓得她立即不敢说话,浑身哆嗦的躲在一边。 包间内顿时鸦雀无声! “哦……”怀中的小女人不顾其他人看热闹的目光,伸手抚摸着他性感的唇,“看来楚总裁对我还有点意思。” “主动送上门的廉价女人,我不拒绝。”他抱着她的手收紧,勒得她的腰很痛,却也比不过心上的痛。 倔强不允许自己祈求他的爱,她掩饰着心里的痛,表现出对他锋利如刀的话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当初到底是谁先招惹了谁,她已经懒得追究,别说她心眼小要报复她,谁让她本来就是小女人呢。 “是啊是啊,楚大总裁就喜欢我这样的贱女人!”她呵呵笑着凑近他,粉嫩的樱桃唇若有若离的碰触着他的,“是不是啊?” 她的手很不老实,扒开他衬衫的扣子,缓缓的伸进去…… 楚郁风眉头微皱,虽然早知道她是这种放浪形骸的女人,可是,她不顾廉耻当众勾引他的开放行为,还是勾起了他心底的怒火。 看看,他到底爱上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方若雨,你若想玩,我们换个地方。”他的语气里带着隐忍的不满。 “干嘛要换地方?别以为我玩不起!”她说着,像个色女似的狠狠的吻上他的唇,嫩舌撬开他的贝齿,灵活的找到他的舌头,火热的纠缠在一起。 楚郁风曾经发誓,不再为她所动,不管是爱也好、恨也罢,甚至是男人的本能他都要控制住,但是,香糯的小舌刚一溜进来,他就破功了。 他很快反客为主,收紧钢铁般的手臂,将娇躯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若无旁人的用力吻着她,灵活的舌伸进她的嘴里,搅动着,顽皮的嬉戏。 其他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特别是被冷落在一旁的波霸女郎,楚大总裁一向沉着稳重,不好情色,她刚才挑逗他那么长时间,他的情绪都不为所动,再看看眼前的火辣场面…… 方若雨的嫩手顺着他结实的肌理缓缓的往下滑动,勾起他浑身的欲火。他微微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微肿的红艳艳的唇,上面还留着他的印记,她迷离的眼,放肆的手,让他的心阵阵痛了起来。 这个女人,他为她付出多少,结果得到什么?身怀不轨的接近,对他深情的耻笑、残忍的背叛…… 他不忍心伤害她,已经躲开了,她却不识好歹非要找上门来,既然她喜欢当玩物,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演色情电影,他也没必要尊重她! 大掌钻进她的薄毛衣,而她的手也来到他黑色西装裤的边缘,很快拉开拉链,其他的人已经不知如何是好,愣愣的看着,既然大老板没发话,他们就继续看下去吧。 楚郁风狠狠的咬着粉嫩的唇,“痛……”她皱眉的低呼,正想挣扎,他的唇却粗暴地含住她,炽热的气息瞬间充斥她的口鼻。 “不……”从没见过他如此粗暴的模样,她有点害怕了,想要逃开,他的桎梏却不允许她退缩,用力咬着她的唇,疼痛让她张嘴,粗砺的舌头立即探入。 钢铁一般坚硬的胸膛紧紧压着她,挣扎之间,浑圆磨蹭着他的,粗暴的吻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用力推拒他不果,胸口的气快被挤光,唇上的痛让她紧锁眉头。 “嗯!”楚郁风突然闷哼一声,迅速退离她的唇,而一抹鲜红也随着溢出嘴角,该死的女人,明明是她先开了头,胆敢咬他! 他愤怒的一把拉过欲逃的女人,热炽的的吻往下,来到她细白的颈项,落在漂亮的蝴蝶骨上—— 忽然,一声轻微的嘀响传来,再次陷入沉醉的女人眼神一变,出其不意,一把推开紧抱着她欲火正旺的男人,跳到地上,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他伸手够不到的地方。 楚郁风火冒三丈,盯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暗。 “呵呵……十二点了,灰姑娘该退场了!”暗暗压下狂跳的心,平静的看到他身体某处鼓起,她知道他现在很恼火,极度的欲求不满,嘴角浮上报复的笑容。 楚郁风站起身,随手拉上裤链,脸色冰冷的渗人。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又玩弄他!该死!他暗暗诅咒着她,也骂着自己无用,总是被她随便一挑拨,就失去自以为豪的自制力。 “别生气,否则会显得你不大度!”女人不怕死的念叨,拿过地上拉链半开的大皮包,上前一步塞到他怀里,“给,补偿你!” 手上柔软的触感让楚郁风一愣,缓缓低下头,灯光昏暗,拉链开得不够大,害他一时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一个念头闪过,心紧紧揪起,他一手抱住皮包,一手把拉链扯开—— 一个刚刚满月的小婴孩安稳的睡在里面! “你的孩子!我不稀罕!”女人看都不看那个孩子一眼,冷冷的解释:“若不是我笃信基督教不能杀生,我还真不会受那么多苦生孩子。” 楚郁风抬起头,眼里终于露出吃惊和不解。 “不是说我想骗你家钱吗,呵呵……”她说着笑的更大声了,“从此这个孩子和我再无关系,你放心了吧!” “你要抛弃他?你的亲生孩子?”楚郁风终于找回说话的能力,怀里的孩子是那么的小那么的弱,好像轻轻一捏就会碎,她就这样抛弃他? “你以为你的种子多宝贵吗?想生孩子,有的是男人和我生!”她眼里露出唾弃的神色,说完这句话,潇洒的转身离去…… 秋天,黄昏的山野总是给人一种很荒凉的感觉。 童芸筝满腔怒火的走在山路上,嘴里不断的咒骂:“该死,该死!真是该死的家伙!” 那个该死的混蛋才认识她几天啊,就想上她,怎么,看她是小混混,就以为她很随便?该死的家伙,这么没品德,把她骗到山上来,见占便宜不成,还被她痛踢下腹,居然恼羞成怒,就这样把她一个人扔在山上,自己开着跑车跑了,完全忽略掉她的处境。 虽然她长的不是倾城倾国,至少也算是个美女吧,一头犹如瀑布的直发,又黑又亮,是她全身上下最引以为豪的,巴掌大小的鸭蛋脸,白皙中透着健康的粉嫩,弯弯的柳叶蹙眉之下,是一双滴溜溜圆的眼睛,眼珠很亮,就像刚出生未被这个浑浊世界污染的婴儿的眼睛,微微嘟的红唇,丰润而性感。 第202章:不小心偷了个孩子 因为常年到处“乱跑”,即使童芸筝整个人娇小玲珑,身材却很好,不丰盈也不是排骨,该突的突,该翘的翘,包裹在小可爱里面的胸部,绝对不到C,却很饱满挺翘。 正因为她张的玲珑又俏丽,那个坏蛋才以为她好欺负,又因为她穿的凉爽,他又以为她很随便。 她张的小,不代表她是温顺的小白兔,她因为天生体温高,即使凉爽的秋日里也穿的少,不代表她很随便! 把这样一个青春少女扔在荒山野岭,确实不是一个男人理应所为的。她倒是不怕遇到野兽,哈哈,谁都知道,就连古代小说里常常冒出来的狼,搁到现在都是保护级动物了,她想碰还碰不到呢。她怕的是人,谁知道什么时候某个茂密的草堆里冒出一个狼——色狼,把她拉进草丛,然后来个OOXX,她哭都不知道该找谁哭。 该死的混蛋,最好别让她再遇到他,否则有他好看的。 一路走来也没看到一个人影。过去半个多小时后,她浑身是汗,终于来到山脚下,不知道是不是走错了路,从树林里钻出来后,只见一片荒原,城市离她好像还遥遥无期。 荒原上枯黄的草有一米之高,一条差点淹没在荒草中的弯曲大路向远方延伸出去…… 眼见天色暗了下来,童芸筝叹了一口气,嗨,为了早点回到有人烟的地方,看来她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正暗暗猜测自己要走多远之际,忽然,草堆里露出某种熟悉的东西的一角,她立即瞪大眼睛仔细瞧去—— 哇!好像是辆车! 几步冲了过来,真的是车,而且不是她刚刚以为的发旧发锈的车!她兴奋的绕着银白色车子走了一圈,本田,日本造,车轮印显示,它停在这里不久。 谁把车停在这的?难道车主正蹲在草丛里拉屎? “喂!有人不?拉屎的家伙在不?”高声喊道,希望车主识相的冒出来,带她一程,结果喊了半天,也没个回应。 童芸筝耸耸肩膀,既然没人回应,就当这是人家不要的,大家可要弄明白,不是她偷车,而是她走运,捡到一辆车! 三分钟后,童芸筝坐在驾驶座上大呼幸运,油表显示,油箱里的油是满的!她撮撮手,把住方向盘,脚踩油门—— 车子飞了出去! “吆喝——”她止不住兴奋的欢呼了一声,打开车顶和车窗,阵阵凉爽宜人的风吹来,她心情愉快的再也止不住,高声唱了起来: “北京的金山上光茫照四方,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多么温暖,多么慈祥,把我们农奴的心照亮,我们迈步走在社会主义幸福的大道上,哎,巴扎嘿……” “哇……哇……哇……” 大张的嘴巴瞬间没了声音,她一边开着车,一边竖起耳朵,刚刚,她好像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怎么会?难道这附近有人家? 可是…… 不对啊,哭声怎么好像一直跟着她呢? 她加大马力,车子像脱离绷紧的弓弦的箭一样往前飞,速度极快,可是,哇哇的哭声从后面传来,依然响亮的跟着她。 天色已经很暗了,附近廖无人烟,风吹过草丛,发出沙沙的响声,童芸筝只觉背脊一凉,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不会吧…… 不会是她坏事做多了,被冤死的小鬼盯上了吧…… “哇……哇……” 这个车不会是鬼车吧?现在想想,一辆加满油,簇新的本田停在荒山野岭里,怎么想都奇怪啊! “哇……哇……”,洪亮的哭声渐渐带上嘶声力竭的沙哑,一直紧随着她。 冷汗溻湿了整个后背,寒毛根根直竖,紧张与害怕相杂,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也全是汗水。 童芸筝再也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脚下用力狠踩刹车,车子猛的停了下来。 “咣!”她气呼呼的打开车门下来,是,是,她以前是偷过东西,但都是偷有钱人的东西,就当劫富济贫了不行吗,至于罪恶滔天的被小鬼看上吗? NND,打扰她飙车的心情,现在她还火大了呢,倒要见识见识冤死小鬼张啥模样! 车子停下后,四周瞬间寂静下来,无力的哭声明显的是从后备箱里传出,她几步走过去,从头上取下别针,三两下打开了车锁,刷的抬起后备箱盖—— 借着日落前最后一点光亮,童芸筝看清了,后备箱里躺着一个小娃娃! 被薄毯包住,只露出双手在外的娃娃,看到她的一瞬间停止了哭泣,晶亮的黑眸里含着泪水,胖乎乎的小手抬起放进嘴里吸吮着,好像在告诉她,娃娃饿了。 两双相似的眼睛,圆溜溜,黑又亮,一双大,一双小,互相瞪视着—— 许久过后—— “吸什么吸,我又没有奶!”女人不客气的大声骂了一句,“要不是看在你眼睛和我相似的份上,定把你扔在草丛里喂田鼠!” 快半夜了,童芸筝开着车子终于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饥肠辘辘的赶紧找了个小店子钻进去,点了碗面条和稀饭,她吃面条,孩子吃稀饭,反正孩子已经长牙了,应该可以吃稀饭吧。 童芸筝没养过孩子,哪里懂那么多,很怕稀饭米粒太大噎着孩子,只敢盛着米汤喂,估计孩子也是饿了一天,不管稀饭有多难吃,反正勺子到了嘴边,就张开大嘴咬过来,瞪着湿润的圆眼睛,咕噜咕噜的吃着。 店里几乎没人,老板坐在不远处,一边挑着菜一边看着挂在墙上的电视,上面好像正热火朝天的报道着什么,童芸筝随意的瞟过去一瞧,吓得差点扔掉手里的勺子。 电视上的照片和她怀里的孩子好像啊!不,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老板看到寻人启事,显然没兴趣,调台,却发现各大电台铺天盖地播放的都是楚氏的寻人启示和悬赏。 童芸筝回过神,赶紧结了帐,还好老板没注意她怀里的孩子。 坐在小旅馆的床上,她盯着吃饱喝得,正吞手指玩的胖娃娃,娃娃滴溜溜的眼睛也一直盯着她。 “你这个烫手山芋!我该拿你怎么办?”她不满的念叨着,满脑混乱,不知道怎么办,更不知道该找谁分忧解难。老瑞入狱了,懒得再给他添烦恼。这时,一个女人的脸浮现在眼前,童芸筝愣了一下,连连摇头,算了,还是别找她,否则只会让现实更混乱。 想了半天,最后,她只好给老瑞的“徒弟”小柱子打电话,手机刚接通,就听小柱子在那头大呼小叫:“要发财了,要发财了,发财的机会来了!” “什么发财的机会?” “你还不知道吗?老黑绑架了楚氏的小太子,结果,收网的时候孩子不见了!楚氏暗中联合别的黑帮打击老黑,已经把老黑逼进了绝路。老黑放话了,重金悬赏,一定要找到偷走孩子的人,把他削成人棍——人棍,知道不?就是鹿鼎记里韦小宝提到的那个,去掉胳膊!老黑誓必要把人棍腌成人干……” 咣!挂上电话,冷汗从头流到脚底!偷孩子?人棍?人干? 天啊,她欲哭无泪,她真的没有偷孩子啊!这一切纯属意外!可是,说出去会有人相信她吗? 她的头彻底的大了,不禁想到之前看过的《宝贝计划》,成龙他们把宝宝偷到,从电视里得知那个宝宝不是小鲸鱼,而是龙吐珠,她现在是深刻的体验到包租公他们当时的感受了! 把孩子送回去?人家非要说她是绑架犯的话,她百口莫辩,哪怕她讲明事实,也会因为偷车而入狱吧?不还?那这个孩子怎么办?扔了? 真是上不上,下不下,荡在中间难受死了! 直到早上天亮了,她才想出一个办法,抱着孩子来到楚家附近,准备偷偷把孩子扔在门口,那么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哈哈哈!真是好办法,亏她脑容量这么小还能想得出来。 可是,费劲千辛万苦来到楚家附近,一眼看到门口十多辆的警车,百来号的警察,她吓得腿差点软了,瞬间躲进草丛里,盯着楚家的大门口,慢慢靠近。 正门口有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脸黑的不能再黑,一言不发,只是盯着点头哈腰的警察局长,她猜想,这个家伙一定是楚氏的当家吧,不禁睁大眼睛多瞄了几眼,越瞟越觉得他长得帅。 深邃精致的五官,浓眉之下一双清澈的黑眸,双眼皮非常明显,高挺的鼻梁优雅有型,下唇微丰…… 哇!怎么看怎么像她的梦中情人元彬!不过,《蓝色生死恋》一开始的时候,元彬给人一种玩世不恭花花公子的印象,而远处的那个男人,却有一种独特的男人味,淡淡的神色,沉稳的气质。 警察终于保证完毕,男人眉头紧锁,声音不大,她竖起耳朵才听清他冰冷的夹杂着杀气话语:“如果你的人比我晚找到孩子,别怪我心狠手辣把那个家伙五马分尸!” 童芸筝脸色一白,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赶紧溜掉!溜到哪里去了?乡下!四年没敢回来! 第203章:孩子被抓到了 “哗——” 卫生间的某个单间内,冲水声过后,童芸筝终于拖着两条因为蹲太久而发麻的腿走了出来。 真是倒霉!只不过隔了四年没吃麻辣烫而已,至于吃一次就拉肚吗? 她无力的靠在洗手台旁,抖着腿祛除酸麻感,洗着手。旁边一个妇女总是有意无意的瞄着她,啧啧,看看这个小俏妞脸色黑的! 童芸筝也注意到穿着华丽的妇女在看她,以为对方看不起自己破烂的穿着,眼睛一瞪,吓得妇女立即转过头去。 她洗好手,提起脚边的袋子,赶紧往外走,差不多十分钟了,晓安一定等急了吧!然而,人刚冲出卫生间,一眼就看到晓安坐在地上,张着嘴哇哇的大哭,她的旁边还站了一堆高大威猛的男人,无动于衷! 怎么回事?敢欺负她家晓安?火气刷的冲上来,童芸筝气呼呼的走过来,忽然瞟到为首男人的脸,她脚下的动作倏的停住,眼睛瞪圆了盯着他,脸上的不敢置信渐渐被惊恐取代! 他……他……怎么会这么巧? 四年前楚家大门口,口口声声说要把她五马分尸的家伙,就是眼前的男人!晓安的爸爸! 楚郁风低头看看被果汁铺满整条裤腿的裤子,又看看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女孩,四周很多看热闹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就好象他多不要脸,欺负小孩子。 其实,他刚才只是路过这里,小丫头突然冲出来狠狠的撞在他身上,反作用力过大,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在手里的果汁泼了他一裤子,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小丫头就张开嘴巴哇的大哭了出来。 事实就是如此,然而他和手下几个大男人围着她,看在别人眼里,不得不让人臆想连连。 耳边充斥着刺耳哭声,他皱起眉头,大度的不把别人的低声骂语放在心上,只是盯着地上的孩子,这是谁家教出来的孩子,哭、哭、哭!就知道哭! 一向对小孩子没招的他,暗叹一口气,刚要伸手拉她起来,童晓安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猛的转过头看到一个女人,忙大喊:“妈妈!” 站在不远处的童芸筝猛的回过神,下意识的想溜,可看着女儿晶莹的泪眼,她的脚怎么也无法转弯,不由自主的慢慢朝那群人挪去。 楚郁风听到丫头叫妈妈,抬头向前面望去,看到童芸筝的一刹那,平静的心湖像被狂风吹过,波澜万丈。 她…… 她怎么在这里? 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很快被掩饰过去,眼前的女人外表看起来一如从前,给人的感觉却成熟了很多。 许久未见的女人越走越近,直到他面前才停了下来,楚郁风以为自己被深深伤害,再也不会起伏的心,此刻却跳得极快,因为内疚,也因为一点点骚动。 内疚的是,他们的孩子居然被他弄丢了。这四年来,他不知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和精力,就是找不到被偷走的宝贝。心底的不安渐渐加大,很怕她开口问孩子的去向。 他正掩饰着自己复杂的感受,根本不知道对方同样不安。 不要怕,不要怕!他不会知道晓安是他的孩子!童芸筝一遍遍的给自己念咒,勉强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蹲下身扶起晓安,拍了拍她的衣服,“别哭了。” “哦……妈妈……”晓安飞大哭着扑进她怀里,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把泪水和鼻涕全抹在她的肩头。 呜呜……她好可怜,第一次和妈妈来到大城市,第一次喝到那么好喝的饮料,人家都舍不得喝,一下就全洒光了! “好了,好了!”脾气再暴躁,也无法对晓安发,童芸筝柔声安慰着怀里的女孩,暗暗的想,为了避免日常梦多,此刻赶紧找机会开溜才是最该做的事。 楚郁风死死的盯着她,她对小丫头如此温柔的神态,不仅把他心底的火气勾了上来,更让他的心阵阵刺痛,没想到她狠心的扔掉他的孩子,却对别的孩子那么好! 童芸筝抱起晓安,正好对上他饱含怒火的双眼,吓得浑身一哆嗦,“你……你……” “她是你的孩子?”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富含磁性的同时,带着刺骨的冷意。 她压下心底的不安,再次警告自己不要怕,他不会发现,点点头:“是!” “亲、生、的?” 这三个字,夹带着怒火,从他嘴里迸出来。 难道他看出来了?不会吧?这也能看出来?那他也太厉害了?如果没看出来,他干嘛要咬牙切齿的问这个问题? 满心疑惑,童芸筝却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在事情没明了之前,拖延战术实施! 楚郁风恨不得杀死眼前的这个女人,该死的方若雨,居然又有了孩子! 当年,她狠绝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如同锋利的刀子豁开他的心,最让他心痛的是,她把刚刚生下不久的孩子扔在他怀里,嘲笑完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是啊,是啊,有的是男人和她生,看看,她现在不是又有了个这么大的女儿吗! 他愤恨的紧握住拳头,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视线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女孩的脸上。 会不会…… 童芸筝的心跳的不能再快,眼见他冰冷的视线又盯向晓安,赶紧转了一个身,抬脚就要走—— “少爷,这个女孩和你小时候好像啊,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站在一旁一直盯着女孩的管家,十分肯定这个女孩和他家少爷张的像,他可是盯着少爷长大,清晰记得少爷每个阶段的模样! 管家的话让楚郁风更加确信刚才闪过脑海的想法,即使她刚生完孩子就去找另一个男人,也不会有这么大个孩子! 她居然骗他! 楚郁风的脸越发的难看,抬脚拦在童芸筝面前:“方若雨,你当初生了一对龙凤胎!” 所以才不负责任的扔下儿子,因为她还有女儿! 如果真是这样,他更不能原谅她! 咦?方若雨?谁?她?她怎么会有这么难听的名字?童芸筝满脸疑惑,还是他认错人了?算了,管他呢,赶紧溜吧。 “对不起,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们还有事……” 她急于离开的态度,让他完全肯定她心里有鬼,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死死的拉着她,任凭她怎么挣扎,他就是不松手。 “把我女儿还给我!”他厉声喝道,威慑的语气让附近的人浑身不禁的一寒。 楚家的孩子就该住在楚家,况且,他已经失去了儿子,不能再让女儿跟着她这种恶劣的女人,在外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 “你有毛病啊,这是我的女儿!”童芸筝脑袋里的浆糊被理智扫到一边,他说的是把女儿还给他,而不是“儿子”,显然没认出晓安是他丢失的孩子,那么,他怎么会说晓安是他的女儿呢? “我们去验DNA!”做事一向精明的楚郁风,立即提出最简单明了的办法。 完了!去验,她就死定了! 注意到她的脸色苍白,楚郁风已经肯定她怀里的孩子是他的,伸手就过去拉晓安,大掌揽过晓安的腰。 “放开我!坏蛋!放开我!”晓安哭喊着推拒着他,童芸筝明明知道这是个把孩子还给他的机会,一时之间却无法接受晓安即将离开的事实,不肯松手。 一个人拉着孩子的上身,一个拉着孩子的下身,都不敢太用力,楚郁风更是想到自己是男人,怕在拉扯的过程中伤害了孩子,把手落在衣服上,这一拉一扯,倏的,晓安的裤子就被他扯了下来。 “哇——”晓安哭的更响亮了,妈妈告诉过她,女孩子不能在外人面前脱掉裤子,否则她的清白就没了,哇——她的清白没了! 而楚郁风一眼撇到晓安两腿之间代表着男性的东西,整个人都傻住了!她生的不是双胞胎而是龙凤胎?即使如此,她干嘛要把男孩子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 “哥——”一个娇嫩的声音聚然响起,童芸筝猛的回过神,手下的力道一松,孩子就顺势落在楚郁风的怀里,她见大势已去,趁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楚郁风和孩子身上之际,拔腿就溜。 “抓住她!” “哇——妈妈,不要抛下我!” 童芸筝明明已经跑远,耳边却传来晓安凄厉的尖叫声,差点扯裂她的心,她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晓安,只见她……嗯,是他,对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又踢又打,想下地来找她。 “妈……妈……妈……妈……”晓安哭的嗓子开始嘶哑,泪水和鼻涕沾满面,她再也受不了折磨,鬼使神差的又溜了回来。 怎么说她也该交代下,告诉晓安抱着他的那个凶巴巴的男人是他爸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郁风盯着重新出现的女人,脸黑的不能再黑,实在是糊涂了。 “那个……我不是故意要偷……不是、不是、不是偷,是不小心捡到你的儿子!”她慌忙的摇着手为自己开脱:“我想把他送回去的,哦……不知道你家在哪里……” 第204章:被拘留 童芸筝的话无疑是一颗重型炸弹,炸得当场所有人都傻了,从楚郁风到管家保镖以及刚刚走过来的楚郁菱,脸上只剩下目瞪口呆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半晌,楚郁风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看看怀里不断哭闹挣扎的孩子,梳着两个小辫子,穿着女式的花衣服,居然是他丢的儿子? 多少个梦里,他见到小宝贝被割掉双脚趴在街上向路人乞讨,多少次电话响不到两声就被接起,以为有了宝贝的消息,结果却是一次次的失望,多少次闲暇之际,他不断的想着儿子的去处…… 他已经失去希望,每日活在失望与痛苦之中,四年来,没过过一个快乐的日子,没想到啊,没想到,万万没有想到,儿子就这样失而复得! 抬头看向满脸谎言的女人,她到底想做什么?当年是她狠心扔下儿子的,如今又把儿子偷去,还给打扮成女孩子来养?怪不得他花费了那么多的人力和物力也找不到儿子!难道是为了报复他?如果是,那么他不得不承认,她成功了! 童芸筝满眼不舍的看着一直伸手够她的晓安,他明明是个男孩子,只因为她害怕被楚家找到,硬是把他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这四年来,她不只一次的诅咒老天不张眼睛,让她捡到这个烫手山芋,还扔不出去。 却不料分别的时候到来,她不仅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心中反而尽是苦楚与酸痛,眼睛不禁的红了,泪水在眼窝里打转。她抬起僵硬的腿上前几步,停在那对父子前,缓缓伸出手拂去晓安的泪水,柔声安慰道:“晓安,别哭了。” “妈妈……”晓安嗓子都哭哑了,拼命的往前伸着手够她。 “晓安,不要怕,这个人是你的爸爸,他会对你很好,以后你就和爸爸一起生活,好吗?”她忍着哽咽的声音,紧紧的盯着他,只怕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他吧! “我不要爸爸,我不要爸爸,我要妈妈!妈妈不要抛下我!”晓安脸上挂满泪水和鼻涕的模样无比可怜,附近的一些多愁善感的女人见了,都忍不住低下头拭去眼角的泪水。 楚郁风虽然面无表情,但盯着她的眼神高深莫测,任谁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乖乖的,和爸爸在一起吧!”她最后一次揉揉他的头,暗暗咬牙,猛的转过身就走! “谁让你走了!”忽然,楚郁风厉喝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偷了我的孩子,就想一走了之?” “咣!” 铁大门被关上,门外是自由!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脸色一片惨白的童芸筝转头看看身后瞪着她的女囚们,眼神凶狠的,神色奇怪的,吓得她浑身一抖,冷汗狂飙,立即转过头,双手紧紧抓着铁栏杆摇晃着:“我不要坐牢,放我出去吧!” 嗓子喊哑了,也没个人来可怜下她,喊道最后,浑身力气跑光,她丧气的靠着铁门,无力的缓缓滑落,一屁股坐在地上,头埋入双臂中! 呜呜……再次逃跑,没逃掉,于是,她的世界,一天之内被翻了个。 她不仅失去自由了,还失去了晓安! 今天对她而言本是一个开心的日子,坐牢六年的老瑞就在今天出来,结果,他出去了,她进来。这是什么意思吗! 臭老瑞,要不是看在他是舅舅的份上,她绝对会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 只不过从监狱里出来而已,非让她到那种高级的店子买超级高级的西服给他接风洗尘,害得她花掉半年生活费不说,穿着又旧又烂的衣服,走到哪里都被人耻笑,最主要的是,如果不是给他买衣服,她就不会涉足那种高级商场,更不会遇到姓楚的,失去晓安。 “姑娘!别哭了!”这个牢房里共有七个犯人,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看她哭的伤心,上前来安慰她:“事已至此,哭也没用,还是安心的接受吧,谁让你年轻不懂事做错了事呢!” “哇哇哇……”听了老太太的话,童芸筝哭的更大声了,如果是偷窃被抓,顶多判几年,就像老瑞那样,但是,姓楚的真不是东西,非要告她绑架,听说那个罪更大呢! 她冤啊!比窦娥还冤!外面为什么不下雪? “牢里好玩的很呢!”这时,另一个一直咬着指甲的女人也说道:“你犯了什么事?”不等对方回答,她自顾自的喃喃道:“你知道我犯了什么事吗?哈哈……我杀了自己的孩子……哈哈哈……该死的男人居然敢背叛我,我就杀了他最爱的人!杀!杀!杀!” 女人的语气加重,字字带着杀机,童芸筝抬起泪眼看着她陷入疯狂的神色,耳边充斥着刺耳尖利的笑声,老天啊,这样的人不是应该送到精神病院去吗? “放心好了,她只是发泄下,每次来了新人,她都喜欢举行这样欢迎仪式!”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安抚道,手落在童芸筝臂膀上,顺着胳膊缓缓的往下滑。 童芸筝猛的打了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崩了出来,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倏的躲到一边,惊恐的看着那张嘴巴都皱到一起的脸,惊恐的结巴了:“你……你……干什么?” “哎呦,这也是欢迎仪式,就让饥渴的老孙摸两下了,又不会掉块肉!”角落一个披头散发,脸上带着邪恶笑容,跟鬼一般的女人斜眼盯着她,就好象她是落入虎口的可怜兮兮的小动物,下一秒就会被凶猛的恶兽撕裂。 “嘿嘿……放心,老孙还是很温柔的,不粗暴!”鬼女“好心”的提醒,怎么听在她耳朵里就那么难受呢? 天啊!这里是牢房还是精神病收留所啊? 童芸筝双手抱肩,警惕的看着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犯人,她们的眼神都好不正常,发着幽幽的寒光。 这里好可怕啊!童芸筝以前就知道牢房里可怕的狠,却不知道会这样,她暗暗发誓,只要有人把她救出去,一无所有的她就以身相许! “童芸筝,出来,有人来看你了!”咣的一声,铁门被打开,体型和狗熊有的一拼的女狱警站在门口,扯着宏亮的嗓门凶巴巴的大喊着。 童芸筝浑身绷紧的抱着胳膊缩在角落里,头发散乱,脸带泪痕与抓痕,见到大块头的女狱警,就像见到了救星似的,刷的站了起来,盯着虎视眈眈瞪着她的犯人们,慢慢往门口挪去。 刚才这里发生了一场“激战”,四只猛虎扑上来撕裂她,若不是从小就在外面混,打架功夫不错,她的清白早就没了,而且是丢在女人的手里,想想就后怕。不过,这场战役结束后,暂时无人敢冒犯她,让她有了一丝喘息的时间。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大嗓门厉声喝道,童芸筝浑身一抖,立即跟了上来。大嗓门扯过她的双手,嘎巴一声,手铐扣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手铐沉重冰冷的质感,以及那清脆的一声嘎巴,令童芸筝的心沉到谷底,莫名的恐惧感犹然而生,就好象,她一辈子都要呆在这种恐怖的地方,不断的听着嘎巴嘎巴的声音。 太恐怖了!! “那个……我能不能问下,谁来看我了?”摇去那种奇怪的想法,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难道是老瑞?想想只可能是他,老瑞,还是你好。 “别罗嗦,见到了就知道!”狗熊瞪了她一眼,用力推了她一下。 在她的印象里,犯人好像有事先知道访客的权利吧。不过现在看来,进了这家监狱,她不仅失去了自由,还失去了某些……也许是全部的权利。 来到一个中有一张木桌了两条板凳的小房间,她被大掌粗鲁的按在条凳上,很快,对面的门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她一看到那张刚刚熟悉的脸,心中的火气腾的窜上来,猛的站起身,推开椅子就要走。 她不需要黄鼠狼给鸡拜年。 “坐下!”狗熊用力推着她,把她重新按下来。 童芸筝气得火冒三丈,是,她刚刚是在牢房里走了一遭,可是,法官还没宣判呢,她就不算犯人,那个凶狠的女狱警凭什么这么对她啊?她好想有志气的吼出来,可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可不想被判刑发送到这里后,天天穿狗熊狱警给的小鞋。 识时务者为俊杰! 默念三遍,童芸筝瞪圆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姓楚的那个混蛋悠哉的坐在她对面,巴掌大的小脸挂上虚假的笑容,“呵、呵、呵”干笑了三声,“哇!我好荣幸啊,忙碌的楚大总裁居然来看我!” 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剥皮抽筋放血,生孩子没屁眼!不、不、不算晓安,是以后生孩子没屁眼! 童芸筝在心里把楚家的十八代祖宗从坟墓里拉出,口水喷了个遍,才又塞回去。 楚郁风那张差点迷晕狗熊狱警的俊脸上,带着浅浅的邪恶笑容,眼神看似无意的撇着对面的那个狼狈女人,实际上,只需一眼,她那虚假的笑容就足够让他猜透她的心思,他可怜的祖宗们啊! 第205章:当他的保姆 “楚大总裁啊,您放下繁忙的工作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我落魄模样的吗?如果是,我真的真的很高兴的说,感谢苍天啊,给了我娱乐你的机会!”他只是看着她,半晌过后,童芸筝终于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凉凉的讽刺道。 楚郁风淡淡的笑了一下:“嗯,是很落魄,很狼狈,我很满意。” 若不是他暗暗叮嘱看守所,给她找个刺激点的牢房,估计他根本看不到眼前的这一幕。 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这个女人,不值得保护,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彻底冷了心。不得不说,对于她偷孩子的行为,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成功的勾起了他内心所有的怒火和憎恨。 童芸筝早已气得脑门生烟,却倔强的不肯表露出来,双手抱肩,背靠着椅子,淡淡的看着他:“好好欣赏!” 楚郁风什么也没说,背也往后一靠,还真的看了起来。 室内顿时静了下来,只剩下狗熊狱警粗重的喘息声,三个人谁也不动,谁也不说话,大眼瞪小眼。 半晌,定力不够的女人再也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猛的跳起来,伸出纤纤玉指,指着楚郁风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到底想怎么样啊?啊!行、行,我偷了你的孩子,我坐牢总行了吧,都受到惩罚了,你用得着这样羞辱我吗?” “哇——”怒吼了两句,一想到自己的委屈以及牢房的恐怖,她再也忍不住,豪不顾形象,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若不是我救了晓安,说不定,你只能城东找到他的头,城西捡胳膊……这四年来,我好受吗?躲在乡下,每天提心吊胆不说,还要干又脏又臭的农活,磨得手破肩膀疼的,给你儿子吃好的,穿好的……把你儿子养那么大,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抬起袖口,用力擦去趟出来的鼻涕,“我诚心的吗?我愿意偷你的孩子吗……只是一个意外好不好?我哪知道……我哪知道……” 越说越觉得委屈,愤怒也排山倒海的涌来,音亮越来越大:“我可恶到这种地步了吗?你用的着置我于死地吗?” 骂完,她看看面无表情的男人,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犯贱,和他说什么可怜啊,自取其辱,心里更加难过了,吸吸鼻子,转身就要走。 “看来你日子过的大好,不想改变,更不需要我的帮助……”醇厚的声音在她背后凉凉的响起。 “等!等!”理智还来不及警告她别低头,人已经窜了回来,急切的喊:“你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不告你,救你出去,但是,有条件……” “什么?什么?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刚才还骨气十足的女人,瞬间变得谄媚,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别说谄媚,就连跪地磕头她都肯。 她激动又抹了下鼻涕,双手按着桌沿,脖子伸的老长,眼神里饱含期待的看着他。 楚郁风还未来得及回答,当当的敲门声响起,狗熊狱警一声令下,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总裁,文件已经办好了。”来人还不到四十岁,却秃了顶,估计这就是所谓的聪明绝顶吧。他径直走到楚郁风面前,恭恭敬敬的递上两份文件。 文件?什么文件?保释她出去的?心焦无比,童芸筝眼巴巴的看着对面沉着稳重的男人,别一页页的翻了,赶紧的说话啊。 在某女的期待之下,终于,楚郁风悠哉的看完了文件,抬起俊帅无比的脸,“条件你答应?” 刚才是太激动了,她才像个傻瓜一直点头说啥都答应,这会儿,人已经冷静了下来,自然要考虑一下。她低下眼,略略沉思,片刻过后,“那个杀人放火绑架不行,抢银行也不行,贩毒也不行……总之,违法的不可以。” “我让你做的事不违法……”楚郁风盯着她絮絮叨叨的小嘴,邪魅的笑了一下。 童芸筝忙双手抱肩,遮掩着双胸往后一退,急切的说:“上床也不行。” 呵,她还挺直白。楚郁风冷哼,“我对干扁四季豆没兴趣。” 她松了一口气,感谢老天赐了她一副干扁身材……还好吧…… “那是什么事?”虽然他已经保证过了,她还是不松手,警惕的看着他。 “当楚骏业的保姆。” “谁?我又不认识他,干嘛让我给他当保姆啊!”眼见他的脸色要变,她忙道:“我不是不想当的意思,纯粹是好奇。” “楚骏业,我的儿子!”还敢说不认识吗? “晓安……”童芸筝瞪圆了眼睛,原来宝贝的名字是楚骏业,切,够难听的了,还不如童晓安呢。 “以后不许叫他晓安!”女孩子的名字,听到他就头疼,容易想起可怜的儿子,在疯女人摧残之下的女孩模样。 不叫就不叫,有啥了不起!她呵呵傻笑了两声:“好啊,我去当他的女仆,乐意至极。” “等你出狱了,我们会正式签署一份合同,你若反口……”他睨着她,无需再说。 “不会,不会!”一听说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她兴奋的又蹦又跳,连连保证,笑容更灿烂了,看得楚郁风的心扑扑的跳得极快。 “好了,我们走吧!”他压下情绪的波动站起身,把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狗熊狱警,等她签署完毕,打开童芸筝的手铐。 “等一下。”童芸筝转过头,抬起胳膊不知道再干什么,然后才笑着转过身,冲着狗熊狱警道:“大姐,谢谢您了,若不是您带我过来,我就不会好运。”她说着,伸手手:“再见!” 狗熊狱警粗糙的熊掌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刚要说再见,手里奇怪的触感让她脸色倏的变了。 童芸筝嘻嘻笑着快速抽回手,赶紧跟上楚郁风的脚步。 狗熊狱警看看掌心里往下流淌的鼻涕,暴怒的哇哇大叫声传出去好远好远,远到已经走远的童芸筝还是听到了,她哈哈大笑着,楚郁风知道,她绝对没干什么好事。 看守所的大门在背后阖上,童芸筝转过头,看着紧闭的铁大门,心里感触颇多,短短三个小时的牢狱生活,已经让她对这个地方产生了极度的恐惧。她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做任何一件触犯法律的事——哪怕是小到在别人眼里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她再也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把柄把她送回来。 拜了,我的精神病友们! 童芸筝满脸阳光转过头,看着天上刚冒出来的星星,好像看到了人生的希望,蹦跳得朝前走去,却不知道,她和监狱的缘分岂能那么容易割断! “哇!”童芸筝盯着停在守所门外的黑色布加迪威龙,眼睛放出异样的光芒,有点磕巴的问道:“这……这……是你的车……” 好酷啊! 等在车上的司机一看到总裁从看守所里出来,立即下车,为他们打开了车门。 楚郁风撇了一眼兴奋无比的女人,只见她的目光停在车身上移都移不开,之前还怀疑她也许只是个和方若雨张的像的女人,现在他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不管她怎么改名换姓装疯卖傻,她就是方若雨。 “上车!”他扔下这句话,率先钻进车里。 “那个……楚大总裁,和您商量点事呗,我来开车,行不?”童芸筝将谄媚进行到底,扒着开着的车门处,朝里面的男人问道。 在农村务农的四年里,她天天开的是拖拉机,根本没机会碰到这么炫酷的跑车,现在一辆现成的跑车停在眼前,她的手能不痒吗? 她着迷的抚摸着车身,哇——这种冰凉的金属质感……真是比上了天堂还妙啊,只等着男人答应后,大展身手。 “不行!”想也没想,某总一口否决。 “别这么小气了,我开车技术非常的好,您放心!”童芸筝着迷的眼神从车身上抽回来,冲他挤了挤眼,她已经出卖色相抛媚眼了,他可别不上道啊,因为她实在不愿意出终极招数。 楚郁风瞪了她一眼,正因为知道她开车的技术有“多好”,他才不能让她碰他的爱车,“上车,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童芸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脸上一副无奈的神色,男人啊都一样,非的逼她出绝招。葱白的玉指解开衬衫的第二颗扣子,她俯下身子,一片雪白呼之欲出,“借我开开,让你看好东西哦!” “宋律师,去叫警卫来,她很想回去。”楚郁风表面上不无所动,淡淡的下着命令,心里却是一烦,没想到她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得心应手。看来,他没有和她在一起,是正确又明智的选择。 “别,别,别!”童芸筝吓得大叫,动作飞快的钻到车里,小声嘀咕:“无趣的男人,我不开了还不行吗?” 车子启动,后面的两个人没说话,前面的司机和律师自然不敢多嘴,压力的静谧顿时充斥着整个车厢。 “那个……我……去你家之前,先去个地方好吗?”一向没定力的女人再次先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寂静气氛。 第206章:你活该 “骏业还等着你!”若不是骏业一直又哭又闹还不吃饭,他才不会跑这么远,把这个可恶的女人从牢房里捞出来。 当时他的手下在商场里抓到她,扭送到公安局,大家才知道原来她还是个榜上小有名气的惯犯——虽然还没达到坐牢的境地,不仅如此,楚郁风更是才知道,她的真名是童芸筝。 一股怒火在心里萦绕,原来从一开始她就骗了他,既然她喜欢跟他玩“你我无关、不认识”的游戏,那他就跟她玩,看看谁倒霉。他有钱有势还怕玩不起? 所以,将她扔进大牢势在必行。 然而,一切报复计划却因哭闹的儿子而泡汤。楚郁风暗暗的冷笑,好吧,游戏继续! “怎么?他是不是又哭又闹,还不吃饭?”童芸筝像早就料到似的,猜得极准。 楚郁风转头好奇的打量她,她怎么知道的? 哼,别小看她!童芸筝心里笑翻了天,她可真谓教子有方啊。 “拨通你家电话,让晓……骏业接。” 很快,楚郁风把拨通的电话递给她。 “晓安……”慈母深情的一唤—— “妈妈!妈妈!真的是你?妈妈……”晓安哭哑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绞得她的心都痛了。 “晓安,快别哭了。”女人柔声的安慰。 “妈妈……你别抛下我,这里一群坏蛋,我不喜欢他们……”晓安委屈的哭喊着。 “嗯,妈妈很快来解救你,你别哭了!”他的哭声让某女开始烦躁,声量快脱离温柔的行列。 “真的吗,妈妈……”对面的小子还是哭哭啼啼的。 “赶紧去吃饭,别饿坏了。”女人大声命令。 “我等妈妈来了一起吃,呜呜……”孝子继续哭着说。 “快点去吃饭,要是我到了,你还没吃完,我就把你扔到山上去喂狼。”终于,三句话左右,有人耐心告罄,露出本性。她可没时间哄他,车子再开下去,就到楚家了。 “哦!”晓安立即停止哭泣,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这下可以去别的地方了吧!”俏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楚郁风脸色阴沉的再次肯定,此女,不是啥好东西! 车子还未在高级商厦前面停好,童芸筝就火急火燎的拉着楚郁风往商场里冲去。 上午买的西服早就不知道去向了,既然是因他而丢的,自然该他赔了。别说她占小便宜……呵呵,她承认,她就是爱占便宜的人。 夜晚的商场,生意依然很好,人来人往很热闹,童芸筝扯着他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才来到某男士品牌区,销售经理们看到来人,立即上前,恭恭敬敬的打招呼:“楚总裁好!” 这个可是他们的大金主,总是被楚小姐拉来买衣服,出手大方的很。 “嗯……嗯……不用客气……”童芸筝狐假虎威的挥着手,毫不客气的指着挂在架子上的黑色西服,“这、这……各来一套。” 她是谁?几名销售经理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一看她的穿着就知道是地摊货。这么嚣张,难道是楚大总裁的新欢? 她们各个在心里哀嚎,不会吧,楚大总裁一向以洁身自爱出名,除了陪楚小姐来商场外,她们从来没见过他领其他女人来,甚至某国际女星借着给楚氏产品代言的机会接近他,闹绯闻,他都要让公关部澄清,并且拒绝和女星合作。 她们看向楚郁风,只见他点点头,掏出一张金卡,为嚣张女买的西服付费。 各大经理无比羡慕的眼神,童芸筝更本没注意到,暗暗高兴狠狠削了这个混蛋一笔,欣喜的抱着衣服往外走。 “现在可以回去了吧?”楚郁风瞪着她,猜测了半天,她干嘛买男式的西服,他还没傻到以为这个是买给他的。 “不行,还要去个地方!” “去哪里?”楚郁风靠着车身,抽出一跟香烟叼在嘴上,模样帅的看在某色女眼里,差点让她口水撒一地。 她见楚郁风掏出了火机,赶紧奔过去一把夺过来,谄媚的笑着:“来,来,我给你点!” 啪! 楚郁风深吸一口,恶劣的把烟圈吐在她脸上,“去哪?” “嗯……我想看看我舅舅!”她跳到一边,躲开二手烟雾攻击,皱着眉头据实以告。 他撇了她一眼,明知道她不喜欢烟味,非要把烟朝她那边吐,盯着眉头紧皱不敢反对他抽烟,还一副谄媚笑容的女人,他的心情立即变好,眼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纹。微微点了下头。 他答应了!童芸筝心里乐开了花,握拳欢呼,等他把烟抽完,赶紧上前笑着道:“走啦!” “总裁,现在去哪?”司机见两个钻进来,忙问。 “回家!” “咦……?不是去看我舅舅吗?”童芸筝一惊,着急的抓住他的衣服大声问。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楚郁风反问。 “你不是点头了吗?” “哼!”楚郁风冷哼一声,陪她来买衣服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还想让他陪她去看她舅舅?门都没有! “我是享受香烟的美味!”他早就找好了借口。 “你绝对是答应我去看舅舅,后来又反悔了!” “错了,我一开始就没答应,何来反悔之说?点头就是让你误会,白高兴一场!” “不陪我去,我买这么多西服干什么?”童芸筝气得哇哇叫,双眼快喷出了火。 “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看到她气得要死,楚郁风的心情更好了,她折磨了他四年,也该轮到他反击了吧! 夜色已深,黑色布加迪威龙渐渐驶进一个高级别墅区,虽然四年前,童芸筝来过这里……的大门的附近,她还是故意装出一副藐视姓楚的模样,凉凉的说:“切,看你那个拽样,我还以为你家多有钱呢,以为你家住在独宅独院,原来也不过跟别人挤在一起吗!” 楚郁风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不跟小女人一般见识,让她先得瑟去,等她进了虎穴天天受罪的时候,看她还能不能得瑟起来! 童芸筝见他无视自己,知道很多男人讨厌废话多的女人,她偏要找词叽里呱啦的损他、吵他。 可渐渐的,她望着外面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闭上了。 晕!车子开进大门后,沿着两边种满枫树的笔直大道行驶,好像过了五分钟了吧,怎么还不到他家呢? “那个……现在去哪?” “我家!” 嗯?他家? 车子终于停下来,童芸筝站在车旁,愣愣的望着眼前犹如城堡一般的大别墅,她刚才说什么来着……他和别人挤一起? 真是傻冒才会说的话! “少爷,您回来了!”楚家的管家丁叔听到车声,立即奔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小不点。 “妈妈……”晓安的眼睛都哭红了,冲上来猛的扑进她的怀里,力道大的差点撞翻她。 泪眼朦胧的孩子,被女人亲了一下,立即破涕为笑,抱着她的脖子大喊,“妈妈,你真的回来了!”说着,头两边的小辫子还一翘一翘的。 “我再不回来,你不得哭死。”她宠溺的捏捏儿子的鼻头,心疼的看着他的红眼睛:“乖了,快别哭了。” “妈妈……我不要呆在这里,他们都是坏蛋,各个扒我的裤子,我的清白都没了!”晓安瘪着嘴,委屈的哭着。 童芸筝白了站在一边的老丁一眼,咋说晓安都是他家的小小少爷,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呢? “好了,好了,小少爷早就累了,我让他去睡觉,他偏要等你回来!”丁叔被她瞪的心慌,赶紧打圆场。 “去休息吧,有事明白说!”楚郁风也累了,刚要伸手抱儿子,晓安倒是眼睛奸,一看到他伸过手来,不知道是不是有妈妈在身边,啥也不怕了,不满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紧紧抱着女人的脖子不松手。 看到楚郁风失望的脸,童芸筝暗暗想笑,儿子不理你吧,活该你! 一行人来到楼上,丁叔给童芸筝指了指房间,就要接过晓安。 “干嘛?”童芸筝抱紧儿子,躲开丁叔的手。 “你不会以为我儿子住保姆的房间吧?”非要贬低她身份似的,楚郁风故意把保姆两字咬得很重。 童芸筝低头看看哈欠连连的晓安,以前她们家穷,租的房子小,母子两人天天挤在一张床上,现在到了楚家,是该让他独自一人睡了。可是…… “今天刚来,他还不熟悉这里,就先让他和我一起睡吧!”她抬起头,请求道。 “好吧!”楚郁风也心疼儿子,想了一下答应了。 人都散去,童芸筝抱着晓安倒在床上,浑身没劲,这天折腾的。 这一天太漫长了,只一天而已,就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已经累了,现在只想好好的大睡一觉,日上三竿也不起来。 “哎呀!”闭上眼睛,刚要睡着的女人,忽然想到什么,猛的睁开眼睛,大叫了一声,“不好!” 疯了快!真是快疯了!白天在牢房的时候,她干嘛要发誓嫁给救自己出去的人呢! 真是的,打死她,她也不要嫁给姓楚的那个混蛋,邪恶霸道又小心眼…… 最最关键的是,小心眼,小心眼!她最讨厌小心眼的男人了! 老天啊,你就当我没发过那个誓吧!身体碰一声重新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快睡着前,她嘴里念叨着,“什么啊,人家那么有钱,那么帅,我倒贴他他都不会要的,还怕什么誓言啊。真是的,童芸筝啊,你以为你是金子吗,好不自量力……” 第207章:教坏了 咣、咣、咣! “怎么了?” “都七点了,他们还没起来。” 咣咣咣咣!敲门声由轻微缓慢变得沉重急促。 神志不清之际,童芸筝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不满的嘀咕着“吵死人了”,扯过枕头死死的扣在头上,翻个个继续睡。 咣咣咣咣! 显然,门外的人不把她吵醒,誓不罢休! 真是受不了了!再怎么能睡,她也睡不着了,倏的坐起身,火大把枕头扔到地上,穿着拖鞋下地,几步来到门前猛的拉开,“砸什么砸,你家门不要钱啊!” 楚郁风站在门口,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衣衫不整、顶着鸡窝头的女人,径直走进房间来到床边,发现宝贝儿子依然甜甜的沉睡,小脸红红的无比可爱,嘴角浮起一股满足的笑容,低头轻轻的吻了下他,才冲走近的女人轻声命令:“跟我出来!” 童芸筝无奈的用力挠挠头,怕吵醒床上的小人,不敢反驳跟着他走出房间。 “干嘛?”门刚被关上,她就没好气的问道。 楚郁风不回答,径直在前面走,她只好立即跟上,狠狠的盯着他的背影,似乎要用眼神灼穿他的背部,烧坏他的心,让他早点见阎王爷去。 “签了它!”过了一会儿,两人来到一个房间,童芸筝环顾了一下,正在猜测这里是书房,他就扔过一沓厚厚的纸。 “什么东西?”她翻着打印纸,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头瞬间的大了,毫无耐心看完一张,更何况这么厚一沓。 “协议,最后一页签上名字。上面还有楚家的家规,好好研读,小心别犯了错!”楚郁风背靠着老板椅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奸诈的和毒蛇有的一拼。 “什么……什么东西?家规?都什么年代了,你家还有这个东西?”童芸筝捏着厚厚的一堆纸,冷汗直流。 “在你来之前是没有,这个可是我找人连夜赶出来的。”楚郁风嘴角噎着奸诈的笑容,非常满意她的脸色顿时一片白。 “姓楚的!你啥意思?”童芸筝火冒三丈,恶狠狠的问。 “你以后是我儿子的保姆,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他,我当然要严格要求你,不然我儿子被你教坏,怎么办?”看,多好的借口。 “NND,我哪有……”教坏你家儿子…… “第五条!第五条!”她反驳的话未完,楚郁风不耐烦的打断她,让她看“家规”。 楚氏家规第五条:不许说脏话。 他家事还真多! “第一次犯我可以原谅,要是再犯,就要受到惩罚。”看小女人暴怒,楚郁风心里暗笑。 “罚什么,扣我工资?” “不好意思,你没工资!”某坏蛋笑得更厉害了! “啊?我给你当免费劳工?这什么破合约啊,比南京条约还黑,我不签!”童芸筝赌气的把合约狠狠的摔在地上。 “你可以不签,我相信才一晚上而已,你在牢房的位置一定还留着呢!”楚郁风简直不明白她拽啥,现在是他抓住她的小辫子,不是她抓他的。 呵呵呵……一听到牢房俩字,童芸筝立即换上标准的谄媚笑容,赶紧弯腰捡起合约,明知道他家地毯干净,还是装模作样的拍了拍协议。 “呵呵呵呵……,为了晓……骏业的健康成长,我还有什么不好牺牲的……那个……”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咽了口唾沫,好说好商量的:“虽说你这里供吃供住的,可你也不能一分钱不给啊,毕竟我还要需要换洗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 “我家提供女仆专用服装,一人三套,够你换洗的。” “生活用品……” “女仆用品室里连卫生巾都有!” 童芸筝的脸腾的红了,扭扭捏捏的很不好意思。他一个大男人的,怎么可以和未婚少女提这个? “可我还是有急需钱的时候啊,你家这么有钱,给我点对你来说不算啥啊!”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是不死心的追要。 楚郁风瞥了她一眼,伸出一跟手指。 “啊?一千?”供吃供住一千块也可以啊! 楚郁风不语,憋着坏笑,摇了摇手指头。 “一百?” 某人继续摇手。 你的偶像是樱木花道啊? “十块?”童芸筝暗骂,咬咬牙挤出这两个字,十块就十块吧,至少还可以买几个冰棍吃。 “一块!”楚郁风语气淡淡的说,就好象这天大的玩笑不是他开的。 我的妈啊!怪不得别人都说越是有钱人就越小气呢,他家可真是有钱到了“极点”! 童芸筝气的脸通红,不带这么玩人的吧,羞辱她也该有个限度。她正想发火,理智赶紧回归。 童芸筝,你给我忍!忍!如果回到牢房,得到的不单单是羞辱!心理催眠五百便,终于把和2012有得一拼,差点爆发的火山压了下去。 “吃你的,住你的,还穿你的,再拿工资我哪好意思啊?那一块钱,我不要了,就当赏给你了!”她霍霍的笑着反讽,捡起书桌上的笔,刚要在最后一页签上大名,忽然想到一件事。 “我给你儿子当免费保姆得当到什么时候?”童芸筝敲了一下自己的头,真是笨死了,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总不能给他白干一辈子吧? “他不需要你为止。”楚郁风说的理所当然。 “我倒!什么叫不需要我?难道要等到他十八岁成年?那我都人老珠黄了,还要不要嫁人了?”她已经为了晓安,在乡下耗掉四年大好青春,眼看着二十四岁生日即将来临,男朋友连个影子都没有,要是继续耗下去,二十七岁前生下第一胎的梦想岂不是要破碎? “把协议给我!”楚郁风听到她要嫁人,心里极度不舒服,伸出手霸道的说。 童芸筝机警的抱紧协议,瞪着他,“干嘛?” “牢房……”他奸诈的笑着,吓得她赶紧把协议递上前来。 “再加上一条,不许谈恋爱!” “喂,喂,你别太过分好不好,这个是我的人身自由……” “难道你要教我儿子早恋?”楚郁风加了一条还不满足,又加上一条。童芸筝把他写好的协议抢过去一看,“甲方可以随时增加新的要求,乙方不得有异议,否则,牢房!” 她眼前一片黑,这个万恶的社会,人吃人不吐骨头! “快点签!”楚郁风注意到她脸色惨白,手在颤抖,心里涌上快感的同时也有一丝丝的不舍,难道他真的很过分? 过分什么!和她所作的一切比起来,这算什么?小菜! “对了?晓……骏业的亲生妈妈呢?让她来照顾骏业吧!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她实在不能签下这个丧权辱国的条约,低声下气的恳求。 闻言,楚郁风的脸顿时暗了下来,眼神奇怪的盯着她,盯得她发毛。他干嘛要这样看她啊?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个女人,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楚郁风的眼神越来越暗,越来越寒,如果她要装,他问也是白问。 哼,管她呢,反正日子也无聊,跟她玩下去! 童芸筝被他盯的冷汗直流,咳了一下,明知道好奇害死猫,可那个女人是晓安宝贝的妈妈,她想不好奇也不容易,张了张嘴:“嗯……骏业的妈……” “死了!”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可恶的女人,至少在他心里已经死了。 童芸筝感觉到他在说“死了”的时候,周身散发出一股寒气,冻得她浑身一哆嗦,被他阴霾的眼神吓的差点丢了魂,不敢再废话,拿起笔来,咬牙切齿的道:“我……我……签……” 颤抖的手在纸上签下三个歪歪扭扭奇丑无比的字:童芸筝! 楚郁风刚把协议收好,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有女仆来汇报,说理发师来了。 童芸筝一听,立即抱着自己的头,盯着他的眼睛瞪的滴溜圆,慌张的问:“不会要给我剪头吧?” 楚郁风抬眼看了她一下,淡淡的道:“你顶个鸡窝,我都懒得理你”。 说话间,有两个人出现在门口,楚骏业揉着泪眼站在丁叔前面,楚郁风一看到他的眼泪,立即一个头两个大,他是男孩子啊,怎么动不动就哭? “少爷,小少爷哭着找妈妈……” “妈妈……”不等丁叔的话说完,楚骏业就走了过来,一手抱住童芸筝的腿,一手扯着身上的衣服,委屈的诉苦,“我不要穿这衣服,好丑!” 童芸筝低头往他身上一瞧,黑色小西服裤子,白色衬衫,说实在的,若不是他披着长头发,这身衣服穿在身上还挺好看。 “挺好看的。”童芸筝蹲下来,帮他整理了下衬衫的下摆,上等的衣料能摸得出来。 “人家不要穿啊,黑不溜秋的裤子,好丑,天这么热,人家要穿裙子!”楚骏业撒娇的哭道。 楚郁风的脸立即暗了,简直受不了他一口一个“人家”的。除了眼睛和某人超级像外,楚骏业其他的五官都继承了他的,张的漂亮又可爱,咋一眼瞧过去,很难分辨他是男是女,这也就是童芸筝将他扮了四年女孩而别人没发现的原因吧。 第208章:可恶的女人 童芸筝这个该死的女人,真的把他儿子给毁了,个性柔弱又爱哭,他还真怕儿子长大了,被人欺负就算了,要是本着一个女人的心理而玩起同性恋来,他愧对祖上啊! 楚郁风暗暗发誓,一定要矫正儿子歪曲的性格! 就先拿他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开始。 眼见剪刀越来越近,楚骏业的眼睛越瞪越大,下一秒哇了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着头大喊:“不要剪不要剪我的头发,会丑丑的!” 哭着,他就挣扎着要从椅子上跳下来,楚郁风剑眉一横,上前一步钉住他,狠下心不看他的泪眼,冲理发师命令:“剪!” 喀嚓一声,夹带着凄厉的惨叫,传出去好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剪刀手爱德华来了,剪的不是头发,而是头。 喀嚓!哇—— 喀嚓!哇—— 喀嚓!喀嚓! 楚骏业的挣扎与求助徒劳无功,不久,他那一袭柔顺的长发就不见了,一个小平头出现在镜子里。 楚骏业伤心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哭的鼻头红红的,吸了吸鼻涕,转头看向一边的女人,瘪着嘴:“妈妈!我要回家——”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大房子多好!”童芸筝环顾着四周,宽敞明亮的大厅,富丽堂皇的的装修,铮光发闪的家具,长毛地毯……真是超级棒的房子。 “可我不喜欢这里……我们为什么要住这?”楚骏业疑惑的小声问。 童芸筝一愣,指指身边的男人,“这个是谁?” 小脑袋瓜偏了偏,眼神带着些许的胆怯,微微闪躲的落在高大男人身上,昨天妈妈好像说过他是爸爸,可他真的是爸爸吗? “是爸爸啦,所以我们得住在这啊!”童芸筝好像看透他的想法,告诉他这个不能改变的事实。 “好了,骏业别哭了,乖乖的听爸爸的话,爸爸给你买很多玩具。”为了在儿子心目中快速抢占领地,楚郁风揉揉儿子的头,温柔的道,以利益勾引。 楚骏业一听到玩具两字,两眼放光,难以置信的反问:“真的?” “当然!”楚郁风点着头,他还有一套限量版的变形金刚呢,宝贝的锁在保险箱里,一会儿就拿给儿子玩。 “太好了!”楚骏业兴奋的跳了起来,拍着小巴掌欢呼着:“我要芭比娃娃,一套的,有衣服的那种好吗?”他见爸爸的脸色瞬间变了,欢呼的声音变小,怯怯的小声道:“不要一套了,衣服我自己做……” 楚郁风不知道怎么才把心底的怒火压下去的,他瞪着一旁捂嘴奸笑的女人,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把我的儿子给毁了!” 他儿子居然不要男孩子喜欢的枪支和汽车,开口就要芭比娃娃,他一定一定要矫正儿子的行为,不管花费多少精力。 童芸筝还在笑,直到受不了他阴霾的眼神,勉强收声道:“至少你儿子性取向是正常的!” “早饭没了!” “啊?”童芸筝瞪着眼前的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 “惩罚!”她怎么可以在小孩子面前说什么性取向? “混蛋……”原来他说的惩罚就是不让她吃饭,要不要给他家打扫卫生啊! “不许吐脏话!午餐也没了!”楚郁风蔑视的看着跳脚的女人,嘴角挂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你……卑……”鄙…… “再废话,一天都不用吃饭了!”楚郁风耸耸肩,“省了!” 他这副德行,真是快要气死童芸筝了,正想发火,裤脚被人拉了拉,她低头只见儿子仰着小脸,睁圆黑亮的眼睛,天真的问道:“爸爸妈妈你们在说什么呢?” 嘀嘀咕咕的,是什么秘密,他也想知道啦! 童芸筝真是觉得自己比白毛女还可怜,别人吃饭,她却只有站在一边看的份,肚子里传来咕咕叫的响声,某些人就当没听到。儿子问她为什么不吃,她好想说是他那个黑心老爹不给吃,又不想挑拨人家的关系,硬是把这口恶气咽到肚里——还不当饱,顶着一张假笑的脸说吃过了! 这次楚小心眼怎么不怪她撒谎呢?估计他自发而发的把这当成善意的谎言了吧! 考得香喷喷的吐司、滋滋做响的煎香肠、热腾腾的牛奶和咖啡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童芸筝咽了咽口水,NND,她可是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屏住呼吸,早餐的香味还是直往鼻孔里钻,口水又泛滥了。窥了一眼楚小心眼,他动作优雅的咬着香肠,气的她眼前出现了幻觉,把姓楚的这个卑鄙小心眼的坏蛋踩在脚底,踹!踹!踹! 吃过饭,楚郁风让她和孩子准备准备,要送孩子去幼儿园。他动作还真快,昨天才把孩子找回家,今天就安排好了学校。童芸筝感叹着有钱人就是好,在卧房内帮儿子整理衣服。 “妈妈,那个男人真的是我爸爸吗?”楚骏业老老实实的站着,任凭女人的摆弄,疑惑的又问。 “当然啊!” “可你之前不是说我爸爸上天堂了吗?” “又回来了!人家有钱,能买航天飞机的机票飞回来!”以前糊口瞎掰他爸爸的去处,这次继续掰。 “妈妈,你爱爸爸吗?”小家伙不懂得看人家脸色,继续追问。 爱那个家伙?哼,她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呢! “爱啊!”她呵呵傻笑着,说着违心的话,反正平时违心的话说多了,再多说一点也不会死人。 门未关严,楚郁风差点落在门上的手顿了顿,听到她的回答,心里一紧。 她永远都是这样,能把谎话说的跟真的没两样,不机灵点的人就被骗了,比如当年的他。不过,现在的他,已经脱离了不机灵行列,不再相信她的信口胡诌。什么是爱?可笑,在付出那么多得到的只有伤害后,他算看清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爱情,所有的爱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一遍遍的和自己这样说过,可为什么听到她的谎言,隐隐约约的,心底深处还是泛起一股甜蜜呢? “你站在门口干嘛,偷听?”童芸筝拉开门就看到令自己火大的男人,没好气的打断他的怔愣,没现到啊,他不仅小气,还有偷听这种变态的行为。 “准备好了,走吧!”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看她穿着昨天的衣服,什么也没多说,走在前面。 哇——!!! 车库的门被拉开的瞬间,童芸筝眼睛瞪到极至大,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鹅蛋,连连惊呼的看着偌大车库里的跑车们! 一大一小两个人,屁股张毛了般坐不住,在加长林肯车内蹦着。楚骏业拍着身下的座椅,高兴的直呼:“怎么拍都不疼!” “是啊,是啊!”童芸筝的眼神瞟向司机的方位,羡慕的盯着他的后背,开这样的一辆车,那个家伙一定很幸福吧,脑袋里不禁出现自己开着加长车狂飙的画面,够爽! 幼儿园离楚家不是很远,十多分钟后,车子在幼儿园门口停好。 楚郁风和幼儿园的校长交代了一下,把儿子推到老师身边,叮嘱他乖乖听话后,转身就要走。 楚骏业看到妈妈也跟着爸爸转身要离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别哭啊!”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蹲下来柔声哄着他,可他就是哇哇的大哭。 “别哭了!”童芸筝回来抱起他,“怎么又哭了?” “妈妈,你又要抛下我啦……”他又委屈又害怕又愤怒的哭着,“不要啦,我哪里不乖啊,又要抛下我!”越说越难过,最后,他举起小铁拳,一下下的捶着童芸筝的肩膀泄愤。 “不是抛弃你,这里有很多小朋友可以和你玩。等晚上的时候,我就来接你回去。”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和妈妈在一起玩!”楚骏业任性的哭闹着,把站在一边的楚郁风的火气勾了上来。 都是该死女人的错,把他儿子教导成这样!任性不说,还动不动就哭! 他也爱孩子,但是不会宠溺孩子,让他变得这般无能。 压下心底的怒气,他几步走上前,从童芸筝的怀里扯过孩子放在地上,低声的警告女人:“以后不许动不动就抱他,养成不好的习惯!” 说着,他又低头命令儿子:“不许哭,你是个男孩子,不可以哭!在幼儿园乖乖的,晚上我们就来接你!” 说着,他不顾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童芸筝的挣扎,硬是把她拉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要回去看晓安!”一着急,她又不自觉的叫出晓安这个在他眼里是禁词的名字。 “不许!”儿子总是要适应这里的,她的心软只会让儿子产生依赖性。楚郁风狠绝的说道,把她塞到车里。 “姓楚的,我怀疑他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有你这么狠心的爹吗?听着他的哭声,你就不心痛不难受?”童芸筝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吼着。 “我儿子变成今天这般懦弱无能是谁的错?”楚郁风也火了,刚才儿子在场,不能对她发火,以免在儿子心底留下阴影,他才费劲忍下所有的火气,别以为他整天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就好说话。 第209章:外号订书器 童芸筝愣愣的坐在车内,一言不发,她没否认自己宠溺孩子的事实,但是,他又知道什么? “记住,你是保姆,别以为骏业管你叫几声妈妈,你就真当自己是他妈!你还不配!”楚郁风见她默认,毫不客气的道:“全世界只有我有资格教育我的儿子。从今以后,你只要负责骏业的起居以及接送他上下课,最好别给我多事!” 她依然在发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干脆闭上嘴巴,转过头看向车外,懒得搭理她。 过了一会儿,童芸筝无力的话语打破了车内寂静到压抑的气氛,“那个……看在我含辛茹苦照顾晓安的份上,放我一天假如何?” 楚郁风的脸立即沉了下来,“你别得寸进尺。” “我得过什么寸了?哪来的进尺?”她不满的反驳,“我在乡下租的房子,怎么说也要处理下吧,难道就这样扔下不管了?” “我用脚趾猜也知道,绝对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大可以不管。”楚郁风非要和她做对似的,偏不答应。 “是啦!是啦!没值钱的东西!”童芸筝一改刚才的不快,坏笑了一下,靠着柔软的车座椅,双手环肩,“只不过有晓安的照片而已,从一岁到最近的。我是无所谓了,反正看着他张这么大……” “司机,一会儿送她去乡下!”车子正好停在公司大楼的门口,楚郁风打断她的话,“速去速回,不许去别的地方!” 他见保镖也要跟着下车,摆了下手:“保护她。” “喂,你还怕我跑了啊?派人跟着我?”童芸筝小脑袋从车窗里钻出来,不满的挥着拳头,而楚郁风丝毫不理会她,扬长而去。 &&&&& “总裁……” 楚郁风刚在办公室里落座,一个人就跟了进来,嘻嘻笑着道:“我刚才看到有位美女在您车里哦……” 楚郁风不用抬头也知道来者是谁,整个公司不敲门就敢走进他办公室的,只有一位。 身高和他相同,长相俊朗,身为大公司的总经理却染着鲜红的头发,左耳带着耳环,每天嬉皮笑脸,玩世不恭,到处勾搭美女的楚氏总经理,就是欧克强! “欧克强,你很闲?”楚郁风脸上挂上标准的绅士笑容,欧克强一看,心里惊呼不好,拔腿就要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些你帮我处理了!”一堆文件塞进他怀里,楚郁风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你也知道我辛苦,干嘛还要折磨我?我的命不值钱?”欧克强的俊脸耷拉下来,无奈的看着怀里的文件,“我决定了,要把你的公司夺过来,反正是我做事做的比你多。” “好啊,你拿去,我乐得轻松!”楚郁风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懒洋洋的往沙发上一坐,又交代:“就从今天开始吧!中午有个产品销售会议,你就代我去主持!” “哈哈……您可真会开玩笑,这些文件我都不知道要处理到猴年马月……”说着,他就开溜,眨眼间逃出总裁办公室。 欧克强站在窗户那里,刚才虽然只有一瞥,可那个身影,真的很像某人。眉头紧皱在一起,一副沉思的模样,会是她吗? 楚郁风从接到电话那一刻起,飞速飙车来到幼儿园,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就见两只老母鸡在那里互相掐架。 “怎么?你比我大,就有权比我嚣张吗?你打啊,你打啊,你动我一巴掌试试啊!”童芸筝双手掐腰,泼妇骂街的模样落在楚郁风的视网膜上,让他整个头都大了。 她不是去乡下处理破烂了吗?怎么比他还快的出现在这里?校长说骏业打架了,他还高兴了一下,虽说打架不是啥好事,可至少说明儿子的血性方刚还在,可再看看…… 他躲在老母鸡后面,脸上挂着泪水,一副畏缩的模样。从昨天见到他开始,就没见过几秒钟他脸上没泪水! 拳头握紧,楚郁风控制着怒火,一步步的走过来,摆上标准的绅士笑容:“校长,怎么了?” “怎么了?”一旁胡子白花的校长还没发话呢,泼妇二号先尖着嗓门叫嚣起来,“你儿子居然打我的儿子!” “你看看!你看看!我儿子脸上的伤比你儿子多的多,张眼睛的都知道谁打谁!”童芸筝一把扯过花脸男孩,心疼的看着他脸上的伤口,火气大的想杀人。 “是你儿子先动手!”泼妇二号扯长脖子! “是你儿子好不好!”泼妇一号脖子更长! “我儿子很乖,从来不打人!”泼妇二号眼瞪得如青蛙眼。 “下手这么重!乖你个头!”泼妇一号脏话开崩! “够了!”楚郁风脸色黑的已经不能再黑,收去假笑,厉喝一声,语气里的杀气十足,让两个泼妇立即噤声。 &&&&& “你跟我到书房来!”脸黑了一路的楚郁风刚到家,一把把儿子塞到丁叔手里,冲泼妇一号低声命令后,转身就朝楼上书房走去,脚落在楼梯上的声音蹬蹬响,充分说明了他现在的怒气有多大。 看看脸上布满害怕神色的儿子,自己明明也心惊胆颤,童芸筝还是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拍拍儿子的头,“乖,和订书器一起玩啊!” 刚刚还在佩服童芸筝,能把好脾气先生的火气勾起来的丁叔,闻言,微微愣了一下,望着她上楼的背影,订书器是啥东东? 不会指他吧? 书房的门关上,盯着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童芸筝先发制人,冷淡的问:“有什么事?” “什么事?”楚郁风语气里充满不敢置信的反问,她自己做错事了,还好意思问他?“你自己说!” “我哪知道你有什么事?”以为她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啊? 楚郁风真是郁闷呢,做错事的人反而比他更嚣张,这什么世道?他脸一板,啪得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声音巨大得吓的童芸筝不禁跳了起来。 “你……你干嘛?”要吃人吗?童芸筝脸色惨白,双手环胸,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他的杀人范围。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吧!我的儿子我自己会管教,不用你多事!” 楚郁风射来凌厉的杀人寒光,害得童芸筝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脚底也开始发虚。她明明怕的要命,还咬了咬牙,死要面子的非要和他狡辩:“你的意思是,你的儿子被人欺负了,就被欺负了,无所谓?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方若雨!”楚郁风咬牙切齿的低吼,霍的站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一步步的迈向活够了的女人。 “我叫童芸筝,你记错名字了!”她说着,亦一步步的退向门口:“即使不是亲生的,我都舍不得打晓安一巴掌,那个泼妇女人的儿子凭什么……我忙,走了!” 眼见他快被怒火烧冒了烟,童芸筝暗叫一声“走为上策”,狡辩的话未完,猛的拉开门,哧溜一声消失个无影无踪。 被无情抛下的房门左右晃了晃,最后向门框靠拢,慢慢的阖上,楚郁风的黑脸立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讥笑。 没用的女人,只不过黑黑脸,拍拍桌子吓唬吓唬她而已,看她跑的,比日本鬼子还快。 终于从老虎嘴下逃脱,童芸筝心有余恢的拍拍胸口,好家伙,居然敢这样吓唬她,她能不气不恼不想抱负? 不过,她一向自认为聪明过人,和他硬碰硬,谁会倒霉,傻瓜都知道,更别提她了!在他阴霾的眼神下,狼吞虎咽的吃过晚餐,终于有力气想怎么扳回一成。 想了半天,童芸筝弹了个响指,吓了一旁画画的楚骏业一跳。 “妈妈,谁得罪你了?”楚骏业滴溜圆的眼睛盯着她,有点小八卦的问道。每当她弹手指,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乖,妈妈去喝水,一会儿回来!”童芸筝拍拍他的脑门,跳下床铺朝外奔去。 “妈,这里……有……水……”下一瞬间,楚骏业的喊声消失在门后。 童芸筝在大的可以迷路的别墅里问了两圈,最后在厨房里找到楚家大管家,赶紧捂住肚子,脸上摆出一副痛苦的神情,溜过来,“订书器……哦,不是,是丁叔……” “不要叫我订书器!”丁叔表面呵呵的笑着,语气却很生硬。 童芸筝空出来的手爬上脑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她不是不尊敬老人家,才见面几次就给人起外号,实在是,她在记人这方面有点……小问题…… 所以每次为了记得一些重要人和重要事,她都会用“联想法”,比如,订书器——丁叔! “有什么事?”丁叔也注意到她一直捂着肚子,上下打量了下,关切的问道。 “那个……我……便秘,有药吗?” 童芸筝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泻药,据丁叔说,效果极佳,一粒就见效——太好了!她“常常”便秘,多要几粒不足以被怀疑吧? 哇哈哈哈哈…… 又据丁叔骄傲的说,他煮的咖啡一绝,少爷最喜欢喝,所以不管多忙,他都会在晚饭后亲自煮上一壶咖啡,送给少爷喝。做为回报,她主动的要帮丁叔给少爷送咖啡,也不足以被怀疑吧? 第210章:给你喝点好东西 喝!喝!喝死你!让你把我送进监狱!让你不让我吃饭!让你对我吼来吼去!让你对我黑脸! 童芸筝龇牙阴笑着,毫不犹豫的把三粒泻药都扔进咖啡杯里,轻轻摇了摇,才满意的走向楚小心眼的书房。 敲门进入,楚郁风正坐在书桌后,低着头认真的签文件。 他这副不同以往暴躁易怒,安静、认真的模样,落在童芸筝的眼里,不知为何,她的心忽然剧烈跳了起来,甚至感觉口水要泛滥。 真的……真的好迷人!迷的她眼睛都快移不开了。怪不得有人常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一点都没错。 “咖啡……”原本低头忙碌的男人,等了半天也不见咖啡上前,好看的剑眉一皱,头略略的抬起,那张杏眼微蒙娇俏含笑的脸庞毫无预警的冲进他的眼眸,心不禁咯噔的一下。 听到他的话语,童芸筝瞬间回过神,脸腾的红了,窘迫的撇过眼神,立即把咖啡递上前,有点结巴的说:“您……您的……咖啡……”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接过咖啡,重新低下头不再理她,她赶紧转身溜掉。 门被关上,楚郁风又抬起头,回忆着刚才的一幕,她的眼里……是爱慕吗? 品一口醇香的咖啡,他笑了笑,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再次回到工作中。 半个小时候,所有的事宜处理完毕,楚郁风慵懒的伸伸懒腰,来到童芸筝房间门外,敲门得到应答走进去,只见房间一片混乱,显然,他们母子刚才正在枕头大战。 “好了,从今天开始,骏业,你就要回自己房间睡觉。”纠正儿子女性化行为,从此刻做起。 晓安抱着枕头跪坐在床上,满眼不解的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就好象他说的是天书一般难解。虽然那个人是爸爸,他还是感觉到陌生。 “才第二晚而已,骏业还不熟悉,明天的吧!”童芸筝一把拉过小小的孩子,塞到怀里,标准的老母鸡护崽行为,就像好像对方是要拆散她们母子的大灰狼。 “不行!”楚郁风忽略掉儿子紧紧抱着女人的腰所散发出的不安,断然拒绝。 “你怎么这么不通人情……”话音未落,童芸筝圆眼瞪大,只见他眉头一紧,脸色刷的变了,手微微抬了一下,欲抚上肚子,却又怕丢人似的放下。 可是…… 下一刻,楚郁风抬起脚,疾步朝卫生间方向走去,咣的一声响,消失在门后! 扑—— 童芸筝再也忍不住,大笑着不过瘾,握拳一下下的捶着床铺! 报应啊,报应啊!某人活该! “呵呵呵……”即使不知道妈妈笑什么,楚骏一脸迷茫,却还是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卫生间门一开,童芸筝刚还大笑的嘴巴瞬间闭上,要是露出马脚就糟糕了。她看着脸色发青的男人,装出很关心的神情问道:“你怎么了?” 楚郁风缓缓抬起头,一张脸色青的,刚要说什么,肚子又叫了起来,离开卫生间还不到两步远,身体一转,门咣的一声,重新被关上。 哈哈哈!!!! 笑容立即又接上!某个坏女人已经笑到捂着肚子,肚子还是止不住疼的地步。 “妈妈……”楚骏业真的不知道该笑什么了,只好推推她,却没想到她翻了个个在床上打滚,继续笑着。 “我去看看你爸爸怎么了!”过了好半天,奸计得逞的坏女人艰难的收回大笑,下了床走到卫生间门口,杠杠的敲着门,“喂,你没事吧?怎么了?” 里面的楚郁风一手扶着额头,颓废的坐在马桶上,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坐在她房间的马桶上。可是,他试过了,每站起来走两步……就不行了! “我没事……”都拉的快虚脱了,为了面子,他还是硬挺着装出强硬的声音。 “可你都在里面快半个小时了,没事吧?”你越是不好意思说,我就越不让你得逞。童芸筝坏笑着,站在卫生间门口就是不走。 “我真的没事,马上出来。” 抽水马桶响过,不一会儿,门被打开,楚郁风终于走了出来。童芸筝一瞧,他那张俊帅的脸,此刻青的快没了肉色。肚子里的笑虫又开始作祟,天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劲,才压下笑虫们,还要装出担心的模样。 “你……” “我回去了!”感觉第N波袭来,楚郁风急急的打断她的话,抬脚就要往外走。 “喂!既然你有空……”她一把拉住即将离开的男人,“不如我们好好谈谈吧,关于骏业的事。” “下次再说!”语速飞快,他用力挥着她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发现她比粘树皮还粘树皮。 “今天有时间,干嘛下次说呢?早点解决问题不是更好吗?”童芸筝知道楚小心眼这么急于离开,无非是想回房间继续蹲马桶,可惜啊可惜,他不该惹她! 她要是放过他,才是傻瓜呢! 楚郁风眉头紧的不能再紧,看着她虚伪的表情,一个念头闪过,脸色更阴沉了。 “既然你舍不得我,那以后我们就呆在同一个房间里,好吗?”他说着,勉强装出一副无事的模样,伸出两指扶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高,俊脸伏下来。 俊俏迷人的面孔越来越大,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炽热的鼻息了,他要干什么? 童芸筝大吃一惊,一把推开他,蹬蹬向后退了几步。 想和我玩?你还太嫩了!楚郁风冷哼了一声,不再看她,转头离去。 …… 第二天早上,童芸筝才知道楚小心眼腹泻的都不能上班了。她坐在餐桌前,听着一脸担忧的订书器唉声叹气,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 “少爷天天吃的东西很干净啊,怎么还会腹泻呢,他都好长时间没生病了。”订书器坐在一边,疑惑的道,不知道是在问对方还是问自己。 当初,是不是放两片药就好了呢? 虽然他把自己送进监狱,但是想想,那件事也不能全怪他,至少他又把她捞出来了……虽然目的不纯…… 啊啊啊啊…… 童芸筝脑里一片混乱,两手抓住头死劲挠了挠,把刚梳好的马尾辫都挠乱了! 不管了!反正做都做了,管那么多干嘛。 “童小姐!童小姐!” “啊?啊?”童芸筝听到订书器的叫唤赶紧拉回神游的魂魄。 “先生说,以后每天都由您和司机送小少爷去幼儿园。” “别童小姐,您您的了,订书……丁叔,你叫我小童就好了。”她大方的笑着,知道对方在楚家地位举足轻重,为了以后日子好过,赶紧讨好的说。 她拉起吃完饭的楚骏业,笑了笑,又自嘲道:“我是保姆,地位低下。” “咳……咳……”丁叔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下,“您别这么说……” “小童!” “好吧,小童,一会儿你去送少爷上课吧。” 童芸筝点点头,正好早餐厨师端着一个餐盘从厨房里走出来,朝楼梯的方向走去。她条件反射性的站起来,并未深思几步走上前拦住厨师,一眼瞄到餐盘上的食物,一碗清粥、一碗清淡的豆腐汤,一叠蒸蛋羹,还真是标准的腹泻病人食物。 “这是不是要送给楚小……哦,楚先生的?” 得到肯定答案,她一把夺过餐盘,呵呵笑着道:“我帮你送过去吧。” 丁叔看出来她想去看少爷,冲厨师点点头让他下去,自己领着小少爷跟在童芸筝后面一起上楼,边走边说:“我帮小少爷换好衣服就去少爷房里找你。” 轻轻敲了下门,里面的人还未应声,未关严的门就被她敲开了。厚重的隔光窗帘还未拉起,房内一片漆黑,只有床头那里一盏小灯发着昏暗的灯光。 童芸筝不敢开顶灯,瞪大眼睛,尽量不碰到桌椅之类的东西,以免发出吵人的声音,慢慢走到床边。 床上半侧身躺着的男人,脸色依然难看,眉头微微皱着,眼睛似睁似闭,柔软的头发好似跟主人一样虚弱无力,散落在耳边,露在被子外的手,紧紧握成拳。 平时嚣张霸道不讲理的小心眼,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虚弱,好像一个手指头就能杀死的小婴儿,毫无反抗能力。 看着他这副模样,童芸筝心里慢慢升起一股难过和内疚,带着点点莫名的不舍,自己真的太狠心了,非要至他于死地吗? 她悄悄把餐盘放下,正考虑是否要叫醒床上的男人,忽然,他的眼睛猛的睁开了,刚才握成拳头的手一下抓住了她,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 “若雨……若雨……”楚郁风的眼睛睁是睁开了,眼神却很涣散,呼唤的声音微弱,带着不舍、难过和责备。 若雨?又是这个名字!一个听起来就是女人的名字。他为什么老冲着她喊这个名字?难道她们长得很像?若雨和他是什么关系?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那个女人现在又在哪里呢? 她会不会就是骏业的妈妈? 想到这个可能性,童芸筝的心莫名的快速跳了起来,越缩越紧,微微的麻痛感传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不安,刷的抽回手。 第211章:男人就是小孩子 猛然抽回手的动作过大,楚郁风彻底的醒了,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眼前的女人,他语气冷淡的道:“你怎么在这?” “我……我来给你送饭!” “你是骏业的保姆,不是我的保姆,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他冰冷的语气像锋利的刀刃。 什么人吗!她好心好意的来看他,他居然这副德行!童芸筝刚要生气,转而一想,嗨,以为自己在施恩,一番好意别人不接受,就要开骂,这不是自私的行为吗?人家又没求她对他好,自然有权利选择要不要接受。 想到这里,她换上嬉皮笑脸的神态,一屁股坐在他的床边,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胳膊,“呵呵,想发火想赶我走,你也得有那个力气啊。” 敢拍他的胳膊?楚郁风眼神暗了暗,她还真把他当孩子吗?这保姆做的还挺够格! “不要发火了,来,吃点东西吧!”轻声哄着,她故意无视他的阴霾神色,讨好的把餐盘端过来,“嗯,要不要我喂你!” “我还没那么无用!”楚郁风哼了一声,也懒得赶她走,她是苍蝇,她是粘树皮,他不是最清楚吗,她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咽下这口恶气,等病好了,有的是招数回报她。 坐起身子,他端过清粥,刚喝了一口,就不想喝第二口了。鸡蛋羹?豆腐汤?看着就没胃口。 “好了,我吃好了,你可以滚了吧!”端着无法下咽的清粥,又开始赶人。 才吃了一口而已,也叫吃好了?童芸筝瞪着他,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嘴角浮上奸诈的笑容,呵呵呵。 “你笑什么笑?闭嘴,别笑!森的慌!”楚郁风厉声喝道。 “我发现你的弱点了!”童芸筝一副精明世故,看透一切的神色,惹得楚郁风泱泱不快。 “我懒得听你废话,赶紧给我滚,我要休息!” “楚大少爷……”她缓缓地呼唤着,慢慢靠过来,“原来你和你儿子一样啊!”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楚郁风摆出一副不怕她的模样,冷淡的瞥着她。 “你挑食!”童芸筝嚣张的伸手指着他:“哈哈哈……我没说错吧!” 他没有否认的耸耸肩膀:“挑食也算弱点吗?只不过是习惯而已!” “嘿嘿嘿!”坏女人奸诈的笑着,“既然你不在乎,也不在乎我到处去宣扬了!”说着,她站起身,自动忽略他的黑脸,双手合拢形成话筒状放在嘴边,装出高声大喊的样子:“楚氏大总裁,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无味的饭菜!” “你在干嘛?” “我以后就去宣传,恨你的家伙就知道怎么对付你了!嘻嘻!” “我才不怕吃无味的饭菜!”嘴上如此说,好像为了证明他不挑食似的,勺子又挖上一些清粥,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 “真不愧是骏业的爸爸,口味都这么相像。”他虽然在吃饭,眉头却微微皱着,标准的嫌弃模样,她忍不住的坐在一边絮叨,“连挑食都一样。” 楚郁风抬起头忍不住的白了她一眼,冷不丁的,撞见她发自内心,尽显柔情与娴静的微笑,让他看呆了眼。 以前的她,总是挂着这种真心的笑容围绕在他的身边。那段日子太美好,美好到以至于她深深的伤害了他,他却可以因为她曾给予的快乐而选择放弃抱负她,带着满心的痛苦独自走了四年。 记得第一次相遇,他的车抛锚了,她主动来帮忙,当时的他还一副瞧不起她的模样,谁让她那个时候是个个子小小的女生呢。不过,出乎人意料的,三下五除二,她就把车子修好了,并赏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笑脸的作用,她在他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以至于第二次见面,即使她穿着连身工作服,带着一顶鸭舌帽,站在加油机面前,他还是认出了她。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很巧的又碰到几次,他们慢慢的熟悉了,成为朋友。在他最痛苦的一段日子里,她在他身边,安慰他支持他,每天都把最真诚的笑脸给他,让他不知不觉的就忘记了痛苦的事,好像有她在身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熬过去。 可惜…… 楚郁风的眼神一转,愚蠢的自己后来才知道,她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的笑容、她的真诚,连他以为她发自肺腑的安慰话语,都是从网上抄来的。 目的,只有一个:嫁入豪门! 豪门梦破碎,她就可以狠心的抛下一切,甚至她的孩子而离开! 童芸筝推了推一直用奇怪眼神看她的楚郁风,“怎么不吃了?” 楚郁风立即回过神,一想到她扔掉儿子就恼火,嘴唇抿了一下,冒出一句让童芸筝莫名其妙的话,“你为什么能狠心扔掉儿子?” “什么?”她不解的看着他。 楚郁风注视着她的眼睛,从她晶亮的黑眸里没有看到一丝虚假,不禁满心疑虑。难道她不是装的,而是…… 失忆了?或者她不是若雨? 突然浮现的想法吓了他一大跳,眼神一沉,仔细审视着童芸筝,除非是双胞胎,否则,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男人一直不语盯着女人,气氛一时很尴尬。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童芸筝不知所措,猛然站起身,而楚郁风仍旧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她正在心里盘算该说什么好,敲门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她赶紧转过头,只见订书器出现在门口,“小童,小少爷又不听话了。” “在!在!”童芸筝整个人跳起来,喊了一嗓子,心里欢呼:订书器你来的太是时候了! 她骂着脏话撸起袖子边走边说:“小子又欠收拾了,交给我就好!” 楚郁风听到她的脏话,额角忍不住的抽搐,这个女人,就是方若雨,不会有错! &&&&&& 门在背后关上,童芸筝松了一口气,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个人这么好?送饭不说,还要想办法让他吃饭。难道只是罪恶感作祟?没有其他的原因吗? 猛力的摇摇头,心底深处好像拒绝她往下想。 思绪一转,刚才,他看她的眼神好奇怪,难道在她的脸上找着那个叫若雨的女人的影子? 暗自叹口气,一想到骏业终究是人家的儿子,父子两个连挑食的毛病都一样,骏业接受爸爸不过是早晚的事……到那个时候,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算了!算了!不要这么消极,到了那个时候,当然是要继续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帮骏业换好衣服,两人走到楼下,童芸筝看着停在外面的豪华跑车,一想到小心眼今天没力气管她,就兴奋的想跳舞。 呵呵呵,太好了,把晓安送到幼儿园后,就可以去找老瑞了,要是还不去找他,再见面,她就等着自己给自己收尸吧。 她正美滋滋的要离开,订书器忽然喊住她:“对了,少爷交代,送完小少爷后,你要直接回来。” 小心眼!早知道下十片药好了,直接拉死你! “妈妈……我还要上幼儿园吗?我不想去……”楚骏业站在门口,紧紧的拉着她的裤脚,小嘴瘪瘪着,可怜巴巴的看着童芸筝。 童芸筝听到儿子的话,暗叹一口气,好说歹说加上威胁利诱,终于把骏业小祖宗送进幼儿园,骏业走一步回一次头,她连连摆手,挥得胳膊都酸了,小家伙的背影才消失在大楼里。 “大叔!让我开车怎么样?正好你可以休息下。”立即转过身,她几步走到车旁,贪恋的摸着银白色宝马的车身,嬉皮笑脸的和楚家司机商量着,“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司机狐疑的打量着她,早些时候先生交代过,不要把车借给她开,估计她是会开车的,但是为什么不让她开呢? “可是……” “没事啦,我开车很小心翼翼的,我保证绝对不会给你弄坏。” “可是,先生交代不让你开!”他坚决的摇着头,就是不答应,傻了才敢违背先生的意思。 童芸筝闻言,呵呵奸笑了一下,看得司机浑身冒冷汗…… 她要干吗……? 他的眼睛突的睁大,只见她快速脱下皮外套,手一扯,吊带小背心和里面内衣的肩带就掉了下来,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愣怔之际,对方已经张开了嘴巴—— “非礼——!非礼——!”童芸筝睨着光头司机,平静的、闲闲的,喊着这四个字。 “别……别……”老实巴交得到司机背脊发凉,连连摇着手,急切的道:“不要乱喊!不要乱喊!” 童芸筝见他慌张是慌张,依然不答应把车子借给自己,声量开始加大:“非礼——” 四周有很多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好奇的看向,甚至有男士的脚步开始往这边移动。 “我借你开还不行吗!”光头司机万般无奈的答应。 一分钟后,他就后悔了,明白先生为什么千叮嘱万嘱咐,不要把车给她! 第212章:她简直就是疯女人 她简直就是疯女人啊!!!!! 直到车子稳稳的停在楚家大门口,司机青着脸钻出来,两腿还在不停的颤抖,最后没出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高兴的摇头晃脑的女人一步步走进别墅。 天啊!!他居然还活着,真是要感谢祖宗积德!! 童芸筝和丁叔打了个招呼,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准备补眠,反正也没事干。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门响,接下来一个宏亮的声音传来:“真是的,我是天生为你做牛做马的命吗……” 她猛的张开眼睛,坐起来,浑身僵硬,竖起耳朵仔细辨别,可惜,等了好一会儿,除了脚踩楼梯发出的声音外,什么也没听到。 是他吗? 下一秒,她扑通跳下床,冲出了房间,扒在楼梯扶手向一楼望去,只见一个头发火红的高大男人正背对着她,走出了大门口。 童芸筝根本来不及喊住那个人,车子就已经带着他绝尘而去—— 是他吗?虽然背影很像,不过,一想到那颗刺眼的脑袋,她淡淡的哼了一声,他的品位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低了。 正寻思着,订书器从另一头走了过来:“小童,我正要去找你,先生叫你去他的书房呢。” 她转过头,看着订书器,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想要问的问题,反而边朝书房走边嘀咕:“小心眼又找我干嘛,他有完没完啊,能不能让我消停下。” “你又找我什么事?”疯狂女人对上小心眼男人,表面上一副极度暴躁,对他爱搭不理的模样,暗地里却忍不住的用眼角偷偷窥视他。 他整个身子深深埋进宽大的老板椅,穿着黑色上等丝绸睡袍,好像刚洗过澡不久,微微濡湿的头发随意的贴在额头上,非常性感。只不过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微怒的声音未落,一叠厚厚的书“咣”的落在她面前。 “把这些都看了。”楚郁风面无表情的淡淡命令。 “啊?”她几步上前,哗哗的翻着那堆书,数学、数学、还是数学!有没有搞错啊,自从高中未读完就沦为小混混后,她压根就没看过一本书,更何况是自己最头疼的数学! 抬起头,满眼憎恨,她大声反驳道:“我读这些干什么?不读!” “既然是我儿子的保姆,不仅要从生活上照顾他,当他有问题的时候,你也必须能解答出来。”浑身无力,还得装出很强势,是一件挺累人的事。不过,她敢给他下泻药,他就跟她玩,看看最后谁死谁手。 说真的,想要小混混童芸筝吃憋,还是一件挺难的事。想要欺负一个人,必须要找到他的弱点,而后针对弱点下手。这也是为商之道。可是,根据过去那段日子的相处,他当然了解,拥有媲美蟑螂生命力的她,几乎可以说没有弱点。 对她好让她爱上他,然后抛弃他?算了,只不过是下个泻药而已,还不至于这么小题大做。要是一个不小心,她没爱上他,反倒是他陷进去,岂不是亏大了? 楚郁风早就认识到了,他们的感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即使恨过怨过,也已经不想再为她而心动神伤。这样的女人不值得。若不是因为儿子现在需要她,他根本懒得和她再有瓜葛。 她偷走孩子,让他担心害怕忧虑了四年,他也要至少禁锢她四年,不给她自由,不给她好日子过。四年后,儿子可以离开她的时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踢出楚家,不让她再和儿子相见。 她是装失忆也好,真失忆也罢,狠心抛弃儿子的那一刻,她确实还是她,光凭这一点,她就不值得原谅。 想了好久,楚郁风忽然记起她学习不行,她给他下泻药,他让她头疼,公平合理。 冷冷的瞟她一眼,哼了一声:“难道你想骏业问你时,你给他来个一问二不知?” “你儿子能问道我这些问题,也得八百年后吧!你别把我当傻子!”童芸筝气得脸通红,杏眼圆睁,啪、啪、啪,狠狠摔着书泄愤,“这本!《高数》!大学课程吧!这本!《线性代数》,我见都没见过,鬼知道是啥东西。《离散数学》?这又是啥?即使我高中没毕业,高中的书我可都见过的,哪有这些?” “这些我不管,总之,你拿去看。一个月考一次试,若不通过……”语气停顿一下,嘴角挂上邪魅的笑容,“自然有得你瞧。” 不就是送她回牢房吗!童芸筝气呼呼的把书都扔到床上,楚小心眼真不愧是小心眼,给他下点泻药,他就要报复回来。早知道,直接下耗子药毒死他算了! 瞪着散落在床上一本比一本后的书,哼!看你个鬼!她还就不信了,他真的能把她送回牢房? 童芸筝一直认为自己是投机主义者,这次继续赌,就赌他不会把她送回去,大手一挥,小脚一踹,把厚厚的数学书通通扫到床底下,换她倒在床上,得意的翘起二郎腿,哼起不成调的歌。 &&&&& 童芸筝傍晚去接骏业,陪他在公园玩到天黑才回来,发现楚郁风的专用高个司机正在备车,随口一问,才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会路过小柱子家,忙把骏业塞到订书器手里,蹬蹬冲到楼上,过了一会儿又蹬蹬的跑了下来,手里多了两套西服。 楚郁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见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楚小……”“心眼”被咽下去,嘿嘿笑换上,虚假的笑容继续上,“带我一程呗。” 看来他已经好多了,甚至能出门。想到这里,提了一天的心总算可以放宽一点了。 “骏业的保姆,记住你的身份!”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见司机已经打开车门,抬脚—— “让一让!”厚脸皮女人可不懂拒绝为何物,一把推开他,率先钻进了车里,死死的抱着前排座椅后背,可怜巴巴的望着车外的人恳求道:“就看在我早上给你送饭的情意上,带我一程了,我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求你了。” 几天前老瑞出狱她进狱,自然没能和他碰头,她若再不现身,真的死定了。讨厌楚小心眼又怎样,施点小恩小惠——还算不上就要回报又怎样,低三下气的求又能怎样? 活命要紧啊!!! 楚郁风真是对她的胡搅蛮缠没办法了,看了看手表,宴会快要开始了,懒得再和她罗嗦,紧皱着眉头,脸色不快的钻进车里。 按照童大小姐的指示,车子七拐八拐,开到狭小的巷子口处,再也开不进去了,只好停下来。 楚郁风微怒,顺路,顺路,这就叫顺路?她不断的喊着快到了快到了,喊了二十多分钟,才到! “很近吧,哈哈!你们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可惜,某人完全不会看人家的脸色,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拎着衣服就要下车。 楚郁风往外看了一看,巷子里极暗,除了路两旁人家窗户里射出的微弱灯光外,连个路灯都没有,要是突然蹦出个坏人,估计连对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管她死活呢!心里这样想着,脚却好似不受控制的探出车外。 “等下,我陪你去!”低沉的声音喝道。 “干嘛?怕我跑了?”她有点不满的瞪着他,是了,她是小混混,信誉度差是应该的嘛。 “总裁!宴会要开始了!”司机探出头,好意提醒道。这个宴会不是很重要吗,不然总裁也不会病没好,还去赴宴。 闻言,楚郁风犹豫了一下,看着阴暗的巷子,最后掏出手机,拨下一个快捷键,交代了两句,也不管对方在那哇哇大叫的反抗之声,按下挂机键。 “走!”他懒得和她多说,走在前头。 “喂——不是那边,是这边!” 巷子里又脏又臭,四周都是低矮的平房,楚郁风一辈子都没来过这种地方,应该说,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地方,皱着眉头,下脚的每一步都很小心,就怕踩到狗屎。 两人默默无言一前一后的走着,忽然,几只猫尖叫着从垃圾桶里窜出来,吓得楚郁风低喝了一声,往后大大退了一步。 童芸筝听到他惊吓的声音,低笑了一下,转过头来,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他。 虽然巷子里很暗,不过,楚郁风就是能感觉到她的眼神里流露着的瞧不起。 “呵呵……没想到你胆子还真小,怎么,做坏事做多了?”童芸筝知道借机讽刺别人不厚道,可她就是忍不住的要把他男人的自尊踩在脚底,谁让他那么坏。 “快点走!”楚郁风烦躁的命令,懒得和她多说。 “那你可小心点哦,这个巷子里什么都有——”她拉长尾音转过头,憋笑憋的快要内伤,才来到一个木头门前。 木头门轻轻一推,就吱呀叫着闪到一边,她喊了一嗓子:“小柱子”,就往院里走去。 “谁喊我——筝筝!”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听到声音走出来,声音大的震得别人耳朵嗡嗡响。他一眼看到来人,高兴的跑过来,把童芸筝紧紧的抱在怀里。 第213章:把脸靠过来 “你要勒死我啊!”童芸筝不满的推开男人,也不招呼后面跟进来,满脸不快的男人,拉着小柱子就往里面走,边走边问:“老瑞在你这里吧?” “你要小心,他最近几天非常火大。”名为小柱子,实则“大柱子”的男人瞥了一眼楚郁风,也不招呼,好心的提醒走在前面的女人。 童芸筝的脚顿了一下,无论如何,都是要面对的,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还不如早死早痛快。 寻思着,脚下动作继续,刚走进室内,一眼看到坐在沙发正中间的老瑞,她的眼眶不自禁的红了起来。 窝在沙发里的男人,头发白了一片,明明还不满五十岁,蜡黄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瘦得骨肉嶙峋,想想也知道坐牢的日子有多苦。 “老瑞……”她低低的呼唤,艰难的挪动着步伐朝他靠去。 老瑞抬眼看来她一下,哼了一声,赌气的转过头不再看她。 “老瑞——”她终于来到他面前,放下手里的东西,伸出欲抚摸他脸的手,被他一下打开。 “不用你来可怜我!”老瑞不快的道,出狱的大好日子,他最想看到的人,居然不出现。不仅如此,他在这里等了好几天,每天都在想,她是不是忘了他,忘了接他出狱,甚至忘了他这个人。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结果得到什么?越想越消极越伤心,有几次都老泪纵横的哭了出来。 “对不起,老瑞,我不是故意不去接你出狱的。”她声音恳切的道歉,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眼里泪水打转:“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你出狱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老瑞白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男人,一向爱好名牌的他,一眼瞧出那男人的衣服有多高档,声音故意加高:“哦——原来只顾着钓有钱人了!” “老瑞!”她不满的打断他的话,满腹委屈,却不敢告诉他,只怕他知道自己不仅因为那个混蛋而坐牢,还被囚禁,会扑上前杀人。 “我如果方便能不去接你吗?我是那么无情无意的人吗?”说着说着,她的眼睛都红了。“从小到大,就老瑞你对我最好了。忘记了谁也不会忘记你啊!” 老瑞刚才是生气,不过他一向无法对她长时间生气,看到她不开心了,只好深呼了一口气,罢了罢了,筝筝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看到她难过自己也跟着难过,这不是找罪受吗? “行了,我不怪你没来接我出狱,只问你,多长时间没去看羽老大了。” 童芸筝听到他的问话,脸色一白,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下。她这个习惯性小动作一出,老瑞立即板下脸,厉声问道:“多长时间?” “也……也没多长……” “多长!”老瑞的脸黑了下来,鹰眼凌厉,盯着童芸筝浑身发毛。 她咽了咽唾沫,根本不敢说,否则,明年的今天也许就是她的忌日,眼神往门口那里瞥了一下,忽然伸出手指往老瑞身后一指,大呼一声:“UFO”,眼见老瑞转过头去,拔脚就朝门口跑去。 “拦下她!”老瑞转头的瞬间立即明白自己上当了,大呼一声,期待的眼神射向门口的有钱凯子。 “快跑啊!”童芸筝的声音更大,用力挥舞着手,让楚郁风赶紧开溜,可惜,对方很不识相,脚下快速一移,高大的身子把整个大门堵得严严实实,童芸筝惊恐的睁大眼睛,刹车根本来不及,哐的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 “痛死我啦——”她痛的大叫,还来不及报仇,头上一疼,整个人向后跌去。 “别抓!别抓!”疼的眼泪都快流了下来,“哎呀,老瑞,我都多大了,求你别再来抓头发那套,行不?” “说,多长时间没去看羽老大了!”老瑞不顾她的苦苦哀求,扒着这个问题不放。 呜呜……她哪里敢说啊!老瑞什么都好,就总是逼她去看羽老大,而她是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偏不愿意去看那个女人。 “说!” “舅舅,好舅舅,放开我啊!”她被抓的太疼,刺耳的尖叫声几乎划破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师傅,先放开她吧,有话好好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胡闹。”小柱子好像看不下去,赶紧上前拉架,而楚郁风堵在门口无动于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也有害怕的人。她的弱点……原来是这个骨瘦如柴的老头! “该死的丫头,不说不算,还想跑?我坐牢的几年,你就翅膀硬了是不?” “我不敢啦,舅舅!”快放开我了,不然狗急跳墙,倒霉的可是你!童芸筝瞪着不松手的男人,用眼神威胁道。 “臭丫……”头字未出,童芸筝抬脚就朝老瑞身上踹去,老瑞手疾眼快的一下躲开,喝了一声,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这…… 这…… 这是什么情况? 楚郁风目瞪口呆的看着扭打到一起的两个人,以及刚才还在拉架,这时却闪到一边直喊加油的小柱子,完全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他们是舅舅和侄女的关系吧?舅舅下手狠毒不说,侄女居然也忘记尊敬长辈…… 呀!楚郁风的脖子条件反射的往回一缩,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还真是恐怖,暗暗发誓,以后避免和童芸筝这个女人打架,她的无影爪真是够狠毒的了。 “该死的丫头,居然挠我!” “混蛋,都瘦成这个德行了,拳头还这么硬。” “我踢死你!” “我咬死你!” …… 过了许久,也没人上前拉架,估计两个人打累,终于分别跳开,大喘着气,怒视着对方。 “臭丫头,是不是我坐牢后,你就没去看过羽老大!”老瑞双眼冒火,先吼道。 “是啦、是啦、我就不想看到她!”童芸筝扯着脖子毫不留情的回道。 “我要掐死你!” “我先掐死你!” 两个人扑上对方的动作飞快,楚郁风甚至没看清呢,他们的魔爪就掐住了对方的脖子,狠狠掐着,脚下还不服气的踹着对方,很快两张脸就爆红了。 都这样了,谁还都不肯不松手,叫嚣着骂着对方。 “天底下还有你这么不孝的女儿吗?” “天底下还有你这么狠心的舅舅吗?” “你居然敢下狠手……咳……我……掐……掐……死你……” “咳……咳咳……”某女很没形象的伸出舌头,翻着白眼,还不死心的说:“我先掐……掐死你……” 他们是不是真的要掐死一个才肯罢休啊? 车窗外一片漆黑,童芸筝坐在车后面,一边龇牙咧嘴的揉着发青的嘴角一边恨恨的暗中咒骂身边的男人。 姓楚的你等着,此仇不报非芸筝! 楚郁风一本正经的坐着,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她,想想刚才的事,就觉得好笑,还真的没见过这么能胡闹的舅甥俩,明明看起来感情很好,转眼间就能打到一起去,还一副非要致对方于死地的模样。 当时,他以为再不阻止的话,估计得出人命,抬脚刚要上前,只见两人同时缩回手,猛转过身,背对着对方,弯着腰,抚着脖子就一顿好咳,咳了好久才缓过气来。 哈哈哈哈…… “不用憋着,笑出来吧!小心眼的男人!”她也不憋着了,直接骂出来,不就是之前笑话他胆子小了吗,他就来个堵大门害她! “哈哈哈哈……”楚郁风还真听话,毫不掩饰的大笑出声,吓得前排的司机一愣一愣的。 在他的印象里,总裁几乎没有这样放肆的笑过。他通过车镜,偷偷的窥着后面的两个人,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笑死你算了!”童芸筝不满的骂道,眼前倏的冒出一条创可贴。 她一愣,吃惊的看向笑出眼泪的男人,他用眼神示意她把东西接过去,弄得她一下不知所措。他为什么给她创可贴? “接过去啊!”胳膊都要举酸了,傻女人还是呆呆的看着他,他只好出声打断她的怔愣。 “不用你假好心,我又看不到自己哪里坏了!”童芸筝猛的回过神,不理会他的好意,随便找了个借口。 楚郁风撕开创可贴,“过来!” “干嘛?” “把脸靠过来!” 童芸筝浑身僵硬动也不动,只见楚郁风露出无奈的眼神,自己靠了过来,俊帅的脸近在咫尺,眼神无比认真的盯着她脸上的伤口,拿着创可贴的手即将落下—— “啊——”心跳飞速,她忍不住大叫一声,立即拨开他的胳膊,整个身子贴到门上,掩饰着不知名的心慌,冲他大喊:“伪君子,要不是你堵在门口,我会受伤?才不用你管!” 楚郁风郁结的看着她,注意到司机瞥过来的奇怪眼神,哼了一声,也坐回原位,不再看她。 看到他老老实实坐好,童芸筝才松了一口气,望向车窗外,眼前浮现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脸,头立即大了。 刚才答应了老瑞尽快去看她,他才肯放人,一想到很快就要见到那个女人,她的心就紧紧的揪在一起,很难受,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在乎她,老瑞也知道啊,干嘛还老让她拿热脸去贴冷屁股,死受罪。 之前,一直认为老瑞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现在,童芸筝不得不怀疑这个想法,也许,他跟那个女人一样,觉得她是个累赘,见不得她好,想着法折磨她。 第214章:他打她? 订书器看到少爷和小童一起回来了,好奇的打量着他们,最后还是没忍住,悄声问少爷,“您不是去酒会了吗?” “有点事,没去。”楚郁风没多解释,反而问道:“小少爷怎么样?” “是啊,是啊,骏业呢?我怎么没看到他?”现在还不到九点,他应该没那么早就睡觉吧。 “小少爷他……”订书器不敢看小童询问的眼神,转过头对少爷道:“还在练习。” “练习什么?”订书器躲避自己眼神?为什么?童芸筝皱起细细的眉头,眼睛瞪得滴溜圆,“骏业在哪?” &&&&& 一行人穿过别墅后面人工湖上的小路,来到一个小房子。说是小房子,其实对童芸筝而言,它还是超级大,只不过比大宅子小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推门进去,走了几步,一阵“哈!哈!哈!”的声音传来。 明明没有力气了,还要装出强势的声音,听在童芸筝耳朵里就是一阵心痛。一个宽大的房间,被布置的如同道场一般,骏业站在中间显得超级渺小,扎着马步,嘴里不断的哈哈着。 “他在干嘛?”童芸筝指着屋内的孩子,死死的盯着孩子旁边的两个穿着白色武道服的男人,向旁边的男人问道。 “重拾男子的阳刚之气。”短短的一句话,把童芸筝过去的所作所为讽刺到底。 楚郁风打定主意,即使儿子会因此讨厌自己,还是要严格要求他,给他找师傅逼他学习跆拳道,必须把他培养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不是整体哭哭啼啼要芭比娃娃和裙子的假女孩。 “至于这么严格吗?你看他的小脸上都青了!你是教育孩子,还是虐待孩子啊!把我调开趁机欺负他?你好卑鄙!” “童、芸、筝!”面对她颠倒是非的职责,他忍着心底的怒火,咬牙切齿的道:“记住,是你死皮赖脸要出门!” 哦?好像是的!童芸筝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羞愧的神色持续不到五秒钟,她又叫嚣了起来,“不要转移话题,骏业被训练多长时间了?” “三个小时……” 订书器插嘴的回答,换来她又一声惊呼:“三个小时?”也就是从她离开后,他就一直在这里被两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抛来抛去? 在她的印象里,学习什么跆拳道啊之类的,都是打别人之前先挨打。脑袋里不断的浮现骏业犹如破麻袋片被扔来扔去的画面,眼前就是一黑,好像那些幻想出来的东西真的出现过似的,她猛的踹开门冲了进去,一把抢过骏业抱在怀里。 小骏业抬头看清抱住自己的人是谁后,再也忍不住,鼻子一抽抽,嘴一咧哇的就哭了出来。 “妈妈……我好饿……我好痛……” “哪里痛哪里痛?”童芸筝急切的问,瞟向白衣男子的眼神里带着阴毒的杀气。 “浑身都痛痛。他们还不给我饭吃……”他好可怜啊,好委屈啊,紧紧搂着女人的脖子,呜咽的恳求着:“妈妈,你不要离开我了,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你们居然不给他吃饭?”童芸筝转过头怒视着订书器,声音不受控制的吼出:“他是你家的小少爷,你们居然不给他吃饭?” “我……没有啊……”订书器一时百口莫辩,之前,他让小少爷吃了东西再学跆拳道,可是小少爷见妈妈不在,说什么也不吃,老师都来了,少爷走前交代的事,他不敢不做,只好让小少爷先去学习了。 看着丁叔为难的模样,楚郁风顿时很火大,丁叔在楚家工作多年,虽然职位是管家,楚家人却早把他当亲人一般看待,当长辈一样尊敬,还没有人敢对他大呼小叫的。她童芸筝算什么?只不过是儿子的保姆,胆敢如此嚣张? 他一把拉起童芸筝,孩子一下从童芸筝怀里掉了出去。 “干什么?”童芸筝看到骏业跌坐在地上,用力甩着他的大掌,却发现他的力道是如此的大,甩不开不说,还拧得她细弱的胳膊生疼。 “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楚郁风双眼里满是怒火,神色阴霾,童芸筝明明害怕的要命,却死要面子的抬起下巴,装出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可惜,颤抖的胳膊出卖了她。 “向丁叔道歉!” “我又没做错。”童芸筝不服气,使出吃奶的力气推着他,“放开我,混蛋,放开。” “少爷,我没关系,小童……”丁叔见两人拉拉扯扯,吵得厉害,赶紧上前拉架。而骏业的两位师傅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呜呜……你们不要打了!”骏业爬了起来,被两个大人的行为吓住,呜呜的哭着。 “闭嘴!别哭!”听到儿子的哭声,楚郁风就忍不住要发脾气,他大吼一声,吓得骏业立即闭上了嘴,眼里含着泪,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小童,不要在孩子面前打架……”大人在孩子面前吵架会在他们心里留下阴影的,丁叔本是好意,可是却用错了方法。 明明是楚郁风大吼了孩子,死老头子凭什么来指责她?这下真是把童芸筝气坏了,口不择言:“滚开,死老头子!” “啪!”一声巨响—— 童芸筝扬起头,瞪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楚郁风。 他的手依然停在半空,整个人也愣住了,刚刚……自己真的打了她吗? 她的左脸红了起来,鲜明的五指印清晰的浮现,楚郁风彻底的傻了,盯着那红肿的印子,心底隐隐生疼,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从来不打女人的,不明白自己这次为什么会失去理智。 握着她胳膊的手不自觉的松开。她抬起左手轻轻抚摸了下自己的脸,刚被打到的时候,还是麻麻的,现在已经开始疼了起来。 委屈的泪水在眼里打转,从小到大,她跟着舅舅到处混,遇到过很多危险,也被舅舅打过,但是从来没被人打过脸。对于她这种穷人而言,可以为了生活能屈能伸,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但是,她也是有尊严有底线的。 他是谁?凭什么打她?打人不打脸没听说过吗? 童芸筝怒视着眼前的男人,下一秒,也抬起了右手,毫不客气的回甩在他脸上,啪一声,同样的无比巨响! 别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傻女人!别人打了她,她才不会哭哭啼啼的掉头就跑!她是混混,她就是这个调调!谁欺负到她头上,她必定要报复回来! 楚郁风被这一巴掌打回了神,刚刚的内疚之情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好,让她打回来也好,至少不用觉得欠了她什么! “哇——”骏业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哇的大哭了起来,小手扯着童芸筝的裤腿,哭求着在:“妈妈,我们不要住这里了,妈妈……” “丁叔,把孩子抱下去!”楚郁风一声令下,语气冰冷的渗人,丁叔很少见到他这副模样,心惊胆颤。在他的印象里,平时温文尔雅的少爷,也只有在小少爷丢了的那次,才露出过这种阴森可怕的神色。 他要干什么?丁叔抱起哭闹不止挣扎不休的孩子,一边走一边不安的回头,看着先生拦住要抢孩子的女人。骏业跆拳道的师傅见丁叔往外走,也不好意思多留,赶紧跟着闪了出去。 门被关上后,楚郁风大步上前,一把掐住童芸筝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冷冽的目光直射到她的眼里。 “你给我记住,你只是保姆,不是骏业真正的妈妈,在你当保姆的这段时间里,就给我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你的事,不要再给我搞出什么名堂来!”他语气铿锵有力的威胁着:“如果闹事,不会是送回牢房那么简单!城东找到胳膊城西找到头的事,你可以自行想象!” 他不会对这个女人有一点怜悯之心了,她不配!管她是不是骏业的亲生妈妈呢! “你是威胁我了?”童芸筝不怕死的冷哼了一声,眼里的愤怒也清晰的映到他眼底:“楚郁风,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无权无势就好欺负!我不是被吓大的!” “拭目以待!” “我等着你给我分尸!” 楚骏业坐在偌大的软床上,边哭边打量着陌生的房间。过了一会儿,那个打妈妈的男人走了进来,挥了挥手,让一脸无奈的丁叔下去。 说要狠下心培养他,可是看到儿子的泪眼,最终,楚郁风还是心软了。叹一口气,坐在床边伸手就想把儿子捞过来,可惜小家伙一脸害怕的猛的向后躲去。 “骏业,别哭了!”他放柔声音,轻轻的哄道。 “你走开,你走开,你是坏人,你打我妈妈!”楚骏业伸出食指指着他,“坏蛋!你是坏蛋!” “对不起,骏业!”他真的不该在孩子面前吵架,更不该打人,像丁叔说的,这样做只会在孩子的心目中留下阴影,“爸爸不是故意的,原谅爸爸,好吗?爸爸以后不和她……嗯,你妈妈吵架了,也不打她,爸爸保证。” “真……真的吗?”骏业还是警惕的看着他不住的点头,眼珠子转了一下,慢慢爬了过来,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想够他的衣服,最后还是没敢抓。 第215章:没骨气 楚郁风一把抓住儿子欲缩回去的手,将他揽进怀里,拂去他的泪水,忽然觉得很对不起儿子。他出生就被妈妈抛弃,在楚家呆了几个月就被偷走,跟着那个女人过苦日子四年多,才回到楚家,自己就这样严厉对待。到现在,儿子都没叫过自己一声爸爸,看来,他还是不接受自己吧。 他低头吻了吻儿子的额头,悄声道:“骏业,爸爸不是真的想对你凶,你是男孩子,不该整天哭哭啼啼的,爸爸只是想让你变得坚强点,长大了才能保护自己最爱的人。” “咦?我是男孩子吗?”骏业扬起小脸,眼睛因为泪水的湿润而晶亮,满脸疑惑。 “当然啊。” “可妈妈说我是女孩子。我是女孩子啊。”骏业还不干相信,自己怎么一下子就从女孩子变成男孩子了。 “你是男孩子了,有小鸡鸡的就是男孩子。” “你也有小鸡鸡吗?”骏业直白的问。 “当然,爸爸是男的,当然有啊。”楚郁风脸上挂上黑线,千万别再提出让他看。 “哦——”骏业拉长声音,眼神向楚郁风下面瞄去。 楚郁风身子往前一靠,挡住儿子的目光,转移话题的道:“你饿了吧,想吃什么。” “妈妈也没吃呢!” 楚郁风看着瘪着小嘴的儿子,虽然他整体哭哭啼啼娘娘腔,却有一颗谁也比不上的孝心。 “爸……爸爸……” 楚郁风回过神,惊讶的看着儿子,两手抓着他的肩膀,激动的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爸爸!” 他终于叫我爸爸了,终于叫我爸爸了!楚郁风高兴的抱起儿子在空中轮了两圈,骏业发出咯咯的笑声。 “爸爸,我以后会很听你的话,你让我学习跆拳道,我也会学,我求你不要和妈妈吵架了,也不要打妈妈好了吗?” 虽然儿子叫自己爸爸动机不纯,可楚郁风懒得管那些了,点着头答应。 “妈妈对我最好了,我们在乡下穷的没饭吃的时候,她把最后一碗饭留给我,自己饿肚子……”楚骏业絮絮叨叨的,开始数着妈妈的好。 以男孩子要自立为借口,又道妈妈累了要休息,才好不容易把骏业哄睡着。路过童芸筝的房间,发现里面的灯没关,想起儿子说起的她的好她的苦,楚郁风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转身到厨房端了些蛋糕等东西上来。 此时的童芸筝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听到敲门声响,也懒得多问,直接扯着嗓门喊:“门没锁,进来——” 然而一看到走进来的人是谁后,她暗暗吃了一惊,压根没想到会是他,下一秒,立即板起脸来冷声问道:“干嘛?” “嗯——晚餐!”楚郁风看似无意的人瞟了她的脸颊一眼,白嫩的肌肤上,红色的印子依然鲜明,不知道为何,他的心紧紧的拧了一下,回答的话却无比冷淡,把晚餐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就要走。 他这副居高临下的态度把童芸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勾了上来,他什么意思?当她乞丐啊?或是没人要的小狗?看她可怜就随便的赏赐点剩饭剩菜打发? 童芸筝探手一把把东西都扫到地上去,哗的一声响,若不是地上铺着长毛地毯,估计杯子早就碎了,乳白色的牛奶沿着杯沿淌了一地。 楚郁风霍的转过身,脸色阴暗的瞪着坐在床上的女人,而她也仰着头同样怒视着他。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等小眼的,谁也不说话的过去五分钟。 最后,是楚郁风先转过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房间。 哼!童芸筝冷冷的哼了一声,倒在床上,没用的男人,都瞪不过自己。想到这,她还挺崇拜自己的。 不过…… 咕噜……咕噜…… 纤细的手指抚上腹部…… 真是饿啊! 她侧身盯着地上的东西,口水在嘴里泛滥,要不……要不,蛋糕好像也不是太脏,明天女仆来打扫的时候,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没人会知道她吃了的。 别说她不讲卫生,她一向如此。俗话说的好,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讲究卫生是有钱人干的事,对于奋斗在贫困一线的人士而言,填饱肚子才重要。 也别说她没骨气,骨气这东西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做戏完毕,骨气就一边歇着去吧。 咕噜——肚子又叫了,好像再催她,既然下定决心,就赶紧的啊! 不再多想,腿脚利索的窜到床下,她蹲在地上拾起蛋糕,摘去沾上的地毯毛毛,喜滋滋的说了一句:“浪费粮食糟天谴,你该觉得庆幸能进我的肚子,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不仅帮她演戏,还能填饱肚子。 她把蛋糕送到嘴里,要咬的同时抬起了头,一眼撞到门口站着的人,眼睛爆突—— 楚郁风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纸筒,看着不远处的女人的眼神高深莫测,童芸筝整个人都傻了,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瞪得巨大,已经伸进嘴里的半截蛋糕,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两个家伙再次大眼对小眼,不过,这次是童芸筝先转开了视线,毕竟,丢人现眼的是她。 她身体僵硬,缓缓的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依然板着脸问:“又有什么事?”,语气里却早没有了之前的强势。 楚郁风忍住笑容大步上前,把怀里的纸筒往前一递,面无表情的说:“哈根达斯!” 哈根达斯四个字一出,谁与争锋? 童芸筝的双眼放出异样的光芒,死死的盯着冰淇淋盒子,就差没贴上去了。 她平生有两大爱好,跑车、冰淇淋! 平时站在冰淇淋店子前盯着可爱的冰淇淋盒子,盯上一天也不嫌腿酸。而哈根达斯更是她奢望不及的东西。只要听到这四个字,她的头就会不受控制的撇向声音来处。 童芸筝,别心动,他拿这个来羞辱你呢。 可是……那个是哈根达斯啊,平时只有看盒子的份,一口都没吃过啊。 童芸筝,骨气!骨气! 去他的骨气,在哈根达斯面前不需要! 别……心……动…… 善良小天使的声音越来越小,欲望的恶魔占上风,谄笑着让童芸筝缓缓的伸出手去—— 近了,近了,还有一厘米,期盼已久的冰淇淋就是你的了—— 楚郁风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倏的把手抽了回去,害得童芸筝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冰淇淋越来越远…… 坏蛋!恶魔!狗屎!该死的家伙!他X的! 瞬间,她把藏在心底的二字经、三字经翻了出来,眼睛依然盯着冰淇淋盒子,嘴里碎碎念的开骂,当然,无声,不然她会死得很惨。 楚郁风看着她口型,就知道她在骂人。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气定神闲的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慢条斯理的撕开盒盖,用一把精致的小勺轻轻挖起一块乳白色的冰淇淋。 他没急着吃,而是把小勺放近童芸筝眼前,左右晃动着,只见她的眼神紧紧的黏在勺子上,小脑袋瓜也跟着他的动作左右摆着。 乳白色的冰淇淋,一看色泽就知道有多美味!它们在她热切的目光下,一点点的融化着。童芸筝吸了一口气,感觉嘴边凉凉的,赶紧抬起胳膊,擦去快要滑到下巴上的口水。 楚郁风张开嘴,似乎想独享美食!她的眼神终于脱离冰淇淋的控制,恶狠狠的盯上楚郁风,那神情如同再说:“再不给我吃,我就要杀人越货了!” 他却微微一笑,在她的手伸过来前,一口吞下了小勺子! “你你你!姓楚的!”童芸筝气得哇哇叫,拼命跺着脚,恨不能用手扒开他的嘴,挖出那团冰欺凌! 楚郁风浅笑着,张开嘴,将那勺子伸到童芸筝脸前:“要吃么?” 童芸筝豪不客气的一探头,把整个勺子含进嘴里,牙齿紧紧扣住勺把,往后一用力,迫使勺子脱离了楚郁风的控制,顺便双手快速一伸,一捞,一大筒冰淇淋就落入怀里。 她抱着抢到手的盒子往后一退,刺溜,跑到另一边,和楚郁风隔着偌大的床遥遥相对。 她邪笑着,小心翼翼的弯起一勺冰淇淋举了起来,学他一样晃着,可惜对方的头很不配合,没有跟着一起晃。 他看她奸计不得逞而竖起眉头的模样,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满脸笑嘻嘻,不是好东西。”童芸筝白了他一眼,嘀咕着,一边品尝美味的冰淇淋,一边警惕的盯着他,就怕他下一秒会扑上来似的。 方若雨就是方若雨,总是能让他不由自主的爆笑出声。斜眼瞟了一下抱着盒子猛吃的女人,楚郁风缓缓的敛去笑容,眼神渐渐的沉了下来。 两个人混熟后,楚郁风就知道,她天生的发热体质,即使是春秋也会穿的很少,到了夏天就更难过,恨不得天天泡在水缸里,坐在她身边的人都会觉得她是个小火炉一样发烫。 所以,消暑食品永远是她的最爱。那段最美好的时光里,他就是个陷入爱情漩涡失去理智的傻男人,总是亲自开着车满大街的寻找特色冷饮店,然后带她去品尝各种美味的冰淇淋。看着她满足的模样,他整个心都满满的。 如果她不伤害他,想吃多少冰淇淋都能吃到。是她自己傻,自己笨,不肯付出真心,偏偏要欺骗他,害得两人如今走到这个地步。 第216章:一起洗澡 这头,傻男人在暗暗伤感,那边的女人标准没心没肺型,低头美滋滋的品尝着冰淇淋。 真是怪了,她怎么会觉得这个味道好熟悉?就好象吃过似的。她用力想了想,摇摇头,不对,没印象。再说了,她个穷鬼,连饭都是吃了上顿下顿不知去哪混的,哪有钱买这么奢侈的东西? 童芸筝嘴角浮上一抹自嘲的笑容,含着勺子猛的抬起头,一下撞到男人射来的奇怪眼神,即使被他很快的掩饰过去,一闪而过之间,她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心伤、悲凉。 他是不是又在她身上看到了方若雨的影子? 不知道为何,一想到这点,她的心也跟着低落起来,美味的冰淇淋忽然失去了味道。 楚郁风见她把盒子放到一边,暗暗的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你吃完了?我们好好谈谈吧。” 童芸筝有点无精打采的点点头,示意他先说。 楚郁风倒也坦白,一开口就先坦白自己的错误:“我承认,我对骏业是严厉了点,为了矫正他娘娘腔的性格激进了点。” 童芸筝的嘴撇了撇,无声的上下开合着。 “你有意见?”他都放下男人的尊严开诚布公的坦白,她还敢有意见? 冷眼看着低头做鬼脸的女人,他心里暗哼,要是敢回答有,一定把她从窗口扔出去。 “没啦,只是不用你一遍遍的提醒我把你儿子变成今天这个模样,我明白,我清楚,好不好?”说到这里,她的高声量开始降低,“其实,仔细想想,也没那么严重吗!” 楚郁风的神色暗了暗,她还好意思说?心中不满,也懒的和她狡辩了,她一但认定的事,很难有人能改变。 “从今以后,我会循序渐进的教导骏业,所以,也请你不要太溺爱他。溺爱,只会让孩子养成一堆臭毛病,长大了怎么承担楚家的事业。” 童芸筝咂吧着嘴,气得楚郁风好不容易平缓的音调又提了上来,“你有意见你就说!” “不送我去牢房?不分尸?” “说!”女人就是叽叽歪歪废话多,她再不说,他就要扒开她的嘴逼她说。 “骏业为什么非要继承楚家的事业呢?”童芸筝见他的脸色立即一变,赶紧又道:“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你儿子,在你的心中,理所当然得继承。可是,骏业有骏业自己的人生啊,有自己喜欢的事啊。如果他喜欢继承你的事业,我自然没话说,如果不喜欢呢?你就要逼着他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每天都不快乐?难道快乐不比钱重要吗?儿子是儿子,是亲人,不是你的木偶。你可以引导他,但是不能控制他。” 她说出这番话,楚郁风倒是很吃惊,一直以为,她就是无所事事到处乱混毫无建树的人,倒是忘了,她却很有主见。 他沉思着,她说的也对,自己以前不就是不喜欢从商,才那么痛苦,以至于做出另自己十分后悔的事吗?难道还让儿子走他的老路? 半晌,他回过神,淡淡的道:“这件事,我可以妥协,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过于溺爱孩子。” 童芸筝眼里浮上一抹懊悔和悲伤,张了张嘴,没发出一个字。 “说!”楚郁风无奈的再次命令。 “我承认,我溺爱孩子。”她的眼神飘忽不定瞥向一边,不敢看他,轻声的道:“对不起。” 啊?能让她说出对不起,他是不是该夸夸自己的本事?楚郁风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为了什么?” 童芸筝有点害怕,如果说出来,他一定会杀了她吧? 可是,那件事若不说,一直放在心里,内疚和自责会继续折磨她,日夜不得安生。最后,她还是咬了咬牙,下定主意坦白一切。 “晓安三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我没钱给他治,就把他送给了一对无法生育的夫妇。当时我想,反正他又不是我的孩子,我给他选了一户有钱人家,这对他而言是最好的吧。” 楚郁风惊愕的看着她,只见她眼神迷离盯着墙,似乎看着远方自言自语,晶莹的泪珠开始在眼窝里旋转。 “可我发现,我想他,即使不是我生的,一起的两年岁月,我早就喜欢上了他,他是我的儿子,我不能抛弃他。可我毕竟把他送人了,不好意思把他要回来,就偷偷的去看他,却发现……” 童芸筝吸着鼻子,满脸内疚,咬了咬唇,继续道:“那对变态的夫妇,居然虐待他。我抢回晓安的时候,他已经浑身是伤!” 咣!楚郁风暴怒的拳头狠狠的砸向墙面,发出一声巨响,吓得童芸筝脸色一白,浑身一抖。 她怕的要死,往后退了几步,注意到楚郁风神色阴霾的盯着自己,似乎在催促她继续说。 算了,喝出去了,死就死吧! “当时晓安奄奄一息,小手紧紧的拉着我的衣服,就好像我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不能放开。他声音微弱的哭求着我不要扔下他,那个场景如今还清晰的映在我的脑海里,每每想起我就会心痛……” 从那以后,她宠溺着他,不是不知道宠溺孩子不对,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母爱泛滥的行为。 “那户人家是谁?”楚郁风终于开口,咬牙切齿的问。他要找到那户人家,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不用了,我已经帮晓安报了仇。”童芸筝一把抹去眼里的泪水,咧开一个笑容,“一把大火烧光他家的房子哦!” 她不仅是偷窃惯犯,还是纵火犯,可惜她做的太精明,就是无法被抓到。 对面的男人脸色依然阴沉,一直不语,她心惊胆颤的盯着他,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置自己。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就那件事进一步发表看法,反而转移了话题,“过几天,我要给骏业办一个酒会。” 啊?童芸筝满心不解,他就这样放过自己?他是那么仁慈的家伙吗? “我害你儿子的事……” “以后都不要提起了。”楚郁风淡淡的命令,“未来的日子才更重要。” 自己恶劣的行为就这样被原谅了?童芸筝的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暖流,沉积已久的内疚和不安,慢慢消散了去,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起来,看着他的俊脸,如今也不觉得那么讨厌了。 既然他这么好说话,自己再发表点意见吧。 楚郁风看她像个小学生一样的举起手,瞪着又黑又亮的圆眼睛,模样可爱极了,嘴角不觉得弯了弯,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说吧。” “为什么要给骏业办酒会?告诉别人你把孩子找回来?那么当初绑架孩子的人不也知道了吗?你不怕他再绑架一次?”况且,老黑也会知道是她偷走孩子的了。 “他没那个胆了。”当年,他明着联合警方,暗中联合另一个黑帮,直捣黄龙,毁了老黑的老巢,虽然让他跑了,不过,他敢确信,那个家伙不敢造次。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当年,老黑可是发狠话要把她削成人棍的。 楚郁风审视着她,她虚心的闪开眼神,是了,她这么说,一半为了孩子好,另一半为了自己,是有点虚假。 “如果不办酒会,对骏业更不好。即使我不会这么想,别人也会乱猜,难道他是私生子?所以不能昭告天下?这以后让骏业在弟妹面前还有什么脸面和地位?” 呃……他说的也对。可是……童芸筝刚要说什么,门忽然被推开了,两个人顺声望去,只见楚骏业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妈妈,我要尿尿。” 楚郁风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看来还是不能放慢教育的脚步啊。 童芸筝抱起楚骏业,让他坐在马桶上,低头闻到一股味道,眉头皱了皱,不满的转头看向站在卫生间门口的男人。 “楚先生,你家女仆不是很多吗,怎么不在儿子睡着前给他洗个澡?” 楚郁风一愣,他还真把这事给忘了。平时没照顾孩子,怎么会想到这点呢? 童芸筝白了他一眼,到一边给浴池里放满洗澡水。 天生体质也很热的小家伙,一看到水,一下清醒了来了劲,几步冲过去,连衣服都没脱往浴池里一跳,伴随着噗通一声,水花飞溅。 看到爸妈站在一起,骏业忽然觉得很开心,很温暖。以前一直羡慕别人一家三口完完整整,现在他们家也一样了。他一手扶着偌大的浴池边缘,挥舞着另一只手,高兴的招呼着:“爸爸,妈妈,过来给我洗澡!” 两个大人慢慢的走过来,童芸筝坐在一边拉过儿子,敲了他的头一下,一边扒去他的衣服一边数落,“上床睡觉前,不会告诉爸爸没洗澡啊?” 脱的光溜溜的骏业没回答,呵呵笑了一下,推着童芸筝,从她胳膊下滑到一边,双手捧起一些水,朝着童芸筝扬了过去。 童芸筝抹去脸上的水,叫嚣着:“好啊,小家伙,居然泼我,看我不收拾你!” 她儿子是衣服不脱跳下水,她甚至连鞋子都不脱,哇哇叫着冲进浴池,两个人就你来我往的打起了水仗,浴池里顿时充满了咯咯咯的笑声。 第217章:居然敢泼我? “哈哈,你往哪里跑!”童芸筝装做要追上来,骏业跑不动了,直接钻到水里游开。 游到边缘,正好瞄到爸爸满脸微笑的站在一边,小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手一扬—— 楚郁风的俊脸挂上水,顺着额角往下流。 “哈哈哈哈……落汤鸡!”雌落汤鸡站在水里,指着浴池外面的男人嘲笑着,连骏业也跟着咯咯笑。 楚郁风的神色一暗,剑眉一横,黑着脸瞪着他们,一步步走了过来,吓得另两个家伙脸色煞时一片惨白,纷纷向后退去。 “居然敢泼我?”他的语气阴冷,忽而露出笑容,语气一转“敢泼我!”,大掌扬起更多的水朝他们飞去。 愣在水里的两个人被热水泼个正着,恍然大悟。 “好啊,爸爸你好奸诈,你骗我!”骏业哇哇叫着,拼命的泼着水不说,还招呼一边的女人:“妈妈,我们上!” “冲啊,不饶他!坏蛋,骗我们!”母子两人很快结成联盟,和强悍的男人对峙! “哈哈哈……”三个人洋溢的笑声瞬间充满整个浴室…… 女人和儿童永远都是弱势群体,瞧瞧毫无形象趴在浴室边,大喘着气的两个家伙就知道了。 真是不公平,凭什么他累的要死?骏业嘟嘟着嘴,抬头看向坐在浴池边上,大气都不喘一下的爸爸,忽然注意到他的眼光一直落在妈妈身上,小脑袋瓜再一转…… 呵呵呵…… 爸爸,你要倒霉了!小骏业嘿嘿的笑的奸诈,趴在妈妈耳边“悄声”道:“妈妈,爸爸是色鬼,他一直盯着你的咪咪看呢!” “死小鬼,要说悄悄话就小点声,要震破我的耳膜啊!”童芸筝被吓了一跳,一把扯起小鬼的耳朵,不满的吼着—— 不对,儿子刚刚说什么来着? 童芸筝立即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人家却早在儿子告密之际就将头转到一边去了,眼神飘出十万八千里远,可惜,他微微泛红的脸色无意中泄露了欲遮掩的那点小心思。 她低下头,只见湿透了的衬衫下白色雷丝边内衣清晰明了,脸上刹那间一热,也不好意思问他刚才到底有没有看,不满的小声嘀咕了一句:“色鬼。” 楚郁风猛的站起来,眼神有意无意的瞟着满脸通红的童芸筝,勉强装出平淡的语气:扔下一句“我先去休息了!”,落荒而逃似的,大步离开浴室。 &&&&&& 楚骏业在怀里呼呼睡得香,童芸筝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怎么也睡不着。她无比羡慕的看着缩在怀里的小不点,还是孩子好啊,不管白天发生什么,一但累了乏了,倒在床上就能跟死猪似的。 轻轻扶去儿子额前被汗濡湿的绒发,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孩子他爸害羞的神色。呵呵,没想到男人害羞起来也很可爱。 呀!童芸筝扑腾坐起身,动作太大有点吓到了毛小子,他微微张开眼,低声嘟嘟囔囔了几句,翻了个个,重新睡去。 不对啊…… 她愣愣的坐着,那个家伙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冰淇淋呢?他怎么知道用哈根达斯气我呢? 好奇怪啊,好象有哪里不太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太明白,似乎自从来到楚家,自己一直被姓楚的抓着把柄不说,两个人明明算是陌生人,他对她却像没有什么隔阂。 难道只因为自己和他口里的那个女人长的相似?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好象被针扎到似的,一阵阵的疼。她摇着头拒绝再往那方面想,思绪渐渐飘远。 想了半宿,笨女人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东边的天空缓缓泛起了鱼肚白,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不过,她感觉还没有睡多久,忽然,由远及近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吵得人不得安宁。她连眼睛都没睁开,嘴里不耐烦的抱怨着,脑袋深深埋入高级羽绒枕头中。 过了半晌,身边的孩子好象翻身跳下地了,蹬蹬的跑到窗口,马上,一阵稚嫩的欢呼声穿过变得更响的轰隆声传来:“妈妈,妈妈,快过来看啊……” “嗯……不要烦我……”童芸筝丝毫不理会儿子的吵闹,烦躁的扯过被子盖在头上,好讨厌,什么声音这么吵啊! 蹬蹬的脚步声回转,越来越近,很快,有人在不断的推她。 “妈妈……快点,快点起来,来看啊,快点……”小不点毫不妥协的一便便的推着裹得跟蚕蛹一样的女人。她被吵闹声和儿子的推攘烦得不行,终于不耐烦的大叫着摔开被子,死劲挠着头坐了起来,睁开眼睛蹬着儿子,大喊:“什么事啊……” “来!来!”楚骏业死劲拖着童芸筝来到窗口,她顺声往下一看,眼睛徒的瞪大,只见一件小型飞机缓缓的停在别墅远处的广场上。之前,她还暗暗骂有钱家人没事干,房子前留出那么大一块水泥空地,现在才明白那是用来停飞机的啊。 螺旋桨慢慢收起,机舱门一开,迎着早晨金黄色的阳光,一束金色光芒刷的射来,差点闪到她的眼睛,撇过头再撇回来,立即看到一个身穿上等丝绸晨衣的贵妇抱着一个小贵宾犬,趾高气昂的走下台阶,那派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某国的第一夫人呢。 童芸筝再仔细一看,才明白刚才闪到眼睛的是嘛,贵妇人脖子上挂着的粗链条--金子造。 等她领着孩子来到一楼大厅,大厅的门已大开,楚郁风和订书器等人已经站在楼下,楚家的仆人也以从来没有过的低姿态,分成两排,腰杆挺直的站在大门两旁,一等贵妇人踏进大门,齐刷刷的低下头,声音整齐又有力的打着招呼:“夫人好!” 这位贵妇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其实,早就过了四十,表面的风光只不过拜现代的化妆品所赐,细眉细眼两片薄唇,一看就知道此人不太好相处。 她面无表情正视前方,根本不理会那些人径直走入大厅,身后跟着走进大厅的几个家伙,无论是提着行李的还是拿着大衣的,也都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 哇-- 童芸筝和儿子的眼睛都看直了,这位妇人到底是谁啊,受到这么隆重的迎接? 不过,童芸筝是谁啊,可会察言观色咧。一瞧这个女人华丽的穿着,傲慢的神气,不管她是谁,至少敢肯定,这女人在楚家的地位绝对不低,要想日后在楚家有好日子过,一定不能得罪她。 既然当了晓安的保姆,还是尽量和这个宅子里的人打好关系,特别是眼前这个目中无人的贵妇人。 看她,多明智! 所以,贵妇凌厉的眼神刚一扫过来,她立即露出自以为最和善最温柔还带着不卑不亢的尊敬的表情-- 可惜,人家不给她的辛苦付出面子,冷眼一横,头微微一弯,语气凉凉的问向站在不远处的楚郁风,“这个家伙就是你儿子的保姆吗?” 家伙? 顿时,贵妇在童芸筝的心里一落千丈,直直的沉到深潭底,即使满心不快,也不能表现出来,脸上还得挂着虚假的笑容。 忍!我忍!我是谁啊,即使被无礼的称为“家伙”,为了日后美好向上的日子,我也忍!童芸筝不断的自我催眠。 楚郁风背靠着台阶扶梯,双手环肩,面无表情的撇了脸色微变,愣愣站在一边的童芸筝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是的。” 贵妇眼神凌厉的上下打量着童芸筝,半晌,才从鼻孔里发出一个蔑视的哼声,“怎么找这样的女人看孩子?郁风,你再恨孩子的妈妈,孩子毕竟是你的孩子,要负责啊!”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从她的话来看,好像不是楚郁风的母亲,可从语气来看,又好像是…… 再说了,她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楚郁风恨骏业的母亲?为什么? 童芸筝胡乱猜测了半天,依然满头雾水。虚假的笑容挂久了,面部表情僵硬了快,对方却当她一直不存在或者没感觉,依然和楚郁风说她的坏话。 “你看看她那气质,那副德行就知道不适合啊!” 我啥气质你管的着吗? “瘦巴巴的跟竹竿,不会有什么病吧?”贵妇人不满的说着,还抽出一方丝织手帕捂住鼻口,嫌弃的意味溢于言表。 童芸筝,就是有天大的不快,你也给我忍着。百忍成钢! 不过,她可不想一直处于被动的境地,被人指责来指责去的,轻轻咳了一下,满意的看到大家的目光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张开口道: “夫人,您好,我叫童芸筝,您叫我小童就行。” “童?”贵妇人刚才还一副傲慢无礼的模样,一听到她的姓氏,脸色立即变了,语气不自觉的提高,一手抚着心:“天啊,我一听到姓童的就浑身不自在!” 说着,她更加仔细的打量着童芸筝,越看越觉得她像某人,忽然问道:“童菁羽是你什么人?” 啊?童菁羽? 童芸筝震惊的的看着贵妇人,她怎么知道童菁羽这个名字? 第218章:风流史 脸上的震惊慢慢被疑惑取代,童芸筝沉思着,贵妇人好像对姓童的特敏感,那要不要说实话呢? 可不承认自己和童菁羽的关系的事若被老瑞知道,免不了又一顿好打。 “呵呵呵……你认识我妈妈……” “啊?你妈?我的天啊!”贵妇人猛拍着额头,声音凄惨的喊天,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似的。 “楚郁风,把她赶出去,我不要见到她!”天啊天啊了半天,贵妇人终于不再哭天抢地,纤细的手指一伸,颐指气使的命令。 楚郁风看到贵妇人的不快,心底闪过一丝快意,面不改色的耸耸肩,“不好意思,她是骏业的保姆。” “什么?一个保姆还不如我重要了吗?”贵妇人厉声尖叫着,面部狰狞都无所觉,“即使我不是你亲妈,你也不能这般对我!我说赶她走就要赶她走!” 童芸筝嘲讽的翻了翻白眼,这个贵妇人,都好几十岁的人了,跟谁撒娇呢?再说了,撒娇也要找对人啊,看看楚郁风那副模样,也知道懒得理会她吗! 楚郁风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纯粹要气死贵妇人的道:“阿姨,你慢慢的收拾行李吧,我去补眠。” “楚郁风!”贵妇人气得直跺脚,厉声喝道。 “哥……”与此同时,一直站在贵妇人身边的一个女人出声喊住了要走的男人。 楚郁风回头,看着款款走来的女孩。童芸筝也好奇的看过去,只觉得她很眼熟。 二十岁出头,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女孩,长着和贵妇人很像的细细眉毛,细长的丹凤眼,即使脸色有些苍白,也挡不住她出色的外貌。她纤细的身材、柔弱的声音,让人忍不住从心底发出一股疼惜之情。 不过,别看她这副林黛玉再世的娇弱纤细模样,胸前的两团肉倒是出乎意料的大呢。 哦,是了,她应该是楚郁风的妹妹。当初自己在商场被逮到的时候,她就站在楚郁风的身后。童芸筝仔细的打量着女孩。不过,之后来到楚家,就没见过她了。 “哥……我……” “郁凌,坐飞机很累,去休息吧,有事以后再说。”楚郁风打断她的话,交代了一句,虽然语气很平淡,但童芸筝还是听出了平淡语气之中的温柔和关怀。 看来这个家伙,也有温柔的一面,对自己的妹妹还是不错的吗。 “嗯!”楚郁凌听话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童芸筝一眼,跟上楚郁风的脚步往楼上走。 贵妇人也白了童芸筝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给我等着,不出三天,我一定把你赶出楚家。”然后抬头挺胸的上楼。 等贵妇人的手下都闪的没影了,童芸筝才敢靠近订书器,好奇的问:“那个贵妇人是谁啊?” 订书器好意的小声道:“她是我们家夫人,你小心点,别得罪她。” “夫人?”童芸筝还是不解,根据刚才的所见所闻,贵妇人和楚郁风好像不是母子关系,之间的矛盾也很深。。 订书器叹口气,缓缓道来,童芸筝听了半天,终于弄清楚了豪门大宅里的故事。 原来,楚郁风的母亲因生他难产而死。几年后,楚郁风的父亲为了帮公司度过经济危机娶了林氏的继承人,也就是林蔷薇,浑身珠光宝气的贵妇人。 林蔷薇年轻的时候很浪荡--当然丁叔不会这么说,是童芸筝自己总结的了。 言归正传,林蔷薇浪荡成性,还未结婚就有了孩子,也就是楚郁凌。当初,她不仅带着刚满一岁的女儿风光嫁入楚家,也带来了一大笔财产。正因为有了这笔钱,濒临破产的楚氏才起死回生。也因此她一直以功臣自居,在楚氏以及楚家都有极高的地位。 哪怕是老太爷去世,楚郁风的老爹去世,她依然是楚家的女主人,楚氏的副董事。远在楚郁风之父卧病在床无法管理公司之际,她就和那些倚老卖老的楚氏功臣与楚郁风对着干,大有夺过楚氏的势头了。 不过,别看楚郁风平时一副温柔可欺的模样(丁叔说到这的时候,童芸筝真想大大的呕吐,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姓楚的哪里温柔可欺呢),做事却雷厉风行,三下五除二,就将林蔷薇的诡计扼杀在摇篮里。 林蔷薇夺人家产无果,念头一转,就想将女儿嫁给楚郁风,毕竟两个孩子没有血缘关系,况且,她弄那么多钱,无非是想留给女儿。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诡计,还真的让楚郁风的爸爸临死之前逼迫儿子答应了这门婚事,定下一旦楚郁凌结束学业就必须结婚的协议。 楚郁风的爸爸不久于人世,眼见楚郁凌毕业在即,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了。先是楚郁风说有了喜欢的人要取消婚礼,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冒出个私生子,把林蔷薇气得半死,两个人之间的过节是越来越深。 当然,她也没气多长时间,孩子就丢了。说她不幸灾乐祸,那都是唬人的。孩子不见后,她又回到促进“楚姓子女大联姻”的活动中,一直到现在也没放弃过,是死了心要把女儿嫁进楚家,名正言顺的姓楚,可惜楚郁风也固执得狠,也是到了现在依然不松口答应这门婚事。 虽然楚郁风和林蔷薇不和,不过和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关系一向不错,觉得自己取消婚事对不起她,抱着这份歉疚,也就对她越发的好,百般宠着。 童芸筝一边听一边点头,暗暗的想,这个林蔷薇,只凭着自己的意愿想嫁女儿,怎么不问问女儿的意思呢? 不过转而又想到楚郁凌看楚郁风饱含倾慕的眼神,嗨……估计,她也乐得自己母亲这么做吧。也许就差郎有意了,否则林大贵妇早就见到楚氏子女喜结连理的精彩画面了。 呵呵呵……思及楚郁风不想娶楚大小姐,她的心情就没来由的好。楚大小姐你漂亮算个啥,还不是没人要。 “那当家夫人怎么认识我母亲呢?”听完楚家那点事,该换到姓童的了吧!童芸筝两眼晶亮的盯着订书器。 订书器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 童芸筝失望的沉下眼,原指望在他这里打探点什么,好弄明白贵妇为什么对母亲那么敌视…… 对,敌视!她那个态度绝对是敌视,连带着对她也敌视。 “不过……好像……” 订书器接下来的话,让她重新燃起希望,眼睛刷的亮了起来望着丁叔,急切的问:“不过什么不过什么?” “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我也是听说的,捕风捉影的事也不太敢确定。” “没事,没事,你说来我听听啊。” “据说夫人年轻的时候喜欢和混混们混在一起,有个感情非常好的朋友,就姓童。后来两个人好像因为男人,由朋友变成了敌人,水火不容。夫人一听到”童“这个字就烦。” 童芸筝震惊的张大嘴巴,傻愣愣的看着丁叔,这件事…… 也许是真的呢。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母亲颓废的模样,女人啊,也只会为了男人变成那副德行。 “那……那……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童芸筝越发的紧张,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她的样子落在订书器眼里,只觉得奇怪,她至于这么紧张吗? 其实,他不知道,自童芸筝出生,父亲是谁就是个难解的谜团,每每好奇问到母亲,她也不是不回答,给予的却都是含含糊糊的答案。这些年来,她依然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是什么模样,什么性格,从事什么职业…… 还有,为什么会让母亲变成那个样子…… 可是,一直以来的追寻都毫无结果,就连老瑞都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刚才那个贵妇人居然还和这件事有牵扯。能让母亲和朋友反目成仇的男人,说不准就是…… 她的生父! 童芸筝满含期待的望着订书器,可惜,他继续摇头,说出让人很失望的话:“不知道,不太清楚。就连小姐问夫人,夫人都不说。” “这是……什么意思?楚……小姐为什么要问这些事呢?”对自己母亲的风流史好奇? “嗯……小姐,不清楚自己的生父是谁,自然要问夫人了。夫人越是隐藏的男人,她就越怀疑。” 童芸筝再次惊住,没想到豪门大宅里,有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家伙呢,不由的对楚家的林黛玉有了点怜惜之情。 和订书器聊了那么长时间,就得出一个结论,贵妇回来了,以后的日子难过了。楚郁风和贵妇之间有矛盾,自己又姓童,怎么想也觉得自己很容易成炮灰呢。 吃早饭的时候,贵妇和楚小姐都没有出现,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至少还能吃一顿安心饭,不错、不错。 不过,送儿子去幼儿园回来后,一走进大厅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慢慢啜饮的细眼女人,童芸筝忽然有种自己是旧社会大财主家卖身小卑女的感觉。 第219章:道歉有个屁用 “你,过来!”还不等童芸筝反应过来,贵妇倒先伸出纤纤玉手招呼起来。 童芸筝听话的走近,不卑不亢的问:“请问夫人有什么事?” 贵妇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问道:“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家?” “呵呵呵……”她傻笑了两声,摆出一副傻兮兮的模样,想让对方放低警惕心:“楚先生不允许。” “这年头,小偷还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豪宅内……”贵妇咂吧着嘴,无奈的摇着头:“这个世道啊……完了……完了……” 总会比你后完! 童芸筝暗骂,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喏--”贵妇见她没出声,把手里的杯子递了过来。 童芸筝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解的看着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 “倒水啊,还站着干嘛?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贵妇声量扬高八度,差点喊破童芸筝的耳膜。她低头瞧见不远处的热水壶,心里那个恨,该死的女人,水壶就在她脚底下,自己弯下腰就能倒了,干嘛非得让她倒。 要弄清楚,我是楚骏业的保姆,不是你的,凭什么伺候你? 要是自制力不够高,估计她现在真的骂开了。不过一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让她忍住了。 童芸筝咽着唾沫,同时把恶毒的能导致自己快速死亡的反驳话语也咽下去。脸上的笑容不变,往前两步,伸手去够热水壶,忽然只见一只蹄子快速飞了过来-- 咣--热水瓶跟着飞了起来! 扑腾--某人快速跳开! 哗--水瓶倒下,热水汹涌而出…… 童芸筝震惊的看着脚下破碎的暖水瓶,滚烫的热水漾开,淌了一地,刚才若不是闪的快,现在绝对上演杀猪叫的戏码了。 她抬头看向贵妇的眼底带上深深的愤怒,对方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盯着,依然可以怡然自得。 童芸筝也不说话,就是盯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几个女仆听到水瓶爆破的声音从一边窜过来,小心翼翼的喊了一下“夫人”,见夫人不以理会,也不敢再张口,规规矩矩的低头站在一边,一会儿瞟瞟夫人,一会儿又瞟向满眼怒火的小少爷保姆。 她们俩干瞪眼准备瞪到什么时候啊? 林蔷薇等了半晌,没料到姓童的能这么沉得住气,就是一言不发死死的盯着自己,有点烦躁了。她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着童芸筝,终于开口:“还愣着干什么?不收拾下!” “你为什么踢水瓶?”既然对方被自己逼开口,她也痛快点的问吧。 林蔷薇一愣,姓童的倒挺直白,不会拐弯抹角吗!哼! “你说呢?当然是想尽办法把害虫从我家赶走了!” 童芸筝很火大,眼前的恶毒女人不仅要害她,还敢光明正大的承认,真是个好家伙。 “夫人,我劝你不要做出如此幼稚的事了。”为了往后的生活,她忍下心中热炽的怒火,自认为没有说的很过分,脸带笑容的扔下这句差点气死林蔷薇的话,转身就走。 “真……是……反了!”林蔷薇气的跳起来,在童芸筝后面大呼小叫的,可惜人家就是不理她。 “你给我站住!” 管你呢,愿意喊就喊去!童芸筝头一扬,继续走人。 眼见死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林蔷薇哇哇的骂着,“跟姓楚的一个德行,纯粹是要死我?啊!!这回我还非要把你赶出去了!” 她的眼神越加阴狠,暗暗发誓:姓童的贱女人就和你妈一个德行,别小瞧了我,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 像个高傲的战斗鸡离开大厅半秒后,童芸筝就后悔了,垂头丧气的。晕啊,自己刚才又发什么疯,怎么可以和贵妇人说出那种话,她以后不得给自己无数个小鞋穿啊。 想想就头大,本来楚郁风就总是看不惯她给她找麻烦,现在居然又自找第二个大麻烦包上身。疯了疯了,真是疯了。都已经知道无法离开楚家了,怎么就不明智点呢。 她狠狠的敲着自己的榆木脑瓜,烦躁的自言自语,“童芸筝,要不回去道歉。” 可是,人得罪都得罪了,道歉有个屁用呢! 不到五分钟,童芸筝就更加肯定,女人是不能得罪的,特别是站在高处俯视着你的女人。虽然自己下定决心没事干的时候,找点事干,可也没想过被人命令打扫卫生间吧。从早忙到傍晚,之前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林蔷薇才亲自出现,指着明亮的都能映出她那张老脸的马桶说了三个字“不干净”,童芸筝的午饭就飞远了。 自从来到楚家,她算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饿肚子”三个字怎么写了。 还好,傍晚十分,楚骏业的幼儿园的一通电话适时来到,将她从受苦受难的除草活动中解救了出来。 儿子又被谁欺负了? 她一边猜想一边冲进幼儿园建筑大楼,失神的太厉害,都没注意到前面有人,一个不小心就撞了上去。 “呜……我的鼻子?”她捂着被坚硬的后背撞疼的鼻子抬起头,刚要开骂,一张熟悉的俊脸咻的出现在眼前,吓得她立即把脏话咽了下去。 她中午饭都没吃呢,可不想连晚饭都没得吃。 “呵呵呵……你怎么在这?”童芸筝傻笑着,明知故问。 楚郁风扫了一眼,慢条斯理的问:“你说呢?” “呵呵呵……”她只能以傻笑应付,知道他又在暗讽自己把人家儿子教出毛病。 “叮——”还好,正不知道如何回答之际,电梯到了。尴尬的气氛从电梯外随着他们转移到电梯内,她虽然低着头,闷不吭声,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他一直盯着她。 干嘛要盯着我啊,我又不是没洗脸,又不是美女,不就是没把你儿子教好吗,至于天天把我当仇人看吗? 一想到他的视线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她一边不满的在心里念叨,莫名其面的,脸慢慢的热了起来。 明明短短的几秒钟,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电梯刚一停下,她就逃也似的冲了出去,来到校长室门口。 以为会再次看到儿子哭泣的脸,出乎意料的,这次,站在办公室一角哭哭啼啼是另一个男孩子,而楚骏业则是一脸倔强的撇着头看向外面,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料到是妈妈来了,才转过头。 “骏业,你没事吧?”童芸筝一开口冒出的话,就惹的楚骏业好看的眉头紧了紧。她护子的行为啥时候能收敛下? “校长,这次又是怎么回事?”他懒的再和她争辩“宠溺”两字用的太随便会造成的后果,直接看向校长。 校长有点为难的看看脸上写满不服气的楚骏业,又看看角落里哭哭啼啼的孩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还好,一边长相美丽,脾气温和的老师适时开口,替他解了围…… 童芸筝抱着楚骏业坐在车后座,忆起刚才的事就忍不住想笑,不过,坐在睨到对面的楚郁风脸色黑的吓人,为了保小命,她只能继续发扬“忍”之道。 楚骏业躲在她怀里,小心翼翼的瞥着爸爸,被黑脸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不断的往童芸筝怀里钻。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童芸筝见儿子被吓成这样,终于不怕死的开了口,“这次不关我的事了吧。” 她似乎看到他头上在冒烟了,明明不是她的错啊。哦……难道刚才那句话如同火上浇油? 一时之间,车内的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压抑的很。最后还是童芸筝受不了,又开始罗嗦起来。 “小孩子吗,总是容易闹出笑话的。这次骏业知道错了,下次不再犯就好了。你别为此气坏身子,不值得。” “嗯,爸爸,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楚骏业小归小,却很聪明,看出母亲大人一直替自己说话,虽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错,他还是向对面的黑面男保证道。 “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楚郁风终于开了尊口,淡淡的问道。 “嗯……嗯……”小骏业嗯了两声,硬是没说出下文。楚郁风见此,又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根本还是不知道! “你不该扒人家裤子的!知道吗?不管是谁的裤子,都不能扒!”说到这里,童芸筝终于还是没忍住,偷偷的笑了两声。 当时在办公室看到那个哭泣的孩子,她也没看出那是个女孩,更何况儿子这个小笨蛋呢。之前,他和那个女孩玩得很开心,后来说到性别的问题,那个女孩说自己的女孩,他偏不信,还理直气壮的告诉人家,他爸爸说的男孩子都有小鸡鸡,并且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给对方看,那个女孩立即吓傻了。 这还不算,他认为自己脱了裤子,公平起见,她也该脱。人家再小,也是个女孩啊,也有羞耻心,怎么会依他?结果,他就主动的扒人家的裤子,把女孩吓得嗷嗷叫。 “可是,我不看到她的小鸡鸡,哪里知道她是男是女啊?”看看,小家伙到现在还理直气壮呢!怪不得楚郁风要脸色越来越黑呢。 第220章:我才不哭呢 童芸筝赶紧教育孩子:“你不能每次想知道对方是男是女就扒人家的裤子吧?再说了,是男是女有那么重要吗?” 小家伙用力的点点头,“当然重要,要不为什么爸爸非要说我是男孩,让我像个男孩呢?” 她无语,抬眼看向楚骏业,用眼神问他:“你看,接下来该怎么说?” 楚郁风还真的明白了她眼波传送的内容,不过,心底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儿子解释,赶紧把头撇到一边去,把难题留给不称职的保姆。 他一向都是别人可以做的,从来不浪费精力揽上身。 童芸筝气的要命,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好,你不解释,对吧? 我就天天让你被校长叫到办公室去! 她恶毒的笑了笑,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然后道:“你说的也对啊!是要分清谁是男是女……也只有扒……”裤子这个办法! 话未完,楚郁风一脸惊慌,猛地扑过来,大掌死死的扣在她的嘴上,见她挣扎,怕她继续说,另一只手迅速勒住她的腰,紧紧的,制止她如毛毛虫一样的乱动。 该死的女人!还敢笑? 他故意气呼呼的瞪着她,看她笑的两眼眯眯成好看的月牙形,明知自己又被算计,本来该生气的,却怎么也气不起来,刚才的阴郁反而一闪而光。 “你要是聪明的话,就该知道不能惹我!”他语气冷冷的威胁,不过被窝在宽大胸怀里的女人却不怕,无法出声,只好用眼神挑衅的问:“惹了你,又怎么样?” 楚郁风还真的想对她怎么怎么样了,却碍于儿子在场,只好把升起来的欲望变成了不能怎么怎么样。 楚骏业瞪着圆溜溜晶亮亮的眼睛瞧着动作奇怪的二人,楚郁风深呼了一口气,胸膛上下起伏着,根本不知道怀里的女人对他的这个动作忽然很有感觉,慢慢的松开她。 “我回去和儿子聊聊,你别再给我添麻烦了。”他出声警告。 童芸筝低着头,感觉自己的脸比平时更热,想来一定很红,又不想让他看到丢了自己的脸,只好继续低头,乖乖的点了一下,保证道:“没问题。” 三个人说说笑笑回到楚家,贵妇人正坐在沙发上,像上午童芸筝见到的样子,神色傲慢的端着茶杯。楚郁凌静静的坐在她左面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花艺书籍,听到声音亦抬起了头。两人看到他们三个嘻嘻哈哈的走进来,心里暗暗一惊。 其实,楚郁风也不算是嘻嘻哈哈,顶多是脸上带了一丝丝微笑而已。然而,就是这一丝丝微笑,她们也好久没见到了。那三个人走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和睦又融洽,就好象他们真的的是一家人。 楚郁凌失落愣怔的表情落入贵妇人眼里,她不满的哼了一声,打断原本高高兴兴的三个人,毫不客气的道:“蛇鼠一窝。”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听到楚郁风和童芸筝的耳朵里,就是分外的刺耳。童芸筝一想到早上刚开罪了她,现在可不想又撞到枪口上。他们母子有矛盾就让他们自己去斗吧,她还是赶紧走为上策。 寻思着,她一把抱起儿子,转身对楚郁风道:“我带骏业去洗澡”,也不管对方答应不答应,脚步极快的朝楼梯走去。 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都与她无关了。 “你给我站住!”可惜,贵妇人却不想放过她,猛地站起身厉喝:“你这是什么态度?小小的一个保姆而已,见到我居然连招呼也不打一声,真是够嚣张!” 童芸筝无奈的站住,回过身咬唇看着她。她能说什么,说得越多人家就越有话说,这是一定的! 楚骏业也被那声狮吼吓了一大跳,紧紧的抓住她的小手手心里流出了一堆冷汗,脸上浮现不安的神色,警惕的看着那个疯婆子。 疯婆子见童芸筝只是愣愣的站着不说话,压不下心中炽焰的怒火,破口大骂:“真是没教养的丫头!哼!不过也不能怪你,谁让有一个那样的妈呢!真是有啥妈就有啥女儿!” 太过分了!即使好多年不和母亲见面,两人也没什么感情,可她也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把自己带到这个世上的人。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更佩服你妈,能生出你这样的绝品!”童芸筝终于不再忍耐,反唇相讥,在原本就硝烟四起的楚家战场上扔下一枚重弹! “你……你……放肆!”疯婆子闻言,气得直跳脚,指着童芸筝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好个姓童的,真真和她母亲一个德性。 哼!真是好笑!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她又不是卖身奴隶,还放肆呢!童芸筝掩饰着嘴角那抹讥讽的笑容。 “放肆的家伙,我要是不教训你……” “够了!” 疯婆子的疯言疯语忽然被一直站在一边的楚郁风打断,他瞥了躲在童芸筝身后儿子惨白的小脸一眼,缓缓踱步走过来,“今后,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在我儿子面前吵架!否则——” 他顿了一下,冷眼扫视着四周的人,包括童芸筝:“别怪我不客气!” 其他人被他强硬的气势镇住,愣愣的不敢发一言。他走到儿子面前蹲下来,一改刚才的冷酷,轻轻的摸摸他的小脑袋,温柔的道:“不要怕了,有爸爸在,谁也不敢伤害你!” 一股暖流倏的从心底深处涌上来,楚骏业只觉鼻子一酸眼眶一热,飞扑到楚郁风宽大的怀抱里,紧紧贴住,呜呜的哭了出来:“爸爸……爸爸……” 有爸爸的感觉真好,爸爸好高大,爸爸好厉害,爸爸会保护他和妈妈!他再也不要和爸爸分开了! “爸爸……”哭了几声后,骏业抬起小脸,用稚嫩的小手抹去泪水,“我不哭了,我不哭!”爸爸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孩子,他要做爸爸最乖的孩子。 大家——除了林蔷薇和楚郁凌,无不感动的看着这一幕父子情深的戏码,特别是童芸筝。 骏业和他爸爸的感情越来越深是好事,说明她离开的时候也就越近了,而且,等她离开的时候,小鬼头也不会伤心难过舍不得了。 明明清楚自由的日子近了,她该高兴的!可是,心底深处为什么会隐隐生出一股不舍呢? 她正不解的愣怔中,一阵好听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父子情深的唯美画面。 手机铃声是从楚郁风身上传出来的,他掏出手机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疑惑不禁浮上心头。这个是他私人手机,只有几个重要的人才知道号码。难道是别人打错电话了? “你好……”他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对方却先火急火燎的喊了起来:“童芸筝在吗?童芸筝在你附近吗?” 楚郁风把手机递给童芸筝,想了一下,哦,他说那个声音怎么听起来好熟悉,原来是童芸筝舅舅的!她居然把他的号码告诉她舅舅! “老瑞……怎么了,你慢慢说?”童芸筝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急切的语气让他的心也不自觉的跟着提了起来。 “啊?你别急别急,没事的……我会处理,放心好了,没事!”童芸筝的语气像安慰小孩子似的安慰了半天,才挂断电话,转而向楚郁风请假:“我舅舅找我,我就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好吗?” “没什么事吧?”他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关心的话语就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 她摇摇头,“小事,私人的一点小事。” “去吧!”他话音刚落,她转身就要冲出去,胳膊却一下被抓住。 他把一把钥匙塞到她手里,她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开我的车去!” 外面的天色已暗,阴历初一的晚上,月亮缺席,再干净的城市,夜空还是不明朗,几颗稀稀拉拉的星星可怜兮兮的挂在夜空中。 楚郁风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高大的身形在白色长毛地毯上投下一条长长的影子。他手里夹着一根烟,长长的烟蒂说明他愣了许久,烟头的红光忽明忽暗一闪一闪的,也引不来他的注意力。 她刚才的语气那么急切,听完电话后,脸色都变了,应该有急事吧,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呢? 他应该跟着去的…… 一阵风吹来,附近的树木发出悦耳的沙沙声。他回过神,觉得自己又在犯贱,担心她干嘛,她只是宝贝儿子的小保姆而已!还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 银白色的卡迪拉克如闪电般在车影稀少的弯道上飞驰而过,来到山脚附近,最后停在一个隐蔽的角落,被茂密的树木阴影遮掩住。车还未停稳,满脸担忧的童芸筝急急忙忙的推门下车,飞奔的朝山道另一个岔路口跑去,过了五六分钟,一个废弃的木制仓库终于出现在眼前。 仓库前面有一大块空地,空地四周长满了一人高的野草,靠近仓库门口的空地前有一个半天高的废油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烧得正旺,随风跳跃的火焰把四周照得通亮。 远远的,她就看到废油桶附近站着的一群人,这群人前面有个被绳子紧紧地绑住瘦弱男人,纹丝不动的倒在地上。他佝偻着腰,浑身满是泥土和血迹,看样子被打的很惨。 第221章:偷偷赚点外快 “你们怎么可以打他?”童芸筝走近了才看清那是舅舅,怒吼着正要冲到老瑞身边,前面突然闪过两个人拦住她的去路。 “好久不见了,筝筝!”干涩刺耳的声音传来,众人让开一条路,一个身形矮小圆胖,年近四十的男人缓缓地走了过来,细细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秃鹰……”她看清来人,略略吃了一惊,忽然之间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她就说吗,老秃已经说放过舅舅,怎么还会派人来抓他。原来,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 “筝筝,几年不见,你变的更漂亮了呢!”男人表情猥琐,上上下下打量着不远处的女人,她真的变漂亮了。不过,俏丽的脸蛋还是如同以前一样,总是散发着健康的红润。他走到近前,说着伸出手就要抚上她的脸。 “啪!” 她毫不客气的甩手狠狠一拍,厉喝:“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他眼神一变,一边揉着被拍疼的手,一边脸色阴沉的盯着她,“筝筝,看起来,你还没有看清你现在的立场。” “秃鹰,你别跟我拐弯抹脚,有屁快放!”童芸筝直起腰杆,压根不怕他的威胁,气势丝毫不弱的问,眼角余光还是警惕的扫了一下秃鹰带来的手下,其中只有三个家伙她认识。 “筝筝,别那么生气,我自然是想你了,才来看你的。”秃鹰眼睛滴溜转了一下,一改先前的态度,又嬉皮笑脸起来。 闻言,她只觉浑身一麻,鸡皮疙瘩噼里啪啦往地上掉。妈妈啊,有没有弄错,她是着急嫁人,希望有人追有人爱有人疼,可不希望有个差不多能当她老爹,又矮又挫又猥琐的老男人来告白。 “秃鹰!如果你只是想看我,那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放了我舅舅了吧!”说想她,她又不是傻子,岂会相信? “别急,我们慢慢的叙叙旧……” “秃鹰!”她耐心告罄,懒得听他废话,声音里充满不耐烦,他有大把的闲余时间,她还没有呢! “看来筝筝不想和我叙旧……嗨……”他摆出一副受伤极深的模样,摇着头道,“筝筝,你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不想叙旧,那就把钱还给我。” “钱?什么钱?”她愣了一下,觉得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不会忘了吧?六年前,我爸放在你舅舅那里的那笔钱……” “秃鹰!你他妈的说什么?”童芸筝忽然醒悟,气得怒火攻心,口吐脏话,反正姓楚小心眼也不再跟前,大可以无所畏惧:“那笔钱你爸说了,只要我舅舅承认一切坐牢就不追究了……” “是吗?我爸说了吗?可惜,口说无凭!” “那就回家问你爸!”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天堂还是地狱……” 也就是死了?童芸筝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老秃要是死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当年老瑞因为欠了别人一屁股债还不出来被追杀,恰好老秃出手相救才保住他一条小命。为报答救命之恩,老瑞自愿帮老秃的黑帮团伙改造偷来的私家车。东窗事发之后,他承担了一切遭遇牢狱之灾,老秃放在他身边的钱也一起被收去。老秃虽然也是混黑社会的,但是他讲道义重诚信,说放过舅舅就是放过舅舅了。 但是,秃鹰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诚信道义,这四个字,他压根就不会写,从认识他第一天起,她就看出来了。别看那时她还不满十六,可看人还从没出过错呢。 没了老秃给舅舅撑腰,看来,秃鹰是吃定他们舅甥两个人了。 “筝筝,我也不为难你,你离开帮派六年多,我甚至都不追究,你只要把那笔钱还给我,我就放了你舅舅,怎样,够仁至义尽吧!” “放你妈的狗屁!老娘本来就不是你们帮派的,爱去哪就去哪,你追究个毛?”当年,她只不过常去看舅舅,偶尔给他打打下手,什么时候成他们帮派的人了?童芸筝越想越气,破口大骂: “奶奶的,再说了,我和舅舅都是吃了今天没明天的人,去哪给你鼓动那笔钱去?” 秃鹰刚想反驳,一直倒地不起的老瑞忽然发出嗯嗯的几声痛吟,慢慢转醒,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女人身形熟悉,脑袋立即清醒了。他费劲的仰着头,喃喃的道:“筝筝……舅舅对不住你……” “舅舅……”她心疼的欲冲过去,两名壮汉又闪了过来,就是不让她靠近老瑞半步。秃鹰冲一旁的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们一人抓住老瑞一条胳膊,把软的如同一滩泥的老瑞扶了起来。 “筝筝,你可别说我过分。既然你还不出那笔钱,又想救舅舅,我给你二条出路,要不……”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猥琐的表情更加猥琐,“给我做媳妇!” “你做白日梦去吧!”他还没说完,她就骂开了,“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瞧瞧你那个模样!” “哼!”秃鹰倒也不生气,反正被女人讥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早就见怪不怪,女人要是不骂他,他反而觉得不舒服呢。 “第二条,帮我赛车!这条不错吧?” “赛车?”她一惊,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猥琐男,他什么时候也往黑车赛里参一脚了呢? “只要赢了五场,我就放过你舅舅,如何?”猥琐男好心的建议,一直眯着的眼睛更加的细长了。 “我不会赛车,秃鹰你找错人了。” “筝筝,你别哄我了,我若不是打听清楚,也不会费那么大劲找你出来。”他嘿嘿的笑了几声,“我又没让你帮我赛一辈子。” 是不用赛一辈子,因为赛一场就够进监狱蹲几年的了。她不傻,知道他口里的赛车绝对不是什么正规的国际大赛,是赛黑车,是国家禁止的赌博行业。 之前,她差点就陷进去了,若不是有人相救…… 咦?她有差点陷入黑车赛吗?使劲想了想,脑袋里一片模糊,似乎有某些东西要冒出来,可不管她怎么用力就是想不起来。 “筝筝……”秃鹰见她神情恍惚,以为她在做选择,心中一喜。 “筝个屁筝!”童芸筝猛地回过神,又止不住的大骂了一句,“我说了我不会赛车,即使会也不会赛!”她可是发过誓,不会给警察一点机会把她抓回劳里。 猥琐男终于失去了耐心,好话说尽她还不领情,就别怪他不客气。他转头冲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帮凶神恶煞点头之际,伸拳就朝老瑞身上砸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他!放开他!”童芸筝见状,大叫着冲过来,却被人硬是拦在战争包围圈外,眼睁睁地看着老瑞被像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急着快哭了出来。 “筝筝,不要管舅舅了,舅舅烂命一条,不用管了……”老瑞抬起血肉模糊的脸,眼睛肿的都看不清眼前的外甥女。他后悔了,非常的后悔,不该一时服软,抱着侥幸的心理给她打电话。牢里的日子有多痛苦,他不是比谁都清楚吗?若是把她拉下手,他怎么向羽老大交代? “舅舅……”刚刚一直态度强硬的女人,看到最爱的亲人濒临死亡,终究无法坚强,哭喊了出来。 “筝……走……啊……”他廖无生气,声音越来越小。 “筝筝,五场,只要你赢了五场,我自然放过你舅舅!” “你说话算数?”童芸筝抬起泪眼,直直的盯着秃鹰的细眼。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可不相信他是君子,会遵守诺言,可当前的情况也不允许她讨价还价要保障了,心痛的看着舅舅已经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先答应下来,以后的事以后说! 她咬咬牙,用力的点点头:“五场,我就帮你赢五场!” 只需要赛五场而已! &&&&& 风吹的越来越厉害,不知什么时候,乌云压境,把原就所剩无几的几颗星星都赶走了。又是一阵狂风吹来,呼啦啦的扯着树枝,噼里啪啦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大了起来…… 楚郁风站在玻璃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以及顺着玻璃往下滑的雨水,后悔了。 他真的应该跟她一起去的。已经半夜了,她怎么还没回来。即使多么不愿意,他还是得承认,他担心她。 他还在乎她,从重逢见到她第一眼开始,他的心就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所作所为也早就脱离了正常的轨道。 如果不把她从牢里捞出来,他就真的没办法安抚儿子吗? 那时,只是下意识的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吧。 楚郁风,你别在骗自己了,即使恨过怨过,你不能不承认,你还爱着她! 无奈的叹口气,他发现自己真的很犯贱,被伤害得那么深,心那么痛,依然深爱她放不下她。 他还没回过神,就掏出了手机,在电话号码本里翻了一下,忽然才想起她根本没手机…… 漆黑的夜里忽然闪过一束灯光,车声也越来越近,他愣了一下,急切的朝楼下走去,刚刚走出门口,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就抱头冲了过来,差点撞到他身上。 第222章:没完没了 “咦?大半夜的你怎么站在这?”两人站在门檐下,童芸筝借着门廊的灯光看清眼前的家伙是谁后,一边问一边甩了下头,水珠飞溅都溅到他身上去了。 他皱了下眉,盯着她被雨水浇透明的衬衫下的娇躯,嫩白的皮肤若隐若现,眉头皱的更紧了。 童芸筝见他堵在门口,也不着急进屋,大热的天因为这场雨好不容易凉了下来,吹吹风正好,非常舒服。她低下头屡着长发上的水,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头上,条件反射的一摸,发现是一件衣服,惊奇的抬起头。 “穿上,感冒了还要用我家的感冒药。”他恶毒的话听起来怎么…… 一点都不刺耳呢? 童芸筝嘴上挂着笑容,没有反驳的套上宽大的西装外套,一股暖流顺着衣服传递到她心里。外套上还散发着独属于他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很迷人。 “你去哪了?”静默了片刻,他又问。 “办一点私事……”她疑惑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怎么,你担心我?” 他是一直等在门口呢,还是一听到她回来,就立即出来迎接?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跳遽然加快,如同小鼓死劲在那里擂,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的竖起耳朵,等待他的答案。 “你说一会儿就回来,五六个小时是一会儿吗?别忘了,你是骏业的保姆,怎么可以离开他这么长时间,拿人家的工资还不好好做事,失职!”他板起脸,严厉的教训道。 你有给我工资吗?没有听到期待中的答案,童芸筝失望的瞥瞥嘴,又没胆量反问,把不满的话通通都咽到肚子里,有点委屈的说: “下次不敢了,行不?” 她也不想回来那么晚,虽然秃鹰答应放过舅舅一马,却怎么也不肯让他离开,最后得到他们会给他疗伤的肯定后,她才放心的离开。还好当时她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把楚小心眼的车开去,不然,车子要是被那伙人K去,她岂不会下场更加凄惨? 老瑞做人质做定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不用动手动脚就能吃饱饭。 楚郁风没有多说什么,盯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沉,慢慢靠了过来。她感觉到他的靠近,下意识的跟着他的脚步慢慢往后退,磕磕巴巴的问:“干嘛?有什么事就在那说啊……” “别动!你头发上有东西!”他低沉的喝道,她犹如中了魔咒似的,还真的站住了,一动也不动。 “有……有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自己头上没东西,他说那种话好像有所图,可究竟图的是什么,她又弄不清楚了,脑袋里一堆浆糊在那里和来和去,莫名其妙的闭上了眼睛,心跳的更快了。 楚郁风已经走近,高大结实的身躯几乎贴到她娇小的身体,嘴角浮上一抹邪魅的笑容,缓缓的伸手拂去她额头上的湿发,慢慢的低下头…… “哥——” 楚郁风花尽心思骗来的吻刚要落在光洁的额头上,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退,手往外一挥,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好了,一个小虫子,已经给你抓掉了。” “谢谢!”童芸筝也如惊弓之鸟,同时往后退了一大步,赶紧道谢。 楚郁凌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看了看楚郁风,又看了看童芸筝,心痛的无以复加,刚才他们掩饰的很好,可她不是瞎子,哥哥低下头的动作根本不是在捉虫子好不好。 她感觉自己的力气正从身体里流失,脚下甚至站不稳,只能无力的扶着门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几天啊,哥哥就喜欢上眼前那个女人了吗?以前他喜欢小混混,现在喜欢小保姆,为什么,他的品位会这么怪,就是不喜欢她呢?难道也让她变得奇奇怪怪的,他才会心动? “郁凌,你怎么出来了,外面这么冷,快回屋去,不然又要感冒了。”楚郁风早就转回身走了过来,关切的语气里又带着一些疏离。 “哦……”她听话的应了一声,缓慢的移动脚步,即使心疑惑千千万,也不敢问,“哥,你明天要上班,也早点休息吧。” “嗯!”他淡淡的应着,见她一直扶着门框移动,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走过去,扶住她,“又没力气了?” “对不起,哥……” “身体不好,就要好好休息。” …… 直到两个人的声音消失在门后,童芸筝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楚郁风亲密的扶着那个没血缘的妹妹的一幕,心里酸酸的。 “切,楚小心眼,就会对我凶!我张的有那么丑吗,碍了你的眼?该死的家伙!”越想越气,她一把扯下披在身上的外套就想往外扔。门廊外正好是花园,因为下雨的关系,地上全是泥泞的泥土,扔过去正好! 胳膊都举起老高了,最后,还是无奈的放下。算了,这件衣服不知道值多少钱呢,要是他让她赔,她就是卖肾说不定都赔不起呢。 她在外面站了许久,吹够了凉风才垂头丧气的走近大厅。若大的大厅内,只有两盏昏黄的墙壁灯还亮着,深更半夜大家都去休息了,所以四周一片寂静。那对兄妹估计也回房间了吧。 说不定还是回同一个房间呢! 她坏心眼的幻想着豪门大宅内的风流故事,想了半天,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声音虽然不大,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格外的响亮。 自己是傻瓜吗,胡思乱想什么啊!人家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关她什么事呢? 回到房间,不出所料,楚骏业不在床上,看来他还是被楚小心眼逼得适应环境去了。 走近浴室,放水,脱衣,泡澡! 她闭上眼睛躺在浴池中,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忽然,一阵陌生的铃声响了起来—— “铃——”寂静深夜里传来的这声音乐,即使挺悦耳动听,还是吓了童芸筝一大跳。她睁开眼睛,坐起身仔细一听,铃声好像是从放在一边的外套里发出来的,就是楚郁风给她披的那件外套。 有谁找他吧!她没多想,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朝黑色外套走去,擦干湿淋淋的手,才敢掏出被放在衣服兜里的手机。 晕! 楚郁风他是变态吗,居然用这么粉红娇小的手机!这部翻盖手机怎么看怎么像女式的啊! 粉红的翻盖手机上面有一个小屏幕,此刻正发着幽蓝的光,把屏幕的中间的那个名字照的通亮,一看就知是来电显示。 另人奇怪的是,这个名字,居然是“楚郁风!” 童芸筝手下一抖,差点摔了昂贵的手机。这手机明明是楚郁风的,怎么显示的名字也是他? 联想丰富的小女人,忽然之间好像看到了另一个空间,在那个莫名的空间里,坐着一个长相凶恶的小鬼,正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操纵着这部手机。小鬼摇头晃脑的不住的念叨:“接吧接吧接吧……” 然后,她受那个魔咒般的声音蛊惑,控制不住身体的按下接听键,等待她的只有一股从手机里发出来的吸力,把她扯进那个空间,小鬼就会哈哈哈笑着,手拿刀叉,开始啃她的肉…… 呃~~ 铃声嘎然止住,童芸筝忙从无边的幻想中回过神,被自己的遐想吓的打了一个冷颤,连连摇头,这不是没事闲的自己吓唬自己吗!洗完澡把手机还给他不就得了,有鬼也是拉他,哼! 她想着刚要放下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锲而不舍的叫嚣着,幽蓝的屏幕上显示的依然是“楚郁风”这三个字。 等了一分钟,铃声停住,等了十秒钟,铃声又起。她握着手机的手心里都冒出了一堆冷汗。 接听别人的电话不道德,还是赶紧洗完澡把手机送回去。 她瞧瞧自己身上挂满的泡沫,放下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重新跳进浴缸,快速的拨起热水往身上扑—— 妈的!老子在也受不了了!不到两分钟,她就被一直响个不停的铃声吵的精神失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二十二,猛的跳出来,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谁啊,有完没完,你没张脑袋吗?没人接听就说明这边没人啊,干嘛还一直不断的拨!连洗个澡都不让人洗消停,你家是死了爷爷还是死了二大爷,急着出殡啊!” 哼,看我连珠炮的开骂,就是鬼也会被吓跑吧! “我家谁也没死!”等她骂过瘾,对方终于开口了,淡淡的语气…… 童芸筝的眼睛越瞪越大,刚才那个声音那个语气,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我不是禁止你说脏话了吗?”楚郁风慢条斯理的又道。 “你……你……”童芸筝震惊的“你”了半天,也没下文。她怎么也没想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楚郁风”,还真的就是楚郁风打来的。他没事闲的给自己打电话干吗? 再一次肯定,他不仅小心眼,不仅变态,现在又多了一条:闲出毛病。 “我怎么?” 她不用看他的脸,听语气猜都能猜到,此时此刻,他的脸上一定带着嘲弄的笑容。 第223章:竟然送她礼物 “你不断的打电话来,是要手机吗?直接过来拿就好了,干嘛一次次的打个没完。你的手机铃声很刺耳的,知不知道?”她不满的念叨,“不断的打,是让我给你送过去吗?” 真是大少爷的身子骨,懒人一个,连几步路都不愿意走。 “等会吧,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童芸筝说着无奈的翻翻白眼。 “不用了。”他淡淡的拒绝。 “那你过来拿?也行,不过,得等一会儿才能过来拿。”现在的她可是没穿任何衣服。 “手机……”他说了这两个字就没了下文,好半天没声音,她还以为他睡着了,正想吼两嗓子把他吓醒,反正之前他还吓唬她了,他才又道:“是你的。” “咦?我的?”童芸筝不敢置信的反问。 “嗯!”手机那头的他淡淡的肯定。 “可我没手机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不是我的。你弄错了。” 楚郁风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是真的迟钝吗?还是在逗他玩?“我给你的。” “啊?你送给我的?”她诧异的大叫出来,楚小心眼啥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居然送她手机。而且仔细瞧瞧这个手机,如此漂亮还这么新,上面的英文字母…… 不好意思,她从来没关注过手机的牌子,英文字母不认识,即使如此,这个手机怎么看,都是价格不菲的货色。 “是给你的,不是送你的。”他很有耐心的纠正。 有区别吗?她耸耸肩。 “你别误会,给你手机是为了更好的监督你有没有认真工作,骏业出了麻烦你也可以随时联系到我。”楚郁风好像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似的,连忙又解释道。 “哦!”她明白了,原来这个是工作道具。 “我可以往外打电话吗?”她眼珠子滴溜一转,一个主意浮上心头。 “可以!” “可是,我没工资交电话费啊。” 童芸筝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楚郁风可是一清二楚,他微微的笑了一下,纯粹要气死她似的: “放心,电话费没了,自然有人会给你充。” 也就是说,他还是不给她发工资了?童芸筝失望了几秒,转而又想到可以随意打电话也不错啊,至少秃鹰他们找她出去赛车可以瞒着楚小心眼了。 原本不想接受这么昂贵的礼物,可人家也说了,这是工作道具,而且他这个剥削主义阶级又不给她发工资,她就心安理得接受好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高兴的跳了起来,却忘了这里是浴室,地面又湿又滑,对着手机刚要说拜拜,脚下忽然一滑——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过寂静的房间,同时伴随着一个重重“碰”声…… “喂——喂——”手机那头的楚郁风,显然被她的惨叫声吓到,急切的声音通过效果及佳的手机传来:“怎么了?怎么了?” 她四仰朝天的躺在冰凉的地上,浑身又麻又疼,特别是头部,里面直嗡嗡的想,过了好半天才慢慢清醒过来,听到手机那头的人说了句:“我过来了……”,她吓得即使浑身无力,还是立即伸手,费了好半天,把扔在远处的手机勾了过爱。 “我……我没事……你不要过来……”她竭力让声音像平常一样,可是微微的抖音还是泄漏了她的真实情况。 “真的没事吗?刚才听你叫的很恐怖。”楚郁风忍不住关切的又问。 “真的没事……!”我的妈妈啊,脖子怎么拧不过来了,好疼啊。她疼的脸上留下一堆冷汗,想爬起来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控制。即使如此,她还是不肯求救。现在的她,纹丝不挂不说,身上还残留着未洗干净的泡沫,更丢人的是,她脸朝上躺在地上,女性所有私密的部位全部朝上,这要是让人看去,她还用不用活了。 “嗯,那就好……” “好……好……我挂电话了!”胳膊都举的酸死了。 “好,晚安!” 童芸筝道了声晚安,再也抓不住了,只听啪的一声,手机可怜的掉在地上。 “奶奶的!”她想扭下脖子,可稍微动一下就疼的要命,还有腿,也疼的不行。 “真是倒霉……”她恨恨的大声咒骂着,“疼啊,疼死了,难道我整晚都躺在这里……该死的腿,你给我动动!狗屎……” 想好的脏话还未骂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浴室门前。 “童芸筝,你怎么样了?” 啊?他怎么来了? “我没事……”童芸筝依旧躺在地上,焦急的喊,费劲力气也起不来,楚郁风他怎么来了呢。 “那你过来敲下门,让我知道你没事。”透过嫩绿色的磨砂玻璃,一个高大的黑色影子停在门外。 “你怎么跟老娘们似的,磨磨叽叽的,我说没事就没事,你快点走吧。”她赶着人,就怕他进来。 可惜,楚郁风好像下定决心要跟她做对似的,喊了一嗓子,“不好意思,我进来了!”。 “别……别……”她急得满头是汗,眼见门被推开,失望的脸色一白,童芸筝,你就得瑟吧,这下可把你的清白得瑟光了吧。 楚郁风瞥了地上的女人一眼,脸微微一红,尴尬的赶紧歪过头,扯过一旁的大浴巾,废话不多说的走过来,不顾丢脸小女人的尖叫和挣扎,用浴巾把她包好,一把抱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后,他才敢正视她的脸,发现她娇俏的小脸也红的不行,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问道:“你哪里疼?我帮你叫医生过来检查检查吧。” “不用了!”她把下巴以下的部位都深深的埋在被子下面,“明天早上就能好了,我的身体一向是功能强大,恢复的快。” 这点楚郁风也知道。说来奇怪,认识方若雨后,没见过她生病不说,要是哪里割破流血了,也能很快就好,二三天后连伤疤都不见了,身体的恢复功能及其强大。 即使如此…… “我看你的样子,是伤到骨头了,还是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下。”楚郁风说着不顾她的反对,转身朝外走去。 “叫个女的来啊!”童芸筝知道反对无效,在他背影消失前赶紧喊道。她的清白都让他看了去,可不能再让第二个男人看到了,否则以后要怎么跟她老公交代啊。 医生很快就来了,她的脖子扭到了,脚踝还脱了臼。折腾到快天亮,女医生才离开。楚郁风送走医生后,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又回到她的房间。 童芸筝看着他贴心的动作,因为他不要脸看到她裸体而生的闷气也一扫而光,毕竟那时情况危急。 “谢谢。”她道了一声谢,所有的事情平息下来后,特容易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她害羞的不敢抬眼看他,见他还站在床边不肯走,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摔倒了?” 一直盯着她的楚郁风猛的回过身,淡淡的哼了一声,“谁让你是笨蛋呢。” “我才没那么笨好不好?”她不满的反驳。 他微微笑了一下,转身朝浴室走去。 他干嘛去她房间的浴室?啊?不会想去洗澡,然后留下来做坏事吧? 童芸筝越想越觉得恐怖,眼睛死死的瞪着浴室门,楚郁风要是敢碰她,她一定喊破嗓子吵醒全宅子的人,定让他的“色狼”名号远播。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她根本没听到放水的声音,他就走出来了。 直到他走近,她才看到他手里躺着一个粉色的东西,不正是她刚刚得到,就被可怜兮兮扔在浴室里的手机吗? “给,收好。”他上前把手机递过来。 这个人有毛病啊,手机扔在那里,明天她好了,自然会去捡回来,用劳他大驾吗? 她疑惑不解的接过手机,仔细一瞧。 晕! 怪不得楚小心眼说她是笨蛋呢,手机到现在还是通信状态中,那刚才在浴室,她骂的那些脏话,他岂不是全听到了,也难怪他知道她摔倒了。 不对,当时,她不是听他说了晚安后,以为他会挂断,才扔掉手机的吗,难道他一直没挂? 想到这里,她更糊涂了,真是越来越搞不清他。她挂断手机,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号码,问道:“这个电话号码是你的?” “嗯!” “我知道了。” 两个人都没在说话,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气氛一时很尴尬。最后,楚郁风眼神复杂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人,“你好好休息吧,早上我会送儿子去幼儿园。” 听到这句话,她忽然有一种她和他是一对夫妻的感觉,心又砰砰跳的厉害。扯过被子盖住下巴,她小声的道:“麻烦你了。” 等他关上门后,童芸筝才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骂自己。最近怎么总是动不动就胡思乱想的呢,刚才也是,人家去捡手机,她还以为会发生什么绮梦!童芸筝啊童芸筝,也不找个镜子照照你的脸,楚小心眼可是楚氏的大总裁,什么漂亮的女人没见过?人家招招手,指不定多少女人自动扑上他的床,还用趁机沾你便宜? 骂着骂着,她又消极起来,脑袋里一片浆糊,想思考些什么又不敢去想,过了好久才慢慢的睡着了。 第224章:合作还有效吗 二楼走廊,阴暗的角落里站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女人,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从童芸筝房间内走出来的男人,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许久后,她才慢慢的转身走向另一头的房间。 室内一片黑暗,她也不开灯,根据习惯来到书桌前找到手机,熟练的按下一串电话号码,嘟嘟声响了半天,电话才被接通,一个口齿不清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楚大小姐,现在才几点啊……” 对方语气里充满了怨愤,显然,美梦被打断,他非常的不满。 “凯奇,我好难受。”她幽幽的道,心酸的想哭。 “楚大小姐,你要搞清楚,我不是你可以倾述心事的朋友!”对方不耐烦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估计被她这么一搅和,人已经清醒了。 “你……你说过的合作,还有效吗?”楚郁凌说到这里,心跳加速,手心里也冒出了一堆冷汗。 “怎么?你想通了?”对方语气平淡的又问。 “我……我……” 对方听出她话中的犹豫,冷冷的哼了一声,“楚大小姐,你没有下定决心前,请不要给我打电话好吗?特别是这种深更半夜的时候。” 不等她回应,对方果断的挂断电话,不再听她小女人的叽叽歪歪。 胳膊无力的垂下,握在手里的手机不断的嘟嘟响着,她愣愣的看着外面的黑夜,耳边响着的雨声让她的心更加烦躁。 凯奇是魔鬼,她不是很清楚吗?若答应他的条件…… 她摇了摇头,事情还没坏到那个地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靠近那个家伙。她还有机会,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从社会底层来的小保姆而已…… &&&&& 童芸筝感觉自己还没睡多久,天就亮了。本来天亮和她也没多大的关系,她原本就是个能吃能睡,被朋友称做没心没肺的家伙。可惜,疯婆子和她杠上了似的,一觉睡醒了,没事干就来找她的麻烦。 疯婆子是谁?就是林蔷薇,贵妇人啊。不过,从昨天开始,童芸筝就给她换了外号。 她被重重的敲门声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听到门外疯婆子的叫嚣,一点办法也没有的走下床。 还好,身体强大的恢复能力让她的腿好了,现在的她又是个活蹦乱跳的主。 “睡睡睡!你看看我家的佣人,谁像你这么懒?都是天不亮就起来做事了。你呢?太阳都照到屁股了,还睡给没完!”疯婆子走在前头,嘴停不下来的死劲念叨,童芸筝跟在后面拼命做鬼脸。 早晨的楚家还挺热闹,正如疯婆子所言,佣人们很早的就起来了,认真的打扫卫生,厨师也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为主子准备营养丰富的早点。 原本热闹的大厅,疯婆子一出现,立即安静了下来。佣人们闭紧嘴巴不敢聊天,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好奇的盯着走过来的两个人。 疯婆子最终在大厅左边的大鱼箱前停了下来。这个鱼箱被摆在落地窗附近,有半米多宽,一米多高,三米多长,箱底铺着沙子和水草,各色的金鱼在水里生气勃勃的游来游去。 童芸筝也是昨天才知道,一直摆在大厅里的这个大鱼箱和里面的金鱼是疯婆子的宝贝,只是没想到,疯婆子一大早叫她起来,就是交代她刷鱼箱。 这不是她的宝贝吗?怎么还敢让她碰?要是她起个了坏心眼…… 嘿、嘿、嘿…… 童芸筝也只能傻笑笑,哪里敢动歪脑筋呢!毕竟不知道要在楚家呆到什么时候呢,把疯婆子逼疯,不是自讨苦吃吗? “里里外外都要刷赶紧,知道了吗?”疯婆子凶巴巴的交代。 童芸筝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直点头,讨好的道:“我做事,您放心!包您满意!” 一听到这话,疯婆子没有高兴,脸色反而更黑了。她就是不想让她做好,正好找借口收拾她! 疯婆子板着脸刚在沙发上坐下,楚郁风就领着他儿子走了下来。小鬼头一看到童芸筝,高兴的喊了一声妈妈扑了过来,抱住她的腿,仰起小脸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问:“妈妈,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人家睡觉前都没看到你。” “呵呵……”她蹲下来,在儿子脸颊上亲了一下,刚要说什么,疯婆子刺耳的声音倒先传了过来,“姓童的,你动作能不能快点,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能刷完?” “刷!刷!刷!小心给我逼急了,帮你给鱼喂洗衣粉!”童芸筝睨了不远处的楚郁风一眼,感觉他今天更加的帅气逼人。当着他的面,自己被人那么呼呼呵呵的,她觉得特没面子,气呼呼的小声念叨。 估计疯婆子故意这样做,为难她,让楚郁风难看。自己真的成炮灰了。 楚骏业等了一下,没有得到答案,反而听到一句不明白的话,声量也不自觉的跟着她的声量降下来,小声的问:“妈妈,为什么要给金鱼喂洗衣粉啊?” “啊?”没料到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会被儿子盯上,她一时语塞,想了一下,才小声道:“金鱼吃了洗衣粉会吐泡泡。” 骏业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转头看向鱼箱里游得正欢畅的金鱼…… 楚郁风倒是对疯婆子的话没什么反应,缓缓踱步过来,上下打量了下童芸筝,语气平淡的问道:“你的伤好了?” “什么伤?啊……”她一下想到昨晚的事,脸腾的又红了,打着哈哈的道:“那根本不算受伤,以后不要再提了!” 他没回答,抱起儿子,“走,去吃饭。” “妈妈不一起去吗?”大孝子立即问道。 楚郁风看了她一眼,似乎要和疯婆子作对似的,“吃。” 有疯婆子的早餐桌,气氛很压抑。楚郁风不愿意说话,而另二个是不敢说。童芸筝吃了半天,也没见楚郁凌下来,也没人去找,她想,看来楚大小姐不食人间烟火吧。 “我吃饱了!”楚骏业这次吃的很快,三两下就结束战役,放下碗筷跳下椅子跑出了餐厅。大家也没多想,安静的继续吃早点。 过了一会儿,一个恐怖的叫声忽然从大厅传来,“我的天啊,小少爷,你……你……干了什么……” 听到这声尖叫,童芸筝愣了一下,跟着迅速起身的楚郁风一起冲出厨房。 第七十四章: “骏业,你没事吧?”刚才那个女佣人叫的那么恐怖,难道他受伤了?童芸筝一把扯过笑嘻嘻的骏业上下看了看,发现他没事,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站在一旁的楚郁风好像一直盯着什么在看。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天-- “我的妈啊!”疯婆子的尖叫紧随其后响起,她脸色一片惨白,眼睛瞪的不能再大,不敢置信的看着鱼箱。 她的鱼……她宝贝的金鱼……一条接着一条,痛苦的挣扎几下,翻起鱼肚白,两腿……哦,是尾巴一蹬,就没了生气,漂浮在水面上。很快的,水面上一堆浮尸……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童芸筝也难以相信的看着鱼箱里的东西,水面上除了浮着死鱼外,好像还有一些类似洗衣粉之类的东西。 一个念头瞬间闪过,她转头看到儿子盯着鱼箱,一脸不解的神情,又偷偷瞥了疯婆子一眼,还是赶紧趁她没反应过来前逃命为妙。 她想着,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步,拉过儿子就要跑-- “啊--啊--”疯婆子发出痛苦的悲鸣,恐怖的声音响遍整个别墅,吓得正欲逃之夭夭的家伙猛的一抖,脚下都软了起来。 “该死的,是谁干的!” “我……我……”楚骏业被她疯狂的样子吓得浑身颤抖,可依然敢作敢当的举起小手。 “该死的小鬼,我要掐死你!”疯婆子气得眼睛都红了,狂吼着就要冲上来,童芸筝手疾眼快一把抱起小鬼头,想也没想的就躲到楚郁风后面去了。 “行了,行了……”楚郁风自然也不想儿子受袭,拦住疯婆子。 “楚郁风,你不教训臭小鬼,我替你教训,你看看他干的好事。”疯婆子被拦下来,还不罢休的伸长胳膊去够骏业,若不是童芸筝抱着他快速往后退了一步,他的小脸一定会被疯婆子长长的指甲抓花。 “我是想看看金鱼吐泡泡啊,”有威猛高大的爸爸保护,楚骏业有恃无恐的伸长脖子,还理直气壮的问:“我给他们喂了很多洗衣粉啊,为什么不吐呢?我妈……” 童芸筝吓得立即捂住他的小嘴,阻止他再说下去。他有爸爸撑腰,她可没有啊,若是揭出她,她绝对绝对,死定了! “金鱼吐泡泡?你脑袋被门给夹了吗?”看到疯婆子气的直跳脚,楚郁风勉强藏起笑容,他从来没见过有谁能把她气成这样过,童芸筝心虚的表情自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心里明白,这次又是她起的头,她和儿子还真是一对活宝。 “算了,我儿子小,不懂事,你是一个大人就和他一般见识了。”他一直在疯婆子前面拦着,疯婆子费了好半天劲连小鬼的一个头发都碰不到,自然明白楚郁风是袒护儿子到底,自己根本占不到便宜,气呼呼的头一偏,看向童芸筝。 童芸筝心里一颤,妈啊,看架势,她是把矛头指向我了? 第225章:小鱼吐泡泡 “都是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连孩子都看不好!楚郁风,你不让我管你的儿子,家里的保姆我可以管了吧?”她狠狠的说,阴森森的眼神看起来特别的恐怖,像要吃人似的,吓得童芸筝忍不住的连连后退。 “够了!”楚郁风厉喝一声,拦在发狂的林蔷薇前,“这件事到此为止!一大清早的,不要影响我的心情!” 童芸筝顿住后退的脚步,诧异的看向他,他…… 在袒护她吗? 鱼泡泡风波,在楚郁风无敌黑脸下平息,接下来的几天过得还算很“平静”,虽然贵妇人总是千方百计的想找麻烦,可童芸筝毕竟在社会上混过多少年了,应付那点小计量还是措措有余的。 再加上她一向直爽乐观,心胸开阔,不会斤斤计较那一套,也愿意做事情,很快的就和楚家大宅里的仆人打成一片,被欺负时,也会有人暗中帮助。 很快的,就到了为楚骏业举行宴会的日子。 早上刚一天亮,楚家上上下下就开始忙进忙出的,打扫卫生,布置大厅以及大的吓人的花园,厨师们准备着上等的美味食物。楚骏业不用去幼儿园,童芸筝就以“锻炼他劳动的本领”为借口,带着他到处去帮忙。 这天的天气还挺好,白天阳光明媚还不晒人。到了傍晚,阵阵徐风吹来,夹带着花草树木的芳香,清爽宜人。 夜慢慢降临,太阳刚刚落山,天还没黑透,楚家大门口就陆续有车出现。一向爱好名牌车的童芸筝早早的藏在门口的大树后面,眼睛放光的盯着那些车。 哇!红色法拉利!真拉风!黑色宝马!真酷!黄色雪佛莱,白色阿丁玛斯,很少看到呢…… 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交的朋友都是有钱人。以前只在电视里看到上流社会的舞会什么的,没想到亲眼见到了,才发现拍电视的一定是想省钱,根本没把那个架势表现出来吗!若不是在楚家当保姆,她上去看这么多名车啊? 从各色名车上款款走下来的人,穿着高级礼服,男的风度翩翩,女的姿态优雅。楚郁凌穿着露出大片雪背的鱼尾裙,头发盘成一个高贵的发髻,耳朵上挂着长长的碎钻耳饰,面带温柔的微笑站在门口,替哥哥招呼刚到的宾客。一时之间,楚家的大门口,热闹非凡。 不过,这些童芸筝都没注意到,她正聚精会神看名车看得直来劲,就差没留口水了,忽然背后被拍了一下,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猛的转过身。 看清来人后,她暗暗松了一口气,狂跳的心慢慢缓和下来:“丁叔,你不要突然出现在人家背后好不好,差点吓死我了。”虽然她没做坏事,可扔下孩子跑来看名车,还是会心虚的。 丁叔笑了笑,即使眼前这个小丫头一开始给他起了个难听的外号,不过这些天下来,他还挺喜欢她。她和小少爷的到来,给死气沉沉的楚家带了不少人气,连一向板着脸的少爷也总是笑容满面呢。 “小童,别在这里看热闹了。少爷到处找你呢,你赶紧去瞧瞧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事。” 疑惑浮上俏丽的面容,这场宴会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楚骏业也早就换好了礼服乖乖的在屋里等候他随时差遣,他干嘛还找她呢? 她摇了摇头,根本想不透,转身朝大宅的方向走去。丁叔正准备跟上去,忽然发现门口停下一辆熟悉的白色宝马,老脸立即挂上笑容迎了过去。 “欧先生,您可算到了。欢迎……欢迎……” …… 童芸筝找了一圈,才在骏业的房间内找到了楚郁风。他有点不高兴的看着她,语气淡淡的问:“不看着孩子去哪了?” “哈哈哈……”失职是她的错,她尴尬的笑了笑,以此掩饰自己的过失,“我叮嘱骏业乖乖的在房间里等你了,怎么,骏业惹事了?” 她侧头看向骏业,小脸上没泪水,没生气的模样,应该没咋地吧。 楚郁风没和她争论这些,不知道从哪里拿过两个丝绒盒子递上前,用下巴示意她接过去。 童芸筝不解的打开最上面的小盒子,看清里面的东西后,诧异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磕磕巴巴的问:“你让我去送给谁吗?” “你戴上,穿上下面盒子里的礼服,一会儿带着骏业一起下楼。”楚郁风淡淡的交代。 童芸筝慢慢反应过来,傻愣愣的低下头盯着盒子内的东西,闪闪发光的钻石首饰一套。虽然她对珠宝一向没什么研究,可,光看这璀璨的钻石发出的能闪坏人眼睛的光芒,她也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 他让她戴上?有没有弄错啊?她的身份够格吗?再说了,要是不小心弄丢了一件,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耳钉,她也赔偿不起啊!本来就卖身不知道卖到猴年马月了,她可不想一辈子呆在楚家做老姑婆。 “这太昂贵了……我……”她绞尽脑汁想着可以找什么借口一次回绝他,眼睛习惯性的滴溜转着。 她这幅犹犹豫豫的样子落在楚郁风眼里,让他误会了,以为她在找借口留下这套珠宝。过去的记忆一下涌进脑海,心痛如刀绞。 当年的她不就是这样吗,贪财又势力。如今,他还清晰的记得发现她对他好的真正原因,那时她说的话,时常在耳边做响,提醒他的愚蠢。 “我怎么会爱上他?自以为是的大少爷,以为有点钱就高高在上。说真的,要不是他家有钱,我还真的懒得搭理他!” 当时她和朋友说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瞬间割开他的心,把他全心全意付出的真心狠狠的践踏在地上。 “你少做梦了!这不是给你,是借你的,宴会结束后要还给我,一件也不许少。”他不在乎这些珠宝,可是,就算扔了也不会送给她这种女人。 我也准备要啊,好不好?我才没那么势力!童芸筝不满的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刚要反驳,他已经站了起来,语气冷硬的命令:“速度快点!” 说完,他就朝门口走去。 她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知道拒绝无效,只好小心翼翼的拿住耳钉,比划着往耳朵上戴。 她的耳洞,还是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老瑞领她到店子里穿的。这么多年她都没怎么戴过耳环这类东西,那小小的一个洞眼早就堵上了。 费了好半天劲,也没能把一个耳钉戴上。不仅如此,小小的耳垂反而被她捏的通红。坐在一边看热闹的楚骏业见此,赶紧凑过来,热心的招呼:“妈妈,我来给你戴。” 她想也没想,就把耳钉交到儿子稚嫩的小手里,叮嘱了一句:“小心点啊!” 小鬼头点点头,小小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钻石耳钉,屏住呼吸,瞄准洞眼,用力捅了下去。 “啊!”童芸筝痛呼,一下闪到一边,恶狠狠的瞪着楚骏业,“臭小鬼,老娘和你有仇啊,你这么用劲?” 她揉着可怜兮兮的耳垂,真是要疯了,两个人忙乎了半天,一只耳钉没戴上不说,还弄得她耳朵疼。 楚郁风原本走到了门口,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她戴耳钉,越看越觉得她够笨,最后居然还信任一个小孩子,听到她惨叫后,心里一紧,脚下不受控制的朝她走了过去。 “我给你戴!”楚郁风走近,忽然出声道,把全神贯注的两个人吓了一大跳。 童芸筝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他怎么这么闲? 他见她只是毫无反应的愣愣看着自己,也没有多说,拿过儿子手里的耳钉。骏业欢呼着“让爸爸给戴”,特有眼里见的闪到一边观战,让出自己原来的位置给他。 楚郁风缓缓地坐在她身边,身子倾斜离她越来越近。童芸筝条件反射似的要躲开,小脑袋瓜却被一张大掌牢牢固定住。 “别动!”他命令,不容她拒绝,另一只手抚上她细白柔嫩的小耳垂。 耳朵刚被温柔的大手触到,她只觉耳边忽然一麻,像被电到似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俏脸刷的就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处。他的呼吸就在耳边,有规律的炽热在那附近流动,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神经都崩的紧紧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瞧瞧耳垂红的,两个笨蛋,不会弄就说声啊!”楚郁风死死的盯着红肿的耳垂,有点心疼,发现那股红很快传到整个耳朵上去了,不自觉的唠叨着。 他小心翼翼地揉了揉红彤彤的耳垂,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垂中间的小洞上,拿着耳钉的手更是无比缓慢的落在耳洞上,慢慢的一边旋转一边往里推。 “哟……”她忽然发出细微的痛呼声,几不可闻,可他还是注意到了,好看的剑眉一下拧紧。 “疼?”他轻声的求证。 “不疼!”她在撒谎。想来她是变态吧,明明疼的要命,还贪恋他给戴耳钉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象她是一块宝,被温柔的呵护着…… 她暗暗的骂自己没出息,被小心眼男人难得的温柔诱惑了。 第226章:亮瞎你的眼 “要不不要戴了?”楚郁风见她痛的厉害,好心的建议,却换来某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拼命的摇头。 “不!不!我要戴!我要戴!”童芸筝摇着头仰起小脸,急切的道:“我还没带过这么昂贵的钻石耳钉呢!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说不定一辈子都没有了!” 扯出这种谎言,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信,可偏偏就是有人信了。 楚郁风整个脸色又暗了下来,原本温柔的动作也在无意中加重。如此势力的女人,还真的少见。爱过如此势力的女人的男人,应该更少见吧?傻子啊,干嘛对她那么好?既然她自己不顾惜自己,他干嘛没事体谅她? “诶哟!”他手下一重,伴随着一声痛呼,小小的钻石耳钉终于穿过层层障碍,拨开云雾见晴天! 等另一个耳钉也在位置落座后,他站起身仔细的审视了一下,直把童芸筝看得很不好意思了,才点点头,“一会儿让造型师给你化化妆,一定更好看!” &&&&&& 楚郁风所言不虚,经过简单打扮的童芸筝,穿着粉蓝色的露肩晚礼服,领着楚骏业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大厅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看得眼睛都直了,完全忘了今天晚宴的主角是她身边的那个小子。 童芸筝本来就不丑,又何况今天的梳妆打扮、服装和珠宝都非常的适合她,高高挽起的发髻,随意落在耳边的几缕散发,闪亮的钻石耳钉和项链也比上她如黑珍珠般的眼眸,散发着红润的健康色泽的脸蛋,让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明亮动人,充满蓬勃的朝气,就犹如落入凡间的精力,俏皮、灵动又可爱,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不得不说楚郁风挑选礼服的眼光非常独到,粉蓝色是那么的适合她,那件看似普通的礼服包裹着她纤和有度的娇躯,将身材曲线和白皙的皮肤完美的衬托出来,甚至让人们忽略了她优美颈项上的项链。 她顺着木质楼梯缓缓的往下走,也注意到大家灼热的视线,害羞的小脸红彤彤的。这几步虽然几秒钟就能走完,对她而言却像有一世纪那么长。眼见楼梯尽头近在眼前,从来没穿过高跟鞋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忽然脚下一跌咧,整个人向下倒去,她条件反射的伸出胳膊要抓住楼梯扶手,抓了一下硬是没抓到-- 惨了! 她紧闭上眼睛,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预期中的疼痛,反而感觉自己好像跌在什么人的怀抱里了,而且,她敢肯定,是一个男人的怀抱,宽阔结实的胸膛,属于男人的气息,很陌生…… 她赶紧睁开眼,推开身边的人,正要道谢,抬起头看清救命恩人的脸的那一霎那,整个脸色都变了。 怎么是他?他怎么会在这? 欧克强! 欧克强,那个占她便宜不果,把她独自一人扔在山上的混蛋,此时,铁臂正牢牢地拥着她,笑脸盈盈,见她抬起俏脸,随意的打了一声招呼:“嗨,美女,不用感谢我!” 童芸筝回过神,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他,正要发火,忽然注意到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她只好握紧拳头,硬是压下心中所有的怒火,头瞥一向一边不敢看他,否则,她真的会杀了他! 这个该死的家伙!原来那天在楼上看到的红头发男人真的是他!早知道,当时拼了命也要追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如果当时他不把她带到山上去,不把她扔下,她怎么会捡到骏业,事后的种种又怎么会发生? 一句话,她和骏业牵扯上关系,从逃亡、坐牢甚至失去自由身,追根究底都是他的错! 一想到自己四年逃亡生活,在乡下过的苦兮兮又凄惨无比,她就恨的牙咬咬。躲在乡下的时候,她就天天念叨一旦见到他就把他千刀万剐,那天没珍惜,今天想动手却又因为有太多人在场动不了,真是恨啊! “喂,美女……”一头火红色头发的欧克强,笑嘻嘻的正要说些什么,楚郁风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虽然他面无表情,可欧克强还是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 楚郁风见他正仔细看着自己,微微的笑了一下,摆出他在外人面前一向绅士的神态,没和他说什么,径直牵过儿子的小手,语气平淡的道:“走,爸爸把你介绍给大家。” “可……”楚骏业紧紧抓着童芸筝的手。他没见过这么多人,一时很害怕,虽然知道爸爸也会保护他,可他不自觉的就是想依靠妈妈。 “我在这里,你先和爸爸去!”别看童芸筝没参加过所谓的上流社会的宴会,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心里清楚在这种场合下,作为一个被楚家小少爷称为妈妈,真是身份是保姆的女人,她还是低调的好,省得别人误会她和楚家大少爷有一腿,生下毛小子。 被人误会骏业是她生的也没啥,可是被误会成生了孩子还不能入主楚家,这么没能力,就太丢脸了!只是,她一直想不明白,骏业总叫她妈妈的这个错误,楚郁风为什么从来没有纠正过。 楚骏业听话的点点头,跟着爸爸向前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着妈妈,和那个奇怪的红头发男人。 那头,楚郁风站在大厅的正中间介绍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儿子,这头,两个许久不见的旧情人却开始较上劲。 起初,欧克强根本没认出童芸筝,只觉得她很美,是个够资格上他床的女人,于是笑嘻嘻的靠过来,语气轻浮的道:“美女,我叫欧克强,帅气多金又单身,你……” “你给我滚开!”童芸筝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低声喝道,转身就要走。 咦? 她的侧影怎么这么熟悉? 欧克强一直眯缝的眼睛越睁越大,盯着她转过去的背影,吃惊的张大嘴巴…… “童芸筝!”他终于认出她,见她闻言转过身,忍不住跳了起来,指着她就大喊:“姓童的!” 她是童芸筝,他居然笨的没有第一眼认出来!过去的事一下涌上脑海,同时涌上来的还有一簇怒火,因为她因为她…… 那段记忆不堪回首!不要想!不要想!太可怕了!那段记忆可怕到,他连想想的勇气都没有! “你叫什么叫?狗啊?”童芸筝见周围那些家伙的注意力都被他的叫声吸引过来,自己重新成为被关注的对象,很不高兴的小声骂道。 “姓童的,我四年来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 欧克强主动走近,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邪笑,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怪不得一开始没认出她呢,她比四年前又高了些,身材更棒,脸蛋也脱去了微微的婴儿肥,如果说以前的她是一个小家碧玉的姑娘,而现在,叫她美女,她可以当之无愧呢。 她盯着他邪魅的笑脸,那个气愤,这个家伙走到哪里都不是好人,还顶着一头红发,左耳带着耳环,装非主流啊? 真是越看他越不顺眼,只觉得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值得欣赏的地方。当初自己到底是瞎了哪只眼睛,居然还和他谈了三个月的恋爱? “老娘爱去哪就去哪,关你屁事?”她忍不住的口吐脏字,忽然想到楚郁风的家规,偷偷看过去,还好,他正忙着向众人介绍儿子,根本没空理会她。 “我要杀了你!”欧克强依然在笑,嘴里却说出这种狠绝的话。 “杀我?”童芸筝一听,满脸布满黑线,眼神仿佛能杀人似的瞪着欧克强,“我不杀你就不错了,你还想杀我?我限你五秒内滚出我的视线,否则,下次见面,我能做出什么事来,连我自己都说不准。” “哦?”他调高语气,歪着脑袋,眼睛重新眯成一条缝,嘲讽的哼了一声:“姓童的……” 他的话未完,耳边忽然传来响亮的音乐声,原来舞会已经正式开始了。此时走过来一个穿着黑色露背礼服,姿态风情万种的女人,她贴近欧克强,声音里都充斥着妩媚:“欧先生,可否赏脸陪我跳个舞?” “没空!”他冷淡的拒绝,女人露出吃惊的神色,欧克强一向喜欢她这种妩媚的女人,对待她们也总是带着温柔的表情,怎么今天…… 欧克强没理会身边神色不定的女人,他和童芸筝的话还没说完呢,刚想继续,又有一个性感女郎上来打扰,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被热情的女人包围住了。 童芸筝见陆续围上来的几个女人,不是;露肩露背,就是露腿,各个性感妩媚,不禁冷哼了一声,从这些围上来的女人就可以看出他啥喜好啥品质,幸亏自己当初没和他继续下去。 欧克强被女人们缠着,见她转身就要走,不耐烦的一把推开犹如苍蝇的女人们,猛的抓住她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硬把她拉进舞池。 第227章:和旧情人跳舞 众人吃惊的看着刚刚步入舞池的这对男女,包括刚刚走过来的楚郁风。他本想以儿子为借口,让童芸筝跟在自己身边,没想到她和刚刚见面的欧克强进展的这么快,眼里根本没有他和儿子的存在。 过去的种种飞速的滑过脑海,她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女人的事实再次提醒他,她这么做,很正常真的很正常…… 一股无言的怒火在他心里越烧越旺,望着舞池内的那两个人,拳头不自觉的越握越紧,直到耳边传来儿子痛呼的声音,他才倏然回过神。 “爸爸,好疼啊?”骏业轻轻揉着自己的手,委屈的埋怨。虽然妈妈很凶,但是从来不会打他,让他有疼的感觉。 楚郁风弯下腰连声道歉,刚才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为了那种女人差点失去理智。他想着,却又不自觉的望过去,只见那两个人越靠越近,最后竟然贴到了一起—— 然而,实际情况又是怎样的呢? “怎么?童芸筝现在变胆小了?不敢和旧情人跳舞?怕我把你吃了?”都进了舞池,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挣扎不休的,欧克强只好用话挑拨她。 童芸筝也知道他在用激将法,自己甩开他才是正路,不过,一看到他那种自以为是的嘲讽神色,她就忍不住要和他较真。 “谁吃谁还说不定!”她脑筋一转,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任凭他把狼爪放在自己的腰上,跟他在舞池内随着乐队现场演奏的音乐转了起来。 在童芸筝的印象里,她没跳过舞。又据电视剧所演,一般像她这种没跳过舞的女人,和她搭档的男人会很凄惨,因为女人即使小心翼翼的避开,都能踩到对方的脚,更别提她还穿着鞋跟尖尖的高跟鞋。 童芸筝从没像现在这么开心自己穿了高跟鞋,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她兴奋的幻想了半天他脚肿的脱不下鞋的美妙情节,才发现,怎么过了半天,她的高跟鞋也没有如她所愿的踩到他脚上呢? 反而自己脚下的动作,那么自然,有规律,就好像她对跳舞非常的熟捻。怎么可能呢?她是小混混,小流氓,会跳的舞是迪斯科,啥时候会这种只有上流社会才跳的高级舞蹈的? 她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想法中,连欧克强说了些什么都没听到。他见她眼神恍惚,注意力根本没在他身上,感情自己扯了一通,浪费不少口水,都是白做功啊? 他气呼呼的捏着她纤细的腰肢,手下的劲道越来越大,终于成功的将她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她瞪着他,用眼神告诉他快点把猪蹄拿开,不过,他岂会听她的,邪魅的笑着就是不松手。 好你个欧克强,想和我玩阴的是不?那就看看谁更阴狠! 童芸筝想着,好看的红唇微微上扬,欧克强一看就知她又有了鬼主意,还没来得及猜,左手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瞥眼望去,只见她剪得整齐的指甲深深的扣进了他的手背里。 原来女人的指甲不长也能挠死个人啊! 他被扣的极疼,脸上却没有服输的表情,淡淡的笑,淡淡的道:“姓童的,其实我们还挺搭!” “谁和你搭?和你这种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猪搭,岂不是降低我的身份!”她毫不客气的回嘴,同时感觉到他握着她的左手开始用力,捏的她快疼死了,真想飙眼泪。 既然不能“顺其自然”的踩他的脚,那她就来个“故意”的吧!反正在这场战役中,她不能输给这头该死的猪!哦,不好意思,拿他和猪比较,侮辱了猪。童芸筝心里念叨着,俏丽的小脸蛋上也挂上笑容,脚起鞋跟落—— 下一瞬间,欧克强就差那么一点点嚎了出来。他明明疼的想龇牙咧嘴,又怕面子上挂不住,只能提气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不过,他这副故作轻松的模样可唬不住童芸筝,她依然温柔的笑着—— 你不服输是不?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啊—— 此时此刻,欧克强再次深刻理解到“最毒不过妇人心”的这句话的真理性,姓童的这个女人,绝对是站在了此话的顶点上。她那尖尖的高跟鞋一开始狠狠往下一落,就像刀子是的要切掉他的脚,见无果,就想来个磨断? 鞋尖拧啊拧,拧的他开始冒冷汗,终于受不了的开始大反击,大掌往回一拉,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快速贴过来,愣是贴到了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 欧克强紧紧地搂着她,略略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姓童的,我们把上次未完的事继续下去,如何?” 童芸筝使出吃奶的劲推着他,可他的胳膊就像钢铁一样硬,死死的禁锢着她,让她根本挣不拖。 “既然游戏开始,就别玩不起!”他呵呵笑着,要气死她似的又道:“你越挣扎我越爽!” 她不解的抬头看向他。 欧克强的脸上明摆的写着四个字:“不怀好意”!童芸筝对上他色迷迷的眼睛,猛的回过神低头一看,晕啊,不用看也应该知道的吗,她的胸正紧紧地贴在他的上面,随着挣扎摩挲着,她怎么这么迟钝才发现? 她以为自己的脸会腾的烧起来,可惜没有。对她而言,他根本不是个人类,这样比喻吧,某些人可以和自己的宠物一起洗澡,怎么会在宠物的面前脸红心跳,怕宠物窥视清白呢? 对,这个比喻非常的恰当,欧克强就是头猪,种马,色狼,看吧,都不和人类沾边。 她不动声色的模样,真的是要气疯欧克强了,平时都是女人主动跳上他的床,只有在她这,他频频踢到铁板。他明明已经牺牲色相挑逗她了,她怎么连脸红都不会?难道她根本没有羞耻心? 欧克强决定,使用更厉害的招数,就不信治不服她!他放在她腰上的胳膊缩的更紧,还缓缓的往下移动,落在她挺翘的臀部上,不仅如此,他还请出他的宝贝弟弟来帮忙。 这下,童芸筝真的变脸色了!不过不是变红,而是变黑。这个下流胚子,居然……居然用那个东西顶她!看来上次的教训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童芸筝眼里露出杀人的光芒,嘴角的笑容依然不变,低下头就咬上他的脖子,牙齿狠狠的往一起合不说,抓着肉还往外拉。不仅如此,她还抬起膝盖,朝着他的宝贝顶了过去—— 音乐嘎然而止,欧克强猛的推开她跳到一边,心有余悸的感谢音乐停下的时间太恰当! “姓童的,我不会放过你!”他面带笑容,语气却无比阴狠的道。 “姓欧的,你若敢来找我麻烦,我让你消失的连骨灰都找不到。”童芸筝也不怕他的威胁,邪着眼睛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她四下里寻摸了下,发现楚家父子两个人被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围着,不好上前打扰,下定决心躲到角落里吃东西,她的肚子早就可怜的咕咕叫了。她抬脚才走了几步,忽然,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射了过来,别问她背后没长眼睛怎么知道的笨问题,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强悍的。 她猛的转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只好再转过去,走了两步,等那道视线再次射过来的时候,她又猛的转回来—— 咦? 她的视线正好和楚郁风的对上,但是,她感觉楚郁风也是刚刚转过头,不像盯了她半天的样子。 楚郁风脸上挂着微笑,然而这种看似无害的微笑却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他的笑容里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怒火,好像从地狱而来,要烧得她连骨灰都不剩。 她做错了什么? 童芸筝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做了什么过份的事会让他如此生气,见他一边和客人聊天一边随意的扫视过来,尴尬的摸摸鼻子,难道是因为她刚才去跳舞没有办法照顾骏业,他就只好照顾骏业而失去和漂亮MM跳舞的机会? 她顿时茅塞顿开,把自己和欧猪头骂了一通,赶紧三两步朝他走去。 “呵呵……”她站在包围圈外呵呵笑了一下,成功的吸引了其他人的注目,赶紧微微弯腰行礼,颇有大户人家懂礼貌知时节的女仆风范,而后转身对楚郁风道:“楚先生,小少爷就由我来照顾吧!” 很巧的是,欧克强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站在楚郁风身边,双手抱肩的盯着她。 楚郁风淡淡的看了欧克强一眼,转而看向童芸筝,还没来得及说话,骏业先跳了起来,一把抓住童芸筝的手,大声道:“妈妈,我饿了!” 童言无忌!谁知道呢? 四周的人听到楚家未来接班人开口叫她妈妈,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审视。 欧克强闻言,眼神忽然沉了下来,现在是什么情况?楚郁风的儿子管她叫妈妈? “不!不是!”童芸筝首先反应过来,连连摆手,急切的解释道:“大家不要误会,我是小少爷的保姆,他乱叫的。” 第228章:又叫她妈妈 她就这么想和自己撇清关系?楚郁风绅士般温柔的笑容慢慢的敛去,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气息,站在他身边的欧克强立即感觉到了,斜眼看过来,眼里流动着某种奇怪的光。 “妈妈,我饿了,我想吃东西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根本没察觉到周围充斥着奇怪的气氛,依然摇着她的手,犹如火上加油的又道。 该死的小鬼,今天过后,一定要纠正他这个错误,他老爹不纠正,她也要纠正!童芸筝低头愤愤的瞪了小鬼一样,警告他闭上嘴巴,骏业吓得立即闭上嘴巴,不敢再出声。 可是,其他的人还是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远一点的人甚至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童芸筝万般无奈的看向楚郁风,用眼神求救:楚大少爷,我和你不是那种关系,你的儿子和我没关系,总之,不管说什么都好,你快张开尊贵的口解释,还我清白啊~~我小姑独处这么多年,哪能蹦出这么大个的儿子呢? 楚郁风瞥过眼神懒得理她,她瞪大眼睛,这……这是什么情况?他不会是为了刚才没能和美女跳舞的事记恨她,从而不帮她吗?那他也太小心眼了吧!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她还是自己解释下吧,至于那些人信不信就不在她考虑范围内了。想到这里,她刚要开口,忽然附近一个女人低呼了一声,指着她脖子上的项链,难以置信的道:“这……这个……不是……” 那个穿着白色纺纱裙女人的惊呼引来一群人的关注,她惊愕的盯着童芸筝脖子上的项链,张着嘴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条项链有什么奇怪的吗?项链戴上前她都没有仔细打量过! 童芸筝也好奇的低下头,闪亮的钻石为主体,镶嵌了四颗蓝色的宝石,怎么看怎么普通。 她暗叹一口气,看来自己对珠宝的认知真的是太差了。 此时,赢弱的楚郁菱也款款走来,看到大家都关注着小保姆颈上的项链,她也瞧过去,一旦看清,比谁都惊讶的呆住了。 这个……这个…… 不可能的!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这不是MyWallis吗?温莎公爵夫人最喜爱的珠宝之一! 四年前,楚郁风在拍卖会上花巨资拍下这款项链,当时记者访问他是否准备收藏,他说这条项链是温莎公爵送给其夫人的,代表了人世间最美的爱情,他自然要把这条寓意深刻的项链送给自己最爱的女人。然后记者追问是否已经有了这么一位幸运的女人,他笑而不答,但是谁都看得出来,真的有这样的一个女人。 外界猜测,那个女人就是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楚郁菱!然而,楚郁菱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要被退婚的女人哪有资格戴上那条证明爱情坚贞的项链呢,他是为那个女人买的,那个据说是个小混混的女人。 然而,那个女人在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没有机会带上这条项链。她清晰的记得,拍卖会过后的某一天,哥哥满身酒气的回来,他喝得东倒西歪,将价值连城的项链狠狠的摔在地上。她从来没见过一向温柔的他那个模样,即使他亲生父亲去世四面楚歌之际。他发泄完毕,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吓人,缓缓淌出的晶莹泪珠,濡湿了半面枕头。 他消沉了许久,直到那个婴儿出现,他才重新振作起来。那条无缘送出去的项链也就被封藏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把这条项链送给了这个女人,这个地位卑微的小保姆?这个小保姆,一脸迷惑不解不知所措的模样,彻底惹烦了她,哥哥把这么重要的项链送给她,她却傻的根本不知道其价值!哥哥到底为什么会爱上这种女人? 爱?楚郁菱立即被自己不的想法吓到了,她又缓慢的转头看向一旁的楚郁风,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动,落在急得脸通红的童芸筝身上。她震惊的往后退了一步,无法相信,哥哥好像真的爱上这个小保姆了。他那种眼神,她曾经看到过,以前他每次提到那个小混混,都会露出来。 “楚先生怎么会把MyWallis送给她?” “你们没听到吗?刚才楚先生的儿子还管她叫妈妈呢?” “看来有人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童芸筝本来就被那些人盯得浑身不自在,又见他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目光落在她的项链上没移开,窃窃私语起来,急得她满头是汗。天啊,她是想过要出名,可不是以这种方式,就好象她是怪物。 你们别窃窃私语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这个项链到底有什么古怪的啊?不会是有鬼附在上面吧?她求助的看向楚郁风,他依然不理她,再向四周求助,压根没人理会,最后,她无奈的拉了拉楚郁风的衣袖,小声的问:“你借给我的项链到底有什么问题?” 楚郁风好看的嘴角微微一扬,没有回答,乐得看她着急的模样。 楚小心眼,你够狠,把我陷于这种莫名其妙的境地还见死不救!可惜,我也不是好惹的! 她白了他一眼,一把扯下昂贵的项链,扔到楚郁风手里,并大声的道:“楚先生,你太小气了,只把项链借给我带了几分钟而已,至于立即管我要吗?哦——” 说到这里,她故意拉长尾音,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他,“我知道了,我不就是得罪过你吗?所以你才现在管我要,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哼?不借就不借,小气!” 说完,她傲气的一甩头,大踏步离开,留下那些喜欢说三道四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背影。 寂静的大厅里,忽然想起一阵不雅的哈哈大笑声,欧克强手扶着一边的楼梯,根本不顾形象的指着楚郁风,“你……你……” 他想看人家笑话,结果反被人将一军!真是够意思! 气氛一时很尴尬,楚郁菱快速的冲一边的乐队摆了下手,音乐声立即响起,大家看完热闹,纷纷找伴落入舞池,开始常见的商业交际。 楚郁风作为本次宴会的主人自然也不会清闲,连续跳了七支舞,又有美女上前来邀约,他摆摆手给决绝了,走到一边,看似无意的拿起酒杯喝着酒,眼神却不自觉的向四处看去。 马上,寻找的人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家伙。他的眉头紧了紧,抬脚朝他们挪去。 “筝筝,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男女朋友,你的行踪自然是我最关心的。”他还没走近,就听到欧克强略显委屈的声音,猛的顿住脚步,浑身的力气好像一瞬间消失了般,无法行动。 “从你把我扔在山上那天起,我们就玩完了!”小脸通红的童芸筝愤愤的道,用力甩开欧克强握着她胳膊的狼爪,眼角余光忍不住一次次的看向四周,心里郁结的不行—— 说来说去,都怪楚郁风,这个大坏蛋!害她陷于这种境地。童芸筝气呼呼的回忆。 她刚才已经逃到楼上,后来又被他派人叫了下来,说是照顾小少爷,然而,她到楼下找了一圈才发现,那个小鬼头早跑到外面和别的小朋友玩去了。 她一出现在大厅里,就有人盯着她看,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既然小鬼有人陪,她还是找个隐蔽的地方凉快去吧。如此想着正要离开,欧克强那个该死家伙就缠了上来,居然要和她续前缘。 续前缘?她可没那个心情。 “喂,姓童的,本大爷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拽什么拽?居然敢拒绝我?”欧克强三言两语没了好话,趾高气昂的斜视着他。 “姓欧的,本姑娘当初浪费宝贵的时间陪你玩,该是你觉得荣幸!”童芸筝最讨厌有钱人的这副嘴脸,怎么?他有钱就了不起啊?就可以瞧不起人啊?他有钱是他自己的事,不代表就比她高一等,凭什么露出施舍的模样? “姓童的,我可告诉你,错过了本大爷,以后你可就找不到进入上流社会的路子了。”欧克强双手抱肩,自大的说。 “哼!好笑,我啥时候说过要进入上流社会了?再说了,听你的语气好像进入上流社会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今天就跟你说明白,什么上流社会,你姑奶奶我,不稀罕!”童芸筝一边轻蔑的道,一边伸出纤细的食指,在他的胸膛上狠狠的点了两下,扔下满脸写着不可置信的欧克强,转身就要走。 不可置信?有什么不可置信的?本姑娘就是不稀罕!童芸筝拽拽的仰着头,刚扭转过身子,差点被不远处的人吓个半死。 楚郁风的脸色,现在可是前所未有的黑啊!盯着她的眼神,凌厉的像要吃人似的。她……没做错什么吧? 童芸筝深吸口气,本想鼓足勇气上前和他打个招呼,不过…… 不好意思,她泄气了,那一张黑脸面前谁还有勇气啊? 第229章:你们是什么关系 “嗨!总裁!”看来,真的有人胆大包天?童芸筝见欧克强笑容满面的走向楚郁风,懒得管他是不知看人脸色啊,还是不怕死,自己先赶紧脚底抹油,刷的溜走了。 “怎么?您找我有事?”欧克强以为楚郁风的出现是为了他,主动的问道,见他只是黑着脸没回答,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嘿嘿笑着,“总裁……我没惹你吧?干嘛冲我摆着一张臭脸呢?” 楚郁风死死的盯着他依然无语。 “那个……可是你说的,今天放我的假,不用上班,让我过来玩。” 是让你过来玩,但没让你招惹我的女人!楚郁风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就要丢脸的一瞬间,强大的理智占了上风。他猛的回过神,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到,赶紧把那么不和谐的念头压下去,黑脸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常见的绅士微笑。 “是啊,你好好玩!” 呼——欧克强深呼了一口气,夸张的拍着胸口,“你要吓死我吗?我还以为你要借机开除我!” “你……你……和童芸筝是什么关系?”静默半晌过后,楚郁风还是没忍住。 “哦?听到我们刚才说的话了?”欧克强还真是不会拐弯抹角,直白的问道。 还好,楚郁风喜欢的就是他的直白,他也不会拐弯抹角,坦白的点点头。 “我和你家的小保姆以前有一腿!”欧克强也不在乎自己的说法是否合适,顿了一下,眼神撇向不远处,好像在寻找她的身影,恶劣的又道:“这个该死的女人,能上本大爷的床她该感到荣行,居然还敢跟我拽!” 楚郁风浑身一颤,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刚刚不敢接触的念头…… 被证实了! 欧克强的风流是出了名的,再加上他出手大方,很会营造浪漫,和他交往过的女人,不出一个月就会跳上他的床,没想到连她也…… 欧克强悄悄的瞥了一眼楚郁风阴郁的脸色,隐藏起自己的愧疚,不好意思了,楚大总裁,追女人猛追三个月连个吻都没得到,这么丢脸的事我哪有脸说啊!您误会就误会吧! 可怜的童芸筝,此时此刻正美滋滋的躺在床上吃着从宴会上偷来的冰欺凌,根本不知道,她一向重视的清白,就这么被姓欧的毁了,还是在楚小心眼面前! &&&&& 宴会结束,大家都累的要命,第二天早上很晚才起来。童芸筝洗漱完毕,走到楼梯口正好看到楚郁风从对面走了过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没有扎领带,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还没来得及扣上,健硕的胸膛若隐若现,早上的阳光穿过水晶玻璃正好落在他颀长的身躯上,将他衬托得潇洒飘逸,看得某个女人脸红心跳。 楚郁风抬起眼,正好对上她的眼睛,她立即回过神,举手到耳边打起招呼:“楚先生,早啊。” 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径直朝楼下走去。 童芸筝愣了一下,虽然他以前也会冷眼冷语的对她,可从来没让她感觉到真正的冷过。他今天的冷,带着一股强烈的疏离感,他刚才的眼神就好象在说:“滚,离我远一点!” 她想像平常那样厚着脸皮凑上去打哈哈,可看着他渐渐往下的背影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她没有了勇气,默默无言的跟在后面往楼下走,连脚步都不自觉的放轻,唯恐发出的声音大了一点就会惹毛他! 她瞧着他的背影,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成了这样?到底谁惹他了? 第八十四章:扫帚大战 早餐桌上,连平时聒噪的疯婆子也察觉到他不寻常的冷漠,识趣的没有像往常那样滔滔不绝。一顿饭下来,大家都觉得冻得要死。 “你到底怎么惹到哥哥了?”早餐过后,楚郁菱趁童芸筝还未送孩子上学前先拉住了她,冷冷的问。 “楚大小姐,别你也这么冷,好吗?不然我要在这大热天的加衣服了!”她天生体热,连冬天都不怎么穿毛衣的人,居然被人类的冷漠冻着。 咦~~ 不正常啊不正常! 楚郁菱听到她这么说,神色一沉,“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回答我的问题。” “你怎么认定是我惹毛了他呢?”童芸筝有点不满的反驳,“我可是随时随地按照他的指令行事,不敢有一点马虎。” 楚郁菱也觉得自己这么贸贸然的找她问这种问题有点不合适,就好象自己心底认定了哥哥对她很在意,只有她能惹毛哥哥似的。她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切!他们兄妹真的没血缘吗?我看他们兄妹像得很,冷漠像,没礼貌像,总是不说话的转身就走弄的别人莫名其妙的,更像!” 童芸筝哼了一声,冲着楚郁菱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 送孩子去学校回来后,童芸筝就被疯婆子派遣任务当苦力,上午洗窗帘,下午清理仓库,傍晚临接孩子回来前还要去打扫别墅外面的车道。 她绕着大的吓人的别墅的外围车道扫了半小时,绕到了别墅的右面,另一个同样吓人的别墅出现在不远前。 这些有钱人,能不能在城市里住楼房呢?干嘛都跑到郊外来过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日子?她嘿嘿的笑着,暗暗的想,自己是不是在嫉妒有钱人啊? 扫地!扫地! 扫…… 晕!她低头扫地扫的认真,忽然就扫到四只离得非常近的脚上去了,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拥抱在一起。她不好意思的脸上挂上歉意的笑容,抬起脸来刚要道歉,一看清男人的脸,她的笑容倏的不见了。 真是冤家路窄! 她直起腰,拎着笤帚,转身就走。 “姓童的!”欧克强正和美女拥吻,好事被打断,他的脸色一沉喝住她,“连道歉都不会说吗?” 要是别人,她还真的会道歉了,但是和欧克强说道歉?她还是省省吧! 她转过身,嘿嘿的笑着:“我从来不和猪——道歉!”,眼角余光落在他的手上,看看,“色狼”他当之无愧,抱着女人在大街上拥吻不说,狼爪还光明正大的落在人家的胸部上。 “你……”欧克强气得半死,火爆的脾气刚想发作,眼睛捕捉到她的视线,嘴角一扬,一抹邪魅的笑容浮现。 他把美女又往怀里紧了紧,大掌更加嚣张的捏着人家的丰满。那个女人也挺上道,好象看出他在利用自己气对面的那个扫帚女,也不介意自己被利用,反而很会配合的往他怀里钻了钻,娇嗲的问:“欧先生,她是谁啊?” “楚大总裁家的女佣,有名的飞机场!”他蔑视的看着她,讥讽的道。 童芸筝努力挺了挺胸,又看了看那个女人的胸,最后还是把胸收了回去,摇了摇头,假装认命的道:“嗨,飞机场就飞机场吧!就算我是飞机场,有人想上来停机还停不住呢!” 欧克强自然明白她说的是四年前自己追她追不上的事,顿时火冒三丈,某个回忆又要从脑海里冒出来,他硬是咬着牙,再一次的把某一段痛苦不堪的记忆压了回去!耻辱啊耻辱! “是停不住吗?是场地太小,连模型都停不住吧?”欧克强不客气的反讽,还豪不遮掩的上下打量着她的胸,“四年啊,奥运会都举办完了,你家的场地怎么还没变化?你……还是女人吗?不会是男扮女装吧?哈哈哈……看你的长相,嗯,几率还真大!” “欧!克!强!”童芸筝眼神一凛,举起手里的笤帚就冲了过来,看来这个嚣张无比的男人很不识趣,居然敢趁她手里有武器的时候惹毛她! “你干什么?”长长的笤帚飞了过来,欧克强一把扔下怀里的性感美女,就躲到一边去。被扔在地上的美女躲闪不急,身上中了一招,还好,童芸筝眼见扫帚要打错人,手疾眼快的停住力道,才没让美女受伤。 “欧先生?”美女不雅的坐在地上,怨愤的看着他,他怎么可以在有难的时候一把撒开她自己躲开呢? “不用奇怪,他就是这种人!”童芸筝好象看出她的想法,好意的替欧克强解释道,然后又说:“我替你收拾他!” “姓童的,你给我助手!我看你是女人才不跟你一般见识到,你还打?还打?还打?你给我住手,不然我发火了!”欧克强被举着扫帚的童芸筝追的抱头鼠窜,一边逃跑一边威胁。 可惜,某个女人就是不知好歹,占尽便宜也不松手。 “该死的!”他终于不再隐忍自己的怒火,大喝一声,回转过身子,胳膊一伸就抓住扫帚,用力往回一拉,童芸筝就跟着飞了过来,还好,她反应够快,及时松手,终于不在跟着扫帚走,而他倒是一时没收住力道,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倒。 这次扫帚跑到他手里,该换他追了。童芸筝惊恐的看了他一眼,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第230章:你们在玩什么? 虽然童芸筝反应够快,然而,欧克强跑的更快,三两步就追了上来,一笤帚砸下去,正好落在她头上。笤帚上还带着脏土和树叶,这一砸,砸得她满头满脸都是,她抱着头哇哇大叫,“姓欧的,我诅咒你生孩子没屁眼!” “你生孩子才没屁眼呢!”欧克大声反驳,继续打她,打腿,她跳,打身子,她闪,他觉得她就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好玩极了,哈哈哈大笑着不断的打她,见她要逃,赶紧窜到前面拦住她的去路,继续打。 “该死的!”她也想抢回扫帚,可惜,没他力气大,抓到是抓到几次,又都被他抢去。 谁来救救我啊,痛死老娘了! “住手!”忽然,一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响起,童芸筝高兴的欢呼,看来老天听到她的祈祷了,给她派救兵了!她顺着声音看去,倒要看看老天派来的天兵天将是谁—— 楚郁风!面带笑容的看着他们…… 然而,为什么,明明他脸上挂着的是绅士般的微笑,她却觉得浑身冷呢? “你们在玩什么?”他手臂上挂着西服,站着没动,见他们不说话,只好又问。 “没……没玩什么!”欧克强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寒气,赶紧把手里的扫帚啪的扔到地上,还用脚踢远,“胡闹胡闹而已。” 楚郁风没有多说,转身朝大门走去。童芸筝倒是聪明,白了欧克强一眼,看他举起拳头要揍她,连扫帚都不敢捡了,就怕耽误一秒被他逮到,立即加快脚步跟上救命恩人。 “楚先生,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长长的林荫道上,他的步子大走的快,她都快跟不上了,脚下加紧步伐变小跑壮。就这样,她还不忘废话多。 谁让她受不了这冷冷的气氛呢!这个夏天真是冷啊! 楚郁风听到身后的小跑声音,嘴上冷淡的道“多事”,却还是放慢了脚步,而且越来越慢,就好象在散步似的。即使如此,童芸筝也不敢上前面来,或者跟他并排走。 两个人缓缓的走在林荫路上,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遮住了傍晚的太阳,昏黄的光线通过树之间的缝隙洒了进来,一阵微风拂过,四周响起沙沙的树响,明明知了在不断的鸣叫,童芸筝却觉得非常的静。 心静!别样的静! 前面的背影很高大很宽阔,看上去非常的可靠。可那样的背影又散发着冷冷的气息,淡淡的疏离,让人想接近又不敢接近。童芸筝也糊涂了,以前的自己不是这样,别人若不喜欢她,她从来不强求,然而,一想到楚郁风以后会一直用这个态度对她,她的心里就紧紧的缩在一起,难过的想哭。 被自己最在乎的人忽略轻视的事,她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最在乎?童芸筝停下脚步,忘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他……什么时候变成自己最在乎的人了?他对自己又不好,总是欺负她威胁她,自己怎么会在乎他呢?难道自己是受虐狂?人家对她越不好,她就越喜欢?那她该最喜欢欧克强的,为什么刚才会认为自己最在乎他? 啊~~脑袋都大了! 前面的楚郁风走了一会儿,发现身后的脚步声没有了,他猛的回过头,就看到童芸筝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拼命摇着头,他张开嘴刚要喊她,昨夜听到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一直在心里猛烈燃烧的怒火烧得更旺起来。 他不再看她,重转回身,也不等她了,大步向前疾驰而去。 一连好几天,童芸筝每次见到楚郁风,他的脸色就是冷冷淡淡的,和他打招呼,他也爱搭不理。如果说他心情不好,可他对别人也没这样啊?他冷淡的态度显然是针对她的,连楚骏业这么小的孩子都看出来,还追问她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 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准备亲自出手!! 厨房内!一个精心制作的蛋糕新鲜出炉,四周散发着喷鼻的香气! 哼!楚小心眼,你该感觉到荣幸,俺最拿手的东西,一般不轻易出手的!她正在厨房里瞪着蛋糕美滋滋,听见楚郁风回来的声音,赶紧抱起蛋糕就奔了出来。 楚郁风正把刚刚脱下的西服递到订书器的手里,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后,抬眼看了她一下,就又低下了头。 童芸筝,不要怕,不要怕,破冰计划,实施! 脸蛋带上完美的笑容,“呵呵呵,楚先生,您回来的这么晚,辛苦了!”已经晚上九点,他再不回来,蛋糕就凉了。 可惜,某个不上道的楚先生只是白了她一眼,并没说话。 她承认自己脸皮够厚,继续围着他转:“楚先生,您辛劳的工作到这么晚,肚子一定饿了吧,我亲自为您做了一个蛋糕,您要不要吃点?” 他看着她,她的眼里闪发着期待的光芒。就算这样,他还是没说话。 “我给您切吧!您只要坐下来等待就好!”她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又不顾他紧皱眉头吓死人的神色,硬是把他按在沙发上,“您喝什么茶?我给您泡!” “不会又下泻药吧?”他终于开口了,语气冷冰冰,字字是讽刺。 “嘿嘿嘿!您在说什么?我都没听懂!”她奸诈的笑,坚决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见他又要开口,连大声道:“红茶吧,喝着红茶吃蛋糕就幸福了!就这样啊!” 扔下这句话,她转身就逃到厨房去,根本不给他揭穿往事的机会。哼着不成调的歌,童芸筝超级快乐,知道自己的“破冰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因为刚才把他按下沙发的时候,若他坚决反对,她那点力气根本斗不过他的。 端着红茶返回到客厅,她蹲在茶几旁把蛋糕切好,放在精致的白色瓷盘里,恭恭敬敬的端到他面前。 “请您品尝!” 楚郁风眼神深沉的看着低头的她,半晌过后,细长的手指拿起一块蛋糕,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尝。 “怎么样?”她抬起小脸,期待的看着他。 他慢慢的咀嚼着,眼神落在她俏丽粉红的小脸上,她黑亮的眼睛此时显得更明亮。如果,如果四年前,他们在一起了,该有多好?每天下班回来,心爱的妻子都会为他做这么一块蛋糕,即使不喜欢吃甜食,他还是会笑着说喜欢,然后硬吞下去,只因为那是爱妻做的。 可是…… 可是—— 楚郁风的脸腾的红了! 童芸筝疑惑的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以及越瞪越大的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迟疑的问道:“有那么难吃吗?” 他一言不发身体僵硬的坐在一边,过了好半天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你……你怎么了?”迟钝的童芸筝终于看出事情不对劲,轻轻推了推他问。 “啊!少爷!”订书器正好走了过来,一看到楚郁风满脸通红的样子,焦急的奔过来,“少爷……少爷……您……” 楚郁风终于有了反应,冲订书器摇了摇头,却还是晚了一步。 “小童,你给少爷做的蛋糕里放了核桃粉?”订书器大声的质问。 童芸筝愣愣的点点头。 “少爷不能沾核桃,会过敏,浑身发痒的!” 所以他才僵直的坐在一边,唯恐动一下全身就痒起来。 “啊?那怎么办啊!”童芸筝跳了起来,担忧无比的看着他,“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对了,去医院,我送你,我开车快!” 她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庆幸自己会飙车,真的! “不用,很快就会好了!”楚郁风拒绝,站起身就要朝楼上走去。 “少爷,你脸红成那样,好像很严重啊!”订书器担忧的提醒道。 “是啊,还是去医院吧!”童芸筝拉住他的衣袖不肯松手,恳求的道:“去医院吧。” “不要!”他冷冷的拒绝,用力甩着她纠缠不休的手,“放开!” “走吧,走吧,我开车送你去!”无论他多用力的甩她的胳膊,她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就是不松手。 本来楚郁风刚一过敏,浑身就开始痒了起来,他为了不让自己丢脸,拼命控制着不去抓痒,想早点回房间再挠,偏偏这么一耽搁再和她一拉拉扯扯的,痒得更厉害了。痒这个东西,要是厉害起来,可是比疼痛还难忍受的。他眉头紧得不能再紧,蹦紧的身躯也无意的扭了起来。 “放开手!”他声音冷硬的命令,现在只想回房间。 童芸筝也瞧出他的不自在,急切的道:“你好像病得很严重……去……” “不去!”他快速打断她的话,抬脚就往上面走,而她死死的拉着他不放。 “少爷怕打针!”订书器见两人站在楼梯口,一个偏要往上走,另一个拉着人不放,僵持不下,只好上前小声的告诉童芸筝。 我倒!她闻言脸上挂满黑线,他这么大个人居然也怕打针。原来楚大总裁的弱点不是挑食,而是打针啊!! 第231章:就怕打针 虽然订书器很小声的泄露了他的秘密,他还是听到了,若不是现在他过敏脸上红的不行,任谁都能看出他不好意思的神色。他狠狠的白了订书器一眼,就被童芸筝硬拉着走下楼梯。 “不会吧,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大总裁居然怕打针?”对付这种人,激将法是最好使的。看看,他已经不服气了吧? “我不是怕打针,而是这么点小事不值得去医院。” “真的是小事吗?”童芸筝坏心眼的伸出手指隔着他的衣服,轻轻的挠了挠他。 “童芸筝!”他猛的缩回胳膊,咬牙切齿。 “在!”她笑着应答。 “去医院!”该死的女人,等他好了,一定不放过她! &&&&& 折腾到半夜,打完点滴的那一刻,楚郁风差点不顾形象的欢呼起出声!天啊,这么折磨人的半个小时终于熬过去了。这半个小时里,她不断的说对不起对不起。他记得她以前不是这么聒噪的人,一定是的,她一定是借机故意折磨他。这个童芸筝真是够坏的! 两个人走出病房,准备回去,一条长长的走廊直通外面。童芸筝连续说了半个小时还不累,一边和他走一边念叨,他看都不看她一眼,不给她反应,一会儿她自觉无趣就会闭嘴了。 这时,对面的门被猛的撞开,医生们不住的喊着“让让!让让!”推着一辆担架车急速冲了过来。 这副情节在医院里上演本来没什么,急诊病人才不会分什么白天黑夜的。楚郁风往旁边一闪,见医生们推着车从身边快速跑过去后,才又转回身朝大门走去。 走了两步,咦?不对劲!刚才还聒噪声不绝于耳,怎么这么大会儿四周就安静下来了呢?他扭过头,聒噪女人背对着他的身体崩的很紧,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直愣愣得到瞧着远去的飞车。 “怎么了?不走……”吗?楚郁风的话还没问完,童芸筝拔腿就跑,朝着刚才飞车消失的方向狂奔。 “医生,医生,她怎么了?”就在车子临进急诊室的前一刻,她终于追了上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担架车上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老女人,气喘吁吁的问道。 “酒精中毒!”医生快速扔下这四个字,关上了急诊室的大门。 童芸筝愣愣的站在门外,直到楚郁风追上来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才回过神。 “怎么了?”楚郁风忍不住关心的问,见她满脸担忧的神色,早就忘记生气的事。 “楚先生,您……”她犹豫了一下,眼角余光又朝着急诊室的方向看了看,最后下定决心似的道:“您先回去吧。” “怎么了?刚刚被推进急诊室的女人,是你的……” “妈……妈……”说完这两个字,浑身的力气好像消失了,她一屁股坐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颓废的又道:“您回去吧,我要在这里等她出来。” 楚郁风没有转身离开,她现在的模样特别的颓废,看起来很低落。在他的印象里,她是个朝气蓬勃,整天也静不下来的女孩。她这副颓废寂寞的模样,他还真的没见过。 他没有多说,坐在她的身边,肩膀轻轻的靠了过去,微微挨着她的肩膀,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 过了许久,她的声音犹如从远处飘来般轻微:“老瑞让我去看看她,我满口答应的很好,却一直没去看她,不是因为找不到机会,而是我不想见到她。如果她就这么有个三长两短……” “情况还不是很清楚,你先不要担心!”他轻声安慰道,转而又问:“你和你的母亲关系不好?” 童芸筝点了点头,伤心的道:“我出生的时候就没有父亲,母亲好像没有结婚,我就是别人口中的私生子。如果只是这样,我不还至于恨她,是的,我恨我的母亲,她曾经是我最在乎的人,无论我做的多好,多渴求她的爱,她都不给我……” 说到这里,她开始有点哽咽,语无伦次的又说:“很小的时候,我就学会了做家事,你不知道的,她从来不做家事,她就喜欢喝酒,每天抱着酒瓶子醉生梦死。我会把她弄乱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我会洗衣做饭,放学的路上,还会捡垃圾卖钱,就为了能填饱我们的肚子,可就是这样,她还是不爱我,她不打我,冷漠的态度对着我却比打还难受。” 楚郁风心痛的看着她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停在半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一向体温怕偏高,而此刻,她的手却非常的冰冷,还微微的颤抖。 “我伤心难过,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这么不喜欢我。按常理来说,一般这样的情节发生是有理由的,至少女人是恨孩子的爸爸,所以才恨孩子,可是……”说到这里,童芸筝顿了顿,“她说,她非常的爱我的爸爸。” “你的爸爸……” “她喝酒喝多了,总说我的爸爸是天使,我想他也许死了吧。等她清醒的时候,我求证的问,她却又说他没死,总有一天会回来,弄得我稀里糊涂。” “不管怎样,她既然爱我的爸爸,就应该爱我啊,可为什么要那样的对我?冷漠的表情,毫不关心的态度,甚至……” 一想到过去的事,她心酸无比。 “最后把我赶出家门!抛弃我!”童芸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倒苦水,还一下全部都倒出来,上一秒他还在跟她冷战,不是吗? 楚郁风的眼神沉了沉,一个小孩子,不断的努力,也得到唯一亲人的爱,多可悲? 他松开她的手,胳膊越过她,将她轻轻的搂进怀里,她纤细瘦弱的肩膀,到底承载了多少痛苦呢?他记得自己好像听过那样一句话,“越是外表坚强的人,内心越脆弱”,她也是如此吧? “也许我们前世是仇人,所以她才会这样对我……” 他什么也没有说,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不曾深刻了解过,该说什么呢? 两个人不顾来来往往的行人的注目,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很安心,积压多年的不快,烟消云散…… &&&&& 童芸筝盯着床上的女人,耳边还响着医生的话,“你是她的女儿吗,怎么照顾你母亲的,她这个月因为酒精中毒第三次进医院了。” 她伸手出,抚摸着妈妈消瘦的脸颊,那上面已经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苍白又冰冷。她的头发也是的,已经开始出现了银丝。她真的是自己的妈妈吗?几年不见,她怎么老了这么多? 鼻子一酸,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诉的苦闷,她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即使把年幼的自己赶出家门不闻不问,她还是自己的母亲,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现实。 也是可悲的现实! 床上的女人微微动了下,她惊喜的看着,只见她的眼皮动了动,慢慢的张开了。 童菁羽看着眼前的女人,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看清她的一刹那,眼里闪过一抹惊喜,快的令人难以察觉。 “芸筝,你来了!”她淡淡的打着招呼,随意的就好像她们昨天还在一起吃饭似的。真是让童芸筝火大。 “嗯!”既然当老娘的冷淡,她当女儿的自然有样学样了! 童菁羽刚要说些什么,忽然瞟到门口站着的男人,暗暗吃了一惊,他的模样—— 童菁羽坐了起来,背靠着枕头,上下打量着站在不远处的高大男人,熟悉的帅气面孔,名牌手工西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测。 “先生,你姓楚吧?” 楚郁风缓缓踱步走了过来,停在她的床边,点了下头。 “你和我女儿什么关系?”童菁羽直接问道。 什么关系?主仆关系呗?童芸筝刚想回答,楚郁风先开了口,“普通朋友”。 童芸筝惊愕的看着他,他这是在母亲面前给她保留颜面吗?她实在弄不懂他了,前一阵子冷的冻死人,后一会就柔声的安慰她,再来又帮她。莫名其妙! “哦?”童菁羽眼神在他们俩人身上扫来扫去,疑惑的看着他们,半晌过后才道:“普通朋友也罢,还是特殊朋友也罢,既然你姓楚,一定很有钱吧,借我一些!” “妈——”童芸筝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的脸皮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厚了,一开口就朝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要钱? 童菁羽压根不理会女儿的震惊,接着道:“我会晚点还给你。” “妈!”童芸筝喝到,“我看你还是睡觉吧!”醒来就能把人气个半死。 “妈什么妈,我又没管你借钱。”她白了女儿一眼,眼里浮现期待的神色盯着楚郁风,“算来,我们还是有渊源的,你家那么有钱,就别小气了。” “妈,你别太过分了,人家会把你的笑话当真的。”童芸筝万般无奈的说完,转头对楚郁风道:“她和你开玩笑呢,别当真。” “你别在这里叽叽歪歪的,我本来说的就是真话,开什么玩笑!再借不到钱,我就没酒喝了!”童菁羽不满的哼了一声,一把推开站在床边挡住她视线的女儿,冲楚郁风使了个眼色:“怎样,帅哥?” 第232章:这女人不简单 楚郁风淡淡的笑了一下,瞥了童芸筝一眼,她因为有这样厚脸皮的妈妈而羞愤的脸通红。她们母女的性格还真的很像! “阿姨,不好意思,我和林蔷薇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我们的关系不好,您攀错交情了。”他脸上带着标准的绅士微笑。 “哦——”童菁羽拉长尾音,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你知道我?” “我对阿姨过去的事略有耳闻。” “是在争夺家产调查林蔷薇的时候知道的,还是调查我女儿知道的?” 楚郁风微微一愣,视线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虽然她现在老了,脸上有很多皱纹,但从模样上看,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女。她和童芸筝张的很像,只是眼睛有所不同。 这个女人不简单! 他还真的是调查童芸筝的时候才注意到童菁羽,也才发现事情会这么巧,林蔷薇这辈子最大的仇人居然正是童芸筝的母亲。 他不得不调查童芸筝,既然认定了她就是当年的方若雨,他就需要把事情弄清楚,她是真的失忆了,还是在装模作样,结果一无所获。童家母女的身世就好像一团迷,围绕在她们身边的都是谜。 “调查我?怎么可能?他没事调查我干嘛?”童芸筝头疼的揉着太阳穴,“妈啊,你又说什么疯言疯语呢!” 童菁羽审视着楚郁风,虽然他面无表情,不动声色,不过…… “楚先生,你现在不借我钱没关系,日后若有什么事来求我,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帮你!”她好像洞悉了一切,笑着说,然后躺回床上,冲他们摆摆手,“你们都去吧,我累了!” &&&&& 两人回到家,天已经大亮,楚郁菱穿着白色的晨衣一脸担忧的站在门口,直到看见楚郁风平安无事的回到家,她的脸上才露出笑容。 “哥……你没事吧!” 童芸筝看她小跑了过来,淑女不愧是淑女,连跑起来都那么优雅。 “我没事。早晨风大,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快回去吧!”楚郁风看着她,温柔的语气里饱含担忧和宠溺。 “我担忧哥。”楚郁菱说着,转头看向童芸筝的脸色立即暗了下来,语气难得厉声的道:“都是你的错,害得哥哥进医院!你能不能消停点,明明是个小保姆还那么多事!” 童芸筝内疚的低下头,虽然她是出于一片好心,而且也不知道楚郁风对核桃过敏,她听过对牛奶过敏的,对鸡蛋、虾子过敏的,还真没听过对核桃过敏的。不过,算来算去都是她的错。 “郁菱,别怪她了。不知者无罪!”楚郁风淡淡的扫了因为内疚而低着头的童芸筝一眼,又见楚郁菱脸上露出不教训教训她就誓不罢休的表情,赶紧扶起她的胳膊,“郁凌,走吧,快进去吧!别着凉了!” 童芸筝傻傻的站着,看着两个人并肩向房内走去,郎才女貌好不相配,一股浓浓的酸气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 什么吗,刚才明明是她和楚郁风并肩行走的,这会儿就换人了。楚郁风,表面上看他是一个君子,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色狼,虽然他和楚郁菱以兄妹相称,但毕竟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可以随便抱她的胳膊?虽然是开放的现代社会,也要注意下形象啊! 还着凉呢!哼!这可是夏天,就算是早上,也能热死人呢! 色狼!色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 “筝筝……”一声低沉沙哑的呼唤忽然在耳边响起。 咦?这是哪里?童芸筝睁大眼睛看着四周,脑袋里迷迷糊糊的。她在做梦? “筝筝!”声音的主人忽然出现在眼前,她看清对方的脸,猛的一惊! “楚……楚先生……”童芸筝莫名其妙的磕磕巴巴起来。 “不要叫我楚先生,”楚郁风温柔的伸出双指盖在她粉嫩柔软的唇上,打断她的话,“叫我郁风!” 诶?这是冷冰冰的楚郁风吗? “来啊,叫叫我听听。”他深情的看着她,温柔的请求着。 她像中了魔咒般,不由自主的叫道:“郁风!” “我的筝筝……”他笑了,慢慢的靠了过来,呼吸离她越来越近,童芸筝明明知道这是梦,可还是止不住狂跳的心,“你要……干什么……” “吻你!”他说完,一双薄唇覆盖在她温润如玉的粉唇上,慢慢的磨蹭着。 她动都不能动,任他吻着。他的唇比她的凉,却让她的身体犹生一股难言的燥热。吻着吻着,他轻声的笑着,加深了这个吻。 “嗯……”这太羞人了!童芸筝想推开他,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任凭他如贪婪又饥渴的野兽,吸取着她的甜蜜。 算了,毕竟这是梦,在梦里和帅哥缠绵又不犯法!童芸筝想着自己是彻底的堕落了,双手环绕过他的肩膀紧紧抱着,感觉着他灼热的体温,甚至学着他的动作热切的回应,吻着他的唇,撩拨他的舌…… 好甜蜜! “筝筝……”他低呼,鼻尖抵着她的,喃喃的呼唤,“筝筝……筝筝……”,深情的声音,就好象她是他不小心遗失的宝贝失而复得,他的大掌向下探去,穿过睡衣覆上她的丰满,缓缓的抚摸着…… “哦……”她忽然觉得脑海一片空白,身体异常的燥热起来,他的大掌不断的摸索,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似乎有一股欲望缓缓的从下腹飘了上来,空虚充满整个身体,她的手臂缩得更紧了,想要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要什么? 他的吻从她粉嫩的唇瓣上退开,滑过她娇艳的脸颊,落在小巧玲珑的耳垂上,辗转的轻啃。 “郁风……”她忍不住的低呼他的名字。 “若雨,若雨,我的若雨……为什么要离开我……”他痛苦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我不是若雨!我是童芸筝!我不要你吻着我的时候喊着别人的名字! 所有欲望瞬间消失,她猛的睁开眼睛,却在睁眼的一瞬间发现他正用阴冷的神色死死的盯着她。 自己的阴狠被她看到,他倒也不在乎,面不改色的加大手下的力道。 “痛……”她低呼,挣扎着要推开他,可他只需要一直胳膊就能紧紧的禁锢住她。 “痛吗?”他冰冷的眼神如刀子一般,似乎要撕开她的肉割开她的心,“你的痛比不上我的十分之一!方若雨!” “我不是方若雨!我不是方若雨!”她喊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心痛,就算是梦,她也不想被当成别人。 “方若雨,你的把戏玩够了吧?”他的脸色越来越黑,手下力道十足的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眼里只有他,“说!你为什么要离开我!说!” “我又不是方若雨,怎么知道为什么要离开你?你放开我,好疼!”她大声的呵斥。 可惜,他根本不在乎她的疼痛,依然不松手,双眼喷出炙热的怒火,“你这个女人,可以下一百层地狱了!我对你那么好,为你付出所有的真心,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般对我?” 下一瞬间,他的神态又变了,变得更加阴森恐怖! “该死的家伙,我说放开我!”她不断的挣扎,这个人不是楚郁风,不是!虽然他的脸明明就是楚郁风的脸,可楚郁风再冷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不过,这个人她又好熟悉,好像见过,那种感觉,好熟悉…… 她糊涂了,脑袋里浆成一团,只知道要挣开他,他浑身散发着的寒气,让她冷的受不了。 “方若雨,你去死吧!”他哈哈哈的笑着,大掌移到她纤细的脖颈处死死的掐住,她一时喘不上气来,挣扎的动作变的更大。 他满意的欣赏着她变青变黑的脸,看着她不断的挣扎,他已经笑的脸都扭曲了。 不行了,不行了!她喘不上气来了! 就这样死了吗? 童芸筝,这是梦,快点醒来快点醒来,难道要死在梦里吗? 男人的手忽然往下一落,狠狠的说:“你去死吧!” “啊——” 童芸筝尖叫一声,猛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她急促的呼吸,过了好半天才稳住心神,暗暗庆幸自己这次是真的醒了! 还好,还好,刚才的一切都是梦!虽然知道是梦,不过她还是感到心有余悸。 真的是一个好奇怪的梦。梦中的男人,似乎陌生又似乎熟悉。她摇了摇头,是梦而已。 可是,这个梦好真实啊。一开始楚郁风的吻,她回忆着,手指不禁抬起覆上自己的唇,好熟悉,那个感觉真的好熟悉,就好象他们曾经这样深深的吻过。 还有,他注视着她的深色黑眸,也很熟悉。认识他后,她根本没见过他有那种眼神,无论是对谁,可在她梦里的那个眼神,一点都不虚假。 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充满爱恋和宠溺的抚摸,都好像发生在昨天。 童芸筝无奈的倒回床上,现在又不是春天,她发什么春啊,还做春梦? 手背覆上额头,她又继续想了下去—— 第233章:难道他看出来了? 楚郁风一瞬间就变了,好像也是真实发生过。一想到梦里那冰冷如刀的眼神,她后怕的还止不住哆嗦。 被奇怪的梦扰到,她再也睡不着,点开床头灯,发现床头柜上的水杯已经空了。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算了,还是去楼下再倒一杯水啊。 她走出房间,一边顺着走廊往东走,一边打着哈欠,忽然,一个黑影倏的出现在视野里,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 那道纤细的黑影如同幽灵一般慢慢飘了过来,童芸筝接着微弱的灯光仔细一瞧。 “原来是楚大小姐啊!这么晚了,您怎么不去睡觉啊?”还好不是鬼,她松了一口气走了过来,却发现楚大小姐正用幽幽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怎么了……”童芸筝心虚的问,难道她看出她做了关于她哥哥的春梦。 “你别以为哥哥对你好一点,就是他爱你!” “我……我没那么以为!”一想到那个春梦,她就感觉很尴尬。 “哥哥以前识人有误,被一个不要脸的女混混所骗,所以他不会爱人了,自然也不会爱上你。” 童芸筝沉默不语,就算楚郁风没有被女人所骗,也不会爱上她这种一无是处的女人吧,况且,她也是小混混,一定戳到他的痛处,更招他厌烦。怪不得从一开始见面他就讨厌她。 她胡思乱想着,压根忘了自己偷了人家的孩子还能从监狱里出来的事。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问一边的幽灵:“是骏业的妈妈吗?” “是的。”幽灵淡淡的回到,若有所思的望着外面的夜色。 “那个女人呢……”她追问了一句,记得楚郁风好像说过她死了,但真的死了吗? “抛弃孩子离开哥哥,走了。”幽灵心不在焉的说,“现在是生是死,无人得知。” “啊?这个女人也太狠心了吧?居然抛弃骏业那么可爱的孩子离开?”童芸筝愤怒的骂着,心里骂的却是另一番外。 傻女人没眼光啊,连楚郁风这么好的男人都不要!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这么傻呢?有机会一定要见识见识! 楚郁菱转头用冷冷的眼神看着她,真是冷啊! 童芸筝抱起肩膀,若再和幽灵呆下去,她会冻死的。想着,她说了一句:“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去睡觉了。”也不管对方回不回应,拔腿跑回房间,连倒水的事都忘到脑后勺去了。 早上餐桌上和楚郁风碰到面,她又不自觉的想到昨晚的春梦,觉得自己好像占了他什么便宜,脸色微红,心虚的不敢抬眼看他。 楚郁菱坐在楚郁风旁边,文雅的笑着,“哥,我今天想买衣服,你陪我去吧。” “好!”楚郁风头都没从报纸上抬起,毫不犹豫的答应。 童芸筝瞥瞥嘴,酸溜溜的想,看他们兄妹感情多深,妹妹一开口,楚大忙人立即答应。看着楚郁菱巧笑的和楚郁风聊的正开心,一股无名的怒火越烧越旺,鬼使神差的,她就想破坏他们和谐的气氛。 “楚先生,我想问您一件事。”她打断两人的谈话,成功的吸引了他的主意了,她咽了一口唾沫,下定决心的问:“你以前真的很爱方若雨吗?” 楚郁风神色恍惚了一下,接着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她,“你好像管的太多了。” “我只是好奇!”她还不怕死的反驳。 “你……”楚郁风的话忽然被急冲冲跑进来的订书器打断,他气喘吁吁的道:“少爷,少爷……” “怎么了?”就算订书器俩色难看,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楚郁风依然沉着的问。 “外面,有一个女人想见您……”订书器说到这里,眼角有意无意的瞥向童芸筝。 他干嘛这么看着我?童芸筝十分好奇。 “什么女人,不见!” “少爷……”订书器咬了一下唇,“她说她叫方若雨。她……和小童张的非常相像……嗯,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楚郁风震惊的缓缓站起身看向童芸筝,在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方若雨,当年抛弃楚郁风的女人,楚骏业的亲生母亲? 怎么会这么巧?刚刚提到她,她就来了? &&&&& 童芸筝傻傻的站在一边,看着正款步走近的女人,有种照镜子的感觉,只不过这个镜子是动态的。她染着褐色头发,穿着黑色皮上衣,白色衬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系着一条宽宽的腰带,看起来就是一副小混混的打扮。 “郁风,好久不见了!”她停在楚郁风的面前,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进而看向童芸筝,大大吃一惊,“你……” “我的天啊!”童芸筝终于回过神,拍着额头,“天啊!”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怪不得楚郁风会认错人呢。 “妈妈,这个女人怎么张的和你一模一样啊?”楚骏业糊涂了,紧紧握着童芸筝的手,怯怯的看着对面的女人,不觉得亲切,反而心生恐怖,有两个妈妈…… 太恐怖了! “宝……你是宝宝吧……”方若雨激动的嘴唇微抖,冲了过来一把抢过骏业,将他深深的埋入自己的怀抱,“宝……宝……想死妈妈了!” 楚骏业用力推着她,“你不是我妈妈,你不是我妈妈!” “宝,宝,是我啊,我是妈妈啊!”女人不松手,焦急的道,吓坏了楚骏业,他哭喊着冲童芸筝喊:“妈妈……” 童芸筝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上前“解救”儿子吧,人家毕竟是亲生妈妈。 “够了!”楚郁风实在看不不下去,上前一把将方若雨推在地上,冷冷的喝道:“你闹够了没?” “郁风……”方若雨僵硬的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楚郁风。 楚郁风毫不客气的一把拉起她,逼近她的眼,冷冷的问:“你说你是方若雨,是骏业的妈妈?有证据吗?” “郁风,你怎么了?是我啊,方若雨!” 楚郁风扯过愣怔中的童芸筝,“如果说长着这张脸的就是方若雨的话,那她呢?也是方若雨?”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方若雨低吼着推着楚郁风,可他纹丝不动稳稳的站着。 “我们可以做DNA比对,是了,你若不相信我,我们可以比对!”方若雨急中生智的喊道。 楚郁风愣了一下,松开手,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惧怕的看着他黑青的脸。 他慢慢回过神,眼神深沉的看着童芸筝,最后转身朝厨房走去,“吃早餐!” 楚大少爷啊,这都火烧眉毛了,谁还有心情吃早餐啊!童芸筝心里哀嚎,对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能吃下去饭才怪! 早餐过后,方若雨把头发包给楚郁风,让他拿去做DNA比对,而童芸筝神情恍惚的都不知道这一天怎么过去的。现在骏业的亲生妈妈回来了,是不是该她离开了?她不是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吗? 但为什么心里这么不舍呢?舍不得骏业,也舍不得楚郁风? 舍不得楚郁风?童芸筝拿着笤帚的手僵住,为什么舍不得楚郁风? 一个久久盘旋在脑海深处的答案呼之欲出,她一直不敢想一直压制着那个令人不安的答案。 不会的!不会的! 不会的…… 童芸筝浑身的力气一瞬间消失,她坐在花园的泥地上,脑袋里嗡嗡直响,下一瞬间,泪水也哗的涌了出来。 那个被拼命压下去的答案,再也压不住跳了出来,童芸筝悲凉的发现,自己原来爱上了楚郁风! 爱上楚郁风?多么悲哀的事啊?两个人无论是身家、学识、都相差那么远,他如同太阳一般高高挂在天上,她呢,是地上的尘土,无论怎么想,两个人都没有相配的地方。 不仅如此,他身边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深爱过的,孩子他妈,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呢?算什么? 这场爱恋,错,不是爱恋,是暗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以失败收场!所以,她明明爱了,却不敢承认。 童芸筝捧着脸,呜呜的低哭出声,泪水止不住的从手指缝隙中淌了出来,上一秒知道自己恋爱了,下一秒就知道没有结果,是不是很可悲。 为什么啊,为什么?童芸筝,你是笨蛋吗?才认识那个男人几天啊,你就爱上他?看上他什么?出色的外表?庞大的家产?傲人的能力? 不管看上他什么,你都该警告自己不应该接近他的啊!他全身上下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一看就知道该躲开的。笨蛋童芸筝! &&&&& 晚上楚郁风回来了,也带回一个消息,方若雨真的是方若雨,楚骏业的亲生妈妈。 吃过晚饭,童芸筝安顿好楚骏业,朝着楚郁风的书房走去,无论如何,她今天都想有个了断,既然知道这场爱恋没有结果,她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进来!”书房内传来熟悉的低沉的声音,童芸筝的鼻子一酸,又忍不住想哭。不过,她不会哭,她不会让楚郁风看出什么来。 “我……我想找你谈些事!”她走进书房,站在楚郁风的办公桌前,甚至不敢抬头看他,很怕一个不小心,不争气的泪水就流下来。 “嗯?”楚郁风放下手里的笔,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我想明天早上离开……” 第234章:他咋这么霸道? 啪! 楚郁风的大掌突然在桌子上狠狠的一拍,吓得她立即把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你过来就是和我说这件事的?”他声音冷冽的问。 “我……我……”童芸筝吓得哆哆嗦嗦,若平常的话,她嘻嘻哈哈的混过去,可现在,她没那个心情。 童芸筝,还是早点离开吧,早点离开了才不会痛苦。难道以后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甜甜蜜蜜,你能不难受? 深吸一口气,她鼓足勇气,抬起头射向他的视线里充满了坚定的气息:“既然骏业的亲生妈妈回来了,我就该离开了。” 他哼了一声,淡淡的道:“合约上说的是骏业不需要你时,你才可以离开,并不是她亲生妈妈回来。” “可是……可是……”合约上好像是那么签的。 “没有可是!”楚郁风站起身,深沉的目光看进她的黑眸“你卖身给我们楚家,只有我说你可以离开,你才可以离开。” 他怎么可以这么霸道? 楚郁风说完,不顾她的反对,把她推出办公室,临别前还警告她别想逃,否则牢狱之灾等着她。 无奈,她垂头丧气的走回房间。 楚郁风看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那头,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书房,从一个柜子里掏出一个又黑又大看起来就非常沉重的皮箱,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他推开房间的门,就见方若雨坐在他的床上,她听到声音抬起头,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跳下床跑了过来。 “郁风,你回来了?” 楚郁风脸上挂着温柔的笑,随手关好门,任凭她拉着他的胳膊往床那里走。 “郁风,你手里是什么东西,放在一边去吧,我们好好的休息!”她故意加重“休息”两个字的语气,是男人就该懂得她的暗示。 他把黑色箱子放在床上,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的拿出来,摆放在床上。方若雨看着他的动作,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震惊的问:“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方若雨惊恐的看着楚郁风把箱子里的那些东西在床上一件件的排好,双腿忍不住的哆嗦,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况且,她还在社会上混过这么多年,床上那些奇怪的东西是啥,她清清楚楚的很! 带刺的皮鞭、银质的手铐、粗重的蜡烛、一尺来长的电棍…… 怎么?他要玩SM!他是变态吗? “你……你要干什么?”她吓得快说不出话来,见他将东西摆好,满意的点着头,终于回过神,磕磕巴巴的问道。 “你不是心知肚明吗?”即使这个时候,楚郁风脸上的笑容依然温柔,饱含深情的眼睛落在她吓得惨白的脸上:“我们重逢的第一晚,意义非凡,自然要玩以前最喜欢的游戏!” 啊?最喜欢的游戏?方若雨诧异的无法反应,只见他嘴角噙着邪笑,随手拿起一个带着滚刺的皮鞭用力的挥了挥,呼呼的风声吹得她整个背脊都被冷汗溻湿了。 “先玩哪个好呢?这么久不玩,我都不知道怎么选择!”他放下皮鞭,兴致盎然的审视着床上的物件,而后笑着向一边呆傻的女人征询道:“要不先来滴蜡?” 他的目光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你以前最喜欢这个了,还记得吗?你说你最喜欢痛彻心扉的感觉,所以每次都叫我找最粗的蜡烛!” 女人双眼一突,发青的嘴唇微抖:“是……是吗……” “你不记得了?” “不!不!我记得!是最喜欢滴蜡!”她忙点头,停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建议:“可是我现在不喜欢了?我们能不能不玩呢?” “不喜欢?怎么可能?”他夸张的大声反问,又拿起床上的皮绳往两边扯了扯,“你说你爱死这种感觉了,一辈子都爱!人的感觉怎么会随便的就变了呢?” “我……” “我知道了,是不是我们刚重逢,你不好意思?没事的,一切交给我!”他笑的邪魅,拿过一个方盒,动作优雅的抽出一根火柴点燃粗大的蜡烛,那红色的火焰嚣张的跳动着,跳的她心惊胆颤。 “快点!来,把衣服脱了趟在床上!”楚郁风温柔的将她拉到床边,嘴贴近她的耳边,轻声低喃:“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可无聊死了,就连做梦都总能梦到你被我虐的浑身是血的模样,太刺激了!” 浑身是血?她抖了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猛的按到床上。 “不要……”她挣扎着想起身,他的手劲很大,微微一用力,她就起来不了。 “呵呵,我知道你说不要,就是特想要,又顽皮了!”楚郁风故意露出变态之人才有的神色,眼睛眯眯着,一手按着她,一手拿起蜡烛,“嗨,蜡油好像少了点。” 妈妈啊!擀面杖那么粗的蜡烛留下的蜡油,她怎么看都不觉得少啊!他高举着蜡烛,表情犹如地狱走出来的恶魔一般邪恶,一股恶寒从脚底升上来,她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没事,先滴点玩玩,热热身,然后……”他俯下身,盯着她变大的瞳孔,语气平平的道:“点击吧,或者片肉,最过瘾!” “呜呜……”她吓得忍不住哭了出来,“不要……不要……求你了……” 他的表情瞬间一变,阴森恐怖! “方若雨,你明明知道我是有仇必报的,当初那么狠心的抛下我,现在回头,就该有心理准备!以前我们常常玩的游戏,这次都玩个遍吧!” 方若雨猛然挣扎了起来,哀声哭求着:“求你原谅我,求你了,我不该抛弃你的!我后悔了!” “后悔无用!别说我没给你赎罪的机会。再说了,玩SM,一直是你热衷的!”他说着,将蜡烛歪斜,她眼见蜡油滴了下来,哇哇大叫着立即闪开,热烫的烛油啪的一声落在床上,离她的脸只有不到一厘米远的距离。 “你躲开干嘛,好好的享受下啊!”他呵呵笑着,按住她拼命挣扎的手脚,扯过皮绳就要往她身上缠,还一边解释着:“你越挣扎,皮绳越容易绕的更紧,很快的,每跟绳子都会紧紧的勒进你的肉里,你鲜红的血液会顺着皮绳流下来,好好享受这种难以言表的痛快感吧!” 眼前的家伙不是人,是魔鬼!方若雨拼命的躲着他的手,起身就要逃,头发却一下被用力拉住,头皮差点被扯下来。 她疼的流出眼泪,呜呜的求着:“求你,放过我!” “只要你是方若雨,就该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他冷冽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我是方若雨,我没骗你……” 楚郁风的眼神沉了沉,他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这个女人还不老实,看来非要他下狠手呢! 方若雨听见背后响起“刺”的一声,一阵寒光从墙面上闪过,她猛的回过头,只见他掏出了明晃晃的刀子,对着她的脸:“片肉玩吧!” “啊——不要!”她尖叫着,双腿软了下来,跪坐在床上:“我是方若雨!但不是抛弃你的人!抛弃你的是童芸筝,你去找她吧!” 楚郁风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松开了手,她整个人瘫在床上,和童芸筝一模一样的脸上布满泪痕,可他的心却无动于衷。。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本名!” “我没有骗你,我的本名就叫方若雨,几年前,骗你的是童芸筝!” 看来,这个故事还挺长呢,说不定,等她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完,他就会揭开所有事情的真相了! 楚郁风以为会从真正的方若雨这里得到事情的真相,童芸筝是装失忆骗他玩,还是真失忆。然而,这些他没能弄明白,却发现事情更复杂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有一只神秘的黑手在暗处兴风作浪。 “那年,童芸筝的舅舅进了监狱,她好像在躲什么人,到我家附近租房子,我家正好有一个空房子就租给她了。她这个人不错,热心又大方,我们很快成了好朋友。”方若雨差点被吓坏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她偷偷瞄着坐在床对面椅子上的高大男人,原来他早就看出她不是他的前女友,却不直接问,这么吓唬她。 这个人真是心机深! “我看你们张得一模一样,还以为你们是双胞胎呢。”原来只是邻居,“你为什么会和她张的像?” “是啊,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你怎么就看出我不是当年那个和你交往的女人呢?”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好奇的问道。 “气质!”楚郁风眼神凌厉的盯着的她,“就算你穿得很像个小混混,你也没有她的气势。”童芸筝的气场非常的强大,可不是一般人能装出来的,更不是靠衣服衬托的。 “哦——”她应了一声,低头半天不说话,好像在沉思。 “继续说!”他喝到,提醒她现在不是想办法应付他的时候,“她为什么会叫你的名字?” 方若雨抬头看着他,他深沉的眼里透漏着精明的光,她知道,没什么能瞒住他的。与其想破脑袋挖空心思找借口,还不如全部都招了,一点点的招供。 第235章:她就是脸一样而已 “那我从头说吧!”方若雨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慢慢的道:“有段时间我正好在找工作,一下收到两个通知,有一个不想干……” “加油站?”他和她交往期间,她的工作地点就是加油站。 她点下头,“嗯,她正好想找工作,我就让她去了,因为简历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所以只好让她用我的身份证。当时我俩头型差不多,脸型也一样,她戴上一副眼睛,人家随便瞄一眼身份证,也就混过去了。” “所以,和我交往的女人,真正的名字,就是童芸筝?” “是的,反正和我相处的那段时间,她就叫童芸筝,至于是不是她本名,我就不能肯定。你也知道,像她这种到处混的人,什么时候用的是真名,什么时候是假,很难说。” 这点,他理解。 “你……从她口中听说过我吗?”楚郁风问完就后悔了,很怕得到令自己伤心的答案,还好—— 她点了点头,眼神飘向别处不敢瞧他,很怕老谋深算的男人会看出她的心意。她不仅听过他的名字他的事迹,还偷偷见过他,幻想过自己站在他身边的情景,所以才甘愿冒险答应那个神经病的提议。 那段暗恋的日子里,她总是既痛苦又贪恋的听着童芸筝讲他的事,他的高大、温柔体贴、霸道和强烈的占有欲,让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断回味。 “她说了你很多事,只是没提到你是楚氏的总裁。” “那是她钓我上钩的计划,怎么可能说。”想起那段往事,他就一肚子怨气。这些事他从未和人提过,今天因为有个当事人再场,他才不自觉的说漏了嘴。 “啊?明明是你先去招惹她的啊,怎么变成她是坏女人了?”方若雨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把话说明白!” “不是吗?不是你在加油站主动和她搭讪,而后开始追她吗?”童芸筝不会和她撒谎,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童芸筝是从这里开始给她讲的?那之前她帮他修车的事,她不想讲,还是没认出他是那个车主?楚郁风沉默着。 “然后某一天,你就变了,说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和她玩一玩而已,不想继续玩下去了。” “她这么告诉你的?”剑眉遽然竖起,他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方若雨不知道他是怀疑自己,还是怀疑童芸筝,急急的道:“是啊,她回来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蒙头就哭。我从来没见过她那个样子!童芸筝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也不在乎,就算打架受伤,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她真的哭了……”楚郁风有些不敢置信,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浮现她蒙头大哭的模样,心紧紧的抽在一起。 “是的,像个受伤的小动物,蒙着头压抑着声音,很可怜。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都是红的。” 他沉默了,脸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到哀伤。 “过了几天,她就搬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去了快一年的时间吧,你好像因为寻孩子丢失的事上了电视,我看到了,才大大的吃了一惊,没想到你是楚氏的总裁。算了一下孩子的出生时间,正好是你和童芸筝交往的那段时间,我自然以为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才故意说出那种狠心的话,深深伤害了她。” 我没有!明明是她抛弃他,还不要他们的孩子。楚郁风想反驳,又觉得没必要在她面前多说。这四年来,他甚至都没有碰过一个女人,不知道自己在坚守些什么。而她呢,抛下他,转身就找了欧克强,还…… 他不能去想,否则,欧克强抱着她在床上翻滚的画面会逼疯他! “你为什么会和童芸筝长的一模一样?”他不再去想那些能逼疯他的事,继续问道。 方若雨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楚郁风看着她那张和童芸筝一模一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呵的轻笑了下,要是童芸筝有这副模样…… 还真的难以想象。 “不就是整容了吗,”他等了半晌,她还是不说话,有点嘲讽的道:“至少童芸筝的脸还不错,你整出来后不丑。” 她诧异的看着他,感觉在这个精明厉害的男人面前,自己被剥光了似的,被人看得个透彻。 “是……” “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她轻咬着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楚郁风无奈的想翻白眼,即使她和童芸筝有着同一张脸,就冲着这性格,他也没办法对她有好感。 “是一个人,他找到我,让我弄的。”终于,他的耐心快耗光之际,她开口了。 “谁?”他暗暗一惊,仔细盯着她的脸,想要看出她是否撒谎。 “我不知道。”她摇了下头,“我们每次通过电话联系。” “从头到尾好好说,说明白。” “有一天,一个人找到我,说他家主子想见我,把我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当时,那个人坐在车里,车子的玻璃都是黑色,只有一条小小的缝隙,让他的声音传出来,问了我一些问题,然后就让我整容。”她回忆着辛酸的往事,容貌天生,若不是无可奈何,她也不想整成别人的样子。 “他的声音是什么样的?”楚郁风想了一下问。 “非常的低沉沙哑,我咋一听到,只觉毛骨悚然,一阵恶寒传遍全身。”她想起每每听到那个声音,就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看来是做过变声处理了,他不相信有人的声音真的会这么难听,“他提出了什么条件,你答应整容?” “当时我爸爸要做手术,急需一笔钱。他和我签了一个合约,让我整容,然后躲起来,需要我的时候,我才能出来。”她据实以告。 楚郁风沉思了一下,又问:“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二年了!” 闻言,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大吃一惊。是谁?这么做有什么目的?蓄谋这么久! “怎么能找到他?” “都是他单方面联系我,而且每次电话号码都来自不同的国家。”她也曾经对那个人好奇过,注意过这些小细节。 “童芸筝是我儿子的亲生母亲,也是他告诉你的?” “是的!”他连这点都猜出来了,方若雨好庆幸自己坦白了一切,不用死的得太惨,“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因为你知道这件事,随时可以拿到童芸筝的头发样本,所以你才有恃无恐的要验DNA。” 她愣怔的看着他,如此精明厉害的男人,到底看上了童芸筝什么?当她从主子那里听说他和童芸筝又在一起的事后,简直不敢相信。 “他命令你来做什么?” “只是让我说我是方若雨,你曾经的恋人就可以。” “哦?”这么简单?楚郁风一时觉得那个人的想法很难琢磨,费心培养一个人这么久,只让她做这些?“你没有问他事情败漏该怎么办?” “问了,他说就算败露,你也不会杀了我。” 这倒是真的!楚郁风淡淡的哼了一下,看起来这个一直藏在暗处的家伙神通广大,心思又缜密,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童芸筝是楚骏业亲生妈妈的事,他一开始都没办法确定呢,还需要做DNA检验后,安下自己的心。那他呢,怎么知道的?更别提他其他的做法了。 这个人不简单,是敌是友? 楚郁风认为是敌,是友没必要费那么大的劲跟他玩这套,看来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物呢,或者是上一代的恩怨。无论如何,他在明,敌人在暗,还是小心为妙。 而且…… 家里有内奸!身边最亲的人。 不然自己的事不会被人摸得一清二楚。 他光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到是谁,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对方玩什么把戏。 “大概的事情就是这样了,嗯……你既然不会杀我,就放我离开好吗?”方若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瞥了一眼旁边的SM器具,唯恐他一个不高兴真的来玩似的。 “放你走?你可是骏业的亲生妈妈!”他故意加重“亲生”二字,“既然那个藏在暗处的家伙拉开了好戏的序幕,咱们就应该按照他的剧本演下去!” “你……你什么意思?” “是弃暗投明帮我,还是继续帮他,我给你选择权,帮我,好处多多,帮他——”他说着拿出手机,晃了晃,“110,诈骗罪!你没呆过监狱吧?” 这根本就是没的选啊? 虽然她觉得一下子就被判了主人有点不好,不过,她也不是很在乎那个家伙,毕竟那个家伙藏在暗处心术不正,毁了她的脸,又让她过了二年躲躲藏藏的生活,对她根本不好,两个人本来就是利益上的关系,因为利益而撕破脸也正常。 “我留下来陪你也演戏,你会保护我吧?”她问完,追加了一句,道出自己的担忧:“他要是知道我背叛了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在我揪出他之前,你留在楚家,就什么事也不会有。”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露出甜甜的笑容。 楚郁风看了她的笑脸一眼:“既然你是我的前女友,就在这个床上睡晚吧。记住,换上睡衣,明天早上听到门外有动静,就穿着睡衣出来!还有——” 第236章:她故意忘记了你 “你现在就是方若雨,我的前女友,骏业的亲生妈妈!” 楚郁风下的命令让方若雨一头雾水,不过,她相信他,一想到能和自己暗恋许久的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还能帮到她,她就满心欢心。 “还有一点要记住!即使你和她有着同样的脸,我也不会喜欢你!”他突如其来的话,让她一惊,傻傻的看着他。 小女人的娇羞,他岂能看不出来,虽然他这一辈子只谈过一场恋爱,也不代表他就是一个恋爱白痴,在这方面一窍不通! 说完,他扔下满脸羞红的女人,正准备离开,忽然被她喊住:“等等,还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他微转过身看向她,只见她的红唇上下开阖:“童芸筝,她失忆了,我听那个神秘人讲的,她从很久以前就失忆了!” 楚郁风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那个神通广大的神秘人,还有什么不知道? &&&&& 脚步轻轻的停在一扇门前,他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缓缓的推了一下门…… 童芸筝这个笨蛋,晚上睡觉又不锁门,她对自己那点拳脚功夫就那么自信吗?他立在她的床前,静静的看着睡的如同小孩子般安稳的女人。 悬挂在天空的弯月,发出淡淡的清光,透过未拉紧的薄纱窗帘洒进房间,落在她娇红的脸上。 室内空调温度设置的很低,即使如此,原本盖在身上的凉被还是被她踢倒地下。 她穿着白色的睡衣,微侧着身,诱人的饱满因为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一只雪白的臂藕搭落到创下,那双玉腿分开在两边,女性神秘地带若隐若现。 光是看着安睡的她,他的小腹都会升起一股炽热。他屏住呼吸,唯恐自己粗重的呼吸会吵醒她。 她真的哭了吗?他们分开的那段时间,她如他一样的痛苦吗?如他一样思念吗? 筝筝,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根本没有说过那种话,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如果你还记得过去的事,我一定会立即摇醒你问个清楚。筝筝…… 他彻底的迷茫了,感觉自己走在迷雾之中,脑袋里乱哄哄一片,理不出一条头绪。 他缓缓的跪在她的床前,动作轻微的扶起她捶在床下的手,这双手,和几年前的相比,大了一些,粗糙了一些。四年过去,她已经不在是刚刚成年的花样少女,是二十多岁的女人,是他儿子的母亲。 他慢慢的低下头,在这只被岁月照顾的手上轻轻吻了一下。 筝筝,我想我错了。你说过,相爱的两个人就要互相信任,但是我一直不信任你。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信你误会了我,信你曾经真心爱过我,而不是出于某种目的接近我。 筝筝,如果这些都是误会,我会放开一切,放开你和欧克强的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四年的每一天,我都度日如年,思念你、担忧儿子的过了生不如死的四年。我不想这样下去了…… 站起身,他低头,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筝筝,等着,等我把那个危险的人物翻出来! &&&&& 童芸筝早上醒来,头顶鸡窝的坐在床上,脑袋里还浑浑噩噩的。昨晚上,她好像又做春梦了,梦到那个人来到自己的床边吻她的额头。 啊!她猛的睁开眼睛,真想狂喊两嗓子疏解疏解!自己咋就这么没出息呢,夜夜做春梦!不知道家族病史里有没有梦游这一条,以后睡觉一定要锁好门,省得一个不小心,梦游到楚大少的房间,将他OOXX。 她跳下床,梳洗完毕,来到楼下往厨房里一望,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正散发着耀眼的红润靠在楚大少的身边。 真是耀眼啊,差点闪瞎她的眼睛,真是的,害她都看不下去了。她头往旁边一撇,只见楚郁菱脸色发青的坐在一边,手里的筷子有下没下的夹着盘子里的东西。 “妈妈!”楚骏业首先看到了童芸筝,立即挥舞着小手招呼道,童芸筝勉强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走了过来。 “傻小子,那个女人才是你妈妈!”贵妇人林蔷薇十分不喜欢方若雨,不过,比起姓方的,她更恨姓童的,处处要和她做对。 “这个才是我妈妈!”楚骏业自从认识到高大伟岸的楚郁风是他的靠山后,天天拽得二五八万,毫不客气的顶撞林蔷薇,一把拉过童芸筝坐在自己身边,拿过面前的空杯子递给她,撒娇的道:“妈妈,我要喝牛奶,你给我倒。” 呜呜,好感动,小鬼头,不枉我养育你一场!就你的眼里还有我!童芸筝感动的就差举起小鬼头在空中转两圈。 “骏业,我才是你的妈妈……”方若雨接到楚郁风的眼神指示,立即转头冲坐在一边的小鬼道。 “你不是,你才不是!”楚骏业嘟着小嘴,“我妈妈是人见人怕,鬼见鬼跑的童芸筝!才不是你!” 死小鬼,刚刚感动一下,你就诋毁我!看我有空不撕烂你的嘴。从始至终,童芸筝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有在心里骂人的份。她感觉自己在楚家是一个多余的人物,早该扫地出门,真是搞不懂姓楚的干嘛非要留下自己! 难道…… 忽然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一闪,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 他…… 不会吧! 楚郁风不会那么小心眼吧?就因为自己得罪过他,他看出自己喜欢他的心情,所以特意把她留下来,慢慢的折磨,让她痛苦不堪? 一阵鸡皮疙瘩袭击,她冷的浑身一颤,如果真是这样,也太恐怖了,他就是站在“小心眼之峰”顶尖的男人! 她偷偷朝楚郁风看去,发现他的视线正好也扫过来,四道目光在空中相遇,噼里啪啦!童芸筝立即低下头,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指心虚的绞在一起。 晕!为什么一看到他就想到春梦了呢?她有这么欲求不满吗? 要不,找个男人上上床吧,不然会很危险,不,是太危险!这样下去,她指不定哪天一个饥渴没忍住,就扑上他的床,撕扯掉他的衣服,将他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 以上镜头,未满十八岁的请勿自行瞎想! 童芸筝的脑袋里被乱七八糟的想法塞的满满,别人的话从她左耳钻进来,又从右耳飞出去,根本没经过她的大脑,直到一阵铃声响过,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才回过神,忙掏出在裤兜里响个不停的手机。 “不好意思!”她看了一下号码,暗暗一惊,对在场的人客套了一句,就闪到外面接听电话去了,众人的目光也跟着她的身影倏的闪到外面,个人心思尽不同。 楚骏业:哇,妈妈有手机了,她一直盼着有手机呢。可是,她不是说想要一个大的吗,遇到坏人,好拿它当砖头砸死他! 方若雨:童芸筝是个笨蛋,鉴定完毕!为什么这么说?不好意思,直觉如此告诉她,没理由! 楚郁菱:那个手机好熟悉,是了,是自己帮哥哥挑的那套情侣手机中的女款。当初原指望哥哥开窍再送给她,怎么跑到小保姆手里去了?哥哥的前女友不是回来了吗?小保姆该退居二线了吧! 林蔷薇:…… 楚郁风:她在接谁的电话?为什么要神色慌张的出去接?难道是欧克强?啊……自己为什么又要想到欧克强身上去……想掀桌! 童芸筝很快讲完电话回到厨房,发现他们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哈哈的笑了一下,开着玩笑:“原来我也是受瞩目的呵。” 可惜,笑话太冷,没人笑。大家立即转过头,该干嘛干嘛。 “那个……我今天有点事想出门,可以吗?”吃过饭,她趁着楚郁风未离开的时候,请示道。 “不会是想逃跑吧?”楚郁风背靠着楼梯,一边整理着衬衫的袖口一边问,模样帅气的无法无天,看得某个色女心跳像安了马达似的拼命加速。 “啊?”她愣了一下,马上恍然大悟,嘻嘻哈哈的道:“跑什么啊,我又没做错什么,看你把我说的,跟逃犯似的。” “干什么去?” “去医院看我妈!”她轻咬唇着唇瓣,半晌过后才说道。 看妈妈对她而言是丢脸的事吧,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楚郁风说了句“跟我来!”,就转身向上走去。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不敢问,只好默默无言的跟在背后,望着他高大却不属于她的背影。 而后,一个车钥匙落在她的手里,她傻傻的看着他,耳边传来他低沉富含磁性的声音:“以后就开这个车。” 她紧紧地握着车钥匙,满心不解,又有点感动,只见他的眼里有某种让她心跳更加狂奔的东西。 “开慢点!”他叮嘱着,转过头避开她的眼神。 &&&&& 直至现在,童芸筝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坐在法拉利里在公路上狂奔!他这次说的是“以后就开这个车”,不是“这次借你开”,怎么的?他把这辆车永久的借她开了? 哇哈哈哈哈! 就冲能开这辆车,她也绝对不逃离楚家了! 第237章:别和我废话 童芸筝欣喜的止不住摸摸这,摸摸那,开法拉利,就是不一般啊。这种速度可不是其他跑车能比拟的! 即使,车子最后依然免不了停进角落的命运。她锁好车门,朝前阵子来过的废弃仓库走去,一见到秃鹰那张猥琐的脸,她的好心情就立即变得无比阴沉。 “秃鹰,我舅舅呢?” “筝筝……” “别和我废话,我舅舅呢!” 秃鹰双手拍了两下,两个男人就带着老瑞走了过来,童芸筝仔细一瞧,他脸色还不错。 “筝筝……”老瑞喊了一下,刚想跑上前来,就被身后的两个人拦住。 “筝筝,你可别说我不够意思,我可是天天给你舅舅好吃好喝,好玩的呢。”秃鹰挡住童芸筝的视线笑呵呵的说。 “时间是今天晚上对吧,路线呢?定了吧?”她懒的和他打哈哈。 “秋之原山道。” 童芸筝眉头一皱,秋之原山道是以弯道出名的山路,而她的弯道技巧一向不强。 “你能弄到什么车?” “保时捷、法拉利、雪佛莱、本田、宝马!” 她想了一下,“就雪佛莱吧!”虽然它的车速不是最好的,但是弯道和加速度都不错。直线的时候多努努力,补足弯道上的失误,凭自己的技术,想要赢应该没问题。 离开秃鹰,她开着法拉利又去秋之原山道探了下路,了解了下地形,才回转去幼儿园接骏业。然而车子还未开到幼儿园的门口,她一眼看到门口的人,猛得将车停了下来。 远远的看到楚郁风和方若雨站在门口,好象看到自己和他站在一起,就算是“好像”,他身边的女人也不是她。 她的心很酸,愣愣望着他们,泪水又想涌出来。她啥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塞回去,转身正要离开,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吓得她赶紧躲得远远的,就怕刺耳的铃声被远处的两个人听到。 她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号码,躲在树后按下接听键,偷偷瞧着门口的男人把手机靠在耳朵上。 “童芸筝,你在哪?马上要下课了,怎么还不来接孩子?”他严厉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过来。 “我……我还在照顾我妈妈……”扯谎吧,继续扯,无所谓的。 “唔……那你早点回来!”他居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他是在关心她吗?她感动的泪眼花花,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头的他也沉默无言。 “就这样了,我先挂了!”气氛尴尬,她不想多说,啪的挂断手机,转身走远。 &&&&& 夜降临,乡间的天空,云少星明!月色下,山路上,张牙舞爪的火舌从几个废弃的油桶里探出头,照亮了半边天!半山腰上,几处灯火通明,一群人手拿着望远镜等待着。 一场狂欢的盛宴即将登场! 童芸筝穿着黑色皮衣,带着黑色露指手套,看到不远处传来车灯亮,知道自己该好好准备了。赛车,大约五年没赛了,不过,她还是对自己超级有信心。 三辆车驶近,两辆悍马,一辆宝马,她用脚趾猜都猜到,和她比赛的是宝马。 车门打开,从悍马上走下几个人,最后出来的家伙,她一看吓了一跳。 老黑!真是冤家路窄! 他可不要知道当初是自己偷走了骏业,毁了他的计划才好。话说回来,当年他不是被楚郁风打击的偷渡到海外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筝筝……原来是你!”老黑先是一惊,而后脸上挂上看似无害的笑容慢慢踱步而来。不过童芸筝可不傻,想到多年前他的“人棍”理论,顿时遍体生寒,就认定他坏到骨子里了。 “筝筝……” “嘿嘿,老黑,我们好久不见了!” “是啊,而且……”老黑眯着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凌厉的寒光,“我最近才知道,我们还有一笔账没算呢!” 我的妈妈啊!他知道了!她的头上立马飙下一堆冷汗。 “筝筝,我自认为待你不薄,可是,你却坏了我的好事。” “我不是故意的!”她焦急的说道。 “老黑,今天我们来可不是听你俩叙旧的!”秃鹰走上前,拦在逼近童芸筝的老黑面前,这丫头现在是他的摇钱树,可不能让老黑给毁了。 老黑被秃鹰的凌厉的眼神盯着,暗暗哼了一声,转身走到自己带来的赛车手旁,小声的叮嘱:“别看这丫头不大,赛车非常的厉害,十五岁的时候就在这一带找不到对手了。不过,她的弯道技术不是很好,你可以利用这点。” 脑袋上没有一跟毛的光顶赛车手,嘴里嚼着口香糖,瞥了一眼童芸筝,老黑也太瞧的起她了吧? “还有……”老黑压下声音,小声交代了一句,光顶一边睨着不远处带上安全帽的女人,一边点头应道:“您放心,一切交给我,包您满意。” 车子驶向公路,童芸筝一马当先,车子如绷紧的弦放出去的箭。她头上戴着帽子,只有两只眼睛露了出来,根本不看后视镜,只想一直往前冲,把对手抛得远远的,不然她会很危险。 老黑心眼小的很,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这场比赛现在不仅是赛钱,更是赛她的命! 车子飞快的在马路上急驰,轮胎和路面之间不断的发出嗤的摩擦声。一开始,她是遥遥领先,可是几个弯道后,光顶男人追了上来。 他甚至都没带安全帽,追了上来和童芸筝并行,左手掌握方向盘,右手忽然高高举起,冲着她就竖起了中指。 他妈的!居然敢冲我竖中指!火气腾的窜上来,她也右手把握方向盘,左右竖起大拇指,手腕旋转一百八十度,拇指朝下,狠狠的一顿! 光顶男人笑了,开着车就斜了过来。童芸筝心中大叫,不好,他要撞车! 赛黑车就是这样,没有裁判自然没有规则,出车祸死人是最最平常的事…… 还好!她没被男人撞死,还把对方撞够呛,不过,她也没好到哪里去。车子终于到达终点站,她浑身疲惫的走下车,脱下安全帽,右脸颊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不仅如此,胳膊上的伤口也随处可见。 她深吸一口气,才对秃鹰道:“我已经帮你赢了一场,记住你的承诺。” ‘“筝筝,筝筝,我就知道你行!”秃鹰笑着,瞄着另一边的老黑和他那个没有的赛车手。 童芸筝摆了摆手,“一定要照顾好我的舅舅。”说完,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朝下山下走去。 然后,倒霉的……法拉利没油,她又没钱! 她已经累的不行,脑袋没办法运转,把车子停在某个停车场后,准备徒步回去。 虽已深夜,城市里的大街小巷,人来人往还是很热闹。不知道为什么,走在人群里,她反而觉得更孤单,好像世界上没有她立足的地方。她正神情恍惚的朝前走,忽然一辆车停在她面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童芸筝抬头,只见一辆红色的莲花敞篷车停在正前方,坐在驾驶座后面的是她平生最讨厌的家伙,用情不一、世纪第一花心大萝卜——欧克强。 看看,他现在不正是怀里抱着一个性感妩媚的女人,嘴里嚼着口香糖上下打量着她。 欧克强注意到童芸筝身上的伤痕和脸上的疲惫,眉头皱了一皱,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轻声细语的哄道:“宝贝,你先下车。” “干嘛了,克强……”他想让那个女人上车?女人看出他的意图,不高兴的嘟起红唇,就是不走,反而往他身上靠了靠贴的更紧,娇嗲的道:“人家不要下车……” 他见童芸筝抬脚欲越过车子离开,声音里失去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另人毛骨悚然的冰冷:“趁我没发火前,给我滚!” 女人脸色一白,没想到他脸色变的,如同翻书一样快,前一刻还和她在酒店的大床上缠绵,下一秒就冰冷的赶人。 欧克强从一旁拿过支票本,写了一张支票,甩在还处于愣怔中的女人的脸上:“滚!” 女人抓过支票,火速打开车门跳下来,什么也没说,拔腿就跑。他转过头,发现童芸筝已经走出去了几米远,连车门都没开的就跳了出来,上前一把拉住她:“连声招呼都不打,好没有礼貌!” “你算老几?我有没有礼貌你管得着吗?”她火大的甩他的手,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往前走,他也不敢再拉她,像个跟屁虫似的尾随着她的步伐,自大的道:“筝筝,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你个头!”她火大的反驳,“你的自大还真是让人讨厌。” “你不吃醋干嘛这么生气?俗话说的好,爱与恨只在一线之间……” 童芸筝停下脚步,霍的转过身,死死的盯着他,觉得这理论是世间最荒缪的,真不知道是哪个脑残的家伙想出来的。按这种说法,中国人那么恨日本人是因为太爱他们?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她冷冷的道:“不管我是爱也好,恨也好,都请你离我远一点。” 第238章:以后怎么嫁出去? 本来就累得半死,还要应付他这种死缠烂打的男人,活着真是累啊! 欧克强眼神一暗,再次抓住她的胳膊往车子的方向拉,这次无论童芸筝怎么甩,怎么掰,都挣不脱他的禁锢。 “你干什么?放开我!混蛋!”她气的抬脚就用力的朝他腿上咣咣踢去,可他就跟个没感觉的尸体似的无动于衷。 好不,你不松手是不?那就别怪我狠心!她又抬起脚,瞄准他的子跟孙飞了过去。 欧克强手未松,下身快速跳开,勉强避过一劫。 “筝筝,你这么粗鲁,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用不着你操心!我警告你放开我!”两个人吵骂着,拉拉扯扯的已经来到他的车子旁,驾驶座上的司机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真是好戏啊,他还没从见过总经理勉强女人的戏码,多数的时候都是女人主动跳上他的床。 欧克强拉开车门,把童芸筝往车子里塞,而她死死的抓着车门就是不进去,还扭着头,毫不客气的高声喊了起来:“非礼,打劫,绑架、救命啊!帮我报警啊!” 路人闻声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他们,甚至有胆子大的热心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欧克强眉头一紧,抬手一把抱起她,随着一声刺耳的“啊”声响过,不安分的女人终于落座。 “开车——”他冷冷的下令,司机来不及多想踩下油门飞奔出去。天啊,总经理不是真的在绑架吧?那他岂不是成了共犯? “你放开我!混蛋!放开我!”童芸筝推开欧克强的手,扒着车门就想跳下去,吓得他赶紧拉住她,生气的大声喝道:“你不要命了!” 开玩笑!跳车说不定比和他在一起更安全! 欧克强好像看出她的想法,扯着她的胳膊,急切的道:“去医院,我们去医院!”说着,他转头又冲司机道:“去最近的医院。” “去医院?”童芸筝停止挣扎的动作,转过头来仔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他再打什么鬼主意? “你的脸上一堆血,你想就这么吓人的回去?” “有吗?”她伸手一摸,右边的脸上真的麻麻赖赖的,不用猜也知道是凝固的血迹。 “你都没注意到吗?路上的行人见到你这个模样,吓得跑的远远的!”若不是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他都不会注意到她。 她还真的没注意到。赛车结束后,她只觉得非常的累,脑袋里混混噩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哪里有精力去关心路人的眼光。 “我自己会去医院,不用你假好人!”童芸筝闪到一边,紧紧的贴在车门上,把他当作恶心的苍蝇似的躲得远远的。这小子手脚不老实,心术也不正,还是防范着点好,谁知道他以送她去医院为借口,肚子里打什么鬼主意。 “哼!要不是看到我们交往一场的份上,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啊?”他冷冷的说,蔑视的瞥了她一眼:“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这样也就算了,连脾气都那么坏。你这种女人,男人见了连躲都唯恐不及呢,还会占你便宜?” 他的嘴巴可真毒,若放在平时,她定一笑了之,懒得将这种话放在心上,无论是她没身材也好,没样貌也好,还是不温柔不淑女也罢,她都不在乎,人活在世界上是给自己活着的,不是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开心自在就好。 可是…… 欧克强刚刚说的这番话,却让她想到了傍晚在幼儿园门口见到的那一幕。方若雨从出现那一刻,虽然看起来像个小混混,但是,她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番娇柔之态,楚郁风喜欢她,说明他喜欢这样的女人。再加上,楚郁菱更是优雅的淑女,就算没有方若雨,他也不会喜欢上她。 越想越伤心,就算自己爱上一个人,也没有机会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爱上他呢? “你……”欧克强看她听了自己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沉默着,眼里满是寞落,怀疑是不是自己说的太过分了。他的嘴毒起来一向狠毒:“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与你无关!”她转头看向街道,淡淡的道,眼里有些伤心的神色。 &&&&& 去医院简单的处理了下,回到楚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她悄悄的推门走进客厅,忽然发现沙发上有一个黑影,心里一抖,轻声问道:“谁?” 沙发上的黑影站了起来,那高大的身形,她无比熟悉,“楚先生?”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慢慢走近,盯着她贴着创可贴的脸,剑眉竖起,“怎么受伤了?” “呵呵……我本来就是个小混混吗,偶尔是要跟人打打架,才对的起我的身份。”她笑嘻嘻的回答,希望他不要追问下去。 他不说话,沉思着盯着她。 难道他知道我在撒谎?她一片心慌,磕巴道:“我上楼睡觉了。” “你记住,你是骏业的保姆,以后给你打电话,不许不接。”他严厉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慑力,镇住她的脚步。 “你给我打过电话吗?”她疑惑的问,掏出手机一看,“晕,我居然没听到铃声。”估计那个时候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赛车上,才错过了他的电话。 难道,他是因为找不到她,才坐在客厅里等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 童芸筝的心怦怦怦跳的厉害,甚至欣喜的想跳起来,她可以自大的有所期待吗? “你为什么等我?”她探寻的问。 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刚工作完,在客厅里休息一下,不是等你!” 失望啊! &&&&& 第二天一大早,童芸筝下楼就看到欧克强坐在餐桌上。她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他就住在这附近,上次笤帚大战前看到的房子就是他的。 以前他很少来楚家,所以她都没机会看见他。今天他这么早来干什么? 楚郁风和欧克强已经吃完饭,两人放下碗筷准备上楼去书房商量点事,正好在楼梯这里和她遇到。 “楚先生早!”她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打着招呼,楚郁风微微点点头,就算应了。 欧克强见她只和楚郁风打了招呼,就要下楼,后退一步拦住她,“我呢?不和我打个招呼吗?” “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她撇过头懒得搭理他。 “忘恩负义的女人!”欧克强笑着,恶劣故意说的很暧昧:“别忘了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对你的!” 童芸筝真想一巴掌戳死他,可一看到楚郁风站在身边,坏脾气又不好发作,虽然明知道和他没有结果,她心底深处还是不希望他对她印象差。 她默默无言的推开欧克强,转身朝下走去,不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解释,反倒让楚郁风更容易误会。 他昨天晚上等了她一夜,她却和欧克强…… 他的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盯着她的背影,恨不得把她的背烧出个窟窿,看看她的心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怎么会和欧克强出去? 一切怒火,还是被忍住了,只因为现在还不是挑明事情的时机。 童芸筝走到厨房才想到一件事,自己兜里没有钱,法拉利还被扔在某个地下停车场呢。她赶紧转身又朝楼上走去,准备趁着楚郁风没离开前,管他要点钱,可刚走进门口,两个人的谈话声从未关好的门内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让她立即停住了脚步 “昨晚?我们度过了一个浪漫的夜晚!”楚郁风最后还是没忍住,问欧克强昨夜的事,他如此回答。 浪漫个屁!门外的童芸筝一听他臆造没有的事,火大的想踹门。算了,还是先忍忍,看他的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来。 寻思着,她慢慢的走进书房门,后背紧紧贴在墙上,耳朵高高的竖起,只听里面那个混蛋又道。 “总裁,你家小保姆可是个小老虎,驯服她一定很好玩,你要不要试试?我们交往的时候,她在床上表现不错呢!” 居然如此诋毁我?童芸筝气的肺子要爆炸,两个人连亲都亲过,什么时候上升到本垒那个级别的? 她这边气的要死,楚郁风在房内,脸上也是越来越难看。可惜,某个不知道死到临头的家伙,依然在那里说着不要命的话:“你要是不试,我就找机会上了!” 童芸筝握紧拳头,还真能沉得住气,没有冲动的冲进去,就算冲进去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不是吗? 她眼睛一转,忽然想出一个鬼主意,嘴角浮上一抹坏坏的笑容,转身离开。 提心吊胆了一天,直到晚上,童芸筝才敢管楚郁风要钱。本来想趁机解释下自己和欧克强没有任何关系,以前根本没上过床的事,可这样一来,不就说明她做了“偷听”这种没道德的事了吗?矛盾来矛盾去,最后,她什么也没说,还倒管他要欧克强的手机号。 “你离他远一点,他可不是你能招惹的男人!”楚郁风脸色冰冷的警告道,并不想把电话号码告诉她。 第239章:对你没感觉 “他啥人我十分清楚,您放心好了。就他,还想和我做对,十年后,也没那个本事!”提起那个坏蛋童芸筝就没好气,“楚先生,您就把他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吧。” “为什么要给你?” “实不相瞒,我们之前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后来我发现他花心就和他分手了。”她不敢讲出心中的鬼主意,他们俩是上下级的关系,也是朋友,在朋友的面前诋毁另一个朋友,她不想这么做。 “可最近见了面,我觉得他认为我们有机会复合,但是我对他已经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所以想打个电话给他说清楚。”不能复合的事,显然是说给楚郁风听的。童芸筝,你真够加仙的。她一边和楚郁风说,一边暗暗的讽刺自己。 她对他没感觉?楚郁风最喜欢这一句话,把手机号报给了她。她笑嘻嘻的告退,离开他的书房后,立即给姓欧的那个混蛋打电话,装出一副想感激他的模样,拐弯抹角的暗示他们还有机会复合,让他请她吃饭,敲下约会的时间和地点。 一切搞定!挂断手机,童芸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欧克强!我宣布,你死亡! &&&&& 第二天下午,童芸筝提前来到约好的西餐厅,侦查地形完毕躲到外面,直到欧克强进入餐厅,她才又装作刚刚到的样子出现。 “筝筝……我没想到你会主动约我,早上见到我的时候,你不还是冷冷淡淡的吗?”她一入座,他就单刀直入的问道。 “笨蛋!”童芸筝白了他一眼,故意露出娇羞的模样,“你自己不也说了吗,我在吃醋!” “你……昨天真的在吃醋?”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找到撒谎的迹象。但是,童芸筝是谁,深资小混混,撒谎成性,什么撒谎就脸红冒冷汗的事,压根与她不沾边。 她的黑眸里只有真挚的感情,直直映在他的眼里,“克强,从我们重逢的时候,我就……” 她犹豫着,没有接着往下说,钓着欧克强的胃口。 “你怎么?”果然,他上当了,急切的问道。 “当初离开你,我就很后悔。真的!其实,我非常的……非常的……爱你……” 他震惊的整个人都傻了,表情僵在脸上,“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不信吗?”不等他回答,她又问:“你还爱我吗?如果我说想重新开始,你会答应吗?” 她给他思考的时间,过了半晌,他傻傻的点了点头,一直以为童芸筝是一座难以征服的高山,原来,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经征服了! 童芸筝欣喜的推开椅子走了过来,不顾四周人的目光,落座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光亮的额头抵上他宽阔的额头,轻声道:“当初我太坚持了,不肯和你上床,后来我想开了,如果真心爱一个人,怎么会在乎自己的付出是否会有回报呢?克强,你知道的,洁身自好对我而言有多重要,可为了证明我爱你,我愿意把我自己给你,如何?” 欧克强还是不敢相信梦想成真,坐在他腿上的女人真的是童芸筝! 她笑了,柔软的小手落在他的胸膛上,隔着丝质的衬衫来回抚摸着,像个色女,“我现在就想证明一切。” “走,我们去酒店!”他说着就要抱起她离开,这里是西餐厅,他可不想当着众多人的面上演春宫戏码。 可她按住了他蠢蠢欲动的身体,“餐都点好了……” “没关系!”他的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一会儿,我给你点更好吃的。” “别,就这么扔了浪费,不符合我的原则!”她说着,转头四处看了看,最后视线落在远处的一个标志上,“克强,玩点刺激的如何?玩完了,我们再回来吃饭。” “哦?光你坐在我的腿上,我就觉得够刺激了!还有什么刺激的?”他好奇的问。 “跟我来!”童芸筝说着,跳下他的大腿,一把拉起他,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不久…… 欧克强愣愣的停在女卫生间前,只见她走进去将里面的人赶出来,又把“暂停使用”的牌子放在女卫生间前,然后,把他扯了进去。 “打野战,不错吧!”她双手环住他的胳膊,踢上门落锁。 “你不觉得这里……”欧克强犹豫着,就算是高级餐厅,卫生间很干净,定时有人来打扫,但是……在卫生间里,还是女卫生间做那种事…… 想想,还真的很刺激! “别那么多废话!”她表现的如同一个欲火焚身的色女,将他推进一个包间,感觉到他的手欺上她的腰肢,她一掌拍下去,露出妩媚性感的笑容,“今天,我就是你的女仆。主人,来,让我为您服务!” 童芸筝好像喝出去的主动,双手抓着欧克强的衣领,把他往后一推,他一下站不稳,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她解着他的衣扣,一边把他的衬衫脱下来甩到后面一边笑着说:“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你知道吗?” “如果你那么早就爱上我,就该和我说啊!”欧克强笑着,对于她激烈的主动出击显然很享受。 “我以前没有那个胆量!”她柔嫩的小手顺着他结实的胸膛往下滑,很快落在他的裤腰上,她妩媚的笑,一下解开他的裤腰带。 欧克强闭上眼睛,气息粗重的喘息,没有看到她嘴角压抑着的邪笑,更没有看到她的脚往后一踢,将地上的白衬衫提到单间外面。 终于裤子也被脱了下来,他的身上只剩下一个子弹型内裤,内裤里包裹的他的宝贝已经鼓了起来。童芸筝看盯着,明知道把内裤也脱下来才更好玩,但是,她下不了手,不是舍不得他,而是,毕竟她还是个黄花大姑娘,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 “宝贝……别停……”落在身上的柔荑消失,他不满的叮咛,刚要睁开眼睛,她的手又捂住他的眼。 “你别急,马上有更好玩的啊!”她见他紧紧闭着眼睛,憋着笑,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迅速捡起地上的衣服,转身就朝外跑去。 欧克强听脚步声,猛的正开眼睛,只见眼前除了晃来晃去的单间门外,根本不见那个女人的影子! “童芸筝——”他嘶吼着刚要冲出单间,厕所的门开了,有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看到厕所正中间站着一个只穿着内裤的男人,尖叫了一声跑掉。 童芸筝站在开着的厕所门对面,一手抓着手机对着他,另一手抓着衣服,冲着里面的男人晃了晃了,“你慢慢的享受吧!”话罢,她还故意气人的做了一个鬼脸,趁着他没追出来之际赶紧开炮,身后传来某男怒火滔天的声音:“我要杀了你——” “先等你从精神病院出来再说吧!”她头也不回,毫不客气的大喊! 走回他们定的位置,点的餐点已经被摆好了,她抓起盘子里的牛排,不完全顾其他人的眼神,神气洋洋的走出了西餐厅,把手里的衣服扔进垃圾桶。至于衣服里的东西,无论是手机还是钱包,她完全不想要,否则,欧克强以此栽赃说她偷东西就不好了。 姓欧的,这次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让你到处诬陷我的名声!哼! 童芸筝的小白牙叼着牛排,摇头晃脑的朝着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她选的餐厅位置就是好,正好可以取车,法拉利,等着,我来了哦! &&&&& 回到楚家后,她躲进屋子锁好门,倒在床上睡觉。不久,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忽然从楼下传了上来,马上,有人好像在拧她的门把,可惜,就算对方有钥匙,也没办法闯进她的房间,因为她早就做好了预防措施——在门内弄了两个插削! “姓童的,你给我滚出来!”外面的人气急败坏的扔下从管家那里威逼利诱得到,却毫无用处的钥匙,咣咣砸着门,很快把整个大宅内的人都吵醒了。 童芸筝不顾外面擂鼓的砸门声和人群的吵杂声,悠哉的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打开床头灯,往时钟看一看,才四点多。 “姓童的,你别以为你能躲一辈子!”他嘶吼着,发誓一定要弄死这个可恶的女人。 童芸筝耸了耸肩膀,他自己好色才上了当,现在还好意思找她算账?真是可笑。她走下床来到阳台,拉开窗帘,东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楚家的人打着哈欠的,揉着眼睛的,都走了过来,好奇的看着站在童芸筝门外的欧克强。 “欧克强,怎么了,你怎么一大早就来找姓童的。”贵妇人好奇的问道。 那么丢脸的事,欧克强怎么可能说出口,他气的脸通红,扔下一句:“和她有比杀父还要深的深仇大恨!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 贵妇人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啪啪的鼓起掌,“欢迎,欢迎,非常支持你为民除害!” “我岂只是为民除害,我简直是为全宇宙除害”他咬牙切齿的道,像童芸筝这种女人,绝对是外星人登陆,都能把人家煮了吃的主。不,也许沾着酱油和醋生吃的可能性都有! 第240章:有种你来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郁风也问道。童芸筝,他了解,什么出格的事都能做的出来,还不会心慈手软。他真的好奇,她到底做了什么,能把欧克强这种在女人那里非常吃的开的人惹毛。 “姓童的,你有种别躲在屋子里,给我滚出来!你不可能躲一辈子!”欧克强就是不说,也不顾其他人的阻拦还是咣咣的砸着房门。 “有种你进来啊!电视里的猛男都能踹开门的,你来踹啊!”童芸筝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喉咙才喊道。 欧克强真是气疯了,抬脚就朝厚重的门上踹去,结果,只有自己的脚疼的要命,看得四周的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让他更气了。他要是和周瑜一样小心眼的话,估计早就被气死了。 “爸爸,他像疯狗一样的,是不是要打妈妈啊?”楚骏业站在一边拉了拉楚郁风的裤脚,有点担忧的问。 “没事,你妈妈厉害的很,咱们就看看她怎么应付!”楚郁风把儿子抱起来,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悠哉的看着热闹。 “姓童的,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在门外等你,我就不信你不吃饭!有种你躲十天,我进去收尸!”欧克强扯着嗓门怒喊。 “好啊,可以啊,反正我八点不出门的话,你的照片就会传到网上。现在不是流行什么艳照门吗?咱们也赶赶流行!”童芸筝手里拿着水杯,靠着门大声的对门外不知好歹的男人说。 “什么照片?”欧克强想了一下,妈的,她的手机当时对着他,一定是拍下他裸体的模样了! “你说呢,什么照片……呵呵……”童芸筝坏坏的笑,“我已经写好博文,上传了照片,早上八点整,第一个就会按时发到网上。如果你准备等我把第一个删除了再来收拾我,不好意思,我连续设置了一个月的,有能你一个月都看着我!除非你不重视你的名声!” “什么照片啊?”围观的人都无比好奇的问欧克强,他现在的脸已经苍白的不能再苍白了,他不该得罪这个女人的,她是本世纪,最恶毒最恶毒的女人,真的不该得罪。 可是,他什么时候得罪她了呢?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即使无力,他还是高声问道。 “谁让你诬陷我了!我问你,我什么时候和你上过床?”就算隔着一道门,她的怒火还是传了过来。童芸筝骂自己没有勇气,当时应该把他的内裤都扒下来的。 “你这个小心眼的女人,就为了这么点事陷我于那种境地?该死!该死!” “小事?你这个种猪天天和别人上床,当然当这是小事!我都没结婚呢,你到处传这种话诬陷我的清白,以后我还怎么嫁人!我的教训还是小的,要是把所有你欠我的算起来,我能做出比这更过分的事!” 欧克强磨着牙,“我欠你,不知道你欠我吗?如果不是我大度放过你,你早死了,笨蛋!” 他们两人的话听着别人云里雾里,楚郁风却还是听明白一件事,她根本没有和他上过床,他高兴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温柔的笑容。虽然已经决定,就算她和别人上过床了,只要她爱他,他就会和她在一起,但是没有这样的事更好。 “我什么时候欠你了?” 欧克强咬了咬牙,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四年前,你在山上的那一脚,差点让我一辈子不能碰女人,我养伤样了一年才好!若不是我心胸宽广,早就找人把你大卸八块了,你居然还敢对我做出……做出那种事!” 扑—— 其他人再也忍不住,都躲到一边捂着嘴笑开。他凌厉的眼神狠狠的扫过这群没有人性,把快乐建立在他痛苦上的的家伙,楚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就连不姓楚的保姆都不是好东西! &&&&& 欧克强有把柄在童芸筝的手里,他是男人,要自尊的,所以不能把她怎么样,最后不想再看那帮楚家人笑着变形的脸,灰溜溜的走了,发誓,以后再也不招惹毒女人,最好一辈子也别看到她! 吃过早饭,童芸筝接到第二次赛车的讯息,她只好又以去医院看妈妈为借口出了门。 天色还早,既然老妈已经给她当了两次借口,那她就好心点去看看她吧。寻思着,她朝着医院走去。 刚刚走近母亲的病房,忽然一阵男声从里面传出来。她好奇的轻轻推开门探头一看,妈妈背靠着枕头坐着,她的床边坐了一个比妈妈看起来年龄大一些的男人,窗口还站着一个貌似年近三十的男人,侧身望着窗外,高大的身躯,散发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气势。 童芸筝的心跳倏的狂飙起来,妈妈床边的那人,她怎么有种熟悉感?真的很熟悉! 不是说,失散多年没见过面的亲人,因着血缘的关系,一旦见面,就好象有感应似的,很容易能认出对方来吗? 他会不会就是自己的爸爸呢?所以她看着他,感觉那般熟悉? 她贪恋的审视着他的脸,越看越觉得熟悉感很重。他正在削着苹果,偶尔抬头看看她妈妈,眼里充满柔情。 “我都说了,我牙齿好的很,吃个苹果而已,用得着削吗?”童妈妈的语气好像在撒娇。 “现在的水果洒农药很多,不削皮不卫生!”中年男人说着,把削好的苹果切成二半递给了童菁羽,她毫不客气的接过去就吃。 童芸筝扒在门口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满心欢喜,很有可能,真的很有可能,这个人就是她从未见过的神秘爸爸! 那站在窗户那里的男人又是谁呢?难道是…… 哥哥? 联想能力非凡的童芸筝脑袋里立即出现几个版本的故事,最容易接受的版本是:妈妈喜欢上有夫之妇,有了孩子,又不想破坏他的家庭只好偷偷走了。多年后,男人的妻子死了,他终于自由了,可以和埋在心底的深爱的女人结婚,所以就找了过来。他的儿子也陪着来了。 “谁?谁站在门口?”忽然,一个醇厚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童芸筝的遐想,她只好走进病房。 “原来是筝筝!”童妈妈难得露出笑容,看来,她等待多年的春天终于来了。她冲女儿招了招手,童芸筝只好走过来,正好窗口的男人也走了过来。 “筝筝,这位是你的大哥,叫大哥!” 真的是大哥!童芸筝不介意自己是私生女,至少有爸爸比没爸爸强,她冲男人甜甜的一笑,露出自以为最温柔最和善的笑容,希望给大哥留下好印象,以后闯了祸,就可以找他帮忙解决。 “大哥!” 男人点点头,她转头看向站起身的中老年人,他也有点激动看着她,童芸筝想,父女相见就是要这样,两个人都很激动,终于相认后再抱在一起,堪称完美! 她刚想问他是否是她爸爸,童妈妈接下来说的话,却给了她一个重重的打击。 “这是我哥哥,你的大舅,叫大舅!”童菁羽特能炫耀自己的哥哥,“你大舅可是一个厉害人物哦!” 啊?童芸筝失望的看着中年男人,他是给她一种熟悉感,可惜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她该早点看出来吗,他的脸型,鼻眼明明和母亲一模一样啊! 原来是大舅,不是爸爸! 咦?大舅?她什么时候有个大舅的?不是只有一个老舅,老瑞吗? “大舅好!”她打了一个招呼,好想问清楚,大舅究竟是什么大人物,不过,这好像没什么礼貌。 “你大舅可是红山武道馆的馆主!”没等童芸筝问呢,童菁羽非要炫耀,先说了出来。 “啊?红山武道馆的?”童芸筝吃惊的已经不能再惊了,“红色的红?高山的山?” “是啊!” 有没有弄错啊,他居然是红山武道馆的馆主!红山武道馆,百年武道馆,全国第二的武道馆…… 如果这样的话…… 童芸筝缓缓的转过头,“妈,你和大舅是同父同母的兄妹?” “你这不废话吗!” “可是……红山武道馆姓洪,你姓童啊?” “我自己改姓了,童,咋样,不错吧!” 童芸筝诧异的看着妈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岂不是红山武道馆的大小姐?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啊? 童菁羽好像看出女儿的疑虑,若无其事的道:“我和父亲决裂,早就被赶出家门了!” 一定是因为爱情! 电视里都这样演的,有钱人家的女儿看中了贫穷但是生活态度乐观,上进,为人善良的穷小子,想和他一起生活。后来就被千金小姐的家长知道了,他坚决反对这件婚事,竭尽全力要拆散这对苦命的恋人。 最后的结果,要么穷小子受不了折腾之苦病死,要么两个人私奔,要么穷小子拿着有钱人给的钱跑了,要么穷小子说让女人等他发达等他来娶她,然后走了,结果一辈子杳无音讯…… “爸爸都说了,原谅你喝光他的酒,让你回来,是你自己不回来!”大舅忽然出声,叫回某女神游四方的魂。 第241章:我一直记恨她 “我怎么可以回去?我就偷喝了他点酒而已,他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打个半死,我当时还怀孕呢,好不好?他都不知道手下留情下!”童菁羽想起当年的事就生气。 “什么叫偷喝了一点?你躲在酒窖里,把他珍藏多年的酒都喝了,他打你也是为了你好,省得你天天醉生梦死。你自己还好意思说当时怀孕,你去看看,哪个女人明知自己怀孕了,还喝那么多酒的!” 童芸筝听着他们的对话,满脸布满黑线,她的母亲真是天兵,总是让她的幻想破灭!和穷小伙子的爱情故事多好,因为这样才和父亲关系决裂多好,偏偏是为了几瓶破酒! “妈,你是因为偷酒喝才被赶出家门,但是老瑞呢,他又是因为什么?”童芸筝打断他们的争吵,好奇的问。 “老瑞?他又不是我家人,怎么会被我家人赶出门?” “啊?”童芸筝不解的看着她,刚刚妈妈在说啥? 童菁羽翻了翻白眼,她怎么生了个这么蠢的女儿呢,连人话都听不懂,还要浪费她的口舌解释:“老瑞年纪轻轻父母就双亡了,他把爸妈留下的几亿财产都败光后,走投无路就跟着我混了啊!” 童芸筝眼睛睁得大大的,晕啊,二十多年过去了,她居然现在才知道,老瑞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当年她被妈妈赶出家门,老瑞立即收留了她,她都没抱什么感恩的心,谁让他是舅舅呢,照顾她是理所当然哦!更何况平时两个人就互相照顾,相依为命的。 没想到没想到…… 她想发顿脾气,怨妈妈没告诉她真相,可是转而又一想,好像从小到大,妈妈并没有让她管老瑞叫舅舅,她听老瑞对着妈妈一口一个大姐的叫,又见他总来她们家照顾她们母女,自然以为他是亲舅舅了! 童芸筝忽然觉得很无力,好像二十多年来的认知都被颠覆了,之前还以为妈妈没家人,或者家里穷,才出来做小混混,现在也被颠覆了!以后再在她母亲身上冒出什么怪事,她都不会觉得奇怪,就像妈妈说的,爸爸是天使,还能回来,她想,也许都是真的呢! 那头大舅和妈妈聊天,这头,她和大舅家的大哥聊天,才知道大哥是全国武术全能亚军,真厉害! “大哥,你比我大了六岁,那我问你啊,你小的时候,有没有见过我爸爸?”她也不压抑自己的声音,光明正大的问。 “我都说了,你爸爸是天使,他们都不记得他了,你还到处问什么问!”童菁羽在一边插话,忍不住的骂:“你这么笨,总是听不懂我的话,跟你爸爸一个样!” 童芸筝无奈的翻翻白眼,就算刚才有“爸爸是天使”的念头,也是开玩笑、揶揄自己的好不好! 童大舅笑了笑,见妹妹累了,就起身告辞要离开,童菁羽恋恋不舍的拉着他的手撒娇:“大哥,有空还要来看我!” “你想我了,明明可以来看我!” “切!”她松开手,转过身,大哥明知道她不愿意回家的。 “大舅,我送你!”童芸筝不喜欢和妈妈单独呆着,也想走了,装礼貌人的跟了出来。 “筝筝……”童大舅走了几步,转过头来看着她,“你真的想知道你爸爸是谁吗?” 医院附近的咖啡厅,某个单间内,童芸筝和刚刚相认的亲人们面对面坐着。 “首先,我问你,为什么那么想找到你爸爸呢?”大舅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才问道。 童芸筝沉默着,她不知道怎么和舅舅说。每一个人都想知道自己的来处吧? 大舅见她不说话,也不逼迫她,又问道:“你不怕找到后会后悔吗?” 她摇摇头,“无论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干什么事,品格好不好,我都不在乎,我现在只想知道他是谁。” “当年,你外公给你母亲介绍了一个男人,虽然你母亲反对这门亲事,但是暗地里和那个男人非常的要好。”他看出她的决心,想想她也这么大了,告诉她也不妨。现在她母亲神志不清的那种状态,他若不说,她也许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了。 “那个男人是谁,现在在哪?”童芸筝眼里放光,急切的问。 大舅沉默了下,缓缓的说出一个名字,童芸筝一听就惊住了,简直无法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事情。 不可吧……不会是那个人吧? 赛车到半夜回到家,她躺在床上,依然无法消化那个事实。如果那个人是她的父亲,她岂不是……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找到那个人,问个清楚!可是,又一想到那个人的身份和地位,她忽然觉得想见到他,是件根本不可能的事。她冒冒失失的跑过去,说自己是他的女儿,人家岂不是要把她当成精神病抓起来? 怎么办才好啊,怎么办才好啊!! 童芸筝总觉得老天特帮助她,昨夜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想主意,早上起来就在餐桌上听说了,楚郁风要参加一个慈善晚会,据说全市的名流都会出席,那么那个人也会了吧? “楚先生,楚先生!”吃过饭,楚郁风来到书房收拾文件准备上班,童芸筝出现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着他。 “有什么事吗?”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着她,冷淡的问道。 “我……”童芸筝不知如何开口,那么重要的慈善晚会,她若要求跟着出席,是不是很厚脸皮?可是,这是她唯一能近距离接触那个人的机会! “你能带我出席宴会吗?”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要求很无理,刚才他们在餐桌上也说了啊,为了安全起见,被邀请参加宴会的,每人只能带一个同伴出席。如果她占据了这个名额,楚郁菱和方若雨该怎么看她? “你为什么想出席?”他低头整理下衣袖,看似随意的问道。童芸筝不是个爱凑热闹的家伙,她提出这种事很不合理。 “给你个合理的理由,你就带我出席?” “说说看,我看你的理由有多合理。”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吧,我的爸爸是一个谜。”她说道这里顿了顿,“我刚刚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有一个人很可能是我的爸爸,但是凭着我的身份和地位,我根本见不到他。不过,我想他一定也会出席那个宴会。” “好吧,我带你去!”他没等她继续哀求,痛快的一口答应下来。 咦?这样就可以了?楚小心眼是不是太好说话了?或者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有什么要求不?现在提出来,看我能不能答应,别到时候来到宴会的门口,你再跟我提!”然后非逼着她答应。 “你太多疑了吧?”楚郁风哼了一声,“如果你怀疑,我可以收回承诺……” “不用了!不用了!呵呵呵……”就算他有要求,也不会让她去死了。如果让她陪他上床,她还求之不得呢! “我不打扰您了!”她傻笑的溜了出去,走在走廊上忍不住激动的笑着,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她爸爸,她就能配的上楚郁风了…… 即使如此,他也不喜欢她啊?刚刚高涨的情绪一下又低落了下来。 但是,至少她有追求的勇气!低落的情绪又开始回升。 童芸筝,你啥时候坠落到这个地步?人家都有孩子了,前女友也回来了,也许还是现女友,你想做第三者?刚刚飙高等情绪刷的又掉了下来。 楚郁风又没有说那个女人现在还是他女朋友,她可以问问啊。方若雨是骏业的生母,她是养母,也没差到哪里去吗!她那点破情绪,几秒钟内跟坐过山车似的,上上下下,折腾个没完。 “什么事?你这么高兴?”楚郁菱双手环肩的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打断了她脑海里的天使和恶魔拉锯战。 “我可以和先生参加慈善晚宴了!”她太兴奋了,还没从遐想中反应过来,脱口而出。自从方若雨来了后,楚郁菱的冷脸都对着那可怜的丫头去了,所以她一时之间放下警惕,讲完了才后悔,她不要生气的捣乱才好! 楚郁菱吃惊的放下双手,眼里闪过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阴狠,淡淡的扔下一句“原来如此”,转身离开了。 她不发火?楚郁菱的态度大大超出童芸筝的预料之外,甚至平淡的让她产生一种不好的感觉。 “妈妈,送我去幼儿园!”楚骏业站在楼下,朝着楼上的她喊道,她立即回过神往楼下一看,方若雨明明站在他身边,他到底在喊谁? “童芸筝,快点!下来送我去幼儿园,不然我就迟到了!”看到假儿子冲着自己挥舞着小手,童芸筝笑着跑下楼。 “我先送他上学了!”养母对着生母说,语气里带有一点歉意:“我以后会纠正骏业的,不会让他随便乱叫了。” 方若雨只好点了点头,继续演戏,装作骏业的亲生母亲,交代了一句:“路上小心!” 第242章:我是讲信用的混混 车子缓缓的开出楚家大院,路的前方,欧克强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走在,他听到车响回过头,想都没想,一下松开怀里的女人,上前一步拦在车前。 车子被拦下,童芸筝没有办法,只好下来,没好气的问他:“有什么事啊,我还要送小少爷去幼儿园呢。” 欧克强眼神深沉的看着她,等到她快不耐烦的时候才道:“你没有把照片上传吧?” “说好了,你不找我麻烦,我就不会上传,就算我是个小混混,也是个讲信用的小混混,你放心好了。” “撒谎成性的童芸筝还讲信用?”他冷冷的讽刺着,“我可警告你,若你敢上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安了,就算我不讲信用,我还是有大脑的。”她又不是傻瓜,照片可是他们俩和平共处的砝码,她不传就没事,她传了就会死在他手下。 她见他不说话,只好自己开口:“没事了吧?没事我就先走了。” “童芸筝!”欧克强一把拉住欲走的她,见她的眼神落在他手上,他立即放下,想了一下道: “其实,我想了想,我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干嘛每次见面都弄得火药味十足呢。我不介意过去你踢我一脚,你也别介意我曾经想占你便宜的事了,我们和好吧,就算做不成恋人,也可以做好朋友。” 童芸筝就是这样,别人敬她一尺,她就还人家一丈。同样的道理,别人惹到她,她就要狠狠的报复。她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谁让她是个普通人,而不是圣母! 既然堂堂楚氏总经理都跟她谈和了,她若再生气,岂不是显得她太小气?所以她笑了笑,“好啊,我们的事一笔勾销!” “和好了?”他伸出手,她握住,“和好了!” 两人面对面的看着对方,都微微的笑了,上演了一幕“一笑泯恩仇”的温馨戏码。 &&&&& 童芸筝送完孩子后,也不敢在外面闲晃,早早的回到楚家,还没走进大厅,就听到大厅里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她好奇的赶紧跑过去一看,老瑞怎么在这里? “丁叔,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把乞丐也领进家里来?要是有什么传染病传染了我们,你负得起责吗?”贵妇人双手叉腰,尖着桑门,活像《故乡》里的杨二嫂,一点上流社会人士的气派也没有。 “林蔷薇,我又不是来找你的。”老瑞气呼呼的站着她对面,怒视着她,“少对我呼呼呵呵的。” “老瑞!”童芸筝跑了过来,拉住他,吃惊的问:“你怎么来了?”他不是被抓起来,她不赛完车,人家不放他的吗? 还不等老瑞回答,林蔷薇先叫嚣着打断了他们:“姓童的,赶紧把他给我领走,要是家里丢了什么东西,你能陪得起吗?” “你少诬陷人!就算我们穷,我也不会偷你家那点破烂东西?”老瑞反击。 “破烂东西?”林蔷薇嘴上带着嘲讽的笑容,举起右手晃了晃,翡翠色的戒指在阳光的发射下发出明晃晃的绿光:“光我这一个宝石戒指都够你们吃一辈子了!” “那你给我吃吃看啊?我看你怎么咽!”童芸筝看着她那副有钱就很了不起的嘴脸就讨厌,忍不住的说道。 “姓童的!”林蔷薇火冒三丈的喝道,“你和你妈一个德行,哼,还真是不要脸的女人就生下不要脸的女儿。” “就你要脸!都不敢告诉自己的女儿父亲是谁!”若论吵架,童芸筝可不怕,不用带什么脏字,直接往人家痛处上戳就是了。 “筝筝,不要和她这种女人吵了。”老瑞拉住童芸筝,话还没来得及说,只听林蔷薇尖细的声音又响起。 “是啊,赶紧跟着你父亲走吧。” “林蔷薇,你别乱说,我才不是她父亲!”老瑞立即反驳,这种事怎么可以乱说呢! “你不是她父亲干嘛对她那么好?当年,你天天跟着那个女人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大姐的叫着,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叫着叫着就叫到床上去了。”林蔷薇口出恶言,气得老瑞说不出话来。 “你……” “童菁羽想勾搭有钱人嘛,结果下场凄惨无比。现在又换上她女人跑到有钱人家死皮赖脸的不走,指不定打着什么主意。”她又抢白。 这些话,真的把童芸筝惹火了,她居然敢侮辱她妈妈?就算她们母女关系不好,她也不允许别人这样说她!她冷冷的笑了一下,坏主意浮上心头:“是啊是啊,我就是想勾搭有钱人!你怎么样!” 林蔷薇闻言,眼睛一瞪,拿过一个支票本,死劲划了几下,扯下支票狠狠的甩在童芸筝脸上,“拿了钱给我滚!” 童芸筝若无其事的弯腰拾起地上的支票,随意的瞟了一眼,非要气死林蔷薇的说: “我决定了,我就去勾搭楚郁风,想尽办法把他骗上床,和他结婚,分他家产,让你一毛钱也拿不到,这可比你给我的多的多了!还能让你女儿也没办法嫁给他!” 是了!这一刻,童芸筝下定决心,不管楚郁风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只要他没结婚,只要他目前没有女朋友,她才不去管其他的,想要幸福就要靠自己争取!她要主动追楚郁风!就算配不上,她也要试试! “你……你……”林蔷薇气的脸通红,指着童芸筝的手指抖个不停,恰巧楚郁菱听到楼下的吵闹走了下来,“妈,什么事啊?” 老瑞若有所思的看着楚郁菱,刚才筝筝好像说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 “你能拿我怎样?”童芸筝仰着头,蔑视的看着林蔷薇,非要气死她似的。林蔷薇再也忍不住,举起手就朝着童芸筝的脸挥去—— 就在巴掌即将着陆的一瞬间,老瑞猛的上前一步,握住林蔷薇的胳膊,用力把她往后一推,害她差点跌在地上。 “来人啊,把这些撒野的人都给我赶出去!”林蔷薇勉强站住,没有丢脸的倒地,扯高嗓门嘶吼着,老瑞又上前一步靠近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女儿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吧,可我知道!” 闻言,她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保镖们上前来拉老瑞,童芸筝不让,拦在老瑞的前面,老瑞趁机说:“我可以告诉她!” “你们都下去!”林蔷薇赶紧冲着保镖打个手势,让他们退下,一扫刚才嚣张的态度,轻声的道:“有事好商量!” 童芸筝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这个还是气焰嚣张的林蔷薇吗?怎么一瞬间就蔫下来了?太可惜了,刚才忙着和保镖对峙,根本没注意到老瑞和她说了什么威力如此强大的话。 “我没什么和你好商量的!”老瑞淡淡的回应,转头拉过童芸筝,拍拍她的肩膀,说了句让童芸筝莫名其妙的话:“以后楚家夫人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 林蔷薇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不就是威胁她吗,她真的很恨老瑞,但是没办法发火,谁让自己有把柄被他抓住了。为了女儿,她绝对不能让那件事被揭穿。 &&&&& 事情终于平息,童芸筝陪着老瑞来到花园,见四下里无人才敢问:“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被看得紧紧地吗?” “筝筝!”老瑞担忧的抓住她的手,“不要再去赛车了!昨天还好你走的早。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警察就来了,把和你赛车的那个倒霉小子抓走。不过,话说回来,还应该感谢那些警察。若是他们不来抓人,那个小子就会被人打死!” 童芸筝沉默着没有说话,虽然不在黑道上混,但是认识那么多黑道的人,她自然明白为什么黑道叫黑道,黑道的危险性有多大! “赛车太危险了,不仅容易翻车死人,赢不了会被打死,就算不死发,也容易被警察抓进监狱……”一说到监狱,老瑞感觉到一股恶寒从脚底升起,那段日子简直不堪回首,“进了监狱也容易死!” 说来说去,赛黑车就是和“死”挂钩的运动项目! “可是,我不赛车,你怎么办?”童芸筝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但是和那么事比起来,老瑞才更重要,特别是知道他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后,她更不能放着他不管。 “所以我才拼命逃了出来。”老瑞不舍得看着她,“我和朋友联系好了,我要离开这里,所以你不用去赛车了。” “老瑞……” “等我安定下来,就给你打电话,记住啊,除了我的声音外,你谁都不要信。不要上了秃鹰的当又给他赛车!”他说着,就算再怎么不舍,还是推开了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希望老瑞能顺利逃脱…… TNND,老瑞交的是什么朋友啊,也太不可靠了!童芸筝愣愣的挂掉电话,不到两个小时,他就被朋友出卖抓了回去,打个半死,若不是她在电话里答应追加比赛,他们一定会把他打残。 怎么感觉和高利贷一样呢,雪球越滚越大。童芸筝感觉自己陷入了泥潭中,越陷越深,难以挣脱! 第243章:鬼主意 还是多攒点钱吧。现在楚郁风天天懒得管她,林蔷薇也有把柄被老瑞抓住,不敢命令她做这做那,她相当的自由,大可以利用白天的时间去找个工作来做吗! 童芸筝一向属于行动派,说做就做。她开车来到市里,寻找工作的机会,不一会,全市最大的商场出现在眼前,里面好像在举行什么活动,音乐和人群的吵杂声传了出来,大批大批的人往里面涌,她也一时好奇随着人流走了进来。 商场一楼大厅有十米之高,大厅正中间摆了一个高大的台子,主持人拿着话筒在上面扯着嗓门喊着什么,以求气氛热络起来。 童芸筝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商家为了促销新一季的服装,在这里举行舞蹈挑战赛,有胆量的都可以现场报名参加上台表演,跳什么舞蹈都行,现场观众的掌声就是舞蹈好坏的标准。所有表演的人都能获得一份精美的礼物,获得掌声最多的还可以赢得一大笔奖金。 钱!钱!她一听到奖金的数字,双眼里冒出一堆少了一横的“羊”,赶紧推开人群去报名。报名之后,她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认真看着舞台上扭动腰肢的一般都是男人,男人的巴掌也容易拍得更响…… 顿时,一个鬼主意顿时浮上了心头! 楚郁风脸色黑的不能在黑的看着舞台上穿着性感吊带皮背心,黑色短热裤,随着音乐拼命挥舞着手,狂扭腰肢的女人。这还不算,舞台上放着一个椅子被她围着转来转去,她以为她在跳钢管舞啊? 台下的男人起哄的大声喊着,拼命鼓着巴掌,好像某个著名影星到场了似的那么热闹,站在身旁同样看热闹的欧克强还嫌不过瘾,居然吹起口哨! 楚郁风不知道该不该后悔抽空来视察商场,如果不来,就不会看到足够气暴血管的一幕!他好不容易忍到舞曲结束,等着那个死到临头的女人从台上下来,谁知道她居然如此不知好歹,不知见好就收,依然站在台上,还抢去主持人的话筒,大声的冲台下的男人喊: “大家喜欢吗?” “喜欢!”台下的男人们感觉还有好戏,立即扯开嗓门回应。 “我再给大家表演一个好不好?” “好!好!”下面叫好声响成一片,中国虽然开放很多年,但是相对于西方国家来说,还算保守,想看到这么热辣的舞蹈可不是随时都有机会! “大家把所有的掌声都给我,我就给大家跳个脱衣舞,如何!”她为了钱,真是拼出去了! “好!好!”所有男人都瞪大眼睛,兴奋的挥舞着手高声迎合,她穿着小吊带,再脱下去,会不会被警方以“妨碍社会风化”给拉走啊! 可惜,他们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得到验证,音乐刚刚响起,一个神色阴霾的男人出现在舞台上,一把抓住女人,拽着她就往台下走。 “啊……楚先生”童芸筝正要反抗,一看清来人是谁,吓得脸色都白了。完了!完了!完蛋了! “啊?总裁!”本来主持人也想上前阻挠的,瞬间认出来人,赶紧退到一边,特不讲义气的不管童芸筝的死活。 “喂,别走啊,我们还没看到脱衣服呢!”有几个流氓状的男人不甘心好戏被打断,下流的喊着,楚郁风转过头一眼不发,只需冰冷的眼神一沉,一阵寒光闪过,那些家伙被他的气势震慑住,立即闭紧嘴巴,连屁都不敢放一下。 “喂,喂,你拉我去哪里啊!”不会分尸吧?他走的很快,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松开,宽大的手掌心传来的力道和热度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两人来到一个电梯前,她注意到电梯旁边有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总裁专用”,只见他抬手往某个东西上一按,电梯门就开了,她整个人被塞了进去,抬头又瞧见到控制板上只有一个楼层按钮。 刚才,不会是指纹验证开电梯吧?也太先进了!可是,总裁专用电梯他怎么可以用…… 哇!不会吧,这个商场是他的? 童芸筝一下就想通了,本想求证,却被他阴霾的神色吓得不敢吭声,低着头数着脚指头。 人家度日如年,她度秒如年!好不容易等到“叮”的一声,本以为可以从压抑的气氛中解放了,她又被拉出电梯,朝着走廊尽头拖去。 “你别拉我,我会走路。”她甩了甩胳膊,可他好像爱上了“无动于衷”四个字,压根不理会,她越甩他反而抓得越死劲,最后疼得她龇牙咧嘴。 楚郁风的四个男特助听到门外的声音,从办公室里探出头,吃惊的闭不上嘴巴,总裁禁欲,从来不让闲杂女人进入这个楼层,就连楚郁菱小姐也不行,害得他们以为总裁喜欢男人,时时刻刻担心自己哪天被心血来潮的他吃掉。 再看看现在的情景,他表现出的模样只需用七个字形容:“典型的吃醋男子!” 吃醋?他们怎么会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感觉?他们总裁会吃醋?哈哈哈,别开玩笑了…… 四个人真的吓到了,远远的看到他把那个可怜的女人推进任何外人也不许靠近的休息室,咣的一声响后,还锁上了门,然后,他转身朝办公室走去,毫不理会被关在休息室里的女人! &&&&& 童芸筝敲了几下门喊了几嗓子:“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感觉没什么效果,也就不喊了,开始四处瞄着打量这里。 哇,不错的地方吗!柔软的沙发,装着各种饮料的冰箱,玻璃柜子里放着各色洋酒,打开拉门居然还有零食冒了出来。 她惊讶的看这那些零食,蚕豆、锅巴、薯条…… 不会是他没事闲着吃的吧? 她想着他吃零食的模样,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笑容,随手抓起一袋零食拆开,吧嗒吧嗒的一边吃,一边继续打量着房间,又找到一个遥控器,随便按了两下,只见对面的墙壁向两边一移,一个巨大的液晶家庭影院露了出来。 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吗! 她兴奋的搬来更多的零食和饮料以及四十多度的白酒,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边吃喝一边看起了电视,不久,眼睛越来越沉…… 恍恍惚惚中,好像传来一阵开门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最后在她面前停住。她好像被人抱了起来,耳边传来重重的心跳声,怦!怦!怦!好响! “你喝酒了?”熟悉的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嗯了一声,往温暖的地方靠了靠,眼睛睁开一条缝,那张总是出现在春梦中的帅脸又如期到来! 呵呵……做春梦好啊,她喜欢做春梦…… 童芸筝伸出双手环过楚郁风的颈项,紧紧的搂着,发现他动了一下,不满的命令:“不许动!在我的梦里就得听我的!” “别睡了……”他一手紧紧揽着她的腰,以免她掉到地上去,另一只手在她柔嫩的俏脸上轻轻掐了一下,“别睡了。” 童芸筝慢慢清醒,虽然喝了一些酒,但还不至于烂醉如泥。她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暗暗的掐了下自己,好疼,看来真的不是梦。既然如此…… 那就当它是梦好了!继续做春梦如何呢? 寻思着,她准备借酒装疯卖傻勾引他,早上不是下定决心了吗! 她没有收开手,软若无骨的娇躯反而和他炽热的胸膛贴得更紧,他明显的感觉到两团柔软摩挲着自己,一股熟悉的欲火腾的从下面传了上来。 黝黑的眸死死的盯着女人微红的俏脸,视线缓缓向下,落在嫣红的唇瓣上,他很想吻下去,可他不能,很怕吻下去后,会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想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进行他们重逢后的第一次。 他隐忍着浓浓的渴望,抱着她往外走,轻声的说:“我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楚家吗?那她岂不是错过这大好的机会了?童芸筝不干了,仰头看到他的唇瓣近在咫尺,她猛的抬起下巴,不顾一切吻上去,有点笨拙,有点粗鲁,还有点羞涩。无论多主动,她毕竟是一个女人,第一次强吻别人,还是很不好意思。 楚郁风倏的停下脚步,闷哼一声,挣扎了片刻,反过来攫住了她香糯的粉唇,如狂风暴雨般的侵略着她。 触电般的快感瞬间席卷了童芸筝,身体渐渐开始燥热,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她紧紧的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给予的快感,不禁溢出微微的呻吟。 许久,他的唇瓣离开她被吻肿的红唇,却不曾真正的离开她,滑向细白娇嫩的粉颈,深吸一气,闻到独属于她的甘甜香,不禁贪恋的吻咬、轻啃。 他大脑里一片空白,好像回到了四年前,那段最甜蜜,让人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日子。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从对方身上摄取着温暖和快乐,因为欲,更因为爱! 他霸道又不是温柔的吻,让她犹生一股自己是块被他小心呵护的宝贝的感觉。 第244章:你不要走,陪我 “郁风……郁风……”好热哦,体内的火热愈来愈滚烫,轻颤的身体因激烈的吻而异常兴奋,如同回到旖旎的春梦里,她娇喘着轻吟着,不想叫他楚先生,而是忘我的喊着他的名字。 楚郁风心头一紧,理智瞬间回归。他微微抬起头,望着被欲火烧红的小脸,他知道应该满足她,可是,他真的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她发生关系。 他咬紧牙关忍住身体里高涨的欲望,感觉两个人这个样子不方便出去,抱着她朝休息室配套的卧房走去。 他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想要掰开她的手,她却好像死了心似的不松开。 “郁风!郁风!给我!”她张开眼睛,觉得身体的欲火烧得她难受,一股难言的空虚感更是逼得她想哭。好像很久以前,就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过。 “乖!你好好的睡吧!”他轻轻的哄着,想要离开。 “你不要走,陪我!”她像小孩子似的哀求。 因为她的手一直没有从他的脖子上松开,他只能弯着腰,看着她渴求爱的小脸,别看她平时嘻嘻哈哈,可是她一直很寂寞,这点他比谁都清楚,没有爸爸的爱,也得不到妈妈爱的孩子,让他心疼。 他不在犹豫,跳上床躺在她的身边,任凭她像个无尾熊缠上他抱紧他。 室内的空调打的很低,他顺手扯过薄薄的被子盖住两个人的身上,一条胳膊环过她纤细的腰,大掌落在她的背上,缓缓的轻抚着。 童芸筝其实是清醒的,她知道该趁这个时候努力勾引他,先把他吃了再说,不然说不定以后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毛病,自己都下这么大的功夫勾引,他怎么还不出手? 可是,他这样的温柔呵护又让她觉得很温馨,这样安静的躺在他宽阔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觉好安全,好温暖,不是热,是温暖。 一股暖流流进她的心,让她的大脑无法运作,迷迷糊糊起来,眼前的也开始模糊…… 很快的,她安静的睡去,轻微的呼吸! 楚郁风侧卧着身子,看着她嫣红的小脸,如果之前不把她锁在这里马上离开,估计那个时候就会在狂暴的怒火控制下占有她了吧? 其实,他满身欲火并没有消下去,反而越烧越旺,他有点受不住,终于轻轻推开他,走向卫生间…… &&&&& 半睡半醒之间,童芸筝又觉得很热,她烦躁的扯去身上所有的衣服随手一扔,翻身准备继续呼呼大睡。 忽然,她猛的睁开眼睛,发现一张帅气逼人的脸正放大似的贴在眼前,脑袋里齿轮快速运转—— 哇! 是楚郁风!他还在这里!她瞪大眼睛望着熟悉的面孔,心上装上马达,怦!怦!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跳声遽然加快,跳得太大声,把他给吵醒了。两个人的脸相差几厘米而已,她呼吸着他的呼吸。 该说点什么,该说点什么呢,才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奇怪呢? 童芸筝还没来得及想出该说些什么,楚郁风高大的身躯先往后退了退,什么也没说下了床。 她想了下,晃了晃身体,没有疼的感觉,也没有酸的感觉。小说里不是说了吗,做过的女人第二天起来,身体不是疼就是酸,她都没有,看来…… 她有点失望的看着高大的背影,他一夜未脱的白色衬衫已经有了一些皱褶,就算两个人躺在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他对她还是没有任何感觉,不肯碰她一下。该说他是君子呢,还是他对她没感觉? 思及此,鼻子不禁慢慢酸涩,她发现,她真的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哪怕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她都会感觉到心痛,因为他的一切都不属于她,所以只能留给她一个背影。一想到下一刻他会离开,她就舍不得。人还没走呢,她就开始思念他了。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惨,喜欢他呢? 她不甘心!仰头把眼泪憋回去,猛的做起身,对着即将离开的男人喊: “楚郁风,这算什么啊?既然不喜欢我,干嘛要亲我!”干嘛要给我希望? “是你亲我!”他停住脚步,头也未回,淡淡的说,很不讲道义的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好吧,就算我亲你,你大可以推开我啊!你不是还挺享受的吗?从嘴亲到脖子!”她毫无廉耻的说到这里,低头一看,自己的脖子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青色、红色的吻痕错落的印在雪白的肌肤上。 “既然亲都亲了,你就继续啊?在担心什么?” 楚郁风依然不回头,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世间上还有她这种女人吗?没占她便宜反而是错的! “我是处女,很值钱的,白让你占便宜你都不占,你是不是不行?”她气不过,用恶毒的语言激他。 都生过孩子了,还处女呢!楚郁风想了下,也决定刺激刺激她:“我担心你让我负责,让我娶你!” 呃!鬼主意被揭穿,还真是不好意思!可她居然还能大言不惭,厚着脸皮说:“就算让你负责,至少我不会跑。你就不能看在我和方若雨长得一模一样的份上,将就将就?” 他简直无语,童芸筝可真是把厚脸皮的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能和她吵下去了,否则只有气死他的份。 他抬起脚就要离开,童芸筝怒火中烧,混蛋,非要把背影留给她吗?她抓起身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正中他的后脑勺。 枕头啪的一声掉地,他终于回过头,只见她裸着上身坐在床上,两团柔白一下撞进他的眼睛,腾——昨夜好不容易平息的欲火瞬间复苏。 两人四目相对,童芸筝小脸气得通红,她有点委屈的说:“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就不要亲我,不要对我温柔,你不知道,这比用狠狠地话语拒绝更让人难受吗?” 楚郁风眼神深沉的盯着她,握紧拳头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冲上去。 “对不起,昨晚是我的错。”他道歉的语气虽然淡淡的,却很急促,说完立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童芸筝愣愣的坐着,好半晌,她低下头,双手拖住自己的胸部掂量着,疑惑的问自己:“难道是我的胸部太小,没有吸引力?早知道以前舅舅让我吃鲫鱼的时候,我就多吃点好了!” 碰!她重新倒在床上,也不知道为什么,特想哭。既然想哭就哭吧,脑海里刚刚冒出这样的念头,二行清泪就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了出来。 她放下了自尊,丢了女人的羞涩,鼓足所有的勇气,厚着脸皮做了那么多,结果还是不行…… &&&&& 童芸筝哭够,起床穿好衣服,走出房间一眼看到楚郁风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他抬眼看她,她却故意扭过头不看他。也不是生气,只是不好意思,外加心里难受。总不能因为人家不喜欢她,她就生人家的气吧! 是了,她承认,她刚才在房间里的表现是生气,可那也不能怪她,谁让那个时候她少的可怜的理智被情感冲跑了。 天色已亮,一晚上没回去,不知道骏业怎么样了。 “我先回去了!”她受不了室内的尴尬气氛,小声的说,抬脚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故意顿住脚步等了下,可惜,背后依然静悄悄的。 她不再期待,用力拉开大门,不顾别人的眼光,大步奔向电梯。 &&&&& “妈妈……”今天正好是星期六,楚骏业没有上学,乖乖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她,一看到她走进来,立即扑了过来。 “妈妈,亲个!”他仰着小脸,啵一声响过后,露出灿烂的笑颜。 “妈妈昨晚有事没回来,你有没有乖乖的啊?” “既然是人家的保姆,就该尽职!”儿子没回答呢,坐在另一边的方若雨先甩下报纸,站了起来。掉在地上的报纸散开,楚郁风和童芸筝的照片明显的立在头版头条上!正是他怒火滔天拉着身着吊带和热裤的她,离开舞台的画面。 下面再左以文字,什么楚氏大总裁吃醋之类的,写得天花乱坠。 昨夜楚郁风打来电话对她说童芸筝有些事,不能回来,让她帮忙照顾下孩子,她欣然同意。早上看到报纸才知道,这边她帮人照顾孩子呢,那边自己暗恋多年的男人却和前女友共度良宵去了。 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服气,明明是相同的两张脸,就算她是盗版的,也不该得到这样的待遇! “是,我知错了!”童芸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就算方若雨现在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看楚郁风的态度,她也快升迁了。既然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能彻底的解放,重获自由,还是别得罪她的好。 都得罪老女主人了,再得罪未来的女主人,就算人家不明着来,来暗的,她就真的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了。 方若雨看着她低头认错的模样,忽然间有种自己真是这家主子的感觉,不禁挺直腰板,不可一世的道:“你知错就好!” 第245章:给你春风就得意 NND,给你点春风,你就得意!童芸筝忍不住偷偷翻白眼暗骂,又没办法,嗨,可怜的女人。 “你拽什么拽啊,你是谁啊?敢说我妈妈!”这下好了,她只敢暗骂,有人可敢光明正大的骂,楚小子长大了一定不是好东西,不过至少不会伤害他老娘。 方若雨一时被噎的无语,虽然来到楚家时日不多,还是看出楚郁风对这嚣张的臭小子有多宝贝,所以她想尽办法讨好他,可他就是不识趣,天天冷脸对着她。昨天领他上床睡觉也是,他一直在找茬,一会儿让她倒水,一会儿让她讲故事……折腾她半夜,困得累得她不行。 “闭嘴!”童芸筝喝住儿子的话,“怎么和大人说话呢?”而且还是他生母,就算抛弃过他,也是怀胎十月生下他的女人。 “哦……我错了!”楚骏业低下头,本来有爸爸撑腰他谁都不怕,可还是很怕她老娘生气。 一时之间,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尴尬。还好,忽然一阵脚步声跑来,转移了三个人的注意力。 订书器慌慌张张的跑进大厅,看看童芸筝,又看看方若雨,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丁叔,怎么了?”很难见到订书器这么慌张呢,童芸筝好奇的问道。 “外面外面围了一大群的记者!”将近五十的丁叔气喘吁吁的道。 哦,那就与她无关了!童芸筝闲闲的想,丁叔下一句话却像一个惊雷,劈得她一激灵。 “他们说要采访你!” “采访我?”童芸筝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我又不是国家主席,有啥好采访的?” “其实,我感觉应该是采访你!”虽然报纸上的那张脸,楚家有两个,但是昨天方小姐没出门,而且,能做出那种事的,怎么看都只有小童能做的出来。 站在一边的方若雨一下明白过来,她捡起地上的报纸,恨恨的塞到童芸筝的怀里,“看你惹的祸!” 童芸筝快速浏览着,一下就懵了。晕啊,第一次上报纸,还占这么一大张版面,却是因为和楚郁风传出莫须有的绯闻。她也想过上报纸上电视,但是都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要上也要有点爆炸性,至少是因为杀人放火吧。 没想到自己去跳个舞,也会被人拍照。这算不算侵犯肖想权?不知道能不能讹点钱来。 “现在该怎么办啊?”丁叔问着,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四年前就因为楚氏继承人丢失的事闹得全城轰动,但确实很少发生。楚郁风一项行事低调,还不近女色,所以根本没因闹出绯闻见报过。 “我哪里知道怎么办?”童芸筝也头大了,“给你家先生打电话问问了。” 订书器赶紧掏出手机,一个电话飙去,关机。再一个电话飙到办公室,听着电话那头的回复,脸上一片白。 “怎么了?” “总裁去欧洲出差了!刚上的飞机!”所以他的手机才关机了。 童芸筝吃惊的长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自己是在路上晃了晃才回家,可他也太速度了吧?这么快就到飞机场上了飞机? 订书器好像看出她的想法,立即解释:“我们总裁有自己的专机。” “到底怎么办啊?”订书器一时拿不定主意又问她。 “别问我,我头大!虽然感觉祸是我闯出来的,可你家先生责任更多。”童芸筝又不是傻子,自己若只在上面跳舞,谁来拍?就算真的跳了脱衣舞,也不会这么轰动!别人拍她,还不是楚郁风突然出现的关系。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拉走她,昨天发生的一切都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要不,你出去……”订书器建议。 “不行!” “不行!” 童芸筝和方若雨异口同声的喊道,话罢,二人转头看向对方。 “我要是出去了,只会让事情更说不清楚。别人会怎么写?豪门公子看上自家小保姆?”童芸筝解释着,她不是不想承担责任解决问题,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得更大。 最重要的是,她要是把事情弄砸了,楚家先生怪罪下来,只有她去死。咦~~她的小命,她可珍惜了! 方若雨嘴上说着,“我想的和她一样”,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童芸筝要是出去了,岂不是承认昨天的绯闻是真的?如果事情越闹越大,楚郁风迫于无奈承认了一切,她岂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至少现在,他为了挖出幕后黑手不会轻举妄动,会留着她,给了她接近他的机会。 “那怎么办啊?” “什么事吵吵闹闹的?”正在众人为难之际,楚郁菱穿着一袭白色纱裙,缓缓的从楼上走了下来。无论什么时候,她的动作都是那么优雅,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高贵的气质,看得楼下两个土里土气的女人直羡慕。 订书器见到她,大喜,别看楚郁菱总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呆在家里,她可是楚氏企业公关部的大头头,处理事情的手腕很高端。 他上前,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楚郁菱听完,心里乱的要命,虽然报纸上刊登的绯闻不能全信,可照片上哥哥的表情不会有假,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和这个女人真的有暧昧。再加上哥哥平时对童芸筝的态度…… 楚郁菱忽然感觉到四年前的危机又来了! “小姐,小姐……”订书器看她在沉思,以为她在想解决的办法,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有半点反应,终于忍不住的催道。 楚郁菱回过神,凌厉的眼神扫过童芸筝内疚的脸,扔下一句:“我只帮你处理一次!”就朝外面走去。 “谢谢你,我歉了你一次。”童芸筝立即说道,只得到她冷冷的哼声作为回应。 童芸筝不知道楚郁菱出去说了些什么,那些记者真的听话,慢慢散开了。她由衷的佩服她的能力,由衷的怨恨楚郁风不够意思,这个时候去出差! &&&&& 楚郁风出差走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楚家彻底是处于阴盛阳衰状态。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这里好几个女人呢。 一大早的,童芸筝还没睡醒,一阵敲门声传来,她迷迷糊糊的去开门,任凭方若雨闯进来把床翻个底朝天,自己呆傻的站在一边继续犯迷糊,哪怕方若雨一边喊着“找到了找到了”,一边掏出手机报警,喊来警察抓小偷,楚郁菱站在一边作证,她都没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熟悉的大牢出现在眼前,她才反应过来! NND的!她被陷害了!那些警察有脑子不?这种被电视里演烂的诬陷情节他们也信?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不久前上演的戏码,开始演续集,至少这次没有倒霉的被扔进全是精神病的牢房。 喊了半天,她知道没人来救她了,背靠着墙往下滑,最后无力的坐在地上…… 这次没有人能救她了!抱膝,整个脑袋深深埋进胳膊里,楚郁风就算在,也不一定能救她。谁让她是一个小偷,有前科的小偷。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嫉妒她?嫉妒她什么?和楚郁风上了报纸?这种事有什么好嫉妒呢?就算和他上了报纸又如何,一,得不到方若雨得到过的爱情,二,得不到楚郁菱天天拥有的兄妹情的疼爱。她什么都没有,就算厚着脸皮祈求爱,人家也不屑一顾。 就这样的自己还有人嫉妒?她是不是该转换下态度,积极点的想,不错吗,活成这样的自己还有人嫉妒吗! 呵呵呵…… 该死的!她根本积极不起来!这两个该死的女人,等她出去了,一定要给她们好看的!她最讨厌进监狱了,还为此发誓不做坏事,她们却偏偏要做最能惹毛她的事! 怎么?看她没靠山就以为她好欺负?她会让她们知道,她们不该惹她! “喂……你……”牢里的某个女人好意上来和她打招呼,一下被她阴狠的眼神吓到一边去,还悄悄对牢里的同伴道:“别去惹她啊,我感觉她杀过人,为此进来的。” 是啊,她现在是想杀人,恨不得把那两个卑鄙的女人撕个稀巴烂!她们不仅陷害她,还害得骏业难过。脑海里浮现她临被抓走前的情景,儿子嘶吼着哭泣着,对着抓着他的人又踢又打,非要上来解救她。 这两个恶毒的女人,就算陷害好了,就不能静悄悄的来吗,非要弄得人尽皆知?特别是方若雨那个女人,做这种事的时候,怎么不照顾下她儿子的感受? 夜色降临,牢里昏黄的灯光透着一股毫无期望的凄凉。童芸筝什么也没有吃,呆愣的从早坐到晚上,又到天明,两只眼睛熬得又红又肿。 “童芸筝,出来!有人来保释你了!”狱警打开牢房的大门站在门口喊,她闻言,猛的抬起头,心跳忍不住的狂奔,是不是楚郁风来了?他又来救她了吗? 可惜…… 不是! 望着眼前面带着微笑的男人,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很高兴,毕竟可以出狱了! 第246章:有便宜都不想占 “我昨天晚上才听说的,来这里后,他们说白天才能保释。”欧克强一边开车一边和她解释。 “你能来救我,我都特感激了!”两个人只是朋友而已,前几天才和好的,他就能做到这点,不能不让人感动。“我觉得好丢脸,让你见到我这么狼狈。” “呵呵,你童芸筝什么时候把面子也放在心上了?”欧克强说着转过头,仔细打量着她,人家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心里是不是也有一个这样的人? “现在去哪,回楚家吗?”欧克强又问。 “楚郁风现在不在,我回去了,又是死路一条。” “不怕我占你便宜就去我那吧,毕竟离楚家近,他回来了你就能看到。”欧克强好心的提议。 “就算让你占便宜,你也不一定愿意占。”上次她脱的光光,主动勾引楚郁风都没结果呢,说不定欧克强一看到她小得可怜的胸部,也会没了兴致。 “哈哈哈……谁说的,我对你一直有兴趣啊,要不怎么打算先从朋友开始做起呢。” 童芸筝一惊,转头看向他,一时之间无法反映。 “欧克强,别和我开玩笑,我会当真的啊!”半晌,童芸筝回过神,警告自己别自作多情。 “我像开玩笑吗?”他邪魅的笑,睨视着她,就算他没开玩笑,这副模样也不像,让人难以相信。 “就算不是,我也不信,反正这种话,你对女人都说烂了!”她挥着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吱—— 刹车声骤然响起,车子猛的停下来,童芸筝反应不及,身体脱离控制向前靠去,咣的一声头撞到挡风玻璃上。 “你要谋杀啊?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啊?”她揉着被撞疼的额头,怒视着姓欧的那个该死的家伙。早知道系上安全带好了。 欧克强侧过身子,眼神里一片真情,认真的说:“是的,我身边总围绕着一些女人,可都是她们自动找上门的,我只是来者不拒而已,从始至终,我都没有主动去追过谁,对哪个女人在乎过,更没有说过感兴趣或者爱的话,不信你可以去问!” 童芸筝一脸诧异,上下审视着他,“你到底哪里好呢?怎么这么受欢迎?”楚郁风比他更帅,更有钱,更有魅力,怎么没有那么多女人扑上来呢? 欧克强无奈的翻着白眼,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你怎么抓不住我说话的重点呢?” “你好有魅力呗!”她随意的摆了下手,“男人不要太炫耀的才好!” 他磨牙,“你是故意的?” 童芸筝一脸迷茫,不知道他在说啥。 “算了,以后再说吧!”他忽然觉得好无力,叹了一口气,重新发动车子。 车子弯进别墅区的大道,远远的,童芸筝就看到了楚郁风站在大门口。他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咦? 方若雨也在那里,就站在他身边,低着头好像说了些什么,楚郁风又说了些什么,她刷的抬起头,猛的摇着,上前想拉住他,却被他用力的推开。 楚郁风转身朝银色的阿斯马丁大步走去,手下忙给他打开车门,他正要钻进去,忽然之间发现了正驶近的车子,以及坐在欧克强车子里的童芸筝,就在打开的车门前停住一切动作。 欧克强把车子停好,下车走到面无表情的楚郁风身边,疑惑的问:“总裁,你不是后天才能回来吗?全球能源大会开完了?” 楚郁风眼睛对着他,可视线却飘向一旁的童芸筝,她的眼睛好红,可能一夜没睡吧,还以为她是那种在牢房里也能睡的香的家伙。 “有点事!”一见童芸筝的视线也扫了过来,他立即收回目光,淡淡的道。 “公司好像没事啊!”不知道欧克强是真傻,还是装糊涂,反正他满脸铺着不解的神色。 “有点事!”他平淡的重复这句话,再也不理他们钻进车里,绝尘而去。 童芸筝寞落地看着银色的车子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视线里,鼻子酸酸的,又想哭。就算他们做不成恋人,至少她还是骏业的保姆,出于道义,他也该关心下吧。好吧,就算他没礼貌没道义好了,质问总该有的吧? 毕竟她因为偷窃被抓的,这样的保姆放在别人家早被扫地出门了!品行不端的家伙还能信得过,还能做保姆吗? 可是,他完全当她是透明人似的忽略掉了。或者,她真的隐身了呢? “欧克强,你能看到我吗?”她明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却还是傻乎乎的问。 “你在说什么废话?”欧克强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那就是他真的故意忽略她了?童芸筝垂头丧气的朝大门走去,欧克强一把拉住她,“你不是说去我那里吗?” “楚先生都回来了,我还去什么去啊!不好意思了,让你帮忙。”她唉声叹气的说完,推开他的手,心情抑郁的都没发现仇人一号方若雨还在附近,径直朝里面走去。 “咦?小童!总裁不是刚去接你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订书器站在林荫大道上,这么快看到她,满心惊讶。 “啊?”童芸筝不敢置信的顿住脚步,急得口不择言:“你说总裁去接我?楚郁风吗?他去接我吗?” “是啊!昨天和总裁联系上,他立即包机回来,刚到家,连屋都没有进,就要开车去接你啊!可是,就算开着跑车,也不能这么快吧?”订书器疑惑不解的看着她,等她解释,可她听完他的话,整个人彻底的傻住。 楚郁风,你能不能不那么闷骚啊?这么憋着也不怕憋坏了!为什么不说呢? 他特意回来接她?为什么?难道只因为她被关起来了,骏业没有保姆照顾?就算没有保姆,不是还有亲生母亲吗? 她越想,心跳的越快,还摇起头,看得订书器一愣一愣的,招呼她半天,她好像进入了某个时空根本感应不到他,不给他回应。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真好玩!反正她也不应,他索性看起“变脸”大戏。 不会的,不会的,楚郁风不会喜欢她的,不然,那天她费尽心思勾引他,他怎么不趁机占便宜?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怎么会无动于衷?所以结论是,他不喜欢她?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特意回来想解救她? 啊~~啊~~ 脑袋要炸开了!童芸筝双手死劲的挠着头发,本来脑容量就小,还让她去思考这么深奥复杂的问题,岂不是为难她?等楚郁风回来,直接问个明白不就好了! 打定主意,她重新露出笑颜,发现订书器在看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想臭小子了,不知道他昨天后来有没有闹。” “不吃不喝,又哭又吵,后来累了就睡去了。不知道醒没醒呢。”订书器回答,跟在她身边顺着林荫大道朝着远处的别墅走去。 真是孝顺的孩子!!她呵呵笑着,只可惜维持不到两秒钟,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 仇人二号楚郁菱,坐在大树下的椅子上,看见童芸筝出现,脸色一冷,眼睛一瞪。 “你还好意思瞪我?”童芸筝气呼呼的走上去,双手叉腰的往她面前一站,摆出自己标准的小混混姿势。 楚郁菱不喜欢仰视别人,缓缓的站起身,冲订书器摆了一下手:“你先回去。” 订书器瞧了瞧她,又看了看童芸筝,小姐不会打架,所以应该不会打小童,小童虽然看起来凶巴巴,不过他相信,她也不会打人,估计她们只会因为昨天小姐做证的事吵吵而已吧。 衡量完毕,他认为此处没什么危险,听话的转身离开。 “楚郁菱,我根本没进过方若雨的房间,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从她房间里走出来了?”童芸筝先发制人,气呼呼的质问。 “我没看到!”楚郁菱坦白的承认。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警察说?” “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楚郁菱的眼神一变,射过一道阴狠的视线,“需要我把话挑明吗?” 童芸筝看着她阴狠的模样,浑身一冷,暗暗吃惊,虽然楚郁菱平时也常露出冰冷的眼神,但是,只是冷,不是阴。 冷,她可以理解,因为那只是代表了某个人的某种性格,不喜欢对方所以对对方发出拒绝的信息。但是阴?就要防范了! “你以为这样陷害,就会让我坐好几年的牢?”童芸筝镇定下来反问。 “我还不至于这么蠢!”她冷冷的说,“只要关你几天,不能让你参加宴会就好了!” 绯闻风波刚刚平息的这个时候,楚郁风再领她出席宴会,岂不是向人们证明他们真的关系匪浅?她不能接受的是这个! “就算我被关,楚郁风大可以领着方若雨去!”说不定两人还更愿意呢,“也不一定领你!” “喝!”楚郁菱冷淡的笑着,“不可能!”楚郁风是不会领着方若雨去的。 她的笃定如同一阵惊雷响过,童芸筝脑海闪过一道白光,脸上浮现不解的神情…… 第247章:被人欢迎你 有些事情好像不太对。 童芸筝回忆着。 记得刚和楚郁菱见面的时候,只因为自己是骏业的保姆,她就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她爱着楚郁风,按理来说,骏业的生母——楚郁风深爱的女人出现,她应该会更加讨厌,甚至想办法除去那个女人吧? 可是,最近就算不用观察,她也能感觉到,那两个女人对对方的态度并不是很冷淡,虽然没什么太大的交集,至少见了面还能微微的点下头,算是打招呼,可是她们见到她,全是一副冷脸相对。 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无论是你也好,还是方若雨也好,都别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楚郁菱双手环肩,蔑视的看着她,阴冷的视线如同刀子一样锋利,“你们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也不掂量下。” “这就是你的心里话吧?憋了好久吧?是不是早就想对我说了?”童芸筝倒也不怕她的眼神,毕竟比她狠的人又不是没见过。 “呵呵呵……”她奸诈的笑了,慢慢的靠近童芸筝,视线紧紧的锁在她的脸上:“是你笨吧,都没看出来吗?整个楚家上上下下有谁欢迎你?就连我哥,背后都说你下贱呢!” “你……胡说!”童芸筝心里一惊,她不可能知道那件事吧? “我胡说吗?你应该心里有数!”她的眼神越发的阴狠毒辣,“你敢说你没勾引我哥?我哥可是把你们之间发生的事详细的告诉了我!” 童芸筝震惊的往后退了一步,不会……的吧……楚郁风是那种人吗?话又说回来,她对他又有多了解,不是至今都没找到喜欢他的原因吗! “我哥说,都没见过你这么下贱的女人,他都拒绝你了,你还不知廉耻的主动吻他……” “闭嘴!”童芸筝闻言,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被锋利的刀子划成一片片,汩汩的流着血,当时就他们俩在场,若不是楚郁风说的,楚郁菱根本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他不接受她好了,也不至于在别人背后如此诋毁她吧!她付出一片真心,已经不奢求回报了,为什么还要被人如此伤害? “做了丢脸的事还不许别人说吗?”楚郁菱的眼神往童芸筝背后瞟了一眼,眼神一下变回原来柔弱的神色,可惜,童芸筝怒火攻心,根本没看到。 “人家妓女都比你强,至少不用费力勾引,都有男人找上门,可你呢……” “你不要再说了!”童芸筝的脑袋里从来没有这么乱过,怒火也从来没有烧得这么旺过,眼睛酸涩,泪水想要掉下来,都被她拼命的忍住了,就算要掉也不能在楚郁菱的面前掉,这点自尊她还是有的。 “我哥哥说,你是世界上最下贱,无耻,淫荡……” 童芸筝吼着:“我让你闭嘴”,忍无可忍的伸出手,一巴掌下去—— 啪!楚郁菱的右脸就红了! 其实,事后童芸筝想过的,就算当时自己是在愤怒之下打了她一巴掌,但是,那巴掌绝对不会很重,她一向下手有轻重的。可是…… 楚郁菱脸色一白,身体晃了晃,最后倒在地上起不来,泪水啪嗒啪嗒的掉了出来。 啊?不会吧?这丫的刚才还盛气凌人的说她坏话呢,怎么一巴掌下去,有这么大的效果?童芸筝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啊呀!楚小姐,你没事吧?”方若雨担心的声音显得过于做作。 然后一个黑影从她的头上罩下来,黑影的主人擦着她的肩走过去。 童芸筝浑身僵硬的站着,看着楚郁风上前小心翼翼的把楚郁菱扶起来,楚郁菱好像站不稳似的一下跌在他怀里,而他的胳膊只能环住她的腰支撑着她,顿时翻然醒悟。 好个奸诈的女人!是不是看电视多了,学来这一套?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在做戏好不好? 可惜……有人好像没看出来! “你怎么样?”楚郁风温柔的声音响起,里面充满了无尽的关怀。童芸筝想了想,好像从认识他第一天开始,他就没有用过这种声音和她说话。看来,她真的有自虐倾向,才会喜欢上他。 “哥……”楚郁菱委屈的掉着眼泪,整张小脸深深的埋入他宽阔结实的怀里,纤细葱白的手指绞着他的衬衫。 楚郁风抬眼瞟了童芸筝一眼,下着命令:“向郁凌道歉!” 童芸筝越发的火大!是她被人陷害坐牢啊,凭什么要道歉!好你个楚郁菱,在我面前装坏,在你哥哥面前装病装柔弱是不?还有楚郁风,到处跟女人玩暧昧不算,还揭她老底,现在又不分黑白让她低头!行啊,这对楚家兄妹! 她气得上前一步,一把扯过软弱无骨的楚郁菱,既然打都打了,也不介意打第二巴掌,反正都是得罪他们了! 啪! 这一巴掌下去,在场的其他人都惊住了,就连被打的楚郁菱也惊讶的直直的站着没反应,忘记要倒地的步骤。 打完人了还不跑?难道等着被抓住暴打吗?小混混精神立现,童芸筝冲着楚郁菱和楚郁风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就跑—— 看来只能去找儿子,他可是靠山,她的救命草! 童芸筝一边跑一边下定决心,为了得到楚郁风,她会不择手段,至于把人骗来后怎么处置? 自然是抛弃,谁让他在背后诋毁她! 你是再给自己的爱找借口吧?明明他都那么说了,你还不想放手吗? 什么放手不放手,我就是要报复他! …… 恶魔的声音渐渐压过天使的声音,她迎风而笑…… &&&&& 童芸筝一直以为楚郁风会抓到她来一顿暴打,只是没料到,他会那么卑鄙。 “你去向郁凌道歉!”楚郁风和她面对面站着,无奈的真想打她的屁股。 当时他开车离开不久,想了想又叫司机把车调头返回来,就怕她和郁凌她们吵架吃了亏——虽然心底深处告诉他这种可能性很小,结果看到她动手打人。她怎么就不会忍忍呢,得罪了楚郁菱,岂不是自讨苦吃?人家在暗,她在明的,最后倒霉的还不是她! “我不去!” 楚郁风早就料到她会坚决反对,露出无害的绅士般的笑容,童芸筝一见,心里直呼:“不好!” 他露出那种笑容,就绝对没好事。 “你不去的话,我只好不带你,而是楚郁菱出席宴会,以此作为惩罚了!” 呜呜呜……童芸筝欲哭无泪,“我去还不行吗?不就是说句对不起吗,又不能掉块肉,多大点的事啊!” 她敲了敲楚郁菱房间的门,听到一声“进来”后,推门而入,眼睛顿时一花,我的娘娘,楚大小姐的房间还真是不一般的夸张啊!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楚郁菱的房间,被震慑住也属于正常之列。 粉色的墙壁,粉色的家具,粉色的床铺,粉色的窗帘窗框,就连地上的长毛地毯都是粉色的。她一直以为楚大小姐那么优雅,那么高贵,品味一定不低,房间里不是古董就是油画,要不就是谁也看不懂的印象派画作。哪里料到事情会大大的出乎想象呢! 楚郁菱躺在粉色的公主床上,盖着粉色的薄被,床上的幔帐自然也是粉色的。她扬起头,假装难过的咳了俩声,“你找我有什么事?” 童芸筝从粉色的梦幻中回过神,走上前去,发现床头柜上的杯子,闹钟、台灯,无一不粉。 “对不起,我不该打你!”她本无诚意道歉,却说的特有诚意,看看,小混混的演技就是不一般。 “咳咳,你知道就好!”楚郁菱瞥了她一眼,缓缓的伸出手,“我渴了,想喝水,你给我倒一些来吧。” “好!”童芸筝帮她倒了一杯水,她又嫌弃热,让她到楼下去倒杯冰水。 “你把条件说清楚,要喝多少度,加不加糖,加不加咖啡,果汁呢?” “我还是不喝水了,想吃饭。你给我煮一些粥吧!”粉色公主淡淡的命令。 NND,你家不是有厨师吗?童芸筝多想上前撕烂楚郁菱这张虚伪的脸,可为了出席宴会,她只能把一切怒火团吧团吧,咽到肚子里去。 谁让她答应楚郁风会让他亲亲好妹妹开心来着! 不过,想让她安安分分的给她煮粥,门都没有。童芸筝脑袋里冒出一个顶坏的主意,满口应答着转身朝外走去,身后响起某个不知死到临头的家伙的喊声:“一定要亲手给我做哦,我能尝出来!” “放心,没问题!”某个女人大步往外走着,头也不回的应答! 童芸筝在厨房里忙乎了半天,香喷喷的香米粥出炉,被煮熟的米粒如同珍珠一样发着亮白的光。她端着盛好的稀饭走上楼,停在粉色公主的门前,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人在关注她,她立即低下头,朝着白玉瓷碗里吐了两口唾沫,然后用勺子搅了搅。 哈哈哈,你不是想吃我亲自煮的粥吗!我让你吃个够,顺便尝尝我口水的味道!不是总说我身份卑微,怀疑我有病吗,有也传染给你,最好有什么艾滋!哼! 第248章:放点苍蝇在里面 童芸筝弄好一切,手刚要落在门上,转而又想,那丫的和别人联合陷害我坐牢,还频频打击我,只让她吃几口我的口水,太便宜她了! 童芸筝寻思着,自己都觉得很恶心,还是抬手伸向鼻孔挖了挖,一块黑色的令人做呕的东东掉进碗里,嫩白的米粥上浮着一块黑色东西,岂能不显眼?没事,还有勺子呢,把它搥下去! 她做完所有的坏事,敛去脸上奸诈的笑容,推门而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粉色公主。 楚郁菱咳咳的坐起身,一副林黛玉病怏怏的模样,看得童芸筝直想翻白眼,我的老娘啊,楚郁风又不在,她装给谁看呢?还好没让自己喂她! 粉色公主一小口一小口的,动作非常缓慢的吃着稀饭,童芸筝看得心怦怦直跳,就按她这样,每次盛起那名点米饭,一定会发现了,一定会发现—— “这是什么?”忽然,一直静静吃饭的楚郁菱出声,盯着勺子里黑乎乎的脏东西。 “啊?我看看!”童芸筝一把抢过勺子,瞄了一眼:“烧糊的葱花,没事!”她说着,把这勺米饭快速倒进一旁的粉色垃圾桶,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人还是不能做缺德事! “葱花?”楚郁菱皱起眉头,她把自己当傻瓜吗?“煮粥的锅里怎么会有葱花,是蟑螂或者苍蝇吧!不会是你放的吧?” 是还好了呢,至少比那个东西还能被人接受一些,呵呵呵…… “楚大小姐,你别疑心疑鬼的了,楚家这么干净,就算我想找蟑螂害你,也找不到啊。估计是铲子上沾的葱花吧!”童芸筝狡辩。 楚郁菱想了想,她说的话也有道理,毕竟楚家可是定期杀虫的,不过,她越想那黑黑的东西,越吃不下饭,最后把碗递给站在一边的“女仆”,淡淡的交代了一句:“我累了要休息,你下去吧!” 还真把她当女仆了啊!童芸筝恨不得把扣她头上,灌她一头黏糊糊的米粒,不过,她可是有理智的人类,控制情绪的那点本事还是有的。 童芸筝尽心尽力的伺候楚郁菱好几天,到了宴会那天傍晚,她兴奋的给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早早的坐在客厅里等楚郁风下楼。 不一会儿,楼上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她猛的抬头看去,只见某男如同阿波罗太阳神下凡般,帅气逼人的快闪花她的眼,铁青色高级手工西服把他的身材突出的更加高大。他还没系领带,纯白色的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未扣,毫无赘肉的胸肌若隐若现。 童芸筝觉得这家伙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所以总是在那里显摆他那能迷死人的胸肌。 “我们可以走了吧!”男人走到她面前,她立即回过神,敛去色女的眼神,兴奋的问。 楚郁风静静的看着她,虽然知道今天的慈善晚宴对她而言非常重要,但是今晚一定会有很多记者到场。前阵子他们上了报纸,风波刚刚平息,如果再领着她出现被记者捕风捉影将事情夸大,他怕会把某人逼急,做出对她更不利的事。 还是以后把她要找的那个人约出来,让他们单独见面吧,今天的场合根本不适合父女相认。 “今天不带你去。”他终于开口,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好像判了她死刑似的。 “为什么?”童芸筝好半天才中震惊中回过神,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有吗?”他淡淡的反问。 她激动的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衣领,愤怒的质问:“你说我向楚郁菱道歉,让她满意,就带我出席的……” “可惜,你没有让我满意!”一个语气平淡的声音在附近响起,打断她的话,替楚郁风解了围。童芸筝转头看去,只见粉色公主穿着一袭露肩粉色晚礼服,步态优雅的走了过来,还非常自然的把胳膊塞进楚郁风的臂弯里。 “你……”童芸筝气呼呼的指着楚郁菱,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能说什么,无论怎么做,那丫的都不会满意,纯粹是吃定她了!该死!该死!她还为了往米粥里放脏东西小小的内疚,内疚个屁! “哥,时间到了,我们走吧!”楚郁菱不理会被怒火烧红小脸的童芸筝,握着楚郁风的胳膊,两人朝外走去。 半晌,童芸筝回过神,被这样对待,她不服气,立即冲到门口,只见楚郁风已经走到台阶下面,好像和订书器交代着什么,而楚郁菱就站在跟前。 “我说过,不会让你出席宴会的!”粉色公主瞥了童芸筝一眼,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然后也缓步朝台阶下走去。 “楚郁风,你是个骗子!骗子!”童芸筝气得哇哇大叫,四下里看了一下,随手抄起亭廊上的一个浇花水壶就朝那个骗人的混蛋扔了过去。 可惜,她的力气不够大,水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后,咣当一声掉到台阶上,咕噜咕噜顺着楼梯滚下去。 楚郁风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扶着楚郁菱钻进车里…… 童芸筝站在台阶上,看着越来越小的车影,心就像被人用鞭子一下下抽着似的疼。她是小保姆,是楚家豪无地位的小保姆,所以受到这样的对待是正常的,她该“心安理得”的接受! 可这算什么啊?他若真的把她当成保姆,可以不理会她提出的要求,好吗,答应了她给了她希望,然后又生生的把希望扼杀,这算什么? 他一定早就打定主意糊弄她玩,还把他们之间的事说给别人听,他就是个骗子,混蛋!混蛋! “怎么?很伤心?”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她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站在那里幸灾乐祸的冷嘲热讽。 “其实,你我都该看清楚的,就凭我们这种身份,想挤进上流社会,完全不可能。” 童芸筝侧身望着近在咫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就算不可能,楚郁风还是喜欢过她,让她得到过幸福,她比自己强多了。而且,从始至终她所想的,并不是挤入上流社会,只奢望着某人的而已。 她失落的没有心情反驳,抬脚刚要朝房内走去,身后又响起车声,难道是他反悔,回头来接她?童芸筝兴奋的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人从停稳的车里走出来—— 欧克强! 这里又不是他家,他怎么想来就来呢?出入如此随便。 “总裁呢!”欧克强顶着一头红色的头发,嘴里嚼着口香糖,走上台阶问道。 “滚了!”提起那个混蛋,童芸筝就没好气。 他睨着她,其实,他早就知道楚郁风走了,正是看到他的车离开,他才过来想看看童芸筝在不在,刚才也是明知故问找话茬。 “干嘛,生气呢?”他柔声的问。 童芸筝想了想,自己生气,也该生楚郁风那个混蛋的,不该拿欧克强出气,所以只好敛去脸上的不快,降低语调:“没。” “你今晚有事不?”他也不追问她刚才到底怎么了,直接问她。 “没!” “那陪我去参加一场宴会吧!”他直接说出来此处找她的目的。 “什么宴会……”平淡的声音立即变得兴奋,如星子一般的眼眸放出灿烂的光芒:“是慈善晚宴吗?楚郁风参加的那个?” “是啊!”欧克强见她如此兴奋,确定自己是来对了。 呵呵,楚郁风,你不是不带我去吗,自然有人带我去,还不是我求人家,而是人家来邀请我! 为了和那个混蛋做对,她想也没想的点点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可以参加宴会了,兴奋的比欧克强动作还要快的跳下台阶,站在他的跑车前,挥手招呼着:“快点,快点!” “你不会就穿这身参加宴会吧?”欧克强慢慢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她,黄色的T血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干净的白色运动鞋,虽然所有配件都干干净净,但不适合那种场面! “我这身怎么了?”她低头装作不解的打量自己,其实,是不好意思抬头看他。她根本就明白他的意思,出席宴会的家伙们,一定和上次的宴会一样,男的西装革履,女的华丽丽的晚礼服附身。可她没有晚礼服,上次宴会结束后,她就把那件礼服还给楚郁风了。 她也想买一件来了,哪怕是最便宜的,但是,楚小心眼不给她发工资,难道只为了一件礼服要她卖血吗?比起这些外在的东西来,她更宝贵她的生命。 “走吧,这些问题,我会解决!”欧克强看出她为难,拉着她的手上车。 方若雨愣愣的站在亭廊上,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远去的车子,他们都去参加宴会了…… &&&&& “欧克强,我知道我不穿礼服会丢你的脸,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东西。”坐在副驾驶座上,她扯过安全带系好,省得发生上次的事情。她清楚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先开门见山的提议: “也不好我穿过了还给你,让你送给别的女人。这样吧,就当你借我钱买的。等以后我有钱了,就还给你。不过事先说好啊,买便宜点的,我才能早日还清债务!” 第249章:别放在心上了 “一件礼服能有多贵,你别放在心上。”欧克强目视前方,注意着路况,语气平淡的道。 “也许,一件礼服的钱在你们这种有钱人眼里不是很贵,但是对我这种穷鬼而言,就是不能随便接受的高价礼物。俗话说的好,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我可不想欠你太多。”童芸筝撇了撇嘴解释,虽然话说的有点酸溜溜,好像很嫉妒有钱人,不过她认为句句在理。 “怎么?怕我以此威胁你陪我上床?”他呵呵笑着,不正经的揶揄。 “喂!我的初夜就值那么点钱吗?”她狠狠的瞪着他,“你要是再拿这种事开玩笑,小心我阎了你。” 她的话倒提醒了他,直到现在想起四年前的事,他还心有余悸呢。那么久不能和女人上床,只能用四个字形容:“痛不欲生”! “筝筝,你不是一直以小混混自居吗,什么时候这么正经起来,连玩笑都不能开了?”他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试探的问:“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所以特在乎这些啊!” “喜欢个鬼!”嘴上不满的说着,脑海里却浮现某个混蛋的脸。 两人吵闹着,终于来到了大商场。车子一停好,他就拉着她朝商场内走去,直奔某个方向。 一路走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偷偷看着她们,童芸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拼命想扯回自己的手,他感觉到她的意图,反而抓得更紧了,还说了句:“我们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 也就是说不会放手了? “你放开我的手,我会跟着你的……” “到了!”他打断她的话,扔下她纤细的手,径直朝着柜台经理走去。 “欧先生,您好!”柜台经理甚至没有问他是谁,熟练的打着招呼,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 “我要出席宴会,给我的女朋友打扮的漂亮点……啊……”欧克强话没说完,后背倏的传来一阵剧痛,害他忍不住突然低呼出声,丢脸丢到商场里。 “呵呵……”童芸筝和他并排站着,脸上带着若无其事的笑容,掐着他后背的手终于松开,“别听他胡说!” “是了,是了,我不拿你开玩笑了……”欧克强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推着她,叮嘱一边的人:“一定要给她打扮的漂亮点啊!” 扔下这句话,他又掏出手机,熟练的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命令对方五分钟赶到,给他的女伴化妆! “看看,那个女的,好眼熟……”那头童芸筝迫于无奈走向试衣间,这头西装部的几个人指着她嘀嘀咕咕,“她不是前一阵子随着楚先生来的,买西服的那个女人吗?” “是啊,怪不得她一出现,我就觉得眼熟!” “厉害啊,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连欧先生都勾搭上了!” 女人们叽里呱啦的说着,羡慕的视线频频射向走进试衣间的女人…… &&&&& 位于市中心,高耸入云的星月大楼,是本市标杆性建筑,本年度最大的慈善宴会就在顶楼的宴会厅内举行。此次宴会是由市长提议举行,届时,会拍卖在场名媛贵妇的第一支舞,得到的款项会尽数捐给灾区。 因为本次宴会邀请的全是最有钱最有身份地位的上流人士,全市半数警察几乎都被派来,宴会入口还有安检措施,来宾身上的一切金属类物品都必须接受检查,受邀的媒体也只有全市最大的几家电台和报纸,其他的媒体只能呆在星月大厦外面,伺机而动。 由此可见,此次宴会的夸张性! 离开宴的正式时间还早,宴会厅内却已经是人流攒动,大家到此,并不仅仅充当慈善家那么简单,更想借此机会认识更多的名流,寻找更多的商机。男男女女,手里拿着红酒,到处走动,交际。 所以,楚郁风和楚郁菱刚一出现在宴会门口,就引来所有人的注意,楚氏的当家和林氏的继承人一起出现,好难得啊! 大家都羡慕的看着他们,这双璧人还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论相貌,一个帅气逼人,一个美貌无与伦比,配!论家世,一个楚氏当家,一个林氏唯一继承人,很配!况且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颇深,绝配! 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才能把这么强悍的两个人凑到一块去的呢? “楚世侄……”看看,连市长都亲自上前迎接他们! “市长,您好!”楚郁风和他握着手,楚郁菱也微笑的打着招呼。 他们客套了一下,楚郁风暗示着市长走到一边,小声的对他道:“市长,等您有时间了,我是否可以约您出来喝喝茶,我有一个朋友非常的想认识您。” 年近五十的市长,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有点发福,一看面相就知道他是一个很和蔼的人,他笑呵呵的点头:“没问题!你那位朋友为什么如此想见我啊?” 楚郁风笑了笑,“见面的时候,您自然知道了!” 市长又想说什么,正好看到门口又走进一位重要的人物,对楚郁风说了一句:“世侄,你好好玩。” “您忙!” 能单独和市长见面,将身世问个清清楚楚的,这次,她该不会生气了吧!楚郁风温柔的笑着,眼前浮现出她火冒三丈的样子…… “楚先生……”美好的回忆非常容易被打断,宴会上有太多人想要认识这位全国最富有的年轻人。他脸上带着绅士笑容,和围上来的人群聊着。 忽然,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小骚动,他身边的几个人好奇的转头看去,他也就跟着转头,几个人影挡在前面,让他一时之间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忽然—— 人影散开,他看着走进来的女人,纤细的藕臂挂在欧克强的胳膊上,震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混混童芸筝并不是什么上流名媛,一般像她这种女人走进这种场合,一定会淹没在人海里,然而,艳红色的收腰公主蓬蓬裙,大波浪卷的烫发上也系着的红色发带,让她整个人娇艳的如同山间傲然的野玫瑰,媚而不俗,在这个以黑白两色为主旋律的宴会厅里,是那么的显眼。 这对男女简直就是红白搭档,童芸筝穿红色的礼服,腰上系着白色宽腰带,欧克强穿白色的西服,顶着一头走到哪里都特显眼的红发,想不吸引别人的目光都难! 这个女人是谁?大家同时在心里问道,并用眼神向四周的同伴询问。很快,有人想到前阵子报纸上刊登的照片,惊讶的低呼出声,立即和身边的朋友交流,一传十十传百,大家的视线都悄悄的转向楚郁风。 这个不是前阵子和他闹绯闻的女人吗?怎么又会和黄金单身汉排行榜上稳坐第二宝座的欧克强搭伴前来呢?她到底什么来头?上次绯闻事件,各大媒体迫于楚氏财阀的压力,不得不放弃追踪报道,没人敢去查她是谁。现在她重新冒了出来,入场的几家媒体摩拳擦掌,感觉这次能有大收获,纷纷举起相机。 这些人装作无意的看着楚郁风,又好奇的打量着童芸筝,童芸筝也是,从一进场开始,就暗暗的寻找着楚郁风,直到大家的头像受了遥控器控制转向同一个点的时候,她才在人群里发现了他。 她望过去,只见他脸上挂着常见的绅士笑容,但是眼底的怒火却吓得她冷不丁的抖了一下,怎么,怪她不听话,以这种身份地位也敢来这里?就算这样,她还不怕死的用眼神挑衅:“楚小心眼,没想到就凭我这身份和地位,也能出席这个宴会吧!” “怎么?你冷吗?这里冷气开的太足了。”欧克强感觉到身边女人的颤抖,忍不住低头,关心的小声问道。 “没有,我怎么会冷,我好的很!”她笑着回答,能把楚郁风那个混蛋气个半死,她不好才怪! 楚郁风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远远的只见欧克强的脸马上要贴到她的脸,她还笑着回应,心底燃烧的一簇簇的小火苗顿时汇合到一起,变成燎原大火,他的拳头忍不住的越握越紧,只有用强大的意志力催眠自己,双脚才没有抬起来。 童芸筝伴在欧克强的身边,笑脸如花,大方的和每一个走上前的人打招呼,不做作也不扭捏,表现的完全像一个大家闺秀。 就算一直有人来和他们打招呼,她也没忘此行的目的,抽空四下里寻找着自己最想见的人。她还没来得及找到他呢,那个人先走了过来。 “欧先生……” “市长大人,您好啊!”无论什么时候,面对什么人,欧克强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市长!童芸筝刚才还四下里咂摸的视线倏的飞回来,直直的落在市长的脸上,心跳的速度止不住的飙升。 真的是市长,真的是市长,大舅口里的那个人,那个和母亲关系匪浅,有过一段神秘地下恋情,很有可能是她父亲的人! 第250章:我认识你老娘 很快的,市长也发现了她,只见她如星的眸子散发着激动的光芒,还以为她是见到市长才会这样,呵呵笑着,“欧先生,不给我介绍下你身边的这位美丽的女士吗?” “哦,这位是……” “市长,您好!我是童芸筝!”童芸筝回神,立即出声打断欧克强的话。她才不愿意和也许是父亲的人的第一声招呼是通过别人介绍的。 “童?”市长仔细的审视着她的脸,眼里忽然露出惊讶的神色,“童菁羽,你……认识吗?” 他真的认识妈妈,他真的认识!童芸筝忍不住兴奋的点头。 “呵呵……原来是故友的女儿,我说怎么看你有点眼熟。你母亲身体还好吗?”提到童菁羽,他的语气里也充满了高兴。 “不好!我妈妈每天都在酗酒,还因为酒精中毒几进医院!”如果他是自己的父亲,应该会内疚吧?她想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 可是,他令她失望了,他皱了一下眉头,脸上只有担心的神色,“今天比较忙,稍后我们见面好好的聊聊吧。你母亲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也想知道啊,所以才来找你! 市长交代了几句,叮嘱她舞会结束后去找他,才匆匆离开。 一直站在旁边插不上话的欧克强这才问道:“你答应我的邀请,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目的?” 童芸筝露齿一笑,“做人不要太聪明,不管我有啥目的,都是陪你来的,是你的女伴!” 也是哦!欧克强也笑了,挽着她朝楚郁风他们走去,到达会场半个小时了,再不和总裁打个招呼,明天一定又有堆积如山的工作压下来! “总裁大人,我把你家的小保姆带了,您不介意吧?”欧克强笑嘻嘻的,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完全忽视某人眼底的怒火。 楚郁风脸上的笑容没变,“你找不到女伴了吗?” 也就是说天下女人死绝了,才会找我了呗?童芸筝误解了他的话,气呼呼的瞪着他。 “筝筝就是最好的!”欧克强说着,有力的臂膀环过她纤弱的肩,大手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藕臂上,将她揽进怀里。 她本来想推开这个趁机占便宜的猪头,可眼神扫到楚郁菱搭在楚郁风胳膊里的手,莫名其妙的就老实的,不,应该说,是小鸟依人的窝在猪头怀里。 “克强,不得不说,你的眼光很特别!”楚郁菱嘴角浮起一抹淑女的笑容,暗暗讽刺道。 “是吗?我觉得很正常啊,我宁可找一个单纯不做作的女人陪我,也不想留个心机重的女人在身边,不然哪天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欧克强意有所指的还未说完,收到到总裁暗示的眼神,只好闭上嘴巴。 楚郁菱本想发火,但一想到这种场合发了火,只会丢自己的脸,只好脸不改色的,柔声的问:“你什么意思?” 欧克强撇撇嘴不理她,而童芸筝看她气白的脸,心底那个痛快!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起。 几个人正说话间,大厅内通过话筒传来了市长的声音,大家知道晚宴的时间即将开始,哗哗的鼓起掌来,童芸筝更是比谁都兴奋,两眼放光的望着前面,拍的两掌都红了。 市长说完了欢迎致辞,又讲了一下这次拍卖会的规则。因为拍卖的是当场女士的第一支舞蹈,所以在场的每个女士虽然面带平静的微笑,心却忍不住的狂跳,当然,除了童芸筝外,直到现在她还没弄明白这里的事情。 大家谁的身价高,怎么看?当然是谁的第一支舞值钱谁就身价高,受欢迎呗!如果一个女士站出来,大家都来拍,飙高价格,她该多有面子,相反的,一个女士站出来,每一个人不买她的舞,她的脸该往哪里放? 聪明的女人才不会让自己陷于丢脸的境地,就算找托,也要把自己的身价哄抬起来。要是遇到笨的女人,比如童芸筝这样的,就等着出丑吧! 她手里拿着一杯冰淇淋站在欧克强和楚郁风的中间,一边若无其事的吃着,一边不解的悄声问欧克强,“什么叫独舞啊?” “本场第一支舞蹈单独拍卖,拍完了由中标的男人领着她单独在舞池里跳舞,而其他的舞蹈都是一起拍完,才开始跳舞。”欧克强简明扼要的回答。 “也就是说,跳独舞的两个家伙,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舞了?”那该多不好意思啊,谁那么倒霉会去跳独舞! 他们小声讨论着,都没注意到市长已经在抽取号码牌了,每个女宾客进场的时候都发了一个号码牌,如果和市长抽取的号码牌对上,就能跳独舞。 “52号!52号!52号是哪一位女士呢?” 主持人开始报号。 “跳独舞是在场每位女士都梦寐以求的!什么丢脸啊!”欧克强笑着还在和童芸筝讨论这个问题。 “可是……”童芸筝正想争辩,楚郁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童芸筝,你的号码牌是多少号?” “52号!”童芸筝随便撇了一眼手里的号码牌,头也不回的答道,然后又对欧克强说:“那么多人看着,要是出了一点差错,岂不是很丢脸——” 啊—— 她的话还未说完,胳膊忽然被人举了起来,熟悉的富含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她是52号!” 宴会厅里所有的人刷的转头,一致看过来! 她惊讶的仰起脸,只见楚郁风嘴叫噙着一抹坏坏的笑容,她不是想和欧克强聊天吗,他就是不让。 哪怕这时,她还没弄白发发生了什么事,头上的话筒传来市长高兴的声音:“哦,原来这位幸运的女士是小童,小童,快过来!” 童芸筝愣愣的走过去,一路上,大家混杂着羡慕、嫉妒、惊讶的复杂眼神紧随着她,害她浑身不自在,直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 晕啊,原来她就是那个倒霉透顶的女人! “呵呵……”她无奈的干笑了两下,小声的向市长请示:“我可不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啊?” 市长拍拍她的肩膀,“小童,不用那么好心把这么难得的机会让出去!” 她才没有好心好不好! “既然幸运的女士已经选出来了,现在开始竞拍!”主持人欢天喜地的说着,竭尽全力要把气氛炒热:“嗨,如果我有各位那么多金,也一定不会手软,拍下这支舞,和这位美丽动人的小姐独舞!” 童芸筝心里喊着:“遭了遭了,有谁会傻都得和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共舞啊?” 她以为主持人一个“开始竞拍”声下,根本不会有人来拍。哪知,竞标的声音居然立即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她不知,第一支舞很重要,不管站在前面的女人有多丑,多不受欢迎,也一定有人要抢这支舞蹈!况且,她张得又不丑,大家又对她充满好奇心,自然会积极竞拍,很快的,价格一路飙升。 一开始,她感觉自己像被摆在菜摊上的白菜,任人选择,现在倒好,眼睛越睁越大,短短的一分钟不到,这支舞的价格居然涨到五十万了! 我的天啊,用这么夸张吗?五十万啊!居然还再涨! “一百万!”有人喊了一嗓子,整个宴会厅顿时鸦雀无声,从六十万直接跳到一百万,厉害! 童芸筝也好奇是谁出此高价,正往台下探头,只见人群自动散开一条路,欧克强慢慢的走上前,深情的注视着她,看得她直发毛:“我的公主岂会交给别人!” “一百万,一百万,还有没有人加价!”主持人被这个数字微微镇住,兴奋的喊着。 “一百二十万!”就算这个时候了,虽然不如刚才那么列热,但还有人在竞价。 欧克强头也不回的喊:“一百五十万!” “欧克强,你没事干吗?”童芸筝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小声的道:“这么多钱都能买一套别墅了!” “还不值一套别墅!”他笑着答,背后又想起竞价的声音。 “二百万!” “五百万!” “哇——”宴会厅里暴出一堆惊呼声,看来他是势在必得了?面对一个势在必得的人,还需要竞价吗?大家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台上只是一个身份还不明的女人,就算第一支舞,也不值得他们花这么多钱和她跳。而后和其他更有身份地位的名媛跳,才是明智的选择。 “五百万!五百万!”主持人万万没想到名不经传的小女人往那一站,也能给他们带来五百万的捐款。按他原来的想法,大家会为了第一支舞争一争,但是站在上面的女人实在是没有地位吸引力,不会有太多的收入。没想到啊没想到…… 现在看来,女人有没有地位不重要,而要看她找的男人是否够格! 现场静了下来,主持人喊了几声五百万五百万,也没有人竞价,他立即明白收尾的时候到了。 “五百万一次!”主持人举起手里的木锤,高声喊着,而欧克强自信满满的冲童芸筝笑了笑。 “五百万二次!” “五百万——” “二千万!” 第251章:拍下这只舞 哇——整个大厅瞬间沸腾了,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尖叫出声,纷纷转头望向喊出如此天价的男人,欧克强身体僵硬的转过身,而童芸筝整个人已经彻底的傻了,眼睛圆得不能再圆! 她刚才有没有听错?二千万?不是二百万?哦,二百万不行!他确定他说的是人民币,而不是日元吗? 楚郁风动作缓慢又优雅的朝前走去,媒体一拥而上,相机的快门啪啪直响,闪光灯发出的白光落在他的脸上,“楚先生,楚先生,请问您为什么要出那么高的价格,是因为想跳第一支舞吗?还是和这位女士有什么渊源?” 他完全不在乎大家热切的视线和记者的疯狂,轻轻推开他们,终于走了过来,深邃的视线紧紧地锁在童芸筝惊愕的脸上。 “主持人,不竞拍了吗?”他头都没转下,淡淡的问,傻愣的主持人这才回了神,忍不住磕巴的问:“您……您说的是二千万?没有错?” “二千万!”他不介意再说一次。 就算他的语气这么肯定了,主持人依然不可置信,站在拍卖桌前,“二……二千万……还有没有人要出更高的价格……” 他感觉自己说这话都心虚,还有谁会出呢。 “总裁,您……”欧克强疑惑的看着他,如果和别人竞拍可以,但是和总裁…… 他还是省省吧,就算把他全部家当拿出来,也比不上人家的一根鸿毛啊! “二千万一次!” “二千万二次!” “二千万,第三次!”锤子落下,咚的一声猛然拉回童芸筝的心魂。她刚才好像在做梦,现在也在做梦,否则这些不接近现实的事怎么会活生生的摆在她面前呢? “好了,我们开舞吧!”楚郁风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温柔的笑着。 “为什么?”她站着没动,大脑罢工到现在还没好,是声音自己非要冒出来,听在她耳朵里都好像从远方传来的似的,瓮翁的。 为什么?这还用问吗,他不想再把她交到欧克强的手里,就算把某个人逼急了,他也相信自己有能力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他已经受够压抑自己的感情,也受够了若即若离的痛苦,更受够了她和欧克强越走越近,反而离他越来越远。 她是他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谁也不能改变! 童芸筝注视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只有她的影子,她好像中了魔咒,条件反射的一步步走向他。 有力的大手环过她的腰,将她揽在心怀,头上响起市长的声音,“开始第一支舞……”附近响起热烈的掌声,童芸筝感觉自己在梦境里,在云端上,脚下都是轻飘飘的。 可…… 忽然,一只手猛的从一边探了过来,落在她的肩头上往回一抓,她整个人瞬间脱离楚郁风的怀抱,被欧克强禁锢住,她刚要发火,他的薄唇就落了下来,狠狠的吻上她粉嫩—— 啊——震惊的声音再度响起,快门声,闪光灯刺眼的白……大家已经无法相信今晚发生的事情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楚大当家花重金要和她跳舞,他的手下欧克强居然不怕犯上死得很惨的又吻上她!天啊,谁来告诉他们,这个女人到底谁,到底有何魅力! “唔”被吻住的童芸筝拼命挣扎了一下,楚郁风怒火中烧,气自己大意的同时上前一步,一把扯开欧克强,伸出拳头就朝猪头脸上飞去。 拳头即将和猪头发生碰撞的那一瞬间,猛的停在半空!一直纤细的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童芸筝冲他摇摇头,这个吻,虽然只有二秒,却完全引爆了她体内所有的怒火! 妈的!就算做梦也好!就不能让她把这个美梦做完吗!这个猪头,真的不能相信他,胆敢用他的猪唇袭击她?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的脸往哪搁? 她要杀了这头猪! 可就算全身的怒火都被引爆,她那可怜的一点理智,在关键时刻还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拦住了楚郁风飞出去的拳头。如果这一拳打下去,明天报纸新闻上的头版头条一定更劲爆! “我自己会收拾他!”童芸筝悄声的说,把楚郁风的拳头收进怀里,射向欧克强的眼神冷的能杀人,“先跳舞吧!” 毕竟她已经出尽了风头,可不想继续风光下去,不然会遭嫉妒的! 悠扬的音乐声已经响起,白亮的灯光也渐渐转黄,在这柔和的气氛下,她拉着楚郁风的手,主动走进舞池。掌声再次响起,被楚郁风扔在一边的楚郁菱,完全被人忽视,没人注意到她眼底越来越深郁阴冷的神色。 楚郁风敛去脸上的怒火,左手包住她的小手,右掌轻轻落在她的腰上,带着她在偌大的舞池内飞旋,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一片深情和柔情。 她在他的眼睛望着自己,这灯光,这音乐,这情这景,她已经沉醉!全场的人都关注着他们,她从来没有这么受人瞩目过。 不过,二千万啊,二千万!二千万的二后面有几个零啊? 她数学差,数不过来!只觉得好多零不断的在眼前晃来晃去,臭美的扭着小屁股! 二千万,一个对她而言的天文数字,才换来这样的瞩目!还不好好的沉醉个够,就不太值得了! 可惜…… 一首曲子能有多长时间,很快的,音乐嘎然而止,就如同午夜十二点敲响的钟声,灰姑娘该退场了! 接下来的气氛也热闹非凡,一个多小时,拍完所有女士的第一支舞,音乐声指引着大家纷纷落入舞池,翩翩起舞,场内的气氛越来越热烈,气温也随之越来越高。 童芸筝无心看着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再也受不了室内的高温,悄悄转进通往天台的楼梯,推开那扇超级大的玻璃门。 因为星月大楼很高,天台上风很大,一阵阵凉爽的风吹来,吹的她好舒服,波浪般地长发随风向前飘着。她手扒着栏杆往下一望,点点灯光,五颜六色的摆在夜布上,非常好看。今天发生的一切,估计她一辈子都不能忘记了!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扬起的风将独属于他的味道吹来,她闻到了,立即知道是谁,所以根本不用回头。 楚郁风停到她的身边,肩挨着她的肩,也望着城市的灯光,两个人谁也不说话,静静的体会这一刻的静谧。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的转过头,热切的视线落在依然红通通的小脸,像新鲜的苹果一样诱人的俏脸。 她被他热切的视线盯得不好意思,也只好转过头看着他,忍不住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拍下那支舞?” 那支舞结束后,一个小时内,她通过“道听途说”,也弄清楚了第一舞的重要性,但是有重要到让他花费那么多钱吗? 楚郁风出其不意的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坚硬的铁臂将挣扎的女人紧紧的定住。其实,童芸筝也没怎么挣扎,只是做做样子推卸了一下而已,好不容易喜欢的男人把自己抱在怀里了,她又喜欢他的怀抱喜欢的不行,矫一下情就算了,不用太矫情,不然人家反悔松开她,她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她的腰被他一手环住,娇躯紧紧的贴在坚硬却给人十足安全感的胸膛上。他伸出另一手轻轻抬起她的脸,在她不解的注视下,落下唇。 他的唇,温温的,贪婪的吸吮舔弄着她的粉嫩,她只觉一阵战栗划过全身,忍不住闭上双眼,注意力放在这个吻上,让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活跃起来,记住这个吻。 他吻她了,是他主动的吻,不是她强求的!不知道这样浓情四溢的吻以后还会不会有了! 一想到这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楚郁风暗暗吃了一惊,微微抬起头,看着她的泪眼,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吻你?” “不……不是……”她急切的摇着头,暗骂自己没出息,“我是喜极而泣!” “喜极而泣?这个词,我喜欢!”他又低下头,蜻蜓点水般的吻着她的泪水,品尝到暗恋的苦涩和辛咸,低沉沙哑的声音简直能迷死她的在她耳边响起:“但是我不喜欢你的泪水!” 她的泪,总是能刺痛他的心。 薄唇缓缓的转移阵地,热烫的舌头撬开她的唇,深入腹地仔细搜索,找到东躲西藏的香嫩,纠缠在一起,顽皮的嬉戏。她只觉全身的力气都被身体里的燥热赶跑,脑海里一片空白,心底深处却有一股甜蜜感不断的翻涌,脚下也越来越无力,若不是他有力的大掌托着她,她一定早就摊在地上了。 许久,薄唇才微微放开她的,他看着她被吻得又红又肿的唇,又想吻上去,明明刚刚离开,对她的唇的思念怎么会如此强烈,她的嫩唇很甜,如蜜,还带着清新的花香,让他沉醉…… 她将羞红的小脸贴在他炽热的胸膛上,听到他的心跳声和她的一样大,奸诈的笑了一下,原来,他也不是那么不识人间烟火,没有情欲吗! 第252章:为什么要吻我 “为什么要吻我?”这下,前一个问题他还没回答呢,又冒出一个。 “傻瓜!给你消毒!”他做到这份上了,她若还不明白他的心意,那他只能说,请你继续蠢下去好吧! 童芸筝呵呵笑着,扬起头,四目相对,她的微笑在他眼里跳跃:“我可以当你喜欢我吗?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又深情的看着她,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以往他的温柔都是假的多,用来掩藏怒气和坏心眼,而这次,她敢肯定,绝对是真心的。 她继续笑:“你不说话,那我就厚着脸皮当你默认了啊!” 说着她抱着他劲腰的手收得更紧了!甜甜蜜蜜的贴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这一辈子,她都没有这么幸福过!他默认喜欢她,喜欢她,哈哈哈…… 喂,童芸筝,你别忘了,你曾经说过,不折一切手段把这个楚混蛋骗来后,就狠狠的抛弃的!童家小魔鬼坐在她脑海空间的小板凳上,嚣张的翘着二郎腿,提醒某人。 抛弃他?开玩笑!这么优质的男人好不容易拐到手里,疯子才会抛弃他!纯白的天使站在黑色小魔鬼前,指着他大声的道。 你不是说他小心眼,骗子、混蛋、还有更可恨的是把你们的秘密告诉别人吗?这种男人怎么可以要? 谁还没有点小缺点了,只要不是大原则上的问题,都可以忽略不计! 你……你……你太没有原则了! 原则是什么?可以当饭吃吗?别给我废话!童家小天使上前抓住要逃的小魔鬼,扭吧扭吧,团成一个球,大脚一开,咻——不知好歹的小魔鬼消失了。 童芸筝的笑容更加灿烂,呵呵……谁也不可以阻挡她的幸福! 幸福的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彼此的眼里只有对方,都没有注意到一道纤细的黑影,躲在玻璃门附近,眼神阴毒的默默注视着他们。 半晌后,纤细的黑影终于僵硬的转身,一边下楼梯一边掏出粉色包包里的粉色手机,最后,整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拨通一个电话号码,许久,电话接通,传来某人低沉的声音。 “有什么事?”对方冷冷的问。 “凯杰,我答应你的一切条件。” “你知道这样的后果吗?”那头的男人没有立即回答,反而顿了一下才又问。 “无所谓,就算下地狱,我也不会一个人独往!”一想起刚才看到的刺眼一幕,她几乎咬牙切齿的回答。 “真的下定决心了?”对方又问。 “是的!我不会再犹豫,也不会再反悔!”楚郁菱语气坚决的已经无法被任何事情撼动! 付出多年的真心,什么也得不到,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为他哭过为他闹过,因为他有了今天这副病弱的身子,得到的也只有更深的伤害。既然他把她推进地狱,就别怪她心狠手辣拉他一起来! 她得不到幸福,他也不许得到,那个女人更没有资格! “很好!等我的消息!” 手机挂断的嘟嘟声传来,楚郁凌虚弱的靠在墙上,苦笑了一下,她知道,是自己将本不纯白的羽翼染黑! 但她却一点都不后悔! &&&&& “好了,宴会估计要结束了,我得去找一个人!”童芸筝万分不舍,却还是要推开他。 “找谁?”俊美拢起,有人不高兴了,“欧克强?” 呵呵呵……她傻笑,原来他吃醋是这个模样!若放在平时,她一定要逗一逗他,但是今天没这个时间。 “是市长。” “不用费力去找他,我已经帮你约好见面的时间了。”他说着拉过她的手,五指和她的相交叉,紧紧的扣在一起,虽然什么甜言蜜语也没有,她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恋恋不舍。 她也不舍啊,和他食指相握的感觉,真是美妙,不过正经事要紧。如果市长真的是她父亲,那她就是市长千金了,就能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了。 哦,就算不是,也能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过总觉得矮人家一头啊。就算她不认为有钱就代表一切,可别人会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的,说他没眼光,选了个身世不清不楚的女人。 其实,她的父亲是市长也好,或者是捡垃圾的也好,她都无所谓,她只是想要个清清楚楚的身份! “先谢谢你为此费心了,但是我也没有费力找他。刚刚和你跳过舞后,他先找到我,说晚宴结束前,他会到休息室休息,到时候和我聊聊。”她有些不舍的松开他给人安全感的温暖大手,跳起脚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吻,转身跑掉。 &&&&& 由市长的秘书带路,七拐八拐,终于拐到一扇门前。秘书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醇厚的声音:“进来!” 秘书推门而入,童芸筝立即跟了进去,顺便扫了一眼房间,黑色皮制沙发,淡蓝色的玻璃茶几、大容量的冰箱……这里应该是一个小宴客厅。 “小童,来,到这边来坐。”市长招呼着她,她回过神,走了过去,微微一笑打着招呼:“市长,您好!” “呵呵,不用和我客气,你的母亲和我是不错的故交。” 童芸筝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秘书给他们到了热茶。 “我刚才听你说,你母亲不是很好,所以很担心,算来,我们也真的有好长时间没联系了。”市长喝了一口热茶,“到底怎么回事?” “这……”童芸筝有点为难的看着市长,用眼神暗示他把秘书赶走,毕竟她接下来要说的事不想让第四个人知道,楚郁风已经是第二个了。 市长立即明白,命令秘书下去,见门被关好后才又问:“到底怎么了?”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一定不是好事了!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直接问:“你和我妈妈发生过关系没?有可能是我爸爸不?”岂不是很脑残? 都怪自己一直想着怎么见他,却没有想好见面后该怎么说。 “芸筝,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市长等了半天,见她还是犹豫不决,好像为很难,慈祥的鼓励着道。 “我听说,您当年和我母亲关系匪浅,也有可能是恋人。嗯……你看我母亲姓童,我也姓童,就该知道我随她姓。因为我……”她咬咬牙,直接说道:“一直在找我的生父!” 市长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然后微微的笑了,“当年,我爸爸和你外公想撮合我和你母亲,但是我们俩都很叛逆,很不喜欢别人对我们的人生指手画脚,所以表面上装作很不对盘的样子给他们看。 回忆起年少轻狂时候的事,他的嘴角洋不禁溢出一抹微笑:“不过,我们私下里确实有在来往。我很喜欢你的母亲,说实在的,别看我表面反对和结婚,但是若真的让我们结婚,我还是愿意的。只是……” 他看着童芸筝,叹了一口气:“你母亲有喜欢的人了!我们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女儿。” “那您知道那个人是谁吗?”童芸筝相信他的话,眼神急切的看着他,希望能得到新的线索,然而,市长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顿感失望。 他摇着头:“我没见过,那个时候发现你母亲不是很开心,脸上布着忧郁,我问了,她才说自己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至于是谁,我就不清楚了。” 线索又断了。也许,她不该太追逐这些吧,既然母亲一直不说他是谁,真的有苦衷。 一个不该爱的人……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还有一个人可以去问。”市长忽然又说道。 “谁?”她抬起头,眼里重新燃起希望之光。 “林氏继承人,林蔷薇!你母亲当年最好的朋友!” 晕,就算那个疯女人知道,也一定不会告诉她啊!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下,很快到了宴会散场的时间,市长还要去和来宾告别,她就和他分开,走到门口。 楚郁风拿着外套,正站在门口等着她,而欧克强也站在他的旁边,一看见童芸筝出现,就满脸笑嘻嘻的喊道:“筝筝,这边。” 该死的猪头,还敢和她打招呼?难道他以为刚才没找他算账,是原谅了他的所作所为吗?不好意思,她小心眼,根本没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她的座右铭! “筝筝,你去哪里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砸这苦等你半天!”欧克强这小子还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主动走了过来,“该回去了。” “她跟我走就可以了!”楚郁风也走上前,当着众人的面拉过她的手。之前,他对她的爱就如水库里的水,压抑着压抑着,一旦决提,就再也收不回来,也不肯收回来了。 “但是,筝筝是我带来的,自然该由我带回去!”欧克强有点不高兴的看着楚郁风,总裁怎么这样,把他的女伴拐走? “是啊,我该和欧克强坐一辆车!”童芸筝轻轻推开他的手,小声的道:“你放心好了,没事。” 第253章:借我开开吧 楚郁风注意到童芸筝眼里闪过一丝狡诘的光芒,知道她又打起坏主意,欧克强这小子,害他吃了不少闷气,被教训教训也不错,就教给她好了! 一伙人走到楼下,童芸筝送别楚郁风和楚郁菱,来到欧克强的跑车前,拍了拍车身,夸张的喊:“哇——凯迪拉克——” “借我开开吧!”她仰着小脸,眼神恳切看着猪头。 “你想开,好啊!”欧克强欣喜的坐进副驾驶座,“一般都是我给美女开车,这次也该换换了!” “油嘴滑舌,一会儿别后悔就好!”童芸筝坐进驾驶座,脚猛踩油门,车子如同离弦的箭刷的飞了出去—— 跑车在路上行驶了一会儿,欧克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不太对。 “筝筝,你这是往哪里开啊?”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她头看向前方,目不斜视,根本不理他。 “要和我约会?去哪里?” “约你个头!”她终于转过头,笑嘻嘻的问:“听说过死亡公路吗?” 欧克强脸色一白,“怎么?” 死亡公路,因为弯道太多路太陡,发生车祸的概率为百分之八十,所以那段公路一般没什么车子愿意路过,反而成为飙车一族的最爱。 “我们去体验体验死亡的感觉吧!”她呵呵呵的阴笑着。 “筝筝,你别闹,我们这么年轻干嘛要体验死亡的感觉啊!”欧克强以为她在开玩笑,随意的摆着手。 “你不体验下,就不知道生命有多美好,就不知道要珍惜,就不知道有些人千万不能得罪,否则就会失去美好的生命!”她说着阴沉下脸,不顾他的阻拦,车子越开越快,都快飙到最大码速了。 “筝筝……”他惨叫着,双手紧紧抓着车座,无力的看着车子奔上死亡公路,直直的往山壁上冲去—— “我不想死啊!” 车子在撞上山壁的一刹那,倏的一拐,终于躲过去,他刚松了一口气,眼睛一撇,发现她又往悬崖方向冲去! “筝筝,快别闹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他焦急的喊着,知道应该上前阻止她,却又不敢伸手拉她,唯恐挣扎中一个不小心就会车毁人亡。 “多好玩啊!”童芸筝居然还满不在乎的笑。 “呜呜,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欧克强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耳边尽是哗啦啦啦的风声,简直欲哭无泪。 “谁让你乱吻我!”她想起那件事就满肚子火,脚下的油门一下踩到底,车子狂飙的让欧克强胆颤心惊。 “人家喜欢你啊!”就因为这样的小事吗?她才要带着他一起死?我的妈妈啊,不要再飙了! 还人家呢,死恶心!“喜欢就可以乱吻啊!” “我再也不敢了。”抓着背椅的手指泛白,欧克强立即保证道! “你的话能当真吗?手脚不老实,连嘴巴都不老实!” “一定老实,一定老实,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我不想死啊~~~” &&&&& 好好教训了那个混蛋,童芸筝满心欢喜的走在楚家大宅的林荫路上,现在天色已经有些微微亮,勤劳的鸟儿也起来了,在树枝间跳着,喳喳叫。 走进楚家大宅,里面却是一片静悄悄,估计没有人起来。她脚步轻盈的走到房间,推门而入—— 只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背影窝在窗边的椅子里。背影的主人也听到声音回过头,冲她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她随手把门关上刚刚走近他,他伸出胳膊猛的把她拉进怀里,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 “认父的事情,怎样了,市长是你的父亲吗?”吻够了,他才放开她,薄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粉嫩,柔声的问。 “不是!”她淡淡的回答,偎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我想如果我找到父亲,就不是一个身世不清不白的人了,至少能配的上你一点。” 楚郁风身体一僵,他从来不知道,她也有自卑的念头。 “没有谁配不上谁的说法,大家都是人!”过了许久,他才慢慢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童芸筝感动的鼻子酸酸的,头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看着她的小脑袋瓜,眼里一片动容,抬头又看了一眼偌大的床铺。 上一次没有做成,她那时很火大,这次两人都很清醒,心意相通,就满足她吧! 热炙的目光审视了童芸筝半晌,楚郁风抱着她站起身,径直朝着大床走去,将玲珑有致的娇躯轻轻的放在柔软的床上,纯白色的床单映着她微红的脸,煞是迷人。 她知道他要干什么,心止不住的怦怦直跳,一抹嫣红刹那间从脸上扩散到全身。他重重的身子压上来,虽然重,却让她觉得非常有安全感,不自觉的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得更近。 他俯下身,充满宠溺的吻霸道又不失温柔的落在她的粉唇上、通红的俏脸上、颤抖的睫毛上上……她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是属于他的,他决定要吻个遍。 她半眯起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在身体内流动着的燥热火焰好像烧光她所有的理智,让她只能忍不住颤栗的跟着感觉走,感觉他的力的大掌从上面滑倒下面,一边温柔的抚摸,一边褪去她身上碍事的衣服。 “呃……”她忍不住的娇声低吟,难耐的挣扎,被炙热的目光注视的小脸越加的羞红。 她也该做点什么!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她搂着他的手顺着他宽阔的肩膀也往下滑去,滑过背脊滑倒前面,颤抖的解开他白色衬衫的扣子,结实热烫的胸膛就在她的眼前! 他的气息已经乱了,双手落在她身上,贪恋却是万分轻柔的抚摸着她柔嫩的肌肤,那谨慎的态度,就好像在抚摸着最心爱的宝贝,给她带来火焰般的快感,不禁红唇微张,逸出娇甜的喘息。 黑眸扫过红烫的俏脸儿,有着狂热与宠溺的神态。 她水眸微亮,抬眼看着他流汗的脸颊,从不知道他也有这么热烈激情的一面,一想到他的这一面,是由自己引起的,心底深处慢慢涌出一股满足感。 去他的前女友!现在,她只想让他快乐!她主动环住他的腰,让两个人贴得更紧密,想满足他的欲望让她遗忘了羞怯,“请你温柔一点,我是第一次!” 第一次?以后她要是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一定会很好玩!楚郁风忍不住轻笑出声,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好的,我的宝贝!” 他叫她宝贝!叫她宝贝!叫她宝贝!万岁! 她高兴的想欢呼,一点点奇异的感觉,慢慢从心中涌现。 那是什么呢?是感动?还是欣喜? 他竭尽全力的挑逗着她,见她终于准备好,脸上扬起一抹微笑,正准备打开城门进攻—— “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稚嫩的童音忽然在门口响起,楚郁风身体僵了一下,下一秒扯过一旁的丝绒薄被将赤裸的两个人紧紧的裹在里面。 “你们玩骑马打架的游戏吗?我也要玩!”楚骏业揉着眼睛跑了过来,他的突然出现害得欲望高涨的楚郁风无处疏解,憋得满脸通红,还得露出笑脸给儿子看。真是可怜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 “尿尿。”小家伙站在床前打着哈欠。 “那你快点回房间去尿。”然后,他们好继续办正事。 “呵呵,我尿完了,想来看看妈妈有没有醒。” 他说着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看得郁风不知道下句该说什么,只能责怪身后那个没出息,有事就先溜,猫在被子里的女人:“怎么连门都不锁?” “爸爸妈妈你们好奸诈,在同一个床上睡觉玩游戏,还跟我说长大了要自己一个睡!不行,我也要和你们一起睡!”小鬼头说着,抬起胖乎乎的小脚丫就要爬上床。 “郁风,郁风,你快点带他去卫生间,看他尿没尿干净!”猫在被子里的女人感觉到儿子要上床,一想到自己未着一件衣服,就算小鬼头才五岁,也不好意思让他看到自己光裸的模样,一边焦急的喊着,一边从被窝里伸出一只雪白的胳膊,摸索了一下,终于摸了一件衣服,管它是什么呢,就塞到楚郁风的手里。 楚郁风被她闷闷的声音逗笑,她也会害羞?哈哈,他看了看被她塞过来的红色礼服,就算死也不会穿。 他刚揭开被子,被子刺溜一下全跑到她那边去了,他也不跟她争,也没找件衣服裹体,直接抱起儿子朝着卫生间走去,给死要面子的女人留下穿衣服的时间。 “爸爸,羞、羞、羞!居然没穿衣服!” “你妈妈喜欢!” “楚郁风!要死啊!”躲在被子里的女人显然听到了他们父子的对话,忍不住的喊出声。 &&&&& 童芸筝的动作很快,两分钟后,那对父子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套上一件保守的白色睡衣坐在床上。 她以为他会不着寸缕的出来,让她大失所望的,他下身已经加了一件浴巾。 失望?失望个什么?童芸筝啊童芸筝,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没出席的,沦落到“色女”阶级? 第254章:奇怪的想法 童芸筝猛的摇走头脑里奇怪的想法,见他抱着儿子走近,起身将儿子接过来放在身边,注意到他濡湿的头发,这家伙,够速度,两分钟都能洗一次澡…… 哦!看来是偷偷解决过了! “昨天一晚都没睡,我看你还挺有精神!”楚郁风看她抱着儿子,有点不快的说。 “谁说的,我都困死了!”说着,她还打了一个哈欠,楚骏业爬到她身边躺下,拉着她的手:“妈妈,困了就躺下吧,我给你拍拍。” 童芸筝倒在床上,任儿子钻进怀里,又见楚郁风闷闷不乐的站在一旁,无声的说:“我陪你儿子,不陪你了,你可以走了!” 楚郁风瞪了她一眼,不顾女人的反对,揭开被子也钻了进来,在骏业的另一侧躺下。 “喂,好挤啊!”童芸筝抬起脚踹着他的腿,“下去!” “别闹,我也困了!”他把长臂横过来,把平生最爱的两个人都紧紧的揽在怀里。 “这……”不好吧?要是让别人看到…… “别吵,我好困啊!”连骏业都不让她说话,在这个家,她还真的没地位啊!!! 也是忙了一个晚上,躺在温暖的怀抱里,童芸筝很快的就睡去,小鬼头也很快的睡着,只有楚郁风,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们。 光是这样看着他们,就会有一股暖暖的感觉淌遍全身,只要有他们就够了!他会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俩,会让他们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不让他们受到一点伤害! 他再也不能失去他们了,否则就连他自己也知道会做出什么!他连想象没有他们的日子的勇气都没有。胳膊不禁又紧了紧,她不适的嘀咕了一声,依然睡得安稳。 &&&&&& 童芸筝睁开眼睛,室内一片漆黑,因为窗帘是不透光的,所以她无法确定现在是什么时候。她想起床却发现一个铁臂重重的横在自己的腰上,幸福的又笑了。 就算什么都不做,哪怕和他躺在一张床上,都是幸福的! 可是…… 就算再怎么幸福,人都有三急要解决,她真的快忍不住了!她也不想这么煞风景,破坏如此和谐温馨的场面! 推开他的胳膊,还要小心的别吵醒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费了半天才稍微移开重重的铁臂,刚想起身,咻的胳膊又回来了,啪的一声又压在她的腰上。 我的祖宗啊,这一下压的,差点压暴她的膀胱,害她就地解决了!她无声又无奈的叹口气,再次移走扰人的铁臂,可惜,这次连身子都没来得及翻,那条让她恨得忍不住想咬几口的铁臂像装了弹簧似的又自动弹了回来! 她还真想哭给他看!她气呼呼的正欲再次搬开弹簧铁臂,刚刚适应黑暗的眼睛忽然发现身边好像闪过一道光,她猛转头—— 该死的家伙,原来他早醒了,逗她玩是不? 她气呼呼的抬起脚就朝他踹去—— 楚郁风笑着抬起腿一下压住她踢过来的细腿上,稍稍用力,就让她无论怎么往回拽都拽不回去了,看着她气红的小脸,笑得更开心! 童芸筝再次肯定,这个家伙,绝对绝对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而自己爱上这样的他,绝对绝对是有因为她喜欢被虐待。 “别闹了,我要下床!”她伸出手推着他,而他反手一抓,大掌握住她的小手往怀里一送,居然眼睛一闭还说道:“我困,睡觉!” 童芸筝差异的看着他,她可不可以当他现在是撒娇啊?眼前这个家伙真的是那个冷冰冰的楚小心眼吗? “可是……我想上……”卫生间…… 她的话还未说完,忽然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咣当一门,门猛的被人踢开,一束强烈刺眼的光芒冲破室内的黑暗,直直的冲进她的眼,害她眼睛一疼,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感觉到身边的人转过身去。 林蔷薇站在门口看着床上的两个人,满脸震惊,原来丁叔说有撒谎,楚郁风真的在这里!她回过神,怒不可遏的大声质问:“你们在做什么?” “这不需要你管吧!”楚郁风坐起身,光裸的上身,下身被辈子盖着,给了某人无限的联想。 “楚郁风!就算我不是你的生母,也是你的继母,你的长辈!有权利管教你!我绝对不允许你继续胡闹!未婚先有私生子,把私生子的母亲留在家里不说,还和孩子的保姆搞到一块去,你还可以做的更出格!更丢脸!看你死后怎么面对你的父亲!” 林蔷薇这次是真的愤怒,眼睛放出想要杀人的火光! “爸爸,什么声音这么吵?”林蔷薇尖利的声音不仅招来更多的人围观,包括楚郁菱和方若雨,她们看到床上的人后,脸上都是一片惨白,还吵醒了熟睡中的小鬼头。 小家伙揉着眼睛坐起身,就算从来没有喜欢这个小鬼头,可看到这一幕,林蔷薇更加气愤,这两个大人还可以做到更过分一些,鬼混还让孩子现场观摩? “请你们都出去!”楚郁风揽过被吓到儿子,脸色阴沉的看着门口的人。 “楚郁风!”林蔷薇不但没走,反而上前几步:“你不要太过份。” 楚郁风冷冷的哼了一声,脸色阴霾的盯着她,他过份?她一大早的,像个捉奸的泼妇站在门口引来一堆人看热闹,就不过份?父亲病重,她不让他去看,就不过份?逼着病危中的父亲答应儿子娶她的女儿,就不过分? 他没有赶她离开楚家,让她有吃有喝有钱花就不错了,她居然还敢管到他的私生活? 林蔷薇被他一言不发冷眼盯得有点怕了,似乎若再多说他一句,他就会毫不客气把她撕碎似的。她闭紧嘴巴不敢再说他,可就这样转身离开她又下不了台,只好把矛头指向自己最讨厌的女人! “还有你!”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楚郁风身后的女人:“当保姆当到人家床上去了!还要不要脸啊?” 童芸筝冷笑了一下,这个女人啊,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她就认定她没有脑子,如今更加的肯定,她没脑子的连情况都看不清!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她可是楚郁风正牌的女友……呃……虽然她也有些怀疑这点,不过在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面前,她绝对不会表现出怀疑的态度! 她腰杆一挺,往楚郁风身边一靠,也钻进他的宽大的怀抱里,蔑视的看着林蔷薇:“我是他的女朋友,和他在一张床上有什么不对吗?” “什么?” “啊?” 大家一致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瞪大眼睛看着床上的三个人。楚郁风伸出长臂将女人和孩子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用行动告诉她们,这,是事实。 不过,这可苦了童芸筝,她好想上厕所啊,被这么紧紧的抱着,更忍不住了~~这群人怎么还不走!!! 死要面子的坐在床上,偎在他怀里,她勉强挤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小人得志。 林蔷薇握紧拳头,护女心切的已经忘记要怕楚郁风,又喝道:“楚郁风,你这么做对得起郁菱吗?难道你还想看到她为你自杀?” “妈!”楚郁菱忽然出声打断林蔷薇的话,不知情的童芸筝和方若雨都被林蔷薇说的话镇住,愣怔的看着她们。 楚郁菱脸色苍白,抬起僵硬的脚慢慢的走过来,“妈……不要说了……” “什么不要说!你为他付出那么多,他凭什么这么对你?”林蔷薇心痛的扶着女儿,“如果不是他,你的身体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妈……” “楚郁风,我让你给我的女儿一个交代!”她根本不给女儿说话的机会,狠狠的盯着楚郁风。 楚郁风脸色阴沉的看着这对母子,一个脸色气得通红,一个好像受到天大的打击脸色一片死白,她们总以为他欠她们的。 就算不爱楚郁菱,但是他也不想伤害她,毕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没有爱情还有兄妹之情在,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面子上挂不住。 “楚、郁、风!”林蔷薇见他一直不说话,咬牙切齿的提醒他。 “妈妈……”楚郁菱眼里有一抹晶亮的东西闪过,她看着床上的三个人,心就像被扔入了绞肉机,被绞的破碎不堪鲜血淋漓,就算如此,她也不肯流泪。她是楚家的大小姐,是林氏的未来继承人,她有她的骄傲。就算曾经低声下气的祈求过他的爱,既然没有祈求来,她就不会再低头。 “一个不爱我的人,我也不稀罕!”她抬起头,高傲的看着他们,那个女人算什么,只是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小保姆,以为攀上了枝头就是凤凰了吗?刚才居然敢蔑视的看着他们!只有她,真正的千金小姐,才有资格蔑视所有人! “郁凌……”知女莫若母,林蔷薇体会到女儿的骄傲中的痛苦,心酸的想落泪。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已经在竭尽全力用尽手段把最好的东西给女儿争取到,结果还是一败涂地。 第255章:都是四年前的事 楚郁菱眼神坚定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淡淡的道:“你为我做的够多了!” 说完,她拉着母亲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用只有她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妈,不要把我看得太没用,我自己会让伤害我的人受到应有的报应。” 人群散去,大门终于被关上,童芸筝尖叫一声,猛的推开身边的人就朝床下跳去,火急火燎的差点摔倒,直直的冲进卫生间—— 妈妈啊,再有半分钟,她真的会做出二岁前常做的事——尿床! 半晌过后,她才一脸舒坦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抬眼一看,厚重的遮光窗帘已经被拉开,室内一片明亮,小鬼头也不见了,只有楚郁风还半裸着身子坐在床边,一副沉思的模样。 “骏业呢?”她走上前问道。 “我让丁叔带他去洗漱了。”他抬起头,眼神深邃的看着她,她羞涩的小脸又红了。 “真是不好意思,照顾骏业应该是我的责任。”她嘿嘿的笑了一下,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忍住的问:“楚郁菱……真的为你自杀过吗?” 楚郁风点点头,“四年前。” 啊?怎么好多事都是四年前发生的啊? 他好像看出她的想法,抬头朝窗外看去,语气平淡的道:“四年前确实发生了很多事。” 四年前,父亲病重,他被公司的那些自羽元老的家伙逼近绝境,然后他认识了她,她的乐观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鼓励了他,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帮他熬过父亲病逝之后的痛苦日子,然后就是两人互相伤害,她生下孩子丢下孩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多事了,那个时候,发生了那么多事…… 还有就是楚郁菱的自杀! “呃……能对我说吗?四年前的事!”童芸筝在他身边坐下,静静的看着他。 “别那么八卦了!”楚郁风宠溺的刮了她的鼻子一下。 “我是看你的脸色阴郁,以为你不开心,给你疏解的机会,不要拉倒!本小姐还懒得听你倒苦水呢!”童芸筝憋着嘴,见他欲揭开被子下床,慌张的站起身朝外走。就算两个人同床共枕两次了,就算她好色,毕竟还是女人,唯恐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东西。 她走出房间,来到楼梯口,抬头看到楚郁菱和方若雨站在对面小声说着什么。她们不会连成一气要对付她吧?嗨,就算如此,她也没办法。 她不理会她们朝着楼梯转去。一楼到二楼有六米多高,由此可见,楼梯有多长。她刚下了两个台阶,忽然后面传来一个脚步声,一个强劲力道猛的击中她的腰,她身子一下不受控制,向前跌去! 不好! 双脚离地的一瞬间,她暗呼,脚尖快速一点一转,整个倏的身子转了过来,只见楚郁凌和方若雨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站在上头,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后背对着楼梯,整个身子直直的朝着一楼跌下去—— 死定了! 她闭上眼睛,等着听即将到来的粉身碎骨的声音,然而,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紧接着,她就撞到一个东西,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感觉身下有东西在动,她刷的睁开眼睛,立即明白自己把某人压在了身下,赶紧滚到一边坐起身,朝对面看去,林蔷薇姿势奇怪的倒在地上,脸色一片惨白。 她……她把疯婆子压上了?不会吧? “妈!”楚郁菱叫着从楼上冲下来,扶着林蔷薇,急切的问:“你怎么了,怎么了?” “我的胳膊,我的腰……”林蔷薇痛苦的呻吟,声音轻的好像她疼的快没了力气。 与此同时童芸筝站了起来,动了动胳膊,动了动腿,哪里也不疼,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她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 “楚夫人,不好意思……”虽然明明知道是楚郁菱或者方若雨或者她们俩联手推下她的,但她没有证据,自然不能“无故”指责人家,况且林蔷薇和这又没有关系,还倒霉的做了垫背的,她只能跟她道歉。 “我……只要遇到姓童的就没好事……上辈子欠你们的吗……”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青色的脸上流下,她想发火却疼的吼不出来。 “怎么了?”此时楚郁风走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赶紧招呼佣人把林蔷薇抬到沙发上,然后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大家忙乎了半天,终于把她忙乎到床上去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郁风和童芸筝并肩走着,关心的问道。 还能什么事,女人的嫉妒心呗。不过,她不想让他担心,既然那些女人要挑衅,这就属于女人的战争,她会和她们斗到底。 “我下楼的时候脚底不小心一滑就摔倒了,那个时候,她正好在楼梯下,没来得及躲开,就倒霉的做了垫背的。” 楚郁风有点不相信的看着她,不过,她的运气还真好。以前也是,她总能逢凶化吉,好像有神灵保护似的。 “以后还是小心一点,这个宅子里的某些人不是很安分。”他若有所指的道。 童芸筝了解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是谁啊,我是童芸筝,如果那么容易被人伤到,就不叫童芸筝了。” “这是什么歪理?” “呵呵,管它什么呢!” 在大门口送走楚郁风,童芸筝转身回到客厅,一眼瞧见楚郁菱双手环肩背靠着楼梯扶手瞪着她。 “干嘛瞪我?”童芸筝径直走上前,也扬起下巴瞪着楚郁菱。 “你把我母亲害成那样,说句对不起就行了?” “那你想怎么办?赔钱?我一分也没有。想告我伤害罪让我坐牢,你先去法院!最关键的是,某人应该知道,害人终害己这句话怎么写。”之前还寻思着去照顾照顾倒霉的垫背,不过,看到她女儿这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她准备打消那个注意。 “童芸筝你也就空有一张嘴!”楚郁菱冷冷的命令:“去楼上照顾我妈妈!” 嗨,可怜啊,就算她现在是楚郁风的女朋友了,职位还是“保姆”、“女佣”,要听人家大小姐的! “我不用你照顾,你离开我的视线就是对我天大的恩赐!” 看看,不是她不想补偿,是某人天生看她不顺眼,不需要!童芸筝站在林蔷薇的房间门口,用眼神和楚郁凌如此说着,气得楚郁菱脸色铁青,更是发誓,楚家有她就不能有姓童的! &&&&& 第二天下午天气不错,童芸筝正准备去花园溜达溜达,电话铃声先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 他主动给她打电话,好难得。 “给我打电话,想我了?”她不嫌自己的话有多肉麻,听得别人鸡皮疙瘩直掉,不等他回答,继续道:“我也想你了!” 那头的楚郁风简直无语,什么叫我“也”想你了!他懒得和她辩解,一边看着文件一边说:“一会儿到我公司来找我,我们要一起去接骏业出去吃饭!” 哈哈哈哈……童芸筝想冲天狂笑,一起出去吃饭,好像是一家人要做的事,他没找方若雨,找的是她,不错,不错! “好,没问题,等我啊!啵一个!”她的脸皮够厚,上下两片唇一沾,送出一个“啵”声,很怕他骂,赶紧挂掉电话。 电话那头的楚郁风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无奈的摇摇头,嘴边却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童芸筝本想收拾收拾出门,却发现没什么好收拾的,没钱没皮包没开门钥匙,她是新兴“三无”青年,手机放在右边的裤袋里,车钥匙放在左边的裤袋里,两袖清风,哦,这个词用这里不太对,不过,她确实就是“两袖清风”啊! 就算两袖清风,只要快乐就好!她精神奕奕的刚走出门口,忽然发现前面的地上好像有一块钱的硬币,猛的冲了过去,就在她刚冲去的一刹那—— 啪!一声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猛然在背后响起,吓得她的手停留在半空! 她猛的转回头,看着地上的东西,神色一凛,就在她刚刚站着的地方,一个花盆可怜兮兮的粉身碎骨!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硬币,并抬头向上看去,头上窗户众多,没有一个窗口有人。 晕!扔花盆!就算要杀她,能不能别这么老套啊。多看看美国的侦探片学学去,人家的杀人手法多巧妙。 她嘴里嘀嘀咕咕的收拾好摔碎的花盆,朝前走去,直到背影消失在林荫大道内,花盆摔碎的上方的某个窗口闪出一道黑影,静静的矗立在那看着远去的人,不敢相信她的运气总会这么好! &&&&& 楚氏办公大宅,高耸如云!走进大厅所见之处都是忙忙碌碌的白领金领。男的穿着西服衬衫扎着领带,女的穿着职业套装和高跟鞋,一看就知道楚氏有多正规。 童芸筝低头审视自己,浅黄色的T血衫,深蓝色的牛仔裤,露指凉拖,怎么看都和这里不搭,不过,也无所谓,她又不是这里的员工! 第256章:我就在这等等 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前台,露出最灿烂的笑容,OK,这才是童芸筝!她停在前台小姐的面前,微笑的道:“你好,我找楚郁风!” 前台小姐差异的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刚才说什么?找谁?楚郁风?她做前台小姐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不带职位称呼,直接叫出总裁的名字。 看她那一身装扮,不像是有钱人,不会是从乡下来的没脑子的笨蛋吧? 就算心里将她贬低得不行,脸上还的摆出职业的微笑,就是当前台小姐的悲哀,嗨。 “请问您有预约吗?” 童芸筝想了一下,电话打过了,应该算是吧! “嗯,约了。”童芸筝点点头,没约好的话,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几点?”前台小姐懒得多说废话,简洁明了的又问。 “随便什么时间都可以吧。”当时,他的意思好像就是如此。童芸筝仔细回忆着,嗯,只要在幼儿园没放学前,有足够的时间到这里就可以吧。 前台小姐抬眼瞄了她一下,问了她的名字,拿起电话拨通内线到总裁秘书室:“你等一下!” “好!”童芸筝点头,很有礼貌的道:“麻烦你了。” 好一会儿,前台小姐才挂断电话,淡淡的说:“对不起小姐,没有你的预约。” “怎么会呢?”童芸筝诧异的看着她,“我们明明约好的!” 一定又是一个想尽办法见到总裁粘上总裁的势力女人,这种人她见多了,自然知道怎么打发!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我们总裁是不会见你的。” 童芸筝看着她,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上,一双饱含蔑视神色的双眼,嗨,看来不拿出法宝镇镇她,人家还当她是善良的小白兔好欺负呢! 她准备掏出手机给楚郁风打电话,让他亲自告诉前台小姐不要狗眼看人低!所以,她一边道:“我让你们总裁亲自和你说!”一边酷酷的掏出手机—— NND,她不是一向很有狗屎运的吗?怎么这个时候运气不见了?手机没电?有没有弄错啊,偏偏这个时候没电! 童芸筝无奈的盯着手里的粉色手机,手机停电关机就算了,她居然还不记得楚郁风的号码!本来两个人电话联系的也不多,每次都是看到他的名字点击下拨通就可以,去哪里记得号码啊! 前台小姐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语气虽然平淡,不过暗含的讽刺是人都能听出来:“我还没亲自和总裁说过话呢,你怎么不给我这个机会?” 童芸筝闻言,气呼呼的把手机塞进口袋里,转身朝着大厅不远处的沙发走去,她等,她有的是耐心和时间等,等楚郁风出来,一定让他亲自和她说说话! &&&&& 窗明几净装饰简约的偌大总裁室内,楚郁风坐在原木办公桌后,动作利索的在文件上签下名字,然后递给对面的欧克强,顺便问道: “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我已经派人跟踪她了,而且对她的电话二十四小时追踪。之前,在舞会上她拨出一个号码,我让人去查,居然发现手机在垃圾桶里。那个人太谨慎了。”欧克强顿了一下,好奇的问:“你到底得罪谁了?” 楚郁风沉思着,说实在的,商场如战场,想把生意做大不得罪人那简直不可能,但是,有谁会这么不自量力的要和他作对呢? 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这个时候了吗,她怎么还没到?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好奇怪,一直想问你,童芸筝怎么和你孩子的妈妈张的一模一样?她会不会……”是那个人派来的? “不是!”楚郁风抬眼看了他一下,虽然谨慎很重要,但欧克强值得信任,一想到接下来会看到欧克强无比震惊的神色,嗯,一定有意思:“童芸筝才是我孩子的母亲!” “啊?” “啪!” 文件掉在地上,欧克强张大嘴巴傻傻的看着楚郁风。半晌过后,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僵硬的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文件,傻呼呼转身就走,还自言自语的嘀咕,“我做梦做了那么久吗?” 楚郁风勉强忍住笑意,拿起手机给童芸筝打电话。 欧克强刚走到门口,上次总裁好像只是说,来了个和童芸筝一模一样的女人,自称是他孩子的妈妈,名字和他孩子的妈妈一样,然后当时秘书进来,拿来一份DNA报告,自己就自然而然的以为方若雨是孩子的母亲。 他猛的折回来,双手死死的按在桌面上,还忍不住颤抖,不敢置信的问:“你不是哄我玩吧?” 电话里只有关机的提示音,楚郁风眉头微皱了一下,顾不得回答欧克强,立即给家里打电话,丁叔说她早就出门了。 如果早就出门,她应该到了啊!难道…… 楚郁风猛的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钥匙就疾步朝外走去。欧克强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慌张,对自己的问题也不好奇了,急急的跟上他的脚步好奇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所以我几次警告过你不要去找童芸筝!”楚郁风回答他第一个问题,然后接着说:“我和她约了见面,她本该早到了,电话还打不通。” “你怀疑他们对她下手了?” 楚郁风皱起眉头,都怪自己太心急了,估计那个人看他没有和方若雨同进同出,反而和芸筝关系激进,说不定已经看出他知道方若雨是假的事情,所以就对芸筝出手了。 他最近还在挑选能信的过的保镖,只是没想到那个人动作会这么快。他不该在童芸筝还没有人保护的时候就把她叫出来。 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他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他越是否定这个童芸筝出事的念头,心跳的越是快,不安像涟漪似的扩散到他的全身。 站在电梯里,他又掏出手机拨打那个早已熟悉的号码,可是,那该死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状态。 叮—— 电梯门响,前台负责人员们注意到叮声传来的方向,知道是总裁下来了,赶紧挺直腰板朝那个方向望去,不敢相信总裁和经理会一起走出来,还全面带慌张的神色。 他们二位,帅气又多金,魅力十足,最主要的是目前都单身,所以是公司所有单身女性幻想的对象,随便一个往出一站,就足以把大家的眼球都吸引过去,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就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在楚氏员工的印象里,总裁绅士,经理开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够波澜不惊。然而,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呢?居然让“二位”都露出惊慌担忧的表情? 保安部长早就带着保镖们站在电梯门口守候,一见楚氏最重要的两个人走出电梯,立即跟上,一群人脚步匆忙的朝外走去。 楚郁风正要走出大门,忽然顿住脚步,难以置信的慢慢转过身,朝右边的大落地窗前的真皮沙发上看去,那抹倒在沙发上的纤细身影—— 他眉头一紧,大步朝沙发走去,最后停在某个不知死到临头的女人面前,真的愤怒了! 他为她担心的要死,她居然毫无形象的趴在公司大堂的沙发上呼呼大睡,看看,看她睡的多香,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欧克强等人这时也走了过来,他一看清沙发上的女人,惊讶的低呼了一声:“筝筝!” 大堂内所有的人都好奇的撑长脖子往这边看,怎么了?总裁和经理带着保镖怎么都停在沙发那了? 就算欧克强低声呼唤了一嗓子,某个睡得呼噜呼噜响的女人压根没听到,红嘟嘟的嫩唇动了动,还念念有词的嘀咕:“楚小心眼,别和我抢鸡腿……” 楚郁风的脸上顿时布满黑线,耳边传来几不可闻的轻笑,该死的女人,真是让他丢脸丢大了!楚小心眼?还和她抢鸡腿? 欧克强紧紧的闭着嘴巴也想笑,不过,他可比那些傻不拉叽的保镖们清楚,平时挂在总裁脸上的温柔都是用来骗人的,他要是生气了,只能用六个字形容:“究极火山爆发”! “筝筝,筝筝……”就算这个女人和他没缘了,他也不想看到她抛尸街头,轻声呼唤着,伸出手准备拉她起来,楚郁风忽然上前挡在他面前,拦住他的动作。 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让别人随便碰。 他伸出手直朝童芸筝的脸上探去,欧克强以为总裁要扇她巴掌打醒她,谁知他竟然揪住了她嫩白的耳朵猛的往上一提—— “哎呦,我的妈啊!”童芸筝疼的倏的跳起来,发出杀猪的声音,无比宏亮刺耳,传出去老远老远…… “你干什么?”童芸筝清醒了,揉揉还在发疼的耳朵,委屈的瞪向脸上挂着坏笑的楚郁风,若不是顾及在大庭广众之下应该给他留面子,她早暴跳如雷的也拧回去了。 “我让你来找我,是让你在这里睡觉吗?”楚郁风板起脸,很有威严的问。 “呵呵……”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像是很不对,毕竟这里是人家办公的地方,她往沙发上一倒,有损形象啊。 “去把大堂经理叫来,有人倒在沙发上睡觉,他都不管?”就算小小的惩罚了她,满腔的怒火仍然在烧,他黑下脸来对身边的人下命令。 第257章:没有解释就滚蛋吧 不一会儿,大堂经理满脸冷汗的跑了过来。在路上他就听传话的家伙说了,总裁发脾气要收拾他。天啊,他还没见过总裁发脾气,虽然很好奇他发脾气是什么样子,但是,可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成炮灰,让人家观赏啊! “你是怎么做事的?任由闲杂人等躺在沙发上?”大堂经理刚站稳,就被总裁的怒斥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没倒地上。他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急切的道:“总裁,您听我解释!” “没有合理的解释,你就等着卷盖布回家吃自己吧。”欧克强还嫌事情不够乱,满脸坏笑的在一旁煽风点火玩。 “是!是!”大堂经理急急的应着,抬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这次他好像真的完蛋了,连总是面脸灿烂笑容的经理也发火了。就算他好好的解释,也不一定能保住自己!天啊,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怎么把总裁和经理都惹毛了? “是总裁您说过的,有女人来找您,若死赖着不走,就不用管她,她爱干什么干什么,是躺在地上也好,还是躺在沙发上也好,只要不妨碍我们的工作,就让她消耗自己的生命去。” 楚郁风微微一愣,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之前总有一些女人借着各种名义来找他,还撒泼,当时他确实这样说的。 “哈哈哈……楚先生,你魅力可真大啊!”童芸筝见现场气氛僵硬,哈哈笑着真心实意的道,楚郁风却误以为她吃醋了,心底深处不禁涌出一抹甜蜜的感觉。他看着她的略带歉意的笑脸,忽然之间,堵在胸口的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笑!笑!就知道傻笑!”他装作很用力的敲着她的头,举止之间充满宠溺的味道,大家震惊的倒抽一口气。 这还是他们那个不近女色到被人怀疑是gay,并和总经理有一腿的总裁大人吗? 这个女人是谁?居然让总裁破功? 在场不知道内情的各位,探寻的视线刷的都冲到童芸筝身上,好奇的打量着,忽然,他们又倒抽一口气,天啊,这不是前几天报纸上登的那个,被总裁用二千万拍下的女人吗……不对,不对,总裁还不是拍下她的人,只是一支舞! 楚郁风侧头扫视了手下一圈,这些家伙有毛病吗,抽抽抽,抽个没完,他什么时候雇佣了一些天天没事就找抽的家伙! “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他没管那些看热闹的手下,转头盯着“失而复得”的小女人。 “喏!”童芸筝掏出手机递到他的面前,“没电关机了,又不能让我自己发电充电吧?” “那也可以上去找我,或者给我打电话!” 没预约不让上,没记得你的电话号码!说了前半句,那个女人死,说了后半句,她死,所以,安全起见,还是都别说的好。 “是哦,我好笨啊!我要是有你这么聪明就好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为了大众社会的和谐,拍拍马屁绝对没问题:“呵呵,我本来想在大厅里等你也一样。” 既然她没事,楚郁风也懒得再跟她追究,霸道的拉过她的手,四周又响起抽气的声音,看来他该整顿整顿公司了,省得手下一个个没事干就知道抽气。 耽误了这么久,在不去幼儿园接小鬼头,他就要找老师的麻烦了。“走吧!去幼儿园接儿子。” 又是抽气声! 明天来了就整顿! “等下!”童芸筝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件事,停下来指指不远处的前台小姐,“她说没和你说过话,我觉得怪可怜的,你去和她说一句,好不?” 他一言不发盯着她的脸,盯的她莫名其妙,正要开口打破尴尬,他拉着她的手就朝那个前台小姐走去。 前台小姐刚才也一直好奇的看着这边,但是楚郁风和童芸筝被一群人包围着,她就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忽然注意到总裁大步流星的冲自己走了过来,心止不住的怦怦跳了起来。 “这位——”楚郁风停在她面前,把身后的女人拉过来,前台小姐一看,大吃一惊。 “以后只要她来找我,不用通报,告诉大堂经理打开我的专用电梯,让她直接上去就行。” 前台小姐猛点头,见总裁紧紧的握着那个女人的手朝外走去,羡慕的两眼放光。 欧克强站在落地窗前,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的神色渐渐沉了下来。童芸筝的眼里根本没有他,他刚才站在旁边,完全成了透明的被人彻底忽略掉,真是可怜…… &&&&& 楚骏业从来没有去过西餐厅,也没有吃过西餐,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走进西餐厅,兴奋的小脑袋扭啊扭,到处观看。 “你真的该多带他出来玩玩,见识见识的,骏业求知欲望很强呢。”童芸筝也很高兴,一边大大方方的打量着高级西餐厅的装饰,一边兴奋的说。 “顺便也带你出来玩?”楚郁风低沉反问声就在她耳边响起,她都没注意他离自己有多近,依然盯着四周的装饰,直白的说道:“那更好,我不介意!” 楚郁风笑了,他很喜欢她的直白不做作,有些女人明明也爱钱也很势力,表面上却要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拐弯抹角的从男人身上扒钱,典型的吸血鬼。记得她以前常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句话挂在嘴边,还开玩笑说自己是小人是女人,不用取之有道…… “楚先生,您好!欢迎观临!”餐厅的经理一看到楚郁风出现在门口,立即迎上来,热情的出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啊,这不是方小姐吗?好久不见您了!”餐厅经理看清跟在楚总裁身边的女人,大吃一惊,又看了看他们领着一个小孩,立即会意,略带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应该叫您楚夫人了吧。真的不好意思。” 刚刚还兴奋不已的童芸筝,脸上的笑容遽然消失,心情犹如坐过山车,倏的跌到谷底。好你个楚郁风,带我们出来吃饭,居然跑到以前常常约会的地方,怎么,看着她的脸顺便缅怀下过去的甜蜜时光?那他直接去找方若雨本人好了,干嘛带她来?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心酸,明明心里难过,想转身就走,她还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为了给他面子。 “不好意思,您认错人了!”她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还得尽量让笑容自然。 “怎么会!就算过去四年,我还是能认出您!”餐厅经理指着自己的脑袋:“过目不忘啊!” “您真的认错人了。”童芸筝有点烦躁的纠正,刚想解释,对方却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 “方小姐,您可以说我不高不漂亮,但是不能说我记性不好!我不会认错,您就是方小姐。”餐厅经理肯定的道。 她左一口方小姐,右一口方小姐,有完没完?她姓童好不好! 楚郁风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只是看着她们,童芸筝隐藏在眼底的不快清晰的映入他的眼睛,即使如此,他还是不准备打断她们。 他很贪心,两个人确定关系才二天,他就想让她恢复记忆,所以早安排好这一切,带她来到以前只来过一次,让她印象深刻的高级餐厅,还交代经理用话刺激她。 其实,更多的时候,他是不安,隐隐约约的觉的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就好像前面有一层窗户纸,虽然能让光透过来,却让人看不清前面窗户纸那头到底有什么。 最主要的是…… 四年前他们分手,经过方若雨一说,好像不是那么简单,那时候的事不弄清楚,楚郁风就无法安心! “我真的不是方若雨,我只是和方若雨长得很像的一个人而已。”童芸筝被经理纠缠的有点恼怒,指着身边的孩,“我更不是什么楚太太,只是他的保姆!楚大总裁的地位岂是我这个身份低微的保姆所能攀得起的?” 她都开始说负气的话,看来不能再闹下去,否则她真的会火大的走人。楚郁风给经理使了一个眼色,经理立即笑呵呵的道歉:“哦,是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耽误您的时间了。来,我领你们去包间!” 童芸筝瞪了神色泰然的楚郁风一眼,若不是顾虑楚孩子在场,还真想立即拔腿走人。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过饭,走出餐厅,夜风吹来阵阵凉爽,四周的店铺都点上五光十色的彩灯。 三个人还很兴奋,于是楚郁风亲自驾驶,在街上慢慢的开,带着他们兜风。忽然,楚骏业指着不远处的路边摊喊道:“羊肉串、羊肉串,爸爸,我想吃羊肉串!” “路边摊不干净!”楚郁风一口回绝,谁知却立即收到童芸筝的一个白眼,“是啊,穷人吃的东西都不干净。”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虽然她一晚上笑脸相迎,可惜话中有话,刺那个多。不过,他倒不介意,还暗自高兴,她越吃醋是不是代表她越在乎他呢? 第258章:不要娇气 “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是不是太娇气了?小孩子太娇气不好!”童芸筝今天是卯了劲要跟楚郁风对着干。 “行,行,给宝贝儿子买羊肉串吃!”大男人脸上布满柔情,轻轻拍拍儿子的头,骏业立即高兴的欢呼起来:“爸爸,你真好!” 楚郁风笑着,不是他不顾节制的宠溺孩子,确实是小鬼头晚上没吃多少,中国人永远对中国食物偏好更大。 他四下里看了下,原准备倒车,结果却发现这附近不能随便停车。 童芸筝也注意到了,明明在生他的气,又不忍让他为难,最后提议到:“你给我两块钱,车子停一下,我跑去买很快回来。” “我去吧!”他说着停下车,正要下去,被她拦住。 “我正好想活动活动,减肥。你别废话了,快点给我钱!” 楚郁风看了看童芸筝伸过来的小手,掏出钱包直接放上去,有点财大气粗的说:“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把整个摊子都买下来吧!”童芸筝一边说着一天推开车门,冲他做了一个鬼脸,扔下一句“最好把烤肉串的也买回来,就在车后面给我们烤!”转身就跑。 他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微微笑着摇摇头。 &&&&& 童芸筝买了一大把羊肉串,打开钱包,哇——够帅气,金的、白的、绿的,花花绿绿都是卡,一堆堆的,这样要是被抢劫的抢去丢了钱,她可陪不起。 她胡思乱想着,在钱包里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零钱:五十块,递给卖羊肉串的,好想学大款拽里拽去的说:“拿去,都给你了,不用找!” 可惜,她可不希望楚郁风认为她如此主动买东西,是为了借此之名偷他的钱。 “小姐,来,给你零钱。”卖羊肉串的一口新疆味。她呵呵笑着刚要把接到手的零钱塞到那堆卡和红票票中,忽然—— 一个东西让她的动作猛然顿住! 有人喜欢往钱包里夹相片,看来楚郁风也是同道中人。因为拿钱的关系,夹在钱包内的照片也被抽出一些,露出女人的小半边脸,刺得她眼睛生生的疼。 手微微有点僵硬的捏住相片的一角,她咬咬牙,往上一拉—— 照片看起来是夏天照的,茂密翠绿的柳树下,身穿白色情侣T血的一男一女,亲密的抱在一起。男人站在女人的背后,有力的臂膀紧紧的环着她的纤腰,下巴抵着女人的肩,温柔的笑,深情的视线,无不述说着他对她的深深爱恋。女人也笑颜如花,两朵羞涩的红云轻悠悠的浮在白皙的脸颊上。 照片中的这对无比亲密的男女,看起来很年轻,他们的脸,她比谁都熟悉,特别是女人那张脸,她对着镜子不知道看了多少年。 原来,他还留着他们曾经的照片,他还爱着她,不是吗?不然为什么不扔掉他们过去的回忆。 扔掉过去? 哈哈哈,童芸筝忽然觉得自己无比愚蠢,他们都有共同的孩子,还让他扔什么? 慈善宴会过后,她不是不想问他自己算什么,也不是不想把两个人的关系弄得清清楚楚。但是,感情没太稳定前,她哪里敢问,就怕问得他一个不高兴就不要她。 她的爱,好卑微,为什么变成这样?如果说是因为家世,她不承认!说白了,不就是在爱情里谁先动了心谁倒霉吗!因为是她先动了心,陷得深,所以处处小心,步步为营。 他真的爱她吗?既然以前深爱的女人回来了,他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 “芸筝,怎么这么半天!”一个低沉的声音顿时响起,啊?童芸筝猛的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楚郁风的车前了。她走路了吗? 还有,他刚才叫她什么?芸筝?以前他都叫她什么呢? “半天也不回来。”他轻声责怪着,打开车门:“还愣什么,上车!” 童芸筝四下里看看,自己明明还站在小摊子前啊。 晕,他到底还是把车开回来了。 &&&&& “楚先生,我能和你谈谈吗?”童芸筝堵在门口,让儿子先进屋,反而把他拦在外面。她终于下定决心,把现在不明朗的境况弄明朗。 楚郁风走到台阶下,背靠着大树,眼里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神色。 她也跟着走过来,在他面前停住,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开门见山的问:“我和方若雨,你现在到底喜欢的是谁?” 他沉默不语,只是眼神深邃的看着他。 “我不要你用眼神回答,”每次看到他这种眼神,她都误以为那是深情,可她现在不想再自以为是:“明白的说,你到底喜欢谁?如果喜欢我,为什么要留她在这里?” 他还是不说话,若不是之前沟通没问题,她还以为他是哑巴呢。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让我一而在,在而三的误会,好吗?你倒是说话啊。”真是快被逼疯了,他为什么就是不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呢? “以前的事,你若想不起来,我也不想说。”楚大哑巴终于开口,却说出一句让某个正处于狂暴中的女人莫名其妙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你才是我四年前交的女朋友,你怎么看?”淡淡的语气却如强力冲击波般轰得童芸筝一时愣住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不记得以前和你有过一腿?”她气得口不择言,也不管自己的话有多粗俗。 “那是你的事。”他语气平淡的回答。 “你认错人了,方若雨不是在屋子里呢吗?你以前不也叫我方若雨?你把我弄糊涂了!”脑袋小容量的女人感觉自己真的快晕了。 呵,他轻笑了一声,“我也糊涂,过去发生的事,你怎么会忘记。” “你是指我失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怎么会?四年前的事,就算我不能每一件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我绝对不会失忆,而且……” 说道这里,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徒的睁大:“如果我是你的女朋友,岂不是,岂不是,楚骏业是我生的?你开什么玩笑!” 她满脸震惊,拼命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 天啊,生孩子,又不是生虱子,说生就生,还能不记得! “那四年前,你在哪里,都干什么?” “老瑞被抓后,我就到处躲,打工,反正就是每天混日子呗。”小混混,还能干什么! “真的只是这样吗?你在哪里打过工?” “加油站!”童芸筝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楚郁风眼神忽然一沉,“那你打工是谁介绍的?当时你住在哪里?” 童芸筝一愣,仔细回想着,“好像是一个朋友介绍的。” “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了。”她顿了顿,“不记得一两个人的名字很正常吧,但是,和你谈恋爱,生孩子,这些岂能不记得!” 他阴郁的看着她,这说明什么?她独独忘记他?为什么?她发生了什么事,才会独独忘了他的?撞到脑袋? 还是伤心过度…… 一想到这点,他的心就紧紧的拧在一起,更想知道过去发生的事。不过,她想不起来,他暂时也就别勉强她了! &&&&& “你知道为什么郁风要和你那么说吗?”一大清早,该上班的上班了,该上学的上学了,楚家大宅里只能下一堆没事干吃白食的女人。女人一多,事就多,就算没事,也要挑事做。这不,方若雨双手环肩,神气十足的立在童芸筝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奸诈神色。 童芸筝白了她一眼,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想挑拨离间,估计他们昨天说的话让她偷偷听去了。 她不理那个白痴女人,转身就走,然而,白痴女人接下来说出的话,还是让她的脚步忍不住的停了下来。 “既然有DNA证明,你怎么可能是我儿子的母亲?他那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我!” 童芸筝缓缓的转过身子,死死的盯着她的脸,想在上面找到撒谎的痕迹,“你可以继续编!” 她的语气镇定,整个心却提了起来,悬在半空,隐隐约约的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不知道吧,郁风有一个对手想置他于死地,自然,他所爱的人都很危险,特别是我!” 方若雨说着说着,脸上渐渐露出满足的神态,根本没有什么撒谎的神色:“他想保护我,所以,只好想出把你推到风浪口上,让那个人以为你是他的女友。呵呵呵……” 她奸诈的笑了一下,接着道:“而我,是他的公主,自然要住在安全的城堡里。” 童芸筝,不要信她的话,她在胡说!不要信! 但,心还是紧紧的抽到一起,一阵阵的疼,她不傻,将最近发生的事和方若雨联系起来,方若雨说的话…… 非常有可能! “哼!”她倔强的哼了一声,不肯把自己的心痛表现给敌人看。 “他有对你说过一次爱吗?你真的忘记过去了?你自己想想吧!”方若雨扬起头,真如公主般,傲气十足的走掉,扔下站在走廊里傻掉的女人。 第259章:不在乎你 童芸筝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体僵硬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丁叔在楼下看到站在走廊里的她,喊着她的名字,她才冷不丁的回过神。 “小童,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呢?我看你都站了半天!” 不行!不行!她要问清楚,要他亲自说,她不相信自己被人利用了! 她拔脚就朝楼下跑,咚咚咚,不顾丁叔的喊声,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出房子。 丁叔傻诧异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刚刚,从他眼前飞过的晶莹,是她的泪水吗? &&&&& 该死的车,又没有油了!该死的裤兜,一分钱也没有!该死!该死!该死的手机,居然忘了充电! 怎么全世界都和她做对?为什么? 童芸筝气愤的咣咣踢着一旁的大树,四周的路人好奇的转过头看她,暗骂:神经病! 脚上传来阵阵剧痛,她才从狂躁中恢复理智,向四周看了一下,这里离楚郁风的公司很远,但是离童菁羽的家很近! 咦?方若雨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有没有可能是她失散的姐姐? 她被脑袋里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大一跳,而后慢慢静下心来,想了想,“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说不定也有可能。” 当初她妈妈生下一对双胞胎,一个都养不活,后来都给扔了,更何况是两个了,所以,孩子一出生,她就决定把其中的一个给人。姐妹分散多年,终于相聚,却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真的可以拍成一部苦情剧了。 她抬起脚,凭着记忆,朝着童菁羽家的方向走去,准备问个清楚。 记忆中的小巷,路很窄,站在巷子中间,抬头只能看到一条缝,天空还是那么点。小的时候,在巷子里玩,她常常抬起头,看着那条被高高的,恨不得贴到一起的房子遮住,只剩下一个长条的天空,总能想起一个故事: 井底之蛙! 就算做一个井底之蛙也不错,至少它知足,可以过着快乐的日子,根本没必要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外面有什么好?伤害痛苦好像更多于幸福。 不过,现在看来,巷子更窄了,倒是楼房没有在给她很高很高的感觉了。 是的,她长大了,有好多年没再踏进这条巷子,附近的居民也没有熟悉的面孔。直到登上靠在墙上的铁制楼梯,站在记忆中的门口前,她才想到一个问题,妈妈还住在这里吗? 门无需敲,只需轻轻一推就开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妈妈还住在这里。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不锁门,是她的习惯,就好象她一直等着的那个人会随时回来,可以方便进来似的。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她把门锁上,觉得这样有安全感,后来妈妈知道了,就把她打了个半死。那是妈妈最后一次打她,然后就把她赶出了家,不许她再踏进房间一步。 门一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道迎面扑来。房间内及其的乱,裤子、衣服、方便面的包装袋……什么都扔在地上,根本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童芸筝轻轻踢开脚边的东西,跟乌龟爬似的朝着室内移动。越往里走,一股股的恶臭越加浓重。 妈妈不会是死了吧? 她刚想到这里,忽然卧室里传来什么东西重重跌倒的声音,然后就是一片叮当响,马上,一个女人蓬头垢面的冲了出来,兴奋的大声喊:“默海……” 童菁羽的声音在看清来人是谁后,嘎然消失,失望的神色毫不掩饰的浮上眼底。 “默海是谁?”童芸筝平静的看着她,好奇的问。谁会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一个酒鬼立即清醒? 难道她的爸爸叫默海? 想到这里,她兴奋的问:“是不是我爸爸,我的爸爸叫默海?” 童菁羽倒在一边的沙发上,方便面袋子在她身下哗啦啦的作响。 “你今天怎么有心情看我?”她一边问,一边打着哈欠,一副根本没睡饱的模样。 童芸筝靠近,被她身上传来的酒味熏的晕头转向,她服了她老娘,就这样天天酗酒,她还没死,厉害啊厉害。真不知道天天不挣钱的她在哪里弄到饭哪里弄到的酒! “妈,我问你啊,我有没有姐妹。” “没有!”童菁羽想也没想的立即回答。 “你不用回答的这么快,我这么来问你一定是有根据的,你好好想想啊。”别以为她好骗! “你什么意思?有姐妹,我瞒着你?”童菁羽瞪了自己脑残的女人一眼:“生你都要疼死我了,还生两个?还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算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你昏迷中生了两个,然后医院里的某个人偷偷把其中的一个孩子抱走?”童芸筝有的时候也拿自己太发散的思维没办法,最没办法的是她还总认为自己发散的东西有可能是真的。 “你还真会想!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在医院出生的了?”童菁羽淡淡的哼了一声:“我那个时候都没钱喝酒呢,还去医院?” “那我是在那里出生的?”童芸筝看看房间,不会就在这里吧?那她也太可怜了,出生在猪窝里! “马桶里!”可惜,童菁羽的话,更有爆炸力。 啊?童芸筝倏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沙发上的女人,“你……在和我开玩笑?” “我肚子疼,去上厕所,以为便秘,死劲的拉啊拉,就把你拉在马桶里了,还差点用水冲下去。”童菁羽也不在乎自己的女儿有多震惊,有多伤自尊,继续平静的讲。 晕!她以为她在拍《太阳照常升起》吗!童芸筝彻底的傻掉,说不出一句话来。 “身上有钱不?”童菁羽又打了一个哈欠,转移话题的道:“掏出来给我。” 她身上要是有钱,才不来这里呢。天底下有那么多慈爱的妈妈,她怎么就这么倒霉的没摊上一个。童芸筝看着倒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女人,没好气的回答:“没有!” “你跟了姓楚的岂会没钱?别那么小气,给妈点!”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承认自己是母亲吧!“什么叫我跟了他?”童芸筝翻翻白眼,“也不看看你自己生的女儿是啥德行,还想钓大款?” 童菁羽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她还没有恢复记忆吗?看来那个姓楚的痴情种子有的罪受。 “什么德行不德行的,只要你还是个女人,想发设法把他拐上床,也能骗来钱!” 听到这种话,童芸筝完全不会感觉到震惊,她老娘有什么说不出做不出来的,应该说,没把她卖了她反而应该震惊震惊。 “懒得和你说。”童芸筝凉凉的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喂,下次来看我别空手来,不带酒就要带钱!要是空手就别来!”童菁羽扯长脖子,死劲喊了一嗓子,巴不得让附近的邻居都知道她的势力眼毛病。 真不能和这个女人多呆,否则死得快!她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一把拉开大门,急急的往前一冲,咣—— 撞到迎面走来的某人的身上,脚下不稳,蹬蹬往后退了几步,最后还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我的妈啊,这是谁啊!身体比石头还硬,撞得她眼冒金星!她抬起头,原来是大舅家的表哥,那个孔武有力的全国武术冠军……冠军?还是亚军来着?她想不起来了。 “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别看表哥孔武有力,身体结实,为人还挺有礼貌,也很温柔。他蹲下身子轻轻的扶起童芸筝,担忧的询问:“没事吧?” “没事,没事!”童芸筝连连摆手。 “哦,你来了,带钱了没!”童菁羽压根不管摔得惨兮兮的女人,一见到自己的侄子,立马坐起身,伸出手,“给我钱!” “妈……”童芸筝无奈的翻着白眼,天啊,她的老娘,太狠了,见到亲人的第一句话就是钱钱钱! “姑姑,给你送钱是让你买饭吃,不是买酒喝的。”孔武有力男走过去,掏出一叠子红票票放到她手里。 “别罗嗦,拿过来就是了!”童菁羽一把抢过钞票,喜滋滋的数了一下,“才五百块啊!” “我爸说了,一次给你太多,你就都买酒喝……” “啊呀,怎么每个人天天都在我耳边罗嗦个没完?”她不耐烦地挥着手打断侄子的话,“我不是说了吗,我有神灵保护,就是想死都死不了。” “可这样过日子有什么意思……”童芸筝忍不住的插了一句。 “没事了吧,没事你们就都滚吧,别吵吵的,吵我睡觉!”童菁羽哈欠连天,起身朝室内走去,剩下两个晚辈站在脏乱不堪的客厅里。 童芸筝原本也想离开,可看看脏的发臭的客厅,最后叹口气,抓起放在一边不知道接了多少年灰尘的笤帚,开始打扫卫生。 孔武有力男也帮忙,她没拒绝,两个人一边打扫一边聊天,忽然卧室里传来酒鬼的喊声:“要不给我安静点,要不滚蛋!” “嘘——”孔武有力男示意童芸筝,不敢再说话。 第260章:我没有女朋友 “真是受不了我妈妈,表哥,以后你别给她送钱了。”两个人终于打扫完卫生,关好门离开,可以张大嘴巴说话了。 “呵呵……”孔武有力男笑了一下,刚想回答,一眼看到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小个子女人,猛的顿住脚步。 “怎么了?”童芸筝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了看那个小个子女人,张得还不错,“那个女人你认识?” 他不情愿的嗯了一声,她回过头,只见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忍不住的问道:“她惹到你了?” “我的一个忠实fans,看了我的比赛之后,天天跟着我,寸步不离,我喝完牛奶的袋子她都收集。”以至于他现在看到这个女人就头大,走不动路。 这哪里还是忠实fans,绝对的,绝对的,疯狂fans吗! “她是不是爱慕你?”童芸筝嘻嘻笑着,忍不住的揶揄。 “跟我告白过,可我跟本不喜欢她,就狠狠的拒绝了。就这样她还是天天跟着我。”他连连叹气,拿那个女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说你有女朋友,不就得了。” “关键是,我没有女朋友啊!”他作为全国知名的武术选手,每天只知道练习练习,比赛比赛,哪里有时间和女人谈恋爱?至于现在想谈都不会谈,好不容易冒出一个喜欢他的,又是个疯女人。 “我有个主意!我来冒充你的女朋友,让她彻底的死心。”虽然两人只见过两面,童芸筝还挺喜欢这个表哥,不忍他为难,热心的提出帮忙。 孔武有力男抓住正欲走上前,准备好好和疯女人说道说道的表妹:“你这么和她说,她不会信的。” “说不信,那我们表现给她看好了!”童芸筝扬起头,呵呵笑了一下:“咱们家人都很有表演天分的!” 她见孔武有力男一脸不解,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胳膊,像没长骨头似的,将柔软的身躯靠在他身上,任凭一个外人看到都知道他们关系匪浅。 小女人在远处见到这一幕,脸上刷的一白,愤怒的跺脚,猛的冲了过来。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童芸筝紧紧的抱着表哥的胳膊,故意娇声娇气的问:“洪哥,这个是谁啊,这么嚣张。” 孔武有力男身体一僵,为了赶走这个死皮赖脸的小女人,只好和她演戏:“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你不用理她。” “什么?”小个子女人尖叫一声:“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那么爱你!” “哦,原来又是一个爱慕洪哥的人!”童芸筝蔑视的上下打量着小女人,故意加重“又”字,呵呵笑了两声:“可惜,洪哥是我的!” 洪哥!洪哥!叫得这么亲密真是气死人了!小女人狠狠的瞪着他们:“你这是什么意思?” 童芸筝无奈的伸出另一只手拍拍额头:“我的天啊,居然有这么笨的女人,非让我说明白吗,我,是洪哥真正的女朋友,所以,请你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缠着洪哥了。” 女人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连连往后退了两步,眼里射出凶狠的目光。“你骗我,我不信!” 童芸筝哼了一声:“你爱信不信!” “你们要是敢在一起,我死给你们看!” 童芸筝闻言愣了一下,最后实在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有意思,居然以死威胁我们?你以为谁在乎你那条的烂命啊!” 孔武有力男暗中拉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别说的太过分,然而,她不仅推开他,反而上前一步,冷冽的视线直逼小女人,冷冷的道:“我有很多好主意哦,你要不要参考?跳楼死的最快,啪的一声——”她拍了一下手:“就脑浆迸裂!” 小女人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就跟上前一步,继续说:“卧轨也不错,很惊悚啊,看着车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想逃却发现早已经被吓得浑身无力,然后车子……呜呜呜呜的,从你身上压过去!” “不要再说了!”小女人脸色惨白,拼命摇着头! “还有哦……” “你这么恐怖的女人,洪哥才不会爱你!”小女人不再和她争论,躲到一边,看架势准备继续跟踪。 童芸筝走回表哥的身边,他小声道:“你看,不行吧。” 她也同样小声的说:“看来,我们真的只能表演给她看,让她彻底的死心!” 一辆白色的阿斯马丁停在巷子口的不远处,没有一个人从车里走出来。楚郁风坐在车座后面,眼睛盯着巷子口。 丁叔给他打电话,说她哭了,这个小笨蛋,又为了什么哭呢?虽然不知道方若雨那个多嘴的女人和她说了什么,也不至于哭吧? 嗨…… 他以为她跑出家会来找他,结果,问了暗中保护她的保镖才知道,她来找她妈妈。他一刻也舍不得她难过,既然她不来找他,那他就来找她吧。 楚郁风低头看着手里的小盒子,盒子里的东西,是他四年前就准备送给她的,结果放在他的皮包里一放就放了四年!现在终于有机会送出去了! 脑海里不禁出现她惊喜、兴奋的模样,他轻轻笑了一下,眼里尽是温柔的神色。 然而,笑容在他抬起头,猛然看到亲亲密密走出巷子的两个人之际,消失了! 她……在做什么? 远处的小女人,紧紧的偎依在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阳光温暖的笑容展连他都很少见到,却展现给那个男人看,她说说笑笑的,偶尔的时候,还露出羞涩的神情,男人还宠溺的拍拍她的头。 握着盒子的手越来越紧,一簇簇的怒火从心底升上来,四年前的一幕也随之而来。那个时候,他也是满心欢喜,拿着特定的戒指跑去找她,却听到那番另他的心不断滴血的话,什么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钓有钱人,什么根本不爱他…… 现在,他也是,手里依然攥着同一枚求婚戒指,她依然让他失望让他心伤,刚刚愈合结疤的伤口,豁然之间,被她扒开,顿时鲜血淋漓…… 心紧紧的揪在一起,楚郁风,你真的不值得,你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原谅她过去所做的一切,她却又一次伤害你! 冷静,冷静,也许事情并不是眼前所看到的那样。不要像上次那样,因为害怕伤害,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事后却活在不断后悔中。难道她平时的表现都是作做戏吗?难道她失忆也是做戏吗? 楚郁风趁着没失去理智发疯前,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冷静了一点点,身体僵硬的坐在车里,对司机冷冷的命令:“车子慢点开,跟上去。” 车子缓缓的开动,他紧皱着眉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走在前面的两个人,眉头紧的不能再紧。 童芸筝,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们现在居然还十指相扣—— 下一刻,楚郁风猛的坐直身子,震惊的瞪大眼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已经不能在他接受的范围之内了! 亲密偎依在一起的两个人没注意到后面有一辆车子跟上来,童芸筝所有的注意都放在疯狂fans身上,她透过商场的玻璃注意到小女人探头探脑的还跟在后面,真是快晕了,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不行吗? “表哥,看来我们俩只能亲亲了!”大庭广众之下在大街上接吻,可不是每对中国情人都敢做的哦!然而,亲了就能证明很多东西! “啊?”孔武有力男吃惊的低头看她,小声的问:“你开玩笑吗?我们俩有血缘关系的。” “你还以为我真想给你亲亲啊!电视看过没,错位,错位!”她小声的交代着:“你把我靠在墙上,然后脸错过来,别那么笨哦!” “这……行吗?”孔武有力男是孔武有力,胆子却不大,女人都没有犹豫,他却犹犹豫豫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 “你不想赶她走吗?”童芸筝拉了拉他的胳膊,鼓励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孔武有力男也看看不远处的女人,天啊,再继续被这样跟下去,他会发疯的!他不再犹豫,忽然抱着童芸筝让她靠在墙上,头就落了过来,脸贴近她的脸! 然而就这样错位的一幕,却让所有看过来的视线停住。疯女人不敢置信,坐在白色跑车里的楚郁风更加的不敢置信! 他们微微转着头,好像很享受亲吻,男人落在女人腰间的手也不禁向她身后探去,这样的动作,楚郁风岂会不熟悉,被吻得头晕的小女人,喜欢往下跌,必须有一张大手撑住她的腰,她才不会真的跌坐在地上! 咣! 一声巨响,顿时在车里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哗的声音! 司机吓得浑身一抖,忍不住通过后视镜偷偷瞄去,身体又抖了一下,我的天啊,得多大的力道才能把厚重的窗玻璃打碎啊! 被楚郁风用拳头打碎的玻璃散落在地上,也散落在车里。 静谧的车内,只有啪、啪、啪……的声音,鲜红的血正一滴滴的从他的拳头上掉下来,染红了晶莹的碎珠! 第261章:悲伤又无力 “总裁!”司机这才注意到总裁受伤,立即转身,担忧的叫换。 “开车!”楚郁风冷冷的道。 “去医院吗?”司机不等他回答立即转过身,脚踩油门,车子飞速的从“吻”的正热烈的男女身边飞过,那么一瞬间,童芸筝眼角余光撇到白色车影,觉得好熟悉,难道是楚郁风的?她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影,暗暗的苦笑一下,楚郁风怎么会在这里呢…… 车子很快停在了医院门口,楚郁风还是身体僵硬的坐着,直到听见司机的呼唤才慢慢回过神。 “总裁,医院到了!”司机小心翼翼的道。 “谁让你来医院的!开车!”楚郁风脸色黑的吓人,厉喝一声,司机不敢废话,再次启动车子。 他给总裁开车三年来,从没见过他这么吓人的模样。总裁从来不发脾气,更不会把气撒到别人身上。今天的他,太反常,也太恐怖! “总裁……”就算恐怖,他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去哪?” 去哪?楚郁风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看着外面快速从身边掠过的熟悉街景,他也不知道该去哪,不想回家,不想回公司,什么也不想做。 “随便开吧!”他淡淡的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悲伤和无力。 司机应着,一边开车一边注意后面的总裁,好半天,他就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任凭手上的鲜血往外流淌。 过了一会儿,司机再次抬头看向后视镜,震惊的差点踩刹车!总裁他—— 从他眼角露出的真的是泪水吗? 一阵风悦耳的铃声忽然打断了车内压抑的气氛,楚郁风慢慢回过神,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哭过。他浑身无力,还是掏出手机。 “总裁,餐厅我已经包下来布置好了,您可以随着带着那位幸运的女性过来……” 手机那头传来秘书兴奋的声音,他才想起早上离开公司前,让秘书布置餐厅,自己准备求婚的事。呵呵,真是好笑!他居然为了让她安心,不再哭泣,刚刚和好几天,就求婚! 他没再理会秘书的话,拇指按下挂机键,重新拨通一个号码。 “不用保护她了!”声音冷冷的对暗中保护童芸筝的保镖交代:“你们回公司去领钱吧,不需要你们了!” 不需要了!求婚不需要!保护那个一次次深深伤害他的女人,更不需要!她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 &&&&& 和表哥演了一天的戏,吃了晚餐,他把她送到楚家别墅区附近才离开。 吃晚餐前,那个女人的身影就不见了,童芸筝喜滋滋的想,她该死心了吧,足足五分钟的“热吻”,要是还不死心…… 那她也没有办法了! 走在街上,闲下来,她才想到要找楚郁风的事。嗨,自己好不负责任,连孩子都忘了去接。丁叔见她没去,应该会去接吧。 担心孩子,想见楚郁风把事情问个清清楚楚,她不禁加快脚步。 别墅区很安静,虽然街上也有路灯,把周围照的很亮,但是,树木茂密的地方还是一片片的黑影。夜风吹来,阴影疯狂的扭动,还真有点吓人。她在路上走着,忽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也许是附近的居民吧。童芸筝起初这么认为,并没有把脚步声放在心上。可是过了一会儿,脚步声依然紧随其后,让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她快走几步,脚步声也跟着加快。她慢下来,脚步声也慢。好家伙!看来真的是跟着她的! 脑海里不禁冒出某某少女走夜路被抢劫的画面。说实在的被劫钱还是小事,要是碰到胆子大的,不仅劫钱还劫色,那就倒霉了! 就不知道她今天碰到的这个,想劫什么! 童芸筝很好奇,眼珠一转,忽然蹲下来装作系鞋带的模样,马上后面的脚步声加快来到她背后,她猛的站起身转过来,大声的问:“你想干嘛!” 来人显然被她突然的吼声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昏黄的路灯下,是一张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脸,他一手拿着一把匕首靠近童芸筝,低声命令:“把钱交出来。” 童芸筝哼了一声,还真的抢劫的,怎么不是外星人呢。抢她?她穷的还不知道抢谁呢!她双手叉腰,头一扬,拽拽的问:“如果我不交呢?” 男人一愣,有点被她的架势给镇住,“如果……”他忽然想到自己才是抢劫的,语气怎么可以弱,立即挺直腰板,厉声道:“如果你不给我,我就捅死你!” 她往前走了一步,点头示意他:“给你捅,捅啊,心脏、肚子,都给你捅!你今天要是不捅,我还看不起你呢!” 男人随之往后退了一步,诧异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童芸筝的眼神一沉,忽然抬起脚就踢向他拿刀的手,寂静的夜里顿时传来一个凄惨的叫声,咣当一声,男人手里的刀子掉在地上。 她速度极快的上前,男人还没看清呢,只觉自己的胳膊被抓住了! 她立马就来个了后背摔,将男人重重的摔在地上,男人疼得忍不住哀嚎了一声。她膝盖往下一落,压在他背上,把想要爬起来的男人又压回地上,胳膊肘狠狠的往他腰上一砸,男人顿时起不来了。她腿压着男人的背和腰,一手按着男人的头,只要他抬头,她就把头按下去。 男人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可以发力的部位都被她制住了不说,这丫的也太狠,一发现他挣扎就让他啃草,三俩下就啃了他满嘴大泥巴。 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在男人身上搜了一圈,终于在他裤兜里翻出钱包。童芸筝单手打开钱包看了看,“不错吗,小有资产!”她用牙咬住男人的身份证,看了看,四周一片黑,啥也看不清,就把钱包连同身份证一起扔在地上,空出的手啪啪啪,拍着男人的头,教训着: “这么大的男人干什么不好,抢劫!还敢抢女人!” 男人张口刚想解释什么,她啪啪啪又快又狠的拍着他后脑勺,将他的头重新拍下去:“老娘我训话的时候你给我闭上嘴!” “抢劫也不看看人,敢抢我?老娘出来抢劫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擦着鼻涕跟着某个女孩屁股后面转呢!敢抢我!”她冷冷的道,见他又要抬头,啪的一声将大脑袋又拍回去啃草。 “抢劫还敢带身份证!没人教过你吗!”说完,她站起身,不解气的往他腰上又狠狠的踢了几脚:“告诉你,抢劫可以,但要小心,若让我和我那帮兄弟抓住,就阉了你!” “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其实我……” 童芸筝又一脚把他踹趴下,“懒得听你保证!” 她弯腰捡起钱包和身份证,把身份证放到自己口袋里,又把钱包里的钱都掏了出来,钱包扔到他身上:“钱就当交学费了!身份证我明天要拿给我兄弟们看看,让他们记住你的脸!所以,你给我小心点,别让我们抓住!” 说完,她转身离开!不错,有了这钱,明天就去找到车子,充油兜风。她可不担心车子被偷被砸,反正有保险。 男人好不容易爬起来,望着远去的背影,心里那个郁闷啊,他本来就不是专业抢劫的,只是被一个女人买通抢她,她要是不从,就有借口毁了她的容。这下可好,钱没挣到不说,自己倒搭上好几百!身份证还被人摸去。以后她那帮兄弟做坏事,把他的身份证留在现场,他岂不是成了替罪羔羊? 真是悔啊!悔不当初! &&&&& 回到楚家,骏业已经睡着。她问过丁叔,知道楚郁风还没回来,只好自己先洗了澡准备睡觉。等明天早上找机会再和他问清楚。 累了一天,心里又难过,很快的她就睡着了。一般她睡着就跟死猪似的,雷都打不动。可是,这次却一直睡得不太安稳,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打开了她的房门。她想看看是谁却怎么也醒不来。 门被关好,来人走近,一股浓重的酒气瞬间冲进她的鼻孔。难道是妈妈?怎么可能?妈妈怎么会在这里?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梦魇住了,却怎么也醒不来。 床往下陷了一下,身上忽然有什么东西重重压下来的感觉。童芸筝猛的醒了,发现自己被一个人压住,她刚要尖叫,一个吻猛的袭来,堵去她的声音。 就算这个吻里有不少的酒气,熟悉的味道却立即让她知道来人是谁。很快的,她伸出双臂抱住来人的脖子,开始回吻,丁香小舌与他的纠缠在一起。 “郁风……”他的吻离开她,往下面滑去,她忍不住的呻吟,伸手打开台灯,一张被酒熏红的俊脸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楚郁风的眸很亮,死死的盯着她,让她忽然觉得一阵寒气从他身上逼来,不禁想起过去做过的春梦。春梦的后半段,他也是如此冷飕飕的恐怖。 “你……”怎么了? 他的唇徒的又袭上她早被吻红的嫩唇,不让她开口,温柔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粗暴,毫无怜惜的粗暴。 第262章:老娘不稀罕你 童芸筝觉察出楚郁风的不对劲,伸手使劲推着他,可他三两下就将她固定住,不顾她的挣扎,一手扯去她的睡衣,让雪白的娇躯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你怎么了?楚郁风,你住手!”唇终于被松开,脖子上传来一点点的疼痛,他激烈的吻正朝那里袭击。 她晃着头,拼命躲着他霸道的吻,扭着身子,想要推开她,毕竟她学过几招,不然刚才也不会那么容易制服抢劫的,但是她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推不开他重重的身子。 在他强壮的身下,她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 “你在干什么?”她也想和他亲亲,和他上床,但不应该是在这种他喝醉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她要两个人心意相通,互相取悦,不要被这么粗暴的对待,他捏得她手都疼了。 楚郁风抬起头,阴霾的眼神里放出冷冷的光,冰寒的语气说出的话,一下撕裂了她的心:“放心,我会给你钱!” “你混蛋,你在说什么!”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随笔给点钱就能买她一夜? 她怒吼着,猛的抬起头撞到他的额头,“滚开,混蛋,你放开我!你的钱老娘我不稀罕!” 他低下头,额头压住她的,毫无感情的眼睛看进她的眼里,她的眼里有怒火在烧,他的眼里也有。童芸筝不明白,他的怒火从何而来。 “我给的会比欧克强和你那个神秘的情人多!” 她浑身一僵,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人尽可夫的荡妇,只要给钱就陪人上床?不带这么侮辱人的吧? “童芸筝!既然你喜欢和我玩,那我就陪你!告诉你,玩不起的从来不是我!”他铿锵有力的一字一字的道,宣告着他的决心! 哄骗!谎言!他累了,不愿意去猜她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他也不需要费力去猜!他们之间,只要肉体享受到就够了! “楚郁风,你给我滚开!”童芸筝嘶声力竭的怒吼,双手死劲锤打他:“我没时间陪你玩!”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他们高高拉起,牢牢的固定在上方,另一只大掌顺着玲珑有致的曼妙曲线一路上滑,落在轻颤的饱满上,用力的扭捏,同时炽热的吻也落了下来—— “楚郁风,我不要这样!你不可以勉强我!”她喊的嗓子都快哑了,可惜,他还是无动于衷的趴在她身上,鼻息粗重,声音有些沙哑的问: “我需要顾虑花钱买来的女人吗?” “我没有答应你!我不是你花钱买来的女人!”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她?就算她是小混混,就算多少次饿的没饭吃,她都没有出卖过自己的身体,他是谁,对她有多了解?凭什么这样侮辱她? 混蛋,混蛋!童芸筝越想越委屈,难过,鼻子酸酸的,眼泪固执的在眼窝里打转。 “就算我喝了点酒,明天也会记得给你钱!” 跟他根本就说不通,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她越挣扎,他越用力越狂暴,被大掌紧紧禁锢的手腕处传来一阵捏痛。 这样的楚郁风不是她所认识的,他真的变成另一个人了,好恐怖的一个人!童芸筝忽然觉得好伤心,自己到底爱上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自己为什么要爱上他! 泪水顺着眼角缓缓的滑下,她觉得自己好悲哀,爱上一个根本不应该爱的人。 她恨,她好恨! 她恨自己没用,爱上他,被欺骗,被利用,就算他正低头在她的身上粗鲁的忙乎,她居然还不恨他。 她好恨这么没用的自己!因为爱他都失去了自以为豪的自尊!爱的这么卑微!她的心明明好痛,身体却还能感受到他带来的快乐,一簇簇的情欲的火焰从小腹深处向全身扩散开去。 “你的身体很忠实!”他没有抬头,冷冷的讽刺。 “楚郁风,别逼我恨你。” “恨吧,我不在乎,也许比起爱,恨更能让你记得我,不会忘记我!”冷冽的字眼如同烙印似的深深刻在她的心上,大掌忽然扯开她的腿,他抬起头盯着她的眼,“记住,这一刻占有你的是楚郁风,不是别的男人!” 大掌紧紧扣住她的腰,腰有力的一挺,伴随着她的惊叫,火热已经冲破层层障碍占领要地! 今晚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了顾忌,所以潜藏的野性也肆无忌惮的勃发,不顾她的哭求,展开连绵不绝的攻势,以惊人的体力,重复无数次的占有…… 最后,她已经哭的没有力气,紧紧的闭上眼睛,放弃反抗,放空思想,放任自己的身体屈服于本能,跟随着他在欲望里沉沦…… &&&&& 激情夜,慢慢的过去,直到东边的天空泛出鱼肚白,楚郁风满腔的怒火和精力才释放完毕,被榨干的女人早已经累的沉沉睡去,眼角还挂着泪水干涸后留下的痕迹。 他抱着她慢慢的呼吸,过了许久有些清醒了,微微坐起身,震惊的看着身边浑身青紫的女人,这些…… 是他做的吗? 昨夜的事忽然像倒带似的回到脑子里,他盯着那青一块红一块的痕迹,整个心忽然抽紧,生生的疼,疼得他用拳头顶着胸口也止不住。 不知道她流了多少泪水,连枕头还湿湿的。楚郁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疼,明明她就是个不值得自己珍惜的女人啊! 大掌不由自主的落在她湿乱的头发上,她下意识的一下躲开,即使在梦中她也拒绝他的碰触,嘴里嘀嘀咕咕的骂着什么,泪水居然又流了出来。 “芸筝……”他小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占有了她之后,心里反而更空虚更难受。 这种空虚似乎要吞没他,吓得他不顾一切的抱起睡着的女人,紧紧的搂进怀里,他有不好的预感,她会离开他。不行,就算决定不爱她,他也不要她离开。 被这样折腾,岂能不醒?童芸筝微微睁开眼,看见熟悉的面孔,以前她多爱这张脸啊,现在也爱,可是,现在的爱里又夹上了恨。 “放开我!”她冷冷的命令。 “芸筝……”他无话可说,只想呼唤她的名字。 “放开我,去给我写支票!” 他身体僵硬住,昨天自己好像说了很侮辱人的话。 “去啊!”童芸筝推不开他,大吼一声!她不想让他在这样抱着自己,好像他有多爱自己,所以才需要这样抱着。可是,他是个骗子,是个混蛋,是个骗她感情,不顾她意愿的混蛋!他根本不爱她,却给她假象,让她不断的沦陷,然后正好被他利用。 “你听到了没有,给我写支票,我不能让你白沾便宜。” 楚郁风愣愣的松开她,下床拾起被扔在一边的裤子,掏出钱包,在一张支票上签了字,把支票递给她:“数字你随便填!” 他下意识的还想证明自己爱她,可是他这种行为却让她更加的火大。她一把扯过支票,说道:“还是钱可靠!感情算个屁!” 折吧折吧,把支票放到枕头底下,她挥挥手:“你滚吧,我这个妓女没义务跟你温存!” “芸筝,你非要这么侮辱自己吗?”他握住拳头,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愤怒。 童芸筝倒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难道是秋天快来了?所以她才觉得那么冷? “我没侮辱自己,我就是靠身体吃饭的女人。”她赌气的说,背对着他,泪水不禁的又哗哗的往下淌。 “好啊!好啊!”楚郁风也火大了,又扯下一章支票,扔在她头上:“既然有钱你就做,继续啊,我还没满足!” “就算妓女也有休息的权利,我累了。”她头也不回,昨晚的她却没有拒绝的权利。“这笔生意我做不起,我怕我会累死!” 楚郁风盯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咬着牙,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穿了一下,摔门而去。 从此,两个人拉开冷战的序幕! 白天见到面从不说话,就算迫不得已,她也是一口楚先生的叫,语气平淡的划开两个人的关系。 然而到了夜晚,两人又不禁会共处一室。俗话说的好,做爱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一点也没错,连续一个多月,只要童芸筝方便,他们就会关在一个房间里,不断的要着对方,就算如此,他们也不会和对方多说一句好听的话,一句无关支票和性的废话。 每次楚郁风发泄完离开前,定会扔张支票给她,为下一次预约,而她有的时候还会学着电视里演的妓女,说一句:“恩客,你好走啊,欢迎下次再来!” 她每次这么说,楚郁风都气的要死,又不知道为什么气。 这天吃过晚饭,童芸筝去书房找他,一见面就说:“恩客,可以请假不?我今天要回去看我妈妈。” 说是去看妈,其实是第三次赛车 楚郁风从文件中抬起头,眼神有些阴霾的瞪着她,过了许久才冷冷的道:“不许叫我恩客!” “那叫什么?嫖客?” 第263章:值得我费心思吗 “童、芸、筝!”他咬牙切齿的喊着她的名字,缓缓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童芸筝明明很害怕,却还勉强自己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 “你非要气死我吗?”楚郁风往前走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直到退到墙壁,已经无路可退,总不能让她学壁虎爬墙逃开吧。 没地方可退就不退了,某女人傲然的仰起头,“你以为你谁啊,值得我费心思惹生气吗?” 楚郁风的拳头握得嘎巴嘎巴响,好个女人!忽然,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他邪魅的笑了一下,伸出双手把她圈在怀中,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既然我是恩客,恩客有需要,是不是就要满足啊!” 童芸筝一惊,他什么意思?在这里?还是…… 站着? 晕啊!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啊! 童芸筝拼命推拒着他,“不行,不行,我要回家看我妈妈!”如果真的和他在这里做,事毕,她哪里还有力气开车?岂不是要输掉老瑞的命! “是回家看妈妈,还是去偷会小情人?”目光幽幽的落在她的脸上,冷冽的语气,侮辱的话,激得童芸筝立即火大了! 童芸筝气得抬起腿要踢他,他反而更快一步上前,夹住她不老实的腿,害她再也动不了了。 “妓女可以对恩客发火吗?”大掌抚摸上她柔嫩的颈项往上滑,握住她的下巴微微一抬。 “什么恩客,你就是嫖”客—— 未骂出口的话被他急切的吻堵去,他霸道的将她抱起来,背靠着墙,大掌从她的小腹转至她的胸前,微凉的掌心隔着衣衫熨烫着她温热的肌肤,开始行使恩客的权利。 &&&&& 混蛋,都是那个混蛋的错,害她差点惨败!双腿酸软的,差点踩不动油门!若不是技术过硬,她这次真的死定了! 天色刚刚亮,她回到楚家,嘴里念念有词的走进客厅,被沙发上坐着的人吓了一大跳。 他没事干坐在这里干吗?童芸筝很好奇,但是又不愿意主动和他说话,径直朝楼梯走去。 “你给我站住!”楚郁风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拦在她面前,眼里腾起怒火:“今晚,你做什么去了?” “幽会小情人!”她撇开头,不看他的眸。 “你不知道你那么做有多危险吗?”大掌扣住小脸,掰过她的头,硬让她的黑眸对上他的。 “幽会小情人有什么危险的?怕被你抓住?”她憋了憋嘴,满脸不在乎他的神色。 “童、芸、筝!别跟我打马虎眼!”天底下也只有她能把他气个半死。 “你为什么每次叫我的名字都咬牙切齿的?” 看看,她还有心情问这种烂问题?楚郁风恨不得立即掐死她算了。 “赛黑车?你以为那很好玩吗?”他越想越气,手里的力道不禁加重,疼的她忍不住皱起细眉。 “你派人跟踪我?”童芸筝从震惊中回过神,立即猜到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赛黑车的。 是的,他怨恨自己犯贱,明明想好不管她,最后还是把赶走的保镖又找回来,继续保护她。也多亏他这么做,才发现,她居然赛黑车!虽然很多年前就知道她赛车技术很好,却万万没料到她以此挣钱。 就算饶性没有被抓去坐牢,单单比赛就充满了危险性。她的大脑被驴踢了吗?居然做这种事?赚这种钱? “听好了,我不许你再赛车!” “你不让我赛车我就不赛啊?”她不怕死的顶嘴。 “那个人的钱,我会替你还,你舅舅我也会找人救出来,我不许你再赛车!” “你……”童芸筝震惊的看着他,短短的几个小时,他居然能把事情调查的这么清楚,厉害!自己深爱的男人为自己出头,这若放在平时,她一定会感动,可惜,现在的她早对他有偏见,他的一片好心,在她这里也变成了不怀好意。 “怎么?想把我买断吗?我自己有钱,有能力挣钱,干嘛要用你的?”就算是小混混,还是有点骨气的。 “容不得你说不需要!”他霸道的不允许她拒绝。 “你……”童芸筝气呼呼的一把推开他,“楚郁风,你不要逼人太甚,我可不想卖身给你,赔你上一辈子的床!” 他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 童芸筝打着哈欠,想上楼,却被他一把抓住,脱口而出的话语不经意之间就带上了关切的语气:“童芸筝,别傻了,你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吗?如果这次被抓去坐牢,我是救不出你的!” “别说的你多好心,你以前也没救过我!” “你偷了我孩子,我没救你吗?你被人陷害坐牢,不是我救的吗?”他不喜欢把自己做过的事挂在嘴边,可这丫头,已经把他逼急。 “我被陷害的时候,是欧克强救我的。”想起那次的事,她还一肚子委屈,他还跟她提? “他只是保释你出来。事后方若雨为什么不告你,你怎么就不想想理由!”欧克强,欧克强,听到这个名字从她口中蹦出来,他就火大。 童芸筝愣愣的看着他,她是有点笨,很多事情没有想那么多。 楚郁风看她态度有所软化,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两个人之间的疏离,他累了,不想再和她冷战下去。既然妥协过那么多次,最后妥协一次也没有什么吗! 想到这里,他张了张嘴:“芸筝,我们不要吵了,好吗?我受够了!” 她的身体一僵,他这是干嘛?求和吗?希翼冉冉升起,她的双眼放出欣喜的光芒。说实在的,这么多天和他冷战,她也累了。 那天之后,她想了想,如果楚郁风真的利用她,为什么要在喝酒之后和她上床,不是常说,酒后吐真言,酒后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吗?潜意识里,他最想做的事难道就是和她上床,而不是和方若雨? 她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第三者,插在人家中间,可是又不断的告诉自己,他们早就分手了,自己这么做真的没什么关系。 好吧,不狡辩了,谁要是说她的良心被狗吃了,就当被狗吃了吧。 “我可以原谅你过去的一切,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他的语气难得的温柔,然而,说出口的话,却她眼底的高兴一瞬间消失不见。 他这是什么意思?原谅她过去的一切?她做了什么坏事用得着他原谅了? 他为什么每说一句话都要像把刀子似的戳在她心上? “哈哈哈……”明明气得胸口要爆炸,她居然还有心情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指着楚郁风问道:“楚郁风,你太可笑了!你原谅我,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你该原谅我什么?” “你的背叛,你的谎言,你的残忍……你还想知道吗?我可以一件一件数给你听!”他的脸色越加阴霾,抓住她的肩膀摇晃着,不让她再笑下去。 “行,行,我让你数!就说我怎么背叛你了!”她停止腰杆,傲然的直视着他,倒是想看看他能怎么诬蔑自己。 “我们已经确定关系,你还不是和别人约会,脚踏两条船!”他痛苦的低吼,那天看到的事,每天不断的在他眼前晃,折磨着他。 “我的第一次都给了你,你居然还敢和我说这种话!”童芸筝气得好想煽他一巴掌。 闻言,楚郁风神色一沉,“你想起过去的事了?” “什么过去的事?”童芸筝一愣,忽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冷冷的哼了一声:“哦,你又该骗我说我是你前女友了,不好意思,我什么都知道了,因为我和方若雨长得像,有人要害你,所以你就把我推出去,保护方若雨!” “那天她是这么多你说的?”这个方若雨,原以为可以通过她找到那个神迷的幕后人,谁知道那个人不给她打电话不说,她却到处惹是生非。现在,他倒有点明白,那个神秘人派她来的用意了。根本不用他交代,这家伙自己就能把楚家搅得天翻地覆! “你们的算盘打得好响!”童芸筝冷哼了一声,眼里露出受伤的神色。 “童芸筝,你要让我怎么解释,明明是你什么都不记得!” 童芸筝不想和他吵,吵得烦死了,推开他想上楼,抬头却见方若雨正站在上面,得逞的笑着。 “芸筝……” 不想听!不想听!童芸筝摇着头,一把推开他,朝外面跑去,楚郁风看着她越来越小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线内,无奈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爱情,怎么会让人这么累? &&&&& 漫无目的的走在人烟稀少的别墅区大道上,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好想哭,自己这样算什么,以拿支票为借口,贪恋他的身体,贪恋一时的温柔。 看来,应该离开楚家了!她就不信凭她多年到处躲藏的本事还躲不过他! 等把老瑞救出来后,就离开!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她的心就开始一阵阵的痛,童芸筝,你别那么没出息,只是失恋而已。 她走在路上胡思乱想,没有注意到自己越来越偏离人行道,更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有一辆车子渐渐加速,冲着她直直的冲了过来。直到她听到声音猛的转过头,惊恐的瞪大眼睛,已经没有躲开的时间—— 咣! 第264章:这辈子只爱你 “哦……原来你叫方若雨!”这么低沉好听的声音,是谁的?真的好熟悉! “我就是在追你,才看出来吗?有够笨的你!”你是谁?和我有几毛钱的关系,凭什么骂我笨? “十几平方的小房子?一个疼爱你的老公?一个可爱的宝宝?你的梦想就这么点吗?”是啊,我的梦想就这么小,怎么地? “我能帮你实现,怎样,考虑考虑?”这是变相求婚吗?连朵狗尾巴草都没有,就来求婚? “方若雨,我爱你,也许这一辈子就只能爱你一个人了。”开玩笑,男人情道浓处什么话都说的出口,谁信啊! “你不信吗?不信我们就试试,看我说的是真是假!”真是会甜言蜜语的哄人,你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哈哈,你干嘛那副表情?我和你只是玩玩,怎么?你还当真了?”看吧,都说了,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得到你就不会珍惜你的动物。 “孩子?只要傻女人才会拿孩子要挟男人!凭你的身份和地位,配给我生孩子吗?”带这么侮辱人的吗? “打掉就好了,二百块钱够不够?你别想拿孩子当借口干涉我的生活!”打掉打掉,当初骗我上床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会有孩子的事? “什么叫骗你上床,那叫你情我愿,别出事了,跑来和我说骗骗的,你们女人怎么都这么烦!”这个声音的主人太坏了,真的太坏了。越说越让人伤心,哭出来的泪水都是苦的! ………… “妈,我该怎么办?”这个好像是自己的声音,咦?自己什么时候去找过妈妈? “谁管你怎么办呢,从不回来看我,别一出事就来找我。” “你不是我妈妈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都这么伤心了,你还要在我心上插一刀,为什么,别人获得爱那么容易,我就那么难,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 “我好想忘记一切,忘了你们所有人。”好伤心的声音,自己曾经这么伤心过吗? “那就忘记吧,你不是有那个本事吗!想消除记忆,可以随时消除,把这些痛苦的事都忘记吧,连我这个妈妈最好也忘记!”哼,我要是真的能消除记忆,一定先把你从记忆中挖出去! “消除吗?好啊,这些痛苦的事,我一样也不想记得,消除就消除!”那个男人不是想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吗?不好意思,我不会让他得逞! 童芸筝猛的睁开眼睛,纯白的天花板顿时映入眼中。她纹丝不动的躺着,脑海里一片混乱。过了许久,她张了张嘴,轻声道:“原来,我真的是‘方若雨’!” 她坐起身,动了动,身上哪里也不痛,看来不是没受伤,就是伤又莫名其妙的好了。她又转头看了看四周,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铺,刺鼻的消毒水味,原来她被送进了医院。 是谁? 她刚问完这个问题,门忽然被人推开,丁叔走了进来,他见到她醒来,立即高兴的喊道:“啊,小童,你醒了。” “丁叔,是你把我送进医院的吗?”她晃着胳膊,好奇的问。 “怎么会,是少爷。他把你送到医院,亲自照顾,刚才还在,只是突然接到什么电话出去了,我估计是公司有急事吧。” “啊?”她愣愣,忽然想立即见到楚郁风,揭开被子正准备下床,却被丁叔一把拦住:“别动,别动。” “丁叔,我没事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丁叔可不管她的微笑,絮絮叨叨的碎碎念:“你昏迷了三天,怎么会没事?我去叫医生过来,让他再给你好好检查检查,他说你能动,你才能动,知道吗?” 看到她听话的点点头,丁叔笑着走了出去,然而,急切的想见到情郎的女人,一见他走开,立即下地穿鞋,连病号服都没有换,扯过被扔在一边的外套就冲了出去。 一路上,大家都拿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她,可惜,她完全不在乎。到了楚氏公司的大楼,前台小姐和大堂经理一看是她,对她的穿着也很好奇,但是也不敢多问,动作迅速的帮她打开总裁的电梯,让她直通到楼上。 “童小姐!”这里似乎每个家伙都认识她,一看到她出现就迎上来,总裁秘书处的人笑着问:“您来找总裁吗?” “是啊,楚先生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急,就好象下一刻看不到他,自己就会死去似的,甚至都没有去想,见到他会该说些什么。她什么都不想管,只想立即见到他,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总裁到楼下楚经理的办公室去了。”秘书直接道。 “楚经理?”她想了下:“公关部的楚郁菱?” 这个童小姐厉害啊,居然敢直呼她们楚氏大小姐的名字,秘书暗叹,回答:“是的。” 童芸筝想也没想的跑下楼,一路问道楚郁菱的办公室。位于走廊尽头的楚郁菱的办公室,门没有关严,她刚想敲门,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 甜腻的呻吟声,好熟悉,只要有经验的人听到,就容易想入非非。她僵硬着身体站在门口,手轻轻的落在门上,却怎么也无法用力推下去。 楚郁菱的娇吟伴随男人粗重的低吼声,不断的从门缝中流泻出来,刺疼了她的耳膜。她的心,因为太害怕而怦怦怦跳的极快,不敢接受里面的男人是楚郁风,更不敢推门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她愣愣的站了许久,直到里面的女人激情深处尖叫了一嗓子,才回过神。 是死也好,是活也好,总得有个答案。童芸筝,你不是这样的人吗?不喜欢拖泥带水,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现在怎么像个胆小鬼似的? 可是,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不好吗?脑海里的另一个家伙怯怯的插话道。 不要!不要!再也不要这样了,这一次,什么都要弄清楚,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我要的感情,是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的,干净的爱情! 想到这里,童芸筝终于鼓起勇气,一把推开门,老板椅子上交缠在一起的白花花的两具肉体,动作忽然一顿,两人慢慢转过头! 童芸筝望着缓缓扯过西服裤子套在身上的男人,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流,没想到自己醒来,迫切的想见到他,只是为了见到撕碎她整颗心的一幕! “哦,我还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闯我的办公室,原来是被抛弃的童大小姐!”楚郁菱也扯过一件衣服,看都没看,就穿在身上,遮去胸前大好春光。 童芸筝泪眼模糊的看她穿着他的纯白色衬衫,脑海里一片空白,脱口而出的话,甚至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楚郁风,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爱过我吗?四年前爱过我吗?现在呢?” “哦,你恢复记忆了?”他神色阴沉的看着她。 “回答我的问题!”她嘶吼着,怒火在眼里燃烧。 “我说过,我们之间只是游戏,四年前是,现在也是!”他邪魅的笑着,轻轻放下怀里的娇躯,慢慢的走过来,伸出手想要擦拭她的眼泪,却被她快速的躲开。 “不要碰我,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童芸筝怒火滔天的吼着,“楚郁风,我问你,你到底爱过我没?哪怕是一点点?” “没有!”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语气斩钉截铁! “和我重逢后,招惹我,为什么?”泪水哗哗的流,她怎么也控制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声吼着。 “既然你把我们以前玩的游戏给忘了,我不介意再玩一次!”他说的理所当然,嘴角还浮起一抹淡笑。 “你混蛋!”她伸手狠狠的甩向他,胳膊反而被他一把抓住,一巴掌扇过来,她再也站不住,蹬蹬蹬的往后退了三步才停住。 她捂着火辣辣,又麻又痛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他居然动手打她…… “我楚郁风岂能让你随便打?”楚郁风神色暗下来,甩了甩手,眼神阴霾的道。 童芸筝已经心痛的说不出话来,不敢相信眼前的家伙叫楚郁风,他怎么完全变了一个人?之前的他偶尔温柔偶尔霸道有点坏坏的,却不是这般另人心寒! “我还要继续忙,你不离开吗?难道想看现场激情A片?我是不介意,就不知道郁凌介意不介意!”他冷哼着,根本不在乎她的泪水,居然还只想到继续刚才的事情。 他的话音刚落,有人十分配合,一双白皙纤细的手臂,主动缠上他裸露在外的黝黑结实的胸膛,小手顽皮的捏着胸膛上的两颗小红缨,独属于女人的柔软紧紧的贴着他的背摩挲,楚郁菱那双凌厉的眼睛盯着哭花脸的童芸筝,心里痛快的想大笑,只不过,她是淑女,高高在上的楚家公主,才不会做那么没水平的事。 所以,她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挑衅的看着童芸筝,声音甜腻的道:“她想看,我也不介意。” 第265章:游戏结束!滚蛋! 童芸筝再也看不下去,她的心早已经狠狠的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再也拼不回来。她抬脚欲走,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他是不是有苦衷的?可是,望进他的眼里,细细的看,她也没有看到一息柔情。 “楚郁风,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和我……” “游戏!游戏结束,你该滚蛋了!”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说出和四年前一模一样的话! 童芸筝知道他根本没耐心听她废话,眼里放出憎恨的光芒,语气冷冽的扔下一句“我不会放过你”,转过身冲了出去,重重的关上门。 才走了两步,双脚忽然失去最后一丝力气,再也支撑不住她的身体。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泪脸埋入双手中,忍不住的呜呜哭出来。 位于这个楼层其他的办公室的一些人听到哭声,不禁从门内伸出脑袋,好奇的看热闹,甚至有好事之人上前来安慰她,可惜,人家越安慰,她越觉得伤心,最后竟抱膝嚎啕大哭,充满剧痛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这算什么啊,如果早知道恢复记忆会这么痛苦,她才不要恢复呢,过去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她该忘记,她该忘记! 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快,只因为一切都是游戏?他该死,这个混蛋,她绕不了他,居然敢玩弄她!上次把孩子扔给他算是便宜他了…… 一想到孩子,她哭得更凶,原来小鬼头真的是她亲生孩子,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自己偷自己的孩子?她总说童菁羽不好,说她狠心,不配做一个母亲,岂不知自己也继承了妈妈的扔孩子基因。她这个当妈的,居然只为了报复那个男人,狠下心扔孩子。他长大知道了,一定要恨她的。 恨就恨吧!谁让她真的该恨,眼睛瞎了,爱上一个坏男人! 呜呜呜…… “芸筝,你怎么在这?”忽然,头上响起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男人咳了一声,其他人吓得立即缩回头,只剩他紧紧皱着眉头看着哭成泪人的女人。 童芸筝猛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楚郁风!他怎么穿戴整齐的站在自己面前?童芸筝扶着墙站起来,不对啊,门背对着自己,他若出现,也应该在背后出现啊?难道她刚才哭得太认真,没听到门后门开的声音?没注意他走到自己面前? “你的脸怎么了?”楚郁风上前把她拉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红肿的脸颊,神色阴沉的不能在阴沉,心疼的问:“谁打的?” 你打的啊…… 童芸筝糊涂的看着他,这般温柔,才是他。可是…… 她抱着他,仔细闻了闻,独属于他的清新味道钻进鼻孔,是的,这个是楚郁风! 如果这个是楚郁风,那刚才的是谁?难道有第二个楚郁风……? “说,谁打的!”他要杀了胆敢伤害她的家伙,“你就是为了挨打哭吗?” “是你打的!”她仰起笑脸,看到他深邃的眼里闪出一抹诧异,说不定害自己伤心的,根本不是楚郁风! “我……?” 眼里的泪水瞬间缩了回去,童芸筝拉住他的手,朝前跑去:“你快跟我来!” 她兴奋的拉着他直奔到楚郁菱办公室的大门前,一脚踹开,本以为门内的两个人还会忙乎,可惜,他们已经穿好了衣服。 楚郁风震惊的站在门口,望着门内的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忽然了解到童芸筝第一次和方若雨面对面的感受。 “你……” 楚郁风,哦,不对,他不是楚郁风,他只是拥有和楚郁风一模一样一张脸的某个男人,他邪魅的笑着,还未来得及回答,楚郁菱惊恐的叫了起来:“天啊!哥……到底谁是楚郁风?” 童芸筝抱住楚郁风的胳膊,一脸得意的看着楚郁菱,“可惜,和你OOXX的不是楚郁风!哈哈……” 她坏心眼的笑了两声,楚郁菱脸色刷的一片惨白,伸出纤细的手指,忍不住颤抖的指着身边的男人,“你……你是……谁?” “你是谁?”楚郁风从震惊中回过神,厉声喝道:“整成我的样子做什么?” “哈哈哈……”男人仰起头,哈哈大笑了几声,讥讽的道“整成你的样子?你少自大了,谁想整成你的模样!如果有可能,我多希望我和你不同!” “你到底是谁?”楚郁风阴沉着脸,上前一步,若他再不说,只好打得他满地找牙,想说都没机会说。 “我的英文名字叫奥奇,中文名字叫——”坏男人说道这里,故意停下来,等到别人快失去耐心的时候,才道:“楚凯杰!” “楚凯杰?”也姓楚,难道是他的堂弟?楚郁风想了一下,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当然不知道我!”楚凯杰眼里射出一抹憎恨的冷光,“你从小被人保护着,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下,而我……因为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只因为比你晚了几秒钟,就必须得死!” 楚郁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不敢相信,活到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这么震惊过。他是自己的双胞胎弟弟?怎么可能?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他的“双胞胎弟弟”自然看得出他心中所想,冷冷的哼了一声:“怎么?以为我整容,然后冒出你弟弟来和你抢家产?不好意思,我对你那点钱不敢兴趣。” “你说你是我弟弟,怎么可能?”突然蹦出一个弟弟,楚郁风还是很震惊。 “你不知道吧?那是自然的,因为大家都想保护你!”楚凯杰愤怒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悲伤,明明都姓楚,为什么从出生那一刻起,命运就走向两个极端?一个过着衣食无忧的富裕生活,一个孤零零的漂流在国外,如同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人人可欺。 “到底怎么回事?”楚郁风被突然出现的弟弟弄得心乱,不耐烦的喝道:“把话给我讲清楚!” 楚凯杰倒也不怕他,不过过去的事说出来也不错,至少能打击到他。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道:“咱们那个……哦,不对,是你那个卑鄙的爷爷,相信风水大师的话,我一出生就要弄死我,结果,丁叔救下我,让别人把我带到国外去。呵呵,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个老头真是命短,等我回来要报复他的时候,他早就下地狱了,就连你的老爹,也一个德行,都是短命鬼!” “你说话最好小心点!”楚郁风眼神一沉,厉声喝道。如果他真的是弟弟,他应该开心的,毕竟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亲人不多,可是,如果是这样的弟弟,他得好好考虑考虑怎么教育他学会尊敬人。 “小心?”楚凯杰显然比楚郁风脾气坏多了,他阴沉着脸,“在我孤独的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后,还让我尊敬他们?楚郁风,他们是你的爷爷和爸爸,可惜,不是我的!” “哦……我明白了!”站在旁边的童芸筝一直盯着楚凯杰的眼神,忽然恍然大悟,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原来,楚郁风一直没有骗过我,原来,四年前,说和我只是玩玩,不要我的,是你!是你伪装成郁风的样子,欺骗我!”童芸筝越说越激动,恨不得上前撕了这个坏蛋,谁然他害她这么惨。 楚郁风侧过头,有些惊喜的看着身边的女人,问:“你想起过去的事了?” 童芸筝扬起头,点了点下巴,认真的问道:“郁风,四年前,你有说过和我在一起只是玩玩吗?” “没有。”他立即摇头,他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呢。 “我把孩子扔给你之前,你知道我有孩子了吗?”她又问。 “不知道!”楚郁风回答,并皱起眉头,听她的意思,她怀孕之后告诉过他,或者说,告诉过“他”? “所以,和我说分手的,不是你,而是他!”童芸筝指向楚凯杰:“是你这个混蛋!对不对?” “呵呵呵……”楚凯杰笑了笑,“谁让你那么蠢,连自己的情郎都认不出来!” “你……”童芸筝气得牙咬咬,那个时候只顾着震惊和伤心了,哪里想到还有这么回事,“你这个混蛋,四年前害我不算,今天又冒充郁风伤害我,真是该下十八层地狱!” 她抬脚准备冲上去杀了他,还好,楚郁风的理智仍在,手疾眼快的拦住被气得发狂的女人,看向楚凯杰的眼睛里射出冰冷的视线。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想到,原来他就是那个神秘人,四年前就潜伏在身边了,自己居然没发现!楚郁风皱着眉头怪自己太不小心。 耳边传来楚郁菱呜呜的哭声,吵架吵得正激烈的三个家伙,谁都没有去理会。 “要报仇的人死了,我自然找你。”楚凯杰慢条斯理的说的理所当然。 “冤有头,债有主,有能你去黄泉找那两个人报仇去,干嘛找我们?”童芸筝扯着脖子冲他吼。 “呵呵,我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可是……”楚凯杰指了之自己的心:“我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第266章:你有什么目的? “所以你就找你最亲的亲人发泄?”童芸筝反问,楚凯杰有毛病吗,又不是楚郁风害他的。 “什么最亲的亲人?”楚凯杰装作四处看了看的模样,“我不记得我有什么亲人!” “方若雨是你派来的?你有什么目的?” 楚郁风对他的亲人否定论不太在意,冷冷的盯着他,这个弟弟没蹦出来呢,就开始害他,四年前想尽办法拆散了他和芸筝,听芸筝的意思,想想今天早上接到的电话,八成也是他使计调开自己的。若不是临时有事回来,说不定芸筝一气之下又消失。他们之间的误会也就越来越深! “搅乱你们的生活就好了!我就希望你们的生活乱!”他阴险的笑容,和毒蛇有的一拼。 “你这个坏蛋,你骗我说你是楚郁风……你该死……”楚郁菱忽然从一忙的沙发上跳起来,冲上去对他又踢又打,“你为什么要骗我!” “女人,自己蠢,别怪别人。”楚凯杰毫不怜香惜玉的用力推开她,害她跌倒在地上。 童芸筝看着泪眼朦胧的女人,忽然觉得她好可怜,明明喜欢的是郁风,却不小心和别人上了床。上一秒还在讽刺她被抛弃,下一秒就发现自己才是最郁闷的那一个。 她刚要上前扶起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女人,楚郁风拉住她的胳膊,微微摇摇头。 她不解,他不是很爱护这个妹妹的吗?为什么不管她? “楚郁风,今天我们正式见面了,开始拉开好戏的序幕吧!”该说的已经说完,楚凯杰扔下这句话,抬脚就要走,楚郁风上前一步拦住他,厉声道:“不许走,你把话说清楚!” “干嘛拦着我?”楚凯杰哼了一声:“你可没这个权利,我又没犯法!” 楚郁风冷冷的盯着他,半晌过后,让开路。 “喂,怎么能这么便宜他,就这么让他走?”童芸筝不甘心,生气的问。 “他说对,他没做犯法的事,我无权拦着他。”他淡淡的回答。 童芸筝不满的哼了一声,毕竟人家是亲兄弟,如果楚郁风做的太绝,说明他没感情,这样的男人也不能要。 想到这里,她的火气慢慢消了下来,走到门口一脸沉思的望着走廊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楚郁风上前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才回过神。 “在想什么?” “他给我的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童芸筝若有所思的回答。 “他和我张得一模一样,你不是天天见吗!”这个混蛋,临走前说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回响,不知道他还要做什么坏事。看来该找人查查他的底信。 “不是的,不是脸,而是感觉……我脑袋里有个念头模模糊糊的,可惜不清楚。”童芸筝摇了摇头,“不想了,不想了,呃……你妹妹怎么办?” 两人同时看向坐在地上一直伤心流泪的女人,楚郁风眼神高深莫测的盯着她,一言不发。 “还是先回家吧!”童芸筝虽然讨厌楚郁菱,不过,现在的她真的很可怜! &&&&& 加长的黑色劳伦拉斯还没到达楚氏大宅的门口,便看到几辆警车停在不远处。他们从车上下来,正好警察抓着披头散发的方若雨从楚氏林荫大道走过来。 童芸筝一看到方若雨手腕上的银色手铐,诧异的瞪圆眼睛,愣愣的问身边的男人:“她……警察怎么来抓她?” “楚先生,”楚郁风还未回答,一个看似这帮警察的头头走到他们面前,面带笑容的说:“我们已经查清楚了,车祸是这个女人制造的。” 什么车祸?童芸筝忽然明白过来,自己不是刚从车祸中醒过来吗! “不会吧,原来是方若雨!”她还一直以为把她推下楼,扔花盆砸她,都是深爱着楚郁风的楚郁凌干的呢,毕竟之前以为方若雨已经有他的爱,自然不需要除去她。只是苦无证据,没办法揭穿楚郁菱表面温柔,暗地阴险的真面孔。 怪不得没证据,压根就是想错人了吗! 不过,方若雨为什么要害她? “这个方若雨到底是谁啊?”记忆回来后,她开始怀疑她的身份,目前,她最想知道这件事,忍不住的问楚郁风。他一定清楚。 “是真正的方若雨!” “真正的方若雨?天啊,她怎么和我一模一样?”童芸筝也不笨,说完这句话,不等别人回答,自己先想出答案来了:“整容!” 现代科技发达就是有发达的好处,哪天把某个有钱小姐谋杀了,自己整成她的模样装失忆去冒充,说不定能骗到不少钱。童芸筝暗骂自己又开始心术不正了。 怪不得刚才楚郁风还问楚凯杰方若雨是不是他派来的,当时她虽然对此话不解,不过因为在气头上也没多问,这下全部明白了。 那么,她害她,也是因为受到楚凯杰的指使? 童芸筝疑惑的看着被押过来的女人,心里有些难过,毕竟四年前,她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她张了张嘴,“你……真的是方若雨?是楚凯杰让你杀我的吗?”好希望是,这样方若雨就没事了。 方若雨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疯狂,她呵呵的笑了两声:“童芸筝,算你运气好。” “若雨……你……”童芸筝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变成这样,自己还想刨根问底只为了一解疑惑,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楚凯杰是谁,我根本不知道,我杀你只因为我恨你!”她说完转过头,语气冷淡的对警察说:“不是抓我走吗?走啊!” 当初以为她不见了,自己变成她,就能得到梦想多年的男子的爱,费了这么多心,甚至忍着剧痛扔掉自己原本的容貌,结果,下场更惨! 她不要看到童芸筝在这里炫耀自己的胜利。 警车呜呜的离去,一抹泪水不知不觉的从童芸筝的眼里流出来,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也不懂得心里的难过从何而来…… “走吧,先让她坐几天牢,我就去撤诉,会放过她的。你不用难过。”楚郁风有力的臂膀环过她的肩,她脸上的表情没有逃过他的眼,他安慰的说完,转而又道:“不用为不相关的人操心,从今以后,我们有的忙呢!” 童芸筝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含笑的脸,他低头吻了吻柔嫩的红唇,四年前的事情已经弄清楚,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疑惑,“一个多月前,和你在大街上拥吻的男人是谁?” 一想起那幅画面,他依然心痛。也许,她也是有苦衷的。 童芸筝看着他吃味的模样,哦,原来那天他那么狂暴,就是为了那件事。当时自己看到的白色阿斯马丁真的是他的了? 这个闷骚的男人,不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就乱发脾气,害自己难过又伤心的。就这么轻易的告诉他答案,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想到这里,她做出努力回忆的模样,过了好半天,语气不是很肯定的说:“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我的脑袋有毛病,记忆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你说的那个人,我不记得了。你不是很有本领吗,要不自己去查查吧。” “童芸筝,你只知道你脑袋有毛病吗?”他宠溺的刮了她的鼻子一下,“不知道你还有撒谎眼睛会眨的习惯吗?” “楚郁风,你别套我话了!我童芸筝要是撒谎能被人看出来,岂不是对不起我的名字!”她呵呵笑着,抬脚朝前走去。就是不告诉他那个是谁,就是让他吃味。 自从把四年前的事弄清楚后,他开始信任她,但他还是把那件事放在心上,想追问又不敢问,怕她骂自己不信任人,憋着一口气,跟上她的脚步。 “还有件事,你想想,有没有弄错,和楚凯杰……嗯……”楚郁风一时说不出口,就算她认错人,两个人上了床又如何呢?他会恨楚凯杰卑鄙,但是,她还是她! “上床吗?你太小看我了!”童芸筝哼了一声,“其实我能分辨出你们的。不然为什么你敢才一出现,我就知道问题所在了?他骗我的时候,都离我很远,而且我只顾着伤心,自然没注意到他是假的,但是,上床啊,多亲密!你不要小看雌性动物对雄性动物的认知性了!” 楚郁风满意的笑了,两人并肩走在林荫路上,楚郁菱走在前面。童芸筝看着她略显颓废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你不用觉得她可怜,她刚才是演戏呢。”楚郁风好像看出她的心思,忽然说道。 “嗯?”她疑惑的看向他,不解。 “她和楚凯杰是一伙的。不然楚凯杰也不会知道我们这么多事。”所以,她在见到第二个方若雨的时候,都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 “你确定?”刚才楚郁菱倒在地上的哭哭啼啼的时候,他之所以没有去扶她,就是因为这个? “她是不是和你说过,你勾引我不成的事?”楚郁风低头看着身边的女人,笑呵呵的问道。 童芸筝不好意思的脸红,吭吭哧哧的道:“什么勾引不勾引的,那是喝醉了。”他也太神通广大了,连楚郁菱跟她说过这话,他都清清楚楚。 第267章:半夜叫我出来干嘛 “我事后查过,原来在我的休息室里有窃听器。除了她之外,我想不到第二个能混到我休息室安装窃听器的人。” “晕,怪不得她知道呢,我还真……”以为他把这些事拿去炫耀……童芸筝没敢往下说,开玩笑,要是说他人品卑劣,岂不是找死。 楚郁风沉默不语,今天也是,他走开了,她找去,怎么那么正好撞到他们亲热而误会呢,他猜想,不仅他派人“保护”芸筝,楚凯杰也在派人跟踪她。那么,她赛黑车的事,那几个家伙也一定知道了。 他转头看着身边无忧无虑……嗨,也可以说是不长大脑的女人,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再也不让她遇到一点危险。 童芸筝并不知道身边男人正为她操心,远远的看到儿子从别墅里跑出来,冲她挥手喊妈妈,她欢呼一声也朝前跑去,那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 一家人真正的团聚! &&&&& 童芸筝一大早起来,楚郁风已经不在身边,自从知道有楚凯杰这个人后的这几天,他都早出晚归,不知道忙些什么。 她掀开被子刚要下床,忽然发现床头柜上有一个便签条,拿起来一看,刚劲有力的笔迹,书写的二排字,让她晚上八点去公司找他。 那么晚去找他?他搞什么鬼。 虽然一头雾水,不过,她也没打电话多问,晚上按时来到约定的地点,刚走下车,泊车小弟忙上前帮她打开车门,楚郁风穿着一身铁青色的西服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牵过她的手。 “郁风,半夜把我叫到这里来,什么事啊?”见到本人,她就忍不住好奇了,热切的问。 楚郁风紧紧握着她的手,拉着她一起朝公司大楼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四年前,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我隐瞒了我是楚氏继承人的事,对不起。” “无所谓,反正我重新爱上你的时候,你已经是楚氏的大总裁。”童芸筝一向不追究这些,在别人眼里看起来会很重要,而在她这个撒谎大王眼里,就算不了什么了。毕竟,她也对他隐瞒过自己真是姓名的事,他不也没追究吗! “那个时候,我就想哪天带你到这里来,在无人的观景电梯内尽情的亲吻,没想到这一吻一搁就搁了四年。” 童芸筝闻言,吃惊的长大眼睛,楚郁风居然也会说这种甜言蜜语?难得啊难得! 观景电梯门是开着的,楚郁风带着她走进去,门自动穿上,电梯开始上升。他一手扣在她的脑后勺,一手扶住她的腰,真的在这里吻了下去,直到叮的一声响,才停止激情的动作。他满足的笑着,扶着被吻得脚软的女人走出电梯。 “哇!”童芸筝万万没想到,原来他们是到天台上来,天台四周系着五光十色的小彩灯,一闪闪的,比星星还好看。天台正中间早就摆好一张桌子,桌子上点着几根蜡烛,很奇妙的,就算有大风吹过,蜡烛的火焰疯狂的摇曳,却不会熄灭。 楚郁风移开一个椅子,让她坐下,然后他自己到对面入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厨师端着刚刚做好的牛排走过来。 “郁风,你让我半夜来,只为了吃这顿饭?”她又忍不住的问道。这么大费周章的,他可真有闲心。 “我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陪你吃饭。”他平静的回答。 意思就是补偿了?童芸筝呵呵笑着,好想说,既然吃饭,就早说啊,她晚上好少吃点,然后带着臭小子一起来。 不过,这么扫兴的话,她才不会说,就算不喜欢西餐,以后去和他说,也不能现在说。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开始进餐,其实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她说,他听,偶尔插下嘴泼点冷水,惹她发火,看她发火,他就暗暗的笑,气氛及其融洽的情况下,两个人进餐接近尾声,童芸筝还没来得及仔细体会下这股幸福感,忽然头上有什么东西轻轻的砸了下来。她猛的一抬头,只见荧光气球正从天空中一点点的洒下来。 “天啊!好美!”她仰着头,不禁站起身,黑色的夜幕下,一颗两颗,三颗……慢慢的,好多个美丽的荧光气球一颗一颗的掉下来,速度越来越快,数量越来越多。 “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她依然仰着头,傻傻的问。 “呵……”楚郁风轻笑了一声,慢慢走过来,站在她身边,很快的,他们四周布满了各色发光的气球,简直如同气球的海洋。 忽然,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束玫瑰花,放在她的怀里。童芸筝立即回过神,甚至没有空说话呢,一个白金为底,镶着钻石,设计奇怪的戒指就套在了她的中指上。 “这是什么意思?”她惊讶的睁大眼睛,心里怦怦的乱跳,如同怀里揣了一个小兔,脑海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不会吧?不会吧…… “过几天就举行订婚宴。”这样说够明白的了吧。楚郁风笑如春风的看着她。 “我又没答应你。”她明明高兴的想跳,还假仙的装出生气的模样,笑容浮在唇角,早泄漏了她的心思。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他霸道的说。 “因为我们有了孩子?”她找借口揶揄他,抬起晶亮的眼睛看到他的眼底。 “因为你爱我!”这次,她该满意了吧! “自大!”她笑着嘲讽。 “可惜,就是有人喜欢我这么自大的人!”楚郁风一下抱起她,她哈哈笑着叫着:“你干嘛,你干嘛,放我下来!” “上次你在休息室勾引我不成,这次再给你个机会!”他抱着她就朝楼下走去,她赶紧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嘟嘟着嘴说: “我早就大受打击,不想勾引你了!再说,我也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勾引你!” 哦,她还在担心窃听器的事吗?楚郁风完全忽略她说的话的前半句,径直答道: “我已经把窃听器弄掉了,你放心吧!” …… &&&&& 订婚宴如火如荼的准备进行中,童芸筝每天忙的跟陀螺似的,因为那个自大的家伙在求完婚之后,八成以为大功告成,没必要在给上钩的鱼吃鱼饵,天天不太见踪影,什么事都交给她和丁叔办。 忙碌的场面,林蔷薇实在看不过去,怕女儿伤心,要拉着她走,可惜,楚郁菱只是嘴角挂着淡淡嘲讽的笑容,很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也不离开,最后,她只好一边无奈的叹息女儿太傻,自己离开了。 就连童芸筝都觉得楚郁菱好奇怪,难道她那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不正常了?所以就算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的订婚宴也能以微笑来面对?或者她太大度,只要自己爱的男人幸福,她就幸福。 要是换了她,绝对不会这样! 哦,不对,不对,楚郁风说过的,她和楚凯杰是一伙的。那她就是没受打击。 到底她在想什么? 反正以她的脑容量是想不出她在想什么,所以也就干脆不想了! 转眼之间,订婚的日子来临,宴会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时间是晚上八点。她原本想早早的到达现场帮忙准备,但是楚郁风却让她今天好好休息,毕竟有专业婚礼策划人在准备,他到现场看看就可以了。 所以,化妆师到达后,她开始化妆,换礼服。楚骏业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女人,兴奋的跑上去,抱着她的腿,高兴的仰着小脸称赞道:“妈妈,你真漂亮,你是世界上最最漂亮的新娘。” “妈妈现在还不是新娘呢!”被儿子如此称赞,心里美滋滋的,她忍不住的呵呵笑了两声,“走吧,我的小王子,去找咱家国王去!” 车子开往酒店的一路上遇到不少红灯,几乎是每到一个路口都要停一下,好不容易慢慢的开近酒店,门口却又被来宾的车子堵的水泄不通,寸步难移。 童芸筝看着前面一动也不动的车龙阵,暗暗的感叹,楚氏大总裁的订婚宴就是非同凡响,忽然就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摇了摇头,摇去心里的不安,今天还有大事要做,沉着,一定要沉着。 “王哥,把车停在这里吧,反正也不远了,我们步行过去。” 司机王哥看了看手表,转过头叮嘱道:“小姐,那你快点啊,马上就到八点宣布准新娘的时间,要是去晚了,主持人宣布准新娘的时候,没人出来,少爷就丢大了。” “你放心!八点主持人宣布准新娘的时候,一定有人站出来!”她笑笑,领着骏业下车,抓紧脚步往前面赶。 酒店的正门早就围满了各大报社的记者,还好,楚郁风事先给她安排了秘密通道,所以,七点五十九,她正好迈入人等鼎沸的大厅,忽然,整个灯火通明的大厅一暗,全场只有一束光线打到前面的讲台。 “我代表准新郎欢迎各位亲朋好友……”欧克强拿着话筒走进光束,“想来大家现在都迫切的想知道是哪位女士那么幸运获得楚氏大总裁的亲睐。好了,我废话不多,现在就来宣布!” 第268章:他和别人订婚了 童芸筝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他以为他在宣读奥斯卡奖项啊。这个时候,她的身边出现几个人,一个熟悉的味道传来,她知道,楚郁风就站在自己左边。 欧克强拿过一张纸,缓缓的打开,一看清纸张上的名字,倏的瞪大眼睛。 “快点说啊!”有人不耐烦了,喊了几嗓子,甚至有口哨声从四周传来。 “这位幸运的女士就是……”他顿了顿,大家屏住呼吸,等待着—— “楚郁菱!” 啪!啪!啪!啪!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热烈的似乎能够掀翻房顶,光束一下转向这边,打到了楚郁风和楚郁菱的身上。 楚郁风穿着白色的西服,显得俊帅又高挺,楚郁菱穿着淡粉色的礼服,手挽在楚郁风的胳膊上,脸上带着具有大家闺秀风范的温柔淑女的笑容。 忽然,大厅里的灯重新打亮,童芸筝彻底呆掉的模样映入楚郁风和楚郁菱的眼里。他们没有理会她,手挽着手,朝前走去。 童芸筝愣愣的看着朝前走去的两人,郎才女貌,那般般配,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任谁见了,都觉得只有他们彼此才能配的上对方。他们一路上接受着别人的祝福,来到讲台前说了些什么,她一句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现场乐队的音乐声响起,她才回过神,一把拉住儿子的手就朝着楚郁风冲去。 楚郁风和楚郁菱站在角落里,两人似乎说着什么,忽然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楚郁风!”童芸筝火冒三丈的低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楚郁风停住和楚郁菱的谈话,缓缓的转过身,叹了一口气,“童芸筝,你看不清楚吗?” “什么?”她眼里冒火的反问! “我和楚郁菱订婚了!”他回答的平淡,就好象他和楚郁菱订婚是理所当然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来质问你!”童芸筝不解的又问:“请你给我一个说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是我们的订婚宴会吗?” 她越想越气愤,声音不自觉的加大,引得附近的宾客好奇的转过头对着他们窃窃私语,很快的,在场的媒体记者也捕捉到不寻常的气息,凑了过来。 “童芸筝,我们毕竟相识一场,你若识趣,还是赶紧走吧。不要在这里丢脸。”见四周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楚郁风缓缓沉下脸来,冷冷的命令。 “就算丢脸,我也要把事情弄清楚,这明明是我的订婚宴,凭什么把准新娘换掉?”她厉声的质问。 楚郁风眼神阴霾的看着她,“你不是说过吗,尽办法把我骗上床,和我结婚,分我家产!” 童芸筝一愣,仔细想了下,是的,她好像说过这话,那次老瑞来找她,和林蔷薇吵起来的时候她说了,但那只是气话,又是那么久远的事了,他只因为这样就不要她? “楚郁风!我当时说的只是气话!”她的语气柔了下来,带了一丝恳求,可惜,人家根本不在意。 “气话吗?”楚郁菱哼了一声,“童芸筝,哥最讨厌别人欺骗他,欺骗一次,就不会得到他的信任,你知道了吗?你已经死了!” 童芸筝脸色一白,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抓住楚郁风,抓住曾经的幸福,然而他却绝情的一把甩开,往后退了一步,根本不让她碰到他一丝。 她不敢置信,这么绝情的男人根本不是楚郁风,磕磕巴巴的问:“你……是楚凯杰吗?” “童芸筝,我不是楚凯杰,这次真的玩完了!”楚郁风冷冷的道,阴沉的神色高深莫测,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气得头顶冒烟,猛的上前一步,用力抡起胳膊——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从一点传了出去,一直站在一边插不上话的楚骏业哇的哭了出来:“妈妈,爸爸,你们别吵了,别打了!” “楚郁风,我告诉你,不是你甩我,是本小姐甩你!以后你别来求我,我不会原谅你!”她说完这句话,一把抱起哭哭啼啼的儿子,冷冷的道:“骏……晓安,看清眼前的男人,他以后不是你爸爸!” 四周快门声不断的响,闪光灯亮成一片,欧克强疾步走过来,赶着那帮家伙,“没什么好拍的,走开,走开!” 童芸筝抱着楚骏业,傲然的看了楚郁风一眼,转身就走了! 凌晨二点,盛大的订婚宴会就算有了这么一段小插曲,也终于圆满结束,楚郁菱因为太开心,所以喝了很多酒,脸红润润的很好看。楚郁风扶着她,仔细的审视着她的小脸,说真话,她确实比童芸筝长得好看,有女人味,妖艳中带着妩媚。 可惜…… “丁叔,你帮我把小姐送回去。我有事去下公司!”他把偎依在怀里的女人轻轻抱进车里,交代了一句:“路上小心。” 黎明前的早上,不是那么暗,一切沉睡在梦中,忽然一个小区的某个小别墅的门前快速的闪出一个人,那人轻轻的敲着门,很快,门打开,他窜进去,一下抱住来开门的女人。 男人紧紧地抱着女人,低头吻上女人的唇,女人也回吻着他,激情在两人之间流窜。 过了许久,男人才恋恋不舍得放开怀里的女人,悄声的道:“芸筝,委屈你了。不仅让你在订婚宴上出丑,还要在这种小地方住一阵子。” 童芸筝无声的笑了笑,拉着楚郁风的大手一起走到沙发处落座,小声的道:“都说了,是我想出来的注意,你就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再说了,这里才不小,虽然无法和楚家比,可是和我以前住的地方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 楚郁风沉默着,说实在的,他真的不想牺牲她。 童芸筝看出他的不开心,揉着他的掌心,开玩笑的道:“你说,报纸上明天会说什么?村姑穷疯以为可以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做凤凰?哈哈,这样说就好玩了!” “芸筝,你真的不在乎吗?”他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里面除了一片真情什么都没有。 “废话,哪个女人不在乎完美的婚姻,可是不把他们摆平,我们也不想过安稳的日子!”童芸筝倒是爽快的一口承认。 前阵子,楚郁风总是在忙,忙的没空回家,后来她就去公司找他,才知道,原来,从很久以前开始,楚凯杰就和楚郁菱搞鬼,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把楚氏推到了悬崖边,有很多合同楚郁风明明不知道,上面的名字却是他亲笔签名。 楚郁风不想怀疑人,可这些合同都经过一个人之手,一般只有那个人把合同拿来,他才会看都不看一眼的就签名。 他越想越心惊,甚至不敢往下想,就算接受了青梅竹马的妹妹陷害自己的事情,他也不能接受,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欧克强,也出卖自己的事! 楚郁菱害他,有情可原,而欧克强呢?又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和他们联手?事到如今,他发现,很可笑的,只有最喜欢撒谎的童芸筝值得他相信。 他们想揪出欧克强,但又苦无证据,最后童芸筝准备牺牲自己,让他和楚郁菱订婚,让楚凯杰一伙放松警惕,好寻找破绽。为此,童芸筝甚至给他找好分手的借口。 “我刚才演戏演得怎么样?”她见他还是不说话,捅捅他的胳膊问道。 “我差点信以为真。”他回过神,淡淡的答。 “我都说了,我童芸筝撒谎可是天下第一的。”她的语气显得还挺骄傲。 他也放开刚才的不快,揉揉她的头:“是啊,连带孩子都交坏了。” “呵呵,我都没想到他会哭,他真的让我教坏了。”她嘻嘻笑着,有点惭愧的说,怕他骂自己,忙转移话题: “郁风,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和楚凯杰好好谈谈,毕竟,他是你的亲弟弟。丁叔不也说了,当年若不是他救出楚凯杰,他就真的死了的事实吗?” 楚郁风沉默着,其实,从丁叔那里听说了弟弟的经历后,就算他害自己和童芸筝白白损失了四年的光阴,他也不恨他了。 据丁叔所说,当年,他怕老爷找到这个孩子,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就把刚刚出生几天的孩子送到国外。小孩子被国外的某个人家收养,没想到那户人家很变态,喜欢施暴,结果楚凯杰过了一个凄惨的童年。之后,他逃出那个人家,到处流浪,被逼卖毒被逼抢劫,一切小混混做过的事,他都做过,甚至连牢房也蹲过好几年。 后来,他在报纸上看到有人居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才偷偷回到中国,寻找当年自己被抛弃的真正原因。当时他对丁叔说会离开,然而却暗中走上了复仇的路。 丁叔也是后来楚郁风问道他,他才知道楚凯杰没有走,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楚郁风,感到后悔莫及。 “我找不到他的人,他好像忽然之间消失了般,最后没办法,也只能给他的手机发了短信,希望他能看到。” “就是不知道他相不相信你的话!嗨。” 第269章:别让我逮到他 第二天,楚郁风决定试探试探欧克强,一大早来到公司就把他叫到办公室,开口就问:“我让你查的人,怎么样了?查到了没?” “还没有!”欧克强嚼着口香糖,一如既往的狂妄不羁。楚郁风面色平静的看着他,眼里却在不经意之间闪过一丝痛。 三年多前,欧克强出现在这里,他就莫名的喜欢他,信任他,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却万万没有想到,他是带着某种目的来的。 不知道这三年的相处,在他心里,是老主子楚凯杰地位高,还是他这个新主子地位高,等一切过去,他还有机会问吗? “那个混蛋是老鼠吗?这么会躲!”楚郁风敛去心里的难过,把童芸筝事先教的恶毒的话语准备好,无论欧克强是打电话给楚凯杰打报告也好,还是开车亲自前往,他都做好了准备应付。这次一定要亲自把楚凯杰那个混蛋弟弟揪出来。 欧克强微微一愣,“我再找人去查。” 你当然查不出来了,明明是一伙的! “算了,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公司最近的状况越来越差……”楚郁风咣的砸了一下桌子,愤愤的道:“都是那个狗屎惹的,别让我逮到他!” 狗屎?欧克强皱了皱眉头,他和童芸筝相处的时间太长,也染上痞气? “那个叫楚凯杰的家伙,你说他是不是心里变态?只不过童年遭遇一点小事而已,就拿我出气!”楚郁风越说越过分,偷偷注意着欧克强的脸,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好像一直没看过欧克强变脸色,就算现在,他的眼睛里明明露出了愤怒的神色,而脸色却依然不变。 好奇怪! “其实,他要怪只能怪自己,为什么不争气比我早出生。如果是我被送走,我才不会变成……” “你知道什么!你又没有经历那一切,怎么可能体会到我的痛苦!”忽然,欧克强把手里的文件狠狠的往地上一扔,冲过来嘶吼着:“被打得爬不起来,每天饿肚子,比一只狗还不如,没有一个人尊重,你怎么知道那种感觉?” 楚郁风皱起眉头看着他,没料到他一瞬间就变了。 不对,他刚才说什么,他用的是第一人称……“我”? 他诧异的看着欧克强,不会吧……? “楚郁风,你真是虚情假意,前一天还给我发短信,说知道了我的一切,我们和好如初吧,会爱护我这个弟弟,结果背后就又说我变态。”欧克强的眼里露出一束憎恨的光,狠狠的盯着楚郁风。 “楚凯杰?你是楚凯杰?”楚郁风猛的站起身,震惊的看着他。 欧克强哼了一声,虽然怪自己一时激动泄漏了秘密,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游戏已经接近尾声。 他一把扯掉自己的红头发,露出黑色的发丝,接着扯去脸上的人皮面具,扔在地上,铿锵有力的道:“我就是楚凯杰!” 楚郁风怔愣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张无比熟悉的脸,怪不得他总是眯着眼睛,因为眼睛是唯一不能伪装的地方! 怪不得,他另外派人去找,也找不到楚凯杰这个人,原来,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 “楚郁风,你夺走了我所有的东西,我也不会放过你!” 楚凯杰的眼里射出阴狠的光芒,双手用力按在桌面上,他俯身靠近楚郁风:“你也不用做垂死挣扎,在你为情所困的时候,我早就把你的公司推进了深渊!” 他对自己做的事相当满意,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抹得意:“知道怎么救你的公司,你底下所有的员工吗?怎么保住那两个老头子给你留下的产业吗?和楚郁菱结婚!” 既然已经答应过楚郁菱帮她促成婚姻,他自然会履行诺言,看着楚郁风愤怒的模样,他更加的洋洋自得起来,恐怖继续往下说,那个自以为很厉害的家伙,一定会更受打击吧。 “别以为你昨天和童芸筝演的戏没人识破,不好意思,我不是楚郁菱那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笨女人!” 楚郁风没料到他连这个都看了出来,也许,他的心思比他还要深。 “楚郁风,你能有今天还不是受到上一代的荫庇,若不然,你什么也不是!我就等着看你怎么死!”楚凯杰扔下这些话,转身离开! 楚郁风身体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一阵阵的恶寒涌上心头。原来,报复可以把一个人逼到这个地步。 脑海里还是弟弟阴森恐怖的眼神,他一定更恨自己了。可是,现在,他也开始恨他! 四年前他破坏他和芸筝的感情,他原谅他了。四年后,他再一次破坏他们的感情,他也原谅了,他害得公司濒临绝境,他也原谅了。只是,他胆敢用公司威胁他和楚郁菱结婚? 不好意思,他楚郁风还从未对谁妥协服输过!谁也不可以威胁他! 可惜,过了几天,楚郁风才知道自己真的小看了楚凯杰搞破坏的能力!短短二个月,他不仅让公司处于极度赤字的情况下,就连银行都好像受到什么胁迫,不敢借楚氏钱。楚氏每况日下,股票狂跌,公司内部人心不安,有些员工士开始准备跳槽,甚至包括高层某些人士! 天色渐渐暗下来,代表忙碌的一天又将过去。楚氏大楼顶层,偌大的办公室里漆黑一片,秋中的天气还是很闷热,室内除了空调轻微的呜呜声外,什么都没有。 不!仔细一看,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还有一个黑影。 黑影一动也不动的坐着,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外面的灯火通明。无力感袭上心头,楚郁风第一次有了想为工作哭的冲动。 可他没哭,他是一个坚强的男人,就算前面的路布满障碍,已经没有给他落脚的地方,他也不会哭。 四年前,公司也陷入困境,他能起死回生,是因为早就察觉了公司的状况,早一步做了准备,可这一次,一切来的太突然太猛烈,外压又太大,虽然他依然坚强,却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了。 耳边回响着楚凯杰的话,他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上一代的荫庇吗? “郁风……”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道纤细的身影快速移近,来人最后在他面前蹲下来:“郁风……” 童芸筝握住他的手,一阵冰冷传了过来,她不自觉的握得更紧,想把自己的热度传给他。 楚郁风回过神,低头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露出一抹微笑:“你怎么来了?” 自从他们的计划被楚凯杰揭穿后,他们倒也不避讳的见面。只是,她很少到公司来找他。 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楚郁风消瘦的脸,才几天啊,他就瘦了那么多。楚郁风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很难接受自己的失败吧。 童芸筝心很痛,因为心疼他而痛,“郁风……”她柔声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如果笑不出来,就不要勉强。” 楚郁风的笑容僵在脸上,是啊,在童芸筝面前还要装什么呢? “郁风,如果辛苦,就要不强作欢笑,和我说吧,有什么苦水冲我倒,不要怕我担心就不说。其实,就算你不说,我还是能感觉得到,因为一无所知反而更担心你。你和我分担,对我而言才是最好的。”她看着他,即使室内很暗,楚郁风也能看到她晶亮的眼睛散发着关切的光芒。 楚郁风张了张嘴,好半晌才问:“楚氏有今天的辉煌,完全是因为上一代的荫庇吗?我真的很没用吗?” “你在说什么呢!”她厉声斥责道:“四年前,楚氏交道你手里的时候,本身就是个空壳子了!”那时的事,她还记得,他也是忙得不行,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告诉她他是楚氏继承人,所以她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不能和他分担。 “那为什么,这次我好像起不来了!”他有些颓废的道。 闻言,童芸筝一惊,第一次听到他说丧气的话,耳边熟悉的声音依然继续喃喃的道:“也许我真的没用。” “第一次那么容易起来,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楚氏规模没有现在这么大,所需要的资金也没有现在这么多!现在以楚氏这么大的规模来看,如果垮了,可不是能轻易救起来的。楚郁风,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什么要在四年内把楚氏做的这么大,这么好,以至于他如同一棵身上驻满了鸟巢的大树!” “扑哧——”楚郁风被她的比喻逗笑了,忽然觉得有她在身边真好。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郁风,你最近把神经绷的太紧了。今天休息休息吧,我们一起吃吃饭,聊聊天,说不定你明天就能想出解决的办法了。” “嗯,你说的对!”力气一瞬间都回来了,他站起身紧紧握着软软的小手,感觉一股股的力量正从那里传过来。 “走吧,我们吃饭去!”他说着,拿过一旁的外套刚要抬脚,外套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 第270章:我的未婚夫 楚郁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按下接听键,无声的对童芸筝说:“是楚郁菱!”。 “哥,我们见一面吧。”楚郁菱倒也痛快,开门见山的道。 楚郁风看着童芸筝期待的笑脸,他不想让她失望,正准备推却,却听那头的楚郁菱又说道:“外公已经把林氏所有的资产都给我了,现在真的只有林氏能救你,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只是谈谈,又不是吃你,你不敢来吗?” 他犹豫了一下,也许,郁凌会看在两人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份上,帮自己一把。 “好吧,你说下时间和地点!”他真的不想输个那个伤透他的心,整天侮辱他爷爷和爸爸,狂妄自大的楚凯杰。 把童芸筝送回家后,他转弯来到和楚郁菱预约的地点。咖啡厅一向是她的最爱,坐在幽静的包厢内,优雅的喝着咖啡,是从小生活在优渥环境下的大小姐才可以享受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抿了一口曼特宁之后,缓缓转过身道:“进来!” 看着楚郁风推门而入,她淡淡的笑了,“我的未婚夫,你终于肯见我了。” 楚郁风在她对面入座,点好咖啡,等服务员下去后,他才开口:“你也说过,一次背叛,就永远不相信。” 楚郁菱的脸白了白,露出悲伤忧郁的神情,更让她显得楚楚可怜。她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问道:“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哪里不好?我不漂亮,没有才华?我到底哪里不好?” 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好几年了,她不想低头,不想放下自己的骄傲,就算为他自杀,她也选择什么都不问。只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变得无情无义,即使他们定了婚,他立即取消,都不觉得对不起她…… 楚郁菱不怪楚郁风这么绝情,谁让是她先玩手段,心狠手辣,和楚凯杰联手把他推入绝境呢,他没对她发脾气,没找人砍死她,已经算是不错了。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好难…… “不是你不漂亮,你很漂亮,可以说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你优雅,大方,才华横溢,气质无人可及,只是……”楚郁风看着她,知道说实话对她才最公平:“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我们哪里不合适?”楚郁菱遽然抬起头,急切的问,继而又道:“我可以改,我也可以学童芸筝那样……” 楚郁风轻轻摇了摇头,语气肯定的打断她的话:“郁凌,你不用改!你也不需要改。你变不成童芸筝的。你从小生活的环境和她的大不同,你被熏陶的骨子里都散发着一股无人可比的气质。其实,你这样很好,真的,有气质的女人很有味道。只是……” 他顿了顿,“我们的性格太像了,你很闷,我也很闷,这样的两个人是没办法生活下去的。男人和女人,需要互补,生活才有激情。” “我也可以变得开朗……” “郁菱,你不要固执了!”他眼神平淡的看着她,坚定的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楚郁菱低下头,咬着红唇,默默无语。很长时间内,不大的包间里安静的甚至能听到咖啡散热的声音。 半晌过后,她终于抬起头,眼里透着一股坚决:“我一定要和你结婚!” 楚郁风暗叹一口气,她怎么就这么说不通呢? “郁菱,我觉得我们俩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他说着站起身就想走,楚郁菱猛地拉住他的手。 “哥,你听我说!”她也急急的站起身,死死的握着他的手,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握了。 “我们订婚的消息已经天下皆知,若我被你退婚,你还让我有什么脸面活下去!我丢不起那个人!”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渐渐哽咽起来:“我和你结婚,不需要你对我负责,也不会强迫你和我发生关系,我只要楚太太的头衔,这也不行吗?你和童芸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奢求你的爱情!只要给我留有一丝颜面就可以,我就帮你,不管你需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郁菱,你……”楚郁风一时不知道怎么说,看她这样,他也很难过,毕竟一直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待的。 “如果我这样做了,对你太不公平。”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什么公平不公平?怎么做才对我最公平?我已经得不到你的爱情了,想在上流社会保留一点面子也不可以吗?难道你不理解我吗?我有多骄傲,你不清楚吗?” 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他,他居然敢给她一口回绝?楚郁菱恼羞成怒,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愤怒的嘶吼。 楚郁沉默下来,是的,她订婚又被退婚,对她而言,真的是致命的羞辱,都怪自己当时太气愤欧克强,都没有想到这点,虽然气她陷害自己,但是他并没有想要把她推入这个境地。 “哥,我求你,别逼我死好吗?”她以为他心动犹豫了,立即乘胜追击,“再说了,哥难道你想输给那个卑鄙的楚凯杰?” 楚郁风抬眼看着她,淡淡的问:“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 “我……”她的脸色慢慢的发红,有点为难的道:“有些把柄被他抓在手中。” 他比谁都清楚楚郁菱,别看她总是一副柔弱好欺的模样,骨子里却是个狠角色,不然也不会就算天天呆在家里也能成为楚氏的公关部经理。她做了什么呢,才会被那个家伙吃的死死的? “哥,你一定要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对你,对我,甚至对童芸筝,都没有什么坏处。我要的是名声,你要的是爱情和权势,童芸筝要的是爱情。我的提议可谓是一箭三雕!” &&&&& 夜已深,今天有些阴天,厚重的乌云遮住天空,看不到一颗星星,低气压加上湿热的温度,让人只觉得闷热的喘不上气来。 该死的空调也来捣乱,什么时候坏不好,非得这么热的天,又是大晚上的坏掉。童芸筝嘀嘀咕咕着骂着脏字,她本来就是怕热之人,短短的两个小时内,已经洗过三次澡,恨不得趴在水里当条鱼。 小鬼头睡着了,而她热的只能坐在敞着窗户的阳台上,吹着风扇,望着外面的夜色,也不知道是不是闷热的关系,烦躁的情绪一直缠绕着她,搅得她不得安宁,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似的。 他只是去和妹妹谈话,又不是上床,怎么去了那么久?她忍不住的再一次转头看向悬挂在客厅高墙上的钟表,都快十点了。 终于,在她第十次转头看钟表的时候,一阵熟悉的车声传来,她光听声音也知道,是他白天开的凯迪拉克。 “你终于回来了!”她跑向大门,刚一拉开,他正好走过来,她就很不客气的扑进他的怀里。自从搬到这个小别墅后,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等他回来,然后抱住他,闻着健硕高大的身上散发着她最熟悉的味道,再烦躁不安的心也会立即静下来。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爱他了。以前总是不能明白多傻的女人才会为了爱情要死要活,可以不顾一切,现在,她感觉,如果发生地震或者天灾人祸的,她也能跟着他同生共死。 楚郁风也紧紧回抱着她,小娇小的身上吸取着热量,温暖的不只有他的身,也包括他的心。 只是……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提起那件事。 回来的路上,他想出一个注意,就是先把她哄上床,情到浓处的时候,再威逼利诱,说不定事情就能很容易的解决,可是如此一来,就显得他太卑鄙,对她也太不公平。 所以,即时没抱够,他还是轻轻的推开了她,微微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只见她黑黑的眼眸迷蒙,眼里一片深情。他的心痛了一下,却还是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她。 “什么?”童芸筝听完他的简单描述,一把推开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深爱的楚郁风,而不是楚凯杰吗?否则他怎么会说出那番话? “楚郁风,你敢再说一遍吗?”她咬牙切齿的反问。那种话如果他敢说二遍,她一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芸筝,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他有力的大掌握住柔弱的肩膀,力道大的固定住欲逃的女人,“我只和她维持一年的婚姻,然后让她抓到我出轨的事情,提出离婚,给她保存面子。真的,只有一年。” 这是他和楚郁菱商量了许久,想出的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你所谓的出轨,对象不会正好是我吧?”她恨恨的斜睨着他,放在下面的拳头握紧,要根据他的回答决定是否挥出来。 “如果你觉得丢脸,可以不是你。你放心,我不会和别的女人上床,只是演戏而已!”这样,她该接受了吧?楚郁风满怀自信的看着她。 第271章:她才不当小三 可惜,童芸筝还是愤怒不减。这算什么啊?这一年里,她就当他秘密的情人?情妇?他没结婚,她可以和他亲密的在一起,可是,他若结婚,不管是否真假,他都是已婚人士,她还和他在一起,岂不是成为了人人唾弃的“小三”? “芸筝,你说话啊,你到底同不同意?”楚郁风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愤怒,有些不安的喊她。 “不好意思,楚先生,如果你要和别人结婚,我们就得划清关系。”她回过神,语气坚定的道。 “我都说了,我们是演戏。你都提议我和郁菱订婚,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们继续演下去?”他有点气闷,语气不知不觉的加重,她什么就不能体谅下他目前的处境和难处呢? “订婚是订婚,结婚是结婚,好不?我可以不要订婚仪式,但是,完美的婚姻可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童芸筝愤怒的看着他,表面上如此解释,心里却不这么想。 订婚是订婚,结婚?就算是假的,也太危险!不是她不信任他,而是,今天,楚郁风因为顾虑楚郁菱的骄傲而要假结婚,明天,谁知道他会不会安慰孤单可怜的楚郁菱,安慰着,安慰着,就安慰到床上去。这幕狗血经典的场景,还珠格格3不也上演过吗? 她好不容易得到他的爱情,岂能拿这份还不坚固的感情瞎折腾?所以,说什么,她也不会同意。 “芸筝……”他的话还未说完,她冷冷的打断他:“让我体谅你的难处?我明白的,最主要的是你的自尊心、大男子主义在作祟,你不想输给你弟弟吗!” 他沉默无言的看着她,只见她微微笑了一下:“郁风,如果我说为了我,让你放弃你所有的钱,也放弃报复你弟弟,我们和孩子一起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你会答应吗?” “会!”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可是……” “我就知道你会说可是,说白了,你还是放不下。”她再次无礼的打断他的话,有些生气,语气也很重:“说白了,你一直高高在上,不肯接受自己失败的事实,更不能接受自己输给弟弟的事情!” 心事被人看穿,他也沉下脸来:“童芸筝,我不需要你来剖析我!” “你生气还不是因为我说对了。”她哼了一声:“说白了,你的自尊心比我和儿子重要的多得多。” “我不觉得我这么做,自尊心和爱情哪里有冲突,是你自己非要把他们联系起来。”这就是女人,就算童芸筝她比一般的女人心更宽更广,她终究是一个女人。 “你不可理喻!”这样明摆着的事实,他居然说她瞎扯? “不可理喻的是你!” “楚郁风,我不想和你吵,如果你坚决那么做,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和儿子,你就结婚吧,但是,从你决定结婚那一刻起,我们就毫无关系了!” 童芸筝决绝的话语,真的把楚郁风惹怒,甚至怀疑她是否爱他,说放手就放手,都不肯说点好话挽留他,她是不是太绝情了? “我来是和你商量,你却不给我留一丝余地。童芸筝,天下的女人那么多,我不是非你不可!” 她也火大了,他什么意思,他不是非她不可,难道她没了他就不能活? 她冷笑了一声,装出无所谓的模样,“好啊,我不拦着你找别的女人,去吧,反正你也早就想好要找别的女人了。” “童芸筝,你别后悔!”他扔下这句话,转身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等她喊住他,可惜,等他都走到门口了,背后依然没有一点声音传来。 他失望透顶,为什么他们的爱情里,总是他先低头?他皱起眉头,头也没回,淡淡的说:“你别指望我再来求你!” 她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泪水哗的流了下来,一丝丝懊悔在心里慢慢的升起,慢慢的聚集在一起,不断的扩大膨胀,似乎要撑开她的心。 她是不是真的太强硬了,他现在正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每天重压压着,自己还没好气的和他吵架,他一定快难过死了。自己该好好的和他说,把心里的担忧告诉他,为什么要忍不住臭脾气的和他吵? 一想到楚郁风难过的脸,她的心紧紧的抽在一起,痛得眼泪更汹涌了。她忙掏出手机拨下快捷键,准备道歉,可惜,那头却传来关机的声音。 也许他想静一静,明天天亮了,再给他打,和他和好吧。童芸筝扔下电话,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走回房间的,趴在还留有他味道的大床上,哭着哭着,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她是被儿子吵醒的,给他做完早饭后,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继续给他打电话,怪了,就算昨晚他不想接听她的电话而关机,早上不是要处理公事吗,他怎么还不开机? 难道出什么事了?童芸筝猛的一惊,整颗心都忍不住的怦怦跳了起来。不会的,不会的,童芸筝你别吓唬自己。 送儿子去幼儿园的路上,她心神恍惚的差点撞车,惹得楚骏业不满的喊着她:“妈妈,你要去地狱还得拉上我吗?” “呵呵……”她回过神傻笑,把他送进幼儿园,正准备去公司找楚郁风,忽然发现幼儿园旁边的报刊亭摊子正前面的各大报纸上,赫然的印着楚郁风和楚郁菱的照片。 她一把扯过一份报纸,瞪大眼睛看了起来。 “这位小姐,买报纸要给钱的!”报刊亭的老头站起身喊着,她毫不理会,眼睛死死的盯着报纸上面的照片和文字,越看越吃惊,眼睛瞪得不能再大。 半晌,她抬起头,扔下手里的报纸,扯过另一份别的报种,哗啦啦翻着,因为太气愤,报纸都给扯破了。 “小姐,给钱啊!”报刊亭的老头继续喊着,“你再不给钱,我要报警了。” 别怪他小题大作,他做的可是没啥大利润的生意。 吵死了!童芸筝从偷里掏出一把钱,看都没看就扔在他的手里,一边扯过几份不同的报纸,一边道:“这些钱够了吧,不用找零!” 说着,她抱着一堆报纸回到车上,将它们扔在一边,一份份的仔细看,直到看完最后一份,她还是不敢相信,他要和她结婚了! 就是一个礼拜后! 怎么可以这样?他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前脚离开她,后脚就决定和楚郁菱结婚,还告诉各大报社自己要结婚的事? 忽然,童芸筝彻底的失去理智,她尖叫一声,疯狂撕扯着碍眼的报纸,把报纸上的两张笑脸全部撕烂! 什么啊,什么啊,昨晚她哭了一夜,为他心痛的要死,结果呢,他关机却为了抱得美人归!昨天他也没有求她啊,明明是他背叛爱情,却说的好像是她欠他的! 混蛋!混蛋!混蛋!他一定早就决定,无论她是否同意,他都接受那桩婚姻! 楚郁风,算你狠,既然要比狠,我就跟你比!童芸筝把脸埋在手里,感觉泪水顺着指缝流淌出来,心也变得空洞洞的,他在乎自己的心伤吗?在乎自己的爱吗?他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楚郁风!如果……如果三天之内,你都不来找我,那我……我就绝不原谅你,再也不要见到你!”童芸筝在心里发誓。 天晚了,扬扬洒洒的下着细小的毛毛雨,这种天气只会让人更加悲伤,楚郁风站在阳台抬头看着漆黑的天幕,烦燥的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烟,香烟明明灭灭,想着楚郁菱未经他允许私自发给报社的消息,呵呵,她想造成既定的事实吗?这么做又能如何呢?她明明知道就算自己和她结婚也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的。 楚郁风脸上挂着讽刺的笑,现在只要想起楚郁菱,他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厌烦。 想起昨天他们之间的争吵,芸筝她还在乎吗?消息早上就见报了,可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来找自己,想到这里他只感觉胸中有股闷气,一拳砸在了墙壁上,他好恨,恨自己对她的在乎。爱她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可想不爱她却怎么也放不下,确实如果爱是能够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那就不是爱了。 “三天,芸筝,只要你在三天之内来找我,我就……”楚郁风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身在两地的人心意却出奇的一致。 这几天童芸筝简直度日如年,做事情的时候经常走神,总是恍恍忽忽的,就连儿子都提醒她好几回了,可她总是抑制不住对楚郁风的想念及各种猜想,他是不是在和楚郁菱在一起?他们在做什么? 童芸筝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不要想他,不要想他,那个一点消息都没有的混蛋。”她抬头看了眼日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他会不会来,如果他来了,自己一定要和他好好说话,告诉他…… 正在她漫不经心边做事情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铃“叮咚……叮咚……”的响了起来,是楚郁风来了吗?童芸筝飞快的跑去开门…… 第272章 门被猛的推开,童芸筝一看到站在门前的那一张熟悉的不能熟悉的俊脸,欣喜的就冲上去,即将扑进男人怀里的一刹那,她倏的刹车停住脚步。 “楚凯杰?”她偏头疑惑的斜睨着他。 “这次你就分辨出来了?”楚凯杰用和楚郁风一模一样的脸笑了,是邪魅的笑,却和楚郁风大大的不同。 “废话,吃过几次亏,我再上你的当,岂不是脑残?”她不满的哼了一声,转身就朝门里走去。 “喂!喂!”他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她不满的甩了半天也甩不开,只好放弃,任凭他拉着。自从知道楚凯杰就是欧克强,她才明白那天为什么自己对他有股熟悉感,这么厚脸皮的家伙,全世界不就只有他一个吗! “你到底要干嘛?放开我!” “来者就是客,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他嬉皮笑脸的问道。 “你觉得你是客?我怎么觉得你是我的仇人呢?”她站在台阶上,眼神凶恶的俯视着他。 “别那么小心眼啦!”他依然在笑,气得童芸筝好想变成猫女,伸出锋利的猫爪,抓花他那张看了就恶习的笑脸。 “你这个家伙还好意思说我小心眼?你害我那么惨,我没拿刀砍死你,你就该去你家祖坟看看它冒的是什么烟,让你那么好运!”她冷冷的说,却逗笑了楚凯杰。 “筝筝,每次听你骂人都觉得好过瘾。” “那是因为你变态。”她歪着脖子,斜眼看他,说的理所当然。 “筝筝,别那么绝情……”他求着,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咱们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要不是有楚郁风在中间插一脚,说不定还能变成情侣。” “如果不是因为楚郁风,你才不会以欧克强的身份呢主动接近我!认识都难,还情侣呢!”说白了,她就是看他不顺眼,特别是一想到出现砸自己眼前这张脸不是楚郁风的,她就满肚子火气。 “你扯够了吧,也听我骂够了吧?本小姐骂渴了,要喝水!”她终于甩掉他的胳膊,走进屋内,他随后跟了进来,她也懒得赶他了,谁让她一向拿厚脸皮的家伙没办法呢。 他往沙发上一坐,四下里看了看,发出唾弃的一声:“楚郁风没钱了吧,让你住在这么小的房间里。” “他被自己的亲手足坑害的,没钱很正常!”她拿过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到了满满一杯凉白开,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痛快。 “筝筝……”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他,“你又为了他责怪我?” “废话,不然责怪他?就算你遭遇惨,可怜罢了,也该更需要有人来疼有人来爱吧。”她决定做一次圣母,给这个不开窍的小子上上道德经。 “是啊!是啊!”他连连点头,眼睛放光的看着她,最希望她来爱! “但你都不尊重别人,谁有病才来疼你!”好吧,她承认,道德经那些东西太难讲,还是骂人舒服。 “筝筝,如果我说以后我尊敬你,你会不会疼我爱我?” 童芸筝正举着杯子喝水,差点没喷出来。 “她不会!”她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冷得如同从寒冷南极来的声音。客厅里正聊的起劲的两个人同时顺声转头看去,只见楚郁风正气呼呼的站在门旁。 他冷冽的眼神带着一丝愤怒,从楚凯杰身上移到童芸筝的脸上,怪不得她不来找他,感情走了他,还有另一个人,同样有钱,不,那个该死的家伙已经把他的钱都骗走了,就目前来说,是更有钱,还有一张同样的脸! 童芸筝直视着他的眼,忽然回过神,抬手就用力把杯子朝着楚郁风的方向扔去。他手疾眼快的往旁边一闪,杯子从耳边划过,啪得一声撞到门上,摔得粉身碎骨。 “你发什么疯?”楚郁风扫去沾在身上的水,转过头来怒视着童芸筝。 “你滚!从我面前消失!”童芸筝伸出手手指指着门,拼命克制还是忍不住的颤抖,“滚啊!” “疯、女、人!”楚郁风咬牙切齿,一步步的走上前,刚要伸手拉她,她却更快一步的往后退去,有些歇斯底里的吼:“滚啊!” “你在发什么疯?”他的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她到底在发什么疯?居然敢当着那个混蛋的面让他出丑! “你的眼里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我是贱女人,是见到男人有钱就扑上去的势利眼!”童芸筝说着说着,拼命忍,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三天的熬心等待,三夜的痛苦失眠,等来的却是这个。 楚郁风愣住,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楚郁风!你太过份!”他的愣怔表明了童芸筝的猜测是正确的,楚凯杰猛然从沙发上站起,脚下沉重的一步步朝着他走去。 “我还不需要你来——”话音未落,楚凯杰的拳头一拳下去,打掉他的尾音。 楚郁风控制不住身子,一下跌在地上。他完全愤怒了,如同被摸了屁股的老虎,跳起来就和楚凯杰扭在一起。 “好!好!打啊!打啊!狠狠的打!”童芸筝跳到一边观战,不上前规劝不说,还叫起好。 上前规劝?别开玩笑了。两个大男人扭在一起打的厉害,她一个小女人上前得瑟啥啊,不是自己没事干找抽吗?要是不小心打到她,毁容了谁给钱整? 这种时候,就是要叫好! “欧克强踹他腿,踹!踹!” “楚郁风,扭他胳膊啊,扭,别客气!” 看看,这个坏的流恶水的小女人,唯恐天下不乱,认真观战不说,还做起了现场指挥。 噼里啪啦,高大的两具尸体……哦,不好意思,是躯体,复杂的扭在一起,有多复杂,自行想象。他们毫不客气的踢打对方,柜子倒了,杯子摔了,小女人高声喊着:“往左,往左,往右就撞到我的电视了——我的电视啊!” 一阵白烟从摔碎的电视上冒出来,童芸筝哭丧着脸,大喊:“一会就上演喜羊羊的新剧集呢!” 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忽然都停住动作,愤怒的转头看向抹眼泪的她! 该死的女人,他们为她争风吃醋打的要死,胳膊腿都要断了,她居然还有心情惦记看喜羊羊? “你们打完了?赶紧的,去给我买电视,我要看喜羊羊!”女人双手插腰,一副小流氓的模样威胁道,“不然你们死定了!” “筝筝,这个小子要和楚郁菱结婚了,你跟我走吧!”楚凯杰忽然说出一句炸雷,轰得楚郁风头脑发嗡。 “混蛋小子,你别趁虚而入!”楚郁风撇过头,眼神阴狠的盯着他。 然而,楚凯杰理都不理他,只是看着童芸筝,又说了一句:“我保管你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天天过着舒服的日子。你的儿子,我也会当亲生儿子般照顾。” 看他多大方,说出的话,也多有霸气!做男人就是要这样。不能像楚郁风那个白痴那么窝囊。他美滋滋的看着童芸筝,等她做出艰难的决定! 艰难的决定?哈哈,开玩笑,一点都不艰难!芸筝,快点答应我吧,快点吧!楚凯杰心中祈祷着,可惜—— “不好意思,本小姐累了,没心情陪你们玩感情游戏。你——”她指着楚凯杰:“我们无缘!” 说着,手指横着一划,划到楚郁风对面:“你,刚刚的眼神已经让我心冷了,我不想在理你,你是要结婚也好,是要离婚也好,都和我没有关系。” “童芸筝,你不要太绝情!”在那个可恶的弟弟面前,楚郁风拉不下脸来,希望童芸筝放下架子。 “走吧,走吧,你们都走吧!” “童芸筝,我一走,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清楚,也不在乎!”她眼神平淡的看着他,什么深爱不深爱的,说白了,爱情都是没事干的人吃饱了撑着想的事。现在的她,需要开始考虑怎么挣钱养儿子了! “芸筝……”楚郁风看着她转身朝楼上走去,还是没忍住,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可惜她在转过身去的一刹那就开始哭,哭得失了神,根本没听到他轻微的呼唤,头也没回的,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四天后! 是楚郁风和楚郁菱结婚的日子! 好像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连老天都支持这样的组合,很配合的给了个好天气。万里无云,阳光明媚不说,还不热,有微微的风吹拂着,让人只觉得清爽舒服。 这次的婚礼是在本市最大的教堂举行,教堂内外早就布置得美轮美奂,从荷兰空运来的粉色郁金香将教堂门口通往教坛的红地毯两边围的豪不留一丝空隙,教堂外面停满了各式跑车,全部来自上流社会的客人们围在一起,轻声交谈。 若大的新娘室内气氛非常火热,楚郁菱静静的坐在镜子前,让高级造型师化妆做造型,围绕在她身边的上流社会的千金也好,还是穿的珠光宝气的贵妇人也好,无不羡慕的看着她,能嫁给楚郁风那样帅气多金的男人,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第272章:醒了 然而,和喜气洋洋的新娘室不同,新郎室内一片寂静。楚郁风早就换好上了白色的礼服,只是望着镜中的自己,恍如隔世。 身后响起开门的声音,他冷冷的喝到:“我不是命令你们不要进来吗?” “可惜,我不是你的手下!”一个熟悉的凉凉的声音传来,楚郁风慢慢的转过身,只见混蛋弟弟双手交叉的放在胸前,背靠着门,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正看着他。 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挂着邪恶的笑容,他忽然不再觉得愤怒,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之前所作的一切都不值得了! 楚凯杰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真的该赢一次了! 楚郁风一下开窍,猛的睁大眼睛,一手扯下领带扔在地上: “凯杰,我不会举行婚礼了!” 楚凯杰一愣,站直身体呆呆的看着他,他刚才叫自己什么?凯杰? 直到楚郁风走过来,他又傻傻的问:“为……为什么?你不要扳倒我吗?” 楚郁风仔细绅士着眼前这张和自己同样的脸,终于对“弟弟”,而不是欧克强,露出第一抹笑容:“你是我的弟弟。” 芸筝说的对,他们是血脉相连一同来到世上的兄弟,不该挣个你死我活,凯杰受了太多苦,更不应该再被自己的亲哥哥逼进绝境。 况且,他也在乎芸筝,一想到失去她的爱,他的心就如同坠入地狱般,冰冷疼痛,六年,他们从相识到相爱,陷害分开,直到重新深爱,已经过去六年,他们错过了很多快乐的事情,他不可以再错过她! 他现在需要做的事,就是请求他的原谅,那天的想法,虽然是他在气头上想的,但确实是他不对! 他脱下西装外套扔在地上,拍了拍愣怔男人的肩膀,转身朝外走去。 “郁风,婚礼怎么办?”楚凯杰回过神,猛的转过身,追出走廊,朝着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 “虽然对不起郁凌,还是取消吧!”楚郁风头也没回,回答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他不负责任的丢下新娘,径直开着跑车离开教堂。 取消? 呵呵……还是进行下去吧!楚凯杰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穿上楚郁风的新郎服。 &&&&& 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掏出手机熟练的拨下一串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不等对方回答,他先带着笑意打起招呼:“嗨,芸筝!” “楚总裁……”对面没有传来预期的声音,反而是一个雄厚低沉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微微的疑惑和不安。 老瑞? “舅舅,筝筝呢?”楚郁风剑眉一竖,筝筝的手机怎么在他那里? “她……”老瑞迟疑着,不知如何回答。而楚郁风隐隐约约的听到手机那头传来车轮急速摩擦马路的声音。 “她又再赛车?”声量不满的提高八度,该死的女人,等一会儿见到她,一定要狠狠地打她的屁股,让她下不了地。 “嗯……马上结束……啊……” 忽然,老瑞惊恐的尖叫声传来,楚郁风的心倏的收紧,刚要问发生了什么事,手机那头却又立即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接下来,是一片混乱的声音,喊叫…… 楚郁风急急的冲手机喊着:“舅舅舅舅,怎么了,怎么了……”而回应他的只有几声滋滋响外,紧跟着一个刺耳的声音后,只剩下一片嘟嘟的忙音了…… &&&&& 白色的宝马车子猛的停在医院大门口,车主甚至来不及锁上车门,人已经飞奔进医院大楼。 远远的看见几个人站在急诊室外,楚郁风一直往下沉的心忽然停止了跳动,他脚步僵硬的挪过去。 老瑞蹲在地上抱头低低的呜咽,童妈妈靠着墙,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嘴里不住的低低念叨着:“你们好过分,好过分,都要离开我……默海……你看不过去了吗,所以要接走她……” “芸筝……她……在……哪……”任凭自制能力够强大,他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语调,声音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来,低沉又微弱。 原本抱头痛哭的老瑞,听到声音,猛的抬起头,看清楚郁风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一拳挥了过来,重重的砸在楚郁风的俊脸上,霎时,鲜血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芸筝从来不会出错,如果不是你要抛弃她要结婚,她怎么会神志不清或者要自杀……怎么会撞到山崖上……”老瑞怒吼的声音里饱含剧痛,第二拳飞来,又在他脸上砸了个结结实实。 楚郁风动也没动,眼神僵直的看着老瑞,不理会他落下的第三拳,身体僵硬,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都无法回过神来。 “够了!”老瑞泄愤般的揍着楚郁风,而楚郁风傻傻的,好像魂魄出窍不知疼痛根本不还手的一幕,童菁羽再也看不下去,忽然出声喝住老瑞:“若不是你惹事,筝筝怎么会被迫赛车?你别把什么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呜呜……”说着,她的泪水流得更凶了,“也怪我也怪我,是我抛弃她不管她,才害她走到今天的路……” “老大……”童菁羽的自责,让老瑞停下手里的动作,他颓废的站着,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低低的呼唤着:“老大……” 老瑞的拳头远去,楚郁风眼神空洞的走向对面,推开门,一张白色的病床刺眼的出现在眼前,上面躺着一个人。 他的脚无比沉重,却依然一步一步的挪过去,停在床边,伸出的手顿在白布边,颤抖了好久,最终还是落了下去—— 白布一点点的被揭开,一张熟悉的脸,熟悉到他每一个梦中唯一会出现的脸,带着伤痕,赫然的出现在眼前。 手一抖,白布轻飘飘的回归到原地,楚郁风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尽失,脚下几个跌列,身体跟着摇晃了几下,最后整个人撞到病床沿,才停下。 他空洞的眼里,泪水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一滴、二滴……落在白色的幔布上,不管有多炙烫,床上的人,却再也感觉不到了。 芸筝…… 芸筝…… 白布再次被掀走,大掌落在她伤痕累累冰冷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芸筝! 她黑亮灵动的眼,被掩盖在两张薄薄的皮下,再也不会瞪着他,她的唇,没有了往昔的红润和炽热,再也说不出能气死他的话,她的一切,都被带走了,连带他的世界,也被她带走了…… 芸筝! 他缓缓的俯下身子,轻吻着她冰凉的唇,泪水沾湿了他的脸,也沾湿了她的脸。 他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痛过,痛得他快失去一切知觉,忽然,心口一堵,一股腥甜涌进嘴里,怎么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在白色布单上,红的刺眼。 他的身体,无力,慢慢的倒下…… “郁风,郁风,笨蛋,醒醒啊……” 楚郁风往左看了看,往右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这个熟悉的声音哪里来的…… “你不醒,我就走了——呵呵……”铜铃般清脆的笑声越来越远,楚郁风顺着声音跑去,焦急的喊:“你别走!你去哪?” 他猛的睁开眼睛,纯白的天花板正在头上,浓重的消毒水味充斥着嗅觉神经—— 啊…… 这是医院!芸筝死去的医院! 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刚才的喊声明明是她的…… 为什么,她走了,他却没有走? 他敢才不是吐血了吗?怎么没吐死他? 忽然,门口有什么微弱的声音,他缓缓的转头—— 呃?! 那个女人是谁?方若雨?又来冒充童芸筝?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俏脸,偎依在一个中年男子的怀里,正冲他甜甜的微笑。这个中年男人,是他见过的最帅气的,帅气到美丽逼人的男人,长长的一袭黑发用一根深蓝色的细绳随意的绑住,从肩膀那头越过,落在他的胸前。 这个趴在别的男人怀里的女人才不会是童芸筝!她才不会随便的趴在陌生男人的怀里。 “郁风,你总算醒了!”女人笑着,从男人怀里跳出来,高兴的走近病床。 “芸……筝……”楚郁风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猛的做起身,惊喜的问:“你真的是芸筝?” 童芸筝点点头,“你傻了吗?” “可是……你不是……” “死了?”她呵呵的笑了两声,和他梦里听到的笑声一样动听,“有人救了我。” 死成那样都能救活? 他暗暗掐了自己一下,很疼! 不是梦! “谁救了你?” 管他发生了什么奇迹呢,既然活了,他一定要好好感谢救命恩人。 “诺!”童芸筝抬起下巴指向门口一直微笑的美男,“就是他了,秦默海!” “他……”楚郁风眼神一沉,“他救就救你了,干嘛要抱着你。” “你直接说我赖在他怀里算了!”她哼了一声,想到一个鬼主意,冲门口的绝色美男使了个眼色,男人一样回复了她一个眼色,表示会配合。 不愧是她的……呵呵,就是聪明! “我……因为他救了我,所以我必须以身相许!”童芸筝忍住坏笑的说。 “什么?”楚郁风彻底失去昔日的绅士风度,大叫着:“不可以!” 她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的,怎么又会被订走?不行!不行! 他迅速伸出长臂,抓住心爱的女人的手,眼睛恳切的瞥向门口的美男:“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只求你放过芸筝。她是我的!” “什么都肯答应?”一直不发一言的美男终于开口,声音居然也特好听。 楚郁风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就算我要你的心?” 他依然不犹豫的点点头。 美男笑了,那抹摄人心魂的笑容,那样的黑色明眸,怎么这么熟悉? 楚郁风正疑惑,一个女人正走进病房,热情的抱住美男的胳膊:“亲爱的老公,该陪我了吧?” 啊? 楚郁风看看门口的女人,又看向童芸筝,手指着美男,“那个……” “我爸爸哦!”童芸筝笑得无比骄傲,“怎样,够帅吧!怪不得我这么漂亮呢,全是遗传了俺老爹的优良基因!” “切!少臭屁了你,你要是有你父亲一半帅,早就可以当世界小姐选美冠军了!”别人还没来得及损童芸筝这个自大的女人,她老娘先开骂! “爸——”童芸筝跑过来,抱住美男的另一个胳膊撒娇,“你看啊,妈妈欺负我,你帮我出气。” 童菁羽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可一世,斜睨着自己的女儿:“他只敢在床上欺负我!” 童芸筝无奈的翻翻白眼,对于她母亲的厚脸皮,她是彻底的无语,“你们还是走吧,爱去哪里谁欺负谁,就去欺负谁去,我都管不着!” “行,行,我们走,因为有个心急的女人想欺负男人了!”童菁羽嘻嘻哈哈的道,拉着美男丈夫往外走:“默海啊,给我做好吃的,我想吃你煮的面。” “没问题,我的小乖乖!” 啊呀妈妈啊,恶习死了,两个年龄加在一起快上百的人,还小乖乖呢!我吐!童芸筝冲着远去的背影做出呕吐状。 不过……爸爸亲手做的面条…… 她还没吃过呢!也要吃! 童芸筝有了吃的就忘了为她吐血的男人,正准备拔腿追上前面那对甜蜜偎依在一起的老夫妇,身后响起一个急切的声音:“芸筝!” “啊?什么事?”她转过头,原地小跑,任谁看了都知道她很着急。 “你到底怎么活过来的?”他好奇的问。 “我爸爸是天使,真的是天使。我一直以为我老妈神经不正常,其实我不正常,ok?”她依然原地小跑着,急急的又问,“还有别的事不?” 他诧异的看着她,这有可能吗?不过,算了,先不管这个了。 “我……你……”他吭哧了半天,也没吭哧个东西出来。 “是不是想问我们会怎样?”她倒是痛快,看他点头后,她像赶着去撒尿似的,急切的问:“你还要我不!” “要!要!”他连连点头。 “那我就跟着你!”当得知他抛下婚礼来找她,知道他为了她的死吐血后,她还有什么好介怀的呢? 她给他一个最灿烂的微笑,“安心了吧,我给你弄我爸爸做的面条去!” 扔下这句话,下一秒,她就跑的没了人影,在不快一点,爸爸亲手做的面就没了。童菁羽和他那么多年没见,一见就要吃他的面,看来,他做的面那是相当的美味呢! 她嘻嘻笑着在走上疾步走,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角落的阴影里,忽然冒出一张大手,手上还拿着一个沾了乙醚的帕子,猛的从她脖颈旁伸过来,扣在她的鼻口上。 童芸筝只挣扎了一下,眼前就剩下一片黑暗…… ———— 童芸筝是怎么活过来的,现在又遇到了什么危机,让满满下个篇章从头说起吧~~ 第273章:他竟然说自己是天使 海边的夜空干净得星星闪亮,悬崖下面的死亡公路上,驶来一辆火箭……哦,不好意思,是飞车——一辆敞篷法拉利。 飞车上会是什么人? 男人? 错! 是个女人!! 一个看似很年轻的女人。阵阵海风吹过,红棕色的长卷发向后飘扬,巴掌大的鸭蛋脸上,眼睛是她最自豪的器官,大大圆圆,眼珠晶亮。其他的地方?细眉、小鼻头,单独看,啧啧,没啥看头,但是从整体布局上看,不错。至于嘴巴,她最不喜欢了,虽然朱丽叶罗伯茨也是大嘴,但人家是知名美女,她顶多算是小美女吧!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美女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今夜的星星格外的亮,格外的漂亮。开着酷炫跑车,吹着凉爽的海风,她的心情无比雀跃,摇头晃脑,不成调的歌声不自觉的加大音量,兴奋到极致,她松开掌控着方向盘的左手,伸出车子,向开演奏会的明星似的向上乱挥着。 “高高挂在天空中,好象宝石放光明……” 咣! 红发美女唱的正兴奋,忽然,车子奇怪的响了一下,摇了摇,就停下不动了。她闭上嘴巴,终于停止了渗人的狼哭鬼嚎,走下车子,不用打开车前盖,就看到一股白烟在昏暗的车灯映照下飞扬而出。 现在随着海风舞动的不只她的长发,更有车抛锚的白烟! 晕死!童菁羽躺在车里,望着手里的电话,刚刚给拖车公司打了电话,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来,停在这荒山野岭渺无人烟的鬼地方,看来,睡觉是最佳选择了! 还崭新的法拉利呢?真是不知道是车破还是她人品太差,怎么才逍遥了那么一会儿就掉链子了呢?她无处泄愤的吐着脏话,丝毫没去想要怎么跟车主交代,放下车顶,拧开音乐广播,来到后座,横在比她家沙发还舒服的车椅上。 广播里的音乐轻缓的流动,她闭上了眼睛,静静的聆听,渐渐的,大脑开始模糊起来…… “咣——” “我的妈啊!”一个无比巨大的响声突然从头顶传来,吓得半睡半醒之间的女人一时忘记自己还呆在狭窄的空间内,尖叫着猛的跳了起来,头狠狠的撞到车顶,发出另一个巨响。 “NND,真倒霉!”三字经蹦得痛快,她揉着脑门,抬头向外望去,突然眼前冒出的东西,让她再次受惊,身体往后一跌,整个人摔倒车椅下。 要不是高级跑车铺着豪华地毯,她定会磕得满头大包。 刚刚的是什么?童菁羽窝在椅子下,吓得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眼前一直飘过刚才看到的景象,汗毛直竖,冷汗刷的冒了出来。 过了许久,耳边除了音乐的声音外,什么动静也没有,更显得气氛诡异。腿开始酸麻,心怦怦跳的极快,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躲着,咬咬牙,脖子僵硬的缓缓转过来—— 两条白嫩嫩的大腿从车顶垂了下来! 童菁羽眼珠往上翻,虽然眼前一片漆黑,她就是感觉到了沉重的压迫感。 NND,砸到车顶的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了?胆敢打扰她睡觉? 童菁羽打开车上所有的灯,包括车内灯、前后灯,气呼呼的打开大腿悬挂对面的车门,钻出车子,准备找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火拼。 哇——!! 火爆美女的高炽气焰,在见到车顶一丝未挂之人后,瞬间销声匿迹。 是男人哦!是男人! 未着寸缕的男人身子朝下的趴在车顶上,后背居然冒着奇怪的白烟,白烟之下是一片血红! 过了好半天,童菁羽才回过神,抬头往上看了看,巍峨的悬崖直耸云霄,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难道他是从悬崖上面掉下来的?谋杀?自杀? 不管事谋杀也好,自杀也罢,不穿衣服掉下来,还真有点……变态! 童菁羽胡思乱想着,围着男人转了半圈,考虑着该怎么办。他还活着吗? 管他是死是活呢,反正和她没关系,把他扔在这里算了,爱谁来管谁来管,她可不想惹事上身。 寻思着,她抓住男人的胳膊用力一扯,就把男人从车顶扯了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唔……”男人命好大,居然没死,落地的瞬间,痛苦的低低哀嚎了一声,吓了童菁羽一大跳,只见他动了动,挣扎着想要起来,最后力气告罄,整个身子翻过来,就在也动不了了。 “哇——” 童菁羽一下看到在车灯映照下的男人脸,忍不住的惊呼了一声,天啊,美男!美男!她就没见过这样的美男!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了,就好象他是一个发光体,吸引住她的目光,无法转移。 他美得犹如天使般,长长的的黑发披散开来,没有给人很娘的感觉,反而散发着妖孽般的吸引力,深邃的五官,完美的身材,腹部的肌肉紧绷,再往下来…… 色女童菁羽的眼神大方的落在他两腿之间,咋、咋,完全不知道害羞,口水横流。 她抬手擦去嘴角的口水,忍不住的靠过来,蹲下身子,用手指按了按他硬邦邦的腹部,天啊,是六块腹肌,结实的六块腹肌! 盯着美男看了许久,她的手指贴在他脖颈的动脉上,感应到有力的脉动,他的生命力还真顽强! 忽然之间不舍得他死去,嗨,叹口气,她掏出手机,拨打120! 医院! 医生嘴里念叨了一句“你跟进来干嘛!”,就把童菁羽推出急诊室,啪的关上门。 不让我进去就不进去,有什么了不起?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往急诊室外的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掏出包包里未吃完的瓜子,嘎巴嘎巴磕了起来。其他的人看到她这幅模样,无不用奇怪的眼神偷窥着她,而她毫不在意,继续吃她的。 医生在里面抢救,她急也没用,更何况她跟本没有急的必要,那个男人是死是活,完全与她无关啊! 她以为抢救是项很花费时间的工程,正在考虑瓜子吃完要找什么添肚子的时候,头上响起叮的一声,急诊室的门开了,几个医生低声讨论着走了出来。 “喂,他死了没?”童菁羽站起身走近,大声问道,吓的几个专注讨论的医生一大跳。 “死什么啊,他好得很!真不知道干嘛把这种人送进急诊室,浪费我们的资源和精力!”其中一个高个年轻医生,眼睛附近全是黑眼圈,估计严重睡眠不足,情绪暴躁的很,恶狠狠的回道。 “他的命还真够大的!”童菁羽完全不理会医生的白眼,嘀咕了一句,正要朝急诊室走去,依然昏迷的美男先被白衣护士推了出来,医生们叮嘱了句留院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转身离开了。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洒进洁白干净的病房——多人的,趴在床边睡了一夜的童菁羽渐渐苏醒,坐直身体,揉揉眼睛,晃了晃酸痛的胳膊,看了一眼未醒的美男,理智回归,不禁自问:“我干嘛要守着他啊?” 仔细一看,美男真是美啊!从昨夜到现在,看着这张脸,她可没少流口水。这样一个美男走到哪里都是人们关注的焦点吧…… 寻思着,她站起身准备去厕所,手倏的被拉住,她猛的回头,只见美男缓缓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迷迷糊糊的看着她。 哇—— 口水流的更猛了! 他本来就够漂亮了,美的不似人间物,没想到,睁开眼睛后更是耀眼的让人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这……这是哪里……”美男终于开口了,天啊,连声音都这么动听!费了那么大的劲救他,值!真的很值! 要是这样一个长相极美声音动听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死翘翘,可是这个国家……不!是整个世界的损失啊啊啊!! “医院!”童菁羽展露出最美丽最温柔的笑容,难得温柔的道。面对美男,人送外号色女的她一向没太大的抵抗力。 “嗯?医院?”美男连皱眉都那么好看,“医院……难道我掉到人间了?”他眼神迷离,声音微弱的嘀咕,不知道是在问她,还是在自言自语。 童菁羽没听清他的喃喃之音,热情的说道:“是我救了你。你身上没有任何证件,我无法联系到你的家人。你家有电话吧,告诉我,我去通知他们。” “我是天使,刚来到地上,没有家人!”美男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差点让童菁羽跌倒。 “你开什么玩笑呢?”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童菁羽瞪着他,他什么意思? “玩笑?没啊!我真的是天使!”美男两只眼睛,黑亮黑亮的,甚至连老道的童菁羽都没看出一丝虚假来。 可是…… 还天使?天上掉下来的一坨屎? 怎么,以为不说出家在哪,就能额她出住院费?门都没有!哼,别以为自己是个美男,凭着一张俊脸能吃遍天下,想装无辜钓她上钩?也不看看她是谁!即使他再美,和钱比起来还差上八百个档次! 第274章:脸好看 童菁羽不傻,没直接反驳他的话,反而伸手轻轻的拍拍他的脸,吃免费嫩豆腐。 他的皮肤好好啊,连细毛孔都看不到。她又羡慕又嫉妒的暗叹,嘴角拧起一抹好看的笑容:“嗯,你是天使,乖了,小天使,你在这里呆一下,我好饿,出去买点东西吃。” 天使听话的点点头,又黑又亮充满纯真的眼睛看着她:“那你快点回来。” “嗯!”认真的保证后,转身大踏步离开病房,门刚关上,她拔脚就跑。 回来的是傻子!想骗她的钱,别想! 在面摊上吃过早饭,终于回到她位于城市郊外,窄窄巷子里某栋民楼的小窝,一夜的折腾,早就把浑身的力气折腾没了。她拉上窗帘,倒在床上很快又睡了过去。 睡得正香,隐隐约约的,好像传来敲门的声音,咣咣的不绝于耳。她烦躁的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丝毫不理会门外的人,猜想半天没人应门,对方应该会主动离开。 可对方显然不识趣,依然在敲。 她耐着性子就是不开门,不是她真的很懒,而是…… 她是怕收费的,不管是收什么费,水电费啊、房租啊,通通都怕! 敲门声终于停止了,她没睁开的眼睛两旁扬起高兴的笑纹,看来对方耐心耗尽了。 呵呵…… 不对,不对劲! 童菁羽猛的坐起身,竖起耳朵,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难道是小偷,刚才敲门只是在投石问路? NND,偷东西居然偷到她家来!她穷的只剩下裤头了,还在想到哪里弄钱去呢!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就别怪她不客气。 她下床,晃晃胳膊踢踢腿,呵呵,史上第一个入室抢劫不果还反被抢劫的人,就要横空出世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穿过客厅,直达她的卧室,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她一个横踢扫过去,以为会踢飞对方,没想到对方的动作十分利索,身子快速的一转,躲过她凌厉的攻势。 丫的!碰到高手了?来不及看清对方的脸,她兴奋的转腿侧踢,对方依然躲过去,嘴里喊着:“别踢了!”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她正想着,门外的人见她收起攻势,立即闪过来,急急的道:“是我!天使!” 哇!真是是美男! 童菁羽,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她站稳身子,瞪着美男,没好气地连珠炮的问道:“你怎么找来了?找我干嘛?怎么进来的?” “嗯,他们都不相信我是天使,就你相信我,所以我就来找你了!”美男理所当然的说道。 她也没信好不好?童菁羽无奈的翻着白眼,他是装的啊,还是脑子摔出毛病了。 有毛病赶紧去治疗,找她干嘛? “你怎么找到我的?”童菁羽好奇的又问,眼珠子转啊转,绞尽脑汁想办法要把精神病赶出她家。 “闻你的味道啊!”美男不解的看着她,这么简单的办法,她都不知道,好傻啊,是不是人类都很傻? 他不仅脑子有毛病,还是狗吗?居然寻味拾踪?是不是真的啊,她的体味有那么重? “找我干嘛?我帮不了你什么,赶紧出去!”她往外推着他,对方却纹丝不动,她用力的推了推,精神病的脚就像长在了地上似的,稳如泰山。 “你到底想干嘛?再不走,我就叫警察了?” “他们都说我撒谎,我没撒谎了,就你相信我,所以我来找你……”他说着说着,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加上他美丽无疆的容貌,惹得童菁羽的心止不住的狂跳。 “你不用重复!就算我相信你,你找我干嘛?”她快无语了,怎么和他沟通这么困难呢?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想找你!” 疯了快!火气和不舍在她心里穿梭,让她的小鸭蛋脸也跟着一阵白一阵红。 “帅哥,别管别人相信不相信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好吗?别缠着我?还有,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门把一拧就开了,我就进来了!”他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天使还懂得拧门把?露馅了吧?精神病,变态狂,想玩也别找她玩! “嗯,行,我明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吧!”她也懒得和他争辩,赶人走是正事。 “我该去哪?” 要命啊!她哪知道他该去哪?童菁羽真是火大了,别以为他可以仗着一张美丽迷人的脸,就可以装无辜,以为别人不会生气! “你不是天使吗,当然要滚回天上去!”她不客气的喝道。 “我的翅膀折断了,没张出来前,我回不去的!” 看他说的有模有样,没张脑子的人,估计还真的会相信他是天使!可惜,她可是有脑子的人。 “那你也别缠着我,走啦走啦!”童菁羽一副不耐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他感觉到伤害。 打仗受伤掉到地上,他失去法力,谁也不认识,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好陌生,让他茫然无措,大家都不相信他是天使,只有她相信,所以他只好来找她,没想到,即使相信,她也不愿意帮他。 他站在门外,眼神瞟向远方,天大地大,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 送走那具瘟神,童菁羽又睡了一觉,直到天黑才饿醒,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包方便面,用半温的开水泡了泡,唏哩呼噜的吃完。 天黑了,该是她出洞之际,再不想办法弄钱,她可就要归西了。寻思着,她拎过一个黑色的小皮包,穿上黑色的皮外套和皮靴,推开门—— 一个人倒了下去,吓得她又是一声尖叫。 原本蹲在地上靠着门的男人,迷迷糊糊的睡着,迷迷糊糊的失去背后的依靠,整个人跌在地上,痛觉袭来,疼醒了他。 美男坐在台阶上,柔顺的长发垂到地面,揉揉眼睛,抬头看向门口的女人。 “你怎么还没走啊?”童菁羽的头彻底的大了。 “我……我……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的脸上写满孤独、寂寞和无助,如同被遗弃的可怜小狗般盯着她。 童菁羽心猛地跳了起来,这张比女人还美的脸上挂上这副表情,让她一时不知所措。她从来不是一个母爱泛滥型的人,甚至可以说拥有一个石头心,不知道怜悯同情为何物。 可是,看着这样的他,她脑海里全是以前的自己,多少次走在白茫茫的迷雾之中,寒冷包围,她看不清方向,走不出困境…… 寻思半晌,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咳了咳,“你先进屋去休息吧,我晚点回来,再和你讨论。” 美男兴奋的跳起来,用力的点点头,速度极快的窜进屋内,很怕她反悔似的。 &&&&&& “蔷薇,这里!”热闹的酒吧,人们或兴奋的舞动,或喝着酒,坐在吧台前的童菁羽一看到林蔷薇出现,赶紧挥手致意,让她过来。 迎面走来的女人,和童菁羽一样,一头大波浪卷,唯一区别是没染色,依然漆黑一片,脸上的妆化的很重,几乎掩盖了她本来的容貌。女人动作优雅的坐下来,伸出纤细嫩白的手,剪得齐刷刷的指甲上,涂着鲜艳的红色指甲油,在灯光的反射下闪闪发亮。 “把你的手拿开,闪到我的眼睛了!”童菁羽说着推开那双刺眼的手,把车钥匙递给她,“不好意思,车被砸瘪了点……” 不过她的车一般都保险了,应该不需要她掏腰包还债吧? “什么?”林蔷薇原本微微带笑的脸,在听到她的话后,脸色整个都变了,“怎么会瘪了?” “你别叫!”童菁羽发现周围的人都转头看她们,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拉了拉林蔷薇的衣服:“真的不好意思了,虽然不是我弄的,也是因为我开车出去才出的事,我诚心诚意的和你道歉,那个……不是有保险吗?” “什么啊!这个车不是我家的,是大狗的,他没上保险!”林蔷薇着急的道。 “啊?不是你家的?你之前不是说是你的吗?我快疯了!”童菁羽一听说车子是林蔷薇那个黑社会男友的,整个脑袋都僵了! 大狗可不好惹,一旦惹上,他就会阴魂不散的缠着你。 完蛋了这次! 直到天亮,童菁羽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倒在床上一觉睡到下午,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一张俊美无疆的大脸出现在眼前,吓了她一大跳,猛的坐起身,想了一下,才记起自己昨夜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收留了个危险度暂时不明的精神病。 “你蹲在我床边干嘛?”她挠挠头发,不耐烦地问。 “看你!”他倒也爽快,直接回答。 “我有什么好看的?”真的是精神病! “好看!”美男又直白的道,还露出灿烂又真诚的笑容。 闻言,童菁羽的小鸭蛋脸腾的红了,一直烧到耳根处,难得的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坐起身,和他聊了起来。 据美男说,他的名字叫秦默海,是大神座下八位一等天使中的一员,因为另一个大神造反,他和对方一个很厉害的将军大战,一不小心被削去翅膀,掉落凡间。 第275章:病的不清 天使的翅膀就是灵力的来源,天使没了翅膀,就等于没了灵力,和手无寸铁的凡人无异,就连大神也无法感应他的灵力,从而找到他!现在的他,只有等待翅膀慢慢长出来成熟后,灵力回归,才能回天上。 童菁羽边听边不住的点头,不知道用多强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爆笑出声,他是玄幻小说看多了,还是网络游戏玩疯了?大神座下八大天使之一?还翅膀代表灵力呢! 看来他真病得不清! 童菁羽迷恋的审视着秦默海那张的俊脸,上面只有天然纯真的神色,即使他病得不轻,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杀伤力,即使有,她也不怕,谁杀伤力更大还说不准呢。 那就暂时收留他吧,抽空去警察局看看有没有人报失踪,帮他找到家人再赶走。 “好吧,秦默海大天使,既然你要在地上生存,要留在我家,就要听我的,知道不?”和精神病讲话,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既然他认定自己是天使,她就顺着他好了,只要他乖乖的,不给她惹事,留这样一个美男当美化环境也不错。 别看秦默海是纯良天使一名,还挺机灵,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连连点头:“好,好,只要你收留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嗯……”童菁羽沉思了一下,“首先,你以后绝口不提自己是天使。”让别人知道她收留了个精神病,该多丢脸啊。 “为什么?”天使不解,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不能对人说呢? “别问为什么,你直说答不答应?”童菁羽霸道的问。 秦默海再次点头。 “第二呢……你的头发得剪下。”她说着伸出手,扶起他柔顺的的长发,发质好得另人羡慕…… 某女眼色一沉,就是太好了,让她的羡慕升级到嫉妒,所以才一定要剪掉! 不然一个大男人的发质比她好,她觉得更丢人! 头发无所谓,他不在乎,点头答应。她又交代了一些事,才勉强的正式收留他。 把秦海默赶出房间,童菁羽换好衣服来到客厅,只见秦海默正蹲在一边看着墙面,好像在研究什么,还挺认真的模样。 “你在干吗?”她梳理着红棕色的长发,走过来好奇的问道。 他指着电源插口,感到好奇的道:“我在天上看到你们把很多东西插进这个小孔,那些东西就能做很多事!好神奇啊!” 说着,他转回身,笑了一下,笑容灿烂的差点闪坏童菁羽的眼睛,“我研究了半天也不明白,所以……” 他话音未落,童菁羽惊呼着根本来不及阻止,他的两个手指头已经插入了电源插头—— 220伏的电压瞬间通过秦海默的身体,童菁羽惊愕的瞪大眼睛,只见他高大的身躯抖了一抖,还未来得及简短的头发刷的竖起来,下一秒就焦了,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黑的还有他的脸! “我的天啊!”童菁羽大呼,只见他两眼呆呆的望着前方,不知道是死是活,她慌乱的满地转悠了一下,读书的时候学过,不能用手去碰触电的人,否则她也会连电。 一眼瞟到不远处的椅子,她飞也似的奔过去,操起椅子就朝他身上抡了过去,咣的一声巨响,不再美丽的男人朝后飞出半米,重重的掉在地上。 呼—— 他的手指离电源插头够远了!离童菁羽松了一口气,完全没有考虑到秦默海没有被电死,反而更容易被她砸死的可能性。 她慢慢的走过去,趴在地上的男人一动也不动。她的心因为不安而跳的飞快,妈妈啊,他要是死了,自己岂不是会被误会为杀人犯?跳跃思维发作,几秒钟的功夫,她就想出上万种抛尸的方法。 “喂——你还活着吧!”即使怕的要命,她也不肯减弱自己强势的语气,抬起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男人。 “唔——”男人发出一声不知是痛苦还是痛快的呻吟,翻了一个个,脸冲上躺着,眼睛张的大大的,盯着她。 大眼对小眼,对了半晌,童菁羽不耐烦的抓抓头,“妈的,你没事就别躺在地上装死尸,唬老子玩啊?” 男人还真听话,扑腾一下就跳了起来,那速度快的,真不敢相信他上一秒还在和220伏电压气密接触。不仅如此,他还有模有样的伸伸胳膊和腿,动作如同跑操之前的热身运动。 童菁羽吃惊的看着他,虽然刚才知道他没死,可也不用这么活蹦乱跳的!喂,他可是刚刚被220伏电压打过的人,这么健康岂不是更吓人? 不会精神有毛病,连带着身体也跟着有毛病吧?只是……没想到毛病会是身体更加好,生命力向小强同志看齐。 以前她完全不相信奇迹那个东西,现在看着他,不得不信了!这样也能活下来? “哦,原来我插了,是脸色变黑,头发变短哦!”秦海默热身运动完毕,跳到镜子前,左瞄瞄右瞄瞄,欣赏着自己被烤焦的头发,脸上居然还挂着满意的笑容。 看着他照着镜子自我欣赏的那副自恋样,童菁羽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巨大的剪刀,朝他走去。 “哇!好大的兵器!”欢呼声立即变成震惊式:“你要干什么?” “给你剪头发!”童菁羽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不容拒绝的道,一把扯过他,将他牢牢按在椅子上,“别动!” “这么大的剪子?小心剪到我的脖子!”天使还挺爱惜生命,双手捂着脖子,一想到那么大把剪子在自己头上翻飞,就觉得恐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说真的,即使和高手打过上千回合,刀光剑影里来刀光剑影里去的,他都没这么害怕过。 肩膀紧紧往两边一缩,反应灵敏的耳朵注意着室内的所有声音,特别是大铁剪子张开发出嘎嘎的声音—— 喀嚓!喀嚓! 每一个喀嚓声响过,他的心就跟着咯噔一声。 童菁羽一手拿着剪子的一边,另一手拿住另一边,朝着他的冲天焦发就挥了过去。 哼!这个可是刘建瑞用来剪铁的剪子,剪铁如泥,何况是头发—— 咦?喀嚓!喀嚓! 喀嚓了几下,他的头发居然还是纹丝不动。 过了好半天,童菁羽终于认识到剪铁如泥的铁剪刀是不能剪头发的。 “嗯……?剪完了?”她半天都没动一下,怎么回事?秦默海好奇的扬起头,被离自己的脸只有一寸远,正张着大嘴的铁剪刀吓了一大跳。 “等下,我去找别的剪刀来。”她终于扔下大的夸张的铁剪刀,找来一把小剪刀,三下五除二,帮他剪好头发。 等秦默海洗去脸上的黑东西,依然迷人,除去妖媚,换成无比清爽的男人出现在童菁羽面前。 “那个……我怎么称呼你什么好呢?”被女人狠狠的盯着,他有点不好意思,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红晕,伸手挠挠头,轻声的问道,算是转移话题。 “童、老、大!”她依旧直愣愣的看着他,蹦豆子的说。天啊天啊天啊!眼前站着的家伙,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美男啊!!怎么有这么迷人的美男!哇! “呃,童老大,这里!”秦默海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嗯?”童菁羽一时没回过神,持续着呆呆的模样。 “这里!”他还是指着嘴角。 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摸了摸嘴角—— 下一刻,童菁羽倏的清醒,迅速的抬起胳膊,用衣袖擦去嘴角的口水,一眼瞄到他正眉开眼笑看着自己,不想让自己如此糗的画面深印在他的脑皮层上,赶紧转过身,又抹了抹。 晕!怎么这么丢人,看美男看的流口水。要是传了出去,她还用不用混了! “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知道吗!你要是敢泄漏一个字,就死定了死定了!”终于擦干净嘴角的口水,童菁羽转过身狠狠的威胁道。 “什么事不能说出去?”天使开始犯糊涂,不解的问。 这该让她怎么说出口?难道说她看他看得流口水?童菁羽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反应迟钝的白痴精神病! “什么也不许说就对了!” 扔下这句话,大步朝厨房走去,秦默海立即跟了上来。 她做饭,他就围着她转,像个初生婴儿似的,对什么都好奇,一会儿问这个是什么,一会儿又问那个是什么,尝了尝盐,尝了尝糖,接下来伸手去抠油—— 还好,天使这种傻乎乎的行为,被手疾眼快的童菁羽拦了下来,费了她好半天的力气,才解释清楚,为什么生的油不能吃。 吸噜噜的,一碗面条下肚,秦默海眼巴巴的看着童菁羽手下的碗,舌头舔了舔性感的唇瓣。 “干嘛?”童菁羽赶紧把碗捧到一边,警惕的看着他,“别以为你用美色勾引我,我就会把保命饭给你。” 可怜的男人揉了揉肚子,以前大神说,人间的饭食是垃圾,吃了会污染他们,降低灵力。可是,他觉得好好吃啊,即使会被污染,他还是想吃。咸咸的味道,香香的味道……他都喜欢。 第276章:收留精神病的好处 “别盯了,再盯下去,我也不给你吃,谁让你吃的那么快了!”童菁羽哼了一声,有点嘲讽的道:“你是天使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可惜,我不是天使!” 可怜的天使,被人暗骂精神病,没吃饱饭,还被教会刷碗。童菁羽满意的看着他把碗摆放妥当,拿起黑色皮外套就要走。 “你去哪?”天使眼睛够奸,腾的窜了过来,拦在她前面。 “乖了,我出去挣钱,好给你买肉吃。”她像哄小孩子似的,拍拍他的头,“你要是溜出去,小心回不来。” “我跟你一起去挣钱。”钱,他知的了,是地上的人用来买东西的纸张,有红的、绿的,蓝的,总之,花花绿绿的,很好看,虽然小小的,却能换来很多东西。 他怎么知道?他一有机会就跑到尘间镜那里偷看人间,所以对世间的东西一知半解的。 “我是干正事!别烦了,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去一边玩去,要不去睡觉。”她挥挥手,赶着粘人的苍蝇。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秦默海瞪着滴溜溜圆的黑眼睛看着她。 “二个小时后!”扔下这话话,她关上大门离开了。 &&&&& 二个小时后回来才有鬼! 不是她说话不算数,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会被算计!真是大意了,一向是她算计别人的,这次却栽了一个大跟头。 其实说来也是精神病的错,明明是他把车砸坏了,怎么就轮到她倒霉呢?从林蔷薇那里得知车子是大狗的,估计就是偷来改装过的,所以他才不敢上保险。不能让精神病出面,被逼无奈,即使不愿意,她还是得去找大狗,给人家一个交代。 结果说着说着,大狗就决定放过她,提议一起喝酒,一笑泯恩仇。 泯恩仇个屁! 做为一个小黑帮的老大,她对迷药春药之类的东西很熟悉,闻味道就能猜出药种,没想到大狗比她快了一步,弄到了最新的迷药,无色无味…… 算了,不找借口了,总之她大意,中招了! 浑身无力的倒在夜总会包间的沙发椅上,她狠狠的盯着大狗,眼神阴寒,声音冷冽:“你要是敢碰我有一个手指头,我就阉了你!” “呵呵呵……等你和老子爽过了,再来说这话吧!”佝偻着腰的大狗脸上挂着淫邪的笑容,伸出如同鹰爪的手,贴上童菁羽的脸颊,上上下下抚摸着。 大狗的手下一字排开堵在门口,各个和主人一样,用淫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童菁羽,那漂亮的脸蛋,火辣的身材,他们一直很哈。可惜,她不上道,出来混的,总是要睡的,她还为那个坐牢的男友守身如玉干嘛,这个年代还有这种傻女人呆瓜。 嗨! 也别怪他们老大卑鄙,这样一个美人天天在附近晃,勾得人家心痒痒,却什么都不给的,是她不地道。 “把你的脏手拿开!该死的大狗!”童菁羽大喝,使劲抬了抬手想推开他,却事与愿违,只能泄愤的撺一口唾沫吐在他那张布满横纹的老脸上。 NND,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淫荡不知道保养,该死的色男人!绝对会早死! 老狗放在她脸上的手并未移开,在柔嫩的脸蛋上狠狠的捏了一下,另一只手抹去脸上的口水,“妈的,老子就喜欢你这么辣的!童菁羽啊童菁羽,你不知道,我和我的手下肖想你多久了,哈哈哈,一想到你在我身下呻吟,我就兴奋的浑身止不住要抖呢。” “发羊癫疯一边发去!”瞥见他刚刚擦去唾沫的脏手朝她的身体探过来,她怒喝道声音里夹着强烈的杀气:“滚开!” 色欲熏心的老男人好不容易才逮住肖想很久的火辣小美人,怎么会怕她的威吓,三两下扯去她的黑色小皮外套,视线顺着那双又细又白嫩的藕臂往上来,越过美丽的蝴蝶骨,落在微露的乳沟上,口水顺着嘴角滴了下来。 单单被他这样看着,童菁羽就恶心至极,无法想象他的脏手抚上她身体的画面。深吸一口气,死劲全身的力气,依然纹丝不动。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她知道了强烈的害怕是什么感觉。 眼见他的脏手伸了过来,童菁羽无法动弹,绝望的闭上眼睛。 赵振哥,不好意思,我不能等你了! 她要跟这帮混蛋同归于尽,今天谁要是碰了她,她不杀了他全家就不姓童!! 她以为脏手会在下一秒摸上来,然而,门口那里忽然响起一阵巨响,她猛的睁开眼睛,只见天使美男出现在门口,而包间的木门却歪斜的倒在了一边。 晕啊,精神病来这里干嘛?找死吗? “秦默海!你快走!”童菁羽猛的回过神,扯开嗓门大喊,大狗的手下都是在道上混了多少年的,虽然不能说各个身手不凡,但也都是打架不要命的种。 身形高大的俊美天使,秦默海矗立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下,见她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被扔在一边,她也一动不能动的倒在沙发上,诧异的大声问:“你在干什么?” 笨蛋,怎么看都是要被强上吗!该死的笨蛋! “你别管我,快走——” 她的话音未落,大狗的手下猛的冲了上去,伴随着她啊的一声吼叫,还没来的及看清是咋回事,冲向秦默海的几个家伙忽然就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到墙上,掉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再也爬不起来。 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住了,瞪大眼睛瞪着好像从未动过一下的男人,这个美丽的不像话的家伙,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他脸带灿烂的笑容,一步步的朝着童菁羽的方向走去,很快,又有两个人拿着刀子扑了上去—— “小心——”她忍不住的喊,眨眼的功夫,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也飞了出去。 “奶奶的,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毛小子,居然敢坏老子的好事!”大狗朝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倏的扑上去。 依然没看清,他就飞了出去! 又有几个不要命的家伙扑上去,继续没看清,继续飞人! 高大帅气的秦默海,眨眼之间,动作利索的扫清一切障碍,终于站到童菁羽的面前,这一刻,在她的眼里,他真的犹如天使降临一般让人感动! 只是,他不开口就更好了!他不解的问:“你不是说两个小时后就回来吗?怎么过去二个小时零一分钟还不回来?” “笨蛋!”被救下的童菁羽差点喜极而泣,没想到这个精神病居然这么厉害,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大狗一帮人。她有点娇嗲的喝道:“带我回去了!” “好啊,走啊!”天使迟钝的还没发现她的不对,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白痴,我动不了!你不会帮下忙啊!”他在这么笨下去,她可是要举刀杀人了。 秦默海愣了一下,猛的回过神,伸手就要抱起她,她急切嚷嚷:“背我就好,背我!” 他淡淡的一笑,轻轻的一抬手,就将她背到背上,听她在他耳边喃喃,“我要回家。” “好,没问题,我们回家!”他语气坚定的道,背着她朝外走去,其他人痛苦的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他们离开…… 好温暖的背!童菁羽将整张小脸都贴在他宽厚温暖的背上,张了张嘴,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刚才是怎么回事?”童菁羽忍不住好奇的问。 “嗯?”秦默海不解,微微转头,“什么?” “你是怎么做的,那些人就全飞出去了?” “啊~~就是出拳打了几下吗!”他满不在意的说道,这是钉子大的小事。 好厉害!童菁羽崇拜的看着他的后脑勺,以为自己够厉害,没想到他更厉害! “你是哪个武馆出身的啊?还是武术学校?少林寺?”她急急的问,准备问清楚了也要拜师学艺去。 “我天生就会啊!不然怎么会是十大天使!”天使说的理所当然,甚至有点小骄傲。 刚刚崇拜的心情,一瞬间,刷的不见!这个家伙,不能夸,一夸他就犯毛病。童菁羽不敢再问,就怕一个不小心,害他病得更严重,发起疯来,她可管不住。 呜呜呜……她现在有点后悔了,之前还以为自己能制服患有精神病的他,才勉为其难的收下他,现在看来自己真的错大了! 她可没有信心能打赢他! 思及此,她只好转移话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闻味啊!”天使缓缓的道,人类怎么这么笨呢? 是哦,她怎么把他无人能敌的鼻子给忘了?呵呵呵……童菁羽傻笑了几声,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没想到你还是有点用处的。” “是吗,是吗!”灯火通明的橱窗照出他灿烂的笑脸,脚步忽然加快:“你坐好哦,我要快点回家!” &&&&& 收留精神病的好处之一就是:日子过得飞快! 童菁羽相信,自己以后生了孩子当了妈妈,一定是好妈妈,连秦默海这种傻不拉叽的精神病都能在她悉心教导之下适应真实生活,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当然,过程不是那么简单,这段日子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鸡飞狗跳! 秦默海洗衣服不放洗衣粉,要放洗洁精! 秦默海刷鞋不用鞋刷,用刷锅刷子! 秦默海做饭,青菜不洗,坏肉扔锅,吃坏肚子上厕所排泄减肥! …… 第277章:贱贱哒 太阳正好,热呼呼的照进室内,童菁羽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悠闲的闭目养神。虽然精神病秦默海闹出那么多笑话,害她吃了不少苦,不过,能收获一个免费保姆,无怨无悔的洗衣做饭,也算值得了。 忽然,她猛的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心里一算,遭了,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再有不久,赵振就要从牢里出来,如果他回来看自己收留了一个大男人…… 呃~~ 她猛的摇摇头,不敢往下想,明天还是赶紧去警察局催催,他们办事怎么这么没效率呢?都多少天了啊,还找不到秦默海的亲人来接他回去。 不管了,不管了,别管警察局是否找到他的家人,还是趁早把他赶出去,趁着赵振没回来前,一定要解决他这个麻烦! 刚想到这,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她坐起身朝外一望,不出所料,是秦默海回来了。 口水差点顺着嘴角流下来,不管什么时候看,不管他穿着什么衣服,咋都那么秀色可餐呢? 秦默海拎着菜篮,冲她笑着打了个招呼,不用她指派,径直走进厨房,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顿丰盛的午餐——一盘青菜外加两碗米饭,被端了上来。 童菁羽就跟大小姐似的,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等他把饭菜摆好,接过他递上前的筷子才道:“默海,你已经会做事了,能不能独立去生活?” 他不含一丝杂质,如同婴儿般又黑又亮的眼睛盯着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一喜,呵呵笑着,“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他依然用力点头:“知道!” “那就好!”她满意的笑着,端起饭碗,让她直接对他说滚蛋还真的有点困难,还是理解万岁! 然而,第二天,他在!第三天,他还在!第四天,第五天…… 一个礼拜过去,他都没有要离开的迹象。一大早起来,见他又在厨房里忙乎,童菁羽实在忍不住,脸色黑黑的叫着:“秦默海!” 秦默海听到她的呼唤,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身体挺直的立在她面前:“童老大,什么事?” “你不是答应我要离开了吗?怎么还不走?”她懒得再拐弯抹角,直白的问。有没有搞错,一开始看他可怜收留下,教会他独立生活,他居然还敢赖在她家? 他一脸不解的看着她,疑惑的问:“我离开?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了啊?” “上个礼拜!”她大声喝道:“别跟我耍赖!” 虽然有免费保姆是不错,可是,她都要填不饱肚子了,就算保姆免费,她也养不起啊。 秦默海皱起眉头,仔细想了下,“我不记得说过要离开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好你个秦默海,你是真傻还是跟我装傻?别跟我来这套!”她上前一大步,抬起脚,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的俊脸拉到近前,眼睛狠狠地盯着他的俊脸—— 不好,口水又要没出息的流下来! 童菁羽的喉咙动了动,才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赶紧给我搬走!” 一瞬间,晶莹的泪水就出现在秦默海的眼里,慢慢的打转,吓得童菁羽倏的松开手,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磕磕巴巴的问:“你……你干什么……” 他抬起胳膊用力擦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放下,被泪水润湿的眼睛更加的黑更加的亮,可怜兮兮的视线直逼进她的眼,他憋着嘴,委屈的问:“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赶我走?” “不是你做错了什么,既然你能独立生活了,自然要离开这里啊!”她松了一口气,解释着,“我有我的生活,你有你的生活,以前是你不知道怎么生活,现在知道了,自然就要过自己的生活了!” 生活生活,她一口气说了好几个生活,说的他头都大了。他撇撇嘴,“我的生活就是你!” 所以说啥也不要离开。 这算不是算告白?童菁羽的心莫名其妙的就跳了起来。 不对,不对,现在可不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的时候。她板起脸来,“你不要太过分!” 他哼了一声,转身就朝厨房走去!气得童菁羽跺脚,“秦默海!”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晕,他居然高声唱起黄河大合唱,来应付她的高八度! TNND,真是反了反了,自己好心收留了一个赖皮狗,赶也赶不走,还敢反咬她一口? 童芸筝看着在厨房里忙碌却又显得孤单的背影,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算了算了,今天再留他一天吧。 是了,是了,看到他张的帅,看他孤单看他可怜,她就心软,是她不对,行了吧,明天真的赶他走。 真是的! 天人交战完毕,她刚要起身出去活动活动,弄点钱,忽然门铃响了。 收水电费的?不对,昨天刚交的钱。房租?还没到日子。那会是谁啊?难得有人来找她呢。 或许是小瑞吧。这小子跟着拉力赛车队跑了那么多天,也该回来了。 她边想边走到门口,拉开门,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站在门前的中年人看到她,笑嘻嘻的问:“请问,秦默海先生住这里吗?” 难道是来接精神病回家的?童菁羽喜出望外的同时,心里又升起一抹不舍。 不舍?不舍什么啊,别沉迷于美色忘了本分! 童菁羽回过神,呵呵笑着,温柔的道:“您找秦默海?他在!他在!” 说着,她转头就毫不客气的高声喊道:“秦默海,给我出来!” 秦默海听话的走过来,一看到门口的男人,脸色刷的一变,伸手推攘着他,不满的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给我走,给我离开!” “秦先生,秦先生!”中年男人眼见大门就要被关上,立即伸脚夹在门缝里,也不怕把脚夹段,身子也顺便挤进来,声音急切的恳求着:“秦先生,秦先生,您听我说!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就行!” 童菁羽瞪大眼睛,傻愣愣的看着永不妥协,奋斗不息的中年男人,他到底是谁啊,为什么如此恳求秦默海这个笨蛋呢? 就算男人声音充满恳求,秦默海的心好像石头做的,不为所动,冷冷的道:“你再不躲开,夹段你的腿我可不管!” “默海,这倒底是怎么回事?”童菁羽终于看不下去,走过来打断两人的争吵。 “这位小姐,求你帮我求求秦先生,让他听我解释一下吧!”中年男人注意到秦默海看向她的眼神很温柔,一瞬间看出秦默海的突破口在哪里,立即从门缝中伸出手,冲着童菁羽拼命挥舞。 她呵呵奸诈的笑着,上前一步,突然伸出拳头,咣的砸在中年男人光亮的脑门上,“不好意思,我不是圣母,懒得帮你!别想利用我!” 男人欲哭无泪,还不忘大声的喊:“是好事,是好事,我求秦先生到我们公司去走秀,一场十万块!” 十万块? 当!当!当! 童菁羽两只眼睛里遽然冒出一堆少了一横的“羊”字,好像看到好多印有老毛头的纸张在眼前飞来飞去! 她一把推开秦默海,为中年男人把门打开,谄媚的笑,谄媚的道:“您快请进,快进!快进!” 中年男人偷偷瞥了一眼秦默海,将他一脸的不高兴完全忽略掉,大步走进室内。 “这位先生,您说您是……” 中年男人立即明白了童菁羽的问题,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她看清名片上的名字,倏的瞪大眼睛,盯了半天,好像要把名片看穿似的,才抬起有点磕巴的问,“你……你是……” 见中年男人点点头,她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OMGA! 想起来了,电视上不是出现过他吗!天啊!他居然是—— 邵云熏,全国最大的娱乐公司——东皇娱乐有限公司的金牌经纪人,培养了一大批天皇天后外加超级名模! 他,怎么会来找秦默海? 听完中年人的解释,童菁羽才明白,原来秦默海这个美男某天上街买菜,就被他偶然发现,觉得凭他这样的身材,这样的容貌不当模特太可惜,立即发出邀请函。 结果,这个不上道的小子一口回绝。 邵云熏说什么也不想放弃这块瑰宝,死皮赖脸跟着他,秦默海脚程超级快,左拐右拐就消失在人海,他也是费了好长时间才找到这里来的。 听完,童菁羽翻着白眼瞥向秦默海,冷冷的问:“你这个混蛋,有这种事,怎么不和我说?” “哦?”美到惨绝人寰的天使却一脸茫然,不解的问:“这样的小事也要向你汇报吗?” 小事?一场走秀十万块是小事?好家伙,感情他以为她是富婆,养他没问题啊? “邵先生,你给个地址吧,我明天就把他洗干净拎过去!”童芸筝冲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秦默海白了一眼,压根不经过他的同意,当场决定,把他当猪肉一样随便卖出去! “不!我不要去!”秦默海走过来,一把抢走中年男人刚写好地址的纸张,三两下撕碎扔在地上。 “秦、默、海!”她不咬牙切齿就不姓童! “我要留在家里给你做饭!”他理直气壮的道:“才不和他走。” 第278章:你还会做饭啊 “呵呵呵……”中年男人笑着,看来他是个好老公呢,“秦先生,您下班回来,还是可以给她做饭啊……啊……”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见童菁羽猛的跳起来,在瑰宝头上狠狠的一砸,我的宝贝啊,你别给砸坏了! “做什么饭,谁需要你做饭了!”她气呼呼的瞪大眼睛,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不把握,只为了在家给她做饭?有没有搞错啊! 赶紧挣了钱好滚蛋才是正事! 秦默海一边揉着头,一边委屈的看着她,撇撇嘴:“我不给你做饭,你吃什么?” 他怎么还纠结这个问题?真是快疯了!童菁羽欲哭无泪,老天啊,如果他真的是天使,就把他抓回去吧,我求你了! &&&&& 三天之后,可怜兮兮的秦默海在童菁羽的淫威下,最终还是无奈的签下“卖身契” 。签约当天,现场有很多东皇的高官,各个喜上眉梢,庆幸比其他娱乐公司早一步签下他这块宝。 整个现场一片喜庆,就秦默海一个人特不给人家面子,摆着一张臭脸,毫不掩饰的展示着自己的不满。 东皇其他的重量级明星也在场,看他满脸愁容的模样,不约而同的气愤,看他架子可真够大的,大家千方百计要进入东皇,甚至不惜出卖色相,他倒好,被人家主动找进来不知足,提一大推意见不说,还敢摆臭脸! 东皇的那帮主事的也是,他就这么好吗?居然答应他提出的那么多条不合理条件? 事实证明,邵云熏发现瑰宝的眼光无比精准,瑰宝就是瑰宝,伪瑰宝永远比不上! 秦默海的第一场走秀,步伐还不是很正规,然而,他走秀所穿的衣服,价格无一不是一路飙升,卖到断货,商家数钱数到手软。 出道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就一跃成为了全球最火爆的模特,男女老少通吃,全球所有女性幻想的男人! 然而…… “默海……”国际机场贵宾通道里,一群人围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声音恳切的求着:“走吧,时间到了!” “我不去!”他怒气冲中的看着围在身边的家伙们,大声吼了一嗓子,转身就要走。 “默海!”邵云熏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他,无奈的道:“都到这里了,走吧。” 从来没有这样过,邵云熏从来没有随时随刻跟着一个艺人过。一直以来,他手里的艺人,都是培训培训,打磨打磨,然后就交给手下去管,偶尔心情好,想起谁,他随便关心关心就可以。 而对秦默海,他简直是掏心掏肺的付出,结果…… 见过耍大牌的,却没见过这么能耍大牌的。明明已经达到机场了,他说一句不去,就想扔下随行的三十多号人,转身走掉! “到这里又如何?”秦默海微微转过身,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脸色阴霾的吓人,冰冷的视线落在拉着他的手上,让见过无数大世面的邵云熏背脊不禁冒出一排冷汗。就是这样,他还不怕死的拉着他。 “是你们骗我来的!”他声音冷冽,高声抗议:“关我什么事?” 他耍大牌也好,发脾气也好,他们都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是东皇的第一宝贝!更何况…… 呃……确实是他们骗了他。昨夜工作完毕,他们将他安排到一个酒店休息,早上说送他回家,结果却把他送到国际机场来,以为到了机场他也就没办法。可惜,这家伙翻脸不认人的能力无人能及。 “是,是!”邵云熏死死拉着他,不让他走,急切的道:“合约上是写的清清楚楚,上午不工作……可是,默海,国际米兰秀走下来,可是上千万的利润啊!” “我不管!要走你自己去走!”他任性的甩着胳膊:“放开我,不然我打你了!” 自己走?要是能自己走,还用的着低声下气的求他?邵云熏头大的不行,此次国际最重量级的时装秀,只邀请了一位亚洲人,他不觉得荣幸不说,还不想参加,你说他有不知好歹到什么程度? “默海……” 邵云熏话音未落,谁都没来得及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邵云熏倏的飞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墙上,掉在地上。 在场的三十多号人瞪大眼睛,天啊,他……他……他居然敢打东皇的首席经纪人? 秦默海不理会那帮家伙的神色,转过身就要走,忽然看到眼前出现的女人,猛的顿住脚步,阴沉的脸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讨好的温柔模样: “童……童老大……你怎么来了?” 童菁羽火冒三丈的瞪着他,这个混蛋,看他做了什么好事!居然敢打邵云熏,那可是给他饭吃的大爷啊! 她气圆眼睛,一等笨蛋走近,猛的跳起来,咣!重重的给了他一个栗子。 其他人吃惊的下巴快掉下来,这个女人是谁啊,连脾气暴躁的秦海默,东皇最大牌的超级模特都敢打? 邵云熏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到童菁羽就跟看到救星似的,就差没哭出来。还好他够聪明,早早给她打电话把她找来,以防万一。 “干嘛打我?”秦默海揉头委屈的问道。 “我打你,你就委屈,你还打别人呢!”她气呼呼的吼他。 “他拦着我的路了!”他高声的反驳。 “你有理是不是?”她歪着头斜着眼睛,语气忽然沉下来。 这是她真正生气的前兆,秦默海虽然只见过一次,却很熟悉。别看她平时呼呼呵呵,总是怒气冲冲的,那还不是她真正生气的模样。她真正生起气来才恐怖,可以连续五天不开口! 他很怕她那样,就算她发火打打他,他都不在意,就怕她真正生起气来。 他嘿嘿的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慢慢的靠过来,温柔的道歉:“是我的错,我的错!” 咣!咣!咣!三十多人的下巴真的掉地上去了!天啊,一向板着脸的秦默海,居然会一脸谄媚的讨好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既然错了,就听话的跟他们走吧。”童菁羽淡淡的哼着,就该如此教训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我不要!”他一口回绝。 “秦、默、海!”咬牙切齿,咬牙切齿,总有一天,她的牙会为了他磨平。 “我又怎么了?”他满心不服,却又不敢大声质问,可怜的男人。 “为什么不跟他们走?”别看这是反问句,按照语文课讲,这是不用回答的命令式反问句。 不过,某人没上过语文课。 “我走了,谁给你做饭!” 咣!咣!咣!三十几口人,刚捡回来安好的下巴,又不争气的掉在地上! 童菁羽真想一头撞死算了,他怎么总想着做饭做饭啊,她什么时候给他留下自己好吃的印象了? “我不需要你做饭!” “可是菜市场的婆婆说,你天天不吃青菜,脸色都不好。”所以,他要每天盯着她好好吃饭才可以。 闻言,她呆了一呆,头一次,除了那个人外,有人会为她身体健康着想! 可是,她不能自私的留下他,“你走吧,我会自己做菜吃,行了吧?” “我信不过!” “秦默海,你别逼我杀你,唠哩唠叨的,还是男人不?”她阴狠的眼神片着他的肉,再唠叨,她真的不吃青菜,来个水煮人肉片算了。 “嗯……好吧,中午不能给你做饭了,晚上回来给你做!” 晕!他当去欧洲是一眨眼就能完成的事吗? “你老老实实的去欧洲吧,哪天回来……”哪天算——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见站在秦默海背后的邵云熏冲她连连摆手,让她立即噤声。 然而,秦默海有的时候是迟钝,有的时候却又聪明的另人发指,“你刚刚什么意思?” “啊?”童菁羽装糊涂,“啥,啥,啥啥啥意思?我说什么了吗?”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就算她生气,好几天不和他不说话,他也坚决不去。 “秦、默、海!” 他大踏步的朝外走去,就算她压低声音,也不好使。 “秦——默——海——”怒吼的大喊,依然不好使! 最后如何? “哇!”童菁羽坐在双层观光车的最上面,忍不住好奇的往四周看去,欢呼着,这就是欧洲,这里就是米兰?天啊,天啊,她出国了! 是了,她出国了,就在秦默海的脚丫即将踏出机场VIP通道的前一刻,东皇一个少东冲了过来,神奇的掏出一个护照,上面赫然的印着童菁羽的大名! 童菁羽还记得当时捧着护照的感觉,东皇无所不能,他们的提前观念太强悍了!~~ “童老大,你开心不?”秦默海坐在她的旁边,大声的问。 “开心!开心!”虽然热爱祖国,但是好奇心人人有之,她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出国。 哦,好吧,是想过,不过也只认为自己能去泰国啊缅甸啊离中国比较近的地方,从来没想过能到欧洲来! “呵呵呵!”秦默海听了她的话,也莫名的开心的笑了起来。 坐在他们身后的邵云熏,盯着两位的背影,一抹狡诘的光从他的眼里闪过。 第279章:像梦幻一样 观光,去真正的西餐厅吃未改成中国版的西餐,晚上再去看他走秀,第二天起来,他们顺便又去邻国游览一番,不真实的三天弹指间过去! 这三天,对于童菁羽来说,像梦幻一般,感觉比过年还快乐虽然很短,但她已经知足了。 加长的黑色林肯车,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半夜,才敢停在窄巷的门口。秦默海扯去长长的假发,取下绿色隐形眼镜,终于敢走下车子。 因为他不愿意搬出童菁羽的家,这附近居民又对他特熟悉,没办法,既然他不想平时化妆掩饰自己的身份,那么就让他上台时变成另一个人吧。 “童小姐……”眼见童菁羽马上要下车,邵云熏忽然低声喊住她。 她转过头,身子的一半已经探出车外,好奇的问:“怎么了?” “我听默海说你没有工作,你有没有到我们公司帮忙的意愿?”童菁羽不出声,他又忙道:“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跟在秦默海的身边,他想见你的时候能看到就行!” 哦~~“你们想加大他的工作量!”她语气肯定的道,继而低声笑着讽刺道:“剥削主义阶级。” 她一针见血的话,让邵云熏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一块本来能发出更大光芒的瑰宝只发挥这么点作用,他怎么想都不甘心。 “你别那么说,这事对谁都有好处吗!” “我又没说不帮你,看你急的。我也乐意当个剥削主义阶级。”只有让他接更多的动作,他才能尽快搬出去,否则,赵振回来看到他,她真的会被杀掉。 “一定让他多挣到钱才行,我快饿死了。”她胡乱找了个借口,掩饰自己真正的目的。 然而,邵云熏却误会了她的意思,这个女人是不是太贪得无厌了点?“一千万用完了?” “什么一千万?”童菁羽不解。 “安家费啊,签约的第一天,我们已经给了你们一千万!”他看到童菁羽的脸色忽然沉下来,不满的道:“童小姐,恕我直言,你只是秦默海的女朋友,两个人同居而已,一下把一千万花掉,是不是有点过分!” “去你个球!”她大声咒骂着,咣的摔上车门,脚步沉重的朝着等在不远处的秦默海走去。 秦默海,你厉害了。挣钱也不用和我汇报了!是了,是了,我算什么啊,凭什么让他汇报?呵呵……童菁羽,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脸色黑的不能在黑,不发一语的和他擦肩而过,他愣了愣,没有错,刚刚的不协调感觉,是她浑身散发的怒气。 “童老大,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他焦急的冲上来,跟在她后面关切的问:“怎么了?你为什么不高兴!” 当!当!当!铁制的楼梯在她的脚底发出巨大的响声,在寂静的深夜里异常的响亮。 “邵云熏刚才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他又问,然而她就是不说话,已经来到门前,掏出钥匙。 秦默海眼神深沉的看着她,心里泛起一股不明的感觉,从来没有这样过,好难受,难受的他想掉眼泪。 他倏的伸出手握住她拿钥匙的手,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童菁羽转头看向秦默海,借着昏黄的路灯,他能看到她眼里燃烧的熊熊怒火。就算这样,她还是一言不发。 他怕了她这个模样,紧抿着嘴巴,下一刻遽然松开她的手,身子微微一转忽然跃起,快速跳过围栏—— “默海——”童菁羽失声尖叫,忙跑到围栏处往下一看,只见他一点事也没有,往正要开走的加长林肯车冲去,一下就冲到车子面前,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无比响亮。 黑夜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从他的身形和动作上还是能看出他生气了,正在发脾气。晕,这小子,不敢冲她发火,就跑去找别人撒气? 她不想再管他,拧开门锁走进房间,咣的摔上门,等她随便洗了下澡,摸黑躺在床上,外面才响起开门的声音。 他的脚步越走越近,最后在她门前停下,她身体僵硬,一动也不动,以为他会敲门进来或者说点什么,然而,过了许久,脚步声重新响起,越来越远,冲着浴室去了。 童菁羽糊涂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第二天早上她就清楚了。 她早起推开房间,一股饭菜香扑鼻而来。她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高大身影,莫名的感动,却又倔强的撇过头不看她,洗漱完毕才坐在桌子前。 和他生闷气不想说话,不代表不吃他做的饭,毕竟饿坏肚子可是她倒霉。 秦默海把刚刚煎好的鸡蛋装在小盘子里递到她面前,然后才安静的坐下来,犹豫了一会儿,从桌布下抽出一张纸递过去。 他见她不伸手接,只好恭恭敬敬的放在她眼皮底下,然后轻声道:“我昨天想了一夜,才想到你可能因为我没把这张纸给你,你才生我的气。” 她眼神往桌面上一瞟,这个……是支票吗?她没见过支票,所以不敢确定。 “我不是不想给你,是不太明白它有什么用,本来想问你,可是,后来把它放在一边,就忘记了。”他急切的解释,“我昨天问了邵云熏,才有点明白,这个纸,是钱对吗?我没见过这样的钱,所以没弄明白,你别生气,他们给我的钱,我都会给你!” 童菁羽抬头静静的看着他,过了许久才道:“你挣的钱不用给我,我能喂饱自己。只是,既然你有钱,能买房子了,就能搬走了吧!” 秦默海眉头一皱,忽然扯过支票,在童菁羽来不及阻止的尖叫声中,三两下将其撕碎,随手一扬,纸片慢慢的飘到地上—— 童菁羽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碎纸片,心痛的只觉天旋地转,天啊,天啊,一千万啊,一千万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秦、默、海!”她发誓她的牙,真的要磨平了。 “我没钱了,还能住在这里吧!”他的语气里充满理所当然,气得她只有握紧拳头,才能克制住杀人的欲望。 呜呜呜呜,就算他不买房子,把支票给她啊,她要,她为什么不要,至少她照顾他那么久,收点回报也行!刚才干吗在那里冒充有骨气的人? 她这个悔啊,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 因为他毫不在乎的毁掉一千万,为了早日把这具瘟神赶出家,童菁羽签约到东皇,成为他的生活助理,鼓舞他勤劳致富。 “童老大,你饿吗?”男人关切的声音响起。 “不饿,赶紧把头转过去,老老实实的让化妆师给你化妆。”女人板着脸,厉声命令。 “童老大,你渴吗?”男人忽然从衣帽间里窜出来,不顾后面服装设计师的吼叫,关切的又问一旁的女人。 “不渴!你可以把衣服穿好再出来吗?”女人恨恨的磨牙。 “童老大,你累吗?”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有把自己的宝座让人之势。 “不累!你给我做好,等着上台!”他要是再废话,别怪她杀人。 这样的对话,时常发生在T型台后,东皇的工作人员以及其他公司的超模每每看到,都忍不住的连连惊呼。 听说这个女人是秦默海的生活助理,可是,看看他拿着奶茶殷勤的递到女人面前的德行,到底,谁是谁的生活助理啊? 秦默海终于上台走秀去了,她大大方方的坐在他刚才坐过的椅子上,椅子还有点温温的,感觉不错不错。 “请问,你是秦先生的生活助理吗?”一个工作人员实在忍不住好奇,忙里偷闲凑过来好奇的问。 童菁羽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点了点头。 “你和秦先生是恋人吗?”小丫头好大胆子,估计刚从大学毕业走上社会岗位,正所谓出生牛犊不怕虎,这么直白的问题也就只有她敢问。 附近的几个家伙,看样子都在忙,实际上早就把耳朵高高竖起,等着童大小姐的答案。 “哈哈哈……女朋友?”童菁羽笑道:“你看我们配吗?” 小丫头也不怕伤她的自尊心,连连摇头,这个世界上没人能配的上秦先生。他犹如天使般的面孔和身材,身上带着一点点神秘和性感,天啊,那样光芒四射的秦先生,根本不属于人间,和哪个女子靠近都是亵渎了他。 “就是,就是!”童菁羽肯定的道,小丫头不错,挺聪明,就那个精神病还想配的上她,省省吧…… 嗨,这话说的好违心! 童菁羽表面上不为所动,心里却暗暗谈了口气,自己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吗!欺骗自己有意思吗?就算他精神不正常好了,可他无人能敌的外貌和身材,他厉害非常的功夫,他现在举世瞩目的地位,该说她配不上他吗! 不过,也无所谓,她和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后分开自然还是各过各的生活。 再说,她都有男朋友了,她配不配的上他,也不重要。 第280章:谁都喜欢他 两个人正说话间,一伙人走了过来,童菁羽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抬头一看,哦,是林蔷薇。自从上次她教训了她的男朋友大狗后,她就不太好意思去找她,没想到两人在这里碰上。 “童菁羽,好久不见,你最近在忙什么,都不来找我?”林蔷薇走了过来,童菁羽往她身后一瞟,几个带着墨镜的黑衣人,一定又是她那个有钱老爹派来的保镖了。 “也没忙啥!”她说的可是实话,天天悠哉的,还能拿到钱,羡煞别人了。 “你怎么来这里了?”她反问道。 “这是我家公司的服装表演啊!”林蔷薇说的理所当然,可惜却骗不了老道的童菁羽。 她站起身,靠近林蔷薇,呵呵奸笑着:“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林大小姐每天只需要吃喝玩乐,还需要来公司帮忙?说,到底有什么目的?” 林蔷薇脸蛋泛着一抹好看的红晕,有点娇嗲的道:“用不着你管。” 她羞怯的模样岂能逃过童菁羽的法眼,她笑着小声揶揄她:“原来是春天来了。大狗呢?” 闻言,林蔷薇脸色一变,“你别提他!”当初是走了什么狗眼,犯了什么毛病,居然看上那么猥琐的一个家伙,现在想想,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童菁羽停住笑容,肚子忽然咕噜咕噜叫起来;“那个,我先去下洗手间,你还在这吗?” “在啊!”她等的人还没来呢,怎么会离开! 童菁羽抬脚刚要跑,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童老大,你去哪?” 她转回头冲刚刚走下台的秦默海挥挥手,扔下一句:“我去卫生间!”,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童老大?林蔷薇眼底泛起一抹不明的光,他和童菁羽是什么关系?干吗那么亲密的叫她童老大? 她一听说自家公司举办的服装展,出席的模特里有秦默海,立即奔了过来,准备借机认识他。谁让从秦默海出道的第一天开始,她就不由自主的爱上这个犹如从天界走出来的美男。只是没想到,童菁羽居然抢先了一步。 童菁羽害她和大狗分手,这次,她说什么也不会退步! 林蔷薇主动走到秦默海身边,伸出手:“你好,我是林蔷薇。” 秦默海的视线一直对着童菁羽消失的方向,并没有注意到一边有个女人和他打招呼。 他这副不搭理的模样,林蔷薇看在眼里,心底暗暗的不满,手尴尬的悬在半空半晌,最后无奈的放下。 他真的好迷人,高大的身材,棱角分明的五官,天使般的容貌。所以,她不会因为这点小挫折而气馁。 “秦先生,您和童菁羽是好朋友吗?”她声音甜蜜的大声道,童菁羽三个字终于成功的拉回他的注意力。 “我是童菁羽的好朋友哦,最好的朋友,你听她提过我吗?”她仰着头,露出自以为最美丽的笑容。 秦默海诚实的摇了摇头:“没有!”童菁羽从来不和他提什么朋友啊家人的事情,她说的最多的三个字就是:“秦、默、海!” 晕头!真是打击!林蔷薇在心里把童菁羽骂的要死,面不改色的微笑着道:“这个小丫头……” “童老大!”一闻到童菁羽的气味,秦默海就转回头,担忧的跑几步来到童菁羽的面前,“你怎么了?” 童菁羽不耐烦的白他一眼,“我上个厕所你要向你汇报吗?” “我刚才看你捂着肚子,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吃坏肚子了?”他依然担心,刚开始学习做饭的时候,他就把坏肉做成菜,结果害她拉肚子拉到虚脱,脸色发黄,两脚发软,那幕让人心痛的场景历历在目。 “没事了,没事了,你别大惊小怪的!”她不耐烦的挥着手,忽然注意到林蔷薇一直盯着秦默海,视线热切,猛的明白她为什么来此地。 原来她发春,看上的是她家的精神病。 不对,不对,啥时候精神病成她家的了?还有,应该警告林蔷薇离他远点。 对,林蔷薇是她最好的朋友,不能让她以身涉险,和精神病在一起。她家的精神病估计只有在她身边,才能不贻害四方,谁让只有她能制服他呢。 然而,她偷偷和林蔷薇说了这些后,她倒是用不满的眼神看她,冷冷的道:“童菁羽,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秦默海?” 童菁羽猛摇头,还来不及回答,只见林蔷薇两片薄薄的唇上下开阖:“你别忘了你还有赵振。” 童菁羽点点头,刚张开嘴,对方又打断她继续道:“你别想看着碗里的,又扒着锅里的。” 童菁羽皱起眉头,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是傻瓜吗?你想扒着秦默海这个摇钱树不放吗!”林蔷薇冷冷地哼了一声:“也不用这样侮辱人吧?精神病,我看你还有精神病呢?” 童菁羽诧异的瞪大眼睛,“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不是吗?”林蔷薇一想到童菁羽不让自己接近秦默海就来气,忍不住烦躁和火气,恶言恶语一古脑的冒出来,“你要是精神正常,能好好的大小姐不当,非要离家出走——啊——” 一只纤细的手倏的锁住她的喉咙,她未完的话硬生生的被咽了回去,童菁羽眸光凌厉,吓得她浑身发抖,寻问的声音都变了:“你……你……要干什么?” “林蔷薇,就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许提我家的事!”童菁羽冰冷的声音,透着阴狠。 “我……我知道了,你先放手!”林蔷薇惊恐的脸色一片惨白,别看童菁羽个头不大,手脚不粗,整个人显得很纤细,可是,她那只魔爪的力道可不是盖的,毕竟,三年前,她就获得国际武术女子全能亚军的称号! 童菁羽倏的松开锁喉的手,静静的看着止不住颤抖的林蔷薇半晌,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林大小姐扶着墙站直腰,恨恨的看着她背影消失的方向,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她,从来没有!秦默海,她要定了! 说做就做,林蔷薇一掷千金入股东皇,仗着自己是东皇一个大股东的身份,天天出现在东皇,痴缠着秦默海,很快的,东皇上上下下都传遍富婆林蔷薇看上秦默海的消息,甚至开始有八卦杂志拿此说事。 又加上这时邵云熏发现秦默海唱歌一级棒,开始帮他出唱片,害他完全成为全球男女老少关注的对象,每一个和他合作的女人都想和他闹绯闻,一时之间,东皇内部有秦林童三角恋之说,外面又频频有女人明示暗示和他关系匪浅,全球娱乐圈顿时好不热闹。 然而,身为绯闻男主角的秦默海,却对于自己站在台风眼上,天天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的事浑然不觉,每天依然和童老大形影不离,在其严厉的督促下忙碌的工作。他不承认不解释不澄清,以至于外面的女人我行我素的随便折腾,形成一个不管怎么闹,大家都差不多的局面。 这种平衡直到某一天,被一个莫名出现的男人完全打破。 这天,秦默海终于罢工成功,获得一日假期,恢复本来的面貌,硬拉着童菁羽上街。 谁让他拿到第二笔工资了。 其实,呵呵,第一笔工资的一千万,后来邵云熏又补给他了,毕竟他还没有对现支票,只是他不敢和童菁羽说,很怕她又赶他走。但拿第二笔工资的时候,她正在场,他没办法再隐瞒,为了把钱的数量减少,他决定速速消费,按小助理的意思就是败,到处去败钱,一直要败到买不起房子为止。 他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不离开她,在他的潜意识里,理应和她一直住在一起。 “这件衣服你穿着一定漂亮!”他拉着她走进商场,眼睛一直往衣服价格标签上瞟,只选贵的! “我不喜欢红色!”童菁羽看着他手里的红色礼服,皱着眉头。 可惜,决定败家的某男完全不理会她的感受,喊来售货员:“这件衣服给我包十件!” 童菁羽差点没摔倒!天啊,他刚才说什么?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精神病又犯毛病了!她趁快要喜疯的售货员没接过他的金卡前,赶紧拉着他走人。 “童老大,童老大,别走那么快啊!”秦默海一边喊着一边回头看着那件红色礼服,好贵,不该买十件的,应该买一百件,这样下去,钱很快就能花光。 “赶紧去医院,快点!”她赌气的道,不明白那种破衣服他干嘛要买十件。 “去医院?”秦默海一愣,忽然大声叫道:“你生病了?” 热闹的商场里人来人往,附近败家的家伙被这一吼声吓到,纷纷转头看过来。 “是你——啊——”有病两字没有机会蹦出来,变成一声吃惊的尖叫,一个旋转,童菁羽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他拔腿就跑。 “你干什么啊,快放下我,放开我!”妈啊,这个速度也忒快了!童菁羽只有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才能勉强不飞出去。 第281章:我要杀了他! “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就会到医院!”秦默海掩饰着满心的担忧,急切的安慰着。 “我没有病,你快放下我,我给你三秒的时间!” 秦默海终于放下她,她越看他越来气,转身就走。他知道她生气了,却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也不敢问,只好静静的跟在后面。 在商场人群涌动的过道内,一个染着红棕头发的娇美小女人气呼呼的拼命往前走,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紧紧的跟在后面。这副场景很有意思! 四周的看客不约而同的想,这个美男都不抬头,怎么还能紧紧的跟住女人呢? 走了几步,忽然,童菁羽窜到一个角落里,将自己大半个身子都藏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不远处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秦默海顿住脚步,顺着她的视线忘过去,只见那个高大的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妩媚的小女人和一个可爱小男孩,小男孩怀里抱着一辆一尺多长的小汽车,三个人嘻嘻哈哈的很开心。看起来好像是一家子。 扭过头,童菁羽羡慕的神色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她眼神热切的一直盯着那三个人,见那三个人要下楼梯了,她的脚好像不受控制的往前走,隔着一段距离跟着那三个人。 秦默海见童菁羽把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男人身上,忽然,心里莫名的抽痛起来,这种感觉他没体验过,也不明白,总之,此时此刻,他好希望自己的灵力还在,把那个男人变走,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为什么会不舒服呢?心里为什么会难受?”第二天,秦默海坐在休息室内,忽然开口朝正在给他的头发干洗的小助理问道。 只有他们俩的房间内,很安静。 “我想,那应该叫吃醋吧?”小助理一双纤细的手在他的头上机械的移动,魂却不知道飘到哪里,神游四方,完全凭直觉回答,“因为喜欢,所以希望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咦……” 她猛的回过神,低头诧异的叫道:“秦先生,您在说谁呢?我刚才没太注意,是谁吃醋?” “吃醋吗?”秦默海皱起眉头,没理会小助理的惊讶,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真的吃醋? “可我们当时是在卖衣服的商场里,不是卖食物的啊?我没有买醋,更没有买醋!” 小助理翻了翻白眼,严重怀疑秦默海出身于超级有钱人家,而且是那种家里有钱到孩子压根不用上学,只请全世界知名博士来当家庭教师的有钱人家,正因为家人对他保护过度,所以他才单纯的像个小孩子,偶尔会问一些很白痴的问题。 比如现在! “秦先生,我说的吃醋,不是真的吃醋,是指感情上的一种感受。比如你喜欢某个女人,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关系密切,心里就发酸,这个就是吃醋。” “哦~~”他拉长尾音,想了下,“那我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很烦躁,也是吗?” “当然是啊!”秦先生还挺聪明,懂得举一反三,孺子可教也! 小助理奸诈的笑了笑,继而又想到刚才的问题,语气恳求的问:“秦先生,你到底吃谁的醋啊!” 不会是吃她的吧?呵呵呵,她言情小说看多了,幻想幻想还不行吗! “我吃醋也就是说,我喜欢她?”秦默海转头,明亮的黑眸里发出兴奋的光彩,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是啊!是啊!你到底喜欢谁啊?”小助理扒着这个问题不忘,外面多少八卦记者想知道这个消息,自己居然走神没听到!晕啊,要是今天不问清楚,她会睡不着觉的。 秦默海没空回答小助理的问题,一把推开她就朝外跑去,小助理愣了一下,猛的想起一件事,跟着追出来,在他身后大喊:“秦先生,秦先生,您的头发还没冲!” 可傻乎乎的男人已经跑远,路过某个公众休息室,转身闯进去,不顾其他人吃惊的尖叫,拉过自己的专属司机径直来到停车场。 原来,他喜欢上她了!他要告诉她,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告诉她自己的心情,和她分享自己的喜悦!今天早上童菁羽不愿意起床,现在还一定赖在家里。 很快,车子停在楼下,他兴奋的冲上楼,往兜里一摸,钥匙不在。他想了一下,早上出门太着急,好像没有带。 算了,敲门! 咣!咣!咣…… 第三下刚刚砸下去,门就开了,然而,让他大失所望的是,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他迫切想见到的童菁羽,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脸色不好,看起来很憔悴,一身邋遢的模样,身上还有股怪味。 男人稍稍打量着他,这个家伙有毛病啊,头上还顶着白色的泡沫就来砸他家的门?他的脸色变的更难看,语气冷淡又不耐烦的问:“你是谁?” 见陌生男人从家里走出来,秦默海不高兴的脸色一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语气更不好的反问:“你又是谁?怎么在我家?” “你家?”男人白了他一眼,不快的扔下一句:“你走错地方了”,咣的关上门。 秦默海不敢置信的看着关上的门扉,他走错地方?怎么会?童老大的味道就在里面,是他弄错了好不好? 呃…… 童老大不会有事吧? 下一刻,他猛的踹开门,冲了进去,一把抓住闻声转过头的男人的衣领,死劲摇晃着他,大声问:“童老大呢!” “秦、默、海!”童菁羽标准的咬牙切齿声在附近响起,他转头看到她安然无恙,倏的松开手里的男人,几步走到她面前,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你有病啊?”童菁羽白了他一眼,越过他走向倒在地上的邋遢男,伸手将其扶起,无比关切的问:“阿振,你没事吧?” 被称为阿振的男人拍去身上的灰,眼神恨恨的瞪着秦默海,“他是谁?” “哦……这个事说起来有点复杂,你先坐下!”童菁羽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早知道他今天回来,她就不偷懒赖床,躲到东皇去多好。至少能躲一天! 赵振提前释放,突然回来,本来就吓得她焦头烂额,偏偏这个时候秦默海也跟着玩突然,非要往复杂的局势里插一脚。 赵振猛的甩开她的手,依然看着不远处的男人,虽然他顶着一头沾满泡沫的乱发,却毫不掩饰他出众的美貌,这样的男人,让他有强大的危机感。 “他是谁?” “阿振……”童菁羽不妥协,又走过来,却被他狠狠的推出去,最后,她只能咬着唇低头站在一边,轻声恳求着,“阿振,你别生气,先坐下来,慢慢听我解释好吗?” “他、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他阴狠的语气,一下惹火了秦默海,这个该死的男人,凭什么对他的童老大呼呼呵呵。 看着童菁羽无语的垂着头,一脸无措又委屈的模样,他的心好像忽然被绳子紧紧的勒住,疼得他快喘不上气来。 他抬脚朝着邋遢男走去,每一步下去都带起一个沉重的声响,由此可见他的怒气有多重。 童菁羽猛的抬头看着走近的男人,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上前一步伸出双臂拦在他的面前。 “你要干什么!” “我要杀了他!”秦默海冰冷的视线越过她,直直的落在邋遢男的身上。 童菁羽注意到他的视线里夹带着浓重的杀气,身体忍不住的一抖,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一向不是温柔可欺的小绵羊吗?怎么现在却只给她带来惊悚的感觉?她用力推着身前的男人,使出吃奶的劲,他依然不为所动的盯着她背后的男人。 邋遢男被这样冰冷的眼神吓得双腿发抖,忽然,他再也挺不住,一屁股跌在地上。 “秦默海,你在开什么玩笑,发什么疯?”童菁羽死劲推着他,不让他往前走,厉声喝着:“你要让我恨你吗?” 杀人?开什么玩笑!她当初好心的收留,难道要换来这个? 秦默海的理智回归,他慢慢低下头,俯视着身边的小女人,“你伤害你,为什么要帮他?” “他没有伤害我!他怎么会伤害我?他是我的男朋友,我的未婚夫,怎么舍得伤害我!”她愤怒的嘶吼着,不知道为什么喊出这些话,承认这些事,心会痛的厉害。 二年前,他去坐牢的时候,她也说过这番话的,那个时候明明不会心痛啊! 秦默海愣了一下,脚下一个不稳,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在说什么?” “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晕,这个用和他解释吗? “反正是,我男朋友回来了,你不能住在这里了,你给我走!”她指着门,大吼:“走啊!” 留着他在这里,赵振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他。或许,他更容易杀了赵振,反正一切对他们都不利。至于他为什么那么生气,为什么要杀了赵振,童菁羽一时焦虑的根本没时间去想。 第282章:我才不走 “这是我家,我不走!”他理直气壮的仰起头,哼了一声。 闻言,童菁羽无力的好想倒地不起,奇怪,这里啥时候变成他家了? 怪不得中国人现在都冷淡,见到老太太摔到在大街上都不敢上前扶一把,看看她好心收留的家伙,脸皮比城墙还厚,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吗…… “你走,你走啊!”童菁羽上前,用力推了他一下,“这里不是你的家,是我的家!” “你的家就是我的家!”他的语气坚定无比,若有外人在场,定会以为他们的关系有多亲密呢! “你……”她气得浑身发抖,好家伙,死脑筋的,该怎么说才能和他说清楚呢? “菁羽……”低沉的男人传来,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聪明的童菁羽岂能不知他的意思! 今天,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把秦默海赶走!呃……好像说的有点严重…… 不管了,不管了,总之一句话,为了共建和谐社会,她要铁下心!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瞬间冰冷,残忍的话脱口而出:“我真的不该收留你!就该让你像一条流浪狗一样,随便死在哪里!” 秦默海对她的话完全不解,眼神迷茫的看着她,忽然被她眼里冒出的泪水吓住。 她无声的落着泪,恨恨的指责他,“我对你不好吗?你就要这样回报我吗?”让她这么为难! “童老大……”她晶莹的泪水好像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他的心底,瞬间灼疼了他。 “秦默海,你要是有一点点的理智,一点点的良心,就不该死赖着我。如今,你功成身就,有的是钱,根本不用住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小窝里啊!” “我……” “你走啊!走啊!”她嘶吼的嗓子都哑了。秦默海默默的注视着她,好半晌,终于转身推开门。 直到他寂寞的背影消失在门扉后,她终于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明明想大声痛哭,可又要顾及一旁的赵振,结果,只好把一切郁闷憋在心里。 她偷偷的擦去泪水,勉强露出一个笑脸,转身冲着赵振说,“洗澡水估计凉了,我再去给你弄。”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他眼神莫名的看了她一眼,起身抬脚冲着浴室走去。 童菁羽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看了看门口,视线顺时针旋转,最后落在厨房的玻璃门上。以后那里再也不会有他忙碌的身影晃来晃去了。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只为了让她吃好饭,扔下上千万的事业;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万人瞩目的情况下,还亲自去脏乱的市场挑选最新鲜的青菜;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以为她穿红色好看,一掷千金买十件同样的礼服。 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一个人,给她期待已久的深爱! 是爱吗?她猛的回过神,秦默海做那么多,是爱吗?也许,单单只是感激吧! 浴室方向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她僵硬的转头望去,一个瘦弱的身形隐隐约约的映在磨砂玻璃门上面…… 不是熟悉的高大魁梧的身影,而是久违的瘦弱的身影! 童菁羽,别管秦默海所做的一切是出于什么目的,也别管自己为什么在赶走他之后会心痛,要多想想赵振为你所做的一切! 一声轰隆隆的闷雷声猛的传来,她站起身关好窗户,很快噼里啪啦雨声聚然响起。她失神的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洗刷着玻璃窗,室内这么暗,好像黑夜。 一个脚步声渐渐的走近,停在她的身后,下一秒,一双骨瘦如柴的手环过她的腰,让她跌进男人的怀抱,男人没有多少肉的身体,咯得她很痛。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菁羽,你答应过我的,等我出来,就把你给我。” 是的,她答应过!自从三年前走投无路,被他救下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他救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每当他提出交往,她都嘻嘻哈哈的拒绝,知道自己欠他一辈子的人情,却不想以这种方式来还。 如果可以接受和一个不相爱的男人在一起,她也没必要逃出洪家牢笼。可是,二年前,他因为救她伤人而坐牢,她就知道自己必须给他一个坚强的理由,既然已经确认自己一辈子得不到真爱,就索性答应了他的请求。 他等了二年,已经等不下去了吧。今夜,他会将她由女孩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就算意志力不一般的强大,她也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在她背后的男人感觉到她的害怕,身体一僵,猛的推开她。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他愤怒的看着她,“如果不想,就直接说!我不需要你可怜!” 洗过澡后的他,露出一张有些粗糙却很有男人味的脸,眼里满满的都是怒火。 “我……需要适应一下!”她脑海里一片空白,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条件反射的说。 他眼神阴沉的看着她,童菁羽不是一个擅于掩饰的人,她对他好,完全是出于恩情,不是爱情,这点他清清楚楚。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想要她,痛苦的两年牢狱之灾,这么大的付出,不可以一点回报都没有,就算要放开她,也要把她的第一次夺走以后再说。 思及此,他不再犹豫,上前一步拉起童菁羽就往房间内扯。别看他因为坐牢而变得骨瘦如柴,力气还蛮大,拽得她胳膊好疼。 “阿振,阿振,你慢一点,慢一点!”整条胳膊都要被扯断了,她忍不住的痛呼出声,然而他好像完全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一把抱起她,重重的扔在床上,整个身子随后压上来。 “呃……”童菁羽把痛苦咽下喉咙,身体僵硬的无法的动弹。她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敢睁眼看他,感觉到他的大掌朝着她的衬衫袭来—— 她好害怕,真的很怕。他的抚摸让她不仅没有快感,还让她必须握紧拳头才能克制住推开他的冲动。 嗤—— 衬衫被撕裂的声音遽然响起,她没有睁开眼睛,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正落在被白色内衣包裹的饱满上。 她好怕,真的好怕,不敢往下想,因为恐惧,眼睛闭的太紧,眉头甚至都挤到一块。 他的呼吸越来越近,他的手好像靠了过来—— 啊—— 咦? 这声惨叫是谁发出来的?童菁羽回忆了一下,好像不是她哦? 她猛的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让人一看到就忍不住流口水的俊脸近在咫尺。 “秦默海!”她惊讶的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他全身湿透,雨水正顺着头顶往下流,就算他现在是这样一幅惨兮兮落魄的模样,怎么看起来还那么迷人? 一阵闷雷轰隆隆在附近响起,童菁羽猛得回过神,晕啊,有没有弄错,现在是啥时候,她居然还看美男看呆眼,没出息到这个地步了? 赵振呢?耳边忽然传来轻微的痛苦呻吟,童菁羽起身朝床下一看,好家伙,赵振赤裸着胸膛倒在地上起不来,感情敢才的惨叫是他发出来的。 “秦默海,你做了什么?”她惊恐的跳下床,甚至没来得及蹲下去查看赵振的伤势,脑袋一晕,身体一转,就落在一个湿淋淋的怀抱里。 “秦默海,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她握拳捶打着他,力道很大,可惜,对他而言就跟挠痒痒似的。 他对躺在地上惨叫的男人无动于衷,紧紧抱着她朝外面走去。 “秦、默、海!”童菁羽气得只能磨牙,“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说这里不是我的家,那我就带你去我的家。”他语气平静的道,一脚踹开房门,瓢泼的雨水刷的冲了过来,扑了他们满脸满身。 “你又发什么疯?”完了,完了,他犯病了,绝对的!童菁羽摇着头,摇去脸上冰冷的雨水。 “就算你哭,我也不要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他抱着她下楼,钻进豪华跑车里,紧紧的搂着她,一丝一毫都不肯松弛,冲前面的司机命令:“开车,就去邵云熏说的地方。” 太阳升起,拉着窗帘的室内依然昏暗。 秦默海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蜷曲在床上熟睡的女人。她哭够闹够,最后知道无法逃离他的手掌心,只好无奈的倒在床上睡闷觉,这一睡就睡了好久。 大掌浮上俏丽的鸭蛋脸,几不可闻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内响起,带着难以撼动的决定:“童老大,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童菁羽才睡醒,发现天已经大亮。她坐在床上四下看了看,有钱人就是好,能住这么宽敞明亮的房子。 不过,她不稀罕! 下床走到门前,拧了半天门把手,整个木门依然纹丝不动。该死的家伙,胆大包天的居然拘禁她? 气呼呼的倒回床上,等了半天,门口终于传来脚步声,她坐起身,等男人推门而入,大声喝道:“秦、默、海!” “童老大,你醒了!”他脸上挂着灿烂无害的笑容走近。 第283章:不要和那个男人好 童菁羽,别被他这副无害的模样唬住,要知道,看起来越是小白兔的家伙,阴狠起来比谁都毒!她瞪着他,气呼呼的问:“你能关我一时,能关我一辈子吗?” “我没有想关着你啊,只是怕你跑了!” 看看,他的理由多充分!这和绑架有什么区别? 他看着她的眼神无比专注,见她不语,坐在一边又道:“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想谈什么?”和精神病吵是没用的,她只好深呼吸压下满肚子的火气,平静的问。 “我不要你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他直接说到。 “你不让我就听啊?”童菁羽不满的哼了一声,看来,他病的实在不清。 “童老大,我喜欢你,我要和你一直在一起!”秦默海一向单纯又直白,直截了当的表明自己真实的感情。 童菁羽惊愕的看着他,明明知道他有精神病,说的话不可信,为什么听到这番告白,心底深处还是忍不住的小兔乱蹦呢? 就算如此,她还是一口回绝了他,“我和赵振是注定要在一起,谁也改变不了。” “你又不快乐!为什么非要和他在一起!”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昨天救下她的时候,她的眼角都是泪水。 “谁说我不快乐!我和他在一起高兴的很!”童菁羽倔强的道。 “撒谎!”他看透一切似的反驳。 真是想法被看出来,她有点恼羞成怒:“就算我不喜欢他,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他不死心的问。 “因为我讨厌你,讨厌你,一看到你就不高兴,行了吧!”她扯着脖子吼。 “是吗?”他眼神悲伤的站起身,如果见到他她会不开心,那么他会离开! &&&&& 太阳高高悬挂在天空,烤得地上的人热的烦躁。童菁羽抬头平静的看着楼上的某个窗口,那是她的家,一想到赵振就等在里面,她居然抬不起脚。 许久,她低下头,鼓起勇气朝楼上走去,刚推开门就注意到房间异常的凌乱,一些衣物随意的散落在地上,怎么还有女人的内衣? 眉头不禁皱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她放轻脚步来到卧室门前,轻轻一推,一幕刺眼的画面闯入眼睛—— 两个未着寸缕的裸体交缠偎依的躺在床上!其中一个显然是她的男朋友赵振先生。 她只顿了一下,无比冷静轻轻走上前,倒要看看床上的女人是谁。 然而,刚一看清女人的脸,她震惊的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也不知道踩在什么东西上,发出一个响声。 床上的两人遽然惊醒,女人起身看到童菁羽吃惊的站在床边,反而比谁都冷静,扯过一旁的浴巾包住自己光裸的身体。 相比较起来,赵振更加的慌乱,他见童菁羽往后退去准备离开,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跳下床。 “菁羽,菁羽!”他急急的唤道:“你听我说!” 童菁羽转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穿好衣服,到客厅来,我等你!” 赵振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似的站在她面前,嗯……本来就做错事了吧,不敢开口。有点时候,童菁羽单单往那里一座,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这时,林蔷薇已经洗好澡,换好衣服走出房间,看到不说话的两个人,淡淡的笑了一下,“你们先忙,我先走了。” “林蔷薇,看来我们之间,就只有我重视友情。”童菁羽注视着不远处的女人,希望她能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可以让自己原谅她的解释。 就算不爱赵振,但他现在还是她的男朋友,林蔷薇怎么能这么做,勾引她的男朋友? 林蔷薇耸了耸肩膀,“你勾引我的男人,我和你的男人上床又有什么错呢?” 童菁羽一脸不解,“我什么时候勾引你的男人了?” 她还好意思问?林蔷薇的火气顿时飙升,一改先前的冷静模样,嘶吼着:“你说秦默海是精神病,让我离他远点,你还不是和他出去开房!” 昨天她听说童菁羽和秦默海住在一起,急冲冲的找来,结果只看到赵振无力的躺在地上,一问,才知道童菁羽和秦默海一起离开,接下来的事情就算不用别人说,她也知道会发生什么。越想越气,越想越恨童菁羽,既然虚伪的女人让她彻底的心寒,她也要羞辱她! 童菁羽觉得自己做的事没必要和她解释,苦笑了一下,所谓的好朋友也不过如此,在不了解实际情况下,凭着一时之气就能和她男朋友搞上床。 “童菁羽!”她不解释,就是默认了?林蔷薇愤怒的看着她:“你这个卑鄙阴险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好过!” 童菁羽讽刺的微笑了一下,!“林蔷薇,你连我最讨厌的是什么都忘记……”她不怕的就是威胁 难道,她们的友情真的那么淡吗? 林蔷薇咬着唇,露出阴狠的神色瞪了她半天,最后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碍事的家伙离开,现在该说说他们的问题了吧?童菁羽见赵振一直不说话,只好主动的开口,“你不是要解释吗?” “我……我当时只是生气,气你和他走了!” “所以你就不顾一切的想报复我?”直到这个时候,心中的怒火才渐渐升起来,怎么他们一个个都是这样,朋友不相信她,就连等了二年的男朋友也不相信她! “你都和他在一起了,让我怎么样?”赵振抬起头,怒吼着。 “我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了?你不也看到了吗?我是被他带走的啊!” “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吗!”赵振苦笑,“你可是全国武术冠军啊,若真的想留下,岂能留不下来!” 童菁羽脸色一白,当时她并没有想到动武这点。 赵振无力的跌在沙发上:“童菁羽,直到现在你也没有爱过我吧!” “我……”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张了张嘴,赵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要的答案。 明明是他和别的女人上了床,为什么她要内疚?童菁羽咬着唇不语。 “我是一个失败的男人,呵呵……舍弃两年的自由,换到的无非是怜悯!”他的眼神忽然一变:“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和你分手!你永远都是我的!” 童菁羽看着他坚定的神色,好半晌,才点头:“好!我们马上准备结婚!” 她欠他的,一定要还。不是所有的婚姻里都有爱情! &&&&& 童菁羽辞职了,彻底的和秦默海划清关系。离开东皇的那天,她没有见到秦默海,他出去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说来可笑,她这个贴身助理,做的真不称职。 刘建瑞拉力赛回来,一听说她要结婚立即把她拉到茶厅,躲进包厢,不敢置信的问:“老大,你当初逃家不就是为了不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吗?怎么现在却要和赵振结婚?” “我没有不爱他啊!”童菁羽噙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红茶,淡淡的回答。 “老大,算了!就算你能骗得了你自己,也骗不了我,你的脸上明明写着两个字:痛苦!”刘建瑞指着她,一针见血的道:“就算欠那个家伙的,也不用拿一辈子来还吧!” “老瑞……”她喝断他的话,他一向不喜欢赵振,称呼自然没啥礼貌。 “老大,你是我们的老大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他语带恳求,“你想一辈子这样下去吗?” “不然我要怎样?”童菁羽再也忍不住,摔下手里的杯子,冲着他吼:“我没有努力过,没有争取过吗?可我得到的是什么,你不也看到了吗!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刘建瑞注意到晶莹的泪水在她眼里打转,心也跟着紧紧揪起,老大的人生都被洪老头给毁了,那个老头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他若给老大一点爱,老大也不会自暴自弃到如今这个地步。 他正思考该说些什么好劝慰下她,忽然,包间的门猛的被人推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立在门口。 “喂,你是谁!”他的眼神那么阴狠,好吓人,刘建瑞有些害怕的问。 “老瑞,没事的,他是来找我的,你先走!”童菁羽把老瑞往外推,他担忧的不住回头偷偷看那个男人,悄声问:“真的没事吗?” “你别忘了我是谁!”她冲他使了一个眼色。 也对,武术高手,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老瑞离开顺便关好门,童菁羽仰起头:“你找我干什么……” 话音未落,她忽然发现自己跌进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 秦默海紧紧的搂住她,下巴死死的扣在她的肩膀上,她刚动了一下,他的胳膊猛的收得更紧,“别动!” 他什么也不说,臂膀有力的抱着她,温暖从他身上传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鼻子一酸,泪水哗的就流了下来! 就算他精神有毛病好了,就算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国际明星好了,她喜欢他喜欢他喜欢他…… “秦默海……”她低低的呼唤,为什么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为什么在她已经绝望的接受命运的时候来搅乱平静的湖水? “童老大,不要和那个人结婚,不要!”他有些撒娇,又有些命令和恳求,“我们一起走吧,到天涯海角去!” 第284章:我喜欢你啊 “秦默海……”听到这番话,童菁羽哇的哭得更大声,抬手也抱住他的腰,“默海……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和你一起走……” “为什么?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欠他的人情,我从离家出走的那天开始就开始欠他的!你看到了吗,他因为我而坐牢,变成这副憔悴的模样,他只有一个希望,如果我抛弃他,他会死的!他救过我,我也必须救下他!” “不要这样……”秦默海的泪水默默的落在她的肩头:“我不要和你分开!我不要……” 童菁羽哭着推开他,不敢抬头看他的泪脸,小脑袋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默海,不要再来找我……好吗?我求求你!” “我不要!” “你不要小孩子气了!”她抽着鼻子,“我们是成年人,你理智一点。” 秦默海低着头,带着哭腔说:“童老大,我认识了你,知道什么是笑,什么是爱,什么是哭,我好高兴认识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抬头帮他擦着泪水,自己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他哭着也抬手帮她擦泪水,然而,两人的泪水却越擦越多。 她抬脚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头,心疼的吻上他的唇。 秦默海心里一颤,从来没有接过吻的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凭着感觉走。 她吸吮着他的唇瓣,他也就有样学样,回咬着她,唇摩挲着唇,舌绕着舌,久久不肯分开。他们只能拼命的从彼此的身上汲取走下去的动力,就好象这会是他们最后一个吻,如果不好好的把握,再也不会有了…… &&&& 童菁羽知道自己的眼睛一定红彤彤的吓人,走过酒店大堂的时候,别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她就清清楚楚了。 如果不是林蔷薇给她打电话,她才不会离开茶餐厅到这种地方来丢人。她也许想挽回这段友谊吧。只要她说句对不起,她也可以一笑泯恩仇。 站在502号房前,深吸一口气,她抬起手刚要敲门,忽然发现门压根没关严,暧昧的娇笑声正从里面传来。 她有客人? 童菁羽犹豫了一下,准备到楼下去等会儿,然而,紧接着传来的熟悉的男人声音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不敢接受的推开房门。 好家伙! 这次,她若不生气,就不是人类了!她放弃了爱情,只为了报恩,然而,她的恩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她! 如果说上一次他这么做,是因为误会她和别的男人上床而发怒失去理智,那这一次呢! 床上的两个人全神贯注地享受着肉体欢愉,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们头上乍然响起:“赵振,这次你该怎么解释?” 伏在女人身上的男人身体一僵,猛的抬起头,看清童菁羽的一瞬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耳边传来淡淡的轻笑声,他立即明白,童菁羽出现在这里,是林蔷薇早就计划好的! “菁羽,你听我说……一切都是林蔷薇设计的!”他扔下身下的女人,转过身。 童菁羽不好意思的撇过眼,可不想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得鸡眼“我没走。你想解释什么?” “我……” “因为我一直不跟你上床,你是男人,有欲望,需要解决,林蔷薇向你保证说不会泄密,所以你就想,有一就有二,欣然赴约,对吧?” 她冷笑着打断他的话,“如果你够坚定,岂会被林蔷薇设计?赵振,别给自己的放纵找借口!” 她说的他哑口无。 童菁羽知道自己说的全中,又笑了一下,“我欠你一条命,就凭你这种不知道收敛的性格,以后一定会惹出大事,到时候我会救你还了你的恩情!” 这么喜欢肉体之欢的男人会因为她的离开而想死?她之前怎么有这么可笑的想法。 “菁羽,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一时反应不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我说的太明白,你身下的女人只会笑得更开心,我们给双方留点面子吧!” “你欠我的命好还,欠我的情呢?”直到现在,赵振还不敢相信她提出分手,做着垂死挣扎。 “无法两情相悦,本来就说不上谁欠谁!就算我欠你的,交往期间你出轨二次,也算持平!” 说完,她平静的视线移向半卧在床上的女人,她把她们的友情践踏到这种地步,就别怪她不客气:“林蔷薇,谢谢你做的一切,让我彻底清醒,下定决心和秦默海在一起!” “童菁羽,你……”林蔷薇蹦起来,尖叫着,然而,童菁羽已经摔门而去,懒的听她废话。 卸下身上的担子,整个人一下变得无比轻松。童菁羽心情愉悦的止不住兴奋,不顾路人的视线,在大街上狂奔,秦默海,秦默海,他一定还在家里伤心,她要去找他,告诉他,就算他精神不正常,自己和可以和他在一起,哪怕到天涯海角,都要跟着他! 她太高兴,以至于没看到一辆车从旁边窜过来,猛的停在前面,害得她差点摔在车上。 她张开嘴巴,正准备怒骂一通,车上走下来的人却让她惊恐的瞪圆眼睛,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要跑! 然而,一只有力的大掌还是扣住她的手,下一刻,后颈处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童菁羽终于醒来,坐在床上四下看看,映入眼中的都是熟悉的场景,连室内的摆设都没有变过,她以为这个房间不是做仓库就是做婴儿房了呢! 不过,出乎意料的,东西不仅没变,好像都还很干净,是谁打扫过吧! 视线最后落在门上,不用下床去查看,她也知道门是锁着的,无奈的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面还有七龙珠的贴纸,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掉下来,厉害!还是过去的东西结实。 不久,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门锁被拧开,有人走进来。她微微转头,眼神平静的看着走过来的老头,不发一语。 “你在外面也该闹够了吧!”老头佝偻着背,一脸皱纹,神情严肃。 看看,这就是她的爸爸,曾经站在武术界高峰的男人,多年不见,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惹的她火冒三丈。 别人也有严厉的父亲,可就算严厉,也是出于爱。他严厉?哼!只为了自己的尊严而已! 她打了个哈欠,知道和他说什么都没有用,转过身子,扯过被子,准备继续睡觉。 “准备准备,明天去相亲!” 第一句话气得她火冒三丈,第二句话就能把整个人气死!有这么当爹吗?她该抽他的血,拿去做个DNA验证! 等老头一离开,她就床上跳下来,窗户有铁栏杆,门被锁着,还真的难以逃脱。感情那个老头真的把她当囚犯了! 她推开窗户扒着铁栏杆往下一看,该死的大师兄就站在楼下,居然敢抓她,等她逃出去了,一定给他好看! 不过,现在有求于他,还是好声好气的吧。 “大师兄,大师兄……”她挥舞着手大声喊,楼下的男人终于听到声音抬起头。 “大师兄,你叫我哥哥来好吗?”虽然老哥懦弱无能,快三十出头了,还怕老爹怕的要死,就算求他放她走,他也不敢。不过,他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你哥出去办事,后天才能回来。”楼下的大师兄扯着嗓门回答。 晕头!看来死老头都算计好了吗! 她站在窗口没有说话,忽然朝一边倒去。 不出所料,过了不一会儿,急冲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门被猛的打开,大师兄走近,扶起地上的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好像很痛苦的女人,担忧的问:“小羽,怎么了?” 怎么了!多亏大师兄你脑袋不灵光! 童菁羽猛的睁开眼,吓了大师兄一跳,趁他没来得及反应,放在他身后的胳膊猛的一抬,狠狠的砸到他的脖颈处,他哼了一声倒地不起。 她一把推开倒地的男人,抬脚就朝门外跑去,很快来到楼下,推开门—— 呵呵呵…… 她顿住脚步,面带虚伪笑容的看着堵在前面的几个男人,“你们怎么都在这?” “大师兄蠢,我们可不蠢!” 闻言,童菁羽眼神一冷,“让开!” “小羽,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回到房间去,要是动粗都不好看。”曾经的二师兄,如今洪氏武道馆的老师,微笑的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她摆出打架的姿势,“我今天一定要离开这里!” 她不想再成为洪老头和这帮家伙的棋子! 不愿意和这些人罗嗦,她冲上前去,那帮家伙也冲过来,顿时几个家伙打在一起。和童菁羽打架,不用讲究男欺女,多欺少,是多么不道义的事,像她这么凶猛的母老虎,百年不得一见。 童菁羽有好几年没有认真的伸展拳脚,功夫生疏了很多,又加上敌方人多势众,她很快吃了亏,拜下阵来,一个不小心,被迎头飞过来的拳头击中,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第285章:这都什么年代了 童菁羽紧紧闭上眼睛,等了一下,预期的疼痛也没有来,反而好像有谁接住了她。她猛的睁开眼睛一看,秦默海,紧紧地搂着她的腰,正低头看她。 “默海,你怎么来了?”她大吃一惊,忍不住的问。 秦默海没有回答,反而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声音冰冷的问:“他们打你打的痛不?” 痛!痛死了!她好想这么说,但若真的这么说,秦默海绝对会冲上去和他们厮打。虽然他的武功不错,可眼前围着这么一大堆人,不明摆着要吃亏吗! 她拦着他,悄声说,“不要管他们,我们先逃!” 然而,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视线阴冷的盯着对面的几个家伙。 不知和多少人比过武的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冷冽的目光,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忽然想到自己的才是习武之人,怎能往后退! 啊—— 随着一声尖叫,他们猛的回过神,只见秦默海已经扔下童菁羽,动作极快的冲了过来,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后颈一疼,浑身的力气一瞬间消失,脚下一软,扑通扑通几声,他们就都倒在了地上。 “酷——”童菁羽瞪大眼睛忍不住的惊呼! 秦默海淡淡的笑着走过来,牵住她的手,“走吧!” 她高兴的点点头,两人刚走了一步,前面猛的出现一个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往哪走?小羽,你又想到哪去?”一个佝偻着腰,脸皱的跟梅菜干似的老头立在他们前面。 童菁羽拉着秦默海往后腿了一步,冷冷的道:“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 “放肆!”梅菜干老头极具威严的喝到,以为她会怕。 刚才被关着,她知道多说无用,现在有人给她撑腰,还怕什么!童菁羽抬起下巴,有点藐视的看着前面的眼神冷冽的老头:“让开!” “童老大,这个老头也要拦着你路吗?”秦默海握拳,上前一步,大有也要把他打倒的趋势。 童菁羽赶紧拦住他,就算和这个老头断绝关系,她也不想伤害他,否则会遭天打雷劈的。 “哦!年轻人,很有勇气!”梅菜干老头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还用赞许的眼神审视面前的年轻人,敢和他挑战? 秦默海闻言一愣,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微笑着道:“您不用赞扬我!” 晕! 童菁羽差点倒地,这个傻瓜,人家是讽刺你呢! “可就算你赞扬我,我也要带童菁羽走!”他继而又道,敛去脸上的害羞笑容,挺直腰杆,语气里透着无法动摇的坚决。 梅菜干老头冷哼一声,“她马上要和别人相亲结婚了,你凭什么带走她?” 童菁羽睁大眼睛瞪着梅菜干,有没有搞错,不是说女人才有跳跃式思维吗,她看这个老头的思维比女人还跳跃,还没相亲呢,都想到结婚了。 再说了,她又没答应相亲! 一旁的秦默海眼神一冷,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让她的肩膀紧紧地贴着他的,有点像小孩子般,任性又霸道的道:“我不会再把童老大交给任何人!” 童菁羽感动的看着他,一直以来,她在别人眼里很强势很厉害,却不知道她也需要爱,想找一个真心爱她呵护她的人,是亲情也好,友情也好,还是爱情也罢,只要有一个人把她放在心里第一位,她就满足了。 万万没想到,期待已久的符合条件的人居然是她无意中收留的精神病!哦……他现在很正常! “那你就得先过了我这关!你只要能打到我,就可以领她走!”老头冷冷的说着,摆出一副比武的架势。 这时,先前被秦默海打到的家伙们终于有力气爬了起来,站在秦默海的后面直冲梅菜干老头摆手,师傅啊,虽然你厉害,但这个家伙不是一般的强悍,别和他打! 然而,梅菜干老头眼里根本没有那帮失败的徒弟,眼睛死死的盯着秦默海! 梅菜干老头有多固执,童菁羽比谁都清楚,她无奈的叹口气,小声的交代了一句“打败他就行,千万别伤到。” 秦默海点点头,等老头冲上来,快速出击,谁也没清是什么回事,啪的一声,老头就倒在了地上! 童菁羽伸出食指和终止摆出一个V型,忍不住的欢呼着:“也!” 看到一直高高在上唯我独尊固执到没有血性的老头惨败,真是爽啊! 秦默海拍了拍手,再次牵起童芸筝的纤细的柔荑,迈开脚步刚想走,迎面又冒出个人,还有完没完了? 咦,不对,这个人好面熟?秦默海瞪大眼睛看着高大威猛的男人,想了一下,记忆中的一张脸跳了出来。 对了,是他! 童菁羽前段时间跟踪的家伙!他怎么也在这? 忽然,被他一直握住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这个男人不会也和她有婚姻关系吧? 他正不安的猜测,她张了张嘴,轻轻的喊道:“哥——” “小羽,你回来了!”男人收起刚刚见到她时所露出的吃惊表情,露出一抹欣喜的微笑,继而低头看到倒地不起的梅菜干老头,眼神猛的一沉。 “爸,怎么倒在地上了?”男人有些担忧的问道,走过来扶起地上的男人。 哥?他是她哥哥? 秦默海猛的转过身,愣愣的看着他们,男人是童老大的哥哥,老头是男人的爸爸,也就是说老头是童老大的爸爸,也就是说…… 他把未来的岳父给打了? “爸,爸,谁把你打成这样的?”男人摇着老头,老头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瞥向秦默海。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童菁羽反应过来,扯住秦默海就朝外跑去。 “这不好吧,要道歉……”话音未落,两个人已经跑出去一大段,秦默海内疚的频频转头,看着自己的岳父越变越小,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童老大,你怎么让我打你的爸爸呢?”两人终于从洪家逃脱,慢下脚步,他忍不住出声问道。 童菁羽跳过来抱住他的胳膊,头落在他的肩头,“呵呵,不用管他。” “可,这是大逆不道的!” 她的身子一僵,顿住脚步,眼里闪过一丝怒火,“你认为我大逆不道?” 秦默海吓得连连摇头,“我……我……” “默海,你知道吗,从小到大,重男轻女的爸爸从来不把我当成他的女儿,懒得给我爱不说,还完全把我当成一件商品!”童菁羽厉声喝道! 恨一个人是要有理由的,特别是父女二人,“我十八岁刚过,他就让我嫁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见秦默海摇着头,童菁羽咬着唇忍住心里的辛酸,恨恨的道:“嫁了我,可以换到一本剑谱!” 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听她继续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剑谱剑谱的,把我当成商品用来交换!” 孤独也好,寂寞也好,爸爸带她的没有快乐,她都忍了,唯独不能忍受这点。她是人,不是商品,现在也不是女儿的命运掌握在父母手里的旧社会,让她妥协?门都没有! 所以,伤心绝望到对老头彻底失望,十八岁那年,她离家出走了! “就算我有哥哥,他对我很好,却胆小懦弱畏惧老头的威严,从来不帮我……”想起这些事,她难过的还是没有忍住泪水,不顾路人好奇的目光,呜呜的哭了出来。 秦默海心疼的抱住她,温柔的擦拭冰冷的泪水,轻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事,还乱指责你。” 她摇摇头,抽噎着说:“你也是不知道。” “童老大,以后我会照顾你爱护你!” 听到秦默海真诚的告白,她破涕为笑,“那就不要叫我童老大。” 改称呼就是关系递进的意思吗!呵呵,他懂,脸上露出单纯又甜蜜的笑容:“菁羽……” 童菁羽闻言,脸上一沉,显然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命令道:“小羽,叫我小羽啊!” 最好不要叫菁羽,菁羽菁羽,和鲸鱼差不多,她可没那么庞大! “小羽!”他都没有觉得这么叫不好意思,欢快的一边喊一边抱起她在空中轮了一圈:“小羽!小羽” “哈哈哈……”童菁羽感觉自己在飞,心也在飞,飞的那么高,那么开心! 沉浸在甜蜜中的二人高兴的眼里只有对方,他放下她紧紧地抱着,再也忍不住内心膨胀的欲望,深深的吻上她。 她伸出胳膊还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来,让激情的吻变得更深更浓…… “童老大?” 两个人正吻的忘乎所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语气,突如而至,打断他们的好事。 童菁羽睁开充满情欲的眼睛,顺声望去,哦,是他。 “老瑞,你怎么在这?” 刘建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愣愣的看着秦默海,磕巴的问:“老大,你什么时候钓到这么好的货色?” 童菁羽不满的一脚朝他踹过去,他猛的回过神迅速跳开,暧昧的挤眉弄眼,呵呵笑着,“是不是使了什么卑鄙手段?” “该死的老瑞!你家老大我有的是人抢呢,需要使用手段吗?”童菁羽不满的扑过去,抓住他就是一顿打。 刘建瑞抱头鼠窜,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大声喊:“姐夫,姐夫,救我啊!” 这个男人可比赵振好多了,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吗,那么的亮,不含一丝杂质,一个人的心有多真诚,才会有这么亮的一双眼睛呢? 叫姐夫,他心甘情愿! “臭小子,别乱喊!”童菁羽脸色一红,都不敢看向秦默海,追着刘建瑞就跑…… 第286章:真的长出翅膀了 咖啡厅内! 一个桌前坐着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四周萦绕着静谧的气氛。 童菁羽认真的听刘建瑞讲完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她虽然料到赵振会出事,只是没料到会这么早就出事。 根据老瑞说的话判断,估计她前脚走,大狗后脚就到了。她记得林蔷薇说过的,她不是和大狗分手了吗,大狗又怎么会说赵振骗了他女朋友? 嗨……算算日子,赵振从监狱里出来,还真的没有几天,又进去了,虽然是自卫杀人,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出来。 估计大狗怎么也没想到这次会踢到铁板,踢的自己命都没有了吧! “童老大,别在这里唉声叹气了,幸亏你没有再和那个家伙在一起。”刘建瑞受不了这个气氛,开口打断他的沉思,本想劝她,却被她猛然射出的阴霾眼神吓到。 “我和你说过,不要叫赵振那家伙!”她冷冷的说。 坐在她对面的秦默海注意到她眼底的内疚,把手伸过来握住她的,发现她的手很凉,手心里冒着冷汗,忍不住的握紧。 “有些事,发生了,都是天注定!”他有感而发的道了一句。 三人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天早已经大黑,刘建瑞不好意思再当灯泡,说了再见二字就跑了。二人沉默的走在路上,过了许久,童菁羽猛的停住脚步,转头看向秦默海。 “你……怎么了?”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他?秦默海一脸不解。 “默海……”她轻声呼唤。 “嗯?”他应着。 “默海……”她又唤了一声,弄得秦默海莫名其妙,大声说:“我在这里啊!” 她看着他的视线无比认真,眼波里还有一种说不出到道不明的东西在流动。 忽然,她拉住他的手就朝前跑去。 “小羽,怎么了?”秦默海实在不明白她,一边跑,一边问!她却不回答! 老大,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直到转入熟悉的小区大门,秦默海才知道她急急忙忙拉他来到哪里。回他的家吗,回来就回来呗!为什么要这么急? “开门!”童菁羽命令,他忙掏出钥匙,刚一打开房门,她就把他拉进房间,一脚把门踹上,双手急切的搂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激情的吻就跟着袭上来! 秦默海双手环住她的腰,享受着霸道的攻势。 在天上,所有天使都是清心寡欲的,无笑无哭无爱,一开始他以为那样很好,可是,来到地上,认识了小羽,虽然痛苦过,伤心过,可她带给他的快乐,温暖甜蜜的感觉,爱与被爱的心情,无与伦比的美妙。 他不后悔掉到地上,不后悔爱上小羽。 “小羽,小羽,我爱你!”他在她耳边喃喃的低语,呼吸渐渐加重,喷出的炽热气息吹到她敏感的耳朵里,一股电流窜到全身,惹得她不自觉地发颤。 “默海,我们到床上去!”她有些害羞,小声的道。 秦默海听话的一把抱起她,快步朝卧室走去,温柔的将她放在偌大的床铺上,重重的身子也随之压上来。 两个都没有过经验的家伙,什么也不懂,凭着本能,有些兴奋,有些急切的用颤抖的双手互相扯开对方的衣服,又有些怕伤害到对方,激烈动作中又带着小心翼翼,在彼此的身上摸索…… 童菁羽娇喘连连,心跳快得不行,眼睛半睁,借由从室外照进来的昏暗灯光,仔细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他那张美丽不可方物的俊脸,此时布满汗珠,呼吸也越来越重,霸道又不失温柔的热吻顺着纤细白皙的颈项划到美丽的蝴蝶骨上,他那般的小心翼翼模样,就好象她是他易碎的珍宝,必须精心呵护。 一股暖暖的感觉在心底深处涌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哭,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宽阔结实的背,顺着突出的脊骨轻轻的从上抚摸到下,一阵又麻又酥的电流瞬间在他身体里流窜,他更加兴奋起来,动作跟着更加激烈…… “小羽,我要……”秦默海低低的恳求,可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只觉得身体深处有一股炙热的火不断涌动,拼命的想要冲出来! 童菁羽点点头答应他的请求,又见他一脸迷茫,只好主动引导他。 身体被穿透的那一刻,她紧紧地抱着他,忍不住疼痛的咬着他的肩头,虽然真的很痛,她却觉得很开心,把第一次给了他!秦默海!这个单纯,温柔又霸道,全心全意只爱着她的男人。 “默海……”她哭喊着他的名字,耳边传来他深情的低唤,每一个都是她的名字,幸福的感觉填满整颗心,甚至溢出来,颤抖的娇躯随着他猛烈的进攻,一起在激情的海洋里飘荡、飘荡…… 激情过后,交缠在一起的躯体舍不得分开,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的小脑袋瓜贴在结实的胸膛上,数着他的心跳声,谁也不说话,静静的享受欢爱后的甜蜜和温馨。 童菁羽本来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忽然肚子里传来不协调的感觉,好不想离开温暖又有安全感的怀抱,可是…… 她无奈的睁开眼睛,坐起身,刚要下床,眼角瞥过秦默海,所有的动作一瞬间顿住—— 他……他……他的后背……怎么在发光? 秦默海因为她的动作也醒了,像个小孩子似的揉揉眼睛,看向坐在一边紧盯着他背部发呆的女人,好奇的问:“你怎么了?” 童菁羽震惊的视线没有离开他的后背,僵硬的抬起胳膊,缓缓的伸出手指指着他的后背,磕磕巴巴的说:“你……你的……后背……怎么在发光?” 秦默海一愣,伸手到后面一摸,左右肩膀靠近脊骨的位置,各有一个小突起正在往外冒。 她这时猛的回过神,趴过来一看,只见他的背上的小突起近似透明,发着白色的刺眼的光芒,越长越快,越长越大! “天啊!默海,你怎么了!”她担忧的喊着,扯过他的手:“我们快去医院!” “不用!”秦默海抱住她拦下她下床的动作,他被砍断的翅膀长出来了! 他本该高兴的,可为什么,现在却高兴不起来! 翅膀长出来,也就是说,灵力跟着恢复,大神很快就能找到他,也就是说…… 分别! 脑海里突然冒出的两个字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不要和她分别!就算大神找过来,他也不要!他害怕的抱紧怀里的女人,轻声说着:“我不会和你分开!” “可是……可是……”童菁羽没注意到他的话,依然在尖叫,“这是什么?” 秦默海双手捧起她的脸到近前,童菁羽注意到他的眼睛变得更加的黑更加的亮,头发也一瞬间变长,惊惧又担心的看着他,无法出声。 “小羽,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我是天使!”他直视着她的眼睛里,除了深情和浓浓的不舍,就只有认真。 “天……天使……”直到这个时候,她还是不敢相信,忽然,他背后的光芒一瞬间变大,轻微的簌簌声音传来,她忍不住瞥眼去看—— 哇! 细长的白色翅膀猛的张开,扇动几下,美丽的让人心动,几片晶莹剔透的羽毛在空中转了转,最后缓缓的飘下来,轻轻的落在她藕臂上! 近似透明的白色翅膀,发着耀眼的光芒,很快就从透明变成彻底的白色,只有翅尾的羽毛还散发着透明的光泽。 “秦默海,你真的是天使!”就算看到翅膀,她依然不敢置信,惊呼出声,伸手掐了掐秦默海的胳膊,问:“疼不疼?” 秦默海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好回答:“有点!” 她忽然闭上眼睛,猛的躺回到床上,双手交握的放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我在做梦,我在做梦……” 他眼神一沉,恋恋不舍的盯着俏丽微红的小脸,不能把所剩不多的时间浪费!思及此,他一把抱起她,想把能给的快乐都给她,轻声问:“你想飞吗?” 童菁羽倏的睁开眼睛,惊奇的问:“你可以带我飞?” 他点点头,肯定的说:“我带你飞!” 哦,就算是梦也好,她决定就在梦里逍遥下! 飞天!飞天! 这么重大有意义的事情,可要好好准备一下。她刚准备下床去把自己洗干净,顺便化个美美的妆,灵力已经恢复的秦默海立即看透她的心思,抱起她就要冲出窗口:“不要洗澡化妆了!” “那至少让我穿件衣服吧!”她双手抓住窗框,拦下他的动作。虽然想飞,可不想裸体在天上飞,若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随手扯过他的衬衫套上,对他而言是衬衫,对她来说如同裙子一样,把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 “好了吗?”秦默海看起来很急,她递给他一件衣服,嘀咕着:“那么急干吗?来,你也把裤子穿上!” 他听话的迅速套上裤子,不再理会她再穿件衣服的念叨,抱着她猛的窜出窗口。 第287章:带你飞 “啊……真的在飞……真的在飞……”童菁羽搂着他的脖子,忍不住的欢呼出声,这种飞是坐飞机完全不能比拟的,耳边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凉凉的夜风拂过他们的身体…… 他们越来越高,城市也就跟着越来越小,最后,往下一看,只见整个城市陷入一片黑暗,黑色幕布上映着五光十色的灯光,别有一番美妙风景! 她转过头,看着他依然发光的翅膀,一上一下的扇动,有点担忧的问:“别人会不会看到我们?” “你放心好了,我使用了隐身法力。”他一边飞行一边低头柔声安慰道。 “那太好了!”她呵呵笑着,贪恋的看着他的俊脸,原来他不是精神病,真的是天使! 哈哈,她的爱人是天使!好另类啊!和天使谈恋爱,有谁,有谁和天使谈过恋爱,出来交流交流! 童菁羽兴奋无比,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笑着又说:“默海,以后我们没事就出来飞飞吧!” “你喜欢?” “嗯!超赞啊!喜欢!”能飞的感觉,人类从远古开始就开始追寻了! 秦默海的眼里悄悄闪过一抹沉重,他是天使,她是人类,人类是不能上天的,也就是说,他们要在一起,必须他变成人类,到那个时候,他就不会有翅膀,也不能带她飞了! 不过,这些以后再考虑,她这么喜欢飞,今天就带着她飞个够吧! 他抱着她在城市上空盘旋,一会儿旋转,一会儿俯冲,带来不一样的刺激,惹得她连连惊呼和咯咯的笑声,眼里所见的,都是常人无法见到的美景! 两个人在空中飞,就好像人类在地上走一样简单,还能随意聊天。 “默海,真的是地上一年,天上一天吗?”以前听神话故事,她就对这个问题最好奇。 “不是啊,是地上一天,天上一年!不然地上发生那么多事,我们哪有时间解决?”他温柔的回答。 是哦,是哦,人家神仙也要休息的!好奇宝宝点点头,又问:“听说神仙都很命长,你有多大了?” “一百五十六万八千七百六十三岁!”他顺口念出一串数字。 “天啊!你好老!”这么长的一串数字,亏他能记得那么清楚。她呵呵笑着又道,“老牛吃嫩草,就是说你呢!” 飞了许久,两人虽然都很快乐,可最终还是会疲惫,慢慢的飞回来,秦默海抱着她从窗口跳进房间,刚把她放下,忽然又把她揽到怀里,眼神警惕的撇向另一头。 童菁羽顺着他的视线好奇的望去,没有黑的彻底的房间一角,赫然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黑影从角落里走出,慢慢靠近,一张俊美无疆的脸也随之呈现在她的眼前,一双浅蓝色的翅膀猛的张开! 天! 童菁羽忍不住的在心里惊呼,他也是天使?天使怎么长的都这么漂亮这么高大呢?还以为天使的翅膀都是白色的,原来还有蓝色的。那绿色的呢?红色呢?黑色的呢? 秦默海紧紧的搂着她往后退了一步,盯着蓝色翅膀的天使的眼睛里,透出一股浓浓的警惕。 “秦默海,好久不见,我找你找的很辛苦呢!”蓝色天使嘴角往上一翘,露出一抹邪魅的迷人笑容。 童菁羽靠在秦默海怀里,此时才注意到他紧绷的身体,怎么了?眼前的这个天使是谁?为什么让他这么紧张,不安? 童菁羽来不及多问,蓝色天使大手一挥,秦默海立即抱住她朝外飞去,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她只觉眼前忽然一亮,非常刺眼,只好闭上眼睛,等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发现四周除了一片白,什么都没有。 “默海……”她扫视四周,放眼望去,除了白色还是白色,什么也看不到,整个空间里居然只有他们三个! “别担心,这是他设置的结界,等我打败他,结界就会自动消失!” 秦默海轻声安慰的话语,蓝色天使听的真真切切,他冷哼一声:“那也得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 他说着就冲了过来,秦默海忙把童菁羽推到一边,迎头冲上去,俩个人顿时打到一起! 童菁羽瞪大眼睛观战,这就是天使之间打架吗?天啊,怪不得秦默海能在一瞬间把自己的师兄弟撂倒,人类的打斗根本不能和天使的相比吗! 无论她把眼睛瞪的多大,也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见白色的影子和蓝色的影子纠缠在一起,上下左右翻飞,不一会儿,他们又不知道在那里抽出类似宝剑的东西,拼命厮杀,剑与剑碰撞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默海没事吧?他应该能打过那个蓝色的家伙吧!童菁羽满心担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前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迅猛无比的动作渐渐慢下来,童菁羽这时才看出来,秦默海占上风!她刚想欢呼,又怕妨碍到他,立即闭上嘴巴静静的看…… 咦? 她都没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动,蓝色天使怎么注意到她的?怎么举剑朝她冲了过来! 童菁羽吓得忙往后退去,蓝色天使的身后传来秦默海的怒喝:“住手——” 对方的速度太快,她根本来不及躲开,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下一瞬间,一股热热的液体猛的溅到她脸上。 她没感觉到任何疼痛,反而觉察到自己被人一把抱住,赶紧睁开眼睛一看—— “默海……”她不敢置信的低呼,趴在怀里的男人,鲜血正从他的左胸汩汩的往外流,血是那么的红,刺的她眼睛都疼了! “默海……默海……”眼睛疼的再也圈不住泪水,晶莹的水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抱着他哭喊着:“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救我……” “对不起,把你卷入我的战争……”秦默海不敢抬头看她,因为鲜血也正顺着嘴角往外流。 “傻瓜,傻瓜,就让我死,你可以为我报仇啊!现在倒好,你为了救我受伤,还怎么应付他?我们岂不是一个也不能活!”笨蛋,笨蛋,为什么要舍身救她?以为丢了自己的命,蓝色天使就会放过她吗? 秦默海根本没想那么多,所有的行动都是身体自发做出的反应。他听到她的话,皱起眉头,努力转过身子,费力的喘着气,抬头看向蓝色天使,用恳求的语气道:“卡斯,不要杀她!” 被称为卡斯的蓝色天使,嘴角往上一拧,一步一步走过来,“秦默海,你还有求我的资格吗?呵呵,你越不让我杀她,我就越要杀死她,让你亲眼看着她是怎么死的,想想她为什么会死!” 童菁羽火冒三丈的瞪着越走越近的蓝色天使,这家伙好歹毒,乘人之危不算,还想让秦默海被内疚折磨,痛不欲生!她越想越气,恨恨的骂道:“你好卑鄙!” “谢谢赞许!”蓝色天使终于走过来,抬起手—— 这次真的要死了吧!童菁羽傲然的仰头盯着他的大掌往下劈来,就算死,也不要在他面前低头! 就在大掌即将拍到她脑门的千钧一发之际,蓝色天使好像受到什么冲击,猛的向后飞去! “你们来了……”还没反应过来,耳边传来秦默海安心的声音,她忙朝身后望去,只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白色天使立在她们身后,正低头看着秦默海。 “默海,你太丢我们十大天使的脸了!”其中一个,头发很短的家伙,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微笑,讽刺道。 另一个人长着一袭白色的长发,看起来比较沉稳,瞥了一眼秦默海和童菁羽,抬头朝对面的男人看去,“卡斯,你的大神都死了,你还敢找我们?” 卡瑟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流出一抹红色的液体,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大战中他惨败给默海,自然不服气!”短发天使好像很喜欢嘲笑人,呵呵的接话。 事情很快解决,蓝色天使以一敌二,自然败阵被抓,结界忽然消失,童菁羽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面前又出现一个张着黑色翅膀的人。 来救秦默海的天使以及秦默海看到他,立即低头行礼,异口同声道:“大神!” 原来这个就是秦默海的大神?居然有一对黝黑的翅膀,他能是好人吗? 大神好像看穿她的想法,朝她投下一抹冷冷的眼神,然后伸出大掌按住秦默海的胸口,一阵光芒过后,伤口居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默海,默海,你没事了,太好了!”童菁羽忍不住的欢呼,大神不愧是大神,厉害! “默海,该回去了!”大神忽然出声,打断她的欢呼,冷然的命令道。 她闻言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秦默海忽然单膝跪地,低下头,毫不犹豫的道:“大神,请原谅,我不能和您回去!” 就是,就是,刚才默海可是说过要和她一辈子在一起的!怎么可以回去?童菁羽紧紧的抱着秦默海的胳膊,就怕他下一刻消失,毕竟天使本领高强,做到这一点很容易。 第288章:不得不离开 “秦默海!”大神还没来得及说话,短发天使先叫开了,“你架子好大啊,大神亲自来找你,你居然敢说不回去?” 白发男子站在一边,眼神深沉的看着秦默海和愣怔的童菁羽,看来,他是为这个女人动了凡心。 “小羽,你看你的脸,全是血,快去洗个澡,我不喊你你别出来!”秦默海没有理会短发天使的叫嚣,推着她。 童菁羽自然知道他这么做是想支开她,悄声问:“你不会离开我吧?” “绝对不会!”他拍着胸脯保证道。 她安心的微微一笑,就把剩下的事交给他吧,转身朝浴室走去。 浴室的门刚一关好,扑通一声,秦默海双膝跪在大神面前,恳求道:“大神,请您把我变成凡人吧!” 菁羽不能变成神仙和他上天,若不分离,只能他变成人类! “秦默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要放弃几百万年的修行吗?”短发男子看出他的心意,不敢置信的惊呼,“来到地上,吃垃圾吃多,吃傻了吗?”居然爱上人类? “希,你不要插嘴,这时我自己的事!”秦默海抬头瞪了他一眼,警告他闭嘴! “你……”希指着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什么。 “秦默海,你确定要这么做?”大神终于开口,语调缓慢的问:“你以为让你变成人类,事情就解决了?变成人类的后果你清楚吗?” 秦默海点点头,“我知道,一旦变成人类,死后会灰飞烟灭,不在人间留下一点痕迹!” “就是!就是!那个女人死了,还可以转世,而你什么也剩不下!”短发男子显然急性子,又忍不住的插嘴。 “就算这样,我也要变成人类,和她在一起!我只要这一世和她在一起就满足了。我相信来世会有人代替我照顾她!”秦默海语气坚决的道。 希一惊,秦默海根本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大神,我求你成全我!” “秦默海,你误会了!”大神语气平淡的道:“人神绝对不能相恋,就算相恋了,也不是神仙只要变成人类这么简单!” 秦默海猛然抬头,“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些?” “我没料到你会到地面上来,更没料到你会爱上人类,所以这些事自然没必要和你们说!”大神投向秦默海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人神相恋,神必须受到惩罚!若非要在一起,人必须死!” 秦默海震惊的瞪大眼睛,若他非要和小羽在一起,小羽就要死吗?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人死?这不公平!明明是我招惹她,是我先爱上她的啊!”他不敢置信的嘶吼,难道必须要和小羽分开吗? “这是自古以来就定下的规矩,就算我是大神,也不能改变!让她死的,不是我,是天!” 秦默海一屁股坐在地上,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两个字不断的在耳边叫嚣:“分离!分离!” 不!他刚才还和小羽保证不会离开,怎么可以在下一刻就违反约定? 可是,不分开,小羽就会死啊!难道要看着正值青春大好年华的小羽死? “秦默海,你做好决定了吗?”大神忽然出声,打断他的怔愣。 秦默海缓慢的抬头…… “秦默海,我们该走了!”显然,大神已经知道他的决定。 “我……再给我几分钟,好吗?让我和她告别,可以吗?”秦默海最后恳求,鼻子又酸又涩,泪水已经开始在眼里打转。 大神沉默不语,半晌过后才说:“几分钟!” &&&&& 童菁羽洗好澡,呆在浴室里剪指甲,事情处理完,相信秦默海自然会叫她。 处理完?拿着指甲的动作忽然停住,会怎么处理呢?他是天使,她是人,他们能在一起吗? 一股不好的预感忽然袭上心头,古代神话故事里人神相恋,好像没有一个是好结果:织女与牛郎,一年见一面;三圣母被压在山下,还得靠儿子劈山才能重获自由;白素贞被压在雷锋塔下…… 不会的!不会的!神话都是糊弄人的,再说了,现在是什么时代! 她一遍遍的安慰自己,然而,身体好像不受控制,猛的站起来,冲向门口!拉开浴室的门,一眼看去,只见另三个天使正好在消失,而秦默海翅膀收好,坐在地上。 他们走了?!!而秦默海留下,这代表了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吗! 太好了! 童菁羽飞身扑到秦默海怀里,高兴的欢呼着:“默海,默海!你可以留下了?太棒了!” 啪嗒!啪嗒! 忽然有一滴热热的水珠掉在脸上,她身体一僵,慢慢抬起头,只见他俊帅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默海……你……干嘛哭?”她心惊胆颤的看着他,缓缓的抬手要拂去他脸上的泪水,然而他比她更快一步的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柔荑。 “对不起,小羽,我要走了!” 要走? 童菁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泪脸,唇动了动,硬是发不出一个声音,耳边只有他呜呜的悲恸哭声。 过了许久,她才找回力气,声音颤抖的问:“你再和我开玩笑吗?今天不是愚人节啊,这种玩笑开不得!” 秦默海不知道愚人节是什么,但有件事完全可以确定,他没有开玩笑,他更不想拿这件事开玩笑。 他抱住她僵硬的身体,亲吻着她的唇,轻声的喃喃着:“小羽,认识你真的很好!谢谢你给我的幸福!我们相爱过,就已经够了!” 他难道真的要离开了?童菁羽瞪大眼睛,伸出拳头狠狠的砸他结实的肩膀,砸的自己拳头疼了,也不肯住手! “你这个混蛋,往哪里走,走什么走啊!大神呢,大神呢?把他叫来,我来求他,我不许你走!”她完全失去理智,也不管自己说的话有多任性,挣扎的要挣脱他的怀抱去找大神。就算磕头也好,哭求也好,一定要求他留下默海。 “小羽,你不要这样……” “什么不要这样啊?你不为自己的幸福争取,还不让我争取吗?”她嘶吼,不敢想象没有他的世界,“你明明知道我又孤单又寂寞,为什么还要离开?你不离开会怎样……” 说到这里,她忽然敛去话音,是啊,如果他硬要留下来,会怎样?被压在什么山下或者什么塔下? 她停住喊叫,泪水哗哗的往下流,她不能这么自私,害他陷入不利的境地! “你……真的要走了?”回过神,她紧紧地抱住他,一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抱他,痛苦的好想死去:“没有你的世界还叫做世界吗?” “人神不能相爱的!”他万般无奈,也好舍不得离开啊!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和你上床了,这样你的翅膀也不会出现,你也不会走了!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她自责的嚎啕大哭,双手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默海,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走,你还没危险啊……” “就算我们不上床,翅膀终究还是会长出来,我依然要离开!所以你不要自责!”秦默海柔声安慰,早一点离开,比晚一点离开好! 他感受到她的痛苦,她的不舍,就算如此,他还是缓缓的推开了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盯着她哭红的眼睛,到在,他只能为她做一件事! 他一边流泪,一边伸出手,轻轻的擦拭着她的泪眼,心痛如刀绞的叮嘱:“小羽,请你忘记我!” 童菁羽拼命摇着头,“我不会,我不会,就算这么说会增加你的负担,我也要说,我不会忘记你,也不要忘记你!” 秦默海咬唇沉默半晌,忽然说出一句让她无比震惊的话:“那我只好抹消你的记忆了!” 她一愣,见他缓缓的抬起手,好像要往她脑门上拍来,身体猛的一阵,躲开他:大声问:“你想干什么?” “小羽,忘了我,过你的人生,没有我,你也会快乐!” “我不想忘记你,不要忘记你!”童菁羽抬手一把抓着秦默海的,不让他抹去她的记忆。 “对不起……”秦默海痛苦的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整个心都被撕裂了,哽咽的道歉,想要掰开她的手。 “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不要夺走我的记忆,我求你……求你……呜呜……不要……”泪水沾满整张小脸,她痛哭流涕的苦苦哀求。 “小羽,对不起,对不起,求你忘记我,这样,你才不会痛苦……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他把她重新在怀里,让她的体温降低自己心中的痛苦,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希望她能谅解。 他们两个人到底谁更痛苦,即将忘记爱人的她,还是被深爱之人忘记的他?他找不到答案,只知道,不能让心爱的人痛苦一辈子,所以他准备接受一切。 “忘了我,找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幸福到老!”他说着举起手,缓缓的朝她的脑门上落去,一想到她将会忘记自己,痛苦翻江倒海的涌上来,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第289章:记忆没有消失 “我不要——!”双臂被紧紧地禁锢着,童菁羽死劲挣扎也挣不脱,仰起头看到他即将落下来的手,惊恐的大喊。 我不要忘记和你所有的回忆,感动的、温馨的、生气吵嘴的,所有的所有,我都不要忘记……哪怕抱着这些记忆孤独到老的死去,我也不要忘记! “对不起……”秦默海晶莹滚热的泪水一颗颗的掉在她的脸上,灼疼了她的心,大掌终于落下来,童菁羽的哭喊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走进你的生活,不该奢求你的爱,不该给你带来这么多痛苦…… “菁羽,一定要忘记我,一定要……我会在天上祝福你,保护你,我没有离开,我一直都在!”他细细的吻,带着泪水,落在她的脸上、她性感香糯的唇、她细白滑腻的脖颈…… “秦默海,时间到了!”忽然一个声音在附近响起,诀别的时间真的到了! 再见了!我的爱! 早晨温暖的阳光斜斜的洒进室内的床铺上,正窝在床上睡熟的女人被调皮的阳光弄得发痒,迷迷糊糊,“默海、默海”的嘟囔着,伸手向床的另一边探去。 咦?人呢? 她眼睛没睁,胳膊伸得更长,还左右爬了爬,结果还是没有摸到自己想要的某人。 该死的家伙,难道早起了?不知道“温存”两个字吗? 她暗暗咒骂着,终于睁开眼睛,看到旁边空着的床铺,大脑一片空白。 忽然,她倏的坐起,昨天所发生的一切一下涌进脑海,他走了……? 还是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童菁羽三两下爬下床,用力扯开房门,在房间里大喊着:“默海!默海!” 默海两字在偌大的室内回荡,却根本没有人回应。 客厅里没有他的身影,客房里也没有,卫生间、厨房内,都没有! 难道他法力恢复,变小了,和她玩捉迷藏?童菁羽揭开床单,往床下看着,不放弃的大声道:“秦默海,别藏了,我们不玩了,好不?” 沙发下没有!锅里也没有!柜子里也没有!药瓶里也没有! 她愣愣的站在客厅里,甚至不知道脸上已经铺满了泪水,低喃着:“不要玩了,好吗?默海……默海……” 忽然,她发现摆在电视上的照片很奇怪,猛的扑过去,一把抓起照片仔细审视,眨了眨眼睛,再次审视,闭上眼睛等了半天,睁开—— 他依然不在! 照片上的她原本窝在他的怀里,此时只剩下她动作奇怪的站在那里。 童菁羽像疯了一般,翻出所有的照片,没有他!没有他!没有他!哪里都没有他! 火速扔下照片,她拉开他的衣柜,里面的衣服也没有了…… 厨房里没有了他的碗筷…… 卫生间里没有了他的刮胡刀…… “叮铃……” 一声门铃响,难道是他回来了?童菁羽已经陷入疯狂,甚至忘记即使没钥匙他也能进来的事,飞一般跑到门口,咣的拉开大门。 刘建瑞站在门口,看到她急切的神情,刚要开口询问,她的双手就落在他的肩膀上,力道大的他痛的要命。 “你见到秦默海了吗?”童菁羽急急的问。 “谁?”刘建瑞满脸无知的看着她,老大好奇怪啊。 “秦默海!”她低吼。 “他是谁啊?” “你不记得了吗?我的男朋友,秦默海啊!”她大声的吼道,用力摇晃着他的肩膀,“你看到了吗?” “老大……你怎么了?”她这副疯狂的模样彻底吓到他了,“你根本没有男朋友啊……” 童菁羽一愣,一把推开刘建瑞,冲到对面,狠狠的砸着邻居家的门。 “谁啊……”老胖刚把门打开,一张大脸就凑了过来,吓了他一跳。 “你见到秦默海了吗?住在这里的秦默海……” “哪里来的精神病,我根本不认识秦默海……” 童菁羽呆呆的站着,忽然掏出手机,却发现上面根本没有邵云熏的号码! 她慢慢的转过身,眼神空洞的朝自己家门走去。 “老大……”刘建瑞担忧的看着她,她到底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 走进室内,全身的力气忽然间消失了般,她再也站不住,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老大!”刘建瑞大叫了一声,上前就要扶她。 她摆了摆手,阻止他过来,呆傻的坐在地上。 他生活过的痕迹……已经全部消失了,连照片里都是一片空白,不给她留下怀念的影像。除了她之外,谁也不记得他了,就好象他根本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似的。 消失了,消失了……除了记忆,他什么也没有留下…… 虽然如此,她还是要感谢上天,没有拿走她的记忆!! &&&&& “怎么回事?她怎么没有忘记我?” 秦默海回到天上后,审判立即下来,他要被关进水牢。临行前,他请求最后看她一眼,却没想到,尘间镜显示出来的会是这样的一幕。 盯着童菁羽疯狂的样子,指甲抠进手里也无法阻止他心上的痛。老天为什么要对她这么狠心,明明一切都是他的错啊! 为什么他们要折磨她?二行泪水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流下。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天使,短发天使,白发天使,不忍心的撇过头。 他都被罚永世的水牢之行,自身难保,怎么还为那个凡人担忧? “我们不会让她忘记你,这不仅是对她爱上天使的惩罚,也是对她怀有神种的惩罚。她将永世记得你,被相思的痛苦折磨!”大神的视线离开尘间镜,落在秦默海痛苦的小脸上…… 爱是什么?为什么为了爱,他可以接受一切惩罚,那个女人疯狂的寻找? “神种?”秦默海好看的眉头一蹙,转头看向大神,惊喜的问:“她……怀孕了?” “尘世间的一切与你已经无关。走吧,水牢还等着你呢!” 默海,直到现在也无法相信你已经离开,到处寻找你生活在这里的痕迹,除了记忆,哪里都找不到你的影子。失去了你,我才发现日子有多难熬。 默海,我发现只有喝醉里,才能见到你,你阳光的笑脸才会出现。 默海,夜里好冷,你不在身边,我好孤单,好想你好想你,想得我每个细胞都在痛。 默海,我痛苦的想死…… 默海,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这是你留给我的礼物吗?我会好好照顾他,和他一起等着你回来! 默海,他们知道我怀孕了,更不希望我回家,没关系,我有你的孩子,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默海,我们的宝贝出生了,天啊,她好漂亮,眼睛最像你了!看着她,我好满足。 默海,对比起,我越来越想你……那天我正给我们的宝宝洗澡,忽然想你想的忘记在做什么,差点淹死她,真是不好意思。 …… 默海,我不行了,我不能再照顾她了,我总是在走神,不是把她忘在商场,就是把她当成脏衣服扔在床下,还总是忘了给她吃东西,默海……我该怎么办…… 默海,对不起,我把我们的宝贝给老瑞了,对不起!我不能再照顾她了,否则会害死她,她是你留给我的宝贝,我不可以让她被我这个迷糊的妈妈害死…… &&&&& 地上一天,天上一年,转眼间,地上二十五年的日子,地上将近一万天,天上将近一万年! “咣——”漆黑冰冷,寂静的毫无生气的水牢,铁门发出沉闷持久的声音,双臂被高高举起拷在墙上、脖子以下全部埋在水中的秦默海缓缓抬起了头,望向渐渐走近的大神等人。 “秦默海,你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了吗?”大神走近,站在高高的平台上,面色平淡的俯视着他。 秦默海缓缓地摇摇头,披散的长发也随之动了动。 “九千二百年!” 地上二十五年过去了吗?她怎样了?结婚了吗?生活是否快乐? “秦默海,你还想呆在这里吗?”大神又问。 秦默海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慢慢有了神采:“惩罚结束了吗?” 大神未来的及回答,站在他后面的希立即探过头,猛的点了两下。 “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你的面前……”大神看着神情憔悴的男人,经历了将近一万年的水牢之苦后,他的选择会是什么呢? “第一,你承认自己的错,便立即恢复你的神力,并且提高你的职位。”多么好的条件。 秦默海淡然的微笑,又问:“第二个呢?” “贬你为低等的人类,经受生老病死的痛苦,最后魂飞魄散……” “第二个!第二个!”没等大神说完,秦默海的双眼立即放出神采奕奕的光芒,毫不犹豫的喊道。 “你可想好了……” “我要到人间!” “秦默海你傻了吗?”希忽然上前,急得直跺脚,“你没想过吗,二十五年了,那个女人,早已经不是当初青春貌美的女人,更别提她也许已经结婚,过着幸福的日子,早就忘了你。” 第290章: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完) “没关系,只要能再次看到她,我就心满意足!”他不是没想过她现在的生活,在水牢里每一个日夜,他就是靠思念她回忆她才读过来的。 可是,他所求的不是她和自己在一起,是自己能看到她。他只要能看到她,就心满意足了。变成人类后,他会躲在暗处偷偷的看她,不出现不打扰她现在的生活,暗中保护她,直到她老去死去! “傻瓜,笨蛋!至少你要犹豫一下啊,那么多年的修行,那么高的法力,说不要就不要了?魂飞魄散也很痛苦的!” 真的不明白他了!希很怕他就这样放弃一切都离开,大声呵斥:“就算不考虑这些,也要考虑下我们的情义啊!我们十二个天使一起学习,一起工作,浓厚的友情,在你心里就一点都不值得留恋——” 秦默海略带内疚的神色,让他猛然顿住,虽然内疚,但是他脸上的决绝,已经表明一切! “我希望你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最后,大神轻叹一口气,问世间情何为物,能让秦大天使放弃多年的修行崇高的地位,只为变成凡人,见那个女人一面! “我不会后悔!”秦默海斩钉截铁的道! 手铐终于被卸掉,牢房的大门被打开,他跟在大神等人的后面慢慢走出呆了将近一万年,又阴又冷又暗的大牢。 久违的温暖又柔和的阳光洒在身上,秦默海看着脚下延伸到边际的云,开心又满足的笑了,没想到自己还能在她有生之年看到她。 走了不久,来到审判台,他即将在这里被剥夺封印已久的神力,从此作为一个真正的人类。 大神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他的翅膀哗啦一下张开,然后开始慢慢的消失…… 希不忍看着代表灵力的翅膀一点点的消失,瞥过头去,眼眶不自觉的的红了。 “默海……”变成人类,即将前往人世,白发天使拉住了他,握住了一个手,一个小小的东西也就顺势掉到他的手里。 “不知道值不值得,至少,那个女人……一直等着你!” 秦默海闻言,吃惊的瞪大眼睛,只听他轻声又道:“你的女儿有一劫,就看你的是否能赶上!” …… 人来人往的医院! 童菁羽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眼睛挂满泪水。她早已经哭的没有泪水,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事。 过去和女儿相处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内疚和后悔一下涌上心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称职的妈妈,因为喝酒就能梦到他,所以每天借酒过日,没有关心过女儿,疼爱过她…… 她的人生,为什么会过成这样? 为什么要等到她离开,才后悔一切…… “小羽……” 耳边传来久违的熟悉声音,嘴角扬起苦笑,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出现幻听…… “小羽……”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童菁羽缓缓抬起头,一张俊脸出现在眼前,眼角的皱纹,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张了张嘴,声音沙哑轻微的几不可闻:“是默海吗……” 秦默海点点头,忽然把她紧紧的抱进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小羽,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默海……”直到现在,童菁羽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就如同每一个酒醉后的梦里,他回来,然后又走! “小羽,是我,是我!”他在她耳边低低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 童菁羽猛的推开他,上下打量着,又掐掐自己的脸,一阵剧痛传来—— 不是梦!不是梦! 二十五年的等待,她的天使男友终于回来了,她没有对女儿撒谎,他是天使,他回来了。 “默海……”她哇的一声哭了,委屈、无奈、孤独、寂寞、思念的痛苦煎熬,一瞬间爆发出来,“默海,默海……” 她旁若无人的又哭又喊,紧紧地抱着他:“对不起,对不起……” “小羽,不要和我说对不起……” “我不好!我混蛋!我把我们的女儿害死了!” 她说道这里,秦默海轻轻的推开她,急切的问:“我们的女儿在哪里?快带我去看她!她还有救!” 童菁羽一听,喜上心头,拉着他就朝病房跑去。一直站在附近的老瑞这才回过神,也跟上来。 病房内,楚郁风嘴角流着鲜血的倒在地上,秦默海将他扶起来,放在一边的椅子上,让老瑞去叫医生,然后又走到病床前,拉下盖在女儿身上的白布,手里的药丸滑进她的嘴内。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不多会儿,童芸筝缓缓的张开眼睛,看到秦默海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何,脱口而问:“你是我爸爸吗?” 秦默海用力的点点头,握着女儿的手,晶莹的泪水在也不受控制的涌出。 “爸爸……”童芸筝哭着喊道,爸爸终于回来了! “默海,你这次回来,真的不在走了?” “嗯!”秦默海点头,握紧童菁羽的手,“不再走了!” 童菁羽露出甜甜的笑容,单单和他一起在医院的院子里散步,她就觉得心满意足好幸福。 “哇!你们看!”忽然,耳边传来吵闹的声音,两人顺声望去,只见一个护士指着楼上,惊呼:“有人要跳楼!” 抬头,一个瘦瘦的男人抱着一个好像昏迷而垂着头的女人,正站在医院楼顶的边缘。 二人再仔细一看,被男人抱着的女人,穿的衣服,怎么这么像他们家女儿童芸筝的呢? “芸筝!”两个人惊呼,立即朝着楼顶跑去。 推开楼顶的门,一群医生和护士正在劝那个男人,“您先下来,好吗?” 他是哪个疯子,为什么要绑架她的女儿?童菁羽气呼呼的推开医生和护士,仔细一瞧—— 赵振! 原来他从牢里出来了! “赵振!你绑架我女儿干什么?”童菁羽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去将他撕成七八块。 “哈哈哈……”赵振看起来老的不像话,力气还挺大,紧紧地勒着童芸筝的脖子,“童菁羽你毁了我的一生,我也要毁了你的!” 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他哈哈笑着往后退去,吓得童菁羽额头冒出一堆冷汗,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然而,赵振根本不听她的,身子已经开始往外倾斜,就在他要掉到楼下的一瞬间,谁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一个白影一闪,带着一阵疾风,冲到了赵振身边,一下抓住了他,以及他绑架的女人,往后一拖,让他们离开楼沿。 “你是谁!放开我!”赵振拼命往后挣扎,势必要跳下大楼。 “你可以去死,但不能带上我的女儿!”秦默海眼神透着阴冽的寒光,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岂能让他把一切都毁掉? “滚开!”赵振绝望的嘶吼着不放手,这时童菁羽也冲了过来,终于抢下昏迷中的女儿。 赵振趁着大家注意力都放在童芸筝身上,猛的挣脱秦默海,又朝楼边跑去。 “赵振,你不想看见你的女儿吗?”老瑞的声遽然响起,赵振顿住脚,回过身,不敢置信的问:“你在说什么?” “你的女儿!”老瑞一步步走过来,“你有个女儿,我知道她是谁,如果你不想见她,想死就去死吧!” 赵振震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里的绝望被希望赶走,磕磕巴巴的问:“我真的有一个女儿……” “她只比童芸筝大一点点,你应该能想到是和谁生的。但是,最好不要说出来!”老瑞弯腰扶起他,轻声在他耳边道:“毕竟,那个女人,社会地位还挺高!” 赵振仔细想了下,如果,他有女儿,一定是和林蔷薇生的!也就是说,林蔷薇的女儿,就是他的女儿? 他露出笑容,本来想出狱后报复童菁羽一家的,不过,现在他放弃了,他想看看自己的女儿! 一年后! 一辆开往医院的白色凯迪拉克后面,坐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好想开车啊!”童芸筝望着司机的背影,无比羡慕的说道。 “你若开,我就不坐!”楚郁菱哼了一声,“有你这么不老实的孕妇吗?” “孕妇就不能开车吗?”童芸筝高声反驳的问。 “关键是,孕妇不能飙车!你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我还想要呢!”楚郁菱说着,小手覆上微微隆起的小腹,坐她开的车,跟不要命有什么两样?见识过一次就可以了! 童芸筝回头看她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想起楚郁菱发现和她结婚的男人是楚凯杰的时候还离家出走,现在不也高高兴兴的要当母亲了吗,眼珠子一转,暧昧的冲她眨眨眼睛:“郁凌,你说我们俩算不算好朋友?” “不算!”楚郁菱毫不犹豫的说道。 “别这么绝情啊,明明就是吗!” “若不是楚家的关系,我都懒得看你一眼!” 童芸筝呵呵一笑,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露出三八兮兮的表情,“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之所以帮助楚凯杰,是因为有把柄在他手里,是什么把柄啊?” 楚郁菱脸色一红,第一次和楚凯杰见面的情景映入脑海,那时,喝多的她把他当成了楚郁风,与他到酒店开房。没想到楚凯杰这个卑鄙小人居然把他们做爱的全过程都拍了下来,以此威胁她。直到最近两个人和好,他才把带子销毁。 “郁凌,郁凌,你说啊,到底是什么把柄!” 楚郁菱推着她:“你好烦啊,别凑过来!” “你不说,我就要烦你!” “讨厌的女人……估计我一辈子也没办法喜欢上你……哈哈哈……” “哈哈哈……” 两个女人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来到医院,刚刚走进妇产科,就看到童菁羽正坐在里面。 “妈……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产检!”难得啊,老妈来陪她产检,她不是天天和爸爸甜蜜的粘在一起抽不出时间管她吗? “我不知道你今天也产检!” “那你怎么在这?”童芸筝疑惑不解的问。 “我来产检啊!” 好半天,童芸筝才回过神来,天啊,看来她就要有一个比骏业还小的弟弟或者妹妹了! 老娘你都那么老了,还能生吗?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