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归来》 前言 本书与《自救之光》并非姐妹篇,是一部新作,部分作者喜欢将第二部书写成前作的后续或者前传的剧情,在这里笔者拒绝妄加评论和揣测;坦率的说,笔者没有几车丰富的文化储备,所以写不出来,只能重新写一本。 如果读者朋友们有好的想法或建议,可以留言告知,老辛在此谢谢诸位观看。 我们从小到大,每时每刻我们面临很多次选择,甚至在重大事件面前的抉择;选择就像硬币的正反面,要么图案,要么字,没有第三种选择,当选择之后也许会后悔,悔不当初为什么不选择另一面? 就像我写上一部作品的时候,我老婆会说为什么不写一部悬疑小说(我承认写不出来,但我为了面子还不能直接跟她说,而是找了个客观而牵强的理由,例如需要大量的素材)。 笔者是已婚人士,自然身边的人多数都已成家,身边经常聊起一类话题,以婚姻为话题基础,例如说:如果当时我没有选择跟你(或娶你),现在会如何如何,肯定比跟你要好的多;如果讨论话题时,此人配偶在身边,外加上发表感言的人饮过酒,那结局可想而知……笔者身边朋友的婚姻状况实在是令人堪忧,而且不乏欠揍的话题党和参与者。 在此我先卖个关子,后文将以一整部作品的方式进行回答。 第一部分 电视中的颁奖典礼令杨洪提不起任何兴趣,只是木讷的看着电视机屏幕;刘军和张园正在聊刚上线的某款游戏大作,杨洪机械式的端起扎啤杯,孙鹏伸手拍了拍杨洪的后背关心道:“洪哥,今天你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自打刚一进门就发现你不对,你这闷头都喝了十瓶了?你也不说话,光看电视,咋回事了?”刘军也暂时结束与张园的话题,趴在孙鹏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就让他喝,早上他老婆跟他说要离婚,这次可能是动真格的。”杨洪倒满一整杯啤酒,略带歉意的说道:“大军、鹏哥、园子,我们都是朋友,特别好的朋友,今年的圣诞节哥几个能收留我,抛却了家人,杨某人感激不尽;家事不可外扬,但不开口也不行呐……你们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找我老婆那可属于高攀了,自打结婚以来,我老婆家就看不起我,我爸妈砸锅卖铁给我们买了房,每个月我一个人还着高额的房贷,生活的小心翼翼;虽说我老婆喜欢高消费,这都可以理解,年轻嘛就是资本;我白天上班晚上开黑车,一年到头累的像条狗,到头来我想要个孩子都无法满足。现在好了,太他妈行了!自打死娘们儿去年跳槽去了上市公司,开始经常性的夜不归宿,我也顾不上她,再后来她闺蜜看不下去了,告诉我跟她的同事好上了……昨天我找她质问,她倒好,直接跟我摊牌了,限期离婚……卧槽我……对不起兄弟,哥们绷不住了……”杨洪掩面而泣,身边好友也只能不断的劝说 “没事的、别想那么多、老婆还是自己的等等”,毕竟对于朋友来说,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这种抓不住重点的劝说并没有起到好的作用,整个酒桌气氛被杨洪带到冰点,最后只好以杨洪的匆忙离场而告终。 第二部分 岳母和妻子姗姗在沙发上聊着天,杨洪进门前不巧偷听到聊天的内容,大致是姗姗同事的父亲是大老板,他母亲在某部门担任要职,家境非常殷实,如果现在摆脱杨洪去了他家,基本就是一步登天了;岳母深知眼前机会的难得,肯定举双手赞同。 “妈,您来了?吃饭了没?我帮您洗点水果?”杨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跟丈母娘打着招呼,丈母娘白了女婿一眼没吭声,回卧室去了;杨洪并未感觉意外,对于她来说是种常态操作,自己和姗姗是从一顿饭局认识的,二人婚前就缺少的了解,再加上一个嫁不出,另一个娶不到,朋友把二人的婚姻比喻成了冲动消费,与看完电影后去买衍生品一般。 “你还知道回来?又去跟那几个穷朋友喝酒了?就你这个交际圈,还想让我开豪车住好房?现在我过的这叫什么生活?你还配当个男人吗?连自己的老婆都养活不了。今天我把话放这儿了,咱们好合好散,把字签了你我都解脱了,这么耗着也没意思,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姗姗指了指餐桌上的纸张,杨洪知道肯定是离婚协议,但还是强忍着看了协议的内容:夫妻名下个人物品归于个人,房产归男方所有,男方需要在一年内补偿女方青春损失费三十万元。 “这可比抢银行来的容易,你怎么不说说把房子卖了?也不对,房子卖了窟窿堵上了,你也拿不到三十万。我也把话放这儿,钱我没有,婚你也别想离,要命一条,让我不好过,你也休想去过好日子!”说完杨洪赌气将离婚协议撕的粉碎。 姗姗不慌不忙的从衣架上摘下爱马仕挎包,又拿出份一模一样的文件放在杨洪面前:“杨洪你能不能现实点?我给了你三年机会,你改变了什么?是,你自认为自己很勤奋很努力,你的勤奋让你自己很感动,我也看到你为了给我买礼物,没日没夜的开黑车赚钱,曾几何时我也为之感动过。可你想过没有,并不是努力与否的问题,是你的方向出了问题,很大的问题!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没有化妆品的维持,我看起来跟你身边那班穷朋友的老婆一样,我不想再当黄脸婆!不能再跟你消耗下去了,我的时间也耽误不起。雷鸣是个优秀的男人,他离婚带着女儿,他追求我,我没什么理由拒绝他,只要我离婚了他肯定娶我;你可以不签字,但我一定会离婚。”杨洪此时已经没有力气愤怒了,三年中大小战争,消耗掉了大部分的精力,医生也劝说过,他的心脏状况非常不好,如果再次入院,可能就会出现危险。 杨洪干脆选择沉默,从抽屉里拿出两包香烟离开了家。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啤酒一瓶接着一瓶下肚,杨洪居然没有醉意。 这家叫做 “震撼”的酒还是开黑车认识的客人推荐,由于经常帮这家酒吸引客流,跟酒的服务员混的很熟,但自掏腰包的消费还是第一次。 相熟的领班替杨洪安排了一位叫桃子的姑娘,今晚口袋中的钱第一次被杨洪当成了王八蛋,连家都没有了,要钱有个屁用? 父母家就更回不去了,父母是双职工,杨洪的童年长期和老人生活在一起,对父母的家也没什么感情,有时候因为吵架被姗姗赶出家门,他宁可睡在车里也不愿意回到父母身边。 “桃子,你说今天这酒是不是有问题啊,我怎么喝了半天都喝不醉?”杨洪搂着桃子的细腰在耳边问道。 “杨总,您来这儿之前是不是喝了?想要上头办法还不多?这办法可以解千愁哟!”桃子从包里掏出个小药瓶,在杨洪眼前晃了晃。 “哦?正巧你有办法,正巧我有需求,不如你帮我,我也帮帮你?哥哥我手里钱大大的有。”杨洪从包里拿出一叠钱塞到桃子手里。 “杨总您真大方,我亲手帮您调制一杯,保证您喝后忘记所有忧愁,明早睁眼还是新的一天。”桃子从药瓶里拿出白色的药片,用酒杯杯底将药片碾碎,放入杯中并倒了点酒,药粉很快在杯中溶解了,加工过的酒放在杨洪面前,桃子又如法炮制了一杯,可药量明显少了很多。 “何以解千愁,唯有……”杨洪一口喝完杯中酒,连点儿药渣都不剩。 药物的作用来的很快,杨洪感觉身体就像泡在水中,慢慢的漂浮了起来,周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都消失了……人类在幼年时期,观察事物有种奇妙的新鲜感,成年人在醉酒后才有相同的感觉,看到每件事物都非常好奇。 桌上的酒杯从来没见过,果盘中的各类水果也带来了浓厚的兴趣,旁边的女人看起来的如此的亲切,难道是梦中情人? 杨洪已经口齿不清了,残存的意识告诉他,马上要尿裤子了。桃子伸手准备扶起他但被拒绝了,隐约中杨洪来到了洗手间,在吃力的结束了放水的工作后,突然胸口一阵阵绞痛感袭来,根本来不及叫出声音,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怎么天亮了?勉强睁开双眼的时候,无影灯下医生的正看着他,他们看起来很忙碌,大概是在抢救自己? 他们的对话根本听不到,杨洪尝试伸手触摸身体其他部位,可手根本抬不起来,马上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眼皮越来越重,实在撑不住了,莫不是要见上帝了? 我不能死,还有一百万的房贷没有还完,我不能就这么认输…… “给我起来!你这个差等生!”脑袋上狠狠的挨了一巴掌,杨洪 “嚯”的站了起来,课桌被无情的撞倒,同桌孟伟吓了一跳。 “杨洪!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在我的课上还敢撒野?给我出去!滚!”奇怪了,冯老师怎么还活着? 他不是早就过世了吗?我这是在哪里?谁给我换上的校服,这梦做的太扯了? 杨洪走到冯老师面前,伸手摸了摸冯老师,又摸了摸旁边的课桌。教室里已经鸦雀无声,全班同学以怪异的眼神看着杨洪,冯老师的容忍已经达到极限,狠狠地给了杨洪一巴掌;我靠? 这么疼,这肯定不是梦:“冯老师今天是几号?我这是在哪?” “你给我滚出去,大早上的说胡话,世界杯还没有开赛,用不着给我装糊涂,而后请假看球,难道你不知道今年要参加高考吗?你看看你给班级其他人造成多大的影响,我懒得跟你说,给我滚出去。”冯老师连拉带拽把杨洪赶到了走廊上。 第三部分 “哎哟喂?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大富豪洪哥吗?我们看看今天洪哥带了什么好东西?”有两个隔壁班级的同学晃晃悠悠走了过来,身上的校服敞开着,一看就不是好学生,杨洪印象中应该是经常欺负自己的王楠,另一个叫什么东,具体名字记不清了。 杨洪上辈子自己的时候,基本都躲着这几个坏小子,实在躲不掉就是跟着何涛免于挨欺负。 这世的杨洪,怎可能允许再次受到王楠等人的欺负,当王楠手伸进杨洪口袋的时候,杨洪选择先下手为强。 “咚、咚、咚……哎哟,小崽子还敢动手?你他妈快帮忙啊,愣着干什么?洪哥洪哥,有话好说,别打了别打了……”那个叫什么东的同学傻眼了,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王楠被杨洪按在地上摩擦,看着王楠的脸被杨洪用鞋底丈量他的长度,俩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平常温顺乖巧的杨洪今日居然揭竿而起? 难道自学历史,正巧读到了陈胜和吴广那段? “老师,老师,杨洪打人了!”这就是所谓的帮忙,什么东敲开了教室门,冯老师听到呼喊后丢下书本冲了出来,看着杨洪正在 “行凶”,呵斥到:“住手!给我住手!还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敢在校内胡作非为、殴打同学,这是成何体统?”冯老师的呼喊引来了热心的吃瓜群众,好几个教室内正在上课的同学,都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挤了出来,现场画面让众人惊呆了——地上扔了很多钱,五块十块五十块的,还有枚钱包静静的躺在地上,另外还有一把张开的折叠刀也躺在地上;杨洪正拼命的猛踢王楠,口中情不自禁的叫骂着,王楠躺在地上处于防守状态,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站不起来,大概准备长期保持防御姿态;冯老师见呵斥没有作用,朝杨洪狠狠的踹了一脚,杨洪这才停止了 “射门”动作。 “都给我住手!你哪个班的?为什么殴打同学?性质太恶劣了,跟我来办公室说。”章校长气喘吁吁跑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学生,居然敢在校内公然殴打同学。 “不用去办公室了,就在这儿说。去了你的办公室,万一来个暗箱操作,我可吃大亏了,不行就报警。”杨洪气喘吁吁的说,印象里章校长好像很喜欢收礼,不过有一点值得称赞,他是个收钱办事的人,所以就不确定去了办公室会,事情会向哪个方向发展。 “放肆!你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乱说话是要承担责任的,还在这跟我讨价还价?还知不知道这是哪儿?”章校长眼看现场人越聚越多,就拿出校长的架势呵斥道。 “你们大家都看到了?这是什么?学校可以携带凶器吗?学校就可以纵容学生向他人勒索财物?你不管不说,现在还来指责我?我告诉你,他拿刀了,我揍他也是正当防卫!一边去,跟你也说不清,让警察来处理。”杨洪指着地上的折叠刀,伸手摸了摸口袋,他这才想起来,现在还是个中学生,身上肯定没有手机,因为他压根就没手机,而且那时报警好像不如现在方便。 校长看着地上散落的物品,虽说暂时无法判断真实情况,可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想转化不利为有利,随口问道:“谁看到这是怎么回事了?”什么东西终于不再当NPC了,主动站出来回答道:“校长,我和王楠路过这儿,杨洪看我们不顺眼,就掏出刀要抢我们,于是……” “杨洪啊,看来你不怎么走运,这有个证人。”校长边说边来到杨洪身边,反倒是杨洪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垫在折叠刀上捡了起来,又大大方方的拨开众人,回到教室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个塑料袋,就把折叠刀装了进去;接着又从班级里某 “富二代”手里借来了手机。冯老师糊涂了:“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已经扰乱课堂纪律了,按照校规我可以开除你!你要再胡闹,最好考虑清楚后果。” “都别动现场,我要打个电话。”杨洪说着走到角落里偷偷打了一个电话。 第四部分 警察的效率很高,二十多之内到达了现场,幸得杨洪提醒,也许是为了撇清自己,大家很有默契,现场居然被保护的非常好,又或者根本没人能想到有人敢报警。“谁报的警?躺地上那个,是不是你报的警。”警官A的态度看来不怎么友好。“警察叔叔,是我报的警,我被地上那位抢劫,掉的钱是我的,章校长认为是我抢的地上那个,他抢劫用的凶器我收起来了,可能上面有我的指纹,希望警察叔叔能洗刷我的冤屈。”章校长这才意识到杨洪此举为了留证据,并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杨洪话音刚落,就要伸手抢夺杨洪递给警官A装在袋子里的证物。“干什么?不要妨碍警方办案。”章校长似乎不打算配合,警官B见劝说无果,顺势做了个擒拿动作,扭住校长的胳膊,直接按在了地上。“唉,你松手松手,我是学校的校长,我跟你们分局的宋队长很熟。”校长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疼的连忙套近乎。“跟谁熟是你的自由,不要干扰警方办案程序!你,报警那孩子,把地上的钱捡起来,地上那个赶紧起来,跟我们走一趟。校长就不用跟着去了,谁是这俩孩子的老师跟着来一趟,现场的证人来两个,一会儿去华东路派出所。”警察根本留出给出商量的空间,左右分开夹着王楠和杨洪走向楼下。 杨洪成年后有过与相关部门打交道的经历,所以这一世对于去派出所没有不自在,倒是表现出了从容和不迫,向警察有条不紊的讲述着案件经过,自己是因为受他人持刀勒索,在抢夺凶器的时候发生了肢体接触,由于惧怕遭遇到对方的伤害,所以进行了正当防卫。王楠情况更糟糕了,被踢的满头是包,身上遍体鳞伤,并且向警方描述着自己的“遭遇”:起初只是跟杨洪开个玩笑说一起旷课出去玩,结果杨洪像发疯了一样殴打自己,等王楠倒地后,杨洪从口袋里掏出刀子和钱扔在地上,最后就出现了警察看见那一幕。 一旁的负责记录的民警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王楠的讲述:“你他妈电视剧看多了还是有被害妄想症?你说这把刀是揍你那个人的?且不说上学是否允许带这玩意儿,你的意思是说,你俩无冤无仇,他设计一个局陷害你?我问问你,你们都是同学,平白无故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俩才多大,就有这么多心思?听你说这话有点水分,等调查清楚再说;不过看你俩这样,好像你一直挨揍是?”“叔叔,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把他叫过来我们当面对峙!”王楠替自己辩解道。“小吴,把那孩子叫过来,我还就不信了,屁大点儿的事儿,没有一个说实话的,我到要看看你俩谁在玩花样。”吴警官把杨洪带了过来。 “…………(省略号代表剧情)大致是这个意思,你俩谁也别狡辩,刚刚你说的话,吴警官也做了记录,现在有很多大案要案都等着我们处理了,咱们就简单点儿,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这把刀是谁的,谁来证明?”说话的民警应该是个主事儿的,杨洪不慌不忙的指了指塑料袋里的刀说道:“警察叔叔,电视上说你们都有检查指纹的办法,这把刀上面谁的指纹多,应该就是谁的?”现场几名警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但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出去一人,看样子应该去汇报情况了。 一会儿的工夫,一名肩衔不同的警官走了进来,杨洪猜测这人应该是管事的,此人进来后,随意的看了看二人,又趴在电脑屏幕上看了看笔录,接着又和办案民警耳语了几句,板着脸走到二人面前,冷冷的说道:“情况我大概了解了,你知道这是哪儿?这里是派出所!难道还需要你来教我们做事?”王楠哆嗦了两下,缓缓的低下头,杨洪勉强坐直身体回答道:“警察叔叔,我说的都是实情,我不能平白无故的被冤枉;我今天运气可不怎么好,先被同学欺负,又被老师冤枉,现在来到派出所,本以为警察叔叔能帮我主持公道,还我清白……不能相信电视里说的,这个社会怎么成这样了,让我们以后毕业了还怎么面对社会。”说完杨洪装作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假装哭泣。 “唉唉唉,哭什么,都多大的人了还哭?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小吴,你先带他到隔壁办公室。”管事的人觉得杨洪似乎不像是在胡搅蛮缠,可又不便于马上作出结论,如果结论提前做了,如果事实不相符,自己将会陷入被动局面,最后就不好收场了。吴警官带着杨洪离开办公室,管事的拿起桌上的折刀,盯着王楠说道:“你,别低着头了,把头抬起来!我现在就让人把刀送到分局,待会儿你和你同学都留下指纹,如果分析结果出来证明这把刀是你的,那你这个学就别上了,需不需要我给你普普法?你已经十八岁了,你的同学才十七岁,持刀抢劫属于犯罪,我也懒得跟你废话,小孙,过来一下!” 管事的说完话朝门外喊了一声,又一名民警从门外走了进来。“一会儿给他俩采集一下指纹,去趟分局技术科……”还不等管事的话说完,王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边哭边求饶:“叔叔,我错了,我错了……”管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楠,继续打压道:“起来起来,你有什么错,不是觉得冤吗?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你不是说这把刀不是你的吗?还是又想起什么来了?”“叔叔,这把刀是我的,不过我真的没有用来抢劫,就是揣在身上防身用的,真的一次都没有用过,您相信我。”王楠抱着管事的腿不肯松手,仿佛手一松开,马上就会掉入万丈深渊。“松手,来给他记在笔录里面,看来这里面情况更复杂了,那就把你家长和老师都找过来,现在已经不是你个人就能解决的了。” 指导员办公室里,章校长、冯老师、王楠的父母还有王楠,隔壁正在吃盒饭的杨洪,先不提他。王楠低着头站在旁边,脸上还有些泪痕,章校长、冯老师和王楠的父母坐在沙发上等着指导员打完电话,指导员不紧不慢的遥控指挥着外出办案的民警,似乎忘记了眼前几人的存在,在一通训斥之后挂上电话,略带歉意说道:“诸位久等了,我们这些基层干警非常辛苦,风险高任务重,可不像你们在警匪片中看到的。”“苏警官,你们辛苦我们当家长的了解,抱歉占用了你的宝贵时间,那我们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王楠的爸爸沉不住气了率先开口。指导员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左手指指外面说:“王楠的家长,恐怕你不应该问我这个问题,现在是另一个想怎么办?你觉得是我想把你儿子扣在此?现在他涉嫌犯罪,刚刚你们来之前,还在狡辩说是他的同学故意给他栽赃;那我想问问看了,你儿子是刀客还是学生的,上学身上带着刀干嘛?” “我……”王楠爸爸准备再说两句,被王楠的母亲制止了,抢过话解释道:“苏警官,您别生气,他爸不太会说话,王楠是个好孩子,他说过学校附近有些小混混专门抢学生的钱,他曾经被抢过几次,带着刀子八成是为了防身,不过这不是很好的理由。您看隔壁他的那位同学有什么要求没有?人他打也打了,气也出了,王楠受伤了我们也就不追究了,然后……”“呦呵?你这个先抑后扬运用的恰到好处啊,听你意思是说你们非常的大度,不追究对方责任,让对方也不追究你们,这样大家扯平咯?可我怎么听他同学说要追究王楠的责任呢?这事就不好办了,如果对方坚持追究你们的责任,今年的高考恐怕会受到影响,高考可是决定一生的大事啊。你刚刚说学校附近治安不好,你的儿子被小混混骚扰过,那这件事学校为什么没有反映我们?那又是谁鼓励学生通过这种方式解决问题的?”指导员不客气的打断王楠母亲的袒护,不疼不痒的把话给端了回去,顺便把学校也给捎带上了。王楠母亲也明白,王楠根本不占理,心说话了,王楠呀王楠,平常你做什么都依着你,你说你没事干带把刀干嘛,这让人家抓着把柄了,你就是有理也变没理了。 第五部分 见说不通,当母亲的只好求助章校长和冯老师,章校长见旁边的冯老师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心想求人不如求己,只好“挺身而出”了,此时的他依旧摆出校长的架子说道:“苏警官,这是我们校方的失职,我们能否一会儿再研究此事。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把杨洪约过来一起研究下解决方案如何,这样有利于双方能达成满意的解决方法,也有利于学生的身心成长,这既是你们的希望,也是我们作为老师的期望,难道不是吗?”指导员眼观鼻,鼻观心,办案多年的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按在地上打,挨揍的根本没任何还手的机会,说打人的是受害者,成年人倒是有可能,学生绝对不可能。趁着现在气氛烘托到位,如果再接着拖下去,等那姓杨那小子吃饱喝足了,闲的没事再装个病说头疼肚子疼的……想到此节直接拿起座机给隔壁打了个电话。 杨洪打着饱嗝出现在门口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杨洪摸了摸嘴,环视了下四周,问道:“各位叔叔阿姨,接下来再吃点什么?”指导员笑了:“还真当这儿是你自己家了?你都吃了两份盒饭,还吃得下?刚刚我也跟对方聊了,凡事都可以坐下来谈,你现在还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依我看你们双方坐下来先谈一谈,我还有点事要出去,我希望回来后,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别再耽误大家的时间,难道要叫你的监护人来一趟吗?”“谢谢叔叔,不用了,我爸妈没空来,就是有空他们也懒得管,相信我自己能处理好;不过您得答应我件事,让章校长和冯老师回避下不过分?”杨洪说完看着二位,苏警官也没办法,只好做了个请的手势,等老师和苏警官都出去后,杨洪靠着王楠坐在沙发扶手上,旁边的王楠赶紧向另一侧躲了躲。 “臭小子,你打我儿子这笔账我晚点儿再慢慢跟你算,不要想歪点子,我可告诉你,你还嫩了点儿,出了这个门儿,你爹妈也保护不了你。”王楠的爸爸恶狠狠的恐吓道。“怎么着?吓唬我?有你这个态度我就不谈了,让王楠在监狱里参加高考。”说完杨洪起身就走。“小杨同学别走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跟阿姨说。老王你他妈闭上嘴,你希望儿子进去啊?”王楠的母亲死死拉住杨洪的胳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让他出去,我就跟你谈,看来这个家你是主事儿的?”杨洪指了指王楠的爸爸,王楠母亲一个颜色,对方气的直跺脚,但也没办法,只好灰溜溜的出了办公室,临出门之前,不忘狠狠的瞪了杨洪一眼。 杨洪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心里犯了嘀咕,如果说自己受伤了需要去医院,那么王楠的伤势明显更重,明眼人都看得出,可如果说出这句话,等于给了对方启发,肯定对自己不利。后世的思维方式和行事技巧此时带来了灵感,就跟王楠的母亲谈起了条件:“阿姨,王楠经常在学校伙同他人欺负我,我被他勒索钱财可不是一两次了;你想想看,如果是第一次,他能敢嚣张的对我动手动脚?听说他还勒索过别人的钱财,这都是有证人的,不信就让警察回学校找人问问就知道了。”王楠母亲听到这话有些紧张,杨洪见起作用了,接着说道:“就说我遇到的,多次勒索我钱财这事,你说我该不该告诉警察叔叔?我想了个简单的办法,还是让警察叔叔们秉公执法,我把刚刚说这些事都告诉警察,让他们去调查,如果是我乱说,那我负责任;可如果是事实,那你就看着办,反正这样大家都省心,以后我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上学了。对,就这么办。”杨洪猛的一拍大腿,暗自为自己的话术叫好。 王楠听不下去了,反驳道:“你血口喷人,我也有证人,晓冬可以给我证明!”“阿姨,你听见了?这话让警察叔叔听见,他们会不会认为王楠在学校内设立帮派,伙同校内外人员,合伙敲诈勒索学生钱财?哎呀,性质就变咯!王楠,你意思是说晓冬是你的同伙?”杨洪用手指狠狠戳着王楠的胸口。“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没等王楠把话说完,脸上已经印上一座五指山,今天最倒霉奖应该颁发给王楠;别的不敢说,今天沙袋当的很称职。 王楠母亲打完了,狠狠盯着杨洪,想发作又不敢发作,只能选择跟杨洪妥协:“好好好,你是主角,说,要我们做什么?我的要求你也明白,我希望王楠能顺利参加高考不受影响;实不相瞒,我也是个生意人,我家在社会上也有些可靠的朋友,保不齐以后你能用得到。”杨洪佯装考虑了一番,回答道:“大饼很诱人,虽说不知道能否兑现,我觉得还不如来点实际的,谈生意嘛,手里就得有点东西。马上要高考了,上大学了就需要学费,不巧我又出生在穷苦人家,没钱交学费啊,一口价一万五千块!我觉得对你们家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数目?阿姨你说钱重要还是王楠的前途重要?”王楠气的胸口鼓鼓的,双眼瞪着杨洪准备用眼神将其斩杀,母亲见有杨洪提条件了心中窃喜,以她驰骋商场多年得到的总结,不怕你谈条件,就怕你不谈条件。她把杨洪拉到身边坐下,恶狠狠的着说:“好小子你还真有种,今天我得吃个哑巴亏,但你给我记着今天的所作所为;钱我一分不少的给你,出了这个门今后就看运气了!” “我最后确认一遍,王楠家长自愿给予杨洪精神补偿金一万五千元整,杨洪不再追究王楠的责任,双方是由于一起债务纠纷导致摩擦,没问题的话在调解笔录上签字按手印。”吴警官读完结论后,双方准确无误后在笔录上签名按手印。“你们几个先走,杨洪你留下。”姓苏的指导员指了指杨洪。 第六部分 办公室内只剩苏警官和杨洪对面而坐,看着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杨洪,心想此人多了份同龄人的冷静,对他产生了好奇心;随意的聊了起来,先是象征性的问了家里的情况,又聊了学校情况等不着边际的话题,接着话锋一转:“今天的时间过的真快,对于我来说,处理你这种矫情的当事人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可对于你来说,有了合情合理的借口躲过了下午的课程,对于你来说,高考并不是唯一的出路?”杨洪指了指口袋:“我明白您的意思,怎么说也辛苦半天了,我杨洪也不是个吃独食的人,咱们几几开?还是出去边吃边聊?” “哈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能从这个年龄的人嘴里能听到这些,也算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了。你就踏实放心好了,我把你单独留下并非惦记你手中的补偿金;原以为你能要个两三千块钱顶天儿了,你能敲他们这么多,那人家多半不会轻饶了你,以后走夜路多留点神。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你大可过来找我,我给你留个我的电话,我叫苏芮,以后还是叫苏大哥,别再喊叔叔了,我有这么老吗?”苏大哥从便签纸上写下一串电话号码留给他,眼前这个小伙子居然让他心生惜才之心。 父亲向楼下张望了番,看着大口干饭的儿子,调侃说:“他妈,看看儿子出息了,居然被警车送回来了,书包呢?被扣下?你当个学生怎么连书包都……” “爸,我今天被同学欺负了,他在学校里拿着刀抢我钱,然后……”杨洪放下碗筷,把经历大致讲述了一遍,但没有提到补偿金的事,让父母知道手里有钱肯定被没收。 “有这事?你又伤到哪了?为了让你上这所学校,我和你爸算是倾尽所有了。关系找了,钱也花了,你可不能被学校开除了知道吗!妈妈还指望你能出息了,我和你爸出门脸上也有光。你把人家打了,人家不得报复你啊,派出所怎么说的?”妈妈除了担心受伤,大部分的担心还是怕被开除导致钱打水漂,杨洪也能理解,对于父母来说,家庭每个月收入五千左右,家中存款很有限,年近五十岁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住房,对于他们的认知和能力来说已经达到极限了;自己又不是优等生,能考上985和211的概率比吃饭噎死概率还低;如果没有后世记忆,以后还不知道什么出路,就像上辈子一样。 杨洪决定给父母吃宽心丸:“爸妈,别担心,那孩子被我揍的差不多了,派出所认为我们就是同学之间打闹,学校肯定不会开除我。我吃好了,距离高考没几个月了,我去刘文家补习功课了。” “你说你老往你刘叔家跑干嘛,你是不是喜欢刘文啊?”对于父亲的质疑,杨洪选择不解释,直接用背影回答。 “我在楼下看到你爸妈在遛弯呢,他们感情可真好,比我爸妈强太多了,从小到大见他们吵架多了去了。”杨洪敲击着键盘,随意跟刘文聊着天,每次心里有话,他还是喜欢跟 “青梅竹马”诉苦。 “不觉得他们太腻了吗?今天又不是周末你就过来玩,真把我家当成游戏机室了?你上的这是个什么网站?我可告诉你,别用我家电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网站,这电脑我爸定期要检查的。”正看漫画的刘文丢下书,走到电脑跟前盯着显示屏。 “瞎说什么呢,哪有在女孩子家看那种网站的?我准备注册个域名,简单的说就是注册了网站,这个域名以后就姓杨了。”杨洪思绪没有被刘文打乱,又从随身带的几张软盘内拷贝了些图片到电脑桌面,接着又把图片上传到网上。 半小时的时间,网站已经注册成功了,这就是为什么会半夜去刘文家,一来她家的网速确实比自家的拨号上网快的多,二来计划注册的域名,会在几年后红遍大江南北,我们先将这个网站叫圣诞袜。 “你准备开网站卖圣诞袜?注册域名要花钱吗?”刘文不解的问。 “不全是,现在开设自己的网络域名比较时髦,我还没决定是不是卖袜子,就当是个乐儿,现在注册域名暂时不花钱,等以后要钱了再说;再说薅羊毛也不能抓着一头羊薅,要不你也注册个?”杨洪边收拾着磁盘解释道,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八成是刘文家人回来了,杨洪借口太晚了收拾完回家去了。 第七部分 这里先解读下二人的关系,刘文的母亲和杨洪的母亲是同一个单位的同事,两家住的近加上平常走动多,自然两家关系还不错。刘文比杨洪小半岁,今年读高二,俩人不是一个学校的,刘文属于半放养式管理,晚上八点以后不能随意出门,但在家里看电视、漫画或上网会比较自由(就像工作一样,福利待遇提高了各方面限制多些,反之管理宽松宽松些也是常态),所以刘文家里的漫画书很多,由于刘文的住处属于比较早的小区,以至于网速都比杨洪家的快,杨洪经常打着请教作业的旗号,来刘文家蹭网蹭漫看。高三准备高考的杨洪,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来蹭网了,今天过来注册域名是为了在几年后将此域名卖个好价钱。那个年代网络刚刚兴起,相关规定也不太健全,按当时的说法,只要用户实名注册了域名,且每年上交管理费,那家网站就是你的专属了;在那个互联网萌芽的年代,少有人知晓未来互联网能带来什么、改变什么和创造什么,可偏偏我们的主角知道了,按照他的计划,几年后如果计划顺利,用卖了网站的钱再购买比特币的话…… 相识同学异样的眼光早在意料之内,个别曾经欺负过杨洪的同学,在走廊看到他的到来,居然会客气的喊声“杨哥”;女同学在她背后指指点点,昨天班主任不在班级的真空期,班里的同学早把这则新闻广而告之了,谁能相信一个只会打游戏、旷课、迟到早退,偶尔还会被同学欺负的身边人,昨天居然像头狮子,将不可一世的王楠打倒在地,顺便把校长和班主任捎带去了派出所?明眼人都看得出,今天杨洪来了是祸躲不过,章校长和冯老师肯定要找他麻烦,弄不好会被开除,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有人期待有人欢喜有人忧。 杨洪晃晃荡荡出现在班级门口时,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当事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无厘头”做派,大摇大摆的走到讲台喊道:“我胡汉三又回来啦!”由于经常搞怪,同学们对他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班长的同位看不下去了,呵斥道:“瞎他妈吆喝什么,显得你能了?趁老冯没来之前滚回去,听见没有!”说话的是何涛,能跟班长当同位说明混的还不错,他曾在高一时率领同学,将校门口经常来骚扰同学的小混混收拾的服服帖帖,可谓一战成名;这也导致从高一开始,经常被欺负的杨洪就跟着他放学了,久而久之就成了名正言顺的跟班儿;对于双方当事人来说,大家互得利益,何涛能抽到不花钱的烟,杨洪有个“大靠山”保护安全。既然“大哥”都发话了,当事人只好老实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令人奇怪的是,整整一个上午,居然没有任何人打扰杨洪,包括四节课的任课老师,这在平常非常罕见。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冯老师没有发难,章校长亲自邀请,方式别出心裁——去校长室吃午饭!这是建校以来头一次,虽说建校时间才只有四年……“杨洪同学,千万不要客气,你们复习高考本来就很辛苦,多吃些补补身体,我也不会做饭,只能从附近饭店点了几个菜,不够随时说,咱们边吃边聊。”校长替他杯中倒满可乐,示意动筷子,杨洪虽说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中午的肚子可不允许过多的思考时间,就是杀头也得吃饱了再上路。期间二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大部分话题围绕着学习和菜品,毕竟当时也没有微信、抖音,大家能够获取外面的信息的方式,只能通过口口相传或者电视;人与人之间能够交流的话题很有限,校内生活除了功课之外,男同学之间无非聊聊女生、同学之间的八卦、体育新闻和身边的奇闻异事,女同学之间聊聊男同学、服装、八卦以及共同爱好等等。综上所述,重合点是异性和八卦,所以能聊的话题深度很有限,无非只能围绕这几个话题反复聊,所以老师也是如此。 水过三巡,菜过五味,接下来就该儿干货了,杨洪不想再耗在这,索性直来直去:“章校长,您不可能平白无故请我吃饭,是为了昨天那件事?您放心,我只说我和王楠之间的事情,并不会把问题扩大化,而且我跟他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不会给学校添麻烦了?”校长拿起手帕擦了擦眼镜片,笑眯眯的说:“你跟派出所的苏警官挺熟的?”杨洪已经不是同龄人,他猜到苏警官昨天把自己留下来聊天,用警车送自己回家的事情已被校长知道了,无心插柳引出了不必要的误会,但吃人家嘴短,杨洪又不是看不懂章校长抛出的橄榄枝,试探道:“校长,您需要我干什么?我听不太明白。” 章校长心中狂喜,表面上尽量装作镇定:“也就是说你承认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早上我去了趟派出所,想拜访一下苏警官,结果人家说要开会,我碰了一鼻子灰。这件事要说跟你没关系也有关系,这不昨天有人学校附近治安不好,这事如果追究起来,我是要负主要责任的;事情可大可小,辖区派出所的结论很重要,会直接影响到区教育局对学校的评价。我前两天还琢磨怎么加强校园安全,为此我还做了充分的准备,结果昨天你和王楠那事一闹,派出所开始注意到我们了,你也知道校领导不容易啊……” 后世有个词叫做“危机公关”,现在校长半明半暗的暗示杨洪充当说客,杨洪心知如果直接拒绝校长的要求是不成熟的,且不说现在是否被开除,目前毕竟还是得服从学校管理,且不说是否顺利毕业,就说如果惹恼他,人家存心要整你的话,就派人天天盯着查你的考勤你也受不了!杨洪想了想,跟章校长谈起了条件:“校长,您这么说的话,那我在能力范围内,肯定是责无旁贷的,毕竟事出有因嘛,我也有义务帮助学校渡过难关。可是……”杨洪装作为难的样子,章校长看出杨洪的拿捏,可又不能不接招,说道:“说说,别卖关子。”杨洪接着说道:“您看如果我代表学校去谈的话,那我的学习不就被耽误了,我爸妈还指望我能上北大清华呢……” 章校长实在听不下去了,心想这不是扯淡吗?你爹妈以为是清华池澡堂呢?买张票随随便便进去了?饶是修养再好也得打断他胡扯:“你先打住,不是我说你,就你的成绩,你觉得考大学跟你有关系吗?现在紧张的复习氛围中,你成天不是旷课去打游戏,就是上课睡觉看闲书,你爸妈的指望应该要落空了。你不就想要点实际的?这样,只要你帮学校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你上大学的事我包了。”杨洪佯装激动的握住校长的手:“那咱一言为定,我下午就去找苏大哥,校长您可不能失信于我啊,别回头事我给您办了,您再让我掉坑里,您得跟我说清楚,准备怎么帮我解决上大学的事?”章校长眼见目的达成了,心想这孩子真是个小家子气,我还真是高看你了,为了给杨洪吃颗定心丸,索性大手一挥:“好,那咱们一言为定,你只要能去参加高考,每张卷都答完,千万不能作弊,我就能给你写推荐信。提前给你透露下,千万别外传,这次接新生的学校有三所,一所是哈尔滨的学校、一所是北京的学校,一所是……”“武汉的?”杨洪忽然想起来了,历史又跟自己开了个玩笑,当年就是因为没考上大学,导致母亲跟舅舅借了五千块钱,才托人从校长手里买去武汉学校的推荐信,看来校长没有说谎。“哟,消息够灵通的啊?这件事可没几个人知道,看来咱们学生群体中卧虎藏龙啊?那就抓紧去办,我等你好消息。” “章校长,我帮忙跑个腿没问题,可我也不知道苏大哥下午在不在,毕竟求人办事,我还不知道得去几趟,要不您帮我跟冯老师请几天假?”杨洪眼珠一转,借机又讨价还价。“你可别得寸进尺啊,快高考了还请假?你是准备给班里开先河?”章校长不太喜欢杨洪谈条件,面露不悦之色。“那可未必。”杨洪跑到门口向外张望了几眼,神神秘秘的趴到校长耳朵上说道:“晓琳不就请假吗,听说她妈妈是市医院的领导,去武汉上学的推荐信已经给她开出来了,我说的对?” 校长像看外星人般盯着杨洪半天,心想:这件事除了当事人知道之外,应该没人知道这事儿,难不成……插播段历史,杨洪和宋晓琳在武汉当过几年同学,她的男友恰巧跟杨洪一个宿舍,也恰巧跟杨洪炫耀过此事,所以这段往事现在就成了不能说的秘密。杨洪见状拿捏起来:“您别猜了,我爸妈是普通上班族不假,可我家里亲戚是内部人士,所以多少有些便利。”章校长见状佯装为难的说道:“你可真让我为难了!那行,这事你去办,事成之后我给你推荐信,而且我可以帮你办理走读;你离开学校之后不能到处惹事,跟谁都别说咱俩的谈话内容,不然我要你好看!没事干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在家看世界杯,听懂了吗?” 第八部分 “就为这事找我一趟?你还真是个活宝,昨天我刚说完今天就找我兑现承诺来了?机会就像神灯的三个愿望,用完就没了。你想好了?”听完杨洪诉苦,苏警官双手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杨洪。“这不我也是没办法呢,本来我也考不上大学,章校长的交换条件真的很诱人,能给我一份保我上大学的推荐信,说实话我爸妈为了供我上学也不容易。苏大哥您放心,咱不是不讲究的人,事成之后我不会让您白忙活,世界杯马上开赛了,您看球吗?”杨洪算是半个球迷,世界杯多数精彩对决赛都会看。 “我说你这小孩儿怎么越来越让我看不明白了,学校的事儿跟世界杯也能扯的上关系?球赛我当然会看了,我可是个标准球迷,为了看球我还买了台小电视。”苏警官指了指角落里的小型电视机。“那就预测下比分,小组赛第一场法国队跟谁来着,那场比赛法国队0比1输给对方球队,中国队第一场比赛0比2输给对方。学校这事就当是您兑现昨天给我的承诺,刚才是我预测的球赛比分,好像现在就可以去买比分。如果我猜错了,那对咱俩都没损失,可我要是猜对了,您再来决定要不要交我这个朋友。”说完杨洪拿起桌上纸和笔,写下自己的传呼机号码。 “行啊,还有十来天就开赛,你还真敢跟我赌?那咱这个大哥你也不是白叫的,今天这事儿我帮你了,这点儿小事不是事,不就是个结论的事,小菜一碟。倘若第一场比赛你猜对了,你这个朋友我就交了,如果第二场比赛你也猜对了,以后也别用传呼机了,你去商店挑部手机,我送给你的。如果没猜对我也不难为你,等你高考结束,过来给我白干两个月的苦力,不欺负你?”苏警官笃定杨洪不可能猜对比分,只想借机试探下杨洪的心理素质。“一言为定,那我先告辞了,谢谢苏大哥。”杨洪重重与苏警官握了手。“先别高兴的太早,我平常工作比较忙,所里面也没有这么多人手,我们也需要定期了解你们学校附近的治安状况。这样,我和你们章校长打个招呼,就让你当我们所的荣誉治安员,负责将学校附近的治安情况向我们汇报,并且定期向同学们做普法宣传,我想你肯定不会拒绝的?”不等杨洪回答,苏警官已拨通了章校长的电话…… 冯老师又在讲台上开启了复制粘贴再复制再粘贴的愚公动员会模式,车轱辘话来回说,毫无新意,这次我们的主角没有选择用耳朵塞棉花表示不满,正郁闷的看着放在课桌上挂着“治安员”三个字的红袖标。昨天当着自己的面,苏警官电话中向章校长表明态度,说了一大堆官话套话,最后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社会的治安任务我们警方义不容辞,希望治安员能够成为我们与学校坚实纽带;章校长也不是愣头青,听出了弦外之音,得嘞,杨洪把问题解决了! 杨洪相信不久的将来校长会解决上大学的问题,不过在拿到推荐信之前得想办法跟校长深入交流增加粘性,以免节外生枝;可惜有了兼职治安员的临时身份,直接办走读回家就行不通了,怎么也得熬几天做做样子,世界杯其他队的比分是什么来着?齐达内撞翻人?不对,那是2006年的比赛,记得最终决赛还是跟女友一起看的,年轻时的那个她还蛮漂亮的,尤其是沐浴后妙曼的身材…… “冯老师叫你了,该上台了……”同位孟伟打断了他的美梦,杨洪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向讲台,临上讲台时由于激动差点摔倒,同学们哄堂大笑。“首先要感谢组织……不对,是校领导、老师和同学们对我的关心和帮助,也感谢派出所能给这项光荣使命……”冯老师打断了杨洪激昂慷慨的发言:“杨洪!严肃点,胡说些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刚刚在说在走廊里无故殴打同学一事,让你上来做检讨,重新说!”“哦?可能那是下一个议案,我接着说,对于敢明目张胆在校园里勒索和抢劫的行为,我们不能放纵和姑息,大家都学过法律,法律授予了我正当防卫的权利;虽说我下手略重了一些,但法律说我的行为是合法的,那么对于以后敢欺负我或者其他的不法侵害,我将给予强烈反击,来一个消灭一个,我身为兼职安全员……”说着杨洪右手做了个下劈动作,冯老师气的脸都扭曲了,正色道:“行了别说了!我老冯教书四十多年,从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学生!还什么安全员?以后你不用再进入这个班级了!”“好,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糊涂了的话,希望你去找章校长了解清楚情况,再决定赶我走,你敢吗?”杨洪脾气上来了,正意气风发的时刻,被人浇了头冷水肯定不舒服。于是当着全班的面,给冯老师来了个下马威。“怎么?当我不敢?你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就去找章校长,刺头我见的多了,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你!”冯老师气的摔门而出,教室里又恢复了宁静,大多数人根不了解真实情况,都等着看杨洪的笑话。 胳膊拗不过大腿,在权威面前,技巧只不过是些花拳绣腿,你再不信邪,可事实在那摆着,合理的范围内,校长调整下你的工作比直接开除你会让你更痛苦。今天的老冯早上出门之前一定没看过黄历,身为班里面的绝对权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被一个差等生来了个下马威,这简直是对自己的颜面的挑战!老冯自信校长肯定会给自己个面子,怎么说也在圈子里小有名气,结果话还没说完,章校长含蓄的说道:“王楠家已经对杨洪做出了赔偿,还道了歉,还是要给王楠一个改错的机会?派出所都给了结论,咱们就不要揪着不放了,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杨洪现在的身份是辖区派出所驻我校的兼职治安员了,我记得跟你说过?我已经批准他走读了,冯老师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冯老师这下颜面全无,只好躲在办公室,授权班长把剩下的仪式走完。杨洪名正言顺的当上了校内的治安员,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班长亲手将红袖标带在杨洪右臂上,虽说学生守则目前暂时还没有关于这个职位的定义,但起码比当红的纠察队牛气多了。 “我说你都是治安员了,怎么还跟着我放学?现在该你保护我了好不好?”何涛酸溜溜的来了一句。“你可是我大哥,一日大哥终身大哥,那治安员就是个摆设,派出所认为我是个不良少年,给我瞎安了头衔为了盯着我,要不咱俩换换?涛哥你尝尝这个烟……”杨洪编了个瞎话当台阶,顺势从兜里拿出两包玉溪塞到何涛兜里,他知道这招对何涛最好用。“一日不见刮目相看啊,现在混这个了?算你还有点良心,涛哥我没白罩着你;走,上电脑室玩两局CS?我请你!”何涛翻出玉溪左看右看,始终舍不得拆开品尝,俩人说笑着向电脑室走去。 那时的电脑室、游戏机厅和网是有区别的,游戏机厅内全是投币玩街机或者老虎机的地方;电脑室也叫黑网,基本是玩电脑游戏和电视游戏的地方,比如CS、雷神之锤、星际争霸、红警等联机游戏,电视游戏有拳皇或者实况足球,一般每小时消费3-5元不等;网只是纯上网的地方,可以在聊天室聊天、OICQ、炒股等,每小时消费五元左右;后期演变为网和电脑室结合为一体,那还得拜《传奇》所赐。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电脑室,“涛哥,他们几个没来找你?”杨洪话里的意思是何涛身边有几个体校的朋友,平常没事干会在放学时间来找他玩,杨洪经常跟着何涛,就认识他身边几个朋友。“他们该来了,咱们先开机子玩儿,等他们来了再说。”拿着开机的卡片,何涛抢到了距离台最近的一台电脑。“靠,光顾自己去了,也不说帮我抢台机子。”杨洪嘟囔了一句,拿着卡片在偌大的场地内寻找空闲的机器。不过说来也困难,现在放学时间,男生基本会在放学后第一时间选择先玩游戏再回家,找不到机器坐也是在意料之内。 杨洪肩膀上突然被人重重的拍了一把,他暗叫不好,敲诈王楠的一万五还在书包里呢,这要是被抢了就亏大了;可又一琢磨,对方应该不敢在公共场合抢劫。正在琢磨的时候,后面那人轻轻的叫了声:“火锅!”杨洪瞬间僵住了,这外号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三十岁生日的时候薛鹏起的外号,起源于杨洪总爱吃涮羊肉。杨洪回头一看果然是他,正当对方迟疑之时,杨洪回了声:“靴子?”俩人谁也没说话,重重的抱在了一起…… 二人在附近的花园里抽着烟,杨洪试探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你回来多久了?怎么回来的?”薛鹏踩灭地上的烟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有些不好意思:“见笑了兄弟,知道你回来说明你走的时候我去送你了,你走之后我还挺想你的。听何涛说你把王楠揍了,我猜多半是魂儿回来了;那孩子欺负你这么久都能忍,这会儿突然换了个人,我猜肯定有问题。去年我去认过你,你根本听不懂我说的什么,我比你回来的早,不过我不太确定我是挂了还是昏迷了,因为工作时不小心触电了……我回来后,一直想我的老婆孩子,但这个时候我的孩子肯定没出生呢,就连我的老婆还不知道在哪呢?”“往事不提也罢,你也不孤独,这不咱俩碰上了?你居然比我提前回来的,这期间你都干嘛了?在哪发财啊?这都有手机了?借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晚上你请我吃饭。”杨洪这才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昔日的老友,抢过他的手机就给家里拨了过去。 薛鹏不是杨洪的发小,他是何涛的小学同学,岁数比杨洪大,跟何涛常在一起玩,杨洪长期当跟屁虫,自然就认识了何涛身边出勤率高的朋友。薛鹏初中读完之后就没再读书,上辈子辍学后吃过很多苦;三十岁之前开过车送过货,基本都混迹于纯体力工种,在受过伤之后,三十多岁办了个假文凭又学了个电工,这才找到一份电工的工作,谁承想电工的居然会被电死? 几杯酒下肚话匣子打开了,薛鹏提前杨洪两年回到现在,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跟母亲借钱先把驾照考了出来,凭着上辈子的记忆,他明白这时候的北方不如南方发达,南方城市的商机多,于是乎薛鹏选择南下。成功从南方倒腾了几批货后,现在的他已经挣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在后世繁华的路段开了家小型的汽修厂,顺便买了一部捷达,现在的薛鹏派头十足,有生意有车有存款有大哥大,比杨洪这个穷学生强的多。“要不跟着我干汽修,我这行在今后几年里能挣不少钱,我手底下有两三个小伙子,这可比我上辈子混的好,我现在才不到二十岁。记得我还欠你几万块钱是,我现在还不了你,钱都压在货上了……”薛鹏对现在的生活很知足,杨洪知道他不愿意离开天都发展,本身他也不愿意去外地。 “就这点儿塞牙缝的钱就满足了?比我早回来两年就混成个这?胃口大点儿,步子再迈的大点儿,你现在都住别墅了,捷达就给你打发了?我又不是跟你讨债来的,这事不是眼前的重点,咱们两辈子朋友,谁还信不过个谁。你兄弟我不白给,敲了王楠他妈一万多,这钱就当个本钱,回头做生意用。对了,你现在住在哪儿?我过几天就休学了,我想找个落脚地方,大白天我呆在家里,怕我爸妈瞎寻思。”杨洪边说边数脚底下的瓶子。“我在厂子附近租了两套房,员工住一套,我自己住一套;我这儿方便的很,你什么时候来都行,我家有网线,不过没电脑,想用的话咱买台就行;明天我去营业厅帮你买部手机,联系起来方便,你要什么型号的?”薛鹏还记得杨洪喜欢电子产品和上网。“不用这么麻烦,明天一起去买得了,现在买电话卡还实名吗?我也不用去上学了,出入学校方便的很。今天到量了,就喝到这,我还没成年呢,晚上得回家睡觉,怎么突然感觉自己像柯南……” “治安员”名正言顺的溜出学校,刚出校门就被捷达接走了,俩人一路说笑的来到营业厅,选机选号交钱走人一气呵成;二人回到薛鹏的住所,主人忙活着冲泡茶水,杨洪忙活着调试手机,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薛鹏想念自己的老婆,不甘心的问:“我老婆比我小三岁,现在应该在上高中,你说我贸然去找她,她能认出我吗?”杨洪放下手机,手指了指太阳穴反问:“找她?现在去肯定不合适,先挣钱。我说你可以啊,当电工的还会做生意,才两年时间就折腾出个汽修厂,你从南方倒腾啥玩意儿挣了这么些钱?不会贩毒去了?” 薛鹏端来两杯红茶放在桌上:“胡扯什么呢,贩毒你还见得着我吗?不早他妈被枪毙了。回头再告诉你,既然来都来了,先说怎么挣钱。”“这才是我爱聊的话题,买手机的钱我先欠你的,刚刚敲了王楠他妈一万五,还指望这钱给我下崽儿呢,钱我先放你这儿,过几天我就得拿出来用,我家里放东西不方便,放身上万一掉了更麻烦。”说话间,杨洪已从书包里拿出装钱的信封交到薛鹏手里,薛鹏看也没看,直接锁进卧室的抽屉里,拍着膝盖说道:“我放我这儿你放心,你还没告诉我要做什么买卖?算我一份儿?”“当然得算你了,我自己一个人干不了这活计;当然是赌球啊,赌球来钱多快啊,世界杯比分还记得住吗?有几场比分我记不住了。”杨洪见薛鹏桌上放了盒希尔顿,点了根美滋滋的抽了起来,陶醉的样子不亚于瘾君子看见钟爱之物,口中不住的赞叹:“多少年没尝到这味儿了,还是年轻好啊!昨晚的酒好像更醇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啤酒这么好喝?”听到赌球,薛鹏向杨洪身边凑了凑:“你小子脑子都放这上面了?我看行,你薛哥我也场面,手机钱我就不跟你要了,就当兄弟们重逢的见面礼了,比分我肯定比你记得多,你想怎么玩儿?我在外头还有些朋友,能帮我们引个路。” “老薛老薛,你等会儿,别往下说了,还想吃亏啊?忘记十几年后你怎么跟我说的了?大家挣不到钱都是好兄弟,挣到钱了你再看看他们什么人。钱就是面放大镜,能把人性中最恶的一面放大几倍几十倍不止,不信你走着瞧。别想着单枪匹马冲锋陷阵,你每次都能猜对了,人家靠这行当吃饭的人,还不得给咱捆起来扔海里?那些人的钱可不好挣的。挣钱的事,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千万别传出去;小财靠勤,中财靠德,大财靠命。”杨洪发觉薛鹏脸色不太好看,后面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薛鹏心里不舒服,可杨洪的不无道理,以自己目前的状况,顶多算得上温饱,充其量是勤能养家糊口,现在老天赏饭,难道不是命?“别他妈卖关子了,这不行那不行,那你说怎么挣?挣了钱怎么花?”杨洪看着不耐烦的老友有些无奈,心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给你十次转世的机会,臭脾气还是改不了。 “办法还不多的是,有网络就有钞票,从网上下注啊,这会儿网络支付业务不发达,得去银行排队汇款或者用汇款单,不过谁想查我们也比较费劲。前面的几个小钱儿咱还得靠体育彩票;我刚交了个朋友,如果能让他也富裕些,也许他能帮我们。至于钱赚到了怎么花,短线的话,我建议就把眼前的事做好;想挣长线的话,咱去渔村或者城中村买几个平房等拆迁,想稳妥的话,去东部好的地角再买几间商铺,地方我都想好了,就去东部商业街后面买,现在那边还没开发起来呢,价格肯定不贵;如果能多挣点儿,咱俩得买几套房子了,别他妈等涨价了再买,那咱俩就成憨憨了。” 薛鹏用力搂了搂杨洪的肩膀:“行啊你小子,就这么说定了,我也不管你哪来的办法,总之世界杯开赛后你就过来住,电视机我让店里小伙儿给买台,再接上有线电视,电脑你自己去电脑城买,钱我来出但不算入股,算借给你的。开赛前我把能拿出来的钱都给你,咱挣笔大的,期望比赛结束前,咱俩腰包都鼓起来。”“要我说,咱亲兄弟明算账,买手机加电话卡你借我了五千,电脑你得再借给我五千,电视机和有线电视钱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毕竟以后你还可以继续看;网线你再确认下,要最快那种,电脑买回来就能用的,大不了网费我出;咱们的启动资金我有一万五,你也拿一万五,只要挣钱了,咱们俩就一人一半,赔钱了大家赔的一样多,谁也别计较。能行就开搞,不行的话我就走人。”说话的期间,杨洪已经把一万元的借条写完了。 薛鹏从抽屉里拿出两包希尔顿烟递给他,顺手拿起桌上的借条看了眼,不屑的说:“都认识二十多年了,你怎么还这副德性?烟你拿着借条我收起来,就按你的计划办。我有个事琢磨很长时间了,你说咱们俩一块儿挣钱这没问题,问题是何涛还有我身边那些老哥们儿,难道咱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以前的老路,不用帮帮他们?还有宋洋,咱是不是得去找他啊?”杨洪不想在“创业”初期增加不必要的麻烦,解释说:“你说这俩事其实是一个事,无论我们去找宋洋也好,还有你刚提到的那帮朋友也罢,这之前我觉得我们是不是除了友情之外,还需要些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如果你问你爸怎么致富,你爸妈给你介绍俩人,一个开大奔的和一个狗屁没有的,你会信哪一个?时间还早,我还是先去把网线的事办了,回学校可没劲了,不仅被当神经病看,连个漂亮妞儿都没有。兄弟,一句话,升米恩,斗米仇。” 跟杨洪认识二十几年,薛鹏早习惯他的行事风格和说话方式,毕竟自己也有前世记忆,两年前回到这里之后已经辍学在家,还好没有浪费时间先把驾照考了出来,经过几次低买高卖打信息差挣了点儿家业,虽说廖廖几个子儿,但也花了近两年时间拥有了眼下的家业,这在昔日好友中也算“成功人士”了。最近突然冒出奇怪的想法,能否帮助以前的穷朋友,幻想通过一己之力改变身边朋友今后的命运;杨洪一席话说反映出一些客观事实,我现在只是修车店的老板,难道让身边的朋友来自己店里打下手?也许老杨说的有道理,如果现在盲目帮忙,赔上时间和金钱不说,到头来谁的命运也改变不了,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朋友还没的做,暂且先听他的,先干完眼前这票再说。宋洋老弟,你在哪? 宋洋这此时还在走以前的轨迹,并没有发生变化,初中升高中之后,由于父母疏于管教,成绩一落千丈,这会儿不知道上课睡觉还是在哪里神游呢。宋洋是杨洪以前的同事,他负责开车送货,杨洪负责谈业务,俩人经常搭班子干活,工作摸熟了后,二人经常利用工作便利挣些外快,俩人从没有为分赃不均的事红过脸。自从俩人第一次干私活的时候,杨洪就定下条规矩,不管谁出多少力,只要挣到钱一人一半,共享收益共担风险。时间久了杨洪觉得宋洋对脾气,就把他介绍给薛鹏,聚过几次后,薛鹏和宋洋自然就熟络起来;记得薛鹏的老婆生孩子期间,家里遇到些小困难,宋洋慷慨解囊、雪中送炭,帮了他不少忙,结果谁承想钱和人情都没来得及还,人就……薛鹏一直想找宋洋也是这个原因,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宋洋在前世曾因交友不慎,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兄弟们坐着时光机回到过去拯救你,难道这不是老天送来的第二次机会? 再说学校那边,冯老师在进行进行最后的抵抗:“章校长,我不同意你的观点,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他当治安员我没办法,但他成天不来上课在外面瞎混,班级内已经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所以我一定要开除他,这是我的底线。”平心而论,章校长特别不理解为什么要返聘这么个死脑筋来学校教书,虽然他的学识和教学水平肯定没得说;以前经常在开会的时候跟自己唱反调就算了,勉强可以解释为个性,可今天这事不可能由着他胡来:“说完了吗?我想听听有哪些很坏的影响,这个影响是你个人的主观臆断,还是杨洪散布什么言论了?别拿班级里其他走读的同学说事,麻烦换个听起来比较新鲜的观点。你考虑过开除杨洪的后果吗?”“坏的影响是……总之会给其他同学树立坏的榜样,会影响努力准备高考的其他人,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公平!开除他还有后果?后果是他上不了大学呗,那还能怎样?”冯老师没有注意到,这次的口不择言犯了个低级错误。 “荒唐!”章校长气的拍了桌子:“你有开除他的想法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记得有次你说他影响别的同学复习?现在他人都不来还能影响谁学习?眼不见心不烦,你应该高兴才对?摸底考试的时候他不来的话,不就少了个拉平均分数的,难道不是吗?老冯啊,你是老师,对一个学生赶尽杀绝很好玩吗?好,我今天就把话跟你说透,你觉得我在袒护他吗?去派出所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把人家打了不仅能全身而退,王楠的家里人都向他低了头,走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指导员亲自把他留下聊天,隔天就帮我们解决学校治安方面的结论问题。你记得九中那件事?小混混骚扰同学,不仅把学生抢了,还打进医院了,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很差,校领导需要承担领导责任!教育部门三番五次开会提到加强学校治安问题,如果不是他给我们解决麻烦,教育部门肯定会扣我校的综合评分,这会给学校造成多大影响?冯老师,你既然不能站在大局看问题,那我就告诉你我的决定,我已经给他办理了走读,他只负责去参加高考,其他时间爱干嘛就干嘛。出了这个门就打消开除他的念头,我肯定不会签字的。老冯啊,你我都是老师,当老师不仅要教书,更重要的是育人,这个人也包括我们自己!不要再考虑什么公平不公平,那不是你我这个层面该考虑的!” “老冯,别光看电视啊,怎么不动筷子?”候老师隔着桌子摸了摸老伴的手。“哎,吃不下啊,烦着呢,你说这个杨洪哪来这么大能耐?我给他当了快三年班主任了,今天我跟校长吵了起来就为他!章校长说什么也不同意开除他,还给办了个走读,你说我这个班主任当的多窝囊。”候老师心疼丈夫,安慰道:“这么些年咱们教了多少学生了,不可能都顺心?肯定有很多问题学生,现在读书时期只是暂时的,以后踏入社会变数很大……”“你就别操心将来了,这孩子明显是在公然挑战我的权威!当众殴打同学,我让他做个检讨,当众让我下不来台;现在马上要高考了,结果连人影都看不见。我去找校长,结果被校长给端了回来,还告诉我给他办了走读,说是只过来参加高考就可以了,其他的让我不要管,好像动了杨洪就像动了根刺似的。你说这些家里有权有势的孩子,怎么能够如此嚣张?”冯老师气的放下筷子,坐在桌边抽起烟来。“你说你没事给自己找什么气受?胳膊掰不动大腿,你有工夫去跟人家掰手腕,还不如把班里其他的学生教好;听我一句劝,这件事就翻过去,摸底考试统计全班平均分的时候,你就把杨洪去掉不就行了,如果谁提异议,你让他找章校长不就得了?高考又不用你操心。章校长既然能从你们班保一个,就能保的了俩,咱何必为不相干的事大费周章?”候老师轻描淡写几句话,让冯老师乌云密布的头顶有了阳光,对啊,这把双刃剑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第九部分 “老薛,你怎么不去上班?难道不能让我一个人通过网络学课程?”杨洪嬉笑着拿话挤兑薛鹏。“店里又不是没人了,我当老板的都不操心,你操哪门子心?还真有脸说,学个鸡毛课程,你他妈除了上聊天室,就是玩游戏。别以为我不懂电脑就啥也不懂,大学课程也包括他妈的人体?”薛鹏指着杨洪正在浏览某网站。“你懂什么,我准备报考医科大学,提前预习学校的课程,难道你要跟我当同学?你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准备跟上辈子混到三十多才搞对象?也不说扩大下交际圈搞搞副业,或者多跟朋友多走动走动。眼前大好的机会,咱再混的跟上辈子一样惨,那还不如手拉手跳海去呢。” 杨洪关掉“医学网站”,转去网易聊天室聊闲天去了。“我身边净是些老爷们儿,见过最多的女的是楼下小卖部阿姨,我倒是想找个女朋友谈情说爱,你让我上哪找去?哟,你不学医了?又跑去聊天室糟蹋下一代去了?还有脸说我,你现在不也三十好几了,跟一帮小屁孩聊个什么劲?”薛鹏盯着电脑屏幕跟杨洪斗嘴,此时的他在想,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二人上辈子年轻时没事干经常斗嘴,有时候急眼了俩人还会比划两下,过不几天俩人喝顿酒又能和好;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俩人沉浸于过多繁杂的事务之中,已经很久没有毫无压力的逗闷子了,这种感觉甚是怀念。“我在聊天室给你找老伴儿呢。要我说,你要真想快速认识年轻姑娘,我帮你编辑份简历,你去肯德基应聘打工,那里全是小姑娘,毕竟你现在才二十,多好的机会啊!”“你给我放女人堆儿里也没用,我嘴巴笨不会说好听的,你怎么不去肯德基打工?”“行啊,就听你的,世界杯比赛结束了我就去,那你自己去找小奶牛。”杨洪说完关上电脑屏幕,佯装要走。 小奶牛是薛鹏上辈子的老婆,外号的由来跟身上某些特点有关,并非因为某种皮肤疾病导致身上有花斑,而是其他的原因。她本名叫米莉,比杨洪小半岁,和薛鹏是在某次旅游期间邂逅的;米莉是旅行团的导游,印象中是米莉先看上了薛鹏,途中团里的游客人创造了各种机会让二人独处,旅途结束后俩人就走到了一起;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为了和薛鹏在一起,原打算回南方老家的米莉,决定留在了天都,二人相处了两年的时间就结婚了;米莉在天都没什么朋友,和亲属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薛鹏为了照顾米莉,并未大宴宾客,而是选择旅行结婚。从国外回来后,薛鹏请身边的朋友们简单吃了顿饭,不知内情的朋友们背后还说薛鹏抠门。 “大哥,你是我大哥,是不是得让我给你跪下?你知道怎么找米莉?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她,让我干什么都行。”薛鹏连忙拦住去路,他知道杨洪的办法多,既然是老朋友就没必要绕弯子,杨洪并不是真的要走,无非是摆个谱。他把显示屏打开,指着屏幕上的文字让薛鹏看,杨洪在本地高中生常去的几个聊天室发布如下信息:旅游学校的米莉你好,我是你的远房亲戚老薛,从成都老家来到当地看望家里人,请看到信息后加我的QQ号XXXXXX,或者拨打电话136XXXXXXXX,谢谢;请认识她的朋友帮忙转发或联络她,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就发这个?我还当是多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我也知道她在旅游学校上学,肯定跟你是一届的,她现在高考还能出来上网吗?干嘛不去她学校找她去啊?”不懂得变通的思维让人费解,杨洪实在看不下去了,解释道:“要去你自己去,见了面你跟人家说什么?警察不得给你当流氓抓起来?先用QQ找她,起码能留下个联系方式啥的,如果能有机会见面了再说,只要见了面就有机会,就像谈业务似的;如果再不济的话,见面的时候我让我班里的女同学一起去,多接触才有机会。我是没更好的办法了,要是你觉得不合适,就自己来。”薛鹏斜靠在椅子上,双眼盯着聊天室内滚动的信息问:“那如果她有男朋友了怎么办?”“我觉得不可能,小奶牛以前不是说过,高一的时候她谈过一个,高二时那男的劈腿了,小奶牛为此伤心了很久,这会儿你应该还有机会。光顾得聊天去了,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今天几号赖着?”杨洪到处找日历,着急忙慌的他忘记电脑上就有日期显示。“今天?5月31号啊?卧槽!坏了坏了,比分比分!”说完薛马上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去开电视。 最终比分跟前世记忆一模一样,0比1法国队输了,薛鹏连忙问杨洪:“你下注了?”杨洪从挎包中翻出一摞彩票,拿出计算器边算边说:“我把咱俩的钱都下注了,你我一人一半,一共下了三万块的注,毕竟是首场,奖金池也有限。我大概算了下,奖金有九十万左右,扣除税的话剩下不到八十万……”“才这点儿钱?不对啊,你不是一次性全买正确的比分?”薛鹏拿起桌上的彩票翻了翻,显然杨洪的答案他不太满意。“贪婪是人的本性,但也不代表一口气吃成个胖子。你去买三万块钱0比1,你敢直接去领奖吗?以前仇富的事见的还少吗?我可不想被后人写在石碑上,人死了,钱没花了……” 杨洪买彩票的之前没有跟薛鹏说操作细节,打算拿到奖金后再解释,按照他的计划,挣钱不能急功近利,哪怕已经有了通关攻略了也不行,否则引起一身麻烦都法收拾。薛鹏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但对于未来还是比较渺茫:“接下来怎么办,还继续猜比分?我还是想把这事儿跟何涛他们几个说说,有钱一起赚嘛!”“金钱是人性最好的试金石,我给你个建议,你随便找个信得过的朋友,跟他说一场比赛的比分,你让他买一场,但你买了没买别告诉他,你看看等他有钱之后什么样子;如果我猜错了,以后你的任何决定我绝不发表任何意见。我也承认最近我的话有些多了,你可以先试一下,我现在就去兑奖,明天我回来之后咱们再谈后面的事情,你的车我先借用用。”不等薛鹏回答,杨洪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出所料,苏警官在一家茶室招待了杨洪,通过丰富的表情判断,八成收获颇丰。杨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皱眉:“苏大哥,这茶怎么喝起来怪怪的?”苏芮微微一笑:“这是黑茶,从外地捎回来的,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老弟,以后你我可以兄弟相称了,你还真是个怪才!如果我问你怎么猜到比分的,我想你肯定不会告诉我,亦或是跟我说是偶然事件,对?”“大哥,小弟斗胆问一句,您对这个小老弟还满意不?”杨洪对成功踏出一小步颇为满意,但还不敢贸然前进。“那我也斗胆问一句,你有驾照吗?”苏芮指了指窗外的捷达车问道。“没有,这是我叔叔的车,昨晚跟我叔叔家住的,今天睡过头了,所以……”杨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这小老弟我很满意,我弟就管驾照的,我让他给你弄一张,以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开车上马路了……” 第十部分 二人正说着话,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薛鹏打来的,为了不影响谈话,杨洪直接挂断了电话。“老弟,你也喜欢足球?”苏芮拿起杨洪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看,说了句:“当学生的能用手机的可不多见。”“大哥见笑,这也是为了方便联系业务,您今天开车过来的?”杨洪觉得直接聊干货来的痛快,能出来见面又不是因为长得帅,更不是男女出来谈情说爱。苏芮起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自言自语的说着:“我要有车还好了呢,跟朋友借了部桑塔纳开,这车性能还不错,真羡慕这些有车的。”杨洪心里叫好,轻松接话道:“苏大哥,你说这事巧不巧?我叔是干汽修的,那破捷达早就想换了,早上还跟我嘟囔让我给他找车的事,我还发愁这事呢,我一个高中生哪认识卖车的啊?要不您跟朋友说说,桑塔纳卖给我叔好不好?正好我也能开来威风威风。”杨洪拿起装奖金的包,故意拍着说道:“这包工具死沉死沉的,您车后备箱借我用用呗,搁您朋友车里,也省得我来回背了。”苏芮只是笑不说话,杨洪识趣的把身份证放在桌上,拿上桑塔纳钥匙背上包说道:“学校还有事,我先走,明天西班牙队好像3比1胜,钥匙用完了我就放车里了,您朋友可得仔细点开。” 苏芮看了看窗外,拿起电话打了个电话:“不好意思啊吴老板,你的车太漂亮了,让我一个小兄弟买走了,人家给你付了全款,都是朋友我也不好推辞,也给中间当个说客。想不到吴老板的车,还挺受欢迎?”电话里那头传来笑声:“老苏,你可真是个商业奇才,不如我们合伙一起干,不比吃铁饭碗舒服?能入的了你法眼的兄弟也差不了,明天我让人去给办手续;是挺可惜的,这车我开了没几次,有时间请你和你的朋友吃饭。”苏芮纠正道:“瞎说什么呢,又不是我撮合的,我只是当个说客,你吴老板得再看看其他车了,总不能打车去谈生意?行,我替我朋友应下了。”放下电话,苏芮自己待下去也没意思,喝了口茶离开了。临上车上前见四周无人,打开后备箱,看了一眼杨洪的皮包,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奖金共计七十二万多,零头我没取出来放卡里了,一会儿我把银行的底联拿出来咱们对下账,每个人三十六万,这里是三十七万是你的,包括跟你借的钱一并在这里了;你先别说话,咱们说好的事,亲兄弟明算账,再叨叨就没意思了。”说完将桌上的大部分钱推到薛鹏面前,薛鹏先是愣了会儿,接着用颤抖的双手拿过一摞钱,看着看着他哭了起来,杨洪没有安慰他,知道这种事得需要个适应的过程,任他先由低声哭泣转为嚎啕大哭,只是坐在对面玩着手机游戏贪食蛇。 薛鹏哭过后冷静下来,再看看杨洪面前的钱明显比他的少太多,不解的问:“你的钱呢?”“报了个驾校,顺便买了部桑塔纳2000。”杨洪依旧不紧不慢,好像再说别人的事,薛鹏头上的雾水更多了:“那车办完了撑死了二十万,你是不是被人骗了?虽说你的事不该我管,但你要是被骗了,那我得帮你找他去。”“老薛,现在咱们也算合伙人了,有些事我不瞒你,你还记得我敲了王楠一万五?我跟你提过苏芮警官?比分的事情我告诉他了,今天跟他见面了,八成他也用比分挣了点儿;本来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联络感情,正好他今天开了部别人的车,我觉得这机会不错,就顺手买了过来。等车办完手续,这段时间我先开,九月我上大学之后,就只能放在你这儿了。要不你看这样,要是咱俩没个合适的买卖的话,还是干二手车的生意,以后兴许用得上。薛哥,你了解我这人,前几十年咱混的都不好,原因是我们身边的朋友有能量的太少,酒肉朋友占大多数,我想多建立些社会关系,对以后发展会有帮助;即便别人看不上咱,交朋友这条路行不通,你我二人用前世的记忆,这辈子混个小康生活也没什么问题?实话说,买车我只用了三十万,其余的钱,五万块钱我拿去投资了体育事业;今天我也赌一把,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他们能带咱玩儿,弟兄们也用不着提心吊胆的买足球彩票了。上午我说的那事,你看……”杨洪把最不放心的事拿到桌面上重提了。 “我想了下,咱就赌中国队开赛那场,我已经把这场球的比分告诉了大麻子了,如果他挣到钱了,就看他是怎么对待身边的朋友。但我先说明了,如果你赢了,大事我全听你的,你输了,大事小事都听我的。不过眼前这些钱该怎么办?”薛鹏对身边的朋友充满信心,压根不信利益影响友谊这一说法,但又对于刚收获的利益颇为困惑。“你不都说了吗,我赢了大事听我的,那就把钱先收好,过两天出了结果再说。眼下还不到庆祝的时候,我得回家写作业了,另外再告诉你个好消息,小奶牛我帮你找到了,确切的说是可能找到了,已经在QQ上了,网名叫小魔女,抽空跟她聊聊,千万别聊黄了。那就这样,我真得走了,明天有空电话联系。”杨洪不走肯定不行,薛鹏不会做饭,待下去又得饿肚子了。“杨洪你大爷的,你走了谁他妈教我怎么跟她聊啊!你倒是教教我怎么说?” 似乎今天的报纸特别吸引人,就连中午吃饭的时间杨洪都在看报;孟伟看不下去了,提醒道:“还有一个来月就高考了,下周还有摸底考试,你不准备复习了?”杨洪放下报纸,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不还早呢,再说我这样的不影响别人学习已经不错了,难道还指望我考清华还是北大?你复习状态不错,九月份希望咱俩还能当同学。人生在世,首先要在短时间内积累财富,才能在未来竞争中看到一线希望,爱拼才会赢我的同位。”“几天不见你都有手机了?借我玩玩儿,对了,有你一封信。”孟伟递过来个信封,拿起杨洪的手机出了教室。信的内容吸引了他,高中快三年了,第一次收到情书,大致意思是觉得他有男人气概,想跟交个朋友,信的反面有QQ号和呼机号码。杨洪心想,真是鸿运当头又得喜讯,先睡个午觉,醒来再琢磨该如何回复。说来也怪,前世妻子居然钻到梦里了,各种争吵又浮现在眼前,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虽说天天吵,月月吵,几天不见面还着实有点想她,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应该相信大师说过的话,她就是你命中的那个人?小奶牛给薛鹏找到了,难不成我得去找前妻? “洪哥洪哥,我跟他们说手机是你的,结果被抢了……”孟伟哭丧着脸从外面回来,杨洪一听火冒三丈,不知道我是安全员,还敢抢我的东西?听说是黑毛干的,杨洪心里已经有数了,黑毛是二班的大哥,八成是想借此事替王楠出头。杨洪知道不能每次都通过校长或者派出所解决,传出去肯定会被众人耻笑,索性去趟二班解决。 由于下午不上课,黑毛正跟班里跟几个同学打牌,看到杨洪到来毫不畏惧:“挺阔气的嘛,都有手机了?走,去学校后山上说,是男人就自己解决,别以为我会怕你什么狗屁安全员。”杨洪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来到后山脚下的时候,孟伟已经等候在此,他已吓得瑟瑟发抖:“都怪我不好,不该拿你的手机去显摆,开始我说这是我的,黑毛不肯给我;结果我报了你的名,还以为能吓吓他,结果……”杨洪前世印象中,孟伟是个老实孩子,虽说胆小,但并不影响女孩子喜欢,索性把书包递给他安慰道:“这事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你就在这里等我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也别上去,千万别告诉老师,不然的话手机你来赔,懂了吗?”孟伟点点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还挺有种的,敢自己来!给你三条路,要么把王楠的钱还了,要么跪下来给我磕个头再学三声狗叫,要么今天打你一顿,然后每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黑毛拿着可乐瓶威胁道,再看他身后的王楠和晓冬,杨洪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黑哥,您怎么说我怎么来,钱我明天就给,一分钱没来得及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跪下就是了,可千万别揍我,还望您和楠哥能放过我,我再也不敢得瑟了。”说着杨洪已经蹲下身子,讨好的抱着黑毛的右腿。 黑毛很受用,回头得意的炫耀道:“看到了,对付这货就得……嗷……”黑毛发出痛苦的尖叫,杨洪趁放松警惕之机,突然起身,提膝狠狠的撞向黑毛的裆部,正当三人诧异之时,杨洪抢过黑毛手里可乐瓶,拼命砸向黑毛的头部,一下、两下、三下……可能使用方法错误,可乐瓶居然没碎,杨洪已经沾了一手血,黑毛像极了煮熟的虾,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痛哭的哀嚎着。 杨洪伸手从他口袋里翻出手机,拿起来看了看就塞进兜里,从他其他兜里翻出把水果刀和一些钱,接着又狠狠的猛踢了黑毛几脚,对方嘴里不断发出求救声:“别打了别打了,杨哥,爷爷,我错了,再打出人命了。”再看王楠和晓冬,像热心观众一样站在旁边,已被突如其来的情景吓得不知所措。杨洪把二人叫到面前,将手里的零钱塞到晓冬口袋里,指着王楠说道:“你,现在给我揍他,下手要狠,不然的话,就跟黑毛下场一样。”王楠的哀求并没有起作用,晓冬还是执行了命令;杨洪拿着刀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晓冬下手更狠了…… 午后的光辉洒满山坡,也洒在伤员的身上。晓冬打累了,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杨洪用脚捅了捅倒地的黑毛和王楠:“都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晓冬,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晓冬吸口凉气冷静下来了回答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杨洪气的踹了他一脚,训斥道:“真他妈的窝囊废!怎么没看见,读书把脑子读傻了?你和王楠在学校后山玩耍,被路过的黑毛持刀抢劫,你们拼命抵抗把黑毛打伤,恰巧被安全员看到,于是安全员从地上捡起了黑毛行凶使用的武器,最后报警由警察把你们带到派出所。”晓冬重复了几遍,杨洪比较满意;晓东呆头呆脑的问了句:“那你给我的钱是……”“那是你的钱,你被黑毛抢的钱,现在你抢回来了!”杨洪呵斥着,黑毛不合时宜的爬了起来,疼痛并未让这个男人倒下,而是选择抵抗:“姓杨的,真他妈的阴……”杨洪见状挥起一拳,正中黑毛鼻梁,黑毛捂着鼻子蹲了下去,杨洪已经占据了战场的绝对主导,指挥道:“你他妈的,就你话多,让你说话了?王楠,别装死,给我起来!”王楠艰难的爬了起来,躲在晓冬身后哆哆嗦嗦的看着现场,杨洪审问道:“刚刚发生的事情,记得怎么说?”王楠机械的点了点头,杨洪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第十一部分 审讯室内正在做着笔录,苏芮似笑非笑的调侃道:“我们的安全员当的很尽职尽责嘛!我该给你颁个奖呢还是给你发面锦旗?”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总得对得起这份光荣使命,顺便打掉校内某些敲诈学生的势力,为了学校和周边的安全,我责无旁贷!话说这人太可恶了,幸亏我出现的及时,帮助同学制服了他,这才没有让他们的安全受到威胁。指导员,没我事先走了,这种小事就别捅到校长那里了,要不然我还得被叫过去上政治课。”杨洪从口袋里拿出红袖标端详了起来。 “小杨同学真是不拘小节,你管这叫小事?发生两起校园安全事故叫小事?一会儿做完笔录就得上报分局了,你是不用上政治课,挨揍的就不一定咯。我知道你担心的什么,有事你就先走,明天下午茶馆见。”苏警官下了 “逐客令”,杨洪见状只好起身离开。 “阿姨您好,我是孟伟的同位,我问个作业上的事情……喂,你这伙计不地道啊,我让你在那等我你跑个什么劲儿?我书包呢?行,明天见面再说。”杨洪躺在床上满意的挂上电话,听说书包被送回教室了就放心了。 他担心的并非孟伟的安全,书包里有即将中奖的足球彩票,他不希望有人看到这些,更不希望有人拿着彩票去兑奖;按照蝴蝶振翅效应,一些前世的记忆被更多人知晓,会改变更多人的历史走向,这是杨洪不想看到也不想发生的,即便发生也希望推迟段时间。 试想下你的秘密被多数人知道,那你还有什么神秘感? “洪洪,你刚给谁打电话?”母亲推门进来打断了思绪。 “妈,我刚刚给同位打电话问作业了,放学我找其他班同学玩了,结果书包被锁在教室里了。”杨洪赶忙把手机藏在枕头下面,母亲眼尖,伸手翻出了手机问道:“这是谁的手机?你的?” “是薛鹏的,上次来咱家您还见过他,借过来玩一天,明天就还他。”薛鹏编的瞎话很拙劣,没有达到效果,母亲轻轻的关上房门,坐到杨洪身边:“孩子,你姐姐现在外地上学,爸妈眼前就你一个孩子,咱家情况你也知道,我和你爸最多只能供你上完大学,以后的路只能靠你了。妈没有别的本事,我们家人走的端行的正,妈知道你不会撒谎,可你最近有些行为让我也很不理解,你学习不好是我们做父母的,都怪我和你爸年轻时候忙,也没给你创造好的学习条件,这是我们当父母的失职;我知道你想说你姐,你姐学习好是因为她从小就爱读书,再加上些自律,当然这并不是我们对你失职的借口。妈听别人说你开着轿车,在外面跟些社会上的人来往,搞的神神秘秘的。你先别反驳,我知道你不会开车,我觉得是他们看错了,我只希望你学好,千万别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懂了吗?”母亲的话给杨洪敲响警钟——以后出门得留神了! 好歹自己现在跟过去不同了,还是换套行头再出门,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也租间办公室。 “苏哥,下午咱能不能换个地方见,我被我妈发现了,茶楼估计去的话不太保险了。下午你有别的安排?我自己跟吴总谈?那你把他电话给我,好,135XXXXXXXX,记住了,有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哦,好好,我知道了,谢谢苏大哥,见完面我给你打电话汇报。”按杨洪的计划,上午应该尽快去买身像样的衣服,以免下午跟吴总见面的时候让人家小瞧,顺便再去趟薛鹏家,指导下如何跟小奶牛聊天。 可新的问题出现了,手机快没电了、薛鹏家的钥匙没带、身上没有钱,三点连成一条线,三样东西都在书包里,看来不得不再去学校了。 身边同学已经习惯了杨洪不按时到校的风格,就连校纪检组的人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家可不愿意找麻烦,教导主任都不管,我们干嘛自找无趣? 今天偏不凑巧,教导主任差人把正在上课的杨洪叫了过来,办公室里还有王楠和晓冬杵在一旁,就像两位门神,杨洪进了李主任办公室毫不畏惧,还在调侃二人:“你俩谁是秦叔宝?谁是尉迟敬德?”,李主人没理会杨洪的贫嘴,让杨洪坐下谈,态度有些冷淡,这让杨洪很不适应:“李主任,找我有事吗?咱简单点儿,我还得上课呢,马上高考了。”话没说完,李主任态度依旧冷淡:“好,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是为昨天的事,派出所我去过了,已经把他俩领回来了,你看还得麻烦你去跟派出所沟通下,学校没有白培养你,我们认为对于害群之马就应该铲除。王楠、周晓东,你俩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快谢谢人家?” 第十二部分 杨洪算看出来了,安全员的虚职带来便利同时,也带来了一些麻烦;心想你们薅羊毛也没有照着一头羊来的,难道以前学校没我你们还不够了? 八成老苏又替自己说了好话。再看二位门神诚惶诚恐的坐立不安,杨洪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李主任见笑了,这哪里是我的功劳,我是不凑巧遇见的。当我来到后山的时候,我看到徐茂才(黑毛)正欺负王楠,周晓东正跟他搏斗,现场太吓人了,徐茂才手里还拿着刀呢;他们二人制服劫匪之后,我才姗姗来迟。要说我跟王楠发生些不愉快,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俩的事早都翻篇了,他能够不顾个人安危,这种精神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据同学们反映,徐茂才以前经常勒索同学钱财,这次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李主任,我建议学校一定要好好表彰眼前这二位功臣,您说呢?”李主任点点头:“这和校领导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事就这么定了,待会儿王楠和周晓东再把经过详细说一遍,我写份详细材料报给校长,下周开校大会好好表扬二位,倒是你俩下手也太重了,听说徐茂才伤的还不轻。”杨洪从书包里翻出手机电池换上,又仔细翻了遍包,彩票、钱还有包里其他物件一样都没少。 孟伟刚想解释什么,杨洪一副埋怨的表情看着他问道:“你也忒不仗义了,我让你等着我怎么不听呢?昨天你什么时候走的?”对于昨天发生的事,孟伟内心有愧,斟酌着说道:“你刚上山没多久,我看你半天没下来就跑了,本来我想去叫人来着……不过你放心,昨天的事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跟谁都没说,我可以发誓!同位你手机找回来了吗?”杨洪想借机敲打下他,低声威胁道:“昨天的事一定要烂在肚子里,知道吗?就是你爸妈问你,你也得打死也不承认去过现场,你也没看见过我去过。如果你跟别人说了,我就对外说是你伙同徐茂才抢的我,他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说要判刑的,你不想跟罪犯扯上关系?尤其不能跟老师还有你女朋友说,你不希望他们看到你进监狱?”孟伟吓坏了,连忙发了一顿毒誓。 杨洪见目的达到了,心想应该恩威并施,就从书包内抽出两百元钱塞进孟伟书包里,接着换了副表情说道:“班里女孩子好像迷上一款水晶项链,店里卖也得一百多块钱呢,如果谁能戴上那条项链,虚荣心绝对能爆满。可惜我没对象,想送谁也没这机会,兄弟你也是有对象的人,兄弟我最近做了些生意挣了点儿,咱相处这些年关系不错,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给柳思思买条。先别推辞,你不白拿这钱,回头班里发生什么大事了,记得通报我一声,尤其是跟我有关的,我给你写下我手机号;如果通报有功,我会感激你的!”看着孟伟手舞足蹈的样,杨洪心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半点都不假,哪怕是高中生也躲不掉! 家里和店里都没有薛鹏的人影,车也不在店里,问员工说已经两天都没看见老板了,杨洪默默祈祷千万别发生意外,打他手机也是关机状态,杨洪琢磨着,按说应该不会发生意外,都这么大人了,心理年龄早就超过实际,难不成去见小奶牛了? QQ翻看聊天记录,跟小奶牛根本没有任何实质进展,都是以前自己跟小奶牛聊的内容;自从薛鹏把QQ接手后,聊天内容基本以敷衍为主,要么说有事,要么说等等,这就说明不是去见网友了。 既然薛鹏没事就不用担心了,还是先去买衣服,兑奖明天去也不迟,下午的见面才是大事,先给他留个字条,以免他先回来找不到自己。 字条刚写完,杨洪发现薛鹏在电视机遥控器下压了张纸,上面写着:我去我妈那里了,家里没吃的,不用翻了,饿了就出去吃,枕头下面给你留了饭钱。 明天我就去见证咱们的赌注,看看咱俩谁对谁错。原来薛鹏去见大麻子了,那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这小子现在是阔绰了,也算体会到翻身把歌唱了;记得上辈子让他请客吃顿饭都难,现在可不过日子了,留个饭钱都五千块,好意不能光心领,那得来点实惠的,正好买衣服钱出来了。 这一世中央商务区还没有建成,买身差不多的衣服去趟大型商场足矣,休闲商务装外加皮鞋是不错的选择,正好顺便买副太阳镜和公文包,我就不信这副派头再让我妈给抓住不成? 该节约的时候还得节约,午饭就用啤酒和肉夹馍打发了。 第十三部分 吴老板的办公室在市中心繁华区的民宅里,是由两套房屋打通而成,无论选址和装修风格都挺独特,在那个年代也算是标新立异,难不成他也知道未来房价必涨? 吴老板看起来四十五六岁,头顶有些微微谢顶,身材微胖是那个年代老板的标配,脖颈上硕大的金项链看得出这人应该缺乏些内涵。 人还算客气,可能苏大哥跟他说过什么,在将杨洪让到沙发上落座后,从茶几上拿起牛皮纸文件袋递了过来:“你是老苏的朋友,那也是我老吴的朋友,我托个大喊你声老弟可否?”杨洪点了点头。 “看得出老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老苏亲自托我办的事,我可不敢怠慢。里面有你的身份证、驾驶证、行车证和车大本,发票暂时还没开回来,等着开出来了我让秘书给你送到家去。我呢自作主张帮你选了个车牌,车牌号是19199,意思是要久要久,长长久久;我再舍不得,现在这车也是你的了,车钱我就不客气了,感谢杨老弟的慷慨,来而不往非礼也,车牌号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希望我们以后有更多可以合作的机会。”杨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车牌号可上辈子梦寐以求的纯数字车牌号,这种号牌在今后可是有价无市;原本还计划着去读书的时候把车过给薛鹏,现在为了这个号也是把车留下。 对方伸来橄榄枝,岂有不接的道理:“感谢吴哥送的号牌,希望这副号牌能一直陪着我。我年龄尚小,并不太懂得谈话的技巧和艺术,请问吴大哥,我该怎么报答您呢?”吴老板拿了听可乐递了过来,他自己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几口:“年轻人基本多数不爱喝茶,还是喝饮料来的痛快。听说你对球赛有研究,世界杯转眼就结束了,这一个来月期间能带来的机会很短暂了,如果短期能创造出几个富翁,那未来这几年,我们就比别人要多太多机会了,有钱了就有更多的话语权。几年后你大学毕业了,刚毕业就拥有了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别墅,开着高档的奔驰车,身边年轻美貌的美女环绕;再试想下其他同龄人,他们需要花几辈子的时间,才能拥有这一切?今天我就说这些,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杨老弟回去考虑下我的建议,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吴老板说话单刀直入,比杨洪更不懂得讲究艺术,但懂得让他人心动就足矣,杨洪并没有理由拒绝,况且这是期盼已久的机会:“吴大哥说的在理,听起来很诱人,虽说我学习成绩不怎么样,可学习并非评判一个人的唯一标准;如果能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为大哥和我自己挣点零花钱,也是不错的选择。吴大哥先别急下定论,我还有个条件,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还有个兄弟,他是我的合伙人,不知……”吴老板大腿一拍:“就这事儿?我还当你想跟我要几个妞儿呢?这有什么大碍,你那边的小事你自己定就行,不过时间可不等人,希望明天最迟后天我就能见到你们。杨老弟,你觉得今天法国队发挥如何?另外,下一场中国队和巴西队,这场外围关注热度很高,我已经有些心痒痒了,不知杨老弟能否买一赠一?”吴老板说着把一张五十万的支票推到杨洪面前,大方的说道:“老哥用多出来的车款,以你的名义买了哥斯达黎加那一场,结果跟杨老弟预估的一样,这本来就属于你的钱,我想你没有什么理由不收?唯一的理由就是你嫌少了!我也知道以你的能力肯定挣的到比这个多的多,但你肯定也想过安全的问题?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也是我所信奉的,期待我们的见面。”杨洪爽快的收下支票,拿起桌上的便签纸写下:法0比0平,中0比4输。 吴老板拿起纸看完之后将纸烧掉,起身亲自将杨洪送到门外,叮嘱道:“车就在楼下的停车场。”这部桑塔纳2000可比薛鹏的捷达舒服多了,虽说驾驶难度高了些,毕竟车的长度摆在那,车牌号自己也很喜欢,看来近几年就开他了,以后条件允许了再考虑其他车型。 只是暂时还不敢开回家,一部手机就让母亲多虑了,要是再发现一部车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吴老板跟苏哥关系肯定不一般,不然比分这种事他能知道?这五十万还是要跟薛鹏实话实说,既然已经决定跟吴老板合作了,内部绝对不能出现不和谐,万一哪天说漏嘴,薛鹏肯定对自己有看法,毕竟上辈子就了解他,其他的先不说,薛鹏最受不了朋友两面三刀。 想什么来什么,薛鹏回电话了:“你倒是不客气,也不说给我买点吃的回来,我想喝酒了,你几点回来?”杨洪估计八成他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回答道:“你先去店里,有事来店里说。” 第十四部分 薛鹏绕着车走了两圈儿,又看了看车牌号咂咂嘴羡慕道:“啧啧啧,你现在行头也有了,车也有了,车牌子还不错,比我强多了,驾照也有了,拿出来我看看。”杨洪从公文包里拿出驾照,指了指车窗说道:“回头找弟兄帮忙贴个车窗膜,我可不希望谁再认出我来。咱们边走边说,上车。”薛鹏翻看驾照满口答应着,路上天南海北的聊着,不知不觉二人就来到了海鲜酒楼。 十人包间里只有俩人,没等饭菜上席,薛鹏叹了口气:“你说你怎么知道大麻子不靠谱的?”杨洪点了两支烟分给他一支:“十几年前你告诉我的呀,忘了?好像你们认识的时间更久?说说,这个不靠谱的人怎么着你了?”薛鹏其实没说实话,他把比分同时告诉了四五个人,其中就有何涛和大麻子,其他几个人都当他吹牛,只有大麻子去境外网站下了注,结果挣了二十多万。那个年代物价远没有现在这么夸张,二十多万可不是笔小钱,买套房子都够了。消息传出来。一夜之间大麻子身边出现一大堆各种趋炎附势的朋友,两天之内光是大宴宾朋就花了三万多;第一晚请客,包间内就来了二十多人,桌上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每位来宾人手一包软中华,大麻子席间还不忘鼓吹自己是投资界的高手,一次投资就挣了别人十年的钱。 敬酒的时候,薛鹏好心相劝,说这些意外之财也是钱,最好拿去做个小生意,再不济去买套房,干点正经事也比乱花强。来之前杨洪劝过,钱是一面放大镜一点都不假,这回真的应验了,大麻子不屑一顾的问薛鹏:“你知道为啥你到现在也只能开个修车铺?机会来了都不知道。我告诉你,机会是老天爷对咱的恩赐,你得抓住啊,你光告诉别人去了,自己怎么没下注?他们也没去投,可我就去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有头脑,这就比你强。下面的比赛不灵了,以后跟你哥我学着点儿,后面想投注了跟你麻哥我说,我带你赚钱!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大家喝起来。”杨洪一点儿没猜错,大麻子已经膨胀大发了。薛鹏气的扔下杯子转身就走,结果一个出来劝他的人都没有,这些曾经被认为是好哥们好兄弟的人,在金钱面前,所有人就像被照妖镜照过一样,都现了原形。 “那也不对啊,给你打电话关机应该不止一天?干嘛去了?你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杨洪替薛鹏杯中倒满啤酒,重重的碰了一杯。“还能去哪?心里烦回我爸妈那里住了两天,期间我还问过我爸妈这事,他们说的跟你的差不多;他们说以前结识多年的同事,有钱之后人完全变个样,且不说私生活方面,光是对待以前的身边人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口闭口不是生意就是钱,除了钱都不知道聊些什么了。就说大麻子那小子,才挣了几个钱就他妈这么得瑟?兜里的钱有咱俩的多吗,咱俩现在手里至少得有个大几十万,咱还都有车,他妈的他算什么东西!敢当众给我脸色看!气死我了!” 薛鹏越说越激动,接着又连喝了两三杯。“你说你这个小酒量,跟酒较个什么劲?多吃两口菜,你看大龙虾都给点了,别再说我灌你酒不让你吃饭。”说着杨洪拿起龙虾钳子放在薛鹏面前,看着薛鹏大快朵颐,杨洪打开了话匣子:“兄弟苦口婆心忙活一顿,却赶不上对方一顿饭;起码你没白去,认清什么人了,以后就少搭理那傻缺,这不有我呢吗?今天也是咱弟兄值得庆贺的一天,我先卖个关子纠正你下,咱们手里不是有大几十万,咱们现在有一百几十万了!” 说完从公文包里拿出支票递给他,薛鹏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翻来覆去看三四遍:“你去哪赚了五十万?”杨洪纠正道:“你说错了,是咱!”说完就把跟吴老板见面的详情讲了遍。“你完全可以不告诉我支票的事儿,很显然吴老板只想拉着你入伙,你干嘛告诉他多拉上一个人,这不太合适?”薛鹏疑惑的看着他,杨洪提前做好了功课,把准备好的话托了出来:“我爸说过钱聚人散,钱散人聚。这张支票我可以不告诉你,可为此我就丢了个朋友,亏本买卖我可不干;这一世能遇到也是缘分,况且所有比分不是我一个人都能搞定的;再说九月份我就去上学了,眼下这摊儿生意怎么办?就为挣一个月比分,以后就坐吃山空了?商铺咱不买了?不买拆迁房等补偿了?还是以后所挣钱的机会都要错过?”杨洪的话让薛鹏心里热乎乎的,感慨道:“哎,兄弟我四十年算白活了,现在才算是看清世道,以后买卖还得找信得过的人做。我说你点了这么多菜,咱俩人吃的完吗?” 听儿子把实情讲完,父亲感觉实在不可思议:“以前的事咱先不提,照你的说词,是你雇人打击报复他杨洪,还把他给抢了,结果杨洪还把你和你的雇佣兵都打了。你雇了人让你还挨了打,最后把这份功劳送给你?王楠你快别读书了,应该去当编剧,再或者去当个作家,你说的这些连我都不信,杨洪是谁啊?未来战士还是兰博?一个打两个?你是被打傻了还是没睡醒?” 一旁的妻子为了袒护儿子,接过话来:“我找人打听了下,徐茂才说的基本跟你对的上,周晓东所说的跟你的截然不同,他坚持说是你和他被徐茂才抢了,你们奋起反抗才把他打伤的,凶器被闻讯赶来的杨洪捡走了;咱们先不要去研究谁对谁错,现在只考虑哪份口供对你有利。楠楠,你听妈妈说,这件事因你而起,你肯定脱不了干系,如果按照你刚刚跟我们所说的,我只能说你会留下不良记录,对你的今后会有很大的影响;不光考不了公务员,有些规模的公司你都去不成,我觉得爸,为了你的将来,你需要跟杨洪缓和下关系。”“妈,你什么意思?让我找他服软?他算老几,打了我一回,又让周晓东打我一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着瞧!我一定要出这口气”王楠扔下话,气呼呼的回卧室了。“我说你这个当娘的怎么想的?让咱儿子去跟这种人渣败类低头?”王楠父亲不解的问,王楠母亲不乐意了,回敬道:“亏你还是个部门领导,利弊关系还需要我给你分析?你们父子俩都一个德性,烂泥扶不上墙,都让人不省心。” “论花钱我还没服过谁,现在是真的佩服你,给你多少钱都不够花,前两天咱还是身家百万,今天咱成了身家负百万了。你手里还剩多少钱了?”薛鹏翻看着手中的合同,说不出的感慨。“彩票我还没去兑,昨天我又买了些,兑出来的钱也得有几十万,但这些钱是要给吴老板的,咱们之前可说好了大事听我的,现在反悔可不好使。现在我们手中的资产只会升值,五家商铺加一间办公室都是未来繁华地段,这我就不用说服你了?过会儿咱们分头兑奖,明天再去见吴老板;我琢磨着运气好的话,世界杯结束前,我们的公司就能开张了,你就不用在修车铺里耗时间了,以后出门你就是薛总了,回头兄弟混不下去的时候,你可得收留我。” 听到杨洪提起吴老板,薛鹏犯起嘀咕:“你自己去跟吴老板谈不就得了,干嘛非要拉上我,要说人家跟你更近一些,要不我还是不去了?”杨洪算听明白了,薛鹏并不是不想参与其中,也许是因为自己拿主意太多的缘故,给薛鹏带来了无形的压力,正好眼下有缓和的机会,杨洪缓了缓口气说道:“老薛,咱俩最近光忙活着挣钱了,也没有时间谈谈心,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承认自从咱俩见面到现在,我拿了太多的主意,甚至包括去哪家饭店点什么菜,我也承认我拿大麻子的事情跟你打赌,借机拿到话语权让你听我的,做了这么多可能会让你不太舒服,基于友情或者对我的了解,你并没有跟我计较;如果哪里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我想如果道能够挽留我们的友谊,我愿意这么做。每个人有不同的人生轨迹,我只希望这段时间你我能让腰包先鼓起来,让家人不再像我们上辈子那样再过苦日子,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这只是我目前的打算,如果有一天我们没有现在这么亲密了,我希望不是因为钱导致的,而是因为我做错了导致的。哥,您先别反驳,先让我把话都说完,吴老板的事放后面说。”听杨洪这么说,薛鹏把准备好的话又咽了下去。 杨洪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接着说:“我的优点和缺点心里明白,我现在还不具备跟社会人打交道的本事,说白了气场和内心不够强大,可这恰恰是你的强项。对于吴老板也好,苏芮也好,他们最多把我当个小孩子看待,看得起我喊我个兄弟,等有一天我对他们没有价值了,恐怕连正眼也不会多瞧我一眼。老薛,这是你的强项,无论前生今世,三教九流你见过的人比我多的多,经验更是我不可企及的,哪怕说去夜场消费,你的排场并不输给任何人。吴老板很可能境外网站或庄家有关联,我自己根本玩不转,况且比分你也记得不少,在月底决赛结束前,就完全得靠你。我想我还是应该回到学校去,高考才是我该做的事,现在以我的能耐去混社会,还是差的太远,也许在今天之前我还以为自己势不可挡,其实我想错了,在能力和气场面前,小技巧只是花拳绣腿。”话说完,薛鹏伸手搂住杨洪的肩膀,坚定的说:“好兄弟,有你这句话不枉兄弟一场;我们一会儿就去兑奖,看你哥我怎么跟姓吴的玩。” 随着比赛场次增加,赔率也随之提高,二人将奖券兑换成近两百万的奖金,兑奖的时候二人比前几次更加警惕,不仅为改变装束戴上了口罩太阳镜太阳帽,甚至把车牌号都套了牌,幸运的是来去匆匆并未被交警发现。次日二人准时出现在吴老板办公室,这次吴老板身边多了个人,看打扮半多是个社会人,杨洪庆幸并未单刀赴会,要不要吃亏。 “杨老弟,这位朋友怎么称呼?要不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道上的朋友,外号门神的曾哥,认识吗?”吴老板指了指旁边的汉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吴老板你好,我叫薛鹏。既然今天吴老板有客人,那我们还是改日再登门,我不希望谈话内容被不相干的人听到,这涉及些商业秘密,吴老板应该不会介意?”几句话说完薛鹏亳不留情面,都没跟吴老板握手,起身就准备走人。“怎么?有什么不方便?”曾哥站在门口,挡住二人去路。“吴老板,我们是谈生意来的,这算什么?信不过我们还是有其他想法?从道上找了个帮手给我们下马威?行啊,那既然吴老板喜欢用江湖方式谈,那先让我打个电话,要不然今天的生意我们就不谈了,拖到比赛开始了下不了注,你的损失我不管报销,反正我们是下注了,不怕跟你耗时间。”说完薛鹏也不等吴老板,拿出手机走到窗户旁打起了电话。 打完电话的薛鹏坐回沙发,自顾自的抽着烟,翘起二郎腿就像这里的主人,根本没把吴老板和曾哥放在眼里;杨洪摸不准他作何打算,当着外人面也不能问,坐在旁边一声不吭。不知过了多久,曾哥的手机响了,躲到房门口接起了电话,听不清他跟对方说了些什么,表情和肢体动作看得出,电话那头发号施令的人应该有些来头,曾哥只能一个劲地点头称是。等挂上电话的时候,曾哥的面色已有些潮红,不时的用手背擦着脖子上的汗水;吴老板再傻也看明白了,八成薛鹏的电话起了作用。 曾哥走到薛鹏旁边坐下,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薛总是云哥的朋友?实在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我听吴老板说有人会过来闹事,所以才……你看这事闹的,云哥的朋友肯定不会干没水平的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谈生意了。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一步,劳烦薛总帮忙代表我们向云哥问个好,哪天有空了,来我哥公司来喝茶聊天。”说完曾哥拿起桌上的夹包跑了,这期间都没有正眼看吴老板一眼。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杨洪拿起桌上的ZIPPO打火机玩了几下,阴沉着脸说道:“吴老板,今天我们这桩生意谈还是不谈,你给句痛快话,我们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上次跟您做了笔车辆生意,那时候我们双方都很满意,这回您怎么来这么一下子?不放心是正常的,薛哥是我拜把子的大哥,虽说我还是个学生,可我哥在外面也有几个朋友。那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回去,以免打扰吴老板做其他人的生意。” 吴老板生怕财神爷走了,连忙拦住:“别别别杨老弟,今天只是个小插曲,你说带合伙人来,我还以为是外头不三不四的人,我哪知道是你的大哥呢。你还是别跟你吴哥计较,我知道现在说别的没用,为表示我的诚意,只要生意能做成,条件随便你来开。”薛鹏像早准备好一样,食指敲击着桌面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男人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儿,待会儿别反悔!我找人查了下,你的公司注册资金也就一百来万,我就算一百万,我给你五十万现金,今天就是你公司持股比例49%的股东。从今天开始到世界杯结束那天,高赔率场每场我能给你预测70%—85%准确率的比分,最后几天最高赔率的比分我能达到90%准确率。我估摸着你也是个庄家或者有代理权限的,三天内我的律师会跟你办理公司股权变更手续,你得配合我办理;等世界杯决赛结束,你用挣得钱把我在你公司的股权全部回购。我先丑话说前面,别想着一根甘蔗从头吃到尾,没有我你也挣不到这份儿钱,我离了你无所谓。我们公司距离你也不远,我会不定期过来检查你的工作,社会那套对我不好用,社会法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我不好了,那谁也别想好!号码我留给你了,有事直接找我,杨洪快高考了。”说完拿起桌上的笔和纸写了号码,头也不回的走了,杨洪还礼貌的跟吴老板道了声再见,紧追着薛鹏一起离开了。 第十五部分 “薛哥,以前还真是我小看你了,今天令杨某人刮目相看!走的时候吴老板脸色铁青色的,你可真行啊你!对了,你上哪弄了个律师啊?你又怎么猜到他也在赌球?既然你这么牛,干嘛还听我瞎指挥?你跟我说说嘛,就满足下我的好奇心。”杨洪边看路,边转过脸问个不停。“开车往前看,没学过交规?你当这是《速度与激情》呢?好像你考过驾照……听你的也没什么坏处,再说我比你大几岁,让着你也正常。难道就你自个儿穿越了?前世的我就不能从电视上或者从社会上学点知识?先别着急回家了,既然买办公室,抓紧装修起来,撑场面还用得上。”薛鹏淡定的回答着,言语间的沉稳和老练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律师的事是我诓他的,找律师的事你得给我兜着,你找你的老师或者朋友打听打听,先雇上一个差不多的,后期不合适再换。赌球不难猜啊,姓曾那傻货往那里一杵我就猜到了,姓吴这小子八成跟几个社会人玩在一块儿,球赛热门的时候,他们有的是路子。你绝对可以放心,姓吴的肯定不敢报警,或者跟你的警察朋友打你小报告;姓吴的也不是一脑袋高粱花子,赌博的收入是违法所得,谁愿意这事人尽皆知?”谈到社会上的事,薛鹏恢复了往日的自信。“既然钱不干净,咱们敢要吗?”杨洪提出了自己的担忧。“这你放心,他既然敢碰,就有可靠的渠道让来路不明的钱合法化;那咱们也合法,我们给他公司投资,公司挣钱了就该给我分红,我作为股东只负责投资,公司的经营我可以不了解;最后跟大股东闹掰了,大不了我不玩儿了,要求公司退股,所以得找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入股和退股都由律师整理完整的会议纪要和股东会决议。眼下得找专业的人来干活,先找律师,明天还看不到律师的话,那咱们就掉链子了。这几天你先帮我把办公室弄起来后,然后你就回学校,马上高考了,一点儿都没有个紧迫感?你别忘了,你还是个学生,地球是很危险的,快回火星……” 薛鹏的突然发力让杨洪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办公室的装修和公司的注册也已提上日程。按照杨洪原先的计划,办公室先买下来,等以后商业区发展上来了,再以合适的价格租赁出去,当个包租公;但薛鹏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既然自己拥有繁华地段的办公室,租给别人也是用,还不如自己人用,不仅能够节约成本并增加公司的固定资产,而且让以后合作的客户认为己方的实力,二人为公司起了个响亮的名字——盛广传媒。 杨洪同学父亲是某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对于财神爷从不会拒绝,并顺利的与公司签了合同,担任盛广传媒的法律顾问;当薛总半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律师也领会了老板的意图,顺利利用五十万现金和几份合同完成了吴总公司股权的收购,并且马上补充了各种会议纪要和股东会决议,并进行了登记备案。对于律师的作用,薛鹏采纳了杨洪的建议,现在公司的经营模式不能照搬上世纪哥俩好那种江湖合作方式,需要合法合规来应对今后的各种监督和检查;至于公司的经营方式,暂时还没有想好如何运作,以往的经验来看,趁着风口准备以公司的名义投资地产行业,顺便囤积了些绩优股坐等收益。 “想不到你我兄弟二人鸟枪换炮了,这才多长时间,就像做梦一样。”薛鹏拍了拍大班椅,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老薛,既然有公司了,那我们以后做生意就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了;今后你是大当家,我是二当家,我们对外的生意都要签合同,办公场地算是公司跟我长期租赁,或是折算成股权占比入股,这也算增加固定资产;至于租金我们内部协商,你来定哪种方式合适,租赁合同就没必要签了,咱俩之间就免了。我觉得眼下最好雇个会计,替咱们处理以后繁琐的账目,还有税务方面的问题;别哪天因为欠税等问题,咱俩被约去喝茶。”杨洪已经进入了老板的状态。 薛鹏站在窗前看着远方,回应道:“亲兄弟明算账,合同一定要有,固定资产也好,租赁也罢,都是商业行为,这事我问过律师,只要有商业行为咱们就得留下痕迹,就按律师的意思办,你就别跟我争了。你说雇会计这事儿我也在考虑,人选方面我有个想法,要不要……”“你是想说让小奶牛来当?”杨洪眯眼看着薛鹏的背影,慢悠悠的说。薛鹏转过身子,按耐不住激动:“靠!英雄所见略同!你他妈是我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亲弟弟?记得我老婆,不对,现在还不是,记得米莉高中读完就去当了导游,你也知道咱们那时候导游多难干,后来吃了多少苦,她都跟我说过。我想如果她能去考个会计资格,给我们当会计,以后我们能省很多事。米莉的人品没问题,这我是能保证的,更何况我们既然能当夫妻……现在难就难在怎么把她弄过来?” 会计的人选很重要,杨洪也想过让米莉担任,虽说米莉最大的缺点是心大,但她并不糊涂,对于人品方面杨洪还是非常放心的,况且现在手头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从社会上随便招聘个过来,具有一定风险性,很多财务方面的知识这俩人都是门外汉,会计如果是个老油条,很有可能会把老板架空,如果不小心招了个商业间谍……综上所述,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米莉过来打工,但难题是现在跟米莉也只是一般网友关系,总不能去学校门口堵她,硬要请她吃饭,就说让人家来你们公司上班?回头给人家吓着不说,这辈子就跟米莉无缘了。 第十六部分 想到拉米莉入伙,让杨洪犯了难:“薛哥,咱想法是不错,关键是我们怎么把她弄过来?”薛鹏坐回大班椅,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刚刚是公司成立后第一届股东会议,股东会决议纸质版文件明日下发,即刻起生效;公司章程规定,除重大事项外,其余事项过半数同意即可形成有效决议。大股东决定让你去办这件事,有什么不妥?”“我靠,你他妈玩真的,公司章程都学会了?行行行,你是大股东,活该小股东挨欺负,但我可说好了,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得给我点儿时间,必要的时候,你得陪她去上课;不仅能够培养感情,身为老板你自己也得学习。别这么盯着我,我本来是学生,还没毕业呢。” 薛鹏觉得也没有更好的托词拒绝,只好答应说:“行,但你也别拖太久了,你九月份你就开学了,走之前你得把这事给我办明白了,不然我就不让你去上学。还有件事,我让律师以你的名义在闽江路买了几间商铺,现在刚开售价格合适,首付我帮你付了,按揭慢慢还银行;年轻人背上有压力,生活才会有动力。首付就当是租办公室的租金了,你先别拒绝,推来推去就没意思了。这么做不是要赶你走,万一,我是说万一,公司没撑下去,你我以后当个房东还有份收入来源。拿你后世的话来说,朋友之间最好别做生意,赚钱了怕分赃不均,赔了钱朋友都没的做,这也算是为了防止咱俩走到那一步,好吗?” 薛鹏很懂得自省,自从大麻子事件吃了亏,一夜之间变的成熟了许多,公司有了律师后,更是懂得利用捷径学知识;不仅体现在签署合同与经营的风险把控,并且以公司的名义一块钱的价格,收购了以前的的汽修店,收购完成后,在最短时间内改变汽修店的股权结构。拿他的话来说,以后可以节约很多不必要的开支,这也看出薛鹏还真是做生意的料。 至于吴老板,已经开始定期巡查了。自从被薛鹏打压过后,知道薛鹏的能力,一心一意只谈生意,不谈其他的,尤其在收到五十万的入股和薛鹏提供的比分后,基本每天都在辛勤的劳作;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薛鹏通过律师高价雇了会计师盯吴老板的账,美其名曰股东有监督的权利,这也就断了吴老板报假帐的可能。 遗漏了部分剧情,上回打压吴老板的事文中还没有交代清楚,薛鹏为什么认识道上的人?曾哥口中叫云哥的人,严格意义上并不完全算道上的人,云哥一直说自己是个生意人,他是薛鹏的小学同学,曾因上头大哥进过少管所,出来后靠着大哥混的不错;他的大哥长期住在深山老林,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他帮大哥打理生意,在江湖上小有些名气罢了。薛鹏跟他彼此心中有数,二人始终保持合适的安全距离,人与人的相处就像刺猬,距离太远生疏,太近反而容易伤害到彼此,当薛鹏电话中提出“撑门面”的需求时,对于顺水人情的小事,云哥自然不会拒绝。事后薛鹏也没有含糊,选了尊雕刻精美的关公石像亲自送了去,对方没有客气直接收下了。 刚刚薛杨二人谈话的时候,杨洪收到了校内的电话,因为影响了谈话就挂断了,这会儿打过去,接电话的人说杨洪班的人都已经放学了,难道下午谁组织去夏令营了?杨洪从彩票站出来之后,见时间还早,正好街对面有家网,心想着好久没上QQ了,应该跟小奶牛联络下“感情”了,运气好的话,还能约出来谈谈心。杨洪认为自己的行为和意识,对于促进米莉就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虽说计划还只能停留在计划状态,但他对于自己还是很有信心。 网里半数以上的顾客都是穿着各式各样校服的,看来国内互联网行业的普及与发展,与在校生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杨洪找了台空闲机器,正准备输入卡号上网时,发现网内居然还有跟自己同样校服的人,心生好奇心的他想解开疑惑,走到旁边想辨别下何许人也,杨洪心中大喜,我不是在做梦?梦里寻他千百度,居然是鹿心羽!上辈子做梦都能碰到的人,居然在眼前!令我朝思暮想十几年的女人! 简单介绍下,鹿心羽是杨洪高中同学兼大学同学,在高中期间二人偶尔会斗嘴,说不上很熟但也不陌生,可以跟她借钱买包烟抽的关系;大学的时候,杨洪因需要追求鹿心羽宿舍的南方女孩儿而再次跟她接触,在频繁的接触中,他发现鹿心羽好像更适合自己,只是没有勇气向她表白,或者可以解释为杨洪不敢面对自己的真感情,而是用了极其幼稚的做法,将鹿心羽发展成了异性死党。懵懂少年不懂得,成年男女想保持纯洁的友谊是件很困难的事,这种所谓纯友谊一直折磨了杨洪一年多的时间;在一次同学生日会后,二人离开后去网玩了会儿游戏,鹿心羽说困了想回学校了,奈何学校锁门了,二人就来到了宾馆,杨洪借酒劲表达了爱意,鹿心羽很开心,她也喜欢杨洪很久,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决定做点什么庆祝这一刻。可偏不凑巧,杨洪出去了半个多小时,愣是找不到薄如蝉翼的橡胶制品以及替代品;从安全角度出发,二人只能做了些除不可描述之事以外其他的事情;二人感情仅持续了几个月的时间,直到最后分手,二人都没机会做回真正的夫妻。分手因一场误会导致,寒假回家后的高中同学聚会,当天鹿心羽因家中有事没去,王楠班的同学孙敏就坐在杨洪身边,结果就被同学们起哄成一对了,这在现在看来不是什么事,结果最后谣言传来传去变了几个版本,传到鹿心羽耳朵里时,版本成了杨洪当天晚上把孙敏带回了家;鹿心羽跟他大吵一架,杨洪专心打游戏懒得解释,一句“不服气就分手”,葬送了这对儿情侣。 “心羽?鹿心羽?我靠还真的是你?你这是刚打完胎?”见到心仪之人本来就兴奋加紧张,结果搞混了时空,奈何说出的话就像泼出的水。鹿心羽艰难的抬起头,额头上的汗水已将刘海打乱,牙中勉强说出一个字:“滚!”杨洪想起这次遭遇上辈子鹿心羽曾跟他说过,邻班的董平为了约网友,拉着不太舒服的鹿心羽去了网,由于董平和鹿心羽以前是邻居,不好直接拒绝,只好强忍着陪她去了;结果董平约到网友见面去了,把鹿心羽扔在网了。印象中当时的结局为鹿心羽后来疼晕在网了,被网老板叫了救护车,因病情严重而住院,耽误了学习,最后才落的跟杨洪成了大学同学。 杨洪摸了摸她的脑门说道:“不发烧啊,胃疼是?我送你去医院。”鹿心羽也没有其他选择,虚弱的点了点头,被杨洪搀扶到门口;网老板见状追了出来:“唉同学,你还没给钱呢,你俩什么关系?小姑娘你认识他吗?”杨洪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了过去:“钱不用找了,我是她同学兼男朋友,不信你自己问;我女朋友现在不舒服需要看医生,要是耽误了抢救,一切后果你来承担。”网老板看了看钱,又看了看鹿心羽,对方虚弱的点了点头,老板不知是被情打动还是被钱打动了,也可能不想管闲事,替自己找了个台阶说道:“行,那你去送她,多的钱我记在账上,下次你们再过来玩。” 杨洪将她放躺在后座上,驾车在车流中横冲直闯,鹿心羽此刻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蜷缩在车后座上,杨洪连闯了五六个红灯终于来到医院。那时的人并没有因管闲事被讹诈,也没有因扶起倒地的老人而负债累累,当看到焦急的杨洪背着女孩子到处寻找医生的时候,果断伸出了援手,鹿心羽被送进急救室。杨洪交完押金之后在一旁正准备打电话,热心的交警叔叔已经出现在杨洪的面前,交警叔叔敬了个礼:“你好驾驶员,你闯红灯了知道吗?请出示驾照!”热心的群众还没有散去,上前帮杨洪当证人,在了解完事情经过并检查驾照之后,交警决定放杨洪一马:“学生居然有驾照?说到底,你不应该闯红灯,这是违法行为,闯了人怎么办?但事出有因,这次我就不处理你了,下不为例!下次记住了,有情况先找警察,而不是先违法。” 鹿心羽已经被送到观察室输液,大夫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患者,又看了眼杨洪,长舒一口气:“她是急性肠胃炎,幸亏送来的及时,如果再晚一点儿可能会胃穿孔。我给她注射了一针盐酸消旋山莨菪碱,过一会儿疼痛就减轻了;晚上先不要吃饭了,明天以清淡饮食为主,先输个吊针看看情况,明天不疼了找时间做个CT检查一下。”大夫又叮嘱了几句转身看其他患者了。 病床上的鹿心羽比刚刚有所好转,开口第一句话并没有表示感谢,而是问道:“你哪来的车?又怎么知道我在网?”杨洪向护士借了床被子,温柔的替她盖上被子,反问道:“现在还疼吗?吃坏肚子了?”鹿心羽并没有感觉出杨洪语气的变化,努力坐直了身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早上没吃饭,中午吃撑着了,你怎么知道我胃疼的?”杨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鹿心羽:“要不给家里报个平安?”鹿心羽这才想起给父母打个电话,当电话刚拨通的时候,手机屏显示XY两个字母,母亲得知医院地点,叮嘱鹿心羽先不要离开,放下电话急忙赶往医院。“你家人过会儿就该过来了,等他们来了我再走。以后跟董平保持下距离的好,这种人算不得朋友,还是少来往为妙。”杨洪收起手机,有种不舍的感觉,鹿心羽的命运被改变了,这一世不用住院,照她的学习成绩考取二本院校该没有太大问题,可能没机会再当情侣了,有些人注定要错过! “先别打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有车?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胃疼?手机拨我家电话显示XY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没跟你说我跟董平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鹿心羽就像上辈子一样,拥有一颗好奇心,而且非常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一点都没变。杨洪看了看表,随意说道:“中午你跟别人打赌,说你能在吃饱的情况下再吃五个茶叶蛋,结果你赢了赌局,然后就到这里;下午上课你几乎没有听进去,基本都是在痛苦中煎熬过来的;临近放学的时候你特别想回家休息,董平还是要拉你去网上网,你碍于所谓朋友面子就跟着去了,结果人家约上网友去见面走掉了。我跟你只是偶遇,明天你去问问董平,她的男网友是不是体校生,是不是带着两个同学去的,晚上网友带她去迪厅玩到很晚,最后差点被人家占了便宜。如果是的话你就做我女朋友,如果不是的话医药费就不用还了,外加还欠你顿饭。车的事以后再告诉你,那个人是不是你妈?”杨洪说完指了指门外焦急的中年妇女。 第十七部分 父母的到来打断了鹿心羽精心准备的问题,母亲趴在女儿床边一通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父亲目光带有敌意的上下打量着杨洪,母亲用眼神向女儿求证,鹿心羽装作看不见,直直盯着天花板。“叔叔阿姨好,我叫杨洪,是鹿心羽的同学,过程我就不必说了,病历和单据都放在床头柜了,如果没事我先走了。”对于鹿心羽父亲的敌意,杨洪不卑不亢,礼貌打了招呼离去了。 杨洪走后,母亲突然明白什么,质问女儿:“小羽,你俩是什么关系?他怎么在医院?你俩干了些什么?”父亲已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看着病床上女儿的脸色,心想八成又跟她妈怄气了,将爱人拉到旁边解释道:“海娟,我刚问医生了,她得的是急性肠胃炎,如果耽误抢救,小羽就胃穿孔了。医生告诉我了,刚刚那小子为了救小羽闯了红灯过来的,交警都追到医院了,要不是有好心人作证,他就被交警带走了。还是咱小羽命大,能遇到好心人,是?”母亲听完更加好奇了:“现在高中生有手机还说的过去,还有开着车上学的?医院离学校和咱家都不近,你俩这是干嘛去了他把你送医院了?”鹿心羽在叛逆的年龄,听到母亲絮絮叨叨问个没完,打心眼里不想再回答任何问题:“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要想问你自己问他去,我是病人需要休息。”说完把头扭到一边当起了鸵鸟。 大麻子与何涛趴在电脑跟前浏览着网页,口中不住赞叹:“你家网速真快啊,不比游戏机室的差。听说最近跟杨洪走挺近的啊,你俩预谋什么好事呢?”自从决定开公司,薛鹏对于与新闻有关的频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时不时的用电脑看看最新的新闻和报道,随口回了句:“我俩能预谋什么好事,杨洪你们不也认识吗;我刚弄了台电脑,咱不太会捣鼓这玩意儿,他经常来教过我,还给我装了不少软件。”这是杨洪教他的话术,如果找其他借口或者刻意隐瞒,只会引来旁人的怀疑。 “哟,你还玩传奇呢?难怪弄了台电脑,可惜我玩不成,考完试我再研究;麻子,你玩传奇吗?”何涛没有对薛鹏的回答有一丝怀疑。“我玩啊,老薛你哪个区的?”大麻子不打算参加高考,所以高三对他来说几乎没压力,尤其最近手里有了钱,更是天天游山玩水。薛鹏对游戏一窍不通,估计杨洪想玩特地安了一个,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混过去:“麻总,你看你都发了大财了,不帮衬帮衬兄弟?想跟你借点儿钱周转下生意,店里两台举升机坏了一台,我想找个人过来给弄弄,借五千块钱方便吗,下个月挣了钱一准还你。” 大麻子放下鼠标,从口袋里拿出中华烟分给众人,自己也点起一支美美的抽了起来,薛鹏不接烟也不说话,以他对大麻子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借,还会说些损人不利己的话,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我说老薛啊,你也是个二十岁的人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人啊得明白能干什么和该干什么。我看你就没看明白,更是活不明白,成天守着个破修车铺,一年到头能挣几个钱?就更不用说活出自我了。你们再看看我,我一次性投资的盈利,都够你十年挣的了?是朋友才劝你,人呐就得有自知之明,我对上学没兴趣,不像何涛还能上个大学,我以后就得走资产运作的路线,未来的我就会成为天都市投资界的精英。我说这些你也听不懂,以后你还是找个县城的姑娘结婚踏实过一辈子得了,金融圈的事不是你考虑的了的。” 一笔意外之财成为了大麻子可以吹嘘的资本,对于他这种有成绩的人,说的屁话都成了真理,更何况同龄人还是帮没见过世面的学生,而他根本也猜不到昔日老友的资产,已经远超过自己。有趣的是说这话的人谱打错了,薛鹏不会被同样的石头绊倒两次,他已经看清了大麻子的嘴脸,嘴里“哦”了一声,继续看电视中的新闻节目了。大麻子手机响了,好像谁人又喊他“麻总”了,光是那副陶醉的表情就能猜到,对方多半是名女性。挂断电话后大麻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老薛,你守着个破修车铺也不出去,车放在那再不开就放坏了,把车借我用用,我从海外订了部宝马得下月才到货,带我未来的老婆出去兜兜风。”薛鹏眼睛盯着电视嘴里敷衍道:“不巧的很,车气缸坏了,配件得下周才能到。”大麻子抱怨了两句,带着何涛一起赴约去了。 “文文,拿点新买的水果给洪洪,别光自己吃啊。”母亲在厨房里招呼道。刘文放下手中的漫画书,不情愿的跑去厨房端了盘水果放在杨洪面前,杨洪正盯着显示屏,刘文凑过去问道:“这是跟谁聊天呢,怎么看你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杨洪从盘中拿起苹果咬了一口解释道:“我同学看好他班女同学了,又不好意思追人家,结果就把OICQ给我,让我帮帮他,我这是帮他们培养感情呢。那个啥,我费这么大劲搬上来的箱子,你也不打开看看?”刘文顺着杨洪指的方向看向家门口的纸箱子,于是迫不及待打开箱子,发现是整套的《阿拉蕾》和《七龙珠》漫画书! 看着爸爸不悦的眼神,可又不想拒绝,心口不一的说着:“杨洪哥哥,这样不太好,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爸爸妈妈该说我跟你要东西了,要不你就拿回去?”杨洪在键盘上输入“886”,结束了与小奶牛的聊天,放下手里活来到客厅,向刘文的父母解释说:“叔叔阿姨,我九月份就去外地上学了,高考结束我还得勤工俭学,就不打扰叔叔阿姨了。自从知道您家的事后,这些年我确实没少打扰叔叔阿姨和文文,过几天就是文文的生日了,我用积攒的零用钱买了两套漫画书,算是提前祝文文生日快乐了。叔叔,您和阿姨该不会让我搬回去?我可是费了很大劲才搬上来的。”父母交换了下眼神,母亲出来打圆场:“你看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和文文从小玩到大,咱两家关系都很好,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还送文文礼物也太见外了。文文还不赶快谢谢你杨洪哥哥?”见目的达到了,杨洪借口说天黑离开了。 关上门后,刘文的父亲起了疑心:“杨洪一趟一趟的往咱家跑,是不是看上文文了,想和她……”母亲白了父亲一眼纠正道:“你胡说个什么,不放心别人家孩子,还不放心自己家孩子?文文是那种孩子吗?倒是杨洪这孩子一直神神秘秘的,我大概看了看,这箱子书少说得两三百块钱,他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父母能给这么多零花钱?”父亲并没在意细节:“不就是几本漫画书吗,又不值几个钱,收了就收了,以后咱找机会给他爸妈返个礼得了。”母亲瞪了他一眼:“你还成天说我头发长见识短,也不看看他家情况?听说老杨他们下个月就下岗了,现在他们厂子里的同事正在谈补偿款的事呢,你还给他家送礼?你送的着吗你?他就是看上咱文文了,我也不能同意。听老同事说,杨洪这小子不明不白的,有人看到他开着车去跟人在外面谈什么,说又看到他穿的人模狗样的在路边打手机。我问她妈来着,她妈说什么也不承认,再问她就开始装糊涂,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别的事,你说他该不会是去干违法的勾当了?小小年纪就开始混社会了,咱得让文文跟他保持距离了。”“对,说的对,咱女儿将来得考大学,不能跟这些社会渣子混在一起;书就先收下,下次他再来咱家咱俩出面挡挡,不让他再跟文文见面了。”父亲附和道。 第十八部分 杨洪在次日上学的途中,电话中知道此事,刘文已经把偷听到父母的聊天记录复制粘贴给他,刘文父母的态度并没有出乎意料。嫌贫爱富是人之常情,对于正常的父母来说,年龄允许的情况下,宁可女儿跟富二代相处,也绝不允许女儿跟一穷二白的同学做朋友。杨洪深谙其中道理,反倒安慰愤怒的刘文:“别去责怪你的父母,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过几年你就懂得他们的良苦用心;可这丝毫不会影响你我的友谊,前提是你在你愿意的情况下。别生气了,别因为生气影响了学业,以后要找我的话,就给我打手机好了,我也该去上课了。” 刚才刘文说起父亲马上要下岗,杨洪忽然想到上辈子父亲的工作单位倒了,曾经骄傲的工人身份没了,一辈子辛苦奉献的事业垮了,结果父亲一蹶不振,最后间接影响了自己的婚姻。现在不同上辈子,手里有资源,资源就代表着机会,难道不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 “老薛?靠你大爷的,起这么早还是一宿没睡?什么玩意儿?你看书?那我长话短说,帮我个小忙,我爹快下岗了,记得他好像懂些机械设备维修技术,你抽空给我爸打个电话呗?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就听你的,晚上打,让他去汽修厂上班,店里那几个小孩从你不在后了就放羊了,找个老家伙替你看店也成,我爸绝对不会偷懒。那你看着安排,工资待遇你说了算,反正他也认识你,你就说生意扩大了让他屈尊去帮帮忙;对对对,这话没毛病,态度要谦卑,我家老爷子死要面子活受罪。谢谢我薛哥,你帮了我家大忙了!什么?米莉的事?放心好了,昨晚刚刚跟她聊完,她跟我说不准备去上大学了,我正在循序渐进引导她去学点别的。太他妈专业了,这主意你想出来的?会计师能帮咱介绍个会计?要不先谈谈兼职,公司刚起步业务不多。对啊,现在是2002年,哪有什么代理记账公司,那都是几年后的事了。鬼扯,现在盛广传媒还没整明白,再弄个代理记账业务做?好好好不跟你多说了,放心你,彩票一直没停,有空我就去兑了,姓吴的你多费费心。最后一件事,现在很少有上门送餐业务,您老人家本来就瘦,到了吃饭点儿屈尊下楼吃点饭?喂喂喂,挂什么电话呢。” 车停放在三里地之外的停车场,杨洪换上校服走回学校,座位后面正好有个电源插口,手机充电问题解决了。孟伟四处张望了一番,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说:“同位,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徐茂才被抓起来了,不知道谁游说同学们勇于作证,被他欺负过的同学都主动去了派出所做笔录,那天我也跟他们一块去了,听说他抢了很多同学的东西,有钱、游戏机、传呼机、游戏币还有手机;据听说他还伙同社会上的人在外面抢劫,还偷过小卖部,抢劫和盗窃的金额不小;那谁他爸不是律师吗,他说现在公安正在严打,他这样情况的进去少说得有个五年八年的才能出来,这也是罪有应得。杨哥你可真厉害,能把他整进去,现在很多同学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杨洪边吃着早饭,边听着汇报,不时点点头,又好像想起什么:“昨天是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孟伟从书包里翻出一张A4纸张递给他:“是我打的,昨天冯老师发的这个,是让填报志愿的,说要今天交;幸亏你今天来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帮你写呢。我昨晚经过深思熟虑,男人应该趁年轻拼一把,所以我把你的第一志愿写的清华大学!”杨洪口中的豆浆差点喷出来,我的同位,你的自信心早晚一天会害了你,我还是不要打扰您老人家的清梦了。 上午的时光总是这么漫长,尤其对于“人在曹营心在汉”的人,睡了两节课后杨洪离开了,直接去了派出所。自从首次与吴老板见面后,期间与苏芮通过几次电话,二人就再没见过面,今天正好借着“安全员”的身份去汇报下工作。苏芮今天心情不错,把杨洪让到沙发上聊了起来:“杨老弟是忙里偷闲啊,学习工作两不误,是想了解下徐茂才的事?检察院已经批准逮捕,分局正在补充证据材料,多数受害者是你身边的同学们,当听说徐茂才被抓捕归案,基本都过来做了笔录,我现在手里的证据很全面,分局也正在整理和补充,这案子十拿九稳,过不了多久就该到法院了。这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我提前给你透露一点儿,可不许出去乱说,按照现有证据,他最少要判七年。你是怎么去游说受害人出来作证的?” 杨洪拿起桌上的一次性水杯喝水,反问道:“我?怎么认为这事是我干的?”苏芮拍着沙发扶手说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不要有顾虑,安全问题你大可放心,我们办案不会过河拆桥,那里面教育这种人有点是办法,等他出来了如果有乱七八糟的想法,那还得回去接着蹲;现在严打期间,所有案件从严从快从重,虽说徐茂才的家人三番五次托人找关系,但在强大的证据面前,谁也不敢替这种典型说话。我懂你的想法,你这个安全员也不是白当的,你们学校我已经谈过了,这是辖区内警方首次打掉校园暴力典型,对于我们和学校都是件好事,如果学校为难你了,你大可让他们来找我。” 得,苏芮把自己的顾虑全部打消了,再磨磨唧唧的说个没完,也会被苏芮看扁。这趟没白来,起码态度问明白了,免得过几天考完试回来,章校长单方面撕毁口头约定,期间苏芮接了几个电话,杨洪知道不便久留,找了个回去上课的借口准备开溜。临到门口的时候,苏芮叫住他,含蓄的点拨道:“听说你的朋友薛总跟老吴做了几笔生意,薛总可是个谨慎的生意人,不仅懂得经营,还非常注意生意上的合法问题,这年头守规矩的生意人不多见,我办过几起案子,那帮人为了赚快钱,真是铤而走险。你这个朋友很有意思,我想见见他,这事你来安排,不是个着急的事,等你考完试的;你也看到了,最近我还真挺忙的,就不留你了。” 午饭时杨洪反复咀嚼苏芮说过的话,难不成老薛被苏芮盯上了,要给他下绊子?有必要跟薛鹏提个醒,兜里的手机响了,居然是薛鹏打来的:“老杨,咱家老爷子的事安排明白了,明天就去店里上班;老爷子还挺逗,夸我懂得发掘人才,说要请我喝酒。试用期工资我给他定的三千,转正后再调整,如果老爷子能把那几个小子管好了,我可以给他员工股,你觉得如何?” 杨洪心中石头落了地,感激的说道:“你是老板,薪资待遇多少得看你,哪怕干的不好该开除开除,还是得谢谢你。还有件事,上午我见苏芮了,他知道咱们跟老吴做生意的事,给我敲了敲边鼓,我不清楚老吴跟他说了什么,到现在我还不清楚这俩人的关系,他说想见你,说等我高考完了吃顿饭。你来分析分析这里会不会有什么事?难不成他嫌钱少了,还是要拿咱们当垫脚石?”说完就把上午跟苏芮的聊天内容说了一遍,薛鹏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冷静的分析道:“依我看未必,过段时间你找机会探探他口风,如果这顿饭老吴也参加,就说明他想增加业务范围或调整收益分配比例;如果老吴不参加,说明以后他想跟咱们单线合作,毕竟你去上大学这是铁定的事,你走后总得有个人打点生意。先这样,我下午去趟老吴公司检查工作,有事打电话。” 章校长看着桌上的志愿表,不解的问道:“好像应该交你们班主任?你给我干什么?难道下午不上课吗?”杨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笑着说:“章校长,您肯定不会欺负个老实孩子?这传出去也不光彩,我们班主任说了他不收,让我爱给谁给谁去,我总不能给体育老师?是不是徐茂才的事让您操心了?这事儿不都已经结束了吗?公安的结论对学校有利的,上午我刚去的派出所,我是肯定不会忘记咱们约定,您说呢?章校长?” 麻烦就像疖子,要么别碰,要么彻底解决,警方的结论对学校有利不假,昨天与教育局相关领导以及公安的代表召开了座谈会,会后学校给派出所送了面锦旗,晚宴上相关领导对于打击校园暴力事件进行了高度肯定,宴席上苏警官提到了部署校内安全员进行试点的工作,并在侦破这起校园暴力的案件中起到关键的作用,建议校方给予安全员嘉奖;教育局领导提出眼下正是备战高考最紧张的阶段,并且为了安全员的安全,不建议大张旗鼓表彰,希望能够低调进行奖励,分局的领导也同意了此建议。 章校长并不清楚杨洪是否知晓嘉奖,试探道:“派出所跟你又说什么了?咱们的约定我记得,还是先等高考结束再说,你先回去复习,这事我知道了。”杨洪眼睛转了转,有种不好的感觉,反问道:“章校长,坏人都是我做了,您和他们坐享荣誉,吃相不要太难看?如果学校是这个态度的话,恐怕对我不太公平。我只想要个上大学的机会,如果学校有困难的话,那我只好找没困难的人说理去。”说完佯装生气,转身要走。 校长心说不好,赶忙拦住他:“你这是什么话?校领导还不能跟你抱怨一下学校的难处?学校肯定不会让你流血流汗又流泪,我知道你为学校付出的辛劳,你上大学的事情,你就一百个放心,这份志愿表你就放我这儿,冯老师那边我去说,你就安心的上课去。”杨洪觉得拿捏的虽说已经差不多火候了,但还是想再吓唬吓唬他:“谢谢章校长,我回去上课了。对了章校长,我二舅在市公安局工作,如果咱学校有难处,我会尽全力办妥,绝对不会给您找麻烦,再见校长。”说完也顾不上章校长的长篇大论,逃回了教室。 无聊的手机游戏伴随当事人度过了漫长的时光,各科老师就像约好了一般,对杨洪的行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完全当他是个空气人。临近放学之时,孟伟递过来张字条,神神秘秘的说:“内容我绝对没看,是鹿心羽让我转交给你的,中午的时候给的。可以啊你,全班脾气最大的你都能搞得定,也不怕被抓花了脸?你是不是看上她这儿了?”说着孟伟双手在胸前画了个圆弧,做了个夸张的动作。 杨洪从书包里掏出两包三五牌香烟塞到他书包里,问道:“这事你没跟别人说?上次买的项链你对象喜欢吗?”孟伟偷偷看了眼书包,会心一笑:“买了买了,柳思思可喜欢了,她在那帮女生面前可有面儿了。你放心好了,我这张嘴严的很,就是有人看见了,我也能遮过去,孙涛还以为是给我送情书呢,以为是我跟鹿心羽有什么呢;他个大嘴巴告诉我对象了都,柳思思还吃醋了,下课的时候还审问我,你看这事闹的……”杨洪听懂了弦外之音,又从书包里掏出一包三五牌香烟递给他,安慰道:“我知道兄弟你也不容易,替你哥们我背了黑锅,这些我都记得你的好,以后但凡有好事不会忘了你的,我们之间的信任度应该没问题?”孟伟一会儿的工夫已经获取三包香烟的犒赏,高兴的手舞足蹈,一再表示会把这份后勤工作做好。 鹿心羽除了胸大难道就没有其他特点了?字条上写的是约他到公园后门说事,不见不散四个字还做个加粗,正好车就停在那儿,怎么也得去,这个鹿心羽跟我还真是心有灵犀。当杨洪到达的时候,鹿心羽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抱怨道:“你一个男人怎么磨磨蹭蹭的?为了等你,我都吃了两根棒棒糖了!”杨洪不打算反驳,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只说了句:“上车!”鹿心羽就像驯服的小猫一样,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杨洪带她来到了一家西餐厅,鹿心羽看了眼菜单,尴尬的吐了吐舌头,服务员以为又是穷学生,不屑的看着二人;杨洪从包里掏出一叠现金不客气的吩咐道:“两份牛排套餐,要你家卖的最好的,别跟上次似的拿儿童餐糊弄我!剩下的钱办张会员卡充里面。我告诉你,别以为穿校服的就吃不起,听懂了吗?”服务员不敢吭声,拿着钱战战兢兢的跑去台了。 “胃不疼了?给我写纸条干嘛,你怎么知道我把车停哪里?”杨洪看着拘谨的鹿心羽好奇的问道。鹿心羽被杨洪的气场惊到了,吓的有些不知所措,一个高中生哪能这么花钱的?上车前的冲动都化为了泡影,乖巧的问:“为什么要让我做你的女朋友?你怎么知道董平她……”杨洪把玩着餐具反问道:“这么说你答应我了?”鹿心羽羞涩的“哼”了一声,从书包里拿出个信封,为难的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你帮我交的医药费我只能慢慢还你了,这是五百元,我家里就这么多钱了。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我想试一试,我还没谈过朋友,你这人不坏,就是有点儿……你可别误会,我不是为了钱……高考结束后我就出去打零工,挣了钱我肯定会还给你,我不会赖账的,不信我给你打个欠条。” 说完鹿心羽就从书包里掏出本子,杨洪赶忙摆手:“别别别,不带你这样的,我相信你就是了。”杨洪想起了鹿心羽的家境,上辈子鹿心羽说过,母亲身体不好,需要长期吃药,不能外出工作,只能靠父亲一人撑起这个家,记得她爸好像在南方上班,不经常回天都,每个月的收入要还房贷,要供爱人吃药,还要供鹿心羽上学,她家生活的紧巴巴的,包括上大学的钱还是跟老人借的。“喂喂喂,你愣着干嘛?这牛排怎么吃啊?你是不是后悔追我了,听她们说隔壁班的马静也喜欢你,马静还说非你不嫁,是不是真的啊?”鹿心羽的呼唤扯断了思索,杨洪端过鹿心羽面前的牛排,熟练的切了起来,鹿心羽又问:“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是不是常来这里消费?你跟马静也来过这儿吗?”杨洪非常绅士,为避免尴尬,亲手帮“小女友”将餐巾铺在膝上,将切好的整盘牛排放在她面前小声叮嘱道:“用右手拿叉子,直接叉着吃就可以了。” 可能第一次吃的缘故,鹿心羽顾不得斯文,三下五除二一盘牛排见底,在她吃完之后,杨洪把自己面前那份切好的牛排递了过去,顺手把鹿心羽面前的空盘换到自己面前:“这家味道是不错,只可惜量小了点,我上次来都吃了三份;你吃我的,我中午吃多了,现在还不太饿。既然是我的女朋友了,那你我之间就别太客气,坦诚相待比较好,是?”杨洪为顾全女友的面子,找了个台阶。 看着鹿心羽大快朵颐,杨洪把桌上的面包递给他,继续聊起刚才的话题:“我知道马静喜欢我,她不止一次给我写过纸条,自从我打了王楠之后,她跟很多人说过欣赏我。我也知道他们班男生背地后议论她什么,说什么身材,相貌好的;可就是个天仙,我不喜欢她呀,据我所知她是个渣女。”鹿心羽吃了口面包,好奇的问:“什么叫渣女?”杨洪意识到用词错误,这个词语大概在十几年之后才会出现,解释道:“就是不好的女孩儿,她还喜欢何涛,还喜欢过王楠,还喜欢很多人,我不喜欢跟这种人交往。我喜欢胸怀宽广的女孩,你就是这种女孩子。你给家里打个电话,时间太晚不回去,他们会担心的。”杨洪拨通鹿心羽家电话,将手机递给她,鹿心羽擦了擦嘴接起电话:“妈,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我跟杨洪在一起呢,我请他吃个便饭;好的妈,我会替您和爸转达的,我们吃完就回去,会的会的,放心好了。” 鹿心羽把手机还了回去说道:“我妈说让你无论如何也得把钱收下,还让我替他们谢谢你,我爸妈对你的印象还不错,这钱你可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交不了差的。你刚说我是胸怀宽广的女孩,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杨洪坏笑着双手在胸前画了个圆弧:“当然看的出来啊,你的确是个胸——怀宽广的人,你自己不知道啊?哈哈哈……”鹿心羽“哼”了一声,生气的说道:“你怎么这么讨厌,班里那帮男生老是背地后说这事,还以为你与众不同呢,跟那帮人一样下流!我得重新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朋友了。”“我道歉,我诚恳的道歉,我跟小女友开个玩笑而已,我不会动歪念头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靠董平远一点,可以吗?” 杨洪收起嬉笑真诚的劝说她,他知道如果鹿心羽再跟董平相处下去,以后会栽更大的跟头,这是在前世记忆中非典期间鹿心羽聊天说过的,就在高考结束后的假期里,董平带着鹿心羽去了酒,被灌了酒还差点吃亏。鹿心羽乖巧的点了点头,问出了最大的疑惑:“你怎么知道董平晚上跟几个体校的男生去了迪?后面的事她没跟我细说,只是说那些男生想占她便宜,反正今天她对我的态度不太友好,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朋友,如果董平算的话,咱班的赵长河也算朋友,不过她有女朋友了,总缠着他也不好。”杨洪让服务员上了甜品,含糊的说道:“我进网碰到你之前,在街角听她跟人打电话,说要去哪个地方见面,那地方不就是迪吗?以前见过几个男的来学校找她,听别人说那几个人是体校的。你就别问这么细了,以后靠那种人远点就是了,你跟赵长河一起玩我没意见,总之跟董平玩就不行。” 第十九部分 看着“初恋”情绪激动,鹿心羽不好再多问什么,内心来说,跟杨洪在一起完全不在意料中,十八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喜欢自己,而且对自己还不算坏,也可能是自己性子太软了导致交不到朋友,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一直在想,为什么我就稀里糊涂的当了他的女友,他还没追求过我呢,我怎么就答应了呢?这是喜欢还是爱?我该不会是个世故的女孩?明天还是跟戴雯商量商量。 杨洪没有让鹿心羽为难,他把信封里的钱收下了,可转手就放到了台,让服务员充到卡里。服务员双手递过一张亮闪闪的卡片,杨洪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番操作鹿心羽看不懂了,可毕竟杨洪已经把钱收下了,怎么花也是他的事,只是在上车之后,杨洪却把那张卡塞到了她的书包里,鹿心羽更不舒服了,正要推辞之时,杨洪说:“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男朋友送女朋友小礼物都是天经地义,况且这家店我们都喜欢,以后我们就可以来这里约会了。卡你装着就行,哪怕以后请同学、朋友或者爸妈吃饭,那我面上也有光,我的女友也不跌份。如果你执意不收,那就是最大的浪费咯,反正西餐厅是不会把钱退给咱,要不收那就是不认可我这个男友,那我就得深刻检讨下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还是你喜欢别人了?” 得,说话两头堵,不收下都上升到情感的高度了,鹿心羽只好说我先暂时代为保管,你要用的时候跟我说,杨洪也同意了。快到家的时候,鹿心羽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你一直都没告诉我,这部车是哪来的?”杨洪见躲不掉了,掩盖问题只能缓解一时,早晚都得面对,肯定不能告诉她,我前世就知道你家住哪里了,解释说:“我喜欢你很久了,关注喜欢的人是份内的事,知道你家住哪也是正常;至于车的事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爸以前的战友几年前去南方做生意,需要些启动资金,我爸妈就借给他一笔钱,那时候几乎是我家一多半的积蓄了;后来他生意做的很成功,挣了很多钱,今年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钱还给了我爸妈,还坚持要把公司的股份给我爸妈,我爸妈很古板,他们不肯收;叔叔是个耿直之人,就找到我说把我爸妈的股份给了我,还送了我一部车,他在天都开了家公司,让他儿子打点生意;他儿子跟咱差不多岁数,最近我经常去找他,我俩还挺对脾气的,他说给我留了位子,不想上学的话可以随时去他那儿;暑假我想过去帮忙,要不咱俩一起去,还能有个做伴的。” 经过杨洪的加工,薛鹏成了所谓叔叔的儿子,鹿心羽又看了杨洪的驾驶证和行驶证,不住的感慨道:“你总是能给别人带来惊喜,如果我也有这么好的机会该多好,爸爸妈妈就不会这么辛苦了。你叔叔该不会做人口生意的,对我这么好,把我骗过去干些违法的勾当,又或者把我卖到什么地方去?”杨洪见状双手一摊说道:“我就是随口一问,要不愿意去就算了。咱先不说这个事了,你志愿你填报的哪?”听到关于填报志愿的问题,鹿心羽歪头看着杨洪一脸俏皮的问:“你先说你填的哪儿?我再告诉你我去哪。”杨洪把安全员解决校园暴力换取保送名额的事告诉了她,末尾加了句:“我的成绩很烂你知道的,你学习好机会肯定比我多,如果不是因为用筹码换取武汉上学的机会,八成我得提前步入社会了。”鹿心羽顽皮的刮了下杨洪的鼻子,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就不告诉你,回家了,明天学校见。”杨洪刚想抓住她的手,结果被她一溜烟跑了。这丫头,跟前世一模一样,这一世我能真正拥有她吗? 自从不能去刘文家上网后,杨洪只能在家附近的黑网跟米莉聊天了。今天米莉似乎等了很久,杨洪刚上线,噼里啪啦发来一大堆话:你去哪了?都等你很久了,最近忙不忙,我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可我不敢,要不我们写信?杨洪只好编故事说临近高考了比较忙,需要复习功课,父母不在家的时候才能偷跑出来上网等。自从俩人“神交”频繁后,最担心的还是会发生,小奶牛好像对这个影子网友特有好感,现在自己已经有了鹿心羽,跟小奶牛需要保持距离了,但距离拉扯太大,保不齐小奶牛会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想来想去打算让“真身”浮出水面。杨洪在对话框中回复了道:“手机号我要换了,以前的号被我爸要走了,等我换号了告诉你,我们还是朋友对吗……”简单几句结束聊天,估计小奶牛也乏了下线离开了。回家后,杨洪今晚得用出洪荒之力,回忆所有跟小奶牛聊过的内容,必须在天亮前写出来,明天开始需要给薛鹏进行填鸭式教育…… “这才七点半就叫我起床,说,什么事?没事挂了。”薛鹏不悦的抱怨着。“不对啊,上次七点半给你打电话你也……出了点小状况,我去公司等你,交代点事儿。”说完也不等薛鹏回复挂了电话。不知道薛鹏的眼光还是设计师的功劳,公司的装修可圈可点,大厅有隔断式工位,单独的办公室有财务室、茶歇室、会议室,还有块空闲区域,由几张沙发组成的员工休息室;副总经理办公室应该是给自己准备的,推门进去发现办公家具一应俱全,还贴心的准备了台IBM笔记本电脑,就连鼠标和鼠标垫都准备了,薛鹏不当女人真是可惜了。既然办公室没有别人,还是先把准备工作做好,从不知道哪个抽屉里找出支白板笔,在玻璃窗户上开始了即兴发挥…… 等到薛鹏睡眼惺忪的来到办公室,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公司的落地窗上写满了文字,薛鹏打着哈欠问道:“大早上发什么酒疯?你瞎写些什么,擦不掉不许走!”杨洪拿着白板笔敲了敲窗户解释说:“还说我发疯?老婆想不想要了?昨晚跟小奶牛聊天,我发现她现在对我的态度有些暧昧了,就是有好感了,我觉得这样下去不太妙,她要是喜欢上我了怎么办?况且……”薛鹏就像醒酒了一样,抓住杨洪的双臂问道:“况且什么?你把米莉她怎么了?你说啊!” 杨洪挣脱薛鹏的双手:“我都没见到她呢,把我想歪了就算了,你怎么把你老婆想的这么随便?我只想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鹿心羽,我俩在一块儿了,事情经过回头再跟你说,先解决小奶牛的事。”薛鹏在胸前比划了几下,嘲笑道:“就是那个无脑的妹子?这尺寸跟米莉也不相上下,她俩应该能做朋友,起码有共同话题和共同的烦恼!哈哈哈!”薛鹏还没说完,俩人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了。 “这是我昨晚回忆起我俩所有的聊天记录,应该能覆盖80%左右,窗户上写不下的抄在本子上了,本子我留给你,记得经常看看。现在开始我教你怎么泡妞,接下来你得自己上了,我只能在场外辅导你,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帮你聊,但你得在旁边看着。高考没几天就开始了,你得抓紧时间了,我计划让你在我高考之后跟他见面,如何?”说完杨洪把本子扔给薛鹏。 薛鹏没理由拒绝他的好意,如果有也只有打字速度和沟通技巧了。杨洪不是没考虑过,如果想尽快解决就得雇个打字员来打字,可聊天基本都在晚上,雇个人肯定是不现实的,只能从自身想办法。办法总是比问题多,杨洪想了个办法:“现在应该有手写识别的技术了,在信息城的软件商城应该有的卖,我给你买一套;如果有专业人士指导和安装,一下午的时间你应该能学会使用,应付晚上的聊天应该够了,但长远来看,还是得练习着用键盘打字。看你办公室连台电脑都没有,幸亏你拉了网线,你给我买的电脑你先拿去应急,那套系统应该不便宜?”薛鹏连忙催促道说:“愣着干嘛,快去买啊,赶紧去!多少钱都买!你不说了吗,得一下午时间,快去快回!” 一套手写输入系统加上设备居然要八千多!真是知识决定价值和价格,幸亏现在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不然谁能下这么大的本钱去泡妞?软件工程师手把手教会了薛鹏如何使用,并一再叮嘱有问题随时联系他,电脑上不懂的提示不要乱点,顺手还写了两页纸的简化版操作指南,薛鹏也不客气,额外给了工程师五百块辛苦费,工程师感动的不行,一再表示出问题一定第一时间给予解答。 薛鹏茶饭不思,一下午的时间已经能够熟练使用手写设备,正常聊天是没有问题了,要是在聊天室吵架就另当别论了,杨洪调侃他,如果学习能这么用心,考不上九八五,起码也能去个一本院校。杨洪从网上找了个锻炼打字的软件,让薛鹏没事的时候练习下键盘打字,又叮嘱不要用这台电脑看某些网站,不然电脑中毒的话账号会丢失,让对方按照“攻略”聊天,不懂的时候一定要问自己等等;薛鹏就像没听见一样,一直盯着屏幕等待对方上线。薛鹏已经蓄势待发,根本没有挪窝的意思,杨洪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去附近的大型超市,买了电热水壶、水杯、一箱方便面、火腿肠、饼干、被子等生活用品送回公司,看样子薛鹏准备打持久战,幸亏公司还没有开始经营,不然哪个员工看到这么努力的老板会认为公司明年不会上市? 小女友已在停车场恭候多时,估计今天棒棒糖又没少吃,当看到熟悉的车辆后,打开后排车门钻了进去,没好气的说道:“说好了去学校的,人家都等你一天了,你怎么又不来上课?”杨洪没接话,从座位底下掏出个纸包递给她说道:“看看喜欢吗?”记得鹿心羽前世一直用三星的手机,索性买了部刚上市的T108送给她,当鹿心羽打开盒子后,颤抖的说道:“你抢银行了?怎么送我部这么贵的手机?我……”杨洪解释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爸的战友,那位叔叔,给我的股份的事;现在他儿子经营这家公司,今天去的时候他给我的,我不拿他硬要塞给我的。刚刚我迟到了,顺路去营业厅帮你办了张电话卡,你不收我也不能送回去呀?那人家还以为我嫌礼物便宜了呢。”说完顺手递过来一张手机卡。 鹿心羽爱不释手的翻看着手机,嘴里念叨着:“这我可怎么拿回家啊,我妈不得骂死我?不好不好,我妈说过不能拿别人的东西,你还是拿回去。”杨洪怎可能允许送出去的礼物退回来的,这也太丢脸了,找借口更不在话下:“那简单了,被你妈发现你就说你同位戴雯的手机,说他爹妈离婚了,她跟她妈一起住,她爹给买的礼物不敢拿回家,就让你先保管几天,时间久了他们也就不会问你了。”“可是戴雯的爸妈感情挺好的啊……”鹿心羽一时也没了主意,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眼前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这里一笔带过送女孩礼物的技巧,当你确认对方喜欢这件礼物的时候,只需要找个稍微说的过去的理由,当有了“下坡驴”,女孩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办,千万不要错误的认为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第二十部分 “有了手机咱俩还能发发短信,以后也能方便咱俩联系。”杨洪说着就在新的手机上存储了自己的号码。“那这也不好啊,你跟我说实话,这部手机得多少钱啊?除了你爸妈,我还想不通谁能平白无故送部手机给你?”鹿心羽有些犹豫不决,杨洪不达目的不罢休,诚恳的说道:“我也不想瞒你,这部手机要一万左右,真的是叔叔的儿子送我的,我骗你干嘛?人家是看在我爸妈的面子上,如果没有我爸妈那笔钱,现在这家公司也不会存在;更何况我都有手机了,顺手借花献佛罢了,别有太大压力,我希望你能收下,除非你想做别人的女朋友。” 看着鹿心羽惊慌的表情,杨洪不想说假话,不然她明天随便找人打听打听,也能问到手机的价格,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延长与鹿心羽的情感周期,哪怕只增加一个月!鹿心羽看着男友真挚的表情,还是选择相信他,对于对方的打算显然猜不透,干脆也不去多想,当一只鸵鸟有何不可?鹿心羽还是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下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你知道吗,考取江西、武汉、长沙和吉林的考生都要去上海参加高考!报考北京、上海还有其他省市的考生留在本地参加高考,我在当地考试,看来你得去远赴上海了,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消息来源很可靠。”鹿心羽收起笑脸,把最新消息告诉男友。“去上海?我还没去过呢,虽说能够保送,但是还是要经历考试,就当是去旅游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我不想耽误你的前途,前提是你有更好的去处,但我还是想你能跟我在一起读书,陪我大学几年的时光,如果未来能够结婚……”杨洪内心忽然有种失落感,无意间流露出来。 杨洪话毕,车内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压抑气氛,一路上二人无话,两个人各自思考着自己的心事,车辆不知不觉停靠在临近鹿心羽家不远处的林荫大道上。杨洪将鹿心羽揽入怀中,她没有反抗,二人就这么抱着,鹿心羽轻轻的问着:“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想跟我结婚吗?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话,我发觉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你能带给我安全感吗?”杨洪看着眼前的鹿心羽,伸手托住她的下巴,鹿心羽一惊,扭过脸哀求道:“我们进展太快了,我还没做好准备呢,让我回家好吗?”杨洪把手缩了回来,轻轻的点了点头。狭小空间内旖旎的气氛被不期而至的电话声打断了,当看到薛鹏的电话,就猜到多半遇到麻烦了。女友的身影消失在林荫大道的深处,薛鹏拿起手机拨了回去:“老板,公司亏钱了还是挣钱了?”杨洪不耐烦的说道:“跟公司没关系,我现在心思不了那些,赶紧回公司!” 总经理办公室内烟雾缭绕,烟灰缸中的烟头已堆起一座小山,薛鹏愁云密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答案,看到杨洪就像见到了主心骨:“你可回来了!米莉可能遇到了麻烦,开始我俩聊的还不错,虽说我打字比较慢,她回的还比较及时。就在给你打电话之前,她说以前的男朋友来找她了,然后我给她发了很多条信息,她都没回我;没办法只好给她打传呼,传呼也不回!”薛鹏一脸的焦急,看来不像是愚人节玩笑,杨洪来到电脑跟前,看到米莉的头像显示在线状态,杨洪打开IP地址搜索软件,显示位置在步行街的火山网, 杨洪指着屏幕:“地址查到了,她在步行街火山网,咱们去找她!”薛鹏并未表示出应有的兴奋,而是有些顾虑:“你说以这种方式见面的话,她会不会……”杨洪合上笔记本电脑气愤的说:“这可是你以后的老婆!就这么放着不管,万一出了危险你得后悔一辈子!办公室里有没有家伙?”薛鹏猛的想起什么,从桌下面抽屉里掏出根电棍晃了晃,他按动开关,电棍头部电极冒出噼里啪啦的电弧,炫耀道:“瞧见没,拿回来我还没玩过呢,今天就试试威力如何?”看到杨洪不解的表情,薛鹏催促着赶紧出发。 凭着前世的记忆,二人很快找到步行街网一条街,经过打听终于找到火山网。台的收银员小哥看着来势汹汹的二人,下意识的靠后躲了躲,杨洪见状不妙,笃定刚才肯定发生什么事情,满脸堆笑的问道:“帅哥,有没有见到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子,大概一米六左右?”收银员木讷的指了指一台显示器没关的空位,杨洪走到近前,看了眼OICQ号,再回头看了看薛鹏,心中有了主意。 杨洪伸手掏出钱包,拿出一百元放在收银员面前问道:“我是刚出去那个女孩的哥哥,她叫米莉,她在网上给我留言,说前男友来找她麻烦了,这不我就过来了;如果信不过我们,你自己去那台电脑看看聊天记录。你能想起刚才发生的什么?”收银员看了看台上的钱,又看了看杨洪,杨洪笑而不语,收银员又四处张望了几眼,悄悄的把钱装到兜里说道:“刚刚可吓死人了,三四个人疯了似的冲进来,其中一人抓起在那边上网的女孩子就走,女孩子骂骂咧咧的不肯,但看样子他们好像认识;女孩子就在大厅跟他吵了起来,被其他几人架走了。当时我拿起电话想报警,那人跟我说让我少管闲事,不然明天要过来弄我。哥,你可别卖了我,我好不容易找的活儿。”杨洪又掏出一百元问道:“看到他们去哪了?附近的小旅馆在哪里?”网管看着两眼瞪的铜铃一般的薛鹏,颤颤巍巍的说:“他们出门往右边走了,我刚刚出门还看了一眼,前面两个路口应该向右走的……最近的那家小旅馆叫爱心旅店……” 第二十一部分 “走!”声音薛鹏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二人冲出网向小旅馆的大致方位跑;路上心情过于急切,薛鹏跑步摔倒了两回,他顾不上疼痛,终于在摔第三跤之前找到那家爱心旅店。杨洪承认找旅店有很高赌的成分,换位思考下,如果杨洪是绑匪,他可能会将米莉绑到更远更偏僻的位置,哪怕是荒废的工地,或者是桥洞子底下,但肯定不会在步行街就迫不及待的下手;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爱心旅馆门口的“哨兵”印证了他的猜测。杨洪果断抄起电棍,悄悄的摸到“哨兵”的旁边突然喊道:“米莉你去哪?”“哨兵”扭头看向旅店内,还来不及说话,浑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另一个还没等反应过来,已被薛鹏从后面勒住脖子威胁道:“说,他们带着那女的在哪个屋?放老实点,我手里的刀可不长眼睛!”“在……在……在……204房间!哥,别……别……杀我,我错了……。”薛鹏威胁他脱下裤子来,拿起他的裤子冲向204房间! 令人费解的是,房间里的呼喊声走廊内听的一清二楚,但是为什么没人报警?根据门牌号找到204房间,杨洪趴在门上听了听,猛的一脚踹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床上半跪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女孩儿已被捆住了手脚,身上衣服凌乱,女孩儿还在不断挣扎,这说明二人还未得逞。 现场气氛凝固了几秒,薛鹏看不下去了,推了推正在大饱眼福的杨洪,呵斥道:“我操,你们两个王八蛋给我住手!”其中一少年没说话,大概是吓傻了,另一个强装镇定的喊道:“你他妈是谁,给老子滚出去,我……”反派死于话多,话多的家伙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颤抖了片刻从床上滚到地上,躺在地上没有了刚刚的跋扈劲儿。“不想挨电就他妈滚下来,裤子脱下来,快点儿!”薛鹏的办法还真不错,又缴获一条裤子。 女孩儿见来人并没有对自己如何,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哀求道:“你们俩谁能我解开好吗?求求你。”薛鹏对这具躯体太熟悉了,只可惜没见过二十五岁以前的样子,为了避免尴尬,还是把脸扭到一旁摸索着帮她解开手上的绳子,吩咐道:“老杨你把这俩孩子弄外面去,赶紧打电话报警。”躺在地上那位一时半会也起不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杨洪又抄起电棍,果断电晕了已经缴械投降的俘虏;女孩儿勉强整理完衣服,看着杨洪不解的问道:“他都投降了你怎么还整他?”杨洪没说话,转身出门了。 警用面包车停在旅店门口,三位警官看了两位“良好市民”押解着四人,现场又听取了旅店老板和女孩儿的口供,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杨洪小声告诉其中一名警官,火山网的收银员知道来旅店之前的事,但他不想惹事,所以……“好,我知道了,回派出所说,谁告诉你可以用这玩意儿的?不知道这是管制器械?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从派出所出来时已经到了后半夜,派出所门口三人互相看了看,这种方式的网友见面真让人难忘。“送你回去?你家在那?”薛鹏问。“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我都这样了,明天还怎么见人?警察明天保不齐得去学校调查,明天校内得传的沸沸扬扬。我得请你俩吃顿饭,说好了算我的,还是谢谢你们救了我。吃饭前正式认识下,你们好,我叫米莉,职业是学生。”米莉落落大方的伸手跟杨洪和薛鹏握了握手。 米莉带着二人来到大排档,看样子是这里的熟客,老板热情的端上几盘可口的饭菜,又搬来一箱啤酒,看来米莉是真的饿了,不顾形象大口喝酒大口吃菜。杨洪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才多大就喝酒?你刚说回去自己一个人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生活爸妈不管你吗?”米莉喝了两杯啤酒,抱怨道:“管我?管我他们就不会离婚,还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自己跑去外面做生意逍遥快活去了,我同学的父母都没个这样的。”薛鹏要了瓶可乐喝了起来,他已经习惯承认酒量不如米莉的事实,以前这三人一起的时候,基本都是靠杨洪陪她喝几口解闷儿,对于米莉家庭状况前世早已知晓,但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幕还是充满好奇心:“今天都发生什么了?怎么咱俩聊的好好的……”杨洪从桌下踢了他一脚,心想你俩还不是两口子呢,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杨洪岔开了话题说道:“咱不提这事了,我今天才叫倒霉呢,被警察叔叔批评了一番,电棍没收了不说,非要问我从哪里买的,我说是从乡下买来的,结果罚了我五百块钱,这钱老薛你得给我报啊!” 米莉像没事人一样,大咧咧的把嘴一擦,说起了昨天的遭遇(现在过了凌晨了):由于自己住无拘无束,基本每天都会放学去网打发时间,本打算在经常去的网上网,听同学说火山网有活动,于是就绕了个远去了。正跟薛鹏聊天的时候,忽然看到前男友出现在网里,米莉觉得有可能发生危险,就给薛鹏留了言,前男友带着几个同学说什么也要把自己拉走。要说前男友也不是什么好鸟,跟自己在一起之后总想着去家里看看,米莉每次都拒绝了,后来有好几次想要占米莉的便宜都未得逞,后来米莉在好友的劝说之下跟他分手了。今天见面之后不由分说就要拖自己走,米莉知道今天只要出了网的门就没有好结果,但架不住人家帮手多,连拉带拽的就被拖了出去;路上边走边威胁,说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得不到你也要毁了你。旅馆的老板看他们人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起了缩头乌龟,米莉猜测八成他早就开好了房间;进屋后俩人起手就把米莉绑了起来,正当万念俱灰之时,救星就出现了,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薛鹏并不想抢功劳,指了指杨洪:“他的主意,你问他。”杨洪不慌不忙的从箱子里拿出两瓶啤酒打开,递给米莉一瓶,心想着跟薛鹏打个配合说:“你可不知道,联系不上你之后,你薛哥可吓坏了;我俩通过IP地址找到网,去的路上的时候分析了,这个年龄段发生意外,如不是经济纠纷,多半是感情纠纷。刚刚网的小伙说,你能跟人家吵起来,说明你们是认识的,有可能是情感方面的问题,青春期的年轻男性发生点什么就不言而喻了?不可能从步行街绑架了受害人,跑到十公里外的某些地方犯罪?在距离近的地方更方便些。其实我也是瞎猜的,主要看门口那俩人鬼鬼祟祟的,就更加肯定这里有事。你运气算好的了,如果不是你薛哥没发觉你有异常,我们就不会……你还是去谢你薛哥,他还没媳妇呢,天都市知名企业家……” 杨洪说完端起杯子接着喝啤酒,对薛鹏投来的异样眼光选择视而不见。米莉豪爽的端起杯子敬酒:“大恩不言谢,话都在酒里了,感谢薛哥杨哥的救命之恩,我米莉感谢二位的雪中送炭,如果我爸妈能赶上你们一半就好了。”话毕吨吨吨又喝了三杯。薛鹏吃着烤串,叮嘱道:“别喝多了,明天不去上学的话,还得上派出所做笔录呢;这四个小子运气不太妙,现在正值严打期间,高考就别想了。”“高考?他们几个家里有的是钱,考不考的家里也能找到门路送出国啥的。不过我可是没戏了,学习成绩这么糟,大学对我来说太遥远,还是去上班来的实际。”得来全不费工夫,就等你这句话了,不过今天似乎不易多聊,能认识就是第一步了,留下好印象算是意外之财。 上午的笔录进行的很顺利,派出所警官调取了网内的监控,找到收银员以及其他网内其他客人做了笔录,并调取了OICQ聊天记录,内容证明杨洪和薛鹏的确是米莉的网友,由于当时情况紧急,通过IP地址找到网,对于二人救人的事情给予表扬,但对于非法持有警用械具进行了批评和教育,并没收了电棍。案发时,四名涉案人员均已年满十八周岁,完全负刑事责任,民警表示已经报送分局,分局应该在下周拿到检察院的批捕决定,现在涉案四人全部被送至看守所。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爸妈?”薛鹏趁着警官打印笔录的时候问米莉。“不想告诉他们,还嫌不够丢人?再说我都十八了,能够自己拿主意。”米莉翘着二郎腿不屑的说道。在核对完成笔录后,三个人签完字后正准备离开,办公室门打开了,进来的警官跟做笔录的警官耳语了几句,二人交换了下眼神,刚进门的警官知趣的出去了。“还有件事情得麻烦米莉同学可否?他们四人的家长来了,你看要不要见一下?”看起来警官在征求米莉的意见,但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估计要费一番口舌劝到你同意为止。米莉不矫情,挑着大拇指说道:“见倒是可以见,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我这俩朋友得在场,我受到惊吓了,不能再受一次惊吓,不答应我就不见了。”警官见状只好答应下来,看起来应该是某个家长托了人,如果不答应似乎不太容易向上面交差。 会议室内顿时热闹起来,对方有五六个人,负责案件的警官站在中间说:“案件我就不用介绍了,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沟通,走的时候来办公室叫我,我就不陪你们了。”显然他想两边都不得罪,找了个借口溜了。“米女士你好,我是周律师,这是我的名片,我……”周律师还想说下去,被杨洪打断了:“你先别说话,那几位不说话的几个意思?还得让别人代替你们讲话?既然没诚意,那我们不谈了,走走走吃饭去。” 周律师盯着杨洪冷冷的说道:“你就是那个用电棍的?我可以马上就向警方申请,对你给我方造成的伤情进行鉴定,我一定告你!”薛鹏不乐意了,正准备起身被杨洪拦下:“我说,你们的律师证从大桥底下找人弄来的?不懂我可以教你,不法侵害正在进行时,法律授权我可以进行必要的正当防卫;我承认用了电棍,警察叔叔已经处罚过我了。怎么着,周律师是代理离婚案子的?回去把刑法总则和分则看懂了再来。现在我不想看到你,麻烦你出去,要么你走,要么我们走。”“周律师,你先回避一下。”领头的家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周律师被气的脸红脖子粗,但也还得听从主子的指挥,气呼呼的离开了。 “小伙子还挺有两下子的,懂得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你。我为我们几个儿子的行为向米莉同学道歉,至于你和你的朋友是否正当防卫,就由法律去评判。我们只谈谈赔偿金的问题,你们都是同学,下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我们几个的儿子可能会去别的城市或者国家,不能因为琐事受影响。我们也是有身份的人,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和价码,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总得有一个解决的渠道,对?”带头人说话了,旁边几位家长有了主心骨,也跟着附和道,顿时房间里乱糟糟的一片,就像菜市场。“先不要吵,听我说句话!”米莉大喊道,让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不少。“感谢你们的抬举,可我不想跟你们谈,价格和要求的事,就问我这俩朋友,我昨天受到了惊吓,今天精神状态不太好,我需要安静的环境。”米莉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会议室。 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几个做足了功课的人有些措手不及,领头人看样子应该是见过大场面的,稳了稳心神,笑着说:“好,那请问二位意见呢?”杨洪跟薛鹏交换了下眼神,意思是说我先来,杨洪咳嗽两声说道:“各位,我知道你们打什么谱,警方办案流程我也懂,相信你们也应该有高人指点。既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可不是几个钢镚儿就能解决的事,这是不折不扣的犯罪行为!现在还是严打时期!几位没有约束好自己的孩子,那就由相关部门帮你们管孩子。”杨洪环视四周,见无一人说话,接着说道:“风凉话就不说了,听说你们找了关系,我们也找了关系,这样大家谈话的公平性就能得到保障。检察院发出批捕决定书之后就会介入,不仅会监督案件侦查过程,也会监督警方办案是否有违规问题;当然,检察院也会让我们再去做一次笔录,了解案件经过情况,最后案件就到了法院。我们肯定会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那时候如果被害人拒绝出具谅解书的话,那么被告人的刑期就会……” “你威胁我们!想狮子大开口你还嫩了点儿,信不信我打个电话,出了门就有人收拾你!”旁边有位母亲坐不住了,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阿姨是健忘了还是听力不佳?现在是严打期间,这儿有个黑社会团伙的头目,要纠结黑恶势力打击报复报案人!老兄,你说我们现在举报她,协助警方打掉黑恶势力团伙是不是有功啊?”薛鹏拍着杨洪的肩膀说道,说完双方开始了激烈的争吵。 领头家长见场面无法控制,连忙起身阻拦:“停!都别说了,今天到此为止,你们走,以后有机会再谈!”薛杨二人摔门出去了。“刘姐,你就不该拦我,我现在就给我大哥打电话,我非弄死这两个狗日的。”被怼的家长气的拿着电话的手在不停的颤抖。“那你就打,打完了你就成黑社会了,我们几个可不陪着你。”刘姐用出了激将法。“冷姐你也冷静冷静,你还是听听刘姐的主意,这时候咱们可不能意气用事。这俩小子是个滚刀肉,不能跟他们来硬的,关键需要知道姓米的小姑娘什么态度。”一旁的家长出来和稀泥。 “让我出主意?我能出什么主意!你们也看到了,人家公安压根就不想管这事,我的关系也很难办啊;人家说的没错,现在这几个孩子是撞枪口上了,幸亏还没把小姑娘办了,如果办了是什么?是要严惩的!我问过律师了,未遂也是强X罪,但不至于判个十年八年的,现在就算人家小姑娘反口说不是都不行,分局已经报检察院了,眼下最坏的结果咱们在法院期间处理了。咱也别赖在这儿了,该干嘛干嘛去,你们几个也请个律师,我很累了,各回各家。”刘姐说完毕拿起包出了会议室的门,其他几人一看主心骨都走了,也都作鸟兽散了。 第二十二部分 “你俩别陪着我了,我回学校去了,杨哥你不上学吗?薛哥你不上班吗?”米莉也不知道去哪里好,上了车就后悔了,回学校无非是找个相对名正言顺的借口,但又不知道这俩人有什么打算。“我说老薛,咱俩赌一百块钱的,我赌她回去之后,用不了两节课就会跑出来。”说完杨洪掏出一百块钱在空中晃了晃。“谁怕谁啊,我赌一节课的,咱俩把钱给后座这位,她来当裁判?”说完二人趁着等信号灯的空当儿,转过头看向后座。 “你俩好烦啊,别看了,绿灯了。为什么你俩这么肯定?”米莉收起二百块钱,好奇的问道,二人默契的哼起了歌,谁也没回答她。薛鹏把车开的飞快,一会儿工夫已经到了旅游学校门口。“先进去收拾东西,我把老杨送去学校就来接你。”米莉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背起书包奔向教室。杨洪到学校后,临下车前薛鹏问了她一句:“你这车性能不错,借我开几天呗,要是出去的话,你开那部捷达;有事电话联系,谢啦兄弟。”杨洪点了点头,斜挎着包晃晃悠悠向教室走去。正巧赶上下课,进门第一件事自然是先给手机充电,身边人几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来无影去无踪,几个关系好的同学点头打着招呼;正巧孟伟刚摆好棋盘,杨红上前刚走了两步,突然背后被人擂了一拳,回头一看居然是鹿心羽。 “又去哪了你?怎么又不上课?来来来,你出来跟我说清楚。”鹿心羽犯了倔劲,不顾杨洪还没下完的象棋,生拉硬拽着他向教室后门走去。“哇呜!杨少!鹿心羽跟你什么关系啊?”复习考试的生活本来就枯燥乏味,有新闻岂能又错过的道理?为了吸引众人目光,何涛欢呼了一声,首先带头起哄起来。杨洪人来疯灵魂附体,站在凳子上当众宣布道:“涛哥你这观察力明显有问题啊,什么关系还看不出来?鹿心羽现在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我俩当然是男女朋友关系呗,能结婚并且白头偕老那种!” “我……操!”班长罕有的扔出了句脏话,顿时班里鸦雀无声,并非因为班长飚脏话;再看鹿心羽已经没影了,她害羞的奔出了教室,教室里顿时炸锅了。鹿心羽虽说属于大咧咧的性格,且因为脾气不佳导致大家谁也不敢乱开她的玩笑,杨洪属于经常各种灵魂附体的“特殊人群”,说好听点是无厘头,说不好听点就是神经病;谁能想到这俩人居然能在一起,可是今天,乃至今年班里面最大的瓜了。 接下来杨洪的演讲,将锅盖炸到房顶上,他说:“各位安静了先听我说完,下个月就高考了,我不想占用各位学习时间。既然大家已经第一时间知道这则喜讯,也希望将这则喜讯传播出去,告诉其他班的同学,或者其他学校的同学都可以,希望以后想打鹿心羽歪主意的人,最好把念头打消掉;如果让我知道她因为谁受了委屈,又或者不开心了,我保证他就是下一个王楠,我杨洪说到做到!当然了,我这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今天我心情很好,请全班同学吃零食!班长大人,劳烦找人帮忙买一下,感谢诸位捧场,高考结束后,我请全班同学下馆子,咱们玩他妈的个一天一宿!”说完从钱包掏出五张百元大钞递给班长。 班长满心欢喜的把钱收下了,再廉洁也没有不收的道理,更何况人家乐意。正当同学们起哄叫好的时候,人群中爆发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杨洪你下来,还他妈显你了?有钱了不起啊?花你爸妈的钱还这么嚣张,如果你爹妈知道了,内心会怎么想?像你做人这么自私的,鹿心羽怎么会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现场又一次鸦雀无声,所有人愣住了,杨洪从凳子上蹦下来,分开众人走到声音来源面前,说话之人是赵长河,杨洪了解此人,前世中他有幸跟杨洪当了大学同学,由于经常跟鹿心羽打着好朋友的名义玩暧昧,杨洪记得前世跟鹿心羽在一起后,没少因为此人而吵架。既然有刺头,新仇旧怨一起算,杨洪盯着他看了会儿,旁边有人劝说道:“算了算了,一句玩笑话干嘛这么较真。”杨洪看着他笑了:“我花钱碍着你的事了吗?用得着你站在自认为道德的制高点谴责我?有能耐一会儿买回来东西你别吃,考完试聚会你别去,羡慕老子有钱还是有女朋友?赵长河我还明着告诉你,像你这种窝囊废,活该你追不到鹿心羽;胆大脸皮厚能吃饱,我就能追到她,而且我能娶回家,你能吗?还打着异性朋友的旗号就能满足你那份自卑感了?回家抱着被子哭。” “喔呜……赵长河怂咯……”这时候不缺起哄的人,赵长河被架在火上烤气的直跺脚,一把抓住杨洪衣领呵斥道:“你他妈活腻了是?敢这么说我!知道我大哥是谁?”杨洪了解此人,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杨洪任其这么抓着也不反抗,轻轻地说道:“你大哥是谁我不知道,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放了学跟我去后山玩玩儿,一对一。”赵长河抿了抿嘴唇,杨洪继续说道:“别担心,输了赢了都无所谓,赢了我躲着你走,输了的话,起码你有王楠和徐茂才作伴,也不丢人。”赵长河泄了气,抓着衣领的手松开了,他心里清楚地很,轮身手和胆识,徐茂才绝对在他之上。杨洪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趴在他耳朵上说道:“让我知道你再骚扰鹿心羽,那就得考虑考虑了。” 再说女主角,你以为人家跑远了?正常人都有好奇心,那不得找个方便的角落里,把故事听完?杨洪最开始的发言着实让人上火,鹿心羽自认为并未正式答应做他的女友,但杨洪的一通瞎说让自己确实没台阶下;但后面的话,大概琢磨出味了,他这是造势说给董平那帮人听的。鹿心羽身边朋友很少,本班的同学也只有戴雯她们几个关系还可以,鹿心羽自认为跟董平班上的同学关系比较近;这个杨洪,虽说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但对自己确实没得说,还拿出钱请大家吃东西,真是有钱烧的不知道姓什么了。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让赵长河下不来台,这就有些欺负人了。 当杨洪出来找她的时候,鹿心羽将他拉天台上,就这么看着看着,满是怒气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笑容,撒娇的投入他的怀抱享受片刻的温暖:“你刚瞎说什么呢,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贫嘴,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没来上课,不许骗我!”笔者记得哪本书上曾经提到过,爱一个人70%从欺骗开始,杨洪也不例外,他把薛鹏说成了那位有钱叔叔的儿子,最近一直跟他混在一起,忙活着筹备开公司的事宜,昨天薛鹏跟一个网友聊天,这网友差点被强奸了,然后…… 鹿心羽就像听故事一样,居然没有听见上课铃响的声音,当把事情经过听讲完,上课时间也过去一半了,要把一件事情讲清楚,需要主要人物和细节讲清楚。“这么说你们阻止了一起犯罪,但我还是不理解,你们怎么会从网上认识网友,还……”手机铃声打断了鹿心羽的提问环节。“啥玩意儿?你大爷的薛鹏,那是我的钱!行行行,愿赌服输,开车来接我,我带个朋友给你们认识,不过你得等我们下了课。”挂断电话后,杨洪以“激将法”的口气询问道:“高中时期即将结束,有没有留点儿遗憾?旷课肯定不敢?问了也是白问,那我自己去了。人家薛鹏如果成了,我一个人去就成孤家寡人了,当电灯泡不说,女朋友也不在身边,我好可怜啊。”鹿心羽也不是真的傻,白了他一眼赌气的说:“去就去,不就是旷个课吗,反正我爸妈去海南旅游去了,老师找他们也回不来,走,先回教室,下课就走!”别低估好学生,好孩子闯大祸! “老薛,这车的后座挺爽的,你没坐过?我先介绍一下,开车的这货是我的好兄弟薛鹏,他爸也姓薛,副驾驶是米莉,在旅游学校上学,看这阵势最近你应该不打算回去了?这位是我的小女友鹿心羽,今天她刚决定弃暗投明,我俩今天订的婚,全班都知道了,估计明天全校,后天全天都市的学校都知道……别掐我,疼疼疼……”杨洪没等说完被鹿心羽狠狠的掐了一把。 “你好鹿心羽,你男朋友可真逗,他和薛哥都是个有正义感的好人,昨天他们救了我,一会儿坐下再跟你说。薛哥,咱们这是去哪?”米莉打完招呼转身问薛鹏目的地。“先回公司,正好带你俩认认门儿,是咱们的落脚点儿。今儿我心情真不错,晚上请大家吃饭,你说我这个投资回报率可真高,一百块钱居然还能下崽儿……”薛鹏得意的拍大腿。“你俩怎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猜到我会从学校出逃的?”米莉想起了去学校路上的赌约。“这还用猜,舆论的力量呗,你在舆论的氛围中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如果在曾经熟悉突然陌生的环境中再待上一会儿,人会发疯的。”薛鹏突然间说话的口吻像个哲学家,这就让身边的米莉刮目相看,虽说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临到公司楼下时,薛鹏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张的说道:“老杨,要不你先带二位逛逛商城,律师约了我下午签个并购的合同,半个小时就搞定,我差点给忘了。”杨洪下车的时候还在纳闷什么合同,我怎么不知道,等看到俩女的进了商场,拿起手机拨通他的电话:“你怎么慌慌张张的?我把她俩支开了,到底怎么了?什么?坏了坏了,马克笔写的字哪这么容易擦得掉?怪我也没有,事已经发生了,你想办法擦。先别上去,楼下找个药店买瓶酒精,没药店?那找个小卖部买瓶白酒,用抹布擦,我拖着他们逛会儿;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个手机的事,我买了放包里待会儿给你,不可能买个太贵的,你老婆过日子这我知道。放心,女人逛街半小时能够吗?” 女士专区的商品琳琅满目,光是浏览一遍都需要些时间,更不用说从中挑选出一件或几件满意的了。俩人围着运动品牌店逛了一会儿,杨洪趁米莉试衣服的时候把鹿心羽叫到一边叮嘱道:“带手机了?拿着钱包,帮你俩选身喜欢衣服或者鞋什么的,喜欢什么买什么,我肚子不太舒服,去去就来。”说完不由分说的把自己的钱包塞到鹿心羽口袋里,叮嘱了几句一溜烟跑了。“心羽,你觉得这件好看吗,要不我再试试那件短袖的?你男朋友去哪了?刚才不是还在吗。”米莉来回找了找,发现少了个人。“哦,他肚子不太舒服去洗手间了,米莉,要不咱俩去试试裙子,我从没穿过连衣裙,想试试……” 两千年初什么最好卖,除了首饰就是手机了,手机厂商百花齐放,各种型号的手机能让任何顾客挑花眼。杨洪最终还是选了部诺基亚的8310,中规中矩价格实惠,最大的好处是耐用。再看表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该去找两位女士了,鹿心羽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八成设置成振动模式了。当再次找到二人的时候,杨洪被眼前的变化惊呆了,鹿心羽一席淡紫色连衣裙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胸前若隐若现的“大圆弧”…… “看衣服!别看别的地方!”鹿心羽看到杨洪两眼放光,佯装生气的说道。“这哪是好看啊,简直是量身定做的,这身校服可以扔了。米莉,你不选一身吗?”杨洪看着米莉一身校服,好奇的问道。“我就算了,咱们该去找薛哥了?”米莉拒绝也是有道理的,人家才认识你几天,几人只是才认识,并不算熟悉,前世的米莉也是如此,对于人与人之间有自己的准则,待会儿就看薛鹏怎么把手机送出去了。杨洪跟营业员耳语了几句,对方点了点头,营业员把衣服的吊牌摘了下来,趁着鹿心羽照镜子地空当,悄悄地把小票递给杨洪,杨洪塞给她一叠钱,二人默契的完成了付款的动作。 薛鹏已经把玻璃擦干净了,收起了那套聊天攻略,坐在椅子上装模作样的看着合同。当三人回来后,再次见到鹿心羽后,薛鹏露出同样的表情,赞叹到:“真是人配衣服马配鞍,立马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二位第一次来本公司,我给二位介绍下,我们公司叫盛广传媒,我是公司的总经理,杨洪是副总经理,目前公司正在筹建期,但已经完成了几项并购工作,这是公司的营业执照,还有公司的合同,这里还有些收购不动产的合同,二位请过目,以此来证明我们不是空壳公司;未来公司要开疆扩土,这自然少不了人才的加入,希望二位有机会帮我们招募些优秀的人才。”说着把合同和营业执照副本摆在会议室桌上。 杨洪乘人不备,把手机塞到薛鹏的抽屉里,打了个“OK”的手势。“你们公司规模不小啊,注册资金五百多万,哪来这么多钱,感觉你们挣钱很容易,不会做的非法生意?”米莉看不懂合同,鹿心羽能看懂一些,就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这就问到点子上了,公司实际控制人是他爸,钱也是他爸出的,我俩负责经营,勉强算是个实习生。”杨洪朝薛鹏眨了眨眼,薛鹏心领神会:“这事以后就不提了,不要当着女士的面拆穿我嘛,传出去好像我是靠老子吃饭的!我带你们参观下公司,目前公司现在就我俩人,合作和并购的事宜都是由律师去谈的。”“这里这么缺人?肥水不流外人田,考虑考虑我俩呗?”米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这一问正中下怀,薛鹏想了想问道:“倒也是这么个道理,二位明天能上班?什么岗位都可以?” 米莉没想到对方答应的如此爽快,既然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学校短期内是去不成了,天天呆在家里或者网,都不是长久之计,就硬着头皮说道:“我可以的,只要你别让我给你干体力活;还有啊,我可不会修电脑,再说你的电脑也不可能总坏。”鹿心羽摇了摇头:“我还是先等等,下个月就考试了,考完试我想过来实习可以吗?”薛鹏爽快的答应下来:“当然可以了,你考完试就过来。不过米莉,你既然决定加入本公司了,我该怎么联系你?而且公司的薪资和福利你不问问吗?”米莉的传呼机丢了,现在除了家里的座机,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薛鹏端起了老板的架势:“一周休息两天,早上九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下个月有份股权回购的工作需要你来做,律师会跟着一起。劳动合同我让律师拟一份给你,没问题的话就签字行了;另外公司给你配置一台办公电脑和一部手机,这是公司正式员工的标配,电话费公司承担,所有设备离职之后需要交回公司;先不要拒绝,公司这么做是为了留住人才,况且电话费这些日常开销可以充抵税费,以后你就懂了。” 薛鹏从抽屉里拿出刚买的手机放在米莉面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安排道:“电话卡明天去办一张,记得开张发票回来报销;从明天起你就不能穿校服来上班了,电脑让你杨哥帮你配台,有什么要求你找他就行。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我有两个问题,我将来干什么工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虽说米莉没有上过班,但也是有基本常识的,哪有还没上班呢先给你部手机,又让你去挑电脑的。“工作岗位的问题你杨哥跟你谈,我只负责大方向;我不是说过吗,下个月有个股权回购的工作,我需要信得过的人操作,这种事不能都指望律师;操作成功了,公司下半年会好过很多,并且后期还有其他的商业活动,这些我一个人干不完。你杨哥九月份就要去上大学了,公司缺少得力的人手,需要你为公司创造价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去问问杨哥,在工作时间我们是同事,下了班我们都是年轻人,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活力。”几句话算是基本打消了米莉疑虑,老板就是老板,哪怕是同龄人。 副总经理的办公室内,杨洪正在利用“职务之便”跟女友聊天,米莉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入内后,坐在杨洪的对面的沙发上问道:“杨总,刚刚薛总说让我找你问问工作岗位安排的事情,您方便吗?”鹿心羽起身准备离开,杨洪摆了摆手:“心羽你坐就好,不用回避,公司的情况我给你介绍下,心羽你也听着,七月份你就来帮忙了,提前了解下。”米莉看了看鹿心羽,把手机放在桌上:“这是薛总给我的,怎么入职就给配手机的,还说要给我配个电脑,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公司对员工这么好。” 杨洪身子靠在大班椅上,进入了副总的状态:“手机我也有啊,也是公司给配的,不然怎么保持联系?没电脑怎么收发邮件?对于你的岗位安排,我认为先做行政的工作。下月初要跟吴总谈股权回购的事宜,算是你接手的第一份工作,这项工作早就签过合同,对方会按照合同办,简单的说,咱们只要保证把公司的钱收回来即可。这期间我希望你能够把财务方面的工作顶起来,目前公司缺少财务人员,俗话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可能你会有顾虑,怕做不好给公司带来麻烦,我和薛总也是第一次开公司,经营公司本身就需要磨合阶段;亏损我们不在乎,经营看的是未来而不是眼前。公司目前有兼职会计,财务和税务问题你可以咨询她,一些开设银行基本户或者转账等问题,我相信这些你是没问题的。从长远考虑,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报个会计班学习下,学费你不用担心,公司会承担。”米莉想了想问道:“我还有其他路选吗?”杨洪脱口而出:“以公司的名义开个网,每年考核你的利润指标,如果网经营不善倒闭了,那就回公司接受安排,或者你有更好的出路再说。” 米莉犯了难,她肯定不想接着读书,想尽快参加工作,她本意还是希望找一个能够自由些的工作,前世她的确是这么做得,薛鹏的真实想法是把她留在身边,不希望她为了仨瓜俩枣跟客人低三下四。目前没有更好的出路前,米莉只能在争取利益最大化的同时进行妥协:“做生意不适合我,我还是老老实实上班,你们不能天天把我拴在这里,万一我想出去玩怎么办?工资待遇呢?”杨洪见米莉态度有所松动,就有可以谈的空间:“当然不会栓住你,你的考勤直接跟老板报备,事假病假探亲假只要老板同意就行;另外你每年都有带薪休假的,但不能在最忙的时候休假,时间你自己把控;考虑到岗位的重要性,以及接下来工作的难度,实习期三个月,月薪3000元,转正后工资涨1000元,午餐、交通费和电话费公司报销。”“这……有点儿……”米莉一时犹豫不决。 杨洪不太懂米莉的意思:“毕竟公司刚刚起步,我和老薛还没工资呢;如果你嫌少的话,年终奖可以适当……”米莉吓得连忙摆手:“杨哥,不是,杨总,别误会,我不是嫌少,真的是不少了!暑假出去打一个月零工才1000块钱,只是你们别反悔就行,会计的工作我会考虑的,只要能让我有时间出去玩就行。我已经没问题了,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 薛鹏敲了敲门,杨洪朝他点了点头,薛鹏朝米莉和鹿心羽抱拳说道:“欢迎二位加入盛广传媒!米莉,明天我让律师来把劳动合同签了,会计师明天下午过来带带你;小鹿下个月过来另有安排,现在市场环境好,不如我们炒点股票,听说贵州茅台股价还不错,咱来点儿白的?”说完跟杨洪对视一眼,而后放声大笑,旁人根本不明白二人笑什么。杨洪拍着薛鹏的肩膀高兴的说:“老薛,你算是真上道了,用信息差换财富,这牌打的漂亮。二位女士,今天公司聚餐,有没有想吃的推荐,不许说去大排档,今天晚上我们敞开了吃,敲敲我们的薛总。” 第二十三部分 二十一世纪初,日韩料理风靡天都当地市场,日式料理、韩国料理遍地生花;薛鹏不打算吃日韩料理,因俏江南刚开业,高消费划分消费群体,在此规格的饭店享用美食,并不会像小饭店般嘈杂和人声鼎沸。 几人找了个能看海的位置落座,俩女孩子像刘姥姥一样,看哪里都是新奇,薛杨二人虽说乍富,但还是装作老练,为了不让旁人看出异样,刻意表现出见怪不怪。 二人低头耳语着什么,杨洪说:“我还没顾得上问你,我爹干的如何,干不好你可别给我留面子,你又不是慈善家。”薛鹏说:“小瞧我了不是?我是那种人?还别说,咱们差点就埋没人才了,老爷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动手能力还挺行;听店里小孩儿说,刚去的时候不太适应,几个小孩儿也看不上他,自从他成功修好了几部老毛病的车,就让大家刮目相看。现在那几个小孩儿还挺听他的,以前见了面老杨老杨的叫,现在见了面一口一个叔叔的叫着;你爸也不吝啬,定期请那几个孩子喝个小酒抽个烟什么的,关系处的还挺不错。你不说这事我差点忘了,我听老师傅说,九月份长春有个短期培训班,专门学习高档车的维修和保养,我给你爸报名了,这钱公司来出,我想以后做些高档车的保养和维修,现如今修个捷达、丰田什么的没什么竞争力。现在人们腰包鼓起来了,开公司的越来越多,马路上的奔驰宝马奥迪只会越来越多,天都又是港口城市,以后如果再整几个资质不错的客户,趁着咱现在手里宽裕,多搞搞人脉,为以后铺铺路。前提是老爷子把先把技术学回来,再把这几个小孩带出来,咱们就把修理店扩充一下,旁边几个商铺都没人,我想趁眼下房价没涨起来都买过来,改造成大型的汽修和汽车美容一条龙,趁着房价涨起来之前,大量囤积点不动产,即便一套都不卖,等个五年十年的,拿出来变现,那我们的资产得翻翻,这主意怎么样?”薛鹏的想法从未跟杨洪表露过,但能看得出来,自从当老板后,他对生意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 见老友没有藏着掖着,杨洪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记得这几年里,很多大佬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不乏些跟云哥那种,咱俩做生意没问题,可千万别跟那些人纠缠不清,即便以后有生意上的冲突,最好还是绕道走,不然就有命挣钱没命花。你跟米莉的关系进展怎样,我怎么看着她有些怕你?你就不能跟前世一样随和些。”薛鹏挠挠头,再看身上的商务休闲装为难的说道:“今天先不谈工作上的事了,过几天再谈不迟。其实我自己也纳闷,今天我跟她接触的时候,感觉她不像前世一样活泼开朗,反倒是有些向生活妥协的架势;可你说我放她去当导游,她不还得挨欺负?前世随和些还不是兜里没钱闹得。你还光别说我,你他妈给我随和一个看?我看你跟小鹿说话也是趾高气昂的,你属手电筒的啊,光照别人不照自己?” “你大爷的,还敢数落我,在我面前还当老大?我让你装,看我不收拾你。”说着杨洪上下其手,不断进攻薛鹏身上最怕痒的位置。 第二十四部分 “心羽你看,在办公室里他们谈话的时候,还透露着一股成熟劲儿,一转眼就成了孩子?”薛杨二人嬉笑打闹的样子十足的孩子气,让米莉有些无所适从,半小时前老总和副总的派头,现在成了这副德行?“我妈说男人至死都是少年,爱玩是男人的天性,不分年龄。不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吗?这才是他们最真实的一面,能在咱们面前露出天性,充分说明对我们信任,不觉得他俩很可爱吗?哇,龙虾上来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龙虾,馋虫都给我勾出来了。喂喂喂,你俩别闹了,再不吃我们都吃光了。”鹿心羽敲了敲桌子,表示出了不满。 两人停止了“互动”,薛鹏拿起桌上的啤酒倒了一整杯,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先提个酒,虽说我酒量不行,这杯酒还是要喝的。恭喜盛广传媒开张大吉,明天开始正式营业了,以前我俩就像活跃在丛林中的游击队员,风里来雨里去,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那种日子将一去不复返;现如今有了办公室,也有了两名女将的加入,现如今老子也是正规军了,可喜可贺!今天能吸收两位女将倍感荣幸,我第一次当老板,以后如有做的不妥的地方,还希望大家不吝口舌给咱指正,我可不是个固执的人,只要能让公司挣钱,意见和建议随便提。话不多说,我敬大家一杯!助于我们生意兴隆,大家共事愉快!”薛鹏说完得到大家积极响应,四只酒杯重重的碰到了一起。谁能想到,今天的开场,在若干年后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开场酒下肚,众人也不讲什么上下级的观念,吃饭还端着架子岂不是脑袋进水了?几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颇有梁山好汉之豪杰之风,这才是年轻人最真实写照,无拘无束才是快乐之本。 当吃到一半的时候,杨洪突然想起了什么,趴到薛鹏耳边说道:“有个事还没跟你说,彩票我一直在买,临比赛结束没几天了,市区的体彩店几乎让我去了个遍,我手里现在攒了个五六百个,我分两个账户存的,你那份我回头给你”薛鹏摆摆手:“怎么,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你自己?”杨洪说:“亲兄弟明算账,我就是跟你报个账;我想的是手里留一百来个,用来还商铺按揭;再买套房子交个首付,其他的放在公司账上,要是手里要是没钱了,就从公司走个人借款,年底分红前我还给公司,你看行不行?” 薛鹏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称赞道:“你也没闲着,最近学了不少东西?我都没意见,就按照你的意思来,让米莉去开个基本户,转账什么的你跟米莉说,她现在是公司的会计。房子你看好了吗?买高层还是多层房?什么时候去找宋洋想好了吗?”杨洪知道薛鹏念及着宋洋对他的帮助,他已经不止一次提起此事,杨洪想了想说道:“宋洋才多大啊,比我还小三岁呢,现在他才上初三;记得他应该是高一还是高二的时候成绩下滑的,咱想去认识他也得等他变成学渣,现在人家还在努力学习呢,这事你放心,我一直记着呢。至于房子我暂时没想好,你记得以后心海广场那片儿,旁边有个小区现在应该刚开盘,我想去那儿看看,或者买心海国际后面的多层房子,你不在出租屋住了?”薛鹏给女士倒上茶水回话道:“就在公司后面买的房子,我买了个带阁楼的,忘记跟你说了,回头带你去瞅瞅,那房子来带劲……这他妈是冤家路窄!怎么是王楠?这小子怎么追这儿来了?” 没等杨洪反应过来,薛鹏已经挡在王楠面前,冷峻的盯着端着酒杯的王楠问道:“想干嘛?想单练咱们下去解决。”王楠是薛鹏的初中校友,听说初中刚入校那会儿,王楠表现的嚣张跋扈,谁也不会被放在眼里,后被薛鹏修理过几次,自从知道学校深浅之后,变的听话的多,现在对薛鹏依然有些畏惧。王楠陪着笑脸解释道:“薛哥千万别误会,我也在这儿吃饭,是过来敬酒的,我能跟杨洪说两句吗?” 杨洪对于薛鹏第一时间保护他而感动,王楠已经是手下败将,没必要穷追猛打;既然人都来了,面子还是要给的。杨洪把王楠让到座位上,招呼道:“这么巧,碰上了就是缘分,坐下喝两杯;我给你介绍下,老薛就不用介绍了,鹿心羽你认识,现在是我女朋友了,这位是米莉,我们的朋友。薛哥知道咱俩之前的误会,那不还是因为徐茂才引起的?咱俩之间不会因为不相干的人闹不愉快?来咱俩喝一个。”王楠算听明白了,合着用徐茂才当垫脚石呢,但对于杨洪找的台阶还是欣然接受,二人心知肚明,默契的碰了杯。王楠放下空酒杯问道:“薛哥,我妈想感谢下杨哥上次帮的忙,能不能过去打个招呼,我们就在旁边。”杨洪笑了:“你邀请我去喝酒是个好事,你总看老薛干嘛,我跟阿姨也认识理应我主动过去的,怎么让你来请我;心羽给我拿瓶酒,我去去就回来。”杨洪拍了拍薛鹏的肩膀,薛鹏点了点头…… 杨洪跟服务员交代几句,服务员应声离开了;王楠轻按门把手打开包间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包间内有三人,王楠的爸妈,还有个不认识的男人;此人给杨洪的第一感觉,人肯定不好对付,身上透露着一股威严,跟苏芮身上散发的气场不同,多半是个当领导的。王楠母亲迎上来,寒暄道:“杨洪同学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快请坐。早就想请你吃饭,今天正好碰上,正好我们也刚开席,要不让你的朋友一起过来?”杨洪听出来对方只是客气,如果真的贸然把他们几个叫进来,那就是不识抬举的表现;杨洪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婉拒道:“别别别阿姨,我们都吃过了,正没事干瞎聊呢。”王楠母亲“哦”了一声,说道:“那我就不勉强了,别光站着啊,坐下聊坐下聊,也没外人下;楠楠,让服务员准备套餐具。” 杨洪将信将疑的坐下,他拿不准对方出的什么牌,决定试探下敌情:“二位叔叔、阿姨,我先说句话,以前我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我先向叔叔阿姨道个歉,那笔钱出门前就可以还给阿姨。过去的事希望既往不咎,为表我诚意,先自罚三杯。”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两三口吹了整瓶酒。陌生男子笑眯眯的看着杨洪,王楠母亲对于杨洪的举动很受用,也陪了一杯,拍着杨洪的手背笑盈盈的说道:“看你说什么傻话,过去的事情就一笔带过,王楠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上次的事我还没有机会单独谢谢你……” 杨洪越听越糊涂,抢白道:“阿姨我有点听不懂,你是说徐茂才那事?按说应该记恨我才对,还谢我这就让我看不懂了。难不成是鸿门宴?既然被你们活捉,是打是罚我也认了,随你们处置。”陌生男子捂住嘴笑出了声,王楠妈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接着说道:“还跟我装糊涂不是?当时徐茂才借机敲了我家王楠一笔钱说是帮他出头,后来才去找你麻烦的;徐茂才被你打了,你为了让这件事看起来更合乎常理,就让周晓冬打了王楠打一顿,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后来警方核对伤情和案件详情非常仔细,如果不是王楠挨揍,这件事他肯定脱不了干系,起码也是抢劫罪的共犯。虽说王楠吃了亏,但我们没什么损失;在开庭之前,徐茂才的家人为了得到谅解,也赔偿了我们。你的头脑非常的灵活,能够趋利避害,如果你不嫌弃,阿姨想交你这个朋友。忘记介绍了,这位是我的亲弟弟王锋,以前在省检察院工作,现在刚调到市检察院。”王锋主动伸出右手说道:“你好杨洪同学,常听我姐提起你,一直说要有机会认识一下。你是个优秀的青年,我姐常挂在嘴边的人,肯定错不了,咱们认识一下。”杨洪伸出双手握住对方的手:“王叔叔您好,第一次见面,感谢阿姨抬爱,我哪有这么优秀,就是个寻常人。” 几人正聊天之时,服务员轻轻敲门,杨洪知道服务员叫他了,说了句“失陪一下”出了包间。服务员递给他张会员卡和单据,杨洪看了眼单据就把银行卡递给服务员,服务员体贴的递给杨洪枚信封,识趣的离开了。重回包间内,几人又聊了几句,杨洪敬了杯酒之后说道:“谢谢叔叔阿姨王楠同学的热情招待,我那边还有朋友等着,我得回去了;阿姨方便送送我?”王楠母亲不好推辞,将杨洪送到门外,杨洪把信封塞到王楠母亲的手里说道:“阿姨感谢您愿意跟我交朋友,既然是朋友了,我必然坦诚相待。实话说,您给我的补偿金我都拿去做生意了,做了个短线投资,赚了些快钱,现在我的兜里富足了些,我赚钱的原则是利益共享,而非风险均担。这是这家店的会员卡,阿姨如果您不收下,那就是不准备交我这个朋友了。单我已经处理完了,既然遇见就是缘分,希望以后有机会再次见面。”王楠母亲看着手里的信封,见推辞了几次对方态度依然坚决,也只好收了下来。 “你没事干送他干嘛,这孩子人不大毛病不少?端架子没完了这是?多余你叫他过来。”王楠的父亲剔着牙不屑的说道,妻子当着众人面,把信封内容物倒了出来,是张金色的会员卡,还有一张名片,她晃着会员卡反击道:“只要儿子以后别随你就行,你看看人家的头脑,虽说都是同龄人,王楠比的了吗?这张卡里应该是他还我的钱,小杨今天很有诚意,我看人错不了!不谈这个了,以后再说,小锋你觉得这人怎样?”王锋悠然点起一支烟,仿佛对着空气说话一样:“是需要些时间观察观察……” 第二十五部分 接过服务员送来的热毛巾,杨洪在脸上擦了几下,薛鹏好奇的问道:“去这么久?看来谈的挺愉快。挨两顿揍了还来巴结你?这孩子是缺心眼还是被打傻了?这孩子肯定怕我,下次他再找你麻烦,不用你出面了。”看着薛鹏气势汹汹的样子,杨洪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说:“严格意义来说,第二次不算我揍他,事情经过是这样的……(简单一笔带过),只能算是碰巧了,徐茂才撞枪口上了,听说判的不轻,王楠他妈找我过去是出于感谢。王楠他舅舅在市检察院上班,来头不小,刚好他们正好在一块儿,我就顺手充了张两万的会员卡送给王楠他妈了,毕竟生意的启动资金是人家赞助的,退还本金也是合情合理,难道增值部分也给人家?你可别这么看着我,两万块钱是件天大的事?你这格局也忒小了?” 还未等薛鹏开口,杨洪酒后的大嗓门,导致两位女士都听到了钱的事,米莉先开口了:“你说多少?两万块!杨哥你没发烧?该不会把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送出去了?”鹿心羽知道杨洪当众殴打王楠的事,补偿金的事压根没听说,对于杨洪乱花钱也很费解;可碍于男女朋友的关系,不想当众让他难堪,随即转移话题:“杨哥,今天挑的裙子多少钱啊?吊牌和小票我也没有,万一不合适了我怎么去调换啊?” 有了新的话题自然不会有人关注上一个话题,就像新闻一样,天大的新闻都会被更新的新闻所覆盖。杨洪低头看了眼桌下,挑了挑眉毛说道:“我也忘了多少了,吊牌和小票回头我找找,估计一两百块钱;这双帆布鞋太减分了,你穿36码的,明天帮你买双鞋。老薛,公司对于着装有没有要求?我记得我买这身行头的时候,你还给我报销了;我的办公电脑也没了,明天我带着米莉去采购台?” 薛鹏这才想起,下午只是告诉米莉换身衣服来上班,但并没有给她指定款式,如果明天她穿了身运动服来,那也只能怪你没把话说清楚;幸亏杨洪提了个醒,薛鹏用征求的目光看向米莉:“米莉,明天第一天上班,先让你杨哥带你去买些办公用品,拿好发票回来公司报销,会计师我就约她下午来。”“好的薛总,听您安排。”米莉口气像执行命令一般,杨洪觉得气氛不太对,帮米莉又倒了杯酒说道:“以后同在一口锅里吃饭了,上班下班咱得分开,下了班你叫他薛哥或者老薛都行;现在公司没太多业务,相对比较自由,尽量享受这段美好的自由,等你变成公司的元老了,像这样没时没晌的喝酒就成了奢侈品。要不以后我也喊你小米,不介意?如果明天你就来上班的话,如果老师找你怎么办?需不需要帮你给学校开个证明或者找家医院开个病假条?万一老师找不到你,给你爸妈打电话怎么办?” 米莉觉得杨洪说的在理,毕竟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回答道:“叫小米也挺不错的,名字不就是个代号嘛,怎么顺口怎么来。杨哥说的有道理,我看这么着得了,明天老薛帮忙给我们老师打个电话,就以我爸的名义;至于假条,我没病怎么开呢?”薛鹏眼见心上人有求于自己,把胸脯一拍说道:“假扮个老爸不在话下,这事包在我身上。假条还不简单,你手里不是有份警方的受理案件通知书吗?你拿着去任何一家大医院,就说你受过惊吓头疼头晕,医生肯定会给你开个十天八天的病假条,有警察叔叔跟咱撑腰,医院要说假的让他们核实去。以后你再跟学校请假,我还给你当爸爸!” 米莉听出弦外之音,作势要打人:“好你个薛鹏,趁机逞口舌之快占我便宜?看我不修理你。”老薛连忙告饶:“别打别打,我说错话了,这不是给你请假提供便利嘛。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支持你的,高考就那么几天,如果你想去考场上试试,我肯定批你的假。”米莉瞥了眼薛鹏问道:“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所图?”对于米莉的提问,薛鹏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是要保持良好的形象:“当然是图你给公司创造价值啦,毕竟全公司现在我就你这一个兵;你别看老杨,我可领导不了他,他不领导我就不错了。吃差不多了,晚上唱歌去还是自由活动?”见餐厅内所剩食客不多,看样距离打烊不远了。由于会开车的都喝了酒,现在还没有代驾服务,车只能扔在这儿明天过来取了。杨洪先提出送鹿心羽回家,那薛鹏就只好顺势送米莉了,还好她并没有拒绝。 出租车停在熟悉的林荫大道尾部,下车地点距离小区只有几百米,由于已经十一点多,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加上夜间有些凉爽,杨洪搂住鹿心羽,对方不仅没有抗拒,反而靠向他怀里:“我很少喝这么多,今晚感觉很好,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也没有被别人重视了,谢谢你。你怎么有这么多故事?就不能说给我听听?”杨洪印象里前世的鹿心羽酒量不小,米莉跟她就不是一个段位的,今天鹿心羽的酒量还没发挥出来,难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对她的提问也是支支吾吾:“我先送你回家,先到了家再说,明天还要上学呢。” “上学?上个鬼的学,明天上午组织去大学参观,还听什么讲座的,下午回来上自习,我不想去了,你陪陪我好不好?”鹿心羽装醉的样子挺可爱,好像前世也是如此,为数不多的醉酒后,都害怕被抛下,杨洪答应下来:“好好好,我陪着你,你到家了我也该走了,别让你爸妈担心。”“我都说了我爸妈出去旅游了,是你喝多了还是我喝多了?你先送我进去好吗,忍心把我扔在路边?我自己在家里害怕。”杨洪没办法拒绝,只好扶着鹿心羽往家门口走。鹿心羽掏出用钥匙打开单元门和家门,家里漆黑一片,借助月光,杨洪把她扶到床边,记得上辈子来过她家多次,家具摆放的大概位置还是能想起来的。 趁着杨洪上洗手间的空隙,鹿心羽已经钻进被窝,杨洪见他准备睡了,拿起地上的背包准备离去,刚到门口的时候,鹿心羽把他叫住:“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送人家两万块钱,你和王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杨洪想不到她还没忘记刚才的事,半真半假的话也许能让她睡个安稳觉:“我跟王楠第一次打架,警方差点给他定性抢劫,他妈妈给了我一万五的赔偿金,于是我拿着那笔钱跟老薛做了点小生意,后来运气好挣了钱,至于我俩挣钱的事以后慢慢再跟你说;我一直想把钱还给王楠,上次抓徐茂才那事估计你也听说了,正好他妈今天碰上咱了,借这事儿人家对我表示了感谢,这不就是个机会,于是……” “等等,金额好像对不上。”鹿心羽翻身坐了起来,她已经换上了单薄的睡衣,“事业线”让杨洪看的直咽唾沫:“他妈给你一万五,你还给他两万,你……”杨洪摆了摆手:“让我先把话讲完,还一万五还不如不还,还两万表示我带着诚意的,你就别问我为什么不送三万或者更多,给太多了人家觉得你在巴结她,毕竟又不是在谈生意。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人家伸出来橄榄枝,说明人家已经拿出姿态了,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况且今天还给我介绍了王楠的舅舅认识,好像在检察院上班,我没有理由拒绝别人的好意,我和老薛做生意什么人都得交往,就这么简单的事。” 第二十六部分 鹿心羽本来有些醉意,现在又被所谓简单的事折腾的头昏脑涨的,索性不去想了。 月光下的二人四目相对,鹿心羽居然莫名其妙的问了让杨洪不容易回答的问题:“你……你以前跟别的女孩子……那什么过没有?”杨洪差点吐血,又拿不准对方的意图,搪塞道:“啊?没有啊,你怎么问我这个?” “我跟戴雯聊起过,说你跟马静走的很近,况且人家马静那么主动,送上门的机会啊,该不会跟她试过?”鹿心羽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酸醋味,杨洪一听就放心了,原来担心这个,于是正色道:“我跟她都没说什么话,我都跟你说过不喜欢她,好像她跟谁都很熟的样子。孟伟还说咱班好几个男生主动跟她搭过讪,谁知道是真是假,感觉是个不正经女孩儿了……再聊就该天亮了,我真得该走了,总不能住在你家。”鹿心羽好像在做着思想斗争:“那你想吗?”杨洪一招欲擒故纵,没想到效果来的这么快,此时还装作正人君子一般:“想是想过,但我只想跟你!因为我只喜欢你!”鹿心羽悄悄擦了眼泪,也许除父母之外,第一次让自己有安全和被呵护的感觉,摇摆不定的心思放下,她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主动,难道和没有恋爱经历有关? 鹿心羽颤抖的几乎说不出话来:“那我就……”此时已不需要有太多言语,哪怕多一个字或者一个标点符号。 杨杰躁动不安的内心已被点燃,不顾一切的扑向心上人,熟练的亲吻中鹿心羽笨拙的回应着,看来真没经验可谈,前世的遗憾这一世来弥补。 被爱人褪去衣裳有些不知所措,杨洪埋头亲吻着两只小兔子,鹿心羽本能的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随即杨洪把手伸向了秘密地带…… “疼!快停下!”鹿心羽呼喊了起来,虽杨洪前世遇到的女人不少,却从未遇到黄花大姑娘,猛的发力给心爱之人带来了肉体上的疼痛,鹿心羽的呼喊让杨洪打起了退堂鼓:“对不起,我太粗鲁了,不行咱们就算了?”反倒是杨洪不知所措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鹿心羽表现出的英勇和无畏精神让人为之感动,心想着为什么没有言情小说中描述的那般? 但既然已经刀架脖子上了,索性把心一横:“我能忍住,别让我后悔就行。”有了心上人的鼓励,杨洪也没有什么顾虑,第二次进攻比上一次顺利,就在准备吹起冲锋号之时,鹿心羽眼角一滴眼泪滑落,看着是那么的让人心疼……杨洪无力的躺在一侧,鹿心羽依偎着爱人,现在算是名正言顺的另一半了,摸着他的下巴问:“是不是早就想这一天了?我会对你负责的哟。”杨洪轻捏鹿心羽婴儿肥的脸蛋笑着说:“要说你是大姑娘我还真不信,怎么对男人的心思摸的这么清?你妈教的?”鹿心羽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不过也不全是,书上也有,网上也有,还有别人说的也有,你们男的跟女孩子在一起了,总会千方百计完成心愿,对于处男来说更是如此。想不到还挺疼的……如果说你对我没有哪方面想法,只能说明我太失败了,都没有资本让男人惦记。我问你,咱俩是不是上辈子就认识?” 第二十七部分 一句话吓得他一骨碌坐了起来,心里盘算着应该没告诉过她实情,莫非跟老薛一起回来的?杨洪试探的问道:“你会算命?”鹿心羽拉了拉被子遮住身体,反问道:“我如果说会呢?”杨洪追问道:“你先算算我上辈子什么样?我跟你发生过什么没有?”鹿心羽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神秘的说道:“上辈子啊,上辈子你是个笨蛋,追了我很多年都没得到,后来我跟别人在一起了,这辈子你才想努力追我的,我算的准不准?”杨洪根本这才放心,如果按照她的逻辑,应该恨自己才对,哪能轻易被杨洪追到手,杨洪坏笑着说道:“好你个鹿心羽,居然戏弄我,看我不收拾你。”两人打闹成一团,盖在她身上的毛巾被落在地上,二人就像夏娃与亚当一样,四目相对屋内满是旖旎之色,此时不需要过多言语,鹿心羽害羞的看向杨洪…… 闹钟没有叫醒疲劳的二人,但手机铃声可以做到,杨洪闭眼接起电话,是米莉打来的:“杨哥,咱们在哪里集合啊?我带着身份证了,想去办张手机卡。”杨洪睁眼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忽然想起昨天吃饭时答应今天带米莉购置办公用品去。鹿心羽被电话声音吵醒了,迷迷糊糊的问:“谁啊这么早打电话?”米莉似乎听到了声音,略带歉意说道:“杨哥不太方便,那我先去公司,薛哥给我钥匙了,咱们回头再说。杨洪急忙搪塞说:“方便方便,我也是刚刚起床。要不你先去办电话卡,信息城附近有营业厅,那还有卖办公用品的,咱们一会儿见。” 看着睡眼惺忪的鹿心羽,又看着屋内的狼藉……鹿心羽仿佛感受到不适,看了看床下,吃惊的说道:“啊?这这这……我们干了些什么?会不会怀孕啊?”杨洪没想到鹿心羽反应这么强烈:“没干什么,你都说了会对我负责的嘛!成年人不需要在意太多细节,回头再跟你解释,看来今天有必要做些亡羊补牢的措施……”鹿心羽并没有过度的惊慌失措,奈何生米已煮成大米粥,叹了口气说道:“唉,早发生晚发生还是发生了,幸亏今天上午没有课。你今天怎么安排?”杨洪听明白了,鹿心羽已经腻上她了,出门还是带在身边,收拾着地上的衣物说道:“米莉给我打电话,昨天答应她今天一起购买办公用品,咱洗漱一下一起去找她,如果你也没安排的话?”鹿心羽撒了个娇,翻身下床洗漱去了。 “爸,这不快考试了嘛,我们两三个同学一起复习功课,昨晚复习有点晚了就没回去,今晚我想再加加班;放心爸,兜里钱够用的。真的假的?你什么时候去进修?老爸这么厉害,别担心我,您换了新工作别太辛苦了,这个好消息您记得写信跟姐姐说下,她好像很久没跟家里联系了,下次通电话您得说说她;行了不说了一会儿上课了。”杨洪说完挂了电话。出租车后座上,鹿心羽靠在杨洪身上慵懒的问道:“你还有个姐姐?以前怎么不知道?干嘛跟你爸说去同学家学习,你准备学到什么时候回家?”杨洪看了眼专心开车的司机,趴在鹿心羽耳朵上小声说道:“我有姐姐,现在在读军校,她可比我有出息多了。你说学习啊,学习到你爸妈回来呀。”鹿心羽脸蛋瞬间红扑扑的:“你怎么这么讨厌!” 待到信息城找到米莉时,她正在逛品牌电脑专区呢,待看到二人同时出现的时候,虽说此时的米莉还没有某种经历,外加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很肯定听到鹿心羽的声音,瞬间明白了什么。米莉虽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装作见怪不怪的样子说道:“嗨,早上好,我已经看完几圈,还是拿不太准主意,买个笔记本还是台式机呢?”鹿心羽说:“我不太喜欢笔记本,键盘不好用,杨哥你说呢。”“那就买台式机,上来的时候,门口好像有戴尔的台式机做活动。”杨洪说道。“品牌机太贵,杨哥你不是挺懂的嘛,上课的时候总捧着电脑杂志看,咱要不组装台电脑?干嘛花那个冤枉钱,一台机器能省好几千呢,省出来的钱干点什么不好?”鹿心羽看着销售递过来的宣传单页说道。 杨洪心想这丫头还挺懂持家的,于是带队去了寒暑假打短工的店面,店里的同事秉承着顾客至上的原则,列出了三台电脑的配置清单,保证今天内完成组装和调试。杨洪想也没想直接交了全款留下地址。临下扶梯忽然想起什么,折返回去找到老板:“蔡总,如果我想开个网的话,您手头有没有现成的资源?比如别人要转让的。”蔡老板虽说性子里有些精明和算计,对杨洪没有过多算计,反问道:“干嘛不直接开个新店儿?为啥要买别人的店?”杨洪递过去名片说道:“我不知道去哪办安全证和经营许可证这些啊,如果开家新店,光是手续就得一个月时间,接手别人的店能省事,价格谈拢了直接过户半个月内就能搞定,况且我更新机器或者他们换下来的机子回收什么的,不还得麻烦您吗?” 和生意人谈感情谈交情不如直接谈利益,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对你好也是建立在自身利益得到保障的基础之上。蔡总接过名片看了眼,态度突然变得热情起来:“哟呵,可以啊,还没毕业就能当公司副总,混的还不错嘛!我的客户很多做网的,我帮你留意下,有消息了给你打电话,那几台电脑安完了我找人给你送到公司去,有需要的再来找我就行,大家都是老朋友,别跟我客气。” 回来的路上,米莉不解的问道:“杨哥,你不会真的要开网?”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杨洪也不想多说,早上来的路上脑袋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如果去上学了,薛鹏也开始忙了,答应过的总得兑现,需要人从茫茫人海中找寻宋洋,而这小子最大的爱好就是上网,估计聊天室或者网络游戏中能找到他的身影;现在手里资金较充裕,非典之后经营许可证的办理难度会增加不少,纵使不开网,马上买一纸许可证捂一捂再转手卖掉,也有笔小有可观的收入。“我是这么想的,现在开网好像挺赚钱,不过也只是想想,开起来谁去经营还是个问题呢。哪说哪了,随便想想还不知道可行不可行呢。” 鹿心羽帮米莉选了一身职业套装和一套休闲装,瞬间把米莉从毛头孩子变成了职场精英,就连本尊都不相信镜中人居然是自己:“妈呀,这也太夸张了?还是算了,挺贵的。”杨洪没忘记薛鹏的叮嘱:“这可不成,你是本公司的员工,出门代表公司的脸面,难道穿运动服去跟客户谈判吗?穿衣打扮也是种投资,如果公司的员工打扮的时尚,这让合作方心中也有底气,你自己心里也有底气;你想想看,如果对方拿着几百万的合同找我们,看到公司的员工统一穿着军大衣,人家会放心找我们合作嘛?”营业员在一旁乐出了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了捂嘴。见米莉有些动摇了,杨洪接着说:“下月就穿这身跟吴老板谈股权回购的事,相信你一定信心满满的,这事就这么定了。对了,你俩买电脑的时候帮公司省了钱,这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呐,老板肯定会奖励二位的,心羽你也挑一身,下个月上班穿,一会儿你俩再挑几双鞋,回去让老薛开开眼。” 第二十八部分 几人衣着光鲜的出现在老板面前时,薛鹏忍不住赞叹道:“人靠衣服马配鞍,这么一捯饬立马感觉就上来了,那我得尽快安排工作了!米莉,下午会计师和律师会过来,我跟他们打好招呼了,你们去对接一下,除了吴老板的事,尽快把公司的基本户开了,至于缴税什么的,下月之前办理完就行。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下午要做的工作还不少,假条明天我再帮你开。”米莉想不到自己的事情老板如此上心,心中满是感动,小幅度的鞠了个躬道了声谢退出门外。 杨洪关上门把开网,再雇人从网上找宋洋的计划和盘托出,薛鹏不解的问:“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就像找米莉一样找他不就得了?你手里钱多了咬手不成?买卖赔了怎么办?”杨洪也觉得计划没什么说服力,退了一步说道:“好像也是,毕竟这也不是替谁解决就业难的问题,那就先放放。我想的用找米莉成功的案例,复制粘贴去找宋洋,这哥们玩心很重,不像小米一样懂个自律什么的,我是怕不好找他;亏损到不至于,记得以前听人说过,在非典之后网的许可证比现在难办了,生意好的网转让都能卖出个五六十万;现在如果买个网过来,哪怕以后不做了,把许可证卖了本钱也能捞回来。现在计划只停留在概念,还没有浮现在纸面,你要觉得不可靠的话就先放放,毕竟眼前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生意。” 薛鹏猛然想起合适人选,舅舅家的女儿庞晓晓。她前世学习成绩勉强说的过去,本来计划考取个师范类院校,或者卫校毕业容易找工作,后来高考那年母亲因病住院,被医院误诊,结果死在了手术台上。医院开了个低价希望私了,庞晓晓多次理论,医院的态度始终如一,晓晓一气之下,把主刀医生从三楼办公室推到楼下摔成重伤。晓晓吓得急忙跑回家,父亲让她跑出去躲躲,庞晓晓跑去了深圳投奔远房亲戚,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个南方小伙,无依无靠的晓晓有了依靠,接着二人相处一段时间后晓晓发现怀孕;男朋友得知“喜讯”后,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事发后,曾有人给父亲出了高招,医院本身就有重大过错,如果周旋段时间,很有可能双方互不追究责任,晓晓就能顺利回家;现如今情况发生了变化,晓晓的肚子一天天大了,父亲为了让女儿顺利回家,只能变卖了房子赔了医生的损失,晓晓这才能安全回家。 最后晓晓回家后生下了女儿,为了生计祖孙三人开了家小吃店,一家人抱团取暖,相依为命。在薛鹏穿越之前,舅舅病在床上,晓晓一人苦苦的支撑小吃店,生活的异常艰辛。难道是家族基因强大,养成了不爱读书的良好习惯?如果现在贸然去收编庞晓晓,以她的急性子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反而需要自己抽出其他精力去照顾她;如果开家网让她去经营,就像杨洪说的,即使经营不善也不至于赔钱,顺便还能从网络中找到宋洋的话……“咱俩互相传染了吗,你怎么也总是愣神?鹿心羽也这么说过我。坏了,她下午还得回去上自习,我得送她回学校了,晚点再聊。”杨洪就要出门。“你先别走,我有事找你,公司的事情,时间会比较久,能不能让鹿心羽自己回去?”薛鹏留住杨洪。“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等我安顿下心羽。” 杨洪从兜里拿出钱塞给她,鹿心羽执拗着不肯收下:“干嘛给我钱啊,我不要你的钱,你不送我回去了?”“老薛刚叫住我说跟我商量事情,是公司的事情,他说时间挺久的,让我跟你道个歉,一会儿你打车去学校,中午去吃个麦当劳;要时间早的话,不如回家把校服换了,穿这么漂亮去班里我可不放心,万一被谁揩了油那我岂不损失大了。放学我去接你,晚饭我带你吃好吃的,下午你可以想想吃什么。”杨洪摸着女友的腰说着悄声说道。鹿心羽跟杨洪出了个鬼脸,暧昧的说道:“别乱摸,让人家看着多不好。时间还够用的,我先回家把衣服换了,买的东西我就不拿了,放你车上晚上送回去。我还得收拾床呢,昨晚弄的脏兮兮的,不知道怎么清理呢。”“你就放洗手间里,晚上我去帮你洗。”说着杨洪拍了拍女友的后背。鹿心羽又害羞了:“啊?晚上还来啊……” 杨洪坐回老薛面前,薛鹏看了看表朝门外喊了声:“小米,中午休息了,你先去吃饭。”“好的薛总,要帮您和杨总带盒饭吗?”米莉贴心的问道。“不用了,我们自行解决。吃完饭不用着急回来,下午一点半才上班,你可以在附近溜达会儿。”“好的,谢谢薛总,那我去了。”门外响起关门的声音。杨洪透过门缝向外张望了眼:“我说,你怎么这么神秘,有什么坏事?”薛鹏笑着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他说道:“可以啊老杨,这么快弄到手了?上辈子的遗憾这辈子圆满了?”杨洪辩解道:“哪有哪有,我们刚才在说学校的事儿呢,我问她填的哪个志愿。” 薛鹏点了支烟,朝空中吐了个烟圈:“我不上学也不见得啥也不懂,下个月高考了现在填志愿?真当我二百五?你不说算了,我提醒你两点儿,一是别因为爱情影响了工作,下个月她来实习,我准备把你俩分开工作,一会儿跟你谈下个月去干嘛;另外一个呢,我并不是有意要干涉你的私生活,但你俩才十八岁,正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期,况且你马上也有住房了,更没人监督你了;我意思是说,你应该不准备这么早当爹?”后半句话让杨洪有点儿坐不住了,两个粗心大意的人,昨晚根本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薛鹏看破但没有学习灌夫,索性当什么也没看见。门外响起敲门声,楼下面馆的服务员送餐来了,在会议室内摆好了两份牛肉面和几碟小菜,薛鹏跟杨洪相对而坐,边吃边聊:“刚刚趁你门口说话的时候点了两份,一会儿谈的事情比较麻烦,估摸着半个小时内谈不完,先吃饱了再说。”二人无语,会议室只剩下了呼噜呼噜的吃面条的声音。 第二十九部分 “吃饱喝足就犯困,为什么你的沙发又大又舒服,我那屋连沙发都没有。”杨洪说完就要闭眼。“你自己去家具城看啊,看好了找小米帮你订。睡午觉先放放,眼前这事儿还就只能你去办,开网这事儿你是说着玩儿的还是当真?”杨洪困意全无,离开了舒适的沙发,坐到薛鹏的桌对面。每当思考问题的时候,杨洪习惯性的去拿烟,薛鹏早已料到了,从抽屉里拿出盒包装精美的雪茄递给他,杨洪两眼已放光,责怪道:“还有脸说我钱多了咬手,从哪弄的?这可是好东西,咱就当香烟抽了?好歹给我找根松木条还有雪茄剪?”薛鹏从抽屉里拿出喷枪、烟灰缸和雪茄剪来,笑盈盈的问道:“杨总别客气,缺什么还?” 杨洪帮薛鹏点了一支,接着自己点了一支,薛鹏也不着急催他,就这么看着他;当抽到第二口时,杨洪脑袋生出主意:“想法有不少,反正也不是推介会,我随便一说,你也随便一听。开网两方面原因,一来可以自己用,二来给我自己谋求个工作岗位;我记得许可证在非典后的某段时间突然变的紧俏了,文化局不给办了,想开网的人只能从现有的持有者手中购买。就像我之前说过的,在商言商,只要能干下去就干,干不下去就把证卖了,肯定赔不了,无非是前期投资高。我觉得咱具备能干的优势,一来手里有资金,二来办证或者过户证照不难,我爷爷就在文化系统,最主要的是咱们知道在哪儿开店能挣钱,你我手中多少有些社会资源,起码能保证黑白两条路不会有人找咱麻烦。” 薛鹏端放下雪茄咂咂嘴:“还真抽不惯这味儿,你把这些都拿走,放我这儿就浪费了,雪茄店在楼下有,爵士红酒屋里有卖的,想买自己去看看,名片在雪茄盒里。你记得我有个妹妹,我舅家的孩子,想起来没?”杨洪反问:“那个单身妈妈?你准备让她入伙?她现在干嘛呢你知道吗?”“读职高呢,你俩一年的,如果能有摊子活交给她,算是解决她的后顾之忧,以防止走老路,这丫头我了解,做事有股子狠劲儿。我有个初步构想,从我的分红里拿出五十万给你,你把摊子先支棱起来,我想办法说服她去上班。有一点最关键,这事儿不能牵扯到公司,更不能牵扯到我,咱俩现在这种情况,我想你也有同感?这就不用我说服你了?” 杨洪明白他的意思,万一家里人知道了,你准备怎么解释钱哪来的?公司哪来的?杨洪不会怀疑薛鹏的动机,可自己也是盛广传媒的股东,公司开网跟自己开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杨洪把顾虑告诉薛鹏,最后不忘赘上一句:“老薛,别怪我话说的直接,现在就是让我把钱给鹿心羽让她运作,我都不放心,你懂我意思?”“那你倒是给我拿主意,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管了,这网我是开定了,细节你自己看着办。”薛鹏耍起了无赖。“办法有啊,谈钱伤感情,展开了说就天黑了,这笔钱咱们商量着来,谁出都一样,老板谁当都一样;我负责牵线,两个月内就能开起来,你妹妹过来给我当经理。但是如果有人查出我跟你公司有关联,你就拿出这种态度来,打死不承认,可以?”杨洪想出了不是办法的办法。 薛鹏似乎也拿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杨洪突然问道:“你舅妈现在身体如何?上辈子她什么时候出的事?咱俩既然回来了,自己挣钱花钱享受人生,也太没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既然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是不是可以改写他们一家的生活轨迹?”薛鹏这才想起很久没跟舅舅联系了,拿起电话拨了过去:“舅舅,我是鹏鹏,最近忙什么呢?舅妈身体怎样了?啊?做手术?哪天的手术?在哪家医院?电话里说不清楚,总之千万别做手术,你现在这家医院上半年出过医疗事故。对,你听我的千万别做,我现在马上过来!”薛鹏挂上电话说道:“我操真他妈悬,安排了明天下午的手术,跟我去医院,给他办转院。要是再误诊一次,他们家彻底毁了!”“你家的事情我去合适吗?”杨洪拿不准主意。薛鹏看了看表,拉起陷入沙发中的杨洪:“有什么不合适的?俩人还能有个商量对策的,走走走,有事路上说。” 愁眉不展的舅舅,病床上看电视的舅妈,薛鹏路上准备了一肚子话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舅舅看着薛鹏叹气:“鹏鹏啊,你来看你舅妈,舅舅很感谢你。但是这个情况,医院说是癌,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唉……”舅妈好像看开了,反倒是劝慰道:“鹏鹏,别听你舅瞎说,我听病友说癌症还得分情况,咱也不懂,大夫怎么说咱就怎么说。鹏鹏,招呼你同学吃水果,这么多水果也吃不完,你同学叫什么,也不给舅妈介绍介绍。” 杨洪看着发呆的薛鹏干着急,正巧舅妈跟自己打招呼,顺势把话接了过来:“阿姨您好,我叫杨洪,我吃个橘子。我跟薛鹏是发小,我多说两句,您和叔叔别介意。您有没有再去其他更具权威的医院去查一次?不排除现在这家医院有误诊。我的初中同学家里是卫生系统的,他说过由于每家医院的设备和医疗水平不同,得到的结论也可能有很大的差距,你说是老薛?”薛鹏被杨洪推了一把,想起了应该说几句了:“对对对,舅舅舅妈,反正明天就要做手术,我妈就您一个弟弟,我就一个舅妈,咱们不能坐等;我也同意杨洪的观点,去其他医院做个复诊没坏处。这些检查结果和病历我们就不要带过去了,以免影响了医生的判断,现在就走。” 两口子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舅妈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说道:“孩子,舅妈谢谢你的好心,这都是命,舅妈认了。做个检查得花不少钱,还是给家里留点钱,以后晓晓嫁人的话,还得用钱。鹏鹏,听舅妈的,算了,就这样。”薛鹏听出来舅妈口气有些松动,无非是担心钱的事;印象里他家都是舅妈说了算,只要她能同意了,舅舅那边自然好办。钱的事那就不是事。从杨洪手里接过公文包递给舅舅,突然跪在地上:“舅舅、舅妈,这里有五万块钱,这几年我做生意挣了些钱,这钱您无论如何也得收下,我就一个请求,就算是您为了晓晓为了这个家,咱再去其他医院做个复诊好不好?如果下一家医院的结论跟这家医院一样,我无话可说,手术该做做,咱们花钱请最好的专家;但如果检查结果不同,那您就听我的,行不行?舅妈,钱没了可以再挣,如果人没了,一个家就垮了!”话未说完,薛鹏已是泪流满面。 庞晓晓背着书包从外面走进来,刚才的一幕在门口已经偷听到了,最让她不解的是今天怎么突然提出要复诊,难道哥哥听说了什么?舅舅看到晓晓进来了,忙说道:“晓晓来啦,放学了?”薛鹏被庞晓晓扶了起来,已经止住了悲伤,按照一家人对他的了解,薛鹏不是能说会道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晓晓把父亲叫到一旁,说出了内心的疑虑:“爸,明天就要动手术了,哥今天过来劝妈做复诊,还帮咱们掏钱,是不是他听说了什么?要不就听他的去其他医院试试,对咱家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你说呢爸?” 父亲想了想,再看躺在病床上遭受折磨的妻子,咬了咬牙:“老婆,我跟晓晓商量了下,你看鹏鹏都这样了,咱别寒了孩子一片好意,就听孩子的?”看着舅妈默不作声,薛鹏知道这事成了,现在就差去检查了。来的路上,杨洪已经通过苏芮联系到一家军医院,那家医院有全市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当苏芮听说明天就要手术,现在住院的这家医院存在一定误诊可能,意识到事态的紧急后,直接联系了医院的领导,对方表示可以安排人员加班,两个小时之内能够出结果,但检查费不能通过医保报销;二人听到后千恩万谢一番,本来高考结束后还要请苏芮吃饭,到时候正好可以借机名正言顺的重谢对方。 现在的医院听说患者要去其他医院可不干了,主任、医生和护士齐上阵劝说,说了一堆医学术语和各种风险;薛鹏去意已决,不可能任由几句好听的就改变想法,义正词严的说道:“我们不去可以,把你们的检测结果上让院长签字,并写清楚如果医院误诊将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做到了我们就等待明天的手术,如果不敢就他妈滚开!”此时门口已围上一群看热闹的,大家“热心”的各抒己见,言语中已出现一边倒的态势,医务人员眼看讨不到好果子,只好放行。 军医院距离不远,有人打招呼自然方便不少,顺利的办理了手续,医院也“贴心”的安排了单间,并表示检查完成后第一时间出结果,如果需要手术可以一并办理。看着舅妈被送入检测室进行检查,薛鹏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再看在一旁打电话的杨洪,默默的点了点头。庞晓晓推了推他:“谢啦哥,等我妈好了我请你吃饭。还没告诉我,你现在做什么买卖呢,看样挺挣钱的,公司还招不招人?”薛鹏心想此刻需要适当抻一抻她,上赶着不是买卖:“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完再说别的,有你哥在还能让你饿了肚子?先别跟你爸妈说,安心照顾你妈,等你妈出院了,再谈这事。你高考怎么打算,就这么放弃了?”叛逆期的庞晓晓一脸不屑的说道:“还别说别人,你连高中都没读出来都能生意,难道我不行吗?” 舅舅凑到近前,拍了拍女儿后背吩咐道:“晓晓去那边,我跟你哥说两句话。”眼见女儿走远了,舅舅感激的说道:“鹏鹏,让舅舅怎么谢你呢,你和你朋友忙前跑后,安排检查又安排病房的,你的朋友连我们吃饭都安排好了,你得好好替我谢谢人家。你带的钱都交押金了,舅舅现在没这么多钱,以后慢慢还你。”薛鹏从楼道拉过躲在一旁的杨洪,搂着肩膀说:“舅,我哥们儿是个正八经的富二代,钱是跟他借的,我就是借花献佛罢了。舅妈得快些好起来,我和老杨还想吃舅妈做的红烧鸡腿呢。” 怀揣希望是一件好事,也是最好的事情。舅舅此时心中充满了希望,不住的点头,喃喃的说道:“但愿没事但愿没事,我也好久没有吃到老伴儿做的饭了。”杨洪觉得再待下去有些多余,跟薛鹏的舅舅说道:“叔叔,我还得去接个人,阿姨检查结果出来了您让老薛告诉我,我先走了。”“你也别送我了老薛,回去陪他们,有消息了你跟我,下个月咱们再当面感谢人家老苏。我得去找鹿心羽了,我的车留在公司楼下了,你的车能不能借我用用。”杨洪又叮嘱了几句离开了。 第三十部分 杨洪原以为鹿心羽已经回家,没想到她居然被留堂了,真是新鲜。教室里有些不愿回家的同学继续挑灯夜读,虽学校不鼓励放学后加班加点,但也没有明令禁止学生自愿留下。正好鹿心羽的同位戴雯还在,杨洪递过去一包薯片问道:“心羽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留下了?新鲜啊。”看样戴雯是真的饿了,拆开包装袋大吃特吃了起来,嘴里说着:“吃人家嘴短,记得请我吃饭。你说我同位啊,我也不知道,下了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冯老师亲自过来说的让她去办公室,你看书包她都没来得及拿。要说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大概跟上午不去参加集体活动有关,或许是因为不穿校服来上课引起的?还别说,那条裙子挺漂亮的,看样子应该不便宜!”正当二人说话的时候,鹿心羽身着刚买的裙子回到座位上,看起来情绪还比较稳定,从脸上猜不出发生什么。杨洪探头探脑的问道:“要不边走边说?”鹿心羽点了点头,顺便跟同位道了个别,跟着杨洪走了。 一路无言来到步行街的一家饭店服务还是可圈可点的。待饭菜上齐后服务员退了出去,鹿心羽就像跟谁较劲一样,吃起饭来像个男孩子,全然不顾形象,杨洪再傻也看出来了,肯定在冯老师那里受了气,一改往日的贫嘴,静悄悄的陪着她一起吃饭。这时电话响了起来,不用猜也知道是医院的消息:“老薛,快说快说,好消息是?”电话那头的薛鹏乐坏了:“你这嘴开过光没?检查结果出来了,上家医院检查说是宫颈癌,这家医院结论是肌瘤,医院还做了专家会诊,八九成确定了,切片检查还没出结果,大夫说良性的概率很大。等明天出来最终结果,我得去上家医院掰扯掰扯去,他妈的,这要是明天推进手术室,那不还得出大状况!谢谢你啊老杨,救了他们一家子,今晚我陪他们住一宿,明天出结果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还有啊,晚上多睡会儿觉,别年纪轻轻就把身体搞垮了,也不看看你现在多瘦了。”“既然这样,就在军医院做手术,肌瘤的手术对他们来说手拿把掐不叫事。先别着急挂电话,你让米莉尽快把基本户开出来,这事可千万别拖;明天白天没事你就回家休息,公司我去帮你顶着,拜拜。”自从二人合伙之后,每次通话都不忘谈两句公司的事。 此时鹿心羽已经填饱肚子了,正咬着吸管喝汽水,看样子刚才是低血糖了,上辈子她就这样,如果长时间不进食就会低血糖,持续时间越久越容易发脾气。吃饱肚子心情好,鹿心羽问起杨洪接电话的事:“薛鹏家里出什么状况了吗?谁去医院了?”杨洪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加上句:“这要是出现重大误诊,好端端的家庭就垮了,幸亏老薛发现的及时,明天他舅妈做个小手术,不是什么大事。你还没告诉我,怎么被老冯留下了?按说我被留下才正常啊?” 鹿心羽习惯性的咬着吸管,恨恨的说:“还不都是裙子惹的祸!我中午回家有点犯困不小心睡着了,一觉醒来看时间来不及了,衣服我都没换就去学校了。你说咱班男生怎么这么爱起哄,不就条裙子吗?还没见过穿裙子的吗?我迟到了,刚一进班级,他们嗷嗷的起哄,弄的课都上不下去;结果放学就被老冯叫办公室里批了一顿,老冯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还问我是不是跟你关系挺好的?还问我今后怎么打算的?我跟他理论了几句,谁知道他立马不高兴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凶。我又没说错,正常恋爱也管?不就是没参加就提活动?参观了有个屁用,参观了我就能报送了?都怪你,就怪你昨晚不让我睡觉,折腾我这么多次!”杨洪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能不能别在大庭广众说这些啊,走走走,咱出去说。”说完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带着鹿心羽逃离了饭店。 “你刚去药店买的什么啊?”鹿心羽从鞋柜里找出双父亲的拖鞋放在杨洪面前,杨洪就像家庭成员一样,自觉的打开了电视看了起来:“买的药啊,不然呢?想趁着年轻当妈?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鹿心羽依偎在杨洪身边,很珍惜单独相处的时光:“还有个五六天,这周肯定回不来了。我怎么这么喜欢你?我爸妈回来后咱俩……”杨洪搂着鹿心羽亲了一口:“咋这么快就像夫妻了?我可是第一次跟女孩子在一起生活;等你爸妈回来后,咱们肯定有地方去。你不怕老冯把咱俩的事告诉双方家长?” 鹿心羽对这个问题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告诉就告诉呗,反正我们也成年了,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跟你私奔。你们男孩子对男女之事都从哪学的啊,以前董平告诉过我一点儿,我听着都不好意思,你是不是看过那种电影,跟我说实话。”正说着,杨洪从背包里掏出两张碟片,神神秘秘的问道:“今天趁你们配电脑的时候从附近买的,要不……?”鹿心羽接过碟片看了看,虽有些不好意思,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看了起来,电脑显示播放的画面让鹿心羽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经过短暂的“突击学习”,鹿心羽问了杨洪曾经难以启齿的问题,都被杨洪“一一解答”,在二人进行过简单的冲凉之后,此时无声胜有声。杨洪发现鹿心羽不仅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而且对于新鲜的事物有着强烈的“探索欲”和“求知欲”,这次明显比昨晚更加熟练。鹿心羽被残存的理智拼命压抑着自己…… “杨哥,我会不会怀孕啊?”鹿心羽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杨洪把玩弄着她的发梢,自责道:“刚刚也怪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买的药片明天早上吃了就没事。你有没有发现老薛对小米怪怪的?”鹿心羽打开床头灯翻看药物的说明书:“好险好险,药效是四十八小时的,晚上我得把床单洗了,不然我爸妈回来后肯定能看出来。你说薛总?他对米莉还挺关心的,她也不傻能看出来的,买电脑的时候还偷偷问我,让我问问你老薛这人可靠吗;我问她对薛总什么看法,她说感觉这个人还不错,说他很上进,年纪轻轻的就能开公司,以后差不了,她还说想把同学介绍给他认识,好像是女同学……”杨洪笃定的说:“介绍了人家老薛也不能乐意了,我看米莉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想用身边的朋友当侦察兵。这俩人可真逗,彼此有好感还藏着掖着,还不如咱俩这样多好,等条件成熟了见个家长再订个亲,说不定毕业了就能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鹿心羽笑着说:“你都计划好了?我可告诉你,本姑娘可不会轻易的嫁给你,我的要求高着呢。你上次说米莉差点被那啥了,还有这么吓人的事?你俩怎么能这么轻易找到她?那个人得逞没?”杨洪炫耀道:“那天多亏老薛发现的及时,我俩通过IP地址找到的网,算是凑巧也好或者她命不该绝。那几个小子真是胆子大,在附近的小旅馆包了个房间就要侮辱她,我俩冲进房间的时候,米莉差点被占了便宜。得逞是没得逞,被我们坏了好事,后来米莉告诉我们,这个男的是她同学,现在几个同案犯都关在看守所呢。”鹿心羽听到这里来了兴趣:“这么说你俩把米莉看了个遍?人家姑娘家家的还做不做人了?”“当时那种情况谁还顾得上那么多,起码米莉的清白算是保住了。黑灯瞎火我也没看清,好像她的波波没有你的大……”说着杨洪坏笑了起来。“好啊你,前半句还英雄救美,现在把实话说出来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一饱眼福了还跟我比,我让你瞎说……”说着鹿心羽翻身骑在杨洪身上掐住他的脖子…… 第三十一部分 经过连续“熬夜”学习,鹿心羽回学校上课去了,杨洪已经有些吃不消了。这不才早上九点,就坐在老板椅上打起了瞌睡,米莉敲门进来,杨洪从睡梦中惊醒:“小米啊,有事吗?”“杨总,打扰您休息了,昨天电脑公司的人过来了,把电脑都调试完成了,还装了一些办公软件,一直忙到晚上,现在电脑可以正常使用了,所有的单据我都收好了,您要不要看一下?”杨洪坐直了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说道:“不用过目了,等薛总回来看,反正我都已经付过钱了。公司基本户开了吗?”米莉递过来两个文件夹汇报道:“已经开设完成了,税务的事今天我去办理,会计师都已经教过我了。这个文件夹账户有信息情况,以后可以对公打款了;另一个文件夹是电脑公司给您留下的,我没有打开看,对方说是蔡老板给您的,让您看一下。” 杨洪看了文件夹,内容是几个网的地址和价格汇总,蔡老板也是无利不起早,八成惦记着更新电脑的事,一来一回蔡老板的收入也是很可观的。看着已逐渐进入状态的米莉杨洪颇为欣慰:“你进入角色的速度很快,以后公司的事你还得多费心,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打算?”米莉身着得体的休闲西服,衣服就像订做的一样合身,身材衬托的近乎完美,这可比前世的她强多了,前世生完孩子之后,身材简直一塌糊涂。米莉双手放在小腹的位置,落落大方的汇报道:“我听从薛总的建议,已经报了会计班,昨天跟会计师交流的时候,很多基本的财务知识我都不懂,应该趁着现在多学些知识。最近忙完手头的工作,我想去医院开个病假条给学校,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天天跟老师请假了,杨总您先忙,我先去工作了。” 临近中午时分,身上阵阵酸痛和饥饿感袭来让杨洪放弃了睡眠,开网的事还得跟薛鹏再商量一下:“在医院盯了一宿了?回来我替替你,你也不是铁打的,结果出来没。”电话那头薛鹏疲惫的打了几个哈欠:“啊……困死我了,有事没事啊?刚躺下不到半小时就被你吵醒了,切片化验结果刚出来,跟大夫预想的一样,是良性!手术都做完了,舅妈的麻药劲还没过呢。晓晓非要拿着结果去上家医院讨说法,被我拦住了。没事我挂电话了,你别过来替我了,昨晚你比我辛苦。” 杨洪暗笑还是老友了解自己,嘴上却说:“当然有事了,蔡老板给了我份名单,有几家网有转让的打算,我看了有几家合适的,咱们得当面说这事;公司基本户开完了,我最近手头又来了些活钱,我下午我把咱俩的钱都打到公司账上。不用我替你也行,让医院帮忙找个护工,你再待下去也帮不上忙了,陪护工作就让护工弄,你个大男人也不方便的。”薛鹏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想想说的也有道理,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公司刚起步,现在当甩手掌柜有点太早了:“行,安排完护工我下午就回去,我得顺路看看吴老板了,最近给他信息不少,希望这小子别乱来,得用小鞭子在后面赶着他,世界杯过几天就闭幕了。” 薛鹏带着庞晓晓一起回了公司,这让杨洪颇为不解,但既然来了就是客,总不能把人家赶出去。会议室内,薛鹏做了介绍:“二位都见过,我再正式介绍下,庞晓晓是我的妹妹,杨洪是我的发小,多年的好友,你俩好像都不怎么爱学习?”庞晓晓没说话,看到桌上有香烟,拿起来就点了一支,调侃道:“哥,你这几年不会去当蛇头了?这么快就开公司了?地方还不小,可惜人少了点儿,准备让我给你当秘书还是给你跑腿?只要别让我接着上学就成。” 庞晓晓让薛鹏头疼不已,从医院出来的之前,舅舅把他叫到一边唉声叹气道:“我这孩子算是让我们养坏了,我和你舅妈基本没怎么管过他,从小跟着她爷爷奶奶家长大;我和她妈现在后悔坏了,你看她现在成个什么样子了!你舅妈跟我商量了,都成年了,爱干嘛就干嘛,反正别走歪道就行。看得出你在社会上混的也不错,你的人脉广路子多,帮忙安排个活儿或者让她跟着你干,起码有个人盯着她,我们也就放心;如果随便把她扔在社会上,这么小的年龄吃了亏,一辈子就毁了。你舅从来没求过你什么,这算是第一次跟你开口,无论如何你也得帮你舅舅的;我家欠你的,以后我会还给你的。”薛鹏看舅舅这架势,如果不答应他,保不齐真的能跪下来。虽然本来就有帮她的打算,但人之常情,得到的太容易反倒不会珍惜,故作深思熟虑了一番,就勉强答应了他的要求。 薛鹏刚要说什么,杨洪把话抢了过来:“庞晓晓你好,以后你叫我杨哥或者老杨都可以,不上学的话未来有没有什么打算?”晓晓把没有抽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了,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只要不去上学不做违法的事,让我干嘛都行。老杨,你也跟我哥一起干?”杨洪所答非所问:“那跟我一起开网去?你愿意跟着你哥干也行,只是他得充当监工的角色,你出去干什么都得跟他报备,跟着我的话……你想想看再做决定不迟。” 晓晓看了杨洪又看了薛鹏问道:“跟着你俩有什么好处啊?”薛鹏夺过晓晓准备点燃的香烟说道:“跟着我一个月两千块,每天早上九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一周休息两天;我是你的老板,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不让你抽烟你就不能抽烟。”杨洪看了薛鹏一眼:“干嘛啊这是?还当晓晓是孩子,她都成年了。晓晓,你跟着我工作的话,没有上班时间也没有下班时间,想什么时候休息就休息,但前提要保证眼前的工作干好。我不会干涉你任何自由,想抽烟就抽烟,现阶段每个月也是两千元。我计划两个月内网开起来,等网开张了你的工资翻倍,但你要一个人撑起网。” 杨洪顿了顿接着说:“我总结一下,跟着你哥比较稳定,而跟着我会非常辛苦,而且我的要求比你哥要严格,你自己来定。但无论什么决定,你不要后悔,想清楚再说,最晚明天给准信儿。”“用不着明天了,现在就答复你们,我跟杨哥了,起码他不管我抽烟,而且在网当老板,那说出去多威风啊,自己还可以上网,就这么定了。这是我的传呼号,我先走了,你俩慢慢玩。”说完拿起桌上的纸笔留给杨洪一串号码,头也不回的走了。“还真是个有性格的丫头,老薛这你就不能怪我了;网选址回头定,咱是不是该去拜访吴老板了,下个月就要找他打土豪了。”二人确认过眼神,明白彼此的心思,这个老吴还真不是让人省心的货。 第三十二部分 老吴带二人来到了 “秘密基地”,在距他的公司不远处的一处民宅。据老吴介绍, “秘密基地”配置六人,他们分工明确,四人负责操盘,一人负责财务,一人负责后勤保障。 虽说房间内部不算豪华,布置也算的井井有条,财务自己一间办公室,四人在客厅工作,财务负责钱款的往来明细随时向老板汇报,再由老板远程操控下单,由四人着手操作。 几人到达的时候,距离比赛还有段时间,四人正联网打CS,玩的正热火朝天。 老吴把薛杨二人让到里间介绍道:“看我这支队伍不错,别看人数,兵贵于精而不在多。比赛开始那会儿,我这就两个人,那时候赔多赚少;自从你们二位财神加盟后,规模就扩大到现在这样,我老吴跟着二位沾光,过上了小康生活。”薛鹏知道吴老板话里的水分,但对于吹捧还是很受用,相信杨洪也是如此。 吴老板见二人不做声,接着说道:“别看外面几个现在游戏玩的欢,干活的时候可不马虎,我老吴也不能亏待他们,所以特地帮雇了个保姆,照顾他们吃喝。怎么样,我这个老板当的贴心?”薛鹏对赌球方面还做了些功课,左手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谁也不知道他想的什么。 片刻后薛鹏说道:“二棍哥,您也是老江湖了,去年从散户变庄家,相信你也是费了一番力气;当庄家自然有很多优势,既然是股东,最关心的自然离不开利润。赚多少钱才是我最关心的,我还非常关心接下来又能再干点什么?拿EMBA课程上的词来说,这叫企业的可持续发展性,对?”吴老板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心想这小子从哪打听出来老子的底细? 可毕竟是老江湖,随即哈哈一笑:“让薛总见笑了,过往对我来说只是浮云,我早已不过问江湖上的事,谁还没点过去呢?钱的事薛总大可放心,下个月就可以兑现承诺。我老吴说一不二,一根甘蔗从头吃到尾的事,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这要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跟别人做生意。至于今后呢,我想如果薛总您移民到海外,这些钱也够花了;毕竟现在移民热,去国外生活几年再回来,混上个外籍身份,做生意会有很多便利;或者还有第二个选择,有没有想过进军地产市场?”薛鹏回到办公室后一直看着窗外,杨洪觉察到薛鹏对吴老板的话动心了! 但又没办法梗着脖子直接问,涉及利益的事情,刨问的太多很显得很幼稚;薛鹏已经算是个生意人,利益面前哪个生意人能够经受得住考验? 杨洪深谙此节,索性装傻充愣,网的事情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话题,拿着文件夹子敲开薛鹏办公室的门说道:“蔡老板给的名单我大概扫了几眼,我觉得风清扬网的地址还不错,记得前世这家店倒过几次手,又换过几次名,但网生意没受影响,你觉得呢?”薛鹏转过大班椅,心乱如麻的他,接过杨洪递来的清单胡乱翻看,杨洪猜的没错,他被吴老板进军地产业的建议拨动了心弦。 谁不知道盖房子能挣钱,而且是能挣大钱,可现在的盛广传媒真的要往这方向发展吗? 薛鹏从抽屉里拿出张支票推到杨洪面前:“这是公司第一张支票,很有纪念意义,就拿去做点有意义的事。你听哥说句话,从今天起,庞晓晓我算是交给你了,这笔钱你拿去开网,不知道够不够。”杨洪拿起支票,是一张五十万元的支票,在并未通货膨胀的年代,五十万拿去开网,有点太奢侈了,杨洪搞不懂了:“老薛,你什么意思?咱们不是说好了钱商量着来,我以为你明白我意思了呢,不会这么想跟我分家了?” 第三十三部分 杨洪说的不无道理,薛鹏没想到一张支票会引起他的“瞎想”,急忙解释道:“老杨你且听我把话说完,你看好的地脚我没意见,每年交房租,远不如直接买下来。不如你跟房东谈谈,价格合适的话直接买下来,哪怕以后坐等升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何况你还得更新机器,还要装修店面,人员的工资等等,满打满算五十万还不知道够不够呢?” 薛鹏分析的头头是道,一瞬间杨洪觉得是不是自己太矫情了,难道生意要这么做?怪不得人家没有贪图享受,而是把钱花在刀刃上。如果趁现在买下来,光房租费用就能节约不少,就更不用说十年后不动产增值部分了。但以公司名义介入的话,会不会让晓晓怀疑?据蔡老板说,这房子现在还挂着租期呢,房东能这么痛快卖给你吗?杨洪把顾虑说了出来,老薛早有准备,接着说道:“亏你还自称法律学的还不错,你不知道买卖不破租赁吗?不可能房东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可以这样,先以个人名义先跟他签一个三年期的租赁合同,日后找机会探探他的底儿,无非是一顿酒的事;卖与不卖,你都有三年期的租期保护你,又不是非买不可,兴许三年内你还能找到更合适的位置。庞晓晓是你的员工,经营策略上的事她没必要知道,怀疑代表不了什么。如果有幸把商铺买下来了,以后也是咱俩签租赁合同,除非你想当甩手掌柜,不然她不可能知道细节。” 回家吃饭的时候杨洪还在思索,不得不承认,时代造就英雄,薛鹏现在成长的飞速,也许与当老板有直接的关系。记得从刚回来的时候,薛鹏几乎事事都会听自己的,现如今不仅能够独当一面,还能够考虑以后,是不是我真的要和他分道扬镳了?如果早晚一天,我俩会不会形同陌路,亦或者成为竞争对手? “洪洪,想什么呢?是不是这几天学习太累了?跟爸爸妈妈说说。”母亲夹了块排骨放到杨洪碗里,轻声问道。杨洪看看父母,心里不太舒服,一方面,没办法与父母分享喜悦,另一方面,更没办法为家里做出实质性的贡献。自打老爹有了新的工作后,信心十足,现在精神状态也不比从前,宽慰道:“洪洪啊,知子莫若父,别因为你姐读军校你就有压力,爸爸妈妈一直都是一碗水端平的,你姐是先天聪明外加后天自律,相信老战友在天之灵也能得到慰藉。现在又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实在考不上那咱就不考,俗话说,一招鲜吃遍天,学门手艺吃遍天下,而且越老越值钱。你就说我们店里那几个小子,我看还不如你呢,根本没我那两下子,你爹是什么人?下个月我就去进修了,我们老板还挺大方的,学费出了,来回路费和住宿费全报销,这个月说我干的好,还奖励我五千块钱呢。” 杨洪装糊涂问道:“怎么一口一个你们老板的,你老板不是薛鹏吗?”父亲摇摇头:“不是他,薛鹏我还能不认识?那个店很早以前是他的,听店里小伙子说,以前店里生意不好,后来被别人给接手了,听他们说老板生意做的可大了。你听爸说别打岔,四千块我给你妈了,一千块留给你,你拿着零花,别有太多压力。人嘛,就要开心的活着,当你改变不了环境也改变不了现状的时候,干嘛不试试多交几个朋友?以后真正步入社会了,能交的朋友越来越少了,你看爸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要不是因为你老子朋友多,我现在还能有这活儿干?还不得跟那帮老同事一样下岗在家发愁?我现在还真不知道是谁推荐了我去这家公司,要不你让薛鹏帮爸打听打听,我可不想亏欠谁的。” 看着桌上的一千元钱,杨洪心里五味杂陈,他几次想把现状如实告诉父母。最近的疯狂发展不仅带来了可观的家产,也带来了无形的压力,而这些压力又不能释放,你能跟谁分享?眼下也只有薛鹏,每次想跟他发泄的时候,总被眼前的收益和接踵而至的琐事打断,接着沟通的欲望就被搁置了;再后来又多了个米莉,接着又是鹿心羽……杨洪有些迷茫,我知道现在到底是学生还是社会人? 就在看钱发呆的时候,父亲拉过杨洪的手,把钱塞进他的手中,难得的拉着儿子来到楼顶天台,父亲靠在围栏看着远处的夜景感叹道:“世事无常,曾经引以为傲的事业也抵不过时代的变迁,人这一生能决定的了什么?人生在世要学会享受生活,真希望这种日子还能再久一点。我觉得现在我就比以前舒服,家庭和睦,老板器重我,你也成年了,需要多交朋友,男人出门在外千万不能小气。记得爸以前跟你说的那句话吗?钱聚人散,钱散人聚,人这一生的精力和能赚的钱都是有定数的,对朋友不要太吝啬,以后你就会懂了。”看着似懂非懂的儿子,父亲凑到跟前神神秘秘的问:“是不是遇到心仪的女孩子了?”杨洪正准备辩解,父亲重重的拍了拍肩膀接着说道:“是你老师告诉我的,我的观点是,你现在已经成年了,感情这种事得你自己去把控,当父母无权利横加干涉,相信那个女孩子很优秀,不然你也不会喜欢的,我说的对吗?家里能提供给你的很有限,咱家的情况你也了解,爸爸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你在外面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儿子,肯定差不了,你不会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这是底线!大胆的去干,如果累了就回家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不是吗?” 第三十四部分 杨洪再也忍不住了,哪怕内心世界是四十岁的男人,内心的苦又有谁懂得?杨洪趴在栏杆上哭了起来,终于找到了能宣泄的通道,无须掩饰什么,在家人面前哭有什么丢脸,他感受到父亲那只温暖的大手,在肩膀上轻拍着他,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又似曾陌生,印象中上辈子父亲极少安慰自己,尤其在最困难的时候,这也直接导致杨洪不愿意回家。 片刻后,父亲掏出包烟来,在杨洪面前晃了晃,杨洪抽出一根,爷俩就这么你一根我一根慢慢的抽着,父亲拖来凳子坐下来说道:“早知道你会抽烟,还跟我装老实孩子?以后抽烟别当着你妈的面。我问你,是不是把女孩子弄怀孕了?”杨洪拼命的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承认我俩彼此有好感,但那种事绝对不可能。最近就是学习压力大,我肯定会努力的,最坏的结果也是有学上的;我们章校长人可好了,他不会放弃我的,他跟我承诺了。”父亲扶着腰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看儿子,温和的说道:“你说的我信,那姑娘的事你妈不知道,我没跟她说。回家,晚上太凉了。” 这一夜杨洪睡的特别踏实。有了蔡老板的引荐,杨洪庞晓晓二人与风清扬网的老板见了面,他为了南下做生意,为了筹措资金才决定转让网。网所处位置不错,附近居民区,一楼小吃一条街,网在二楼;几人在网内这看看那看看,现在开发出来的区域已有近百台电脑;杨洪在附近做过市场调查,附近有几家网,因为竞争激烈,加上风清扬的机器有些旧,自然不如其他网有竞争力。加上现在经营许可证可以办,这张纸的价格还未涨价,所以当老板报出打包价二十万元的时候,杨洪认为还有砍价的空间。老话怎么说来着,上赶着不叫买卖,嫌货才是买货人,因为没有消防和卫生许可证、机器太老旧了、房租即将到期等因素,导致价格没谈拢,杨洪带着晓晓在附近几家网转了转,直奔爷爷家。 爷爷从文化局领导岗位退休,杨洪第一次为了生意去求他老人家。进门前跟庞晓晓已经串通好了,就说庞晓晓的父亲要开网,其他的事随机应变的谈就好了。此时爷爷正在院里浇花,看到孙子来了非常高兴:“洪洪啊,今天不上课吗?还带着同学来了,赶早不如赶巧,中午就在家里吃饭。不给爷爷介绍介绍?”庞晓晓脸上挂着笑,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爷爷您好,我是杨洪的同学,我叫庞晓晓,您叫我晓晓就好。”奶奶看到孙子带来了客人,连忙招呼进屋,家长里短的聊了几句,就去厨房忙活中午饭了。杨洪懂得非吃饭时间不便谈正事,也并不着急谈,而是陪着爷爷下起了象棋,一旁的晓晓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剧。 吃饭的时候,杨洪跟爷爷说了请求,爷爷反问道:“同学父亲开网?爷爷都一把老骨头,可是一辈子行的正坐的端,你让爷爷为难了,难不成老了还要犯错误不成?”庞晓晓把计划和盘托出:“爷爷,您别误会,我爸看好家网,就在步行街的小吃街附近。这家网叫风清扬网,在册的证照只有工商许可证和网许可证,但是消防和卫生什么的不全;我打听过,以前老板说他开网的时候就没有地方办,我觉得以后都需要规范化的经营模式,这些证照早晚都需要办理,当下互联网行业的发展,网也犹如雨后春笋一般,规范化是早晚的事。爷爷,您看能不能帮忙问一下消防和卫生我们该怎么办,相关专业人士能不能帮我们参谋一下还需要办理哪些手续。再就是价格,那家网转让费要二十万,我们没做过,所以风险把控方面……”奶奶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眼爷爷,认为此事并非违反原则:“老头子,人家孩子又不是让你找关系批条子,就想找人把把关,你不会这点儿小事都不帮?” 爷爷觉得也不是难办的事,但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这件事我可以帮你问问,你还记得你姚叔叔吗,我给他打个电话,下午你去找找他。我是先小人后君子,如果不成那你们就得另请高明了,但如果成了,洪洪你得答应我,不能因此而给我和你奶奶找麻烦,而且你不能在那家店参与经营,要让我知道了,你以后就不要踏进这个门儿,懂了吗?”杨洪想都没想答应了。 副局长的办公室里,姚副局长笑着说:“洪洪啊,你都这么大了?你记不记得小时候,老领导带你过来玩儿,我还拿胡子扎过你的小胖脸呢,怎么长大了瘦成这样了?”杨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姚叔叔,这都哪时候的事呢,我同学还在呢。”姚叔叔看了看晓晓,好奇的问道:“唉?洪洪啊,你不是才上高中呢,怎么谈朋友了?”庞晓晓大方的做起自我介绍:“姚叔叔您好,我是杨洪的同学,今天冒昧的打扰您是这么回事……” 姚局长听完经过,轻松的说道:“我还当什么事呢,就这事?你知道当时为什么风清扬网没办消防许可证?以前划片区的时候有历史遗留问题,网所在地是三个辖区交界地,当时谁也不愿意管;现在问题早就在半年前解决了,证件的事没什么难的,你自己去办就能办,但要硬件合格才行。至于价格方面,我觉得你还可以往下再砍砍,经营方面我不懂,至于签订合同什么的,去找个律师都能帮你办利索了。洪洪啊,别说叔叔挑你理,这些小事你自己过来找我,我还能不告诉你?非要让老领导担心?我还是很佩服老领导,为官一身正气,从不会为了家里人的事情到处求人,看看你爸再看看你姑姑他们,都是靠自己走到今天。你不知道刚才老领导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能违背原则,不要什么事情都开绿灯。要我说啊,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你们拼命的往前冲,当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还是可以帮你们提提建议的。” 第三十五部分 好嘛,原本简单的事情操作复杂化了,凡事还真不能只拿第一视角去看问题,毕竟事情是在不断发展和变化中的。公司的律师可不是白拿钱的,几天内经过几次谈判,在经过评估之后,最终以十八万的价格成交,除了消防和卫生许可证之外,其他手续会在一周内办妥。在专业人士的建议下,二人找到一家消防安全评估公司,装修设计图根据专家的要求进行修改,从而大大降低安全隐患。 杨洪记得前世某二线城市,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网的命运,有家没有消防安全许可证的网夜间发生火灾,烧死了几名上通宵的在校大学生,网安全这才引起了大众的关注,也是一夜之间,相关政策出台,安全设施不合格的网坚决停止营业;等到那时候想办证,你的网如果没有经过安全认可,想开门几乎是不可能,所以该花的钱一分都不能省。蔡老板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所有机器全部升级,淘汰下的电子产品和升级用的产品都由他一家负责。正当蔡老板皆大欢喜之前,杨洪提出两个当时比较苛刻的要求,所有的主机箱必须带锁,亦或者主板报警系统连接台的电脑,这也是防止有企图之人偷内存条,另一个要求,网必须安装二十四小时监控! 庞晓晓并没有因为看似不重要的小事增加开销而徒生烦恼,发愁来源于两件事——网的名字和营业执照上的真实经营人。起名字可是杨洪的弱项,索性起名叫做“网咖网”!庞晓晓却觉得很难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周星驰电影看多了?难道所有客栈都叫做有间客栈?”杨洪正在翻看手机,突然灵光一闪:“有了,我们就叫微信网如何?微笑的信息,我觉得这个名不错,等网成立了咱们以此注册自己的域名。” 庞晓晓觉得名字虽然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妥,实在想不出更响亮的名字之前啊,也没有理由拒绝此名。第二件事最麻烦,杨洪的爷爷明确表态,不准许杨洪参与经营,那就说明杨洪的名字不可以出现在工商登记信息中,晓晓认为涉及钱的事情有必要提前说清楚:“杨哥,你看合同都签完了,房租也续租了几年,这就说明你肯定想打持久战;但你爷爷说不让你经营,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要不我去找找我哥?” 杨洪却说:“晓晓,你就放开手脚做事,以我和你哥这份交情,他也不会去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来当实际经营人,我就当个幕后老板,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不相信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的话,那还干个屁的生意,把钱拿出来享乐得了。”庞晓晓对杨洪的所作所为看不懂也在情理之中,借机去厕所偷偷给薛鹏打了个电话,出乎意料的是,薛鹏还没有听晓晓把话说完,直接大手一挥说这事杨洪说了算,你不愿意干的话,就回公司来上班,说完没等晓晓再解释直接挂断电话。晓晓再矫情就是不懂事了,既然俩老板都一致同意了,那就该干嘛干嘛。 每当忙碌之时,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网内的装修工人干的热火朝天,除休息时间外基本都在施工状态。凑巧的是网所在地,居然跟杨洪的学校属于同一个片区,同属于一个派出所管辖;既然开门做生意,大小码头或多或少得意思到位。酒席上众人推杯换盏,面对几个大男人,庞晓晓毫不畏惧,只要举杯必喝空酒杯,出于年龄原因,在座的来宾还真没有刻意难为她。苏芮已有几分的醉意,搂着杨洪肩膀说道:“老弟啊,你还真是闲不住,怎么又整出个网来?这片儿的事儿你放心,这几个哥们儿都是我的铁杆,肯定会力挺你的。”说完杨洪也不含糊,趁着年轻,身体素质非常好,起身打了一圈儿,喝到苏芮的时候,苏芮趴到他耳边悄悄说了句:“咱们的事回头谈,下个月等你考完试的。”说完二人心照不宣碰杯干了杯中酒。 酒席氛围被苏芮控制的恰到好处,酒没少喝,事也说到位了,众人皆大欢喜。临走的时候,杨洪让庞晓晓从车后备箱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品,送别的时候分发给众人,内容物为两条软中华和一张美容卡,美容在当时可是时髦之物,你送银行卡人家未必敢收,但如果能照顾到配偶的情绪,这种事谁也不会硬推。在出发之前,杨洪特地叮嘱过,分发礼品的时候让庞晓晓主动点,毕竟她才是实际经营人,以后得独当一面,庞晓晓不大方的发送了礼品,也记住了来宾的姓名职务以及联系方式,这就让杨洪佩服不已,毕竟那个年代还不能用微信现场加好友,总不能现场拿出纸笔记录,好像应该给她也配部手机再印发点名片了。 网还在装修,杨洪的另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到了——高考。杨洪没有参加出发前一天的誓师大会,推荐信已经万无一失了,章校长在办公室打开座机免提,当着杨洪的面给武汉学校的招生办老师打了个电话,听对方的口气,二人应该不像在演戏,对方满口答应肯定会招收杨洪作为新生,前提是一定要去参加高考,并且需要去南江省参加,结果全校只有宋晓琳和他去了南江省参加高考,其他同学都留在本市参加考试。 历史记忆中,南江省某城市因高考舞弊被报道过,印象中被通报也是几年后的事了,但当下还是有很高的活动空间。杨洪没有跟宋晓琳同行,而是独自坐飞机提前来到了这座前世都没有来过的城市,两天的游山玩水外加考察当地市场让杨洪大开眼界,难怪前世很多美食达人选择来这里直播。该城市的饮食业有广阔的可发展空间,如果以后有幸做餐饮行业,一定要从这座城市带些经验回去。三天的考试毫无悬念外加毫无难度,估计杨洪的分数考个二本都足够了,期间和鹿心羽有空闲时,会通过手机告知彼此思念之情,虽说二人并不是新婚燕尔,但也有小别胜新婚之感,也让彼此知道了对方的重要性。 第三十六部分 考试结束后,杨洪决定第一时间兑现承诺。有家叫做天边来客的饭店负责了本次接待活动,饭店的二楼被包了下来,布置了六张桌子,中午和晚上两顿饭,杨洪顺便在旁边的网包了六十台机器。高考终于结束了,每个人手里都攥着大把的时间,在九月份开学前,可供个人肆意消费,终于不用再抱起书本读书。中午时按照事先约定,同学们都没有喝酒,而是以吃为主,午饭按照班长的建议,用炒菜打发。杨洪对此建议颇为不解,可班长却说,问过几个同学,下午时间他们希望出去溜溜,不如将正餐放在晚上,既然有“民意调查”,杨洪也不好再坚持什么。下午时间男同学基本都在网打游戏,女同学除有少部分留下打游戏,其他选择去逛街,就连平常几个公认的书呆子,也选择了去网上冲浪。 由于重头戏选择了晚上,杨洪没有去网玩游戏,而是在饭店当起了监工,毕竟关乎面子,本尊没有当撒手掌柜的道理。当同学们玩累了、逛累了,选择回到饭店的时候,饭菜已经上桌,鸡鸭鱼肉丰富至极,有些摆放不开的餐食,服务员都摆放在了临时增加的桌上,由此可见规格之高,以至于参加过宴会的同学,大学期间会跟同学炫耀,说长这么大第一次参加规格如此之高的同学聚会,啤酒饮料敞开了喝,每桌提供了红酒、白酒和洋酒,而且每桌还有三包三五烟。 被推选为主持人的班长,缓步走到舞台上,敲了敲麦克风说道:“同学们,请静一静,首先感谢杨洪同学为我们提供本次聚会的机会,让我们能够相聚在此,很遗憾冯老师没有到场参加……”台下同学起哄说:“大林子(班长叫杨树林,那时候大家还不知道圣罗兰),你咋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冯来了洪哥还能来?能喝个屁的洋酒?你就别猫哭耗子了,表演个吹瓶呗?”台下哄笑起来,现场乱作一片。 每个人心知肚明的事,加上杨树林本人还没有接受事实,就是班级已经解散的事实,班级都没了,你班长不就是个光杆司令?被同学起哄,此时的他有些下不来台,杨洪知道控场出问题了,直接走上台去,接过麦克风说道:“林总稍做休息,你这氛围调动的不规范,我来给打个样。你们谁看到我家那位了?” 新的话题和新闻,总能够掩盖旧的。此时屋内灌满了喝彩声和起哄的声音,鹿心羽有些不太好意思,扭扭捏捏的不肯上台,杨洪直接从台上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奔向舞台,当二人站定后,同学们默契的选择了噤声,现场鸦雀无声。杨洪说道:“我听着刚刚应该像刘岩钢的声音,过会儿我得单独敬钢哥酒。感谢众同学捧场,能在百忙中拨冗莅临现场,本人携太太略备薄酒供大家品尝,大家敞开了喝,酒喝完再斟满,咱们不醉不还!” “好!”台下又是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声。杨洪压了压手,等分贝降低后接着说道:“冯老师的未到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我不做任何补充说明;就像刚刚有人说的,不提那壶不开的水,今天只许喝酒不许喝开水。”台下又是一阵哄笑声。“高考结束了,我们终于自由了,依我看这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很长的旅途等着我们,以后我希望我们每年都能相聚一堂,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过去我杨洪做过些不成熟的事,可能给大家带去不悦,在此我向大家道歉。翻过这一篇,从今往后我们还是一家人,希望我们的友谊之树盛开的枝繁叶茂,我和鹿心羽敬大家一杯,大家嗨起来,说好的今晚不醉不归。” 说完杨洪端起杯一饮而尽,鹿心羽也配合他喝了杯中酒,现场又传来了喝彩声。杨洪看了看身边的女友接着说:“很多人问过我跟鹿心羽怎么回事,有些人知道实情,有些人可能不清楚,今天我敞开了跟大家交交心,也省得诸位去找孟伟或者戴雯打听。我俩的事很简单,鹿心羽是个性格直爽的女孩儿,我一直很喜欢她,确切的说是从高一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具体因为什么事情我记不清了,那时的感觉就像种子一样在内心生根发芽,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发越强烈,奈何我一直没勇气表达,每时每刻被这种感觉折磨。高三我们进入了艰苦的复习阶段,大家也知道我不擅长学习,所以就有时间琢磨其他的事。我在想,人这一生会得到很多,同样也会失去很多,但总体上失去的居多,我觉得还是把可能丢失的夺回来。老天眷顾我这种执着的可怜人,在某天路上邂逅鹿心羽生病,我当了次护花使者,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鼓足勇气追求她,还好这一步迈出去对了。相信你们也不愿意听我在这儿嘚嘚,最后多说一句,如果此生有幸,如果能有机会名正言顺的娶她回家,希望在座的所有人能够参加我们的婚礼,在此谢谢大家,来来来,拿酒来!”说完杨洪接过杨树林递过的啤酒,几口喝干了整整一瓶! 今天的喝彩声注定停不下来,而且是根本停不下来。鹿心羽眼含热泪,在男友的陪伴下落座,众人心照不宣特地腾出位置给二人,刚落座没多久,鹿心羽趴在杨洪肩上抽泣起来,杨洪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上轻抚安慰她。丰盛的晚宴让来宾们大快朵颐,同学之间无须客气,纵情豪饮来抒发高三的压力;起初杨洪对同学的敬酒也是来者不拒,可纵使酒量再好也架不住群狼,几轮下来,杨洪已有些醉意。 心想着不妙,得此修改战术,接着就拉起班长和其他同饭桌的同学当起了临时同盟军,劝说同学们向现场最大的“官员”敬酒,经过几轮开怀畅饮,多数男生有了明显的醉意。期间有女同学私下嘀咕,A说:“杨洪真能得瑟,就像赵长河上次说的,这顿饭八成是拿着他爹妈的钱出来糟蹋,打肿脸充胖子,图个什么。”B说:“我看你这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杨洪没追你,追了班里面最不愿意跟人交往的鹿心羽,是看人家好骗,如果追你,你能跟他吗?”C听着二人的对话,酸酸的说道:“依我看呐,这都是命。别看鹿心羽不爱跟人交往,但架不住胸大呀,爹娘给的东西,这也是种资本。”看着牛犇来敬酒,有人问道:“四牛你真是个傻牛,真不会喝酒,啤酒才值几个钱?桌上有红酒和洋酒,你也不说帮我们敞开尝尝,教教我们怎么喝也行啊?”牛犇尴尬的说了句:“洋酒是好喝,但咱可不敢开,万一是饭店的酒,喝了我们给钱不是?”孟伟坐在女同学中听她们的评论心里不是滋味,但又没办法替同位争辩什么,连忙隔着桌喊道:“杨哥,这洋酒怎么喝呀,来给我们敞开尝尝呀?” 第三十七部分 杨洪已有些醉意,毕竟是组织者,落下个待客不周的评价肯定是不能接受的,杨洪心如明镜,以多数同龄人的消费水平,大部分人还没有机会喝到红酒和洋酒。说着招呼服务员把每个桌的红酒、白酒和洋酒全部打开,接着跟孟伟这桌的同学致歉道:“哥几个姐几个不好意思,我被灌多了,招呼不周,咱们尝尝这酒?要不是聚餐,我可没机会敞开肚皮吃喝呢。孟伟帮忙把可乐递我。”说着接过孟伟递来的可乐,将杰克丹尼、可乐和冰块按比例倒入扎啤杯中混合,杨洪将调制好的酒水分给在座的同学,客气的说道:“男同学都是我的好弟兄,女同学都是鹿心羽娘家人,我敬弟兄和娘家人一个?”第一次喝洋酒感觉还不错,众人饮后纷纷称赞。 邹凤平是个爱出风头的非善茬类角色,如果出现在影视作品内,出场不过两集的角色。此时的她像发现了新大陆,借机使出激将法:“杨洪啊,你说你都宣布了你和鹿心羽是两口子,我可是参加过别人婚礼的人,也是见过敬酒的,哪有新郎官自己敬酒的,新娘子怎么不出来?还当我们是娘家人?”本来准备替女友挡酒,有人已把鹿心羽软磨硬泡“劝”到杨洪身旁。 看着邹凤的眼神,鹿心羽顿时明白这是她的小计谋,可又不能当众驳了男友的面子。鹿心羽走到邹凤身边问道:“邹姐,我这不是来了吗,知道你想我了。不如这样,我先敬大家一杯,然后单独敬你,这么喝你还满意?”对于挑衅邹凤不示弱:“跟大家喝先不急,我们轮着敬你就是欺负你,咱俩都是女的,除了啤酒随便你挑一个我陪你玩!敢的话我们都承认杨洪了,如果你不敢喝,那杨洪得陪我喝个交杯酒,怎么样?”杨洪趴在鹿心羽耳朵上说了几句,鹿心羽疑惑的看着男友,当确认过眼神后,随即点点头;看着挑衅的人,一咬牙拿起桌上的白酒,倒满两只酒杯,目测一杯有三两多的量,说道:“行啊,那为了杨洪我也得喝,杯中白酒一口闷,现在后悔认怂还来得及;一会儿喝倒了,咱俩谁也别埋怨谁,就问你敢不敢?” 看热闹不分年龄、种族、肤色、性别,围观群众越聚越多,更多人加入了观战和起哄的阵营中。邹凤被围观者盯的不是滋味,此时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心想平时从没吃过这亏,她实在没勇气端起白酒,可围观的人似乎不打算给她充分的考虑空间,起哄道:“不敢喝就别吹了,瞧人家鹿心羽,邹凤也有怕的时候!都散了,我赌她不敢喝,赌十块钱的……鹿心羽肯定喝过白酒,邹凤碰上硬碴子了……还喝不喝啊,我们还等着呢……”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不好受,邹凤把心一横说道:“谁说我不敢,喝就喝,谁喝躺下还不一定呢,来!”鹿心羽毫不犹豫,端起一杯白酒一饮而尽,由于是第一次喝白酒,喝完后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邹凤就不同了,酒喝到一半的时候,酒精剧烈的刺激,让她不慎把酒吐回杯中,最后碍于面子选择一饮而尽。今天喝彩声注定不停,此刻也是如此,杨洪借机端起酒杯说道:“内人比较豪爽,抢了我的风头,我再敬各位一杯。心羽,你去外面给买包希尔顿回来,烟不够抽了。”说着借机打发走了鹿心羽。 有人好奇杨洪跟鹿心羽说了什么?他原话说的是,选白酒跟她喝,喝完后拿瓶水喝光,去洗手间吐了就没事了。火力被杨洪吸引去了,谁还会关心鹿心羽干嘛去了,鹿心羽按照杨洪的办法去洗手间来了个简易洗胃,翻江倒海的吐完也舒服了,又出去买几包烟回来交差。按照惯例,只要有点歌功能的多功能厅,现场会变成选秀现场,你一首我一首的歌声中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近十二点,最终在服务员再三催促下,众人依依不舍的结束了今天的“团建”。邹凤吐过几回后已经瘫软了,被几个同学抬上的出租车,其他同学三三两两的走了;杨洪和鹿心羽跟众人打完招呼,上了出租车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心羽,饿了?跟你爸妈请假了吗?”杨洪摸了摸爱人的后脑勺。“我说了同学聚会,他们应该也听得懂,先找地方吃点东西?”鹿心羽反问道。“师傅,去假日酒店。”司机师傅“嗯”了一声,不知不觉提高了车速…… 二人大口吃着服务员端来的夜宵,感叹一分钱一分货,星级酒店的服务标准与价格成正比的,不然没人肯花高价钱入住,存在和持续肯定有一定道理。“你的身体素质真不错,喝了白酒都没事?你是没看到邹凤的惨样,你刚出去没一会儿,她就把今晚的山珍海味还给了饭店。”杨洪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看着窗边欣赏夜景的女友。“还不是你出的坏点子,我的身体还好,小学和初中时期练短跑进了校队,后来受过伤,上了高中才扔下的,底子还在。今晚你说的是真话假话?”女友侧过脸来问道。“哪句?我今晚说的话可多了去了。” 杨洪说的不无道理,谁知道鹿心羽没头没尾问的哪句。女友凑了过来,趴在她的身边,瞪着水汪汪的眼睛问:“就先说高一喜欢我的事,再说结婚那个,可不许骗我,我要听实话。”杨洪坐直了身子,正色道:“确有其事!虽说你的脾气远近闻名,但你这人不坏,可能吃过亏或者对异性有抵触心理,才经常发脾气设置与外人的屏障;相处久了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好女孩儿,你对别人很好,让别人有安全感,而且不像其他女孩儿,你跟她们不一样;心地善良不势利,不受到外人的影响,表白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我真没说错,以前没勇气,后来怕失去,干脆豁出去试试;结婚的事我说的是真的,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包括早恋,都是耍流氓的;喜欢你这么久了,到最后只是给别的男人培养老婆,这买卖不划算,我可不做。” 第三十八部分 鹿心羽抿嘴一笑,思考片刻又问道:“你说实话,你们男生是不是背后议论我胸大无脑,如果能那个……呃……我说不下去了,你肯定知道的,后面的话太难听了。”杨洪伸手摸了摸女友的脖颈说道:“这话我知道的,不过他们也只能用想,嘴皮子上图个痛快,我是真切得到了,这也算是我认真对待感情的犒赏,我欣然接受了。”鹿心羽害羞的扑到杨洪怀中问道:“那今晚想不想犒赏……” 话说的这么直白了,这种时候当柳下惠,不是假正经,就是傻缺。旖旎的气息中,二人恰到好处的拥吻起来,两具年轻的酮体,缓缓躺在洒满月光的羊毛地毯上,柔软的地毯传递出温暖,室内温度正合适,有种春天躺在草坪上的错觉。正当鹿心羽等待甘露之泉之时,杨洪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 胶着的二人一番交流过后,疲惫的躺在床上,鹿心羽玩着发梢问道:“你去开网了?不打算跟薛哥做生意了?”杨洪轻抚爱人的后背,徐徐道来:“这是老薛他妹妹的活儿,我帮忙给张罗张罗,快的话去上大学之前就能搞定。她妹妹不愿意读书了,更不愿意跟着老薛打下手,所以自己选了条路。对了,你什么时候去老薛公司上班?不只是说着玩的?”听到女人出现在杨洪生活里,鹿心羽瞬间紧张起来,翻身坐了起来质问道:“怎么是个女的?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人?说,是不是想脚踏两只船了?”杨洪苦笑:“祖宗啊,你是我祖宗,哪个祖宗也不容易伺候,老薛的妹妹我惹得起吗我?不相信的话,我跟老薛打个招呼,你跟着监督我,这俩月的工作基本就是在工地监工,竣工了验收完成外加办证。不过我丑话先说前面,这期间是没有工资的。”鹿心羽还是有些不服气,怄气说:“才不去,工地上肯定脏的要命,没白天没黑夜的,反正你留神点儿,我会不定时的监督你去,好了啦,睡觉。” “这是我们的公司吗?几天不见来了个大惊喜?谁的主意?”瞧着焕然一新的公司办公场所,杨洪不相信眼前的场景。米莉敲门进来,身着一身商务休闲装,端着果盘走了过来,放在杨洪面前的茶几上,见到二人有话要说,打了声招呼离开了。薛鹏并不居功,谦虚的说道:“我哪有这本事,都是米莉的功劳,茶水间我很满意,不仅可以当休息区域,还可以在那里煮东西吃;会议室也进行了调整,增加了投影仪,以后我们向客户展示信息也方便,这才有正规军的样子;其他软装什么的,都是米莉每天下班之后自己弄的,公司没有保洁,她还让物业联系,每周上门清洁服务。要我说,米莉这姑娘还真不错,要不是因为她刚来,我还真想马上给她加薪。” 看着老友一副得意相,杨洪问到的核心问题:“难不成就打算让她一直给你当员工?你俩的个人进展如何了?我跟心羽的进度都比你们快。”薛鹏挠了挠后脑勺:“我觉得她应该明白我的心思?你和小鹿有基础,更何况你又不是她老板,我和米莉的关系惟妙惟肖,我总不能以老板的身份命令她去约会?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上班的时候总不能借职务之便经常把她叫过来谈情说爱?那叫职场性骚扰。下了班我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把她留下来,来了就知道给我添堵,不想这些了,想想就头疼。今天叫你来,有个重要的事跟你说。”说完从抽屉里拿出文件夹递了过去,用难以抑制的兴奋宣布道:“股权回购完成,所有的文件和单据都在这儿,公司净赚三千万!现在咱俩是身家千万的人了!说,想要什么奖励,车还是房还是别的?” 杨洪没有一丝喜悦,虽说钱有了,但这些来的太容易,除了感官刺激之外,他也意识到跟薛鹏的距离会越走越远。薛鹏看不懂为什么杨洪一脸的忧愁:“老杨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心我会把公司全霸占了?哥们说出来给你宽宽心,我真的想过这问题,如果有朝一日你我二人分道扬镳,你的那份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除非你二心。忘问你了,你怎么没去海岸买房子?你的新房买去哪了?” 杨洪觉得既然是哥们儿,又在一起做生意,有些话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我觉得我还是更喜欢如意家园的布局,多层房升值空间更大,趁现在买下来坐等升值。老薛,有个问题自从上次老吴见面后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想进军房地产市场?”薛鹏起身来到落地窗前,看向远方说道:“老杨啊,既然你问起,那我就实话实说,我确实有这方面打算,哪怕老吴不提这一茬我也会做。你我都有前世记忆和经历,自然清楚这一行业未来十年内能带来什么,难道你只满足于目前公司的现有水平?有几处不动产,在今后时间里当个包租公?难道你就不想拼一拼?以前我跟米莉挤在一间老房子里,每个月仅靠着微薄的薪水熬日子,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我和米莉吃饭,我的压力很大,每天我过的浑浑噩噩的,都不清楚为了什么活着;看着孩子的同学坐着豪车放学,再看看他们吃的什么喝的什么,我们就连给孩子买盒牛奶都要货比三家。米莉跟了我之后,几乎从没买过像样的衣服,结婚的钻戒我还是买了个便宜货,她都没嫌弃,就这么跟我苦哈哈的熬日子。再说我爸妈……” 杨洪不想听他诉说已烂熟于心的革命家史,伸手打断他:“老薛,你我家庭情况都清楚,上辈子亏欠米莉的都过去了,现在的你们还什么都没有开始。你想成为亿万富豪这很正常,但不代表我也想,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我甘愿当个包租公。上辈子你我一样,为生计忙碌着,我还是很快乐的,除了没得到鹿心羽。今天咱就把话挑明了,无论今天还是以后,我不会走这条路,你还是我的好兄弟。藏着掖着不是我的性格,这也注定我干不了大事,从今往后公司如果不需要我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来了。” 杨洪说完要走,薛鹏拦住他的去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吗?你不愿意做我不会强迫你,怎么跟上辈子一样说翻脸就翻脸?我不想你离开盛广传媒,除非你有更好的去处;如果你执意要离开,以后就没我这个兄弟!”薛鹏决心已定,如果这时候撤资,就是在拆他的台,杨洪并不想失去朋友,决定暂时作出让步:“钱和不动产我一样不会带走,你做你的事业,需要帮忙我还会帮你;等网建好了,我就搬过去。这两天有空我约苏哥一块吃饭,你可以跟他谈谈你的想法,也许他能帮上你什么。”薛鹏拍了拍杨洪的肩膀说道:“谢谢。网的事晓晓跟我说了,我并不干涉,鹿心羽需要上班可以随时过来。”话毕二人又抱在一起,这一抱也注定今后,面前的岔路口,必定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第三十九部分 薛鹏在办公室不知待了多久,房内已是烟雾缭绕,对于杨洪的表现已在预料之内,他早已预感到可能面临的局面,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上辈子没钱的时候,总在想到底该如何赚钱,能让家里过上更好的生活;这辈子初战告捷,梦想算是实现了,虽说并非一步到位,但起码实现了财富自由,难道自己变了吗?变的过于世俗了还是更功利了?最近除了晚上陪米莉上课之外,空余时间基本都在突击学习。记不清楚哪本书上说,金钱是一面放大镜,会把人最丑陋最美丽的一面过分放大,我现在究竟是人是鬼? 门被轻轻的推开,米莉端来一份盒饭,放在薛鹏的办公桌上劝道:“薛总,都天黑了,您中午就没吃饭,吃点东西?”薛鹏看看表,已经七点多了,肚子早就饿了,此时的盒饭像开启食欲的钥匙,端起盒饭大口吃了起来;米莉没有离开的意思,坐在沙发上欲言又止。薛鹏放下吃了一半的盒饭,问道:“是不是找我有事?”米莉犹豫着开了口:“薛总,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想问您私人问题,我不小心听到您和杨总的谈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我的相遇是不是设计好的吗?” 麻烦和问题约好了,就在今天该来的都来了,让疲惫不堪的薛鹏应接不暇,多年的好友还没搞定,这时又蹦出来一个等待解梦的。此时的薛鹏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米莉,试图用沉默逃避眼前的问题,今天米莉已经做好了倾听的准备,从外面拿来葡萄酒和两只高脚杯。盛酒的酒杯放在桌上,米莉说道:“薛总,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您一直对我不错,我曾怀疑过您的动机,但最后还是选择留在您的身边;并非我个人要图什么,只希望能依靠时间了解彼此,你给我的感觉并不是那种浅层的男女之情,您像是亲人一般非常了解我,对我的脾气秉性以及生活习惯的了解,不亚于我的父母,再加上我听到你和杨总的对话就更糊涂了。如果您不嫌弃,我陪您喝两杯,现在你也不是我的老板,我也不是你的员工,哪怕你说的话过头了,酒可以当很好的遮羞布,明天彼此都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 薛鹏绕过办公桌走到米莉近前,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就掩面哭了起来,哭的没有梨花带雨,看得出这个男人那么的无助。这让米莉手足无措,可能薛鹏也觉得难堪,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脸,少顷稳定下情绪,强装笑脸说道:“小莉我对不起你,上辈子我让你和孩子受苦了,是我的不对,我检讨。在我回来之前,我们已经认识十二年了,结婚十年,我习惯了你在我身边的生活;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我说点你的事,你每月的十号来例假,来例假前特别喜欢喝咖啡,平常也不爱喝水,除了速溶咖啡,就爱喝可乐,还是百事可乐,我说的没错?” 米莉愣住了,薛鹏句句属实,她呆呆的望着薛鹏,哆嗦的问道:“你……你……究竟是谁?”“你的事我知道的不止这些,我们是前世的夫妻,这一世我只想找到你,只为避免你受苦和受到伤害,原本我不准备这么快告诉你的,今天发生的事让我想了很多,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看来今天是躲不掉了,等我再喝点,不然我没勇气说下去。”米莉帮他倒酒,在他的讲述中,米莉听到她后世的各种经历与磨难,就像听故事,让她完全不敢相信,但很多家庭经历和个人经历,她都从没有跟外人说起过,眼前的人居然都清楚,这肯定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通的,虽说米莉也怀疑薛鹏是否雇了私家侦探调查自己,但很快就被打消了,我有什么价值需要他大费周章调查我呢? 薛鹏酒量就不大,半瓶酒还没有喝完,已把埋藏内心的话说了大半。米莉并没有走,说明她开始相信了,又给薛鹏添了杯酒说道:“这就解释的通,为什么你才二十多岁,就有了上千万的身家,你很懂得利用信息。你说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问,难怪突然有一天我同学跟我说,聊天室里有个家伙找我,起初我还有很强的防备心,但通过跟你的聊天,我发现你对我并没有非分之想,顺便你还救了我一命,这些问题留以后慢慢再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话都说这份上了,薛鹏看不懂米莉接下来准备做什么,索性做了最坏的打算:“你也要离开我了?走都走,兄弟也走了,你也走了,我又成一个人了。两年前我就回来了,一个人孤零零的,不枉费我走一趟,感谢你能带给我短暂的快乐。要走的话,我给你笔钱带上,上辈子你就吵着要回南方,现在回去的话也好,起码能衣锦还乡了。记得学个一技之长,别像上辈子一样,到处给人打零工了,找个好人嫁了。” 薛鹏从抽屉里掏出支票簿准备填写,米莉却笑了:“什么跟什么啊,谁说我要离开你?光许你吃饱饭,我还饿着呢,你得陪我吃大排档去。先别得意忘形,如果真像你说的,上辈子能嫁给你算你运气好,这辈子跟不跟你还不一定呢,先看你表现。”薛鹏一把将米莉搂入怀中,兴奋的已泪流满面,口中喃喃道:“小奶牛,你怎么这么让人心疼。”米莉挣脱出薛鹏的怀抱,皱着眉头嫌弃道:“这外号也是你起的?以后不许这么叫,难听死了!我现在还不是你的老婆,手脚放老实点儿!”薛鹏点着米莉的脑门笑道:“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外号是上辈子老杨给起的,想不想知道外号的由来?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他而不是找我。”米莉把手指骨节捏的“咯咯”作响,不服气的说道:“不听不听,肯定没好话,死老杨,一定要他算账。别着急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上辈子老杨和鹿心羽怎么回事?” 几天后推心置腹的谈话,杨洪听从了老薛的建议,并适当调整了方向,既然自己没本事经营,那还不如当个投资人,就先从身边的人做起。网内装修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短期内不会有其他变化,印象里何涛的发小马勇,前世受益于他大伯很多,他大伯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眼镜批发商,好像他大伯是在几年之后才发的家,这时候应该还在眼科医院上班呢。 当晚杨洪就约了何涛,正巧他正跟几个朋友聚会,听说杨洪自己,何涛就让他过来一起聚聚,由于几人都认识他,杨洪也没客气,买了瓶洋酒直接赶了过去。饭局才刚开始不到一小时,众人看杨洪带着酒纷纷表示了欢迎,孙强拖了把椅子让杨洪坐在身边,寒暄道:“刚听何涛说你请客的事,你真是有钱烧的,请全班的同学吃饭,没少掏银子?还不如请哥几个去酒见见世面呢。”何涛接过洋酒分给众人,顺势说道:“这小子真人不露相,请客那天就喝的这个,今晚这顿酒是躲不掉了。说杨总,吃饱了去哪嗨?”杨洪有意跟马勇套套近乎,虽平常接触的多,但二人之间话不算多,杨洪也没拿捏就答应下来:“涛哥都说话了,我能说半个不字吗?反正高考完了也没心事了,酒让勇哥定,怎么样?”马勇正在低头玩着游戏机,听有人说去酒,直接提议去汉轩酒,这家酒是当时最受年轻人追捧的,当提起这个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了酒精的催化,桌上的气氛被调动的恰到好处,期间大家天南海北展开各种话题,这种聚会肯定比婚后的聚会有乐子,起码谁也没结婚谁也不会聊孩子。上厕所的时候,杨洪“巧遇”马勇,递了支烟随口叫住:“勇哥,前阵子听说你大伯要出去做买卖了?记得当时你大伯还帮我查过视力,现在可是下海热啊。”马勇喝点儿酒就话多了起来:“你说我大伯啊?他可是老眼科专家了,还不是看身边的人都出去做生意了挣到钱了,他就不愿意留在医院挣那点儿死工资。别看说的好听,我估计难的很,也不看看人家挣到钱的几斤几两,他连本儿都没凑够呢,估摸着也就说说。你怎么对我大伯感兴趣?你能借给他钱?”杨洪眼见鱼上钩了,反倒是拿捏了起来:“你看我像个财主吗?你怎么不去问麻总借,不是说他投资挣到钱了吗?再不济问薛鹏啊,你们都是哥们儿,你开口他俩还能不帮忙?” 提起大麻子,马勇一脸的不服,啐了口唾沫说道:“呸,别跟我替他,就那俩小钱儿,他就得瑟的不行了,自从有钱了,他妈的谁也不认了,现在连他的影都瞅不见。”杨洪“哦”了一声,马勇接着说道:“薛鹏就更不行了,开个修车的店儿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子儿,他也得先有才能借,你看身边这帮有一个算一个,像能拿出几十万的人吗?跟你说这么多也没意思,你不会套我什么话?” 杨洪生怕聊多了露馅:“说正事,钱虽然我没有,不过我家里人倒是有。我叔一直在利竹做生意,手里攒了些家业。他想回天都了,跟我爸说投点钱在家弄个事干干,苦于没个赚钱的项目。我听说你大伯想做生意,有兴趣的话,帮你引见一下?好歹赚个介绍费啥的,也不会白忙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马勇动心了,杨洪是何涛的朋友,算是知根知底,以他对杨洪的了解,这小子说话不至于忽悠:“那我得回去问问,你电话多少我记一下。”二人就此交换了联系方式。 网的基础装修已经结束,按照庞晓晓的意思,办公区域首先完成了装修,为了方便杨洪日常使用,她腾出一间标准面积的办公室供他使用,杨洪也欣然接受了。杨洪感叹果然没用错人,庞晓晓的工作能力和态度让人敬佩,按说这算是她人生第一份工作,虽说还没有签劳动合同,更别提薪水了,但她并没有计较,现在已经招聘到三名网管,薛鹏赞助的五十万除去装修费、转让费、房租、设备费以及其他开支,预计还能剩下二十多万可供支配,杨洪索性直接给了庞晓晓,但要求一定要做账。 就在二人办公室内交流工作时,杨洪手机响了起来,是鹿心羽打过来的,电话里她的声音跟往日有些不同,八成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鹿心羽告诉他父母要见他,并没有说为了什么事,用脚趾头考虑也知道为了鹿心羽的事。杨洪肯定不会当逃兵,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你爸妈也不希望夜长梦多?正好我也有此意,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去海洋美食城,如果叔叔阿姨没意见,那我现在就定位置。未来的丈人丈母娘召见,当女婿的扭扭捏捏成何体统?”鹿心羽没有挂断电话,听声音应该是去问父母了,杨洪等了一会儿,鹿心羽回话说没问题,随即挂断电话。 晓晓虽然刚开始把杨洪当老板,但经过接触发现他也没有老板架子,更何况是薛哥的朋友,又跟自己是同龄人,俩人之间自然没什么距离感。晓晓斜靠在办公桌上调侃道:“董事长今晚准备怎么跟老丈人解释泡妞的事啊?”杨洪没有理会她的调侃,抬头看着她问道:“以你的见解,你觉得今晚我见鹿心羽的家人,是好事还是坏事?该怎么准备?”庞晓晓淡定的说:“肯定不是坏事,就算是我谈恋爱,我爸妈让我约见面,八成想看看对方的人怎么样,是否放心我跟他相处。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爸妈不让我跟那人相处,我也可以选择不听,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但该有的流程是不能省略的。我建议你去的时候别空着手,至于准备什么就看你的经济实力了;反正别买烟酒糖茶等常规礼物去看人家,又不是逢年过节的,也显得你很不用心。如果你能准备个拿的出手,而且别太张扬,实用性很强的非消耗品当礼物,也许人家能看到你的诚意,你说呢?” 杨洪前世就不擅长公关,对于选择礼品经常问别人的意见,上次为了网的事送礼,还是综合了很多人的建议。杨洪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听庞晓晓的口气应该有主意,问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所谓的非消耗品是什么?”说完从挎包里掏出两包七星烟递了过去,庞晓晓对于老板的“打赏”欣然接受,说道:“杨哥,既然经济实力不成问题,那么送礼什么礼物也就不是问题。如果你送了烟酒或者食品等消耗品,受赠人吃完喝完用完,过段时间也许会忘记你;可如果你送了首饰、摆件、高档工艺品等非消耗品,除非受赠人拿去卖掉或转赠,不然应该不会随意丢弃。补充一点,服装鞋帽不算,这属于消耗品。” 杨洪晃了晃头又问道:“你说手表算不算首饰类别?还有手机?”庞晓晓回答道:“手机就算了,电子产品不保值,过几年就不值钱了,你看前几年款式的电视机现在才卖多少钱?送手表的话,你先想想怎么说,你送个几百块钱的,有心人去商场看一看问一问就知道了,也显不出诚意;送个太贵的,保不齐识货的人不敢收。如果是我送的话,当别人不想收的时候,我就说这是非热季款,正赶上店里有活动买的,也给了双方台阶下,反正让别人看到你的诚意就行。”听完杨洪拿起挎包说道:“说的多不如落实到行动中,我信你的眼光,陪我去趟中心商场?” 女人天生买东西的好手这话一点不假,经庞晓晓精挑细选,最终选择一对西铁城的男女款腕表,拿她的话来说,不仅有纪念意义,而且让对方无法拒绝。杨洪交钱后,庞晓晓叮嘱他把小票单独交给鹿心羽,以便日后维修或保养使用。杨洪看了看身上问道:“你觉得行头上我用不用捯饬捯饬?”话说完又补充道:“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可别觉得你杨哥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晓晓并没有借机跟老板提要求,反倒是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觉得还是就这么去,实话实说就行,但不要说开网,让鹿心羽的家长认为你在炫耀会引起反感。你都放心把店放我名下,我帮个小忙还不行?至于感谢嘛,以后让我蹭你的烟抽就行。”说完催促道:“时间不早了,早点过去,别让一家人等你,第一次见面很重要,车就别开了。” 第四十部分 在晓晓的建议下,杨洪打车前往海洋美食城。美食城装修风格和前世同样豪华,可谓对得起顾客的消费,杨洪把五千块钱交到台,叮嘱今晚宴请重要客人,不要给客人买单的机会,本着顾客至上的原则,服务员没有理由不答应,心想这肯定是吃肯德基养成的好习惯,先交钱后占座? 服务员将他带到预订好的房间后,知趣的离开了,2002年时没有智能手机可供娱乐,独自等待的时间除了胡思乱想、打电话和看书之外,并没有更好消遣方式,正好可以利用此时给马勇打电话联络下感情。听说话声音马勇不太舒服,在电话那头抱怨昨晚就不该去酒,饮酒过度导致整个上午不在状态;不过昨晚的事已经跟大伯说了,大伯非常有兴趣,希望能在周末见面,毕竟事情拖的越久越有变数,细节上的事情需要面谈。杨洪没吭声,心想今天才周四,就让马勇把时间定在后天,地点由对方安排,但需要带着叔叔的律师去见面。当听到这要求,马勇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就敲定了后天的见面。 鹿心羽父母出场的时候,杨洪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紧张和拘谨,反倒表现的很从容,这让鹿心羽的父亲很不高兴,他原以为以杨洪的紧张情绪,借机控制局面,可进可退,起码当个最终决策者,看样子这小子不怕我,就这么不识抬举?面色突然变的很难看。杨洪看出他的不悦,心想:在医院都见过一次,我都四十多的人了,对这样的场合早已见怪不怪,大家都是结过婚的人,你真拿我当小孩子? 该有的礼貌和热情一份不能差,哪怕装样子扮乖孩子,杨洪愣了片刻,直接迎了上去说道:“叔叔阿姨好,早就说要去拜访一下您二位,我最近一直在外面打零工,都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过来了;鹿心羽说的时候,我觉得咱们择日不如撞日,希望叔叔阿姨原谅我的唐突和冒昧。”杨洪说话的时候,双手握住鹿心羽父亲冰冷右手,再看躲在母亲身后犹如提线木偶的鹿心羽,杨洪就知道今天这顿饭并不会吃的很愉快。 服务员在一旁安静的当着摆设,杨洪吩咐道:“请拿下菜单,再泡壶茶,叔叔阿姨喜欢喝绿茶、红茶还是花茶?”鹿先生机械式的说了句:“就绿茶。”随着杨洪的安排,和妻子坐到了上首位置,鹿心羽乖巧的坐到了妈妈旁边,一改往日大大咧咧,低着头不敢杨洪的眼睛。在服务员的推荐下,几人点了几道特色菜。等待时间是漫长的,杨洪正想去催菜躲出去抽根烟,鹿先生先开口了:“小杨同学,咱们见过面,上次的事我还没表示感谢呢,非常感谢你帮助我的女儿,有时间来家里让你阿姨给你炒两个菜。你叔叔我不太会说场面话,咱们直接一点,听你们同学说,你跟我女儿在谈朋友,有这事没有?”杨洪看着母女俩“低头思故乡”,杨洪心里就有了主意:“叔叔阿姨,我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不仅是谈朋友这么简单,我非常爱您的女儿,这种爱从高一开始持续至今,鹿心羽是我遇见过最优秀的女孩子,即便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追求您的女儿……” 鹿心羽的妈妈听不下去了,插话道:“小伙子,你现在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学习上,而不是荒废青春,谈情说爱打零工,这样以后是没有前途的!对于一个没前途的年轻人,我们不会放心把女儿交给他。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鹿心羽的父亲没有说话,想用无声的方式表达对妻子的支持。正欲回答时,饭菜恰到好处的上桌,打破了夫妻二人刻意营造出的紧张气息,杨洪暗暗赞叹美食城的服务到位,以及管理层的情商,决心如果下次还有类似谈判活动,还会定在这里。 杨洪点了五粮液和红酒,问道:“叔叔阿姨,喝点什么?”鹿心羽父亲不肯罢休,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喝酒先不急,先回答你阿姨的问题,咱们直接点的好,不然这顿饭我们也吃不踏实。我们做父母的,也得为女儿的未来做打算,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你是个女孩子,你的爸妈也会这么做;现在不明白的话,以后等你当了爹自然也就懂了。” 鹿心羽刚说了句“爸”,就被母亲用眼神制止了,夹枪带棒一番话语,让气氛又回到刚才。杨洪重新打量了夫妻二人:鹿心羽的父亲年近五十岁的人,眉眼之间没有犀利的眼神,身材微胖,头顶有些微秃,身高估摸着大概一米七,面色看起来不太好,八成是缺乏锻炼并且长期压力过大;鹿心羽母亲身材瘦弱,不用刻意打扮也能看得出年轻时底子很好,可惜岁月不饶人外加身体状况不佳,现在已是面带病容。 杨洪忽然想起前世夫妻二人被鹿心羽的爱人,确切的说是个无赖老公,折腾的不到六十就英年早逝了。鹿心羽前世老公叫什么已记不清了,早年曾靠碰瓷赚得人生第一桶金,后为了将“事业”做大做强再造辉煌,导致敲诈勒索被判六年有期徒刑,虽说数字还挺吉利的……临服刑之前,鹿心羽发现有了身孕,坚持不听父母流产的劝告,一心要把孩子生下来,结果错过最佳的离婚时间;刑满释放的他回家后,打着孩子的旗号,从鹿心羽父母那里借了一笔又一笔无息无本贷款,每天又打着干事业的旗号花天酒地去了,就这么把鹿心羽的父母双双气死,再后来鹿心羽和她老公音讯全无。 庞晓晓的“打枪的不要,悄悄的进村”战术战略不太适用于眼前的二人,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开着车过来壮壮门面,杨洪伸手摸了摸挎包,幸亏身上还有些家底子。钱是男人的胆,杨洪把心一横,从包里掏出房产证、打款凭证、银行流水、存折和车钥匙,一样样慢慢的放在三口人面前,未等对方开口和伸手,轻描淡写的说道:“叔叔说直接点,我完全赞同。这些是我在外面打零工挣的部分家产,刚好房子也装修完了,叔叔阿姨饭后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我家参观。现在外面有办假证的,办一张两张也没多少钱,办假证最大的漏洞是经不住查,真实情况和证件中的信息是不吻合的,我手里的东西,是经得住查的。”虽鹿心羽心里早有思想准备,她从未告诉过父母杨洪的真实情况,毕竟她也不知道杨洪的家底。翻看过后,父母已是瞠目结舌,一套近百万的房产,存折的钱已经达六位数,其他单据清清楚楚的显示杨洪是付款人和收款人。二人根本想不通,眼前的少年才只有十八岁,持有这么多财产,莫不是做了违法犯罪之事? 杨洪和鹿心羽两位当事人低头吃菜,只将时间和空间留给等待发问的二位长辈。母亲稳了稳心神问女儿:“他家是干嘛的?你知道这些事吗?”鹿心羽按照自己的想象回答道:“好像他爸做汽车生意的,他妈妈也是做生意的,我就知道这些了,其他你问杨洪。”鹿先生翻看半天也看不出门道,虽说不排除这小子有作假的嫌疑,可如果作假也不敢大言不惭的说经得起查?饶是有丰富的经历,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鹿心羽母亲只好站出来缓和气氛:“小杨同学,你能年纪轻轻的拥有这些,证明你跟同龄人相比,起点高出许多;但除了身外之物,你还是要抓紧学习,读书能增加一个人的眼界,这些都是父母给不了的。今天你叔叔约你出来,没其他意思,主要想给彼此更多了解的机会,我们当父母的肯定不希望女儿和不三不四的孩子在一起,做父母的把把关,这也无可厚非?你们都成年了,九月份就要奔赴大学校园,现在谈朋友不算早恋,今天见了面就放心了,快吃菜,再不吃就凉了。” 杨洪心说目的达到就行,彼此找个台阶下皆大欢喜,没必要揪着不放,否则鹿心羽回家挨收拾了,闲暇之余谁来陪我花前月下,玩黄牛和耕地的游戏……杨洪主动拿起红酒和白酒分别为二位长辈倒酒,此时鹿心羽的父亲也不再端架子了,和颜悦色的说道:“我同意你阿姨的观点,路上的时候我就说过,孩子都大了我们不要过多干涉他们,只要定好一个方向,剩下的路让他们自己走。过程中肯定会遇到艰难险阻,能克服的克服,克服不了的家是你们避风的港湾!小杨同学,下次有时间来叔叔家里坐坐,你阿姨烧菜可叫一个绝,让你也尝尝你阿姨的手艺。”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说这句话铜臭味重了些,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话一点都不假。今夜的气氛又回到正轨,席间鹿心羽的父母说了很多,大部分都是鹿心羽小时候的事,期间穿插了些鹿心羽父亲走南闯北的经历,每每说到鹿心羽小时候的糗事,两口子哈哈大笑,这让鹿心羽颇为尴尬。 眼见时间不早,鹿心羽父亲借口去洗手间,来到台准备结账,服务员告知已经买单了,这让他对杨洪又高看一眼。回到包间后,该有的客气还是要有的:“小杨,这你就不对了,今天是叔叔阿姨约你吃饭,怎么能让你买单呢?叔叔要批评你了。”杨洪不想咄咄逼人,编了个借口说道:“叔叔,买单事出有因,我哥在这家店有些股份,这也算过来薅他的羊毛,顺便照顾照顾生意。下午正好我们在一起,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让他听着了,他也知道我和心羽的关系,说什么也要让我过来。差点儿忘了件事,来之前我哥给我拿了件伴手礼,他现在也没对象,说这礼物是有对象的人专属,就顺手送我了,我就借花献佛,叔叔阿姨您别嫌弃。” 杨洪从包里掏出礼盒放在二人面前,鹿心羽的父亲摸不准里面装的什么,打开看了一眼呆住了。好家伙!这小子出手挺大方的,两块表虽说不知道价格,但肯定不便宜。正准备推脱之时,杨洪用准备好的说辞迎了上去:“叔叔阿姨,心羽也见过我哥,他人非常好,我一直跟着他做工作。这件伴手礼他才是正主,您如果不收再让我还回去,说实话我还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要不这么着,下次去叔叔阿姨家里蹭饭,我把他捎带着一起得了,您直接谢他得了,叔叔阿姨意下如何?”见男人坐着不说话,鹿心羽的母亲拿了主意:“老鹿,难得孩子一片心意,咱们要是不收下,显得咱当父母的拿不上台面了。要不就按小杨说的,下次叫着你哥一起来我家吃饭,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好吗?” 三口人在饭店门口与杨洪挥手告别,出租车开远了之后,后座的二人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装盒,手表戴在腕上二人赞不绝口。父亲说:“臭小子出手真阔气,做生意家里的孩子就是跟一般孩子两样!我刚看了他的房产证,改天让女儿过去一探真假,那儿的房子是靠海的房子,要个一百多万呢!对了他还有部车!光就这些东西,臭小子的家底也得上百万。”母亲端着手表爱不释手:“跟你结婚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有给我买过这么漂亮的表,这块儿怎么也得好几千?心羽,听爸妈的,多跟那孩子接触没坏处,抽空去他家看看真假,回来跟我们说说。如果能高攀到这样的家庭,你以后毕业了何愁没去处?你前阵子说的要去打工,就是给他打工?”鹿心羽从副驾驶转过头来炫耀的说:“我就说杨洪挺好的,你们现在信了?我不是给他打工,是他哥的公司,下礼拜我就过去。” 全家人还沉浸在晚餐带来的震撼中,父母间的对话让鹿心羽学会什么叫现实。这层面的问题以前的她还从未考虑过,只懂得用优秀的学习成绩报答父母,只为了让自己毕业后能找份体面的工作;父母的话突然让自己有种挫败感,去否定十几年建立起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属实是件痛苦的事;可今日的醍醐灌顶不见得是件坏事,虽说是由尊敬的父母言传身教给了自己,这在以后也间接影响到和杨洪的关系,在此就不做剧透了,以免降低阅读的乐趣以及后续剧情的神秘感。 母亲先开的口:“老鹿啊,从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大?整瓶五粮液你一个人都喝了,从家出发之前你还说要给杨洪下马威,我也没见你黑着脸,一顿饭就给你打发了?”父亲回答说:“不能不喝啊,他直接让服务员打开的,我这个当叔叔的,能好意思跟人家说退了?不喝白不喝。你还有脸说我,那瓶红酒也不便宜,你不也喝完了吗?幸亏没让我结账,我出门就带了一千。我看了菜单,那瓶红酒一千二,五粮液一千,饭桌上的龙虾鲍鱼螃蟹,这顿饭就要差不多四千多块钱。不吃不喝人家也不能谢你,遇到这种冤大头不吃白不吃,反正都他父母的钱,那些当资本家的又是什么?喝着我们劳动人民的血发的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资本家每一个毛孔里都滴着肮脏的血,所以对这种人不用太仁慈了,该吃吃该喝喝,不用有负担。”母亲想了想觉得不妥:“杨洪还只是个孩子,咱背地里这么想,会不会不太好?心羽,这块儿表多少钱,你回头问问他,我们把钱还给他。” 鹿心羽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说:“出门的时候他塞给我的这个,你们别这么说杨洪,他对我是真心的!杨洪他说这张发票是管保修的,如果没这个人家不给修。”父亲接过发票一看就傻了,咂咂嘴说道:“哎呀妈呀,你快看看,大老板的孩子手笔是不一样!两块表就花了七千多!加上晚饭就是一万多!心羽啊,我看你成天摆弄个手机,以前你说是跟同学借来玩的,都玩了多久不还给人家,难道这也是他送的?我上班的地方,我们区域的经理就用一模一样的,有次吃饭我问他多钱买的,他说一万多块钱呢!”鹿心羽点了点头,就没有再吭声。她不是不知道,某天路过营业厅打听过,她清楚手机的价格,一直想找机会跟杨洪说清楚,或者还给他,但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一直没有付诸于行动。 母亲语重心长的说道:“反正他喜欢咱女儿,一个手机这才到哪?我们培养女儿这么多年,得花几个手机钱?心羽啊,你不知道社会的残酷,你爸在南方上班,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六千多块,如果在本地工作只有三千来块钱,咱们每个月的房贷就有将近两千块,我们还得还二十年呢。爸妈就你这一个女儿,肯定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嫁的好就不用像你爸妈一样吃苦受累,如果混好了补贴家里那就是后话。杨洪这孩子应该是你身边目前条件最好的了,如果你想认识有钱人,就只能通过工作环境和身边同学的资源,想找个知根知底又对你好的,那简直太难了。爸妈了解你,知道你性子淡,有些事上你得主动些,我看他挺喜欢你的,这就是基础;但这年龄的男孩子的变数很大,年轻帅气有钱的男孩子不光你喜欢,其他女孩子也喜欢,你一定要想办法栓住他懂吗?孩他爸,你看发票也在,要不去把表退了,拿去还了房贷才是实际的,这是孩子孝敬咱的,这两块表以现在的家庭情况,敢戴吗?” 虽父亲有些不舍,但不得不接受事实:“真是块好表啊!行,明天我就去退了,不过这些钱不用还房贷,九月份心羽就开学了,给她当个学费或者生活费,别苦了孩子。孩儿他妈,你说现在还能改志愿吗?要不让心羽跟小杨上同一个学校?不仅她俩能在一起,咱女儿的生活开销那孩子就能给解决了,这岂不两全其美?” 第四十一部分 鹿心羽对父母的观点有些排斥,纵使不得不接受现实,也并不希望这些话从养育自己十八年的父母口中听到。 心想,这不就是交易吗?那我成了什么了,你们还房贷的工具了?什么时候父母变的如此现实? 鹿心羽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爸妈,在我的印象里,你们并不是这样的人。从小你们就教育我,要勤勤恳恳做事,踏踏实实做人,你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现实?”父亲轻蔑的笑了笑,反问道:“不现实能得到什么?你吃的喝的用的还有学费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既然你不懂或者装睡,我就告诉你什么是现实!”母亲轻抚女儿脑袋,眼泪流了下来:“孩子啊,凡事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以前是什么环境?城中村贫民窟,让你住在那里,但凡你谈个朋友,敢把人家请到家里来?周围的环境会改变几代人,爸妈只希望能带给你一个良好的学习和生活环境。我们卖掉老房子住进新房子,也是家庭建设的一部分啊,难道我们当父母的错了吗?(其实真的错了,事后一件事证明这家人的确没眼光,城中村改造补偿款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你接受不了,就去问问身边的同学和朋友,他们的家里有多少积蓄,他们生活的环境如何。不包括你去问杨洪,他家有钱咱比不了,爸妈几辈子也比不过人家;我知道你们谈朋友,你会维护他,替他说好话,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他要去海边买一百多万的房子?为什么不去城中村买房子?”鹿心羽赌气说道:“妈,这你就说错了,他说跟他哥在城中村买了几套平房。我懂了,你们就是一个观点,为了节约你们的开支,让我奴颜婢膝的去讨好他,让他供我上完大学是吗?”母亲正欲发怒,被父亲拦下,今天父亲的耐心很足,而且心情似乎还不错,如果换作以前早就用一巴掌解决争执了。 父亲爱不释手的把手表小心翼翼的放回包装盒,说道:“如果非要这么理解也行,大致是这个意思,你都成年了,爸爸在你这个年纪,在乡下和山里用劳动换取工分,勉强混个温饱;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你现在的捷径是抱大树,靠自己空努力在社会上出人头地有多难?你学习好还有比你学习更好的,人才总是一茬接一茬,我们公司很多小年轻,才来了不到一年都比我收入都高,这些孩子不是些高学历,就是家里有背景;公司要么需要他们的头脑,要么需要他们的社会关系,你懂社会关系是什么吗?是财富和地位的综合价值!你一月工资两千块钱时,身边全是打工的穷孩子,哪怕嫁人也得从这几苗人里面扒拉,矬子里面拔将军;你再看小杨身边是什么人,要么是老板要么是有钱人的孩子,哪怕他不用刻意巴结认识什么人。我承认今天说的话题过于沉重了,讨好他你可以掌握一个度,过犹不及物极必反。即便你以后不喜欢他了,如果他能给你介绍个来钱的生意或者来点实惠的,你得少奋斗多少年?”鹿心羽还想反驳,父亲最后的总结,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有钱人的孩子咱们真的看不懂,买个平房干嘛?难道现在有钱人都时髦用平房金屋藏娇?不信你就走着瞧,话糙理不糙,总有一天杨洪肯定有用的到你的时候,那时候你务必牢牢把握住机会,说不定机会能改变一生的命运。人嘛,一定要清楚自己手里的底牌怎么用,如果在有价值的时候没有发挥价值……算了不说了,酒劲上头了,我得去睡觉了。” 第四十二部分 两块表终究没有逃过回到柜台的命运。新的主人因生活所迫抛却了他们,难道是命运的安排? 看着手中的现金,鹿先生内心的感受也只有他自己知晓,外人无从猜测。 午饭后,看着大厅里横七竖八午睡的工人和员工,杨洪没有一丝困意,正在办公室跟庞晓晓 “分享”昨日的战果。庞晓晓说:“杨哥,你未来的丈人和丈母娘就被你这么拿下了?还以为最起码能隔夜答复你,这么容易就放弃抵抗了?杨哥,你平常出门都带着这些干嘛?是不是放家里不方便?”与庞晓晓接触时间久了,信任感也逐渐增强了,杨洪无须藏着掖着,抱怨道:“放我父母那儿会被发现,新家刚装修完我还没来得及收拾,房产证是刚办回来,其他的单据啥的没来得及整理,都放在包里,这些还只是一部分,办公室抽屉里还有更多呢。”庞晓晓听出对方并非有意炫富,估计烦心事多:“反正网也需要买些办公用品,我顺路帮你挑个保险柜,信得过的话,你把家门钥匙和地址留给我,我安排给你送过去。杨哥,你对象父母同意你俩在一起,会不会因为钱的原因?杨哥,我什么人你知道,并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如果只是单纯看到你有能力,并未考虑感情因素,才决定让你们在一起,为了让他们的女儿过上好日子,出发点不同,会导致不同的结果。我劝你慎重考虑考虑,东西你也送了,心意也表示到位,至于以后怎么发展,你得问问鹿心羽的态度,这才是关键。”杨洪说着从包里掏出文件袋和钥匙放在桌上说:“这有什么信不过的,文件袋里有房本和单据,房本上有地址,这两天不忙的时候你帮办了,我怕我妈没事干翻我包。你刚说的也不无道理,昨晚我也是一时冲动,现在想想挺后悔的,后悔也没用不是。还真没看错你,以后给我当个军师也不错;那我考考你,过好日子和贪图虚荣有什么不同的结果?”话题提起了杨洪的兴趣,拿出烟递给庞晓晓一支听她下文。 庞晓晓点燃抽了一口说:“说你们男人只关注大方面不注重细节,这话一点不假,难怪守家的时候都需要女人帮忙。如果不看外因,单纯说做事,正常情况下,你做对了鼓励你,做错了批评你,就像你的父母一样;可如果看重外因,贪图虚荣会导致个人观点带有一定倾向性,说难听点儿,你放个屁也是香的;我觉得这样不好,如果你身边都是应声虫,你就止步不前了,人的思想堕落,就会趴在过去的辉煌中无法自拔;如果你是那样的老板,我也不会跟你了。我觉得无论任何时候,人都需要进步,哪怕步子迈的不大,也要有所变化,起码和昨天的自己比成绩。”杨洪领悟不出什么所以然,只好说了个 “哦”。庞晓晓突然想起件事情:“瞧我这脑子,听说你和我哥前阵子有些小摩擦,今天是周末,晚上米莉姐去他家做饭,庆祝乔迁之喜;米莉姐说让你自己过去有要事谈,好像没说让你带女朋友……” 第四十三部分 杨洪转遍了整个文玩市场,在快傍晚的时候,才买到一尊精雕细琢的关公像,预估有四五十公分高。按照前世的经验,雕刻所使用的石料质地上佳,在支付了一笔不菲的价格后,店主“赠送”了一件佛龛,杨洪并没有在意哪只羊出了多少毛,笑而不语欣然接受了,印象里薛鹏经常提到喜欢关公,但今天特地请了尊关公当作乔迁之喜。 薛鹏新家的位置很容易找,只是搞不懂为什么选了个顶层?杨洪气喘吁吁的把门敲开时,薛鹏正系着围裙,看着来人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嘲笑道:“下午去跟哪个妞儿鬼混了?年纪轻轻身体搞垮了,还怎么当甩手掌柜?”杨洪轻放手中礼物回答道:“哪个妞?你认识的,庞晓晓!”薛鹏立刻被杨洪堵的说不出话来。不枉有了一世的记忆,薛鹏的格调没的说,居然把家里装修的富丽堂皇;整家全部欧式装修风格,就连上层阁楼也没有忽略,各种家具更是价格不菲,看得出主人不仅下了血本,而且颇费一番心思。 杨洪不住的赞叹:“不错不错,富丽堂皇高贵典雅,好像以后有一句话这么形容,叫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你这些家具和装修费用都开的盛广传媒的抬头?”薛鹏的鼻子都气歪了,杨洪上辈子做过业务,经常以此手法假公济私,薛鹏知道此梗笑骂道:“你他妈还玩上辈子玩剩下的是不?我就不能分期付款吗?听你满嘴的醋酸味儿,哪天上你家见识见识你的贫民窟?要不你把如意家园房子卖了,你不是有平房吗,那里或许更适合你。”杨洪没好气的说道:“还有脸说我,你他妈不也好几套,要不一块儿搬过去当邻居。” 防盗门内机械锁发出摩擦碰撞的声音,是米莉回来了,看到杨洪打招呼说道:“杨哥来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刚弄了几个小菜,怕晚上不够吃的,又去买了几个菜。你坐着,我去收拾出来,一会儿就好。”杨洪点头打了声招呼,将关公像和佛龛抱在茶几上问道:“放哪?”薛鹏看到神像眼睛都亮了,忙从电视机柜旁边收拾出临时位置,三下五除二将关公像摆好,又装模作样的拜了拜说道:“算你还有良心,记得我喜欢什么。”杨洪看了厨房里的米莉,小声的问道:“进展可以啊,同居了?”薛鹏摇了摇头,刚准备说什么,米莉已经陆续把饭菜和酒水摆满了一整桌,就像年夜饭一样丰盛。薛鹏看着米莉还穿着工装,从卧室拿出两个纸袋子说道:“小米辛苦你了,在家换上睡衣。” 几人边吃边聊,杨洪告诉薛鹏,上午跟苏芮订好时间,将约好的饭局安排在下周三,苏芮说介绍几个朋友给咱认识,看架势这顿酒少喝不少,咱得提前做好打算。薛鹏点头同意了,端起果汁喝了几口,又觉得少了点儿什么,米莉从厨房里拿出瓶洋酒递给杨洪说:“薛哥知道你爱喝这个,特地嘱咐我买的,厨房里还有啤酒。”杨洪知道薛鹏的酒量,就让米莉拿了几瓶啤酒过来。 几杯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杨洪觉得火候差不多,可以趁着酒劲谈谈正事了:“关二爷一生忠心赤胆,从未背叛过谁人,这尊神像一来保佑你和家人,二来愿你我兄弟不会为财而反目。我离开你并非背叛,而是不想在公司发展的节骨眼上,给公司拖后腿。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理想,这根本不会冲突,我没有撤你的梯子的意思,就算是人各有志。今天趁这个机会,米莉也在,我表个态,你做地产我并不反对,只是我个人不参与,如果你需要帮忙或者遇到麻烦,你开个口我就回来帮你!如果咱什么都没有了,大不了可以从头再来,不过能不能别卖这套房子,我看着挺稀罕的……” 薛鹏朝他竖了个中指:“就这么点儿出息?米莉也劝我来着,我自己也想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既然你看得起老哥,公司的钱我就拿去嚯嚯了,是挣是赔就看天意了。有律师和会计师把关,风险由他们去把控;八月份律师就尽调咱当地一家公司,那家公司的壳和地我准备买下来,就在以前你家住的位置前面,那片儿2006年建成的,开发好了能卖个不错的价格。我一个人吃不下,得拉上别人合伙,兄弟我没本事自己弄大项目,不然再投胎转世几次,我也有命挣没命花啊。” 薛鹏说完这话低头吃菜,根本不在乎杨洪“挤眉弄眼”的暗示。米莉明白了,敬了杨洪酒后说道:“感谢杨大侠对老薛的照顾。我想采访下,两世能有幸坐在一起吃饭,是种什么感觉?”杨洪口中的酒差点喷出来,吓得指着米莉问道:“她……她……怎么……”薛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别瞎嚷嚷,跟咱俩不一样,是我告诉他的。那天咱俩在办公室吵架让她听着了,人家又不傻,所以我见瞒不过,就告诉她了。你也不想想,不跟她说实话,她能过来给咱做饭?” 杨洪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需要庞晓晓传话,想到此节就问道:“不让鹿心羽来也是怕吓着她?”看到对面二人点头,还有些不解:“既然咱仨达成统一战线了,我想问问,这事儿要不要告诉鹿心羽?”薛鹏像早有准备一样,说道:“你信我的话,就不要告诉她,无论你俩做过什么,你懂我意思?原因很简单,她不是你上辈子的老婆,充其量你俩只算暧昧几年,到最后也没修成正果?所以你根本不了解这个女人。如果你告诉她,大家都会受影响。”薛鹏了解杨洪,他不是头脑一热不听劝,所以才敢说实话。既然大家是利益的共同体,自然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利益受损,虽说薛鹏说的很直接。杨洪干脆借机把下午跟庞晓晓的聊天内容说了出来,说完不忘调侃自己:“我可不如你,上辈子我是事业不顺外加感情不顺,这辈子事业上勉强刚有点起色;开始我还以为我俩感情挺不错,听晓晓一分析,现在看来是我太乐观了。” 这样的话题米莉插不上嘴,跟鹿心羽的接触虽说有几天的时间,但并没什么深交。薛鹏摸了摸米莉的脸蛋说:“这话说的对,上辈子事就怨你自己,要不是你自己着急结婚,也不能找个那样个女人。好女人就像催化剂,对男人进步有帮助,晓晓分析的挺到位,通过表象看本质,鹿心羽父母的观点会影响她,他们才是每天生活在一起的人。这种人挺可怜,他们自己穷怕了,不希望女儿跟着受穷;在没有更好的脱贫方法之前,定会让女儿跟你在一起。话都说这份上了,剩下就看你的了,如果你只想跟她处朋友玩玩无所谓,如果想结婚我劝你还是考虑考虑,起码眼下的鹿心羽不适合娶回家。我是想跟米莉结婚的,所以我得把实话告诉米莉,你说对小奶牛?” 米莉听到外号狠狠瞪了薛鹏一眼:“谁让你叫这么难听的外号,以后不许叫!谁起的这么没水平,难听难听!你想结婚,我还没答应嫁你呢,哼!”杨洪看着打情骂俏的二人,替薛鹏脱身找借口说:“老薛,上天台抽支烟?”薛鹏茶几放着烟灰缸,表示家里就能抽烟,杨洪肯定不会看不见,八成有话不便当着米莉的面说。 “这天台真不错,以后可以在这儿露天烧烤了。防水层记得再找人做一遍,你家是顶楼,还有导水槽也得找人看看,挺好的房子漏水可惜咯。”杨洪在天台走来走去。薛鹏问:“别打岔说不相干的,跟我说句实话会死啊,是不是看好晓晓了?这疯丫头,跟你待在一起之后,突然变的像个女孩子了,也知道打扮打扮了,虽说不如鹿心羽丰满……”杨洪用一副奇怪的表情打量着他说道:“我找你上来不是说这事儿,跟你妹只是工作关系,胡扯什么你?打扮是她的事。我是想问问,小奶牛案子的事,什么时候开庭,有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薛鹏挠了挠头说:“哦,我还以为你惦记上锅里的饭呢。你说案子的事?已经到法院了,委托的律师已经提起附带民事赔偿,给公司当顾问的律所,找了个擅长刑事的律师弄的,他可专业了,反复强调当事人米莉受到惊吓,我让律师把我电话留给法院了,那几个怂货的家长给我打电话,说要跟米莉见面谈和解的事;律师说现阶段看米莉的态度,如果给出谅解书,那几个孩子就能判轻点儿,反之就会判的重。” 杨洪问:“米莉准备怎么处理?”薛鹏把烟头弹向楼下,烟头的余火就像萤火虫的尾光,漆黑的夜晚里留下一道红色的弧线。薛鹏揉了揉脖子说道:“我和米莉商量过,她是个务实的人,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对方也没有得逞,她最多是受了些惊吓,况且咱俩还把那几个孩子打的不轻;如果不接受调解和对方硬刚下去,那你我非法使用管制用品的事会被牵出来,对咱俩还不利。她意思是可以跟对方当面谈,但必须是我和律师都在场的情况下进行;其他就看对方的诚意了,她说对方有诚意的话,不是不能出调解书。该放下的时候就得放下,被不想看到的东西纠缠,失去的会更多,这是小奶牛原话。” 二人回屋又聊了会儿生意上的事情,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十一点,米莉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薛鹏送杨洪下楼。临出小区的时候,杨洪提起想投资马勇大伯的计划,顺便也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认为既然回来了,短期内不做实业的话,当个天使投资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或许短期内见不到收成,但是金子总有发光的一天。薛鹏笑道:“这不还是个包租公吗,无论你投资不动产还是投资项目,不都是等他们增值吗,这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马勇的大伯将见面地点临时改在咖啡厅,也许觉得家中的接待规格和仪式感不够,杨洪并没有介意,在哪谈都一样,重要的是内容。马勇将双方互相介绍之后,借口去陪女朋友逛街就离开了,马叔叔看着门外招手打车的马勇笑着说:“就知道玩儿,也不正经干点儿营生,早晚有后悔的一天。” 看着正襟危坐的律师杨洪介绍道:“马叔叔您好,这位王律师,是我叔叔聘请的。王律师负责帮我们在签署的文件上把把关,大方向咱们谈就行。”王律师向对方递上名片,毕竟是来当托儿的,正主是杨洪。马叔叔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浓密掺杂着白发,身材略显单薄,看起来像个读书人,第一感觉很舒服,像小时候给杨洪看蛀牙的牙医。此人废话不多,有了马勇的铺垫,大概讲了自己的投资计划:在了解当地眼镜市场的空缺,现有的眼科医院和普通眼镜店无法满足消费者日益增长的需求,人们的腰包都鼓起来后,需求方面自然变的挑剔。以前买副金丝边眼镜,可以当知识分子的标配,现在情况可不同,有人喜欢无框的,有人对颜色有要求,有人有这样那样的要求。马叔叔确实是个精益求精的人,曾经利用外出交流学习的机会,多次考察南方市场,现在可以依靠超前的南方市场带动北方市场,满足北方市场的要求,而且眼镜批发这行有非常高的利润回报率,所以前期投入就显得至关重要。 第四十四部分 融资方用最短的时间讲完了整套“融资PPT”,看的出马叔叔为了宏伟大业做了充足的准备。见杨洪不说话,小心翼翼问出最关心的问题:“杨同学,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启动资金,而你又为何放心把你叔叔的钱借给我?马勇说你跟何涛是同学,你和马勇之间不是特别熟悉,难道你就不怕我骗你?该不会是来消遣我的?” 对于提问杨洪老练的回答说:“马叔叔,只是害怕或是消遣,我今天就不会过来了。您需要资金的事,我也是在饭局上偶然间听马勇说的,您有顾虑我完全理解;闲钱也是我叔叔的,他对天都的情况不了解,我只知道一点,总不能拿着他的钱找不认识的人投?选择是双向的,如果彼此考虑太久,机会就像沙粒一样从指缝中流走,风险把控我不懂,就由专业的人来定。马叔叔,我想问一句,您的项目一共需要多少资金,目前筹措到多少了?” 马叔叔忽然有些焦虑。自从侄子口中得知有人能够给他投资,他就没想过能从杨洪手里借走一分钱;先不说年龄等问题,光是未来生意能否成功,自己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身边的成功案例不停刺激到自己,不甘心当一辈子白大褂,他决定放手搏一搏;听到杨洪的暗示,他隐约担心起来,大男人连点赌性都没有,能成什么大事? 他把几张借条摊在桌上,无奈的说道:“实不相瞒,借钱的道路走异常波折,前期启动资金需要一百万,我把身边能借的都借了个遍,勉强凑到二十来万,跟我的目标差距挺大。杨同学,你能借给我多少?”杨洪问:“马叔叔,如果资金到位,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干?”马叔叔心想有戏,坐直了身子回答道:“自然是越快越好了。我在南方做了好几轮考察,货品都选好了,天都的店铺我也看好了,租金也打听清楚了,现在就等米下锅了;我算了算,再把家里的房子拿去银行抵押,还能凑个一二十万,再不济我问我爸的同事借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看着眼前斗志十足,但决心不足的男人,杨洪相信他是个想做事的人。从地上的旅行包内掏出个硕大的黑色塑料袋,重重的放在对方面前,马叔叔先是一愣,看到杨洪满是信任的眼神,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伸手打开了袋子,里面是一整袋的现金! 马叔叔吓得向后躲了躲,有种被扼住喉咙的感觉,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杨洪从王律师手里接过两份事先拟好的文件,放在他面前说道:“马叔叔,要不先点一点,这有五十万现金。不是借钱给你,而是按照我叔叔的意思向您投资,但他要求合同咱俩签订,这没问题?听我叔叔说,个人投资在南方很时兴,不知对于股权比例的配比您有什么要求吗?” 马叔叔喝完桌上的冰水,在低温的刺激下,这才缓过劲来:“这就借给我了?先小人后君子,有什么条件你们得说在前面,我从没见过这么痛快的,别是给我下什么套?要是高利贷我就不借了,买卖没做成,家再给我毁了。”王律师为打消他的顾虑,拿起桌上的投资协议解释条款,马叔叔只是木讷的点头,杨洪趁热打铁说道:“马叔叔,如果按照一百万启动资金计算,我方完全可以再增加一万元的投资,要求成为占比51%的控股股东,可那样你就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了,同时也会给你增加无形的负担,我叔叔认为这样不妥,实际经营方面我们不如你懂的全面;既然选择做长线,就不会做短线生意,你看协议中的条款并无这样的设置,您也可以找自己的律师朋友看一下,有要求我们都可以坐下来谈。” 见马叔叔不说话也不再看协议,杨洪拿起协议随意翻看说道:“我看您的心思也没在协议上,虽说我不如王律师讲述的那般专业和严谨,我还是直接把要求说出来得了:公司成立后,我方不参与未来贵公司的实际经营,只享受分红和分担风险,股权占比我的预期是25%!这份协议最后附上一条,您有七天的犹豫期,七天内反悔了可以将钱退回来协议终止,并不产生违约金;七天后,我们就得按照协议执行,并且签订最终合同,如果那时候再反悔,将面临高额的违约金!当然了,前两年我们可以不要求分红!” 马叔叔恨不得大哭一场,天底下哪有这么大的便宜?为了启动资金四处求人,热脸贴冷屁股也只凑到二十来万,杨洪听说自己有难,出手就是五十万的投资,还不是借款,要求只占25%的股权!如果说这都是陷阱,完全说不通。对方居然还给了七天的宽限期,这七天完全可以找专业的律师咨询,或是从别的地方融资。可再看眼前的人,丝毫猜不出他的真实动机,难道他就这么肯定这笔生意稳赚不赔? 杨洪看出对方的疑惑,拿起笔在协议内填上25%的股权占比和犹豫期期限,相应位置签名按手印之后,将协议放在桌上说道:“叔叔,我相信您能把生意做好,对此我有足够的信心,协议我签完了,钱和协议您今天就能带走,并按照协议有考虑七天的时间。今天可以不用着急答复,七天内随时可以。”马叔叔看了看协议又看了看钱,不解的问道:“你不怕我卷款跑了?为什么是25%?而不是更高的股权占比;两年不分红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选择投资,而不是像别人一样选择借款?” 杨洪回答道:“借钱的眼光太短浅了,如果我借你五十万,最多你会给我五万利息,如果加上通货膨胀,五万块钱在几年之后,购买能力反而有所下降,毕竟货币是不保值的;25%是一个理性的股权占比位,我要50%的股权占比,将来你的生意做大了,为了利益的需要,势必会通过其他投资人稀释我的股权,我没必要咄咄逼人。两年不分红我有必要说一下,做生意很难保证前两年挣钱,这是商业规律;最后一个问题,我当然怕你卷钱跑掉,同时你会错过一个当大老板的机会,孰轻孰重我想叔叔您本人应该非常清楚。”几年后,马总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生意人,每当有人问起他的发家史,他总是笑着说,当年一个傻小子给我投了五十万,利息比银行的还低,占的股份比借钱的亲戚都低,我就这么起的家。 第四十五部分 鹿心羽参观着杨洪的新家,不时发出羡慕的声音:“这房子真不错,位置也好,楼层也好,景色也好,如果我家是这样该多好?怎么你家里还有保险柜?里面装的什么呀?”杨洪递给她饮料说道:“都是些寻常的单据和证件,并没什么特别东西,可不是电视剧中一样,这里面没金条。房子虽然不错,你可别光看表面啊,这套房子我贷了几十万呢,每个月的按揭高的吓人,我现在可是彻底的负翁,负数的负,不信我拿贷款合同给你看,合同就在保险柜里。”鹿心羽阻止杨洪开保险柜的举动,似乎重新对杨洪有了认识,羡慕的眼光瞬间变的同情起来:“不用拿了,我相信你的话。干嘛这么做,打肿脸充胖子啊?贷了这么多可怎么还?万一还不上可怎么办?要我说纯粹没必要,房子不就是个居所,况且这里还很偏僻,以后交通如何还不知道呢;看来还是我家那里好,虽说房子面积小点儿,但出门方便啊,坐公交车也好,或是去市场买菜都很方便。这点儿你就比不上?真搞不懂你图什么。你家坐公交车要很远,我看附近肯定不会有菜市场,到时候吃饭都成问题;快把这房子卖了,去我家附近买多好,离着我也近,吃完饭还能一起逛逛街,我家那边的菜市场的蔬菜可全了。”杨洪笑而不语,认知决定眼界。 以现在鹿心羽的眼光和家庭状况,短时间内无法理解房产在未来十几年经济发展中的影响,几十万的贷款完全可以依靠店铺的租金和拆迁补偿款 “填空”。杨洪并不打算展开讨论,今天把鹿心羽约来不想聊太多经济类话题,拍了拍沙发说道:“心羽,你坐下我问你点儿事,我想知道你父母对咱俩事情的看法,我先跟你表个态,我父母对我的事基本是举双手赞成,他们不会投反对票。”鹿心羽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能说什么,你把家底儿都告诉他们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还能反对吗?我爸妈对你挺满意的,不会干涉咱俩的事情。今天我来是想跟你说,我家状况你是知道的,我母亲身体不太好,家里只有我爸一个人挣钱,他们没有太多积蓄,这几天还在为我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发愁呢。”如果换成上辈子的状况,杨洪不会考虑跟鹿心羽的将来,听到谈钱的话题,当场分手都说不定。 今世情况非比寻常,当老板就得具备老板的思维,来回打量了一番心中有了主意:“保险柜里有些现金,我现在就可以拿来给你,这之前我想问问你的想法,你想我借给你还是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鹿心羽知道男友肯定会借钱给自己,为了照顾自己的面子提出了比较折中的建议,如果贸然开口借钱,不仅自己会看不起自己,可能二人的感情都会受影响,她不想身上被贴上某种标签,又好奇杨洪的机会是什么,就问:“机会怎么说?”杨洪说:“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你的酒量让我开了眼界,没想到你不仅有酒胆更有酒量,酒品也拿得出手,俗话说酒品见人品。老薛的酒量你是知道的,酒量根本拿不出手,下周他要请几个朋友吃饭,都是些场面上的人,他如果不喝或是饭局不到一半就倒下了,谈生意或多或少会受些影响。我有个想法跟你商量,既然你已决定下周要去上班,不如我跟老薛商量给你个市场部经理的位置,一来可以辅佐他跑市场,二来如果可以帮他挡挡酒,也是名正言顺。”鹿心羽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杨洪早晚要用到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虽说应下来容易,可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是公司的副总,你就不能去挡酒?还有米莉呢,她不能喝酒吗?”鹿心羽的问题不无道理,但这话现在还不能掰开说,不然鹿心羽帮忙的时候心里也会别扭,杨洪找了个借口说道:“老薛以后发展方向以地产为主,这只是他的想法,并不代表我的,我已经和老薛提出退出公司,只是股权还在公司,今后我并不参与公司经营;至于米莉,我认为她的交际能力不如你,更适合做行政方面的工作。心羽,这话说出来可能不好听,说起来确实像个陪酒的活,但做业务方向的工作,以后的发展比做行政事务有优势,业务工作都是跟人打交道,认识的人要更多,人脉就会更广,赚的钱也多。前期可以考虑在盛广传媒工作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内你的工作不单是喝酒,还有很多业务工作,不是所有的工作都要在办公室完成,很多大单子需要在酒桌上完成谈判,当然我不是劝你去陪客户干不该干的。等单子拿下来,学费和生活费还能成问题吗?”一席话听完,鹿心羽似乎找到了未来发展方向,也是这次选择,将给鹿心羽带来几多欢喜几多愁? 第四十六部分 “这不是公关小姐的工作吗?她可是你的女朋友,这么做不合适?我是做正规生意,不是做那种业务,你怎么想的你?”薛鹏不解的问,突然有种陌生感,摸不准杨洪做什么打算。“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你做不正规买卖;事出有因,总得听我把话说完?又不是在公司,在家里又没什么不能说的,老端着个老板的架子累不累啊。”薛鹏双脚放在茶几上,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杨洪说下去。“她说缺钱读大学,你说我是授之以渔还是授之以鱼?换你能怎么做?”看似轻松愉悦的讲述过后,杨洪突然有种烦躁感,他心里非常不爽。薛鹏猜到个七八,估摸着见过家长后,基于某种利益,俩人的关系发生了惟妙惟肖的变化。如果彼此心照不宣,谁也不去捅破窗户纸,稀里糊涂的混几年也不是不可以;以对老友的了解,他心里藏不住事的弱点,俩人的前景不太乐观。 杨洪见薛鹏不接话,借着别的话题说道:“下周跟老苏见面,我特地让他叫上吴老板,顺便叫几个关系近的朋友,我说咱们去的都是本公司的人,并无外人。老苏也明白我的意思,吴老板肯定跟他说过什么,能出来喝酒就是机会,鹿心羽去了还能帮忙挡挡酒,再说一大帮老爷们喝个什么劲?有个年轻姑娘调节下气氛也不错,她形象上也说的过去;从公司层面来说,用女人跑业务事半功倍,眼下她挺缺钱的,有工作了没有理由不努力,还能解决她的收入问题,双赢的局面。当然我只是提建议,公司的事你说了算,至于用不用或是什么价格,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米莉端来西瓜放在二人面前,她基本已经算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住楼上薛鹏住楼下,美其名曰上班离家近,虽说二人还未发生实质性的进展,杨洪认为这也是早晚的事。女主人插话道:“杨哥,怎么安排鹿心羽作陪?其实我也可以应对的。”薛鹏歪着头看着杨洪问:“你准备让我给她开多少工资?”杨洪说:“先回答米莉的问题,这么安排是征求过她同意的,我建议你还是别去陪酒,老薛是按照行政方向培养你,这也是对你的保护。老薛,如果按照两个月一万块的工资,根据这个工资安排工作,你觉得她能胜任吗?”薛鹏看了眼窗外意味深长的说道:“天高任鸟飞,看来你我这片树林,最多只能算个中转站罢了。”一个决定改变了几人的命运,几年后的鹿心羽已不再为了生计而奔波,也已摆脱了嫁给无赖的命运安排,芭提雅海滩下回想起那年的夏天,空气中烟雾和酒精的味道记忆犹新,若不是赌气之下作出的决定,自己现在会不会像同龄人一样? 鹿心羽已记不得第几次起身了,八成又去了洗手间,奈何苏芮搂着脖子说话,肯定不能随意抽身去照顾她。郑老板热情的拍着薛鹏的肩膀,豪爽的说道:“薛总公司的实力雄厚,英雄辈出啊!鹿经理真是海量,贵公司能有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必定能在薛总今后的腾飞中增添动力。实不相瞒薛总,我跟你这个岁数的时候,还在别人手底下当跑腿的呢,那时候不用说希望了,填饱肚子都不容易,真是时代造就英雄。” 看着郑老板准备再次端杯,薛鹏连忙按住他的手告饶:“郑总郑总,我的酒量让大家见笑了,如若不是鹿经理撑场面,这会儿我早就躺下了。我试过练酒量什么的,基本都是以失败告终,末了还得去医院输液,惭愧至极啊。”吴老板见状端着酒杯凑过来帮腔:“老郑啊,薛总没说瞎话,这点我可以作证,别看薛总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可酒量实在不敢恭维;我跟薛总认识这么久,今天他可是到量了,不然老弟陪你喝点儿,放过薛总?杨总,鹿经理半天没回来了,要不要去看看?” 杨洪愣是装没听见,还在跟吴老板带来的几个朋友推杯换盏。苏芮拍了拍他,示意去外面看看鹿心羽,杨洪这才放下酒杯走出包间。服务员告诉杨洪,鹿心羽已经出了酒店,杨洪没费多大劲,在停车场找到了她,此时鹿心羽全然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看样子还在努力保持清醒。见到此景,杨洪觉得自己特别卑鄙,递过一瓶水劝道:“心羽,别喝了,你喝的太多了,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来这种局。”鹿心羽醉眼蒙眬的看着男友,笑着说道:“你错了?你没错,你做的对,给我一个创造价值的机会,让我能靠双手挣学费,你不欠我的,用不着道歉。回去,我醒的差不多了,把客人晾在那不好。” 杨洪不知道能说什么,伸手去扶鹿心羽,被对方一把推开,鹿心羽踉踉跄跄的走着,杨洪又想解释什么,却不知道从哪开口,只能跟着鹿心羽回到包间,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杨总和鹿经理回来了,你去问问薛总,你出去后我没灌他是不是?”老吴确实喝的舌头已经打结了,手里夹着烟在杨洪面前边说边比划。杨洪拿出打火机帮吴老板点上,看着苏芮的朝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差不多该散了,看着趴在桌上的薛鹏,桌上手机一直响个不停,电话是米莉打来的,杨洪跟对方报了酒店的位置。 看样老薛已经失去战斗力了,醉眼迷离的鹿心羽,杨红此时也快达到极限了,拿起薛鹏面前的分酒器倒满白酒说道:“诸位大哥们,我借薛总的酒斗胆说两句话,今天我这话有点儿喧宾夺主了,我们仨人的状况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非常感谢众大哥给我们朝夕相处的机会,实在不忍心扫大家兴致;苏哥和吴总了解我,我这人嘴比较笨不太会说话,万语千言,千言万语尽在酒中,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得留着咱们健康这座青山,为了以后常聚常联系,这杯酒就像我的心一样,火热而醇厚,祝大哥们钞票多多,满意多多,我干了。”说完长吸一口气,两口喝完面前的白酒。苏芮扶住差点摔倒的杨洪,生怕他出事来,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意思是差不多也该散场了;既然领头的都发话了,眼看都喝的差不多了,各人喝完面前的酒收场了。 杨洪抱着电线杆子,坚持目送众人离去。等待众人走后,此时酒劲又一次上涌,胃里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觉,顷刻间丰盛的晚宴悉数归还给了门口的花丛,怪不得这里的冬青长的枝繁叶茂,长年累月吸收每个人的精华,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杨哥,你没事?”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杨洪勉强抬起头,确认来人是米莉,指了指酒店方向说道:“别管我,老薛在花好月圆厅,你去照顾他,我能照顾好自己。”米莉向杨洪手指的方向走去,鹿心羽已经和服务员把老薛架出饭店,鹿心羽穿着上次买的连衣裙,身上有部分位置有被水浸过的痕迹,不用想也知道老薛肯定吐她身上了。米莉从不二人手里接过老薛连声道歉,这时的鹿心羽似乎还比较清醒,并没有在意太多细节,反而是伸手帮对方拦了出租车。米莉也没有更多精力照顾两个男人,看着鹿心羽还算清醒,就把杨洪托给了她,带着薛鹏钻进了出租车。 杨洪勉强能走路,鹿心羽没费太大劲把他扶回家。进门后,杨洪伸手打开空调,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从冰箱里拿出可乐递给鹿心羽说道:“谢谢你送我回家,晚上还回去吗?你爸妈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吗?”鹿心羽褪去衣裳,站在空调的出风口下,徐徐凉风让她感受到了清爽。杨洪如同欣赏雕像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鹿心羽拿起地上衣物,说道:“幸亏只是裙子脏了,今天外面还挺热,你忍心让我光着回去吗?等我先去洗个衣服,顺便洗个澡,一会儿出来陪你。”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杨洪打开电视,随意翻看着每个频道的节目。此时又醒了几分酒,努力去回忆今晚发生的过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进门后鹿心羽表现的为什么跟酒桌上判若两人?印象中自己喝了十几瓶啤酒,最后才喝的白酒,而她今晚喝了起码有一斤的白酒,最后才喝了五六瓶啤酒,照正常人的酒量,早该醉的不省人事了,哪还有力气洗衣服? 不知过了多久,鹿心羽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看着她将洗干净的衣服晾在窗外,从容的衣柜内找出衣服换上,边擦着头发边问:“看什么呢?你怎么没买吹风机?擦头发很费劲的。”杨洪指着身旁的沙发让她坐下问道:“你到底能喝多少?起先我还有愧疚感,现在我开始觉得,有种被戏耍的感觉?”鹿心羽轻吻着杨洪,杨洪推开她又一次厉声问道:“跟我说实话,你到底能喝多少酒?是不是早有预谋?” 鹿心羽视图凑近杨洪,被他拒绝了,已做好了说实话的打算:“还以为能蒙混过关呢,你怎么喝了酒还这么多问题,肯定是喝到位,下次我单独陪你喝。我确实能喝酒,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以前是校队的,身体素质还可以,我每次喝酒都会出很多汗,底子好外加爹妈给的基因好,可能不太容易喝醉。我妈告诉我,男人喜欢看女人喝醉的,不仅有成就感而且会想入非非,我喝不醉的话,对于男人来说机会和乐趣就少许多。我爸妈知道我今晚帮你陪客户,他们很放心我跟你在一起,确切的说是希望我跟你在一起。你也看到了,今晚这些酒喝不醉我,开始我还有点儿感觉,出来上了过几次厕所之后就没事儿了。” 杨洪有种被愚弄的感觉,生气的吼道:“鹿心羽啊鹿心羽,你干的漂亮!让我负罪感这么重,那你说什么我不欠你的?刚才我出来找你的时候,你说的什么意思!你想利用我和老薛做什么?既然话说这份儿上了,我们不如把话说清楚,不然以后相处我有障碍,我不希望我的感情中掺杂太多不相干因素!说!你究竟要干什么!” 鹿心羽被吓了一跳,低头哭了起来,杨洪又突然心疼起来,又将她搂在怀里,房间里回荡着鹿心羽抽泣的声音。少顷过后她止住了哭声,从杨洪怀中挣脱出来,站在杨洪面前死死盯着他,鼻腔充血的原因,说话的时候鼻子里像塞满棉花一样:“我错了吗?凭什么你有钱你的机会就要比别人多,难道别人没钱就要活该受穷吗?既然你不想藏着掖着,好,咱们挑明了说!我家没钱你知道,我不忍心看着父母为了我上大学而发愁,这世界就这么现实,我没学历没本事没关系,就得吃别人吃不了的苦!既然我是干活的,就得让老板高兴,我按照你们的要求去把客户陪好,你们挣多少我无权问,我想保住饭碗,以后你们让我跟谁喝我就跟谁喝,只要是通过喝酒能拿下的客户,我会想办法替你们搞定,这不代表我不会出卖肉体,起码目前我只属于你一个人!我的要求是大学期间的学费,生活费不用你们操心,我会通过打零工解决。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我分得清楚,这要求不过分?至于你说利用你们,目前来看只有挣够学费,至于以后暂时还看不到这么远;只希望共事期间,我照你们的要求做事,你们支付我应有的报酬,这点儿钱对你或薛总来说不是问题。” 眼前鹿心羽如此陌生,这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鹿心羽,杨洪非常清楚,并不是每个人在金钱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包括自己也是。“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刚开始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杨洪问道。“说明你对我的了解太肤浅了,你对我的认识也许只停留在生理层面,而我的快乐和痛苦你从来不知道,也许是不屑于了解。我承认你的条件优越,拥有很多同龄人不该拥有的,这套房子我爸妈一辈子都买不起。实不相瞒,我父母希望我跟你在一起,并不是看重你的相貌和内在,是因为你有钱,你能让我少奋斗很多年。” 杨洪正要反驳,被鹿心羽打断:“先别插嘴,听我说完。从小父母就把我当男孩子养,让我参加体育锻炼让我自强,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除了靠自己我还能指望谁。自从遇见你,你给我带来了希望,你对我确实很好,对我父母很大方,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但这根本不能解决本质上的问题,无法解决你我之间的距离感。从我父母知道你的情况后,几乎每时每刻都要提醒我现状,无形的压力让我根本透不过气来;我想过离开家,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又或是去国外读书,但也只能想想而已,根本原因是我没有说走就走的魄力和能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或许想说资助我出去读书,又或者包养我,难道这些不需要偿还吗?还是不必了,起码眼下只有你能给我机会,如果没有你和薛鹏,我不可能认识大老板们,只奢望我帮你们做事,你们能给我一份体面的收入,仅此而已,别无他求,毕竟目前我们还不在相同的层面上,你体会不了我的辛酸,我体会不了你的艰辛。” 鹿心羽的话让杨洪心里难过到了极点,字里行间能听出鹿心羽非常压抑,这种压抑几乎已将她逼到绝境,杨洪也无力反驳,她说的是现实存在的,空洞的反驳只能让当事人认为,你站在制高点上问我,生活真的很难吗?既然已经把遮羞布扯下了,也没必要过多粉饰了,今夜就当成与过去告别的分水岭,杨洪无力的说道:“那就依着你。或许不久的将来,羽翼丰满的你选择离开我们,如果真到那一天,我希望好聚好散,老薛不会让你白白的付出,我保证他会给你满意的回报;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也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我不会当你的绊脚石。” 目前的状况,利益联结也许比情感连接更为牢固,今晚杨洪原本计划告诉她前世的经历,鹿心羽的一番长篇大论让他暂时打消了念头,这段情感经历预计很快看到终点,也是种无奈的选择。今夜在酒精的刺激之下,熄灯后的二人像两个饿汉,疯狂的向对方索取着,今夜的鹿心羽不比从前,异常的主动让杨洪无比惊讶,并且不断做着大胆的尝试,她已褪去了曾经坚守的那份尊严。多年后跟朋友无意聊起此事才知道,那晚的鹿心羽完成了蜕变,用某种方式报复他带来了快感和伤痛。这把插向鹿心羽的“成长之刃”,递刀的和使刀的,都是她最亲和最爱的人!又有谁能否认,加速成长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有一份无奈和一份自卑! 第四十七部分 开庭前,被告人的家属通过薛鹏约见了米莉,在律师和薛鹏的陪同下几人了见面。最终商定用四十万补偿换得谅解,只为让四名冲动的年轻人早日重见阳光,要知道犯了这种罪的人,无论在看守所还是监狱,都是最不受欢迎的人士,每拖延一天就要多遭受一天折磨。四位家长在利益面前选择了妥协,毕竟四十万对他们而言并非难事,最终法院以被告人有悔过之心,得到了被害人的谅解,两位主犯判处三年有期徒刑,外面望风的判了缓刑,这在被告人家属看来已算是相当不错的结果了,因为轮流属于加重情节!至于家长做通了谁的工作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米莉当庭表示了谅解,并表示自己只是受到惊吓,念及同学的份上,希望从轻处罚。拿米莉的话来说,报复他们并非最终目的,如果揪住过去不放,最终受伤害的是自己。这话一出,让薛鹏对她另眼相看,难不成工作后让她变的懂事了?事后薛鹏曾尝试了解她的真实想法,还遭到米莉的强烈反对,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米莉没有听从薛鹏的建议去买商铺,更没有去买平房,而是花了二十万在新老城区交界处按揭买了商品房,美其名曰有压力才会有动力,说以后如果被薛鹏赶出去了,自己起码也有个落脚点,这就让薛鹏哭笑不得。 暑假对于每个受益者是公平的,可以利用假期吃喝玩乐,也可以利用假期丰富头脑,更可以提前尝试体验社会。身边的同学几乎都陷入各种聚会和娱乐项目中,当杨洪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实力后,假期接到过很多同学打来的电话,理由更是千奇百怪,但目的都是相同的,希望杨洪提供游玩的机会。对于邀请杨洪能推就推,期间有人托何涛邀请杨洪出去玩,为照顾老友的面子也只能赴约。现阶段的聚会对杨洪来说,除联络熟的不能再熟的感情外,并没有太多实质上的帮助。 另一个不参加聚会的人是鹿心羽,她的工作安排的满满当当,几乎每周会陪老薛见各种老板,不仅为尽快赚的学费,顺便积累了自己的人脉。杨洪没有看错这人,鹿心羽成长速度惊人,一段时间后,都可以自己拜访各类客户。杨洪担心鹿心羽捞偏门,曾叮嘱米莉盯着她的往来账,米莉仔细审核鹿心羽每笔花销,她从未利用宴请客户的机会虚开发票,或是从非正规渠道购买发票充抵财务借款,这就让薛鹏心生好感,更放心让她与更多客户接触。薛鹏告诉他说,人要有强大的目标感时,是不会做自毁前程的事。如果鹿心羽只盯着蝇头小利,未来的路肯定走不远,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屑于这么做。既然未来几年也许留不住她,不如给她也是给我们机会。在鹿心羽的辅佐下,薛鹏已与吴老板创建了房地产公司,并顺利拿下一小块儿地皮用于开发。短暂的成功并未冲昏老薛的头脑,已对于未来规划有了新的打算,当项目开发成功后,打算进军海南炒房团,争取在泡沫破裂之前,吸收到足够未来几年发展的启动资金。 杨洪的事业也在蒸蒸日上,微信网七月底前顺利开业了,这比预计开业时间延迟了一周时间,是消防证耽搁了时间。开业初始,杨洪不建议学其他网,用试玩吸引顾客,并且不顾年龄的招揽顾客,而是严格禁止十八岁以下少年入内,网实行实名制上机,会员卡最低充值标准五十元,开业活动为首冲五十元,每天二十元包机一天,上网三小时以上赠送泡面;最让庞晓晓不理解的,杨洪居然雇了两个保安? 开业当天的晚间,庞晓晓在办公室向杨洪郑重其事的表达了心中的不满:“杨哥,今天开业第一天,上座率居然才刚过半,旁边几个网开业第一个月基本都是满员的,咱们这样怎么挣钱啊?为什么你坚持要雇两个保安,咱们不是银行也不是商场,难道上网的顾客还有生命危险?最后一件事我不解,为什么你要额外雇一个人,占用一台机器在网上找人。杨哥,今天开业第一天,我不想闹不愉快,但这直接影响了我当店长的信心。” 杨洪示意庞晓晓坐下来,晓晓正在气头上,显然不打算妥协,杨洪从包里拿出两包烟,晓晓没有伸手接,等待杨洪的答复,杨洪笑着说:“刚开业的状况都是假象,爆满的上座率更是假象,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你知道当今网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是安全问题。未来几年国内经济飞速发展,大家手头闲钱多了就会想着如何消费,有钱的买车买房出国游,寻常老百姓能做的将兜里的钱在家门口消费,经济学上叫做口红效应(杨洪没有理解口红效应的本质,幸亏庞晓晓不懂经济学)。网算是其中一个消费窗口,每年因盗窃、抢劫、打架,甚至防火等安全问题,将给网经营者带来多少损失?比如我在玩网络游戏,在服务器中与几个网友发生争吵,对方带人过来打我,网的设备因此受损有多少损失?打人者赔不起,经营者报警了,财产损失我们要自己承担,还要被相关部门叫去写检查,说是安全隐患问题,我们要面临多少罚款?网设备丢失损失多少?保安能解决一方面问题,我把门槛设置的高一些,是为了过滤掉部分客户群体,如果这里沦为难民和流浪汉的收容所,那其他客人以后还会再次光临吗?” 庞晓晓虽对经营不懂,但她现在身为店长,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控制成本和赚钱,对于老板过度开销提出质疑,这让杨洪从工作层面上还是非常支持的。话又说回来,既然搭班子干活儿,没必要在初始阶段发生不愉快,但有一件事必须告诉她:“前面的问题我都回答了,如果今后的经营上,你觉得那两位保安多余,你有权利开除他们,为了稳固人心,需要个恰当的时候。不过多占用的那台机器,我建议最好保留到明年,这个人占用一台机器需要做两件事:第一、我以前注册了一个叫微博的网站(前身叫圣诞袜网站),现在拿网的名字又注册了一个网站,我让他把两个网站经营起来,以后有用途;第二、在网络游戏和聊天室帮我找一个叫宋洋的人,这个人对我和你哥很重要,他现在处于半失踪状态,但据我所知,这个人是个网虫,花费些时间可以找到他,但这个操作人员不能放在你哥公司里,所以只能丢在这儿。你还有哪些问题不解,今天最好一次性说透,我可不希望我的合伙人在今后的合作中怀疑我的人品。” 除最后一个问题老板藏有私心,其他方面都为了经营考虑,并没有足够的理由推翻,索性就由着他。庞晓晓暂时还未消气,延续了刚才的态度,硬邦邦的说道:“老板永远是对的,亏的都是投资人的钱,反正我和外面那帮弟兄的收入别少了就行。另外还有件私事,我妈都出院挺久了,天天嚷嚷着让你和我哥去家里吃饭,我跟我哥说了,他说很忙去不了,我就纳闷了,地球离了你俩还不转了?别当我小什么都不懂,你俩大事没有,天天忙着泡妞了?听说我哥跟他的会计好上了,你还是跟那个姓鹿的大胸妹?我管不了你们私人生活,明天周六了,总之明天必须去我家吃顿饭,不然你们自己去跟我妈解释,不许你拿老板的架势压我,我哥那边你去说,这事没的商量,明天见。我先下班了,忙活了一个多月了,你俩天天花天酒地的,让我一个人大热天的看门儿?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孩子,我也需要逛逛街。”庞晓晓挎上包走了,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第四十八部分 二人到底还是去了庞晓晓家做客,谁也没有带家属。杨洪第一次来庞晓晓住的地方,她家距离父母家很近,向南走三公里就是父母家。薛鹏顺路买了些水果和一台多功能榨汁机,杨洪则从商场按庞晓晓的身材挑选了衣服,顺手买了套高档护肤品。由于和晓晓的父母见过面,二次见面没有太多客套,就像老熟人一样聊起家常,舅妈虽说动了手术,身体恢复的还不错,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舅舅略带歉意的说道:“杨洪同学,家里地方小别嫌弃,晓晓她还没起床呢,昨晚回来的也挺晚,现在还没睡醒。听说现在给私人老板打工挺辛苦的,天天早出晚归的,说是帮她老板经营网。上不上大学由她去,又不是没出路,找件自己喜欢的事也行,现在的私人老板个顶个的黑心,她还是个女孩子就这么劳累她,现在年纪小拼的动,以后等老了不得落下个什么病?孩她妈就是年轻劳累过度得的这个病,亏着遇到你俩帮忙,看你舅妈现在恢复的挺好的,如果之前那家医院,误诊了就成大事了。”薛鹏此时笑得快直不起腰,杨洪气的不停的用胳膊肘怼他胸口。 “鹏鹏你笑什么?舅舅说的不对吗?”庞晓晓的父亲一头雾水,薛鹏勉强止住笑,附和道:“舅舅您说的太对了,现在这些当老板的太黑心,回头您得教训教训晓晓她老板,替她撑腰,是不是当咱们家没人了,这么欺负人家晓晓。” 晓晓哈欠连天的打开卧室门,晃晃悠悠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不是自然醒,而是带着起床气。舅妈看不下去了,埋怨道:“都多大个人了,客人来了不知道打个招呼?”晓晓显然没听见几人聊的什么,睡眼惺忪的招呼道:“啊……困死了,也不说让我多睡会儿。哥你来了,中午好,老板也来了,中午好,今天休息日,别跟我谈工作;我先去洗把脸,你们聊你们的。”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薛鹏捂着嘴笑,舅舅这才看明白,解释道:“这事闹的……杨洪同学,你是晓晓的老板啊?晓晓也没跟我说啊,叔叔刚才那话不是针对你。”杨洪挠了挠头说道:“叔叔阿姨,今天来就是想跟您和阿姨说这事。我和朋友刚开了家网,前期事情挺多的,又找不到合适的人,交给外人也不放心,所以就……绝对不是义务帮工,晓晓是网的店长,我们签过劳动合同的,您别听晓晓乱叫,我就是个投资人,网的事都是晓晓来负责的。” 晓晓已经洗漱完毕,看着二人带来的礼品,边翻找边问:“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有没有给我的?”舅舅正欲阻止,杨洪抢过话说道:“当然有,那三个袋子是给你买的。”新衣服和化妆品的路数对大多数女孩通用,晓晓欢天喜地的回屋试衣服了。看着二老不解的眼神,杨洪连忙解释:“叔叔阿姨,网前期筹备工作较多,晓晓几乎没什么休息时间,天天在工地上忙碌,我和我朋友有其他事情脱不开身,全指望她一人打理,确实很辛苦;外加前阵子她帮我女朋友的忙,一直也没个合适的机会表示感谢,今天来的路上顺便去商场选了点礼物,就权当是感谢她了。”晓晓蹦蹦跳跳的向众人展示新衣服,得到众人一致夸赞;杨洪还是第一次见她牛仔裤短袖衫之外的打扮,新衣服上身,人也漂亮不少。还是句老话,天下没有丑女人,只有不打扮的女人。 无论应酬还是家宴,都少不了酒作为点缀,舅妈身体状况不能喝酒,几人陪着舅舅推杯换盏几圈,舅舅话匣子立马打开了:“小杨啊,别怪叔叔说话直白,我就这一个女儿,年轻的时候本想再生养一个,但为了支持计划生育政策,也就作罢了。你们这代人基本都是独生子女,父母会把最好的给你们,但叔叔阿姨能力有限,养了女儿还得你们当大哥哥的费心照顾她。刚刚我说的些过激的话,小杨你别介意啊,我看你这个老板当的就很好,懂得替手下去考虑,未来的路才能走得远,晓晓给你打工我就放心了。再说鹏鹏的事,舅舅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猜到你舅妈被误诊了?难不成你在哪座山上修炼过不成?” 薛鹏放下筷子说道:“舅,您这话言重了,您和舅妈一直待我很好,小时候有几次我考试不好,怕回家挨揍,就躲到您家里,还是您陪我回家,做我爸妈的工作,到现在我还是历历在目呢。至于说的误诊的事,我说做梦梦见了,您信不信?”晓晓吃着碗里的肉,头也没抬的插话道:“哥,蒙我爸妈可以,蒙我可不容易。上次你还说听别人说的,这次又说梦到的,鬼才信你的话。” 薛鹏被拆穿,可又没有更好的托词解释,挑刺跟她吵了起来。还是舅妈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俩别吵了,从小就这样,不见面还好,见了面就掐,病好了不就得了?我福大命大,以后还指望早点当姥姥呢。鹏鹏你就让让她,臭丫头脾气也不知道收敛收敛,将来可怎么嫁人啊?鹏鹏,听晓晓说你最近谈了个朋友,是跟你一起工作的姑娘,今天怎么没带她过来让舅妈看看?你借给家里的钱,我得过阵子还你,我手里有张定期存折,得明年到期,现在取出来就吃不到利息了。”薛鹏没有跟庞晓晓一般见识,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说道:“舅妈瞧您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不谈这个,我不着急用钱。我女朋友报了个会计培训班,周末需要上课,下次有机会我带她来看看您。”再看晓晓一脸得意忘形的样子,薛鹏随口说:“我妹可是个好姑娘,人长得漂亮脾气大很正常,将来肯定能嫁给个好人家。再不济让杨老板给介绍个,他身边的朋友有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家里条件都很好的。” 人与人的差距并不只停留在纸面,庞晓晓的父母考虑问题的角度,和鹿心羽的父母截然不同,虽说都是普通人,意识形态在二十岁之前已经定型,接下来这段话让杨洪也自愧不如。舅舅是这么说的:鹏鹏,话可不能这么说,假如谁给我女儿介绍了有钱人家的孩子,但如果我女儿不喜欢或者对我女儿不好,我也坚决不允许他们在一起。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和你舅妈并不图她有很好的发展,只希望她健康成长身心快乐;如果她不幸福,纵使给我座金山银山也不行,女儿的幸福是父母的天,天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并非每个家境优越之人都懂得真心待人,衡量另一半的标准是他们是否真心相爱,是否平等相处,缺一点的家都不算完整。我和你舅妈一直住在这个房子,虽不是金窝银窝,但我们很喜欢这个家;后来有了晓晓家才完美,我们含辛茹苦把女儿抚养成人,是为了让她以后获得快乐,她的快乐才是我们的快乐来源,而不是全家一脸愁容的守着金山银山,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也不会答应的。现在你可能不会理解,但一定要记住,家庭才是一生最大的财富! 十年后的婚礼前的某天,晓晓突然问杨洪为什么要娶她,而不是别人。杨洪回答他说除了我亏欠你的之外,我记得十年前某天和老薛看望她的父母时,父亲一席话让杨洪突然萌生了娶她的念头,要不是因为年龄不够和鹿心羽的原因,当天也许会跪下向她求婚。有了这样的父母,儿女也差不多,起码不会因眼前的利益选择抛却更珍贵的财富,尤其是那句“家和才是一生最大的财富”!虽说婚后又接二连三的发生过很多事,但那都是后话了。 下一卷剧透 这一卷临近尾声,交代一下杨洪上大学之前发生的事,算是为下一卷做铺垫:录取结果出来了,杨洪被 “保送”去了武汉某半军事化管理学院,为感谢校长的推荐,杨洪把 “介绍费”给了校长以示感谢;鹿心羽接到上海的某所大学录取通知书,虽说是二本院校,按照当事人的话来说,也算是有所归属,八月底报到之前,薛鹏亲手奖励她五万块元,作为拿下吴老板和郑老板两大客户的奖励,但奖金是有附加条件的,条件是大学期间如果定期有宴请,她还得回来帮忙挡酒,还有些关于项目的收尾工作,这在鹿心羽看来已经不是问题了,她相信薛鹏不会亏待她的。 鹿心羽个人生活内发生了段小插曲,经过多次接触,郑老板看上她了,许诺了香车别墅让她来自己的公司帮忙,以鹿心羽的精明,她懂得帮忙的真正含义,委婉的拒绝了他的邀请。 马勇大伯的生意铺开了,他开了天都市首家眼镜批发超市,这在当时看来颇为新鲜,人们的意识中,对于超市的认识,也只停留在生活用品的范围,眼镜超市的概念着实新颖,经营最怕创新,新鲜感为经营者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杨洪受邀参观了店面,在有前世经历的人看来,眼镜超市肯定有很大的潜力,作为公司第一大股东,马总亲手为杨洪配了店里的第一副眼镜,这副眼镜至今还放在杨洪的书桌最显眼的位置。 苏芮已不是指导员,调到商业区当了派出所的所长,实现了两级跳。拿他自己的话说,是因为自己经营有方,能力得到上级的肯定,具体内容谁也不去追究;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杨洪没猜错的话,苏芮应该是受某 “高人”的指点,而这位 “高人”后因杨洪的 “酒后之言”,避免了误入雷区的麻烦,适量饮酒有益身心健康!庞晓晓经不住杨洪的 “开导”,终于搬到他家里居住,只因鹿心羽突变的办事风格,让杨洪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并不放心把房子交给她。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对于晓晓来说,有一个临时属于自己的栖身之所,还可以按自己的规划设计居住环境,虽说环境的变化让临时回家的杨洪感觉不适,顺便还有车辆……最后再说薛鹏,现在的他摇身一变,成为当地地产界的新秀,肯定不适合开着捷达出行了,在多方权衡之下,购入一部宝马750成为座驾,人靠衣装马配鞍,开着豪车出门谈生意,自然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在任何年代都是如此。 公司经过调整,招聘了十几个得力的人员,现在公司配置合理,经过磨合期,每个员工就像一枚枚齿轮,在每个岗位中发挥着自己的价值。 捷达车成了米莉的工作配车,实在想不通,一个公司的会计,为什么需要配车? 下一部书,杨洪将经历一场生死磨难,这次磨难让他接触到了不想也不敢面对的另一面,居然莫名其妙的踏入一条陌生的道路…… 第四十九部分 “孔戴”的逼宫,是福是祸? 次日中午,杨洪再三谢过了宋洋一家人的挽留,借口说要回家复习功课。宋叔叔拿来的特产几乎装满了桑塔纳的后备箱,一番冗长的告别之后,杨洪心想再不走就得留下吃晚饭了,只因上午孔娟来电话,说要约老薛谈谈生意的事情,杨洪觉得八成跟囤积医疗用品有关。想到此节,拨通了薛鹏的手机…… 盛广传媒的会议室中,薛鹏身着睡衣出席了会议。开场首先表示了歉意:“孔总、戴总二位好,让二位见笑了,我本人最近身体不适,一直在家休养,公司的日常事务都是由杨总和米总主持,所以今天只能穿睡衣出场了,先说声抱歉,有事你们谈就好,我随便听听。” 被称为戴总的人客气的说:“薛总您过谦了,该是我们抱歉,今日突然登门造访,打扰薛总休息了,一方面拜访下薛总,另一方面也是看看您和杨总……”孔娟桌下踢了戴总一脚,戴总话还没说完赶紧收了口。 这些小动作被薛鹏看在眼里,他摆了摆手说:“戴总说的我懂,您的要求合情合理,现在市场形势一片大好,发展经济的机会多了,就滋生了很多骗子,这都很正常。前阵子我就遇到过,是几个南方的骗子,说要给我们公司融资,把公司包装成上市公司然后上市圈钱,只是我这人不太喜欢跟南方人做生意,就把他们打发走了,这事过去也就半个月,听说我的一个同行就被他们骗了。贵公司有这方面考虑,说明贵公司有健全的审核机制,这是个好事,今后我们可以拿来借鉴学习,希望届时二位老总要给我们多提宝贵建议。” 薛鹏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扫了眼二人,发现他们对薛鹏的赞美和开场白并未表示出反感,觉得铺垫差不多应该步入正题了:“你们也看到了,杨总是我们公司的副总,一会儿让我们财务负责人米总把公司章程和工商备案信息表拿给你看,最终合作成功与否暂且不议,但我们应该拿出最大的真诚。” 孔娟看了一眼戴总,接过话说:“戴总,既然薛总这么有诚意,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我看表面上的过场就先免了,少一些寒暄,直奔主题。相信薛总也知道杨总给我方的建议,我跟董事长汇报了,如果一次性囤积大量的医疗物资,集团会投入很高的成本,虽说钱对我们来说不成问题,但既然杨总代表贵方提出的建议,那是不是贵公司应该提供反向担保?希望薛总理解我们的担忧,集团下属没有医疗方面的销售渠道,如果没有发生疫情,这批物资我们如何消化就成问题了,到时候董事长怪罪下来,我和戴总会挨鞭子的。” 薛鹏没说话,杨洪心想好你个孔娟,我好心给你提个建议,你却把我跟薛鹏绑在一条船上了,还让公司来担保,风险全是我的,好事全让你一人占了,吃相太难看了?行,那我倒是要看看是你这个狐狸狡猾,还是我这个猎手手里的家伙好使。杨洪故作深沉的问:“二位老总,董事长南方的消息渠道很可靠,不是吗?” 孔戴二人交换了眼神,戴总仗着孔娟在场坐镇,背后有老大撑腰,根本不把眼前三人放在眼里,冷冷的说:“看来杨总很善于观察细节,至于董事长的关系和渠道,我们不便多问,更不便多说,我相信杨总是会为我们考虑的。请恕我直言,我们每天都要接触很多人,也有很多人通过各种方式向我们示好,毕竟生意做大了,形形色色的人都要去打交道,我们也会根据各方的情况进行综合筛选。如果贵方是一家有实力的公司,那我想担保的问题,就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也是我们的底线,恐怕不太容易商量。” 杨洪心想,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如果这时候打退堂鼓,以后再有其他的生意,恐怕不太容易谈了,说不好最后还会被用车配件的价格拿捏,厂子能不能保的住且不说,面子是肯定保不住了。这时候不能靠老薛出面站台,如果老薛开口敲定了,反而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杨洪看着孔戴二人问:“我用个人名下的不动产和动产进行担保没问题,但如果董事长向社会捐赠这批物资,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是不是就等于让我承担了投资风险?” 孔娟比戴总阅历丰富,经常参与各种谈判,而且女性出现在谈判桌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孔娟冷哼了一声:“杨总是在给我们套枷锁?我们做企业的不是开皮包公司,盈利是一方面,更关注社会价值和品牌附加值,一锤子买卖是做不长远的,这种不登台面的手段,不是集团的经营方向。” 杨洪就等孔娟这句话,他心里清楚,不登大雅之堂的手段在财富积累阶段都用过,现在只是生意做起来了,拿出话来标榜下自己罢了。杨洪用食指戳着桌子说:“好,明天上午十点还是这儿,你带着律师过来,担保协议由我个人来签。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事是我和贵公司之间的事,与薛总和盛广传媒无关。” 戴总欣赏的看着杨洪:“杨总,我本人佩服你的胆识,男人嘛,就应该有血性。不如这样,明天来振兴集团签合同,你们这儿离集团不算近,我安排人来接你,九点司机会在楼下等你。明天麻烦你当面向董事长汇报一下,杨总该不会拒绝我们的好意?” 第五十部分 第一次翻脸 送走二人后,杨洪给律师打了个电话,约定了明天签约的事宜。电话刚放下,薛鹏带着米莉推门而入,杨洪看到他脸色不佳,也收起了玩世不恭,恭敬的说:“薛总,这事还是按咱俩说好的来,公司不要参与,你也不要参与,改来改去的,权威性何在?” 薛鹏打发米莉去拿来雪茄,期间未正面亮明态度,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摆弄雪茄,他的语气和脸色一样冰冷:“纳投名状拜码头吗?还是想找机会跳槽?又或者是想找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靠一靠?杨洪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杨洪没想到薛鹏会用质问的口气跟自己说话,顿时感觉内心非常不爽,说话声调就高了几度:“薛鹏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什么意思?还是你弄不清咱俩的关系了?我是你的合伙人,不是你的手下!历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犯得上犯低级错误?” 开会的时候薛鹏就憋了一肚子火,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不便发作,现在被杨洪一激瞬间火气向上撞,指着杨洪呵斥道:“杨洪!你他妈跟谁说话呢?别以为你做了几件出彩的事,现在就他妈的就翘尾巴!跟我耀武扬威你还早了点,自己的屁股自己擦,捅了娄子别他妈找我!” 杨洪“叭”的把水杯扔在地上,玻璃碴四散而飞,跟着就对喊了起来:“姓薛的你他妈说谁呢!你以为这家公司姓薛?想搞一言堂你也早了点!我才不给你惯毛病!别当我杨洪好欺负!” 门被猛地推开,刘明耀闯了进来,看到在场的三人呆愣在了当场,张口结舌的辩解说:“薛总……杨总……我……我……我以为……”杨洪正在气头上,看到刘明耀不请自到更是来气,指着刘明耀口不择言的说道:“你以为什么?以为我要把薛鹏从楼上推下去?刘明耀,这是你表忠心的时候吗?没你的事,出去!聋了吗?给我出去!” 米莉从没见过二人发这么大的火,更没见过杨洪让别人下不来台,就拍了拍刘明耀的肩膀小声说:“刘哥,你先去车上等,一会儿送薛总回家。”刘明耀点了点头,吓得连忙离开了。米莉把门关上,在二人中间两边劝:“杨哥老薛身体还没好利索呢,有什么话大家可以坐下慢慢说,犯不着大动干戈的;老薛你也是,刚刚不是说好过来劝劝杨哥的,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薛鹏气的直喘粗气,哆嗦着用手指着杨洪:“好你个杨洪,翅膀硬了!行,太行了!”说完拂袖而去,回自己办公室了。 米莉走出办公室,部分员工还在加班,正惊诧的望向杨洪的办公室,米莉走到大厅中央说:“各位同事,手里工作明天再干,先下班了,大家忙了一天都回去休息。”员工们这才战战兢兢的收拾起各自的物品陆续走掉了。 杨洪气也消了,看着米莉正徒手清理地上的玻璃碴,就从门外拿来了清扫工具:“你别捡了,划破手老薛该心疼了,还是我来扫扫。”二人清理现场的时候,米莉小声说:“震哥前世的事我听老薛说过,老薛是担心你误入歧途,再加上最近他在家憋的太久了,情绪有些控制不住,在家的时候还老发无名火。他确实是担心你,我估计是不是你跟人家谈的时候,说不让公司和老薛参与,老薛有看法了。” 杨洪心中流过一股暖流,现在静下心想想,按照两世对老薛的了解,他并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更不是重利轻友的人,自己是不是有些飘飘然了?金钱是一面照妖镜,能把人性中最美和最丑的一面放大放大再放大,如果任其继续发展下去,自己会不会变成一直以来最不想看到的另一个人? 米莉似乎读懂了杨洪的心思,试探的问:“要不我先去劝劝他?一会儿你过去跟老薛解释解释?”女人可以是男人之间制造矛盾的导火线,也可以是解决矛盾的润滑剂,杨洪读懂米莉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的目的,既然面子上过得去,自然也就不好拂了米莉的好意。 杨洪思忖片刻,认为没必要把关系闹僵,更何况是两世好友,就硬着头皮走进老薛的办公室。眼前一幕让杨洪尴尬不已,薛鹏面色红润,眯缝着双眼,一副很享受的表情靠在老板椅上,鼻息很重,面朝门口的方向;而米莉正跪在桌下面,从老板桌侧面,米莉一双小腿露在桌子外面,似乎正在…… 杨洪正犹豫是走是留的时候,薛鹏睁开双眼,发现杨洪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自己,顿时就明白了什么,连忙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地上的网线松了,米莉帮我插网线呢,我现在刀口还没好,不能弯腰……” 看着薛鹏的窘迫相,刚刚的不愉快顿时烟消云散,杨洪哈哈大笑:“我能想到哪儿去?你怎么知道我想哪去了?先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你们都是老夫老妻的,公司里你最大,肯定想怎样就怎样咯。这俗话说得好,有事秘书干,没事……” 米莉听二人对话,从桌子下钻了出来,站起来整理了衬衣和头发说:“网线质量也太次了,明天找人再去买一根。”米莉大大方方的坐到沙发上问:“你俩说什么呢?什么有事秘书干?没事什么东西,杨哥下一句是什么?” 薛鹏知道杨洪喜欢胡说八道,正要解释,杨洪抢先说:“我还以为年轻又漂亮的米莉,为了生计被老板强迫做不喜欢做的事情,我还正打算为你鸣不平呢。”米莉再笨也听明白杨洪话里有话,脸蛋微微发红,小嘴一撅不悦的说:“杨哥你再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我俩可是清清白白的,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有了段小插曲,尴尬气氛得到了缓解。杨洪搓了搓脸,扭头看了眼沙发上的米莉,米莉用鼓励的眼神回应着他,杨洪把心一横,心想你薛鹏再不济也不能弄死我,就艰难的开口说:“薛哥,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跟你道歉。事出有因,没来得及跟你讲,你先容我解释下,我并没有想过单飞,更没想过去抱谁的大腿,你了解我的。你知道为什么这事我特别极力促成,又不想把你和公司扯进来?震哥的情况你清楚,他的口碑还行,又不是恶棍,只可惜上辈子步子迈的太大不小心扯了裆,手下人太多实在管不过来,最后就……我只想试试能不能在他转型期,尽力做一些事避免不好的事情发生;震哥是个讲究人,也许会报答我,有可能会给咱些生意赚个钱。至于不想牵扯面太广,就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薛鹏揉了揉太阳穴:“我接受你的道歉,可再怎么说你是公司的股东,并不是你想把股份撇清就能撇清的?刚才孔娟的话你也听到了,人家理解的是你代表了公司,明天你自己孤零零的去签字了算怎么档子事?明天你自己去了,这事儿传出去了,我还怎么在圈子里混?老子最讲的就是个义气,我薛鹏可不丢这个人,再怎么说你是为公司的利益考虑,能拉回生意来,也是给公司带来利润。这样,我的手里还有俩闲钱儿,放着也下不了崽儿,哥们陪你一起趟浑水,一会儿我给律师打个电话,这事就这么定了!” 第五十一部分 好事成双 某个难以入眠的夜晚,辗转反侧中杨洪曾想过,一旦公司生意做大了,薛鹏会不会像其他人一般,不仅膀大腰圆脸阔了,而且对熟悉人的态度会发生变化。接着又打消了荒唐的念头,心想着我该不会性取向产生问题了?薛鹏又不是我生命的全部,未来我也会有女朋友或者妻子,虽说这份担忧也是可能发生的,但以目前来看,这种担忧还是五比五,天平并没有完全倾斜。 杨洪忽然感觉鼻子有些发酸,一滴眼泪不小心落了下来,连忙侧过脸擦了擦,连忙掩饰说:“最近常熬夜,眼睛发干。”薛鹏隔着桌子递给他一张纸巾,并没有拆穿他,杨洪把纸巾攥在手心里问:“老薛,我是认真的,如果我赌输了,公司和咱俩的资产就全没了,眼下的这一切你真的舍得吗?” 老薛从烟灰缸拿起雪茄吸了一大口,朝空中连续吐了几个烟圈笑着说:“这有什么舍不得?哥们儿算是经历过生死了,完全有资格说比你更看的开。人生在世创造价值,等人没了什么都带不走,纵使穿金戴银披星戴月,也不能避免光溜溜的来,再光溜溜的走;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扒房子找蛐蛐就图个乐。我更看重的是这份情谊,如果什么都没有了,咱俩再次创业,经历和经验是用钱买不来的。累了,回家休息了,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家吃上口米莉做的青椒炒肉,再搭配上米饭,那味道绝了!对了,我给你拿点东西。”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两把刀放在桌上,杨洪看到正是上一世自己喜欢的军刀,拿起来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看到杨洪开心的样子,薛鹏说:“朋友从外面带回来的,不是很容易找的到的,明天带身上,就当防身了。” 杨洪边玩边说:“还是薛哥好啊,还记得我的爱好,我不客气了。说实话我还真是羡慕你,爱情事业双丰收,不像我这么个孤魂野鬼,现女友在家乡,前女友在他乡,身边守着个如花似玉的,那可是想也不敢想,偶尔动了歪心思偶尔想一想,做噩梦会看见她的哥哥站在对面手里拿着枪!” 薛鹏笑骂道:“你他妈哪来这么些调调儿?我可告诉你,别打庞晓晓的主意,想当我妹夫的人多了去了。还有,以后公司里的人谁做错了事,你骂几句就骂几句,但是米莉和刘明耀除外。” 薛鹏打完几个电话后已是深夜,看到米莉在卧室收拾衣服,悄悄从后面环抱住她。米莉吓了一跳:“讨厌,吓我一跳。你们男人真有意思,前一秒还在拍桌子瞪眼,后一秒就能称兄道弟,换成女人就不同了。高中时候我有个女同学关系不错,后来因为一点小事翻了脸,结果到现在都不联系。” 薛鹏“嗯”了一声,从兜里拿出个红色的绒布袋,袋子很小,最多只能装下几枚硬币,袋子的颜色已有些褪色,看起来距离现在有些久远。米莉好奇问:“这是给我的?”薛鹏点了点头,从绒布袋里拿出一枚红宝石戒指放在米莉手里,二人坐在床边薛鹏说:“这是我妈给我的,她跟我爸结婚的时候,我奶奶送给她的,这是我十八岁那年我妈给我的,她说等我遇到一个想结婚的女孩时,就把这个给她,这枚戒指我送过一次了,这是第二次用了。” 米莉疑惑的问:“上一个人是谁?”薛鹏拿起戒指戴在米莉的无名指上,深情的说:“上一个人也是给的你,上辈送的,这辈子还是你!”米莉感动的哭了起来,薛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内容物是枚亮晶晶的钻石戒指,戴在米莉另一手的无名指上:“刚刚是我妈的心意,这份是我的,明年你就满二十岁了,我们要不要再续前缘?” 米莉看了看左手,又看看右手,嫌弃的说:“哪有你这么求婚的啊,不过你得答应给我补一次求婚,不然我才不会嫁给你呢。”薛鹏伸手关了灯,在米莉耳边轻声问:“今晚别回屋了好吗?” 再当夫妻 米莉看了看左手,又看看右手,嫌弃的说:“哪有你这么求婚的啊,不过你得答应给我补一次求婚,不然我才不会嫁给你呢。”薛鹏伸手关了灯,在米莉耳边轻声问:“今晚别回屋了好吗?” 米莉自从住进来的那天开始就想到这个结果,今天气氛烘托的恰到好处,说不上拒绝还是同意,此时薛鹏已经吻向了她的脖颈处,米莉不知不觉感觉身体热了起来,并强烈的回应了,她笨拙的解开薛鹏的睡衣,二人顺势倒在床上。等到杨洪褪去米莉的上衣时,一对似曾相识小朋友又见面了,似乎在向薛鹏打招呼,米莉害羞的用被子遮住,薛鹏轻轻的扯下被子,亲吻着说:“又见面了。”脑海中浮现出上次解救米莉时的情景……米莉的校服……校服包裹住的躯体,不对,确切的说是包裹住小部分躯体,还有米莉的呼吸声,还有她的…… 米莉推开薛鹏:“什么叫又见面了?难不成你偷看我洗澡?”薛鹏知道往事不能再提,以免影响了气氛或是让米莉回忆不堪往事,解释道:“我们上辈子是夫妻啊。”米莉“哦”了一声,任由薛鹏在身上亲吻,他的手悄悄的伸向米莉的秘密地带,体表温度和湿度告诉他,女友已经做好的了准备。薛鹏将二人衣裳褪尽,趁米莉放松的状态,找准时机与她融入在了一起,撕心裂肺的疼痛让米莉尖叫起来,薛鹏不断的安抚的女友,不停的说着“我爱你”。 大概是伴侣浓浓的爱意的作用,又或是米莉的坚强,交织着灵与爱的过程中,薛鹏逐渐加快了行动的步伐,伴随着米莉的呼喊声,薛鹏喘着粗气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 有人这样描述人生的第一次,两个人或者其中一人,稀里糊涂的做了敢想不敢做的事,事后都不知道做了什么。米莉打开床头灯,看着床单上落上点滴殷红色,羞涩的说:“老薛,以后我就得改口叫你老公了。” 薛鹏看了眼床单,调侃道:“要不要留个纪念,把这块儿剪下来裱起来。”米莉不情愿的说:“留下可以,但不能展示出来,多让人难堪啊。”薛鹏抚摸着米莉的乳房哼起刘德华的歌曲:“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米莉嗔怪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可算让你得逞了是?可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薛鹏侧过身子看着米莉说道:“那我就再招一个阿姨,专门给你带孩子,再招一个保姆,照顾你的起居。”米莉一脸娇羞的说:“我哪有这么娇贵,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是不是想起第一次救我的场景,都看到了我的身子了。”薛鹏尴尬的回答:“是这么想的,但那事都过去很久了,我怕说出来对你有些影响。”米莉感动的靠在薛鹏胸膛:“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只要有你在我感觉很踏实。” 第五十二部分 初见江湖大咖震哥 振兴集团宽大的会议室,薛鹏的出现显然出乎几人意料,孔娟跟律师耳语的时候,戴总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看着入内的几人嘲讽的说道:“本以为自古英雄出少年,昨天我还在佩服杨总的胆量和魄力,晚上我跟几个朋友还在吹嘘,今天就掉链子了?” 杨洪看了眼孔娟,对方佯装不知情,他大概猜到孔娟要借戴总给他下马威,正要开口回敬,被薛鹏抢白,薛鹏冷冷的说:“看来贵公司不太欢迎我们,那不如你们内部先统一思想,什么时候统一了,我们什么时候再谈,杨总,我们走。” 看到几人起身要走,戴总重重放下茶杯,声音提高了几度叫嚣道:“开玩笑呢?当振兴集团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开了会议室的门,我看你们几个怎么跟外面的弟兄解释!”薛鹏缓缓走到戴总面前,轻蔑的回敬道:“那就让我看看,担保合同签不成,你跟你的老大怎么解释!” 看着几人剑拔弩张,孔娟中断了与律师的耳语,走到戴总身边拍了拍肩膀,示意他坐下,再扫了眼现场众人,笑着说:“大清早就夹枪带棒的?满屋子火药味不利于后面的事。戴总言重了,我们振兴集团是正规企业,开门做生意哪能不让客人有自己的要求呢?相信薛总今日拨冗驾到定是有大局的考虑,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我们开始。” 经过双方多轮沟通,顺利的签订了担保合同。合同签署完成后,律师在合同末尾处注明:该合同一式两份,双方各持一份,合同以原件为准,复印件无效。经过双方确认,本合同为双方真实意思表示,并无胁迫与重大误解,特此说明。 孔娟满意的点点头:“有魄力!薛总能够帮助杨总共担风险,说明也非常看好双方合作的前景,我想你们的关系一定很扎实,不然薛总不可能冒这个险,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我这儿没有问题了,如果还有问题现在可以提出来,董事长这会儿还有点时间。”律师跟杨洪耳语几句,杨洪点了点头问:“我也没问题了,董事长方便的话,孔总可否引荐一下?” 挂上电话后,孔娟看了薛鹏为难的说:“秘书说可以过去了,但本来说好的一个人,如果两个人同去的话,恐有不便,要不二位商量一下?” 薛鹏明白他的意思,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到门前,调侃道:“公司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劳烦戴总跟外面的兄弟们解释下,我已签完割地赔款的条约,可否行个方便放我归山呢?” 戴总顿感脸上被人抽了一耳光,火辣辣的感觉,但当着孔娟的面又不便再次发难,连忙走到门口,主动打开房门生硬的说了句:“薛总说笑了,我就不送您了,让助理送您。”接着朝门外喊过一人,薛总也不是不开面的人,客气的跟孔娟打了个招呼,又主动伸手跟戴总握了握手,接着大摇大摆的走了。 杨洪跟律师交代了几句,律师收拾好所有的文件也离开了。“杨总请跟我来。”孔娟做了个请的手势,杨洪拿起椅背上的斜挎包背在肩上,戴总在杨洪正要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拦在他的面前,指着挎包说:“杨总,恐怕这不能带进董事长办公室,希望不要给自己和别人找麻烦。” 孔娟回身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幕,心里骂道,小戴你这个傻缺,今天怎么了?非得跟他俩较劲吗?赢了又能怎样?但又好奇杨洪的反应,就没有出手阻拦。“你是怕我带着家伙去行刺?真把我当荆轲?既然好奇的话,那我就满足下你的好奇心,不过我丑话先说前面,这种事就只能发生一次。” 杨洪又返回会议室,当着孔戴二人的面,把挎包里的物品全部倒在桌上,戴总拿起一把枪看了看,按了下扳机,一团火苗从枪口处窜了出来,杨洪笑着问:“戴总,我已满十八周岁,抽烟不违法?这东西好像只能点烟用,从店里买的时候,人家可没说还有第二个用途。”戴总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杨总说笑了,我这么做也是为董事长的安全考虑,希望杨总不要挑理。” 震哥今日心情不错,正玩着室内高尔夫球,看到来人热情的让座:“欢迎我们的朋友杨总大驾光临。”说罢顺势伸出右手,杨洪三步并两步迎了上去伸出双手,与震哥的手握在一起,震哥的手就像女人的手一样,非常的细腻,而且很柔软,真看不出他居然年轻时居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杨洪是第一次见震哥的面,以前只是在网上看过他的照片,跟本人差距太大了,本人一副和蔼可亲的相貌,戴着无框眼镜,毫无距离感,看起来那么的平易近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与众人口中锋芒毕露的江湖大咖联系在一起,看起来还没有陈浩南的气场强。 落座后秘书替杨洪端上茶水后安静的退了出去。宽大的办公室内只有二人,震哥笑着问:“我做生意多年,见过很多人,虽不能说阅人无数,也总结出一套自己的识人标准,杨总的行为让我颇为不解,为什么你要赌上所有身家,冒这么大的风险?” 杨洪内心非常激动,心想不能让他小看自己,故作沉着的回答:“董事长,集团是我们的供应商,我想跟集团共同发展,如果能为集团排忧解难,或许有一丝机会得到集团的肯定,为双方增加利润的同时,我和我的朋友们也好多赚点辛苦钱,让家里过的更富足一些,大河满小河才满,不知这个说法能不能在及格线以上。” 震哥哈哈大笑:“杨总你不会是来逗我开心的?没见你之前我就在想,一个眼光独到的人会是个什么人?你不仅在年龄上让我大开眼界,城府方面更让我大开眼界啊。很多人跟我说,想依附于集团谋求发展和共创未来,都是些屁话,这些话我都听够了,非常的虚伪,像你这么直白的人不多。好,非常好,想赚钱就直说,没必要藏着掖着。实话告诉你,在你找我之前,有些事情我早有所耳闻,想不到你的消息渠道也很广;集团的过往和历史我就不说了,做生意第一桶金很关键,没有哪个生意人愿意把过往历史示人的,别看美国现在是世界强国,但不可否认,他们曾大量屠杀了大量印第安人,依靠枪炮和卑鄙手段得到了财富和土地,现在谁还会关心这些?即便有关心者,也无法撼动他的世界地位。” 第五十三部分 江湖大咖的考试题 杨洪像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的坐在对面聆听震哥的讲话。震哥的话有很强的感染力,不知不觉时间已到临近中午,震哥可能说的累了,伸了个懒腰说:“今天先谈到这儿,具体操作的事会有人跟你对接,相信杨总不会以卵击石。” 杨洪觉得时间差不多,起身准备告辞,震哥突然叫住他:“杨总还请等一等,兜里装的什么方便拿出来吗?我听到声音了。”杨洪不明就里,先从左侧衣兜拿出一对核桃放在桌上,又从右侧衣兜和内兜拿出钥匙和手机,用无辜的表情问:“震哥,我听别人说过规矩,没有带违禁品,刚进门之前已经有人查过我的挎包了,您这是?” 震哥拿起核桃在手里盘玩了两下,饶有兴趣的说:“这帮人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的安全问题这么上心了?你这对核桃还不错,杨总也喜欢文玩?”杨洪老实的点了点头:“是啊,核桃犹如手中乾坤,我这对品相一般般,应该入不了董事长的法眼;董事长喜欢的话,等今年下果儿了,我亲自帮您挑对儿品相拿的出手的。” 震哥斜靠在桌前,伸手从抽屉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盒子来放在杨洪面前。杨洪看了眼震哥,震哥抬了抬手,示意他打开盒子,盒子内一对精品南疆石核桃,无论打对、尺寸还是色泽,都比自己手中的核桃高出一大截。 杨洪把核桃拿在手中掂了掂,心里明白这是要给自己派任务。既然伸过来橄榄枝,没有不接的道理,万一办好了,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公司都是有好处的;可如果办不好的话,既然尽力了去做了,以震哥的格局,应该也不会埋怨自己。 “董事长您能找我,我可能是这件事最佳人选,也可能您有其他方面考虑。那我能为您做些什么?”震哥拍了拍杨洪的肩膀称赞道:“果然是个明白人,看核桃就能明白我的意思。我想借一个合适的人,将礼物转赠给另一个人,送礼的人需要略懂文玩,而且还不能是我的人,不然不仅无法与受赠人引起共鸣,还会引起些不必要的误会。杨总是否愿意当探路人?” 杨洪爽快的答应下来:“董事长,这个忙我愿意帮,不知有没有时间的要求?我再多问句,万一事成不了,董事长不会责怪我?”震哥爽朗的大笑:“还没踏出去就打退堂鼓?这可不是成功人士的风格?具体的细节让孔娟跟你讲,她会配合你的。男人就应该勇敢迈进,有魄力有动力有决心更要有头脑,有这些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放心大胆去做。” 第三部分 余文君回来了 “老姐,组织上肯放你回来了?好歹给我和爸妈时间准备准备。好多年没见你了,变化忒大了点儿?怎么把长发剪了?我最喜欢你长发披肩的样子,短发不适合你,看起来像街道大妈。”杨洪边开车边和姐姐聊天。 余文君照着杨洪肩膀擂了一拳:“多年没见说话越来越没规矩是?我有这么老吗?不过你倒是看起来更像个男人了。我就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上头怎么说我怎么做,服从命令是天职。今年政策不错,上头下文件了,毕业了我就不用去部队了,我打算参加定向考试进公务员队伍!” 杨洪揉了揉生疼的肩膀问:“姐,你没搞错?好不容易考上了军校,当军人可是你的梦想啊,说不定也是咱爸所希望的,怎么说放弃就放弃?”杨洪记得上辈子姐姐选择去了部队,临到三十岁才选择转业,去了地方被安排在了基层,后来给不争气的弟弟帮了不少忙,包括找工作。可为什么现在的时间线会发生变化呢?难道是爸妈说了什么? 前文中只知道杨洪有个姐姐,没有交代她的历史背景,先简单介绍一下:余文君是杨洪父亲战友的女儿,二人关系不错,余文君的亲生父亲因抢修机械设备时遭遇意外,临终前把女儿托付给杨洪的父亲照顾,那年余文君才六岁;谁料余文君的妈妈见老公不在了,不想女儿耽搁自己的未来,偷偷跟着别人偷渡去了海外,从此杳无音讯。杨洪的父亲自从老战友出事后,内心受不了打击,遂向组织上提出退伍的申请,就带着她一起回了家乡。杨洪一家人遵从余文君的要求,不改名不改姓去当兵。杨洪自幼对学习没什么兴趣,父母料定他也没什么大作为,认为培养余文君更切合实际,所以对余文君学习的方面要求可谓有求必应,无论是上补习班还是购买学习教材;这对杨洪也是件好事,只要没人干涉自己娱乐,其他事情看的比较开。最后余文君顺利考上重点高中,又顺利考上军校,也让父亲心生慰藉。余文君临上大学前,父亲特地带他给老战友上坟,余文君跪在生父墓碑前说:“爸爸,我如愿以偿了,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以后不会让您失望。” 杨洪听父亲说过她说要“跳槽”,当时根本没当回事,但今天余文君主动提起此事,就让杨洪颇为不解。好奇心的驱使下,让他不顾余文君舟车劳顿,主动问道:“老余,你倒是说句话啊,是不是在学校闯祸了?还是跟谁搞对象出什么状况了?姐你放心,只要钱方面的问题,对我来说都是小事。” 余文君将座位调低了一些,正闭目养神,听弟弟没完没了的问这问那,并没有表现出烦躁,耐心的解释说:“别瞎猜行吗?不去当兵是个人原因,读书期间我接触的一些部队的信息,让我意识到伴我成长的那段梦只是单相思,或者说终归只是泡沫,并不是爸妈说的那样,我才意识到人总得务实。现在泡沫破了,我也想明白了,7月份我就毕业了,我不想去部队了,想回家陪着爸妈。洪洪,我六岁来的咱家,爸爸妈妈和你一直对我很好,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外人,其实爸劝过我几次,让我去部队,他说家里用不着我;我知道爸是为我好,可我觉得我不能只为自己考虑,还是回家。你小小年纪的学会说狂话了,从小就爱吹牛,现在还是改不了这毛病?老老实实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过早踏入社会对你没好处。”杨洪还想辩解什么,侧脸看到姐姐有些疲惫,就没有再往下说什么。 “君君,要不要你再考虑下?家里真的没有经济负担,你爸现在收入可高了,他们老板还给他股份了呢,年底分红不少钱呢。”母亲听杨洪提起女儿不想去部队,就忍不住插话。 “洪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姐告诉你了,你听着揣着不就完了,说出来你妈还担心。孩子他妈,咱们今天就吃饭,有事明天说。一大桌子菜,我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还有我的大女儿,在军校都学了什么了呀?忘记了,学的东西不让外泄,你们都签过保密协议,要不说说你弟的事,你弟有出息了,去年还跟朋友做生意呢。” 父亲边说边往女儿碗里夹菜,余文君看了杨洪一眼,杨洪装作没看见,一直低头吃菜,余文君放下筷子解释:“爸妈,这事不能怪弟弟,我回来的路上他也劝我了,先声明,我不是因为闯祸了或者客观原因,读大学也是开眼界的第一步,不仅能接触很多来自五湖四海的新朋友,还有很多新的知识和观点。在大一的时候就萌生放弃军队的想法,只是那时候的思想不够成熟,我下决定是在深思熟虑之后的,去部队并不是我真正追求的,只是幼年时期特殊经历,让我想走父亲的老路;我现在想通了,选择这条路并不一定适合我,所以我决定还是考公务员,我想去基层。”说完喝了一口父亲的啤酒,等待父母的评价。 母亲看了看父亲,意思是说这事你来定。父亲放下碗筷端起酒杯:“女儿,你来咱们家也十来年了,爸爸从没有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这次也不例外,不过除了学习之外。这次的选择相信你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得到的成熟答案,爸爸妈妈都支持你,无论你想进入部队还是当公务员,我们都尊重你,只要你开心就好;我总不能拿绳索绑着你回部队,哪怕你坐到将军的位子,还是不会开心的,那样你会恨爸爸的。今天咱们不说这个了,研究研究晚上是不是杨洪同学发扬风格,睡客厅……” 自从余文君到来之后,杨洪一直睡在客厅学习在客厅,几年前姐姐去外地读军校,杨洪才有了自己的房间。杨洪擦了擦嘴说:“好不容易放个假,就让我也休息休息,晚上我要去同学那里打牌,碗筷我不收拾了,我走啦,爸妈再见,姐姐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