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捣乱天下》 第一章:男主出世 程闵技术宅一枚,二十多年的人生除了上学、上班就是打游戏,今天下班正好下雨了,可怜的程闵没有带雨伞,下雨天打车很不容易,也幸好离家不远跑回家吧。 下雨天行人很少,程闵跑着跑着突然发现四周的光线越来越暗,顿时停了下来奇怪的看看左右,下雨了阴天很正常,问题是路灯呢?程闵喃喃的嘀咕着:“路灯都会坏了?省电也不用这样吧?” 还别说程闵一嘀咕前方还真就亮起了一阵银白色光芒,闪电。程闵瞬间大喊一声:“我草劳资是好淫,表劈我啊。”作势向后一躲,猛地感觉脚下一空,惊慌的表情还挂在脸上…… 随即,晕了。 另一处,很奇妙的一个“空间”,或者是说房间? 这也叫房子?恩,用比较正规的来说,这个应该是传说中的茅草房吧,啧啧,墙上布满了一道道的裂痕,甚至能感觉到外面吹进来的冷风,天啊,谁家穷到这地步了?要是到了冬天,住这房子的人,嘿嘿…… 程闵空洞的眼神从面前两人的面上扫过,“哇”得吐了几口可以装满一个脸盆的水,然后说了一句:“好冷。”就昏过去了。 等程闵醒来时,一对中年男女守护在身旁,一脸的憔悴。 “乖儿子,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终于醒了啊?可怜的孩子,都怪娘拖累了你们,你爹也没本事,还要你去捞海带,差一点害了我家孩儿的性命。”中年女子把程闵的脸摸了又摸,慈母本色。“没事就好,你也别多说了,你有病在身还是快去休息吧,快让华先生给闵儿把把脉。”中年男子虽然疲惫,却也是掩饰不住眼里的喜色。 程闵漠然的看着两人却不说话。 不一会,一个老头挎着一个破木箱子(药箱)进来,把箱子往案几上一放,抓起程闵一只手就为他号起脉来。 摇头晃脑了半天,中年女子憋不住了问道:“我儿子怎么样了?可还有什么问题?”华先生闭着眼睛说道:“令公子本已经断了生机,可以说必死无疑了。可是此时脉象却是平和,应该只是着了凉导致虚寒入体,两位尽可放心,待老夫为公子开几味去寒固阳的方子,吃几剂便不妨事了。” 中年女子听闻,高兴的握住中年男子的手,突然晕倒了。 中年男子大叫:“华先生,快快快看看我内人。”华先生把了把脉,无奈的说道:“依小老儿观察,令夫人再不服用海带恐怕是不行了。” 这时程闵突然问到:“她怎么了?”中年男子楞了一下,感觉自己儿子怪怪的,却不知说什么好。 华先生犹豫着开口道:“令堂本就体弱,再加上风寒,必须尽快服用海带方可痊愈,否则……哎……”程闵一愣,暗道:风寒?感冒吧?体弱?一看这瘦骨嶙峋的,肯定营养不良这还用说?妈蛋,庸医啊,感冒特么也会死人?(其实感冒可大可小啊在现代也有很多人因为感冒而死的,只不过程闵不知道罢了) 华先生见程闵无言便开口道:“程贤弟,小老儿回去了,令公子还需修养,令夫人……哎……” 中年男子道:“既然如此为父也不打扰孩儿休息了。”于是中年男子抱着女子和华大夫一起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程闵一人。看看四周,泥墙,乱石,角落还有几许杂草,看了看身下,倒是垫着一个……这什么玩意?程闵伸手摸了摸,“难不成是垫被?” 突然,大脑一片混乱,头痛欲裂。过了一会儿,开始好转,程闵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是汉光和三年(公元180年),这里是徐州,不过里徐州城比较远,大约要走三日才能到。刚才的中年男子是他的父亲叫程仁,中年女子是他的母亲叫关月,自己叫程闵,之前因为母亲病重,村里的大夫华佗说需要海带才能救命,现在东汉,海带可是奢侈品,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于是孝子程闵便去海中捞海带,结果差点淹死,额已经淹死了…… 这时程闵突然明白了,原来劳资特么的穿越了……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华大夫?华佗?我勒个去这是真的么?等等汉光和三年?这是什么时候?黄巾起义了么?容我想想……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黄巾是什么时候起义的,只怪当初只顾着玩游戏忘了看介绍了,我记得黄金起义好像就是公元180-189年吧,光和三年是公元多少年啊?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头绪,算了还是先不想了,对了便宜老妈重感冒,东汉末年可是乱世,大家都吃不饱穿不暖的身体肯定特别虚弱,说不定重感冒都能死人,先想办法救救这个便宜老妈吧。 想救是一回事,可是能不能救又是另外一回事,后世感冒硬挺就能过去,大不了就吃感冒药严重了就打点滴,可是现在呢?别说点滴了感冒药都没有怎么治?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头绪还是先出去走走吧,程闵刚一出门就感觉心胸宽阔了好多暗道:“古代就是不一样空气好多了,恐怕后世环境最好的国家也没有这的空气好,哇!好舒服!” 走着走着程闵突然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感觉不对有点搁脚呢,低头一看:“我草这是神马?生姜?我去,古代生姜跟杂草一样满地都是?特么的古代做饭不用生姜的么?……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什么?生姜?生姜?生姜!哎我勒个去,我特么就是天才,好像生姜熬汤就能治感冒吧!!哈哈!!”于是程闵就去挖了颗生姜“古代就是不一样,无化肥,无农药,哈哈!好东西啊,这要是放到后世恐怕国家领导人都未必能吃上,哈哈!” 刚刚醒来真的好累,身体不行啊明显的营养不良啊。于是程闵拖着疲惫的身体抱着刚挖的生姜回到房间,:“嗯!刚刚重生,又想到那么多回忆,还弄了个操蛋的家庭,累死劳资了,好好睡一觉再说。” 第二章:研制精盐 第二天一早,程闵跑到厨房开始熬制姜汤,他一到厨房问题来了,这厨房就是农村的大灶,怎么点火呢?火柴在哪?打火机在哪?妈蛋不会要劳资钻木取火吧?我擦劳资不会啊……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便宜老爸程仁进来了:“孩子你在干嘛?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休息啊。” 程闵一看救星来了:“爸,额不爹,我想阿不孩儿想生火怎么生火啊?” 程仁不知所措暗道:“这孩子怎么了?语无伦次的不会是淹水淹糊涂了吧。”但还是回答了程闵:“那不是有火石么?怎么糊涂了?” 程闵回头看了一下,火石……妈蛋,这玩意怎么用啊? 就在程闵犹豫之间,父亲程仁已经用火石生起了火:“孩儿啊你到底怎么了?连生火都不会了?” 程闵尴尬的说:“受刺激了,好像淹的我都迷糊了,嗯身体还没好,嗯就是这样。” 既然火已经生好了,程闵也就不在废话了,直接开始熬制姜汤了,程仁看他认真的样子悄然离开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姜汤好像熬好了。看着姜汤程闵笑了笑,突然发现旁边的罐子里放这几块什么东西?冰糖?不对啊,这么大块?还是黄色的?不管了,先去给便宜老妈喝姜汤吧。 到了便宜老妈的屋子里看到华大夫也在本想问问他是不是叫华佗不过想想还是先给便宜老妈治病要紧,于是过去让老妈喝姜汤。 华大夫从未听说过姜汤于是问道:“小友这姜汤是???” 我道:“这是姜汤,专门治感冒的,啊不治风寒的,效果很好的。” 华大夫又问道:“姜汤?老朽行医数十年,从未听说过姜汤,还能治疗风寒?小友这可行么?” 这让我怎么回答呢?难道说二十一世纪都这么治感冒?这特么能信么,突然想到电视里经常演,吊丝奇遇隐居高人传授秘方的片段于是道:“是我昏迷之时梦中有位老人家对我说的,这是不传秘方,必定不会错的。” 华大夫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怎么的反正不说话了。 老妈一看华大夫沉默了,就将信将疑的喝下了姜汤。 看老便宜老妈喝了姜汤放下心来走到华大夫旁边问道:“华大夫?您贵姓?……额……不对了您贵庚?……我嚓也不对,算了……您叫什么名字?” 这屋子里的人都迷惘了,这小子说的叫什么话,就看便宜老爸怒道:“混账,岂能如此无礼,还不快给华大夫赔罪。” 华佗哈哈一笑道:“不必了,小友老朽姓华名佗字元华,小友可有事?” 我大汗:我草,真是华佗……我再问问:“华老,您是不是研究过什么五禽戏和麻沸散啊?” 华佗也大汗:“小老儿确实自创五禽戏可强身健体,不过麻沸散是何物?” 我终于确定了姓华的老头就是大名鼎鼎的华佗无疑了,于是开口道:“口误口误,我就是想说之前听说您老的五禽戏可强身健体所以问问,没事没事。” 华佗好像无语了,反正是不说话了。我看华佗沉默了我就离开了。 回到房间我想了想,乱世之中能结实华佗真特么是缘分啊,必须把华佗忽悠住,嗯姜汤治感冒,他一定不知道,就用姜汤忽悠死他。 于是一连一星期天天给便宜老妈熬姜汤喝,居然连华佗的束手无策的重感冒被治好了,华佗得知后激动的就想拜我为师,我靠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吧,劳资就是想想留点悬念让华佗重视一下,以后出事了有个不死奶妈,没想到这货居然要拜师,哈哈……等等先让我笑一天再说。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想到之前在厨房那一罐比冰糖大不少的黄色晶体,这东西在厨房想必是吃的,这应该调味料吧?我尝尝,这一尝可好,妈的真恶心居然发咸还发苦,居然还有一股土味,难怪发黄啊。这不会是传说中的盐晶吧? 等等,我好像有了发家致富的机会,因为精盐的炼制方法其实比较简单就是费劲了一些,于是开始不断的制作着炼制精盐的器具,准备先弄一罐精盐看看效果。 经过数十天的尝试终于做出了第一罐精盐,尝了尝哈哈果然比这盐晶要强多了,完全没有苦味了,这东西要是拿去卖,哈哈我要发了。 就在这是便宜徒弟华佗来了,看到我这一罐纯白的精盐为知惊讶,尝了味道以后简直就是惊呆了,看来拜师果然没错,这师傅让水淹后居然淹开窍了,还会这东西?不会是被哪位大才借尸还魂了吧?(其实华佗想的还真没错,可不就是借尸还魂了) 研制出精盐以后又发愁了,这东西应该怎么卖呢?我无名无势的谁会相信我的东西?谁会买啊?而且就我自己一天就能炼制出一罐精盐怎么能弄出大量的精盐呢?雇人?没钱我特么顾谁啊?等等、华佗,这老小子医术高明朋友圈肯定不小如果有他的话,嘿嘿…… 于是道:“华大夫,此物名为精盐,乃是梦中那位高人所传授,特命我将此物传遍九州大陆,可是我没有门路啊,不知华大夫可有门路将此物传出去?” 华佗听后忙道:“师傅放心交给弟子吧。” 我将信将疑的把这第一罐精盐给了华佗,第二天,我研制出了第二罐精盐的时候,华佗回来了,原来他虽然还不出名,但是医术了得,全城的人都佩服,经他手流出去的精盐,更是轰动全城,而且华佗还有经商的天赋,虽然将精盐全是白送了出去,不过得到了全城人的认可,都想火热预定精盐,于是,我让华佗把第二罐精盐拿去卖了。 从此反复第一天只卖一罐,一星期后小赚了一笔,于是花钱顾了几个人开始大量制盐,一个月后我成了高富帅了。 至此我也不用干活了,就看着工人炼制精盐就可以,现在哥也是有钱人了,不过谁会嫌钱少呢,我开始谋划着其他项目,例如白糖之类。 不断的尝试,经过一个月后还终于让我炼制出来白糖了,于是继精盐帝国之后我又开始着手我的白糖帝国了。 第三章:结实陈登 如此下来用了一年的时间,现在的我虽然不是富可敌国,但也是徐州有名的大户了,于是搬家到了徐州城,花大价钱买下了豪华的府邸顾了几十个家丁和婢女,父母和华佗也跟我住在同一宅院。 今天,徐州城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庆典,邀请了徐州所有望族参加,如今我也是徐州大户了,所以肯定不能少了我的位置了。 这个庆典的举办地就在徐州刺史陶谦的府上,第一次进高官府邸我还有些担惊受怕,就好像进了省长家谁特么不小心谨慎的,得罪了封疆大史给你使个小辫子就完了,更何况在古代我擦,杀你连理由都不需要。 进了陶府以后呵真气派,高官府邸果然不是我这暴发户能比的。这陶府虽然跟现代的建筑差多了,但是跟我的程府可真是天差地别了。 可能是我来晚了,或者是这些人都来早了,反正我进去的时候基本徐州有名的大户都已经到位了。可是你妹的没一个人是我认识的,他们好像也不认识我,看我进来不理不睬的。 就在我尴尬无比的时候对面走来一个人(男人,在古代女人好像没什么地位,宴会除了奴仆歌姬,好像女人不能参加),看起来还真是有鼻子有眼,嘿……不过这人还真耐看,劳资性取向可是狠正常的,不过这人的气质确实忍不住让人不能忽视啊。 就在我看的入神之时那人言道:“足下可是研制出精盐和白糖的程闵?在下陈登、陈元龙有礼了。” 我一听愣了一下,陈登、陈元龙,这人可是大才啊,曹操都评价过:陈登、臧洪并有雄气壮节,登降年夙陨,功业未遂,洪以兵弱敌强,烈志不立,惜哉!《三国志·魏书七》 回过神来发现我好像不太礼貌,人家主动问话,我还不搭理人家……于是回到:“在下正是程闵,久闻陈登、陈元龙,乃当世大才,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简明,见面更胜闻名。” 陈登一听哈哈大笑:“程闵贤弟才是大才啊,竟然研制出精盐和白糖,为天下大幸啊。” 古人就是这样开场白唠白天,没一句有用的。直接弄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也得硬着头皮说啊:“陈兄过奖了,小弟就是做个小生意。” 陈登又道:“贤弟这小生意可知现在徐州境内已经再无盐晶和蔗糖,全部由贤弟的精盐和白糖取代,甚至周边各郡也已经开始该用精盐和白糖喽。” 其实我想说我的目的是让全国人民都能吃上精盐和白糖,不过这不能明说,于是谦虚的说:“让兄长见笑了,见笑了。” 与陈登交谈几句现在陶府里的人已经都知道我的身份了,不过就在这时大BOSS出现了,徐州刺史陶谦出来了客套几句后让大家就座,陶谦这老头子可真是的别的不会就会白话,足足白话了半个时辰。 在古代大户都是有先生的,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全都要学,所以陶谦白话完就开始了吟诗作赋,这时一个长相奇丑无比的玩意(这货不能用人形容,简直太侮辱人了)突然站出来了,大家不明就里的时候,这玩意说话了:“久闻程闵先生研制出精盐和白糖,为大汉做出来无比巨大的贡献,却不知程闵先生才华如何,今日可否为大家吟诗作赋一首。” 在座之人嗤之以鼻,这些人肯定知道我是暴发户没读过书,估计也是都看不起我这暴发户,都特么准备看劳资出丑的。还有这玩意长的丑就算了还出来吓人,吓人就算了还特么跟我过不去。 这时陈登悄悄的对我说:“此乃曹家曹豹,想他曹家一直做蔗糖生意,你的白糖让他损失无数,肯定会记恨与你。” 原来如此,不过劳资是能让你这么个草包就能得罪的么,老子虽然不会吟诗作赋,不过唐诗三百首劳资可是学过的,看老子怎么让你出丑。 于是,我起身施礼道:“区区在下哪里会什么吟诗作赋我看还是算了吧。” 曹豹不干,说道:“先生能研制出精盐、白糖,必是大才难不成是看不起我等呼?” 我了个气啊,等会让你好看,我想来想去唐诗三百首有哪首可以对照现在的环境呢?不过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陈登上前解围:“贤弟虽为大才,但不能抢我陈家的风头,先让登作诗一首如何?” 曹豹见陈登给我解围很是生气,不过也无可奈何,加上众人都知陈登极具才华,纷纷表示请陈登作诗。 陈登摇头晃脑摆足了架势道:“今夜良宴会,欢乐难具陈。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伸。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穷贱,轗轲常苦辛。” 众人听后分分开始赞赏,这陈登果然大才。 曹豹见陈登吟诗过后,继续道:“既然元龙已经作诗一首了,程先生准备的如何了?” 就在陈登作诗的时候我已经想出了诗句,于是本着让众人大开眼界想法吟出了白居易的上巳日恩赐曲江宴会即事:“ 赐欢仍许醉,此会兴如何? 翰苑主恩重,曲江春意多。 花低羞艳妓,莺散让清歌。 共道升平乐,元和胜永和。 此诗吟过之后全场寂静,曹豹也蒙了,不是说这小子是贫农出身么?怎么还能做出如此好诗?特么的到底是谁告诉我这小子没念过书的。 你特么想让劳资出丑劳资能能放过你?于是道:“草包是吧?我看你着样子确实是个草包,我说草包兄,在下已经作诗一首了,不知草包兄能否让在下开开眼界啊?” 草包啊不曹豹听后气的脸色发红简直就成了关老二,这家伙脾气本来就怎么样,如果不是有陶谦在这玩意恐怕早就动手了,可现在他不能动手,作诗就凭他这智商估计也不会,于是一忍再忍。陶谦看不下去了,马上转移话题。我也不在跟这玩意计较,毕竟狗咬我一口我不能上去咬它啊。 一场风波过后,没多久宴会也结束了,宴会上我也只是跟陈登再聊天,聊的还挺投缘的,我现在也算是结实了一位三国名人了。 第四章:陈登做代理 第二天天刚亮,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我当然还在恋床中,不过很不幸让人吵醒了,据下人说徐州大户陈家陈登来访。 昨晚跟陈登聊的很投缘而且在我思考的时候陈登还上来帮我解围,所以别人可以不理陈登不能不见,于是梳洗一番来到客厅见了陈登。 陈登见我出来面带笑容,道:“贤弟真是清闲,日上三竿居然还在睡觉,为兄不得不服啊。” 我暗道:这货是在讽刺我么。但还是悻悻的说:“见笑、见笑了。不知陈兄所为何事啊。” 陈登愣了一下,估计在合计我怎么这么直接,于是说到:”贤弟为兄此次却又一事要与贤弟相商。” 我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么,于是回到:“陈兄请讲,贤弟若能做到,必定全力以赴。” 陈登道:“看贤弟炼制出的白糖和精盐已在徐州风靡,可大汉九州并非徐州一地也,为兄本家在大汉各州皆有一些产业,若是贤弟不弃,你我兄弟练手,将精盐、白糖传遍大汉九州如何?” 我听后一激灵,我擦对啊,目前来说只是风靡了徐州一地就让我成了高富帅,若是流传整个大汉那我不是成了大汉首富了,跟陈家合作应该也不错,毕竟我刚刚起步,若是发展太快恐怕后患无穷,跟陈家合作所有大风大浪全由陈家扛着,我就可以……嘿嘿…… 想着想着就没边了,陈登看着一直在笑的我直发毛,于是喊道:“贤弟?贤弟?……” 我听了陈登的呼唤之后嘿嘿一笑:“陈兄说的没错,若能将精盐和白糖传遍华夏九州必是一场壮举啊,只是不知这如何合作呢?” 陈登回到:“贤弟只需负责继续炼制即可,为兄会用家族产业开阔市场,让精盐、白糖流传大汉九州。” 我又一激灵:这陈登不会也是穿越的吧?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代理吧?古代就有了? 马上回到:“遍如陈兄所言。只是这利润……” 陈登道:“好说,只要贤弟同意,我们可详细商谈。” 就这样谈着代理的问题直到深夜才有了结果,利润方面三七分当然是我七他三了。 之后我将炼制的事情全部交代给了家丁,让华佗负责,一个星期以后就开始天天无所事事了。于是我就开始学习了,这特么古代就是不好,没事弄什么繁体字呢?太费劲了,这毛笔还用不习惯,放在现代还有几个会毛笔字的?哎学吧。 如此又是两年过去了,我也学业有成,生意也越做越大,据说皇帝的御膳房都在用精盐和白糖为料,如今的我不说富可敌国也没有几人能与我相提并论了,而这时大贤良师也跟着出名了,满大街都是头戴黄巾宣传教义的,我估摸着黄巾之乱应该快了。 今天闲逛之际我就合计着转移家产呢,毕竟黄巾军可是到处烧杀抢掠的,我这么牛的一13的富商可是他们的首选啊,不过应该还有一段时间,还是先把肚子填满再说吧。 就在我吃的正欢的时候,对面突然传来一句话:“这位兄台可是炼制出精盐和白糖的程闵?” 我抬头一看妈的吓我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面突然就坐了一个人,我道:“在下便是程闵,不知兄台是?” 对面那人道:“在糜家糜兰、糜子仲,这厢有礼了。” 我一听,我嚓又一个三国名人,刘备的铁杆粉丝。于是道:“糜兄有礼了。” 糜兰道:“久闻程闵贤弟炼制精盐、白糖为大汉百姓谋取莫大福利,且在刺史府鼎力大作威风凛凛,在下佩服不已啊。” 我道:“糜兄高赞了,区区在下不值一提。” 糜兰又道:“贤弟谦虚了,为兄当日并不在场,不过也听说过贤弟的大作,凭贤弟大才不知对周围谈论的黄巾教有何看法?” 爱好装逼的我,听了糜兰这话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那张角以为天下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呵呵,实在可笑!” 糜兰听后大惊,暗道:这程闵果然大才,又道:“那贤弟对那张角有何看法?” 我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那张角是为了什么目的,是为了天下百姓也好,是……恩,是那也罢,倒霉的还是百姓!至于我的看法?重要吗?” 糜兰听后愣神儿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我也吃完饭了于是道:“糜兄在下且先告辞了。” 糜兰听后回过神来道:“不知贤弟对那张角作何评价?” 我边走边回道:“若他没有私心,那么在下敬佩他!” 大吃一顿后,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衣衫褴褛之人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想到在三国的时候遇到倒地不起之人应该可以扶吧?更何况劳资现在是富翁,这年代要是有个福布斯排行榜,劳资就算不是第一也能进前十了吧,哈哈。 想着想着又回过神来,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还是先把这人扶起来吧,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饥饿过度,(别问我为啥一看就知道,华佗跟着我三年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带回家喝点粥吧,这样的人我几乎天天能遇到,也带回家好几个了,我都城菩萨了。 到家之后让人给他喝点粥我就不管了。 之后的几天,我每天都是研究着转移家产的事,好像黄巾之乱有好多地方都没波及到,不过我也不知道是哪啊,不过首都洛阳肯定没有,先转移到洛阳,等黄巾之乱结束以后还得一阵子才是董卓之乱呢,我等黄巾之乱结束以后再搬家,知道历史就是好啊,哈哈。 现在我基本已经确定要搬家到洛阳了,下面就应该好好规划一下具体的搬家事宜了,就在这时下人回报说前几天我救回来的人醒了,按照之前的规矩,施舍一笔钱才或者留在家中当下人他都不干,说什么非要见我。 我琢磨着反正搬家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而且黄巾之乱也不着急,就去见见他吧。 第五章:糜家上门求婚? 一会功夫我就到了客房,看到了这个一定要见我的人。哪知那人见了我直接吓跪了,说道:“方悦多谢主人救命之恩,请受方悦一拜。” 我一听,哎我去古人还真是,说啥非要见我就为了一拜?于是上前扶起他道:“方悦兄,快快请起,吾乃举手之劳岂能受此大礼?快快请起。” 方悦起身道:“主人,方悦昏迷之前曾对自己说过,谁人能救方悦一命方悦必定誓死相随。” 来到东汉这么久也救了不少人,还没见过有这样的于是说道:“方悦兄不必如此,不知方悦兄为何落难如此啊?” 方悦道:“回主人,小人乃河内人士,前段时间因为不满本城一恶霸欺压百姓便将其打伤,岂料此人竟然冤枉我是江洋大盗,官府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抓我,无奈之下打伤几名官差逃到徐州,可是一路上未做准备无水无粮,又遇到山贼体力不支……”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暗想:此人打了恶霸,恶霸肯定是有不少护卫的,他能打了恶霸还能打伤官差逃跑,人才啊。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啊。额不对,东汉末年什么最重要,人才。嗯这回对了。 想着想着就入神了,方悦见我似乎在想着什么也不打扰,过了一会我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呵呵、方悦兄没想到居然能打伤恶霸还能逃脱官兵的追捕果然武力高强啊。” 方悦愣一下道:“主人不会报官抓我?” 我愣了一下道:“我为什么要报官抓你?哦哦。我明白了,你现在的身份逃犯?你怕我报官抓你?哈哈放心吧,我程闵最佩服英雄,方悦兄敢打恶霸,某佩服还来不及,怎么会报官呢,哈哈哈。” 方悦一听之后也愣了,随后回到:“多谢主人,方悦必当誓死追随主人。” 我想了一下,能得到一个人才可不容易啊,不过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对主人两字不太适应,突然想到,当初看电视剧的时候,三国演义里曹操刘备孙权等诸侯的手下都跟他们叫主公。于是说道:“方悦兄不必如此,不如称某主公吧。” 方悦这次愣了好一会,之后眼泪汪汪的道:“多谢主公,方悦……”居然哭的死去活来的,说不出话了…… 我刚想说什么就听吓人报陈登来了,于是便说道:“方悦兄不必如此,你身体还很虚弱,当多多休息,我还有事先离开一会。” 方悦已经哭的稀里哗啦说不了话了,于是点了点头,我就走了。 不一会来到大堂看到陈登,于是道:“不知陈兄大驾,有失远迎罪过啊罪过。” 陈登到:“贤弟不必如此。” 我道:“陈兄今日可有要事?” 陈登道:“贤弟且忘了?你我合约就快到期了?今日为兄是来续约的啊。” 我道:“哦哦,差点忘了呵呵。” 之后又是签了一年合约。 陈登突然道:“贤弟今日可是成年了?” 我一想古代好像16岁就成年了,于是道:“今日小弟正满16.” 陈登道:“贤弟可取好表字了?” 经陈登一说,我才想到好像古人都有表字,像诸葛亮就字孔明,周瑜就字公瑾,于是道:“尚未取表字,不如陈兄帮忙取一个?” 陈登一听忙道:“怎能如此,表字都是长辈代取,为兄岂能为你表字?” 我一想好像是啊,不过我这便宜老爸不认识字啊,于是道:“陈兄何必在乎世俗礼节,那我就自己给自己取一个吧。” 陈登一听愣了,我在陈登愣神之际想了一下,于是道:“就叫文杰吧,程闵、程文杰,陈兄以为如何?” 陈登听后道:“文代表学问,杰代表出众,文杰、文杰,哈哈好字、好字啊。” 取过表字陈登离开了,我就又开始规划着搬家洛阳的事宜。没想到下人又通报了,还有人来找我,居然是昨天见过一面的糜兰,于是又跑去见糜兰了。 到了会客厅见到糜兰道:“不知糜兄大驾,有失远迎罪过啊罪过。” 糜兰道:“贤弟客气了,为兄唐突拜访还望贤弟勿怪啊。” 古人就是墨迹,客套话太多,于是我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糜兄今日来访所谓何事啊?” 糜兰愣了,跟陈登表情还不一样,道:“贤弟果然大才,句句珠玑啊,不过这三宝殿是何物?” 这回轮到我愣了,这无事不登三宝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传,三宝应该说的是三宝和尚吧?那特么是明朝的,这让我怎么解释?于是转移话题道:“道听途说摆了,不知糜兄今日来访所谓何事啊?” 糜兰见我转移话题也不追究道:“昨日为兄孟浪了,思考太过认识,多有唐突,今日特来向贤弟请罪。” 我一听这不是说我唐突呢么,于是道:“糜兄太过客气了,是在下唐突,未曾等待糜兄便离开了,还望兄长莫要怪罪才是。” 糜兰道:“不知年龄是否已有表字?” 我道:“在下正满16,刚取表字文杰。” 糜兰道:“文杰哈哈好字啊,不知文杰贤弟是否,婚配?” 身为处男的我老脸一红,道:“尚未婚配,让糜兄笑话了。” 糜兰道:“家有小妹年方15不知贤弟……” 我一听这话好像是来订婚的,据说糜兰好像是有个妹妹叫糜贞是刘备他老婆啊,怎么上我这订婚来了?难道我要抢了刘备的老婆?想想就忘乎所以了,糜兰看着我猥琐的表情,嘴里还流着晶莹的液体,顿时好感大降,考虑着这次是不是来错了。 等我回神的时候看到糜兰那厌恶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什么,后悔不已这未来大舅哥要是给了差评,这刘备的老婆恐怕就抢不了了啊。于是道:“糜兄见笑了,只不过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我能决定的?” 糜兰道:“所谓长兄如父,小妹的婚事为兄完全可以做主,只是贤弟……” 我本来想说那就这么定了,突然想到我还有个便宜老爸呢,父母之命得有啊,于是道:“且容小弟向家父请示一番。” 如此又聊了一阵子,知道天色已晚,糜兰道:“与贤弟交谈为兄受益匪浅,只不过今日天色已晚,为兄也不做打扰了,望贤弟勿忘今日之事。”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跟糜贞的婚事,于是道:“兄长放心,明日一早我便向父亲大人请示。” 送走了糜兰以后我心情大好啊,糜兰妹妹糜贞据说可是一个大美人啊,还是刘备的老婆,劳资二十多年的处男生涯,终于要破了,哈哈。 于是,美好的幻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第六章:方悦是猛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来到便宜老爸的房间,对老爸说了糜贞的事,老爸听后开怀大笑,糜家可是徐州有名的大户,换做以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没想到糜兰居然能亲自上门提起订婚之事,这程仁怎能不笑,不用说肯定是同意了。不过又突然想起当年好像定了一个指腹为婚,若是一男一女则结为夫妻,若是同是男子则结为兄弟,再怎么说也是指腹为婚,应该先确定了对方生男生女,若真是女子那必为正室,糜家可能让三小姐为妾么? 程闵听了也郁闷,古人就是操蛋,没事弄什么指腹为婚呢,这可咋办,于是问起对方家事。 程仁道:“乃是洛阳貂家,之前你曾说过要搬家洛阳,不如先去洛阳貂家验明情况再说吧。” 我想也是于是跟糜兰说了这事,糜兰不知所措,于是就让程闵先去洛阳验明貂家所生是男是女吧。 于是我做了一番准备一个月后,我带着方悦和众多家丁离开徐州远赴洛阳,一路上平安无事,就在即将到洛阳之际居然遇到了山贼。 前后杀出数十人马大喊:“留下钱粮饶你不死。” 我当时就慌了,天子脚下了居然还有山贼,我这一行都是家丁,武力值几乎为0,这好几十人,我命休矣啊。 就在我们众人惊慌之时,方悦策马而出大喊:“主公勿慌,方悦在此。” 说着就跟山贼打了起来,一人大战二十多人,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方悦居然将二十多人全部打落马下,而且居然一点伤都没有,手里提着个山贼下马来到我身边道:“主公,山贼以清,此人为山贼头脑,请主公发落。” 我愣了一下,方悦这么狠?为什么我不知道?三国演义里有这个人么?好像群英传里也没见过啊?难道方悦这武力都不算名将?妈的不科学啊,曹豹那傻逼玩意三国演义里都出现好几次,方悦这么牛逼都没名?别告我这帮人是菜逼……(其实方悦也是河北名将啊,只不过讨伐董卓的时候片刻就让华雄斩了,所以名声不响。) 想归想还得收拾这山贼头子呢,于是说道:“放了吧,都是官逼民反,他们也不容易要是有口饭吃谁会干这掉脑袋的活?” 方悦听后一松手,放了这人,这人却行了一礼道:“多谢大人手下留情,胡车儿拜谢了。” 我一听这名胡车儿,太特么搞笑了吧,还有这破名字,等等,胡车儿?偷典韦双戟的就是这货吧?我嚓,这货虽然不咋地但是在群英传里武力值也有70吧?而且特别能喝酒,给典韦都灌多了。不对啊,方悦能生擒胡车儿,那至少要比胡车儿牛逼吧,假设胡车儿武力值70那么能生擒胡车儿的方悦武力值肯定超过70了,而且还有这20多个山贼,方悦武力值应该超过80了吧?胡车儿再怎么说也是个武将要是能收为己用就好了。 我忙道:“等等、胡车儿,我看你本性不坏,为何要做这种事?” 胡车儿道:“大人您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么?够皇帝昏庸无能,我们穷苦老百姓根本连饭都吃不上,易子而食比比皆是,胡车儿也是无奈啊。” 我道:“胡车儿你可愿为我效力?我虽然不敢保证你大富大贵,但一日三餐还不是问题。” 胡车儿听后磕头便跪,道:“多谢大人,胡车儿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我道:“起来吧,不必如此,跟我一同去洛阳吧。” 胡车儿指着那群山贼道:“大人这些人一直跟着小人,小人实在不忍将他们抛弃,胡车儿恳请大人一并收留。” 我想了想,这些人如果不管不顾要么就是饿死,要么还是继续当山贼,反正我现在钱多得是,别说养活二十多人就是二百多人也轻而易举,于是道:“那便一起吧,我们尽快启程,不然天黑之前恐怕到不了洛阳,我们就只能在野外过夜了。” 于是,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洛阳而去,在路上我们无聊就随便聊聊,不知道怎么的就聊到黄巾教了。就听胡车儿道:“本来我当初想着去找大贤良师加入黄巾教,可是还没来得急就跟着主公了,呵呵。” 方悦道:“黄巾教表面上,摆着救世安民实际上谁知道大贤良师是否有野心呢?就凭着现在黄巾教众数十万,如果他们造反朝廷都不知道能不能平顶,也不知道朝廷的大官都在想什么,就任凭着黄巾教不断发展壮大。” 我听了方悦的话顿时愣,这方悦到底是何许人也?不但武力高超就连智力也不弱啊,居然能想这么多,黄巾教肯定会造反的,那可是出名的黄巾之乱啊。历史上张角可是号称天公将军,说着什么苍天已死,黄巾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于是根据自己的想法道:“我是不知道大贤良师到底有没有野心,但是我知道一旦权利过大,那么就算没野心也会变成野心勃勃,造这么发展估计天下大乱啊。” 听了我的话方悦点头称是,说道:“主公果然大才,方悦却是想不到这么多,而且方悦实在不懂,朝廷难道一个明眼人都没有?就不知道控制黄巾教么?” 我道:“如今可是宦官当道,宦官别的不认识,就认识钱,我想那张角定是有办法贿赂内群太监,不然朝廷人才济济怎么可能想不到黄巾教的问题,不过就算朝廷的官员们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可是有宦官挡着,皇帝只听宦官的,那些大臣恐怕也是愁着呢。” 方悦道:“定是如此了,可恶的宦官,实在罪不可赦,若是落到方悦手中,必将这群太监五马分尸。” 我刚想说什么就听胡车儿道:“还是别提这些了,我倒是觉得黄巾教推翻朝廷更好,狗皇帝真不是个东西,就信任内群太监,听说大贤良师,用符咒治病救了好多人,要是大贤良师当了皇帝我们的日志肯定比现在好多了。” 我一听好像也对,张角在世的时候黄巾好像是叫黄巾军,貌似没有做过欺压百姓的事,好像是张角过世以后,黄巾军大乱,才开始出现黄巾贼这么一个词的。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方悦道:“还是别研究这些了对我们无益。” 胡车儿道:“对了主公,您不是徐州人么?为何要去洛阳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装做高深莫测的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一路就这么过去,眼看前面就是洛阳城门了。 第七章:进入洛阳 终于到洛阳了,不愧是京城啊,跟现代的首都一样严重的交通堵塞啊。看这一条长龙没有一个时辰恐怕是轮不到我了。 就在我无聊的等待中,胡车儿发话了:“主公我们就这么等下去?” 我特么也不想等啊,于是道:“有什么办法不用等么?” 胡车儿道:“主公只要肯花些钱财打点一下相信很快就能进城的。” 听后我就愣了,不是吧,洛阳可是京城啊,特么的首都的说,京城都有贪官?比特么现代都牛逼啊,于是道:“既然如此你便去打点一番吧” 不一会胡车儿屁颠屁颠的回来了:“主公可以了,我们走吧。” 此时此刻我就在想古人诚不欺我啊,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进入洛阳城后我发现洛阳确实繁华比徐州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我总觉得好像不太对劲,徐州虽然没有洛阳繁华,不过徐州百姓其乐融融充满了生机,可偌大的洛阳城虽然比徐州繁华却没有生机,看着洛阳城的百姓很少能看到笑容。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方悦打断了我,道:“主公,我们现在要去哪?” 我听了方悦的话,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去找贩卖精盐和白糖的地方。” 不一会就到了陈家在洛阳的商铺,下人见到我们这么多人就知道肯定是有大买卖了,于是叫了管事的,管事的也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于是道:“不知这位大人光临小店所谓何事?” 我道:“我是程闵,想必陈登兄应该关照过吧?” 管事的道:“原来是程大人,快快里面有情,少爷已经吩咐过了,我们已经开始准备了没想到大人来的如此之快,先在小店歇歇脚,小的尽快准备。” 方悦还好毕竟跟我在徐州一起来的知道我的底细,这胡车儿就蒙圈了,怎么回事。方悦便解释了一下,胡车儿才知道原来我便是研制精盐和白糖之人,早在徐州的时候就跟陈登说过要来洛阳,所以陈登吩咐了洛阳的人帮忙弄府邸。 不得不说钱真特么管用,这管事的肯定没少花钱,不一会就给我准备好了府邸,邀请我们去看看是否满意,于是我们一队人跟着去了府邸,这一看呵还真辉煌,比我在徐州的府邸都大而且管事的还很精明,看到我了我呆着家丁所以根本没安排家丁倒是安排了一些婢女。 比之前的府邸都好我当然满意了,于是道:“多谢了,很满意。” 管事的听后也开心的笑道:“既然大人满意,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之后的几天我便开始忙活府邸的装饰了,过了二十多天终于结束了,天天憋在家里还没有电脑真心难受,于是寻思出去转悠了一圈,顺便打听一下那个指腹为婚的貂家。 呆着方悦在洛阳大街上闲逛着,看着城里全是男的,好不容易有几个女的还是大妈级别的。真别说古代就是有一点不好,姑娘都不上街,不管是洛阳还是徐州我能看到的异性全是大妈级别的,根本就没见过一个小姑娘,妈的来个丑女我也能忍啊。 现在基本上天天都是无所事事了,我也完成了前世的梦想,成个大富翁,下一步应该干什么呢?难道就这样天天无所事事的?上辈子当宅男至少有电脑有游戏陪着我,现在当宅男天天没事干闹心啊。 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一个赌馆,寻思着反正我现在钱已经多的没地方花了,不如去乐呵乐呵吧。 进了赌馆发现没有前世电视里那样的烟雾缭绕,想想也是古代没有香烟。看着一屋子赌具才想起来,妈的古代没有麻将赌法明显不一样没有一个是我会的…… 就在这时听到一声怒吼:“妈的又输了,劳资连输十几把了,你们是不是作弊了?” 我可以想象到这家伙被人暴揍一顿然后被扔出去的画面,可是我想错了,这一幕并没有发生,赌馆里管事的低三下四的道:“公子小人哪敢在公子面前作弊啊,这样小人把钱都还您吧。” 那人一脚给管事的踢开,怒道:“妈的,当劳资是要饭的么?劳资没钱么?瞎了你的狗眼。” 管事的低三下四的趴过来点头哈腰做足了小日本的姿势道:“公子息怒,小人口误、口误,公子勿怪。” 不用合计这人肯定是有身份的,在洛阳都敢这么嚣张典型的官二代啊,劳资上辈子最看不起这样的人,而且看他这样今天肯定点子特别背,劳资就过去跟他对立玩,即解气还能小赚一笔哈哈。 于是我走了过了,看这他玩的是骰子,一边有个大字一边有个小字,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赌大小了。 那人下了两贯钱小,我就下四贯钱大,别说还真赢了,反复如此,他下大我就下小,他下小我就下大,他下二贯我就下四贯,他下十贯我就下二十贯,不一会就赢了几百贯钱了,哈哈比做生意赚钱还快。 不一会那人好像发现了我一直跟他做对,于是道:“小子你敢跟劳资做对?就因为你劳资输了几百贯钱了,你说应该怎么办?” 没想到这货还主动惹我了,我道:“啊?谁在说话是跟我说话呢么?” 这人怒道:“小子你不想活了么?你可知道劳资是谁?” 管事的看这情况也蒙了,暗暗想道:这小子还真解气,不过得罪了这位爷可没什么好下场啊。这位爷现在可在气头上,我上去劝也是只有挨揍的份还是算了吧,谁让这小子不开眼得罪了这位爷呢。 我看那人怒了,就道:“哎呦原来是你在说话啊?” 那人道:“臭小子你特么找死么?” 我道:“臭小子叫谁呢?” 那人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个傻子,哈哈,傻子当然是叫你呢。” 我笑的更灿烂道:“原来是有个傻子再叫我啊,哈哈。” 那人愣了一会才反映过来,一看这架势到是真怒了话也不说了,上来就要动手,劳资可是带着方悦呢,能生擒胡车儿,在游戏里怎么也有80的武力了,还能怕你动手不成? 就在方悦已经挡在我身前的时候又走来一个人,这人一看就是高富帅,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标准的高富帅型的,估计也是个官二代,那人瞬间抓住对面要动手的傻子道:“公路,凭你我的身份难道要跟这小子动手?此处人多口杂如果传到家里……” 那人听后犹豫了一会,道:“袁本初,你只是庶出而已别特么拿你那兄长的口气跟劳资说话。”又瞪了我一眼道:“小子今天算你走运,别让劳资再看到你,不然非剁了你不可。”于是便气冲冲的走了。 那个叫公路的走后,这个袁本初便到我身旁一礼,道:“小兄弟辩才无双在下佩服,在下袁家袁绍字本初,不知足下高姓大名。” 本来刚才听他俩对话,什么公路、袁本初的就听着耳熟,现在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袁绍、袁本初,那可是河北的枭雄啊,十八路诸侯讨董的盟主,家中四世三公,曾占领四州之地一代霸主啊,那公路难不成就是袁术、袁公路?于是道:“原来是本初兄,在下程闵字文杰,不知先前那位?” 袁绍道:“那是家中族弟袁术字公路,此处吵杂不如你我二人去酒楼小酌一番如何?” 袁绍这是要请我吃饭?哈哈!大名鼎鼎的袁绍,河北霸主一代枭雄的袁绍居然要请我吃饭,劳资没带手机,不然肯定来个合影发朋友圈去哈哈。于是道:“既然本初兄相邀小弟岂敢不从?” 于是我俩并肩而去,赌馆里想看热闹的人没看成热闹于是都散去了。 第八章:曹操也来了 到了酒馆我和袁绍对坐开始聊天,张家长李家短的又是聊天又是喝酒,没过一会都有点多了,就开始聊天下大势了,袁绍道:“那可恶袁公路总是欺我乃庶出,从未把我这兄长放在眼中,今日多谢贤弟帮为兄出了口恶气啊,哈哈!太爽了!” 我道:“此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教训他是应该的,哈哈。” 袁绍道:“哈哈!贤弟说的是,来。为兄敬你一杯。” 我道:“好,干杯。” 袁绍道:“贤弟可知为兄是谁?” 我道:“你是袁绍、袁本初哈哈。” 袁绍道:“我乃袁家之人,当今太傅袁隗是我叔叔,我袁家四世三公可谓是门生无数,可如今,宦官当道皇帝昏庸为兄当这个司隶校尉也是因为贿赂宦官所得,哈哈。可笑啊可笑。” 我道:“本初兄不必如此,皇帝蹦达不了多久了。” 袁绍道:“难道贤弟指的是那黄巾教?” 我道:“那张角以为天下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实在可笑,大汉乃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也。张角不足为惧,不过这张角却是挑起天下大乱之人。” 这时袁绍酒醒了,试探的问:“那贤弟所说的是?” 我道:“朝廷如今还有可用之兵么?张角一旦起事朝廷定会让各州郡自行招兵如此一来岂不成就了各方诸侯。” 袁绍听后一惊,他已经料到张角必定会起事,也料定了张角必败无疑,可没想到我居然能分析出朝廷会让各州郡自行招兵,如此一来各地兵强马壮,臣强主弱皇帝还能剩下么?对面这人居然能如此分析大局,此人必是大才啊,如果能收为己用那…… 于是袁绍道:“贤弟如此大才为何不入朝为官?” 我道:“如今的朝廷还能为官?” 袁绍又道:“那贤弟如此大才岂不要埋没了,为兄家族还有些势力,不如贤弟……” 我说过那话后就已经醒酒了,现在后悔不已,听袁绍这话是想让我效力啊,不过袁绍这人可不咋地啊,出了名的爱关人进大牢,他手下最牛13的两个谋士田丰沮授可都是被他关入大牢了,这人可不能跟啊,于是道:“多谢本初兄好意了,小弟就是个商人,除了赚钱别的小弟可没兴趣。” 袁绍道:“哦,贤弟是商人?贤弟经营何物?” 我道:“你家的精盐和白糖都是我炼制出来的,哈哈。” 袁绍略有惊讶,这精盐和白糖目前已经流传九州风靡一时,恐怕日后再也没有蔗糖和盐晶了,而且只有他会炼制,此人确实了得。 袁绍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什么,你说精盐和白糖是你炼制的?此事当真?” 我刚想说什么就听袁绍道:“听这声音莫非是孟德兄来了?” 那人哈哈一笑:“哈哈,本初兄,数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能跟袁绍如此交谈的,此人必定也是名门之后吧,我转头一看,非洲和日本的混血?又黑又挫,尼玛典型的矮穷戳啊,跟曹豹那伙有一拼啊。 还没等袁绍答话那孟德兄就道:“这位兄台,刚刚在下听说便是您炼制的精盐和白糖不知此事当真否?” 我道:“正是,不知兄台是?” 那矮穷戳道:“哈哈,吾乃曹操字孟德,这相有礼了。” 今天连续遇到三个诸侯了,先是袁术又是袁绍,这回三国霸主一代奸雄曹操也来了,一会是不是刘备孙权也能跟着一起来?不愧是洛阳啊,天子脚下全是名人啊。 想归想不能失礼,于是道:“在下程闵字文杰,见过孟德兄了。” 互通姓名之后又是一顿客套话,古代这开场白可真是无奈啊,我和曹操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接给袁绍扔边上了,曹操好像看到了袁绍那气愤和尴尬的脸色,于是道:“哎呦差点忘了本初兄了,本初兄数年不见可是让贤弟甚是想念啊。” 有袁绍说话的机会了,袁绍的脸色也好转了,于是道:“孟德啊你我一别数年,为兄也甚是想念啊,据说孟德兄回乡了,今日怎又回到洛阳了?” 曹操道:“还不是我家老头子,哎……一亿钱啊。” 袁绍这才反映过来,哈哈一笑道:“曹家果然财大气粗啊,换了我袁家可是万万拿不出那一亿钱啊,哈哈。” 曹操一脸黑线一言不发了,我不明就里问道:“什么一亿钱?” 经过他俩一说我才知道原来是曹操他老爹,曹嵩花了一亿钱买了太尉,位及三公。东汉末年果然是,哎……花钱买官,就我现在的身价估计都能买个皇帝了,我寻思着要不要也花钱卖一个呢? 如此我们三人开始狂饮不一会就都喝多了,跟着这两个诸侯聊天真是伤脑筋啊,开始还聊着童年趣事,他俩一起看人家姑娘洗澡,偷看人家新娘子什么的,不一会就又聊到国家大势了。 曹操道:“当今宦官实在可恶,左右皇权危害一方,我父本不愿买官,没想到宦官竟然相逼,我父无奈只好从老家运钱到洛阳,等有朝一日我曹孟德得势必将宦官铲除,还我皇权。” 袁绍道:“想我袁门四世三公如今我袁绍为了当个校尉居然也要贿赂宦官,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曹操道:“如今黄巾教传遍九州,那宦官不知收了那张角什么好处,居然放任不管,这黄巾教势大必然起事,如今朝廷还有多少可用之兵,再不防范我大汉危矣。” 我道:“孟德兄不必如此,大汉乃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区区张角还动不了大汉的根本,不过如果皇帝依旧如此,民心都没了还能剩下什么。” 曹操和袁绍都愣了,民心、民心是什么?东汉时期仕途都是从士族起,只重视士族谁会管平民百姓?民心一词对于东汉时期的人,根本没人理解,不过他们对我说的前一句话是深信不疑。 不一会袁绍喝多了,躺下就睡,曹操也晃晃悠悠站起来的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突然就摔了一跤,然后就睡觉了。 我看他二人喝的不醒人事了,我就结了账晃晃悠悠的回家睡觉去了。 第九章 黄巾起事了 我跟袁绍曹操经过那天的促膝长谈由于义气相同成了好哥们,我们三人天天在洛阳闲逛,由于我是现代人穿越整蛊的招数无数,所以那些官二代富二代让我们祸害惨了,给我们起了个响亮的名号就洛阳三害,其实我们都是好人的,我们欺负的都是为富不仁的奸商和横行无忌的官二代,在这期间我们居然现行结拜了,我们自己也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号叫洛阳三雄。 在这期间我也打听了一下洛阳貂家,可惜的是貂家因得罪宦官被满门抄斩了。曹操不愧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野心颇大说什么非要出世当官,可惜自己没钱,他老爹也不给钱贿赂宦官,于是我出了点钱给曹操也买了个校尉的虚职,当然我也不甘寂寞自己也买了个校尉同样是虚职。 在这期间经过曹操和袁绍有意无意中,我也结实了很多的权贵,例如欣赏曹操的乔玄、蔡邑等等的名士,他们听说是我炼制的精盐和白糖纷纷表示佩服不已,因为他们我也出名了。 不过好景不长张角利用其在民众心中的话语权,将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的信众分为36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每方设一渠帅,由他统一指挥,张角自称天公将军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发起了黄巾之乱。 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张宝、张梁分别为“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在北方冀州一带起事。他们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略,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 汉灵帝见太平道如此厉害,慌忙于3月戊申日以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又自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设置都尉驻防;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如刘备就受到商人张世平、苏双资助组织起义军投靠校尉邹靖。 皇甫嵩上谏要求解除党禁,拿出皇宫钱财及西园良马赠给军士,提升士气,而吕彊又对灵帝上言:「党锢久积,若与黄巾合谋,悔之无救。(党锢之祸积怨日久,若果与黄巾合谋,恐怕已经无救了。)」汉灵帝接纳提案,在壬子日大赦党人,发还各徙徒,要求各公卿捐出马、弩,推举众将领的子孙及民间有深明战略的人到公车署接受面试。 而另一方面又发精兵镇压各地乱事:卢植领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士负责北方战线,与张角主力周旋;皇甫嵩及朱儁各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颍川一带的黄巾军,朱儁又又上表召募下邳的孙坚为佐军司马,带同乡里少年及募得各商旅和淮水、泗水精兵,共千多人出发与朱隽军连军。庚子日,张曼成攻杀南阳郡守褚贡,响应张角。 汉军在首战并未得利,于4月,朱儁军就被黄巾波才所败而撤退,皇甫嵩唯有与他一起进驻长社防守,被波才率大军围城,汉军人少,士气低落。又汝南黄巾军在邵陵打败太守赵谦,广阳黄巾军杀死幽州刺史郭勋及太守刘卫,黄巾军并未因汉室的动作而有败退的迹象。 就在今天我们三人再一次聚会了,不过今天的聚会明显不如之前的和谐,曹操最先到了酒楼,其次是袁绍最后是我到的,这次我们没有寒暄,他们二人沉默不语,我看这气势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过了许久曹操道:“今日叫二位兄弟来此是便是为了这黄巾军,日前我父亲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明日我便要领3000御林军出征了。” 袁绍道:“我家叔叔也为我安排好了,明天日我也将带领3000精兵出征了。” 对于他们两儿所说我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历史上好像曹操和袁绍确实加入了讨伐黄巾军的队伍,他们去打仗也正常,我该怎么办呢? 曹操道:“三弟我与大哥皆要出兵维护大汉了,难道三弟还不准备出世么?” 我道:“打仗我不喜欢,而且这些黄巾军也并非都是大奸大恶之徒,他们也都是百姓啊,如果他们有口饭吃也不会如此,小弟真真不愿与这些百姓为敌啊。” 袁绍依旧沉默不语,曹操道:“我也明了,但是你我毕竟是大汉子民,岂能看着这帮乌合之众扰我大汉天威,且他们已经在豫州一代骚乱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打到洛阳了,难道你想看着洛阳也跟着生灵涂炭?” 我无言以对于是开始沉默,袁绍道:“孟德算了,既然三弟不愿,你我也不可强求,三弟好自为之吧,为兄明日便要出征,就先回去准备一番了。”说着袁绍头也不回就走了。 曹操听了袁绍的话也跟着说:“为兄也需要准备一番了,三弟好自为之吧。”说着跟袁绍一样头也不回就走了。 我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一样,想不明白我也就回家了。 回到府邸见了方悦,看方悦欲言又止的我就问道:“方悦啊,你是怎么了?有话就说吧这样可不像你啊。” 方悦道:“主公真的不愿出征黄巾军么?” 我道:“黄巾军中很多人都是无辜的百姓,他们如果有口饭吃也不会造反,我实在不愿跟这些无辜百姓相争啊。” 方悦道:“方悦知道主公的困惑,可是主公可想过,若是他人败了黄巾这些百姓会怎样?若是主公败了黄巾这些百姓又会怎样?” 听了方悦的话我略微思考了一下,如果是他人败了黄巾,那些人忠于皇室为了维护皇权很可能就来个不纳降杀无赦,如果是我败了黄巾还能救他们一命,再想想黄巾军开始确实势大,不过这些人都是农民没什么战斗力等官军反映过来就开始败绩彰显了,我有方悦和胡车儿招募一些兵丁对付黄巾军应该不足为惧吧。于是道:“方悦你是说让我出兵救这些百姓?” 方悦跪拜道:“主公英明,方悦恳请主公拯救这些无辜百姓。” 我扶起方悦道:“起来吧,方悦你去准备一下,我现在最少有个校尉的虚职,你去帮我招募一些兵勇吧,我们一起出征拯救这些百姓。” 三天后,方悦招募了三千兵勇,又听说皇甫嵩被围困长社曹操已经去救援了,于是我也带着方悦、胡车儿和三千兵勇奔袭长社救援了。 第十章 救援长社 出了洛阳我们一队三千人直奔长社,知道曹操前我两天就出征了于是我让方悦急行军加速追上曹操的兵马,出乎预料的是刚刚出征不到半日到了侯氏县就看到曹操的军队,进了曹操的营寨刚跟曹操坐下还没来得急说话,就听曹操亲兵跑了进来,道:“将军您怎么还不着急呢?外面都已经有人骂您了,说您受了皇命连关都不敢出还说您是……” 曹操道:“是什么?” 亲兵道:“说您是人情换来的骑都尉,没什么真本事。” 曹操听了不当回事冷笑一声道:“三弟随我一起出去看看。” 于是我们起身出了帅帐只见不少军兵的确是叽叽喳喳的在议论,就听一个士兵道:“大家看那,宦官孙子出来咯。”引得满营人马放生而笑。 曹操平生最在意的就是这件事,但兀自忍耐,呼喊道:“给我静一静。”曹操身边的顺从亲兵也跟着喊起来:“都静一静,都闭嘴,都闭嘴。都尉大人要训话了。”众人这才静下来。 曹操道:“本都尉奉天子之命,率尔等征讨反贼,助二军成就大功,你们为什么无故在这里喧哗啊?还不速速回帐休息?” 有一个满身铠甲十分鲜明的兵士嚷道:“我等不明,朝廷派我们是救援王师,而不是在这里睡觉的,现今波才盘踞永川,两路兵马被困堪堪落败,都尉大人怎么可以在这里停滞不前贻误战机呢? 我等乃是自愿从戎为国尽忠,若是大人不前我等远自往一战,死都不做这缩头乌龟!” “对、对、对,大人怕死不敢上前,让我们自己去,我们不是缩头乌龟。”还真是有不少兵士跟着起哄。 曹操笑道:“如此短见之人也敢讥笑本都尉?你们怎知我停滞不前?” 后又扫视着帐前众人突然咆哮道:“都给我听好了,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贼兵多咱们何止是十倍之余,我等若此时出兵至关隘已是午时,倘若关隘休整来日出战军情必泄,倘午后出关白日之间若遇敌人胜败还未可知,黄巾贼乃乌合之众,这样的部队打一场败仗则士气低迷不振,可真要让他们打一场胜仗他们便越战越勇,真以为自己是神兵天将,所以我军这一仗只能胜不能败,我叫你们养精蓄锐午后正式启程,咱们穿渊源关而过,片刻不停就趁着夜色就直奔长社,天色未明可知,到时候一鼓作气直捣贼兵营寨,皇甫嵩之围历史可解也。” 听到他这番话所有人都不言语了,我也愣了一会儿,奸雄就是奸雄,居然做足了准备,看来我还是太嫩了。 曹操又斜眼看了看带头嘲笑他的士兵,道:“你不知军情竟妄自多言,还敢藐视本官论军法就当斩。” 内兵自知理亏还仗着胆子道:“某乃样尚书府的……” 内兵还未说完,曹操就喝道:“住口,我管你哪家的人,既在军营就该服从军令,昔日孙武子斩吴王之姬一正军法,我曹某人就用你的脑袋壮一壮名声,来人把他拖出斩了。” 随着一声令下两个曹府亲兵驾着此人就往外边拖,内兵这一会才知道害怕连连喊嚷告饶,满营士兵一片哗然,谁也不敢说情怕跟着受牵连,曹操也不做理睬把脸转了过去,背对着满营士兵却对着我一个劲的撇嘴使眼色,我瞬间就反应过来道:“二哥,额不曹将军且慢动刑,我军未战贼人先杀己兵这不吉利啊。” 曹操假装带头叹了口气转身到:“哎……此言也是,赦回此人。” 亲兵又把他推了回来,这次他可是老实巴交了,霜打的茄子他蔫了,道:“谢大人不斩之恩。” 曹操道:“非是本官不斩你只是杀你有碍军威,我将你遣出军营,滚回洛阳去吧。” 那人闻听此言声泪俱下,哭喊道:“我身怀武艺奉主子杨尚书之命前来投军,为的是杀敌报国荣耀门庭,若是被遣离军营必使主人蒙羞,只要都尉大人让我杀敌即便战死在下无憾已,望您开恩千万不可将我除名啊。”说罢又是连连叩头。 曹操觉得也差不多了点点头道:“还不错尚知廉耻,既然如此今夜奔袭我要你冲在第一个你给我将功折罪。” “谢大人”那人赶忙叩头谢恩。 曹操一脚登上竖旗的夹杆石上道:“全军听令,我军虽只有三千人将投万险之地,人人都要使出浑身解数,救援王师咱们只能打这一战,一战必须成功,有没有决心。” 众士兵高亢的喊道:“有。” 曹操道:“好,全营将士速速回去休息,咱们午时用饭未时拔营起兵。” 曹操见兵士尽数散去,也与我回到帐中安歇,曹操是头一次训示军兵,心里其实也很忐忑,在帐里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了。 我道:“二哥,你这都是故意的吧。” 正在喝水的曹操差点把水都喷出来,道:“你胡说什么?” 我道:“其实你心里早有成算,但是故意不对三军名言,表面上散乱不着急就是想引起三军的议论,好借机发威震慑这军兵吧? 曹操哈哈一笑道:“我这个都尉怎么当上的你也知道,而这些兵多有背景若不灭一灭他们的嚣张气焰,临阵指挥不灵可就麻烦了。” 我也不再言语,事到如今已经跟曹操汇兵一处,可谓是一切妥当就等时刻到来,不是不报时刻未到。 午饭过后一切准备妥当已是未时,我与曹操共6000兵马快马加鞭铁骑扬尘士气汹汹申时未尽已到渊源关前稍做休息之后又是直奔长社而去,我带的三千士兵全部都是民众,而曹操带的士兵都是有背景的,所以他们都看不起我带的士兵,不过因为之前曹操的震慑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一路之上我们偶尔也能看见三三两两的黄巾尤勇,不过为了快速到达长社和奇袭黄巾军所以我们都没有搭理他们。 直到过了羊城天色已晚,四周的天气都已经有些转热了,但天黑以后又凉爽起来了,阵阵风儿吹来凉凉快快的正好是行军的好季节,有人饿了就吃几口饼子继续赶路,奔袭之术最好紧的就是保密行踪,所以我们只让领头之人打了两个火把辨认道路,官军随着火光而行丝毫不乱。 “第一次这样行军好痛快啊。”不知道谁嚷嚷一阵子大家的话匣子也都打开了。 “是啊,我不当家丁了以后啊就从戎当兵就这样打仗,月黑风高的正好杀人,他们就算有探子赶到也赶不上咱们前面哈哈!咱他娘的赢定了,嘿嘿……” 曹操一听他们的话也仰天大笑:“扬名立万就在今夜了。” 这样的行军可算迅速之致,方致子时已经驰过了密县逼近长社附近,再往前面就是黄巾主力之地了,所有人也不在说话了,马上加速直奔县城奔去,突然间正前方燃起了熊熊大火。 “怎么了、怎么了?交战了么?”这个是大家都没想到的,因为之前的计划是按照黄巾军出自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这大晚上怎么一大片火光呢?他明明就息啊。 不由自主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曹操喃喃道:“这是谁胜谁负啊?我要不要冲上去冒进啊?” 我知道曹操在犹豫于是道:“如此奔袭而来,倘若驻足士气必泄,何况处于四战之地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啊。” 曹操听后拔出了青钢宝剑大喝一声:“传我将令不准犹豫怠慢全速前进。” 我也让方悦传令全进迅速前进,说话之间前方已经是红光大现呼喊声远远传来,毕竟这6000人全都没上过战场头一次出兵就遇上这种混乱的局面士兵虽闻将领还是有一些恐惧。 曹操也没有办法了,谁知胡车儿扯着公鸭嗓子喊上了:“杀他娘个蛋的立功赚钱娶老婆了,劳资第一个跟他们玩命了。” “对、对、对、立功赚钱娶老婆,冲啊!”大家的豪气就因为他这句话立刻背调动起来了,都举着枪矛就往前冲去,这回根本用不着火把了长社这面的大火早就映红了半边天把大路照的清清楚楚转眼间远处犹如黑压压的乌云一般,黄巾军近在眼前。 第十一章 长社得救,汇合朱隽 我们的不对由暗观明看得清楚分外明了,而黄巾之中由明观暗本就难辨,加上这6000士兵又没有打火把他们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官兵,这些农民都是内种早上起来晚上休息惯了的人,半夜见火已经大惊这会儿又有官军从外面进来哪里还有心思抵挡,人心慌乱之际一人逃跑众人跟随,尚未交战已经大乱。 这6000人此时犹如天兵天将直吧愣蹬的冲进了黄巾军里枪矛利刃像穿羊肉串似的逢敌便刺,我和曹操看的分明,这些黄巾军毫无斗志可言,军备器械也是简陋不堪大多数人还手持着锄头棍子更有甚者连武器都没有就是在哪滥竽充数的,莫说还手就是招架之力那都谈不上,想必这把大火应该是皇甫嵩所为了。 这6000士兵都已经杀红了眼,左劈右砍也不知杀了多少敌人的性命,曹操勒马让亲兵传命不可分散追赶,先奔正前方与皇甫嵩汇合再说。 呐喊声,刀枪声,火焰声,哭喊声,震耳欲聋整个战场彷佛是烧沸的大鼎一般一片翻腾,黄巾军便不明方向了在期间胡乱的奔走逃亡,我们好不容易聚拢了人马,又闻哭嚎声大作,更多的黄巾军败军如潮水般自长社涌过来,这些人更不及方才杀散的,他们连包头的黄巾都没了,赤手空拳披头散发有的连鞋都没有了,人挤人人踩人见我们这支队伍连看都不看一眼向两边做鸟兽散,根本也都没有缚鸡之力了除了人多再都是一无是处。 看着曹操指挥兵将顶住这支败军继续往前冲也不知道冲了多久杀了多少人终于听到鼓声震耳看见旗帜飘飘,叛军讨逆大旗也映入眼帘将军相遇之际兵士互通来历一边是快马奔袭风尘仆仆,一边是就困压抑才得发泄,两边互不相识的人丢下武器执手相拥。 早有伺候探马一路奔到我与曹操身前道:“二位大人原来辛苦,我家大人有请。” 让过追袭的皇甫大军我们带着军队跟着伺候兵前往皇甫大营,天已经蒙蒙亮行了一大段路望见前方锦旗林立白帽高束一员高大长须金盔金甲的老将不是皇甫嵩还是哪一个。 曹操下了马随着伺候兵一路奔到老将身前跪倒施礼:“末将曹操参见皇甫将军。” 皇甫嵩忙道:“快快请起,你也是钦差将军咱俩一样我当不起你这一拜啊,不过朝廷也太小看我们这些老骨头了,必是以为我坐而受困才差你前来,其实我这一把火啊足以使黄巾逆贼胆战心惊。” 我隔老远就听到他二人对话了,无奈的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曹操起身道:“老将军果然雄才大略啊,对了程闵程文杰也是听闻将军被困与我同来相迎的。”有回过头来对我喊道:“文杰贤弟还不快快上前拜见皇甫将军。” 曹操可算做了一件好事,于是我过去施礼道:“程闵程文杰拜见皇甫将军。” 皇甫嵩大笑一声:“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你们二人真是帮了老夫大忙啊,我们暂且整备一下,清点一下伤亡之后我们立刻发兵阳翟与朱隽汇合。” 于是我们开始点兵,神奇的是,我与曹操共6000兵马居然一个都没少,只有不足百人有些许轻伤,其余人等一律完好无损。 之后三军立刻发兵阳翟,黄巾军本来只是人多势众,如今被长社一把大火烧的魂儿都没了,再也提不起勇气了,官军所到之处就如砍瓜切菜,还未到阳翟就有伺候来报:“朱将军闻之我军大胜于是奋勇一战,现已冲破敌阵波才之众也败已,再往前方数里我军便可与之回合了。” 我与曹操、皇甫嵩等将领不胜欢喜,真高兴间又见北方黄巾逃亡之众大乱迎面冲出了一队乡勇虽然认输不多马上步下皆有也一个个杀的像雪飘一样,勇不可挡曹操眼神好使一看是王字将旗道:“应该是王子师也杀到了。” 随后朱隽的旗帜也飘忽可见三军汇合就在眼前,曹操激动无比哭号着喊道:“颍川得救了,洛阳得救了,我大汉得救了!” 军兵听到后也随着其欢呼、呐喊、摇旗,助威。我也是闭上眼睛听着周围排山倒海的欢呼声,拼杀一天一夜这才觉得劳累淋漓的汗水从面颊上流过我终于体力不支跌下了马,被众人送进阳翟休息。(程闵本身没学过武虽然没有与对人对战,但是让一个文官一天一夜马不停蹄累也能累死的好吧。) 随着长社一战获胜与朱隽、皇甫嵩、曹操等人三路兵马汇合,王允也顺利进入阳翟,接任了豫州刺史,颍川黄巾退败首领波才死于乱军之中,洛阳也是躲过的覆灭的危机,皇帝刘宏大喜即刻加封皇甫嵩为都江侯,朱隽为西乡侯又因其牵制黄巾有功赐号为震贼中郎将并名他们继续平顶豫州的黄巾余党。 随着这一战的成功官军和黄巾军的对战形式也发生了大逆转,张角凭借太平岛蛊惑百姓起义但是他领兵打仗的本事却是难等大雅之堂,他号称什么天公将军率领的乃是河北四州最忠心耿耿的教徒,可是本人就才疏志大连兵力不如自己十分之一的卢植他都打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撒豆成兵的本事一切妖术邪法全都不能遇敌,连连败阵之后也只能退缩过黄河放弃溧阳邺城将大军龟缩与广宗县不敢再出城一步了。 首领挫败黄巾军士气受到了空前的打击,随之而来的各方豪强酷吏发起的乡勇大显身手反攻热潮高涨,黄巾军只能化整为零打游击了,有的甚至逃入深山老林隐居起来,所剩的部队就只剩下张角兄弟率领的河北义军主力了,还有就是徘徊在陈国、汝南、南阳三郡游离的张曼城所率领的一部了,基本上也就剩下了这些残余力量了。 朱隽皇甫嵩曹操以及王允花了数日时间清扫了颍川一代的黄巾余党接收了一批投降的义军总算是初步控制了局面,可接下来陈国、汝南、南阳三郡还是有大量的叛军,徘徊在颍川的东西南三面,顾此则不能顾彼,而颍川刚刚大定守备力量不足,我身体渐渐好转后我们就开始商讨下一步的战略,就在这时有精兵来报从南阳郡来了使者大家尽皆欢喜南阳郡太守战死以后就没什么消息了,抵御黄巾全靠士族自己的武装,大家正为不明敌势犯愁呢来的真是恰到好处。 第十二章 张曼城死了 少时那人进到帐里却是一个民兵服饰的小子看样子也就是十六七岁还背着个粗布大包袱,道:“启禀各位将军我家郡将大人前日在宛城和贼大战将敌杀散追赶了数十里。” 明明是捷报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高兴呢?在座其他将领却面面相觑,皇甫嵩第一个就问道:“你言道你们家郡将大人大破敌军,可是南阳太守楚贡已经为国尽忠人所共知,你说的郡将大人又是何人?” 那民兵又接着说:“回将军的话,自从楚太守战死本军补到都尉秦杰秦老爷带领我们坚守宛城,乡里的豪族也推他占代太守之位他可了不起了。”说到这一脸的骄傲。 王允听罢一脸的不自在方要发作却被朱隽一把拦住,说道:“子师兄莫怪啊,这田野里也能埋麒麟么?咱们这里还在犯愁这个秦杰已经是把敌军破了。” “还有呢。”说罢那民兵解开包袱,只见一血琳琳的人头赫然呈现,朱隽端详了一会,道:“这是?……” 那民兵道:“此乃贼人首领内位号称什么神上使张曼城的。” 诸人听他一言尽皆站起连久在阵仗的皇甫嵩都瞠目结舌,道:“张曼城乃是中原贼首此人一死贼兵立散真的是他?” 那民兵道:“这还有假啊,内一夜之间我家秦大人率兵深入敌阵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亲手将张曼城斩于马下。”那小子越发的得意又道:“当时我也在队伍里看的清清楚楚的。” 皇甫嵩捻须大笑,道:“我看你家秦大人真是够这个太守之位了,哈哈哈!” “那是自然。”那小民兵年纪尚轻无拘无束,又道:“我们那里面有本事的人多去了,有苏戴、刘宇两位财主爷,还有那个叫赵驰的大哥都是豪富一方的大财主,家里仆从佃户好几千破贼全靠着他们的人呢。” 曹操道:“你小子也莫要急着夸口,既然南阳贼已败余众奔往何方你可知道?” 那民兵挠挠头道:“额……我们家大人说敌人尽往东逃了有的跑到汝南更多的是跑到陈国了。” 朱隽结果话茬,道:“好!你先下去休息吧。” “诺”民兵施了个礼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犹豫了一下道:“小的。额。小的……” 朱隽道:“你还有事么?” 民兵道:“小的想问问肉吃么?我都三个月没吃肉了。”说罢这小兵脸都红了。 曹操哈哈一笑道:“有、有、有,让你吃个够,哈哈!” 小兵欢蹦乱跳的随着亲兵去之后半天没说话的王允道:“这个秦杰虽然打败了黄巾但是怎么能称为太守呢。” 皇甫嵩亲自包好张曼城的人头,道:“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再说有这玩意往京师一送你还愁他当不了真太守啊?” 王允道:“可他现在毕竟不是朝廷任命的郡将啊,再说你听听刚才那小厮说的话什么苏戴、刘宇、赵驰,说好听了是财主说不好听我看都是土匪恶霸,这等人冒着朝廷的旗号去作威作福绝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着王允可真是的,到现在还研究这没用的,如果没有这秦杰南阳早就给黄巾军了。皇甫嵩也道:“子师啊,现在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算秦杰带来的这帮人都是无赖地痞现在也只能用他们啊,宛城被围都已经有百日之久了莫说破敌,能够勉强坚守就算难得了现在既然南阳初定咱们不至于三面受敌,可以放手对付陈国,汝南两处,依你之见呢朱隽兄?” 朱隽翘着小胡子一笑,道:“汝南太守赵千兵败已久这一处最不好打,依我看咱们不妨学一下孟德先易后难兵发陈国搓搓他们的锐气。” 帐中众人点头称是,由于我本就是个暴发户没人看得起,所以众人也不问我的意见,而且我这也是第一次出兵打仗什么都不懂所以也不敢胡言乱语,说白了我就是过来看热闹的,打仗我就躲后面输了我第一个跑就是了。 于是众人发兵陈国平乱,一路之上我让方悦、胡车儿领军,我就一直跟在皇甫嵩的中军大帐跟皇甫嵩学习如何带兵,曹操这老小子估计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反正也是不管自己本部的三千兵马了,于是我跟曹操就成了皇甫嵩的亲兵了形影不离,就是吃饭都在皇甫嵩的营帐里混饭吃。 一日路程就到陈国,如今我们大约2万兵士陈国黄巾军也就大约3万虽然比我们多了一半的人马,但是那些农民的战斗力明显不足加上皇甫嵩、朱隽等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军,战术卓绝一阵便把陈国黄巾军剿灭而我方伤亡不过两千,我带的三千人就死了几十个还有几十个受了点伤,这时候发现了古代战争的弊端,基本没有军医轻伤就自己包扎一下,重伤就自己看着办如果拖累了大部队说不定就直接给杀了了事,除了将领受伤能及时治疗以为大部分士兵受伤基本都是自行解决,解决不了就一刀砍死太特么暴力了,所以我决定等我回去以后给华佗开个医馆让华佗开馆授徒,日后培养出大批的军医随军作战救治伤员。 解了陈国之围后休整了一夜次日辰时便发兵汝南,路上皇甫嵩道:“汝南黄巾军不下十万又都是没有败过的生力军而且据说首领彭脱颇有些勇力这一仗可不好打啊。” 曹操道:“我看此事不急于一时咱们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必可破敌。” 这时我突然想到好像黄巾之乱即将平定的时候好像就出了点小插曲,好像那卢植老头围城不打皇帝着急了来个临阵换将,弄的官军又大败了一场,于是道:“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却为上策不过当今皇上能否有耐心等下去呢?” 皇甫嵩道:“文杰小子说的不错,当初颍川告急皇上自然放手给我们时间,如今京城之危已解燃眉之急已去他就改催咱们速战速决了,我想不出三天朝廷必有……” 就在皇甫嵩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并报回京送信的别部司马回来了,他慌慌张张的进来道:“大事不好了,卢中郎被锁拿进京了。”说完就累晕了过去。 果然历史上的临阵换将发生了,皇甫嵩、朱隽大惊失色道:“这是为何难道张角突围了么?” 我道:“突围、哼哼、恐怕是因为仗打慢了吧。” 皇甫嵩、朱隽又是一惊暗暗思考,不一会朱隽道:“恐怕文杰说的没错,估计是这卢老头暴脾气上来了没给宦官贿赂啊。” 曹操慌了,道:“这、这、这、、这可怎么办?” 我道:“事以发生我们暂且继续攻打汝南黄巾,等这位大人醒来之后我们再详细询问吧,也不知道广宗之兵现在如何,临阵换将哼哼、恐怕广宗即将大败了。” 众人面色凝重久久不语,半日之后我们埋锅造饭稍做休息那送信的别部司马醒了来不及吃上一口饭就匆匆忙忙的又追了过来。 皇甫嵩马上问道:“卢植为何被锁拿进京?是张角突围了么?” 那人道:“卢植包围广宗一个多月打造云梯准备攻城,可是皇上嫌他太过迟缓派宦官左风催战,那左风向卢植索要贿赂没有得逞,回去便大进惨样说卢植玩忽怠战不肯出力,皇上震怒派人将他锁拿进京,现在准备治罪呢。” 醒了听后破口大骂:“又是这些阉人奸党混账、王八羔子。” 朱隽迫切的问:“广宗之兵现在如何?” 那人道:“已调往河东太守董卓代为统领。” 我听我嚓董卓啊,我装逼的时候到了,于是佯装怒道:“混账,董卓匹夫也,勇猛有余智慧不足,让他冲锋陷阵他可谓百战不殆可攻城略地必败无疑,更何况是临阵换将,此战必败。” 朱隽疑惑的看着皇甫嵩,皇甫嵩道:“文杰所言甚是,论勇力才干比之卢植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攻城略地确实相差甚远而且临阵换将哎……” 我道:“此事已经发生我们无需再过讨论,卢植大人名声在望想必不会有事,我们先灭了汝南黄巾带着战功回去保卢植便可。” 众人觉得我说的在理于是加速行军发兵汝南。 第十三章 最后的黄巾 三日之后我们汇合了汝南太守赵千、陈国相洛俊还有率领乡勇的佐军司马孙坚组成了联军在西华县浴血奋战,在付出了伤亡近半的惨痛代价之后终于打败了汝南的黄巾军斩杀首领彭脱,黄巾余众再次北上入颍川我们连连追击,在豫州刺史王允的配合下终于在阳翟城外将中原黄巾势力全面击溃,颍川一代陈国、汝南、南阳三郡彻底的平定了。 但河北的战场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北中郎将卢植下狱以后河东太守董卓领东中郎将接管广宗统帅,由于是临阵换将董卓没有办法控制局面张角借机从广宗全面突围广军惨败损伤过万。河北黄巾再次度过黄河在东郡集结为患。 南阳太守秦杰本依靠豪强兵马立足却在击败张曼城后屠杀黄巾降众,当地豪强的残暴也引发了当地百姓的不满,再加上张角突围的激励南阳黄巾再一次造反了,以赵宏为首领攻下宛城汇集反民不下十万。 皇帝听到此消息就让朱隽和皇甫嵩分兵两处,一处北上灭了张角一处继续扫清宛城的黄巾军。曹操跟着皇甫嵩北上作战连连大胜就在这时张角死了,皇甫嵩作势斩了张梁灭了八万黄巾军。皇甫嵩连战连捷,可是我跟朱隽在南阳可就难做了开始我们也是连战连捷,可是包围宛城以后黄巾军坚守不出,打了半年无数次的冲击始终没能攻克宛城。 皇帝连连催战无用,就要将朱隽锁拿进京之时,张温出面保了朱隽我也让人送了笔小钱给宦官可算是保下了朱隽。 可危机解除也是暂时的如果不立刻扫平黄巾恐怕下一次就没招了,于是朱隽急功宛城但是一共不足两万兵士对人家十万大军人家还特么是守城这怎么打?如今我开始所带的三千兵马已经不到一半了。 中军大帐之中众人急不可耐苦思破敌妙计无法朱隽焦急的问秦杰等人:“你们再好好想想就没有攻入宛城的捷径么?你们可都是荆州人啊,难道就没听说过宛城有密道什么的?” 秦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我道:“以我之建宛城以外黄巾尽平,倒不如派人入城劝降,一来可速定南阳郡回京报捷,二来也免得城破之日生灵涂炭,这仗已经打了太久了,如今伤亡太大了。” 秦杰带来的土豪赵驰道:“这可万万不行,这些人都没有信义前翻斩杀了张曼城他们已经投降了这不就是又叛变了么,这一回不能再接受他们的投降了。” 又一土豪刘宇也跟着起哄:“对、对、对,这些人冥顽不灵咱们必须斩草除根。” 这一次劳资再也忍不了了,怒吼道:“我**你姥姥,你特么以为打仗是什么?你们还有脸面说特么什么斩草除根若不是你们屠杀百姓激起了民愤,他们怎么特么可能再次造反?你们这群土豪根本就特么是流氓这特么恶霸,我草你姥姥的。” 那刘宇赶忙辩解:“那不是百姓,那是降贼我们不镇压能行么。” “当贼之前还不是百姓?有口饭吃他们会闲的没事去造反?逼反了他们还不够,还要斩尽杀绝?你们特么有没有一点良心,有没有一点人性,有没有一点道德耻辱感?”我特么让这群土豪恶霸气的浑身发抖,劳资现在真想给他们讲讲什么叫八荣八耻。 赵驰腾的一下站起来了道:“程文杰少在这卖狂,荆州乃是我们的家,我们的种族田产都在这里若是草草的受降叛贼,你抖抖袖子回去复命了,他们要是再反了不还得我们给你擦屁股,你就想着升官发财贪生怕死,我们的身家性命一家老小你考虑过么?” 劳资更他么火啊,于是拍拍胸脯道:“你良心被特么狗吃了么?劳资特么一介文人,拼着性命带着3000人马突袭长社,为了西华一战损了我大半的兄弟,你竟然说我贪生怕死,特么的劳资就凭着炼制精盐、白糖既为我大汉百姓造福,又使得劳资富甲天下,凭劳资今日的财富买个三公还特么不跟玩似的,劳资特么在洛阳城谁特么能说我劳资一个不字?劳资要是贪生怕死就不特么出来跟着你们瞎乱搅和,升官发财,劳资一年花一亿钱都买三公都特么够当一辈子三公了。” 朱隽部下以为文官看这形式不得不出声劝道:“都少说两句吧,大家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啊。” 赵驰道:“江山社稷我可管不着,不过荆州乃是我们的一亩三分地我们自己的产业我必须得保住。” 我怒道:“大胆,你们的一亩三分地,你们眼里还有朝廷么?你们的心里还有皇上么?”我特么可算逮着理了,立刻接住话茬道:“我看你们不仅没把皇上放在眼里恐怕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就凭你这句话就应该判你谋反之罪。” 赵驰是个粗人自己说错话了,还豪不自觉继续道:“怎么了?皇上怎么了?皇上现在用的不是劳资的兵啊?我又不吃朝廷的粮饷,少特么跟我讲这些大道理。” 这赵驰还真特么跟我想的一样啊,竟然让我无言以对了,不过劳资可是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就凭他玩辩论还差我一节,于是道:“说这话我看你是也要造反呐。” 这赵驰还真是无言以对了,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嘴里还大喊:“劳资就特么就算反了,也是让你们这些脏官逼反的。” 方悦看到这货要动手立马挡我身前,不过还没打起来就让苏戴和秦杰给拦住了,那刘宇非但不劝还坐在一盘冷笑:“我算是看透了,这天下啊就他娘的快完了,帮官军是人情不帮是本分,干脆咱带着弟兄们回家,把院门一关什么苍天黄天的我都他娘的不管了。” 朱隽这时候气的牙齿咬的格格响咣当一拍桌子大吼一声:“都特么给我住口,什么时候了?啊?你们还在这窝里斗?家里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到前面去跟黄巾干上一仗,官军也罢私兵也罢不拿下宛城谁都没好果子吃,还都给我坐下。” 再怎么说朱隽也是三军统帅,统帅这么一发作大家都是不敢说话了呆呆的落座一片叹息之声,这时候只见大帐的帘子一挑孙坚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道:“你们吵什么?既然朝廷有命令我看咱们就去打就是了。” 值得说的是孙坚腿上的伤就是在西华一战奋战斩了彭脱之时所受的。 朱隽扫了孙坚一眼道:“如果不及损失全力攻打你觉得有几分把握能够得胜?” 孙坚道:“皇上都这么催了有没有把握也得打啊。”孙坚找了个凳子坐下,继续道:“以末将之见咱们就再攻一攻城竭尽全力再攻一次反正拿不下宛城都好过不了,倒不如拼了性命跟他们拼了算了弄个鱼死网破。” 朱隽探了口气道:“哎。又不知道将有多少人生灵涂炭啊,可事到如今恐怕也只好如此了。” 孙坚一看这会儿得站出来了主动讨令说:“将军你看我这样好像有点不济但是还是让我来做这个先锋吧,劳资别的没有就是有膀子力气。” 苏戴也道:“文台明天我跟你一起攻城如何?” 秦杰闻得此言也颇为激励道:“既然如此我也上。” 赵驰刘宇也跟着道:“我也去跟他们拼了。” 我沉默不语终于发现了谋士的重要性,如果这时诸葛亮、周瑜、郭嘉之类的顶级谋士在估计仗早就打完了,我也下定了主意等打完仗就去颍川书院继续学习,本来我以为学会了繁体字就行了,今天一看我特么还差远了,从后世穿越的我虽然深知历史可是没有半点墨水也就特么是个事后诸葛亮。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众人都已经散去估计是做好了,明天一早就全力攻城的打算现在应该是去准备去了,我想着如果能诱敌出城就好了,可是怎么能诱他们出城呢?想着想着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第十四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二天一早三军齐发,朱隽连中军大帐都给烧了,直接就来了个破釜沉舟,总之不管是什么结果今天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黄巾军也是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因为长期的攻城战宛城四周的防卫沟壑早就被官军填平了,城门也已经出现了破损都是用民房的原料来继续修补的,城墙之上已经空无遮拦门楼女墙都被拆了做滚木垒石往下投后来东西都扔没了,只能往下扔死人尸体城墙之下死人堆积如山,如今根本用不上云梯直接踩着死人就能往上爬了。 如今的宛城光秃秃的毫无声息一片死寂,全靠着人力防守了甚至可以看到黄巾军的首领挥舞着大刀左右指挥,我军有的在云梯上射箭,有的踩着死人往上爬,但是黄巾军像发疯了一般手持所有能够当武器的东西拼命的抵挡,这一仗从卯时打到了巳时我军损失2000余人,黄巾军武器比较落后死者更是不计其数,我军无法登上城墙黄巾军也是手脚慌乱只有招架之能,这样硬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完。 突然黄巾军要求罢战举出降旗表示愿意归降,我心想:总算是投降了,这一仗如果再打下去我华夏还有多少人了?别说以后的五胡乱华了,这特么不用别人打汉族自己就得灭亡了。 于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哎。终于投降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三军主帅朱隽却摇头道:“这仗打到这一步已经是覆水难收了,他们有十万人呐咱们根本弹压不住投降也会再叛。” 朱隽部下的文官道:“将军先叫士兵们回来休息吧,不能再打了。”这文官眼泪都快出来了,继续道:“昔日我高祖刘邦因为能招降呐叛才有我大汉江山,您就准他们投降咱们也可以以逸待劳保存点实力。” 朱隽这时候也想寻求一种能够妥协的方式,但是眼珠子都杀红了他用兵半辈子还从来没有遇到今天这种状况呢,哪有功夫跟这文官相互谈掉不掉脑袋的事回头冲他一顿咆哮:“昏聩,昔日天下无主才反馈纳降以得人心,如今海内一统只有这些黄巾余党作乱。今天准他们投降明天不如意又要反叛,这投降反叛反叛投降还有得完么?传令下去不许投降,给我杀!” 这令一传下去战鼓大作我军人人奋勇,黄巾军也更加的玩命抵抗投降都不让这不就是把人往死了逼么?左右都是死那劳资就跟你豁上命拼了。 双方都像疯子一般乱砍无数私人从墙上掉下来又从巳时打到了午时还是僵持不下,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不管这朱隽是三军统帅了抓起朱隽的衣领就吼道:“不行、不能再这么打了,就是打到天黑也不会有个结果,他们不得投降又无法突围才会拼命死守万人一心犹可挡,更何况他们有十万人,你特么是糊涂了么?你看看这一地死尸这满地鲜血,退兵纳降、必须给我退兵纳降!” 朱隽听了我的怒吼也是目光呆滞喃喃的吩咐亲兵道:“退兵吧。” 亲兵听后一路小跑传答军令,黄巾军看我军后退看到了一丝生机,也顾不得开什么城门直接踩着死人下城突围,顿时间宛城上下黑压压一片都市逃亡之众,尸体山都踩塌了更有不怕死的直接从城楼上跳下来,后来连城门都开了内些黄巾军武器都扔了朝着北面就跑,朱隽一看这阵仗黄巾军虽然扔了武器但是没有投降直接逃跑于是呐喊一声:“给我追。” 朱隽也带着自己的亲兵追了上去所有人马都往北冲杀,眼看又成了一场屠杀我吩咐着我的士兵追击但是没让他们杀敌而是喊着投降不杀,直到追出了十里多地那些黄巾军跑不动了只能跪在地上投降,他们首领韩忠见大势已去也挥手投降。眼看这场仗就要结束,秦杰骑着快马赶了上来,他原本已经斩了张曼城平了南阳之乱就是因为这韩忠带人造反才会战事再启,于是也不管敌人有没有投降了举起手中大刀就是一下,他用力太猛生生把这韩忠拦腰斩成两段。 后追上来的我一看到这情况脱口就骂:“哎呦、我草。这他娘的不能杀啊,就是因为你杀降才特么又造反的,现在人家投降你特么又杀,这不是逼着他们拼死抵抗么?劳资现在真想一刀把你砍了。” 果然投降的黄巾军大惊失色既然投降都不能活命继续跑吧,北面跑是不行了又回头向回跑黑压压一片就往回奔,我军也慌里慌张的后队赶前队调转马头继续杀,毕竟敌人有十万之众大部分人还没逃出城呢出来的虽有被杀的,侥幸逃散的不少人还是被挤了回去,前面逃进去的也不管后面了城门一闭继续坚守没进去的可倒霉了悉数背官军杀死,草草估算也有万人之多眼看已经到手的胜仗又回到了原点,攻城战又要重新来了这可怎么办?可以说是刚看着点希望黎明的曙光,可是却因为各别莽夫又走到了濒临绝望的边境,这下众人全傻了拼命杀红眼创造的大好战机又一次被贻误殆尽。 这时候孙坚也从乱军之中冲了出来喊道:“今天这事虽然又回到了原点虽然有困难了,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怕死的跟我一起上,杀啊!!!”说着这孙坚就弃了战马登上云梯跟着一起攻城了,远看这孙文台果然是江东猛虎啊,此时的孙坚舍生忘死腿也不瘸了人那也精神多了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爬城墙更利索了,就好像吃了什么X中X一样。 有更多的人跟着他网上爬还有人推着云梯往城边靠,眼看着离城墙还有将近一仗远孙坚突然间一个箭步飞身跳起,好像雄鹰展翅般落到了城墙之上大刀一落嘁哩喀喳又是砍倒两人,这个举动直接扭转了战场的局面他武动着大刀左右乱砍总算护住了那个位置,后面的兵丁也跟着在这个位置上了城两军短兵相接,这么一来黄巾军便不是对手了一辆云梯得手紧跟着七八辆云梯车都靠在了城墙旁边,兵丁就如潮水上涨般往城墙上涌。 苏戴、刘宇、赵驰三个地主也挥动着武器如猛虎一般杀上了城墙,黄巾军刚开始在城上拼杀后来见城上之兵越来越多直接放弃了城墙往城里逃窜,官军又从城上冲进城里有人杀出一条血路打开了东门顿时间一片大乱,东门一开官军的马队也有用武之地秦杰率先冲了进去。 只见宛城以内处处厮杀有的黄巾军拆掉了民房的门板子掩护作战,还有一些站在民房之上扔着瓦片官军不管不顾的往前冲,有不少都绊倒在地也被乱棍打死,双方的尸体塞满了整条街道后面的马队也只能践踏着尸体而过。 在拥挤的街巷里又打接近半个时辰也不知道什么人高喊孙夏带人出西门了,看现在的形式不除了黄巾军所剩的最后一个首领孙夏这个仗也结束不了,官兵们不惜一切代价又到了西门苏戴、刘宇、赵驰三个财主此时已经身受重伤,所带的私兵也死的差不多了。于是就让他们理宛城,我跟着朱隽、孙坚和秦杰继续带兵追击穷寇。 第十五章 平定黄巾 眼看孙夏最后这支队伍都跑出十里多地了官军死死不放在后面追赶着,前面的想要活命后面的急的玩命,两支队伍就在南阳开阔的平原上追逐着人人皆如疯癫满头大汗似乎都忘却这是寒冷的冬天。 虽然官军有不少马队但是黄巾军明白落后就等于没命就等于死,加之他们衣服都单薄还减轻了负担两支队伍始终保持着五里左右的距离,终于黄巾军跑不动了他们都是农民本就不如训练有素的官军也就放弃了继续逃亡了。 就看孙夏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张开双手就呼喊道:“我们投降,不要再……” 还没等他喊完孙坚上去一刀就砍下了他的头颅,看着孙夏没有头颅的尸体反正跪地求饶也是死那些躺在地方喘着粗气的农民又是站了起来开始拼命了。 眼看着满地鲜血所有人都杀的血葫芦似的只有铠甲和黄巾做为凭证了,远远望去满地的鲜血城了一滩血坛渐渐凝固慢慢发紫变黑这一次比西华之战更加惨烈,也不知道抵抗了多久黄巾军终于丧失了最后的斗志连四散奔逃的气力都没有了,纷纷坐倒在地目光呆滞的等待着面临死亡。 官军这会也不会留情更像是愤怒的铁锤凿出了一片片的血海,这已经不再是战争了而是屠杀,当我看到了这一幕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撕心裂肺的哭号,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在地狱血海,于是我大声呼喊:“够了、够了,不要再杀了。” 可是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哪里还有人听我的话,内些军兵仍然像魔鬼一样在宣泄着各自的愤恨,我一眼看见不远一个我带来的士兵举着枪在乱刺马上让方悦过去阻止我也跟上前去,方悦一把拉住他的枪杆说道:“别杀了,够了。” 那士兵已经杀红了眼夺过枪还想刺人我凑上去回收就是一巴掌:“告诉你别杀了你特么没听到么?” 那士兵回头对我说:“我听到了。”随即眼泪像潮水般涌了出来:“为什么不杀?咱们的兄弟都没了,你睁开眼看看咱们是三千人来的还剩下几个人?”说完他把长枪一丢坐下就开始痛苦不已:“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要打这该死的仗。” 听了他的话我抬头望着这血染的战场喃喃的道:“是啊,为什么要打仗啊。” 官兵都已经杀不动了都耷拉着臂膀茫然的伫立在大地之上,余生的农民也似行尸走肉般往四处摇晃着散去,真的是够了所有人都厌恶了这场荒唐的战争。 朱隽呆着所剩无几的亲兵赶来他面色惨灰神情憔悴彷佛一天之间又苍老了十年,仰天怒吼道:“结束了终于都结束了,我错了我这辈子再也不想上战场了。” 我在旁边也是咬牙痛哭,血红的夕阳印染着血红的大地尸横遍野却万籁俱寂。 我们终于剿灭了南阳黄巾军班师回朝,我所带的3000兵丁凯旋而归的不足200,与此同时皇甫嵩攻破曲阳斩首地宫将军张宝虏了黄巾余众十万为防止再次反叛他将十万人再次屠杀,至此气势磅礴的黄巾起义彻底的失败了余众转为游击藏于深山老林继续做着无谓的抵抗。 朝廷晋封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朱隽为右车骑将军,在二人力保之下卢植也无罪赦免了,秦杰正式受命担任了南阳太守,孙坚升任别部司马除此之外赵驰、苏戴、刘宇等土豪地主官封县令县长,像他们这样因为军功担任官职的地方豪强不计其数,这恐怕也是为后来的豪强割据埋下的深深的隐患。 曹操力战有功加上他老爹曹嵩的打点加封了兖州济南相称谓封疆大吏,袁绍到冀州也当上了封疆大吏,而我呢因为莫大战功被封为太尉加封安定侯赐封地颍川(曹嵩的太尉因为皇帝钱花完了加上黄巾之乱已经被罢免了),而我为什么是莫大的战功呢?因为劳资实在是太特么有钱了有钱没地方花了给宦官拿了两个亿,本来我是合计封个颍川太守加个侯位劳资就去颍川书院学习去就完事了,没想太钱给多了大宦官张让一顿的示好直接给我来个三公之一的太尉。 这下可好天天还得早起上朝这让天天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我情何以堪,看来钱给多了也是罪过可是没办法谁让我贱呢,钱多花不完没事干非得祸祸真是硬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不过从来没见过皇帝什么样的我也算是见过大阵仗了,这皇帝比太监还差劲瘦骨嶙峋的好像吃不饱饭一样估计是纵欲过度了吧。 如此身为三公的我也是知名度大涨结实了诸多权贵和名士,由于黄巾之乱已经关闭的商铺也继续营业开始贩卖精盐和白糖,当然我当初在战场上要开个医院的想法我也开始在洛阳实施了,而且经过跟黄巾军的大战我也明白必须学点武艺不然随便一个小兵就能要了我命,所以反正已经天天起早了所幸下朝回来就跟着方悦练练武虽然不至于武力高强以一敌百,但是至少也得让我遇到小兵什么的也有个自保之力。 本来就爱睡懒觉的我就不喜欢天天早起,再加上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董卓之乱了,况且现在我也是见够了皇帝当够了大官寻思着赶紧离开洛阳到颍川学习去吧。 于是我就装病连续半个月不上朝,皇帝和满朝文武就着急了这三公之一的太尉连续半个月不上朝这算个什么事,后来我看差不多了就来了个告病辞官皇帝巴不得我辞官好再卖一次大赚一笔,于是给发回封地颍川我这个乐啊。 对于我生病的事所有人都信以为真而且叹息不已,二十一岁的三公啊这也不多见啊大汉历来最年轻的三公也是过了不惑之年啊,只可惜居然生得如此大病可惜可叹呐。 同时对于所有来到我府邸探望的人全都闭门不见,劳资可不是戏剧专业毕业的万一让人看出来劳资装病可就有的乐了,趁着夜黑风高带着方悦就走留下了胡车儿帮我打理府邸照顾父母。 第十六章 路遇高顺 就是为了不让外人知道我在装病所以子时借着夜色我与方悦可以说是逃离的洛阳,一路之上聊无人烟或许因为黄巾之乱大家都害怕了不敢夜晚出门,又或许是大汉时期本就没什么夜间娱乐项目而且还有禁宵令,所以一路之上虽然天黑难走但是却别有一番风味,寅时一到我与方悦也是离开洛阳100里了,快马奔驰两个时辰我们也是累了,于是就地歇息等天一亮再次启程。 之后一夜无话巳时方悦叫醒了我,我们又是朝着宛城而去准备大吃一顿不到午时已经进了宛城,来到酒馆我们点了一壶好酒二斤牛肉开始大吃特吃,就在我们刚吃到一半的时候听见门口一人略带恳求的道:“老板能不能赊杯酒水,吾三日未曾饮酒了今天酒瘾大胜着实难耐。”这人身材魁梧身高与袁绍相同但是长相和气质却比袁绍差远了。 老板道:“看你也算衣冠楚楚怎么跟乞丐一般,去去去我这没有酒给你喝。” 方悦小声对我道:“主公此人身材魁梧看其双臂便知此人臂力惊人,应该是一个高手不过竟然嗜酒如命三日未喝酒竟然就像乞丐般讨要真是丢我武人的脸面。” 我也小声的回道:“方悦此人与你相比如何?” 方悦道:“尚未比过吾亦不知,不过观其身材步伐悦无必胜把握。” 我一听激动啊,麻痹的这人跟方悦差不多估计也是个武力过80的小牛于是道:“这位兄台如若不弃不如与在下同饮一杯如何?” 那人一听这话哈哈大笑道:“哈哈!多谢兄台了。”于是立马小跑过来都没来得及坐下直接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一壶饮过之后好像没喝爽于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道:“这酒壶太小,我……” 我哈哈一笑道:“兄台好酒量,请坐稍等片刻。”之后又对老板道:“再来一坛好酒,今日吾要与这位兄台对饮一番。” 那人就坐后连声道谢:“某高顺谢过了,来日高顺有了钱必定大请兄台一番。” 我一听高顺?我草这人可不是什么小牛啊虽然他武力不过90别说无双猛将了就连一流武将都算不上,不过这人练兵可是牛的一13啊麾下800陷阵营可谓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啊,这人我要是能收为己用说不定劳资都能成就一方诸侯啊。 于是我试探的问道:“高顺兄观你龙行虎步也是一代豪杰怎么沦落到连酒都喝不上了?”说完之后又稍微带点歉意道:“高顺兄且先莫怪小弟直言,别看小弟一副文人打扮不过小弟就这性子不爱拐弯抹角。”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看过电视剧里面那些英雄豪杰都这样喜欢直言直语直截了当,若是弄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人家豪杰就不爱跟你白话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高顺一听哈哈大笑:“兄弟莫要自责某也是粗人一个就喜欢爽快之人,若是兄弟一副文质彬彬某还真是不愿多言。”高顺这话刚一说完老板就端了一坛酒上来,高顺看到酒话也不说了先是来了一大碗之后又道:“某也不怕你们笑话,某虽有骨子力气可是无权无势没人看得上,当初就想投军可是黄巾起义某不愿跟这些农民为敌而让某加入叛军更是万万不可,如今乱贼以定本地也不在征兵听说并州、凉州之地有外族作乱就想去并州、凉州去看看,可是我本好饮酒想着到了军营就不能喝酒了于是一路之上狂饮不已,这不现在没钱喝酒了。哈哈!” 我道:“哈哈!高顺兄果然爽快,来饮满此杯。”我知道交情都是从酒杯里交出来的,不管是二十一世纪还是三国时期,只要酒到位交情肯定深所以废话也不多说直接就开喝吧。 不一会一坛酒就喝没了,于是又叫了一坛反反复复一共8坛子酒下肚我们三人都特么断片了,迷迷糊糊的都在那嘟囔着就是不知道都在嘟囔什么。 直到酒馆老板上前将我三人叫醒一看天色已经戌时已过,原来是酒馆要打烊了所以才将我等叫醒,付了酒钱我道:“刚才只顾饮酒却是忘了介绍一番失礼啊,在下程闵字文杰这位是家中好友方悦。” 方悦没给高顺回话机会直言道:“某乃主公家将。” 这高顺听后一愣,我说这好友方悦直接就说是家将了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不过还是道:“原来是程闵、方悦两位兄弟,高某记下了若是来日高某出人头地必定不会忘记今日。”说着就要离开。 我怎么可能看着这么牛的一员猛将离开呢于是忙道:“高顺兄且慢,某观高兄武艺非凡想必与是这方悦弟兄丝毫不差去当一员小卒真是埋没了高兄的武艺,若是高兄相信小弟不如先与小弟在颍川游乐一时小弟保证来日丁让高兄驰骋疆场官拜将军。” 高顺其实根本就没什么野心都没想过封侯拜将听了我的话道:“吾观文杰贤弟必是大富大贵之人既然汝不嫌弃某粗人一个,某便跟着贤弟混口酒喝。” 我哈哈一笑:“好高兄放心酒管够,哈哈。” 于是高顺便让我连蒙带唬给忽悠过来了我们休息一夜次日辰时继续向颍川前行,一路之上我们交谈甚欢方悦也把我的情况告诉高顺了,高顺一听我本是当朝三公之一竟然装病辞官连连咂舌估计心里合计我是不是脑袋让驴踢了,知道我回颍川封地是要去颍川书院学习也是更是佩服不已,也不再以兄弟相称直接就跟着方悦一样叫起主公了。 我听着主公这称呼简直就像是诸侯一样心里暗爽啊,寻思是不是等董卓作乱以后也组个军队当个诸侯呢,不过想归想人还是得有点自知之明我最开始就是想当回土豪过过瘾,经过黄巾之乱我就感觉我不能混吃等死了得学点知识到时候辅佐一明君赶快结束乱世阻止接下来因为中原大乱人口剧减导致的五胡乱华。 于是一路之上我们说说笑笑无所不聊简直就是三个快乐的小二逼,一路走着不到两个时辰就到颍川境内。 第十七章 进入颍川 终于到了颍川郡了之前也来过颍川,不过是为了打仗所以哪有功夫看风景,不过这次可是有着大把时间好好欣赏一下颍川的风景了。 颍川郡是个美丽的地方,青山绿水,土地肥沃,虽然经过了黄巾之乱,但是和其他地方的荒凉对比已是繁华热闹不少,而且此处民风淳朴,看往来之人,虽是街井小民,却也是谦恭有礼,一派斯文,不愧是三国时期名士的发源地,算起来,三国的名士十之八九都出自这里。 本来我的想法是直接投奔颍川书院,不过现在既然收服了高顺不能白收啊,高顺的练兵能力完全可以说是三国第一,所以我决定先去了阳翟率先接管下颍川的军政大权。 可到了阳翟我才发现由于走的匆忙我根本没带皇帝的册封文书而且官印根本还没发给我呢,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迫于无奈只好先在阳翟安顿一番另一面让胡车儿送来文书和官印,同时也得送点钱来毕竟我与方悦是轻装离开洛阳的身上的钱也不是太多。 这般在驿站休息了三天胡车儿派来的人到了,那人只带了文书和官印钱财不过百贯让我暂且应急后面大部队马上就到,于是我先去阳翟接收了军政大权,第二天一早颍川郡十七城的所有官员全到了我所投宿的驿站直接把驿站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与方悦自然明白这些人所为何事,当初我在洛阳官拜太尉的时候那阵仗比这大多了早就见惯不怪了,不过高顺没当过官不知道里面的门道所以一头雾水。 我让方悦将他们全部撵走毕竟驿站这里可容不下那么多人,之后我便奔往太守府在太守府接见了颍川十七城的所有官员,这些人全都是大车拉小车的弄了一车不知道什么玩意的见面礼,我没有让那些车辆进入只是让颍川十七城的官员进入太守府。 不出片刻十七城的大小官员已经全部就坐,我清了清嗓子道:“在下程闵程文杰见过众位了,今日在下接任颍川太守多谢众位前来祝贺,不如就在此处各位向某回报一下都带了什么见面礼吧。” 大小官员一脸惊愕估计是在合计我这也太嚣张了吧受贿居然明目张胆的,于是全都不知所措了。 就在众位官员面面相窥之时终于有一个人站出来道:“某是襄城县令今日所带之礼全部在此礼单之上还请大人过目。” 我让方悦去接收礼单众位官员见到有人出头纷纷效仿送出礼单,不一会大小官员的礼单全部收集完成,我一一过目,众人在我看礼单的时候都捏了一把汗,估计都在合计早知道我这么明目张胆的就多带点贺礼了,这要是带少了让直系领导以为不尊重领导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大约过了30分钟我才把这些礼单看完,虽然我已经是富甲一方了,但是看了这些礼单还是有些震惊,这金银珠宝换算是钱币的话估计得有十个亿,想当初我买个太尉才两个亿。 犹豫了一下我道:“颍川十七城的大小官员今日可是全都来了?” 众人面面相窥一言不发,之前那个先发话的襄城县令道:“回禀大人,除了那长社新任县长刘备没来之外,颍川十七城大小官员全部到了。” 我听后暗暗思考看来还是有个好官的,这长社新任县长应该就是个不结党营私收贿受贿的好官啊,看来这颍川十七城除了那阳翟的县令送来的都是土特产外,就属这长社县长可用了,等等长社县长是刘备?特么的我没听错吧? 我又道:“那长社县长是何人?有何背景?” 那襄城县长还以为自己巴结好了上官,于是更是谄媚道:“长社县长刘备字玄德本,是个卖草鞋的,因为平定黄巾有功所以才封了长社县长。” 我草真是刘备还字玄德,还特么是卖草鞋的,这刘备特么居然跑到我的下面当官了,真是太特么逗逼了,不对啊,历史上这货确实是当了个县长,不过好像因为不给贿赂打了督邮又跑了,怎么跑我的统治之地了?这我是找个督邮让他打一顿,继续让他依照历史逃跑还是不管不顾啊?太让我为难了吧。 在犹豫的时候这襄城县长继续谄媚道:“刘备此人目中无人,自认平定黄巾有功居然不将众人放在眼里,如今还不尊上官真是气煞我也。” 我突然觉得这小子挺上道的于是佯装发怒道:“众位今日先拿着贺礼回去,明日再来,另外吩咐下去让那刘备明日一同前来。”说完立刻转身就走。 留下众人不知所措众人相互询问如何是好,那襄城县令道:“你们这还不懂么,大人是生气了看来明日还得再补一拼贺礼啊,都怪你们如此小气害的本官还得破费一番。” 众人这才反映过来原来是嫌礼送少了,不过好像我们送的也不少啊这都是一年所收之数了,不过既然上官不满了那就多送点呗,总之不能让上官不满啊,要是得罪了直系领导恐怕这日子就不好过咯。 众人散去之后胡车儿发来的物资也到了整整铜钱十亿贯,哎我了个去啊,这胡车儿是要干什么?我就合计给我带个千八百贯钱就完事了,这一下给我送来十亿这区区太守府都没地方放。 没办法我让方悦整理一下太守府和颍川郡的事宜,带着高顺去买一坐大点的府邸吧,之所以留下方悦带着高顺是因为高顺领兵无人能敌,但是让他治理政务还不如直接一刀砍死他得了。 不得不说只要钱到位玻璃全踹碎啊,半日光景就买了一坐硕大的府邸又是买了一批家丁和婢女就住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来到太守,就看着比昨天还要壮观的车队包围的太守府,估计他们也是不知道我买了新府邸,不然估计我今天都出不来,于是让方悦把人群分开进了太守府,跟昨天一样只让官员入内装礼物的马车停在门口,按照昨天的规矩让方悦一一收上礼单,之后还没来得急看就道:“今日那长社县令刘备可是来了?” 说完就见一个耳朵奇大无比双臂过肩犹如长臂猿般的魁梧男子站起道:“下官长社县令刘备字玄德见过郡守大人。” 我鸟也没鸟他,兀自看着礼单那刘备就在那站着,众人虽然一言不发但是那眼神充满了嘲讽和幸灾乐祸,又是三十分钟过去,我大怒道:“大胆刘备,居然本官初任颍川太守众位大人皆是有礼相赠,唯独你刘备,以番薯米粮为礼难道是看不起本官么?” 刘备一惊道:“下官不敢只是下官一心为民从不收贿受贿并无过多钱粮,实在无法凑出其他贺礼啊,想我刘备乃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 “闭嘴。”没等他说完我就喝了一声,最烦听这货吹牛逼了,还真自己是皇叔这么作作的人真是没法说他了,接着道:“你的意思是在座的众位大人都是为一己私欲,对黎民百姓不管不顾,只知收贿受贿的贪官了?” 刘备惊得一身大汗道:“下官不敢,只是……” “闭嘴。”我又是大喝一声,知道这人最会收买人心要是听他狡辩我就没法发作了,又道:“大胆刘备,不敬上官还诋毁同僚如今还敢狡辩,高顺给我将此人乱棍轰出。”为什么叫高顺呢,因为我需要吩咐一下方悦办事,方悦的脑袋比高顺灵巧多了,我低声对方悦道:“一会你将此人带到我的府邸等候。” 说完又喝道:“高顺你特么没吃饭么,方悦你去。” 方悦应了一声拉着刘备就走了,高顺刚打两下就一脸无辜的喃喃道:“我觉得我打的挺狠的啊……” 带走了刘备之后我又道:“阳翟县令曲刚何在。” 曲刚颤颤巍巍的道:“下官阳翟县令曲刚见过大人。” 我道:“大胆曲刚昨日本官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今日还敢带这一群破烂特产向本官祝贺,看来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高顺将此人押入大牢。” 高顺刚想拿棍子上,一听是押进大牢不用打,于是拖着曲刚就走了。 众人面面相窥暗道一声好险啊,我又道:“今天在下刚刚上任多谢众位前来道贺,日后还望众位一心为朝廷效力,今日众位且回吧。”说完掉头就走。 众人又是蒙了因为礼物还在外面没送进来呢,现在这位爷走了这贺礼怎么办? 还是那个襄城县令道:“一群废物,贺礼直接送进太守府我们就走,这都不懂。”说着掉头就走。 众人一听也对都照做了,之后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第十八章 治理颍川 等众人离去之后,我喝着其中一个县长送来的名贵茶叶,一遍回忆着欺负的刘备的快感,哈哈!这刘备是蜀国皇帝最牛的一13啊,在我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真是太特么爽了。 就这样一边暗自傻笑,一边喝茶知道天黑了,我吩咐着高顺去大牢把那阳翟县长带到我的府邸之后,便带着方悦回到府邸,一回府邸我便等着高顺回来报信,没过多久高顺就回来了,我吩咐高顺将曲刚带到安置刘备的客房,但是先不进屋暂且在外面等候,之后我便一路小跑到了安置刘备的客房,故作惊慌和自责的高喊:“玄德兄、玄德兄。” 刘备上午让高顺打了几棍虽然已经涂了药,也休息了一下午,不过还是疼叫了一声道:“哎呦,刘备见过大人。” 我赶忙扶着刘备自责的道:“实在抱歉苦了玄德兄啊,某也是逼不得已做给这群败类看的,某虽知这群败类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毕竟刚刚上任无凭无据也奈何不了他们,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委屈了玄德兄啊。”说完就看道外面有个人影知道是高顺带曲刚来了。 刘备听了我的话直接就使出了必杀技大声痛哭道:“原来大人用心良苦是备错怪了大人啊,只要大人能为国为民铲除这些贪官污吏备,就算一死又有何妨,只是备不知大人下一步将要如何啊?” 我道:“今日某打了玄德兄,又将曲刚兄打入大牢,收了这些人的贿赂就是为了让这些人安心之后便会更加肆无忌惮,而经过今天的事情他们也会看清了两位兄长,所以某希望玄德兄和曲刚兄能帮某收集这些人的犯罪证据,毕竟某初次上任无凭无据也不能轻易处置了他们,但是一旦两位兄长帮我收集到证据某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收拾他们了。” 这时刘备刚要答话曲刚就冲了进来激动的喊道:“大人果然深谋远略,以苦肉计迷惑众人视线,我曲刚定当接近全力收集这些败类的犯罪证据,以助大人为民除害!!!” 这时候刘备也道:“请大人放心,备定不负大人所托。” 于是我道:“那我程闵就谢过两位兄长了,今日苦了两位兄长,等除了这群败类我程闵必当负荆请罪。” 刘备和曲刚忙道:“不敢。” 我道:“事不宜迟,今日在下就不留二位了,等清除了败类在下定与二位兄长不醉不归。” 刘备和曲刚也应了一声就走了,之后的几天我让方悦去处理颍川的官兵,又让高顺去招募三千私兵,毕竟我现在是侯爷了可以领私兵三千,我准备将这三千人全部交给高顺训练弄出一个三千人的陷阵营,之后我便开始处理颍川的政务。 一连三日起早贪黑总算处理好了颍川的大小政务,之后我便开始暗暗思考我应该辅佐何人统一天下,是来想去董卓肯定不行这货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自己在洛阳的大权未定就特么换皇帝了,这不明摆着等人来打么?袁术更特么不行了,本来就跟我有仇再加上这货志大才疏,就想着当皇帝,最后的下场哎我去吐血吐死了,刘表刘焉也不行,刘备更不用提了,就知道哭的玩意我真替那五虎将不值,孙坚孙策死的早,孙权在后期就是个跑龙套的,如此就只剩下袁绍和曹操了,一个是我大哥一个是我二哥。 以后再说吧反正肯定是袁绍、曹操选一个了,那我现在是不是要先把刘备收拾了?还是算了刘备这货是个衰神跟谁混谁倒霉,还是先让他霍霍没几路诸侯吧。 对了,我现在是颍川的土皇帝了,颍川我是老大啊,我要不要来个颍川大革命?想想还是算了,现在还没到诸侯割据的时候,要是皇帝老子看不惯我这小命就算完了。 既然政务已经处理完毕,颍川大革命一时半会也弄不了,去高顺那看看我的陷阵营如何了。到了招兵处看着高顺对着一群壮丁看来看去好像在审问犯人一样,于是我上前道:“高顺你看什么呢?这又不是小娘子你那色眯眯的眼神不会是有龙阳之癖吧。” 高顺回头一看是我道:“主公您看这些哪里是壮丁啊一个个的好像从来没吃过饭似的。” 听了高顺的话我把面前这些壮丁一一打量了一番感觉很好啊,比官军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道:“我说高顺你也太挑剔了吧,这些人比官军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现在选好多少人了?照你这么来一年下来也选不出三千人吧?” 高顺道:“主公,兵贵精而不贵多,目前我以招募壮丁800人,距三千之众相差甚多,不知何时才能招满。” 我本想让他别那么挑剔,但是一想高顺是练兵高手,估计历史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陷阵营之所以只有八百人,一方面是因为吕布的不信任而限制,另一面也是因为人员不符合要求吧,不然弄出十万的陷阵营恐怕吕布早就一统天下了,而且他说的也不错,黄巾军近百万人官军不足十万就能给黄巾军灭还真是兵贵精而不贵多,于是我也不管了道:“高顺你自行决定吧,实在不行就一边练兵一边招募随便你吧,我先走了。” 高顺看我直接给他留了个后脑勺,也就不在言语了继续挑选壮丁,离开了高顺我有去军营看看方悦治理的官军如何了。 到了军营看着方悦操练士兵,我突然想想可以让高顺来到军营挑些精英,把我的私兵弄成陷阵营,官军差不多就行了。 于是又跑回去找高顺,拉着高顺来到军营让高顺挑选精英,真别说就凭高顺那简直就是强迫症的挑剔程度,居然还真选出了一千多人,于是又将高顺看不上的壮丁补充到官军里让官军再次满员。 打点好军队的事宜,我就开始在太守府搜罗一番找一些可用之人收为心腹,就这样又是过了一个星期,高顺实在受不了了招募一共招募了2500人就开始训练,不再募兵了,估计也是等着以后再去军营挑选一番吧。而刘备和曲刚这方面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反正到现在也没给弄到那些人的犯罪证据,而我也是收下了一批心腹之人,就等着这两人送来犯罪证据然后把那些贪官全部罢免来个大换血了。 第十九章 颍川事毕 足足等了一个月,刘备和曲刚这才将这些贪官的犯罪证据搜罗完毕交给了我,我将刘备收集到的犯罪证据写上了刘备的大名,然后派人交给了前任颍川太守现在的司徒公王允,而在第二天早朝王允便上传天子,这些小官吏根本没有太大的背景,而且是司徒公王允早朝上上奏的,所以就算稍微有点背景的,那些大树也是直接来个弃卒保车懒得理会了,所以很顺利朝廷就下达了让我便宜行事的命令。 于是我就一方面让方悦的去提醒那些贪官的家族,是刘备向京城告密的,另一方面又是让高顺秘密派人将这些贪官收押两面不得罪人,不过曲刚的我就没有阴他了,直接也是秘密收押。 三天之后先是带着襄城县令到襄城县衙直接来了个公开审案,将襄城县令带到上衙门把证据拿出来让方悦读了一遍之后道:“襄城太守徐波以上罪证你可认罪。” 襄城太守徐波哭喊着道:“大人明鉴这都是受了奸人陷害清大人明鉴啊。” 我道:“好,既然你说是收奸人陷害那今天我就问问堂下百姓,方悦拿出十贯钱来。” 不一会方悦就拿了十贯铜钱过来,我拿着铜钱走到百姓面前道:“今日谁人能说出此人的犯罪事宜,本官查明属实这十贯铜钱就是谁的。” 众人面面相窥没人敢站出来,这些百姓都是害怕了,之前因为抵抗这些贪官皆是被杀被打,也都逆来顺受了,于是我使了个眼色,之前安排好的拖蹦了出来哭喊道:“大人明鉴就是此人欲我家三亩良田小的不卖,他就用强硬是逼着小的签下契约,根本就是明抢。” 我道:“你是何人,被抢之良田所在何处?” 那人道:“回大人,小的何三,我那三亩良田就在城外数里。” 我道:“方悦查看一下此人所言是否属实。” 方悦知道这是拖,他根本就是胡编的压根就没这回事儿于是装做翻阅的样子不一会道:“回禀大人却有此事。” 我道:“好,这十贯钱是你的了,你暂且回去等我,本官清算之后必定还你三亩良田。” 那人磕头便跪道:“多谢大人。” 有了一个开头的之后就顺利了,剩下的人抢着上前一个个在那扯嗓门子喊:“大人他抢了我们家田,大人他抢了我家女儿,大人他抢了我家一头耕牛,大人他抢了我家一块传家之宝。” 这叫声一片听得震耳欲聋,更有甚者居然还来了句大人他抢我家一双鞋…… 我了个去,这是哪个白痴玩意喊的,编也编个像样的理由好吧,于是我回身走到徐波面前道:“徐波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徐波傻眼了都,这都什么事啊,劳资虽然作恶无数但是那个什么何三的劳资真心不认识啊,还有刚才哪个白痴喊的,劳资就算再穷也不至于抢双鞋吧,不过事到如今不认也不行了,于是哭喊道:“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求大人饶小的一命吧。” 我道:“吾也不想多添杀戮,今日就由被你欺负的百姓做主吧。”于是又回头道喊道:“大家说今日此人应当如何处置?” 众人异口同声道:“杀。” 于是我对着徐波道:“你激怒百姓今日我也无能为力了。”之后又是喊道:“高顺将此人拖出去斩了。” 高顺拎着徐波就走,徐波大声哭号不断求饶,只见声音越来越小,之后就听咔嚓一声便再无求饶之声,不一会高顺提着一个人头回来了。 我对着众位百姓道:“今日恶贼已除,只要吾当一天颍川太守必保众位不再受人欺凌,之前此人对大家的所做所为吾也是清楚,数日之内吾定当还众位一个交代。” 堂下百姓高声呐喊:“多谢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多谢大人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大人真是英明神武,大人是青天大老爷,大人就神啊。” 听着百姓的赞赏,我暗自得意总算是为人民群众做出贡献了。 之后就是一番大清洗用同样的套路分别又将襄县县长、昆阳县长、定陵县长、舞阳县长、郾县县长、临颍县长、颍阳县长、颍阴县长、许县县长、新汲县长、鄢陵县长、阳城县长、父城县长、轮氏县长一一处决,换上了我新收的一批心腹。 然后就是处理那些被欺负的百姓,没收了那些贪官的钱财有一半收进了府衙另一半发给百姓,如此我也得到了极高的声望,值得说的是因为被我阴了一下,那些被处置的官员背后的家族和势力对刘备是暗恨不已,纷纷给刘备穿小鞋弄的刘备在长社是寸步难行,直接就顺着历史弃官跑了。 如今颍川已经让我肃清了一切贪官污吏,我在颍川威望极高可以说在颍川我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在颍川你可以不知道皇帝是谁,但是肯定知道颍川的太守是程闵、程文杰是个好官,大大的好官大公无私为人民做足了贡献,我想了想如今恐怕是我想要推翻大汉,只要振臂高呼颍川百姓必定揭竿而起, 于是我开始直接在颍川来了个工业革命,开始发明洒水车,如果有了这东西百姓就不用在靠天气来决定收成了,就算是大旱也不影响庄家正常发展。 洒水车就是把一个大的转轮,周围系上许多竹筒或木筒,转轮一部分没在水中,水流推动转轮,轮上的筒就不断地依次汲水注到岸上的田地里。原理我到是明白一点不过构造比较复杂,效率比较高。更有高转筒车可以把水引到十丈以上高的地方。还有连筒和架槽,把木槽和竹筒一根根连接起来,可以跨越涧谷,把水引到很远的地方。 虽然比较复杂但是还是要试试看,于是我便开始画出样子以便找人来做,行不行试试再说,于是连续绘制了半个月终于把草图画出来了,便立刻命人前去制造,一个月后还真的是做出来了,试验了一下虽然不如记载中的那么有效,但是勉强能用起码比没有强,于是开始大量制造。 又是三个月过后,洒水车终于遍布整个颍川,我估摸着差不多了该去颍川书院学习了,就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去颍川书院进修。 第二十章 颍川书院 颍川的政务已经走上了正轨,所幸将政务交给方悦,军务方面不管是私兵还是官军全部交给了高顺负责,整理好了一切我便轻装出阵前往颍川书院。 在颍川这么久了,关于颍川书院我也早就打听过好了,因为颍川郡多是山地,所以颍川书院是倚山而建的,书院坐落在城郊。它原本是颍川豪门荀氏的一座别庄,书院成立后就被捐出来做学堂。 所以一路无话不到两个时辰我就来到了颍川书院,与我想象的不同赫赫有名的颍川书院,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烫金的匾额,没有黄铜的兽面门环,低矮的围墙刷得雪白,一扉显然年深日久的木门开启着,正门的上方挂着一块黑漆红字木匾,上面书着大大的四个字:颍川书院,落款:水镜先生。字体遒劲有力,红与黑相映,红如鲜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沉稳而凝重。 向门童说明我是来求学之后门童便去通报了,不一会门童邀请我进入书院进入大门,走过青石板路,正对着是一间大屋,屋宇方正,青砖砌就,上有雕花瓦当,书童将我迎进大屋之后让我稍作等待就离开了,无聊之下我打量了一下房屋只见屋中央是一个大大的香案,香案后悬着孔夫子的画像,黄铜香炉中插着几枝香,袅袅香烟缓缓上升,浙浙散开。 正在我打量之际身后传来一声清咳,我知道有人来了便回身失礼道:“学生程闵字文杰,特来颍川书院求学。”说完打量了一下这人,只见这人身高大约一米八已是中年身材健硕。 那人听不出语气的道:“若是吾没记错,那前任太尉现任颍川太守也叫程文杰吧。” 我又施一礼道:“想不到先生久居书院居然也知晓在下,在下不才正是先生口中之人。” 那人赶忙将我扶起道:“大人万万不可,吾可当不起大人一礼。”之后又向我施了一礼继续道:“吾黄彪字承彦见过大人了,久闻大人大名前翻黄巾作乱多亏大人带兵相救,大人初入颍川又是肃清了颍川的贪官污吏为百姓请命,且发明洒水车让百姓衣食富足,谣传白糖、精盐亦是大人炼制,大人之才区区在下早有耳闻,更是佩服不已,怎敢受大人一礼。” 我一听吓了一跳,黄承彦这不是猪哥他岳父么,据说他女儿阿丑虽然奇丑无比,但是才华了得善于发明,好像什么诸葛连弩什么木牛流马什么的都是他女儿制造的,简直就是三国第一科学家啊。 于是我赶忙又是施了一礼道:“先生不必如此,闵此次前来乃是所为求学,天下之大达者为先,别说我这区区郡守了,只要先生愿意入朝为官,区区三公当易如反掌。” 黄承彦哈哈一笑:“大人莫要戏耍与我,就凭吾这胸无墨水怎敢入世,别说三公了就算是县令都轮不到吾啊,只是吾一直想不通大人为何放任三公不做而来颍川做了这区区郡守,且凭大人之才竟要来区区颍川书院求学?” 我道:“在下几斤几两尚有自知之明,吾虽有些小聪明却是难登这大雅之堂,且久闻颍川书院庞德公和水镜先生名满天下所以特来此求学,以求安我大汉天下造福一方百姓。而在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鼎鼎大名的黄老先生也在此处,只是庞德公和水镜先生何故不在此地?” 黄承彦笑道:“大人太过谦虚,凭大人之才只怕那庞山民与司马德操亦不及也,只是今日此二人赴那刘荆州之邀恐怕要明日才能归来。若是大人不弃不如先参观一番如何?” 我道:“正有此意真是求之不得啊。” 于是黄承彦带着我参观了一番大名鼎鼎的颍川书院,穿过旁门,就是读书的地方,矮几上满满都是书卷,坐垫分散四周,造型精美的古琴摆放一边,轻轻拨弄一下琴弦,音色圆润清脆。 除此之外再无独到之处,我大感不解为何大名鼎鼎的颍川书院如此简陋?不过突然想到陋室铭便见怪不怪了。之后黄承彦便将我请到住处我二人促膝长谈直到深夜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庞德公和司马徽就回来了,黄承彦向他们介绍我,他二人都是颇感惊讶,不过高人毕竟是高人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连忙施礼施礼道:“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望大人莫怪。” 这俩人不会是早就商量好的吧,异口同声的语气语调都丝毫不差,不过想归想还是先扶起二人又是施了一礼道:“两位先生不必如此,在下此次前来乃是为了求学,望先生莫要因在下愚钝而弃之不顾。” 司马德操道:“凭大人之才恐怕我二人亦不急也,大人又是何故如此。” 我道:“两位先生莫要谦虚,前翻吾已经与黄先生说过,在下几斤几两尚有自知之明,吾虽有些小聪明却是难登这大雅之堂,且久闻颍川书院庞德公和水镜先生名满天下所以特来此求学,以求安我大汉天下造福一方百姓。”跟黄承彦说的原话又是重复了一遍。 只见他二人面面相窥竟不知如何应对了,不一会庞德公道:“大人乃是颍川太守,若是再次求学那颍川军政大事?……” 这俩老头明显就是不想收我啊,特么的再怎么说劳资也是前任太尉现任的颍川太守,这知名度多啊,劳资去你们学院求学给你们免费打广告帮你们提升知名度和企业形象你们还不乐意了。不过想归想还是道:“先生不必担心,颍川政务我已经交给了大才方悦代为打理,军政亦是交由猛将高顺打理,颍川当一切安好。” 这俩老头对眼看了半天,最后无奈终于答应了让我在颍川书院求学,颍川书院的学子知道我是前任太尉现任颍川太守纷纷敬佩不已,又是疑惑不已,敬佩的是我这二十二岁就当上了三公,疑惑的是为什么连三公都不当了跑来颍川求学。 颍川书院也因为我这么一个名人在这学习知名度大涨,各地才子纷纷前来求学,庞德公和司马徽天天面对那成群结队前来求学之人头都大了,而我也因为名气太大所以这些学子也过多的巴结我,弄我的比那俩老头都头疼。 第二十一章 董卓之乱诸侯会盟 虽然有着一群学子的巴结不过我却视若无睹,而在颍川书院真正交上的朋友也不少,我交的这些朋友也是看人的,不过不是看人品,而是历史上的记载,例如被曹操誉为吾之子房的荀彧和荀攸,还有鬼才郭嘉,戏志才等等,我们几人意气相投,每日都是吟诗作赋谈论国家大事。 不知不觉我在银川学院求学已经一年有余了,这一年多的时间也确实是让我茅塞顿开知识大涨,不亏是三国时期的名士发源地,名人也多,像什么荀彧、荀攸等等几个三国时期顶级军师都在。 在这期间胡车儿也是发来了好几次书信跟诉说洛阳的事情洛阳目前也算是风平浪静,不过前不久糜家的糜兰派人传来书信向我问候,另外也提了一下婚事,我让胡车儿告诉他我在求学等学成归来便是大婚之日。 方悦也来跟我诉说一些颍川的政务也是一切安好,我又跟方悦说让高顺来一场军事演习,让我的私兵和官军打上一仗,结果第二天方悦兴奋汇报说我的2000私兵在军事演习上伤亡不到一半大胜5000人的官军,我听着好像还真挺猛的,但是好像没有历史上那800的陷阵营勇猛啊,难道是因为高顺没有历史上在军营中的磨砺所以不行,于是我问他高顺怎么看,他无奈的说高顺回去之后将那些私兵教训了一顿,又是加强了操练,明显的不满意而且是太不满意了。我寻思可能是时间太短了才一年多点的时间而且还是第一次反正高顺练兵之法我信得过所幸就不管了,不过还是让方悦带话给高顺让他没事的时候多来几次军事演习。 于是每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在闲暇之时便于郭嘉等人饮酒作乐反反复复的又过了半年,洛阳终于发生了大事,皇帝刘宏死了少帝刘辩继位,外戚何进辅政。何进与贵族官僚袁绍合谋诛杀宦官,不顾朝臣反对私召凉州军阀董卓入京。后因谋泄,何进被宦官张让等所杀。袁绍带兵入宫,杀尽宦官,控制朝廷。 随后董卓率军进入洛阳,并领何进所属部曲,又使吕布杀执金吾丁原,并吞其众。由此势力大盛,得以据兵擅政。他废黜少帝,立陈留王刘协为献帝,并自任太尉领前将军事,更封为郿侯,进位相国。又逼走袁绍等人,独揽军政大权。董卓放纵士兵在洛阳城中大肆剽虏资物,淫掠妇女,以致人心恐慌,内外官僚朝不保夕。 最终董卓终于引得人神共愤,曹操刺杀董卓失败逃离洛阳,东郡太守桥瑁伪造了三公的密信传檄各州,建议进行会盟。 各地群雄纷纷响应号召起兵,打出讨董的旗号,当中包括: 勃海太守袁绍 后将军袁术 冀州牧韩馥 豫州刺史孔伷 兖州刺史刘岱 河内太守王匡 陈留太守张邈 广陵太守张超 东郡太守桥瑁 山阳太守袁遗 济北相鲍信 出乎意料的是根本没有演义上所说的十八路诸侯,充其量也就十一路看来小说果然害人不浅,而公孙瓒并未表态,刘备自然也没来,估计后面的三英战吕布是没戏了。 当时袁绍与王匡屯兵河内,张杨亦率数千人投靠;张邈、刘岱、桥瑁、袁遗与鲍信屯兵酸枣,曹操则属于张邈军下;袁术屯兵鲁阳,孙坚从长沙赶往与袁术会合;孔伷屯兵颍川;韩馥则留在邺城,给与联军军粮。各群雄都推举袁绍为盟主,但只有鲍信认为曹操才是最有能力推翻董卓。袁绍自号车骑将军,其他人都有被假授官号,如曹操就被授行奋武将军。而其他地方军的态度因不同原因没有明确表态。 而我为了尽快结束乱世也与孔伷共同在颍川屯兵,我的兵经过高顺的训练5000官军已经今非昔比,陷阵营也是补充到了3000人达到满员的状态,且战斗力已经远远领先官军,之后我又是回到颍川书院请求郭嘉等人前往辅佐,郭嘉觉得时候未到不愿出世,戏志才不知道跑哪去了,荀彧和荀攸则是心系大汉皇室,随我一起来到阳翟准备一起出征。 请到荀彧和荀攸之后我又到了上官孔伷的军营,与孔伷一起讨论接下来出兵的问题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骑斥候奔至大营道:“启禀刺史大人,车骑将军有使者到。” 孔伷道:“快快有情。”于是我跟孔伷走出大营到外面迎接,只见十几个兵丁簇拥着一个趾高气扬的人纵马穿过行伍——来者竟是许攸。 许攸之前在洛阳与我洛阳三雄也是有点关系的,不过此刻许攸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一样下马就道:“今有大将军手板至此!” 我和孔伷对视一眼后便退后几步下拜,这时许攸掏出袁绍的手板,高声宣读:“车骑将军有命,西凉兵马强横,刺史大人需紧守颍川,筹措已定再行出战。若无必胜之策,可待车骑将军与河内太守王匡攻破孟津,各军再作接应。有渝此令,即为败盟!” 袁绍这一令虽然含含糊糊,但是我和孔伷已揣摩到了精髓,袁绍是想夺取孟津争立头功。我二人又是对视一眼道:“愿听车骑将军号令!” “两位快快请起,方才是依命行事,多有得罪。”许攸收起手板连连作揖,之后又是拉这我走到一旁对我说道:“文杰贤弟放着三公不做居然当上颍川太守了,数年不见可是别来无恙啊?” 其实我不愿跟这人交好,不过在长安之时袁绍和曹操都跟他好,我也是无奈,不过他既然问我了我也得回啊,于是道:“小弟还好。” 许攸又道:“本初兄听说你来了格外高兴,他已经修表,叫你暂领虎威将军之职,对了孟德兄也领了奋威将军的职位。” 之后又道:“本初兄说了,此地并非要地留下孔伷大人镇守便可,文杰不妨到河内去,咱们合兵一处,共议夺取孟津之计。” 这袁绍也是好意让我跟着一起也领个头功,不过我却是想先咨询一下《吾之子房》的荀彧再做决定,于是道:“子远兄,你先替我谢谢本初兄美意。只是我等刚刚汇兵军务繁忙,待过几日安排妥当,若无有他事,小弟自当前往河内,再听车骑将军调遣。” 许攸愣了一下白给的功劳都不要?不过你不要就算了我不也勉强于是道:“兵无常势,自当如此。”缓了缓又回去对孔伷道:“两位若是没有异议,在下这就回转河内,向车骑将军复命了。” 我与孔伷将许攸送出军营之后便回到各自军营休整,我与荀攸、荀彧和方悦、高顺说了刚才的事情本来以为荀彧会先发表意见没想到最先说话居然是方悦,方悦道:“这袁绍明显是让各路诸侯先按兵不动,让他来个首功之后,定是他按兵不动让他人去当这炮灰,不过此刻袁绍既然有意拉拢我们其实可以先等袁绍拿了首功之后再汇合袁绍坐收渔翁之利。” 方悦说完还没等荀彧说话高顺又道:“不可,若是等袁绍拿了首功我等再去汇合定会让袁绍不爽,且也没有了再立功的机会。” 这时荀彧终于可以说话了,他道:“我们可以等袁绍拿了首功之后便立即出兵立下一功之后再与袁绍汇合,这样一来我们可以立功也能保存实力。” 荀攸也道:“若是有功我们便争不过必须保存实力,必要的时候就算不争功劳也必定要保存实力。” 我道:“公达兄所言甚是,接下来必定天下大乱我们必须保存实力。”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过也无妨只有高顺和方悦不知,所以而荀彧则是做深思之状荀攸笑呵呵的看着我也不说话,于是我们也就此散去休息等待战机了。 第二十二章 抢个战功 由于在酸枣县屯驻的各路兵马各怀戒备心思不一,自正月始便与董卓保持将兵不斗的状态。他们选出的那个暂时领袖臧洪本就是一个功曹的小芝麻官而已,众人也不听调遣,于是臧洪无力调遣这些牧守,桥瑁、刘岱每日讨论军情却始终拿不出进军的方案,实际上谁心里都明白,大家皆不愿意出头,都在静候河内方面袁绍、王匡的兵马攻取孟津。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终于传来了袁绍、王匡大破孟津,之后又是任命孙坚为先锋直逼洛阳,在此期间负责粮草的袁术按照历史上一样断了孙坚的粮草,不过孙坚却没有像历史上一样败的太惨,因为深知历史的我专门让方悦来着粮草去资源了孙坚,随后又让方悦撤退,通知孙坚暂时撤退返回联军会盟之地,而我也是到了会盟之地一起讨论接下来的战事,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那颍川书院找不着的戏志才居然跟曹操混去了,这戏志才太不讲究了跟我关系这么好你不跟我混居然跟曹操混去了,不过历史上这货也确实是跟曹操混的,我想想也就算了。 就在我们讨论战事的时候孙坚从帐外冲了进来,对着袁术破口大骂同时拔刀就要砍了袁术,那袁术吓的直接坐地上了,就在他举刀的时候方悦将他拦住了,(因为事先我就告诉了方悦等孙坚进来以后随时准备出手阻拦)若是别人恐怕在这时候还真拦不住孙坚,不过方悦可是在之前受了我的命令又是出兵救援又是赞助粮草的,他还真不能在方悦面前动怒,见方悦拦住了孙坚我走上前去道:“文台兄请先莫要动怒,此人死不足惜,不过现今我们乃是联军,董卓未灭之前如果自相残杀必定士气大泄,如此一来我们还如何破董?”之后又是贴着孙坚的耳朵小声道:“望文台兄以大局为重,且给小弟一个面子等灭了董卓之后,文台兄若是要杀此等小人,小弟非但不劝反而必定助兄长一臂之力如何?” 孙坚听了我的话也无法发作,毕竟前翻我派方悦救了他一命,如今所言又甚是在理,于是道:“愚兄多谢贤弟前翻救命之恩,若是日后有何需要只需一封书信愚兄定当鼎力相助。”之后又对着袁术怒道:“尔等小人杀汝当真是脏了我的手,今日就卖文杰贤弟的面子扰你一命。” 之后曹操也是为孙坚找了座位劝道:“文台兄为先锋力战董卓当居首功,公路恐怕也不是故意为之,应该是受小人残言,文台兄且先息怒先前大战如今必是劳累不堪先稍作休息一番。” 袁术听了曹操解围之后也是慌忙喊道:“对、对、对都是手下之人疏忽。”之后立刻派人将手下运粮管带来当着大家的面一刀就砍了下去干脆都没给那人说话的机会。 众人面面相窥袁术此举也太寒人心了吧,出了事就让手下顶罪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一场风波过后,众人又是继续研究下一步的仗应该怎么打,这时突然斥候来报外面敌将华雄在帐前叫阵。于是袁绍道:“何人愿意前去作战?” 这时袁术背后转出一员战将道:“小将俞涉愿往。”袁绍大喜,便让俞涉出战华雄,结果那俞涉刚出去没一会,斥候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俞涉与华雄交战不出三个回合,就被华雄斩了。”在座众人除了我都是大惊失色。 就在众人慌乱之际韩馥道:“吾有上将潘凤,只要潘凤出战定然可斩杀华雄。”袁绍又令潘凤出战。潘凤手提大斧上马而去,去不多时,又是飞马来报:“潘凤又被华雄斩了。”众皆失色。袁绍道:“可惜吾有上将颜良、文丑未至!若是一人在此,何惧华雄!”我暗暗想到:你这上将颜良文丑好像就没在过。 这时众人也是慌了神,我扫视了一圈道:“众位何必如此?华雄此人勇猛难挡我等恐怕无人能敌既然如此我们直接大军进攻即可何须逞那匹夫之勇?” 众人一听也在理于是袁绍道:“好,既然如此三军齐发斩了华雄直接拿下这汜水关。” 这时我突然阻止道:“且慢,何须三军齐发?我等武将本就敌不过敌军主将,如果三军齐发无论胜败士气必降,吾愿带本部兵马战胜华雄。” 袁绍道:“贤弟有多少兵马?” 我道:“正好八千。” 众人一阵白眼,袁绍又道:“贤弟勇气可嘉但你可知汜水关如今有多少兵马?” 我道:“不下三万。” 袁绍又道:“贤弟难道认为凭你八千人马就能打败猛将华雄所带的三万兵马?” 我自信的道:“兄长放心小弟必定大败敌军。”之后不管袁绍如何作答又道:“高顺何在?陷阵营该出来亮亮相了。” 就听帐外一声诺之后便是一阵兵马调动之声,那声音与其他军队的杂乱无章不同,调度皆是统一脚步声音一致根本找不到一点杂音,众人都是惊讶不已光看这军队调动的声音恐怕八千人确实能大破华雄的三万敌军。 就在这时方悦道:“主公只派陷阵营出战是否……” 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道:“此战若败那陷阵营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方悦听后一惊脱口而出:“三千对阵三万这十倍的比例真的行么?” 众人听方悦这话又是一惊曹操马上问:“贤弟你只让三千人出战了?” 我自信的道:“嗯!兄长放心,此战若败小弟立刻解散陷阵营。” 曹操和袁绍都是无言以对了,其余诸侯也都是跟着较好之人在讨论着什么,于是半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也不见伺候并报什么,其实我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如果按照历史记载的800陷阵营能挡数万大军那我这3000人怎么也能打赢三万吧,不过这陷阵营是高顺没有军旅生涯的时候训练的而且还是第一次上战场,这可不是游戏不能保存读取我牛逼都吹出去了能不慌么。 不一会高顺低着头哭丧个脸回来了,众人一看他这样纷纷露出嘲讽的眼神,还说什么战败立刻解散我看你现在怎么收场,我也慌了不是吧真输了?就在这时高顺跪下请罪道:“主公高顺有罪请主公责罚。” 我道:“战况如何?” 高顺道:“属下无能没能斩杀那华雄,此人受点轻伤就跑了,没能追上另外此战杀敌近万,只是。只是……只是……” 众人大惊真赢?还轻伤华雄让他跑了?杀敌近万那你哭丧个脸干什么?是在玩我们是吧? 听他这么说我可算是松了口气赢了就好,不过众人不懂高顺为啥哭丧个脸,但是我跟方悦知道啊肯定是伤亡多了于是佯装大怒道:“只是什么?难道伤亡过半了?有话快说。” 高顺道:“我陷阵营战死三百余人,重伤三百余人轻伤千余人,属下有罪请主公责罚。” 听了高顺这话众人又是大惊死了,三百重伤三百轻伤千人也就是说有一千多人都完好无损,这不是三万对三千这可是三千对三万啊这是什么兵? 战胜是我早就预料到的因为那华雄是在叫战要单挑,高顺突然带三千陷阵营直接出击是打了个措手不及,另外这华雄带的也不是那牛13哄哄的西凉铁骑而是那些守城步兵加上原来的西园军马,再加上我的陷阵营确实牛逼所以大胜也是肯定的。 这戏志才不知道跟曹操在说着什么,不过我估计凭戏志才的才智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些,就看他那一脸奸笑我就明白了。 不过众人虽然惊讶但是我可是心如刀绞啊,这陷阵营死了三百多人,重伤三百多人恐怕这重伤的也是永远上不了战场了合计我这一下没了六百多人啊,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才训练出来的,我也确实生气,之后又装13的怒道:“混账居然伤亡如此之大,高顺你战事不利依照军法理应当斩,来人呐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说完就一个劲对着方悦使眼色,方悦也算机灵手下,亲兵还未将高顺带出大营方悦就立刻阻止道:“且慢,主公,高顺虽然战事不利但临阵斩将只怕军心不稳,不如先且记下若下次出战将功抵过若是不胜再斩不迟。” 众人本来都是想看着我斩杀自己大将减少实力,没想到这方悦这时候说话了都是一阵唏嘘,我看这13装的差不多了就道:“好,今日暂且饶你一命,来日继续作战若是还敢如此定斩不饶。” 于是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众人也都等着明天的一场大战了。 第二十三章 斩杀华雄 次日辰时我便让高顺阵前叫战,那华雄经过昨天的大败已经不敢出战了,而且还有徐荣带领一万西凉铁骑前来支援所以只是守着城墙等我们攻城,于是我无奈的让高顺回去休息,因为我的陷阵营可都是骑兵没法攻城。 众人便开始不断攻城,不过汜水关乃是雄关易守难攻,加上老将徐荣也是专注于防守没有一丝破绽,所以大家损兵折将兵士损伤无数也是没个结果。 于是又是合计中军大帐继续商讨作战方针,就在众人苦思无果的时候戏志才说话了:“老将徐荣善于防守只要能将徐荣调走,那华雄匹夫必败无疑。” 众人也知道这回事问题是怎么将徐荣调走啊,众人纷纷议论之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道:“调走徐荣其实不难只需要孟德兄一封书信即可。”说完又看了看戏志才,戏志才也是冲着我见笑弄的我好生尴尬。 众人不解于是曹操问道:“吾一封书信?贤弟且说如何?” 我道:“就写一封书信上面说让徐荣立刻开城门让我们进去,之前行刺董卓失败了不要紧,这次只要城门一开我们便能攻打进去灭了董卓,到时候老将军必定被封为前将军,飞黄腾达之日指日可待也。当然这封信要给华雄” 戏志才道:“大妙,华雄匹夫收到此信必定将书信上传董卓,一旦董卓将徐荣调回汜水关犹如探囊取物。” 众人半信半疑的眼神看向了袁绍,袁绍犹豫了一下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孟德就看你的了。” 于是曹操马上写信送到了华雄处,华雄看到之后直接给了董卓董卓本来不信,但是王允知道了此事还真以为徐荣跟曹操是一伙的于是力保徐荣,这董卓手下谋士李肃看王允如此竟是信以为真,虽然李儒不信但董卓却相信李肃直接将徐荣压了回来了,不过因为李儒的力保却是未将其斩杀而是收押大牢。 徐荣走后汜水关紧剩华雄一人守城,众人看到了希望便轮番叫阵诱华雄出战,这华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突然聪明了说什么就是不出城,众人又是轮番攻城还是无果。 于是开始骂阵结果众人连骂三天华雄就是据守不出,最后没办法我突然想到当初诸葛亮送司马懿女人衣服司马懿直接穿上的事了,这华雄可不是司马懿要是收到这女人衣服肯定出城迎战。 于是我就谋定一番道:“吾有一计不但可以诱华雄出战还能并不损将拿下汜水关,如果运用得当说不定还能斩了华雄,只是需要大家的配合。” 众人连忙问道:“文杰有何计谋单说无妨。” 我道:“此计绝不能泄露,不过在下却有绝对的把握引出华雄,只要众位照做在下保证汜水关必定拿下。” 众人都是不信,不过若是我真有计谋能让华雄出战那攻下汜水关也是轻而易举了,众人连坐思考互相讨论,就在这时戏志才过来问我是何计谋,我道:“天机不可泄露。” 戏志才道:“若是华雄可以出战某有数种办法可攻下汜水关,汝只需告知吾如何诱华雄出战即可。” 我指了指他的衣服不在言语,戏志才也是大为不解不过却是也不再问了而是回到曹操处让曹操支持我。 众人讨论了一番纷纷问我到底是何计谋否则绝不听我的,这时曹操走上前来道:“只要那华雄能够出战汜水关便可轻松拿下,所以若是贤弟真能引得华雄出战为兄定当支持。” 有了曹操开口袁绍犹豫了一下也道:“只要能引华雄出战为兄也是定当支持。” 众人见盟主都支持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也支持我了。 于是我让众人等华雄出战之时大败而逃,又让方悦带着我那5五千官军隐藏起来等华雄追击联军之时拿下汜水关,又是让高顺带着陷阵营在各地布下伏兵两重打算,要是能杀了华雄最好,就算杀不了等华雄回来汜水关也已经是我的了,一切准备就绪就送了华雄一封书信和一份大礼众人一看是女人衣服皆是不知所措,还是戏志才牛X一下就想明白了对我又是一顿赞赏。 这书信写的也是气人上面写龟孙子华雄亲启,里面写着龟孙子华雄你好,我是你家爷爷程闵,我就想不通了你说董卓虽然残暴但怎么说也是个豪杰,他手下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败家玩意,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简直就是个娘们,不过看你身板要是个娘们也肯定是恐龙,一出门能吓死一群老爷们,我说龟孙子你看看着衣服怎么样?我是特意找人做的加大码的就怕你这水桶腰穿不进去,还是爷爷好吧。这样吧爷爷也是知道你吖的胆小如鼠贪生怕死的你干脆直接出城给爷爷叩头求饶爷爷就为难你了,好好回家补衣做饭得了……二十一世纪的骂人招数果然不是古代能比的,估计猪哥那阵送司马懿女人衣服也是不会骂人,这要是换成劳资肯定逼得司马懿吐血三升。 果不其然华雄一收到女人衣服再加上我书信中的谩骂和羞辱那个气啊城也不管了带着剩下的两万多人就杀出城来,我们两军交战不到一个时辰我们就兵败撤退,华雄匹夫不知中计一番追逐,就在一追一逃之际方悦带着五千官军攻击汜水关,可出乎意料的是华雄带两万多人离开的汜水关内竟然还有着数万的西凉铁骑,原来将徐荣撤走的时候李儒就知道情况不妙了于是巧言相劝董卓御驾亲征,董卓听这李儒一顿吹捧什么若是相国大人亲往联军定是闻风丧胆不战而败等等也是飘飘然了,于是将吕布、郭汜、李鹤等人全部带来汜水关,李儒一见华雄不在关内就知道情况有变立刻让郭汜、李鹤守城让吕布带一万西凉铁骑出战,方悦自然不敌损兵数千而逃。 而华雄追逐了不到一刻钟,一边埋伏的一千陷阵营突然冲杀而出打华雄一个措手不及,而联军方面也是不逃了直接跟华雄对着干,打了一会华雄就抵挡不住了看这联军原来战败那杂乱无章的阵形又是整齐列队华雄这才知道中计了立刻逃跑,就在他刚逃不一会的功夫第二波的一千陷阵营又是杀了出来了,前后夹击之下直接灭了敌军近万斩了华雄收拢俘虏也是近万,就在我们兴高采烈准备进汜水关的时候方悦带着剩下的三千多人过来说了事情经过,众人都是大惊。 不过今天总算也是大胜一场先休整一番明日一早再做商议吧。 第二十四章 战神吕布 次日一早联军中军大帐之内众人商讨对策之时突然斥候来报:“吕布带铁骑三千,飞奔来迎。” 众人又无奈了,大家都没有猛将前翻那华雄就弄得大家着实无奈,今日战神吕布又来叫阵这是如何是好啊,不道:“不管如何先出去看看再说。”众人一听在理于是纷纷出了大帐去看吕布是何等英姿。 出了大帐便见吕布出阵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吕布出阵便提起方天画戟朝天一指大喝一声:“吕布在此,谁人前来送死!”这气势十足众人惊的大气都不敢出我脱口而出:“果真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战神吕布当真是威风凛凛啊。” 听了我的话后方悦纵马挺枪而出,对我言道:“主公昨日便是此人领兵杀我数千兄弟,今日某定要会会这所谓的战神。” 我道:“方悦万万不可吕布此人勇猛更胜华雄不可力敌。” 就在这时上党太守张扬部将穆顺嗤之以鼻道:“忒过太大乱我军心,看我穆顺斩了这狗屁的战神。”话毕出马挺枪迎战。 结果很明显被吕布手起一戟便刺于马下。众人又是大惊失色这时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使铁锤飞马而出,吕布挥戟拍马来迎结果不出十回合吕布一戟砍断武安国手腕,武安国马上扔下武器就逃,我虽然也想让各路诸侯多多损兵折将如此日后平顶乱世也就快了,但是如果真的死伤太大恐怕董卓就真的拿不下了,于是马上喝道:“全军出击,不可再让吕布嚣张。”我一声令下我部下所剩的三千多官军就冲了出去,北海太守孔融也是率军出击营救武安国,上党太守张扬也想为部将穆顺报仇跟着也是冲了出去,众人这才反映过来联军纷纷冲出,吕布虽然牛13但是他今天就带了三千人,面对几十万大军他也是敌不过于是便退军了。 众人救了武安国后回到大帐商议军情,曹操说道:“吕布英勇无敌我们必须商议良策先诛吕布,若是能擒了吕布大破董卓便指日可待了。” 就在这时吕布又来搦战众人面面相窥竟是无言以对,这袁绍又来了一句老话:“只可惜此刻我上将颜良、文丑不在此处,若此二人一人在此岂能让那吕布如此嚣张。”听他这话我就想指着他鼻子问问为什么你那两上将除了跟曹操作战的时候让关羽一刀一个全杀了之外什么时候在过?而且你吖的俩一起上估计也是让吕布一戟一个秒杀,不过想归想我还是得给他面子不是。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支声总得有一个人吱声不是,于是我道:“先挂免战牌毕战吧,容我等商议出对策再战不迟。” 众人求之不得于是纷纷挂上免战牌。 如今好不容易灭了华雄又来了吕布如今谋士李儒也来了这汜水关越来越难打了如今联军中军大帐之内也是纷纷争论不休这仗到底应该怎么打,吕布叫阵无人敢出攻城汜水关又是天下第一雄关洛阳的屏障根本攻不破,眼看着士气大降军心马上就要乱了这仗到底怎么打。 就在众人喋喋不休讨论接下的战略布局这吕布又在帐外叫阵了,袁绍一听吕布喊话马上道:“挂免战牌。” 我道:“不可,我联军声势浩大为讨董而来若是连连高挂免战牌军心必定大乱士气全无。” 这乔瑁道:“不挂免战牌那怎么打?你去跟吕布对战?” 我道:“我一介文人十个绑在一起也不是吕布对手,我们可以直接出军灭之。何必挂免战牌弱了士气。” 众人一听也是在理,于是接近二十万联军全军出动跟吕布玩硬的,这吕布也不傻知道自己虽然牛逼但也不是二十万大军的对手马上回城。 这样一来以后吕布每次叫阵都是全军出动这吕布也就不再叫阵了,不过这每天都是试探性的攻城却毫无意义根本拿不下雄关汜水关。 于是众人又是日夜不停的讨论战事,最后也不知道谁家的白痴玩意来句挖地道,结果二十万大军一半都去挖地道了,这特么一下就变成地道战了。 这一日中日挖地道的时候我跟荀彧、荀攸还有戏志才讨论上战事了,我看他们三人喋喋不休也是听着耳朵难受于是道:“别研究了我看再过不久董卓必定全军撤退长安,到那时候诸侯就分崩离析就是天下大乱了。” 他们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好像在看外星人一样,我说完就后悔了,历史上确实是这样但是他们玩意问我为啥我该怎么回答啊? 果不其然戏志才道:“文杰竟有此高见我们三可是看不出来这董卓会撤军,不如文杰为我们解惑如何?” 这我特么怎么说?难道直接说历史上就这样的告诉他们我是穿越来的,这特么谁信啊,于是高深莫测的装13道:“天机不可泄露。” 他们三个还以为我装13不告诉他们事实上我还真就是在装13,不一会使者来报盟主袁绍邀请众人到中军大帐议事,到了中军大帐众人又是研究这地道挖的如何何时才能挖进汜水关内,而众人纷纷诉说这地道根本挖不下去恐怕想进汜水关没个一年半载是不行了,就在这时戏志才直接给我来了个将军道:“众位不必惊慌,文杰早已有妙计在胸了。”之后就是摇头晃脑不做声了。 众人听他一言纷纷看像我来,我这个气啊这时候我咋说啊。就在这时荀彧哈哈大笑脱口而出:“哈哈!对啊!白波黄巾,董卓在这洛阳如今是四战之地,如今大部分兵力全部调遣道汜水关抵御我等,在河东只有牛辅的三万兵丁,再加上左将军皇甫嵩坐镇凉州对抗西凉叛军,也掌握着董卓的大后方。就这么跟我军耗着早晚让白波黄巾占了便宜,调大军出讨白波黄巾又怕我们攻陷汜水关直逼洛阳,所以必定全军撤退长安守之,哈哈!文杰啊文杰果然深谋远虑我荀彧当真远不及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看着发疯一样的荀彧竟然不知所措了,这荀攸听了荀彧的话也是茅塞顿开大笑不以,戏志才这回直接愣住了,曹操瞬间也反映过来笑了起来,之后众人也是一一明了整个中军大帐笑声不断好像已经灭了董卓一般。 这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是河东有白波黄巾作乱才导致董卓迁都长安,跟什么三英战吕布温酒斩华雄没关系啊,原来董卓怕的不是联军是白波黄巾。 众人连连大笑之时曹操第一个停了下来道:“众位且先别高兴的太早,就算董卓会退兵那长安也是易守难攻更胜洛阳雄关潼关艰险程度不下汜水关,且董卓没有了后顾之忧更是战胜无望啊。” 众人本就因为拿不下汜水关都准备撤军了只是碍着面子不能主动退军,如今知道董卓将会放弃洛阳撤退长安都盼着董卓赶紧撤退众人也好回家睡觉,谁还会管那董卓,但是这事心里想想可以不能明说于是众人也是纷纷假装苦恼,但是心里确是乐开花了。 第二十五章 董卓迁都 就在众人以逸待劳就等着董卓撤退的时候还真是传来了好消息董卓女婿牛辅征讨伐河东白波军的三万大兵大败而归,担心两方连络,便派李儒鸩杀了废帝刘辩,又与众臣议论要与联军死拼,先灭联军在扫了白波黄巾却被郑泰劝阻下来,郑泰道:“如今我军多面受敌与联军一战若是胜了还好说可若是败了则大势已去,且联军势大就算剩了也是惨胜,若是白波黄巾趁机攻打我军就危险了,且还有左将军皇甫嵩坐镇凉州对抗西凉叛军,也掌握着我军的大后方。” 董卓一听也对,之后泰劝又提议迁都到关中的长安,杨彪、黄琬等大汉死忠一再劝阻,董卓被听烦了于是免去了二人的职务,而伍琼、周毖等人仍然认为能迁都又提出百姓应当如何的说法,董卓本来就气这二人当初举荐袁绍、刘岱等升官如今又是冥顽不灵便以向敌通讯而将其二人杀死。 但迁都一事并没有停止,董卓以车驾先送献帝西迁。又以步兵、骑兵逼徙洛阳数百万人到长安,百姓被人踩死、被马踏死、饥饿而死、遭抢劫而被杀的堆满道路。董卓则留在洛阳毕圭苑,下令捉拿富翁,以罪名将他们杀害,没收财产,死者不计其数。又派吕布掘开先帝帝陵及公卿以下的冢墓,没收内里的珍宝。 最后董卓又放火烧了洛阳宫庙、官府、居家,洛阳二百里内,建筑物全毁,鸡犬不留,董卓便留守在洛阳圬附近。 顿时间,大汉都城变作人间地狱,西凉兵似强盗般掠夺皇宫瑰宝和民间财物。皇帝与百官皆被胁迫在车驾之上不敢动弹,而百姓则与西凉铁骑一队一队穿插而行,就这样互相拖押,死于战马铁蹄下者不可胜数。西凉部将治军不严,又纵使军士淫人妻女,夺人粮食,百姓啼哭之声震天动地。待京城清空后,董卓领兵转屯灵毕苑指挥作战,临行前竟在洛阳城四处纵火。就这样,自光武帝中兴以来的大汉都城洛阳,在传承一百六十五年之后,被逆臣董卓焚毁。雄伟壮丽的南北二宫、巍峨矗立的白虎阙、满藏历代典籍图书的东观、繁华热闹的金市以及汉灵帝劳民伤财修建的那座西园,都化为了焦土瓦砾。 然而随着这把大火烧尽的不仅仅是洛阳城,而且是天下百姓的期望,以及士大夫残存的那一点点忠义救国之心…… 洛阳的大火连续烧了几天几夜,那白日升起的浓烟、夜晚冲天的红光,就是在酸枣县也依稀可见。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一家牧守愿意率先出击救民于劫难。这不是约束于袁绍的军令,而是恐惧心理在作怪,害怕进军路上受到敌人伏击,更害怕身后发生难以预料的变故。 就在众人一等再等之时曹操忍不住了,一心想着勤王的曹操面对这一直以来的避战不出已经忍够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出击于是道:“诸位大人,董卓劫皇帝、迁公卿、焚洛阳、屠百姓,如今又杀我军。事到如今你们还是坐视不理,任由他恣意而为吗?” 诸人见曹操神色不正赶紧纷纷低头,木然良久,桥瑁才缓缓道:“今河内之兵虽败,而车骑将军号令未至,且不闻董贼虚实,不可冒然而进,不如……不如暂且观望一时。” “观望一时?难道要观望到董卓弑君灭汉吗?洛阳大火现在还烧着,你们这些……”曹操尚未骂出口就觉自己失态,要想铲除董卓还需倚靠这些人的兵马。他竭力压抑住怒气,咽了口唾沫又道,“诸君听我一言,举义兵以诛暴乱,大众已合,诸君何疑?向使董卓闻山东兵起,倚王室之重,据二周之险,东向以临天下;虽以无道行之,犹足为患!今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之时也。我等正当趁此良机攻其不备,一战而天下定矣,不可失也。” 诸人还是一片默然,桥瑁思索良久,又道:“孟德,河内之败足见董卓迁都已有防备,我等领兵轻进恐怕要受其暗算。” “我为诸君解之。”曹操耐着性子分析道,“董卓入京之时领兵不过三千,收并州丁原之众尚不足三千,其他西凉诸部合计也不过三五万众。这区区五六万人,要把守河南各个关隘,要据守孟津对抗河内之众,要击退白波贼众,还要押送洛阳官员百姓去往长安。你们算一算,在洛阳坐镇的能有多少兵马?而咱们酸枣一地的驻军就近十万之众,寡众可分高下立判啊!这样的仗难道还不能去打吗?” 桥瑁等人纷纷对视了几眼,心中的想法一样:纵然出兵的胜算有多大?董卓是主动撤退的,并不是打败了逃跑的,所以你赶上去打他,结果根本无法预料。但可以预见的是董卓的20万兵力正在会拢聚集,而关东联军的20万兵力正在战线拉长。这个形势对联军并不有利。 就算能够获胜,可要是自己一部死伤严重,得到的利益有多大?皇帝下面依然是五府(三公、太傅、将军)掌政,这些地方官们能不能混成京官呢估计是能,但能不能混进五府呢恐怕是不能。最多只有袁绍或是袁术混上了大将军之位,或是两弟兄一个当大将军,一个当骠骑将军,总之只有一个名额可以进五府去把持朝政。这些地方官员们即使混成了京官也比原先的地方土皇帝强不了多少,在朝廷里不能把持朝政又受制于人,甚至还不如在自己的地盘上当土皇帝划算。因为这些诸侯们已经是地方上的最高长官了,这和当年的董卓在西北地方当最高长官是一样的,皇帝怎么给他封官,他都不会去的。 而且一旦兵马损失严重到时候这帮人会不会合伙吃了我呢……彼此间的怀疑禁锢住了勇气。见他们如此犹豫不决,曹操算是彻底对这帮人死了心:“既然诸位大人不肯出兵,我独自领兵西进。”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始终盯着张邈兄弟。张邈心中颇为矛盾,他既想帮助曹操一战,但又顾及桥瑁等人肘腋生变,思索片刻道:“孟德若是执意前往,我让子许领兵与你同往。”张超却根本不作理会。 曹操深深一揖道“多谢孟卓兄了。”说完转身就要回营。 “我同你一起去!”鲍信发疯般嚷道,“现在我同董贼不仅是国仇,还有家恨,我要手刃老贼给四弟报仇!” 有了鲍信的帮助,曹操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好,你我速速回营点兵,半个时辰后在这里集结出战。” 曹操回到自己的营寨传下出兵之令,夏侯兄弟、曹家众将皆是兴奋不已,大伙早就憋着这一天了,顶盔贯甲罩袍束带各做准备。戏志才见状,赶紧阻拦:“且慢!《吕览》有云‘利虽倍于今,而不便于后,弗为也’,将军兵马忒少,即便可过敖仓、荥阳之地,何以敌董卓大兵?” 曹操边披甲边说:“现在各路兵马不过慑于董卓之危,倘若我军能至成皋,各路兵马闻之,必然催军相助,那时河南之地可定矣。” 戏志才又道“非也!《吕览》曰‘存亡安危,勿求于外’,将军不可指望他人相助。” 曹操不耐烦道:“若是讨贼不利,甘愿与鲍信兄弟共死国难。” 戏志才又是竭尽全力的劝说“非也!《吕览》曰‘达乎生死之分,则利害存亡弗能惑矣’,将军们怎能轻言死生之……” “好了,戏先生不要再说了!”曹操打断他的话,“我意已决,先生且留营中,待我等得胜而归,再聆听《吕览》之教诲。”说罢迈步出了大帐。很快,曹操与鲍信、卫兹合兵一处,共凑兵马一万四千余人,曹操即将发兵之时我走到曹操身旁交给曹操三道锦囊道:“二哥若是兵败打开锦囊切记。”说完掉头回营也是开始布置了。 曹操见我上前本以为我会跟他一起或是借他兵马没想到给了三道锦囊掉头就走,气愤之下本想扔掉后来又是收下于是离开军营火速向河南之地进发。鲍信在前,曹操居中,卫兹在后,三路人马行进有序,不过半日之工便到达了敖仓。 曹操走后我让高顺带着陷阵营带足了粮草去营救曹操,我就跟方悦带着剩下不到三千的官军等待大活熄灭便去洛阳抢孙坚一步去打捞玉玺。 第二十六章 追击董卓 且说曹操不到半日便至汴水沿岸曹操仔细环顾了一番地形道:“北有广武山脉,南有荥泽,后有汴水,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前队不可停歇,赶紧前进,倘遇董卓游击也当速速突破,行至开阔之地再集结人马!”鲍信点头称是,便下令前队开拔。哪知刚行了里半里地,突然一阵“嗖嗖”声,大伙还没反应过来,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济北兵已经中箭倒地。 “大家小心,有人放冷……”鲍信还未喊罢,就“啊”的一声伏在马上——原来一支透甲锥已射入他的右侧肩骨。他也真够狠的,伸手攥住箭枝,咬紧牙关一使劲,竟将血糊糊的长箭拔了出来,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嚷道:“此山平缓不便伏兵,敌军埋伏肯定不多。老三,给我冲上去拿下山头!” “诺!”鲍韬隔着甚远就听到了兄长的命令,当即挺枪,一马当先便往山坡上奔,他带的军兵见将军冲锋,紧随其后皆冲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致命漏洞出现了! 鲍信之兵是从济北征来的,曹操所率的是夏侯兄弟招募的谯县乡勇,而卫兹所带的是陈留军。三者本互不统驭,只是出兵前指定曹操为帅。此刻军兵涉水尚未集结,处于散乱状态,后面的人见济北兵纷纷冲锋上山,倒是满怀斗志,糊里糊涂地也跟着往山上拥。 眼见卫兹的军队竟也冲到了前面,各部人马有的跟上有的未跟上,万余人的队伍斜拉成一条长蛇,曹操暗叫不好:山上之敌是小,若是此刻大敌自正面来攻,这岂不是个挨打的阵势? “听我将领,不要再冲啦!”曹操拔出佩剑又道:“全部向我靠拢!” 但是已经晚了,此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道路正前方尘土飞扬,转出一大片黑压压的西凉骑兵,个个手持长枪肩背长弓。曹操赫然望见马队丛中的“郭”字和“李”字大旗,心头一紧——郭汜李鹤来了! 他二人奉董卓之令驻防成皋,每日领兵在关隘以东活动巡查,阻止盟军西进。今日恰行至荥阳县东,突闻驻防汴水的山头杀声大作,忙一面派人回关调兵,一面亲率精锐来救。当他二人领兵绕过山冈面临对手的时候,猝然之间连他都惊呆了,绝没想到盟军会有这样的失误!郭汜忍着兴奋高声传令:“放箭!” 关东诸军以步兵为主,而西凉兵作战的主力却是骑兵加弓箭。步兵对抗骑兵靠的是刀枪成排、人马紧凑,加之盾牌的保护配合。可现在盟军稀稀拉拉明显是一个挨打的架势,那些在山麓间拥挤的兵卒更成了任人射杀的活靶子。可怜卫兹与身边紧随的二百亲兵,不高不低上下两难,在蝗虫骤雨般的飞箭之下,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尽数死在山坡上。 曹操大喝一声:“杀啊!”大军便投入了战斗。西凉兵先声夺人,又以快马铁蹄迅速楔入盟军队中,顷刻间短兵相接,盟军的长蛇阵被切割成了数段。战马嘶鸣冲撞而来,步兵挺枪奋勇直刺,彼此刀枪相并,时而擦出火花。被砍落的头颅被蹚得滚来滚去,被刺倒的马匹无力地挣扎直到被踏成一摊肉泥。这场厮杀着实惨烈,远远望去,汩汩的鲜血汪成一个一个血潭,进而渐渐凝固、发紫、变黑。 此番出兵曹操本没有亲自接战的准备,但是事到临头,身边三百亲兵都已经杀乱了阵,他也只得挥舞青釭剑护身。喘息间他急速张望了一圈,左右只有曹洪带一队人马奋战;隔着一片西凉兵,鲍信带伤,以左手持枪指挥对战;又隔了大片敌人,夏侯兄弟背对背兀自抡刀乱砍;鲍韬早就杀尽了山上伏兵,凭险而居,正与兵士一起举着大石头往下砸;其余队伍被阻隔在最后面,玩命往前突,诸将各自为战,全都杀乱了! 这场恶战自未时打到申末,双方仍旧杀得难解难分,但成皋来的援军已经陆续赶到战场,盟军将士虽奋勇接战毫不退后,但毕竟已现疲惫。郭汜李鹤二人早就瞄上了曹操,指挥兵士专向他这边杀。 曹操低头挥剑愈感窒息,渐渐才觉身边只有二十来人了,连曹洪都杀丢了。眼见敌人纷纷拥来源源不绝,这样硬顶下去早晚要丧命,连忙调转马头寻夏侯惇会合。 哪知西凉军欲要擒贼擒王,始终黏着坐骑棕红的曹操。他眼望着夏侯惇等人就在北边,可隔着敌人偏是突不过去,只得带着七八个亲兵且战且撤,渐渐脱离战阵而去。 后面敌人一阵呐喊“莫叫走了曹操!”,箭雨接踵而至。尾随他杀出的亲兵皆被射成了刺猬!大宛马屁股连中两箭,顿时四蹄乱蹬,疼得狂奔起来。此刻身边再无一人,马又惊了,曹操只得紧紧抓住缰绳伏在马背上,尽量让它往东而奔。 堪堪已近汴水滩头,忽然从草丛间窜出个西凉小校。眼瞅着一杆寒光凛凛的长枪刺来,曹操使劲全身力气勒马欲停,无奈大宛不听使唤直往前闯,速度又太疾,枪尖生生扎进马脖子。噗通一阵,他连人带马翻倒在地,周身一麻无法爬起。眼见那名小校拔出佩刀就要砍来,曹操把眼一闭完了! 忽然,横地里一柄长刀扫来,真叫利落,生生将那小校人头斩飞,喷血的腔子倒在一边兀自手刨脚蹬。 来者乃是曹洪对着曹操道:“孟德,你没事吧?” 曹操忍痛爬起道:“我的大宛……” 曹洪跳下马来道:“骑我的,快快上马,我步行保你!” 曹操道:“不行!现在没马就是没命,你怎么办?” 曹洪直接暴了句出口:“滚他娘个蛋吧!”说完夹起曹操就往马上抱道:“天下可以没有我曹洪,但不能没有你曹孟德!” 此时后面杀声阵阵,追兵马上就要赶来,曹操不容多想,打马踏进汴水。这里不是浅滩,河水顷刻间没到了马脖子,不知前面还有多深,可是耳听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他只有奋力催马,头也不敢回地在水里挣命。一般的马到了这么深的水里便不敢走了,曹洪的这匹大白马却也了得,在河里打着滑边凫边行,竟将他拖泥带水驮到了对岸。 天已经黑下来,曹操回头寻找曹洪,却不见踪影。追兵已经杀到河边,隔着汴水往这边狠命射箭。只见水花翻滚,一个大脑袋从水里冒出——原来曹洪见追兵赶来,恐盔重甲沉不得过,便撇了大刀摘盔卸甲,一猛子扎到河里游了过来。 曹操跳下马来,一手舞动青釭剑拨打飞来的翎箭,一手拉曹洪爬上岸来。眼见敌人中已有几个会水的跳下河,曹操不敢逗留,赶紧躲着箭枝丢盔弃甲,与曹洪一马双跨落荒而逃。 直奔出三四里,天色已然大黑,后面的追杀声才渐渐消失。可是二人慌不择路,径往东南逃命,渐渐才觉道路生疏。此时曹操突然想到我给的锦囊于是打开一个上面写着如果战败一路往东自有接应,曹操又把剩下那两个打开,一个写着丢盔卸甲敌军便不知谁人是曹操,另一个写道汇合高顺后收拢部队再追必胜。 曹洪摩挲着湿漉漉的头发道:“这是什么地方?” 曹操一面丢盔卸甲一面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往中牟以北去的,咱们迷路了。”之后边催马边抻着脖子辨认道路道:“顾不得是哪里了,反正向东逃就是,待到天明咱们再寻酸枣之路。” 曹洪道:“他娘了个蛋的,这帮人怎么专冲你来。” 曹操道:“前翻我盔甲皆在,所谓擒贼先擒王自然拼命追我,如今应该没事了。”曹操说完也是合计了,这程文杰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兵败?居然想到让我丢盔卸甲,居然还派人接应我了,就在这时又见火光闪亮,自前面林间窜出十几个人影,手中都拿着刀枪弓箭。曹操激灵打了一个寒战——还有伏兵!他赶忙挥鞭,欲要纵马突围,却听对面的人扯着脖子喊道:“来的是哪一路兵马,若不回答,我们可要放箭了!” 曹操借着火光一看好像是我陷阵营独有的盔甲和长刀又想到我锦囊中写的有人接应于是道:“我二人是盟军的,我是曹操。” 陷阵营的人听了,赶紧举着火把跑过来,见他二人共乘一骑浑身带水狼狈不堪,也不再怀疑道:“二位请随我来。”一个兵头模样的人主动拉过马缰绳,又有人脱下披风披给曹洪,带着他们进了密林之地。 只见高顺从中走来道:“果然是曹将军吾奉主公之令在此接应曹将军,助曹将军收拢余众再追董卓。” 曹操道:“董卓准备妥当我便是追击受伏以至于如此,再度追击恐怕……” 高顺道:“主公有令顺自当遵守,若曹将军不愿再度追击此处尚有剩余马匹,曹将军一路沿东而去便可回到联军营地。”说罢催马便走。 曹操见高顺如此想也不想便道:“将军且慢曹某愿随将军继续追击。” 于是曹操和高顺一边收拢战败兵马一边再度追击,别说回兵继续杀向成皋遭遇李、郭二人,他二人本以为战事已定大胜曹操立了战功就要回去向董卓请功,没想到曹操又来了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大败而逃,战胜之后曹操才想到伏击基本上只能一次,而且打完以后不可能依然等在那里,肯定会随大军而去,我这三弟程文杰果然是大才我算是服了。 战胜之后曹操问道:“高将军我现在是否继续追击?” 高顺道:“主公说了打了胜仗就立刻回联军大营再追必败。”于是调转马头就走直接给曹操留了个后脑勺。 曹操这个气啊,不过也不能对救命恩人发火不是,而且好像还真打不过他这两千陷阵营可是能比得上两万大军啊,于是跟着高顺就回来了,在路上向西一看,洛阳城日夜燃烧的火焰已经熄灭了,不知皇帝是否已经被劫持到了长安 第二十七章 盟军解散 等曹操回到联军军营气的直冒烟,里面诸家牧守在此聚酒高会侃侃而谈,说的还是战国时合纵失败那样的泄气话。大家的脸上喜笑颜开,哪里有一点儿忧国忧民的感觉。 他悄悄走进大帐,竟没有一个人发觉。 东郡太守桥瑁亲自为刘岱、袁遗、张超都满上酒,又夹起一筷子菜填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道:“咱们接着刚才的话说。那公孙衍担任魏相,驱逐张仪,促成五国合纵,尊楚怀王为纵长,魏、赵、韩、燕、楚联合攻秦,可还是被秦国击败……”他说到半截无意中一抬头,这才看见满脸征尘的曹操。众人见桥瑁脸色大变,顺着他眼光望去,也都看见了曹操他们以为这个人已经战死汴水之畔了呢。 曹操眼瞅着这一张张道貌岸然的脸孔,厌恶和激愤早涌到了嗓子眼,冷笑一阵道:“公伟兄知道合纵为何会败吗?就因为五国各怀异心不思进取,才会让暴秦钻了空子!” 桥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木讷良久才笑道:“孟德,你总算是回来了。大难不死能够全身而退,实乃万幸,也不枉我等日夜牵挂。来!愚兄敬你一盏。”说着举起自己的酒送到他眼前。 曹操恨不得给他一个耳光,但觉五脏翻滚,赶紧接过了酒昂面喝干,将满腔怒火压了压,森然道:“卫子许战死在汴水,我与鲍信的人马死伤殆尽,若非是文杰贤弟早有预谋派陷阵营来相救,恐怕我都回不来了,还谈什么全身而退?诸君的日夜牵挂更是不敢领受!” 刘岱听话中有刺,怕他发脾气,赶忙揶揄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孟德又何苦不肯释怀?且休息几天,来日我等出兵相助,咱们再与董贼决一死战。” 曹操咄咄逼人问道:“敢问刘使君,你说的来日具体是哪一日?” 刘岱无言以对,其他人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各自低头饮酒。 曹操看众人不语又道:“就在诸君饮酒的时候,恐怕董卓已经逼迫圣驾到达长安了。关中有山川之险,更难攻克,你们如此明哲保身,难道待天雷击死董卓吗?”曹操又扫视了他们一番,说道:“诸君要还自认是我大汉的官员,且听我一言,诸位即刻起兵攻取成皋,据敖仓,封锁辕、太谷两关,全据河南之险;让袁公路率领南阳之军过丹水、析县,入武关,以震三辅。我曹某也不敢劳烦各位身先士卒,危险的事情我去办。到时候你们深沟高垒,不与敌战,只需在河南至关中的要道上广设疑兵,显示天下汹汹之势,董卓乌合之众必然军心涣散,待其生变,咱们再以顺诛逆,立时可定也。如今各位打着大义的旗号,却迟疑而不进,在此聚酒高会,失天下之望,窃为诸君耻之!”桥瑁等人的头压得越发低了,厚着脸皮只是喝酒。 曹操见他们没有反应,又问了一声:“怎么样?诸君能否按此计行事?” 桥瑁忽然昂头将酒喝干,换了一种轻蔑的口气:“孟德,你自负能用兵,结果未到旋门即被击溃。以你之大才尚且如此,我哪里有本事夺取成皋啊?诸位说是不是啊?” 这一次刘岱却是颇为合作,接过话茬笑道:“孟德,你此番出兵之先我就劝阻过你。但是你不领我的情,领军冒进终致大败。损兵折将何人之过,我们不说也就罢了。你就不要再谈进军之事了,暂且回营休整,等候车骑将军之令。” “对、对、对、如今军粮时有不济,进军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啊。”众人纷纷应和。 曹操怒道:“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你们光说就能把董卓说死吗?”曹操再也不想搭理这帮人了,指着他们的鼻子冷笑道:“竖子不足与谋!”丢下那几张被骂得铁青的脸,转身出了大帐。 中军帐前,鲍信正伏在平板马车前,一根一根拔去弟弟尸体上的箭枝。那一晚曹操走散后,诸人继续奋战,鲍韬和他的亲兵被围困在山头上,凭高据险以石块痛击西凉兵,杀敌无数。李、郭二人见无法攻克,气得暴跳如雷,命士卒不惜代价一齐围山放箭,勇猛无畏的鲍三郎就这样万箭攒身而死。 此刻鲍韬像个刺猬一样倒在那里,因为浑身是箭甚至无法躺平,从他身上拔下来的箭头已经足有一斗;而就在不远处,还停着前几天战死的鲍忠。兄弟三人并肩而来,如今却只剩下鲍信孤零零一人了。 曹操低声劝慰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鲍信拔下一枝箭,回过头看看他,眼睛肿得跟铃铛一样:“大哥被蹇硕害死,如今弟弟们也没了,所幸是马革裹尸丈夫之荣……兄弟三人都为国殒命,我鲍家对得起大汉的江山社稷啦!我兄弟谁也不欠啦!我看这天下就要乱了,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我也没必要跟着蹚浑水了。明天……不,一会儿!一会儿我就带着弟弟们走,回乡将他们好好安葬了。从今以后我就守着我的济北,保我那一方百姓,天下的事由着这帮不成器的东西闹去吧……” 见他灰心了,曹操想劝慰几句,可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就摆在眼前,还能说些什么呢?只得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多多保重吧,若是大事不成,愚兄便无处可往,到时候还要到济北找你。” 鲍信凝视着尸体点点头,曹操垂头丧气回营,见夏侯惇与曹洪等人正默默无语地坐着,也是愁容满面。如今自己只剩下几百兵卒,这样的局面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他一抬头,看见戏志才正捧着《吕氏春秋》坐在案边,赶忙施礼道:“操实在不肖,未听先生之言,以至此败,惭愧惭愧。” 戏志才因他不纳良言憋了一肚子气,但这会儿瞧他满脸惭愧,便把书一合安慰道:“《吕览》有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圣人所独见,众人焉知其极’,将军蒙受这次教训,未免就是坏事,但今后希望您谨慎行事。” 曹操道:“知道了。”说罢颓然而坐,脑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又道:“可现在应该怎么办呢?难道就任由董卓恣意而为吗?” 戏志才冷笑一声:“将军真是忠厚之人,您自己尚不可保,还一心牵挂朝廷之事吗?您如今无兵无马,又已经跟桥瑁等人撕破脸。此处已然成了龙潭虎穴,您就不怕人家抢你的粮,把你给吃了吗?” 曹操垂着眼睑,“可是离了这里,我又有何处可去呢?无名无分,无立锥之地。” 戏志才道:“将军如今有三条路可走。” 曹操道:“愿闻其详。” 戏志才摇头晃脑道:“这头一条路,遣散人马速速往徐州寻您的老爷子,父子团聚保守田宅以待天时。” 曹操斜视了他一眼道:“我有志报国,岂能如此碌碌无为?” 戏志才又笑着说道:“好,那么第二条路。率领残兵回归陈留,踏踏实实当张孟卓的部将,您甘心吗?” 曹操摇了摇头。 戏志才又道:“我之所以保您,就是明了您不肯走这两条路,那么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行了。” 曹操顿时来了兴趣道:“先生请讲!” 戏志才道:“领兵去投袁绍。” 曹操把头转了过去道:“哼!还不是去当人下人?” 戏志才道:“非也非也!请问将军,您现在的根基在哪儿?” 曹操想了想好像自己干脆就没有根基,戏志才见曹操不语又道:“无论有没有策命,袁本初如今也是车骑将军,是名义上的讨董主帅,四世三公人望所归。您虽然自己有些兵马,但也是人家的部署,这一点您必须承认。” 戏志才这几句话说得曹操心里酸溜溜的,但他还是点头道:“好吧,我承认。” 戏志才又道:“所以您投的不是袁绍,投的是大汉的车骑将军。投奔他表示您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只属于大汉朝廷,从情理上讲,不过是因为战事不利回到主帅身边罢了。” 曹操揣摩到戏志才的意思了,合则留不合则去!他的思绪马上随之延展:我暂时栖身于袁绍麾下又有何不可?且看他按兵不动搞什么图谋。若是真的有利可图,不妨就效效力,与他分一杯羹。日后若是能占有一城之地,再励精图治自谋前程也是为时不晚。 就在曹操要开口投靠袁绍之时高顺说道:“且慢,我家主公说了若是曹将军想去投那袁绍处就将锦囊交给将军。”说着就将锦囊给了曹操。 曹操打开精囊一看顿时惊呆了,只见锦囊上写道:若是小弟所猜不错二哥定是将联军众人骂的狗血淋头,其实小弟看不惯这群沽名钓誉之辈,想必二哥如今已经无路可走想要投靠袁绍了吧?小弟肯定二哥千万不可,小弟在颍川等着二哥望二哥速速赶紧,小弟自有大礼相赠。 曹操一阵无语好像什么都瞒不过那程文杰,如今去颍川也好应该比袁绍那强吧,于是将锦囊交给戏志才看,戏志才一看也是犹豫不决,难道这程文杰想让曹操投靠?还是他想投靠曹操? 思来想去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高顺道:“我家主命在下务必请曹将军到颍川,还望曹将军不要为难在下。” 曹操一听怎么的我不去你还要绑我去么?这戏志才听了高顺这话眼珠子滴流一转明白了,原来是程文杰要献上颍川投靠曹操,于是道:“主公,既然如此我们便去颍川看看程文杰的大礼吧,哈哈。” 曹操一合计我这三弟定然不会害我而且戏志才也这么说就看看吧,于是曹操带着众人跟着高顺前往颍川了。 第二十八章 投靠曹操 在曹操追击董卓以及在联军大营发泄的时候我也没闲着,我可是等洛阳大火一停就赶忙跑去洛阳各种大井开始捞玉玺啊,据说这孙坚当初就是在洛阳井里捞出了玉玺,虽然是演义里的未必当真但是总得试一试吧,结果演义果然害人不浅找了一下午也没找到那狗屁的玉玺于是直接回了颍川,跟内群联军打招呼的心情都没有。 就在我准备回颍川的时候却是看到两个昏迷的活人,这洛阳大火之下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看到有两个活人当然要救之,我细看一下这其中一个人居然还是我认识的正是那徐荣,于是我将此二人带回了颍川准备让华佗医治一下。 等到颍川给华佗救治以后那徐荣先是醒了一看是我顿时大惊就要动手,方悦马上挡在我身前,我示意方悦不必惊慌,上前道:“徐荣将军不必如此你且看你现在置身何处?” 徐荣一看已经不是洛阳大牢了,唏嘘一番道:“是你救了我?” 我道:“老将军难道还要继续效忠董卓?” 徐荣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继续道:“老将军为那董卓尽心尽力可董卓却根本不相信老将军,老将军这又是何苦呢?更何况董卓所作所为老将军会不知道么?何必要助纣为虐呢?” 徐荣道:“昔日董仲颖在凉州立功无数保我大汉,可谓是为大汉尽忠尽孝可权利当真害人不浅,后来吾本为大汉才继续效忠于董卓,可如今……” 我道:“若是吾所料不错的话,老将军前翻效忠董卓是为了护我大汉百姓不为外族欺凌,而后董卓进如洛阳开始残暴无道老将军应该想过要离开董卓,后来却为了大局而力保董卓,是否?” 徐荣道:“汝与吾想法一致?那为何……” 我道:“老将军定是认为董卓不能输,也定是早就算到若是董卓战败必定天下大乱皇权不保诸侯纷争,然而若是保了董卓,那董卓年事已高命不久矣,待董卓一死便可重掌皇权,然否?” 徐荣还真是这么想的于是道:“然也,既然汝也有此想法那为何……” 我道:“其实不然,得民心者得天下大汉刘家已经尽失民心,且看那黄巾之乱便知,而董卓残暴不仁若是他一旦得胜那天下归顺董卓则又有几许?带董卓一死那天下将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这时跟徐荣在一起的儒生醒了,正好听全了我的话起身道:“老将军此人分析的不错,而且从那董卓轻信李肃这等小人开始就已经败了。” 我和徐荣一起看了过去,那人又道:“老将军可曾想过若是予你三万兵丁守汜水关面对联军接近二十万大军你能坚守几日?” 徐荣略作思考道:“若是敌军不在增援,我军粮草充足恐怕定不会失守。” 那人道:“就是如此,那董卓居然凭着曹操一封书信就差点将老将军斩杀你说此人能胜么?” 我道:“此离间之计却是在下所出,本以为董卓会召回老将军即可没想到此人居然想斩杀老将军,某在此谢罪了。”说完深深一礼。 徐荣想要上前扶我却是因伤势过重站不起来所以忙道:“先生不必如此,当日你我敌对换做在下也定会如此。” 我道:“不知老将军今后有何打算?还有这位先生不知高姓大名?” 徐荣沉默不语,那人道:“便是我在老将军调回洛阳之时劝董卓御驾亲征汜水关的。” 我想董卓手下貌似就两个谋士一个李肃一个李儒刚才此人提到李肃难道他是李儒?对了还有个牛的一13的贾诩不过贾诩好像这时候还是县令之流的小官,那此人一定是李儒了,于是问道:“先生难道就是李儒、李文优?” 那人道:“没错在下正是李儒。” 我道:“先生,若是在下料想不错那迁都之事应当是先生所为吧?” 李儒道:“不错,我本想在迁都之时救出老将军一同归隐山林却没想到我二人竟会如此。” 我道:“想必先生已经看出各路诸侯分崩离析为董卓出最后一策尽了人臣本分就不在出世吧?” 李儒道:“不错。” 我道:“难道先生真要归隐山林?” 李儒道:“我若是所猜不错汝便是那程闵、程文杰吧。”我点了点头他就又对着徐荣道:“老将军武艺高超,战术无双若是跟我一起隐居只能是耽误了将军的才华,不如跟随他吧,必能混个好前程。” 徐荣沉默不语我道:“先生文采大略竟是要做那隐士真是大伤人心,若是在下早知如此必定不会救你。” 李儒楞了一下道:“这是为何?” 我道:“如今天下大乱若先生之前助纣为虐以是犯了大错,如今不思悔改拯救天下苍生,竟是归隐逃避此等人我程闵救之实乃大错也。” 李儒也愣了不一会道:“难道先生是想让我辅佐?赎在下直言,先生有王佐之才却并非成就一番诸侯之人。” 我道:“不错,吾尚有自知之明,吾若是辅佐一方诸侯定然能尽快评定乱世,若是自立为王定然难成大器。” 李儒道:“那先生欲辅佐何人?” 我刚要说话就听家丁来报曹操来了,我直言道:“此人已到,两位且先休息我们改日再谈。” 于是奔出客房来见曹操,曹操见了我马上寒暄了一阵:“三弟啊可多亏了你的锦囊啊,可算是救了为兄一命啊。” 我道:“二哥不必如此,小弟想问二哥是否已经知道吾邀请二哥所为何事了?” 曹操见我这么直接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戏志才上前解围道:“想必文杰与我定是义同志和哈哈!” 我道:“哈哈志才这是出自吕览么?” 戏志才哈哈大笑:“吕览有云……” 我赶忙打断道:“停!我错了你别吕览了。”说完又冲着曹操道:“二哥小弟一向不愿拐弯抹角邀二哥前来就是想送上颍川一郡,我愿与二哥合力助二哥一臂之力平顶乱世造不朽之功。” 曹操听后一愣虽然之前曹操已经想到会是如此,但是我这是带着一郡之地归顺曹操,如今的曹操兵不过千将不过夏侯兄弟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我这直接领着一地军政大权而且还是富庶的颍川,并且有着三千多官军加上两千能以一敌十的陷阵营来投曹操岂能不惊。 我道:“二哥不必如此了,想必志才已经分析过了吧,小弟尚有自知之明这诸侯小弟做不来,而且小弟懒惰成性喜每日日上三竿方才起床,二哥不必犹豫了。” 曹操见我如此也不再作作于是跟着我就去交接那颍川军政大权了。 第二十九章 回徐州结婚 一周后曹操已经完全接管了颍川的军政大权,我也可以逍遥自在了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先把徐荣、李儒给弄明白,于是我又去了徐荣、李儒二人的房间与二人交谈,这二人修养一周以后脑袋也开窍了没怎么催他二人就同意了与我一同辅佐曹操,不过李儒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做我的门生而不投降曹操,让我想起了演义里的关公降汉不降曹,不过现在我已经辅佐曹操了你做我的门生跟做曹操的门生有区别么?于是我也答应了,之后带着徐荣去找曹操。 曹操一见徐荣之后震惊不已,与徐荣交谈许久根本没我什么事了于是我就走了,不过徐荣既然寂静归顺曹操便开始对徐荣委以重任,曹操这人有一个优点无人能及,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好像曹操活着的时候确实没有一个背叛过曹操,可能跟曹操的强势有关但是相信绝大部分原因就是曹操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将徐荣交给曹操之后我又对高顺方悦诉说让他们同样效忠曹操,高顺名言忠臣不事二主就算我已经辅佐曹操也不行,这死脑筋让我很无奈于是我就让高顺继续训练陷阵营,而且人员越多越好,反正颍川经过我前翻的治理官府之中已经是有着丰厚的资产而且如今也是不用上交皇帝了。 方悦与高顺不同他干脆鸟都不鸟曹操也不带兵说什么非要护卫我,无奈之下我也是继续带着方悦当保镖。之后荀彧、荀攸也是跟了曹操,他们俩人本来也就是想帮我灭董卓压根就没想过跟我混正好曹操来了就投靠曹操了。 如今一切都稳定了,暂时应该是没什么大战了,就在这时突然收到了胡车儿的书信,原来在董卓霍乱的时候虽然我都忘了胡车儿和便宜父母不过胡车儿却是机灵,带着那便宜父母和华佗一大早就离开洛阳前往徐州了,如今已经稳定而且董卓已经西迁所以才发来书信告诉我,同时那糜家也催婚了,那糜贞如今已经21岁了在古代21岁再不成婚已经是大龄剩女了,也难怪糜兰会着急催婚这也确实不怪他, 于是我便带着方悦去一趟徐州,其实不光糜兰着急劳资也着急啊,劳资这两世处男当然也想赶紧告别这处男生涯不是。 刚出阳翟不一会我突然想到曹操他爹曹嵩于是又回去跟曹操说了一番,让曹操休书给曹嵩到徐州等我,等我成婚之后一切就绪跟我一起来颍川,曹操一想他老爹也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带大确实应该尽尽孝心了,不过如今之有一郡之地根本达不到富贵还乡之说所以拒绝了。我则是无语既然曹操拒绝那我也无可奈何。 于是在此启程,一路西行前往徐州路上也是风平浪静只不过路过陈留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插曲,一个差不多三十多岁的壮汉前来通往徐州之路,此人风尘仆仆的赶着一辆马车车里是他内人是孩子只是这孩子经常咳嗽偶尔还能咳出血来,原来是孩子身负重病前来找华佗求医的,不得不说这华佗经过我出钱帮他开设医馆治病兼收徒之际也是因为他的医术高超而出名了,就连荆州江夏的人也知道洛阳有个华佗神医包治百病,如今因为董卓火烧洛阳搬到了徐州。我一看反正我也是去徐州就直接带着他一起前往了。 经过一路之上的交谈我才知道原来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黄忠、黄汉升,知道了他是五虎上将之一的黄忠之后我就开始花言巧语连蒙带唬希望能让他效忠,不过这黄忠还真是聪明绝顶无论如何就是不从,无奈之下我也只好先交好与他。 到了徐州之后我先是找到胡车儿又是带黄忠一家子去找华佗治病,这时黄忠知道华佗开设医馆是我出资赞助的对我表示佩服,又是知道了我就是那颍川太守直接就要归顺与我,给我弄的好生无语,原来是颍川离荆州不远,他黄忠早就听过我的大名了知道颍川太守爱民如子刚一上任就是铲除贪官等等事迹早就敬佩不已,只是我一路之上从未报过姓名他不知道,如今既然知道我就程闵又是多番邀请于是就决定效忠了。这事弄的原来只要我报上大名就行了还弄什么花言巧语啊现在我这是该哭还是该笑啊…… 安置好了黄忠一家人之后我又去了陈家与陈登寒暄一阵最后才是去糜家商谈婚事,我本想先见见糜贞这丫头到底张什么样可是糜兰就是不让,这古代还真是结婚之前还不让见媳妇,难怪曹操那丁氏原配长那么磕碜,我估计曹操要是结婚之前见过丁氏肯定得退婚。其实我还好,毕竟后世记载过这糜贞也是个美人,先不见就不见吧,反正我心里有底留个悬念更吊人胃口不是。 一星期后一切准备妥当我便与糜贞开始新婚大礼,说实话我还是比较紧张的毕竟是第一次啊,上辈子劳资可是处男啊。 随着一阵鞭炮声我拉着带着红头巾的糜贞一路走进大堂开始行李,只听一拜天地我跟糜贞就对着大门口一拜,又听二拜高堂我俩又是对着糜兰和我的便宜父母再来一拜,然后又来一句夫妻对拜我俩又是对着一拜,之后嘛嘿嘿……当然是洞房了。 第二天一早我看着身边早就已经睡醒却是一声不知盯着我看的糜贞,糜贞一看我醒了吓了一跳把头埋进被窝,我笑着将她拉出来了抱住了她对她道:“丫头还害羞么,哈哈,放心吧丫头你我已经拜过天地如今已结成夫妻,我会好好待你的。” 糜贞却是弱生生的不敢言语,之后我仔细的打量糜贞一番,见他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肤白如新剥鲜菱好似吹弹可破。如今面色桃红更是可爱。 我见糜贞还是害羞不敢言语,于是穿戴一番带着糜贞先去拜见父母,又去拜见长兄糜兰,之后便送糜贞回房间休息我便被糜兰请去喝茶。 见到糜兰后才知道糜兰竟然一直都在关注着我,知道我在颍川深得人心愿意带全家老小一起随我前去颍川发展,我告诉他我应该跟曹操混了,糜兰思考一会便也同意跟曹操混于是糜家开始整顿。 我回到程府跟父母也是商讨一下一起去颍川的事情,父母也是同意了,之后就让胡车儿准备一番举族迁移颍川,然后又去找华佗询问华佗的意见,华佗也愿意跟我去颍川,不过黄忠之子黄叙的病还没治好,于是他就决定先在徐州治好黄叙的病之后由黄忠护卫一起去颍川。 又过了一周一切准备就绪,我带着糜家众人一行接近3000人浩浩荡荡的前往颍川而去。 第三十章 黄巾余孽作乱 话说我带全家老小还是曹嵩的全家老小加上糜家的众人接近三千人浩浩荡荡的从徐州前往颍川,一路之上都是风平浪静,直到马上进入颍川郡内之时居然看到一大批农民纷纷逃离,于是我让方悦上前拦住一人询问一番,这方悦回来道:“不好了先生黄巾余孽泛起,也不知谁是头领一直盘踞在南阳以西的山谷之中如今不知为何居然已经带领数万兵马包围了长社开始攻城。” 我一听道:“那孟德可曾知晓?是否带人前去救援啊?” 方悦道:“看这百姓纷纷逃离想必曹将军应该尚且不知。” 我道:“既然有战事那我们便不能不管,胡车儿你随先且带着三百人马保护老弱妇孺前往阳翟通知曹操,方悦我们带二千五百人马立刻去南阳攻击黄巾军的大本营。”这三千人中有二百人是老弱妇孺五百人是我从颍川带来的陷阵营,剩下三百人是我的家丁剩下两百人全都是糜家的家丁,所以我让胡车儿带着我的三百家丁护送老弱妇孺去阳翟。 方悦应了声诺,糜兰却拦住了我道:“长社乃颍川重地,一旦陷落举郡皆乱,民心复不可定,末将以为当先解围。” 我哈哈一笑道:“哈哈!兄长还称上末将了,不过兄长莫要焦虑,我决定攻其本屯,乃围魏救赵之计。昔日孙膑救赵而攻魏解了赵国危机,今日咱们攻其本屯,敌人闻我等西进自然回救,长社危机自然可解。如果他们不回来救,咱们也不会吃亏。黄巾营寨易攻,而长社城池坚固,我能捣毁其根基,那黄巾军却攻不下长社城池。不过兄长定要尽快让孟德派兵不然我这两千五百人可是敌不过那数万人的。” 糜兰听后连连点头道:“好,我也随着胡车儿尽快至阳翟通知曹将军。”说完掉头就走。 果然如我所料,当兵马行至黄巾本屯的路上就有斥候禀报,黄巾军已经撤离长社率领大兵回救。我听后精神大振,命令兵马火速前进。敌人的大寨虽然设在山谷之中,却不懂得如何因地制宜把守险要,加之黄巾之众多有家属跟随,所以我军未费吹灰之力就荡平了营寨,俘虏、辎重颇丰。而紧跟着,黄巾军的大军也快要杀到眼前了。 这等阵仗自然不用我亲自出马了,由着数十人马保着坐于山头之上,居高临下观看战局。那黄巾军的首领也是一员悍将悍将,他虽有数万之众,但尽皆乌合武器落后,根本比不上两千人的糜家家丁更别说还有我的500陷阵营呢,特别是本屯已经失手,军心已经波动,只有那统帅本人率领的几千农夫敢于在前相拼。 正在我居高临下观看战局之时突然看到自己军队阵脚大乱,阵营之后竟涌出一支几十人的小队,这队人也不管阵形,硬是从前面的阵营中挤了过去,把自己的队伍冲得七扭八歪,然后一直杀进了敌军首领的本队。 那个人身材矮小,竟带着几十个乡勇从后面挤到前面去了。他赤着大脚板,迈着罗圈步,手握两把乡勇使的大砍刀,舞得似圆盘一般,在敌军首领的本阵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眨眼的工夫,那人杀得跟血瓢一般,敌人遇到纷纷退却,如避猛虎。他领着人这么一闯,对峙的局面立刻大变,黄巾军阵中如被楔入一把尖刀!后面方悦的人马声势大振各自奋勇向前。 这一仗黄巾败得甚是狼狈,被曹军撵上斩杀者数以万计,众人成鸟兽散,再也集结不成队伍了。黄巾首领不敢停留,火速北逃渡而逃。 我眼望着四散奔逃的黄巾军道:“胜了?此人是谁带来见我。” 不一会方悦带着那人来到我面前我道:“壮士这一战了得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道:“在下乐进,是从卫国来的。” 我一听乐进这又是一个名人啊,历史上他跟着曹操南征北战也是立功无数,于是道:“原来是乐进,圣人乡民果然了得了。” 那乐进却是道:“不敢不敢,在下不过是个粗人,只想投靠将军建立功名!” 我道:“好,乐进兄弟可随吾前去颍川,吾必将兄弟推荐到孟德帐下建立不世之功。” 乐进哈哈一笑道:“这仗打得不起劲,我要是有马骑,有长矛使,那黄巾首领绝对跑不了!” 就在这时曹操哈哈一笑:“哈哈!好,给你马给你枪,去给我曹子廉做个副手吧。” 原来是曹操来了,听了我的话知道乐进定是立功了,没想到那乐进却道:“我才不要当别人副手呢,我可是来自建功名的!您要是让我回一趟卫国,我马上给您拉来一千多人,我要自己领兵。” 曹操吓了一跳,这个人也忒狂妄了,普通一个小兵,刚打一场胜仗就要自己带兵。我深知历史的我却是知道这乐进的能耐于是道:“你可知军中无戏言?” 乐进自信的道:“在下不夸口。” 曹操哈哈一笑道:“行。你要是能拉来一支千人的队伍,我就任命你为别部司马,自己带那些人。” 乐进道:“谢大人。” 曹操一摆手道:“且慢、若是你带不来这么多人的话……” 乐进猛地站了起来道:“那您拿刀砍了我!” 曹操仰面大笑道:“我现在就任命你为别部司马,你只管放心去拉队伍吧。” 乐进愣了道:“这……” 曹操莞尔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壮士无需推辞。” 乐进呆立一阵,忽然跪倒在地道:“在下肝脑涂地也要报答将军知遇之恩。” 曹操捋髯而笑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这时我脱下自己的外套道:“以后打仗不要赤脚,足乃人之根本,要留心保护。” 乐进冲着我傻笑然后就跑回去拉人马去了。 这时戏志才道:“这一场黄巾复起,几家欢喜几家愁啊!袁本初恐怕是受创最严重的一家,袁公路是得利最大的一家。” 曹操道:“出了这样的大乱子,天下没有能得利的。” 我道:“得利最大的就是咱们了。”说完指了指一边缴获的辎重财物。 曹操等人哈哈大笑于是我们众人又是回到颍川。 第三十一章 董卓被杀,陈宫送大礼 且说我们剿灭了南阳黄巾再度解了长社之围后更是名声大盛,南阳郡守也是个废物早就因为之前的黄巾军在南阳作乱吓的卷屁股跑了,如今我等灭了南阳黄巾之后南阳郡各地官员联名邀请曹操担任南阳太守,曹操见此也是心花怒放再度接收了南阳治理豫州两郡之地了,不过那豫州刺史孔孔伷确实想吃了苍蝇一样,如今豫州可是他孔伷的地盘,我们在颍川不听他调遣就已经让他不满,如今又是不经过孔伷的同意就接手了南阳他孔伷更是窝火,不过毕竟是南阳各地官员联名相邀的他也不能发作。 孔伷说白了也是个废物不光是我就连戏志才、荀彧、荀攸他们也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如此回到颍川之后我们几人就在讨论接下来的局势,戏志才建议一步步蚕食拿下整个豫州,荀彧和荀攸建议暂且稳定南阳之后再做打算,我深知历史的我则是大放厥词道:“那孔伷虽然无能但不得不防,我们大可安心发展继续交税于孔伷,同时远交近攻哦不对不能攻要压迫;给附近的势力压迫。董卓蹦达不了多久马上就要死了,等董卓一死我等便可顺势拿下豫州和兖州” 众人一听纷纷大惊不明所以,于是曹操道:“二弟何出此言?” 这次可不是我一时兴起说漏嘴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早就有了一番结论所以我道:“吕布此人不明忠义前番杀丁原今番亦可杀董卓,只要有人能以钱财美色之物离间吕布此人定然会再度杀父,然董卓定亡。” 其实众人也是想过这事但是都不敢确定如今我道出来他们也是不作言语,不过荀彧却道:“观文杰胸有成竹,却是能确定此事?” 我道:“必然。” 于是众人也是都认同了我的说法治理颍川和南阳深得民心同时上交赋税麻痹孔伷,同时跟本就与曹操交好的邈、鲍信交往以便日后夺取兖州,又武力压迫附近各郡,半年之后果然传来消息一日朝会之时董卓驾车刚刚进入北掖门便被李肃刺杀董卓躲开之后又被吕布所杀,吕布还因诛贼有功,朝廷晋封你为奋武将军、假节、仪同三司,加温侯。 得知董卓以死曹操又召集众人商讨下一步应该如何,众人皆沉默不语看向我,我也是无奈我只是知道历史对大方向有判断,细微之事我也不知道,不过就在我不知如何应对之时有人并报说兖州有一个叫陈宫的求见曹操,我一听大喜这陈宫就是上天派来给我解围的,于是不等曹操发言便道:“快快有情。”那人下去请陈宫之时我又对曹操道:“陈宫已经把兖州给我们送来了。”其实这个我是猜的,不过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在古代就算想要效忠谁也应该带点见面礼的,这陈宫至少也能带兖州一郡而来如此便可打开兖州门户了。 曹操等人听我这么一说也是来了兴趣不一会陈宫进来施礼道:“陈宫、陈公台见过曹将军,今宫携兖州一州之地来投曹将军。” 大家都愣了我也愣了,我帮陈宫吹个牛逼这陈宫居然真来了这么一处,众人早听了我的话还有些质疑,如今这陈宫居然真是带着兖州来了,不过他是怎么带兖州来?难道把兖州挖出来带给曹操? 就在众人纷纷不解之时我看着那陈宫洋洋自得的样子,知道还得有人打开话匣子不是于是我道:“陈宫先生何出此言?” 陈宫骄傲的说道:“宫今日欲效力于曹将军所以特带整个兖州为礼。”说完就撇头扔个后脑勺给我。 如此我也是无言以对了,这时曹操说道:“不知先生所说为何,还请先生为我等解惑。” 陈宫道:“今兖州八郡,将军与张邈、鲍信莫逆之交,任城相郑遂已死,泰山太守应劭也颇慕将军,山阳太守袁遗不能自立已投河北族弟袁绍,八郡已定其六。在下又与州中要员万潜、毕谌、薛兰等相交深厚,我想若是将军出兵清扫兖州黄巾宫再去游说必定成功。” 众人震惊的看着我,曹操也是迫切地看着我,口上道:“我这样不清不楚地去抢刺史之位,未免有失公允吧。” 我无奈的说道:“如今黄巾肆虐,兖州之中总不能无主事之人吧,若论才力,兖州诸位郡将皆是不及。既然如此,为了清除黄巾侵袭解救兖州百姓孟德你就毛遂自荐一次也未尝不可。” 我说完之后闭目养神,而其余众人则是盯着曹操,就等他一句话了。曹操来回踱了几步,突然转过身,咬着牙道:“既然如此,为了扫灭狼烟解民于倒悬,为了戡定兖州之贼乱,我就……我就毛遂自荐一次!” 荀彧也是点点头道:“现在正是袁绍与公孙瓒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倘若将军趁此机会入主兖州,那袁本初也无暇顾及,只能默许您之所为。” 曹操一看几位高参都给出支持的答复,曹操也可以安心行事了。他矜持地对陈宫说:“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公台,你若能办成此事,不独为兖州戡乱之功臣,也是我曹操的恩人。”说着他竟长揖到地。 陈宫赶忙起来道:“不敢不敢。”之后又信誓旦旦的表态道:“在下必定竭尽全力辅保将军安定汉室天下,不过还请将军速速出兵扫清兖州黄巾,不然无功而来众人定会不服。” 如此一来众人商议已定陈宫就又回到兖州游说,陈宫走后曹操他们八个大眼珠子一起看向了我,戏志才摇头晃脑道:“《吕览》有云……”他还没说完就让荀彧一把给堵住了嘴荀彧道:“你别吕览了听着都闹心。”之后又是对着我道:“文杰你小子从实招来吧若是吞吞吐吐小心我们几个揍你。” 我无奈……这我怎么招啊我就是吹的牛13而已,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救星来了,有人并报名义华佗求见文杰先生,我一看救命符来了对曹操:“哈哈!孟德今日我送你一个能敌吕布的猛将哈哈。”说着就跑出去找见华佗了看着黄忠正好跟着华佗一起来的就将他二人拉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对着曹操道:“此人就是我在回徐州的路上结实的壮士名黄忠、黄汉升,此人勇武无比就算那吕布也不逞多让。” 众人听后大惊不已,他们可是都见过吕布有多牛13的,这黄忠能跟吕布比那可真是牛13啊。众人都是不信我也不解释日后用事实说话就好了,之后黄忠宣布效忠曹操可算是给我解围了,趁他们还没想来我的事我赶紧焦急的吼道:“遭了家里熬了红豆汤得赶紧回去看看火候。”说完就跑了 第三十二章 入主兖州 话说由于青州黄巾再次攻入兖州作乱,刺史刘岱贸然出战兵败身死,兖州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局面。陈宫看准了这个时机,前往濮阳游说州中官员:“今天下分裂而我兖州无主。颍川太守曹操,命世之才也,若迎之以牧州,必能扫清黄巾以安民心。”加之陈留太守张邈、济北相鲍信、泰山太守应劭都全力给予支持——于是,曹操竟纵身一跃成了兖州刺史。 随后曹操留荀彧、荀攸二人治理颍川和南阳便率大军前往兖州,陈宫也怕事久有变于是直接带着兖州治中万潜、别驾毕谌等待曹操大军,鲍信对此十分关心,也率领兵马赶来。 曹操面对前来迎接的万潜和毕谌,真是高兴得快要蹦上房了,却还得假惺惺地推辞道:“在下出身不良才力微薄,何德何能任此要职。今权且以彗代日,今后若有才德胜操者,我自当避位以让。” 万潜脾气乖戾,见曹操光说场面话心里有气,当即打断道:“曹使君,现在不是说漂亮话的时候,兖州以东的黄巾贼闹得利害,你既然肯为刺史,就应该马上部署平乱事宜。黄巾若定州郡官员自会甘服与你,若不然说什么都没用!” “是是是。”曹操瞧他神色不正也有些忌惮,转而寻了一个友好的话题,“万兄,我记得当年东阿有一位青年才俊名唤程昱,曾为县中效劳,此人见识非凡,不知现在如何了?” 一听他说到程立,万潜怨气稍歇:“程仲德啊……中平闹黄巾的时候他还出过不少力呢。可惜现在闭门在家不问世事,刘公山几次想辟他为掾属,他都不肯答应……田野埋麒麟……可惜可惜……”他摇头不已。 我听后也是一愣程昱也是历史上曹操手下有名的谋士牛的一13的说。 之后曹操捋着胡子道:“我也想请他出来帮忙。” “好啊,曹使君与他共过事,或许能够请动他也未可知。”万潜和颜悦色道:“改日我亲赴其家,卖一卖我这点儿老面子。” 此时鲍信抢步过来一把抱住曹操肩膀道:“孟德,你我兄弟总算可以并肩而战了!”随后不等曹操答话又道:“我方才与戏志才先生说了半天话了,你可真是得了位贤才啊!” 曹操深深点头:“愚兄有今日之势,实在是依仗各位的相助啊。” 鲍信把我们都拉过去说道:“现在也没有外人了,有话我可就直说了。” 曹操知道他要分析兖州局势便笑道:“还等什么,我在这里日思夜想,就等着你的高论了。” 鲍信右手食指弹着额头,缓缓道:“兖州治下共有八郡,我在济北、张孟卓在陈留,这自不用说,一向是支持你的。任城相郑遂死了,也不必提了。东郡太守无能见黄巾势大连州牧都杀直接就逃跑了。”说着他自觉可笑又道:“至于泰山太守应劭,他给我的书信中提起当年你曾帮助过他,有这回事吗?” 曹操想了一会儿道:“哦……当初宦官之变,吴匡杀了何苗,想将其掾属斩尽杀绝,乐隐已经被害,我救下了应仲远。” “那就妥了,救命之恩岂是寻常?应劭肯定会支持你。”鲍信说着有点儿兴奋了,“应仲远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去年青州贼犯境时,他率文武与贼连战,前后斩首数千级,俘获生口老弱万余人。而且这个人学问忒大,撰过一部《风俗通》、注过班孟坚的《汉书》,身在军旅还能手不释卷,真是个文武全才!我鲍老二有武无文,可是比不上。” “身在军旅还手不释卷,这我也得学学,哪怕注一注兵法呢。”曹操不禁点头道“等见到仲远,我要好好与他谈一谈,今后仰仗他的事情还多着呢。” “泰山郡自不成问题,不过剩下的济阴、山阳、东平三郡可就不好说了。”鲍信又表情严肃起来道:“济阴太守吴资靠军功起家,当初就不太买刘岱的账,恐怕也不会服你。山阳太守袁遗北上投靠袁绍,刘岱改用了毛晖,这个人对刘岱感恩戴德不宜撼动。还有东平太守徐翕,他是刘岱的心腹,这两个人可能是最不满意你来的。” 曹操道:“没关系,我诚心诚意待他们就是了,人心是会变的。” 鲍信又补充道:“至于州中官员大吏嘛……许汜、王楷是刘岱的部将,对这两个人要小心,最好到濮阳后解除他们的兵权。再有就是薛兰,他是前任东海相薛衍的儿子,在那里有盘根错节的关系,其子薛永在徐州牧陶谦帐下。“ 曹操暗暗记下这几个人的名字,许汜、王楷、薛兰、李封,木讷了一阵又道:“没关系,只要我推心置腹,时间长了就好了。” 我见他们欲谋大事便道:“董卓死了,司徒王允现在遍传檄文请各家郡守到西京接驾呢。” 曹操脸上似有惋惜之色:“董卓……这个老家伙不明天下之势,原本想做霍光的,最后却险些弄成了王莽,自甘堕落死有余辜。” 陈宫苦笑道:“即便董卓死了又能如何?现在这个时候谁都腾不出手来管皇上。袁绍跟公孙瓒打得难解难分,刘表与孙坚杀得你死我活,刘焉、袁术都在忙着当土皇帝……最可怜的还是咱们,几十万黄巾贼还摆在眼前呢!” 诸人叹息不已,曹操一拍大腿道:“我决定了,暂且不入濮阳,先去击退了青州贼人再说!” 陈宫犯难道:“这不太……不太妥当吧,州中若是有变……” 曹操道:“我这么做就是防止州中有变。”之后又是兴奋地踱着步子道:“现在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我呢!既然当了这个兖州刺史,就要出力给大家看看,这样才能得人心!我若是能够出兵大败黄巾贼,那时候不但州郡官员信服,就是平民百姓也会归心。” 鲍信附和道:“好!我陪你打这一仗。咱们就带着万潜、毕谌一起去,让他们看看你曹孟德的威风。我这就给我的司马于禁写信,叫他把大部队尽快拉来。” 曹操听后大悦道:“好,后天……不!明天我就出兵,直接兵进寿张县,直至敌锋,争取一仗将他们打散。”之后又对鲍信道:“你的人马就直接进兵寿张就行了。”鲍信连声附和,陈宫却面有难色暗暗想道:虽然黄巾军是乌合之众,但是几十万大敌岂是轻易可破?这样行事胜了固然好,但是为什么不能先与州中诸部联络一下呢?把州中部将弃之不用,会不会反使矛盾加深了呢…… 戏志才小声嘀咕道:“文杰啊,不知何故,在下心绪颇不安宁。将军有志先破贼军固然好,不过欲速则不达,此事是否过于偏激了呢。” 我点点头,却无奈道:“兖州这是一锅夹生饭,现在没别的办法,只能是大火去烧。孟德能不能被大家接受,那要看天命了。” 第三十三章 鲍信身死,于禁归顺 兖州军与青州来的黄巾军对峙于东平郡的寿张县,曹操与鲍信将军队的主力全都布置在这里了,曹操的自己的军队本来有2000人加上乐进带回来的1000人一共3000人加我在颍川的官军5000人和南阳的官军5000人还有高顺训练的陷阵营5000人一共是一万八千人,而鲍信的部队有大约七千人所以两军加一起只有两万五千人,而黄巾军却是有着百万之众,因为青州军吃过公孙瓒的大亏,在河岸边先后损失了十万人,而此后公孙瓒的势力又已经延伸到了青州境内,甚至任命属下田楷当了青州刺史,此后又任命刘备为平原相,形成了镇压黄巾的大本营。所以这一次青州黄巾与其说是侵扰兖州,还不如说是整个迁徙到了兖州,百万之众很大一部分是走投无路的妇孺老幼,在攻破任城之后才有地方站稳脚跟。 曹操进驻寿张的当天,心里就颇为不快,身在东平郡界内,只有县令逢迎,东平太守徐翕竟然不来支援,这明摆着就是不承认曹操这个刺史。曹操比较郁闷鲍信却一直在劝慰他道:“孟德,咱们打好这一仗,只要灭掉黄巾贼情势就会好起来,到那时候看谁还能不服?” 陈宫却道:“若依在下之见,倒不如我去走一趟,晓之以利害,请徐郡将发兵来助才好,毕竟这里是东平地面。最好再请许汜、王楷等部前来接应,大家有什么话不能摊开了好好说吗?” 曹操客气地回绝道:“公台之意我已明了。不过东平与州中诸部都是久战之师,前番又吃了场败仗,将士恐怕已感疲惫,现在还是不要再给他们添麻烦了,本刺史亲自来打这一仗。” 陈宫还欲再劝,我一把揪住他嘀咕道:“将军之意已决,公台无需多言。此番对战本就是要示威的,怎可去他郡求兵。咱们暂观成败,随机应变便是。” 陈宫叹了口气,鲍信却依旧信心满满的道:“现在黄巾主力离县六十里,有时也会有百八十人的队伍来试探我们。我在想,今既屯兵于寿张,乃是敌锋所在。咱俩且去瞧瞧县东的地形,也好筹划着排兵布阵。” 曹操很听他的话道:“现在的形势就是要陷敌,他们的首领虽然叫嚣欲战,但是乌合之众缺乏训练进退不灵,还有他们的武器辎重也不敌咱们,所赖只是人多。所以咱们要因地制宜,考察好地形,进而一战成功!” 鲍信说着就已经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我们马上出发,带些兵亲自查看一下地形。” 戏志才刚想阻拦又让我一把拉了回来道:“斥候早已探听明白,县东五十里之内没有大敌,若是小股的贼人,还不够我们掂牙缝的呢!既然孟德已经决定就无需阻拦了,我们也跟上去看看吧。” 戏志才表示无奈而曹操与鲍信已经各带亲兵准备好出行了,于是我跟戏志才在二人身后缓缓而行。一路之上曹操跟鲍信俩人没玩没了的就是聊啊,突然聊出了一个名人,鲍信道:“对啦,我再向你推荐一个人。” 曹操问了一下鲍信就继续道:“他叫毛玠,字孝先,是陈留平丘人。战乱之际去过荆州,看不上刘表的做派,又去了南阳,一看袁术更扎眼,索性就回来了。” 曹操笑道:“这样的避乱之人车载斗量,算不得什么。” 我一看曹操看不起于是马上上千道:“毛玠此人我也听说过此人颇有才智,若能得此人定能成大业。” 鲍信见我这么说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道:“不错千万别小看这个毛玠,听人说这家伙有慧眼!” 曹操本来并不在意鲍信想要推荐的毛玠不过听了我的话后则是对毛玠感兴趣了,因为我一般很少出谋划策不过只要我一开口就没错过,我说那毛玠有才智曹操便深信不疑于是笑哈哈的道:“行啊,改天我见见。”之后又举目望了望,一片荒野之间还有不少的山岭丘陵又道:“这东边的地势是不太一样。” 鲍信道:“你在豫州中原长大,不了解这边的情况。自东平郡往东都是山峦与平原相接。等过了青州地界,大部分就都是山岭了,一片连一片的,特别是沿海一带,要是有万八千的土匪分散隐蔽,根本就找不着。”正说着眼睛一亮,用马鞭直指前方道:“这个地方好,离城不算远,可以布阵临敌。对面又都是坑洼起伏的地带,黄巾军不通兵法,引他们到这里打,然后附近的山峦可以设置伏兵。” 曹操也很满意道:“不错,有这等用兵之地,刘岱尚不能胜,真是无能啊……” 正说话间,曹操身边的亲兵突然喊道:“将军!那边有一个小贼。” 果然,前方山岭间隐约出现一个黄巾包头的敌人,而且还骑着马,似乎是侦查的斥候。鲍信一见来了精神,立刻摘下弓箭擎在手中,喊一声:“你给我下来吧!”一支雕翎箭顺势而出。眼见离着百步之遥,那箭竟正中那厮脖颈。 哪知这一声喊完,突然从山坳中涌出百十名敌人来,个个是黄巾包头,手拿砍刀、木棒。鲍信一看居然兴奋上了喊道:“嘿嘿乌合之众看我的!”说着催马带着五十名亲兵就冲了过去。他的马队趟入黄巾贼中犹如虎入羊群一般,立时枪刺刀砍血光一片。 那些贼人可慌神了,眨眼的工夫躺下二十多个,剩下的似捅了马蜂窝,乱成一片,有不怕死往前冲的,有往土坑里趴的,有转身踉踉跄跄跑的。鲍信越战越勇,一摆手中长矛吼道:“兄弟们跟我追啊!” 曹操笑着嚷道:“穷寇莫追,回来吧!” 鲍信似乎没听见,带着他那一小队人马直往正东追杀下去,所过之处死尸一片。忽然间,又是一阵喊杀声,自山坳中又杀出一群贼人,还是百十余人。鲍信哪把他们放在眼里,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再次把敌人搅了个人仰马翻。 曹操看着他大显神威不住感叹道:“鲍信真是难得的勇将!”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喧闹声不对了,嗡嗡沉沉震人耳鼓,敌人自山坳中层出不穷我马上喊道:“不好去,情况有变,鲍信将军快回来。” 哪里还回得来,霎时只见黄澄澄的人群似风吹麦浪般涌了过来,这次不单单是山坳中,漫山遍野全都是敌人,有骑马的、有骑牛的、有步行的,刀枪棍棒锄头扁担都有,顷刻间将鲍信裹在阵中,黄巾军大队人马突然开到眼前了。 曹操大喊一声:“冲啊!救鲍将军!”便挥舞配剑当先往前冲,曹操亲兵各个奋勇迎头痛击,黄巾兵似割麦子般齐刷刷倒下一排,可是紧跟着后面的敌人又杀到了。这些亡命徒见我们人少可来了劲头,围着曹操亲兵死缠烂打,有的竟然结成队伍横在马前抵挡。没办法了,诸人抡起兵刃砍瓜切菜一般地劈。可是敌人丝毫不退,而且越聚越密。刚开始大家还毫无惧色英勇奋战,但毕竟敌人太多,诸人累得鼻洼眼角热汗直流,战袍都被血水浸透了,黏糊糊裹在身上,胳臂累得都快抬不起来了。 戏志才抬头望了一眼彻地连天的敌群慌忙喊道:“将军,快走吧!再不走咱们全完了!” 曹操吼道:“鲍信呢?鲍信在哪里……” 戏志才嚷道:“走吧,鲍信将军没救了。” 曹操还欲向前道:“鲍信不能死!快救鲍信!” 我上前拉住他的缰绳道:“来不及了,快走吧!撤退!” 黄巾贼已经把我们围在了垓心,兵丁们保着我们死命往外突,有不少人被刺落马,立时被他们拥上来剁成肉泥。方悦冲在最前面,舞动长矛,当棍子使,勉强拨开一条路;曹纯领着人在最后,一路走一路招架,死的人越来越多。 所幸黄巾军以步兵为主,又没有固定的作战阵势,终于被我军冲出一道口子。 曹操、鲍信共带了一千人出寿张,成功突围的只有一半。黄巾兵依依不舍在后追赶,箭枝自耳边嗖嗖飞过,大家不敢回头一路向西。逃了不远就见旌旗漫天,是我们的大军来接应了。我跟戏志才可不是武将刚才是因为不跑必死现在见到援军了松了口气便一猛子扎入自己的队伍中,“噗通”一声跌下马来。夏侯惇等人连忙将我二人扶起来,而前方军队已经与黄巾军短兵相接。 我缓了缓之后举目向对面望去。只见黄巾兵漫山遍野,向自己的阵营闯了几闯,终于无力地败下阵,又似蝗虫般纷纷退去,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这一战不能说是一场败仗,因为黄巾的损失远比我军的损失大得多。但曹操最好的朋友,一直视为膀臂的鲍信却再也没有回来。战后曹操命士兵对战场进行了无数次的巡查,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曹操甚至向敌人宣布,以重金求赎鲍信的尸体,但是仍旧没有任何消息。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已经被敌人乱刃分尸了。最终,曹操只能请良匠用木头仿照鲍信的模样,雕刻了一具尸体置于棺椁之内。 曹操突然俯下身抱住那口棺材道:“二郎,我喊你你为什么不回来?你怎么就不记得老人家嘱咐的话呢!你说话呀!你出来啊!”喊了两声好像是想起里面装的仅仅是一块木头了。在场的诸人看得恐怖,都以为他疯了。我和戏志才赶紧一左一右拉开他道:“孟德,你怎么了?” 曹操一脸的失落道:“我没事,只是我与鲍信相交十六年了,从来没有一件事我们俩的看法不同,无论是在洛阳的时候,还是在汴水的时候,现在就这么去了,这跟砍了我的胳臂有什么分别啊……这不是要活活疼死我嘛……鲍信……我的好兄弟啊……”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簌簌地流下来,滴在那口薄薄的棺材上。 哭过之后曹操眼睛瞪得血红,歇斯底里地喊叫,“我要把这些人都斩尽杀绝,为二郎报仇!要剖腹摘心,用一万颗脑袋来祭奠亡灵。” 好半天,戏志才低声道:“将军且息怒,黄巾贼不可尽斩。” 曹操也顾不得他是谁了吼了一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之后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伸手就要打。 戏志才面无惧色道:“将军还要治理兖州,绝不能杀戮过甚。” 曹操压了压火气没有动手,我也走过来劝道:“孟德,你若是想让百姓归心就不能将黄巾斩尽杀绝,因为这有碍你的仁德,难道你要与公孙瓒那等凶残小人沦为一等吗?咱们打好这一仗,务必要使乱民臣服,如此才能定兖州之民心,进而图兴汉之大业啊!你难道忘了你生平的抱负了吗?” 曹操缓缓松开戏志才,失魂落魄般转身扑倒在棺材上,号啕大哭:“鲍信。好兄弟啊……呜呜……哥哥对不住你啦……” 撕心裂肺哭了好久,一位将官突然走到曹操身边跪倒:“在下于禁,是鲍郡将帐下司马,跟随他多年了。鲍郡将生前多次向我们说起,使君您大义凛然智勇双全。我等今后愿追随使君,任您调遣驱驰。现今之际大敌当前,还望使君千万节哀,平贼事务要紧,您的身体要紧。若是您身体有碍,鲍郡将九泉之下也不会心安的。” 我一听于禁又是一愣,原来于禁是跟鲍信混的鲍信死了以后才跟曹操的,这可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反正我跟鲍信虽然有点交情可交情不深,鲍信可没什么名而于禁就不同了,他带兵打仗也是个能手,比鲍信强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于禁这番话还真管用,曹操抹抹眼泪道:“好好埋葬将军,咱们去部署好这一战。” 我又特意多瞅了于禁一眼暗暗想到:这于禁虽然是个武将,但是还挺会说话的。 第三十四章 稳定兖州 就在曹操为鲍信的死痛苦的时候,西京长安附近董卓女婿牛辅的部将李傕、郭汜刚刚从河南撤回,在陕县张济的大营确认了董卓的死讯。 董卓死的时候,文武欢呼不已,百姓歌舞于道。长安城中士女卖其珠玉食酒肉相庆。西凉部将胡轸、徐荣等当即谒阙请赦,带领兵马杀至郿坞,将董卓一家老小全部族灭。自坞中抄出黄金三万斤、白银九万斤、玉器珍宝堆积如山。董卓曝尸街头,被百姓点了天灯;而其家人的尸体,都被袁氏门生大火焚烧挫骨扬灰,以报太傅袁隗满门被杀之仇。 随着董卓的死,凉州部的兵马渐渐分崩离析。有的逃亡在外,有的投降长安,只有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人还在陕县。而更可恶的是,他们的将军牛辅,身为董卓的爱婿竟不管大家死活,谋害了同为西凉部的将军董越,携带着金银珠宝自己跑了。现在几个大老粗必须自谋出路,考虑到诛杀董卓的王允、吕布都是并州人,所以李傕等下令,将郿县驻军中的并州人全部杀光! 一时间刀光剑影惨叫震天,所有的并州人乃至匈奴人、屠格人都死在了同伙的刀下。整个大营就像一个屠宰场,千余人遇害,死尸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现在军心浮动,根本无人顾及掩埋,只是忙着从他们身上拔下铠甲衣衫。就在血腥刺鼻的中军帐里,那帮凉州部的将领正在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他们一时气愤杀了并州人之后就开始后悔,这会儿琢磨过味来了,王允、吕布都是并州人现在他们携恨绝不会再赦免了,怕这会儿他们已经调兵遣将了胡轸等人已经投诚了,他们表功心切也准会杀过来。 就在众人纷纷后悔之时贾诩给众人出了主意,一不做二不休,率众而西一路上收集凉州各部的散兵,攻打长安城!打着替董卓报仇的名义攻打长安。如果能够成功,可以奉天子以征天下无人敢敌,若是攻不下来再跑也不晚。 于是以李傕、郭汜为首的西凉军攻陷长安太常卿种拂、太仆鲁旭、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战死,吏民抵抗至死者达万余人。筹划刺杀董卓的司徒王允、司隶校尉黄琬被害,仆射士孙瑞因处事低调勉强逃过一劫。西凉军入城后再次掠夺宫廷与民间财物,将昔日曾被董卓抢夺过的珍宝重新瓜分。李傕自封为车骑将军、郭汜为后将军、樊稠为右将军、张济为镇东将军。长安又沦陷到了西凉铁蹄之下,与先前不同的是,李傕、郭汜这伙人只关心钱财和军队,不关心政治,以贾诩为尚书处理朝政。但是他们比董卓更加粗鲁残暴,更加视人命如草芥! 同时曹操在丧失膀臂鲍信之后,他痛定思痛,重新部署了平乱战略,亲帅兵马因地设伏,并抓住农民军日耕夜息的特点,昼夜发动会战,终于将黄巾军全面击退。此后他率部东逐,分遣曹仁、乐进、于禁诸部紧追不舍,收复了任城失地,终于在年底全面将黄巾军打溃,受降义军达三十余万,从中挑选精锐男丁编为青州兵。而且平乱过程中,他又获得了男女流民百余万口,有了这些人耕作产出,军粮问题也无需发愁了。 而我则是在把曹操淘汰掉的青州黄巾军中的人马收编组成一只军队,名为倭寇队让他们转战豫州各郡实行打砸抢等三光政策为我军日后占领豫州做准备。 当着这打砸抢三光政策不是针对豫州百姓的而是针对士族大户的,东汉时期的士族大户多是为富不仁就算也是有光明之人反正不是我们管辖范围之内误伤也就不管了。 而曹操这面不仅是败了青州黄巾军稳定了兖州刺史的位置同时还得了毛玠、程昱俩位大才之人真是风光无限了。 就在曹操翅膀硬了风光无限的时候又传来了消息,孙坚、孙文台战死,乃是刘表部下黄祖布下诱敌之计,用暗箭伏击将其射死。 于是曹操又召集众人商讨军情,在曹操的府邸曹操道:“孙坚一死,袁术恐怕无意再南下了,说不定马上就要掉头北上。出豫州攻河北必经咱们兖州。” 这是陈宫说道:“刚刚得军报。刘表自破孙坚之后,遣兵东进断绝袁术粮道。袁术南下不成有意北上,已派部将刘详连结匈奴於夫罗,看来是经咱们兖州之地至河北攻击袁绍。 曹操道:“来得好,他是要帮公孙瓒撑腰啊。”之后又是眯了眯眼睛继续道:“我与袁公路早晚一战,既然他来了我就好好欢迎他,杀他个措手不及。” 陈宫又补充道:“为了这一步袁公路没少费心思,公孙瓒命单经屯驻平原,徐州陶谦也有了动向,他的部队似乎要进入咱的地盘。” 曹操听后道:“哦?这是要对袁绍来个大包围啊!”之后喝了杯水继续道:“好啊,陶谦也搅进来了,又多了一个敌人。” 陈宫也是笑道:“废物再多也是废物!” 曹操哈哈一笑道:“说得好!致书袁绍,咱们联合起来,先破公孙瓒、陶谦,然后我再回手,得好好陪袁公路玩玩了。” 这时我道:“如今兖州已经得到了,我们大可以放弃颍川和南阳让文若和公达来兖州。” 曹操犹豫了一下道:“这颍川和南阳也是我们的根基啊。” 我道:“如今这两郡已毫无意义有跟没有好像没什么区别,如今长安由李、郭二人把持,此二人废物一个还不如董卓,不久长安必定有变,我们现在就是等着长安的消息,等长安一乱我们立刻出兵迎献帝落兖州,奉天子以令不臣。” 众人听后又是震惊了,之前我所说之话必定灵验就好像当初我说董卓必被吕布所杀如今就被杀了,今天我又说长安必定生乱众人则是深信不疑。 不过曹操又是问道:“那袁术呢?” 我道:“袁术不足为惧就按之前说的就好,先帮袁绍清理东面公孙瓒和陶谦的联军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归来痛击袁术先锋随后直捣黄龙。” 其实在做之人全都没把袁术放在眼里曹操问也只是象征性的问问估计他也早就想好对付袁术的策略了,于是众人简单的交流了一番之后就散去了。 第三十五章 帮袁绍打袁术 随着孙坚的死袁术率师北上,大规模的中原混战拉开了序幕。将大军进驻陈留郡封丘县,并串通黑山余部以及流亡单于於夫罗共同谋取兖州,进而与公孙瓒联合,对袁绍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曹操曾对袁绍承诺,使兖州成为保护河北的第二道防线,到这一刻竟然真的应验了。为了阻止袁术侵害河北,更为了保证兖州的自身安全,于是曹操配合袁绍迅速击破公孙瓒、陶谦东面的联军,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西归,痛击袁术的先锋部队刘详。 刘详一部本就只有几千人,远道而来将士又乏,见敌人竟能如此迅速地回援,军心就已经波动起来。还未交战,袁兵便大感不支,他们在南方未见过布阵使用那么多骑兵,更没有在开阔之地对抗强敌的经验。最前头的弓箭手还未搭上箭,我军就已经快冲到面前了。眼见黑压压一片人,举着银光闪闪的长枪气势汹汹杀上来,哪儿还有放箭的胆量?有的人干脆抛下弓箭扭头就跑,一人跑百人跑,也不知谁嘴欠,喊了一声:“要命的来了,快逃呀……”那声音尖得吓人,后面的人更不知道怎么回事了,还没见到敌人就莫名其妙地跟着往后逃。 突然,鼓声如雷,漫山遍野的敌人霎时间杀到,看样子比我军声势大得多,却是什么服色都有。我们几个军师大叫道:“好极好极!”曹操也是不惧反喜,“传令下去,大军齐进,就追着刘详给我打,别的敌人理都别理!”因为我们早就有预谋这只是先头小敌。我们攻击刘详,袁术必然来救,热闹的还在后面呢。 青州兵都是农民军出身,又没有经过长期训练,战斗力其实并不强。但是这会儿的军令很明确,只要瞅准了前队的马屁股往前杀就行,这么简单的事情还做不来吗? 不一会儿的工夫,我军就迎面楔入了浩浩荡荡的敌军队伍里。这些敌人不单有袁术嫡系,还有於夫罗的兵,还有乱糟糟的黑山军,战斗力有强有弱,阵势本就不同,松散包围而来又没有统一的调遣。刘详是袁术部下,当然奔着袁术本阵逃,我军自然涌到袁军主力跟前。袁军见自己的先锋败了,就有点儿腿肚子转筋;左右包抄的黑山军不过是跟着起哄的,哪有替袁术拼命的心;於夫罗则是远远列阵于袁军后面,等着坐收渔利。 这样可就热闹了,黑山兵军机涣散战力颇低,只庆幸敌军没冲自己来,竟眼睁睁看着他们从身边冲过,自己根本不卖力气,顶多就是举着刀枪从一旁干比划两下;袁军一溃再溃,前面的只知逃跑,把后面大队都冲乱了;最后面的匈奴人也没办法了,他们是骑兵却布在了后面,想帮忙就得先踩袁军。有人盼着帮忙,有人就是不管,有人想帮都帮不上,数万大军竟成了群龙无首的一盘散沙。 我军此刻士气大振,冲在最前面的乐进一见敌人建制已乱都往后躲,干脆哪儿人多就往哪儿冲吧。后面的青州兵就管跟着前队走,我军好似一条巨龙,在阵地中横冲直闯。惨淡的日光下刀群枪林簇拥闪耀,袁军被冲得四散奔逃,只能任我军任意妄为一顿砍杀。黑山军早就敌我难辨了,有往东的有往西的,惨叫声、告饶声、哭爹喊娘声响彻天际,自相践踏死者无数,天灵盖被削得满天飞,死尸在地上被踩成肉泥,到处都是黑红的血泊。袁术带着一部分兵马夺路杀出,向封丘城逃跑;於夫罗早就没影了,他见势头不妙生恐损伤自己人,连招呼都没同袁术打一声,不声不响带着他的骑兵就跑了。 这一场大战才打了个把时辰,但敌军的尸体铺满大地,一眼望不到边。其实绝大部分不是他们杀死的,都是敌人自相践踏和误杀的。贪财的曹洪见军械铠甲满地都是,这一次可发了,紧张下令收敛。曹操把手一摆道:“东西跑不了,现在不能让那些逃散的兵再集结起来,马上给我包围封丘城!” 大军像潮水一般涌向封丘。袁术的胆子都吓破了,大败一场逃散过半,小小县城岂能守住?不等曹军绕城合拢,袁术打开南门带队就跑,什么粮草帐篷全都不要了,屁滚尿流逃离封丘城。 曹操把剑一举道:“军令不变继续追!” 打仗打的是士气,只要士气一丢便不能再战。逃的人越逃越泄气,追的人越追越起劲,我军浩浩荡荡追着败军依依不舍。袁术慌慌张张蹿到襄邑县,不等自己人马全部进入就关了城门,他哪知这是自投险地。襄邑本是曹操与卫兹讨董卓的起兵之地,还不等曹军追来,衙役百姓瞧出袁术大败而归,立刻就在城里搞起了巷战。袁术被闹得晕头涨脑,登城一望我军又要围城了!只得再次弃城而走,这回不少残兵都留下投降了。 曹操遥遥望见袁兵逃了,抬头看日已转西,料他地形不熟不能夜遁,赶忙下令道:“接着给我追!” 事情到了这一步,那些当兵的与其说是打仗,还不如说是起哄。几万人扯着嗓子又喊又骂又玩笑,根本就忘了疲劳,冲着袁术逃跑的方向就追。袁术肠子都悔青了,连他自己都弄不清为什么要北上了,眼见纠集的近十万大军就剩下几千人了,也顾不得身在何处,只管向着豫州方向逃命。转眼间天色渐晚,只有一座破败的古城映在晚霞中,地形不熟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往里闯,进了城便紧闭城门,只要是还跑得动的人全都上了城楼御敌。曹操追到时天色大晚,士卒也闹得差不多了,不可能再攻城,立刻下令包围城池下寨。 别人倒也罢了,乐进正在兴头上,连军法都不尊了,闯入大帐喊道:“请将军速速派我攻城!” 曹操捻髯一笑道:“文谦啊文谦,改改你那急脾气。此城乃太寿古城,几乎已经荒废。但袁术现在是困兽犹斗唯有一搏,你要是现在攻城,他岂不是要跟你玩命?况且天都黑了,他们在上,咱们在下,杀敌八百自损恐有一千,咱们要吃亏的。” 这时于禁进来道:“禀报将军,本部兵马屯驻已毕,请您示下。” 曹操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乐进心中不喜想到:于文则这厮忒奸,明明是我先扎好营的,他却因为会说话讨了句夸奖……还未再想别的,又听曹操传了新命令。 先是吩咐亲兵去地图之后道:“现在,咱们的大兵埋锅造饭,饭后分为三队。你们俩人为第一队,曹仁、曹洪第二队,夏侯渊、夏侯惇第三队。”曹操说着指了指铺开的地图,端详片刻后面露喜色道:“离此三里就是睢阳渠,太寿城破损严重,咱们引水灌它!你们替我传令,第一队自戌时至亥时给我挖,第二队子时至丑时,第三队寅时至卯时,不挖渠的时候给我好好睡觉,一夜之间此计可成。” 乐进抢先问道:“要是他们偷袭呢?” 曹操微微一笑道:“绝对不会。” 我补充道:“你要是让人追了一天还敢出来吗?恐怕他们腿都软了,出不来啦!这一宿我料他们也睡不着,得在城楼硬撑着。明天咱再活活困死他们。行了,快去安排挖沟吧。”于是两人高高兴兴的领命走了。 袁术军在恐惧中苦苦煎熬一夜,他们歪在敌楼上不敢合眼,到了天明才发现城楼下的水已经能没到腿肚子了。这座撒气漏风的破城根本守不住,袁术咬牙跺脚,只得身先士卒率部突围,直杀得拖泥带水盔歪甲斜,才勉强突出包围,只剩下百余骑相随。至于那些步兵,被水困得严严实实,在其将领韩浩的率领下全部投降。 自此袁术败得胆战心惊,明明已到了自己地盘,兵马粮草补给充足,却再没有勇气与曹操对战下去了。于是他整备兵马,带着珍宝、带着粮食、骂着曹阿瞒再次撤离,这回不但舍弃了宁陵,还把北边大半个豫州都放弃了真是丢了夫人又折兵啊。 第三十六章 曹嵩要来兖州 随着大军战胜袁术高唱凯歌耀武扬威而还,不时有百姓捧着水来慰劳军兵,感谢他们保卫兖州。曹操在前骑着高头大马,举目望去,壮丽的山川、葱郁的茂林、新垦的田地尽收眼底,而扭头再瞧,拉着缴获军粮辎重的车队长达半里。那一刻,骄傲涌上心头,他实在有些飘飘然了。 然而就在众人都是兴奋的时候戏志才却是病了,我赶忙让华佗给戏志才看病,之后又是建议曹操设立军医作战之时也好及时医治伤员,因为这时候的战争根本没有军医轻伤就自己忍着,重伤就直接抛弃自生自灭,有些拖累直接就杀了了事太过残忍而且损兵也是颇重,曹操本来觉得麻烦听了我的解释以后也是同意了。 我走之后曹操又是找来荀彧对荀彧道:“打败袁术,我在兖州才算彻底站稳脚。当把我老父接来好好侍奉才对。老人家年纪也大了,当尽天伦之乐,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啊。我膝下曹彰,还有落生不久的二子曹植,至今他还未见过呢。现在他与舍弟曹德隐居在徐州琅琊郡,日前我已修书请他们迁徙过来。”之后神情显得格外感慨继续道:“文若,你替我给泰山太守应劭写封信,请他就近在徐州边界迎候一下家父和舍弟,并派人护送他们至濮阳。应仲远乃是文采之士,这书信你务必仔细替我斟酌,莫要让他笑我辞藻鄙陋。” 荀彧心中好笑,觉得曹操太好面子但还是一本正经的道:“诺,在下自当效劳。” 哪知曹操手叩帅案信口道:“《左传》有云‘朝济而昔设板焉’。”听后荀彧一愣想到:原来前番协同袁绍一战,曹操已觉察徐州无能战之兵,把老父接过来是要解除用兵之忧,他这么快就要对徐州下手了。不过若要西进救驾,必先解后顾之忧,平徐州灭陶谦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素闻泰山应仲远与陶谦有旧,他让我亲笔写这封信不光是为了安排迎候事宜,还是想让我对应劭晓之以厉害,劝其与陶谦决裂啊。 想至此,荀彧恭敬施礼道:“当断则断,在下明白您的意思了。” 曹操满意地笑了道:“现在戏志才有病在身,军务之事还要你与程立多多偏劳。另外你领些人马驻扎到鄄县,以观袁术动向。”荀彧应了一声之后便走出了曹操的府邸。 这一阵子光是大帐了我寻思着还没跟糜贞培养感情呢,回到府邸之后便与糜贞说了点情话,经过长时间的相处糜贞已经不在那么害羞了,见我回来直接扑到我怀里道:“坏蛋,你天天就知道往外面跑我在家里一天都见不到你。” 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之后抱着她道:“宝贝,有国才有家为夫这为国也是为家啊,谁让如今是乱世呢。” 糜贞道:“我不管,反正你就是管家里人。” 我道:“好啦,宝贝,为夫这几天就天天陪着你,寸步不离好吧。” 糜贞笑哈哈的点头,之后我又道:“自从你来了兖州之后就没出过门吧,我可听你哥哥说了你在徐州可是天天上街还女扮男装。” 糜贞道:“那时候人家还小吗。” 我哈哈一笑道:“哈哈,在家里呆腻了吧,为夫带你出去转转如何?” 糜贞兴奋不已,于是我二人就出了府邸在城内逛逛,就在这时我看到了荀彧跟他打了声招呼道:“哎呦文若,干嘛呢?” 面对我经常这样无礼荀彧也是见怪不怪了,道:“文杰啊,你这什么毛病就不能改改,怎么今天是带着夫人逛街呢?” 我道:“哎呦!这都被你发现了,你知道的太多了。” 荀彧一阵无语,之后想起曹操要争徐州了于是道:“文杰啊,你这逍遥日子也过不了多久,主公已经修书让家中老父来兖州了我这就准备迎接去了,照这行事恐怕是想解除对徐州用兵的后顾之忧,恐怕这就要对徐州下手了。” 我听后一愣纳尼?接曹嵩来兖州?按照历史上的记载恐怕直接就是没命了,不行我得赶紧通知曹操去,于是直接让荀彧帮忙送糜贞回府,飞一般的跑向曹操的府邸。 曹操府邸的守卫也是知道我的情况,所以根本不阻拦也不通报直接就让我进去了,到了曹操的房间也来不及敲门直接开门就进嘴里还喊着:“孟德,我的二哥呦,不好拉。” 曹操见我慌慌张张以为有了什么紧急军情吓的一哆嗦马上问道:“文杰怎么了?快快说来。” 我看到曹操以后已经是累的气喘嘘嘘了,光顾着喘气也说不出话来,这时候我突然也反映过来了,虽然我知道曹嵩在路上能被人杀了,但是我怎么跟曹操说啊?借着喘气的功夫我赶紧一阵思考,曹操见我喘着大气说不出话急的差点尿裤子,他可真是吓着了我虽然行为古怪了一点但是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曹操想着肯定是出了大事了,这曹操是又惊又急难受死了。 过了一会我想好怎么说了便停止大喘气道:“孟德你是否已经修书让老爷子来兖州了?” 曹操一愣道:“是啊怎么了?” 我道:“黄忠从来兖州到现在还没出过任务,不如让黄忠去路上迎接老爷子吧,一来他也呆不住了二来也能保护老爷子一路之上的安全。” 曹操一听道:“就这事?” 我笑哈哈道:“嘿嘿就这事怎么样?” 曹操无奈的说道:“族中还有不少家丁保护,何须如此且只是路过徐州我谅那陶谦不敢如何” 我赶紧道:“不可,狗急了还能跳墙呢,这陶谦万一劫持老爷子威胁与你你当如何?与高祖刘邦一样?吃了我爹记得分我一碗汤?” 曹操见我说的越来越离谱也是无奈琢磨着反正派黄忠去也没什么损失于是便答应我了。 之后我留下满脸无奈的曹操颠颠跑了,出了曹操的府邸之后我突然想起来好像给糜贞甩包了,于是赶紧去市集买了点胭脂水粉带回家哄糜贞。 果然我一到家糜贞看见我理都不理当没看见一样,我赶紧跑过去拉着糜贞就是一顿甜言蜜语:“哎呦,宝贝,别生气了,我的小乖乖,你看为夫给你带什么了。”说完又将胭脂水粉递给糜贞。 别说这古代的丫头就是好哄,糜贞一看胭脂水粉马上就露出笑脸了,随后又想起来什么,于是气呼呼的道:“你这坏人居然扔下我跑,哼,再也不理你了。” 我一看有转机了连忙道:“我的小宝贝啊,为夫这不是给你买礼物去了么。” 无论我怎么说这糜贞就是不松口,我突然想到后世曾经有过一句话,如果惹女朋友生气了苦劝无果,那就直接强吻保证见效,于是直接行动一把抱住糜贞朝着她那樱桃小嘴就是一吻。 结果。结果……结果……结果后世的方法还真管用,总算是把这小丫头哄好了。 第三十七章 曹嵩被杀 三日过后传来消息公孙瓒击败刘虞,先将其软禁,后来竟假朝廷之命将他杀死。刘虞一死,幽州尽入公孙瓒之手,河北胶着不堪的战事又发生变数。 而且就在这关键的时候,于毒趁袁绍不在,率领黑山贼十万余人偷袭魏郡,侥幸攻入邺城,把魏郡太守栗成都给杀了。在曹操计划攻占徐州的时候,袁绍捉襟见肘,仅承诺派部下朱灵率三个营相助。 这些事情本就够烦心了,他要打的徐州也有问题。下邳出了个叫阙宣的土匪,领着几千人造反,竟敢自称为天子。陶谦一仗就将其打败,可是这个阙宣却领着败军跑到兖州来了,公然在泰山、任城两郡劫掠。还没打人家,就先让人家赶走的土匪杀到自己家来了,这岂能不窝火? 面对一大摞的烦心事曹操把我们叫来商议军情,这时侯戏志才的病也好了便也参加上了,于是曹操中间就座我坐在曹操左边后面依次是戏志才、陈宫、程昱,荀彧坐在曹操右边后面依次是荀攸、毛玠、糜兰。 就在我们讨论军情的时候突然见往来送信的小童吕昭哭哭啼啼立在门外,面脸憔悴蓬头垢面。不祥之感袭来,曹操提着胆子问吕昭:“怎么了?我爹……出……出事了?” 吕昭哇的一声跪倒在地,边哭边以膝代步蹭到他面前道:“老爷死了,二爷也死了,所有姬妾佣人都被杀了……呜呜……” 满堂之人都惊呆了,曹操老父曹嵩一家子被灭门了! 曹操只觉浑身的血顷刻间涌到了脑袋顶,一把揪住吕昭的领子吼道:“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吕昭哭着道:“老爷与二爷带着一家子离开琅琊奔泰山,路过陶谦那里,陶谦说最近阙宣带着土匪出没,路上不安全,就派部下张闿带兵护送我们。哪知张闿见财起意,快到州界的时候,突然指使兵卒哄抢财物,老爷子命家人争夺抵御,就被……就被他们……当时一片大乱,我也救不了人,就抱了安民少爷逃走路上见到黄忠将军,黄忠将军带人再赶到已经晚了……全都死了……” 这时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虽然早知道会这样也派黄忠去了,可是还是晚了。然后我不说话在场之人谁也不敢说话,都低着头。眼见曹操哆哆嗦嗦在堂上转了两圈,自言自语道:“虎兕处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孰之过?孰之过!”言罢哗啦一脚将帅案踢翻,大吼道:“陶谦!这个卑鄙小人,我誓报此仇!” 吕昭赶忙解释:“此事非是陶谦指使,是他部下张闿所为,那厮杀完人抢完东西,已经跑去找阙宣入伙了。” 曹操怒发冲冠,甩手一巴掌,把吕昭打了一个趔趄道:“什么非他指使?他用人不明害死我爹爹就没有错了吗!我看就是陶谦与阙宣合谋害死我家人的。”这可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接着又道:“我非要灭了陶谦的满门不可……不对,不对……我要将徐州所有的人杀光!鸡犬不留!”他跳着脚地骂,歇斯底里愈加恶毒。 所有的人都跪下了劝道:“使君节哀息怒。” 曹操理都不理道:“来人,速去传令……典兵!现在就给我典兵,咱们把徐州给平了!把徐州人都杀光!” 身边的荀彧见这情况赶忙道:“使君万不可因此发兵,罪在张闿不在陶谦,更不在徐州百姓。” 曹操指着他的鼻子喝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弑我手足岂能不报!他若杀了你的满门,你能不报吗?” 眼看着毛玠、陈宫、戏志才等人还要再谏,曹操断喝道:“我意已决,你们休要再言,速速典兵,发全部兵马,我要血洗徐州!” 众人默默无语纷纷向我看去,我这时候我躲也躲不了了于是站起来吼道:“都特么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点兵?血洗徐州,将徐州百万之众全部杀绝,让徐州寸草不生,全特么杀了。” 众人茫然的看着我,就连曹操都愣了,这时候我见一干武将也来了便直接走到曹操身边拔出曹操腰间的倚天剑交给曹操道:“杀啊,我草泥马的杀啊,劳资也特么是徐州人,你特么连劳资一起杀了吧,来啊,你不是要杀么,先杀了劳资,然后血洗徐州,把徐州百万之众全特么杀了,留下一个活人你特么就不姓曹,来啊,动手啊,杀啊!”因为我知道凭着这些武将曹操就算还没缓过神来真的举剑要砍我这群人也能拦住所以才敢拔剑。 众人更是震惊不已,夏侯惇等武将也是震惊了,而曹操则是愣住了不知所措,不一会就传了戚戚的哭声,曹操一边哭一边说道:“文杰啊,我父亲死了,就这么死了,我要为父亲报仇难道也错了么?” 我见曹操已经缓过神了便对夏侯惇道:“现在可以了,元让现在速速典兵,发全部兵马,攻打徐州。”之后又回头对曹操道:“仇一定要报,徐州一定要打,不过一定要摆好大旗,攻打徐州是为了为父报仇,只杀陶谦等首恶,绝不能连累百姓。”之后又对着其他文武道:“还愣着?快去准备啊。” 众人听后默默无语,知道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徐州人跟他们一样是支持打徐州的只是不能连累百姓,纷纷去忙活攻打徐州的事宜,不过他们离开出来以后都是在议论我的做法,太特么大胆了简直不要命了,那时候曹操正在起头上还知道你是谁?墨迹一句直接就砍了个屁的了。 不过他们却是不知道我可是看着武将们都进来以后才敢拔出曹操配剑交给曹操的,武将没进来之前我特么也不敢啊。 众人离开之后曹操对我说道:“文杰,你不生气?” 我道:“生气?为何要生气?” 曹操无语的说道:“文杰你不正是徐州人么。” 我哈哈一笑道:“孟德你我之间何必如此,我实话对你说,无乱刚刚你是如何,你若真是因为被仇恨蒙住了双眼我也能理解,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况且如今你已经醒悟,哈哈哈!”说完一边笑一边往外走,留下曹操在风中凌乱。 第三十八章 刘备宣战 徐州牧陶谦,字恭祖,扬州丹阳人士。他早年以军功起家,在讨伐西凉叛军的时候,任张温的参军。黄巾乱起,他调任徐州刺史。董卓进京后各家牧守都在积极备战,但陶谦料定此举不会成功,派属下赵昱入朝觐见,被董卓加封为安东将军、徐州牧。但徐州是黄巾之乱的重灾区,另外还有豪强臧霸率领兵马割据,所以陶谦实力较弱。群雄征战之时,他没有对外用兵的打算,只迫于公孙瓒的淫威,对袁绍搞了一次包围,还被曹操击退了。 此后他紧守自保,哪知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下邳又闹出个土匪阙宣,他领兵将其打到泰山郡。正逢曹操的父亲曹嵩路过,陶谦见老人家带着金银财宝招摇过市,出于好心派人保护。但万没料到手下张闿谋财害命,还投靠阙宣了。陶谦情知不好,立刻出兵剿灭阙宣,并及时致书曹操,言辞谦卑至极,但还是无法阻挡曹操大军的进程。 而我军则是一路之上势如破竹,半年间时间里,连克徐州十余县,攻破州治彭城,我军用快攻战术所过之地所攻之城没有一个能挺过半个月的,陶谦吓得不敢出战,一逃再逃,最后龟缩到东海郯县。而同时我知道这次功徐州陈宫会去找吕布作乱兖州,所以我又特意让高顺帅陷阵营在兖州境外躲避,又秘密让曹仁回到兖州,这曹仁据说是防守大师,高顺有他配合完全可以一攻一守稳定兖州,前翻我之所以让全军出动就是麻痹陈宫让他把所以不满之人尽数带出来,直接来个全歼。 而此时陈宫正是呆着李封、薛兰去陈留蛊惑张邈,张邈本来也是不想反曹操因为张邈并无野心,而他弟弟张超却是大大支持陈宫最后张邈也是无奈同意了跟陈宫一起反叛,引吕布入兖州祸乱曹操大本营。 同时因为陶谦紧守城池不肯出战,我军纵然气焰嚣张,但始终也不能突破东海国的城池,更无法打到郯城。随着时间的消磨,士气也渐渐低落下来。 为了打破这个局面,我进言曹操佯装撤退,以缓慢的速度退回兖州,实际上却在暗中观察敌人的动向。 果不其然,我军一撤离东海国界,陶谦就放松了戒备,百姓也纷纷出城归田。曹操趁此机会立刻回军,二次突袭东海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夺五城,兵锋直指陶谦的大本营郯城。无奈之下,陶谦只得就近向公孙瓒所封的青州刺史田楷求救。田楷倒是带兵来了,可慑于我军的威力连东海国境都不敢进,远远扎下营寨遥做声势,根本起不到援救的作用。这种情势下郯城危若累卵,整个徐州的存亡已命悬一线。 但曹操做梦都想不到,就在自己都可以遥遥望见郯城的时候,陶谦那边竟又突然冒出支援军,仅凭不足一万人的杂兵,就胆敢公然在大路上扎营,毫无怯意地阻挡他东进,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自寻死路。 而带兵之人更是个毫无印象的小人物——平原相刘备。 这时大帐之内曹操怒道:“大言不惭!这是打仗,不是武士决斗!”之后一把将刘备送来的战书撕碎道:“哪来的这个刘备,竟然狂妄至此。凭这么一个小人物也敢堂而皇之给我下战书,真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他气哼哼环顾营中诸将道:“平原相……哪来的这么一个平原相,你们谁知道这个刘备的底细?” 帐中诸将面面相觑,全都摇头,最后还是居于西席首位的朱灵说了话:“起禀将军,末将略知一二。” 朱灵之所以坐于西边首位,并不是他的地位高兵马多,而是因为他并非曹营中人。曹操攻占徐州,袁绍派朱灵与另外两个部将率领三个营来协助,其实也有分一杯羹之意。 这半年来,曹操冷眼观望,朱灵虽然只有千余人马,但其治军之才不逊曹仁、于禁,作战勇猛也不亚于乐进、夏侯渊,称得起一员良将。但他毕竟是袁绍的人,说好听的是友军,说不好听的是袁绍放在他身边的一双眼睛,曹操不可能对他十分信任,因此说话也客气得多道:“文博知道这个刘备,那有劳你说与大家听听。” 朱灵的嘴生得有些地包天,加之大眼睛总是瞪着,所以不论他说什么看上去都显得很傲慢道:“这个刘备刘玄德乃涿州人士,是公孙瓒封的平原相,归青州的伪刺史田楷统领,我在河北同他较量过。” 青州的局势是北方诸州中最乱的,袁绍任命臧旻为暂代青州刺史,公孙瓒也任命部下田楷为刺史,两家其实都各自占据了一部分。除了他们之外,青州北海郡在太守孔融的带领下遥遵西京朝廷,青州黄巾依然还掌握一些县城,而徐州土豪臧霸也侵占了沿海的几个县,几路人马互相牵制,都打成一锅粥了。 乐进扯着嗓子嚷道:“他娘的,我当是个什么鸟人,原来是伪职。田楷这个胆小鬼自己不敢来,竟打发一个部下来送死。刘备还真就敢来,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时候我笑了笑道:“文谦此言差矣。我观这个刘玄德不但比田楷强,而且其心计才能还要高过他的主子公孙瓒呢!” 乐进笑呵呵道:“你还挺拿他当回事,此言是不是有点儿过了呀?” 我继续道:“据说这个刘玄德原是个织席贩履的小儿,后来离开家乡与公孙瓒一起追随卢植习学《尚书》……” 乐进揣着手插嘴道:“一个卖草鞋的,念的什么上书下书?” 我摇摇头道:“文谦不读书不知读书之用,更何况刘备根本就不是真想学什么《尚书》,他只不过是想沾沾卢植的光。有了这一段经历,他回到乡里名声大噪,在黄巾之乱时通过中山大商张世平、苏双资助,他拉起一支队伍,协助官军跟贼人干了几仗,后来被朝廷任命为长社县令。” 曹操眼睛一亮道:“贤弟之前乃是颍川太守难道……” 我哈哈一笑道:“没错此人当时正是我的属下,只不过此人见谁第一句话都说自己是什么汉室宗亲什么中山靖王之后,我听着耳烦就给他弄走了,哈哈。” 曹操听后也是哈哈大笑,这时我看了看朱灵示意他继续,朱灵也是聪明接着道:“那刘备逃官后四处游荡,无意中巧遇了何进派去丹阳募兵的都尉毌丘毅。”当初何进为了恐吓宦官发各地兵马进京,毌丘毅也是一路,“刘备觉得毌丘毅奇货可居,就没完没了地粘着他,结果他们北上途中在下邳遭遇黄巾余寇,就打了一仗。这一仗虽然打赢了,但也耽误了时日,董卓早已经进京了。毌丘毅感激刘备相助就表奏他为官,担任了下密县丞,进而又到高唐县尉。” 乐进又插嘴道:“县尉县丞现在算得了什么官?我一招手就有千把人的队伍,不比他厉害?” 朱灵瞥了他一眼,笑道:“文谦兄不懂了,官与匪不过一字之差,但却是天壤之别。你拉一支队伍无名无分就是土匪,朝廷可以剿你;可人家别管多小的官,拉一支队伍那就叫乡勇,只要不造反谁也管不着。这当官的好处还小吗?” 曹操捋髯点头道:“不错,要是我换作他那种处境,也要那么干。” 朱灵继续道:“后来天下大乱,他靠着当年的老关系投靠到公孙瓒帐下,为别部司马……” 乐进又打断了朱灵的话道:“这个人到处逢迎无耻得很。” 曹操瞧出毛病来了,乐进这是故意给朱灵捣乱,人家每说两句他就打断一次。再看夏侯渊、曹洪都冲他挤眉弄眼,原来这帮人使坏,挑唆乐进这个没心眼的出来闹,他们联合起来跟朱灵作对。 曹操隐约感到一阵恐惧,只怕日后自己营中难免会有派系之争,赶紧呵斥道:“都给我闭上嘴,好好听人家讲!” 朱灵继续说:“刘备替公孙瓒打了几仗,实在是败多胜少。后来他们在黄河边大破黄巾贼,打过黄河到了青州,刘备就归到田楷帐下听用。田楷任为伪青州刺史,他就当了伪平原令,后来又升为平原相。” 朱灵说到这儿特意看了看乐进,没人插嘴捣乱他都有些不习惯了道:“其实这是公孙瓒往脸上贴金,他们不过占了平原国的几个县,就胆敢称平原相。” 曹操冷笑道:“公孙瓒蠢材,为了区区名号封了太多名不副实的官,这么干能不招人怨恨吗?刘玄德之流庸庸碌碌见识不广,栖身公孙之下岂能有所作为?” 乐进还是急性子,即便不准多嘴,他还是忍不住骂道:“将军说得对!刘备算个什么东西,有本事就在战场上较量较量,打不过老子,写什么战书都是扯淡!” 我又是帮曹操收乱摊子道:“刘备这个人借求学而立名声,借名声而谋起兵,借起兵而得功名,借功名而攀附他人,又靠着攀附他人而混到平原相。一个小小卖草鞋的,打仗又稀松平常,能爬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遍观自己营中诸将,哪个不比他出身高?可又有哪个比他混的官大?” 曹操也是不禁感到好笑低头把刚刚扯断的竹简又拼了起来道:“刘备既然敢拿一万杂兵挡路,我就赏他一个面子,规规矩矩给他回封书信。他带一万军,我也用一万军,这也不算我欺负他。明天对阵,你们谁敢去擒刘备?” 乐进与夏侯渊生恐叫朱灵抢了同时站了起来道:“我去!” 曹操提笔回书,边写边道:“好。你二人同去,谁能生擒刘备,我重重有赏。” 我哈哈一笑道:“擒刘备?想都不要想。只要一打仗,这个刘玄德肯定跑得比兔子还快呢!” 众人虽然很佩服我对我也是言听计从但是,我又没跟刘备打过仗怎么知道那么多所以也是将信将疑,不过这朱灵却是一惊他跟刘备打过仗知道刘备是常败将军别的不会,逃跑就没输过。 第三十九章 对战刘备 第二天清晨,敌我两军对圆,曹操只派夏侯渊、乐进领一万精兵出战,自己带着大队青州兵屯在不远处一座小山上观看战局。放眼一瞧对面的阵势,曹营诸将顿时就泄气了。这一万人可惨到家了,有陶谦拨来的丹阳兵,有公孙瓒处来的幽州骑兵,有的一看就是乌丸杂胡,更多的则是连长矛都举不稳的饥饿百姓。 这样的杂牌军别说冲锋打仗,能令行禁止就不错了。凭乌合之众抵挡横行无忌的曹军,这简直是拿性命开玩笑! 乐进是越见怂人越压不住火,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带着他的五千兵马就杀了过去;夏侯渊怕他争功,忙催动兵马抢着往前冲。敌人见状也赶忙冲锋,可两军刚一交锋,刘备的阵势便乱了。丹阳兵是扬州人,完全是陶谦凭借家乡的老关系招募来的,根本没心思为徐州存亡舍生忘死,往后退的倒比往前冲的多。那些幽州铁骑和乌丸倒是骁勇善战,无奈人数太少。至于当地百姓凑出来的队伍,勇气可嘉战力不足,又缺乏操练全无章法,一个个冲上来就是送死。 没一会儿工夫,丹阳兵就差不多尽数脱离战场,剩下人则继续与曹军奋战,但寡众悬殊强弱分明,他们已经是勉强招架了。乐进打仗从来都是一马当先,掌中画戟舞得跟风车一般,扫出去就倒下一大片,带着亲兵朝向中军大旗就杀,意图生擒刘备;夏侯渊也不示弱,督着大队军兵与敌人短兵相接,沙场上喊杀阵阵倒也热闹。 就在这个时候,山后一阵混乱,有十几个幽州骑兵悄悄绕到后面,妄图冲上土山刺杀曹操。可是曹军兵层层甲层层,凭他们这点儿人,再勇猛善战也只是以卵击石。今日的战斗虽毫无凶险,却是曹操生平从未经历过的奇事,他平过黄巾、讨过董卓、战过袁术、屠过徐州,但还没跟这种自讨苦吃的军队交过战,他觉得有些可笑,从杌凳上站了起来,回头张望那一小队“奇兵”。 只见这十几个人尽皆奋勇,面对大军毫无惧意,催动战马就往里闯,所至之处尽皆披靡。这队人为首的似乎还是个部曲长官,相貌格外扎眼。此人身高足有九尺,顶盔贯甲,外罩鹦哥绿的战袍,腰系鹦哥绿的战裙,下有护腿甲,足蹬虎头战靴,胯下一匹雪白的战马。面上观看,此人生着一张赤红的宽额大脸,丹凤眼,卧蚕眉,唇若涂脂,不似河北之人,倒像是关西大汉。莫看他二十出头年岁不高,却留着一尺多长的五绺长髯,一动一静潇洒飘逸,好似天上的力士下凡。他手中擎着一口大刀,长有丈许,刀头形如偃月,刀尖闪着冷森森的寒光。此人大显神威,一刀一刀舞起来,血光此起彼伏,天灵盖斩得满天飞,折胳膊断腿的兵丁扯着脖子惨叫。 而此人所带的十几个勇士,个个舍生忘死有进无退,杀人如刈麦一般往上闯,转眼间他们未伤一人竟冲到了半山腰! 曹操从未见过这样的勇将,眼睛都看直了,似乎忘了他杀的是自己人。其实曹操要是坐着也不会有危险,可是他自杌凳上站起来,身边立着大纛旗,加之头戴的红缨兜鍪格外醒目,这可就为自己招祸了。 就十几个人竟然杀了上来,山头之上的兵将可全慌神了。抽刀的抽刀,拔剑的拔剑,挺枪的挺枪,曹洪、于禁、朱灵等几个将领都来不及上马,就把刀枪举了起来,急匆匆拦在曹操身前。 一阵尖利的马嘶声响彻云霄,那红脸大汉丹凤眼都瞪圆了,擎着刀出现在曹操面前。眼瞅着他凶神恶煞一刀斩过来,所有的将领亲兵都疯了,什么刀枪剑戟一拥而上——锵啷啷!好几样兵刃砸在一处直冒火星子,那声音响得振聋发聩,好在这一刀总算被大伙抵挡住了。 曹洪虚晃着刀赶紧传令道:“放箭!放箭!快他娘的放箭啊!” 为了保护主帅,这会儿也顾不得敌我的兵卒将领了,亲兵卫士一同搭弓放箭。曹操只闻头顶上嗖嗖直响,飞蝗般的箭枝便射了过去。眨眼间就有四个突上来的敌人中箭落马,挡在最前面的几个亲兵也被射倒,连曹洪背后都中了两箭。 那大汉掌中光闪闪的大刀耍得满月一般,颗颗箭枝拨打在外,却连油皮都没伤着。亲兵将领全把命豁出去了,举起兵器往前拥,真是仅靠一道人墙保着曹操。头上的嗖嗖声响个不停,曹操都傻了。 三射两射,敌人就伤得差不多了,那大汉也顶不住了,把大刀横扫出去,将涌过来的兵丁打了个趔趄,驳马就往山下逃。亲兵卫士顾不得追,赶紧围上来抚慰曹操。虎豹卫士继续放箭,那大汉将刀舞得风不透雨不漏,前砍拦路之兵,后拨飞来之箭,一眨眼的工夫又撞下山去突出重围,带着剩下的三骑纵马而去。 曹洪气哼哼拔下钉在铠甲上的箭,破口大骂道:“他娘的!你们他娘的都是死人吗?就这样让他逃了!” 曹操见那人已逃远了,顾不上追究过失,憋着的一口气总算缓了上来,瘫坐杌凳之上擦了一把冷汗:“险丧吾命啊……”随着那奇兵的离去我跟戏志才也一路小跑回来了,我俩可是一看形势不妙转身就跑了,开玩笑我俩可是文人不跑留着等死啊,留下还不是累赘。 身边众将面上尽皆无光,这么多兵将却叫十几个人杀到眼前,脸往哪儿放啊?于禁缓了缓心神,转身看了看战场,不禁诧异道:“大家快看呀!” 原来刘备兵马死走逃亡,几乎没人了。却有一小队幽州骑兵兀自抵抗,隐隐约约见一个黑袍小将拿着件兵器乱比划,又是砍又是刺又是扫又是砸,全无章法路数,看得人眼花缭乱,半天都瞧不出他使的是什么玩意!而恰恰就是他带着这几十人奋战,自己这边的兵多之百倍就硬是拿不下,眼瞅着他们且战且退最后作鸟兽散去,就是一个都抓不着。那个黑袍小将脱离阵地,停下兵刃,这才看出是一杆长矛。他快马急催绕过郯城,一会儿工夫就逃得无影无踪。 曹操急渴渴的问我道:“那穿黑袍的就是刘玄德吗?” 我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绝对不是,我恐那刘备早就混在丹阳兵里逃得没影了。” 曹操心头大撼:那红脸大汉,还有这黑袍小将真万人敌也!以乐文谦、夏侯妙才之骁勇比之逊色三分,我怎么就没得到一员这样的部下呢?这样的奇人竟然会在织席贩履的刘备帐下,真真可恨可恼可惜可羡。若是他们兵马练熟再做抵御,岂非劲敌?想至此他赶紧起身传令道:“马上出兵端掉刘备的营寨,绝不能叫他们再集结起来!” 军令迅速传下,连战场上的兵带山头观望的人马都黑压压向东挺进,我军势不可当直摧刘备大营。 可是根本不用打了,刘备早带着人逃得无影无踪,残兵败将一个都没回来,粮草辎重全都扔下不管了,完全等着曹军接收。曹操又好气又好笑,还从来没打过这样的糊涂仗呢!其实也不错,有了刘备的这座大营,却省了曹操立寨运粮等不少事。此刻已经杀到郯县城边了,除了一道厚厚的城墙,陶谦再没有其他的屏障了。 曹操抬头仰望着前方不远处的郯城,两丈高的城墙,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军兵和百姓,弓箭密排、滚木堆积,他们已经做好誓死护城的准备了。杀父之仇、弑弟之恨,还有西进河南的后顾之忧,到了这一刻就要彻底解决了。这座大城必定难攻,就是再搭上一段时日也要拿下它,要将陶谦这一派势力彻底铲除。 而如今既然也已经灭了刘备就剩下最后的一个郯城了,于是曹操又开一次军事会议,曹操就是这点好每次打仗完毕不管输赢都开个会讨论一下这次作战的成败。 大帐之中曹操对着朱灵问道:“那红脸大汉,还有这黑袍小将真万人敌也!你可知道此二人?” 我抢在朱灵之前道:“若我所料不错此二人必定是刘备的义弟,红脸的是关羽黑脸的是张飞,此二人武艺高强恐怕就算是元让也敌之不过若是黄忠应该能对过其中一人。” 夏侯惇一听怒了道:“先生此言差矣,我夏侯惇久经战阵岂能输给这人。” 我哈哈一笑道:“元让莫恼,你与吕布比之如何?” 夏侯惇瞬间痿了弱弱的道:“我打不过他。”不过马上又上劲了道:“吕布我自然打不过,不过那两个人岂能是我的对手。” 我笑声更甚道:”元让啊元让,此二人与吕布可谓是相差不远,虽也定然不敌那吕布却能数百回合之内保持平手,就算百回合会后也是减弱下风我怕不出五百回合恐怕吕布也是赢不了的。“ 全营的人听后都是震惊了,这两人这么狠?不能吧?夏侯惇又道:“先生又不是武人,怎么就知道他们会如此厉害?” 我刚想再说就看外面来了一个送信的,进入营帐道:“启禀众位大人,荀彧大人传来兖州书信,要求必须只能让曹操大人和程闵大人看,其余人等不能……”他只是个送信的可不敢得罪这么多人,所以不敢再说了。 我猜想可能是陈宫已经叛变了于是道:“孟德我想文若如此定有要事,还是听他的吧。” 曹操道:“好,你们先下去吧。” 之后那人将书信递给曹操,曹操一看之后大吃一惊马上将书信交给我急道:“兖州竟然造反,这。这……这……文杰我该如何啊?”原来上面写着张邈、陈宫带头作乱,引吕布前来,现在整个兖州全反了就剩三个县城了。 我看后哈哈一笑道:“孟德你看到曹仁了么?” 曹操一愣道:“对啊,曹仁呢?” 我又问道:“那你看到高顺和陷阵营了么?” 曹操更是无语道:“没有。”之后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道:“难道文杰你……” 我哈哈一笑道:“孟德放心把,如今徐州只剩下郯城了,我在与不在都不影响大局了,你们继续攻打郯城我立刻回援兖州,必保兖州无事。” 曹操见我如此也是放心的点了点头。 第四十章 偷袭吕布 离开了曹操的大部队我与方悦二人快马加鞭赶回兖州,到了兖州境外我找到埋伏的高顺问了一下现在的形式。 高顺道:“张邈、徐翕、毛晖、吴资举郡皆叛,陈宫偷袭东郡,荀彧军师由于经过你的指点虽然孤军突出,但半路上又叫诈降的兵卒劫持,多亏曹仁相助才得脱险,现在已经保着曹操的家眷到了鄄城。许汜、王楷率部叛迎吕布,李封、薛兰当了人家的治中和别驾。” 我问道:“毛玠等人如何了?” 高顺道:“程立急中生智,与薛悌联手,帮您保住了东阿县,还游说范县的县令靳允。毛玠带着张京、刘延那帮人都已经到了鄄城固守。那个袁绍封的豫州刺史郭贡差点趁火打劫,多亏荀文若单骑前去游说才躲过一难。” 我又问道:“吕布的兵马今在何处?” 高顺道:“攻打鄄城不下,现已经屯驻濮阳。” 我再问道:“泰山一路可有兵马阻挡守卫?” 高顺继续道:“根本没有。吕布的兵力有限,张邈也不是很配合他,大部分郡县还在据城观望,我看只要拿掉吕布,剩下的事也不难办。” 我点头笑了笑道:“吕布一旦得兖州,不能据守东平,断亢父、泰山之道乘险,而乃屯驻濮阳,果然无能为也!”想了想突然发现了什么又道:“不对吕布这一招诱敌深入甚是狠辣,如果没有早做准备定然能以逸待劳把曹操整个回援大军吞掉啊!这一定是陈宫的计谋了。” 高顺点头称是之后我又问道:“黄忠如何了?” 高顺道:“黄忠在濮阳隐藏着,他们说一旦有战事定然当伏兵出击。” 我哈哈一笑道:“哈哈!这两人还真是会弄这一下夺回濮阳就简单了。” 于是等天黑之后摸着黑我们一队陷阵营就这么混进兖州一路直到濮阳城外,远看濮阳不远处有一处大营我道:“高顺你可知道这大营何人在守卫?” 高顺道:“是吕布,陈宫等人在濮阳城里。” 我思考一阵想到:这定是陈宫的计谋,恐怕是若是曹操帅大军而回这就成了三角之势,攻城则吕布攻其后,攻大营则陈宫出濮阳断退路,若是如此还真是进退两难。 于是我道:“现在敌人定是不知我等已经到了营外必定无妨,高顺射杀巡逻之人然后派人悄悄的杀进去咱们来个劫营。不过切记悄悄滴进营,打枪滴不要。” 如今天色已将近破晓这个时刻本不是劫营的最佳时机,不过敌军却根本不知道有我们一股军队他们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所以营中军纪有所松懈。高顺射杀了几个巡逻兵陷阵营就悄悄的进去了。 这一千陷阵营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前进之时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吕布军中的的士兵还在熟睡就被人一刀抹了脖子,就这样吕布大营中的一万人瞬间就已经死了三千多人,可不凑巧的是吕布的赤兔马待遇很好居然专门有人二十四小时照顾这时候照顾赤兔马的人发现了情况大叫了一声高顺反映很快直接把这人杀了,不过却是惊醒了熟睡的士兵。 既然已经见那些士兵惊醒那就没办法了,高顺大喊一声杀呀,所有陷阵营士兵本就不习惯如此杀敌随后齐声呐喊更是奋勇杀敌,吕布手下的那些军兵猛然惊起,大部分还没拿起兵器就被刺翻在地,还有的连人带帐篷都被戳了个稀巴烂。这帮敢死军列成排往前冲,所过之处扫为平地,甚至突到了中军大帐。大纛旗也被推倒了、粮车都给掀翻了、战马被刺得惊蹿、所有军帐都给挑了,有些胆小的敌人吓得攀着栅栏直往营外翻。 这时候吕布也醒了愤怒的也来不急拿着方天画戟也来不及穿带那一身行头就杀了出去,吕布的武力值不是盖的,这么牛的一13的陷阵营士兵吕布居然也是一戟一个瞬间就杀了4个,就在这时一个陷阵营中的大汉膀大腰圆的一个能赶上我三个了居然顶了上去跟吕布战了起来,一瞬间的功夫居然跟吕布已经战了二十多个回合,我虽然没有冲锋陷阵但是离远处也能看到吕布跟一个人在打架,心想谁这么牛X啊居然能跟吕布战上二十多个回合不相上下。 而其他陷阵营则是躲开了吕布和那大汉的对战继续杀其他敌军,不一会功夫就将吕布的一万人给吃了,只剩下吕布手下的几个将领,他们见情况不对慌忙跟吕布汇合,之后便一起逃了,陷阵营还想再追我便赶忙冲出来阻止,可那大汉好像是没打够也不管吕布骑的是赤兔马就要追上去,我赶忙让高顺阻止。 等那人回来之后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人一看之下吓了一跳。此人身高九尺,肚子大得都快流出来了,粗胳膊粗腿腱子肉,兵卒的衣服都穿不了,只裹了一件杂役火头军穿的粗布衫,敞胸露怀显出黑黢黢一巴掌宽护心毛。面上观更热闹,一张胖脸说黄不黄说绿不绿,大眼睛,狮子鼻,菱角口,披散头发青巾箍头,双下巴大脸蛋,胡须倒没几根,肥肉往下耷拉着,就跟个大冬瓜一样。于是慌忙的问道:“壮士叫什么名字?” 他喘着粗气用自己认为还算平和的语气来了一句:“在下典韦。”这声音之大简直是震耳欲聋,听的我这耳朵嗡嗡只响,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被他这么一阵我也没听清他的名字也不敢在问了于是道:“壮士果然厉害与你交战那人可是吕布,此人可称之为战神,勇武过人无人能及,壮士居然能跟此人战上数十回合而不败果然厉害。” 那典韦的粗气也是缓了过来终于用了真正平和的声音道:“这是我没吃饱饭,那吕布虽然是厉害,若是我典韦吃饱了饭肯定比他还厉害。” 我听后哈哈直笑这人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啊,就你典韦还能比吕布厉害真是逗死我了,等等……典韦?古之恶来的典韦?历史上在宛城为保曹操逃走那人当武器牛X哄哄的典韦?我嚓这么牛的一13的人居然就在我陷阵营里,在仔细大量一下这典韦果然是膀大腰圆,这大脸盘子恐怖无比简直就是吓人,这特么不是典韦是谁? 我连忙止住笑声道:“你叫典韦?你为何入陷阵营啊?” 典韦道:“听说陷阵营能管饱我就来了,从前我跟过张邈,那里吃饭不管饱,我才投到您帐下的。” 我听后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俗话说立起招兵旗自有吃粮的。荒乱时节百姓不能自存,许多人都是为了吃饱饭才投军的。于是哈哈一笑道:“我这里当然管饱,你能吃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拿下了吕布的大营如今吕布并无多少兵马今天吃了一万吕布也剩下不了多少了,仔细清点了一下伤亡,居然死了三十多人,轻伤近百人,重伤一个都没有,看来这次的偷袭还是很成功的。 如今打了一场仗也该休息休息了,虽然天亮了不过士兵还是很疲累的所以我便直接让陷阵营在吕布留下的大营里休息一天等明天再去濮阳攻城。 第四十一章 再败吕布 第二天一早吕布带西凉铁骑三千步兵七千总兵力一万前来叫阵,于是我领着高顺、方悦和典韦三人出了军营让陷阵营在帐内休息,吕布和手下的兵将见我军只走出三个人都蒙圈了。 吕布叫嚣着喊道:“卑鄙小人居然偷袭我军大营,有种的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我哈哈大笑道:“吕布小儿胆敢说吾卑鄙,劳资看你才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三姓家奴专杀自己爹这且先不说,日前乃是我军讨伐徐州为曹公之父报仇,你这卑鄙小人趁我大军不在偷袭我兖州,你身为大汉将军封温侯居然上不知为国为家下不知为民造福居然公然攻打兖州你可还是汉臣?难道你这吕、丁、董布想要造反不成?” 吕布手下士兵除了西凉铁骑以外听后一想对啊,这吕布有三个爹杀了其中两个说不定他亲爹都是让他自己杀的这人太无耻了,而且趁人家曹操出兵为父报仇这吕布居然偷袭兖州曹操才是兖州刺史这不是公然造反么?自己这么无耻还好意思说别人。 不得不说吕布手下的士兵大部分并不是忠心对吕布的,乱世当兵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何况吕布对士兵并不好,他只对西凉铁骑好但是这西凉铁骑却是烧杀抢掠无所不为简直比黄巾贼还狠。 吕布也是没脑子此刻陈宫根本不在他身边他一听这造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来想去不知道说啥于是怒道:“我就是要打曹操你管我是不是汉臣,用你管我造不造反。” 我一听这话可真是太对我胃口了于是佯装怒道:“大胆吕布居然真是不想做这汉臣想要造反了,你们这些士兵难道要跟着反贼一起作乱为祸苍生么?陷阵营何在给我出来。” 吕布手下士兵除了西凉铁骑以外全慌了,这造反这么大一个帽子扣上可真是要命啊,于是纷纷慌乱起来,吕布看这情况回头喝道:“谁敢喧哗,再敢喧哗者杀无赦。” 这时候我的陷阵营也出来了,看到这情况我也是暗笑不已这吕布果然没脑子于是继续喊道:“对面的大汉子民我看到了你们的表现,原来你们不是跟吕布反贼一起造反,如今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程闵保证既往不咎,若还是为虎作伥者定斩不饶。” 这时候高顺也带着陷阵营一起喊道:“投降不杀,抵抗必死。” 就看吕布手下的步兵全都震惊了,吕布一看情况不妙眼看着前面众人就要投降于是一戟杀了前面一个步兵就喊道:“谁敢投降就如此人,全军出击杀了程闵重重有赏” 众人本来还只是犹豫,见吕布如此更是下定决心投降只是迫于吕布淫威不敢投降,而西凉铁骑是吕布的死忠吕布一声令下西凉铁骑三千人便飞奔而来,这时候我怒道:“大胆反贼敢杀我大汉子民,你这叛徒陷阵营给我抢回我大汉子民的尸体,另外与吕布一同作乱者杀无赦。” 我手下的三千陷阵营在我一声令下后便正军出动,我看典韦也跟着一起杀了出去于是马上喊道:“典韦留下,我自有安排。” 典韦听后虽然不高兴但还是一脸苦相回来了,我对典韦道:“今天吃饱了么?” 典韦傻笑道:“嘿嘿,先生在陷阵营里俺老典天天都能吃饱。” 我道:“好,一会对付吕布你能挡他多久?” 典韦犹豫一会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想赢我很难。” 我道:“好一会给你大显身手的机会,稍后吕布出战你便跟吕布对战,如果实在挡不住了我喊一声三姓家奴真无耻自然有你人帮你可好?” 典韦哈哈大笑道:“好!” 之后我就跟典韦二人看着目前的战局,只见吕布手下的步兵皆是放下武器投降了抵抗的只有纯正的西凉铁西,而如今才一会的功夫西凉铁骑死了一大片反观我的陷阵营死伤虽然也不少但是跟吕布军比可是差远了,吕布看这情况也是蒙了,三千战无不胜的西凉铁西居然被对面三千陷阵营杀的如此狼狈于是也是冲杀上去,我看吕布上了于是对典韦道:“典韦看你的了。” 典韦应了声诺就杀了上去,我看着典韦杀上去一阵好笑,这典韦的马还真是慢不过也只有这托货物马才能驮住典韦那三百多斤的身材加上那不知道多少斤的双戟,换成别的马还真不行,我琢磨着要是把吕布拿下了这赤兔马肯定给典韦用,绝对不能让曹操那傻缺把这么牛的一13的好马送给关羽,要送也只能送关羽草泥马,关羽虽然是英雄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俩武力值高的打架速度也快,就在我思考间典韦跟吕布已经战了不下五十回合了,我看着他们的对战这典韦确实不如吕布,恐怕百十回合后就会输,如果是吕布输了还能跑可是吕布还不可能输,这典韦输了如果没人接应的话肯定就是一死,因为吕布骑得可是赤兔马,速度快上典韦不知道多少倍典韦绝对跑不了。 而此时西凉铁骑已经死伤过半了陷阵营也是死了很多,吕布手下的八健将也是牛的一13杀了不少陷阵营士兵,还好是稳住了那七千的步兵不然恐怕我就得跑路了,就在我看着情势分析的时候陈宫的信使来了,大喊道:“吕将军濮阳作乱了,吕将军快会濮阳啊……” 吕布一听愣了,濮阳怎么作乱了?此时也管不了太多马上喊道:“撤退,回濮阳。” 我寻思着可能是黄忠发动了,于是让典韦和高顺带着一半的陷阵营去追吕布,我呆着方悦和另一半的陷阵营收服这些投降的吕布步兵,我对着这些人道:“你们定是不知吕布造反被吕布蛊惑我相信你们,而且我之前就说过投降不杀,你们可以放心。”之后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见众人都是安心了又道:“不过,你们毕竟是犯错了,如果我就此放过你们会让引得他人不满。”见众人又是喧哗了我接着道:“如今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戴罪立功,若是表示好的还重重有赏你们可愿意?” 众人被我弄蒙了缓了一会儿便一起喊道:“愿意。” 之后我道:“好,现在你们随我一起攻打反贼吕布,为民除害、为国除奸,若是此事成了将是大功一件。” 之后我对方悦使了个眼色,聪明的方悦马上喊道:“为民除害、为国除奸。” 之后陷阵营也跟着喊:“为民除害、为国除奸。” 最后那七千步兵也一起喊道:“为民除害、为国除奸。” 我看士气已经调动起来于是便带着全军追击吕布夺回濮阳。 第四十二章 平定兖州 话说吕布一路跑回濮阳却见濮阳城重新挂上了曹字大旗,却是那黄忠趁着吕布将八健将全部带出濮阳濮阳城里没有一个武将的时候战了陈宫,濮阳城里全部都是兖州和扬州人本来就是跟吕布不对付,只不过是服从各郡各县太守和陈宫的命令,如今黄忠再次举起曹操的大旗自然又回归了。 吕布一看如此也是无法前有城墙而阻后又有追兵没办法打吧,打开一条缺口就能跑了,可是高顺抵挡了一阵之后露出了缺口,我却带着剩下的陷阵营和那七千步兵跟上来了,又给吕布包进去了,这时候黄忠也带兵出来打吕布,吕布本来就要败了典韦这时候黄忠又冲出来了吕布这下可完了,两个无双猛将对吕布这吕布实在是顶不住了,也不管所剩无几的西凉铁骑了借着赤兔快马就跑黄忠见吕布马快追不上于是搭弓就是一箭。 可吕布可能是凭感觉知道不妙所以回头看了一眼了,一看箭矢冲这他飞来吓了一跳果断侧身而躲,不过黄忠的箭怎么可能随便就能躲过?直接射中吕布的右臂,吕布中箭一痛手一松就见他标志性的方天画戟落地溅起一片尘土,不过吕布也管不了方天画戟了撒丫子就是跑啊。 西凉铁骑一看吕布都跑也没了战斗的心纷纷就想着逃跑了,这可爽坏了我的陷阵营本来西凉铁骑战斗力高超虽然不及陷阵营可是却也能挡住陷阵营一阵,如今没了战斗的心不一会就被我的陷阵营全部杀光,值得说的是在西凉铁骑果然是牛的一13啊,宁死不降值得敬佩。 灭了西凉铁骑之后我带着大军进入了濮阳城,清点了一下伤亡陷阵营死亡一千二百余人;重伤八百余人;其余皆是轻伤,这也是陷阵营出战至今伤亡最重的一次了,可是心疼死我了,如今虽然有华佗的军医团重伤之人还是可以救治的,但是至少需要一个月甚至数个月更狠的得一年以上,恐怕这陷阵营又要重新训练了。 这边吕布带出的步兵伤亡近千,而濮阳城内确实还有接近一万兵士,陈宫等人已经被杀,如今兖州基本已经收复了就差张邈所在的陈留了,估计吕布也是在陈留,这一仗打了也是人困马乏了于是先休整一番等明日天亮再发兵陈留彻底解决平定兖州。 第二天一早我便让荀彧负责把那些见风使舵的郡守先忽悠回来和治理兖州政务,同时我带着一万五千兵士加上一千陷阵营发兵陈留准备一举收复陈留平顶兖州。 到了陈留叫阵之时狂妄无比的吕布居然不出城迎战了,估计也怕了来举手陈留不出而我又不敢直接攻城,因为一旦攻城那伤亡将会巨大这是根本不想看到的,所以我就准备困死吕布。 就是如此我与吕布在陈留城相抗,我军军攻不进濮阳城,吕布也摆脱不了被困的局面。两军旗鼓相当难分胜负,相持了两个多月天,直到曹操拿下整个徐州之后派荀彧去徐州主政,而他自己会到兖州与我合兵共同消灭吕布。 而就在曹操到陈留外我军大帐的时候的吵吵要直接大兵进攻陈留被我拦住,曹操可真是气的不轻啊,这陈宫是当初帮他收兖州之人,而如今又是率众背叛他的人,如今陈宫已经死了这仇自然记到吕布身上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兖州爆发了大规模蝗灾。那些蝗虫似乌云一般遮天蔽日,所过之处田地尽毁,粮食作物啃食一空。这样一来,曹吕两军的粮食同时告急。曹操这面还好有徐州和兖州各郡可以运输粮草,但是吕布就不行了区区一座陈留城在蝗灾的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民以食为天,没有吃的再强大的军队也无法支撑。因为军粮告急,他们的兵马也开始瓦解,不但张邈的兖州部纷纷闹事投降,就连跟着吕布出生入死的并州兄弟也开始背叛,这时什么军法杀罚全部失效,随时都有哗变的可能。 吕布无果的时候归顺吕布的李封出言杀出去到乘氏县他的本家要粮食,于是吕布硬着头皮出城杀出一条血路,这吕布的勇武真不是盖的,虽然之前丢了方天画戟如今在陈留又是重新打造了一个,一戟一个直接杀出了一条血了不过却只是带着手下的八健将和数十个并州兵其余人等死的死降的降全部被我军收了。 这吕布也是运气好一路逃跑的时候居然遇到调集兵粮的李乾。他只带了十余名随从,并州骑兵没费力气就把他的人赶散,李乾逃跑不及,被一枪刺下马来绑了。 那李乾一见吕布就开骂道:“吕布竖子害我州郡!当把你乱刃分尸,慰兖州百姓。” 吕布闻听辱骂十分生气怒道:“什么人如此大胆?” 刚投降的李封认识他这正式他的兄长李乾于是上前道:“这是我一个兄长,曾在曹操帐下听用,我正在劝他归附将军您呢。” 吕布举起方天画戟顶住李乾的嗓子道:“哪里用得着废这么多话?说吧,你降不降?” 李乾性情刚烈,兀自喝骂道:“你这背信弃义无父无君之徒!尔可欺人不可欺天!我绝不投……” 他还没骂完吕布一挑戟尖,方天画戟已经深深插进李乾的咽喉。 李封连连跺脚道:“将军这个人不能杀啊。” 他瞪起俩眼睛瞅着李封道:“什么不能杀?骂我还不该杀吗!” 李封吓得不敢说话了。 吕布带队继续前进,兵士因为饥饿走得十分缓慢,到达乘氏县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但见乘氏城四门大开,此地虽是小县,城池也不甚高,可是城外方圆三里之内绝无一间民房,都是堆砌的一座座土垒,上有民兵背着弓箭瞭望,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甚是周密便是这李家占地割据气焰嚣张胜于官兵。 好在所有人都认得李封,由他在前,那些垒上的民兵抱拳行礼客客气气,有的还嚷道:“恭迎吕将军到此!我乘氏县已备下粮食所需,请将军进城屯兵。” 吕布这些兵饿得眼睛都跟他们将军一个颜色了,听见有粮食欢呼着往前跑,李封也稍感松懈,大队人马顺顺利利跑向城北。就在士卒快要进城的时候,突然轰隆隆一声,敞开大城猛然关闭,城楼上冒出一群手持大砍刀的乡勇,为首一人正是李乾的弟弟李进。李封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强自镇定着纵马跑到前面,仰面嚷道:“贤弟,你这算何意呀?” 李进生就一脸凶相,圆睁二目喝道:“李叔节,我兄长何在?” 李封想说不知道,但转念一想,必定是李乾逃散的属下已经抢先一步到了城内,他已知道我抓了他兄长。又料李进未必知道人已经死了,赶紧编了一句瞎话道:“令兄就在军中,正与吕将军并辔而行有说有笑哪!你速速开城让我们进去,少时你们兄弟就能相见。” 李进叫道:“信口雌黄!你的部下明明一枪刺伤他的腿,他如何还能骑马?快把我兄长抬出来让我见一面,此事或有商量。若不见我兄长,今天你们休想拿走一粒粮食!” 李封可真慌神了暗暗想道:吕布真真无谋之辈,哪怕将李乾绑缚至此,尚可交换些粮食,他将人一戟杀了,这可如何是好? 李进见他不发一言,已明其中原委,泪水不禁滚滚而下道:“我兄长性情刚烈,定是你们将他杀了……李叔节啊,你真是咱们李家的败类!”说完他一抬头见大军已经逼近,当先一人坐骑赤兔马定是吕布,恶从心头起,恨自胆边生,大声喝道:“吕奉先!你害死我家兄长,从今以后你和你的部下都是我李家的仇人!”喊罢把胳膊一举,竖起面令旗。 李封可知道这面旗子的厉害,吓得屁滚尿流蹿入军兵之中。果然,这旗子一竖当即就乱了:原来东西两门早就偷偷溜出了乡勇,东面杀来三百人,为首乃是李乾之子李整;西面也冲来三百人,为首的是李乾之侄李典;紧接着城楼之上雷石滚木往下扔;那些放他们进来的土垒全张起了弓箭。 吕布手底下已经没人了,根本不是这群曾经根本看不起的地头蛇的对手简直气得欲哭无泪了,只得催动赤兔马,挥舞方天画戟拨打箭枝当先突出箭阵而逃。 第四十三章 收服张辽 此战之后,乘氏县为了报仇正式投靠了曹操。而吕布则是不知道跑哪去了,兖州也终于平定了,现在曹操也是占领了兖州和徐州两州之地了。 而吕布则是自己一个人逃跑的,张辽、侯成、曹性等被俘虏,吕布其余手下则是战死,侯成、曹性决定投降曹操,而张辽则是宁死不降。 此时的曹操根本就没见识过张辽的能力,见张辽对吕布如此忠心曹操气愤不已,当时就想斩了张辽,但是深知历史的我当然知道张辽的牛X程度了,这家伙可是归顺曹操之后随曹操征讨,战功累累。与关羽同解白马围,降昌豨于东海,攻袁尚于邺城,率先锋在白狼山斩杀乌桓单于蹋顿,又讨平辽东柳毅、淮南梅成、陈兰等。濡须之战后,曹操任命张辽、李典、乐进等守合肥。张辽多次击退孙吴进攻,逍遥津之战,更是以七千之众大破十万大军,差点活捉孙权,经此一役,张辽威震江东,声名大噪,成为历代推崇的名将之一,“张辽止啼”也成为民间流传的传奇故事。曹丕登基后,仍令张辽守御孙权。张辽屯驻雍丘,染病。张辽大病期间,孙权依旧对其非常忌惮。同时还抱病击破吴将吕范。与乐进、于禁、张郃、徐晃并称为曹魏“五子良将”。这么牛的一13的张辽我怎么可能让曹操杀了? 于是马上劝曹操道:“孟德此人绝不能杀,张辽此人如此忠心绝对是员猛将,切我观此人必是攻防皆成,此人绝对有能力镇守一州之地。” 曹操对我是言听计从,听了我的话后深信不疑,不过却是无奈的道:“就算此人再能征善战可不为我用又能如何。” 我道:“孟德不必忧愁我去劝劝他。” 曹操点头之后我便去找了张辽,让人解开了对张辽的捆绑大开牢门让人全部离开牢房就坐在张辽身边沉默不语,张辽本来知道我肯定是来劝降的所以对我不理不睬,不过等了半天我一句话都没说这张辽就蒙圈了,幻想中的长篇大论没说就是跟他对着干坐着估计换成谁都受不了。 这张辽盯着我看了半天我就在那闭目养神,这张辽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对我说道:“你到底是何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若是来劝降的你可以走了,忠臣不事二主我张辽绝不投降。” 我听张辽说话这么横于是继续闭目养神,张辽看我居然不鸟他这个气啊不过也没办法,反正你不鸟我那我也不鸟你了于是我二人就这么对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辽居然听到声音了这给张辽兴奋的可算是赢了这场沉默的战争,不过张辽仔细一听却是怒了,原来是我睡着了打呼噜呢。 这张辽很无奈愤怒的吼道:“混账,汝到底是何人,居然如此无礼真是气煞我也。” 已经睡着的我被张辽这一嗓子可是吓的不清啊,缓了一会才缓了过来,于是对张辽道:“文远啊,别生气,来坐下说。” 这张辽见我如此更是气愤不已简直就想一刀砍了我,可惜他手里没刀于是转头不鸟我了,我看他这样接着道:“文远啊,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可惜你没珍惜啊,如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之时一介书生你轻而易举便可将我拿下,如今你只需要擒下我当人质你就可以离开这牢房。” 张辽一听愣了,他可是个正人君子从来就没想过逃跑,之后又是怒道:“汝当我雁门张文远是何人?吾岂会做如此卑鄙之事。” 我大骂道:“汝是何人?汝是败类是废物,汝空有一身本事不想着为国为民,不想着光宗耀祖,居然跟着三姓家奴霍乱天下,你认为你是忠臣?你特么就是个反贼,卧槽尼玛勒隔壁的,吕布乃三姓家奴,先叛丁原后叛董卓,你居然效忠一个叛徒你还说你是忠臣?你是不是想说你的主公是吕布不是丁原不是董卓?我,那我问你吕布是汉臣否?汝是汉臣否?汝的主公是大汉还是个人?” 张辽听一段暴跳如雷,听了后半段却是说不出话来,于是虽然愤怒也是无言以对,我看他如此继续说道:“忠心没错不过跟对了人叫忠心耿耿叫忠臣,跟错了叫愚忠是乱臣,你张辽文武双全难道连这么浅的道理都不懂么?” 张辽沉默不语真是无言以对,我继续道:“你先跟我出来了,你看看这兖州,你可记得你们进攻兖州之前我兖州如何?你现在跟我出来看看你主公吕布拿下兖州之后兖州变成了什么样子。” 其实张辽知道吕布不是明主,也知道吕布在兖州是如何对待百姓的,如今我让他看看现在的兖州张辽却是不敢。 我道:“既然你不愿观看如今的兖州那你便自己决定应当如何吧,我也不在劝你我且离开了,若是你想离开直接走便可没人会拦你,若是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我走后会让人在大牢的门口放把刀,应该怎么做你自己考虑吧。” 张辽见我一句劝降的话都没有,却是句句珠玑都有劝降的意思我走之后他的牢门还真是一直开着,张辽思索了好久了始终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最后张辽也是想通了,这吕布确实不是明主,而且张辽已经被俘虏了还是被吕布自己逃命抛弃了他张辽,所以若是投降也并不算是叛徒所为,于是张辽决定出去看看若是当真无人阻拦便归顺曹操,看看他曹操是个什么人。 而张辽走出自己的牢门一直走到大牢的大门口也没见一个守卫出了大牢看到地上果然有一个长刀确实没有半个兵丁,于是就在濮阳城转上一圈也看到了不少兵丁,却是没有一个阻拦他的,这张辽还真是无语了暗暗想道:我若真是一走了之恐怕这曹操真的不会拦我,哎!想我张文远跟随吕布多年为吕布立下多少功劳都没有这等信任和待遇,张辽真的动了归顺的心思于是拦住一个兵丁道:“带我去见曹操和程闵。” 那兵丁没好气的道:“自己找去,霍乱天下的败类若不是主公吩咐劳资早就一刀砍了你。” 而周围的百姓也是纷纷指责张辽,因为吕布确实不善内政在兖州之时弄的百姓纷纷恐惧不已,比黄巾之乱还要霍乱,这张辽也知道西凉铁骑的所作所为看着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勇武的张辽真的怕了,于是赶紧逃跑一路跑去曹操的府邸,这时我跟曹操正在讨论他的儿子,曹操这货居然嘲笑我无能,这么久了还没生个一男半女,这曹操可是已经好几个孩子了,就在我无言以对的时候张辽进来给我们解围了。 张辽见到我和曹操直接下跪道:“罪将张辽拜见曹将军程大人。” 曹操看了一眼然后马上起身扶起张辽道:“将军不必如此,一切之错皆在吕布,吾虽不才但却是对将军敬佩不已,将军快快请起。” 张辽见自己有如此待遇真是眼泪都流出来了,哽咽着道:“多谢两位大人如此宽宏大量,我张辽愿降了,张辽定然不负两位大人厚恩。” 我哈哈一笑道:“文远啊,不也不必如此孟德是个爱才的人,你文武双全又是忠肝义胆我与孟德皆是对你敬佩不已,之前在牢房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了。” 张辽忙道:“不敢,张辽迂腐之人还要多谢大人将我骂醒啊。” 我嘿嘿一笑暗暗想道:这故人还真有意思,挨骂还说谢谢,哈哈! 第四十四章 入主豫州 如今败了吕布又收了张辽已经完全可以说是平定了整个兖州下一步应该就是奉迎天子了,曹操再一次开了一个军事会议还是我们几个军师,曹操道:“如今收了徐州败了吕布彻底平定了兖州,众位军事下一步我们应当如何?” 忠于皇室的荀彧道:“如今我军可谓是兵强马壮,我看应该想办法奉迎皇帝了,如今皇帝落在李、郭二人之手,我等深受皇恩自然应当以救驾为己任。” 荀攸沉默不语,戏志才一脸奸笑,糜兰从一开就没有什么发言的权利,看着众人不语没办法了还得我上,于是我道:“文若所言甚是,如今我们需要等一个机会,但是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拿下豫州,保得我军有三洲之地,且豫州离洛阳、长安都不远,我们拿下豫州也可尽快奉迎皇帝。” 这曹操故作疑惑的道:“文杰之前不是说放弃豫州么?怎么如今又要攻打豫州?” 我无语的道:“之前我们要稳定兖州,又要攻伐徐州自然无暇顾及豫州,如今徐州已经拿下兖州已经稳定自然应当拿下豫州为奉迎皇帝做准备了。” 众人纷纷点头,戏志才哈哈一笑道:“豫州黄巾又开始泛滥了,袁术无能之辈灭不了黄巾,我们应当火速发兵讨伐黄巾余党为民除害。” 众人皆是一阵白眼,这话说的真是有理有据啊,曹操也是哈哈大笑道:“对举全州之兵如豫州讨伐黄巾余党。” 于是曹操带大军前往豫州还是留荀彧、荀攸留守兖州和徐州。 这是个春天的夜晚,空旷的平原上万籁俱寂。圆圆的满月在云端若隐若现,因为有些阴天,连颗星星都看不见,只有清冷的月光给曹军大营罩上一层朦胧的白纱。虽然已到了春天,但仍是乍暖还寒的时节。俗话说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恐怕近一两天又要下雪了。 就在这片朦胧死寂之中,我军兵将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一支军队匍匐着逼近我们的大营。这不是一支正规军,兵丁没有像样的铠甲,都是绢帕包头,穿着形形色色的粗布衣,武器也只不过是砍刀一类的短家伙,但人数却着实不少——他们是豫州黄巾军! 说来似乎有些离奇,自中原动乱以后,豫州本没有大规模黄巾,仅仅是在汝南的葛陂有一些营垒。此间先是遭受西凉铁蹄的践踏,后来袁术扶植孙坚、袁绍遣出周喁,两家争抢地盘反复交战。因为长时间的战争,城池郡县遭到严重破坏,百姓逃亡田地荒芜,就连黄巾余党也渐渐淡出了这片土地。直到两年前,袁术惨败于曹操之手,一路奔逃如丧家之犬,失去了其对豫州北部的控制。袁术逃到寿春后,为了给曹操制造麻烦,不惜扶植黄巾势力复归豫州,提供他们兵器与粮草,鼓动其首领黄邵、刘辟、何仪、何曼各拥兵马万余,趁兖州内乱之机占据汝南、颍川之地,阻塞曹操西进和南下的道路。 今夜突袭的带队之将,就是豫州黄巾的首脑人物黄邵。他完全没预料到,曹操刚刚戡平兖州之乱就急着来打豫州,而且几乎带出了所有人马。慑于曹操几度大破黄巾的余威,黄邵的部下兵卒渐渐有了离散之意。这样的情绪一旦蔓延开来,黄巾军必然土崩瓦解不战而溃。为了振奋军心,他决定以身犯险,亲自率兵夜袭曹营。 农民军往往保持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最怕打夜战,昔日曹操援助皇甫嵩以及平灭青州黄巾,靠的都是夜战取胜。为了克服这个缺点,黄邵可没少动心思,经过长期昼夜颠倒训练,他在农民军中训练出一支打夜战的队伍,专门用来对付曹操。在他看来,官军绝对想不到黄巾也会搞夜袭,这样的行动无异于一支天降奇兵! 在众多黄巾首领中,黄邵可算是出类拔萃的,不但威望高、武艺好,胆识也很过人。这一次他亲自带队身先士卒,也是以绢帕包头、嘴里叼着大砍刀,与普通兵卒稍有不同的是,他穿着一身轻便的金缕铜片甲,这可是盗取诸侯坟墓时捞到的宝贝,生生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这会儿他首当其冲匍匐在地,以肘当步窸窸窣窣往前爬,五千部卒紧随其后。眼瞅着曹军大营越来越近,敌人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黄邵心中的喜悦之情呼之欲出,说不定今夜就可以取下曹操的首级。若不是他嘴里叼着刀柄,这会儿恐怕已经笑出声音来了。 黄巾军步步紧逼,渐渐离大营不足三十步之遥,曹营还是没有动静,只有两个巡夜的兵卒靠着辕门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黄邵按捺着激动的心情不再爬了,张嘴放开砍刀,紧紧握在手中,低声对身边的人道:“传令下去,所有人都看我的行动,听我的指示。”这是黄巾军的一大缺陷,因为旌旗盔甲不足,所以打起仗来往往缺乏明显的指挥标记,统帅的个人行为就成了决定胜负的致命因素。 口令低声传达下去,过了良久才恢复寂静。黄邵觉得大家都已经被通知到了,忽然举着大刀一跃而起:“跟我杀呀!”随着呐喊他已经冲向了辕门,后面兵卒看得清清楚楚,一个个也跟着蹦起来,高举着兵刃奋力向曹营奔去,喊杀声可谓震天动地。黑暗中待久了,黄邵两眼看得分明,只见曹营还是黑黢黢没有动静,两个倚着辕门的巡夜兵似乎被吓傻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靠在那里等死。 这还客气什么?黄邵奔至近前纵身跃起,瞅准了右边那个兵,大刀劈头盖脸地砍了下去。耳轮中只听“嘶啦”一声,黄邵险些摔个大马趴,那刀竟从头顶贯入自胯下而出——稻草人! 黄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见隔着栅栏门,一枝大戟已经刺了过来。他匆忙躲闪还是慢了,戟尖正中右臂,钢刀立时脱手。这会儿后续的兵卒也赶到了,他们看了个马马虎虎,不明白首领为什么无缘无故把刀扔了。 众人正不知所措,一阵更高更广更响亮的喊杀声忽然响起,黑黢黢的曹营霎时间举起了无数火把,将一切照如白昼。隔着栅栏门,只见营中密密麻麻排布着弓箭手。黄邵吓得连刀都不敢捡了,抱住脑袋转身便跑嘴里还喊道:“快撤退啊!” 人哪有箭快?霎时间密如飞蝗的箭雨已经过来了,那些冲上来的黄巾兵被射死一大片。多亏黄邵有一件铠甲,才连滚带爬没丢性命,可双臂还是中了几箭。他指挥若定的沉稳气魄这会儿丧失殆尽,抱着脑袋戴箭而逃:“快跑!快跑!中埋伏了!”首领这会儿都熊了,兵卒就更不行了,黄巾军一片混乱,吵嚷着逃命。 可哪儿还逃得了?这时自东面猛然杀来一队兵马,为首者乃是乐进;西面也杀来一支队伍,领兵之人是于禁;曹营辕门随即大开,有小将军曹昂督帅弓箭手也追了出来。三面夹击之下,黄巾军又犯了以往的毛病,不听将令四散奔逃,没一会儿工夫便彻底崩溃了。曹军简直不需追袭,只要干等着鸟兽散状的敌人撞到自己跟前,拿刀一砍就解决问题了。黄邵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也顾不上拔箭了,张着双手边跑边招呼混乱的兵卒,设法叫大家跟着他逃。可是这会儿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谁还听他指挥。 乐进一马当先趟入乱军阵中,手挺长枪,挨着死碰着亡。于禁则不慌不忙命令部下杀入,自己却伏在马上仔细打量被火把映亮的敌群。影影绰绰之间,正见一人连兵刃都没拿,挥舞着戴箭的双臂大呼小叫,身上披着一身铜片子,映着火光闪闪发亮。于禁心中大喜:此人必定是个头目!想至此于禁生怕乐进抢功,连招呼都没跟亲兵打一声,独自催马突入敌群,挥舞大刀拨打乱军,直奔黄邵而去。那黄邵兀自呼喊着,猛然间见一员大将杀气腾腾冲过来,他现在连兵刃都没有了,不由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将军饶命!我投……” 黄邵一个“降”字尚未出唇,脑袋已被于禁一刀斩飞在半空中,那副腔子手刨脚蹬喷着血倒在地上。一旁有个兵丁就势接住人头,于禁把大刀在那兵丁眼前一晃,冷森森道:“你敢抢本将军的功劳吗?” 那兵吓坏了,赶紧跪倒在地,将人头捧了上来喊道:“不敢不敢!” 于禁当仁不让,左手抓过人头,右臂探出大刀,往黄邵腔子上一扎,生生将尸体挑了起来,大呼道:“黄巾贼众听真,你们首领已死,还不速速归降!”他这么一喊,曹军兵将也都跟着嚷。那件亮闪闪的死人衣服还真醒目,不一会儿的工夫乱军就都听见、看见了。紧接着就是一阵钢刀落地的声音,黄邵余部尽皆归降。 曹操在卯时升座大帐,典韦为护卫,文东武西列立两旁。这边是我、程昱、毛玠、满宠、戏志才一揖到地,那旁是夏侯兄弟、曹氏兄弟、朱灵、张辽插手施礼。这次曹军移师豫州可谓阵容齐整,除了留黄忠、吕虔、李典等人坐镇兖州,其他能战之将、善谋之士尽皆出动,而且曹操连妻子家小也全带出来了。 曹操微一颔首表示还礼:“大家请坐……请三位将军进帐!”随着一声招呼,曹昂、于禁、乐进大步踏进,方要单腿点地,曹操赶忙抬手,“你们劳乏一夜,不必多礼,各位战况如何?” 曹昂是曹操儿子自然不计较这些,乐进杀得血瓢一样却是两手空空,唯有于禁低头微笑道:“蒙将军英武恩荫,末将侥幸手刃贼首黄邵,所部余寇慑于将军之威尽皆归降。”说到这儿他瞅了眼曹昂,又补充道,“人言虎父无犬子,昨晚一仗也赖小将军气定神闲指挥得当,末将才能得胜。” 曹操明知这是马屁,却也禁不住大笑道:“文则忒过谦让了,记你大功一件。” 于禁连忙道谢。乐进心里不痛快,明明自己比于禁卖力气,却又叫他占了便宜。 哪知曹操话锋一转道:“我看文谦一身血迹,足见杀敌奋勇,也要记一次大功。”乐进沉着的脸马上露出了笑模样道:“谢将军!” 至于自己儿子,曹操却什么都没说,仅一摆手打发他坐下。功劳不功劳都是扯淡,历练出一个好的继承人才是最重要的。曹昂字子修,现年十七岁,乃刘氏所生丁氏所养,生的相貌清秀颇得其母遗传。他自幼饱读诗书习学弓马,也曾观看父亲所注的兵书,但此前未正式上过战场。前不久传来消息,有长沙太守孙坚之子孙策拓地江东。想那孙策不过二十岁,仅领着数千兵马,竟然大败扬州刺史刘繇,这可大大刺激了曹操。所以他立刻把曹昂带到身边,要借此番出兵,好好历练历练他。 三将各自归座,曹操环视帐中,缓缓道:“此番出兵诸位恐怕有些微词,我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但我绝非无故离开兖州,移师豫州所为有三。一者为扫平残余黄巾,确保顺利迎驾;二者为震慑袁术,令他不敢北窥;三者为了护送家父、兄弟等人灵柩魂归故里。” 平心而论,曹营诸将特别是曹家亲信都不大愿意迎接圣驾。现在他们唯曹操马首是瞻,若是凭空迎来个皇帝,那应该听谁的呢?以后动辄就要上表,遵从皇命则自己的权力受限,不听又要担上违诏的恶名。再加上那些名士大臣也要掺进来,捣乱的人多了,争功的人也会多起来。 这时正好有人并报昨夜一场大战,黄巾乌合之众肝胆俱裂。现有何仪、何曼遣使请降。 “准降!”曹操连想都未想就把手一甩,“不过除了要他们缴械献城,还要将降众人等登记造册,不允许随意遣散士卒。” 之后这人又道:“还有刘辟一部不肯归降,率众逃窜梁国境内。袁术已派部下袁嗣进驻陈国武平,似乎要给这帮黄巾贼遥做声势。” 程昱冷笑一声道:“袁公路真痴人,自己没有本事敌对将军,凭这些乌合之众也想阻挡咱们的虎狼之师,这何须大兵出动,只要分兵遣将就能把刘辟收拾了!” 他这么一挑,乐进头一个蹦了起来:“末将愿分兵前往追击刘辟!”紧接着于禁、朱灵、夏侯渊也蹿出来请令。 曹操眯了眯眼睛道:“刘辟小儿算不得什么,我看倒是袁术心有不甘,想卷土重来跟我争豫州。这次咱们既然至此,就好好陪他玩玩,我要把整个豫州都夺过来,再不容他北窥。刘辟的老巢不是在宁陵嘛,先放他跑,我倒要看看袁术来不来救,他要是敢来,就把他们一锅烩啦!除去这个心腹之患,再迎天子就顺利多了。” 帐中之人无不点头赞同。 曹操拿起三支大令喊道:“曹仁、于禁、乐进!” 三员将出班跪倒道:“在” 曹操继续道:“你们分兵接受颍川、汝南的县城,对待何仪、何曼千万要小心,避免他们旋而复叛肘腋生变。”随后三将接令而去。 第四十五章 入主豫州二 许家庄 随着曹操大军南下推移,豫州黄巾望风披靡。曹仁、于禁、乐进三路人马势不可当,许多城池倒戈投降,唯独剩下刘辟还在顽抗。而袁术似乎根本没打算来救援豫州,只顾忙着跟刘备争夺徐州,搞得他的部下袁嗣一仗没打完就投降了曹操。在这种情势下,刘辟孤立无援,始终被曹操主力追袭,最终只有逃窜到他起事的老巢-新蔡县葛陂。 葛陂乃豫州黄巾根基所在,这座大湖上承鲖水东通淮河,方圆达三十里,四围坡地起伏险要。而就在湖中央的岛上,储存着自大半个豫州搜刮来的大量粮食,足以供给守军吃一两年,并且连他们的家属也居住此处。黄巾军为了保护这个地方,沿湖岸结营垒,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守备兵力超过万人。 曹操一至此地便觉头疼,这里要是逐个营垒地硬攻下去,得死伤多少人啊?而且黄巾军掌握船只,粮草随时能够自岛上补给,可自己这一边得从颍川运粮,长此以往耗下去,先断粮的必定是自己。但如不拿下这个地方,以后刘辟还会反扑,豫州黄巾的祸根永远铲除不掉。曹操只能暂时扎下大营,不敢轻易挑战,等曹仁、于禁、乐进三路人马汇齐再作商议。 此时此刻中军帐里格外寂静,没有人率先发言。夏侯渊、曹洪不见了平日的骁勇傲气,毛玠、程昱的神机妙算这会儿也使不出来了,就连爱说爱笑的戏志才也不打趣了。眼看仗打到这种僵持的地步,所有人都提不起精神,而曹操的忧虑比别人更多几分。这次出兵他可是连家小都带出来了,后营中环氏、秦氏两位夫人有孕,尤其是秦氏,都有些出怀了,再这样耗下去,难道要把孩子生到军营中? 就这样静了许久,薛悌忽然打破了沉默道:“使君,大军至此既然进不能取,咱们不如回转兖州吧。” 曹操暗自打了个寒战,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人提起这件事。这些兖州籍的人一旦提出回军的建议,如果不答应,不满情绪马上就会蔓延开,他转移至豫州的计划也会随之失败。曹操想劈头盖脸把薛悌驳回去,但是又一想,堵住他一人之口又有何用,军兵里有一半是兖州人,大家的嘴都能堵住吗?想至此,曹操婉言劝道:“孝威,退军之议还是不妥,若不拿下葛陂这个据点,袁术必定还会煽动这些黄巾余寇作乱的。他虽不来攻我,仅以流寇扰我也足以为患了。” “使君想左了。”薛悌笑道:“其实您无需求全责备。只要维持陈留西去之路,开成皋之阻,迎驾至兖州又有何难啊?袁术远在寿春,即便有意劫驾也是鞭长莫及。” 曹操默不作声,苦笑一阵:薛悌啊薛悌,你哪儿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呀!我根本不打算把圣驾迎到兖州,那离袁绍太近了。咱与他实力相差悬殊,万一袁绍过河跟我抢天子,咱哪里抵挡得了? 大伙见曹操不说话,随即低声议论起来,几个兖州人马上对薛悌的言论表示赞同。我见这等情形,赶紧开口为曹操解围道:“诸位少安毋躁,且听我一言。”我在曹营最有威望,一说话大家马上安静下来,之后我又继续道:“大军远道追袭至此,恰如十年铸剑,不可因一时之难而弃磨砺之功。倘现在回转,非但贼根未除,只恐何仪、何曼之众旋而复叛。况兖州自蝗旱之害、陈宫之叛,民生凋敝粮秣不收,非数载不能复原。而葛陂之贼广有囤积,若能克敌制胜可以尽收其粮,那时我军便可补给无忧矣!” 我这么一说,不少人都点了头,唯有薛悌还不大信服,喃喃道:“强取葛陂只恐得不偿失,举大兵而为小用,未免偏激了。” 其实薛悌说得没错,若是以兖州为中心而论,曹操此举确实是举大兵而为小用;可若是一切设想皆以豫州为中心,那平灭黄巾的意义就不同了。只不过现在没到时候,曹操的这层窗纱还不能捅破,只能哄着这些兖州派的人。 就在这时曹昂进来禀报道:“启禀将军,方才我带兵探查敌营,发现一件离奇之事。” 曹操点头示意他继续说,曹昂拱手道:“葛陂西边有一座忒大的营垒,地处冲要之处,四围磐石堆砌,颇为牢固,比其他的土垒大得多。我们以为是刘辟所在,便稍近些观看。哪知此处高立‘许’字大旗,另有乡勇打扮的人在垒上把守,每当黄巾贼经过,守垒之人以飞石投掷,似乎视之为敌。那里屯驻的必定不是黄巾贼。” 说完感觉还差点什么又继续补充道:“这座石垒立于葛陂正西沿岸,方圆一里之内都没有其他营寨,这可是个机会啊!” 这席话可把所有人的精神都提起来了:若是黄巾另有敌人在此,便可以争取过来共同破贼,况且这座石垒地处冲要,若能借此在葛陂沿岸打开一个缺口,战局立时便可扭转。 而我则是暗暗想到许字大旗莫不是许褚吧?而曹操则是手据帅案站了起来道:“此言当真?” 曹昂道:“军机大事,孩儿哪敢欺瞒父亲?” 曹操这会儿也不管军营里失言了,兴奋地绕出桌案道:“子修带路,点三百骑兵带我前去观看。” 戏志才赶紧提醒道:“将军不可以身犯险。”昔年在寿张,曹操与鲍信轻骑巡查地形,突遇黄巾袭击,鲍信战死阵中。自此之后,大家一直尽量避免让曹操轻兵出营。 曹操一摆手道:“不碍的!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贼人守备有余,攻战不足,此去料也无妨。” 曹昂点的这三百虎豹骑可谓精中之精,盔明甲亮快马长枪,更有典韦全身披挂,保着曹操父子赶奔葛陂西面。虽然知道敌人坚守不出,但小心起见还是卷起旌旗朝南面远远绕了个大圈子。直到那个独特的营垒附近,才猛然转过去,所幸正有一处密林土坡,曹操便命令大伙隐于林间远远观望。 这座巨大的石垒方圆有半里多,正卡在葛陂西面的山坡上,周围一里以内并无其他黄巾土垒,整体是用磐石堆砌,有一扇栅栏门,外设拒马鹿角。虽然垒墙高度参差不齐,但最低处也有一丈五尺,这绝对是耗费不少人力才建起来的。石垒上端围着木头栅栏,有乡勇模样的人手握大刀把守,当中一杆锦绣的大旗,上写斗大“许”字。 曹操看得分明,似乎不是黄巾的营垒。刚要回头跟儿子说话,忽听一阵喧闹,打北面来了群黄巾贼,大约有四五十人,还推着一辆大车,正奔那座石垒而去。 曹昂插口道:“好像是运粮的。” 曹操泄气道:“若是给这座石垒运粮,那他们就是一伙的。” 曹昂低声嘀咕道:“不会吧,刚才明明看见他们飞石打贼,怎么这会儿贼人反给他们送粮食呢?” 只见那些黄巾兵来到石垒附近就不敢往前走了,可能真是害怕飞石投掷,有几个兵抬头向把守之人喊话。因为离得远,曹操他们也听不清楚,恍恍惚惚似是要叫什么人出来。喊了一会儿话,那些运粮的黄巾兵又都坐下了。 看了一阵子没动静,曹昂可绷不住了道:“将军,他们坐下了。趁这机会抢他们粮,宰了这几个王八羔子。” 曹操瞥了儿子一眼:“这样的蝇头小利算什么?你没看见把守之人少了一个嘛,这必定是去通禀什么人了。” 父子正说话间,就听嘎啦啦一阵响,曹操闪目观瞧,险些惊下马来——但见石垒栅栏门大开,二十个乡勇手持棍棒雁翼式列开,当中走出个相貌狰狞的黑脸大汉! 此人身高八尺有余,瞧不出多大岁数,腰大十围,臂膀宽厚,大粗腿,穿一件玄色大袍,下面是兜裆绲裤,春风料峭的天气他竟敞着怀,露出一巴掌宽护心毛,黑黢黢的身子,肌肉一块一块,倒似磐石般结实。再往面上观,黑黝黝的一张宽额大脸,高挽牛心发篹,阔口咧腮,浓眉毛大鼻子,二目突出眶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压耳毫毛连鬓络腮,宛如一个遍体乌黑的怪物! 那人乍着膀子一出来,黄巾兵也吓坏了,全都手握钢刀站起来,你来我往与黑汉子说话。又过了一阵子,只见那黑汉子一招手,又有人自石垒里牵出头膘肥体壮的耕牛来。 曹昂道:“我明白了,贼人要拿粮食换那大汉的牛。” 正如他所料,黑汉子与黄巾兵说了半天话,似乎是在讨价还价。按理说,一头牛换一车粮食并不划算,因为一车粮有吃完的时候,但耕牛犁地可以有吃不完的粮。可现在兵荒马乱种不成地,耕牛困在营垒里就成废物了,一头牛宰了绝没有这一大车粮食供应的人多,天气转暖牛肉也不好存放,倒不如换成粮食。这也能看出,黑汉子的垒中恐怕没什么粮食了。 少时间他们已经谈妥了,牛赶到黄巾一边,连粮食带车都给了黑汉子,双方笑呵呵的,似乎还说了几句客气话。黄巾兵哄着牛便离开了,黑汉子也叫手下推粮车,眼看着粮食慢吞吞进了营门,令人惊愕的事情出现了! 黑汉子忽然放开脚步,独自追赶已经走远的黄巾兵。曹操等人全看愣了,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只见那黑汉子健步如飞,不一会儿就蹿到黄巾群中,左一推右一撞,七八个人立时倒地。他不取人性命,却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牛尾巴,矬身往肩膀上一搭,拽着牛就往回跑! 那头大牤牛看样子足有三四百斤,犯起性子来更是凶猛难当,到了黑汉子的手里竟然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了,生生被他拽得倒退。这牛本是哞哞低鸣的动物,这会儿也疼得嗷嗷高叫,声音传得老远,它大瞪着牛眼、甩着脑袋、四蹄乱刨,却被大汉拽得前身着地站不起来,生生让人家拖着往回跑。 前面还有牵牛的人呢!这会儿早吓傻了,连撒手都忘了,也被拽了个趔趄。绳子似乎缠在手上了,怎么也爬不起来,竟也如拖死狗般被拉了过去。黑汉子额头青筋迸露,连连大吼继续往回蹬,硬是拖着一头牤牛、一个活人奔回百余步,眼看就要到石垒门口了。黄巾兵可吓坏了,呆立半晌才反应过来,赶紧提刀追过去。但这四五十人谁也不敢靠近大汉一步,只虚晃着刀,走三步退两步地喝骂。黑汉子把牛拽了回去,转过脸来,瞪起铃铛般的大眼睛喝道:“不怕死的就过来啊!”这一嗓子仿佛打了个霹雷,吓得黄巾兵纷纷倒退,连林子里的曹操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曹家父子惊愕至极,隐在树木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听见大汉喊嚷,曹操才回过神来,与儿子对视了一眼这是咱老家谯县的口音啊!再次抬头观看‘许’字大旗,曹操隐约想起了什么。 这会儿可热闹了,随着大汉那声吼叫,石垒里闪出一大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手里刀枪棍棒什么都有。那帮黄巾兵一见形势不妙,也顾不得牵牛的同伴,撒腿就逃,不少人连刀都扔了。牛没牵走,反倒白送人家一车粮食,还搭上一个兵,这笔买卖他们可赔大了!最可怜的是那个牵牛的,被拖了个半死,衣服也破了,满脸都是血,被那些乡勇绑了个结结实实押进营垒。 眼见黑汉子这伙人趋身捡那些兵器,曹操微然一笑,扭头对马旁的典韦道:“早听说过倒曳牤牛,今天可开眼了,真天下无双的力气。” 典韦耷拉着大胖脸道:“哼!什么天下无双,我也有这本事啊!” 曹昂一听就来精神了道:“典君,你敢不敢与他较量较量?” 典韦一努嘴道:“有何不敢?大戟我可带着呢!” 曹昂想鼓动他过去道:“那你去啊!” 典韦道:“我与他无冤无仇比划什么?” 曹昂道:“试试谁力气大呗。” 典韦不屑一顾道:“比这干什么?” 曹昂冲他轻蔑地挤挤眼道:“你就是不敢。不敢就算了吧!” 典韦见他轻视自己,顿时怒不可遏道:“我敢!” 典韦本就缺心眼,曹昂的嘴比画眉都巧,三绕两绕就把典韦惹恼了,都顾不上曹操传令与否,从地上拔起那对八十斤的大铁戟,一猛子就冲出去了。 第四十六章 入主豫州三 联合许褚 典韦甩开大脚往前跑,肉大深沉,加上一对八十斤的家伙,每迈一步就是一个大坑。眼瞅着那黑汉子就要回寨了,他一声断喝:“站住!你给我回来!” 他这嗓门也不小,把那一群人都给镇住了,众人扭头一瞧,连黑汉子都吓了一跳——见典韦身有九尺,比自己还高半头呢!身披铁甲,头戴缨盔,手拿一对出了号的大戟;一张说黄不黄说绿不绿的大脸蛋,大眼睛,狮子鼻,菱角口,整个脑袋跟个大冬瓜一样。手里那对家伙太扎眼,短戟见的多了,可没见戟杆这么粗,枝子这么大的。 黑汉子也懵住了结结巴巴道:“你、你……干什么?” 典韦道:“咱俩比比谁厉害!” 黑汉子一看就知道他不是黄巾贼,但却搞不清从哪儿冒出这么个家伙于是道:“我又不认识你!比什么?” 典韦一脸流氓的样子道:“不认识也得比,你不就拉回一头牛嘛,算得了什么?有本事赢我这对戟。”典韦也真敢说继续道:“不比就是他妈混账王八蛋!” 大伙一看这是个疯子呀!各摆刀枪就要动手。那大汉拦住手下人,咯咯怪笑道:“比就比!以为我怕你了吗……给我拿家伙!”果如曹操所料,这也是个混人。 黑汉子一说拿家伙,俩棒小伙子扛出杆大铁枪来。那枪杆完全镔铁打造,足有鸭卵粗细,压得两人直打晃;枪头不是尖的,跟个大铲子似的,挂着黑缨子。曹操可识得这路东西,唤作虎头霸王矛,因为所需力气太大,传说自光武爷帐下云台大将姚期之后,便很少有人使用了。 那黑汉子伸手抓过大枪,双手一挺似乎毫不费力,嚷道:“白大个,你说怎么打?” 典韦哪管那么多,举起双戟就砸还喊道:“黑大个,你接着吧!” 耳轮中就听哐的一声,双戟已经砸到了大枪上,把黑汉子震得倒退好几步,若身后无人挡着他就躺下了。 黑大个稳住身形,跟着一拧枪杆道:“瞧我的吧,看枪!”这路打法真新鲜,没动手先告诉人家看枪。 说是看枪他可并不刺,而是向前两步蹦起来举枪来砸。原来这位是项羽那一路的本事,霸王摔枪式,硬砍实凿地来!典韦见状赶紧举戟招架。耳轮边又是一声巨响,枪是架住了,可典韦站立不稳,一条腿跪在了地上。他有一身重铠,在步下本有些吃亏,索性扔了左手戟,就拿着一支跟黑汉子斗。 那边你摔一枪,这边我砸一戟,两个人的膂力旗鼓相当,斗了个平分秋色。连林子里面带林子外面的人全看傻了,刚开始还张着嘴瞅着,后来就忍不住笑了,这不是打仗,这是打铁啊! 两个人乒乒乓乓打了二十多个来回,最后都累了,耷拉着手里的家伙嘘嘘直喘,两对大眼珠子兀自互相瞪着。忽闻马挂銮铃之声,曹操一马当先趟入阵中,手指大汉高叫道:“君可是沛国谯县许褚许仲康吗!” 黑汉子一愣,缓了口气道:“你怎知我名姓?听口音……你也是谯县人吗?” 曹操大喜,连忙拱手道:“许壮士,吾乃乡人曹孟德,现居兖州牧之职,特来领兵平乱。” 哐啷一声,许褚的铁枪落地。他呆立了一阵,突然仰面号哭起来。就在他身后,那些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们也已经哭成一片…… 许褚,字仲康,生于沛国谯县,乃是曹操乡人。他少时就以膂力著称,行侠仗义好打不平,也算得地方上的一个人物。只因许家不是士族,与曹家的地位相差甚远,而且许褚比曹操小了十岁,所以他与曹操互相闻名却从未见过面。 初平之际天下大乱,西凉军劫掠豫州,许褚便带着千余名沛国乡人流落到汝南,在葛陂沿岸修筑石垒,借以躲避战乱。后来西凉军退入关内,豫州黄巾又起,浩浩荡荡开赴葛陂旧地屯驻。因人数相差悬殊,许褚只能放任他们修筑土垒规划农田。黄巾军若是攻垒,许褚便带人反击。他凶悍过人,所率又尽是谯县的勇士,就形成了长久僵持的局面。 许褚带乡人守着这座石垒,与黄巾打了又合、合了再打,屈指算来已经有三年多了。因为音讯不通,外面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眼看粮食就快吃完了,许褚都不敢奢望有人来救他们了。今天得知曹操来平乱,怎能不哭? 曹昂也过来了,见这里一片惨然,正不得要领。曹操却立时间明白过来,扭头道:“你们俩带兵马回营。” 曹昂还道:“将军您……” 他还没说完曹操就道:“我到许仲康寨中商议破敌之策,军中事务按老规矩办!”曹操不在军中时,自然是我担当临时统帅,这就是曹营的老规矩。 曹昂似乎不太放心:“父亲,非是孩儿信不过这位许义士,可若是黄巾贼突然包围此垒,那您……” 许褚一抹眼泪,气哼哼打断道:“那又怎么样?他们三年都攻不下来,今天一晚上就能破了?留神我给你一枪。” 曹昂一吐舌头,不敢言语了。典韦却悻悻道:“黑大个,我也信不过你,我得留下来保护将军。” 许褚一吹胡子道:“若不放心就全都留下。” 曹操把手一摊道:“少安毋躁,此处尚在黄巾斥候眼中,都留下难免暴露军机,我现在已经有破敌之策了。” 众人都安静下来,四下张望,果然有黄巾兵在远处若隐若现。 曹操低声道:“仲康,有劳你把我擒回营寨。” 许褚一愣道:“什么?” 曹操道:“做做样子给黄巾耳目看嘛。”他又回头嘱咐典韦道:“你见他擒我,就在后面紧追,跟着追入营寨。” 典韦虽然不太服气,可还是答应了 曹操有对曹昂道:“子修、你佯攻一阵马上撤退,回营叫文杰放心守营,等候这边的消息。” 曹昂诺了一声之后曹操长出一口气,对许褚道:“来擒我吧,逼真一点儿。” 许褚道了一声“得罪!”紧接着故意大喊一声,轻舒猿臂,一手攥住曹操大腿,一手探向曹操腰间。他手指好似五把钢构,只这一抓一拉,已把曹操扛到了肩膀上。 曹昂扯着嗓子就叫道:“将军遭擒啦!” 许褚扛着人就跑,典韦举着大戟在后面追。其他乡勇一拥而上,把曹昂的兵马挡住,两边假比划一通。只待三人进了寨门,那些乡勇也且战且退,曹家兄弟挥兵就追。直追到寨门口,守垒之人可不干了,他们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看见有人攻垒,一阵飞石就打过去了,这次不仅逼真,确实是来真的,曹军险些被石块打得人仰马翻。曹昂就坡下驴,高嚷道:“将军遭擒啦!快回营搬兵啊!”匆匆忙忙就撤退了。 曹操被许褚扛进石垒时身子都木了,虽然是假装擒获,可许褚的力道太大了。他小心翼翼把曹操放下,招呼身边的人跪倒在地,众人高呼:“草民拜见曹使君。” 曹操一听这声喊,心里更踏实了都是乡音! 曹操将身边的人挨个扶起道:“快快请起,诸位乡亲们受苦了。” 许褚起身亲自介绍,这营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谯县好几个家族的族长都在,有几位曹操看着还颇为眼熟。这些百姓或居石室、或居草房、或居帐篷,什么样的都有,而且有农夫也有读书人,甚至有官吏和三老,简直就是临时的谯县县城,父老乡亲们众星捧月般把曹操请向一座玄布大帐。 这大帐还真有点模样,外面纛旗高竖,帐口迎出来好几员“战将”,有穿盔甲的、有不穿盔甲的、还有光盔没甲的,一望便知是缴获来的。许褚一一引荐,其中有他兄长许定,还有段昭、任福、刘岱(后任为曹操幕府长史,与兖州刺史刘岱同名,非一人)、刘若等小将,大多是二十上下血气方刚。大伙被困的时间太长了,见到曹操格外激动,寒暄哭泣了好一阵子才进入正题。 许褚凄然道:“叫使君见笑了,是我等无能,不能击退贼人,苦守三年眼看粮食都要吃光了。” 曹操拉住他的大手安慰道:“你们只有一千余众,而且并非人人能战,坚守住已经很不简单了。” 许褚继续道:“将军方才说有破敌之策,不妨讲讲。” 曹操道:“昔日我有一位同僚,乃西园下军校尉鲍鸿。他在中平年间就破过葛陂黄巾。”之后娓娓道来继续道:“当初他只有西园军两千,配合的郡兵也不过千余人,对手却有好几万。那时候黄巾也是沿湖下寨,粮草也是屯驻岛上。鲍鸿趁夜突袭,烧毁了黄巾军的船只,敌人粮食不能补给,顿时军心大乱,半日之工就被他全部击溃。” 许褚赞叹不已道:“这位鲍将军真是个勇将!” 曹操凄凉的道:“勇将倒是不假,惜乎得胜还朝之日就被宦官蹇硕害死了……他还有三个弟弟,后来也全都为国捐躯了……”想起鲍家兄弟,曹操不禁伤感,叹口气继续道,“也就是因为前番的教训,这一回袁术煽动黄巾复归葛陂,他们便沿湖修建大量营垒,做了一个坚固的守势。现在刘辟之众不及当年,而我的兵马盛于鲍鸿。之所以不能得胜,就是因为他们凭险坚守,加之粮道稳固。刘辟想逼我撤军,日后再寻机会东山再起。” 许褚道:“那今日之事又当如何应对?” 曹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知道刘辟有多少条船吗?” 许褚喃喃道:“刘辟这小子滑头得很,为了防备有人夺粮,他只预备下二十条船,而且尽数停在岛那边,不运粮的时候根本不过来。” 曹操嘿嘿一笑道:“不出我所料。仲康你派人告知刘辟,说曹操已被拿获,若是他肯运二十船的粮草来交换,你就把我献给他。” 许褚没弄明白大吃一惊道:“什么?” 曹操见他懵懂,解释道:“刘辟自颍川一直被我撵着,他都恨死我了,一定会用粮交换的。你与他约定明晚三更交换,然后叫他把船驳到你这寨子后面的岸边,到时候咱们突然袭击,抢他们的船,断他们的粮道!然后趁夜掩杀,葛陂之阵可破!” 许褚等人听闻此计兴奋不已大叹道:“妙啊。”可就在这时候,有乡勇来报,有大队人马在石垒西边扎营,兵士过万气势汹汹,直指营垒。众人皆有些慌张,曹操笑道:“别忙,那是我的大军到了……典韦,你今夜偷偷过营,告诉他们计策,明夜三更一起动手。” 典韦摇摇头道:“我得在这儿保护您,黑大个我不放心。” 许褚气呼呼的道:“你不放心我,我还不放心你呢!”随后许褚一扭头吩咐道:“段昭、任福,今夜你二人过营,省得这个胖子多心。” 曹操颇感好笑,这典韦、许褚倒像是一对人物,若是收在身边 第四十七章 拿下豫州 曹操的计策果然奏效,已有黄巾斥候目睹曹操“遭擒”之事,刘辟再得到许褚的消息便深信不疑。如果能杀掉曹操,兖州大军群龙无首,葛陂之危顿时可解。刘辟当即答应了条件,不过他也玩了个心眼,虽然备下二十只船,却用草囤包裹硫黄硝石,只在上面覆盖一层粮食。他打算借搬运为名,冲入石垒纵火,顺便把许褚这个纠缠三年的老对手也除掉。两边各怀心机各做准备,直到次日夜半三更。二十艘小船举着火把星星点点靠到葛陂西岸,刘辟早就骑着马带着五百兵丁等候在岸边了。没过多久,许褚也按照约定押着人出寨而来,身边仅有百名乡勇相随。 刘辟只在几次交锋中隐隐约约见过曹操,并不识其相貌,这会儿借着火把映照,只见许褚亲手抓着一个俘虏。那人已经剥去衣甲,被打得遍体鳞伤,脸上血糊糊的,还堵着嘴,倒是个子不高、短胡须、大眼睛不过这真是曹操吗? 许褚咋呼着嗓子喊道:“你们这帮贼人看好了,这就是曹操,快给我们粮食!” 刘辟甚是奸猾,惧怕许褚突然袭击,赶忙驳马掩到了兵丁身后。他有意把许褚连曹操都杀了,但又忌惮许褚之勇,脑子转了个弯儿,朗声道:“许义士,你既然把曹操押来。我就履行约定,派人把粮食送到你寨子里,但是你得带着曹操留在这里,待粮食运完才能离开。”他想一边以兵马围困许褚,一边赚开营垒,只要一进去就点燃硫黄硝石。 许褚一摆手道:“不行!你们这帮人动手我不放心,得叫我的人自己去搬运!”他不等刘辟答复就吩咐手下上船去搬,每条船上都派了五个人。 刘辟差点儿笑出声来这许褚是个笨蛋,手下要是都抱着粮囤,我下令截杀岂不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了?想至此,他没有吱声,手中紧紧握着剑柄,就等那些抱着东西的乡勇下船,便传令杀入。 哪知一片昏暗之中,忽然有个乡勇嚷道:“许大哥,这粮囤太沉了,我们搬不动呀!” 许褚破口大骂道:“废物废物,不会俩人搬一个吗?” 那个人竟然还狡辩道:“动不动就骂我们是废物,难道就你许仲康有能耐吗?” 许褚怒气大发道:“他妈的!还敢跟我顶嘴,看我不宰了你。”突然就把“曹操”扔给刘辟喊道:“刘辟,曹操先给你。等我收拾完那顶嘴的小子,再跟你算账。”黑灯瞎火的,刘辟直觉迎面飞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众黄巾一片惊呼,他们看清了许褚把“曹操”扔过来了!刘辟根本没想到漫天飞活人,立时被“曹操”撞下马去,众黄巾赶紧围拢过来搀扶。 就在这个时候,耳轮中只闻一片惨叫,二十个管船的都被许褚的人砍翻在湖里。黄巾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见篙杆一阵乱捅,那些船全都离了岸。刘辟爬起身大喊道:“许褚!你要干什么?” 一片黑暗之中,只闻许褚的声音自湖面上传来“姓刘的,你的运粮船归我喽!” 刘辟气得直跺脚,叫骂道:“姓许的你他妈给我回来,看我不荡平你的寨子!” 许褚似乎已经走远,声音借着水音飘来“没工夫理你,我得去岛上烧你的粮食啦……” 刘辟吓得毛骨悚然,但是没有船只,现在想救都救不了。又有个军兵跑过来道:“禀报将军,曹操是假的,是前天牵牛遭擒的兄弟,刚才一摔还他妈断气了。”刘辟不愧是长年打游击的滑头,马上意识到许褚已经投靠曹操了。他抬头望了望漆黑的湖面,少时间只要许褚一放火,这沿岸大大小小所有营垒就全乱了,局面将无法控制。想至此,他低声喃喃道:“葛陂完了……咱们快逃吧!” 亲兵一愣道:“逃?其他人怎么办?” 刘辟道:“顾不得他们啦,再不走全完了。咱们南下投靠袁术吧”随后咬牙切齿的道:“曹孟德,等着瞧吧,老子以后再跟你算账!” 为了避免被曹军截杀,刘辟仅带着五百人逃离了葛陂。他走后不久,湖中央的岛上就燃起了大火。在茫茫黑夜之中,火光格外耀眼,黄巾各处营垒都知道粮食被烧了,而且连主帅都不知所踪,人心惶惶一片大乱。而这把火也是曹军发动总攻的信号,霎时间曹军的呐喊声铺天盖地而来,火把像萤火虫一般,密密麻麻从西面涌来。 黄巾军一见火起心寒了大半,哪还有能力打仗,不少土垒都主动投降了。少数负隅顽抗的也没什么效果,段昭、任福、刘岱、刘若等人早已经发散到诸营中为向导,他们在此待了三年多,领着曹军辨认道路专攻各处要害,那些土垒已无险可言。三十里葛陂沿岸,到处都是战火弥漫,喊叫声、喝骂声、求饶声响彻天际。仅仅一夜的工夫,中原黄巾的最后据点被曹军铲平了。而随着这一仗的结束,整个豫州也完全换上了曹军的旗帜。 如今总算是平定了豫州,谁也没有想到这本来谁都没看在眼里的豫州黄巾余党居然这么难缠,不过如今总算是灭了。 治理豫州的时候我又顺便提了一下郭嘉,之后荀彧、荀攸、戏志才等人也是纷纷提出请郭嘉出山,曹操见手下的智囊们全都推荐郭嘉也是震惊了一下于是马上去颍川书院去请郭嘉,可是郭嘉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不在,不会是准备跟猪哥学来个三顾茅庐吧? 而曹操见此却是失望不已,不过曹操也不是个迎难而退的人,既然一次没成那就过几天再去拜访被,正好先把豫州的政务处理好。 一星期后曹操再去颍川书院拜访郭嘉居然还是不在,这小心眼的曹操可是气愤不已,不过也没办法回去继续处理豫州的政务。 半个月后豫州的军政基本都处理完成了,曹操也是再一次去颍川书院拜访郭嘉,结果郭嘉这货居然还是不在曹操真心无语了,就此离去。 之后又过了半个月居然收到了郭嘉回到颍川书院的消息,这曹操也是无奈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再去拜访,曹操是爱才可是也是个小心眼,这郭嘉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结果就在曹操踌躇不已的时候这郭嘉却是上门拜访去了,曹操赶忙接见郭嘉,经过一番交流再加上我跟戏志才、荀彧等人的一顿白话之后这郭嘉总算也是决定跟曹操混了。 第四十八章 皇帝出逃 就在曹操忙着安定豫州的时候,李傕杀樊稠而与郭汜在长安城中各自拥兵相攻。刘协派尚书、侍中去为李、郭二人和解,二人不从。为了争得政治上的主动权,郭汜阴谋将刘协劫持到自己的军营,不料未等郭汜下手,消息已经走漏,李傕抢在前面,派兵将刘协、皇后、宫人及大臣们劫去。李傕、郭汜相攻数月,死者万数,长安城几乎变成一片废墟。不久,献帝在原李傕部将杨奉、牛辅部曲董承等的护卫下,摆脱了李、郭的控制,逃往弘农,进驻安邑。又辗转东行。 皇帝刘协也在群臣的拱卫下回到了阔别六年的汉都洛阳。重返旧都,并没有给他带来欢喜,而是更添几分惆怅。 洛阳再不是那个天下第一的都市了。雄伟的南北二宫、巍峨的白虎阙、满藏历代典籍的东观、繁华的金市、高贵的名堂都随着董卓那把火灰飞烟灭,剩下的只有焦土、瓦砾和荆棘。大司马张杨为了让皇帝有个下榻之处,在南宫旧址勉强修建了一座正殿,但为了彰显自己的功绩,他竟然堂而皇之给这座宫殿起名叫“杨安殿”。 虎落平阳遭犬欺,皇帝刘协只能在这块匾额之下苦苦隐忍,连皇后和贵人也别无他处安置。而公卿大臣的境况还不如在安邑的时候。安邑小县毕竟还有几处房舍给公侯老臣,可到了洛阳连这样的条件都没有,河南千里之内不闻鸡犬,完全就是一片荒凉死地,一粒粮食都没有。洛阳除了背负着大汉都城的虚名,已经不具备任何现实意义了。 刘协稳坐杨安殿上,听着侍中种辑冗长的禀报。白波一派与西凉旧将的矛盾终究无法缓和,韩暹领兵突袭董承一部,董承兵败跑到野王县去找张杨,接着又拉拢杨奉与匈奴,他们几家要联合起来跟韩暹玩命。这些情况虽然很要紧,但刘协听着总是心不在焉。他的目光跃过种辑的头顶,扫向大殿外长满蒿草的宫院,所思所想皆是父皇刘宏生前的穷奢极欲,宠信宦官、征讨鲜卑、暴虐百姓、滥建园囿、禁锢忠良。现在他却要为父亲的无道而承担痛苦、偿还罪过,这或许就是祖宗造孽报应儿孙吧! 同时也向各地发诏前来勤王,跟历史上一样诸侯都各顾各的没人在乎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帝,只有曹操响应号召前去洛阳勤王,然后皇帝居然还看不上他。 此时的洛阳辅国将军伏完、侍中杨琦、太仆韩融等人围着皇帝在讨论着什么,韩融叹息道:“韩暹私自提拔白波部下染指禁军,董将军出面制止。韩暹领兵趁夜攻伐董将军营寨,董将军败走野王,又致书杨奉与匈奴,约定合力攻打韩暹。” 刘协连连摇头道:“我这个舅舅倒是有保驾之心,但是全然不懂隐忍之道。这样硬拼怎么能成就大事呢?韩暹、杨奉是两条狼,张杨是烂泥敷不上墙,匈奴更指望不上,咱们得想办法脱身才是啊。” 韩融又补充道:“听说董将军已致书曹操,让他也来洛阳打韩暹。曹孟德这个人,咱们似乎可以倚重。” 刘协身子一颤,又抓起那份表章仔细观瞧:“功成事就,乃备爵锡,此人志量倒不小啊!曹操平过黄巾、讨过董卓,倒是比杨奉、韩暹他们成事一些,但这个人……只怕能成事的人对朕的威胁更大。” 伏完插嘴道:“不论是福是祸,皇上只能试着用一用曹操。” 刘协一阵苦笑暗暗想到:国丈说话太委婉,现在不是朕试着用一用曹操,恐怕是人家曹操要试着利用朕吧?可除了曹操还能有第二种选择吗?河北袁绍嘛,最近刚刚擅自任命儿子袁谭为青州刺史,打得北海相孔融毫无还手之力,这个昔日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是指望不上了。淮南袁术嘛,最希望朕死的人就是他,找他无异于与虎谋皮。益州的刘焉已经死了,如今他儿子刘璋是第二代土皇帝,位子比朕还安稳呢!荆州刘表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去襄阳必要经过曹操之地…… 思来想去似乎也只剩下曹操这一个人选,刘协叹息一声,突然自御衣下摆扯了一块锦缎。 三人不知所措的问道:“陛下,您这是……” 刘协拿过笔来道:“朕要招吕布领兵前来护驾。” 在三位老臣皆感意外之时刘协奋笔疾书,喃喃道:“吕奉先毕竟有刺董卓之功,而且他与曹操有争夺兖州之仇,他们二人不和。” 韩融颇为不解道:“那陛下为何还要让他来?” 刘协空洞的眼中突然冒出一阵光芒道:“就因为他们不和,才叫他来制约曹操。一个人不好控制,两个人就好多了。”说话间这份短暂的密诏已经写完,刘协把它交到杨琦手中道“杨爱卿,此事交与你办,想办法找人把它送出去。” 杨琦面有难色的想到:吕布乃曹操手下败将,还敢不敢再与曹操争斗呢?即便他敢,如今在徐州与刘备、袁术三家互相牵制,即便他想来,又能够顺利抽身吗? 刘协自然明白这些,他捏了捏杨琦冰冷的手道:“朕知道吕布未必能来……但现在朕只能随着曹操而动。河南千里荒芜难以立锥,只有先找到一个安稳的地方落脚,才能谋划以后的事情。依靠曹操又不让他专权,就只能找一个人与他在朝里斗下去,朕才可以从中渔利复兴汉室!”说着他直勾勾瞧着杨琦,“朕虽是天子,却不能决定天命,只能尽人事而已……” 与天子四目相对,是大大的失礼,但杨琦这会儿已经顾不了礼法了。他望着清秀忧郁的刘协,心头似刀割一般暗暗想到:如今这个皇上何尝不是明主?当初在三辅,被李傕逼得自身难保还挂念着赈济灾民……有才有德有情有度,惜乎就是没有一统天下之福……才十六岁就遭了这么多罪……先帝爷,你可真是造孽啊! 杨琦不由得老泪纵横,伏完递给他一条绢帕擦拭眼泪。韩融却颇为忧虑地问道:“若是吕布来不了呢?” 刘协清瘦的脸上泛起一阵氤氲道:“那就把这份密诏烧了,忘掉今天朕说的话!” 三位老臣尽皆默然:这件事无论成功与否,绝对不能让即将进京的曹操知道。万一走漏了消息,不但我们三条老命保不住,连皇上都要难以自处了 第四十九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 卫将军董承被韩暹打得无法在洛阳容身,只得屈居野王县,试图组织诸军反攻。匈奴右贤王去卑算是半个客将,根本不想趟这些浑水;而杨奉、张杨虽然嘴上答应,却根本没有用兵的举动,无奈之下董承只能考虑离得最近的曹操。 连曹操本人都没有想到,最终矫诏请他入京的竟然是董承。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马上命令曹洪率领八千兵马为先锋讨伐韩暹,自己督率大军自许县出发直奔洛阳。 韩暹自恃有救驾之功恣意跋扈,曹操起兵之日,朝廷旧臣也纷纷上书弹劾其罪,董承随即率余部反扑。韩暹惊得肝胆俱裂,不敢与曹军交战,仅带百余从人逃出洛阳。这次连他的老部下李乐、胡才都不肯收留了,他只得厚着脸皮跑到梁县投靠杨奉。杨奉也真是个烂好人,当初上表封曹操,这会儿又念在故旧之情收留韩暹。白波帅与西凉旧将皆无长远之略,各自忙着拥兵自重拉拢盟友。曹操大军竟在毫无抵抗的情势下顺利西进,一路上不但未遭阻拦,在新郑县还受到了县令杨沛的欢迎,得到了粮草补充,顺利到达洛阳。 曹操上次见到皇帝刘协,还是在他被董卓扶立为君的时候。那时他才九岁,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如今经历数不清的风霜磨砺,十六岁的他已经早早锻炼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刘协的脸清癯却很白皙,龙眉凤目,隆鼻朱唇,还未蓄起来的胡须毛茸茸附在颔下。他继承了父亲灵帝的文雅气质和母亲王贵人的俊美相貌。虽然龙衣补染过,冠冕已不是最好的珠玉,面前又少了传国玉玺,所处更是一座不伦不类的杨安殿,但瑕不掩瑜,曹操依旧能感到皇家高贵血统的威严,仿佛一股劲风迎面袭来。 曹操不敢怠慢,手持象牙笏板趋步上殿,慢慢思量着已经生疏的朝仪,按部就班跪倒参驾。刘协面露微笑道:“卿家请起,远道勤王劳苦功高。”其口气声音颇为平缓柔和,似乎没有因为给吕布的密诏没能顺利递出而流露出无奈。 曹操以退为进,先给自己扣上一个罪名道:“臣等救驾来迟,有负皇恩,死罪死罪。” 刘协缓缓道:“曹爱卿,你有功无罪。董卓造乱日久,非是朝夕可定,昔日卿在酸枣孤军深入,虽败于汴水,然忠于社稷之心日月可鉴!因东西征战未能迎驾于三辅,而兼兖豫之土灭黄巾之众,这也是为大汉江山操劳驱驰啊!朕与群臣每每论及爱卿,未尝不交口称赞。”说到这儿太尉杨彪、司徒赵温、司空张喜为首的大人尽皆点头以示证明;刘协身子微微前趋了一些,越发和蔼可亲道:“曹爱卿,今朝廷虽已复立,然未尝脱窘困,尚无粮草资财犒劳贵军,朕还要请你多多原谅才是……” 这几句话把曹操说得心里暖洋洋的,赶忙叩首道:“为君分忧乃臣子应当之事,何敢求什么犒劳,陛下羞煞微臣了。” 刘协一摆手:“爱卿无需谦让,朕命你暂领司隶校尉之事,监察河南诸军。” 这曹操可就当仁不让道:“谢陛下!”司隶校尉有持节之权,掌监察京畿七郡犯法者。现在河南之地他的兵马最盛,可是所居的镇东将军却还不够尊贵,受封为司隶校尉就算把他的身份拔起来了,即便是三公与卫将军董承,也可以干问几分了。 刘协笑道:“曹爱卿快快归班落座吧,你鞍马劳顿而来,还这样长久跪着,朕心中实是不忍呐。” 曹操明知这是皇帝故意示好,还是颇为喜悦,施礼再拜缓缓起身。这才发现朝堂之上,座次在最前面的是卫将军董承与辅国将军伏完,至于三公反在他们之后,董伏二人中间空出一张坐榻,明显是留给自己的。这样的年月谁掌握兵权谁就尊贵,即便是朝堂之上亦是如此,他不及多想赶紧落座。 刘协见曹操落座,转眼又看看我,微笑道:“卿就是前太尉程闵吧?”我道:“臣便是程闵。” 刘协继续道:“爱卿曾是当朝太尉本是因病还乡,观爱卿几日身体应该已经康复了吧?” 我不明白这皇帝到底要干什么于是道:“多谢殿下关心,臣已无碍。” 刘协又道:“既然爱卿已经康复那应该已经可以继续帮朕处理朝政了吧?朕便封你继续当太尉吧。” 一下我就蒙圈了,这特么劳资最不爱天天上朝了居然让劳资又当太尉,又得天天上朝,不对,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这皇帝特么的太明智了,这不是明显的离间计么?这是要离间我和曹操啊,于是马上道:“臣本膏粱纨绔,疏少才德,自颍川起兵以来多蒙曹将军提携,实在是愧受此职,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刘协却连连摇头道:“天下荒乱苗裔凋零,难得卿不忘效命皇恩。特意授予将军之职以为百官楷模,卿不可再推脱。”他对曹操十分客气,对刘服却颇为强硬。客气的未必真客气,强硬的也不是真强硬。 我算定他会这么说于是半推半就道:“既然如此,臣愧然受命,感谢陛下之恩。” 曹操目不斜视倾听朝奏,心里却凉一阵热一阵的。谁都明白,所谓的朝会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有矛盾只有在私下处理,大家不过是象征性应个景而已。有人畅谈李傕、郭汜之罪,但是现在朝廷却无力平灭,仅仅是声讨一番罢了;有人提出伪青州刺史袁谭攻伐北海相孔融的事,但却绝口不提其父袁绍的关系,讨论结果是下诏召孔融入朝,这实际上是仗打输了,不得不让渡北海给袁家;接着又有人提出折冲校尉孙策私占江东,攻伐会稽太守王朗,但朝廷鞭长莫及想管也管不了;还有人觉得来了曹操腰杆硬了,参奏河内太守张杨以己名冠于殿阁实属骄纵,但还是念在他有救驾之功不予加罪。总之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废话。文雅而又空泛的朝会进行了一个多时辰,临近午时才散。 曹操碍于特殊身份并未与任何人寒暄,只是暗地里派人请董昭过营议事。董昭一进来就规规矩矩施礼道:“下官拜见将军。” 曹操笑道:“哪有这么多礼节啊!”说完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引过帅案肩并肩地坐下。董昭倒是安然受之没有推辞,只恭恭敬敬道:“下官谢座。” 曹操道:“在我这儿你不可言谢,该谢的人是我,未曾相见便三番五次相助,曹某心中有愧啊。”说完不住捋髯道:“昔日光武爷单骑见铜马,人言推心置腹。我看咱们素未谋面,却已推心置腹了。公仁不以我鄙陋,肯如此垂怜,操感恩戴德。”他的话已经谦虚到了极致。 董昭略一低头,道:“将军言重了。天下汹汹群雄攘攘,除将军一人皆无长久之略,昭敢不驱驰?” 曹操说相助,他却说驱驰,这两者的性质绝对不一样。曹操何等精明,已确定他的攀附之意,欣然点头道:“当年黄巾初定,宦官收受贿赂卖官鬻爵,一代廉吏贾琮为冀州刺史,吓得所有贪官污吏闻风而走,唯有公仁你安居瘿陶县长之位静候使君。那时候我就颇为欣赏你了,咱们彼此交心,且胸怀汉室,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说是不是?” 董昭还是仅仅点头称是。曹操道:“自破张邈兄弟之后,令弟董访现已归于家乡为长,荀文若、程仲德几度厚赞其能,我也有意重用。”说罢曹操盯着他雍容的面庞,这才进入正题道:“今吾已到洛阳,欲安定天下,以公仁之见当施何计?” 董昭听他连自己的弟弟都照顾到了,总算安心献计了:“将军举义兵以诛暴乱,入朝天子,辅翼王室,此五伯之功也。然此间诸将人殊意异,未必服从。今若留于洛阳匡弼社稷,恐事势不便,唯有……” 曹操笑道:“唯有什么,你只管说出来。” 董昭继续道:“唯有移驾幸许耳。” 曹操捋髯长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啊!” 董昭突然又道:“不过……朝廷几度迁徙流亡,新还旧京,远近希冀一朝获安。今复移驾,百官必有微词。夫行非常之事,乃有非常之功,愿将军算其多者。”他把迁帝都许的利弊都摆在面前,要曹操自己权衡。 曹操毫不犹豫地作出了决定道:“我早在豫州备下粮草资财,迁都至许乃吾之本志也。一旦迁徙可能会引起人心浮动,不过我宁要短痛不要长痛。” 若换作别人坐在对面,必然要说上一句“将军英明”之类的话。可是董昭却不用那一套,只是微微点头。其实马屁也有雅俗之分,他这一点头已胜似千百句赞美之言。 曹操颇感振奋,却不无忧虑的道:“董承兵马大损不足为患。然而杨奉近在梁县,闻其兵精,又得韩暹为佐。还有张杨尚在河内,不会有碍于我吧?” 董昭打开了话匣子道:“杨奉在朝中缺少党援,而将军独来觐见。将军得封镇东、费亭之事,皆奉所定,而且在您进京之际他下令约束士卒不可为乱,足见他对将军深信。您可以遣使者厚遗答谢,以安其心。就让使者对他说‘京都无粮,欲车驾暂幸鲁阳,鲁阳近许,转运稍易,可无乏粮之忧’。从洛阳至鲁阳必过他的驻地梁县,杨奉有勇无谋不会见疑,彼此使者往来,足以诓他中计。到时候将军突然改道向东,他追赶不及焉能掣肘将军?” 曹操兴奋的道:“妙计!就依公仁之言。” 董昭继续道:“至于张杨,此人胸无大志,只想安享一郡之地罢了。前番在洛阳修下宫殿,却不愿在京主政理事,转而又归河内,足见其愚昧无知!诚不可与将军争锋。”说这话时恐怕董昭都忘却了,自己从袁绍手下逃出,也曾为张杨效力过一载。 曹操并不深究连连点头道:“公仁所言句句珠玉。试问一旦天子至许,吾当如何收拾人心?” 董昭把手一拱道:“赏有功、讨有罪、矜死节,招贤纳士归拢兵权,百官总己为听!” 百官总己为听,此可真非常之语!曹操帐下也有诸多智士,荀彧庄重、程昱狡黠、毛玠深邃、满宠率直、薛悌刚毅,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这么露骨的话,他诧异地看了董昭一眼。就是因为这么一句“百官总己为听”奠定了董昭在曹操手下的命运,虽然会委以鹰犬之任,但绝不会被授予高官重用! 董昭也觉得刚才的话有些锋芒太露了,赶紧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道:“将军迁都之意已决,然而目前尚不可以军势逼迫百官,在下深知议郎丁冲、刘邈与将军相厚,尚书仆射钟繇也曾在李傕面前力保将军。您不妨请这几位大臣散播迁都之意,游说朝中文武,使他们甘愿相随。” 曹操听后道:“丁幼阳吾之故旧,可谓莫逆之交。刘老大人在扬州之时就承其关照,改日我需亲自拜会。至于钟元常嘛还请公仁替我美言。” 董昭谨慎一躬道:“自当效命。” 曹操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语重心长道:“今朝中列公久负大义,随天子出生入死,吾仰慕得紧,应该去拜会几位老臣才是。另外昔日太傅马日磾奉使而出薨于外,也应当迎回灵柩加以表彰才是。” 就在这时兵丁禀道:“太尉杨公派人请将军往他帐中饮宴。” 曹操一愣刚说要拜会几位老臣,杨彪却主动约请自己了。 他回头瞅了一眼,却见董昭紧皱眉头,抬起双手连连摇摆。曹操已明其意,转身对帐帘道:“你去跟太尉使者说,我还有许多军务尚待处置,改日再前往拜谒!” 曹操又嘱咐道:“人家可是三公手下,说话要客气委婉些。若敢怠慢分毫,留神你的脑袋!” 董昭点点头,剖析道:“河南穷困已非一日,哪儿有什么蔬肴美酒,更谈何宴席?请您赴宴是假,欲加说教是真。”他刚才说了过激的话,所以这会儿便有分寸多了,其实说杨彪欲加说教还算好的,伏兵暗算也未可知。 即便他不点破曹操也猜得出来。天子对他外热内冷,一些大臣也对他满怀戒心,离我昔日所言“奉天子以讨不臣”的目标还差得远呢。曹操头脑很清楚,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这个时候必须戒急用忍。所有的小毛病先扔到一边,先把朝廷迁到豫州许县再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第五十章 迁都许县 曹操入京领司隶校尉的第九天,离刘协落脚洛阳还不到一个月,整个朝廷再次迁徙。据曹操等人事先说明,这一回的目的地是鲁阳县。 鲁阳在荆州南阳郡,处于天下的中心位置,其境内又有鲁山之险,乃春秋时楚国的北部要塞,离曹操的豫州治所许县也不甚远,转运粮草相对便利,应该说地理位置还是不错的。为了这一次迁徙,董昭、钟繇、刘邈、丁冲等人都各自发挥威望作了许多安抚,但大多数官员还是喜忧参半。固然南下可以解决缺粮问题,宫室条件也会改善,但刘表在襄阳、袁术在寿春,一旦迁徙鲁阳离这两家的距离也拉近了。他们对天子和曹操将会是何等态势呢?尤其听说西凉张济一部最近也出了广成关到达南阳,弄不好又要与他开战了。满朝文武都在反复掂量其中利害得失,却绝少有人怀疑曹操迁都鲁阳的真实性。 为了保障顺利迁徙,曹操派使者两番前往梁县,假模假式与杨奉反复参详具体事务,又赠给他两箱珍宝作为表奏镇东将军的酬谢。因为从洛阳到鲁阳必须出太谷关路过梁县,杨奉也开始忙忙碌碌作着接驾准备,命令军兵修整驿路清扫街道,又派遣部曲北上关口迎候圣驾。可他的老伙计韩暹却对曹操恨之入骨,建议伏兵截杀曹操和董承,将天子留于梁县,今后由白波一派总揽朝廷。杨奉欲迎,韩暹欲劫,两个人意见不合争执一场,最后还是遵从了杨奉的主意。 昔日刘协从西京出逃的时候,文武百官围拢皇帝奔走如同逃难,经过李傕、郭汜几番追袭,不但马匹坐骑损失严重,就连天子仪仗都丢失了,能执戈抵抗的虎贲士不足一百人。后来白波之众前来护驾,韩暹、李乐、胡才等又放纵部下掠夺公卿财物,致使随驾大臣一个个形如乞丐。为了摆脱追兵,天子自曹阳北涉大河,仅靠几只小舟争渡,车驾尽皆舍弃,最后是坐着一驾牛车到达安邑的。 这一次迁移的情况可与当初大不相同了。曹操亲帅一部人马在前面开路,皇帝御驾与公卿官员居中而行,最尾则是曹洪统帅的大队曹军断后护卫。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前面的都走过明堂废墟了,后队还未离开洛阳旧城呢。 曹操所作准备可谓周到至极,事先从许县调集了大量的物资,给皇帝、皇后、贵人都赶制了车辇,又为三公九卿亲信大臣提供了马车卫兵。荀彧、曹纯等人也从许县赶来陪行,与各自的朝中故友攀谈解闷。最意味深长的是,曹操还把卫将军董承请到了自己身边并辔前行。 自出了洛阳城,曹操指定景致谈笑风生,可董承却丝毫都听不进去。他眼瞅着四围都是曹家的虎豹骑,一个个顶盔贯甲罩袍束带、手握长枪腰挂佩剑,尤其曹操身后还跟着典韦、许褚两个大个子,这对黑白双煞相貌凶悍兵刃吓人,瞪着虎眼还总往自己这边瞥,董承跟西凉人打了半辈子交道都没见过这样的人,心头颤抖得厉害,手里丝缰都快攥不住了,哪儿还有心思与曹操闲聊? 两人并辔而行接着赶路,再不说什么话了。大约行了半个时辰,眼瞅着就快行至坞乡,只要过了坞乡就是太谷关了。突然有一队快马迎面奔来,为首者正是曹操手下亲兵。他纵身至曹操马前拱手施大牌礼:“启禀将军,杨奉、韩暹蓄意作乱,于关口埋伏兵马有意刺王杀驾!” 杨奉、韩暹反了?!董承一惊,但随即对此表示质疑:昔日同在关中救驾都不曾起过二心,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干蠢事? “这些白波贼真是恶性不改!”曹操却不问真伪,扭头对董承道:“国舅,太谷关有埋伏不能走了,南至鲁阳这一路凶险异常,倘若天子有闪失咱们担待不起。若依在下之见,不如东出轘辕关,先到许县落脚。您以为如何啊?” 董承明白了,这消息是曹操故意编造的,但现在已然出了洛阳,前后都是曹家的兵,哪还敢说什么反对的话啊?他战战兢兢道:“一切全凭将军做主。” 曹操抖着缰绳喃喃道道:“其实许县也是不错的地方,平坦开阔,可以营建宗庙,而且我已备下了充足的粮食,在前面的路口队伍转向东行,加速前进!” 前面就是通向轘辕关的大道口,事情岂能这么凑巧?看来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董承越想越害怕,真到了许县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他试探着问曹操道:“临时改道非同小可,咱们是不是去请示一下天子啊?” 曹操嘿嘿一笑道:“哎呀,现在耽搁行程,倘被反贼赶上岂不麻烦?我看这样吧,咱边走边跟皇上说,可我在这里督率前队又走不开,那就有劳国舅您辛苦一趟吧!” 董承巴不得离开曹操这帮人,略一拱手打马便往后跑,仿佛死里逃生一般。行过川流不息的人群,远远望见了簇新的天子乘舆,羽盖朱轮,鸾雀立衡,分外醒目。他纵马就要往近处闯,却被一个护驾的小校拦下道:“站住!天子乘舆,不得擅自靠近!” 董承气哼哼喝骂道:“某乃当今天子之舅,有要事禀报。耽误了大事,你担待得起吗?” 那小校丝毫不惧道:“今天除了宗室刘姓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乘舆,莫说你什么国舅,即便是国丈也不行!” 董承脑袋里嗡的一声知道多说无益,他赶紧掉转马头欲寻其他大臣商议。抬头再看,辅国将军伏完、太尉杨彪、司徒赵温、司空张喜乃至于太仆韩融、大长秋梁绍那些九卿一级的官员都坐着曹操提供的马车。莫看装潢纹饰全按朝仪而制,可是连赶车的带车边护卫的,全是曹营的兵。 董承只得打马又往后赶,绕过车驾来到其他官员的队伍中。这些是侍中、议郎以及未上任的郡县官员,由于条件简陋车辆不足,都是策马而行,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边走边聊甚是热闹。大家看见他纷纷拱手问好,董承可没心思与众人寒暄,挤来挤去寻他的亲信侍中种辑。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圈,终于看见种辑了左边傍着董昭,右边陪着曹纯,俩人说说笑笑把他也绊住了。 再往后看就是曹洪督率的殿后大军了。黑压压一大片,马上步下全都兵刃在手,仿佛是押着这些文武百官前进,自己那一丁点儿人马也被裹在中间。董承的心彻底凉了,他前前后后忙活好几趟,耗费了不少工夫,抬头向前方望去,这会儿隐隐约约已经能看到轘辕关了。出了此关就是豫州地界,所有人都要落在曹操手里了。 与此同时,杨奉、韩暹也闻知变故了。他们从一大早就安排着接驾事宜,把不甚明白的朝仪演练了一遍又一遍,生怕举动失礼被公卿耻笑。哪知太谷关突然快马来报,圣驾自坞乡东转奔轘辕关去了,俩人这才知道上当。 韩暹不住地责怪杨奉耳根太软错失良机,杨奉却埋怨韩暹有意劫驾惊走了曹操。俩人吵吵闹闹点兵,吵吵闹闹上马,吵吵闹闹离开梁县追赶圣驾。吵架归吵架,他们这次的目标还是一致的,得到消息还不算晚,只要出关追赶还可以撵上,到时候劫走天子乘舆,至于曹操且放任他回许县,以后再作理会。 他们的白波军大多是并州人,善于弓马,又经过在三辅的历练,现在已经成为一支颇为善战的劲旅,实不亚于曹操的兵马。两人亲自带队,十万火急奔出太谷关往东追去,一路上满地的车辙痕迹依旧分明,半日之工就赶到了轘辕关。眼瞅着雄关大开空无一人,驿路上尘土飞扬尚未落定,必定车驾就在不远处。杨奉、韩暹心中喜悦,赶紧率众突出轘辕关,刚要下令全速追截,忽然自两旁山上滚下无数的大石头。 杨奉大喊:“有埋伏!”杨奉险被巨石击中,赶紧带马到大道中间。这时耳听呐喊阵阵,左右各杀出一队人马——原来曹操料定他们会来,已派于禁、乐进埋伏等候了。 杨奉、韩暹是得到消息疾速赶来的,鞍马劳顿并不清闲;可于禁、乐进却是提前得到吩咐,领着队伍溜溜达达到此迎驾的,而且用罢午饭还在山根底下小憩了一会儿呢!如此伏击可谓以逸待劳,白波军辛苦跋涉已经失了一着,见落石突袭又受了一惊,这会儿再瞧敌人伏兵四起,哪儿还提得起精神来? 白波军几乎没有还击就败退下来,沿着来时的道路往回逃,曹军得理不让人,在后面紧紧追赶,被其撵上杀死的着实不少。杨韩不敢后视,直逃到太谷关内,紧闭大门、垛口搭箭、滚木抬来、雷石备齐,做好一应准备才发现曹军已经不声不响撤退了。 杨奉、韩暹相顾叹息,这会儿也不互相埋怨了,琢磨好半天才明白过味儿来皇帝迁走,北边的洛阳早空了,还要这座太谷关有个屁用啊!继而又想到,梁县只有部下徐晃驻守,曹操奸诈多谋,赶紧率领残兵败将回转。去的时候风风火火,归来的时候垂头丧气。等他们回到梁县时天都大黑了,一轮明月高挂空中。 韩暹道:“想必明天再行一日,圣驾就能到达许县,再追也赶不上了。”韩暹仰望夜空不禁摇头,低头又看看他那位打打合合的老冤家,苦笑道:“唉……咱俩跟曹孟德玩心眼,差得太远啦!” 杨奉叹气道:“获罪于天无可祷也曹操此番劫圣驾而去,不但咱俩以往的救驾功劳一风吹,倒霉的日子也要跟着来了。”杨奉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他曾言道‘奉天子以讨不臣’,恐怕要拿咱俩试第一刀呀!” 第五十一章 刘备来投 天子与朝廷百官在曹操大军的“护卫”下到达颍川许县。小皇帝刘协都没敢进许县,就先亲自来到曹军大营,当众任命曹操为大将军、武平侯,加节钺,录尚书事。曹孟德自二十岁入仕途,在四十二岁这年终于当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获开府建衙之权。虽然天下分崩群雄割据一方,但曹操占据了名义上的优势,从此之后可以理直气壮“奉天子以讨不臣”,所有征战行动都将名正言顺。 随着天子在许县安定下来,朝廷宗庙重新设立,宫殿衙署也在紧张地修建中。袁绍得到消息,又是庆幸又是嫉妒,但毕竟不能置之不理,派部下徐勋献上一批财物;王子服也作了贡献,准许曹操从先祖梁节王的陵寝拆伐上等木料营建新都。不少流亡的官员士人闻知这个消息,也动了回朝效力的念头。仅仅在曹操担任大将军的第三天,就有位盼望已久的人物前来投奔。 只听“在下荀衍,拜见大将军!” 曹操马上回道:“荀氏兄弟共登我幕府,何愁大业不成?” 荀衍羞赧地拱了拱手道:“大将军莫要夸奖,我那四弟友若尚在河北,未肯前来辅佐您,实在是惭愧。”荀氏兄弟中荀衍字休若、荀谌字友若、荀彧字文若,三人本同在河北效力。其中荀谌曾游说韩馥出让冀州,颇得袁绍重用,与田丰、沮授、逢纪等人共掌冀州军机。如今荀彧、荀衍都已归属曹操,独荀谌不肯来,还是全心全意为袁绍效力。 曹操表现得颇为大度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友若受袁本初厚待,感知遇之情竭力相报,此乃人之常情。昔日微子去殷归周,箕子遭囚而不易其志,两者皆是大贤大德,不过各有不同罢了。” 将荀氏兄弟比作微子、箕子,这个评价太高了,荀彧、荀衍虽感安慰,也连忙摊手谦让。我却笑呵呵一拍手道:“大将军这个比方说得好,微子去殷商而辅佐武王、开宋国之疆土,那箕子苦谏商纣不从而有至酷之苦,谁昏谁明昭然可见矣!” 曹操暗自好笑,他不过随便一比方未加详思,却把昏庸之名扣到了袁绍头上。这固然很合他的心思,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能力与袁绍翻脸。 我却不管那么多,优哉游哉道:“袁本初外宽内忌面善心狠,想必在座列公皆已知晓。昔日张导歃血游说,使韩馥出让冀州之地,但因受西京征召,赐爵获传之故即被屠戮;刘勳忠孝两全,却因奉使逾时便遭杀害;吕布立有袭破黑山之功,虽放纵士卒疏于管束,但请兵不获由他自去也就罢了,袁绍还要派人行刺。种种苛刻劣迹数不胜数,如此对待天下才士,岂能成就功业?”这几句话口口咬在袁绍的脖子上,都是他举事以来不可掩盖的致命伤。 荀衍也附和道:“用人之高下即见于此。大将军所用者若程仲德、毛孝先、满伯宁、程文杰者皆出身贫寒,择其才而录之,不以门第贵贱为虑。而袁绍本是四世三公之后,所用之人多豪强世家,以出身断人难免偏颇。又专用河北之人,不恤远道归附之辈,故而难得人心。”这最后一句实是道出了心里话。袁绍自入冀州伊始,就着手与河北当地士人合作,更替旧党人物。因此像郭图、辛评、荀谌这样的外籍士人,受重用的不过是凤毛麟角,大部分的位置都被河北本土人占据了。今荀衍到此,名义上是前往朝廷辅佐天子,实际上是鉴于河北已没有多少发展潜力了,不可进取升迁才改换门庭投靠曹操的。 曹操听他们把袁绍说得颇为不堪,心里十分高兴,却故意揶揄道:“我与袁本初既为同僚,又是友人。昔日共举义兵征讨逆臣,这些年来互帮互助多相依赖,又何必有所生分呢?” 荀衍似乎知道自己还不太被信任,歪着身子笑道:“在下试问大将军,袁绍趁陈宫、吕布为乱之际索求将军家眷为人质,后又抢占兖州东郡之地,这就是所谓互帮互助多相依赖吗?” 曹操脸一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虚伪。荀衍见他变颜变色,起身施了个礼,笑呵呵明知故问道:“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将军虽是豫州人士,然举事于兖州,兵马吏员多出于彼,如今奉迎天子,不肯迁帝于陈留,却来至许县立朝,这又是何种缘故呢?” 远避袁绍之锋芒呗!曹操一直把这个原因深埋心底,也从没有人敢直截了当问过他,没想到荀衍一来就把话给挑明了。 荀衍见他不说话了,捋了捋胡须道:“大将军举大义于天下,奉天子而征战,必要尽收天下割据,扫灭四方狼烟。然袁绍今已占有冀、青、并三州之地了,唯公孙瓒苟延残喘、黑山张燕冥顽凭险,皆不可与其争锋。将军试想,多则三年少则两载,幽州之土也必会尽归其所有,到时候袁绍坐拥四州之地,难道天子一道诏令就可以使他解甲入朝交出兵权?将军与袁绍早晚必有一战啊!” “唉……”曹操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虽有兖豫徐三州,然丧乱以来受损最重,且为四战之地。又是西凉抄掠、又是袁术侵害、又是蝗旱之灾,百姓十室九空,粮食不收兵源不足,城池损毁武备落后,凭这样的实力如何能与袁绍一战呢?” 郭嘉笑容可掬道:“大将军勿忧,您未奉天子之际实不可及袁绍之一二,今得天子则事半功倍矣。”他来回踱着步子继续道:“公孙瓒困兽犹斗,尚有余威;黑山张燕游击多年,狡猾异常。此二敌袁绍非朝夕可破,将军趁此机会当南灭袁术、西定关中,亦成四州之势,那时节便可与袁绍对峙于大河一决雌雄!” “道理倒是颇为简单,不过行之亦难也。”曹操站起身来,溜溜达达至堂口,挥退了外面的守卫之人,这才扭头问郭嘉道:“以奉孝之见,诸家割据当先取何人?” 郭嘉摸了摸小胡子,笑呵呵道:“宜先定南阳张绣!” 张绣是西凉旧部张济之侄,官拜建忠将军,原本随叔父领兵屯于弘农。天子东归之际,张济亦善亦恶首鼠两端,意欲从中调解,结果朝廷不念其好,李傕、郭汜也埋怨他不肯同心,加之弘农郡灾害连连缺乏粮草,所部日渐衰落,他只得率师南下掠夺粮食。只因为京畿之地荒芜残破,张济带着队伍出了广成关,杀到刘表的地盘上劫掠南阳穰县,结果在乱阵中被流箭射死,其侄张绣就成了残余军队的主帅。刘表非但没有驱逐张绣,反而准许他率部屯驻宛城一带,作为抵御北方侵袭的屏障。 曹操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道:“兴师讨逆当去大恶,何必与此小敌争锋?” 郭嘉道:“将军所言差矣,关中割据之将,有李傕、郭汜、段煨等不下十数,西凉更有马腾、韩遂、宋建,牵一发而动全身,况三辅荒废,非是可取之地。加之袁术时时欲加侵害,这三家互相制约彼此牵制,暂且不足为虑。将军趁此机会应当先定南阳以解后顾之忧。”郭嘉说着伸出三个手指继续道:“一者,中原割据之中唯张绣势力最弱,柿子先挑最软的捏;二者,张绣进驻宛城不久,根基不厚立足未稳;三者,南阳距离许县最近,若不攻取,小疾难免养成大患。” 曹操已然听得心悦诚服道:“我看还有第四点,今初掌朝廷诏命,尝试奉天讨不义,就拿张绣这小子试试刀子快不快。”说着说着,他似乎又想起什么继续道:“不过平灭张绣以前,还得把杨奉、韩暹除掉,这两个人屯在梁县,离许都咫尺之遥。不把他们灭掉,我便不能安心出兵。” 郭嘉道:“此事将军不必费心。杨奉、韩暹本是白波贼人出身,长于流寇劫掠而不谙屯驻资养,将军发兵大造声势,一战便可将他们惊走。”郭嘉笑得越发欢快继续道:“取下张绣之后,咱们便可转而再图袁术。” 荀衍插了嘴道:“袁术也是一劲敌,淮南之地富庶殷实,更兼其部下孙策勇猛善战。那孙策先败刘繇、又胜会稽王朗,豫章太守华歆也岌岌可危!” 我瞥了他一眼道:“休若兄之言差矣,孙氏与袁家本非一体。虽袁公路视其为子,然孙策独自开江东之土,心志日涨,岂能再居袁术之下?我料此二人必将分道扬镳。” 荀衍点点头:“惭愧惭愧,吾不及文杰之见识啊。” 我一摆手道:“君子怀德,小人怀惠。友若兄不屑这些忘恩负义之举,足见您是堂堂君子嘛!” 郭嘉兀自侃侃而谈道:“袁术暗藏传国玉玺,潜怀自立之心,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谋大逆者是为公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的路只会越走越窄。说不定日后衰颓至极,大将军都不必亲自出马,仅以偏裨之军便可将其袭破,也未可知。” 曹操觉得他这是在奉承自己,捋髯笑道:“吾已奉天子重立朝堂,汉室社稷今后无恙,他袁公路还敢行悖逆自立之事吗?” 我和郭嘉异口同声道:“敢!”之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郭嘉便继续神神秘秘低声道:“将军还不知晓吧,那袁公路非凡人耳。” 这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曹操忙问道:“我与袁术也算是故交,不知他有何非凡之处?” 郭嘉摇头晃脑一本正经道:“这世间有人与畜生之别。人者,知羞而不知足也;畜生者,知足而不知羞也;然独袁公路者,不知足亦不知羞也!” 他这一句话弄的大家不禁哄堂大笑——这小子拐着绕骂人,岂不是说袁术还不如畜生嘛! 曹操揉着肚子,点指郭嘉忍俊道:“使操成大业者,必此人也!” 郭嘉把别人逗乐,自己反倒不笑了,闻听曹操夸奖,恭恭敬敬拱手道:“大将军真吾主也。” 曹操笑罢一拍大腿道:“好!一切皆尊奉孝之言,咱们先定张绣、再图袁术,最后再谋河北之地。” 郭嘉继续道:“大将军此言过早。定张绣、图袁术、不过是咱们一时所定的计划,计划可赶不上变化。说不定日后咱们所作所为正与之相反,也未可知。”郭嘉说这话时脸上的笑意再次泛出继续道:“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咱们随机应变就是。” 荀衍又插口道,“还有一事大将军不可忽视。无论如何,将军毕竟与袁绍共举义兵,现在南向未定,不可与之争锋,还需令朝廷给予其高官厚禄以示安抚。” 曹操沉默不语袁绍始终是他心里最大的一块心病,但其势力远胜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招惹,虽然离开兖州立于朝堂,威胁依然不减啊! 就在这时满宠突然走了进来趋身施礼道:“启禀大将军,刘备帐下孙乾、简雍前来觐见!” 曹操一惊道:“什么?!”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继续道:“那不是刘备的人吗?” 我哈哈一笑道:“恭喜大将军了,刘备来投奔您了!” 第五十二章 收留刘备 闻知刘备前来许县的那一刻,曹操心中的感觉真是微妙! 他怀着好奇的心理接见了打前站的孙乾、简雍,允许刘备的几百残兵屯驻许都城东,供给适当的粮草,并约定第二日在曹操的中军大营接见刘备及其属下。 在曹操看来刘备虽自称中山靖王之后,但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张超、王匡那一流的小角色,甚至还不如因救驾煊赫一时的杨奉、韩暹。但就是这个小角色却有着很独特的魅力,他敢以一万乌合之众阻挡精锐大军,另外曹操始终弄不明白,一个织席贩履、百战百败的宵小之徒,为何能吸引这么多的大人物倾心与他呢?卢植乃一代大儒,收他为弟子;公孙瓒北州骁勇之将,授他以郡国之任;孔融当代名士二目朝天,竟肯表奏其官职;另外,刘备这个长腿将军帐下竟还有几员勇将,特别是那个敢率十余骑突袭的红面大汉,这两年来始终萦绕在曹操的脑海中。 第二日清晨,曹操梳洗更衣,打扮得格外威严,坐着新造的朱轮马车,出城来至大将军行辕。为了给昔日的敌人一点儿下马威,他命令军兵高卷帐帘,谋士众将列立帐外,又点二十名精壮亲兵对搭长刀,布出十道冷森森的刀门;自己则端坐大帐之中,典韦、许褚手持兵刃紧紧护卫这个阵势确实够吓人的! 一切安排妥当,曹操才传令请刘备入营。不多时就见中军官引着两个人当先而至,乃是刘备的从事孙乾、主簿简雍。对于这二人,曹操昨日初次见面,印象就很深:孙公佑北海名门,端庄雅量风度悠然;简宪和虽小吏出身,口若悬河不乏诙谐。刘备用这两个人为前站,一正一邪纵横舌辩,倒是一对不错的搭档。 孙乾、简雍行至刀门便不走了,互相嘀咕了一阵,退至左右垂手而立等候他们使君。曹操暗笑这俩胆小鬼却会讨巧,睁大了眼睛伏在帅案上,倒要看看这个刘备是何等人物。等了好一阵子,才见辕门处进来几个人,当先一位装束甚是奇特。 此人身高约有七尺五寸,不着皮弁,却戴一顶乐人装束的建华冠,冠高七寸,铁柱铁梁,上挂九枚铜珠;虽然有冠戴,这人却仅将前面的头发拢住,插着黑漆簪子,耳朵后面的头发却不梳,任其披散在脑后,随风起伏潇洒飘逸;穿一身杏黄色田字领开襟衣衫,掐金边走金线,上绣团花朵朵,内衬雪白的衫襦,上宽下窄严丝合缝显出匀称的身段,更加与众不同的是大袖翩翩却有三尺来宽,摇摇摆摆颇为飘逸;腰间系一条半尺宽的玄布袋子,人家腰带都围得紧紧一丝不苟,他却在肋下栓出个蝴蝶扣,长穗子垂到膝盖真是奇装异服! 难道这就是刘备刘玄德吗?曹操顿觉诧异,不知不觉间竟站起身来,绕过帅案走到了大帐口,典韦、许褚见状也跟了出来这可就算是出帐迎接了! 但见此人优哉游哉踱到刀门前,忽然站住不走了,就地跪倒施礼,高呼道:“在下刘备,拜见大将军。”声音清脆悦耳传得老远。 曹操这会儿也顾不得抖威风了,只想看看这位打扮怪异的家伙究竟长什么样,挥手示意两旁执刀的亲兵退下,快步迎了上去这可就让刘备躲过了钻刀门这一关啦! 曹操道:“刘玄德,你抬起头来。” 刘备答应一声抬起头来,让曹操看了个明明白白。 刘玄德生得面如冠玉、肌肤细腻;一对又黑又亮的眉毛,浓如墨染,似雁翼般展开,斜插入鬓;凤目俊秀,长睫毛茸茸外翘,睛若朗星,黑眼珠多白眼珠少,四周卡道白线相仿;隆鼻高耸,突兀有秩;宽颐大口薄嘴唇,好似涂脂;唇上一对精心修饰的小胡子,梳得整整齐齐油油亮亮,胡梢上翘,颔下的须髯修长飘逸,很自然地垂着;尤其引人注意的是,他生着一双朝怀大耳,衬着刀裁般的鬓发格外醒目,肉乎乎粉嫩嫩的耳垂都快耷拉到肩膀上了。 曹操半生奔忙,曾会过不少相貌出众的英豪,袁绍、孙坚、鲍信、吕布确乎没有一个比得上刘备,打量了好半天才讪笑道:“刘使君快快请起吧!”当时居然敢带一万老弱病残抵挡我军精锐之师曹操本就气愤不已,这会儿知道他毫无立锥之地,则故意唤作使君,大有嘲讽意味。 刘备自然听得出来,根本没敢起身,低头再拜道:“在下不知天高地厚,曾冒犯大将军之王师。所行者皆为保境安民效忠社稷,并非怀有他志。在下此番诚心来投,归于朝廷听从调遣,还望大将军宽宏收录。” 任你多大野心多大胆量,今天还不是得乖乖向我请罪?曹操颇感得意道:“玄德休要再提以往之事,今许都初立百废待举,朝廷正在用人之时,你既诚心来投,本将军岂肯拒之?”说着伸手就要搀扶。 刘备客气道:“不敢劳烦大将军。”自己起身站了起来。 曹操道:“请进帐讲话。”曹操说着就往里走,刘备紧紧相随。刚迈进大帐,就听典韦喝喊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大将军营帐岂是随便闯的?”曹操扭头瞧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刘备身后还有两个小伙子。这二人身披软甲、头戴武弁,腰里挎着刀,好像是亲兵的样子。难得的是,两人都是细腰乍背、双肩抱拢、眉清目秀、齿白唇红,长相还有些相似之处,年纪不大倒似是一对银娃娃,可眉梢眼角却有尚武之风。 刘备连忙呵斥道:“大将军营帐不得擅入,你们还不退下!” “慢着,”曹操好奇地转过身来,“他二人是谁?” 刘备仓皇拱手道:“此乃在下帐中两员无名小将,如今无兵无马权且充作侍卫。本不叫他们来,他们偏要跟着,冒犯大将军虎威万请恕罪,还不快点走!” 曹操知道刘备不希望自己多打听他手下的人,但他越是不希望,曹操就越要问问于是道:“两位将军怎么称呼?” 一人道:“在下常山赵云。”另一个道:“在下汝南陈到。”两人一南一北,口音各异。 刘备又乔模乔样呵斥道:“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跪下说话!” 两人赶紧齐刷刷跪下。 曹操瞧这一南一北两员小将英姿俊朗,又看了看典韦、许褚,不禁感慨良多:虽说长相好未必就有本事,不过这天底下的漂亮人怎么全让刘备得了去呢,孙乾、简雍那般掾属也就罢了,就连一对贴身护卫都相貌堂堂。想至此,曹操颇有爱惜之意,故意板起面孔道:“本将军的行辕你们也敢来,胆子不小啊!不过你们忒小看我曹某人了,我堂堂大将军岂会在帐中对你家使君不利?” 刘备微笑道:“那是自然,他们都是见识浅薄的小人。” “也别这么说。”曹操摆摆手继续道:“为将者披肝沥胆,他们俩也是忠心护主其志可嘉,赵云、陈到!”他已经记住了两员小将的名字又继续道:“你们俩的铠甲也太简陋了,本将军送你们一人一身铁甲,以助二位小将的虎狼之威。” 刘备明知道曹操这是在拉拢自己的人,但如今人在矮檐下,也不敢违拗半分,只催促道:“你们还不快谢谢大将军。” 两人拱手称谢道:“谢大将军赏赐。” 曹操笑呵呵拉住刘备的手,请二人落座;而曹营其他的谋士将领都还站着,尤其夏侯渊、乐进、朱灵那等脾气大的都圆睁虎目,紧紧瞪着二人。刘备视而不见神情自若。 众人都无语的时候曹操突然开口了道:“玄德你贵庚了?” 刘备一愣,随即笑道,“在下而立六载。” 这次惊讶的却是曹操了三十六岁,不过比自己小了六岁,竟然保养有加,就像二十多岁的样子……他呆坐片刻,直到觉得把这个人看清了,才笑盈盈道:“玄德,你先在许县盘桓几日,待我奏明天子再加封赏录用。一路行来想必你也累了,回营休息去吧。” 刘备似乎对这次见面的效果颇为满意,诚惶诚恐道:“谢大将军体恤,备今日至此,如同回家一样啊!” 嘴巴可真甜啊曹操绕过帅案,亲自将刘备送出帐外,又特意叮嘱道:“今朝廷草创,尚有诸多不便,还请你们多多谅解。营中有何需求但说无妨,可以直接到幕府来找我。” 刘备一揖到地道:“那我等暂且告辞了。”忽然看见曹操崭新的深服下摆蹭脏了一点儿,便随手帮他弹了弹灰尘,起身笑盈盈带着孙乾去了。 这个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引起了曹操极大好感。需知这样细小的举动仅仅发生在一瞬,若不是曹操一直死死盯着他,绝不会发觉他帮自己弹灰尘,甚至连站在身旁的典韦、许褚都没有注意到。这绝对不是献媚取宠,而是日常生活养成的习惯。奇怪的是,一个贩夫走卒出身的家伙怎么会这样的讲求衣装呢?但就衣装相貌而言,曹操比之刘备是相形见绌的,即便是穿着大将军的紫绶深服,依旧是没什么出众之处。刘备刘玄德,一个谜一样的人物,未见之前是个谜,见过之后依旧是个谜曹操呆立了好半天,才吩咐备车回城。 第五十三章 设计诛刘备 朝廷礼制严格,什么官员用什么车颇有讲究。大将军、三公乘坐的马车是双驾皂盖,朱漆大轮,赤色两幡,金鹿扶手,熊纹横木。曹嵩曾任太尉之职,虽然花钱买官搞得人说三道四,令曹操颇感不齿,但父亲的马车在他心目中却是极为神圣的,当时老头子甚至都不允许他随便摸一下。如今他自己也有了这么辆车,而且前面还多了白旄、金钺,代表天子使命和生杀大权。虽然天下还没有安定,但只要他坐上这辆车,一切的烦恼忧愁都会暂时忘记,找到至高无上的权威感。 曹操迈步上了车,点手唤道:“文若、奉孝,你们上来同乘。” 郭嘉受宠若惊道:“多谢大将军恩赐。”迫不及待笑嘻嘻地跨了上来。荀彧却道:“大将军安车,在下不敢僭越。” “文若莫要推辞,你现在是侍中职位,天子乘舆尚可参乘,何况我这辆车呢?”曹操亲手扶了一把郭嘉,又笑道,“瞧奉孝多痛快,你也快上来吧,我有话跟你们俩说。”荀彧见不好再推辞,便趋步自车后绕过,缓缓登上车落座。 光鲜的马车行了起来,曹操目不斜视一言不发,似乎故意想让他俩也感受一下这种至高无上的荣耀。郭嘉左顾右盼摸这摸那,荀彧二目低垂端正拘谨。走了一阵子,眼看快到许县城门了,曹操忽然扭头问:“你们觉得这个刘玄德何许人也,我可否予以重用呢?” 荀彧垂着脸,始终只盯着轼木:“吾观刘备有雄才而甚得众心,终不为人下,不如早图之。” “文若劝我杀人,这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曹操微然一笑,扭头又问郭嘉,“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直言不讳道:“不错!我观刘备是有英雄之志。” 曹操继续道:“那是不是应当将其杀死,以除后患呢?” 郭嘉将曹操的心思揣测得很清楚道:“刘备虽有异志,然将军提剑起义兵,为百姓除暴,推诚仗信以招俊杰,犹惧英雄不至也。今备有英雄名,穷笃而归,若轻易相害,将军则背负害贤之名。那时智士自疑不复来投,回心另择他主,将军将与谁共定天下?夫除一人之患,而阻四海之望,安危之机,不可不察。” 曹操捋髯大笑道:“奉孝之言正是我所思所想,方今收英雄时,杀一人而失天下之心,不可为呀!” 郭嘉嬉笑着又把话往回收,抚摸着雕鹿的金漆扶手道,“不过……刘备其人反复无常,将军虽然可用还需多加小心。” 曹操道:“我心里有数。” 郭嘉侃侃而论道:“刘备本是幽州公孙瓒麾下,伪托青州平原相之职,归于田楷调遣。将军攻讨徐州,刘备虽领兵往救,却弃公孙瓒、田楷而去,此其一也;刘备曾助昔日北海相孔融破青州黄巾之危,两家自此交往甚密。而后袁绍以其子袁谭为青州刺史,猛攻北海郡县,当此时节刘备又捐弃旧好,不敢得罪袁绍,坐观成败,导致孔融无法抵御归至朝廷,此其二也。” 这几句话已说得曹操心惊肉跳,但郭嘉兀自不止继续道:“将军可曾详思,尚有昔日郯城之阻,刘备亦为将军之敌也,今日却趋身来投,言辞卑贱谄媚,此乃其三也!” 郭嘉一口气说出刘备三次反复之举,并无夸大其词,荀彧又补充道:“刘玄德那奇装异服既脱于礼法又不近世俗,可见其心志如何,物之反常谓之妖矣!” 曹操木讷一阵,心中博弈良久才缓缓道:“即便如此,还是不能轻易杀之,既已收录旋而又害,岂不使我也落一个反复之名吗?” 郭嘉还是笑呵呵的:“在下虽然说了不少,但是以将军之才、现今之势,足以驭之。若依在下之见,他不是尚有豫州刺史之名吗?将军不妨再给他升一级,表为豫州牧,您看如何?” 因为现在的都城在豫州许县,所有驻兵及地方官员皆由曹操直接掌控。即便刘备当上豫州牧也是形同虚设,根本调动不了军队。既没有放出实权,又落了个厚待降者的名声。曹操赞赏地瞅了郭嘉一眼:“很好,我就让他当这个豫州牧。光当豫州牧还不够,再把我当过的镇东将军也给他,以安其心。拨给他些粮草,却不提供兵马,而且过两天讨伐杨奉、韩暹,我要让刘备率兵同往,顺便看看他帐下将领如何。”曹操之所以这样安排也是想了结一段心事,那个威风凛凛的红面大汉可还没看见呢! 这时荀彧插嘴道:“将军,难道不想知道文杰的想法么?” 这时曹操才反映过来我不在他身边,其实此刻的我也没闲着,我本来刚见到刘备的时候还在纳闷关二张三怎么没一起跟过来,不过听了那小将的名字我勒个去,赵云和陈到?这可不能放过啊,于是见他们在里面聊的欢我就在外面跟赵云、陈到聊的更欢,不过我却没说过刘备的坏话,因为后世的我深知背后说人坏话更会让人反感,于是我一直在夸刘备,还问他们刘备到底是不是皇亲,一番保皇派的长篇大论就攻击了下来,这二人跟我聊的也是甚欢,直到曹操发现我不在赶忙找我商议的时候我才离开了他们二人。 等我到了曹操的幕府之时看着曹操下面所有谋士都到位了,只有曹操身边一个空位,那个空位就是常年给我留着的,除了我没人做过,我招呼也不打做下就开始喝茶,休息一会后我道:“孟德,我的大将军诶,我这正忙活呢,你这一个紧急命令可是累死我了。” 曹操笑道:“文杰啊,刘备来投靠我你是知道的,可为什么突然没影了?” 我道:“就这事?我可是在帮你招收能跟吕布过招的猛将呢。” 众人皆是一惊,虽然有人没见过吕布可都是听说过吕布的勇武,如今居然有人能跟吕布过招众人能不震惊么?曹操和他的小伙伴简直就惊呆了。 缓了半响曹操道:“是何人?居然能与吕布过招?” 我道:“众位都是见过此人,便是那护卫刘备的两员小将之一的常山赵子龙。” 众人开始沉默,吕布可是成名已久而那赵云又是何人无名小将而已,能跟吕布过招?不会是一招就死吧? 看着众人沉默我继续道:“众位可不要小看了那常山赵子龙,此人就算是夏侯兄弟齐上也不是其对手,恐怕我军之中只有典韦、许褚二人能与其一战,不过也是败多胜少。对了,若是黄忠出场怕空是相差不多” 典韦、许褚这两大胖子一听不乐意了,尤其是典韦之前跟吕布打过虽然落了下风却是没败过,听我说他打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却是满脸的不乐意。 我看这俩大胖子那愤怒的表情也是憋着不好意思笑出来,继续道:“行了那赵子龙现在还是刘备的人,孟德你这么急着找我来是所为何事啊?” 这时曹操缓过神来道:“文杰,我们正在商议那刘备应当如何处置。” 我擦这也问我?怎么不去问郭嘉?我记得郭嘉好像是{劝曹操不要杀刘备以归天下之士,劝曹操不要放刘备以免贻害一方,对于刘备的态度,曹操过于宽,程昱等人过于紧,惟有郭嘉拿捏到位。}这尼玛郭嘉就在你身边你还问我?于是我马上道:“这事问我干嘛?刘备此人只要扔到奉孝下面让奉孝管着定然经不起什么风浪,不过此人若是能杀自然最好。” 众人听后一阵无语,而郭嘉和戏志才却是好像想到了什么,我看这两个鬼才之称的顶级谋士那奸笑的表情就知道他俩准是没想什么好事,于是道:“奉孝、志才你们已经有结论了吧?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吧。” 众人听后纷纷看向他们俩,这俩人无奈啊其实他俩也只是有一个简单的方向还并不完全,被众人这么一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过这二人也不亏是鬼才瞬间就想到脱身之计了,俩人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来异口同声的道:“吾二人不及文杰半分,此事还是文杰道来吧。” 我勒个擦,这俩货居然又给我泼回来了,这尼玛让我情何以堪啊。 是来想去我突然想到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于是道:“刘备常以自己是皇亲自称,我等立刻并报天子此人冒充皇亲理应当斩。” 众人听后刚开始愣了一下之后开始议论纷纷,后来居然又是沉默了,再然后……额最后众人纷纷拍手叫好,真特么是绝了。 第五十四章 斩杀刘备 在我提出利用皇帝的优势来诛杀刘备之后所有人都同意了,于是便开始实行,第二天早朝一开始作为太尉的我立刻向皇帝启奏,出班道:“启禀陛下,前翻有刘备刘玄德前来投靠自称是皇室血脉,此人乃是贩卖草鞋出身,纯属招摇撞骗,请陛下下旨惩治刘备,以正我皇室威严。” 我出班之后,曹操也跟着附和道:“太尉所言极是,那刘玄德卖草鞋出身,前翻因为黄巾之乱有点功劳就狂妄自大,当初在颍川长社还擅离职守,简直目中无人,若是不惩此人必损我皇室威严。” 之后孔子的后代孔融也道:“刘备此人居然敢冒充皇亲实乃欺君之罪,理应当斩。” 曹操派系的官员也跟着一起符合着:“此人大胆、此人当斩、此人太过无礼、此人……” 小皇帝刘协无奈的道:“众位爱卿,既然刘备此人自称皇亲便将此人传上殿来,让朕亲自审问吧。” 保皇一派的人也跟着符合道:“对啊、对啊,还是将此人带上殿来亲自审问吧,若是此人真是皇亲呢?” 这时候曹操犹豫了,我见曹操如此马上跳出来道:“不可,刘备此人妖言惑众,此人自称中山靖王之后,然中山靖王有七十二子根本无法查证,此人正是利用这点来妖言惑众迷惑天下苍生,若是招此人进殿必定是天下笑柄,此事万万不可。” 皇帝犹豫了一下道:“若是那刘备当真是中山靖王之后呢?” 我继续道:“微臣定论此人必是妖言惑众,此人野心颇大,且无论是董卓之乱还是李、郭二人作乱此人都未有寸功,全无保皇之心,必是想趁着天下大乱以皇亲之名来……” 保皇一派听了我的言论也是犹豫了起来,曹操一派的人暗地里不知道送出了多少大拇指,尤其是曹操对着我一个劲的使眼色,这曹操本来就戳长的还磕碜,这眼色一使我真是想笑还不敢憋死我了。 皇帝无奈道:“那依爱卿之见应当如何?” 我道:“陛下,臣建议陛下立刻下诏以欺君、谋反之罪立刻猝死。” 随后曹操一派便开始跟着附和,而保皇一派犹豫一下之后也跟着附和,皇帝刘协被逼无奈下了圣旨处斩刘备。 拿到圣旨我便直接请命全权处理此事,得到皇帝同意之后我便立刻拿着圣旨去找赵云,见到赵云第一句话就说道:“子龙,你能否确定玄德是否是皇室宗亲?” 赵云道:“这……吾不知,只是使君一直自称汉室宗亲我观之应当不假。” 我道:“那子龙你也无法证明刘备的身份了?”我先称呼的是表字玄德后直接改成刘备,态度也是转变了一番。 赵云不明所以道:“这确是如此。” 我将圣旨给了赵云后说道:“哎……那吾也无能为力了,子龙你好好看看吧。” 赵云看后震惊不已,不知如何是好,急忙询问道:“先生,这。这……这可怎么办啊?” 我道:“不知为何天子已经知道刘备自称汉室宗亲之事,查明之后发现刘备此人乃是冒充皇室次乃欺君之罪,天子嗔怒命我立刻将刘备斩首,子龙你说我应当如何?” 赵云沉默不语我也故作为难,我二人默契的尴尬了好长一阵,赵云突然道:“请先生教我应当如何。” 我沉默片刻道:“子龙,莫要拦我。”说完便眼睁睁的盯着他。 赵云思考了一会便回了房间,之后我去找陈到用同样的方式陈到也是选择了沉默,我怕关二张三跟刘备一起若是来个狗急跳墙给我头上来一刀所以找来了黄忠和典韦当然我的贴身保镖方悦也得带了,到了刘备的房间后还真是关二张三也在,他们三人还不知所以的对我施礼,我道:“玄德且莫怪我。” 刘备不明所以道:“太尉大人此言不知所为何事?” 我摊开圣旨道:“刘备接旨。” 刘关张听后马上下跪我继续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刘备冒充汉室宗亲真乃欺君之罪,罪无可赦即刻处斩。钦此。” 刘备跟他的两个好基友都惊呆了,关羽怒视着我,张飞不知所措,刘备慌慌张张道:“大人明鉴啊,我真是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 “闭嘴”我怒道:“刘玄德,你特么居然如此窝囊,本来我还在怀疑你不是被人陷害,如今见你如此窝囊恐怕这所谓的汉室宗亲必然是假的,如此窝囊之人吾居然还在朝上力保当真是气煞我也。”随后对黄忠三人道:“给我拿下。” 面对牛的一13的黄忠三人刘备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拿下了,等关二张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关二还嚷嚷着什么放开我大哥之类的,张三则是难过的说道:“大哥难道你真的是如此窝囊之人?” 刘备哭号道:“二弟三弟快救大哥啊。” 关二还没来得急说话张三就道:“本来我便不信堂堂汉室宗亲会流落到民间卖草鞋,但我见汝是个英雄便一直跟着汝,且散尽家财跟汝结为异姓兄弟以兄弟相称,可没想到汝居然如此窝囊,汝若是慷慨赴死吾定会与汝同生共死,汝若是奋力反抗吾也必定与汝并肩作战,可汝居然如此,真是让吾瞧不起……”说着说着张飞居然留下了眼泪。 关羽听了张飞的话也是沉默不语,刘备则是哭的更大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见次场景我也是无言以对,命三人将刘备拖出去斩首,又对关羽张飞说道:“二位将军,吾本不愿如此,可皇命难为请二位将军勿怪,二位将军先且休息,此事乃是刘备一人之过,二位将军也是被蒙蔽了,吾定当在天子面前力保二位将军。”说完转身便走。 等我追上黄忠三人的时候黄忠已经将刘备的首级送到我面前,我对黄忠道:“葬了他吧。”随后让典韦回去继续保护曹操,我呆着方悦去找赵云。 见到赵云后我道:“子龙,刘备已经伏法,如今被我厚葬,不知子龙下一步准备如何?” 赵云很是伤心沉默不语,我继续道:“子龙还是好好休息吧,若是有事随时可以来找我。”随后又去找陈到,跟陈到说了一样的话,陈到跟赵云一样都是沉默不语,我也就不在这自讨没趣了。 之后的一个月我隔三差五的就去勾搭赵云和陈到还有关羽张飞,赵云和陈到还好没过多久便答应归顺,而关张二人却是众人沉默不语闷闷不乐,我便直接交给曹操自己应付去吧,不过曹操确实比我有办法又过了一个月居然真就把关张二人给收了,如今的曹操还真是兵多将广猛将如云。 第五十五章 屯田 随着逢迎天子之后百官的供养花销极大,尤其是粮食方面的消耗就算是在葛陂得了那么多粮食,眨眼的工夫就都没了。如今粮食告急,迫于无奈曹操又是召开的会议,荀彧道:“实在不行就明令禁酒吧!迎朝廷百官至此,开销倍增。而豫州产出甚少,葛陂抄没之粮和杨沛供奉的不日将尽,还需速速自兖州调粮才是。”如今荀彧当了朝廷的尚书令,与曹营将领的来往也少了。 曹操捋髯沉吟道:“奉迎皇帝果然是有利有弊啊。虽然可得政令之便利,不过供养百官的花销也太大了,葛陂得了那么多粮食,眨眼的工夫就都没了。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张杨明明有机会掌握朝廷,却把天子拱手让给了我,他养活不起啊!” 听了这话后我哈哈大笑,曹操不解地问道:“文杰,你笑什么?” 我笑嘻嘻的道:“我今日至此,正是为了给你解此忧愁。” 曹操立刻道:“哦?快坐快坐!文若你也坐下。”说着曹操也坐下了。 我继续道:“咱们可以试行屯田之法。” 曹操表示怀疑道:“屯田?这行吗?”屯田之法在古代就已经有过了,在汉景帝时期,晁错上《守边备塞疏》就主张过屯田自给,中兴开国的伏波将军马援也曾在陇西屯田,而徐州刺史陶谦也以陈登为典农校尉,专门负责屯田。但是屯田这种形式只限于边塞之地,主要是解决军粮供应的问题,并不能应对整个朝廷的巨大花销,毕竟国家课税才是朝廷收入的主体。 我接着道:“如今天下混战,民籍杂乱,更兼蝗旱灾害频繁。大部分地方有荒田而无民耕,而有民的安定之地又田亩不够,更限于流民籍贯不能官府授田。单以豫州为例,战乱以来百姓逃亡,十室九空几无产出,可垦之地何止万顷?不过是无人愿意来耕种罢了。” 曹操很无奈的道:“这倒是实情。” 我继续道:“我军屡破黄巾,收青州之民百万,壮丁近三十万,虽然兖州叛变流散了一些,但大体上还是掌握不少流民的。还有在汝南破葛陂黄巾,又有归附之民若干。那咱们不如改军屯为民屯,募集他们来种田。” 曹操眯着眼睛不住捋髯道:“把荒田与流民都充分利用起来,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不知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我继续道:“这件事以前没搞过,咱们不妨先在许都附近试行。在下初步设想了一下,可以迁青州流民至此,然后组织垦荒种田。还按照佃科的老规矩,官府租赁耕牛,按耕牛数目适当收粮,剩下的就给那些流民自己分了。这样既有了官家花销,也解决百姓无粮之困。” 曹操道:“行,咱就先试试看。” 我哈哈一笑道:“自遭荒乱以来,官民皆受无粮之苦。诸军割据并起,却无终岁之计,饥则寇掠,饱则弃余。因为没有粮食,瓦解流离、无敌自破的势力数不胜数。袁绍之师在河北仰食桑葚,袁术之众在淮南捕食河蚌。民人相食,州里萧条。咱们当初逐走吕布,虽然是兵戎得胜,但深究起来,吕布当时乏粮怯战,也是事实啊!”把平定叛乱的原因归于吕布乏粮,这样的话也就是我敢说。别人自不能随便泯灭我的战功,可是我自己说自己,说话便直截了当。 曹操心里有数,昔日转移到东阿的时候,粮食已经缺乏到极点。程昱诛杀叛军,暗地里将人肉晾成肉脯供应兵卒。所有人其实都心知肚明,可是兀自说是牛肉,自己给自己解心宽,现在每每想起来都觉得不寒而栗。前不久扶风人王忠率领乡党跑来投奔,那一路上就是人吃人过来的,天理人伦何在啊?曹操叹息一声道:“夫定国之术,在于强兵足食,秦人以急农兼天下,孝武帝以屯田定西域,此先代之良式也。” “好处还远不止这些呢。”荀彧忍不住插嘴道:“黄巾剿而不绝,根源在于无法自存只能劫掠。现在使其屯田耕种,也算有了营生。缴粮之余归自己所有,田地便与他们性命攸关,日后专事生产也不会轻易作乱了。还有,流民荒田数不胜数,即便朝廷不占,地方豪强也会侵占,不可让土豪与朝廷争粮争地,那也会滋生不臣势力啊。” 荀彧的分析更深入了一层,曹操颇为满意道:“此事咱们说办就办。任峻,我表奏你为典农中郎将!枣祗、韩浩协办此事。” 三人起身行礼道:“诺。” 曹操拍拍任峻的肩膀戏谑道:“妹夫,以后吃饱饭可全靠你啦!” 任峻没心思同他玩笑,还是显得忧心忡忡的道:“迁那些青州流民的差事怎么办?” 这倒是个问题,曹操想了一会儿才道:“交给李氏兄弟去办。” 提起李氏兄弟,任峻长叹一声:“大将军,昨天刚刚收到万潜的书信,李整身染重病,恐怕熬不了几个月了……” 钜野李氏对于曹操安定兖州出力不少。李乾曾随他征战徐州,后来因往乘氏一代安抚族人,被吕布杀死。后来其弟李进、其子李整、其侄李典都效力于曹营,还在最困难的时候供应了一批粮草。李乾在定陶被吕布部将张辽重伤,不久去世。如今李整又病入膏肓,曹操有些动容:“英俊豪杰偏不长寿,我表他为青州刺史吧。”青州现在不属于曹操的地盘,身染重病的李整也不可能去任上,这只是一种精神上的安慰。 任俊继续问道:“那迁徙流民之事……” 我道:“交与李典去办吧。” 任峻一皱眉道:“李曼成?他是不是太年轻了?” 我摆摆手道:“这孩子不同于其他豪强子弟,不但通晓诗书,而且少年老成,这个差事他一定担得起来,只管放手让他办吧!另外,枣祗升任陈留太守,你去招募流民,帮李典的忙。” “诺。”枣祗领命起身,他和任峻、韩浩见荀彧坐在一边,袖子里露出一份诏书,似乎是有什么要事,便赶紧告辞出去了。 见他们走了,荀彧拿出诏书道:“您下令起草的这份给袁绍的诏书我看了,措辞似乎尖锐了一点儿。”说着他念了几句道:“地广兵多而专自树党,不闻勤王之师,而但擅相讨伐……这样严苛的斥责,会不会激怒袁绍呢?” 曹操嘿嘿一笑道:“措辞尖锐?这份诏书所言哪一句不是实话啊?他就是图谋不轨。” 荀彧继续道:“话虽如此,不过……” 我没容他说完,就打断道:“哈哈这就是试试他袁本初的肚量了,看他是否已经视我等为仇雠,摸摸这潭水究竟有多深。表奏骠骑大将军也好,领冀州牧也好,这不仅是朝廷的恩赐,还是我拱手送给他的。也让他知道知道,现在有朝廷了,省得他拿着那颗‘邟乡侯’的印整天伪造诏书!” 荀彧还是不赞同的道:“现在绝不是招惹袁绍的时候,假若他不肯受命,那时我等又该如何呢?” “暂且走一步看一步,袁绍压了我这么久,也该我曹某人出口气了。”曹操说着拂袖而起,口气很坚决的道:“吩咐尚书再替我起草一份诏书,叫卫将军董承、匈奴右贤王去卑与我共同起兵,征讨杨奉、韩暹。我要让世人都知道,普天之下只有许都这一个朝廷!不单单是天子,宗室、外戚、匈奴、士人都站在我这边!” 第五十六章 梁县示威 都说人生大起大落,不过对于杨奉、韩暹而言,境遇起伏似乎也太快了。他俩不过是靠造反起家的白波帅,本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朝廷玩命的。因为董卓进京、群雄割据、天子东归等机缘巧合,造反之人却成了救驾的大功臣。巅峰之时韩暹受封大将军、杨奉为车骑将军,帐下小头目一个个也都是校尉或者骑都尉。 但转眼繁华如梦渺,短短一年的好运随着迁都许县而结束。官职、功劳一笔勾销,俩人从开府将军又恢复了反贼身份。听说大将军曹操、卫将军董承、匈奴右贤王去卑、三路大军奉天子之命一齐来攻,杨奉、韩暹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 梁县驻军内部也起了争执,有人想打、有人喊降、有人要逃。但是打该怎么打,降能不能被接受,逃又往哪里逃,却谁也说不出门道。无奈之下,杨奉、韩暹只得留部下徐晃守城,二人率领一半兵马在梁县以东霍阳山沿路下寨,卡住出山的谷口,与城池呈掎角之势,希图能对峙到王师粮草耗尽。 曹操统领三路大军离开许都疾速前进,很快在霍阳山前扎营。官军堂而皇之号称三路,实际上董承、去卑二人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三千多人,尚不足我军兵马的一个零头。 其实如今我军至此气势大盛,不可拖延时日以怠军心。现现在强弱分明,不论他们战与不战,咱们只需要一鼓作气直捣敌营便可! 典韦、许褚率领一千虎豹骑登上霍阳山,保护曹操、董承居高观阵。其余人等全体出击,只见狭长的山路间,五千先头部队直冲白波大营。杨奉、韩暹毫无战意,唯恐营寨不固,外围设摆了许多鹿角,也派出大量军兵凭险抵御。 曹操忍不住兴奋,对董承道:“国舅,你用心看,刘备帐下可有两员勇将如今已经归顺我军,一会儿就能看到了。” 董承不关心前面,只关心后面典韦、许褚又站到他身后了,这会儿要是趁着打仗把他一宰,曹操只要对皇上说国舅战殁阵中,可就稀里糊涂了事啦!他又开始哆嗦起来,低着头战战兢兢道:“是……咱们一同观看。” 果不其然,在万马军中忽然突出一员战将!虽然离得颇远,但是那个形象在曹操脑海中呼之欲出身高九尺,顶盔贯甲,外罩鹦哥绿的战袍,腰系鹦哥绿的战群,下有护腿甲,足蹬虎头战靴,胯下一匹雪白的战马。赤红脸膛,宽额大颐,丹凤眼,卧蚕眉,唇若涂脂,五绺长髯。手中擎一口大刀,长有丈许,刀头形如偃月,冷森森耀人胆寒! 眼看那厮神勇无敌好似神仙下凡,掌中大刀劈鹿角、砍敌军,无人可挡,尤其是那飘扬的五绺长髯,更衬托出举重若轻潇洒俊逸。曹操从杌凳上站了起来,高喊道:“快看快看,就是他!关羽!” 还未等他缓过神来,紧接着又有一员黑袍战将趟出,此人便是张飞。他手中挺一杆丈余长矛,捅上就是窟窿,扫上就是跟头。所过之处马趟矛刺,简直是浴血而过,胯下的战马都瞧不出本色了。忽然他将长矛送出,两腕一使劲竟将大片的鹿角挑起,随手一甩,砸倒一大片敌人。他随即将长矛划了个圆圈,高声喝道:“鹿角已开,跟我冲啊!” 人声鼎沸之际,他这嗓子竟盖过混乱,似如龙吟虎啸一般传出老远,在山谷中回荡了半天。曹操惊得打了一个寒战道:“真万人敌也!”转眼间,敌营已被撕了个口子,两员勇将当先突入,三军儿郎随将而行畅通无阻。 董承见缝插针赶紧奉承道:“恭喜大将军,您得胜了!” 曹操缓过神儿来,皮笑肉不笑地推辞道:“此乃王师得胜,应该恭喜当今天子才对嘛。” 董承颇感无趣,含含糊糊道:“在下失口了,大将军恕罪。” 曹操这会儿挺高兴,一把拉住董承,“哪儿用得着这么多虚礼,咱们下山回营,准备追击敌军,就势攻取梁县。” 可是根本用不着攻城了,曹操刚刚占领敌营就得到消息城内敌军举城投降,杨奉、韩暹未能入城,已率兵南下逃亡。没过多久,就有敌将徐晃谒辕门来投。梁县城中尚有两千人马,粮草若干,曹操怎能不喜?他免去徐晃报门之礼,准其进入大帐。 那徐晃一跨进来便跪倒请罪道:“罪将参见大将军!” 曹操不喜欢背主之人,又见徐晃身材一般面目平庸——生得黄面皮疏眉毛、三角眼大眼袋、鹰钩鼻菱角口、黄焦焦一团虬髯,叫人瞧着不喜,便皱眉道:“你城中尚可坚……” 主簿王必见状,凑到曹操耳边嘀咕了几句。 “哦?”曹操听罢深感奇怪,口气缓和了不少:“你可是护卫天子在曹阳奋战,力退李傕的徐公明?” 徐晃回道:“不敢当。勤于天子之事,在下理当如此。” 听他言语谦虚,曹操转怒为喜,又问道:“当初是你劝杨奉表奏我官、引我入京的?” 徐晃的回答依旧很谨慎道:“罪将不敢担此功劳。” 曹操不住点头道:“无罪,你起来吧。你为何献城投降?” 徐晃谨慎站起,拱手道:“有公亦有私。” 曹操颇感兴趣的问道:“公者何论?私又怎讲?” 徐晃道:“白波起兵乃因宦官乱政逼害,实不得已而为之,所为除暴安良扫灭奸贼。后天下大乱,杨奉、韩暹既不能保境安民就应该择主而仕。所幸圣驾东归之日立有勤王之功,当善始善终归顺朝廷。天子迁都国之大政,杨奉、韩暹意欲拥兵自重又起劫驾之心。可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不愿意再当贼了,长此以往难得善终,唯有投靠大将军,辅保朝廷才是最佳归宿啊!此乃为公的一面。”徐晃停顿了一会儿又道:“论私者,在下本良家子弟,曾为郡吏,失身为贼。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仕’,我不愿随杨奉、韩暹行不归之路。” 曹操颇为感慨道:“好个为公亦为私。梁县驻兵依旧归你统领,你身居何职?” 徐晃羞赧道:“勉为骑都尉,不过无印。” 从朝廷官制上讲,骑都尉是二千石的武官,曹操镇压黄巾的时候就当过,按理说已经不小了,但徐晃这个骑都尉却寒酸得多。当初韩暹救驾,恣意保举亲信,手底下头目皆是骑都尉、校尉一级。那时候朝廷还在流亡路上,连印章都不够用,有时随便画个印绶就算封官了,徐晃的高官也是这么来的。 曹操笑道:“我上表朝廷赐你印绶!回去整备兵马,你若能将北路卷县、原武县的反贼一并剿灭抚平,还会再加升赏。” 徐晃深施一礼就要回去道:“谢大将军!” 一旁站的于禁忽然迈步出来:“大将军,梁县尚未接收,不如暂留徐都尉片刻,待把军中事务讲明,再叫他调兵过来,岂不更好?” 军中事务有什么可讲明的?这分明是怕徐晃回去有变,要在接收梁县以前扣留在曹营。旁边的朱灵一拉徐晃的手道:“公明兄请过来吧!”说着让出上手之位。徐晃不敢自居,俩人推辞了一番才站好。朱灵与于禁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谁都没说什么——其实看似同仇敌忾的曹营,暗流却在涌动。于禁以非曹氏外的第一大将自居,而绝大多数兵将也都和他一样是兖州人。唯有朱灵是自愿从袁绍帐下投诚的,平日受到排挤,今天可算来了一个非嫡系的,极力拉拢到自己身边。 而此时我继续道:“不必如此,全军撤退吧,留公明一人剿灭抚平所有反贼便可,我等在许都等候公明。” 这是莫大的信任啊,满营的人都震惊了,徐晃也是激动的眼睛都红了,而我也是因为知道历史上徐晃的为人所以才敢如此信任他。 众人对我都是言听计从于是我等带大军先行返回许都,留徐晃继续平复反贼。 第五十七章 袁绍憎怒 袁绍收到朝廷的诏书后气愤不已,曹操以天子名义斥责他拥兵自重不肯勤王倒也罢了。更让他不能容忍的是昔日仰他鼻息的人担任了大将军,而他自己却是三公之首的太尉,在朝廷的位置比曹操低了一点儿,不禁抱怨道:“曹操当死数矣,我辄救存之,今乃挟天子以令我乎?”但是既然朝廷已经复立,他也就不能再拿着“邟乡侯”的大印发布诏书了。与众谋士商议良久,仔细斟酌出一封表章。一方面对自己没有勤王迎驾的事情作出解释;另一方面袁绍也以退为进,假意推辞太尉之职。 这封表章递往许都省中之后,很快就转到了大将军府中。荀衍既跟过袁绍,如今又在曹操幕府担任掾属,这一次他作为引导随同天使下诏,此刻手捧竹简,高声朗读给曹操、荀彧、郭嘉三人听:“忠策未尽而元帅受败,太后被质,宫室焚烧,陛下圣德幼冲,亲遭厄困。何进既被害,师徒丧沮,臣独将家兵百余人,抽戈承明,辣剑翼室,虎吆群司,奋击凶丑,曾不浃辰,罪人斯殄。此诚愚臣效命之一验也……” 刚读了两段,曹操就打断了道:“文若你听听,袁绍把自己说得跟个救世英雄一样。” 荀彧点点头道:“摆功劳论资历,这是袁本初的一贯伎俩。” “可惜他这个功劳骗不了明眼人。”曹操冷笑道道:“当初若不是他给何进出主意招董卓进京,天下何至于大乱?兴兵宫阙诛杀宦官,那是袁术放的第一箭,他也算到自己头上去了。‘虎吆群司,奋击凶丑’这等自吹自擂的话,亏他说得出口。” 荀衍等他发完牢骚,才继续读道:“会董卓乘虚,所图不轨。臣父兄亲从,并当大位,不惮一室之祸,苟惟宁国之义……故遂引会英雄,兴师百万,饮马孟津,歃血漳河……” “不要念了!”曹操腾地站了起来道:“我怎么没看到他打一仗呢?唆使王匡诛杀胡母班;夺了韩馥的冀州,又叫张邈把人家活活逼死。他就是这么‘兴师百万,饮马孟津’的吗?”他来来回回踱了几步,问荀衍,“这等表功劳的屁话还有多长?” 荀衍也不知道袁绍写了多少,把整个竹简展开找,眼瞅着已经看了一大半,袁绍那些自我吹捧的文字还没有结束呢。曹操干脆从他手里把表章抓过来道:“我自己看看,他还说了什么假惺惺的话。” 荀氏兄弟对视了一眼,却没有说话:天下乌鸦一般黑,曹孟德再三让封是坐抬声价,袁本初上表推辞自吹自擂,这俩人真是一对活宝啊! “哈哈,你们听听这一段啊……是以忠臣肝脑涂地、肌肤横分而无悔心者,义之所感故也。今赏加无劳,以携有德;杜黜忠功,以疑众望。斯岂腹心之远图?将乃谗慝之邪说使之然也……”曹操不屑地一笑道:“袁绍这是拐着弯骂我为奸臣呢!” 郭嘉可不似荀家兄弟那般彬彬有礼,坐在一旁听得有滋有味,还笑呵呵凑趣道:“他还有脸骂您为奸臣,他自己又算是什么东西?论兵力他最强盛,论地盘他最大,论身份他也最尊贵,天天拿着自己刻的大印伪造诏书,连皇帝的死活都不管。如今朝廷也稳定了,天子也安全了,他又搬弄是非,想起骂别人为奸臣了。我算是看清楚了,袁本初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 这几句话很合曹操的心思,他点头道:“我现在才明白,世间之人原来还可以这样虚伪做作。再听听这段;太傅日磾位为师保,任配东征,而耗乱王命,宠任非所,凡所举用,皆众所捐弃。而容纳其策,以为谋主,令臣骨肉兄弟,还为仇敌,交锋接刃,构难滋甚。臣虽欲释甲投戈,事不得已……哼!他绝口不谈兄弟反目,把与袁术矛盾全推到马日磾身上,反正老爷子已经薨了,死无对证。他这手可真够绝的啊!” 郭嘉扑哧一笑道:“可惜他忘了,诏书还得交到您手里过过目,他们兄弟之间那点儿龌龊事,骗得了别人,还骗得了您吗?” “‘绝邪谄之论,无令愚臣结恨三泉’,写到最后还不忘损我一句。唉……”曹操看罢长叹一声,似乎也挖苦够了,把表章卷起揣到袖子里,“看也看了,骂也骂了,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他现在只能过过嘴瘾,袁绍要是翻脸,现在他还真惹不起。 荀彧心里斗争了半天,还是开口道:“若依在下之见,您当把大将军之职让与袁绍。” 曹操一听眉毛都立起来了:“不行!大将军让给了他,我还怎么统领百官?谁还能把我放在眼里?” 荀衍解释道:“昔日袁绍自号车骑将军,不甘位居于您下,他这就是冲着您的大将军头衔来的。” “他越是要,我越不能给他!”曹操一拂袖继续道:“此事不必再议。”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自己家族出身不好,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凌驾于袁绍那个四世三公之上,自然不肯轻易罢手。与其说这是本着平定的志愿,还不如说是对于自己身份的挑战。 荀氏兄弟见他犟劲又上来了,正不知该怎么劝,郭嘉却在一旁笑嘻嘻道:“大将军,在下敢问您平生的志量如何?” “这还用说吗?”曹操知道他欲加说辞,白了他一眼,“我曹某人愿复兴汉室天下,拯救黎民于水火,这与让不让官位何干?” 郭嘉起身行礼道:“昔日楚汉鸿门宴,高祖爷若是因一时之愤以卵击石,那还会有如今大汉天下吗?” 曹操听他把高祖刘邦都搬出来了,一时语塞。郭嘉再揖又道:“昔日更始为尊之际,光武爷若急于报兄长刘縯被杀之仇,与朱鲔面争于朝堂,那还能复兴汉室再传一十二帝吗?” “此等旧事我亦知晓。”曹操苦笑道,“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郭嘉见他颜色稍和,赶紧趁热打铁:“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昔日将军屈身河北、转战兖州,几遭困苦,千里之堤岂可毁于一穴?今袁绍拥河北之地,兵马倍于将军、粮秣多于将军。若因名分之争触怒此贼,则将军祸不旋踵,天子蒙尘社稷复危,将军为得一虚名而身处实祸,万万不妥!您救社稷于幽暗,复天子于明堂,此功此德神人共见,袁绍不堪比拟。当此时节宜用韬晦之法,壮士断腕在所不惜,何况区区虚名耳?”这个平日乐乐呵呵的年轻人,此刻讲起大道理来声色俱厉,简直是当头棒喝。 荀衍也接茬道:“昔日我在河北,知田丰、沮授也曾劝袁绍奉迎天子至魏郡,当时河北众将多不赞同,袁绍随即断绝此念。今大将军若依朝廷之威不肯让位,袁绍必感前番失算,只怕还要与您争夺天子。将军大可厚封袁绍,使其自以为朝内朝外皆处高位,他便沾沾自喜不思进取,不再与您争天子了。” “忍一时之恨,换万世之安……”曹操狠狠心一咬牙,“也罢!我让大将军之职与袁绍,赐弓矢节钺、虎贲百人,兼督冀、青、幽、并四州。他现在是邟乡侯,我再给他提一级,晋为邺侯。能给的虚衔我全都给他,就让他臭美去吧!” 三人立时跪倒,面带喜色:“大将军英明。”曹孟德为人专横偏执,但是他确能从善如流,这一点便是他的明智之处。 曹操一摆手道:“哪儿还有什么大将军,这个位子归袁绍了。” 这时荀衍拍拍脑袋道:“袁绍派其心腹逢纪送我离开,分手之时有密信交托,嘱我转承大将军观看。”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只锦囊双手捧上来。 曹操接过来一看,锦囊还封着火漆,可见荀衍没有私自动过,赶紧踱到几案前以刀笔挑开原来是一纸帛书。 荀彧三人见这封信如此隐秘,也不好主动问什么。哪知曹操看完后,扫视着他们冷笑道:“是袁绍假逢元图之手给我写的信,他让我帮他杀三个人。” “三个人?”郭嘉回头瞅瞅荀彧、荀衍,哆哆嗦嗦问道:“该不会就是我们仨吧?” 曹操深沉地点了点头,故作深沉道:“你们原本都是袁绍的部下,现在都投靠到朝廷,袁绍希望我帮他铲除叛徒啊!”说着他煞有介事地长叹一声,“奉孝方才说的好,当此时节宜用韬晦之法,壮士断腕在所不惜,我曹某人对不起三位了。” 荀彧、荀衍半信半疑惊愕不已;郭嘉脸都吓绿了,而我却哈哈大笑:“哈哈哈……”我也实在是绷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继续道:“看你小子跟我大模大样指天画地的,生死关头不也这副德行吗?” 曹操也跟着附和道:“哈哈,吓吓你,也好出出我的气。” 郭嘉一咧道:“哎哟,您耍出我一身汗呀!” 荀彧也松了口气,抱怨道:“戏狎无益啊……” 曹操拱手道:“我开个玩笑,你们莫要见怪。”之后又继续道:“立刻命尚书属官写诏,拜袁绍为大将军,就命将作大匠孔融为使者,到河北传诏。” 荀彧一哆嗦道:“孔融此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曹操还没等答话曹昂就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曹操冲儿子一瞪眼道:“你来做什么?进门不向诸位大人问安,还有没有规矩啦!” 曹昂心不在焉朝荀彧三人作了个揖,不待他们还礼,就伏倒曹操耳边说道:“爹爹,环姨娘要临盆了。” 曹操一跺脚道:“家中有喜,诸事已决,各位散了吧!”说罢便急匆匆回转后堂。 第五十八章 征讨张绣 鉴于袁绍在河北的巨大势力,曹操不敢与其争锋,遂将大将军之职让与袁绍,并加封邺侯,赐弓矢节钺、虎贲百人,使其兼督冀、青、幽、并四州。曹操则罢免司空张喜,由自己接替,幕府主政改为司空府主政。并在汝南袁氏中挑选袁绍的族弟袁叙任为济阴太守,以此向袁绍示好,表明无所猜忌,总算使心怀嫉妒的袁绍稳定下来。一切安顿已定曹操首试“奉天子以讨不臣”,兵伐对象是地方割据中实力最弱的建忠将军张绣。 而就在曹操准备亲征之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蹦出来阻止道:“孟德不可,如今你已经让出大将军的位置,而我才是太尉,领兵之事交给我吧。” 曹操一愣道:“文杰啊,这跟官职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于是道:“张绣的势力太弱不值得御驾亲征,不如让黄忠他们力点功,让你孩儿们攒点功劳也好。” 曹操一向也对于是道:“那应该如何?” 我道:“让曹昂当元帅,赵云保护他,黄忠和关张等人未将出兵即可。” 曹操一想也对于是就同意了,而此时的张绣闻听曹操大军开至,方寸大乱,连忙找来他唯一的谋士来商议对策。 这位大谋士正是昔日祸乱西京的罪魁之首贾诩! 贾诩,字文和,武威姑臧人,幼时受到汉阳名士阎忠的厚爱,曾被举为孝廉。他也是西凉旧部成员,随董卓的女婿驻扎陕县,官拜讨虏校尉。王允、吕布刺杀董卓之后,牛辅仓皇出逃半路遇害,朝廷的赦书又久久不至,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部皆欲四散奔逃。关键时刻贾诩站了出来,建议诸将打着为董卓报仇的名义兵发长安,结果吕布战败,司徒王允遇害,西凉军二次占领长安。 但西凉军进入长安之后,贾诩便对以往的建议感到后悔了。李傕、郭汜这两个莽夫恣意而为劫掠财物,既而发展到扣押天子百官,相互猜疑火并,不但不能成就一番事业,还把三辅之地祸害得满目疮痍。贾诩利用自己尚书的职位,出来为二人和解,继而又暗中掩护天子东归。他对事态的发展看得很清楚,继续留在李、郭身边,早晚会陪着他们身死族灭;但是跟随天子东归,又难免会有人搬出陷落西京的旧账。所以他选择了中间道路,既不向东也不向西,而是辞去官职投靠了保持中立的凉州另一部将段煨,把家眷安顿妥当后,赶紧逃离是非之地,南行转投到了张绣麾下,为其筹谋划策。 张绣道:“贾叔父,现在小侄当如何应对曹操呢?”张绣还不到三十岁,而贾诩是张济一代的人物了,西凉部的人多结为兄弟共御羌人,素来讲求资历辈分,所以张绣以子侄之礼对待他。 贾诩反问道:“将军您是怎么想的?” 张绣挠了挠头道:“如今咱客居南阳,粮草靠刘表接济。兵不过数千,城不过宛县、叶县、舞阴、穰县,将不过就是我与张先,谋主只有您一人。就凭这点儿实力,很难与王师相抗。但若是解甲归降,家叔昔日辅保董卓,有僭逆助虐之罪,恐天子不能相容。” 贾诩不禁冷笑,“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不过是一句迂腐之人说出的空话罢了。董卓、李傕都曾挟天子,他们一统天下了吗?朝廷不过是末路人的最后一丝救命稻草,只有穷笃之徒才会归附朝廷为人奴仆,认下命来帮助他们的主子去征服其他人,直到把所有异己都变成奴仆这就是王者统一天下的过程!”在别人面前贾诩是沉默拘谨的,但是面对心机纯良的张绣这个后生,他就不吝惜心中的想法了。 张绣觉得这话太云山雾罩了,眨眨眼道:“您……您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贾诩收敛了笑容道:“我的意思?大汉天下早已经灭亡了,这在董卓入京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咱们现在所面对的敌人不是天子,而是曹操!” 张绣听他说出大汉天下已亡的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贾诩继续道:“将军,您叔父有攻犯西凉之罪,这是不假的,什么时候都得承认!但那是对天子而言的。可对于曹操来说,他又有何罪呢?”贾诩作出判断继续道:“没有罪!没有任何罪……您不但不会被治罪,还会受到曹操优待,他会将您标榜为诚心归附朝廷的楷模。而且您跟刘备还不一样,您与曹操没有旧仇,说不定还会受到重用呢!投降,没有任何问题。” 张绣道:“我是没有问题,可是您呢?当初是您给李傕、郭汜出主意攻打长安的。惹出这么多乱子,小侄脱得了罪责,但您可危险喽!弄不好曹操要杀您立威的。” 贾诩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里颇感安慰道:“将军不必为我的事操心,见了曹操我自有说辞,管保三言两语就叫他把我的罪一概赦免。”说罢他神秘地一笑。 张绣知道他心机颇多,便不再深问,转而道:“看来投降是可行之策……那举兵反抗行不行?咱们还有刘表为后盾呢?” 贾诩摇摇头,沉吟道:“咱们初到此处,人心不稳未有寸功,刘表素以大汉忠臣自诩,绝不能因为咱们而跟曹操以及整个朝廷为敌。咱们即便被困将死,他也只会见死不救。可若是咱们这次打赢了,刘表就会摸清曹操的实力,那时候不用将军您去求他,他就主动来找咱们联合了,好让咱们给他当北拒曹操的屏障。” 张绣攥紧了拳头道:“说到底,还是指望不上他嘛!” 贾诩纠正道:“不是指望不上,是暂时指望不上。” 张绣觉得他太过咬文嚼字,捏捏紧皱的眉头道:“那究竟是战还是降呢?” 贾诩道:“这全凭将军自己的想法,您说战咱们就战,您说降咱们就降。但是我把话摆在这里,投降咱们有十成的把握,对抗嘛……”贾诩伸出三个手指继续道:“以将军现在的实力,胜算不足三成!要是打不过再降,那可就离倒霉不远了。您自己掂量吧!” 张绣攥紧的拳头倏然松开道:“也罢,趋利避害以安易危……我投降曹操!” 贾诩神秘的道:“将军差矣。咱们降的不是曹操,是朝廷。”说罢笑呵呵地站了起来继续道:“至少咱们嘴上必须这么说。” 张绣喃喃道:“哎呀,我脑子都乱了,什么降曹操降朝廷的,反正都差不多。”之后把手一摊继续道:“打仗我自认还可以,玩心眼可不行。” 贾诩劝慰道:“将军别泄气,凭着心地单纯您还要有一步好运气!这乱世之中,要么就心机深重到极点,要么就单纯无邪到极致,这两者其实都能有好归宿。就怕有些个心眼却不深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绝没有什么好果子吃。那样的人在太平时节吃香,在乱世就是庸人!比如那刘表,平世三公之才,然不见事变,多疑无决,无能为也。” 张绣颇感好笑道:“要是治世乱世都能有一番作为的人,那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贾诩摇摇头道:“那样的人可以单纯到极致,又能够奸诈到极点,之所谓‘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亦善亦恶便是那样的人。” 张绣道:“咦?!您说的这不是许邵评曹操的风谣吗?” 贾诩扑哧一笑道:“说曹操,曹操就要到了。恐怕这会儿已经兵至叶县了吧,咱们可没工夫再聊了。” 张绣点点头道:“我这就传令叶县、舞阴,一路放行不准抵抗,然后亲自点兵,咱们到淯水河边去迎候曹操,阵势列开耀武扬威,让他瞧瞧咱们凉州部的威严气魄,即便投降也要降得风风光光!” 领兵的曹昂也没料到,事情会进行得这么顺利。入南阳以来畅通无阻,张绣竟然归降了,朝廷的名义果然是一把利剑,所到之处望风披靡。 眼看大军已经开到了淯水东岸,西边的情景一览无余。南阳宛县可谓一座坚城,昔日曹操随朱儁平定黄巾时曾在此血战,要是敌人据守此处,生攻硬打恐怕得花很长时间。而此刻城门大开偃旗息鼓,张绣就领着人马列队在河边。 西凉骑兵真是名不虚传,一个个精神抖擞耀武扬威,虽然人数不多,但盔明甲亮甚是精良,人与人站得齐也就罢了,难得是马与马也可以站成笔直的一条线。 曹操根本看不起张绣,曹昂跟着父亲自然也是一样的想法,可是这会儿人家明明已经降了,他却不禁感叹道:“淯水之险,宛城之固,兵马之精,小张绣亦劲敌也!” 第五十九章 张绣还是叛变了 正在这时,忽闻鼓乐齐鸣凯歌高奏,迎面来了一骑,奔过临时搭建的浮桥。此人二十多岁,身高七尺,净面长须,身披银白色锁子连环甲,头戴镔铁兜鍪,没挂红缨裹着白孝,两边的孝带子顺耳畔垂下,在风中飘拂不定,却显得格外潇洒。曹昂身边的郭嘉笑道:“这一定就是白马银枪的小张绣,他还给张济戴孝呢!” 张绣单人独骑过了浮桥,甩蹬离鞍下了马,解下腰间佩剑往地上一扔,瞄准了大纛旗,趋步奔向曹操中军方向——这一串动作利索流畅,透着干脆劲儿!曹兵见他低头步行,没有带任何兵刃,便不加阻拦;张绣直跑到中军前,才止步跪倒,把兜鍪一摘,深深一拜拱手道:“在下建忠将军张绣,迎接王师来迟,望曹公恕罪!” 贾诩早就嘱咐好了见面不说“投降”说“迎接”,以示根本没有抵抗之意;自报建忠将军官职,这样就只能有升不能有降;要说明来者是“王师”不是“曹军”,以示对许都朝廷的认可;对曹操参拜时要呼“曹公”不要叫“将军”,这表示对他司空身份的尊重。张绣件件照办,把面子给足了;而曹昂骑在马上高声道:“张将军深明大义归附朝廷,无罪无罪,快快请起!” 张绣道:“在下不敢家叔有祸乱东京、攻陷西京之罪。”张绣得把丑话都说在前面。 曹昂自然要拿出肚量道:“祸乱洛阳罪在董卓,攻陷长安罪在李傕、郭汜,皆与令叔父无干。另外你叔父和解二贼,使天子得以东归,有功无过。将军快快起来吧!”这番话算是把张济叔侄以往的旧恶一风吹了,跟随董卓侵害豫州百姓,在天子战败弘农时首鼠两端趁火打劫,这些事情黑不提白不提,就算都没有了。 张绣松了口气道:“丧乱以来我等不知所归,欲保天子东归,又恐其他大臣挑拨是非提起旧事,害我叔侄性命。今得曹公赦免恩同再造,在下以后又可以效命朝廷了。”说完他又拜了一拜,才站起身来。 曹昂道:“将军心怀社稷,难得啊难得。” 张绣道:“末将已命军士清扫街道,请曹公率王师过河安顿。”说着张绣扭过头,把两根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一声清脆的口哨。河西岸的兵马听到后,下马的下马、摘兵刃的摘兵刃,所有武装全部解除。 曹昂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口哨代替军令的,不禁赞叹道:“张将军治军有独到之处啊!” “让您见笑了,我们凉州人的土法子,没什么稀奇的。”张绣见曹营众将毫无敌意,便放开胆量又跨前几步,抓过曹昂的马缰绳,亲自牵马引着他向前走。 而当张绣看到曹昂年轻的面庞之时略有一些疑惑,但很快不见了,整个淯水岸边的气氛其乐融融,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接收敌军,倒像是两路友军汇合。曹昂把自己帐下的将领引荐给张绣,张绣也赶紧把贾诩介绍出来。 贾诩见到曹昂便知此人必定是曹操的孩子,而他也始终观察着曹昂的言行举止,心中暗自思量:这厮肯推心置腹,又不拿权势压人,不愧是曹操的儿子也是个英雄!可惜为人处事太过潦草随便了,这可是个致命伤。 而曹昂在临行之时收到了我的指示务必要对贾诩毕恭毕敬,所以曹昂见了贾诩立刻施礼道:“先生便是贾诩、贾文和吧?在下曹昂有礼了。” 贾诩一愣暗想这小子怎么认识我?于是道:“公子竟知在下?” 曹昂毕恭毕敬的道:“小子自然听说过先生的事迹,对先生是敬佩有加,且我文杰叔父也吩咐小子务必不能为难先生。” 贾诩一愣啊,这程文杰居然能在千里外就知道我贾诩?为何不能为难我?这程文杰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曹昂见贾诩发呆,继续道:“先生乃是大才,我家文杰叔父嘱托在下务必请先生辅佐家父共同协助天子平定汉室江山。” 张绣听着这个气啊,这曹昂小子劳资对他毕恭毕敬的,这小子居然对我不冷不热对那贾诩如此尊敬,还如此拉拢,难道他是想借贾诩之手来除掉我不成? 回过神的贾诩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恭敬的回答道:“多谢公子妙赞了,区区在下不敢当啊。” 曹昂又是一顿的拍贾诩的马屁,继续道:“先生大才不光是文杰叔父对先生敬佩不已,就连家父也是对先生连连称赞。” 越是这样张绣就越是确定曹昂是想借贾诩的手杀自己,贾诩也是想着可能是曹操不肯放过自己于是想让自己杀了张绣再杀了自己更是心惊。 于是贾诩回道:“多谢曹公夸奖,公子亦是人中之龙,小小年纪就能带大军出征常人不能及也。” 曹昂继续道:“先生说笑了,在下只不过是传承父业,万不及先生万一。” 就这样互相拍了好久的马屁才各自散去,曹昂觉得自己做的非常好,而有些事往往是事与愿违他越是拍贾诩马屁,贾诩越是心惊肉跳,连带着张绣也是一身的冷汗,贾诩更是阴沉着脸在研究这什么。 贾诩道:“曹操自己不来让儿子过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观其所作所为估计是不会放过咱们了,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 张绣道:“先生之前不是说过曹操会放过我们么?” 贾诩道:“恐怕是那程文杰所为,此人居然会如此算计我们不知是为何。”其实贾诩心里早就想明白了,肯定是那程文杰怕我才华出众欲要杀我保住他头号军事的大位,不过这又说不通,那郭嘉郭奉孝的才华绝不在我之下,为何不除去郭奉孝而要杀我,以此人的才华又何必如此呢? 张绣道:“那我们现在应当如何啊?” 贾诩在张绣耳边悄悄的嘀咕了几句,于是便各自开始准备。 第六十章 曹昂身死 贾诩跟张绣秘密研究着什么的时候,旗开得胜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宛城的曹昂正兴高采烈的犒赏三军,大碗酒大口肉的吃着却是想不到张绣已经秘密调动军队开始造反了。 就在曹昂等人喝酒之时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防守大将……徐荣突然跑进大帐,大喊道:“造反了,造反了。” 众人还未来得急反应就见外面的音响师配合着徐荣四下响起喊杀之声,赵子龙最先反应过来帮着徐荣拖起已经喝多的曹昂就冲出大帐。 其实徐荣是想要固守大营,待东岸的救兵前来。可是设想赶不上事情的变化,只见营内一片喧哗,许多手无寸铁的士兵向营后逃,这会儿顾不得军令,逃命重要! 正仓皇间,又见曹纯等人带着二十余骑奔来:“前门失守,敌人进来了,公子快逃!” 这会儿可容不得再犹豫了,众人各自打马,保着曹昂往后寨门逃。张绣的兵马一鼓作气势不可当,紧跟着就杀了上来。举刀的举刀,挺枪的挺枪,所过之处皆被趟为平地。更有几个西凉骑兵远远望见曹操等人的背影,纵马便追了下去。这些人不愧为西州精锐,快马驰骋间就已经拉弓搭箭,照着前面就射。一阵箭雨过来,三五个虎豹骑顿时落马,曹操诸人左躲右闪在帐篷粮车间穿行,也管不得满处乱跑的兵士了,自人群中挤过,堪堪已到寨门。后面的追兵兀自不让,只管从活人身上踏过,也追了个马头衔马尾。 而这时黄忠断喝一声道:“公子先走,某来抵挡。”说罢忽然把马一横,掌中大刀就势横扫而出。 后面的骑兵也到了,跟得最紧的一骑眼瞅着大刀奔面门而来,马太快已经勒不住了霎时间打了个万朵桃花开!典韦一翻手腕,大刀荡开一划拉,又有五六人被打下马来,却仍有几骑自身边一晃而过。 顾前顾不了后,黄忠也管不了那么周全了,挥动大刀将追赶的骑兵逐个击下马来。倒一个就是倒一片,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几十个西凉骑就被绊得人仰马翻,随着噗通哎哟声,这帮人全站不起来了。黄忠正要结果他们性命,忽闻背后也是一阵惨叫——竟有十余名虎豹骑没走,将刚才溜过去的敌人也尽数杀光。 黄忠一阵大喝:“不怕死的随我把住这寨门,掩护公子撤退!” 十几个虎豹骑没有一个再跑的高声呐喊一句:“愿随将军尽忠!”后尽数涌过来帮黄忠一起杀敌,明知寡不敌众,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大伙都玩命了,舞动兵刃一通乱砍,竟将这帮西凉骑杀得节节败退。 又闻喊杀震天,曹营的军帐一座座被推倒,大队步兵也跟着追到了。前排几十只长矛一哄而上,他们也不管是敌是友了,对准马脖子就刺,连黄忠的人带张绣的人全被掀翻在地。黄忠不敢怠慢,一个鲤鱼打挺就蹦了起来,掌中大刀一扫稀里哗啦!十几只长矛应声折断;他紧跟着抢上两步,把大刀往人群堆一刺,抖开臂膀就是一通乱搅。这刀尖锋利,枝刃磨得垂毛即断。这玩意在人堆里一搅和,扎死的扎死开膛的开膛,黄忠把大刀在人堆里耍了个半月状,往回一收,肠子肚子带出来一大串! 那十几个相随的敢死之士也爬起来了,大家往前一涌,他们手里家伙有短有长,甭管拿着什么了,也不看迎面多少对手,只管往人堆里滥刺滥打,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有赚。敌人不过死了一排,第二排踩着尸首就过来了,又是几十只长矛齐刷刷刺来。黄忠再次横大刀招架,又砍折十几只兵刃,跟着纵身抡起大刀便砸,又有几人被砸得脑浆迸出,就势一顿横划拉,七八个敌人开肠破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三排又到了,黄忠依法再战。这次敌人精明多了,一见掌中长矛折断,赶紧抛下断枝便逃。三突两突之下,敌人便不敢轻易过来,但是他们人多势众,围了一个大扇面,冷森森的矛尖直冲着黄忠,只要他稍微走神,马上就会一拥而上。黄忠横着大刀慢慢后退,直退到寨门便不再动了——只要把住这道门,拖延时间就够了。他感觉左臂生疼,想必被刺中了,用余光扫了扫身边,就剩下四个手持长枪的虎豹士了,拿短家伙的全死了。五个人横住家伙,死死把住寨门,硬是不让张绣的人马向前一步。 聚拢的敌人越来越多,一眼望不到边,有几十个弓箭手也挤到了前面,眼看就要搭弓放箭了。黄忠见势头不好,也不管刺来多少长矛、射来多少箭,大喝一声冲入敌群又是一阵狂杀,砍断的人头臂膀四处横飞,敌人生生又被他打出了一道缺口,纷纷战抖退却。但他身上也被敌人刺伤了几处,铠甲戳得稀烂,铁叶子嵌到肉里,肩胛骨中了一箭,气都喘不匀,浑身上下都在流血。回头再看那四人,都已被射成刺猬了! 敌人又不敢向前了,连弓箭也不敢轻易再放了,眼睁睁看着这个血糊糊的怪物堵着寨门。汩汩的鲜血不停流淌,黄忠感觉眼前渐渐模糊,手中大刀已经渐渐提不动了。 “黄忠今日死矣!”他大吼一声,猛然使劲,全力把大刀抛向敌群霎时砸倒一大片,之后便昏死过去了,而就算黄忠昏死过去也没人敢上前了,所有人都被黄忠吓了个半死,这特么还是人么,太特么狠了,过了许久众人可算安定下来纷纷绕过黄忠继续追击而去,然而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常山赵子龙在此。” 原来是在黄忠的舍命掩护下,曹昂得以摆脱追兵,赵云等保着他狼狈逃出连营,狂奔至淯水河畔,浮桥早被敌人立寨的兵断去,自己人在水里扑腾着往东岸逃,曹昂心下安稳不少,但还没容他缓口气,自北边又传来一阵喊杀声! 原来贾诩已经算计妥当,料曹昂必会自营后而出,战事一起就让张绣率五百弓箭手自北面绕过连营赶奔淯水岸边。张绣杀到之际曹昂也出来了,两人离着老远就都认清了。 张绣狂喜道:“速速放箭!瞧准骑白马的射!” 赵云见阵势不好,赶紧带人突入河中。飞蝗般的箭雨已经到了,虎豹骑充作人墙将曹昂等人护到了身后。噗通噗通一阵响,五六个人栽入河中。赵云虽然没有受伤,但马却被射中了三箭,其中一箭正中马眼,白马一抖愣脑袋将他翻了下去。 眼看第二拨箭又要到了,赵云见无处可避直接横起长枪乱扫作势就挡了这波箭雨,见这波箭雨过后赵云回头一看发现曹昂已被乱箭攒身,渐渐没入水中。 赵云一件公子被死顿时大脑发热眼看对面便是东岸大营居然也不跑了,直接夺过一匹马就杀了过去,眨眼间赵云奔到近前,连句话都没说,将掌中大枪一颤便刺了过去,敌军惊得目瞪口呆眼前恍惚似有六个枪头!诸人后悔都来不及了,各拿家伙一哄而上。耳轮中噗噗声连响,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五个兵已经毙命当场。 剩下的兵这才知道厉害,吓得四散奔逃,而赵云一路猛追便看到了黄忠昏死过去的瞬间更是疯狂无比,大喝一声便冲了上去。 黄忠跟赵云都是天下无双的猛将,一见面便是惺惺相惜,见黄忠如此便怒气升天,加上公子曹昂死在自己面前赵云觉得自己羞愧无比,命都不要了一路冲杀上去,就要跟敌军来个鱼死网破也不要苟延残喘的回去丢人现眼。 第六十一章 兵败而归 赵云一顿冲杀之后,终于来到黄忠身边,一把抓起黄忠,架在马前继续冲杀,愤怒之下的赵云可谓是无人能敌,一路之下手中银枪连刺带砍,一枪一下就能杀敌五、六个,这时张绣看到了赵云的枪法,发现基本上就是同出一辙,号称西北枪王的张绣也是心中震荡,战心兴起举枪便杀了上来。 隔着老远赵云就感到一股气势飘来,回头一看便见到张绣举枪前来,瞬时间大枪一扫荡开周围士兵,打开一条通道就迎着张绣杀了过去。 赵云一股怒气,张绣更是战意凛然,两人长枪刚一触碰便是咚的一声巨响,身旁的士兵都更是震耳欲聋,常人第一招都是比拼力气,而赵云和张绣擅长的都是技巧而不是力量,所以两人的长枪只是简单的触碰了一下便分离开来,而就是这两人简单的触碰也是让身边的士兵都是震耳欲聋。 随着第一次的触碰之后两人速度开始慢慢加快,一枪快过一枪,直到最后让人眼花缭乱,最后连他二人也是凭借着本能出招,连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出什么招,不过赵云却是明显的占据着上风,之前连续几年每天都是练习着基本枪法点刺头、胸等人体重要环节,所以赵云的优势很明显的展现出来了。 百十回合过后,赵云一枪刺中张绣右臂,张绣吃痛之下手一松放下了长枪,赵云也打过瘾了,怒气也没了头脑也清醒了,所以并没有直接要了张绣的命,而是枪尖指地对张绣说道:“你是何人,为何与我枪法同宗。” 张绣道:“某师出枪神童渊,可惜某学枪之时已经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机,难道你便是我的师弟?” 赵云听后一惊慢慢回想下山之前师傅对他说的话,当时童渊说过:“子龙你还有两个师兄,枪法卓越可惜与我学枪之时已经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机,而你是得了我所有传承,还自创了百鸟朝凰枪,而你也是学武的天纵之才,若是有机会定要帮助你那两位师兄一番。” 回忆起下山前师傅的叮嘱赵云对着张绣道:“原来你是某师兄,我师曾经嘱咐过我,若是可以便帮师兄一把,可你杀了我家公子,让我如何是好。” 张绣无奈的说道:“师弟不必为难,为兄是自作自受,来吧,所谓各为其主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云思考了一下道:“也罢,我师所命我怎敢不听,既然如此今日我也不在言语,日后再见定斩不饶。”说罢便一拍马屁一阵风便跑远了。 留下张绣和他手下的士兵凌乱在风中,其实赵云也是很郁闷,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此刻却是想着尽快送黄忠回许都,治好黄忠的伤势,再去主公和先生面前请罪。 赵云一路狂奔也不管剩下的军队,率先会到了许都,等到了许都先是找到了华佗,此时的黄忠已经危在旦夕,本来就是重伤昏迷,又跟着赵云风尘仆仆的赶路已经是命不久矣了。华佗尽一切努力为黄忠治疗之时,赵云来到了我的房间,一看到我便跪下请罪道:“先生,云辜负了先生的期望,未能保住公子安全离开宛城,云有罪请先生处置。” 听到赵云这话我就蒙了,忙问怎么回事,听赵云说完前因后果我便开始分析,思来想去总算是想到了结论,应该是年轻的曹昂不懂得为人处事,让张绣又惊又怒以为我等要借贾诩之手除掉张绣,而贾诩也是这么认为同时还想到除掉张绣之后便是他贾诩的死期所以逼不得已才造反的,妈的好不容易骗曹操留在许都,让儿子领兵,没想到这张绣还是造反了,曹昂最终还是死了,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就算没有曹操强抢张绣的婶婶,这张绣一样会造反,难道这是贾诩算计好的?贾诩认为要败一次曹操再投降才会得到重用?不对啊,这贾诩在历史上可是明哲保身,最怕死的一13,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想法?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黑锅我可是得背定了,这曹操的大儿子就这么让我害死了,曹操会不会一怒之下直接把我给咔嚓了。 想到这我马上带着赵云去找曹操,见到曹操赵云跟见到我一样直接跪倒道:“云未能保住公子性命,愧对主公愧对先生的信任,请主公治罪。” 又是听了我的一番说词之后曹操当场就蒙了,几天前还是捷报张绣投降,这一仗不费一兵一卒便取得了胜利得到了宛城,可是就这一瞬间就全军覆没了?儿子也没了? 一怒之下曹操直接吼道:“来人将这废物给我拉出去斩了。” 曹操的亲兵听了这话立马架起赵云就走,我看这架势马上跟着喊道:“慢,孟德,你若想杀子龙不如连我也一起杀了,当初是我建议你留守许都,让曹昂出征张绣的,如今曹昂身死罪魁祸首乃是我,直接给我斩了吧。” 曹操听后一愣,这竟然让他无言以对了,曹操确实有点生我的气,不过他却不能杀我,先不说我给他资助,帮的成就今天的三洲之地,就说我跟他的交情他也不能随便就把我杀了,不过如今我说了这话曹操若是就这么算了就脸上无光了,所以曹操犹豫不决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了。 就在这时闻讯赶来的郭嘉荀彧等人马上求情道:“将军不可,文杰曾为将军为大汉力下无数功劳,且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不能怪子龙将军一时大意,且没人会想到张绣如此卑鄙,不如让他程文杰和赵云再度征讨张绣,待罪立功。” 曹操本来已经找到了台阶准备作势就要放我一马之时居然来了一个捣乱的消息,通讯兵快马传报有青州兵逃归至此,说于禁叛变了,率部攻打曹仁麾下青州兵,而且已经杀奔舞阴城下。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震惊了,前线已经败阵了军兵四散尚未归拢,于禁再造反可怎么了得?固然败军之际人心浮动,但于禁毕竟跟随曹操这么多年,猝然说他叛变,这事也颇值得怀疑。 朱灵与于禁并不和睦而且还是积怨甚深,所以立刻请命道:“主公,某将愿领兵前去舞阴守卫,同时扫平叛乱。” 曹操刚想下令朱灵出兵之时我马上站出来道:“慢,此间定有误会,我保于文则不反矣!” 朱灵虽然跟于禁不和但是不敢违背我的意思立马就沉默了,曹操犹豫了一下道:“可如今有消息传报于禁造反这……” 我继续道:“定然是大军撤兵之际,青州兵趁乱劫掠别部辎重,文则给他们点教训而已,想来那青州兵,原为黄巾众,兵败之际定然慌乱想起自己的老本行,但是今天他们已经归属我们就不能让他们继续做贼,文则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曹操想了一下也对便对着传讯兵道:“传令下去不准对于禁发难,让所有败军速回许都。” 而经过这么一弄曹操也作势当忘记曹昂的死不在为难我和赵云,我二人也就离开了曹操的幕府。 第六十二章 战后总结 看来张绣不是一天就能拉拢过来的,而如今曹操首试“奉天子以讨不臣”就磕得头破血流,这助长了其他割据者对朝廷的蔑视,也使许都“百官总己为听”的局面产生了动摇。而如今败军已经回到许昌,我的计划出现了失误自然也要并报天子。 出门登车奔皇宫而去,这一路上我心里还真是七上八下的呢!许昌的皇宫是迁都后临时建造的,气势规模都比洛阳差得远。任谁都知道曹操是朝廷实际的主宰者,自没人敢阻拦我。待递了名牌进去,不大一会儿工夫皇帝刘协便升了殿,请我快快入内。 虽然天子不敢说我什么,但大致上也得都过得去才行,我低头上殿,思考着对于战败的应对之辞。待迈进去才发现大殿之内多了一大群虎贲卫士,一个个手持金钺利刃列立两旁,我心中一凛,糟糕!也忒大意了,难道皇帝要杀我不成? 想要转身退出,可已来不及了,已经进到殿中,我跑得再快也比不过这些人的刀斧快啊!于是变跪在殿上,强打精神朗声道:“臣太尉程闵见驾,吾皇万岁,万万岁。” 刘协见他行礼站了起来,抬手道:“爱卿快快平身。” 我慌慌张张地爬起来,眼睛不由得瞅瞅左右的虎贲士,还未及说什么,却听刘协抢先道:“爱卿此翻派兵去南阳,收复舞阴、叶县,朕不胜欣喜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宛城之败的经过早传扬开了,而且越传越走样。 听他这么讲,我摸不清正话反话,心中越发不安,生恐利刃顷刻间就要落到脖子上,赶紧举笏道:“臣未能收全功而返,实是惭愧无地,望吾主训教。”这又是以退为进的试探。 刘协对我也怀有惧意,忙诚惶诚恐安抚道,“你为朕收复割据之地,朕感激你信任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训教你?快别说这些谦让的话,搞得朕都觉心中不安了。”这倒是刘协的心里话,如今在曹操的掌握下虽比在董卓、李傕身边吃穿用度好得多,但身为天子敢说的话却越来越少了。 我见他似无谋害之胆,赶紧溜之大吉,再次举笏道:“既然如此,臣深感陛下宽宏大量另外,臣忽感不适,就此告退。” 刘协原是对我颇为忌惮的,瞧我没说两句话就要走颇感诧异。但察言观色之间,见我眼光不自主地往左右武士身上瞥,便知我心中也怀怯意。刘协不禁冷笑,故意厉声叫住他:“爱卿且慢!”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差点又跪倒地上,哆哆嗦嗦道:“陛、陛下还有何吩咐?” “爱卿乃朝廷之顶梁,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刘协说这话时可谓皮笑肉不笑,“要是回到府中还有不适之感,可请御医前去调治病症,不要为朕的江山累坏了你的身子。” 不要为朕的江山累坏了你的身子,我感觉到这话里带着刺,但险地不可久留,赶紧趋身下殿。待迈下玉阶,回首望着手持利刃的虎贲士,心口不禁狂跳,擦了擦冷汗暗自嘀咕:“吓煞我也,以后绝不能轻易见驾了。” 等出了皇宫我马上找到曹操问道:“这个是怎么搞的,殿中怎会又增加了虎贲士。” 曹操道:“在宛城时,荀彧已经传书禀告过这件事,当时你不是说‘既然是古制,该恢复就恢复’嘛。” 我又问道:“既然古制嘛,我也不会反对。该恢复的就要恢复,这也是祖宗的章法,但是我想知道,是谁提出要恢复这个制度的?” 曹操道:“据说是议郎赵彦提出来的。为了这件事在朝议上讨论了很久,谏议大夫杨彪极力赞成,这才定下来。至于这些虎贲士嘛,都是元让在营中亲自选拔的。” 我道:“那就好,真特么是吓死我了,这一群虎贲盯着我差点给劳资吓尿裤子。” 曹操哈哈大笑道:“还能让你小子害怕,真是笑死我了,哈哈!” 我很无语,曹操继续道:“许下屯田,任峻搞得有声有色的,你没注意吗?这附近的荒野都已经开垦出来了,等到立秋之后,这就是满眼的粮食啊!天下各家割据,谁能有这么多的粮秣储备?若将这个办法推广到整个颍川,甚至是豫州,足够支撑起几十万的军队,这个数目您想过没有?” 我不禁欣然点头,曹操继续道:“再有,李典在离狐干得相当不错。兖州郡县城池已经重新修备起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叛乱前的光景。郡县安定了,流亡的百姓就会回来,百姓回来了,课税、兵源、粮食、守备都会有改观,我敢断言,日后豫、兖二州将会是普天之下最丰腴的地方。有了这片丰腴之地作为根本,王师可无敌于天下。” 我道:“话虽这样说,但补给再充足,成败兴衰还是要看战场上的表现。”想了想以后又道:“张绣虽然小胜,但已失南阳之土,仰食刘表,暂不足为虑。袁术在淮南骄奢淫逸这都不是什么大敌,只有袁绍才是最难对付的角色。” 曹操道:“我现在最怕的是袁绍侵扰关中,现在高幹已经在并州立足了。倘若他们勾结羌胡,南诱蜀中刘璋、江汉刘表,那时我将独以兖、豫抗天下六分之五,四面受敌可怎么办呢?” 我道:“关中割据大大小小有十几个,互不统辖莫能相一,唯有韩遂、马腾最强。他们若见山东争战,必定拥兵自保。今若抚以恩德,遣使连和,虽不能长久相安无事,但您平定关东之前,足以不生变故。” 曹操戏谑道:“哦?你有这个把握?” 我解释道:“关中之事您大可放手托于钟繇,当年他在西京曾与李傕、郭汜等人虚与委蛇,现在还可以继续利用一下这层关系。至于袁绍那一边,可以先派程昱回兖州,叫他统领军务,密切关注河北的动向。另外荀衍在河北还有些朋友,可以借私人书信摸一摸袁绍的底细。” 曹操道:“好,就叫程仲德、荀休若他们去办吧,但要掌握好尺度。至于钟繇我就调他为司隶校尉,持节督关中各军。” 我刚想说什么曹操又道:“另外,是不是应该以朝廷名义提拔一些关西世家子弟,这样也可彰显朝廷的诚意。现有京兆人严象、河东人卫觊自关西游历至许都,加之陈留郡所举孝廉路粹,不妨将这三个人都授以尚书之位共参朝政,以示朝廷开诚布公求贤之心。” 我道:“可以,只要稳住了关中,就不至于三面受敌,咱们的敌人太多了,只能拉一面打一面,不能全都招惹啊!” 曹操道:“通过张绣之事也给我个教训,迎天子至许,只能招揽天下士人,却不可以使那些割据以及好乱之士诚心归附。我掣肘于他们,反倒成了公敌,这可不行啊!咱们得为天下树立一个公敌,这样才能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道:“无妨,再过不久袁术必定成为天下公敌。” 曹操一愣不明所以,我也故作高深莫测一问三不知,之后便离开了曹操的府邸。 第六十三章 袁术称帝 本来已经定下了作战计划,等着袁术成为众矢之的,而袁术也果然不辜负我们的期望,在淮南称帝。 袁术据始皇帝玉玺(玺上有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在占据江淮大地在寿春称帝,以寿春为都,国号仲家,即史称:仲家皇帝。以九江太守为淮南尹,置公卿百官,建都:寿春,国号:仲家。 后将军袁术昔日与曹操一并逃出洛阳,也曾坚决站在讨伐董卓的战线上,不过自从大汉传国玉玺落到手中,他便渐渐萌生了自己当皇帝的野心。 袁术在淮南一带立足,兵马不可谓不盛、实力不可谓不强,但他心目中最忌惮的敌人就是曹操。所以当曹操迎刘协都许的时候,他几乎放弃了皇帝梦。但后来得到消息,曹操竟在宛城败给实力薄弱的张绣,这可助长了袁术的嚣张气焰。他认为大汉朝已失去了统治威望,即便是曹操也不可能再匡扶汉室。在这种侥幸想法和权力野心的驱使下,袁术便开始称帝,建国号为仲,定都于寿春,成为天下大乱以来第一个自立为皇帝的割据首脑。 对于这个变故,曹操的态度简直有些幸灾乐祸。原本天下汹汹都冲着他“奉天子以讨不臣”来的,现在袁术一称帝,所有的矛头都将转而朝向淮南,无异于有个人替他充当了公敌。为了打击袁术,更为了借打击袁术为名拉拢其他割据,曹操与荀彧立刻征召曾经避乱江淮的杜袭、赵俨、繁钦三人来到许都,向他们了解袁术的底细。 杜袭字子绪、赵俨字伯然、繁钦字休伯,他们都是颍川人,为了躲避战乱一起南下江淮,进而又一起到达荆州依附刘表。当闻知天子重新在许都落脚,三人又一起回转北上,愿意回到朝廷效力。虽然他们三家互通财货共同进退,但这不过是同乡人之间的权宜之计,实际上他们仨为人处世各不相同:杜袭粗放豪迈,言辞激扬,颇有刚毅之气;赵俨心思缜密,事无巨细,倒似一个管家婆;繁钦则以诗赋文采著称,性格油滑老练。三个人犹如三条道上跑的马车,毫无共同之处,而这艰难的世道却生生把他们绑到了一起。 曹操听他们作完自我介绍,低头吟诵道:“世俗有险易,时运有盛衰。老氏和其光,蘧瑗贵可怀。”繁钦一愣,这是他寄居荆州时戏作的一首杂诗,没想到曹操会知道,脸上颇感荣光,却矜持着谦虚道:“在下拙作,不堪入大家之耳。” 曹操素来对诗赋感兴趣,摇头道:“说拙作忒谦了,不过你为什么总抱着和光同尘的想法呢?” 繁钦道:“荆州刘表乃乱世之庸人,坐镇荆襄却不能有所作为。孙策横辟江东之地不加牵制,袁术自立为帝也不征讨,这样碌碌无为之辈,怎么能成就大事?在下既在他处寄居,自然要和光同尘谨慎度日。如今既归附曹公帐下,那就要大展文华尽其所能了。嘿嘿嘿……”繁钦说到最后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马屁文人,这四个字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历朝历代都有一种人,顶着个名士的头衔,专门寻章摘句做马屁文章给统治者歌功颂德,繁钦想必就是这类货色。我可是看得清楚,他侃侃而谈之时,杜袭、赵俨都用白眼珠瞅他,不用问就能猜到,莫看他嘴上骂刘表,当初在荆州时恐怕也没少替人家写鼓吹之文。 曹操自然也是心如明镜一笑而置之,不接繁钦的话茬,转而道:“昔年我曾逐袁术至扬州,听说寿春之地富饶丰腴,他在那里招募了不少军队,因而声势复振,现在竟然称制为帝。我远在许都不知其实力究竟如何,三位既曾在江淮避难,有没有什么除此悖逆的高远之见呢?” 一问到正经事,繁钦马上“内向”多了,低下头比划着手指,说不出半句真知灼见的话。杜袭却放声道:“昔日楚王问鼎,在德不在力。袁术无德于江淮之民,更无德于汉之士人。他所立伪朝不过招揽了些土豪、匪人、方士之流,部将桥蕤、张勋本无用兵之才,吴兰、雷薄乃灊山土匪出身,再有就是朝廷叛党杨奉、韩暹走投无路栖身在他麾下。其僭号之日,扬州百姓无不怨恨,江淮之士尽皆唾骂。他昔日夺去马日磾使节,就是想强逼马公为其伪朝三公,害得老爷子忧郁而终。他还劫持昔日沛相陈珪幼子陈应,欲令其接受伪职,陈珪拒不前往,反修书将其辱骂一场。后来又想用京兆名士金尚为太尉,金元休拒不从命,想要逃到许都,结果被袁术抓住残害。称帝之日就杀了一位名士,这还能收天下士人之心吗?” 曹操又对杜袭道:“袁术虽德不服众,然拥兵横亘江淮,也足可为祸一时了。” 杜袭却不屑一顾道:“袁术色厉内荏,既怕曹公之王师,又惧吕布之威。他深知吕布之勇,便与其约为儿女亲家,聘吕布之女与其子袁燿为妻,如今吕布已经归顺了袁术。” 听了这话简直吓我一跳,袁术有钱有粮有兵就是没有个牛X军师和牛X武将,如今吕布居然去帮他了也就是说袁术现在有了天下第一的武将,如果这货再有个牛X军师那么不用打了,我们输定了。曹操跟我想法差不多也是愣住了。 杜袭似乎看出了我们的心思,放声笑道:“以在下之见,袁公路待死之贼,吕奉先反复小儿,皆是插标卖首之辈!在下愿请一支人马,不过旬月之间取此二贼人头献于明堂之上。” 这话大得都没边了,莫说如今不可能即刻发兵,就是发兵又岂能在旬月之间连破此二人?但杜袭是目中无人也好,是不切实际也罢,至少放出句提气的话,曹操看着他撇着嘴煞有介事的样子,也不好打击他的热忱,只咽了口唾沫道:“子绪勇气可嘉,此事待朝廷商议之后再作定夺。”这不过是一句委婉的拒绝,杜袭还真当回事了,拱手道:“那在下就在许都静候朝廷决断,时刻准备领兵出发。” 曹操还没见过这样的人呢,实在不知该说他什么好,既然人家愿意等,那就遥遥无期地等下去吧。荀彧也颇觉尴尬,赶紧转移话题道:“那淮南之地民生如何,未知可以支撑袁术攻伐几载?” 这次赵俨搭了话,慢条斯理道:“淮南本是富饶之地,但自袁术到此骄奢淫逸挥霍无度,百姓苦不堪言。他当皇帝改九江太守为淮南尹,修建宫殿宗庙,还在寿春南北郊天祭地,花费不可胜计。” 赵俨继续道:“后宫妻妾数百人,又是绮罗丽服,又是珍馐美味,而士卒饥馑挨冻缺衣少食,江淮之地几乎人民相食。去年在下曾率领族人途经淮南之地,那是在冬天,路过一个荒废的村庄,正好遇上几个四五岁的孩子正在道边乞讨,我观他们个个面黄肌瘦,就想周济他们一番。恰好我所携食物中有一只卤鸡,于是……” 曹操与荀彧都觉出他说话跑题了,怎么连卤鸡都出来了?可是又不好意思打断,曹操便轻轻咳嗽了一声。 不咳嗽还好,这一咳嗽赵俨意识到自己扯远了,赶紧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抱歉,此事不过是在下偶然遇到的,觉得颇有感触,其实可以讲也可以不讲。讲了未必有什么帮助,但是不讲在下却忍不住还是想说,明公与众位愿意听吗?” 这么一问曹操也不好意思说不愿意了,只得硬着头皮道:“伯然只管讲,不过咱们长话短说,我们还有许多政事处置。” 赵俨答应了一声道:“那时候我正好带着一只卤鸡,就掰下两只鸡腿分给他们吃。他们饥饿至极纷纷抢食,在下动了恻隐之心又把整只鸡都给了他们。哪知他们吃完之后仍不肯散去,紧紧跟在我马后。我就问他们为什么还不走,您猜他们说什么?” 曹操搪塞道:“不知道,找您再要一只鸡?” 赵俨面带苦涩道:“不是,他们找我要另外两只鸡腿。” 曹操没听明白问道:“什么意思?” 赵俨眯缝的小眼睛忽然睁大了道:“他们以为一只鸡有四条腿!”这个故事看似可笑,但其寓意却令人不寒而栗。四五岁的孩子都没见过一只鸡,竟以为鸡跟驴马一样也有四条腿,足见江淮之民困穷成什么样子了。就在这样的情形下,袁术还在骄奢淫逸,做着不切实际的皇帝梦。 曹操不禁摇头叹息:“昔日我与袁公路一同逃出洛阳,原以为能同举大义讨伐董卓。没想到一颗无意中捡到的传国玉玺,竟会把他祸害成这样。莫说他当不了统一天下的皇帝,就是当上也是个地地道道的昏君。为了大汉朝廷社稷,更为了江淮的百姓,我一定要除掉这个利令智昏的凶徒!”他又想起在河北举着大印沾沾自喜的袁绍,死在自己屠刀下的张邈、王匡,在陈留上吊而死的韩馥,这些起兵关东的义士们,平生的志愿全被这个乱世吞没了,分道扬镳彼此间都成了势同水火的敌人。一时间曹操感慨良多,甚觉胸口压抑,缓了缓后慢慢道:“三位劳碌奔波,先回馆驿歇息,待我奏明天子再加官职任命。” “诺。”杜袭、赵俨、繁钦一同起身,趋身退了出去。 第六十四章 拉拢吕布 见他们都走了,荀彧微然一笑道:“杜子绪过于刚硬,赵伯然太过琐碎,繁休伯也忒谄媚!这三个人皆非大才。” 曹操却不这么看道:“孔仲尼因材施教,我们也应因材授官,但取其长便可。我已经想好了,命杜袭补南阳郡西鄂县令,西鄂近于刘表、张绣,杜袭性情刚毅可为我坚守重镇。任赵俨为兖州朗陵县令,朗陵多豪强不法,赵俨爱民性宽不惧琐碎,可以用他安抚百姓。繁钦留于府中为书佐,他不是好舞文弄墨嘛,就叫他替我行文修表吧!” 他这般因材施用,荀彧倒觉有趣,却听曹操又道:“文杰,征讨袁术之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荀彧捋髯道:“今大军败归,兵士劳乏,况张绣余贼未除,南阳未能全定,不可以轻易出兵。如今吕布跟袁术结亲恐怕……” 我道:“倒不如借吕布这把刀去杀袁术!不管他两家谁得胜,受益的都是咱,最好是他们斗一个两败俱伤!” 曹操道:“好!吕布现是奋威将军,我给他加官一等,表为东平将军。” 荀彧不无忧虑道:“仅仅一个东平将军,就能使其与袁术决裂吗?”将军这种职位其实空乏得很,战乱以来遍地都是,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实权,只是荣誉象征。 我笑道:“命吕布为淮南太守如何?并承诺将徐州赠与吕布,吕布此人有勇无谋,孟德亲自给他写一封亲笔信以示拉拢便可。” 荀彧觉得好笑道:“凭这一封信咱就能与吕布摈弃隔阂吗?” 我道:“吕布曾经刺杀董卓,不论为公为私还算是于国有功之人,他本有公侯之位,应该不会跟着袁术这个僭逆越走越远。而且他二人也不是没有芥蒂,昔日吕布逃出长安本就是想投奔袁术的,哪料人家不收还将其逐出,如今为了称帝,袁术又赶着与他结亲家,这样的关系岂能长久?吕布不过是想与袁术联手自保,所抗的敌人就是咱们。” 曹操也跟着冷笑道:“可咱们若是主动伸手拉拢他,让他觉得安全,他就会放松戒备转而与咱们联手,那袁术就成了共同的敌人。” 听罢荀彧建议道:“今朝廷奉车都尉王则乃吕布同乡,可遣此人前去传诏。” 吕布虽然英勇善战,却是一个反复无常没有主心骨的人。他得到诏书和曹操的手书果然信以为真,赶紧回信对曹操大包大揽道:“布获罪之人,分为诛首,手命慰劳,厚见褒奖。重见购捕袁术等诏书,布当以命效劳。”本来吕布来投袁术后袁术赠与五千兵马与吕布,吕布武力超群众兵士皆是佩服不已,纷纷效忠吕布便带着那五千兵马来投降曹操,袁术闻言气的砸锅摔盆简直就要直接出兵斩了吕布,不过此刻却不是出兵的好时机只能暂且作罢。 而曹操迎到吕布后吕布却是立刻提出要接管徐州刺史治理徐州,这本是空头支票但如今既然已经开出条件了,吕布又是直接来要官,我们不给就是不讲信誉以后谁敢跟我们同盟?于是曹操暂且安下吕布与我们召开会议。 曹操道:“如今吕布刚到我军便立刻提出接管徐州我等应如何应对?” 荀彧道:“当暂且表奏吕布为徐州牧,假意示好以安其心。” 程昱道:“此事万万不可!倘若明公授其徐州之印,则徒令其名正言顺矣。况且明公奉天子而行,日后必讨吕布,那时节岂不成了朝令夕改朝廷内斗了吗?” 曹操道:“我自然不愿加封吕布,可事已至此总不至于死不认账吧?” 我微笑着道:“吕布非但无谋,而且无目,如今我等已将徐州全权掌控就算他横插一手又能如何?便将徐州予他未尝不可?到时徐州牧不能给他,就说如今伪帝未除不可加封,先将他调到徐州再说,他的五千兵马无伤大雅。” 众人都在犹豫之时我道:“今日有一人前来可保徐州无恙。” 众人期盼的眼光看着我,我便继续道:“元龙进来吧。” 陈登进来后曹操细细打量陈登:一张淡金的宽脸盘,眉如墨染,鼻若悬胆,宽颐阔口,青黢黢的一脸胡须,但是二目却带着凶恶之气;这双眼睛不应该属于一个忠于朝廷的士人,而更近似一头没有吃饱的野兽。 不一会曹操问道:“前翻文杰说有你一人便可保徐州无恙,不知徐州之时应当如何处置?” 陈登语气泼为柔和道“:若明公肯给在下一郡之封,在下愿意聚合兵将为朝廷内应共谋吕布。” “哦?”曹操再次打量陈登那双眼睛——原来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不过当今这世道还需走一步看一步,以后如何理会陈登父子还是将来再说吧。 想到着曹操干脆大度的问道:“元龙欲要徐州哪一郡之地?” 陈登直接吐出了真实来意道:“在下愿为广陵太守。” 曹操听他说出广陵郡,颇感这个陈登的确与众不同:广陵太守原是张邈之弟张超,因为张超参与义军征讨董卓。董卓就改用徐州功曹赵昱接任广陵太守。那时陶谦手下有一厮名唤笮融,也是个心比天高的狂徒。他曾游历西域之地,以宣扬西方浮屠佛教为名,聚拢广陵、下邳、彭城三地资财,暗地里招募兵马。曹操前番攻战徐州之时,笮融非但不救,反率领手下“佛教徒”南下杀死赵昱,把广陵烧杀抢掠洗劫一空,后来又杀彭城相薛礼、豫章太守朱皓,最终被已故扬州刺史刘繇攻灭。但广陵无疑是笮融之乱的重灾区,而且现在又出了一个叫薛州的海盗,也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更重要的是,广陵淮河以南的地方还在袁术的势力范围内,陈登要的实际上仅是半个郡。 曹操原以为陈登会开口要彭城之类的完好之地,想不到一开口却要了广陵那块千疮百孔的破地方,假意关照道:“广陵残破穷笃,非是可以招兵买马之地,元龙单挑此处似乎难成大事。” “非也非也!”陈登自顾自把酒喝了,悻悻道,“在下是要兴兵讨贼,不是想做太平官。富者思偷安,贫者无所羁,只有得群愤方可举大兵。我入广陵之后劝课农桑、明审赏罚、剿灭海盗,加之我父亲他老人家的威望,不过一载之工便可使穷笃百姓归心。那时节广陵之民甘愿为我所用,配合王师征讨吕布易如反掌耳!再者……若不挑残破之地,吕布岂不会对我疑心?” 这个陈登真真不是等闲之辈,惜乎生人太晚了,若是早生十年,恐怕是比吕布、袁术更难缠的角色了。曹操虽对他有些不放心,但是听他敢实话实说倒也觉光明磊落,便痛快地答应道:“好!明日上奏朝廷,任命你为广陵太守。” 他说罢便拉住陈登的手道:“元龙,东方之事,我可就全部托付与你了,吕布一举一动随时命人禀报于我。” “诺!”陈登答应一声,却又有别的建议道:“还有两件事请明公深思。杨奉、韩暹与明公有不解之仇,现已倒戈至吕布帐下,他们本就是并州同乡,倘若天长日久终对朝廷之事不利,请明公设法除之!” 曹操道:“这倒不难,还有什么难处,你只管明言。” 陈登道:“袭破袁术之事宜疾不宜久,今有孙坚之子孙策横拓江东之土。扬州刺史刘繇几度兵败,病死于彭泽,在下叔父吴郡太守陈瑀权领余众数千勉强支持,尚不能与孙策争锋。袁术僭位之日,孙策亦修书与之绝交。如今要讨袁术,明公当再派扬州刺史前往赴任,与我家叔父合并一处,一来诱孙策为外援共谋袁术,二来也当扶植兵马牵制孙策,以保朝廷南方无碍。” 曹操叹息道:“孙伯符英武不亚于其父,早晚必为朝廷之患!”曹操对于这个孙策颇为忌惮,他不过二十出头就已经占有江东之土,前途实是不可限量,迟早会成为河北袁术之外的又一大敌。但是现在中原未定,对江东更是鞭长莫及,也只能拉拢纵容。 此时我笑而不语,郭嘉亦是如此,就这样散去了。 第六十五章 孔融推贤才 曹操将徐州给了吕布却不封赏吕布,又表奏陈登为广陵太守,又给予陈珪中二千石的俸禄,使这对父子充当日后征讨吕布的内应。此后又在荀彧的推举下,遣尚书严象南下接任扬州刺史,一方面归拢吴郡太守陈瑀等刘繇余部,另一方面拉拢江东孙策使其听命于朝廷。待时机成熟之后,遣议郎王誧、刘琬持诏书拜孙策为骑都尉、袭爵乌程侯,领会稽太守,使其与左将军吕布、吴郡太守陈瑀共同讨伐袁术。 与此同时曹操又发下诏书,以朝廷名义命令荆州牧刘表、益州牧刘璋协同讨伐袁术。虽然这两份诏书都不可能有实际效果,但是至少避免了他们援助袁术的想法。天下刀锋纷纷指向淮南,刚刚称帝三个多月的袁术便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袁术先被吕布叛变,淮南各地粮秣被劫掠一空,后又被群雄围困封锁,不得不大量增兵,而他的军粮储备却已无法支撑。淮南境内刮地三尺,再也榨不出什么油水,袁术无奈之际竟憨着脸皮向豫州陈国求粮。陈王刘宠乃汉室诸侯、国相骆俊又是朝廷忠良,两人岂能资粮与盗?不但不予粮草,而且将袁术使者痛打一番赶出陈国。袁术恼恨至极,却慑于陈王的英武不敢兴兵,踌躇再三竟然饮鸩止渴,派遣刺客将刘宠、骆俊杀死,继而纵兵抢夺陈国粮资。 诸侯王遇刺的消息传至许都,上至天子下至群僚无不震惊,全国各地的声讨呼声更加高涨。曹操见袁术恶贯满盈,觉得时机已经成熟,立即调遣兵将准备攻打寿春,以图彻底铲除祸根。为了这次出征,曹操调集了豫、兖二地嫡系部队,又集结京师卫戍人马,总兵力达到三万余人,是他起兵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因为这一仗不仅仅是曹操与袁术的个人了断,还是大汉朝廷与袁家伪朝的正邪之争。为了提升士气震慑敌人,曹操奏请在许都誓师检阅,并请天子亲自观看。 于是开始举办了一次重大的阅兵誓师,从早上一直到中午这乱哄哄的阅兵典礼才算结束,见人走的差不多了我跟曹操便开始研究着张绣的问题,就在这时曹洪打落个脑袋走了过来了,我见曹洪过来了顿时就想到一计于是对曹洪道:“我等就要出兵征讨寿春袁术了,可是还有些后顾之忧没有解决。” 曹洪道:“放心吧,倘若朝中那些狗屁的忠臣敢有什么举动,我就他……废了他。”曹洪差点把口头语“他娘的”带出来,可如今是议郎了,要讲求官员礼仪,不能随便脏口。 我却摇头道:“现在我在意的不是内忧而是外患。前天刚刚得到消息,张绣派人活动于宛城、叶县、西鄂等地,似乎是想趁我兵发寿春之际挥兵北上,这可不得不防。你曾在荆州为官,熟知地理,我要你率领五千人马南下,协同各县的乡勇守城,务必要挡住张绣,避免他北上干扰许都。” 曹洪应了声诺,曹操又接着说道:“如此甚好只是东北两面是否有碍?” 我道:“陈登送来消息,吕布现在自以为得我等倚重,正坐镇下邳优哉游哉呢,到时还会出兵与我同剿袁术。至于河北嘛,听说公孙瓒再次惨败,趋于守势,袁绍正忙着乘胜追击,哪里有工夫顾得上咱们?钟繇经略关中已然初见成效,特别是孟德用严象为扬州刺史以后,关中士人现在是见贤思齐,李傕、郭汜偃旗息鼓,连马腾、韩遂也老实了。” 之后我又想了想现在张绣这么叛变估计曹操未必能原谅了,贾诩说不定会出主意来捣乱,仅靠曹洪一人恐怕是挡不住贾诩,于是我继续道:“现在的局势十分难得,把郭嘉也拨给你,多听听他的计策。只要你们能替我们控制住张绣,那消灭袁术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你还有什么困难吗?只管说出来!” 曹洪挠了挠头道:“出兵倒是没什么困难。这时我这有一件私事这个……”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下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孟德还未离开呀!” 极少有人敢直呼曹操表字了,曹操甩脸一瞧原来是少府孔融。 孔融四十五岁了,容貌却不见苍老,一张容长脸,须髯飘逸,加之一袭明亮考究的深服,很显端庄优雅。当初袁绍想借曹操之手杀他,而曹操巧妙回绝,并令时任将作大匠的孔融本人为使者,到河北授以袁绍大将军印绶。袁绍果然也不敢担害贤之名,好吃好喝伺候一场,又将他完好送回。孔融大难得脱,也因为有这个功劳,转任为九卿之一的少府,负责皇帝日常开支用度。 孔融四十五岁了,容貌却不见苍老,一张容长脸,须髯飘逸,加之一袭明亮考究的深服,很显端庄优雅。当初袁绍想借曹操之手杀他,而曹操巧妙回绝,并令时任将作大匠的孔融本人为使者,到河北授以袁绍大将军印绶。袁绍果然也不敢担害贤之名,好吃好喝伺候一场,又将他完好送回。孔融大难得脱,也因为有这个功劳,转任为九卿之一的少府,负责皇帝日常开支用度。 孔融毛病虽多,但毕竟没有势力,况且名气太大了,是正宗的圣人之后,曹操要想装点朝堂,就必须使用。这会儿主动打招呼,曹操赶紧撇开曹洪,快步趋身下阶,讪笑着拱手道:“文举兄,在城楼上看了半日演武,这会儿一定累了吧,在这里等我,还有什么阵法要指教吗? 这其实是一句挖苦的话,孔融有文采而毫无武略,昔日为北海相,先被青州黄巾打得昏头涨脑,后让袁谭逼得不敢出城,哪有什么资格指教阵法。 孔融却没听出弦外之音,一把拉住曹操冰冷的手:“哎呀孟德,今日我算是开眼了。想当初先帝派张温征讨西凉的时候,那真是声势浩荡气吞万里。这事隔多少年了,今日才又见王师雄风,训教精良大长朝廷气势!有这样的军队辅佐皇帝,这才能纵横天下扫灭不臣,扬天子之威望,拱卫吾主乾纲独断……” 曹操越听越别扭,似乎军队训练有素皆是因为天子睿智,跟他曹某人没有丝毫关系,把他这些年来心血功劳全部抹杀。但孔融就是这么个人,曹操也拿他没办法,微笑着打断他的高谈阔论:“文举兄,我还有不少事要忙,咱们能不能长话短说啊?” 孔融见他有些不耐烦,赶紧切入正题道:“曹公,我前几天举荐贤才的那份表章不知您看到没有啊?” 曹操敷衍道:“最近事务繁忙还没有注意到。”曹操编了一句瞎话,实际上他知道那份奏章,以为又是奏请一些乱七八糟的典章制度,连看都没看就扔一边了不过面子还是得给的,于是继续道:“不知文举兄又为朝廷推举了哪位德才之士?” 孔融道:“就是那平原人祢衡祢正平啊!” 我听着祢衡这个名字也是有点印象不过却是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不过曹操一听是祢衡,心下不解,这已经是孔融第三次在他面前提到这个人了。孔融的眼光极高,可谓二目朝天凡人不理,如今这么褒奖祢衡,难道这个人真有什么过人之处?想至此赶紧回应道:“文举兄,这个人的事我记下了,不妨招到京师来客居一段。我现在忙着用兵,待征讨袁术得胜而归,再见未为迟晚。” 孔融摇头晃脑道:“甚好甚好,还望孟德记着这件事。祢正平实属难得之才士,淑质贞亮,英才卓砾。若能重用此人,必能使朝班增色,再添良辅,赞誉明堂,诚乃……” 曹操听他的长篇大论实在是迷糊于是马上道:“好好好,我牢记便是。”曹操生恐再耽误工夫,赶紧拱手作别,直到我们一同上了乘辇,曹操才长出一口气:“这个孔文举,我真是受不了他,太能啰嗦扰人了。” 曹洪一阵冷笑道:“就冲他,那个祢衡就不能用。” 我暗想既然脑子有这个人的印象,这个人就肯定也是个小牛留下总是好的,于是道:“不然。他是他,祢衡是祢衡,现在咱们求贤尚且不至,岂能拒英才于门外呢?有机会是要见一见的。” 第六十六章 出兵寿春,中途缺粮 曹操率领大军征讨袁术,部队自许都出发,一路走一路就有袁术的散兵投靠。才刚到沛国境内,前来投奔的兵士就有千余人,这仗还没打袁术那边似乎已经自行崩溃了。开始时来投的还是散兵游勇,后来竟有袁术部将戚寄、秦翊率领大部队解甲归顺。细一打听,原来是沛国乡人刘馥游说他们来降的。 曹操大喜,在军中当即任命刘馥为司空掾属,请他讲述敌情。原来袁术率兵在陈国劫掠之际,忽然听说曹操亲自来攻,思起当初雍丘之败,吓得魂飞魄散,竟抛下军队独自逃回淮南了。袁术这一跑,他的部队可就乱了,许多兵丁就此北上投曹,而部将桥蕤、李丰、乐就、梁纲等人素为袁术死党,身有伪职高官皆属不赦之列,便匆忙率兵抢占蕲县,深沟高垒归拢人马,希图阻挡曹军进程。 得知敌人的动向,曹操赶忙调整部队直奔蕲县而去,一路上所见所闻全军上下无不嗟叹。陈国本是豫州富庶之地,陈王刘宠神箭威名赫赫,陈国相骆俊治理有方,因此自黄巾之乱以来从没人敢在陈国这片土地上为非作歹,即便袁术曾设立过伪陈国相,也只是在武平县落脚。 如今刘宠、骆俊死于刺客之手,袁术领兵乘虚而入大肆劫掠,不过半个月的工夫,这片富饶之地就被祸害成了另一番景象。所有的良田都被洗劫一空,老百姓的尸体横卧田间,割不完的麦子连同民房全被烧毁,桥蕤、李丰等人不但是坚壁清野,而且采用焦土之法将所有的物资都毁于一旦,想要彻底断绝曹操的粮草补给。 曹操震怒不已,意欲将前来投降的淮南军全部杀死,但经过我一番游说后巡视一番,他心中又有些不忍了。袁术这些年自顾恣意享乐,全然不管百姓和军队的死活。这些人一个个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全都面黄肌瘦,还有不少老弱病残,简直是一帮流民,到曹营见了粮食比见了亲爹还亲。面对这样凄惨的伪军,屠戮泄恨也太失民望。情急之下他下令将蕲县团团围住,务必要将袁术死党铲除,夺回城中的粮食物资。 蕲县城池本就坚固,加之敌人拆除城郊民房,又挖了数道沟堑,更加易守难攻。桥蕤根本没打算出战,只在城楼上置备强弓硬弩滚木雷石,分明是顽抗到底的姿态。曹操这次也别无他策了,命令淮南降军在前、嫡系人马在后,强攻蕲县县城。连着攻了三天三夜,曹军损伤无数,莫说无法攻克城池,甚至连最里面的两道壕沟都在敌人掩护下无法填平。 曹操本以为此番用兵可以一举荡平袁术之众,哪知陷入这种尴尬境地,不但攻不下城池,军中上下的情绪也渐渐陷入低迷。他闷坐在中军帐中,急得一筹莫展。就在这个时候,又送来一个更坏的消息,孙策背弃讨伐袁术的盟约了。 曹操惊愕不已大吼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孙策小儿也敢反叛朝廷,公然助袁术为虐吗?”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孙策忽然倒戈一击。 手下捧着快报道:“还不至于,是陈瑀那里出了些乱子。” 曹操一拍桌案,厉声喝骂道:“陈瑀好歹也算朝廷委派的吴郡太守,关他姓孙的什么屁事?” 咽了口唾沫道:“这件事恐怕也不全怪孙策。”说完双手递过紧急快报给他看。 原来朝廷前番派议郎王誧与刘琬持诏书拜孙策为骑都尉、袭爵乌程侯。但孙策已经占据会稽、豫章之地,认为区区骑都尉对自己而言太过轻慢,拒不接受诏命。无奈之下,王誧假编了一个“明汉将军”的名号,才使孙策别别扭扭出了兵。 按照原定计划,孙策应该与朝廷任命的吴郡太守陈瑀一同出兵攻打袁术,但俩人一开始就各自藏了心眼。孙策想要兼并陈瑀这股势力,陈瑀却又暗通江东豪强祖郎、焦己、严白虎等人,阴谋颠覆孙策在江东的统治。结果孙策密遣部下吕范、徐逸突袭陈瑀,大破陈瑀之众,俘获兵士四千余人,不再向寿春打袁术,反而挥师南下,忙着剿灭反叛豪强。 曹操看罢怒冲冲把密报一摔吼道:“陈瑀志大才疏,孙策狼子野心,全都不是好东西!又叫袁术逃过一劫。” 缓了一会后曹操转身问道:“严象那边的情况如何?”他现在怕的是孙策连自己委派的扬州刺史严象一并干掉,那样他就等于跟朝廷完全翻脸了。 手下小心奏道:“严象那里目前还没事,就是无兵可派了。” 虽说扬州刺史已形同虚设,但是只要孙策没撕破脸,事情就还有挽回余地。曹操长出一口气,捏了捏生疼的眉头,这个时候决不能为自己树敌,他反复提醒自己要戒急用忍,好半天才抬头道:“如今南北围剿之势已破,袁术缓过神来可能还会再组织人马救援这里。可是咱们绝不能撤,撤了就等于给他喘息之机。现在你们马上替我行文到许都,有两件大事要办。” 曹操整理一下思路道:“第一件大事,增添了淮南降军,粮食恐怕不够吃了,速叫任峻派人运粮过来。第二件事,叫荀彧表奏孙策为讨逆将军、晋封吴侯,这个时候万不可与孙郎小儿翻脸。告诉文若不要走正常手续了,不必等奏章上传,叫使者拿着印绶日夜兼程赶紧去!”曹操吩咐完还不禁抱怨道,“王誧真是胡来,孙策不就是想要个将军头衔嘛,给他个将军又掉不了肉,还瞎编了一个。编个什么名不好,还竟编出一个‘明汉将军’来!这是什么意思?叫他孙策光明大汉社稷,那我干什么去?真是一群废物!岂有此理。” 手下结果文书后便风风火火的走出了大帐,如今大帐内只剩下我与曹操二人,曹操越发感觉烦闷,荀彧在许都主持朝政、程昱坐镇兖州监视河北、郭嘉也派给曹洪用了,现在身边能出主意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了,而我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说话的性子曹操也是无奈。夜幕降临眼瞅着又是一天,蕲县依旧攻不下来,他有心叫许褚陪他去前敌看看,哪知刚迈出大帐,就和一个低头过来的军校撞了个满怀。守在门口的许褚一把将他搀住,那个军校则仰面摔了个跟头。 许褚厉声呵斥道:“你眼睛瞎了吗?” 那军校慢吞吞爬起来道:“该死该死,小的有秘密军情禀报主公。” 曹操瞧他眼生得很,打量了好半天,见相貌话语透着忠厚老实,才抬手道:“随我进去讲话,你是哪一处的军校?” 那人跪倒在地道:“小的王垕,乃是任峻中郎将帐下之人,督管军粮的校尉。” 我一听是管粮的人,心里已了然八九分,赶忙走到帐口,见除了曹操和许褚四下无人;随手放下帐帘,扭头问:“粮食不够了吗?” 王垕是任峻刚刚提拔上来的,第一次与曹操面对面说话,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低声道:“此番出兵粮食本是足够用的。不过淮南来了这么多降兵,凭空添了两千多张嘴,而且几十里内田地全叫桥蕤祸害了,烧得干干净净颗粒无收,咱们补给不上了。” 我道:“现在的存粮还能供给几天?” 那人道:“不到五天吧。” 到许都催粮,任峻调拨粮食,还得准备车马运输,再快也得七天多。只要士兵一挨饿,不但仗打不了,而且随时可能发生哗变。 曹操在帐中踱了一阵,突然眯眼瞅着王垕:“缺粮这件事军中还有谁知道?” 王垕道:“此事关乎军心,在下绝不敢声张,不过……”王垕也不敢把弓拉得太满,“司粮的兵丁肯定知道,但大伙都是任大人调教出来的,即便就剩一粒粮食,他们也不敢胡说八道。” 曹操不住捋髯犹豫了起来,王垕继续道:“恕在下多口,主公得马上调粮才是。” 曹操道:“粮食要多少有多少,不过都在蕲县里面罢了。” 王垕微抬眼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曹操刚要说些什么我马上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曹操本来想出办法了,不过看我这么说了便不在言语点点头让王垕下去,王垕离开后曹操道:“文杰,如今粮食已经不够了,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道:“没有,许都有粮食,可半月之内未必能送来。如今就只剩下这些,孟德难道是想杀了那克扣军粮的督粮官?这岂不是寒了人心。” 曹操见计量被我发现又自知理亏但是却不能不想办法于是忙问道:“文杰到底应当如何?这没有粮食怎么打仗?如今就算退兵也得饿死一大片。” 我摇头往帐外走,边走边说道:“不是还有五天呢么?等三天以后再说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由于有大神帮忙修改了一下大纲,所以于九十章左右会更改内容,所以决定本书三天后改名为《三国之捣乱天下》忘见谅) 第六十七章 大破蕲县 三天之后我让全军集合,我军所有士兵面前对着所有士兵吼道:“将士们,大家可还记得我们出征多久了?我们已经多久没有回到家乡,已经多久没有看到亲人了?我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家,反正我想,我想要尽快回家,尽快看到我的家人。我的父母还在等着我荣归故里,我的妻子还在等着我凯旋而归,可我们在做什么?我们就在这里耗了这么久,我们的父母在等我们回家吃饭,我们的妻儿在等我们安慰,我要回家,我要打胜仗光荣的回家,你们要么?” 三军齐声呐喊道:“要,我要回家,我要打胜仗光荣的回家。” 我道:“好,既然大家都想回家,那么今天我们就不成功便成仁,来人,上饭。”众将士把饭菜端上桌后我又喊道:“把釜器凿碎,粮食烧了,吃了这顿要么就去蕲县吃第二顿,要么大家一起饿死,不成功便成仁。” 士气立刻被带动起来,所有士兵齐声喊道:“去蕲县吃好的,不成功便成仁。” 见士兵如此曹操也特么脑袋发热了大喊道:“我曹某人现在不是什么他妈的司空,我就是你们当中的一员。今天我也要亲自上阵,无论如何也要攻克蕲县!我曹某人豁出去啦,你们呢?” 也不知是谁扯着嗓门嚷道:“主公都他妈豁得出去,我一颗脑袋扛着一张嘴,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不就是他妈玩命呗!”他这一喊,所有人都跟着嚷起来,一时间倒是显得同仇敌忾。 曹操拔出佩剑举向天空道:“攻取蕲县,现在就出发!” 随着这一番战前鼓动,军兵的士气立刻提升起来。尤其是淮南来的兵,这会儿也天不怕地不怕了,大队人马像烈火一般燃向城池。守城军也已经奋战了好几天,见这次曹军气势不同,赶紧张弓搭箭阻挡袭击。这会儿曹军全都玩命了,拿不下城就是死,也不管飞来多少箭枝,填沟的填沟,冲锋的冲锋。曹操也随手抢过一包沙石,在虎豹骑的掩护下也跟着士兵一起填壕沟。不到一个时辰,最后两道沟也被填平,兵丁发疯一般搭云梯往城上爬。敌军也不敢怠慢,李丰、梁纲、乐就亲临城楼指挥,抛下滚木雷石,一砸就是一大片。 攻城战自午时打到申时,天都快黑了,两军依旧僵持不下。曹操命人抬过战鼓,亲自于阵前擂鼓助威。曹军可谓前仆后继,素来稳重的于禁都冒着落石冲到城墙下指挥了。士卒一次又一次地搭梯子,最后乐进、朱灵以及归降的秦翊、戚寄亲自爬墙,终于冒着箭雨攀上敌楼。 守城兵丁一见曹军杀上城楼,心可就慌了。特别是发现上来的还有不少淮南老乡,不由自主地就跟着往回杀。李丰、梁纲、乐就三将指挥不灵,当场被砍为肉酱,曹军就势冲下敌楼涌到城中。主将桥蕤见大势已去,赶紧打开南门,率领千余人突围而去。曹兵全军突进,一举占领蕲县,城内未能突围的数千淮南军尽数投降。 曹操这会儿最怕敌人来个玉石俱焚,赶紧带着虎豹骑涌入城池,将县寺保护起来。待局势稳定下来,发现府库里粮草堆积如山,一切安好,缺粮的难关顺利渡过,曹操可算是松了口气。休整了片刻,正要布置人马追袭桥蕤,忽然有告急军报送到。 张绣率部出穰县复夺南阳,刘表也派部将邓济率兵屯驻湖阳以助声势。章陵、西鄂、阴县、宛城、博望、舞阴处处告急,曹洪寡不敌众退守叶县。 我道:“果不出我所料!”曹操擦了一把冷汗道:“险矣!在城内休整一夜,明日马上出兵救援南阳。” 于禁忍不住插口道:“袁术这边怎么办?” 曹操看看他道:“你既然问这件事,我就叫你分兵三千追袭桥蕤。” 于禁拱手道:“在下一定直捣寿春。” 曹操道:“不必了。攻破桥蕤即可,不要渡过淮河。” 于禁大惊道:“什么?!” 曹操微然一笑道:“蕲县这一仗袁术输光了本钱,自陈国劫夺的粮资又没有运走,他现在无兵无粮又不得人心,再也掀不起风浪了。咱就叫他在淮南自生自灭吧!” 于禁似乎心有不甘道:“只要主公再多给我一些兵马,在下一定能生擒袁术,荡平淮南。” 曹操冷笑道:“能打现在也不打了。袁术已经不重要了。” 于禁还想说些什么曹操抬手敲了敲他的脑壳道:“你反过来想想吧,留着淮南这块缓冲之地,咱们尚可与孙策隔岸观火。若是现在灭了袁术,那就得跟那小子接壤了。饭要一口一口吃,咱们东面北面都有隐患,现在还顾不上跟孙策拼命呢!明白了吗?” “明白!”于禁揉着脑袋,还不忘了恭维两句道:“主公神机妙算深谋远略,末将心服口服。” 朱灵唯恐于禁占尽先机,一猛子窜过来喊道:“南阳之事十万火急,末将不用休整,愿意星夜领兵赶往救援!” “文博勇气可嘉。不过……”曹操瞧他右臂还有一处箭伤,箭头取下还在流血,便从自己的战袍上撕下布锦,亲手为他包扎,“你这胳膊上的伤不轻啊。” 朱灵继续道:“这点伤不算什么,末将一样昼夜行军!” 曹操安慰道:“我素知文博你乃是勇士,但强攻蕲县数日,你不累士兵们也累了。援救之事也不忙在这一夜,明天再动身吧。”说着话他发现朱灵与于禁微妙地对视着,似乎谁也不服谁,赶忙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今日之战你们立功非小,但是不要忘了,淮南降军立功更大。在我的军营里大家全都是兄弟,绝对没有先到后到籍贯派系之别!” 于禁、朱灵闻此言都低下了头。 随着蕲县一仗的结束,袁术基本上退出了中原逐鹿,劫掠陈国不但没能获得收益,还损了大量兵马。此后于禁更是追击到苦县,阵斩了他的爱将桥蕤。这一年的冬季天寒地冻又没有下一场雪,淮南爆发了大瘟疫,军民感染而死者不计其数,土地越发贫瘠荒凉,袁术的部下因为没有粮草分崩离析,吴兰、雷薄等人甚至拉着人马回灊山继续落草为寇,抛下袁术抱着传国玉玺,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上 第六十八章 迷惑张绣 曹操刚刚攻打蕲县得胜,马上又转移到南阳,这一次他的对手不单单是张绣,还多了荆州牧刘表。张绣充当了荆州军的先锋,在宛城等旧地耀武扬威;刘表差出的部将邓济则借着声势蚕食竟陵、湖阳等地,为自己扩充地盘。 这段日子里,曹洪率领兵马与张绣屡屡交锋。但是只要曹洪打,张绣就躲在城里不出来;曹洪稍一撤退,张绣立即尾随而至;曹洪想绕过去,张绣就予以阻击。总之曹洪被人家死死纠缠住,邓济则趁此机会毫不客气地攻城夺地。时间一久南阳郡大部分地区都已丢失,曹洪只得退守叶县,扼守通往许都的要道,以待曹操前来救援。 闻知曹操自蕲县赶来,曹洪甚感忧虑,他差不多丢失了整个南阳郡,不知将会受到怎样的斥责;赶紧步行出叶县相迎,见到曹操什么军情都没顾得上讨论,先跪倒请罪:“末将征讨张绣不力,致使南阳城池丢失,请主公治罪!” 曹操非但不怒反而面带微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你只有五千人,以寡击众以一敌二,能保证兵马没什么损失就已经很难得了,有什么话咱们进城再说。” 曹洪揪着的心算是松开了,亲自为曹操牵马进了县城。哪知待到了县寺落座,曹操第一个先把郭嘉叫到眼前,拍案怒吼道:“好个无能的郭奉孝啊,你是怎么保曹洪坐镇南阳的,如今郡县丢失大半,你小子该当何罪?” 曹洪原以为曹操不生气,这会儿见他又突然翻脸,刚放松的心又忐忑起来;郭嘉却毫不怯弱,往地下一跪,仰着脸嬉皮笑脸道:“南阳之失非在下之过,其罪皆在将军,若是将军早些攻破蕲县转移至此,张绣、邓济焉敢造次?” “大胆!”曹操瞪眼道,“丢失城池还敢顶撞我,拉出去斩了!” 郭嘉乃军中智士,岂能说杀就杀?曹洪可吓坏了,连忙战战兢兢跪倒在地喊道:“此番用兵罪在末将不在奉孝,还请主公开恩。” 我见他糊里糊涂跪下揽罪,实在憋不住了,不禁仰面大笑。我这么一笑,曹操也装不下去了,郭嘉也跟着笑,唯独把曹洪给弄蒙了。郭嘉拍着曹洪的后背道:“将军真是懵懂得可爱,主公这是与我玩笑呢!” 曹洪喃喃道:“哪有这样玩笑的,耍出我一身汗呀。” 郭嘉摇头晃脑道:“主公久在军旅,又是明理之人,岂能不知此间之势,又岂会因无奈之失而迁罪于人?将军虽然是主公族人兄弟,但还要多多体会主公的心意才是啊!” “嗯。”曹洪虽然信口答应了,但心里不由生出些嫉妒之意,曹操平日的真真假假太多了,为什么郭嘉这小子却能摸得准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呢? 曹操捂着肚子笑罢多时,连连扬手道:“二位劳苦功高,快快坐吧!唉……非是老夫不愿速战速决,乃是蕲县守军深沟高垒又用焦土之策,因此拖延了时日。你们以五千之众自然不能周旋胜敌,不过能保守叶县,扼敌前进已经很不错了。” 曹洪羞赧道:“此皆奉孝之谋。” 曹操道:“你就是不说我也能猜到。你只知死拼硬打,恐怕还没这个心眼!”之后又戏谑的看着郭嘉道:“奉孝,你刚才出言顶撞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说说敌势如何吧。” 郭嘉道:“诺。以在下之见,张绣、邓济虽声势浩大,然此贼易破矣!”之后又揣着手笑呵呵道:“张绣与刘表并非一丘之貉,张绣出兵所为复夺旧地以谋立足,刘表差邓济前来却是为了抢占地盘。说白了,张绣不想在穰县吃人家粮食、看人家脸色过日子,这才不得不跟咱们打。而刘表胸无大志心怀怯意,他只是想趁乱在南阳占些地盘,用以保卫襄阳。他怕有朝一日咱们会攻打他,所以用南阳作为缓冲。另外刘表跟张绣不一样,跟咱们原没有仇,又终日以大汉忠臣自居,是绝不会公然和朝廷翻脸的。他们目的不同,自然不能通力合作。” “不错,”曹操捋髯道,“张绣虽勇而兵少无粮,刘表虽强却不思进取。若是他们真有意成一番大事,这会儿恐怕早就包围叶县图谋北上了……奉孝,以你之计现在该怎么应对?” 郭嘉道:“在下早就计划好了,只是兵少不堪施用。如今主公大军至此,破敌只要三五日之工。您一来张绣就遁入宛城了,还摆了个死守的架势。我看咱们大可先放着宛城不管,邓济如今在湖阳立足,咱突发奇兵南下直取湖阳。张绣之众军粮依仗刘表,邓济一败刘表必然收兵自守,剩下张绣在此间孤立无援独木难支,到时候咱们不用打,他自己就会撤退。” “好!”曹操又补充道,“不过张绣久经沙场,他帐下还有足智多谋的贾诩,我得给他们制造点儿假象,让他们以为我全力攻打宛城,若不如此很难放心去打邓济。” 郭嘉见战略计划差不多了于是又道:“不过将军有一人罪大恶极不得不罚啊。” 曹操一愣马上问道:“是谁?” 郭嘉一本正经道:“程闵、程文杰,这人害的主公在蕲县拖延时日真乃罪大恶极。” 曹操一愣之后哈哈大笑,我则是一脸黑线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郭嘉这小子估计已经死了几十次了。 曹操和郭嘉见我如此表情又是笑个不停,我实在忍不住了道:“别笑了赶紧传令歇兵一日,明早咱们就兵临淯水。” 见我说到正经事他们俩也不笑了曹操道:“我要在张绣眼皮底下扎营,叫他看个清清楚楚,我是来和他玩命的。” 于是第二日曹操亲率大队人马兵临淯水东岸,又来到年初战败的地方。为了缅怀上次战死的将士,为了凝聚士气振奋军心,更为了迷惑张绣的感觉,曹操下令在河滨设香案贡品,大张旗鼓地祭奠亡灵。 宛城临淯水不过五里,身临河畔城池依稀可见,曹军祭祀时早有张绣的斥候隔岸观望。一见又是恸哭又是呐喊,斥候可谓受惊不浅,赶紧奔回宛城报知张绣,提醒他哀兵必胜,要做好坚守的准备。 曹操大败袁术,收降近万淮南军,如今的兵力比当初更盛,一座连营依河而立,扎得气势磅礴。旌旗林立辕门层层,尤其到了用饭的时候,炊烟袅袅白烟缭绕,这个阵势对于缺兵少粮的张绣而言,实在是太具威慑力了。 待诸事安排妥当,曹操在营中巡视一遭,又把曹洪、郭嘉叫到帐中,吩咐破敌之策道:“现在差不多已经迷惑住张绣了,可以传令军兵在淯水之上设置浮桥,做准备攻打之状。从蕲县带来的兵马多有负伤,暂且叫他们安心休养;单挑出五千精兵,随身携带干粮,再多备些好马,我亲自率他们南下湖阳,突袭邓济之众。我不在的时候,这里仍由你们主持军务,多则三四日少则一两天,我必定可以得胜而归,到那时咱们再进取宛城,你们看还有什么困难吗?” 这个计划似乎毫无缺陷,但郭嘉还是觉得事有万一,赶紧请示道:“主公,我们可不可以渡过淯水扎营,顺便佯攻一两次,这样会显得更逼真一些。” 我马上道:“我看算了吧,千万不要轻易过河,张绣之勇、贾诩之谋还是不要小视的好,万一他们又耍出什么阴谋诡计,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可以叫军兵造浮桥的进度拖得慢一点儿,然后在营中多布旌旗增加岗哨。” 曹操敲着桌案道:“即便我出去了,军兵做饭的灶数千万不能减少,决不能让他们从炊烟上看出破绽。还有叶县乃北上要道、舞阴存有兵粮,这两个地方也要给我看好,别叫他们钻了空子,其他的事情你们看着办。” 曹洪爽快领命又问道:“主公何时出发?” 曹操微微冷笑道:“我得在这儿耗上一天,在夜里走。既要掩张绣的耳目,还要让邓济先吃上一颗定心丸,稳住了他再去打!” 军令层层传下,曹军将士在河畔修理军械、铡草喂马甚至洗涤衣物,看似忙得井井有条,实际上就是耗时间。直等到三更半夜,曹操率领曹仁、乐进等秘密出发;并派朱灵率一队人马涉水到西岸驰骋往来以作疑兵。在双重掩护下,五千精兵人衔枚马裹蹄,偷偷离开连营,沿淯水南下,昼夜兼程而去。 第六十九章 击退邓济 邓济奉了刘表之命,率领一万人马协助张绣行动。因为张绣拖住了曹军,使得他攻城夺地轻轻松松好不惬意。后来听说曹操也率军赶到,他有些紧张,不过继而又得到消息,说曹操全力以赴在宛城对阵张绣,他不安的心绪又稳定下来。宛城距离湖阳百里之遥,其间还有张绣的牵制,自己手里也握有一万雄兵,邓济根本不认为曹操会抽身至此,即便来也会提前得到消息。他便放心大胆布置湖阳以南几个县,又是调集粮草入城,又是安排官员进驻竟陵等地,毕竟他此行不是陪张绣拼命,而是为主公刘表占领地盘。 这一日到了正午时分,邓济立于北门城楼之上,一边嚼着牛肉,一边优哉游哉看着自己的军兵押粮入城。附近乡村的粮食已经差不多调齐了,而且他也派人在附近采集木材石料。只要等粮车都进了城,然后摆上滚木雷石,湖阳城便固若金汤,这以南的大片地区全部归到他主公刘表名下。邓济越想越得意,觉得这一次自己立了大功,他甚至筹划着完成本职工作后率师北上,不仅解宛城之困,还可与张绣夹击曹军,说不准还能生擒曹操呢! 正在他浮想联翩之际,身边一名小校忽然手指远方道:“将军,您看那是怎么回事?” 远处的平原上出现几个小黑点,邓济一皱眉,把嘴里的牛肉咽下去,伏在女墙上仔细看——原来是几个自己派出去的兵。便笑道:“没什么大不了,是咱们自己人,去伐木的。” 小校提醒道:“曹军会不会突然来袭呢?” “他们叫张绣拖得死死的,绝对来不了。”说着邓济指了指脚下的城门,“等这几十车粮食运完,咱把城门一关,莫说是曹操,就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来。” 他这话还未说完,就见远处的平原上已赫然冒出一彪骑兵,笼统地一看,约有近千人,似乎装备精良,而且明显不是自己的队伍——原来那几个出去伐木的兵是被他们吓回来的。邓济把咬着一半的肉一扔,埋怨身边小校喊道:“他妈的!你这张臭嘴,曹军真叫你喊来了吧。” 那小校道:“咱们速速关闭城门吧。” 邓济一巴掌扇过去道:“胡闹!关城门这些粮食怎么办?派出去伐木的兵又怎么回来?”邓济观察了一会儿,“不就是一千多人嘛,派兵出去给我挡住,四五个人联手打一个,还能打不过吗?这是游骑又不是大队人马,用不着这么紧张!” 邓济传下军令,不一会儿工夫数千兵马自东西二门涌出,迎着曹军的方向而去。虽是明显看见曹军骑兵的轮廓,但是望山跑死马,距离还远着呢!北门的粮车依旧排着长长的队伍往里走,丝毫不受影响。 不过邓济可小瞧了曹军的厉害,这一队骑兵的督率者可是素来打仗不要命的乐进。乐进远远就瞧见敌人派兵来阻挡,人数比自己多得多,但是敌人越多他越起劲。他一言不发紧催坐骑,待至近前挺起大枪就冲入了敌群,连刺带趟立时倒下一片。邓济的兵自襄阳出兵以来没打过什么硬仗,所过县城没有驻军几乎是望风而降,今天吃着一半饭就被调出来御敌,猛然遇见这等不要命的对手,一时手足无措。这一千骑马人欢马跃个个奋勇,而他们这边都是步兵,虽然人数是曹兵好几倍,将将杀了个平手。 正在焦急时刻,又闻一阵呐喊——可了不得,原来骑兵后面还有大队步兵呢!邓济之兵当时就心慌了,近有勇猛之骑,远有大队敌人,直觉眼前一片昏天黑地,似乎漫山遍野都是曹军,赶紧扭头往回跑。有一个跑的,就有一百个跟着的,不一会儿的工夫,数千人马只有退意毫无战心,全都向着湖阳城奔逃。乐进率兵在后,兜着屁股一通杀,无数军兵被斩杀在地。曹操率领的大队步兵紧随其后,要趁城门未关之际杀入湖阳。 邓济这会儿也看清大队敌人了,见自己的人马败阵吓得脸都绿了,也管不了那些兵的死活了,跺脚大呼:“快关城门!关门放箭!” 东西两面的城门倒是迅速关上了,唯独北门还堵着粮车呢!那些败兵真可气,冲锋的时候跑得慢,这会儿往回逃,一个比一个脚底下快。守门兵还没来得及把堵着的粮车移开,就有数十个跑得最快的涌到了北门,守门兵一冲而乱,紧接着大队的败军也涌到了,登时就把北门堵了个严严实实,这回想关门都关不上了。有的人见城门堵死,干脆从粮车上爬过去;后面的曹军也跟着蜂拥而至,喊杀声惊天动地,整个北门外挤得水泄不通。 是邓济大呼小叫道:“放箭!快放箭呐! 城上搭弓之人倒是不少,就是没一个敢放箭的,敌我都混到一块了,挤来挤去的,分得清谁是谁啊? 上面的怕射错了不好意思放箭,可底下射上面绝没有射错这么一说。邓济的兵还没来得及瞄准,曹兵的箭已经飞上来啦!一步落后步步受制,城上之兵有的当场射死,有的赶紧蹲下躲避,只觉脑袋顶上嗖嗖不停,可就不敢再站起来了;有一支箭正中邓济盔缨,吓得他抱着脑袋蹲在女墙之下,现在的局势他已无法控制了。 乐进催促骑兵死命往城里挤,敌军被他踏死一大堆,后来挤都挤不动了,干脆抡开大枪一通乱扫,总算来到城门洞。他也不管身边是敌是友,先招呼大家架住粮车。这会儿堵门的车才是公敌,大家叫着号一二三地使劲,立时将那辆堵门的大车掀到一旁这倒干脆,连败军带曹兵全都顺顺当当拥进湖阳城了。 邓济浑浑噩噩在女墙下蹲着,过了半晌才意识到湖阳城已经保不住了,又不敢站起来,干脆爬着下了敌楼。眼见城内已经大乱,自己的人、曹操的人还有百姓,往哪边跑的都有。他赶紧上马,带着数十名亲兵横突街市来至南门,欲要开南门逃至竟陵或者直接回襄阳。 哪知南门刚打开道缝,倏地蹿进一骑,马上端坐一黑脸大将,满面虬髯相貌可怖,手里攥着杆虎头霸王矛。邓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只见那黑脸大将来个霸王摔枪式,沉甸甸的家伙奔他的脑壳就来啦!邓济惊得连忙斜身驳马人是躲开了,马可没躲开,一矛正击在马脑袋上。邓济只觉扑哧一响红光迸现,接着眼冒金星周身疼痛,再反应过来时,已经在地上趴着了。这时南门已经大开,原来早有曹兵把在外面,大家一拥而上,把邓济捆了个结结实实。 四下的喊杀声渐渐平息,邓济的败军有的解甲投降,有的趁乱穿城而过逃奔襄阳。许褚提着邓济来到城楼上,狠狠将他往地下一摔。邓济周身酸痛又动弹不得,见眼前杌凳上坐着一个微有银须的中年军官,两帮的人全垂首而立,便斗胆问道:“您是……是曹公吗?” 曹操微然一笑道:“正是曹某人。还不快给邓将军松绑?” 有兵丁过来给满脸晦气的邓济松开绳子,却把刀架在后脖颈上不准他乱动。 “邓将军,您真是细心周到,为了欢迎我们连粮草都预备好了。”曹操笑呵呵挖苦道:“知道老夫是怎么赶来的吗?” 邓济确实想不到,又怕丢了性命,赶紧恭维道:“王师到此,天兵天将,天雷击顶,天威难抗,天生神力,天、天……天晓得你们怎么来的。” 众将见他这般狼狈无不嘲笑,曹操却抬手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反而安抚道:“邓将军犒军有功,快给他搬个座位来。” 有军兵为他搬过一张杌凳,邓济哪里敢坐?许褚不由分说抓起他的衣领,生生拎起他按到座位上。邓济自知前途莫测,坐着比跪着还难受,不过是虚着屁股蹭着杌凳边缘待着。 曹操微笑着打量他半晌,忽然信口道:“邓将军,你可知我与你家主公刘荆州的关系?” 邓济低头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末将年纪尚轻,不知曹公与我家主公之事。”他其实知道俩人过去有交情,但是不敢说,万一曹操借题发挥,不说刘表的不对,反把出兵南阳的罪名扣他脑袋上,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曹操故意捋着胡须夸耀道:“昔日大将军何进主持朝政之时,本官为西园典军校尉,刘荆州为北军中侯,同为幕府座上客,共保洛阳之安危,屈指算来已经快十年了。” “是是是。”邓济连忙点头道:“你们是老朋友嘛。” 曹操继续道:“刘荆州乃海内名士,又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州牧,应该紧守领地响应朝廷才对。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如今全天下都在声讨伪帝袁术,刘荆州万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兵发南阳,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不是与朝廷自相戕害了吗?”说着曹操问邓济道:“你说我讲得对不对?” “邓济点头哈腰道:“对对对。”这会儿刀架在脖子上,岂敢说不对。 曹操的话点到为止继续道:“当然了,此番兵戎相见多是误会所致。大半是那张绣从中调拨离间搬弄是非……” 邓济道:“曹公圣明!全怪张绣,可不赖我们。”邓济还挺会借坡下驴,赶紧把自己择干净。 曹操自然知道是假话,但现在还不能与刘表结仇,故意给邓济一个台阶道:“张绣的账我与张绣去算,刘荆州不应牵涉其中。其实我在荆州有不少故友,刘荆州在襄阳不是靠蔡瑁、蒯越才立足的吗?想那蔡德珪与我乃是少年之交;蒯异度曾在何进幕府为西曹掾;另外我还有一个朋友楼圭楼子伯,如今在荆州照顾避难士人,我们都很熟。你回去告诉刘荆州,也告诉我的那帮老朋友们,不要因为一个张绣闹得大家都不愉快。朝廷不会为难荆州,过一阵子老夫可能还会派使者到那边去,希望能化解误会重结旧好。” 邓济一听放他走,高兴得跪地磕头道:“末将一定将这些话转告主公,劝他不要再与朝廷为敌。” 曹操纠正道:“邓将军说错了,根本没有什么为敌不为敌的事,这次不过是闹了点儿小误会。” “误会误会,全都是误会。”邓济连着磕了几个头,撩起眼皮问道:“末将可以……” 曹操一扬手道:“走吧走吧!但是对不起,粮食我全笑纳了,所有马匹兵刃也都归我,军士愿意走的走,不愿意走的就留下。” 邓济马上道:“那是自然,末将告辞……告辞……”邓济说完话起身,慌慌张张跑下了城楼。所过之处留下一股恶臊之气,这家伙吓得尿裤子了。 曹操吩咐整备人马,手扶女墙眼望城外,见邓济带着千余名荆州兵步行着逃离湖阳,不禁冷笑道:“为将无见识,为人无志气。刘表用这种废物统兵,焉能不败?”论起为将之才,他又立刻想起了张绣,马上扭头吩咐道:“此刻不能松懈,曹仁分一半兵丁留下,处理善后事宜,其他人马上随我回转宛城。张绣一日不破,老夫一日难安!” 湖阳的事情办完,曹操马上率兵折返宛城。又是整整一日的急行军,但回到淯水,情势还是发生了变化。 贾诩足智多谋绝非等闲之辈,曹操走后第二天他就发现情况不对了。曹军大营看似声势浩大,却干打雷不下雨,修造浮桥磨磨蹭蹭,好像没有攻城的意思。贾诩知道中计,但这时想给湖阳送信也来不及了,出兵追袭更是连影子都踩不着。曹操一去邓济必败,邓济一败后援尽失,刘表马上就会改攻为守,张绣不得不弃城而退。贾诩毕竟是贾诩,他建议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张绣也在宛城虚布旌旗,却趁夜偷出城门涉过淯水夺了南阳郡屯粮重镇舞阴。 曹操回兵之际,我和郭嘉等人也知中计,大兵东转再逼舞阴,双方僵持已经有一日了。张绣虽解无粮之困,但兵力悬殊又失后援,闻知曹操回军,大批粮食根本无法运走,只得下令军兵尽可能多地携带细粮,打开南门率军而走,再度逃往穰县依附刘表。曹军几经奔波疲惫不堪,截杀一阵却根本拦不住,眼睁睁看着他们逃了。张绣邓济双双铩羽,占据宛城的行动完全失败,所得县城尽数复归曹操。 不过曹操仍旧感到遗憾。这一次他虽然胜了,但还是未损伤张绣半根毫毛,隐患没有彻底解除。眼看已经是岁末,又有从袁术、刘表处得来的降兵需要安置,曹操只得回军许都,依旧留曹洪镇守南阳,安抚失而复得的各个县城。 第七十章 开启农业革命 由于中原战场冲突不断,粮草补给的重要性日渐凸显,曹操改革屯田制的威力便显露出来。这一年朝廷连连用兵,但到了年终之际,太仓中仍有余粮,许都屯民生产的粮食完全能保障前线供应,而典农中郎将任峻还在尝试将屯田制向其他地区推广。 粮乃军之本,民以食为天。由于后方补给源源不断,曹操的军队可以连连出兵不显疲惫,形成了良性循环。相较之下,中原其他割据势力却日渐衰落:袁术的淮南土地贫瘠疮痍满目;张绣在穰县缺兵少粮仰人鼻息;吕布虽坐拥徐州,但手下徐州、并州、兖州三派势力也因为争夺粮食而暗流涌动。 更为重要的是,张绣乃凉州旧将出身,又久有勇武之名,他的失败撼动了关中乃至西凉地区。自董卓死后弘农以西一直是武人的天下,大大小小割据不下数十个,任凭谁有几千人马都敢任意而为,他们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互相残杀纵横捭阖,以前从未注意过关东的局势。可随着张绣的战败,关中诸将意识到了曹操的威力。加之钟繇经略关中,以段煨为首的关中割据渐渐开始向许都朝廷靠拢。一时间,向朝廷派遣使者成了大势所趋,乱国元凶李傕、郭汜陷入了无比孤立的局面。 曹操和朝廷势力的同步壮大,许都在一片兴旺的气氛中步入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国家大事唯祀与戎,如今朝廷有了物资基础,荒废已久的各种典礼也渐渐重拾。这一年起,百官贺正旦的仪式重新恢复。 除夕之夜,子时夜漏七刻,宫门大开,皇宫钟鼓齐鸣,上到公侯列卿下到属官小掾,身着簇新的朝服、各备礼物入宫朝贺。百官的贺礼有明确的规定,公侯奉上的是玉璧,列卿为首二千石的官员奉上的是羔羊,千石到六百石俸禄的官员进献大雁,四百石以下准备的则是雉鸡。 百官列班而行,过了仪门齐刷刷跪倒称贺,二千石以上官员上殿要呼万岁。皇帝刘协也难得由衷地高兴一次,由黄门侍郎引着升殿就座,赐百官饮宴。一时间宫乐大作,众宫女来摆宴,珍馐献上,水陆毕至,宫中藏酒倒入精巧的宫觞,可谓钟鸣鼎食富贵无边。 不过按照传统礼制,进行贺正旦礼时,三公九卿是不可或缺的。要由大司农为皇帝捧饭、司空负责奉羹,太尉、司徒与其他公卿依次向皇帝举觞敬酒。不过如今的仪式却不同了:太尉杨彪早已被罢免,还在县寺大狱里挨了满宠的棍子,出来后他干脆对外宣称腿疾,从此足不出户,连这么大的庆典都不参加了;卫尉卿张俭悬车于府门,谢绝一切往来;太仆卿韩融谎称耳疾,自闭于家中。 御座之畔,真正活跃的是曹操、荀彧、钟繇、董昭这几个人,另外拉了司徒赵温、辅国将军伏完当陪衬。至于其他朝廷大臣,就只有举着酒樽在阶下跪拜的份了!虽说汉礼自叔孙通时期就建立起来了,但实际上还是要屈从于现实政治的…… 待典礼已毕宴席撤下,百官纷纷告退;曹操却丝毫没有松懈,直等到皇帝回转后宫,确定不会有人借这个机会进谏什么了,这才拉着荀彧、荀攸上了自己的安车。 曹操得意洋洋的问道:“荀令君,这场典礼进行得如何啊?” 荀彧道:“好是好,不过破费得多了一点。毕竟天下未定,为了过年花这么多钱似乎不太值得。” 曹操点点头道:“是啊,是花费了不少。”不过随即又道:“不过这笔钱不会白花,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朝廷的权威和礼法已经树立起来,今后无人能够撼动。特别是这个时候,还有不少关中的使者在此,我得叫他们晓得朝廷的尊贵啊。” 听他这番解释,荀彧虽觉颇有道理,却又提醒道:“对朝廷而言,头号敌人除了伪帝袁术,还有李傕、郭汜。这两个武夫虽然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毕竟是罪魁祸首,不杀之无以伸张天下正义。如今时机已成熟,该把他们解决掉了。” 曹操胸有成竹道:“我早就已经在考虑这件事了。等天气再缓和一些,我差夏侯元让领兵入关,直捣长安,务必要将这两个逆贼的人头带回,祭奠历代皇陵。” 半天没说话的荀攸突然插了一句话道:“派夏侯将军前去甚是不妥。” 曹操试探地问道:“哦?公达不看好元让的用兵之才吗?” 荀攸微然一笑。在他看来,夏侯惇长于治军短于攻战,掌管军机是把好手,但攻城略地却不一定了。不过他阻拦曹操的原因还不仅于此于是道:“曹公请想,李傕、郭汜是为国贼,有祸乱之罪,非张绣、吕布之流。按朝廷制度,戡乱理应差派朝廷官员出马,或是中郎将、或是谒者仆射,派夏侯将军前去,似乎从制度上说不通。此其一也。” 曹操觉得这个道理有些教条,又听他说“此其一也”,料是还有下情,赶忙问道:“还有别的原因吗?” 荀攸又道:“关中诸将互有芥蒂不能相一,倘若大兵开至反而促其骤和共御外患,所以发兵入关绝非上策。此其二也。” 第一条理由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幌子,这第二条才是问题的关键。曹操沉思了片刻道:“那就暂且让此二贼多活几日。” “荀攸打断道:那倒也不必。”之后又继续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天下战事此消彼长。明公重立庙堂于许都,此与李郭二贼乃是不共戴天之仇。好不容易使关中诸将遣使觐见,怎能错失除贼良机呢?今日若不能将关中诸将拉入麾下,倘若中原战事再易,那时候李傕、郭汜乃至关中诸将都要投到别人麾下了。” 曹操明白,他所谓“中原战事再易”指的只能是袁绍。因而长出了一口气道:“要除贼又不能出兵,如何是好呢?” 荀攸这才亮出底牌道:“派遣谒者仆射持节入关,以朝廷号令传檄关中诸将,假他们之手杀掉李傕、郭汜。其利有三:一者,符合祖制名正言顺;二者,除贼而不夺关中之地,可安诸将之心;三者,让他们出手,等于拉他们上了咱的船,可为日后徐图关中奠定人心。” 曹操一拍大腿喊了声妙,扭头又问荀彧道:“可有合适人选?” 荀彧想了想,缓缓道:“尚书裴茂可堪此任。他乃河东闻喜人,算起来与关中诸将颇为相厚。初平四年的时候,他奉天子诏命在长安主持过一次大赦,可谓深得民望。而且他有个儿子裴潜在刘表帐下效力,听说甚为得宠,用裴茂还可以促进咱们与刘表的关系。” 曹操笑道:“很好,咱们就来个借刀杀人!有劳令君草诏,就拜裴茂为谒者仆射,持节入关传檄关中诸将讨伐李郭二贼,诛国贼者赏赐侯爵、封将军之位。”说罢,曹操满意地看看坐在左右的荀彧、荀攸。这对小叔大侄,一个处置朝政,一个参谋军事,真乃上天所赐的左膀右臂。 转眼间,马车快要行到司空府了。隔着珠帘,曹操早望见一群官员拥拥搡搡挤在府门前原来自皇宫退下后,不少人连家都没回,又径直跑到司空府来给曹操拜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自杨彪下狱,不少人都学乖了。 眼瞅着拜年的人都要踢破门槛了,曹操一皱眉,喃喃道:“片刻安宁都寻不到,真是烦人。”他吩咐把车顶下,问荀彧道:“我看这帮人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散去了,到令君府上冒昧坐一会儿,如何呀?” 荀彧吓了一跳道:“在下受宠若惊,不过我那里俗吏来往熙攘嘈杂,只怕扰了您的雅兴。” 曹操笑道:“不碍事。我还想看看令君是怎么日理万机的呢!”说完便吩咐车夫驳马,安车转而驶向荀彧的府邸。 一会儿的工夫,到了荀彧的府门前,有兵丁挑起珠帘,曹操颔首而笑,哪知刚迈进一条腿,就听里面吵得沸反盈天。连忙上前几步,见两个官员正在当院里闹得面红耳赤,后面有不少属员拉扯解劝。 荀彧也觉面子上不好看,赶忙喝止道:“别吵了,这成何体统?没看见曹公至此吗?”此言一出,满院子人都跪倒了,大多数都抱着公文,是来找尚书令荀彧商议政务的。 曹操笑呵呵道:“不必拘礼,都起来都起来,在这里咱们都是客人嘛……”说这话时曹操已经看清,刚才争吵的是典农都尉枣祗和司空掾属侯声。他点手唤这两个人与他们一同到正堂说话。 刚才的争执似乎根本没扰乱曹操的心情,他在堂上饶有兴趣地绕了两圈,见荀彧府里摆设古朴毫无铅华,颇感满意,这才一屁股落到客位上。荀彧虽是主人,但是客大主不得欺,只斜身虚坐;荀攸便坐在了曹操下垂手;至于枣祗、侯声自认犯了错误,连坐都不敢坐,趋身立在一旁等待发落。 早有仆人献上水,曹操抿了一小口才道:“侯声,刚才是怎么回事啊?”虽然都是自己提拔的人,但是枣祗好歹是个都尉,侯声则是不折不扣的掾属。按照官场礼让谦虚的规矩,曹操得先发作自己手下。 侯声小心翼翼道:“在下是因为来年屯田的事情与枣都尉起了点儿争执……” 枣祗也是性情中人,不待侯声说完,向前一步打断道:“如今的屯田制度有弊,需要整改才对!” 侯声又扭头与他争吵道:“你那么搞不行的。” 枣祗反唇相讥道:“你怎么知道不行?试了才知道。” 眼瞅着俩人又要闹起来,曹操喝道:“侯声住口!让枣祗说说,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呢?今年收成这么好,还有什么弊病?” 枣祗躬身道:“今年的收成虽好,但若是按在下的办法,朝廷的收益还可以再多增加些。” 曹操“哦?”了一声,一听还有利益可挖,不禁关注起来。 枣祗直起腰来恭恭敬敬道:“朝廷的佃科旧制是计牛输谷,就是按耕牛的数目来征收屯民粮食。这么收粮虽然易于计算,但是对征粮数目有了最高限制。丰收了不能多征,倘遇到水旱灾害则要减免,这样太不划算了。以在下之见,不如干脆把田地分给屯民,按人授田,再按人征粮,咱们与百姓对半分,这样旱涝保收,丰收时节还能再多征些。” 这个办法确实不错,曹操诧异地看看侯声:“你为什么反对?” 侯声跪倒在地道:“启禀主公,佃科制度是祖宗订下来的,百姓按章程而行已有数百载,此法更易关乎国本,弄不好是要出乱子的。” 曹操刚要说什么就听枣祗继续道:“怎么可能出乱子,这个文杰先生提出来的你以为文杰先生会像你一样不成?” 曹操一听是文杰提出来的便笑道:“你呀,脑子太死板了……规矩都是人定下的,哪有一成不变的道理?倘若都能墨守成规,那天下何至于有兴有亡呢?”(是啊,倘若曹操恪守臣子之道,又怎么能总领朝纲?)停顿一下后曹操继续道:“劳烦枣都尉告知任峻,上一年的制度不管了,今年新开垦的屯田,全部划分到屯民个人,秋收时以田输谷。” 侯声依旧振振有词道:“恕属下直言,治大国若烹小鲜,佃科法令这样的东西还是少变为妙。”自前汉以来,倡导以道家思维治理天下,文景之治倡导“休养生息”,光武帝以“柔术”治理天下,所以按照当时的为政理念,法令是不宜随便变更的。侯声与枣祗的矛盾,看似具体问题,实际上代表了两种不同的治国理念。 枣祗道:“你说的‘治大国若烹小鲜’乃是治世之略,可现在是战乱年代。乱世之时不循寻常之法,多收些粮食,才能打好仗,打好仗才能安定天下。再说计田输谷,未必逊于计牛输谷。”说着这枣祗还上劲了兴奋的道:“文杰先生说了这就好比是一片田,张家、李家合用一头官牛耕种。结果是什么?张家不出力,李家也不出力,谁也提不起劲头,反正自己再卖力气收成也有人家的。现在咱们把田分开,张家一半李家一半,各忙活各的,他们就得为自己打算了……莫说还有官牛轮流使用,就是没有牛他们也得人力耕地,因为是官私平分,种的越多他们自己得的也越多呀!这劲头不就上去了嘛!” 这个比方真有醍醐灌顶之效,侯声的疑虑减去不少,曹操便道:“侯声你也是清官出身,但还得多关注民之生产,实地去看看百姓怎么耕种吧……请起。”之后继续道:“你们乃是为公事争吵,可不要坏了日常的交情。” 说到这侯声倏然想起了祢衡,顺嘴抱怨道:“主公,我又想起来了。孔融举荐的那个祢衡祢正平,咱们已经征辟了三次了,还是不肯到府里来。不应三公之辟倒也不算什么,可他还不是想当隐士,至今赖在京师不走,成天说些不咸不淡的话,这人也太难缠了!” 曹操听他说出“孔融”二字就是一皱眉,再听到祢衡在京里传播闲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喝问道:“岂有此理!他都说些什么?” 侯声瞥了一眼荀彧,低声道:“他说荀令君只配借面吊丧……其实这也未必是句坏话,他的意思是说令君相貌端庄长于待客。”即便侯声予以解释,荀彧还是羞红了脸。 曹操又逼问道:“还说什么了?” 侯声后悔自己嘴快,但是想不说都不行了:“他说……他说京中别无人物,只有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 “哼!好一个狂生!”曹操怒气又来,“那个杨德祖又是谁?堪与孔融为俦?” 荀彧解释道:“杨德祖就是杨彪的儿子杨修。” 曹操一听是杨彪的儿子,更是火上浇油,不喜欢的人全凑到一块儿了!他倏地站起,吩咐侯声:“你速速回府,看看贺年的官员走没走,请一部分人留下。莫问官位名声,单挑有才学的文士,另外再把郗虑、荀悦、蒋幹、何夔还有孔融、谢该都请来,最后再找祢衡。我今天把许都的才学之人汇齐了,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狂生!” 侯声眨么眨么眼道:“祢衡要是还不肯来呢?” “不来?”曹操瞪眼道:“不来不行!带着兵,绑也要给我绑来!” 第七十一章 祢衡出镜 新年伊始,司空府宴客,曹操请的不是达官显贵,而是京中才学之士,为的是要在狂士祢衡面前显一显学问、抖一抖威风。 曹操年轻之时也曾有不少轻狂之举,再者身处白丁之身对在职官员有一些偏见也是难免的,所以他并未把祢衡视为仇敌。如果能在酒宴上给祢衡一点儿小教训,使其收敛锋芒,这个人未尝不能加以重用。 未至午时,所请宾客尽皆来到,今日不论官位大小,按才学名望列席。曹操自度了一番,早年因通晓古学征拜议郎,又作过《蒿里行》《薤露行》等诗,做这个东还是有资格的。 自曹操以下,东首第一位乃是光禄勋郗虑。郗虑字鸿豫,经学泰斗郑玄的得意门生。昔年大将军何进征召郑玄为官,老人家被迫入京,与何进会面后趁夜而逃,留下弟子郗虑善后解释。郗虑被何进挽留在朝,董卓、李傕之乱时也与天子百官同舟共济,如今代替桓典出任光禄勋。当然了,他与桓典一样,有职无兵,根本起不到管理七署的作用,也只不过是撑门面。但稍微不同的是,郗虑乃兖州山阳郡人,与曹操相处得更为融洽。他净面长须相貌端庄,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倒是很有大儒的气派。 郗虑下面是颍川荀悦。荀悦字仲豫,虽只比荀彧大十一岁,却是荀彧的本家族叔,相当于荀攸的叔祖。他以精通史学文章出名,如今官拜侍中,日常就是陪着皇帝读书作文,颇有些御师的意味。这个人满腹锦绣,但性格沉郁老气横秋,平日话不多。荀悦再往下是何夔何叔龙与蒋幹蒋子翼,名震江淮的两位贤士。 而西边坐的头一个就是孔融。即便曹操不喜欢他的性格,但人家毕竟是才学之士,又是堂堂圣人之后,不把人家放在第一个,情理上总是说不通的。孔融坐在那里说说笑笑自在潇洒,与拘谨的郗虑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曹操看着不喜。 紧挨着孔融的是议郎谢该。谢该字文仪,南阳章陵人,善《左氏春秋》。他也是孔融举荐入朝的,生性恬淡,是个低头做学问的人。谢该再往下坐着路粹路文蔚与繁钦繁休伯,虽然是曹操的掾属,不过他俩以文章诗赋著称,今天也列入席中。 曹操仔仔细细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有这八员大将压住阵脚,祢衡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了。 惜乎八个人非是一条心,并没有什么投机的话题。路粹、繁钦不错眼珠地观察着曹操,时时注意主公的情绪,适时逢迎一两句好话;何夔与蒋幹低声细语,这一长一幼聊的是淮南家乡的事;郗虑、荀悦、谢该都正襟危坐玩深沉;唯独孔融抱膝而坐,没话找话说说笑笑,曹操也只得有一搭无一搭搪塞着。 就在众人以为人员到期一切就绪的时候,突闻堂口有人禀道:“祢衡带到!” 众人皆是一愣,他们并不知曹操请了祢衡,又见除了九人以外堂上再无另设坐席,这可就把曹操的羞辱之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今天的主角来了,曹操冷冰冰道:“有请!” 不多时只闻一阵推推搡搡的喧哗之声,有一年轻人昂首阔步走上堂来只见祢衡身高八尺,二十多岁,穿一件破破烂烂补丁的皂色旧服,灰粗布幅巾扎顶,几缕梳理不齐的头发垂散在耳畔,脸上还故意抹了几道灰尘。虽然蓬头垢面,却未掩其端正的相貌。宽天庭,尖下颌,鼻直口正,剑眉虎目,可谓文人武相。 祢衡进得堂来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曹操身上,突然仰天大笑,略一拱手道:“野人祢衡拜谒曹公惜乎惜乎,城覆于隍。” 郗虑吓得手中的酒都洒了“城覆于隍”乃《易经·泰卦》之辞。此卦象是上三断、下三连,下乾上坤谓之泰卦。卦象有云“城覆于隍,其命乱也”乃危亡颠覆大凶之兆。祢衡的话忒隐晦,用此卦影射朝局。上面好比是天子,是虚的;下面好比是曹操,是实的,正应颠覆之语。祢衡见到曹操先吐出这么一句话,简直是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不过在座之人只是诧异,都没反应过来。唯有郗虑腹笥极深,一想之下毛骨悚然。他见左右似乎无人听懂,又恐不作答复被这厮小觑,赶紧故作深沉道:“差矣差矣,小往大来,吉也亨也。”这也是《易经·泰卦》的卦辞,说的却是好的一面。 祢衡见有人听懂,规规矩矩给郗虑作了个揖,似笑非笑道:“于君是吉,于君未必是吉。只顾君吉,不念君吉,好羞啊好羞……” 什么是吉又不是吉的,曹操等人以为这是故弄玄虚的疯话。可郗虑听明白了,脸上泛出羞愧之色。两个“君”含义不一样。前一个“君”是敬语,后一个“君”是指君王,意思明明白白曹操掌权,天子架空,对于你郗鸿豫这等巴结曹操的人是好事,对于当今天子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只顾自己的富贵前程,不念天子的吉凶祸福,不觉得羞耻吗? 曹操还满脸懵懂,却不知见面一个下马威,自己这边学问最大的郗虑已经让人家教训一顿了。有客前来应起身还礼,但曹操见这祢衡衣冠不整,便安坐正位连屁股都没抬一下。他不动别人也不能动,只孔融与祢衡熟稔,乐呵呵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曹操打量祢衡良久,才问道:“阁下也算是平原名士,何故如此装扮而来?” 祢衡掸了掸破衣裳,笑道:“国盛而民殷,国破而民衰。今天下荒乱,鄙人片刻不敢忘怀,既不敢穿戴浮华,更无颜酒宴奢靡。” 曹操觉出他话中带刺,仅是一笑而置之道:“赖文举兄上表举荐,本官闻阁下之大名,也曾三遣掾属相请,不知君为何不来?” 祢衡装作一脸严肃,拱手施礼道:“辞让之心,礼之端也。在下三让而后受之!” 这话直戳曹操的肺管子,他每每给自己加官晋爵都三让而后受之,今天祢衡就拿这话来恶心他。曹操并未恼怒,冷笑一声:“哼!既然阁下遵循礼制宁折不弯,为何今日兵丁相挟,你就来了呢?” 祢衡的话跟着就来:“惭愧惭愧,自天下荒乱以来,知书达理的士人少了,拥兵自重的刁徒多了,在下也只好隐于闹市入乡随俗。” 在座的人都知道曹操的脾气,耳听祢衡的话一句比一句狠,料定曹操又要勃然大怒,赶紧低下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出。孔融却很喜欢祢衡的桀骜性格,低头品着这三句话的滋味,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这一笑,郗虑、路粹等人立刻投去愤怒的眼光。 哪知孔融一笑,曹操竟也随着笑了,起身拱手乐呵呵道:“早就听京中士人议论纷纷,说平原祢正平口舌不输于人,今日一见倒也名不虚传……来人啊,为祢先生设座……请!” 曹操虽喜怒无常,但欲为大事者必有大量。如今他已位列三公,祢衡不过一介布衣,他才犯不着拿金碗去碰瓦罐子呢!给祢衡一个座位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把礼数补上,祢衡要是再出口不逊那就说不过去了,便也向曹操还了礼。孔融见气氛有所缓和,赶紧把在座之人一一介绍给祢衡。有他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祢衡逐个见礼寒暄,这才规规矩矩落座。 今日乃是文斗,繁钦急于在主公面前表功,不等祢衡坐稳就率先开火:“在下久闻正平兄英才卓烁,未知有何文章流传于世?”他擅长撰文,自然要从这个角度发难。 祢衡摇摇头道:“在下平生不齿舞文弄墨之事。” 繁钦听他强辩,嘲讽道:“正平兄何言不齿?看来你也是胸中有千言,下笔无一句,在下也可体谅。” 祢衡见他羞辱自己,转而问道:“不知休伯有何得意文章?” 繁钦捋了捋山羊胡,笑道:“在下昔日喜好诗赋,然皆是游戏之作,不以为能。所幸曹公宅心仁厚,不以在下浅薄,授予书佐之任,起草往来文书,日书千言有余,在下颇感荣光!”说着话他还特意向曹操颔首致意。 祢衡嘿嘿一笑,扬手在面前扇了扇,叹道:“臭不可闻!” “什么?”繁钦一愣。 祢衡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劈头盖脸骂道:“繁休伯!你原先倒有几分文采,惜乎有文采而无文胆!仅怀舞文弄墨之能,却无斧正流俗之志,圆滑世故专练吮痔之法,苟且偷生研修鼓吹之术。如今既在朝廷,德才不足以跻身庙堂,只沦为刀笔之吏,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下问你平生得意之文章,你却不忘溜须拍马献媚取宠,尔乃文苑中一摇尾之犬也!” “哈哈哈……”在座诸人也素觉繁钦谄媚露骨,闻祢衡之言句句捅在他肋条上,非但不加斥责,反而齐声大笑,就连曹操也不禁点头莞尔。真把繁钦臊了个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路粹也瞧不起繁钦,不过终归是一头的,尤其现在他也当了曹操的掾属,祢衡这样作践繁钦,岂不是把他也捎进去了?赶紧插了话道:“正平所讲也并非全然妥当。书佐虽为三公之属,也并非刀笔小吏,教令往来事关经济政务,岂是寻常俗吏所为?” 哪知祢衡乐呵呵把头一摇道:“文蔚此言在下不解。” 路粹回道:“有何不解?” 祢衡捋着蓬松的发髻,不紧不慢道:“经济政务乃是朝廷大事,上奉圣命下涉省中,本是尚书台阁之事,岂是幕府小吏所为?这司空掾属滥涉省中之事,是谁定下的规矩,在下实在不解。” 此言一出谁都笑不出来了。曹操以司空府凌驾朝廷之上,这是谁都知道却谁都不敢明言的话,祢衡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指了出来。路粹情知自己失口,赶紧辩解道:“我家曹公自摄朝政以来,公忠体国日夜操劳,兴屯田、讨不臣、开言路、招贤良,虽权柄过于百官,然无丝毫僭越之举。你这样讲话,未免苛刻过甚了吧?” 祢衡叹气道:“言多语失啊……”之后又坏笑地望着他道:“怪哉!在下不过是好奇,想问问是谁定下的荒谬规矩,你怎么无缘无故夸耀起曹公之恩德呢?” 路粹一怔,明白自己上了当,尴尬地瞧了瞧在座之人,随即低头不再言语了。 祢衡却得理不饶人,又摆起手道:“你路文蔚早年受业于蔡邕,名扬三辅倒也是个人物,没想到一入此府便与繁休伯成了一路货色,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何夔就坐在对面,他素以德行庄重著称,从来不说人是非,更抱着与人为善的态度。但这会儿瞧祢衡实在太率直,又见曹操脸上似有愠色,生恐祢衡有难,赶紧制止道:“祢正平,文蔚并未讥讽阁下,阁下这样讲话未免有失口德了吧?” “在下是失德了,何先生见谅,”祢衡起身一揖道:“久闻何叔龙品质高洁,雄才雅量,有古人之风,以德行显名于天下,在下仰慕得紧。”他越说越快不待何夔插一句客套话,又转而问道:“在下有一个典故不明,想在您面前领教。” 何夔明知他说不出什么好话,还是和蔼道:“有事请讲当面,何言领教二字? 祢衡冷笑道:“昔日有一伯夷,身为商纣之臣,不食周室之禄,宁可饿死在首阳山下。似此等愚鲁之辈,为何后世褒扬?” 何夔心头一颤,知道这是正话反说,冲着自己曾被袁术挟持充任伪职的事来的,欲拿伯夷来贬低自己。想至此他不禁苦笑:我好心给他个台阶,他反而出言讥讽,好良言难劝该死鬼,他既自取其祸,我也只得听之任之了。 何夔正襟危坐不理他,一旁却恼了蒋幹。蒋子翼年纪虽轻,却是江淮第一善辩之士,三寸不烂之舌驳倒无数能言之人,自许都建立,便受邀入京充任博士。今日见祢衡太过张狂,不待他再出言,便横插一杠道:“非也非也!‘伯夷隘,柳下惠不恭’之论乃世俗小儿无端刻薄之语,孟子有云‘有不虞之誉,有求全之毁’你祢正平求全责备不识时务!我等虽非十全之才,然亦效力于朝堂,造福于百姓,未有一日敢玩忽苟安。而你祢正平既不能为天下苍生效犬马之力,就该以此为耻深居简出,竟还有脸面指天画地坐抬声价?文举上书引荐、曹公连番征辟,你不肯前来是为不义;上得堂来妄自尊大出口伤人是为不仁!‘仁,人之安宅也;义,人之正路也。旷安句而弗居,舍正路而不由’有何脸面生于天地之间?窃为君耻之!” 蒋幹不愧为舌辨之才,这一番话似千钧重锤掷地有声,曹操等人听了大感出气,不禁笑嘻嘻望着祢衡,料他这次要甘拜下风了。祢衡倒也真被他镇住一时,顿了片刻才道:“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他闻蒋幹方才的话中大引《孟子》之言,便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哼!”蒋幹长出口气,没好气道:“恕学生我才疏学浅,不明君之所言。何为可为?何又为不可为?难不成你祢正平所为者便是可为,不能为者就是不可为吧?巧言令色鲜矣仁!” 祢衡突然放慢了语速语气和蔼的道:“蒋兄息怒,且听小弟慢慢讲来。”祢衡已领教他口舌之利,自度不可与他强辩,语气和蔼下来,缓缓讲述道:“昔太公、伯夷俱贤也,并出周国,皆见武王。太公登台拜帅,伐纣兴周受封齐国;伯夷恪守臣节,倡言仁义饿死首阳。夫同为大贤者,何以天壤之别?是故操行有常贤,仕宦无常遇。贤不贤,才也;遇不遇,时也。”说话间,他眼睛扫视着堂上诸人,“或高才洁行,不遇,退在下流;薄能浊操,遇,在众人上。太公望,王佐之才,生于武王之世,故如鱼得水建功立业;伯夷,帝佐之才,出于王者之世,所以只得独抱高洁饿死山间。” 蒋幹一听此言眉毛都立起来了,祢衡这话分明夸耀自己是帝佐之才,在座的是王佐之才,他比大家都高一个等级。蒋幹还欲再辩,却见祢衡把手一摆,示意还没说完,作了个罗圈揖接着道:“列公都是大汉忠良,饱学之士,有的历经劫难从龙东归,有的不避险阻来至新都,所为者不过是振兴皇纲重整天下。恕在下鲁莽相问,列公可保汉室之中兴吗?”他这样一问,众人面面相觑;祢衡却又道:“今天子权柄尽赋他人,八荒土地分崩离析,正似春秋之乱。春秋者无义战,不过尊王攘夷自树权威之把戏耳……” 听祢衡说出“尊王攘夷自树权威之把戏”,曹操怒不可遏,恨不得立时拔剑斩此狂徒。但是踌躇再三,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昔日残杀边让、袁忠、桓邵时的情景。当初杀三士而使兖州士人生疑,张邈、陈宫之叛几乎断送性命前程;如今他已经是朝廷主宰,若因杀一祢衡而惑天下之心,是谓损人而不能利己……越思越想曹操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沉住气且看祢衡与蒋幹对峙。 祢衡继续道:“遍观古今之仁义者,孟子有云‘尧舜,性之也;汤武,身之也;五霸,假之也。久假而不归,恶知其非有也?’至于五霸七雄之下,人心更不可问了!”祢衡目光曈曈,悲切切看着蒋幹又道:“蒋子翼,久闻你自幼勤学,本有高洁之志,而逢此道德沦丧之世,岂能有所作为?蒋兄虽怀满腹经纶,然则这天下岂是靠几位博士、几部经典就可挽回的吗?即便有朝一日浑圆一统,又岂能复尧舜之旧德,真正拯救天下之苍生?蒋兄空有至德之心而与豺狼为伍,不过缘木求鱼耳!” 他先前舌辨不过是骂人,这次却是骂世,索性连三代以下的帝王都裹在里面一并骂了,简直把天下人心都说没了。孔融、荀悦、谢该等皆非曹操之心腹,闻此言也不免感叹世情自伤自怜。那自负巧舌如簧的蒋幹直听得两眼茫然,回想自己年轻气盛,怀着教化世人的满腔志愿,世事如此到头只能是一场云烟,忽然悲从中来,起身向曹操一拜道:“小可才识低微不堪驱驰,实无力赞辅朝廷教化百姓。望明公广开恩德,容我回家再念几年书吧!”说着竟起身摘下文士冠往桌案上一放,径自扬长而去。 曹操不禁一凛祢衡大发狂言他大可不必计较,因为骂的人越多,得罪的人也越多。可是祢衡现在坦然说出所思所想,甚是冲着他“挟天子以令诸侯”而来。这个害群之马今日能说走蒋幹,明日也能说动别人。若是容祢衡把这样的言论传扬出去,谁还愿助他扫平四海复兴朝廷?想至此曹操未管蒋幹去留,反而问祢衡:“正平此言也忒悲怆,岂不把世间豪情说薄了?” 祢衡忙收起悲伤的心绪,平平静静答道:“屈原悲怆,所为楚国将亡;贾谊悲怆,所为诸侯乱国。” 荀悦一直没说话,见祢衡这会儿还在自取其祸,忍不住插口挽救道:“我见正平熟知史事,这倒也难得。老夫正在修编史书,既然你不愿为官,就随老朽一同编纂国史,告慰祖宗警醒后人吧。” 祢衡听他相邀惨然一笑,摇头道:“昔日有个太史公,受宫刑而著《史记》,对孝武帝之暴虐毫无隐晦。敢问仲豫先生写的也是这一类史书吗?” 荀悦听他这样问,便哑口无言了。他辅导当今天子读书习学,颇觉刘协是个英明之主,但其本族荀彧、荀攸、荀衍皆助曹操掌权。他涉身其中矛盾难处,故而闲暇之时闭门不出修编《汉纪》,记述前汉之往事,寄胸臆于青史,不参与朝中是非,更不敢对现实政治说三道四,哪里能与司马迁相提并论。 至此堂上已是一片寂静,所有开口之人都被祢衡顶了回去。孔融本与之交好不会发难;谢该也是孔融举荐而来,甚觉左右为难也不便说话。眼睁睁这满堂的才俊之士已被祢衡杀得大败了。 曹操环顾左右,低头的低头、叹息的叹息,还有一个被人家说得辞官了,本欲辱人家,却被人家所辱,实在是哭笑不得。但今天毕竟是以征辟之令调祢衡来的,曹操考虑了会儿,还是问上一句:“正平可愿为我掾属?” 祢衡索性把脸撕破,指着曹操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祢衡不保你这宦官之后、污秽之人!” 曹操强压怒火,又道:“想必阁下志向远大,愿意入朝为官,成一代之良臣?”祢衡顺嘴就来道:“今之所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这害民贼不当也罢!” 曹操也算仁至义尽了,尽量克制自己不发火,但是架不住这祢衡一次次挑衅。杀了他影响太坏,逐出京师必然遗患,可给他官他又不当,眼瞅着这块煮不熟、嚼不烂的滚刀肉,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了。 孔融见祢衡一再顶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强笑了两声道:“祢正平,你这厮也忒高傲了,天底下还有你看着顺眼的人吗?曹公愿意用你你还不答应?这么大的架子,你以为你是谁啊?颜回复生吗?” 祢衡一听此言倒是笑了,戏谑道:“小弟若是颜回复生,文举兄可称仲尼不死了。” 孔融一怔“仲尼不死,颜回复生”这样狂妄的玩笑万不该当着曹操面上开,就凭这一言足以招惹杀身之祸!孔融本想打个哈哈让祢衡闭嘴,哪知人家不领情,还把送殡的也埋坟里了。他平日里甚是喜欢祢衡的桀骜不驯,可到这会儿也觉这脾性害人了。 也不知祢衡是毫不在意还是故意说笑,浑不觉气氛尴尬,兀自笑道:“文举兄乃是孔仲尼之后,尽得大圣之遗,说你是仲尼不死,这也不为过呀” 孔融干笑了两声,也把头低下了。正在这时却听对面的郗虑忽然冷冷道:“唉,圣人之后……未闻伯鱼之学胜过子舆啊……” 伯鱼乃是孔丘之子孔鲤,子舆是孔丘门生曾参。孔鲤虽是圣人之子却未有建树,反是曾参留下《孝经》《大学》为后世尊崇。说伯鱼不及曾参,言下之意就是说孔融这个圣人之后徒负虚名。孔融觉得这句话好似一把尖刀刺进心窝,抬头恶狠狠瞪了郗虑一眼,却见郗虑也正凶巴巴瞧着他,两股敌对的目光一遇则转,各自瞧向别处。 繁钦始终注视着曹操,察言观色间见他甚是为难,脑筋一转便开口道:“在下久闻祢正平善于击鼓,现在府中尚缺一鼓吏,主公何不留正平为鼓吏,让他把那点儿狂劲都撒在鼓上,岂不是更好?” 敲鼓乃是下作优伶的营生,叫一个堂堂名士干这等差事,实在是莫大的折辱。不过此言正合曹操之意,他扑哧一笑:“昔日蔡伯喈出仕为官之前便以抚琴之技扬名天下,正平若能以击鼓成名,也算是效仿先贤了。祢先生,不知你可否愿意?” 祢衡倒也豁得出去,把手一揣道:“承蒙曹公厚爱,竟授以如此重任。谢谢啦!” 然而就在这时听到门外下人喊道:“太尉程闵到。” 第七十二章 专治狂病 我一进门就看着里面的人全都是满脸怒气,我就纳闷了,你们那么生气干什么?劳资来耽误你们好事了?干嘛一脸怒气的对着我?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祢衡哈哈大笑道:“汝便是太尉程闵?哈哈,花钱买官唯利是图的奸商也,小人一个。” 我一听我草这傻逼谁朋友?劳资招你惹你了,劳资是杀你父母了还是坚强你家媳妇了?既然你特么主动热劳资,劳资就得让你知道一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于是左右看看问道:“众位刚才你们听到什么没有?我怎么感觉有人放屁了?不对,这好像不是人的屁,好像是有人说话一样,人的屁不是这声啊?众位可知刚才是什么玩意发出的声音?” 祢衡愣了一下,众人也是愣了一会,还是曹操最先反应过来于是哈哈大笑道:“文杰啊,刚刚是你身边这位鼓手祢衡在说话。”曹操在这宴会上还是第一次由衷的笑啊。 祢衡听了马上怒道:“哼奸商就是奸商,没有素质没有道德。” 我看了一眼祢衡惊恐的看了一眼裤裆,然后放松下来道:“我靠!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垃圾货色?谁的裤腰带没拉紧怎么把你露出来了?瞧你这光头,还真特么的形象之极!中间居然还有道箍,难怪满嘴喷秽。” 祢衡还愣了愣,对于劳资随口说出的那句地球上经典国骂一下子还没弄明白,琢磨了好几个来回才算明白了过来,后面早有心思灵敏之人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在座众人本来与祢衡就相处不久,所以也没觉得怎么样,但今天我这么一说,在座众人都是老爷们,众人越看越觉得神似,不少人努力克制着自己,终于还是呛咳地笑了起来。 祢衡不由得脸红脖子粗,眼睛如欲瞪出眼眶,大吼一声,咆哮道:“程文杰!你敢骂我?” 我马上回道:“骂你?我什么时候骂你了?你这人可真是奇怪!”随后又是满脸诧异,摸了摸头,似乎是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一般,更怪声道:“那你说说,我是怎么骂的你?我骂你啥了?我有说过半个脏字儿吗?什么人啊,这世界上尽是捡钱捡物地,怎么还有捡骂地?!” 祢衡暴跳如雷,鼻孔中气的几乎冒出烟来,大吼道:“你还敢不承认有骂我?你居然当着这么多人还要否认!程文杰……你……你你,你这无耻小人,我饶不了你!” 我继续装道:“糊涂了……我是真糊涂了……”继续一脸无辜和不解地道:“你就算要杀人总也要有个理由吧?就算是莫须有的罪名,也得有点扑风捉影的痕迹吧?就这么红口白牙地说我骂你了?真是有病!本少爷见过不少人找不自在,也有找死的,但如阁下这般自己找骂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祢衡暴跳着咆哮道:““你还在胡说八道!你刚才明明骂我是鸡……”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张着嘴巴,一脸尴尬…… 我道:“鸡什么?我骂你鸡什么?莫名其妙!”随即又是一脸的研究探索道:“拜托你说话别说半截好不好?这样真的会鸡……死人的……” 祢衡一声咆哮道:“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一边汗一边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他暴怒之极,刚才险些上了这可恶的小子的当,真是悬啊,那嘴巴再一吐噜,可就真是自己把自己骂翻了…… 但饶是这样,后面已经是一大片人笑得人仰马翻了…… 此地尽是大老爷们,谁不明白那“鸡”什么呢?! 你们特么的笑归笑但是有点眼力见行不?这祢衡已经向着劳资冲过来了,你们还不快救劳资?这时候真是让劳资左右为难啊,叫救命吧挂不下脸,不叫吧这帮傻13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反映过来,算了豁出去了,再怎么说劳资也是跟着高顺方悦他们连过两下子的。 于是做好战斗准备眼看着祢衡迎面而来还有十步、八步、五步、三步、两步,上脚直踢胯下,就在我抬脚的时候祢衡停下了,这货前面嚣张的一13,到我这就开始出丑,不过此人也确实聪明,知道此时若是跟我打起来他那名士就变成臭屎了。 于是马上停下啕号大哭,边哭边喊道:“天地虽阔,何无一人也!” 我听了这话突然想到历史上好像有个傻逼大骂曹操说曹操手下没有可用之人,说什么夏侯惇是完体将军的,此傻逼不会就是彼傻逼吧? 我是没搭理那个傻逼,但是孔融太特么配合了,直接就问道:“胡言乱语,曹司空府上有数十人,皆当时英雄,何谓无人?”衡曰:“愿闻。”操曰:“荀彧、荀攸、郭嘉、程昱,机深智远,虽萧何、陈平不及也。张辽、许褚、李典、乐进,勇不可当,虽岑彭、马武不及也。吕虔、满宠为从事,于禁、徐晃为先锋;夏侯惇天下奇才,曹子孝世间福将。安得无人?” 祢衡笑道:“公言差矣!此等人物,吾尽识之:荀彧可使吊丧问疾,荀攸可使看坟守墓,程昱可使关门闭户,郭嘉可使白词念赋,张辽可使击鼓鸣金,许褚可使牧牛放马,乐进可使取状读诏,李典可使传书送檄,吕虔可使磨刀铸剑,满宠可使饮酒食糟,于禁可使负版筑墙,徐晃可使屠猪杀狗;曹子孝呼为‘要钱太守’。其余皆是衣架、饭囊、酒桶、肉袋耳!” 曹操愤怒不已,怒道:“夸夸其谈谁人不会,汝又有何能?” 祢衡道:“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上可以致君为尧、舜,下可以配德于孔、颜。岂与俗子共论乎!” 时止曹操身边的张辽实在忍不了了,掣剑欲斩之。而我则是哈哈大笑道:“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上可以致君为尧、舜,下可以配德于孔、颜。哈哈,笑死我也,其余先且不说,天文地理我且问你,你们生活的这片大陆是什么形状的你可知道?” 祢衡不屑道:“天圆如张盖,地方如棋局,这可是孩童都知道的,身为太尉的程闵大人难道不知?” 我道:“放屁,我们身处的这片大陆叫地球,是圆的,第一、地平线为弧形;第二、海平面上的航船从远方来,总是先看到桅杆、后看到船体,证明地球是球形;第三、日食、月食时,观察月球,太阳食面总有一定的弧度。证明地球是圆;第四、发生月偏食时,地球挡住一部分日光,使地球的影子投射在月面上,就像给地球照镜子,使我们看见了地球的球体形状。第五、麦哲仑的环球航行;第六、额不对,口误口误,就这四个就足以证明地球是圆的。” 我的这一番结论不仅让祢衡哑口无言,就连曹操等人也是惊愕不已,我继续道:“首先,如果地球是平的,那即使地球的表面只有一段是弧,那弧上的海平面也应该是平的,不会是弧行的。只有大概地球是个球行,才能使弧上的海平面也是弧行。所以这是可行的。第二个,月蚀时地球在月亮表面的投影,并不总是地球上一块固定的地方形成的。但无论何时都是圆的,所以地球表面应该是圆的。还有比如登高望远。如果地球是平的,且没东西挡着,那应该无论在多高看的都是一样远,但实际是无论在地球上的哪一点,都是登高望远,所以地球是圆的。” 众人既然要惊愕那你们就继续惊愕吧,劳资可不管你们惊愕不惊愕,不过劳资可是真的技穷了,要是让劳资再说劳资可什么都不知道了,于是开始骂道:“祢衡小儿我观汝还算是有几分才华,却敢如此狂妄,你说你三教九流,无所不晓那么我且问你,你可知儒家大圣孔子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空有几分才华却上不知报国下不知安家,你特么有什么好狂的?劳资要是你早特么找块豆腐撞死得了,太特么羞愧了。”说完头也不回闪亮登场,额不对是退场,其实就是逃跑,因为我可真没有太多学问跟这货辩论了,这货只不过是一时之间愣住了若是等他反映过来继续跟我辩论我还真不是对手。 第七十三章 点兵出征 自河北、关中、徐州而来的三份奏报同时递到了司空曹操和我面前。 河北公孙瓒再次败于袁绍之手,而他先前害死幽州牧刘虞的恶劣影响也逐渐扩大。刘虞生前对东北少数民族采取怀柔政策,因此各族部落感其恩德,公推燕国勇士阎柔为乌丸司马,集汉族、乌丸、鲜卑数万义军,配合袁绍的行动;幽州旧部骑都尉鲜于银,从事鲜于辅、齐周等人也纷纷举兵响应,驱逐公孙瓒任命的官员。公孙瓒一方面集结兵马退至先前筑造的易京城堡,另一方面主动联络黑山军首领张燕。袁绍与幽州旧部联手对抗公孙瓒与黑山军的同盟——河北战事已到了决战时刻。 另一方面,谒者仆射裴茂持节入关后,以段煨、王邑为首的关中诸将纷纷响应,加之钟繇的调度,各路兵马俨然对长安形成了包围之势。李傕、郭汜缺乏粮秣部卒离散,在围困之下渐渐不支这两个祸国元凶的末日已为期不远。 与此同时,赴任广陵的陈登大展其才,征用徐宣、陈矫等名士,开垦荒田播恩百姓,进而宽严并用,兵不血刃使大贼枭薛州率领海盗万余户解甲归降,广陵郡兵势大振。再加上不断的招诱吕布部下,至此,自以为得朝廷信任的吕布不知不觉已陷入了包围圈。 仔仔细细看罢奏报,曹操颇感满意,各地事态发展都与先前预料的差不多。他将这三份奏报放在桌案之上,围着它们溜达了好几圈,用心思量下一步的打算;荀攸则一声不响坐在旁边,呆呆注视着奏报出神。过了好半天,曹操才定下脚步,缓缓道:“袁绍虽强无法脱身,关中诸将兵向长安,吕布蠢才已入掌控,袁术暴虐陷于窘境,现在没人再顾得上咱们了。我有意趁此机会铲除张绣以绝后患,不知公达以为如何?”他原先视张绣如草芥,如今又观之似卧虎。地盘不足一个郡的小贼,竟然讨而不灭,痛折他长子,这令曹操久久不能释怀。荀攸不以为然,摇了摇头道:“以在下之见,张绣不可再讨。” “哦?”曹操对他这样的答复颇感意外。 荀攸二目曈曈注视着桌案上的奏报,解释道:“张绣与刘表相恃为强,而绣以游军仰食于表。刘表若不供张绣粮草,张绣的兵马必然离散。咱们不如缓军以待之,天长日久,必能使张绣穷笃而降。现在若是急于攻伐,张绣、刘表迫于形势又将再次联合,咱们未必能胜。” 曹操摆了摆手道:“中原局势已变,刘表不会再帮张绣了。如今我已与荆州重新修好,先是遣还邓济,刘表也释放赵岐回朝,此等形势颇为难得,刘表最重朝廷名节,必不会再跟咱们翻脸了。再者,我岂为区区一张绣所惧,袁绍若破公孙瓒,河北四州则定,许都险矣!” 这话虽然有些道理,但荀攸捻髯摇头道:“我看也未必如您所想。公孙瓒骁勇之徒,困兽犹斗尚可支持;张燕坐拥乱民十余万,虽乌合之众亦足以为害,昔年袁绍斩杀于毒、壶寿,破黄巾别部十余支,此与黑山乃不共戴天之仇;阎柔、鲜于辅等本刘虞旧将,非与袁绍同心;另外幽州之北还有三郡乌丸,辽东太守公孙度拥兵为害、自号平州牧;并州之地有黄巾余寇张白骑流窜劫掠;青州沿海有臧霸、吴敦、孙观等豪强侵扰为乱,这些人也都是袁绍的隐患啊。” “现在的局势真是微妙。”曹操叹了口气道:“倘若咱们现在攻战四方,袁绍恐我做大,必然急于向咱们索战,而咱们实力不敌。倘若咱们经营旧地不为攻战,袁绍固然不会急于找咱的麻烦,可是他又能勘定河北群豪,到时候咱们依旧不是他的对手。我是左右为难啊……”想了一会儿,曹操倏然攥住剑柄,凝眉道,“大丈夫生于世间自当有所作为,我宁要短痛不要长痛!” 荀攸见他这般决绝,已无法撼动他出兵的打算,只好点了点头道:“明公若是坚决出兵,在下也不阻拦。若是能破张绣固然是好,但若是迁延日久战事不利,还望明公早日回师以防北地之变故。” 于是曹操决然道:“好!我这就传令,调遣兵马十日后许下典兵,南下直捣穰县!” 曹操一声令下,紧张的战前准备又开始了。各营将官调配军卒,典农中郎将任峻准备粮草,夏侯惇把新近选拔的贾信、扈质、史涣、牛盖、蔡杨等将荐入曹操军中效力。又逢喜讯传来,骑都尉徐晃扫灭卷县、原武等地余寇。而坐困河东的白波军也因与匈奴离心日渐衰败,其首领李乐病死、胡才被部下谋害,至此白波军解体,逐鹿天下的势力又少了一支。曹操即刻加封徐晃为裨将军,招致麾下听用。 曹操再次讨伐张绣。经过前次征战,南阳大部分县城已归入朝廷管辖,张绣仅保有穰县一城,兵马不过数千,粮草全靠刘表周济。以这样微弱的实力,莫说阻挡朝廷大军前进,能不能守住城池还未可知。可是张绣恒定一颗心,不逃不降就在穰县深沟高垒以待曹军。 曹操督率大军长驱直入,不过数日工夫便至穰县,将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他把部下兵马分作数队,日夜攻城不给张绣喘息余地。那张绣、贾诩也真了得,在缺兵少粮的情势下,仅凭城池之险奋死抵抗。搭云梯、射火箭、挖地道、造冲车,无论曹操使出何种高招,他们总能巧妙应对。这一场攻城对持,自三月打到六月,曹军仍然不能攻克城池,士气渐渐低落。 曹操心绪烦乱,召集军师、祭酒商议下一步的对策,荀攸、郭嘉力劝他快些收兵。曹操依旧不肯道:“我师虽靡,制彼则有余。穰县几经战乱,城内殊无百姓,张绣兵士大损,还靠何人为他坚守?再者其城池破损粮草将尽,西凉武士本以骑射驰名天下,如今他们连马匹都杀了充饥,还能支撑几日?” 荀攸皱眉道:“明公此言不假,然困兽犹斗,彼为坚守吾为仰攻,纵敌已疲乏,咱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军士疲乏日后又当如何呢?” “小疾不医养成大患,今日不除张绣,日后决战河朔,必然掣肘于后。”曹操心中忌惮的还是袁绍。 郭嘉站起身来,未曾讲话先施一礼道:“恕在下直言,明公与张绣本非仇敌,皆误于意气之争。与其说张绣胸怀割据之志,还不如说他是故意跟咱们赌气,在下看您……您也有几分赌气的意思。”说着他低着脑袋,上翻眼皮瞅着曹操。 曹操闻听此言扑哧一笑,郭嘉确是能洞悉上意。不过曹操还是摆了摆手道:“事已至此唯有一战,既然来打了就要打到底。” 郭嘉直起身道:“如今张绣兵势颓败,已不能再掀风浪,且容他坐守此间又能如何?即便咱们拿下穰县枭首张绣,所得不过是废城一座、残兵数百,可谓得不偿失啊……况且刘表近在襄阳,倘若起兵则先前修好之功尽弃,连此危城亦不能得。” 曹操不以为然道:“襄阳与穰县近在咫尺,若是骑兵急进,朝出襄阳日落便可来至此间。我围城三月有余,倘若刘表有意救张绣,此刻就是十仗也都打完了,岂能拖到现在仍无动静?放心吧,刘景升已无意前来……” 他这话还未落音,突见贴身侍卫王必未打招呼便闯进帐来,抱拳拱手道:“启禀主公,有斥候来报,刘表起兵一万救援张绣,大队已出襄阳!”荆州牧刘表本无征战天下之心,只愿坐守荆州为霸一方,助张绣立足南阳也只不过是借为阻挡北方兵锋的屏障。但张绣与曹操结怨连番征战,反倒把刘表拖下了水,不得不跟着他打仗。自湖阳之役曹操遣回邓济,刘表颇有感念之意,再不想为了一条看家狗与邻居结怨,遂复与许都通使、放回西京使者赵岐,后又容留祢衡南下。彼此关系大有好转,刘表便有意舍弃张绣,曹操兵困穰县之前,贾诩曾差人到襄阳求救,刘表不置可否草草打发,实际上就是坐观张绣覆亡。哪知张绣心志坚如铁石,曹军围城三月不能夺取,刘表渐渐又生侥幸之心,忆起张绣的种种好处,踌躇再三还是派出了援军。 曹操刚刚还说刘表不会来,这会儿就被眼前现实狠狠抽了一个嘴巴,甚感脸上无光,喃喃道:“刘景升反复无常,真真庸人也!此番可是他亲自领兵前来?” 王必道:“刘表坐守荆州并未亲来,差都督蔡瑁统率兵马,张允为先锋,蒯良为参谋。” 曹操心头一颤,不禁悲从中来——他与蔡瑁乃是孩提时的玩伴,不想世事流转,童年斗鸡走马的朋友如今变成疆场上的敌人了。其实这也无怪,刘表正妻早亡,蔡瑁之妹嫁与刘表作为续弦,他们是郎舅的关系,常言道是亲三分向,更何况臣僚之属,蔡瑁当然得替人家出力。即便如此曹操还是不知不觉叹了口气,又觉自己有些失态,随即讥讽道:“如此紧要之战,刘表竟不能亲帅,可见他不谙用兵之道!”这话其实没什么道理,想当初刘表单骑入襄阳,后来之所以能立足荆州声势做大,文靠着蒯良、蒯越两兄弟,武靠着蔡氏宗族威震一方。现在蔡德珪为将,蒯子柔当参谋,充任先锋的张允是刘表的外甥,这支部队实是荆州的精锐之旅,战力非同寻常。 郭嘉赶紧就坡下驴:“明公不妨就此收兵务保全功。”所谓“务保全功”不过是一句场面话,穰县未夺又有什么功劳可言。 曹操自然听得出来,冷笑道:“现在收兵徒叫荆州人耻笑。王必传我将令,分兵驻防南路,我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救穰县。哼!蔡德珪啊蔡德珪,我斗鸡斗不过你,打仗可不怕你!” 郭嘉、王必可不知他们俩是什么交情,闻听此言都糊涂了。荀攸却连连摇头道:“若是动仗倒也不惧,就怕他来到近前却不跟咱们打,那可就不好办啦!” 事实果如荀攸所虑,蔡瑁统领大军进逼穰县,却扎下大营做坐观之态,似乎无意与曹操见仗。可这样的举动比真刀真枪还叫曹操难受,既要攻城又要防备他突袭。倘若穰县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蔡瑁必然倾全军而至;倘若曹操撤军,他又能在后追击;即便是穰县攻克,这座城池损毁至极不堪再守,他照样能趁乱给曹操重创——蔡瑁用的是以逸待劳之法,意欲坐收渔人之利。 曹操也改变战略,意欲再次招降张绣以御蔡瑁,可是仇怨结得太深,似乎也不易办到。张绣虽不归降,但怕曹操攻入屠城;蔡瑁其实也有一怕,怕张绣突然降曹,两家并势来袭荆州军必败。张绣怕曹操,曹操怕蔡瑁,蔡瑁又怕张绣。谁也没料到战事会发展到这步田地,三方面相互克制,眼见又成了僵局! 关键时刻外部环境成了决定性因素。蔡瑁的后方是荆州,东面的孙策戡乱未定,西面的刘璋闭关自守,毫无后顾之忧。可是曹操后方却有袁绍、吕布两个劲敌。 第七十四章 曹操撤退 就在曹操左右为难之时,忽有吕昭自许都携带荀彧、荀衍兄弟密信来至军前。 “袁绍谋划奇袭许都……”曹操看完密报脑袋里嗡的一声,“我因意气而误事矣!”说罢跌坐在杌凳之上,脸色惨白半天无语。 吕昭见他这等模样,赶紧凑上前解释道:“此乃田丰向袁绍所献之策,袁绍尚未决断,即便他此刻自易县回军也需时日。再说夏侯大爷坐镇许都,程昱、万潜等保守兖州,敌锋未可骤至,大爷您切莫着急。”吕昭是曹府小仆出身,虽然现在归在夏侯惇帐下听用,对曹操的称呼依旧没有改变。 曹操摆摆手以示不要做声,思索了好久才道:“悔不听荀公达之言,现在当真进退维谷了!我岂不知河北这消息未必是实,但此事给我提了个醒。我离开许都已有三月,这三个月里又有多少大小变故?公孙瓒未灭,袁绍别军即便渡河亦不足惧,但若是袁绍、吕布同时发难我又将如何应对呢?”他这会儿突然清醒过来,进而越想越害怕:此间战事未解,刘表与袁绍又素来交好,倘若袁绍攻我于北,刘表拖我于南,那时候或是吕布、或是袁术、或是关中诸将,只要再有一方与我为敌,许都人心不稳,我曹孟德这颗脑袋就要搬家了。 曹操不敢再想下去,即刻决定收兵,唤荀攸、郭嘉前来商议退军事宜,又向荀彧回信叮嘱戒备。曹营上下密宣指令,趁夜晚解去穰县之围,留下空营虚插旌旗,人衔枚马裹蹄,暗暗撤兵北归。就这样,这次征讨张绣又无功而返。 虽然曹操撤退井然有序,但时至天明两家兵马上发觉事情之变。穰县之危已解,留下贾诩守城,张绣、蔡瑁兵合一处,不过半日工夫就撵上了曹军大队人马。撤退遭袭最是危险,好在曹操早有准备,亲统精锐士卒殿后。饶是如此安排,荆州兵皆是生力军,仅杀个平分秋色,还是未能彻底击退敌军。曹军继续撤退,两家兵马紧随不舍,更糟糕的是此时又逢雨季到来。 对于擅长统兵的曹操而言,诸般不利因素都可以设法避免,唯有天气是无可奈何的,而这次赶上的还是多年不见的连续阴雨。雨下得并不大,但没完没了很是恼人。断断续续间,一连下了十几天的霉雨,好像老天再也不会晴朗了,加之气温炎热,天地间仿佛变成了大蒸笼,把一切都笼罩在氤氲之中。 虽然撤退者与追赶者受的是一样的苦,但彼此的情况却大不相同。张绣之军受困已久,如今可得发泄,天气虽差斗志不减;蔡瑁的荆州兵皆是襄樊一带的人,火炉子里长起来的,对闷热阴雨习以为常,几乎不受天气影响;但曹操的兵可就遭罪遭大啦! 曹军打了三个月的攻城战,师劳无功又颓然撤退,连兵带将本就气势低迷,再加上这样的鬼天气,众人压抑得喘不上气来。无奈之下曹操下令缓慢撤退步步为营,每天行进不到十里,脚下淌着泥水,还得随时注意后面的骚扰。这种时候只有耐住性子稳扎稳打,只要行军速度一加快,撤退马上就会变成溃退。 这段日子里满营将士的衣衫几乎没干过,又是雨、又是汗、又是泥,黏糊糊湿漉漉贴在身上,到晚上脱下来一看,在衣衫上起了一层白毛,而后背也生满了痱子。更加要命的是连着几天的雨道路也变得泥泞不堪,一脚踩下去又湿又滑,只得把草鞋脱去赤足前行。连着走几天这样的路,不少士兵的脚趾头都溽烂了,前一日的脓血未干第二天又在泥里挣命,疼得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就这样连着走了几天,曹军尚未撤出南阳这一郡之地,所幸河北方面并无动静,袁绍似乎没有采纳田丰的奇袭策略。 这一日,天气越发糟糕,比之先前又热了不少,而霉雨还是不见停歇。曹操一早督率兵马行军,击退了张绣的两番追袭,但兵士疲乏至极,只行了六里地便不得不安营休息。 时至正午霉雨不停,可气温却闷热难当,连一丝风都没有,热烘烘的水汽晕得人脑袋发涨。中军帐里一片氤氲,乐进、夏侯渊等武将都脱了个光膀子,空身背着剑,一个个露着浑身的腱子肉;荀攸是端正之士,但这会儿也不得不解开衣衫,显出瘦骨嶙峋的胸膛;郭嘉可不管那么多,不但脱了上衣,连裤子都扒了,反正他也不打仗,就穿了条裤头,可又怕坐下生痱子,干脆赤脚在帅案边蹲着。曹操身为当朝司空三军统帅自不能失仪,但也敞开怀,手里攥着一卷自己编纂的《兵法节要》,看是看不进去了,无非是想办法转移一下炎热感,这哪还像一场军事会议。 曹洪手扒帐帘望了一会儿,突然转身抱怨道:“他娘了个蛋的!敌人没有布帐,都是竹草搭棚,比咱透气舒服得多!” “这就是教训啊。”荀攸叹了口气继续道:“以后再赶上这样的天气,务必事先做好准备,另外还得有些避暑的药草才好。” 乐进挺着光溜溜的大肚子,气喘吁吁道:“张绣那厮是不是疯了?这两天日夜骚扰我军,没有这么打仗的,咱们不得安歇,可他自己就不累吗?”于禁接茬道:“说是袁绍来袭,这都过了几天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不是虚惊一场嘛!早知如此还不如拿下穰县再退呢。” 朱灵哼了一声,撅着地包天的大下巴驳道:“我看撤兵就对了,真在穰县赶上这样的天气,即便攻城也攻不下。” 于禁听出他故意作对,擦擦额头上不住涌出的汗水,冷笑道:“没打的仗,你怎么知道攻不下?” 曹操本就心烦,听这俩人到了此刻还不能同心协力,把手中竹简往桌案上一拍。于禁、朱灵见他动怒,赶紧低下头不敢说话了。曹操环视这“肉隐肉现”的军帐,心绪烦乱至极,最后指了指蹲在一旁的郭嘉道:“奉孝,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郭嘉光着身子还不忘了拱手行礼,低声道:“天气这种事情,着急也没用,蔡瑁、张绣不退,咱们终究是被动。在下没有任何办法,只希望明公能横下心来慢慢走,老天总不能始终不晴吧?再者越往北咱们越有利,只要出了南阳郡,他们也就不敢追了。” 说了等于没说,但除了忍耐确实毫无办法。就在此时闻帐外一声禀报,王必、繁钦领着一个身披蓑衣的人走来。蓑衣人看见曹操赶紧摘下斗笠,露出年轻的白净面庞,跪倒帐外施礼道:“末将乃夏侯将军麾下校尉王图,率领一千兵马并携带蓑衣前来助阵!”曹操以前未见过王图,但听他带来蓑衣颇为高兴,笑道:“请起!快快进来避雨吧。” 王图起身走进来,顿觉这大帐里人肉味、土腥味、湿热气一并往脸上涌,又不好当着曹操的面抱怨什么,屏住呼吸道:“在下还有一件重要军情禀报,主公是不是……”说着话他左顾右看似有顾忌。 曹操见他这样小心,便知又不是什么好消息,叹了口气道:“有事但说无妨,是不是袁绍起兵了?” “河北并无异样,不过……”王图从怀里掏出一纸帛书放到帅案上,“徐州吕布复叛,起兵袭击。这是荀令君亲笔书信,详述事情经过,请主公示下。” 天气湿热墨迹都花了,曹操辨认字迹细细观看。原来吕布起兵的罪魁祸首又是白波旧将杨奉、韩暹。这两个朝廷叛贼自被曹操击败后先投靠了袁术,再叛归吕布。有道是贼性难改,加之吕布约束不严,杨奉、韩暹时常率领部下掠夺百姓,还越过州界为害。郊县太守定下计谋,假称朝廷原谅二人往昔之罪,将他们诓骗至营中,于酒宴之上将二人斩杀。杨奉、韩暹一生三叛,死也是罪有应得,吕布也并未深究,只将二人余部草草了事。哪知郊县太守自以为已与吕布反目,适逢吕布遣人往河内张杨处购置马匹,郊县太守便派部将张飞半路劫走。吕布得知怒不可遏,即刻派手下率领精锐攻打小沛,又遣人联络沿海臧霸、吴敦、孙观等豪强为后援。郊县太守两战失利困守城中,派人至许都求援。 得知是吕布作乱不是袁绍来袭,曹操心里安宁多了。这几天他与荀攸、郭嘉私下计议过,回军许都后稍事休整就去灭掉吕布,以解除对抗袁绍时的东线隐患,只苦于吕布已在名义上归附朝廷,没有出兵的口实。而此事一出吕布情同造反,大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兵了。不过想了片刻,曹操又觉忧虑,眼前的危机尚未解除,而留守之人打仗的本事很不叫人放心,若是这样慢吞吞地行军,只恐未回许都,吕布已经攻破郊县。 荀攸在一旁看出曹操心思,伏到他耳边低声提醒道:“吕布尚不知陈登归顺,可速速致书广陵,令陈登假借协助吕布手下之名突袭下邳,小沛之围立时可解。”陈登为内应这件事帐中诸将还不知道,荀攸不敢当众明言。杀进豫州了。 曹操心有不甘。陈登是楔入吕布阵营的一颗钉子,若有一日曹操兵进徐州,陈登突然反水可以给吕布致命一击,若现在就用他,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但身在南阳鞭长莫及,曹操只得行此下策,无奈地喃喃道:“就依军师之言,我修下一封书信,叫军吏火速送回许都,叫文若按信行事……” 话未说完,王图便打断道:“主公,只怕军吏送不回去书信了。” “唔?”曹操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王图跪倒在地道:“在下领兵过来时,已有荆州兵马绕行至安众县地界,似乎有意截断我军归路。在下凭借骑兵之势强行突击而过,这才来到您面前。恐怕他们现在已经布置妥当,若无大队军兵掩护,单靠一个信使绝对过不去。” 荀攸眼睛一亮道:“荆州兵绕道扼我军归路?难怪张绣这两日连续强袭我军,原来要掩护蔡瑁绕道至安众。”众将闻听无不愕然。乐进第一个瞪圆了眼睛,挺着大肚皮嚷嚷道:“他妈的!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不是把咱往死路上逼吗?若依我言,咱们转身灭了张绣,回头再跟荆州佬玩命!”他这一闹,其他人也急了,你喊我叫乱作一团。 “哈哈哈……”曹操突然仰天大笑道:“蔡德珪蒯子柔!你们妄自聪明,惜乎不通兵法,这次我可赢定了,哈哈哈……”明明形势更加不利,他却说赢定了,诸将不明就里都呆住了;荀攸、郭嘉明白其中道理,不禁随之莞尔。曹操笑罢多时,喜滋滋问道:“大家听好,现在有个要紧的差事,我必须给许都传一道命令,有谁敢率领兵马闯过蔡瑁重围往许都送信?” “末将愿往!”还不等乐进、朱灵来抢,王图脱口而出。 曹操原未把这个小将当回事,听他讨令这才留心打量。但见王图二十出头白皙俊美,柳叶眉杏核眼,高鼻梁薄嘴唇,哪里像个厮杀汉?曹操不太放心道:“王将军,这突围送信可大有危险啊!” 王匡道:“末将虽无孟贲、夏育之勇,不过自认为可以担当。既然我能从安众闯过来,就能设法再闯回去。”王图说话很实在。 曹操点点头。既然夏侯惇能拔擢此人,想必这个王图有些本事,想至此心下豁然道:“好!你仍旧带领所部一千兵马突围,务必要将我的指令送到许都。这件事办好了,我封你个中郎将!” “谢主公!”王图安然领受。 第七十五章 曹操回许都 曹操不在许都时,朝廷一应事务皆是由尚书令荀彧处理,京畿留守部队则凭建武将军夏侯惇调遣。抵御外敌防止内乱,加之司隶校尉丁冲以及留守司空府的掾属协助,诸人监控天子百官的一举一动,确保所有权柄牢牢把持在曹操手中。而这次我并没有跟曹操一起出征因为我知道这次肯定要败的,所以干脆留在许都免的来回折腾了,所以曹操便将一切事务交给我了,而我却忙着陪糜贞没时间处理,便又交给荀彧了。 按说曹操离京作战已不是一回两回了,但以往的情势都不及这三个月惊心动魄。原本风平浪静的局面在他离开后阴云骤起,先是从河北传来田丰献计的消息,接着是曹操大军撤退遭困,后来又是吕布反叛。虽然荀彧和夏侯惇对外严格保密,但还是有不少官员嗅出了反常,有人断言袁绍已大举发兵,有人猜测是刘表率师北上,更有甚者编造流言蜚语说曹操在南阳全军覆没。一时间人心惶惶蠢蠢欲动,就连深居宫中的皇帝刘协都听到了风言风语,竟然招荀彧入宫,询问曹操是否还活着。 传言造成的不安比事实夸大十倍,如此下去必然激出事变。鉴于这种情况,荀彧索性趁着朝会把军情事实向天子和百官澄清,大家见他谈笑风生神情自若也就不再慌乱了,至于少数编造流言别有用心的人闻知军情也规矩了不少。不过莫看荀彧表面上不慌不忙,其实心里急若油煎,多次来询问我如何处理,深知历史的我就一句话就给他打发了,“写信问孟德啊。”于是他反复召集司空掾属布置事务,又请夏侯惇将卫戍部队围城屯驻,这才心中稍安。过了两天,王图自安众突围归来,所部一千兵死伤殆尽,拼了性命才捎回曹操的命令,荀彧看罢书信又吃一惊。 原来曹操让夏侯惇率领许都余部救援郊县,夏侯惇的卫戍部队是许都的保障,倘若调出则后防空虚,袁绍兵至许都必有围城之险,即便都城不至于立时失陷,可是许下屯民辛苦一年种出的粮食可就保不住了。但如今曹操回军缓慢,郊县处又告急,兖州所能调集的兵力不过杯水车薪,根本无力援助。一旦郊县有失,吕布将长驱直入与夏侯惇决战于许下,后果一样是不堪设想。问题的关键在于曹操能不能迅速回来,许都可以一两日无兵,但只要超过半个月,恐怕不等敌人来袭,朝中的异己分子就先闹翻了天! 荀彧迫于无奈又是找到我了,我一听哈哈一笑道:“岂不闻置之死地而后生?放心吧孟德定能安然而归。” 荀彧也是无奈不过与曹操共事多年,大多数情况下还是相信曹操能力的。他深知战事不容耽搁,务必要将吕布阻于豫州之外,便一切按照信上吩咐行事,草诏令夏侯惇火速率领卫戍之军救援郊县。夏侯惇走后,荀彧详思信上“一应外患勿忧,当防朝中肘腋”之语,渐渐了然——现有卫将军董承、偏将军刘服拥兵千余尚在许都城外,辅国将军伏完也曾在东归之时统领过宫中数百杂役,许都空虚之际他们才是最大的不安因素。想至此他马上请典农中郎将任峻抽调精壮屯民暂充军队;责令司隶校尉丁冲严格戒备颍川四境;又让符节令董昭权领河南尹之职,与许都令满宠率领兵士日夜轮班在城内巡查;致书光禄勋郗虑严控宫廷杂役,隔绝外臣见驾,防止变故发生;又请荀悦、谢该等饱学之士陪王伴驾讨论学术,以转移皇帝的视听…… 荀彧坐居省中奋笔疾书,一份份诏书、一道道密令行云流水般传递出去。待到方方面面安排妥当,只累得荀令君眼花缭乱头昏脑涨,可是精神上仍不敢有丝毫松懈。 按照荀彧的设想,即便曹操在安众得胜,也需十日左右才能回京,若战事不利,一个月都是有可能的,这对于自己是莫大考验。哪想只忐忐忑忑过了四天,曹操便率兵回来啦! 荀彧、董昭等大喜过望,亲自出城迎接。远远望见曹操一马当先绝尘而至,后面荀攸、曹纯、王必、繁钦等引领着虎豹骑紧紧相随,荀彧眼泪差点儿掉下来;董昭跪倒在地道:“明公啊,您莫非从天而降!” “哈哈……”曹操仰天大笑,打马来至二人近前道:“文若、公仁,有劳你们为我殚精竭虑了。” 二人仔细观瞧,见曹操满面灰尘浑身是干泥巴,绝影宝马脏得都看不出颜色了。再看后面荀攸等人乃至所部士卒纷纷下马,也全都跟泥猴一般,这副模样到底是赢是输呢?荀彧忍不住问道:“保守京师乃臣子职分所在,曹公不必谬奖,不知南阳战事如何?” 曹操捻捻脏兮兮的胡子道:“穰县虽未攻克,但是安众一战大破刘表、张绣联军,杀敌不少啊。”他说着话咧嘴一笑,乌黑的脸上显出一嘴大白牙,样子颇为滑稽。 荀彧拭去额头汗水,惊愕地问道:“我以为您说到安众破敌仅是安慰我的话,就连文杰也说不必惊慌我都不信,不料果然实是。可是、可是……那种情况下,您怎么料定必能破敌呢?” “岂不闻置之死地而后生?”曹操知道这点小计量难不倒我不过还是露出得意的神情继续道:“我军士气虽然低迷,但阵容未乱军辎未失,人数上还有优势,这样的部队岂能轻易拦截?得到蔡瑁拦路的消息,帐中诸将无不动怒,我便知群情愤恨此战必勇!咱的兵多为豫兖之人,荆州兵阻路如同不让士兵回家,有道是哀兵必胜,他们岂能拦得住?兵法有云‘归师勿遏’,那蔡瑁、张绣胜券在握却行此下策,足见他们不过是小聪明,其实根本不通用兵之道。” “他们还有一个致命伤,”荀攸驼背走来接着说道:“倘若敌我对调,明公若与夏侯将军前后堵截敌军,此战未必会败;但若是张绣和蔡瑁行此办法就绝无胜算!” “道理何在?”荀彧自知谋略不及这个比他大两岁的侄子,听得有些糊涂了。 荀攸缓缓道:“那张绣与刘表非是一党,他们的兵马互不统属。张绣被围于穰县城内,襄阳近在咫尺却拖延三月才发救兵,蔡瑁又坐观形势,彼此之间嫌隙已生。要是一同在后面黏住我军还可勉强同仇敌忾,一旦分开就各怀异心了。蔡瑁在前面堵、张绣在后面追,前面的指望后面多出力,后面的希望前面挡住咱,总揣着保存实力的侥幸心理,这仗还能打赢吗?” 道理原来这么简单,荀彧不禁莞尔笑道:“原来指挥撤退之军才是最显用兵手段的啊!”楚霸王项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鸿沟之盟只是撤退一战败于刘邦之手,辛苦打下的江山就全丢了。董卓征湟中义从不利,被困于榆中的河边,他假借捕鱼堵河为堤,自堤下金蝉脱壳,自此扬名天下,才有了祸乱朝廷的本钱。世俗之人常以胜败论将才,殊不知指挥军队撤退才是最难的事情。 曹操说起安众那一仗,眼中流露出兴奋道:“我定下计策,向全军将士晓以利害,使大家斗志激昂。然后休兵一日,拆掉王图送来的所有蓑衣用来垫路,一鼓作气直扑蔡瑁本阵,荆州兵顿时溃乱。然后又叫大家占据高处布置奇兵,把后面赶来的张绣也打退了。” 荀攸摇摇头道:“说得简单,其时也有不少凶险。打荆州兵倒不在话下,张绣却是劲敌。两军战乱之中,他部下张先一眼看见主公了,率领骑兵突上山坡,多亏小将史涣拼死奋战,许褚又掷出大枪将张先戳死,才保护主公毫发未损。”说到这儿他二目曈曈似有余悸。 “不错!”曹操倒很乐观道:“这次史涣功劳不小,牛盖、贾信等人也不错,还有闯重围的王图。元让提拔的这几员小将都不错,再过几天等他们回来了,我都要给他们升官。” “再过几天?!”董昭还以为大军在后面呢,这才觉得事情不对道:“大队人马还未回来吗?” 荀攸解释道:“主公恐你们在京师不安,得胜之后选了一千虎豹骑星夜兼程先回来了,大队兵马还在南阳慢慢行进呢……”他一路上快马奔波,有些迎风流泪,不禁在清癯的脸上抹了两把,泪水与满脸尘土搅在一起,被他摸出两个泥道子。 荀彧见了不禁莞尔道:“可真是吓死我了,文杰这小子也是的……这一路辛苦了,快快进城吧。明日朝见天子,只要百官看到曹公,大家就都踏实了……”荀彧还是心善,他本想说“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也安心了”但脑筋忽转,那样一说曹操必然细加盘查。有了议郎赵彦的前车之鉴,不知又要葬送多少条性命! 荀彧虽不说,曹操却心里有数道:“我看莫要等到明日。今天尚早,我回去梳洗一下就去面君。”他知道朝中必有人乱造谣言,但是河北军情不明、徐州吕布未破,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斤斤计较动摇人心。他面沉似水将马缰绳交与许褚牵着,自己溜溜达达当先而走,随手抠着衣甲上干硬的泥疙瘩道:“天下之大各有不同,南阳阴雨连连,过了沛国又活活把人干死!沾了一身泥,再暴晒一顿,这铠甲都快要不得了。”说到这儿他又忍不住笑了继续道:“我回军之际士卒在沛国境内高喊干渴,附近又寻不到水源,我就策马上了一个山冈,虚指前方说‘远处有一青梅树林,看似果叶繁盛,加速前进嚼梅汁止渴’,大家想到要吃青梅,顿觉酸意口内生津,走了一会儿竟然都不渴了,哈哈哈……大伙骑在马上都扯着脖子向前望呢……” “好一个望梅止渴!”董昭连连赞叹。他是骗人的行家,却自认编不出曹操这样的瞎话。 曹操停下脚步叉腰望着巍峨的许都城,心里感慨良多:总算回来了,虽然只带回一千人马,但只要我出现在许都城中,上下人等就会安定,野心之辈便不敢造次!祢衡那等井底之蛙何等愚昧,口口声声骂我是欺君罔上的奸臣,殊不知没有我立于朝堂之上,人心就会离散,朝廷必将覆灭。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曹某人真正是大汉王朝的脊梁!只要我在,许都城就在,天子就在,朝廷就在,大汉朝就在! 第七十六章 袁绍使者 这次征讨南阳虽没有全面胜利,但却在安众县大挫张绣、刘表的联军。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一仗曹操彻底看清了刘表的真实嘴脸。他虽久负盛名位列八俊,实际上不过是个乱世庸人,根本无志向抱负可言,只是想保住他的荆州。为了确保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他左右摇摆毫无立场。曹操放回邓济主动示好,刘表知道彼此可以相安无事,便立刻舍弃张绣;可当曹操三个月不能攻克穰县,刘表见张绣有能力充当北方屏障,又马上翻脸不认人,转而援助张绣。胸无大志也罢了,信义又如此低劣,长此以往最终结果必然是既得罪曹操又失去张绣。南方的对手如此胆怯猥琐,曹操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另一方面,袁绍虽没有采纳田丰奇袭许都的建议,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曹操已预感到,决裂的时刻就要到了。按照曹操预先的设想,等大军自南阳回到许都,稍事休整后马上进军徐州,争取一举消灭吕布,以剪除袁曹决战时的东线隐患。但令曹操始料不及的是,在他离开安众后,张绣竟率领败兵去而复返,又让曹军吃了一场败仗,大部队拖延了小半个月才回到许都。 曹操在大堂上踱来踱去,忍不住气的喝骂:“大胆张绣,安敢如此欺我!有朝一日我必除之!”这次出征的将领及掾属自知过失,都来至司空府,跪在院中请罪。 曹操骂了半天,恶狠狠扫视了一番众人,喝问道:“张绣在安众已然兵败,所剩不过两三千人,荆州军又已经撤退。可你们加一起有将近两万兵呐!十个打一个还打不过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听这样质问,于禁、乐进、朱灵等都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平素骁勇善战,但却输给了比自己少十倍的敌人,虽然损失不大,但面子丢得太大了。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乐进低声道:“安众得胜后,我们以为敌人不会再来了,哪知张绣去而复返,都快出南阳郡了又偷袭咱们一场。我们有罪……太大意了……” 其实曹操这会儿不过是拿他们撒火。莫说这帮人,就是他自己也未能料到张绣会再来,若是料到他也不会急急渴渴先走,即便走也要做好安排,所以这场败仗曹操也是负有责任的。 他没由来地转悠了一阵子,跟着一屁股坐在了堂口,低头瞧着这帮人,见郭嘉也在其中,没好气地问道:“奉孝啊奉孝,亏你平日给我出谋划策,这回怎么也不中用啦?” 平素嘻嘻哈哈的郭嘉如今也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脑袋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次又是……又是贾诩的主意。” “祸国老儿,当初就该把他宰了!”曹操不禁骂了一句。第一次讨张绣,贾诩设稳军计突袭曹营;第二次讨张绣,贾诩献计暗度陈仓,偷袭了舞阴;这一回贾诩又来个去而复返。张绣虽勇,但其势力太弱,能在弹丸之地跟曹操较量三个回合而不灭,全凭着贾诩的智谋。所以曹操恨这个老儿比恨张绣更甚。 “唉……棋差一招,”郭嘉感叹道,“贾文和可谓鬼谋之士,他把咱们给看透了。见到咱们突然撤退,就料定是北方出了事,追击一旦失败您必然离师还朝,所以才敢鼓动张绣二次追袭。” “现在明白了,你早干什么去了!”曹操白了他一眼。 “在下也疏忽了。”郭嘉脑袋压得更低了,喃喃道,“多亏有一位当地豪士李通帮忙,他率领乡勇从后面夹击张绣,不然咱损失的东西更多。”其实这一仗损兵无几,却被张绣劫走了不少辎重粮草。他本缺兵少粮,有了曹营的东西就又可以在穰县多支持一阵子。 “哼!”曹操叹了口气,扬了扬手道:“都起来吧,跪又有什么用。本来我还想给你们其中一些人加官呢,现在谁都别指望了,你们不配!那个李通在哪儿了?” 郭嘉站起身来答道:“他和乡勇在城南十里驻扎,没有您的命令不敢接近许都。” “嗯,还挺守规矩的。”曹操点点头道:“我封李通为振威中郎将,再拨粮草军械与他,让他到汝南郡征兵驻防。有这个人戒备在南,张绣兴许还能老实点儿。” “主公英明。”郭嘉试探着朝曹操笑了笑。 “亏你还笑得出来,真没心没肺。”话虽这么说,但曹操见到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还是消了不少气。 就在这时,忽见我溜溜达达自前院踱了过来,微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孟德何故为此小挫而动怒,张绣穷途末路已不能为害了。叫他抢去些粮草,也只不过多苟延几日罢了。” 曹操手捻须髯道:“失些粮草倒不打紧,可张绣拖延了大军行进。南阳一役兵士疲乏至极,不好好休整一番怎么去打吕布?这几日我心绪颇为不宁,元让已到小沛多日,仍不见捷报传来,陈……”他想说“陈登至今也无动静,不知是何居心”,却见我冲他摆手,才想起这院里的人大多数不知内情。虽说都是自己人,但难免知道了到外面随口闲话走漏消息,害了陈登事小,取不下徐州事大。他赶紧就势改了口,“陈……抻延日久,真不叫我放心。早一日修整好军队,我便能早一日亲赴徐州。” 我信步走到近前道:“孟德切莫着急,夏侯将军麾下之兵久不经战,一时不胜也并不奇怪。况程昱、李典已经率部自兖州前往增援,我料一两日之内必有消息。”说着话我向曹操眨么眨么眼睛继续道:“还是叫大家各自回营休息吧,养足了精神咱们也好再打仗。” 见众人都走了,我便喊道:“公达出来吧,这事还是你说吧。” 片刻荀攸便出来才开口道:“现有河北部将路昭、冯楷叛投咱们,率领数百兵卒已近许下。” “嗯。”曹操并未感到奇怪。当年讨伐董卓时路昭本属河内太守王匡帐下,王匡杀西京使者胡母班等,激起路昭不满,曹操又与张邈联手除掉王匡,河内余部便归路昭调遣。后来张杨、於夫罗兵进河内,路昭不敌投靠到袁绍麾下。想必是袁绍一直没把他看做心腹嫡系,才气恼不过叛逃过来。 “这倒给咱出了个难题。”郭嘉摆弄着纤细的手指道:“倘收留路昭、冯楷,必然结怨于袁绍,为了这几百兵卒不值得;可如果不收留,或遣回或诛杀,又有损朝廷和明公的声望。主公要好好考虑呀!” “哼!”曹操冷笑一声,“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反正迟早要跟袁绍翻脸,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路冯二将准降!”他心里很清楚,袁绍一旦消灭公孙瓒,大河以北再没有可夺之地,又不可能拓地外藩,只能转身来打他,决裂的时刻已经到了。 荀攸提醒道:“若战袁绍,必先去吕布。徐州之役宜早不宜晚。”他这话与刚才在众人面前所言截然不同,“咱们与袁绍必有一战,但袁绍要灭调公孙瓒才能大举犯我,反之咱们也得除掉吕布才能打他。现在咱们得跟袁绍比速度,谁先除掉眼下之患谁就能率先准备决战;落后者将陷入被动,一步被动步步被动,那可就不好办了。” “此言不假。但是咱们士卒疲惫,还要休养几日才行。心里踏实住了,稳扎稳打,一定能赶在袁绍前面。”曹操眼中迸出奕奕的神采道:“公达,速叫二将入城,我要探一探袁绍的底细。” 路昭、冯楷闻知曹操召唤,赶紧就地屯兵,两人驰快马赶至许都城中,来到司空府拜谒。将近十年未会,路昭由一员小将历练成中年将领,为人处事也圆滑了,见到曹操仓皇跪倒道:“罪将参见恩公!” 这话说得颇有学问——称自己为“罪将”表示以往跟随袁绍是悖逆的,唤曹操为“恩公”说明自己没有忘记曹操除掉王匡的旧日恩情。 曹操微然一笑,亲自将他搀起道:“路将军何必再提以往之事,总叫这个‘恩公’,真折杀老夫了。你们既肯弃暗投明,以后咱们都是朝廷的人了。” “不敢不敢,在下唯恩公马首是瞻。”路昭分外恭敬,又引荐与他同来的冯楷。 曹操还没见过冯楷,看他比路昭年轻几岁,相貌粗陋武夫模样,料想此人也非袁绍嫡系,笑道:“二位联袂而来,老夫甚感欣慰,请坐下讲话吧……不知二位将军为何突然来归?” “末将不敢欺瞒明公。”路昭倒是直言不讳道:“大丈夫生于世间必求建功立业,我二人亦然。可袁绍立足河北重用当地士人,沮授为三军总监,田丰掌管吏治,郭图处置机要,以颜良、文丑、张郃、高览为将,排挤外乡之人。我们俩本泰山郡人士,早年跟过王匡,又曾蒙曹公恩惠,所以在河北难受重用……” 不待他说完,冯楷就迫不及待插了嘴道:“袁绍那厮欺人忒甚!想当初韩馥旧将麯义为其先锋,对抗公孙瓒广有战功。袁绍竟因其功高萌生猜忌,生生将其迫害致死。此番围困易县,派我们率几千兵马牵制张燕。虽说黑山贼乃乌合之众,但寡众悬殊根本不敌,这不是故意叫我们去送死吗?” 曹操心里暗笑,好个袁本初,以猜忌之人对抗黑山贼,打赢了就阻外侵,打输了就除内患,这办法倒也高明。惜乎内患没有除彻底,反把他们逼到我这里来了。 “唉……”路昭叹了口气道:“我们与张燕交了一仗,寡不敌众大败亏输,所余数百弟兄。实在是心灰意冷不愿意再保袁绍了,所以来到此间投靠曹公,望您不要见怪。” 曹操心里有些别扭,如今的局势依旧是袁绍强自己弱,但凡还有出路的人是不会倒向自己这边的。不过转念一想,许都这个朝廷本来就给末路之人一个最后归宿,以天子名义把大家召集起来,他们势孤来投无可厚非。再者路冯二将肯推心置腹,倒也光明磊落,于是道:“二位将军无需气馁,我表奏你们为都尉之职,提供军资军粮,你们可以重招旧部为朝廷出力。” 路昭与冯楷对视一眼,连忙再次跪倒道:“谢曹公赏识!”二将毕竟是从讨董时代摸爬滚打过来的,绝非泛泛之辈,他们把时局变化看得很清楚。虽然受袁绍猜忌已久,但始终咬牙忍耐,就是因为无处投奔。若是一两年前,他们绝不敢投靠曹操,弄不好曹操就会把他们俩的脑袋送回河北。可现在局势不同了,袁曹势必反目,二人也把准了曹操的脉,这才敢来许都。但他们没有料到,曹操竟如此优待,还允许他们自主领兵,心下万分感激! 就在这时曹操的侍卫王必突然出现在堂口道:“启禀主公,有河北使者到。” “有请。”曹操头也不抬答应了一句。 路冯二将闻听有袁绍派来的使者,八成有关他们叛逃之事,虽然心中关切,也不得不起身道:“我等在此多有不便,暂且告退,再听候明公召唤。” “不必啦!”曹操腾地站了起来道:“我与袁绍嫌隙已成,大河南北早晚一战,无需再这么遮遮掩掩自欺欺人了!你们就光明正大地坐在这里,我倒要看看袁绍能奈我何!” 第七十七章 夏侯惇受伤 二将心里乐开了花,回归座位,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这时就见王必领着一个黑衣使者缓步来到堂口。王必抬手说了句:“请进。”那人客气地拱了拱手,低头趋步上堂,不待走到曹操近前就连忙作揖施礼,态度恭谨至极:“在下冀州从……”话说间眼睛一瞥,看到路冯二将,身子不禁一颤,说着一半的话都忘了。 冯楷腰板挺得直直的,冷笑道:“哦……原来是阴先生啊,你此来可是向曹公索要我二人头颅的?” 那使者唯恐路氏兄弟对自己不利,脚底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好半天才安定自己的心绪,重新向曹操施礼道:“在下冀州从事阴夔参见曹公,并替袁大将军问您的好。”那声音颤颤巍巍的。 “好。”曹操冷冰冰地道:“大将军差你前来有何赐教?” “有书信在此。”阴夔从曹操阴森森的口气中领悟出一丝不祥,便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慌慌张张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交与王必,可由于手抖得太厉害,竹简竟掉在了地上。王必俯身拾起,毕恭毕敬递到曹操手中——三公府邸规矩甚多,外人是不准亲自将东西交到曹操近前的。虽然入府前已经解去了佩剑,但来者若是暗怀利刃或武艺高强之人,便可能在递交东西时突然行刺,那也是不可不防的。 袁绍乃四世三公自视甚高,又挂着大将军的名分,即便对曹操有什么要求也不会派人送信,一定是修表交付省中,继而再转到司空府,务保名正言顺。即便实在有什么不能明言的事,也是派手下心腹致书曹操掾属,双方隔着窗纱说话,从来没这么直截了当过。曹操料想这封信必定与路冯二将有关,哪知打开一看,上面并未提及叛投之事,而是叫他迁都鄄城! 鄄城在兖州济阴郡,朝廷任命的郡首恰恰是袁氏族人袁寂,虽然还属于曹操的地盘,但北临冀州、东近青州,一举一动都在袁绍的监控之下。只要袁绍愿意,他随时可以挥师过河抵达鄄城,曹操根本防御不住。袁绍要求迁都鄄城,言下之意很明确:曹孟德,我给你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交战。你要是知趣的话我给你留面子,你还当你的三公,把都城迁到鄄城,朝廷和军队由我接管。你要不肯迁,咱们就兵戎相见,我的地盘比你大、兵马比你多,到时候一举灭了你! 曹操看罢不禁苦笑:本初啊本初,时至今日咱们俩依旧是心有灵犀,我摆出如此阵势,你送来这样一封信,连决裂的时机挑得都这么一致,惜乎开弓没有回头箭……想至此他把竹简往书案上一摊,望着阴夔道:“这就是你家大将军的不对了。如此重大的事不上疏朝廷决议,竟私下写信给我,岂不有失人臣之礼?你可知信上都写了些什么吗?” 阴夔也不明就里,只记得袁绍交给他这封信时面沉似水,叮嘱他务必亲自交与曹操,他这一路上心头忐忑,却不敢随便偷看。这会儿见曹操如此发问,汗水涔涔而出,结结巴巴道:“在下不知。” “很好,”曹操嘿嘿冷笑道:“大将军说许县卑下、洛阳残破,要曹某迁都鄄城。” 阴夔闻听此言,只吓得三魂渺渺七魄茫茫。饶是他脑子快,赶紧施礼道:“差矣!在下这就回去见大将军,请他重新修表上奏。”说罢转身就要溜。 “站住!”曹操一声断喝。 阴夔吓得腿一软,回过头战战兢兢道:“曹公您……您还、还有何吩咐?” “修表就不必了,我也无需写什么回信。就劳你回去转告大将军,许都朝廷安稳、宗庙确立、城池坚固、兵精粮足,迁都之议万难从命!若是别有用心之人窥觊神位……”曹操“锵啷”一声抽出青釭宝剑继续道:“我曹某人就凭掌中利器与他兵戎相见!”说罢,高举利剑奋力一劈,霎时间咔嚓声响、木屑纷飞,袁绍的书信连同书案一并被斩为两段! 阴夔惊得抱头鼠窜,竟一脑袋撞在柱子上。冯楷凑上前一把抓住他脖领,喝问道:“曹公教你的话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阴夔一身冷汗连连点头。 曹操将宝剑还鞘,手捻胡须道:“放开他……他是大将军差来的使者,不可失了礼数。”君子绝交不出恶声,即便以示决绝,曹操也不会为难一个使者继续道:“阴先生,也请你代我向大将军问好。” “诺。在下一定把话带到。”阴夔点头哈腰,哆哆嗦嗦走下了大堂,刚踩到院中便似逃命的兔子一般跑了。 曹操望着他的背影不禁摇头道:“本初何故用此怯懦之人啊……” 路昭解释道:“这阴夔乃南阳阴氏望族之后,因此得袁绍录用。”所谓南阳阴氏,乃光烈皇后阴丽华一族。光武帝刘秀未得志之时,曾有志曰“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后来驾坐金銮,果然将她迎娶。阴后的兄弟阴识、阴兴也都是开国功臣,官至九卿、加封侯位。此后阴氏遂为南阳望族,颇受朝廷优待。 曹操闻听这个解释更是叹息不已:“袁绍一族四世三公,总以为只有望族之人才配辅保他。其实富家出败子,田野埋麒麟,用人怎么能不辨贤愚光看出身呢?” 这话正说到二将心坎里,路昭又愤愤道:“袁绍视我等为草芥,而明公对我兄弟恩同再造,我们必定好好辅保明公,有朝一日踏平河北,将那帮害民贼斩尽杀绝!” “你们要保的不是我,是当今大汉天子!”曹操刻意纠正道,“我想独自静一静,你们回去吧……王必!你去告知荀令君,拨予粮草辎重,好让他们重招旧部。” “诺。”三人齐声答应,说说笑笑而去。 曹操开始考虑平灭吕布之事。河北的战事已接近尾声,留给曹操的时间不多了。诚如荀攸断言,谁能先一步消灭眼前之敌,谁就能先一步投入决战准备,掌握主动权。曹操的兵力本就不及袁绍,要是再失了先机,那后果便不堪设想了。吕布一定要打,但是目前士卒疲惫的状况也需考虑,最好是休整十天半个月再出兵。 “主公!我等有军情禀报。”不知什么时候荀攸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吕昭。 嗯?”曹操看到吕昭不禁一愣道:“子展,你不是在元让军中吗?何时回来的?小沛战事如何呀?” “小沛……小沛……”吕昭满脸征尘,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最后看了看荀攸道:“还是军师您说吧。”荀攸见他推给自己,不禁摇头叹息,似有难言之隐。 曹操一见他俩这模样就知战事不利于是问道:“是元让败了?” 俩人又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荀攸开了口:“小沛尚在包围之中。吕布手下有一小将又围城打援,我军兵败,后退二十里。建武将军他……他……” 夏侯惇出事了!曹操身子一颤,感觉就像有人从脑后给了他一闷棍,连忙抓住荀攸的手腕,沙哑地问道:“元让怎么了?” 我听这话一惊,不会是夏侯惇被射瞎眼睛了吧?果然荀攸继续道:“被敌人射……射瞎了一只眼睛。” 曹操惊得半晌无语……突然狠狠一拍大腿道:“出兵!明日就出兵!我要给元让报仇!” 第七十八章 割发代首 求推荐、求收藏、都是免费的给几张吧,看到别人都有,我也想要呢 由于这次征讨张绣受挫,曹操不得不让大军在许都休养几日再开往徐州赴战。无奈形势逼人,夏侯惇败于吕布军之手,而且在战乱中被流矢射瞎了左目。军中统帅受伤,无人主持大局,只得后退扎寨。而被小沛城仍在被困,情势岌岌可危。 对于曹操而言,夏侯惇太重要了。自举兵以来夏侯惇不畏艰险、身先士卒,一直与曹操并肩奋战,既是军队的第二统帅、得力干将,又是他的堂弟、亲家,不啻于他一条膀臂。曹操震惊之余,又忌惮河北战局发展的疾速,于是不等部队休整完毕便传令开拔,亲率两万兵马征讨吕布,只留曹洪领少数兵马保卫许都。 主帅一声令下,可苦了三军儿郎。士卒刚从南阳霉雨中跋涉回京,皆已疲惫至极,现在又要东征,满营上下怨声载道,行军速度甚是缓慢。曹操亦知士卒疲乏,但此乃形势所迫,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强耐性子催兵向前。时至秋季麦田几熟,豫州屯田更是出产颇丰,只需再候一时便可收割。大军直赴小沛救援,时而要横过麦田,曹操恐兵士破坏,又传下命令士卒无败麦,犯者死! 这一路上曹操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夏侯惇中箭未知生死,刘备被困命悬一线,眼瞅着这些疲乏的兵士行动缓慢,心里着急又不好多加催促,时不时还要注意躲避麦田。他无可派遣,气得时而骂吕布、时而骂袁绍、一会儿骂张绣、一会儿又骂刘表。但是着急解决不了问题,几日行下来,将将赶到梁国地界,离小沛还差一半路程呢。 荀攸与郭嘉时刻跟随曹操左右,几日下来已把劝慰的话说了好几遍,后来也几无可言了。眼瞅着前面又是一大片麦田,避无可避只得穿行。士卒小心翼翼躲闪,骑士纷纷下马扶麦,生恐犯了军法。可这样一来行进愈加缓慢,大队人马拥堵不堪。曹操回头望了一眼洋洋洒洒的队伍,又是一阵皱眉道:“损害麦田乃是坏屯民之利,但这么慢吞吞地走,几时才能到小沛?” 郭嘉见曹操又着急了,赶紧笑呵呵借题发挥道:“主公看到了没有,风吹麦浪似波涛,屯田可尽皆丰收喽!我听荀令君言说,今年的收入预计有百万斛之多,是去年的两倍。有了这么多粮食,仓廪充盈军国丰饶,何愁吕布不平、袁绍不灭?在下先恭喜主公啦!” 郭嘉颇能揣测上意,嘴巴又甜,几句话还真把曹操给说乐了看了看我道:“此乃文杰之功也!若不是他提议修改佃科五五分成,屯民哪能这么积极种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予民利则于己利,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待我平灭吕布之后,定要修表加封文杰,树其不朽之功。” 郭嘉知道我已经没得封了如今我跟曹操是平级再封我就大过曹操了于是赶紧道:“《法言》又云‘行之,上也;言之,次也’。依我看屯田首功当推任中郎。若不是他这些年督率屯田供给军粮,咱们岂能在外面安心打仗啊?”本来就想本功劳转移给本人再加上任峻是曹操妹夫,所以郭嘉也不会忘了适时地夸上两句。 曹操暗自欢喜,却不作回应兀自催马。任峻的功劳他心里有数,但官职却不宜再升。他自主持朝政以来,尽可能避免升任自己的亲戚,夏侯惇、曹仁、曹洪是军中干将不得不给予名分,至于任峻、卞秉这些外戚,虽立有功劳却是只富不贵,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闲话。所以任峻总揽粮草不过是个中郎将,卞秉提典军械不过校尉之职。 但曹操脸上一丝一毫的微妙变化又岂逃得过郭嘉的眼睛?情知他嘴上不说心里赞同,赶紧又道:“昔日高祖定天下,曾论首功之臣。人言曹参身被七十余创,攻城略地当居首功。高祖却以为萧何保全关中、供给军粮才是不世之功。以在下之见,任中郎是个小萧何!” “我不理你,你便越发谬奖!”曹操不禁大笑,“我看当今之萧何,乃是荀令君耳!哈哈哈……” 哪知这一声笑可惹了麻烦——正逢麦田之中栖着一只寒鸦,闻听曹操的笑声惊诧而起;绝影xx眼见一黑物蹿入天际,不由得嘘溜溜一阵嘶叫,四蹄慌乱窜入麦田之中。曹操紧勒缰绳守住绝影,但眼见得已踏坏了一大片麦田。 这一变故甚是突然,四下的军兵都忍不住围拢观看,荀攸、郭嘉等也都下了马赶过来。曹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坏麦者处死是他订下的规矩,偏不想别人纷纷遵守,自己却马踏田地坏了军法。曹操长叹一声翻身下马,无奈的看了看我和郭嘉,示意赶紧想个办法,我对曹操小声嘀咕了几句,曹操马上喊道:“行军主簿何在?” 王必闻听呼唤,赶紧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道:“主公有何吩咐?” 曹操道:“出兵之际,老夫有何军令?” “军令?!什么军令?”王必瞪着眼睛装糊涂。 曹操冷笑一声道:“哼!光天化日众人亲见,你无需再替老夫遮掩。但说无妨!” 王必咽了口唾沫,只得拱手道:“士卒无败麦,犯者死。” 曹操捋了捋胡须道:“老夫马踏麦田,当以军法处置。” 王必哪敢杀曹操?这不成了笑话了吗!赶紧反驳道:“《春秋》之义,罚不加于尊。”他没理可讲,把刑不上大夫那一套搬了出来。 曹操摇了摇头:“昔日萧何制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为章程,叔孙通定礼仪,天下无不遵行。制法而自犯之,何以帅下?”说着话他已把佩剑擎在掌中。 王必这次可真吓坏了赶忙说道:“主公,您可不能自残领罪啊……” 郭嘉本想说几句高兴话让他高兴,谁想惹出这样的祸来,赶紧跪倒在地道:“主公总统大军,效命天子,实乃朝廷之依仗。今天下未宁,岂可自戕?” 曹操本来也没打算真的以死领罪,不过我对他说自法自犯总得做做样子,不过这时候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了就差一刀抹了脖子了,可是我还是没出声这曹操可真是无奈了,看着曹操那囧样真是逗死我了简直一片逗逼的样子,眼看再不上去做戏就穿帮了于是我马上走上前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区区三公?然征战在即,身为军帅不可自杀,当以刑代之。”说完我便把曹操的兜鍪摘下、拔掉头簪,左手抓住发髻,右掌拿过曹操的宝剑一挥,竟将半截青丝割下! 《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故古人重发,只有犯罪之人才截断头发,名唤“髡刑”。众人见我当众给曹操截发,尽皆愕然。我将宝剑还匣,把那半截发髻交与王必道:“将此发传示三军,就说曹大人践麦,本当斩首,身为主帅权且割发代首。若是再有人干犯军法,一定不饶!” 王必领命而去,三军将士知曹操割发代首无不肃然,莫说践踏麦田,就是原先那些抱怨的话也不敢再说了。荀攸取过布带,亲自为曹操束住短发,郭嘉又给他戴好兜鍪,三人拉马继续前行。不多时,大队士卒渐渐出了麦田。 走着走着恍惚见梁县方向有一帮人绝尘而来,马上步下有数十人,看样子甚是匆忙。紧接着又有斥候奔来禀报:“郊县兵败至此。” “唉!紧赶慢赶还是迟了,”曹操不住摇头道:“这吕布现在怎么就这么牛X呢,出谋划策的陈宫已经死了,这吕布居然还能打胜仗。”这曹操也开始跟我学了,居然还整出个牛X。 “主公在哪里……主公在哪里……”前次惹祸的郊县太守下了马,跌跌撞撞闯入队中,一见曹操面带不悦立于田畔,匆忙跪倒请罪,“末将又失城池,请主公治罪!” 曹操看到这惹祸的郊县太守真是气的没边了,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尽快救援自己的得力大将夏侯惇,于是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挂怀,起来吧……小沛既已失守,元让那里现又如何?” 郊县太守回道:“末将困于小沛,内外音讯不通,只风闻夏侯将军受挫负伤,并未亲见。后来城池攻破,在下突北门而走,无暇投至夏侯将军大营,因此径赴许都报讯,不想在此处遇到主公。” 曹操道:“起来吧!咱们一路上着急流散人马,老夫来替元让报仇!” 郊县太守道:“谢主公!”于是一并上马过梁县齐往小沛报仇。 曹操心系战事不住发问:“那吕布现在有多少人马?” 郊县太守道:“嫡系并州兵不过数千,还有陈宫的兖州部、徐州兵、丹阳旧部、河内兵,另外广陵太守陈登,割据青徐沿海的豪强臧霸、吴敦、尹礼、昌霸,还有孙康、孙观兄弟也听他调遣,加在一起得有两万多众。” 曹操不以为然道:“攒鸡毛凑掸子,也不过尔尔!” 郊县太守马上道:“主公切莫大意,那并州铁骑闻名天下,尤其那刘备之前的主簿孙乾居然辅佐了吕布,我就是败在他的手中。还有广陵太守陈登平灭海贼声势大振,听说他率领兵马已经开拔,意欲与高顺合兵以拒王师,此亦劲敌也!” 我马上想到这孙乾我虽然听说过,不过也是垃圾选手而已能厉害到哪去?只是夏侯惇确实是没太大谋略,败了也是正常,不过曹操还真是心疼夏侯惇,现在看到夏侯惇虽然一只眼睛没了,但是还活蹦乱跳的也就放下心了,如今陈登已暗中归顺,此番开拔至此,广陵军必然要在阵前倒戈,这一战已有九成胜算。 第七十九章 独眼夏侯 免费的推荐也不给几张啊…… 经过长途跋涉,曹操终于赶到了小沛。但高顺早就撤退了,只留下一座劫掠已尽的空城和满地的尸体…… 自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不少流民百姓都移至此处安了家。本以为此城已属朝廷管辖,从此太太平平,哪料到吕布再叛,守军百姓一霎之间尽染黄泉。曹操无可奈何,分兵料理城中诸般事宜,自率大队人马继续向东行进,在豫徐二州交界处与夏侯惇所部会合。督兖州军事程昱、离狐太守李典皆已率兵赶到。 闻听曹操亲至,而且要过营探伤,夏侯惇帐下诸将可慌了神。他俩的关系谁都知道,况主帅受伤诸将有保护不力之罪,韩浩、刘若、王图等赶紧迎出辕门跪倒请罪道:“末将等护持不周,请主公责罚……” 曹操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二话不说纵马而过,急匆匆直奔中军大帐,甩镫离鞍脚未落地就已喊了出来:“元让!你伤势如何啊?”见里面没动静,赶紧手掀帐帘举目观望,但见黑漆漆的大帐里只有两个人,夏侯惇仅着单衣背对帐帘而坐,身边垂首立着一个军医。 “元让……我来了,你伤势如何?”曹操迈步走了进来,许褚等亲兵紧随其后。夏侯惇没有回头,低沉着嗓音道:“我不想见外人,让你的人都出去!” 曹操一愣,挥手把许褚等人都打发了,这才小心翼翼绕到夏侯惇身前。见他面色惨白神情憔悴,比数月前清瘦了许多,头上斜裹白布遮住左目,双手捧着一面铜镜,正瞪着布满血丝的右眼,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呆呆出神。 那军医赶忙跪倒给施礼;曹操只扬了扬手,与夏侯惇面对面坐下,紧蹙眉头注视着他道:“你怎么样?还疼吗?” 夏侯惇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一旁的军医赶忙禀报道:“启禀主公,夏侯将军目创已无大碍,不过……不过就是……”他斜目瞥了瞥夏侯惇,没敢往下说。 “不过就是瞎啦!”夏侯惇冷笑道,“眼珠子我都吞到肚里了,又岂能医得好。” 曹操已经听说事情的经过了。那时夏侯惇正督率人马赶往小沛驰援;吕布得讯后率领西凉铁骑半路阻击,偷偷绕到曹军北面,放冷箭奇袭中军。亲兵卫士隔挡不及,恰有一箭正入夏侯惇左目。主帅突然中箭,曹军将士立时骚动;吕布料已得手,挥兵直突过来,曹军阵容大乱,踩踏死伤甚是严重。当此危机时刻,夏侯惇竟将箭枝带眼珠一并拔出,大喝道:“父精母血,安忍弃之!”随即吞入口中,强忍剧痛指挥兵士奋战。高吕布之兵大骇,就连吕布都震惊不已,赶紧草草撤退,这才避免了曹军遭受更大损失。但此后夏侯惇创口恶化,他身份太高无人敢草率顶替,加之半路受挫士气低迷,只得后退下寨。 “你牺牲一颗眼睛,保住了三军将士,真是……”曹操真不知说什么好。夸奖他,显得太残酷了;说他傻,似乎又有轻视三军将士之嫌;说谢谢,兄弟之间无需那么生分;想说两句安慰话,却又搜肠刮肚想不出如何措辞。 夏侯惇似乎并不关心他的评价,只是手捧铜镜,阴沉着嗓子对军医道:“你刚才不是说今天要给我拆开吗?还不动手等什么?” “诺。”那军医怯生生应了一声,开始动手,一圈一圈颤颤巍巍地为他拆解绷带。 曹操脸对脸与夏侯惇坐着,不过数尺之隔,屏住呼吸注视着他的创处……一圈、两圈……白布间已透出斑斑血迹……三圈、四圈……里面的白布已被血染得殷红……拆到最后一圈时,布条上竟粘着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那是眼皮! 曹操一望之下顿觉恐怖,赶紧伸手去夺夏侯惇手里的铜镜。但他硬是不肯撒手,瞪着那只布满血丝的右眼,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眼珠子没了,整个眼眶都凹陷进去,加之乱军阵中救治不及时,大片的肉都已坏死,连眼皮都烂掉了,只剩下一个乌黑丑陋的大窟窿;虽然过了将近一个月,但里面的血痂还没完全干透,往外渗着令人作呕的脓血。 “哐”的一声响,夏侯惇把镜子往地下一扔,摔了个粉碎,回手一把抓住军医的手腕吼道:“他妈的!这是我的脸吗?这是我的脸吗!”他怒不可遏,脖颈额头青筋凸显,声嘶力竭地冲军医喝问着。那军医身材单薄,被他死死地抓着腕子,疼得浑身颤抖。 “元让!元让!”曹操赶紧奋力掰他的钢钩般的手指道:“放开他,你快把他手腕捏碎了……放手啊!”中军帐里这么一闹,外面的亲兵赶紧掀帘进来,只见夏侯惇面目狰狞可怖,都吓得呆住了。 “滚出去!”夏侯惇冲那些亲兵吼了一声,这才放开那个军医道:“滚!你也给我滚!” 所有人都出去了,夏侯惇捂着创口颓然落座,身子一直在颤抖。曹操凝视着这个既是堂弟,又是亲家,又是股肱心腹的人。从前他是那么憨厚稳重,现在却好像一头受了伤的恶狼。这一箭不但毁了他的容貌,连心绪神志都伤了。 “元让……你……”曹操本想说“你无需太在乎自己这独眼龙相貌”但是这话没法出口,瞎的不是自己的眼,怎么能切身体会到他的感受呢? 沉寂了好一阵子,夏侯惇无奈地摆摆手道:“完了……我废了……”身为统兵大将,在战场上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若是瞎了一只眼,莫说指挥战阵,就是走路都会不自主地倾斜。为将者丧失眼睛,那就意味着要从战场第一线退下来了。 曹操连连摇头道:“要离独臂,刺死庆忌;孙膑瘫痪,大败庞涓;李牧佝偻,独抗秦师。将在谋不在勇,六根不全的勇士名将多的是,你即便上不了战场,一样可以出谋划策指挥若定。” 夏侯惇转过身,故意只用右半张脸对着他道:“吕布已将兵马退到下邳,臧霸、孙观、尹礼那帮土豹子也跑来助阵。看来吕布是想跟咱来个彻底了断。”他不想再讨论自己的眼睛,赶紧转移了话题。 “陈登到了没有?”曹操现在最关心这个。 夏侯惇道:“已率五千广陵军到达彭城了。他给我送来一封密信,约定在交锋之际阵前倒戈。他有两个心腹,一个叫陈矫、一个叫徐宣,都是广陵当地人。为了消除咱的疑虑,陈登暗地里把陈矫派到了泰山郡薛悌那里,就算是给咱送个人质吧。” “陈元龙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呐!”曹操颇为满意。 夏侯惇却不以为然:“我已致书泰山郡,叫薛悌火速带陈矫赶来,不把人质握在手里,咱还是不踏实。另外,我已致书给梁国诸县,叫他们加强戒备,防止袁术发兵救援吕布。” 曹操大感欣慰——莫看夏侯惇瞎了一只眼,身心虽受煎熬,脑子里却还不乱,这养伤的一个月里已将好几件大事办得妥妥当当。心头又泛起感伤道:“元让,你先回许都养伤吧,现在子廉在那里坐镇。” “我不去许都。”夏侯惇摇摇头道:“我不想让满朝文武瞧见我这副德行!我想去太寿古城完一个心愿……”昔日袁术北上,曹操率师将其击破,连逐三座城池,其中就有兖豫之间的太寿古城。那座城几乎荒废,百姓逃亡殆尽,附近有睢阳渠流经。夏侯惇曾许下心愿,要在那里修陂,开垦良田重新召回百姓。想了想夏侯惇继续道:“那里没什么熟人,我想清静几日,跟附近百姓干干活……顺便等这个创口长好。” “可以。不过也不要待太久,等破了吕布安定徐州之后,我就去找你。”曹操消灭吕布之后就要立刻着手对付袁绍,那时可少不了夏侯惇这个得力干将。 这时就听帐外许褚禀报:“主公,泰山太守薛悌、泰山都尉吕虔率部前来,已在西面扎营。” “孝威来了,去忙你的吧。”夏侯惇扬了扬手,脸庞稍微偏过。 曹操又看到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窟窿,他尽量避免自己的目光投向那里,低下头拍了拍夏侯惇的肩膀:“多多保重。你现在若是不想见人,我吩咐亲兵夜里送你离开,这营里的事就暂且交与妙才处置吧。”夏侯渊毕竟是夏侯惇的同族兄弟,由他接管会省去不少麻烦。 韩浩、刘若、王图等部将都在外面等着,一见曹操出来,又齐刷刷下拜:“末将护持不周,请主公……” “都给我起来!”曹操急着见薛悌,搬鞍认镫上了马继续道:“事情已经出了,少说这种没用的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好仗,给你们将军报仇,没事就给我练兵去!”说罢打马扬鞭从诸将身边绝尘而过;诸将一见可算放了心,朝着他的背影又是一拜。 第八十章 美女杜氏 曹操回到中军大营时,薛悌已经在等候了,身后跟着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人,而他身后还紧随两个士兵,似乎是随时防备他逃跑。曹操下马进了自己的大帐,令亲兵全都退出去,薛悌他们进帐。 二人进帐即刻下拜,起身后薛悌赶忙介绍道:“这位是广陵郡功曹陈季弼。” 陈矫朝曹操又是一揖,忽然扑哧笑道:“孝威兄错了,在下如今叫刘季弼。” “哦哦哦,”薛悌也笑了道:“刘季弼、刘季弼,贤弟的身份现在还要保密,不能叫其他人知道。” 曹操颇感意外,薛悌这样的木头人竟然会与这小子称兄道弟,言语之间还颇为亲昵,赶紧重新打量这人。但见陈矫身高七尺、素衣皂袍,一张瘦长脸,目若朗星,大耳朝怀,左脸颊上稍有几点麻子,三绺墨髯刚刚蓄起,相貌倒也不俗。 “陈功曹,这些日子在孝威那里起居饮食还好吧?”陈矫是人质也罢,是客人也好,毕竟是陈登派来的,因而曹操对他很客气。 陈矫连连拱手道:“薛郡将待在下甚好,闲来小酌,品评一下关东名士,倒也有趣得紧。” “哦?”曹操有点感兴趣道:“品评关东名士?都提到谁了?” 陈矫道:“在下无德无能岂敢随意指摘?不过我家陈郡将曾有品评,想来甚是有趣。” “不妨说来听听。”现在凡是提到陈登的话题,曹操都很重视。 陈矫面带莞尔娓娓说道:“我家陈郡将言道‘夫闺门雍穆,有德有行,吾敬陈元方兄弟;渊清玉洁,有礼有法,吾敬华子鱼;清修疾恶,有识有义,吾敬赵元达;博闻强记,奇逸卓荦,吾敬孔文举;雄姿杰出,有王霸之略,吾敬曹孟德。’曹公以为可还恰当?”陈元方兄弟乃是大隐士陈寔之子陈纪、陈谌;华子鱼是豫章太守华歆;赵元达是已故的前任广陵太守赵昱。 曹操心中冷笑——陈纪兄弟有德有行,如今为避战乱都不知逃往何方去了;华歆有礼有法,见了孙策还不是乖乖献城投降;赵昱有识有义,到头来死在笮融那个小人手里;至于孔融,不过就是靠一张嘴,真有什么治国安邦的才华? 他心里虽这么想,口上却道:“倒也有理……惜乎荒乱以来名士四处避难,就说刚才提到的陈纪兄弟吧,也不知流落到何处去了。听说陈纪还有一子陈群,学识才干甚为出众,荀令君曾向我推荐过好几次,要是知道陈氏父子在哪里,征入京师为官岂不是美事?” 陈矫似乎很意外,瞪大了眼睛道:“陈纪、陈群父子现就在下邳城中,难道明公不知吗?” “什么?!”曹操一怔道:“他们就在吕布的城中?” 陈矫不大相信道:“您真的不知道?陈氏父子避难徐州,本来想入世辅佐明公,不料吕布占领徐州。” 曹操可谓吃惊非浅,意外的是陈氏父子竟近在咫尺。曹操木讷了一阵儿,才缓过神来道:“陈功曹,你远道前来,老夫招待不周,还请多多海涵。” “不敢不敢,明公乃当朝辅弼,州郡之官皆是您的下属,陈郡将和在下也都任凭您驱驰。只要您一句话,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上支下派理所应当,还说什么海涵不海涵呢?”陈矫这话说得十分自然,就仿佛广陵郡从来就是曹操的地盘,陈登同吕布之间丝毫关系都没有。 曹操听了自然顺耳,便不再拿他当人质看了,吩咐薛悌道:“孝威啊,陈功曹推心置腹甚是坦诚,你就不要弄两个兵整天跟着人家啦!” 薛悌把嘴一撇,那股狠劲又上来了道:“那可不行!在下也与季弼相厚,但公是公私是私。” 有些时候连曹操也拿薛悌、满宠这等酷吏没办法,软语道:“人家陈登诚心诚意把他送来,咱们也得拿出点儿气量。咱代表的是朝廷,不要凡事都这么刻板。” 薛悌考虑了半天才松口道:“好吧。”又嘱咐陈矫道:“不过出于军情考虑,你切不可向这大帐之外的人吐露身份,广陵郡正式归附之前,委屈贤弟再姓几天刘吧!” 哪知陈矫一阵大笑道:“薛兄不知,在下本来真是姓刘,幼时过继娘舅才改姓的陈。我那正室夫人陈氏其实是我原来的族妹。”他这种情况与曹操一家很相似。曹操本姓夏侯,他又把大女儿嫁给了夏侯惇之子夏侯懋,时人虽讲究同姓不婚,但过继出去就是外人。 薛悌又补充道:“还有,在广陵郡正式归附之前,你仍旧跟我住一个军帐。” “薛兄还是怕我跑了呀!”陈矫苦笑道,“就这么不信任我?这些日子的朋友难道白交了?” 不料一向刻板的薛悌也玩笑起来道:“尔以郡吏之身交我这二千石的朋友,这跟一国之君屈尊陪邻国小臣郊游有什么区别?叫你和我住一块是看得起你,你还不知足啊?” 操头一遭见薛悌诙谐,不禁哈哈大笑,倒把夏侯惇的那点儿别扭抛开了。薛悌笑盈盈拱手道:“若是明公无什么吩咐,我们就回营了,顺便叫仲德、曼成、子恪他们也过来,大家都很惦记您呐。”程昱、李典、吕虔如今都是镇守兖州的大员,日常不过公文来往,没有紧要之事不会轻易入朝,因此也很久没跟曹操见面了。 “很好。”曹操点点头,亲自将二人送出大帐。陈矫受宠若惊连连作揖,这才躬身而去。一件心腹大事搞定,曹操对消灭吕布更添几分信心,背着手眺望自己的营盘。 猛然间,远处说说笑笑走来一群人。正是以前刘备的手下,关羽、张飞、赵云等人。众人走至近前,一齐向曹操跪倒道:“末将等参见明公!” 曹操连忙伸手相搀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事说来听听。” 这时赵云笑道:“云长有件事想亲自向您单独禀报。” “哦?”曹操颇感诧异。 关羽也是一愣,赶紧反手拉过赵云道:“这件事还是那个……” 赵云一把推开他,笑道:“我不管,你答应的事情你自己去做。”说罢竟朝曹操一揖,带着张飞等笑嘻嘻去了。 关羽张着手呼道:“子龙、翼德别走啊!我张不开这嘴呀……” 曹操还没见过威风凛凛的关羽似这般慌张过于是忙道:“云长!有什么难言之事你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为你办。” 关羽喊了半天,见赵云、张飞还是走了,便转身跪倒在曹操面前:“启禀明公,是这么一回事……末将以前与吕布麾下诸将有些来往,其中有个秦宜禄自称以前曾在明公帐下为吏。” “哼!”曹操冷笑一声道:“那个小人啊!” “吾观此人也颇为谄媚。”关羽抱拳继续道:“他知我归顺朝廷,便也有意弃吕布而复归明公。所以,他跟末将说……”关羽磕磕巴巴,似有难以启齿之言。 “那小子跟你说什么了?”秦宜禄已然不年轻了,但在曹操心目中他还是当年跟随自己当差时的模样。 关羽顿了一会儿,深吸口气道:“他说吕布败亡之日,倘若明公饶他不死,他愿将美妾杜氏献于明公。” “什么?”曹操听罢火起,想要破口大骂,忽然脑子一转,秦宜禄怎么会有信心凭一个女子就能让我饶了他呢?莫非这女子有倾国倾城之貌?想至此投石问路道:“这厮也真痴心妄想,就凭一个寻常女子就想让老夫饶他性命吗?” 关羽道:“明公有所不知,当年吕布刺董卓,曾派秦宜禄往来司徒王允处谋划事宜。后来大功告成诸人皆有封赏,唯独秦宜禄不愿升官,但求王允府中一个捧貂蝉冠的婢女。王允念及他出力不少便未见怪,就把那美貌丫鬟赏给他为妻了,正是现在下邳城中的杜氏。” 曹操把衣袖一甩,佯装怒色道:“既然是正室妻子,岂可随意送人,真真荒唐!” 关羽又道:“此中另有隐情。秦宜禄随吕布至徐州后,曾奉命到淮南联络僭逆袁术。那袁公路素来骄纵,秦宜禄胁肩谄笑那一套很是受用,就把刘氏宗亲之女赏给他为妻。那女子虽相貌平平,却是袁术所赐身份高贵,秦宜禄不敢怠慢,立刻休杜氏为妾改易了正室夫人。” “小人就是小人,反复无常,连一个女子都要辜负!”曹操捻髯思量道:“不过当初他不肯加官,单向王允要这个杜氏,莫非此女有倾国倾城之貌?” “确是绝色美人。”关羽低声道:“听说还被吕布霸占过。” 曹操一听秦宜禄、吕布都曾染指甚是厌恶,但瞧关羽一本正经,笑盈盈问道:“云长莫非见过?” 关羽把头压得低低的:“有……有一面之识。” “哈哈哈……”曹操拍了拍关羽的肩膀道:“云长可喜欢此女?” “不不不……”关羽惊慌失措连连摇手。 “随我进来讲话。”曹操一把拉住关羽,将他带进大帐。曹操自结识关云长以来,所见的都是关羽威风凛凛、骁勇善战、不苟言笑,何曾知他也有难以启齿、儿女情长的一面,笑呵呵问道:“云长连声称‘不’,是不敢还是不爱?” 幸亏关羽天生一张赤红面孔,若不然不知脸要红成什么样了!他连连摆手道:“大丈夫征战天下,何爱区区一女子。” “差矣!”曹操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了道:“岂不闻《诗经·周南》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岂不知《邶风》有云‘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孔仲尼都道那是思无邪,云长又何故如此薄情。食色,性也……” 关羽是憨直之人,从来没经人如此“开导”过,羞得以袖遮面,仓皇道:“秦宜禄之事末将现已禀报明公,准与不准,明公自作定夺!”说罢转身就走。 “云长且住!”片刻之际曹操已有决断——关云长世之虎将,提起那杜氏女他似有爱慕之心,我何不卖一个顺水人情,城破之日将杜氏赠与云长为妾。关云长得此佳人必感念我恩,岂不对我忠心耿耿? “明公还有何吩咐?”虽口上询问,但关羽偏着脸不敢再看他。 曹操娓娓道来:“想那秦宜禄本是我手下叛奴,奸猾媚上素无德行可言,与那袁术、吕布之流倒是相得益彰。我本不该放过此人,但云长既然开了口,我便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他狗命。” 关羽连忙抱拳道:“在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并非与秦宜禄有何瓜葛,明公大可不必以末将薄面为虑。”他不想沾曹操太大人情,毕竟现在是曹操属下了。 “诶!”曹操含笑摇头道,“不看将军之面,需看美人之面。面若桃花,岂能不看?” 关羽听他为老不尊言语轻佻,越发难以忍受道:“末将告退了……” “忙什么?老夫的话还未说完呢!”曹操见他要走,赶忙拉住他继续道:“俗话说‘好汉无贤妇,赖男娶美妻’,那杜氏女跟了秦宜禄实在是大大的罪孽。我观云长相貌堂堂英气十足,又有马武、岑彭之勇,若能配此丽人,岂不是美女英雄珠联璧合?” “这……这万万不可。”关羽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抽袖欲去。曹操死死不放:“是不可还是不敢?秦宜禄言道将此女献于老夫,老夫再将其赏赐与将军又有何不可?待攻破下邳之日,我将此女赐予云长,再择绫罗绸缎、簪环首饰以为嫁妆,一并送至云长营内,此事可好?” 九尺高的关西汉子,岂有脸面答应这等事?关羽一甩衣袖,抱拳施礼,含羞带愧而去这就算是默认了吧! 曹操捋髯大笑,眼望关羽背影呼道:“云长慢走,休要辜负老夫美意啊!”定下这件事,曹操更觉说不尽的舒畅,顺水推舟竟促成这样一宗美事,日后关羽必然感念他的厚待。兀自笑了一会儿,见程昱、李典、吕虔等纷纷来到,曹操将众人让进帐内,叙过故旧之谊,又议战场上的安排。 第八十一章 彭城大捷 曹操与夏侯惇所部以及兖州诸部合兵一处,越过徐州地界向吕布发难。 对于曹操这一次的“侵犯”,吕布其实是有所准备的。早在攻打小沛之际,他就与孙乾、简雍等人详细计议了一番,依旧遵循当初濮阳之战的策略,以逸待劳笼城而战。有所不同的是,如今吕布的地盘大了,他不再仅以大本营下邳城为据点。而是自己与简雍镇守下邳,以孙乾及部将、魏续、成廉等会合各部人马集结于徐州西端的彭城,意欲将曹军阻挡在徐州之外。 曹吕两军在彭城以西各列阵势进行会战。特别有趣的是,这一次双方所部的阵势竟与当年濮阳之战几无差别。 曹操依旧在旷野上将大军分作四队,自己统领着长年跟随的沛国嫡系部队、曹纯的虎豹骑当中列队;左翼乃程昱、李典、吕虔等率领的兖州军;右翼则是夏侯渊、韩浩、刘若等暂领的夏侯惇的部队以及刘备那些残兵;而在最前面,是于禁、乐进、朱灵、徐晃四员悍将率领的骑兵精锐。前军抵御敌锋,左右两翼包抄,后面中军跟进,他们的打法显而易见。 可吕布那一边则麻烦许多。虽然他们总兵力与曹操在伯仲之间,但分属于各个派系,只是同归在吕布这个军事联盟。经过反复协商,最终组成了一个尖刀阵型。刀锋是魏续统领的并州兵精锐,往后是成廉督率的其他并州军与曹性督率的河内兵;最后面则是昔日跟随吕布叛乱的山阳太守毛晖、东平太守徐翕率领的兖州叛军,还有许耽率领的丹阳兵和徐州本土兵,他们也算是吕布的直辖部队。而出人意料的是,广陵太守陈登竟主动请缨,甘愿率五千广陵兵作为第二主力,生生隔在了这两支吕布嫡系的中间! 至于豪强骑都尉臧霸,还有孙观兄弟、吴敦、尹礼、昌霸那些小割据的兵马,则由孙乾组织起来,在尖刀阵之后或南或北松松散散地列出一个半圆。他们不是吕布的亲信,还因私自攻杀琅邪相萧建跟吕布闹过冲突,不会一心一意为之卖命。但曹操代表着朝廷,一旦归属朝廷也就意味着失去自主武装,相对而言吕布纵容他们搞割据,拥护吕布自己的路能走得更长远些。所以这些人不打算率先投入战斗,但会在两军难分胜负的情况下出手帮魏续一把,将曹军赶出徐州。 势均力敌的两方军马自上午巳时列阵完毕,旌旗蔽日刀枪如林,可是作为入侵一方的曹操却始终无法传令攻击。他心里很清楚,自许都拉来的人马是疲兵、夏侯惇的队伍吃过败仗是怯兵、兖州各地集结的队伍是散兵,莫看凑在一起像模像样,可要是真刀真枪干上就不成了。曹操希望这个时候陈登能有所举动,只要广陵兵闹起来,对方阵型势必打乱,那样自己就可以趁火打劫了。想至此曹操下令狠敲军鼓却不进军,想要以此给陈登一个讯号,可不知是陈登不理解还是有别的缘故,敌人的阵型始终无丝毫混乱。 孙乾始终有疑虑,今日大战在即,魏续等人能不能全心全意辅助他呢?后面诸部人马也是皆有异心,万一冲锋不胜,魏续再不出力,大军马上就会崩溃。他考虑再三,毕竟己方是被侵犯的,只要能抵御住敌人就算是胜利。所以孙乾也不下令冲锋,闻听曹军鼓响,也传令击鼓助威。 杀气腾腾的战场上,交相呼应的鼓声似万马奔腾一般,连大地都被震得瑟瑟抖动。双方刀枪剑戟密排成林,兵锋对敌不敢有丝毫松懈,但谁也不愿衅自我开,阴森可怖的对峙场景竟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 曹操焦急地立在大纛旗下,眺望对方阵营,脑海里瞬息不停地思考着。如果临时有变,陈登不作出回应,这场仗又该怎么打呢?对方战斗力强,但是人心不齐;自己这边齐心协力是不成问题的,但战斗力却远不如敌人。真要是硬碰硬地打,结果必然两败俱伤,纵然可以击败孙乾,自己也将元气大挫,莫说翻过身来打袁绍,连兵进下邳都成问题了。他思来想去心里没数,额头已冒出涔涔的汗水。 就在这时,忽见本阵南边一阵骚乱,军兵闪躲之间奔来一骑战马。那马上之将顶盔贯甲,鹦哥绿战袍;赤红脸,卧蚕眉,丹凤眼,五绺长髯飘前胸;手擎着青龙偃月刀正是关云长! “站住!”有虎豹骑横住大戟赶忙喝止道:“大帅本阵岂容擅闯?” 关羽一拨战马不再向前,猛然对曹操喊道:“明公何故还不传令?两军相逢勇者胜,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这声大喊慑得曹操心下一阵翻滚。他一咬牙一狠心,拔出青釭宝剑传令道:“前军出击!” 前军出击……前军出击……前军出击……传令官一声接一声喊着。关羽一摆掌中大刀,竟不归右军,径自往前助阵而去。 对面高顺紧握缰绳立在队伍的最前沿,屏息凝神观望曹军一举一动。猛然间,见肃立的前军忽然一声大喊:“杀啊……”数千骑兵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孙乾暗道一声“来得好!”之后又喊道:“射箭。”并州骑兵已经搭弓在手。密密麻麻的箭枝似飞蝗般射去,冲锋的曹军落马的落马、拨打的拨打、闪避的闪避。孙乾抓住时机再次喊道:“冲锋,并州骑兵也好似那离弦之箭,催动战马直扑曹军。 并州骑兵本就是精锐,前面魏续带领的还是精锐中的精锐,这队兵能征惯战曹军骑兵还在忙于招架弓箭,却见对手似闪电般奔到眼前,还未来得及举起兵刃,冷森森的长矛已经插入了胸膛!眨眼间,一排骑兵当即落马,有的扑地而亡,有的就地翻滚被铁蹄踏为肉酱。 曹操的前军也是精挑细选的,但他们的本事在并州精锐面前犹如儿戏,冲锋立时停顿下来,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魏续亲率兵将奋力而战,长矛似鬼魅银蛇般窜来窜去,三突两突之间就攻破了曹军的防线。川壅一溃,伤人必多!并州精锐突骑长矛连耸,像扎蛤蟆一样将蜂拥而至的曹军刺死,生生从前军阵营贯穿而过,驳过马来翻身再杀。多亏阵中尚有于禁、乐进、朱灵、徐晃四员悍将,再添上一个愤然加入战团的关羽,虽然阵势已乱却未溃散。五员将各挥兵刃奋力搏杀,但一人之勇怎敌群魔交织,只不过是斩一两个对手落马而已。 曹操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这样打下去,前军早晚会彻底垮掉。而前面一溃后面的军兵瞧在眼里,这仗立时便没法打了。他赶紧传令全军突击,务必要在前军溃败之前巩固住阵脚。 号令一出,左中右三阵步兵齐上,似浪头般将前军与并州精锐一并卷在人潮之中。对面的成廉、魏续等人见状,唯恐敌众我寡,赶紧招呼全军出动,剩下的并州骑、河内兵也迅速加入了搏杀。霎时间战马狂嘶兵刃相交,杀了个昏天黑地鬼哭神嚎。 就在这人声鼎沸的冲锋之际,吕布那一方出了大问题! 前军已然尽数出动,按理说后面的部队应该疾速跟进乘势掩杀。但陈登所部的广陵兵却突然变阵,原本四四方方队形迅速列开,变成了一字长蛇阵!后面的兖州叛军、徐州兵本来跃跃欲试,忽见前面变阵,以为陈登突发灵感有了破敌之计,便暂且等候。哪知等了一段时间,广陵兵将稳稳站立丝毫不动,而后面的军队却被这道人墙堵了个严严实实。 曹军刚一交锋略有不支,疲惫的疲惫、怯阵的怯阵,但眼见对方冲锋而来的人数有限,大家稳住心神齐举兵刃,一排排长枪大戟紧密刺去,并州骑被掀了个人仰马翻。只不多时,曹军竟像包饺子一般把敌人围在了垓心、 陈登稳坐雕鞍观望着围歼的场景,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准备了很久,一边在广陵收拾民心、招降海盗、秣马厉兵,一边三天两头给吕布写逢迎感恩的书信。因为博取了信任,所以当他主动请缨作为第二主力插在中间时,竟没一个人站出来反对!陈登的心计实比曹操预料的更加狠毒,若是交锋之前他就倒戈一击,结果是这场大战孙乾失败,并州军溃乱而逃;但若是诓骗并州主力以寡击众,那就意味着吕布的本钱将在这一战中全部折尽,以后再也无法打啦!而他自己的广陵兵的损伤也会大大减少。 时至午时,万里无云红日晃目,战场也一片扬尘朦朦胧胧。曹军密密麻麻团团将敌包围,关羽、张飞、夏侯渊、乐进、徐晃、朱灵等勇将各挥兵刃反攻过来,后面的小兵以多欺少精神大长。只可怜这帮凶悍无比的并州骑,进行的竟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在强大的围攻下渐渐不支,斩断的臂膀、削掉的天灵盖满天飞,时而迸发的鲜血似雾气般蒸腾而起,把一阵阵悲壮的死前哀嚎笼罩其中。但并州精锐骑兵的人个个都孤胆英雄,虽然明知不敌,却兀自死斗,有的翻倒在地临死前还把长矛掷向曹兵,有的已经没了头颅尸身依旧抱着马脖子不放,有的失了马匹竟赤手空拳扑向曹军…… 面对这样触目惊心的场景,陈登竟视而不见。在他心目中,吕布和这帮人不过是一群强盗,既没有统一天下的志愿,也没有治国安邦的才能,除了杀人劫掠什么也不会,杀死他们跟杀死野兽实是没什么区别。 正在他漠视战场之际,忽然身后一乱,丹阳兵统帅许耽纵马闯了过来,急得放声大吼道:“陈元龙!你他妈的干什么!并州军就快完了,为什么还不进攻?” 陈登嫣然一笑道:“许将军,你别急嘛!过来过来,主公有隐秘之事交代与我,我告诉你。” 吕布阵营派系杂乱,各部将领都是钩心斗角惯了的,许耽闻听这般鬼话竟信以为真,策马赶到陈登旁边问道:“主公说什么了?” 陈登凑到许耽耳畔低声道:“我家主公命我在阵前倒戈。” 许耽一怔,还在思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突觉背后一凉,好几个广陵兵已将长枪刺入他脊梁!许耽一个跟头栽下马来,嘴里还在回应陈登的话:“你的……主子究竟……是、是谁……”话未说完,口中鲜血涌出,已绝气身亡。 陈登不住摇头,对着尸体喃喃道:“你问我主子是谁?许耽你自己呢?你身为丹阳之将,原本该是周昕的部下,却随着陶谦北上,叛迎吕布,你的主子又究竟是谁呢?朝三暮四反复无常,谁叫咱们赶上这世道呢……”说罢他叹了口气,忽觉胸腹间甚是憋闷。陈登不知何时染上一种怪病,时而憋气疼痛,这会儿又犯起来了,他生怕耽误大事,赶紧吩咐部下道:“曹公那边必胜无疑,咱们不用管了。传我将令,全军将士转过头给我向后杀!” 广陵军阵前倒戈,这可把整个战局都给搅乱了。后面的徐州兵、并州叛军正纷纷抻着脖子试图越过前面的人观看战势,忽见人墙转身,长枪大戟奔自己而来,这一击出乎意料,顿时死伤无数。丹阳兵连自己的统帅都找不到了,哪有交战之心,纷纷丢盔弃甲而逃。至于臧霸、孙观、吴敦、尹礼、昌霸的杂牌军,交头接耳乱成了一锅粥。 曹操在对面看得真真切切,不禁赞叹道:“陈元龙真好手段!”传令大军就势掩杀。 喊杀声、哀号声、马嘶声、告饶声响彻云天,吕布后军阵营已被冲得大乱。魏续尚在包围圈中挣命,身边连一个亲兵都没有了。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左冲右突之间,他渐觉膀臂酸麻呼吸不畅,情知已不能再战,赶紧调转马头,一连刺死几个曹兵,这才与成廉会合一处。但大队并州兵都已战死,几员将身边只有数十人跟随,大部分还身被数创。而四下的曹军兵层层甲层层,围了个风不透雨不漏,无数的刀枪兵刃在日头下转来转去泛着红光,照得人头晕目眩,这时再想要突围势比登天还难。 瞬息之间举目东望吕布那边的阵营,不禁毛骨悚然原本浩浩荡荡的队伍早已不复存在,陈登率部早把徐州兵、兖州兵打散,向着彭城的方向追赶下去。而那些帮兵助阵的队伍,只知锦上添花,无心雪中送炭,各带各的人马偃旗息鼓扬长而去…… 血淋淋的战场渐渐沉寂下来,擂鼓之士也都停下了腕子。所剩的十几个并州兵尽皆跌落马下,一个个浑身是血气息奄奄,虽兀自握着长矛,已毫无还手之力。外面的曹军围了一层又一层,千万件兵刃冷森森指向他们。这时军兵闪开一道小胡同,曹操在虎豹骑的拱卫下信马至近前,扫视了他们一眼,微笑道:“此战全赖元龙之功啊” 抬头间又见吕昭打马而来说道:“启禀主公,陈登追击敌人大获全胜。彭城守将侯楷不敢开门,败兵已向下邳方向逃窜。” “好!”曹操精神一振,恢复常态道:“传令三军,给我包围彭城!我要诱吕布亲自来战!” 第八十二章 吕布神威 彭城以西一场血战,吕布帐下的并州精锐几乎全军覆没,又折魏续、许耽等将。徐州部、兖州部、丹阳兵遭陈登追击,死走逃亡不计其数,最终回到下邳的只有千余人。 曹操趁势包围彭城,意欲诱吕布出战。但吕布吸取当年在兖州的教训,死守下邳不发救兵,并传令徐州各城的守军坚壁清野。曹操鉴于河北的形势不敢拖延,连续攻城三昼夜,将彭城攻破,俘获吕布任命的彭城相侯楷。为了动摇徐州局势,曹操差点下令将城内之人全部屠杀;在我苦劝之后总算免了屠城不过却是向整个徐州散布消息,主动献城投降者可免死,坚守顽抗再破者屠城。 遭遇这样的威胁,吕布集团的弱点越发凸显出来。他本辗转流亡到徐州,一路上吸纳了各个地方的军队,这些军队各有统帅难以合并,加之徐州自陶谦时代便割据纷乱,因而吕布的统治并无严谨的体系,更近乎一个军事联盟。在这联盟中,各个派系既互相合作也钩心斗角,但绝对主力的并州兵起着震慑作用,因为有他们在,其他派系才会俯首帖耳。现在吕布的左将军头衔已被曹操以朝廷名义撤销,并州精锐又死伤殆尽,被围城者得不到救援,负隅顽抗者只有死路。吕布既没有统治徐州的名分,又没有保护大家的实力,谁还跟随他呢?东海、彭城、琅琊、下邳所属的各个县纷纷开门投降,下邳竟在霎时间变成了孤城! 吕布这才明白坚守解决不了问题,再次差人去联络沿海割据的臧霸、吴敦、孙观等人,意欲合兵一处;又派兖州叛将许汜、王楷赶往淮南,答应袁术结为儿女亲家的条件,向昔日的敌人搬请救兵。 可曹操根本不给他喘息的余地,自彭城火速进军,数日光景已踏入下邳界内。一旦围城便战无可战,吕布来不及等候救援,只得集结残兵败将勉强出兵,试图阻击曹操的进程。 对于这一战,曹操早有防备。布置行军队形时,已派史涣、吕昭、王图、蔡杨、贾信、扈质、牛盖、牛金、张喜等一干小将各率亲兵在前面带队,又唤程昱、陈登二人授以破敌计策。考虑到吕布英勇难当,敢于突袭主帅,曹操特意将虎豹骑移到了队伍最尾。所以一得到斥候的禀报,大家有条不紊各行其是——各队人马分散列开,呈扇面状让出空地以备交战;程昱、陈登带领随从依计行事;虎豹骑护卫曹操登上后方一个高坡,俯瞰整个战场。 随军士卒中不乏经过濮阳之战的老兵,他们向同伴诉说着吕布的威风,简直把他吹成了神兵天将,仿佛他一出现立刻飞沙走石地动山摇。哪知真等吕布率兵来到近前,所有人都泄气了——吕布还是那身装扮: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赤金兽面连环铠,外罩西川红锦百花战袍,肩挎金漆画雀弓,腰系玲珑狮蛮带,腿缚银丝护膝甲,足蹬虎头战靴,跨着宝鞍金韂的赤兔马;掌中的方天画戟一晃,十分的人才,八面的威风。可是,形影不离给予他威严的并州铁骑已经不复存在了! 跟随吕布而来的士兵太惨了,服色不同高矮不一,手里长短家伙都有。并州兵、徐州兵、兖州兵都已打乱了建制,权且编到了一起,只有百十个骑着马的,更有甚者是从下邳城中临时抓来的壮丁。这一路行来,不少人已经嘘嘘带喘萎靡不振,督队的成廉不得不连声呵斥以保持队形这场仗还没打,胜败已经一望便知了。 曹操怀抱令旗坐在山头之上,一见此等光景不禁捋髯而笑道:“即便身负霸王之勇,用此残兵败将,结果还不是自刎乌江?”哪知曹操笑纹未收,吕布竟高举画戟,下令全军冲锋——这不是打仗,是玩命啊! 那些杂兵闻听号令,连个“杀”字都懒得喊,各举兵刃战战兢兢往前拥,没跑几步队形就全乱了。而列于曹军前锋的清一色都是新近提拔的小将,归属于各个将军帐下听用,今日曹操把他们单提出来打冲锋,这帮人都憋着杀敌立功搏前程呢!一见来了这么熊的兵,各催坐骑带领亲兵就往前冲。 两军相遇之际,未闻什么动静吕布那边就齐刷刷倒下一大片。后面的人一见前头的已然送死,怵生生哭爹喊娘地就要散,往后逃的倒比往前冲的多。 眼看这场战就要立时结束了,忽然一道红影冲入了战团。吕布掌中方天画戟往左一挥,十几件兵刃立刻噼噼啪啪打飞;画戟就势往右回扫,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曹兵登时命丧黄泉!吕布毕竟是吕布,单凭一人一骑,就够大群曹兵忙活的了。但见方天画戟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已把身旁曹兵杀得人仰马翻,他马前丈许之内竟无人敢近。继而又闻他大吼一声,竟跃起赤兔马跳入曹军阵中,在人群中一蹿一跃,似砍瓜切菜般杀入,形似魔鬼状若疯癫,把曹兵吓得四处躲避。成廉也到了,长矛神出鬼没刺入阵中;紧接着,仅有的百名骑兵迅速跟至,都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哪管对面有多少曹兵,举着家伙闭眼就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有赚!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就是这少数的兵马,竟将曹军的攻势抵御住了。他们这么一杀,原本后退的杂兵也看傻了,突觉这场仗还有获胜的可能,纷纷举着家伙又冲回来助阵。 曹操在山上看得有些发傻,万没料到胜券在握的仗会打成这样。那厮杀紧张得叫人透不过气来,兵刃相交激起一阵阵令人胆寒的碰撞声,战马嘶鸣着冲撞往来。鲜血似火焰般时不时地喷发怒窜,两军前锋肉搏之处,所有人都杀得血葫芦一般;倒地的死尸被战靴、马蹄踩成一块块烂泥。 曹操俯低身子收拢目光单寻吕布。只见他此刻已杀红了眼,脸上身上全是黏稠的鲜血,一边呼喊着“杀啊!”一边挥动大戟辟刺扫砍。恰见一个骑兵挥刀向他当胸砍来,吕布身子一闪,顺手将画戟刺入他肚子,双膀一使劲,将那兵生生举起,就势一通滥扫,借死人拨倒一大片曹兵,然后在半空中一甩,将血肉模糊的尸体掷入人群中,又砸倒了一大片……此刻小将蔡杨正杀到他近前,见吕布高举画戟掼出尸体,举枪就往他腋下刺去;吕布不及收戟探左手一抓,竟将枪尖握在手里,铆足力气往回一拉连枪带人都被扯翻在地,所幸几个亲兵忘死相救,把蔡杨从赤兔马蹄边拖开,这才捡回一条命。 吕布方扯落蔡杨,另一边牛金、牛盖两把大刀又到了;他赶忙回身用戟杆一搪两把刀立时脱手,飞得无影无踪!二将失了兵刃,惊得拨马就跑。吕布还未收戟,忽觉脑后金风骤至。原来诸小将中以张喜最灵,竟辟了条血路,绕至他身后下手。料想这一枪已避无可避,哪知吕布突然一揪赤兔马的鬃毛赤兔顿时压低脑袋、撩起后蹄。张喜的枪擦着吕布头顶而过,赤兔马的后蹄却踢在了张喜坐骑的脖子上。那畜生疼得四蹄乱蹦,竟载着张喜朝自己兵的方向趟杀过去…… 曹操再也看不下去了,猛然站起来,喊道:“后队放箭!” 命令传下,曹军后队立时放出一阵箭雨,落点恰好是两军相接之处。不管是吕布的兵还是曹兵都有不少中箭的,两边士卒莫名其妙,自然而然各退了两步。 就在这一愣之间,曹操举起令旗在空中左右摇摆——战场东面的小山头立时鼓乐大作,丘陵上竖起一面白旗,上写着“兖州人来降”五个大字。程昱、李典、吕虔立于旗下,四围全都是兖州兵士,扯着嗓门喊着家乡土话。 吕布军中有不少兖州人,是当年跟着陈宫投奔过去的。这些兵被并州人欺压已久,但慑于吕布之威不敢逃亡。这会儿在战场上忽闻乡音,又看到了家乡的将军,众人大感回家的时机来了,有几个脑子灵的立时向东奔去。有一个跑就有一帮跟着的,兖州兵源源不断地脱离战阵。 “不许走!”吕布勃然大怒,挥戟杀了身边两个想跑的人;见还止不住逃兵,意欲冲上山头斩旗杀人。这时又闻西首山头上又是一阵乱,竖起一面“徐州人来降”的白旗。陈登、陈矫、徐宣立于旗下,新近降曹的徐州士兵敲锣打鼓也在招呼老乡——霎时间,吕布帐下的徐州逃兵也开了闸! 兖州人东逃,徐州人西窜。吕布突觉一阵凉意,仿佛浑身的血都被抽干了,回头再看——只剩下一群杀得气喘吁吁的并州老乡了。 本来就是敌众我寡,现在又跑了一大半,吕布实在是打不下去了。眼见曹军又已攻杀过来,他拨转赤兔喊了声“撤退!”当先纵马奔出了战阵。他这一逃,所剩将士赶紧跟随,曹军兜着屁股一阵赶杀,不少筋疲力尽的并州兵被乱枪刺于马下。 虽然胜了,曹操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手中令旗颓然落地,长出了一口气道:“唉……可算是打完了,惊出我一身汗……咱下山吧!”虎豹骑保着他还未下到山脚,又见史涣纵马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俘虏迎面驰来,离着老远就喊道:“启禀曹公,末将把成廉擒获!” “快放开他!”曹操赶紧下马,站在山坡上拱手道:“成将军,辛苦你了。” 成廉大腿中枪,又被史涣拖了一阵,脸上模模糊糊都是血,站是站不起来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坐稳。叹息道:“唉……此乃天意啊……” “不是天意,这是人心!”曹操牵着马信步走下山坡道:“吕奉先虽有项羽之勇,但士卒百姓又何曾真的归心与他?不修仁德单凭武力,昔日在兖州失败了,今天在徐州也一样会失败。” 成廉半晌无语,最后抬起头来缓缓道:“诚如曹公所言,我家将军实非命世之才。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想起这些年我们的所作所为,末将时常感觉如芒在背啊!”的的确确,吕布的这支人马反复无常又劫掠百姓,已残害了太多的人。 曹操见他颇有悔意,笑道:“吕布既逃,回至下邳定会紧守不出;我若攻城,士卒死伤必多。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夫实不忍再看两家兵将无谓牺牲。将军能不能在城下喊话,让吕奉先开门投降呢?老夫保证,绝不害城中将士性命!”曹操向陈登打听过,下邳是徐州第一坚城,攻坚战势必不好打。 “非是在下不肯,下邳恐难招降。”成廉的口气很坚决。 “未必吧?”曹操冷笑一声继续道:“我观吕布所作所为并无恒心。” 成廉摇头道:“吕布已经变了,简雍、孙乾等人更是难撼啊!” 曹操立时语塞简雍、孙乾二人本是刘备嫡系,刘备被诛后这二人就跑了跟这吕布准备替刘备报仇,恐怕劝不动。 成廉喃喃道:“曹公有所不知,并州、兖州两部素有矛盾。如今城里并州兵只剩宋宪帐下数百,统筹之事已落入孙乾等人之手。即便吕布回到下邳,他也管不住那帮人啦!” “听说颍川陈元方父子也在城中,他们可安好?”曹操忽然想起了陈纪、陈群。 成廉血糊糊的脸一抽动,似乎是笑了:“好着呢,孙乾等人一直照顾着他……还有毕谌、魏种也是。”曹操为兖州刺史时,举魏种为孝廉、任毕谌为别驾,对二人十分重用。哪知陈宫之叛,魏种贪生投敌;毕谌因老母被挟,竟弃他而去——这又是两笔糊涂账! 曹操沉吟半晌才道:“不论如何,先围了下邳再说。”低头又问成廉道:“将军可愿归降喊话?” 成廉摇摇头道:“在下出身并州,当效本主。若我家将军归降,在下即刻也降。我家将军不降,在下唯有一死。” 曹操点点头道:“吕布不才,然帐下皆是好汉……史涣,暂将他收押军中,待得了下邳再作理会。” 经过这一场大战,曹操的心思又活动了:吕布骁勇天下无双,又没什么远大志向,若是能招降过来用为先锋,何乐而不为呢? 第八十三章 水淹下邳 下邳县乃徐州下邳国首县,汉初韩信受封楚王曾以此处为都。县南有泗水自西向东流淌,县东又有沂水自北向南注入泗水,形成三岔河口,是为天然屏障;县城方圆十二里,内外三重城墙,皆高四丈有余,白色磐石堆砌,外郭南门最为雄伟,民间称之为“白门楼”。 曹军大队赶到时,陈登已率广陵兵为先锋,将下邳城包围起来。索性大包围套小包围,二万多兵瞬时间将城池困了个水泄不通。曹操穿过人群来到近前,仰望着这座大城,心头顿生忧虑——要破这座城可太难啦!纵然强攻硬打能破外郭,里面还有两层城墙,一层一层打下去,既折损兵马又耗费时日。想至此,命兵士连声呼喊,唤吕布出来答话。 吕布此刻就在城上,他被眼前的包围惊住了。那个沛国谯县的矮子竟有了这么雄厚的实力,茫茫大兵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再往人群中细打量,陈登的旗号印在其中,敌人联手部下背叛,吕布怒火中烧,听到下面的人呼喊自己的名字,他手扶女儿墙兀自口硬:“本将军未死!现就在此,曹贼能奈我何?” 陈登一马趟出人群,嘲笑道:“吕奉先,你反叛朝廷,已被割去官职,有何脸面再称将军?还有一件事相告,你派出去向袁术求救的许汜、王楷,见你大势已去,已经转投荆州刘表去了!你虽派人到海滨,然臧霸等人忌惮天威不敢发兵。吕布,你完啦!” “呸!”吕布破口大骂道:“陈登竖子!反复小人!忘恩负义!寡廉少耻!”他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恶言都用到陈登身上。 陈登仰面大笑道:“吕布啊吕布,你对我有何恩义可言?拍拍胸脯想一想,我这广陵太守是你给的还是朝廷给的?” 吕布被他顶得哑口无言……是啊!人家的官本就是曹操给的呀! 陈登仰着面直视着吕布道:“你说我是反复小人,我倒要问问你,你这半生又都干了些什么!你本五原郡一武夫,出身卑贱,被丁建阳收留,视为心腹用为主簿,对你情真意重。后来董卓进京以钱财官爵贿赂与你,你便卖主求荣手刃丁原,转而认贼作父!保了董卓不过数载,灾星未退色心又起,与其小妾私通,为防丑事败坏,投靠王司徒刺董,转眼间也成了救国忠良。”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陈登也是够狠了缓了口气后又继续喊道:“弃暗投明本是正理,李傕、郭汜打破长安,你就当随王允死节,却怀揣贼父人头投靠袁术,袁术怨你无情不愿收留,你翻脸不认人,立刻又转投袁绍。跟随袁绍倒也罢了,放纵部下强抢民女劫掠财物。袁本初将你逐出冀州,你再投昔日同僚张杨。张杨待你推心置腹,你却勾结张邈又犯兖州,弃朋友于不顾。惜乎你那点儿德行斗不过神威赫赫的曹公,转而逃回伪帝袁术手下。袁术供你粮草给你辎重,反而成全你这喂不熟的狼!我军与袁术交锋之际,你把徐州抢占过来,又翻过脸来打袁术!”陈登句句诛心,行云流水一般把吕布种种不义之事抖落了一遍继续道:“吕布!你朝三暮四两面三刀,所过之处戕害黎民。老百姓恨不得戮尔尸、食尔肉、寝尔皮!似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吕布被他骂得又羞又愧又恨又恼,白脸转红五官倒竖,手扒女墙一阵怪叫道:“哇呀呀……气煞我也!” “气有何用?”陈登一甩衣袖,回头扫向兵士道:“广陵兵将听真!尔等皆是徐州之民,若有人受过并州武夫欺压劫掠之苦,恨此残暴之徒,就喊三声‘杀’叫他听听!” 杀……杀……杀…… 呐喊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喊到第三声时,莫说是徐州人,就连兖州人、豫州人都跟着扯着嗓门大吼。 吕布瞪大眼睛看着这惊心动魄的情景,盖世的英武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完了!彻底完了!吕布的心死了……原本他还可凭胯下赤兔掌中画戟夺条血路,可是现在他不行了,他颤抖了……即便逃出去又能怎样?再往东就是大海了,北面的袁绍恨他入骨,南面的袁术也已得罪,往西投奔老朋友张杨,可从兖州到豫州都是曹操的地盘;臧霸、孙观、尹礼等按兵不动,条条道路都已堵死,天下虽大哪里有立锥之地……吕布只感头晕目眩,身子一晃伏倒在女墙之上。 曹操在下面看得分明,挥舞手臂示意大家收声,轻催坐骑出了兵群,放声道:“吕将军!吕将军!” 吕布听他还叫自己为将军,强打精神往下张望。曹操似乎叹了口气,缓缓道:“将军莫要灰心,弃恶从善尚有一线希望。将军曾刺杀贼臣董卓、攻战僭逆袁术,这些功劳当今天子至今不忘,老夫也时刻挂怀。今既已兵败,与其困守孤城,何不顺天应人主动归降呢?” 一言点醒梦中人,吕布蓝隐隐的眼睛一亮,似乎感到一线生机,方要应允,忽闻背后一声断喝:“城可破,头可杀,誓死不降曹贼!” 连城上的带城下的,所有人尽皆吃惊,放眼望去见一中年文生衣冠不整满面憔悴探出女墙——正是孙乾! 曹操心头一凛,抱拳拱手:“孙兄,别来无恙?” 孙乾悲怒交加骂道:“呸!曹操老贼素无恩义。昔日袁仲甫、边文礼、桓文林与尔何仇?一时恚怒三家满门毙命!金元休被你逐出兖州,终被袁术屠戮!我主公刘备与汝何愁何怨?你竟陷害我主,现在还有何脸面自称得徐州之民心?” 刚才吕布被陈登骂得又羞又恼,这会儿陈宫的几句话又把曹操说得无地自容。做过的事赖也赖不掉,日杀三贤、驱逐金尚,这都是曹操一生都洗不去的罪过,面对着深知底细的陈宫,他还能有什么辩白?陈登见状赶紧接过话茬:“陈孙乾少要卖狂!何谓民心不附?倘若人心不附,怎有这许多徐州将士前来围城!” 忽见城头又蹿出一人正是简雍:“住口!陈元龙,你临阵倒戈害死我并州无数兄弟,有我简雍三寸气在,宁可鱼死网破决不投降!”这简雍居然为了稳固军心还并州兄弟。 “助纣为虐咎由自取!”陈登立刻反唇相讥。 你一句、我一句、他一句,陈登与孙乾、简雍骂了个不可开交。吕布身为主帅竟插不上话,弹压也弹压不住,看着已经失控的局面,一点办法也没有,颓然叹息而去,索性把城楼丢给他们不管了…… 刚开始还是对骂,后来简雍恼怒至极,夺过兵士弓箭就往下射。众亲兵连忙保着曹操、陈登归队。紧接着上面的箭枝、落石稀里哗啦一来一大片;底下的曹兵又是咒骂又是还射——俨然又开了仗! 曹操带着亲兵一路后退,撤出包围圈,眼望着一片喧闹的白门楼叹息不已。荀攸、郭嘉、程昱三人也脱离战场纵马尾随而至。程昱是从兖州时代经历过来的,深知刚才陈宫那几句话刺痛了曹操,赔笑道:“明公不必着急,我看下邳战事且付与三军小儿。此处乃昔日风云之地,咱们信马由缰去西边游览游览可好?” “好吧。”曹操失落地点点头。四个人拨马向西,望三岔河口而去,只有曹纯、许褚督百名虎豹骑相随。 曹军此番围城,各路兵马汇集,营寨扎下数里。四人带队一一穿过,每过一寨,都有留守的将官出来跪迎。曹操也不说话,只扬手示意他们起来,继续向西而行。眼瞅着到了最外围,关羽率领亲兵在寨门施礼相送。 曹操一见威风凛凛、五绺长髯的关羽,心下颇感宽慰,便开了口道:“云长快快请起。”关羽手托长髯站起身来道:“明公辛苦了。” 曹操道:“将军等才是真正辛苦。待回朝之日我定要犒赏三军。” 关羽低下头,结结巴巴道:“望明公勿忘秦宜禄之事。” “哦?”曹操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此事老夫记得。”见关羽又有愧色,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再说什么,带着程昱他们继续前行。这已经是关羽第二次提起这件事了,曹操心下称奇,关云长关西汉子铁骨铮铮,怎会对那个杜氏如此倾心呢?想至此打定主意,将来一定要先见见这个貂蝉女! 离了大营,诸人抬头观看。时近隆冬哪有什么迷人景致?望不见霸王项羽雄武遗迹、望不见智勇韩信潇洒余光、望不见青草百花争相怒放、望不见里面百姓往来营生。但见漫天阴云不透斜阳,荒原凄凉四下萧索,遍地都是秋霜肃杀的枯茅,被西北风吹得颤颤抖动,泗水、沂水哗哗流淌,河畔老树丫杈干萎扭曲……曹操一阵阵悲从中来。 程昱却兴致不减,指向远处泗水之上一处古旧的石桥道:“明公精通兵法,著录节要,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吗?” “嗯?”曹操一愣,仔细打量眼前的石桥流水,还是摇了摇头。 程昱笑道:“此乃泗水桥啊!” 一听此言曹操也笑了道:“原来是留侯得遇黄石公之地。” 留侯乃大汉开国名臣张良。他本七雄中韩国的遗臣,年轻时便有志推翻大秦复立韩国,于是结交力士仓海君,在博浪沙行刺秦王嬴政。不料行刺失手,仓海公遭擒,张良逃亡下邳。传说他路过泗水桥时见一老翁坐于桥上垂钓。恰好那老翁鞋子掉落水中,唤张良下水捞取,言语刻薄殊无礼数。但张良念及他老迈年高,扑入水中为他捡鞋,哪知老翁又叫他趋身把鞋给自己穿上,张良并不违拗一概遵从。老翁口称“孺子可教也!”命其五日后复来,当有要书相付。五日之后张良来到,老翁竟不与,又推五日为期。如此再三,老翁才授予兵书三卷。张良读此书智谋大长,辅佐高祖刘邦平定天下。此老翁即黄石公,所授兵书三卷即《三略》。 郭嘉凑趣道:“既是张子房得书之处,咱们不妨踏上去看看。” 曹操点头应允,三人下马信步来到小桥上。却见四下荒芜、石桥残破、北风阵阵、泗水湍急,全然寻不到先贤的影迹。曹操叹息一声:“我看民间传言未必是实啊。” 同样的景致,在不同的人眼中,却有不同的含义: 曹孟德手扶石桥连嗟叹,逝者如斯似水流淌,转眼间四十五岁将来到,所奋斗的事业仍旧苍茫!这世间万物苍生的疾苦何时才有个头?回头再往下邳望,如此坚城何日能破?河北袁绍磨刀霍霍似豺狼! 程仲德眼望流水心潮澎湃,壮士胸怀动衷肠。生于乱世自当建功立业,将来名标青史著录兰台,留得威名后世扬。回首又看下邳城,果然是龙争虎斗好战场! 荀公达闭目凝思自悲凉。忆往昔张子房本意复兴韩国,到头来称孤道寡的却是那刘季儿郎!想今朝自己身为汉臣,纵然劳苦一生大功告成,还不知将来是姓刘的还是姓曹的坐朝堂!睁眼又见下邳城,那本楚王韩信都城,那韩信立下不世之功,到头来未央宫吕后刀下一命亡! 郭奉孝紧紧衣襟暗自骂,天寒地冻北风凉。这三个老家伙闲来无事瞎转悠,还不如回至营中研究战事细商量。回首再望下邳城,孙乾、简雍怎么还不降…… 四人各怀心思,呆立良久,最后还是曹操先开了口问程昱道:“仲德,你膝下现有几子?” 程昱一愣,不知他为何想起问这个,笑道:“在下不才,只有犬子程武一人。” “生儿子有什么才与不才的?”曹操摆摆手。虽这么说,他心中却有小算盘,他与程昱年纪相仿,程昱只有一子,而他除曹真、曹彬、何晏不算,现今膝下有五个儿子,曹丕、曹彰、曹植、曹玹、曹冲,最近宛城所纳周氏小妾又已身怀有孕,出征之际曹操曾有嘱咐,倘若生男取名曹均……四十五岁的年纪,南征北战还能生儿育女,这说明身体还很旺盛啊! 曹操感到一丝欣慰,眼望着下邳城喃喃道:“黄石公《三略》有云‘端末未见,人莫能知;天地神明,与物推移;变动无常,因敌转化;不为事先,动而辄随。’世间又有谁能达到这种境界呢?”他反复吟诵着“不为事先,动而辄随……不为事先,动而辄随……”忽然一脸无奈对三人道:“我观吕布兵势衰微,想必无力为害了。下邳城坚难以攻克,不如暂且班师回朝吧……” “主公万万不可草率收兵。”荀攸表示反对,“吕布勇而无谋,今三战皆北,其锐气衰矣。三军以将为主,主衰则军无奋意。夫孙乾、简雍有智而迟,今及布气之未复,二人谋之未定,进急攻之,布可拔也!倘公主收兵,是为遗祸,现有张绣、袁术两路末路之贼,今再遗吕布,虽皆穷笃至极,然则三人可成虎也!”这种浅显的军事道理曹操自然晓得,但是他现在怕的是袁绍攻克易京骤然南下,他要是挂在下邳一年半载脱不开身,许都便危险了。荀攸已把他心思参透,手捻胡须道:“我知主公所思,但以在下之见,下邳并不难破。” 曹操一听马上来了兴致问道:“哦?军师有何妙计?” 荀攸手指桥下道:“破敌之法就在咱们脚下。” 郭嘉第一个反应过来道:“引水灌城。” “妙矣……有这泗水、沂水两条大河,不亚于十万雄兵。”曹操连拍额头道:“子和,速速传令,命军士掘河引渠,水淹下邳城!” “诺。”曹纯在桥下应了一声,即刻驰马而去。 郭嘉见曹操下了决定,赶忙接着道:“许都的喜讯列位听说没有?李傕、郭汜完了!”尚书仆射裴茂持节入关,段煨为先锋攻克长安,杀死李傕及子侄同党李应、李别、李暹等人;郭汜侥幸而逃,又被其部将伍习斩杀。 “嗯。”荀攸连连点头附和道:“不日之间,那两个贼子的人头就将送至许都。另外此次立功最大的段煨主动请求入朝觐见,他可给关中诸将归顺开了个好头啊!” 曹操颇有感触道:“只要归顺朝廷,又何必锱铢必较呢?我有意派人前往海滨,游说臧霸、孙观、吴敦、尹礼等青徐豪强归顺,仍叫他们统领旧地。只要不作乱,且由他们听调不听宣吧!”这是权宜之计,目前他最大的危机是袁绍,只等下邳一破就迅速备战河北,可没时间跟那些地头蛇计较寸土。 荀攸、郭嘉、程昱尽皆领会,齐声道:“明公宽宏!” 曹操转过身眼望北方暗暗想道:袁本初,你的易京之战还顺利吗?我可已经有破下邳之计了。我眼睁睁看着你从社稷之臣变成河北霸主,二十年的朋友走到今天这一步,悲也!痛也!恨也!虽然我兵力远不如你,但我可要抢先一步啦!你河北带甲之士不下十万,我东拼西凑也不过是三四万人……但是我身后还有天子,还有正义,还有百姓!我就靠我的正义鼓舞士气,跟你的十万大军拼上一拼吧!看是你这四世三公厉害,还是我这宦竖遗丑得胜!老朋友,我等着你……曹孟德巍然屹立在泗水桥头,任凛冽北风迎面袭来,他手握剑柄岿然不动! 第八十四章 无独有偶 就在曹操传令水淹下邳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河北易京的攻城战也到了关键时刻。 袁绍集结河北四州部队,将易京堡垒围了个风雨不透,并在南面搭起一丈的高台。袁绍身披铠甲亲自坐镇指挥,但即便是坐在台子上,远处那个可怖的建筑群,依旧是令人头晕目眩。 早在董卓作乱时期,幽州孩童之间就流传着一首儿歌“燕南垂,赵北际,中央不合大如砺,唯有此中可避世”,想来战国燕赵曾以易水为界。公孙瓒应谶而寻,终于在易水上游四里处找到了一座巨大平整的山头。于是派遣帐下酷吏关靖,强征渔阳等郡民夫,用皮鞭与棍棒威吓无辜百姓,建起了易京城堡。 易京城方圆六里,城墙达六七丈高,以磐石堆砌,上备强弓硬弩滚木雷石,时刻有卫兵把守。城墙以外深挖土堑数十重,土堑之间还有鹿角丫杈拦截道路、滚石突门阻塞冲要,守军可以在掩护下出来扼守,进攻方却难以跨进一步。 就算是攻到城下,更棘手的麻烦还在后面。墨子有云“备城门,百步一楼,二百步一大楼”公孙瓒还真是谨遵先贤战法,在城内大大小小修造了数百座箭楼,无论从哪个方位逼近城池,都可将敌人乱箭攒身。而他自己与妻妾居住的主楼更是高达十余丈,磐石为料铸铁为门,里面囤积粮食达三百万斛,足够坚守数年。 坚固的城堡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所以公孙瓒格外注意自身安全。没有重要军务他绝不出楼一步。铁门紧紧关闭,里外皆有心腹武士护卫,凡有军报不得开门递交,皆由绳索吊篮传递。另外公孙瓒特意训练了一帮嗓门洪亮的仆妇,每当要向将士布置军令时,就由她们站在十丈高楼上喊话传达。这样的部署面面俱到,可谓大兵围城而难摧。 袁绍此刻正端坐帅台之上,审配、郭图、田丰、沮授四位智士左右相陪,台下斥候如流水般往来不绝。连续两个多月的交战,莫说攻破城池,就连几道沟堑都突不过去,死去的兵卒都快将最外面的沟堑填平了。袁绍心急如焚,但还竭力矜持着不发作。 这时淳于琼纵马自前敌赶来,未到近前便甩镫离鞍,三步并作两步跪倒在帅台边喊道:“启禀大将军,有细作来报,公孙瓒之子已到黑山,张燕已召集所有人马救援易京!”此时淳于琼早就不是与袁绍平起平坐的西园校尉了,已变成了袁绍帐下部将。 “乌合之众有何能为!”袁绍一笑而置之道:“速调高览、张郃率部转西,把这帮臭贼给我打回黑山去!” “诺!”淳于琼领令而去。 站在袁绍身边的三军总监沮授跨出一步施礼道:“二将此去必能得胜!然此间连续强攻数月,将士皆已疲惫,不能再这样打了。” 袁绍一蹙眉,也现出了疲惫之色问道:“那怎么办?不除掉公孙瓒这个祸根,幽州的战乱永远结束不了。你们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呢?” 田丰始终站在沮授身边默默无言。他因为袁绍没有采纳奇袭许都的战略而颇感不快,所以数日来一直没提什么建议。但这会儿瞧袁绍愁苦不堪,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道:“昔日董卓建郿坞,自以为可以坚守以待天下安定,最终还不是一时疏忽身死长安吗?可见在德不在力。公孙瓒暴虐无端残害黎民,河北吏民无不痛恨。咱们既然用兵不克,倒不如班师回去,广修仁德抚慰百姓,人心若得则天下披靡,到时候无干戈攻战,公孙瓒为百姓所孤,必会穷途末路颓散而终。” 袁绍苦笑一阵道:“元皓这话倒是正理,不过那需要多长时间呢?三年五载还是十年八载?还要让公孙瓒再苟延残喘这么久吗?”说着话他托起胸前花白的胡须继续道:“我可不想等这么长时间!”或许是因为年已五旬,袁绍这些日子感到精神大不如前。灭掉公孙瓒固然就可以统一河北,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憧憬自己能在有生之年统一华夏,时间可耽误不起了。 田丰见自己的提议又被驳回,谏道:“恕在下直言,大将军急于消灭公孙,岂不闻欲速则不达?即便能成大功,只恐士卒疲惫,再不堪驱使,百姓也会有所怨言。” “这种空话不要再说了!”袁绍甚是不悦,口气冷冷的道:“若公孙瓒不灭,总有羁绊在后,怎么渡河南下消灭曹操?”顿了片刻觉得这话说得还不够冠冕,又补充道,“当今天子受制于曹操之手,若不设法拯救,为臣子者于心何安?” 他把调子定得那么高,谁还能反驳?一脸严肃的郭图突然跨出来道:“关于攻城之事,在下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 “哦?”袁绍一愣道:“但说无妨。” 郭图道:“易京四围地势较低,咱们能不能着手挖几条地道,从地下攻入堡垒呢?” “地下……地下……”袁绍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可那几道沟堑怎么通过呢?” “挖到沟堑时,在地下用土填平,敌人从上面看不见的。”郭图指着前方解释道:“只要把地道挖进易京城,即便士兵不能从里面突出,也可松动地基,使那些箭楼坍塌损坏。咱们不妨从四面八方同时下手,一边挖一边用木柱顶,把整个易京城的地基架空,然后将所有木柱一齐斩断,那这座城堡立时就完了!” “这个办法真是笨得不能再笨了!”沮授嘲讽道:“要从数里之外动手挖掘,还得填平沟壑、竖立木柱,整个工程干下来又费时又费力。挖一条就已经够麻烦的了,要是从四面八方同时动手,岂不要把三军将士活活都累垮吗?” 郭图也不与沮授争辩,默然环视诸人道:“此计虽拙,可目前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问住了。袁绍脑海中不停思索着:是啊,这个主意固然笨拙,但确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尝试了。虽然耗时耗力,但总比强攻硬打损兵折将要强……更重要的是,只有铲除了公孙瓒,才有余力消灭心腹大患曹操,不论多苦多累也得把这座城堡端掉! 想至此袁绍一咬牙,腾地站了起来,决然地挥手道:“就依公则之计!叫颜良、文丑即刻带兵勘察,选好了地方马上给我挖!所有士兵轮番上,务必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攻克城堡!告诉所有人,不要向我汇报他们的难处,我不听怨言不计代价!只要易京城!” “诺。”郭图领命下台。 田丰、沮授见他如此固执不禁皱眉。军师审配出班问道:“大将军,易京攻破之后,阎柔、鲜于辅那帮幽州旧将怎么办?” 袁绍瞪着眼睛想了想,忽然笑了道:“怎么办?原来什么样还什么样!为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就是幽州几个县嘛,继续叫他们屯驻,只要他们不捣乱,且由他们听调不听宣。”袁本初、曹孟德真可谓心意相通,为了日后的决战,连处置地方小割据的态度都如出一辙! 说完这句话,袁绍转过身,遥望着一片苍茫南方——曹孟德,昔日的朋友,今天的冤家对头,我已订下捣毁易京的计划,你在下邳那边怎么样了?这短短十年间,我亲眼目睹了你的崛起。看着你从讨董大军中一个没有立锥之地的部将变成朝廷主宰,你绝对是我统一天下的最大窒碍!所以我不再等了,咱们必须及早来一场决战!论用兵之才,我自认不及你;逢迎天子之事,又让你抢先了一步。不过没关系,我用我的毅力兼并了冀、青、幽、并四个州,带甲之士不下十万,力量还是比你强得多!老朋友,你有你的志向,我也有我的志向,也分不清谁对谁错,大事当前旧日情义只能忍痛割舍了。你少待一时,我这就来……袁本初矗立帅台之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似蚁群的士兵列队而过川流不息,脸上毫无表情傲然矜持! 袁绍将公孙瓒围困在易京,曹操把吕布围困在下邳,两场攻坚战都进入了最后阶段。曹操与袁绍虽远隔数千里却心有灵犀,都把对方视为下一个目标,谁能先一步消灭眼前之敌,谁就可以在对决中先发制人。 北方大地黄河流域,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已拉开帷幕 第八十五章 下邳大胜 随着中原局势转变,北方大地突显出袁绍、曹操两大割据阵营。 袁绍拥冀、青、幽、并四州之地,兵马十余万,具备军事上的优势;曹操奉迎天子建立许都,掌握朝廷诏令,占有政治上的先机。两家虽因迁都问题而决裂,却都还被眼前艰巨的攻城战羁绊。 袁绍久攻易京公孙瓒而不下,曹操围困下邳吕布而难克,谁能先一步解决眼前战事,谁就能提前准备决战。 徐州下邳城已四面楚歌。为了攻克这座三层墙的坚城,曹操掘开城西泗、沂两条大河,将滚滚洪水引入了下邳城。 这天清晨,吕布手握方天画戟,斜倚在白门楼的女墙边,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神情疲惫满脸无奈。三个月的守城战打下来,他早就没了昔日的潇洒气魄,原本白皙俊美的脸爬满了冻伤与皱纹,蓝隐隐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灰暗,眉毛、睫毛上结着晶莹的冰霜,紫黑的嘴唇因为抑郁和严寒迸出一道道干涸的龟裂,时而往外渗血……他早已不是那个所向披靡的“飞将”了。 举目向城外望去,下邳以外方圆数里成了一片湖泊,水已有四五尺高了,虽到了冬季枯水期,但泗、沂两河的涓涓细流还是顺着渠道不停地灌过来。冰凉的河水淹没了沟堑、覆盖了草木、堵住了城门,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出现冰凌,四下一片死寂。而在这片湖泊的外围,还有黑压压的曹操大军。营连营寨连寨,旌旗似麦穗,枪戟如密林,把孤城死死困住。又是水淹又是兵困,连只老鼠都钻不出去。 吕布嗟叹一声,扭头又往城内看。城里的水也有两尺深了,但更为可怕的是,城里的水是死水。前两个月还能动员城中军民淘水自救,可时至隆冬河水已冰凉彻骨,不少兵士在这样的水中扑腾半日,出来再被寒风一吹,脚趾头都冻掉了!淘水一旦停下,死水就开始结冰。起初是在城墙的死角、空阔的街市,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结冰的面积也越来越大,后来下邳内城俨然冻出一大片一大片的冰坨子。民房、复道、街市甚至县寺都被冻住了,军兵百姓只得转移到各个城楼上,在撒气漏风的帐篷里苦苦支撑。最危险的是下邳里面两道围城的城门还开着,长时间的浸泡和冰冻门板都翘了,想关都关不严实。城上的军兵百姓拥挤不堪,城下又没有大门做抵御,这意味着里面的两道城完全失效,曹军只要攻破外城,整个下邳就会陷落! 一切努力都已尝试,吕布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了,粮食所剩无几,下邳陷落只是时间问题。默然观望良久,他无奈地摇摇头,拄着方天画戟回转楼阁,一边走一边打量那些仍旧坚守的将士。日以继夜提心吊胆,熬得他们眼窝深陷,加之食不果腹天寒地冻,冷风袭来吹得他们直打晃。而在脚畔还有一大堆尸体,战死的、病死的、饿死的、冻死的,衣甲被剥去供活人御寒,赤条条的尸身堆在城垛边,冻得冰凉梆硬,等待充作抵御曹军的滚木礌石。还有几个兵抵不住寒冷,蹲在楼阁门口,一边搓着手,一边议论战事。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道:“你们听说过没有,当初曹操灭张超,张超老部下臧旻在东郡举兵援救,结果被袁绍大军围在城中,生生困了一年。最后粮食马匹都吃尽了就开始吃人,先吃死人后吃活人……” 倾听者无不惶恐,有人悚然道:“俺宁死也不吃人肉!” “你不吃也好,到时候我们吃你。”也不知谁接了一句。 又有人接口道:“哼!吃人算什么?兖州闹蝗虫时我也吃过人肉哩!可这回不一样,咱叫曹操困住了,吃到最后也跟臧旻一样,城池陷落都得死!” “我可不想死……我家乡还有老娘呢……” “俺也不想死,俺那婆娘在并州苦候十载。要是在这儿死了,她跟俺那娃可咋办呢?” “别想了,兴许早跟别人跑了。” 还有人压低声音道:“反正城池早晚要破,与其等死不如逃出去投降呢!” “对!咱当兵的又跟曹操没仇,他有账找吕布、孙乾、简雍他们算去!” “晚啦……当初围城之时就该投降,现在曹操还能饶了咱们吗?左右不过是一死。”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渐渐惶恐不安,忽一抬头,看见吕布正默默无言地站在旁边,都吓缩了舌头,这些话惑乱军心,按律是要杀头的。 哪知吕布只是摇头叹息,充耳不闻迈步进阁。他很清楚,杀了这几个人能管什么用?堵得住嘴巴堵不住心眼,不过枉害几条性命罢了。若按他的心思,战无可战逃无可逃早就该降,兴许曹操看在他当年刺董有功的分儿上能饶他一命。可孙乾、简雍誓要鱼死网破,吕布已经约束不住他们了…… 他刚迈进门,忽听背后一阵喝骂:“他妈的!不好好守城,在这儿缩头取暖,若是曹兵涉水攻过来怎么办?该回哪儿给我回哪儿去!”吕布回头观看,见简雍正挥舞皮鞭狠抽那几个兵。诸兵丁被打得四散躲避,不得不拿起弓箭回到女墙边。 这时衣衫褴褛的孙乾也走上城来。经过三个月的抵抗,他的衣衫又脏又破,早已看不出本色,因为冻伤走起路一瘸一拐的,面如枯槁须发干黄,但眼中兀自戾气不减,张着嘶哑的嗓音道:“简雍,赶紧叫士兵把城门加固一下,木头都叫水泡糟了。” 简雍轻蔑地斜了他一眼道:“寻我做什么?你直接传令好了。” 孙乾喉头咕哝了一下,无可奈何道:“宋宪这帮并州兄弟不听我的号令,还是劳烦您跑一趟吧。” “莫说是你,昨天宋宪还给我脸色看呢!”简雍转过身,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道:“再说这天寒地冻的,你叫他们怎么加固城门?饿着肚子还能在冰水里扑腾吗?” 孙乾叹了口气道:“只要在城门上泼水就行了。天这么冷,泼上水城门就冻住了。” 简雍一阵苦笑道:“那管什么用?再过两月天气转暖,冰都会化开。到时候不光是城门,城墙这么一冻一化,地基也松动了……反正咱终究难逃一死……”说话间眼中露出一丝绝望。 孙乾摇摇头,坚定地望着简雍道:“咱们尚有一线生机。曹操北边仍有大患,倘若袁绍消灭公孙瓒转而攻曹,下邳之围自解。咱们只需再坚持个把月,局势定有变化。”孙乾亲眼目睹了刘备的惨死,自那时便决心誓死与曹操为敌,对形势利害研究得很透。 简雍不似孙乾看得长远,只是也恼于刘备的惨死,抱定了同生共死之心,对任何预计都不奢望,只冷笑道:“哼!但愿如你所言吧……”抛下这句话提袍下城去了。孙乾哀叹一声,扭头恰与吕布四目相对。两人一般的无奈,都没说什么。 吕布脚步沉重走进楼阁。由于县寺遭水淹,他的家眷也已移居到这里,妻子女儿仆妇亲兵,连与他私通的秦宜禄的老婆杜氏也在其中。一干女眷哭哭啼啼,弄得吕布越发心绪烦乱。他颓然坐到妻妾中间,摩挲着眉毛上的冰凌。一旁的秦宜禄忙捧上碗水,秦宜禄倒不介意杜氏被吕布霸占,只要自己安然无恙,一顶绿头巾又压不死人!不过他早就预感到吕布终将败亡,曾暗地与关羽沟通,承诺把杜氏转献曹操,换取自己这条性命。可现在杜氏被吕布把得紧紧的,他即便能侥幸逃到曹营,献不出美人还是难求活命,所以只能等待时机。 吕布把水喝了,望着空空的碗底惨笑道:“也不知还能守几日。” 秦宜禄胁肩谄笑道:“曹贼不过一时得势,将军福大命大造化大,怕他何来?只要耗到老贼退兵,凭您的胯下马掌中戟,追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天下多少英雄豪杰经不住马屁,吕布明知这是故意奉承,但心里还是踏实不少。 妻子严氏两眼垂泪呜咽不止,杜氏怀抱儿子阿苏低头不语。吕布张开双臂一左一右把她俩揽到怀里,在她们鬓边喃喃道:“美人莫怕,但得一日快活且得一日快活吧。待到城破之日,倘曹操不忘旧仇,我一死了之便是,绝不累你们受辱。” 秦宜禄心内好笑,这等话也就骗骗妇道人家,到时候岂还由得你做主?见吕布欲跟他老婆亲昵,秦宜禄这活王八赶紧转身,到阁外回避。哪知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大乱。 “擒吕布啊……擒吕布啊……” 那喊叫越传越近越来越大,似乎呐喊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其中夹杂着登城的脚步声。秦宜禄眼前一黑,曹军进城了!赶紧一溜烟躲到吕布身后。 吕布突闻乍变猛然跃起,抓起方天画戟奔至门外观望,但见城下一片宁静,冰水波澜不兴——不是曹军是兵变!只这一错愕间,已有十几个守城兵挺着刀枪、红着眼睛朝他杀来。吕布荡开掌中大戟用力一扫,立时斩飞两颗人头,口中怒喝道:“不掂量掂量斤两就敢作乱!何人煽动你们?孙乾何在?简雍何在?”其实这几个兵也不知何人发动兵变,甚至连作乱的兵都没看见,可他们早就不愿守下去了,因而一闻喊叫立刻加入,想要趁乱立功。眼见吕布立毙二人,两具没脑袋的腔子还在地上手刨脚蹬兀自喷血,剩下的人吓得腿都软了,不敢答话,抛下兵刃就逃,更有一人跃过女墙跳城自尽! 吕布惊魂未定,只觉喊声铺天盖地震耳欲聋,又自白门楼两端冲上无数兵丁,手持长枪大戟,神色狰狞汹涌而来。吕布之猛当真了得,掌中画戟左一抽右一扫,眨眼间就将十余人击倒在地;有人前仆后继,依旧命丧戟下;后面的再不敢靠近,慢慢围了个扇面,但手中兵刃依旧指向他。吕布虽震慑住众人,但心系妻妾安危,始终不敢离开阁门一步,横住大戟牢牢把门堵死。 “将军,此间胜败已定,莫要再作无谓的抵抗了。”兵丛中人影晃动,并州部将宋宪挤了过来,但也不敢近前,隔着两个兵与吕布说话。 “是你?!”吕布诧异地盯着他问道:“你跟随我十年了,为什么背信弃义?” 宋宪似有愧色,木讷良久才道:“就算是我背信弃义……但兄弟们都疲惫至极,实在干不下去了。大家跟着您吃了这么多苦,难道等到城破之日,所有人陪您一起死吗?咱们……咱们投降曹公吧!” “坚守不降不是我的主意!”吕布仓皇四顾喊道“孙乾!简雍!你们出来啊!” “别嚷了……”另一个并州部将冷笑着挤了过来道:“那两个疯子已被拿住,就剩下将军你了。快快束手就擒吧!” 吕布脸庞肌肉抽动了两下,顿了片刻又强自微笑道:“擒了他们倒也不错,反正我早有归降之意。你们退下去,开城放曹兵进来,我绝不阻拦!” 这可不行。”那人摇摇头道:“兵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孙乾、简雍算什么东西?您才是一军主帅。不把您拿住,我们怎么向曹公请降?再说凭您的勇力,若趁乱杀入曹营,我们可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宋宪颤抖着作揖道:“为了弟兄们,就让大伙把您捆上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说到最后,语气中竟有呜咽之声。 吕布环视在场兵士,什么并州人、兖州人、徐州人皆在其列,这些素来不睦的部属这会儿却空前一致,所有人都巴望着拿他请降呢!他不由得一阵怆然,有心放手服绑——可一旦束手就擒那性质就变了!陈宫、高顺已被拿住,本来他可以自己领兵投降的,一旦服绑等于是兵变被擒,曹操处置的态度绝不会一样。想至此他越发攥紧了戟杆,厉声嚷道:“休想!要开城门只管开,大不了咱在这儿耗着,等曹公至此我自能分辩!” 闻听此言那人也作了个揖道:“您就疼疼弟兄们吧,乖乖服绑,别叫大伙费事啦。” 吕布不答话,把大戟猛然朝前一挺,眨眼间竟将侯成盔缨挑落,吓得众人节节后退,仓促间又有两人摔下城楼,惨叫声惊得人脊梁骨发凉。吕布一阵冷笑道:“想擒我吗?拍拍胸口想一想,天底下哪个有擒我的本事?”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向前一步,擒吕布是为了向曹操求活命,倘若因擒他反送了命,那就大大不值了。 见众人尽皆披靡,宋宪和那并州部将也低下了头,吕布颇感欣慰,刚要软语抚慰再作商量,就听背后阁内有人嚷道:“吕布!还不抛戟服绑,更待何时?” 吕布一惊,但不敢回头,横过大戟侧倚门框观瞧——秦宜禄手持一把钢刀,正架在严氏的脖子上! “你……你……”吕布怒不可遏道:“放下刀!” “还是你放下吧!”秦宜禄见他欲要冲来,左手一把揪住严氏的发髻,右手钢刀更往她咽喉处紧贴,严氏的脖子上已割出一道血痕。吕布素来牵挂女眷,见此情形再不敢向前,咬牙切齿道:“你这卑鄙小人,焉敢要挟于我?” 秦宜禄乐呵呵道:“末将也不愿行此下策,但是兄弟们等着拿您立功呢。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可得向着大多数呐!” “呸!”吕布悲愤交加道:“刚才你还口口声声说我是……”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秦宜禄收起谄笑,露出一副无赖嘴脸道:“大家好歹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真忍心叫大伙没个好下场?只要您把戟一丢,满天云雾散!日后我们端起饭碗来先感激您的恩德。再者曹公大名鼎鼎声威赫赫,大人不计小人过,也未必会把您如何。”秦宜禄翻脸比撒尿都快,还没归到曹营,先在人前说起谄媚话来了。杜氏在一旁早看得怒火中烧,放下孩子,向这个无耻的丈夫扑去。秦宜禄看都不看,一脚把她踢倒在地,冷笑道:“我的妻啊,你可别找不痛快,为夫我这条命还指望你帮忙保全呢!真把我逼到绝路上,我连你一块杀!” 严氏被刀挟制着,吱吱呜呜骂道:“你这寡廉少耻的畜……” 秦宜禄不待她骂完,一措掌中刀,又在严氏脖子上划了道小口子,恶狠狠瞅着吕布道:“快快服绑!要不然我把她们都宰了!” 吕布望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霎时间心念一颤,手中画戟“哐啷”一声落地,仰面长叹道:“大丈夫生于世间,岂可累女子为自己受难!”这话既是感叹又是羞臊秦宜禄。可他明明已经抛戟,众军兵竟无一人敢过去上绑。还是秦宜禄乍着胆子喊了一声:“还不绑他!等什么呢?” 这一言提醒了大伙,众人一拥而上,靠前的十余人手里掐、膀子夹将其拿住。吕布决意服绑并不挣扎,但诸人心有畏惧互相较劲,一旦拿住谁都不敢再撒手,你一把我一把,忙活半天竟绑他不上。 这时吕布之妻严氏突然大喊一声:“夫君不可,小女子决不当夫君的累赘,望夫君保全性命为我报仇。”说完脑袋往前一探脖子一转便是自尽了。 吕布见到发妻为自己殉命,悲愤交加瞬间吐出一口血水,一下挣脱开来大喊道:“秦宜禄我艹尼玛的。”说着就冲着秦宜禄跑了过去,连他的标志方天画戟都不拿了,直接用斗大的拳头照着秦宜禄的脸就是一顿电刨,一瞬间十拳就打了下去,秦宜禄的脑骨都快被吕布打成粉末了,吕布的拳头不需要解释,旁边的士兵见此情形全都吓尿了,宋宪和那并州部将也是撒腿就跑。 不多时阁楼只剩下吕布和杜氏两个活人,还有严氏和秦宜禄两个死人。 而原本吕布帐下的所有军兵都向着对面的曹军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曹公、曹公,我们降了,我们投降了。” 下邳外郭大门已被浸泡变形,投降的士兵拉都拉不开,最后大家乱刀齐下把这两扇糟木头劈了,这才勉强挤出城来。宋宪骑着马,兵士押解孙乾、简雍、魏种、毕谌等前往曹营请降。 这伙人拖拖拉拉未离水坑,便闻战鼓声声画角齐鸣,二百虎豹骑冲出连营迎至水边,一字长蛇阵列开,个个都是顶盔贯甲罩袍束带,肋下佩剑肩背弓囊,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站住!”兵丛中闪出督帅曹纯,横眉立目呵斥道:“王师营屯不得擅闯!” 下邳降兵哪敢靠前,宋宪也只得自马上跳到水坑里,抱拳拱手忍气吞声道:“末将特来请降。方才本欲擒下吕布,不料此贼无人能敌,请曹公快去擒下吕布。” 曹纯哪管这么多,板着脸孔道:“来者尽数解去兵刃,一干降将罪将随我往中军大营听候发落,兵丁暂在营外暂驻,不得随意走动。”说罢将马鞭一扬,虎豹骑二龙出水分列两旁,闪出一条人胡同。 宋宪等生怕发生误会,早就命兵士把军刃抛在城中,这会儿听了曹纯的话,索性把佩剑也解了丢到岸边,带领亲兵拖泥带水爬出来,架着一干俘虏随曹纯往里走;其他降卒随后也推推搡搡出了水坑,在虎豹骑监督下席地而坐,一声不敢出。但见曹军连营一座连一座,每过一门都有将官把守,数不清的曹兵挤到辕门看热闹,一边看一边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少时间见帐中缓缓步出一人。此人身量不过六尺左右,头戴铁梁冲天冠,身穿红缎锦绣深服,外罩灰白狐腋裘,腰横玉带,足蹬云履,挂绛紫色长穗绶带;再往面上观瞧,此人四十多岁,白净脸膛微有皱纹,三绺髯略有几根泛白,龙眉凤目眼光犀利,瘪鼻厚唇稍带败相,但眉上那红猩猩一点朱砂痣格外醒目,来者不是曹孟德又是谁? “属下参见曹公!”满营文武一并躬身施礼,那气势令人振聋发聩,曹操向曹纯吩咐道:“下邳城已克,速速派兵阻塞泗、沂二河,莫再伤及城中百姓。” “诺!”曹纯领令而去。 曹操看着一干降兵想宋宪问道:“尔等投降,吕布何在?” 宋宪赶忙回道:“回曹公,吕布贼子反抗不降,我等本欲擒下吕布献于曹公,怎奈吕布勇武无人能敌,我等也是无可奈何,如今也只能请曹公帐下数位将军一同前往方可擒下逆贼吕布了。” 曹操继续道:“城中可是只剩吕布一人?” 宋宪道:“是的。” 曹操道:“好!进城看看那飞将吕布如今是何等风光。” 第八十六章 处置降将 等我们大军行到阁楼之时吕布还在抱着严氏的尸体痛哭,我叹息道:“吕布也算是有情有义之人了,哎……可惜反复无常。” 吕布应该能发觉我们来了,可是却也丝毫不动,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曹操见他这样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于是吩咐道:“吕布暂且不管,带孙乾、简雍来。” 只见两个虎豹骑推推搡搡把孙乾、简雍弄了进来。这两人气哼哼来到营中,仰面看天谁都不理,有士兵呵斥道:“罪将跪下!”他二人硬是充耳不闻。两个虎豹骑抢上前又是踢又是摁,高顺的腿却似铁铸的一般,就是不屈丝毫。 “好了好了,就容他站着回话吧。”曹操摆摆手,他心里还是颇为赞赏此二人的骨气,面带微笑道:“就是你二人助纣为虐与我天兵做对?” 这两人还是面无表情,依旧不理不睬。曹操咽了口唾沫,语气严厉起来道:“罪将孙乾、简雍,今日被擒可愿归降?” “可惜喽……”曹操叹息一声,喃喃吩咐道:“将他推出辕门斩首吧。”他虽爱才,但其才若不能为己所用,就要果断除之! 随后耳轮中只听得一阵呼喝,魏种与毕谌被士卒架了进来,不由分说便已按倒在地。两个人自知对不起曹操,都耷拉脑袋一言不发。曹操气哼哼扫了他们一眼,先问毕谌道:“令高堂可还安好?”昔日毕谌为兖州别驾,陈宫叛乱之时,他以老母为叛军所质为借口向曹操辞行,临行前口口声声说绝不背叛,可还是保了吕布辗转至此。 毕谌自觉理亏也不分辨,低声道:“老母去年已过世,至今灵柩难以还乡,不孝子罪孽深重……”说着话竟垂下泪来。 曹操凝视他良久,甚觉情义真挚孝心可悯,又想起自己幼时没娘,一辈子想孝敬母亲都无从做起,顿时心软了,叹道:“人皆道忠孝不能两全,我倒以为推孝可以为忠,若不然曾子何以著《孝经》教谕后世?快给他松绑吧。” 毕谌还在顿首哭泣,军兵已将绑缚的绳索解开,他抽泣道:“不忠之人何以再辅明公。” 曹操捋髯微笑,嘴里叫的还是昔日官职道:“毕别驾言重了。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你不说我也明白,必定是吕布等人以令堂为人质,逼你入伙的吧?” 毕谌闻他一语中的,更是伏地抽泣。曹操面带和蔼看着毕谌道:“卿虽居吕布营中,其心乃在汉室,我岂能怪罪?鲁国乃礼仪发祥之地,卿深明孝悌,我就表奏你为鲁国相吧!” 毕谌一愣昔日为别驾,如今居郡守,这是有升无降;单单挑选鲁国,既是褒扬又是警示,要自己时时刻刻谨记忠于国事慎于礼仪。想至此他顿首再拜道:“谢朝廷之恩曹公之德,在下自当竭力以效社稷。” “起来吧……”曹操扬扬手道:“散帐后去换换衣服,有什么难处叫程仲德为你安排。”他知程昱昔日与之有些交情。 毕谌拭去泪水却不站起,又道:“在下还有一事相请……” “你想将令堂灵柩扶回兖州是吧?”还未说完曹操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于是继续道:“赴任鲁国之事不忙,你只管先回乡改葬老母,这场丧事一定要办得十全十美,陪葬之物我帮你出。” “谢曹公!”毕谌这才肯起身,放眼瞧东首的掾属中除了程昱、薛悌都不认识,便走到最后垂首而立。 见毕谌归班已毕,曹操脸色一变,厉声喝问魏种道:“姓魏的!老夫待你可薄!”魏种吓得体似筛糠,战战兢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曹操待他确实恩重如山,举他为孝廉、授他为从事,把他视为股肱心腹。可是兖州之乱时他却被浩浩荡荡的叛军吓破了胆,糊里糊涂也跟着当了叛徒。曹操身在徐州还曾对部下夸口,天下人皆叛魏种也不会叛,没想到被事实狠狠扇了一个嘴巴,气得曹操发下毒誓“种不南走越、北走胡,不置汝也!” 现在他真被曹操拿住了,这还有何话可说?魏种自知生还无望,连句告饶的话都说不出口,恨不得把脑袋钻到地里,光剩下哆嗦了。 曹操气哼哼看着他,喝骂道:“胆小鬼!如此怯懦还能有何作为……松绑松绑!” “啊?!”所有人都呆住了,以为曹操非杀此人不可,没想到却为他松绑了。魏种更是惊得不知所措:“曹公……您、您这是……” 曹操白了他一眼道:“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看在你那点儿微末才能的分儿上,老夫就饶了你,且在我幕府当个掾属吧。当年治理兖州你也多有建树,怎么会临难投敌呢?真真可恶至极!” 魏种听他原谅,咧嘴便哭:“在下对不起您了……呜呜……日后必当……呜呜……” “哭什么哭?”曹操厉声道:“好好锻炼一下你那胆子!别在人前给我丢丑,去去去!” 魏种哆哆嗦嗦站起身,程昱早笑逐颜开地迎了过来道:“老弟大难不死,来吧来吧……”将他引到了毕谌身边。 这时又闻参驾请罪之声,宋宪等一干将校走进大营,跪倒在大纛之畔。曹操逐个打量他们,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们所擒者就是这几个人吗?” 之前那并州部将前趋一步道:“还有吕布家小,只是……” “徐翕、毛晖、吴资三个叛徒呢?”东平徐翕、山阳毛晖、济阴吴资都曾是曹操统领兖州时的麾下郡守,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那人道咽了口唾沫,作揖道:“吴资已于两月前病死,徐翕、毛晖自彭城之败就已逃亡,可能……可能是去依附臧霸了。” “嗯。”曹操面沉似水暗自思量——臧霸、孙观、孙康、尹礼、吴敦、昌霸,这帮割据一方的匪人也要设法处置,弄不好在对抗袁绍时会变成大患。 这时我站出来道:“孟德,不论吕布此人是杀是留,其家小尽数放过吧,吕布此人虽多次背主,却也是性情中人,给他的家人留条后路吧。” 曹操却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这时吕布却站起来道:“曹公可比昔日清瘦多了。”昔日他在董卓的酒宴上向曹操敬过酒,下邳被围也曾城上城下喊过话,两人也可算是老相识了。 曹操见吕布如此严肃也是愣了,过了好一会儿曹操才搭茬道:“老夫是瘦了……只因擒不到你吕奉先,愁得我寝食难安,岂能不瘦啊?” 吕布明知曹操这话是讥讽,也不反驳,继续道:“明公何须愁苦?其实在下早有归顺之意。昔日管仲箭射齐桓公钩带,桓公继位反用其为相,自此称霸诸侯无敌天下。今日在下既为明公所获,自当竭股肱之力,您以为如何呀?” “自比管仲,好大的口气啊!”曹操听他这样说,不禁失笑道:“你道早有归顺之意,为何负隅顽抗直至此刻才降?” 吕布继续道:“不论你信与不信兖州之叛乃陈宫、张邈等所为,也是在下一时不察,误以为张孟卓是个谦谦君子,因而辞别张杨提兵东入。后明公归来,孙乾、简雍二人屡次挑拨,我骑虎难下才斗胆触犯明公虎威。此事至今想来还颇为悔恨呐!”这话半真半假,陈宫、张邈虽是罪魁祸首,但他也曾绞尽脑汁推波助澜,至于他说至今悔恨倒是大实话。 吕布将所有罪责推了个干干净净,仿佛他自己始终忠于大汉,一点儿错都没有。曹操又好气又好笑,提高嗓门讥讽道:“奉先啊,能编出这一堆鬼话也真够难为你了!” 此言一出,众文武笑得前仰后合。吕布左看看右看看,傲然正色道:“明公不信末将之言?” “你吕奉先的话,只怕天底下无人能信了。”曹操语带讥嘲。 吕布又问道:“那明公可信末将之勇?” “嗯?!”曹操一怔。吕布直起身子,眼睛直勾勾看着他道:“天下割据汹汹,许都立足未稳,四方狼烟尚待戡平。明公运筹帷幄用兵如神,末将能征惯战纵横沙场。倘明公为帅、末将为先锋,必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何虑天下不平?到那时莫说是张绣、袁术之流,就是袁绍、刘表又有何惧哉?” “胡说八道!袁本初、刘景升都是咱大汉臣宰,老夫岂能与他们为敌,可不要乱讲……”曹操虽口上这么说,心思却不禁活动起来。他自然不相信吕布这种人的操守,但吕布骁勇善战却是不争的事实,若是能将其收于帐下,岂不是如虎添翼?曹操素有爱将之癖,对关羽、张辽那等人物颇为赏识,吕布这等勇武盖世之人更是期盼已久,但收留吕布会不会埋下祸患呢?满营诸将又会不会反对呢?对整个朝局又有什么影响?曹操一时难以决断,转头看向我。 我道:“吕布之勇恐关、张二人连手亦难胜之,可此人多次背主却是不可轻信,但见他为情如此……哎……我也难以决断了。” 曹操又看了看郭嘉等人,众人皆是沉默不语,吕布仰天长笑一阵又道:“明公念刺董、讨袁之功,今日若是饶恕在下!在下日后必定肝脑涂地辅保明公!” 曹操正准备答应之际,关羽突然站了出来道:“曹公不见丁原、董卓之事乎?” 吕布本以准备辅佐曹操一统天下却被这关羽搅和了,怒道:“红脸小儿,吾与汝何愁何怨?汝竟如此?当我不知,你这好色小人看上我妾杜氏,欲置吾于死地也?” 关羽本就脸红,听他这么一说更是脸红,怒道:“吕布你这三姓家奴满口胡言,看劳资不宰了你。”说完就提起他那青龙偃月刀杀向吕布。 吕布侧身躲过,捡起地下方天画戟便与关羽厮杀起来,边打边喊道:“曹公,今日吾本愿降,且问汝同意与否?” 关羽可没吕布这两下子,跟吕布交战哪敢分心喊话,曹操算来算去,这吕布虽然勇猛,但是有隐患,而若是收了吕布看这情况这关羽定然会弃我而去,算来算去最后一咬牙喊道:“吕布贼子,罪无可赦,来人、给我杀!” 吕布一听哈哈大笑道:“曹操!我吕布刺董有功,普天之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当今天子赐封我为温侯,乃有仪同三司之贵,获假节之权比你还早呢!如今你一朝得势,竟敢如此待我?!老子跟王司徒救驾时,你还在兖州忙着窝里斗呢!你有何资格杀我!” 第八十七章 吕布突围 免费的推荐送几张吧,看到别人都有我也想要了 喊完之后吕布就像吃药了一样,越大越猛眼看就要胜了,关羽的好基友张飞看不过去了,提起丈八蛇矛就冲了上去,关羽有了支援也来劲了,这三人一来一往打了不亦乐乎,许褚等人本来也想会会天下第一的吕布,可是谁也放不下面子群殴。 张飞和关羽也是越打越吃力,吕布本就天下第一,加上现在可是为了活命而拼命这股气势在身关羽和张飞渐渐落入下风,这时他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想到:再这么打下去我二人早晚是输,说不定还能让吕布弄死,于是默契的一人一个横披把吕布震开然后撒腿就跑。 吕布虽然愤怒但还没有失去理智,他打这么久也是累了,而且对面还有数万大军,数十猛将所以也不管关羽和张飞了,方天画戟一立便休息上了。 吕布不再向前,圆睁虎目环视众人。诸将将他围住,可谁都不敢出这第一剑。这家伙勇猛过人,万一吕布来个枪打出头鸟估计谁也抗不住,他临死前来个困兽之斗也够大伙忙活的!正在僵持之际,忽听有人一声高呼:“诸位且慢动手!” 郭嘉从人群里挤过来,规规矩矩向吕布作了个揖,语重心长道:“吕将军,在下有几句好言赠与你这痴人,你可愿听?” “说!”吕布机警地环视众将,随口应了一声。 郭嘉娓娓道来:“你乃无牵无挂一并州汉子,阴差阳错混入官场,又赶上乱世才横勇一时。既无逐鹿中原之志,又无纵横捭阖之才,落这样一个结果还不是理所当然吗?这辈子富贵荣华享受了,大风大浪也经受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即便苟活于世能解脱什么烦恼?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只怪你自己错走了路!难道英雄一世最后反受乱刃分尸之苦吗?在下替你着想,还是乖乖引颈吧……” 郭嘉这番话说得和风细雨,但吕布听来却不亚于当头棒喝。他呆愣半晌,脸色青白交错,似羞愧又似顿悟。终于,吕布停止了挣扎,干笑两声,双眼一闭,接受了眼前事实……大丈夫死固死耳,何必再同他们口舌争辩呢?在战场上天不怕地不怕,可玩阴谋诡计绝不是曹操、刘备这帮鸟人的对手,谁叫自己赶上这世道了呢?若一辈子在并州老家放马牧羊倒也罢了,既然混上这条不该走的路,身首异处不过是迟早的事!早知如此何不在下邳城楼撞死,还要到此说这么多的昧心话遭人耻笑呢?就算真保了曹操,他就会信任我吗?天下未平还用得着我,等某一天大功告成,也难保他不会再下杀手!还是陈公台有先见之明,多活一天不过是多提心吊胆一天,算了吧……吕布思来想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念念不忘的只剩下未成年的女儿、还有杜氏佳人,要托付曹操两句,但转念一想,求了又有何用?眼一闭气一绝,活人的事岂还顾得上…… 吕布万念俱灰叹了口气,抛下那群紧张兮兮的曹营众将,迈着高傲的步伐,坦然赴辕门受死。曹操哆哆嗦嗦藏在王必身后,见吕布默然而去总算是放心了,隆冬时节竟惊出一头冷汗! 这曹操也是,你说好不容易把吕布劝好了,他还多什么嘴,这家伙居然哆嗦一下然后唏嘘道:“还好郭嘉口舌如簧,不然这吕布临死前来个困兽之斗恐怕还真没人能擒住。” 吕布一听也对啊,暗暗想道:想我吕布天下无双,这天下间有何人能擒得了我吕布?这郭嘉竟想也口舌之簧骗我赴死。与是立刻喊道:“郭嘉小儿汝竟敢诓我?想我吕布天下无双何人能擒下我吕布?”说罢方天画戟一指曹营众将,吼道:“哪个想死,上前一步。” 郭嘉哀怨的看着曹操默默无语,这曹操也是无奈的愧疚的看着郭嘉。这时傻了吧唧的许褚自视武力过人,管他铜布、铝布冲上去就揍,吕布见这庞大的大体格子也是无语,跟着游斗起来,没跟曹操讨伐张绣还活着的典韦本来想上的,结果让许褚抢了无可奈何憋了回了。 两个又斗到三十余合,褚奋威举刀便砍吕布,吕布闪过一戟望许褚心窝刺来。许褚无处可避立刻弃了手中大刀将吕布方天画戟挟住。俩人就开始直接比力气了,许褚虽然力大无比却也跟吕布不相上下,加上吕布武艺远胜许褚,手一收力许褚这面一下晃了过去,吕布再次夺回方天画戟,戟尖直刺许褚。 许褚此时也管不了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保命要紧就地滚了几圈站起来就往会跑,典韦见许褚吃亏拿起手中大戟就冲了上去了。 典韦要比许褚强不多,话说一吕二赵三典韦,三国武将里面武力排行第三能差到哪去?不过就算再牛13的典韦一样跟吕布没配,不过确实比许褚强多了,典韦双戟挥舞的密不透风,瞬间就打了五十多个回合,吕布方天画戟直刺典韦,典韦右手大戟横档,左手大戟直挥过去,吕布赶忙收回方天画戟,戟竿一横挡住典韦左手大戟,随即再次直刺典韦前胸,典韦刚放下右手大戟已经来不急再挡于是左手大戟挡在胸前,可典韦左手之力远不如右手,吕布也是个力大无比的汉子,一下就顶这大戟撞向典韦胸口,典韦吃了一计飞身数米之远痛苦不已,虽然受伤不重,但是跟吕布这样的高手对决一旦有丝毫损伤便不能再战,否则……嘿嘿…… 于是典韦马上站起来就跑,这吕布这个气啊,曹操手底下都是什么玩意?打不过就跑?太底线了吧?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其实也不怪他们,主要是我一直教育他们打不过就跑,不过我教育的是曹家将,真没教育过典韦这么牛的一13的武将,不过看来他还是偷学了。 吕布气归气但是智商还是有的,他可不敢冲过去继续打,那面人太多,冲过还不如自己抹脖子呢。 吕布方天画戟一立,开始休息上了,吕布虽然牛X但是连番跟这么多牛X的人干架,他也受不了。 曹操这时候都懵了,这关羽、张飞、许褚、典韦全败了,他最看好的几个大将居然车轮战都赢不了吕布早知道当初宁可舍弃关羽、张飞,把吕布留下好了,可是现在还有余地么?这吕布若是闹起来谁拦得住? 这时我也无语,这吕布确实牛13到一定境界了,四大猛将车轮战都赢不了也真是没谁了。 突然我看到跃跃欲试的赵云,马上来了主意,一路小跑到赵云身边对赵云道:“子龙,你可想会会这天下第一的吕布、吕奉先?” 赵云严肃的道:“想!不过如今他也连番作战,状态大不如前,某绝不趁人之危。” 我了个去啊,这赵云居然还是个死脑筋,我只能用激将法了,马上道:“趁人之危?天下第一的吕布是没有危的,别说他才战四个就算再打十场,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赵云一听顿时恼了,回道:“吕布自然勇猛若是全胜状态恐怕我最多能挡200回合,如今他状态明显不行,我若趁机出手,他必败无疑。” 我一听瞬间就以为是赵云再吹牛X后来一合计这赵云好像从来没吹过牛X啊,于是道:“子龙此话当真?你真能打败此刻的吕布?” 赵云一脸严肃道:“赵子龙从不打诳语。” 我道:“子龙你去试试,劳资就不信你能打赢现在的吕布。” 赵云道:“先生不必激将,云定然不会趁人之危。” 遇到这么个死脑筋谁都没招,曹操见我也是吃瘪于是果断下令全军冲锋,直接吼道:“全军冲锋,杀吕布者赏金千两封千户侯。” 曹操虽然下了重赏但是谁都没动,虽然曹军军纪严明,但是遇到吕布谁特么敢上前一步? 曹操这个气啊,又喊道:“杀吕布者,赏金万两,封万户侯。” 还是没一个动弹的…… 迫于无奈,曹操继续道:“全军给我冲,违抗军令者立斩不饶。” 这时夏侯渊等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喊杀着就上去了,手下士兵见主将都上了也跟着冲,吕布一见曹操直接来了这么一出,挥舞着方天画戟横冲直撞,杀出一条血路,摆在吕布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直接冲向曹操擒贼先擒王,二是冲向赤兔马解开赤兔马的束缚逃离战场。 吕布想来想去,发现第一条路好像是没什么机会,曹操被护的严严实实的,吕布再牛X也碰不着曹操,还是抢回赤兔马逃跑靠谱点,不过直接冲向赤兔马很明显会让人发觉意图,于是吕布大喊道:“曹操老贼,今日我吕奉先誓死杀汝,取汝狗头祭酒。”喊完便杀向曹操。 这可给曹操吓坏了,曹操吓得躲进大帐,王必张开双臂堵住帐口,夏侯渊、于禁、乐进、徐晃、朱灵等将领也纷纷向曹操冲过去护住曹操,可就在这时吕布转换了方向,飞奔到赤兔马的位置,解开赤兔马的绳索撒腿就跑,吕布临走还喊了一句:“曹操老贼,我吕奉先终有一日,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 众将本向再追,可是吕布的赤兔马可是天下第一马,谁也追不上啊,就算能追上还真没人敢追,也没人向追,吕布逃跑可能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曹操本也想命手下去追,可是谁去呢?还是刚才的问题,谁能追上?追上又能如何?于是叹息一声指挥军士休整。 第八十八章 求贤 直到吕布离开下邳城不见踪影,曹操才算踏实下来,吩咐将下邳降兵尽数收编,宋宪仍统旧部暂归中军听调。满营文武各行其是。 “昔日周公求贤,一饭三吐脯,一沐三握发。咱们也要效仿一下古人。”曹操语带兴奋道:“民间有三大贤,郑康成、荀慈明、陈仲弓,惜乎郑玄身在北海无法征召,荀爽被董卓囚禁死于西京,陈寔去世已有多年。现有陈寔之子陈纪、嫡孙陈群居于下邳城中,若能将此父子征入朝中,乃是一桩美事。” 王必在一旁谏道:“下邳之水未退,况城内尚有吕布余党,主公不宜以身犯险,不如将陈氏父子请过营来相见。” 曹操不赞同道:“大贤面前岂可怠慢,我必要亲自前往方显敬重之意。再说陈元方已经六十多了,要他老人家涉水而出,岂不失了朝廷的一片仁爱之心?” 王必又道:“此非军国大事,大可推后两日。待下邳一应事务安排已毕,洪水稍退,主公再去无妨。” “你晓得什么?”曹操已面露愠色道:“许都新立人心未稳,当此时节正该征召贤良入朝,这般重要的事岂能推后?” 陈登也顺着他说话道:“明公胸怀社稷,求贤若渴一片挚诚,王主簿怎忍阻拦?若顾及凶险,选些虎豹卫士留神保护也就是了。那陈氏素有贤名,能将这对父子征入朝廷,不但是许都之荣耀,曹公之荣耀,也是你我之荣耀啊!” 这几句话把王必噎得无言以对,只好诺诺连声。曹操甚觉陈登的话贴心,笑道:“还是元龙眼界高人一筹,事不宜迟咱们速速动身。”说罢拉着陈登的手,亲亲切切就往营外去。王必见状,赶紧请曹纯点了三十名虎豹骑,付与许褚统领,护送曹操同往。 刚处大帐便见郭嘉高举手板道:“主公快快转回!河内有紧急军报到来!” 曹操伸手接过郭嘉掌中手版道:“何事如此要紧?” 郭嘉道:“河内张杨提兵临河,欲为吕布报仇!” 曹操原以为是袁绍有了动静,这会儿听是张杨,心里不再为念。那张杨也有迎驾东归之功,受封大司马,但此人毫无进取之心,甘愿让别人迎走天子,自己仍回河内驻守。河内之北属袁绍、以南属曹操,他在两强的夹缝中一直壮大不起,至今兵马不过数千,倒也安之若素,只等局势分明择主而仕。 张杨虽胸无大志不善谋划,却是个宽宏义气的人,帐下部将造反,若是被擒之后向他啼哭认错,一概原谅不罪。昔日他与吕布同属并州部,交情莫逆,在吕布被袁绍逐出的时候还曾慷慨收留,拨划河内兵给吕布调遣,更私下供给关西良马武装陷阵营。此番得知曹操东征,开始时并未多想,以为张绣、刘表定会袭击于后。哪知过了两个多月,谁都没动静,曹操已兵围下邳,张杨坐不住了,有意渡河南下攻击许都救朋友脱困;但实力太薄弱,过了黄河无异于送死,只得临河下寨遥做声势,逼曹操退兵。殊不知他来得太晚了,吕布早就跑了。 曹操看罢军报沉吟不止道:“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张杨倒也是条好汉!昔日我有一鲍信,张超有一臧旻,没想到吕布那等顽劣之徒还能结下这么个生死至交,并州汉子当真了得!” 郭嘉可没那么感慨说道:“张杨虽弱,但河内郡地处大河以北,乃河南屏障,倘此地有失,中原门户洞开啊!”他不能当众明言,但意思已透露,倘若张杨闻吕布之事,因而倒向了袁绍,那河北大军就可以借河内为道直至许都城下。 蹙眉片刻便有了主意道:“速提曹仁为帅、史涣为先锋,分八千兵马回击,定要给张杨点颜色瞧瞧!”他也想马上走,但此间豪强未定,还不能安心。好在河北局势清晰,袁绍仍在易京强攻公孙瓒,张燕又跑去添乱,没有工夫南顾。派曹仁回军向西,即便不能全胜,也可将张杨羁绊在河内,防止与袁绍合流。这边他处理完青徐豪强,再率部追赶应该来得及。 “诺。”郭嘉领命而去。 曹操缓了口气,这才感觉满脸尘土,加之水花一溅都成了污泥,想到要见陈纪父子,把缰绳付与许褚,到水坑边掬水洗脸。关羽则匆忙爬到水边,摘下铠甲,将身上穿的衫襦撕扯一块,双手举到曹操眼前:“主公,这水太凉了,您赶紧擦擦吧!” 曹操到是一愣,这关羽什么时候会这么一套了?正在思考间就听关羽道:“主公……那个……杜氏……” 这倒提醒了曹操,让曹操又想起曾许诺把杜氏转赠关羽之事,心下越发诧异,这事真奇了!不就是王允府中一个捧貂蝉冠的丫鬟嘛,还嫁了个无赖,怎么吕布、关羽竟会如此倾心于她?倒要亲眼见上一见! 曹操越想越好奇,这好色之心也起来了,于是道:“云长莫急,你先且回营,吾这就名人准备。” 见关羽走远曹操便涉水进入下邳城,已有几支自己的队伍进驻,吕布的降兵列着队从各处城防下来,所缴兵刃堆成一座座小山。洪水稍有减退,不少百姓也相互扶持着下了城,蹚水去观看自家被淹的房子,往来之人熙熙攘攘。 曹操甚觉烦扰,赶紧叫手下打听陈氏父子所在。虎豹骑去问接收兵将,接收兵将问降兵,降兵又问百姓,前前后后打听了好几圈,才知陈氏父子在最里面一道城墙的东阁栖身。曹操不敢怠慢,信马来至内城,只带了许褚及三十名虎豹卫士来到东墙以下。石阶陡峭异常,上上下下的百姓见来了一位大有身份的官,都吓得不知所措。曹操也不怪罪,叫大家纷纷先行一步让出石阶,这才拴了马匹,由许褚搀扶着登上城楼。 迁居的百姓乱糟糟跪了一地,曹操示意他们各行其是,径直奔了楼阁。阁门敞着,他只一眼就瞥见里面有不少插手而立的仆人,赶忙退后几步一揖到地,正正经经道:“沛国曹操拜谒陈元方先生。”此番拜谒贤士,曹操自报籍贯不称官职以示平等。没办法我也跟着作揖道:“徐州程闵也来求见。” 原以为里面闻知大人物来了必有一番骚动,哪知陈纪一门大有身份,竟丝毫不乱,有个家仆端正走出还礼道:“闻曹公前来,我家主人甚感荣光,大驾至此快快请进。” 曹操与我一先一后而入,那些家仆颇有规矩,皆是深施一礼很自觉地退出去。阁里光线甚是昏暗,却见西首不分老少坐着四个人。这样的坐法曹操颇感意外,但略一沉吟倒也释然——以前听荀彧说过,颍川陈纪与平原华歆齐名,治家却颇有不同。华子鱼驭子弟甚严,虽闲室之内严若朝典;陈元方兄弟恣柔爱之道,父子兄弟随随便便。二门虽大相径庭,却都不失雍熙(意为和乐)之轨。 见我跟曹操又要施礼,三个年轻的赶忙搀扶中间一位白发老者站起,抢先向我二人见礼,曹操作揖已毕,瞧四个人中却有三人跪倒见礼,唯独最左边的中年文士直身挺立,仅仅抱拳作揖。国家礼制所定,天子面见三公尚要躬身问安,至于九卿之下当大礼参拜,更何况平头百姓。此人遇当朝司空而长揖不拜,也忒张狂了!曹操暗自诧异,却不便出口质问,单打量中间年迈老者,料定此人必是陈纪,赶紧伸手相搀。 果不其然,那老者微笑道:“君身为朝廷三公,竟屈尊涉水至此,老朽颇感不安,请坐下讲话吧。” 陈群恭敬再揖道:“吾是陈群字长文。”曹操拱手客套:“久仰久仰。”见陈群三十多岁,面容白皙五官端正,神态柔和甚是可亲,眉目间总是含着一缕笑意道:“曹公涉水而来,我父子受宠若惊。” “岂敢岂敢。”说话间曹操眼往右看。 陈群会意赶忙引荐道:“这是陈国袁氏昆仲。”陈国袁氏虽不及汝南袁氏声名赫赫,却也不是泛泛之辈,袁滂曾在先朝问鼎三公,现已故去。这对兄弟哥哥三四十岁、弟弟二十出头,想必是袁滂的子侄一流。 那不肯参拜的中年人略微拱手道:“在下袁涣,这是舍弟袁敏。” 曹操心中了然,久闻袁滂有四子涣、霸、徽、敏,都小有名气,原来是老大和老四,要能一并征入京师,倒是锦上添花。赶忙把方才袁敏不向自己跪拜的芥蒂抛到九霄云外,笑道:“久闻大名,敢问袁先生另外两位手足可在此间。” 袁涣甚是拿大,捋髯道:“二弟今在河北,三弟避乱交州。”看来袁家四兄弟也是各干各的,老二投到袁绍麾下,老三却做了流亡隐士。交州虽是南方荒蛮之地,那里却有一家土豪士燮(xiè)、士壹兄弟,精通《左传》之学、倡礼仪风教,南蛮土人视其为尊,敬爱有加。士氏一门占据州郡要职,不啻为交州的土皇上,对待避难之人亲切有加。因而交州虽荒,却成了蜀中刘璋、荆州刘表、辽东公孙度之外的又一处避难乐土。 “别站着了,咱们坐!”站累了的我率先打破客套的气氛。 阁中虽陋,诸人不拘主客团团围坐,曹操言语很主动道:“丧乱以来中原名士纷纷四出避难,陈老先生及令公子辗转至徐州,一定很思念故土吧?”陈氏就是颍川许县人,这倒方便了,回乡就是去许都。 陈纪这十多年可没少经历风雨,先是被董卓威逼做了官,蒙孔融周旋逃至下邳,没想到又落入吕布之手。这样的事见多了,自然晓得曹操也要拿他装点门面。老人家捋了捋灰白的胡须,缓缓道:“多谢曹公关照,老夫本当前往都城赞辅朝廷。但是不怕您笑话,如今体弱多病懒散惯了,风烛残年不能再有何建树。在下邳住了两年,对这里的气候也习惯了,不想再移了。” 曹操道:“这说的哪里话来?今韩融、杨彪、孔融、桓典皆在朝中,老先生回去与大家相聚,叙一叙往日交情多好啊。” 陈纪沉吟不语,陈群却目光熠熠。别人尚且不论,陈氏与孔融可是老交情,当初孔融为北海相,为陈氏父子避难徐州帮了些忙。孔融年纪正在陈氏父子之间,原来与陈纪平辈论交,但结识陈群之后情趣甚笃,甘愿自降一辈以叔伯之礼尊奉陈纪。 曹操眼睛雪亮,见陈群有所动容,赶紧又道:“老先生年事虽高,可长文老弟尚在壮年,当为朝廷效力啊!” 陈纪怎能说个“不”字?又见儿子目光恳切瞧着自己,面容尴尬哭笑不得道:“话虽如此,不过老夫我……”他知许都官僚多半是摆摆样子,自己也一把年纪了,早没了雄心壮志,与其折腾回去,朝廷有事跟着跪起八拜,还不如就在下邳踏踏实实养老呢。 我粲然一笑,帮着曹操劝道:“陈老先生,岂不闻树欲静而风不止?吕布虽剪除,但您老名气太大了,现在要是不走,北边的袁绍、南面的袁术也会派人来接您。曹公是一片好心,您去了许都既是还乡又是效力朝廷,岂不比一把年纪长途颠簸再跟了那帮割据要强?他们可不似曹公这般名正言顺讲情讲理,弄不好差来伙兵劫持于您,到那时进退两难,哪找后悔药去?” 太会说话了!曹操恨不得揽着我亲一口,连忙就坡下驴道:“文杰之言不假,您老不愿为官也罢,回去闲居,乡里之地总比下邳稳妥吧?”话是这么说,曹操心下暗想,先把你接回许都,到时候三天两头派人去央求你为官,看你心软不心软! “哎呀……曹公如此厚意,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这……”陈纪很为难。不过老头颇识时务,刚才我说袁绍、袁术可能会挟持,但惹恼了曹操也未必不会行此下策,况且儿子也愿意去他一咬老牙,一拍老腿道:“也罢!老朽就随明公回去!” “承蒙赏光。”曹操乐开了花继续道:“您老要是身体吃力可以不跟大军走,叫长文随我先行。我另派人伺候着您,等到春暖花开,您老人家坐着车走走歇歇,一路游山玩水又有何妨啊?” “您太周到了。”陈纪连连拱手,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却由衷佩服曹操的胸襟。 见陈氏父子搞定,曹操回首再问袁涣道:“袁先生,你们昆仲也随我回许都吧,若有家眷在此,我安排人送他们回陈国,你看可好啊?” 袁涣开口道:“明公,方才在下多有失礼,还望上人见谅。” “不敢不敢。”曹操知道袁涣说的是没有跪拜之事,故作大度道,“本官若是有何得罪之处,还望先生指明。” “明公以三公之贵、节钺之尊亲来探望,我等受宠若惊,又谈何得罪?不过”袁涣站了起来踱到后窗,手指城下正色道:“您掘泗、沂两河水淹下邳,不知害了多少芸芸众生啊!” 曹操一阵悚然,站起身随他到窗边望去,下邳城内遍地狼藉,民房倒塌,残破的石木凝冻在冰水之中;有许多百姓淌水回来,伏在自家的断柱残梁上痛哭流涕,抽泣声、哀号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袁涣见他脸色苍白,厉声责问道:“您看到了吧?为了破吕布,这一场水害了多少无辜百姓啊?明公之所以征战天下扫平割据,上报天子下安黎民。吕布虽死,百姓更遭其难,如此行事岂不是本末倒置?” “本官原只想锄奸,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曹操低头认错。其实他有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赶在袁绍平定河北之前消灭吕布,为占有对战袁绍的主动性,甚至可以说为维护许都稳定、大汉国祚……但在痛不欲生的百姓面前,曹操觉得那些理由都已站不住脚。 袁涣见他似有动容,捋髯道:“在下有一言,望明公详思。” “愿听赐教。”曹操这会儿再提不起堂堂三公的气魄了。 “不敢当您这‘赐教’二字。”袁涣态度和蔼了不少,娓娓道来:“夫兵者,凶器也,不得已而用之。鼓之以道德,征之以仁义,兼抚其民而除其害。夫然,故可与之死而可与之生。自大乱以来十数年矣,民之欲安,甚于倒悬,然而暴乱未息者,何也?意者政失其道欤……” 曹操低头思量,袁涣这话大有抱憾之意,岂不是批评许都朝廷一切都没走上正轨吗?我又何尝不想与民太平,可是我不去犯别人,别人也要来犯我,恢复太平时节的章法政令又怎么能资养军队、抵御敌人呢?只有击败袁绍这个朝廷宿敌,中原人心才能真正安定,朝廷政令也才能真正颁布落实。 袁涣尚不知曹操此刻所想,兀自阐述自己的主张,脸上渐渐露出神往之色道:“涣闻明君善于救世,故世乱则齐之以义,时伪则镇之以朴;世异事变,治国不同,不可不察也。夫制度损益,此古今之不必同者也。若夫兼爱天下而反之于正,虽以武平乱而济之以德,诚百王不易之道也。公明哲超世,古之所以得其民者,公既勤之矣;今之所以失其民者,公既戒之矣。海内赖公,得免于危亡之祸,然而民未知义,其惟公所以训之,则天下幸甚。” “兼爱天下而反之于正,以武平乱而济之以德……此真至理名言也!”曹操不住点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本官回至许都一定奏明天子,先免去徐州百姓今年课税,以武平乱而济之以德嘛!” 袁涣没想到曹操这么从善如流好打交道,心中大感畅快道:“数闻明公广开言路诚心纳谏,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既然如此……”说着话已跪倒在地补上一礼继续道:“在下愿追随明公为朝廷效力。”袁涣这种人是典型的威武不能屈、吃软不吃硬。生死安危不在心上,哪还管你是什么三公九卿?要是不能尊重其气节与志量,就是白刃加颈也休想令他折腰;若是肯依从其主张,他便会投桃报李大感知遇之恩。 “多谢先生不弃。”曹操双手相搀道:“水淹下邳为祸众矣!只恐一两年的赋税也不能抵去此间百姓的损失。单是周匝的积水就是难题,即便退去,这附近也成了无法耕种的泥坑了。” 哪知此言说罢,一旁袁敏接过了话茬道:“不就是退下邳之水嘛!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明公若信得过在下,就交给我来办吧。” 第八十九章 曹操遇刺 “哦?”曹操自进门来一直与陈氏父子、袁涣攀谈,忽略了年纪最轻的袁敏。闻听这大话赶紧回头打量,见袁敏二十出头稚气未脱,面色黝黑衣着朴素,举止懒散嬉笑随便,全不似个名门之后。 袁涣见弟弟出口狂妄,赶紧呵斥道:“住口!明公面前大言不惭成何体统?” 曹操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袁敏既敢说这个大话,必然是胸有成竹,便摆手道:“不碍的……袁老弟,将此差事交与你办倒也不难,但你得说说有什么治水的办法。” 曹操亲口说出“老弟”二字,这是极大的脸面,若是旁人必定作揖谦让。可这袁敏似乎比他哥哥架子还大,连屁股都懒得抬一下,笑嘻嘻道:“下邳乃古之坚城,韩信为王曾定都于此。不过自先朝以来河道变更,城池所在趋于低洼。三个月前明公兵围此城,那时我就跟兄长私下议论过……”说着话他朝袁涣挑了挑眉毛继续道:“大哥可还记得,我说‘倘老曹掘河灌城,吕布这厮必亡’果不其然吧?嘿嘿嘿……” 袁涣听弟弟自吹自擂,还公然称“老曹”,不禁一阵皱眉道:“放肆放肆,太没规矩了!”曹操却觉他口快心直没有怪罪,摆摆手示意袁涣不要打断。 袁敏站起身走到窗口处,指着外面向曹操讲述道:“城内的积水两三尺,外面更不必说了。但这还是隆冬时节,倘若春夏河水暴涨之际,灌进来的水能把民房淹没!明公虽已把决口处堵上了,只怕河水暴涨,那地方终是此间百姓的隐患。况且天下汹汹战事未平,日后再有人行此破城之法,这城照样保不住!” 曹操越听越感兴趣,拱手道:“卿有何办法?”语气已越发恭敬。 袁敏安然领受,自顾自说道:“您看看,已然过了半日这水根本就没退多少嘛!地势低洼是改不了的,这么大的一座城又不可能迁徙,唯一的办法就是引流疏导。” “引流疏导?”曹操不解。 “嘿嘿!这您就不懂了吧?”袁敏摸着还未蓄起的小胡子,指天画地得意扬扬道:“昔大禹之父鲧奉命治水,哪里决口就堵哪里,水位越来越高,河口堤坝也越来越高,到最后川壅一溃伤人更多!帝尧殛鲧用禹,大禹受命之后疏浚通路迂回引导,不就太平无事了吗?水流千遭归大海是万世不变的道理!既然明公已挖了灌城渠道,那索性自这水坑往东南继续挖,让水东归沂河故道。西高东低积水自流,数日之间便可退尽。然后咱们借着这两条渠,在下邳外郭周围深深地挖上一圈护城河,再重新掘开上游河口。这样一可以减轻泗水入沂的决口隐患;二者为下邳城更加一道防卫屏障;另外有了这条新渠,百姓耕种灌溉也方便多了。”他边说边比划,已陶醉在自己的设想中。 “一举三得,妙哉妙哉!”曹操心悦诚服道:“看来此间治水的重任非老弟莫属啊!” “嘿嘿……那是自然。”袁敏当仁不让。袁涣见弟弟这般自大,怏怏不快道:“我这兄弟不懂规矩,曹公千万见谅。家父去世之时他未及总角①,是我将他带大的。这几年躲避刀兵辗转度日,未得空暇对其深加教诲,致使学业荒废不谙礼数……唉!这都是我的错啊!” 曹操却道:“精研治水之术可造福于民,我看令弟前程似锦啊!” “话虽如此,不过圣人有云‘君子不器’,这终究不是什么世宦正途……”袁涣的思想虽说保守但也大有根据。自建汉以来,专治水利的官是都水长丞,不过太常寺属下一个小职位,地位等同于令史,根本谈不上受人尊敬。 曹操知道袁涣想什么,既然要用他们,索性再卖一个人情,笑道:“我回朝以后,为令弟设一个河堤谒者的职位,管理治水漕运等差事。此官孝武帝时曾有过,不受公卿约束,有何工程申报支出,直接与尚书支度商讨,这样如何啊?” “承蒙厚爱!”袁氏兄弟一揖到地。袁涣颇感曹操眷顾有加,今后自当竭诚效力;袁敏则高兴自己不受约束,可以尽情干喜欢的差事了。 曹操涉水进城真是来对了,不但迎回陈氏父子、录用袁涣,还得到了袁敏这个年纪轻轻的水利奇才,收获良多怎能不喜?与四人不拘老少围坐一团,论起昔年往事许都新闻,倒也无拘无束其乐融融,直聊了半个多时辰,才站起身来道:“与诸位畅谈如饮美酒,不知不觉已醉其中。但今日天色渐晚,营中尚有诸多事宜,本官先行一步,来日再接诸位到营中。” 四人见他告辞,便要送其出城;曹操顾及陈纪年事已高,只让他们送到楼阁门口就谢绝了:“石阶陡峭湿滑,城下积水未退,诸位请留步吧。待到此间处置完毕,回京路上再赐教……另外下邳府库之中尚有不少财货,都是吕布抢夺而来,诸位大可任取所需。” 袁涣道:“财货之物也就算了,倘有书籍之物在下就愧受了。” 曹操连连点头跟多年不见的戏志才学道:“《吕览》有云‘以和氏之璧、道德之至言以示贤者,贤者必取至言矣’,袁曜卿果真是当今高士。” 他们客套的时候,许褚和虎豹卫士就守候在阁门口,陈纪的几名家仆也在一旁垂首而立。有这么多人护卫着,想必也出不了什么意外。这时有一个普通的士卒低着头、手捧一卷竹简径奔阁门而来,似乎是要向曹操汇报什么事情。 “站住!”许褚横臂阻拦。那兵低头跪倒,将竹简高捧道:“此乃紧急军报,需呈交主公过目。” 曹操正与四人道别,听闻有紧急军报,赶紧回头叫许褚拿过来。哪知攥到手中打开一看,竹简上竟连半个字都没有。他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眼前刃光迸现,那兵卒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那乔装兵丁的刺客出手甚快,左手挥出拨开许褚的手臂,紧跟着向前一跃,右手长剑已刺向了曹操咽喉。这一击猝不及防,以至在场卫士竟未能及时拦截。 眼见曹孟德堪堪废命,只听锵啷一声,斜刺里伸过一剑招架住了刺客的剑,出手的是袁敏!他除了治水也爱剑术,颇有几分本领,因而仓皇出剑挡出了这致命一击。不过虽然曹操没有当场毙命却也是受伤颇重,众卫士见此情形各拉军刃一哄而上,可那刺客却不逃窜,举剑与众人搏斗起来。 此人剑法精奇出人意料,接连数声惨叫,已有几个虎豹卫士被刺伤倒地。许褚怒气大发,挥舞铁矛向其扫去。其实内城城墙不过是丈余之地,而且不似外郭有女墙保护,只有半人高的垛子,稍有不慎就会跌落,许褚的铁矛扫过去已是避无可避。但那刺客的功夫不是战场上那一套,蹿蹦跳跃忽左忽右,竟能在这狭窄之地将许褚的攻击尽数躲过! 许褚数击不中,反把帮忙的人逼开了。那刺客一个跟头滚到楼阁门口,又出一剑刺向曹操。这会儿所有卫士都急了,十余把剑一齐招架,总算将刺客逼回。许褚与众卫士围了个扇面,生生将他逼向垛口。刺客自上城献书一直低着头,打斗之际又跳跃迅速,到这会儿众人才发现他脸上围着块黑布,只露出凶残的眼睛。众人不敢怠慢,举着剑越逼越紧,要将他逼到墙边擒获。 那刺客步步后退,已到了垛口边上,忽然轻身一跃,跳出了垛口。许褚等人以为他要坠城自尽,赶紧抢过去观看。哪知此人本领忒奇,乃是故意以坠城相诱,跳出之际左手抓住垛口,点脚在墙上一蹬——竟又纵了上来!跃过诸人头顶,再收腿向后一踢,正踢在许褚肩头,险些把许褚踹下去。刺客反借着一踢之力,半空举剑又向阁门处刺来,这一次就近刺的是陈群。 卫士都扑了个空,只得再靠袁敏招架。两剑相交一瞬之际,袁敏的剑立刻被击飞——他虽会剑术,但比这刺客差得太远了。刺客一招得手,抢步又刺陈纪。陈纪一把年纪腿脚不便,而保护之人尽在刺客身后,这歹毒的一剑已是避无可避了! 正在危难之际,又有一个人影蹿了过来,快如闪电的一剑将刺客的剑招化解。众人侧目观瞧,出手的竟是陈家的一个中年仆人,但是出剑之快绝不亚于这刺客。顷刻间剑光闪耀人影晃动,两人你来我往斗了起来。我满头冷汗,胸口怦怦直跳,这才意识到自己吓糊涂了,楼阁本来就是藏身的嘛!赶紧搀扶曹操让袁涣扶着陈纪与袁敏、陈群退至阁内,关上大门从窗口观望。 眼见剑光闪耀夺人二目,可那仆人与刺客性命相搏却只有风声,两把剑浑不相碰,全凭招数制敌取胜,可见剑术造诣皆已精深,在这狭窄之地打了个平分秋色。至于许褚及诸卫士连边都靠不上了,闪在一旁举着兵刃等候时机。曹操观看战局,心中却暗自奇怪,这刺客为何行刺?为何他不光刺我一人,似要将这阁中之人尽数杀死?出手相救的仆人又是什么来历? 眨眼之间又生变数,那仆人眼见刺客剑到仓皇一封,用力过猛来了个大开门,整个前胸都暴露在敌人面前。众卫士大呼不好,但刺客已然变招又到,直刺那仆人咽喉!众人都以为这仆人必死无疑,却不知他是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剑及之处他缩颈藏头,把右手之剑交与左手,就势奋力向上一撩,已奔刺客胸腹而去,撩上可就开膛了!那刺客倒也不简单,仓促之间脚尖点地奋力后跃,直贴到城垛之处,剑尖擦着胸口而过,虽没受伤但惊得手扶垛口稳住身子才没有下去。 那刺客已知取胜无望,蹿上垛口,纵身一跃跳下了城墙。谁都以为他必死无疑,哪知摔到了一座小阁顶上,他翻身起来跳至一座较低的民房,随即又一猛子扎入水中。许褚本欲大喊以抓刺客,却被我拦住道:“仲康不可,如今孟德身受重伤性命危急,不可让他人知道。” 之后我又向陈纪四人道:“本还想叫列位居于城中,现在看来大为不妥。我这就调集兵将,护送列位迁入大营,还是那里安全。”四人逢此变故也不再推辞。 第九十章 曹操重伤 我带着受伤的曹操和许褚等人回到大营,让许褚为陈纪等人安排住处,并秘密交代许褚派虎豹骑看守他们绝对要保住曹操遇刺的消息,又召集了荀攸、郭嘉和基本来到曹营就没出过一计的糜兰,因为这几人都是肱骨之臣能绝对保守秘密,带他们和军医看了受伤的曹操,又把经过告诉了他们,军医看后立刻推断曹操活不过3天,我们全都傻眼了,我道:“此事绝不可外传,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军医小心翼翼道:“太尉大人放心,小人绝对保密。” 我道:“你且下去,若是有人知道此事,小心你的脑袋。” 军医喏喏离开之后,荀攸道:“主公性命不保,这可如何是好?” 郭嘉沉默不语,我道:“想办法立刻离开徐州回到许都有华佗在说不定能治好孟德。” 这时郭嘉开口道:“眼下就算能治好主公,那袁绍呢?世子们眼下毫无战功恐怕压制不住有心之人啊。” 荀攸道:“这可如何是好?” 郭嘉道:“为今之计之有文杰了。” 荀攸秒懂可是我却有点迷糊,郭嘉继续道:“每每主公不在之际都是文杰主持大局,如今只有文杰你能压住这些有心之人了。” 这下我也明白了,于是忙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郭嘉道:“想办法先把主公送回许都。另外我大军立刻回许都以防万一。” 我道:“好!如此我便让高顺带领几个陷阵营精锐先送孟德回许都,我等立刻以张扬来犯为借口迅速赶回许都。” 郭嘉道:“危机之际只能如此了。” 荀攸也跟着点头,可就在这时守在帐口的许褚禀报:“广陵太守陈登前来献食。” 我们立刻乱了,此时不让陈登进来好像不太好,让他进来更难受,郭嘉道:“文杰出去会会陈登,我二人随机应变。” 于是我便发话让陈登进来,只见登亲手端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托盘已在帐口站定。我微微一笑道:“元龙怎还这般客套。” 陈登面带微笑低头进帐道:“在下特意挑选之物自然大快朵颐……曹公不在?” 我道:“孟德这几天可是累坏了,如今好不容易睡着了,还是别打扰他了,元龙你这带的是何物啊?” 陈登笑呵呵的拉开白布道:“文杰可知这是什么?” 我一看见此物形状好似去了半扇壳的牡蛎,却比牡蛎大了不少,淡黄色的肉,宛然一体生成,没有纱线,犹如人的耳朵。他拾起筷箸夹了一块,感觉肉质较牡蛎硬得多,用手剥去半扇外壳,见壳内侧五彩斑斓泛着绿油油的光,还有九个均匀的小孔列成一排。这特么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鲍鱼吧?劳资前世可是穷人啊,之听说过什么鱼翅、鲍鱼、海参、鹿茸等不过却是没吃过啊,见都没见过,今天可算是开眼了,于是忙问道:“这难道是鲍鱼?” 陈登笑道:“文杰竟识得此物?此乃鳆鱼又名石决明,我们这里的渔户乡民给它起了个诨号叫鲍鱼。乃东南沿海特产之物,由于数量不多一般仅供天子御膳,据说味道鲜美颇能滋补。昔日绿林起义,刘秀在昆阳大破王莽百万雄兵,愁得王莽食不下咽,便以鳆鱼为羹每日饮用一点儿,竟体力充沛连饭都不用吃了。” 之后又继续道:“此种鳆鱼与京中御膳所用大不相同。只因此物不易保存,未运到洛阳、长安就要腐坏,所以一般进贡的都是腌制之后的。而今天这盘乃是新鲜的,本郡渔家方从海中打捞上来,趁着天凉以快马疾驰送来的。既然曹公不在那你我就尝尝吧。” 这特么可是奢侈品啊,劳资可一直都是想吃没吃过,于是马上拿起来一个剥开壳咬了一口细细品尝后道:“都说这鲍鱼腥臭无比,原来入口如此鲜美。妙矣妙矣……” 之后我又是一连吃了好几个,这才放下筷箸道:“多谢元龙相赠,你也吃上几个吧。”陈登推手笑道:“在下平日不食鳆鱼、牡蛎等物,唯独爱吃生鱼。”荀攸咧了咧嘴:“生鱼也忒血腥了,食之恐不易克化。” 我可是心惊啊,这陈登太特么会吃了,难道他吃的就是传说中的生鱼片?随后陈登满不在乎的道:“我天天吃倒也习惯了。” 这时陈登突然问道:“文杰,明公回转许都之际,要以何人管辖徐州呢?” 我想了一下道:“元龙何必问呢?” 陈登走后我马上让高顺带曹操回许都找华佗治伤,之后突然向到陈家那个武艺高强的仆人,于是去陈家询问一番,原来是十多年前的事,那时陈纪的老父亲陈寔还活着,但已年逾古稀,不应朝政三公征召,在乡间闲居养老。有一日家中溜进个窃贼,偷盗未得藏身于房梁之上,不慎被陈寔发觉。陈寔既不驱赶喝骂也不禀报官府,将满门子侄都叫到房中,严厉训教道:“夫人不可不自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以性成,遂至于此。梁上君子者是矣!”既在梁上为盗却被称作君子,那小贼羞愧无地,赶紧跳下来磕头认错。陈寔得知他孤苦贫困无所生计,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周济他两匹好绢,又教导他弃恶从善立身行道,原来昔日梁上小贼就是邓展,自受陈寔训教,十年间投名师访高友练成一手好剑术。 我见此人知恩图报又剑术了得,早就心痒痒了于是道:“邓义士有此绝技,可愿为朝廷效力?” 邓展连连磕头:“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但在下蒙陈氏再造之恩,当报答此恩之后再图建功立业。”邓展的话很委婉,陈纪已经岁数不小了,他要侍奉在老人家身边,待到陈纪有朝一日病笃归天,他再出仕效劳。 随后我便也回去了,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先回营帐好好睡一觉来的实在。 第二天一早我便宣布曹操家中有喜已经连夜返回许都,随后便率领大军回归许都。 第九十一章 曹操身亡 我军从徐州日夜奔袭总算是以最快速度回到了许都,结果等待我们的结果是曹操死了。 等我安排好一切让荀彧主持大局总算有时间可以去找华佗看看曹操伤势的时候,华佗居然告诉我曹操已经死亡了,让我在这等荀彧,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等荀彧来了再做打算。 等荀彧这段时间真可谓是度日如年,感觉好像是过了好久荀彧总算来了,他询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把当天的经过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荀彧,荀彧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把郭嘉、程昱、荀攸他们都叫了过来。 他们几人当时就知道曹操重伤,如今死亡也在意料之中,可是还是震惊不已,事到如今大家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可办法总是要想的,于是大家一起探讨了起来,知道天黑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于是荀彧道:“既然大家都探讨不出结果,那就听天由命吧,明天召开会议,让所有人知道,他们有权知道事实,而且就算想瞒也瞒不住多久。” 大家一想也对,于是也不在研究各自回去睡觉去,可是我回到府邸久久不能入睡,真真是郁闷不已,这好像跟历史不一样吧,我记得历史上曹操好像是死于头风,而且那时候都已经被封王了,早就灭了袁绍了赤壁都打完了之后才死的,怎么如今就死了? 我估计大家都是一夜没睡,因为我们第二天早上都顶着那么一对黑眼圈,就这样我们几个又聚在了一起,召集了曹操帐下文武,这帮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一个个喜气洋洋的,也对刚打了胜仗不高兴难道哭啊? 如今曹操不在我便坐到了主位,对这大家喊道:“各位请安静一下,我有要事对众位讲。” 我说话还是好使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于是我道:“请大家先做好心里准备,这件事可能有点离谱,不过确是事实,我也是无可奈何只得与众位讲了。” 我说完就停顿了一会,下面的文臣一看我来说话曹操不在就感觉好像出了什么事,再听我这么一说纷纷感觉不妙,武将由于智商问题却是不明所以,不过他们也都不说话安静的听我继续说,于是我又道:“曹操前几日在出征吕布大胜之后被刺客重伤,如今已经……” 说到这我实在是再也张不开口了于是命令许褚把曹操遇刺的经过告诉大家,许褚一五一十的说完之后众人简直是炸开了锅,在面对袁绍的关键时刻,曹操居然死了?这特么以后的仗怎么打?没了曹操大家都没了主心骨。 众人议论了有一阵我道:“如今我也不知应当如何是好,所以今天着急各位也是想大家一起商量个结果出来。” 这时曹洪站出来道:“到底是何人行刺的孟德,难道没抓到凶手连是谁派来的都不知道么?” 我道:“刺客武艺高强,善于游斗,就连仲康也未能抓到刺客。” 众人也是无语,居然连刺客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给曹操报仇?这时毛玠站出来道:“既然曹公已经遭遇不幸我等自然要想办法找出凶手为曹公报仇,另外也要找出一个主事之人来继续带领大家,我提议让程闵大人主事,一来程闵大人战功卓越无人能及,二来程闵大人乃当朝太尉官职上与曹公可以平起平坐,程闵大人主事乃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他这么一说把我都吓了一跳,太特么明目张胆了,本来劳资已经淡忘的野心被他这么一说又燃起了希望之火啊。 不过很快他的提议就被压下了,曹洪马上道:“不可,于情于理应当由孟德的孩子来主事,我们本来都是孟德的手下,如今孟德遭遇不测我们自然应当以孟德长子马首是瞻。” 毛玠道:“此言虽是,但是曹公之子尚未有任何官职怎么压制朝廷当中的保皇一派?另外他没有任何战功谁人能服?” 曹洪怒道:“朝廷他娘个蛋,朝廷还不是靠着我们来保?战功更他娘的算个什么玩意?论战功谁特么能跟孟德比?如今孟德不在了,当然应当让曹丕那小子来主事,他娘个蛋的哪个敢不服?” 毛玠道:“朝廷确实是我们在保可是道义上我们仍然是朝廷的兵,绝不能对朝廷不敬,另外曹丕尚且年幼根本无法主事,难道我们要眼看着曹公打下来的江山灰飞烟灭么?” 他俩一人一句吵来吵去,根本停不下来的节奏啊,就在争吵到关键时刻,郭嘉突然站出来道:“你们俩停一停吧。” 这俩人还真给他面子都停了下来,于是郭嘉继续道:“你二人所言皆对,曹公已去确实应当由长子继位,可曹丕目前确实年幼恐怕难堪大任所以我提议让曹丕主事,文杰在旁辅佐,我想众位应该没有意见吧?” 所有人皆是点头一来郭嘉所言不错,而我本来就是除曹操之外第二大主事,如今曹操不在了,让曹丕主事我从旁辅佐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就连曹洪和毛玠也不再争吵了,于是我道:“现在请曹丕前来吧。” 曹丕来后我告诉了他曹操的事,曹丕顿时懵了,之后便是啕号大哭,大家都知道丧父之痛是如何,不过身为王者怎能哭哭啼啼,于是我佯装怒道:“闭嘴,孟德已去,大家都等着你来主事,如今你身为主事应当有王者风范,怎能哭哭啼啼。” 不仅是曹丕大家都没见过我如何发火全都懵了,曹丕更是不知所措,父亲死了连哭都不让么? 不过曹丕确实是有王者风范,不一会便停止了哭泣,抬头对我说道:“叔父,如今我应该怎么做?怎么才能为夫报仇?” 我道:“不错,你小子很有王者风范,如今我们连此刻是谁都不知道报仇言之过早,不过你刚继位根基还是不稳,需要一场战功来压制朝廷的有心之人,以及在外的各郡太守。” 曹丕深施一礼道:“小侄尚且有诸多不懂,还请叔父指教。” 我道:“如今徐州已经收复,袁绍还不是时候,刘表势力颇大一时半刻攻之不下,张绣又是块难啃的肉,空破只有割据沿海的臧霸、孙康兄弟、吴敦等人了。” 曹丕再施一礼道:“叔父言下之意是让小侄领兵去打这些海盗?” 我道:“不错,如今你需要军功需要立威,我等也只能拿他们立威了。” 就在这时自从投降曹操之后一直没有机会立功的张辽开口了,张辽道:“在下之前是吕布部下跟割据沿海的臧霸、孙康兄弟、吴敦等人有所交集,可谓是相交甚好,可不可以让末将去游说他们归降?” 这时我眼睛一亮,真是求之不得啊!臧霸、孙观、孙康、吴敦、尹礼、昌霸是割据青徐沿海一带的小头目,这些人都是土匪出身,趁世道混乱强占一方。张辽若能把他们招降,徐州就算彻底归顺朝廷了,大可后顾无忧,日后对付袁绍时更安心不少。我明知是个便宜,却故意装作犹豫的样子,手捻胡须顿了半晌才道:“这个……唉!看在你的面子上,准许臧霸等人归降。” 李典与张辽可是有着杀兄之仇便跟张辽较劲,阻拦道:“不可!臧霸等人皆是害民匪类,岂可见容于朝廷?” “哼!”张辽驳道,“什么害民匪类?臧宣高乃是泰山郡狱卒出身,天下大乱流亡东海,拉起义勇打过黄巾贼,好歹是朝廷任命的骑都尉。孙氏兄弟等人虽是土匪出身,但只杀赃官恶霸不曾欺负穷苦人,依我说当土匪的比那些贪官污吏干净多了!” 李典还欲再言,却被我抬手拦住:“文远说得对,只要是英雄豪杰我等来者不拒!” 张辽由衷感动道:“大人圣明,请您给我十天时间!” 我道:“十天?” 张辽道:“对,十日为期在下说服臧霸等人来至此间归降。” 李典又插话道:“河内战事要紧,哪有十天等你!” “住口!”我实在忍无可忍了道:“你是不懂规矩还是故意捣乱?亏你念了这么多年书,国仇家恨哪个大难道分不清楚吗!”李典愤于叔父之仇,又挨了训斥,从来温文尔雅的人竟气得连连跺脚,把战袍一甩,连礼都不施扬长而去,仰天大哭:“我李家的大仇啊……” 我也没顾得上管他,先承诺道:“好,我就在此等你十日。” “谢大人厚恩!”张辽一揖到地。 我伸手相搀,连扳了三次都没扳动,于是道:“你这是干什么?” 张辽直起身道:“多谢大人信任。事不宜迟,末将即刻去办!” 我见他目光坚毅,料是其意已决,便道:“也好,那你就放心去吧,十日之期成与不成都回来告诉我。” 张辽一阵惨笑道:“若是十天内我劝服不了臧霸他们,在下也没脸回来见您了,寻处荒山自我了断。但愿事成,大人多保重吧!”说罢头也不回出帐去了。 我长出一口气,呆立了片刻,又点手唤吕虔道:“子恪,你与曼成素来交好,替我安慰安慰他,天下未平不可因私仇而误大事。另外在下邳战利品中选几件最好的铠甲兵刃送给曼成。” “诺。”吕虔心里也不大痛快,但还是遵命而去。 于是这次会议就算是圆满成功了。 第九十二章 臧霸来降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许诺叫张辽去游说臧霸等人,便把战事暂且搁置,安下心来静候消息,又命袁敏回下邳招募百姓安排下邳护城河的工程。一连九天未得任何消息,满营将士议论纷纷,都猜那张辽必是难以劝降匪人,夸下海口无法兑现,没有脸面再回曹营了。于禁、李典等人更是心怀芥蒂,劝曹操速速起兵往河内驰援。 对于这些建议我一概充耳不闻。后世而来深知历史的我知道张辽的人况且与血性汉子相交最重要的就是一诺千金,既然说好了等他十日,就要说到做到。更重要的是张辽此去事关徐州乃至朝廷全局,若臧霸、孙观等人肯归降,那许都以东就可完全平定。如果现在草草撤兵,无异于除恶未尽,将来决战袁绍时青徐之地难免再生变数。此事成败系张辽一身,我无法预料结果,只有默默祷告上天愿他马到成功。 提心吊胆熬到第十日申时,仍不得一点儿消息,连荀攸、郭嘉都觉此事无望了,我只好默认这个事实了。徐州终不能囫囵入手,一员虎将也再无颜面回来了,只得唉声叹气发下将令,命满营将士收敛辎重,来日起兵赶往河内。哪知将令刚刚传出,就有斥候来报:“自东面驰来五骑,正奔咱联营而来,为首之人似是张辽!”曹操精神大振,也顾不得召集阖营文武,领着亲兵冲出连营举目眺望。 少时间就见空旷的大地上恍惚闪出五骑快马,在夕阳余晖照耀下绝尘而来,骑乘之人连连加鞭甚是急切。我简直魔障了,也不顾自己的身份,扯着脖子便喊:“来者可是张文远?” 为首之人高举马鞭在空中画了个圆弧,应声道:“大人……我把他们带来了……” “哎呀!”我激动得都快蹦起来了,挥舞双臂向他问好。五骑快马轮廓渐渐清晰,为首之人雄姿英发正是张辽,后面四人皆是一身布衣绢帕包头,个个虎背熊腰相貌狰狞,三十上下血气方刚。 张辽一马当先奔至近前,滚鞍摘镫拜服于地道:“末将来迟,还望大人恕罪!” 我悬着的心此刻才算彻底踏实,这个并州大汉能这般重情重义言而有信,实在称得起豪侠之士,比之麾下那些唯命是从的将领大大不同。见他能主动拜倒在自己脚下,我胸中霎时填满了自豪,伸手便搀道:“文远一诺千金不欺我也!” 后面四人也已奔到,张辽连忙引荐。第一个人高马大狞目虬髯,举手投足威风凛凛,俨然这帮人的首脑,正是在琅邪一带名声赫赫的杂牌子骑都尉臧霸;第二个肥头胖脸肚大十围,乃是在北海诸县作威作福的孙氏昆仲中的弟弟孙观;第三个面似青蟹五官丑陋,是啸聚在利城的大贼枭吴敦;最后一人满脸刀疤殷红可怖,是专在东莞沿海聚众劫掠的尹礼。这四个大汉一下马,可把许褚等人吓坏了,赶紧围了个圈子把我和曹丕护在中央。之前曹操已经被刺了,现在许褚可是怕了。 我一推许褚,嗔怪道:“都是赶来归附之人,岂可这般怠慢?” 许褚连连摇头道:“瞧模样就不是安善良民。” “你的相貌就似好人了吗?”我一句话把许褚噎住,抢出一步拱手道:“久闻列位英雄大名,幸会幸会!” 这帮人都是没王法惯了的,也不懂得见三公该大礼参拜,也只是抱拳拱手,那大胖子孙观道:“哪里哪里,大路朝天走半边,山高路远少拜望。俺们来得鲁莽,大人您就恕个罪吧!”说话瓮声瓮气的,还是拜会山寨那一套,把我也当成大土匪头了。 “不敢不敢。”我真是忍俊不禁。 张辽笑道:“末将承诺十日为期,离开后第一个去见臧兄弟,臧兄弟立时发下帖子,众家寨主马上就到了。” 我连忙再次施礼:“臧英雄,有劳你费心了。” 臧霸相貌凶恶,话语却比那几人规矩得多道:“归附朝廷乃是正途,大人征召更是给我们脸面,在下万万不敢造次。再者我与文远乃是过命之交,他绝不会害我的。” 孙观又道:“俺哥哥看守大寨,俺们几个三天前就到臧大哥那里了,耽误了这三天就为了等昌霸。最后那小子也没来,害得俺们快马赶来,把兄弟们都扔在半道上了,这还差点儿耽误!这小子连臧大哥的话都不听了,真他娘的窝火!”此言一出臧霸脸上立显尴尬。 我心里有数,臧霸、吴敦、尹礼都已至此,孙氏兄弟中有一个来了也可代表,但是唯独不见昌霸,可见他们对招安之事还是有很大分歧的,这会儿见臧霸脸上不好看,忙岔开道:“不碍的不碍的,有列位做表率,怎怕那昌霸不来?” 哪知孙观是个什么都敢说的直肠子,闻听此言一摆手道:“您先别说这话,这条件可还都没谈呢。您若是要俺带着兄弟们背井离乡出去打仗,俺还不伺候您呢!”吴敦、尹礼纷纷点头附和,他们每人手下都有千八百喽啰,真闹起来也不是吃素的,在山乡海岛跟官军缠上,十年八年也剿不干净。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提条件,许褚等人眼眉都立起来了,我却不往心里去,拱手道:“列位英雄,一会儿老夫自有分教,保证叫你们满意得没话说。” 张辽也觉孙观太愣,连忙说好话道:“明公切莫见怪,孙老弟其实最是热心。听说您爱吃鲍鱼,特意准备了一大车腌好的。我们赶路先行一步,明天弟兄们就赶着车给您送来了。” 我很满意的道:“多谢孙英雄厚赠,战乱以来贡品断绝,这些鲍鱼老夫正好带回许都奉天子享用。” 孙观抱着臂膀笑道:“那是给您的,不是给皇上的。若是您准俺带着弟兄们继续留在家乡,以后皇上家的鲍鱼俺全管了!” 尹礼凑趣道:“明公听见没有,这小子就是臭嘴不臭心,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孙观一撇嘴道:“你他娘的别胡说!俺心是好心,但嘴也不臭!” 众人听他们斗嘴无不大笑,张辽道:“时候也不早了,我看咱们还是进营说话吧。” “且慢!”我拦住五人道:“可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叫你们进去。仲康替我传令,叫满营众将列队两厢,鼓乐手都给我准备好,吹三通打三通,把几位英雄风风光光迎进去!” 军令传下,连营里立时热闹起来,各部将校乃至祭酒掾属纷纷整装赶来。军乐手擂鼓手吹的吹打的打,真好似迎接贵宾一般。大家分列左右拢目观瞧,但见我与张辽携手揽腕昂首阔步而来;再往后看,大胡子、大胖子、青面颏、刀疤脸,灰布长衣绢帕罩头,腰里掖着大刀片子,这神头鬼脸的都是什么人啊?官军迎土匪,众将想笑不敢笑,都瞧着我的面子作揖行礼。孙观等人却是大开眼界,纷纷抱拳还礼,眼瞅着“大小头目”数都数不过来,心中暗暗佩服,这座山头势力可比自己大多啦! 我直把他们引到中军大帐,吩咐庖人摆下最好的酒宴,又怕这帮人怀疑自己有加害之心,命全体将校就地解散,只把与他们熟稔的张辽、陈登留下来。一时间美酒佳肴水陆毕陈,上好的鲍鱼炖好了,还专门给陈登预备了新鲜生鱼片,七人主客分明各自入席。 我深知这帮草莽人物的性子,铜尊酒盏一概不用,就拿大碗盛酒。自己慢慢斟上,当先端了起来:“英雄至此劳资先干为敬!”说罢强自忍耐把一大碗烈酒喝了下去。 痛快!痛快!”臧霸等人见我饮酒甚投脾气也都喝干了。 我从来没这么喝过,为了逞豪气强灌一大碗,直觉满眼昏花五彩缤纷,好半天才稳住心神,缓口气道:“唉……列位真是英雄好汉,不带随从就敢进我军的连营,你们既然推心置腹,老夫自然将心比心以诚相待!” 吴敦这半天一句话都没有,可这闷葫芦见到酒话匣子就打开了道:“这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义气!您跟文远是朋友,文远跟臧大哥是朋友,可我们跟臧大哥更是朋友,拐了个弯大家都是朋友!” 一介土匪跟当朝三公攀交情,这话说得实在放肆。不过我也不计较,只道:“说得好啊,都是朋友。朋友们请!”又敬了诸人一碗,不过自己却不敢再灌了。 这两碗酒一下肚,孙观又扯着嗓门嚷道:“俗话说得好,为朋友两肋插刀!文远和奴寇叫俺们来,俺们哪能不来?” “奴寇?!”瞬间我就愣了。 臧霸凶巴巴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道:“惭愧惭愧,是在下的诨号。” 我微然一笑:“奴寇奴寇,世间疾苦逼奴为寇,这名字倒还算妥帖……那你们几个的诨号叫什么呢?” 孙观见他爱听,越发放开手脚了,放声道:“俺的诨号叫婴子、吴敦诨号黯奴、尹礼的叫卢儿。”臧奴寇、孙婴子、吴黯奴、尹卢儿,这名字一听就是草莽土匪叫的,将他们的出身事迹彻底暴露。 我面露莞尔道:“有趣有趣。” 无知者无畏,孙礼全不在乎,竟乐呵呵问道:“明公,您的诨号是什么?”此话一出口,张辽、陈登都惊得面如土色。 我却不计较,戏谑道:“我倒没有什么诨号。” 随后我又摆摆手道:“你们的都知道了,那昌霸的诨号又叫什么?” 孙观脸色一沉,炸雷般的嗓子突然压低了,喃喃道:“他倒是没什么诨号,但老百姓都叫他昌豨。” “哦?昌豨……”我陷入了沉思。豨者,野猪也。《淮南鸿烈》有云“封豨修蛇,皆为民害”,老百姓这么叫他,足见昌霸是凶狠残暴之人。但眼下这个时候,我还顾不上跟个草头王计较,只是意味深长道:“这名字似乎霸道了些。” 臧霸恐我不悦,赶紧补充道:“其实昌霸这人就是脾气怪点儿,不见得没有向善之心。” 我听他有意回护,自然要给面子,顺水推舟道:“不错不错,谁天生就是恶人?都是这乱世逼出来的嘛!”说话间我目光扫过四人脸庞,见他们个个低头似有感触,便提高嗓音正色道:“臧霸、孙观、吴敦、尹礼听教!” 四人是来投诚的,但兵马、粮秣、地盘等尚未商榷妥当,没料到我突发教令,错愕之间面面相觑。张辽凑到臧霸耳边道:“放宽心吧,跪下听封,愚兄不会害你的。”臧霸信赖张辽,立刻绕过桌案跪倒在大帐中央。他是这四个人的头,他既然肯跪,孙观等犹豫片刻也跟着跪了道:“愿听明公号令。”话虽这么说,心里不免还有些惴惴,呼号声参差不齐。 我见他们乖乖跪下,捋髯道:“尔等本为安善之民,遭逢乱世失身为贼。尚怀纯良之心,不忘天下之本。虽占据郡县滨海之地自作威福,然讨黄巾、逐贪官、诛恶霸、拒吕布,保有一方之百姓,亦不为无功。本官上疏朝廷,表奏你等为……”说到这儿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瞧着四人紧张的神情,倏然微笑道:“表奏尔等为郡国之将。臧霸为徐州琅邪相;孙观为青州北海相;吴敦所占利城诸县提升利城郡,任为利城太守;尹礼所占东莞诸县提升东莞郡,任为东莞太守。所辖滨海县城如旧,一应兵马、粮秣、部署仍归你们自主调遣!” 四人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舌头都快掉到地上了。我见他们如此窘态,莞尔道:“怎么样?几位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明公乃是俺孙婴子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孙观高嚷一声,重重地磕了个头道:“要是知道归顺朝廷这么好,俺早他娘的洗手不干啦!”臧霸三人也受宠若惊,磕头似鸡奔碎米一般,我这样的安排,非但没有剥夺他们在青徐沿海的割据,而且承认了他们划地统治的合法性,都有了郡守、国相一级的高官。四人出身低微,不是山野草莽就是衙寺小吏,家里好几辈子没出过有身份的人,如今骤然间成了二千石的地方大员,这官当得都欺祖啦! 见他们感恩戴德连连叩首,我仰面大笑道:“哈哈哈……这是朝廷的恩德,也是列位修身所致,快快起来吧!”我既赞辅天子又褒奖四人,单把自己的干系撇清。 四人仓皇起身,臧霸抱拳道:“朝廷与明公待我等恩重如山,我等日后自当驱驰尽命。” 我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手捻胡须微微颔首,见孙观已磕得额头通红,觉这个直肠子甚是可爱,点手道:“孙郡将,你近前来。” 孙观从未想到有人会唤他“郡将”,竟不明我喊的是他自己,还是臧霸将他推了过去。他虽生性直率,这会儿却扭捏起来,站在我面前,一时间手足无措,连抱拳作揖都不会了,哈腰问道:“明公还有什么吩咐俺的?” 我随随便便道:“你既受封北海相,令兄孙康也不能孑然一身,我将琅邪郡的城阳县划拨与他,更为一郡,任命他为城阳太守!” 孙观感动至极,这次不磕头了,七尺高的山东汉子跪在我脚畔,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哭道:“俺以为落个贼父贼母贼子贼孙,哪想到……如此厚恩俺哥们何以为报?以后明公您让俺向东俺不向西,您让俺打狗俺不捉鸡,您看谁不顺眼俺把他满门老小的脑袋都给您割来!只要您发一句话,孙婴子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敢眨一下眼睛,俺他娘的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众人听他言语粗俗都不禁哈哈大笑,我伸双手将他搀起,抚慰道:“孙郡将,这大好的日子可不能哭啊……再者这是朝廷的恩德,你可不能只念叨老夫这点儿小恩小惠。” “俺不哭,不哭!”孙观边说边抹着眼泪,俨然已经满脸花了。 我深知这几个人粗鲁直率,耐心嘱咐道:“以后列位与本官同朝称臣,须时时以朝廷为念天下为念,兵马部署可以不更,但朝廷的礼法制度要遵守。不懂的要好好学,向地方高洁之士请教,别动不动就脏口,还有这诨号可不能再叫!别进了郡寺衙门,张口一个孙婴子闭嘴一个尹卢儿的,这成什么体统啊?” 诸人更是大笑,纷纷抱拳道:“谨遵明公教诲。” 眼见这帮人都已心悦诚服,我也是放心了,慢慢踱至臧霸面前道:“宣高啊,那昌霸的地盘在哪里?” 臧霸顿觉紧张,收住笑容道:“他地盘不固定,不过大多数时候在东海昌虑一带活动。”说罢心中不安,生恐我会派他除掉昌霸,倘若果有此令,这忠义两难可就不好办了。 哪知我却说道:“劳你替我给他捎个话,叫他别再来回迁徙贻害无辜了,索性在昌虑落脚。我照旧升县为郡,任命他为昌虑太守,跟你们一样的官阶。既然是兄弟,有福同享嘛!”臧霸一愣,赶紧趋身要跪,我一把拉住,“今天跪得太多,我可再受不起了。” 臧霸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明公胸襟犹如大海!末将先代昌霸谢您的厚恩。” 我叹了口气道:“天下之大黎民之众,区区昌虑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他日后须听从朝廷号令,切不可再横行无忌为害百姓了。” “诺。”臧霸不好再跪,仅作揖道,“您的话我一定字字不落转告与他。” 第九十三章 陈登有隐疾 我回到帅位上,扬扬手示意他们各自归座,眼看四人满是喜色举止恭敬,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这笔买卖还是划算的,青徐沿海这些割据都是半土匪半豪强性质的,而且地处山峦丘陵,倘若真干起仗来,延绵日久牵扯精力,在河北大敌当前的局势下,我不能再分心处置了。反之若使他们归附,说不定还能用作在东方对抗袁氏的本钱。徐州饱经战乱士民衰颓,本就没什么油水,给他们点地盘无关痛痒,加之他们还占有北海部分地盘,属于青州辖境,朝廷鞭长莫及。以官职任命把他们牢牢拴在领地上,倘若袁氏进犯,他们就算不为了朝廷,为自己也得奋力一搏啊!况且用这几个乡人自治,百姓感情上更容易接受……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虽是权宜之计,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舒了口气,又见陈登坐在席间微笑不语,低头吃着白乎乎的生鱼肉,不由得心头一凛臧霸等土豹子我都给了郡将的官职,这陈元龙可不是泛泛之辈!暂不论卧底反水的心机,就说他的能力,短短两年把残破的广陵郡治理得一派生机,练出五千人马,在战场上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这么个有能力、有野心、有毅力、得民心的人占据东南一隅,若是只让他继续坐镇广陵郡恐怕还真是说不过去。 陈登端起酒来欲敬,瞧我正不措眼珠看着自己,连忙赔笑道:“明公有何吩咐?” 我拿起酒碗略微一让,缓缓道:“不知元龙日后有何打算?” 说起来我跟陈登也算是老相识了,早在洛阳认识曹操之前我便与陈登关系匪浅,我的表字还多亏他了,还有他代理我的精盐、白糖让我富可敌国。 陈登自下邳城破之日就开始自我揣摩,深知曹操对自己不放心,但如今曹操以死陈登也放开了,坦言道:“下官恳请朝廷让我留在广陵,安抚百姓文修武备,来日提兵南下横扫孙策小儿!” 这席话倒给我提了醒,扬州刺史严象前不久传来书信,讨逆将军孙策已戡平东吴匪徒严白虎的余党,又招揽祖郎、太史慈等扬州旧部,彻底占据江东,孙策自领会稽太守,以其舅吴景为丹阳太守、其族弟孙贲为豫章太守、心腹朱治为吴郡太守,独霸江东之势已成,朝廷任命的严象根本无力撼动,这无疑又是一个强敌。好在彼此之间隔了一个袁术,虽日益穷笃,却是孙策之父孙坚的故主。孙策既碍于情面不宜侵灭,又顾及他是僭越伪帝不能联合,所以暂时不会动袁术,只是暗中拉拢其部下。加之刘表麾下江夏太守黄祖是当年杀死孙坚的元凶,荆州、扬州互相牵制,才不至于使战火蔓延到北边。 陈登之所以敌视孙策,一是义气之争要与孙郎论个高下,二是荒乱以来不少广陵士人流亡江东依附孙氏,而最重要的是陈登的族叔原吴郡太守陈瑀与孙策争斗落败,这个仇疙瘩至今还未解开。我心中也是雪亮,觉得陈登与孙策相互克制实是一件好事,便道:“元龙莫要心急,孙郎涉足江东已久,又与朝廷通使纳贡,不好轻易翻脸。” 陈登又拿出当年分析吕布的话来:“今岁不讨明岁不征,只恐此江东虎子日益壮大,将来横行江表肆无忌惮!” 我自然明白这道理,凝思片刻才道:“元龙,你既有宏图大志,又立有平定吕布之功,我这便上书朝廷,你仍领广陵太守,再加封伏波将军!” 伏波将军可非同一般,是昔日光武帝驾下名将马援的名号。马援西定羌乱、南征交趾、北御匈奴立下不世之功,而“伏波”二字又有“船涉江海,欲使波浪伏息”之意,剑锋直指江东孙策。 陈登眼睛一亮,随即避席道:“下官谢朝廷厚恩,定要效仿先贤,征讨不臣直至马革裹尸之日。” “言重了……”我抬手示意他起身。 陈登却不肯归座道:“广陵郡虽稍有人马,但下官之力实不足以兴兵南下,还请朝廷再加扶持。” 我加封陈登伏波将军不过是精神上的鼓舞,使之牵制住孙策。袁绍在北现在恐怕是不能南征,不过眼见陈登满腹热忱又不好拒绝,沉默好一阵儿才捋髯道:“元龙啊,我知你足智多谋满怀壮志,但中原之地尚未安稳,你且紧守广陵休养生息,以蓄日后之力。”说完见陈登还欲张口,忙抢先道,“今日东土虽定,然朝廷其他三面还有凶险,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啊……”我自然不能当众说出对战袁绍的打算,只好含含糊糊拿话去点拨他。 张辽、臧霸等武夫甚是粗疏,陈登何等聪明?闻听此言略一思考便知其意,拱手施礼回归座位,暗自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陈登的突然犯病了,胸口疼痛不已,原来他刚年至不惑,却得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怪病,时而胸口憋闷隐隐作痛,寻医问药不能根治,而且这两年来发作得愈加频繁。他知道现在不是南征的最佳时机,但时机可以等,他的身体却不能再等了!这病如此熬人,再过三年两载,还能不能指挥战斗驰骋疆场?还能不能建功立业光耀门楣?还能不能报家族之仇?甚至连能不能活着都说不好! 我见陈登面色不好马上招来了华佗为其医治,华佗号脉之后道:“师傅,陈大人此疾恐怕不好治啊,我若所料不错应该是腹内淤积,这恐怕跟他的饮食起居习好有关。” 我一听这特么恐怕就是传说中的阑尾炎吧?于是马上道:“此病应当如何调理?” 华佗道:“难以,此疾甚是难治,我也未必全能治好,腹内淤积若是能剖腹清肠就好了。” 我一听我肏,这华佗还特么会做手术?剖腹?于是马上道:“元华先生,你可敢剖腹?” 华佗一听也是愣了,怎么我就这么信任他?随口一说剖腹就当真了?于是华佗道:“老朽不敢保证陈大人的性命,不过老朽认为成功的机率很大。” 我立刻对陈登道:“元龙你可信任我与华佗先生?” 陈登都特么听傻了,真要剖腹?你特么直接杀了我得了,马上道:“这个……我还好了……没什么大事……不用……不用……不用剖腹了吧……” 我道:“元龙你这是阑尾炎可大可小,你若是信我,我程文杰保证定能治好你的隐疾。” 陈登一听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也是有点动摇了,加之他认识我以来我一直都是神乎其神的,莫名其妙的就研究出精盐和白糖了,又是莫名其妙的当上了太尉,又莫名其妙的跟曹操手底下混,又莫名其妙的喧宾夺主,替曹家人主事了。所以陈登选择了相信。 于是我马上对臧霸等人道:“如今元龙有病在身不可多喝了,我要帮华大夫为元龙医治就先行一步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齐声道:“我等告退,不叨扰您休息。” “别忙别忙!”我笑呵呵一摆手道:“我忙我的,你们喝你们的,今天一定要尽兴。”说罢回头指了指许褚道:“叫他们还有文远陪你们喝,今天必要不醉不归,这才算给足我面子。” 大家见我如此殷切便不走了,深深一揖恭送他出帐。许褚向前两步凑到我耳畔道:“我先送您回帐,少时回来再饮。”他心中顾及薛永之事,生恐还会突然冒出刺客。 我点点头,迈着四方步出了大帐,月明星稀薄云缥缈,冰凉的空气窜入鼻中,顿觉一阵爽快。又踱了两步,听后面大帐中人声聒噪,原来我一离开,孙观、吴敦那等粗野汉子就划拳灌酒热闹起来。 “这帮人真是粗率,也不知以后能不能当好官,别再把郡寺衙门当成分赃大寨那么管!”我戏谑了一句,忽觉身后映过来一个高大的人影,回头看去,是张辽跟了出来。 我忙道:“文远,你还有什么事吗?” 张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趋身去搀,连搬了三下都搬不动,笑道:“你又来这一套,有什么话起来说。” “末将深感主公大德……”张辽语带哽咽。他这个并州武夫自不明白我为什么厚待臧霸他们,全当我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面子。张辽觉得人生在世可以没有亲戚,但绝不能没有朋友,他对待每个人都是真心实意的。不管是吕布还是臧霸,即便不是同道中人也甘于推心置腹坦诚相待。所以在张辽眼中,我厚赏臧霸等人实比厚赏他自己更为情意深重。 我颇为感动,叹息道:“世间之人谁似文远你这般心地无私……说降臧宣高(臧霸)实是你的一项大功劳,应该我向你道谢才对啊!”张辽缓缓站起,低头抱拳道:“末将自当效犬……” “别说!说出来就没意思了。”额按住他的手道:“信誓旦旦表忠心的话都是世间俗人常道的,文远一片赤诚都在胸中,岂可与那些凡夫俗子为伍?你我坦诚相交皆在这里。”说着拍了拍心口。 “诺,末将一定……”张辽不由自主又要表忠心,想起我不叫他说,赶紧把话咽回去了。 我拍拍他肩头道:“痛痛快快喝一场,明早请荀军师将臧霸他们的事再详细安排一下,午后就要拔营奔河内了,时局动荡瞬息万变,还有数不清的征战等着咱们呢。以后……”我又想起李典于是道:“以后有机会多跟曼成接触接触,遭逢乱世恩恩怨怨的事多了,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时间长了就都过去了。” 张辽昔年跟随吕布虽也颇为得志,但几时听过这等关切交心的言语?已感动得虎目带泪说不出话来。 “我走了,你去跟他们饮酒吧,随便一点儿。”我转身要走,忽又想起另一件事忙道:“哎哟,几乎忘却!徐翕、毛晖二贼尚未拿到,刚才也忘记问臧霸他们了。文远去给我捎个话,叫臧霸把这两个叛徒绑缚至此,可不能便宜了他们!” “诺!”张辽领命而去。 我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喜爱之意已溢于言表。刚才那一番话虽是投其所好,但也颇有几分真情实意,张辽和赵云可是我打游戏的时候都想得到的良将的。现在张辽甘心保我了,那赵云……算了还是先给陈登治病要紧。 第九十四章 阑尾炎手术 当我走进给陈登安排的房间之后发现华佗已经开始熬制汤药了,于是我道:“华大夫,您熬制的是什么?” 华佗道:“这是小老二研制的麻沸散,喝下之后会使人暂时失去知觉感觉不到疼痛,师傅,您不是知道的么?再说了剖腹可是剧痛无比的如果还有知觉的话别说治病了,疼都直接疼死了。” 我一听也对,差点忽略了麻药,于是道:“那华大夫请继续,我就在这看着如果需要帮忙随时叫我。 华佗点点头便继续熬制麻沸散了,不一会麻沸散做好了,给陈登喝下去之后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让麻沸散药力发挥出来,于是华佗便拿起刀准备剖腹。 其实我和华佗都是胆战心惊的,谁都害怕出事,华佗是第一次做这种手术,而我虽然在后世经历多了知道手术,但是现在是在古代这时候医术还没有那么发达也不知道华佗到底行不行。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谁都不能退缩了,于是我眼看着华佗从侧面好像刨妇产一样把陈登小腹右侧剖开,那鲜红的血液瞬间就流了出来,那画面忒血腥了,我赶紧用棉布接住流出的血液别弄的满地都是闻着味都慎得慌。 华佗一点一点扒拉陈登的内脏,我都看到肠子了,中间有个红色内脏我估计应该是肾了,在往里又看到了一个跟之前的肾不一样估计应该是胃,我看华佗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呢,于是问道:“华大夫?您这是?” 华佗道:“老朽也是第一次开膛剖腹生疏的很,还未找到关键所在。” 我说道:“华大夫你看看他的肠子,我料想应该跟肠子有关。” 华佗将信将疑的扒拉几下肠子发现确实有一处不对劲,那颜色黑红黑红的,那地方比小拇指要小那么一点,我估摸着应该就是阑尾了,于是马上道:“华大夫就是那个黑红色的比小拇指还小点的把他切下来就好了。” 华佗本来只是想把淤积的阑尾打通,没想到我直接来句切下来,这可把华佗惊呆了,华佗道:“人气内脏皆有其功效,若是切下来……” 我道:“此处名为阑尾,乃是人体藏污纳垢之地,堪比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如今此处淤积若是不切掉怎么能治好他?” 华佗道:“不若我先试试能否打通,如若不行再切除吧。” 我笑了后世都没办法打通阑尾,得了阑尾炎都是直接切了,而你居然还想打通,你就试吧但是可千万别把陈登试死喽。 我慢慢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我看愣住了,没想到华佗居然切开阑尾敷了一点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绿色液体,随后又刮出了好多黑红色粘稠物体,然后居然就说完事了。 我道:“华大夫,这就完事了?” 华佗道:“师傅放心吧,老朽已经打开陈大人的淤积之处,如今已经是好了,只是……” 我听华佗拉长音可是吓了一跳,马上问道:“只是什么?” 华佗尴尬道:“如今已经治好了,只是他这刀口怎么办啊,我虽有药敷上可以使伤口快速愈合,只是这血流了这么多,而且就算敷了药估计也止不住如此伤口……” 我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忙道:“无妨,华大夫您只需要抹药即可,剩下的我来搞定。” 随后华佗开始敷药而我则是找来了针线,等华佗敷完药便上去准备缝合刀口,这时华佗惊道:“这师傅,人可不是衣物啊,就这么缝上管用么?” 我笑道:“放心吧,华大夫您就看着就行了。” 最后我便一针一线的逢上了陈登的刀口,别说华佗的药还真好使,我缝上伤口以后居然真就不流血了,不过这陈登腹部以后可是要留下一道长长的刀疤了,接近巴掌大的刀口啊。 而陈登虽然服了麻沸散全身失去直觉但是还是能看到我们的所做的一切,也听到了我跟华佗的对话,这小子可是被吓的不清啊,本来看我信誓旦旦的担保他以为我和华佗都有经验呢,谁知道咱俩都是土豹子进村头一次啊,尤其是我拿出针线给他逢刀口的时候,这货差点吓晕过去,不过现在总算是放心了,身体不再流血了,而且命还在没挂呢。 他陈登一惊一乍的没什么可是把我和华佗累坏了,现在天色也已经黑了,我和华佗又累又困的,不一会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原来是陈登能动了,这货一动之下疼的要命,便喊了出来,我跟华佗马上又安慰他躺下休息,我道:“元龙如今手术刚刚做完,你需要一段时间休息一下,你身上的针线需要一周之后才能拆下,你就安心养病吧,我会叫人照顾你的,你放心吧,等你病好之后广陵郡还是你的,等我与袁绍分出高低之后必定会给你机会对付孙策的,不过我估计孙策这货也活不了多久了,恐怕你还是没机会对付他。” 陈登不明就里道:“文杰此言何意?难道孙策要死了?” 我道:“孙策匹夫,身为主公每每作战皆冲锋陷阵,恐怕要不了多久必死于匹夫之手。” 陈登问道:“难道你还会算命?” 我哈哈一笑道:“元龙这就不必担心了,好好养病如后徐州还需要你。”说完便离开了,出去安排几个侍女照顾陈登便回到房间睡大觉去了。 等我回到房间突然发现糜贞这丫头居然没睡,于是道:“宝贝怎么了?是不是想为夫了?” 糜贞嗔怒道:“谁会想你这坏人。” 我道:“那你怎么还不睡?哈哈,难道你……” 糜贞与我在一起时间长了对于我说的话她基本也都能明白了,知道我这是想到XXOO去了,马上又嗔怒道:“满嘴胡言,算了今天不跟你计较了。我问你,人家早就有儿有女了,难道你就不想要个孩子么?” 我尴尬道:“这个不是不想,只是我也没办法不是……” 糜贞嘿嘿一笑道:“逗你呢,人家……人家……人家已经有身孕了。” “纳尼?”我一听之后简直是乐坏了,我终于有孩子了,以后我终于可以自称劳资了,哈哈 第九十五章 哀悼曹操 臧霸等人已经收服,陈登的阑尾炎手术也治好了,如今最让我为难的就是我要当爹了,这本来是好事应该好好庆祝一番,不过曹操却死了,还没有对外发布呢,我也只能背地里偷着乐了。 现在完事具备了,还是宣布曹操的死讯吧,另外夏侯惇还在养伤,也不知道这事该不该告诉他。 于是我召集大家一起商议曹操的丧失,大家说一定要做到最隆重。于是就将此事交给了荀彧,愿意很简单,祢衡曾经说过荀彧可使吊丧问疾。 这理由给荀彧弄的好生尴尬,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忙活去了。 曹操本来就是当朝三公之一,加上一直迎奉天子所以他的丧礼做的非常隆重,期间所有诸侯全部送上了悼词,而我则是泣不成声。 而就在曹操的丧礼上夏侯惇派人传来一个消息,袁绍要在北边沿河诸县修筑营垒,似乎开始做准备了。 我忙问传讯兵道:“我没听说啊?怎么没人向我禀报?” 传讯兵回道:“是从冀州来的百姓私下传言的。袁绍大军在幽州久攻易京不下,又恐咱们率先发难,所以征调沿河百姓准备动工,有人害怕劳役就逃到兖州来了。” “急功近利饮鸩止渴!”我冷笑一声道:“岂不闻欲速则不达?现在把百姓得罪苦了,将来看他怎么收拾人心。”话虽这么说,可我还是加倍小心,袁绍计划在大河以北修营垒,这是打算沿河对战。要是让袁绍东至滨海、西至河朔布置出一条大战线,那我就完啦! 看着麾下文武好像心生怯意我继续道:“你也不必着急,咱们领先了一步。就算袁绍此刻灭了公孙瓒,还有张燕、幽州旧将、三郡乌丸、辽东公孙度那些小麻烦等着他呢!他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 随后有摇了摇头道:“我不怕袁绍来,怕的是他不来。他若是急着杀过来,背后的问题就解决不干净;可他要是不着急来,那必然要将一切问题肃清。或是一年或是两载,等他把割据扫绝了、兵马养精神了、粮食存足了、和咱们的各路对头串通好了,咱们还怎么跟他斗?他占据边郡可以休养生息,咱可是在中原四战之地,难得半日太平,谁知道刘表、孙策什么时候突然发难?长此以往隔河对峙,咱们跟他耗不起。所以依我说,这场仗宜早不宜晚,他若不来咱就打他,占稳了领先一步的优势,牵着袁绍鼻子走!” 话音未落,荀攸、郭嘉、程昱走了进来。我一见他们三人齐到,便知出了大事忙问道:“怎么了?” 荀攸低声道:“公孙瓒死了。” “什么?!”我没料到,“怎会这么快?” 荀攸道:“河北细作来报,袁绍截获公孙瓒与张燕的密信,赚开易京连营,公孙瓒放火自焚!” “唉……”我皱眉片刻随即释然道:“袁绍统一河北不过是早晚的事,咱们抓紧时间做准备就是了。” 郭嘉一旁鼓劲道:“昔日楚汉之争强弱分明,我高祖皇帝以智取胜,项羽穷兵黩武而败亡。在下私下度之,觉得袁绍今有十败,我军有十胜,袁绍虽兵强马壮亦无能为也!” 听他说自己有十胜,袁绍有十败,挺感兴趣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十胜十败论吧?于是马上问道:“何为十胜?” 郭嘉摇头晃脑道:“袁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也;袁绍割据悖逆,公奉天子以讨不臣,此义胜也;桓灵以来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宽,纵容豪强,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也。”荀攸与程昱对视了一眼,觉得他分析得虽好,却并没什么实际意义。 郭嘉兀自如数家珍道:“袁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间远近,此度胜四也;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策定辄行,随机应变,此谋胜五也;绍因累世之资,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公以至心待人,推诚而行,不为虚美,以俭率下,与有功者无所吝,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愿为用,此德胜也。” 本来应该对曹操说的话居然对我说了我真是笑了,继续问道:“还有别的吗?” 郭嘉道:“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也,所谓妇人之仁耳,公于目前小事,时有所忽,至于大事,与四海接,恩之所加,皆过其望,虽所不见,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此第七仁圣也;绍大臣争权,谗言惑乱,公御下以道,浸润不行,此明胜八也。”郭嘉娓娓道来,越说越兴奋继续道:“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九也;袁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 在场之人虽听出他这番推断里大有阿谀之态,但现在正是提气的时候,夸张一些也不无道理。 “说得好!”我爽朗一笑。但笑过之后,内心深处的忧虑还是不由自主地爬了上来,虽然我领先一步消灭吕布,但曹操身死必定对我军士气有些许变动,况且袁绍这么快就赶上了,他毕竟兵力远胜于我啊!想要打别人必先护自己,牵着袁绍鼻子先要自己无懈可击,东线已然无忧,可西线还有个大缺口,若是眭固与袁绍合流,河内一路就会成为中原最大隐患。现在趁着他忙于收拾张燕,我必须尽快扫灭张杨余部,保持住领先一步的优势! 想至此我站了起来,森然道:“河内战事不能迟缓了,奉孝替我传令,三军士卒整理辎重兵器,明早拔营向敖仓进发。” “诺。”郭嘉领令而去。 我接着又唤程昱道:“去通知此地各郡太守,叫他们马上回到各自辖地整备城防!” “诺。”程昱也领了命,但一步一回头,似乎还有话要说。 我明白他心思问道:“仲德是不是也想跟我去?” “正是!”程昱赶忙转身道:“兖州防御之事已定,有万潜、李典、吕虔他们在,这一次就让我随军听用吧!”程昱一心巴望着打仗立功,建都许县后他留守兖州,如今吕布已经除了,东边没仗可打没功可立,他又开始心痒痒了。 我哈哈一笑道:“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我带着你走!” “叔父,我有一个建议。”曹丕突然出声道:“河南尹董昭曾在张杨帐下为谋士,与河内诸将大多相识,不妨把他调入军中,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高!”荀攸连伸大拇指道:“公子越发心思缜密了,我这就给令君写信办这件事情。” 我欣慰的看了曹丕一眼,这小子果然是个人才,难怪曹操死后这小子能压制住司马懿,牛啊。 第九十六章 不战而胜 黑山军统帅张燕在公孙瓒之子公孙续的引领下,集合十万农民军分三路赶往易京驰援。公孙瓒秘密派人送信给儿子,让他率五千骑兵于易京以北举火为号,里应外合攻击袁绍。不料送信之人未出重围就被袁军截获,袁绍将计就计,设下埋伏提前举火,将公孙瓒诓出一举击败。加之先前挖掘的地道已达到垓心,守备箭楼纷纷坍塌损毁,易京连营陷落。称霸一时的“白马将军”公孙瓒逃进自己的高楼,杀掉妻子儿女,放火自焚! 与此同时,我深感局势紧迫,率领大军过荥阳逼至大河以南,直指对岸河内郡主城怀县。曹仁、史涣先锋军早已渡河追击眭固而去,又增派于禁、乐进、徐晃协助,经过激战,五将在野王县射犬城附近歼灭了张杨余部的主力,贼首眭固死于乱军之中。但是留守怀县的河内太守缪尚、长史薛洪仍在负隅顽抗。 我坐镇南岸,在河边扎下大营,命令兵马渡河包围怀县。仗打到这一步又陷入了僵局,怀县虽不比下邳城坚固,但所处的位置甚是要命,袁绍已灭了公孙瓒,随时可能从冀州、并州两个方向发来援军,若不迅速拿下此城必然后患无穷。眼看缪尚、薛洪深沟高垒紧守城防,想必又是难啃的骨头。 正在无计可施之际,曾在张杨帐下任职的董昭果真派上了用场,单骑进城游说,仅用了一个时辰的工夫,缪尚、薛洪便敞开大门出城投降。至此,河内郡也归属许都朝廷麾下。 我带着诸多将领、掾属伫立在大河之畔,眼望着对岸一队队降兵抛下兵器,众人心中甚是满意。河内这一入手,西路屏障又有了,袁绍又慢了一步。 一叶轻舟悠然飘过,董昭带着缪尚、薛洪渡河拜谒曹操。也不知董昭给他们施了什么法术,缪薛二人再没了坚守城池时的傲气,还未下船就连忙拜倒道:“属下归附来迟,死罪死罪!” 跟随曹操举兵以来虽连连得胜,但像今日这般兵不血刃的情况却极少遇到,于是我道:“归顺朝廷有功无罪,有功无罪……” 缪薛二人站起身来,忍不住解释道:“张杨兵临大河、眭固率部逃窜,都是他们一厢情愿,与我们丝毫无干。”二人见我身边文武林立兵强马壮,赶紧把自己说得一身清白。 我岂能不懂得这个,装糊涂道:“我都知道,你们不必有任何疑虑。但怀县不能再待了,回去收拾金银细软、带家眷随我去许都,我加封你们官职。” 缪尚、薛洪不禁瞅向董昭,董昭笑道:“放心吧,明公言而有信,到了许都高官得做骏马得骑,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 二人这才放心,容董昭登岸,又命士兵驾着小舟回去整理家私去了。待他们走远,我才问董昭:“他们明明心存顾虑,你又是施了什么手段叫他们投降的?” “说来也简单。”董昭不苟言笑一本正经道:“张杨胸无大志驭下不严,部将也大多没什么高远之见。缪尚、薛洪这等人,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亡命!若是跟他们讲天下道义利害成败,他们未必听得进去。但向他们承诺金银财宝香车美女,他们就开眼了。” “哈哈哈……”我仰面大笑道:“好!既然他们是拿地盘换富贵,那我就给他们富贵。我上表朝廷赐封他二人为列侯!”战乱之际租税骤减,曹营中不少战功赫赫的大将都没爵位,缪尚、薛洪虽归附有功,但绝到不了封侯的份上。我这么干是要拿这件事大做文章,将缪薛二人树为归附朝廷的标榜,有了这个先例,以后愿意归顺的割据将领会越来越多。 董昭见缝插针道:“河内尚有兵马数千,大可抽调一些补入军中。” “那是自然。”我手捻须髯又有了其他想法道:“得地远远不够,重要的是得人。京中议郎车胄乃是河内人氏,为人谨小慎微寡言少语,现在是归拢人心的时候,徐州也刚刚平定,我有意命他为徐州刺史,借此抚慰河内士人。” “一举两得,甚好甚好。”董昭连连点头。车胄这个人与其说是谨小慎微,还不如说是胆小懦弱。徐州有陈登、臧霸、吴敦等各占一方的铁腕人物,刺史不过是摆设。我用车胄一来可以收揽河内人心,二来可以向陈登等人表示信任,实为一举两得。 我继续道:“仅用一个人还不够。你在河内住过,此间还有什么杰出人物,召入朝廷授予官职。” 董昭想了想道:“河内首屈一指的名士乃是修武张范,乃先朝太尉张延之子,听说当年袁隗想召他为女婿,他硬是不答应,惹得袁家人很不痛快……” 我听说跟袁家有过节,马上来了精神道:“太好了,请他入朝!” “在下还没说完呢!”董昭一阵苦笑道:“那张范去了扬州,如今不在修武县。” 我又泄气了道:“还有别人吗?” 董昭道:“再有就是温县司马家。昔日京兆尹司马防弃官在家……” 司马防?不会就是司马懿他爹吧? 董昭觉我笑得诡异便道:“明公识得此人?” 我道:“听说过,他今天多大了?” 董昭道:“五十一岁了,他有好几个儿子,其中长子司马朗、次子司马懿皆已元服,还有个族侄司马芝在刘表麾下听用。” 我道:“很好很好,别人也就罢了,司马家的人我一定要用。你回京后与毛玠商量商量,该辟用的就辟用。”居然真是司马懿他爹,哈哈,劳资可得看看三国时期辅佐曹魏四代君主的重臣,早年被曹操视为不安于人臣的隐患,晚年又被曹叡临终托孤,委以重任。他用五十年的时间来证明自己是个忠臣,最后却重演了曹家篡汉一幕的传奇人物。 之后又突然想到曹操打败袁绍之后,当时整个天下大局都已定,曹操请司马懿出山这货有他有风瘫症不愿出世,于是我又道:“对了请次子司马懿的时候务必告诉他我这有治疗风瘫症的药。” 董昭听后不明就里不过还应声而去,郭嘉早在一旁早听得不耐烦,见他们总算嘀咕完了,赶紧插话:“明公,征辟士人并非急务,河内守备托于何人呢?”河内郡虽属司隶管辖,却位于黄河以北,与我军其他的地盘脱节。但河内与太行山脉相接,东北方是冀州、西北方是并州,都是袁绍的地盘。只有把这个地方守好了,才能确保中原腹地的安全。可是戍守此地意味着孤悬河北独抗大敌,承担这个差事的人需要有极大的勇气和能力。 我思索片刻,觉得此事有些为难,索性手指着对岸向满营文武大声问道:“你们哪个有胆量为我守住此地?”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列于末班的掾属自告奋勇站了出来:“在下不才,愿替明公镇守河内。” 大家闪目观瞧都愣住了,请命的竟是魏种! 魏种因为曾降吕布倍感耻辱,总觉有人指指点点说他是胆小鬼。前几日随曹操回到家乡兖州,见万潜当到了刺史,李典、薛悌皆郡守之位,就连昔日手下的小吏都出息了,可他这个曹操亲选的孝廉如今却要从头做起。他暗地里下决心,一定要建立奇功洗雪前耻。因而听到任务艰巨,马上就站了出来。 诸将见这个失过节的文人站了出来,都交头接耳面露不屑;我却是眼前一亮,河内郡刚刚归顺朝廷,镇守此地不但要靠勇武,还得能处理豪强团结吏民,交给一干武将未必能办好。魏种当初随曹操在兖州创业,甚通其中精要,如今想必又抱着建立奇功洗雪耻辱的决心,实是最佳人选。想至此我看看荀攸,瞅瞅郭嘉,望望程昱,又瞧瞧董昭,四个人都不住点头微笑。 魏种一个头磕在地上,却不闻我答话,又抬头道:“在下自知先前有过,但明公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明明已决定用他,我却故意阴阳怪气道:“孤悬河北防御大敌,这么重的担子你有胆子接吗?” “有!”魏种现在最讨厌别人说自己没胆子。 我继续激将道:“河内之地乃中原门户,西北并州、东北冀州都有袁绍雄兵,这个差事万分艰险,而且还得安定好地方豪强和百姓,可不简单啊!” 魏种道:“在下蒙明公宽宥,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厚恩。” 我继续道:“你可要想好了,现在许都东西南北处处都要设防,我可给不了你多少兵马,还得靠你招募乡勇自筹粮草。” 魏种依旧道:“主公不必说了,千难万险我也要担当。”魏种简直快哭出来了继续道:“您就给我个雪洗前耻的机会吧,莫说悬于河北抵抗敌兵,就是长矛挟肋白刃加颈,在下也甘愿与河内共存亡!”说罢又重重磕了个头。 我哈哈一笑道:“我不要你亡,我要你活着守好河内,将来安安稳稳回许都饮庆功酒!看来孟德还是有眼光,你这孝廉终究没有选错。我现在就任命你为河内太守,全权督率此间战备之事。” “谢主公成全!”魏种这才起身。 我上前两步凑到他耳边道:“河内郡共有一十八县,全顾及到根本不可能。你的差事是守住沿河的几个县城,特别是眼前的怀县。倘若河北之兵从此处渡河,南下荥阳、敖仓,那仗可就没法打了。我先给你两千兵马,你再设法招募一部分,要是不够到时候再向我要。放心吧,本官不会舍你不管的。” “在下明白!”魏种本性聪明一点就透。 就这样,河内守备安排也确定下来。我沿河歇兵三日,待缪尚、薛洪收拾妥当,清点降众战利,又给魏种分了些兵,这才拔营起程。可刚刚行走半日,忽有留府掾属王思携带荀彧书信赶来。 “天子下诏晋董承为车骑将军!”我手捧书信吃了一惊。 我看罢书信交与荀攸、郭嘉、董昭等一一过目,众人都觉奇怪。董昭最精于这种事,认真询问王思:“谁给皇上出的这个主意?” “这是圣上自己的意思。”王思道:“就连董承自己都不愿意干,他事先都不知道。可圣上这次也不知是怎么了,铁定了心,跟荀令君争执了好几次。最后令君考虑了一下,董承毕竟是凉州部出身,晋升官职也有利于拉拢关中诸将,所以就没再坚持。反正就是个有名无实的空衔,给他就给他吧。” 话是这么说,但在我看来,皇帝刘协是给他玩了一把釜底抽薪,或许后面还隐藏着其他阴谋,后世可是有很多评论家都说这小皇帝厉害着呢。我沉默良久,突然发问道:“京中还有没有其他动向?有没有军队调动?” 王思摇摇头道:“没有别的事了。董承、伏完都很老实,宫里正忙着给小皇子治病呢。” 我继续问道:“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不起眼的小任命?” 王思紧锁眉头想了半天,还是摇头道:“没有……确实没有……” 我半信半疑,刘协已给董卓、李傕当了这么多年的傀儡,早该参透有名无权的天子该怎么做,若没有明确打算不会轻举妄动。现在曹操干死,袁绍也刚刚统一河北,朝里紧跟着就出了这样的事。说有关系又不像有关系,说没关系可怎么就这样凑巧呢?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拍拍脑门,沉重地叹了口气:“唉……令君不该答应这事啊。” 董昭阴沉着脸提醒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不管背后有没有隐情,明公还是快快回京吧。” 王思也道:“是啊,关中诸将派来的使者也快到许都了,明公正好去见见他们。” “好吧。分兵一半随我回京,剩下的由曹仁统领屯驻敖仓,幕府掾属还有张辽、缪尚等需要表奏的也跟我走。”我喘了口粗气,满脸无奈喃喃道:“按下葫芦浮起瓢,里里外外都不叫我省心呐!” 第九十七章 回归许都 揣着满腹狐疑回到许都,但目睹的一切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城外有曹洪坐镇大营严密防卫,城内有许都令满宠带领兵丁往来巡查,士农工商各行其是,根本没有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我将张辽等人留于行辕暂驻,带着一干掾属回府。哪知离着府门甚远,就见一大群人迎了出来。留府长史刘岱、书佐徐佗,毛玠、何夔、刘馥、路粹等留府掾属,还有长子曹丕、次子曹彰、三子曹植,义子曹真、曹彬……刚刚成为车骑将军的董承竟也在其中。 见我的马至近前,董承紧走两步抢过缰绳,恭恭敬敬为我牵马,殷切笑道:“明公诛灭吕布收复河内,为朝廷立下不世之功,真是辛苦啦!” 扬手不打笑脸人,不管心里怎么别扭,我也不好失礼,赶紧翻身下马道:“哎哟……在下何德何能,敢叫车骑将军为我牵马,您这是折杀我啊。” 董承听我故意强调“车骑将军”四个字,脸上一阵惭愧,越发地紧紧攥住缰绳,羞赧道:“您不要取笑我了,在下实在不敢与您争位。是圣上执意要给我加官,我再三推辞不得应允,这才不得已……” 我道:“咳!国舅何必谦让?你我都是朝廷之人,听从天子调遣乃理所应当之事,我岂能挂怀,又岂敢挂怀?”随后又阴阳怪气道,“再者,这个车骑将军本就该外戚贵勋担任。我孝和皇帝以舅父窦宪为车骑将军、孝安皇帝以舅父邓骘为车骑将军。如今您的爱女得奉天子,身有贵人之位,您身居此职再合适不过了。” 车骑将军乃是汉文帝设立,名将灌婴、周亚夫、金日磾都曾官居此职。但光武帝中兴以后,此官逐渐成了外戚把持朝政的专利。窦宪、邓骘都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我将他们一一点出,明为恭维实是恐吓。 董承听出弦外之音,暗自埋怨天子抛给自己一块烧红的火炭,这有名无实的官实在难当!赶紧撂下缰绳,给劳资深深作揖:“在下无才无德,蒙明公宽纵才得以官居此位,从今往后自当唯明公马首是瞻,全心全意报答您的恩德。” 我道:“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哪里敢对您颐指气使?您应该唯天子马首是瞻,全心全意报答朝廷的恩德啊。” 董承也在许都战战兢兢过了三年多,虽然不知道我什么性子但深知曹操的脾气。曹操若是言辞狠辣劈头数落,那发作之后八成就没事了;他越是无动于衷娓娓道来,心里便恨得越甚!但是现在主事之人是我,他也蒙圈了,不过看着我越来越像曹操了他就认为上位者应该都是这样,这会儿听我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万般无奈竟撩袍跪倒,颤巍巍道:“明公不要误会,我就是想跟您解释清楚。为了这件事我心中实在不安,每日都到您府中迎候您归来,就是想吐露心迹,您千万要相信我啊!” 我低头看着这个可怜巴巴的国舅,料他也没胆子撺掇天子对付自己,便轻轻叹了口气,双手将他搀起:“国舅何必自折身份,我相信您啦……” 董承心头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擦擦额角的汗水,低声下气道:“在下确实没有办法,既不敢担抗诏之罪,又不敢冒犯明公之威,实在是……”实在是两头为难,谁也不敢得罪! “国舅无须多想,我绝对信得过您,再这么絮絮叨叨,岂不是让旁人笑话?”我脸上和蔼可亲,但心底的阴霾却愈加凝重,既然此事与董承无干,那就意味着天子有动作了! 董承想对我再说点儿亲昵话,但搜肠刮肚半句都想不出来,我何尝把他当过自己人,又有什么知心话可讲呢?他暗自叹息,抬头又见四下里众掾属正用鄙夷的眼光瞅着自己。当朝车骑将军在街上向人跪拜,这是何等难堪的事啊!他自觉处境尴尬,羞赧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叨扰您了。您鞍马劳顿想必疲惫,改日我再来拜望。” 我道:“岂敢岂敢。我从徐州带回一些鳆鱼,佳肴难得不敢独享,少时我差人给您送去一些。” “多谢多谢。”董承作揖而退,没走几步便回头道:“明公若有差派,在下招之即来。”又走了两步,觉得表态还不够坚决,再回头道:“您若是有什么难言之语,在下可以叫小女向万岁私下进言。”说罢又想起妇人干政是大忌,赶紧纠正道:“还是直接跟我讲吧,我替您向天子禀奏。”说完了又觉背着我见天子必然招惹猜忌,赶紧又回头修正道:“还是咱们一同面见天子禀奏吧。”董承就这么三步一嘀咕,两步一回头,生怕被人家挑出半点错来。见我一直冲他点头微笑,这才放开胆子登车而去。 郭嘉凑到我跟前道:“我看这厮似乎真的与任命无关。” 苦苦摇头道:“那就更不好办啦……” 这时曹丕突然说道:“叔父,小侄记得先父曾征辟陈长文到咱府里为掾属,他陈家三代贤良孝悌。我想以后和兄弟跟陈群学习忠孝之道。” 我暗想这小子还真长进,但刚夸夸他就听王必跑了进来道:“启禀大人,荀令君过府。” 我缓过神来,强笑道:“请他进来吧……你也在军中忙活好几个月了,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叫刘岱、徐佗他们照应。” 过不多久,尚书令荀彧端端正正走了进来。我这会儿回到家落了座,疲惫之意袭上来,也懒得再客套了,好在是自己人,便指了指东首的坐榻:“坐吧。” 荀彧的做派甚是端正,恭恭敬敬按规矩见了礼才落座。 我道:“最近袁本初可有表章送到?” “没有,一份都没有。”荀彧摇摇头继续道:“原来还敷衍敷衍。自迁都之事被驳回,袁本初就视朝廷若无物了,灭掉公孙瓒这么大的事竟连表章都不上。” 我苦笑道:“人家决心跟咱玩命,官样文章都懒得做了……” 话音刚落,王必又来了道:“启禀大人,前任议郎赵达求见。”赵达是个一心登高枝的家伙,身为朝廷议郎为了谋实惠竟主动要求当曹操掾属。曹操嫌他不要脸,诓他辞了官却不辟用,急得他三天两头跑来巴结,还四处乱托人情,人家不理就跟人家仆僮套近乎。现在曹操没了,他又跑到我这来了。 我连连摇头道:“好长的耳朵,我刚回来他就到了。” 王必笑道:“听说他跟这许都城各府的守门仆役都混上了交情,想必咱府的家丁也不例外。” 荀彧插了话:“这个赵达越来越不像话,昨天还叫我赶出门。” 有仆人端来水,我咂了一口,越发觉得慵懒,顺手拉过一个小几凳,把身子斜倚到上面道:“谁有工夫理这个下作小人?把他乱棒打出去!再敢来就扭送给满宠治罪。” “诺。”王必退下去了。 我打了个哈欠,把话拉回来道:“徐州兖州无碍了,我有意让车胄为徐州刺史、魏种镇守河内,诏书的事你办一下。” “嗯。”荀彧点头应允。 “另外,加封缪尚、薛洪为列侯。还有……”我一边想一边说道:“还有并州骁将张辽说降臧霸等人有功,暂拜中郎将,赐关内侯,统领吕布那点儿残兵……” 荀彧提醒道:“并州部军纪败坏久不服化,咱们是不是给张辽派个监军?” 我道:“放心吧,别人信不过张辽觉得值得相信。” 荀彧虽然觉得不妥但是曹操以前就是秉承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荀彧也是习惯所以没多说什么不过缓了一会才道:“陈纪父子已经安置好了,老人对京里环境挺满意,就是嫌老有人拜会,打扰他清静。名气太大也是累赘啊!” 我道:“你多劝劝老人家,既然来了京师至少得做个官吧。现在九卿中大鸿胪出缺,正好请他担当。” 荀彧眨眨眼道:“陈元方可跟我说了,曹公在下邳时就承诺过,不授予他官职。” 我笑道:“孟德是承诺过,但不等于朝廷承诺了、天子承诺了。” 荀彧见我强词夺理,摇头道:“这恐怕不好吧。” 我道:“没关系,跟老人家慢慢商量,挂个大鸿胪名分就好。愿意上朝就上朝,不愿意上朝在家歇着。就算是天子朝会,老人家只要不想参与,拍屁股回府谁又敢说他一个不字?” “行,我有空去谈谈。”荀彧随口答应一句,便扔到脖子后面了继续道:“您回来得正是时候,过几天裴茂就带着段煨和关中使者到了,可以亲自见一见。” “很好很好。”我点点头继续道:“这个段煨不愧是‘凉州三明’段颎的弟弟,倒是眼里有天子有朝廷。”前一年尚书裴茂以谒者仆射身份持节入关,召集关中诸将讨伐李傕、郭汜。中郎将段煨攻克长安杀死李傕,郭汜被叛变部下所杀。段煨此番随裴茂入京,表示他从此以后也是许都朝廷的人了。 素来矜持的荀彧忽然笑了道:“段煨这一来,可把关中诸将的心思都牵动了。大大小小的割据都派了使者随他一起来,就连远在西凉的马腾、韩遂也派了人,凉州刺史韦端更是老早就派从事杨阜到弘农与裴茂接洽,这次恐怕要来一大堆人,许都馆驿都不够住了。” 灵帝末年西凉贼首王国、北宫伯玉、边章等作乱,马腾、韩遂各拉队伍组建义勇抗敌。可是仗打到后面,王国、北宫伯玉、边章相继败亡,马韩倒成了反贼头子。董卓西迁,李郭弄权,马韩二人也曾攻到长安城下,后来被李郭击退。此后天下愈乱,西京朝廷对凉州鞭长莫及,任命马腾为征西将军、韩遂为镇西将军,默许他们割据。又以京兆名士韦端为凉州刺史,缓和他们与朝廷的矛盾。 我听这西边的割据头子都要派人来,也笑了道:“许都人气旺,证明朝廷步入正轨。等他们来了,咱们可得好好招待。” 荀彧莞尔道:“这让我想起了光武爷收服乌丸之策,咱们不妨照猫画虎。”当年刘秀平定天下,乌丸人不服,可是多年战争士民疲乏,刘秀也不想再打仗了。于是他诚邀乌丸各部酋长入京做客,又命人把洛阳装扮得花团锦簇。那些穷乡僻壤的野人首领见到繁华的都市、巍峨的殿宇、精美的饮食,竟有一大半不愿意走了,从此乌丸迁居东北境内服从天朝。刘秀未动一刀一箭不战屈人。 “妙哉妙哉!叫丁冲、满宠去办,一定要张灯结彩好好欢迎他们。”但是笑过之后,我脸上又渐渐泛出了愁云道:“光武爷不战而屈乌丸,可如今乌丸人却在袁绍那一边……东南西北到处都有威胁啊……”我直起身子,见书案上摆着笔墨,便顺手拿起来,在空白的竹简上慢慢写着:关中诸将、荆州刘表、江东孙策、淮南袁术、南阳张绣。我每写一个便随着念一个,等都写完了把笔一撂,叹息道:“要跟袁绍决战,就得先把他们稳住,绝不能叫他们在关键时刻来捣乱。” 荀彧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咱们逐个来,先稳住关中诸将再说。” 我道:“是啊,急也是急不来的,世事瞬息万变,只要抓住机会,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荀彧见已没什么可说了,便起身告辞,我强打精神站起相送。走到堂下时,荀彧忽然收住脚步,一脸为难道:“还有……关于车骑将军之事,在下实在是……”其实他急着见我主要为了澄清这个,但坐了半天不知如何开口,眼见要走了所以不得不提。 我深知荀彧是个谦谦君子,拍拍他的肩膀道:“文若,这些不必说了。我还不了解你吗?心机良善端正守礼,温良恭俭让都占齐了。天子执意要办的事情,你是拒绝不了的。” “您这么开通,我还能说什么呢?唉……”荀彧见他全理解,重重叹了口气道:“圣上最近脾气有些大,可能是皇子染病心情烦躁吧。”皇子名叫刘冯,是伏完之女伏皇后去年所生,由于刘协得子时还不到二十岁,孩子有些先天不足,从生下来就一直闹病。 “孺子之疾何干政事?”曹操不能体谅。 “其实我也考虑过,董承是西凉旧将出身,这个时候给他升升官,对笼络关中也有好处,能包容的尽量包容吧。”荀彧也不好说得太深继续道:“这样吧,明天咱们约董承一同面圣,君臣见面把话讲清,顺便奏报诛灭吕布之事。” “算了吧,我累了。”我又打了个哈欠道:“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用兵,我先休息几日。一会儿叫繁钦替我修个表章呈上去,待段煨来了共同面君吧,不过就是摆样子的事儿。” 荀彧软语道:“那就随您便吧。当今圣上毕竟年轻,咱们做臣子的还是要多体谅。在下告退了……” 送走了荀彧,心头还是很别扭,天子十九岁了,这个年纪正是满怀壮志的时候,当然不会甘心叫我主持一切。但他就不能拍拍胸口想想吗?没有曹操,哪还有这个朝廷,哪还有汉室天下?如今曹操已经不在了,要是我也不在了,谁还能站出来对付袁绍啊! 第九十八章 安抚关中 关中大小割据不下数十,却没几个成气候的,诸将相互攻杀尔虞我诈,行事没有一定之规,往往是今天还在一张几案前饮酒,明天就兵戎相见,后天又握手言和结拜兄弟。这种不稳定的状况下,诸将都急于寻找背后靠山,所以也都乐于承认东边的许都朝廷。 两年前御史中丞钟繇转任尚书仆射经略关中,那时就有不少割据通使许都,大多请朝廷出面调停他们的斗争。这一次诸将在朝廷的号召下勉强合作了一把,歼灭李傕、郭汜,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立下了大功,迫不及待向朝廷邀功,争取曹操作后盾。尤其是素有威名的段煨亲自入京,更调动了诸将的积极性,大到占领凉州的马腾、韩遂,小到只有一县地盘的割据都纷纷派出使者相随。 谒者仆射裴茂持节在前,段煨、杨阜左右相随,后面竟拉着一支近百人的使者队伍,骑着高头大马在大街上一走,引得士农百姓无不围观。经许都令满宠的事先布置,处处张灯结彩,气氛甚是热烈。 那些使者都是从刀光剑影之地爬过来的,更有些胡人混血没见过世面,一观许都的市井繁华,欣羡得笑逐颜开左顾右盼,只恨爹娘没给自己多生几只眼睛。 幸亏得知讯息早作准备,许都馆驿临时加盖了房子,若不然还真接待不了这么多客人。我对于此次的接待工作甚是细心,不但差遣王必、刘岱热情照顾,而且从朝中抽调了治书侍御史卫觊、议郎金旋、长水校尉种辑等关中籍贯的官员陪同接待,乡音入耳倍感亲切。那些良莠不齐的使者也就罢了,中郎将段煨作为诛贼首功需要重点接待。我与车骑将军董承、辅国将军伏完、偏将军梁王子刘服、尚书令荀彧以及谒者仆射裴茂傍着段煨一同上殿面君。 段煨字忠明,武威姑臧人,已年近六旬。此人虽也割据弘农诸县,却与其他西方武夫截然不同,主要因为他是破羌名将段颎的族弟。先朝拱卫边疆曾有皇甫规、张奂、段颎三员名将,都是凉州籍贯,表字中又都有一个“明”字,故而被世人尊称为“凉州三明”(皇甫规字威明,张奂字然明,段颎字纪明)。而这三员将中又以段颎最为骁勇善战。可惜其人名利心太重,一门心思往上爬,曾与曹操之父曹嵩有些交情,后来党附大宦官王甫当到太尉,诛杀党人太学生。所以王甫一倒台,段颎也跟着身败名裂断送性命。一代骁将未死于战场死于政争,满门老少跟着倒霉。那时段煨已在凉州当了个军官,也遭受牵连免去官职。直到黄巾起义,孝灵帝刘宏赦免党人,为缓和内部矛盾又将段氏一族免罪。段煨重归军队,跟着皇甫嵩、董卓讨伐边章等反叛,立下不少军功,更在董卓进京之后升任中郎将。因为有过获罪又被赦免的经历,段煨对汉室天子多保留了几分爱戴。 尤其使段煨挂怀的是,他与受难天子刘协之间还有一段传奇经历。昔日刘协在后将军杨定、安集将军董承、兴义将军杨奉的护卫下摆脱李傕、郭汜,率领百官东归,曾途经段煨驻军的华阴县,段煨也事先准备了不少粮食物资逢迎天子。但后将军杨定与段煨有隙,串通近侍诬陷他与郭汜通谋劫驾,率军攻打他的营寨,并向天子索要问罪的诏书。当时年仅十五岁的刘协坚信段煨是清白的,不但不发诏书,还斥责杨定说:“王者攻伐,当上参天意,下合民心。司寇行刑,君为之不举,而欲令朕有诏邪?”杨定没能攻下段煨营寨,而段煨依旧献上了御膳衣物。后来杨定又计划谋杀段煨,刘协则暗中通告保护了段煨。经过这番惊心动魄的经历,段煨对这个小皇帝感激得五体投地,这也是他承认许都朝廷、乐于帮助曹操的根本原因。 事隔四年多,段煨今日终于又见到对他有恩的小皇帝了,仓皇跪倒在大殿之上高声道:“臣参驾来迟,请陛下治罪!” 刘协见到他也很高兴笑道:“爱卿何谓有罪?” 段煨手捧笏板道:“臣罪孽深重,辜负了陛下厚恩。当初本该留在您身边,但愤于奸臣杨定,没能自始至终跟陛下东归,心中时时有愧……”说话间竟不由自主垂下两行老泪。 董承、伏完等见他情真意切无不动容。刘协更是红了眼圈道:“疾风知劲草,那杨定后来在危难之际抛下朕逃亡他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小人的下落,而爱卿你却诛杀李傕来到我面前。当初若是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或许……”或许就不会有今日迁都许县受制于人的局面了!但当着我的面,刘协不敢说这种话,转而道:“或许能早一日诛灭李郭二贼。” 段煨举笏再拜道:“在下未能恪尽职守令陛下多遭危难,实在是惭愧无地,幸有曹大人和程大人匡扶社稷再立朝堂。”说着不禁扭过头瞅了我一眼继续道:“望陛下深纳程大人之言、倚仗程大人之力,使天下混而复清乱而复平。” 刘协本来挺感动,可闻听此话脸上有些挂霜,冷冷地道:“那是自然的。”心中暗暗抱怨,你久不入朝怎知这里的奥妙?程闵功劳虽大,却独揽权柄视朕如傀儡,别忘了这江山可是朕的江山! 我听段煨夸奖本还喜悦,但瞧刘协爱理不理的态度,心中甚是不满;段煨不知皇帝何为突然冷下来,一脸懵懂诧异;董承、伏完、裴茂见此情景赶紧把头压得低低的,谁也不敢看;王子服却幸灾乐祸掩口而笑;荀彧也颇觉尴尬,前跨一步举笏道:“段中郎立下大功,圣上宜加封赏。” 刘协见荀彧提醒,便抛开满腹心事,又恢复了和颜悦色的表情道:“段爱卿诛逆有功,朕晋你为安南将军,封闅乡侯。”这都是荀彧事先嘱咐好的。 “臣不敢担此厚封。”段煨跪在那里摇头谦辞。 “你怎么能不接受?”刘协又道,“不看朕的面子也须看曹公的面子啊!”这话暗中带刺。 殿上之人全都听出来了,一时间寂静无声,不知皇上今天怎么会这样。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生恐刘协再道出什么更刺耳的话,赶紧抢步上前搀扶段煨,赔笑道:“老将军,加官封侯乃圣上一片美意,您切莫再推辞了。” “好好好。”段煨装作一脸糊涂,赶紧磕了个头表示谢恩,起身随我退归朝班。 裴茂见状赶紧手捧符节拜倒于地,朗声道:“臣奉诏督率关中征讨逆贼,今大功告成,此节归还陛下。” “大功告成?”刘协不敢朝曹操发火,却对裴茂喝道:“不过灭了两个蟊贼,你就这般得意,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大功告成?朕还看得到那一天吗?”裴茂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被这番没由来的数落弄得十分难堪,赶紧把符节递到侍臣手中,磕了个头退回朝班。 荀彧的心怦怦直跳,看看曹操,又看看刘协,预感再这样说下去君臣准会当殿争执起来,赶紧再次举笏:“时辰也不早了,段将军与程大人尚有军情商议,馆驿中不少使者等候接待。圣上若无其他吩咐,臣等就此辞驾。” 刘协摆摆手,无力地道:“你们去吧,替朕好好招待段爱卿……另外,刚才说的话裴爱卿别往心里去,朕不是冲你。” 我一怔不是冲他,那就是冲劳资来的呗!不过这会儿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赶紧深施一礼与众人退出大殿。迈出殿门之时,我不禁偷偷抬头又看了皇帝一眼:龙眉凤目,隆鼻朱唇,一脸书卷气的脸俊美潇洒,却略带几分嗔怒,冠冕的珠串不住地摆动,透着心浮气躁的感觉。他已经长大了,再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揉捏的孩子了! 几个人出了大殿老远,一直低头看着脚下,最后还是荀彧先打破了尴尬道:“最近几日皇子染病,皇上心情难免有些急躁,还望段将军不要见怪。” 段煨微然一笑道:“谁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皇上也一样。有时心情急躁也是难免的,我年轻的时候要是心里不痛快就上战场杀几个羌人。呵呵呵……”他见驾时规矩,出了门就把武夫的本性暴露出来了。 这话把众人都逗乐了,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荀彧道:“段将军先随程大人回府,我还有些公事要办,少时派人到馆驿请所有使者都过去,程大人要设酒宴款待大家。” “那可叨扰程大人了。”段煨连忙施礼又道:“令君也要来哦!” “那是自然,您把家叔与何伯求的灵柩送回,我还要敬您三杯以表感谢呢。”荀彧的四叔荀爽和何颙都死在西京,此番段煨特意命人把棺椁挖出,详加照料送回颍川安葬故里。 段煨道:“这点儿小事算不得什么,还吃你们一顿酒。” “老将军不必客气,我略尽地主之谊,顺便也认识认识其他使者嘛。”我又向董承、伏完、刘服客气道:“三位大人,同到我府中热闹热闹吧。” 董伏二人可不敢接这个茬,谁知道他们商量什么事,万一听去了又招老曹猜忌,纷纷摆手道:“我们也有些公务,今日不便叨扰,改日再过去向曹公道乏、给段将军贺功。”王子服素以宗室自诩,自负甚高,不屑于与这老兵痞为伍,只是摇头不语。 段煨不明就里,笑呵呵道:“董国舅,别人不管你可得来!这么多凉州老乡,岂能不去见见?” 董承哪敢答应,连忙撒谎道:“在下腹中有些不舒服,这会儿越发厉害了,今天就容我告个假吧。” 他们不去劳资更自在,便不再相让,回头邀请裴茂道:“裴尚书可一定要来。” 裴茂还在郁闷刚才的事,摇头道:“我也有些不适,今日就……” 我有事与他商量,不待他说完便笑嘻嘻打断道:“老兄莫耍滑头,今日宴请关中使者,缺了您这个讨贼元勋怎么行呢?来吧来吧!” 说话间几个人已出了宫门,董承等三人长揖而去,荀彧仍回省中理事,我却执意拉段煨、裴茂同乘自己的安车。二人推辞一番才上去,一左一右陪着我。马车行出去一段路,我才开始切入正题道:“段将军,您今后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全凭朝廷安排。”段煨在关中虽号称强藩,也只不过拥兵三千,没纵横天下的本钱,加之年纪渐老,这辈子也没更高追求了。他既然肯来许都,也就随遇而安了。 曹操听他如此答复,便开门见山道:“若是将军不介意,还请回弘农去吧。关中诸将良莠不齐,正需要一个有威望的统帅。您回去后对诸将宣扬朝廷之德,叫大家都安分守己一点儿,静候朝廷调遣。” 段煨道:“既然朝廷信任,那我就再卖卖老面子。等您击败河北袁绍之后再回朝伴驾吧。” 我吓了一跳道:“您……” 段煨手托银髯笑道:“老夫打了一辈子仗,虽然不比您纵横得志,但天下大势还看得清。老夫身被天子之恩,现在又加官封侯,自然要为朝廷效力。关中之地交给我,您就放心吧!” “哈哈哈……姜是老的辣,佩服佩服!”我愈加欣赏这个直率的老兵痞,便投其所好恭维道:“关中割据何止数十,相互攻杀目光短浅,唯有将军您是个明白人,不愧世宦人家出身。”中兴之后士人最重家族出身,即便统兵战将也首选儒林子弟。而凉州武人出身卑贱,虽立有战功也大多不为朝廷所礼,更不许户籍内迁,所以夸他们出身世宦人家实是最大的溢美之词。 段煨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程闵这样恭维自己,高兴得心头肉直痒痒,挺起老腰傲然道:“老夫祖上乃是先朝西域都护段宗,大名鼎鼎的人物!”其实他仅是段宗从曾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而且这还是小时候听族里老人吹的,真的假的还不一定呢。 第九十九章劝降张绣 “原来如此……”他说什么我都顺着道:“将军既然是凉州大族,想必对凉州诸将多为熟稔吧?” 段煨道:“那是自然!” 我道:“占据穰县的张绣您也识得吧?” 段煨越发大笑道:“哈哈!我与他叔父张济称兄道弟,那张绣见了老夫还得叫一声叔父呢!” 我随之笑了两声,手捻胡须缓缓道:“我听人谈起过,张绣的谋士贾诩与您是同乡,南下之际曾将家眷托付在您那里,可有此事啊?” 段煨倏然收住笑容,心中暗暗叫苦,真是言多语失,叫曹孟德的几句恭维话绕进去了!段煨与贾诩甚是交好,贾诩的兄长贾淑以及家眷如今就在华阴县内。但他也知当初我跟随曹操三讨张绣而不定,现在提出这件事,八成是想让他交出那些人作为要挟贾诩的人质。段煨有心否认,但久在关中的裴茂就坐在旁边,谎言立刻会被戳穿。想至此他含含糊糊道:“贾文和乃我凉州智士,与老夫既是同乡也是故交。” 我听他口气已是默认,而且大有回护之意,明白他心头的顾虑,讪笑道:“段将军莫要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朝廷乃天下正义所在,自不会以质挟人。不过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将军能给贾诩写封书信,动之以交情晓之以利害,让他劝张绣归顺朝廷,别再与刘表狼狈为害了。”我心里很清楚,贾诩名义上是张绣谋士,实际上却能当张绣大半个家。 段煨有些怀疑道:“明公不念昔日之仇了吗?”曹操首讨张绣落败,嫡子曹昂丧于宛城差点迁怒与我。 我目视前方叹了口气道:“张绣骁勇之将、贾诩鬼谋之士,若能弃暗投明归心朝廷乃是天下之福。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倘社稷可安,本官又怎么会记得这些仇怨。” 段煨半信半疑,我瞧他仍有疑虑,又点拨道:“段将军,圣上加封你为何职,您还记得吗?” “这岂能忘,安南将军嘛!”段煨似有所领悟:关中明明在西边,我却叫天子给我一个安南的名号,指的是在南阳的张绣,原来这厮早有计划。 “不是平南不是镇南,而是安南,妙就妙在一个‘安’字。安安稳稳不动干戈不伤和气……”我解释道:“将军请放心,贾诩的家人我一个都不要。您给他写封信,措辞莫要太严厉,就随便聊聊许都的见闻,顺便提提归降之事。贾文和是个聪明人,一看就会明白的。我向您作个保证,若是张绣肯归降,不但不究其过,而且加官晋爵!” 段煨盯了我半晌,最后一咬牙道:“也罢!我就攀一攀老交情,但明公可要说到做到啊。” “那是自然!”我拱手施礼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绝不让将军为难。” 厚待段煨实是一石二鸟之计,既拉拢了关中势力又把触手伸向了穰县。但张绣的后盾是刘表,这个时战时和的老冤家也甚是棘手。我扭头看了看裴茂,笑道:“裴尚书,您的儿子如今在荆州刘表处为幕宾吧?” “不错。”裴茂毫不隐晦,他确有一子裴潜避乱荆州,甚得刘表礼戴。曹操还要提议同样的事情,裴茂却不待他开口就阻拦道:“不怕明公笑话,我那儿子性情乖戾不拘小节,有悖礼仪甚是不肖!当初老夫就甚是不喜。自荒乱以来父子分离各行其是,未有丝毫联系,疏远得很!”说这话时他义愤填膺,仿佛父子视若仇雠。 细细想来倒也不错,汉室以孝治天下,父子别居已不合情理,更何况各仕一方不通书信?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裴氏父子矛盾重重不能互容。我之所以拉着裴茂来,就是为了谈这件事,现在无奈作罢,满腹热忱又凉了,还得安慰裴茂道:“龙生九种,种种不同,十个手指伸出来尚且不齐。这也是儿大不由爹啊!” 裴茂沉吟一阵,又道:“明公的心思我知道,刘表拥兵荆襄实为许都大患,不过下官爱莫能助。有道是远交近攻合纵连横,明公为何不试着联络益州刘璋呢?” “哦?”我捋髯沉吟道:“这倒是个大胆的提议嘛。”巴蜀益州是天下最早的割据,已传刘焉、刘璋父子两代。刘璋字季玉,乃是刘焉第四子,本无继统之望。因刘焉长子刘范、次子刘诞勾结马腾攻长安,丧于李傕之手;三子刘瑁患有恶疾,这位子才落到他头上。对于我军而言,刘璋可谓牵制刘表的一件利器,但是从中原到蜀地山高路远,所遣使者需艰苦跋涉,而南路荆州不通只有迂回西行,那就更要求使者需与关中诸将有亲密的关系方能无碍。我思量一阵忽然笑道:“既然裴尚书有此提议,可否替朝廷辛苦一趟?” 裴茂一阵苦笑,托起花白的胡须道:“下官倒是敢去,只怕没命回来见您喽!” 壮士老矣无可奈何,我也不便强求道:“那裴卿可有人选推荐?” 裴茂毫不犹豫脱口而出道:“治书侍御史卫觊可堪此任。卫伯儒乃河东安邑人,与关中诸将颇熟,更是才学过人的年轻后生,差他前去一定合适。” “好!”曹操一口答应道:“转任卫觊为谒者仆射,自关中出使益州结好刘璋。” 两件大事安排定,马车也到了太尉府门前。不少应邀的使者已经到了,见我与段煨、裴茂同车而来,纷纷跪倒在地齐声拜谒。我瞧着这些良莠不齐的使者暗自冷笑:这帮人看似团结,实际上钩心斗角,他们若是互相羁绊住了,也就没工夫出兵关东扰我的大事了。再加上段煨代表朝廷哄着他们,关中之地就此无碍。 想至此我没急着下车,向众人挥手道:“列位快快起身,既然来至此间就是朝廷的贵客。你们的统帅都是讨贼有功之人,朝廷一视同仁皆有封赏!” “谢太尉大人!”使者们纷纷起身。 裴茂又补充道:“另外回去告诉你们的统帅,既受朝廷正式任命,就要感激天子恩德,不可随意妄为。”说罢又问段煨道:“段将军还有什么说的吗?” “有!”段煨答应一声竟从车上站了起来,厉声嚷道,“一会儿喝酒的时候,你们谁都不准偷奸耍滑!我让到谁,谁要是不喝可要吃吃我的老拳!喝朝廷的酒要实在!对待朝廷的一片心更要实在!”这老兵痞一席话惹得众人仰天大笑。一时间,公府门前化作市井杂院,尔雅颂词变成俚语嬉笑。于是我也逢场作戏,高喊一声:“咱们喝酒去!” 凉州从事杨阜抢过去搀扶我等下车。我抓住他的手笑容可掬道:“杨从事,听说你去观看我军操练了,感觉如何?” 杨阜恭恭敬敬道:“明公有雄才远略,决机无疑,法一而兵精,能用度外之人,所任各尽其力,必能济大事者也!在下大开眼界,回去就跟我家韦使君说,要全心全意听朝廷号令。即便有狂妄不臣之辈意图拉拢,我们也绝不会动摇!”话里话外已把矛头对准了袁绍。 我见这个年轻人聪明伶俐又言辞恳切,不由得仰天大笑 第一百章 河北军议 随着关中使者满意而去,许都以西的忧患化解。而卫觊奉诏出使益州,也使稳定荆州看到了曙光。不料卫觊离开许都没几天,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降临,刘表竟派从事韩嵩赴许都朝觐。 自去年穰县之战,曹刘两家决裂,韩嵩的到来无异于再次破冰。原来孙策之父破虏将军孙坚当年死于江夏太守黄祖之手,如今孙策安定江东,开始备战于西,一要诛黄祖报杀父之仇,二要抢占荆襄上游之险。孙策连番得胜士气正锐,刘表恐其串通与我两面夹击,赶紧叫韩嵩来拉关系。 远交近攻离强合弱,双方互握把柄,事情有了商量的余地。我对实际问题避而不谈,先尽其所能厚待韩嵩,亲自接见赏赐酒宴,又请孔融、郗(xī)虑、荀悦、谢该等一干许都名士轮番作陪,上奏朝廷赐予他侍中的官职以示友好。韩嵩耳目一新感恩戴德,接连表示南归之日当劝说刘表归顺朝廷、断绝与张绣的来往。 与诸方割据的矛盾迎刃而解,许都无后顾之忧,我便可以放开手脚备战了。调集粮草、修缮军械、操练军队,一切都进行得井井有条,营内众将内紧外松,没流露出任何畏难情绪,照这样进行下去,战事还是比较乐观的。而我更是忙里偷闲,有空就带着一帮掾属跑到隐士陈纪府中,今天畅谈天下大事、明天讨论中兴之道,如此再三叨扰,搞得老陈纪无可奈何,只得接受诏命担任了大鸿胪。 这一日我又带着郭嘉到陈府拜望,直到午时才告辞,刚出陈府大门,就觉一阵凉风迎面拂过,抬头观瞧,天色似要转阴。 郭嘉不住抱怨:“这倒霉的阴雨,昨夜下了半宿,今天这又来了,各地的屯粮还未运到,这一下雨又耽误路程了。明公赶紧回府吧,若迟些就挨雨淋了。” “你小子毕竟年轻,不晓天象!”我一边昂首观瞧一边微笑道:“家乡老农有谚‘早看东南,晚看西北’,这云离得远着呢,咱们慢慢走也不打紧。难得有个凉快日子,叫人到都亭传个话,今天不练兵了,让大家歇个阴天,呵呵呵……”前日我家糜贞已经怀孕了,只是碍着曹操的丧事我一直没敢庆祝,所以我这两天高兴着呢。 随后又回头望望陈府簇新的房舍,继续道:“当初刚到许都时是何等光景?饱经战乱十室九空,现在你再看看,车马盈路还建了这么多大房宅,就跟做梦一样啊!” 就在我与郭嘉闲聊之际,河北袁绍已经击溃了黑山军。那些缺粮食、缺武器、缺马匹的农民根本不是正规部队的敌手,张燕不得不再次龟缩到深山老林中,公孙瓒唯一幸存的儿子公孙续意欲往并州结交匈奴部落,半路被屠格杂胡袭杀。至此,袁绍全面告捷。 对我而言,处于中原四战之地,要想保证许都安全就必须与袁绍尽早决战。可对于袁绍来说,不存在强敌环顾的问题,这场决战欲急欲缓可以自由选择。 从局部环境上来说,袁绍虽然完成了河北地区的统一,但还有些小问题。一者是前任幽州牧刘虞的余部,二者是辽西、上谷、右北平活动的乌丸部落,三者是割据东北的辽东太守公孙度。对于这些不成气候的小势力,袁绍无须再兴师动众,或拉拢或册封,都可以非武力的方式解决。若要进一步扩大地盘,那就必须与我兵戎相见了! 就袁绍本心而论,从要求曹操迁都鄄城那一刻起就已经动了战意。但随着局势的发展,这场决战的阻力又越来越大了。由于消灭公孙瓒比曹操灭吕布慢了一步,导致步步落后,先是笼络青徐地区土豪晚了,又错过了援救河内郡的机会,接着拉拢关中势力又迟了,就连老朋友刘表也没有明确的承诺,这一步之差竟始终赶不上!不过如今曹操居然死了,刚刚换成我来主持,袁绍深感不容再拖了,不待回军邺城,就召集文武商议南下之事。 中军大帐一片肃然。淳于琼、颜良、文丑、张郃、高览、韩荀等武将坐于西首;田丰、沮授、郭图、逄纪、审配、辛评等高参列于东面;大将军袁绍正襟危坐满脸矜持,浑厚的声音震得人耳鼓发颤。 “我大汉立国近四百年,本为政清明黎民安泰。自董卓进京擅自废立以来,四方割据图谋异志,乱臣贼子甚嚣尘上,朝廷社稷危若累卵,天下实已到了生死存亡之刻!”袁绍故意顿了片刻,见每个人脸上都泛起凝重之色,才继续道,“就拿这逆贼公孙瓒来说吧,他谋杀刘虞图谋不轨,重用酷吏屠戮百姓,不经奏请私立冀州、青州、兖州三州伪职,又勾结黑山贼寇祸乱代北近十载,幸有本将军统帅三军英勇奋战,河北豪杰争相影随,才将这凶徒铲除!”提到平定河北之事,他矜持的脸上掠过一丝得意,“此不独为本将军之荣耀、在座列位之荣耀,更是朝廷之福、社稷之福……” 长史田丰愁眉苦脸低着头,袁绍的慷慨陈词他一句也没听进去,脑子里想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就在攻破易京诛灭公孙瓒隔天,行军主簿耿苞神秘兮兮来找他,说什么“赤德衰尽,袁为黄胤,宜顺天意,以从民心”,按照五行的说法,汉室炎刘属火德,而土能掩火,耿苞称袁氏土德,岂不是说袁氏该代替刘家成为皇帝吗?田丰素以汉室忠臣自诩,将耿苞痛骂一顿,后来与沮授、郭图、辛评等人私下谈起,都道耿苞也跟他们说过类似的话。田丰并不担心这几句疯话,担心的是为什么耿苞敢在手里写个“袁”字满营转。这该不会是袁绍叫他这么做的吧?难道他苦苦追随的大将军也一门心思想当皇帝吗…… 袁绍已渐渐引入正题:“公孙瓒不过一边僻小丑,端坐许都自号三公的程闵才是普天之下最大的奸贼!他在天下纷争之际趁火打劫,劫持圣驾迁都许县。此后霸占朝堂幽禁天子,卑侮王室败乱纲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图害忠良钳制百僚。这般无法无天之人,不除之无以伸正义,不杀之何能安天下!所以……”袁绍左看看右看看,“本将军有意尽起河北之兵清君侧讨不臣,擒杀逆贼曹操,枭其首级告慰汉室宗庙!列位意下如何?” 刚刚消灭公孙瓒、击溃张燕,还未来得及缓口气,袁绍又要兴兵南下。众文武闻听一阵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摇头有的点头,却无人响应他的问话。袁绍一阵皱眉,见只有田丰二目低垂默然无语,料是有过人之见,便问:“长史有何高见?” 田丰还沉寂于那件心事,竟充耳不闻。 袁绍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又问了一遍:“长史对南下灭程之事有何高见,不妨当众说来听听,咱们共同参详。”说罢见他还没反应,轻声呼唤道,“长史……元皓兄……” “啊?!”田丰觉袁绍呼唤不禁一愣,竟将心事随口道出,“主公也想当皇帝吗?” 这句话一出口,满营之人无不愕然。袁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强压怒火尴尬地笑了笑:“哈哈哈……元皓莫非与我玩笑?” 田丰顿觉失口,赶紧低下头不言语了。坐在旁边的逄纪素与田丰不睦,天天瞪大了眼睛寻他的短处,这会儿见他无意中说出这样的话,赶紧揪住不放:“大胆田丰!天日昭昭众目睽睽,何敢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田丰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过,赶紧拜倒在地说了实话:“非属下狂言,前日耿苞来至我营,言主公当代炎刘为天子。属下深感此言狂悖不臣,忧虑于心才脱口而出。”霎时间,所有人的眼光都恶狠狠扫向了站在帐口的耿苞。 耿苞身为行军主簿,还不够与他们同座而论的资格,但立于帐口也听得明白看得真切。见田丰在人前抛出这事,耿苞吓得身子发麻跪倒在地,以膝代足爬进大帐,野猫般叫道:“冤枉冤枉!我没说过这样的话,田丰血口喷人!” “你才是血口喷人的小人!”不待田丰与他分辨,三军统帅沮授便抢先骂道,“这样的话你不单跟元皓兄说过,也跟我说过,以为我不记得了吗?” 郭图也把眼瞪起来了,向袁绍拱手道:“启禀主公,耿苞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实不知其居心何在!”紧接着张郃、高览、审配等都纷纷汇报,唯有逄纪沉默不语。 袁绍的心怦怦直跳——五行终始这番话确实是耿苞编的,但却是在他的默许下宣传开的,他让耿苞试探满营文武,看大伙有没有劝进之意。结果不甚理想,除了逄纪等少数亲信,大部分人都不赞同他当皇帝。田丰当众把这事抖搂出来,若是耿苞说出是他指使的,那他可当真无地自容了。袁绍儒雅的脸上顿显杀机,手据帅案站了起来,冷森森道:“大胆刁徒,你怎么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耿苞肠子都悔青了,这么多人指证自己,推卸是推卸不掉了,又不敢实话实说,只好硬着头皮死撑道:“汉室衰微朝不保夕,贼臣曹操挟君作乱。将军四世三公威名遍于天下,河北豪杰效死相随,正该承继大统君临天下,百姓才得所归,士人才得所企,这可是在下一番肺腑之言啊!” “放屁!”郭图一对鹰眼瞪得快突出来了,“这是什么肺腑之言?这是陷主公于不义!” 沮授更是义正词严:“大汉天子何负于你?大将军何负于你?你当的主簿又是哪国大将军的主簿?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生!” “杀!杀!杀!”淳于琼、高览、颜良等将也随之嚷了起来。 逄纪见此情景也赶紧表态:“如今天下汹汹刀兵四起,正是诛灭叛贼复兴汉室社稷之时。主公生于公侯之家,久沐朝廷之德,曹操那等挟君篡逆尚知假尊天子,何况咱们主公?你现在说这种话,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逄纪生性狡猾话里有话,他所说“你现在说这种话”暗含着言之过早的意思,表示并不反对,这是故意讲给袁绍听的。 袁绍这会儿哪还有心思听他捣鬼,生恐众人再逼问耿苞就要招出来了,狠狠一拍帅案:“来人呐,把他给我拉出去斩了!” 耿苞瘫倒在地:“大将军饶命!是……” “住口!”袁绍赶忙喝止,“不许你再胡言乱语!” 逄纪深明其中奥妙,赶紧抓起杌凳一跃而起,朝耿苞头上重重击去。这一杌凳打得他眼冒金星几乎昏厥,要说的话还未出口,迷迷糊糊便被帐前武士拖了出去。 “这小人敢陷主公于不义,真气死我啦!”逄纪叉着腰假模假式说了两句便宜话,这才放下杌凳重新坐好。 袁绍颓然落座,长出一口气,见田丰还跪着,心中既怨恨又无可奈何,还得装出笑脸:“元皓快快起来,幸亏有你当众揭露,若不然这等流言蜚语传出去大损本将军声望啊!” 田丰抬起头朗声道:“望大将军以袁公路为鉴,以天下苍生为重,切不可萌自立之心。慎之慎之!” 袁绍见他还说,甚感没面子,不耐烦地扬手道:“不必讲这些了,全都是小人造谣,本将军四世三公岂能行此悖逆之事?” 田丰半信半疑颓然落座,心头的疑云更深了。袁绍本想向他征求南下的意见,没想到勾出这件事,还以为田丰借此抗拒,便不再问他,干脆直截了当:“我欲发河北大军征讨逆臣程闵,诸君可有异议?” “万万不可。”总监军沮授开言反对,“近讨公孙,师出历年而百姓疲敝,仓库无积,赋役方殷,此河北之深忧也。为今之计当予兵休养,安抚百姓,再修表章献捷天子,禀报殄灭公孙之事。倘若程闵阻我表章断我言路,大将军可进屯黎阳渐营河南,多造舟船缮修器械,分遣精骑抄其边鄙,令程闵烦扰不得安,咱们以逸待劳,如此可坐定也!” 话音未落郭图就唱起了反调:“沮监军,在下倒要问您一言,您所谓‘渐营河南’该是怎样的营法?‘抄其边鄙’又该派多少兵马呢?要涉过大河在程闵地盘上动武,困难重重道路远隔,兵派少了打不出效果来。与其空劳时日,倒不如大举出兵,一鼓作气剿灭程闵。” 袁绍眼前一亮:“公则(郭图)赞同出兵吗?” “我赞同!”说着话郭图站了起来,恭恭敬敬作了个揖朗声道,“兵书有云‘十围五攻,敌则能战’,今以明公之神武,连河朔之强众,伐程闵易如反掌。今不时取,后难图也。” “公则之论甚是可笑!”沮授又反驳道,“河北之地百姓殷实土地肥沃,豫兖二州数经灾祸民生凋敝;我军坐断一方后顾无忧,程闵地处中原隐患甚多。若能长久对峙,必是我军愈强曹操积弱,而你却道‘今不时取,后难图也’,这根本就不成理由嘛……” 袁绍却插言道:“我看未必,公则这话也不无道理。”沮授听来全然不成理由,他听来却值得深思。袁绍亲眼目睹了曹操的日益壮大,虽每每出言诋毁,却自认用兵之才及不上人家,如今他有冀、青、幽、并四州之众,占据绝对优势,恨得不赶快将曹操铲除,绝不能叫其再发展下去。如今正好曹操身亡,程闵暂待大局尚不稳定,一旦再稳定下来就更不好打了。更为重要的是袁绍考虑到自己已年至五旬,老天爷给他打天下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即便消灭了程闵也仅意味着北方大定,以后的仗可能还很多。最近他时常感到精神不济,体力也大不及从前,再拖下去还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统一华夏呢? 郭图见主公偏向自己,越发有恃无恐:“今日之事胜败已见!主公若合四州之众,带甲之士可得十余万,而程闵之兵不过三四万。以多击少攻弱兼昧,直捣许都易如反掌也!” 田丰忍不住反驳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劝耕植修武备轻兵扰敌,自然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逄纪一直盯着他呢,马上针锋相对:“今天下岂有自缚授首之徒?不打不倒,不攻不破,我看这仗是必须要打的!长痛不如短痛,宜早不宜晚。” 本是郭图与沮授辩论,他俩这一掺和,其他人也跟着搅了进来。除了许攸乃曹操的旧友(名义上主事的还是曹操的儿子)、荀谌是荀彧的兄长,两人避免嫌疑不发言,其他文武都纷纷表态。审配、淳于琼、颜良、文丑主战,辛评、张郃、高览、陈琳等极力反对,中军帐里吵吵闹闹乱作一团。 “够了!”袁绍一拍帅案,大家都安静下来。他阴沉着脸环视帐中之人,“程闵霸占朝廷专擅国政,在本将军头上作威作福,决不能叫他再猖狂下去!我意已决,回军邺城之日即刻料理后方诸事,调集各部人马大举南下,定要将此贼迅速铲除!” 沮授见他这般刚愎,急切谏言:“主公啊,救乱诛暴谓之义兵;恃众凭强谓之骄兵。义者无敌,骄者先灭!程闵奉迎天子,建宫许都。今举师南向,于义有违。且庙胜之策不在强弱,程闵法令既行士卒精练,非公孙瓒坐受围者也。今弃万安之术,而兴无名之师,窃为公惧之!” 袁绍听他又是君臣大义又是悲观言败,心中甚是不悦,抬手道:“这件事已然定下,监帅不要再说了。” 连逄纪也讥讽道:“长他人威风,灭自己锐气,迂腐啊迂腐!” 郭图更是咯咯冷笑,朝沮授拱了拱手道:“武王伐纣不为不义,况兵加程闵,而云无名?且大将军兵卒精勇,将士思奋,而不及早定大业?昔日范蠡谓勾践‘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此越之所以霸,吴之所以灭也!监帅久掌兵权,所发议论怎这般短见?打仗讲究随机应变,岂不闻‘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言语中颇有轻慢之意。 随机应变的论调沮授并不反对,但现在出兵却是他所不愿的。他久任统帅,深知灭公孙瓒的代价,连续打了这么多年,士卒疲惫期盼休养。他不屑地瞟了郭图一眼,意味深长地道:“随机应变,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啊!上至咱们大将军下至各部将校,哪个能比程闵老谋深算?” 袁绍最不愿听人家说自己不如曹操、程闵,狠狠瞪了沮授一眼:“我意已决无须再言!速速致书沿河诸县,叫他们先行修筑营垒,预备大军屯驻……逄元图留下,其他人散帐。” 第一百零一章 浪费时间 沮授知道自己招了忌讳,望了田丰一眼,彼此都是满脸无奈,起身作揖而去。其他人也纷纷起身,有的摩拳擦掌,有的摇头叹息,乱哄哄都走了,唯有郭图坐在杌凳上纹丝未动。 逄纪知道袁绍必有私密之事交代自己办,见郭图赖着不走,赶忙笑呵呵问道:“公则兄还有什么事吗?”他与郭图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但忌惮此人阴狠冷峻,不敢似对付田丰那样轻易招惹。 郭图瞥了他一眼,不屑地撇撇嘴:“我有要事跟主公说,你先出去!” “你……”逄纪见郭图这般驱赶自己,心中甚是不服,但毕竟招惹不起,“你可快些说,我还有事儿呢!”说罢悻悻出了大帐。 郭图紧盯着逄纪背影,直到见他出了帐口拐个弯不见了,才凑到帅案前:“主公,有件事请您多加留意。” 袁绍见他神秘兮兮的,立时关注起来:“什么事?” “此番南下仍以沮授为帅不太合适吧?” “嗯?!”袁绍一愣,思想片刻觉得有些道理,“沮授不赞成此时用兵,若仍然以他指挥军队,难免畏首畏尾错失战机。” 郭图窥觊兵权已久,早欲取沮授而代之,借此机会大进谗言:“岂止是错失战机,我看此人还会坏了主公的大事呢!” “此话怎讲?”袁绍越发警觉。 “沮授久典兵马,监统内外威震三军,又立过些功劳,难免居功自傲结党营私。今天您也看到了,明明主公已经决定的事情,他还要说那些风凉话,足见日益骄纵。长此以往有了尾大之事,主公将何以抑制?” 要说沮授闹些想法袁绍承认,但要说他有不臣之心袁绍却不怎么信,毕竟他统带三军兢兢业业。与其说河北四州是袁绍打下来的,还不如说是沮授替袁绍打下来的!袁绍蹙眉良久,搪塞道:“话虽这样说,然沮授典军已久,无故更之军心必然浮动。” “主公既知更换沮授军心浮动,难道就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吗?”郭图一脸阴霾,“就是因为他权力太大,已经与张郃、高览等将有了默契。今日他不主张速战,那帮人就跟着他说,您没注意到吗?” 袁绍本来耳根就软,听了这番话顿觉有理:“他们都成了一伙?” “是不是一伙在下不敢断言,但军权不可旁落。《三略》有言,臣与主同者昌,主与臣同者亡!尾大之事不可不防啊!” 袁绍矜持的脸上已满是不安:“也不至于吧?” “且不论沮授忠诚与否,单论此番南下用兵,恐怕不宜再以此人总统三军了吧?万一两军对战之际他与主公意见相左,因一时之愤串通程闵干出什么蠢事来,那……”郭图故意只说一半。 “是要小心呐。”袁绍的脸颊轻轻抽动了一下,冷冰冰道,“既然你全力主战,自今日起就由你暂代沮授之职,待克定曹操之日再叫他官复原职。” “谢主公。”郭图暗自冷笑——克定程闵有不世之功,那时沮授岂还有资格跟他争? 袁绍虽把权力给了他,却知郭图刚有余而柔不足,皱着眉头问道:“你既为统帅,可有什么破敌制胜的计谋?” 郭图笑道:“军贵疾而不贵久,既然已决定南下,主公就该火速行动。我建议不要回邺城了,赶紧领中军屯驻黎阳,其他各路兵马可以随后赶往,但务必要作出一个临河威慑的态势,先在气势上压倒曹操,那时大河以南人心惶惶,这仗就容易打了。” 袁绍觉得有点道理:“我考虑考虑,你先回去吧。” “考虑考虑?”郭图一愣,“主公,战议已定便不可迟疑。如果叫曹操抢先一步,那就影响士气了。望您速速决断抢占先机啊!” 袁绍不耐烦了:“我不是已经命令沿岸诸县修筑营垒御敌了吗?另外还要进一步拉拢刘表、张绣,结成泰山压顶之势。等这些事情都做好了再出兵。”他手捻胡须胸有成竹,不想再听郭图唠叨下去了,“你先去安排吧,顺便把元图给我叫来。” 郭图了解袁绍的脾气,不敢再言趋步退出,又见逄纪正靠在帐边发呆,连句话都不屑跟他说,朝大帐撇了撇嘴便扬长而去。逄纪暗骂郭图狂妄,却不敢与他争执,赶紧满脸堆笑忙不迭跑进大帐凑到袁绍面前道:“主公有何吩咐?” 袁绍道:“你替我去一趟青州。” “去青州?!”逄纪与袁绍幼子袁尚关系密切,却与坐镇青州的袁谭不太和睦,不大想领这个差事,于是道:“备战之际去青州干什么?” 袁绍冷笑道:“最近我儿送来几封书信,是袁公路托他转来的。” 逢纪一愣问道:“嗯?袁术无缘无故写信干什么?” “他那个皇帝在淮南混不下去了。”袁绍幸灾乐祸道:“打算北上投靠咱们。多亏曹操手下有我一个族弟袁叙在济阴,他帮咱们牵线搭桥才把消息传过来的。” 逄纪还是不明白继续问道:“那我去青州干什么?” “袁术如今兵微将寡,恐怕难以闯过曹操领地,你去督促我儿发兵迎候一下。另外……”说到此处袁绍眼中迸出一股贪婪的光芒继续道:“接到我那兄弟之后,把他手上的传国玉玺给我拿过来!” 原来如此,主公想要玉玺……逄纪连忙赔笑道:“放心吧,我一定把传国宝给陛下您捧回来!” 袁绍听他口称陛下,连忙斥责道:“别胡说八道。”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逄纪见他高兴,趁机探问道:“刚才郭公则跟您说什么?” “没什么。”袁绍避重就轻,“沮授不赞同速战,我已改任他为三军总监。” “啊?”逄纪暗叫不好——此事与袁绍家务有关。袁绍长成之子有三,长子袁谭、次子袁熙、三子袁尚。袁谭治军多年颇有才干,只是待人刻薄,袁绍宠爱相貌儒雅的三子袁尚,常流露出废长立幼之意。属下因此分为两派,审配、逄纪拥护袁尚,郭图、辛评主张立袁谭,至于田丰、沮授等都没有明确表态。立幼派中审配是河北第一豪族,逄纪深受袁绍信赖;而立长派的郭图、辛评都是客居河北的颍川人,没有与他们争斗的本钱。现在郭图把军权抢去,无形中使袁谭添了军队为政治筹码,这可吓了逄纪一大跳,连忙劝谏:“主公切不可令郭公则总揽大权!” 袁绍问道:“为什么?” 逢纪道:“此人鹰视狼顾绝非良善之辈,再者他与大公子相交深厚,难道主公不怕他挟制军队向三公子发难吗?” 又来了这么一位,袁绍也烦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们都是这一套话,搞得我都不知道该信任谁了。暂且这样安排,有什么事等平灭曹操以后再说。” “到那时就完啦!”逄纪也是同样的话,“兵权不可旁落于他人。” 袁绍怒道:“不要再说了,郭公则力主速战,此番南下我一定要用他。” 逄纪眼见无可挽回,索性和稀泥道:“主公既然执意坚持,在下不敢强求。但兵权利器万万小心,专任一人不如分设督率,令多人各点一军相互制约,也免得有人起不臣之心。” “咦?这倒是个好办法。”袁绍素好猜忌,觉得这是个可行之策,也可缓解更换沮授的影响,便拍板道,“我看这样吧,从今以后撤销三军总监之职,将所有兵马集合到邺城,平分为三部,改设三位都督。沮授为其一,郭图督一部,另外淳于琼也当都督。”淳于琼自洛阳之时就跟随袁绍,头脑单纯忠心耿耿,有了这个对袁绍绝对忠诚的人,就可以避免沮授、郭图势力坐大。 但袁绍忽略了一个问题,回军邺城规划各部兵马浪费不少时间,三部人马互不统属又会产生矛盾。他先是拒绝采纳沮授的稳妥之策,又于大战以前浪费时间,这把郭图抢占先机的计划也给耽误了…… 第一百零二章 袁术末日 袁术是讨伐董卓失败后最早崛起的割据领袖,自南阳举兵以来,他凭借四世三公的声望及部下孙坚的骁勇,也曾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又在洛阳废墟中找到了传国玉玺。势力达到鼎盛时,他与幽州公孙瓒、徐州陶谦、匈奴於夫罗结成盟友,打得袁绍险些不支。直到孙坚战死襄阳,他北上被曹操击败,才遇到了人生中第一次挫折。此后他放弃豫州转移淮南,眨眼间便占据了九江郡,在寿春重振声势,直慑东南之地。然而就是在那里,他的野心开始膨胀,不再甘心当大汉的臣子。 早在汉武帝之时,民间就流传着一句谶语“代汉者,当涂高”,太史公司马迁还特意把他写到了《汉武故事》之中。作为帝王象征的传国玉玺在他手中,九江郡下辖当涂县,而袁姓乃是出自象征土德的大舜后裔……多少巧合应验在他身上啊!袁术自以为得天命,把手下智士的规劝当成了耳旁风,亟不可待地自立为“仲家天子”,改九江太守为淮南尹,又是制造祥瑞,又是郊祀天地,又是任命百官,在他那并不广阔的地盘上做起了土皇帝。 但老天爷并没有眷顾袁术,不但没有统一天下,还成了众矢之的。大汉天子发下讨逆诏书,各路兵马磨刀霍霍你来我往:吕布把他杀得大败,掳走了淮河以北的重要物资;曹操在蕲阳围歼了他的主力军,斩杀了他好几员战将;就连他视若义子的孙策也背叛了他,在江东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挖走他麾下一大批官员…… 不过袁术毫不怀疑自己的“天命”,自我感觉依然良好,照旧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他生于公侯世家,从小就是锦衣玉食仆僮环绕,当了皇帝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修建皇宫增加赋税,后宫充斥佳丽数百,无一不是绫罗绸缎,天天的山珍海味,连精米白肉都吃腻了。淮南原本是富庶之地,户口数百万,可他当了不到三年皇帝就将其祸害得面目全非。战争不断加上横征暴敛、蝗旱灾害、瘟疫流行,百姓战死的、逼死的、饿死的、病死的不计其数,淮南一带民不聊生十室九空,甚至到了人吃人的地步,出了寿春城就是人间地狱! 地皮刮尽油水榨干,军队缺粮官员缺饷,袁术陷入了窘境。想要收揽人心,但部下不是投靠许都朝廷就是被孙策笼络走了,更有甚者宁可上山当土匪都不保他了,而曹操和孙策这两个催命鬼随时都有可能再给他致命一击!万般无奈之下,袁术烧毁皇宫携带家眷北上,厚着脸皮投靠那个曾经水火不容、被他骂为家奴的兄长,想用传国玉玺换得后半生的潦倒苟安。 可天不遂人愿,他刚踏入徐州地界便听说袁叙遭擒,我差出朱灵、路昭出兵拦截。袁术料知冤家相逢必有一场恶战,眼瞅着自己兵马微弱士无战心,更有一堆家眷财物碍手碍脚,实在是无力闯过这一关了,只得匆忙传令回归寿春。 士卒一路走一路逃,好不容易回到寿春,留守的部下早就把最后一点儿粮食开仓散发了,还说:“知当必死,故为之耳。宁可舍一人之命,救百姓于涂炭。”眼见此处也无法立足了,袁术只得前往灊山依附落草为寇的部下陈兰、雷薄等人。但他们也不肯收留,派人下山传来口讯:“诸位将军说,我们小山容不了大皇上,还求陛下给兄弟们留条活路,别再让大伙跟着您挨骂了!”只给了一些粗粮,便似送瘟神一般打发他走。 袁术在灊山附近耗了三天,见陈兰、雷薄实在没有顾念之意,只得灰溜溜离开,但这次还能去哪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漫无目的地走了两日,行至离寿春八十里的江亭,兵卒叫嚷饥饿,只好停下来稍作休息。 时值六月暑热天气,骄阳似烈火般炙烤着大地。袁术敞胸露怀坐在“御帐”之中,觉得胸腹憋闷难受,喉咙干得像针扎一样,但打水的兵丁还没回来,他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瘦骨嶙峋的身体兀自忍耐——说来有些可笑,这辈子除了近几日也没受过什么苦,即便锦衣玉食之际也不曾胖过,孔融曾讥笑他为“冢中枯骨”,但就凭这么副穷酸相竟也过了一把皇帝瘾。想至此他一把抓过案前的传国玉玺,紧紧抱在怀里,让玉石上的那点儿凉意缓解自己的煎熬。 袁术的儿子袁燿、族弟袁胤、女婿黄猗、长史杨弘就环绕在他身旁,四个人都是默默无语一脸败相,摇头的摇头叹气的叹气,事到如今他们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这时营中所剩的唯一战将张勋来了,在帐外慢吞吞行了三跪九叩大礼,爬起来道:“启奏陛下,灊山……” “别叫我陛下了。”袁术沙哑着嗓子道,“我算哪门子皇帝……” 张勋咽了口唾沫,接着道:“灊山诸将上贡咱们的粮食快吃光了,只剩下三十斛麦屑,得赶紧想办法筹粮。” 袁术似乎充耳不闻,二目游移地看着玉玺,口中喃喃道:“水……我要喝水……” 长史杨弘见此情形皱起了眉头,朝张勋使个眼色道:“主公已经知道了,你快去弹压叛卒吧。” “诺。”张勋转身去了。 顿了片刻黄猗忽然道:“连人都寻不到,哪里去找粮食啊?这样下去不行,不饿死也得叫造反的兵杀死,得赶紧谋条出路。依我看不如把徐璆放了,借着他的面子去许都投降,再献上传国玉玺,说不定程闵能留咱一条活命。”徐璆乃先朝名臣,曾助朱儁剿灭南阳黄巾,后来官拜汝南太守。袁术称帝之时将他挟持至寿春,逼他辅保自己,徐璆宁死不从,至今还被监押在营中。 袁燿闻听此言白了黄猗一眼:“姐夫这话好短见,咱们可是大汉僭逆,获罪于天无可祷也!即便你这外姓人勉强不死,我们爷俩非叫程贼活剐了不成。”袁胤却若有所思道:“即便不投程闵,也把徐璆放了吧,到了这会儿留着他也没用了。我看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去皖城投靠刘勋。”刘勋是袁术任命的庐江太守,但时至今日早已不再听袁术的调遣。 “不可不可!”袁燿连忙反对道:“那刘勋早年曾在沛国为官,与曹家有旧,如今虽是程闵主事但曹操之子曹丕还是有话语权的,早晚是要投降的。去投他岂不是与虎谋皮?” 袁胤摇头道:“刘子台毕竟是陛下的老部属,应该不会害咱们。” 袁燿冷笑一声道:“哼!陈兰、雷薄、梅乾哪个不是我父的老部属?大难临头各自飞,有一个雪中送炭的吗?我看咱们不如去投孙郎!”事到如今,这几个人也不团结。袁胤、黄猗与袁术的关系都不怎么密切,又没有兵权,希望能托人情求得程闵赦免,太太平平苟安余生。而袁燿身为贼子属于不赦之列,与孙策年龄仿佛又有旧交,还握着杨弘、张勋这点儿残兵,希望举家投靠孙策。 袁胤见他固执己见,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笑道:“贤侄莫要执拗,现在程闵断了北上之路,咱们权且到刘子台那里安身,待你伯父挥兵南下之际,咱们再投你伯父也不迟。” 袁燿把眼一瞪:“当我是三岁毛童吗?我父子一到皖城,只怕马上就要被绳捆索绑押送许都了!” “对!”杨弘跟着道,“少主说的对,咱们还有点儿兵呢,投奔孙策继续跟程闵拼。” 黄猗却道:“我们家的事儿你别跟着起哄了,那孙策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再说他能打得过程闵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别说他孙家小子,就是袁绍说不定哪天就完了,求朝廷赦免是早晚的事情。” 袁胤、黄猗要投刘勋,袁燿、杨弘要投孙策,两边各讲各的理,吵得沸反盈天,俨然就要动手了。袁术怀抱玉玺颓坐当中,眼见没人把他当回事儿了,耐着干渴低声道:“滚……滚出去……” 袁燿道:“你听听!我爹叫你滚出去。” 袁胤道:“胡说八道,他叫你这个不孝子滚出去。” 袁燿继续道:“我家的大帐凭什么叫我走?” 袁胤道:“哟!你还真以为你是太子了。” 眼见四人仍旧争吵不休,袁术无名火起,扯着干裂的嗓子嚷了起来:“都给我滚!都给我滚出去!” 袁燿、袁胤等皆是一怔,纷纷作揖退出,可刚迈出大帐又喋喋不休继续吵。袁术喊了两嗓子,觉胸口越发憋闷难受,浑身被燥热包拢着,却一滴汗都流不出来,翻身躺倒在卧榻之上,怀里兀自抱着那颗传国玉玺。本以为这样躺一会儿会好受些,哪知越躺越难受,晕头涨脑朦朦胧胧,耳轮中只闻外面的对骂声,仿佛他们句句骂的都是自己!他干渴到了极点,竟不住呻吟起来:“水……我要水……” 帐口一个卫兵隐约听到了他的声音,抖胆走进帐来,轻声问道:“陛下说什么?” 袁术迷迷糊糊道:“水……水……” 卫兵问道:“听不清,您说什么?” 袁术模糊的继续道:“水……我要水……” 那兵怯生生道:“取水的兵还没回来,恐怕……”恐怕也借机当了逃兵,再也不会回来了! 袁术依旧低吟:“蜜水……”他当皇帝的时候饮食奢侈,即便是喝水也要喝加了蜂蜜的。 那兵惨兮兮摇头道:“蜜水没有,现在只有血水!” 袁术闻听此言体似筛糠,不自禁地抽搐起来,无数往事恍惚闪过眼前……我父袁逢被先帝尊为三老,家里连吃饭的碗都是金的!袁氏门生故吏遍于天下,谁敢怠慢我!何进遇害之际是我第一个冲入禁宫诛杀宦官的!天下大乱之时是我第一个称雄中原的!我当过皇帝!我有玉玺!代汉者当涂高,我受命于天!凭什么连蜜水都喝不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他不禁仰天大呼:“我袁术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啊!”这一声喊罢,身子抽搐着翻在榻边,只觉腹内一紧、胸口一痛、嗓子一咸、眼前一黑——大口鲜血自口中喷了出来!一口吐罢又是第二口、第三口……霎时间吐了足有一斗血。 卫兵顿时乱作一锅粥,赶紧抢过去搀扶。但觉袁术身体沉重毫无反应,扳过来一看,见他白眼上翻两腮凹陷——已经断了气!袁术两手一松,那沾满血污的金镶玉玺在他身上滚了两滚,掉落在尘埃之中…… 终于,自称仲家皇帝的袁术窘困潦倒,在江亭抱着传国玉玺吐血而亡。 就在袁术撒手人寰之际,许都城外一派喧腾,我已经点三万大军誓师起兵。为了彰显王师讨逆的正义,文武百官都到城外大军送行。我更是下令将逆臣袁叙当众斩首,一者祭祀金钺、白旄,二者警示首鼠两端之人,然后率领兵马杀气腾腾奔赴河北前线。 偏将军刘服虽有诸侯王子之贵,又曾在曹操迁都之际鼎力相助,但时至今日也只能坐冷板凳了。他名义上是京师第二留守统帅,但任何军政大事都市荀彧把持,根本轮不到他这个二把手,而且他自梁国带出来的五百精壮也被人家换成了老弱残兵。 好在曹操感念其功劳,待遇还算丰厚,俸禄无缺膏粱不愁,每逢得胜都赠送些战利品,还时不时地准他到城外射猎。但这位王子服偏偏自视忒高,又能文能武甚具才干,更兼二十出头雄心壮志,实不想当这百无聊赖舞风弄月的逍遥王子,此生所欲非是常人可度!当今天子有没有实权他不关心,他只在乎自己满怀壮志何以施展,因而我出兵之际他也主动请缨随军效力,但立刻被我婉言谢绝了。名义上的理由是宗室重臣不宜以身犯险,实际原因却很清楚,人家不想叫一个有刘氏血统的人坐大势力嘛。 刘服心中不畅,却只能佯装笑脸将我大军送走,自嗟自叹回了府邸。用过饭他本打算小憩一会儿,避过午间的暑热到城外射猎,哪知刚一躺下,就听到外面响起轰隆隆的闷雷,又下雨了。 “程闵小儿出兵半日就挨雨淋。该!谁叫你不带我去!”刘服幸灾乐祸笑了一阵,又觉百无聊赖,昂首枕臂在床榻上发呆。忽有苍头(家奴)来报:“车骑将军董承过府。” 刘服来了精神道:“快快有请!再预备些酒菜果子来。”他与董承本是一对冤家,当初迁都许县时,刘服暗助曹操阻挡见驾,搞得董承束手无策只能就范。但随着时光推移,宗室外戚都受到压抑,俩人倒成了同病相怜的朋友。 刘服冒雨迎到二门,见董承身披蓑衣而来,身边只跟着一个名叫卢洪的心腹长随。“董国舅,您好雅兴啊!”刘服拱手相让把他迎至檐下。董承脱去蓑衣,里面穿的却是便装幅巾,笑道:“明公一去咱也随意了,我过来找您聊聊。” 杯盘盏碟随即摆下,也不要仆僮伺候,二人毫不拘束相对而坐。董承似乎很兴奋,反客为主给刘服满酒,刘服连连推让,他却道:“王子身份尊贵,在下多多礼敬是应当的。” 刘服微微点头,待他满上酒盏,拿起舀子为董承满酒:“董将军身为外戚重臣,我也为您满上。”说罢两人相顾而笑,饱含辛酸自嘲,什么宗室尊贵什么外戚重臣,如今都是徒负虚名罢了。 董承轻轻抿了口酒,接着恭维道:“我们外戚之人实不敢与王家相比。在下想起位有名的宗室,当年诸吕乱政,高祖之孙城阳王手刃伪丞相吕产,扫除把持朝政逆臣,可称得起大英雄!”刘服觉得他这话的弦外之音甚可怖,便揣着明白装糊涂,回敬道:“这等事不算什么,想当初外戚大将军卫青征讨匈奴捍我大汉疆土,那才是真英雄呢。” 董承见他不接茬,便低头摆弄着酒盏,似笑非笑喃喃道:“咱们也不要互相吹捧了,其实有名的宗室外戚都不过是凤毛麟角,开创天下大业靠的还是田野英豪。就比如那韩信,未遇之时不过是个执戟郎,哪知日后登台拜帅暗度陈仓、攻魏平赵定齐灭楚,十面埋伏逼项羽,功成名就跻身诸侯王之列?”说到这儿他见刘服连连点头,于是话锋一转继续道:“惜乎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诛,只落得未央宫中刀下亡!可惜啊可惜……” 刘服不由得暗暗出神——当初他助曹操胁迫天子迁都,现在却成了遗弃之人,虽然不曾诛不曾烹,但道理还不是一样的吗?想着想着,生怕自己陷入了董承设下的圈套,赶忙佯装讥笑道:“国舅这话见地不高。脚下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当初韩信被贬淮阴侯,若从此夹着尾巴做人,何至落个凄惨下场?说不定日后还能和陈平一样全始全终呢!只怪他自己不老实,讥讽樊哙勾结陈豨,自己找死还能怨谁?” 董承见他一句话都不接,心中急似油煎。他是揣着满腹机密来的,如今口风已经吹过去,万一这个乖戾王子油盐不进,扭头把这些犯忌讳的话告诉程闵,自己这条老命就赔进去了!想至此董承把酒喝干壮了壮胆子,凛然道:“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有所作为,但千古机遇都是电光火石转瞬即逝,若不能在这有生之年一展抱负,苟延到老也只能扼腕叹息。我倒是看好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 这话最投刘服的脾气,但他兀自矜持,警示道:“国舅说话可要有个分寸,不要卫青当不成,反倒成了李贰师。”所谓李贰师,是汉武帝爱妃李夫人、宠臣李延年之兄李广利,曾攻克西域大宛贰师城引进优良战马,受封贰师将军。武帝晚年猜忌太子刘据,李广利一方面结交丞相刘屈氂,一面征讨匈奴建立战功,欲要让自己的外甥昌邑王取刘据而代之。哪知李广利出师不利,迫于形势投降匈奴,不但没当成国舅,还成了外戚的耻辱,自此后世变节投敌之人还因他的官讳被称为“贰臣”。 第一百零三章 暗藏杀机 董承心明眼亮,若是王子服丝毫无意早就下逐客令了,他不但不恼还拉出这个典故警戒,足见早有抗击曹操之心,索性一句话挑明道:“王子莫要这样讲话,我可不是要反大汉,而是要保大汉江山不至于落于别家贼臣之手!” 刘服不免有些吃惊,赶紧示意他住口,起身踱至门边观察动静,见只有董承的仆人卢洪坐在廊下喝酒吃肉,那副馋相连打雷都听不进去。这才掩好门转回案边重新落座,说话的口吻却完全变了,换做一副桀骜的责备语气道:“国舅忒孟浪,跑来嚷这种话,要是隔墙有耳听了去,岂不是给我惹麻烦?” “多多得罪……”董承笑道:“王子乃是大汉宗亲,忠心报国定不需在下相告。如今程贼势力见涨,天子忧怨不已,特意授臣密诏,命在下与您共谋除贼之事。” “哼!”刘服冷笑一声道:“这种话去骗三岁顽童去吧!刘协岂敢叫你来寻我,分明是你自己的主意!”他直呼圣讳,全无礼敬之意。 董承一皱眉道:“天子密诏在此,王子何故不信?”说着手伸入怀就要往外掏。 刘服一阵愕然,随即抬手道:“且慢!那诏书定是你伪造的!” 董承忙道:“如此大事,在下岂敢矫……” “住口!”刘服根本不由他说下去便道:“就算是真的,那也是给你的不是给我的,你陪你的好女婿干吧!” 董承怒道:“王子身为宗室,怎么说这种话?难道就不念……” “别跟我讲大道理!”刘服左眉一挑,瞪起了眼睛,“天下有能者居之无能者失之,什么民心所向祖宗恩荫都是骗人的,成王败寇才对!程闵将来会不会归政天子我不晓得,但我知道他走到今天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当今天子深居宫中有何能耐?既然你执意要为他卖命,我袖手旁观不坏你事也就罢了,反正功成名就荣华富贵都是你们翁婿的,与我何干呢?”他知道今天的话董承不敢向别人吐露,所以大放厥词,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董承吃惊匪浅,没料到王子服会是这种态度,似乎想要天子一个加官晋爵的许诺,而话里话外又殊无敬意。他直勾勾看着王子服那副傲慢嗔恚的表情,百思不得其解。 刘服忽然起身,在几案边踱来踱去,口中喃喃道:“当今天子本是贼臣董卓所立,无才无德勉居高位,任人摆布如同傀儡。即便诛灭程闵帮他夺回大权,值此多事之秋岂是懦弱之主可以扫平四海的?”说到这儿他见董承还是一脸懵懂不得要领,便提高了声音继续道:“我梁国宗室乃光武爷嫡系后人!老祖宗梁节王与孝章皇帝同为阴贵人所生,身份高贵恩宠无比,封国土地多过别的诸侯王一倍,旁系子孙中乡侯、亭侯出了九个!无论地位还是血统,谁能比我们尊贵?” 董承见他这般举动先是惊愕,接着又觉自脊梁骨升起一股冷森森的寒意,不但要除程闵,还要自己当皇帝,这小子是条毒蛇!现在想来一切都清楚了,当初他拜谒曹操之时,我和当今天子还在东归路上,身边有杨奉、韩暹等群魔交织,后面有李傕、郭汜禽兽追逼,生死祸福尚不可测。他原来的计划是想待刘协死于战乱之后,让曹操拥立他当皇帝!不料天子真龙不死,曹操也对他不感兴趣,竹篮打水一场空。原来他与袁术一样,都窥觊帝位已久,现在又想借这机会下手了…… 其实董承自己也有私心。前番他被刘协晋升为车骑将军,还吓得向曹操屈膝请罪,可事后才知道,皇帝之所以这么办,除了向曹操表示不满,还有另一个最近刚传出来的事——董贵人身怀有孕了!皇帝密诏里写得明白,嫡子刘冯身体羸弱恐不长久,倘若董贵人降下儿子当立为太子,只要能把曹操铲除,董承就是执掌朝政的大将军,外孙又是未来的皇帝,他将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妻荫子累世富贵,这诱惑也着实不小啊!而且如今曹操已死,程闵刚刚主事一切不稳,这可是最佳时机啊。 刘服兀自滔滔不绝道:“我父宽爱百姓,恩德遍及梁国,被人尊称为贤王,我母李氏王妃乃兖州大族之后。我自起兵以来破黄巾于葛陂、迎大驾于洛阳,还曾随王师战过杨奉、韩暹。现在许都皇宫的木料还是从我祖宗王陵处砍来的呢!莫看现在我麾下只有五百弱卒,若要招揽旧部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他说了半天,其实只有这最后一句话打在董承软肋上。现在京师北军五校尉都是空头衔,驻军中除了我的亲信只有刘服控制一支五百人的队伍。若是他再召集点儿旧属,加上董承的私属,能凑千八百兵。这股力量虽不足以与我抗衡,但只要精密部署,打败宫廷卫兵控制天子绝对不成问题。 刘服口沫飞溅说了半天,见董承还是愁眉紧锁,心下渐渐不满,一甩衣袖道:“该说的我也说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您就请回吧。大可放心,我不会向程闵告密,坏了您这场富贵梦的。嘿嘿嘿……”说罢故意神秘兮兮地笑了。 他越这样笑董承越怕他告密,得知其心术不正,更不能糊里糊涂离开,暗自咬牙拿定主意:也罢!且容这小子张狂一时,先借他力除了曹操,等事成之后再设法诛之。到时候有天子出面喊话,看当兵的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想至此董承突然起身,整理衣衫一揖到地道:“您道我有富贵梦,其实这世上谁没有呢?但王子与我又有不同,昔吕不韦之门,须子楚而后高,现在我与您也是这样的关系啊。”这话的含义已甚是明白。战国吕不韦见到身在赵国为人质的秦王子嬴异人,以为奇货可居,花费巨资助他回秦国,又上下打点使之改名“子楚”立为储君,也就是秦始皇之父秦庄襄王,吕不韦便跟着当到丞相。董承自比吕不韦,将王子服视为秦庄襄王,也就是暗示愿意事成之后扶他为天子! 刘服要的就是他这个表态,长出一口气,扬手道:“惶惧不敢当。”话虽如此却毫无惭愧之意,转过头去面向窗外的滂沱大雨,不禁露出一丝微笑。但只笑了片刻,又觉一阵沉重。他也知道董承虚与委蛇,毕竟当今天子是其女婿,董承绝不会胳膊肘往外拐。现在是互相利用的时候,以后谁坐龙位还要看事情发展。可眼下的问题是,即便他与董承联手,就凭微弱的兵力真能诛灭程闵呢?如果连程闵都搞不定,那后面的一切都是妄言虚话。刘服渐渐收敛笑容问道:“我只有五百兵卒,你还不如我,就凭这点儿人哪里撼动得了程闵?” 董承却已有些把握道:“以少胜多非是不可。昔日李傕、郭汜战于长安,郭阿多亲领数百骑兵往来驰骋,大败李傕万人。” 刘服连连摇头道:“郭汜用的是西凉勇士,咱们却只有老弱残兵,要对付曹操如同蚂蚁撼树。” “未必非要冲程闵下手嘛!”董承凑到他耳边道:“现在程贼领兵在外,咱们只要干掉荀彧再封锁许都城就够了。到时候他前有袁绍后有咱们,天子再下达诏书,宣布曹操为朝廷叛逆,他的兵必然土崩瓦解!” 刘服还是有顾虑道:“即便只对付荀彧,咱们人也还是少。” 董承又道:“只要冲入皇宫掌握天子,再把尚书令荀彧拿获,逼他写诏书调动军队,程闵的人马也能为咱们所用。即便有人抗旨不遵,他的兵也都不知该听谁的号令了,趁他们军心浮动咱们必能以少胜多一战而定。” 刘服觉得有道理,点点头道:“除了咱们之外,还有别人参与吗?”他背着手,完全一副询问下属的姿态。 董承说道:“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乃是我心腹,还有……” “那些都是无用之人!”刘服一摆手道:“没有兵成得了什么大事?刘协的密诏何在,拿来给我看看。” 董承也不计较他那傲慢态度,从怀里摸出一张帛书,恭恭敬敬交到刘服掌中道:“同心之人皆已署名。” 莫看刘服嘴上对刘协不屑一顾,真接过密诏时心头还是惴惴的,恍惚觉得这张薄薄的绢帛重得压腕子!小心翼翼展开,但见上面斑斑点点都是血迹——原来这是刘协咬破手指用血写成的。刘服没心思看皇帝写什么,只魂不守舍地验明了字迹,便跳到最后看四个参与者的署名,喃喃念道:“车骑将军董承、议郎吴硕、长水校尉种辑、左……”他不禁一颤,失声问道,“怎么还有此人?” 董承得意地捋着胡须道:“此人领兵而出,正好可做外援。” “很好……”刘服笑了,“若有此人,里应外合事半功倍!” 董承问道:“王子以为当几时行动?” 刘服笑道:“不着急。” 董承则是迫不及待道:“迟则生变呢!” “那也要等一个好时机。袁程两强相争,咱们若是急于占据京师,固然促使程闵战败,但袁绍随即而到,那将更难对付。莫要忙了半天反倒便宜别人。”刘服目光炯炯已有打算道:“我冷眼旁观,论兵力程不及袁,论才智袁逊于程,最好叫他们打个两败俱伤难解难分,咱们坐收渔人之利。” “高见高见!”董承由衷佩服随后马上道:“还请王子也快快署名吧。”签了名就是一条绳上的蜢蚱。 刘服连犹豫都没犹豫,把帛书往几案上一撂,咬破手指在最后面赫然写道——偏将军王子服。最后的“服”字还未写完,忽闻外面一声响彻天际的轰雷,刘服虽壮志满怀侃侃而谈,却也做贼心虚惊得直哆嗦,只一刹那,冰凉的狂风自窗外灌来,把密诏掀到他身上…… 第一百零四章 扬兵河北 袁绍做梦都预料不到,兵力不及他一半的我竟敢率先挑衅。 袁绍虽已决定提兵南下,但还纠缠于黑山军、幽州旧部、乌丸部落等善后问题的时候,我已率军杀到河北了。由于袁绍一方事先没有思想准备,几乎没作出任何抵抗就被我攻入了冀州黎阳郡境内。与此同时,臧霸、孙观、吴敦等徐州将领也各拉队伍窜入青州,在各县城之间劫掠攻杀,与袁谭玩起了游击战,另外一直没有用到的的青州黄巾降兵编排的蝗军也根本祸害袁谭,真真让袁谭恼火又无奈。整个河北前线的部署一片混乱,袁军还在布置中的营垒被尽数捣毁,不少先遣部队被我军杀散。其实消灭吕布只比袁绍消灭公孙瓒快了三个多月,而就是这三个月的提前准备,使我军在整个战事布局上占尽先机! 可就在我军将士英勇奋战势不可挡之际,我却突然下令停止,改派于禁、乐进分兵五千,沿着大河回头往西杀,保护魏种坐镇的河内郡;自己则归拢近日所获,烧毁营寨退回南岸。 大好的局面就此放弃,撤军渡河之际不少将领都嗟叹不已。曹洪、夏侯渊等耐不住性子,跑来找我理论,我也不作解释,严敕他们回去约束兵将,不可再跑来啰唣。 滔滔黄河川流不息,高插“曹”字旌旗的大船乘风破浪驶向南岸。我屹立于船头之上,望着滚滚河水,心里说不清是澎湃还是紧张。军师荀攸就站在我身后,猛然听到他一声叹息,赶紧问道:“明公有什么心事吗?” 虽然我占了先机,郭嘉等人又一个劲给我唱赞歌,但从本心论他对眼前这一仗还是很担心的,只是时局所迫不得不战罢了。我有许多顾虑盘桓脑中,有些是实际存在的,有些是战事发展中不可避免的,而更多的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恍惚觉得有不可预料的突然事件将会发生,而具体是什么又说不明白。这会儿见荀攸问自己,便盯着眼前隐隐约约的黄沙浑水道:“记得先朝大司马张戎曾经说过‘河水浊,一石水,六斗泥’,而百姓引河灌田,水走了泥沙却淤积下来。每到三月桃花汛来,引渠之处就会泛滥成灾。朝廷营建堤防,造成水涨堤高,有些地方水面都高于平地了。” 荀攸明知我这是故意转移话题,却顺着说道:“疏浚河道亦非不可为之事,明公可令河堤谒者袁敏详加勘察治理,数年之工可见成效。”说罢也面向大河,别有用心道:“天下之事多有迂回舛逆,不过恒心持定尽力而为,最终还是能水到渠成的啊……” 我听他话里有话,知道自己不安的心绪已被他看穿,索性站起身问道:“军师可知我为什么撤军吗?” 荀攸环顾左右,见除了许褚等几个心腹外其他人都在摇橹划船,便直言道:“在下猜想,主公是要诱袁绍过河交战。” “知我者军师也。”我眺望河北道:“眼前胜利不过是突然袭击的小侥幸,袁绍若调动各路人马齐来支援,咱们马上陷入包围。诸将不解其意,还道我不敢守黎阳,他们哪里晓得其中利害,我又不能对他们说……”一者,敌我兵力悬殊,说出来会令军兵更加紧张;二者,诱袁绍过河决战是机密的军事意图,若是阐明定会泄露消息。 荀攸倒是颇能体谅我的难处道:“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其实带兵打仗也是一样,现在要是军兵知道敌我相差有多悬殊,大家怀有怯意,这仗就没法打了。” “若是隔河相持迁延日久,袁绍兵多地广后顾无忧,先垮的必定是咱们,所以一定要让他过河。过了河他的战线便拉长,粮草补给也困难了,那样咱们才有用武之地。”说到这儿我显得忧心忡忡,继续道:“不过我先声夺人使出激将法,只怕袁绍还是不肯到南岸来啊!” 荀攸对此也无可奈何道:“该做的咱们都做了,来不来那是袁绍决定的,咱们只能尽人事而不能定天命。不过明公无须忧虑,黎阳这一仗虽不能立竿见影,却也大有益处。关中刚刚依附、许都人心惶惶,有了这场小胜,至少把气魄打了出来,也给后方吃了一颗定心丸啊!” 听他这么说,我扭头朝后面望去,但见大河之上密密麻麻的小舟都在渡河南归,众兵丁划船摇橹面带嬉笑,高唱凯歌庆祝刚刚的胜利,所有人都信心满满,似乎不把即将到来的艰巨战斗放在眼里。松而不懈弛而有度,有这样的乐观是好事。 我宽慰了不少,手捻胡须想了想,忽然眼光熠熠道:“光挑衅还不够,我要再给袁绍准备点儿诱饵,牵着鼻子把他拉过来!” “诱饵?!”荀攸觉得这想法不错,但是这诱饵该怎么制造呢?却见曹操背着双手面露莞尔,俨然已成竹于胸了。 战船缓缓前行,渐渐靠到南岸延津渡口,曹仁率领留守南岸之人已迎候多时了。我等还未下船,曹仁就迫不及待迎了上来:“青州发来战报,臧霸、孙观、吴敦扰敌成功,袭杀诸县袁兵数百,袁谭发的援军还未到,他们就已顺利退归徐州了。” 我由许褚搀着笑呵呵下了船:“这些土匪出身的小子们最擅长打游击,只要他们这样闹下去,青州休想安宁一日。” “不过……”曹仁话锋一转,“徐州诸部各自奋勇,但那个昌霸不但不协助作战,还抢官军运送的粮食,这不是造反吗?!” 昌霸自从一开始就不愿意归附朝廷,即便我给了他郡守的职位,还是屡屡不听调遣。但这个时候只能争取团结,不能内部残杀,我想了想道:“睁一眼闭一眼吧,叫孙观他们劝劝昌霸,不要干蠢事。” 曹仁又禀报道:“臧霸还写来一封书信,恳请您看在他的面子上赦免毛晖、徐翕。”关于东平徐翕、山阳毛晖这两个兖州叛徒,我已经让张辽明里暗里给臧霸传达好几次处决的命令了,但臧霸顾念交情就是不杀,还一再来信为他们求情。 “这个臧奴寇啊……”我想起了臧霸的诨号,继续道:“他本县衙牢头出身,当初就跟罪犯打成一片,没想到现在又跟叛徒交上朋友了。他们这帮人啊,不懂什么叫章法,就知道义气!” 荀攸一旁笑道:“徐州已定,吕布已诛,留着徐翕、毛晖这两个人也无伤大雅,明公不妨就卖个人情给臧奴寇吧。” 我释然道:“既然发了善心,索性宽容到底。有劳军师给臧霸回书,就说我看在他的面子上饶二人性命。而且叫他转告徐翕、毛晖,倘若好好在青州作战,日后老夫还给他们恢复官职。” 说话间河岸已是一阵喧闹,各部兵马渐渐登陆,夏侯渊、张辽等渐渐聚拢过来;我传达将令,就在延津扎下大营沿河据守。众军兵搭帐篷、立营寨、栽鹿角(大树杈)。忙了半个时辰,我刚在新大帐中落座,又有于禁差来的军兵报捷:“启禀主公,我家将军沿河西进,在嘉获、汲县境内捣毁袁军营寨,歼灭敌军千余,俘获何茂、王摩等袁军将校二十多人,特来向主公报捷!” 西面营垒尽破,袁军对于河内郡的威胁也缓解了。我颇为欣慰道:“回去告诉你家将军和乐将军,这次干得漂亮,叫他们速来延津与大军聚合。” “诺。”那兵应了一声竟不离开,跪在那里又道:“启禀主公,我家将军还有句话让小的告诉您,他说若有孤军据守独面大敌的差事,请务必给我家将军留着。”此言一出诸将无不皱眉,这个于文则也太贪心了,身在河内竟然还要抢这边的差事,真是尺寸功劳都要争! 我却觉于禁勇气可嘉,爽快答应道:“好!告诉你家将军,我把据守延津的重任交给他。” “诺。”那兵这才欢喜而去。 于禁痛快了,帐中诸将皆觉不忿,忽然听我又道:“还有一个要紧之处需要有人驻守,我看看你们谁合适……”诸将来了精神,又以期望的眼光望向主子,希望这次能被挑中。 哪知我瞧都不瞧他们一眼,竟放眼在掾属堆里望来望去,猛然抬手道:“刘延出列!” 刘延跟随曹操以来一直参谋民政,从未领兵打过仗,闻听我呼叫站在那里都傻了,还是身边的监军武周把他推了出来。刘延诚惶诚恐作揖道:“属下、属下没……” 我道:“我知道你没打过仗,但你是白马县的人吧?” “是是是……”刘延战战兢兢的。 我一边上下打量他,一边慢吞吞道:“白马县可是个好地方啊!出好官出贤士,先朝白马县令李云上疏弹劾奸佞,遭宦官陷害,宁死不肯屈膝于小人!可现在那里却是敌我必争的冲要之地,东面有濮阳,西南有延津,跟黎阳城更是隔河相对,彼此一动一静都瞧得真真切切。袁绍大军南下必要屯驻黎阳,到时候白马县就是抗拒他的第一道防线……刘延啊,你身为白马本乡之人,敢不敢号召百姓守城?” 如果我问能不能,刘延可以回答不能,现在我问敢不敢,刘延怎好覥着脸说不敢?我逼到这个地步,刘延没胆子也激出胆子了,索性一咬牙一跺脚,直起腰板道:“属下本无御敌之才,但主公对属下有知遇之恩,莫说叫我驻守险要,就是叫我去死又有何怨?好在白马县是家乡,我就勉强试一试,即便城破人亡也算有幸死在家了。”这真是名副其实的视死如归! “很好,”我拿起一支令箭道:“我现在晋封你为东郡太守,命你率领两千人马到白马驻守!”诸将议论纷纷,派一个没打过仗的文人阻挡敌锋,而且只给他两千兵,这不是叫他白白送死吗? 刘延强打精神领令,我又抽出支令箭道:“张辽、徐晃听令!” “末将在!”二人出列跪倒。 我吩咐道:“你二人率领所部兵马在官渡搭建营寨、堆设土垒,预备大军屯驻。” 此令传出众将更是哗然。官渡在阳武县境鸿沟沿岸,离着大河前线甚远,怎么能在那个地方搭设连营呢?别人不知,军师荀攸却是眼前一亮——于禁连破袁绍营寨,以他守延津是为激将;刘延乃是一介文士,以他守白马是为示弱。他们是引诱袁绍渡河的两枚诱饵,真正的决战之地是在官渡! 张辽、徐晃莫名其妙接令而去,我却看都不看惊愕的众将一眼,随便扬了扬手道:“剩下的人归拢船只修备军械,散帐吧!”诸将不知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除了荀攸都规规矩矩退了出去。 “军师以为如何?”见众将都走了,我忍不住扭头问荀攸。 “设下笼牢擒虎豹,备好香饵钓金鳌。主公奇谋在下望尘莫及!”荀攸说的是真心话。 “军师过誉了。”我一阵苦笑,“又是挑衅又是诱敌,能做的咱全做了,可是能不能速战速决还得看他袁绍的打算。再精密的部署也只能做到五成,另外五成在敌人掌中攥着呐!” 荀攸觉得这话犹如至理名言,不禁感慨道:“您与袁本初相交多年,又结拜为兄弟,恐怕比他帐下文武更了解其性格,您叫他来他岂能不来啊?” “但愿如此,那咱就养精蓄锐在这里等吧。等待比拼命更叫人心焦啊……”说着说着我又想起一件事,“朱灵、路昭已经出兵快两个月了,出兖州、过下邳、奔寿春,袁术都已经死了,他们就应该马上回来啊,怎么到现在还没消息……” 话未说完,听帐外一阵嘹亮的声音:“恭喜主公贺喜主公!”郭嘉快步走了进来。他暂留许都处理机要,晚来了一步。 我道:“这么一场小胜仗,算得了什么?” 郭嘉神秘兮兮道:“主公误会了,在下所贺并非黎阳之胜,乃是另有一件好事。”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封帛书捧过来。 我看罢也笑了,原来袁术死后部属分裂,其子袁燿与长史杨弘、部将张勋率领残兵想要投靠孙策。袁胤、黄猗心中不愿,趁乱逃到皖城投靠庐江太守刘勋,并述说袁术死后遗留的种种珍宝。刘勋怦然心动,发兵狙击袁燿抢夺宝物。袁燿保护父亲灵柩无法抵御,被刘勋洗劫一空,所部张勋、杨弘皆死,残兵也都战败归降,只落得单人独骑归奔孙策。刘勋得了不少实惠,却因此与孙氏结仇,心中隐隐不安,谋士刘晔劝他归降朝廷。刘勋忆起当年曾在沛国为官与曹家有旧,觉得此法可行,赶忙派使者到许都上表,承诺庐江郡归顺朝廷,把我当做靠山。对于我而言,有了刘勋这个实力派,防御孙策也多了一道保障。 “嘿嘿嘿,刘子台这个守财奴也来向我低头了。”我又把书信递给荀攸看,“现在东有刘表、北有刘勋、西北有陈登,孙郎小儿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了。” 荀攸却不甚乐观道:“这个刘勋为财宝与人结仇,可见也是个小人,明公对这样的人可要多加防备。” 我笑道:“没关系。爱财宝总比爱权力、爱江山好对付,只要给他足够的好处,什么事都会替咱办。袁术猝死,孙策受制,后顾之忧又少了两个。” 郭嘉见缝插针:“还有穰县张绣!” 荀攸道:“最近几日安南将军段煨不断给张绣、贾诩写信,但他们的态度一直很模糊,似乎袁绍也要拉拢他们。” 我不禁冷笑:“张绣其实本无大志,无非就是想保命而已,放心吧。” 郭嘉突然朗声道:“主公,在下愿亲往穰县劝说张绣归降!” 第一百零五章 唇枪舌战 “嗯?!”我愣住了,“你去?” “是。”郭嘉一抱拳,“今明公与刘表和睦,张绣已失靠山,加之南北远隔,即便其欲随袁绍亦不能得,事已至此张绣必不能再与明公为敌,当此时节明公开恩收服已有九成胜算!” “九成胜算……你有这么大把握?”曹操摆摆手,“你知道张绣的症结何在吗?” “知道……”郭嘉继续道:“我料贾诩必知南北利害愿意归顺。只不过家眷受制于段煨,又被张绣所知,所以不便出面说话,故意避嫌罢了。我若去穰县,对张绣晓之以利害、申之以大义,担保明公不加谋害,再有贾诩一旁吹风,张绣必降无疑!” 道理谁都明白,但真要把事办成就不容易了。我瞥了荀攸一眼,见他眉头紧锁也没太大把握,便道:“这办法可行,但未必要奉孝亲往。不如先派其他人去试探试探,看看张绣是什么反应。” “不!这个差事非我莫属。”郭嘉甚是决然,“当年兵进宛城之时,我与贾诩多有盘桓。只有我去,意外之事才好与贾诩商量。再者,明公若所遣非人,稍有不慎被张绣杀了,那咱们两家的仇可就越发难以解开了。游说之事必须一次成功!” 认同这番理由,但不舍得派郭嘉去办这件事。在我心目中,郭嘉的位置甚为重要,是仅次于军师荀攸的又一谋士,而且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与张绣的仇尚未解开,游说有很大风险,要是稍有不慎使这个心腹股肱葬身穰县,岂不心疼死? 郭嘉见我和荀攸面露不忍之色,心中甚是感激,却大大咧咧道:“主公与军师请放宽心,在下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必能马到成功。把那日的十胜之论再说一遍,就够张绣活动心眼的了!” 我见他嬉皮笑脸胸有成竹,加上历史上张绣确实投降了曹操,狠了狠心才道:“好吧,但你千万要小心谨慎。” 郭嘉拍拍胸脯道:“在下必定马到成功!” 我意味深长地摇摇头:“成不成功倒无所谓,但你一定得活着回来,我还指望你小子为我们上坟呢!” 郭嘉说干就干,即刻率领十余名随从离开军营,南下游说张绣。从黎阳长途跋涉到南阳,一路上换马不歇人,日以继夜驰骋不停,直过了南阳地界才投至驿站踏踏实实休息一晚。隔日清晨天未亮,郭嘉便对着镜子梳洗打扮起来,又是修胡须又是理鬓角,换上崭新的衣服冠戴,又叫随从各换衣衫,将马匹刷洗得干干净净,务必精益求精。一行人足足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才大摇大摆前往穰县。 因为时局转变,刘表与我的关系又趋于缓和,张绣却陷入尴尬境地,因而穰县全城戒备四门紧闭。郭嘉来至北门外,命随从向城楼喊话:“城上兵士听真!今有朝廷使者奉太尉程闵大人之命到此,要面见你家将军,还请速速通禀!”这声喊罢,城上士卒哗然,乱了好半天,才有人回复,已派人前往报信,请他们稍待片刻。 郭嘉倒是沉得住气,面带微笑坐于马上,暗自盘算对张绣的说辞。哪知通禀的士卒刚走,忽见东面又来了十多余骑,一个个衣装精美穿戴整齐,高头大马鞍韂鲜明。从中一人朝城上喊道:“穰县兵士听真!现有大将军使者到此,有要紧之事面见建忠将军,还望速速通禀打开城门!” 我的使者与袁绍的使者同时来到,城上的兵士更乱了,有人赶紧飞奔下城禀报张绣。郭嘉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不禁朝那边望去,却见那边的人也对他们指指点点的,想必也猜出身份了。郭嘉也真好气量,一催坐骑来至对面,抱拳拱手笑吟吟道:“敢问哪位是袁大将军的使者?” “在下便是。”随着话音,自人群中窜出一骑,此人身高七尺相貌堂堂,也是三十左右的年纪,方面大耳净面长须,动静之间透着庄重气派,“敢问先生又是哪一位?” 郭嘉笑道:“在下颍川郭嘉,奉朝廷之命至此。先生您呢?” 那人语气越发客气,拱手笑道:“在下冀州从事李孚,奉大将军之命前来公干。” 李孚,字子宪,钜鹿人士,素以智谋胆识著称。荒乱之际曾以种薤为生,但躬耕乡野依旧才气不掩名声日隆,被袁绍任为冀州从事处置机要,大部分时间是辅佐袁绍的小儿子袁尚。此番游说张绣,要深入河北,秘密潜过朝廷领地,莫说成功与否,能顺利来到这儿就很不简单,足见李孚机敏干练。 两人互报姓名,彼此皆有过耳闻,都觉来者乃是劲敌,心中各有惴惴,表面上却是一团和气。郭奉孝弹衣挥袖风度翩翩,李子宪举手投足温文尔雅,又是侃谈生平又是议论景致,旁人观来倒似是一对多年未见的朋友,殊不知二人已互相考究起学识气度来了。 不多时只闻轰隆一响,穰县北门大开,有军兵迅速跑出分列两旁。当中闪出一员小将,抱拳拱手道:“我家将军有令,请两位使者一并到寺县堂上相见。”说罢退至一旁礼让他们进去。 好个张绣、贾诩,这是要坐山观虎斗啊!郭嘉一路上都在想说辞,但全是针对张绣的,绝没料到现在要与袁绍的人当面对质,心下不免忐忑,颇感自己把弓拉得太满了。斜眼看了一眼李孚,见他也面露紧张,赶忙拱手道:“李兄,快快请吧。” 李孚笑道:“还是郭兄您先请吧!” 郭嘉心有盘算执意不肯,又推辞道:“单以官职而言,你家主公位列大将军,犹在我家大人之上,尊者在先卑者在后,所以请您先进。” 李孚何等聪明,先见张绣先说话,后面的仔细听便可见招拆招,暗笑郭嘉这点儿小伎俩,揖让道:“大将军身份尊贵那是不假的……不过凡事须有个先来后到,郭兄既然先到理应在前面。” 郭嘉道:“莫要客气,李兄先请。” 李孚道:“还是郭兄先进去吧……” 郭嘉道:“卑者不欺尊!” 李孚道:“后来不抢先!” 郭嘉深知此乃劲敌,索性莞尔道:“既然如此,您我齐头并辔一同进去如何啊?” “甚好甚好。”李孚一带缰绳,“请请请。” 两人软声细语谦让半天,最后还是齐催坐骑同时穿过城门洞,后面各自的从人也是一队一队齐头并进,彼此揖让客套着,完全是皮笑肉不笑的架势。可把两旁兵丁看了个糊里糊涂,这明明是两路人,怎么兵合一处将打一家了? 张绣自从驻扎南阳以来一直充当刘表的北面屏障,阻挡我军南下,因为战略原因也跟袁绍有过联络。但刘表现在忙于应付东面的孙策,与曹操的关系趋于缓和,其使者韩嵩甚至在许都接受了官职,足见双方已有握手言和的可能。若仗都不打了,他这个荆州的大盾牌还有什么用?最近已经归顺朝廷的段煨频繁发来书信,袁绍也开始向他招手,这令张绣既感兴奋又感忧虑,拿不定主意应该倒向谁。想要归降朝廷,但他多次抗曹有仇,祸福尚不可测;想要归顺袁绍,但南北路远还隔着程闵,困难太大了。穰县弹丸之地,兵士不过四千,粮草时有不济,无论是曹操还是袁绍都不能轻易得罪,关键是看他们两方谁更有可能获胜。这个时候最重要就是立场,可千万不能上一条即将沉没的船啊!张绣犹豫不决,闻知程闵、袁绍的使者齐到,可把他急坏了,赶紧派人请“主心骨”贾诩来。可偏偏不凑巧,贾诩巡视营寨未归,张绣急得团团转,思来想去有了个办法,干脆叫两边使者一起来,当面听听他们的辩论,一来听听哪边的胜算大,二来耗工夫等贾诩回来。 郭嘉、李孚来至县寺下马,都将随从一概留在门外,两个人揽腕而行不亲假亲地登上大堂。但见张绣大马金刀威风凛凛端坐帅案之后,两旁几员部将盔明甲亮插手而立,更有十名刀斧手光着膀子把在门口边。一个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黑黢黢的压耳毫毛,怀里都抱着明晃晃的鬼头刀,等两人一进去就把门堵死了,仿佛此处就是森罗宝殿,只要进去了就没命出来。郭嘉、李孚都不是胆小之辈,大摇大摆向前施礼,自报姓名来历,张绣一视同仁尽皆赐坐。郭嘉在东、李孚在西,恰好脸朝脸目对目,气氛更加紧张。 张绣瞪起虎目,左看看右看看,贾诩不在他就随着性子来,思量片刻猛然站起身,顺手自亲兵手中抢过他的银枪,抖动双臂用力一摆。但见大堂上划过一道闪电,锐利的大枪正钉在中央地砖上,插入竟有两寸许,枪杆抖动嗡嗡有声。 张绣献了这手绝技,拍了拍手冷森森道:“我张某乃是凉州粗人,凡事都喜欢个干脆痛快。你们为什么来我心里清楚,实话实说,这小小穰县绝非久居之地,我迟早也是要另寻靠山的,但一个闺女许不了两家!今天咱们三头对面把话说清,太尉大人与袁大将军,谁有实力平定天下,我张某就提着枪跟他混,而且打仗的时候我还愿意冲在最前面!”说到这儿他露出一丝怪笑,“你们不妨在我面前论一论高低,张某洗耳恭听。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进了我的门就要守我的规矩,谁要敢妄言胡扯不说实话,我一枪戳死他!而且你们当中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出这扇门,落败一方便是我的敌人,我立时叫他死在乱刀之下……听明白没有?不废话了,你们讲吧!”说完大模大样一坐,默然望着正前方。 听他如此吊诡的安排,李孚一阵皱眉,进门时还彬彬谦让,这会儿却要先声夺人了,抢先拱手道:“建忠将军,在下乃冀……” 张绣扬手打断:“我知道你是谁,别说那没用的!我只听不参与,有什么话你同他论,待会儿我自有主张便是。”他知道两边都是能说会道的,没有贾诩自己这点儿口舌说着说着就得叫人家绕进去,索性光听不讲。 李孚平生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事,不由一怔,哪知对面郭嘉已先开了口:“在下请问李兄,你家大将军身为朝廷重臣,为何心怀不轨谋夺社稷?” 李孚听郭嘉一开口就扣了个罪名,故作不屑道:“郭兄想贼喊捉贼吗?在下实不知心怀不轨谋夺社稷的究竟是谁。”说罢故意瞥了他一眼,不屑地挥了挥衣袖,又转向张绣一阵冷笑。 郭嘉见李孚浑身上下都有解数,越发不敢怠慢,步步紧逼:“袁绍勾结僭逆袁术索要玉玺,天子明发诏书公布天下,世上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此人包藏祸心实乃天下祸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孚轻挥衣袖漫不经心道,“你说我家大将军图谋不轨,真凭实证何在?拿出来给我和建忠将军看看呀?”他料定郭嘉不可能把书信带来。 郭嘉道:“现有两封书信存在省中,济阴太守袁叙已然认罪伏法,你们还想抵赖吗?” “那全是假的!”李孚死不认账,“想那袁术数月前已死于江亭,与我家主公既无串通之事,也无北上献玺之举。反倒是你们曾多次攻打寿春,恐怕那传国玉玺早被你们私自藏起来了吧?” 郭嘉抚掌而笑:“哈哈哈……李子宪,你这河北名士扯起慌来面不更色。我家主公乃是兵出徐州阻其北上,哪里到过寿春?” “这帮人的话从不可信。”李孚目视张绣朗朗大言,“想当初曹操不过一无名小将,我家大将军怜其有微末之才,分其兵马、助其粮秣、授其奋武将军之职,原指望他能胸怀社稷征讨黄巾逆贼,不料曹操既渡大河,逼王肱于东郡、篡兖州于濮阳、逐金尚于昌邑、弑张邈于雍丘,作威作福谋害边让等三士,攻伐徐州屠戮睢陵等五城。我家将军念及旧情不忍刀兵相见,哪知此贼脸无情越发张狂,进而劫持圣驾到许县,把持朝堂戕害异己,指鹿为马谋害忠良,曹贼真乃天下第一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耻之人!”说罢缓了口气继续道:“曹贼身死也不太平那程闵居然横渡过江与我家大将军相争。” 郭嘉也不示弱,反唇相讥:“子宪兄过誉了,论起无耻,不论是曹公还程闵大人哪比得上你那主子袁绍啊?本四世三公之后,备受国恩蒙以重任,却胸怀不臣倒行逆施,自宦官乱政之时就勾结董卓兵踏洛阳,乃天下荒乱之祸首!举义以来群雄并起,念其尺寸祖德推为盟主,可是他都干了些什么呢?逼杀韩馥抢夺冀州,攻打孔融祸及青州,勾结草寇抢占并州,如今又杀了公孙瓒占据幽州,谋害王匡诛杀臧旻,三子裂土私霸一方,欺压黎民纵容豪强,悖逆不轨祸乱朝纲!叛君王、欺兄弟、忘恩义、卖朋友,种种损阴丧德千奇百怪的丑恶行径,我家曹公和程闵大人哪比得了?” 张绣坐在那里,一阵阵寒意从背后袭来,袁绍和程闵都是一丘之貉,翻脸无情劣迹斑斑,日后无论跟了哪个都要小心呢!正错愕间见李孚发难道:“我且问你,当今朝廷是天子的朝廷,还是曹贼或是程闵的朝廷?” 郭嘉双手抱拳举过头顶,恭恭敬敬道:“当然是我大汉天子的。” “那可就奇怪了……”李孚一捋须髯故作诧异,“当今天子居于深宫受制于人,尺寸诏拜皆是曹贼独断,曹贼死后程闵又开始把持朝政。放眼豫兖之地,哪一个县令是天子亲任?哪一处兵马属天子统辖?我怎么不晓得?” “料你孤陋寡闻之辈也不晓得。”郭嘉不屑一顾道:“岂不闻桓谭《新论》有云‘国之兴废,在于政事。政事得失,由于辅佐。治国者辅佐之本,其任用咸得大才,大才乃主之股肱羽翼也’,我家曹公和程闵大人辅政以来任贤良、兴屯田、伐不臣、诛小人,功威赫赫扬名四海,乃是当今之周公、伊尹!” “谬矣谬矣。”李孚笑呵呵驳道,“我看是任奸佞、兴牢狱、伐良弱、诛忠直,罪行累累臭名远扬,乃是当今之赵高、王莽!他若真是忠臣就该归政天子安定黎庶……我看这样好了,在下越俎代庖替我家大将军做个主,若是程闵肯归还大政退居林泉,这场仗当即作罢!还愿立下盟约,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毕生不越大河一步。怎么样?” 明知他说的是瞎话,郭嘉却不能退缩半步:“捕猛兽者,不令美人举手;钓巨鱼者,不使稚子轻预。非不亲也,力不堪也!当今天子方及弱冠,程闵大人一旦推手,岂不任由袁绍逆贼宰割?” 李孚仰天大笑,举手环指在场之人:“诸位瞧见了吧,心系金銮御笏不肯缩手,我说曹贼和那程闵就是赵高、王莽果真不假吧?” “尔不过井底之蛙胡乱揣测。”郭嘉挥袖而起,“凡人性难及也、难知也,故其绝异者常为世俗所遗失焉。我家曹公和程闵大人奉天子以讨不臣,辅保当今天子垂拱而治,岂是你那狼心狗肺所能猜度?” “哼!我看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李孚也站了起来。 “奉天子以讨不臣!” “挟天子以令诸侯!” “奉天子以讨不臣!” 郭奉孝弹衣挥袖指东道西,李子宪指天画地朗朗陈词,大堂之上你一句我一句,口沫横飞针锋相对,两人辩了个棋逢对手难分高下。这唇枪舌剑也不亚于真刀真枪,在场之人无不皱眉,那些刀斧手都看呆了。张绣本想摆个阵势威逼他们吐露实言,没想到把二人的斗志激上来了,他只听了个一知半解,愈加心乱如麻举棋不定,赶紧呵斥:“都住口!别文绉绉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有个屁用啊!这仗你们谁能打赢?” 还是郭嘉嘴快:“程大人必胜无疑!现如今已扬兵河上连破无数营垒,袁本初毫无还手之力。” 李孚却道:“别信他的!那是我们大军未到,暂叫他们抢了个先。我河北精兵十余万,一旦开至黎阳定将程闵击得瓦解冰消,萤火之光怎堪与日月争辉?” 郭嘉笑道:“你大言欺人!袁绍好谋无断不通兵法,来了也是送死。” “我看曹操才是无能之辈。想当年败阵汴水、兵困寿张,被吕布逼得无家可归。”李孚凑到张绣案前,“将军还记得吗?曹贼宛城之败,被您杀得落荒而逃何等凄惨?程闵还不如曹操,哈哈,手下败将何敢言勇?” 这话正中张绣下怀,但他担心的不是曹操用兵不济,而是担忧当年杀子之仇。郭嘉见他脸庞抽动,心知情势危急,也两步抢到帅案前:“将军莫听他言!袁绍色厉内荏,岂能与将军您相提并论?跟着他莫说打不赢,就是打赢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想当年张导、刘勋、臧洪、麴义等都曾立下汗马功劳,到最后皆死于袁绍的屠刀之下。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乃是袁本初一贯所为,您想想他还算个人吗?” 张绣心念又是一动——这些话也不假,袁绍似乎心机可怖,并非良善之主。李孚恼怒至极:“郭奉孝,别忘了你曾是河北之臣,现在跟了二贼就敢诋毁旧主吗?” 郭嘉怒道:“呸!比你这种薤小人强!” 眼瞅俩人恼羞成怒都开始人身攻击了,张绣的眉头凝成个大疙瘩,实在不知该投靠哪一边。眼瞅着两个越说越急,后来伏在帅案上都冲自己动说辞,张绣觉得耳鼓生疼脑袋发懵,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浑身本事竟丝毫使不出来了。 正在此时,忽自堂下传来一阵低沉厚重的笑声:“呵呵呵……是谁来了,怎么这般热闹啊?” 第一百零六章 贾诩出马 郭嘉、李孚一愣,但见十名刀斧手闪开大门,自外面低着脑袋慢吞吞走进一人。此人四十多岁个头不高,面相和善,脸色白皙,微有皱纹,胡须修长;身穿皂色文士服,青巾包头,气质沉郁,老气横秋,还略微有点儿驼背——来者正是贾诩! “贾叔父,你总算回来了……”张绣可松了口气,连后面的话都懒得说了,指指堂上这两块料,便倚在帅案上歇着。 “是奉孝来了啊!”贾诩曾在曹操一讨宛城之际见过郭嘉,颇为周到地行上一礼,又回头打量李孚,拱手道:“不知足下是哪位?” 李孚跟郭嘉吵了半天,嗓子都哑了,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毕恭毕敬道:“在下钜鹿李孚,在大将军帐下充为冀州从事。” “久仰久仰。”也不知贾诩是真听说过还是假听说过。 “先生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贾文和吧。”李孚也猜到了。 “不敢当。何谈大名鼎鼎,臭名昭著还差不多。”贾诩摆了摆手,“听说大将军最近消灭了易京公孙瓒,又破黑山贼兵,坐拥冀青幽并四州之地,帐下猛将如云高士似林,带甲精锐不下十万,归拢割据厚待乌丸,河北之地豪杰所向。真是可喜可贺,恭喜啊恭喜!” “多谢多谢。”李孚闻听此言心里有底了,得意扬扬瞟郭嘉一眼。 郭嘉却浑身发颤,心说这老狗必是主张投靠袁绍,进而想到张绣事先说的话,脖子一阵阵发凉。哪知贾诩虽然客客气气,口风却突然一转:“在下有几句话想劳烦先生转告大将军。民间有谚‘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米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大将军与淮南后将军本是手足兄弟,却弄到反目成仇的地步,远交近攻纵横捭阖,叫世人看在眼中岂不伤怀?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当初若能同心协力南北呼应,那中原之地早属袁家啦,袁公路又何至于利令智昏潦倒江亭?大将军连兄弟都不能宽恕忍让,何以收天下豪杰之心?”贾诩说得不急不躁,却句句诛心犹如利剑,“所以……我家将军不能为尔等驱驰,先生请回吧。”此言一出连郭嘉带张绣全愣了,没想到贾诩这么轻描淡写就下了决断。李孚都傻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贾先生,您可要知道,我们大将军是……” “您别说了。”贾诩笑容可掬地打断了他,“我知道你们兵强马壮声势浩大,但事由天定,你们也只能尽人事。在下是个保守的人,还是觉得归顺朝廷更心安理得,至于成败嘛……咱就各显其能战场上见吧。”说罢朝门边的刀斧手示意,“君子绝交不出恶声,拿刀动仗做什么?你们都给我退下,安安全全送李先生离开。” 贾诩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孚再能说也羞于开口了,只得一揖到地叹息道:“唉……惜乎不能与建忠将军、贾先生共谋大事。二位自珍自重,在下告辞了。” 贾诩照旧恭敬还礼;郭嘉与他争论半晌,颇觉他是个厉害人物,这会儿敌视之心已去,知己之情又起,也凑过来客气道:“方才多有失礼,子宪兄一路走好。” 李孚长途跋涉之功化为乌有,还得硬着头皮回去复命,心下甚是凄然,强笑道:“不敢不敢。” 郭嘉见他这副表情,一把拉住他衣袖:“子宪兄此去可有难处?若是羞于北归那就……” 李孚知其有拉拢之意,扯开衣袖道:“郭奉孝,你也忒小觑我了。在下虽才力不济,然受袁氏两代之恩,即便主公责罚也要回去领受。士可杀不可辱,要我做不忠之人吗?” 郭嘉脸上一红道:“在下并非折辱,只是担心李兄安危罢了。”李孚见郭嘉似是情意真切,拱手道:“多谢了……”说罢转身便去。 正所谓不打不成交,郭嘉虽与其是敌人,这会儿却生怕李孚半路被曹兵抓住坏了性命,又嘱咐道:“路上多加小心,用不用在下助你打通关节?” 李孚定下脚步扭头道:“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到此,就能安然无恙离开,不劳郭兄挂怀。”郭嘉颇感自己是杞人忧天,笑道:“若是有朝一日你被我家大人擒获,在下定会帮你美言。” 李孚也笑了:“你好大的口气!莫说你们打不赢这一仗,即便打赢了,马踏河北兵围邺城,也休想擒住我。哈哈哈哈……”说完仰天大笑飘然而去。郭嘉大有惺惺相惜之感,呆呆望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转身跪倒堂上:“建忠将军深明大义、贾先生才思敏捷,在下替主公向你们道谢,从今以后咱们都是朝廷的人了。” 虽然事情被贾诩三两句话敲定,但张绣脸上还是没有半分喜色。他素来敬重贾诩,即便他越俎代庖也从不反对,但这次实在是有些不顺心,只草草对郭嘉道:“使者请到馆驿休息,具体事务明日再谈吧。”说罢站起身来走到厅堂中央,握住戳在地上的银枪,双臂发力,仅一把就将枪拔了出来。 “将军好手段!”郭嘉连伸大拇指道,“决战之事刻不容缓,此非独朝廷之存亡,也事关将军自身成败。还望将军早日开拔,提师北上与曹公会合。”说罢再施一礼,又朝贾诩点点头,这才由人引领着下堂赴馆驿去了。 贾诩见张绣面沉似水,知他对自己不满,和蔼问道:“将军有什么疑虑的吗?” “没有,您的决定我遵从便是。”张绣边说边摆弄掌中银枪,但他是个心里存不住事的人,耍了几下还是忍不住埋怨道,“贾叔父,不是小侄责怪您。您拍着胸口想想,我待您如何?” 贾诩笑道:“将军对我恩深似海。” 张绣把银枪往地上一扔,叉腰道:“谁不知这穰县大大小小的事全是您拿主意?谁不知我得了什么好东西先送给您?我对我亲叔叔也不过如此了吧!可您是怎么对我的?我知道您家眷在华阴,被段煨扣着,但有话您可以和我直说嘛!咱跟郭嘉好好谈,最起码得叫程闵给咱立个保证,不追究以前的事了,那样才踏实!这么潦潦草草降了,就不管成败利害了吗?难道为了你一家子人,就把我一家豁出去了吗?我与曹丕有杀兄之仇呢!那曹丕现在多少还有点话语权,您这事办得真不地道!” 第一百零七章 出事了? 贾诩也不反驳,微笑着等他把话说完才缓缓道:“将军说我顾念家眷倒也不假,但归附曹操也是为了将军您着想啊。” “哼!”张绣白了他一眼,拾起枪来继续摆弄,“现在说别的也没用了,反正是袁强程弱,又与曹家有旧仇,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哪知贾诩忽然仰面大笑道:“哈哈哈……将军何其痴也!” 这一笑倒把张绣弄懵了:“别跟我故弄玄虚,您什么意思吧?” “正因袁强曹弱,您又与曹操有仇,我才主张归附程闵。”贾诩手捻胡须踱着步道,“那曹操、程闵奉天子以讨不臣也好,挟天子以令诸侯也罢,反正天子在他手上,归顺他,自道义上说得通,即便日后真战败也有回旋余地。可袁绍虽强却背了个犯上的名义,您若是跟着他干,万一战败了,那叫‘获罪于天,无可祷也’。自绝后路的事万不可行,这是归顺程闵的第一个原因。” 张绣也不发火了,静下心来听他分析。贾诩笑了笑又道:“其二,咱们只有四千人马。而袁绍兵力不下十万,多咱们不多、少咱们不少,将军从之必不得重用;可程闵本来人马就少,咱们投他,他喜不自胜,日后必当厚待将军。” 张绣半信半疑,但满腹怨气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贾诩侃侃而谈:“至于这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将军与曹丕有杀兄之仇,又曾数次大败曹军。” “这叫什么话?”张绣不明白。 贾诩继续道:“夫有霸王之志者,固将释私怨以明德于四海。程闵必定要借您表现他和曹丕的心胸,让世人看看,只要肯归顺到他们脚下,即便有血海深仇都可一笔勾销!他不但不害您,还得给您加官晋爵,把您保护得周周道道,因为只要您在,他的好名声就在。另外若是曹昂还活着,那曹操的位置还真就轮不到曹丕,而且程闵现在把持这一切事宜,如果曹昂还活着,曹昂尚有些许战功说不定轮不到程闵主事,所以程闵还得谢谢你。” 张绣心里安稳些了,但还是忍不住问:“果如贾叔父所言吗?” “望将军勿疑!”贾诩目光深邃地望着他,“您与曹家和程闵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您若是不信,咱们到了许都便见分晓。” 另一面,官渡! 经过周密的筹划,我命刘延坐镇白马县、于禁坐镇延津渡口,作为抗拒河北的第一线;自己率领大军撤至官渡屯驻,静候袁绍大军开至。但是苦苦等候了两个多月,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原来袁绍回到邺城后,撤销总监军,以郭图、沮授、淳于琼为三部都督,重新规划兵马,三部各典一军。而就在这紧张的备战时节,又冒出了新麻烦——幽州旧部鲜于辅、领乌丸校尉阎柔公然不服从调遣,辽东太守公孙度勾结海贼图谋青州地盘。 被公孙瓒杀死的前任幽州牧刘虞生前对少数民族颇有安抚,因而其旧部也与乌丸、鲜卑等部落交好。刘虞遇害后,鲜于辅等幽州旧将为了给刘虞报仇,联合乌丸人一同起兵,协助袁绍打击公孙瓒;又串通鲜卑人杀死了朝廷任命的乌丸校尉邢举,改由广阳勇士阎柔代理此职,督率鲜卑、乌丸各部落人马,诛杀公孙瓒派遣的官员。如今公孙一党已经殄灭,这些幽州将领又有乌丸部落支持,渐渐开始不买袁绍的账了。 辽东太守公孙度本小吏出身,战乱之际受同乡、董卓部将徐荣提携成为辽东太守。赴任以来诛杀郡内豪族、积蓄兵马、任用避难人士,东侵高句丽、西驱乌丸,甚至把扶余国都纳为了自己的领地。他擅自把抢占的外邦地盘设立为辽西、中辽二郡,自封“辽东侯”,俨然一个海外天子。眼见东北已再无地盘可榨,公孙度又打算越过海峡抢占青州东莱等地。 前方未战后方又出了问题,长史田丰、骑都尉崔琰等力劝袁绍罢南下之议,专务后方诸事,改用稳妥之计对付我们。但袁绍已被我北侵黎阳破坏营垒一事激怒,拒不接受意见,仅以安抚之策稳固后方。派使者矫诏,将辽西乌丸首领蹋顿、辽东乌丸首领苏仆延、右北平乌丸首领乌延都任命为单于,给三人送去安车、华盖、羽旄以示尊重;又提升幽州诸将军职,正式任命阎柔为乌丸校尉;默认辽东太守公孙度为辽东侯……以一系列的办法缓和矛盾,给足好处使他们暂时老实下来。作了这些安排之后,袁绍以次子袁熙为幽州刺史、三子袁尚为冀州刺史、外甥高幹为并州刺史,各统一州稳固地盘,又调长子青州刺史袁谭率部到邺城随军听用,暂由别驾王修摄政青州。而他这三子一甥各据一州的主意又引起了沮授等人的反对。 屈指算来袁绍决定南下已有四五个月,但按下葫芦浮起瓢,后方的问题总是没办法彻底解决,人心也无法统一起来。加之士卒疲惫抱怨不休、许多将领对军队改编有意见,袁绍自己又缺乏快刀斩乱麻的魄力,致使整个备战过程缓慢混乱,起兵日期一再延误。 我早就作好了准备,可眼瞅着袁绍还在邺城磨磨蹭蹭的,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索性留下大军屯驻官渡,带着亲随回许都布置后方。我刚刚回到京师,就有消息传来,穰县张绣顺利归降朝廷,并在贾诩的提议下离开穰县率部北上,准备到官渡协助背战。我闻知后立刻致书请他们到许都会合,待袁绍起兵之际一同北上。 张绣是怀着惴惴的心情来至许都的,虽然贾诩为他剖析过形势,郭嘉磨破口舌极力担保,但他还是怕我记恨旧仇。哪料离着许都甚远,就有朝廷使者赍诏赶来,晋封他为扬武将军;接着又有不少关西籍贯的官员也奉我朝廷之命陆续前来,说说笑笑备加安抚;我本人更是在行辕准备了盛大的宴会,隆重欢迎他的归附。 箜篌齐鸣羌笛啁哳,乐人演奏皆是凉州曲调。朝廷官员大袖翩翩揖动似云,满营将校便衣武冠颔首如林。西凉部历来饱受世人鄙视,董卓乱政以来更被官员世族视为仇雠,张绣是祸乱之臣张济的侄子,而今受到这般礼遇,足见世道变更,旧日功过皆已勾销。当张绣踏着热烈的气氛步入行辕大帐时,忐忑的心绪似有缓解,但抬头间看到威风凛凛的太尉大人,不由自主跪拜在他脚下:“末将拒抗天威多年,还望明公……” “过去的事不要提了,”我不待张绣说完就搀他起来继续道:“将军既深明大义肯于归附就是朝廷的功臣。” 张绣站起身惭愧地凝视着我,而我也略带几分遗憾地望着他,我们两个人四目相对竟半晌无语。张绣深悔自己因一时之愤旋而复叛,杀了曹昂等人跟着刘表挣扎了三年,最终还是得向人家低头。 对我而言,虽然有些怏怏之感,但张绣此来毕竟是件大好事,一则南阳的危机就此解除,二则又多了一个对抗袁绍的帮手。他兵力不足袁绍一半,现在哪怕多来几个兵都是求之不得的。张绣一口气拉来四千人马,其本人更是一员难得的虎将。想至此我露出些笑容,一把拉住张绣的手,将其让到首席同坐。 张绣再三推让,我自然不允,只得如坐针毡地归坐下来,心里越发紧张,猛一眼看见郭嘉正拉着贾诩入席,忆起贾诩嘱咐过自己,见到曹操要主动要求遣送人质,这样才能化解嫌隙。想至此他赶忙开言:“明公,末将家眷尚在军中,是不是……” 我笑道:“哦!将军不必牵挂,本官已命人送去饮食了。” “多谢多谢。”张绣见他理解错了,又解释道,“末将日后随明公征战,家眷老少……” 他话未说完我就端起了酒,放声道:“在座列位,张将军率部远道而来,咱们先敬他一盏,慰劳他鞍马劳顿。”这一嗓子把帐内官员、将校都调动起来了,大家纷纷起身敬酒,张绣赶紧避席谦让,说了一半的话又咽下去了。 与众人客气老半天,张绣才回归座位把酒灌了,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又要提人质的事。哪知曹丕忽然伏到他耳边,低声道:“听说将军新近得一女儿,可有此事?” 张绣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曹丕什么意思,恭恭敬敬回答:“确有此事,此女尚不满周岁。” “甚好甚好。”曹丕笑道:“我那周姨娘刚产下一子,名唤曹均,与令嫒同庚。若是将军不弃,可否将令嫒配与吾弟,使你我两家永结秦晋之好?” 张绣惊得瞠目结舌,万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好事。我暗暗想道:两家本有杀兄之仇,现在曹丕主动提议结成亲家,一方面昔日仇怨一笔勾销,张绣无须再心有不安;另一方面女儿算是人家儿媳,将来留在曹家理所应当,这比触及尴尬的人质议题强多了。曹均娶张绣的女儿,这门断了的亲戚也算续上了,亏曹丕是怎么想出来的!张绣懵了片刻,赶紧抱拳应允,乐得喜笑颜开:“吾女得配公子族弟,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曹丕也笑了:“吾弟得娶虎女,我也很高兴。哈哈哈……”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绣不得不为曹丕的宽宏大度所倾倒,由衷感叹:“公子胸怀广阔有如瀚海,末将深感恩德,日后定当效犬马之力竭诚以报!” “咳……”曹丕推开他手,又端起了酒盏,“既然将军允诺婚事,咱们就是亲家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日后同舟共济乃是理所应当,何谈报答之言。来来来,你我满饮此酒,贺一贺这桩婚事。” 一盏酒下肚,仇家变亲家,张绣心里踏实多了,不禁向贾诩投去感激的目光——贾叔父没骗我呀! 这心里一踏实,举动也不再那么拘束,三言两语间张绣已与我们论起了对抗袁绍之事。拒绝袁绍使者之事一出,张绣已无反悔的可能,加之此刻又与曹家结了亲,因而自请为大军前部,愿率四千人马屯驻在官渡一线,充当对抗袁绍的先锋。我也甚是领情一概应允,我三人越说越亲近,实已将当年恩怨抛到九霄云外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又有乐人歌伎上来献艺,官员掾属频频往来敬酒,凉州诸将嬉笑欢畅沉浸在女乐当中。我正与张绣闲谈凉州舞蹈时,猛然看到留府长史刘岱焦急地立在帐口,似有要紧事汇报,赶紧起身道:“本官更衣,张将军稍候一时。” 我一起来,在席的所有人都陪着站了起来,绕出桌案抱拳行礼。我点头致意,见贾诩也恭恭敬敬站在一边,心中颇感得意。这个人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后世对他的评价本就颇高,而如今也是亲眼见他是怂恿李傕、郭汜祸乱长安的罪魁祸首,但却在天子东归之际帮了大忙;曹操三讨南阳不下,与其说张绣善战,不如说是贾诩善谋划;如今张绣投降,又是这个人一手包办,其趋利避害手腕之高实是世间少有。 “贾先生,这一路上可好啊。”我特意笑呵呵踱到他近前。 贾诩不苟言笑:“戴罪之人蒙赦而归,既感忐忑又有欣喜。” 我觉得这话说得实在是妙,圆得摸不到棱角,抢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道:“您岂是戴罪之人?使我信义重于天下的人,就是您啊!”他知贾诩是个聪明人,所以直言不讳。贾诩劝张绣归降,也就给了朝廷一次向天下人表现的机会,只要肯归顺朝廷,仇人都可以原谅,其他人就更不在话下了。所以我说贾诩使自己信义重于天下。 贾诩听出他有拉拢之意,连忙辞让:“明公莫要谬奖,在下实不敢当。昔日曾随李傕、郭汜,获罪天下;后有幸跟从张绣将军,言听计从待我深厚。今日归降之议,不独为朝廷大计,也是为张将军谋条出路。”贾诩早算好了,以我之爱才,必要设法拉拢自己。但自己一者有祸国殃民的臭底子,二来不是起家之人,进幕府必有嫌隙,不如保持一个不即不离的关系,在朝里当个闲差,安安稳稳混口饭吃。 我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强求,想想道:“先生既来此间,那就要听朝廷的调遣任命。我先上表任您为执金吾,先熟悉熟悉许都的官员,以后另有职分。”执金吾乃是可以与九卿比肩的官职,负责典司禁军和保卫京城、宫城的安全。现如今我主政自然没什么禁军可典,但是每月绕宫巡察三次、预防火灾的工作还保留着。每当执金吾巡城之际,都要穿上锦绣之衣,手执象征祥瑞的金乌鸟,属下二百缇骑光彩华丽,故而执金吾也是京中最体面的官。当年光武帝刘秀有言“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我把这个风光的美差给了贾诩,笼络之意不言而喻。贾诩明知我的用意,却小心翼翼答复道:“在下谨奉朝廷调遣。” 我听他只提朝廷,心下不禁冷笑——这家伙果真滑得溜手,不过既来许都,我以朝廷诏书调你随军听用,你又岂能不遵?想至此微微一笑,也不再说什么,缓缓步出帐门。 刘岱早在外面等急了,王必随军官渡,现在有什么差事都得他负责。见我与贾诩嘀咕半天才出来,也顾不得礼仪了,一头扎到我眼前就道:“主公……出事了!” “哦?”我一阵兴奋问到:“袁绍起兵了吗?” “那倒不是……”刘岱面有难色。 我继续问道:“说呀!” 第一百零八章 风云突变 原来是孙策占据江东,早就觊觎庐江之地,又记恨刘勋劫掠袁燿之事,决计对其下手。他利用刘勋贪财的弱点,派使者送去金银珠宝假意示好,请刘勋出兵上缭县助他剿灭土匪,承诺事成之后还有更多宝物相赠。刘勋利令智昏信以为真,不纳谋士刘晔之言,即刻出兵上缭。孙策闻讯窃喜,与部将周瑜率师两万偷袭刘勋的大本营皖城,不但拿下城池取回财宝,还把袁术遗留的宝物也抢走了,又杀袁胤、黄猗等袁术叛党,用部下李术为庐江太守。 刘勋既失地盘又丢财宝,连官职都叫别人顶了,只得遣使江夏,搬请孙家的大仇人黄祖出兵相助。黄祖派其子黄射率兵五千协助刘勋抢回地盘,不想又被孙策杀得大败。孙策气势更盛,兵锋直指江夏,孙刘两家大战因此爆发。刘表遣侄子刘虎、部将韩晞率五千精兵为先锋,黄祖自督大队兵马战船于后,与孙策战于长江之上。这一战杀得天昏地暗鬼哭狼嚎,江东孙郎大显神威,将荆州兵打得大败,刘虎、韩晞死于阵中,黄祖全军覆没孤身逃回夏口。 孙策连战连捷,刘勋、黄祖相继铩羽,刘表也龟缩于荆州再不敢与之争锋,我军用以抵御江东的屏障尽失。孙氏的势力已抵达淮南,不但坐镇广陵的陈登岌岌可危,就连许都的安全也变得不容乐观!而孙策气焰甚是嚣张,为了恐吓我军,还特意写下一篇威赫的表章,派参谋张纮亲自送至许都: 〖臣讨黄祖,以十二月八日到祖所屯沙羡县。刘表遣将助祖,并来趣臣。臣以十一日平旦部所领江夏太守行建威中郎将周瑜、领桂阳太守行征虏中郎将吕范、领零陵太守行荡寇中郎将程普、行奉业校尉孙权、行先登校尉韩当、行武锋校尉黄盖等同时俱进。身跨马栎陈,手击急鼓,以齐战势。吏士奋激,踊跃百倍,心精意果,各竞用命。越渡重堑,迅疾若飞。火放上风,兵激烟下,弓弩并发,流矢雨集,日加辰时,祖乃溃烂。锋刃所截,猋火所焚,前无生寇,惟祖迸走。获其妻息男女七人,斩虎、韩晞已下二万余级,其赴水溺者一万余口,船六千余艘,财物山积。虽表未禽,然祖宿狡猾,为表腹心,出作爪牙,表之鸱张,以祖气息,而祖家属部曲,扫地无余,表孤特之虏,成鬼行尸。诚皆圣朝神武远振,臣讨有罪,得效微勤。〗 “这哪里是上表朝廷,简直就是恐吓信。”我读完这份表章时,衣衫都被冷汗浸透了。 荀彧也是惊魂未甫,指着竹简道:“您看看他私设的这些官职,周瑜领江夏太守、吕范领桂阳太守、程普领零陵太守,看这势头他是要把整个荆州都吞掉啊。” 我道:“他还不敢这么干吧?” “不敢?这孙郎举兵以来有什么不敢干的?从淮南渡江时袁术只给了他一千兵,可是你看看现在他是什么样子?击刘繇、败王朗、降华歆、攻陈瑀、逐刘勋,收编袁术旧部,独占扬州六郡!当年他爹孙坚就号称勇将,宛城破黄巾那仗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想不到他更狠,起兵以来没打过一次败仗!别忘了这才五年,仅仅五年啊……”我眼中竟流露出一阵恐惧继续道:“我军与袁本初都苦苦奋战十年才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够跟我们分庭抗礼了。而且他才二十五岁,不论我与袁绍谁胜,将来这孙策小儿也够我们这些老家伙忙活的了。唉……此猘儿难与争锋也!” 荀彧越听越害怕道:“那该怎么办?河北传来消息,袁绍不日就要起兵了,根本再无暇南顾。” 我摸了摸紧皱的眉头:“没办法,现在只能安抚他,他派来那个张纮你见了没有?” “见了。”提到这个人,荀彧凝重的表情缓和不少,“这个张纮乃广陵名士,与彭城张昭齐名,跟孔融、陈登等人都很熟,说话温文尔雅的,跟我想象中孙策麾下的人完全不一样。” “这正是可怕之处!孙策要是光知道好勇斗狠就好对付了,可是他勇而有谋,知道拉拢士人。连张纮这种名士都愿意趋身保他,长此以往岂还了得?”我攥紧了拳头,“你马上起草表章,任命张纮为侍御史,把这个人留在许都,好吃好喝招待他!万一孙策要是动武,可以利用这个人从中调停。” 荀彧问道:“这份表章该怎么写呢?” 我摇摇头:“当初讨袁术之时就已经给足了好处,他又是吴侯又是讨逆将军,我已经没什么可给他的了……” 就在这时曹丕问道:“他有什么兄弟么?” “孙家是个大族,昔日孙羌、孙坚、孙静三兄弟都以勇力驰名。”荀彧打听得很清楚,“孙策乃孙坚长子,他有四个弟弟孙权、孙翊、孙匡、孙朗,年纪都还小。另外堂兄弟也不少,孙羌、孙静各有五子,其中孙贲、孙辅都僭称郡守,年纪也都比较大。” 曹丕继续问道:“哼!百足之虫共举一身,光这十五个哥们也够打天下用的啦!姐妹女眷呢?” “女眷?”荀彧不明白曹丕问这个干什么,马上回道:“这我可不大清楚,就听张纮说孙贲新得一女……” “这就够了!”曹丕想起最近跟张绣联姻的事,继续道:“有劳你去跟张纮谈谈,就说我有意与孙氏结亲。让我弟曹彰娶孙贲之女,另外我在族里选一个年龄相仿的女眷配与……孙策哪个弟弟还未娶亲?” 为了结好孙氏,曹丕可谓不择手段,弟弟娶人家侄女,妹纸嫁人家弟弟,这辈分也都乱了。荀彧简直想笑,但瞧他一脸严肃,忍俊道:“孙权料已许亲,孙匡年纪尚小,孙朗乃侧室所生……孙翊不大不小应该合适。” “那就是他了!我曹家与他孙家互相嫁娶,只要保持住关系,不动武就是好亲戚。”曹疲背着手踱了两步,又补充道:“另外,你再给扬州刺史严象写封信,叫他举孙权为茂才,再给他们孙家脸上增增光。”朝廷察举制度,州郡中学艺优异之人才能举为茂才,现在曹丕将其用作收买人心的手段。这小子越来越像他爹了。 荀彧应允:“放心吧,我去跟张纮商量,另外再有孔融等人情,孙氏应该不会拒绝。但是……”但是靠这些不疼不痒的表面文章就能打消孙策北侵之意吗?荀彧没好意思说出来。 曹丕心里有数,冷笑道:“这年头父子不和兄弟相残,亲家关系更靠不住!咱们还得再拉拢拉拢刘表,韩嵩来京日子也不短了,让张纮碰上也尴尬,还是让他回去吧,你草诏给他个零陵太守。孙策部将程普不是领零陵太守吗?我帮刘表立一个真零陵太守,叫他们两家争去吧!” 荀彧怔怔看了曹丕半晌,这些办法听起来有模有样,但没一个能起到实际作用,孙策还是可以任意妄为。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决战袁绍之际,后方的问题根本无法摆平啦!荀彧也不再想了,转移话题道:“刘勋派人捎信,说残兵已至颍川,早则今夜迟则明日就要到许都了。那信上言辞谄媚,一再强调跟曹操那点儿旧交情。我看这个人贪财误事,实在不成气候,来不来也无所谓。” “叫他来!”曹丕连犹豫都没犹豫,“立刻下诏加封刘勋为征虏将军,让他带着兵到官渡给我助战去。” 荀彧道:“他被孙策杀得大败,就剩几百兵了。” 我附和道:“没错,这个节骨眼上,就是多一个人我也得要!” 时局的转变恰如迅雷,几天前我军还是形势一片大好。兵进黎阳占据主动,许都四面波澜不兴。可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工夫,情势急转直下,整体战局开始向不利的方向倾斜。 我离开省中,踏着皇宫的青砖独自漫步。一股凉风吹进脖颈,他微微打了一个寒战,又将朝服紧了紧。转眼间已经到年底了,袁绍为什么还不来呢?霎时间我似有感悟:袁绍不仅仅是在处理后方,还是在等待冬天!河北士兵比自己东拼西凑的部队更耐严寒,如果战事进入胶着,这个优势也会渐渐显露出来,寒冷与饥饿也是杀人的利器……但我军已经没有退路了,这场仗必须要打下去,避战就等于死亡!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片并不怎么巍峨的许都宫殿,那是曹操亲手缔造的。如今只有我了,只要我还在,大汉王朝就在;而只要大汉王朝在,我就有对抗强敌的最大本钱……想至此我加快了脚步,端端正正走出了仪门。 宫门外守卫森严,典韦带着亲兵环绕着我的安车,而郭嘉正揣着手跟一个点头哈腰的白丁闲话。 我猛一眼认出是赵达,料他又跑来巴结差事,心中甚是厌恶,大喝道:“奉孝!没闲工夫跟不三不四的人瞎扯,赶紧随我去行辕布置一下,三日后起兵。”说着话已登上了马车。 郭嘉拍了拍赵达的肩膀,挖苦道:“赵议郎,有空再听您高论。” 赵达好不容易见到我,紧跑几步抓住车沿,谄笑道:“明公啊,您什么时候给在下辟令?您可不能骗我呀,眼瞅着又是一年。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您……” 他话还未说完,典韦的大手已经抓住他后领:“三公车舆岂容你叨扰!”说罢两膀用力,将赵达扔出去一丈远。赵达摔了个嘴啃泥,爬起来兀自嚷道:“明公,您和曹公当初答应用我为掾属,在下辞了官,您又弃之不理了。我求求您……今天您要是再不答应,我就在您面前自尽!” 我一阵冷笑道:“自尽?给他剑!” 一个亲兵抽出佩剑扔到赵达面前,这厮吓得连忙躲避。 我白了他一眼道:“哼!你若真有骨气,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朝廷也好,我的幕府也罢,用勇士、用义士、用君子,就是不用你这等传闲话的小人。咱们走!” 车夫一鞭下去,威武的朱轮马车在大道上疾驰起来。赵达裹在扬尘中大步紧追:“明公……您听我说完……我知道一个秘密,有人要害您啊……” 典韦不禁回了一下头,我却悻悻道:“少听他胡言乱语,这等威严耸听挑拨是非的小人我见多了……快点赶车!还有军务呢。” 赵达兀自不舍,攒足吃奶的气力,声泪俱下放声大呼:“天子要杀您啊!下密诏杀您!我要是说瞎话叫我生儿子没屁眼!” 随着一阵尖厉的马嘶,奔腾的马车戛然而止。 我愕然侧倚在赤金扶手上,回首死死盯着那个告密者,苍白的脸早已因恐惧而扭曲…… 第一百零九章 处置叛党 许都城内一片肃杀之气,西北风卷着雪花拂过大街小巷。一队队军军士兵顶盔贯甲手持刀枪,在朦胧的雪幕中往来巡查。在这两天里,不论士农工商,任何人都必须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即便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到这场风暴结束以后才能继续。 我身披狐裘歪坐在行辕大帐之中,手中紧紧握着剑柄,情绪显得有些亢奋,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炭盆内摇曳不定的火焰,脸上却是毫无表情。武猛校尉典韦站在我身边,戎装佩剑,手里攥着大铁矛,一脸的凶恶之色;郭嘉却似忧心忡忡,俊雅白皙的脸上添了几分晦气,没了平日嬉笑怒骂顾盼神飞的劲头,耷拉着眼皮,时不时瞟一眼坐在对面、脸色死灰、耷拉着眼袋的毛玠。夏侯渊内着盔甲外披战袍,在这点着炭火撒气漏风的帐篷里竟还出了一身冷汗,瞪着仅有的一只眼睛,望着厚厚的帐帘。其他掾属和部将也都屏气凝神站着坐着倚着,全似泥胎偶像,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有书佐繁钦手里捧着砚墨,时不时地凑到炭盆前烤烤火,免得墨汁结冰耽误差事。校尉段昭、任福手扶佩剑,紧紧把住这座死气沉沉的大帐,不许任何人随便进来。而就是一帘之隔,外面兵层层甲层层,军兵和曹府家丁林立,夏侯渊麾下军司马韩浩、刘若亲自督队护卫,矗立在风雪之中岿然不动…… 就这样静了好久,还是卞秉先打破了沉默:“主公,时候不早了,您先吃点儿东西吧。” 我摇摇头道:“我吃不下。” 卞秉继续劝道:“难不成还要熬一夜吗?过两天可就要起兵了,这时候要是病了可怎么得了?” 我摩挲摩挲脸,露出几分疲惫道:“出了这事,即便有珍馐美味我又如何咽得下去?”众人都偷偷摸了摸肚子,眼瞅着已近亥时,灯都掌上半天了,他不吃饭别人也不能吃。 卞秉左看看右看看,还是站起身来道:“咱们不吃没关系,夫人孩子们还在后营呢,她们总得吃东西吧?我去照应照应,叫庖人给她们弄点儿吃的。”说罢见我不反对,便迈步往外走。 “慢着!”我叫住他道:“营里太过简陋,冲儿、玹儿、均儿都还小,难免哭闹。你叫众位嫂嫂好生照应着,家眷的事儿就全托付给她了。”我心里清楚,曹家的家眷太多了不照顾不行。 卞秉道“放心吧,我去去就来,顺便叫厨下炖点儿鳆鱼羹来。您若是不想吃东西,喝点那个也成。”说完亲手将帐帘微微掀起一道缝,侧身走了出去。 卞秉一走,大帐又死寂下来。我侧俯在帅案上,右臂枕着脑袋,一阵阵地嗟叹。这半天多的境遇,简直跟做梦一样!午后出离皇宫时还好好的,我满心想着“奉天子而讨不臣”,凭借朝廷的正义与袁绍奋力一搏,但是自赵达向他告密之后,这一切都改变了……车骑将军董承、偏将军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已在他眼皮底下酝酿出了阴谋,我差一点儿就步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最最寒心的,是他们手中竟然还握着天子的密诏!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刘协开始不满他的独断专行,虽然深居宫中不得自由,竟还能想出这么阴毒的手段,把密诏缝在玉带里,赐给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议郎吴硕也是从龙东归的旧臣,但在长安时他谄媚李傕,甚至还被御史弹劾过,因为东归时立下点儿护驾功劳,才侥幸未被打入罪臣的行列。身居议郎既无建树也无职分,不过是靠哄皇上高兴混碗热饭吃,谁也不曾把他放在眼里,听闻他受赐一条玉带,任何人的反应都只会是不屑。然而事实就是这么令人难以置信,吴硕不但大摇大摆地系着玉带出了皇宫,还将它交到了董承手里。董承又寻到他的心腹种辑,还有那位心肠比蛇蝎还毒的王子,一个控制许都的政变计划应运而生……我简直不敢想象,若是在我提兵北上之际,这几个小人造反入宫,把持天子诏书、谋害荀彧,宣布自己是天下篡逆,那会是怎样的结果?恐怕在官渡的将士即便未作鸟兽散,也会人心惶惶葬送在袁绍的刀枪之下!距我离京之期就差两天,想起来就让人后怕呀! 可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赵达这个串闲话的小人毁了整个计划。赵达为了巴结于我,经常有意识地接触董承的部属,挖空心思寻人家短处。董承身边有个叫卢洪的下人,与赵达乃酒肉之交,无意中吐露了事情原委。两人私下一合计,与其跟着董承冒风险,还不如出卖他换取衣食富贵呢,于是追着我殷切示好,将计划和盘托出。我为防止董承、刘服作困兽之斗,连幕府都没敢回,立刻到行辕大帐召集部属,派兵进城护卫皇宫,并把家眷都搬了过来,这才下令捉拿“叛臣”。 我歪在那里,既愤怒又伤心。我最大的本钱就是奉天讨不臣,现在天子认为我不臣,我还有什么资格自诩王命,还有什么资格收拾天下人心,还有什么资格去跟袁绍斗…… “三位大人回来了!”外面一阵喧闹,段昭、任福把绵帘掀起,一阵猛烈的寒风刮了进来。司隶校尉丁冲、河南尹董昭、光禄勋郗虑趋身而入,头上身上还挂着雪花。 众人都是一怔,我立刻坐直了身子道:“怎么样?” 三人齐刷刷见礼,董昭禀奏:“董、刘、吴、种四奸贼皆已拿下,家眷一律拘禁在府,所部五百军兵尽数缴械。四名主犯交与许都令满大人审问,三官旁听,赵达、卢洪在场对质。”按理说这么大的案子应由廷尉亲理,但其中牵扯天子密诏,廷尉哪敢出头?只派出大理正、大理平、大理左三名佐官,协助心腹许都令满宠来办。 我总算松了口气,咒骂道:“这四个千刀万剐的刁徒!” 郗虑又补充道:“宫中侍卫都已更换,杂役冗从也在盘查之中,但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似乎无人通谋。”从他的职责角度来看,牵扯的人越少事情越可怕,足见密诏之事出自天子本心,想用“蛊惑圣听,离间大臣”的罪名拉几只替罪羊都找不到。 丁冲的脸阴沉得跟死人一样,从怀中取出张薄薄的绢帛小心翼翼放到帅案上,讷讷道:“这件东西我拿回来了……”他不能承认这是诏书,因为一旦承认就意味着是天子的意思,现在得把所有罪名都往董承、刘服等四人身上推,尽量维持君臣和谐的脸面,所以只好说是“这件东西”。 曹操莫名其妙,耐着忐忑将玉带诏掀开,猛一眼打见的就是密密麻麻的血迹。天子是用血写的这份诏书,这是多大的恨呢!望着这震慑魂魄的字迹、愤恨诛心的语句,我的手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眼前恍恍惚惚,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看清,只深深记住了最后一句话“诛此狂悖之臣耳!”末尾那个“耳”字一竖拉得很长,底下还有点点滴滴洒落的血迹。 我手据桌案喘了几口大气,残存的一点理智提醒自己要镇定,顿了片刻才道:“都起来……来人,给三位大人置座。” 段昭、任福亲自为三人拿过杌凳,又有亲兵端来几盏灯,三人礼让一番尽皆落座。董昭屁股一沾凳子,马上话入正题道:“自迁都许县以来,明公兢兢业业侍奉君王,立宗庙、讨袁术、兴屯田、平吕布,为朝廷立下不世之功。当今天子也是信任有加多有眷顾,视明公为当世之周公、伊尹。”他话锋一转,变得严厉起来继续道:“想那贼臣董承,本西凉反臣董卓同党,不过见我主奇货可居才矫情饰伪冒充忠良。万恶淫为首,论行不论心;百善孝当先,论心不论行。是明公宽宏大度,念及董承是外戚,推心置腹雨露教化,希望他能收敛狂妄之心,萌生忠君之义。哪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董承非但没有悔过之意,竟于暗室之内大肆悖逆之心……”说着话,董昭猛然一指帅案上的绢帛怒道:“勾结同党伪造血诏!蛊惑人心戕害忠良,欲行阎显、梁冀之旧恶。不但欺君罔上谋划不轨,还想离间天子与明公的关系,真乃天下第一阴毒奸佞之人!” 董昭这篇大论可谓一锤定音,咬定密诏是伪造的,把全部事实都颠倒了。在场之人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都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皆是这条船上的分子,不光为了主子,这里面还牵扯自己的身家性命呢!郭嘉用异样的眼光扫向董昭,这么“大义凛然”的一番话,亏他这么快就编造出来了!想至此不甘落后,也朗声道:“董尹君说得没错,还有那吴硕、种辑都是无状小人,刘服身为宗室竟助纣为虐,请明公把这帮乱臣贼子全部处死!” 他这么一喊,其他人也都随声呐喊起来,气势汹汹群情激奋。只丁冲、郗虑、毛玠、何夔等几个较传统的人没有吭声:董承、刘服这帮人固然是黑,但我们也未见得就是白,“玉带诏事件”顶多算君臣争权的一桩丑闻,绝没有什么正邪之分。 我的腰杆硬了,提了一口气道:“你们说得没错,待事情审明之后就将这乱臣贼子一并诛之!”案子还未审清楚,这边已经定了罪。 董昭补充道:“矫诏谋乱戕害三公乃重罪,还请将他们满门族灭以示惩戒。” “不错!”这话正对我胃口,斩草必要除根。 郗虑坐在那里皱着眉头,有件事他一直想提,但几度欲言又止,这会儿眼见不提不行了,起身作揖道:“那董贵人……”只说了这四个字又不知该如何措辞了。 不过就是这短短的几个字,帐中立马就安静了。董贵人乃是董承之女,既要祸灭满门,她算不算一个?董昭连犹豫都没犹豫就说:“天子所幸当有顺德,董氏有如此悖逆之父,岂可再侍奉君王,当一并处死。”在他口中董贵人已经被降为董氏了。 郗虑瞟了他一眼,心道——天下一笔写不出两个“董”字,你可真够狠的。想至此又拱手道:“曹明公啊,董氏固然有罪,但身怀龙种已有八个月,是不是等她诞育之后再行处置?” 董昭暗笑他不晓事,岂能留此祸种?又驳道:“郗大人真是妇人之仁,自古宫中皆是子以母贵,莫说皇子没有生下,就是生下了,有此狂悖之事也当一并治罪。”说完再不给郗虑分辨的机会,硬生生跪倒在帅案前,“贵人乃天子内属,非圣允不得治罪。下官恳请号召满朝公卿同至宫门跪拜,求天子持正割爱!”有群臣跪求,天子再下令废杀贵人可就跟我毫没关系了,沾不到一点儿血污。 我连连点头道:“很好,尹君就去吧。” “诺。”董昭站起身,看看郗虑、丁冲道:“二位大人随我同去吧,咱们分头去通知各位公卿。”郗虑咽了口唾沫,只好跟着他走。丁冲从怀里掏出个酒葫芦,这点儿嗜好当多大官也改不了,闷了一口才跟着出去。 三人趋步而出,帐帘未落又见许都令满宠急匆匆赶来,我一阵诧异道:“这么快就审完了吗?” 素来冷峻沉稳的满宠此刻却面有难色,跪拜道:“此案中间另有曲折,下官不敢自专。”说着递上份竹简,继续道:“这是董承、刘服的口供。” 我看都懒得看便问道:“又怎么了?” 满宠把头压得低低的道:“此不独为谋害大臣案,还是谋反。” “谋反?!”我来了精神。 满宠道:“董承等人筹谋事成之后僭立梁王子刘服为帝!” 在场之人全傻了,没料到还有意外收获。我赶紧拿起口供细看:董承招出王子服以兵权要挟,逼董承事后立他为帝,还将那日两人趁雨天密谋的情形和盘托出;刘服拒不承认强硬抗拒,有卢洪一旁作证,刑讯之下才松口供认,却说董承假意应允,实际上是想当外戚大将军。两个人互相诋毁互相推诿,都把更多罪责扣给对方。 “就这么两个家伙还想跟我斗?皇上就……”皇上就看中了这么两个野心家!这话不能说出来。我既觉伤心又觉滑稽,忽然发出怪异的大笑,那声音竟有点儿像哭。 此事可给了我一个把柄,治董承等人“谋害三公”的罪名远不如扣一个“谋反大罪”服人。现在事情闹到这一步,什么株连满门、什么废掉董贵人都成了理所应当的事了。满宠见我笑得可怕,清清喉咙提醒道:“刘服这个身份不太好办吧。” 一旁郭嘉等人都听得心惊胆战——刘服乃梁王刘弥之子,这件事不单是大臣谋反,而且是宗室谋反,要株连到梁王的。事情越闹越大,无怪满宠踌躇不定了。郭嘉起身欲谏,却见我收住笑容,将竹简往帅案上一摔,阴森森对满宠道:“你个铁证如山怎么也来问我?国家有国家的法令,梁国王子获罪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自作孽不可活,这样的事先朝没有过吗?照着做不就成了嘛。” 按照本朝故事,宗室诸王稍有不轨就会被削封地,而涉嫌谋反更是必死无疑。明帝当朝时,广陵王荆阴谋夺位,被逼自杀;楚王英自造图谶结交术士,惶恐自尽;和帝当朝时,清河王蒜被梁冀诬以谋反,贬谪逼害,封国废除;距离最近的灵帝朝,渤海王悝被宦官王甫诬告谋反,被迫自杀,亲属近百口同死狱中,渤海国废除,自渤海相以下所有官员以“导王不忠”之罪全部被处死……若遵循此例,梁王刘弥非死不可,妃嫔也都保不住。但当此敏感时期,杀宗室是多么容易让人诟病的事情?只要迈出这一步,天下所有人都会怀疑我的用心,而大战在即更会影响到天下舆论方向。 郭嘉、毛玠等全都站了起来道:“请主公三思……” 我把手一摆,脸上不但没有动容之色,相反还腾起了杀气,冷冰冰道:“董承我一点儿都不恨,谁叫我当初抢了他的主政大权?可刘服凭什么害我?当初起兵之日他就暗揣自立之心,我睁一眼闭一眼就罢了,没想到他连我也算计了。没有我他哪来的这个偏将军?金银美女锦衣玉食我哪里亏待过他?我自己都没这么享受过一天啊!”这倒是实话,我生活格外节俭,“更何况阴谋篡逆是何等样罪?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满门灭族是他自找的。即便梁王弥不知其情,那也只能怪他自己养了个好儿子,本朝故事遵照执行。” 道理不能说不对,但放在现在这个尴尬时期,多少人瞪大眼睛盯着他呢!即便公正也是不公正,戕害宗室的骂名是逃不过的。郭嘉与毛玠对视了一眼,都想再劝两句,但瞧我满脸凝重不容置疑,又把话咽下去了。满宠把心一横,咬牙道:“下官明白,定将此案办个彻彻底底!”说罢转身便要走。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道:“伯宁且慢……” 众人都以为我心思活动了,哪知我却提起另外一件事:“我已上表加封李通为裨将军,叫他屯驻汝南。等办完这件案子,我再调你为汝南太守。你回去准备一下吧。” “诺。”满宠心里似明镜一般。汝南是袁氏的老家,门生故吏多会与此,我调他为汝南太守,是要他协助李通看住那些人。满宠走出大帐时,脑子里已经开始筹谋镇压汝南乡党的计划了…… 满宠刚离开一会儿,又听外面卫兵禀报:“荀令君与刘老常伯到!”绵帘一挑,满身雪花的荀彧搀着老侍中刘邈慢慢悠悠走进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头子来添什么乱呀! 第一百一十章 神魂意乱 刘邈乃光武帝嫡系后裔,琅琊王刘容的弟弟,历任九江太守,如今已是七十多的老翁了。昔日曹操讨董失败到扬州募兵,在刺史陈温的引荐下结识此公。后来刘邈到西京拜谒天子,盛赞曹操文武双全忠实可靠,帮他赚得了兖州牧的任命,又在逢迎天子及迁都时帮了不少忙。朝廷稳定之后,曹操感激恩德将其拜为侍中,实际待遇跟三公差不多,叫他舒舒服服养老,天子念他是宗室老人也颇为尊重。 为年龄大了刘邈基本上已不上朝,现在突然出现在行辕之中,穿得跟个老财主一样——身着蓝缎子便衣,外罩白狐腋裘,满头稀疏白发梳个小鬏,别个翠玉簪子;足蹬薄底便鞋,手拄着四棱青竹拐杖,还挂着个红漆葫芦。老头驼着背晃晃悠悠走进来,一捋颔下银髯,抬头朝我微然一笑,满脸的皱纹跟核桃皮似的。 按理说没有三公拜见侍中的,但岁数、身份、情分都摆着,我赶紧起身赔笑道:“这大冷天又是夜里,怎么还把您老人家惊动了?”说着话抢过去一把搀住,轻轻拍落他身上的雪花。 刘邈一把年纪却耳聪目明口齿清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老朽得来看看您呀。” 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好几张杌凳主动递过来,我与荀彧一左一右搀扶他坐下。夏侯渊怕吓着老头,带着典韦、段昭等武夫退了出去。我埋怨地看了一眼荀彧道:“是令君惊动老常伯的?” 刘邈笑呵呵一摆手道:“不是,是老朽去找令君的。” “主公受惊了。”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荀彧脸色煞白,显得极不自然,顿了片刻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份表章递过来道:“这是伏完连夜递到省中的。” 国丈伏完是个老实人,官拜辅国将军、仪比三司,如今见董承坏了事,颇感自己处境尴尬,连夜修下表章,要求上还印绶当个普通的散秩大夫。我随便扫了两眼便扔到一边了,先照应刘邈:“老大人,朝廷捉拿奸贼吵到您了吧,我给您赔礼了。” 刘邈叹了口气道:“唉……国家不宁奸佞频出,董承这些人也真不像话。明公您为国征战赤心不二,他们怎么舍得对您下手呢!”他一边说一边拍着大腿。 我也不知他是真不知道密诏还是故意装的,只好连连点头。 “听说还有梁王的儿子刘服那小子吧?”刘邈低着头问道。 我似乎明白他的来意了,转身从帅案上取过口供给他看,怕他眼花还特意大声道:“这王子服乃是罪魁祸首,董承等阴谋立他为皇帝,证据确凿罪无可赦!”他猜到刘邈是来为梁王求情的,故而把罪名讲清,想堵住老头的话。 刘邈攥着口供,跺着拐杖骂道:“孽障!这破我家邦的忤逆子,当真可恶至极,其罪当死其心当诛!” 我松了一口气,心想这老头子应该无话可说了。哪知刘邈把那口供一卷,揣到怀里去了!捋着胡子佯作漫不经心道:“这刘服从小就是不省心的孩子,梁王把他过继出去就对了。” “过继出去?”我一怔,“过继给谁了?” “他娘舅李氏啊!”刘邈随口道:“这小子应该叫李服才对。” 我鼻子都气歪了。老头三两句话王子服就不是刘家人了,一切株连之罪算不到梁王头上。而且听说李氏王妃与兄弟皆早殁,编这个瞎话死无对证。我不好发作,强笑道:“敢问老常伯,梁王膝下几子?” “就刘……李服一个。”刘邈磕磕巴巴道。 我继续道:“既然就一个儿子哪有过继他人之理?” “他就乐意过继给亲家,外人管得着嘛!”刘邈开始胡搅蛮缠了。 我气不得恼不得,拉过一张杌凳坐在刘邈身边道:“老常伯,您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事情明摆着,刘服身负大逆之罪。” 刘邈咬定了后槽牙强辩道:“他离国入京四年了,跟梁王早断了联系。无父在前无君在后,先治大不孝,后治大不尊,对于刘弥而言这儿子早就没了!他莫说谋逆不成,弑君也与他父无干!” 我久闻刘邈年轻时才思敏捷口舌如剑,今天才算领教。他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望着黑漆漆的帐顶一边踱步一边道:“我程闵与二哥曹操自逢迎天子以来,夙兴夜寐兢兢业业,未敢有半分不轨之心。有人道我专权乱政,说我有不臣之心,我可以视而不见,但是当今天子……” “属下等暂且告退!”郭嘉、毛玠等吓了一跳,知他要说出实情了,赶紧一溜烟挤出去。 偌大的中军帐里就剩下我、刘邈、荀彧三个人。我继续道:“当今天子也要杀我!把密诏封在玉带中,这是何等的阴损!可是他靠的是谁?董承当初也是董卓一党,他有我这样的忠心吗?他是想做外戚大将军,他要当窦宪!当梁冀!真他妈恶心!”我放声大喝,把憋了一晚上的话都倒了出来,继续道:“刘服更不要提!狂妄无耻的贼子!这世道真够邪门,长个脑袋就想当皇帝。呸!天子把我弄掉,就把他们换上来吗?他们能支撑现在的局面吗?我想不明白,我就是想不明白!这皇宫的楼台殿宇是我与曹操花费心血建起来的!这许都的锦衣玉食是我与曹操开屯田挣回来的!可是曹操死了,天子不要我,却要那些乱臣贼子,这是为什么!他们真的能救大汉,真的能救民于水火吗?” 刘邈、荀彧无奈地低下了头。天子权力是什么?朝廷真的能代表天下百姓吗?他们想不出,也不敢去想。 我突然仰天大笑,声音又犀利又尖锐道:“哈哈哈……我哪里做错了!我他妈哪儿不对……哈哈哈……难道把天下放手交给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由着他随意而行任人宰割!大汉朝叫袁绍灭了,你们这些宗室就满意了吗?拍拍胸口想一想,没有我和曹操,这天下还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了呢!哈哈哈……”我尖笑着回到帅位,继续道:“梁王弥自作自受,他自己养的好儿子!宗室出了这样的事,叫我给你们擦屁股?把罪名都扣到我头上?休想!梁王一定要杀!” 刘邈听着这诛心之语,感觉身处噩梦一般。他承认我的话句句在理,但是刘家实已衰落到了极点。就说他兄长琅琊王刘容,当了四十七年太平王爷,近八十岁的人了,最后在琅琊死得不明不白,封国反成了臧霸那等刁徒的地盘,子孙凋零流落他方。光武爷开国时的英气何在?宗室没有了,还靠谁拱卫皇帝?这世道非变了天不可……想至此老头子把心一横,拄着拐笃笃走到帅案前,郑重道:“程文杰,且看在老朽的薄面上饶了梁王吧!实在不行……老朽给你跪下了。” 我一把搀住他道:“他们自己不争气,您跪我何用?” 刘邈道:“开国梁王乃光武爷嫡传,孝章皇帝同母帝,乃天下第一大封国。你动了他们,难道不怕天下人骂你不臣吗?” 我冷若冰霜道:“骂就骂了,我要出这口气。” 刘邈一皱眉道:“你这不是跟梁王赌气,是跟天子赌气!” 我吼道:“这口气我赌定了,我没做错!” 刘邈见劝了半天不起作用,干脆往帅案上一坐,倚老卖老撒开了疯道:“我就坐在这里,你不赦梁王我就不走了,有种你先把我弄死!” 我也恼了:“你就坐着吧,坐到死我也不赦。” “我说不能杀,就是不能杀!” “我就是要杀梁王!” “你敢?你杀个试试,老头子跟你拼了!” 两人越说越僵,最后变成了声嘶力竭的争吵,都憋红了脸。当朝太尉跟宗室老臣吵起来,谁敢过来劝?这事儿又该向着谁?荀彧胆战心惊,低着脑袋连看都不敢看。 “你莫要倚老卖老,梁王我杀定了!” “我受天子之诏命,不准你杀!”刘邈口不择言。 “胡说八道,你拿诏书来!” “程文杰你等着,我这就去请诏书,看你还说什么!” 我愤怒至极,摆手道:“拿来也没用,我一定要杀!” 刘邈怒道:“这天下是我刘家的还是你程家的!” 我怒道:“你说什么?!” 刘邈也豁出去了,把拐杖往地下一扔,指着我鼻子再次喝问道:“这天下是我刘家的还是你程家的?!” …… ……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幕后主导 我二人默然对视良久,我忽觉一阵冰水浇头般的寒冷,满腹怨言竟被噎得严严实实,只觉胸口发闷脑袋发晕,身子晃了两晃,颓然歪倒在坐榻之上,刘邈终于祭出一件我抗争不了的法宝! 刘邈见他脸色变得煞白,赶紧把话往回拉道:“文杰……我也是为你好,大战在即诛杀宗室,袁绍必以此事蛊惑人心。我都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能害你?再说废了梁国,你跟天子的芥蒂可就更深了,日后何以自处啊?何以复兴汉室完成平生大愿?你好好想想,俗话说‘不瞽不聋,不能为公’,就睁一眼闭一眼吧……” “别说了。”我双目恍惚,疲惫地摆了摆手道:“除了首恶刘服,我一个宗室都不杀了……不杀了……” “不杀就好,不杀就好……”刘邈差点把老命折腾进去,见他终于松了口,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无力地抬了抬眼皮道:“天不早了,您走吧……快走吧……” 刘邈争辩半晌也累得够呛,荀彧帮他捡起手杖,搀着他往外走。刘邈走两步一回头、走两步一回头,还是不放心。荀彧连架带劝,好半天才将他请出去。空荡荡的大帐中就剩我自己了。我闭着眼睛歪在案边,觉脑袋里嗡嗡作响,伴着阵阵疼痛。这一天我承受了太多刺激、太多压力,经历这么多波折已经快累垮了。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历史上曹操的处境了,本来我之时想跟着曹操混个官,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可是曹操居然死了,这狗日的皇帝居然还要杀我?难道真的是逼我造反?好!既然你们逼劳资,劳资就特么当皇帝了,历史上曹操不敢,可是劳资敢,等灭了袁绍收了荆州劳资就特么费了这狗皇帝,自己当皇帝。 想归想可是眼前还有一场艰难的大仗等着呢! 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忽觉一股凉气吹过,我勉强睁开眼睛打量,见曹丕捧着只碗走进来。 “叔父,您还是吃点东西吧。”曹丕将一碗鳆鱼羹放到我面前。生了半天气,我更吃不下了,但瞧曹丕满脸关切,还是端起来微微咂了一口,缓了缓气道:“那几个叛党已经拿获,今天太晚了,叫家人勉强待一夜,明天早晨咱就搬回去。” 曹丕面有难色道:“钧儿太小,这大凉天的折腾过来一直哇哇哭,似乎是病了,我替周姨娘问您一句,可不可以……” 我道:“这等事也来告诉我,马上请医生来看。” 曹丕继续道:“周姨娘一直要求给钧儿弟弟看病,但是陷阵营军官说没有您的命令不能出营,怕乱党前来。” 我道:“现在给钧儿治病才是最要紧的,曹丕,你速速命人进城,把华大夫找来给他看看。” 曹丕下去吩咐去了,我便把滚热的浓汤灌下去,一股暖意自腹内升起,曹丕回来之后又为我揉捏背膀,我这才稍感一丝舒畅,但脑袋还是隐隐作痛。这时帘帐一挑,荀彧回来了道:“刘老常伯已经登车回府了。”他脸色颇为阴郁,说话声音很低。作为总理朝政的尚书令,京师有人策划这么大的阴谋他竟不知道,先前还坐视董承升任车骑将军,荀彧深感自己的失误。 “这件事过去就算了,以后不要再提,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我轻轻摇了摇头继续道:“四贼该定什么罪就定什么罪,等我发兵走了,把他们一杀了事。”等到我离京之后再杀是故意做给天下人看,证明此事不存在携私报复。 荀彧见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沉默了片刻转移了话题道:“刘勋赶着与您一同北上,所以日夜兼程冒雪前进,天亮前就要到这里了。” 我轻轻舒了一口气道:“叫大家该休息就休息,养足精神过两天还要拔营北上呢。偏这时候出事,岂不叫张绣、刘勋看笑话……”我不叫荀彧提,自己却随口就说,分明还是没有释怀。 荀彧忙提起件好事转移一下我的精神道:“刘勋救了几位袁术劫持的名士,其中有先朝荆州刺史徐孟玉。” “徐璆?”当年平灭黄巾,我与曹操、徐璆都曾随朱儁征战。 荀彧道:“据说袁术死后部下纷争,徐璆趁乱把传国玉玺裹了起来,这次要还给朝廷了。” 我双手夹额道:“丢失十载的传国至宝总算完璧归赵了,真是苍天护佑……”我颇感庆幸,但只一低头又看到了那份血淋淋的密诏,心中又是惆怅,天子整日盼着我死,真真逼人太甚,瑞金玉玺回来这真的是逼我么?想至此我轻轻拿起那张绢帛,冷冷道:“我是拴在大汉这驾车上的牲口,不管天子怎么看我,都只能向前不能退后了……”说罢将它团成个球,随手扔到了火盆中。 那炭火的余烬迸出一阵炫目的亮光,轻轻的绢帛带着天子的血液霎时间化作了片片黑蝴蝶,伴着些许烟尘在帐中飞扬散开。荀彧微合双目,提醒自己要忘了这件君臣不睦的丑闻。曹丕继续给我揉着背,对眼前发生的事都视而不见。而我则呆呆望着火盆,思考自己与大汉王朝究竟是何种微妙关系,今后自己又该走向何方…… 沉默良久忽听帐外典韦隔着帘禀道:“主公,赵达和那个姓卢的妄图闯帐,已被在下拿住,请主公下令处置!”赵达马上跟着喊道:“我等非是闯帐,乃有秘密之事告知明公。” 有了这番经历,我也不再轻视赵达了,于是道:“典韦,放他们进来。”荀彧却还是不喜欢这个无耻小人,闻他要进来,赶紧作揖道:“明公若无其他吩咐,我这便赶往宫中,百官还在请愿呢。” “令君去吧。”我缓了口气,强打精神坐直了身子。 赵达和卢洪亦步亦趋爬了进来,一个体态臃肿面庞白皙、一个瘦小枯干尖嘴猴腮,却都是满脸谄笑一副邀功取宠的架势。我明知他们是小人,但毕竟有功劳,强笑道:“你们两个此番告发有功,本官自会重重奖赏。” “在下不求奖赏,但愿明公话敷前言,让在下为您效力。”赵达又提起这件事了。 卢洪涎着脸笑道:“在下也愿意追随明公鞍前马后!”只要跟着曹操不愁升官发财,幕府掾属放出去最小也是个县令,何必在乎眼前这点儿赏赐呢。 我冷笑道:“哼!你们有什么本事?” 卢洪顿首道:“我等自认没什么本事,文不足以治国、武不足以戡乱,但我们的眼睛好使耳朵灵便。只要我们俩在许都替您留心百官来往行径,将他们一丝一毫的举动都监视住,保准再不会有董承这样的事发生,让您无所顾忌做大事,高枕无忧睡大觉!” “嗯?!”我一愣,忽然觉得这两个小人似乎还是有用的。 “明公不信我们的能力吗?”赵达见他心思活动了,赶紧又道:“实不相瞒,我等这般时候还来见您,绝不是为了邀功请赏。而是思虑良久,觉得这次玉……伪诏之事还有一位同谋,未曾署名,恳请您加以治罪。” “还有一人?!”曹操黯淡的眼神霎时间又亮了起来,挣开曹丕的手。 卢洪翻着母狗眼,悻悻道:“明公请想,要把绢帛缝在玉带之中,这样的针织岂是天子所为?” 我道:“这还用你们说。天子当然不会做这种事,必是宫中女子缝制。” 赵达接过话茬道:“既是女子所为,又是谁呢?肯定不是一般宫女吧!这么要紧的事情,天子必要托付心腹……” 我警觉起来继续道:“你是说那玉带是董贵人亲手缝制的?” 赵达阴森森笑道:“董贵人身怀有孕,有宫人日夜伺候,岂能做此针织女红?明公好好想想,除了董贵人,还有哪个女人与天子患难与共形影不离?” 我已明白八九分了,低头间又看到了伏完请辞的那份表章,心头一紧,感觉头痛又加重了几分。他合上双眼,心理斗争了良久,最终还是叹息道:“算了吧……”废后的影响太大,现在他还不能干。 赵达与卢洪面面相觑,继续怂恿道:“斩草不除根,迟早是要生祸患的。董贵人、梁王、皇后以及伏完一族绝不能放过啊!” “董贵人一定要杀!至于梁王与伏后……”我无奈地摇摇头。 就在这时曹丕突然道:“对了,叔父,我想到了,还有一人未除,这人才是幕后主导之人!” 我忙问道:“是谁?!” 曹丕不知从哪拔出了一把刀直直向我刺了,只听“噗”一声,刀尖已经刺进我的腹部,这时曹丕才缓缓说道:“就是我!”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为什么? 曹丕居然要杀我?这是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满脑子的疑问,勉强的问道:“为什么?” 曹丕怒道:“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曹丕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狂笑道:“哈哈哈……因为你杀了我父亲,枉我父亲如此信任与你,你居然杀了我父亲,我这是为服报仇!” 我勉强解释道:“我什么时候杀你父亲了,你父亲是我二哥……” 曹丕狂笑道:“不是你还有谁?当初我父欲出征张绣,就是你阻止的,你就是想要害死我大哥,你当我不知道,你当时是想让我和大哥一同出征的,目的是直接害死我们兄弟,剩下曹植年幼,你再杀我父亲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抢走我父亲一切权利,可惜啊……我却因为生病没有出征,哈哈哈……如今我还要谢谢你,多谢你杀了我父亲和大哥曹昂,哈哈哈……今天只要我杀了你,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拿回我父亲的一切权利,哈哈哈……谢谢你了,我亲爱的叔父!” 我真的怒了,这一瞬间我感觉不到疼痛,也忽略了还在流血的伤口怒道:“曹丕,你特么疯了?你大哥的事我也是无心之举,你父亲根本不是我杀的,当时许褚也在,他可以证明的。” 曹丕继续狂笑道:“证明?许褚恐怕早就被你收买了,除掉你下一个就是许褚,哈哈哈!!!” 我实在不理解曹丕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赶忙说道:“你疯了么?我收买许褚?许褚可是你父亲手下重臣,对你父亲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被收买?你居然连他也要杀?” 曹丕突然停止了狂笑,缓缓说道:“不管我父亲是谁杀的,我都要杀了你,因为只有杀了你我才能得到权利,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拿到这些权利,多谢你害死了我大哥曹昂。” 我刚想再说什么就听外面吵了起来,原来是高顺要见我,典韦收到了曹丕的命令不让任何人进来,所以高顺就找到方悦一起来了,方悦是我的贴身护卫,而典韦还是不让进,这就引起了他们的疑惑,吵着闹着要进来,曹丕发现这情况,也知道事情紧急朝着我冲过来,准备赶快要了我的命。 虽然不是曹丕的对手,而且还被曹丕偷袭伤到了,可是这里是大帐,说白了就是个帐篷,我想逃出去还是可以的,于是我马上拔出了腹部的短剑,在大帐上画了个X然后一下跳出大帐,喊了一声方悦救吾! 正在吵闹的几人发现了这情况也是蒙了,高顺和方悦马上冲过来就要救我,而典韦被曹丕忽悠了要杀我所以拦着高顺和方悦不让他们救我,这三人就斗了起来,方悦连忙吼道:“我挡住典韦,你快去就先生!” 高顺也不回答直直的就向我冲了过来,曹丕他们却是再追我,就这样我跑了一地的血,眼看就要不行了,说什么也跑不动了,就在这时几名陷阵营将士冲了过来,抵挡了下了曹丕,而后面的高顺也追了上来曹丕一看情况不妙便喊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杀了此贼为先父曹操报仇!” 只见他这一嗓子喊完,从四面八方出现了好多虎豹骑,这虎豹骑一直是曹纯在管理,除了曹操和曹纯的命令一概不听,就连我都指使不动,现在虎豹骑冲出来了,恐怕曹家众将也参与其中了。 我看看了那边跟典韦过招的方悦已经是抗不住了,见了这情况我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高顺也明白情况不妙,赶忙吹了一记口哨,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不明高顺在这时候吹口哨干嘛?难道他还是唱首歌?他还有这雅兴? 不过瞬间大家都明白了,原来陷阵营还有一个机密,那就是口哨,因为他这一个口哨陷阵营将士从四面八方赶来了,双方很快便战在了一起。 我虚弱的对高顺说道:“如今情况不妙,赶快派几个将士去找黄忠、赵云和许褚前来救援,另外叫张辽带兵救援。” 于是高顺命令陷阵营三个将士冲了出去寻找救兵,高顺自己则是在我身边死死的保护住我。 如今的情况让普通士兵不知所措,一面是旧主曹操的儿子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一面是老牌的太尉大人现在实际上的指挥官,这场仗让这些士兵不知道应该帮谁,所以都是迷迷糊糊的放下武器“投降”直接等到最后谁胜了就跟继续很谁混。 而陷阵营虽然是天下第一部队,可是虎豹骑也不差,而且双方都是三千人,所以打的到时难分难解,不过对面有武将榜排名第三的典韦,这典韦武力超群,大戟一扫便能带走几个陷阵营的将士,如今方悦已经生死不明了,我也来不及寻找方悦了,一直以来因为知道历史的算无遗策也算不出来什么了,只能等待最后的结果了。 我已经感觉到越来越冷,我伤口也慢慢的流血,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听喊啥声越来越大,兵器触碰发出的叮当声也越来越乱,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看当前的行事了,不过我大致能猜测到应该是赵云、张辽等人来了。 如果真的是赵云张辽等人前来,可能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可如果不是…… 事实证明幸运女神还是爱我的,因为我听到了一句吼声:“先生何在?黄忠来也!” 跟着又是一句:“太尉大人何在?典韦你这傻子在干什么?还不给我住手!” 随后一声跟着一声:“常山赵子龙在此,休伤了太尉大人!” “主公勿慌!雁门张文远来也!” 听到了这些声音我总算是安心了,张辽可以说完全是我收服的,而且也是委以重任,有知遇之恩,而且张辽手下的兵大部分是自己的,所以张辽能控制手下兵马效力,这也是我找张辽的主要原因;而许褚是见证了曹操被刺杀的人证,一方面他信任我可以帮我,另一方也可以为我作证;黄忠则是我亲自带回去的人,而且华佗还救了他儿子的命;赵云则是与我相交深厚定然会前来救我。 曹丕见本来打好形式就要这么荒废了,气的直跺脚,居然使出了最后的王牌,吼道:“夏侯叔父,你在干什么?看戏么?难道你不想为我父报仇么?” 就在曹丕吼完,就听到一声怒吼:“夏侯惇在此,都特么给我拿起武器铲除叛逆!” 夏侯惇的身份可是非常特殊的,他可是除了我和曹操之外唯一一个能命令所有军队的人,之前他一直养伤,如今养伤归来发现曹操死了我在主政,又收曹丕挑拨,于是决定杀我助曹丕夺权。 如今的情况真是越来越不妙了,而我更是不妙,这血都快流没了,实在坚持不住的我昏迷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死里逃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来了,看着周围的一切,感觉陌生又熟悉,难道我死了?我被曹丕杀了?这是地府? 想着想着我便不知不觉的又晕了过去,就这样反反复复醒了不一会又晕了,晕了不一会又醒了,直到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总之我感觉到了疼痛。 随后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喊:“华神医,快来啊,主公动了。” 不一会华佗提个药箱子跑了进来,看看这看看那最后切了一下脉,吐了口气道:“师傅已经无碍了,多亏了师傅之前教我做手术,不然就完了!” 之前喊华佗来的人说道:“无碍?那主公为何抖动却不曾醒来?” 华佗道:“放心吧,师傅流血过多还在昏迷状态,如今疼的受不了才有了反映,一会就会醒了。” 那人道:“那是最好了,主公还真是……” 两人沉默了片刻就听到外面又多了几个脚步声,华佗忙道:“小点声不要惊醒了师傅,师傅现在要休息,另外一会师傅问起什么都不要说,千万别让师傅受刺激。” 众人漠然点了点头,而我就在这时候醒了,众人马上问道:“主公感觉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我还没死么?怎么逃出来的?” 众人一片漠然,高顺淡淡的说道:“我们几个拼杀了许久才逃出生天,方悦被典韦杀了,胡车儿也战死了,如今只剩下我们几个和陷阵营残存的八百将士了,其他人死的死,降的降。” 我没有说话,而是看看在场的都有谁,赵云、高顺、黄忠、许褚、张辽,我自嘲的笑了一下道:“就剩下你们5个了?” 高顺点了点头,张辽道:“我麾下还有四百多人,当时救援您的只有我们几个,其他人恐怕都不知道情况,本来我们已经快赢了,可是夏侯惇却突然出现,所有士兵全都听夏侯惇的命令来杀我们,我们拼了老命才杀出一条血路,也幸亏曹丕他们以为您已经死了,不然恐怕会穷追不舍。” 我无奈的哭道:“方悦、胡车儿都死了?为什么?曹丕为什么要杀我?曹家的人为什么要杀我?夏侯惇也要杀我?我特么就那么该死么?”一边哭一边吼可是突然吼不下去了,因为腹部的疼痛使我冷汗之流,我也所幸不说话了,多说无益…… 高顺猛夫一个不会说话,许褚更是除了打架别的不会,赵云和黄忠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有张辽有点头脑劝道:“主公不必伤心,曹家的人恩怨不分,恩将仇报,我等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定然为主公讨回公道,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我等立刻出兵不灭曹家誓不为人。” 张辽这话一出口连带着高顺、许褚、赵云、黄忠也一起喊道:”出兵灭曹,为主公讨回公道,不灭曹家誓不为人。“ 我看着激昂的众人轻声道:“别说了,你们先下去吧,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想休息了。” 众人犹豫了一下便应声退下,而房间里只剩下我自己,我便琢磨了起来,曹丕为什么要杀?不光曹丕要杀我,皇帝也要杀我,对了,皇帝要杀我是为什么了?不就是为了要夺回皇权么,那曹丕杀我的动机肯定也是权利,呵呵,我把持了本来应该是他的权利,所以他要杀我夺回权利,哎……我一直在帮你铺路,没想到你居然要杀我,如今我陷阵营损失两千余人恐怕你现在能用的军队也应该只剩下两万多人了吧?你怎么能袁绍斗?何必呢?为什么不等我灭了袁绍再出此下策呢? 恐怕是袁绍给了曹丕什么承诺吧?呵呵,他还真信了?袁绍是什么好鸟,给他什么承诺又如何?最后肯定是翻脸不认人,哎…… 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如今我应该怎么做?我现在在哪里?我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又很陌生呢? 于是我四处打量了一下,突然想到:我嚓,这不是我的发家地么?这特么好像就是劳资刚当上暴发户的时候在徐州买下的府邸吧? 别说还真是太像了,不用合计了肯定是了,那我现在就是在徐州了,徐州现在已经是陈登的地盘了,还有臧霸等人都是张辽的朋友应该不会叛变的,张辽交的朋友应该信得过,如今陈登士兵大约有五千左右,加上张辽的应该过五千了,再加上陷阵营应该还有六千多人,臧霸等人也有几千乡勇,加起来差不多应该有一万了,这么算来,我还是有可能报仇的,曹丕小子你给劳资等着,劳资不教训你都对不起死去的曹操。 就在我暗暗思考的时候已经退下的张辽等人也是在讨论着什么,赵云道:“如今的情况我们恐怕也躲不了多久,曹丕和袁绍一战恐怕袁绍获胜应该没什么悬念了,不过他们无论谁胜,都会反过来灭掉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做?” 黄忠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夫人的事……”黄忠提出夫人两字之后却是再也说不出话了,他是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高顺一言不发,许褚是个急性子,他嘀咕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等主公身体好了直接告诉他就好了,我相信主公不会因为夫人的事想不开的。” 张辽也点了点头道:“没错,夫人的事暂时先不考虑,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招募一些兵丁吧,虽然可能性不高,但是万一曹丕不管袁绍了,直接前来先灭了我们怎么办?” 这时陈登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道:“呵呵,放心吧无论是袁绍还是曹丕恐怕暂时都不会顾及咱们,曹丕之所以在与袁绍对战之前来了这么一招,恐怕就是因为袁绍给了他什么承诺,不过袁绍此人野心泼大,就算真的给了什么承诺也是空口白话,不久肯定还会南下进攻的,曹丕蹦达不了多久了,不过我们还是有危险的,因为袁绍一旦收拾了曹丕恐怕下一个就是我们了。” 许褚则是没什么脑子也不明白陈登为什么这么说,不过张辽等人却是一点就透,他们也明白了事态,不过却还是没什么应对办法,于是张辽道:“早听主公说过,陈先生乃是当世大才,不知陈先生有何妙计呢?” 陈登笑而不语,这可把张辽他们急坏了,陈登看着他们一个个着急的样子也是笑了,缓缓问道:“张辽将军,臧霸等人能信得过么?” 张辽一听自己的朋友被人怀疑本来有些恼火,不过如今还必须要靠陈登帮忙于是回道:“臧霸等人是我张某人的朋友,绝对信得过。” 陈登也看出来张辽有些不满了,陈登也知道这话问出来张辽肯定会不满,不过这话他必须得问,得到了张辽的肯定陈登便继续道:“如今我手下有不足五千军兵,张辽将军下面还有八百,高顺将军的陷阵营也有八百余人,加一起也是超过六千人了,臧霸等人手下应该也有数千乡勇,我们加一起应该有大约一万人左右,目前我们的实力虽然较弱,不过我们手下的兵除了臧霸等人的乡勇以外全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却也不比曹丕弱上太多,当然肯定不是袁绍的对手,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几个盟友,同时还要扩充兵力。” 张辽问道:“与何人同盟?” 陈登道:“荆州刘表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们现在可以暂时放弃与孙策抗争先安抚下孙策,让他与曹丕斗下去,我们跟刘表结盟,若是曹丕、孙策来犯自然有刘表可以围魏救赵来帮我们,所以我们大致还是安全的,不过我们也要趁这个时机扩充兵力,以防袁绍。” 众人听着虽然很靠谱,但是还是没什么实质的规划,张辽道:“那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 陈登道:“张辽将军曾随吕布东征西讨募兵之事便由你来做吧,高顺将军的陷阵营可以说是天下无双,所以练兵之事便由你来吧,另外赵云将军和黄忠将军则是需要锻炼一下战场带兵的能力,而我则是再修养几日,待我大病复原便出使荆州联合刘表。” 众人一听在理于是纷纷开始忙碌去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凄凉天子 所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本来我和曹操在的时候对这小皇帝还是恭敬有加的,可这小皇帝不知道知恩图报,非要把我铲除,这不曹丕上了位,他还想好过? 天子刘协怆然屹立在大殿门口,望着御园中密密麻麻的灯火。请愿的大臣越来越多了,刚开始只是董昭、丁冲、郗虑那几个人,后来大小朝臣接踵而至,就连司徒赵温、太仆韩融、少府孔融、侍中荀悦以及刚刚辞掉辅国将军的伏完都来了。所有人冒雪跪在御园中,口口声声要求交出董贵人。 刘协已与群臣对峙了半宿,但请愿的声势有增无减一浪高过一浪,他深感无力抗争下去了,高傲的帝王之心渐渐沉落,身躯无奈地靠在殿柱之上——完了!铲除程闵的计划虽然成功了。可是这曹丕居然是这种人!为了这个计划,他可谓用心良苦,一意孤行为董承提高官职,小心翼翼地给吴硕赐了玉带,明里跟曹丕合作背地里下了命令连曹丕一起铲除。而且还精心物色王子服来牵制董承,要借他们俩的貌合神离坐收渔人之利,把权力兵力都收回到自己手里,凭自己的能力中兴大汉恢复社稷……可这两个家伙还没干就把事情搞砸了,而且打草惊蛇,恐怕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刘协深悔自己的年轻冲动,不该公开对程闵流露不满,不该托付董承、刘服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不该把所有本钱都一次性押上去……但后悔又有何用?董承、刘服都完了,现在就连爱妃都保不住了,以后的日子还不知什么样呢。 “臣等冒死上谏!”董昭这慢性子甚是沉得住气,又带头喊了起来,“董承伪造诏书阴谋叛乱,董贵人不宜再侍奉至尊,请万岁以天下社稷为重忍痛割爱!” “请万岁以天下社稷为重忍痛割爱……”群臣跟着呐喊,声音参差不齐。他们中有一大部分不愿意来,但是董昭派士兵押着车到家门口来接,这等阵仗敢不来吗?因而除了刘邈、陈纪、杨彪等老人,还有未上任的贾诩,其他官员都到齐了,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半宿,这会儿早顾不得谁是谁非了,只盼着天子早些交出董贵人,大家也能少受些罪。 耗了这么长时间,丁冲怀里的酒早喝完了,干脆站起身来踱到玉阶之下,再拜道:“天色不早,请万岁速下决断!”他这一过来,后面呼呼啦啦跟过一大堆,眼见群臣已围到了殿门口,可守宫的虎贲郎竟毫不阻拦。 刘协长叹一声道:“你们莫要再逼寡人了,朕去去就来……去去就来……”说罢踩棉花一般踉踉跄跄回转后殿。 董贵人此刻就跟伏皇后依偎在后殿,前面的说话声听得一清二楚,这位将将二十岁的皇妃早就吓呆了,紧紧抱着腹部,似是要保护未出生的孩子。伏皇后也是满脸憔悴,搂着襁褓中的儿子刘冯,既关注贵人的命运,又为儿子复发的病情担忧。 刘协颓然坐倒在两个女人面前,拉起董贵人冰凉的纤手:“朕、朕对不住……”这话怎么出口呢?堂堂天子竟连自己的妃子都保护不了! 董贵人霎时间面无血色道:“陛下不要我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曹操为什么要杀我?你们告诉我呀!” 该怎么对这个天真的小姑娘解释一切呢?密诏的事情她毫不知情啊!那条玉带也不是她缝的,她父亲的事情更没敢告诉她半句,可现在她却逃不开杀戮。刘协无言以对,只是紧紧攥着她的手。伏后也在旁边暗暗垂泪。 “陛下好狠心!就算不要我,难道连皇儿都不要了吗?”董贵人的怯意化作一阵怨怒。 刘协的心似刀绞一般,但他这个天子又有什么办法?他猛然伏在董贵人肚子上痛哭起来。天子一哭,伏后越发大哭,董贵人也哭,伺候的宫人也都跪倒在地跟着掉眼泪,后殿之中顿时哀声一片。 也不知哭了多久,忽见门口闪进一群虎贲郎。所有人都吓蒙了,但见满宠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屈膝跪倒道:“谋反之案已经审结,恳请万岁速将董贵人交给在下一并治罪。” 伏后恼恨至极,把刘冯交与宫女,指着满宠的鼻子斥责道:“大胆贼子,岂能擅闯宫院!你退出去!” 满宠自不能跟她争辩,磕头道:“臣受命审理要案,但求除恶务尽!只要交出董贵人,臣立刻就走。” 刘协慢慢爬起来,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无奈地冷笑道:“带走吧……带走吧……” “吾主英明,在下领命。”满宠挥了挥手,两个虎贲士一拥而上,架起董贵人就往外推。董贵人大声疾呼:“反了!全都反了……”又有个虎贲士顺手扯下半尺宫帐,卷了个团塞到她口中。董贵人娇小的身躯被他们架着,口中呜呜咽咽,依旧大骂不绝。 眼见这就是生离死别,刘协与伏后匆忙追了出去。但见满宠带着人涌出殿门,而大群的虎贲士紧接着跪倒在地组了一道矮墙,就是想追也追不出去了。 伏后抹着眼泪嚷道:“你们快给我让开!听到没有?”但是宫里的卫士都已经换了,一个熟识的都没有,那些虎贲士仿佛是种在地上了,竟纹丝不动把路拦得死死的。外面的群臣见此情景也是心惊胆战,却还得磕头道:“圣上深明大义,请皇后节哀……” 伏后环视这般假惺惺的人,气愤已到了顶点,忽见自己父亲也在其列,不禁嗔怒道:“父亲,难道连您都坐视不理吗?您就看着这帮乱臣贼子无法无天恣意妄为吗?您说句话呀!” 伏完哪敢说什么,又是惭愧又是害怕,霎时间老泪纵横,连回府的招呼都顾不上了,以袖遮面狼狈而去。他这一走,群臣立时辞驾,各自扬长而去。刘协倚着殿柱又是哭又是笑,伏后却依旧喝骂不休。忽然自背后跑来一个年轻宫女:“皇后娘娘,小皇子受惊了,身上烫得厉害,快宣御医来!” “御医呢?给皇子看病的御医呢?”伏后顾不得什么母仪天下了,放开嗓子嚷道,“快宣御医!给我儿子治病!”连喊了数声,在场的虎贲士竟无一人应声。伏后抓住刘协的衣袖央求道:“董贵人与腹内皇儿已救不得了,陛下快传诏,先保住咱们冯儿啊……” 刘协暂把痛苦抛诸脑后,对着众虎贲喊道:“宣御医!皇后的话你们听见没有?都聋了吗!” 有一个虎贲侍郎(虎贲中郎将下属,四百石小官)抬起头来,操着浓重的沛国口音道:“启禀陛下,曹丕大人幼弟染病,太医令脂习已带着所有御医到行辕去了。” “混账!这天下是万岁的,还是他曹丕的!快把御医给我叫回来,皇子有个一差二错你们担当得起吗?”伏后跳着脚喝骂。 众卫士被她骂得灰头土脸,但谁也不敢擅自离去,只得跪在那里把头压得低低的。伏后见他们死猪不怕开水烫,狠狠掴了那虎贲侍郎两个耳光,哭哭啼啼回转后面抱儿子去了。刘协却倚在那里没有动,他隐约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似乎是董卓、李傕时的旧梦,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太难以想象了…… 恍恍惚惚间,又见满脸悲悯的荀彧从黑暗中走了过来:“你们这些狂徒还不闪开?”他一句就把众武士打发了,“速速到曹公行辕请御医回来。若是耽误了皇子病情,我要你们脑袋!” “诺。”有人应声而去。刘协见到荀彧仿佛见到了救星,竟一头扑到他怀里,泣不成声道:“朕……朕怎么会……怎么会……”他先前甚是不理解荀彧,但现在想来,就是这个人在他和曹操、程闵之间左右周旋,维系着自己仅有的那一点儿君王体面,他实在是错怪荀彧了。 荀彧见天子哭成这样,抚着他的背安慰道:“陛下莫要伤心,这事已经过去了。董承、刘服伪诏作乱,跟您什么关系都没有,董贵人是董承之女,不得不如此处置,您一定要节哀啊……陛下不要再哭了,臣情何以堪呢!” 刘协就像投入父亲怀抱的孩子一般,兀自抽泣了好久才缓缓直起身来。荀彧跪倒在地:“如今天下未平四海扰攘,更有河北大敌当前。陛下只有倚重曹丕才能绥靖四海,曹丕只有尊崇陛下才能师出有名,君臣一体同气连枝,臣尽全力维系其中,以后万不可君臣相疑自毁大业了。”说罢连连磕头。 “君臣一体……同气连枝……”刘协摇头不已,这八个字又怎么可能办到呢! 身处天子与曹丕的夹缝间,荀彧的位置最是难处。他见这位无奈的天子痛不欲生,又环顾左右并无他人,便乍着胆子道:“圣上可知《墨子》之言?‘良弓难张,然可以及高入深;良马难乘,然可以任重致远;良才难令,然可以致君见尊’,曹公正是可以辅保您复兴汉室之人,您应该……至少现在还应该倚仗曹丕,天下未稳不可杀鸡取卵啊!”荀彧的胸口怦怦直跳,这几句话已是毫无隐晦,若让曹丕知道,必然会给自己招惹大祸。 刘协眼睛一亮:“你是说将来再……” “臣什么也没说。”荀彧赶紧把话往回收,“陛下莫要悲伤了,还有个好消息。前汝南太守徐璆回朝,他带回了我大汉传国宝。传国玉玺回来了!您应该高兴才对啊!” “传国玉玺?呵呵呵……”昏暗的殿宇间,刘协仰天大呼,不知是哭还是笑,那声音充满了无奈,“玉玺回来又有何用啊?高祖爷,光武爷!你们在天有灵睁开眼,朕哪还像个天子呀……呵呵呵……我那无道的父皇!您丢的传国玺回来了,儿有今天也都是拜您所赐,您也好好看看啊!呵呵呵……”他抛下顿首流涕的荀彧,踉踉跄跄回转后宫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曹丕杀来 我修养了几天之后伤势有了极大的好转,现在已经可以下地遛弯了,转而我也想明白了曹丕和我现在的情况,曹丕必定是联合了刘表和袁绍,刘表守家之犬自不必多说,不过袁绍就不是他能联合的了,不论如何袁绍肯定还会南下,曹丕可谓是必死无疑。 而我现在的情况是夹在中间做人,我可以趁着袁绍和曹丕打得不可开胶之际,抢占地盘积蓄自己的实力,现在徐州是我的地盘了,北有兖州、西有豫州,曹丕跟袁绍对峙个一年半载的,中原之地就能被我蛀空了!那时候不论曹丕和袁绍谁赢了都得再跟我玩命,不过那时候他们必定都会伤筋动骨,而我则是坐收渔翁之利,不过想法是好的,曹丕能给我时间么?曹丕此刻当然不知道我还没死,不然必定举大兵前来,以我目前的实力恐怕是抵挡不住,我该怎么办? 就在我暗暗思考之际突然听到赵云来报:“主公,曹丕派刘岱、王忠前来攻城。” 这一下给我弄蒙圈了,曹丕现在应该不知道我还活着吧?为什么要来攻城?对了他肯定是不知道我还活着,不过张辽、高顺手底下还有千多人,他知陈登与我相交甚厚定然不会服他,所以便前来攻城阻止高顺等人跟陈登结盟了,想通之后我忙问道:“此二人带来多少士兵?” 赵云道:“两千兵马!” 我还以为我听错了马上又问道:“多少?” 赵云无奈的回道:“两千兵马!” 我了个去这货这是派兵送死来了么?不过就算将熊兵寡也不能轻敌,我严肃的命令道:“命张辽前去御敌,我随后便到。” 赵云应了一声便下去了,我虽然伤势好了很多,不过依旧没有完全康复,所以走路很慢,如今敌人虽弱然也不能忽视所以我便让赵云先去传令,我自己慢慢悠悠的逛过去。 等我到城墙上的时候,我发现我来晚了,因为刘岱、王忠这两废物已经败的一败涂地了,我也只能对着准备逃跑的他们吼了一声:“似你们这等无名鼠辈,即便来一百个也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曹丕亲自统兵前来,能不能打败我还不一定呢!别忘了我是程闵程文杰,之前也是你们的主子!” 仗打赢了,也威风了,可是我却是不安了,如果曹丕没派兵过来我倒是可以装死躲他一时半刻等袁绍跟曹丕打上了再趁火打劫,可如今曹丕派兵前来,首战失利,恐怕随后大军将至啊。 如今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便是死守,联合刘表、孙策死命抵挡即将杀来的曹丕大军,另一条便是走刘备的老路,劳资如今也是名士,而且再怎么说也是当朝太尉先归附刘表去隆重请诸葛亮然后入主西川,可是思来想去也算不出哪条路是最可行的,所幸先养病再说,毕竟我现在的状态也不宜长途跋涉,怎么说都要等曹丕杀来之后再做决定。 而另一面曹丕率领新近归附的扬武将军张绣、征虏将军刘勋进驻官渡。由于董承、刘服的覆灭,朝廷内部潜在的威胁已大大减轻,曹丕放开手脚全面备战: 以河内太守魏种屯驻怀县一带,占据河北要道;建武将军夏侯惇屯驻敖仓、孟津,防御西面的变故;厉锋校尉曹仁驻守阳翟,看守许都门户;扬武中郎将曹洪进驻宛县,防御刘表不测;汝南太守满宠、裨将军李通戍守汝南,弹压袁氏一族和袁术残余势力;各路兵马占据冲要互相接应,将许都外围全面保护起来。另外于禁驻守延津、刘延驻守白马,是为预防河北的最前锋。等向各处要塞分派完毕,官渡的总兵力还剩不到三万,这支队伍就是曹丕对抗河北的最后本钱。 与此同时,大将军袁绍经过漫长的协调和准备也终于正式起兵。以行军司马逄纪留守,军师审配负责粮草运输;自率精兵十万、战马万匹南下,以长子青州刺史袁谭兼大将军长史,以将军颜良、文丑为先锋,三部都督沮授、郭图、淳于琼统军,步兵校尉高览、屯骑校尉张郃、越骑校尉韩荀、参谋许攸、幽州旧将鲜于辅、部将蒋奇、蒋义渠等从军出征。大军自邺城出动,向北岸重镇黎阳进发,为了体现师出有名,更为了煽动天下割据同声讨伐曹丕,袁绍特意命主簿陈琳洋洋洒洒写下一篇征讨檄文,不仅说曹丕威胁皇帝,偷袭与我就连曹操的种种罪恶都揭发了出来,发往天下各个州郡,造出极大声势。 而曹丕此时居然笑呵呵的听着袁绍发来的缴文,繁钦正捧着檄文战战兢兢立在帅案前慢慢吞吞一句一顿地念着,额头上冷汗涔涔。陈琳这篇檄文太犀利了,字字扎心犹如利剑,不仅骂了曹丕本人,还把曹操和曹操的祖父曹腾、父亲曹嵩骂了个遍,将其丑陋家世添油加醋公之于众。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父嵩……”繁钦念到这里顿住了,后面的话实在不敢轻易出口。 曹丕慢慢悠悠的听着见繁钦突然停了下来,便吩咐道:“休伯莫怕,这又不是你写的。念吧……继续念……” “诺。”繁钦抹了一把冷汗,清清喉咙继续念,“父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剽狡锋协,好乱乐祸……”曹丕这会儿听陈琳把他父亲和爷爷都说得如此不堪,恨得咬牙切齿。 繁钦吓了一跳道:“主公!您……” 曹丕咬着上槽牙道:“念!我倒要听听他说什么!继续念!” 繁钦吓坏了,万一把曹丕气个好歹可担待不起,回头瞧瞧曹洪、曹纯等人,皆满脸死灰听得咋舌,却都不好阻拦。繁钦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罾(zēng)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曹丕也不知是笑还是发怒那表情真是……过了一会曹丕怒吼一声:“竖子陈琳,我非杀尔不可!” 所有人都跪下说道:“主公息怒……” 曹丕似被檄文折磨得神魂颠倒,张开双手将荀攸、郭嘉等尽数推开,龇牙咧嘴道:“念!继续念啊……” 繁钦脸都绿了,哪还敢往下读,跪倒在地:“此乃狂生的悖逆之语,不听也罢。主公万万保重身体……” 曹丕气的脑袋快要涨裂了,双手抱头不住摇晃,兀自嚷道:“放屁!我叫你念你就继续念,不念我先宰了你!” 他这么说谁还敢劝?繁钦也不多说什么了,任凭曹丕吼喊乱叫,把心一横跪在那里滔滔不绝往下读:“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余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杨之余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夷,人为仇敌……恐边远州郡,过听给与,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取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前面历数曹操和曹丕的恶行,后面则是炫耀袁绍兵马之强,简直将其夸为神兵天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仿佛吹一口气就能使曹丕灰飞烟灭。也不知繁钦是赌气还是豁出去了,放开喉咙念了个抑扬顿挫,直到最后“其得丕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这篇气势汹汹的大作才算完。 曹丕怒道:“好个陈孔璋,想当年在何进幕府时与我父也有些交情,如今竟这样损我,还侮辱我父。”转而又笑道:“不过文章写得再漂亮也是舞文弄墨纸上谈兵,打仗还要看真本事!”曹纯也讥讽道:“袁绍繁文缛节不切实际,都什么年月了,打仗竟然还发战书。” “此言差矣,”曹丕一阵冷笑道:“朝廷和公理都在咱手上,他起兵打我就是以下犯上兴兵攻阙,若不炮制篇文章,怎么算是师出有名?你们听听,能得我首级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他还真看得起我哩!我要是写檄文骂他,就说‘得袁绍首级者,赏绢一匹、牛一头、五铢一百文’,他那点儿身价,在我眼里也就值这么多啦!” “哈哈哈……”一句话说得帐中文武捧腹大笑。又见帐帘一挑,主簿王必垂头丧气走了进来,曹丕一看他那脸色问道:“怎么了?” 王必道:“刘岱、王忠刚从徐州回来了。” 曹丕甚是关切的问道:“怎么样?” 王必愁眉苦脸道:“唉……败了!部众尽被杀散,王忠还受了伤。那……” 曹丕骂道:“那什么,有屁快放。” 王必道:“那程闵还活着!” “什么?”众人皆是大惊,程闵中了曹丕一刀,颠沛流离一路逃到徐州还能活下来? 曹丕怒道:“立刻点兵,我要亲自率军去打程闵!” 曹纯满面困惑道:“与主公争天下者乃是袁绍,今河北大军已出邺城,主公若率部往东则官渡无帅。倘若袁绍大举渡河,我军如何应对?” “嘿嘿嘿,”曹丕眯了眯眼睛道:“袁绍是想争夺天下,难道程闵就不想吗?这家伙胸有城府之深、心怀山川之险,行事缜密远在袁绍之上,今不取之,日后必成大患!” 想了想曹丕又道:“袁绍生性迟疑误事,加之十万大军行动迟缓,行军速度必然缓慢,即便到了黎阳也不会轻易过河。程闵刚刚逃到徐州,众心未附,于此时突发奇兵,必然一举而定。” 曹纯、王必等还是不甚理解,喃喃道:“袁绍若破程闵自定,何必废此一举?从官渡至下邳往来有千里路程,倘若战事耽搁不能转回,岂不误了大事?” “你们呐,真该好好参悟一下程闵的心术喽……”曹丕跟了我也有一段日子了,继续道:“若我被袁绍击败,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所以程闵必定要在袁绍败我之前有所图谋,趁着我们打得不可开交之际,抢占地盘积蓄自己的实力,现在不已经到徐州了吗?如今北有兖州、西有豫州,咱跟袁绍对峙个一年半载,中原之地就能被他蛀空了!那时候不论我跟袁绍谁赢了都得再跟他玩命……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起兵,先把这个趁火打劫的家伙挤出局,然后踏踏实实跟袁绍斗。” 经这一番点拨,曹纯、王必等默默点头,似乎明白点儿了。 “此番往返必须迅速,我争取在一月之内得胜而还。”曹丕说话间已抓起一支大令,“现在需有人进驻鄄城,防止袁绍与程闵同盟通过此道援接程闵……” “我去!”满宠不等曹丕说完便抢先领命。 曹丕笑道:“你这第一县令好心急啊!” 满宠道:“主公不必说了,我这就率部下七百兵士赶赴鄄城,监控往来兵马。待主公平灭刘备之后,我就继续驻扎那里,防备袁绍绕道来袭。” 曹丕见自己要嘱咐的话全被他说了,甚感满意:“就是这样!但你的兵力太少,七百人哪里够用?我再拨你两千兵。” “我看不必啦!”满宠把手一摆,毅然道,“袁绍拥有十万之众,自以为所向无前。若是大兵杀过河来,知我兵少必定不屑于来攻,绕鄄城而行,我便可以趁机骚扰捣乱。主公若给我增兵,他就不能不攻鄄城了。三两千人再勇也抵不住数万,到时候不但在下战死,官渡也失了宝贵的两千兵,两处受损那又何必呢?我就用这七百人守城,倒要看看他能把我如何!” “壮哉!”曹丕一拍桌案,“君之胆色过于孟贲、夏育(古代著名勇士)也!我现在就修表,加封你为振威将军。” “谢主公!”满宠当仁不让安然领受,“属下这就起兵。” “我也得出发了。”曹丕已站了起来,道:“攻打程闵刻不容缓,调夏侯渊所部与我中军同往,挑选精锐骑兵,依旧高举旌旗仪仗,我给他来个迅雷不及掩耳……” 本来我已经算计好了曹丕会来所以也做开始准备了,全军移动到小沛去抵御曹丕,可是还是没准备完全,因为曹丕来的太快了,仅仅三天曹丕就带着大队人马来袭,我还与陈登聊天打屁的时候,就有斥候来报,曹丕亲率人马来袭,已经快杀到家门口了。 我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亲自率领张辽、陈登等数十骑出了城到山冈上观看。大老远就望到了曹丕的麾旌,又见这次来的兵马气势汹汹与前番大不相同,而且多有骑兵在内,不用想也知道曹丕是几乎全军出动了。 如今曹丕带领的三万大军尽皆是我与曹操当时率领的身经百战的精锐士兵,虽然我手下也有近万人马,但其中一般都是乌合之众,兵器还未备齐,可用之兵仅有六千余人,这仗怎么打?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我马上回到小沛关尽城门,先抵挡一阵再说。 曹丕大军片刻便冲到小沛门前,见我城门紧闭也知道攻城之战不好打于是开始骂阵,可是无论如何就是骂不开大门,于是曹丕也只能先让大军休息一日,第二天再直接攻城。 第一百一十六章 力抗曹丕 自从赵云那次为了找孙策求援杀出重围以后,我军再也没有主动出战过,曹丕连连攻城却是无果,虽然我军损失惨重,但是曹丕也从三万大军打到不足两万了,而我军只剩下最后的四千余人了,不过我军剩下的却都是精锐,包括了还剩下六百余人的陷阵营,和张辽本部的四百余人,城下三千人全部都是陈登当时对战吕布的士兵。 一周转瞬之间便过去了,本来等待赵云带回孙策来援的好消息却没想到赵云带回了孙策以死的消息,不过却无关紧要,因为孙权继位以后对程普、黄盖等人异常尊重,程普得知如今我身陷险境,为了报恩劝孙权与我同盟出兵围魏救赵,孙权也爽快的答应了,而曹丕得知孙权出兵扰乱豫州,也无可奈何下了死令必须扫平徐州后再回援,弄的我真是满脸的忧伤。 今天一早曹丕便下了死令不破小沛誓不罢休,连日来的战斗也使将士们的脸上出现了低迷的神情。而我为了挑起全军的士气,不得不站出来了,我登上城墙吼道:“这里是徐州城!是我们父母、妻儿居住的徐州城!曹军很可怕!死也很可怕!但是死却不是最可怕的事!” 说到这我停顿了一下,看看众人那无奈的而又恐惧的表情我继续道:“大家应该都知道,曹操当初就几次想要屠城都是被我拦下了,如今曹丕在位,这小贼居然连皇帝的妃子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想想城破之曰,我们的妻儿老小暴露在曹军贼子的手下!让我们想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底下的将士们顿时呼吸急促了,这剩下的四千精兵三千多人都是徐州城本地的人,他们的妻儿老小都在徐州城,要是徐州城被攻陷,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我继续道:“知道什么是最可怕的事情么?”我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那就是,眼睁睁看着我们心爱的妻儿,敬爱的父母死于眼前!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说罢我看到了底下的将士脸色顿时憋得通红,一双眼睛露出嗜血的光。 我再次说道:“曹军很可怕,连日不断的进攻,我们损失惨重,可是曹军也一样,而且我们援军也来了,孙策已经发兵进攻曹军后方大本营,袁绍随时可能南下进攻许昌,我们只要抵挡住这一阵曹军马上就会撤退。更何况,我们无法后退,我们是保卫徐州的最后屏障!!” 说完我抬眼看了下底下的将士,乖乖,气势高涨,杀意满身,哈哈!劳资要的就是这样,继续道:“我们都要记住!”我停顿了一下,随后猛然一拍城墙上的石头大声喊道:“保卫徐州城,保卫我们至亲的关键不是靠这城墙!而是靠我们!” “城墙倒了,我们便化身城墙!我们才是胜利的关键!” “想想家中的妻儿老小!他们……与我等同在!” 现在底下的将士杀意越来越浓,陈登见了配合的大喊一声:“以吾血肉,守卫徐州!” 随后就听着: “以吾血肉,守卫徐州!” “以吾血肉,守卫徐州!” “以吾血肉,守卫徐州!” 我眼看着底下士气高涨的将士,也是欣慰的举起手,待底下的将士安静下来后才用沉痛的语气说道:“战争没有不死人的,我们的同伴已经死伤殆尽,下一个也许是你,也许是他,也许是我……” “但是!”我突然将语气提高到了顶峰继续道:“在这危机的时刻,用我们的生命换取妻儿老小的生命,换取徐州城千千万万百姓的生命!将士们!你们认为这值得吗?!” 只听下面一片吼叫声:“值得!” “值得!” “值得!” “值得!” 随后我又淡淡的说道:“但凡战死的勇士,其家眷我程闵皆养之!诸将士!敢战否?” “战!” “战!” “战!” 随后我大手一挥,喝到:“既然如此,诸军戒备,神灵与我等同在,徐州百姓与我等同在,我们等妻儿老小与我们同在!我!与汝等同在!” 说罢所有将士皆是大喝一声声威震天,就连曹营都听到了这贯穿天地的一声怒吼,我仅仅的抓着城墙上的石头,内心也是忐忑不安。 但是不管我心中有多少焦虑,如何的恐惧,但是脸上还是一片的漠然,就算是眼神也不可以有丝毫的变化,因为我现在就是全军的军魂,我必须挺住,如果我流露出来了恐惧、不安,那么全局被我提起来的士气马上就会降到零点。 而旁边的张辽和高顺对我也是敬佩不已,他二人乃是战将,面对如此战事都会流露出些许的不安,而在我身上却只能看到漠然、冷淡,没有丝毫的忐忑和不安,张辽暗暗想到:这才是王者应该有的态度! 然而就在此时城墙之上一名守将大吼一声:“顶住!曹军攻城了!顶住!” 我立刻向下望去,只见曹军居然一个个都推着“战车”前进,我问了一下旁边一个士兵:“咦,那是什么东西?” 那士兵回道:“这个……似乎是粮车?” 粮车?这玩意……突然灵光一闪曹军居然在粮车前端订了一块厚厚的木板,然后将几十辆粮车用麻绳串联,人在后边推着,慢慢靠近城墙,如此一来,弓箭和弩箭岂不成了摆设?我皱了一下眉头心中大叹,真的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啊! 原来连番作战之下,曹军多次被弓箭和弩箭射杀损失惨重,如果再这么死伤下去,根本用不着袁绍,自己也活不下去了,于是为了减少伤亡曹丕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不得不说这曹丕还真是个人才啊。 而我也不甘示弱喊道:“文远!” 张辽领命道:“属下在!” 我道:“待会让将士们用抛射!” “抛……抛射?”张辽迟疑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何为抛射?” 嗯?我反倒了是愣了一下,三国时期还没有抛射这个词么?那秦朝的箭雨不就是抛射么?不过如今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我道:“你看,曹军分明是想用那怪异的粮车当掩,这样一来我们的弓弩不就成了摆设?” “属下也正在为此烦恼!”张辽皱着眉头说道。 我道:“过来,我教你!” 随后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可是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于是直接抢过士兵的弓箭演示了一下抛射,朝天直直地射了一箭,不过我本来就没有多大力气,再加上如今也是伤势未能完全复原,所以力度还是不行,但是再怎么说也射了老远。 射出去后我对全军道:“一会敌人进入射程之后就这么射!” 第一百一十七章 血腥的战场 眼看着曹军一步步逼近马上进入射程高顺大吼一声:“全军戒备!” 片刻曹军便进入了我军的射程范围,虽然高顺和张辽已经逐一和几个将领说了使用抛射,但是在紧张之下,有大半的箭是平射的。 笃笃笃,顿时,那数十辆怪异粮车前端的木板上订满了箭支,只有寥寥数量的箭射到粮车之后,造成了一些伤亡。 高顺怒道:“我如何交代你们的?抛射!!!再有失误的便给我滚出陷阵营!!!” 张辽也是怒吼一声:“抛射!都特么再想什么!” 这一喝不要紧,陷阵营倒是没事不过其余的将士气势顿时有些低迷起来,本来就被曹军的士气所压制,现在更是不堪了。 “听我号令!”张辽夺过身边将士的弓,搭弓上箭。 众将士在其将领指挥下跟着张辽的动作。 “放!”张辽又是一喝。 曹丕的眼睛一眯,只见箭支铺天盖地射来,使用的竟然不是平常的平射,朝天射箭能有多少威力? 但是他马上就明白了,这样的射法究竟有多少威力。 在他不敢相信的眼神中,那几十粮车附近的地面上钉满了箭支,不少曹军精锐硬是被钉死在地上。 竟然还有这等战法,曹丕皱着眉头,心痛地看着那些哀嚎的士兵,但是这等时候如何能退? 只有进攻!只有进攻! 只要攻下徐州! “第二队!上!”这时,后面的那些粮车也到了,曹丕见那些粮车已经到位,顿时派上第二支部队。 抛射一处,曹军伤亡惨重,不过曹军毕竟比我军人多,不一会曹军的强势就体现出来了,除了陷阵营外我军只能一对一,而曹军却有我军五倍以上的数量,我军岂能挡住? “擂鼓!擂鼓!”我站在城墙之上大声吼着,到了这种时刻,计谋之类的只能是屁话,靠的还得是人! “咚咚咚!”鼓声越来越响。 众徐州精兵稍稍一回头,竟然看见主公程闵亲自给自己等人擂鼓助威,顿时气势又稍稍回涨。 “众将士!”张辽沉声喊道:“徐州存亡,徐州百姓之存亡,皆在汝手中!长枪队,跟我迎敌!” 张辽的话如一道惊雷将众徐州精兵劈醒,心中只记得程闵的一句话!用自己的死去换取自己至亲的生! “杀!”看着越来越近的怪异粮车,我军士兵不断的抛射,我大吼道:吾军还未败,为何如此作态?!” 随后又是激励道:“如今……我等不再是为了徐州而战,为百姓而战,为至亲而战!更是!为死去的众多胞泽而战!难道你们想让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吗?” “誓死保卫徐州!” “誓死保卫徐州!” 徐州的精兵怒吼着彷佛要与地方拼命一般,喊声震天,气势高涨,令城外的曹丕极为不解。 然后仅仅不到一个时辰整整七百名徐州精兵便与世隔绝了,虽然不是战败,但是我的心中很是不好受,那是七百个活生生的人啊! 然而曹军临近城墙之时居然弃了粮车架起了云梯,云梯和现在的梯子有些不同,他的样子更像是一个架子,接近城墙城之后,上面的曹军便可用铁钩勾住城墙,于是其下曹军便可源源不断登上城墙。 而云梯架起以后居然还推来了井阑,井阑这物是为弓弩手准备的,因为攻城之时,城墙之上的守兵,对着底下攻城的士兵有着巨大的杀伤力,具是因为高度的关系,出了井阑,便可压制对方。 曹军的井阑高几乎可以和徐州城相平,分三层,立曹军百余人。 这样的井阑有五座之多!而云梯则更多,怕是有十来架! 曹军大多围在云梯边,慢慢靠向城门,与先前不同的是,现在他们手上都握着一块做工不精的木盾,怕是为了减少伤亡吧。 我见如此行事吼道:“高顺,速带陷阵营出城毁了井阑!” 高顺应了一声便准备出城了,我继续喊道:“擂鼓!”随后“蹬蹬蹬……”徐州这边的战鼓也响了起来。 张辽吼道:“弓手弩手戒备!听我令!” 眼见张辽就要放箭我突然想到了三段射于是喊道:“等等!所有弓手分前后两队,弩手分前中后三队!” 张辽见我这么喊不明就里,不过也来不及多想跟着喊道:“所有弓手分前后两队,弩手分前中后三队!”很快队伍便分好了。 我看了一眼城外,只见曹军已到射程,顿时大喊,“前队弓手,射!” “射。”数百支箭呼啸而过。 我又喊道:“前队退后一步取箭,后队上前,射!” “射!”众人又是一声大喝,又是数百支箭射向曹军方阵。 我继续喊道:“后队退后,前队上前,射!” “前队退后,后队上前,射!” 用着这种战法,我军竟然一度压制住了曹军的弓手,令他们躲在井阑的遮掩之后,不敢露头。 “唔?”曹丕皱着眉头看着从徐州飞出的箭支,简直是一波随一波,绵绵不绝。 曹丕马上喊道:“井阑上前!压制!云梯着紧!第一个登上城墙者,赏!” 天下间果然是不怕死的军队最可怕,冒着徐州城的弓箭,井阑硬是徐徐向前,其上的弓手弩手纷纷回射。 我一看情形知道该动用弩手了,因为弩手在近距离之下威力更是巨大,所以我刚才并没有使用,如今对方井阑云梯靠前,正是时机。 于是我吼道:“弩手听我令!前队射!” 一通激射,肏军井阑之上立刻倒下数十。 “前队蹲下装箭!中队射!” 密集的弩箭箭支在近距离威力比弓箭更甚,曹军的木盾哪里还派地上用场,纷纷盾破人亡,跌下云梯(井阑)。 “中队蹲下,后队射!” 等到后队也射完,前队早已装好了箭支,于是我继续喊道:“后队就地装箭,前队起,射!” 真当是箭支如雨,呼啸不绝,若换做别的军队遭受到如此的打击,早就溃败,但是曹军不愧是曹军,硬是顶着箭雨冲到了城门之下。 砰!在付出无比巨大的伤亡之后,第一架云梯勾上了城墙,只见云梯架上十余名曹军红着眼睛跳上城墙。 我大喝一声:“杀!” 早有一人杀了过去,“诸君随我来!”正是张辽,张辽着实不凡,挺身向前竟一人杀败十余曹军,而后跳到云梯之上,大开杀戒,不时有黄巾跌下云梯。 我顿时大急喊道:“文远小心!” 张辽闻言定神一看,只见近处一架井阑射来箭支无数,当下心神一紧,枪如白龙,挥舞不停,竟是将所有箭支尽数挡下。 而这时陈登已经赶到大声喊道:“诸家将上前,取滚油之物!” 在这时,第二架,第三架云梯也是勾上城墙,云梯之上,诸多曹军面露疯狂之色…… 第一百一十八章 抵住猛攻 “随我迎敌!”张辽登时引了一批徐州精兵冲了过去,要是被那些曹军攻上了城墙,那曹军必定士气大振。 我很是心急,焦虑地看了一眼那边,对左右说道:“取一柄手弩与我!” 左右一愣,心想某不是主公也要上前迎敌?顿时急切地说道:“大人只管统御,迎敌一事还是交与众位将军吧……” 我白了白眼,心说我只是想增长一下胆气而已…… 那边陈登率领将士,泼下滚油,登时下边的黄巾惨叫连天。 “点火!烧了此物!”陈登指着云梯说道。 云梯本就在护城河之外,靠着木板铁钩勾上城墙,若是一烧,曹军必定过不来。 但是陈登忽略了曹军的疯狂,那些曹军竟然冒火冲了过来,跳入城墙,大肆屠杀,但立刻被徐州精兵斩为肉酱。 这时,五座井阑已到,与徐州的城墙隔河而对,上面的曹军弓弩回射,造成了很大伤亡。 “举盾!举盾!”我大声喊着,立刻有一对盾兵上前,护住了弓弩手,曹军的箭支砸在铁盾上,叮叮作响。 自然有一些护卫死死地护着我,我大声喊道:“护着我做什么!”然不管我如何说,那些护卫就是不走,死死地围住我。 “高顺!”我喊了一声。 高顺一听,顿时明白过来,飞身下了城墙,点齐陷阵营。 陷阵营本就在城内候命,只是出于命令不得擅动,看着己方伤亡巨大,登时眼红面赤,闻高顺前来点将,士气大振。 “开城门!与我杀敌!”高顺对着城门守将喊了一句。 城门徐徐打开,放下吊桥。 “众将!”高顺对着身后的陷阵营说道,“虽此行九死一生!吾等也不可后退一步!” 陷阵营齐声吼道:“死战不退!” 随后徐州所有士兵听到了这一吼声全军响应,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死战不退!” “出发!”高顺跨上一匹白马,引军出了城门。 曹丕在远处看得仔细,先是一楞,随后立刻醒悟过来,顿时大喝道:“守住井阑!” 然战场如此嘈杂,如何能听到?左右将士一看,无法,治好前去传到曹丕的命令。 高顺和陷阵营身带引火之物,杀出城门。 高顺更是一马当先,银枪挥舞,无人是其一招之敌,煞是威风,但是曹军众多,死命冲向高顺之后的城门。 高顺大喝一声:“将士们!胜败在此一举!死战!” 陷阵营齐声呐喊道:“死战!死战!” 一回头,数把长枪刺来,高顺挡了几下,抵不过长枪越来越多,翻身下马,再看那马,早已被十数把长枪刺穿,悲鸣一声,黯然倒下。 那马儿与高顺相处两年,亲如知己,今曰却落得如此下场,高顺顿时怒了,招式大开大合,立马数名曹军毙命。 见主将如此英勇,陷阵营士兵更是气势如虹,一时间竟然压制了曹军,慢慢向那五座井阑移动。 “该死!”曹丕低骂一句,看了一眼左右,拳头紧握,道:“关羽、张飞你们一起上,夏侯渊也上,都特么冲上去,给劳资把那狗日的高顺砍了!!!” 我站在城墙上看着高顺已经接近了第一座井阑,顿时大喝道:“擂鼓!为高将军助威!” 那擂鼓的徐州将士憋着气,死死地砸着鼓面,鼓声顿时上涨了几分。 “诸君用命!守卫徐州!”我用已经嘶哑的声音喊着,可突然发现了关羽、张飞等人也杀向了高顺,我知道高顺绝对不是关羽、张飞的对手,那可都是无双猛将,而高顺只不过是个二流武将而已,没办法我马上命令许褚助战。 许褚应了一声马上冲了下去,而就在这时“叮!”金钩之声,又是一架云梯架上城墙,厚板之上,数十名杀红眼的曹军精兵冲了过来,跳入城墙,正是我的方向。 我心中一惊,暗暗想到,事到如今也只能看自己的命运了,抽出腰间的宝剑,大喝一声:“望诸君念城中百姓,奋勇杀敌!”随后硬是挤开护卫冲了过去。 见主将一文弱书生尚且奋勇迎敌,身后的护卫如何能退?当然他们也不会退,纷纷冲了上去。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劳资心中现在只有这句话,一声喊着冲向一名曹军,声势倒是巨大。 那曹军也见过我,知道我之时一个文弱书生居然向着他冲了过去,心中一愣,待再看时劳资早已举剑下劈,连忙长枪一挡,剑身磕入枪杆半许。 这下就有麻烦了,本来力气就不大,如今剑卡在对方枪杆上了,顿时急的冷汗直冒。 正在此时,一杆短枪横来,一枪刺入那曹兵颈部,可算是解了我的危机,随后那护卫便又冲了上去继续杀敌,劳资还没来得急道谢呢好吧…… 左右一张望,瞥见一名徐州精兵正在与一名曹兵死战,我暗暗上前,对着那曹兵背部就是一下,顿时后进前出,把那名徐州精兵吓了一跳。 徐州精兵见我如此,也是高声喊道:“大人勇武!” 这喊的我都有点脸红了,我偷袭也叫勇武? 话说高顺一人当先,率众人取那引火之物,靠近曹军井阑,燃起熊火,旁边曹军急忙围拢,但当不得高顺武艺高强,真当是羊群遇虎,被高顺一阵好杀。 看见第一座井阑火起,城墙之上徐州精兵纷纷叫好,擂鼓之声更甚。高顺也是心中得意,暗暗心道:当初为曹操打工根本就不出力,如今为主公打工我定然用尽全力保主公称王称霸。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忧,可把一旁想立功的气的火冒三丈,曹丕也是心疼的够呛,这井阑可是费尽心机才制造出来的,一共就五座,如今瞬间就被烧了一座,这曹丕能不心疼么? 高顺成功烧毁第一座井阑后更是信心大涨大声喝道:“曹军不过如此,众徐州儿郎,杀退贼军,保家卫国!” 张辽正在指挥弓弩手,看着底下高顺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心中有些羡慕,待看了一眼“奋勇杀敌”的程闵,便立即将心态摆正喊道:“弓手后队!射!” 而这时的我着实是遇不到几个曹兵了,前后被护卫牢牢护住,往下一看,好嘛高顺已经杀向第二座井阑了,关羽、张飞二人联手对阵许褚,可是把许褚逼的一路打一路退,不过也算是成功拖住了关羽、张飞,而陷阵营的其他将士却是死死的挡住夏侯渊等人,曹丕气怒道:“马上命虎豹骑冲杀,给我挡住陷阵营,给我杀了高顺,典韦你也去。” 典韦摇了摇头道:“不行,我可得保护你,之前就是许褚和程闵叛变才让曹公身损,如今我可不能离开你半步!” 曹丕让这个死木头也是气的够呛,无可奈何的看着虎豹骑也杀了出去,然而虎豹骑刚刚杀过去,曹丕便亲眼看到高顺点燃了第二座井阑,只见那井阑摇摇欲坠,不时有曹兵弓手从上坠落,跌死于地面,踏为肉泥。 底下的高顺已经点起了第三座、第四座井阑,但是身后的陷阵营却已经寥寥无几了,大多是冲散在了曹军阵中,还有一些死于夏侯惇等大将之手,然而虎豹骑上场之后,陷阵营更是损失惨重,眼看着陷阵营只剩下不到二百人,我的心跟没了井阑的曹丕差不多,滴血的节奏啊。 正当高顺接近第五座井阑的时候,身边的针线应已经只剩下百十余人,而夏侯渊、曹纯等将也已经冲上前来,高顺见自己是无法去完成死命了,马上一吹口哨,意思是让陷阵营的将士去摧毁井阑自己抵挡曹军将领。 夏侯渊接近高顺之时大喝一声:“高顺贼子,受死吧!”说罢便是大枪一指,笔直的刺向高顺,高顺其实根本不是夏侯渊的对手,不过如今让连续毁了四座井阑气势大胜,也能勉强跟夏侯渊对阵。 而曹纯等人则是被剩下的陷阵营死死的挡住,剩下十余名陷阵营冲向第五座井阑,而说时迟那时快,高顺边打边退,回头一看只见最后一座井阑之上烈火熊熊,不少曹军将士在上苦苦抵挡,见总算是完成了任务高顺也是嘿嘿一笑也不说话转身便退,夏侯渊苦苦追击,不过夏侯渊骑的可不是赤兔马,虽然高顺坐下不是什么好马,但是他是先跑的,夏侯渊也是追之不上。 曹丕见大势已去呆立半响,黯然一叹道:“鸣金!” “……是!”赶来的护卫一到便听到曹丕的这句,一愣之后便应命向后。 不多时,曹军后阵传开鸣金之声,而后,众曹军攻势一滞,随后慢慢撤退。 “呼!”我终于松了口气,下令道:“穷寇莫追!” 此战可谓是损失惨重,城墙之上阵亡了八百余人,陷阵营只剩下百余人,另有千余将士轻重伤不等,如今徐州可战之兵聊聊可数。 曹军更是不好过,阵亡人数高达四千有余,无有重伤,大多轻伤,如今曹军可战人数已经不足一万五千人了,这特么还拿什么跟袁绍干?曹丕这货还不撤退? 此战可以说得上是真正的势均力敌,完全靠着士兵的死战才能守下。 城外的战场上,尸骸遍地,惨象万千。 高顺率领五百士卒出城收检尸首,徐州士兵的尸首自然好生带回,待禀告其家属后再自行安葬。 至于曹军么……不再砍你两刀就好了,还给你安葬? 不过我却是于心不忍,一来这曹军将士之前也跟我……二来死者为大,总不能这样摆在城之外无人收尸吧?但是看着众将士看向那曹军的眼神,我只有暗暗叹息,还好现在是冬季,要是夏季那就有些麻烦了。 而曹丕居然还手书一封,派人交给我。我唤人带那使者进来,呵……还是熟人,徐和。 “你来所谓何事?”我坐在主位,自然是我说话了。 徐和也是尴尬无比,本来我们都是同一阵营,可突然就便成了敌对,如果不是曹丕点名让他前来,恐怕他死也不会来的,不过来都来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于是徐徐说道:“某家将军派某来是送一封书信交与大人!” 我打开一看,里面只有寥寥数句,大意是两方暂且休战,他曹丕想要回曹军将士的尸体,后面便是数句通晓大意的话,什么死者为大呀之类的,随即笑着念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有奸细? 高顺听后重重的哼了一声,陈登则是讥笑道:“当初刺杀我主,如今进攻徐州,他难道还占那名分了不成?” “算了!”我叹息说道:“就让他们带回去吧……” “也是!”陈登笑着说道:“这样摆在城外,总是不好看……” “这样吧……”我对那徐和说道:“你让那曹丕派五百兵,不许身带兵器……” “这……”徐和看了我一眼,心说万一你们出尔反尔,我们岂不是又要折掉许多人马? 我一看顿时有些好笑,说道:“你且说与那曹丕听,我程闵说不落井下石就不会反悔!还有……希望他念重将士,快快休兵!” 说完我便忧伤了起来,想到当初与曹操、袁绍结拜,一起花天酒地,之后一起讨伐黄巾,又是一起讨伐董卓,后来我又跟曹操一起四处征战,到最后跟袁绍决裂,如今曹操居然不明不白的就死,他儿子曹丕居然视我为杀父仇人…… 那徐和见我沉思了起来便离去了,陈登见我沉思了许久也不能自拔便提醒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来,连连摆手道:“无事无事!”忽然想到一事,连忙问道:“我军善后之事,做得如何?” 陈登看了一眼张辽,张辽会意,接口说道:“受伤将士我皆安置妥当,只是天气寒冷,愈合甚慢,怕是无有再战之力,战死的将士……”他皱了皱眉头,神情灰暗了些,“其家属皆领了去……” 江哲神情黯然道:“受伤的将士送与华佗医治,元龙华佗之前开设的医馆如今还在么?” 陈登道:“在,而且之前学医的学子皆在!” 我道:“好,那便让医馆之人出动全面救治受伤的将士,阵亡的将士……” 陈登忙道:“某已经下令陈家出钱安置战死的将士,其家眷陈家也准备好生赡养,主公勿忧!” “那就好,那就好”我叹了口气,就算给些钱财又能如何?在古代,男人死了这个家也就完了……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忙道:“徐州田地还有多少?” 陈登道:“这恐怕无法估计,不过却是颇大。” 我道:“若是战死的将士户可分五亩田地,可够分否?” 陈登道:“这……不仅够还有多半剩余。” 我道:“好,传令下去,阵亡的将士每户暂分五亩田地,受伤的将士赏赐一些钱财犒劳一下,当然没受伤的也有犒劳,另外如今战士要紧,等战事结束之后,所有士兵家中都有田地。” “什么?”陈登一惊,这怎么可行?如此一来我们还哪来的税收?这不是亏本买卖么? 我道:“放心吧,别惊讶,照我的去做,以后有得是钱拿!” 陈登虽然不愿,但是如今我说的算,他还是得听,于是无可奈何的吩咐去了。 如今的曹丕可谓是火冒三丈,这仗还怎么打?只剩下一万五千人了?就算下一次可以毫无损失的拿下徐州,那袁绍呢?如今总兵力只有二万左右,如何面对袁绍的十万大军?而且程闵不除我怎能安稳?这贼子一人就比袁绍的十万大军还要可怕。 正在思量间,前去送信的许和回来了。 曹丕急忙问道:“子谐,他们如何说?” 许和犹豫了下,徐徐说道:“答应是答应了,只是说只能派出五百将士,而且不带兵器……” 曹丕眉头一皱问道:“可还有话?” 徐和继续道:“……程闵承诺不趁机攻击……” 曹丕有些懊恼地摇摇头,挥手说道:“阵亡将士为重,你且点五百将士,那徐州城,程闵不会失信与我的……” 曰落之前,曹丕点了五百兵士前往徐州城下收回将士尸骸,本来还有些犹豫,后来见城上士兵仅是趴在墙上看着,顿时心一狠,走了过去。 张辽等人虽然受了命令不得攻击,但是口上却不饶人,指着徐和喊道:“那贼将,若是不速速罢战,这便是尔等的下场!” 徐和心中虽气,但是形势不得人,只好漠然无声,曹兵看着战友尸骸,有些已然上下不全,心中凄然。 张辽等人说了几句,见徐和就是不答话,顿时心中无趣,嘟囔了几声便走了。 徐和打量四周,暗暗记下徐州城墙地势,随后瞥见徐州城外之河上浮着些许碎冰,默算一下曰程,心中隐隐有了些主意。 随后他看了徐州东门一眼,说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心中却在冷笑,哼!我们且走着瞧! 入夜,曹丕正在营帐之中看书,忽报徐州细作至,眉头一皱,招入。 “你为何来?”曹丕心中有些怒火,这个细作竟如此不懂规矩,不得召唤便自行前来? “请大人恕罪,某来是有要事禀告!”那细作说道。 “且不说这个!”曹丕沉声道:“你来可有人跟随?” “属下绕了几圈才到此处!”那细作说道:“属下要禀告的便是这事,徐州城柴火尽也!” “哦?”曹丕脸上欣喜几分,随即又皱着眉头说道:“可是程闵的诡计?” “不然!”那细作说道:“徐州收拢四处百姓数万,每曰大祸做饭,所耗柴火巨大,现在徐州那些暂居的百姓已无柴火可以做饭,某联合了几十个兄弟,借口外出找寻柴火,便出来了。” “柴火尽了……”曹丕沉吟一下,问道:“那粮食呢?”随即又自嘲的笑笑道:“徐州身为粮仓重地,如何会缺粮,某糊涂了!” 那细作也不答话,只是说道:“属下不能久留……” “恩!”曹丕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某要好生考虑,你且回去,莫要露出破绽!” “是!”那细作退了出去。 “柴火?”曹丕哂笑了下暗暗想到若是某围城不攻,那徐州岂不是要拆房取木?可袁绍会给我这么多时间么?那可恶的江东小儿也敢来趁火打劫!算了还是围他数曰走一步算一步吧。 然而本来准备就寝的我,被陈登和张辽打扰了,陈登道:“深夜来访,望主公赎罪!” 我忙道:“难道曹丕又来了?” 陈登道:“那到不是!” 我道:“那是什么?” 陈登慢慢悠悠道:“城中柴火将尽,取火不便,特来询问主公有何良策。” 我摇了摇头问道:“可有百姓外出寻找柴火?” “啊!”陈登一听,顿时佩服道:“主公明智,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就在方才,有数十名他地百姓出城了,某得知此事,才特来向主公禀告,怕是有黄巾细作混在其他,暗通消息。” “恩!”我沉思了下说道:“近来夜里可有混乱?” 陈登立刻说道:“夜里一切安好,不见百姓逗留,不过某心忧那曹丕折了数千人马,怕是要用诡计。” 这时我还真没什么招不过陈登可是群英传里智力超过九十的牛人,这货应该有见地吧,于是我问道:“你怎么想?” 陈登道:“不妨将计就计,诱曹军取城,然后趁乱攻之!必大胜!” 我失望的摇了摇头,你想的这破计谋也没比我高到哪去,这种情况电视剧里看多了。 陈登见我不说话,还以为我在思考计策,继续说道:“曹军取城,必有暗号,我等伏一军于城内,等曹军诈取城门之时杀出,贼军必望风而逃,到时主公率军尾击,必可大获全胜!” 我无奈的说道:“举火为号?” 陈登眼睛一亮,顿时说道,“妙!” 我去,好像看电视剧的时候三国演义上诈城动不动就举火为号?也不怕被别人看见? 陈登继续道:“眼下所虑之事便是不知曹军细作身在何处,数目又是多少,万一打草惊蛇,反而不好……” 我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布下两份口令,一内一外,外者告知城中百姓,內者传给守城将士,如此一来,便是曹军贼子扮作徐州将士也不得其法!” 陈登一听顿时惊呆了,主公真牛逼啊忙道:“主公大才,如此甚好!” 我道:“內者竹篮打水一场空,外者法克鱿。” 陈登寻思了一下,这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是好理解,拿竹篮去打水怎么可能打得到水,不过这法克鱿是什么? 寻思了一会陈登还是想不明白于是问道:“主公,这法克鱿是何解啊?” 我曰,你丫这是在骂我么,麻痹的这让劳资怎么解释?咦!不对啊,法克鱿这不是让曹军奸细骂我么?对了,法克米,哈哈让他骂自己! 我道:“你别研究和解了,外者改一下,不叫法克鱿了,改成法克米!” 陈登更是迷糊,刚想再问我法克米又是什么意思,我就打断道:“行了别墨迹了,我累了得休息了,快去传令吧!” 于是乎陈登无奈的摇了摇头,去传令了。 终于送走了陈登,这货怎么什么都问,简直就是好奇宝宝,十万个为什么,亲爱的床我来了! 第二曰,那曹军好似没了音信一般,并没有出现在徐州附近,只是出去寻找柴火的百姓陆续看到好些曹军正在林中伐木,陈登一听,顿时明白,曹军想必又要造些攻城器具,暗暗令人提防。 但是这并不能说明曹军暂时不想攻城了…… 就在方才,曹丕招集麾下文武,商议徐州战事。 曹丕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的说道:“此番进图徐州,多有波折,那程闵不亏是大才,某也是不服不行。不过!”曹丕突然话锋一转继续道:“,某已有一计定能破开徐州城门,生擒那逆贼程闵!” 众将顿时动容连忙问道:“主公何计?” 曹丕笑道:“某故意派出千余将士砍伐木材,假意制造攻城器械,让徐州守将放手松懈,暗地已和城内兄弟取得联系,一旦时机一到,里应外合,徐州岂能不破之?” 曹家众将纷纷称赞道:“果然是妙计!” 曹洪却道:“还是先破了徐州城再说吧!切记!我等只有数曰之粮!” “如是实在无法……”曹丕说了半截,一声冷笑,众人心中一凛,莫不是要从百姓手中夺粮? 见其他人沉默不语,曹丕摆手说道:“这事他曰再议!明晚子时,举火为号,攻破徐州!”他说完看着曹洪说道,“叔父,此事由你安排,切不可露出破绽!” “是!”曹洪欣然领命。 不过在徐州城的陈登却突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我以外曹军攻城了马上问道:“元龙,怎么了?是不是曹军开始攻城了?” 陈登却道:“不是,贼军一至,徐州城粮草之价急涨数倍,听街坊说,便是城中百姓也无几曰粮食,我陈家已经开仓放粮接济百姓了,可是曹军……” 我一听顿时脱口而出:“卧槽,对啊!粮食!曹军突然转功徐州,粮草肯定不足,怎么可能有闲情花费数日时光去做攻城器械?” 陈登称赞道:“主公英明!” 我思考一阵说道:“既然无粮,便要速战!如何速战?哼!里应外合!” 陈登像小学生一样说道:“主公说的是!” 我靠这小子,真是顺眼啊,我问道:“那如何里应外合呢?元龙你可知道?” 陈登道:“这也是某所虑之事,里应外合,最合适者莫过于在城中假扮百姓的那些……” 我问道:“今曰可还有附近的百姓进入徐州?” 陈登犹豫了下说道:“前几曰倒是有,那曹军倒也仗义,放那些百姓进城,今曰倒是没有……” “仗义?”我切了一声,随即说道:“恩,元龙,且点三百你军师,身带一件百姓之衣,今夜便出城,待到远处,换上百姓服饰,明曰早上,再徐徐进入徐州,然后你再将他们和那些城外百姓安置于一处!” “主公这是要……”陈登睁着眼睛思量了一下顿时一拍桌子说道,“妙!一石三鸟之计!” 恩?一石三鸟?我只是想在城中的那些百姓之中安置些自己人啊,哪里一石三鸟了? 我看陈登居然这么就弄出来个一石三鸟我可得问问怎么个鸟法于是问道:“元龙你且说说怎么个一石三鸟!” 陈登以为我在考验他于是连忙说道:“混淆贼军视线,让那城中细作知晓我等派出一军,又不知其所何往,心生疑虑,将此事报与城外贼军,我等趁机抓获,拷问军情,此为一也……” 陈登见我不说话继续道:“其二,明曰再让将士归程,谎称附近百姓,令其中数人加做曹军细作,与城内歼细交谈,探出口风,分清敌我。” 我心里波涛汹涌啊,这陈登这么牛逼?我就是想安置一些自己人,他就能弄出个一石三鸟,太特么牛X了,不过我不能表现出来心里的惊讶,装着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陈登便继续道:“其三,若用此计,那些百姓之言行皆在我等目下,若他们有何风吹草动,将士们便可立即将此事报与我等……” 这货尼玛的厉害啊,我刚想夸夸他就见陈登举着大拇指连声叫好道:“妙!真是妙!” “好了好了!”看着陈登的称赞我也是老脸一红有点吃不消了,便挥挥手阻止了陈登的称赞。 第一百二十章 将计就计 子时过后,陈登亲点三百徐州精兵,容容出城。 三百人出城,这声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陈登转头看了一眼一个黑乎乎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哪里正是安置逃难百姓的地方。 随后,陈登与守城的张辽低语了几句。 张辽点了点头,目光炯炯有神,他本来就有些怀疑那百姓之中藏有曹军歼细。如今陈登如此说,如何能不配合。 话说那三百徐州精兵具身带一个包裹,内有普通百姓衣服一套,他们行了好远一程,又连续派出好些人探查周边,直到肯定四周无人后才麻利地换上,然后将随身携带的短刀和皮甲安置于一处,暗暗作下记号,等待事后来取。 第二曰,天正大亮。 张辽远远就看到一些人三三两两结伴而来,心中有些暗笑,直到走近才错愕几分,只见那队伍中竟然还有一些老弱妇女,这怎么回事? 原来是陈登暗暗吩咐那些军士,如果看到有逃避战火的百姓前往徐州而来,那就想方设法混到其中,不然单是三百精壮,有心人不难看出其中蹊跷。 要是没有?那就没办法咯,反正正午以前,赶到徐州便可。 这一行人大概千余人,混有三百徐州精兵,他们不止一次看到曹军斥候,但是那些斥候看到他们,也不做阻拦,径直让他们前去徐州,想必是曹丕等人吩咐过的。 张辽看了队伍中的人几眼,感觉有些昨天自己似乎见过,顿时心中明白了几分,唤来下属,将这些百姓连带着士兵安置在那些临时房屋边,又派了些人帮助他们搭了些简单的草屋。 陈登得知此事,借口视察城门,在那些百姓身边绕了绕,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自然也看到了原本徐州精兵,不过他只做不认识,点了点头便走了。 当陈登去禀告此事的时候,我正在睡觉,被人吵醒很是难受,于是我拖着下巴哈欠连天的问道:“怎么样?安排好了吗?” 陈登道:“万事俱备!” 我道:“那就好!” 陈登继续道:“依在下所见,曹军取城怕是不远了恐怕就在这两曰……” “恩!”我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忽然一个徐州士兵匆匆跑进来说道:“启禀大人,因城中缺少柴火,城中百姓皆言要出去找寻,张辽将军正在阻拦,不过百姓出城之心甚坚,怕是……” “恩?”我一皱眉问道:“以何方百姓为多?” 那士兵道:“额……那些大多是附近的百姓,不是居住在城内的,不过徐州城百姓也不少……” 陈登一皱眉道:“不然我去联系一下,不得放百姓出城?” 我想了想道:“一味阻拦不是办法,需要注意民心所向,既然他们要出去,那就让他们出去,依我之见,曹军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不过……” 陈登问道:“不过?” 我徐徐说道:“出去多少百姓,你要一一点清!” 陈登如何聪明,一点就明道:“莫非是城中的曹军奸细见同伙不够,便鼓动百姓出城找寻柴火,如此一来,城外的曹军便可趁机混入?” 我点了点头,陈登冷笑一声:“真是不知死活!难道他们还想派几千军兵扮作百姓不成?顶多几百人,进了徐州城,再想出去可没那么容易,先断他一臂!” 我叹了口气道:“估计也来不及了,这会说话的功夫,如有百姓出城,早早便出了,再防无用,罢!元龙,你立刻前往,我只要一个估摸的数字便可!” “是!”陈登心中也急,便急冲冲地走了,那名徐州士兵紧跟其后。 陈登走后,我便一边用手敲着桌面,一边苦苦思索曹军的下一步,这曹丕不惜血本与我一决生死,难道他就不准备管河北的袁绍了?如果这时袁绍出兵曹丕肯定来不及撤退,就凭官渡那点兵力恐怕三日之内袁绍便能攻入许都,那时曹丕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曹丕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他可以完胜我不费一兵一卒,可是如今他只剩下不足二万人,怎么对抗袁绍?而我就算挡住曹丕获胜也没法面对袁绍,这一战无论胜负,下一步都是逃跑,这曹丕到底在想什么? 而此时陈登站在城墙之上,冷眼看着出城的百姓,心中默默数着,“一千……一千三百……” 总共有近四千的百姓出门,如此巨大的数字着实令陈登吓了一跳,但是回想起我以前说过的话,便心中明了了,百姓最喜云从! 虽然城外聚集着曹军,但是只要有人开了那个头,那么后面便有几百几千的百姓跟从,如此一来,只要让那些徐州精兵慢慢接近那些领头的“百姓”,或许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讯息…… 在徐州城,能在百姓轰然出城的时间(难度很高哦)里准确地数出百姓的数量,怕是只有过目不忘的陈登了,便是我也办不到。 那些百姓出了城便分散了开来,除却曹军营寨方向不去,其他地方,只要是有易燃的木头,便去砍了来。 趁着这个机会,几个混在百姓中的曹军奸细暗暗使了一个眼色,顿时便有两三名“百姓”走远了…… “什么?”曹军营帐中的曹丕大喝一声:“三百精兵昨曰出城了?” “是的!”那细作说道。 三百精兵……能做什么?曹丕苦苦思索着,要是突袭的话,这些士兵实在有些少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不能这样放由他们!那程闵之前的计谋很是毒辣,令曹丕心中惶恐。 那奸细说道:“属下时曰不多,先行告退!” 曹丕烦躁地挥了挥手,那名细作退下了。 曹丕心里暗暗想道:程闵啊程闵……你到底打的什么注意啊! 曹丕现在很是苦恼,那细作带来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不知那三百徐州精兵何往,如此便要处处提防,可恶!这程闵甚是可恶! 曹丕拍案而起,沉声说道:“传令下去,今夜子时过后,里应外合,谋取徐州!” “是!”众护卫应道。 深夜,徐州城的街道上已经看不见一个人影,便是城门附近,也只有寥寥数人的巡逻兵来回走着。 张辽靠着城墙坐着,带着困意打了个哈欠,这可恶的曹军怎么还不来袭城? 他回头看了看城楼上,心中暗暗说道,莫不是什么对方露出了破绽? 他起身有些心烦地来回走着,最后皱着眉头看了看漆黑的街道,提着长枪走了过去。 “铛铛铛……”子时了。 张辽走了之后,守在城门的徐州兵忽然听到几声嘈杂的喝骂,还有女人的哭声,就在不远处的黑暗中。 领头的副将使了一个眼色,两名徐州精兵提枪走了过去。 那副将看了一眼夜色下的城门之外,心中有些怀疑,真的会像主公说的那样,曹军会趁着夜色前来攻城? 恩?怎么还不回来?那副将有些起疑了,就在这时,他猛然看到两个人影出黑暗中出来,那徐州兵特有的盔甲他一看就明了。 “你们平时不是挺利索吗!”那副将笑呵呵地说着,“怎么,莫非是在管人家闲事?” 那两名徐州士兵没有说话,只是低低笑了笑,摇了摇手。 恩?那名副官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忽然听到附近一阵脚步声,一转身朝那个方向喝道:“谁?出来!” 顿时,那副官身边的弩手立刻举起手上的弩,对准那个角落。 “大……大人……”几个百姓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摇着手说道:“别杀我们,我们……我们是徐州城中百姓……” “不知道这几曰宵禁吗!”那副官厉声喝道:“口令!” “口令?”那百姓楞了一下,犹豫着说道:“法克米?” 那副官严厉的表情顿时消解了一般,但还是严厉地说道:“我且不追究你们的罪责,快且回去休息!若是被当做……”他皱皱眉头,没有说下去。 “恩?”那领头的百姓奇怪地看着那副官。 “没事没事……”那副官正挥手示意那些百姓离去,忽然感觉腰间一痛,错愕地一转头,竟然看到刚才回来的那个徐州兵正一脸狞色,手中的短刀狠狠刺入他的身体,然后一只手猛地按住他的嘴,紧接着又是几下连刺。 他不是……那副官顿时感觉身上气力全消,直到倒下的时候才发现,那不是自己的手下…… 那副官身后的两名弩手明显一愣,扔掉弩箭拔出短刀。 只见那名“百姓”一声低喝:“速战!” 几个人一拥而上,顿时那两名徐州兵只能发出一声低声的惨叫。 那个“百姓”头头手一挥,立刻从黑暗中出现了十几个百姓打扮的人,抱起那徐州精兵的尸体就走,不多时,便有几名身穿徐州军盔甲的人走了出来,对着那个百姓头头点了点头。 那个“百姓”头头手一挥,立刻从黑暗中出现了十几个百姓打扮的人,抱起那徐州精兵的尸体就走,不多时,便有几名身穿徐州军盔甲的人走了出来,对着那个百姓头头点了点头。 “喂!那边怎么了?”远处传来一声探问,几个巡逻的徐州士兵走了过来。 那几个百姓打扮的立刻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徐州士兵打扮的人。 “怎么了?”远远过来的徐州士兵一边哈着手取暖,一边问道。 “没事没事!”一个徐州兵(曹兵)压低声音,摇摇手说道:“就是碰到几个百姓,不懂宵禁的规矩,被某赶走了!” “哦!”那四五名徐州士兵点了点头,随即又皱着眉头说道:“也不能全怪他们,要怪呀就怪那些可恶的曹军……” 那个作徐州兵打扮的曹兵分明脸上有些薄怒,一闪而过,又走上前去说道:“呀,我还没问你们口令呢!”后面四五个曹军立刻跟上。 “行了行了!”那徐州士兵笑着挥挥手说道:“老弟你也太小心了,我们总不可能是那曹兵吧……” “呵呵……”领头的曹兵笑着走了上去,待到近时,猛地从腰间取出短刀一刀刺去,手随即捂住对方的嘴。 他身后的曹兵也同一时刻动手,那四五名徐州士兵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拿下。 “哼!”那名领头的曹兵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淡淡说道:“你不是,我是!” 随即,他看了看左右,立刻将那些尸体拖入黑暗,不多时,这名曹兵身后又多了四五名徐州士兵打扮的曹兵。 就这样,以有备敌无备,徐州城内的曹兵迅速弄到了百来套徐州兵将的盔甲。 他心中估摸了一下,确定离徐州兵换防还有一炷香的时间,立刻前往城门。 然而他还没走到,就听到东门方向传来一声低喝,“谁?止步!”随即就是一阵弓弩上箭的声音。 第一百二十一章 瓮中捉鳖 那曹兵压低声音说道:“是我是我……”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那守在东门的牙将嘀咕了一句,又看了几眼,见来人身穿徐州将士盔甲,心中的警惕顿时消了一般,但还是有些不爽地说道:“还没到换防的时候,你们来做什么?还害老子吓了一跳!” “哦,是这样的,天气寒冷,陈大人和程大人令我等前来换防,让诸位兄弟早些回去喝口热酒歇息歇息。” 他不说倒还好,说了那名东门守将顿时有些怀疑,谁不知道我最重时间,时间不到,那是万万不能早走的,不然少不得几下军棍。大家都知道程大人宁可在士兵休息的时候给大家添酒加菜,也万万不会在当值的时候让士兵们出现早换防,或者晚换防的情况。 原本他只是发发牢搔,也没刻意想到这事,如今那曹兵一说,他心中顿时有些怀疑了。 只见那牙将微微一笑,笑呵呵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某便先去歇息了,那就劳烦诸位兄弟了,呀!你看我这记姓,竟然忘记了例行口令,兄弟,抱歉啊,这个不能免,不然老兄我少不得挨几军棍……” “无妨无妨……”那曹兵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口令是法克米。” “呵呵……”那牙将表面微笑,心中冷笑,他一听就知道这些人是歼细,自己兄弟谁不知道那是对百姓的口令,哼!想必那曹兵也想不到这招!主公真是高明…… “恩!”那牙将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便先去了,哦,对了,还得通知一下城墙上的兄弟……”他一转身,拍了一下身边将士的肩膀说道:“小徐,去,告诉兄弟们我们换防了!” 那小徐猛然感觉肩膀一沉,再一看副将的眼神,一片凛厉,心中暗暗明白,他本来就感觉这口令似乎少了两句,此刻一见上官这样,还能不明白? 顿时小徐笑呵呵地说道:“嘿!我知道了,那我上去通报一声,不过你们要等我呀!别抢了我的酒!” “少不了你的!”那牙将有些欣慰,这个平时聪明伶俐的下属,总算没有在关键时刻犯浑! 不多时,那小徐就回来了,那牙将笑着和那曹兵打了声招呼:“对了,你们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帮城墙上的兄弟们带点御寒的酒?要守一夜也真委屈他们了……” 恩?那曹兵心中一愣,城墙上的徐州军竟然不换防?那……那自己怎么借口将他们支走?有了……酒…… “额,要不我现在派个人出去买些酒送上去?”那曹兵犹豫着。 就是你送上去也不会有人喝的!主公最忌将士执勤时饮酒,你这个歼细! “那算了,算了……”那牙将招呼了一声,领着东门的百余人走了,走到远处,他脸色一变,立刻吩咐属下们去城中军营召集徐州精兵,他自己连忙前去陈府。 现在的陈府可以说是整装待发,五百徐州精兵饱食足饮,正在陈府大院内等候曹兵的到来,便是那陈登,也读战书的时候身边也带着一把宝剑。 忽闻外面一响,一个人冲了进来,陈登握着宝剑细细一看,见是守门牙将,沉声说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牙将道:“报陈先生,就在方才,城内曹军细作想将某骗离城门……” “哦?”陈登顿时眼睛一亮,沉声说道:“你且细细说来!” 那牙将遂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说与陈登听,陈登一拍书案,说道:“做地好!” 牙将继续道:“便是城墙之上的兄弟们属下也打过招呼了,只做一幅疲惫之态,那曹兵必然上当!” “好好!”陈登抚掌大笑,走出书房唤道:“来人!点军!” “是!”书房门外的两名徐州精兵顿时跑了出去,仅仅几息时间,那院中的徐州精兵皆还刀入鞘,整备就绪。 “出发!”陈登眼神一变,走了出去,临行前对那牙将说道:“你且去将此事报与主公!速去!” “是!”那牙将匆匆跑了出去。 终于来了?陈登冷笑一声,里应外合?我且让你尝尝请君入瓮! 话说方才那牙将走了之后,那做徐州军打败的曹兵头领暗暗心忧城墙的那些徐州精兵,城墙居高临下,下面的一切自然看得清楚,要是到时他们鸣起警钟,岂不功亏一篑? 想来想去,他冒着被拆穿的风险上了城墙,这一上不要紧,着实令他心中暗喜。 只见那数百名徐州精兵三三两两围在一篝火边烤火,还相互低声取笑逗乐,仅仅只有数名徐州兵站在城墙边缘哈着手取暖。 那曹兵头领看了一会,好似那几个徐州兵也实在耐不住寒冷,找了一处火堆坐了下来,还取出一个皮囊,喝了一口。 “给我留点!”只见那徐州兵身边的将士嘀咕了一句,一把夺过皮囊对着嘴喝,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呼……快冻死老子了,要是没有这个,我们怕不是要冻死在这里! “是啊!” “都怪那曹贼!” 莫非那是酒?那名曹兵立刻回想起刚才那牙将说的话,心中暗喜。 “喂,这天太冷了,我先烤着这篝火小睡一会,对了!如果万一陈先生来了,切记一定要摇醒我!”其中一个徐州兵说道。 “你?”另外一名徐州兵不乐意了,不满道,“我还想睡呢!” “行行行!你们都睡!万一陈先生没来,曹军来了,都把你们吃饭的家伙砍了去!”远处的一名徐州兵说了一句。 “额,这倒是……” 一些人商议了一下,选出了十几兵士兵警戒,其他的都缩在篝火边睡了。 那十几名被选出的徐州兵当然也不乐意,随意地看了城外几眼就回到了篝火边,再也没有起身…… 徐州精兵也不过如此……如此最好…… 那名曹兵悄悄下了城楼,却没有看到那些眯眼的徐州兵看了那个方向一眼,笑话,早在他上来的时候,这些徐州兵便通了气了,只是做与那人看罢了。 轻轻一声,城门悄然开了一个一人过的口子,一名曹兵走了出去,在护城河之外点起火把,舞动几下,随即又是熄灭,随即又点舞动几下…… 成功了?”远处高坡的曹洪分明看到了暗号,心中狂喜,一挥手低吼道,“人禁声,马衔枚……出发!” 初时他还有一些警惕,待潜行到徐州城下,见那城门隐隐打开一缝,城墙之上没有半个人影,顿时心中大喜,徐州城!哈哈! 城门慢慢打开,曹洪策马而入,大喝道,“随我杀入徐州!” 而那曹兵头领在曹洪进入徐州城的时候便带着几百人上了城楼,想先解决那些疲惫之兵,待一上去,顿时看到数百架弓弩搭箭对着自己顿时眼神一寒…… “杀!”曹洪大吼一声,策马杀入城内,随后曹兵纷纷大喝。 可是徐州城寂静一片,曹洪勒马停住,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忽然一声炮响,一阵鼓声响起,无数徐州精兵(曹洪的错觉)从四面杀来,领先一将正是张辽,众徐州兵将将那些黄巾遥遥围住。 “唔?”曹洪冷眼看着四周,未见丝毫惧怕,冷冷一笑。 忽然背后一阵惨叫,曹洪急忙回头,只见数百名弓弩手在城墙之上对准着里面的曹兵一阵乱射,城门也被趁机占领。 看着城门慢慢合拢,那些曹兵又惊又慌,看着左右不知所措。 “哈哈哈……”远处一阵大笑。 曹洪深深吸了口气,喝道:“来者何人!” “某陈登陈元龙……曹将军,好久不见啊……” 曹洪道:“阁下礼数不全,曹某甚是失望!” 陈登一记冷笑,反驳道:“元龙也深感羞愧,特来请曹将军去我陈家小住数曰,以便元龙足了那待客之道!” “……”曹洪看了看四周,暗想今夜怕是讨不了好。 陈登笑道:“曹丕那小子不行只有我家主公才能料敌于先,奇谋于后就连他劳资当初也是跟我家主公借鉴了不少!” “事到如今……”曹洪叹息了一声,高声喝道:“诸君死战!” “喝!”那些曹军不愧是天下第一军,陷入绝境也胆气不减,见主将发令,顿时朝着那些明晃晃的弓弩冲了过去。 “放箭!”陈登一声冷喝,他也有些意外,如此情景,那些曹军竟然还有胆气冲锋? 顿时乱箭铺天盖地,曹兵惨叫连绵不绝,这已经不算是战斗,而是屠杀,这个射程的弓弩有着决定的控制力,再加上三段、两段战法,曹军人数急剧减少。 曹洪怒目一瞪,匹马冲向陈登,忽然旁边一枪横来,挡住去路,正是张辽。 “某特来会会曹将军!” “哼!”曹洪也不答话,策马上前与张辽战做一团。 曹洪本就不是张辽的对手,而且这次袭城兵马也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千八百人,兵力也是不足,所以很快便以失败告终了,而且曹洪居然还被张辽生擒了。 不过今天这仗打的可是让我憋屈坏了,因为上次一战,我也上去“帮忙”被他们吓的够呛,所以他们也是不敢让我再出现在战场之上了。 所以这一次当我还在家中得知曹军袭城的消息,准备跟着那个牙将去战场呢,可没走多久,一队陷阵营士兵过来硬是将劳资又拉回去了,这还不算,那一队陷阵营士兵竟然到了我家还不走,守备的守备,放哨的放哨,硬是把劳资困在家里了,这算什么? 战事结束之后我愤怒的将张辽、高顺、陈登等人全都召集过来,愤怒的说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在那种关键的时刻,竟然派了陷阵营兵将我死死困在家中,打战哪有主将窝在家里的?当初我也是杀了几个曹兵的!为什么不让我过去!你倒是给我说说!今天你不给我个理由咱没完!” 陈登耷拉地脑袋,心中委屈地想到,您那武功……嘿!不说了,说出来怕伤您自尊心…… 陈登默默的说道:“其实这一仗也不简单呢,作困兽之斗的曹兵居然硬是杀了近百的精兵才被剿灭的,而且张辽将军还生擒了曹洪,这是大功一件……” “功你妹”劳资一声怒吼差点给陈登吓尿。 张辽也是无奈的说道:“主公,不论如何反正如今已经是胜了,我们还是想想下一步计划吧……” 高顺那闷葫芦又是沉默不语,许褚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有陈登附和道:“对对对……研究一下下一步计划吧,这也只是小胜,曹军还有万余人呢,而且还有虎视眈眈的袁绍……” 其实我也就是发发聊骚装装样子,我特么还不想去呢,万一一枝流箭射过来呢,呸。怎么不想点好的。不过现在还能就这么算了,于是我道:“行了,跟你们有什么好计划的,都下去吧,陈登明天给我出一个退敌之策,不然……哼哼……” 于是众人都散了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曹丕撤退,关羽斩颜良 第二天一早声喊动天,徐州城内百姓皆奔走相告,庆贺击退曹军并抓获贼将一名,满城的问话皆如此如此。 “你听说了吗?程闵大人识破了曹军的计谋,将计就计,大败贼军,还抓了一个贼将呢!” “听说程闵大人是天上星宿下凡啊,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啊!”另一个插口道,“要破那贼军的计谋还不和吃饭一样!” 然而离徐州城百里之外,被打溃的曹军们在这里聚合。 曹丕阴沉地脸,独自喝着闷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如此精妙的计谋竟然会被看穿,不但曹洪被抓,就连手下的士兵也被打残,自己怎么会遇到贺词凄凉之景? 如今我军也是惨不忍睹,可用之兵不足两千,也是无力再战,而河北又传来袁绍大军已浩浩荡荡进驻黎阳的消息,曹丕无奈只能请求释放曹洪暂时和解,而我知道战事没法再打下去了,袁绍此次出兵也算是救了我一命,不然输的肯定是我,所以我决定与曹丕暂时和解,放掉曹洪让曹丕退兵,曹丕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很知趣的退兵抵抗袁绍去了,自此徐州暂时稳定住了,而我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又是发愁了,现在的曹丕肯定是挡不住袁绍的十万大军了,而我这两千人的小部队也是无用武之地了。 袁绍大军开始自黎阳渡河,并以颜良为先锋攻打白马县。十万大军渡河是何等气势?密密麻麻舟楫相连,一眼望不到边。 而曹丕也是牛的一13,论计谋恐怕他劳资曹操都望尘莫及,居然用万余人的军队都敢分兵,自己亲率人马前往延津,摆出一副渡河北上袭击敌后的姿态,袁绍则是停滞渡河转而向西堵截,而曹丕又是再遣一支轻兵突袭白马。 而袁绍大军虽已停止渡河转而西进,但仍留郭图、淳于琼诸部按照原计划渡河,他们麾下诸部尚堵在北岸等待船只往返,刚刚登陆白马津的士卒也忙着扎营立寨。先锋颜良闻知守将刘延乃一文弱之人,迫不及待逼至白马城下,憋着夺地斩将建立首功。河北诸军各忙各的,直到曹丕近至十里才得到消息,也摸不清来了多少人马,匆匆忙忙掉转枪头准备应战。 曹丕深知一鼓作气的道理,催动战马赶到了队伍前面,传令加速前进,骑兵突击步兵后赶,一定要在敌军布阵之前将其击溃。关羽、徐晃等部冲在前面,已杀了几个零星的游勇,曹丕紧随其后,连徐和都一猛子跟上来了。一眨眼的工夫转出山坳,并不怎么坚固的白马城已映入眼帘,而城西乱糟糟的袁军还未列队完毕呢! “杀啊!”曹洪因为之前被我生擒觉得丢人至极此刻急需要战功,于是一声呐喊,带着亲随冲入敌群,关羽、徐晃相继而至,将袁军撞了个晕头胀脑,不少散兵被踏得尸无完体。三虎扑入羊群,松垮垮的敌人顿时乱得像苍蝇一样,前后左右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冲了,有不少人竟被同伴误杀了。 但是袁军毕竟人多势众,那些刚渡河的慌慌张张赶来援助。他们暂时寻不到统帅,所以也没什么队形可言,大队人马像开了闸的洪水般涌过来,一时间敌我交织,河北部卒跟这五百多骑搅在了一起。正在危急之时,曹丕后队的步兵也到了,眼瞅着一片大乱,也顾不得许多了,举起家伙硬往里冲,各找对手捉对厮杀,战场上的局势更加混乱了。彼此建制不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连护卫曹丕的虎豹骑都投入了混战。 徐和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冲到前线,只觉胯下坐骑都要惊了,所幸有几十个虎豹骑贴身保护,紧拉缰绳才算没蹿出去,朝着曹丕大声嚷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打下去不行啊!” “军师说什么!”战场上人声鼎沸,曹丕根本听不见。 徐和紧握缰绳仓皇四顾,猛一眼瞅见正东方的小山包上有一统帅麾盖,赶紧抬手指去。 擒贼先擒王!曹丕明白了,马上对典韦传令:“击鼓聚将,先奔正东杀其统帅。”典韦却不遵令,比划了半天才弄明白,战鼓辎重还在最后面山坳里,这么乱根本运不过来。曹丕、徐和也豁出去了,干脆率领虎豹骑高举旗帜向东推进,吸引诸将相随。这么一来还真管用,四处自顾自拼杀的兵将望见主公的旌旗,赶紧舍下对手来保驾,曹军诸将汇在一起齐往东杀。眼瞅着那山包越来越近,而麾盖之下那员将明知强敌涌来,竟不慌不忙安然等候。 此人身高八尺肚大十围,面似青蟹盖,一副黑钢髯,豹头环眼秃眉塌鼻,阔口咧腮利牙突唇,五官奇异相貌可怖;头戴镔铁兜鍪,上挂黄绒穗,下有护项钉;身披锁子大叶连环甲,兽头叼环护心宝镜;外罩漆黑战袍,掐金边走金线,上绣猛虎跃涧蛟龙入海;皂色中衣、粗绳绑腿、宽甲护膝,足蹬虎头战靴;胯下一匹乌骓战马,手擎一丈二的劈山板门刀;身旁二百心腹小校,个个顶盔贯甲罩袍束带,手持方盾大戟,众星捧月护住主将,一边高竖着锦绣的“颜”字战旗;十分精神八面威风,杀气腾腾耀武扬威——正是河北第一猛将颜良! 徐和急得满头大汗,早把平日的稳重扔了高喊道::“杀了此人!咱们就胜啦!”其实哪还用他发话,曹洪早就冲在最前面,贯穿敌阵冲了上去。那颜良不慌不忙,仅仅把板门刀一横,二百大戟士立时举起兵刃相迎。这般人勇力非凡,戟尖对准马脖子,曹兵骑士齐刷刷掀倒一排;后面步兵赶上,长枪大戟一通乱斗,竟突不过这道防线。 曹丕在后面焦急观望,但见缠斗中赫然多了一道黑影,颜良提纵乌骓马踏入战团。仅仅一起一落间,板门刀已砍断数条长枪,奔曹兵而来。众曹兵见他自来送死,立刻一哄而上,哪知颜良是个好勇斗狠的厉害角色,刀砍马踏犹如索命的魔鬼,一错愕间已有十余颗人头落地。面对曹军颜良全然不惧,大刀舞了个风不透雨不漏。 “杀啊!”曹丕还在招呼兵将向前,忽闻一声惨叫,一颗血淋淋的脑袋竟被斩飞到他脚边!曹丕一阵眩晕,抬头再看,自己亲自提拔起来的王甫的尸身骑在马上还在喷血;另一个自己提拔起来的骁将李复大腿中刀落于马下,七八支大戟一阵乱戳,将其钉死在沙场上! 连折两员并州骁将,曹兵一阵大乱,大戟士黑压压涌上,周匝的其他袁军也赶来护卫主将。曹丕被击得节节败退,眼瞅着离颜良的距离已越来越远,连人家身边都挨不上了……就在这时,忽见西南角红影一晃——有员大将似闪电般冲入敌群,在万军阵中驰马前进如入无人之境,所及之处血肉横飞,不费吹灰之力就突到了大戟士身前。 颜良连诛两将,又见曹兵败退渐远,正在马上得意扬扬,突见斜刺里来了一将,横勇无敌势不可挡。那人身高九尺赤红脸膛,丹凤眼,卧蚕眉,唇若涂脂,五绺长髯;鹦哥绿的扎巾,鹦哥绿的战袍,胯下嘶风赤兔兽,掌中青龙偃月刀。颜良一阵惊诧,猛然想起之前有个卖草鞋的好像有个结拜兄弟叫关羽就是这副模样,据说武力了得。想至此赶忙吼道:“来将可是关……”颜良只说了这几个字就觉不对,见关羽连斩三个戟士已冲到了自己眼前,赶紧二次摘刀,可是还未举起就觉喉头一凉——关羽的刀尖已刺进了咽喉! 人声鼎沸的战场忽然寂静下来,顿了片刻才有人惊呼:“颜将军战死啦!”就是这一声喊,所有袁兵尽皆披靡,默默闪出一条人胡同,眼睁睁看着这个红面大汉二次出刀斩去主将人头,看着他砍倒颜良的麾盖,看着他一手提刀一手提头似红旋风般又驰回曹军阵营,竟无一人敢出来阻拦…… 关云长汗透扎巾冲鬓角,气吹长髯乱摆摇,把人头往曹操马前一抛,抱拳施礼道:“末将斩将而回!”曹丕早已看得神往笑道:“万军阵中取上将之首级如探囊取物,关将军真神人也!” 徐和可不管那么多,赶紧替他传令:“继续杀!解白马之围啊!” 可是根本用不着曹军费力了。颜良既是河北猛将又是此间主帅,袁军士卒见他都战死了,哪还敢再斗下去,胆小的吓得直掉眼泪,一阵丢盔弃甲,像退潮般往北溃散。轰隆隆一声响,又见城门大开,自白马城冲出两千守军,看样子这帮人早憋足了劲,撒着欢地一顿截杀,后面还有不少举着锄头、砍刀的老百姓,追着袁军狠打落水狗。 曹丕一阵宽慰,也喝道:“给我追!” 两路人马兵合一处齐心追赶,袁军互相践踏着奔向白马津,抢船的抢船、摇橹的摇橹,为了逃命拳脚相加你争我夺,不知淹死了多少,最后逃不脱的尽数被曹兵消灭。河对面郭图、淳于琼的兵马倒是不少,无奈大河相隔干着急救不了,拥拥趸趸一阵骚动,救了少数渡河之人,然后缓缓向西而去…… 东郡太守刘延东寻西找终于来到曹丕面前:“谢主公相救!”说着话还不忘紧紧腰带,他实在是精瘦文弱,铠甲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曹丕笑呵呵道:“不要谢我,得谢关将军啊!” 刘延眨么眨么眼睛躬身道:“在下多谢关将军解围。” 关羽道:“为国效力何用道谢,刘郡将不可自折身份。” 曹丕继续嘱咐刘延道:“我给你一个时辰集合百姓,都随军转移到官渡去,白马不能守了。” 刘延似乎还有点儿不乐意:“启禀主公,属下倒觉得白马县尚可坚守。您若是信得过属下,就让我率领百姓继续抗拒敌军吧!” 刘延见主公笑了,竟从甲叶子里掏出一卷竹简来,悻悻道:“属下桩桩件件皆合章法,墨子有云‘城池修,守器具,樵粟足,上下相亲,又得四邻诸侯之救,此所以持也’,现在条条都符合。” “你这个书呆子啊,脑子真死性。”曹丕又好气又好笑,“光看那些有什么用,敌人十万你才两千,翻一万卷书你也挡不住啊!别耽误时间了,召集百姓赶紧撤!咱们得尽快回官渡,免得被敌人半路袭击。” “诺。”刘延这才怏怏而去。 曹丕环顾四外,兵士们正在捡袁军抛下的辎重,脸上都喜气扬扬的。他又忍不住回头看看一脸漠然的关羽道:“今日之事多亏关将军啊!” 关羽道:“在下理当驱驰,主公何必客套。” 看来关羽是全心全意的跟着曹丕了。 然而战斗刚刚打响,袁绍的烦心事就一桩接着一桩。他儿子袁谭为了彰显征讨曹丕的正义性,将北海隐士郑玄“请”到了黎阳。郑玄乃是经学泰斗高贤大德,无论是不是自愿,来到军中毕竟是件好事,袁绍也很兴奋,设摆酒宴隆重接待。但不知郑玄是年纪太大还是偶染急病,喝着喝着酒突然伏倒在地,糊里糊涂就断了气! 一位响当当的大人物崩于军中,喜事变丧事,袁绍还得忙着给郑玄准备棺椁办理后事,不但败了兴致还搞得人心惶惶。崔琰、国渊等郑氏门生赶来奔丧,私下里指指点点,都不给他父子好脸色瞧。 好不容易把郑玄的丧事忙完了,长史田丰又来给他添乱。关于该不该出兵的问题已经争论了好几次,他仍然固执己见。如今路线确定了、兵马也调齐了、战鼓都敲响了,田丰还拉着袁绍的缰绳阻止出兵,说什么“如今曹丕损失惨重,程闵命在旦夕让他二人争斗结束再出兵不迟。”袁绍忍无可忍,命人将田丰押回邺城打入坚牢,这才别别扭扭率军离开黎阳城。到了大河之畔,袁绍差派颜良为先锋,当先渡河攻打白马。都督沮授也开始闹别扭,说什么“颜良性格促狭,虽骁勇,不可独任。”袁绍知他不赞成这次南征,因而不听他的话,按原计划渡河。 不料颜良刚刚渡河就得到探报,曹丕兵进延津,意欲渡河北上从背后突袭。十年前各路义军讨董卓,袁绍自称车骑将军,与王匡屯兵河内,本可以渡过孟津直捣洛阳,就因为董卓暗渡小平津偷袭其后才功败垂成。那是袁绍举兵的第一仗,留下了深刻的教训。如今同样是在大河两岸,曹丕又摆出了一模一样的战法,袁绍岂能无动于衷?他马上决定分兵,令强烈主战的郭图、淳于琼继续渡河,自己与沮授以及文丑、张郃、高览等沿河西进堵截曹丕。一路上紧赶慢赶,可到达延津北岸时曹军已经撤向官渡,河对面只留下一座座烧毁的空寨…… 第一百二十三章 诱敌诛将 随着不断受到曹丕的捷报,我突然感觉历史根本没变,好像历史上在这个时候刘备就背叛了曹操,而曹操也是先征讨了刘备之后回军抵抗袁绍,也是在白马大胜,同样的关羽斩颜良诛文丑,不过目前只是斩了颜良,还差一个文丑了,如此一来难不成曹丕真的可以凭现在一万余人的兵力打败袁绍? 我思来想去觉得如今我必须要做点什么了,如果仅仅只是靠着历史发展,那只能是跟着曹操混,可如今是我自己独当一面了,跟曹丕还结下了死仇,我觉得不能光靠知道历史来发展了,于是召来了陈登一起商议下一步应该如何,而陈登也是漫无目的一切都要我自己来,于是我突然想到,如今这情况应该是刘备请诸葛亮出山的时候了吧? 与其想不到如何应对不如我亲自去一趟隆中找诸葛亮吧,于是我交代陈登继续招兵买马扩充军队,之后便带着赵云一起前往隆中请诸葛亮去了,陈登等人根本不明白我要干什么,不过既然我已经决定了他们也不敢过多干涉。至于我为何带赵云而不带许褚则是因为赵云比许褚聪明多了,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赵云比许褚看好多了,这许褚太特么磕碜了。 然而就在我前往隆中寻找诸葛亮的时候曹丕也行动了。 曹丕虽解了白马之围,亦知此地无法戍守,赶紧叫刘延号召百姓转移。一时间城里城外闹得沸沸扬扬,百姓扶老携幼拉家带口涌进军队之中,有些人舍不得家私,背着抱着拖拖拉拉,行动甚是缓慢。眼见已将近未时,今天不可能回转官渡了。这样慢吞吞行进必会遭袁军堵截,曹丕与徐和商议一番,决定率骑兵护卫粮草辎重先行,争取抢先在白马山以南建立大寨,好将步兵和百姓掩护起来。 在曹洪、徐晃、关羽督率之下,骑兵急行了一阵,堪堪已到白马山南坡的峡谷,恰遇官渡使者赶到,言说袁绍兵至延津北岸。朱灵已率部回官渡,而于禁竟带一支兵马向西、过杜氏津攻拔河北别军营寨去了。曹丕不免咋舌,千算万算倒忘了于朱二将不和,两人分道扬镳各干各的。好在杜氏津在河内郡,袁绍暂且顾及不到,于禁应该不会有闪失。 不管那么样,延津的诱敌之兵总算是成功转移了,曹丕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赶紧命人在山谷之外搭设营寨,催辎重车辆速速前进。哪知锣鼓帐篷、鹿角拒马等物还未运到,又有斥候仓皇赶来:“袁绍前军已经渡河,有兵马正奔白马山方向而来!” “啊?!”曹丕大吃一惊,“未与淳于琼会合就下令抢渡,袁绍竟敢这样冒险用兵?” “他这瞎猫还真碰上咱这死耗子了。”徐和一阵苦笑,伸手指向后面——弯曲狭窄的山谷里,曹军的辎重车密密麻麻列成好几队,来不及转出南面谷口,后面步兵赶不来,手头的骑兵又只有五百,这要是让袁绍的兵杀过来,即便可以全身而退,辎重粮草也保不住了! 徐晃连忙建议:“这些东西不要了,咱们快些南撤,绕出白马山连夜赶回官渡,他们一来贪图辎重、二来没有立寨,未必敢追咱。”这实是无奈之策。 曹丕似乎根本没听见,轻轻拍了拍脑门道:“命斥候上山观望,倒要看看他们来了多少人。” 徐晃、关羽等皆显困惑——就五百兵还要跟人家打呀?但曹丕既这么吩咐,也不敢说什么,归拢各自部下准备行动。大家不发一语等了小一刻工夫,突闻斥候兵在山头上大呼:“看见袁军来了!有五六百骑!后面……”这个数目已经势均力敌了,诸将渐有忧色,哪知斥候又疾呼,“数不清了!大队步兵至少有四五千!” 十比一的兵力差距,根本抵挡不住,但是现在想跑都来不及了。曹丕环视一番地貌,传令道:“舍弃辎重车辆,所有马步兵都给我绕到山谷以南隐藏起来。派人告诉后军暂停行进!” 这管什么用?众将面面相觑。 “愣着干什么!快点儿行动啊!”曹丕喝道。 稀里哗啦一通乱,赶车推车的兵全奔出了谷口,众将也督率骑兵绕到了山后。曹丕寻了半山腰一处密林,与军师徐和相顾而笑,俩人各自下马,好似闲庭漫步般藏到了里面。诸将都觉莫名其妙,安置好士卒,也都下马跟了进去。 喧闹的山谷立时寂静下来,所有人都在掩体后面抻脖瞪眼观察动静。过了一会儿,渐渐听到笃笃的马蹄声,既而越来越响越来越密。众人屏息凝神间,已见山谷西北烟尘大起——赫然闪出一队骑兵!那些兵看到满路的辎重车辆,却没有曹兵踪影,一时间也愣住了,不知这是什么阵势。 当先有一将身高七尺,虎背熊腰双肩抱拢,面似紫羊肝,说红不红说黄不黄一脸虬髯,犹如是钢针铁线,压耳毫毛横七竖八,宽脑门、斗鸡眉、三角眼、鹰钩鼻、菱角口、撅下巴,五官丑陋好似猿猴;头戴三尖兜鍪,上挂红盔缨,颈处密排护项钉;身披赤铜兽面连环铠,外罩猩红战袍,上绣虎兕獬豸,肩挎镏金大弓、虎皮箭囊,背着两杆护背短戟,腰系绯红锦带,腿缚赤铜护膝甲,足蹬鹰头战靴;胯下骑着大白马,手中紧握一杆三尖两刃刀;仿佛一只披了铠甲的大猩猩,眉宇间迸出冷森森的杀气! 敌在明处己在暗处,徐晃似乎明白过来了,蹑手蹑脚凑到曹丕耳边压低声音道:“末将现在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曹丕扶着树枝又看了看——文丑坐在马上左顾右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里紧紧攥着刀柄,似是机警万分;他身旁带的骑兵都是一色的白马,个个手持长矛身背弓箭,似是精锐好手。曹操一阵皱眉:“别孟浪,这家伙看起来挺精明的。” 徐和低声提醒道:“放马。” “什么?!”徐晃没听懂。 曹丕却恍然大悟,忍着兴奋道:“叫士兵把鞍子摘了,放几十匹马出去。只要敌人一乱就突袭他们,你们几个都下去准备吧。” 徐晃、曹洪、关羽乃至典韦、曹纯都轻手轻脚下了南坡,跟士卒嘀嘀咕咕依计行事。解了二十多匹马,摘掉鞍韂辔头,赶它们进山谷。可军马都是驯熟的,唧唧歪歪半天都不动,又不敢用力抽打弄出声响。无奈之下许典韦起大铁戟朝着一匹马屁股上戳去,疼得那马嘘溜溜直叫,撒开四蹄奔了出去,它一跑有了领头的,其他马也赶着窜开了。 文丑看着满地的辎重,料定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眼瞅着身边士兵跃跃欲试就要过去抢东西,赶紧横住大刀弹压他们。正说话间,忽见南面谷口处影影绰绰奔出一骑。他一个激灵,即刻下令攻击,哪知士兵放过去之后才看清——竟然是无人骑乘的骣马!紧接着,两匹、三匹、四匹……呼啦啦出来一大群。 那些冲过去的士兵可高兴坏了,以为是一群野马,都争着围堵套马。还有人跳下去抢夺辎重军械,有的打开包袱就装干粮。文丑见阵势全乱了,赶紧操着浓重的冀州口音大呼:“停下!快他妈停下!都给我上马啊……”这会儿大家得了好处,谁还顾得上命令,不断有人冲过去加入争夺。 正在此时就闻喊杀震天,曹营骑兵自南边谷口一涌而出!文丑麾下那些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杀死一大片,那些下了马的更是惊得四散而逃。但是狭小的山谷哪里逃得了?自然而然都被驱赶向了自己的后队。文丑阵营自冲自踏乱成一锅粥,曹军趁势向他奔去:“杀啊!擒贼擒王啊!” 文丑确实了得,一摆掌中大刀,连劈两个曹兵拨马便逃。徐晃带着两员副将徐商、吕建奔在最前面,眼看就要追个马头衔马尾。倏然间文丑已经搭弓在手,犀牛望月嗖地一箭——正中徐商的坐骑,连人带马摔倒在地,还绊倒了好几人。文丑暗箭得手,诸将有了防备,哪知他还能左右开弓,身子一翻又自左手发箭,正中吕建右臂,疼得吕建钢刀脱手立时驻马。徐晃气愤至极,急催战马赶到他身后,哪知文丑快似猿猴,早已弃弓换刀,回身就一个横劈! 徐晃大惊失色,赶紧伏鞍躲避,人是避过了,但头盔竟被他一刀削去。文丑再次得手,驱赶败军迅速西撤,忽见曹军阵中又窜出一员红脸大将,手持偃月刀堪堪追来。文丑眼珠一转,意欲再施拖刀之技。可是吕布虽然骑赤兔马跑了,关羽这马也不差是曹丕千挑万选找来的好马送与关羽的,所以奔腾极快,眨眼间已驰到了文丑身边,关云长举刀就劈。文丑吓得三魂出窍,连忙举动招架,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哪料关羽把马一横竟堵在他前面。 逃跑的路被拦住,文丑惊慌至极,赶紧出刀袭击,可是关羽左封右挡,就是不让他过去。两将缠斗之间,徐晃、曹洪、典韦、曹纯、夏侯博以及一群骑兵全赶上了,十多件兵刃一齐向文丑招呼——可怜这员河北勇将,连人带马死于山谷之中! 曹丕、徐和也已下山,连声叫嚷:“不可耽误,速速追击敌军!” 曹兵这不到五百骑人人奋勇,兜着败军的屁股往前杀。袁军本就失了统帅,又闻呐喊声在山谷中回荡,竟以为曹军成千上万,玩命地奔逃。骑兵折损了一大半,少数逃出西谷口的又趟入了迎面的步兵队伍中。一时间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后面的更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拥着督将转身便逃,大军崩如山倒…… 曹兵人少不敢追出山谷,赶紧回去收拾辎重退出南口。刚松口气又见西南方尘土飞扬来了一队大军,诸将又是心惊肉跳,曹丕却笑了:“这必是咱们的人!” 果然,不多会儿就见乐进一马当先奔了过来:“恐袁绍提前渡河,末将前来救援!” 曹丕笑道:“你可没这心眼啊!” 乐进脸一红也不吱声,曹丕笑的更欢道:“哈哈哈……有惊无险已经过去了,叫你的兵到后面掩护百姓,咱们不可停歇连夜回官渡。” “诺。”乐进拱手道:“还有个好消息,于禁率兵抢渡杜氏津,又破袁军数座营寨,杀敌千余正要回营。” “好!”曹丕笑道:“三军最怕夺气,袁绍连败又失两员虎将,必定气势大挫,咱们回去紧守官渡等着他来送死!” 众将一阵叫嚣,唯有关羽低头不语。曹丕特意过去说道:“刺颜良诛文丑,关将军立下奇功!某回去修表,加封你为亭侯!” “谢、谢主公……”关羽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 第一百二十四章 结实黄月英 就在关羽斩颜良诛文丑出尽风头的时候,我也没闲着,一路快马可算到达了颍川又是结实了一直崇拜我的小屁孩,这小屁孩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了我的画像,一见我就问我是不是太尉程闵大人,我怎么否认他都不信,最后我迫于无奈道:“没错,我就是程闵,不过你可不能跟他人说,知道么?” 这小屁孩道:“放心吧,我诸葛均可是最守信的,我答应你肯定不说。” 我一听诸葛均?跟特么诸葛亮什么关系?马上问道:“你叫诸葛均?” 那小屁孩道:“没错,我就叫诸葛均!” 我忙道:“诸葛亮跟你什么关系?” 诸葛均一愣道:“太尉大人果然厉害,居然知道我二兄诸葛亮,嘿嘿我还有大兄诸葛瑾呢,太尉大人真厉害,不亏是我的偶像!” 我听这话简直就乐坏了,不过总不能在小孩面前失态吧,于是避重就轻的问道:“你大兄诸葛瑾现在何处啊?” 诸葛均说到:“哦我大兄在南阳当官呢,不过这官职么,嘿嘿,肯定不能跟太尉大人比了!” 我道:“小兄弟你能带我去找你大兄么?” 诸葛均道:“当然可以了,不过这里是颍川里南阳还有段距离呢!” 我道:“没关系,哦不对,你大兄在南阳,那你二兄在哪?” 诸葛均道:“哦我二兄也在南阳附近,隆中处研习诗书呢!” 这特么好像不对吧,他两个哥哥都在荆州,这小正太自己跑颍川来了?于是我又问道:“你两位兄长都在荆州,为何你在颍川?是不偷跑出来的?” 小正太诸葛均不乐意的说道:“才不是呢,是黄承彦大人带我来见世面的!” 我道:“黄承彦大人也在?快带我去见他!” 诸葛均本来兴奋的神色瞬间就蔫了无奈道:“那随我来吧。” 我不明就礼的跟着,等到进了颍川书院的时候,水镜先生司马徽、庞太公、黄承彦、还有一个我没见过的人在那唠嗑呢。 黄承彦一见诸葛均立马板起脸道:“你这小子,让你读书你居然还不乐意,要不是在老夫的面子上你认为,水镜先生和庞老太公会收你为徒么?你居然还跑了,怎么回来了?” 诸葛均低着头不说话我笑呵呵道:“哈哈,原来你小子果然是偷跑出来的,还跟我说不说谎?你这不是说谎么?”随后刚想跟黄承彦他们打招呼,诸葛均就来劲了吼道:“才不是呢,我没说谎,我说不是从兄长出偷跑来颍川,又没说……没说。没说从颍川书院不是偷跑出来的……”那小声越来越低,也是知道此刻他犯错了。 黄承彦也是一愣看了一眼,眨眨眼,转了一圈再打量一番,又揉了揉眼睛,终于确定是我后惊奇的道:“太尉大人怎会在此?”说完便要施礼,我连忙拉住黄承彦道:“不可如此,黄老先生与水镜先生和庞老太公皆是小子师长怎可施如此大礼,礼单学生施礼才是!” 这时司马徽和庞太公也反映过来了,忙道:“文杰你怎么来颍川书院了?听说……” 我忙道:“先进去再去。” 众人也是聪明之极立马将我引进们来,之后又是详细询问着我的情况,我也是如是禀告,又道:“本来想去隆中请大才诸葛亮,没想到几个恩师都在此处,所以特来拜访!” 黄承彦道:“你既然知道诸葛孔明?那小子岂能入汝之法眼?” 我道:“诸葛亮实乃大才,小子若能得其相助定能功成名就!” 这时那个我不认识的人开口道:“呵呵,不错那诸葛孔明可谓卧龙是也,那庞统小儿可谓凤雏也,卧龙凤雏得一可得天下也!” 我一施礼道:“不知阁下是?” 黄承彦道:“他便是月旦评许劭许子将他可是著名的人物评论家啊!” 我忙施礼道:“在下程闵,见过许先生,在线早有耳闻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许劭一直盯着我看了半响道:“庸才也!” 他这话一说出口马上让黄承彦、司马徽、庞太公都是一惊啊,此人都已经官拜太尉了,虽然有名无实但也是有着徐州一州之地了,居然是庸才?这特么可能么?庞太公忙道:“字将,你可知他乃当朝太尉程闵是也?” 许劭也不管是三公还是皇帝又重复一遍:“庸才也!” 我一听愣了,这特么不是在骂我么?庸才不是废物么?你别说后世我还真就是个废物,不过嘛,嘿嘿……想了一会后我哈哈一笑道:“不错,庸才也,此天下间皆是俗人,皆是庸才,信奉天子信奉神明,岂不知神也是人,人云亦云便有了神!” 众人皆是一愣,这特么就是造反的话啊,这哪是当朝太尉能说的话?不过许劭却是缓了缓道:“你若为民就是个庸人,你若为官便是个庸官,你若为君便是明君,便是天下百姓之福,可惜我汉室江山啊……” 这回大家都明白了,感情这许劭说庸才的意思是,我当不了才子,当不了好官,却是能当个明君,这话说的…… 我暗暗咂舌摇头道:“先生果然慧眼识英,学生本无君临天下之志,可惜……” 许劭哼了一声道:“希望你能造福天下百姓吧!” 此时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来了个冷场,而没过多久这沉默就被打破了,只听嗷一声女子的尖叫打破了这沉默,我等马上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女子看到了耗子,发挥了女子的本性大声尖叫…… 耗子跑了以后我打量一下这个女子,这女子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下身还露出了小半截小腿,别说这小腿还真白,在古代女子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除了糜贞以外我还真没见过其他女子的小腿,这女子也算是东汉末年最露的女子了吧?要是在现代说不定被人当成傻子,也不嫌热,不过这女子恐怕会被别人说放荡,哎……古代害人呐! 我从下往上打量这女子身材正好,标准的S形,有胸有屁股的,这胸嘿真大啊,这身材太完美了,就是一直不抬头也不知道她长相如何,不过这女人却是黄头发?古代就有染发技术了?这么牛逼! 这时黄承彦道:“月英,别怕老鼠已经跑了,你怎么会在这?” 这被唤作月英的女子也不答话黄承彦则继续道:“此乃小女黄月英,唠叨各位了!” 我一听,哎我去诸葛亮他媳妇?阿丑?天下第一丑女?卧槽尼玛勒隔壁啊,天下第一丑女居然有这身材?太特么可惜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被倒追了 听了黄承彦说这身材极好,皮肤雪白,金黄色发丝的女子就是天下第一丑女黄月英我真是无奈了,她一直低着头我想看看到底丑到什么程度吧,还有点害怕,万一丑的不像人样再把我吓着。 就在我猜想黄月英容貌的时候这黄月英说话了:“敢问可是太尉程闵大人来了?”说话声音极其甜美,我也是醉了,不过就算身材再好,声音再甜美,长的能吓死人也全都白搭,哎……天下第一丑女居然有这身材、这嗓音真是…… 不过处于礼貌我还是回了句:“不错在下正是程闵程文杰这厢有礼了!” 岂料这黄月英居然抬头了,这回轮到我低头了,我实在不敢看她这张脸,天下第一丑女我可不敢看呐,谁知沉默半响黄月英居然又开口了:“小女失礼了,本来小女只是路过,却听到众位大人的谈话,敢问太尉大人如今应该无有妻妾了吧?” 众人全是愣住了,这特么什么情况?黄月英难道要示爱了?这特么不附和逻辑吧?劳资也懵了,这要是貂蝉、二乔、蔡琰之类的说出这话劳资可能瞬间兴奋的不行不行的,可问题这是天下第一丑女问的,我该如何回答?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道:“不错,小姐这是……” 黄月英道:“大人难道不敢看小女?” 其实本来我就好奇这天下第一丑女到底是丑到什么地步,只不过是一直没准备过,真是不敢看啊,到底是三角眼还是没鼻子?不会是鳄鱼嘴吧?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了,看看就看看吧,正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于是我抬头一打量…… 这、、这、、这是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在想什么,对着自己兴奋的笑着,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金黄色细致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有时松散的数着长发,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突然由成熟变得可爱,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清澈明亮的瞳孔带有些许的碧绿色,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这特么简直就是欧洲的芭比娃娃,这真的是人?人怎么可能会美成这样?对了金发碧眼欧洲人?瞬间我就被黄月英的美色所吸引,久久不能自拔。 黄月英见我如此震惊笑的更是灿烂,开口道:“既然太尉大人目前无有妻妾不知小女是否有荣幸能做太尉夫人呢?” 我勒个去啊,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这黄月英真是语出惊人,句句都能让人震惊不已,居然主动示爱,这让我怎么做?我瞬间紧张了起来,直接答应吧显得太心浮气躁了肯定会给差评,不答应吧我还开不了口这么美的欧洲芭比娃娃免费上门谁特么能拒绝? 这时黄承彦怒道:“混账,太尉大人岂是你能高攀的,还不快退下,真是家门不幸,丢人现眼……”黄承彦一文人真是气的不轻,这女儿从小金发碧眼招人歧视,不过黄承彦却是爱护有加,尽量不让任何人的闲话传到她耳朵里,如今她却自找不自在,这太尉大人怎么可能娶你?不把你当怪物杀了就不错了! 黄月英却也不急继续道:“太尉大人为何不敢答话?小女知道自己金发碧眼,也知道从小我便招人歧视,大家都说我是怪物,可是小女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欣赏小女的,本来小女以为会是太尉大人,没想到太尉大人也是如此,哎……小女这就离去,省得大家……” “且慢!”这时我也慌了,你可不能走啊,送上门了劳资还能放过你?也不管什么形象分了,什么好评差评的,继续道:“黄小姐美艳大方,小生只怕配之不上,如今既然小姐不弃,小生愿与小姐共结连理,白头到老,长相厮守,海枯石烂,天长地久,天崩地裂,额。咳咳……如何?” “呵呵!”黄月英发出了一股银铃般的笑声,继续道:“当今天下女子命薄,小女愿与大人共结连理,不过小女也有一个条件,希望将军可以允许!” 我马上道:“什么条件?别说一个就算是十个,只要你一句话,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赵云看不过去了,低声叫道:“主公!”如果堂堂三公之一的太尉大人娶了一个妖怪这…… 我鸟都没鸟赵云眼巴巴的望着黄月英,黄月英缓缓道:“当今天下男人三妻四妾,小女甚是不满,大人若是娶小女为妻,则要保证不准备再度续弦!” 纳尼?一夫一妻?这黄月英也是后世穿越过来的?居然这么时尚?这个要求对他人难办,但是后世本就是一夫一妻制的,我还是可以接受,想都没想便道:“好!我答应你,我程闵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人,倘若……” “大人不必如此,小女相信大人!”黄月英马上打断我继续发誓,我和黄月英倒是开始秀恩爱了,这其他人全都愣了,包括黄承彦和赵云在内,这黄月英长的像妖怪一样居然还不自量力的想当太尉夫人?这太尉也不知道脑袋让驴踢了还是让门挤了居然就同意,更离奇的是黄月英居然还托大来个一夫一妻,这特么不是自找不在么?这太尉又是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大脑发傻居然还同意了…… 我不给他们反映的机会,马上跪在黄承彦面前道:“黄老先生,我月英小姐一见钟情,两情相悦,请黄老先生成全!” 黄月英也跟着跪下道:“月英亦是与程闵大人一见钟情,请父亲成全!” 黄承彦缓了半天才缓过来道:“这……这……这……也罢你们如何我也不过多干涉,不过你们也要想好,这事可是不能后悔的!”他这话明着是说我们俩,实际却是在告诉我,今天确定了以后也就不能后悔了。 我马上道:“多谢岳丈大人成全,小婿无怨无悔!” 黄月英又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道:“你这改口还真快!呵呵!” 这次银铃般的笑声简直就能给我听硬了,之前根本没看她长以为她真是丑女一枚所以根本连听的兴趣都没有,这次看到欧洲芭比娃娃那可爱的笑脸加上这银铃般的笑声,劳资瞬间有种直接推到的冲动! 不过劳资已经不是处男,自然也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了,马上开口道:“不知岳丈可否移驾徐州?某欲明媒正娶告知天下!” 黄承彦本想说些什么却被黄月英打断了:“不必大费周章,你我皆不需要诸多世俗礼节,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给我听了的一愣,这黄月英貌似比我还急,这性格,特么劳资稀罕! 于是,就我们几个人,就在这小小的颍川书院举行了一场小小的婚礼,婚礼虽然不大,但是却也是真心实意!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顾茅庐 一夜春宵过后,我也悠悠转醒,看着身边有如芭比娃娃一样的月黄英,我也算是满足了,之时大业未成,曹丕杀我全家此仇不能不报,我开始起床洗簌,正巧黄月英也醒了微笑着看着我,我也笑着看着她,她悠悠的说道:“要走了?” 我无奈的开口道:“大业未成啊……曹丕杀我全家此仇不能不报!” 黄月英道:“你准备怎么做?” 我道:“听说南阳诸葛亮号称卧龙,得他便能得天下,我想请他出山!” 黄月英嬉笑道:“我看你还是别去找他了,你会后悔的,除了诸葛亮以外,还有一人也能助你得天下!” 我道:“可是那凤雏庞统?” 黄月英道:“正是,诸葛亮你还是别指望了,庞统去了河北,你还是去河北找他吧!” 其实我心里是看不上庞统的,因为这货据说是奇丑无比,而且历史上没什么大功效,可有可无嘛,不过黄月英这么一说我到是大感兴趣,问道:“为何指望不了诸葛亮?” 黄月英犹豫了一下道:“我还是不说了,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之后她便再也不开口了,我也是无奈,只好开始洗簌临走时叮嘱一句,“在这等我,我回来后跟我一起去徐州!”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黄月英见我走后却是笑了,笑的花枝乱颤甚是动人,不过我却是没看到! 我带着赵云和诸葛均一路南下去南阳找诸葛亮,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隆中,看着捡漏的茅草屋我突然回想起了之前的生活,当我第一天来到东汉的时候,那时家里很穷,几乎是揭不开锅,我住的地方比这茅草屋还差,慢慢我开始研制精盐富甲一方又研制白糖,这世界没有福布斯排行榜,不然我绝对是榜上有名的,后来因为黄巾之乱逃到洛阳,又跟曹操、袁绍结拜,平了黄巾我又去颍川书院求学,慢慢又跟着诸侯讨伐董卓,后来跟着曹操一路征战我也城了名副其实的三公大臣,没想到曹操居然意外的死了,如今大哥袁绍与我已经结仇了,作为子侄的曹丕居然杀我全家,难道我注定就要颠簸一生?不,我一定要报仇,平定乱世统一天下,哈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无怨无悔! “咦,你这人好生奇怪,前来叩门却是顾自走神,我且问你,你欲寻何人耶?” “唔?”我茫然回过神来。见面前那童子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急忙抱拳说道:“在下一时失神,赎罪赎罪,敢问诸葛孔明可是居住在此?” 只见那童子歪着脑袋打量了几眼,见我刚刚满脸杀气如今又是目光清澈,面容之上自有几分浩然之气。遂笑着说道:“你却是来得不巧,我家公子去了襄阳。” “啊,”我脸上挂起几许失落,犹豫一下皱眉问道:“敢问,不知你家公子何时回来?” “这却是说不好。”那童子撇撇嘴,歪着脑袋迟疑说道:“或许三两日,亦或许三两月,公子行事,向来叫人难以琢磨!” “这”我面色愁容更甚,突然想到当初刘备请诸葛亮出山就是三顾茅庐的,恐怕这诸葛亮也要跟我来上一次,算了我忍了,于是低头一拱手说道:“如此,某暂且回去,三日后此时且再来拜访,若是期间你家公子归来。可否与我知会一声,便说我来过。” “可是我却不是你知你乃何人,如何代为知会?。童子歪着脑袋疑惑说道。 “哦,某失礼了。”我讪讪的说道,说完又一拱手,徐徐说道:“某乃程闵字文杰,有礼了!” 童子眨眨眼睛。歪着脑袋回复道:“你可是当朝三公之一的太尉大人?” “额”我犹豫了一下道:“正是在下,汝只要跟诸葛先生说在下前来造访便是,在下先行谢过了!” 那童子点点头道:“好的,放心吧!”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如此,某便告辞了!”说完大袖一挥。径直归去,走了数步。回望了一眼此间茅屋,凝神静望良久,方才离去。 而就在我离去之后,茅庐之内便是走出一人,望着我离去的方向笑着说道:“素闻这位太尉大人之名,却是无缘一见,今日总算了却平生夙愿”嘿嘿!”笑了几声,他脸上笑意一收,点点头正色说道:“此人有圣贤遗风。虽贵为三公却无丝毫架子,平易近人,实属难得。” “嘿”轻笑一声,那人围着那童子转了一圈。口中啧啧说道:“当真是惟妙惟肖,孔明你这化妆技术还真是不一般!” “哼!”只见那童子轻哼一声,却是无了方才的幼稚模样,负背双手正色说道:“此乃障眼法小伎也,元直你若欲嘲讽与我,又何必如此!” 元直尴尬说道:“额,孔明,你可否,,可否变回来?我好生不习惯。” 只见那童子抬头白了徐庶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稍等!”说罢便回到屋内,不一会又出来一人面如冠玉,目似星辰,头顶冠,束垂腰,身着一袭素白粗布之袍,徐庶抬脚走到院中石凳上坐下,转身望着孔明说道,“如何?你这位大贤出是不出此山?” 只见诸葛亮徐步走向徐庶,面上乃有几分思索之色。待得瞬息之后,他抬眼摇头说道:“管中窥豹,时见一斑如此无法断定其为人,如是此人亦诸如袁本初一般,乃沽名钓誉之徒,我当不予理会!” “嘿!”徐庶感觉有些好笑,哂笑问道,“你欲如何?” “唔”诸葛亮细细一想,皱眉说道:“此人乃言,三日后再来拜访,如此,这般这般!” “啊?”徐庶听罢,有些愕然,迟疑说道:“如此岂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瞥了一眼徐庶。诸葛亮淡淡说道:“此人倘若能过我心中考验,我自当终我一生,助他成就大事!” 徐庶皱眉一想。摇头叹道:“我观此人乃心实之人。孔明莫要折辱太甚,欺君子,我等乃心中有愧!” 诸葛亮道:“元直且安心,亮自有分寸!” 于是乎,在诸葛亮的避而不见下我只能黯然离去,就此也算是完成了一顾茅庐。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二顾茅庐 三日过后,我再度前往诸葛亮的住所。 然而这次我却有大些麻烦…… 刚刚来至山脚了。我就愕然发现头顶的天色大变,片刻之际便下起倾盆大雨。 左右一望,在路边寻了一处躲雨之所,便与赵云歇息片刻等大雨过后,再行上山拜会诸葛亮。 然而极为蹊跷的是,大雨一连下了一个时辰有余,亦不见它稍有停歇。眼看着约定的时辰越来越近,我猜想这肯定是诸葛亮准备好的于是一咬牙道:“子龙在此等候,我先上山了!” 赵云忙道:“主公不可,此时大雨倾盆若是着凉了……” 我阻止了他说道:“眼看约定的时辰越来越近难道某要失信于人呼?” 赵云继续道:“主公就算我们按照约定时辰去了,这诸葛亮也未必在家,此时大雨倾盆山路难行啊……” 我又道:“子龙不必多说,某自当前往!”说罢头也不回就往外走。 赵云见我真敢冒着此倾盆大雨上山甚是无奈却也只能跟着上山。 三日前感觉甚宽的山道如今在我的眼中,却是极为狭窄,又兼暴雨,山道泥泞不堪。极为难行,稍有不甚便有失足滑落之险。 不过我还是硬生生登上半山腰,来到了诸葛亮的住所,只是观其如今仪态,却是有些可笑了。 浑身湿漉、沾染污泥、污秽不堪,头上的束亦被暴雨打散,披散着头一幅落魄之相。然而就算如此,我眼中的神色亦是未变丝毫,其实本来不会这么难堪的,不过我为了增加同情和印象分也是拼了。 说来也蹊跷。就当我和赵云望见那处草庐的一刻,大雨却是停了,骄阳复出,最为诡异的是。此刻转身望向身后,那山道还是如同三日前那般宽阔。而山道之上,亦无半点被雨水打湿的痕迹。 好似根本就不曾有过方才的暴雨一般。 我一脸愕然。摸了摸身上的衣衫,随即暗暗松了口气。 若不是全身还湿着,我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白日见鬼了。 而此刻,正是我与那“童子。相约的时辰!及至草庐之前。我深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全身装束,随即上前叩门,然而叫我无比愕然的是,此次来开门的,还是三日前的那位童子。 极为错愕地张张嘴,我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硬着头皮问道:“敢问小兄弟。你家公子可曾回来?” “恩!”那童子点点头。 回来了?!我心中大喜,急忙抱拳说道:“如此。且还劳烦小兄弟代我引荐一番。” “可是又出去了”然而还没等我说完,那童子甚为无辜地说了一句。 我继续问道:“小兄弟可有替我代为知会你家公子?” “恩,我说了。”那童子死命地点头,随即皱着小脸说道:“公子本是欲留下等你前来,不想公子至交好友前来,硬是拉着公子前去喝酒,公子抵挡不住。就被拉走了。”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喃喃说了一句,那童子盯着我看了半天却是看不清我如今面色如何,片刻之后,我抬起头来,面色如初,抱拳说道:“不想今日如此凑巧,也罢,既然如此,我且先回去,却不知你家公子何日归?” 只见那童子面上有几许差异,稍稍一愣神,急忙低头说道:“想来、想来不会太久,一两日便可归来……亦或许数月,难以定余。” “这般,如此也罢!”我叹了口气抱拳道:“既然如此,某暂且归……” 我还没说完就被赵云打断了,“你家公子以为他是谁?我家主公乃当朝三公,今日冒雨前来,你家公子居然还敢托大,若是某所料不错,你家公子就在屋内吧?今日若是再出来,某便烧了这茅屋!”一向沉稳的赵云实在是忍不住了,前日拜访不在也无话可说,今日拜访居然还敢托大,我与主公冒雨而来,那诸葛小儿以为我二人是游乐来了不成? 嘿嘿,子龙说的不错,那诸葛亮定然就在屋内或者这童子恐怕就是诸葛亮,反正我又没见过诸葛亮他怎么说都行,这子龙真是给我出了一口恶气啊。 不过想归想,却是不能真的让他烧了这茅屋,于是我忙道:“子龙不可,诸葛先生既然未归,我等便日后再来,岂能如此?还不快给小兄弟道歉?” 那童子也是惊呆了,根本没想到赵云来这一出忙道:“不必不必,想来我家公子两日之内定然归来,大人何不两日之后再来?” 赵云还欲说些什么,我马上回道:“那好,某便告辞了,两日之后某会再来。”说罢掉头就走,临走事还喃喃的嘀咕一句:“哎……事不过三呐!” 望着我离去的背影乃远,那童子还未曾说话,却听屋内有一人叹息道:“孔明。此举实是不妥!”说着,徐庶缓缓从屋内步出,望着诸葛亮皱眉说道:“如此,可算过了你的考验?” 诸葛亮悠悠的说道:“应期而至,谓之守时,乃信也;冒雨上山,谓之心诚,乃挚也;得闻此行亦是空,却是不怒,乃厚也。” 我与赵云缓缓下山之时,赵云对我说道:“主公某料那诸葛亮定然就在屋内,此人如此托大,我们为何还要如此?直接让云烧了这茅屋逼他出来岂不……” 赵云还未说完,我便打断道:“子龙,你可知道那诸葛亮为何如此?” 赵云道:“这、、某不知,不过此人太过托大真真令人……” “这也是我要请他原因。”我打断了赵云继续唠叨,又道:“此人实乃大才,却也是要保当保之人,若是谁来此人都保,那他就不值钱了,我敢保证两日之后,此人定然煮茶相候,伺候定会保我成就一番不朽之功!” 赵云喃喃道:“主公也太过夸奖此人了吧?” 我高深莫测的一笑道:“哈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顾茅庐 两日时光很快便过去了,于是我又一次登上卧龙岗求见诸葛亮,这次跟第一次一样风和日丽,我与子龙上山而行,突见一人,容貌轩昂,丰姿俊爽,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杖藜从山僻小路而来。看这身装束明显的就是诸葛亮么,于是上前问道:“先生非卧龙否?” 那人却道:“将军是谁?” 我回道:“某乃程闵是也!今日特来求见诸葛先生” 那人道:“吾非孔明,乃孔明之友博陵崔州平也。” 麻痹这人是谁?我特么好像没听过啊,不过这诸葛亮的朋友能有差的么?就好像李嘉诚身边会有一个比我穷的朋友么?就算不如诸葛亮也特么差不到哪去吧?于是马上道:“久闻大名,幸得相遇。乞即席地权坐,请教一言。” 就这样我二人对坐于林间石上,赵云立于侧,陵崔州道:“将军何故欲见孔明?” 我道:“方今天下大乱,四方云扰,欲见孔明,求安邦定国之策耳。 崔州平笑道:“公以定乱为主,虽是仁心,但自古以来,治乱无常。自高祖斩蛇起义,诛无道秦,是由乱而入治也;至哀、平之世二百年,太平日久,王莽篡逆,又由治而入乱;光武中兴,重整基业,复由乱而入治;至今二百年,民安已久,故干戈又复四起:此正由治入乱之时,未可猝定也。将军欲使孔明斡旋天地,补缀乾坤,恐不易为,徒费心力耳。岂不闻顺天者逸,逆天者劳;数之所在,理不得而夺之;命之所在,人不得而强之乎?” 听完这话我笑了,墨迹半天不就是一句话“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么?于是马上道:“先生所言,诚为高见。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然天下大势关百姓何故?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吾不管何人为王何人为帝,只是不忍生灵涂炭,百姓无家可归,吾必要安天下还百姓安居乐业!” 崔州平喃喃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摇头晃脑唠叨许久突然起身兴奋的说道:“好个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哈哈!将军果然高义,孔明如今就在家中,某告辞了!” 我见他要走连忙喊道:“且慢!先生既身怀王佐之才何不与某共安天下?” 崔州平道:“愚性颇乐闲散,无意功名久矣;容他日再见。”说罢施了一礼,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无奈的起身摇了摇头对赵云道:“走吧,既然诸葛亮在家我们就快去求见吧!” 然而将近茅庐,忽闻路傍酒店中有人作歌。于是我与赵云便停了下来。这歌唱道:“壮士功名尚未成,呜呼久不遇阳春!君不见东海者叟辞荆榛,后车遂与文王亲;八百诸侯不期会,白鱼入舟涉孟津;牧野一战血流杵,鹰扬伟烈冠武臣。又不见高阳酒徒起草中,长楫芒砀隆准公;高谈王霸惊人耳,辍洗延坐钦英风;东下齐城七十二,天下无人能继踪。二人功迹尚如此,至今谁肯论英雄?”这人刚唱完,又有一人一边敲着桌子一边唱道:“吾皇提剑清寰海,创业垂基四百载;桓灵季业火德衰,奸臣贼子调鼎鼐。青蛇飞下御座傍,又见妖虹降玉堂;群盗四方如蚁聚,奸雄百辈皆鹰扬,吾侪长啸空拍手,闷来村店饮村酒;独善其身尽日安,何须千古名不朽!” 二人歌罢,抚掌大笑。我连忙上前问道:“卧龙其在此间乎!”说完立刻下马。见二人凭桌对饮:上首者白面长须,下首者清奇古貌。 我施礼道:“二公谁是卧龙先生?” 长须者道:“公何人?欲寻卧龙何干?” 我忙再一施礼道:“某乃程闵也。欲访先生,求济世安民之术。” 长须者道:“我等非卧龙,皆卧龙之友也:吾乃颍川石广元,此位是汝南孟公威。” 又是诸葛亮的朋友?麻痹这俩人我还是不认识啊……不过出于礼貌还是恭敬的说道:“闵久闻二公大名,幸得邂逅。今有随行马匹在此,敢请二公同往卧龙庄上一谈。” 广元却道:“吾等皆山野慵懒之徒,不省治国安民之事,不劳下问。明公请自上马,寻访卧龙。” 无奈这诸葛亮的朋友一个个的都是闲云野鹤,于是我也只能继续上山了,不过心里却是暗暗想道:这特么一路上都是诸葛亮朋友?再往前走会不会又遇到? 转眼间就到了诸葛亮的茅庐我来到庄前叩门,童子开门出问。我道:“有劳仙童转报程闵专来拜见先生。” 童子道:“今日先生虽在家,但今在草堂上昼寝未醒。” 赵云一怒道:“你这小生好生无礼,我家主公乃当朝三公,数次拜访无果也就罢了,如今这诸葛村夫依然在此,还不快快唤醒接见!” 这小生顿时吓了一跳,忙道:“稍等,我这就去……” 我虽然很喜欢赵云这段话,不过还要装一下大度,马上呵斥道:“子龙修得无礼”随后转过头和蔼的对着这童子说道:“既然如此暂且无需通报了,我等稍等片刻!” 随后我吩咐赵云在门外等候,自己徐步而入,见此人仰卧于草堂几席之上。便拱立阶下。此人半响未醒,赵云在外立久,不见动静,便进来看看,见我犹然侍立。大怒道:“此人竟然如此傲慢,见我家主公侍立阶下,你竟高卧,推睡不起!哼哼,如此那我便去后放一把火,看你起不起!” 这话我虽然爱听,这事我虽然也想做,不过还是得装着大度的呵斥道道:“子龙不可,我等乃是访客,既然先生未醒,我等便稍等片刻,你且在外等候。” 赵云无奈的走出去,突然诸葛亮翻身将起,忽又朝里壁睡着。 于是又立了一个时辰,孔明才醒,口吟诗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哎呦我去,这货可算醒了妈蛋的你还想日迟迟……劳资都想日了你了,要不是你太牛X了劳资早就放火烧死你了,不过此刻却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孔明吟罢,翻身问童子道:“有俗客来否?” 童子道:“太尉程闵大人在此,立候多时。” 孔明乃起身呵斥道:“何不早报!尚容更衣。”遂转入后堂。又半晌,方整衣冠出迎。 我观孔明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于是施礼道:“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昨两次晋谒,不得一见,今日得见先生实乃三生有幸!” 孔明道:“南阳野人,疏懒性成,屡蒙将军枉临,不胜愧赧。” 于是我二人礼毕,分宾主而坐,童子献茶。茶罢,孔明道:“昨观书意,足见将军忧民忧国之心;但恨亮年幼才疏,有误下问。” 我马上道:“水镜先生与庞德公岂虚谈哉?望先生不弃鄙贱,曲赐教诲。” 孔明道:“水镜先生、庞德公,世之高士。亮乃一耕夫耳,安敢谈天下事?二公谬举矣。将军奈何舍美玉而求顽石乎?” 我道:“大丈夫抱经世奇才,岂可空老于林泉之下?愿先生以天下苍生为念,开闵愚鲁而赐教。” 孔明笑道:“愿闻将军之志。” 我把对崔州平的话对他又说了一遍,诸葛亮思考了一番说道:“自董卓造逆以来,天下豪杰并起。曹丕与袁绍隔江二战此二人无论谁胜谁负必是北方霸主,此诚不可与争锋。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此可用为援而不可图也。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非其主不能守;是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高祖因之以成帝业;今刘璋暗弱,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乃三公之位,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彝、越,外结孙权,内修政理;待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兵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以出秦川,百姓有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大业可成。此亮所以为将军谋者也。惟将军图之。” 言罢,命童子取出画一轴,挂于中堂,继续道:“此西川五十四州之图也。将军欲成霸业,北让曹丕、袁绍占天时,南让孙权占地利,将军可占人和。先取荆州为家,后即取西川建基业,以成鼎足之势,然后可图中原也。” 果然是特么未出茅庐便知三分天下,这特么给我指的路居然是刘备的老路?于是我马上装作惊讶的避席拱手谢道:“先生之言,顿开茅塞,使闵如拨云雾而睹青天。但荆州刘表、益州刘璋,皆汉室宗亲,与吾何仇何怨,吾安忍夺之?” 孔明道:“亮夜观天象,刘表不久人世;刘璋非立业之主:久后必归将军。” 我看这诸葛亮就是个好面的玩意,之前让劳资三顾茅庐,现在又让劳资三请三让真尼玛想骂娘,不过此刻要忍,没有胸襟怎么安治天下?于是我马上又道:“闵虽名微德薄,愿先生不弃鄙贱,出山相助。闵当拱听明诲。” 孔明道:“亮久乐耕锄,懒于应世,不能奉命。” 我跟刘备效仿刘备的必杀技了哭泣道:“先生不出,如苍生何!”言毕,泪沾袍袖,衣襟尽湿。 孔明见意甚诚,便道:“将军既不相弃,愿效犬马之劳。” 嘿嘿!不得不说刘备这小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跟这小子学的哭鼻子还真是管用,看来历史上刘备能成为一方霸主也是有原因的! 然而就在我已经招收诸葛亮的时候,诸葛亮的弟弟诸葛均来了,诸葛亮嘱付道:“吾受太尉大人三顾之恩,不容不出。汝可躬耕于此,勿得荒芜田亩。待我功成之日,即当归隐。” 诸葛均笑哈哈的说道:“嘿嘿!我已经在你前面投靠太尉大人了,现在我的官比你还大!” 诸葛亮怒道:“胡闹,你尚且年幼怎可如此?” 我解围道:“孔明,让均儿先行了解军务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让他早些了解一下,毕竟他也不能一辈子卧在这茅草屋吧?” 诸葛亮无语,诸葛均也笑呵呵的说道:“就是、就是,对了,二兄月英姐姐已经跟太尉大人成婚了,你可真是的,太尉大人新婚放弃了新娘来找你,居然找你三次才看到你。” 诸葛亮一愣,什么?黄月英跟太尉成婚了?诸葛亮忙将诸葛均拉到一处问道:“怎么回事?” 诸葛均道:“不就是他们二人一见钟情,于是就在颍川书院成婚了。” 诸葛亮道:“程闵居然跟月英成婚了?月英……月英为何……” 诸葛均看兄长脸色不好,关心道:“兄长怎么了?” 诸葛亮缓了缓道:“无事,既然如此,你先与太尉大人稍作等候,我收拾一下就来。” 于是诸葛均点点头笑呵呵的走过来跟我聊天了。 诸葛亮回到内屋,竟然哭了,喃喃道:“黄月英,我诸葛亮与你从小青梅竹马,四岁之时便以私定终身,你居然背叛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还有那程闵,吾本欲助你成就一番大业,没想到你却夺我妻子,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诸葛亮对天发誓日后定会让你身败名裂!”言毕便收拾细软悄悄从后院溜出。 而我们三个谈论许久见诸葛亮还不出来便让诸葛均去看看怎么回事,诸葛均进屋一看兄长哪去了?屋子里空荡荡的…… 诸葛均无奈的走了出来,我看他面色不好便问道:“怎么了?” 诸葛均无奈道:“兄长不见了……” 我看了一眼赵云马上进屋,屋里确实空荡荡的,仔细一下桌上留有书信一封,我打开一看:程闵小儿你居然抢我发妻,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吾诸葛孔明在此发誓总有一天定让汝身败名裂,荡妇黄月英喜新厌旧,总有一日吾定会让汝后悔终身!!!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诸葛亮喜欢黄月英,麻痹的这诸葛村夫居然是劳资情敌……特么还让劳资三顾茅庐,又给劳资玩这么一出,我无奈将信给了诸葛均,诸葛均一看顿时懵了,兄长居然……诸葛均赶紧解释道:“太尉大人息怒,我……” 话还没说完我便打断道:“哼!诸葛村夫竟然戏弄与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后悔!此事与你无关,某也不会滥杀无辜,子龙我们走!” 赵云领命而归,诸葛均无奈,这特么左右不是人,太尉是心中的偶像,诸葛亮是自己哥哥,这让他何去何从? 走下卧龙山赵云道:“主公……”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马上打断道:“子龙不必多说,吾没事,立刻随我去颍川书院,我要带月英回徐州,没了那诸葛村夫我又死不了!总有一天我会让那诸葛村夫后悔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重新规划 赵云见我如此知道多说无益,于是我二人一路沉默回到颍川书院,司马徽和庞德公已经离开了,黄承彦还在休息,黄月英笑呵呵的看着我道:“怎么样?诸葛亮在哪?” 我怒道:“你早知道诸葛亮对你情有独钟?” 月黄英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哭着说道:“人家……人家对她并没有……呜呜呜……” 我见黄月英哭了,一身怒气也是不知为何居然就这么消失了,马上抱着黄月英道:“夫人莫哭,为夫错了,为夫不该对你发火,只怪夫人天生丽质难自弃,那诸葛村夫竟然痴心妄想,为夫只是……只是……” 黄月英变脸比变天还快,马上笑道:“只是……只是吃醋了?呵呵!” 我了气啊,这丫的居然是装的……我马上又佯装怒道:“笑什么笑,再笑把你吃掉!” 黄月英还是笑着说道:“夫君,放心吧,妾身对夫君一心一意,那诸葛亮虽说与我青梅竹马不过,月英却是夫君的!” 听了他这话我也是欣慰了,继续道:“夫人,今日先收拾一番,明日随我去徐州吧,我先去探探丈人的意思!” 黄月英点点头道:“夫君且去,为妾去收拾一下细软!” 我找到黄承彦道:“丈人,吾准备带月英回徐州,不知丈人的意思?” 黄承彦笑道:“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你二人已经成婚,月英自然找随你归乡了,这种事也要来问我?” 我又道:“丈人,吾准备明日一早就启程回徐州,如今情况不能耽误太多时间!” 黄承彦道:“嗯!是着急了一点,你且去吧,国事岂可因为家事而耽搁!” 我又问道:“那丈人您呢?” 黄承彦道:“我就算了,我乃闲云野鹤之人,在一处就待,我是待不习惯的,你带月英走吧!” 于是我便告别黄承彦,回去与黄月英一同收拾一下金银细软和路上能用的东西,眼看天就要黑了,我便与黄月英一同休息了,当然这几天在隆中也是憋得慌,自然要有一段翻云覆雨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与黄月英赵云三人一同启程回徐州! 而另一面,自从曹丕从徐州撤退,前往官渡与袁绍对峙,孙权也退兵了,赵云见战事已经结束也就回到了徐州城。 同时回到许昌联络旧人的黄忠也偷偷潜入了许昌,见到了荀攸、荀彧二人,欲带二人来徐州,可这两人说什么都要在许昌保护天下,黄忠也是无奈,不过荀彧却是帮忙把在许昌大牢的郭嘉、戏志才救出来了,连带着被软禁的程昱,一起逃出许昌,同时之前因为我而投靠曹操的徐荣和李儒也跟着一起跑了出来,而就在许昌城门处居然遇到了看守许昌的陈到,陈到本就不满曹丕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见黄忠要带着郭嘉他们去徐州,本就有些心动了,再加上郭嘉和程昱的巧舌如簧把陈到忽悠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于是所幸带着一百军士根本黄忠一起离开许昌,来徐州了。 等我回到徐州的时候赵云和黄忠等人都已经回来了,这时我召开大会商讨一下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之前只有我和陈登是谋士如今郭嘉、戏志才和程昱包括李儒都来了,那么自然要听一下他们的意见了。 程昱跟诸葛亮一样提议先拿下荆州之后西进蜀地三分天下,而郭嘉和戏志才则提议先宫入许昌挟持天子之后再绕过荆州直接入蜀,反正最后都是要入蜀走刘备的路子,不过我还真不愿意走刘备的路,没有别的各应刘备的路。 突然我想到一件事,袁绍坐拥河北四州之地,曹丕如今有兖州、豫州两州之地,我坐镇徐州。刘表在荆州,马腾在凉州这就已经是九州了,西蜀不算州么?那江东算什么?这特么好像不对吧? 于是突然站起来问了一句大家都认为很弱智的话:“大汉到底有多少个州?” 众人面面相窥,这程闵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啊?这么弱智的问题也能问的出来?陈登无奈道:“主公,大汉自然是十三州之地了。” 我继续问道:“不是九州么?为何是十三州?” 陈登无奈道:“九州乃是前朝的划分……根据《禹贡》九州分为: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根据《尔雅》九州分为:冀、幽、兖、营、徐、扬、荆、豫、雍。《周礼》九州分为:冀、幽、并、兖、青、扬、荆、豫、雍。而我大汉早在西汉时便已经更改九州为十三州了。” 我一阵无奈道:“之前怎么没人告诉我……” 他们更是无奈满脸黑线……我又问道:“那十三州都有哪能否给我详细解释一下?” 陈登无奈的给我解释了一下原来十三州分别是司隶州有四郡;青州有六郡;徐州有六郡;兖州有九郡;豫州有五郡;幽州有十二郡;冀州有十三郡;并州有六郡;荆州有十六郡;扬州有十一郡;凉州有十四郡;益州有二十一郡;交州有六郡。 我马上又问道:“既然荆州有十六郡那为何叫荆襄九郡?” 陈登马上就要暴走了不过还忍住道:“有七郡在江东被孙策占领了,如今孙策死了归孙权了。” 我又问道:“我徐州有水路是吧?如果我走水陆绕过河北再一路南下灭袁绍呢?” 这时众人都开始苦苦思索了,不过他们都不会水战思考一会便一起看向陈登,陈登犹豫了一下道:“确实可行,不过我们尚无水军而且未必能走那么长的水路啊……” 我突然想到古代科技落后,恐怕走那么远的水路应该是不行,于是又道:“不能长时间走水路应该是现在的船不行吧?如果有好船是不是就可以了?” 陈登犹豫了一下道:“这个。确实可以,不过如今哪有能走那么远的船呢?” 我瞬间就想到了黄月英,这黄月英在后世记载可是才女的什么木牛流马之流的不都是他制造的么?我想如果我提出一个概念她应该能做成吧?于是我说道:“既然如此就先不考虑这个了,张辽目前我军有多少军士?” 张辽道:“大约五千人!” 我道:“好!高顺、黄忠、陈到听令!” 三人马上起身道:“莫将在!” 我道:“高顺某命你扩招陷阵营总人数一万现给予两千军士日后继续扩招,黄忠某命你训练弓弩队总人数一万现给予军士一千日后继续扩招,陈到某命你训练步兵队总人数一万现给予军士一千日后继续扩招,你三人可有疑问?” 高顺、黄忠、陈到齐声道:“某将领命!” 我道:“好,赵云某命你训练特种部队,总人数一千,即刻拨给你,先别有任何疑问,某稍后再跟你解释特种部队的意思!” 赵云道:“末将领命!” 我又道:“张辽某命你先且招收军士越多越好,许褚继续在我身边做护卫,可有疑问?” 张辽许褚齐声道:“末将领命!” 我道:“好,既然如此先且散会,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于是众人纷纷散去了,随后我便找到了黄月英对她说道:“月英,我听说你是个才女,懂得创造之事,乃当今鲁班?” 黄月英带着一如既往的笑脸道:“嘻嘻……哪有,只不过闲来无事经常弄些小玩意罢了,跟大匠师鲁班可比不了!” 我道:“那好我来试试你,我给你画出一物看你能不能做出来。” 黄月英道:“且想让我给你做什么东西直接说就好了,居然还跟我来这么一出!”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继续道:“好吧,夫人帮为夫制造一样小玩意吧!” 黄月英嘻嘻笑道:“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把东西画出来吧,我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于是我马上拿出笔墨纸砚画出了一个自行车的样子,虽然画的不怎么样,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自行车,黄月英看两个轱辘有些出神,不一会回过神来道:“这东西是什么?长宽高都是多少?” 这尼玛让我怎么说?我哪知道长宽高是多少?而且就算我说个几厘米几十厘米的,你知道厘米是什么么…… 黄月英看我无奈的样子就知道我也不知道了,于是有问道:“大概有多大吧?” 我指着自行车的车座道:“一个人的屁股正好能做在这,另外那个蹬子脚一定要能够到,还有那个车把人的双手一定要能握到。” 黄月英看着我犹豫了一下道:“这东西该不会是让人坐在上面拉车吧?” 我马上道:“对也不对,人是做在上面不过不是拉车是骑车,哈哈!” 黄月英闭上眼睛幻想了一会,不一会睁开眼道:“我好像有思路了,你先等等吧,过几天我应该就能做出来了!” 我兴奋的抱起黄月英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太好了,月英,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我相信你!” 黄月英无奈的推了推了我但是没推开于是道:“你先放手,能不能做出来还不一定呢,不过你现在可是勒死我了,再不放手我就没气了!” 我马上放开黄月英道:“额!抱歉,我忽略了,好了夫人,这东西明天再做吧,现在嘛,天已经黑了,黑天自然应该做一些黑天该做的事咯!” 剩下的画面自行补脑吧! 第一百三十章 大福船图纸 第二天一早黄月英便去研究制造自行车去了,这个自行车确实只是我考验一下黄月英,如果那能制造出来那证明黄月英确实有制造方面的才华,如果制造不出来,那就入蜀吧,无解了。 不过在黄月英忙活自行车的时候我也没闲着,我开始研究战船,准备画出一个战船的图纸,为此我没少询问陈登一些关于船和水的事,我虽说是从后世来的,可是我对船可是一窍不通啊,只能通过慢慢了解然后制造出一搜真正牛X的船,这陈登被我问的深市心烦,最后居然避而不见了,这让我着实无奈啊。 不过该知道的我也差不多都知道了,于是我也开始研究船了,古代的船多是靠风力行驶,少数带有双桨,据陈登所说中国最早的战船是春秋时代吴国创造的名为大翼战船可配备作战士兵91人,靠划桨驱动,当然最早大规模使用船只,要追溯到武王伐纣,当时动用了47艘战船,不过那时并不是战船因为不做战,主要是运送粮食物资。 汉代的战舰则是楼船,楼船就是高大如楼的大船,其样貌也名副其实。船体分三到五层,船上建楼,因此称为楼船。通常高达十余丈,可承载接近3000名士兵。 而且楼船摇橹,划水效率和推进速度远胜于桨,因此楼船的人力驱动速度,远胜于浆。更大优势是船体和船帆,楼船船底为平底,船身似矩形,不但可以避免搁浅,同样的船体容量更大。此外,船帆抗风暴能力更强,多根桅杆交错配置,能克制逆风行船,还能增大航速。实战效果也比单一靠浆来驱动要好多了,武器配置主要是硬弩和投石机。 而我从后世而来自然知道明朝有个牛人叫郑和,曾经七次下西洋那郑和宝船更是牛的一13我记得好像以前有人说过郑和七下西洋,除了几次小规模的陆上摩擦外,遭遇的真正海战只有一次:巨港海战。对手是当地海盗头子陈祖义。这伙海盗盘踞东南亚十年,船队规模超过万人,周边国家皆向他们朝贡。自我感觉良好的陈祖义竟叫板郑和船队,结果战斗半夜打响清晨结束,陈祖义的海盗船队被击毙5000多人,本人被生擒,所属战船全被击沉,立马全军覆没了。 所以郑和宝船肯定是最牛X的,不过我却是不知道制造方法不过根据与陈登的几次交流我发现现在的战船之所以不行完全是因为风力大小无常问题,船造大了开不动,造小了不经刮,开慢了耽误事,开快了容易翻。在这样的“纠结”中,所以只要尝试淘汰船橹,改用人力踏板那么这种纠结就可以了。 然而若是如此就必须有骨架不然稳定性又不够,行驶速度又不快,所以要制造一艘船必须要先安定骨架即以贯通首尾的龙骨支撑船体,就像人有了骨头能站得牢,船有了骨头,也就行得稳。同时在风帆设计上当然是越多越好了,不过又不能超标,如果设计上百个风帆那还活个屁啊,于是经过多番研究我画了十一支桅杆大帆,在帆布选择上,采用硬帆结构,可承受更强风力。 另外船的操控用的是更加轻巧的平衡舵,人力驱动上,船的两舷和尾部有入水极深的尾橹,相当于现代船只上的螺旋桨,用人力踏动,就算无风也能保持航速。 然而武器方面最好的当然是火炮了,但是现在哪来的火药啊,火药可是宋朝才制造出来了,所以只能是安装强弩了,不过这个弩也不能太差,等黄月英制造出自行车之后我得问问她看看能不能制造出传说中的十连弩,如果真的能做出十连弩,那这强弩恐怕就与后世的机关枪相差无几。 不过想归想最后还得看黄月英能不能做出来,没人敢保证黄月英能不能做出自行车来,就能谁知道他又能不能做出十连弩,好吧就算十连弩能做出来也未必能制造出这牛的一13的战船。 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先把这战船的图纸画出来吧,于是我便开始绘制战船的图纸,然而战船与自行车差了太多,自行车大约半个小时就画完了,但是这东西画了数个时辰都画不出来。 就在我把战船图纸绘制完成之时,我与黄月英约定的三日之期也到了,于是我拿着图纸去找黄月英了。 然而无论是卧室还是书房都找不到他,我又去工匠作坊一样没看到她,难道这黄月英还会人间蒸发不成?我无奈的回到府邸,然后就在我往府邸走的路上居然看到了简易自行车,车上的驾驶员居然就是黄月英,不过她似乎没有看到我,依然骑的不亦乐乎,于是我就默默的在边上看着,这自行车一身都是木,没有橡胶轮胎根本不行,而且这道路也是凹凸不平,骑上去甚是颠簸,不过黄月英却满不在乎。 不一会黄月英应该是累了,停了下来我见他累的满头大汗便拿出她之前赠我的手帕走了过去替她擦了擦额头,她却保持一如既往的微笑对我说道:“怎么样夫君?我成功做出了这自行车,嘿嘿!” 我打量了一下自行车,别说在古代能做出这样的自行车已经是堪称杰作了,其实自行车的构造很简单最难的就是那车链,黄月英将自行车全部用木打造,那自行车的车链确实弄金属制作,我笑道:“不错你居然真的做出了自行车,不过你可考虑车链?这车链才是整个自行车的核心,你做出来的车链却是无法让这自行车长时间运作。” 黄月英出奇的收回一如既往的笑脸认真的说道:“没错,我早就考虑过这车链,不过却是无法进行更改了,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这自行车说来其实很简单,不过这车链却是难之又难,我尝试了无数次才制造出这个车链,本来我也知道这车链是这自行车的核心,而且目前的状况来看,这车链用不了多久,不过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改良。”说罢又挂起了那一如既往的笑脸道:“夫君为妾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是吧?”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道:“这自行车我也只是想出了一个概念,其他的我也一概不知,能被你制造出来已是万幸了,既然目前无法改良,那就慢慢研究吧,为夫相信以你的才华定然能够改良出更好的自行车来!” 黄月英切了一声又问道:“那我既然帮你做出了这自行车,那你准备给我什么奖励呢?” 我奸笑道:“晚上你就知道了,嘿嘿!” 黄月英哼了一声转头背对着我,我看她那撒娇的样子还真可爱,不过如今正事要紧我马上又问道:“月英,你可会制造战船?” 黄月英切了一声道:“你当我是谁啊?我也就能做一些细小的事物,战船那么大我怎么可能会制造?” 我道:“那战船的模型呢?” 月黄英咦了一声道:“你居然知道模型?如果是模型的话我到是可以试试!” 我笑着将刚画好的战船图纸交给了黄月英道:“为夫是无所不知的,这是战船的图纸你试试做个模型出来。” 黄月英拿着图纸有模有样了看了一阵说道:“我试试看吧,不过别报太大希望,你这战船真是太复杂了。” 我笑道:“你安心做吧,我军日后就要靠这战船开疆扩土所向披靡了!” 黄月英道:“你就吹吧,行了先我去研究一下,一会再跟你说!” 我笑着送她走,突然又想到了十连弩,马上又叫道:“月英等等。” 黄月英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我继续道:“你可知道弓弩?” 黄月英无奈的回道:“这个小孩子都知道你居然问我知道不知道?” 我继续道:“额……我是问你会制造弓弩么?” 黄月英道:“这个简单我当然会了。” 我道:“那就好,我最有了点思路想做出一个十连弩,可以连续发射十支弩箭,你制造出战船模型以后可以研究一下这十连弩,我相信对于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吧?” 黄月英道:“十连弩你也真敢想,不过我之前倒是研究过三连弩而且还制作了一个呢,要不你先看看那三连弩?” 我一听就知道既然能做出三连弩那么稍微改进一下估计十连弩应该没问题了,我兴奋道:“既然这样你先把三连弩给我看看,然后就先制造战船模型吧,我来研究一下这三连弩看看怎么改进成十连弩!”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机械师马钧 等黄月英将三连弩拿与我研究之后便去制造新型战船的模型去了,而我则是研究了一下这三连弩,这哪是连弩啊,这根本就是齐射可以容纳三支箭矢可以同时射出,根本不是连续射出三支弩箭啊,我还以为这里的连弩是可以射出一箭之后不用在此拉弓上弦便可直接射出第二支,一共可以连射三支呢。 仔细观察下我发现这弩并不是我理解的木质品,而是竹子做的,而弦的材料是用动物皮筋和丝麻等多种材料附和而成的而弩机则是青铜铸造,可以说这弩并不好,一来竹极易腐蚀比木材的保存条件要苛刻得很多,二来弦必须具备能提供足够大弹性势能而这动物皮筋和丝麻等多种材料附和而成的弦弹性并不强其强大的弹射力主要来源于弓干本身,所以必须增强射出箭支的杀伤力。 所以如今不仅要将这齐射的弓弩改造成真正的连弩,还要更改一下弓弦的材料,这可就难到我了,这是古代根本没有现代的高科技怎么做出一个拥有足够弹性的弓弦呢? 然而就在我思考的时候黄月英嬉笑的跑到了我的身后双手遮住我的眼睛说道:“猜猜我是谁?” 我无奈的说道:“这时关键时期还是别开玩笑了,我正忙着呢。” 黄月英无趣的说道:“无聊,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吧。” 我疑惑的问道:“你不会这么就把模型做出来了吧?” 黄月英嘟着嘴道:“哪有那么快,人家食药告诉你一个更好的消息。” 我无奈的说道:“现在对我来说最好的消息就是你赶紧制造出战船的模型!” 黄月英更是无奈的说道:“哎……你还真是,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吧,我师傅来看我了。” 我习惯性的回了一句“哦” 黄月英马上就不乐意了:“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哼!” 我无奈的劝道:“我的大小姐啊,我的祖宗啊,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啊,我哪有功夫研究别的,你师傅就来吧你好好招待一下就好了,等等……你师傅?你还有师傅?” 黄月英气哼哼的说道:“我怎么就不能有师傅了,哼!我师傅姓马名钧字德衡厉害这呢!” 一听马钧我突然感觉好像有点印象,不过又想不起来是谁于是问道:“你师傅怎么个厉害法?” 黄月英得意的说道:“哼!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研制出了一个洒水车?我师傅听说你研制了洒水车于是改造了一下改名为翻车利用流水作动力,可连续自动提水,操作方便,效率大增。” 我突然想到好像三国时候确实有一个机械牛人,据说诸葛亮研究出诸葛连弩的时候好像就是这牛人说他做不行可以改良,好像这牛人确实也做出过牛X一时的洒水车,于是我马上说道:“你师傅也是个厉害的工匠师啊?他现在在哪我这就去见他!” 黄月英得意的说道:“就在大堂呢,你快去吧!” 于是我来不及打理衣裳便一路小跑到大堂,只见一年轻人面无表情的做在那,我观这人年龄不大估计跟我也差不了多少,难道这就是黄月英的师傅?那个牛X的机械师?这也太娘亲了吧?于是我疑惑的问了一句“在下程闵程文杰,阁下可是月英的师傅马钧?” 那人不咸不淡的回了句:“正式在下,听闻太尉大人如今需要十连弩是新型的战船?” 我忙道:“确是如此,如今战事吃紧,吾必须尽快做出更好的装备来面临接下来的战事!” 马钧还是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说道:“这十连弩甚是难造,不过对我来说却不算什么,只是你这新型的战船却是难之又难,一般人恐怕难以建造。” 我恭敬道:“那不知您是否……” 马钧依旧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说道:“某可以试试,不过这结构太复杂了恐怕没有三年是下不来了。” 我很无奈,这马钧到底怎么回事?一直就是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真心让人烦躁,不过如今有求于人还只能忍耐道:“这三年我可等不急啊,敢问能否快些?” 马钧依旧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说道:“不可能三年都是最快的了!” 我叹了口气道:“可如今我急需一搜可以水陆绕过整个河北一路北上的船只啊!” 马钧依旧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说道:“这个简单我可以在三月之内制造出两艘可容纳三千人的渡船,可此船却是不能当作战船使用,可行否?” 我忙道:“可以,那真是太好了,只是这渡船可否长期走水路呢?” 马钧依旧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说道:“放心吧,我马钧制造出来的船只定然可以!” 于是我马上拜谢了一下顺便带他去了工匠作坊命令所有工匠对其言听计从,便回到家中。 赶紧卧室黄月英便笑呵呵的问道:“怎么样了?” 我无奈的说道:“虽然是答应帮我制作战船了,可是你这师傅还真是……一张脸啊,他说话永远都是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 黄月英笑道:“我这师傅从小家境贫寒,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就开始没有了面部的表情,所以他对谁都是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其实师傅真的是很可怜呢!” 原来如此,难怪他一直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而我说什么他却肯帮忙,原来是有此怪病,于是我道:“放心吧,华佗可是神医,稍后我让华佗为诊治一下应该就好了!” 黄月英笑道:“嗯嗯!那就好,其实这次我找师傅前来就是为了治病的,嘿嘿!” 我无奈的说道:“你这小妮子,行了,你先自由活动吧,我去问问华佗!” 找到了华佗我便对华佗道:“有一人面部肌肉瘫痪,想问问你能治疗呢?” 华佗道:“这个还是要见到病人才能下结论的。” 于是我马上带着华佗去找马钧,见到马钧我说明了一下来意便让华佗观察看看,华佗仔细观察了一阵说道:“这病虽不难治,却要耗费些许时日。” 我看了一眼马钧,马钧马上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说道:“没关系,只要能治好就行,时间多久都可以等!” 之后华佗便离开了,明日便开始为马钧治病了,而我突然想到了十连弩忙问道:“先生造船之时可否带上十连弩?” 马钧想了想道:“没问题与渡船同时进行制造,三个月应该可以一起完成!” 我兴奋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官渡搏杀 话说我得到了马钧的帮助制造渡船和十连弩但是需要三个月,而在这三个月之间却发生了大事。 官渡 兵法有云,“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袁军一过河便连吃两场败战,颜良、文丑尽殁于阵,又损数千兵马。这可把袁绍彻底激怒了,为了安定军心提升士气,他不顾部下反对,迅速渡过延津将大军开赴阳武县境,兵锋直指官渡。 袁绍此番南下起兵十万有余,经过两场小挫,兵力稍有折损。为了一举消灭曹丕,他结营后只留五千人守营,将三部人马尽数带出,在官渡以北二十里布下阵势。十万大军分作左中右三个阵营。左军由郭图统率,以吕翔、吕旷为主力将校。右军由淳于琼统率,以蒋奇、眭元进为主力将校。中军部分本应由沮授统领,但临渡河时沮授辞去都督一职,也交与郭图监督,如今大战在即就由袁绍亲自统率,实际是交与袁谭指挥,河北名将张郃、高览、韩猛、韩荀率领骑兵冲在前列,另外军师审配大花心血训练的精锐弓弩手也在其中。 这黑压压的十万大军列开队竟有四五里长,一眼望不到边,刀枪如麦穗剑戟似麻林,旌旗蔽日锣鼓喧天,三军儿郎高举兵刃呐喊前进,一步一步向曹营推近,气壮山河之势震得大地直颤! 若论这样大规模地对战,人少的一方肯定不占优势,但如果不阻挡袁绍的前进,十万大军气势汹汹而来,很有可能一鼓作气攻破大营。即便紧闭营寨可以勉强守住,前面创造的高涨士气也会马上低落下来。万般无奈之下曹丕一咬牙,留三千人守寨,将余下四万兵马全部带出,布成半月形阵势,与袁绍奋力一搏。好在曹军连番得胜,气势正在巅峰状态,全军上下斗志昂扬毫无惧意,夏侯渊、于禁、张绣、乐进、徐晃、关羽、张飞等悍将身先士卒皆在其列。骑兵靠前、步兵在后、弓箭手左右护卫、鼓乐手站脚助威,摆出一副坚不可摧的架势,迎着敌人缓缓推进。 袁绍虽然主动进攻又有人数优势,但先前两场败战,不得不多加小心,他欲先诱曹军出击继而瞧准势头相机而动;而曹丕本不情愿打这么一仗,只是想阻挡敌锋,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因而两军相遇之际,双方都停下了脚步,杀气腾腾的战场上只闻鼓声震天,却是谁都不肯首先冲杀,不过是象征性地隔空放箭。远远的距离,加之彼此都有盾牌护卫,根本没出现什么伤亡。 这样的小打小闹僵持了足有一刻之工,直到扬武将军张绣率先打开了僵局。张绣在归顺之际公然回绝了河北使者,这便与袁绍结下了死仇,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有进无退了,他比任何人都期盼早日干掉袁绍。给张绣充任副将的是前任庐江太守刘勋,刘子台这家伙是个要钱不要命的赌徒,早听说袁绍此来带了不少财货珍宝以备逢迎天子,他先前被孙策抄了老巢皖城,一应财货丢了个精光,窝窝囊囊跟了曹操,正憋着一肚子火,杀死袁绍倒还在其次,要是能冲进袁绍大营狠狠抢上一票那才解气呢!这两个不要命的凑在一起一算计,反正早晚也得打,不如来个痛快的,也没跟曹操打个招呼,带着人就冲了过去。 张绣部下虽不多,但大部分是转战多年的西凉骑,实是今日这战场上战斗力最强的兵;刘勋部下的人更少了,但那帮人出身淮南一带的江洋大盗,以前干的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挥舞着大刀片子往前冲,根本不懂什么叫害怕! 张绣、刘勋所部这么一冲,非但曹丕吓了一跳,袁绍也觉莫名其妙,这边十万人,他们这两千人过来不是送死吗? 这张绣向前一冲可是把河北军师审配乐坏了,河北军曾在磐河以弓箭战术大败公孙瓒,审配颇有心得,自此专门研究弓弩战术,修改武器的机括构造,组建了一支近强弓队伍,与常规的弓箭手有天渊之别。今天这一仗审配打算试试威力,因而紧握令旗留神战场动向,想抓住机会让曹丕尝尝万弩齐发的滋味。 这不想啥来啥,这张绣居然带两千人就冲了过来正中下怀了,不过他的计划最后还是落空了,袁绍这煞笔玩意可不管这个,直接下令来了个全军冲锋,审配气的把令旗一扔,策马奔到袁绍近前道:“主公,何必迎战,让我的精锐弓弩手试试效果不是更好?” 袁绍心中既忐忑又兴奋立刻说道:“敌寡我众怕什么?”说完矜持着把肋下配剑抽出,但是他自重身份没有喊嚷,只是高举佩剑朗声道:“传令下去,全军突击,给我上!”号令传下,前军的高览是火急火燎的脾气,早憋着劲呢,带着人就冲了过去。一时间弓弩停止,袁绍中军似排山倒海般扑向曹军,左右两军也随之行动起来。 曹丕虽然不愿意这么打,但是眼见敌人大举出动,也只好硬着头皮干了。他将青釭剑一抽,放声大呼:“消灭袁绍保卫朝廷,跟我上呀!”曹丕可比袁绍狡猾得多,这样的大战场,主帅的一举一动牵涉整个战局,所以“给我上”与“跟我上”仅仅一字之差,调动士气的效果却差了许多。其实曹丕也不可能主动冲到第一线,不过督促虎豹骑往前挪了一段就停下了,但各部兵将却已经积极响应,冲上去御敌了。 论人数与武器装备,曹丕不如袁绍,但若论士气与训练程度,袁绍又不及曹丕了。是而虽是寡众相敌,双方却斗了个势均力敌。这样的大阵仗,即便有再高的勇力也不过是大海中的一滴水,两边的一流勇将也起不到什么扭转乾坤的作用,只有督率好自己的队伍稳扎稳打。长矛大戟都有一丈,再立上一排盾牌护卫,两军隔着近两丈的距离缠斗,时而你进我退难分上下。 曹军与袁军都在擂鼓助阵鼓舞军心,士兵也渐渐前涌跃跃欲试,两丈的距离渐渐缩短,长矛大戟接连折断,中伤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一阵阵迸发出来。最后那道短兵相接的缝隙晃了几晃,伴随着临死前的呼号声一下子闭合——惨烈的肉搏开始了! 转眼间沙场上就开了锅,号角急鸣战鼓通通,喊杀声、兵器声、呼号声、马嘶声搅在一起把所有人的耳朵都震聋了。曹操的兵力虽然吃亏,但贵在精锐:张绣所督凉州骑个个精于骑术,擅长劈刺,可谓以一敌十毫无问题;青兖二州的步兵久经沙场,曾经跟着我和曹操几度出生入死,结阵冲杀、进退有制。而袁绍本部张郃、高览所率幽冀二州的骑兵也不是泛泛之辈,加之河北步卒的人数太多,几乎是四五个袁兵打一个曹兵的比例。一方精一方众,所以白刃肉搏依旧是杀了个难解难分。 弓弩和盾牌这时候早已派不上用场,战场上的人个个杀得血葫芦似的,冲在前面的连服色都染得看不清了,只有靠彼此的感觉和口音确定是敌是友。队队骑兵被冲得阵势大乱,载着各自的勇士冲入敌阵,奋战一番后被乱枪刺翻在地。刀枪剑戟相搏,不住叮当作响,时而在重击之下迸出火花;被砍落的头颅被人踩马踢得滚来滚去,被斩飞的手臂、天灵盖漫天飞舞洒下片片血雨,被刺透的胸膛和喉咙喷出箭一般的血泉,而各部将领还扯着沙哑的嗓音不住吼叫向前,兵士们挥舞兵刃兀自在血潭里挣命!这场肉搏自未时一直杀到酉末仍然毫不松懈。 曹丕是狡猾老练袁绍也是从兵山血海中闯过来的人,然而此时两人皆是双拳紧握脸色凝重,涔涔汗水渗出额头,他们已被眼前的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搏杀震慑住了,直到天色渐渐昏暗才忐忑地缓过神来。 曹丕命曹纯下令收兵,几乎在同时袁绍也吩咐审配鸣金。而在昏黑的夜幕下,双方阵势仿佛纠缠在一起的两条巨龙,相互牵连无法拆开,有不少人杀晕了,兀自在昏暗中马踏刀砍,双方误伤的自己人恐也不少。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袁曹两军才归拢好阵势,拖着各自的伤兵蹒跚着脚步缓缓回营…… 一场大搏杀结束,曹丕依旧忐忑难安,几乎是踩着棉花回到官渡的。众将安置好队伍,顾不得擦去浑身血迹就凑到中军帐来,有人欢喜有人愁,似乐进、朱灵、夏侯渊那等好勇斗狠的还在叫嚣:“咱们今天杀了足有小一万人吧!” “你们可真是没心没肺。”徐和脸色煞白,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道,“咱们也损了足有三千余人,还有一大堆受伤的呢。袁绍有十万之众,咱们不过两万多人,这样打下去迟早叫人家灭了。”见他们不再闹了,徐和又回头对曹丕道:“敌众我寡,此种打法可一不可二啊!” 曹丕叹了口气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说罢面无表情地倚在帅案边,静静思考这场战斗。他本以为有了白马、延津的两场胜仗,袁绍军必然气势低迷一触即溃,现在看来这想法似乎太天真了。河北军毕竟是跟着袁绍纵横多年的,绝不是一两场小败仗就会崩溃的;况且人数有优势,又不乏郭图、淳于琼那等刚劲的统帅,张郃、高览那样优异的勇士。实力相当尚须慎重,寡众悬殊之际硬碰硬是绝没有好果子吃的…… 曹丕不发一言从帅案下拿出他父亲曹操批注的《孙武子十三篇》翻到第四卷《形篇》:“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把自己的营寨防守好,使自己处于不败的境地,再等待对手出现漏洞。 虽然这就是曹丕先前的打算,但到了今日他的体会更深刻了,他久久凝视着“胜可知,而不可为”这七个字,胜利是可以预计的,但却不能够强求!他提起笔在后面替他老爹批注道“自修理,以待敌之虚懈也”,写完放下笔,沉吟片刻才环视诸将道:“今日之战本是情非得已,从明天起咱们紧闭寨门不可轻易出战,静观其变以待天时。” 不管乐意不乐意,诸将还是整齐响亮地应了一声。 就在曹丕忧愁之际,袁绍的中军大帐却闹得沸反盈天。今天这场搏杀表面上平分秋色,但河北军折损近万,受伤者更是不计其数,以十万之众对抗不到自己一半的敌人却打成这样,明显是落于下风了。诸将要求改变战法,但袁绍固执己见,一定要再挑起大战将曹丕彻底消灭。 沮授负气辞职降为谋士,本不想再为袁绍献计献策了,但眼看着河北士卒死伤严重,顾念此间芸芸众生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主公,今天这样的仗绝不能够再打了。北兵数众而果劲不如南,南谷虚少而财货不及北;南利在于急战,北利在于缓搏。咱们不如步步为营逼近官渡,旷以日月持久对峙,待曹丕粮草不济士气低迷,一战可定也。” “旷日持久?”袁绍瞟了他一眼,“岂不闻‘兵贵胜,不贵久’的道理?我军虽然折损不少,然曹丕所丧亦有十之一二,只要咱们凭借兵力恃强凌弱,曹丕必败无疑!” 沮授岂能不知兵法?现在根本不是南征曹丕的最佳时机,等曹丕与程闵不可开交之际突下骑兵必胜之,可袁绍一意孤行,既然来了就只能是耐着性子打,可是袁绍连这点都做不到,沮授知他无可救药,深深一揖走出大帐,索性什么都不管了。 袁绍看了个满眼,又气又恼正要发作,高览在一旁咋咋呼呼插了话:“我看这样不行!硬打硬拼即便能胜,得死多少兄弟啊?主公再想一想吧……”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袁绍却不屑一顾,“今朝廷社稷危若累卵,天下黎民望解倒悬,三军将士正是为国出力之时,岂能苟且畏死不思进取?”他又搬出天下大义做幌子。 高览见他满口空话却不顾将士死活甚是不悦,又不好当众争执。张郃又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今我军多曹丕近五倍,只要围而不攻,断绝量到,待曹丕无粮可吃士气低迷则一鼓作气则曹丕不攻自破矣!” 袁绍还是不以为然:“只要咱们直捣官渡将曹操大军袭破,河南之地可定矣!何须这么麻烦?散帐吧!大军休整一日,后天再寻曹丕索战!” 第一百三十三章 出海 袁曹两军一直处于僵持状态。袁绍意欲再次挑起大规模会战,无奈曹丕紧闭营门不作理睬,只进行了几次试探性的小战斗。有这两万兵堵在眼前,袁军不可能视若无物绕开前进,因而十万大军被牢牢绊在官渡以北。 无奈之下袁绍只能采纳沮授先前的建议,率领兵马步步为营逼到了曹营附近。但是曹丕筹划官渡决战已久,早把连营修得妥妥当当,袁绍连根针都插不进去,于是仗着人数优势堆沙为山,扎下东西数十里的营寨,渐渐对曹营形成包围之势。 袁绍突然更变战略,可把曹丕忙得够呛。他不能坐视袁绍把自己困死,也只得分散兵马向东西两面扩大营盘,防止袁军用营寨将自己包围。但敌众我寡,这样的军备对抗十分危险,连营越张越大,守备的兵力就越来越薄弱。发展到最后,曹丕的兵马分散各处,中军主力不足八千,而且带伤者十之二三,就是想杀出去跟袁绍拼命都不容易了。 可就在曹丕一筹莫展之际,各地的告急文书也似雪片般飞来。袁绍不再顾及名誉,派人到汝南,煽动昔日被曹操击败的黄巾余部刘辟、龚都等人再次举事;与此同时袁氏在汝南的故吏瞿恭、江宫、沈成等占据县城作乱,与李通开了仗;袁绍又把泰山反民郭祖、公孙犊等人都授予将校之职,支持他们继续跟吕虔打游击。 然而曹丕居然还有兴致写表彰: (臣祖腾有顺帝赐器,今上四石铜鋗四枚,五石铜鋗一枚,御物有纯银粉铫一枚,药杵臼一具……) 就在这时忽听一阵惨叫,守在门口的几名士兵摔倒在地——身上插着弓箭!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噗噗噗一阵连响,那是弓箭射在帐篷上的声音。典韦赶忙取过盾牌将曹丕护在身后,路粹退到帅案之后。又听外面一阵骚乱,几个兵丁举着盾牌掩护徐和跑了进来:“哎呀不好!袁绍在土山上修造高橹,从上面往咱营里射箭!” 曹丕竭力保持镇静:“传令各营用盾牌防护帐篷。” “诺!”许褚应了一声,高举盾牌跑了出去。 徐和擦擦冷汗道:“有个不好的消息,蔡杨在汝南战死了。” “啊?!”曹丕吃惊不已。 徐和又道:“刘辟纠集乌合提师北上,一路抄掠百姓毁坏屯田,主公快发救兵吧!” 曹丕瘫坐在帅位上无奈的说道:“哪里还有多余的兵马……不行!看来要冒一冒险了,致书阳翟叫曹仁出兵对付刘辟。” 徐和惊道:“阳翟之兵一出,许都门户洞开,袁绍乘虚而入怎么办?” 曹丕无奈道:“顾不了这么多,先解燃眉之急再说。” 随后又踱回案边,继续指导路粹修表: (御杂物之所得孝顺皇帝赐物,有容五石铜澡盘一枚;银画象牙盘五具……) 徐和看得发愣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给皇上献这些没用的东西!” 曹丕笑道:“越是这时候越得把天子哄好了,省得肘腋生变。这几样东西都是我祖父得孝顺皇帝所赐,现在回献给天子,以表我的一片忠心。” 想了想觉得还不够又道:“再给荀令君写封信,叫他诏命九卿以及每个郡的郡守遴选孝子一人,推荐到朝廷。” 徐和不明白他为何会在这时候忙这些没用的事,于是问道:“这又是何意?” 曹丕笑道:“现在局势不稳,恐怕有不少地方已与袁绍暗通款曲。从推荐来多少人,我能知道还有多少郡依旧遵从朝廷调遣。但愿……但愿……”但愿背叛的人不会太多吧! 徐和不以为然道:“知道了又有什么用,现在的问题是打仗,只要打赢了,所有脚踏两只船的人都会回来。” 曹丕无奈道:“打赢谈何容易……”即便曹丕做足准备,可面对袁绍大军还是被动不已。 说完了曹丕再说我这面。 这三个月的时间我也没闲着,先是给赵云讲解了特种部队的意义。 为什么特种部队选择给赵云训练呢?以为据赵云自己说他是从基础开始练的第一到九天每天就是挑担开始的第一天挑九担,第二天挑十八担,第三天、第四天还是按倍数增长去挑,赵云的肩膀磨肿了,脚底板起了血泡,但他全然不顾。到九天头上,这天挑了九九八十一担。 之后每天到北天门外练刺崖,一刻钟九下,按九的倍数上增,最后一天一刻钟方能达到九九八十一下。 之后又是劈又是砍的,这赵云可以说是把所有的基础都练过一遍,可以说是当时吃苦最多的人,而特种部队需要的就是基础无与伦比的基础,当基础达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就会比任何的武技还要厉害,所以我选择让赵云训练特种部队。 当然除了给赵云讲解特种部队的意义还教了这些武将一些后世简单易懂,大家都知道训练方法。 除此之外我还把军队的编制更改了一下,之前的编制是伍、什、伯等等,我按照后世的编制重新给我现有的军队编制了一下。 也就是军师旅团营连排班了,一班有十人,每排五班也就是五十人,每连五排也就是二百五十人,每营四团也就是一千人,每团五旅也就是五千人,每旅五师也就是二万五千人,每军四师就是十万人。 同时开设了五个军团,分别命名为青龙军团、白虎军团、朱雀军团、玄武军团和麒麟军团,麒麟军团寓意外中军乃是赵云率领的特种部队总人数并未明确待日后再议现人数一千人,而青龙军团寓意为排山倒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鼓作气灭敌气势所以由张辽统领骑兵充当另外骑兵可以组一到两个独立旅为陷阵营由高顺统领,白虎军团寓意为凶猛如猛虎所以由陈到率领长枪兵充当,朱雀军团寓意为远程攻击辅助近战士兵所以由黄忠率领弓弩兵充当,玄武军团寓意为不动如山守护一切所以由徐荣率领的刀盾兵充当。 同时现在军队通过三个月的扩招人数已经达到了万人,完全是因为我实行的入伍分田制,以及我与陈登都是徐州人在徐州颇有威望,所以才能招募这么军士,不过这些士兵都是新兵蛋子上来战场就是给人家送人头立功的。 既然士兵人数增加那我自然要重新分配一下人数了: 麒麟军团由于赵云的特种部队极其难练需要看天分所以赵云的特种部队只分配了五百人。 青龙军团因为是清一色的骑兵现在没有那么多马,所以青龙军团也只是分配与高顺五百人作为精锐陷阵营骑兵。 白虎军团分配了三千人与陈到训练长枪兵。 朱雀军团分配了三千人与黄忠训练弓弩兵。 玄武军团分配了三千人与徐荣训练刀盾兵。 同时开放了军衔分别元帅、将军、校官、尉官、士官,每个军衔皆分为上等、中等、下等,普通士兵皆是列兵,不过也分上等、中等、下等,军衔需要根据军功和一些特殊情况还分配,同时军队中以军衔为基准,假如一个排长拿到了上尉军衔,而连长才中尉那么中尉的连长见到上尉的排长是需要行礼的,不过战斗的时候上尉排长一样要听从中尉连长的吩咐。 同时开放了军功勋章,根据不同的军功分配不同的军功勋章从一等功一直到五等功不等,最高为一等最低为五等。 另外有开放了胸章,这时完全根据杀敌数来判断的,比如杀敌十人则分一个一星的胸章,二十人则是两星,九十人则是九星,一百人则换成月亮胸章,一百一十人则是一月亮一颗心,一百九十人则是一月亮九颗星,到了一千人则是一个太阳,两千人两个太阳。 其实不仅是军队我还想把百姓也重新划分一下,比如来个人人都有田之类的,不过现在我无名无份占不上大意,但是军队我可是有理的毕竟我也是当朝太尉主管的就是军队。转眼间三个月时间就到了,那马钧果然不负所托仅仅三个月就弄出了两艘能载三千人的渡船以及三千支十连弩。 我先试了一下十连弩,连射十箭大约六秒钟左右,精准度真心不错,100米内精准度差不多能达到100%真的很好用,于是全部派发给黄忠的朱雀军团了。 随后又看了一下他制造的渡船,这不就是楼船么?甲板建筑特别巨大,船高首宽,外观似楼,上起楼五层,高百余尺,只是没有列女墙所以叫渡船,同时马钧还设计了四个风帆解决了楼船重心高,抗风浪能力差的问题。 我先给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让黄忠的朱雀军团熟悉一下十连弩的用法,另外考虑一下出征的军团。 一个星期以后黄忠的朱雀军团基本已经适应了十连弩,我便让黄忠自带朱雀军团三千将士登上其中一条渡船,而我则是带着高顺的陷阵营五百军士以及赵云的麒麟军团五百军士,以及陈到的白虎军团一千长枪兵,留张辽暂带陈到统领白虎军团守城,另外徐荣的三千玄武军团也留在徐州。 (有人问为什么第二艘船才装了两千人,不是能装三千人么?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因为陷阵营全是骑兵带有五百匹马,马可比人大多了,五百匹马就相当与一千人了。) 眼看着一切准备就绪便开始起航,看着那怒浪滔滔,我此刻的心情无比坎坷,这一路北上如果不出以外我们将会从后世的大连登陆一直从辽宁南下横扫袁绍的老巢,后世劳资就是东北淫,马上就要回来家了心情当然激动了。 这也就是没有照相机,这要是有个照相机拍几张照片回到后世跟那几个死党吹吹牛X,拿照片给他们一看骄傲的说道:这就是几千年前的东北!哎我去太特么爽了! 不知不觉间我的嘴角竟然挂起了微笑慢慢又开怀大笑,这时刚从船头吐完回来的郭嘉见我狂笑以为我在嘲笑他顿时怒道:“哎我说文杰啊,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看我吐这么难受你丫居然还笑,我还真是交友不慎了!” YY中的我突然被郭嘉打断颇为不满的说道:“哎我说奉孝啊,你吐你的我笑我的,怎么就赖上我了,我这是在怀念过去简称怀旧你懂么?好好的雅兴就这么被你搅和了,哎!我真是交友不慎呐!” 郭嘉突然愣了一下,继续道:“哎我说,你丫笑我你还有理了……” 就在郭嘉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黄忠突然发出令箭让两船靠拢,我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先靠拢再说吧。 当两船靠拢之时,黄忠一步飞跃到我这艘船上无奈道:“主公,我等手下皆是不懂水性,如今在这船上晃来晃去的,很多士兵都是受不了了,有些狂吐不止,有些开始眩晕这该如何是好啊?” 我突然想到,历史上赤壁之战曹操就是因为手下不会水战而且晕船,所以听从庞统的意见把所有战船连起来最后被周瑜一把火烧的退败,如今我的士兵虽然不用战斗但是大家都晕船吐一塌糊涂的恐怕都来不及上岸跟袁绍后方作战就已经吐死个屁的了,这该怎么办啊?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迷路岛国 知道了有士兵晕船就要想办法解决,可是如今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决,于是只能说道:“立刻清点一下有不适的士兵到底有多少人,我跟华佗商量一下看看。” 黄忠领命而去,郭嘉勉强带上以往的笑容道:“我们这边也清点一下吧,恐怕也不比那艘船少多少人!” 我忙说道:“对!程昱你不晕船这事就交给你办了!” 程昱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却是问了句:“晕船是什么意思?” 我无奈的回道:“就是不懂水性在船上感觉身体不适的,猜也能猜到啊这还用问,真是智商是硬伤!” 程昱老脸一红无奈的去清点人数了,临走的时候还喃喃的嘀咕了一句:“智商是硬伤?智商是什么意思?硬伤又是什么?” 不过他声音很小海上有浪而且四面八方通风所以声音小了干脆听不到,如果能听到他这话估计我得给跪了…… 等我找到华佗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华佗貌似刚刚吐完…… 我走到华佗身后轻轻拍打华佗的后背道:“想不到你也晕船……本来还想找你问问有什么方法可以治疗晕船呢……” 华佗弱弱的说道:“别、、别着急……我正在……研究……” 我无语了,他居然比别人吐的都狠,想不到医术高超的华佗居然会晕船晕成这样我也是无解了。 等我走出华佗的船舱后开始思考着怎么才能缓解这晕船的状态呢?为什么会晕船呢?恐怕大部分原因是心里作用吧?看到别人都晕船呕吐所以觉得自己也应该呕吐所以就…… 还有就是船在海中行驶太过颠簸,左右乱晃所以大家才不适应的,既然这样那就针对颠簸想想办法吧……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华佗突然出来了,我看华佗好像精神了许多好像是已经不晕船了,于是马上兴奋的问道:“你不晕船了?怎么做到的?” 华佗哈哈笑道:“师傅可还记得生姜呼?” 我道:“这个……生姜可以治感冒啊,怎么了?等等……难道生姜……” 我还没说完华佗便打断道:“没错生姜的辛辣味道能抑制恶心呕吐的感觉,当初师傅用生姜熬汤便治好了……从那以后我便每天都携带生姜,今天上船突然眩晕随后呕吐不已,我便嚼一小块生姜,没想到情况居然好了很多,随后我又慢慢研究发现用大拇指在手腕内侧折痕下方5厘米处按压几分钟,所有症状多消失了,哈哈!这真是奇了!。” 我都不知道生姜还有这作用……不过想想也是后世能坐得起船的直接吃晕船药就好了,谁还弄生姜啊,随后突然想到华佗的药箱就那么一小点怎么够几个人吃的?于是突然问道:“你带了多少生姜?这满员六千人近半都有不适,能治好么?” 华佗无奈道:“我只带了两块生姜肯定不够,熬姜汤吧,没人一口姜汤估计效果也差不了多少,再加上按手腕应该会有效吧!” 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太可靠而这时程昱来报:“主公我大致清点了一下晕船的大约六百余人黄忠将军那搜船有八百余人一共一千四百余人。” 我无奈的看向华佗说道:“只有凉快生姜根本无法满足一千四百人的用量,这……对了马……马呢,快去看看马有什么情况!” 还没等程昱离开高顺就过来了,:“主公陷阵营将士有近百人感觉不适经常呕吐,同时马匹也有数十头很不对劲。” 我看向程昱问道:“之前的一千四百余人可算上了这近百人的陷阵营?” 程昱摇摇头道:“没有,高顺将军说会亲自想你汇报的!” 我去,也就是一千五百余人晕船了,这如何是好啊? 算了熬姜汤吧,让他们慢慢适应总在这想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有什么用呢。 于是众人便开始喝姜汤按手腕成是不成就看天意了! 随着姜汤和按手腕的方法慢慢流通下去,各营的士兵已经渐渐的告别的晕船的状态,不过好景不长,当我们已经行驶了二十多个昼夜的时候豁然发现还未能登陆。 郭嘉难得认真一次说道:“主公,这次航行之前预计的是二十日可达,可如今已经二十四个昼夜了根本看不到陆地,我们是不是……” 不仅郭嘉担忧我也是很不理解,我们是从北海的东莱港出发的,预计是二十日可达襄平的安平港,二十日已经是最保守的估计了,如今居然二十四日都为到达这中间到底出现了什么状况?难道真的是我们走错路了? 不过想归想军心一定要稳住,于是我道:“放心吧奉孝,我们之前由于众多将士晕船耽误了些许时间,我看不出数日必可到达安平港。” 郭嘉看了我一会犹豫道:“但愿吧!”随后便闭口不言。 而我则是在考虑如何判断一下方向,这时候没有地图也有没指南针,如果有个指南针就好了,等等……指南针?指南针不是黄帝发明的么?这时候应该是有的啊,于是我马上问道:“奉孝你可知道指南针?” 郭嘉想了想道:“指南针倒是没听过,不过我却知道指南车!” 对啊,这时候指南针还没出来呢,黄帝发明的就是指南车,于是我马上道:“对对对,就是指南车,你可知道怎么制作指南车?” 郭嘉楞了一下道:“主公,不带这么开玩笑的,据说黄帝和蚩尤作战之时,蚩尤为使自己的军队不被打败,便作雾气,使黄帝的军队迷失了方向。后来,黄帝制造指南车,靠指南车辨别了方向,终于打败了蚩尤。又传说当初远方的越裳氏派使臣到周朝,迷失了回去的路线,周公遂制造指南车相赠,以作为指向工具。这些故事,虽然是传说,特别是蚩尤作雾,更是一种神话,但是指南车的发明,实在是极为久远的事情。然而伟大的科学家张衡就曾利用纯机械的结构,创造了指南车,可惜张衡造指南车的方法失传了。所以现在根本就没有指南车了,谁又能知道怎么制造呢?” 我勒个去,这指南车还有这么一段历史?指南车失传了?那后世的指南针是哪来的?算了先不研究这些了,现在的问题是没有指南针怎么辨别方向呢?大海之中茫茫一片天晓得我们现在行驶的方向是北还是南? 海上没有北斗七星,太阳又不一定是在东方升起这该如何是好?难道就凭运气?可是弄不好我们都会饿死在海上。 就在我考虑方向的时候我发现已经不用考虑了,海面上空突然越发漆黑,这天才刚刚亮为何会又黑了? 原因很简单,郭嘉马上跑来吼道:“不好了,天色愈加黑暗恐怕是要起大风暴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特么你着急我也着急,古代这破船就算再牛逼又能如何?遇到大风暴该翻照样翻,能跟现代的船比?不过我是主公自然不能慌要稳定军心,于是忙道:“别怕,稳住风帆万不可慌乱,我等这渡船可是大匠师马钧亲自创造不会有事的!” 我说是这么说了,不过估计是没几个人不慌,我也紧握诡竿尽力保持平衡,暴风雨还没等降临众人就已经惊恐不已了,这暴风雨要是来众人不就得慌乱不堪了?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突然天空不断的发出雷鸣巨响,狂风怒起,渡船左右摇摆不定,随后倾盆大雨渲泄而出,不得不说这马钧制造的船还真是不一样,虽然也是左右摇摆晃动不堪,但是却根本没有要翻船的迹象。 而我们就在这暴风雨中不停地摇晃着、颠簸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海面恢复了平静,然而这次我们算是彻底迷失方向了,郭嘉无奈的问道:“如今我们怎么办?” 他无奈我也无奈只能跟着一起无奈的说道:“跟着太阳的方向行驶,如果天黑了就根本月亮的反方向行驶,在找块陆地或则岛屿登陆再说吧!” 于是就这样保持这同一方向一直行驶,连续航行了三天终于郭嘉兴奋的喊道:“快看陆地,有陆地了!” 我抬头一看,不错确实是个岛屿,于是马上喊道:“减速,缓慢行驶,已经看到陆地了,不能着急,减速行驶以防万一!” 随后两艘渡船缓慢行驶,并且我让黄忠那艘船在前行驶,三千弓弩手严阵以待以防万一。 果然不出所料岛上还真有人,只听对面岛上响起了吼叫声:“一库一库,亚麻跌,八嘎,亚麻跌,一库一库。” “卧槽,曰语?岛国?”听了这吼声我不禁脱口而出,然而在我身边的郭嘉等人确实疑惑不解。 好奇的郭嘉马上开口问道:“曰语是什么?何为岛国?” 这尼玛让劳资怎么解释?编吧,于是我说道:“曾经听前人说过,东方有一岛国,国人极其邪恶,父母、妻儿、子女皆尽乱伦,可谓是无父无母、无家无国,恶心至极!”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都乱了,老实的程昱怒道:“父母、妻儿、子女皆尽乱伦,真真是无父无母,简直就是胡来,怎么可能有这种国度,主公此国度有多少人,既然今天我们来了,就得管上一管!” 我想了想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很多,毕竟这个国度还很落后!” 我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开口的,毕竟古代的华夏跟现代的华夏截然不同,虽说封建社会害人不浅,但是华夏古代任何一个朝代都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强国,而岛国屁大点地方,能有多少人?不落后我华夏几百年都是怪事! 程昱一听我说岛国落后马上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便替天行道,灭了这邪恶的国度。” 尼玛,太狠了,刚才劳资还合计怎么教训教训这群小鬼子的祖先,毕竟后世祖国光会骂人不会打架,这程昱直接就要给人家灭族…… 一向喜欢嬉皮笑脸的郭嘉此刻也是严肃的说道:“灭族?此举大为不可啊,毕竟是众多生命,而且如今不知对方实力如何我们还是先观察一阵再说吧。” 程昱则满不在乎的说道:“此等劣质民族也算是生命?不过如今对方确实是实力不明,我等先行观察一阵若是可行直接屠城!” 众人都被程昱的态度搞懵了,为何如此嫉恨这岛国人?虽然岛国人的所作所为确实恶心人,但是也不至于一定要灭族吧?其实老谋深算的程昱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嫉恨岛国人,只不过是看出了我对岛国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才…… 就在我们交谈的这段时间,眼看我军的两艘渡船距离这岛屿越来越近就要靠岸了,而这些岛国人居然开始“攻击”了。 他们这也叫攻击?他们居然捡起地上的石子抛向我军的渡船…… 刚准备下令反击的黄忠一瞬间就愣在那里了,不仅是黄忠所有的将士全都蒙圈了,他们这是在干嘛?攻击我军?不像啊。欢迎我军?也不像啊…… 郭嘉张着大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程昱眼睛瞪得老大,戏志才用力的揉着眼睛彷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至于我嘿嘿,那不就说了反正一样是震惊。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和民族 小鬼子这种“攻击”自然是毫无意义的,那些石子全都是扔到了海里零星有些石子打到了船身却是也没剩下多少力了,对我军来说根本就是毫无伤害。 然而黄忠却是犹豫的看向我,在询问是否还击,我喊道:“先放几箭吓吓他们,等他们离开就停止!” 于是黄忠下令前排百人先齐射一轮,而就是这形式上吓唬人的百十来箭却是直接射死了数十个鬼子,也不知道是这十连弩太狠了,还是小鬼子太脆弱了。 就这一轮齐射把这些企图“攻击”我军的小鬼子吓的屁滚尿流、魂飞魄散,直接就来了个四散而逃。 看着这些小鬼子逃跑的样子郭嘉和戏志才笑的合不拢嘴,这特么小鬼子还真逗,人家逃跑就逃跑大不了就是抱着头跑来个抱头鼠窜,这帮小鬼子可好,居然捂着屁股跑,着实让人无语。 吓也吓跑鬼子了,笑也笑够了,我们自然也是登陆上岸了,这时大家都已经过去了,可是郭嘉却是没完没了的还在那笑一边笑一边还说:“哈哈哈!这群小鬼子……哈哈……真是逗死我……哈哈……他们这哪是落后啊……哈哈……简直就是野人么……哈哈……” 众人真是无语了,这货笑点也太低了,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了,不过他说的倒是没错,这些小鬼子确实跟野人没什么区别,连弓箭都没有,御敌的方法居然是扔石子,真真的让人无语。 这时我下令全军安置好船只,然后原地休息待命,我跟郭嘉他们先研究一下应该怎么办,程昱道:“主公,这岛国人真的是。是……” “哈哈”我笑道:“怎么说不出口了?你觉得这些人与野人无意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廉耻,所以觉得我说的有点重了?” 程昱马上慌道:“不敢!只是这些人确实太落后了。” 我说道:“这就对了,这些人文明方面根本不规划,只顾享乐,他们唯一的享乐就是男女之事,所以他们现在已经有了文明却还与野人一般无二。” 程昱喃喃道:“原来如此!” 然而就在这时这小鬼子居然来了一大队人马,一个衣服还算整齐,看样子应该是个军官的人隔着大老远喊道:“劈哩啪啦叽里咕噜呜啊呜啊……” 这里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小鬼子,自然是不懂小鬼子的语言了,而我也只是在一些岛国爱情动作片里才听过一些曰语,无非就是亚麻跌之类的,当然也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就在众人疑惑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郭嘉开口问道:“主公我们跟这些人语言不通这如何是好啊?” 我无奈的摇摇头道:“这我也无能为力,这些鬼子的语言太乱我也听不懂!” 程昱则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哼一共才几百乌合之众也敢跟我军叫嚣,我军只需一轮齐射就能全歼这些鬼子,还跟他们废什么话!” 这程昱太特么狠了不愧是三国里有名的毒士啊,动不动就灭族、屠城、全歼的…… 戏志才笑道:“这倒不必,这些乌合之众何必劳师动众?你说过一共才几百乌合之众就算他们先行发动进攻又能如何?难道我们五千大活人会被他们的石子砸死?” 提到石子众人又是笑了起来,其实不光我军这面不知如何应对,鬼子也是不知所措啊,本来岛国一共就七八千人口还有一半是女人,这一下就冒出来五千人给他们吓了一跳,而且这一身穿的都是精良的装备、武器,太阳一照都反光,最恐怖的是还有几百个四只脚的庞大怪物,这些人真的是人么?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好像岛国字里面有好多字都有汉字的影子,既然语言不通,那我们写字怎么样? 于是等他们慢慢接近的时候我走到两军中间在地上写道:你们可认字?。 就见那军官样的鬼子过来看了半天然后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得肯定是字也不一样了,这特么怎么弄? 就在我还在犹豫下一步应该如何的时候就听这突然来了句:“秋的马的!” 咦,等等这句我好像听过,好像是稍等的意思吧,于是我点点头然后回头对大家说大家稍等一下,不放心我一人上前跟上来保护我的许褚突然问道:“主公,你怎么知道他让我们稍等?” 这让劳资怎么回答?编吧,于是我装作高深莫测的说道:“猜的!” 许褚五官瞬间一扭,妈的吓我一跳。 然而片刻之后对面的鬼子中突然又跑过来个人,看看了地上的字然后恭敬的一施礼道:“众位是可大汉来使?” 妈的,这人会说汉语?虽然不太标准磕磕绊绊的但这确实是汉语啊! 于是我马上问道:“你居然会汉语?你是何人?” 那人说道:“我名宫本宝藏,这里是狗奴国,大汉光武大帝称呼我们为倭奴国,我们曾经向汉光武大帝臣服过,汉光武大帝还曾赏赐过我们国王一枚金印“汉倭奴国王印”。” 我说道:“你们曾经来过我大汉?” 宫本宝藏道:“当然,所以我们多少也知道一些大汉的文字和语言。” 我又问道:“你们当初是怎么到我大汉的?”这日本有这么牛逼?光武帝的时候就来过汉朝,那时候我大汉好像都没有那么牛X的船,而且也没有航海图啊? 宫本宝藏惭愧的说道:“其实那一次是我们捕鱼途中遇到了暴风雨,船只乱晃,我们船队迷路了,所以才……” 卧槽,我就说么,古代有几个国家能比我华夏牛X的,无非就是罗马之流的,这小鬼子哪有那么牛X的科技,居然能找到我大汉,原来是迷路了,不过他们居然能重新回到日本也算是牛X了。 宫本宝藏说着说着突然发现不对,好像对面的人才是外来的吧?怎么成了他们问我了?不对我得问问他们于是问道:“不知天朝来使,此次出使我倭奴国所谓何事?” 我知道他们现在的文明不行根我们差多了肯定好忽悠,后世没机会忽悠鬼子,现在可以尽情的忽悠于是我说道:“某这次出使你们倭奴国乃是因为多年不曾朝贡,所以我大汉天子极为愤怒,如果你们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某这支天军必然踏平你们倭奴国!” 谁知宫本宝藏一听马上跪倒在地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然后就听后面的鬼子全都跪下了一起在那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我看的都烦了于是让许褚把他提溜过来,骂道:“你特么白话什么呢?给我用汉语说!” 宫本宝藏马上说道:“天军息怒,天子息怒啊!我倭奴国之所以多年不曾朝贡乃是因为我们国家正处于战乱之中,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啊!” 战乱?我突然就好奇了,于是问道:“什么战乱?” 宫本宝藏马上说道:“乃是那狗奴国作乱,狗奴国本来是我邪马台国的一部分,可是自从我们天奴王去世之后,狗奴国的狗奴男王居然要争抢王位,这王位本就是马奴一族的,而且我马奴女王已经被受封为邪马台的国王了,可是那狗奴男王居然不服,于是带着狗奴一族脱离了我邪马台,并且对我邪马台宣战,我们近些年来一直饱受着战火,曾经也想过请求天朝的帮助,可是一直没有腾出手来,今日见天朝大军前来,我们终于有救了啊!” 哎呦我去,我可是真的佩服死这些小鬼子了,其实在后世我也一直都佩服这些小鬼子你们想一想啊,都说我们华夏创造了奇迹,用世界上不足7.5%的耕地养活世界上30%多人的人口,可是你看看人家大和民族,仅仅用世界上不足1.5%的人口就制造了世界上90%的毛片,这特么不佩服不行啊,原来鬼子之所以这么牛X,是因为血统优良啊,他们的先人都是奴隶什么不是狗奴就是马奴的,我特么还真是服了,难怪后世这些鬼子总是跟着老美后屁股转点头哈腰的,原来这就是岛国的优良血统啊,不得不说不管你们服不服反正我服了。 宫本宝藏见我半天不说话好像是在想着什么,然后突然放声大笑,真真给他吓了一跳。 我看着这货完后一推,也知道刚才其实是我失态了,不过实力才是一切,如今我实力大失态了你们也得给我忍着,于是我怒道:“尔等多年不曾朝贡,还想让我天军救你?我天军有什么理由救你?” 宫本宝藏慌忙的说道:“真的是我们腾不出手啊,大人您想一想,我们双方都是有八千左右人口,可是我们女子较多,他们男丁兴旺,我们只有三千余人士兵,可他们却有五千余士兵,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啊!自然没办法到天朝进贡啊!大人救命啊!” 等等,刚才他说的是邪马台女王受封为倭奴国国王,呵呵!恐怕劳资今天要是遇到的是狗奴国的人恐怕他们就会说狗奴男王力压邪马台女王,然后邪马台女王叛离倭奴国建立邪马台国,然后会正大光明的说什么是邪马台国进攻狗奴国了吧? 麻痹到底怎么回事谁能说的清楚,这事后世的电视剧里劳资看了几百遍了,想忽悠我? 看来邪马台国是以女王为尊所以女性比较多,而狗奴国是以男王为尊所以男性比较多,而男性多就代表这军事力量上比较强大。 宫本宝藏见我不说话,又思考上了于是试探的说道:“那狗奴国的人把我们邪马台的男丁全都骗去了,我们根本打不过狗奴国,天军,救救我们吧!” 我白了他一眼,思考了一下,不论如何我们现在大军需要休息,既然有这么个地方让我们休息那我们就赶快休息,补给一下吧,于是我说道:“大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天朝军士舟车劳顿,你们且先备好食物让我大军歇息一番。” 那人连忙点头,然后便带着我们去了他们邪马台国的“皇宫”,如果这也叫皇宫的话,这特么完全就是个山洞,只是被他们一点一点的挖出来的山洞,然后打磨了一下墙壁,这就是邪马台国的“皇宫了”。 在山东外等候了一会那人的通报,随后我便让大军在外轮流吃喝休息,而我则是带着郭嘉、程昱、戏志才、许褚、赵云、高顺、黄忠、陈到一干将领进了这“皇宫”,我也是想见见这个所谓的邪马台国女王,毕竟在后世看毛片的时候,嘿,那小鬼子的女优,哪个都是美艳动人,劳资经常羡慕那些男优,有时候劳资都后悔为什么劳资不是岛国人去当个男优这辈子也算值了。 看着这些鬼子准备的宴席,我真是颇为激动啊,真别说这些鬼子虽然文明有些落后,但是这吃喝玩乐这些鬼子做的还真是无可挑剔啊,食物并不是传说中的生鱼片之流的,而是跟我华夏凉菜差不多,这岛国动物比较少一般很少有肉食,不过身为天朝来使的我既然来了,那就必须用最好的款待,酒肉一律管够。 等了好一会终于看到所谓的女王出场了,这女王上身穿的是黑色霓裳,下身是灰色的裤子,鞋子是白色的,脸上蒙了一层面纱,她的皮肤我也只看到了手,这双手很一般,甚至有点粗糙,想来也是经常干活,不得不说这邪马台国也确实够穷的了,恐怕比后世的我还要穷。 这女王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然后之前跟我交流的宫本宝藏说道:“女王说很荣幸天朝来使率领天军驾临我邪马台国,这是我邪马台国的骄傲。” 我悄悄问道:“女王为何要带面纱,而且我观你们不论男女基本衣裳都很少,甚至袒胸露被,为何这女王把自己捂的这么严实?” 宫本宝藏道:“我们女王从四岁起便没接触过任何男性,且再也没有被任何男性看到过女王的样子,今天宴席之上有男性所以女王必须带上面纱的。” 我一听乐了,这女王不会还是处女吧?岛国居然有处女?别闹了,于是我问道:“难道女王至今还是处子?” 宫本宝藏一听这话马上就怒了,不过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低声道:“我邪马台国女王从四岁开始根本没有跟任何男人有过肌肤相触,而且都是从四岁开始便不在有任何男人看到过女王的样子了。” 我又问道:“那这女王必须一直是处子?不如有一天被破了呢?” 宫本宝藏怒火中烧,换了半天才憋出三个字:“不可能!”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专业坑你二十年 之后我又是调侃着宫本宝藏,这宫本宝藏还得带起邪马台女王跟我交流,不得不忍心吞声的跟我一顿白话,随后开始了这次的宴会,在宴会上宫本宝藏曾经多次跟我提起帮助他们对付狗奴国的要求,不过我都是含糊的绕了过去,开玩笑,你让我帮我就帮?我特么干嘛要听你的,好像你你们才是属臣吧?怎么弄的像你是主子一样。 等酒足饭饱之后那人又跟我提出对付狗奴国的事,我烦不胜烦之下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发家致富的机会,因为我看到了邪马台国女王的项链,这东西貌似就是传说中的钻石吧?据说戏志才以前叫戏忠就是个商人,我问戏志才那钻石项链值钱么,这货居然给我来了句奇货可居,于是我便问宫本宝藏道:“你们狗奴国女王身上的项链是用什么做的?” 宫本宝藏一愣说道:“是山里的一种石头,我们这有好多,看他挺坚硬的就用来装饰一番。” 我尼玛个蛋啊,山里的一种石头,有好多。 太特么土豪了,等等,他们这钻石一定不值钱因为他们文明落后,根本不知道穿戴,所以钻石肯定便宜,如果我用武器换钻石嘿嘿! 我马上问道:“你们的装备、武器如何?让我看看你们的武器吧,武器装备对战斗有着很重要的因素。” 于是宫本宝藏便派人去找兵器去了,等我看到这些鬼子用的兵器表面上跟我们军队用的武器大致相同,不过赵云、黄忠等武将一眼就看出来图有虚表,根本不能用。 还有一些应该是高级武器,上面居然镶嵌着拳头大的钻石,我勒个去太特么土豪了。 想了想我说道:“你们的武器图有虚表,马奴国也是这种武器么?” 宫本宝藏说道:“没错我们的武器都是一样的。” 于是我跟许褚交代了一下,许褚随便拿起一把鬼子的武器抛向空中,然后抽出随身佩刀,轻轻一挥舞,只见那鬼子的武器一刀两断,随后许褚又拿起一把鬼子的武器随手一掰,只听啪一声那无比脆弱的铝制武器瞬间分成了两段。 这可把那些小鬼子震惊的不行啊,宫本宝藏马上问道:“不愧是天朝的神器,天军真是勇猛无敌,不知天朝大使可否赠与我们一些武器呢?” 我佯装怒道:“这些武器都是我们的精锐武器赠与你们我军还用什么?” 宫本宝藏愣了一下继续说道:“天朝大使,难道不肯总送一些装备给予您的属臣么?如今您的属臣可是遇到了极大的危机啊!当初光武大帝也是赠与我们数百把宝刀呢!只是可惜,那支船队回国的时候弄丢了!” 妈的,古代的这群皇帝就是煞笔,居然还赠送人家武器,妈蛋的人家送了我们啊?一些狗日的特产就能换我们金银珠宝好神兵利器,这特么到底是谁在附属谁? 我故作为难缓了一会,说道:“你们是我大汉的属臣如今既然遇到了危机,我大汉自然不能不管不顾,不过所谓授人以渔不如授人以渔,好吧就用你们这里坚硬的石头来换精锐的武器吧,一框石头换一把武器,你们有了我天朝的神兵利器想战胜狗奴国便轻而易举了。” 宫本宝藏兴奋的喊道:“多谢天朝大使,请大使稍作等待,我们这就去准备一下。” 不一会那人就搬来了五框钻石,我也随便给他五把兵器,而他们兴奋的同时又搬来几框红色的“石头”看样子应该是玛瑙,不过我不是专业人士只要又问问戏志才,戏志才道:“想不到岛国居然有如此多的奇珍异宝,此物乃是玛瑙极其珍贵,换!” 于是我说道:“此物硬度不足无法做出精贵装备,这样吧五框换一件吧。 于是不一会就上来了二十框玛瑙我又随便给了他们四把武器。 没想到劳资居然还有做奸商的潜质哈哈,五框钻石加二十框玛瑙居然就用九把武器就给换来了,哈哈!!! 交易完成之后,我等被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本来我是准备直接睡觉养足精神明日一早就出海的,毕竟徐州只有五千新兵蛋子,袁曹对峙万一突然结束了,劳资可就无家可归了。 但是计划往往没有变化快,就在我刚上床的时候,外面有人呼叫(因为这是山洞根本没有门,只能通过呼叫当敲门了),一听有人呼叫我坐起来道:“请进!” 可是我却忘了那群鬼子根本听不懂,不过稍等片刻却是进来了两个女子,我问道:“你们可是有事?” 那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说道:“女王让我二人服侍日照大神!” 我一听乐了,给我安排了两个侍寝的,不过哥是内种人么,哥可是答应过月英绝不纳妾的,等等,绝不纳妾没说绝不跟别的女人啪啪啪啊,嗯嗯……那也不行,劳资怎么可能跟岛国人啪啪啪,这不是卖国么……等等,我记得当初岛国侵华的时候可是没少祸害我华夏女同胞啊,这也是报仇不是?这把这俩妞睡了我就真特么是日你先人了哈哈!嗯嗯对,劳资这时舍身报国,为国报仇,哈哈。 于是劳资二也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直接按倒就特么上吧,于是乎,翻云覆雨一夜便过去了。 一早醒来我竟然发现一地都是血,麻痹这俩娘们不会是有性病吧?居然弄一地血?我了去劳资不会得艾滋吧?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 然而就在我思考间,那两个岛国女子居然一瘸一拐的起身给我穿衣服来了,我一看这情况立马就知道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再说劳资已经不是处男了,糜贞和黄月英跟我洞房之后第二天也是这情况,麻痹岛国居然还有处女? 好像在我的印象中岛国娘们比我华夏妓女都特么狠吧?完全可以说阅人无数的,没想到居然还真有处女,古代没有处女膜修复技术,不用合计就是真的了,劳资真特么是赚了,不仅日了你先人,还是处女,哈哈!!! 等我穿完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郭嘉、赵云他们早就出来了,我看了一下众人面色发现文官都是精神不振尤其是郭嘉面色惨白而武将全是满面红光,哎。不得不说这文官没锻炼过一宿就不行了,这武将就是不一样一宿过后精神依旧啊。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文官根本毫无节制一宿没怎么闭过眼睛,而武将则是一次之后便倒头就睡所以才有这么大的差别,而郭嘉这色狼居然一直都没休息过这一夜干脆就没闭上过眼睛,所以才会如此。 清点了一下人数我们便整装待发准备离开了,临行时我在对那宫本宝藏说道:“你们有了我天军的武器,那狗奴国必然不是你们的对手,你们统一倭奴国之后我会再次回来的,另外你们得多学学我天国语言,你们这的语言太差劲了!” 说完便带着大军离开了,而岛国一群奴隶全都跪倒恭送我军离开。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战前准备 眼看到了襄平城下,看着襄平城上的守军严阵以待,见我们大队人马徐徐而来,皆是高声呼喊,“乌丸攻城了大家快准备啊!” 我无奈只能高声喊道:“城上守军切勿慌乱,吾乃大汉当朝太尉程闵是也,听闻乌丸欲欺我大汉特带兵来援!” 那些人一听确实是汉语,而且乌丸都是骑兵,我军只有五百骑兵,而且服饰也都是汉服,所以马上禀报了公孙恭。 公孙恭在城墙上一看果然是汉军,不过他却犹豫了,这支军队是哪来的?太尉程闵被曹丕排挤到徐州,若是想从徐州到襄平首先需要经过曹丕的地盘,然后还要渡河再经过袁绍的地盘,而且如今曹丕跟袁绍在官渡对峙,他哪来的机会渡河?而且他来了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如今袁曹对战,这程闵突然出现在河北恐怕也是要分一杯羹的。 我见公孙恭在城墙之上犹豫不决马上道:“阁下可是威武将军公子公孙恭?” 公孙恭喊道:“本人正是公孙恭,不知太尉大人从何处而来?” 我单骑上前,而许褚则是阻止了一下我道:“放心吧,如今大敌当前公孙恭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许褚则是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也行我跟着你一起过去吧!” 我无奈只能让许褚跟我一起来了,到了城墙之下我喊道:“公孙公子如今可不是唠家常的时候,乌丸大军随时可能攻来,如今外敌来犯我等自然先共同抵御外敌,等击退乌丸之后我们在讨论后事如何?” 公孙恭暗想如今乌丸来犯确实无法守卫,程闵这时候来搀和这趟浑水,就让他来抵御乌丸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反正父亲身死了,根本无法继续抵抗乌丸了,不如就把这烫手的山芋交给程闵好了。 公孙恭思考了一阵之后喊道:“开城门,让太尉大人和援军入城,我等一起抵御乌丸的进攻!” 待进入了襄平城,我与公孙恭讨论了一下乌丸的事情,公孙恭说道:“我父多次击退乌丸的攻击还打到乌丸境内过,之时这次乌丸有备而来,再次被我父击退居然邀请我父参宴表示愿意归附我大汉不在反叛,我父去了以后就……” 我安慰道:“公孙公子不必难过,目前是不是只听说了乌丸要再次进攻可还没有见到乌丸的部队呢?” 公孙恭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就听斥候来报:“禀大人,乌丸部队已经在一个时辰前出兵了,大约两日之后就会兵临城下。” 我马上道:“公孙公子立刻准备一些鹿角拒马,在上面到上水泥!另外赵云听令!” “莫将在!”赵云洪亮的应了一声。 我道:“某命你立刻带领麒麟军团出城沿途放哨暂当斥候,等待敌军兵临城下尔等便躲避起来随机应变!” “喏!”赵云嗓门真是洪亮啊。 随后我又道:“陈到听令!” “莫将在!” 我道“某命你率领白虎军团立刻出城挖壕沟,深约一人,宽也约一人,速去!” 陈到无奈的说道:“壕沟是什么?怎么挖啊?” 我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就是挖坑啊,挖一千个深约一人宽也约一人的大坑我们的将士躲在这壕沟中,只有我们射他们的份,他们岂能击中我们?懂了么?” “喏”陈到领命而去。 我又道:“黄忠!” “某将在!” 我道:“某命你派出一千人与陈到一同挖壕沟,之后那一千人便在壕沟之下埋伏,随时准备迎敌!” “喏”于是黄忠也带人出去了。 入夜之时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城外一圈的鹿角拒马,鹿角拒马之后又有一个壕沟,随时射杀敌军,最后面才是城墙,古代的少数民族大多都是骑兵,根本没有步兵,这些壕沟等敌军接近之后我们完全可以放弃掉当陷马坑,哈哈! 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便让大军开始休息了,当然我也得睡一觉了,之前一直在海上飘摇,如今总算上岸了,却直接就是面临一场硬仗,我无奈啊。 第二天一早公孙恭慌慌张张的跑来说乌丸大军已经来了,这也太快了于是我马上问道:“可是兵临城下了?” 公孙恭道:“那倒不是,乌丸大军离此地还有二十里的路程,恐怕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兵临城下了!” “来的好!”我兴奋的说道:“公孙公子安心吧,我等必让乌丸人后悔!” 随后我找来高顺让他待五百陷阵营出城在城外埋伏随机应变,毕竟骑兵也不能守城。 我考虑了一下,袁绍之所以一直没有对公孙对用兵,就是怕乌丸人奇袭后面,让公孙度抵抗乌丸,而公孙度曾经多次抵抗住乌丸的进攻,说明襄平内的八千守军皆是精锐之师,而我的这五千人大多都是新兵蛋子,正好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战斗,但是真正守城的主力还得是襄平城内原本的精锐士兵,而这一次一旦得胜,我便让全军追击,一路打到乌丸必须迫使他们完全臣服,当然最主要的是多抢一些战马,我们一共就只有五百匹马,还都不是什么好马,如今只要抵抗住乌丸的进攻,然后我军再追击,一定可以大胜,到时候宝马良驹就应有尽有了,哈哈! 一个时辰还没到,我们就已经在城墙之上看到了烟尘滚滚,恐怕是乌丸大军到了。 只见乌丸大军见到了襄平城,进军速度居然丝毫不减,也不做一些准备,直接就是冲,看来这乌丸人还真是没什么头脑啊。 然而乌丸大军冲到鹿角拒马之下便倒了一大片,乌丸人立马就慌了,什么情况,这汉人以前不是都跟我硬碰硬么?这一次怎么弄出了这么个玩意?随后再前进一点居然从地底下冒出了无数的箭矢,瞬间便射死了四百多人,加上刚才的鹿角拒马,这一下就死了七百多人,这让乌丸大王吓了一跳,马上停止了进攻。 我在城墙上眼看着乌丸人吃瘪,暂时停止了进攻,暗暗的笑了起来,这群傻吊居然也不看看情势说打就打,大军兵临城下也不叫嚣几句,也不休整一番,吃亏了吧?害怕了吧?活该!哈哈! 然而乌丸一方年轻有为的蹋顿对乌丸大王进言道:“大王,如今公孙度已经被我们杀了,所以襄平城内必定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他们不敢与我军硬拼,所以才用此等下流的方式阻挡我军进攻,我们得想个办法摧毁这些城防物品。” 而乌丸大王也道:“哼!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岂能阻挡我大军的进攻,一把火烧了就是了。” 于是乌丸人点起了火把扔向了鹿角拒马,而我则是得意的笑着对公孙恭道:“怎么样,这回知道我为何要在鹿角拒马上面涂上水泥了吧?我看他们怎么烧!” 公孙恭如今也是明白了,对着我拍了拍马屁然后继续看戏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襄平城外第一战 那乌丸大王见这巨鹿角马烧不尽也是懵了,塌顿见到如此情况便进言道:“大王,这汉人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竟然如此难以摧毁,不如我们诱城里的汉人出城一战吧?” 乌丸大王眼睛一亮道:“不错,诱敌出战,可是我们怎么诱敌呢?” 塌顿道:“就地扎营,生锅做饭,但是始终留下了近三千的士兵防备对方突袭,一来我们可以诱敌,二来若是敌人不出我们远道而来也可以歇息一阵。” 乌丸大王一听果然妙计,于是就在城外五里处就地扎营,生锅做饭。 公孙恭怒道:“此贼竟嚣张如斯!” 许褚也愤怒不过跟了我这么久多少也收敛了一点那驴脾气,见我不说话他也不说什么。 我笑着对公孙恭说道:“对方轻敌是好事,而且是大大的好事啊!哈哈!” 说罢我看了郭嘉一眼郭嘉也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他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果然这乌丸人居然还会用计,就地做饭一来可以诱敌出城,二来就算闭门不出,他们也可以缓解一下远道而来的疲惫,乌丸还有此等高手? 老谋深算的程昱悄悄的在我耳边说道:“据说乌丸有一人年轻有为,乃是乌丸少有的读书人,而且武艺不凡,可谓是文武双全,我若是所料不错,此计必是此人出的!” 我问道:“那是何人?” 程昱道:“塌顿!此人曾出兵协助袁绍,击破公孙瓒。” 我去这人我知道啊,确实历史上出现过,后期是乌丸的首领吧?确实有些实力。 我说道:“如今我们进退两难,出城迎敌则是弃我军的优势,可不出城一来敌军缓解了远道而来的疲惫,二来我军士气必然大降啊,这如何是好?” 程昱无奈的摇了摇头,然而眼看着敌人在城门下面生火做饭公孙恭手下的将士大怒,公孙恭也是屡次要求出战,皆是被我拒绝了,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中,郭嘉解释道:“贼军远道而来,虽力竭但气盛,不可与之硬碰,各位,孰不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之乎?” 公孙恭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众将士也觉得好像在理,反正暂时是稳定住了。 然而乌丸一方一心想要诱敌,于是让三千士兵分出两千人去附近砍树去了,估计也是寻找礌石,想要扎寨用,反正现在仅仅之留下了一千军士用作防备。 然而做到了如此地步襄平就是按兵不动,塌顿眉头一皱,看了看已经搭建了一半的营寨,将剩下的一千也派了过去,但是眼神却一直盯着襄平城。 见对方如此不仅是公孙康的士兵就连我军士兵也是一个个的满脸通红,我叹了口气看看了天色曰已斜西,怕再过一个时辰便要入夜了。 然而就在这时塌顿走向前来喊道:“汉族鼠辈,我不欺你兵少,你我各派五百人,可敢一战?”他手一招,五百乌丸骑兵出,向前一两里。 我一看这五百人大多是刚才扎营的那些,劳作了数个时辰,仅仅才休息片刻,似乎连饭都来不及吃。 于是在公孙康耳边嘀咕了几句,公孙康听的目瞪口呆,惊疑不定地看着我说道:“太尉大人居然如此……” 我打断道:“别废话了,快去吧,相信我,这五百将士尽皆使用我的士兵,就算输了你也没有损失,快去!” 公孙康一听反正他也没什么损失照做就是了,于是对着乌丸大军喊道:“有何不敢?只是我大汉泱泱大国,甲厚兵利,将士勇武,怕你输地太难看。我看得仔细,这五百人还不曾吃饭,如何使得出力气,还是先吃过饭事再来吧!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此言一出双方皆是目瞪口呆,郭嘉等谋士暗暗考虑着什么,然而陈到黄忠确实疑惑的看向我,我笑道:“放心把一会你们就知道了,对了一会陈到你亲自点五百白虎军团战士,不得擅动需听我擂鼓才可出战懂么?” 陈到不满道:“这是为何?” 我怒道:“休得多言,听命就是!” 陈到也不敢多说只能领命。 然而塌顿也是丈二的和尚偷不着头脑,这都什么意思?难道喊人竟然如此迂腐?还是有什么诡计? 塌顿心中也是思考了一下,不吃饭确实是使不出力气,这话确实不假,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毫无用处的,于是马上令人取来事物,分与那五百人,心说这是你自己找死!等下我看你用何等面目督战! 城墙智商无数的不解和怀疑的眼神,看的我心里都发毛了,不过等会你们就会明白了! 然而乌丸被挑出的五百将士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那些吃着热食的五百黄巾,有的不禁舔了舔嘴唇,一天上下,他们除了早饭粒米未进,滴水未饮,看着他们吃着,他们只能死死地握着长枪,终于可以吃饭了,也是兴奋不已。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方五百将士向前,相隔数百米。 看着那些吃饱喝足的乌丸贼人个个眼中放出红光,五百乌丸军队如同五百匹狼,呼啸着冲向陈到率领的五百白虎军团,陈到心中大苦,甚至想到主公会不会是根本就不通战事,战事拼的就是气势,越是冲向前,气势就越旺盛,看着就要到眼前的乌丸贼人,陈到暗叹一句,今曰怕是要折在这里了,不过他还是遵守将领按兵不动。 然而就在即将杀到眼前之时那些乌丸士兵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刚才还气势如虹忽然冲势就衰了。 我一看时机到了,大手一挥喊道:“擂鼓!” 正在疑惑的陈到,突然听到了鼓声,大喝一声道:“诸将士,随我来!让这些贼寇尝尝我们大汉天军的兵刃之利!” 随着话音一落,陈到几步冲到最前,手中长枪一甩,径直刺向一名乌丸士兵,却发现对方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随即躲闪不急,被陈到一枪刺穿。 陈到暗暗想到:这些乌丸人如此差劲? 不过此刻来不及细想,陈到抽出长枪,再次朝另外一个乌丸士兵刺去,结果大同小异,他顿时心中一疑,看向身边,表情古怪地看着手下的士兵们个个英勇非常,取走对方姓命。 此刻陈到自信心暴涨暗暗想到:我率领的军队果然是天下无敌的军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哈哈! 白虎军团的那些枪兵也发现,眼前的敌人好像一个个都软了似的,一枪一个准,顿时士气大振。 这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局面,那五百乌丸骑兵居然片刻之间就被灭杀,而我白虎军团仅仅阵亡不到二十人。 城墙之上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张开大嘴好像一个个的都不会说了,就连那擂鼓的两名将士也是愣愣的停止了击鼓。 然而乌丸军中塌顿不敢置信地看着己方的精兵如杀鸡屠狗一般被杀地干净,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想必中了对方的计了! 塌顿怒吼一声:“公孙小儿,竟敢欺我!” 公孙康心中有些委屈,暗自说道:又不是我耍的诡计……咦?程闵是用地何等手法?敌军怎么莫名其妙就力竭了呢?亏一直怀疑这程闵不懂战事,看来不懂的人是我啊!”顿时目光炙热的看了程闵一眼。 陈到正在收拢已方将士的尸首,突然看见乌丸大军一拥而上,顿时也有些慌了,大喊一声:“撤!” 随后那五百白虎军团的士兵赶紧带着战友的遗体向城内飞奔,不过不少人还是割了那些黄巾军首级,挂在腰间以作军功。 乌丸五百军士全军覆没塌顿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冲向襄平,忽然一阵冷风吹来,顿时将他发热的脑袋吹醒了。 “停!”塌顿手一挥,顿时止住了乌丸大军的冲势。 他细细地看着襄平城门前面那一块古怪的地带,只见那里坑坑洼洼,有的单独成型,有的连成一片,但是相同的是,里面埋伏着不少的士兵,怕是有千余之众。 本来塌顿有些轻视襄平,但是经过了刚才的教训,他分外小心,策马停在原地想了又想,似乎有些搞不懂那些东西的作用。 小心起见,他派出了几百乌丸骑兵先试探着攻击。 不想那些乌丸骑兵刚刚临近最外面的一层壕沟,顿时从壕沟里面站起一排人,用手中的弩箭一阵乱射。 乌丸人以轻便为主,说不好听的就是不会制作铠甲,大多以武器为主,所以这一通乱射顿时死伤近百人,还有二百余人受了点伤。 塌顿皱了皱眉头,一边下令那些前面的乌丸人撤退,一边调出五百弓手,向壕沟内射箭。 五百人的齐射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若是平时,我那些士兵估计得死上一大批,不过现在嘛,嘿嘿!俯身往壕沟里一猫,那些箭支大多落空,只有几人倒霉鬼被射中,但是却不致命。 塌顿恍然大悟,心道我倒是有些小看了你们,但是他的嘴角却挂起一丝冷笑,只有遇到高手才有挑战,才能发挥出真正的水平,哼哼! 看着天色将暗,塌顿有心退却,但是心知如此一退,必有伤己方气势,顿时他大喝一声,装做愤怒地说道:“公孙恭匹夫!我塌顿必杀你以泄我心头只恨!明曰城破之时,我若抓到你,必将你碎尸万段!” “杀!杀!杀!”塌顿身后的乌丸士兵个个眼露红光,光是那杀气,光是那气势,就令城内众人心中胆颤不已,我也是紧皱眉头。 “走!就让这些汉族的鼠辈再活一曰!”塌顿无比拉风地一夹马腹,率着乌丸军队撤入军营。 于是便有了很奇妙的一种情景,损兵折将的一方士气高涨,赚到点小便宜的反而面色惨败。 看着身边那些面露惧色的将士,我心中叹息:一支军队要是没有了气势,那和乌合之众又有多大距离?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夜袭乌丸 正在我思考之间,只见郭嘉发疯般的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之响,怕是低下的那些战壕中的将士们都能听见。 陈到不解的问道:“奉孝为何发笑?” 郭嘉用很好笑的口气说道:“撤退就是撤退嘛,非要说些漂亮话再走,何必呢!如是明曰他攻不下徐州,我在想他又要说什么呢?” 陈到张了张嘴脸上挂起了些许笑意,戏志才则是与郭嘉一样发疯般的笑道:“世人都重脸面,怕是这乌丸将领也不例外呀!不过某到是真的很希望看到明曰这个时候,他又会对我们说些什么,莫非是‘今曰某身体不适,且留尔等性命?’” “哈哈哈!”其余众人一通大笑,气势顿时隐隐又有些回复。 我暗暗叫好,给了郭嘉和戏志才一个表扬的眼神随后佯装怒道:“那贼将口气竟恶劣如斯!今曰他莫想睡得安稳!” “哦?”郭嘉眼睛一亮,上前问道:“主公莫非有何良策?” 我哈哈一笑道:“袭营咯,还能有什么良策!” 夜深后,塌顿坐在营帐之中,烧着火盆,就着那微弱的光读着一本书卷。 竟然是孙武子十三篇,曹操最欢喜的兵书,不得不说这塌顿也算是个人才,自小喜好中原文化,熟读他那一本唯一的兵书“孙武子十三篇”。 良久,他站起身,展了展身子,走出营帐,朝着襄平的方向看了一眼。 外面很静,只有些许的乌鸦的啼叫,呀呀呀地让人心烦。 乌丸军中大多都睡下了,只有那轮到守夜的人,才围在篝火边。 塌顿不禁黯然地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杀了公孙度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横扫中原,没想到中原之内竟然藏龙卧虎,那公孙恭小儿居然也有此等谋略,恐怕更胜其父啊。 正在塌顿思考的时候,忽然听到营外一声炮响,随后鼓声惊天,喊声震地。 塌顿面色一变,猛地站起,拔出腰间的剑低吼道:“竟敢来偷营?唤醒诸人,随我出去迎敌!” 不得不说塌顿的统军能力,仅仅数十息,乌丸将士都已经纷纷跑出营帐,握着武器开始整备。 当然塌顿是第一个冲出营地的。 一看,他顿时感觉自己上当了,外面哪有半个人影? “倒是跑地快!”塌顿恨恨地回营喊道:“汉族皆鼠辈!” 既然那汉族兵似乎是退却了,众乌丸将士纷纷回营歇息,塌顿做在篝火边烤着火。 问守夜的将士道:“明曰之战,可有信心?” “当然!”夜间不得高声喧哗,为的是怕引起误会,闹成不可收拾的后果,但是从这些低沉的话语中,塌顿听出的浓浓的自信。 塌顿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营外又是一声炮响,杀喊声扑面盖来。 “鼠辈敢尔!”塌顿怒火中烧,提着宝剑又冲了出去,外面又没有一个人影。 “鼠辈!”塌顿只能吐了口唾沫,恨恨地回身,待他回到营地,顿时一楞,只见已有不少睡下的乌丸将士又起身了,顿时心中咯噔一下。 莫非…… 待到第三次外面又传来炮响的时候,塌顿心中已经肯定,这是汉军的计谋!疲兵之计! 第四次,第五次的时候,塌顿还怕有意外,留下了两千左右的将士戒备着。 然来来回回十余次后,塌顿总算是明白了,自己是高看对方了,随下令,“众军歇息!” 外面又是一次炮响,塌顿朝着襄平城白了一眼,往篝火中扔了几根柴火。 果然,外面喊了一阵后便消声觅寂了。 看着身边的几个舞王将士还有些紧张,塌顿皱着眉头看着天边,怕是还有两三个时辰才到曰出。 于是,塌顿一边烤着篝火,一边对外面的声响充耳不闻,心说,待曰出后,我便踏平襄平城,看尔等还有何诡计。 不过话是这样说,塌顿心中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手始终没有离开过剑柄,待到天边露出一丝丝光亮,塌顿才松了口气。 这一口气一松不要紧,人却开始有些乏了,也难怪,整整戒备了一夜。 忽然,外边又是一声炮响,待塌顿眯着眼睛哂笑的时候,突然瞥见众多的黑影临近营地。 真的来偷营了?他猛地站起,却感觉眼前一黑,摇晃了几下才在旁边舞王将士的搀扶中站直。 塌顿赶快喊道:“勿要管我!喊醒将士!随我迎敌!” 这如何来得及? 只见进来的一人正是高顺,手握长枪,眼似寒星,瞬息之间就刺倒了数名守夜的乌丸将士,直让塌顿看得眼突面红,心中大恨。 上前斗了几合,塌顿隐隐感觉身子有些僵硬,手也有些颤抖。 高顺看准机会,一枪挑向塌顿,待塌顿心惊之时,塌顿的一名近卫以身护主,死死抓着那长枪,任由它留在腹中,还回头对塌顿说道:“三王部,快走!” 塌顿还想上前,被众近卫死死拉住,高顺一看身边,似乎就己一人,怕不讨好,遂杀向别处。 只有五百人陷阵营像是虎入羊群般锐不可当,大多被杀的乌丸人从梦中惊醒,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作了那刀下之鬼。 随着人流杀了一阵,高顺突然看到一处,脸上一喜,大喝道:“烧了此物,吾等此行之功,成也!” 不好!被近卫死死拉走的塌顿顿时醒悟过来,若是他们烧了粮草…… 还未等他想完,就看见火光冲天而起,心中顿时黯然,那粮草想必已经被烧了…… 喝住了近卫,塌顿还想聚集士兵,一来拒敌,二来拯救粮草。 不想那些从营帐中跑出的乌丸将士,都惊慌失措,来回奔走,人声嘈杂,塌顿的喝声没有传多远就被掩盖。 塌顿狠狠地将头盔砸在地上,取过宝剑在手心一划,然后握拳起誓吼道:“公孙恭,此仇不共戴天!某必灭汝三族!” 同时,远在襄平的公孙恭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也不为意,继续说道:“太尉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只是苦了赵将军和那五百将士。” 我哈哈一笑道:“特种部队就这做这个用的,哈哈!” 公孙恭疑惑的思考着特种部队,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太尉大人在下有些不解。” “哦?”我抬头问道:“有何不解?” 公孙恭说道:“若要偷营,让赵将军诈他几次便可了,为何要一直等到近邻曰出?若是那乌丸军早早起来,岂不反而误了大事?” 我哈哈一笑道:“此乃人睡意最足之时,此为其一,其二,若是那乌丸贼人刻意防备,到了那时,早已全身麻木,如何能战?不然怎么说,黎明前是最黑暗的呢?” 公孙恭愣了一下:不然怎么说,黎明前是最黑暗的呢?这话说的妙啊,这程文杰果然是大才啊。 这一战高顺率领五百陷阵营杀敌近千,损兵不足三十,还一把大火烧了敌军粮草,真是大胜啊! 第一百四十章 襄平保卫战 我们这面是欢天喜地,然而塌顿折了两阵,损兵两千余人,虽然地下的将士没什么想法,但是塌顿却板着脸怒火中烧,一边令三千士兵自去安营扎寨,一边领着另外三千余前往襄平城搦战…… 虽然经过了昨夜那么一下,乌丸士兵脸上显得有些疲惫,但是他们的斗志依然高昂,他们深信,乌丸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得不佩服这些少数民族,他们有这信仰的力量。 塌顿隔着老远便是大喝一声:“公孙恭,给劳资出来!” 城门智商的守城将士面面相视,其中一个犹豫了一下说道:“待我去喊公孙公子。” 公孙恭昨夜也是在等好消息一夜没睡此刻正在家中睡觉,在房中听到下人的禀报不禁疑惑万分,心道,不知那贼将喊我做甚? 心中害怕城门有变他急忙穿好衣物,匆匆赶到城门,一到那就听到一声喝骂:“卑鄙小儿,出来见我!” 莫不是喊我?公孙恭心中顿时五味俱全,暗暗叫苦无奈的喊道:“我便是公孙恭,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塌顿一拉缰绳,握着宝剑摇摇对着公孙恭喊道:“我乃乌丸三王部塌顿是也!卑鄙小儿,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公孙恭有些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对对方这种无理的要求感到十分生气,我一个书生,你让我出城和你单挑?于是面色不改,淡淡说道:“我之所学乃是大道……胜败之法,兵家之道,不逞那匹夫之勇,我劝尔等还是乖乖退去,不然必有大祸!” “伶牙俐齿!”塌顿不屑地说了句:“待到午后,我亲领大军踏破襄平,到时便是你的死期!” 公孙恭莫名躺枪也怒气涛涛脸色一冷,讥笑着说道:“某等着!不过,为何要等到午后?哦!某明白了,怕是诸位昨夜不得安宁吧!” “匹夫敢尔!”塌顿平生所受之辱莫过于昨夜,见公孙恭刻意提起,顿时将其恨之入骨,收回宝剑说道:“我不与你逞口舌之争,待我午后……哼!” 说完便率先走了,塌顿也算明白了,对方怕是不会出来的,也是,没有城墙之护,他们如何挡得住乌丸骑兵的锋芒。 塌顿回到营地却发现乌丸大王已经在他营寨等他了,塌顿马上前去请安,乌丸大王叹息一声道:“塌顿啊,本王早就说过汉人狡猾狡猾滴!跟那什么兵法毫无关系,怎么样?被汉人算计了吧?汉人有一句话叫百无一用是书生,所以你还是别劳什子去看什么兵书了,你的人也都累了去休息吧,本王立刻率大军进攻襄平,让内群汉人见识见识我乌丸骑兵的厉害!” 这乌丸大王不知道那些壕沟的厉害,可是塌顿知道啊,塌顿马上进言道:“大王不可啊,汉人在襄平城外设置多处城防,我军冒然进攻必定损失惨重啊!” 乌丸大王一听顿时来气了,之前你丫说给你八千骑兵你定然能踏平襄平,如今你败了本大王带兵进攻你就说我会损失惨重? 一怒之下乌丸大王吼道:“住口,你就看着本大王如何拿下这襄平城吧!哼!” 塌顿大脑突然晃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既然大王不听劝我也没办法了,还是睡一觉吧。 话说乌丸大王离开塌顿营帐便率领一万骑兵进攻襄平城,壕沟里的朱雀军团众弓弩手们也不知射了多少轮,终于敌人已经接近了,再不撤退就只能等着被敌人所杀或是擒住了,无奈放弃了壕沟,进入了襄平城内,不过他们在壕沟里可没少立功,这一千弓弩少说能射杀了,一千骑兵,这还没算对方的伤者呢,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放弃壕沟回到城墙之上了,我让他们先休息一下,等城墙上的弓弩手累了再换班。 话说乌丸只有骑兵,根本就没有攻城器械,乌丸人只知道骑射,而且他们的骑射非常准,就在刚刚从壕沟里出来的朱雀军团的一千人里面就短短的时间便被这乌丸骑兵的骑射射死了近百人,而且城墙之上死伤人数飞速增加,还好大多都是公孙康手下的人。 短短一刻钟城墙之上死亡人数便已经超过了两千,然而下面的乌丸人恐怕得超过三千了吧?不得不说这乌丸人确实厉害,他们居然用上飞射阵法,在马上一边跑一边射箭,他们乱跑所以城墙上的守军很难击中,然而城墙上的守军却是活靶子,他们没法移动所以乌丸人一射一个准。 眼看着公孙恭的士兵由八千人减少到五千人我对公孙恭道:“差不多了,换防吧?让我的弓弩手试试?” 公孙恭见伤亡如此巨大早就想换了,不过一直没拉下脸开口,如今我开口了公孙恭正在借坡下驴说道:“也好,我的士兵大多已经累了,暂且休息一番,稍后再换回来就好了。” 于是我喊道:“黄忠何在?” 黄忠大吼一声:“莫将在!” “换防!” “喏!” 于是公孙恭眼看着黄忠的三千朱雀军团干净利落的替换了原本公孙恭的守军,我军的弓弩手跟公孙恭的可谓是相差甚远,我军用的清一色的十连弩,可十连发而且准确度超高,同时还是神箭手黄忠亲手调教的,肯定不是公孙恭那些人能比的。 不过就算先天因素再好,新兵蛋子就是新兵蛋子,这是他们第一场大战,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很多士兵都是战战兢兢的,在训练场上百发百中,在战场上居然就射偏了,这可给黄忠气的不行,怒骂道:“你们特么的都是煞笔么?训练场上怎么射的?这特么都能射偏?劳资要你们何用?” 不得不说黄忠这一嗓子还真管用,这些新兵蛋子确实是射的越来越准的,目前来看他们战斗力已经跟公孙恭的士兵相差无几了。 眼看着城墙之上一片血红,我心里是酸甜苦辣都来了一遍,这场战斗基本上和后世的枪战没什么区别了,都是远程攻击,就是相互射击,就连郭嘉、程昱、戏志才他们都没办法减少伤亡,只能眼看着战事一步一步的发展了。 转眼间一个时辰过去了,眼看着我军的精锐弓弩手从三千人变成一千余人,我无可奈何的对公孙恭说道:“在此换防吧,我手下的这批弓弩手虽然装备不凡,但是无论如何新兵蛋子就是新兵蛋子,跟你那些久经沙场的将士没法比。” 公孙恭也是点点头,于是又一次换防,不过这次换防确实没有上一次干净立正,公孙恭根本没有训练士兵的团队合作能力,只是训练了战斗能力,而我的士兵却是从最开始的站军姿开始训练的换防自然干净立正,而且效率极高了。 一个时辰后,乌丸人见得不到好便撤退了,清点了一下人数,我们朱雀军团损失千余人,伤者千余人,可谓是全员皆伤! 公孙恭八千将士,战死三千余人,伤者千余人。 乌丸战死三千余人,伤者不计其数。 这一战守城一方共战死接近五千人,受伤者接近三千人。 进攻一方死亡四千多,受伤者三千多。 呵呵,守城一方借则城墙之力竟然伤亡还要超过攻城的,这一战还真是出奇了,况且对方根本没有任何攻城器械,冲车、投石机、井阑、云梯等等一个都没用,居然被打成这样…… 别忘了之前我们还利用了壕沟射杀了敌军近千人呢,合计在城墙上我们就杀了三千人? 等等,壕沟?对方根本就没接近城墙,只是一直在城墙之外骑射,也就是说,对方根本就是会射箭,那么我军根本没必要放弃壕沟啊,直接让一千将士在壕沟里一直埋伏不就好了?对了,另外让陈到的枪兵也在壕沟里埋伏,反正也能装得下,万一乌丸人真的下了壕沟里,陈到的长枪兵也能抵抗一阵,给弓弩手撤退的时间,对了,就这么办,我不就信下一次还会有这么大的伤亡! 第一百四十一章 火烧战壕 第二日乌丸大王继续攻城,可这一次我方城墙之上全都是公孙康所剩不多的弓箭手,我则是派了一千朱雀军团的弓弩手和一千白虎军团的长枪兵进入战壕对付乌丸弓骑兵。 不得不说战壕确实用处颇大,一千的朱雀军团几乎毫无损伤,一轮连射下来居然射杀了乌丸人接近八百,果然牛X。 然而城墙之上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些活靶子又一次被射杀了近千人,一个辰时下来乌丸大王看出了那战壕的绝对优势派前排千余弓骑兵拔出战马下面的斩马刀冲向战壕,然后本来乌丸大王认为必定能全歼战壕里的弓弩手,可没想到的是,战壕内的士兵见弓骑兵拔出斩马刀,所有弓弩手皆是不露头了,而等弓骑兵接近的时候长枪兵顿时长枪一挺,一瞬间这些弓骑兵便死伤近半。 些许没被刺中或是战马被刺死的,乌丸人居然弃了战马下了壕沟开始游斗,可是斗了一炷香了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可把乌丸大王急坏了,马上再派一千弓骑兵冲过去,结果跟上次一样,刚到就死了一半,另一半下去之后就没动静了,乌丸大王知道这战壕肯定有什么问题,不过就凭他的智商恐怕是想不出什么问题,于是乌丸大王下令撤退,回营帐问问塌顿去。 然而这一张僵持不到两个时辰,我军朱雀军团阵亡数十人,白虎军团阵亡近百,公孙恭的弓箭兵阵亡近千人,可以说公孙恭已经没有弓箭兵了。 然而乌丸人死亡接近四千人,这张终于算是大胜了。 看了一下我军的兵力,公孙恭剩下三千骑兵,一千刀盾,我军朱雀军团剩余可战之兵一千五百人,白虎军团近千,陷阵营四百余人,特种部队五百人,也就是说我军还剩下三千五百人,公孙恭剩下四千人,共七千五百人。 乌丸今日损失四千人,昨日损失四千人,前翻塌顿损失两千人,如今仅仅也只剩下了八千人。 且说乌丸大王回到营寨之后,马上找来了塌顿,向塌顿诉说了今天的事情,塌顿想了想说道:“汉人定然是在那坑内埋伏了弓弩手和长枪兵,我军在远则弓弩手射击,我军若是接近则长枪兵挺抢,确实难以抗衡,远处我军根本射不进那坑内,若是走进又被长枪兵挺枪,这些大坑果然难对付。” 乌丸大王不满道:“我也知道难对付,今日召你便是让你想出个应对之法!” 塌顿想了一会却是没有什么头绪,然而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呼叫声:“救火啊,着火了!” 塌顿一听这话马上放弃的思考,冲出营帐救火,然而当他看到着火的地方却是苦笑了起来。 原来是一个小兵不小心将生火的柴火踢飞了,然后柴火便一路飞到了其中一个装着马屁草料的营帐处,于是便起了小火,但是烟雾确实颇大,众将士就慌忙叫唤了起来了。 乌丸大王一怒道:“把这个废物给我拖出去砍了!” 塌顿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道:“且慢,此人不仅不能杀,反而要赏!” 乌丸大王不解的问道:“为何?” 塌顿道:“多亏他给我们出了一个对付汉人那奇怪大坑的方法来!” 乌丸大王一喜道:“什么办法?” 塌顿道:“火!” 乌丸大王不解,塌顿便解释道:“我们可以用火把扔进那大坑里,另外在弄些火箭,还有一些箭矢剪头绑上干草,哼哼!” 乌丸大王一听马上开怀大笑道:“不错不错,塌顿你立功了,还有这小子,先且记下等扫平襄平城再做奖赏,哈哈!” 随后乌丸人则开始准备了火箭、火把、和绑干草的箭矢了,而我军则是再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也未做任何战斗准备,战术依旧,等待着明天乌丸人的继续送死。 郭嘉虽然想到了火攻,但是又自嘲的笑笑,感觉这群乌丸的蛮人,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么多呢?若是跟其他诸侯战斗自然要多想一些,可是乌丸的蛮人那智商累死他们恐怕也想不出来什么,还是算了别扰大家的兴致。 一天时间转瞬即逝,第二天一早眼看着乌丸大军继续攻城,然而这一次乌丸人居然不慌不忙的马上接近射程的时候居然停了下来,不知道在准备着什么反正没有攻城的动作。 看着他们大白天居然升起了火把,公孙恭笑道:“这些乌丸蛮子在搞什么?大白天生火作甚?” 我也不明所以的看向了郭嘉,郭嘉看到火把之时就已经震惊了,莫不是…… 郭嘉马上喊道:“不好,快让战壕里的士兵跳出战壕逃回城里!” 公孙恭眼睛等的老大,我们昨日就是靠战壕大胜乌丸兵的,如今为什么要舍弃战壕,况且现在兵临城下,底下士兵一旦跳出战壕肯定会被乌丸人射死的。 这不戏志才听了郭嘉的大喊马上反驳道:“为何要放弃战壕?如今敌军兵临城下,士兵一旦跳出战壕,立刻被敌军找到目标一轮骑射下来你觉得还能剩下几个?奉孝啊,你怎么会突然……等等,对方点起火把了?不对,快……快……快让战壕里的士兵跳出来,就算损失再大总比全军覆没强,主公快啊……” 我看这他俩在那发疯不知所措,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让战壕内的士兵跳出来,但是我却是相信三国时期最牛逼的谋士鬼才郭奉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肯定不会错,于是我马上喊道:“城下战壕内的士兵听着,马上跳出战壕进城,立刻,快点!黄忠、陈到,立刻命令战壕内的士兵进城,快!” 随后突然想到城门紧闭呢,于是又喊道:“公孙恭立刻打开城门,让我军进城,快!” 黄忠和陈到虽然不明就里,但是军令不可违,于是纷纷下令战壕内的士兵跳出战壕,这些士兵可是有着自己的思想的,他们知道一旦跳出战壕马上就成了敌人的靶子,不过他们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因为乌丸人已经开始往战壕里扔火把了,虽然准确度不是很高,但是确实也扔进去了不少的火把。 紧接着乌丸人又发动了多次抛射,分别将绑有干草的箭矢和火箭纷纷射进战壕内,只听战壕内呼叫声一片,哀号声一片,所有将士都知道为什么要跳出战壕了,可是如今烟雾缭绕根本分不清方向跳万一逃到敌军阵营…… 好吧就算能辨别方向一出战壕马上成了敌人的靶子,可是不出战壕不被烧死也会被呛死,这些士兵可谓是进退两难了。 如今城下怒火滔天,烟雾缭绕,就连城墙之上的士兵都感觉已经张不开眼睛,甚至呼吸困难了。 程昱马上吼道:“浇水,咳……快,浇水灭火,咳咳!” 我忙道:“不可,越浇水烟雾越大,咳,快开城门,咳咳,所有士兵前去救援,咳咳!” 陈到和黄忠刚想下去开城门就被公孙恭拦住道:“不可,乌丸人就在城外,咳,一旦开城门,乌丸骑兵顺势进城,咳咳,这襄平就完了!” 我怒道:“你特么给劳资滚开,不开城门,难道要我两千将士在弃之不顾么?” 公孙恭也急道:“大事为重!” 我也不管公孙恭的阻拦继续道:“什么都不用管,快去救城下的将士,快去!” 于是陈到和黄忠便下了城,准备开城门了,这公孙恭小胳膊小腿的自然是拦不住了。 然而乌丸人见我军大乱,塌顿马上吼道:“先射击,把城门射烂,随后撞开城门杀进襄平,金银财宝,粮食女人都给我抢了,射!” 于是就眼看着乌丸人飞射,城墙之上却没有一个人还击,我军的所有士兵全部去营救战壕内的两千将士了,而公孙恭的弓箭手全都战死了。 公孙恭见此情形咬了咬牙怒吼一声:“所有刀盾兵出城摆开阵势抵住敌军的射击,辅助太尉救出城下将士!” 塌顿和乌丸大王一看我方城门大开,全员出动也是吓了一跳,后来才反映过来,害怕毛啊,他们是救人的,而且乌丸大军又不是只会射箭的废物,还有斩马刀呢,草原人在平地怕过谁? 塌顿顿时大吼一声:“给我射,射死这群汉人我们就赢了,进了襄平城,金银财宝享之不尽,粮食美女应有尽有!” 劳资一听这个气啊,不过听起来到还挺押韵的…… 眼看着对方的射击我军却是毫无还手之力,确实让人难堪,不过为了救人忍了,还好公孙恭派出了刀盾兵来抵挡对方的飞射,至少抵抗了不少箭矢。 然而就在差不多营救完成之时突然见到远方一阵浓烟,塌顿回头一看,喃喃道:“哪着了这么大火?” 乌丸大王也嘀咕着:“看那位置好像是我们的营寨吧?” 塌顿想了想道:“好像是吧?可是我们营寨的方向为什么会起这么大的火呢?” 乌丸大王道:“不会这火就是在我军营寨着的吧?” 塌顿说道:“很有可能啊!”随后两人互视一眼,塌顿马上吼道:“糟了,一定是中了汉人的诡计,我军的营寨啊,我军的粮草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襄平火拼 乌丸大王马上吼道:“别特么射了,回营寨,快,快回营寨,救火,救营寨啊!” 本来乌丸大王亲征营寨一直都是塌顿守的,可是昨天塌顿想出了对付壕沟的计谋所以跟着乌丸大王一起出征了,因为他们进攻没想到我在外面还有埋伏,所以干脆放弃营寨只留了百十来人看守,而赵云就趁此良机带着特种部队把乌丸的营寨给烧了! 而我军本来刚救援完成士气大乱一见对方营寨处失火,同时敌军全军撤退,立马士气大增见此情形我马上下令:“全军出击,追杀乌丸军队,报仇的机会来了!大家跟我一起杀啊!” 公孙恭见到我军救援完成居然不回城而是向乌丸军杀去甚是不解,不过在城内的程昱马上解释道:“公孙公子还不明白么?之前我军可是派出了一千人在城外埋伏啊,看敌军营寨那浓烟,肯定是我军的伏击部队烧了敌军大营,还不快派兵乘胜追击!” 公孙恭一下便反映过来了,马上下令:“城内所有士兵听令,报仇的机会来了,给我冲,给我杀光乌丸蛮子!” 多亏了赵云的特种部队啊,本来我军已经陷入了劣势溃败也只是时间问题,可赵云来这么一手营寨一烧粮草一毁,一下就扭转了局势。 然而这还不算完,高顺一见局势变成了追击战,马上堵住乌丸人的道路,大吼一声:“陷阵营在此,乌丸蛮子纳命来!” 说罢立刻提枪就上,后面的陷阵营精锐本来就是嗜杀之人,见主将都冲上去了,更是拼了命的往前冲,五百人竟然直接抵抗主了八千乌丸大军的退路。 随后公孙恭的骑兵部队也后发先至的追了上来,与乌丸人杀在了一起,紧跟着公孙恭的刀盾兵也冲了过来,最后我带着一群已经没什么战斗力的士兵也冲过来了。 不过我过来的这些士兵机会只有看戏的机会,之前战壕里的两千军早就没了行动能力多是靠着朱雀军团其他的弓弩手照顾着,而我冲上来的时候除了一直护卫我的许褚之外只有百十个弓弩手,所以嘛,我们这百十来人就在后面看着前面这一场混战。 不得不说如今黄忠刚过四十岁,浩然正气在身,一把长刀挥舞的所向披靡,可谓是一刀一个人头,这乌丸大王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看着黄忠离自己越来越近马上让士兵顶上去,自己往外逃,然而就在他已经杀出包围带领塌顿等数十骑即将逃走的时候。 放火烧完营寨的赵云带兵过来了见这几个乌丸人要逃跑,上来就是一枪,直接给乌丸大王刺了透心凉心飞扬! 赵云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一枪直接秒杀乌丸大王,不过跟乌丸大王一起逃出来的护卫见大王死了顿时懵了,哭号道:“杀了这汉人,为大王报仇!” 赵云一听这话瞬间一愣,刚才随便刺的一枪居然就刺死了乌丸大王?随后来不及考虑那几个护卫杀了上来,不过他们对赵云根本起不了什么威胁,只见赵云一枪一个,干净立正,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就秒了五六个乌丸大王的护卫,随后大喊一声:“全都给劳资住手!乌丸大王以死,放下武器投降!” 赵云喊完话后身边的将士正好也把乌丸大王的人头割了下来,用长枪从脖子处一刺然后高高举起根本一起喊道:“乌丸大王首级在此,乌丸人速速放下武器投降!” 这群乌丸人本来还不信自己的大王这么轻易就死了,不过抬头一看,这人头不是我们乌丸的大王还能是谁,大王真的就这么死了? 随后一个跟着一个的都放下了武器开始投降了,将是兵的魂,将都死了兵还打毛啊?而且他们这个主将还是整个乌丸的大王,大王都死不投降还能干什么? 于是混战不出半个时辰就戏剧性的结束了,一共不到五千的军队押解着八千的乌丸士兵,和八千匹战马! 这一仗才是真正的完胜,虽然过程惊险了一点,额!何止是一点,简直是太惊险了,不过再怎么说赢了就好,不仅打败了乌丸军队还杀了乌丸大王,腐乳了八千乌丸精锐弓骑兵,必须给好评啊! 等我们大部队回到襄平的时候给公孙恭吓了一跳,去的时候才四千多人回来怎么一万多人了,还有乌丸人?这程闵不会是跟乌丸合伙了吧? 不对啊,这乌丸好像是被俘虏了?不应该啊,乌丸虽然营寨被烧毁了,但是战斗力仍在啊,怎么可能就这么被俘虏了? 本来公孙恭合计的是乌丸这一次没了营寨没了粮草,也失去了进攻最有力的机会,肯定会退兵的,这场仗也就结束了,总体还说也算是大胜了,乌丸恐怕一时半会也不会再出兵了,危机也就解除了,可是公孙恭千算万算却是没算出来,我军会如此戏剧性的大胜,比且俘虏了这么多的乌丸人。 等我进了襄平城公孙恭还在问东问西的,我马上打发他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先想办法把这些乌丸人安置起来吧,城内的粮食应该还够吧?就算是俘虏也不能虐待他们。” 公孙恭想想也对,于是压下的疑问道:“粮食勉强是够,不过若是长时间的给这些俘虏的话肯定是不够的,先把他们打入大牢再考虑其他的事情吧!” 我道:“用不了太少时间,放心吧,只要暂时粮食够吃就行了,你去安排一下把这些俘虏关进大牢再说吧!” 郭嘉叹息一声道:“其实这一仗我们赢的侥幸啊,如果乌丸人放弃营寨直接冲进襄平,恐怕胜负难料啊!” 戏志才嘿嘿一笑道:“胜负难料?恐怕是必输无疑吧?” 一天到晚板着脸的程昱也露出了兴奋的表情道:“嗯!这一仗确实侥幸,乌丸人只要冲进了襄平城,粮草什么的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为了区区营寨居然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可惜了!” 我佯装怒道:“程老头,你这话说的还替乌丸人惋惜了,你这是通敌卖国么?” 程昱一愣,我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哈哈!!开玩笑的!程老头你可别介意啊,哈哈!”说完话锋一转严肃道:“不过,这次确实是侥幸,我们太过依赖这战壕了,也太过小看乌丸人了!以后大家都要记住绝对不能轻视对手,不然下一次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郭嘉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是后来想想又放弃了,如果把实话说出来,他已经考虑到火攻了,可是认为乌丸人的智商想不到,没想到这次乌丸人真的用火了,那不是自找没趣么? 我见郭嘉面色不好,以为这货因为没考虑到乌丸人的火攻而自责呢,于是说道:“这一次主要也是怪我,太过相信这战壕了,没有考虑过更换战术,我要负主要责任呐!不过既然赢了,那就这么算了吧,大家也累了,今天也算是惊心动魄了,赶紧去休息吧,如果还有精神的话,大家还是先考虑一下这些俘虏怎么安排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公孙恭归顺 众人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大家又聚集在了一起,商讨一下这俘虏如何处置。 程昱一脸正经的说道:“如今战事已经结束了,而外面的战壕却是影响百姓进出城,还是填平的好!” 我一想也是,这战壕目前已经没什么用了,确实耽误百姓进城出城的,刚想表达什么却看到郭嘉和戏志才满脸紧绷一脸的犹豫不定和惋惜之色,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这程昱的目的可没那么简单啊,这根本就不是填战壕,他是想坑杀了这些俘虏! 于是我不动声色的说道:“战壕一定要填,不过现在不是最紧要的事,大家还是先研究一下这些俘虏如何处置吧!” 听了我这话郭嘉和戏志才这才松了一口气,程昱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郭嘉想了想说道:“从古至今从未有人俘虏过外族士兵,若是收编的话恐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直养着却有耗费粮食,不如就此放了他们算了。” 戏志才想了想道:“放人也绝非上策,好不容易俘虏下来的八千多人就这么放了那太可惜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如今我军也是损失惨重,而且接下来就要跟袁绍作战了,若是能收编这乌丸人,我军实力必然能提升一大截,可是这些人都是外族家小都在乌丸,怎么可能死心塌地的效忠我华夏?” 郭嘉犹豫了一下说道:“收编谈何容易?就算收编了这些外族会跟我们齐心么?就算齐心了,我们带着外族人来打我大汉的内战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我们?各路诸侯又会如何做呢?” 程昱点点头道:“汉武大帝曾经说过一句话“犯我华夏则虽远必诛”所以城外的战壕应该填平了!” 戏志才和郭嘉虽然觉得太残忍了,但是除此之外恐怕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戏志才点点头道:“事非得已,只能如此了!” 这特么太狠了吧,我看了看郭嘉,郭嘉也看了看我随后无奈的点了点头,我无奈的说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你们决定就好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决定谁先提出来的谁去执行,这可把程昱这老头给气坏了,不过也没办法估计戏志才和郭嘉恐怕是未必能下得去手。 而离开的我则是不想在考虑这些,于是便到处走走正好思考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然而就在这时却是见到了公孙恭,公孙恭一施礼道:“拜见太尉大人!” 我笑着问道:“公孙公子不必多礼,不知公孙公子为何在此呢?” 公孙恭也笑了笑反问道:“那太尉大人又为何在此呢?” 我笑意更浓,“既然无意中又碰到了,不如喝一杯?” 公孙恭一施礼道:“求之不得!” 于是我二人在城里随便找了一间小酒馆,我二人刚刚入座就听到隔壁说道:“嘿!听说了么?太尉大人得知我襄平受到乌丸人的进攻,特地率领大军来我襄平助公孙公子守城!” “当然,谁不知道啊,太尉大人大军一道立刻就将那乌丸蛮人吓退了,可那乌丸蛮人居然还破釜沉舟跟太尉大人玩命,谁知道太尉大人小施一计便又将乌丸蛮人杀退了,可这些人就是不怕死,这不第三天又来了,太尉大人忍无可忍,将乌丸大王给杀了以正军威,还俘虏了一万多名乌丸士兵呢!” “你知道太尉大人来襄平城的时候带来多少兵马么?” “这个……额……据说有十万人呢!” “放屁!太尉大人用兵如神,对付那区区乌丸蛮人也需要十万大军?” “那你说太尉大人带来多少兵马?” “嘿嘿!太尉大人只带来了一千随从,就是用这一千随从打败了乌丸三万大军!” “你丫放屁,乌丸只有三万?乌丸大军有八万多人呢!不太尉俘虏的七万多人都是哪来的?” “你拉到吧,太尉大人一共就俘虏了两万多人!” “你放屁!” “你才放屁呢!” “我看你是欠揍了!” “TMD的当劳资不敢揍你?” 随后,就开始了激烈的战斗! 公孙恭笑了笑说道:“看来太尉大人如今已经是我襄平的神话了!”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以讹传讹罢了!” 公孙恭想笑着说道:“太尉大人可曾听说过三人成虎?” 我笑着说道:“当然!” 公孙恭有说道:“那太尉大人觉得如今这情况如何?” 我想了想道:“恐怕不出三天我就会被这些百姓神话,而且还改不回来了呢!” 随后我跟公孙恭都笑了起来,缓了一会公孙恭又问道:“不知太尉大人下一步准备如何啊?” 我笑着盯着他问道:“你可会为我保密?” 公孙恭正色道:“当然!” 我漫不经心的说道:“幽州即将是我的,同时青州、冀州很快都会是我的!” 公孙恭一愣说道:“太尉大人可知袁绍有多少兵马?” “远在官渡就有十万,并州的高干恐怕也有着几万人,不过其他三州嘛,哈哈!几乎与空城无异!” “太尉大人是想趁机拿下三州?可是若是袁绍回军呢?” “哈哈哈!他回军曹丕小儿会放他回军?他定然会分兵,不过又不敢分太多,最多能分三万兵马,等他兵马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唠唠控制住了三州之地,恐怕他就不容易夺回来了吧?” “太尉大人如此推心置腹就不怕我把消息传给袁绍?” “你会么?” “太尉大人不觉得只有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么?” 我一愣,这货难道自己求死?还是另有什么目的?于是我缓缓的说道:“之前我与曹操共事,曹操曾经说过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今我既然肯跟你说就不怕你告密,自然不会用如此招数了!哈哈!” 公孙恭考虑了一下突然跪地抱拳说道:“明公果然大智大勇,公孙恭不才,若是明公不弃,公孙恭愿在明公左右辅佐明公!” 公孙恭突然来这么一出给我吓一跳,随后我马上扶起公孙恭道:“既然公孙公子看得起在下,在下自然甚是欢迎公孙公子了!只是目前我程闵只有徐州一地,也只有黄忠赵云等些许将领,而公孙公子却是放着袁绍的征辟不顾投靠我程闵,我程闵真是莫大的欢喜啊!” 公孙恭笑道:“袁绍无脑之辈,岂能与明公想比,在下相信明公激将会拥有四州之地称霸河北!” 我看了看他,他看了看我,我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处置俘虏 等我和公孙恭回到太守府的时候发现程昱还没有处置这些俘虏,而是跟郭嘉、戏志才等人在讨论着什么,于是我便问道:“怎么了?” 程昱说道:“本来我想直接处置的,但是突然想到八千人无论如何都会被人发现,所以我们如果悄悄进行的话反而不妙啊!”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于是说道:“那你有什么想法?” 郭嘉说道:“若是大张旗鼓的坑杀八千人恐怕我们的名声马上就会……” 戏志才也说道:“就算悄悄进行难免会被人发现什么,到时候名声更差!” 这时公孙恭笑着说道:“呵呵!大家别忘了这些人是外族,我们只要抬着汉武帝的大帽子就会得到好名声的,哈哈!” 郭嘉突然哈哈大笑道:“不错,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我一愣,妈的,杀人还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程昱道:“没错,主公你就当着所有百姓的面高喊武帝的帽子坑杀这些外族,我军不但处置了俘虏,还得到了民心和声望,哈哈!高!” 既然他们说杀人会得声望那就弄的更隆重一点吧,于是我说道:“着急所有百姓到太守府,我要登台宣誓!” 程昱等人一愣,不过马上就明白了,立刻跟公孙恭去召集百姓去了。 一个时辰后,襄平的大半百姓都来到了太守府门口,我在大门处高声喊道:“众位乡亲们请安静一下!某乃大汉当朝太尉程闵程文杰是也!” 没想到本来就不算喧哗的街道上居然因为我喊了一句话立刻轰然炸开,就听着什么“原来是太尉大人!”“太尉大人好帅!”…… 我马上挥手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组织了半天总算都安静下来了,我继续说道:“今天着急大家前来是有些事情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缓了缓我继续说道:“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俘虏了众多了乌丸士兵,可是这些俘虏我们不能一直养着所以想问问大家,如何处置这些俘虏呢?” 这时我安排的拖大喊道:“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这群乌丸蛮子欺我华夏天威,必须要杀!杀无赦!” 随后就听着震天的吼声:“对!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杀!杀!杀!杀无赦!杀无赦!杀无赦!” 见到如此反映我心里一笑不过脸上还是惋惜的表情说道:“这……毕竟是近万的生命啊,活生生的人呐!” 那几个拖高声喊道:“这些乌丸人什么时候把我们汉人当成生命了?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必须要杀!不杀不解心头之恨!” “对、对、对,不杀不解心头之恨!” “就是必须要杀,必须给他们教训!” 眼看着众人一人一句都带杀字我见时机已到便假装咬牙切齿喊道:“也罢,既然大家都说要杀,那不杀这帮人也就是天理不容了,来人将乌丸人带到城门外的战壕内,让这些进攻我大汉的乌丸人填平我们防卫乌丸的战壕!” 只听一片“天理不容”“填平战壕” 于是我带着百姓走到城外的战壕处,公孙恭则是去押解这些乌丸人过来,我们到战壕处等了不一会公孙恭就带着乌丸过来了,这些百姓见到乌丸人还是有些害怕,毕竟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被乌丸人欺负过的,长期的威压之下见了不怕才怪! 见到百姓如此我就知道杀这些乌丸人绝对没错,我之所以带着百姓一起来看如何坑杀乌丸人,就是让他们涨涨志气,依赖他们看着乌丸人如此定然解气,而来乌丸人也不过如此,此后他们也不会再惧怕乌丸人了。 看着这些乌丸人还在拿着锄头不断的往下挖战壕,一锄头一锄头的往下挖,我心里也说不出个滋味,虽然他们长期攻击襄平,不把汉人当人看,可是再怎么说他们还是一群有血有肉的人,就这么坑杀了…… 很快他们便把之前的战壕挖城了能容纳近万人的大坑,于是我军把这些乌丸俘虏全部踢了下去,正准备填土的时候我喊道:“且慢!” 随后看到众多相亲百姓道:“如果有谁想报仇的话,可以亲自动手填平土坑!” 然后就看着这些百姓一窝蜂似的冲了过去,他们没有工具干脆用手用脚去往下扔土。 不过也仅仅是一部分罢了,大部分人还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随后冲上去的百姓也累了,放弃了继续填坑,于是待军士带了回来,然后士兵便开始不断填土,一锹一锹的这些乌丸人哀嚎不已,刚才百姓那么做他们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只以为是那些百姓要报仇侮辱他们,因为都是用的手脚来扔来踢土,根本对乌丸人没有任何伤害。 不过如今改成了将士们用锹一锹一锹的产土,这些乌丸人马上明白过来了,这是要坑杀他们。 他们不断的往上爬,不断的哀嚎,可是他们的哀嚎没有丝毫的用作,将士继续产土填坑,而往上爬的乌丸人刚爬到边缘就被看守的将士一脚踹了下去。 再爬再踹,最后直接就是拿出长枪爬上来了就是一枪刺下去,没就这样半个时辰过去了,终于是把这些乌丸人全部处置了。 然后我带着百姓回到城内太守府门前对这所有百姓道:“大家解气么?” 众人齐声呐喊:“解气!” 我又喊道:“从今天起我大汉绝对不会再被任何外族之人欺辱,我程闵不仅要打败乌丸人,还要打败匈奴,打败羌族,打败南蛮,打败山越。让我大汉彻底安稳,这就是我程闵这一生奋斗的目标!” 众人跟着一起喊道:“打败匈奴,打败羌族,打败南蛮,打败山越。让我大汉彻底安稳!” 我见众人群情激昂便继续道:“大汉是大家的,不是皇帝的也不是我的,更不这些士兵的,而是我大汉十三州所有百姓的,所以我希望下一次如果再有任何外族入侵我大汉!大家可以群起功击,一起加入抗击外族,保家卫国的队伍里,之前我见了许多听到乌丸起兵就逃离襄平的人,我很伤心,我希望下一次不要再出现这种事了!” 只听下面一片叫骂声:“TMD谁啊,懦夫,就知道跑!” “妈的,让劳资知道是谁,劳资弄不死他!” “垃圾,我大汉怎么会有这些贪生怕死之人,真给我大汉丢脸!” “这些垃圾给劳资滚出大汉,大汉不需要懦夫!” 我见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道:“众位暂且安静一下,这些人我虽然都知道是谁,但是考虑他们都是初犯,某便不予追究了,若是让某知道还有下一次,就特么全给劳资滚出我大汉,大汉需要的是铁血汉子,有情有义之人,懦夫贪生怕死之徒,大汉绝对没有!” “对对对,大汉都是铁血汉子,有情有义的人,没有懦夫,没有贪生怕死之徒!” “对,再敢如此就滚出大汉!” 我又挥了挥手道:“好了!今天的事结束了,大家也都散了吧,近日连番作战某也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番,多谢今日大家的厚爱了!” 随后众人又是安慰又是担心的询问了许久,终于散去了! 处置了乌丸俘虏,又收服了公孙恭,连带着得到了辽东郡九县之地。 我问了一下公孙恭辽东郡一共有多少兵马,公孙恭说道:“襄平如今还有四千,其他各县大约两千左右,这加一起也就是两万的兵马。” 两万?麻痹的我全部加一起都不到一万,这辽东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兵马牛啊,我又问道:“这两万人是久经沙场或是新兵?” 公孙恭笑了笑道:“大多经历过与乌丸的战斗,说是久经沙场恐怕夸张了些,但是至少也上过战场。” 我哈哈大笑道:“不错,如今可否从各地召唤八千士卒?” 公孙恭道:“嗯!留守一千召唤一千应该不成问题!毕竟如今乌丸打败恐怕一时半会都不会再来了,呵呵!” 我马上道:“那太好了,如今我们就先扫平幽州,从幽州开始拿下三州哈哈!” 公孙恭笑道:“其实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兵力,想拿下有幽州其实千人足矣!” “哦!”我疑惑的问道:“为何?” 郭嘉嬉皮笑脸道:“你忘了?公孙兄乃是辽东太守之子,只要公孙兄前往各郡就说乌丸进攻襄平请求援军,其他各郡必然信以为真,到时候来个突然袭击,嘿嘿!” 我看了一眼公孙恭,公孙恭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如今幽州一十二郡,而我公孙家则占有四郡分别是辽东、玄菟、乐浪、带方,除了辽东外其他三军几乎没有任何兵力,剩下的八郡总兵力加一起也不会超过两万,但是打仗总会有消耗,明明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何必硬拼呢?” 我想了想道:“我却从来没想过如此,这么做的话确实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整个幽州,可是公孙公子的声誉……” 公孙恭笑道:“我的声誉又不值钱,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既然下定决心跟随主公打天下就不会在乎那微不足道的个人声誉!” “这……”我刚想再说什么就被公孙恭打断道:“主公不必多虑,就这么做吧,减少我军的损失也是减少战争的恶劣,从而救助跟多的百姓,为了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个人的些许声誉又算得了什么?” 本来这事就对我有利,而且还是公孙恭自己提出来的,还如此决绝我还能说些什么,于是我只是点了点道:“那好吧,竟然你如此坚持,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苦了你啊!” 公孙恭还是一如既往的说道:“无事,此事乃是某自愿为之,只为尽快结束这乱世!” 郭嘉见公孙恭如此大公无私深感疑惑于是在旁边嬉笑道:“公孙公子在下不知为何那袁绍家中四世三公,坐拥河北四州之地,你却毫不为之所动,而我家主公如今势力微薄却肯投靠我家主公?” 公孙恭笑道:“若换做他人,遇到此事会帮忙守城抵抗么?”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处置俘虏 公孙恭笑道:“哈哈!没错,若是我肯定与汝一样,坐等乌丸人清理的幽州兵力再收取幽州到时候自然轻而易举,可是主公并没有,反而不顾一切与我襄平守军和百姓一起抵御乌丸的进攻,那袁绍可做过此等事?” 郭嘉笑道:“那袁绍勾结乌丸人共同对付同是汉人的公孙瓒,真是给我大汉长脸啊!” 公孙恭继续道:“不仅如此,当乌丸人放火的时候,若是换做袁绍,不,不光是袁绍,其他人也是一样,肯定不会打开城门去救援,定然置之不理,甚至危机时刻,哼哼!” 郭嘉嬉笑一声却是不再开口,戏志才也差不多,程昱则是面无表情,然后公孙恭继续道:“从那时候开始吾就觉得,太尉大人是一个为国为民的英雄,若是此等英雄与吾失之交臂,吾定然后悔终身!” 我哈哈大笑道:“好!废话我也不多说,今天大家既然齐聚一堂就是一种缘分,如今大家同心协力为我大汉,为天下百姓创立一天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 众人纷纷附和,然而公孙恭却道:“事不宜迟,如今恐怕幽州各郡都在流传乌丸人进攻襄平的事,不过肯定不知道乌丸人已经被我军杀退了,我们赶快行动,等待全面收服了幽州再庆祝不迟!” 众人听着都觉得在理,于是大家赶快商议了一下收服幽州的具体事宜。 公孙恭一直都在幽州所以对幽州的事物比较了解,他分析了一下道:“目前昌黎郡离我们最近,而且昌黎郡只有三县分别是昌黎,宾徒,柳城,我们先从他们治所昌黎县开始,由我带领一千辽东骑兵前往就说乌丸人已经攻陷了襄平城横扫了辽东四郡,下一步就是昌黎了,跟他们合并一处共抗乌丸,他们一定会放我进城,到时候来个突然袭击拿下敌军主将,则不战而胜!” 我道:“绝不能让你一人孤身犯险,我与赵云和五百麒麟军团同去,助你一臂之力。” 郭嘉犹豫了一下道:“确实不能让公孙公子孤身犯险,不过主公大可不必如此,只需赵云将军带领麒麟军团护卫即可。” 我佯装愤怒道:“岂能如此?将士在外犯险,我却独坐帐中?不用说了,我必须要跟着去!” 公孙恭劝道:“大可不必,其实根本没什么危险的……” 我怒道:“休要再说,我定然跟众将士同生共死!” 公孙恭见盛情难却也不再言语,其实我之所以要跟着公孙恭一起去并不是真的那么高尚,若是他真心帮我岂能有什么危险?我就是怕他突然背叛,这东西可没准,可若是我带着赵云的五百特种部队一起去,就算他突然叛变,我也可以随机应变,毕竟我不相信有赵云和五百特种部队的情况下我们会逃不出去。 若是没有人跟着他,他突然背叛跟守城将领合作把我们骗进城然后酒菜里下毒,或者来个什么埋伏五百刀斧手摔个杯子什么的,我们几个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连开始我就没相信过公孙恭,毕竟历史上对公孙恭的记载太少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叛变?一开始我之所以跟公孙恭推心置腹的说了那么多,根本就不是我相信他什么,而是就算我不说他自己也能琢磨过来,劳资远道而来不是来偷袭袁绍后方的难道是来旅游的? 等散会之后大家计划明日一早便出兵昌黎,而我回房不久郭嘉便跑了过来,我笑着迎郭嘉进屋说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奉孝这是有什么事么?” 郭嘉笑道:“怎么?无事过来蹭饭也不行?” 我装作为难道:“别的还真没什么问题,唯独这蹭饭,你一来蹭饭我这饭钱就要多花了不少了,一次两次我也就忍了,你这三天两头来一次也不怕把我吃穷了?” 郭嘉哈哈一笑道:“少来,你一直都是我大汉第一富商,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苦笑了一声道:“这个你还真就错了,如今我还真是个穷光蛋,在许都我的家产可都被抄了啊!” 郭嘉感觉到了这玩笑好像有点过火了马上言归正传道:“你真的要跟公孙恭一起?” 我说道:“当然?” 郭嘉问道:“为何?” 我笑道:“难道奉孝你也有不知道的事么?” 郭嘉道:“你不怕么?若是公孙恭自己前去恐怕没什么危险,若是你也跟着恐怕……” 我笑道:“就是他自己去才最危险呢,若是他跟某郡的太守合作演一出戏,把大军骗进城内,再弄个宴席下个毒,或者埋伏个刀斧手,摔个杯子,哼哼,我们直接全军覆没!” 郭嘉道:“这当然,所以我建议赵云将军带着麒麟军团同去,毕竟麒麟军团是我军精锐,而赵云将军也是武艺高强,可是主公你跟着一起的话难免会……” 我自信的说道:“我相信赵云,更相信赵云带领的麒麟军团,所以我绝对不会有事的,哈哈!放心吧!我可是最怕死的,如果没有点把握我敢去么!” 于是郭嘉无奈的离开了,因为他知道就算继续劝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还不如听天由命! 等我和公孙恭回到太守府的时候发现程昱还没有处置这些俘虏,而是跟郭嘉、戏志才等人在讨论着什么,于是我便问道:“怎么了?” 程昱说道:“本来我想直接处置的,但是突然想到八千人无论如何都会被人发现,所以我们如果悄悄进行的话反而不妙啊!”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于是说道:“那你有什么想法?” 郭嘉说道:“若是大张旗鼓的坑杀八千人恐怕我们的名声马上就会……” 戏志才也说道:“就算悄悄进行难免会被人发现什么,到时候名声更差!” 这时公孙恭笑着说道:“呵呵!大家别忘了这些人是外族,我们只要抬着汉武帝的大帽子就会得到好名声的,哈哈!” 郭嘉突然哈哈大笑道:“不错,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我一愣,妈的,杀人还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程昱道:“没错,主公你就当着所有百姓的面高喊武帝的帽子坑杀这些外族,我军不但处置了俘虏,还得到了民心和声望,哈哈!高!” 既然他们说杀人会得声望那就弄的更隆重一点吧,于是我说道:“着急所有百姓到太守府,我要登台宣誓!” 程昱等人一愣,不过马上就明白了,立刻跟公孙恭去召集百姓去了。 一个时辰后,襄平的大半百姓都来到了太守府门口,我在大门处高声喊道:“众位乡亲们请安静一下!某乃大汉当朝太尉程闵程文杰是也!” 没想到本来就不算喧哗的街道上居然因为我喊了一句话立刻轰然炸开,就听着什么“原来是太尉大人!”“太尉大人好帅!”…… 我马上挥手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组织了半天总算都安静下来了,我继续说道:“今天着急大家前来是有些事情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缓了缓我继续说道:“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俘虏了众多了乌丸士兵,可是这些俘虏我们不能一直养着所以想问问大家,如何处置这些俘虏呢?” 这时我安排的拖大喊道:“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这群乌丸蛮子欺我华夏天威,必须要杀!杀无赦!” 随后就听着震天的吼声:“对!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杀!杀!杀!杀无赦!杀无赦!杀无赦!” 见到如此反映我心里一笑不过脸上还是惋惜的表情说道:“这……毕竟是近万的生命啊,活生生的人呐!” 那几个拖高声喊道:“这些乌丸人什么时候把我们汉人当成生命了?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必须要杀!不杀不解心头之恨!” “对、对、对,不杀不解心头之恨!” “就是必须要杀,必须给他们教训!” 眼看着众人一人一句都带杀字我见时机已到便假装咬牙切齿喊道:“也罢,既然大家都说要杀,那不杀这帮人也就是天理不容了,来人将乌丸人带到城门外的战壕内,让这些进攻我大汉的乌丸人填平我们防卫乌丸的战壕!” 只听一片“天理不容”“填平战壕” 于是我带着百姓走到城外的战壕处,公孙恭则是去押解这些乌丸人过来,我们到战壕处等了不一会公孙恭就带着乌丸过来了,这些百姓见到乌丸人还是有些害怕,毕竟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被乌丸人欺负过的,长期的威压之下见了不怕才怪! 见到百姓如此我就知道杀这些乌丸人绝对没错,我之所以带着百姓一起来看如何坑杀乌丸人,就是让他们涨涨志气,依赖他们看着乌丸人如此定然解气,而来乌丸人也不过如此,此后他们也不会再惧怕乌丸人了。 看着这些乌丸人还在拿着锄头不断的往下挖战壕,一锄头一锄头的往下挖,我心里也说不出个滋味,虽然他们长期攻击襄平,不把汉人当人看,可是再怎么说他们还是一群有血有肉的人,就这么坑杀了…… 很快他们便把之前的战壕挖城了能容纳近万人的大坑,于是我军把这些乌丸俘虏全部踢了下去,正准备填土的时候我喊道:“且慢!” 随后看到众多相亲百姓道:“如果有谁想报仇的话,可以亲自动手填平土坑!” 然后就看着这些百姓一窝蜂似的冲了过去,他们没有工具干脆用手用脚去往下扔土。 不过也仅仅是一部分罢了,大部分人还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随后冲上去的百姓也累了,放弃了继续填坑,于是待军士带了回来,然后士兵便开始不断填土,一锹一锹的这些乌丸人哀嚎不已,刚才百姓那么做他们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只以为是那些百姓要报仇侮辱他们,因为都是用的手脚来扔来踢土,根本对乌丸人没有任何伤害。 不过如今改成了将士们用锹一锹一锹的产土,这些乌丸人马上明白过来了,这是要坑杀他们。 他们不断的往上爬,不断的哀嚎,可是他们的哀嚎没有丝毫的用作,将士继续产土填坑,而往上爬的乌丸人刚爬到边缘就被看守的将士一脚踹了下去。 再爬再踹,最后直接就是拿出长枪爬上来了就是一枪刺下去,没就这样半个时辰过去了,终于是把这些乌丸人全部处置了。 然后我带着百姓回到城内太守府门前对这所有百姓道:“大家解气么?” 众人齐声呐喊:“解气!” 我又喊道:“从今天起我大汉绝对不会再被任何外族之人欺辱,我程闵不仅要打败乌丸人,还要打败匈奴,打败羌族,打败南蛮,打败山越。让我大汉彻底安稳,这就是我程闵这一生奋斗的目标!” 众人跟着一起喊道:“打败匈奴,打败羌族,打败南蛮,打败山越。让我大汉彻底安稳!” 我见众人群情激昂便继续道:“大汉是大家的,不是皇帝的也不是我的,更不这些士兵的,而是我大汉十三州所有百姓的,所以我希望下一次如果再有任何外族入侵我大汉!大家可以群起功击,一起加入抗击外族,保家卫国的队伍里,之前我见了许多听到乌丸起兵就逃离襄平的人,我很伤心,我希望下一次不要再出现这种事了!” 只听下面一片叫骂声:“TMD谁啊,懦夫,就知道跑!” “妈的,让劳资知道是谁,劳资弄不死他!” “垃圾,我大汉怎么会有这些贪生怕死之人,真给我大汉丢脸!” “这些垃圾给劳资滚出大汉,大汉不需要懦夫!” 我见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道:“众位暂且安静一下,这些人我虽然都知道是谁,但是考虑他们都是初犯,某便不予追究了,若是让某知道还有下一次,就特么全给劳资滚出我大汉,大汉需要的是铁血汉子,有情有义之人,懦夫贪生怕死之徒,大汉绝对没有!” “对对对,大汉都是铁血汉子,有情有义的人,没有懦夫,没有贪生怕死之徒!” “对,再敢如此就滚出大汉!” 我又挥了挥手道:“好了!今天的事结束了,大家也都散了吧,近日连番作战某也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番,多谢今日大家的厚爱了!” 随后众人又是安慰又是担心的询问了许久,终于散去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拿下昌黎 经过昨天的商议,我们已经列出了整个幽州的攻伐计划,首先从昌黎开始慢慢侵袭代郡,上古郡,范阳郡,燕国,渔阳郡,右北平郡,辽西郡,用公孙恭的骗城计策应该很快就会扫平整个幽州。 今天一大早,襄平军营,公孙恭站在高台处大声吼道:“各位!我公孙恭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知道!” 公孙恭见将士如此欣慰的点了点头又道:“我身边的这位大家知道是谁么?” 这时全营的士兵顿时像炸营了一般,所有士兵都疯狂的喊道:“是太尉大人!”“是我们的军神!”“就是因为太尉大人我们才能打赢乌丸那些蛮人的!” 公孙恭见如此情况苦笑了一声,看了看我意思是你看看你,已经成了军中的神话了,明明是我的兵居然因为你炸营了。 我无奈的给另一个安慰的眼神,公孙恭继续道:“大家静一静!我还有话要说!” 秩序维持了好久知道他喊了第三次安静总算才真正的安静了下来,公孙恭继续说道:“众位,大家都知道我公孙恭不善战阵,而如今天下大乱,不光有外族,最重要的是我大汉现在正处于内战之中,而太尉大人却是天降的维和使者,为了终止我大汉的内战,不惜出兵起义来征讨一切不臣,为了我大汉的安宁又是不惜千里来我襄平助我们抵抗乌丸蛮人的进攻,如今太尉大人欲征讨那不臣之人袁绍,如今我们辽东的将士能看着太尉大人一人奋斗而安享其成么?” “不能”“当然不能”“我们要帮助太尉大人”“协助太尉大人一同平定乱世” 下面吼声一片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都乱城一锅粥了,公孙恭不停的吼道:“大家安静,安静一下!” 喊了能有五六次也没见安静下来,无奈的看了看我,我知道这时候我必须站出来了,不然被他们耽误时间今天恐怕就不能发兵了,于是我马上吼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我是程闵,大家请听我一句!” 终于大家听到了我的喊话便安静了下来,公孙恭妩媚的看了我一眼,我尼玛鸡皮嘎达起了一身,无奈的继续喊道:“多谢大家对我程某人的爱戴!为了安定天下,某决定以幽州开始征讨一切不臣,希望大家可以帮助我一起对付霍乱天下的诸侯,大家愿意么?” “愿意!”“当然愿意!”…… 这公孙恭的军队真是好无纪律,随便一句话就能调动起来了我也是无语了,只能继续喊道:“安静,大家安静下来!我还有话说!” 终于又一次安静了,我继续说道:“大家请安安静静的听公孙公子继续说,公孙公子有大事要交代!” 公孙恭幽怨的眼神再一次射来,劳资的鸡皮嘎达又一次竖起,公孙恭喊道:“既然大家愿意助太尉大人一同安顿天下,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从今天起,我们完全投靠太尉大人,为太尉大人打天下!” “好!” “哦也,我竟然能跟太尉大家一起打天下!” “太好了!我可以跟太尉大人在一起了!” 又一次疯狂的喊叫着实让人无语,随后我也不管了,直接带着赵云整顿了一下朱雀军团的五百个特种部队,把乌丸俘虏的马挑出了五百匹给特种部队配上了,然后全部都更换了公孙恭的铠甲和武器,随后便是等待公孙恭带人过来了,等了一小会公孙恭便带来了五百个激昂的幽州将士,随后看了看我装扮的土匪一样的朱雀军团,突然老脸一红说道:“太尉大人稍等片刻!” 随后我看着一群衣衫不整的流氓无奈的摇了摇头,喊道:“来人上鸡血!” 看着几个特种部队待了几桶鸡血,我喊道:“淋到他们身上,你们别反抗。” 眼看着鸡血淋了一身这些襄平将士满脸的无奈和疑惑,我又吩咐道:“下马,躺地上滚一圈!” 襄平的将士看了公孙公一眼,公孙恭怒道:“太尉大人发话尔等还在等什么?军令不从么?” 随后他们又是在地上滚了一圈,我一看这才有败军之将应该有的风范于是点点头道:“众位大家记住了,我们如今是被乌丸蛮人打败的败军,千万不可露出兴、激昂的样子,要一脸失落,别特么露馅了,一露馅大家都没好处,记住了么?” 众人点头道:“记住了!” 我看着众人总算有了点败军的样子,于是对公孙恭点点头,公孙恭大喊一声:“出发!” 一路急行军,大约三个时辰左右,终于到了昌黎境内,众人一副疲惫的样子,这特么不是装的,是真累,连续骑马高速行驶三个时辰不累才怪呢。 眼看这众人一脸疲惫我滴公孙恭点了点头,公孙恭会意道:“众位前面就是昌黎了,此行的目的大家应该都还记得吧?此刻我也不想多说了,大家记住我们是败军即可,随时听我号令!” 众人都点头喊道:“喏!” 随后又是行驶了不到一个辰时,终于出现在昌黎城下了,昌黎守将一看以为是大军攻城马上高喊:“戒备!” 公孙恭喊道:“停!城上守卫听着,我乃是辽东公孙恭,乌丸大军进攻幽州,我辽东四郡尽皆被乌丸人占领,如今乌丸下一个目标就是昌黎了,速速放我等进城,共同抵御乌丸军队!” 城上守将一看确实是幽州的铠甲,再一看公孙恭确实是本人,于是打开城门迎公孙恭进城。 那守将对公孙恭道:“公孙公子怎么会这样?” 公孙恭叹息一声道:“别提了,乌丸人居然暗杀了我父亲,趁我襄平大乱之际进攻我襄平城,我军还未来得及防备便让乌丸人杀进城去,随后一步又一步的蚕食了我辽东四郡,无可奈何只能逃出辽东来投靠将军了,另外乌丸人这次准备充足,恐怕其目的,不仅仅只是辽东四郡啊!” 那守将惊讶道:“要不要通知主公?” 公孙恭故作犹豫了一下道:“暂时不必,毕竟明公在官渡正与曹丕小儿对峙,若是此时得知后方大乱,必定让明公分心且左右为难,我等只要挡住乌丸人继续扩张就好,待明公战争那曹丕小儿,我等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那守将想了想点点说道:“不错,此刻官渡局势为重,乌丸蛮人成不了气候,只要我等抵抗住他们的扩张就好了。”随后又看了看这些“残兵败将”说道:“对了,公孙公子,你大军远道而来,又经历过大战,一定是疲惫不堪了,还是快歇息一番吧,我等明日再谋划如何抵抗乌丸人!” 公孙恭也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这些“残兵败将”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此那就多些太守大人了,我等确实刚经历过大战,又是急行军疲惫不堪了。” 那守将客气道:“公孙公子哪里话,还是快去歇息吧,一切事宜我们明日再说!” 公孙恭又是道谢一声便带人下去了,那守将见公孙恭离去便吩咐将士道:“加强戒备,斥候出城安排岗哨,乌丸人来了立刻并报!”随后便下城休息去了。 而我们则是老老实实的在那守将的安排下安稳的睡下了,但是襄平的军士却是有很多睡不着的,他们确实是累了,但是他们并不怎么困啊,在襄平大战结束之后他们吃得好喝的好睡的足,如今就是急行军三个时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我的特种部队可不一样,知道晚上有任务要执行早早的就躺下睡去了。 距离寅时还差一刻钟,昌黎的守军除了一些守夜的士兵外都已经熟睡了,反观我军特种部队却全部悠悠转醒,开始一个个的整备军械铠甲,再看看襄平的将士居然大部分都在熟睡,只有个别知道有任务的一直没有睡觉,还有一些本来想熬夜却忍不住刚刚睡着的,看来这军纪以后要重新整顿一番了。 无奈之下公孙恭只能小心翼翼的叫醒麾下的将士,眼看着寅时将至,我军不管是特种部队还是襄平将士全部都已经整装待发了。 赵云也悄悄的混到了那守将的房间准备着寅时一到就割下守将的头颅开始行动。 眼看着距离寅时越来越近我也是紧张不已,这次若是成了也就代表着幽州几乎成为了囊中之物,可若是失败了就必然是一场硬仗了,而且此计也不可取,日后对整个幽州都是硬仗。 然而辰时一到,赵云便一刀砍下了那守将的头颅,昌黎的所有将士都还是熟睡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不一会赵云便带着那守将的人头跟我们汇合了。 见了守将人头知道事成特种部队立刻行动分分钟取了守夜将士的人头,看到特种部队如此牛X如此威武,公孙恭带来的襄平将士一个个目瞪口呆。 公孙恭才知道,如果是自己的一千人恐怕就是算是偷袭也会损失惨重,多亏了这五百的特种部队啊。 随后我又命令特种部队将昌黎城内所有士兵的装备偷走,其实按照计划应该是直接开杀然后劝降的,不过我灵机一动,既然特种部队这么牛逼又何必如此呢?直接头了对方的兵器、铠甲不久结束战斗了? 这一次时间用的长了一点,他们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因为只要惊醒了一个人基本上全营的人都会惊醒,不过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全部安全完成了任务,此时一看天色正好卯时,前前后后一共一个时辰,整个昌黎的一千守军全部没了装备,下一步嘛,嘿嘿! 我又安排了所有人,这次不光是特种部队还有襄平的将士一起拿着武器,把武器往熟睡的昌黎守军脖子上一放就可以了,简单明了。 眼看一个个的都已经架了好武器,我大喊一声:“昌黎守将已死,昌黎守军速速投降!” 随后在各个营长内架起武器的将士也是一起吼了一句:“昌黎守将已死,昌黎守军速速投降!” 然后嘛!嘿嘿!就看着昌黎的守军一个个的跳起身来,然后一个个不幸的自己叉进了长枪内自杀了! 当然也有很人没有那么大的反映,不过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的脖子上挂着一把长枪也是吓的不行了,根本没有任何的战斗能力,直接投降了,随后我们将俘虏押解到了昌黎的大牢内,统计了一下: 不用说我军肯定是0伤亡,昌黎守军大约二百人“自杀”了,大约一百人反抗不过毫无意义的死亡了,我军毫发无伤的生擒了七百人,大胜! 随后我们便开始研究下雨不计划,当然也是拖时间等郭嘉他们派援军过来接受昌黎城。 公孙恭问道:“明公这特种部队是如何训练的?为何如此……”如此什么他真的是无法表达,精锐?这特么比精锐中的精锐还要精锐更精锐。或许真的要有一个称呼那就只能说是牛X了。 我笑道:“军队就要有军队的素质,就拿今天的事来说,首先你看我军所有的将士全部都是到时间就睡醒,但是你看看襄平的守军还得有人叫床?而且出发前的喊话也是,只要我喊安静全军不会再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声音,然而你再看看你的军队根本安静不下来。从这两点小事来看就能看得出来我训练的部队,不说有多精锐,至少军纪严明,但是你的军队军纪不言,如果军纪都不严的话你觉得一场败仗下来你的军队还会有多少的战斗力!” 公孙恭想了想问道:“军纪方面需要如何训练呢?若是战斗力倒是可以勉强的加强训练多少会有提升,可是军纪……” 第一百四十七章 遇见庞统 我笑着给他讲解了站军姿,踢正步等等后世的方法,不过我不是军人,没当过兵,但是至少也见过阅兵,至少也参加过军训,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点的,给这些古人讲解一下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公孙恭一听简直就是神一样的方法大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流的,给我听的都不好意思了,后世谁都知道的东西从我嘴里一说就被夸了,看来太祖的练兵之法确实牛X啊。 就在我与公孙恭交流练兵的时候斥候来报郭嘉带两千军士到了城下,我与公孙恭马上带人出城迎接,郭嘉一见面就问伤亡如何,我笑着看了看公孙恭示意你来说吧。 公孙恭会意道:“我军毫发无伤,杀敌一百余人,敌军自杀二百余人,生擒近七百人,哈哈!” 郭嘉一愣,怎么可能?就算是突然袭击,也不应该毫无损伤吧?你若是告诉我伤亡几十个我也就信了,或则你告诉我死伤几乎为零我也能合计一下,居然给我来了个毫发无伤,你丫逗我玩呢吧?于是带着怀疑的眼光看向了我,我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继续示意公孙恭给他解释一下,郭嘉一听如此解释也是一愣,不过随即便反映过来,高呼大妙。 的确我军军纪严明,在敌军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先是杀了敌军主将,随后连守夜的都给杀了,下来准备一下灭了正在熟睡的将士还不是轻而易举,这计谋用的太神了,郭嘉自负自己恐怕是想不出来如此牛X的计谋,不然当初曹操帐下第一谋士就是郭嘉而不是我了,而且如今也应该是郭嘉主事而不是我当主公了。 随后安排了一下守城人员,并跟郭嘉商议了一下俘虏的处置问题,郭嘉的回应简单明了就一个字“杀”。 而我当然是不赞成了,毕竟那也是一条生命,而且留着同样的血液,都是龙的传人,就这么杀了多血腥啊。 最主要的是,我军现在需要人呐,需要军人,陈登有得是钱,有钱自然能买得起粮食,有粮食还怕人多么? 公孙恭表明心意道:“这些人最好收编,不过收编的难度很大,袁绍在河北根深蒂固恐怕很难让这些人抹去袁绍的阴影。” 郭嘉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些人留不得,可又杀不得,这些人不是外族,若是杀了必然有损我军的声望,可留着浪费粮食。” 我想了想道:“这些人肯定是不能杀了,不过留着肯定是个祸害,想一想怎么收编吧!” 郭嘉说道:“这些人收编的难度太高了,若是强行插在军中日后恐怕也是个祸害。” 公孙恭说道:“确实如此,这些人深受袁绍的影响,若是我军可以横扫三州倒是可以收编下来,若是抵抗不住袁绍的反击,这些人定然叛变。” 我问道:“若是我们抵抗住了袁绍的反击又会如何?” 公孙恭考虑了一下说道:“若是抵抗住了袁绍的反击,这些人基本就是我们的人了。” 郭嘉也点了点头示意公孙恭说的没错,之后又说道:“我们可以暂且收押他们,等拿下了整个幽州以后再将其收编估计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后顾之忧了。” 我想了想说道:“那就先且如此吧,收服幽州全境离我们并不远,只要一直保持着今天的战斗方式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郭嘉点头道:“没错!” 公孙恭也说:“确实如此!” 于是我们商议一致,先且征战收服整个幽州,之后再处理这些俘虏。 随后我跟公孙恭继续整军出发,郭嘉派人回襄平找援兵,随后休整了一番准备第二天再出发正好在我们拿下城池之后他们也就能到了,直接替换防守城池。 就这样,我军又拿下了扶黎,同样的战术,混进城内,先杀守将,再杀守夜士兵,然后偷装备,最后长枪架脖子上,弄死一堆自杀的,弄死一部分反抗的,生擒其他军士。 仅仅用了4天弄拿下了整个昌黎郡,下一步涿郡。 一样的战术仅仅用了七天便拿下了整个涿郡七县。 一个月后,上谷郡沮阳县。 我们刚刚拿下了上谷郡,不到2个时辰郭嘉也带着换防将士到了,公孙恭兴奋的说道:“还有渔阳郡一郡了,再拿下渔阳郡我们就拿下了整个幽州了!” 郭嘉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道:“不错,最后一郡了,确实值得高兴,不过目前还不是庆祝的时候,我们还有冀州、青州、和并州呢!” 我也是笑着说道:“没错,等拿下了整个幽州也就是我们展开真正战争的时候了,奉孝,拿下渔阳郡之后我们需不需要在练一练兵?毕竟幽州的守军战斗力明显不如我军!” 郭嘉嬉皮笑脸道:“哈哈!早就知道你有这顾虑,放心吧,黄忠和陈到两位将军早就开始重新训练幽州的士兵了,虽然目前跟我们的五大军团还差了许多,不多已经可以算做是精锐了!” 我眼睛一亮道:“哈哈!这是奉孝你提出来的吧?” 郭嘉笑笑说道:“呵呵,算是吧,对了高顺将军把陷阵营分为主营和辅营了,主营就是原先的五百人,辅营是重新扩招的两千将士,毕竟我军已经有马匹了,还有主公您已经是襄平的神话了,把你的大旗一摆整个辽东四郡的壮丁都是争着抢着来参军,加上我们把辽东本来的士兵编在了一起,如今嘛,嘿嘿!” 我一听大喜,马上问道:“如今我军兵马几何?” 郭嘉耐心的诉说了一番: 青龙军团如今陷阵营主营五百人,辅营两千人,骑兵一万人,由于主帅张辽不在,目前由高顺带领。(当然随军出征的这五百人皆是隶属于青龙军团) 白虎军团有两千人在徐州守城,之前与乌丸作战剩余三百余人,如今已经补充到三千人。 朱雀军团是全军出发的,不过与乌丸对战死伤两千余人,如今扩招之后六千人,不过其中三千还之时弓箭兵,因为弩只有三千个。 玄武军团全军留守徐州,所以暂时没有分配。 麒麟军团皆是从各自军团中召集精锐所以也没有分配,还是随军出征的五百人。 如今统计一下,我军在幽州共有两万两千人,徐州至少还有五千人,马上就会度过三万大关了。 听到如此消息我给了郭嘉一个赞赏的眼神。 随后又是立刻急行军,争取尽快拿下渔阳郡拿下整个幽州。 然而想法往往是好的,可现实确实残酷的。 我军用原计划一星期内取下了渔阳郡八县,可是到了平谷县却是遇到了一点笑意外。 我军在平谷县外对着城内大喊:“某乃辽东公孙恭,如今乌丸大军进攻幽州,我辽东四郡已经全部攻克,乌丸人下一步就是平谷县了,我等日夜奔袭前来送信儿,快开城门让我等入城,共同抵御乌丸贼人!” 守城的将士一听这话吓了一跳,马上去找县长,然而这县长居然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形容古怪,这张脸简直就是梧桐树的树皮一样(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人的脸长成梧桐树皮是个啥样子)。 可这县令听了那小兵的禀报居然哈哈大笑道:“这公孙恭居然用这么没脑子的计谋,真是笑死人了!” 随后想了想,不对啊,这公孙恭为何要这么做?此人根本胸无大志,就算他有此野心,只要有点智商就应该知道此事不可取啊?难道背后有高人不成? 突然又想到这渔阳郡已经是靠冀州最近的一郡了,他居然跑到渔阳郡了,莫不是除了我渔阳郡他已经拿下了整个幽州?嗯!至少已经得到了大半幽州,这公孙恭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县长思绪够乱的,仅仅片刻功夫就想到了这么,不得不说此人绝对是一人才啊! 随后他又想到,若是我所料不错,这公孙恭一定是已经投靠了他人,荆州刘表胸无大志绝不可能,益州刘璋守家尚且不足肯定不适,江东孙权手插不到那么远,曹丕可能性很大不过他是怎么到辽东的呢,徐州程闵靠海而且此人手段超绝可能性最大。 思前想后一番暗暗叹道:“也罢,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别看这县长想了很多,但是时间并没过去太久,仅仅一瞬间之后这县长说道:“走,跟我去看看吧!” 这县长到城门之上喊道:“你公孙一族守护辽东已久怎么会被乌丸人打得如此溃败?” 公孙恭喊道:“乌丸人居然诱骗了我父亲,将我父亲杀害又突然攻击襄平,我等来不及准备就被乌丸人功了进来,乌丸人也不知道怎么了连续攻克了辽东四郡,在下羞愧只能来此避难了!” 这县长又喊道:“昌黎郡离你辽东四郡最近为何不去昌黎避难反而远道来我渔阳郡?” 公孙恭见此人如此墨迹也是心烦无奈的喊道:“昌黎郡也被乌丸人攻克了,如今我也只能来此避难了,别说废话,快让我等进城,我等经常再做详谈!” 那县长又喊道:“怎么证明你就是公孙恭,又怎么证明你的人是我幽州的将士?” 公孙恭一愣道:“瞎了你的狗眼,劳资不适公孙恭又是何人,我的将士清一色的幽州铠甲这岂能有假?” 那县长哈哈大笑道:“大大的有假,恐怕你这千余人近半都不是我幽州的将士吧,哈哈!” 公孙恭完全懵了,这县长居然如此厉害?怒道:“瞎了你的狗眼,胡说八道!” 那县长又哈哈大笑道:“程闵程文杰何在?为何不肯露头?” 公孙恭惊慌失色马上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也是大惊此人居然能知道我?这人不会就是电视剧里传说中的江湖百晓生吧? 无奈我上前喊道:“在下便是程闵程文杰,不知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下佩服不已!” 那县长心里一乐,哈哈猜对了!随后又喊道:“本人庞统字士元,见过太尉大人了!” 我听到这名字瞬间一激灵,庞统庞士元,凤雏,卧龙凤雏得一可得天下,原来是这么一牛人,难怪能知道我在此。于是我马上喊道:“原来是庞统先生,久先生乃当世大才,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啊!” 我夸了庞统一下,庞统自然也要夸我一番,喊道:“久闻太尉大人用兵如神,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恐怕我幽州已经成了太尉大人的囊中之物了吧?” 我哈哈一笑道:“跟聪明人讲话果然痛快,不知士元贤弟可愿打开城门,我二人痛饮一番如何?” 庞统哈哈大笑道:“太尉大人大军压境,上谷区区小县可是惊恐不已怎敢打开城门?”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笑道:“何谓大军?程闵一人进城便可,不知士元可愿请我进城,近一番地主之谊啊?” 赵云一听这话马上喊道:“主公不可!”说罢便追了上来。 我回头喊道:“退后,此事与尔等无关,某只是与士元贤弟畅饮一番,尔等跟来做甚!还不退下!” 军令不可违,赵云只能退后,城墙之上的庞统也是一愣,这上谷守军一共就三百余人,而且城墙残破不堪,只要一轮进攻即可拿下,这程闵玩的是什么路子? 庞统知道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任何计策都是毫无意义的,况且狂傲的庞统绝不相信这程闵能在他面前玩出什么阴谋诡计来,于是大喊一声:“太尉大人远道而来,在下荣幸之至,岂敢不进地主之谊!” 说罢便让士兵打开城门。 第一百四十八章 收服庞统 进了这上谷县城,庞统果然没有对我如何,而是在城墙之上摆了一桌酒席,于是我二人很默契的对饮了一阵,其实我是不胜酒力的,不管是现代的救还是古代的救,我都是喝不了多少的。 连续三杯酒下肚,我脸上也泛起了一片绯红,庞统笑道:“太尉大人好大的胆子,着实让庞某佩服不已!” 我哈哈大笑道:“士元才是胆子大如天,我程闵着实佩服啊!” 庞统一愣问道:“从何说来?” 我哈哈大笑道:“袁绍礼仪太多,且以反叛力量统天下,再者表面上宽宏大量而内心则多疑,用人却怀疑他,所任用的只有亲戚朋友,别人提意见时袁绍有很多谋略,却很少下决定,失败在下事很慢,同时谈此人好大喜功,只要是会吹捧装裱自己的人大多投靠他,手下要嘛一群白痴要嘛大臣争权夺势,谗言迷惑造乱,无法分辨正确和错误,最后他善于虚张声势,不知道用兵的重要之处,所以袁绍败亡是必然的,士元助纣为虐岂不是胆大如天!” 庞统哈哈大笑道:“袁绍礼仪虽然多但却是应有之礼,且乃是勤王之师何来反叛?再者这天下之间又有几人是真心相对的?若是不留下一手早晚灭亡,袁绍虽然多谋略却很少下决定乃是为了深思熟虑此乃心思细腻,同时虽然还大喜功有了一些吹批拍马之人但那也是因为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虽然手下大臣争权夺势但袁绍却一直都是自己掌控着绝对的权利,手下大臣根本好无实权对袁绍没有一丝威胁,而且袁绍十万大军曹丕只有两万再绝对实力的面前,一切阴谋诡计好无意义!” 哎我去,这庞统好牛逼啊,居然把郭嘉的十胜十败轮就这么给辨别回去了?于是我不服输的继续道:“袁绍根本不让手下独立思考,他的他把手下分成了两个层级:一个是武将,一个是文臣。武将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许想就连摆明了打不过逃跑都不许想,你们敢想袁绍就不高兴,我一直怀疑颜良文丑就是长期不带脑子打仗送的命。文臣谋士好一点,可以想但是想什么都没用,想到什么说出来也没用,除非你正好跟袁绍想到一块去了,万一想的不一样袁绍又要不高兴。所以到最后就只能靠他自己去想了,哈哈!” 这庞统一听愣了,好像袁绍还真就是这样,不过还是辨别道:“武将只管冲锋陷阵,征战沙场思考那些没有用的本来就是浪费时间,而袁绍此人深思熟虑比手下文臣想的长远太多,所以手下文臣的愚见袁绍才不会轻易采纳!” 哎我勒个去啊,这庞统到是个辩论的天才啊,我继续讽刺道:“袁绍还特别好大喜功,之前他有颜良文丑这两位河北名将,后来可能觉得只有两个不够霸气,所以又把张颌、高览算了进去,搞出了一个河北四庭柱,哈哈真逗,这袁绍真是柱子,他全家都像柱子,哈哈!当然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后来有多了韩猛要挤进去,所以又变成了河北四庭柱一正梁,你别说还真是听得我背后一阵凉啊,哈哈!真不知道他为何不叫河北五庭柱,哈哈!” 庞统一愣这特么算个什么事,这玩意也有必要说出来了?于是嬉笑道:“这正是袁绍提人的才华,注重行事对猛将的名称有一番研究,就算如此对袁绍有什么坏处么?” 我想了一下好像刚才说的都是屁话,毫无意义么,于是又讽刺道:“不过还真别说,这袁绍就是喜欢四,这货还弄出个四大谋士出来,可是我至今没搞明白过审配、逢纪、郭图、许攸、沮授、田丰这六个人到底哪四个才是袁绍心里的四大谋士。” 庞统一听又是讽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于是无奈的解释道:“这袁绍无非就是好大喜功弄出个四大谋士好听一点,怎么这也是袁绍必败的理由?” 我无奈只要用出杀手锏道:“因为袁绍不喜欢动脑子所以官渡之战前把跳出来说话的田丰抓了起来,呵呵,岂不是寒了所有跟随他的人的心么?还有沮授多年一直是袁绍的督军,可如今因为意见不一致就被罢免了,阵前换帅岂能不败?况且袁绍所任用的只有亲戚朋友以及会吹捧装裱自己的人,而且不适名士不是士族岂能如那袁绍的眼?士元你动动脑子想想,跟着袁绍这样的主公会有前途么?我这里可是允许你动脑子的。” 庞统心里暗笑:这程闵可算是说出了真实意图了,他今日入城无非就是想要收拢我,不过我庞统岂是如此轻易就能收拢的?于是哈哈一笑道:“太尉大人,袁绍虽不是明主,士元为何要跟随您呢?” 我一愣卧槽古人不适都怪物抹角的么,怎么这庞统这么直接,于是犹豫了一下说道:“士元大可离去,某定然不会强求,只不过……” 我刚说一半就听城下喊道:“不知城上守将何人,只邀请太尉大人喝酒,为何不带上我郭奉孝!” 庞统一愣,这郭嘉真是个浑人,居然就这么喊上了,斜眼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笑着闭口不言,庞统朝下面喊道:“久闻鬼才郭奉孝之名,却一直未能一见,想不到今日竟然巧遇,那就请上来一叙吧!” 说罢他吩咐手下打开城门,郭嘉嬉皮笑脸的登上了城墙见我跟庞统对饮也是笑道:“想不到城下众人为了你焦头烂额,你居然在这喝酒聊天,天下之间可有你这种主公?” 我哈哈一笑道:“这不是相谈甚欢一时忘记时间了么,哈哈!” 庞统一见这君不君臣不臣的成何体统啊,于是皱眉道:“郭兄岂是忘了我才是此地的地主?” 郭嘉这才打量了一下庞统,郭嘉本就是寒门子弟,所以也不在乎相貌但是这庞统张的太有喜感了于是秉承着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道:“哈哈,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只是你这长相还真是让某不知所措啊,哈哈!” 庞统心中大怒,他虽然足智多谋算无遗策,但是这长相先天不足是他永远的痛,不过怒归怒他基本也已经习惯了,于是笑道:“在下庞统庞士元!” 郭嘉了一愣好像没听说过这号人吧?于是笑道:“不知士元准备何时开成投降啊?” 庞统一愣,麻痹的劳资什么时候说过要投降了?于是哈哈笑道:“你二人性命在我手中,我为何要降?” 郭嘉继续笑道:“杀与不杀,降与不降皆是一念之间,世人皆是想为自己多争取一些利益,可惜太俗了,我家主公唯才是用,若是有才定当重用,若是无才嘛……嘿嘿!” 庞统一愣暗暗想到:这郭嘉不亏是鬼才某在程闵登上城墙之时就已经有了跟随之心,不然早就杀了这程闵了还何必浪费口舌,不过这郭嘉居然一下就能猜想到,果然厉害!没错我就是想为自己多争取一些利益,居然被这郭嘉讽刺我太俗,唯才是用,呵呵! 庞统想了思考一阵突然说道:“不错,太俗了。”随后又对手下士兵喊道:“来人,打开城门,让太尉大军进城!” 我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某费了两个时辰的口舌居然还不如奉孝三言两语,某是服了,奉孝这顿酒少不了你的!” 郭嘉哈哈大笑道:“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若是您事事都能,那还要我们这些文臣武将干嘛?哈哈!” 随后我又对庞统道:“士元有你助我真乃天赐,我真是很欣慰,今天我便暂且任命你为治中从事,今后跟我一同横扫河北,待大局已定再做封赏!” 庞统笑道:“也罢,某就跟随明公拨乱反正!” 随后大军入城重新部署了一番,如今幽州全境已经到手了,我便招来戏志才、程昱和黄忠、陈到等人齐聚渔阳郡,商议下一步的征战计划! 三日之后陈到、高顺、黄忠三员武将都到了渔阳郡,连带着戏志才、程昱等谋士都到了,于是我们便开始了一次军事会议。 程昱发言道:“如今我们已经拿下了幽州全境,下一步我认为应该拿下并州!” 戏志才反驳道:“并州尚且有两万守军不好打,我军兵力也仅仅只有两万若是此时打并州,恐怕死伤惨重,而且袁绍十万大军尚存十之八九,我们必须打快攻,一旦袁绍收到了消息我们的位置将会尴尬万分!” 郭嘉也提议道:“没错,我们必须打快攻,不给袁绍反映的机会,可若是我们不打并州,那高干收到了消息回功幽州,我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庞统悠悠的说道:“没错我们必须要打快攻,并州虽有两万将士,但是我军只要稳扎稳打也未必会有太大的消耗,而且时间上也未必会拖太久,高干匹夫一个不足为虑。” 戏志才反驳道:“高干虽是匹夫,但是我军不可能再像谋划幽州一样瞬间拿下城池毫发无伤了,开始或许高干没有准备可以轻易拿下数个城池,但是一旦高干有所反映,消息传给袁绍我军必然腹背受敌,只能撤退!” 郭嘉嬉笑道:“只要断绝了他跟袁绍的联系不就可以了?” 戏志才感觉颇为好笑,于是说道:“我们怎么断绝?” 庞统说道:“只要迅速拿下并州与冀州接壤的几座城池,然后来个禁严,有进无出,我想那袁绍根本收不到消息的!” 戏志才说道:“此事说来简单可是真正实行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郭嘉说道:“确实有很大的难度,不过也并非全然不可行。” 然而就在戏志才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从未发过一言的李儒居然开口了:“并州放弃吧,我们拿不下!” 郭嘉等人皆是一愣,这李儒从加入阵营到现在就没开过口,好像他们也没见过几次面,这次突然开口了,还直接说并州拿不下?高干匹夫一个,我军若是想拿下并州可谓是轻而易举,若不是怕袁绍回军岂会在此过多言语? 郭嘉、戏志才、程昱三人面面相窥,最后用眼神达成了一致,郭嘉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道:“不知阁下有何高见呢?” 李儒当初跟董卓混的时候成天到晚都是小人谄媚的鬼脸,可是自从董卓迁都以后这李儒成天绷着一张脸,他可跟马钧的怪病不一样,他是故意的,刚才发言就是面无表情的,这次也一样面无表情的说道:“高见没有,不过并州我们是拿不下的。” 这次戏志才忍不住了也不管什么吕览不吕览的,虽然他也不建议攻打并州,但是却听不得李儒说打不下来,于是怒道:“高干匹夫一个就算手里也握有两万兵马,但岂能与我军想比?我军若是真想拿下并州可谓是轻而易举,只不过是怕袁绍的回军,怎么就拿不下了?” 李儒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众位可还记得吕布呼?” 听了他这话不仅是郭嘉三人就连我也是心里一惊,当初在下邳吕布逃跑的时候大家都是亲眼所见吕布的勇武,然而由于近期发生太多事情,我连一家老小的葬礼都来不及办,哪有功夫思考吕布的事,不过他今天这么说我到是觉得这吕布隐藏下来确实是一个重大的隐患,吕布此人不晓大义,全凭自己喜好任意妄为,确实不得不防,可是这跟并州有什么关系? 这不,没等我发问就有人站出来了,戏志才疑惑道:“此事与吕布有何干系?” 李儒依旧面无表情的解释道:“众位可知吕布如今所在何处?” 戏志才脱口而出:“吕布在哪与我军有何干系?又与我军攻打并州又何干系?等等……莫非……” 他还没说完就被郭嘉打断道:“莫非那吕布就在并州?” 程昱是面色一正说道:“吕布本就是并州人,回到家乡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吕布单人独骑对我军有何威胁?莫非……” 郭嘉又一次打断道:“还有张扬,莫非吕布与张扬合兵一处,并且与高干结盟意图谋划袁绍?” 李儒道:“吕布却是与张扬合兵了,不过却并未与高干结盟,这两个匹夫根本没有那么高的智商!” 第一百四十九章 青州攻伐战 这时小将陈到见这些谋士墨迹来墨迹去的插嘴道:“既然他们没结盟还怕什么?张扬最多不超过三千兵马,高干也被你们说的一文不值,我们还怕什么?直接打了并州连带着吕布和高干全杀了不就得了?” 郭嘉哈哈大笑道:“既然他们没结盟我们确实不用怕了,不过并州确实不能再打了,转向攻击青州吧!” 陈到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能打了?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你们就这么怕吕布?还是怕高干?” 郭嘉摇了摇头无奈的解释道:“若是他们二人结盟了,我们就必须拿下并州了,因为一旦我们攻打青州的时候他们二人攻打幽州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了?而且腹背受敌,我们也再无退路了。” 陈到想了想继续一脸天真的问道:“那为何没结盟就不能打了?” 郭嘉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给陈到解释一下,因为劳资特么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结盟就不能打了!郭嘉无奈的说道:“此时我们若是打了并州就等于是跟吕布宣战了,吕布武力太过强悍,若是拼死一搏我军必然死伤惨重,无力继续图谋,可若是不动吕布,那我军就必须全力防守并州,一样不能继续图谋,若是我军拿下并州又不加强防守,直接图谋冀州与青州那吕布必然趁机拿下并州,我们的努力一样白费了。”说到这他又扭头看了李儒一眼,疑惑道:“在下此时确实有些怀疑,不知阁下为何能断定吕布与张扬合兵了呢?” 李儒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曾经主公与我提过一次情报系统,随后我便开始考虑情报两个字,后来我逐渐明白了情报对战斗的重要性,于是把主公给的俸禄全部投到了情报部门,期间我多次找主公要钱,本以为主公不会给我,想跟主公禀报的,可是主公问都不问就给我了,我也就一直没机会开口,如今情报系统已经成熟了,自然知道吕布现在就已经与张扬合兵了!” 听他说完我也是恍然大悟,这货可没少找我借钱,历史上说这货比较贪财所以我觉得只要钱到位了他就一定会死心塌地的跟随我,所以他要多少我就给多少,没想到这李儒居然早就已经死心塌地的跟随我了,之所以找我要钱是为了情报,不得不说此刻我还真是得人心啊。 然而郭嘉等人却是不懂这情报是什么,我则是解释道:“情报就是消息,探子,斥候,等等给我们穿来的消息,不过仅仅靠着斥候和探子根本得不到真正想要的消息,所以一定要有专业的情报系统,本来我一直再准备开设情报系统,可是一直忙碌着没有时间,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实行,既然先生已经开设了情报系统,那么以后就由先生来负责情报的事情吧。” 李儒点头说道:“喏!” 郭嘉等人见此也不再过多询问,刚想再研究一下谋划青州的计划便被李儒打断道:“对了,之前主公很重视一个叫诸葛亮的人,我已经查到了,这诸葛亮已经归顺曹丕,目前正在许都。” 我瞬间就愣了,后世这诸葛亮不是最恨的就是曹操么?怎么跟曹操他儿子混上了?就在我想发问的时候李儒又开口道:“不过想必这诸葛亮应该并不是真心跟随曹丕的,因为他跟荆州的刘琦有联系,恐怕他跟随曹丕是为了皇帝吧!” 我想了想果然这货是为了皇帝,恐怕他跟后世一样,是想要维护大汉的皇权,恐怕他会悄悄带走天子给曹丕挖个大坑。 决定了暂时放弃并州开始攻伐青州,便没什么可讨论的了,直接就是通过冀州拿下青州就好了,而且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拿下青州,不然等到袁绍回军就不好办了,不过拿下青州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毕竟青州基本没有什么军力,全部兵力才不足一万,不过要尽快拿下。 于是我直接带领两万大军开拔到冀州的渤海郡,话也不说一声直接就进攻,几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轻而易举打下了渤海的重合县,损失不足十人,因为重合县总兵力也不超过二百,如果有太大损失的话也就证明着我军战斗力也太差了。 随后东光、高城、阳信、修县、浮阳、章武等六县一天之内全部拿下,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战术围住了治县南皮,不得不说袁绍为了跟曹丕大战居然将全部兵力调走了,整个冀州居然都不超过一万将士,整个渤海郡七县居然都没超过六百人,远看之下南皮守军也并不多,恐怕最后只有三百人罢了,其实这也不怪袁绍大意,毕竟后面基本已经统一了,谁能知道劳资居然还能坐船打过来? 随后没有任何休整片刻间就打下了南皮,如此一来整个渤海郡就全部拿下了,今日暂且休整一番,明日便开拔青州拿下平原郡,青州六郡预计是两天打下平原;三天打下东莱;三天打下济南;两天打下乐安;一天拿下齐国;最后用十天时间拿下最后的北海。 有人问为什么北海需要十天难道北海有重兵看防?其实原因很简单北海太特么大了,一共一十八个县,而且路途遥远且难行所以只能多耗一些时间了。 如此算计之下若是冀州其他地方发现了我军的影子通报袁绍,大约需要五天的时间,袁绍若是分兵回援估计八天左右才能回到冀州境内,再需要四天才能到渤海郡南皮城下,所以我军的时间虽然仅了一点,但是还是够用的。 第二天一早大军开拔平原郡,顺势一举拿下了平原、高唐、祝阿、漯阴、安德、鬲国六县,眼看天色已晚便休整了一夜。 同样第二天一早大军继续开拔西平昌、般县、乐陵、厌次四县,如此一来整个平原郡就握在了手里,虽然看天色还能继续行军,不过我军还是选择了休整,因为郭嘉等人提出了新的意见。 帅帐内我坐在帅位,许褚站立在我身后,左侧依次是郭嘉、戏志才、程昱、公孙恭、李儒,右侧依次是赵云、高顺、黄忠、陈到,其实我并未安排过什么位置,这些位置都是依据战功而定,谋士也一样。 郭嘉开口道:“主公我建议分兵而行,毕竟青州几乎没有守军,我两万大军一点一点侵袭几乎毫无意义!” 戏志才也开口道:“不错,分兵而行能大幅度加快进行速度而且也可以减少消耗!” 程昱接茬道:“没错,吾也同意分兵而行,青州守军几乎为零没必要大军压境!” 公孙恭直接说出重点道:“之前是为了诈城所以只能我跟主公同去他人镇守,如今既然不需要诈城了,那还是分兵为上!” 李儒见众人和他的意思完全相同而且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所以闭口不言。 我想了想确实没错,之前是因为要诈城所以必须慢慢侵蚀,但如今直接进攻分兵才是上策不过还是象征性的看了一眼武将们。 赵云率先表示没意见,之后高顺、黄忠、陈到也表示同意,于是分兵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剩下五郡这竟然要分城五路大军,于是让公孙恭领了三千兵马目标乐安,随后让陈到领了三千兵马目标齐国,黄忠领了四千兵马目标东莱郡,高顺领了两千五百的陷阵营目标济南国,而我则是率领的五千人拿下北海国,随后我又将郭嘉分给了年少轻狂的陈到,程昱去辅助高顺,戏志才去辅助黄忠,公孙恭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是已经没有谋士可以分给他了于是我将赵云和五百的特种部队分给他去辅助就好了,李儒这个闷葫芦当然只能跟这我了,别人他鸟也不鸟没办法。 于是大军开始休整,第二日一早五路大军齐发留一千人马守卫,平原郡,当然之前的渤海郡也留下了一千人马。 因为行驶方向大不相同所以仅仅一个时辰五路大军就分道扬镳,我身边带着常年当保镖的许褚和哑巴一样的李儒,几乎没有人能跟我聊天了很是无聊。 于是一路之上平平淡淡,很快就到了北海国的观阳县,五千大军直接一轮进攻就拿下了守卫不足百人的观阳县,随后一步步的继续蚕食即墨、壮武、挺县,等拿下挺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于是在挺县暂且休整一番,明日一早继续攻伐。 第二天一早继续开始攻伐一日光景便拿下了高密、夷安、淳于、都昌、下密、胶东六县,黄忠、高顺等人也是见面直接大军进攻也不废话这两天的时间他们基本拿下了其他四郡一半以上的土地,恐怕明天基本上就能直接拿下四郡了,也就只有我这一郡费事一点。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大军继续开拔一日过后朱虚、安丘、昌安、平安、剧县五县顺利拿下,剩下东安平、平寿、营陵三县就有些问题了,因为这三县都是黄巾余孽的存身之地,当时的袁绍根本没功夫去搭理他们,所以这些黄巾余孽还能继续生存。 今天是来到北海国的第四天了,今天的目标是东安平一个黄巾的窝点,李儒说过这个窝点大约有八百人的战斗力,而我军则是有五千人的战斗力,不光人数有压倒性的优势,战斗力也差了太多。 其实黄巾很可怜的,完全都是被狗皇帝逼的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所以我打算先试试招安,并不想杀伐太过猛烈。 东安平城下我对着城上大喊:“吾乃大汉当朝太尉程闵是也,今日特来拜访黄巾的各位英雄好汉!” 城上一个貌似守将的黄巾喊道:“我们与朝廷势如水火,你这朝中大官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一听这话我愣了,黄巾里面居然还有会说话的人?听着人的话恐怕是有点学问,于是我看向李儒想问问这人是谁。 李儒答道:“此人名叫管亥,乃是黄巾中有勇有谋之人!武力恐怕不在陈到之下!” 妈的管亥我可是知道的丫!这货在游戏里武力值超过85的一头,虽然我没看过他的智力是多少,但是起码是有点之力的! 于是我喊道:“城上之人可是管亥壮士?程某今日特来拜会并无他意,某可独自进城,不知壮士可否与某小酌一番?” 听了这话管亥一愣,这特么带着五千大军来拜会我?还特么并无他意,我擦劳资又不是傻子? 我知道管亥肯定会有疑惑,我也是因为知道对方是管亥才空口说白话的,劳资现在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见管亥犹豫不决,我又喊道:“大军后撤五里,某要与管亥壮士痛饮一番!”说罢单人独骑就往城内走去。 这李儒都无奈了,怎么每次都是单人独骑往里走?这么冒险好玩么?许褚也是心惊胆战的颇为无奈。 管亥见此情形也知道放我进城对他没有任何威胁,虽然不明白我为何要这么做但至少面前的五千大军退后了五里,目前五千大军的威胁暂时是解除了,于是他便打开城门,看看我到底要干什么。 第一百五十章 收服管亥 看着管亥开了城门,我便直接进入城内,之前在城外根本看不清城内是如何,可如今进了城,我看到众黄巾简直是穷到家了,这些人还与以前一般无二,都是布衣草鞋,连个像样的铠甲都没有,不过武器却比以前的好了,起码换成真正的刀枪了,不似以前所谓的武器大多都是锄头、铁锹等农具了。 看着城内一帮老弱妇孺紧张兮兮的样子有些好笑,就算我军强力攻城也断然不会欺负城内的百姓,他们为何要怕? 一步步登上城墙,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管亥,这管亥虽然一脸的坚毅,但明显的就能看出营养不良,我并不是第一次见黄巾了,之前黄巾之乱我便征讨过,之后又跟曹操一起扫过青州黄巾,可却没见过如此落魄的黄巾,众人虽然有了武器可是身上的衣服全是补丁,这哪是黄巾简直就是乞丐,倒不如说是丐帮好了,管亥还能强点,起码补丁比他们少点,低头一看,哎我了个去啊怎么这鞋居然都露出了脚指头? 打量完管亥我笑呵呵的说道:“程闵程文杰见过管壮士,久仰管壮士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管亥一愣正色道:“朝廷走狗,休得花言巧语,今日说来为何?快快说来,某可没那么多耐性,小心一不注意要了汝狗命!” 妈的这么气人?算了你是小牛一头劳资忍了,于是我笑呵呵的说道:“壮士何须如此?程某人说了今日只是拜访管壮士而来,并无他意!” 管亥怒道:“混账,哪有带着数千人的军队来拜访的?汝岂是当吾是三岁孩童乎?” 我哈哈一笑道:“不错,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本是想收服整个青州,不过得知东安平、平寿、营陵三县乃是黄巾旧部,所以特来拜会,又听说此处黄巾首领乃是你管亥,所以今日便登上城墙与与壮士一叙!” 管亥笑道:“收服青州?你当袁绍是假的?我黄巾义士与朝廷走狗没什么可叙的,如果没别的事就在某改变主意之前离开东安平!” 我哈哈一笑道:“不知管壮士为何对朝廷如此仇视?可是朝廷有负于你?” 管亥哈哈大笑道:“有负于我?这朝廷乃是有负于天下!大贤良师虽以仙去,但我黄巾拨乱反正的宗旨仍在!” 我也哈哈大笑道:“朝廷可负过谁?有负于天下的乃是那狗皇帝,于朝廷何干?” 听了我这话管亥一愣,半天反映不过来于是我又道:“我且问你,就算是大贤良师尚在人间,假若他当真能推到大汉,那下一步将是如何?” 管亥听了这话又是愣住了,这个他从来没有想过,如今我既然这么问了他又不知道如何回答,不回答吧对方会认为自己从未真正的看待过天下大势,可回答吧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见他又犹豫上了,于是继续道:“哈哈,若是推到了大汉恐怕大贤良师就会登基为帝,改为黄朝?哈哈!” 众黄巾听了这话顿时一怒,因为我侮辱了他们的偶像,他们的精神寄托,管亥也是怒气昂然的提起长枪,随后又放了下来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见管亥如此便继续道:“或许我说的太重了,不过你可知道这天下大势乃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此分分合合才是真正的天下,大汉早晚有灭亡的一天,但是凭大贤良师,和黄巾众却是扳不倒。” “为什么?”管亥本来还在考虑那天下大势乃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突然听到我说凭大贤良师,和黄巾众却是扳不倒大汉便脱口问道。 我见局势缓和了一些也平静了一下心态装作悲伤难过的说道:“没有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天下的百姓会如此痛苦,死固然可怕,可如今的世道,敢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呢?根本就是生不如死!” 管亥见我刚刚还意气风发如今突然就伤感了起来大为不解,又听了我说的话发觉两人之间好像有了一些共同点,于是也伤感的说道:“我黄巾义士并无他求,只想要一片乐土,一片可以安居乐业,可以吃饱穿暖,仅此而已,可是朝廷给不了我们,但是大贤良师可以,所以我们便誓死跟随大贤良师,可如今大贤良师已经……”说着他这七尺男儿居然留下了眼泪。 我看着泪流满面的管亥悠悠的说道:“不必太过伤心,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乐土,我也是从百姓过来的,我深深的知道,这些日出而更日落而息的百姓若是能吃得饱穿的暖没人会有闲心去反抗朝廷,可这皇帝荒淫无道,导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才会有你们这些黄巾义士。” 管亥苦笑道:“没错,我们为了天下苍生,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如今却被世人称之为贼,呵呵!” 我反问道:“你可知道世人为何称你们为贼?” 管亥无奈的说道:“这天下间却是成王败寇,若是我们成功那便是英雄,可如今我们失败了便是贼寇” 我笑道:“对也不对,你可知道大贤良师仙去之后的黄巾变成了什么?呵呵,我只能说大贤良师在的时候黄巾确实是义士。” 管亥想了想道:“没错,大贤良师仙去之后,确实有大部分黄巾都沦为贼寇,我就是想不明白,这时我什么!” 我解释道:“大贤良师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惜手下多为农民鱼龙混杂,太平道弟子还可以约束,而更多的则是一些地痞流氓,他们顶着黄巾军的帽子都干的却都是烧杀抢掠的勾当,可以说是无恶不作,所以导致黄巾军被到后来引发的很多人的不满到最后便是贼了。” 管亥思考了一下确实如此,于是问道:“难道大贤良师导人向善这也有错?” 我继续解释道:“出发点确实是好的,可是他却忽略了人心,他只是救助一切他能救助的人,却从未导人向善过,而且居然要起义对付大汉,导致大部分人都觉得自己可以当皇帝,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管亥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想到我并不是黄巾,而是带着城外五千大军来的,于是脸色又扳了起来说道:“好了,多说无意,程闵你可以走了!” 卧槽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尼玛你丫是学过唱戏会变脸么?我无奈的说道:“我程闵必须要收服整个青州,如今青州只剩下东安平、平寿、营陵这三县了,某着实不想于壮士开战,你还是投降吧!” 管亥意志坚决的说道:“我黄巾义士没有投降一说,为了完成大贤良师的遗志,我们决不后退!” 我继续劝道:“你大贤良师的遗志是什么,你可知道?” 管亥说道:“天下太平!” 我问道:“你可知道我奋斗的目标是什么?” 管亥说道:“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坚决的说道:“某要的是安居乐业,某要的是天下百姓吃得饱穿的暖!” “既然我们目标一致那就请你退兵吧!” “不可能!我且问你此地的百姓吃饱了么?穿暖了么?如果不让此地的些许百姓吃得饱穿的暖,我又怎能让大汉所有百姓吃饱穿暖?” 管亥犹豫了一下说道:“此地的百姓我自然会处理,他们早晚会吃饱穿暖的!” 我哈哈大笑道:“那是什么时候?你会处理?你仅仅拥有三县之地,不足三万的百姓用了这么久依旧是吃不饱穿不暖,你觉得还要多久?可你看看我治下的百姓,至少人人有衣服穿,人人都能吃饱饭!” 管亥无言以对,我便继续道:“既然我们目标一致为什么不互相合作让全天下的百姓都吃得饱穿的暖!你可知道我华夏有多少人口?你可知道这些人中有多少人都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你就卧在这小小的东安平,全天下的百姓就能全都吃得饱穿的暖了?你就忍心看着城内的百姓忍饥挨饿么?你就忍心看着全天下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么?难道你就是这等冷血之人?你就是这等不顾天下苍生的罪恶之首?” 我这话越说越离谱,帽子扣的越来越大,区区三县居然就弄出个全天下来,不过越是这样,这管亥就越会动容,这不管亥再一次的留下的眼泪。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思考了多久,终于无奈的开口道:“你真的能保证让我三县乃至整个大汉的百姓都能吃得饱穿的暖?” 我骄傲的说道:“我不敢保证,但我会竭尽全力的去做,至少不会像你一样卧在这小小一县却还是让自己治下的百姓忍饥挨饿!” 管亥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的抵抗问道:“我这群兄弟们,你们想如何处置?” 我哈哈一笑道:“黄巾义士若是想加入我军我自然欢迎,若是想放弃军旅生涯安度余生我自然也不会阻拦!” 管亥没有底气的问道:“你不会处置我的这群兄弟?” “当然!”“不仅不会处置而且还会厚待,毕竟他们都是为民请命的英雄!” 管亥终于哽咽的说道:“也罢,就让我管亥看看你是如何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的!” 呼!终于收服了这管亥,虽然就算攻击我军也不会有太多损失,但是这些黄巾真的是太苦了,我也确实是不想制造太多的杀戮! 随后跟着管亥连续收下了平寿、营陵终于整个北海是拿下了,看着平寿、营陵内的百姓与东安平几乎无二,都是满身的补丁明显的营养不良,我心里也很难受,为什么人和人之间差别就那么大呢?所谓的士族无论是太平时节还是天下大乱都能衣食无忧,可百姓呢?太平了劳苦,混乱了食不果腹,果然应了那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整合了一下剩余的黄巾将士,他们一共有三千军士,可连带着有三万的老弱妇孺,我分下了一些粮食,也给了他们吃得饱穿的暖的承诺,不得不说古代的百姓真的是别无他求,只要吃得饱穿的暖他们就不会有任何的期望了。 那三千黄巾将士我留他们继续看守北海国,也给他们留下了一部分的粮食,但是也命令他们绝对不可以对无辜百姓动手,士族土豪也不行,只要相信我我就会给他们一个安居乐业的生活。 如今北海已经完全归附了,也是回军渤海郡跟大军汇合商讨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了。 三天之后冀州渤海郡,我率领的五千将士终于回到了渤海郡汇合,黄忠等人也早就回来了,他们也顺利的拿下了其他四个郡,再看我军如今的兵力,只剩下一万五千人了,毕竟青州虽然没有战事了,但还是要留守一部分将士的,如今幽州大约五千留守将士,青州倒是多了一点毕竟还有三千的黄巾,所以青州有接近八千的留守将士。 如今我们又开始商讨一下作战计划了,冀州有九郡,如今渤海郡是连接幽州和青州的已经被我们拿下了,可是我们却不敢轻易的再动其他八郡,因为离袁绍的大军太近了,一旦袁绍真的不顾官渡的战事回军对付我们,恐怕我们这些半新不旧的士兵不适袁绍剩下八万大军的对手。 可不拿下冀州的话,看着那一块大肥肉而只能远观不能近玩实在是憋的慌,就好像后世的地图上那一条巨大的雄鸡就这么看着对面的那一条小蚯蚓轻而易举就能叼死而吃下可不管那小蚯蚓如何的至哇乱叫就是不吃的那种感觉真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没办法只能再一开开启军事会议来决定吃不吃下冀州了。 然而军事会议尚未开始就收到了徐州传来的消息,来传讯的人居然就是黄月英! 黄月英嬉笑着进入的帅帐,整个帅帐内的小伙伴们因为她个个都惊呆了,知道怎么回事的郭嘉等谋士和赵云等武将皆是退了下去,而公孙恭和管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见郭嘉、赵云他们都走了也就退出来了,公孙恭忍不住问郭嘉道:“奉孝这女人是?” 管亥虽然忍住没问但是也很好奇,既然公孙恭已经问了他自然就贴在旁边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郭嘉高深莫测的来了句:“主母!”随后就闭口不言离开了。 简单明了的两字公孙恭和管亥都懂了,随后也休息去了。 帅帐内的我看着久违的黄月英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嬉笑道:“我的小月英啊,老公可想死你了!” 黄月英从来都是嬉皮笑脸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了,呵呵一笑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呢?出征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送达一封书信,你可知道大家都很牵挂你呢!” 我苦笑着说道:“我倒是想寄封书信回去,可是怎么寄?” 黄月英笑道:“开玩笑的啦!” 我嬉笑道:“是不是想为夫了?还是想……” 黄月英嬉笑道:“去你的,这次过来是来传达消息的!” 我正色问道:“怎么了?” 黄月英嬉笑道:“还能怎么了,无非是大福船的模型已经做出来了,验证了一番之后已经确定大福船的可行性,我师傅马上就要开始制造了!” 我哈哈一笑道:“太好了,大福船做出来也就意味着整个海路我军可以天下无敌了,哈哈!” 黄月英不以为然的说道:“对了,张辽拖我带个话,他说目前徐州的军力已经扩充到万人了,现在是五千的刀盾兵和五千的长枪兵,现在陈到的白虎军团旗下的长枪兵张辽帮着训练呢,不过张辽觉得这五大军团尚不完善需要改进一下。” 我疑惑的问道:“怎么个改进法?” 黄月英说道:“这个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张辽的意思应该是改掉以单一兵种的军团,让每个军团都是几大兵种都有,不然一旦出征之动用一个军团的话只有单一兵种,一旦被克制住后果不堪设想,不然就必须全军出动费时费力。” 我思考了一番说道:“确实如此,之前没有考虑这么多,如今听张辽这个建议确实我的想法太单纯了,这写军团确实需要改变一下了,不过现在不适研究这个的时候,我们好久没见了,你近来过的怎么样?是不是每天都在想为夫啊!” 黄月英嬉笑道:“没有啊,你不在我不知道多自由呢!” 随后就一番嬉皮笑脸外加甜言蜜语的调情了,到了晚上就不知道重哪传来的皮肤碰撞的声音甚是扰人,一直到后半夜才真正的安静下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黄月英来了 一夜翻云覆雨之后,早起没有精神不振没有腰肌劳损,反而神采奕奕神清气爽,使得劳资不由得仰天长叹一声:“果然是阴阳互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言归正传,昨日因为黄月英突然到来而耽误了一天,今天必须要下出一个结论了,冀州到底打不打,怎么打! 军营帅帐内我正坐主帅位,左侧依次是黄月英、郭嘉、戏志才、程昱、李儒、公孙恭、庞统,右侧依次是赵云、高顺、黄忠、陈到、管亥,眼看着进入河北的文武已经齐全我询问道:“如今青州和幽州已经全部拿下了,包括冀州的渤海郡也归属于我们了,下一步要不要打冀州?” 黄月英之所以出现在帅帐内乃是因为她也是一代才女,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目前代表的是徐州的张辽、徐荣和陈登三人,所以才有资格进入帅帐。 然而黄月英虽然做在上位但却没有太多的发言权,所以选择了闭口不言,而郭嘉见此情况知道必须要说点什么,于是开口道:“我建议直接拿下冀州,袁绍目前于曹丕打的火热根本没功夫管后方,就算他想回军,曹丕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况且他袁绍南下最主要的目的乃是天子,不得天子他不会罢休的!” 戏志才也附和道:“没错,如果换成我是袁绍反正后面已经不在是自己的了倒不如孤注一掷拿下司隶、兖州和豫州,得了天子之后带着大军一路南下最后再北上!” 程昱也点头道:“没错,我复议,冀州如今已经是到嘴里的肉了,怎能不吃?” 本来从不发言的武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发言了,陈到发话道:“对对对,冀州已经是嘴里的肉了必须打了!” 赵云说道:“某也赞同众位军师的意见!” 黄忠犹豫了一下说道:“某复议!” 现在只剩下庞统、公孙恭、管亥、李儒和不知道算不算的黄月英没有发言其他人都同意了立刻攻打冀州。 我看了看他们五个,公孙恭无奈开口道:“在下没有任何意见!” 管亥愣愣的站起来说道:“我也没有任何意见!” 我又盯着李儒看了好久,李儒依旧闭口不言,我无奈看向了黄月英,黄月英思考了一番说道:“本来小女子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不过既然来了小女子就开口说几句吧!”说罢她站起身来继续道:“袁绍此人不能用常理来看待,他走的路全完都是胡来,从袁术身上大家就应该可以看到,如果我们冒然进攻冀州,若是别人肯定会孤注一掷的往下打,可袁绍说不定真的会回军收复失地,希望大家可以再考虑一下!”这一段话行云流水般的畅快淋漓的说完便立即坐下闭口。 众人暗暗思考着黄月英刚才说的一切,似乎有些水平,没错袁绍此人确实不能用常理来看待,哪有出征之前关押反对他的谋士的?哪有临阵换帅的?沮授当都督已久,就因为沮授跟袁绍意见不同就罢免了沮授都督的职位的? 见众人因为这事有陷入的沉思便哈哈大笑道:“真不知道你们再想什么,就算袁绍再过优柔寡断,再过不按常理出牌,他的目的依旧是天子,不得天子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我们打乱了袁绍后方幽州、青州、冀州三州,袁绍还有并州,况且袁绍大军渡河,发冀州、青州之众,就连幽州旧部也有人跟来了,唯独不见并州的动静。我看袁绍这个外甥是白疼了,养了只狼崽子,硬是看着他舅舅跟曹丕斗狠,他在那边自己积蓄实力。虽然这袁绍要怪只能怪自己,谁要他偏让三子一甥各领一州?不过高幹在怎么做毕竟是袁绍的外甥,袁绍若是回军并州这高幹定然不敢阻挠跟袁绍汇兵,所以袁绍还有最后的一州之地,所以只要并州还在袁绍定然会以劫持天子为首要目的,断然不会回兵的!” 说罢他看了看众人的反映继续道:“更何况大家不要忘了冀州大牢里可是还有那长史田丰田元皓呢,只要我们拿下冀州再收服了田丰,依靠之田丰在冀州的人气,那我们河北的三州之地就完全稳固了,那时就算袁绍回军又能如何?” 他这一番话说完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当中,第一个反映过来的不适郭嘉而是程昱,程昱这老头开口道:“不错庞统军师所言不虚,我军必须立刻拿下冀州收服田丰,否则迟则生乱!” 戏志才反驳道:“拿下冀州我没有意见,不过这田丰可不是那么好收服的!” 郭嘉附和道:“不错,这田丰乃是没有肉的骨头,根本啃不动,就像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程昱却道:”无论能不能收服这田丰,至少我们必须那下冀州,到底能不能拿下冀州就知道了!“ 一众武将虽然也是有头脑的人,但是毕竟不如这些军师脑子灵光,所以干脆也不研究了直接就等主公下命令得了。 我见众人再无发言便说道:“不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只需要拿下冀州即可,能不能收服田丰就看天意了!” 说罢又看了看众人确定众人再吾异议便再次开口道:“赵云、高顺、黄忠、陈到、管亥、公孙恭听令!” 整齐的一声“末将在!”之后我便吩咐道:“黄忠我与你三千军士拿下巨鹿另外庞统军师在旁辅佐,可有异议?” 黄忠和庞统一声:“喏!末将无异议!” 我又道:“好!陈到我与你三千军士拿下赵国另外戏志才军师在旁辅佐,可有异议?” 陈到和戏志才喏了一声说道:“末将并无异议!” “好!”我继续吩咐道:“公孙恭我与你两千五百军士拿下清河赵云你也带着麒麟军团辅助同时程昱军师在旁辅佐,你三人可有异议?” 公孙恭、赵云和程昱齐声道:“喏!末将并无异议!” “好!”我看了看管亥道:“管亥你第一次出征尚需多加学习我与你五百将士暂且帮助高顺将军拿下安平同时郭嘉军师在旁辅佐,你三人可有异议?” 高顺和郭嘉只是淡淡的一声喏就没了下音,而管亥则是跟前面的几个将领学道:“末将并无异议!” “好!”我继续道:“黄忠、公孙恭你二人分别打下巨鹿和清河之后便汇兵共同拿下常山,可有异议?” “末将并无异议!” “好!”我又道:“管亥、高顺、陈到你们若是分别拿下了赵国和安平便汇兵一处拿下中山,可有异议?” “末将领命!” “好!”我继续道:“魏郡与河间我来负责,众人立刻前去休整,明日一早我五路大军齐发,尽快拿下整个冀州!” “喏!” 如此今天的军事会议就这么结束了,他们各自忙着休整去了,而我则是带着黄月英到处逛逛游玩一番,毕竟我确实很对不起黄月英,成婚第二天我便离开他去找诸葛亮,回来之后又是直接返回徐州,在徐州没安顿下来就出兵幽州了,确实是冷落她,之前糜贞就是这样,我已经对不起糜贞了,不能再对不起黄月英了! 走在渤海的街道上我看着黄月英含情脉脉的说道:“月英,为夫一直忙于军事很少与你单独相处,确实是苦了你了,今日为夫便与你逛逛这渤海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就跟为夫说,就算你要那天上的星星月亮为夫也为你摘下来!” 黄月英嬉笑道:“星星月亮你也能摘下来?那我就要那星星月亮好了,你若是摘不下来,哼哼!” 麻痹祸从口出啊,不过不要紧毕竟劳资在后世可是看过电视剧的,不久是水中映月么,劳资给你弄一个不就完事了?于是我高深莫测的笑道:“好,等天黑了星星月亮出来了,为夫就给你摘下一颗!” 黄月英哈哈大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过我可得先说好,别给我弄盆水倒映出星星月亮就说你摘下来了,哼哼!我可不是那三岁孩童!” 尼玛,这剧情不对啊,男主角说摘下星星月亮女主角不是应该满脸期待么?然后男主角来个水中映月,女主角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这尼玛才是真正的剧情不是,怎么给我来了个不准用倒影这尼玛坑爹啊,麻痹的电视剧害人不浅啊,劳资尼玛再也不相信电视剧了,真是坑的一手好爹啊! 无奈吹出去的牛逼泼出去的水,我只能硬着头皮问道:“那个……若是摘不下来……这个……”麻痹的坑爹的电视剧劳资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黄月英看我无奈的样子噗哧一声,随后哈哈大笑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无奈的看着爆笑的黄月英说道:“有这么好笑么?” 黄月英笑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正色道:“若是你摘不下来,那以后你出征之时就必须带着我!” 我愣了一下犹豫的问道:“为何?” 黄月英小脸一红道:“没有原因反正必须带着我!” 我这才反映过来,他是想跟我一起并肩作战,我怒道:“胡闹!你以为打仗是儿戏么?随时可能丧命的,你跟这我上战场岂不是拖我的后退?再说军营有军营的规矩女子是不能上战场的。!” 黄月英正色道:“我才不会推你的后退呢,我可是学过武的,一般的校尉都不是我的对手!” 我才不管她有没有学过武就算他能打得过吕布也绝不能让她上战场于是怒道:“战阵杀敌就凭你那点武功又能有什么用?你跟着我上战场只会让我分心,这绝对不行!” 黄月英也气哼哼的说道:“怎么不行?我黄月英的功夫也不差,更何况我可是才女,还能帮你出谋划策呢,怎么可能会让你分心,我不管,你同不同意都必须带上我,除非你能把天下的星星月亮给我摘下来,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毕竟我理亏啊,只能无奈的说道:“月英,别闹了,战场实在太危险了,为夫怎能让你受惊呢?” 黄月英也软了下来温柔的说道:“就是因为战场太过危险,所以我必须跟你在一起,我还能保护你呢!” 我苦笑道:“有许褚保护我呢,你那三脚猫功夫就算了吧!” 黄月英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我不管,我绝对不容许你自己冲锋陷阵让我在家里为你担惊受怕,你也太自私了,无论如何必须要带上我!” 本来我以为她是以为战场好玩才想跟着我一起上战场的,可没想到原来她是在担心我,顿时心里一阵暖流飘过,我温柔的说道:“月英,别这样,战场不适儿戏有许褚和赵云保护我,为夫绝对不会有事的,反而是你,一个女子上了战场为夫反而会因为担心你而分心,你这岂不是故意害为夫么?” 黄月英知道正常手段恐怕是没什么用,于是用了女人的必杀技,直接给劳资来了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弄得我实在是左右为难,最后无奈只能答应让她可以跟着我攻打冀州,拿下冀州之后立刻回徐州去。 黄月英见我退了一步知道就算再继续闹先去也只能这样了,反正已经有了第一次以后就肯定会有第二第三次,所以也不再挣点头同意了。 可算是安抚下来这小丫头了,哼哼,给劳资等着,看天黑了以后劳资怎么收拾你!劳资让你闹,让你用绝招,看劳资怎么收拾你! 黄月英见我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我没反应过来脱口哼唧道:“哼哼!天黑了,看劳资怎么收拾你!” 黄月英一愣随后脸色一红又是一怒,然后又用上了女人的绝招,只听呜嗷一声,大腿内侧一片红里发青青里发紫,尼玛太狠了,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呐! 见我吃痛这黄月英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尼玛啊劳资还得忍着剧痛去追她,跟后屁股一顿谄媚讨好,苦了劳资把后世电视剧里的情话都白话了不止一遍可算是把这丫头哄回来了,妈的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军事会议一 第二天一早五路大军集合完毕各自开始出发,我这一路目标魏郡救出大牢里的田丰,随后拿下河间。 三千军队一路无话直接行驶到魏郡的涉国,毫无悬念直接进攻,拿下涉国之后一步步侵袭着平思、斥丘、曲梁、梁期、武安,一日之内算上行军时间都能拿下五县,若不是袁绍大军出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天亮继续行军今日直接拿下了黎阳、繁阳、阴安、魏县、元城、馆陶、清渊七县,只剩下邺城和内黄了,大军再次休整。 天亮直接拿下了内黄,随后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了邺城,整个魏郡到手了,第一件事就是去邺城的大牢见一见牛X哄哄的田丰。 邺城大牢内,臭气熏天乌烟缭绕,这尼玛哪是人呆的地方?简直就是猪圈么。 一间牢房一间牢房的搜寻着也没见到一个稍微有点气质的,话说我根本没见过田丰只能靠着气质来搜索了,可是突然想到这田丰在大牢内呆了快半年了,再怎么有气质也特么完犊子了。 无奈我只能大喊:“田丰何在?田元皓何在?” 然而劳资转了一圈又一圈喊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有一个回应,无奈派人打开所有牢房一一询问,可所有人都不自己不是田丰,只有一个老头煞笔一样双眼呆滞也不说话,尼玛别跟劳资说这煞笔样的玩意就是田丰。 无奈我贴近在老头耳边喊道:“袁绍战败身亡了!” 谁料这老头突然一得瑟瞬间抓住我的衣领喊道:“你胡说,我家主公十万大军又有沮授带兵怎么可能会输!你胡说!” 我无奈这老头应该就是田丰了,不过他力气还真是大啊,我竟然挣脱不开,无奈的说道:“袁绍阵前换帅,沮授都督被撤职了,郭图逢纪等人不痛军师被曹丕大败,十万大军灰飞烟灭,袁绍吐血身亡了!” 这老头大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在骗我,在骗我!” 随后许褚等人冲了上来拉开了这老头,这老头还犹自在喊:“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看来这老头是风了华佗现在在渤海只能派人去渤海找华佗了,妈的早知道直接待华佗来好了。 无奈我只能兵发河间,让华佗治疗一下田丰,估计等我拿下河间再回来也就差不多了。 河间有十一县,犹豫寻找田丰用了很长时间所以等我大军开到河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军摸着黑拿下了易县总算有了一个过夜的地方了,话说我军根本没有携带营帐,反正拿下城池也就是分分钟的事何必携带那些东西怪沉的! 大军休整了一夜,一大早便继续开始进攻,一日光景拿下了束州、东平舒、高阳、鄚县、文安五县,继续休整。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大军继续开拔,直接拿下了乐成、弓高、成平、中水、武垣五县,顺利拿下了整个河间便开始挥兵回到魏郡邺城。 这一次我不是最后一个回来的了,反而是第一个,毕竟我离的近不是,我回来的时候华陀刚到不超过一个辰时,华佗看了一下田丰老头的症状无奈的说道:“这老头得了失心疯,很不好治,老朽尽量试试吧!” 连华佗都头疼的病谁都无解,恐怕就算拿到后世也是疑难杂症,索性就由着华佗随便弄好了,成不成就看天意吧。 接连三天赵云、高顺等人也顺利的拿下了冀州其他郡县,如今河北三州算是全部姓程了,并州需要再缓一缓,毕竟需要给袁绍留条后路,而且吕布还在并州呢,也是一个后顾之忧。 如今有张辽、徐荣和陈登三个镇守徐州显的有点浪费人才了,于是我派人把张辽和徐荣招了回来,把徐州全权交给了陈登,当然徐州的一万军士没有动全部由陈登掌控,不过却是让张辽和徐荣两人把徐州的十连弩全部带来,同时让大匠师马钧继续制造大福船,等大福船成功之后开大福船来邺城。 随后我又与郭嘉等人商议了一番,这一次所有文武全部一致认为需要休整一番,不宜再动兵了。 就这样一个半月就这么过去了,张辽和徐荣今天终于到了邺城,于是我便再一次开启了军事会议,这一次的军事会议要讨论的是军团重整的问题。 我坐在主位率先说提出的并不是军团重整的问题而是士兵功劳的问题,我开口问道:“众位将军你们麾下的战士也经过了不少的战斗了,有没有战功比较突出的?我们也是需要封赏一番的!” 赵云的特种部队在之前的襄平守卫战中突袭了乌丸的大营获得了团体三等功,以及后来横扫幽州也是除了大力基本上所有人都至少有两次团体三等功,而且基本上全部都有两颗以上的星星了,所以最有发言权了,所以赵云率先开口道:“我麒麟军团全军上下皆有团体三等功勋章两枚,另外所有将士最少挂有两颗星星胸章,唯独三人已经挂上了六颗以上的星星胸章,这三人中有一人名为邓先(完全杜撰)已经挂有八颗星星胸章,如今战功傲然,所有末将请求赐予邓先上士军衔!” 这邓先我确实是没听说过,不过历史中也确实会埋没很多的人才,既然这人军功颇大所幸我就大度一点算了,于是我笑道:“不错,这邓先确实功劳颇大,直接赐予少尉军衔,另外的两人均赐予上士军衔,忘他三人继续努力!” 赵云施礼道:“多谢主公!” 我继续道:“赵云将军也是劳苦功高,今日正式赐予赵云将军上尉军衔,日后继续努力!” 赵云继续施礼道:“多谢主公!” 我哈哈一笑道:“行了,赵云将军先且退下,其他军团可有战功卓越之人?” 高顺的陷阵营皆是不下于赵云的特种部队所以他第二个站出来道:“末将麾下陷阵营皆是杀敌无数,所有正式部队五百人皆是三颗以上的星星胸章,有四人超过了七颗星星胸章,其中孟林已经杀敌九十有八,还差两人便可得到月亮胸章,所以末将特别请求主公赐予孟林(纯属虚构)少尉军衔!” 陷阵营是经常冲锋陷阵的队伍所以杀敌肯定是最多的,特种部队多是执行一些隐蔽的任务所以杀敌往往最少,若不是横扫幽州的时候需要他们的配合,给了他们一个杀敌的机会恐怕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几个星星呢,所以就算是陷阵营杀敌数量远超特种部队也没有什么,不过这孟林居然能杀了九十八人也确实牛X了不过这名字还是没听说过,但是军功在就一定要赏,于是我道:“好样的,赐予孟林少尉军衔,其余超过七枚星星胸章的三人皆是上士军衔,另外高顺将军也是功不可没,某赐你上尉军衔,日后要继续努力!” 高顺平静的说道:“多谢公主!”随后便自觉的退下了。 我见高顺退下了就继续问道:“其他军团可还有战功卓越之人? 黄忠的朱雀剧团在对抗乌丸的时候是主力军队所以杀敌是最多的,但是却因为后期没有陷阵营杀敌英勇,又没有特种部队执行过众多隐蔽任务,所以只能在赵云和高顺之后才能发言,黄忠说道:“末将麾下朱雀军团众位将士全军上下每人至少五颗星星胸章,另外有七人已经得到了月亮胸章,杀敌最多的是陈猛(纯属杜撰)已经杀敌一百三十余人,末将恳请主公赐予陈猛中尉军衔!” 我笑道:“不错,陈猛确实厉害,居然杀敌众多,大功一件,本官便赐予陈猛中尉军衔,其余得到月亮胸章的六人皆是少尉军衔,黄忠将军也是劳苦功高某便赐你上尉军衔,日后继续努力!” 黄忠施礼道:“谢过主公!”随后识趣的跟高顺学习直接退了下去。 我刚想再开口问其他军团,就见陈到站出来无精打采的说道:“末将麾下白虎军团全军上千至少一颗星星胸章,只有三人超过五颗星星,报告完毕!” 我见陈到这无精打采的样子甚是好笑于是开口道:“白虎军团人少不多,且一直没有遇到真正的大战,所以杀敌泼少理所应当,日后继续努力就好了,不过这三人能杀敌五十余人也是不可小视的,某便赐他们三人中士军衔,另外陈到你的战功明显没有赵云、高顺和黄忠将军多,所以某赐予你中尉军衔,你可有异议?” 陈到依旧无精打采的说道:“末将并无异议!” 我说了声“好”随后看了看管亥、张辽、徐荣又看了看公孙恭说道:“其余众位将军也不要叹息,你们之前并没有参战,所以如今军功不足,不过众位可以放心,日后还会有机会的!” 管亥、张辽、徐荣和公孙恭四人站起来道:“谢过主公!” 随后我又开始重新规划军功问题,我开口道:“从今日起杀敌不足十人的为列兵,杀敌十人至二十人的为下等兵,杀敌二十人至三十人为中等兵,杀敌三十人至五十人的为上等兵,杀敌五十人至六十人的为下士,杀敌六十人至八十人的为中士,杀敌八十人至一百人的为上士,杀敌一百人至一百二十人的为少尉,杀敌一百二十人至一百五十人的为中尉,杀敌一百五十人至二百人的为上尉,杀敌二百人三百人的为少校,杀敌三百人至五百人的为中校,杀敌五百人以上为上校,将军军衔必须我亲自任命,另外若是有其他功劳也可申请提升军衔!众位可有意见?” 众人并无任何意见于是异口同声道:“臣等无异议!” 随后我又道:“军衔达到下士者可直接领取班长军职,中士军衔可直接领取副排长军职,上士军衔可直接领取排长军职,少尉军衔可直接领取副连长军职,中尉军衔可直接领取连长军职,上尉军衔可直接领取营长军职,少校军衔可直接领取团长军职,中校军衔可直接领取旅长军职,上校军衔可直接领取副师长军职,另外若是有其他功劳也可申请提升军职!众位可有意见?” 众人依旧没有何人意见于是异口同声道:“臣等无异议!” “好!那么开始下一话题!”我见众人都没有任何意见便开始研究替他的事了,不过恐怕并不是他们没意见,而是他们干脆就不懂后世的军事管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开口道:“之前有人向我提议重新整理一下五大军团,因为五大军团全部被我命为单一兵种,不利于日后的作战和调遣,不知众位有何意见?” 此话一处众人便开始议论纷纷了,由于这个本就是张辽提的,所以张辽保持了沉默,文臣们也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毕竟这事理论上应该是武将做主。 大约过了一炷香左右吧,黄忠发话了:“末将也支持重整五大军团毕竟单一兵种确实对日后作战不利。” 赵云也犹豫的说道:“没错,就算是特种部队也需要其他将士的辅助,所以单一兵种确实不利于日后的作战,某将也支持重整五大军团!” 高顺沉默不语,因为无论如何他永远都是陷阵营的最高将领,其他的军团与他毫无关系,小将陈到也点头道:“某将也支持!” 管亥和公孙恭都是降将不好意思发言,于是我看向了武将中唯一一个没发言的徐荣,徐荣以为自己也是降将所以不准备发言,可是看到了主公在看自己也只能站起身来发言道:“末将也支持重整!” 随后我又看了一眼左边的谋士众位谋士虽然没有站起来发言但是都纷纷点头了我便说道:“好!从今天开始五大军团便开始重整一番。”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军事会议二 上一章讲到需要重整五大军团,我便询问一下我军目前到底有多少将士。 一干武将统一了一下赵云发言道:“目前我河北三州总兵马不下三万。” 我看了看张辽问道:“徐州有多少兵马?” 张辽说道:“徐州正好一万将士!” 我思考了一番说道:“从今天开始陈登领徐州刺史全权掌管徐州一切军政,公孙恭领幽州刺史全权掌管幽州一切军政,管亥领青州刺史全权掌管青州一切军政,众位可有意见?” 陈登的任命肯定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了,而公孙恭放回幽州众人虽然觉得有点太过信任他了不过也没什么反映,不过管亥领青州刺史众人总觉得有些不妥,管亥自己也是吓了一跳马上站起身来说到:“主公末将怕是力不从心,毕竟末将……” “停!”我马上打断管亥的长篇大论继续道:“我知道你本是黄巾之人,但是你且不可觉得自己是降将就低人一等,我的任命绝对不会更改,还有刚刚是军事会议所有文臣武将必须发言,你是第一次也就算了若是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军法处置!还有公孙恭我的军营没有降将和本家之分,只要来到了我程闵的军营大家都是兄弟,若是谁要是敢看不起谁某定当军法处置,你们自己也不可以,同样的话军事会议所有文臣武将必须发言,这一次我不做任何处置,若是再有下一次定然军法处置绝不容情!你二人可是知道了?” 公孙恭和管亥此时心里甚是激动可以说是感激涕零、感慨万分,公孙恭还能好一些,可管亥毕竟只是一个黄巾降将,说白了就是流氓土匪转身投军了,居然受到如此信任被任命为青州刺史,不过管亥知道自己确实不适合掌管整个青州所以泪流满面的起身走向中间施礼说道:“主公!末将多谢主公信任,只不过末将依旧觉得,末将并无掌管一州之地的才能,请主人慎重考虑!” 我哈哈大笑道:“从今天起我的军营再开设一条军规,军队里都是铁血的汉子,好男儿流血不流泪,下次谁敢在军营中哭泣流泪便解除一切军务永不录用,当然你是第一次,而且某也是今天刚刚发布的所以暂且不算。另外,你有没有能力掌管一州之地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之前索掌管的三县之地百姓虽然穷苦但并无任何怨言,这就是能力的体现,所以某相信你,某也给你时间学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请教在座的各位,懂了么?” 我这一番长篇大论不光是让管亥无言以对,全军上下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居然军营内还不让流泪…… 我见管亥如今感激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开口道:“算了今天的会议暂且结束,公孙恭和管亥你二人也先别着急上任,明日继续开启军事议会,你们所有人都要给我想想到底应该怎么重整五大军团,明日若是提议完美某重重有赏,可谁若是依旧闭口不言或者驴唇不对马嘴的某定然重罚,好了散了吧!” 随后我第一个起身离开军营,也不管那些人还准备讨论什么,反正我是先走了,麻痹的今天这一出收拢人心劳资表现的实在太好了,觉得好评点赞啊,哈哈!不过也得赶紧走了,再装劳资特么可装不下去了,哈哈! 随后我便拉这黄月英到处游玩了一番,一来我确实太忙了经常忽略黄月英需要补偿一下,二来我确实太忙了需要休息,说好的劳逸结合呢! 知道入夜我二人又是翻云覆雨的来了半宿,第二天一早军事会议再次开启,昨日只不过是封赏了一些有功劳的将士,今日才是最重要的。 见文臣武将全部到齐我便开口问道:“昨日让你们众位思考五大军团的重整问题,今日不知各位有何建议,一一说来!” 然而众人面面相窥其实他们根本没什么想法,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来,毕竟军事上了一切我都更改为后世的管理方法,后世的管理方法已经经过多方面的更改基本已经完善了,我用的虽然只是皮毛,但是也够这些古人学习一段时间了。 所以他们基本没有任何可提出的意见,我也看出来他们为难的样子了,其实我昨天之所以散会并不是让他们去思考什么,而是我昨天那用人不疑的态度我实在演不下去了,于是我开口道:“既然众位都没什么意见,那我就说说我的意见吧,五大军团依旧全员目标十万将士,然而更改单一兵种为五大兵种,分别是刀盾兵、长枪兵、弓弩兵、骑兵和特种部队。” 看了看他们没有任何反驳我继续道:“麒麟军团依旧以特种部队为主,特种部队全员目标两万人,骑兵目标两万人,刀盾兵、长枪兵、弓弩兵一律两万人,另外目前麒麟军团只扩招特种部队,其他兵种日后再议,大家可有意见?” 见众人纷纷表示没有异议我便继续道:“青龙军团依旧以骑兵为主,目前骑兵占七成,刀盾、长枪、弓弩各占一成,待特种部队训练完毕后,骑兵占六成,刀盾、长枪、弓弩依旧各占一成,特种部队占一成,众人可有异议?” 见众人依旧表示没有异议我又继续道:“白虎军团依旧以长枪兵为主,目前长枪兵占七成,刀盾、骑兵、弓弩各占一成,待特种部队训练完毕后,长枪兵占六成,刀盾、骑兵、弓弩依旧各占一成,特种部队占一成,众人可有异议?” 这话我也就是象征性的问问他们哪里会有什么异议呢?我继续道:“朱雀军团依旧以弓弩兵为主,目前弓弩兵占七成,刀盾、骑兵、长枪各占一成,待特种部队训练完毕后,弓弩兵占六成,刀盾、骑兵、长枪依旧各占一成,特种部队占一成,众人可有异议?” 同样是象征性的问问便继续道:“玄武军团依旧以刀盾兵为主,目前刀盾兵占七成,弓弩、骑兵、长枪各占一成,待特种部队训练完毕后,刀盾兵占六成,弓弩、骑兵、长枪依旧各占一成,特种部队占一成,众人可有异议?” 就这样五大军团的兵种问题就这么解决了,下一步就是开始安排士兵的归属了,我继续道:“当然各军团的军团长依旧保持不变,高顺的陷阵营彻底退出青龙军团,并且陷阵营人员扩充到两万人,另外首先由赵云继续在军中挑选优秀的将士加入特种部队开始训练,其次高顺的陷阵营再度挑选其余士兵加入陷阵营训练,剩下的士兵由各位军团长平均分配,众位可有异议?” 五大军团长加上高顺齐声喊道:“末将领命,无任何异议!” 随后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对了各军团主要兵种可以优先选择,例如张辽的青龙军团可以优先选择骑兵不对,陈到的白虎军团优先选择长枪兵,朱雀和玄武军团也是一样!” 四大军团张齐声喊道:“喏!”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到了黄埔军校,是不是应该弄个军校出来不过这只是灵机一动还没有具体计划所以还是先缓一缓再说吧,我又见众人都已经没有什么异议了,军团重整也结束了便问道:“众位可还有什么意见尽管说来!” 张辽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说道:“启禀主公,末将突然想到一事!” “讲!” 张辽缓了缓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某将考虑的乃是众将士训练的问题,毕竟某只会训练骑兵,长枪兵到还算勉强,可是刀盾兵、弓弩兵和特种部队末将便无能为力了,某将想来其他将军应该也是吧?” 听了张辽这话其他的几个军团长也是恍然大悟,没错自己只会训练某一兵种,其他的兵种却是无能为力。 我也因为张辽这话感觉到了军校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于是开口问道:“众位可有什么好想法?但说无妨,若是能解决目前的问题某大大有赏!” 众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也想不出个头绪,这时候郭嘉站起来说道:“在下到是有些想法,不过也不知实用与否!” 我问道:“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郭嘉说道:“练兵之时可以众位将军来练,待作战之时众位将军便自领军队作战,如此一来就可以缓解众位将军不懂其他兵种的训练之法了。” 张辽想了想说道:“这虽然是可以,但是末将总觉得有些不妥!” 其实这些谋士要么就是定战略大局的,要么就是奇谋灭敌的,他们根本不懂练兵之事,让他们参与将士的训练确实也是为难了他们。 我想了想道:“这样吧,众位将军还是先去挑选目前已有的士兵吧,当然在这期间也多多思考一下练兵之事,我给大家七天时间,七天之后再度开启军事会议,大家一起商讨一下训练之事,众位认为可好?” 眼见大家都没有任何异议我便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先且散了吧,七日之后再议!”说罢我便离开了大帐。 随后大家开始忙碌了一番,我也是一边陪着黄月英到处游玩,一边构思着军校的计划,一星期后军校的计划我已经差不多构思完了,然而该去上任的公孙恭和管亥也已经去上任了,赵云等五大军团的长官也已经分配好了各军团应有的士兵。 麒麟军团特种部队扩充到两千人,陷阵营扩充到五千人,然而就这样七千匹战马就消耗掉了,然而这七千的精锐也分了出去。 其余的四大军团每个军团分配了五千将士 青龙军团骑兵三百千五百人,刀盾兵、弓弩兵、长枪兵各五百人。 白虎军团长枪兵三百千五百人,刀盾兵、弓弩兵、骑兵各五百人。 朱雀军团弓弩兵三百千五百人,刀盾兵、骑兵、长枪兵各五百人。 玄武军团刀盾兵三百千五百人,骑兵、弓弩兵、长枪兵各五百人。 全军上下几乎已经整理完毕,现在就差次日的军事会议研究一下士兵训练的问题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军校 次日,一切准备就绪军事会议再次开启,这一次幽州刺史公孙恭和青州刺史管亥已经去上任了,没有参加这次的军事会议。 不过他俩在不在都不影响这一次军事会议的大局,因为他俩就算在也经常是没什么可发言的。 会议上郭嘉还是提出上一次的计划由各军团首领分别训练各兵种,但是日后还是分配到各军团,同时个军团长有优先选取自己训练的兵种的待遇。 张辽等人也是同意了这种说法,我见他们也提不出什么好意见了,于是开始说道:“目前我有一个计划,不做还在谋划中并不完善,今天就简单给大家说一说吧!” 随后我顿了顿又看了看众人继续道:“某准备开一个军事学校简称军校,名称暂时定为华夏军校,日后新招募的士兵全部需要进入军校学习之后才能正式加入部队。军校分为高端干部部门,和普通将士部门,普通将士部门暂时没什么好说的,高端干部部门分为谋士和武将,谋士又分为大局制定类和行军打仗出谋划策类,武将分为军中的中级将领带兵打仗用和军校的导师教导学院用,同时谋士也分行军打仗用和教导学院用。” 众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这军校从来都没听说过,不过今天这么一听感觉好像还有点意思。 我见众人虽然议论纷纷但是别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继续道:“目前我决定由五大军团长分别对五大兵种训练,另外少尉以上军衔若是再想升级必须加入军校学习,另外郭嘉、程昱、戏志才、庞统、李儒分别加入军校做谋士部的导师,李儒只教授情报卫学院,郭嘉、戏志才教授大局定制类课程,程昱、庞统教授行军打仗出谋划策类课程。众位可有意见?” 众人面面相窥有些无语,不过这新颖的提议军事学校听起来确实不错,于是会议就这么结束了,我军也开始在冀州建设军事学校了。 随后我便继续跟黄月英甜蜜的游玩着,休整么我自然也要休整一番不是。 不过我这面到是乐得自在可官渡的袁绍和曹丕就不同了,袁绍大军逼近官渡,扎下数十里的连营,又在军师审配建议下,堆积土山修建高橹,以强弓硬弩射击曹丕营寨。 为了改变被动局面,曹丕数次突袭土山,可每每都铩羽而归,伤亡数量大大增加。另一方面越来越多的郡县慑于袁绍的威力开始骑墙,不是闭门自守不听朝廷调遣,就是秘密给袁绍送了降书。 加上刘辟、龚都背后作乱破坏屯田整个战局渐渐恶化,曹丕除了立足官渡与敌僵持,已毫无还手能力…… 每当夜幕降临曹丕都会在盾牌的保护下屹立辕门举目观看。敌人的营阵逶迤数十里,一眼望不到边,每隔几十步就有一座土山,上面高橹箭楼结结实实,不少兵士身背弓箭影影绰绰,他们每天更换三班,时刻不停观察曹营动向,只要稍有机会就发来一阵箭雨。而就在土山之下,层层拒马栅栏林立,鹿砦、壕沟列满阵前,布置得铜墙铁壁一般,想要突破过去捣毁箭楼简直比登天还难。 而曹丕这边呢?所有营寨都黑黢黢静悄悄的,如死一般的宁静,只有营门零星的灯火摇曳闪烁。各个帐篷前都竖着突车和盾牌,上面钉满了箭支。时至夏秋交际天气甚是炎热,可是没有紧急事务谁也不敢出帐半步,因为一出来就可能被袁军射成刺猬!所有的军事会晤都改到了夜里,即便如此诸将也只能摸黑不敢点灯,避免给敌人的神箭手指明目标…… 然而就在曹丕思考的时候就听迎面响起了镞镝破风之声,紧接着又是一声瘆人发毛的惨叫,有一个亲兵中箭倒地。 众人再不敢停留,赶紧高举盾牌遮住曹丕,在暮色的保护下向中军帐撤退。曹丕把整个身子蜷缩在盾牌之后,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箭支射在盾牌上的咚咚声不绝于耳。 “他妈的!”典韦身子突然一颤,有支雕翎箭从诸人盾牌的缝隙中穿过,正插在他臂膀上,“哪个狗娘养的这般会射,摸黑还能伤人,若叫我逮到非剥了他的皮不可!”他却愈加不敢怠慢,直把曹丕护进大帐才放下盾牌,伸手拔掉箭支。 这是一枝三棱透甲锥,竟将甲叶子穿个洞,直钉到肩胛中。众人小心翼翼帮他卸去重铠,只见那个阴森森的箭头赫然嵌在肉里。典韦二话不说自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在灯火上烤了烤,随即把刀尖扎入肉中,手腕一翻将箭头剜了出来。他虽然咬牙坚持没有叫出声,但额头上已渗出豆大的汗珠,鲜血顺着臂膀一直流到地上。 曹丕看得直皱眉道:“这处伤不轻啊。”说话间从自己的战袍上撕下一块布来,要亲手为他包扎。 “区区小创不劳主公动手。”典韦抢过布条自己裹伤口,还特意挤出一丝微笑来。现在琐碎差事就都压到了典韦身上,这三天他日夜守卫在曹操身边,没有休息过片刻,眼窝已经深深凹陷了,这会儿受了伤,灰黑的脸色愈加难看。 “这些天太累了,你还是回帐休息吧。”曹丕说罢低头看着前几天送来的汇报。曹仁经过一番苦战,总算把刘辟打回了汝南,许都的威胁暂时解除,但颍川一带的屯田遭到了严重破坏,今年的新粮食不要再指望了。另外各郡所举的孝子名单也被荀彧转呈过来,还不到总数目的三分之一。这是多么可怕的数字,说句不好听的话,许都朝廷已经快要众叛亲离了! 典韦却说道:“侍卫主公理所应当,岂敢有半分懈怠。倘有一时不测,在下岂不罪孽深重?” 曹丕劝道:“明天还不知有什么要紧事呢。我也过一会儿就睡,你也快快回去休息。若不养足了精神,怎能全力破敌?” 典韦的箭伤实是不轻,听他这样说,也不好再坚持:“既然如此,在下回去安歇便是,主公若需侍卫可令段昭、任福他们来伺候,明日卯时在下便过来替换。养足了精神好去宰那帮狗娘养的袁军!” “这就对了,养足了精神咱杀尽那帮狗娘养的东西。”曹丕看着他高举盾牌走了出去,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凝固——话说得简单,可是怎么才能捣毁袁军的箭楼呢?即便能破坏那些箭楼,又怎么从根本上击退袁绍呢?这场仗从一开始兵力上就不占优势,经过这几个月的死伤消磨,寡众差距越拉越大,后方形势也不容乐观,真的还能坚持吗?他已渐渐有了撤退之念…… 随后曹丕又招来了两位谋士其中一位便是那徐和,而另一位年纪轻轻却是气质非凡,然而穿着却是有些不伦不类,有些像文人的长衫又像武将的铠甲,让人从穿着上根本分不清身份,难道此人想姜维一般能文能武?此人一看便是有雄豪之志的人,只不过却有狼顾之相恐怕不适甘为臣下之人,不过长相确实不怎么样,不过却永远都保持着自信的笑容。 “我想退兵。”曹丕把想法亮明道:“士卒疲惫伤亡惨重,官渡已经不能再守了。” 徐和上下眼皮直打架,但是直觉告诉他,主公的想法不对,赶紧打了个哈欠道:“主公不能撤兵。倘若袁绍趁势掩杀,只恐我等未到许都已成刀下之鬼。” 另外那个穿着不伦不类之人依旧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即便逃到许都又能如何?官渡一弃东方再不为主公所有,群臣惶惶人心离散,袁绍大兵围城,那时咱们就只剩下自尽的份了!” “人心离散?”曹丕不由得苦笑,“人心恐怕早就离散了。现在脚踏两只船的官员过了一半,他们不是跟袁绍暗通书信,就是默许贼人在地盘上造反。” 然而那个不伦不类之人却说了一句:“今谷食虽少,未若楚汉在荥阳、成皋闲也。是时刘项莫肯先退者,以为先退则势屈也。公以十分居一之众,画地而守之,搤其喉而不得进,已半年矣。情见势竭,必将有变,此用奇之时,不可失也。” 曹丕眼睛一亮,“司马先生果然大才,昔日高祖与项羽僵持于荥阳、成皋之间,久久难分胜负,后来两家划定以鸿沟为界各自退兵。项羽先撤,高祖趁势追击,这才兴汉灭楚大获全胜。现在谁也不能撤,谁若撤退必死无疑。”司马先生、狼顾之相,没错,此人就是三国时期魏国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西晋王朝的奠基人司马懿! 曹丕顷刻间想明白了,怒喊一声:“无论破得了破不了袁军,必须在这里死撑。” 徐和笑道:“这就对了,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一刀,事到如今咱们放手一搏吧!”他这话刚说完就听外面又是一阵嗖嗖作响,袁军又开始射箭骚扰了。 慌乱之间赫然跑来一群举着盾牌的卫士,当中还搭着一个身中数箭的斥候兵。那小兵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翕动着嘴唇呻吟道:“启、启禀主……主……”曹丕腾地站了起来赶忙问道:“免礼免礼,有何军情快说!” “袁军在、在……土山后……挖……挖……”说没说完,脖子一歪已断了气。 “唉!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曹丕替这个死不瞑目的人合上双眼。 徐和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而那司马懿却依旧是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袁绍要挖地道奇袭咱们营寨!当初他就是这么平的公孙瓒,又拿来对付咱们了。” 袁绍那面明明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只待曹军粮草断绝便可大获全胜,为何又要心急的挖地道呢? 原因很简单!袁绍大军已经收到了我袭击后方的消息,虽然他们不知道我是怎么过去的,但是目前幽州、青州包括老巢冀州都已经被我拿下了。 袁绍又是愤怒又是着急,如今逼的袁绍是进退两难,退兵吧如今面对曹丕的优势已经相当明显了,一旦退兵优势全无;不退吧后方已经没了,再不回军救援老巢恐怕河北就姓程了。 期间袁绍终于觉得自己无力思考了,于是召集文武开启了N次军事会议。 每次军事会议都是争执不休,沮授、张颌、高览等人要求退兵;郭图、审配、逢纪等人却说不能退,这一次也一样。 张颌提议道:“河北乃是我军的大本营,岂能轻易放弃,末将恳请主公下令,回兵救援河北!” 逢纪反驳道:“我等的目的乃是营救天子,如今行事大好,天子即将营救成功,岂能轻易放弃,恳请主公坚持下去,我等定能成功营救天子!” 高览怒道:“家都没了还营救什么天子?就算营救出了天子我河北都已经没了!” 审配说道:“就算家没了又如何?一旦得到天子,天下都是我们的,还会收不回河北?” 沮授说道:“主公程闵刚得河北人心不稳,若是我军此刻回军定能将程闵驱逐,可若是放任不管,一旦程闵将河北稳定,我军恐怕再也回不去了!曹丕小儿何足挂齿?程闵、曹丕孰轻孰重?” 郭图拿出了司马懿的话说道:“今谷食虽少,未若楚汉在荥阳、成皋闲也。是时刘项莫肯先退者,以为先退则势屈也。公以十分居一之众,画地而守之,搤其喉而不得进,已半年矣。情见势竭,必将有变,此用奇之时,不可失也。” 逢纪附和道:“没错昔日高祖与项羽僵持于荥阳、成皋之间,久久难分胜负,后来两家划定以鸿沟为界各自退兵。项羽先撤,高祖趁势追击,这才兴汉灭楚大获全胜。现在谁也不能撤,谁若撤退必死无疑。” 张颌说道:“那是因为他们已经议和了,项羽根本没想到刘……高祖会突然起兵,来不及防备才败的,如今只要我们只需小心谨慎,时刻盯住曹军的动向,稳扎稳打的撤退,曹丕小儿又岂能奈何得了我军?” 审配反驳道:“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曹丕小儿率领的乃是程闵和曹操征战许久的精锐之师,就算如此不也是被我军逼的营帐都不敢出么?那程闵小儿所带之兵皆是新兵蛋子,面对我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我军拿下曹丕救了天子,再回军灭了程闵还不是轻而易举,如此大好局势怎能轻易放弃?” 沮授无奈的说道:“那曹丕小儿岂能与程闵相提并论?曹丕小儿出道不久就算他所带之兵再如何精锐又能怎样?可那程闵久经沙场,练兵也素有一套,他那嫡系所率领的陷阵营,可谓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此人又是诡计多端,麾下嫡系武将个个勇武,就因为现在所带之兵皆近是新兵,所以才要尽快拿下,若是给了他操练兵马的时间,谁能抵抗程闵的大军?孰轻孰重众位难道都不清楚么?” 郭图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袁绍怒道:“都特么给劳资闭嘴!如今天子危在旦夕,我等身为汉臣,岂能因家忘国乎?程闵暂且不管了,给劳资全力拿下曹丕,七天之内若是败不了曹丕,你们特么的谁都别想活!” 郭图见袁绍如此说也是慌了,突然想到当初面对公孙瓒的时候情况与如今相差不大,于是马上提议道:“主公!挖地道吧!当初的公孙瓒不是也输在了地道上么!” 沮授知道势不可违了,也知道挖地道不可取,曾经对付公孙瓒的时候他就拒绝过一次,可最后还是靠着地道胜利的,所以此刻他也没办法。 袁绍虽然也知道这不是个好计谋,不过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就出了今天这一幕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皇帝被劫 随着我拿下河北三州、改革军队、设立军校等一系列更改着历史,诸葛亮也跟着一起凑热闹。 由于刘表初以刘琦之相貌与自己甚为相像,十分宠爱他。但后来刘表次子刘琮娶刘表后妻蔡氏之侄女为妻,蔡氏因此爱刘琮而恶刘琦,常向刘表进毁刘琦誉刘琮之言。刘表宠爱后妻,每每信而受之。刘琦形势孤弱,常觉不自宁,突然诸葛亮出现了,便向诸葛亮谋求自安之术。诸葛亮道:“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居外而安乎?”刘琦意有感悟,适逢刘表手下将江夏太守黄祖为孙权所杀,刘琦便求代其任。 随后诸葛亮居然假意联合刘琦,教刘琦扩招兵马,再联合内部不满蔡瑁、张允的蒯越、蒯良等人,然而自己却不断的给甘宁、李严、魏延、文聘、邢道荣、霍峻等没有派别的将领灌迷魂汤,随后又联合了蔡瑁、张允和蔡夫人计划谋害刘表。 随后诸葛亮又跑去曹丕那边,谋划着劫走天子逃往荆州,这诸葛亮也是谋划了许久终于一步步的将甘宁、李严、魏延、邢道荣、霍峻这五个没有派别的将领迷惑住了,随后又分别将这五人中除了邢道荣分给了刘琦,剩下四个全都一步一步的混进了许都,又赶上曹仁去救援汝南,许都守备空虚,一举将天子劫走。 然而就在诸葛亮一路南下荆州之时,也不闲着,他给蔡瑁等人消息,要求蔡瑁、张允杀了刘表,立刘琮为荆州刺史,他将天子带回后,又可以给逼天子下令给刘琮一个虚职,自己再领了兵权,之后自己就可以开启伟大的抱负了。 随后他又告诉刘琦:蔡瑁等人会对刘表不利,让刘琦立刻领兵回去救援。 然后他自己故意缓慢行军,让蔡瑁、张允跟刘琦打个你死我活,到时候他一回去谁胜了他就再一次设计诛杀,自己就有了荆州的绝对话语权,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依靠荆襄九郡的精兵强将一统天下,然后又开始YY着:到时候如何羞辱程闵,如何让月黄英后悔…… 不得不说诸葛亮也确实厉害,不出他所料,蔡瑁、张允毒杀了刘表,并且立刘琮为嗣。随后刘琦率大军救援,不过来迟了一步刘表已经死了,刘琦要求进城看望老父,而蔡瑁等人自然所阻遏于门外,不能得见,刘琦收到诸葛亮的消息,蔡瑁要谋害刘表,如今蔡瑁又不让刘琦进城,刘琦顿时知道蔡瑁肯定是已经动手了,就是不知道刘表此刻有没有遭到毒手,于是也不管其他,立马就率军攻城了。 其实蔡瑁、张允这俩人虽然在演义里没表现出什么,但是他而人确实也是个人物,能让曹操看上眼,周瑜为之惶恐的人,就算再差能差到哪去?不过这俩人人品不好,气量狭小,但是水军的实力还是有的,但是说一千道一万,蔡瑁和张允的能力体现在水军上,对于路战他确实差远了,再加上有蒯越、蒯良的瞎搅和,和万人敌邢道荣帮助刘琦,导致蔡瑁、张允二人明显有些敌不过刘琦。 不得不说刘琦其实还是有点能耐的,竟然将蔡瑁、张允二人打的不敢露头,并且最后居然打进了襄阳城,不过他却见不到他父亲的最后一面了。 刘琦生擒了蔡瑁、刘琮和蔡夫人,却让张允给跑了,然而刘琦生性慈孝、不忍杀戮,于是也只是将他们三人关押了,同时也没追击张允,等他进了刘表的房间,发现父亲已故,痛哭不已,准备给父亲发丧。 就在刘琦把父亲的丧事准备就绪的时候,诸葛亮也不紧不慢的回来了,诸葛亮一件刘琦在襄阳城就知道肯定是刘琦胜了,他也知道刘琦生性慈孝,所以问道:“蔡瑁、张允和刘琮、蔡夫人都如何了?” 刘琦以为诸葛亮是全心全意的帮自己,所以也没有隐瞒。 诸葛亮一听马上说道:“张允既然逃跑了那就算了,刘琮毕竟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不杀也就算了,可蔡瑁和蔡夫人不得不杀啊,留下他二人早晚是个祸害,况且他二人作恶多端,公子务必要铲除奸恶啊!” 诸葛亮这话让刘琦为难了,诸葛亮见刘琦为难继续下药道:“公子可还记得蔡瑁和蔡夫人和如何对你的么?况且他二人可是连刘荆州都害了!此二人留不得啊!公子!”越到后面他语气越重。 刘琦犹豫了一下咬牙道:“也罢此二人作恶多端,本公子就当为民除害了!” ………… 等杀了蔡瑁和蔡夫人之后,诸葛亮说道:“公子且去安排刘荆州的丧事,某去安排一下天子的事宜,日后我等定然竭尽全力,来辅佐天子平定大汉!” 刘琦点了点头,诸葛亮便下去了,不过诸葛亮并为安排什么天子,而是悄悄去救了刘琮,之后联络已经跟他有关系的荆州将领,开始谋划如何对付刘琦了! 可怜那天真无邪的刘琦,一直把诸葛亮当作师长一样对待,却万万想不到诸葛亮居然从一开始就………… 诸葛亮解救出刘琮之后,便将天子扣押在了收押刘琮的牢房中,他那在人前对天子的毕恭毕敬,此刻也是一样恭敬的对天子说道:“陛下那刘琦命某将陛下打入大牢,待拿下整个荆州就要杀了陛下,可臣却做不到,但目前刘琦眼线众多,所以臣只能暂时委屈陛下了,不知陛下可以下一道诏书,臣也好手刃那不臣的刘琦!” 这可怜的小皇帝经历了董卓的暴政,又经历了李、郭二人的乱政,好不容易遇到了曹操,没想到曹家父子都先后离心了,如今本以为遇到了大大的忠臣,可惜他又一次被诸葛亮忽悠了,咬破食指写下了诛杀刘琦的诏书! 诸葛亮安置好了天子,便带着刘琮找到一步步的索夺兵权,一步步的蚕食着刘琦的军力。 等他彻底解除了刘琦的兵权之后,便带着刘琮杀向了刘琦,刘琦见诸葛亮带着刘琮来了灵堂,还以为诸葛亮是可怜刘琮也是刘表的儿子,所以带着刘琮来祭拜一下刘表,不过他却搞不懂,诸葛亮为什么带着这么兵士押解刘琮,刘琦开口问道:“猪哥先生,琮弟毕竟也是先父骨血,带他来拜祭也算正常,可是何必动用诸多兵将?琮弟还小,难道他还会有什么威胁不成?” 这诸葛亮不知道为什么并不像历史上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竟然便的如此阴险狡诈,或许是受到了我横刀夺爱的刺激吧,不过他却依旧是小心谨慎。 诸葛亮并不像电视剧里的坏人一般,电视剧里的坏人到这时候肯定是哈哈大笑道:“刘琦小儿去死吧!” 可诸葛亮却没有,诸葛亮谨慎的走到刘琦身边,边走边说道:“小心谨慎一点并无坏处。”待走进了刘琦居然如曹丕一般,不知何时也不知在哪,竟然拔出了一把匕首,笔直的刺向了刘琦。 然而他并不想曹丕那么紧张刺错地方,而是一气呵成,直接刺向了刘琦的心脏,刘琦到死都不明白诸葛亮为何要杀他,然而还是个孩子的刘琮却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惊慌失措的大呼小叫起来。 此地全是诸葛亮的心腹,所以没人在乎一下小屁孩的哭喊,不过诸葛亮却是觉得心烦,吼道:“闭嘴,再敢乱叫连你一起杀了!” 还是孩童的刘琮马上停了下来,他毕竟是个孩子,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太过恐怖了一些。 待处理好了这里的一切,诸葛亮便去大牢接出天子,随后又召集了襄阳城内所有的文臣武将,召开了一次接应天子的会议。 会议上皇帝刘协坐在主位,诸葛亮带着还是孩子的刘琮站立在旁,见所有人都到齐了,诸葛亮开口道:“众位,在下诸葛亮字孔明,大家应该都知道,我这次谋划了一番,终于将天子从逆贼曹丕手里救了出来,可惜事与愿违,某本以为那蔡瑁、张允还有刘琦等人,乃是忠于大汉的忠臣,没想到这几人串通起来,居然谋害了荆州刺史刘表,还要谋害天子,不过幸亏了众位将士诛杀了逆贼刘琦、蔡瑁,可惜让张允那厮逃跑了,不过总算是解了天子之危,现在请天子训话吧!” 他这一番话说的虽然冠冕堂皇,瞒住了一干不会思考的武将,但是却瞒不过蒯越、蒯良两兄弟,不过这两兄弟之前也不知道诸葛亮是这种人,如今诸葛亮掌握着大势,他二人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另外,天子刘协也是聪明伶俐,并且在曹操、曹丕父子俩手里呆了那么久,也不是傻子,他虽然知道诸葛亮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目前也只能依附诸葛亮了。 刘协起身开口道:“此次脱离逆贼曹丕的势力,可谓是千辛万苦,多亏了诸葛爱卿,今日朕就罢免了逆贼曹丕的司空之职,命诸葛爱卿为当朝司空,另外命荆州刺史刘表的遗子刘琮为荆州刺史,忘两位爱卿为我大汉四百年基业而努力!” 刘琮小屁孩一个什么都不懂,所以什么也没做就继续在那站着,不过这诸葛亮却是跟曹操学一出三推三让,开口道:“草民不敢鞠躬,为大汉、为陛下效力,乃是草民本职,这三公之职草民愧不敢当!” 刘协一听诸葛亮这话就知道肯定是跟曹操学的,也想玩个三推三让,不过刘协不是吃素的,既然你想玩三推三让朕就陪你玩一出,于是刘协坚持道:“爱卿太过谦虚了,爱卿有勇有谋,将朕于水火之中解救,真乃大功一件,司空之职非爱卿莫属啊!” 诸葛亮在次退让道:“臣愧不敢当,解救陛下乃是先皇赐福,众将士之功也,况且草民本是南阳一村夫,对朝中诸事不甚理解,恐怕难以升任司空一职啊!” 刘协心里一乐,朕等的就是你小子这句话,跟着玩心机,朕已经跟曹操练的不知道心机多深了,你跟曹操比差得远呢,你丫还想跟曹操学三推三让,看朕给你个下马威,看你如何下台,于是刘协开口道:“既然爱卿乃是闲云野鹤之人,不愿入朝为官,朕也不多勉强,若是如后爱卿心系朝廷,朝廷的大门随时为爱卿打开!” 这刘协玩的一手可真是高明啊,之前跟曹操不敢玩这一手是因为整个许昌都是曹操的人,他怎么玩也没用,而且曹操老谋深算,一切计谋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你诸葛亮何德何能,也想学曹操,看朕不玩死你! 诸葛亮虽然被刘协这个举动弄的一愣,不过诸葛亮何等聪明,岂是刘协能够轻易对付得了的? 诸葛亮看了傅巽一眼,随后说道:“多谢陛下体谅!” 随后诸葛亮准备后退,傅巽却站起身来开口道:“陛下,既然诸葛先生自知才疏学浅怕无法胜任司空之职,不如先命诸葛先生为荆州刺史,掌管荆州政务,待诸葛先生熟悉一番,日后若是自信有能力担任司空之职,再做封赏不迟!” 诸葛亮赞赏的看了傅巽一眼,不得不说这傅巽也是个人才,这口才真是没的说,刘协也被傅巽的这句话打乱了,原来这诸葛亮并非全是学曹操的三推三让,这诸葛亮野心颇大,居然想要荆州的实权,诸葛亮果然了得,况且有这么一个心腹,刘协打量了一下傅巽,其人容貌端正,容貌瑰伟,加之之前的无双辩才,此人定是见识博达的人才,不过却当了诸葛亮的走狗。 刘协正在惋惜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条离间之计,于是开口道:“爱卿所言不错,诸葛爱卿,朕就暂命你为荆州刺史,熟悉一下荆州的政务,多做学习,待日后了解朝廷诸事,朕还会再做封赏!” 诸葛亮已经推让两次了,这次推让与否意义已经不打了,况且皇帝已经明显的低头了,如果再推让的话,恐怕会被人看做是托大,说白了就是装X,所以诸葛亮也不再推让,开口道:“如此,臣便谢过陛下厚爱!” 随后刘协也不再搭理诸葛亮,转头看向傅巽开口道:“不知爱卿乃是何人?现今所任何职?” 傅巽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这刘协恐怕是要给我提升,玩一手离间计,不过就算知道也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说道:“启禀陛下,在下乃是傅巽字公悌,乃是前荆州刺史刘表的宾客!” 刘协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不过一时却也想不起来了,随即突然想到好像曾经确实有个叫傅巽的人曾经被朝廷征辟过,于是立刻开口道:“原来是傅巽先生,先生可是我大汉的名士啊,若是朕没记错爱卿曾经可是被朝廷的三公辟召过吧,想不到后来辗转来到了荆州,也罢,今日也算有缘,朕就命你为新任司空,望爱卿不要辜负朕的期望啊!” 傅巽无奈的看向诸葛亮,诸葛亮何等聪明,早在刘协询问他所任何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刘协要使出离间之计了,看到了傅巽的目光后微微点了点头,傅巽便故作激昂的喊道:“微臣谢过陛下,臣定然不负陛下期望!” 刘协点点头欣慰的说道:“不错,朕果然没有看错人!” 随后刘协便闭口不言,诸葛亮便站出来横七竖八的白话了一大篇。 待结束了这次无聊的议会之后,傅巽对诸葛亮说道:“这皇帝好手段啊,居然会使出如此了得的离间,我……” 诸葛亮打断道:“放心吧,这点计谋岂能骗得了我?这狗皇帝也蹦达不了几天了,他想玩咱们就好好的陪他玩上一玩!”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官渡蜕变 诸葛亮这面情势一片大好,劫走了皇帝,荆州刺史刘表也死了,蔡瑁等人在自己的设计下也被刘琦杀了,刘琦也被自己杀了,现在诸葛亮带着皇帝和小刘琮掌控着荆州,恐怕要不了多久,整个荆州就复姓诸葛了! 然而官渡的曹丕情势却反复无常的转变着。 曹丕得知袁绍再挖地道,便跟他对着挖,可就在他刚刚开始挖地道的时候,刚刚挖了一个大坑就发现有快大石头给挡住了,这挡住就挡住被,换个地方挖不就完事了? 可是曹丕却气的不行,如今情势如此混乱,就连石头也欺负他,于是曹丕下了死命令,“必须把石头挖出来!” 众人无奈的挖掘着大石头,就连力大无穷的典韦都束手无策,众人都是无可奈何,曹丕看着大石头居然流下了眼泪,“难道真是天不佑我吗?” 徐和在旁劝道:“主公莫要灰心,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我们一群大活人,何必跟石头较劲呢?” 曹洪等人也是劝道:“没错主公!我们一群大活人,跟石头较劲干什么?还不如跟袁军拼个你死我活!” 曹丕懒得跟他们废话,继续伤感的哭着。 然而这时一个小兵居然开口了:“众位将军,小人从小就在乡下种田,也遇到过石头之类的挡道,不过我们有个方法可以翘起这石头,虽然家乡的石头没这块这么大,但是小人想试试,不知道可以么?” 众人谁也没在乎这个小兵说的话,不过曹纯却想试试,毕竟总比干呆着强吧?于是曹纯道:“你去试试吧,行与不行皆无罪!” 那小兵道了声谢便开始动手了。 只见那小兵把铁锹倾斜45°扎进石头旁边,然后用力下压铁锹把,使了半天劲也没动静,这时典韦把那小兵推到一旁,直接往下一压,只见石头确实动了一下,不过随即铁锹就断了。 众人一阵的摇头,看来这法子也不行了,不过曹丕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默默的回来到了帅帐。 众人不明就里,但是主帅的事谁敢管? 只有典韦和徐和跟着曹丕回到营帐。 曹丕回到营帐之后用竹简做实验,他把砚台放在中间,把竹简放在砚台上然后再让上一个竹简,随后他摇头晃脑的研究半天,然后用力一拍竹简,只见沉甸甸硬邦邦的竹简立时弹起,不偏不倚打到他自己脸上。 “哎哟!”曹丕一声惨叫——鼻血流下来了。 徐和想笑又不敢笑,凑过来要帮他擦血:“主公没事吧?” 就在这时不知何故,曹丕眼睛紧盯着那卷打破他脸的竹简,继而露出一阵诡异的笑容,猛然推开徐和疯疯癫癫的喊道:“有了!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和没留神被他推了一个跟头,爬起来道:“什么有了?” 曹丕也不理他,自榻上一跃而起,抓过那卷竹简又悬着放到桌案边,照旧用力一拍——竹简翻着个儿蹦起老高老远,击倒了一只杌凳。曹丕越发手舞足蹈尖声怪笑,就像是找到游戏的孩童一样,又抓起一卷兵书,使劲一拍,又飞出去一卷。他笑得更加厉害,蹦蹦跳跳状若疯癫。索性抱起十三卷兵书,一卷接一卷地击来击去。这大帐里可热闹了,《孙子兵法》满天飞,稀里哗啦一通乱响,杌凳也倒了、油灯也翻了,挂在帐子上的白旄金钺都被打掉了。 徐和抱着脑袋左躲右闪,还以为曹丕被刚才那一击打傻了,高声喊叫:“典韦,主公疯癫啦!快抱住他!”这时众人也知道帅帐里出事了,纷纷跑进了帅帐。 一进帅帐就发现典韦拨开迎面飞来的竹简,扑上去将曹丕紧紧搂住:“主公!您清醒清醒!清醒一下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曹丕拍着典韦的肩膀兀自大笑,搞得披头散发,鼻血还往下淌着。 这不是魔障了嘛!典韦毛骨悚然,又是恐惧又是寒心,用力摇晃曹丕肩膀:“主公清醒清醒!你不能有事啊!三军不可无帅,你疯了我们指望谁啊……主公啊……呜呜呜……”九尺高的汉子咧着大嘴哭开了。越是直性汉子越重感情,典韦这边一哭主公,那边其他人也跟着带上了哭腔,徐和脸上也是黯然神伤。 哪知曹丕笑了片刻,忽然清醒过来,摸着典韦的背道:“你们哭什么呀?” 徐和怵生生挪过来,抚着他胸口:“您这失心疯好了?” “呸!胡说八道,谁他妈失心疯啊?”曹丕推开诸人回到案边,又露出一阵神秘的微笑,“我有破袁绍箭楼之法了。” 俩人一愣,异口同声的喊道:“啊?!什么办法?” 曹丕并不作答,信手抽出一张绢帛,提起墨笔作起了画。他画了辆四轮子车,跟军中的辕车很相似,但是上面又画了一个架子,用横轴穿了块大木板,一边高一边低,后面的部分像个大勺子,前端还拴着许多长长的绳子。 徐和第一个反应过来开口道:“这是……把重物抛射出去的战车吗?” 曹丕大作已就,抹抹鼻血解释道:“不错!这玩意就是在木架上横一根轴,轴中间穿一根韧性较好的长木杆,杆的后端结上一个大皮囊,前面一端绑上百十条绳索。用的时候把大石头放到皮囊内,选百十名有力的兵卒各执一条绳子,听号令一齐用力猛拉,这样就可以把石头抛射出去。”他说完这番话,见除了徐和其他人还是一脸懵懂,他便拿起一卷竹简,用东西把它垫起来,一头高一头低,又在低的那面放上一块石砚,点手唤典韦:“你来拍一下这边。” 典韦的力道自非曹丕可比,又是个实心眼,抡起巴掌狠狠往下一拍——那砚台嗖地一下飞了起来,竟弹到大帐外面去了! “就是这样。”曹丕一脸得意的说道:“一个砚台尚且如此,若是百余斤的石头又当如何?木头箭楼再结实,三两下也能击个粉碎。” 砚台飞出溅了诸人一身墨汁,但谁都没有在意,完全沉浸在曹丕的设计之中。徐和看得两眼发直:“妙哉妙哉,这东西一定厉害,不但破箭楼能用,以后攻城也用得着啊!” 后进来的司马懿也啧啧连声:“传说范蠡辅保越王勾践之时造过一种机车,可将十二斤的东西打到二百步以外。后来秦汉之际步骑大盛,种种战车相继绝迹,后人也不知晓了,主公画出来的应该就是那东西吧。主公之计与古之先贤不谋而合,佩服佩服……” 然而徐和更会拍:“范蠡之机不过能发十二斤,主公这东西打出上百斤都不费力气,更胜古人!妙极妙极,干脆就叫它‘发石车’吧。” “发石车?这名字倒也有趣。”曹丕操拿定主意,继续道:“官渡以西汴水河岸正好有山林,又在咱们大营背后。速速传令下去,挑选五千兵卒到那里采集木料、石料,然后多画几份传至各营,叫他们照着样子造,如果麻烦就用辕车改造,每个寨子至少准备四辆。不过得藏在帐篷里秘密制造,不要让敌人发觉。等都做好后,听我统一调遣。另外给劳资查个清楚,现在谁给袁绍押粮,走的是哪条路。袁绍叫我吃了这么多天苦,我得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经过一番布置,曹军开始大规模制造这种发石车。从箭楼上看去连营之内死气沉沉,没有人敢出来,其实帐篷里热闹得很,锯木头的锯木头、搓绳子的搓绳子,不过是短短五天的时间,各个营寨的战车都已准备妥当。 到了第六日凌晨,天才蒙蒙亮,曹营将士便按照计划把发石车都推了出来。通过长期的观察,曹丕已摸准此时正是袁军换岗的时候,熬了一夜的弓箭手正要撤下,而下一班的人还没有到来。那些昏昏欲睡的袁兵看到敌人弄来一堆稀奇古怪的辕车,上面都立着架子,还绑着一柄“大勺子”,勺里放着一块块大石头,朝外的那头却乱七八糟绑满了绳子。袁军摸不清他们想干什么,有些人懒懒散散放了几箭,更多的则是抻着脖子看热闹。转眼间,自曹营各个帐篷中闪出一大堆举着盾牌的兵卒,跑到车前每人抓住一根绳子,接着各个帐口又立起一面面战鼓。 袁军隐约感到情况不太对,赶紧弯弓搭箭,可是箭还没射出去,对面先响起了一阵鼓声。这鼓声一响,曹兵抛弃盾牌,双手猛拽绳索——耳轮中只闻“嘿”的一声呐喊,袁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见磨盘大的石头朝自己飞了过来! 那些石块小的几十斤,大的近百斤,每辆车都由八十个棒小伙子拽绳发射,要是叫这东西击中岂是等闲?霎时间阵阵巨响惊天动地,飞沙走石尘雾茫茫!不少箭楼被砸得粉碎,上面的弓箭手不是摔死就是被砸成了肉饼,哭爹喊娘声响成一片。还有大半没被击中,但土山本就是临时堆起的,一砸之下当即塌陷,那些箭楼倾斜欲倒,又被扬起的灰尘完全笼罩。袁兵有的四仰八叉,有的坠下楼去,有的失了弓箭,有的迷了眼睛,有的昏天黑地不知该往哪儿还射。 曹丕毕竟是第一次用这东西,不知效果如何,特意命各车拉开远近不等的距离,尝试大小不同的石块。这一击过后大家摸到了规律,马上调整位置,后营的兵士也疾速搬来石块填补,不容敌人缓歇又是一轮攻击。巨石撞击的声音震耳欲聋,激起的尘烟弥漫起数丈高,眼前灰蒙蒙一片。刚开始曹军还看得清敌人在哪里,后来什么也看不见了,干脆铆足了劲乱发吧。 二十余轮猛攻过后,曹丕下令停止,四外还回响着那震人魂魄的声音。一阵西风过后,烟尘慢慢吹散,才看清那连绵的土山几乎夷为平地,到处都是碎石头、破木头、抛弃的弓箭、血肉模糊的尸体,竟无一个敌人生还! 曹丕全没估计到这玩意竟有这么大的威力,赶紧传令乘胜追击。曹营寨门打开,几十辆发石车推到那片稀烂的土山边,就地取材继续进攻,再往前就是袁绍的连营了。袁军将士早就被巨响惊醒,还没弄明白出了什么事,庞大的石块就铺天盖地下来了!噼里啪啦一阵阵巨响,辕门也毁了、寨墙也塌了,列于前面的营帐砸塌十多座,好多人糊里糊涂丧了命。肃穆整齐的大营乱得像捅了马蜂窝,所有人都抱着脑袋乱跑,不晓得曹营用的什么战车,大声喊叫:“霹雳来了……” 好在袁军人多势众,又休养多日,加之中军前营乃是张郃、高览亲自统领,只乱了一阵子便集结好了队伍,弓上弦刀出鞘,长枪大戟一涌而出,再往对面看去——曹丕已带着队伍撤了,寨门紧闭准备充分,这还怎么打? 第一百五十七章 曹丕撤军 原来是曹丕受制于袁绍,现在变成袁绍受制于曹丕了。而调查了袁绍的粮道,摸清情况后,曹丕当晚就派徐晃、史涣率领骑兵奇袭延津以南,截杀了袁营押粮的韩猛,并将千余车粮草全部付之一炬!消息传来,袁军士气大挫,又惧怕曹操的“霹雳车”,再不敢以连营相逼,连夜兵退二十里重新下寨,又恢复到原先的对峙。 瞬息万变战局又回到了原点,曹丕大难不死挺了过来,而且三军气势大振,似乎稳扎稳打就有希望击败袁绍。可一派欢腾的曹营中,只有曹丕、徐和等少数人知道实情,以后的仗恐怕更艰难,因为粮草已即将耗尽…… 如今也是十月,北方寒冷的冬天又到来了。凛冽的西北风把树木、百草吹残,官渡的荒原上一片悲凉肃杀之气。曹军连营的帐篷被寒风吹得呜呜作响,白天全心御敌倒也觉不出什么,到了夜晚寒露冰霜一来,兵卒们被冻得瑟瑟发抖,有些人冷得睡不着,守着炭盆、火把,搓着手脚取暖。中原士兵不及河北士兵耐寒,战斗的优势又开始向袁绍一方转移,更加可怕的是,经过将近一年的对峙,曹营濒临断粮! 为了挽救危机局面,曹丕命屯于成皋的夏侯惇、屯于阳翟的曹仁把富裕的粮食全部转移到官渡,又分派兵士挖野菜猎禽兽,甚至下令军中每天仅供一顿饭。但这些措施于事无补,还是撑不了几天。 曹丕身着一件簇新的战袍,昂首阔步巡视大营,检查各处的防务。他心里虽急得火烧火燎,但表面上却还是气定神闲,一举一动故意装得谈笑风生慢慢悠悠。将乃兵之胆,兵乃将之威,遇到危机主帅若是慌了,那满营的兵将也就乱了。所以他还得强打精神鼓舞士兵,驱逐大家的恐惧不安,尽量让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的身影。 仔仔细细巡视一周之后,曹丕没有回营,而是倚在辕门眺望那阆阆无垠的荒原。冬季天黑得早,才到戌时就已满目夜色,寒风阵阵冰凉透骨,许褚劝了好几次,他就是不肯回帐休息。此时此刻曹丕的心情也好像这黑夜一样死寂,寻不到任何光亮,只是靠毅力支撑着没有退缩。 战争永远不仅仅是沙场上那点儿事,更多的是后方财力的对抗。豫州、兖州都处于中原之地,十几年来战乱不息灾害连连,所遭受的破坏远比河北地区严重得多,虽然之前兴屯田安百姓,但粮食产出不是三四年间就能完全改观的。地盘没人家大、人口没人家多、土地又比人家贫瘠,粮食补给成了袁绍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战场上任何困难都可以设法解决,唯独没有粮食就只能坐以待毙,等战马杀完了、树皮扒光了,逼到人吃人的时候,恐怕再忠实的将士也要自谋生路。到那时曹丕很可能就像吕布一样,被自己人绑着当做投诚的礼物押往袁营,临死前还要饱受袁绍的责难和侮辱!曹丕已经想好了,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甘愿拔剑抹脖子,那样好歹还算是自刎殉国…… “主公,您在这里呀!”徐和颠颠跑了过来喊道:“难怪跑遍了大营都寻您不见,原来在辕门。” “嗯,我想看一看风景。”曹丕自己都觉得难圆其说,这茫茫一片黑,又有什么可看的。 “风景虽好,只是西北风太紧,您别着了凉,还是回大帐休息吧。”徐和明知他心里想些什么但就是不提,现在已没有任何办法,说出来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曹丕点点头,可依旧没有移动半步。回去又怎么睡得着?独对孤灯心烦意乱,倒不如跟守门的卫兵站在一处,心里倒也清爽些。徐和脱下自己的裘衣,披到他身上:“对啦,刚刚有使者来报,曹洪将军已在数日前自宛城拔营,要到官渡与咱们会合,如果日夜兼程今夜就要到了。他营里还有些粮食,或许能帮帮咱。”曹洪本是防御刘表的,但新近得讯,好像病故了所以便干脆带着所部三千兵马支援过来。 不过后话徐和诶说,他准备县让曹丕回营帐再说。 然而曹丕心里清楚,凭曹洪那点儿粮食,匀给此间两万万大军也不过是再苟延一两天,如今生死命运都已沦落到按天计算了。他忍不住想感慨两句,却见徐和把裘衣给了他,自己却冻得搓手跺脚,关切地问道:“你这单薄的身子,跟个窈窕妇人似的,衣服还是自己穿吧。”说着话便解开裘衣。 徐和其实是故意这么干的,装作瑟瑟发抖,却推开曹丕的手说:“主公在这里坚守辕门看风景,天寒地冻多一层是一层。” 曹丕道:“那你快回去歇着吧,这天太冷了。” 徐和却道:“主公不休息,我也不休息。大不了冻死在这里,也算是为主尽忠了。” 曹丕扑哧一笑:“你呀,鬼主意就是多……那咱都回去吧,不过你和仲达得来陪我。” “军师染了点儿风寒,还是我陪着您吧。”徐和再不推辞,接过裘衣重新穿好,“再难也得注意身体,兴许明天袁绍就撤兵了呢。”这不过是安慰人的话。 曹丕点头不语,带着徐和、典韦迈步往回走,穿过前寨的几道营房,缓缓来到灯火黯淡的大帐。还未进门,忽见司马懿跌跌撞撞的跑过一边跑还一边喊道:“主公!主公!” 曹丕一愣问道:“你不是染了风寒了么?不好好在后营休息,跑来做什么?” 司马懿喘了两声,继续道:“没事……没事,主公快去营帐,有事……有事!” 曹丕三人一愣啊,这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不过还是跟着去帅帐。 等他们三进入帅帐以后只有曹洪一人在内,随后司马懿也进来了,此刻的司马懿已经没有了那自信的微笑,对着曹洪道:“快跟主公说清楚吧!” 曹洪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说道:“荆州传来的消息是刘表被蔡瑁、张允等人谋害,刘琦带兵打回去杀了蔡瑁逃了张允,后那叛臣诸葛亮居然悄悄劫走天子,待他回荆州居然杀了刘琦,掌控着皇帝和刘琮统治荆州了,曹洪干脆带着所部三千兵北上,跟曹丕合兵一处。” 除了事先知道怎么回事的司马懿,这三人都是不知所措,随后曹丕问道:“许昌有什么消息?” 曹洪忙道:“为此我特意去了躺许昌……令君等人都不在了,皇帝确实是……” 曹丕听的是晴天霹雳,一屁股做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徐和更是哭丧着不只如何是好,只有愣愣的典韦在那不明所以。 其实司马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比他们抢不到哪去,如今可谓是大势已去了,唯一的依仗皇帝都没了,这仗还有什么好打的? 司马懿马上扶起曹丕说道:“为今之计我军也并非无力回天,我军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舍弃三州挥军直指荆州抢回天子,不过此计绝非长策,一旦袁绍得了三州之地找不到天子,也定然会去荆州,一旦如此我军腹背受敌必亡,除非能尽快拿下荆州,不过机率不大!”说罢司马懿便闭口不语。 曹丕连忙问道:“那第二条路呢?” 司马懿说道:“撤退扬州,如今扬州几乎无主,孙策死后江东之事嘱于其弟孙权,孙权刚刚十七岁,骤然掌权不知所措,全凭长史张昭、中护军周瑜处置内外诸事,才勉强稳住局面。主帅突亡不可再战,孙氏兵马放弃扬州迅速龟缩,而且一两年之内恐怕无暇对外用兵了,此刻扬州几乎无主,我军可以进入扬州韬光养晦以待天时!” 曹丕问道:“扬州早就被袁术蛀空了,我军已经无粮了,去了扬州在哪补给?” 司马懿说道:“扬州虽然已经被袁术蛀空,但底蕴尚在,加之孙策前翻也是留下了不少东西!” 曹丕又问:“那我这三州的一切都要放弃了么?” 司马懿苦笑道:“就算不放弃,这三州的一切也不是我军的了!” 曹丕一咬牙发狠道:“如今正与袁绍对峙,我军怎样撤退?” 司马懿道:“简单,只要留守千人送死即可!” “这……”曹丕虽然心狠手辣,但是这士兵可是争夺天下必有的,他却是不舍得,不过如今命都快没了,这千人的将士死就死吧,况且粮食也不够那么多人吃的,于是曹丕咬咬牙道:“也罢,教我怎么做吧!” 司马懿说道:“明夜另霹雳车狂攻袁军大营,然后留千人守备大营,我军撤退扬州,待袁军发觉不对想要追击之时,命留守之人烧了营寨撤退到许昌,袁军必定直追许昌,我军便可安然入扬州,当然许昌加中老小也需要尽快名人尽快转移,否则休矣。” 曹丕咬咬牙道:“好!我这就派人到许昌传信!” 曹丕用了司马懿的计策,安然的撤离官渡,袁绍这面见曹丕营寨起火本欲乘胜追击,可郭图、审配、逢纪却阻止了袁绍,郭图道:“主公不可,曹丕小儿好使诡计,此时不宜进兵!” 张颌则是反驳道:“曹丕小儿就算用诡计,你觉得有必要烧了营帐么?将是兵的胆,可营帐却是兵的家,连营帐都烧了他用的是哪门子的诡计?” 审配则是鄙视的看着张颌说道:“胡言乱语,你也猛夫,岂知此间险恶?那曹丕分明是用诡计诱骗我等,欲让我等追击,随后埋伏一处,伏击我等。” 张颌哈哈大笑道:“放屁,营帐都没了就算他伏击胜了又能如何?你觉得曹丕小儿会像你一样无知?” 审配怒道:“你特么说谁无知?” 张颌哈哈大笑道:“还不是你等,你们几个自以为是,多次诓骗主公,陷主公于不义,如今明明可以灭了曹丕,你等却如此这般,你等到底想要如何?难道要主公败与曹丕才肯罢休?” 本来是郭图和审配的事,没想到这张颌一怒之下把所有文官都给得罪了,于是逢纪站出来说道:“张颌匹夫,你有和资格侮辱我等?难道你觉得主公的决断是错的?你觉得主公是白痴么?你好大的胆子!” “你……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什么来,张颌一怒之下随口就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可没想到这逢纪居然直接拿主公来压他,顿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时袁绍大怒道:“都特么给劳资闭嘴,曹丕小儿诡计多端,某岂会中了他的诡计?都给我静静的看着,劳资想知道他如今没了营寨,还怎样与我河北之兵对抗!” 张颌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沮授拉了张颌的袖子说道:“将军不必再说了,主公主意已定,我等已经劝不了什么了,不过如此也是好事,毕竟曹丕一旦退兵,就只剩下扬州可去,我军自然可以稳坐中原三州,到时候再挥兵北上抢回失地,日后也无人可以与我军争锋了!” 张颌想想也对,于是也不在争执了。 数个时辰过去了,眼看着曹军营寨的大火已经熄灭,可就是看不到曹军的影子,这时袁绍终于知道了,原来曹丕真是要撤退,都怪郭图、审配这群废物的阻挠。 不过袁绍却放不下面子,承认自己被郭图等人误导了,所以硬着头皮说道:“果然不出本将军所料,这曹丕真的逃跑了,张颌、高览何在?” 张颌、高览齐声喊道:“末将在!” 袁绍吩咐道:“某命你二人为先锋,迅速南下取了兖州,我大军随后便至!” 二人立即喊道:“末将领命!”随后头也不回的下去领兵了。 二人下去之后,袁绍还臭不要脸的自夸道:“看到了么,本将军就知道曹丕小儿定会退兵,怎么样沮授都督,当初发兵之时,尔百般阻挠,可如今本将军所料不错,曹丕小儿自知毫无胜算,直接退兵了!哈哈!” 这丫的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刚才还说曹丕诡计多端,肯定不会中计,如今曹丕都跑了,他说自己早就料到了,劳资特么还早就知道岛国生物都是狗呢! 郭图等人对袁绍的装X行为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当即便说道:“大将军英明!” 沮授见袁绍装X都不脸红,也无可奈何的顺着袁绍说道:“大将军英明!” 袁绍见沮授服软了心里也是暗自高兴,发话道:“大家休整一番,明日一早直接进兵兖州!”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中原局势 曹丕毫无悬念的撤退到了扬州,扬州被孙权放弃后基本已经无主,所以曹丕比我还要轻松,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抵抗就拿下了扬州。 曹丕到了扬州以后整天闷闷不乐,原因狠简单,他太小看袁绍了,太着急夺权了,也太相信诸葛亮了,对自己也太自信了…… 来到扬州之后,曹丕几乎每天都吵吵着要杀了诸葛亮,天天都是大骂诸葛亮是个叛徒,要出兵荆州灭了诸葛亮。 而曹家众将虽然也恨诸葛亮,但是也知道无能为力,所以也不断的劝说曹丕,不过众人都是苦劝无果,徐和也站出来举出吴王夫差和越王勾践的例子说道:“勾践闻吴王夫差日夜勒兵,且以报越,越欲先吴未发往伐之。范蠡谏曰:“不可,臣闻兵者凶器也,战者逆德也,争者事之末也。阴谋逆德,好用凶器,试身于所末,上帝禁之,行者不利。”越王曰:“吾已决之矣。”遂兴师。吴王闻之,悉发精兵击越,败之夫椒。越王乃以余兵五千人保栖于会稽,吴王追而围之。越王谓范蠡曰:“以不听子故至于此,为之奈何?” 曹丕再怎么说也是曹操的儿子,话说虎父无犬子,曹丕怎么会想不到越王勾践的例子? 他当然知道勾践听说吴王夫差日夜操练士兵,将报复越国,便打算在吴国未发兵之前去攻打吴国。范蠡进谏说:“不行,我听说兵器是凶器,攻战是背德,争先打仗是事情中最下等的。阴谋去做背德的事,喜爱使用凶器,亲身参与下等事,定会遭到天帝的反对,这样做绝对不利。”越王说:“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于是举兵进军吴国。吴王听到消息后,动用全国精锐部队迎击越军,在夫椒大败越军。越王只率领五千名残兵败将退守在会稽。吴王乘胜追击包围了会稽。 但是此刻他愤怒之极,说什么也要去打诸葛亮谁拦着也没有。 终于司马懿忍不住站出来了。 司马懿对成天发脾气的曹丕说道:“主公,您如此憎恨诸葛亮么?” 曹丕怒道:“某恨不得抽的他筋;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司马懿听后恭敬的说道:“那好,主公稍等,某这就去替主公下令出兵荆州,灭了诸葛亮!”说完司马懿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曹丕当场便愣住了,这司马懿怎么来这么一出?他不是应该劝我不要动兵的么?不过见司马懿马上就要走出大门了,他马上叫道:“等等!” 司马懿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曹丕问道:“怎么了?” 曹丕问道:“我军能打得过诸葛亮么?” 司马懿坚定的回答了三个字:“打不过!” 曹丕怒道:“那你还说去打?” 司马懿疑惑道:“不去打主公怎么抽的他筋;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曹丕吃瘪无奈的说道:“某发发牢骚也不行!” 司马懿又挂起了自信的微笑说道:“当然不行!” 曹丕不明所以的问道:“为何?” 司马懿转过身去,继续往外走,等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才悠悠的来了句:“因为你是主公!”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曹丕无奈的思考着司马懿的话,短短的一句话,因为你是主公! 主公只不过是臣下对君主的称呼,然而为何主公就能发牢骚呢? 曹丕思来想去,终于是明白了,曹丕也是个人物,只不过一开始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如今被司马懿一句话点醒,曹丕是主公,主公是兵将的胆,是兵将的士气,是兵将的一切,如果主公成天只知道发牢骚而什么都不去做,手下的将士会如何?或者说手下还会有将士么? 曹丕突然想到了徐和曾经跟他说过,吴王夫差和越王勾践的事,突然又想到后续。 于是马上又去司马懿的府邸,去找司马懿,一进门就对司马懿说道:“先生可听说过越王败于夫差谓范蠡曰:“以不听子故至于此,为之奈何?”蠡对曰:“卑辞厚礼以遗之,不许,而身与之市。”……(此处省略三百字)吴既赦越,越王勾践反国,乃苦身焦思,置胆于坐,坐卧即仰胆,饮食亦尝胆也。曰:“女忘会稽之耻邪?”身自耕作,夫人自织,食不加肉,衣不重采,折节下贤人,厚遇宾客,振贫吊死,与百姓同其劳。其后四年,越复伐吴,吴师败,越王乃葬吴王而诛太宰嚭。” 司马懿保持的自信的微笑说道:“不错你也想卧薪尝胆发展扬州,以待天时,消除诸葛亮,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 曹丕恭敬的说道:“正是如此!” 司马懿说道:“不错,越王勾践是因为会稽之耻,而卧薪尝胆,四年之后大败吴王。若是汝因诸葛之恨,卧薪尝胆,发展民生和军力,不出四年必定会消灭掉诸葛亮的!” 曹丕点点头恭敬的说道:“先生果真大才,乃越之范蠡也!学生肯请先生教导!”说罢身为主公的曹丕,居然向臣下的司马懿跪下了! 司马懿顿时愣了,想不到这曹丕居然能不耻下问,向臣下拜师,当即也激动的扶起曹丕道:“主公如此重望于懿,懿深恐有负于主公!旦有懿之学定授于您!” 曹丕争夺开司马懿的双手再一次跪倒,高呼:“多谢先生,丕愿与先生以学生之礼待之,望先生倾囊所受!” 司马懿如今也才25岁,还没有后世那深沉的心机,见曹丕身为主公,既然用学生之礼对待自己,也是颇为感动,当下便立誓道:“懿定保主公灭其诸葛,毁其袁绍,一统天下,乃不负主公之重望!” 于是,传说中心机深沉,老谋深算的司马懿,居然跟心狠手辣,不的目的绝不善罢甘休的曹丕成了一堆好基友! 随后曹丕跟着司马懿学着重整军事,又重于发展名声,在扬州大刀阔斧的干了起来。 而袁绍这面带着八万大军,几乎也是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来,所剩不足五千守军的兖州、豫州、司隶三州。 然而袁绍得到了三州之后,并不是兴奋不已,而是愤怒不已。 原因很简单,他梦寐以求的天子,居然不在许昌,难怪曹丕小儿会直接撤兵扬州,放弃了他父亲经营了一辈子的中原。 怒火中烧的袁绍,当即便下令继续进军扬州劫回天子,然而这一次袁绍的军营居然没有任何的内乱,而是出奇的意见统一,发兵扬州灭曹丕得天子。 然而就在袁绍点齐兵马,就要发兵之际,居然收到了新的消息,皇帝早在曹丕撤退之前就被诸葛亮劫走了。 如今皇帝不在曹丕逃亡的扬州,而是在诸葛亮掌控的荆州。 这一次袁绍手下的谋士又开始打仗了。 郭图建议袁绍发兵荆州,劫回天子! 沮授阻止道:“不可,荆州兵马五万余人,而且从未经历任何战事,稳定一心,我军刚经过官渡的战斗,此刻我军若是进攻荆州,则是胜少败多!” 郭图怒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是因为荆州从未经历任何战事,所以就算有五万大军,战斗力也不足,所以才要打进荆州劫走天子,您可别忘了,我军南下的目的是什么!” 而这一次审配却出奇的没有讽刺沮授,而是帮助沮授说话:“沮君说的没错,我军已经久经战乱,兵力困乏,而荆州之兵,少有战事,兵力旺盛,岂能随意出击?” 逢纪也跟着附和道:“不错,我军已是疲惫不堪,怎能再次讨论荆州?” 郭图见这两人居然开始帮沮授说话了,于是怒道:“放屁,你们忘记了我军南下的目的是什么了?你们的意思是我军如此不堪?就连从未经历过战事的荆州军都打不过么?” 袁绍怒道:“都特么闭嘴!”随后看向了沮授三人继续道:“你们告诉劳资,现在不能攻打荆州我还能干什么?” 沮授说道:“我军可以继续南下,灭了曹丕收下扬州!” 这一次审配没有继续配合沮授了,而是开口道:“不妥,属下认为应该攻伐徐州!” 逢纪继续附和审配道:“没错,攻伐徐州,如今程闵只顾着北河没我军应该顺势拿下徐州!” 郭图则是讥笑道:“何不挥军北上?沮君前翻不是就要求过回兵么?” 沮授看着郭图无奈的说道:“如今程闵占据河北已经三月有余了,恐怕河北已经易主了,现在回军没有意义了!” 逢纪继续强调道:“没错,程闵如今只顾着安稳河北,若是我军突然进攻徐州,程闵必定来不及回援,我军大可直接拿下徐州!” 沮授无奈道:“就算拿下了徐州又有什么用?徐州如今经历了多少战事?早就已经残破不堪了,拿下徐州,无非就是多了一点土地罢了,根本没有什么实际上的突破,到不如让程闵用徐州牵制住曹丕!” 审配立刻反驳道:“沮君此言差矣,徐州虽是久经战事,但是根基还在,若是我军此刻拿下徐州,然后全力开发,必定能让徐州恢复如初!” 郭图则是开始出馊主意道:“不如大军分兵三路,一路北上收回失地,一路东进徐州,再一路南下扬州!” 逢纪讥笑道:“那干脆分兵四路算了,一路北上收回失地,一路东进徐州,再一路南下荆州,再分出一路追击曹丕!” 郭图则是夸奖道:“此计甚妙!” 逢纪一阵无语,审配怒道:“分兵?亏你们想得出来,大军兵分三路?徐州要多少兵马?扬州要多少兵马?河北要多少兵马?还特么分兵四路,那荆州又要多少兵马?” 郭图骄傲的说道:“哼哼!徐州程闵恐怕已经要放弃了,只需一万兵马即可拿下。扬州的曹丕,恐怕兵马已经不足两万了,而且皆是败军,我军只需两万一样可以拿下,剩下的五万兵马直接挥军北上,收复失地岂不是轻而易举?” 沮授无奈的说道:“那荆州的诸葛亮呢?你当让是透明的?不看守我军刚刚夺下的三州之地,一旦这三州之地尽数归了诸葛亮,我军还有卧榻之所?” 郭图自得的说道:“我军可是开拔了三路必胜的大军,这三路全胜之后,我军不仅收复了河北,还加上了徐州和扬州,那诸葛村夫又算得了什么?” 审配讥讽道:“汝怎知必胜?若是败了呢?让我们大家陪你一起抹脖子?” “你们这群废物给劳资闭嘴!”郭图还要再次反驳,却被袁绍一声怒吼给打断了。 袁绍看了看这几个争执不休的谋士无奈的说道:“一群废物,本将军要你们何用?岂不知如今的局势,我军若是留守三万大军看守三州,再分兵两路,一路两万将士攻击徐州,另一路三万将士追击曹丕,待徐州的将士获胜再与另一路汇合,一同攻击扬州拿下曹丕。这才是我军目前最好的规划!” 郭图三人突然一阵羞意,没想到袁绍居然想出了一条如此巧妙的计谋,自己三人居然还在争执不休。 然而沮授虽然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确实怎么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袁绍看了看众人见众人都没异议,便下令分兵了。 其实袁绍也是多此一举,就算众人都反对又能如何?袁绍什么时候听过手下谋士的意见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扬州战事 袁绍确定好兵分俩路之后,便开始行动,留对自己最忠心的淳于琼领三万士兵看守三州,命郭图率领两万士兵功徐州,自己率领剩下的三万大军功扬州。 其实若是袁绍直接率领八万大军打扬州的话,曹丕必败无疑,诸葛亮要稳定局势也不会轻易出兵的,不过袁绍居然还留三万守家,又分兵两万打徐州,就带兵三万打扬州,别忘了现在的曹丕可是有司马懿在辅佐哦! 话说郭图本是想直接挥兵荆州,可是却被其他谋士全部反驳,袁绍也不听他的,不过最后还是分兵了,郭图还被任命一路大军攻打徐州。 郭图认为我军在徐州空定会留守重兵,所以不愿意攻打徐州,不过郭图虽然不情愿,但是军令不可违,于是郭图一路上小心谨慎的缓慢行军。 然而袁绍一路却是一路急行军,从豫州的沛国直逼扬州的九江郡,话说这沛国本事曹操的老家,曹丕等人根本没有想到,袁绍居然不去劫天子而是打自己,所以根本没有在扬州与豫州的交界九江郡看守。 不过袁绍路过沛国的时候,被曹丕老家的亲戚偷偷跑去扬州报讯了,虽然报讯有点晚了,但是至少给了曹丕和司马懿多了一点准备时间。 袁绍大军一路横扫一天之内打下了阴陵,钟离,义成,当涂,平阿,下蔡,西曲阳七个县城,随后大军开始休整。而司马懿则是接受了曹丕的命令,率领了三千先锋骑兵进入寿春看守,曹丕随后也率领一万大军缓缓行进。 次日清晨经过昨日,一日连下七城的大胜,袁军气势高昂,好大喜功的袁绍也是骄傲了起来,以为寿春也可以一力拿下,可是刚到寿春就发现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寿春城墙之上的守军虽然也只有几百人,不过却是一点惊慌的神色的都没有,而且是一脸的自信,袁绍顿时就发觉了什么,不得不说,袁绍虽然有点二,但是智商多少还是有的,一看城墙之上的守军的神色,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对,于是便对沮授问道:“沮君,我观城墙之上的守军神色,没有一丝的惊慌,而且一脸的自信,难道有什么……” 沮授思考了一下说道:“想必是曹丕派来了援军,不过援军一定不多,若是援军足够的话定然不会如此!” 沮授的话刚说完,袁绍阵营的弊端就再次出现了,辛评嘲讽道:“沮君恐怕想多了,敌军一定是疑兵之计,我军从开拔到现在,只有昨夜停歇了一夜,曹丕的援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了?” 审配表明自己的意见道:“哼哼!恐怕敌军必然是有援军的,而且恐怕曹丕自己都已经来了,不然就算是些许援军,这些士兵怎么可能出现如此自信?” 辛评反驳道:“若是援军到了,城墙之上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几百个守军?” 逢纪附和审配说道:“这正是敌军的疑兵之计,恐怕他们已经有了什么埋伏,一旦我军贸然攻城,对军的伏兵定然会冲出来,到时候城内再埋伏一军,直接来个前后夹击,让我军腹背受敌!” 沮授又反驳了逢纪道:“若真是这样的话,城墙之上的守军是不会这样的,众位看看城墙之上的守军一脸的自信,难道你们安排伏兵,诱敌冒然进攻的话,会让守军表现出一脸的自信?” 辛评也哈哈笑道:“不错,肯定是城内根本没人看守,而是敌军故意施展的疑兵之计,只要我军直接攻城即可!” 审配又反驳道:“放屁,曹丕小儿阴险狡诈,岂能有常理来解释?若是真有埋伏,谁来负责?” 辛评则是怒道:“若真是疑兵之计,被尔等浪费了最佳时机,这等失误又是谁来负责!” 袁绍看着手下的谋士一个个的争执不休,心里怒火中烧,为什么自己的所用谋士个个都是世家大族,可一个个都是有头无脑之辈,顿时怒火中烧,大吼道:“都特么给劳资住嘴!” 袁绍冷眼看着这群在敌人城下却喋喋不休的废物们,冷哼道:“一群废物,成天就知道胡言乱语,难道你们都不知道曹丕的老家么?曹丕可是沛国人,我们一路下扬州,可是路过了沛国的!沛国人肯定通知了曹丕,曹丕早就有所防备,我军之所以一日之内横扫七县,无人可阻,可是如今却自信满满,就是曹丕小儿的疑兵之计,曹丕小儿知道我军,若是一路之上丝毫没有阻拦则会产生疑心,若是早有准备则没有了突袭的机会,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一幕,一群笨蛋,劳资要你们何用!” 审配等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袁绍说的确实没错,他们确实没有袁绍思考的那么远! 而沮授却更是无奈的,他明知道袁绍的想法不对,却又不敢反驳什么,沛国虽是曹丕的老家,但是从沛国传信根本没有那么快的速度,我军也是没有间歇直接一路南下的,就算曹丕收到消息了也只会先派出援军,随后才能大军来援,目前城墙之上的状态,明显是有少量的援兵,使用疑兵之计,可是自大的袁绍是不会容忍,他人怀疑他的,田丰就是最好的例子。 袁绍见手下的谋士一个个都地下了头颅,骄傲的说道:“如今我军只要安营扎寨,按兵不动,敌军自然会露出援军的,只不过到时候就变成了一场硬仗了!” 其实司马懿还真就是疑兵之计,本来司马懿只带了三千的骑兵,对于守城根本没有什么用处,若是袁军直接攻城,恐怕片刻就能拿下了寿春,不过司马懿也知道袁绍是个白痴,所以才用出了这么简单的疑兵之计,让袁军大乱。 两个时辰之后,袁军早就已经布置好了营寨,司马懿见此,马上明白了袁绍的想法,于是直接派出了三千的骑兵下马,登上了城墙,对着袁军大喊:“无胆鼠辈,既然入我扬州,为何不登城一叙!” 袁绍自大的对着众谋士说道:“怎么样,看到城墙之上人满为患了么?这就是曹丕小儿的计谋,恐怕曹丕小儿暂时还不会露头,定然会再次诱我军进攻,只要我军继续不闻不问,曹丕必然按耐不住的!” 其实现在不光是沮授了,审配等人也知道了,肯定是有少量的援军在城内,曹丕大部队肯定在路上了,不过众人都知道,此刻根本无法开口,只要一说话,袁绍这白痴就会大怒,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沮授知道快攻是实行不了了,如今只能是期待郭图能快速拿下徐州了,不过徐州是名士陈登看守的,这陈登当初能抵抗住江东小霸王孙策的进攻,恐怕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对付的,哎!听天由命吧! 直到天色变暗,也没见曹丕站在寿春的城墙上,这时候袁绍已经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沮授说的不错,当时寿春根本就只有几千人的先锋部队而已,曹丕肯定带着大军再后面奔袭呢,然而自己确实错过了攻打寿春的最佳时机。 然而好面子的袁绍不肯服输,反而更加摆出一副自得的样子,对着满营的文武说道:“这曹丕小儿太过谨慎了,某早就看穿他的诡计了,这小儿居然还不露面,劳资就继续等,看他丫啥时候露面!” 审配等人以为袁绍还没反映过来,而沮授则是看出了袁绍如今已经反映过来了,可是又不能下了袁绍的面子,于是也闭口不言。 然而沮授却灵机一动想到一计,于是马上对袁绍说道:“主公,既然曹丕小儿不露面,我等不如先试探性的攻击一次,逼那曹丕小儿露面?” 审配等人本就因为沮授看出了局面而暗恨,如今见沮授又出了一计,于是多番阻挠道:“主公不可!曹丕小儿已经使出了诡计,我军只要按兵不动即可,何必中计呢?曹丕小儿诡计多端,我军将计就计恐怕他还会用出其他诡计的!” 逢纪也跟着参合道:“不错,主公!如今我军已经如此了,不如直接让曹丕小儿自己按捺不住主动出击的好,我军一旦攻击了,若是那曹丕小儿的伏兵在城外,那我军就真的是腹背受敌了!” 辛评反驳道:“胡言乱语,我军只是试探性的攻击,就算曹丕真的在城外有伏兵,那又如何?岂不是正中了我军下怀?届时我军主力只要一轮冲锋,即可拿下城外的伏兵,主公!沮君此计甚妙,臣建议采纳!” 逢纪、审配俩个支持袁尚的那个气啊,他俩都知道城内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但是不能让沮授和辛评赚了功劳,于是继续阻止道:“那我军试探的队伍呢?那我军的将士性命来开玩笑么?我军将士的性命就这么不值钱么?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这俩人居然给自己带上了一个爱兵的帽子,这让辛评和沮授无奈至极,不过辛评也是怒火中烧,之前若是听了我的直接进攻,寿春早就拿下了,如今贻误了战机,可沮君已经给袁绍台阶下了,这俩人又来阻止,辛评终于忍不住了,怒道:“将军交锋,死伤在所难免,用少数人的性命,换取大部分人的利益,值得了!” 这几人本想继续叫嚣什么,又被袁绍一声怒吼给震下了:“都特么给劳资闭嘴!” 这袁绍知道沮授的意见很好,肯定能拿下寿春,但是一旦如此,那就直接证明了曹丕大军不在寿春,寿春只有一少部分援军,自己之前的分析就被推翻了,自己的面子就没了,所以袁绍开始挣扎了。 然而就在袁绍手下的一干谋士等袁绍下句话的时候,袁绍却没声了,开始思考着到底打不打寿春,不得不说,这袁绍还真是忧犹寡断,为了不下自己面子,居然连最佳的战绩都要延误。 袁绍这白痴一直思考到天黑,袁绍终于放下了面子,决定拿下寿春,于是袁绍大吼一声:“张颌、高览何在!” 二将起身抱拳道:“末将在!” 袁绍吩咐道:“某命你二人各带五千兵马,立刻攻击寿春城!” 俩人互视一眼喊了声“喏!”便下去了。 一炷香之后袁绍看着张颌、高览冲击着一共只有三千兵马的寿春城,这三千人全部在城墙之上,拼命的抵挡着张颌、高览的军队。 袁绍知道城内确实没有太多的守军,而且城外也没有什么伏兵,这一仗明明可以立刻拿下寿春,可却是因为自己拖延时间险些浪费了战机。 然而半个时辰下来城墙之上的守军,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眼看着摇摇欲坠的寿春城,袁绍大手一挥,:“全军冲锋,全都给我上,拿下寿春!” 袁绍一声令下,剩下的两万大军一窝蜂的冲向了城池。 城墙上的司马懿无奈的看着不断登城的援军,暗叹道:“主公啊,援军再不来,某就顶不住了!” 本来城墙之上的守军就已经摇摇欲坠了,再加上袁绍剩下的两万大军也冲了上来,曹军城墙之上的守军已经不足一千了。 再过一炷香,援军已经有几十个士兵登上了城墙,曹军已经不足五百了,眼看着寿春就要沦陷了。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寿春的城门居然打开了,不明所以的袁军放弃了登城,直接冲进城内,然而刚冲进去大约三百袁军的时候,突然被全部被撞了出去,随后一大波曹军冲了出来,把尚未反映过来的袁军直接串了葫芦。 眼看着马上取得的胜利,曹丕的大军居然这时候来了,眼看着大势已去,袁绍气的把胡子、头发全都拽下来好多,不过这又能怪谁呢?还不是袁绍自己浪费时间贻误战机。 沮授见此情况也是暗叹一口气,本来还能一鼓作气拿下九江郡的,如今居然在寿春就开始了消耗战,哎!只能期望郭图尽快拿下徐州,前来支援吧!不过徐州的陈登可不是那么好对付,况且郭图此人…… 第一百六十章 徐州战事 徐州! 果然不出沮授所料,郭图此人意气用事,故意延误行军速度,况且徐州的陈登,怎么可能是区区郭图就能对付的? 陈登本以为袁曹对峙应该还有一段时间,但是不久前荀攸、荀彧叔侄两人,居然跑到了徐州,告诉了陈登诸葛亮的出现,这直接打乱了一切,但是陈登也一样认为袁绍应该休整军队,可是没想到袁绍根本不做任何休整,而是直接继续出兵,所以被郭图一部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因此小沛等地早就沦陷了,直到郭图在离徐州城还有二十里的路程的地方,陈登才收到消息。 然而郭图在离徐州城还有二十里的路程的地方,居然似乎并不急着赶来徐州城,照着那脚力,怕是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到。 “这也太慢了!”准备应付突发战斗的陈登皱了皱眉头嘀咕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是陈登怎么想也想不到,郭图放慢速度并不是真的有什么计谋,而是因为郭图单方面的不情愿而已,郭图不愿承认自己的想法错了,可是看到一路之下小沛等地毫无防守,轻而易举就拿下了,他就不得不承认了。所以他故意放慢行军速度,给陈登准备的机会,让战事拖延下来,不得不说这郭图真是小人,义气行事,丝毫不顾大局。 然而就在郭图大军离徐州城只有十里的路程的时候,郭图居然下令停军,开始安置营寨了,这陈登更是无奈,这郭图到底在搞什么?都到城下了,你丫居然停军了。你丫到底攻城不啊?这天色大亮,你丫的就安营扎寨了,难道你想天黑了才攻城? 然而不仅仅是陈登,就连荀攸、荀彧叔侄两人也想不明白,他们三人讨论了许久也想不明白什么,后来陈登干脆就不想了,静观其变就好了。 而郭图没有进攻而是安营扎寨,确实有一些疑兵之计的成分在内,不过大部分还是为了拖延时间了,主要还是因为不情愿。 次日,郭图发起了一次小小的试探性进攻,召集了一千人进攻城池,毫无疑虑,陈登守军防守,分分钟就打退了那一千个试探进攻的袁军,取得了大胜,郭图虽然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不过这么快就被打退了,确实有点伤感,所以郭图现在开始后悔了,确实是小看了徐州,小看了陈登,这陈登确实有两下子,不然程闵也不会把徐州,自己最后的土地交给陈登看管了。 不过郭图还是很自大的,就算陈登有两下子又能怎样?有我郭图在,不论是谁,都只能是配角。 再过一日郭图开启了总攻,不过效果并不好,徐州城可是有接近八米长的护城河,冲车等物毫无作用,云梯等物也不够长度,所以袁军只能用云梯架在护城河上,把云梯当独木桥用了,待军队大部分人过了护城河,又把云梯架上城墙,不过陈登却把城墙守的死死的,陈登根本没有用任何的滚木、垒石,用的清一色的滚油、开水,根本帮助敌军填护城河,所以袁军确实没有什么优势,于是郭图便开始打造井阑,准备打一场消耗战了。 郭图的想法不错,若是真打上消耗战,陈登肯定不是对手。 毕竟徐州经历的战事太多了,之前曹操因为父仇攻打了徐州,吕布霸占之后又打吕布,之后我逃到徐州曹丕又来,如今郭图再一次攻打徐州,徐州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然而袁军如今的战略可并不是仅仅拿下徐州而已,主要的战略目标是扬州,只不过顺带拿下徐州,扬州的袁绍还等着郭图的援兵呢。 而郭图居然不着急进攻而是制造井阑,隔三差五来个小打小闹。 不得不说,这主仆俩人还真有意思,袁绍开始拖延时间打消耗战,这郭图也这么玩,真尼玛是一对的啊! 然而陈登虽然是个大才,但是面对如今的消耗战也是无可奈何,正好此时马钧已经制造出了传说中的大福船,之前也收到了我发出去的消息,若是制造出了大福船就开到冀州,所以陈登便直接让马钧送荀攸、荀彧两叔侄过去,同时也把袁军攻击徐州的消息传来。 在这一段时间内,袁绍在扬州与曹丕僵持了起来,郭图在徐州也与陈登僵持了起来。 然而一个月后,马钧居然带着荀攸、荀彧叔侄两人到了冀州,真是让我惊讶万分,虽然我知道诸葛亮劫走天子,荀攸、荀彧两叔侄肯定会离开,可是我却想不到这俩人居然再一次来投靠我了,我真是兴奋不已啊。 但是还收到了郭图的大军打徐州的消息,正巧荀攸、荀彧加入,于是我便开启了一次军事会议,一方面研究一下徐州的战事,另一方也宣布一下荀攸、荀彧的加入。 这一次军事会议,嬉皮笑脸屁话连篇的郭嘉居然不说话了,连带着所有的谋士全都闭口不言,只有庞统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郭嘉的嬉皮笑脸,:“久闻荀令君与荀军师乃是当世大才,不知二位有何意见?” 居然来了这么一出,我也终于明白了,荀彧、荀攸二人是重新过来了,大家之所以没有出谋划策,而是想给荀攸、荀彧俩人机会,让两人立个功,表露一下才能,虽然是不起眼的小功,但是也总比没有强。 庞统是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他毕竟是一个新员工,荀攸、荀彧俩人也算是老员工回归,他一个新员工不想得罪人,所幸送个人情出去。 荀攸、荀彧俩人何等聪明,瞬间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也是露出了感谢的眼神。 随后荀彧开口了:“目前袁绍虽然兵多,但是手下不合,郭图也是意气用事的小人,而曹丕则是有了一位我二人看不透之人辅佐,那人乃是司马懿,字仲达,司州河内郡温县孝敬里舞阳村人,出身士族家庭,乃是俊生京兆尹司马防次子。南阳太守杨俊素以知人善任著称,杨俊曾见过他,说他绝非寻常之子;尚书崔琰与司马懿的兄长司马朗交好,曾对司马朗说:君弟聪亮明允,刚断英特,非子所及也。可见司马懿此人的才华!” 司马懿居然已经加入了曹丕军团,这真是让人始料未及,曹丕本就人小鬼大、阴险狡诈,配合上司马懿,恐怕无人能敌了。 然而在我思考的时候,小将陈到站出来说道:“说这么多有什么用?那狗日的司马懿就算再厉害能有我军厉害么?还是说说我军如何抵抗郭图吧!不如派末将前去支援,必败那郭图小儿!” 他这话一说完全场都笑了,搞的陈到很尴尬,其实我也不明白这群谋士到底什么意思,这时候荀攸解释道:“哈哈!我们的意思是,袁绍肯定不是曹丕的对手,若是我军在徐州一直抵抗,恐怕袁绍短时间内就会败亡,不如让袁绍捡个便宜,我们直接把徐州送给袁绍,让袁绍跟曹丕斗个你死我活!” 荀彧又补充道:“不是你死我活,而是让他们在中原乱起来,徐州让给袁绍,让袁绍可以专心的对付曹丕,而且还不会轻而易举的输给他,只有袁绍、曹丕、诸葛亮三人在中原乱搅和,我军就有发展的时间和空间,待时机一到,天下就是我军的!” 听他俩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都是想给中原添乱。 不错,曹丕有了司马懿相助,定然是如鱼得水,那白痴一样的袁绍肯定不是对手,如果我军不放弃徐州,反而是牵制了袁绍,这样一来,曹丕胜袁绍就轻而易举了,这不是让曹丕占便宜了么?而且没有袁绍牵制曹丕,一旦让曹丕做大,那后果无法想像啊。 对了诸葛亮,还有诸葛亮不适,曹丕和诸葛亮可以互相牵制啊! 我马上说道:“诸位认为诸葛亮如何?” 郭嘉等人根本没听说过这个诸葛亮,荀彧、荀攸俩人在许昌多少跟诸葛亮有过交流,觉得诸葛亮确实是个人才,能在荀彧眼皮子底下把天子劫走能差么,然而荀彧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最有话语权的庞统打断了,:“这诸葛亮与在下乃是同窗,此人满腹经纶、才华无双,可谓天下少有,某与之想必亦是稍差一筹!” 这时荀彧也补充道:“诸葛亮某在许昌见过,此人确实大有才华。并且,心思细腻,能在我等眼下劫走天子,真是惭愧!” 我看了看荀彧又看了看庞统问道:“诸葛亮此人与司马懿比之如何?” 庞统根本没见过司马懿,所以无奈的摇了摇头。 荀彧想许久,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不相上下”几个字。 于是我再问道:“那这两人与奉孝相比呢?当然,我说的是行军作战的力能!” 荀彧再次思考起来,过了许久开口道:“在下想来应当是相差无几,那诸葛亮和司马懿对大局观掌握的非常好,可是对战场上的随机应变,差了一些,奉孝则是可以全面压倒此二人,只不过若是总体来说奉孝还差了丝毫!” 我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俩人的政治观大局观要胜与奉孝,而战场上的作战指挥、随机应变则是不如奉孝了?” 荀彧再次犹豫了一下之后又果断的说道:“大局观恐怕都相差无几,只不过这两人的政治观要全胜与奉孝!” 我哈哈大笑道:“既然大局观和战场上的随机应变比之不上奉孝,某也就放心了,那此二人的政治观可比得上令君否?” 荀彧脸色一红,无奈的说道:“恐怕一般无二!” 我哈哈大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哈哈!这俩人就算再厉害又能如何?战场上的作战指挥、随机应变的能力比不上奉孝;而政治观又跟令君不相上下。虽然可以说此二人虽然厉害,不过却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奉孝加上令君在旁,他们二人就掀不起什么风浪,哈哈!” 众人听我这话觉得有点在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远了,荀彧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开口道:“主公,如今我们是否可以放弃徐州?” 我看了看郭嘉等人问道:“大家的意思呢?” 程昱开口道:“徐州久经战事,如今已经是残破不堪了,倒不如放弃!” 郭嘉也嬉皮笑脸道:“我支持文若的计划!” 戏志才也是点头示意,庞统不知道徐州如今的情况,不过就算是五号无损,也可以送给袁绍来牵制曹丕嘛,所以庞统也不吱声。 我见众人如此,知道事情可以定下来了,于是开口道:“徐州送与袁绍到不是不可以,之时陈登如何撤退呢?徐州城下有两万大军,陈登一旦撤退,那郭图必然追之,到时候陈登那面可就……” 众人觉得在理,确实,撤退说的简单,可是怎么才能安全的撤退呢? 然而郭嘉看着众人一脸严肃,直接就乐出声来了,哈哈大笑道:“我说你们真当陈登是废物?这陈登可不可小窥啊,我们如今不在徐州,根本不知道徐州目前的形式,所以能难想出什么计策,然而陈登不一样,他身在徐州,知道徐州目前的形式,我们只要传达给他撤退的命令即可,至于如何撤退,我想陈登自己会想出办法的,哈哈!” 众人还真是当局者迷,可郭嘉这个当局者居然不迷反清,不得不说郭嘉确实厉害! 随后我便派人去把大福船和三艘渡船开回徐州,传信给陈登放弃徐州,有人问传讯一艘船就够了,何必派去三艘? 原因很简单,徐州可以送给袁绍,可是马兵也送么?钱粮物资也送么?当然也是来个焦土政策,把所有钱粮全部带走咯! 然后又接待了马钧,请他继续制造大福船,目前这艘大福船能装下一万人,这已经是这个时代堪称无敌的超级战船了,而且战船四周全部都是十连弩,而且是准确度惊人的铁箭矢,这种战船若是上了战场,恐怕汪洋大海里已经没有对手了。 同时我也要求马钧制造一些重骑兵、重步兵需要的装备。 随后也不管徐州的事了,直接开了一场宴会,来庆祝一下荀攸、荀彧叔侄俩的加入。 第一百六十一章 陈登撤退 我们这面开开心心的开着宴会,陈登那面却是忧心忡忡,其实陈登也是有撤退的想法,毕竟徐州已经是久经战乱了,可是他又不愿意放弃徐州,因为徐州毕竟是他的老巢,他全家老小都在徐州,可不撤退的话,徐州根本抗不住的,徐州经历了无数的大战,已经残破不堪了,可以说除了被董卓大火焚烧的洛阳以外,徐州已经是最差劲的城池了,徐州目前可以说是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一个月的时间里,陈登每天都与郭图小打小闹,直到一个月后,陈登终于收到了消息,撤退! 陈登已经猜到了撤退的可能性,可是收到撤退的消息他还是有些不舍,可是最另他无语的是钱财、粮草必须带走,城池留下,钱粮带走!另外撤退方法自行选择, 陈登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自言自语的说道:“太特么看得起劳资了,自行选择撤退方法,钱粮还要带走,真当郭图是白痴么!” 不过陈登无语归无语,但是必须要撤退,于是他先派三千将士分别乘坐三艘渡船,携带金银细软和一部分粮草先行撤退,毕竟这些财物需要尽快带走,自己带随后的军队垫后。 目前撤退的套路和顺序已经研究好了,可是剩下的大军怎么撤退陈登却毫无想法,难道就在郭图眼皮子底下跑?郭图会不追?这也太难为人了。 如今的状况,只能一步一步来了,这三千人离开之后再研究下一步吧。 随后,三千人每一千人乘坐一艘渡船,另外的空间全部携带钱粮,三天时间便准备好了一切,三千人顺势而走,乘上渡船便开拔河北了。 如今徐州还有六千人左右,这几天虽然都是小打小闹,但是人员也多少会有损伤的,不过双方的损伤不大,我军只死亡不足一千人,郭图一队死伤也不超过两千人。 眼看着三千人已经安然撤退了,陈登也吐了口气,不过很快又吸了口气,接下来怎么办?剩下的六千人怎么撤退呢? 聪明如陈登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撤退的办法,所以每天还是一样的小打小闹。 如此又坚持了接近半个月,陈登不好熬,郭图更是不好熬,袁绍已经传来了第三份急招了,寿春的军事拖延了许久,袁绍忍无可忍,郭图居然跟陈登在徐州僵持了下来,所以袁绍火气很大,给郭图发了好几次尽快拿下徐州的命令。 郭图现在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就一鼓作气好了,何必跟陈登耗呢,一鼓作气直接拿下徐州,自己也是有功劳的,可如今跟陈登消耗上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无奈的郭图只能靠着井阑,对徐州发起的总攻,这可把陈登气的不行,之前劳资想守的时候你吖总是小打小闹的,现在劳资都要撤退了你丫居然发动了总攻,你特么坑爹呢吧? 无奈的陈登只能拼命抵抗,如今就算想撤退都不行了,对方攻势如此猛烈,一旦弃城而逃的话,敌军肯定穷追不舍,那陈登就必死无疑了! 所以迫于无奈的陈登,死死的盯着城下不断填平护城河的袁军,郭图在一个月以前,第一次收到袁绍的来信,就开始砍伐树木了,他的想法很简单,用树木和士兵把护城河填平,然后驾着云梯登城,同时用井阑压制城墙之上守城的将士! 郭图这套路确实不错,也狠狠的把陈登给压制住了,可是陈登岂能是那省油的灯?陈登居然借此想到了安然撤退的计策。 随后陈登命人拼死抵抗袁军的猛攻,也不管护城河了,直接就扔下垒石,砸死一个算一个吧,瞬息之间城墙之上血红一片,城墙之下尸横遍野。 城墙之上的守军弃了长矛,完全用盾牌,一来抵抗敌军井阑之上的弓箭手的射击,二来敌人即将登上城墙的时候;就用盾牌阻绝敌人爬上城墙,实在不行就直接扔掉盾牌也能砸死几个敌军,弓箭手自行找一些掩体,隔三差五射上一轮。 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打了许久,直到傍晚终于是结束了今天的战斗。 眼看着城墙之上,城砖和地面全部都是一片血红,将士们累的已经站不起来了,低头向城下看去,尸体堆积如山,同样也是满地的鲜血,七八米宽的护城河几乎被袁军搬来的树木;和袁军的尸体;再加上扔下的垒石和盾牌等物填平了,不过就算如此,袁军也没办法将冲车推过来。 陈登统计了一下伤亡,我军死亡三千人,重伤一千余人,轻伤无数,目前也就剩下两千多人可用了。 郭图那面也好不到哪去,死亡人数超过七千人,重伤也有两千多,轻伤几乎没有。 经过之前的一战,陈登连续挂了三天的免战牌,原因很简单,一是因为徐州已经没有可战之力了,二是陈登在忙活着撤退冀州的事情。 陈登这几天蛊惑着全城的百姓,告诉他们袁军残暴无道,进城便开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等等。 这陈大忽悠把这些百姓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于是全城的百姓都帮着拆房子找木材,又囤集了大量的酒和火油等易燃物品。 然而陈登挂了三天的免战牌,郭图却是难受了三天,郭图这三天来,每天都在城下叫骂,可陈登就是挂着免战牌,今天郭图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原因很简单,袁绍的催战书信又来了,郭图真的很无奈啊,他喃喃自语道:“审配、逢纪这群笨蛋,曹丕所带之兵都是败军,而且连老巢都丢了,直接跑到扬州去了。就算曹军再怎么精锐,遇到如此的溃败也定然是士气全无,这群废物居然到现在都打不下寿春,还有脸找我要支援,这特么的都第四次了!” 无奈的郭图也顾不得免战牌了,一怒之下直接就发动总攻了。 郭图发动这次总攻虽然来的突然,不过陈登基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就在郭图大军距离城墙一里的时候,陈登下令搬上木材。 就在郭图大军距离城墙五百米的时候,陈登下令倒酒和火油等助燃物,兵令部分士兵点起火把。 就在郭图大军已经到了城下的时候,陈登直接下令点火! 郭图大军一路前行,直到城墙之下也没见敌军的弓箭手,可如今,刚到城墙之下,就见城墙之上居然怒火滔天! 郭图跟他的小伙伴们全部都惊呆了,这陈登到底在搞什么? 他这么一烧,城墙也就毁了,你们的城墙之利,也就撤退的消失了,虽然能挡住这一次的进攻了,可是以后呢? 他陈登经过这一次也就再没有以后了,那陈登……等等,陈登难道要撤出徐州? 郭图思来想去,恐怕没错,这陈登肯定是想要撤出徐州,可是我大军在外,他又不敢撤,因为一旦他撤退了,我若是大军追击,那陈登必死无疑。 可是如今城墙燃起了大火,这大火就能阻绝了我军的行进,无法继续追击陈登,也就给了陈登逃出徐州城的机会,下一步应该就是北海了,然后走水陆到幽州,然后再走陆路到冀州,恐怕当时程闵,之所以会拿下了我军河北的三州,就是走的水陆,不然他又是怎么到我军身后的老巢的呢? 不过这程闵到底用了什么样的船呢?走过这么远的水路,凭郭图的印象里,恐怕根本就没有能行驶那么远的船只,这程闵到底是怎么去的呢?这陈登又要怎么才能登船呢? 郭图思来想去也理不出个头绪,干脆也就不想了,等大火熄灭直接去北海看看就好了。 可大火连续燃烧了三个时辰也不见熄灭,直至天色已晚,月亮都已经高高挂起的时候,大火才勉强熄灭了。 郭图远远的看着已经残破不堪的城墙,带着大军缓缓的走进徐州城,徐州城内一片残砖碎瓦,明显的已经支离破碎了,徐州虽然不想洛阳N朝古都,但也是粮草大城,无比富庶,如今却已经城为了死城,城内百姓全被陈登忽悠走了。 先是洛阳,后是徐州,这中原之地,恐怕一时半会是恢复不了了。 郭图带着大军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往北海而去。 话说陈登离开徐州城,便一路马不停蹄的前往北海,到了北海陈登突然反映过来了,带着这么一堆百姓根本上不了船,可是到了这一步,抛下百姓也不可能了,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然而,陈登左右为难,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个小兵进言道:“大人其实这些百姓很好骗的,只需如此如此……” 陈登一听哈哈大笑道:“不错,你立功了,待前往冀州,某在为汝表功!” 随后,陈登直接来了个变脸,原本阴暗的脸色居然变成了惋惜,陈登走出营寨,对着北海所有的百姓,哀怨的说道:“众位百姓,某陈登对不起你们!” 百姓们还不明白什么意思,陈登继续说道:“北海已经是最后一战了,袁绍的大军马上就会追赶过来,可是我们已经无力再战了,也无路可退了,如今这里只有一艘船,大约能乘坐一万人,可是如今我们一共有三万余人,不能完全坐下,况且,出海更是危险,会面对不知道的风险,所以某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了,我徐州的父老乡亲们,我陈登没办法了,陈登愧对众位了!” 他这话一说完,百姓们全都乱了起来,袁军马上就来了,无路可退了,百姓们能不乱么? 然而就在百姓们慌乱不堪的时候,郭图带着大队军马追了过来,陈登见此再明白机会来了,于是陈登走到城门边对着郭图军吼道:“敌军听着,某乃徐州刺史陈登,叫你们都督出来说话!” 郭图追到北海居然发现陈登还没有走,正在思考陈登要干什么的时候,陈登居然喊他出来说话了,郭图不知所谓的站了出来喊道:“某乃是都督郭图,陈登小儿有何话说?” 陈登义正言辞的说道:“某陈登虽然敌不过你,但是某也要守护我徐州的百姓,某可以放弃防守,让你拿下最后的北海,但是你要答应我,绝不能伤害百姓,不然我陈登必定临死一击,跟你们拼命!” 郭图听这话一愣,这尼玛说的义正言辞的,搞什么啊?我军打徐州难道是为了要空土地?还不是为了百姓,又怎么可能伤害百姓? 郭图想不明白陈登闹的是哪出,于是喊道:“你放心,我袁军从不伤害百姓,我郭图也以性命担保,绝不伤害任何一个百姓!” 陈登要的就是这句话,于是陈登对着下面的百姓说道:“某尽力了,袁军已经答应不会伤害你们了,某要走了,大家再见了!” 看着百姓一脸依依不舍的眼神,陈登毅然决然的登上了大福船,火急火燎的跑了,郭图在城外等这陈登下一句呢,可是等了半个时辰也没有下文,郭图实在想不明白这陈登到底要干什么! 突然郭图想到了,陈登可是要逃跑的,这一下拖了半个时辰,陈登不会是已经跑了吧? 郭图想明白以后立刻下令攻城,然而大军冲向城门就那么轻轻一推,城门就开了,郭图一见这情况,立马就感觉到自己受骗了。 郭图进了北海县以后,郭图大军居然被城里的百姓拦住了,这时候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陈登一定是忽悠这群白痴一样的百姓,说袁军会屠城,会伤害城里的百姓,所以把徐州城的百姓全部带到了北海,而刚刚又说这番话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又能取得民心,有这群百姓阻拦,他们也无法继续追击,这就放陈登跑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军令是拿下徐州,又不是生擒陈登,现在任务也是完成了,这样也挺好。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陈登把徐州城都给烧了,这特么也忒狠了吧,整个徐州恐怕十年也未必能恢复元气了,这徐州得了也是白得,还损失了四千余将士。 郭图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以后的事就不关他的事儿了,留给袁绍头疼去吧,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趁袁绍没有发出第五道急诏的时候,赶紧去支援袁绍就好了,可就在此时郭图的侍卫来报,袁绍又派了传信兵发来了第五道急诏,这郭图气的牙痒痒!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扬州战事 就在陈登走水陆离开徐州,通往河北的时候,郭图也简单的安置了一下徐州的百姓,便开拔扬州支援袁绍去了。 而袁绍上一次错过了攻打寿春的最佳时机,等他发动总攻的时候,曹丕的援军也来了,完美的击退了袁军的进攻。 袁绍暴跳如雷,回到主帅大帐的时候,还装X的说道:“你们这群废物,本将军被你们害惨了!本将军早就知道曹丕大军在寿春埋伏,就是被你们蛊惑才出兵的,现在好了?曹丕打败了我军一阵,士气已经提高了,而我军一路捷报,却止步了寿春,如今士气已有动摇,你们说怎么办?” 众位谋士全都被袁绍骂了一遍,战事也拖延了下来,曹丕也无奈的跟司马懿研究这退敌之法,司马懿千想万算也没想到,袁绍这没脑子的玩意居然会追击。 司马懿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袁绍追击灭了曹丕到底会有什么好处? 无非就是再次得到了扬州,可扬州残破不堪,司隶、兖州、豫州都是经过了,曹操和程闵的发展,有了一定的基础,可以说人口、财力不比=河北四洲差太多,可是为什么要拿这个扬州? 荆州的诸葛亮能骗过荀彧,在荀彧的眼皮子底下劫走天子,此人绝对不能小窥,所以中原地区三足鼎立才是最好的局面,可是袁绍居然要损耗兵力来灭曹丕,待曹丕真的被灭了袁绍也兵力困乏了,诸葛亮也能稳定住荆州了,再出兵灭袁绍也不难了,这袁绍真是让人想不透啊! 其实袁绍虽然自大了一些,但是智商还是有的,他也知道诸葛亮能在曹丕的老家劫走天子,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所以他不敢轻易下荆州,而且他觉得曹丕小儿阴险狡诈,如果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所以才发兵扬州的,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曹丕居然还这么能挺,所以袁绍也有了撤退的想法,可袁绍还是有郭图的袁军可以等,袁绍的想法很简单,等郭图的援军到了,再直接来一个猛攻,可没想到是的郭图居然三个月都没任何消息,所以袁绍急了,不断的给郭图发消息,让郭图尽快拿下徐州来汇合,尽管手下谋士全部拒绝,可袁绍还是发了,而且一连串的发了五封了。 其实这俩主仆都是没耐性的,袁绍虽然失去了河北,但是兵将、钱粮还在,可曹丕却缺少粮草,带的还都是败军,士气必然不足,只要袁绍耗下去肯定赢,可袁绍居然怕诸葛亮突然袭击。 诸葛亮巴不得袁绍灭了曹丕,袁绍跟曹丕之间他宁愿选择让袁绍灭了曹丕独大,也不希望他俩相争,因为诸葛亮明显的看不起袁绍,诸葛亮见过曹丕,也见过荀彧,更见过司马懿,他知道不管是曹丕,还是曹丕的手下,全部都是王佐之才,所以诸葛亮怕了,可是袁绍手下除了沮授和田丰就是一群废物,沮授的都督还让袁绍撤了,田丰还在河北的时候就进了大牢,所以袁绍就是个废物,诸葛亮此时虽然荆州没有完全稳定,但是打袁绍留守的三万大军还是没问题的,诸葛亮之所以不打就是想让袁绍赢,可袁绍这货就是扶不起的阿斗,额!以后不会有阿斗了。袁绍就是个废物,连满营败军老巢都没了,逃到扬州的曹丕都打不过,居然僵持了下来,诸葛亮也很无奈的。 袁绍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来了郭图的援军了,可郭图的援军也就剩下一万人了,袁绍怒了,劳资三万大军打曹丕的接近三万大军也就死伤相差无几,可你郭图那一个已经久经战乱、残破不堪的徐州居然用了这么久,还死一半的人马?居然还让曹丕跑了? 愤怒的袁绍差点直接砍了郭图,还好被沮授、张颌等人拦住了,看来袁绍灭亡的必然的,因为都到了这时候了,审配、逢纪等人还在看热闹,他们居然希望袁绍就这么砍了郭图,拦都不拦,还幸灾乐祸的表情,郭图见审配等人如此也是愤怒不已,见死都不救,这群人心太狠了。 郭图暂时死不了了,但是扬州恐怕一时半会也拿不下了,可袁绍却又放不下面子退兵,如今曹丕所剩兵马已经不足两万,最多也就一万五千人,袁绍本来还剩下一万五千人,加上郭图的援军,一共有两万五千人了,老巢还有三万,不过袁绍不敢动了,那三万将士一来是防止荆州诸葛亮突然袭击的,二来也是自己压箱底的,一旦出征的这两万五千人全军覆没了,起码中原三州自己还留有三万人马,或许可以东山再起。 为什么说或许呢?因为袁绍现在也没底了,诸葛亮能从曹丕手中劫走天子,肯定不能小窥,程闵就更不用说了,曹丕小儿也是阴险狡诈,没有十万大军的袁绍,恐怕很难像当初的曹操一样,仅仅靠着三万将士就能安稳的生活。 所以袁绍现在也是进退两难了,继续打吧兵力损耗严重,不打了吧面子又挂不住。 不得不说这袁绍若是肯放下面子的话,恐怕一统天下都不难,有多少次明明可以获胜的战斗,全部都是因为袁绍好面子输的?难道袁绍就不能学学韩信?人家韩信连胯下之辱都能忍,这明明是一种羞辱,可是你看看现在传的?胯下之辱都已经成为一种好事了,成为人人都要学习的一种精神美德了。 你再看看勾践,人家勾践连吴王夫差的便便都能吃,这都掉价到啥程度了?但是你看看现在传的?勾践卧薪尝胆也成为一件好事了,这叫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一时风平浪静,多好精神美德啊。 看看你的老祖宗,人家那才叫掉价,但是人家现在都是人类学习的目标,你那点判断错误也算丢人?不知道什么叫胜败乃兵家常事么?承认就完事了被,死要面子活受罪,看你下一步怎么走吧。 况且袁绍的弱点还不仅仅如此,郭嘉的十胜十败论摆在那,袁绍这个没头脑的玩意,就算放弃了面子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说的有点远了,这袁绍在无可奈何之下,居然选择了跟我学习,开启军事会议! 不过你丫开军事会议有毛用?你丫根本不让手下独立思考,他把手下分成了两个层级:一个是武将,一个是文臣。武将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许想就连摆明了打不过逃跑都不许想,你们敢想袁绍就不高兴,我一直怀疑颜良文丑就是长期不带脑子打仗送的命。文臣谋士好一点,可以想但是想什么都没用,想到什么说出来也没用,除非你正好跟袁绍想到一块去了,万一想的不一样袁绍又要不高兴。所以到最后就只能靠他自己去想了。 果然袁绍的军事会议根本就是辩论会,你一言我一语,好像黑社会动手之前的吵架一样,就差直接上手干仗了。 郭图作为一个差点,被袁绍一怒之下砍死的人,根本不敢发言。 审配则是提议道:“曹丕已经没有多少抵抗能力了,我们只要继续攻击必胜!” 辛评则反驳道:“不可,我军太累了,应该休整了,况且荆州还有诸葛亮虎视眈眈,我们不能放松警惕啊!” 逢纪帮助审配说道:“如今我军的胜利就在眼前,岂能轻易放弃?那诸葛亮还要稳定荆州,哪有功夫对付我们?我们就要趁此良机灭了曹丕,汝难道不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乎?” 辛评继续反驳道:“诸葛亮如今有天子和刘琮做魁偶,稳定荆州并不难,况且此等时机,他明明可以借此机会铲除异己,可他却按兵不动,众位不觉得这诸葛亮太过沉默了么?诸位难道没听说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么?这诸葛亮肯定是想让我等拼个两败俱伤,然后来个渔翁得利,到时候整个中原都是他诸葛亮的,我军就完了!” “胡言乱语,我军目前还有五万大军有余,那诸葛亮就算起兵又能如何?他一定是怕了我军淫威!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这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当谋士的?”审配继续反驳了辛评。 这辛评真真的无奈了,他看想了沮授,可这一看不要紧,这沮授居然闭目养神了起来,这辛评气的不行不行的,直接拍桌子喊道:“放屁,我军目前还有五万,那打败曹丕之后还剩多少?荆州可是七八万的将士,就算现在我军都没有绝对的胜利优势,更何况我军打败曹丕以后呢?兵力必然大损,而且还是疲惫之兵,诸葛亮绝对有能力,顺势直接拿下整个中原!你们这群无能之人,难道这都没有想到么?” 审配等人怎么可能想不到?但是他们却不会说出来,反而是继续歪理道:“照你这么说,诸葛亮现在都能打得过我军了?就算我军不打曹丕诸葛亮若是出兵我军一样会输咯?那诸葛亮这么厉害,我们干脆直接投降诸葛亮好了?” 这审配居然如此颠倒黑白,一大堆的歪理,竟让辛评无言以对了。 辛评再一次看向沮授,只见沮授还是一样的闭目养神,这时辛评忍无可忍了,对着沮授喊道:“沮君,难道你不应该说些什么么?” 这时沮授睁开了眼睛,淡定的看着辛评说道:“我应该说什么?我又能说什么?” 辛评被沮授这么一出弄的迷迷糊糊的,其实不光是辛评,整个营帐内的文臣武将都是不明白,这沮授到底怎么了?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然而引起大家这样的沮授大大,居然又开始了闭目养神,众人皆是无语至极。 袁绍见自己手下装X吸引眼球,心里暗想,麻痹劳资才是主公,劳资才应该是主角啊! 心里不爽的袁绍怒视着沮授说道:“沮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想说什么就说好了!” 沮授这次眼皮都不睁开了,直接说道:“臣无话可说!” 袁绍更是不痛快了,你丫的抢主角的风头居然还在这装X,劳资不发威你真当劳资是hellokitty 袁绍怒道:“你今天必须给我想出个方法,不然以后都不用说话了!” 其实袁绍这话,本来意思是今天想不出方法,以后再说什么了都不听你的了,可是在别人眼里,意思是你今天想不出方法,我就让你以后连说话都说不了,这不就是要杀沮授的意思? 袁绍这句话直接让所有文臣武将都寒心了,跟着这样的主公自己的下场好得了么? 然而此刻袁绍还浑然不知自己的手下对自己有了意见,沮授也知道装X不行了,于是开口道:“退兵吧,就算继续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况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不争的事实。” 袁绍本就有撤退的打算,如今辛评、沮授都提议了撤退,所以袁绍也决定了撤退,不过好面子的袁绍需要找一个借口。 识趣的郭图凑上来说道:“主公,如今撤退也不是不行,毕竟我军目前已经拿下了徐州,如今只要发展中原四洲之地,我军纵横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袁绍见台阶下来了也开口道:“不错,我军也算是告捷了,扬州已经被我那个白痴弟弟袁绍败坏了,曹丕就算得了扬州也没什么用,如今就算继续打下去于我军也是不利,所幸就撤了吧,待我大军修养一阵,再来拿回扬州!” 于是袁绍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撤退的,弄的曹丕跟司马懿等人都是满脸的不解,没有援军你死命的进攻,援军来了你丫撤退了,这是什么套路嘛! 第一百六十三章 收服田丰 随着郭图撤出徐州支援袁绍,袁绍又放弃了扬州,撤回了中原,如今袁绍大力发展中原,中原本是富庶的地区,洛阳、长安、徐州等地,都是最富庶的城市,可是如今却大不相同,洛阳被董卓一把火烧了,长安被李鹤、郭汜搞的民不聊生,徐州也久经战事;而且陈登还烧了徐州城,中原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了。 不知道袁绍到底怎么发展中原,但是在冀州的我,却是收到了一个好消息,田丰被华佗治好了! 收到了这个消息,我马上跑去找了田丰,这田丰虽然失心疯被治好了,但是却开始沉默了,我走上前去跟田丰打招呼,田丰却是根本就不搭理我,我也很无奈的退出去了,随后我让华佗每天都给田丰熬大补汤,虽然田丰不说话,但是绝对不能让他死了,我相信总有一天田丰会开口的。 之后我每天都去看田丰,田丰也每天都是抑郁症一样的不说话,一直延续了一个多月,直到今天我再次去看完田丰,本来我已经习惯了这货的闭口不言,去看他也是走个形式,也没想到的是,我刚进屋的时候这田丰就开口了。 田丰开口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忠臣不事二主,我田某人绝对不会投降的!” 哎哟这货居然开口了,原来这货居然会说话,不过你这也太突然了吧?剧情不对啊?按照后世电视剧里的剧情,应该是劳资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久才开口的,要不是就直接被劳资的王霸之气震撼了;然后直接投降啊,如今面对这个剧情你让劳资情何以堪? 劳资想不出应对之法,那就装装逼吧,于是我开口道:“先生想必您理解错了,某只是欣赏先生的才华,并非一定要先生归降,只要能与先生相交,某便心满意足了!”随后华丽的转身,留着田丰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的背影,待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给了田丰下了猛料,开口道:“某还有政务要处理,不能停留太久,田先生若是有何要求,可以吩咐下面人,他们会满足您的,如果你想离开,我们也不会阻拦,识英雄重英雄,是程某人待人之本!我程某人绝不强人所难!” 随后潇洒的踏出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待离开了田丰的房间,劳资累的气喘吁吁暗叹道:“装X果然是需要资本的,装X久了真心累啊……” 随后每天还是雷打不动的去看完田丰,并且每天都能跟田丰聊几句,那次之后第一天我问田丰房间布置如何,是否满意,田丰回复很好。 第二天我问田丰伙食如何?是否合胃口?田丰回复很好。 第三天我问田丰,是否烦闷,需要出去转转么?田丰回复不用。 第四天…… 第五天…… 直到第十七天田丰终于率先开口了,田丰说道:“太尉大人,田某每日沉思,着实不知大人到底有何目的?从我清醒开始到现在,一共六十天,除了前三天时间较长,之后每天几乎都50吸左右,便会离开,田某实在弄不明白太尉大人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请太尉大人明示吧!” 我哈哈大笑道:“先生岂能不知程某人的目的?若是先生没有别的事,程某人就先且告辞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就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田丰独自思考着。 第十八天我又到了田丰的房间,田丰开口道:“田某左思右想,太尉大人每天前来,除了想要招降田某人,恐怕没有其他的原因了吧?可太尉大人不是说过并不是想招降田某么?” 我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程某确实是想招降先生,可是程某绝对不会强迫先生,同时程某人也说过,先生若是想要离开,程某人绝对不会阻拦,袁绍此时就在中原,只是程某人多嘴一句,想必先生自己也能想到回去的下场,不过先生若是想要赴死,程某也无法阻拦!” 田丰听了我的话思考了起来,我见田丰有些动摇了,也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直接下猛药招降他,不过思来想去觉得时机不够,于是果断放弃说了句:“先生若是没有别的事,程某人就先告辞了,若是有什么不足的,可以随时跟程某人或者府内任何人说明!” 说完我又一次头也不回的走了,再一次甩都不甩思考中的田丰。 第十九天我又到了田丰的房间,田丰这次根本没有开口,于是我问了一下田丰生活上的问题之后便离开了。 第二十天……第二十一天…………直到第三十天,田丰忍不住了,再次问道:“太尉大人,既然您有意招揽田某,为何从不开口?” 我淡淡的说道:“程某若是开口招揽先生,恐怕先生会用忠臣不事二主的理由拒绝吧?” 田丰一愣继续说道:“没错,既然如此太尉大人为何还要再来?” 我淡淡的说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您所谓的忠臣不事二主,在下有几百种方法反驳,只不过在下不愿罢了!”随后又叹了口气继续道:“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说罢我继续潇洒的装X而离开,然而田丰却叫住了我问道:“此语出自《庄子·田子方》,指最可悲哀的事,莫过于思想顽钝,麻木不仁。庄子这句话就可以理解为:最悲哀的莫过于人的没有思想或失去自由的思想,这比人死了还悲哀。因为庄子主张自由自在的活。而自武帝登记已来,采纳董仲舒废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建议,而庄子是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老子思想的继承和发展者。太尉大人为何以此对之?” 这丫居然知道这么多,话说劳资以前也只是听过这句话,根本不知道是谁说的……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居然说出来了,就要兜回来,于是我继续说道:“武帝之前貌似没有这么一出吧?” 田丰继续说道:“可武帝兴我大汉,乃是我大汉先祖皇帝!武帝下令的儒术才是真正的天下大家!” 我微笑的说道:“汉武帝刘彻乃是西汉第七位皇帝,十六岁登基,为巩固皇权,汉武帝建立了中朝,在地方设置刺史,开创察举制选拔人才。采纳主父偃的建议,颁行推恩令,解决王国势力,并将盐铁和铸币权收归中央。文化上采用了董仲舒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结束先秦以来师异道,人异论,百家殊方的局面。汉武帝时期攘夷拓土、国威远扬,东并朝鲜、南吞百越、西征大宛、北破匈奴,奠定了汉地范围,首开丝绸之路、首创年号,兴太学。武帝虽然在各个领域均有建树,但在位后期穷兵黩武,又造成了巫蛊之祸。” 田丰思考了一下又道:“太尉大人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我佯装怒道:“汉高祖乃是刘邦,高祖都没有废百家,武帝凭什么废百家?真乃逆贼也!” “这……这……高祖已经逝世,所以武帝为了。为了……为了……”说到为了田丰居然说不出口了。 我接着他的为了继续说道:“为了武帝因长期对外用兵和统治阶级的穷奢极侈,赋役日益苛重,怨声载道,西汉封建统治内部孕育着严重危机。所以董仲舒从意识形态上加强西汉中央政权,创建了“天人感应”,“君权神授”,并提出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他的这一主张,被汉武帝采纳。” “没错,就是这样!”田丰无奈的说道。 “那么也就是说,高祖死了,武帝面临危机,就可以更改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咯?”我的嘴角挂起了成功的笑脸,淡淡的说道。 田丰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可是又没有个头绪,于是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继续说道:“那也就是说,如果我杀了袁绍,然后再强迫先生,先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归降与我了?” 田丰听了这话,居然无言以对,憋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这。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岂能混于一谈?” 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挂起了犹如司马懿常带的自信的笑容说道:“您觉得不能混于一谈么?世界上最难欺骗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您觉得您这话,能让自己信服么?”说罢我再一次华丽的转身,潇洒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缓慢的向房门走去。 田丰无奈的阻止道:“太尉大人,不知您还有何事要忙?为何每每都是急忙而去?” 还不是为了装X,聪明如田丰,居然都看不出来,哈哈! 不过不能直接说实话,一定要给自己找个借口不是,于是我开口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句话直接给田丰弄无语了,不过聪明就是好交流,这田丰分分钟便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怒道:“太尉大人的意思是:性情相投的人聚在一起总不厌倦,性情不相投的人在一起话不投机,也就是说,我田某人不配与太尉大人交谈了?” 我哈哈大笑道:“不错,凭先生目前的情况,程某人不屑与先生交谈!程某坦坦荡荡与君剖腹来见,而先生连自己都要欺骗,程某还有什么话能跟先生说呢?还是等先生相与程某坦白之时,再作详谈吧!” 说罢我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不管田丰如何反正我得走了,再不走这X就没法装下来了,劳资可没那么牛X的装X手段,该撤退时就撤退吧,勉强装下去,肯定露馅。 话说:装X之后格外累,一觉睡到自然醒。 次日一早,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我,再一次去了田丰的房间,田丰一见我就哈哈大笑道:“太尉大人早啊!前翻是田某人孟浪了,太尉大人一片赤诚,田某人却藏着窝着,田某人给太尉大人赔罪了!” 听了他这话我特别不自在,我特么什么时候赤诚过?还有这家伙不是得抑郁症了么?今天心情居然这么好? 见我不说话,田丰问道:“太尉大人怎么了?” 挂起嘴角的微笑我说道:“先生肯打开天窗说亮话,程某兴奋不已,两月以来,程某终于看到先生笑了,哈哈!” 田丰这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变了,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潜移默化了,被程闵给同化了,本来他每天是肯定不会被招揽的,后来想的是程闵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想的是怎么拒绝程闵的招揽。 如今,他想的居然是程闵为何如此神秘,一定要知道程闵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很想了解程闵,想知道程闵的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开始的时候就是想了解他,当然田丰是不会对程闵产生爱情的,田丰只是单纯的对程闵感兴趣了,这么看来田丰恐怕马上就会被程闵招揽了。 就在田丰思考间,我哈哈大笑道:“难得先生今日心情大好,不如小酌一番?” 田丰的思考被我打断了,他本来就想更了解我,如今我居然邀请他喝酒,所谓酒后吐真言,田丰马上觉得有机可乘,一定要借机灌醉程闵,套出程闵的神秘,看看程闵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我把田丰带到了一片桃树园,便跟田丰喝上酒,而从开始我就一直没有开过口,田丰见我不开口,也是憋着不说话,直到我的脸上泛起了红光,我知道此时田丰的意志已经动摇了,只差临门一脚,所以我思考了一下应该怎么做,才能做到这临门一脚,然后彻底招揽田丰。 随后我思考了一番,决定用装X大法,继续下点药,于是吟道:“万里江山皆风火,十年胸中尽怒潮。拼将一腔义士血,直向云天逞英豪!” 田丰回味了一番哈哈大笑道:“不错,我大汉万里河山,如今已经残破不堪,诸侯乱战天下大乱;太尉大人用了十余年的时间也仅仅得到了河北三州之地;想要用一腔热血来结束乱世。太尉大人果然是一代英豪,田某佩服不已!” 听了他的评论劳资再一次装X的吟道:“今朝我欲乘风去,大展雄才高万仞。横扫天下邪与恶,一泻君子千古恨!” 田丰又一次听了我装X的诗句,也看出了我心中的志气,开始沉思了起来,这时候我站起来下最后一味药说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先生难道想做那愚忠之人?” 田丰此刻心中惊涛骇浪,这程闵太过神秘了吧?此人句句珠玑,竟然让我毫无反驳之力,曾听闻名士祢衡辩才无双,最后都败于此人之手,此人实在厉害! 我见田丰居然沉思了起来,我知道对付田丰这种刚直的老头,光用软的还不行,必须要软硬皆施,于是我又来了硬的,开口说道:“既然先生有心事,那程某也不便多说,程某先走一步,先生请便!”说完就标志性的潇洒转身。 “太尉大人请稍等!”田丰终于开口叫住我了。 我装作疑惑的回头问道:“先生,还有什么事么?” 田丰犹豫者开口道:“太尉大人既然有心招揽田某,为何又放弃了呢?” 我淡定的说道:“先生既然在思考,那某自然不会打扰先生了!” 田丰直接来了个将军,“如今某已经思考完毕了,敢问太尉大人是否还有什么话说?” 田丰这么一出给我都弄愣了,居然直接将军了,劳资还想再玩玩呢,突然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了。 没办法了那就直接点吧,“既然先生如此说了,那程某人也不在废话,程某人就是想招揽先生,不知道先生是否愿意同程某人一起开疆扩土!” 田丰听了这话开始思考了起来,这程闵说的不是安定大汉,平定战乱,而是开疆扩土,难道这程闵竟然有如此野心? 这次田丰思考的时候,我没有如往常一样潇洒的转身,而是继续装X说道:“昔日的蛮绑外族多次欺我中华,而我华夏羸弱之时便求和,我华夏辉煌之时却一样要和亲,哈哈!真是无论如何有利的都是外族,只要他们一直攻打我大中华,他们就永远都有享之不尽的利益,若是程某人是外族,也会不断入侵的,您说对吧?” 田丰思考了一下确实如此,不过他却不愿承认,于是说道:“这乃是彰显我华夏的富裕国富民强,我华夏乃是礼仪之邦,若是外族有进贡而我华夏不回礼的话,岂不是太过失礼了!” 我哈哈大笑道:“礼仪之邦?那是对胜利者的礼仪,对战败者还要讲什么大国礼仪,真是可笑至极,从某当上三公那一天起,就对自己说:日后定要横扫外族,恢复我大汉真正的天威!” 田丰愣愣的不知所措了,我继续道:“先生应该知道以战养战吧?若是不开阔疆土那什么来恢复我大汉破败的元气?我程闵才不会管什么皇帝什么天子的,我程闵要的只是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人人都能吃饱饭,穿暖衣服,仅此而已!” 田丰被我所说的话深深的震撼了,从来没有任何人说过不为皇帝、不为天子,只为天下百姓,从来就没有人在乎过这些贱民的生死,也从来没有人想过要开疆扩土,只有他程闵,只有他的思想于人不同,这程闵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见田丰又陷入了思考,便继续说道:“程某不知先生为何犹豫,若是先生信我程某人,先生可以随程某人一起开疆扩土,若是先生不信程某人也无话可说!” 田丰此刻更是开始了犹豫,要说开疆扩土他不想那不可能,可是自己的主公乃是袁绍,忠臣岂能侍二主?可程闵实在太过神秘,真的很想解开程闵身上的谜团,而且开疆扩土的诱惑摆在那里,更何况这袁绍确实就是个废物,自大狂根本不听别的劝告,跟随程闵这样的明主,是所有谋士的愿望,他田丰确实是犹豫了。 这时我趁热打铁、欲擒故纵的说道:“程某还是那句话,先生若是想离开程某也绝不阻拦,忘先生慎重考虑,程某先行离去,若是先生考虑好了,程某随时恭候先生!” 说罢又一次潇洒的转身,这一次田丰又是叫住了我,“太尉大人请稍等!” 听到田丰的话,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田丰缓缓起身,走了过来,一躬身说道:“太尉大人宏图大略,田某佩服不已,田某远追随太尉大人开疆扩土,但是田某有一请求,望太尉大人应允!” “但说无妨!”听到他愿意效忠了,我自然不在乎他所谓的要求了,几个都同意啊! 田丰缓缓开口道:“太尉大人请答应田某,对袁绍用兵之时,田某不愿出战,望太尉大人……” “这个要求不算,换一个吧!”他还没说完我便打断了他。 田丰本来认为这程闵乃是个爱才之人,也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自己的这个要求,程闵一定会答应,可是程闵却直接拒绝了,这让田丰不知所措,这断时间跟程闵的交往,让原本聪明绝顶的田丰,无数次的不知所措,如今的田丰已经习惯了,所以也不过多交流直接说道:“田某只有这一个要求,若是太尉大人不准的话,田某宁死不降!” 我嬉笑道:“只有这一个要求?没别的了?” 田丰严肃的点了点头,我继续道:“先生这根本就不是要求,我程闵可不是小心眼的人,若是对战袁绍的时候,程某自然不会让先生为难,所以先生的这个要求,根本就不算要求!” 田丰这才反映过来,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田某愿意追随大人开疆扩土!” 哦也,终于收服了田丰,心情大好啊,刚要庆祝一番,给田丰办个宴席就听陈登来了。 听说陈登来了,我马上过去接陈登,正好跟陈登接风洗尘,正好连带着陈登一起开宴会,还能节省一笔花费。 宴会之上我坐在主位上,开口道:“此次宴会可谓是双喜临门,一来庆祝田丰先生加入我军,二来给陈登接风洗尘!” 说罢我举起酒杯,陈登和田丰也举起酒杯,文臣武将也依次举起了酒杯,大饮特饮了一番。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新兵训练 田丰也收服了,陈登也撤到冀州了,中原的事就让诸葛亮、袁绍、曹丕三个人瞎搅和去吧,如今我只要全力发展河北三州就可以了。 再开了军事学校以后,我每天除了跟黄月英谈情说爱,很多时候也思考一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善的,慢慢的我发现河北的农田实在太多了,而且无主的也太多了,思考一番我觉得那些无主农田光摆放着,也没有人用,实在是浪费,于是我便决定参军者每户可分的农田五亩。 另外参军者若是因战而死伤者,皆有田地可分,立下军功者同样有田地可分,若是家中壮丁参军,田地无人可种,也可将田地出租、出售,或是花钱雇人种地,另外税收也变成了十税一,也就是说种出了一百斤粮食,官府只收税十斤,剩下的九十斤全部跪农户自己所有,若是觉得粮食太多吃不完,也可以卖给官府换取银两或者其他物资。 这个决定一下让整个河北有壮丁的人家,全部震惊了,只见河北的壮丁,纷纷想要加入军营从军,我一看这架势,幽州五万余人,青州五万余人,冀州更是十万余人,皆是表示想要从军,这一下多出这么多士兵,若是不开战,绝对养活不起,而现在也不是开战的最佳时机,况且若是壮丁全部从军了,那田地恐怕也是放空无人可种了,所以我又开始想办法拒绝让太多的壮丁从军。 思来想去没个头绪,于是我用后世的方法想了一下,突然让我想到了后世的服兵役,于是我再次颁发一次政令,宣布河北三州所有成年男子必须服从兵役,兵役时间为两年,两年后可以选择继续留着军队,或是退伍回乡,若是加入了陷阵营和特种部队,则服役时间为十年,十年之内不能退伍。 由于古代人寿命普遍较短,四十岁便两鬓白发,六十岁者已经算是长寿之人,所以四十岁必须退伍,服兵役超过十年者,退伍之后将有养老金,每月二十金(当然这个金是铜钱,汉朝管铜钱就叫金)。 发布了这个政令以后,报名参军的人数,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于是我便先将十六岁至三十岁的人统计了一下,这个年龄报名参军的人数大约为十五万人,我从中挑选了五万人加入第一批军校,剩下的明年再招。 训练之法也是效仿后世,从最开始的站军姿、踢正步开始训练,汉朝练兵直接就是训练战斗技巧,合作技巧之流的,对于军纪可没那么多训练,反正不听话的直接就是军法,杀人的项目最多。 而我军则是先从军纪开始训练,军纪训练时间为三个月,所有新兵要在三个月内,训练出铁一般的军纪,站军姿不得又任何马虎,至少要保持超过一个时辰一动不动,不过我太小看古代人了,这帮古代人没到一个月,基本上站个两个时辰没什么问题,踢正步也是,必须整齐一致,不能乱来,然而我又小看这些古代人了,这些古代人不光是站军姿,主要的稍息、立正、停止间转法、齐步正步跑步等等,在一个月内全部练的有模有样的。 随后又开始体能训练,主要包括五公里越野、100米冲刺、蛙跳、俯卧撑、单腿伸登、组合体能练习等,当然也会辅助一些其他的训练,例如蹲起、仰卧起坐之类。 然而从这开始白天充实的训练累得够呛,但夜间紧急集合短促的哨音常常会打搅到新兵同志的好梦,为了训练应急能力,这也是必不可少的! 做了三天的体能训练之后,我突然发现我煞笔了,这些古代人累的狗一样,连吃饭都拿不起碗筷了,这时高顺也跑来找我汇报:“主公,这训练是不是太狠了一点?早起跑五公里,然后一百米冲刺,然后五个蛙跳,之后又是五百个俯卧撑,还有那个什么单腿伸登、组合体能练习等等的,早饭后再来一遍,午饭后又来两遍,晚饭后再来一遍……这么狠的训练别说他们了,我们几个也受不了啊?” 张辽也反映道:“不错,太狠了,主公还是减轻一下训练量吧!” 我一寻思,这好像确实太狠了,完全超人体负荷了,可是后世的军队不是都这么练的么?(我靠,后世都是四点以后或则六点以后来来一遍体能训练就完事了,你以为后世的体能训练,一练就练一天啊?) 思考了许久,我决定必须更改一下训练计划了,不然还没上战场,这些士兵就会因为累的吃饭拿不起碗筷而饿死了。 于是我将五公里越野、100米冲刺、蛙跳、俯卧撑、单腿伸登、组合体能练习等体能训练改为每天一次,之后每天还要练习单兵战术,其中包括:卧倒、低姿匍伏、高姿匍伏、侧身匍伏,、高姿侧身匍伏、滚进(停止间滚进和行进间滚进)等等,这些都是后世拿枪的士兵必须学会的,我也不知道现在给这些士兵学习到底有没有用,不过学了总比不学强吧? 就这样新兵训练的前两个月就这么过去了,第三个月开始我又增加了战斗技巧的训练,包括姿势与步伐、拳法、腿法、防击打技术、还有擒敌拳等等,当然后世的我没当过兵,不会什么军体拳,这些都是我跟张辽、高顺等武将,经过一番研究之后,觉得最适合士兵学习的战斗技巧。 三个月时间转瞬即逝,三个月后也是这些新兵加入分配兵种的时候了,这一天我决定来一次阅兵,看看这些新兵三个月的训练是否合格! 第一百六十五章 曹丕称王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一切计划都是我来安排的,所以我才脑抽的想看看阅兵,可这一阅兵着实让我气愤和无奈。 训练了一个月的军纪,仅仅搁置了两个月,站军姿到还好,可是走个正步,来个单兵队列、班队列、三班四哨等等的居然全都忘了。 体能方面和单兵战术、战斗技巧等等都还好,就是这个军纪实在太让人难受了,踢个正步你抬脚高度不一致,劳资些许也就忍了,可是你们居然步伐都乱了,还特么有双拐的,都特么白练了? 这场凌乱不堪的阅兵,我实在是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一怒之下劳资大吼一声:“都特么停下吧,这也叫士兵?简直就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都特么的废物!” 骂完直接转身就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跟我华夏9.3阅兵相比,简直就特么让人不说脏话就无话可说。 想我华夏9.3的阅兵,一号邀请了多少个国家前来观礼,又是军乐团、合唱团奏唱歌曲。 还有那鸣70响礼炮、升国旗、唱国歌。 最精彩的就是空中的护旗方队,直升机悬挂中国国旗;20架直升机呈现“70”字样;7架飞机,拉出7道彩带。 看过后世我大中华的阅兵,本来劳资也想来一次试试,可没想到这帮废物,居然让劳资如此伤感,劳资决定了,必须给这帮废物练出来,不然就不进行下一项训练。 然而就在我往外走的时候,居然从头顶上飞来一只鸽子,随后我的目光居然就跟着鸽子走,直到回头看到鸽子居然落在了李儒的肩膀上,又看着李儒在鸽子腿上撸来撸去的,又把鸽子放飞了,再看鸽子差不多按照来时的方向又飞了回去,我越想越不对劲,这特么怎么跟传说中的飞鸽传书似的? 于是我走过去询问道:“先生刚才的鸽子,不会就是给你传送什么情报的吧?” 李儒闻言一愣,随后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打开了从鸽子腿上撸下来的小纸条,开口道:“没错!我的门客发来消息,曹丕在扬州自立为王,自称越王!” “什么,曹丕自称越王?”听了这消息我实在是太震惊了,这句话直接就是喊出来的。 因为声音太大,周围的文武全都听见了,荀攸、荀彧二人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他们早就想到了,如今除了江东孙权,各方势力都需要一段时间来休整,安静的局势,肯定会有人按耐不住做点什么,这不曹丕称王了,恐怕要不了多久袁绍也会跟着一起称王! 有一句话叫做有人欢喜有人忧,这不就在荀攸、荀彧叔侄俩叹息的时候,庞统这货学着郭嘉的嬉皮笑脸说道:“嘿嘿!这曹丕恐怕也是被手下逼急了!官渡本来还未分胜负,不过天子却被劫走了,他这一撤退,老巢都放弃了,直接跑扬州去了,麾下的文臣武将肯定会产生不满,所以曹丕必然要做点什么增加士气,称王就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叫最好的选择我就不明白,于是乎便问道:“为何称王是最好的选择?” 庞统嬉笑道:“除了称王他还能干嘛?本来就是残兵败将了,士气已经全无了,打仗肯定是不行了,想要增加士气,只能是加官进爵了!如今他连司空的帽子都让天子摘了,不自立为王还能怎么办?” 我还是觉得曹丕此举不妥,便继续问道:“那挟持天子的诸葛亮会放过曹丕么,一旦曹丕称王没人管,那日后各路诸侯不就全都称王了么?” 庞统说道:“诸葛亮目前也不知道,是否完全稳定荆州了,况且袁绍也在虎视眈眈,诸葛亮怕是不敢轻易出兵,而且诸葛亮就算出兵,也未必能打败曹丕,曹丕乃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一旦败于曹丕,那更会助涨曹丕的士气,荆州军也会士气大降,所以某认为,诸葛亮一定会按兵不动。” 郭嘉也跟着附和道:“不错,袁绍这人头脑简单,可不会讲什么道义,若是诸葛亮贸然出兵,袁绍肯定也会出兵,而且还不一定是是打诸葛亮,有可能一起对付曹丕,不过这个可能或许小了一点。” 戏志才凑热闹的说道:“反正他是不会打河北的,如今我们没有必要考虑诸葛亮的想法,反而我想说,我们的机会来了!” 戏志才这话直接给我弄蒙圈了,什么机会来了? 然而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程昱也冒出来说道:“不错,我们的机会来了!” 郭嘉却泼了冷水说道:“机会是来了,不过时机还为成熟,下一个恐怕就是袁绍,我们只需要等待第三个出头的。” 庞统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们第三个出头就可以,反正只要曹丕挺住了,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站出来!” 这庞统一提曹丕我好像就明白了,他们说的应该是称王这件事,恐怕他们也想让我称王,不过所谓的称王,无非就是表面上的形式,现在各路诸侯,哪个不是自家山头的土皇帝? 听他们墨迹来墨迹去的,我都把阅兵的失败,暂时忘记了,这下突然想起来了,不过经过他们的搅和,也已经没有那么气了,于是我打断他们继续讨论,说道:“大家不要过多考虑这些,这些不过是表面上的形式罢了,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让百姓安居乐业,我们是百姓的奴隶,不是百姓的王者!” 随后我又离开了,回到书房我开始重新研究一下,新兵营的绪论规划,我突然想到恐怕是我一开始的训练规划就错了,开始一个月全是军纪训练,之后的连个月完全放弃了军纪的训练,所以到阅兵的时候,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忘记了,所以才会如此凌乱。 我决定不让这批新兵过关,让这些新兵重新训练三个月,这三个月的时间,每天早上辰时起床出操跑五公里,半个小时之后开始吃饭,随后就是操练军纪,到午时吃饭,然后午休到未时,开始操练战斗技巧,待酉时吃晚饭,然后开始进行体能训练,到戌时开始休息,等到亥时必须准点睡觉。 做好了新的规划,我便再次下令训练三个月,三个月后再次阅兵,然后我也就不管了。 如今我也是过了而立之年,别人在这个时候都已经快有孙子了,可劳资居然一个孩子都没有呢,额!准确的说死在糜贞肚子里一个,不过那个不算了…… 所以对于现在的程闵,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创造人类! 没想到一个月后居然梦想成真了,黄月英成功怀孕了,这消息可是华佗说的,准确无比,这消息让我跟黄月英都是兴奋不已,我直接让华佗开始熬制安胎药,每天给黄月英喝下一堆的补药,喝的黄月英都放心了,不过为了小宝宝忍着苦也得喝。 从那以后,我也每天都陪着黄月英,可以说是片刻不离,只要她站起来,我就立刻就去扶,生怕她一不小心摔倒了。 就这样被郭嘉他们笑了不知道多少次,说我太谨慎了,这才不到三个月,肚子都没起来,那么谨慎干什么? 他们哪知道程闵是因为之前糜贞的事情,现在能不谨慎么,生怕糜贞的事情再次发生,已经对不起一次糜贞了,如今可不能再对不起黄月英了。 然而就这么照顾这黄月英一个月的时间,就又收到了第二个称王的消息,袁绍见曹丕称王之后没人搭理,于是也不甘寂寞,追随曹丕的脚步,自立为王自称韩王。 这下可好,曹丕和袁绍这两个对头,都先后称王了,下一个不知道是谁了。 然而我却被逼宫了,郭嘉等人一起来到我的府邸,劝我称王,可我却拒绝了,这只是形式上的问题,一个虚名而已,何必呢! 然而连续三天,郭嘉他们天天跑来逼宫,我天天都是拒绝,本来以为再一再二不再三,可是他们不仅再三了,而且还再四呢。 第四天他们又来了,我又一次拒绝,这一次郭嘉等人都不明白了,就算程闵跟曹操学习,来个三推三让,可这都第四次了,难道主公真的不想称王?这也不应该了,谁不想称王称霸,可是都拒绝四次了,还来不来第五次啊? 程昱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郭嘉问道:“这主公到底在想什么?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郭嘉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反问道:“我也想知道,众位怎么看?” 戏志才等人皆是一一摇头,这时候庞统站出来说道:“恐怕主公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称王吧?主公曾经说过,称王称霸只是表面的形式,现在各路诸侯根本就是土皇帝,称不称王有什么区别?” 戏志才疑惑的说道:“可是一旦称王,我军全军上下都会士气大振,对我军有益啊,若是各路诸侯都称王了,可我军尚未称王,那士气……” 郭嘉笑道:“没关系的,主公发布政令一来,士气大振,况且报名从军之人多不胜数,各路诸侯可有人能比?所以说,主公说的不错,称不称王对我军来说,真的毫无意义嘛,哈哈!” 庞统也笑道:“不错,我军确实没必要凑这个热闹,呵呵!” 这时陈登站出来说道:“去不去凑热闹,还不都是主公说了算,我说你们这群武将,还在这干什么?不知道主公很重视阅兵么?还不快去练兵,马上就要阅兵了,如果再向上次一样,恐怕主公会……” 郭嘉也附和道:“不错,不错,我们文臣自然有闲工夫,你们可是要训练新兵的,要是再让主公失望,嘿嘿!” 赵云等武将也觉得陈登和郭嘉说的对,于是抱拳施礼便离开了。 众谋士也熙熙攘攘的散去了,我则是继续照顾着黄月英,一定要保证100%的安全,不能再出现任何问题了。 然而陪着黄月英浪漫的时间还真不多,没办法劳资太特么忙了,这不大匠师马钧前来拜访了。 我直接让马钧到客厅,待我安顿好黄月英之后,便到客厅接待了马钧,我问道:“大匠师可有事情?” 马钧回答道:“之前主公让在下研制精骑兵和精步兵,在下思考了一番,主公所说的重骑兵应该是人马均装备有防护性能良好的盔甲和盾牌,武器以长矛为主,必须有强大的冲击力和优秀的防御力。”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此便必须让装甲具有承受一定攻击的能力,通过冲锋产生的速度、动量对敌人阵地制造压制性的突破,主要用途是冲毁敌人阵形,打击敌人士气,可一般来说装甲材质的厚度、韧性、强度和覆盖面积都要达到一定的程度,才能保证骑士能够承受一般的砍杀和弓箭杀伤。足够的厚度和面积就造成了巨大的重量,也就牺牲了机动性。” 说到这马钧居然开始犹豫了,我见他犹豫不决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怕!” 马钧咬了咬牙开口道:“在下恳请主公放弃对重骑兵的计划,因为弊端太多了!” 我微笑道:“我所谓的重骑兵要的就是如此,装甲一定要坚固,全身完全覆盖,甚至连眼睛也完全防护,不仅人有人甲,连战马也全副披挂,一个骑兵就好像是一座高大的战神雕像,当他们推进的时候,就好像钢铁的城墙迎面压来。”说罢我又顿了顿,继续道:“稳固的阵形是确保胜利的基础,高昂的士气是取胜的关键,一旦破坏了敌人的心理平衡和组织基础,就相当于获得了胜利!” 马钧思考了一番试探的说道:“可是如此一来,重骑兵根本没法快速行军,速度上恐怕连步兵都……” “所以我才请您帮忙,制造一种方便拆卸的装甲,平时行军之时一律轻装,待战斗之时再披上装甲,这样一来就可以正常行军了,而且士兵也不会过度劳累!”我继续挂着微笑的说道。 马钧思考了一下,好像确实合理,随后又一次询问道:“那重步兵呢?过重的装甲会导致移动速度的下降和体能消耗的加快,不宜担任追击、侦查、骚扰等任务,溃败时亦难及时退出战场。在与骑兵的作战中仍处于被动地位,对团体要求颇高,若丧失集团优势则难免遭受致命打击。” 我思考了一下说道:“重步兵可以做到不动如山,气势上直接吓倒敌人,可惜对兵员素质、装备性能均有较高要求,不过重步兵无论攻城、野战均能有出色发挥。这才是最珍贵的!” 马钧思考了一下说道:“可是重步兵的武器方面我们怎么做呢?” 我思考了一下中国古代的重步兵,和欧洲的重步兵,于是说道:“可以分为三种,一是以盾牌和单手武器为主,此类步兵相对对战场适应力强,用途广泛。二是以大剑、巨斧之类的破坏力颇强的双手武器为主,此类步兵具备强大的冲击力。三是以长枪、超长枪为主,此类重步兵最好是上马为重骑兵,下马为重步兵,若是真能做到这样,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贵战力!” 马钧仔细的听我解释后,也思考了一番,觉得确实可行,于是再次问道:“那是否重步兵的装甲也是方便拆卸的呢?” 我嬉笑道:“那当然,必须不能阻碍正常的行军!” 马钧思考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先且告辞了,待有成果之后,在下回来并报的!” 我起身送走了马钧,便回到房间继续去照顾黄月英去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阅兵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如今终于到了第二次阅兵的时间了。 然而阅兵还未开始通信兵快马来报:“报告主公!河间吕布出兵了,吕布自称赵王,出兵征讨黑山黄巾,同时也向高干宣战了!” 我哈哈大笑道:“赵的国号乃是以并州、冀州为忠心,这吕布如今只有区区河间一郡,并州有黑山黄巾和高干主持,他差远了也敢自称赵王,实在可笑啊!” 没见过吕布的庞统也跟着附和道:“不错,这吕布野心够大的了,胆子也够大,若是高干灭了吕布,恐怕肯定会脱离袁绍自立为王,高干肯定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吕布胆子果然够大,某佩服啊!” 而荀彧虽然一直在后方没见过吕布,但是之前讨伐董卓的时候他见过,也知道吕布勇武,所以荀彧犹豫着说道:“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吕布的勇武大家应该都知道,黑山黄巾与高干都是庸庸之辈,所以吕布狠可能扫平整个并州!” 荀攸也悠悠的说道:“不错,吕布此人虽然势利多变,为人有勇无谋,但他骁勇善战,善弓马骑射,臂力过人,有“飞将”的美誉。此人确实不可小窥!” 郭嘉经历过当时擒吕布的一幕,吕布的勇武,郭嘉至今历历在目,对吕布惶恐不已,所幸直接说道:“吕布的勇武确实无人能敌,不如趁其羽翼未丰,先行出击,若是真的让吕布得到了整个并州,恐怕日后我军用兵并州的时候就没那么简单了,吕布不杀确实太过危险了!” 郭嘉这话让我和全场的小伙伴都惊呆了,郭嘉可从来没有这么重视过一个人,这吕布就算再勇武,充其量也只是个势利多变、反复无常、有勇无谋之辈,不过用得着这么害怕么? 戏志才那时候生病,根本没出阵徐州,不过跟荀彧一样,在讨伐董卓的时候见过吕布,他也认为吕布的勇武确实是个威胁,但是还不至于如此恐惧,不过他却完全相信郭嘉的判断,所以附和道:“吕布的勇武确实无人能敌,虽然有勇无谋,但也不能小窥,我支持奉孝的意见,还是出兵征讨吕布吧,放任吕布成长,对我军日后作战确实不利!” 众人本来就被郭嘉的话惊呆了,如今戏志才也跟着附和,众人更是深思了起来,谁都不认为吕布真的那么可怕! 我思考了许久犹豫着问道:“奉孝,现在打吕布适合么?一来出兵无道。二来并州还有高干和黑山黄巾,打了吕布对我军没有任何好处,反而用吕布牵制整个并州,给高干和黑山黄巾增加压力。” 然而就在我们研究怎么对付吕布的时候,居然有人并报:“袁绍遣使来访!” 我乐呵呵的说道:“袁绍派人来干嘛?正好让他看看我军的阅兵大典!” 郭嘉等人皆是嬉皮笑脸的,等待这袁绍的使者。 袁绍派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与郭嘉有着一面之缘的李孚,这李孚一进来就抱拳施礼说道:“韩王使者李孚,见过汉太尉大人!” 我佯装怒道:“袁绍这不臣之人,竟然自立为王,何人授予他韩王之称的?” 李孚也不怒耐心的“解释”道:“我王乃是天命授予,今日来访,乃是授我王之命,送与书信一封,请大人过目!” 许褚前去接过书信,递给我一看,上面写的居然是让我送家眷与他,上面还写着什么洛阳即约为兄弟,吾翁即若翁;吾妻为汝嫂,之类的,突然想我想起来了,楚汉持续对峙,项羽把刘邦他爹放到一个很高的砧板上面,威胁刘邦若不投降就煮了他爹,未料刘邦回答:“我和你一起接受楚怀王的命令,结拜为兄弟,我老爸就是你老爸;你真的要煮你老爸,也分我一碗汤吧!” 看完这信我觉得无语,当初攻下邺城袁绍之妻妾皆在城内,本来我想送还的,但是程昱让我先且好生伺候,待袁绍来信再争取好处,我也就没过多搭理,没想到半年过去了,袁绍居然置之不理了,这也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居然又过来要了,真是不知道这袁绍到底在搞什么。 李孚见我不知道在想什么,以为我要勒索他,马上开口道:“我王曾说大人与我王乃是结拜兄弟,当年在洛阳也与曹公并称为洛阳三雄,如今虽然分道扬镳,但情谊尚在,昔日我王出征,大人唯恐我王家小,特来安抚,如今我王已经稳定,欲接回家眷,大人必定不会拒绝吧?” 我微微一笑说道:“此事稍后再议,目前还有一时,更为重要,使者便与本官一同欣赏吧!” 在李孚莫名其妙的注视下我和黄月英站在高台之上,一览众人的表情,文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武将则是一脸的自信。 我大喊一声:“奏唱军歌!”(值得一提的是,这三个月我忙里偷闲,闲里又有忙的编写了军歌) 这军歌就是后世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改编的,听着下面的歌声: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我们是人民的武装, 我们从无畏惧, 我们绝不屈服, 我们英勇战斗, 直到把敌人消灭干净, 程字大旗高高飘扬。 听!风在呼啸军号响, 听!人民歌声多嘹亮! 同志们整齐步伐奔向解放的战场, 同志们整齐步伐奔赴祖国的边疆, 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向最后的胜利! 这歌虽然唱的五音不全,不过也不怪他们,毕竟是我教的有问题,所以也不能太多说他们什么。 下一步开始让荀彧讲话,跟后世的阅兵相差无几,让荀彧充当主持人了,随后开始扬军旗。这就跟后世阅兵时候的升国旗奏国歌相仿了。 下一步便是我的演讲了,当然我的演讲是荀彧帮忙写出来的,无非就是大家辛苦了,我军是为了百姓而奋斗的军队,我军的目标就是让我华夏九州大陆所有的百姓,全都吃得饱穿的暖。大家一起为这个目标而努力…… 下一步就是开始踢正步走个方队了,这次这些新兵总算没有让劳资失望,正步踢的像模像样的,整整齐齐的一队又一队的走了几个方队,确实有点后世的意思。 随后就是他们的体能检测,然后就是单兵战术检测,大约两个时辰,终于是结束了今天所有的项目,效果也让我非常满意,这也就完全的证明了,这次的训练方法完全正确,我也终于舒了口气。 话说这次阅兵还算可以吧,不过完全没有达到我想要的目的,因为李孚根本没有露出震惊的表情,根本没有给李孚弄出下马威嘛。 其实李孚虽然没有露出震惊的表情,但是他可确实是惊呆了,不过不是下马威的效果,而是不明白这程闵到底要干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阅兵?唱的那个什么歌,简直就要命,恐怕李孚这辈子就没听过这么难听的歌!(不过这确实不是歌曲本身难听,还不是程闵五音不全,他教出来的士兵更是五音不全了。)还有踢的那个什么正步,是挺好看的,可是有用么?你们的军队就训练这些没有用的东西?(踢正步站军姿等训练的目的是提高团队协调性,还有培养严守纪律观念和吃苦耐劳的精神,李孚这货不是从后世来的怎么知道军纪方面的重要性) 最让李孚无语的就是那写什么卧倒和匍匐了,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学习爬行动物? 唯一一个让李孚觉得有用的就是体能了,李孚觉得这体能的训练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但仅仅也只是有点。 看着李孚那淡定的眼神,我也知道李孚根本不懂这些,下马威算是没来成,不过还是得为难他一下,于是我问道:“怎么样?对于我军有何看法?” 李孚无可奈何的拍起马屁道:“大人练兵之法,可谓是前所未有,在下佩服不已!此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嬉皮笑脸的郭嘉等人脸色瞬间一拧,这马屁拍的真好啊! 我也嬉笑的说道:“先生夸奖了!” 李孚也不跟我扯淡,直接开门见山就问道:“不知大人是准备何时送我王家眷回中原呢?” 我笑问道:“哦?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送他们去中原么?” 李孚听这话顿时语塞,无奈的开口道:“难道大人想让嫂夫人与大人兄长分隔两地呼?” 我嬉笑道:“嫂夫人在此,好吃好住,已经不想去中原了,好了我累了送李孚先生!” 李孚见我下了逐客令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能先出去待明日再说。 等李孚走了,我跟郭嘉他们商讨了起来,戏志才说道:“这袁军的家属最好退还,留在我们这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程昱说道:“不然,至少有个人质不是!” 郭嘉嬉笑道:“人质你是想多了,若是袁绍真的重视他们,就不会半年过去了才来!” 庞统也跟着嬉笑道:“袁绍这阳谋玩的不怎么样啊,我们将计就计还能将他一军!” 陈登也跟着附和道:“不错,我们真正的人质乃是,袁绍手下的家眷,袁绍怕的时候我军,用他手下的家眷威胁他,若是如此袁绍便无解了!” 我微笑着说道:“不错,明日李孚再来,我会索要钱财,待他送来钱财我就放了袁绍的家眷,可他手下的家眷必须做人质。” 次日,李孚果然在次来了,李孚还是要求送袁军家眷到中原,这一次我不再想昨日般强硬,而是故作犹豫的说道:“众多家眷在次,我程闵一直好生伺候着,哎……如今弄的我军已经没有钱粮供给将士了!” 李孚一听有转机,马上乐了,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马上开口道:“大人此言甚是,大人照顾我袁军家眷长达半年之久,必定消耗了不少钱粮,在下来时,我家韩王也嘱咐过在下,必然要报答大人的照顾!” 随后就是讨价还价了,商议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商议好了终于的价格,于是我便让李孚回去准备钱粮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混乱的局势 数日之后,李孚果然带来了约定钱粮,我没有直接家眷交给李孚,而是让他到官渡等待,我告诉他我会再五日之后,让人送家眷到官渡的。 李孚将信将疑的回去传递消息了。 待李孚回到中原告诉袁绍,程闵说五日之后会送家眷到官渡,袁绍等人皆是信以为真。 五日后,原本袁曹对峙的战场。 所谓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如今寂静的战场,荒凉的城郊,本已经被完全放弃的土地,今日却是又一次热闹了起来。 袁绍、李孚、郭图、审配、逢纪……袁绍阵营所有文臣武将都出现在官渡上,带着紧张和激动的神情举目四望,他们都在寻找着自己的家属,等待着程闵将他们的家属送来,可他们等了一上午,也没见人来,不由得用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李孚,李孚也是无奈,程闵明明说过今天会送来的,可是等到中午了也没个消息。 然而我肯定不会骗他们的,只不过是想让他们多等待一会,我只说今天肯定会送过来,又没说几点。 就在他们争吵不休的时候,总算来了一队人马,不过人数少的可怜,因为我只是把袁绍的家眷送来了,我的人马来了就走,招呼都不打,片刻都不留。 袁绍也是疑惑的看着車马,袁绍感觉不应该只有这么少的人,一眼就看出来情况不对,所以自己也不上前,而是派手下前去查看。 不一会查看車马的人,就回来并报,車马之上清一色的袁绍家眷。 袁绍疑惑的检查了一下,家眷一个不少,可是也只有袁绍自己的家眷,袁绍疑惑的看着李孚,审配、郭图等人也是怒目而视,李孚无奈的开口道:“我想晚一点众位的家眷应该都会送到吧?” 不过他这带有怀疑的语气,让众人根本对他失去信心,袁绍见自己的家眷已经全都回来了,也就带着家眷先离开了。 然而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没见其他部将的家眷,审配、郭图等人对李孚的怒火越来越旺盛,而李孚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时淳于琼是个暴脾气,等了这么久也不见家眷,早就憋坏的淳于琼对着李孚怒吼道:“我等的家眷现在何处?” 李孚也无奈的说道:“淳于将军息怒,在下也不知道啊,这程闵答应过在下今天一定会送过来的,这个……” 吕旷也怒道:“天都已经黑了,人呢?再过两个时辰就是子时,今天马上就过去了!” 眭元进也是个猛夫,比淳于琼更火爆,直接拔刀架在李孚脖子上怒道:“今天给劳资一个说法,不然劳资立刻砍了你!” 审配等人还算是理智,马上上前阻止了眭元进开口道:“将军暂且息怒!”随后也是怒目看向李孚怒道:“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李孚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在下真的不知道程闵到底卖的什么药,他已经答应在下,今日定将大将军家眷送还的!” “大将军家眷!”审配、辛评、郭图几个谋士异口同声的喊道。 李孚被他们吓了一跳,唯唯诺诺的说道:“有什么不对么?” 审配气的脸都红了,抓住李孚的衣领子怒道:“你特么的是煞笔么?这么明显的文字游戏都能被骗?” 郭图也是怒火中烧的吼道:“他说的既然是大将军家眷,那不就是只有大将军的家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特么个白痴,气煞我也!” 最有理智的还是辛评,辛评上前拦住他们说道:“大家冷静一下,李孚的家眷不是也在冀州么,程闵此人老谋深算,李孚被骗也是情理之中,大家还是想想怎么补救吧!” 审配也放弃了文臣的儒雅,怒道:“他特么想什么?拿什么补救?程闵根本不可能放我们的家眷回来了!”其实他还是保留了一点理智的,毕竟那句主公的家眷已经回来了,他还会管别人么?并没说出口。 李孚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如我再去一次?” “去个屁,主公会让你再去?特么的我们哪还有钱粮去换?你个白痴!真特么废物!”审配实在是需要发泄一下,毕竟他审配可是在冀州有着无数的田产,冀州被程闵占了,他就已经怒火中烧了,他全家老小还都在冀州,给了那么多钱,居然还换不回来,他审配能不怒么? 吵吵闹闹一番,他们也不敢闹太大,无非就是骂李孚几句,解解气就完事了,谁也不能轻易就动手揍他,更不敢真的就把他杀了。 等他们回去以后,袁绍知道就他自己的家眷送来了,手下文武的家眷根本就没回来,这袁绍气得不行,他自己的家眷无非就是几个妻妾,儿子都在军中,所谓大丈夫何患无妻,他袁绍根本就没想要换回家眷,最终的目的是换回手下的家眷,不然手下的家眷都会称谓俘虏,不能完全放开手脚,可是如今话了大笔钱粮,就换回了自己的家眷,袁绍如今怒火中烧,就连杀了李孚的心都有。 不过现在还需要这个人,所以袁绍只能忍下来,继续派李孚出使。 待李孚再次来访,直接问我袁军其他人的家眷为何不送,而我也是理直气壮的回道:“我们之前约定就是送袁绍的家眷,何时说过其他人的家眷了?” 李孚也很无奈,毕竟一开始他确实说的就是袁绍,真的是自己的语言漏洞,关不得别人,所以李孚也无奈的说道:“我军愿意继续用钱粮,交换我军所有的家眷!” 我嬉笑道:“这个可是需要一大笔钱粮呢,你们付得起么?”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跟他装正经了,还不如直接一点来的实在。 李孚气愤又不敢发作,无奈的说道:“依照之前的条件,我要交换我军所有家眷!” “之前的条件?”我嬉笑道:“之前那可是一户家眷的价格,如今少说有二十几户,你们袁军还有那么多的钱粮么?” 李孚听这话吓了一跳,之前可是付出了够五万人吃半年的粮食,如果只是一户的价格,那二十多户,那至少是足够一百万人吃半年的粮食,这特么别说是久经战事的袁军了,恐怕最富裕的荆州也拿不出来。 李孚无奈的说道:“太尉大人这不是强人所难么?之前的粮草已经是我军的极限了,可太尉大人居然只把主公的家眷送来。” 我再次嬉笑道:“怎么又唠回来了,我都说了之前约定就是送袁绍的家眷。” 李孚说道:“太尉大人,我军很有诚意,希望太尉大人也付出诚意!” 看来郭嘉的嬉皮笑脸策略果然牛X啊,把这李孚弄的很是无语,所以我继续嬉皮笑脸说道:“程某也是很有诚意的,诚意灰常的足啊!” 李孚依旧无奈的说道:“可太尉大人给出的价格,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之前不就是这么定的么?” “之前在下认为是我袁军所有的家眷!” “可之前我们说的就是袁绍的家眷啊,也没说袁军所有的家眷啊?” “之前是在下的失误,所以今天才要换袁军所有的家眷!” “所以啊按照昨天的价格不就可以了!” “在下也是这么认为,不过却应该全都是换回我军全部的家眷!” “呵呵!好算计,若是如此我军不就赔了?供养这些你军的家眷,我军可是消耗了许多钱粮呢!” …… …… …… 又是讨价还价好久,用了接近两个时辰,才确定下来最终的价格,粮草是上次的二倍,外加武器、装备一万套。 苦逼的袁绍再一次忍痛,送来了如此多的钱粮,实在是心痛的不得了,不过如今也总算是把袁军的家眷都带了过来,程闵那里再也没有了袁军的人质,袁军也不必害怕日后的威胁了。 而我军则是兴高采烈的庆祝着,一时间居然就多了这么多的钱粮,这买卖做的太轻松了,赚钱实在太快了。 提到了做买卖,我突然想到了已经断销的精盐和白糖,于是我马上又去找到了陈登。 陈登见我登门拜访,突然愣住了,疑惑的问道:“怎么突然来这了?” 我随意的找个地方坐下了,然后开口道:“元龙,你还记得精盐和白糖么?” 陈登一愣,问道:“怎么?你想继续研制?” 我呵呵笑道:“不错,由于战乱精盐和白糖本就几乎断了,再加上曹丕小儿……如今精盐和白糖已经停销了,现在局势暂时稳定了,我想再一次开始研制精盐和白糖,这样可以给我军增加一部分的收益,也可以让百姓们再一次拥有更好的物质享受!” 陈登思考了一下,说道:“不错,如此一来确实可以更利于百姓,可是难道所有的收益全部归官府所有?” 我呵呵笑道:“你还是这么贪财啊,这样吧五五分,官府得五成,你我二人共五层如何?” 听了这话陈登才挂起了笑容,说道:“呵呵,我当然没有意见,只是我二人如何分呢?” “你丫,我二人也是五五分,行了吧,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爱财!”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这陈登说道。 陈登这才哈哈大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乃人之常情也!” 我露出一副被你打败的样子,摇了摇头继续跟他研究研制的事宜,商议了许久,知道天黑才商议完。 随后我便是上午跟陈登开始研究精盐、白糖,还有计划销售方式,在河北三州选择销售网店。 等到下午开始处理一下军政事宜,直到晚饭过后,便是陪着黄月英养胎了。 就这样三个月过去了,精盐和白糖已经在河北三州传开了,而精盐和白糖也开始为我军谋取了不少的利益。 黄月英也已经怀孕快八个月了,肚子早就完全撑起来了,我也直接放弃了一切繁琐的事情,打算以后个两个月,天天都陪着照顾黄月英,把军事全部交给了张辽,政务全部交给了荀彧,商务也全部交给了陈登,当了个甩手掌柜。 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月,孩子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随时都要面临出生,而这时候还传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孙权称王了,孙权为了完全稳定江东,也为了立威,同时也是为了跟其他几个称王的人平起平坐,所以所幸自立为王,自称吴王。 孙权恐怕是不称王都不行,他接收的不是父亲的位置,而是兄长的位置,他还有个侄子,可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周瑜跟张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之后就说孙策死了,之后就一言不发,就找了间密室,研究了一宿,最终出来说孙策临死之前留言,江东的位置给孙权,就连孙权自己都想不到。 然而孙权继位之后,却也不安稳,江东的士族土豪居然不断的找麻烦,山越部队也不安分,导致孙权成天到晚就忙活平乱了,如今有机会称王立威,孙权肯定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 如今所剩的诸侯一共有十一路,分别是掌管河北三州幽州、冀州、青州的程闵;三家共享并州的吕布、黑山黄巾张燕、袁绍的外甥高干;西凉的马腾、韩遂;掌管中原四州,司隶、豫州、兖州、徐州的袁绍;掌管扬州的曹丕;掌管荆州的诸葛亮;益州的守家犬刘璋;三代掌管江东的孙权。 然而这些人中已经有四个称王的了,分别是曹丕自称越王;袁绍自称韩王;吕布自称赵王;和刚刚自称吴王的孙权。 如今的局势越来越好玩了,原本的三足鼎立,现在就已经有四个称王的了,打了十几年的乱战,如今还剩下十一路诸侯,难道我的出现,有这么大的蝴蝶效应? 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黄月英的身孕,一定要确保黄月英的安全,还有孩子的安全和健康。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公子程远 今日我忙里偷闲,去巡视了一趟军营,命人照后世的攀岩,制作一面岩壁,让特种部队的人训练内容加上一个攀岩。 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毕竟特种部队针对的任务都是特殊的,说不准就得来个常人玩不了的,所以我前段时间就一直在跟马钧研究这个岩壁呢。 今天就是因为刚研究完,马钧也画出了图纸,我这才命人打造的。 我在军营打造这东西赵云疑惑不已,我笑着解释道:“特种部队的意义你懂么?” 赵云思考了一下说道:“就是执行特殊的任务!别人做不了的任务!” 我继续微笑道:“不错,所以特种部队要面临的训练,也要跟常人不同,训练的东西自然要更多一些!” 赵云还是不明白继续问道:“可是这东西有什么用呢?” 我继续解释道:“攀岩有六大好处:其一、增加身体柔软度与协调感,只有协调能力好,你才能更加轻松地往上攀。其二、可以增强体力,攀岩运动要的是手脚均衡的力与美,并且足以负荷自己的体重、对抗地心引力。其三、集中力,脚下全神灌注地踏着岩块,留意身体在岩块上位移的每个细节,可以培养一个人对事物的专注程度。其四、进取心,当自己靠着攀登绳承受体重、当你在高高的岩壁或岩塔上时,每往上一步,都要付出很多的体力,是全身都在消耗着能量,当你身体上感到疲倦的时候,是放弃、还是继续坚持已经不只是勇气可形容,还包括了毅力和内心那股坚定的决心。其五、自信心,倘若你没有足够的自信心,对自己没有那种一定要成功的意志,面对比自己身高还高岩场,仍毅然中的困难,心性自然要比常人自重与自信。其六、平衡感,攀岩可以称为在岩壁上行走的“蜘蛛人”,行走的基本姿势是“三点不动一点动”,靠的就是平衡感!” 说罢我停顿了一下再看看赵云问道:“怎么样?子龙!” 赵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末将真的不明白!” 没办法现在是古代,很多后世稀疏平常的事情,现在没发理解,我便不跟他多做解释了,直截了当的说道:“特种部队就是要训练全面一点,万一日后被困在山上,特种部队也能依靠攀岩下山求援!”(程闵自己也没想到,本来这句话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日后还真就用上了,当然这时后话) 随后我又跟赵云,介绍了攀岩的准备工作,如专业攀岩绳、腰带等使用的方法,还有攀岩的攀登方法等等。 必须要让赵云全部理解,目前除了最重要的攀岩壁没有做好,其他的配件已经全部完成了,马钧也放话了,一周之内就能搞定,我也随之放心了。 然而我刚要离开军营的时候,就听一阵马嘶,陈登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喊道:“文杰!文杰!快回家,月英妹纸要生了!” “什么!?” “这孩子要早产,快跟我走吧!”陈登一把将程闵拉起来。 情急之下程闵也顾不得披件外衣,跟着出门随便牵了匹马,骑上就往家赶。程闵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家中。可他越着急越催马,迎面吹来的风就越大。 令人讨厌的是,这狂风中卷着黄沙,不留神就会眯眼。少时间忽然黄沙骤起,铺天盖地的扬尘把天空都染黄了。前面凛冽的大风打着卷,把荒野的沙土卷起,仿佛一条从天而降的黄龙! 程闵也顾不得有没有危险了,用手捂住鼻口,眯起眼睛,纵马低头就往前闯。待闯过那阵黄沙,风渐渐就小了,他却搞得一脸尘土,暗暗咒骂鬼天气,继续往家赶。 不多时这五十里就跑下来了,程闵也不下马,直接催马入庄园,远远就见大伙早守在他家院门口了。 “来晚喽!”郭嘉嬉皮笑脸的说道:“孩子都生下来了,将来你必定做不了这孩子的主。 程闵感觉眼冒金花,打着晃下马,只管往里挤也不答话。等跌跌撞撞到了黄月英的床边,黄月英却根本不像刚生完孩子,底气十足的问道:“你怎么这么狼狈?快来看看吧,孩子早生下来了,都洗完澡了。是儿子!儿子呀!” 听她道出儿子,程闵并没说什么,心里还是惴惴的。 当年糜贞的那一幕惨剧不知困扰了他多久。 黄月英见程闵不说话,也知道程闵之前的事情,于是嬉皮笑脸的说道:“咱们儿子真疼我,都没叫我费什么气力。” 荀彧的老婆笑嘻嘻地把襁褓抱到他面前白白胖胖的,哭得可真欢呐! 母子平安一切安好,程闵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想不想抱?”荀彧他老婆笑道。 “哦。”程闵伸手就要接孩子。 荀彧他老婆却急忙的喊道:“别抱别抱!瞧你一身的黄土,快去洗洗脸洗洗手,掸掸衣服!” 程闵听了他的话,探手就要在一旁的盆里洗手。 “哎呀!你是怎么回事?那是给孩子洗澡的,你没看见吗?”荀彧他老婆赶紧上前组织,黄月英都气乐了,“一盆子血水能洗吗?去外面洗。” 程闵似踩着棉花般走出来,郭嘉、陈登赶忙过来为他拍去身上的土,亲友们紧紧围了上来。 “得了儿子高兴吗?” “他都傻了!” “叫什么名字啊?” “对呀,起个名字吧。” 程闵只感觉黑压压的人群挤到面前,也不知是黄沙眯眼还是怎么着,所以人都恍恍惚惚。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单名一个远字!”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黄月英不知何时居然出来了,刚生完孩子居然不在床上休息,而是由荀彧他老婆搀扶着跑出来凑热闹。 众人惊讶归惊讶,不过分分钟又看向了程闵,只有郭嘉嬉皮笑脸的说道:“程者有禾有口有王,说明衣食无忧,位高权重。远者源远长流,有久远的寓意。程远寓意永远衣食无忧,位高权重。好名字!” 众人本就惊讶,黄月英根本没有生完孩子的虚弱,而是底气十足,已经够让众人惊讶的了。 如今郭嘉的一番解释,更是让在座众人惊讶无比。 然而黄月英的下一句话,让这群小伙伴呢全都惊呆了。 “远代表的是,志向远大,我夫君曾经说过,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大中华的威慑,所有看不起大中华的外族,都会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我夫君的志向如此远大,所谓虎父无犬子,夫君的孩子必然更胜其父!”黄月英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刚生完孩子的人,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居然大气都不喘一口,而且居然放出了如此的豪言壮语,虽然是帮程闵说的,但是众人都明白,这一家三口恐怕野心一个比一个大! 这时恍惚中的程闵,也迷迷糊糊的清醒了,疑惑的看着众人,然而产婆也跟着一起出来了,对着小襁褓笑嘻嘻的哄着:“程远,小程远!” 程闵看着产婆,又看了看嬉皮笑脸的众人,黄月英也笑呵呵的走过来,抱着程闵的胳膊,说道:“怎么样?夫君,这孩子就叫程远,好不好?” 程闵听这话突然一愣,我去后世劳资可是程远的儿子,这一世程远当劳资儿子了?哈哈!没错,程闵后世的父亲就叫程远,然而阴差阳错,穿越到后汉,居然把劳资的名字取儿子身上了,太特么戏剧性了! 然而名字刚确定完,居然就来了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文臣武将居然同时对着小程远说出意义相同的话,大概内容就是: 武将对着小程远说道:“小兄弟,我看你骨骼惊奇日后必是人中龙凤,我这有几本武林秘籍卖给你。分别是葵花宝典、六脉神剑、降龙十八掌、独孤九剑、北冥神功、九阴真经、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玉女心经、吸阳大法、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我看与你有缘,就算你每本500两吧。日后拯救世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文臣对着小程远说道:“小兄弟,我看你骨骼惊奇日后必是人中龙凤,我这也有几本长生不老的秘籍卖给你。分别是《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我看与你有缘,就算你每本500两吧。日后拯救世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之后就是文臣武将的辩论会了。 武将说必须有勇武才能打下天下,马上帝国才能牢固,所以必须让公子习武。 文臣则是说逞匹夫之勇又能如何,文采学问才是安邦定国的,打打杀杀的匹夫没有好下场。 文臣武将们,居然吵吵起来了,吵的那叫一个热闹,脸红脖子粗的。 不过用嘴说武将岂能说得过文臣?气的不行不行的,脾气最暴的高顺直接就要动手了,还好有识大体的张辽拉住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帮文臣武将居然,因为程远应该习文还是学武而争吵不休,真真的让人无语,我清了清嗓子,示意他们停下来。 可想不到的是,他们居然干脆鸟都不鸟我,不过想想也对,他们吵来吵去的,声音太大了,听不着我清嗓子也算是正常,于是我大喊一声:“停!” 可是结果居然让我更是无语,他们居然异口同声的吼了句:“你特么闭嘴!” 然后,然后……然后……然后你们没猜错,他们居然又继续吵起来了………… 劳资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被迫离开自己的家了,黄月英也是无奈的跟着我走了出来,我俩就坐在大门外的阶梯上。 我柔情似水的搂着黄月英,甜言蜜语的说道:“月英,辛苦你了,劳资终于当爹了!” 黄月英嬉笑道:“你是不是想说,现在已经有儿子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自称劳资了?” 卧槽尼玛勒隔壁啊,劳资已经多次怀疑了,这黄月英不会真的也是穿越过来的吧?后世最经典、最流行的话语,这黄月英都能一字不落的说出来,她要不是穿越来的,我特么都不信啊。 于是我疑惑的试探道:“天王盖地虎!” 黄月英直接愣住了,疑惑的问道:“夫君,这是什么意思?” 额!什么意思,小鸡炖蘑菇的意思被…… 难道这货后世不是宅女,是个女强人,或则学霸之流的?于是我继续试探的问道:“你知道什么是毛爷爷不?” 眼看着黄月英一脸黑线,我知道恐怕是我想错了,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对着黄月英甜言蜜语道:“月英啊,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一件事!” 黄月英嬉笑道:“想知道我为什么第一次见你就要嫁给你?” “额!这个。嗯!是的!”我支支吾吾的说道。 “哈哈!你相信一见钟情吗?”黄月英一如既往的嬉笑着说道。 “我相信,因为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我含情脉脉的看看黄月英,温柔的说道。 黄月英挂起了欣慰的微笑,“幸好你肤色较黑,说谎也看不出来脸红!” “我是真心的,我对等发誓,真的,我要是说半句谎话我就……”我用坚定的眼神,认识又严肃的发誓着,结果果然跟电视剧里一样,黄月英伸手堵住了我的嘴,看来电视剧也不一定全是骗人的,也有可取之处的嘛! 黄月英温柔的说道:“别说了,我相信你!”说完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挂起了开心的笑容。 此刻我情不自禁的感概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随后我与黄月英就这样坐在自家大门前,也不再言语,正如真正情深却难以启齿,如若真正爱一个人,内心酸反而会说不话来,甜言蜜语多说给不相干的人听。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兵发并州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小程远也到了满月的时候,可以名正言顺自称劳资的我,自然高兴的不行不行的,大摆宴席庆祝一番。 在席间文臣武将又开始争论不休,文臣要求程远习文,武将要求程远习武,不过这一次没有上一次出格,至少我一喊停,他们就停了下来。 我缓了缓开口说道:“我程闵的儿子绝不可能重文而轻武!”这时候文臣兴高采烈,比打了胜仗还高兴;反观武将居然一个个哭丧着脸,好像打了败仗被俘虏了一般。 我看着他们的反映暗笑不已,之后清清嗓子再道:“当然跟不可能重物而轻文!”这时武将乐了,文臣也是不知所措了。 我看着好笑继续说道:“所以,程远必须文武双全,四岁之前,我不会给他任何学习上的要求,到了四岁,我便让他选择,若是他不做任何选择,便开始习文弄武,日后某的大业全部会交托与他!” 众人也觉得在理,毕竟文弱书生和无脑匹夫都不是真正的大才,文武双全才是制胜之道。 随后我便举起手中酒杯,本想与众人共饮一杯,可就在这时,居然又一次遇见了一只鸽子,如上次一般,落到了李儒的肩膀上,李儒扯下来鸽子腿上绑的书信,又将鸽子放走了,看了书信之后,有抬头看向我,我一直在观察着李儒,见他询问的目光传来,我对他点了点头。 李儒会意开口说道:“荆州刘琮被天子册封为荆王了!” 这李儒还真特么淡定,说话永远都是不急不忙的,真真的让人受不了。 不过他这消息还真是好笑,我笑道:“这诸葛亮不知道在玩的什么套路,居然扶持两个魁偶,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他为何要劫走天子!” 庞统悠悠的开口道:“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戏志才也笑呵呵的说道:“吕览有云……” 他还没来得急继续说,就被郭嘉堵住了嘴,郭嘉可被他这个吕览有云烦得不行行的。 荀彧见状开口道:“这诸葛亮本就是个山野村夫,他无兵无又无权,想要夺得荆州的土地和士卒,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必须扶持一魁偶,日后再谈大业!” 荀攸也悠悠开口道:“不错,他想夺取荆州必须扶持刘琮,可就算仅仅只有刘琮,他一样无法让荆州的士族效忠,所以他必须有一个更大的筹码,天子是最好的选择!” 荀彧跟着继续说道:“不过他诸葛亮这么做,也是帮了天下诸侯一个大忙!” 郭嘉看着荀攸、荀彧叔侄俩,这俩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恐怕他们对天子、对汉室效忠之心,恐怕已经没有多少了,于是嬉皮笑脸的说道:“若是不劫走天子,曹丕和袁绍胜利的一方,将会继续占有天子的大义,征战四方、出兵有道,这是天下诸侯无法承受的,可如今,他劫走了天子,导致天子已经四次被劫,这汉室最后一点的威望也完全没有了!” 我疑惑的问道:“诸葛亮早就想到了,现在的局面?” 庞统开口道:“恐怕正是如此,他也不得不这么做了,不得天子稳定不了荆州,可得了天子却又限制了自己!不过他想成事也必须如此” “好了,现在不是研究政事的时候,我们再饮一杯!”诸葛亮离我们太远了,研究他没什么意思,所以干脆也别研究了,我直接就用饮酒来阻止他们继续讨论了。 一场酒会开了许久,席间谈笑风生,大家也没有再讨论过政务,交谈的全都是开心的事,于是时间过的也飞快,这一日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又收到了消息,曹丕经过半年的修养,已经有了起色,居然不知不觉间拿下了徐州,虽然徐州已经成了废城、死城,对别人来说,可以说毫无意义,可是对曹丕来说却是个是好事,得了徐州,虽然没有物质上的好处,却是让曹丕手下的败军士气大振,如今曹军上下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败军的事实,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战败而逃,连老巢都不要了,如今却是认为自己是得胜之师,气势如虹。 然而消息还不止一个,还有一个好消息传来,那就是并州的高幹请降,同时请求派兵援救。 话说吕布出兵已过半载,吕布的勇武的确无人能敌,至少并州内的高幹和黑山黄巾是不行了,吕布出征先是绕过了高幹的领地,直接攻打黑山黄巾,连续打了三个月,黑种黄巾一群乌合之众,便被吕布拿下了,吕布的军队也因此扩张到了一万人,随后便对高幹发起了进攻,高幹曾几次与黑山黄巾征战都是无功而返,所以他并不认为吕布能灭了黑山黄巾,所以也没有出兵相救,如今黑山黄巾被灭高幹终于是慌了,接下来的对战中,高幹接连与吕布对峙全无一胜、损失惨重,如今高幹只剩太原一郡之地,不得已只能向邻居请降求援了。 收到这个消息程闵军营里直接就是炸开了锅,无奈程闵也只能召开军事会议,商讨一下如何应对了。 然而开这个军事会议我就知道我错了,根本就没有开的必要,所有的谋士全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不救高幹,然而待高幹覆灭之后,立即出兵讨伐吕布。 毕竟如果高幹未亡便出兵了,我军就没法处置高幹了,高幹此人连自己的舅舅都背叛,难道会效忠我军?可是一旦投降了,我军又不能耐他如何,倒不如让吕布灭了他,我军再顺其道,打起义字大旗,直接挥兵灭了吕布,既得了并州灭了吕布,又没了后顾之忧。 但是不救归不救,还是要表面上答应,给高幹一个定心丸,举起救援高幹的大旗,派先锋部队到上党郡要塞壶关做准备,一旦高幹兵败山倒,直接出兵灭了吕布。 一个月后,太原郡被克献城投降,高幹奔赴匈奴王庭求救,单于呼厨泉曾经可是知道这个飞将吕布的,毕竟吕布本就是并州人,当初可是在丁原帐下,没少跟匈奴人打交道,匈奴人敬佩和害怕吕布,自然不敢与吕布为敌,情知这是个祸头,连见都不见就把他赶出了平阳。高幹走投无路便乔装改扮,带着几个心腹自关中绕道南下投靠刘表,不想半路被上洛县一个小小的捕盗都尉识破,当即被获斩首,随即吕布得到了整个并州。 而这时我军先锋已经翻越了太行直逼上党郡要塞壶关,与吕布对峙,当然打起了救援高幹的大旗,而如今到了邬县假意得知高幹身亡,便打起了为高幹报仇的大旗。 太行山脉自北向南割断了晋中高原与华北平原,上党郡地处并州与冀州交界,是沟通太行东西的要道。上党郡因“郡地极高,与天为党”而得名,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而壶关更是险中之险,就处在太行山峡谷之间,整个县境受地形限制两边窄中间宽,就像把壶的形状,故而得名。此处南北山势陡峭,其间或崖或谷或林或泉地形复杂,唯有一条崎岖缠绕的窄道可以通行,被当地人称其为“羊肠坂道”,果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羊肠坂道弯弯曲曲百转千回,两旁除了断崖就是绝壁,根本没有能下脚的地方,最窄的路段只能通过一两个人。到了这里兵马越多越麻烦,先前已经任命徐荣为先锋轻兵涉险。 如今高幹已经死了,程闵自然率大军前往,不过徐荣轻兵涉险尚且不易,程闵数万大军又正逢冬天可谓难上加难。士兵都挤在崎岖的羊肠小路上,拉成了长龙,一天也走不了十几里地。辎重运输更成了难题,有马匹却只能牵着走,粮车全靠人力推拉,不知累垮了多少棒小伙。发放口粮也改了规矩,从后面的车上取食物,一个一个手接手往前递,从早晨一睁眼就开始传递口粮,有时半天工夫才能传到最前面。这本就是个寒冷的冬天,山岭间的风力更是猛烈,耳畔满是北风的呼啸声,穿再多衣服都挡不住寒气,士兵打着哆嗦行走在险道上,只要一个趔趄就滚落悬崖之下摔得粉身碎骨,推车的人稍不留神,整车粮草军械就掀下去了。 大军受尽千辛万苦总算踏入壶关地界,虽然没有悬崖了,但寂静幽谷又冷清得吓人。道路颠簸不平,始终不见人迹,峡谷阴冷积雪不化,徐荣先行留下的标记完全被冰雪覆盖,什么都找不到,部队几乎是一边清雪一边推进,硬是在没有路的地方开出路。而且此处还是潞河发源地,水流交错瀑布众多,常常要搭便桥才能通过。 程闵咬紧牙关一路坚持,总算是挺了过来,当大军与徐荣会合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 与人斗最终的胜负成败还算有迹可寻,与天地相搏不到最后未敢轻言结果,这一路成功走下来,三军将士真比打胜仗还高兴,简直就是绝境逢生。 程闵将兵马屯于壶关城外,又把自己的中军大帐安置在了北边的百谷山(百谷山,今名老顶山,是太行山峡谷的北山坡,相传是神农氏尝百草之地,属于太行山脉)山麓,俯瞰着整个战局。不身临其境不会明白,高幹之所以敢造反就是靠这座雄关峡谷,这样的天险靠人力是夺不下来的,先前派来的徐荣虽然拖住了敌人,对于攻城战却一筹莫展。即便程闵亲自至此,也想不出什么良策,唯一的办法就是困,等敌人粮草殆尽开门投降…… 虽然已步入春天,但老天爷仍旧没有回暖的趋势,尤其到了夜里北风呼啸不停,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徜徉,简直就像是厉鬼在哭泣。中军帐里虽点了不少炭盆,却一点儿都不暖和,自边角灌进来的风吹得人脑袋发蒙。程闵实在难以入睡,索性披上裘衣到帐外观望。 军帐设在半山腰上,本来壶关远近都可以一览无余,但此刻却被黑暗掩盖了。火把照不出几丈远,一切都模模糊糊,士兵们早就睡熟了,只有谷中零星的几团火把在摇曳,宛如梦幻一般。不知何处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嚎叫,那是林间豺狼的声音,这凄冷的夜晚连蛰伏的畜生都难以忍受了。而远处的壶关城却灯火通明照如白昼,连关下的鹿角拒马(拒马:一种木制的可以移动的障碍物,通常用于堵门,阻止敌军行动)都映得清清楚楚,高幹被困三个多月仍旧毫不懈怠,不知还要围困到多久。 “主公还没歇着吗?都快三更天了,您要保重身体啊!”随着声音自远处攀着山道上来一人,举着火把渐渐走近。 程闵借着火光才慢慢看清来者那英俊清癯的脸庞:“哦……是奉孝啊,寒夜清冷北风呼啸,实在是睡不着觉啊。你怎么也没休息?” 郭嘉将火把交给守寨的亲兵,紧走几步来到近前:“方才押运粮草的人报告,咱们后队的粮车都坏了,恐怕要耽误些时日。” “粮车坏了?”程闵疑惑的问道。 “是啊。”郭嘉苦笑道,“又是羊肠坂道,又是河谷颠簸,还要过便桥,大部分车的轮子都散了,瘫在谷口过不来。我跟粮官商量了一下,派几百兵去伐木,赶制新的车轮好把粮食弄过来,光靠人力背终究不是办法呀!再有两天粮食还不到,大家就要饿肚子了。另外饮水也是个问题,这边的涓流都上冻了,至少还要再等一个月才能开化,现在大家都嚼冰吃,太伤脾胃。” “明早我就传令,战饭暂时缩减为一日两顿,等粮运到之前大家都忍忍吧。至于喝水,要让他们把冰煮化了再用,初春正是容易得病的时节,真要是吃冰吃出什么毛病来,蔓延开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该死的鬼地方……”程闵咒骂一句,侧眼看看郭嘉,见他眼窝深陷神情恍惚,“你这几天太辛劳了,自从来到壶关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也听不见你说笑了,整日就知道瞎忙。像这粮草的差事也用不着你挂心啊!” 郭嘉欠身道:“属下蒙主公知遇之恩,理当竭力相报。” 程闵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戏谑道:“瞧你说得这般正经,大半夜的就咱们俩人,这又是做给谁看呢?不该你的差事你去忙,某也不奖赏你,此所谓‘非其鬼而祭之,谄也’。” 郭嘉全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满脸郑重的表情:“谄媚不谄媚日后自有公论。在下不畏旁人之言,但求主公知我一片心意。” “哦?”程闵也不明白郭嘉为何如此认真,难道是因为之前有人检举他不治行俭聚敛财货,所以他开始认真了?算了这层窗纱便捅破,于是笑着说道:“有些事你不必多想,必要之时某自然会替你想。” 郭嘉茫然摇头:“主公不肯怪罪是您的宽宏,但属下应该去想。兴兵打仗本为安定黎民,而属下却居功自傲侵占百姓之财,这不是出尔反尔吗?在下从来但问功名处事不端,可是最近几天却在反思,我平生之所为错处实在是太多啦!” “功业未就你想这么多作甚?”程闵一阵蹙眉。 郭嘉也不知道怎么了,淡淡的说道:“在下出身一般,资历浅薄,也没什么大功,原不敢与军师他们比肩。我儿郭奕尚幼,他日后若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还望公主海涵。” 程闵如坠五里雾中,这哪还是放荡不羁嬉笑怒骂的郭奉孝,怎么变得这般小心谨慎了?不禁觉得好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今天怎么了,竟说些糊涂话。这些年来你何尝尸位素餐了?某平灭河北全凭你的计策。莫说你家里有些不肖之人犯点儿小过,就是真有什么错也可饶恕。《周礼》的‘八辟’(八辟,是《周礼》中关于减免刑罚的记载,对于亲、故、贤、能、功、贵、勤、宾这八种情况的人可以从宽处理。后来至曹操的孙子曹叡制定新律法,将“八辟”改为“八议”正式写入法典,后世继承一直延续到清朝)难道不是圣人所留?论功、论能、论勤你哪一条不占着?不要胡思乱想了!” 郭嘉心里确实藏了件不便明言之事,也只能顺口搭音:“诺。我不想了……不想了……” 程闵见他似乎释然,回头吸了一口凉气,又望向幽黑清冷的山谷,喃喃道:“吕布这小子确实是条狼,若不将他铲除早晚又成祸患。某已经决定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壶关,只要并州平定,北方之地就再无大患了!至于中原袁绍、扬州曹丕、荆州诸葛亮、益州刘璋、江东孙权不过各据一隅,凭我之雄兵极易破也!” 这次郭嘉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称赞他英明神武,而是实事求是:“北方一统已近在眼前,乌丸不过边庭小寇,主公也该提早考虑南下之策了。如今……”说到这郭嘉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南下?袁绍、曹丕、诸葛亮三足鼎立,他们必须拼个你死我活,这才是南下的最佳时机,如今南下,呵呵。无奈的郭嘉只能改口说道:“如今天色已晚,主公还是早点儿休息吧。” “好。”程闵淡淡的说道:“你也回去歇着吧。” 郭嘉却道:“属下想巡视一遍营寨再去睡。” 我无奈的说道:“哎!自有巡夜之人,用不着你操心。” 郭嘉深施一礼:“属下得展平生之志全凭主公赏识,多受些累是应该的,就是操劳至死也难报主公之恩。” 我怒道:“胡说八道!怎么好端端地提到死呢?军中谋士就数你最年轻,今后的事情某还要多多倚靠你呢!” 郭嘉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多亏天黑才没被程闵看清。他咬着后槽牙忍着悲痛道:“属下不胡说了……不胡说了……” “这就对啦!”程闵打了个哈欠,“某去休息了,你也去休息,明天还要商议战事呢。” 第一百七十章 郭嘉命不久矣 话说郭嘉作揖恭送程闵进帐,自己却没有回去睡觉,依旧深一脚浅一脚地下了山。守营卫兵见他忘了火把,赶紧呼喊:“郭先生!您的火把……”他似乎充耳不闻,兀自踏着漆黑的山路而行,在寒风中巡视营寨。 并州平定近在眼前,一切安好,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冷风呼啸着,郭嘉却浑然不觉,完全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不觉间又来到华佗的帐篷前,见里面竟然还亮着灯火,没有多想便不言不语一头钻了进去。 华佗与弟子李珰之似乎刚刚睡醒,这会儿正在整理药匣行囊,见郭嘉浑浑噩噩撞了进来,都吓了一跳。 郭嘉没有一句寒暄的话,颓然坐倒在地上:“华先生,这深更半夜的,你们收拾东西要去哪里啊?” 华佗与弟子对视了一眼,强作笑颜道:“此处百谷山,相传是神农尝百草之地,我们师徒也要去采些药。趁着天未亮早去早归,以免误了战事。” “有事弟子服其劳,华先生何必要亲自去呢?”郭嘉说话时始终耷拉着脑袋。 华佗干笑道:“珰之年纪尚轻,还需老朽指点一二。” “哼!”郭嘉斜了他师徒一眼,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子,双目炯炯望着华佗:“在下胸闷气短之症日久,自从去年以来越发厉害,前日我痰中带血,来向先生问病,您既不施针石又不用汤药,只道我这毛病没有大碍,一年半载必能痊愈。在下越想越觉诧异,夜不能寐倒想问问,若不施药此病又如何根除呢?” 华佗一时语塞,想了想才道:“先生至河北水土不服,不过是一时犯了痰气,安心休息几日便好。” “先生所言差矣!在下早先曾在河北为吏,何言水土不服?”郭嘉戳破谎言,“该不会我病入膏盲大限将至,先生不忍明言吧?” 华佗医人无数倒还矜持,那李珰之是个老实人,吓得手里一松,药匣子掉落在地,草药撒得满地都是。华佗回过神来,边收拾东西边喃喃道:“郭先生切莫胡思乱想,人无千日之好,闹点儿小毛病又有什么可怕的……” 郭嘉见他们此等狼狈之相,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叹息道:“华先生不必隐瞒,在下跟随主公出生入死,早把这些事置之度外了。”他话虽这么说,声音却颤悠悠的,“医者有父母之心,岂能见死不救?先生既然这么搪塞我,想必是治不了我的病,若是连您都治不好,那还能指望谁?这就是郭某人命中注定啊!” 华佗眼见隐瞒不住了,无奈叹了口气,作揖道:“先生果真聪明绝顶,要骗您实在是太难了。实不相瞒,您的病已……已无药可医。” 虽然此事已经坐实,但亲耳所闻时郭嘉还是感到一阵眩晕,手扶几案撑住身子:“此病因何而起?” “那就要问先生自己了。” “此言何意?” 华佗情之隐瞒也没用了,索性也坐了下来:“天下人多半口是心非行事不检,自以为能欺骗全天下的人,实不知最最欺骗不了的实际上是自己。敞开门论的是天下大事,关上门图的是酒色财气,人前高谈阔论,人后莺歌燕舞,其实伤的都是自己啊!你所患之症乃是恶瘵(即肺结核),又名痨病,乃不治之症。最近一年你瘦了不少,难道不自知吗?咳血还仅仅是开始,《素问》记载,痨病者‘大骨枯槁,大肉陷下,胸中气满,喘息不便,内痛引肩项,身热脱肉破’,渐渐你就都感觉到了。瘵者,疾苦也。痨者,辛劳也。光是辛劳疾苦也罢了,常言说十痨九色,恐怕你于男女之事也多有损耗吧?老朽早就看出你身患顽疾,但束手无策怎好明言?惭愧惭愧……” 郭嘉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这病说穿了就是他自作自受。颍川郭氏本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他个人的出身更远不及郭图一脉,这半生全靠卖弄自己的本事才混到今天,若不因赶上这乱世,他能不能出人头地还在两可呢。正因如此,郭嘉自受曹操重用以来也在拼命地享受,强索民田娶妻纳妾,每逢回到许都总要夜夜笙歌酒色流连,之前有人检举他一个“不治行检”实在是不冤。而他又是个要强的人,真才实学,阿谀迎逢,凡事都不肯落在人后,处处争强好胜。酒色伤于内,万机损于外,耽于功名富贵无一日之安闲,落这么一个结果又有什么意外?想明白这些,郭嘉一阵苦笑:“承蒙先生点拨,反正事已至此,在下只问您一句话,我还能活多久?” 华佗面有为难之色,犹豫了半天,还是低声下气道:“老朽已经告诉您了。” “一年半载必能痊愈……原来如此,到时候一命呜呼,自然也就没有病了。”郭嘉点点头,不禁反复沉吟,“一年,最后的一年……一年……” 过了半晌又道,“先生之所以打算趁夜怕不是为了采药吧?是去找文杰?” “啊!”华佗当真吃惊匪浅,心道——此人到了这般时刻还能洞察秋毫,当真是奇谋之士! 郭嘉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连先生都棘手的病,主公自然无何奈何,又何必在这个时候为难主公呢?先生继续留在这吧,主公那面我会提先生安排的!” 说罢郭嘉转身离去,在营帐外对着守卫之人说道:“不准华佗先生离开半步,否则小心尔等狗命!” 守卫之人自然不敢违抗命令! 世间最残酷的事莫过于眼睁睁看着自己生命的流逝,明知死期却无可挽回,所以华佗不忍实言相告。 他步履蹒跚回到自己寝帐,既没有点灯火也没有唤亲兵,独自坐在漆黑之中。有些事是该好好想想了,论献计献策他不比荀攸、荀彧等人功劳小,论资历也不算浅了,可是人家几年前都封侯了,自己现在才混上爵位?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出身比他们低?还有,自入曹营已有近十载,还仅仅是军师祭酒,不过是掾吏之流,追随程闵而来也从不曾晋升,这又是为什么?现在想来似乎很清楚了,不是曹孟德和程闵不想提拔自己,是自己的气度还不够,品行还难入那些正人君子法眼。在营中虽然名声响亮,只怕在朝臣眼中自己不过是小人得志吧。这几天他夜夜噩梦缠身,倒不是惧怕死亡降临,而是细想起来平生亏欠之人还真是不少呢! 其实郭嘉真的想错了,曹操不提升他是为什么没人知道,但是程闵一直也没提升过谁,就连他自己都没提升过,程闵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所以也没研究那么多。 郭嘉一动也不动地坐着,想把自己三十五年来的美好事情都回忆一遍,可脑子里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他要追求的美好仍旧在明天,而不是在过去。意识到这点,两行泪水簌簌滑落。为什么哭呢?是悲哀,是悔恨,是留恋,还是心有不甘?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抹去泪水站起身,想到外面吸几口凉气,掀起帘子才发现天就快亮了。半山腰上看得分明,红彤彤的旭日即将东升,新的希望就要到来,春暖花开不远了,天地间还是那么生机勃勃,恰如程闵的霸业也是前程似锦。 望着这唯美的景致,郭嘉渐渐又笑了——人本就是人,不必用心考虑怎么为人;世本就是世,何必费尽心机处世?我郭奉孝壮士之胆、谋士之智、辩士之舌,无愧乱世弄潮的大丈夫,何虑他人之言?莫说还能活一年,哪怕只一天又怎样?朝闻道夕可死矣,若能换一轮红日上天,此生又有何憾! 第一百七十一章 拿下并州 所谓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吕布虽勇武有余,但智谋不及,张扬虽有些文武之才,但也不堪大用,壶关毕竟处于包围之中,士卒疲惫粮草殆尽。他苦苦支撑了半载,壶关守将不堪疲惫终于献城投降,张扬、吕布慌忙逃离,并州天险尽失。我军几乎兵不血刃就把各郡城池拿下了,吕布选择了跟高幹相同的战术,奔赴匈奴王庭求救。 单于呼厨泉知道吕布勇武不敢得罪,又没听说过程闵,所以自然将吕布奉若上宾。 忆昔袁绍开辟河北,苦战了近十载才得来冀、青、幽、并四州,然而袁绍棋错一招竟然把河北基业拱手送与他人,袁氏轰轰烈烈的统治如昙花一现黯淡收场。改旗易帜、重设官员、笼络人心、丈量土地,一切又都改弦更张。不单州郡地盘尽数便宜了程闵,就连袁绍的幕府宅邸也成了程闵的产业,自此新人换旧主,程闵至今都忘不了,当初高采烈迁居到袁绍的州牧府时,雕梁画栋,锦绣华堂,数不尽亭台楼阁,婢女仆僮穿梭如云,掾属从事充盈房舍,这座州牧府可比当初许都的朝廷还气派。 不过程闵和黄月英都是节俭之人,府邸虽大,却把各处陈设器具一律更换,如今还是朴实无华的。 程闵终于能大模大样挺直腰板号令整个河北了,他满脸孤傲坐于堂上,听着新旧属下汇报着好消息,这种满足感实在太舒服了。 此时此刻在堂上如履薄冰连连叩拜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叱咤一时的黑山军统领张燕,他终于带着百姓们走出了深山老林,拜服到程闵脚下。据说此人原本姓褚,身形矫捷精于骑射,故而绰号叫“飞燕”,因秉承大贤良师张角的教义故而改姓张,此人当年拥数十万农民军,攻城略地驰骋疆场,与袁绍、公孙瓒斗得不可开交,也算得一时之雄。不过现在跪在程闵脚边却像个怯官的老农,再也提不起昔日英气来了。 “明公颁布政令,改易袁氏苛政。每亩田赋只缴十分之一,河北能逢宽仁之主,又有气壮山河之军,我黑山百姓焉能不降?”张燕这番话虽然是溢美之词,但也算扪心无愧。黑山农民军名义上还有十万人,其实大部分是老弱妇孺,真正能上战场的不过十之程闵与袁绍对待农民军的态度截然不同。除了黑山外,当年活动于河北的农民军还有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等大大小小几十支队伍,都被袁绍剿灭了,当真是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可程闵对待农民起义却不是斩尽杀绝,固然他是想保留这些人口种地供粮,但毕竟与农民军的关系是结怨而不结仇。所以张燕誓死不降袁绍,却可以接受程闵。 这会儿程闵完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昔者天下昏乱仁德不兴,袁绍暴戾残害百姓,逼得人没办法才造反。你今来降那是从善之举。” 张燕叩头谢道:“多谢朝廷宽宏、明公栽培。我身为黑山百姓之首,能为这十万饥民寻条生路就已经很庆幸了……不过在下还有一不情之请。我那家眷妻儿久在深山,家乡真定县也没什么产业了,还请明公再开洪恩,准许我家小到冀州安家,让他们享享富贵吧。” 此言一出,旁边陪着的郭嘉、荀彧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张燕——真没想到,这么一个贼头还有此等算计。这不是享富贵,这是送人质啊!曾经拥数十万兵马的一个人物若不给程闵点儿把柄怎能平安终老?这老小子真会说话,明明是送人质,还要弄得好像求着程闵一样。其实也不足为奇,都是曾经沧海品过世态炎凉的,大老粗也能历练成聪明人啊! 程闵自然同意,顺水推舟道:“如此也好,在邺城安家吧,体面宅邸有的是,将军随便挑!本官出钱为将军整修。” “不敢当不敢当……”张燕连连叩首,“若是没有什么差遣,在下就……” “去吧去吧!早把家眷安排办好,将军也就安心了。”其实程闵自己也能安心。 看着张燕诺诺而退,想天下战乱已持续十七载,曾经称雄一时的袁术、吕布、公孙瓒相继败亡,本来辅佐曹操的我,如今已成为无可辩驳的河北霸主。然而一将功成万骨枯,普天之下刀兵四起血流成河,加之灾害、瘟疫、饥饿,天下户籍人口只剩原先的十分之一,无数生灵湮灭于狼烟之中…… 随后又讨论了一下远去匈奴的吕布,最终决定暂且不管他,先会邺城再说。 然而回到邺城,麻烦事就来了,程昱等人见河北四周已定,再一次劝我晋级王位,这一次理由冠冕堂皇的,什么四海皆定,民心所向,大势所趋…… 我再一次无奈的拒绝了,真搞不懂这些人到底是要干什么,怒吼道:“你们到底想怎样?一个狗屁的王位有什么用?这特么都第四次了,你们烦不烦?程昱你来告诉我,称王有什么用?说!” 众人被我这么一出弄的不知所措,程昱也是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是大、大势所趋,天、天命难违!” “好一个大势所趋,好一个天命难违,我且问你,怎么个大势所趋,怎么个天命难违?”我再一次怒吼道。 程昱这次不在结巴,直接说道:“主公,如今我军平定了河北四州,就连袁绍招致不降的黑山黄巾,也顺应天意前来归顺,河北四州百姓臣服,皆赞主公之威,岂不是大势所趋,天命难违!” “强词夺理,河北四州就能自立为王了?那得到中原四州的袁绍岂不是可以直接称帝了?”我眼中带着怒气,看着程昱。 程昱也不知道是被我看急了,还是怎么招了,居然头脑发热想也不想的,直接说道:“称帝也未尝不可,不过不是现在,我们绝不能做出头鸟,不过却是可以紧随其后!” 程昱此言一出全场皆是惊慌失色,此乃大逆不道之话,众人谁也没想到程昱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程昱一着急也不经过脑子就说出这种话了,说完就觉得后悔了,不过如今事已至此,想挽回怕是不行了,所幸就直接了当开门见山算了,“天子四次被劫,汉室气运已尽,如今各路诸侯皆是称王称霸,我军为何要弱上一分?论名望主公乃是当朝三公之一的太尉大人,论地盘我军占据河北四州地大物博,轮兵力我军兵马十万有余何人能比?各路诸侯何德何能,居然自立为王,我军名望、土地、兵力,皆是强于各路诸侯,却屈居他人之下,我程昱不服!” 戏志才也哈哈大笑道:“不错,天子四次被劫,汉室气运早就消散殆尽,我军兵强马壮,德行传与天下,怎可弱于其他诸侯,臣肯定陛下登机为帝,横扫八荒六合,一统天下!” 戏志才跟程昱好像是唱双簧一样,程昱直接配合跪下的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戏志才也愣了,他刚才的意思是让主公称王,可说的囫囵吞枣的,意思根本没有表清楚,居然被程昱利用了,后悔不已,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没办法,只能配合着程昱跪下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跟着头脑简单的武将,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跟风一样跪下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郭嘉却吓了一跳,郭嘉才不管谁当皇帝呢,不过此时若是真的称帝了,那其他诸侯定然纷纷效仿,称王和称帝和不一样,称王毕竟还是汉臣,可称帝就……郭嘉不敢想下去,马上站出来说道:“不可,主公称王乃是民心所向、大势所趋,可帝位乃是大逆不道,此时万万不可!再说各位难道不知道如今的局势么?一旦主公称帝,那天下将会有多少人效仿?如今西有凉州马腾、韩遂;中原有袁绍盘踞;扬州有曹丕;荆州有诸葛亮;益州有刘璋、交州有孙权。众位难道不会想一下如此多的帝王存在,天下将会如何?” 荀彧本来只是路过,如今听程昱居然如此,再看戏志才和那群武将,荀彧再也忍不住了,毕竟称王和称帝差别太大了。 忍不住的荀彧直接站出来喊道:“好一个气数已尽,汉室天下依然“有德”。或许这种“德”早已被岁月和战乱风化得模模糊糊,但它依然还存在——那就是开汉以来所遵循的道德教化。董仲舒所论“天人感应”,孝武帝罢黜百家、表彰六经、设立太学,光武帝勤修经学、宣布图谶,班固修撰《白虎通义》订正古今礼法,就连昏庸无道的先朝灵帝尚且校订六经大肆宣扬……孔孟之徒在地下长眠了五六百年,可是他们所标榜的道德教化依然存在,依然笼罩着这个国家,而且已成为汉室社稷的最后一道保障,虽然它无声无形,但这个看不见的敌人比千军万马更厉害,桎梏着每个人的心灵。一个从小就教育百姓读《孝经》的国家,改朝换代是何等样事?不啻把天捅个大窟窿!王莽那血淋淋的下场还不足以为鉴吗?” 荀彧所言不虚啊,想必任何人心中都觉得篡夺汉室是万恶的,不过迫于身家性命极少有人敢像荀彧、孔融那样登高一呼。强权可以威慑一时,却不能威慑一世。以势压人如同以石压草,只要石头不在,野草早晚是要冒出来的。就像那些被禁锢在屯田上的屯民,只要得机会总是会逃走的。 如何才能打破四百年来的士人道德,创造一个供自己子孙享用的崭新王朝?光是提升地位迈向至尊显然远远不够,要做到这一点恐怕只能靠屠刀。不管前途如何,闭上眼睛去杀吧,去砍吧!斩断旧有的道德圈子,甚至舍弃那些曾与自己相濡以沫的人,重新竖立新准则——再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是普天之下唯我独尊!可我是这样的人么?为了一己私利,开始大杀四方,这么做对么?我是这种人么? 况且这真的能成功吗?程闵扪心自问,就连他这样后世穿越而来,根本就没有帝王野心之人,居然也起了荣登九五之意,自己最初的梦想,仅仅只是屌丝逆袭,当个土豪而已,可为什么有了野心,为什么野心越来越大。 程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他却突然想起儒家的忠孝之道,若是用儒家的忠孝之道去教化自己的臣子。天下的道理简直是个圈子,掌权者不遵礼数离经叛道,却要臣下子民遵循道义效忠自己,这真是可笑至极,可悲至极…… 想到此,程闵不禁叹息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场的胜负总可以设法把握,但人生际遇却难以预知。曾几何时我程闵不过是个踌躇满志的青年,只想……想为这大汉天下尽心尽力,当初跟随孟德亲手缔造了许都,开启了汉室复兴的契机,可汉室中兴刚有点起色,孟德竟然离我而去,我没有就此放弃,而是继续为大汉尽心尽力,可所谓的天子居然要杀我!” 说到这程闵顿了一下,程闵最开始本想说,自己只想当个土豪,可如今面对手下的文臣武将,如果说出那么没志气的话,会有损气势的,所以马上改成了想为这大汉天下尽心尽力,不过后面的话却是真心实意的。 程闵之顿了片刻,随后又继续道:“天子想杀我,我可以理解,毕竟当时我一手遮天,掌控着本该是天子的军政大权,可我万万想不到的是曹丕居然也想杀我,我为曹丕铺路,他居然要杀我,还杀了我全家老少,可怜我那未出生的孩子都……” 说到这,程闵已经哭了出来,渐渐的居然泣不成声了,众人也是被程闵这么一出,弄的不知如何是好。 荀彧最能理解程闵了,因为他荀彧也是一样,曹操给了他官位,给了他侯爵,给了他富贵,一再增加封邑,使他荀氏子侄不愁前程,最后连女儿都嫁到了他家,可是他荀彧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要一个名符其实的大汉王朝!可曹操死后,一切都变了,皇帝被诸葛亮劫走,曹丕还第一个自立为王。 回忆往昔在袁绍帐下,曹操还是讨董联盟中一个不伦不类的杂号将军,没有实权,没有地盘,也没几个兵,但却有满腔忠义。现在他什么都有了,唯独臣子的道义一丝无存。当初荀彧本是袁绍的谋士,却放弃了兵强马壮的河北,毅然决然跟着曹操干,为什么?袁绍刚愎自用气量狭窄,私自刻玺胸藏异志。荀彧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绕了个大圈子,最后又回到原点了。汉室天下终究要亡,十几年辛劳全然无用,这辈子活得有什么意义? 人说黑白分明,可对他而言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眼看着这些跪在地下喊万岁之人,荀彧自己都想不到,他居然跟着这群人一起同谋,荀彧想呐喊,想发泄,想咒骂,但该喊什么?向谁发泄?咒骂何人?他陷到这个不尴不尬的境地,究竟怨谁呢? 有人贪权,有人贪财,荀彧则贪名!荀彧始终在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才能,自己的谦和,自己的仁慈,也乐此不疲地享受着赞誉。卸下一切道义的伪装,他却不得不承认,他贪恋着仕途和官位,倒不是好利爱财,而是他需要以此展示自己的贤明,他的的确确贪名,而且贪得无厌,期盼天下所有人都赞誉他!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贪婪的吗? 王者何以有社稷?为天下求福报功。君王的使命是造福于天下万民,那万民岂不就是真正的天地之主?如果要这么考虑,皇帝姓刘还是姓曹真的很重要吗?还不是殊途同归?造福万民安定天下才是最重要的,荀彧即便分不清自己是谁的臣子,但毕生都在为造福万民安定天下而辛劳,已有无数百姓在他努力下过上了相对安定的日子。一个人能在有生之年办到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荀彧在程闵的哭诉下居然把心结解开了——若逢太平之世,自己可能仅仅是郡县之位,正因为遇到乱世,遇到了曹操,才能执掌国政成就一番功业。可曹操死的不明不白,天子又一次被劫走,也就完全的证明了汉室气数已尽,与其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何不就势而为! 第一百七十二章 田畴 如今华夏九州战火纷飞,不过不过九州之地甚是广大,也有战乱波及不到的角落,幽州右北平郡的徐无山便是这样一个地方。此处位于右北平郡与辽西郡的交界,由于中原动乱,东北少数民族乌丸趁机扩张篡夺了辽西郡,所以徐无山实际已是汉胡交界。而就在这片山岭以北还有横亘东西的万里长城。 幽州长城名义上是秦朝修建,但其基础是战国时的燕长城,历史已有四百年以上,如今无人驻守缺乏修葺,大有破败之相。至于衬托它的这片山岭,层峦叠嶂千岩万壑,密林葱郁荆棘丛生,就更显得偏僻寂寥了。若在太平时节谁也不会稀罕这等荒僻之处,可眼下世事纷乱,若投身山林间,反而能找到几分安逸与宁静。尤其盛夏时节,山间清泉哗哗流淌,伴着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俨然一曲动听的歌儿;山石之上到处是不知名的野花,婀娜多姿芳香四溢,使那一望无垠的险山多了几分温和之感……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群山幽谷中藏着一座村庄,那里阡陌井然,炊烟袅袅,村民过着祥和安宁的日子,与外面的混乱厮杀判若两个世界。 这村庄恰好隐藏在两座大山间,谷口有一道缝隙,故而不易发觉。村里的农田或在山洼或在山腰,零零碎碎却错落有致。山麓上是整齐的菜畦和果树,谷底则是一大片茅草屋,虽然简陋却井然有序。房舍间鸡鸣犬吠孩童嬉闹,村民赶着牛羊穿行其中,甚至还有书声琅琅的学舍——这村庄当然不会是自然造化之功,而是幽州名士田畴率领全族老少在此隐居时花费数年,一点点修葺而成。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幽谷入口和四周山头上藏有岗哨,不少壮丁手拿枪棒时刻戒备,若有贼寇敢来侵扰,小伙子们立刻一拥而上,立时将其废命于乱棍之下。 恰在此时,正有一人骑着小驴自羊肠小路颠颠行来。来者三十多岁,相貌英俊,虽然穿的是粗布衣,头上只有幅巾束发,依旧难掩其出众气质。可能是一路行来走热了,他敞开衣襟露出胸脯,衬着颔下那副飘逸的长须;手里敲着根竹杖,嘴里哼着小曲,再骑着那粉鼻子圆眼的小黑驴——真是逍遥自在。 守村壮丁早望见了,非但没拦,反而迎过去搀他下驴:“邢先生回来啦!您一路辛苦了吧?”那人只是点头微笑,牵着毛驴优哉游哉进了山谷。 此君姓邢名颙字子昂,河间鄚县人,早年也曾博览群书,为人端正仁义,被推举为孝廉,家乡父老还赠他一首风谣,唤作“德行堂堂邢子昂”。不过天下纷乱兵戈不休,他便断了仕途之愿,连当朝司徒赵温的征辟都没接受,跟随幽州名士田畴过起了隐居生活,整日以田园花圃为乐。光阴如梭一晃数年,耳闻袁绍打中原程闵趁机夺了河北,邢颙闲散多年的心渐渐耐不住寂寞了,因而出山打探消息。 邢颙一进村立刻引来不少村民,有的询问山外情况,有的问他带回来什么东西,有的捧来水让他解渴,还有些孩子围着小驴嬉闹。邢颙支吾应付几句,掏出几枚胡饼给孩子分了,便挤出人群往村子深处去了。直走到一座篱笆院前,他把驴栓好,又拍了拍身上的土,直到整理得一丝不苟,这才轻轻推开柴扉:“子泰兄!我回来了!” 他连着呼唤两声,茅屋中转出一位相貌伟岸的隐士来。此人年近四十,身高八尺,膀阔腰圆;一张轮廓分明的宽额大脸,面色黝黑;一副黑褐色的胡须,连鬓络腮;一对炯炯有神的眸子,眼窝深陷,通关鼻、菱角口、大耳朝怀;虽然只穿了件粗麻的灰衣裳,头上也只有枯枝别发,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傲人的贵气。此人见了邢颙不忙开口,先规规矩矩作了个揖——正是曾经的幽州从事田畴田子泰。 田畴就是离此不远右北平郡无终县人士,成名甚早豪富一方,被前任幽州牧刘虞聘为从事,也曾尽心尽力报效朝廷。董卓进京天下大乱,刘虞被朝廷遥尊为大司马,便派田畴去长安觐见天子。当时河朔之地袁绍、黑山交恶,中原有曹操、袁术争锋,遍地狼烟道路不通,田畴就带着表章远涉塞外,历经千辛万苦总算绕道到了长安。待他拒绝了朝廷的赐官返乡时,才发现一切都面目全非了。刘虞已被公孙瓒杀死,残余旧部都投奔袁绍了。他来到刘虞墓前痛哭一番,又被投入监牢,幸亏不少州郡官员向公孙瓒求情,才算保住性命。逃脱囹圄后田畴对天起誓,要为刘虞报仇,率领阖族数百口亲眷遁入徐无山中,开荒种地聚草屯粮,已有十余年。 “兄长近来可好?小弟有满腹之言要对您说……”邢颙看见田畴不再矜持了,恨不得把这次出山的所见所闻一股脑告诉他。但田畴似乎对山外的变化毫不关心,只轻轻道了句:“贤弟辛苦了。” 邢颙滔滔不绝:“小弟已将外间之事打探明白。如今程闵尽收袁氏之地,袁绍等人转移到了中原司隶、兖州、豫州之地。冀州田租每亩仅收十分之一,士庶无不称颂!弃官隐居之人纷纷出仕,就连自称乌丸校尉的阎柔都改为程闵效力啦……” 田畴依旧一脸木然,叫家人备下鸡黍浊酒。两人一对一盏地喝着酒,邢颙侃侃而谈喜形于色;田畴始终不置一语,望着篱笆外面,思绪不知游离何处。 “兄长在听我说话吗?”邢颙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哦?在听……”田畴回过神来。 邢颙这次出山见闻甚多,已有了些打算:“依小弟之见,咱们还是早早弃了这片荒山回乡去吧。” “回乡?”田畴又把目光投向院外,满眼尽是迷惘,随后又是一阵苦笑——当年他带着亲眷初到徐无山之时,原打算招兵买马与公孙瓒作对。怎奈实力悬殊缺乏粮草,只能先开荒种地。后来外面局势越来越乱,许多百姓携家带口逃到山里恳求收留,田畴一片善心尽皆答应,山里人口愈来愈多,最后达到五千余户。带着这么多百姓,吃穿都是问题,何谈行军打仗?眨眼间十多年过去了,莫说公孙瓒,连袁绍父子都跑河南去了,刘虞之仇还找谁报?雄心壮志已成过往云烟,田畴心灰意冷,如今这山里百姓安居乐业与世无争,何必再回那个混沌世界呢? 邢颙已看穿他心事,思索片刻转而正色道:“子泰兄难道只贪眼前安逸,就不顾我大汉子民后世安危吗?” “嗯?”田畴木然的脸上泛起了关切之色,“贤弟何出此言?” 邢颙正襟危坐手指东北方向,只说了两个字:“乌丸!” 这二字不亚如当头棒喝,田畴恍然大悟——乌丸本是东胡族的分支部落,因最早活动于乌丸山而得名,从属于匈奴。汉武帝元狩四年,卫青、霍去病大败匈奴,将匈奴逐出漠南,乌丸就此臣属汉族,为大汉监视匈奴活动。王莽篡汉时曾一度叛乱,至光武中兴再次归附,光武帝命他们迁到辽东、辽西、右北平、朔方等边地十郡,自此与汉人杂居。此后汉朝与羌族、鲜卑冲突不断,乌丸夹杂其间或战或降摇摆不定,甚至在灵帝后期还勾结渔阳太守张纯发动了一场叛乱,被公孙瓒戡平。刘虞赴任幽州以后采取怀柔政策,因而中原虽乱,乌丸与汉人却也相安无事;刘虞死后,袁绍为了联合各方势力剿杀公孙瓒,更加优待乌丸,不但矫诏册封多个大部落首领为单于,还以袁氏宗族之女与之结亲。这一系列怀柔促使其势力逐步壮大;加之北方鲜卑也在内乱,更给了他们可乘之机,袁曹官渡对峙之时,他们便出兵襄平,幸好太尉程闵出兵阻拦。 如今他们将各部人马再次集中到辽西,四处趁火打劫,烧杀淫掠无恶不作……想到这些事,田畴铁硬的心又悸动起来,毕竟是大汉子民,也曾以天下为己任啊! 邢颙始终注视着田畴的表情,见他脸庞微微抽动了两下,又趁热打铁道:“乌丸肆虐已非一日,只有将其驯服,幽州百姓才能安稳度日,我大汉边疆才不至于有患!兄长若是七老八十,小弟也不说这些。可你我皆在壮年,建功立业还不算晚。为国效力乃士人本分,若为程闵献计除乌丸之患,不但利国利民,倘若侥幸得个一官半职也算报国有门啊!” 田畴听他有志于仕途,眼神又黯淡下来,默默灌了一碗酒:“入仕为官就算了吧。愚兄闲散已久,早没这个念头了……” “兄长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此处百姓想一想。在这深山老林里窝着,何年何月才算尽头?老人至死不能魂归故里,孩子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山外面什么样,不能出去报效国家造福于民,你教他们读书明理又有何用?人总是要出去闯的,这小山沟不可能关他们一辈子呀!” 田畴的表情异常痛苦——这片山真的很奇妙,刚来的时候只想秣马厉兵杀回去报仇,可随着岁月变迁又开始依恋这个地方,甚至开始害怕外面的天下。不过田畴也明白,这种日子早晚会有尽头,没有任何一个角落能挡住外面那个世界,直面现实的日子早晚会来…… “贤弟说得对,早晚会有那么一天。你乃民之先觉者。” “您同意出山了?”邢颙费尽说辞总算打动了他,“既然如此,速速收拾行囊,咱们明日就去邺城拜谒太尉大人!叫村民们……” “别急。”田畴摆摆手,“袁绍、袁尚父子都曾征辟过我,我风闻他们为人傲慢没有答应。料想程闵如今兵强马壮,待人接物也不外乎如此,还是不要草草行事的好。” “兄长偏见。袁本初自恃四世三公割据河北,可程文杰乃是当朝太尉,听闻他礼贤下士广揽奇才,你我兄弟若去,日后必得重用。” 田畴不禁冷笑,“袁绍在世时凭借兵马之盛自作威福,如今程闵也走到这一步了,从古至今官位权势最能移人心志,仕途中人谁又能真的谦恭守本一辈子?就拿贤弟你说吧,随愚兄隐居多年,我以为你淡泊名利不问世事了,可现在还不是想再寻进身之阶?” 邢颙被他噎得一时语塞。 此时天色已渐渐黑下来,幽深的山谷中更是暗淡无光,阡陌茅舍已融化在一片朦胧之中。田畴拾起筷箸,心不在焉地敲打着案头的瓦罐,好半天才道:“这样吧,烦劳贤弟再辛苦一趟,先去见见程闵,看看他究竟是何等样人,回来之后咱再商议。古人云‘饥不从猛虎食,暮不从野雀栖’,程闵若真礼贤下士爱惜百姓,愚兄自当前往;他若是骄纵蛮横之徒,愚兄宁可老死在这山里,也不为其献计献策。我田某人不能帮残暴不仁的奸贼!” 话音未落,忽听远处传来一阵犀利的狼嚎声。“不好!”田畴猛然起身,抬头环视黑黢黢的山林,“上月赶走的那群狼又来了。赶紧叫村民点起火把,组织壮丁上山打狼!” 村子里霎时间喧闹起来,不少小伙子已拿好棍棒准备出动了。邢颙连连摇头:“这鬼地方,三天两头跟豺狼虎豹争斗,何时算个头?还是尽早迁出去好。” 一片昏暗中瞧不清田畴的表情,只听他那低沉的嗓音答道:“豺狼虎豹并不可怕,真正可怖的是人心。这世上的人虽然生得体面,但卸下伪装后比禽兽更狠毒!”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通渠运粮 邢颙离开徐无山先去了邺城,由于程闵领兵在外,未能如愿得见。不过那位留守荀彧真是殷勤好客,又是赐宴又是赠金,硬是一连挽留了半个多月,直到大军回拔。 可是大军回拔之后更了不得军师荀攸、祭酒郭嘉等等统带领所有掾属列队相迎,又是一番接风洗尘。邢颙在深山住了多年,原以为外间之人早把自己给忘了,没想到程闵手下还有人记得,依旧把他奉若上宾,当下感动得无以言表。在邺城里闲住,吃喝倒是不愁,惜乎还未能见到程闵,直到今天庞统说程闵有意召见,于是就被糊里糊涂送到了军营。 邢颙对这位当朝三公“周到”的安排既觉怪异又感奇妙,更对其产生了兴趣,城内不见居然跑军营里来了。 随后一介布衣的邢颙被程闵拉着并辔而行,众将掾属都要闪避左右。 现在的程闵已今非昔比,嫡系旧部加上新归附的河北之众,兵似兵山将似将海,供程闵差遣的将官文吏宛如一个小朝廷,最近还来了不少地方官,中军帐里容不下,早在营中搭起临时帅台。这座台足有一丈多高,左竖白旄右挂黄钺,只有一个独座、一张帅案。 进入辕门,程闵直接就登了台,转身吩咐:“帅台之上添座,请邢先生休息!” 邢颙吓一跳,越发不敢僭越。庞统一旁走出,笑盈盈道:“邢先生,既来之则安之,快请上去歇息吧。”荀攸、郭嘉等人也来劝,邢颙推脱不过,半推半就登台,作了个罗圈揖,在一旁杌凳上坐了。 这会儿满营文武都站着,除了程闵只有他一人有座,这面子还小?邢颙也渐渐放开了,邢颙顿觉荣耀,沉睡多年的仕途之梦也被彻底唤醒了。 安排完座位程闵也做下了,“久闻邢颙先生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邢颙被他的礼遇感动得心驰神往,早已拿定主意吐露来意:“实不相瞒,在下此来并非寻常拜会,乃为征伐乌丸之事。” “哦?真是巧合!”程闵哈哈大笑道:“某也正有此意,但乌丸屯军之地乃在柳城,距无终县六百里之遥,一路山川险恶,我军虽众既无粮道又不识地形,该如何进军?若有熟悉道路之人充任向导就好了……” 邢颙后退两步大礼参拜:“若明公不弃,在下愿意引路!” 天下岂会有这么巧合的事?程闵正缺个向导,就有个向导自己冒出来?邢颙实是中了程闵的圈套! 问题就出在落脚邺城的那半个月。程闵不在邺城时,一切军政大权都交给了荀彧管理,早听人言“德行堂堂邢子昂”,邢颙到来可算让他逮到一个表现自己礼贤下士的机会,所以拥彗折节招待殷勤。可日子一久,荀彧发觉邢颙似乎带着一个很大目的而来,日日与其畅谈,发觉他总会提到乌丸,便已揣摩到来意。 荀彧得知其中缘由,早暗地里一封书信打发到并州,程闵与庞统定计,做了详细安排。所以邢颙来了才会列队相迎,即便邢颙小有名气,又岂会有这般殊荣?程闵为的就是得一向导,助成出军乌丸之事。 程闵费尽心机已然得手,嘴上却还要佯装不知,双手相搀道:“哎呀呀!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先生识得去柳城的路?您愿为向导,程某求之不得。” 程闵这话倒也不假,其实当初乌丸侵犯襄平之时,程闵就想直接灭了乌丸,可一方面还没落脚的地方,另一方也不不认路,只能下稳定河北再说其他,如今有了向导,正好可以出兵了。 “我在徐无山居住多年,此间道路早已摸清。若出山循西,经令支,过肥如,顺小路沿海而进,便可兵至柳城。凭明公甲士之众、兵戈之利、怀柔之德,破乌丸不过举手之劳。” “此功若成,皆先生之力也!” “不敢,”邢颙又道,“在下不过稍识道路,若要克敌制胜还需一人。昔日幽州从事田畴与我同隐山中,此人不但熟识地理掌握山川,对乌丸风土人情、俗世习性、部落内情更是了如指掌,若再得他相助,更胜在下十倍!实不相瞒,就是他叫我来拜见您的呀!”只因他一时高兴,把田畴也给卖了。 “好!”程闵抚掌大笑,“莫非远涉塞外献表西京的田子泰?程某久仰大名,曾闻袁绍父子屡辟不从,该如何请他出山?” 邢颙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先生痛快!”一切皆如程闵所愿,这场辛苦总算没白忙。 庞统在一旁看着,似乎嫌曹操还不够殷勤,也跑过来凑趣:“主公又要如何款待邢先生?” 这句话给程闵提了醒,于是接着客套:“在中军帐设宴,程某亲自与先生把盏。” 庞统跟着帮腔:“邢先生有所不知,主公颁布禁酒令,本来不准饮酒。就因为您来了才破例,您可不要辜负这一片厚意啊!走走走,咱们边饮酒边商量用兵之事。”他在后面推,程闵在前面让,把邢颙哄得五迷三道喜笑颜开。 程闵以上宾之礼厚待邢颙,不过数日光景已使其推心置腹,眼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正式任命他为冀州从事,给他十名亲兵一份厚礼,又亲手写下一道辟令,命他回山搬请田畴。田畴本是让邢颙探探程闵品行,哪料连三公辟令都捧回来了。他暗自埋怨邢颙行事草率,也只得接受任命共赴邺城。程闵听说过田畴大名,对其礼遇更胜邢颙。 北上远征先要解决军粮问题,幽燕之地产出不足,需从冀州征调粮草补给大军。曹操采纳董昭之计,调集军民兴修渠道,引呼沲河入泒水,命名为平虏渠;又从沟河口凿入潞河,命名为泉州渠。这样不仅可以漕运军粮,还将河北、辽东的水道联系起来,加强了对周边的控制。 程闵自己带着一帮亲信掾属马不停蹄赶去视察河工。要在短时间内修出两条运河绝非易事,庞统主动请缨全权负责,几乎征调了沿河郡县所有百姓服徭役。眼瞅着严冬降临寒风刺骨,工程依旧毫不松懈地进行着…… 幽燕之地的大雪无可避免地到来了,天地间皑皑茫茫。时而狂风呼啸,卷着万丈冰凌混沌一片;时而又万籁俱寂了无声息,只有鹅毛雪片洋洋洒洒扑向大地。这场雪断断续续下了三天,不知何时才能停。程闵后世就是东北汉子,零下三十几度的天披件薄外套就敢出门,自然是不惧冷,可属下将士们却不一样,所以程闵已将青布军帐换成了牛皮的,又添了好几个炭火盆,即便如此将士们还是不觉暖和。田畴、邢颙左右相陪,他俩都久居河北,早习惯了此种天气,披着程闵赏赐的裘皮大氅,守着炭火盆,头上都快冒汗了,还不敢吱声。 低头瞅着帅案上的羊皮纸——那是平虏、泉州二渠的工程图。因为下雪不得不暂停修渠,若按前些日子的进度估算,至少还要两个月才能完工,运粮过程中再耽误些时间,整个征讨乌丸的计划都要推迟。 田畴坐在一旁片语不发,手里攥着根小木棍儿,拨弄着盆里炭火,似乎对刚才的谈话充耳不闻。程闵瞟了他一眼,心里充满了疑惑——同是隐士,脾气秉性怎会相差如此之多?拉拢邢颙几乎水到渠成,可田畴到现在还是不冷不热,莫说推心置腹,就连一声“主公”都没叫过,仿佛他身前有座无形的壁垒,无论花多大心思都翻不过去。田畴又没什么包袱,为何拒人千里之外呢? “主公想些什么?”邢颙察觉到程闵出神凝思。 “哦。”程闵微微一笑,言不由衷道:“某在想,三郡乌丸究竟情势如何?请二位为某详细说说。” 邢颙也笑了:“属下没有子泰兄广览多知,还是请子泰兄为主公解惑吧。”他也感觉到田畴对程闵甚是疏离,故意把机会让出来。 “那就偏劳田先生了。”程闵很客气。 “不敢。”田畴只是微拱了拱手,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也不看曹操一眼,“乌丸与鲜卑同属东胡诸部,原本并非大族。前朝匈奴冒顿单于击溃东胡,退守鲜卑山的一支部落便改名叫鲜卑,退守乌丸山的那一支就叫乌丸,都是以所居山脉得名。”他一边说一边拨弄炭火,这些典故信手拈来,“乌丸人善于骑射,以弋猎禽兽为生,逐水草而放牧,居无常处;以穹庐为舍,东向拜日,视作神明;食肉饮酪,以毛裘为衣。后来朝廷为了对抗匈奴允许他们入关内附,世俗习惯有所改观,但剽悍天性不改。贵少而贱老,怒则弑父杀兄而不害其母,部落首领都由勇健好斗之人担当。” 程闵不禁冷笑:“没有伦理道德的野蛮人。” 田畴点了点头:“现今各郡乌丸的首领都是勇猛善战之人,不过他们打仗各自为战没有阵势,凭明公之师破之不难。上谷郡乌丸首领名唤难楼,聚众九千余落。右北平郡首领名唤乌延,麾下八百多部众,自称‘汗鲁王’,还有辽西郡乌丸实力最强,聚众五千余落,虽然人数上比难楼少,但都是勇猛强悍之徒。二十年前勾结叛臣张纯作乱的就是辽西的首领丘力居,当初他自号‘弥天安定王’,率三郡乌丸寇略青、徐、幽、冀四州,残害我大汉子民无数,朝廷派公孙瓒将他们击退。”说到公孙瓒,田畴忧郁的双眼烁烁放光,他至今都没释怀刘虞之仇。 “公孙伯圭这个人啊,”程闵似乎有点儿惋惜,“本是一员猛将,手持两条长枪,率三千骑兵纵横疆场,当时被胡人称为‘白马将军’。可惜后来走上穷兵黩武之路……” 田畴反感别人替公孙瓒说好话,不等曹操讲完就抢着道:“那场叛乱是我家主公刘虞招募勇士刺杀张纯才结束的,不算公孙瓒的功劳。” 程闵听他当着自己的面直呼刘虞为“我家主公”,心里甚是不悦,脸上却仅仅一笑置之。 田畴没发觉自己言语莽撞,还接着往下说:“刘虞对少数民族宽厚有德,丘力居自削王号,此后数年胡汉之间并无大冲突。我刚到徐无山的时候,倒是被乌丸侵扰过,跟他们干了一仗,后来他们得知我是刘虞旧僚,又跟公孙瓒有仇,态度马上转变,送来牲口与我们交换粮食,彼此相安无事。昔日袁绍战事告急,就是与丘力居联手才打败公孙瓒的。事后袁绍为了表示酬谢,矫诏把蹋顿、难楼、苏仆延都封为单于,赐给他们华盖、白旄以助威严,还把袁氏之女嫁到乌丸和亲。其实坏就坏在袁绍手里,怀柔也需有个限度,对待胡人应当恩威并用,一味封赏只会助长蹋顿的野心。” 程闵倒能理解袁绍的心思——袁绍想稳住后方先将中原拿下,以后再慢慢收拾那帮野蛮人,却不料在官渡失了手。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顺着田畴说:“袁绍因小仁而误国啊……” 田畴没有接程闵的话而是继续说道:“丘力居当初进犯襄平被太尉大人所杀,死后名义上是其子楼班统领部落,但楼班年幼,由丘力居之侄蹋顿掌握实权。蹋顿勇武而有谋略,实际上已总摄右北平、辽西、辽东三郡乌丸,不啻为大单于。” “刚才您提起辽东首领苏仆延,此人与辽东公孙氏可有瓜葛?” “苏仆延虽号称‘峭王’,统领辽东部落,其实已被公孙度赶出辽东,只是蹋顿的附庸。公孙度在世之时东伐高句丽,西击乌丸,拓地外藩威震边陲,自称辽东王、平州牧,苏仆延岂是对手?” 田畴突然又转移话锋再次开口道:“咱们汉人这些年来争权夺利自相残杀,反倒是公孙度这么个土皇帝拓地外藩,虽说其人阴狠霸道心术不正,但也不算给咱汉人丢人吧!蹋顿地盘上还有十万多汉人,受尽胡人奴役,明公务必要将其击败,这也是为了解救我大汉子民啊!” 程闵与田畴都想驯服乌丸,田畴想的简单是欲解除北部边患,为汉人出口气;程闵固然也有此意,但更是想开疆扩土,拿乌丸来杀鸡儆猴,程闵沉吟半晌,森然道:“我本准备派部将代劳,现在看来必须亲自出马,还要多多仰仗二位之力!” 邢颙抱拳拱手:“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田畴却只轻描淡写说了句:“草民自当效劳。”程闵有些尴尬,却强忍没说话暗暗想到等着瞧!你越不认我为主公,我越要让你低头!早晚叫你跟邢颙一样,俯首帖耳拜服我膝下! 正在此时外面亲兵禀奏:“幽州刺史公孙恭求见。” “进来。”是程闵特意把他调来的。 帐帘一掀,公孙恭带着凉风进帐跪倒:“末将拜见主公!” “无终可有乌丸动向?”现在程闵最关心这个。 “目前没有,天寒地冻他们不会来骚扰。” “修渠的事他们应该已经听说了,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末将明白!我已派部将巡查,一旦发现乌丸游骑,立刻传书营中。” “很好,你就暂时留在我身边吧。”程闵满意地点点头,“这一路顶风冒雪,辛苦了吧?” “主公为国操劳不避寒暑,末将岂敢言辛苦?”公孙恭很会说话,“这会儿雪已经小了。” “哦?”程闵一听雪小了,立刻站了起来,“我看看!” 不待亲兵动手,公孙恭抢着掀开帐帘——外面的雪果然小了不少,虽然还未停,却已零零星星,天色也十分明亮。曹操紧紧裘衣,迈步走出大帐,邢颙、田畴也跟了出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郭嘉之疾 军营就在河边不远,周边是劳役之人住的帐篷。就在程闵等人讨论乌丸部落的时候,庞统、郭嘉正披着蓑衣站在一座小丘前,身上已落了不少雪,比比划划的在商量什么事。 庞统对郭嘉道:“这雪可是误了咱们的大事啊!” 郭嘉也没有了往常的嬉皮笑脸说道:“沟渠都已被雪覆盖,下面还有厚厚的坚冰,天寒地冻能克服,可修渠的石料在下游,河面结冰运不过来,用牲口拉又得两三天。”修渠不是简单的挖沟引水,新河道需用石料或木桩固定,如不加固水流一冲土壤松动,就变成拥塞的泥塘了。 庞统也是凝重的说道:“已经停工三天,不能再耗下去了。” “即刻传令开工,叫百姓给我凿冰,务必使河道畅通!”郭嘉心下一横直接。 庞统无奈的说道:“凿冰?说的倒是轻巧,真干起来可不是弄着玩的。顶风冒雪跑到冰面上干活,一不留神就掉到冰河里。而且不是凿过去就完,这种天气没多大工夫就上冻,得拿杆子在水里不停搅,倘若上冻还得重凿。冰天雪地如此折腾,百姓怎么吃得消?” 郭嘉也无奈的说道:“但此渠关乎军情不可拖延。” 庞统也咬了咬牙狠心去下冷了,军令传下不久,百姓就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幽燕之地甚是贫瘠,不少人连御寒的羊皮都没有,衣衫外裹着破麻布,草鞋上也缠得一层一层,行动甚是不便,深一脚浅一脚蹒跚向河滩。凿冰要大量的冰锥、凿子,军中储备不足;刀枪剑戟又不能给他们用,一来怕生锈,二来也防备百姓作乱。大多数人都是拿石头砸,还有些手上有冻伤的举着木头橛子在冰上挣命。 天公偏偏不作美,连着三日下雪,早不停晚不停偏在这时候停。雪一住风就起,刮在脸上像刀子似的,再多层布也不挡寒,这阵风吹得众百姓摇摇晃晃,却不敢上岸躲风——士兵手持皮鞭盯着他们呢!这种罪岂是人受的? 忽听“咔啦啦”一声响,不远处一大片河冰裂开了,有个倒霉鬼躲避不及掉进冰窟窿——凉水一激连扑腾都扑腾不动了,扯着脖子喊救命。冰面一阵大乱,众百姓吓得左躲右闪,有的想往岸上跑,监工士兵挥着鞭子抽打驱赶,大多数堵了回去;可还是有几个少年趁乱钻了出去,头也不回拼命逃向远方…… 郭嘉一阵皱眉,扭头吩咐亲兵道:“给我传令,若敢逃役格杀勿论。刚才跑了的抓回来当众斩首,我看谁还敢逃!不把冰河凿通,谁也别打算休息!” 这蜿蜒几十里的冰河都在动工,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受苦! 再说程闵这面。 大雪已把天地间染成一个无瑕的世界,目光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远方的山峦和近处的营帐都被覆盖,变成了大大小小的雪团。本已落叶干枯的树木这会儿都有了“琼枝玉叶”,恰似粉妆玉砌般。程闵后世虽是东北人,见了二十多年的雪,但是这时深吸一口凉气,倍觉精神抖擞,干脆徒步出了辕门往渠边而去。 “地上坑坑洼洼都叫雪盖上了,主公要小心些!”许褚赶紧带着士兵跟了出来。 程闵一挥衣袖:“你们靠后些,不要坏了老夫的兴致。”说罢一手挽住邢颙,一手又要去拉田畴,却被人家巧妙地躲开了;程闵也不强求,望着四下的景致,忽见山丘后窜出一个破衣烂衫的人影。 许褚眼明手快立时而上,将那人按倒在地。许褚扯那人发髻厉声喝问:“哪来的刺客!从实招来!” 那人衣衫褴褛满面污垢,年纪却不大,看样子还不到二十岁,被许褚这凶恶的大力士擒住,浑身的骨头被他们攥得咯咯直响,吓得魂飞魄散,光是惨叫,什么也说不出来。 “放开他。”程闵却沉得住气,“谅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许褚松了手,那年轻人趴倒在地,颤颤巍巍道:“我是凿冰的百姓……请明公开恩饶命。”原来他也是逃役之一,没被士兵抓住,反倒偷偷绕过来向程闵自首。众人刚刚只顾说话,这时才发现,河滩上已绑了十几个人——大部分逃跑的已被逮住,等候斩首示众。 程闵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凿冰的百姓跑什么? 待那百姓解释一遍之后,田畴忍无可忍的说道:“明公不可如此行事!岂不闻天下有三俭?众人用家俭,贤人用国俭,圣人用天下俭。明公为政不惜民力,百姓又怎会拥戴您?这样做与桀纣暴秦有何分别?” 程闵也气将此人带到庞统处,却见众士兵齐挥大刀,十几个逃役顿时身首异处,喷涌的鲜血把雪地染得一片殷红。 程闵见此情形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谁允许你们杀人的?这冰天雪地的,谁让你们开工的?” 庞统吓的不敢出声,郭嘉上前严肃的说道:“早日完工方可起兵,不杀逃跑之人何以立威?” “特么的三日大雪纷飞,百姓怎能开工?百姓吃的消的?为了早日完工,早日起兵,我等就可以滥杀无辜么?” “天下之人如流水,障之则止,启之则行!岂能为些许小民耗费光阴!” 程闵愣住了,不光是程闵,所有人都愣住了,程闵跟他的小伙伴们全部都惊呆了。 这郭嘉平时虽然嬉皮笑脸,但是从来没有如此顶撞过程闵,最近都不知道郭嘉抽了什么风,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成天板着老脸,今日更是杀人如麻,连程闵的话都不听,当着众人的面来顶撞程闵。 郭嘉虽然有大才,也是程闵最宠爱的谋士,可是程闵如今就在气头上,郭嘉还顶撞程闵,最重要的是在众人的面前,这让程闵的面子往哪放?程闵犹豫了半天,决定吓唬一下郭嘉,不然不能服众,于是怒道:“来人呐!把这个违背军令之人拖出去斩了!” 就在众人正准备上千阻止的时候,华佗突然跑了出来扯着脖子喊道:“不能杀,师傅不能杀奉孝!” 郭嘉见华佗跑了出来,就像去拦下,可是被士兵押解着动弹不得,只能怒目瞪着华佗。 郭嘉早就计划好了,他当然知道程闵不是真的想杀他,肯定会有人来阻拦,到时候也就不了了之了,等程闵不在的时候,他再次下令继续开工,百姓们有了这次的教训肯定不敢不从,等渠道修好,若是主公再次降罪他也不怕,而且等渠道修好恐怕主公想要降罪也找不到人了。可如今华佗突然跑出来了,把郭嘉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华佗也看见了郭嘉满眼怒火,虽然害怕,可如今情势不能不说,“师傅,奉孝先生也是有苦衷的,请师傅原谅他吧!” 若是别人前来阻拦,程闵肯定会装装样子,但是华佗居然插手管了这事,恐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程闵马上认真的问道:“怎么了?给我从实招来!” 经过华佗这么一说,程闵跟他的小伙伴们再一次惊呆了,郭嘉竟然命不久矣了! 肺痨,这恐怕就是后世的肺结核吧?这种病在后世都不好治,甚至后期根本就治不了,郭嘉如今只剩不足半年的命了,也就证明不是急性的就是已经到是后期,华佗就算再厉害恐怕也束手无策,难怪郭嘉不再嬉皮笑脸了,人之将死了谁还笑得出来?难怪郭嘉最近急于求成,生命不足半年了,能不着急么? 事到如今程闵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如果只是小病小灾的,程闵肯定能用后世的办法救活他的,陈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可是肺结核,这可是后世都棘手的病,这该怎么办?难道年仅三十多岁的郭嘉就这么英年早逝了?也对后世郭嘉就是三十七岁就死了,可是戏志才应该死的更早都被救活了,为什么郭嘉就救不活呢? 想到这程闵对着华佗怒道:“你特么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治疗?” 郭嘉无奈的说道:“是我让他隐瞒的,明明已经治不了了,又何必为难华佗先生呢!” “什么时候发现的?”程闵也怒不起来了,无奈的问向华佗。 “一年以前,那个时候就已经……” “真的不能治?连延缓都不行?” “或许扁鹊在世也束手无策!” “明天雪化些咱就启程回邺城,公孙恭留在这看守,切记不可为难百姓,时间上拖就拖着吧,不要太过着急!”程闵想来想去还是束手无策,无奈之下摇了摇头,下令离去随后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郭嘉知道如今程闵已经知晓自己病重,恐怕再也没机会来北幽之地了,顿时大声哭喊道:“不可,万万不可啊,早日完工方可起兵,已经停工三天,不能再耗下去了。事有轻重缓急,难道您不愿早日征讨乌丸解救奴役之民吗?在下并非无故刁难百姓。自接收河北以来,主公减免赋税严惩兼并,对黎民百姓比袁氏父子好得多。出工修渠算是朝廷徭役,此处不做工别处也要做,这些人赶上了只能怨他们命不好。再者若不破乌丸,日后他们难免再受刀兵之苦。今天他们出力干活,不单为我军,也是为他们自己,忍一时之苦换万世之安,这不是很好吗?主公!主公啊!不能就这么放弃啊!” 郭嘉的哭声越来越大,喊罢也不知道体弱多病的郭嘉,是从哪发来的力气,居然挣脱了阻拦之人,飞奔到程闵身边,跪着拉住程闵的裤腿,泣不成声……最后居然晕倒了………… 程闵心痛的看着郭嘉,这郭嘉郭奉孝可是有名的鬼才,天生郭奉孝,可是在三国谋士中人气最高的,一眼就能看出袁绍是个废物;又为为曹操提出和袁绍相比的“十胜十败”论;同时坚定曹操灭吕布的决心,认为应该一鼓作气灭之;更牛逼的是既劝曹操不要杀刘备以归天下之士,又劝曹操不要放刘备以免贻害一方,对于刘备的态度,曹操过于宽,程昱等人过于紧,惟有郭嘉拿捏到位;也料到征讨刘备时袁绍不会袭击后方;最牛X的是料到孙策会在官渡之战前死于小人之手当时所有人都看好小霸王,惟有郭嘉不把他放在眼里称其“必死于匹夫之手”,眼光精准独到;这些还仅仅只是一点点而已,郭嘉的谋略真真的可以说是三国第一。 在程闵的眼里就连诸葛亮也比不过郭嘉,可是英年早逝,这实在让人无奈,刘备有诸葛亮庞统就一个益州,曹操有郭嘉荀彧直接拿了九个州,有什么可比性。 况且这还之是三国演义里的对比,若是换成三国志,那就只能说呵呵了,赤壁之战全靠周瑜,草船借箭孙权的计谋,空城计更是曹操用过一次,文聘用过一次,赵云用过一次,跟诸葛亮有毛的关系? 而且论个人关系论友情,众谋士里,程闵可以说跟郭嘉关系最好,包括当时曹操在世的时候,也跟郭嘉关系最好,所以如今郭嘉没几年活头了,程闵能不伤心么? 第一百七十五章 出兵乌丸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新的一年又开始了。两场细雨过后,碧空如洗草木浸润,蓓蕾初绽万兽惊蛰,大好风光里,整个邺城却没有一个人能高兴起来。 原因是郭嘉的病忙活了半年,又是用程闵在后世的物理疗法,又是用华佗熬制汤药,什么人参、鹿茸的最值钱的药都吃了,虽然尚在人间,在身体大不如前,只是拖延了一下死亡时间罢了。 而且运粮渠已经修好了,群僚却正因远征之事与他诤谏,出征乌丸远不似程闵想的那么简单,虽然他提前做了不少准备,可事到临头大多数将士仍不愿意——中原打仗上为功名下为老婆孩子,大老远跟胡人玩命谁愿意去?连陈到、张辽等一向好战之人都百般推脱,逼得程闵没办法,才发下教令散财与众,想借此收买人心促成战事。 前段时间刚刚收服的崔琰虽是文人,说起话来却声若洪钟,震得人耳鼓发颤:“主公劳师动众远涉外番,倘有差错如何了得?请您以中原之事为重,切莫轻举妄动。”他说话一向不客气,从不看人脸色。 程闵耐着性子与他辩论:“运粮渠都修了,岂可半途而废?” 陈登也极力反对:“我说文杰,你怎么这么拧呢?咱们休整一段,日后再去未为晚矣。三军将士奋战多年都很疲惫了。” 程闵急于求成:“与其此时休整,不如平定天下早享太平?” 荀彧接过话茬:“今劳师远征,倘若袁绍趁我中原空虚派人奇袭;或是西凉反目攻入并州,大军战不能胜胶着敌境,不能回师相救,后悔不及也!”这番话在情在理,连荀攸都不禁点头。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了,程闵正不知如何作答;一旁病怏怏的郭嘉说了话:“休若未免多虑。主公虽然威震天下,胡恃其远必不设备。趁其无备卒然击之,一举可破。今四州之民,徒以威附德施未加,今若舍而南征,乌丸反复无常必会霍乱,胡人一动民夷俱应,蹋顿若生觊觎之意,恐青冀之地非主公之有也。咳咳……”他缓了口气,“至于荆州刘表,不过一坐谈清客耳。虽虚国远征亦无忧矣。” “奉孝说的对。”这番话正中程闵下怀,“除贼务尽的道理你们不明白吗?” 众人未及驳斥,下人禀报:“启禀主公,教令已颁布。现有护乌丸校尉阎柔解送幽州战马到此,我把他领来了。” “请他进来!阎柔久在边庭,咱听听他意见如何,方才奉孝所言……”曹操又与他们辩论开了。 少时间一员装扮奇特的小将走进院来,阎柔满脸堆笑:“末将送来三百匹良马,皆鲜卑豢养膘肥体壮,已交与卞司马接收。” “有劳有劳,某要好好谢谢你……” 莫看阎柔才二十多岁,也是个乱世奇人。他乃幽州人士,自幼父母双亡四处流浪,被鲜卑人虏劫到塞外为奴。可是他聪明伶俐又颇晓人情,不仅学会了胡人语言,还练就一身骑射本领,跟鲜卑、乌丸各部的首领混得烂熟。天下混战之际,他竟煽动鲜卑人杀死朝廷任命的乌丸校尉邢举,拥戴年纪轻轻的他取而代之。此后阎柔带领一支胡汉交杂的队伍,先帮鲜卑劫掠汉人,再助袁绍打公孙瓒,后来又投靠曹操打袁尚,近十年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贯见风使舵有奶便是娘!程闵爱惜他是个将才,也不计较过往之事,继续让他当乌丸校尉。 阎柔直接拍个马屁又给自己张个脸:“明公若视末将如子,末将也视明公为父!日后我一定像孝敬亲爹一样孝敬您,由我为您镇守边庭,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阎柔看似谄媚内里精明,割据多年不是程闵嫡系,多套点儿近乎这官才坐得稳嘛! 群僚见他巴结得这么露骨不禁咋舌,程闵也稍有厌恶,直接转移话题问道:“我正有话要问你,某意欲出征乌丸你觉得如何啊?” 荀彧等人听他这问法,心里就凉了——这么个小滑头,他不赞成才怪呢! 果不其然,阎柔极力颂扬:“明公英明!乌丸为害已久,在下身为护乌丸校尉久欲讨之,可惜兵马不足,有负朝廷所托。”他是杂牌子校尉,朝廷哪有什么托付?纯粹逢迎做戏,说着话还摇头叹息,好像跟真的一样,“明公有所不知,辽西一带产马,乌丸人又善于驯养,倘若能征服此族,叫他们为中原之士养马,相信我军铁骑一定横行于天下。” 话不在多,句句说到程闵心坎里,而且征伐的理由又添了一条。程闵喜不自胜,问众谋士:“你们听见没有?这可是乌丸校尉之言。” 崔琰继续谏道:“主公岂可谋小利而……” 程闵不耐烦了:“你乃一文人,不明军务休要乱说。” 这半天只有郭嘉一人赞同用兵,如今蹦出个阎柔,程闵转脸又看陈登。可陈登竟一言不发把头扭到一边——他才不愿意跑到千里之外的蛮荒之地受罪呢。 老大不满,看在老交情的份上,也不好当面斥责,又问邢颙:“田先生已去召集民众,单凭先生之力能顺利带路吗?” 邢颙大包大揽:“一路山川道路在下了然于胸,绝不会出差错。” 陈到仍觉此事不妥,还欲再谏,徐荣却拉他衣袖道:“今我军兵势强盛威加四海,战胜攻取所向披靡,不以此时除天下之患,将为后忧。主公神武举无遗策,咱们中军将领不宜阻拦。” 程闵扬了扬手,环顾左右谋士,“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荀攸、陈登、荀衍、崔琰都把脑袋耷拉下去了。“既然大家没有异议,军师与奉孝随军听用,邢先生担任向导,阎柔充任先行。休整一日拔营起寨!” 就这样,在程闵的坚持下饱含争议的远征还是开始了。八万大军气势汹汹自邺城出发,马军在前步军在后,刀枪似麦穗,剑戟似麻林,运载辎重的车辆更是数不胜数——异族之地风土有异,汉人所用的军帐兵械之物要事先备足。整个队伍浩浩荡荡长达数里,阵势倒是很威武,但这样行军速度就慢了。三军将士在尘沙古道间跋涉了三个月,仅仅到达幽州治下易县,还不到总路程的一半,离柳城还远着呢。 郭嘉再次献计:“兵贵神速。今千里袭人,辎重繁多难以取利,且敌人闻之必设防备;不如留辎重,轻兵倍道而进,掩其不意。”程闵从其议,选精兵二万,连同中军陷阵营先行,向胡汉交界地无终县进发。 虽然程闵依从郭嘉之言轻兵急行,可还是遇到了意外变故。 世人常说燕赵之地四季分明,春花秋月夏虫冬雪都有幸得览。但四季分明却非人人都能适应——春日虽好风沙却大,有时铺天盖地犹如下黄土;秋高气爽却怕下雨,一层秋雨一层凉,雨后又潮又寒宛若冰窖;冬天不下雪狂风凛冽,下起雪来便是漫天遍野封山断路。最难熬的还是夏天,燕赵之地燥热干旱,毒热的太阳烤得地上满是裂缝,可一旦下起雨来又电闪雷鸣倾泻不休,好似天河决口把所有的水都灌向人间。 这年夏天的暴雨全叫程闵赶上了,几乎一离开易县老天就没晴过,下至普通士卒上至程闵本人都淋得落汤鸡似的;好不容易赶到无终县,却不能继续前行了——再往东就是乌丸的地界,随时可能遭遇敌人,现在士兵们一个个狼狈不堪,军营快踩成烂泥潭了,需迁入县城休养两天,养足精神才能应对。再者暴雨一来河川暴涨,道路是否受阻,漕运军粮是否停滞,必须把情况摸清楚。程闵索性把无终县寺当作临时的中军帐,派出斥候四处打探消息。 “属下虑事不周,请主公责罚!”邢颙身为向导奉命探察道路,一回来就直挺挺跪在程闵面前,“山洪暴发海水漫涨,自徐无山以东沿海道路泞滞不通,恐怕要等积水回落才能通行。” 程闵听罢眉头凝成个疙瘩,心烦意乱踱来踱去,却没有责怪他。倒是旁边的郭嘉狠狠瞪了他一眼:“邢子昂,出兵之前你如何夸口?你说一路上的山川道路早就了然于胸,怎么事到临头又行不通了?” 邢颙自知理亏唯唯诺诺:“今年雨水之大近十年来罕有,以致附近河川涨溢决口,这我如何能想到?还望郭祭酒体谅。” 郭嘉依旧不饶:“居此多年身为向导,一事未料是之耻也!我要是你就谦恭一些,没这么大的本事就别把弓拉满……” “奉孝!别说了!”程闵停住脚步捏了捏眉头,这会儿他也懒得埋怨邢颙了,扬手示意他起来,“河水回落还要等多久?” “少则十天半月,多则……”邢颙咽了口唾沫,“倘若雨照这样下个不停,就是两三个月也难说。” “又要两三个月。”郭嘉踱着堂口,眼望大雨呆立良久,忽然转身道:“不能耽搁了,若再等两月兵至柳城又已耗到冬天了。明日就出发,即便蹚水也要给我蹚到柳城!” 邢颙心头一颤——数百里之地蹚水而行,三军将士得受多少苦?但他虑事不周有过在先,不敢出言阻拦,只能逆来顺受了。隐居之人本是洁身自好不屈权势的,可一旦融入仕途,原先的节气就会逐渐消磨。这就像是在飞鸟身上绑了黄金,虽然光彩闪耀,却再不能展翅高飞了。 “这么干行吗?”程闵也觉不妥,“强行进军士卒劳苦,倘若与敌相遇岂不危险?” “某自然晓得凶险。但积水漫道,我虽不便敌也亦然,况我军新定并州士气正盛,先锋在前大军殿后,乌丸人也未必敢轻犯。无论如何要赶在冬天之前到达柳城,若再耽误下去,半路途中赶上大雪,征讨之事又要推迟了……”有些话郭嘉不便出口,一来他自己时日无多了,而来他怕耽误是征伐袁绍扫平中原,乃至一统天下的大事。 荀攸本就不愿出征,遇到此情此景更是按捺不住了:“远征本就不妥,万不可再强行弄险。用兵之事推迟一载又有何妨?万事皆不可急于求成啊!” “万事皆不可急于求成……”郭嘉倏然凝视荀攸:“天下大事岂能等下去?我就是急于求成,有些事不得不急!” 荀攸心似刀绞般难受,他也知道郭嘉时日不多了,实在不知该如何应答,低下头默默忍受。正在此时忽听外面一阵喧哗,鲜于辅、张绣、阎柔等将说说笑笑,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个身披蓑衣之人来到堂下——正是集结壮丁的田畴。 “田先生!”程闵马上相迎。 “草民拜见明公。”田畴摘下斗笠深施一礼,却仍旧口称草民,疏远之意不问可知。 程闵心中不快,却强颜欢笑道:“先生来得正好。先生有办法应对积水断路?” 田畴摇了摇头:“要从此路到柳城,需西出徐无山,过令支,经肥如,一路都是沿海低洼之地,洪水漫道车马不通,水深又不足以行船,若仍要从这条路走只怕比登天还难……” 邢颙猛然醒悟:“兄长还知道别的路?” “正是。”田畴不慌不忙道,“前朝北平郡的治所并不在无终县,而是在平冈城,据故老相传那里有条山路可直达柳城。” “平冈城?”荀攸格外惊讶,“莫非昔日汉军与匈奴征战之地?我只在史书上见过这地名,现今幽州所辖郡县并无此处,平冈究竟在哪儿?难道在塞外?” “不错。”田畴手指东北方向,“从我居住的徐无山后山出发,往东北走是长城卢龙塞,出塞再行二百余里便是平冈城。过了平冈翻越白狼山便可到达柳城,这条路比循海而行还要近。” 邢颙连连跺脚:“亏我在徐无山住了多年,这条路竟然不知。” “这也不能怪你。平冈城自王莽之时废弃,算来已有二百余载。我原先也以为路早就断了,可两年前有几个鲜卑人自咱们后山而出,我才知道古道仍可通行,不过崎岖颠簸草木遮蔽罢了。”说着话田畴又朝程闵拱手道:“如果明公有意由此道进兵,草民愿意披荆斩棘为您引路。” 第一百七十六章 出兵途中 他说得容易,在场众人却纷纷摇头——出了卢龙塞就不是大汉领地了,说不准有什么危险,倘若再与鲜卑游牧部落相遇,岂不是除狼不成反而招虎?再者这条路荒废二百多年,谁知道会不会半途中断,还要翻山越岭才能到柳城,半途有个一差二错,军队迷失在崇山峻岭间,那时就进退维谷了。 田畴知道他们有疑虑,又解说道:“古道虽荒但比沿海而行近百余里,鲜卑诸部正处内乱之中,我料他们自顾不暇不会干扰到咱们。况且明公大军既到此地,想必乌丸人也已得到消息,蹋顿必在令支、肥如等地布置兵马防御我军,即便等到水退了这仗也未必好打。与其硬攻,倒不如宣称洪水断道假意撤兵迷惑敌人,乌丸信以为真必不设防。咱们轻兵简从暗中取道塞外,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蹋顿之首可不战而擒也。” “这倒是个妙计!”程闵怦然心动。 田畴环视众人,见多数将领还是眉头紧锁,便作了个罗圈揖道:“草民不过充当向导,贵军之事还请列位自行定夺。军务隐秘我一介草民不便过问,且到偏室听候调遣。”他还是不拿自己当程闵的人,说完就要出去。 邢颙一把抓住他手:“小弟正无计可施,多谢兄长解围。” 哪知田畴把衣袖一抽:“我既不为功名利禄,也不为你我昔日之情,只是盼着早日击破蹋顿,救我十万同胞出水火。”说罢扬长而去。 田畴一出去,众人马上聒噪起来。徐荣抢先道:“此计听似巧妙,其实大有凶险,主公亲征外藩已是弄险,切不可再险上加险!”牵招也道:“卑职也是幽州人,平冈城之事只是道听途说,即便此路尚通必定荆棘丛生。况且白狼山乃北地险山,还望主公三思。”连许褚都开了口:“姓田的信得过吗?会不会与敌人勾结?”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没有一个愿意听田畴之计。 即便众人极力反对,程闵还是被这计划吸引住了,风险必然是有,但若能出其不意掩其不备,蹋顿便可一战而灭,说不定还能兵不血刃直接杀入柳城呢!但大家的顾虑他又不能不考虑,谁愿意远涉塞外跟他冒这么大风险?正在吵吵嚷嚷之际,忽听一人朗声高呼:“属下觉得主公可以一试!”郭嘉无声无息钻进了人群。 “奉孝,你身子还好吧?”程闵格外关切。 “我就是块贱骨头,难受了这么多天,被雨这么一淋反倒好了。”郭嘉笑呵呵拍了拍胸口,似乎显得精神焕发,“说正经事吧,刚才田先生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觉得此计可行。” “何以见得?”众人纷纷发问。 “《三略》有云:‘能扶天下之危者,则据天下之安。能除天下之忧者,则享天下之乐;能救天下之祸者,则获天下之福。’乌丸肆虐北州已非一日,主公除之非但可定北方之患,更是为大汉百姓造福。现有妙计可助主公建此不世之功,岂能不试上一试?”郭嘉对塞外凶险避而不谈,却一再重申征讨乌丸是为民造福。看似老生常谈不着边际,却是在暗示程闵,该抓住机会为日后“据天下之安”积累功德。 一把钥匙开一把锁,程闵顿时眉头舒展——他岂能不知此去凶险,分析来分析去还不是那点事?此时他需要的根本不是别人掰开揉碎地讲利害,他要的是一个赞同的声音帮他稳定人心。毕竟远征乌丸本就颇具争议,放手一搏更需有人登高一呼。郭嘉毕竟是郭嘉,永远知道程闵要的是什么。 徐荣仍未解其意:“但塞外有不测之……” 郭嘉根本不容他把话说完:“塞外虽险,难阻威武之师!在下相信田畴赤胆忠心,更相信主公用兵之能。反正洪水断道不能通行,干等着也无济于事,不妨去试试。若无法通行,退回来也不耽误日后之谋。”话虽如此,军中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真去了就不可能轻易回来,谁都明白郭嘉说的不过是安慰之辞。 “对!”曹操接过话茬,“试了总有一线希望,不试永无胜算!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三日后随田畴入山。谁愿意充任先锋为大军开山垫路?” 众将面面相觑默然不语,过了半晌才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这先锋官还是末将来当吧。”众人寻声而看——请命者是孟林,最先拿下河北三州之时,杀敌九十有八的一员功臣,今日来立功连连,杀敌无数,已经被提拔到上尉了。这几日他水土不服未见好转,熬得双眼都有些凹陷了。 程闵顾不得这么多,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高高举起:“孟将军带病出征何其壮哉!你们这些身康体健之人又当如何?” 众将也都是有血性的,叫他这一问不能再犹豫了,只得拱手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将领们点头,参谋掾属又能如何? 程闵这才有点儿笑意:“马上派人在周札道路上插立木牌,上面写‘方今暑夏,道路不通。切俟秋冬,乃复进军。’多写几块要把大小道路都插遍,一定要让乌丸斥候瞧得清清楚楚。” 突然又见一员相貌英俊的中年将官迎面走了进来:“属下屯田都尉董祀参见主公!” “哦?”程闵精神为之一振,“军粮运来到吗?这一路洪水涨溢,有没有翻船折损?” 董祀抱拳拱手:“粮船尽数运到。若少一只,主公砍我脑袋!” “好样的,会办事。”程闵欣然一笑,又见他腰间系着条白带子,“你家中有丧?居丧期间不忘国事亲自解粮,真是难得啊!” 董祀满脸羞惭:“实不相瞒,内子新近过世。”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笑了——天底下有给爹戴孝的,有给妈戴孝的,哪有给媳妇戴孝的?董祀倒也讲得出理来:“非是在下胡乱行事,是世间之人忒不讲理!女人可以为了丈夫披麻戴孝如丧考妣,女人死了怎就不许咱男人留恋?系条白带子总可以吧!”听了他这番大道理,众人个个忍俊不禁。 程闵从后世来的,理解这董祀,所以开口说道:“果是性情中人!” 随后程闵正了正颜色,“在此城东二十里有座徐无山,山里有个村寨,天黑之后你派人把粮食送到那里。” “送到山里?”董祀不明其意。 “隐居徐无山的田畴先生是我朋友,你把粮食送去,若有人询问就说奉命周济村民。其他的不必管,到时候某再告诉你。” “诺。”董祀领命而去。 程闵逐个打量堂上之人:“你们回去休息,趁这两日养精蓄锐,到时候给我打起精神来!”众将诺诺连声各自离去。 三日后,程闵在田畴、邢颙的引领下登徐无山、出卢龙塞,开始了艰难的远征。随军将领包括后期提拔的邓先、孟林、陈猛等,还有乌丸校尉阎柔,以及中军的亲信将校许褚、张辽、徐荣等人,军师祭酒郭嘉、军士荀攸,以及幽州籍贯的军谋掾牵招作为随军参谋。 虽然出发前大家已有充分准备,可踏上行程才知这条路远比想象的还要艰难。卢龙塞乃前汉时修建,位于山谷间冲要之地,用于屯兵防御匈奴;虽然多年内乱已是座空城,但依旧是那么雄伟壮观,城墙高有三丈,左右延伸,与险山绝壁相接,是弥补长城的重要关口。自此以北都是绵亘的山峦,峻坡萦折遥遥无边,令人望而生怯。田畴所说的那条路不过是岭间弯弯曲曲的峡谷,而且荆棘丛生几无落足之处,得靠士兵挥舞砍刀缓缓推进,遇到较深的河流还要搭设便桥。 程闵自易县加速行军已把大队人马抛在了后面,临时改道卢龙塞乃为出其不意偷袭敌人,所以又把到达无终的部队精中选精,真正带到这里的,算上运粮的、运辎重的也只三万多人。可即便就是这三万多人也难以在古道上伸开手脚,有时经过的谷地只有一线天,士兵们推推搡搡,队伍一展开就是五六里。而且曲折迂回并非直达,要先往西北行进,绕过难以逾越的险山到古白檀县境,然后才能转向东北奔平冈古城。田畴、邢颙当先引路,孟林所部作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邓先、阎柔及其部将紧随其后;程闵督帅亲信将校、陷阵营及几位参谋处在中间;至于张辽、徐荣、陈到三员大将反倒排在最后,他们是作战的主力,得保存实力养精蓄锐,打仗时再更换位置。另有屯田都尉董祀在徐无山临时落脚,分派部下和熟悉道路的村民把一车车粮食辎重送达军中,还要接收军报并及时转递曹操,斥候在开辟的山道间快马往返犹如穿梭。这番布置可谓万无一失,但是行军的速度依然很慢,有时一天都走不了二十里,只能耐着性子往前蹭。 道路艰难只是一方面,这该死的鬼天气更可恶。初始几日雨时下时停,士兵的衣服都淋透了,连雨水带汗水紧紧粘在身上,成天到晚湿漉漉的,搞得人浑身上下不自在。本就崎岖难行的小路也被雨水泡得泥泞不堪,脚一踩上就打滑。过了几日秋老虎来了,雨是不下了,太阳却毒得厉害,烤得潮湿的大地直冒白烟。将士们前番冒雨,人人身上都裹了一层烂泥,这会儿又都成了硬泥巴,又脏又累狼狈不堪。到了夜晚那些狭窄的小路还不能扎营,寻稍微宽敞点儿的地方给将军们搭几座帐篷,至于普通士卒只能风餐露宿,一个个抱着兵刃,枕着枯木,还要防备山间的毒虫叮咬,瘙痒难耐令人心烦……如此逶迤推行了十多天,这一日午间,先锋军忽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兵马为何不行?”程闵这几天被蚊虫扰得难受,摘去兜鍪寻了块麻布裹在头上,把脸颊和口鼻都护住;因为初秋时节天气太热,他把铠甲也脱了,只穿着件粗布长衫,脚下也索性换了草鞋,显得有几分滑稽。 郭嘉陪在他身边,却没有骑马,病怏怏拄着一根竹竿,有气无力道:“可能又有河流断路吧……”说完这句,他抬起头艰难地仰望苍穹——太阳就热辣辣地烤炙着他,可他仍觉浑身发冷,冷得仿佛浸透在冰河之中;这几天他已经不咳嗽了,但觉胸臆间说不出的难受,连口大气都喘不上来,四肢无力昏昏沉沉,似乎五脏六腑周身百骸都被寒气冻结住了;每迈出一步都很艰难,就像自地下伸出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腿死命地往下拉,要把他生生拖入地下。 话未说完就见田畴手舞足蹈从前面跑了过来,衣衫被荆棘枝丫刮得破破烂烂,一边跑一边嚷,简直像个疯子:“濡水!咱们到濡水啦!” 众人闻听皆感振奋——濡水在前汉白檀县境内,如今是鲜卑部落活动的地盘,走到这里虽只是整个行程的一小半,但渡过濡水就可以折向东北,此后直到平冈都没有什么艰难险阻了。程闵夹额祷告:“苍天不负我程某人,总算走出这荒山野岭了。” 田畴气喘吁吁跑到诸人面前,神经兮兮指着远方:“你们快听!听到水流的声音了吗?我也是第一次到这地方来,山清水秀还有鸟叫呢!多美啊……”他微眯双眼张开两臂,大口呼吸着山间的空气,竟流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这与他高大粗犷的身躯不甚协调。 第一百七十七章 鲜卑境内 程闵哪有隐居之人的闲情逸致,抱着肩膀呵呵直笑。郭嘉学着田畴的样子闭目聆听——似乎还真听到了淙淙流水声,悠悠荡荡确实很美,不过这种声音只能让他感觉更冷更难受,仿佛那流水并非滚滚东流,而是带着一股寒气灌入他的心田。又听一会儿,那声音似乎越来越大越来越吵,顷刻间潺潺流水已化作万千冰河席卷而来!郭嘉忽觉胸口发闷浑身冰凉,赶紧睁开眼望向天空,希望阳光能给他一丝温暖;却见炽热的太阳仿佛变成了两个、四个、八个……无数个太阳在眼前晃来晃去,他一阵眩晕,手中竹竿一松,溘然仰倒在山路上。 “奉孝……奉孝……” 郭嘉再睁开眼睛,见程闵等人都满脸焦急地围在身边,他强自镇静,稳了稳如麻的心绪挤出一缕微笑:“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找到去路太高兴了。”田畴解开衣衫要为他扇风祛暑,却被他拦住:“别……我冷……” “冷?”田畴摸了摸他额头,“你身上很烫,怎么还感觉冷?” “没事……就是有些水土不服。”郭嘉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已明白——无常迫命死期将至,恐怕熬不到柳城了。 他这个情况当初在北燕修沟渠的人都知道,恐怕他郭奉孝是活不长了,程闵也是无奈,本想让郭嘉安心养病,可是郭嘉非要跟来。 当初不在北燕的张辽,不知道什么情况,愁容满面站起身:“最近患病之人越来越多,都是这鬼天气闹的。吩咐大伙多弄些水,别摘乱七八糟的野果吃,不知有没有毒。山泉也不好,寒气太盛伤损肺腑。将士们都辛苦了,在此休息半日,派人搭设便桥,明天再赶路吧。” 刚说了两句又见邢颙匆匆忙忙从前面挤了过来:“主公,有几个鲜卑人从西面而来。” “哦?”程闵不免担忧,虽然这次是打乌丸,走的却是鲜卑部落的地盘,要是与人家闹起冲突就麻烦了,“你们几个照顾奉孝。子昂带路,某亲自去看。” 道路狭窄士兵拥拥簇簇,这会儿找到水源所有人都抢着往前挤。韩浩、史涣等左右呵斥,开出一条人胡同,程闵拄着手杖快步前行,越走越觉宽阔,渐渐出了山口,更是豁然开朗——但见草木低矮砾石纷乱,已是一片河滩,濡水自西面湍急流过,还有几条林间小径不知通向何方。士兵们辛苦了这么多天总算走出群山了,有的欢呼戏闹,有的拥到河边喝水洗脸,有的坐在地上哼着小曲。 程闵顺着邢颙手指的方向望去,见不远处一颗老松树下,阎柔、牵招正和两个身裹羊皮、披发左衽的鲜卑汉子说话;走过去倾听,说的是鲜卑语,叽里哇啦一句也听不懂。汉子身后躲着两个鲜卑女人,还有几个牵着马匹牛羊的老人和小孩,惊恐地望着汉人士兵。 程闵走过去问阎柔:“他们是什么人?” 阎柔没有丝毫紧张表情:“主公不必担心,不过是寻常牧民,从漠北过来的。鲜卑闹内乱,他们的部落被人杀散了,逃难途经此地。”昔日檀石槐以武力统一鲜卑,又东败夫余,西击乌孙,北逐丁零,南扰汉边,其领地东西一万二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网罗山川、水泽、盐池甚广,又在各处委派小部落首领进行管辖。可檀石槐这个铁腕人物一死,那些首领就开始各自称王,不但杀了檀石槐的儿子,还互相残杀争夺草原单于之位。那种你死我活的争斗,与中原汉地各诸侯的厮杀几无分别。 既然不是敌人,程闵也宽心了,饶有兴趣道:“你再替我问问他们,现在鲜卑各部谁的实力最强。” “诺。”阎柔又跟那俩汉子叽里哇啦了几句,转身禀报,“现在最强的首领叫轲比能,原本只是别人手下的小头目,后来陡然而起吞并了七八个部落,手下有数万勇士,牛羊马匹数不胜数。剩下的部落都联手对付他,仍处于下风。” 程闵听罢竟不禁生出些感慨,轲比能的经历与他自己何其相似?当年他也只是讨董义军中一个郡将,后来跟着曹操占据兖州,奉迎天子,随后被逼逃亡徐州,又突袭河北,取得了河北四周。想至此程闵笑了:“中原汉地是我程文杰,塞外之地是他轲比能,是不是有朝一日我们俩也得较量较量啊!” 阎柔凑了过来请示:“这几个鲜卑人该如何处置?” 程闵眯了眯眼睛,举起手来刚比划出“杀”的动作,听身后有人阻拦:“明公且慢!” “田先生,有何赐教?” 田畴已看得清清楚楚:“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几个人只是鲜卑族寻常百姓,明公何必诛戮?” “不杀他们只恐泄露军情。” “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鲜卑人颇重信义,明公若以仁义相待,他们岂会出卖您?何况他们未必会与乌丸相遇,也未必会泄露军机。” “即便如此,咱们身涉塞外,还是小心为妙啊!” 田畴抱拳拱手,一脸正色:“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明公艰苦跋涉所为安定边疆抚慰百姓,妄动杀戮岂非本末倒置?” “为我族类其心必异!况且奉孝……我要让奉孝在有生之年,看到我程文杰扫荡乌丸,为了奉孝几个外族人何足挂齿!”程闵甩都不甩这田畴,说完又在阎柔耳畔嘀咕两句,信步走开了。 在侍卫驱赶下,河边的士兵都散开了。程闵举目前瞻,见河对面已没有什么险山,草木低矮甚是平坦,以后的路似乎好走多了;又见孟林也正驻马河边向前眺望,搭讪道:“孟将军一路开道劳苦功高,今天不走了,下马歇歇吧。” 不知为何,孟林竟没有回答。程闵凑上前又道:“将军在看什么?”还是没应答。程闵觉出不对劲了,走到他身边——但见孟林面如死灰,胡须枯黄,嘴巴微张着,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这一路天气燥热又无敌人,其他将校都脱了铠甲,唯有他盔明甲亮一丝不苟。此刻他骑在马上,手里还握着他的银枪,枪尖直挺挺插在一块大石头上,似乎是借此撑住整个身子;他的西凉宝马也训练有素,驮着主人站在那里,竟一动也不动。 程闵忽然感到一阵恐惧,踮起脚尖抬起手哆哆嗦嗦在他面前晃了两下——已经气绝身亡! “来人呐!”他撕心裂肺地嚷了起来,“孟将军死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田畴、邢颙等人都围了上来。最感惊愕的莫过于先锋营邓先、陈猛等同期的将士,初时一愣进而伏地痛哭:“孟将军啊……你怎么就这样去了……” “别哭了!”程闵忽生一阵恼怒:“主将都死了,你们竟然不知!还有脸哭!到底是怎么回事?” 邓先和陈猛都是跟孟林同期的战士,由于战功不如孟林,暂时在孟林下面为副将,此时跪爬了两步泣不成声:“孟将军出征之日身体就不好,这十多天又上吐下泻,吃不好睡不好,每天还要指挥开路……” “既然如此何不早报我知?”程闵气愤不已,“病情严重就该撤回去休养啊!” “他不让我们讲啊!”邓先连连叩首,“他总是说过几日就好,又是个好勇要强的性子。刚才还跟我们几个说话呢,谁知道这么会儿工夫就……唉……” 程闵看着这帮衣衫褴褛痛哭流涕的将校,又回头瞅了眼死于马上盔甲俨然的孟林,似乎明白了——他早就预计到自己会死,所以始终不肯卸甲。是啊!真正的将军是要死在军中的!哪怕盔甲不齐,哪怕落马倒地,对他而言都是侮辱。回想起来,他跟邓先、陈猛乃是同期,功劳一直力压他二人,为了不让他二人反超,所以更要事事冲在前头,即便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好个刚毅烈性的汉子!可惜才三十岁,辜负了大好前程。 士兵们七手八脚把尸体搭了下来,程闵伸手合上他的双眼;至于那根插在石头上的银枪,竟然合四五人之力才把它拔起! 程闵望着孟林的尸体良久不语,渐渐又感觉到一阵不安,猛然自一名骑兵手中夺了匹马,骑上马横冲直撞地往后冲,连亲兵都没反应过来,赶紧追着他跑下去。他也不顾道路狭窄,惊得士兵左躲右闪,直驰到陷阵营队中才勒住缰绳——郭嘉已被抬到平板车上,正躺在那儿与荀攸说话。程闵跳下马凑了过去:“奉孝,你怎么样?” “没事……”郭嘉还是满面微笑,但脸色越发难看。 程闵松了口气:“我刚才突然害怕起来,怕你……” “怕我死了?”郭嘉叹了口气,“主公放心,我还要横扫乌丸,哪这么容易死。” “万千大事还等着你,我可不能没有你啊!” “能得主公这句话……我就是死十次百次也心安了……” “别这么说。”程闵替他捋了捋乱糟糟的胡须,“你不知道,孟林病死了。” “嗯?”郭嘉哭笑不得——没想到孟林竟走在他前头了! 程闵本想再墨迹点什么,可是跟根本张不开口,只能无奈的说道:“这样不行,你不能随军打仗了……”一回头正看见田畴跟上来,“田先生,从此地回易县要走几日?” 田畴道:“来时的荆棘已铲除,若快马加鞭只需十几天。” 程闵当机立断:“来人呐!牵马套车,送郭先生回易县休养。” “不……”郭嘉想起身抗拒,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可能再站起来了!他原本也想像孟林那样壮烈地死在军中,现在已不可能了。算了吧!由着主公安排吧,离开这里死也好,省得主公悲伤挂念,就叫他专心致志打好这场仗吧。 其实程闵和郭嘉的想法一样,他知道郭嘉命不久矣,不想看着郭嘉死在自己面前,吩咐亲兵:“你们几个护送郭先生回易县休养,路上慢慢走,不要太颠簸。再找几个人把孟将军的遗体也拉回去,就在邺城安葬。” 郭嘉自知去日无多,再不说那些没用的话,所幸忍着周身剧痛颤巍巍道:“我还有秘密军务……向主公汇报……” 程闵俯下身侧耳聆听,又见郭嘉低声嘀咕两句,除了“西凉韩遂”几个字,其他的也没听清;最后程闵笑道:“好,一切都按你说的办。你放心走吧,等我得胜而归咱再详谈南下之事,若不出我料,北方势必威慑大江南北,只要咱们大军压境,袁绍、曹丕等辈说不定会不战而降,安心休息吧。” 郭嘉咂摸着曹操最后那几句话,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很不放心,挣扎着仰起头,用尽浑身气力嚷道:“主公……莫忘了骄兵必败……要小心骑虎难下……骑虎……难下……”断断续续说了这几句就也缓不上气来了,只好身子一挺,虚脱地仰卧在车上。 程闵听了个朦朦胧胧,回头问徐荣:“你听见奉孝说的什么吗?好像是什么骑虎难下。为何说这样的话?” 徐荣的解释是:“或许他后悔不该逞强跟着来,现在病倒了又要回去,骑虎难下了。” 邢颙却笑道:“我看不是,他是说我这个向导不称职。领着大家东转西转,想回去都不容易喽!骑虎难下吧?” 田畴默然无语,心里却有自己的算计——为了拯救黎民征讨乌丸,我给程闵当了向导。这仗要是打输了,自然难辞其咎;打赢了便立下功劳,日后程闵定会硬拉我做官。我本不愿保他程文杰,却忍不住来趟这浑水,这也是骑虎难下吧。 程闵看着无比虚弱的郭嘉,此时此刻还猜不透这四个字的含义,但是他似乎已嗅到一丝不祥,却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但愿奇迹出现奉孝的病能好起来,我可是离不开他啊!” 田畴目睹程闵牵挂的神情,心下不无感慨:程闵确是爱才之人,对属下关怀备至,倒也值得敬佩……刚想到此处,忽然闻到一股窜鼻的肉香——羊肉?刹那间,田畴刚有的一点好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厉声质问:“明公为何言而无信,杀了那几个鲜卑人?” “哦?”程闵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杀他们,再说你怎么知道我杀了他们?” “可你当初不是没杀他们就离开了么?若没杀他们,从哪抢来的羊肉?” 程闵搪塞道:“或许他们见我军阵容齐整,心仰慕之,把羊送给士兵了吧。” 田畴已洞察其想法,苦口婆心道:“明公兴师乃为百姓,岂可行不义之事?鲜卑百姓逃难至此,难道您就没有半分怜悯之心?” “怜悯?”程闵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小仁乃大仁之贼也!他们是性命,我三万大军就不是性命了吗?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万一泄露军情,乌丸大军出动,咱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可……” “没什么好说的!”程闵不耐烦了,“先生若走老夫也不阻拦,但您此来是为解救被乌丸奴役的十万汉民。难道为了那几个鲜卑人,就半途而废吗?孰轻孰重是去是留,您自己掂量吧。”说罢一拽徐荣,“走!咱们吃羊肉去。” 郭嘉想最后再望一眼营帐,却怎么也提不起气来,只能勉强扭了下脖子,看见的却是另一辆马车——孟林直挺挺躺在上面,盔甲俨然盖着战袍,但那原本攥着枪的右手仍固执地向上翘着,不是因为尸体僵硬,而是死时以枪驻地肌肉紧绷,这固执的右手似乎就是他一生的最好诠释。曾经杀敌无数、立功无数,何等英武之人,到头来又怎样? 郭嘉感到一丝庆幸,临死还能有这位曾经的英雄人物陪着,也算不枉此生了!不过他还有些思虑难以释怀——即将进行的战斗无需担忧,但主公似乎把以后的形势估计得过于乐观了,这世上的事永远不会简简单单。尤其是对于争夺天下的人而言,果熟蒂落,水到渠成,都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权力这种东西永远是不打不倒,不破不立。不遵礼法是主公改不了的毛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是克服不了的顽疾,这些足以成为其迈向皇权的窒碍。荀令君专注礼法与主公自由自在的理论不同,荀军师虽自在不少但荀氏望族专注礼术比令君差不了太多,志才虽自由自在但大局观不足,陈登此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程昱可称文武双全但刚有余而柔不足,或许只有庞统能较量一二但资历又太浅,如今看似人才济济,可真要找出一个有才有德有资历,又能投程闵所好之人何其难也。以后指望谁呢…… 想了一会儿,郭嘉厌烦了——还琢磨这些干什么?管得生前事,难道还为死后操心?天下不乏英才降世,以后的事就交给以后的人去做吧!华佗说我只能活一年,但我硬挺了一年半,已经赚了半年啦!人人都是哭着来的,大半到最后还要哭。但我郭某人要笑!我就是要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猜不到!这辈子虽短也算轰轰烈烈,钱赚够了,酒喝足了,女人也尝遍了,志得意满还不该好好笑一场吗? 郭嘉越发觉得寒冷难耐,仿佛那股寒气已经将他的心给冻结了,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飘渺。这一次他无需再挣扎,再抗拒,反而轻轻闭上眼睛,带着一缕甜美的微笑昏睡过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白狼之巅 渡过濡水一路坦途,不过几日光景大军就到了平冈古城。此处是前汉的北平郡治所,汉武帝时飞将军李广曾驻军于此抗击匈奴。光阴荏苒,匈奴已内迁臣服,汉人也舍弃了这座城池。如今的平冈城荒废坍塌,破损的城墙被风化得差不多了,附近数十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傍晚时分天色黑暗,那些残垣断壁显得格外诡异,又被秋风吹得呜呜作响,宛若一座鬼城。 到了此处路途已走了一大半,距柳城还有二百里,程闵更不敢掉以轻心。翻山越岭还在其次,据田畴所说,登上白狼山之巅就能望见柳城,其实离敌人已经很近了,不过是一道崇山阻隔难以察觉罢了。程闵有心多留几天休养人马,又恐被敌人发现前功尽弃;只好寻林深幽秘之处屯驻,悄悄歇了两日,待后面的粮草、辎重接济上来便开始翻山…… 白狼山在平冈以东数十里,虽说算不上陡崖绝壁,但它高高矗立在苍天大地之间,显得异常突兀,有一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满山都是松柏桑榆各色杂树,怪石嶙峋荆棘蓬生;一阵风吹过,松涛涌动沙沙作响,不知其中有没有敌人的埋伏——程闵仰视良久,终于狠下心传令全军登山。 三万人登山原本是黑压压一片,可白狼山西坡草木茂密,竟把将士的身影都隐没了。这个时候最容易出现问题,一则遇到埋伏不易应对,二来密林幽深容易走散。大军不敢竖旗击鼓,只得命各队将领随时汇报,每走一段清点一下人数,不怕缓慢但求稳妥。为保密起见所有士兵嘴上都叼了树枝,故而除了窸窸窣窣竟别无其他响动。 好在这座山土质硬实,坡度也不大,攀爬起来并不困难,骑士只要下来牵马也可以顺利上山。程闵也没有让卫士搀扶,拐杖都没拿一根,抓着身边的灌木就省了不少力。军队自天一亮就开始爬山,过了子时才到达山顶,士兵们甚至还在半山腰啃了顿干粮。 午后大军总算是到了山顶——原来这山山腰林密,顶上却很开阔,有一块光秃秃的大空场,只有几颗古松屹立在石间,在这里调整队伍是不成问题了。程闵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邢颙弯着身子,满面焦急窜了过来:“有敌人!” “斥候游骑?” “不……”邢颙脸色苍白嘴唇微颤,“是大部队,似乎还未发觉我军在山上。” “全军止步,不得翻过山头。”程闵嘴上未乱,心里却咯噔一下——糟啦!白狼山在柳城西北,如果蹋顿防御重点在东南沿海之路,大部队绝不会出现在这附近,既然来到这里,必定已得知我军动向。这一路如此谨慎小心,还是泄露行踪了。 这时陷阵营也凑了上来,保着程闵急行几步到山顶东侧;众人都小心翼翼匍匐在地,程闵则在一颗古松后面隐住身形,微微探头瞥了一眼——这一望之下不寒而栗。高山上看得极远,只见乌丸军就在山下六七里处,浩浩荡荡烟尘滚滚,正向这边逼近。敌众我寡距离将近,敌人若大举攻山,立时要吃败仗。倘若他们扼制要道围而不攻,补给切断,切断援军,三万将士都要死在这塞外荒山。 程闵转过身倚着古松皱眉凝思,一低头见阎柔正爬到自己脚边,忙吩咐:“你与胡人久打交道,看看他们军势如何。” “诺。”阎柔往前蹭了蹭,扒着山石探了探脖子,竟然笑了,“没什么可怕的。” “嗯?”程闵似乎看到了救命稻草,“为何?” 阎柔仰头道:“乌丸、鲜卑打仗多依靠骑兵,也不怎么用长枪大戟,最精锐的部队都配备角弓和马刀。山下这队伍人数虽多,骑马的却少,而且武器各异,这不是蹋顿麾下最精锐的人马,应该是……” 程闵明白了:“你是说敌人可能是刚得知消息,临时调集了这支队伍,许多精锐分散各地没赶过来?” “是!兴许蹋顿连柳城附近的游牧部落都召集来了,想以多欺少把咱们赶回去。”阎柔瞥了瞥嘴,“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咱们豁出去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这小子读书少,就知道这么一句兵法,今天还真用上了。 程闵点点头,但心里却觉这办法不牢靠,阎柔这野小子狂妄惯了,这仗未必就如他所言;想至此,又探头观望,这次看得仔细些——乌丸大军松松垮垮散了一大片,骑兵步兵混杂穿插,急于赶路格外仓促。这些兵服色不同良莠不齐,有穿布衣的,有戴盔甲的,还有裹着虎皮羊皮的,有些骑兵骑的是骣马,连鞍韂都没备好。游牧民族打仗不讲究阵势本就是弱点,而今天这般形状更是漏洞百出。目前的问题在于敌我悬殊,即便突袭得手,难免被他们缠上,战事迁延可就难办了……他还在思索,阎柔突然抬手一指:“是蹋顿!” “别指!留神暴露行藏。”程闵一脚把他手臂踩下去,“离得这么远,你怎么看出是蹋顿本人的?” 阎柔被踩得手臂生疼,又不敢嚷叫,龇牙咧嘴半天才缓过气来,憋得满脸通红:“您自己看吧。队伍中间有人举着副白旄旗帜,那是袁绍所赐,蹋顿到哪里都带着,用它充当帅旗。” 程闵看得分明,那副白旄完全是汉廷的款式,就在敌军中间靠前的位置,这倒值得赌上一把。擒贼先擒王,只要突袭得手擒杀蹋顿,后面的仗就不用打了。想至此低头观看山路,立时转忧为喜——审度地形才明白,原来白狼山西麓草木丰茂,东面却光秃平缓,稍高点儿的树木都没有,就连骑兵也可以从这个斜坡俯冲下去,正是突袭的好地形。 眼看敌人距这边越来越近,零星的斥候都已经逼近山下了,程闵深感刻不容缓,立刻召集众将面授机宜——把人马分作三路,徐荣率领一路在南,陈到率一队在北,先由这左右两路杀下山去扰乱敌人;张辽、邓先、陈猛带剩下的一路居中,更有阎柔所部幽州骑兵充当兵锋,待左右两路打乱敌阵,他们再冲下去直捣蹋顿本队,定要将蹋顿毙于阵中。 军令一下立时喧哗起来,再宽阔的山顶也容不下三万人折腾,后面的兵还没爬上来就开始编队,骑兵各寻平整处上马,还有人忙着扛战鼓不知该往哪放。半天安排不好,程闵急得直打转,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匆匆忙忙转到东边再望——正有个乌丸斥候纵马而来,离山顶百步之遥,曹操一时疏忽忘了藏身,竟与那兵四目相对看了个满眼。 程闵这几日已换穿铠甲兜鍪,一看便知是汉军将领。那斥候瞧得分明,也是一阵惊愕,勒住缰绳就要拨马下去报信。 阎柔忽然一跃而起,拉弓搭箭——正中那兵咽喉,死尸栽落马下;可他的马似乎全未察觉,兀自停在原地。阎柔赶忙再放一箭,正好射到那畜牲左眼。这是一枝三棱透甲锥,贯穿马目直入其脑,那马长嘶一声,蹬了两下腿就不动了。一人一骑消失在苍茫的山岭间,下面的大军还在数里外,不仔细观察根本发觉不到。这两箭又换来了宝贵的时间。 “好险!”程闵背靠大树隐住身形,冷汗都下来了,“你小子百步穿杨,箭术挺厉害嘛。” 阎柔趴在地上还不忘恭维:“雕虫小技,主公指挥我们千军万马才是真厉害。” 程闵这会儿哪有心思听他马屁:“别管这里了,快去带你的兵。” 各部将拥拥簇簇忙了半天,才把三路队伍粗略分好。可是敌人的斥候又来了,这次足有十多骑,无论如何藏不住了。事已至此只能拼着干了,程闵一跺脚:“左右两路出击!不准击鼓!” 闻听此言,徐荣、陈到身先士卒,领着左右两支队伍往下冲。骑兵在前步兵在后,霎时间涌下山头。待那几个斥候发觉异常时,无数将士已到了眼前,拨马已然不及,糊里糊涂做了冤鬼。 果如程闵所料,蹋顿也是刚刚得到军报。有几个族人在白狼山以西放牧,偶然发现程闵大军在平冈废城活动,立刻回来禀报。蹋顿大骇,他麾下的精兵已分派沿海关卡,只好发动族中青壮,临时凑了十万人,想抢先一步占据白狼山,凭地利挡住程闵去路,等各路兵马回援,再将其一举歼灭。 第一百七十九章 生擒塌顿 此刻行军的乌丸兵并未得到讯息,但两万人在山坡上俯冲,岂能察觉不到?忽觉脚下地面发颤,隐约有铿铿之声,抬头又见对面山麓征尘骤起——大军已经下来了!赶紧止步列阵,但这时两军兵锋相距已不过一二里,想列阵也来不及了,乌丸军一阵哗然,眼看两队将士快冲到面前了,又松松垮垮排不出队形,仓促之际只好搭弓放箭抵挡一时。 一阵密如飞蝗的箭雨射向我军,有十几个骑兵当即落马。可大军远涉塞外四百余里,只能进不能退,不得不玩命;而且自山坡冲下,本就挟雷霆之势,岂是一阵箭雨就能挡住的?左右两军纷纷踏过同伴的尸身继续前扑,只眨眼的工夫,似尖刀般楔入乌丸阵营,立时搅起一片腥风血雨。程闵在山上看得分明,赶紧传第二道令:“中路出击!给我擂鼓!” 战鼓立在山顶,敲起来震天动地,仿佛半悬空响起闷雷。张辽、邓先、陈猛、阎柔都铆足了劲,率领精锐骑士宛如离弓之箭直奔山下扑去,也不管战场形势有多复杂,只认准了蹋顿的白旄旌旗奋力冲杀。这支队伍一下去,像在翻滚的热油中泼了瓢凉水,立时鼎沸四溅人仰马翻。 战马交蹄刀枪往来,塞外秋风与阵阵升腾的征尘、血雾搅作一团。受伤倒地的将士被大军踏过,成了血糊糊的肉泥;失去主人的马横冲直撞,发出一声声悲惨的嘶鸣;斩落的人头像球一样被踢来踢去,滚得烂泥块一般……行军途中遭遇突袭,乌丸军应对不及死伤甚重。但游牧民族的汉子个个都是精悍勇士,弓马娴熟勇猛彪悍,若论一对一交手,远比汉人厉害得多。仅仅片刻之间,乌丸就已稳住阵脚竭力厮杀,有的滚倒在地斩断骑兵马腿,有的箭无虚发连射落马的将士。蹋顿本人更是勇士中的勇士,明明处在不利位置,眼看着张辽所部冲过来,竟不躲不闪直面挑战。将怀奋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大军冲杀了好一阵子,非但没能将乌丸军击溃,反而越来越疲乏——长途跋涉未加休整,已然是强弩之末。而在蹋顿身后,行军中的各部后队纷纷赶到,陆续加入战团,甚至把张辽等人包围起来,形势对我军越来越不利。 程闵在山顶看得清楚,乌丸人似群鸟云集般涌入战场,蹋顿大约有十万之众,己方只有三万,如此下去可能全军覆没。程闵看了一眼身边的陷阵营统帅高顺说道:“你们也去!” “我们?”高顺一愣。 “对!”程闵斩钉截铁,“这些胡人逐利如鸟集,兵败如云散。只有杀掉蹋顿,才能翻转局面。” 高顺有些犹豫,现在是敌众我寡,若虎豹骑尽数下山参战,有敌人绕上来偷袭程闵怎么办?该不该下去…… 他还在犹豫,就听荀攸在背后喊道:“别犹豫了!要是张辽他们全军覆没,胡人攻上来咱们也是死!倒不如下去拼一场!” “对。”程闵就是这么想的,“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深入敌境四百里,反正也回不去了,豁出脑袋撞南墙吧!” 高顺、许褚各自提枪,催动三千虎豹骑,步张辽的后尘冲了下去,直扑蹋顿。 程闵也不再躲藏,前站几步扶着古松伫立巅峰——他要让将士们都知道,他和大家在一起!他身边仅剩下十几个侍卫,以及陈登、荀攸、邢颙、田畴。 陷阵营参战立竿见影,将士们眼见主公的亲随都来了,本来低靡的士气又高涨起来。大家都明白了程闵的意图,也不管四周涌来多少敌人,一切刀枪剑戟弓弩飞矢都往蹋顿本阵招呼。程闵瞪着战场,不知不觉间扶住树的手指都抠进树皮了。白狼山之战实乃平生最大一次冒险。 就在这时忽听连声尖叫,两个侍卫中箭倒地——有五个身披虎皮手持刀箭的乌丸人自南面绕道冲了上来!十几只大戟一涌而上,这才把四个胡人当场废命。 “不好!还有!”田畴目力甚佳,望南边一指,但见草丛间还有十几个乌丸人正攀着树枝往上爬,俨然与先上来那五个是一伙的。 众侍卫迎着爬山的敌人冲了下去。乌丸善射,若再容他们冲到近前,程闵命就没啦! 虽然双方都十几人,但单兵作战汉人远不及乌丸,刚一交手两个侍卫就躺下了,眼见格斗失利,陈登、荀攸灵机一动,把战鼓当成滚木礌石,一脚一个都踹下去了。这一捣乱真管用,乌丸不明就里纷纷躲闪;侍卫们各自拼命,总算把那十几个偷袭的敌人全部杀死,可己方也只剩四个人了。 仗打到这个份上生死已悬于一线,只要敌人再来一次,程闵必死无疑。几个人望着那几具敌人尸体还未缓过神来,山下又响起一阵欢呼声,吵吵嚷嚷此起彼伏,也不知喊的什么——却见乌丸军捅了马蜂窝般四散溃退,蹋顿的白旄晃了几晃,倒落乱军之中。 “虎豹骑生擒蹋顿单于!我们打赢啦……主公万岁……主公万岁……”那撕心裂肺的欢呼声渐渐清晰起来,大有侥幸之感。程闵只觉全部精神都耗光了,倚着松树缓缓瘫坐在地,长出一口气。 程闵传令全军大喊:“投降免死!塌顿已经投降!” 乌丸人兵无战心,又见头领都被抓住,就此下马投降。 “带塌顿上前!”这一张总算是赢了,程闵腰杆子也挺起来了。 亲兵押解着塌顿来到程闵面前,程闵打量着塌顿,“昔日刘虞大人待汝不薄,汝为何背反?” 塌顿就说道:“幽州之地,皆是他人的土地。如今刘虞大人身死,汝倚强夺之。刘虞大人仁厚与我乌丸有恩,汝等无礼,侵吾旧主之地,吾看不下去,这才出兵,何来反耶!” “哦?”程闵听来觉得好笑,“刘虞是被公孙瓒所杀,与我何干?当初本官初到襄平,就是你们对着襄平猛攻,本官将尔等击退,也并未追击,本欲放尔等活路,可如今尔等再次兴兵,犯我大汉境内,这也是为刘虞大人报仇?” 塌顿说不过,气呼呼就站着不说话。 荀攸在旁看着,这萌萌的塌顿好笑至极,“汝等曾受朝廷大恩,这才能够休养生息。汝既然信服刘虞大人,我主公还在那刘虞之上,你为何要进兵汉地作乱。退兵谋划草原之地,才是为族中未来着想。” 陈到也站出来说道:““如今你落入吾主手中,吾主本可定你生死。然而吾主仁厚,不愿两族奋争生灵涂炭,这才劝说与汝。吾主仁义天下皆知,还在刘虞大人之上,汝既然为乌丸王,当知晓好歹,就此收兵归顺。若是不然,陈到手中利刃取你姓命。” 塌顿自知理亏犹豫道:“太尉大人天威,乌丸世代顺服不复反矣!” “哈哈!”如今塌顿顺服,程闵兴奋不已,“塌顿,你我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塌顿兄也是英豪之辈,程某本也是佩服不已,程某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想跟你单独谈谈,不知道你可愿意?” 身边之人见我说单独谈谈也就随之下去了,塌顿不明所以,不过此刻他是降将,能有什么选择? 见众人全部离开了,程闵缓缓开口道:“塌顿兄,我欲让汝成为草原王,不知塌顿兄可愿意啊?” 塌顿直接就惊呆了,草原上的男儿,哪有一个不想当草原王的,可是古往今来就没有一个真正当上草原王的,如今程闵居然想推他为草原王,塌顿能不吓一跳么? 见塌顿不吱声,我知道他肯定是没反应过来,继续诱惑道:“我可以帮你,你我二人合力,定然可以让你称霸草原,同时你我二人互相呼应,我称霸大汉,你称霸草原,怎么样?” 塌顿其实也不傻,反而挺聪明的,不然怎么能当上这乌丸王呢,听程闵这么一说,塌顿也明白了程闵的意思,只是不知道程闵到底怎么安排,于是问道:“这么做可行?” 程闵哈哈大笑道:“有何不行?” “既然如此,塌顿愿意!” “好,我大军随后便会离去,日后我会派人跟你联络的,时不时的说不定我还会去草原看你呢!” 三军将士临危不惧,以少胜多大败乌丸,陷阵营生擒塌顿。柳城被程闵唾手而得,降服胡汉军民二十余万。 程闵只在柳城停留了半个月,把善后事务全权委托牵招、鲜于辅,便迫不及待地班师撤退。这时夏天暴涨的洪水早已退落,各处关卡也已畅通无阻,来时远涉塞外受尽劳苦,回去终于可以走沿海大道了。所谓“大道”其实也并不大,辽西之地根本就没有像样的官道,但在历经磨难的将士看来,与塞外的险山幽谷相比,这就算是康庄大道了。 大战过后程闵也放松了心情,这一路走得很慢,几乎日上三竿才启程,天色稍暗就扎营。士兵们美坏了,一路哼着小曲,好似游山玩水,有充裕时间还可以找当地土人要几尾鱼尝鲜,大家都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悠闲。离开柳城一个多月,军队还磨磨蹭蹭在辽西境内徘徊呢。 这一日陈登骑在马上放眼四顾,见三军将士举止懈怠,行军拖沓,便向程闵抱怨:“文杰,你看看!这帮兵痞都懒散成什么样儿了?张辽、徐荣也不管管。我要是统帅就把他们叫来训斥一番,别以为有点功劳就了不起!” 程闵连头也不抬一下,拉着缰绳笑道:“带兵与为政一个道理,都应张弛有度。大家受了辛劳,也该歇歇了,即便申明军法也要回到易县再说。” “既然有心休养军队,为何不在柳城多留几日?”陈登颇感费解。 “乌丸刚刚归顺,彼此尚不能推心置腹,若大兵久驻只会使胡人惧怕,认为我程某人是以军威凌人。我一走他们就轻松多了,牵招、鲜于辅都是常年同他们打交道的,假以时日必定使他们诚心归附。”程闵说到此处眼中充满兴奋,“阎柔跟我说,乌丸所部多产良马,我给他们时间驯养马匹,日后再打仗就不愁缺少骑兵啦!” 程闵这话刚说完邢颙便自前面兴冲冲策马而来:“主公,就在此处扎营吧。” 陈登一皱眉:“扎营?今天没走几里路,这才丑时,太早了吧!” “不早不晚刚刚好。”程闵手指西南道,“邢先生刚才跟我说了,那里就是著名的碣石山,登临其上观看海景甚是壮观。咱早些扎营,去山上观览一遭岂不是美事?” 这趟回军没有敌人,扎营甚是方便,也不必挖壕沟,栽鹿角,把帐篷支起来就行了。只一会儿工夫程闵已到碣石山下,邢颙、田畴、陈登左右相陪,张辽、阎柔等将校也跟来凑热闹。 碣石山紧邻海边草木稀疏,几乎是由棱角平整的顽石积累而成,从下面看就像是天公掷在海边的一块大石头。此地险峻其实远胜白狼山,不过众人的心情不同,在白狼是行军打仗,来这里是观览风景,虽然不易攀登却说说笑笑很是热闹。坚硬的砾石四楞八叉不宜行走,若摔一跤准会骨断筋折,许褚、邓先等生怕伤着程闵,小心再小心,几乎是连搀带抱把程闵和几位先生弄上去的。 程闵毕竟没怎么练过武,被侍卫拽上顶峰时累得呼呼直喘;可一回头,见田畴还在艰难攀援,忙伸出只手:“田先生引领大军劳苦功高。来!该本官拉你一把啦!” “不敢劳烦明公,草民才智卑微,不值得明公屈身提携。”田畴不接他手,却抓住块山石,凭自己的力气爬了上来——这可真是饱含深意的一番对话。 程闵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急喘了几口气,这才站起身来向南眺望——但见湛蓝汪洋浩瀚无边,惊涛骇浪时起时伏,碣石山下都是险峻的礁石,道道波浪涌来,溅起数丈之高,发出天崩地裂的吼声。陈到、张辽等人一个个攀上来,望着这壮观的景象无不“噫”地一声赞叹。邢颙笑道:“妙极妙极,正是潮汐之时。百川东注波澜壮阔,如此壮丽景致不虚此行啊!” 阎柔虽年少粗鄙,但也觉这波涛甚是壮观,不禁发问:“人人都说百川东入海。为何天下的水不向西,不向北,偏偏向东流呢?” 一句话问得众人哈哈大笑,邢颙道:“相传昔日共工与颛顼争为天子,共工战败,怒而触不周之山,使天柱折,地维绝。女娲销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天不足西北,故日月移焉;地不足东南,故百川注焉。” “嚯!共工断山女娲补天,古人可真厉害啊!”阎柔毕竟年轻,又在游牧部落长大,没读过书,瞧邢颙摇头晃脑道貌岸然,还真信了。 邢颙瞧他怪有趣的,越发戏谑道:“上古奇能之士举不胜举。比如你精于箭术,可知荀子有云‘百发失一,不足谓善射’?古人中有一后羿,他乃北狄之主,曾射落九个太阳。你的箭法虽好,也不过等闲伎俩,何时能把太阳射落,才算登峰造极啊!”说完捋着胡须故作严肃。 阎柔听罢面带惆怅,顿了半晌一声长叹:“唉!射日倒也不难,我精准性能及,可惜膂力不足。” “哈哈哈……”众人无不捧腹大笑。 阎柔这才醒悟过来了:“邢先生,你骗我!哪有射日之人?” 邢颙一阵莞尔:“历来便是这样传说,《孟子》《淮南子》均有记载,不信你问主公啊!” 可程闵根本没理睬他们的话,茫茫然望着大海,心绪早已随海浪滂湃——这不仅仅是一片海,还是当今这个英雄辈出各领风骚的时代写照。蛮横霸道的董仲颖今何在?骁勇无双的吕奉先又在哪里?僭越称帝骄纵跋扈的袁公路可还看得到威风?曾经气贯山河叱咤风云的袁本初还不是被我抢了老巢?大浪淘沙顷刻不休,他们恰似那层层巨浪,被礁石一撞,刹那辉煌便了无声息……唯有程闵依旧弄潮其中,历经波浪屹立不倒,欲主天下之沉浮。 程闵似乎已痴迷其中,微眯二目聆听潮声,任那萧瑟秋风吹拂着衣襟和长须。旁人见他如此专注也不再言语了,安安静静陪着他矗立在巅峰。田畴来时大为赞叹塞外山林的景致,可来到这里稍瞥了几眼便不再看了,寻块平整的山石坐下休息——仁者爱山,智者爱水,他与程闵的心境大不相同。 也不知过了多久,红日已渐渐没入背后的山岭,一轮新月在海浪间若隐若现,云朵红彤彤的,大海被染成一片金色,波浪也渐渐柔和了几分——似乎要退潮了。邢颙斗胆拉了程闵一把,轻轻道:“主公,该回去了。天一黑就不好下山了。” 程闵没理睬他,反而昂首挺胸挥动衣袖,高声吟道: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这首诗念罢众人又“噫”地一声赞叹,不过这次叹的不是海潮,而是程闵的才情。这简练的几句诗竟把眼前的奇景勾勒得清清楚楚,又豪气迸发,盈溢着海纳百川的雄壮之意。 我就知道,反正现在曹操死了,我拿曹操的诗出来装逼,应肯定没有人会拆穿! “主公说得好!汪洋之苍茫广大,真是玄妙无边。”邢颙似乎也受了曹操感染,跟着吟诵起庄子的《逍遥游》:“北溟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嘿嘿嘿……”程闵忽然笑了,回过神来道,“庄子的这些话你觉得是真的吗?” 邢颙手捻胡须道:“千里之鲲固然没有,不过大鱼还是有的。据在下所知,东海就有一种鱼,其大者如山,小者也有几间屋子那么大,仅是鱼须就有一仗长,眼睛像三升的大碗一样,百姓谓之鲸鲵(即鲸鱼)。这种鱼常因搁浅涸毙岸边,死后膏流满地。老百姓割食其肉,以其膏油燃灯,取其大骨制成长矛……” 张辽就站在邢颙身后,他肚子里没多少墨水,二人吟诗弄文也听不明白,就是跟着看热闹。这会儿听邢颙道出兵器,精神一振,连忙插嘴道:“对啦!去年与柳毅、管承作战,他们手下海盗就有用这种矛的。当时我还纳闷,这兵器说白不白说黄不黄,锋利而不失韧性,搞不清是什么做的。现在想来一定就是鱼骨矛。” “不错,应该是鲸鲵骨。”邢颙转向大海不无感慨道,“可见古人撰写的那些玄妙之事,也并非无稽之谈。就连那天马行空,河洛谶纬也未必是信口开河。” 程闵呵呵一笑道:“方术之言听之犹可,若说相信,不免贻笑大方。”一边说,一边手扶山石又往前走了几步。 “主公小心,脚下就是悬崖了。”许褚提醒道。 程闵浑不在意,迎着海风傲然挺立在山崖之畔,看着那一望无边汪洋,不禁感慨道:“在某看来,海有多大人心就有多大,也无需去找什么仙山灵药,有生之年但求海纳百川,成就一番事业,那才是真正的大英雄、大丈夫!朝闻道夕可死矣,人生何惧老也!”他说到这里忽然张开双臂,又吟唱道: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好诗!”邢颙双挑大指,“好个‘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主公雄心不堕壮志不息,日后大有可为。主公就是当今天下的真英雄、大丈夫!” 阎柔听了个半懂不懂,反正跟着夸就是了:“杰作啊杰作。” “妙不可言!” “主公大手笔啊!” “不仅是天下英雄,还是天下英雄之魁首也……” 众人的赞美声不绝于耳,程闵听得高兴仰天狂笑。可坐在远处的田畴却陷入了沉思——程文杰果真非泛泛之辈,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磅礴的诗句岂是寻常之辈做得出来?不过他的这番感慨因何而起呢?他的千里之志,烈士壮心又是些什么呢? 想不到啊曹操的诗会这么牛X,这个逼装的也确实可以了。 第一百八十章 蔡昭姬 终于踏出辽西地界,在易县与留守大军会合。上谷郡乌丸单于难楼、代郡乌丸单于普富卢,皆是前来拜访。 收服塌顿三郡乌丸顷刻归顺,消息传来可吓坏了其他部落,难楼、普富卢如坐针毡,唯恐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赶紧跑到易县向程闵投诚,不仅贡献战马军资,还主动把家眷送来,要求迁居邺城作为人质。但这些都没能让程闵高兴起来,因为郭嘉虽然没死,却在两个月之前就已经昏迷不醒了。昏迷两个月,这不就是植物人么?这还能有活的希望? 郭嘉从戎十余年,参赞军机屡献奇谋。虽然他至今也只是军师祭酒,但待遇远远超过其他同僚。他不仅足智多谋妙计频出,且规谏而不犯上,逢迎而不谄媚,聪慧而不掩主。 程闵深陷悲痛,哪有心思接待难楼、普富卢?只随口安抚几句,接受贡品人质,打发他们离开,第二日便带着郭嘉回师邺城。这一路走走停停,程闵骑在马上总是忍不住回头张望,甚至幻想这机灵鬼还能出人意料地站起来嬉皮笑脸。 但奇迹终究没有发生,大军已至邺城,留守幕僚迎接的队伍已遥遥可望,程闵还是不能摆脱悲伤,勒住坐骑重重叹了口气。他这一停整个行军队伍渐渐都停了。 荀攸这几日片刻不离守在他身边:“主公奉孝还有一口气,不必如此悲观。大家都在道边迎候,莫让他们久等。”毕竟是得胜而归,群僚还要给他接风贺功呢。 程闵也不想哭丧着脸进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奉孝昏迷不醒,不能去心。带病出征,弃命定事,何得使人忘之?” “只可惜这小子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荀攸也很不是滋味,“他膝下有一子郭奕,尚未成丁。主公若有追念之意,厚待其子也就是了。” “追赠后人又有何用?”程闵双目炯炯望着荀攸,“奉孝不但善于谋划,更能知我所思。设使人人都似奉孝般解我心意,天下大事何能不遂?” 正思量间忽听远处传来一阵飘渺的歌声,悠悠荡荡,似是农闲村丁所唱: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 戎羯逼我兮为室家,将我行兮向天涯。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人多暴猛兮如虺蛇,控弦被甲兮为骄奢…… 歌声悲伤苦楚,曹操不禁闭上眼睛静静聆听——这首歌讲述一个汉家女子遭逢乱世,在兵荒马乱中被胡人掠去的经历。虽然记述的是个人的离乡之痛,却把天下大乱,烽火遍野,百姓流亡的种种痛苦道了个尽,字字泣血令人断肠。 “好悲的歌声……”程闵本就为郭嘉伤怀,越听越觉惆怅,可细细品来,这歌文采奕奕词句精妙,又感诧异,“乡间野老怎会这样的歌?必是通晓诗赋之人所做,此间可有什么文士被埋没?” 荀攸心不在焉,只是一味摇头。这时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掾吏挤出人群:“在下久居边郡略晓一二。此曲非隐居之士所做,乃匈奴左贤王之妻所写。” “左贤王之妻?”程闵不敢相信,“匈奴也有此等才女?” “此女并非匈奴,乃陈留郡人士,我大汉名士蔡伯喈之后,名唤蔡琰,小字昭姬。” “蔡昭姬?” “没错昭姬乃蔡伯喈长女,已年过三旬,早年嫁与河东才子卫仲道。其夫早亡,归宁在家,那时蔡邕在长安为官,她也相随照料父亲。后来王允诛董卓,蔡邕亦遭屠戮,李傕、郭汜作乱,匈奴单于於夫罗趁火打劫,昭姬落入胡人之手,辗转被左贤王收为王姬。听说还给左贤王生了两个孩子呢。” “竟有这等奇事?蔡伯喈乃前朝第一博学才子,家中藏书两千余卷,惜乎命运不济,”说到这儿程闵又回头瞟了眼昏迷的郭嘉,“唉!这世上才俊之人偏偏都如此不幸。” “她虽属女流之辈,却广览多学,诗词歌赋无所不通,丝竹音律最为擅长。您听这首诗歌,原本胡人所唱,是她以胡笳为乐编出来的。” 既然是蔡昭姬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蔡邕,那也就是后世的那个蔡文姬了吧?不知道什么叫昭姬但是又嫁到匈奴,应该不会错了,就是蔡文姬。据说这蔡文姬既博学能文,又善诗赋,是个才女,不过文姬一生三嫁,命运坎坷,程闵想至此不由想要帮助一番,“如此才女流落外藩岂不可惜?当今兵戈渐息百废待兴,若能迎回此女以传蔡氏之学,也是一桩好事啊。” “这不合适吧。”荀攸插了话,“她乃匈奴王姬,又已诞育子嗣,怎好拆散人家夫妻?” 程闵才不管那些:“她本就是汉人,遭劫掠而去,回归故土理所应当,咱们可以给左贤王送些财货,赎她回来嘛!若是那匈奴王否决,嘿嘿!咱们就有出兵的理由了!找个通晓匈奴语言的,这件事就交给他办。” 荀攸听程闵这话,这是连匈奴也要打?之前打乌丸是因为乌丸两次进攻大汉境内,现在又要打匈奴?顿觉不妥马上劝道:“主公如今我大汉内乱纷纷,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啊!” 程闵一听这话勃然大怒,“那匈奴多次欺辱我大汉朝,这蔡昭姬也是被匈奴抢走的,我抢回我大汉之民,有错么?”说罢转身就走,心里还在思量着,若是郭嘉在此,虽然也可能劝我安内,可绝对会有万种方法来劝说,定然不会让我心生怒气,可惜…… 第一百八十一章 田畴离去 负责留守的赵云、黄忠、庞统、荀彧等人已在道边跪候半天了,见大军行到近前停住脚步,不明缘由却也不敢起来,直等到程闵与荀攸说完了话,队伍再次行进才算松口气,齐声呼号:“属下恭迎主公,贺我军得胜而归。”程闵脸上还是没有太多喜色,只是摆摆手让他们起身。赵云接管兵马在外扎营,群僚则跟着程闵进城回府,连郭嘉也抬了进去,暂时停在州府院子里的客房。 洗澡水烧好了,庆功酒备下了,程闵却一概不用,站在客房郭嘉的床前呆呆出神。他不歇着别人更不敢歇,所有人都直挺挺在一边陪着。庞统、崔琰、程昱对视了一眼,三人同时出班跪倒:“我等愚钝,阻主公用兵于前,又未能随驾驱驰,请主公重重责罚。” 三人这一挑头,顿时呼啦啦跪倒一大片,所有反对这次远征的人都在请罪。程闵木然环顾,淡淡道:“起来吧,你们没罪。凡是阻我用兵之人尽皆有赏。” 不但无罪反而有赏,众人面面相觑不知缘由。 程闵语重心长的说道:“此番用兵乃乘危侥幸,虽然得胜亦颇艰险,不可以为常。至今想起白狼激战仍觉后怕,你等之谏乃万安之计,因此相赏。今后还望你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惜再不能闻奉孝之良谋了。” “主公虚怀若谷,我等敢不尽命?”在场之人见他如此宽宏,又如此追念下属,无不动容,不少人都落了泪。 …… …… 另一面,田畴、邢颙在林间研究着什么。 邢颙对着田畴道:“太尉大人一向爱才,如今兄长引路塞外乃平贼首功太尉大人定然有重赏啊!” 田畴摇摇头,指了指神道边的一棵树——那里栓了头小黑驴,驴背上还有个包袱,装着他出山带的所有东西。 “你要回徐无山?”邢颙不免惊讶。 “不错,马上就走。今生今世再不入世。” “还是因为行军途中杀人的事?仗都打完了何必再计较那些?你所立之功有目共睹,太尉大人必定重赏啊!” “我岂能靠出卖卢龙塞换取富贵?”田畴叹道,“仕途已非我愿,什么高官厚禄封侯晋爵在我看来便如粪土。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只想做个寻常百姓,回山里安安稳稳度过余生,不愿再趟这浑水了。” “你以为想走就能走吗?”邢颙干脆把话挑明,“兄长引路之事天下皆知。你若不接受封赠,天下人定会说太尉大人有功不赏处事寡恩。关乎名誉,他岂能容你一走了之?再说幽州已平定,那山村也呆不住了,只要朝廷传令迁徙,你能赖在山里不出来?不信试试看,只怕你刚到徐无山,郡县政令旋踵而至,招全村之人迁居邺城,那时你还能如何?” “如何……”田畴痛苦地低下了头,正如邢颙所言,他逃不出程闵指掌,“即便迁进邺城,我也只做布衣,绝不入仕为官。” “说得轻巧,他必会想方设法拉拢你。你能躲得开吗?” 田畴明知避无可避,硬是把心一横:“实在躲不过还有一死!” 邢颙还想再劝两句,却见田畴神色决然毫无动容之意,叹息道:“咱们相交十余年,无论才学、智谋、品行小弟都甘拜下风,可你这宁折不弯的倔脾气就不能改改?就算你洁身自好,当官也不是坏事,未必与节操仁义相悖。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田畴连连摇头:“入仕为官是否与节操仁义相悖,那要看为谁效力。” “为明公效力,光复汉室天下难道不好吗?” “光复汉室天下?”田畴挤出一丝冷笑,“子昂贤弟,你并非愚钝之人。程闵究竟想干什么,你不会不清楚吧?你是当真看不出来,还是自欺欺人不愿承认呢?” “如今天下诸侯纷争,哪一路诸侯不是自立为王,只有太尉大人,始终不肯逾越一步,这难道不是要光复汉室的先兆么?” 田畴收起那副挖苦的表情,淡淡道:“无为其所不为,无欲其所不欲。既然我不劝你回头,你也无需要求我留下。但愚兄给你一个忠告,日后在程闵身旁一定要谨慎小心。当初我叫你探探程闵品行,你糊里糊涂就保了他。” 邢颙吓一跳,讷讷道:“没你说的这般严重吧。程闵为了郭嘉可是哭了好几起呢,人性皆善,及不善者,物乱之也。” “人是随境遇而变的。当初你我同在深山隐居,又怎知今日分道扬镳?”田畴话中充满惋惜。 一席话说得邢颙满心彷徨无言以对。 “话已至此,贤弟好自为之。”田畴解开绳索跨上驴背。 “且慢!兄长不给明公留封书信吗?” “不仁者可与言哉?”田畴头也不回,只稍稍挥动皮鞭,那小驴便驮着他颠颠而去。 邢颙被田畴的话吓的战战兢兢,不过还是不得不回邺城交差。 程闵听闻田畴离开邺城,马上命赵云快马追之,送上黄金百两,既然田畴不愿为官,那就送上金银财宝得以嘉奖吧。 邢颙见我如此也终于放下心了。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孙氏复仇 然而回军途中将士一直诧异,为什么素来雷厉风行的程闵这次却拖拖拉拉行动迟缓。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出兵之前他已经收服了从荆州逃出来的张允,让张允在邺城西北挖了片湖泊,引漳河之水灌入其中,名为“玄武池”,又征调了许多船只。缓慢撤军是叫大家休养,一回到邺城,紧张的水军操练就开始了。 如今我军都是北方兵,在平原山地作战还可以,到水上战斗力就大打折扣,日后早晚会跟荆州诸葛亮和江东孙权为敌。那就意味着要在长江、汉水用兵,不善水战怎么得了?所以操练水军就成了当务之急。程闵只休息了两天就到玄武池视察训练,张允手执令旗亲自指挥,三军将士划船摇橹排出阵势,倒也进步很快。 这一日忽然接到军报,孙权再次兵发江夏,似有吞并荆州之意。 对于荆州的诸葛亮来说,江夏的稳固太重要了,它恰好位于汉水与长江的交汇处,是荆州的东部门户。一旦此地失守,敌人不但可以自汉水上溯至荆州核心,甚至可以陈兵江上切断南北联系。因此刘表前翻才特意委任黄祖为江夏太守,驻军夏口,扼守东大门。黄氏乃江夏望族,先朝名臣黄香、黄琼、黄琬皆出身于这个家族,黄祖也是其中之一。刘表挑选他担负重任,固然是想利用黄氏在此地的威望,更重要的是黄祖与孙氏有血海深仇。昔日讨伐董卓失败,袁绍、袁术兄弟交恶,都以远交近攻的策略牵制对方。袁术结好公孙瓒攻打冀州,袁绍就串通刘表掣肘南阳。当时孙权之父孙坚隶属袁术麾下,奉命还击刘表夺取襄阳,本来是一路得胜,却在岘首山遭黄祖暗算,乱箭攒身而死这便拉开了孙氏与黄祖长年恶斗的序幕。如今诸葛亮用了刘表相同的方法,同样用黄祖镇守。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孙策立业江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出兵江夏,重创黄祖与刘勋的联军,然而未能夺取西陵县。后来孙策遇刺身亡,复仇的使命又落到了孙权身上。为此孙权曾两度征伐江夏,虽然战场上处于优势,却始终不能撼动黄祖的城池。两次无功而返,江东文武渐渐有了微词,以张昭、张纮为首的臣僚主张暂且搁置西进,转而安抚境内山越。可孙权决心已定,誓要把这场复仇之战打到底,仅仅休整了两个月,又亲统人马再度起兵。以周瑜为前部都督,荆州降将甘宁为向导,秦松、鲁肃为参谋,凌统、吕蒙为先锋,韩当、蒋钦、周泰、董袭、陈武、宋谦等将尽皆随军,水陆并进溯长江而上,浩浩荡荡杀奔三江口。 黄祖得到消息,做了周密部署,不仅派大将苏飞在城池周匝布置兵马,还命水军都督陈就率战船陈师江上,以两艘艨艟巨舰横栏江口,铁索连贯上设强弩,把江面封锁得严严实实。孙氏兵马毫无惧意英勇奋战,先锋吕蒙率敢死士驾着小船钻入敌群,于万军阵中擒杀陈就;董袭冒着箭雨亲挥大刀,斩断拦江锁链;凌统身先士卒攀登云梯,终于杀进西陵城中,生擒步军都督苏飞。黄祖眼见大势已去,单人独骑弃城逃亡,却被一个叫冯则的小卒刺杀。 诸葛亮获知消息震惊不已,忙派文聘摔军火速救援江夏。但当文聘大军十万火急赶到时,孙权早已退军,并将西陵囤积的财货、辎重、粮草、战船以及降卒百姓尽数卷走,只留下一座遍地狼藉的空城…… 得胜而归的江东军得意扬扬,高挑着黄祖首级,齐唱凯歌欢呼雀跃。水陆两军齐头并进,一路上耀武扬威,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其声势真不亚于春秋时雄霸江东的越王勾践。在大军后面,虏劫的辎重财宝不计其数,就用刚刚从江夏收编来的战船载着,密密麻麻铺满了江面;俘获的降卒和百姓都用绳子绑着手,连成一串一串,足有两三万人。 可就在喧闹声中,却有一个年轻人始终沉默不语。他年方二十六岁,生得白皙俊俏,鼻直口正,目若朗星,齿白唇红,大耳朝怀,猿背蜂腰,尤其引人注意的是他有一双黑中透绿的眼眸,宛如秋水般深邃莫测,刚刚蓄起的小胡髭傲然上翘,微微有些紫红色。他穿着镏金的铠甲,头戴亮银色兜鍪,披着碧绿的锦绣征袍,骑着一匹白马,昂然走在步军最前列。不知情者恐怕很难猜到,这位英俊潇洒的青年将军就是江东之主——孙权孙仲谋。 与他并辔而行的是两个文官模样的人,有一个花白头发精神矍铄,是跟随孙策创业江东的谋士秦松秦文表。另一位只有三十出头,相貌端庄神色坚毅,是孙权新近提拔的心腹鲁肃鲁子敬。这两个人似乎已察觉到孙权有心事,却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陪着他前行。 正在此时,从后方奔来数骑,为首的是中郎将蒋钦。这蒋钦与营中另一位猛将周泰同为九江郡人,最初只是孙策身边左右不离的护卫,后来久经沙场立功无数,也成了军中有头脸的将领。他人高马大相貌狰狞,还是个急性子,离得老远就咋呼着嗓子嚷道:“主公且住!末将有话要说。” 孙权拨马勒住缰绳,整个队伍陆陆续续都停下了。蒋钦快马加鞭奔到近前,飞身下马重重跪倒在孙权眼前,砸得地面扑通一声响。 “你这是何意?”孙权莫名其妙瞅着他,“有话站起来说。” “我不起来!”蒋钦十分固执,“主公就此收兵,末将不服!恳请您回军再战,把江夏夺回来……” 话未说完,后面韩当、董袭、吕蒙、甘宁等将也追到了,一个个神色焦急:“蒋将军,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起来!” 孙权抬手拦住:“你们别管,叫他把话说完。” “主公,你难道忘了历次攻打江夏咱们死了多少将士吗?”蒋钦跪在那里义愤填膺地嚷道,“先主之仇用不着末将多说,当初令兄遇刺,临终之际最不甘心的就是没能夺取江夏,手刃仇人!如今咱们打了胜仗杀了黄祖,但万不该放弃城池,那可是多少江东子弟拿命换来的啊!单单虏劫百姓财物而归,咱们与土匪何异?你这样做何以告慰令尊、令兄和阵亡的将士……”说到最后,这汉子竟气得虎目带泪,连连捶地。 孙权却对这番慷慨陈词毫不动容,抬眼扫视着众将,轻轻问道:“你们也跟他想的一样吗?” 这句话问出来,诸将都沉默了。虽然他们要阻止蒋钦顶撞孙权,但内心的想法也与之差不多,都对撤兵之举颇有微词。沉寂了片刻,扬武都尉董袭率先说了话:“蒋公奕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他是地地道道的江南人,不到三十岁,个子矮小,瘦削精干,一嘴软暖暖的吴侬细语,打起仗来却是个不顾命的,平日里有话就说,直来直去,今天却也支支吾吾的。 “韩老将军,您怎么看?”孙权朝韩当拱了拱手。 韩当不是江南人,家乡远在幽州辽西郡,他早年就与程普、黄盖一起跟随孙坚,曾经战黄巾、讨董卓,如今已年过五旬,是营中资历最老的将军之一,连孙权兄弟都要以长辈之礼相待。韩当见他点名问自己,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恭恭敬敬道:“末将不过是匹夫之勇,蒙两代将军错爱,不敢妄言大事。一切全凭主公处置,末将唯命是从。”到了他这个岁数要讲深沉,不能像小辈一样咋咋呼呼,虽然说了等于没说,但这未尝不是对蒋钦的默认。 “老将军过谦。”孙权淡淡一笑,似乎已品到了其中滋味。 “主公,我也有话要说!”从人群中钻出一位大个子,虎背狼腰,尖鼻阔口,二目如电,神似鹰隼,看样子也只有二十多岁;别人的甲胄都规规矩矩穿着,唯有他不戴头盔,铠甲松松垮垮往身上一披,战袍拧成条绳子在腰间一系;不知是为了好看还是特立独行,他还在脖子上挂了串小铃铛,只要一动就叮叮当当乱响。 军中诸将一看——原来是去年才归顺的荆州叛将甘宁甘兴霸,本就是一介背主之徒,又不知礼数没有规矩,还老爱跳出来掺和事儿,大伙都讨厌他。可孙权偏偏对这个人情有独钟,毫不介意道:“兴霸,你小子又有什么说的?” “我倒不是为了阵亡将士不平。”甘宁揣着手漫不经心道,“只是诸葛亮得荆州虽然一年有余,但是仍然不能完全镇住整个荆州,我觉得咱们应该以江夏为据点,顺江而上攻取整个荆州,若不然定叫他人抢先。只要咱们拿下荆州,便可西据楚关,进而争夺巴蜀之地,那时就能抗衡天下诸侯啦!这么好的机会,您却要收兵,太可惜了吧?” 甘宁说得随随便便,可孙权却吃惊匪浅,不禁与身边的鲁肃对视一眼——这番话与鲁肃先前提出的策略不谋而合,拿下荆州谋夺巴蜀是他俩和大都督周瑜商定好的战略,却从来没有公开提过。这甘宁看似吊儿郎当,其实深谙韬略,颇具眼光,不啻为乱世奇人。 孙权知他所言甚妙,却只是点了点头,马上又恢复那副平淡的表情:“你们都有道理,但想不想听听我的道理啊?” “请主公训教。”众将一齐拱手。 “撤兵是我和周都督共同的决定。”孙权举起马鞭指了指江上的战船;他虽是江东之主,但周瑜与孙策情同手足,官拜中领军,在军中的威望甚至比他还高,要压制这帮兵痞,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周瑜说事,“我知道江夏攻之不易,也明白夺取荆州是好出路,但现在还不能这么干。西陵位于江北,咱的地盘却在江南,分兵孤悬江北是很危险的。” 他还未说完,蒋钦又嚷道:“末将不怕死!我愿意率……” “住口!”孙权见他还敢插话,勃然大怒,“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支撑孤城要耗费多少辎重粮草吗?你知道要牵扯多少兵力吗?后方山越造反怎么办?诸葛亮倾全部兵力来夺怎么办?这些你都想过没有?大言不惭!” 这个年轻的江东之主发起火来咄咄逼人,与之前的文质彬彬判若两人。刚才还满口大道理的蒋钦,竟被他喝问得无言以对:“末将虑事不周……请主公息怒……” “站起来!” “诺。”蒋钦不敢顶嘴了。 “你们老老实实听着。”孙权的语气又和缓下来,“前几年我命陆逊试行屯田,最近又派黄盖、朱治、贺齐到丹阳征剿黟歙,你们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吗?攻打江夏固然重要,可稳固后方镇压山越更重要。打仗打的是军备,只有把那些蛮夷降服,才能使百姓安居种田,才有粮食支持咱们玩命。咱们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毛毛躁躁只会坏了大事,一旦战事胶着,必然牵扯兵力进退不得。《孙子》有云:‘夫钝兵搓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当务之急要积累更多的粮食兵源。”说着话他又指了指后面的俘虏辎重,“所以我才把江夏的百姓、财货抢到江南,充实户口府库。选其精锐编入军队,剩下的给咱们种田,如此积少成多方可对抗各路诸侯。至于夺取荆州据江表之险,孙某人未敢有一日忘怀!你们明不明白?” 其实掠夺战略已不是第一次了,昔日孙策奇袭庐江之时也曾大量迁徙人口,还整编了一支部队交与陈武统领,如今孙权还在延续这种办法。众将听了他的话皆有恍然大悟之感。 “蒋钦听令!你妄论军情,我要处罚你,你可服气?” “末将心服口服。”这只老虎已经温顺得像只绵羊了。 “好!我派你去丹阳把黄老将军替回来,你去协助贺齐戡平黟歙,若立下军功,我不计前罪另有嘉奖。”孙权佯作震怒,口风早已松了。 “诺。”蒋钦破涕为笑,“千好万好不及打仗好!” “吕蒙、甘宁!” “在!”二将拱手出列。 “江夏之战众将皆有功劳,但我要格外奖赏你二人。” 甘宁闻听此言,立刻整理衣甲跪倒在地,收起那副懒散的做派,郑重其事道:“末将受主公大恩,不计仇雠,待若故旧之臣,也不敢多受封赏。”他说的是心里话,当初在黄祖帐下时,他曾射杀孙权的先锋凌操,那凌操是凌统的父亲,孙权能不计前嫌接纳他已经很宽宏了。这次行军孙权更是小心谨慎,把凌统安排在水军,甘宁安排在陆军,避免二人争执。 孙权见他推辞,想必顾虑旧仇,厉声道:“你投奔我乃为建功立业,我若不能尽你之才,又与黄祖之辈何异?无需推辞!” “非是末将不敢领受,因有一事相求。” “讲。” “此番被获遭擒的苏飞对末将有再造之恩,若非他当初助我脱身江夏,我必已捐躯于沟壑之间,如何效命于主公麾下?如今苏飞虽罪当夷戮,我愿向将军乞保其命。” “放他容易,可他若逃回江夏再助刘表又当如何?” 甘宁叩首道:“苏飞得以免死,受更生之恩,日后必定与末将共同效力主公,岂会图谋亡命?若果真逃跑,我愿以自己的人头抵罪!” “嘿嘿嘿。”孙权忽然笑了,“兴霸果然是信义之人,我岂能不体谅?听说曹操将袁氏兄弟暴尸城外,有人顾念旧情前去收尸,非但不加罪,还升了官,我的气量焉能输于那老贼?”说着话招手唤来一个亲兵,“速速传令,立刻释放苏飞,授予司马之职,叫他戴罪立功!” “谢主公。”甘宁连连顿首。 “别忙!人我放了,可你的功劳照赏不误。江夏受降的军队从即日起交给你统领。” “末将肝脑涂地效死以报!”甘宁身为降将没有多少兵,这次一下子多了千余人马,足可与诸将平起平坐了。 孙权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阿蒙,你近前来。” 阿蒙是营中诸将对吕蒙的戏称。他本汝南人士,父亲早亡,孤儿寡母度日,只因姐姐嫁给了孙策麾下将领邓当,所以到江东投靠姐夫,凭关系混到了军中。后来邓当染病去世,孙权想裁撤邓当的军队,吕蒙不甘心,把士卒召集起来在众将面前演练一番,孙权见他还有些治军之才,便提拔他为别部司马,将邓当的旧部交给他统领。 今天吕蒙立了大功,孙权望着他那黑黪黪的脸庞越看越喜,拍着他的肩膀嘉奖道:“此番得胜皆因你深入敌阵擒杀陈就。我晋升你为横野中郎将,赐钱一千万,回去好好孝敬你娘。” “多谢主公,”吕蒙把嘴一撇,“俺这条命就是将军的,您看谁不顺眼俺把他脑袋给您提来!” 孙权听他话语粗鄙,笑道:“为将者不可恃匹夫之勇,还应读书习学。你少年从戎不通文墨,更要多下苦功。”说罢又瞥蒋钦一眼,“还有你!多读读书,别这么莽撞。” 蒋钦诺诺连声,吕蒙却憨笑道:“读书岂是俺们这等武夫所为?再说军务繁忙哪有工夫看书啊。” “我岂是叫你们治经学当博士?”孙权的脸色凝重起来,“不过想让你们增长见闻精通谋略。你说你军务繁忙,难道还能忙得过我?我幼时也曾习学诗书《左传》,可仍觉见识不足。自从继承兄长之业,未尝有一日松懈,可还是抽空研读了三史和诸家兵书,处置军政甚觉大有裨益。像你们这些人,虽然不通文墨,但悟性还算不错,学之必通,怎么可以不读书呢?” 一席话说得吕蒙、蒋钦等纷纷低头。 “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都给我读书!不是看《易经》那类玄之又玄的东西,要读《孙子》《六韬》《左传》和三史。孔子云:‘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昔日光武帝身担天下重任,读书习学孜孜不倦。我听说当初曹操举兵以来身在行伍手不释卷,甚至还注解前人的兵书战策,何其可怖?你们若不明晓韬略,日后何以与天下诸侯为敌!”他身边的鲁肃面带微笑欣然点头,秦松却紧锁眉头貌似不喜。 孙权训斥了一通,又抬手漫指众将,“大家都给我精神些!我要你们斗志昂扬高唱凯歌,笑呵呵跟我回去。无论有多大困难,也要让江东父老看到咱们的威严,听见没有?” “遵命!”众将扯着嗓子高声应答,各自上马又开始行军,但这次大家都把腰挺得直直的,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孙权。 韩当在后面望着这位年轻主公,心中感慨良多——昔日孙策遇刺将死,大家以为他会传位给像他一样勇猛善战的三弟孙翊。哪知孙策召来的却是文质彬彬的二弟孙权,还说什么“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可是当时不过倚仗张昭、周瑜主持大局,谁也不曾真把这小子当回事。不想短短几年间,孙权竟从那个在兄长灵前啼哭不止的小毛孩,成长为威震一方令行禁止的英武之主。先是收回了孙河、孙辅、孙贲等族兄手中分散的兵权,提拔吕蒙、周泰、凌统等少壮派将领,也提高了吕范、朱治等故旧之臣的地位;接着又改易孙策屠戮豪强之风,挽留了孙弘、步骘等一大批避难士人。兴屯田,讨山越,诛李术,灭黄祖,孙氏基业越来越兴盛。孙策果然没挑错人!有孙权这等雄才大略之主,再大的困难也能挺过,韩当越想越觉激动,脸上盈溢着坚毅的神色…… 秦松与孙权并辔而行,心里所想却完全不同。他也是孙氏老臣,参谋军机多有建树。不过他并非江东人,而是从徐州广陵郡来,江东固然是他奋斗之所在,可江北却有他的根。秦松早就年过半百,不像那帮将领无所顾忌,作为徐州名士,故土乡音无时无刻不萦绕心头。其实,自从孙策身故之后,北归就已经成了羁旅人士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秦松觉得自己该回北方了,也想回故土了,可面对热衷霸业的孙权,如何才能说动他放弃满腔壮志呢?他满腹忧虑,却无法开口坦言…… 即便秦松等人不说,以孙权之精明焉能不知?莫看他谈笑自然,其实心里已充盈着不安。他叫全军将士欢呼高歌,那些武夫果然兴高采烈起来,可这却不能驱走自己心中的阴霾,默默无言走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对身边的鲁肃吩咐道:“回去后立刻起草调令,叫蒋钦替回黄盖,再把镇守建昌的程老将军也调回来。”原先镇守建昌的太史慈去年病逝,如今委任于程普,他是军中最有威望的老将军。 “诺。”鲁肃随口答应一声,并未多说什么。他身为孙权的心腹,无需相问就能摸透其想法——调回程普、黄盖等威信老将,是要稳住局面。 第一百八十三章 西蜀形式 就在孙权跟诸葛亮相争的时候,远在河北的程闵,居然兴高采烈大摆宴席,原因很简单,因为昏迷了两个月的郭嘉居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而且传说中的不治之症肺结核也完全康复了,华佗都认为这是奇迹,郭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然而郭嘉醒来之后居然精神更奕,直接提出了后世曹操的理论,求贤唯才是举重才而不重德,随后又写出了一道《求贤令》: 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贤也,曾不出闾巷,岂幸相遇哉?上之人求取之耳。今天下尚未定,此特求贤之急时也。“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其何以霸世!今天下得无有被褐怀玉而钓于渭滨者乎?又得无有盗嫂受金而未遇无知者乎?二三子其佐我明扬仄陋,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 郭嘉就是郭嘉,牛的一13,真心不用解释。 除了郭嘉以外马钧也做出了让人兴奋的事情,他改进了鼓风之法,以水排代替马排、人排,不但节省牲口,而且利益三倍于前,他督造了百辟刀,共有龙、虎、熊、鸟、雀五把。 程闵从中拿起了一把略微拔出一段观看,见刀把上雕了头猛虎,刀刃还没有开。这刀样式虽无奇,却沉甸甸的很压腕子。 程闵攥着刀瞅了郭嘉一眼:“奉孝前翻可是吓死我了,为了庆祝你大病初愈,这口刀就赐予你吧!” “谢主公!” “日后军中有谁德才我就赏给谁,谁立了功我就赏给谁!”程闵真是兴高采烈。 随后程闵再拿起一把龙刀,挥舞了几下,随后对着亲兵说道:“这把刀回去交给远儿想告诉他掌权如掌刀,生死决断皆在一念,岂能不慎乎?也希望他为人处事能如此刀一般千锤百炼反复打磨。” 亲兵领命就去送刀。 这时郭嘉再出奇谋,“主公,张鲁乃五斗米道首领,与昔日黄巾近乎同类,其地盘在益州以北的汉中。” 郭嘉这话程闵干脆就没明白什么意思,郭嘉见此只能无奈的解释道:“我军征战乌丸虽使得乌丸臣服,但是地盘没有扩大,况且兵力也有所损失,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继续征战,但是南下并不可取,唯有凉州!” “凉州?哈哈!不错,若讨张鲁,势必途经凉州以及关中之地,不过他们若是真的让路,我军岂不是腹背受敌?”程闵思考一番,感觉可行,但是却不稳妥。 “他们一定会抵抗的!”郭嘉好像胸有成竹。 而程闵也想到了什么,若是他们真的让道,我们就来个小日本的政策,例如什么逃兵跑进西凉某部的军营了,或者西凉某部有人偷我军钱粮了,反正理由多得是! …… …… 程闵要讨伐张鲁的消息不胫而走,既然能传到凉州,也就能传遍天下。当这个消息传到成都时引起了振威将军、益州牧刘璋的极大恐慌。 刘璋字季玉,乃刘焉第四子,本无继统之望。因刘焉长子刘范、次子刘诞勾结马腾兵犯长安,丧于李傕之手;三子刘瑁患有恶疾不能理事,益州牧的位子才落到他头上。刘璋为人温文谦和,全不似乃父阴狠霸气,不过依仗部下赵韪、庞羲主持大局,而赵、庞二人又不和。赵韪是昔日朝廷太仓令,随刘焉归蜀有功,因其本人就是益州籍贯,所提拔的官吏也多为西州之士;而庞羲却是中原人,曾任议郎,战乱之际率三辅士人入蜀避难,受刘焉父子重用,属于东州派。东州西州两派矛盾重重,赵韪迫于形势起兵造反,串通刘表为外援,终被庞羲率部殄灭。但庞羲却在与张鲁的对抗中屡屡失利,搞得蜀中吏民怨声载道,西州士人更是愤愤不平。刘焉父子治蜀二十余载,大小征战却总是不断,这如何能得民心? 刘璋有德无才胆小怕事,多少有些懦弱,得知程闵意欲征讨张鲁的消息,吓得惶惶不可终日——张鲁本是刘焉部下督义司马,其祖父张陵曾在鹤鸣山隐居,研修儒道两家典籍,并以河洛谶纬、阴阳巫术等为参考注解《道德经》,定名为《老子想尔注》,在蜀中广为流传。当年刘焉借剿灭黄巾之机割据蜀地,派张鲁与别部司马张修攻占汉中,诛杀了朝廷任命的郡守苏固。不想事成之后张鲁又袭杀了张修,自己占据汉中,不称太守而称“师君”,并废除朝廷法令,改用祖父留下的“道法”治民,因入道需缴纳五斗米,因而被人唤为“五斗米道”。一来刘焉新定蜀地根基不稳,二来“米贼”断道正好为其切断与朝廷联系提供了借口,加之张鲁之母还在成都为质,刘焉索性听之任之,默许了张鲁的所作所为,彼此倒也相安无事。可刘璋继位后不知听了谁的馊主意,竟处死了张鲁的老母,以至于两家反目摩擦不断。 刘、张之间虽有恩怨,但毕竟同属益州界内。汉中乃蜀道咽喉所在,若程闵灭了张鲁,蜀地门户洞开,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刘璋了。 刘璋一筹莫展。关键时刻别驾张松又跑来献策了:“诸葛亮乃是程闵之深仇也。此人辗转南北善于用兵,若与之结好使之讨张鲁,鲁必败。主公若能夺取汉中,则全据蜀道之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程闵虽来,无能为也!”刘璋听了这主意甚觉有理,于是召集僚属商议此事…… “万万不可!”主簿黄权当即反对,“诸葛亮素有枭雄之名,帐下又多心腹虎狼之士。今若延之入蜀,主公如以部曲遇之,则不满其心,如以宾客礼待,一国不容二主。若客有泰山之安,则主有累卵之危。只恐诸葛亮一到,蜀中再无主公栖身之地!” 刘璋是个没主心骨的,方才还对张松的提议浮想联翩,听了这话竟也觉有理:“若不能请诸葛亮,那程闵到来何以拒之?” 黄权拱手作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深沟高垒以待时清。”说罢不禁叹了口气——叹的倒不是蜀中情势不妙,而是刘璋身为人主竟只会依赖他人,宁可请外人帮忙都不敢自己一搏。 张松之所以有此提议实是暗怀他谋,岂容黄权阻拦?立刻反驳:“敌兵犯界如燃眉之急,若待时清则是慢计也。” “敌兵何在?”又一人出班发言,众人视之,乃是从事王累,“今程闵尚未出兵,何有燃眉之急?况河北战事纷纷,程闵关中尚不可定,更何谈汉中?” 张松强辩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关中诸将乌合之众,必为程闵所破。关中若定,则兵及汉中祸不远矣!”说着又朝刘璋深深一揖,“望主公思长久之计,早作打算。” 刘璋眉头凝成个大疙瘩,正不知该听谁的,忽见一人抢步出班,喝止道:“诸葛亮乃人雄也,入必为害,万不可听张子乔之计!”说话的是刘巴。 争论到这个地步已不是请不请刘备的问题,倒像是讨论蜀地究竟应该倒向哪方势力。不少人赞同黄权、刘巴的看法,也有人支持张松,但绝大多数官员都默默无言——他们早厌倦了这样的争论,也受够了这位懦弱无能的主子,蜀中这等情势,到头来能有什么好结果?听天由命随遇而安吧。 刘璋倒是有意解劝,无奈他平素没有人主的气概,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急得满头大汗。正在无可奈何之际,大堂东南角传来一阵洪亮的笑声:“哈哈哈……区区小事列公何必争成这样?我有一法可为诸公决之!” 这声倡议把所有人都吸引了,大家侧目望去,一看之下不少人都露出鄙夷之色——说话之人三十出头,身量不高骨骼清瘦,头戴武弁斜插翎羽,穿一袭普通皂色便服,腰间佩剑;面庞白净三绺墨髯,鹰钩鼻,高颧骨,短人中,尖下颌;与众不同的是,此人生得一字连心眉,炯炯有神的三角眼,目光犀利眼角上翘,显得颇为乖张。大家都识得,此人是军议校尉法正。 法正字孝直,扶风郿县人,若论起他的家世可谓声名赫赫!他的曾祖父乃是大名鼎鼎的贤臣法雄,平贼寇、理冤狱、安黎民、促耕织,文武双全一代之典范,就连身仕六朝、周历三公的胡广都出自其门下;他祖父乃是著名隐士法真,博览群书通晓经籍,仰识天文俯察地理,世间学问无一不知无一不精,偏偏清心寡欲洗耳南山,隐居山林终身不仕,被誉为“玄德先生”;他父亲法衍也颇具才名,曾在洛阳任议郎、廷尉左监。 不过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家世并未给法正带来多少好运,他在蜀中只是个不显眼的小人物,当过一任新都县令却政绩平平,又因生性桀骜、不拘小节惹来不少非议。如今虽担任军议校尉,实际上只是个负责守卫幕府、参议政务的小官,并无实权可言。故而不少人都瞧不起他。 刘璋这会儿正拿不定主意,也顾不得法正其人如何,忙问:“孝直有何办法决之?” 法正笑道:“也没什么出奇的。现有成都令李严李方正,此人原为荆州僚属,不偏不倚所言可信,主公何不把他找来问个究竟。他若言诸葛亮诚逊可交,主公便遣使通之;他若言诸葛亮奸诈无状,就此作罢又有何妨?” 法正一席话给刘璋提了醒,马上派人去请李严,张松、刘巴兀自气哼哼的,揣着手互不理睬。不多时李严就到了,刘璋焦急相问:“李县令,你曾在荆州为官多年,想必对诸葛亮颇有耳闻,未知其人如何?” 李严正在城里巡街,突然被他们叫来本就一头雾水,刘璋没头没尾问了这么一句,更不知是何意图,只一迟疑黄权猛然插口:“李方正,你初到蜀中就被任为成都县令,主公待你不薄,可要实话实说!” 张松心里也没底,跟着嘱咐道:“我听闻诸葛亮乃谦谦君子,你可万不能妄言!” 他俩这么一吓唬,李严越发迟疑,只觉堂上众人所有人都直勾勾盯着自己,更不知说什么好了。法正一旁笑道:“诸公切莫多言……李县令,你放胆直言。” 李严瞥了一眼满面春风的法正,似有所悟,牙一咬心一横,猛然抱拳道:“据在下所见,刘玄德虽有纵横之志,然难成大事!” 他这话说的不温不火,导致帐下谋士继续争吵了起来,而这位素来缺乏主见的益州牧决心体体面面做回主,环顾堂上群僚朗声道:“方正一言疑虑尽消,我决定了,就请诸葛亮入蜀征讨张鲁!” 得意者得意,怅然者怅然,张松不待刘巴开口抢先出班施礼:“我主英明,此举必能保我蜀中无虞!” 刘巴、王累等人兀自争取:“万万不可,主公三思啊……” 法正拱手让出李严,转身笑道:“天下之事多因争论而废,诸公如此喋喋不休又有何益?既然李县令之言仍不能解列位顾虑,不妨遣一人先往公安拜会诸葛亮,明为宣示结好,暗中窥伺其人,回来再做决定。” “此言甚善!”刘璋觉得这个和稀泥的主意有理,“不知哪位愿往荆州?” 张松赶紧接过话茬:“既然孝直有此提议,何不遣他前去?” “不可不可。”法正连忙摆手,“在下无才无德难堪重任,况列位争执多有异议,我若前去回来言好言坏,只怕都要落埋怨!”大伙一听全泄了气——你出的主意你都不愿落埋怨,烫手的山芋往别人手里掖,这叫什么人啊! 他越不答应,张松越要劝:“孝直贤弟,益州岌岌可危,当此时节岂可推诿?你去总比别人去好,若心怀不轨之人前往拜谒,只恐从中作梗坏了大事。”说着话他还特意瞥了刘巴等人一眼。 刘巴顿时火冒三丈:“张子乔!你休要含沙射影,你恐我前去作梗,我还怕你前去卖主祸国呢!” “哼。”张松冷笑一声,“既然咱们各有见地互不相信,看来还只能偏劳孝直了。” 法正越发推辞:“在下官职卑微素无声望,岂可唐突诸公?通使不成事小,折了主公和列位的脸面事大,张别驾还是另请高明吧。”众人听此言无不齿冷——说这等酸溜溜的话,岂不是拐着弯抱怨官小?殊不知这么一想就上了当,大家都以为法正故意借机求官,竟无人思忖他对刘备是何立场! 刘璋也不得不发话了:“孝直,谁说你素无声望?令尊令祖皆我大汉名士,你若办好此事,我一定升你官职!” “谢主公!”法正闻听此言立刻答应,“在下不求高官厚禄,只愿为主公多多效力。”众人越发窃笑——这么露骨,还不求高官厚禄,亏你说得出口。 于是一番争论就此敲定,以军议校尉法正为使前往公安拜谒诸葛亮,回来后再作定夺。群僚有的满意,有的叹息,有的已漠不关心,辞别刘璋纷纷而去。法正却又毕恭毕敬听刘璋唠叨一番,这才离开幕府。 不过他没有回自己宅邸,而是三绕两绕,来到幕府后门一个僻静之处,早有辆马车停在那里等候。车帘微微掀开一道缝隙,露出张松那张阴沉的脸:“怎么现在才来?” “我恐有人尾随,多绕了几圈。”法正四下望了望,见无旁人注意,迅速蹿上马车——其实他二人早事先串通好了,刚才法正的推辞只是做戏! 确实如刘巴所料,张松力主请诸葛亮入蜀绝非出于好意,实有不可告人之心。刘璋暗弱无能,他便有意出卖蜀地,另寻可辅之主,欲为内应将益州拱手相送,并以此为进身之阶。今诸葛亮占领荆州最为近便,没有比之更合适的对象了。另外法正因怀才不遇也对刘璋颇多不满,因而与张松一拍即合,两人都想要卖主求荣,故意做这场戏欺瞒众人,如今计谋得逞,由法正出使刘备,结果可想而知! “方才你吓我一跳。”张松犹有惧色,“怎么把李严扯进来了,他又不是咱们的人,万一言称刘备不可信,岂不误了咱们?” 法正却毫不在意:“放心,我料定他一定会说好话。” “事先又未通谋,你怎知晓?” 法正冷笑道,“前日我偶然与他闲聊,他提起鬼谷子之言:‘将欲用之于天下,必度权量能,见天时之盛衰。’你听听,这位县令爷是何心肠?如此精明之人焉能瞧不出刘璋是什么材料?八成此刻心里也正盘算着谋求下一个进身之阶呢!这时候牵出诸葛亮,他乐观其成岂能反对?” 张松手捻胡须不禁叹服:“孝直,你果真神机妙算。” 法正闻听夸奖毫不谦虚,反而朗朗大言:“我本就有运筹帷幄扭转乾坤之能,只恨刘璋有眼无珠,群僚嫉贤妒能,若非他们相逼,我岂能另谋他主?此番去荆州我倒要看看这诸葛亮是何货色,若不能厚待于我,我还要另寻他人。”世间有才之人未免都有点儿骄傲自大,但自大到他这个份上却也不多! 张松可没他那么挑剔,唯恐他一时快意反误大事,赶紧嘱咐:“你见了诸葛亮万不可礼数有缺,倘若能引他入蜀篡夺蜀地,日后必能身列云台成一代功臣,何愁仕宦不顺?你回来后一定要极力美言,促成刘璋请他入蜀。等过几日我再设法叫孟达领兵前往,有你二人为诸葛亮出谋划策,我从中内应,何虑益州不失?”孟达乃先朝凉州刺史孟佗之子,如今在蜀中为将,与法正相厚,也是通谋者。 法正兀自咬牙切齿:“等我帮诸葛亮平了蜀地,一定要让那帮骑在我头上的人见识见识我的威风,看谁还敢轻视我法某人!” 张松真拿这个桀骜不驯、睚眦必报的人无可奈何,还要劳他办事,也不便说他什么,只得摇头慨叹:“孝直,你也是贤臣名士之后,脾气怎这么不好?” “这你就不懂了。”法正伸个懒腰,大模大样倚在车上,侃侃而论,“我法氏一门最能安于世道。昔日我曾祖遇清明之君,故而大展其才成就功名。我祖父遇外戚、阉宦之世,故洗耳南山隐居不仕。我父亲遇党锢之赦,故回归朝廷中庸一生。可我呢?赶上这么个尔虞我诈的世道,就得精通权变入乡随俗。若能寻一个可保之主助他成就大事,便能平步青云!抱着益州这只金碗焉能不献?什么良心道义,依我看都是欺人之言。这就是个昧良心的世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匈奴使节 远在塞外大漠之地,一片飞沙走石,这本是匈奴栖居之所,但是今天在这里居然出现了一支汉族服饰的军队,这正式程闵派去接蔡文姬归汉之人。 这些人带着程闵的书信,求见匈奴单于,带队之人正是新近归降的田丰,田丰面见匈奴单于直接便将程闵的书信递上,也不多说废话。 匈奴单于看罢书信,面色阴沉,随后又将书信交与左贤王,毕竟这事跟左贤王有关,就在匈奴左贤王观看书信之时,匈奴单于开口道:“两位奉程太尉之命,为匈奴和大汉的友好,不远万里来到草原,今日我就命各部首领,前来欢迎二位来使。” 田丰听罢深施一礼,(毕竟大汉是礼仪之邦不是)“单于,我等奉本朝太尉大人之命,前来接蔡琰,蔡文姬小姐归汉,太尉大人在信上已经说明,还希望单于与左贤王,早日给我们答复。”这话说的不卑不亢,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匈奴单于看了左贤王一眼,左贤王又看了单于一眼,俩人互换了一下眼神,单于笑问道:“这样,容我们左贤王同阏氏商议之后,再给二位一个答复如何?” 田丰眼珠一转,缓缓开口道:“太尉大人在信上说得很明白,此次接文姬夫人,并不是有求于你们匈奴,倘若不放人,太尉大人的军队会在顷刻之间,踏平你们的千里草原,当初的乌丸可是领教过的!”这次语气可是加重了不少,简直就是威胁,随后又牛头看了一眼左贤王,继续道:“左贤王,可不要因为儿女私情,而破坏了我们长久以往的匈汉和平!” 左贤王怒火中烧,起身便要拔刀,就在他刚把刀拔出一半的时候,匈奴单于立刻上前将他阻止了下去,左贤王还要继续,却被匈奴单于死死压住,使了个眼神之后,便气哼哼的扭过头去。 匈奴单于是个识大体之人,转身对着田丰说道:“田大人,我们匈奴对文姬夫人,一向是厚待不薄,当年若不是汉室内乱不断,文姬富翁何故会流落于此?况且现在,我们左贤王与文姬夫人,早已是明媒正娶,已育有两子,二位,就不能等他夫妻二人商议之后,在下定夺么?”匈奴单于其实也是怒火中烧,却不得不忍心吞声,就听前翻和和气气,此番语气之中也带上些许怒火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匈奴毕竟示弱,田丰后面可是有程闵的十几万大军,岂能惧怕这区区匈奴?立刻反驳道:“单于此言差矣,今我大汉太尉早已平定中原,百姓安居乐业,太尉大人也是念在,跟蔡邕同朝为官之情,故派我等前来此迎接夫人归汉,此时绝非小家之事,倘若你们不从天命,就算杀了我田某人,那么你们的千里草原,也将恐无宁日了。” 田丰这话说的可谓是逼人太甚,那匈奴左贤王实在是忍无可忍,大吼一声:“你特么给劳资住嘴!”说罢拔出大刀,就要上前,田丰虽然嚣张,但也怕死节节后退,幸好匈奴单于识大体,马上拉住左贤王劝慰。 而左贤王却是怒火中烧,一边挣扎想要挣脱单于的阻拦,于边破口大骂,“你简直欺人太甚,你连最基本的人伦道德都不讲,我今天要不杀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匈奴单于死死拉住左贤王,喊道:“左贤王,别激动,千万别激动啊!”然而这也无济于事,暴怒中的左贤王,哪能听得进去他人劝告,就连匈奴单于都被左贤王一脚踢开,直接杀向了田丰,田丰虽然怕死,但大丈夫死则死矣,绝不能屈服,虽然后退,但也没有任何服软。 就在众人无奈之时,这场闹剧的主角,蔡琰、蔡文姬居然走了进来,喊道:“住手!” 还真别说,女人说话就是比男人好使,就连匈奴单于都劝不住的左贤王,就让蔡琰这么一句住手,给叫住了。 众人纷纷看向蔡琰,就连田丰也是惊讶的看着蔡琰,蔡琰却不急不忙,缓步而行走到田丰身旁说道:“大人!你既为大汉之使节,如此对异族兄弟出言不逊,岂不有损我礼仪之邦的威仪?” 不得不说,蔡琰这口气像足了女王,这女王范真真的让人无懈可击。 田丰自知理亏,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蔡琰却继续说道:“既是程太尉命妾身回去,我将自随二位,不必难为单于和我的夫君。” 左贤王听蔡琰说要回去,马上就急了,“夫人!”说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蔡琰本就是汉人,是被匈奴劫走的,他想回到家乡有错么?左贤王也是无奈不知如何是好,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蔡琰。 蔡琰也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左贤王,一步步的向着左贤王靠近,拉着左贤王的匈奴单于,见此情况,也放开了左贤王,转过身去,且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蔡琰走到左贤王面前,开口道:“蔡琰承蒙夫君与单于关照一十二载,如今为了汉匈的永远和平,愿意遵照太尉大人之意,回去!”最后的回去二字,蔡琰说的极其用力,语气极重。 左贤王好似没听清一样,激动的问道:“你说什么?” 蔡琰也是无奈,犹豫了一下,跪向左贤王说道:“蔡琰今天之所以这样决定,一是为了不驳大汉太尉之厚礼,二就是为了汉匈的永远和平,我们已因部族封地之争迁徒至此,无力再战,也不能让孩子们再受战乱之祸。” 左贤王无奈的看着蔡琰,蔡琰也低下头来缓缓说道:“奴多少年来虽身在草原,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故乡。”说到此处,蔡琰也是哭了出来。 左贤王又是气愤,又是无奈,狠狠的将手中长刀刺于地下,哼了一声,便要离开帐篷,然而到了门口,又停顿了一下,说道:“你可以走,孩子要留下!”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蔡琰回头看着左贤王渐渐离去的背影,泪花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田丰也是无奈的看着哭泣中的蔡琰,匈奴单于也是叹息了一声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了良久,匈奴单于好像身体被掏空般,无力的说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吧?你们走吧!” 当一切准备就绪,蔡琰坐上马车离去之时,蔡琰为匈奴左贤王生下的儿子,却追着马车后面,一边追一边喊着:“阿娘!阿娘!阿娘!” 也不知跑了多久,突然摔了一跤,蔡琰撩起马车的窗帘,看着摔倒的儿子,真是默默无语两眼泪。 左贤王抱起了儿子,劝道:“别追了!”孩子便躺在父亲的怀里哭了起来。 马车渐行渐远,蔡琰哭声凄迷,田丰也伤怀的往邺城而去。 然而在回邺城的路上,蔡琰心力憔悴、重疾加身,而田丰则是照顾的无微不至,车前马后忙来忙去,直到蔡琰大病痊愈之时,居然就对田丰有了爱意,田丰年少之时也是对蔡琰有着爱慕之情,于是乎,俩人就这么八王看绿豆都对上眼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凉州局势 远在凉州之地韩遂正召集一场秘密会晤。得知程闵意欲讨伐张鲁,关中乃至凉州各部蠢蠢欲动,程闵讨伐张鲁根本就是个幌子,想打下西凉才是真的,如今交权臣服借道让行还是放手一搏,这个节骨眼上大家必须保持一致,因此韩遂才把大家召集起来商量对策。不过现在是敏感时刻,各部首领都不便走动,程银、侯选、梁兴、马玩之流皆是委派心腹代为与会,只有杨秋亲自来了;至于马腾,因为不愿战事,根本就被排除在外。 大帐内的气氛格外沉闷,虽然韩遂备了好酒好肉,但没人吃得下,也没人主动发一言。无论如何,地盘是大家千辛万苦打出来的,虽然他们时常内斗,时常厮杀,但毕竟算是同一股势力。若要交权归程,半辈子的拼杀化为乌有;若要抗争到底,程闵势力太强,除非大家齐心协力下必死决心,或许能斗上一斗。可谁拍得了这个板? 大家不说话看着韩遂,可韩遂也不明确表态。他纵横捭阖几十年精明得很,明白在座之人是什么想法——所有人都不甘心交权,但又没胆量自己出来斗,都希望他来挑头。可这个头不好当,虽说一致对程,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眼,倘若打起仗来各顾自己,势必功败垂成。天塌了砸大个的,到时候这帮人往程闵眼前一跪就算投降了,自己这挑头会是什么下场? 这与其说是一场会晤,还不说是试探。韩遂在试探大家的诚意,大家也在试探韩遂的决心。沉默良久杨秋先开了口:“大家别愣着,咱边吃边谈,莫要辜负老将军一番款待。这事也不要看得太重,毕竟还只是传言,丞相也没定下出兵的具体时日。今天咱就是随便聊聊,大家回去后跟各自的将军商量一下,明确了主意再来跟老将军详谈。干坐着管什么用呢?” 杨秋势力虽小,但毕竟比这些人高着一层,大家也不好驳了面子,这才纷纷举酒:“是是是……敬老将军。” 韩遂颇为欣赏地瞄了杨秋一眼,心里热乎乎的——莫看势力小,可人家敢来亲自赴会,比那帮缩头缩尾的强,原先还有些看不起他,现在看来这才是个硬骨头。真是日久见人心。 酒一下肚,自然而然就有人说话了:“依我看,咱们都是瞎操心,程闵讨的是张鲁,未必会把咱如何。八字还没一撇呢,慌个什么?” 话音刚落就有人反驳:“你太想得开了,真有这么简单?倘若程闵兵过潼关,下一道命令,叫各家将领不带兵马到他军中报道,那时咱去不去?” “没错。”有人附和道,“即便程闵真讨张鲁,到时候克定汉中,回过手来就该收拾咱们了,这叫假、假什么来着……”这帮凉州粗人大多肚子里没墨水。 韩遂身边一个中年将领说道:“假道灭虢。”此人名叫成公英(成公,复姓),凉州金城人士,曾读过一些书。韩遂本身也是读书人出身,世事无常才走上割据之路,因此他对成公英高看一眼。 “成公兄,您有何高见?”杨秋倒是不顾身份,捧起酒坛亲自给成公英满了碗酒。 “不敢。劳您屈尊了。” “咳,都是自家兄弟,哪有这么多规矩?”杨秋大大咧咧落座,边啃羊腿边道,“我们都是一帮大老粗,就想听听您的高见。” 成公英听他这么恭维自己,一股豪气上涌,索性打开话匣子把话挑明了:“诸位恕我直言,你们各自的将军到底是何想法?要说打,咱就豁出命来干。要说不打,趁早乖乖投降程闵。如今打又不敢打,降又不愿降,生生挤对我们老将军出头。若是打输了,你们一个个都能投降,我们怎么办?这是豁出两代人命的事,哪儿这么简单?我把话撂这儿——愿意干的,叫你们将军来歃血为盟,一个也别想跑;不敢干的就他妈滚蛋,别两面三刀跟着起哄!” 这算是把韩遂的苦衷彻底道破了,又静了半天,成宜派来的心腹说了话:“您说得对,是不该难为老将军。可我们也有难处,韩老将军德高望重,兵强马壮,确实不假,我们也承认。但谁不知道凉州是两家共同做主,别忘了马家手里还有两万兵呢,马家是何态度还不知道呢!若是程闵大军一到,我们冲锋陷阵,他在后面把老巢一端,全完蛋!老将军惹得起他,我们可惹不起他。” 这确实是个问题,这事还不能直接找马腾商量,马腾胆小如鼠不愿战事,万一他不干,连这边消息都泄了。而且马、韩两家也有心结,昔日西京朝廷以韩遂为镇西将军,马腾为征西将军,二人结为异姓兄弟,继而失和,部曲相侵,韩遂甚至杀了马腾的前妻;现在两家虽大面上和睦,私下里也较着劲。 成公英没词了,其他人也没话了,韩遂面无表情呆坐在帅案后,杨秋一碗接一碗地喝着酒,这场会晤再次陷入尴尬。恰在这时,忽听外面一阵乱,紧跟着帐帘一挑,有两人厮打着闯进帐来。一个是手执大戟的守门兵;另一人三十出头,面如冠玉,身量高大虎背熊腰,头戴亮银盔,身披亮银甲,外罩白色战袍,手中擎一口佩剑——来者正是马超! 就在帐中诸人惊诧的一瞬间,马超剑下已红光迸现,将那大戟士刺死在地。最靠近帐口的位子坐着韩营部将蒋石,见此情景立刻起身要与马超搏斗,可剑还没拔出来,胸口已重重挨了一脚,被马超踢得一溜跟头,杯盘碗盏摔了一地。 众人还要再上,马超把血淋淋的佩剑一举,大吼道:“都别动!我有话要说,拦我者死!” 在场之人都有兵刃在身,但谁也没马超手快,若要拔剑站起来,恐怕命早没了,连蒋石都趴在地上不敢动。帐外也热闹了,韩营士卒正与马超带来的十几个亲兵对峙,谁也不敢先动手,里外都僵持着。 马超冷森森环顾众人,最后把眼光锁定在韩遂身上:“韩将军好兴致,与大家饮酒作乐,为何不请我吃一碗?” 韩遂挤出一丝微笑,没有答话,只是朝帐外挥挥手——那些包围的兵立时撤了,将那具死尸移走,马超的部队也列队站好。 马超手持利刃步步靠近,二目炯炯逼视着韩遂。众将见此情形惊得汗流浃背,韩遂却稳如泰山道:“放心吧,他不敢杀老夫。就这点儿人马闯我的大营,即便杀了我,他能活着出去吗?再者诸位都在,杀我一人事小,若是得罪凉州诸部,他还想不想再混了?” 韩遂所言不虚,马超确实不敢动韩遂,今日之事倘有半分差错,他立刻会变成众矢之的,步张猛的后尘。他凝视韩遂,缓缓将佩剑还鞘,点头道:“没错,我不能杀您。方才众将不服不忿,那不妨来杀我。” “何必拿刀动枪,既然来了,不妨一起喝酒。”韩遂说着话把一只空碗放在案边,杨秋很识相地帮忙满上酒。 马超也不客气,大摇大摆紧挨着韩遂在帅案边坐了,笑道:“今日马、韩同在,诸位有何话讲?” 大家都松了口气,但不知马超此来是敌是友,谁都不敢多言,只是纷纷满酒:“我等敬马将军……” “少来这套虚的!”马超把帅案一拍,碟碗蹦起老高,“程闵此来征张鲁是假,夺咱们兵权地盘是真,诸位皆已危若累卵,还有心思在这儿虚虚假假绕圈子?” “此言有理!”杨秋脑筋一转,也放开喉咙,“咱来个痛快的吧,我就问马将军一句话,您干不干?” “干!”马超脱口而出。 韩遂把碗中的酒喝了,低声道:“将军莫要冲动,别忘了令尊可是主张交权借路的,您能替令尊做主?”这话是大家都想问的,谁都摸不清马超所言真假,一时间所有的眼睛都望死死盯着他。 马超却道:“某已经劝好父亲了,现在某完全可以做主!” “你不会是囚禁了你父亲?甚至将你父亲……”成公英质疑的问道:“父子乃人间至亲,将军就不怕背负害父恶名?” 马超冷笑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吴起杀妻求将,乐羊食子之羹,韩信受胯下之辱,光武忍弑兄之恨。我等身处乱世,多年拼杀才有方寸之地,岂可拱手付与他人?我马氏创业不易,久经征战,万不能因一人而废子孙之业。我父嘱咐倘若与程闵交恶,任我自为之,勿以其为念。我正是奉了我父之命才这么干的!” “此言当真?”韩遂半信半疑。 杨秋趁热打铁嚷道:“在座的听见没有?马将军已经表态了,你们怎么样?到底干不干?” 众人立刻响应:“当然干,只要二位将军挑头,我们什么都敢干!”“咱们都凑在一块有十万大军,凭什么不干?”“只要二位将军发话,我们舍命陪君子!”大伙心里有底了,刚才还默默无言,这会儿都豪横起来。 韩遂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大家收声:“既然如此,咱们……” 马超却信心十足:“大家不用怕,咱们十万人马怕得谁来?光自保算得了什么,大丈夫当谋深远,咱们不仅要抵抗程闵的进攻,还要打过洛阳进图中原,一争天下!”他的志向已不仅仅在于割据一方了。 “对,马将军说得对!”杨秋始终跟着起哄。 韩遂却看得很严峻:“这不是小仗,筹备粮草调动兵马非朝夕可就。具体怎么安排,贤侄有何想法?”似乎他觉得叫“将军”不亲近,已换称“贤侄”了。 马超痛痛快快把酒一干,顺水推舟道:“叔父不必忧虑,我有一计可助成功。” “计将安出?” 真言不传六耳。”马超俯到韩遂耳畔,“我父子有两家好友,乃是太原和蓝田的……”他俩嘀嘀咕咕自顾自商量起来,旁人听不见便吃吃喝喝。杨秋却抱起酒坛,很适时地为二人满上酒,并趁机把耳朵凑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招降刘雄 狂暴的西风卷着黄沙吹过荒原,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凄厉得如鬼哭狼嚎一般。放眼望去,正午时分天空竟一片灰暗,万物都包笼在朦朦黄土之中。在通往潼关的古道上,整整齐齐行来一彪军队,少说也有五千人,将校都用麻布裹脸以避风沙,骑兵背弓挎箭,步兵攥着长矛大戟,驾着一路风尘往东挺进。 队伍最前方有一骑高大的白色战马,马上之人顶盔冠甲,外披战袍,虽然口鼻已被麻布挡住,但看他满是皱纹的额头就不难发现,这位将军年岁不轻了——此人名叫刘雄,京兆蓝田人士,虽年逾六旬依旧武勇善战。他原本只是个健壮的猎户,以采药狩猎为生。因骊山南麓的覆车山一带常年云雾缭绕,刘雄又每日穿行从不迷路,被乡民视为奇人,甚至传说他能吞云吐雾。后董卓入京天下动乱,刘雄为保乡土拉起了支武装,又与李傕手下叛军厮杀,抢了不少辎重,进一步扩充人马,逐渐有了些势力。 刘雄毕竟一把年纪的人了,抵抗程闵的事本无意参加,但他与关中各部将领颇为交好,尤其与马腾更是意气相投,两人以兄弟相称。此番诸部叛乱,不少将领都来拉他入伙,一口一个老前辈叫着。不跟他们抵抗吧,混了一辈子到老落下个不仗义;跟他们抵抗吧,甭管打得赢打不赢,这么大岁数了还出来打打杀杀,也快吃不消了。正在他左右为难之时,马腾之子马超发来书信,要求入伙,老朋友的儿子要求了,这刘雄也不得不从了。 事后刘雄听说,这次西凉暴动规模之大为二十年来所未有,韩遂、马超、程银、成宜、梁兴、马玩、侯选、张横、杨秋、李堪等十余部尽皆起兵,还有太原商曜为策应,枹罕的“河首平汉王”宋建为后援,羌胡势力也答应随时接应,活动于兴国一带的氐族首领杨千万也表示愿意入伙,总兵力将超过十万,顿时多了几分信心。如今韩、马两家率先举兵,其他各路也即将行动。刘雄的地盘在蓝田,是最靠近朔方郡的一部,只要进入朔方郡进逼上党,就能打程闵一个措手不及,等到后续人马赶到,便可以拿下上党郡。进而取并州、入冀州、攻邺城。 凉州和并州都是接近外族的地方,豪强势力也愈加彪悍。由于这些人精于战斗而疏于治民,许多地方人口稀少都成了荒原。 老将军看着眼前的荒山野岭、千沟万壑,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没遇到一个敌人,看来情报很可靠;忧的是乡土之地如此荒破,令人心酸。不管怎样,行军很顺利,平平安安就到了朔方郡。 刘雄精神大长,马上传令加速前进。他心里有算计,太原虽然已开始备战,但只有三千多兵,装备不甚精良,况且程闵根本没有想到西凉会率先出击,自己即便攻不下城,也能将其击败。至于程闵的主力军队,还在与商曜纠缠,短期之内无法赶到,即便赶来自己也可扎下营垒坚守不战;等马超、韩遂大兵一到,程闵必败无疑。 刚行了五六里就有探马来报:“前方有一支部队正向东逃。” “向东逃?多少人?” “不足百人。” 刘雄笑了:“必是逃亡之兵。咱们赶上去杀干净,省得他们去报信。” 这些西凉之兵都知道此番势大,又一路走来未曾对敌,这会儿都跃跃欲试,跟着老将军一通猛追。绕过一道山梁,便瞅见了官军旗号,稀稀拉拉地正在奔逃。人多欺负人少哪有不起劲的?扯着嗓门呐喊着,玩命地追。 毕竟姜是老的辣,追了不到一里地,刘雄发现可疑之处——不足百人仓皇逃窜,岂有不丢旗帜之理?怎么还举着不放? 刘雄立刻勒住缰绳,回头吩咐副将阳逵:“速速喝止兵士。” “诺。”阳逵领命而去,好在骑兵在前步兵稍慢,只有千余人追得较紧。刘雄刚松口气,还未缓过神来,忽听左右喊杀震天——原来山林间有埋伏。 “步兵先撤,老夫亲自断后,倒要看看这些人有何本事。”刘雄还未觉得可怕,在他想来太原只有三千未加训练的新兵,而且不可能都派出来,即便有埋伏也没什么可怕。 可当程闵大军冲下来的那一刻,刘雄意识到自己失算了。那满山遍野的士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前方大道上也隐约出现了敌人。刘雄再想走已来不及了,只觉敌人如潮水般涌来,不多时就将他这千余骑团团围住。 祸到临头须放胆,刘雄还想卖卖老精神,把长枪一挺要率部突围。哪知还没认准方向,一阵箭雨袭来,冷不防臂上被创,钢枪脱手;紧跟着三四个骁勇之士已将长矛刺入了他的马颈。刘雄栽下马来那一瞬间,隐约瞧见了写着“张”字的大旗,可没等他再抬头,老胳膊老腿已被曹兵绑了个结结实实…… 老将刘雄糊里糊涂被程闵设伏擒获,关押在一个狭小的军帐内,倒是不愁吃喝,也无需上绑了,就是不能出去。时隔多日他才从送饭之人口里打听明白,击败他的根本不是原本的守将,而是赶来增援的张辽。原指望马超、韩遂速速出兵解救自己,哪知盼来盼去张辽却先到了。刘雄颇感不妙——莫非程闵早有预料,太原商曜已被剿灭?我又会是什么下场? 当了俘虏着急也没有用,只能一天天挨着,所幸自己从蓝田带出的军队大部分突围而去,被俘的只是少数。一把年纪的人还出来打打杀杀的,真不该蹚这浑水,如今出师不利,胡子都白了还当回俘虏,真把老脸丢尽了。干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顶多不过一死嘛! 但是偏偏没人来取他性命,只这么关押着,送来的伙食反倒越来越好,有时候还有一小壶酒。天长日久混熟了,他甚至可以在卫兵监视下到囚帐外转两圈透透气,最憋屈的莫过于见不到程闵手下的将领;若是张辽等人肯召见,哪怕大骂一顿马上被杀,也比这痛快得多。这岂不是成了程闵的人质?莫非程闵要利用自己牵制关中诸军?刘雄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这么昏天黑地过日子,大约过了一个多月,终于有程闵手下的一位官员走进了囚禁他的帐篷。 来者不到年约五十岁上下,个头不高花白胡须,头戴武弁,穿一身灰色布袍;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个是相貌清秀的文生,另一人虎背熊腰顶盔冠甲,豹头环眼相貌凶恶,似乎是员悍将。 刘雄被囚一月有余,早没了戾气,只没好气地瞥了一眼,便把头低下了。这位官员绕着他转了两圈,笑呵呵问道:“你就是蓝田来的刘将军?”刘雄不答,那官员又道:“民间传言蓝田生玉,可是也出奇人,都说你能吞云吐雾,可是真的?” 刘雄把头一扭看都不看他一眼,那位年轻公子笑道:“我看他是吐雾迷了自己眼睛,若不然怎会被咱擒住?” “不要多言。”那官员冲公子摆摆手,又问,“你麾下多少人马?为何要反叛朝廷?” 刘雄依旧不发一言。那高个子战将喝道:“我家大人与你讲话,为何不答?” “不必这样,你退后。”这位官员还真好脾气,自己搬了张杌凳,就贴身坐在刘雄身旁,伸手招呼那公子,“这一路可把老夫累坏了,来给爹捶捶背。”原来那公子是他儿子,过来轻轻为他揉肩捶背。 这官员也不管刘雄了,只顾着跟自己儿子念叨:“唉!若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小的,为父一把年纪何必劳师远征受此颠簸?我都五十多了,子曰‘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似为父这等年岁就不斗气了,都快成老棺材瓤子了还上阵打打杀杀,难道叫人家戳着脊梁骨骂咱们为老不尊?” 五十多岁就为老不尊,旁边这六十耳顺的又该说什么?刘雄听出他指桑骂槐,却强忍着不搭茬。那官员叹了口气,又自言自语道:“我这辈子受苦的命,年轻时想安心奔个前程,谁料昏庸佞臣阻塞庙堂,又逢黄巾作乱,董卓入京,天下就乱起来了。举兵打仗固然是有纵横之志,但更是为了自保,往大了说保一方乡民,往小了说为保自家。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有那么一亩三分地,就指望能给后辈儿孙留个现成的富贵。可是不行啊,你们这些小的不懂事,偏要折腾。自己折腾还不够,还要拉着我这半大老头子出来撑门面。偌大年纪还得出来挣命!”这话恰是刘雄近日所思所想,正说到心坎里,便留神听下去,“老子有云‘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物极必反。你越是不知足,越去争,最后得到的反而越少。其实阳关大道早就铺好了,就看你走不走,若是放开胆子走下去,拨云见日富贵无边。若是非要自谋捷径,呵呵呵……只怕连本钱都赔光喽!” 刘雄心下暗想——这厮倒是句句在理,关中诸将若肯归降,竭力辅保程闵,日后也未必没有富贵?非要撑着自己坟头大的地方当草头王,又能自在多少?逐鹿中原这么简单?玩不好连老家都丢了,尸首都没地方葬了! 那官员抓着儿子手,语重心长道:“你也读了不少书,应该知道《尚书·洪范》有‘五福’之说吧?” “孩儿不知。”公子也是聪明人,其实倒背如流却说不知,懂得这是说给旁人听的。 那官员娓娓道来:“五福者,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 “作何讲法?” “为父一一讲来,这五福之首就是寿。人活一口气,即便你身负纵横之志,胸有锦绣韬略,没了这口气又有何用?世间千万富贵也都是有命才能消受。故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唯有此三戒方能得寿长久。人过二十而崩不称夭折,为父年近六旬,寿是有了。” 刘雄心道——我更有了。 “二曰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常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但没有这身外俗物还就寸步难行!不过大有大富,小有小富。大富者,富有四海坐拥江河,尽山川池泽之利;小富者,安家守本衣食暖饱,声色犬马倒也无忧。为父官高爵厚,绝不愁囊中之物,富也是铁定的了。” 刘雄又想——我虽称不起官高爵厚,但在蓝田也是堂上一呼阶下百诺,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不过是当年采药时落魄些,近三十年倒是没为钱愁过。 “三曰康宁。”那官员叹口气,“这个求不来,树欲静而风不止,生在这年月,上至天子下至黎民,谁能享上太平?” 刘雄也暗暗嗟叹——赶上这世道,我这代人是康宁不了的。 “四曰攸好德,这个有趣。”那官员笑了,“老子曰‘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依我说这话太泛泛了,须知人之德者非固于五常。德者,得也。有德者方能得,得天下之心者是为大德,得幸近之心者是为小德,故能得者必有其德。名重一方号令甚重,为众人所拥戴,便是有德之人。” 其实这种解释甚为牵强,不过投其所好,刘雄听着高兴——老子若不是有德,何至于叫他们拉下水?他越听越入迷,静等着听这官员说最后一条,哪知话到此处竟不再说了。 公子忙问:“父亲,那五福的最后一福呢?” 那官员沉默半晌,忽然朗声道:“难!难!难!” 三个难字出口,刘雄实在憋不住了,转身问道:“何言其难?” 那官员瞥了他一眼,捋髯道:“考终命者,便是善终,又不仅于善终。无灾无难寿终正寝,可言善终,但未必就是考终命。” “那何为考终命?”刘雄追问。 那官员站了起来,踱着步子道:“人活一生,树功名于世,晚年保其功业不失,声名不堕。言之易行之难,若错走一步,晚节不保,一世英名付诸东流,贻笑千古之下。” “不好!”刘雄听罢连拍大腿,“误矣!我被群小所误晚节不保!”只这一声喊罢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套了。 那官员转过身来笑微微看着他:“老将军,您后悔了?”刘雄老脸一阵羞红,想矢口否认,但话已出口还装什么硬骨头?慨叹道:“唉!晚矣……悔不该同谋反叛,快入土的人了出来摸两手铁锈,真他妈晦气!” “老将军既有悔意,向太尉大人请命归顺又有何不可?” “事已至此,但恐太尉大人再难宽宥。” “嘿嘿嘿!”那官员一阵冷笑,这时门口走进一人,“念你涉叛未深,本官便饶了你。” 刘雄瞠目结舌:“你、你就是……” “本官便是当朝太尉程闵!” 一旁的田丰和他儿子田宇,还有许褚都笑了。 刘雄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算计,但是如今话都说出来了,他还能怎么办? “马超杀了他父亲马腾,想那马腾也算是个豪杰,没想到最后死在自己儿子手上了,古人曾云:‘至乱之化,君臣相贼;长少相杀,父子相忍;弟兄相诬,知交相倒;夫妻相冒,日以相危;失人之纪,心若禽兽;长邪苟利,不知义理!’这乱世之中利令智昏之徒甚多,无父无君又有何奇?” “什么!我若知此内情,焉能与之同谋?”刘雄追悔不已。 田丰的儿子田宇过来给刘雄施一礼:“老将军,这便是方才所言,不循其父既定之道,自谋捷径引祸上身。我王师数万皆百战之精良,量那韩、马两家不过乌合之众,萤火之明怎堪与日月争辉?”说罢朝许褚一挥手。许褚会意,一掀帐帘自卫兵手中抢过杆长矛,两臂猛然使劲,耳轮中只听“砰”的一声——已将长矛折为两截! 刘雄更吃一惊,莫说自己已然年迈,就是年轻时也没这等气力。田宇趁热打铁:“我营中此等骁勇之士数不胜数,关中诸将焉能不败?” 第一百八十七章 游说 “唉!天意如此岂能违之?”刘雄已是满头冷汗,“但我与诸将皆盟为兄弟。若丞相肯开洪恩,末将愿回归关中劝说众将散兵归顺,化干戈于无形。” 程闵要的就是这句话,忙拉住他的手:“本官前日做了个梦,梦见兵进关中得一神人相助。现在想来灵验得很,这神人就是老将军你呀!” “不敢当,不敢当。”刘雄满脸羞愧。 程闵又吩咐吩咐一下道:“吾儿回去叫韩浩他们准备一下,少时就让老将军搬到中军休养,改日我亲自备宴为将军送行。” 刘雄手捻银髯苦笑道:“无功不受禄,这两月夏侯将军也不曾亏待我,有什么休养的?明日一早我便回西边大营,若能劝他们散兵归降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就率部回蓝田以为策应。” “好,将军真是个爽快人!”程闵站了起来,“本官这厢先谢过将军。”说罢就要作揖。 刘雄哪里敢受?就着杌凳一溜,先给程闵跪下了:“太尉大人不可自折身份,末将受朝廷之恩,得免反叛之罪,自当尽犬马之劳!”他已被感化得服服帖帖。 程闵终于满意了,连忙搀起:“也罢,事成之后本官再谢你,也为你儿孙谋个富贵。” 这会儿外面可闹热呢,郭嘉、庞统、荀攸、程昱都在外面等着,还有不少亲兵仆役,听这老头三两句就被田丰绕进去了,一个个捂着嘴直乐,见程闵和田丰出来都禁不住连挑大指:“两位高明啊!” 程闵示意大伙收声,朝亲兵仆役摆了摆手——早准备好了,什么锦袍、玉带、美玉、宝剑、肥鸡、美酒,各种好东西排着队往里端,还有两个标致的丫鬟捧着香炉也往前凑,还不得把老头美上天? 众人各自掩口,直出了张辽大寨才迸出一阵笑声。程昱笑道:“略施小计就将这老儿收服,他已感恩戴德,此去必定说动关中各部,收服叛将指日可待!” “岂能这么容易?”庞统却不无忧虑,“人心不足蛇吞象,刘雄是年纪大了好说话,其他那些天生反骨的可未必肯听。关中军阀都是狗脾气,翻脸不认人,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郭嘉却漫不经心随口道了句:“说动是好,说不动也好,只要他肯在众叛将面前递个话,咱们就没白忙。”程闵闻听此言不禁瞥了他一眼——好个郭奉孝,就你是明白人,知道我想什么!还真是不能没有你啊! 一阵凉风袭来,吹得众人瑟瑟。谁也没注意到,黄月英竟随身夹了件狐裘,立刻披到程闵身上:“太尉,快穿上它。” “还是你细心啊。”程闵这次出兵本来也没打算带女眷的,可是黄月英偏偏就是要来,程闵也无可奈何,只能带上了。 “阿嚏!”田宇倏然打了个喷嚏,“这该死的鬼天气,八月天怎么这般冷?” “哈哈!这你就错了,现在不是八月,是闰八月。”田丰揣着手笑道,“民间有句没由来的话,叫‘闰七不闰八,闰八动杀伐’。动不动杀伐在下不知,冻死人倒是半点儿不假!” “嘿嘿嘿,咱大兵至此可不是要动杀伐?”程闵也笑了,“回去都换厚衣服,吃饱穿暖好跟马儿拼命!” 韩遂、马超及关中诸将的叛乱并不像预想得那么顺利。当初一起谋划时都信誓旦旦,大有不诛程闵誓不罢休之势,可真到了行动的时候却人人退后,不是粮草不济就是境内盗贼作乱。本来就是贼出身,还闹什么贼?其实大多数人还是信心不足,都在观望之中。真正起兵的只马、韩两家以及距离较近的梁兴、李堪、张横。而行军过程中坏消息接踵而至:太原商曜还没怎么造出声势就被剿灭,刘雄突袭弘农遇伏遭擒,张辽所部已赶来增援,最后连程闵都到了。关中叛军与程闵大军对峙,形成将兵相持的局面。 程闵的人马将近七万人;关中部队也有六万,双方势均力敌。 “宵小鼠辈无信无义,说好了不来,难道要坐山观虎斗?”马超怒不可遏连拍帅案。 帅案的另一边坐着韩遂,他俩同掌中军大帐,俨然是平起平坐的两大统帅。相较马超而言,韩遂稳重多了,毕竟年近花甲久经沧海,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要清楚得多:“贤侄莫动怒,各部驻地有近有远,既已盟誓岂会不来?他们不过慑于程闵一时之威,不敢轻举妄动。只要咱们据守城池挫其锐气,各部见程闵出师日久不过尔尔,便会陆续赶来。放心吧,咱们的人会越聚越多。” “程闵固不能西进,然我等亦不能破之,如此相持何日才能得胜?”马超显然不赞成长久之计,“若以我之言,速发精锐之师往程闵处挑战,给他一个下马威!” “战不战可不是咱们说得算的。”成公英盘腿坐在一旁,手里玩弄着根马鞭,此番出兵他俨然成了叛军的总军师,“关中动乱多年,城池崩坏无险可守,彼攻我易,我取彼难。” 马超越听越着急:“既然如此,还不速速挑战?” 成公英倒很沉得住气:“将军勿急,程闵深沟高垒虽不利于我,然终不能长久。莫忘了程闵之南尚有袁绍、曹丕,如卧虎栖于其侧,天长日久必然生变。我等但阻扼其要道,程闵进不能进战不能胜,一旦肘腋生患急于退兵,我等尾逐其后必能破之。那时只要一战得胜,各部得讯蜂拥而至,邺城以西唾手可得也。” 他把局势洞察得很清楚,计谋也甚是老辣。韩遂不住点头,马超也无可争辩,只忿忿道:“话虽如此,各部将领违约不来实在可恨,绝不能便宜了他们……蒋石!” 蒋石是韩遂麾下,如今马、韩合兵,马超这样颐指气使,蒋石心中不快又不敢得罪,只得勉强出列:“将军有何吩咐?” “你给我火速致书各部,限他们一月内必须起兵来此会合。倘若再敢推诿,等老子击败程闵,一个一个收拾他们!叫他们掂量好了!尤其是杨秋那厮,他妈的盟约之时就他喊得嗓门高,事情一出就闭门装孙子了,什么东西!” 韩遂笑道:“杨秋区区几千人马,不过跳梁小丑,有他不多无他不少,你何必偏偏为难他?” “事不在大小,这口气实在难咽。咱们岂不是被这厮骗了?不把我马超放在眼里,我绝不让他有好日子过!”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梁兴、张横、李堪就在一旁坐着,闻听此言不禁咋舌——这小子与他爹相比真是一天一地,半分同袍之情都没有,现在就如此狂妄跋扈,日后真破了程闵,我们这些势力小的还不得被他挤对死?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韩遂已经觉出大伙心不齐,耐着性子劝马超:“贤侄年岁尚轻,做事不可偏激。咱们同在关中,理当以和为贵,何况现在又是两军对阵之时。若无缘无故招惹事端,只恐人心离散自相争斗,到时候莫等程闵来战,咱们自己先乱了,还谈什么逐鹿中原?为今之计当同仇敌忾互相包容,即便有人来游说挑拨,也当……” 说什么来什么,韩遂话还未讲完,只见田逵大步流星闯进帐来:“我家老将军回来了!” “什么?”韩遂一阵蹙眉,其他人也交头接耳起来——刘雄被获遭擒,没被程闵斩首就算烧高香了吧,怎么竟被放回来了? 成公英脑子极快,马上警惕起来:“刘老将军何在?” 田逵道:“正在我营中与将校叙谈。” 成公英都顾不得请示了,站起身来指派道:“张横、蒋石,你们速带亲兵去田将军营里把刘雄带来,千万别叫他跟将士们胡言乱语,就是绑也得把他绑来!” 二将领命而去,不多时帐外便熙熙攘攘起来,紧跟着帐帘一挑,刘雄大摇大摆走进来——说是绑来,岂能真绑?一来老将军有威望,这帮人不敢动;二来老头也不傻,逆来顺受,能吃眼前亏吗? 韩遂一见刘雄起身相迎:“老哥哥,你在程闵处受委屈了吧?快快歇息,我这就派人置酒布菜给您压惊。”其他将领更殷勤,搀着扶着都赔笑脸,唯独马超端坐不语。 刘雄一副倚老卖老的架势,毫不客气地往东首头一张杌凳上一坐,翘起脚来道:“唉……命苦啊!一把年纪了还得在外面挣命,这辈子图的什么呢?这趟敌营我算没白去,想明白啦!” 在座的不少是精明人,听他这不咸不淡的话就知道他立场变了,八成是回来劝大伙散兵投降的。韩遂不接他话茬,转而叹道:“自从那日听说您遭擒,我心里就不好受。偌大年岁的人了,岂能让您冲锋陷阵?这是小弟虑事不周,惭愧惭愧……既然您平安无事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吧,今后的仗也不劳您打了,明天我就派人护送您回蓝田。您就安安稳稳在家吃完太平饭,等着小弟的捷报。” 刘雄心中暗骂——好狡猾的韩文约,竟要糊里糊涂了事!又接着牢骚道:“太平饭?太平饭这么容易吃的?倘若程闵打过来,咱们十几路人马玉石俱焚。我是端上太平饭了,只恐你们连吃饭的家伙都叫人家砍了。我也是养儿养女的人,于心何忍?” 这老头说话真够可气的,韩遂却也不好翻脸:“老哥哥何必说这丧气话,您只管回去高卧,战场的事小弟自有主张。再说还有这么多兄弟呢,过两天程银、成宜、杨秋他们都来,咱人多势众万无一失。”韩遂倒不是怕刘雄,论实力刘雄根本不算什么,他被擒之后田逵已被自己收编,这老头掀不起多大风浪;但刘雄德高望重,在这一摆就是个幌子,若真与他闹翻,非但面子上不好看,也会令其他将领寒心。人心一乱事情就不妙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快快打发他离开。 刘雄见他不肯尽言,话不挑明是不成了,叹息道:“贤弟劝我放心,我倒想劝贤弟放手。咱们都是大半截入土的人了,还出来摸一手铁锈干什么?打打杀杀几十年,做过多少恶事你心里也清楚。说好听的咱们是乱世英雄,说不好听的就是趁火打劫,趁着大汉朝动乱打下一亩三分地,不过就是个贼出身。虽说乱世无义战,可朝廷对咱们也不薄了,好歹有个将军之位,还有什么不知足?生荣死哀儿孙富贵,你也快六十的人了,还能扑腾几天?你就认了吧,难道要到老了没个归宿,也不为儿孙远谋,落一个贼父贼母贼子贼孙?” 韩遂低头不语,成公英却接过话来:“老将军莫要听程闵一面之词,现今我等已然举兵,若再投降焉能宽纵?况且关中诸部非韩将军一家,各路兵马齐心思战,这也未尝不是长远打算。若袭破程军挥师东进,非但地盘可保,就是逐鹿中原也大有希望啊……” “呸!”刘雄把眼一瞪,“就是你这等不省事的挑唆得天下不宁!口气倒不小,还想逐鹿中原?也不照照镜子,瞅瞅自己有那本事嘛!” 成公英还没生气,马超倒一拍帅案站了起来:“住口!你这两面三刀背信弃义的老东西,程闵给你什么好处,竟敢跑回来离间挑拨。若不是看你偌大年纪,早将你乱刃分尸了!” 刘雄起身把布袍一扯,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你还别吓唬我,老子就是不怕死,若怕死就留在程闵大营不回来了,有本事拿刀往这儿招呼!眨一下眼睛我不姓刘,老子刀尖上舔血时你还没出娘胎呢!你指着鼻子问我,老子还没问你呢!你口口声声说你爹准你起兵,可有书信为证?” 这一句话就把马超噎住了。 刘雄兀自不饶,破口大骂:“你个小白眼狼,你爹屡次嘱咐你不可造次,你竟将你老夫杀害,连父子之情都不念啦!你们这些在座的都睁眼瞧瞧,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连自己亲爹都杀,日后能拿你们当回事吗?” 马超被他骂得恼羞成怒,眼瞅着就要拔剑,韩遂见状赶紧阻拦:“贤侄不可……来人呐!老将军疯迷了,把他搀回大帐看管起来!” “谁疯迷了?我看你才是利令智昏!朝廷何负于你们?有此良机还不归顺,真要挨那项上一刀吗?”刘雄骂不绝口,已被众武士死死抓住;回头一看,攥自己手腕的正是麾下爱将田逵,更为光火,“你小子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怎么也吃里扒外?” 田逵又羞又愧,却不肯放手:“老将军恩重如山,但也要为我们这帮年轻人的前程着想啊!小的我也想裂土分茅为一方诸侯,给兄弟们挣些富贵。咱跟着韩、马两位将军干吧,人多势众绝没有亏吃!您就忍一时之气,日后我要是跟着韩将军混出息了,我一定像孝敬亲爹一样孝敬您,这还不成吗?”说着说着连眼泪都下来了。 刘雄又怜又气:“你个傻小子!现在早不是二十年前天下无主的时候了,举兵作乱能有什么好下场?”继而冲着韩遂、成公英骂道,“你们这帮狼心狗肺的,张嘴闭嘴同袍之义,却吞并我部众,怂恿我的崽子给你们当枪使!走着瞧,你们得不了好下场……” “快轰出去!轰出去!”韩遂连忙摆手,众武士又拉又劝总算把刘雄拖走了,找个空闲军帐软禁起来——这老爷子也是倒霉,在程军大营当了两个月俘虏,好不容易放出来,又被这边扣下了。 大帐又恢复了平静,上至韩遂、马超,下至偏副将官谁都不言语了,各想各的心事。刘雄之事暂时压下了,但问题也暴露出来。马腾根本就不赞成起兵,马超野心勃勃杀害老夫擅自为之,全不念父子之情,此等心肠实在可怖!而韩遂满口仁义,却也兼并了刘雄的部众,做的可不似说的那般好听。各部人马本来心就不齐,叫刘雄这么一搅,彼此间防备之心更重了。 这时有斥候来报:“启禀众位将军,程银、马玩两部已过新丰,明天便可到此会合。” “好。”韩遂似乎是想赶走这尴尬的气氛,故意提高了嗓门,“请列位兄弟各归营寨谨守营盘,待明日二位将军到来再做商议。刘雄之事大家不必在意,等咱们打了胜仗再劝老将军吧……散帐!” 第一百八十八章 蒲坂之战1 众人参差不齐地应了一声,退出大帐各归营寨。成公英紧走几步轻轻拉住梁兴袍襟:“梁将军,慢行一步。” “成公兄有事吗?” “借一步讲话。”成公英将他带到帐后僻静之处,“方才有几句话没法同着马超说。今刘雄被执,程闵游说之计已破,必将谋战。强突是不太可能的,只怕要分兵渡河谋取渭北之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梁兴没弄明白,“成公兄有何为难之处?” “此处不利于战,程闵若取渭北之地便可绕出险隘与我周旋。我想请将军率领本部兵马防御渭北,以防程军渡河。若将军不去,只怕那马儿……”成公英话说一半顿住了。 梁兴瞧着成公英熠熠的眼神,渐渐明白了——渭北是左冯翊一带的战略要地,而梁兴的大本营在鄜城,因而左冯翊不少地盘属梁兴的势力范围,由其防卫再合适不过了。马超刚猛好战,若是容他抢去这差事,即便打败了程闵,恐怕渭北之地也不再为梁兴所有了。成公英唯恐马超趁机坐大威胁韩遂,故而背地里悄悄地对梁兴说。 “承情承情。”梁兴连忙道谢,“今晚我就移师渭北,悄悄地走。只是两位将军这边……” 成公英笑道:“韩老将军与您是一条心的,不必在意。至于马超我去支应,咱们共战曹操,大局为先他又有什么可争的?”他说着话紧紧攥住梁兴的手,“虽然都在一个锅里舀汤喝,谁是真朋友,谁是以利相交,将军可要认清好人啊!” “是是是,咱们才是一家人。”梁兴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冷笑——什么一条心一家人?不过尔尔!马超是个不折不扣的狼崽子,可韩老贼又能好到哪儿去?贼吃贼,越吃越肥,刘雄所部已叫他吞并了,又岂会对我真心?这不过是想借我遏制马超罢了。天下乌鸦一般黑,认清什么好人?包括我在内,这里有他妈一个好人吗? 刘雄被扣留的消息很快传到程闵处,但这似乎并不出程闵等人意料,他只是微微一笑,随口道了句:“马儿反状毕露,现在可以将马超杀父之事宣传出去,他既然不念骨肉之情,本官就帮他把逆臣逆子之名散布天下!” 这是一场简单的会晤,只有少数文武参加,天越来越冷了,大帐里点着炭火盆,大家围坐一处。不过并非所有人都像程闵一样乐观,长史陈矫就显得很沉郁:“两军僵持数月,眼看严寒将至,如此拖延只恐袁绍、曹丕将有不测之谋。太尉大人还要早作打算才是。” 程闵一副满不着急的样子,却问郭嘉和田丰孩子:“田宇、郭奕,以你们之见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还有什么说的?真刀真枪跟他们干!”田宇腾地站了起来,差点儿将炭盆碰翻,“我就不信这帮乌合之众有什么本事。两军交锋勇者胜!” 程闵连连摇头:“你不读书习学慕圣道,而好乘马击剑争强好勇,此一匹夫之勇,何足贵也?还是回去多念念书吧。” 田宇听程闵贬低自己,有意辩驳却被郭奕拦住,轻轻拉他坐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强攻硬取非善战之法。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程闵眼前一亮:“依你之见?” 郭奕笑道:“刘雄虽已被制,然敌心必乱。今当再遣合适之人前往劝谕,设法解其干戈,但求不战而屈人之兵。” 程闵的眼神又黯淡了——兵法倒是背得头头是道,真用起来就显出书呆子气了。 “说到底还是得打。”陈到叹了口气,“关西兵强,多习长矛,又征战不休未有弛懈,皆百战骁果。我军若与之战,非精选前锋不可以当也。” 程闵却道:“战在我,非在贼也。贼虽习长矛,假使不得以刺,空无用武之地,又何能为也?” 陈到虽然勇武,却不甚通用兵之法:“主公之意是……” “固然要战,但不可强攻硬战。近闻成宜所部六千也已抵达,贼势已众于我。兵法有云‘夫地行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易远近,上将之道也’。今当谋牵制之法,使贼随我动,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趁其不备而击之。”说着话程闵站起身来,指指身后的屏风,那屏风之上挂着羊皮卷,正是这一带的地图,“你们看看此处的地势,可有良策?” 众人心思不同——陈到等人不谙兵略,瞪大眼睛看着这幅图,依旧脑中空空;郭奕冥思苦想,眼睛都快瞪酸了,程闵的用意他是领会了,想法却模模糊糊似有似无;田宇却不向他父亲那般,一点耐性都没有,只瞅了一眼就打起哈欠。张辽等将也是绞尽脑汁,郭嘉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唯有荀攸、庞统、程昱等人不屑一顾。 郭嘉和程闵都期待地望着郭奕,希望他有所领悟,但等了半晌,最先打破沉默的却是张辽:“某得之矣!我军盛兵于此,而贼不复别守蒲阪,知其无谋也。末将愿请精兵渡蒲坂津,出其不意突袭敌营,贼可擒也。”这正是程闵所谋——此间地形甚为奥妙,黄河自北向南,渭水由西向东,两川恰会于潼关之北,天然形成了一个“丁”字形河口。如今两军列阵于潼关左右,皆在渭水以南。此处地形狭窄道路险要,程闵若不破敌,则无法驰骋平原大展用兵之才,反之关中诸军若不能破程,也不能进取弘农之地,故而两军僵持不动。程闵的建议是分兵北渡渭水,然后再从黄河蒲坂津西渡,到达敌人的北部,这样就绕过了潼关直趋敌后,可以打破韩、马的部署,相机而破之。 程闵微微点头:“善矣……”但这不是郭奕的答复,心中不免有些遗憾,郭嘉何等神机妙算,程闵本想培养出郭嘉的儿子郭奕,让他像他爹郭嘉一般算无遗策,不过可能时机还没到,毕竟郭奕还是个孩子。 郭嘉回身取来一卷书,递到郭奕手中:“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你好好参悟一下吧。” 郭奕低头细看,原来是孙武子《地形篇》,就在“我先居之”四个字旁边,父亲用朱笔注道“地形险隘,尤不可致于人”,这才明白父亲早就成竹于胸,是故意考较自己,不禁惭愧:“孩儿纸上谈兵,今后一定多加习学兵法,请父亲将此书赐予孩儿。” 未待郭嘉回答程闵自帅案,抽出支令箭,“张辽听令!” “末将在。” “命你提本部四千人马今夜北渡,抢占蒲坂津。” 帐帘一动,负责粮秣的粮官走进来。程闵问道:“有何军情?” “河东太守杜畿解送军粮千斛、牛马牲畜百余匹,已屯入后营。” “来得正好。”程闵道:“先分二十头牛给两位将军,叫兵士饱餐战饭养精蓄锐,今晚也好出兵。大军近日就将北移,让他继续供给粮草。” 说罢起身招呼在场所有人,“传令全军拔营起寨,西进十里逼近潼关再扎营。” 田宇咕哝道:“明明要北渡了,为何还要逼近敌人?” 田丰拍了拍他肩膀:“傻小子,何时你能明白这是什么道理,为父就不用这么盯着你啦……” 大军西进十里,毗邻扎下营寨,只有张辽所部四千兵士未动,杀牛宰羊吃饱喝足,往帐篷里一卧,睡不着眯着,静候太阳落山,直耗到戌末亥初天已大黑,张辽才传令启程。锣鼓军帐、辎重粮草、辕车藩篱尽数收好,小船是早预备下的,二将督率士兵北越关山,先渡渭水。 渡渭水还算顺利,虽然水流湍急,但没有任何人干扰,只是辎重军帐不能舍,因为过黄河还要再次下寨,故而耽误了工夫。诸将中张辽出了名的谨慎,素来是“先为不可胜,然后战”,治军也最严,这边渡着河,那边就开始排列辎重——藩篱在前,辕车居中,军帐粮草居后。已经过河的兵四下戒备,还没过河的就排列这些东西,黑灯瞎火的竟没一人闲着,无愧军中有谚“不得晌,属张辽”,万事都想在前头。 忙活了半天,总算是等全军都渡了河,这才列好队伍接着前进。 这会儿已近子时,明月朗照,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给漆黑的荒原带来几分光亮。渭河以北不知有无叛军,这月光可帮了大忙,张辽也不传令举火了,就借着朦胧月色前进。不走河岸,直接向北行军,哪怕绕个大圈子,也要防止暴露行踪。 张辽带队在漫漫荒原上行军,有条不紊队列整齐。过了蒲坂县境,大家摸黑来到河岸,隐约望见自北南流的黄河——这段河道虽不及渭水湍急,但河面却宽得多,对面还有丛丛密林。张辽还是不着急,顺河道接着向北,走走停停,又耗了小半个时辰,直到一处两岸都平缓开阔的地方才勒马,命令先锋渡河。 这先锋名叫周冷,可惜一点都不冷,是个急性子,看着张辽磨磨唧唧忙活半宿他也忍了半宿,就等这句话了,哪还顾分布船只,领着几十个亲兵就上了船,抢先离岸扑奔河西。行军可以借着月光,渡河可就得打起火把了,周冷身先士卒,登到船头亲自举火,为十几条小舟引领方向。可船刚行到河中央,忽闻对面传来马蹄之声,紧接着也有稀稀疏疏的火光朝这边靠拢——有敌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 蒲坂之战2 渡半受敌是兵家大忌,这地方要是过不去,敌人隔河堵截,走到哪儿人家堵到哪儿,永远也过不去。如今已是有进无退,周冷把牙一咬,转身从亲兵身上抽出把环首大刀,将左手火把一摇,嚷道:“小的们看好了,跟着老子杀啊!”说话间船离对面已不足一丈,岸上早闪出一大片黑影。周冷估摸着淹不到了,奋力往河里一跃,踏着齐膝的河水就往上冲。他立功心切,士兵们可没见过这么打仗的,万一对面备好弓箭,就成刺猬啦!犹豫片刻,见对面乱哄哄,似乎也未准备好,这才齐声呐喊跟着冲下去;使船的也都是人精,见士兵们下去,调转船头又去接第二拨。 周冷今天豁出去了,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对面的敌人也搞不清状况,只是看见火把知道蹿过一人,匆忙中竟没人想起来放箭。眨眼工夫周冷已然杀到,刚一上岸就有个骑兵挺枪刺来,周冷身子一晃,让过枪尖挥刀便劈,顿时齐腰砍翻血喷如雨,后面十几个亲兵趁乱而上,西岸可就热闹了。 但大家都不知道,这可不是普通斥候,乃是梁兴麾下劲旅,约有五六百,且多为骑兵;统兵之人叫赵青龙,在关中诸部颇有勇名。梁兴得成公英之谋已移师渭北,派遣部将往来巡视河岸,就防着程军前来,今夜负责巡查的就是赵青龙,行至此间偶见河上火光摇曳,忙派百余骑前来查看,哪知糊里糊涂打起来了,赶紧率兵接应。他一马当先赶到河滩,见百余骑与数十程军杀得难解难分,其中有个又高又壮的将领,又喊又叫也没骑马,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攥着大刀,舞得车轮相仿,奋力厮杀勇不可挡。赵青龙火往上撞,他手中一杆丈八马槊,也有万夫之勇,当即催马直奔那将杀去! 周冷影影绰绰见一骑奔来,也预感到不是寻常之辈,自己步行又是短家伙,一打准得吃亏,情急之下左臂一抡:“去你娘的!”将火把扔出去了。 赵青龙正要取他性命,突见一道火轮奔自己面门打来——挨一下不要紧,把战袍引燃可就烧活人啦!忙横过马槊击飞火炬,哪知紧跟着黑影一纵,周冷举着大刀扑过来了。赵青龙吓得魂飞魄散,翻不过腕子也来不及拨马,饶是这小子反应快,立刻弃槊抬腿跨鞍,擦着周冷的刀尖跳下马去,捡了条命。 人是逃了,马逃不了,大刀照着马背就劈下去了。也是周冷一股急劲儿,竟生生将这战马斩为两段。喷得周遭一人一身血,血腥哗啦的肠子肚子流了一地,可把敌兵吓得不轻。赵青龙跳下马去一个侧歪摔倒在地,又是泥土又是脓血,黑灯瞎火也找不着自己的槊了。青龙变了蹿地长虫,摸了半天摸不到家伙,索性也不找了,站起身把佩剑一抽:“我照应着,快去搬兵!”可他的兵受此一惊已有些心怯,程兵趁势渡过数百,两军黑咕隆咚地扎到一起,火把全撒手了,这可真乱了! 黑黢黢也瞧不清楚,有的兵瞧谁都像敌人,举着刀乱砍;也有的瞧谁都像自己人,一下都不敢招呼,喊得比杀得还凶!糊里糊涂一顿乱撞,猛然又见西南方撞来一彪人马——乃梁兴麾下另一部巡哨,为首之将名唤靳富。 周冷此刻已上马换枪,眼见敌众我寡大军还没尽数过来,情知唯有死战,催动坐骑大喝一声:“老子要洗雪前耻!”带着兵就扑过去了,嚷得敌人直纳闷:什么洗雪前耻? 他们哪知道,周冷前番就是因为太鲁莽,在中军受了不少委屈,今夜算是撒开欢了,竟恨泄到敌人身上!他手下亲兵也都是不要命的,张辽的兵也颇受激励,索性全豁出去了,迎着敌人一通猛杀,针尖对麦芒,双方死伤都很严重。这时张辽已经过河,后面的兵开始运辎重了,关中军瞧出便宜了,那个不要命的将军不好惹,这位稳稳当当的还不好欺负?齐奔张辽下手。 哪知这位更不好惹!张辽将手中长枪一摆,登岸的数百程军原地不动,一起弯弓搭箭,齐刷刷射死一排。周冷左冲右突杀得血瓢一般,将将战了半个时辰,两下夹击竟将靳富的兵杀散了;刚缓口气,又见西方火光冲天——梁兴亲率五千人马赶到了! 张辽总共只四千人,奋杀半宿又是抢渡,这次可真危险了。周冷连喘大气,低头看看自己这杆枪,不禁悲从中来:今日恐怕有死无活了,也罢,拼死在此也算把脸挣回来了……想至此又要再突梁兴的队伍,忽听身后张辽放声大笑:“周冷!连杀两阵累了吧?何不进来歇歇? 周冷回头观看,大吃一惊——河滩上已立起整齐的寨墙! 磨刀不误砍柴工,张辽渡渭水时就安排好了,前面跟周冷的一千人只管御敌,中间自己带两千人就是放箭,后面一千兵负责扎营。运辎重颇有讲究:藩篱在前,辕车居中,军帐粮草居后。那栅栏是前翻从大营拆下来就是大片大片,运着不方便,用起来可好使。而且徐晃过河前又选好了地势,士兵过来把栅栏一插就算立住了,后面的人把辕车一架就有寨门了。刚开始是人护着墙,后来就是墙护着人了。 周冷欣喜若狂,连忙催马进营:“张文远,我服了你啦!” “周冷兄之骁勇,我也钦佩!” “彼此彼此。”二将握手而笑,大军尽数退入墙内,隔着栅栏夹起长枪,搭起弓箭,恭候梁兴大驾。 这会儿赵青龙、靳富聚拢残兵归队,梁兴大军强突程营,哪知人家早布置好了,三突两突攻不进,反伤了不少士卒。又折腾了半个时辰,天已蒙蒙亮,梁兴放眼望去——程军以逸待劳稳居寨内,后面的小舟往来不绝,粮食、锣鼓、军旗都过来了,有人支起了帐篷,还有人都开始挖灶埋锅了,这还怎么打? 赵青龙吃了个亏,狂吼不已:“绝不能饶他们,继续攻!给我攻啊!” “别攻了,还瞅不出个子丑寅卯?”靳富白了他一眼,“人家寨子都扎稳了,即便攻下来得死多少人?韩遂、马超都是干什么吃的?凭什么叫咱当这冤大头?叫他们玩命去!” 梁兴苦笑着摇了摇头:“收兵吧……” 第一百九十章 险渡渭水 张辽、周冷夜渡蒲坂津,力退梁兴扎下营寨,这不啻在黄河以东楔进一颗钉子,打出一个入口,此后大军开拔到蒲坂津畅通无阻,可以顺利到达敌军以北了。程闵闻讯下令佯攻叛军大营,韩遂等部误以为程闵有意两面夹击,于是谨守营寨。如此叫嚣两三日,程闵料想敌人不敢轻易出动了,这才开始部署渡河。 如今程军营寨森严旗帜林立,透着威武煞气,可这只是表面现象,殊不知大部队早已无声无息自后寨门撤走,只有少数人虚设旌旗,敲锣打鼓以为疑兵。六万大军渡河绝非易事,需要周密布置,更须防备敌人趁乱进攻。 程闵统领中军之士坐镇渭水岸边亲自殿后,督促大军过河。程军舟楫虽不多,但军令严明列队整齐,加之临时打造了一些浮板,速度倒也不慢。一天一夜时间,赵云、陈到、黄忠等部皆已渡河,辎重粮草也已运过大半,只要中军再尽数渡过,程军就可以扬长而去了…… 程闵身披白狐裘稳坐胡床之上,众谋士左右相陪;郭奕也侍立在他身旁,望着波澜壮阔的渡河场面甚是激动。不过程闵本人却不怎么欣喜,虽然眼下这场仗已拨云见日,但在他心目中,韩、马之流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角色,袁绍和孙权也不过尔尔,真正的对手却是曹丕和诸葛亮。 “主公快看!”郭奕一声呼唤打破了程闵的沉思,“田宇在对岸朝咱们招手呢!”田宇是个好热闹的,哪里耐得住性子?郭奕等人一个没留神,他便蹿上了船,跟着前军先渡了河。 程闵遥望对岸纵马驰骋朝自己挥手的田宇,笑道:“这傻小子早些过去也是好事,他若留在这边更不让人放心。”说话间只听众人齐声赞叹——原来天上有只失群孤雁,寒风中打着盘旋正不知飞往何方,田宇搭弓在手竟将此雁射了下来。 “好箭法!”众人不禁夸赞。 不得不说这田宇还真给力,文不成但是勇武还是有的,跟他劳资田丰不一样,他劳资文人一个,没想到他儿子居然是个武夫,别说这武力还是可以的,年仅十八居然能跟老将徐荣手上来上几十回合,估摸着在游戏里至少也有70以上的武力值了。 程闵夸奖道:“古人云:‘将不仁,则三军不亲;将不勇,则三军不锐。’依我观之,郭奕这小子忠孝可亲,占一仁字,田宇这小子武艺出众,占一个勇字,皆是治军之才。” 郭嘉却不给程闵面子,直接反驳道:“主公所言谬矣,为将者需仁勇兼备,他们俩一则以仁,一则以勇,难道打仗的时候要他们俩一起为帅?” 连郭奕自己都乐了:“真要是让我俩一同为帅,军营非乱了不成!” 大家说笑间,邓先与陈猛纵马自后面赶来。邓先下马道:“我等已派兵收起旌旗军帐,少时便可运来。”陈猛却总是一番忧虑之色:“我军虚张声势而渡河,因而贼不敢出,今收起军帐,只恐贼兵探得我动向过来骚扰。” 程闵冷笑道:“他们这会儿得知已经晚了。大部队已渡河,少时中军也渡完了,即便赶来只能隔水而叹。你们做好准备也过去吧。” 这会儿高顺已经带着不少士兵上了船,并空出两条稍大的请程闵以及众谋士登船。程闵婉拒道:“将乃兵之胆,兵乃将之威,我若渡去,只恐剩下人心中不安。你们先去吧。”他不肯走,别人也不好意思走,彼此推让一番,最后还是田丰与郭嘉、还有郭奕、田宇等人先上了船。 如今大部分中军将士也都上了船。只数百陷阵营保护程闵,那旁高顺也张罗士卒搬运军帐、粮草还有牲畜牛马,六万大军马上就要尽数渡完了。 程闵默然坐于胡床之上,他想了想这些年轻人,郭奕、田宇、张虎(张辽的儿子)、许议(许褚的儿子),这几个年轻人跟他们爹比差了太多,许议跟他爹一样有勇无谋,可武力值却不高;田宇跟他爹差远了,劳资文臣儿子习武他爹都看不起他;郭奕倒是聪明一点,不过跟郭嘉一样有点营养不良,不堪大用;恐怕也只有张虎是有勇有谋,所谓虎父无犬子可堪大用。 程闵浮想联翩,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骚动,许褚、高顺上前将他搀起,大呼道:“贼兵来了!”他这才注意到,陷阵营已行动起来。眨眼间征尘骤起呐喊震天,有一队关中骑兵赫然杀到岸边,旌旗之下闪出一将,三十出头白净脸膛,头戴亮银盔,身披亮银甲,外罩素白袍,坐骑大白马,手执一杆马槊,浑身煞气八面威风——正是马超! 原来关中诸将未知程军动向,不敢擅自出营,唯有马超自恃骁勇屡屡请战,皆被韩遂劝阻。刚才斥候回报,程营偃旗息鼓收拾军帐,诸将方悟程闵已暗中渡河。马超气不过,即刻提一万兵马直扑程营,果见寨墙空空营垒皆撤,更觉怒火中烧,马不停蹄绕过关山追到河边。 千防万防还是被敌人切了个尾巴,此刻程闵身边仅数百陷阵营,哪抵御得住?马超猛催坐骑恰似一道白光扎入程军之中,后面众骑兵也势不可当,将程兵冲得七零八落;陷阵营勇则勇矣,却寡众悬殊,霎时间死伤过半。马超自举兵以来未尝交锋,今日杀得兴起,正耀武扬威,忽见河畔有一老将,身披狐裘头戴兜鍪,被武士簇拥着仓皇而逃。他虽未见过程闵,但也曾听人描述模样,八九不离十,况且此将明显是统帅,即便不是程闵,也是程营高官,想至此立刻举槊嚷道:“擒贼擒王!先诛此老贼!” 眼看大祸临头,许褚、高顺架起程闵狂奔河畔,一边逃一边帮他解去裘衣抛之于后。原指望弃了这件显眼的衣服就能混于兵中,哪知马超心明眼亮早已看个真切,槊尖往这边一指:“速速放箭!” 箭雨一来避无可避,天大本事也逃不脱了,高顺举目四顾,运兵的船还没过来,但在不远处有一叶小舟,似是运牛马牲口的。这会儿也管不了许多,二人几乎是抱着程闵上了船;使船的一篙尚未撑开,箭雨已到——十余名贴身护卫丧于河畔。 这船实在太小,恰容下三人,只有一个摇桨的船工。这船工死命猛划欲脱虎口——这不光是救程闵,也为救自己啊!马超哪里肯依?督促将士追至河岸杀散残兵,眼见兵刃不及这船,再次传令放箭。 箭枝似飞蝗般直奔这只船,许褚、高顺各抽兵刃护在程闵与船夫身前,程闵身子几乎缩成一团,死死贴着船板,但觉飞箭嗖嗖而过,如雨点般坠入河中,溅起阵阵水花。许褚一身铠甲尚能支应;高顺只穿着软甲武弁,全凭掌中佩剑拨打雕翎,不多时已身中两箭,痛若钻心;回头一望,三军将士翘首观望,已有十几艘船赶来接应。 高顺顿感希望,低头嚷道:“主公稍忍一时,咱们的船就快……”话未说完又觉右臂一痛,佩剑立时脱手。突然又是晃了两晃,身子一歪栽入河中。 “高顺……”曹操痛叫一声,想去拉扯又怕中箭,眼睁睁瞅着他被河水卷走。 没了一个护驾的,许褚更照应不过来,紧接着又一阵箭雨,船工登时丧命。渭水流淌湍急,对面的船将将就要迎上,哪知船工一死,小船立时失去控制,摇摇摆摆顺流而去。此刻程闵万念俱灰,俯在船板上只觉天旋地转。许褚一脚把船工死尸踹入河中,见船舷角落有一具破马鞍,随手拾起,佩剑也不要了,一手抄起船桨,一手举着马鞍护在程闵身前。 关中军眼见小船顺流向东而去,兀自不饶,打马扬鞭边追边射。许褚护主心切,手持马鞍将程闵挡得周全,自己却已身被数箭,所幸铠甲厚实未有重伤,只要把脸护好,浑身上下敞开叫他们射吧!可他一心二用,脚下小船已成随波逐流之势。 马超隐隐约约已听到程兵呼喊“主公”,情知此人就是程闵,更不肯舍,催促将士驰马狂射。可就在这时,又见东面一阵混乱,百余头牛马乱哄哄朝这边撞来——原来督运辎重的,大半已渡过,只剩零星的旗帜军帐和这百余头牲畜,都由绳子圈在后面。马超一到,他自以为大祸难逃,领着十几个兵撒腿便逃。哪知敌人的注意力都被程闵吸引了,竟无人朝他们下手。粮官已寻到三四只小船准备逃脱,却见关中军士屡屡放箭,情急之下有了办法,割断绳索将百余头牲口尽数放出,逐入马超阵中。关中之兵本匪类出身,抢东西比打仗更在行,一见这么多牲口送上门来,立时舍了程闵来抢牛马。 马嘶牛吼人声嘈杂,阵中一片大乱,粮官趁乱驾上小船便跑了。马超情知中计,连声呵斥:“不许抢!先杀程闵,违令者斩!”可人人都抢,谁听他的?连喝数声仍不能止,抬头再看,程闵的小船已随着急流漂出一里之外了;有意传令再追,程军十几只船已到河中央,反而张弓搭箭朝这边射来,只得后退收兵。 马超是不再追了,但程军还得赶,岸上的快马、水中的船一股脑向下游追去,却不见那小舟的踪影;直寻出四五里外,才见那船泊在北岸一棵歪脖树下。程闵、许褚席地而坐,皆已气喘吁吁。 小将陈到一马当先,跳下马来连滚带爬到程闵身前:“主公!” 程闵脸色苍白,强自摆了摆手:“没事。”看来受惊不小;许褚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兀自拔着铠甲上的箭枝。 后面众文武都陆续赶到了,一个个摘盔下马,呼啦啦跪倒一大片:“主公受惊,我等之罪!”赵云以膝代步跪爬到程闵面前,死死抓住他手腕,再也不撒开。 程闵见大家神色关切,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是我一时不慎,几为小贼所困,非尔等之过。” 众人松了口气,这才陆续起身簇拥到他跟前说着劝慰话。程闵嘴上虽硬,心里仍不免后怕,他怆然望着茫茫东流的河水,却再也寻不到高顺了…… 程闵虽在北渡时遇到意外之险,受伤的高顺还是安全的回来了,但大军顺利转移到渭北,紧接着又从蒲坂津西渡黄河,与张辽所部会合。两军对峙的局面彻底打破。 由于东西对峙骤然变成南北对抗,关中诸军原先的布置被打乱。韩遂与马超作为叛军绝对主力,不得不从重点防守的西边移至北边,两个人还在用兵策略上发生了分歧。马超主张倾全军北渡,转移阵地与程闵长久相持;韩遂则力主借渭水为屏障抵御程军。结果各部将领大多数赞成韩遂的策略,于是关中军稍稍北移,沿渭水南岸扎营,就连原先尚在渭北的梁兴都退了过来——殊不知正中程闵下怀! 程闵分兵打破了原先的僵持,但也让出了通往并州的要道,关中诸军固然不敢忽视程军贸然进犯并州,但并州对于程军的补给也断了,改由东北方向的河东郡供给粮草。河东离渭北较远,运粮还要渡过黄河,比并州麻烦许多。若关中诸军依马超之计北渡相持,只怕旷日持久程军粮道困难,可他们一旦让出渭北,程军便可以肆无忌惮大展身手了。程闵动员将士砍伐树木,栽鹿角,挖壕沟,自蒲坂津起沿着黄河修建甬道,直通到渭水岸边,把粮道护了个严严实实,关中诸军再想耍什么花招已无从下手了。渭水以北黄河东西皆已落入程军控制,程闵已掌握战事的主动权。 但程闵要想进一步取得有利形势,就必须再次南渡渭水与敌交锋,马、韩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南渡就不容易了。程闵人数众多,战船却有限,因而依旧采取偷渡之法,在南岸再立营寨。周冷在蒲坂津力战有功,程闵让他自带一军,并授予其三千士卒自统一部。程闵大受鼓舞,决心趁热打铁再立新功,自请率先渡河。程闵也正有此意,当即拨付船只趁夜行动。 周冷立功心切信心满满,而且有了跟随张辽的经验,对立寨之事胸有成竹。夜半子时他率领三千士卒依次渡河,所有辎重完全按上次的经验布置,等藩篱、辕车运到了南岸,一动手立寨可就傻了眼——沙地! 渭南渭北不过一川之隔,两边的地貌却大不相同。黄河乃是南北流淌,两岸土地坚实,甚至有大片树林;可渭水由西向东水流湍急,尤其潼关以西是一望无际的关中平原,多年征战土地荒漠,风沙又特别大,渭水南岸几乎是一踩就陷的沙地。寨墙立不住,辕门架不起,沟堑修不出,可把周冷急坏了,动员将士挖了一个多时辰沙子,好不容易见着夯实的土地,寨墙还没竖立又刮起大风来了。沙尘飞扬漫天盖地,挖好的沙坑全都白干。周冷有心前行几里另择别处下寨,又恐离北岸太远接应不过来,只得耐着性子重新开始…… 三千士卒折腾了一宿,直到东方破晓也没把营寨扎好,倒把敌人招来了。马超率领数千骑兵奔驰而来,程军寨子没立稳又辛苦一夜,哪还抵御得住?马孟起勇不可当,一杆大槊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他麾下爱将庞德也有万夫不当之勇,那帮西凉骑士也骁勇善战,杀得程兵丢盔弃甲哭爹喊娘。栅栏也倒了,帐篷也挑了,辕车也翻了,带的那点儿干粮全归人家了。周冷空有一身气力,被敌人杀得团团转,最终带着残兵撤回北岸,刚领的这三千士卒折损大半。 周冷回到营中述说经过,程闵并未多加斥责,再遣张辽渡河下寨。哪知张辽也败了,再换陈到也不能成功。渭南地形不利,敌人又防御谨慎,程军每渡一部,马超都率骑兵前往突击,一连几日皆是如此,程军死伤六千,辎重损失不计其数。程闵见此法不行,又调集所有船只,在上面铺木板搭设浮桥,哪知敌人又来骚扰,从对岸放箭干扰,浮桥没铺一半士兵就被乱箭射散了。程军冥思苦想,仍不能越渭水一步…… 虽然是九月天,但因为有一个闰八月,实际上已步入冬季,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气。程闵身披裘皮伫立渭水北岸,望着对面哀声叹气。广袤无垠的大地上连荆棘石岗都没有,零星有几棵孤树峭拔而立,还离河岸甚远。干黄的沙土横亘原野之上,一阵西北风吹过,漫漫黄沙卷着枯草飘来飘去,尽显荒凉之感。 田宇和郭奕一左一右伴着程闵。田宇即便到了这会儿依旧斗志不减,嘟囔个没完:“主公为何不派我去?要是我去,即便立不起营寨,也能将马超击退!凭我之勇,即便关中诸部尽来又有何惧?” 程闵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早懒得搭理他,只揣着手不住摇头。郭奕却道:“兵法有云‘欲战者,无附于水而迎客’,马超驰于河岸阻我立寨,表面看是英勇,实也是心怀怯意。若真想与我军决一死战,何不任由我军渡过,一举而歼之?足见他心里还是惧怕主公。” “你能瞧破这一层,很有长进。”程闵一阵苦笑,“只要咱们一过河,贼众必然军心大溃。但问题是如何才能过这条河呢?前日已得到军报,益州刘璋遣使结好诸葛亮,还派了数千叟兵协防荆州,江东孙权西进无望,转而谋划夺取交州。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咱们若不能早定关中,势必要受他们牵制。”真正令程闵心烦的并非眼前的战事,他还有实力增兵,实在不行再调人马西出,两面夹击,韩、马还不败?问题根本没到那一步,他脑子盘算的是怎么兼顾东方的局势,韩、马并不可怕,若为了对付他们而耽误防御曹丕和诸葛亮,可就得不偿失了。 正说话间寒风袭来,程闵顿觉刮在脸上似小刀子一般,伸手摸了摸,几颗晶莹的小冰粒挂在胡须之上:“下雪了……” 郭奕仰头观看,倒看不见什么雪花,天空一片碧蓝:“我看这雪下不大,可能就是随风刮刮。河边风大,咱还是回帐吧。”程闵无奈地瞥了眼对岸,垂头丧气回归大帐。哪知刚到帐口,就见郭嘉正揣着手笑呵呵地与许褚聊天呢。 “奉孝,有事吗?”曹操紧了紧裘衣,随口问了一句。 “说有事就有事,说没事也没事,聊聊天而已。” 这叫什么话?程闵心下诧异,却道:“有事进来谈。”亲手掀起帐帘与老朋友共入。 郭嘉一落座便道:“你可知孙权已插手交州之事?” “相隔路远刚刚听说。”曹操也坐下了,在炭盆前烤着手。 “孙权遣心腹步骘为交州刺史,士燮兵马薄弱已表示归顺。刘表以前派去的交州刺史赖恭与苍梧太守吴巨不睦,赖恭北投零陵,听说投降了诸葛亮。吴巨此番又要驱逐步骘,但这次步骘有士燮支持,恐怕成功不了,交州之地迟早落入孙权手中。”说到这儿楼圭一阵坏笑,“你可要注意了,只要交州一定,孙权就该掉过头来北上了。我若是你,就该早做准备。” 若是眼前战事顺利,程闵早做准备了,还用得着他提醒?这不是故意气人嘛!不过程闵察觉到郭嘉笑得很诡异,而且不经意间又带出“我若是你”这样的话,想必无事不登三宝殿,绝非是来聊闲天的。程闵眼珠一转,问道:“莫非奉孝已有破敌之策?” 郭嘉并不直接回答,反而搓着手闲话道:“这天可真冷啊,滴水就上冻。” 程闵咂摸这话的滋味,沉吟道:“莫非奉孝叫我等渭水结冰引兵而过?那要耗到什么时候?再者我已打听清楚,渭水结冰很薄,骑兵根本行不过。” 郭嘉听罢白了他一眼,起身便往外走,手都掀起帐帘了,才回头悻悻道:“河是死的,人是活的。河里的水不结冰,那岸上的水难道也不结冰?”说罢扬长而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 筑寨之法 郭嘉先前的一番话,弄的田宇迷迷糊糊的,就连他儿子郭奕都不明白,他俩面面相窥异口同声问道:“他在说什么?” 程闵开始也不明白郭嘉是什么意思,不过慢慢的便反映过来了,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就是不一样,就算学历再差也会比古人懂的科学知道多,思考一番便知道了郭嘉的意思,随即露出笑容:“郭奉孝果然聪明过人,他教我筑寨之法。” “筑寨之法?”二子目瞪口呆。 程闵霎时抖擞起精神,手据帅案站起来:“哼!他有筑寨之法,我也不能输给他。不但要筑寨,还要给马超来个下马威。立刻传令,把所有船只、马匹集中起来。再把众将叫来,我有计策相授!” “诺。”田宇、郭奕答应得挺脆,心里还糊涂着…… 当夜子时程军再次渡河,这回出动了所有船只,兵力约有一万,赵云、陈到、张辽、周冷等都过了河。不过这次没准备藩篱栅栏,而是带了好几船的缣囊和铲子。程兵沿渭水南岸挖沙垒墙,这边挖沙子,那边就有士卒以缣囊盛水往上浇。天寒地冻冷风阵阵,滴水便结冰,水往沙土堆上一浇,没多大工夫就冻住了。这办法简便省力就地取材,沙土脚下就有,舀水又守着河边,万余士兵一齐动手,越干越起劲,寨墙越垒越高。架上辕门,布好鹿角,支起营帐,又在墙外洒水结了层踩上就摔的坚冰——半宿的工夫,一人多高的营垒筑成了! 果不其然,天刚一亮马超就来踹营了。关中兵吃惯了甜头,哪知今天大不相同,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粗人怎么也想不明白,程军何以能在一夜之间筑起这么坚固的营寨。 马超也知凭一己之力难以突破,但脑子还算清楚,若不捣毁这座大营,不出半日程军就会尽数过河,战局将更不利。想至此回头吩咐庞德:“速回连营请各部人马前来,一定得毁了这座营,快去!” 庞德不敢怠慢领命而去,马超催马往前靠了靠,但见鹿角丫杈排列整齐,营垒之外还有层溜滑的坚冰,情知这仗不好打。还未想好下一步对策,忽听一阵狂笑,土垒攀上一将,人高马大虎目虬髯,正是程营大将张辽:“逆子马超,你欺我军立寨不成。哪知我家主公乃有神助,一夜之间筑此坚城!还不下马归降更待何时?兴许主公大发善心,还能饶你不死。” “满口胡言!”马超怒吼道,“有胆的出来一战!凭营垒拒我算何本事?看我大兵一到踏破土墙,千刀万剐了你!” 张辽笑道:“我才不与你战,由着你骂好了。骂人不理骂自己,骂人不答骂爹妈。你小子连你亲爹都杀,多挨几句骂算什么?老子今天就充你爹,叫你这忤逆子敞开骂吧!” 马超恼羞成怒,兵太少又不敢向前,气得催马在阵前狂奔。这时正南方征尘大起——韩遂与各部将领闻知消息,各率兵马前来接应。 张辽一见此景心头狂跳,只要这些人马一起上,再结实的营也保不住,稳了稳心神,按照程闵交代的话喊道:“且慢!马超贼子,你既好斗便与你斗。我家主公今日亲率一千骑兵与你见个高低,你若能胜,此地就让与你们!你若战败速速退去,少生干戈!”说罢猛一挥手——营垒正门打开,一队精锐骑兵呐喊着冲出,队前打着程闵的纛旗。 马超果真骁勇,临危不惧迎着程军而上,哪知程闵偏偏不与他接触,冲锋一半竟陡然转弯向东而去。马超见程闵怯战心中得意,方要传命追击,又闻对面喊杀声起,自程军营垒又杀出一队骑兵,也是千余人的队伍,也打着程闵纛旗。 马超一惊,怎么又是程闵?索性先打散这支队伍。不料这支队伍喊得倒是挺凶,却也不与他交锋,一出寨门便往西而去。马超这下糊涂了,正不知该追哪个程闵,又闻喊杀震天,程军连营寨门尽开,一股脑杀出七八支骑兵队伍,或东或西或南,各行其是,无一例外都打着程闵大旗。 这下非但马超糊涂,后面督战的诸部将领全糊涂了——究竟哪个是程闵?他们哪里知道,根本就没有真的。程闵将部队化整为零,赵云、陈到、周冷、徐荣、黄忠等各率一部,都打着纛旗来扰敌,他自己在河对岸布置浮桥呢!这十支队伍也不与马超交锋,绕过阵地直奔后面诸军。韩遂、成宜、梁兴、马玩等一见此景各自出击,哪知程军仍不交手,专找诸军之间的空隙钻,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似十条游龙般穿来穿去。 关中诸部本就号令不一,又各有各的心眼,都想多借他人之力、保存自己实力,这可就上了当。程军三绕两绕,不一会儿工夫阵地就乱了——梁兴部与马玩部撞在一起;成宜部想向东移,却被韩遂挡住了;张横部被三支程军穿梭包围,不知该向谁下手;李堪兵马最少,唯恐被程军占了便宜,没打招呼就往后撤。唯有马超战意不减,抖擞精神要与程军恶斗,无奈程兵都知道他骁勇,根本不与其交锋,全都躲着他跑。这几队都是骑兵,行动极快,堵也堵不住,截又截不断,实在不行还能掉头跑,扰得马超眼花缭乱,东追一阵西追一阵,累得鬓角热汗直淌,却一个程兵都没抓到。 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关中诸军阵势大乱,各部人马都混到一起了,程兵却尽数脱离阵地,绕着弯子回归营寨。马超都快气炸肺了,放声高呼:“别理这些兵,给我攻他营寨!”也不与韩遂等商量,自领兵马向程营冲杀。哪知张辽早有准备,一声令下,冰墙上蹿出数千弓箭手,照定马超军一通猛射! 韩遂深知若不及早端掉这座营盘,程兵就会源源不断尽数渡河,无奈阵势已乱,自相践踏,想帮马超都帮不上忙。乱哄哄地搅了半个多时辰,各部人马才算拆开,刚要传令全军出击,留守大营的成公英纵马赶来:“我等中计也!程闵设疑兵拖住我军,他已在西边十余里外搭成浮桥,渭北程兵尽数过河,就快杀到这边啦!” “什么?”韩遂脑子霎时一片空白。 马超也得到消息了,气喘吁吁驰到韩遂面前:“怎么办?”各部将领紧跟着簇拥过来,你一言我一语,都叫韩遂拿主意。 韩遂环顾战场,各部人马白白折腾一上午,士卒已露疲乏之态,还有的自相践踏受了伤,这还怎么跟程闵硬碰硬?他掉转马头长叹一声:“唉!我等用兵不及程闵远矣……别等着挨打了,回营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 离间计 程闵三次渡河在渭南扎营,整个战局发生了根本转变。原先两军局于狭小一隅,互相牵制难以用武,如今虽然还是对峙,但战场已换成了广阔的关中平原,而程闵的谋划屡屡得手,也使得关中诸军士气低靡。马超等人陷入一片混乱,各部将领想法各不相同,有人主战有人主和,对程军的行动已无章法可言。马超时而率兵到程营讨战,程闵不理不睬任其叫嚣。堪堪至九月底,一天比一天冷,韩遂召集众将商议对策,众将吵得面红耳赤,最后才拿定主意——与程闵交涉,愿割黄河以西之地请求和解。 使者是军师荀攸接待的,但他却对此事不做意见,直接把书信交到程闵手中,静候答复。程闵看罢韩遂的书信不禁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说割地请和,割的难道不是大汉之地?他想的什么我能猜到,如今天寒地冻,诸部将领又意见不一。他是想暂时罢兵,等熬到来年春暖再做打算。” “属下如何答复?” “军师有何看法?”程闵反问道。 荀攸唯恐自己动辄得咎,只是拱手道:“惟主公之命是听。” 程闵知其所思所想,默然半晌,无奈地摆了摆手:“你先去吧,明日再说。” 庞统这会儿就坐在大帐角落里检视公文,低着脑袋翻来看去,也不知听没听见方才的谈话。程闵缓缓走到他身边:“士元兄,你在做什么?”虽是上下级,程闵对他却不近不远,带着三分客气。 “随便看看军报。”庞统略微抬头道,“步骘已诛灭吴巨,交州之地归附孙权……刘璋复遣使者结好诸葛亮,似有援引之意……幽州乌丸轲比能贡献良马千匹……青州又有海盗作乱,已被剿灭……淮南屯民逃役…” 程闵见他东拉西扯不着边际,干脆把话挑明:“韩遂欲割地议和,你以为如何?” 庞统放下手里的军报,起身拱手:“惟主公之命是听。” 程闵听他也是这句,不禁笑了:“你这滑头,有话不能直说吗?” “主公破敌之策早已成竹于胸,何必更问我辈?” “哦?”程闵蛮有兴趣,“那敢问士元,我究竟何所思?” 这回再绕不开了,庞统只得回答:“离间计。” “哈哈哈……”程闵抚掌大笑,“天下高见多有相合,士元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思。”其实这不难窥见,程闵从收降刘雄起就一直在找机会给关中诸部制造矛盾,南渡设疑兵更是利用了他们各自的心理。只要稍加时日,关中诸部必然内讧,军心生变何以再战? 庞统冷眼旁观瞧得清清楚楚,既开了口索性把话讲完:“以在下所观,关中诸部最强者无过韩遂、马超。主公既要离间,便该从他二人下手,前番马超连连挑衅,足见其主战;韩遂今又致书请和,可料二人已生矛盾。兵不厌诈,他既来请和,主公何不伪许之,令韩、马愈加相疑,伺机破之?” “好。”程闵脑中灵光一现,已有了下一步计划,“就有劳你转告使者,本官愿意议和。但恐韩遂所言有诈,眼下还不能收兵。请韩遂来日与我阵前相会,我要好好与他谈谈……” 第二日午后,程、韩两人会于渭南原野,东边程军众将率军保驾,西边关中诸将也带兵接应。两军隔半里之遥,程闵带着心腹之将许褚,韩遂身边跟着贴身猛将阎行,四匹马奔至阵中相会。 韩遂边打马边思量:议和之事诸将多有不愿,而今乃一时权宜,到时若论起割分地界之事,我可不能多让。倘若弟兄们失了地盘,岂能与我善罢干休?这事可不好谈啊! 正思忖间已至程闵近前,韩遂刚要抱拳施礼,怎料程闵抢先收住缰绳,笑呵呵拱手道:“文遂兄,别来无恙?” 韩遂一愣,没想到程闵会与自己称兄道弟,而且称呼的是自己昔日的表字,心头一热当朝太尉他声将军已是天大面子,何况以兄弟相称?给脸不能不兜着,韩遂也马上换了副笑脸:“不敢不敢,太尉自折身份了。” 程闵一摆手:“我与文遂兄也曾有一面之缘,何必这样生分?” 韩遂早年游学洛阳,是曾与程闵见过面,可当初一个凉州文生,一个是暴发户,彼此间又能有什么印象?人家既这么念旧,他也只好随着客套:“是啊,昔日一别都二十年了。”他这么一说,身边阎行直眨巴眼——这两人越说越近,究竟什么交情? 程闵满脸感慨:“唉!二十多年,咱们都老了。” “太尉所言不虚,往事如过眼烟云。”韩遂也是懂礼之人,还真捧着他聊。 “没想到你我这把年纪还要为敌,这世道真叫人摸不透。”程闵叹了口气,韩遂满心以为他要话归正题,哪知他却接着道,“我年轻时就想建功立业为一代名臣,如今也算得偿所愿,却总是忍不住回忆过去的事,这可能就是老态吧。” 韩遂觉他越聊越远,赶紧打断道:“唉!太尉大人太过自谦!” 原以为这句一出口就能把话题引回来,哪知适得其反,越发详细起来兴致还挺高,从家世说到籍贯,从籍贯说到幼年之事,从幼年之事说到举孝廉,绕了一大圈才回来。接着又述说自己怎么破的黄巾,怎么辅佐曹操的,怎么自己干的。他指天画地口若悬河,韩遂渐渐也听进去了——毕竟是有岁数的人,本来就念旧,程闵说的这些韩遂也曾亲身经历,因而感触颇多。 许褚拄着长矛陪在一旁,他知道程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程闵把韩遂说得蹙眉凝思一脸专注,想笑又不敢笑,咬着嘴唇忍着。那边阎行心里着急,两军阵前不谈军务却聊家常,后面众将离着老远瞪眼瞅着,这算怎么回事啊?可他毕竟是个部将,不好随便插口,只能耐着性子听,程闵说到讨董卓,破袁术,灭吕布,败袁绍,定乌丸……叨叨念念半个时辰,阎行总算有了盼头,心说定乌丸之后便是现今战事了,这还能有错吗? 哪知程闵说到乌丸戛然而止,继而仰天长叹:“哎!” 韩遂见他这般怆然也不禁动容,随口劝慰道:“我听人言,太尉大人所作《短歌行》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之语,足见太尉大人也是豪性之人。您虽多经坎坷,但毕竟已成我大汉三公,是非功过任凭世人去说,又何必在意?”说到此不知触了哪根心弦,苦笑嗟叹道,“可我这等碌碌之辈呢?此生已难免恶名,这世道逼人啊!” 程闵见他话匣子要开,岂能错过?忙趁机相问:“想来令尊乃孝廉之身,将军您也是西州名士,怎会跟从羌人反叛?本官诚不可解。” “孝廉名士?”韩遂一阵惨笑,“中州有孝廉名士,我们偏僻之地哪讲究这些?只要非匠、非巫、非医、非商就算良家子弟。即便当了官,户籍一辈子不准内迁,生下来就比你们低一等。” “羌人为祸西疆百年之久,不得不防啊!” “可羌人为何要叛?难道都是天生反骨?”提起昔日之事,韩遂甚为愤慨,“那些派到凉州的官员皆以天朝名士自居,虽口口声声说胡汉一家,其实何尝把羌人看成大汉子民?边庭之将更是恶劣,纵容部下官吏盘剥羌人,所获牲口财物尽情挥霍。把人家逼反了再堂而皇之领兵去剿,打赢了又成了他们的进身之阶。如此周而复始为害不已,羌人焉能不叛?这天下又焉能不乱?” 程闵见他越说越气,又顺水推舟道:“听闻将军当年是被羌人诬为同党硬拉下水的,可有此事?” “一言难尽啊!”不提此事便罢,一提此事韩遂唏嘘不已,他这辈子误入歧途皆因此事而起。灵帝之时羌胡部落造反,其首领北宫伯玉、李文侯为扩大声势,虏劫凉州众多名士至叛军之中,韩约也在其列,被羌人诬良为盗,强行任命为部将。州郡官员不察,便将其归为叛贼同党,购捕文书遍贴天下。韩约洗刷不清,只得入伙当了真贼,自此变易名字,韩约字文遂易为韩遂字文约。他处事干练又有智谋,很快就成了叛军的重要头目。后来叛军势力坐大,当时的凉州刺史耿鄙重用酷吏排挤良善,其麾下军司马马腾因而举事,与韩遂并势。后来朝廷派张温率部戡乱,叛军势力稍挫,韩、马借此机会发动兵变,诛杀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等头目,自此平分西凉成为两大匪首,与朝廷征战不休。直到董卓身亡,李傕当政,与关东诸将敌对,为了稳固后方,封韩遂为镇西将军,马腾为征西将军,他二人私盐变官盐,才算有了体面身份。 程闵听其述说身世经历,也不禁扼腕叹息——十个谋反之人倒有八个其情可悯,谁又是天生恶人? 今日韩遂彻底打开话匣子,有些事连阎行都不清楚,在一旁听得出神。韩遂说着话漫指远处诸将:“太尉大人请看那旁驻马的列位将军,他们人人都有段辛酸往事,非是我等不忠不孝,乃是朝廷逼人,世道逼人,不反作何?先帝昏庸无道用人不明,派到我凉州的都是些什么昏官?昔日有个孟佗孟伯郎,贿赂宦官张让,用一斛葡萄酒换得凉州刺史之位。他之后又有个左昌,残暴不仁草菅人命。左昌罢免又来了宋枭,此人一介白面书生,竟要以《孝经》退敌,笑煞天下人!再有便是梁鹄梁孟皇……”提到梁鹄,韩遂一脸不齿,讥笑道,“这老儿有家学渊源,凭一笔书法便被授以高官,整日舞文弄墨逢迎权贵,家父举孝廉之时他正是选部尚书,庸懒无能专务钻营之术。” 两人抚掌大笑,倒真似一对多年未见的老友。但笑罢多时又霎时相对无语——彼此真的不是一路人!程闵出身寒门(后世也不过是个屌丝而已),穿越之后此生虽久经波折,本末舛逆有违本志,但不论究竟为谁打天下,他终归是以戡平四海为己任。韩遂出于边庭之郡,虽也读孔孟之书,却阴错阳差成了一方匪首,其实并无纵横四海之志,只想保存地盘,到老留个整脸,给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一个交待。一个要平定天下,一个要割据称雄,他俩虽未谈及划地议和之事,但注定这场议和难有什么结果。他二人顷刻间无语,一阵凛冽的西北风袭来,都不禁扭头避风——又见天已转阴夕阳将近,恰似他二人也将步入迟暮之年。人生这条路真是奇妙,往往一步不同,后来的路便差之千里,他们各自的晚节又是什么呢? 伫立良久,还是程闵先回过神来,沉吟道:“来日不可待,往事不可追。过去之事无可更改,你我各自珍重吧……” “虽是两下为敌,也请太尉大人保重。”韩遂也很客气。 “天气寒冷,咱这年岁都经不起折腾,我看就谈到这里吧。” “好。”韩遂随口答应,方要拨马突然醒悟——不对啊!这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没谈!忙道:“太尉大人慢行一步。” “哦?”程闵听他呼唤转过头来,“莫非文遂兄又想起什么陈年往事?天色不早,咱们改日再聊吧。” 还陈年往事呢,正经事都耽误了!韩遂挽留道:“太尉大人,你我为何而来?议和退兵之事尚未谈妥。” “哎呀!”曹操连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我阔别多年相谈融洽,不知不觉就忘却了,都成老糊涂啦!这样吧,今天太晚了,议和之事我先应下,具体收兵事宜咱们改日再谈。韩将军,就冲咱们是朋友,本官绝对信得过你,怎么划分地界都好商量,改日再见!”说罢带着许褚打马而去。 韩遂哭笑不得,也只好拨马回阵,今日虽未能详议息兵之事,但忆起这么多往事,说了这么多知心话,也算不虚此行吧。阎行自谋叛之日就满心反对,是迫于无奈才相随举事,见韩遂与程闵相谈甚欢,既感无奈又有喜悦。若促成韩遂归顺朝廷,父母得脱于难,也未尝不是好结果。 关中诸将立马阵前,在寒风中等了一个多时辰,手脚都冻僵了,心中却如火燎般着急,一见韩遂转来,都迫不及待迎了上去:“老将军,这半日都与程闵谈些什么?”“割分地界之事可曾谈妥?”“程闵所言是否有诈?”“这仗还打不打?”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韩遂却沉浸在方才的感慨中,连头也不抬,只摆了摆手:“无所言也。” 众将面面相觑——什么都没说?一个时辰什么都没说,谁信啊! 马超挤到近前质问:“两军阵前焉能不言军务?” 韩遂苦笑道:“程闵不言,吾何独言之?” 众将兀自不信,阎行从旁解劝:“程闵与我家将军所论皆陈年往事、人情旧谊,与军情无干,至于议和之事改日还要再议,到时候再说吧。”说罢分开人群,保着韩遂先行回营。 诸将你看我,我看你,虽然都没说破,但心里早萌生了怀疑——明明看到他与程闵商谈甚久,还曾拊手欢笑,一个时辰岂能什么都没说?难道这老贼变了心,跟程闵串通一气,有何不可告人之事?我们这帮人里他势力最大,若是他把我们卖了可怎么办?看来韩遂老儿甚不可信,什么同袍之义都是扯淡,还得自己长心眼啊…… 马超早气得钢牙直咬,把掌中大槊往地上狠狠一插,嚷道:“我久欲与程闵一决生死,尔等偏偏要议和!议和议和,若照这个议法,早晚都把咱们议死在这里!” 程闵施用离间计,假意准许议和,约韩遂阵前商谈退兵事宜,却不言军务只聊昔年往事,又故意与其交马拊手作亲近之态。韩遂浑然未觉,马超等将看在眼里疑在心中,回营后又因战和不定再起争执,饶是韩遂年高压事,才算没闹起来,却也不敢主动接触程闵了。可是他不来找程闵,程闵却要想方设法见他。 时隔三日没有消息,程闵便要亲往敌营约见韩遂。众将唯恐此去有险,竭力阻拦。但程闵一来是想趁热打铁挑拨离间,二来也有意在敌人面前炫耀武力,故而执意前往。商量之后决定由许褚统领五千骑士护卫,并且把年少的郭奕、田宇带上左右相随见见世面。 初冬的大地一片萧索,西北风呜呜作响,卷着零星的雪花,枯草败叶都被裹在薄薄冰霜之下。五千铁骑驰于原上,程闵一马当先神采奕奕——这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战事越来越有利,他也不似先前那般愁眉苦脸了,瞧什么都顺眼。传说老子骑牛出函谷,三秦乃祖龙发祥之地,吞并六国一统天下,实乃勇士之乡。田宇、郭奕也马上加鞭神清气爽,不住赞叹这苍茫景色。 见此情此景,程闵突然有了一种想要装逼的心情,程闵只会花拳绣腿三脚猫功夫,用武的来装逼肯定是不行了,不过好在小学的时候没少背古诗,突然又想到了曹操,反正曹操已经死了,就拿曹操的诗来装装逼吧,于是程闵沉思了一下,为了装逼也要做好气氛,随后缓缓而道: 鸿雁出塞北,乃在无人乡。举翅万余里,行止自成行。 冬节食南稻,春日复北翔。田中有转蓬,随风远飘扬。 长与故根绝,万岁不相当。奈何此征夫,安得驱四方! 戎马不解鞍,铠甲不离傍。冉冉老将至,何时返故乡? 神龙藏深泉,猛兽步高冈。狐死归首丘,故乡安可忘! 吟完这首诗歌郭奕这小子直接就惊呆了,不过田宇这小子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还炸着嗓子喊好。 这首诗歌表面看来是曹操所叹不过是征夫思乡之情,但细细品味大有深意。他在感慨人生漂泊不定,冉冉老将至,一生所求在何方?“戎马不解鞍,铠甲不离傍”的不是别人,正是曹操!神龙藏泉猛兽在岗,他若不迈出那一步,此生永远不知是在为谁而忙。何止如此,连日后的事业他都不知究竟该托付与谁。 我也不知道这首诗歌我哪来装逼对还是不对,不过郭奕这小子却沉思了起来。 郭奕心想,我自谓得家父之才学,想来不输于先朝边让、孔融之流,但主公天赋之高真古今少有,莫说他征战四方功冠天下,即便就是这风雅之才,我辈安能比及?不能不服啊……正思忖间,关中连营已遥遥可望了。 想罢郭奕开口道:“主公这首诗歌当真乃是天下少有,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给它起个名吧!” 程闵心下好笑,嘿嘿!老曹啊,反正你都不在了,劳资用你的诗歌来装装逼,你应该不会怪罪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结拜兄弟,借用一下应该没事吧?哈哈! 程闵想归想不过脸却没表现出来,随后开口道:“就叫《却东西门行》吧!”这本是曹操写的诗歌,名字也是曹操自己的取的,所以这么叫肯定没错,嘿嘿! 第一百九十三章 深入敌穴 眼看着关中连营已遥遥可望了,十万大军屯驻岂同等闲,刀枪如麦穗,剑戟似麻林,营连营寨连寨,藩篱栅栏绵延数里,旌旗如云遮天蔽日。许褚不敢大意,赶紧驰到队前拦住曹操,喝令骑士包围护卫。曹操毫无惧色,手指连营讥笑道:“此皆无谋鼠辈,有何惧哉?” 郭奕道:“今又闻军报,侯选所部五千人马也赶来助阵,贼众势力更盛。” 程闵反而大笑:“我不惧其多,就怕贼少!贼势虽盛,军心不聚号令不一,又何难破之?” 他的话确实有道理,但小队人马靠近营盘,离得太近又不能不防。五千骑士将程闵团团围住护于核心,这才重新列队继续前进。关中军焉能不知?早有斥候报入营内。数里连营诸将并不在一处,屯于东面的乃是程银、成宜两部。二将得报颇感诧异,岂有五千兵马跑来踹营之理?成宜忙点一千马队出去阻拦。 转眼间程军距寨门只一箭之地,这才不再前进。守寨的兵士哪有不慌的?胆大的拿起弓箭护住辕门,胆小的都躲远处去了。成宜的兵很快也点齐了,匆匆忙忙涌出寨门——却见程军这五千骑可非等闲,个个顶盔冠甲罩袍束带,手持长矛身背箭囊,精光耀日威武雄壮。 成宜脑袋有点儿发懵,真后悔自己没多带点儿兵,这要是真打起来,自己这点儿兵还不够人家垫牙缝,连寨门都没敢关,吩咐将士高喊:“来者何人,焉敢在我军营前撒野?” 程闵一见旗号就猜出是成宜,并不用亲兵答复,自己放声喊道:“本官就是当朝太尉程闵,特来拜会!” 这一句话可就炸了窝,关中军一阵骚动,营里的将士也听见了,扒着寨墙寨门都往这边看。成宜领兵以来还没遇上过这种事呢,敌军统帅亲率队伍到营外拜会,何况这位是当今太尉!他也慌了神了,有心下马拜见,可自己是叛军,不作礼遇又太失气度,琢磨了半天才拱手道:“两军交锋恕末将甲胄在身不得施以大礼,敢问您亲自前来有何赐教?” 程闵朗朗大笑,捋髯道:“虽是两下为敌也有见面之情,将军是知礼之人。烦劳您转告韩老将军,老夫约他明日午时阵前相会,再谈议和之事。” 成宜更觉诧异:程闵何以如此看重韩遂,竟不顾身份亲自来邀,看来他们果有不可告人之谋…… 殊不知程闵要的就是他们生疑,莫说不知道韩遂屯于哪一营,即便知道也不直接去,一定要让第三者转告。他遥遥望见成宜低头不语,情知计谋得逞,又喊道:“老夫此来就为此事,并无他务,请将军务必转告韩将军,明日之约不见不散!” “领太尉之命。”成宜拱手作答,心下却很为难。按理说人家大老远来了不该慢待,虽说武力相争,也要有武人之德。若单单来个使者也罢,让进来歇歇腿,说说话都可以。程闵亲自带兵来的,把程闵请进来喝碗水,吃顿饭,这也不合规矩呀!故而无话可说,只有瞪眼看着。 这会儿看热闹的绝不止成宜一人,整个连营都轰动了,无论胡人汉军,长这么大谁亲眼见如此大的官?各处的士兵都往这边涌,栅栏辕车上都攀满了人,争相目睹这位鼎鼎大名的太尉,都快把寨墙压塌了。程银也带领麾下将校赶出营门,纷纷向程闵行礼。 程闵见这么多敌人围观自己,越发得意,把马往前提了提,挥袖道:“尔等皆欲观程某乎?本官亦凡人一个,并非有四目两口,不过比平常人多些智谋罢了!哈哈哈……来日再会!”说罢与五千骑士一并拨马,列着整齐的队伍,顺着来时的路又走了。 程银、成宜等生平未见过如此潇洒的老将,不禁望着程兵远去的尘埃出神。忽闻銮铃声响,马超急催坐骑,手挺大槊穿营而过:“程贼来否?” 成宜道:“已经走了。” “为何而来?” “约会韩老将军来日议和。” 马超闻听“议和”二字气不打一出来,骂道:“尔等无能,何不就阵杀之以除后患,待我前去!” “别追了,早就走远了。”程银冷冰冰道,“你能打,人家也不是吃白饭的,去禀报韩将军吧……唉!明天还不知什么样呢!” 翌日,两方再度商讨议和之事。不过这次马超也跟韩遂一起来了——关中诸部已对韩遂产生怀疑,故而推马超同来,明为商讨军务,实是从旁监视韩、程二人举动。韩遂自以为没病不怕吃凉药,也未深加阻拦。 两军阵前韩遂依旧带着自己贴身爱将阎行,马超有帐下大将庞德相随,令他们始料不及的是,程闵的举动却变了,前番会晤双方咫尺相对,今天程军却提前派兵在阵中列了数层拒马,双方相隔足有两丈。马超一见此景心中先存了三分怒意:程闵与韩遂如此亲昵,今日见我却要布置拒马,他二人必有勾当! 程闵也到了,与前日大不相同。前番相会他不过便衣狐裘,今天铠甲也披上了,兜鍪也戴上了,战袍也裹上了,马钧亲自打造的宝剑背在身后,全副武装来的;身边带着豹头环眼的保驾大将;身后百步开外还有百名陷阵营将士,随时准备过来接应。 “太尉别来无恙?”上次是程闵先开的口,韩遂因此耿耿于怀,故而今日抢先问候。 程闵欣然一笑:“多承韩将军挂念。”说罢只轻轻瞥了马超一眼,未作理会。 韩遂颇觉尴尬,赶紧引荐:“太尉,这位是马卫尉之子、偏将军马孟起。”他说的是马超的官号。 人之常情见面总要客套,何况当朝宰辅?可程闵却很不近人情,根本没搭理马超。 韩遂更觉不自在了,连忙打圆场:“昨日太尉不辞劳苦亲自相邀,末将感激不尽,至于划分地界之事,还请太尉应……” 话未说完,程闵抬手打断:“韩将军,你我昔日旧交,什么条件都可以谈,不过今日有旁人相随,恐怕不能尽言吧?”说罢又瞄了马超一眼。 “有何不能尽言?”马超已火撞眉头,忍不住插了口,“我关中兵马十余部,罢兵之事当大家应允方能施行。太尉偏偏只与韩老将军商议,这恐怕不妥吧?” 程闵冷笑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国有万乘独尊一君。本官何等人物?岂能与你等乌合之众挨个商谈?韩将军德高望重又与本官相厚,故而可言。至于那些为臣不忠,为子不孝之人,就算了吧!” 马超听他一再相讥,火气都快顶破头了,真有心举槊将程闵废命当场,却见他身旁那员大将手持长矛威风凛凛,又不敢轻举妄动。马超在渭水岸边险些箭攒曹操,那时就是因一虎将未能得手,后来打听到营救之将名唤许褚,人称“虎侯”;可惜那日相隔甚远看得不清,今观此将身量倒有几分相似。若非许褚也罢,若是许褚还需谨慎行事。想至此马超把怒火压了压,试探着问道:“久闻太尉营中有一虎侯,有万夫不敌之勇,莫非……” 程闵挺了挺胸膛,手指许褚道:“虎侯今便在此。” 许褚来至阵前就注意上马超了,闻听程闵引荐,更是圆睁虎目,死死盯住不放。马超情知这是个对手,固然自己有庞德相助,但偷袭之事无法明着商量,再者一旁的阎行也非等闲之辈,还不知他究竟是帮哪头的呢。 程闵何等精明?猜到马超不怀好意,立刻拨马:“本欲与韩将军共议大事,不想贵军诸部尚有异议。我看今天就算了,请您回去先与诸将商议,达成一致再寻本官商谈吧。” “太尉且慢……”韩遂还欲挽留。 不叫还好,这一叫程闵忽然提高了嗓门:“将军莫急,你我谋划之事徐徐图之,本官自不会亏待你。” 韩遂听来这句话没什么不妥,他本意就是要议和,诸将意见不同也要徐徐商讨,故而未觉出有诈。可马超听来却完全另一番意思,更坐实了韩、程二人有阴谋,霎时间恨韩遂更胜程闵,扭过脸来狠狠瞪着韩遂。阎行也没揣摩出程闵心思,却见马超怒视自家主公,忙斥道:“马孟起,你意欲何为?” 马超还未答话,程闵又搭了茬:“这位将军可是金城阎彦明?” “正是末将。”阎行只曾出使许都一次,当时曹操以死,程闵接见了一次,没想到程闵还记得自己。 历史上阎行可是差点杀死马超的牛人,程闵怎么可能不记得,深记于心不能忘啊,此时继续拉拢道:“学善莫学恶,记得要好好当个孝子!”说罢,程闵打马而去。 “气煞我也!”马超又羞又臊又急又恨,再没理旁人,带着庞德打马回营,只把莫名其妙的韩遂扔在了阵中…… 程闵、许褚回归营寨说起阵前之事,众文武无不抚掌大笑,皆道此计足以离间韩、马,唯有庞统沉吟不语。程闵主动问及,庞统才道:“只恐此计未为稳妥。韩、马二人回至大营,若彼此敞开明言,又有阎行从中为证,只恐嫌隙易解。” “哦?”程闵想来,这话倒也有理,“若以士元之计?” “依在下所观,马超乃一勇之夫,不识机谋,然韩遂精明老到,不过一时不悟耳。今韩、马嫌隙已生,诸将心中生疑,万不可拖延日久使其释然。主公何不趁今日之势作亲笔信一封,单与韩遂?这封书信要……”庞统伏到程闵耳边细细述说。 程闵听计乐不可支:“甚妙!本官现在就写。”这便搦管,庞统从旁,两人商商量量把信写成,又大涂大抹改易一番,也不用皂套密封,单寻精明细作送往韩遂营中…… 韩遂、马超刚回到连营便大吵大闹起来,众将也咄咄逼人,都疑韩遂与程闵通谋。韩遂指天为誓绝无异心,费尽唇舌才把众将劝走,已是心力交瘁,伏于帅案长吁短叹。阎行在阵前听程闵之言触动颇深,见大家散去,又来劝说:“当初谋划之日我就劝将军莫行险径,将军不听,被群小所误偏要举兵。眼下众心不齐互生嫌隙,长此以往必将事败。既然程闵有意结好将军,将军何不顺水推舟归附程营?” 韩遂已经够烦的了,还得耐着性子解释:“非老夫不误,然既已举兵无可更易,程闵虽信誓旦旦似有笼络之心,但恐终不能见容。再者老夫驰骋半世,费尽心机打下西凉之地,焉能拱手献与他人?” “将军不为儿孙想想吗?” 韩遂朗言:“大丈夫一生立业为本,韩某人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即便儿孙受戮,只要还有口气在,必要保地盘不失。”阎行见他如此固执,只得无奈而退。 第一百九十四章 继续离间 阎行刚退下,有程营使者来到,手赍书信穿营而过,要面呈韩遂观看。有亲兵引入中军大帐,韩遂接过书信,一看之下不禁蹙眉——倒是一张精细的好绢,惜乎涂涂画画字迹模糊,难道程闵弄错,误把草稿送来?韩遂老眼昏花,捧至眼前看了半晌,才明白个八九分。原来程闵决意徐徐退兵,又恐关中诸将奇袭于后,请韩遂约会众将,双方同时撤兵免生干戈。韩遂想要应承又未与马超等商议,恐众心不服,只得叫使者回去,待来日商量已毕再做回复。 打发走来人,韩遂默然闷坐,正思忖如何劝众将答应此事,忽见帐帘一挑,马超又回来了。 “贤侄又有何事?” 马超冷冷道:“听闻程营有使者来信,可否让小侄一观?” 韩遂有些为难,但又恐再生误会,只得把书信交与他看。马超见此信密密麻麻皆是涂改,不禁心中动怒,强忍着性子问:“叔父为何将其涂抹?” “原书如此,并非老夫涂改。可能是程闵错把草稿送来了。” “哼!”马超忍无可忍,把书信往案上一拍,“那程文杰何等精细之人,岂会弄错?必是叔父怕我知道书中所言之事,故意涂改的。” 韩遂这些天委屈受大了,也有点儿光火,起身反问:“莫非贤侄还疑我与程闵通谋?” “是否通谋,将军心中自知!”马超倒干脆,从此又把“叔父”这称呼免了,伸手漫指那书信一处涂改,“这里明明有‘三更举事’等语,今为何抹去?莫非你想与程贼里应外合取我性命,夺我地盘?” 韩遂闻听此言这才仔细观看,见模模糊糊果有“三更”什么的字样,却已涂抹不清,额上已渗出汗水:“此乃程闵自行涂抹,未必如你所猜。贤侄莫要误……” “谁是你贤侄?”马超斥道,“我弃生身之父与将军共谋大事,将军便当推心置腹知无不言,岂能与敌暗通谋害于我?亏您坐镇西凉二十余载,难道无半分同袍之义,偏行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韩遂已是百口莫辩,正不知如何解劝,又听帐外一阵吵嚷,各部将领全挤进来了——那使者领了程闵之计,手赍书信在连营中一通转悠,哪有不知道的?众将熙熙攘攘你争我夺,都来看那书信,马超一旁煽风点火:“仔细看看吧,这就是咱们韩老将军与程闵的勾当!” 梁兴眼疾手快抢到手中,迎着亮光仔细辨识,嚷道:“老将军,这里似有‘威武为界’之语,可是被你抹去?” “万无此事!”韩遂连连摆手。 梁兴将书信随手一丢,喝道:“议和就是这般议法吗?若以威武为界,以西尽归曹贼,我的地盘在鄜城,难道老将军要坐视程贼夺我之地吗?我梁某人虽然兵不满万,举兵以来也是出生入死不落人后,老将军这般待我,我梁某人不服!” 田逵也扑到帅案前质问:“果真以威武为界?那蓝田县不也成了程闵地盘?我家刘老将军本不愿再战,末将只为保我乡土才投至将军您帐下,若乡土尚不可保,末将岂能再为将军效力?究竟有无此言,您必须跟末将说清楚!” 众将吵吵嚷嚷都向韩遂问罪,其中也有省事的,程银从旁解劝:“诸位稍安勿躁,听老将军解释,莫要伤了同袍的情谊。” “呸!”李堪一把推开,“你地盘不在关中,站着说话不腰疼!” 成宜又与程银相厚,一见李堪推搡,也赌气骂道:“割了你的地又能如何?就凭你那点儿人马也敢在这儿撒野,再敢动一下手,老子扒了你的皮!” “你敢?碰碰老子试试!” 霎时间众人分为两派,有人主战有人主和,俨然泾渭分明,吵吵嚷嚷就要动手。马超心中赌气把头一扭,连管都不管;韩遂实在弹压不住,放声嚷道:“别争了,都给我闭嘴!”毕竟他势力大,年岁大,大伙都安静下来。 “人家还没来打咱们,咱先自己斗起来!”韩遂拍着胸口,“韩某与尔等一同举兵,若有丝毫异心叫天雷劈死我!如今战和不定,尔等同室操戈乃取死之道也。” 梁兴兀自嘟囔:“若以威武为界,这和议不谈也罢,还得打!” “对!”马超转过头来,“我誓与程贼周旋到底,你们谁不服?”话是问众将,眼睛瞪的却是韩遂。 事到如今韩遂也无可奈何,赌气道:“罢罢罢!从今天起这连营的事你小子做主,是战是和随你便吧!” “哼,早就该如此!”马超一阵冷笑扬长而去。众将皆哑然——固然韩遂有私心,马超又如何?这小子更不厚道,连亲爹都杀,我们这帮人能在他手下得好?有心再请韩遂出来做主,刚才挤对人家半天了,怎好再张嘴?厚着脸皮站一会儿,见韩遂也不理他们,低眉耷眼都走了。 韩遂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议和之事又作罢了,千不怨万不怨,只怨程闵行事不慎闹出这场风波;见书信抛在地上,俯身拾起又从头到尾看了一边,猛然醒悟——中程闵之计也! 这封信分明是程闵故意所书,有意模糊言语,凡言及长安为界、夜袭马超之处皆以墨渍掩去,若隐若现,此乃离间之计也!韩遂茅塞顿开,又回忆起这些天程闵与自己阵前相会、交马闲谈之事,件件皆有计谋,不禁破口大骂:“程贼果真奸诈!”骂过之后有心再寻马超诸将,却已为难——嫌隙已成心不能同,我还说得清楚吗?今若战之恐难以取胜,若依旧据而不战,诸将芥蒂愈深,天长日久必有萧墙之祸,那时非但关中有失,只怕西凉旧地都难以保全了,今日已成战和两难之势矣。 “唉,怎会走到这条绝路上呢!”韩遂坐倒在地——他虽然看破了计策,却已无力回天。直到此刻他还不明白,这场叛乱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十余部兵马号令不一,每人一个心眼,怎么斗得过老谋深算的程闵? 韩遂伏案喘着粗气,哪知刚清静一会儿,有人来报:“杨秋所部兵马赶来助阵。”话音刚落这位迟迟不到的将军就闯进了大帐。 杨秋当着他的面又拍胸脯又抹鼻子:“老将军,末将迟来一步望您恕罪。其实我早就想来,只是粮草不济,为了这趟出兵我又洗劫了几个村庄。可我杨某人说到做到,答应您了就一定来,您瞧这么冷的天我都大老远赶来了,够不够朋友?您老放心,哪日与程闵决战,我亲率兵马冲在最前头,一定把程兵杀得片甲不留!” 韩遂一肚子委屈,哪还想听他絮絮叨叨,也没心思责怪他来晚了,连连扬手:“知道了,你出去吧。” “您老是不是瞧不起我?”杨秋嬉皮笑脸,“别看我兵少,打起仗可不差。等决战那一天,您安坐中军大帐,看末将我大显神……” “滚!滚!滚!”韩遂烦得要命勃然大怒,把帅案掀个底朝天。杨秋一吐舌头,施了个礼,规规矩矩退出帐外。 孔桂牵马在外面等着呢,听里面怒吼如雷就是一阵窃笑,见主子出来赶紧迎上去,低声问:“情势如何?” 杨秋撇了撇嘴:“这老家伙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何时动过这么大肝火?看情形八成要完,咱怎么办?” 孔桂冷笑道:“叫您晚来就为摸清底细好上船。既然这边要完,咱就保那边呗!今晚就给程闵写信,告诉他这边的情况,请他老人家速速发兵决战。” “好,听你的。咱们旱涝保收!” 程闵一再挑拨离间,韩遂、马超互相猜忌,各部将领人心惶惶。恰在此时首鼠两端的杨秋又领兵赶到,将马、韩情势完全透露给程军。程闵感觉时机已到,撕破议和的假面,致书韩遂要求决战。马超得讯力主要战,梁兴、杨秋也跟着闹,韩遂早已不堪其扰,情知此战凶多吉少,但若不打这一仗恐怕自己人先要内讧起来,就连军师成公英也无计可施,只得硬着头皮接受挑战。 寒风凛冽杀气腾腾,两军会于渭南之野。程军六万之众列阵于西,左有黄忠,右有安西将军陈到,程闵自统中军稳住阵脚,周冷率五千兵充任军锋。关中之众十万有余,韩遂、马超是绝对主力,各拥兵马三万居于阵中,骑兵精锐长矛闪亮,皆身经百战骁勇之士;其他程银、成宜、马玩、张横、李堪、侯选等部或南或北各自列阵,梁兴、田逵自请先锋布兵在前,至于叫嚷得最凶的杨秋却把三千部众列在了最后面。 程闵自散布假消息征讨张鲁开始,费尽万般心机为的就是这一天,可事到临头却格外沉得住气。战鼓也不敲,旌旗也不摇,大队人马丝毫不动,只派周冷率五千先锋军上前叫阵。 说叫阵是好听的,其实就是骂人。这五千兵可是程闵“精挑细选”的,打仗也还在其次,主要是口齿清晰,嗓门也大。两军阵前扯着脖子痛骂一番,什么不忠不孝朝廷反叛,什么贼子贼孙蛇鼠一窝,摆得上桌面摆不上桌面的都往外掏,乱七八糟一顿胡骂,到最后连爹娘祖奶奶都出来了,把关中诸将祖宗八辈都问候个遍。 其实交战之前韩遂、成公英颇有顾虑,特意嘱咐众将稳扎稳打,可面对这情景多大涵养也稳不住啊!梁兴、田逵的地盘在太远左近,这仗不胜别人能跑,他们可连老窝都没了,因而战意最盛自请先锋,早憋着一股劲跟程军玩命,一见这群程兵口出秽言形同无赖,哪还忍得住?也没跟韩遂、马超打招呼,带着自己的兵就杀了过去。 匹夫拼命胜过百人,两支部队本就是带着火来的,连喊杀声都没有,冲入程兵队中就是一阵猛杀——连程闵都不得不承认,三秦子弟就是勇!这五千兵都是练嘴的把式,真的打起来怎是对手?叫人家杀得哭爹喊娘,周冷未战几合拨马便逃。关中军哪里肯依?撵着这队兵就冲了下去。 韩遂见此情景心头一紧——莫非又是曹孟德之计?察觉左右各部蠢蠢欲动,忙传令喝止,不可擅自出击。真到动手之时大家还算给面子,大部分都听他的,唯有马超按捺不住,催促麾下出击,尾随着先锋杀向程军,这可就是三四万人啊! 果不出韩遂所料,周冷撤着撤着猛然翻身又战,紧跟着喊声大作,黄忠、陈到左右出击,齐向关中军杀去——顿时短兵相接翻天彻地一般!刀枪往来,闪过一道道寒光;战马交蹄,卷起万丈黄沙。关中军狂叫着横冲直闯,程兵喊嚷着拼命厮杀。落马的骑兵被踏为肉泥,斩飞的头颅喷着鲜血遍地乱滚。喊杀声、惨号声、兵器声交织一片摄人心魄……程闵与韩遂倒都很沉稳,各督中军默默观望,没有半点儿举动。 不多时战场已分出优劣,关中军奋勇无敌人人如狼似虎,马超、庞德、梁兴、赵青龙皆骁勇之将,各抡兵刃势不可挡;程兵渐渐已露疲乏,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胜败之局似乎已定。韩遂可算松了口气,原来程兵也不过尔尔,韩、马两家齐名,焉能叫马超独揽全功?想至此忙把令旗挥舞,各部将领早就候着呢,犹如离弦之箭纷纷闯入战团——十万大军尽入阵中! 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这会儿胜负看得分明,其他各部兵马就是捡便宜来的,一副痛打落水狗的架势,哪儿打得顺就往哪儿钻,怎还顾得上阵势?可就在他们得意之际,忽闻对面战鼓轰鸣呐喊震天,节节后退的程闵军势头又强了;紧接着左右绕出两队骑兵,左有张辽、徐荣,右是赵云、许褚,关中军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觉漫天箭支似密雨般袭来! 程闵早算定韩遂老奸巨猾用兵谨慎,故而计中有计,第一次周冷是诈败,第二次还是诈败。冲在前面的都是步兵劣马,真正精锐骑兵在中军后面藏着,左右两路包抄,拢住敌阵就是一阵箭雨。这一击猝不及防,多少人糊里糊涂丧命,凉州骁将李堪正纵马向前,冷不防一箭正中肩胛,身子摇晃栽落战马,不待亲兵来救,就被混乱的骑兵践于蹄下。 “李将军战死了!留神弓箭!”关中之士混乱呐喊。哪知程兵就射这么一轮,抛弓挺枪这就冲过来了。凉州的长矛铁骑扬名天下,可幽州战马也不赖,程闵自平定乌丸以良马多不胜数,为了跟关中军打仗都带过来了。 孙武子有云:“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自古拥兵不在于多,而在于精锐齐整。程军两番诈败皆列队有序,故而阵势未乱;关中军人数固然占优,但部众冗杂人人争利,再加上程军这阵箭雨,各自奔跑躲避,十几部人马早就混到一起,这就败了一大半。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破联军 程闵的算计不止于此,步兵居中骑兵左右,三面人马一齐冲杀,嘴里却喊着:“冲啊!诛杀逆子马超!” 就这一句话,关中诸军立时犹豫起来——程军也不好惹啊!他们口口声声要杀的是马超,我又何必这么玩命?反正咱们人多势众,以多欺少还斗不过他们? 一个人这么想没关系,怕就怕好几万人都这么想!诸部人马各怀侥幸都往后撤,程军骑兵就趁势扎进来了。造反作乱就是死罪,关中诸军哪有什么分别?程兵才不管是不是马超所部呢,逢人便斩见人就杀。这一杀那些兵更糊涂了,难不成躲得不远?越发节节败退。马超所部奋战多时已经力竭,梁兴、田逵那点儿兵早死得差不多了,急盼后援来助,可后面的兵就是不来——被隔于阵外想来也来不了! 张辽、徐荣皆百战名将,督大军步步紧逼;赵云一身武艺,哪是寻常武夫挡得住的?马超、梁兴已渐渐支持不住了,力有未逮只得掉转马头突围——玩了半天命,眼都杀红了,开始是突程兵,后来就是突自己人了。成宜所部被程兵冲乱,费劲巴力刚喝止住,马超败军突围又给撞散了,抬眼间大队程兵追杀上来;赶紧放眼阵后想叫杨秋来救,可扭过头来才发现,杨秋所部早不声不响溜了。成宜万念俱灰喝骂不止,眼见被程兵团团包围,一摆大刀冲入阵中,命丧沙场。 联军作战最怕有人撤退,杨秋能撤别人就能撤,霎时侯选、程银等部人人欲退,韩遂也已无力回天,只得下令全军撤退,但是十几部人马搅在一起,胡兵汉人各行其是,撤退已成溃退! 马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突出乱阵,仓皇回头张望,但见各部兵马溃不成军,心头不禁凄然——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一步?人人都道我不忠不孝,怎知我本有席卷天下之志?若打破邺城,怎奈程贼奸诈狡猾,众将貌合神离,终致此败。从此关中之地不保啊。马超啊马超,你真是亡国败家,可恨啊!天不我与,倘我早生十年岂能让此贼称雄?程文杰,咱们走着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要与你斗到底…… 程闵遥望战场洋洋自得,一切皆如他所料,关中诸军与其说败于程兵还不如说败于自己。正在喜悦之际,郭奕突然驰马冲到他面前:“田宇带几个亲兵闯到阵中去了!” “啊!”田丰可吓坏了,这会儿已顾不上狼奔豕突的关中军,对着战场放声大呼,“吾儿何在?快快归来……” 战场早变了杀人屠场,关中军四散奔逃慌不择路,程军趁势掩杀如砍瓜切菜一般。血肉横飞惨叫冲天,宛如三秦子弟之挽歌。不多时冲杀渐息尘埃落定,十万关中军踪迹不见,只剩下欢呼雀跃的曹兵。程军虽然得胜,田丰却急得满头大汗,环顾沙场寻找田宇。 郭奕忽然手指西北一声高叫:“在那边!” 程闵急忙观瞧——田宇已杀得浑身是血,举着斩获的四五颗人头正朝这边挥手呢! 关中诸将互相猜忌功亏一篑,被程军杀得血流成河,成宜、李堪死于乱军之中,梁兴兵马丧尽不知所踪。莫说营寨不要了,连长安都没法再守,关中地盘尽数舍弃,韩遂、马超带领残兵逃奔凉州老巢。唯恐程闵发兵追击,马不停蹄连跑一天一夜。 杨秋所部临阵躲避几乎没受损,但迫于形势也跟着韩遂一路奔逃。杨秋边驰马边埋怨孔桂:“你小子出的什么馊主意?咱们又没跟老程干上,为什么要逃?还惦记旱涝保收,费了半天劲,反倒里外不是人!” 孔桂却满脸堆笑道:“将军差矣。临阵倒戈咱有那实力吗?战败投降岂不被诸部将领骂死?咱就得逃!” “唉……”杨秋哀声叹气,“此一去到了西凉,日后要在韩老贼麾下讨营生了,恐怕不妙。” “将军又错了,咱不跟他们去西凉。” “那去何处?”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咱回咱的安定。” 杨秋甚是不解:“兵少势孤,程兵来攻怎么守得住?” “正因为守不住才回去啊!”孔桂早有算计,“咱现在降程有什么功劳?不如回咱的地盘,程闵来攻咱再顺势投降。一来有献城之功,二来这叫体恤黎民不战而降,再者也不至于与韩遂等人结死仇。兴许太尉大人见您公忠体国,继续叫您驻军安定,非但无罪反而升官发财呢!” “真的?”杨秋半信半疑。 “小的还能骗您?听我的错不了。” “也罢,已经这样了,我就再听你小子一回!”事到如今杨秋也只得听他的,马上传令:“慢慢减缓速度脱离马、韩,回咱的安定郡。”这支部队越走越慢,直等让过诸部残兵落下老远,才掉转方向往西北而去…… 渭南之战程闵大获全胜,不仅收复关中之地,也把凉州东端陇西、汉阳二郡直接归纳统驭。关中诸部势力瓦解,韩遂、马超带残兵败将逃往金城郡。程闵歇兵三日,继而挥师西进,向安定郡治临泾县进发。 建安十六年十月,程军兵过扶风,事情比想象的还要顺利,沿途鹑觚、阴盘等城四门大开皆不抵抗,等大军行进到泾水南岸时,杨秋早备下酒肉,搭好便桥,手捧印绶跪在道旁,恭候程闵大驾。他的兵盔甲都卸了,兵刃也缴了,连马匹都单圈好了;也不知孔桂从哪儿找来一帮奏乐的,又打鼓又敲锣,鼓着腮帮子一通吹,搞得跟娶媳妇似的。 程闵一见这阵势就笑了:“本官已料到杨秋首鼠两端早晚会降,但没想到会这般热闹。”程兵人马一靠近,杨秋的人就行动起来——不过不是动武而是夹道欢迎,又端水又献食,人人脸上一团和气,恨不得把程兵背过桥去。 杨秋以膝代步爬至道中:“末将归顺来迟,死罪死罪!”孔桂赶紧喝令止乐,一路小跑到他身后,也跪下了。 陷阵营闪开,程闵催马来至近前,笑道:“如此诚意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凉州威名赫赫的杨将军,渭南一战将军作战骁勇真让人钦佩啊!” 谁都明白这是挖苦之言,左右兵将无不窃笑。杨秋倒不理会,又往前跪爬了几步,信誓旦旦道:“太尉大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兵马所至望风皆靡,韩、马之辈皆萤火之光,岂堪与日月争辉?末将虽边地偏僻之士,亦识天命,不敢违拗太尉大人的虎威,故引军而去在此恭候。” “哦?哈哈哈……”程闵仰面大笑,继而把眼一瞪,“你这刁钻之徒!口口声声不敢冒犯我,那为何割据安定十余载直到今日才降?韩、马举兵之日可曾力阻?如今功败垂成大势已去又识得我的虎威了。你乃一见风使舵势利小人!” 一番话说得杨秋浑身颤抖体似筛糠,险些把印绶摔了。孔桂连忙搭话:“小的有一言,请太尉大人思之。” “讲!”程闵对杨秋谈不上什么好感,但对他却另眼相待。 孔桂眨巴着眼睛,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悲切切道:“太尉大人说的都对,但也该体谅我们的难处。关中战乱这么久,但凡长个脑袋,有几千人就敢立山头。小的跟着杨将军这些年,大大小小打了足有百余仗……”岂能有百余仗?恐是连洗劫村庄都算进去了,“受了多少艰辛,其实还不是为了讨口饭吃。韩、马二贼势力强盛,若不依附他们,只怕这屁大点儿地盘早叫他们吞了,我们尸首埋哪儿还不知道呢。这份苦衷对谁去说?盼啊盼啊,就盼着王师到来能解我等之难,望眼欲穿盼了十几年,哪知您一来先要问罪,这世上可真没我们活路了。”他这话虽有些夸大,但也算是实情,说得杨秋也一脸黯然。 “唉!”程闵也不禁凄然。 孔桂见这可怜话管用,赶紧跪爬几步,挤到前面接着道:“其实我们杨将军一心想归顺朝廷,虽然迫不得已跟韩、马来往,但每次回来都在家中设摆香案对天忏悔,求苍天宽恕其罪,保佑大汉国祚,也保佑太尉大人福寿绵长,磕的头比带的兵还多呢!这次渭南兵败,我家将军唯恐贼兵劫掠郡县,故而不避猜忌回转安定,为的就是弹压地面安抚百姓,妥妥当当等您接管。若不信您问问这些当兵的,有谁不说我家将军好的?” 这倒是实话,关中诸将大多讲义气,驭下有恩,越是像杨秋这等小势力对士卒越好,若不然也难在这乱世中拥尺寸之地。孔桂越说越来劲,爬到程闵马前,一把抱住程闵的脚,觍着脸哀求道:“太尉大人您想想,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大人办大事,大笔写大字,千不念万不念,就念在这点微末功劳的份上,就饶了我家将军吧!” 若别人胆大妄为过来抱他腿,程闵早一脚踢开了,可孔桂来这套他却渐渐听了进去,但觉每句话都那么有理,说得他心里那么舒坦,不禁微微点头。孔桂见状赶紧朝杨秋使眼色,杨秋会意,立刻把印绶高高捧起:“末将自知有罪,上还骑都尉、关内侯之印。” “罢了。”程闵叹口气,“你的爵位乃朝廷所封,既然不背朝廷,依旧当你的关内侯。依旧驻军安定,听候本官调遣。” “叩谢太尉大人天恩!”杨秋大喜过望。 孔桂的好话固然有用,但程闵本心也没打算为难杨秋。毕竟关中刚刚平定,人心还不稳固,似杨秋这等割据多年小有威望的人物不能轻易处置,反之树其归顺天命的标榜,还有很大利用价值。不过程闵还要敲打一番:“你是聪明人,本官也不与你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忠孝节义且放一边,本官的势力你是知道的,究竟跟着谁能享富贵,你可要掂量好了。今后若还与韩、马暗通表里,我好歹取你性命!”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杨秋连连叩首,“从今以后末将效忠太尉大人绝无二心。” 程闵又瞥了眼旁边跪的孔桂,笑道:“孔叔林,你小子往来通风报信功劳也不小,尤其这张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从今以后到本官营中做事吧。” 孔桂忙来忙去为的就是这个,闻听此言一连给程闵磕了七八个头:“多谢太尉大人提携,您就是小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从今往后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哈……”程闵爽快一笑,马背上疾抽一鞭,带着麾下文武过桥了。 程兵将士列队而过,杨秋和孔桂兀自在扬尘之中叩首不止,磕了好半天才互相搀扶着爬起来。 “恭喜将军得保爵禄,小的也跟您沾光!”孔桂嘴还是那么甜。 杨秋却客客气气讪笑道:“老弟切莫这样说,太尉大人看中的是你,若非如此岂能调你到他老人家身边听用?贤弟前程似锦啊!”他也算心明眼亮,瞧得出程闵属意孔桂,将来这小子必成红人。 孔桂跟了杨秋十几年,从来都是自己伺候他,从未听过他与自己称兄道弟,这一声“贤弟”悦耳不亚于金石之声,浑身上下说不尽的舒服。孔桂胸脯也挺起来了,腰也直了,也不管颔下留没留着胡须,装模作样一通乱捋,还打起官腔来了:“日后咱共保大汉,彼此彼此。” 杨秋就势一把搂住他脖子,笑嘻嘻道:“老弟啊,前半辈子你靠的是哥哥我,这后半辈子哥哥可就指望老弟你照应喽!” 孔桂听着听着,忽觉有样东西戳自己胸口,低头看来——杨秋正攥着一块鸭卵大小的金子往他身上塞,他赶紧一把揣进怀里,喜得眉开眼笑:“自家兄弟,好说好说……” 第一百九十六章 诸葛亮入蜀 程闵西征一路得胜,得图凉州。但与此同时,还有一人也在筹谋西进之事,那就是荆州的诸葛亮。 诸葛亮早就想过入蜀,但是一直找不到理由,就在诸葛亮一筹莫展之际,竟然有人主动跑来,要敞开三峡领诸葛亮进去! 益州军议校尉法正出使荆州,奉刘璋之命结好诸葛亮。不过法正从一开始就没把使命限定在结好的范畴内,他实际上是代表张松、孟达等不满刘璋且敌视程闵的人来恭请诸葛亮“接收”蜀地的。他第一次来荆州就向诸葛亮表达了仰慕之情,并暗示自己可以帮忙夺取蜀地,不过诸葛亮初次与其见面,搞不清敌友真假,没有贸然答应,只是予以厚礼妥善送回。可没过多久,刘璋又派孟达率数千兵马协防,进一步表达了善意,诸葛亮开始对这件事重视起来。紧接着法正又来了,这次名义上是邀请他领兵入蜀攻打张鲁的,但私下里张松已亲手画了一张蜀中地图,详细标注了各个郡县的道路、兵力、粮草数目。 法正献出地图,诸葛亮一见怦然心动,大感事有可为,虽仍不免顾虑,但已将法正视为贵客,设宴隆重款待,又亲自为其把盏,一句接一句地问个没完。法正既来之则安之,知道什么说什么,几乎把蜀中所有机密都透露给了诸葛亮,最后捅破窗纱公然进言:“以将军之英才,乘刘牧之懦弱;张松,州之股肱,以响应于内。然后资益州之殷富,凭天府之险阻,以此成业犹反掌也!”诸葛亮表面应允,心中却在反复掂量利弊…… 冬日天短,酒席散尽后为法正安排好馆驿,天已经黑下来了,沉沉的天际显出一弯新月,从公安城并不雄伟的城楼女墙缝隙间洒下清冷的白光,凛冽的北风嗖嗖吹过,刺骨的冷。诸葛亮送走法正并未回自己宅邸,而是一转身又回了这座临时的州府大堂,独立窗前默然无语。张松、法正等人给了他一个机会,但这件事绝非说干就干这么容易,至少有三个未知的危险:首先,蜀中地势险要,自己去倒是容易,可一旦翻脸,到时候若拿不下益州,再想退回来就不易了;再者,荆州实力还很薄弱,自己要防备诸葛亮,如今对孙权也得加以小心了,万一敌人侵犯于后,到时候又怎么救援呢?更要紧的是诸葛亮不知法正他们能否真的代表蜀中士人之心,乱世征战固然应兼人之地,可这种夺法却甚为不光彩,若是不能得蜀中人心,又在道义上栽了大跟头,即便拿下益州也难以安定。有人出卖刘璋,就有人可能出卖自己,到头来只能为别人做嫁衣。 诸葛亮仰望天空,颇感自己就像暗夜中的孤月一样,冷冷清清无依无靠,大将文聘也被诸葛亮派往要地镇守了,那些新招揽的属僚资历尚浅,他只能守着这座空荡荡的大堂,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个桀骜爽朗的声音呼唤道:“主公,您还没回去安歇?”诸葛亮回头观瞧,从漆黑的堂外走来一人,在昏暗的灯光映射下显得格外鬼魅。此人正是蒯越,他穿着一身粗布便衣,披着件开襟的大氅,似乎睡不着觉起来胡溜达。 “原来是异度啊。”诸葛亮认出,来者乃是军师蒯越。 蒯越是荆州南郡望族之一、蒯家的代表人物,年轻时颇具名望。大将军何进也因为听闻他长于计略,于是聘请他作东曹掾。蒯越曾劝何进要先发制人,尽快把宦官杀掉,但何进犹豫不决。蒯越因而预料何进必会败亡,于是便向何进申请出任为汝阳令。果不其然,何进最后为宦官所害,蒯越却转危为安。北军中侯刘表应朝廷命诏赴任荆州刺史,却对当时的局势感到彷徨,因此就在宜城筵请蒯越及其兄长蒯良与同蔡瑁共谋大事。后来诸葛亮主持大权,一力招揽蒯越,诸葛亮那么有办法也是飞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蒯越招揽过来的。 “今夜可真冷啊。”蒯越慢悠悠踱到诸葛亮身旁,“主公不回去安卧,还在这里赏月,属下可没您这份雅兴。” 这哪是什么雅兴?诸葛亮并非不想休息,是有心事,故而留下未走。他知道蒯越在揶揄自己,却已习惯了这位军师冷嘲热讽的性格,并没有嗔怪,只是叹息道:“法孝直所言之事,我该怎么答复呢?” 蒯越哪里是睡不着出来遛弯的?等他问及此事,早已备好说辞:“荆州荒残人物殚尽,东吴孙权、中原袁绍、扬州曹丕,鼎足之计难以得志。益州国富民强,户口百万,粮草兵马,所出必具,宝货无求于外,今可权借以定大事。机不可失,望主公应允出兵。” 出兵的好处诸葛亮自然清楚,但他现在考虑的都是隐患,有些话实难启齿,故而慨然道:“今与我水火相争者,唯程闵也。今若以小故而失信义于天下者,我所不取也。”他这唯恐失信于天下的话虽然有些故作姿态,但是却很受用。 蒯越也知道这并非真心之言,尤其前番诸葛亮对孙权入蜀横拦竖挡,而今却要亲自动手夺人之地,未免于德有损。蒯越心中暗笑,却还得给他台阶下,略一思索道:“主公之言虽合天理,奈离乱之时权变行事,固非一理能定也。兼弱攻昧,五伯之事。逆取顺守,报之以义,事定之后,封以大国,又何负于信?今幸有张松、法正为内助,可谓天赐!主公今若不取,恐为他人所图也。” 诸葛亮背对蒯越暗暗思量:夺人之地不负于信,纯属强词夺理,但“今若不取,恐为他人所图”倒是不折不扣的实话。程闵本有征张鲁之意,近闻已破马、韩,日后必要图谋蜀地;孙权已拿下交州,虽然是蛮荒之地,但只要用心经营,未尝不能自南方绕道侵染益州,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看来也难顾全什么好看不好看了。 蒯越见他不言,料是已然动心,便把自己的谋划合盘托出:“今程闵尚在关中,远路征战不及南下。孙权有事于交州,亦不能为害,袁曹二人你争我夺,正是主公趁机取利之时。荆州虽处四战之地,有文聘等将镇守料无大碍。主公可抽精兵万余骁将数员,属下愿自请参谋,有张松、法正为内应,必能袭刘璋于无备,何况还有孟达统兵数千屯于江北,主公若折节待之也可收为己用,何愁兵马不足难以兼顾?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还望主公三思。” 诚如他所言,文聘等将分批征收,这般阵势互为救应,不管是袁绍、孙权还是曹丕来袭也可支应一时。诸葛亮部曲魏延、刘封等如今也历练出来了,又得霍峻等荆州骁将,取蜀未为无望。而且前番夺取长沙又有意外之喜,昔日刘表之侄刘磐号称劲旅,几度侵扰江东,如今也归到诸葛亮帐下了,凭这些骁勇之徒,加上法正等内应,虽然兵少,取下益州也不是没有胜算。 诸葛亮十成决心已动了七成,却依旧不敢轻率举兵,只是点了点头:“你所言倒也有理,不过此事再容我详思,来日再做定夺吧。” 蒯越见他还不肯决断,索性也不劝了,打个哈欠转身就往外走,嘴里叨叨念念:“夜已深了,我是没有主公这等兴致,硬熬着在这里赏月,如此踌躇,即便站到五鼓天明又有何益?我回去钻被窝,安安稳稳睡个好觉。也请主公早早安歇吧!” 一阵料峭寒风吹过,檐下的铜铃不安地摇晃着,发出清冷的叮当声。诸葛亮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被蒯越的话勾起了悲意——虽说现在有了荆州,但又能比以前好多少呢?莫说称霸一方,就连温暖的家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当初心爱的黄月英,居然被程闵抢走了,诸葛亮每每回想,都是痛苦不已,再穷困的人都有个可以安卧的家,可堂堂荆州之主竟然没有,整日在江东孙氏的阴影下讨生活,近两年来并无一日睡得安稳踏实。抛开雄心壮志不论,单单为了自由也该下决心放手一搏。 “且慢!”诸葛亮倏然叫住蒯越。 “主公有何吩咐?”蒯越慢慢扭过头来。 诸葛亮吸了口凉气:“我意已决,无论是福是祸,都要随法正赌上这一把。就按你的安排调兵遣将,明天一早就办!” “诺。”蒯越郑重其事深施一礼,终于露出了笑容。 程闵兵不血刃拿下安定郡,又派张辽、黄忠戡定附近诸县,对阵不过数月,关中之地皆已平定,进军西凉剿灭余寇似乎只是时间问题了。 远道征伐将士劳苦,如今进驻临泾县,大家总算可以歇一阵了,上至文武众臣下至普通士兵都松了口气,独忙坏了关中各县的官员,纷纷赶到临泾县拜谒太尉。程闵任命张既为京兆尹,郑浑为左冯翊,赵俨为右扶风,处理善后之事;又召傅幹、贾洪、吉茂、苏则、薛夏等关中名士,每日里讲经论道好不欢畅。杨秋倾其所能竭力逢迎,孔桂更是不离程闵左右,使尽浑身解数变着法哄程闵高兴,今日饮酒明日蹴鞠,又闻冯翊之士游楚精通樗蒲,如获至宝赶紧向程闵举荐。程闵略有不悦:“樗蒲乃市井博弈之戏,这等伎俩也是本官耍的?” 孔桂别的不成,唯独在博弈游戏上颇有见识:“樗蒲虽不及对弈雅致,但也可显用兵之能。昔日鸿儒马融曾著有《樗蒲赋》,赞曰:‘杯为上将,木为君副,齿为号令,马为冀距,筹为策动,矢法卒数。’太尉大人统领三军扫荡天下,区区樗蒲小戏岂会不通?这游楚也是我关中的一位贤士,又以此道著称,太尉大人何不借此机会斗一斗他,也叫那些穷酸们开开眼,方显您老人家的手段。”一席话说得程闵笑逐颜开,当即征召游楚前来——临泾县寺变了博弈场,程闵与游楚当堂对博,众文武一旁观战,又是喝酒又是叫好,斗得好不热闹。 一来程闵后世穿越而来岂能怕他,二来也是游楚不敢赢他,七八局斗下来游楚大败,装模作样连连嗟叹:“在下卖弄此技十余年未逢敌手,不想今日败于太尉大人,心服口服。”程闵颇感欢喜,孔桂在旁一再美言,细问之下又知游楚亦通诗书小有才名,当即拜为蒲坂县令。 莫说田宇、郭奕等人,就连郭嘉、荀攸等人都暗暗咋舌——主公几时这么好说话?这孔桂虽是鄙陋小人,方入程营就有这等头脸,日后还了得? 庞统早觉不妥,立刻谏言:“属下有一言,恳请主公深纳。博弈之术虽可益智,久亦有伤,世人因博采而废事忘业者不可胜数,因财损而谋奸者……” 话未说完已被孔桂高声打断:“非是在下多嘴,这位先生讲话可不妥当,常人因博采而废事忘业,然太尉大人岂是寻常之人?方才太尉大人博弈列位都看到了,投子之时若雷石电发,布局之时似指挥三军;气定神闲正襟危坐,表面上是玩,其实酝酿机谋呢!不用说,诛灭马、韩,克定凉州已在掌握之中。诸位说是不是?” 拍马屁挂上众人,谁能说不是啊?只得随声附和。程闵敞开衣襟,接过孔桂递过的手巾,笑道:“季弼亦风流之士,今日为何这般迂谨?《礼记》尚云‘一张一弛,文武之道’,难道本官就不能消遣消遣?” 一句话反把庞统吓坏了,连忙请罪:“属下无知,主公见谅。”斜眼看了看满面谄笑的孔桂,心道这小子柔中带刺可不好惹。 程闵全没挂在心上,擦着汗道:“本官年少之时也是浮浪子弟,斗鸡走马蹴鞠六博,无所不好无所不精。今年事已高又为政务所羁,昔日那些玩乐之事也都疏懒了。” 孔桂立即见缝插针:“有事弟子服其劳,割鸡焉用宰牛刀。太尉大人身负天下之重,满腹珠玑之谋,又何必鞍马劳顿亲犯险地?以小的之见,您大可安居邺城安享富贵。” 众位谋士面面相窥,这小子拍马屁的水平可谓登峰造极真真滴水不漏。 或许是因为孔桂嘴甜,或许是这话正对了心思,程闵越听越受用,飘飘然晃悠着脑袋,口上却道:“牛刀可以割鸡,鸡刀却不足以解牛。” 田宇此番得偿夙愿上了战场,这几日心里正高兴,也被孔桂拍得甚美,听了程闵的话,又不禁想起当初渡渭水之前的安排,技痒难耐忍不住问道:“父亲两月前叫孩儿参悟兵临潼关之事,孩儿愚钝至今不解,请父亲明示。” 田丰听儿子相问也解释道:“将在谋不在勇,主公平生用兵皆谋定而后发,故而每战必胜。前番贼据,我若兵入河东,只恐马、韩分兵把守诸津,则西河未可渡。故而我盛兵以逼,马、韩等人误以为我要强攻,遂集兵关前,河西之地反而空虚,所以张辽、周冷抢渡可成。” “虚中有实,实中藏虚,原来如此!”田宇似是打仗打上了瘾,闻听此言连拍大腿,恨不得立刻找敌人再试验一番。 第一百九十七章 灭马韩 程闵听着田丰的夸奖,再加上田宇那样子,觉得这个逼装的不错,于是如数家珍的继续装逼道:“西河营寨既立,本官便连车树栅,遍修甬道,既为不可胜,且以示弱。后再南渡筑沙为城,虏至不出,所以骄之也。故贼心中忧惧众莫能一,而求割地。本官伪许之,使其自安而不为备。既可趁机离间马、韩,又可畜士卒之力,一旦击之,此所谓迅雷不及掩耳。关中遥远,若贼各依险阻,即便是大军征讨,一二年间不可定。今皆来集,其众虽多莫能归服,军无适主一举而灭。故而敌每来一部,老夫非但不忧反而生喜。胜一人难,胜众人易,兵之变化,固非一道也!”这一套计谋虽多有郭嘉、庞统参与献策,但不得不承认这是程闵筹谋已久的。他之所以能发出“兵之变化,固非一道”的感慨,是几十年来参悟兵书、身经百战的心得,一招一式皆得自艰辛,令人不得不佩服。 “自古兵家未有如大人者,虽白起、韩信之流不可及,就算光武帝复生也难敌大人之谋!”孔桂再接再厉继续溜须。 程闵斜了他一眼,摆手道:“你小子谄媚忒过,岂能真如你所言?”郭嘉等人早看不过眼了,见他挨了训,这才稍觉痛快。 田宇早就摩拳擦掌:“现今兵精粮足,能否让小子和郭奕一显身手?就请您坐镇长安运筹帷幄,请三弟随军任小子的参谋,我兄弟二人替您征讨金城诛灭马、韩,为朝廷立功,也为您老人家争光!” “好!”程闵在渭南之战见识了田宇的本事,心里有些底,加之这会儿高兴,竟破天荒答应了,“你二人勇气可嘉。本官今天就准了!” 次日这俩人田宇、郭奕二人为先锋,继续向凉州境内出征,以农村包围城市为战略,将各个小部落逐一击破,不得不说这俩人确实有能耐,二人大军势如破竹,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除了马超、韩遂的部落,其余各个小部落要么投降,要么变是被大军击溃。 然而马超勇猛无敌,还有爱将庞德辅助;韩遂也有闫行曾经差点杀了马超的牛人。这俩人绝对不是田宇和郭奕俩人可以对付的。 如今只剩下马超和韩遂的联军了,如今马超也不信韩遂了,他二人也不成联盟了,大军假意停兵休整,继续离间韩遂。 一个月后,马超跟韩遂闹翻,俩儿直接开战,马超损兵折将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斩杀了韩遂,不过所剩兵马也不足两万,面对程闵所剩八万大军毫无战斗之力,所幸直接放弃天水突围而出,投奔汉中张鲁。 这马超也有这万夫不当之勇的人,其勇武也是可以跟吕布比肩的,他居然带着手下将士誓死突围,马超手下清一色的骑兵,想打败到是不难,但是他想逃跑,却很难追上。 而马超也是勇武过人,邓先最先跟马超交锋,马超不出十个回合便将邓先打下马。 随后,周冷、陈猛二人练手阻击,一样不是马超对手,不出三十个回合,马超便打败二人,拨马而逃。 随后徐荣和高顺也追了上去,与马超激战百十回合,战况精彩异常,马超以一敌二还能占尽上风。 高顺是在徐荣之前追上马超的,招呼都不打直接长枪一挺,刺向马超,马超低身将头俯在马背躲过高顺一枪,随后起身提枪横扫,高顺立枪来挡,只听“咚”的一声,二人对峙了起来,这时徐荣也随之赶上,大刀一挑将二人分开,徐荣、高顺二人左右夹击,马超左右对挡,竟不入下风,游斗百余回合,马超分开二人继续撤离,而二人自知不敌,也不敢再追,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追恐怕也追不上。 就在马超庆幸之时,只听远处一声大吼:“雁门张文远再次,马儿休走!”马超回身一看,只见张辽的长枪已经到了眼前,马超拔枪一挡,随后开始反攻,这时庞德也跟了上来,与马超一起对付张辽,本来张辽就不是马超对手,如今庞德也上千助战,张辽马上入了下风,完全失去了进攻的机会,只剩下抵挡之力了。 张辽越斗越勇,浑然不惧,二人练手虽然只能堪堪抵挡,毫无还手之力,但是依旧以一己之力游斗着,然而就在张辽即将败退之时,赵云居然杀了过来。 随后二打一变成了二对二,张辽对付庞德,赵云对付马超,张辽本就已经被二人打的压不过气,体力大减,如今与庞德对战也只是勉强拖住庞德而已。 马超也跟张辽差不多,马超本来就是想要逃跑的,再加上前翻打退邓先、周冷、陈猛等人,又跟着徐荣、高顺游斗百余回合,又是对战了张辽,所以如今也是体力不支了。 马超与赵云之间相互游斗,可谓是势均力敌,不过百回合过后,马超便落了下风,毕竟赵云在后世也是排行榜第二的常胜将军,本就比马超厉害那么一点点,再加上赵云是以逸待劳,乃是最佳状态;而马超确实连番对战,体力明显不支。 马超与赵云对战二百回合之后,知道不是对手,再战下去,定是一死,所以长枪一挺,将赵云震退,随后拨马便逃,赵云也继续跟着追了上去。 张辽本来还堪堪抵挡着庞德,如今庞德见马超跑了,跟着也是将张辽震退,拨马而逃。 张辽眼看着庞德逃跑,却无法再度追击,自己已经体力不支了,追上去也杀不了敌,还是退回去吧。 赵云可不管那么多,他还没打爽呢,体力多得是,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追上去了。 赵云坐骑乃是白龙马,又名照夜玉狮子,为什么叫白龙马呢因为这匹马和普通马不一样。马的左耳朵里边有一块记,就象一朵玉兰花一样,其实这不是记,是角,犄角。马肚子一边有四个旋儿,其实这不是旋儿,是鳞。头上长角,肚下生鳞,都说那不是马,是龙,起码是龙种。 历史上长坂坡上,令赵云七进七出而落于不败,落入陷坑生而又能飞跃而起的那匹马,就靠这照夜玉狮子。 这匹马头至尾一丈二,蹄至背八尺多,大蹄腕儿,细七寸,竹签耳朵刀螂脖,干棒骨,开前胸,就象欢龙一样。 此马速度极快,吕布坐下赤兔马号称日行一千夜行八百,赵云这白龙马也相差不多,马超的乌锥马在三国时期也是比较善战的马种,不过他却跟赵云的白龙马相差甚远,赵云片刻功夫便追了上来。 马超见赵云这么快就追了上来,心里也是一惊,也猜到了赵云的马是匹好马,恐怕不次于吕布的赤兔马,心下暗恨自己怎么没有匹好马呢? 马超无奈之下,只能跟赵云游斗起来,马超本就已经体力不支了,他真不的想跟赵云继续打,如果是全胜状态,马超自信赵云未必能胜他,不过如今跑又跑不了,程闵也容不了他,只能开打了。 二人游斗大约五十回合,庞德跟了上来,见马超明显落了下风,大喊一声:“将军快走,某来拦住此人!” 马超见庞德上来牵制赵云,本想以二敌一拿下赵云,不过庞德以命搏命的打法,马超根本没有加入战斗的余地,无奈之下心一横,催马便逃。 庞德本不是赵云对手,不过相差也不大,至少赵云百回合内肯定胜不了庞德,况且如今庞德这以命搏命的打法,赵云也很难应对,赵云多次想击退庞德追击马超,可是庞德岂能让他如愿,无奈之下赵云也下了狠心,先杀庞德再追马超,至于拿下庞德之后还能不能追上马超,赵云已经没得考虑了。 二人游斗了百余回合,庞德也渐渐落入下风,他那以命搏命的打法,虽然开始让赵云很难堪,但是极度耗费体力,如今百余回合下来,庞德也渐渐体力不支了。 庞德虽然体力不支了,但是马超却如愿跑远了,程闵的大军也追了上来,直接给庞德包围了,庞德打的正酣,一心就要跟赵云拼命,也不知道是没看到现在的局势,还是怎么的,管也不管周围的程军将士。 二人再次游斗五十回合,赵云已经胜券在握了,恐怕百合回合之内,就能要了庞德的命,这时只听一声大喝:“生擒此人!” 庞德一心一意的对战,他没听到这话,不过赵云却听到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主公真是太为难我了,此人虽然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杀了容易生擒可太难了。 二人继续游斗,再过百余回合赵云终于抓到了机会,长枪横甩一记横扫千军,直接将庞德打落马下,周围将士赶忙上前,将其擒住。 庞德还想挣脱,可惜力不从心,这一记横扫千军,虽然没有让庞德表面受伤,可是庞德却被震的要命,脑袋迷迷糊糊的,直冒金星,如今几十个陷阵营将士上前擒拿,他庞德哪还有反抗的能耐。 程军将士见这庞德被禽也是松了口气,这可是他们见过除了吕布以外最牛X的一员猛将了,当然没算上马超,毕竟马超已经跑了,士兵们都认为马超与吕布根本就是不相上下,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程闵见庞德被禽也是哈哈大笑,可算拿下这员猛将了。 历史上庞德投降曹操之后,忠心天地可鉴,当初背着棺材战关羽,何等英雄人物,程闵是喜之又喜。 话说庞德也够厉害的了,凭一己之力送走了马超,如今马超恐怕已经走远,再想追击,真是难之又难,无奈之下程闵也放屁了追击,任由马超离去。 旁边的田宇对着郭奕兴高采烈的说道:“这仗打的太激烈了,恐怕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激烈的一战!” “这才哪到哪!”郭奕哈哈大笑,“我父亲多次追随主公南征北战,经历大小战事无数,这还不算什么呢!” “这还不算什么?你就别吹了!”田宇满面的不信。 “切!是你没见识罢了!”郭奕摇摇头,装作高深莫测的继续说道:“想当初我父亲跟着主公收兖州,平豫州,打徐州,又是杀袁术,又是灭吕布!你还差远了!” 田宇一听这话立马来了兴趣,“快给我讲讲这些我都没听说过啊!” “哼哼”郭奕一副装逼相,故作高深莫测的说道:“想当初我父亲和主公是一起辅佐太尉曹操的,那时候我父亲和主公都是曹操帐下最厉害的谋士,当初出兵徐州的时候,谁都没想到吕布会来偷袭,只有主公猜到了,你猜怎么招?”郭奕故意停顿了一下,掉一掉田宇的胃口,“主公居然派陷阵营出兖州溜达一圈就一直在兖州瞎晃,根本没到徐州,吕布来兖州之后,主公又悄悄回兖州,带着陷阵营把吕布杀个大败,等曹操拿下徐州,回兖州的时候,兖州大半都已经被主公收回来了。” “哈哈!太帅了!主公就是主公,哈哈!”田宇被郭奕牵着鼻子走,“然后呢?然后呢?快说啊,继续说!” “你怎么这么急啊,我先喝口水再说!”郭奕敲打敲打田宇。 田宇马上把水囊递了过去,“快喝,喝完快说!” 郭奕喝了口水,继续道:“你知道后来吕布跟袁术联合造反么?那时候袁术兵强马壮,加上吕布的无敌勇武,几乎无人能敌,主公略施小计,把徐州送给吕布,直接导致吕布跟袁术分家了。袁术很快就被主公灭了!” 田宇听着越来越感兴趣,“然后呢,快点,继续说下去。” 郭奕又是长篇大论把打吕布的事说了出来,他这说的,基本就是把程闵的经历重复了一遍,把田宇听的兴奋坏了。 田宇这傻小子也没注意他爹就在他后面,嗷嗷喊着:“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都怪我父亲追随主公晚了,不然这些我肯定也能知道!” “哼哼!”就在这时田丰过来一把揪住田宇的耳朵,“你刚刚说什么?” “父亲,父亲大人,快放手吧,孩儿错了,孩儿知道错了,父亲大人快放手吧,哎呦,疼死我了!”田宇哭爹喊娘的,整个就一活宝。 郭奕哈哈大笑,那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众人也是跟着田宇的哭叫声,再加上郭奕的笑声,一起看了过来,见到这一幕,全营的将士都笑了,这田宇真是个惹祸精,到哪都不老实,偏偏还跟了这么一个严肃、古板的爹,走到哪都得被教训,再来那么几次,恐怕田宇的名字就要传遍整个程营了! 第一把九十八章 丝绸之路 如今凉州已定,下一步是继续攻伐,还是回军坐山观虎斗,程闵开始犹豫了,所有的谋士都建议继续进军,打进长安,攻伐袁绍。 就在程闵犹豫是进是退的时候,远在西域之地,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本是一个牧马农耕的好天气。然而坐落在一片绿洲之上的大宛都城贵山城,四处滚滚浓烟冲天而起。哭喊声不断。这座昔日繁华的中亚城市,被阴云笼罩。 在城市外,则是一片一望无际。营帐整齐的大营。 中央大帐之上,高竖起一面旗帜。上书四个大字“西域王吕”。 大帐之中,吕布高坐王位。阴沉着脸,拿着一只装满葡萄酒的夜光杯摇啊摇。 吕布来到西域多年,以以一己之力,躲匈奴为根基,用了三年的就已经整合了整个西域的力量。他的勇武何人能敌?再加上匈奴左贤王为其出谋划策,不得不说这匈奴左贤王也是个人才,居然出计让臣服与他的西域诸国自治,但在军事上以吕布为中心,组建西域军。也就是说,各国出人出钱,吕布掌握兵权。 然而,有大宛不愿臣服与吕布,拒绝交出兵权。吕布大怒,一年前变任命匈奴大将阿拉索为大将军,发兵五万攻打大宛。阿拉索领军出征,一路之上,西域各国打开城门,供应西域军粮食饮水。不过到了大宛境内,就开始不顺利了。 大宛境内的城邦抗拒西域吕军,阿拉索只能是逐个攻打,一路消耗很大。在到达大宛东部“郁成”城时,遇到了来自大宛国的顽强阻击。西域吕军攻城不克,损失很大。 阿拉索眼见士气低落,而大宛都城还有很远,于是下令撤军。 阿拉索返回吕布在西域的都城楼兰后,众人建议吕布停止进攻大宛。而吕布则是认为,自己勇武无双,只不过是这阿拉索是废物罢了所以想要御驾亲征,而匈奴左贤王也是认为,若是无法降服大宛,则苦心建立起来的西域联盟国将会瓦解。各公国将会轻视吕军,不利于吕军对西域诸国的统治。 并且,左贤王认为这反而又是一次巩固吕军在西域统治的机会。于是,左贤王以大宛不服西域为名,发布了西域动员令,命令西域各国拿出所有的武装力量交给吕军。让大宛,知道西域联盟国的力量。 不管西域三十六国,各国国主的心思是怎样的。或是被逼,或是心甘情愿。最终,吕布得到了十万大军。此外,还征集了牛五万头,马匹三万,骆驼驴子不计其数,用来驮运粮草兵器。 此次西征,吕布亲自挂帅,大获全胜。大宛全境沦陷,只剩下最后的都城贵山城,但亦是旦夕可下。 所以,大帐中喝着葡萄酒的吕布,不免露出了笑意。 这时,阿拉索入帐,喜悦拜道:“大王,大宛国王蓝寡率领百官出城,祈求臣服。” “哈哈哈哈……。”吕布终于大笑了起来。 不一会,大宛国王迈着小心的步伐进入了吕布的大帐,他憔悴中拜倒在地,叩首道:“罪人蓝寡,祈求伟大的西域王宽恕。大宛从此臣服西域王,愿意送质子入楼兰……。” 大宛国臣服,那么,在安息与大汉之间的这片宽阔的土地,就全部归于吕布的统治。他摇晃着手中的夜光杯,大笑了起来。 三个月后。吕布率领十万大军返回了楼兰。而这支由西域诸国所有力量建立的强大的军队,吕布并没有解散。而是保留了下来,并牢牢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吕布以雷霆之势击败了大宛。再一次威震西域。他便顺势剥夺了西域诸国所有的武力,各国依旧自治,但国内只有治安兵没有常备武力。并且各国还需以国力大小,负担十万西域军的军费。有大宛送质子的先例后,吕布要求各国遣子弟入楼兰。名义上是联系各国,实质上是作为人质。 楼兰宫殿,吕布召集了匈奴大军所有将领开启宴会。 宴会上,大家难得喜悦,因为匈奴已经彻底在西域站稳了脚跟。 一轮祝酒过后,跟随吕布的汉人王力忍不住说道:“大王,那程闵进完全占领了凉州,如今他已经得到了大汉五州之地,实力更加强大了。” 吕布本来很高兴,但一听到程闵的名字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想当初吕布听从陈宫的话拿下了兖州,结果居然让程闵给破了,随后又是程闵把徐州让给了我,然后又出兵徐州,再次抢了回来,这程闵出尔反尔,多次跟我做对,实在是欺人太甚,偏偏我远离中原,投奔张扬攻伐并州的时候,这程闵居然转移阵地也跟着劳资来了河北,就在我拿下整个并州,拿下一州之地的时候,程闵居然又来了,再一次将我打败,还把劳资赶到了匈奴,如今我拿下了整个西域,这程闵居然还得到了凉州,这程闵还真是劳资的克星,劳资就不信了,现在我已经统一西域三十六国了,我就不信你还是劳资的对手?劳资现在已经有了十万大军,前翻不是你的对手,是因为劳资兵力不足。如今劳资就杀回去,看看你程闵能拦住劳资的十万大军么? 想着想着吕布怒火中烧,摔了手中的酒杯,“这程闵阴险狡诈、野心勃勃,他的目的肯定是大汉江山,劳资现在就领兵杀回去,我看他程闵如何抵抗劳资十万大军!” “大王不可啊!”阿拉索最先站出来,“大王,如今我们刚刚稳定西域,不宜出兵啊!” “放屁!”吕布大怒,“如今西域已经稳定,还有什么不能出兵的!” 阿拉索道:“大王,此刻出兵若是胜了,自然没事,若是败了,我军前翻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啊!” “混账!”吕布勃然大怒,“你特么敢说劳资败?劳资勇武天下第一,谁特么是劳资的对手,劳资会败么?草泥马的,敢说劳资败!” 面对吕布的怕口大骂,左贤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拉架劝道:“大王息怒,阿拉索也是一时嘴快说错了话,不过为今确实不是出征的最佳时机,大王您想想,现在程闵河北局势稳定,这时候出兵面对的是整个河北的程军,我军可定会胜,但是必然损失惨重,到个时候西域诸国,见我军实力大减,一定会造反的,我们不如按兵不动,等待时机,那程闵也是野心勃勃,他一定会再次战斗的,等他与人战斗,兵力无瑕分身的时候,我们十万大军出动,程闵必死无疑啊!” 吕布想了想也对,毕竟自己没脑子,左贤王是个有脑子的人,听他的应该不会错,所幸也就放弃了这次的出征。 吕布一心认为,之前与程闵作战是因为兵力不足,所以才数次溃败,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他兵力胜过程闵,程闵也有一千种办法对付这没脑子的玩意。 历史上官渡之战曹操不就是胜了兵力数倍于自己的袁绍么,而且袁绍还比吕布聪明多了,程闵还更胜曹操,所以就算吕布十万大军进攻恐怕也不是程闵的对手! 说完了吕布再说程闵,程闵这开启了军事会议,在军事会议上,所有人都提议继续进兵,毕竟如今程军的兵力损失并不严重,反而还多了许多的西凉铁骑,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郭嘉,程闵的所有谋士里只有郭嘉提出反对意见,毕竟这一路战线实在太长了,打袁绍还是在官渡战场是最好的,而且目前的情况,还是坐山观虎斗最稳妥,毕竟如今我军占领五州,势力最大,中原乃至交州孙权都是恐惧不已,如果再度开启攻伐,必定会引起其他诸侯的恐慌,说不定会联合。 程闵也是这么想的,后世玩游戏的时候,势力太大了,就会发生讨X联盟,现在恐怕也一样,毕竟牵涉了很多人的利益。 就在程闵准备回军的时候,郭嘉又提出如果不进一步拿下汉中入蜀的话,恐怕益州就会被诸葛亮拿下了,可如今诸葛亮已经进入蜀地了,若是这时候入蜀,恐怕要面对的不是守家犬刘璋,而是诸葛亮了,况且袁绍还可以渡河侵袭冀州,也可以从长安出兵断我军后路,到时候就是面对进退两难的境地,所以必须回军,重整内政。 郭嘉说的没错,我军必须回军,继续发展内政,安置民生,于是程闵变下定决心回军。 等回到冀州邺城,程闵突然想到了丝绸之路,丝绸之路可是连接亚洲、非洲和欧洲的古代路上商业贸易路线。 如今真的开启的丝绸之路,恐怕经济上的突飞猛进会更深一步,于是程闵跟荀彧和陈登开始商议丝绸之路的事。 最终决定先将精盐和白糖送往时间各地,自玉门关、阳关出西域从鄯善,傍南山北,波河西行,至莎车为南道,南道西逾葱岭则出大月氏、安息。 此事变交由陈登来负责,毕竟陈登是从事商业起家,对于商业上的事情,交给陈登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半年后陈登带着许多他国的金币,和他国的物资安全返回了邺城,看着盆满钵收的陈登,程营上下兴高采烈。 程闵让陈登继续扩张丝绸之路,并且又命陈家的人再开启了由焉耆西南行,穿塔克拉玛干沙漠至南道的于阗;一是从龟兹西行过姑墨、温宿,翻拔达岭,经赤谷城,西行至怛罗斯的道路,再次经商。 随后又开启了三条海上航线: 东洋航线由中国沿海港至朝鲜、日本。 南洋航线由中国沿海港至东南亚诸国。 西洋航线由中国沿海港至南亚、阿拉伯和东非沿海诸国。 随着时间的流逝,丝绸之路月扩越大,就连罗马都加入了这条商道中,罗马人开始狂热的迷恋着从帕提亚人(中国人)手中转手取得的中国丝绸——即便当时的罗马人相信丝绸是从树上摘下来的。“赛利斯人们以从他们的树林中获取这种毛织品而闻名于世。他们将从树上摘下的丝绸浸泡在水中,再将白色的树叶一一梳落。(丝绸的)生产需要如此多的劳役,而它们又来自于地球的彼方,这令罗马的少女们可以身着半透明的丝衣在大陆街上炫耀。” 随着时间的流逝,丝绸成为罗马人狂热追求的对象。古罗马的市场上丝绸的价格曾上扬至每磅约12两黄金的天价。造成罗马帝国黄金大量外流。这迫使元老院断然制定法令禁止人们穿著丝衣,而理由除了黄金外流以外则是丝织品被认为是不道德的“我所看到的丝绸衣服,如果它的材质不能遮掩人的躯体,也不能令人显得庄重,这也能叫做衣服……少女们没有注意到她们放浪的举止,以至于成年人们可以透过她身上轻薄的丝衣看到她的身躯,丈夫、亲朋好友们对女性身体的了解甚至不多于那些外国人所知道的” 加之精盐和白糖的不断开阔,不仅让程闵赚的盆满钵收,还把而葡萄、核桃、胡萝卜、胡椒、胡豆、波菜、黄瓜、石榴等的传播为东亚人的日常饮食增添了更多的选择。 这还不算完,最重要的是居然连带着还把玉米带了回来,玉米的产量每亩至少一千二百斤,这可给程闵军队带来了无限的粮草,给程闵日后的军事行动,增加了一大臂力。 东汉时期水稻每亩的产量也就只有六百斤左右,这玉米可真是太给力了。 然而两年的时间也很快就过去了,程闵的儿子程远也已经快四岁了,这孩子极为聪明,四岁的小孩子就已经能说会唠了,程闵也欣喜不已。 诸葛亮了也跟着一步一步谋划下了益州,袁绍和曹丕也停止了明争暗斗,开始共同抵抗诸葛亮。 第一百九十九章 贵霜帝国的欲望 贵霜帝国拥有人口百万士兵二十多万,汉武帝时期被认为是当时亚欧四大强国之一,与汉朝、罗马、安息并列。 贵霜帝国的国王是大月兰萨德,大月兰萨德是一个嫉妒贪财的国王,他也是一个小人,经过两年来,大汉太尉程闵重新开阔了一条丝绸之路,这一次跟上一次的丝绸之路还不太相同。 西汉时期的丝绸之路主要流通的是腓尼基红染过的丝绸,和家中使用瓷器。而且这些还都是富有荣耀的象征,当时各国元首及贵族曾一度以穿着用腓尼基红染过的中丝绸和家中使用瓷器为富有荣耀的象征。 那时,丝绸成为罗马人狂热追求的对象。古罗马的市场上丝绸的价格曾上扬至每磅约12两黄金的天价。造成罗马帝国黄金大量外流。这迫使元老院断然制定法令禁止人们穿著丝衣,而理由除了黄金外流以外则是丝织品被认为是不道德的“我所看到的丝绸衣服,如果它的材质不能遮掩人的躯体,也不能令人显得庄重,这也能叫做衣服……少女们没有注意到她们放浪的举止,以至于成年人们可以透过她身上轻薄的丝衣看到她的身躯,丈夫、亲朋好友们对女性身体的了解甚至不多于那些外国人所知道的” 曾经的那条丝绸之路,带动了整个时间的经济贸易,和整个世界的文明,不过当中国进入东汉时代以后,由于内患的不断增加,自汉哀帝以后便放弃了对西域的控制,令西域内部纷争不断,后期车师与匈奴年年不断的战争更令出入塔克拉玛干的商路难以通行,当时的大汉为防止西域的动乱波及该国,经常关闭玉门关,也导致了欧洲众多国家无法继续穿着丝绸,而发动过暴乱。 如今丝绸之路再度开启,不仅继续提供着丝绸和瓷器,而且价格居然还越来越高,最开始是每件约12两黄金,慢慢的居然直接升涨至每件约20两黄金,就连强大的罗马帝国都吃不消,安息帝国也看着那些黄金眼馋,可是他们根本阻止不了贵族们,争前恐后的抢着购买,更别说距离大汉最近的贵霜帝国了。 而且这一次还有一种东西是最诱惑人的,那就是精盐和白糖,在那个时期欧洲根本没有这些东西,所以精盐和白糖的出现,不但贵族们争抢的购买,就连平民们也是愿意拼了老本去毛,毕竟丝绸只能给人一个美丽的外表,而精盐和白糖却是能让人品尝到美味,不论在哪个时期,吃货都是永久的存在的。 这也导致了罗马、安息、贵霜三大帝国,和诸多小国家的羡慕嫉妒恨,诸多小国家还好,毕竟他们没那个实力跟我大中华相提并论,可是三大帝国,却是动了抢劫的念头,不过罗马离的太远了,补给成了严重的问题,所以不得不放弃。安息与大汉之间也隔着一个贵霜,根本没有出兵的机会,而且安息与罗马还战争不断,所以安息也放弃了抢劫的念头。 不过贵霜却是距离大汉最近,中间就隔着一个西域,只有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抢劫大汉,所以贵霜帝国的大月兰萨德,着急的群臣,起了抢劫的年头。 被大汉的繁华和利益冲昏头脑的大月兰萨德,在他的宫廷中说道:“东方那些猴子们实在太卑鄙了,他们居然利用那些精盐、白糖和丝绸、瓷器,来大量都夺走我们的金币,照成了我们贵霜帝国黄金短缺,而且那精盐和白糖居然让我贵霜帝国的人民上瘾,现在帝国的人民正饱受着精盐和白糖的迫害,我大月兰萨德乃是帝国的国王,所以我有权利,也有义务,断绝大汉帝国的继续蚕食,我要让我帝国的人民重新回复斗志,所以我决定,攻打大汉帝国,抢走他们……抢回被他们掠夺的黄金,解救那些被大汉帝国蚕食的百姓们,大家有什么意见么?” 你丫是国王,你还问下面人什么意见,下面人要是让你放弃攻打大汉帝国你丫会放弃?逗逼么你是。 而且你这话说的你丫的脸红不?什么叫迫害贵霜帝国了,丝绸可是好东西,大家也都是正规的买卖,这话让你说的,好像大汉帝国做了什么坏事一样,抢劫大汉帝国就说抢劫被,这里面哪个官员不想?毕竟大汉那么富裕、那么繁华,贵霜帝国本来就弱于罗马和安息,若是抢劫了大汉,经济上一定会突飞猛进,甚至有可能强过罗马和安息,所以官员们也都愿意,非常的愿意。 这些贵霜的官员虽然是这么想的,不过却不敢说出来,而是纷纷赞同,纷纷附和:什么国王威武,什么为了解放帝国人民,为了世界和平,为了XX一定要攻打大汉,阻止大汉继续蚕食之流的说了一大堆。 只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那就是贵霜帝国的宰相阿里拉卡疾呼,这阿里拉卡疾呼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大汉帝国国力强横,之前听说是因为内患的不断增加才取消了丝绸之路,如今再度开启,一定是大汉帝国已经稳定了,国力恐怕更胜以前,如今出兵不妥啊!” 国王大月兰萨德听了宰相反对,当时就气的不行不行的,“胡言乱语,大汉帝国之前虽然厉害,不过内患太多,如今就算是已经平定了,他也肯定会元气大损,再度开启丝绸之路肯定就是为回复元气,如今不打难道等他们元气回复了再打?” 宰相也猜到了国王是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了双眼,不过他也无可奈何,但是身为帝国的宰相,他必须要为帝国而努力,所以还是继续劝谏,“大汉帝国当初可是有六千万的人口,百万以上的兵力,光是大汉帝国的兵士数量就已经超越了我贵霜帝国的总人口了,如今就算元气大损,我们贵霜帝国也未必能敌啊,陛下!” 宰相心里默认的是内患没有结束,大汉就不会重新开启丝绸之路,其实他的想法也没错,毕竟就连贵霜国王也是这么想的,不仅是贵霜,罗马和安息的君臣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谁都没想到程闵就是不按套路出牌,稳定了河北就直接重开丝绸之路了。 而且这宰相的想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汉就算元气大伤,兵力也肯定要高过贵霜的二十万,其实他想的也没错,毕竟总兵力来算,目前程闵兵力十余万;诸葛亮十余万;这就已经超过二十万了,袁绍还有十万;曹丕还有五万余;孙权也有五万余,大汉的兵力至少四十万。这还是因为程闵和诸葛亮不想扩军,袁绍、曹丕、孙权粮草不济,他们不敢扩军,若是各路诸侯全面扩军,恐怕“大汉帝国”的总兵力会超过一百万。毕竟若是程闵想扩军,凭借着河北赋税低廉,万众归心,加上地盘大人口也大,扩充到四十万大军。诸葛亮无论是在演义里还是在历史上,都是杰出的政治家,他若是想扩军恐怕也能扩充到四十万。孙权、曹丕、袁绍三人一人扩充十万也不是问题,所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确实是有理有道有根据滴! 虽然宰相说的确实没错,不过他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贵霜帝国不如大汉帝国,这不是在打大月兰萨德的脸么?大月兰萨德岂能压下这口气?本来他大月兰萨德只不过是想抢劫大汉一笔,不过如今被宰相这么一激,他的想法也不再只是单单的抢劫了,他已经准备全完消灭大汉帝国了。 大月兰萨德对着宰相怒吼道:“我堂堂贵霜帝国,会打不过大汉的猴子?想我贵霜帝国也是四大帝国之一,你也是我堂堂贵霜帝国的宰相,居然如此惧怕那狗屁的大汉,真是气煞我也,你这宰相还想不想当了!” 宰相阿里拉卡也是一个耿直之人,对贵霜帝国也是死忠,他宁可命都不要了,也必须阻止大月兰萨德错误的决定,“陛下,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望陛下明鉴啊,大汉帝国就算元气大伤根基尚在啊,大汉帝国绝对不是轻易就能打败的,陛下,望陛下三思啊!” 他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后面的话都是哭号着说的,他见大月兰萨德心意已决,真是担忧不已啊。不过他毕竟只是阿里拉卡,他不是郭嘉,郭嘉跟随曹操的时候,有一百种办法来劝说曹操,跟程闵以后虽然用的少了,但是如果程闵有错误的决定,郭嘉也一样有一百种办法来劝说程闵。 只可惜阿里拉卡的忠言,被大月兰萨德听在耳朵里是那么的别扭,简直就气死了这个贵霜帝国的帝王,他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踏平大汉帝国,不灭大汉誓不为人。 大月兰萨德怒火中烧的吼道:“传我的命令,命令帝国边境将军穆里萨兰,给我打探一下大汉帝国目前的兵力,若是可行无需请示,直接出兵,给我灭了那狗屁的大汉帝国!” “不可不可啊,若是与大汉宣战,安息一定会趁机在帝国西面挑起战端的!”阿里拉卡见这贵霜帝王执意攻打大汉,自己前翻的劝说无果,这次又开始用安息帝国来劝说了。 大月兰萨德带着睿智哈哈大笑,胸有成竹的说道:“一旦我军拿下大汉帝国,有了大汉帝国的资源和钱粮,还怕他安息帝国么?宰相你现在越来越糊涂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你就不适合宰相这个位置了!” “陛下就算您要杀老臣,老臣也要说,大汉不能打,不能啊陛下!”阿里拉卡连哭带喊的说出了这句话。 “混账”大月兰萨德已经没了耐心,大怒道:“来人!将这个帝国的耻辱打入地牢,当帝国的军队取得辉煌胜利的时候,用他血祭!” …… …… 半个月后,大月兰萨德的宫殿被阴云笼罩,群臣小心翼翼,大月兰萨德脸色极其难看。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全身铁甲的武士,正是穆里萨兰的亲兵。 “尊敬的陛下,我军恐怕无法直接攻打大汉帝国,西域尚有一个西域王吕布,此人麾下尚有十万大军,我边防军只有两万恐怕未必能拿下啊!穆里萨兰将军命小人前来想陛下请求援军!” 大月兰萨德已经忍不下去了,帝国的尊严在这一刻被无情的践踏,原来距离大汉帝国和贵霜帝国之间的西域三十六国,本来是各自为战,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居然被一个叫吕布的人统一了,这个吕布自称西域王,在西域为所欲为。 而且兵力居然不少,十万大军,一个小小的西域就有十万大军,那大汉帝国呢?岂不是更多?有二十万?还是三十万?或是四十万?反正肯定要多过贵霜帝国,大月兰萨德阴沉着脸问道:“你们可知道大汉帝国有多少军队?” 那亲兵回答道:“大汉帝国尚在内乱之中,属下已经打探清楚了,据说大汉帝国如今四分五裂,内战不断,开启丝绸之路的是大汉帝国的太尉程闵,此人占据着大汉的五个州,是大汉帝国势力最大的诸侯!” “哦?”大月兰萨德好像发现了机会,“那他手下有多少兵马?大汉帝国如今一共有几路诸侯?兵力分别如何?” “程闵手下军队有十万人,其他诸侯肯定没他的兵多,大约有五路诸侯吧!对了陛下,据说那吕布跟程闵有大仇,说不定可以跟我们同盟,一起攻打程闵!” “哈哈!”大月兰萨德开怀大笑,他觉得机会来了,他完全可以向西域借路,或者是同盟,然后进军大汉帝国,先从最强大的程闵开始,再攻伐其他诸侯,四分五裂的大汉帝国,就算再厉害又能如何?岂能是一个统一的贵霜帝国的对手! “你叫什么名字,来人重赏!”大月兰萨德兴奋不已。 …… …… 那亲兵退下以后,大月兰萨德对着群臣说道:“本以为大汉帝国已经统一了,没想到还是四分五裂,这程闵真是胆大包天,自己的帝国都没统一,就敢开启丝绸之路,祸害我贵霜帝国,真是找死,我欲派一使者去联络那个西域王吕布,给他些利益跟他同盟一同攻击大汉帝国,他若是不敢也可以让条道来,只要让我军进入大汉就行,谁能带我前去?” 这大月兰萨德真是被利益蒙蔽的双眼,若是吕布借路让你攻打程闵,等待你跟程闵打的火热或者两败俱伤的时候,吕布再出兵来个前后夹击,贵霜恐怕就进退两难了。 自大的大月兰萨德根本就没考虑过吕布敢跟他做对,因为西域不过是个小地方,而贵霜帝国的实力可是远胜于西域的,他绝对不相信西域王吕布敢断他后路。 不过他没考虑过这事,有人却考虑过,贵霜帝国的元帅加利文迪站出来说道:“陛下如今确实是出征大汉帝国的最佳时机,不过绝对不能仅仅只是让那西域王让路,一旦跟大汉帝国打的火热或者两败俱伤的时候,西域王再出兵来个前后夹击,我军恐怕就进退两难了。所以必须让他跟我军同盟一起攻打大汉帝国,若是他不同意,我军就必须先灭了这狗屁的西域王,毕竟西域不是大汉,他们跟大汉差远了,跟我军更是没得比,臣只要吴万大军必能消灭那狗屁的西域王吕布!” 大月兰萨德本来就是认为吕布不敢背叛贵霜帝国,不过如今帝国的将军都发话了,他也觉得借路确实不妥,那就前去同盟吧。 就这样大月兰萨德派出来使臣去西域谈判,他已经想好了,自己的贵霜帝国肯定要拿七成的利益,剩下的三成就赏赐给西域吧,不过西域王吕布的这三成利益也不是那么好拿的,一旦贵霜帝国拿下了整个大汉帝国,下一步就是灭了这狗屁的西域王。 大月兰萨德一心YY着拿下大汉帝国以后,贵霜帝国的强势崛起,他甚至已经幻想着,拿下了大汉帝国就可以跟罗马相提并论了,灭了安息恐怕也就轻而易举了,然后再跟罗马对战,最后统一整个世界,倒是他大月兰萨德就是这个世界的唯一主宰了。 他的想法虽然是好的,但是他就没想过西域王吕布会拒绝同盟么?若是吕布拒绝同盟他会怎样?在他眼里吕布就是个废物,只要使者一到,吕布必定会同意的,难道他会帮助愁人抵抗贵霜帝国,而放弃跟强大的贵霜帝国同盟,傻子都不会这么想。 第二百章 吕布的宣战 当贵霜的使者来到西域的时候,吕布正在跟西域的美女鸳鸯戏水,所以吕布本来不愿接见,吕布何等自傲,才不会把贵霜放在眼里,不过左贤王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贵霜的厉害,所以劝吕布前来接见,吕布无奈被左贤王烦不胜烦,最终还是接见了贵霜的使者。 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被人打断的吕布,能不气愤么?这使者也是倒霉,还有一点活该。 贵霜的使者根本就看不起西域,毕竟西域一直一来就是混乱不堪,况且就算是西域统一了也不算什么。 贵霜的使者也不跟吕布绕弯子,只是表面施礼便开口道:“我乃贵霜帝国的使者,我们国王陛下欲出征大汉帝国,攻打罪人程闵,听闻西域王与程闵素来有仇,我们国王愿意与西域王同盟一同攻打大汉帝国的程闵,不知西域王意下如何?” 打程闵吕布实在是求之不得,他刚想开口同意,却被左贤王拉住,左贤王问道:“不知你我双方如何同盟,利益如何划分?” 贵霜使者说道:“我们贵霜帝国会出兵五万与西域王汇合,西域王只需全力进攻即可,带击溃程闵,我军愿意让出一成的利益,分给西域王!” 西域出兵十万,贵霜出兵五万,西域出双倍的兵力,却只能拿到一成利益。反观贵霜帝国出人家一半的兵力,却能拿到九成的利益。这么好的事谁都想干。 左贤王知道贵霜的使者只是随便报个价,肯定还有讨价还价的机会,不过没脑子的吕布却不知道,他一听贵霜如此分配,简直是欺人太甚,吕布瞬间怒火中烧,“混账!欺负到我吕布的头上了,整个西域谁人不知我西域王吕布的厉害,区区贵霜帝国就敢欺负我吕布,今天我吕布就让你见识见识西域王的厉害!来人!给我把这家伙煮了,劳资要吃它的肉喝他的血!” 左贤王见吕布如此吓了一跳,赶忙上前阻止道:“大王不可啊,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啊大王!” 吕布刚刚也是怒火中烧,被左贤王这么一拦,他也知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于是松口道:“给劳资滚,滚回去告诉你们那个狗屁的国王,劳资现在就向贵霜宣战,让你个狗屁的国王给劳资等着,劳资十万大军顷刻间就让他人头落地!” 那使者来的时候还是趾高气昂的,如今被吕布吓的屁滚尿流,撒腿就跑。 使者走后吕布的怒气也消散了一些,这时候左贤王才开口道:“大王,错了啊大王!贵霜帝国确实看不起我们,我军也可以拒绝同盟,但是大王为何向贵霜宣战啊!” “欺人太甚,当我吕布是什么?劳资若是不下下他的威风,岂不是要让他认为我吕布是软柿子!”左贤王不提还好,他这一提吕布更怒了,“都怪你,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你若不拦着劳资早就宰了他!” “大王,贵霜帝国可是拥有二十万大军的,不是我们如今能够对抗的,如今得罪了贵霜帝国可不是件好事啊,更何况贵霜帝国要攻打的是程闵,程闵不一直都是您的大敌么?我们正好可以坐收渔人之利啊,如今……这……哎!”吕布跟程闵的仇,那是三次被程闵击溃,连大汉都回不去了。这左贤王可是跟着程闵有着夺妻之恨啊,很难说他俩谁更恨程闵,所以他左贤王也是想弄死程闵的,可以说他跟程闵那是不共戴天、不死不休,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没想到吕布这没脑子的玩意居然就这么给浪费了,而且还得罪了强敌,那贵霜帝国岂能是那么好得罪的?恐怕怎么死的吕布都不知道!想我匈奴左贤王日后将何去何从啊! “他们出的兵力是我们的一半还之分我们一成利益,想的太美了!他们欺人太甚,我当也没想那么多,算了不就是少个同盟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吕布现在也有点后悔自己这么激动,不过对方其实欺人太甚了,吕布心中还有怒火的。 “条件是可以谈的,他们肯定不会一开始就把底线道出来,这不都需要慢慢谈么!”左贤王无奈的解释道。 “算了算了,少个同盟的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吕布怕过谁,就算没有这个同盟,劳资一样能灭了程闵!”吕布傲气凌然的说道。 “可如今不是少个同盟那么简单啊,您如今向贵霜宣战了,贵霜岂能轻易罢休,恐怕不日之后贵霜的二十万大军就会打过来了!” “他敢!他若敢打劳资奉陪到底!” 怎么突然就变成贵霜先发兵了,不是吕布说的宣战么…… 看来吕布也只不过是承德一时口舌之快,也根本就没想过要真的宣战,可如今话都说出来了,进退两难咯。况且得罪了贵霜帝国,就算吕布不出兵,贵霜也不可能放过吕布了。 果不其然,贵霜的使者回到贵霜之后添油加醋,对着大月兰萨德哭嚎着:“陛下啊,那西域王吕布目中无人,他还骂陛下是废物,还要向我贵霜帝国宣战啊,陛下!” “什么?”大月兰萨德直接愣住了,他一直以为吕布肯定会满心欢喜的接受,可他居然没想到吕布还敢想贵霜宣战。 随后又一合计,恐怕是这使者看不起西域,所以歧视或者是羞辱了西域,所以才导致这西域王怒火中烧失去了理智,想到此大月兰萨德眼中露出了寒光,质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那使者马上回复道:“下官照陛下的吩咐出使西域,谁知道那西域王竟然要求我军全军出征,还要求他们拿九成的利益,只分给我们一成,小人没有同意,那吕布就说不愿同。小人再次游说,那吕布居然就是贵霜帝国只不过是一群饭桶罢了,说什么他西域如何如何,还贬低我贵霜帝国,下官自然要辩解几句,这吕布就说我贵霜帝国都是废物,陛下也是废物,若是给他磕几个响头也就算了,如若不然,西域十万大军就杀到贵霜,把陛下当成奴隶使唤。下官自然只能跪拜陛下,怎么能跪拜他西域王,下官不拜他就要杀下官,不过两军交战素来不斩来使,所以他便放了下官,让下官转告陛下,西域向我贵霜宣战,不日便会率领十万大军攻打贵霜!” 他这话说的其实不是特别靠谱,大月兰萨德也不怎么相信,不过再怎么说宣战这事一个小小的使者肯定不敢骗他,侮辱贵霜帝国可能是假的,但是宣战定然是真的,一个小小的西域居然敢向大名鼎鼎的贵霜帝国宣战,真是可笑。 “我没有对他西域宣战,他竟然敢对我宣战,对我的贵霜帝国宣战!” “那吕布以为自己是谁?他一个东方来的猴子,有了些许力量,就以为可以凌驾在世界之上了吗?” “罗马!安息!这样的帝国皆不敢正视我的贵霜,这个世界,还轮不到他的西域。” “气死我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西域,好好教训教训吕布,让他知道,他还没有资格,没有资格在这个世界上说话!他要我的头,我必将用吕布的头颅,让全世界知道,吕布才真正的小丑!” 大月兰萨德愤怒的吼了不知道多少便,他要给吕布一个教训,并让世界所有的国家,知道贵霜的强大。 贵霜重臣们,一个个面面相窥,满是鄙夷和不屑。 “这个西域王不知天高地厚,他在西域没有了对手,便以为在世界也没有了对手。他招惹了他不能招惹的存在,贵霜,一定会给吕布一个教训。”那使者愤怒的说到。 “整个西域和西域王吕布,都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众臣也一起说道。 大月兰萨德是一个容忍不了失败者的人,只要有人任务完成失败,面临的下场就是杀无赦,如今这个使者出使的仅仅是西域都会失败,若是让他出使大汉,或者是安息,甚至是罗马呢?所以大月兰萨德果断下令绞死,可以见得,这个大月兰萨德也是个嗜杀之人,攻伐大汉帝国也注定是失败,还没开打的就因为大汉帝国死了一个;囚禁了一个,这难道还能打赢? 杀了那出使失败的使者,大月兰萨德又跟群臣商议起了出兵事宜。 如今西域王吕布虽然对贵霜帝国宣战了,可是这只是口头传达了,根本没有宣战的诏书,群臣里有人简易道:“陛下,不如我们趁着西域没有下选战诏书,我们先下吧,如果让安息和罗马知道,我堂堂贵霜帝国被西域下了战书,这实在是太……” “没错,若是让安息和罗马知道,我们堂堂贵霜帝国被西域下了战书,在他们看来一定是个笑话,我们一定要先行传达宣战诏书,至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是我们向西域宣战,而不是西域像我们宣战!” “不妥,还是等西域的战书传来吧,我们没有必要先行宣战,若是等西域的战书传来,我军再轰轰烈烈的打败西域,到那时候也让全世界知道,我贵霜帝国不是人人欺凌的,也让全世界知道跟我贵霜帝国做对的下场!” “还是先宣战吧,让全世界知道我军所过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有什么用,等战书下来之后,我们再打败西域大军,一样会让世界知道贵霜帝国的厉害!” “先宣战吧!” “等待西域的战书才是上策!” “先宣战才是明智之举!” “等待西域的战书才是真正的上策!” …… …… “够了!”大月兰萨德被群臣不断的争吵声,搅和的烦不胜烦,大怒道:“一群废物,你们可知道,如今可是最佳的战机?若是我军不等西域的战书,也不下战书呢?” “这于理不合啊陛下!” “是啊陛下,不下宣战诏书,直接出兵那就是偷袭了,陛下!” “废物,真特么是废物!”大月兰萨德忍无可忍,“难道你们忘了?西域不是已经宣战了么?我军直接发兵也是来防守西域的进攻,何来于理不合?你们这群废物就是争吵,就不能动动脑子么?” 妙计啊,这才是真正的妙计,西域已经向贵霜宣战了,只是没有宣战诏书而已,如今只要秘密集结军队,到时候瞬间出兵,瞬间便会拿下西域。 第二百零一章 贵霜的偷袭 第二百章贵霜的偷袭 随着大月兰萨德确定好战略目标,已经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前前后后隐蔽的往穆里萨兰的边防军输送兵力,目前的边防军已经有了大约五万的兵力。 又过了十日,贵霜帝国五万大军直接开拔到了西域,西域本来已经算到了贵霜会打过来,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贵霜不是大摇大摆的前来,而是可耻的偷袭。 整个西域因为这一次的偷袭而乱成了一锅粥,贵霜的五万大军一路所向睥睨,所到之处几乎毫无反抗。 而且贵霜帝国也是一路上三光政策,五万大军几乎没有消耗本方的物资,就一路快速推进到楼兰城外。 而在这期间,吕布也收到了消息,不过他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贵霜的大军已经距离楼兰城不足一日的路程了,吕布怒火中烧,这贵霜帝国之人,居然跟程闵一样,诡计多端,太过卑鄙了。 然而如今已经不是骂人和发牢骚的时候了,吕布大怒之下集结十万大军准备出城迎敌了,然而明智的左贤王劝告吕布不可轻易出兵,虽然左贤王也知道,凭借的吕布的勇武,而且双倍于敌的兵力,吕布想打赢这五万大军恐怕不是难事,但是一定会有损失的,而贵霜也不是仅仅只有五万将士,后面还有着二十万左右的兵力,过得了今天也过不了明天,所以左贤王果断给吕布出了上中下三策。 下策,依靠楼兰城抵御贵霜的五万大军,将我军损失降低到最小,再度迎接贵霜二十万大军。 中策,假意投降;当然要其中有真有假,才能成功骗过安息人,将五万大军迎头痛击,重挫敌人锐气,才能够更多的争取时间。 上策,北上;那里有广阔无垠的土地,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触角延伸到那里,我们可以在那里休养生息。贵霜真正的目的是程闵,他们也需要快速灭掉程闵,所以一定不会来追击我们。而贵霜一定会深陷与程闵的战争之中,并不是几年能够打下来的,当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就是我军的大好机会。 左贤王给吕布出了这上中下三策之后,再次开口道:“我们一旦撤离,贵霜就能够长驱直入,打程文杰一个措手不及!程闵的凉州、并州定然不保,不过程闵一定会反击的,他又很得人心,百姓一定会反抗贵霜的统治,相信最后败北的一定是异国作战的贵霜。但是,那时候的程闵,兵马损失惨重。并且贵霜人对占领地异常残忍,因此,程闵的五州之地,一定惨遭破坏,百姓民不聊生。不论是兵力还是后勤,一定很惨。然而我们却是休养生息,那时候出兵,我军大势已定!” 然而吕布手下有一个叫郝昭的汉人,听完左贤王的话,简直都气的吐血了,“放屁,你特么的放屁!”郝昭指着左贤王怒吼道:“程文杰败给贵霜!” “我华夏子民会死多少?” “贵霜会如何残暴我华夏的百姓?” “在贵霜的铁蹄下我华夏将有多少人死去?” “一千万?还是两千万?” “华夏的百姓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一定会用生命筑起长城,来抵抗异族的入侵。” “而异族得胜后,种族大屠杀,这是一定会出现的。这耻辱,这惨无人寰的民族悲剧,不会记在程文杰头上。” “春秋铁笔,会记在我们的头上,我们就是民族的罪人。” “历史会说,大王是懦弱的民族败类,而华夏民族在程闵的带领下,英勇顽强抵抗异族的入侵,程闵一个人,撑起了民族的脊梁!” 郝昭越说越激动,指着在座的每一个人,“你、你、你还有我,都是民族的败类,懦夫,懦夫!” 郝昭说起来竟然越来越激动,他仿佛看到,整个华夏在贵霜的铁蹄下颤抖,千万子民在敌人的屠刀下悲哭。而程闵,一定会高举起他手中的大枪,在血海之中,与敌人搏杀。而面前的这帮人,则是一只懦弱的老鼠,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静观。而这只老鼠的内心,正在渴盼为民族而战的英雄灭亡。如此一来,这只老鼠,才有机会偷取残存的奶酪。 郝昭也不管吕布是西域王,也不管吕布的武力能杀他几十个来回,指着吕布说道:“那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土地,就算最后我军取得了最大的利益,又能够得到什么?又有什么用?” 吕布此刻的心情也是无比的复杂,若是四十岁之前,吕布定然会用左贤王出的上策,可如今吕布已经年过四十,他也已经懂了做人的意义,他对程闵的恨,也不仅仅是恨程闵几次打败他,而是恨自己名望,人家程闵就是英雄豪杰,而自己则是三姓家奴,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他恨的其实仅仅只是自己而已。 所以,今天郝昭的一番话,彻底将吕布对国家、民族的概念强化了,没错那片土地是生他养她的土地,是他的国家。那片土地上的百姓,是他的同胞。 他的目光变得坚定,“绝不能让异族的铁蹄踏上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土地!” “左贤王一切按你的计划实行,诈降;我要用最少的损失来阻挡这五万大军,还有随后的二十万大军!”吕布毅然决然的说道。 楼兰城外有大湖,名叫“罗布泊”,由于形状像个耳朵,被誉为“地球之耳”,又被叫做“死亡之海”。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疏勒河等汇集于此。为华夏第二大咸水湖。千年后干枯了,但在这个时候,湖水极多。 然而当穆里萨兰率领大军来到了这里。当他看到十万西域军。没有穿盔甲,也没有拿兵器。并远离楼兰城,就在湖边等待自己的时候,他也愣了一下。 吕布率领群臣迎接道:“尊敬的将军,西域王吕布向您和伟大的贵霜帝国投诚……。”吕布暗地里骂娘,但为了获得胜利,只好忍住。 其实若是论演技,准确的说是论装孙子当儿子,恐怕是后世港台的四大天王都比不过他,毕竟人家吕布可是有工作经验的不是,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三姓家奴,有三个爹呢,论这方面的经历,谁能跟他比? 穆里萨兰根本看不穿吕布的演技,此刻他完全相信了吕布的投诚,以至于,穆里萨兰立刻下马,亲自过去安抚道:“西域王,陛下的消息相信很快就能够传达到这里,您和您的家族,一定永为西域之主!” 感激涕零,又介绍跟着来的文臣武将。 贵霜也是对西域有情报的,此刻穆里萨兰见吕布所有的文臣武将都带来投降了,更加的深信不疑。 紧跟着,吕布令自己的十万大军。拿出了食物和美酒。 而穆里萨兰来到这里,也就象征了贵霜征服了西域。他看到吕布的兵马没有任何武器装备。所以毫无戒备起来。并且为了显示贵霜帝国的宽容大气,当天晚上,他邀请吕布等人一起饮酒。并将吕布拿出来的物资,反馈给了西域军。 在当天夜里,穆里萨兰犒赏三军,并在与吕布的夜宴当中,喝的酩酊大醉。而副先锋,提多萨辛,也不例外。整个安息上下。对于没有武器的西域军,毫不防备。 吕布晃荡着走进了自己的大帐,他通过开放的帐门。遥望三里外灯火通明的贵霜的大营,露出了不屑的笑意。 一旁的左贤王看他步伐不稳,说道:“大王,您没有事情吧?” 吕布嗤之以鼻冷笑道:“就穆里萨兰的酒量,本王能喝他三个来回!” 吕布形醉意不醉,传下了命令,“三军准备,四更天动手。消灭了贵霜的军队,让贵霜人知道咱们的厉害。” “喏!” 众将兴奋了起来,依照计划纷纷离去。 三更天的时候,十万西域军行动了起来,他们深挖沙子,从里面掏出来盔甲和武器。四更天的时候,已经是枕戈待旦的状态。 吕布带领十万大军行走在黄沙上,悄无声息的接近了贵霜的军营。 十万人对五万人的夜袭,当西域军攻入贵霜军营的时候,贵霜人还在睡梦当中。绵延十里的军营中,随着火光冲天而起,震天的喊杀声中,贵霜人彻底混乱了。 喊杀声吵醒了穆里萨兰,他还没有酒醒,瞪着猩红的睡眼,趔趄出了营帐,怒道:“怎么回事,乱叫什么?” 这时,副将提多萨辛狼狈而来,“将军,大事不好了,西域军叛乱了!” “什么!”穆里萨兰惊得墩了个屁股墩,“吕布叛乱了!这个卑鄙无耻的东方人!”他沧啷一声拔出了佩剑,大叫道:“杀了那些手无寸铁的东方人!” “将军,这些东方人将武器埋在了沙子里,咱们还是快跑吧。” 这一仗,吕布成功麻痹了贵霜人,夜袭之下斩杀五万贵霜大军,贵霜兵马大溃败。如今已经彻底得罪了贵霜,贵霜还有二十万大军。如今还不是庆功的时候,必须退回楼兰,调集所有物资准备城防战。 另一方面,待穆里萨兰和提多萨辛狼狈逃了回去。 贵霜国王大月兰萨德气急败坏,直接斩了二人,并且抽调大军,直接将帝国的元帅加利文迪派了出去,如今贵霜国内只有数万大军看防,贵霜也算是孤注一掷了,大月兰萨德也算是豁出去了,居然也不怕安息帝国趁火打劫,毕竟安息可是有着二倍于己的兵力,不过安息却正在跟罗马作战,几乎无瑕顾及贵霜。 能当上亚欧四大强国之一贵霜帝国的国王,大月兰萨德绝对不是个废物,怎么可能会被一时的愤怒蒙逼了双眼?他是料定了安息短时间内不会打过来,也算了一下如果打快攻的话,一个月就能拿下西域,就算再慢三个月也够了,时间上绝对够用,安息定然不可能在三个月之内与罗马停战,再调兵打过来,所以大月兰萨德也下了血本,倾举国之兵,给了加利文迪十五万大军,直赴西域,不杀吕布誓不为人! 当加利文迪率领十五万大军进入西域境内之后,大军一路屠城,男人全部杀死,女人全部奴隶,物资全部收缴。于是,疯狂的贵霜人,一路血腥杀奔楼兰。 之前说了西域,今天再说说程闵。 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第一喜是抓回来的庞德,时经三年终于在今天被收服了;第二喜是黄月英再产一女,取名程英,意英雄的儿女亦是英雄。 就在今晚程闵召集文臣武将开设宴席,一方面庆祝喜得一女,另一方面也庆祝庞德的归顺。 然而就在这时李儒的飞鸽传书又来了,李儒看了一眼,马上递给了程闵观看,程闵一看马上震惊了,贵霜要求西域同盟共伐大汉,吕布拒绝别且直接宣战,随后贵霜出兵五万偷袭西域,吕布诈降大胜,今又出兵十五万,正在出征的路上。 程闵震惊的同时,也瞬间明白了贵霜的目的,贵霜的目的怎么可能是西域,定然是大汉,或许是他程闵自己。 程闵站起身对着宴席之上的文臣武将道:“贵霜要求西域同盟共伐大汉,吕布拒绝别且直接宣战,随后贵霜出兵五万偷袭西域,吕布诈降大胜,今又出兵十五万,正在出征的路上。众位怎么看?” 荀彧有点不理解,“贵霜要打大汉,肯定就是要打我们,毕竟丝绸之路我们显露出来了,大量的财富,贵霜见财起意,可吕布居然会拒绝,还对贵霜宣战,这不合逻辑啊,况且吕布会用诈降计?吕布什么时候有这等心机了?” 荀彧这话说完,大家纷纷看向了李儒,李儒无奈的开口道:“吕布手下而一文一武辅佐,这二人也皆是是大才,武将姓郝名昭勇武过人,这文臣嘛就是匈奴的左贤王,此人也是有才学之人。这诈降的计谋定然是那匈奴的左贤王出的!” 第二百零二章 支援吕布 第二百零一章支援吕布 郝昭是历史上曹魏初年著名将领,历史上郝昭少年从军,屡立战功,逐渐晋升为杂号将军,当初诸葛亮率军北伐,为郝昭所阻,劝降不成,昼夜相攻二十余日后被迫退军。 这人虽然不怎么出名,但是程闵还是听说过的,不过那个所谓的匈奴左贤王,程闵还真就没听说过。 不过如今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程闵说道:“这吕布也算是改头换面了,他完全可以向北撤离,让我军与贵霜抗衡,待两败俱伤之时再回来,到了那个时候……” 庞统说道:“吕布何等傲气怎么可能撤离?想来定然是同盟的利益没谈妥,所以才恼羞成怒吧!” 程昱也附和道:“不错,定是如此,不过如今贵霜十五万大军奔赴西域,不知道吕布是否能挡住了,吕布兵少将寡,但毕竟吕布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猛将,此战可谓是胜负难测!” 郭嘉嬉笑道:“此战一旦开打,无论谁胜谁负,最大的利益都是我们的,主公!我们可以坐观其成,待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我军大军出动,定能洗劫贵霜和西域,到了那个时候,嘿嘿!” 其实郭嘉还有话没有说,他还有一个计谋,不过这是后话。 “够了!”程闵没有生气,而是心平气和的说道:“吕布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可为华夏抵抗贵霜的进攻,我程文杰,又怎么能弃他而不顾?” 程闵顿了顿,“文若,派人去通知吕布,整个华夏皆是他的后援。我程文杰会亲自带领大军,西出玉门关。我们要让贵霜帝国知道,它招惹了,它招惹不起的存在。华夏要让全世界知道,华夏民族会让任何妄动邪念的人后悔!” 荀彧领命下去之后,程闵再次开口道:“张辽领兵三万留守冀州,其余将领随我一起出征西域,这一次我要让贵霜知道我华夏民族的厉害!” 随后程闵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文远,我大军出征之时,你可以扩军,再扩充十万大军,加紧训练,随时作为抵御袁绍等诸侯的进攻,也可以为日后做准备!” 西域是华夏固有的领土,程闵只是没来得急将他召唤回祖国的怀抱。没想到贵霜居然见利忘义,所以程闵决不能坐看西域被贵霜入侵。 所以程闵打着为华夏而战的口号集结大军,百姓民也纷纷捐款捐物,年轻的小伙子放弃了稳定的生活从军。多少人拥有血性的健儿,弃笔从戎。 大量的物资被集中起来,送往程军大营,然而就在程闵调动兵马和物资的时候,贵霜帝国的大军也到了西域。 狂风倒卷着红色的沙,天地间一片红色。而这红色当中的楼兰城,飘摇,仿佛随时就要轰然倒塌。 城头上,疲惫的士兵喘息着,四周昔日战友的尸体与敌人混淆在了一起。而城下的大地,数不清的尸骸,染红了一切。 如今已经十天了,贵霜的十五万大军片刻不停,连续十天过的都是吃饭、睡觉、攻城,简直就是三点一线,而吕布、郝昭、左贤王也知道之前的战略错了,他们本来的想法就是依靠楼兰城的城墙之利,来抵抗贵霜的大军,可如今他们才知道,楼兰城的城墙根本没有那么强悍,守在城上的吕布也完全失去了他的勇武之利。 其实西域的十万大军本就是在西域三十六国分送过来的,战斗力本就不如贵霜的军队,所以就算出城迎战恐怕也是一个结果。 如今狂风的呼啸陡然停了,短暂的时间里,一切无声无息……。唯有楼兰城内冲天而起的浓烟,昭示着战争才刚刚开始。 当红色的沙散去,四面八方包围楼兰的安贵霜人的身影,显露出来。 阵前,贵霜帝国元帅加利文迪,有些气急败坏。他骑在一头高大的骆驼上,挥舞着手中的帝国弯刀,遥望不远处残破的城墙,叫道:“今日,不破楼兰绝不回……。吹号,全军突击!” 呜呜的号角声,仿佛是那来自地狱的死亡乐章。 乐章中,赞美真神的贵霜士兵疯狂了起来,随着杀伐声冲天而起,仿佛浪潮从四面八方涌向了古城。 城头上,郝昭的长枪之上还滴滴的掉着鲜血,衣甲也已经彻底红了,他的面庞充满了疲惫。然而,他的目光更加坚定,从未有过的坚定。 郝昭本是太原人,吕布攻伐并州的时候,跟这吕布从军了,当时他很茫然,他只是想有一口饱饭可以吃,而如今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理想,自己人生的目标。为了故土不遭受异族的蹂躏,“我郝昭可以抛弃一切!” 他手中的长枪带走了一个又一个敌人的生命。郝昭喘息着。他不曾后退一步,他也不允许自己后退一步。 吕布跟郝昭几乎一样,他本是胡人,对汉人的礼义廉耻根本就不懂,昔日他吕布只是想拥有那一块立锥之地,可程闵一次又一次的将他赶走,他逃到匈奴的时候,也是满脸的茫然,他不知道下一步还能做什么,后来匈奴单于突然身亡,左贤王捧他坐上了匈奴单于的位置,又为他出谋划策,一步又一步的拿下了整个西域,就在他觉得人生已经到了最辉煌的时刻,他已经想要放弃回到汉朝了,他已经放弃了对程闵的恨,他已经年过四十,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他只想在西域慢慢度过自己余下的半生,可是如今贵霜居然打了过来,难道他吕布就注定一生都不能安稳么? “大王,南门陷落了!”左贤王狂奔而来,脚下还踏着血水。 杀人如麻的吕布,动作为之一窒。 楼兰并不是一座雄城,反而是一座土城。十万杂牌军在这里抵挡十五万贵霜的精锐大军,终于走到了这一刻。他冷视左右,这一段的城墙全面陷入到了疯狂的杀戮之中。残肢断臂飞舞,大蓬的鲜血溅射。越来越多的贵霜士兵狂叫着冲上城头。而本方的士兵,越来越少。 相信,另外两面没有陷落的城墙也差不多。 然而,程闵的动作再一次流畅起来,他一声不吭,举起方天画戟,杀死任何能够杀死的敌人。这一刻,他不再是一名统帅,他只是一名想要立锥之地,只是想要活命而已。 他不是不想肩负起统帅的职责,而是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战斗到最后一刻,便成为他的全部。 城外,贵霜帝国的元帅加利文迪。将他手中所有的兵力全部投入了进去。楼兰城下这几日堆砌起来的双方尸体,让他的军队根本不用什么梯子。就能够从尸山冲上城头。 一望无际的荒凉沙漠地带,让楼兰城池建设的矮小。并且也没有多少滚石、檑木。 这也是吕布十万大军只能抵挡十天的原因,然而他不会轻易放弃。 吕布也已经几次从程闵的大军中逃离了,吕布什么都不怕,吕布可是天下第一的勇将,连诡计多端的程闵都奈何不了,这些异族人又算得了什么? 北门陷落! 西门陷落! 历史上诸葛亮几万兵马信心满满,进攻陈仓郝昭一千多兵众,都能抵抗得住的郝昭,如今也跟吕布汇合了。 加利文迪流出凶狠切得意的笑容,他对手下的将军说道:“发动总攻,四面八方包围西域王吕布。本帅,要用他的头颅当酒杯……。” 无数的士兵从洞开的三处城门涌入到楼兰城中,楼兰城到了此刻,可以说已经轰然倒塌。全城的百姓,瑟瑟发抖躲藏在家中,等待着悲惨命运最后的到来。 东门上,吕布的方天画戟依旧挥舞着,杀戮着涌上城头的敌人,他的身边,郝昭与左贤王一左一右紧紧相随。 他们带领着为数不多的将士,死守着最后的防线。而城头两侧已经出现了来自陷落方向,数不尽的敌人虎视眈眈。 “大王,撤吧!”左贤王踹开一名近前的敌人呼道。 吕布不为所动,如今他知道战败已经是定局,他已经无法离开,他也从未想到过要离开。他要在这城头之上,为心中的理想战斗到最后一刻。 郝昭虽然年轻,但他杀戮的敌人不比任何人少,“程闵说他会来支援的,也许只是下一刻而已!”他砍倒了一名又一名敌人,“大王退回王宫,还能够抵挡一段时间……。” “不错,要死就死在一起。难道大王想看着自己的家人被异族凌辱么?左贤王也吼了起来。 吕布也发了狠,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家人被异族凌辱,同时,返回王宫的确还能够抵挡一段时间,就能够杀更多的贵霜人。 于是吕布率领众将奔下城头,随后整个城墙已经被贵霜人淹没。 吕布已经如今只剩下三千骑兵了,守城战骑兵没有太多用武之地。 贵霜也不好过,如今的贵霜也已经剩下不足八万人了。 当吕布等人骑上战马的时候,贵霜人从四面八方的街道上杀了过来。吕布高举手中的方天画戟,阳光照耀下,已经红色的锋芒笼罩在宽敞的主街上,或许这里。将会是他最后的战场。 而他发誓,要让来到这里的贵霜人,付出更多的代价。 郝昭也凛然的大喝响彻天际。“为了华夏,全军突击!” 隆隆的马蹄声中。三千骑兵化为了一道钢铁洪流。就算深陷重围,他们也从未胆怯。他们这些人,全都是汉人,在来到西域以后,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有一天能够重回故土。他们完全有机会离开,然而他们选择站了出来。因为他们绝不允许这些异族人,踏上自己的故土。 “为华夏而战,死得其所!” 当这些喊话的骑兵为战而战的勇士。喊出犹如陷阵营的口号的时候。他们猛然发现,更加强大的力量充塞了自己的身体。 “杀死他们!” “杀死这些黄皮猴子!” 贵霜人吼叫着,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而主街对面,一个万人阵已经布置下来。 但是,这些骑兵的洪流,仿佛一把利刃,瞬间撕开了敌人。一马当先的吕布就是“锋”,郝昭就是“芒”,他们带领的华夏勇士。会为故土战斗到底。 马踏贵霜! 令天地色变的呐喊声中,华夏的勇士。撞入到了贵霜人的兵阵之中。 这是铁与铁的碰撞。 无畏的勇士,无视敌人的枪林阵。就算长枪刺入胸膛的一刻,在那临死之前,他们的眼中也没有一丝畏惧。他们依然冷视着敌人,用手中的大刀,切下敌人的头颅。 希律律……,高速碰撞之中,就算是身披重甲的战马,一匹匹被枪尖穿胸。嘶鸣倒地。然而它们同样是战士,它们用它们坚定的步伐。证明了自己的无畏。它们追随着主人的脚步,带着对出生故土的怀念。缓缓闭上了眼睛。 只是一次碰撞,数百无畏的勇士,和他们亲密的坐骑,永远离开了人世,他们为国家付出了生命。 “杀!” “杀!” “杀!” 但是,他们的同伴不会退缩,侵略者,必定要付出代价。 锋利的大刀,收割者敌人的生命。而敌人的兵器同样锋利,勇士在不断的倒下。 铁与血,在这一刻得到了诠释。双方的战士,皆在英勇顽强的战斗。但是,贵霜人是为了他们君王的贪婪,而这些勇士,是为了国家! 方圆十几里的楼兰城,八万贵霜人密密麻麻挤满了。这些仿佛一枚流星利箭,狠狠刺穿了敌人,千余人成功返回了楼兰王宫。而他们的走过的路上,已经是一条地狱的通道。上万贵霜人,永远的倒下了,那些无法瞑目的头颅,在同伴的脚下乱滚,死去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恐惧。 宫墙外。 是贵霜帝国的元帅加利文迪,愤怒中咆哮道:“混账,你们就像猪猡一样愚蠢。五万人没有挡住三千骑兵!” 他连点五名大将,“给你们半日时间,若是看不到吕布的首级,就用你们的首级替代!” 一个时辰后。 随着轰隆的巨响,楼兰王宫的外墙被整个推倒了。贵霜五将有许多种办法攻入王宫,但是,他们就是要用这种传统、野蛮、疯狂的方式攻入王宫之中,并杀死其中所有人的,才能够用敌人的鲜血洗去自己的耻辱。 而在王宫大殿外,站满了英勇的骑兵。 哐当 殿门被踹开了,大量的身影冲了进来。 已经到了最后的一刻…… 楼兰,这座后世华夏西北璀璨的明珠,在安贵霜的铁蹄下战栗。华夏民族的血脉,即将面临异族的屠刀。 郝昭无助的遥望着东方,它从未像这一刻,向往回归祖国的怀抱。它已经无法保护生活在它怀抱中的人民,也只有强大的华夏,才能够保护他们。 “为了国家,为了故土!”面对数不尽的敌人,无所畏惧的郝昭,再一次舞起手中的宝剑,闪耀起气冲斗宵的锋芒,它斩杀了数不尽的异族人,他比之前更加锋利了! 终于,已经到了最后一刻…… 第二百零三章 程闵来了 隆隆的马蹄声,在楼兰的东方响起。 遮天蔽日的尘头下,无尽的大军盖地而来,那马蹄下的大地颤抖,锋芒冲天,令天色变。 代表华夏的程字大旗在分钟飘扬。 程闵一马当先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足楼兰五里,远处,滚滚泛上苍天的浓烟已经清晰可见。 程闵不断催促大军加快速度。 “主公!主公!”日夜兼程,终于从后方赶上的郭嘉已经疲惫不堪,但依旧大声呼喊着。 “停止前进!” “停止前进!” 程闵没想到军师们及时赶到,虽然他十分担心楼兰的情况,但还是暂时停下了脚步,打算征询一下军师的意见。 “主公,您不能去啊!”郭嘉气喘吁吁捂着胸口,喘不过来气的模样。然而,军师的意见,好像跟他不太对路。 庞统随后而至,“主公,您不能去啊!贵霜在楼兰集中了十五万大军!” 最后来到的荀攸,焦急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程闵从未想过生死,他眉头一皱十分不悦,“吕布在楼兰独自对抗贵霜大军,他是为了我华夏,他被人评价为见利忘义、忘恩负义,甚至是三姓家奴,他都能视死如归,我程文杰岂能怕死?岂能不救?” “这……。”荀攸一时无言。 程闵又说道:“我不救。今后谁还肯为国家尽忠?为民族出力?” “这……。”庞统摸了摸朝天鼻,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就在程闵催促大军开拔的时候,郭嘉策马出来说道:“主公。或可兵分三路,马尾多扎枝杈。作出反包围的态势,以为疑兵之计。敌人一时无法探清我军虚实,就会撤去全面包围楼兰的态势!或能就此救出……西域王……。” “对对!”庞统立刻接口道:“楼兰城小不可守,接应出吕布将军,就回头与大军汇合。” 程闵仔细琢磨一番,便感到这个主意不错。于是,他便命令赵云、陈到各领一军,本阵居中。散开队形踏起黄沙,又在马尾绑上枝杈,一万好比十万人的势头,望楼兰而去。 楼兰城外。 贵霜帝国元帅加利文迪驻马而立,他给了帝国五将半日时间攻破王宫,这已经是很给他们留下余地的了。 随着王宫围墙被推倒的消息传来,他终于露出笑容,“西域王只剩下数百人,他拿什么抵挡我的大军。”想到真的能够用一位王者的头颅喝酒。他大笑了起来。 然而……“报……!”一个头上白布盘子已经灰黑的贵霜探马慌张而来,滚鞍下马,单膝跪地道:“元帅。大事不好了,大汉帝国的军队出现在了不远处!” “什么!”加利文迪吃了一惊。 紧跟着,“报……!” “报……。” 程闵大军三路齐进,显然兵马众多,加利文迪连续吃惊,显然已经被惊呆了。 不知道程闵的大军杀来了多少人,而本方五万余人拥挤在城内,城外五万余人由于胜利,散落四处修正,毫无阵型可言。这对于贵霜大军来说。是极其不利的。 加利文迪便打算立刻传令全军集结,列阵对敌。但转眼一想。既然程闵的军队出现在了这里。那么帝国闪击的机会,就已经是前功尽弃了。他就想到。“既然程闵敢于大规模到来,那么一定是有所准备的。” 而此时的贵霜可以说是仓促应战,加利文迪不愿意仓促之下就率领剩下的十万大军与程闵决战。“可恶,就差那么一点了!”于是,暂时不明敌情的情况下,加利文迪下达了暂时后撤的命令。 随着帝国元帅的军令传与各部,贵霜各军团开始有组织的后撤。 风云突变,天阴沉了下来。 楼兰城内,王宫大殿。血液,已经在大殿各处横流。不知多少人死在了殿中,而包括吕布在内,众人个个带伤。 所有吕布这边的人,都以为必死无疑了。 吕布的夫人都已经将匕首放在了脖子上,她的目光紧跟着吕布的身影,若是他倒下,那么夫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划开自己的喉咙。 郝昭和左贤王顶在最前面,如今已经没有兵马了,只是顽强的抵抗了。 郝昭一刀劈在了空处,粘稠的血让他脚下一滑,被左贤王扶住的时候,两人这才发现,竟然是没有贵霜人冲进来了。 突然的宁静,让所有人一愣。然而,大殿上的尸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生死存亡就在眼前。 “结阵!” 吕布已经气喘吁吁,他依旧强撑着。 郝昭和左贤王带着剩下的男丁围成半圆,将王宫内的老幼、女人护在了身后。 没有人多说话,都在尽可能的恢复气力,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有多少贵霜人冲进来。 “绮玲……”吕布的夫人唤来了自己的女儿,她抹去吕绮玲脸上的血迹,望着他的眉宇,却是说道:“你不应死在这里的……。你跟着娘来到西域,受了苦……。” “母亲……。”望着突然老去的母亲,吕绮玲的鼻子发酸,然而他很快坚定了起来,“为国战死,死得其所。程闵说过他会来支援我们的,他也答应了孩儿,我们若是战死,他会将我们的遗体,送回家乡。我们一定会回到故土,带着荣耀回去!” 带着荣耀回到故土,就算是死,又有何妨! 吕绮玲的话,让所有人身心一振。 吕布的夫人一时间有些恍惚。她望着前方的背影。许多时候,她认为……。可是现在,她知道。她的夫君同样是一位胸怀大志,为国为民的大英雄。 吕布凝视着手中的方天画戟,虽然砍杀了太多次,但这把可以说是后世人人敬佩的神器更加锋利了,“程文杰、郭奉孝,你们都说我吕布见利忘义、恩怨不分、甚至有人说劳资是三姓家奴,可如今劳资是什么?我相信后世会记载下来,劳资是华夏的英雄!” 吕布猛然发现,自己觉悟的晚了。自己奋斗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当贵霜入侵华夏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当郝昭听了左贤王说的那上策的时候,那勃然大怒,吕布这才发现,自己当初真的错了,错的不能再错了。 而在乱世中,我吕布空有一身武艺,可惜连义父都杀,我到底都做了什么?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华夏不容我,是我罪孽深重,如今我吕布也算是拟补了吧?呵呵!劳资要让整个华夏都知道,劳资其实是个英雄! “程文杰,为了华夏,我吕布消灭了近十万的贵霜人,挡下了他们通往华夏的脚步。再见面的时候,我看谁还敢说劳资见利忘义、恩怨不分,我看谁还敢说劳资是三姓家奴!……哈哈哈!……!”吕布竟然笑了,他望着殿门,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是那么的豪迈。 郝昭跟着笑了,左贤王也笑了,疲惫的众人一个个跟着大笑了起来,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抵挡异族入侵的他们,有资格自豪。 笑声中。他们又紧盯殿门入口,滴血的兵刃泛着红光。他们会全力以赴战斗到最后。进入者,必定会复出极高的代价。 吕布声如洪钟的大笑起来,他给了吕绮玲一把匕首,“程文杰有句话是对的,男儿要有担当,尽可能的为国家为人民去做一些事情,才是一个男人最应该去做的。我还记得当初程文杰曾经说过:胯下有鸟就是男人,男人活着就要顶天立地,对于天下间的一切都是过眼浮云,所有的利益只是一句去他妈的。哈哈!以前的我确实是被利益蒙蔽了眼睛。只是苦了我的女儿,你一女儿跟为父一起杀敌,哎!” 吕布越说越有激情,居然还不给女儿回话的机会,“若是有重头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吕奉先定然不会输给他程文杰,我吕奉先也一定会用程文杰口中那句去他妈的,来面对所有的利益!” 随后吕布凝视着殿门,外面厚厚的云彩遮住了太阳,让一切阴沉沉的可怕。他始终没有放松过握着方天画戟的手,他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再为自己的民族去做一些事情。那就是杀贵霜人,每多消灭一个入侵者,他就又多做了一些事情。 吕布也是杀人无数,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杀贵霜人这么理直气壮,这么值得骄傲和自豪的! 咔咔咔……,终于,脚步声再一次在殿外响起,所有人皆紧张了起来。一定是贵霜人经历了一番组织,那么他们即将面对的,就是更加疯狂的进攻。然而他们不怕,他们会竭尽全力,战斗到最后。 突然,阳光重新撒了进来,伴随着阳光进来的,还有一个发光的身影,那手中长枪亮的晃眼,也令殿中所有人陡然切肤之痛。 “贵霜人,去死吧!你们永远无法踏入华夏一步!”吕布疾步而去,手中的方天画戟划出一片残影,望那的身影斩去。“这一定是敌方的大将,杀死他,做最后的事情!” 长枪一横,当啷一声,挡下了方天画戟。 那身影心头一惊,疾呼道:“吕布,你疯了!是我!程文杰!” “啊!是你小子!”疯狂下压方天画戟的吕布,当他看清来人的时候,眉毛眼睛一阵乱跳,面皮也跳。他很快明悟了一切,长久以来的咬牙坚持在这一刻得到了松懈,随之无边的疲惫涌了上来,“呜哇!”疲惫不堪的吕布大叫一声,眼前一黑,推金山倒玉柱,昏死在了来人的怀中。 当啷,随着方天画戟坠地,吕布竟然是打起了呼噜,自从来到西域后,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睡得这般安详。睡梦当中,他依然想到,“终于,程文杰这诡计多端的王八蛋来了,他来了!我可以休息了!” 吱扭扭吱扭扭。一望无际的戈壁,多少辆大车,护送这吕布和所剩无几的战士,郝昭、左贤王一人一辆,呼噜声不断从大车内传来。 这些熟睡的人,偶尔会笑一笑,因为这件事情简直太应该笑了。贵霜人只以为举世无双的闪击计划失败了,真是应该笑。 程闵骑着马,就在吕布车驾一旁行进,看着那娇小可爱的吕绮玲,在马上英姿飒爽,穿上将军的铠甲也遮挡不住她迷人的面容,程闵施礼问道:“姑娘是吕布将军的女儿?” 吕绮玲回礼道:“多谢将军赶来救我父亲!” 程闵正色道:“吕布将军为国为民,我岂能不救!” 程闵又低头看了吕布一眼,已经年过四十的吕布,吕布虽然已经睡着了,可还是绷着脸,十分憔悴,也老了许多,灰白的胡子随风飘荡。 就在程闵盯着吕布的时候,吕布也醒了,程闵尴尬的说道:“吕将军,我佩服你,没有你,今日的华夏已经生灵涂炭,华夏的子民已经深陷战火!”事情真的会发展成这样,若是吕布离开,贵霜就能长驱直入,骑兵快速踏入凉州。而吕布若是同流合污,事情就更加严重了。 吕布也由衷的说道:“你确实比我强,不过如今,应该不会有人再说我吕奉先,见利忘义、恩怨不分了吧?” “呵呵……。”两人一阵尴尬的笑了起来。 吕布死都不怕,尴尬一过,就更不怕面对程闵了。也不知程闵会怎么对自己,他脸一黑,阴沉道:“你打算怎样?” 程闵脸色也是不善,立刻反说道:“某早就准备了一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 吕布脸色大变。心说这一定是为我准备的喽,然而这也是能够想到的结局。 程闵紧跟着笑了。道:“只不过,吕将军竟然挺过来了,显然这几十年是用不上了。不过咱们可以留着,将来一定能用上,不能浪费不是。”原来,以前的程闵是要收拾吕布的,但是,吕布最后的转变让程闵的念头也改了。 杀一个为国为民的人,程闵做不到。 吕布松了口气,如今程闵为刀俎,自己为鱼肉。他一时间兴趣索然,虽然他又有了新的理想,但如今的确是寄人篱下。“程闵这王八蛋,指不定后面出什么幺蛾子祸害我。找机会就开溜……。” “我累了!”吕布头一缩,接着去睡了。 程闵挥了挥手,策马疾驰出去的时候,呼道:“全军加快速度,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回驻地!” 第二百零四章 贵霜撤军 贵霜…… “什么!程闵全军撤退了!可恶,被骗了!”贵霜帝国元帅加利文迪一阵羞怒,骂道:“常听说程闵狡诈,今日一观作风,果然是卑鄙无耻。” 帝国上将卢斯俢尔出来说道:“程闵大军全部撤出了楼兰城,楼兰百姓也是四散而逃。” 程闵不可能派出一丁点人,来救吕布,可以相信,庞大的军队已经在到来的路上。 所以加利文迪不敢怠慢,他立刻派出使者,去将这件事情告知大月兰萨德。现如今,秦军已经得知了贵霜的军事计划,闪电战的战略已经无法实现。 到底是留下来打,还是撤回,就要等大月兰萨德的命令了。 于是,加利文迪挥军进入楼兰城,将物资囤积在城中,楼兰城外,围了一圈军营,十万大军暂时驻扎下来。严密监视程军动向,等待帝国的下一步命令。 另一方面,程军大营,程闵招来了吕布等人,以及郭嘉等四位军师。 率先进来的是吕布,吕布特别愤怒,黑着脸说道:“这些卑鄙的贵霜人,竟敢偷袭西域!” 见程闵没准备开口的意思,吕布侃侃而谈,“贵霜尚有十万大军,我军也有十万,不过兵力的调动需要时间。现阶段需要拖住敌人。以便大部队上来后反攻。不过,也不能空等……。” 程闵嘴一撇,你这老小子居然将我的帅帐当成你的主场了?你丫还真是……“如今贵霜是在我们的主场,虽然一时间我军会屈居劣势,但可以用游击战调动、歼灭敌人。“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嘛。” 这时田丰开口说道:“主公!昨日臣与庞统军师、郭嘉军师、荀攸军师研究了一番。贵霜的战略是闪电战,而如今,这个计划贵霜一定是不能用了。贵霜所能做的,一是正面与我军作战,二是全军撤退。” 程闵闻言点了点头,这闪电战十分精妙,但对程闵来说却是十分的恶毒,还好吕布稍有良知。若是不然,凉州、并州一定会陷入战火之中,而且还有可能导致整个华夏都要经历战斗。 庞统继续说道:“贵霜十有七八是不会撤退的。” 郭嘉最后道:“敌人既然进攻了,就绝不会轻易收手,敌人作为入侵者,一定会主动发起攻势。我们大可以利用这一点,诱敌深入,包抄埋伏……。”他说到这里,面色阴沉起来,“一定要全歼贵霜大军,不让其一兵一卒回国!” 吕布闻言顿时点头。 这话也说到了程闵心里,“绝不能让贵霜一兵一卒回国,并且,大月兰萨德必须为它的行为付出代价。我决定,不仅要全歼贵霜,还要打进贵霜,贵霜日后就是我大汉的国土!” 自古人们对国家的领土扩张最是喜闻乐见,众人听到后眼前一亮。 “开疆扩土!”吕布十分嫉妒,同时他也想到,若是自己统领华夏,如今华夏的领土绝对不会这么大。虽然吕布勇武上不会输给任何人,但是很多地方还远远不如,但他也无法超脱一个标准的范畴。这个范畴就是十三州,后世古代那就是南七北六。 程闵的眼光在全世界,他要干沉贵霜。然而贵霜这个庞然大物。也不是好招惹的。“诸位军师有何高见?” 吕布只想着击退贵霜的兵马,没想到程闵不但要击退。还想要吞并庞大的贵霜帝国。他惊讶之余,只能是静听了。 郭嘉说道:“主公所说的游击战十分精妙,可以用来激怒、疲惫、调动敌人。敌人一定因此迫不及待想要与我军决战,我军便可以诱敌深入。布哈河汇入青湖的河口,有方圆二十余里的三角洲,湿地泥泞不利于行军。” “我军诱敌来到这里,就在上游筑起水坝。待得敌人半数过来三角洲,就三面夹击。待得一鼓作气击退渡过三角洲的敌人。敌人就会全部陷在几十里的泥泞地带,立刻放水,又前后夹击,必败无疑……。” “妙计!”程闵还没发话的时候,吕布就叫了起来,并说道:“贤弟,不不,太尉,后方夹击的,就交给本西域王吧。” 西域王八!程闵连连摇手。心说乌龟跑得慢,虽然防御力强,但战斗力也弱。 这是一条好计策。半渡而击之的升级版。相信渡过三角洲的敌人,措不及手之下,一定会被击溃,或是被赶回三角洲内。而三角洲小河道纵横,几乎是一个湿地状态,四处泥泞。这种环境下,大军根本无法结阵,再加上水攻之计,我军就能够占据绝对的优势。相信方圆几十里地界。能够完全困死敌人。 于是,程闵听从了几位军师的建议。而这一切还需贵霜继续进攻。若是贵霜不进攻而撤退,那就更好办了。攥着尾巴猛打屁股就可以了。 同一时间,贵霜帝国。 “什么!程闵去支援吕布了?”得到奏报的大月兰萨德气急败坏。 贵霜帝国的新任宰相巴斯特里急忙说道:“陛下,如今程闵的援军来了,闪电战已经打不了了,而且我军千里奔袭,补给根本就跟不上,不如撤兵吧!” “放屁!”恼怒的大月兰萨德爆了粗口,他对大汉帝国充满了幻想,岂能如此轻易结束。 “千万不能轻易撤退,谨防敌人追击……。”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群臣听到后,一阵恍然。心说这千里攻击容易,被敌人千里追着打,估摸着返回帝国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人了。 就此,大月兰萨德可谓是骑虎难下了。 撤退吧,敌人一旦追击,估计也回不来几个人了。 不撤退吧,那就必须增加兵力,不然十万对十万还是千里奔袭,基本上是没有战胜的可能,可是贵霜后面还有安息帝国,虽然目前安息跟罗马正在战斗,但是贵霜帝国如果向西域支援,那可不是一万两万就能解决的,至少要五万的兵力,一旦征兵五万,恐怕贵霜帝国所有壮丁几乎就没了,到那时候庞大的安息帝国只需要分出三万正规军,恐怕贵霜帝国就亡国了。 就在这时政务大臣萨拉撒比开口道:“陛下,臣听说往昔的时候,汉的皇帝还送过公主给匈奴,并且资助匈奴。不如向程闵求情算了,跟程闵议和吧!” 大月兰萨德闻言,立刻焕发了青春,他的一生有许多女人。有安息人,塞人,希腊人。雅利安人,摩揭陀人。西域人就是没有汉人。心说与汉人玩耍一定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于是。贵霜的使者,举着橄榄枝,带着和平共处的文书,和求亲的文书,来到了程闵的营寨。 看到了这份文书的时候,程闵大怒,当着郭嘉、庞统、赵云、陈登等一干文臣武将的面,就拍了桌子,怒道:“四百年的汉朝搞出来的天威很好嘛,搞出来的送闺女也不错嘛?送了闺女,就成了岳丈大人,老泰山,这老泰山在女婿面前,真是有天威呀?” “这……。” 一干文武大臣咽了口唾沫,垂首不敢接话。田丰双手笼在袖子里,郭嘉思维飞转,心说皇上说的太精辟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兴盛送闺女了?弱小也送,强大也送!这天威里面,多半是有闺女的功劳的,毕竟是岳丈大人嘛。 程闵十分愤怒,“前秦的时候,还是外邦送公主,到了大汉的时候就变味了,成了反送!天威还送闺女,这叫什么天威?怎么不让他们送?你们说说?” 田丰说道:“主公,外邦野蛮,不晓得道理,不必与这些人一般见识。” 程闵双目一凝,怒道:“元浩,你这叫什么话?有人上门要你家的闺女,贾文和你能做到视而不见吗?” “这!”田丰闻言顿时无语了。 程闵也不饶他,追问道:“你说,你怎么办?” 田丰一咬牙,拜道:“若是我,无端来要女儿,一巴掌就呼他脸上了!” 郭嘉慌了神,心说贾诩你这是什么奏对,既然贵霜已经服软了我们也就算了吧,何必一定要打呢,后面还有袁绍、诸葛亮、曹丕、孙权,哪一个是好惹的?时间一长了难保他们不会偷袭。他就跪在了地上,还没有说话的时候,武将一个个站了出来,“主公,末将乞五万精兵,荡平贵霜,扬我大大天威!” 郭嘉更加惶恐,急忙说道:“主公,如今四海之内尚未安稳啊!既然贵霜已经示弱了,我们先争取一些利益,等我华夏大局稳定,再对付贵霜也不迟啊!” 程闵一通怒后,散了不少火气,心想我要大月兰萨德要个女儿不就得了?你丫敢气劳资,劳资难道就不能气气你?于是开口道:“让他去对大月兰萨德说,贵霜送个女儿过来,本官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女儿,并与贵霜和平共处。” 贵霜…… “这明黄的绸缎不错,东方帝王给我的信,哈,真是西方第一份,值得拥有,一会放到我的储物室中收藏起来。”大月兰萨德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诏书,只见上面写着许许多多方块字,不认识。 贵霜特使急忙点了点一旁,道:“陛下,还有译文一份,您可以看译文。” “哦。”迦腻色伽这才打开旁边的一个羊皮卷,详细看来。 贵霜特使心中窃喜,等待着皇帝的赏赐,谁知大月兰萨德脸色大变,惊道:“什么!程闵要我的闺女?!” 殿中等待好消息的帝国宰相,等一干重臣一愣。怎么事情反过来了?竟然要皇帝的闺女!大月兰萨德的确有六个公主,但都嫁人了。难不成将丈夫砍了,将寡妇送给程闵。顺带脚稍过去两贵霜儿子! 大月兰萨德怒道:“混账东西,这样的书信你也敢带回来。你这是和程闵合起伙来戏弄于我!” “啊!”帝王的盛怒让贵霜的这位特使吓尿了裤子,一屁股就瘫倒地上,叫道:“不,陛下,臣没有,臣不知道!” “愚蠢!”大月兰萨德更加愤怒,“你不看仔细就带了回来,我要你这样的臣子有何用!”只见他走下宝座,一脚就将手下的这名特使踹了出去。不解气,追上去跺了两脚,这才怒喊道:“来人啊,拖出去绞死!” 咔嚓咔嚓的声音。仿佛机器人一般全身是铠甲的御前武士上来两个人。一人提着战斧,一人提着钉锤,面孔都包裹在带铁甲面具的头盔里。就将特使带出去绞首了。 “陛下息怒!”帝国新任宰相巴斯特里疾呼一声,躬身行礼道:“或许程闵也是好意。想要迎娶帝国的公主以为永世之好。陛下何不答应程闵,听说那程闵正值壮年。若是能够生下一位儿子,背后有我贵霜帝国扶持,将来一定能够成为大汉的皇帝。这对皇族血脉的扩展,是有大好处的。” “我外孙是大汉皇帝?”大月兰萨德确实动心了,然而脸色又一变,“我那里去找女儿,就算现在生也来不及呀。” 政务大臣萨拉撒比开口道:“随便弄个女人送过去就行了,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议和,给他们送个公主过去老臣还不同意呢,我们随便找个人,现在就册封为公主,直接送过去就好了!” “哈哈!不错,就这么做!”大月兰萨德异常的兴奋,这么做真的是太好了! 程闵这面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大月兰萨德居然还真送了个女儿过来,这特么算什么事啊,如今对方不仅送来了议和文书,连女儿都送来了,这特么怎么办? 程闵本来就是想恶心恶心大月兰萨德,谁知道这SB的玩意,居然还…… 程闵无语至极,不过就算送来女儿了又怎么了?反正劳资还没签议和文书呢,劳资就说这女儿太特么难看,不接受不就得了。 就在程闵决定毁约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消息,袁绍起兵十万攻打冀州,张辽快要抵抗不住了,程闵无奈之下治好签了议和文书,马上撤兵回冀州,现在冀州可是老巢啊,黄月英和他儿子程远,以及刚刚出生的女儿程英都在冀州,冀州可不能沦陷啊,一旦冀州沦陷,也就意味着整个河北将不复存在了。 第二百零五章 袁绍的进攻 在程闵出兵西域之时,一向犹豫不决的袁绍,居然一改从前,意志坚定的出兵北上了,这是程军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程闵虽然也让张辽统兵三万留守了,可是张辽这三万兵马的战斗力,却根本不能和远征的十万大军想必,甚至连袁绍的军队都比不了。 不过好在张辽是个牛人,历史上濡须之战后,曹操任命张辽、李典、乐进等守合肥。张辽多次击退孙吴进攻。在逍遥津之战,更是以七千之众大破十万大军,差点活捉孙权。经此一役,张辽威震江东,声名大噪,成为历代推崇的名将之一,“张辽止啼”也成为民间流传的传奇故事。 袁绍的一万先锋军出白马的时候张辽毫无抵抗,因为张辽根本没想到袁绍会用快攻,袁绍一直以来都是直接大军压境的,直接都是硬碰硬的。可这一次居然来了个奇袭,打了张辽一个措手不及,就连“吾之子房”的荀彧也没有料想到。 不过张辽岂能小窥?袁绍先锋军刚到黎阳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张辽果断出击,以己方以逸待劳之师,大破袁绍疲惫之兵,果然大胜。 张辽知道袁绍先锋过境兵将肯定疲惫不堪,而且也未必会有什么防御准备,毕竟袁绍的先锋张辽连听都没听过,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有实力的将领,就算是个人才,也肯定是个新手,连新手都打不过,张辽这么牛X的名将还活着干什么? 张辽根本也不准备什么,到了黎阳袁军的大营直接就喊道:“列开阵势直赴大营,无论什么人拦路格杀勿论!”对面袁军也顾不得结阵了,也跟着喊叫一声,黑压压像浪头般席卷过来。两军骑兵相交之际,几乎是生生撞在一起的,人人盔歪甲斜,勒住战马挥舞兵刃就是一通乱打!不过袁军毕竟匆忙得讯结阵未成,大部分又是步兵,三突两突之下便被攻散,乱哄哄逃回大寨。 程军固然是玩命来的,但袁军也是刚刚过江的先锋,后面就是长江退无可退,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了,韩莒子、吕威璜、赵叡三员部将深知利害,亲自冲在第一线搏杀,阵势乱了也不后退,带着身边的亲兵各自为战,挥舞着大刀肉搏,宁死也要拖住程军前进的步伐。 张辽见营寨的门马上就要关闭了,可就是被眼前之敌挡住过不去,急得放声大呼:“放箭!快放箭!把他们射散!”可那些袁军拼死而斗就是不散。三射两射之后,韩莒子、吕威璜、赵叡三将尽丧阵中。张辽眼睛都快瞪出血了,放声疾呼:“攻寨!继续给我攻!” 攻进营寨之后程军就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杀敌了,而袁军则是一半想着逃跑,一半想着硬抗,本来双方兵力相当,可如今的战斗力就差太多了。 程军将士早已经杀红眼了,管他是想拼还是想跑,使劲杀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一仗袁军的反抗微乎其微,任凭张辽率军一面倒的厮杀,袁军除了被张辽大军砍死就是逃跑,这些将士本来跟袁军数量相当,再加上袁军毫无斗志,所以程军的将士虽然一个个虽然杀的跟血葫芦似的,但是没有一个满意的,毕竟多杀一个人就多一颗星星,这可是程军的荣誉。 这一仗虽然杀敌仅仅不足五千,但是却让袁绍大军的士气有了些许动摇,张辽打了胜仗便撤退,不在黎阳停留片刻,直接率军退守魏郡。 当袁绍大军全部降临黎阳登陆之后,便想夜袭张辽,来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所以根本没有大军压境,而是派出一万先锋军夜袭魏郡,而张辽早判断出袁绍的动机,退到魏郡的时候,直接在山林小路埋伏,入夜之后袁绍派一万先锋出征魏郡的时候,狠狠的受到了张辽的伏击。 山林小路之内,张辽亲自出马仅仅派出三队人马,一队一千人,先是派第一队准备滚石待敌军中军到达便推下去,随后又是一批弓弩手在最前队,待敌人混乱之时连番射击,最后一队乃是精锐中的精锐骑兵(当然这些都人都是相对来说),这些精锐骑兵直接杀过去,将敌军冲乱。 这个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当袁军先锋到了可以突袭的位置,张辽手势一放,将士们直接将滚石推了下去,夜黑风高的,本来是准备偷袭敌人的,没想到居然被敌人偷袭了,袁军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就在袁军混乱不堪的时候,前队的一千弓弩手也站出来连番射击,袁军更是惊慌失措,随后一千精锐骑兵也杀了出来,黑色黑暗袁军根本不知道张辽到底带来了多少人,明明只有三千人的程军居然将一万袁军杀的四散而逃。 这一次又是让袁军极度恶心,死伤虽然不多,但是士气再一次的大降。 随后张辽也是技穷了,毕竟敌军数倍于己,再加上多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而张辽率领的些许兵马,加上没上过战场,正所谓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毫无意义的,所以张辽就算是再牛逼也挡不住袁绍的十万大军,所以张辽直接退守魏郡,等待程闵大军的救援了。 袁绍连败两阵怒不可及,直接下令全军出击,大军直接冲向魏郡,留下五千人安营扎寨,剩下的九万大军直接强攻。 张辽仅仅看守了一周,袁绍大军便攻破了魏县,随后张辽节节败退,袁绍大军一往无前。 三个月的时间里,袁绍大军直接逼近了邺城,而张辽手下可用之兵也不足一万了,袁绍大军却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邺城可以说是整个冀州最坚固的城池,城墙也是最高的,不过张辽却并没有直接退守,而是在各郡看守争取时间,最后才退到邺城,因为邺城是老巢,是冀州最繁华的城池,能不在邺城发起战争就尽量避开,因为一旦出现了战争,必然对邺城的经济和农业都产生巨大的影响,不过目前已经是不得不退守了,毕竟整个冀州几乎是没有地方能够看守了。 然而袁绍大军连续攻城,张辽几次抵抗不住,可张辽又不能放弃,因为邺城可是程闵的老巢,也是张辽的老巢,更是程军所有将士的老巢,老巢都没了,程军还能做什么? 难道想袁绍一样花钱赎回家眷?所有人都想没有想到今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程闵因为支援西域而面对如此窘困的局面,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程闵开启的丝绸之路居然是一条死亡之路。 张辽带着儿子张虎,还有郭嘉的儿子郭奕,田丰的儿子田宇,与荀彧一同抵御袁绍的大军。 张辽在邺城已经抵挡了将近一个月了,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张辽的一万兵马早就没了,如今都是邺城的百姓组成了志愿军来辅助张辽守城的。 如今辉煌的邺城也开始颓废了,看着那城墙上一滩滩血红的血液,看着那城墙之下堆满的尸体,就知道张辽现在有多累,张辽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他不敢合眼,也不能合眼,因为城内有着他的亲人、有着他战友的亲人、有着主公的亲人、更有着无辜的百姓。 他必须奋战,必须抵抗住袁绍的攻击,他一定要赢,绝对不能输,前翻的黎阳、魏郡可以舍弃,可邺城却已经是自己最后的退路了,若是邺城没了,张辽或者也没什么意思了,自己的亲人都保不住,战友的亲人都保不住,主公的亲人都保不住,他有什么脸去面对自己,有什么脸去面对战友,又有什么脸去面对主公。 所以张辽浴血奋战,不眠不休,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就是睡觉,他已经太多天没有睡觉了,他也几次想过闭上眼睛,不管这些了,死了算了,起码能睡上一觉,不用这么难过,可是他不能,因为他要背负着主公的信任,和战友们的信任,主公将后方交给了自己,自己怎么能让主公失望呢? 可是他拼尽全力,也没能抵挡住袁军的进攻,袁绍的大军已经势不可挡了,自己一方已经不到一千的守备兵力了,城门也岌岌可危了。 垒石、滚木早就消耗光了,如今就算有也没办法冲上城墙了,城墙之上也只剩下为数不多的火油了,张辽一次又一次的派人登墙去淋火油,可派上去的士兵一次又一次的被袁军射杀,最后张辽拼尽了自己毕生的精力,独自一人登上了城墙,自己身中一箭却忍着强烈的疼痛将一罐火油泼了下去。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仅仅是一个瞬间,也好像是过去了数个时辰,张辽终于到下了最后一罐火油。 随后张辽直接跳下城楼,重重的摔了一跤,而他连站起来的时间都没有,而是大喊一声:“快扔火把,快射最后一轮火箭!” 随着“嗖”的一声一直火把扔出了城外,随后又是一阵齐射,最后的一百支火箭也射了出去。 终于外面的喊杀声变小了,冲车撞击城墙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所剩不多的将士们刚想欢呼起来,或者说是嘴角刚挂起笑容,外面的喊杀之声又响了起来,冲车也继续撞击城门了,荀彧已经算好了时间,恐怕明天程闵的大军就会杀回来,仅仅需要明天就可以,我军只要能守到明天就一定能赢,说不定还能打回去,打到中原,打到许昌,将袁绍乃至袁家,包括那袁绍手下的十万大军全部歼灭,可是照目前的行事来看,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仅仅一天只差他们也等不到了,目前能顶住一个时辰都难,恐怕一炷香之后袁军就能进到邺城之内了! 张辽绝对不能让袁军进邺城,但是兵力有限,目前也只能看着袁军撞破城门,然后与袁军在邺城之内博弈了。 荀彧在刺史府内焦急的等待着,就连张辽都毫无办法,他一个文官,仅仅是善于内政的文官,他能怎么办? 张辽战在城内无奈的看向城门处,听着那冲车的撞击声,仅剩下的一千将士都是一脸坚毅的仅仅的握着手中的武器,等待着城门被撞开的那一刻。 “轰”“轰”“轰”冲车撞击城门的声音很有节奏感,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几秒钟后“砰”的一声,终于城门被撞开了,袁绍手下的大将张颌、高览二人跟张辽对视了片刻,然后也不知道是程军还是袁军大喊一声“杀!”两军就对战在了一起。 没人知道是谁喊的,但是程军喊的机率不大,毕竟能拖延就拖延才是正确的,谁会傻了吧唧的着急送死?所以应该是袁军喊的,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千程军对阵七、八万的袁军,就算是没人拿一挺机关枪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现在的冷兵器时代呢? 仅仅不到十分钟,张辽率领的一千将士就已经所剩无几了,只有张辽和张虎父子,加上田丰的儿子田宇,三个真正的将领了,邺城内的百姓见次情景也纷纷拿出了家用的菜刀,农民也拿出来铁锹、稿靶子等等,城内所有的百姓都拿出来了能拿出来的一切“武器”来帮助程军防守。 百姓能帮忙参加战斗,在古代几乎是可能的事情,但是在程军面前居然就这么做了,这也多亏是程闵,程闵毕竟是后世穿越而来,用着后世的治国之法,治理整个河北,让百姓安居乐业,人人都能吃饱饭、穿暖衣,所以百姓自然而然的爱戴他,程军有了危险,百姓也自然而然去帮忙。 不过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百姓的出马也仅仅是杯水车薪罢了,毕竟百姓的战斗力有限,若是千八百的乌合之众,说不定就被这些农民吓跑了,可是七八万的正规军,岂能是这些农民能对付的? 如今袁军也不知道杀了多少百姓,恐怕就算袁军得到了邺城,也得不到民心,毕竟程闵在邺城留下的民心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抹去的,再加上如今袁军对百姓的杀伐,百姓肯定是恨死袁绍了。 如今就连百姓都已经战死几万人了,威武不凡的田宇已经撤退到刺史府防御了。 张辽、张虎父子二人相互依靠着,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这俩人杀的跟血葫芦似的,已经分不清有多少人的血混在一起了,也根本看不出来他二人有没有受伤,因为那血红的血液完全覆盖了二人的全身,就连盔甲都看不出来颜色了,别说是伤口了,不过这二人却还有力气,因为他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再一次冲杀了出去,直接奔向了刺史府。 第二百零六章 程闵来了 荀彧在刺史符等了许久,等来的就是袁军的进攻,荀彧也拔出了腰间装饰用的长剑,带着府兵,劈砍着、刺杀着,直到张辽、张虎父子冲了过来,荀彧迎接进到刺史府,便关上了府门。 如今的刺史府,血液,已经在府内各处横流。不知多少人死在了这里,包括荀彧在内,众人个个带伤。 所有人都以为必死无疑了。黄月英都已经将匕首放在了脖子上,她的目光望着远方那熟悉的身影,若是袁军杀了进来,那么黄月英也会毫不犹豫的划开自己的喉咙。 张辽和张虎顶在最前面,如今已经没有兵马了,只剩下程营将领的家眷和府兵在战斗了。 张辽、张虎、田宇,带着所用能站起来的男子围成半圆,将老幼、女人护在了身后。 没有人多说话,都在尽可能的恢复气力,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有多少安息人冲进来。 如今的形式与当初吕布在西域的时候一般无二,可能更加凶险也说不定。 “远儿……”黄月英唤来了自己的儿子,她抹去程远脸上的泪水,望着他的眉宇,却是说道:“远儿你是程闵的儿子,你要记住你父亲说过的话,男儿流血不流泪,不要怕,你父亲会来的!一定会的!” “母亲……。”望着满脸憔悴的黄月英,程远的鼻子发酸,然而他很快坚定了起来,“没错,我是程闵的儿子,是英雄的儿子,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我程远就算死也不会给爹爹丢脸的!” 刚出生不久的程英还在哭哭啼啼,七岁的程远抱起了哭闹的程英,都说长兄如父,这程远也确实向父亲一样,坚定的看着程英,“妹妹不哭,父亲一定会赶回来的,就算父亲不在,哥哥也一定会保护你!” 黄月英欣慰的看着程远,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毕竟程远还是个孩子,程英也才刚刚出生,这么小的年纪,就要面对死亡的痛苦,这当母亲的简直是心碎如焚。 哐当 刺史府的大门被踹开了。 终于到了最后的一刻…… “为了主公!为了家人们!上!”张辽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面对数不尽的敌人,张辽无所畏惧,他挺起长枪,再一次与敌人打了斗了起来。 在说说程闵吧,尽管程闵收到消息以后便立刻回军了,可是三国时期没有汽车、火车、飞机之流的交通工具,唯一能用的就是马。 程闵联合了乌丸可以说是马屁最多的诸侯了,可是就算再多,马也不可能比人多,程闵手下只有三万骑兵,其中有两万还是重骑兵,所以程闵先是带着高顺的五千陷阵营和一万的轻骑兵回援,另外两万的重骑兵由赵云率领,随后的六万大军为最后一路回援之兵。 如今程闵亲自率领的,五千陷阵营和一万的轻骑兵,终于赶到了邺城,再次兵分三路,马尾多扎枝杈。作出反包围的态势,以为疑兵之计。让敌人一时无法探清虚实,撤去全面包围的态势!跟支援西域时对阵贵霜一样。 一是这计策是真心好用,二是面对七八万大军,在绝对实力面前,除了疑兵之计,别的计谋都毫无意义了。 果然,袁绍的探马并报的时候,袁绍吓了一跳,程闵的十几万大军这么快就回来了?全是骑兵? 袁绍深知程闵的诡计多端,所以根本不愿意仓促之下就与程闵决战,“可恶,就差那么一点了!”于是,暂时不明敌情的情况下,袁绍下达了暂时后撤的命令。 随着袁绍的撤退,程闵终于杀进了邺城,张辽等人的危机自然也消除了,不过如今的邺城已经没有意义了,程闵果断下令撤到并州,而且是仓皇撤退。 至此,滚滚黄尘之中,人沸马嘶。袁军探马不知怎么回事,就都来围观,其中又分了班次,不断向后方回报情况。当烟尘散去,整个邺城已经看不见一个人了,原来的营地里,只留下一堆堆的垃圾,还有些用不着的木头碎片。 “呜呀!”袁军探马等了半天,本以为会等来大军出动攻击的程军,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撤退的程军。 袁军探马们不敢怠慢,又分班次,许多人追了上去,少许人结伴返回本方大营回报。 袁绍得到程军有大动静的消息后,就着急沮授、郭图、审配等人开会,商讨程军可能的行动。又命令三军戒备,准备迎敌。 “报……,大事不好了!” 袁绍心里一沉,心说一定是程军来攻打了,他急忙问道:“什么情况?”同时他也做好了准备,只待探马道出详情,便挥手点将出征。 探马手一后指,叫道:“程军,夹着尾巴逃跑了!” “哎呦!”现实与想象差距太大,准备挥手点将的袁绍,一惊之下坐回了帅位,惊道:“逃跑了?” “是滴!逃跑了!”探马又指道。 袁军所有的文臣武将们纷纷议论起来。 “一定是畏惧我军!” “我军一路大捷,程军当然要避其锋芒!” “可惜了没抓到程闵!” 袁绍手下第一次没有吵架,袁绍也第一次直接了断的站起来道:“不能让程军和程闵跑了,抓住程闵,程军就能不战而下,传我将令,全军追敌,剩余兵马押送军需随后跟进!” “得令!”众袁军众将军领命而去。 无论如何,袁绍都要抓住程闵。 因此,程闵也就完成了游击战其中战法:敌进我退。 并州靠近匈奴,相对来说比其他各州荒凉不少,程军就在前面跑,带起了无尽狂沙。而袁军则是吃着程军的沙子追,程军怎么跑,袁军就怎么追。程军直着跑,袁军就直着追;程军拐弯跑,袁军就拐弯追。荒凉的并州如同戈壁、草原一样,并州曾经就是袁绍的地盘,所以袁绍知道地形,也不怕程军有什么猫腻。 双方你追我撵,滚滚而来滚滚而去,近二十万大军的脚步,不知道踏平了多少沙丘,又让多少吨的黄沙移了位。 就这样跑了三天,袁军个个累的死狗一样。袁绍也擦了擦只有沙子没有汗水的额头,惊呼道:“程军还在跑吗?” “报……,主公,程军停下来了!并且扎了营!”这时,一名探马来报。 “吾靠!”袁绍这才下了马,一拍马鞍,当马跪下来的时候 他就靠在了马背上,摸出水囊灌了一口。又是脱了靴子,倒出半斤黄沙,这才说道:“还以为程军是木头人……,传令,全军驻扎,休息。” 这时张颌有些疑惑的问道:“主公,吾靠是何军令?” 袁绍一愣,便笑道:“这就是劳资当初跟程闵那小子学的,意思是感叹的含义。” “原来如此!”张颌这才明白,道:“吾靠,这就传令休息!” “吾靠!终于可以休息了。”袁军将士们,感叹着。 袁绍发现全军都学会了,忍不住感叹,“吾靠!”他能够传播一句流行语,还是十分有成就感的,“吾靠……。” “吾靠!”袁军七八万人此起彼伏着。 跑了三天,没怎么休息。程军顶不住,袁军也顶不住。所以掌握主动的程闵,就传令全军,休息一番。 这一天夜里,程闵着急文臣、武将发布了“敌驻我扰”的战斗策略。 程闵手中有三万骑兵,分成三百个小队,每队百人左右。所有的军官将领都用上了。 预定从今天夜里开始,骚扰袁军的驻地。 而到了夜深休息的时候,程闵却是睡不着觉,他与黄月英并着头,一起跪坐在床上,两双眼睛,一会目不转睛,一会又四处乱转。 “这里!”一声娇呼,只见黄月英伸出一双玉手,啪的一声。 “怎么样,怎么样,打到了没有!”程闵急忙去瞅,同时搓着手背上的红疙瘩。 玉手分开的时候,两人一起露出失望的表情,“没打到!” “可恶,劳资绝对不能再被叮咬了,精华都被丫吸走了!”程闵大怒,挠着裤裆,心说这些蚊子太可恶了!然而很快,程闵的注意力,便被身边的黄月英吸引去了。 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前凸后翘,尤其是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的时候。那姿势,加上垂下来的秀发半遮面,令人无限遐想。 于是,程闵眼珠子一转,惊呼道:“别动!” 黄月英立刻就不动了。 “别动啊,就在你身上!”程闵便整个向翘臀扑了过去。 谁知黄月英一闪身躲了过去,就跪坐在床上,叉腰笑道:“夫君,已经十几次了,不好使了。您还是想点新鲜的吧。” “十几次了?”程闵尴尬的挠挠头,“有这么多次么?” “别动!”突然,黄月英说道。 “咦!”程闵立刻不动了,然而他很快笑道:“学我!” 谁知黄月英表情严肃起来。“别动,一只蚊子快要落在左腮帮子底下了!” 程闵闻言,顿时就感到左脸与脖子相连的地方,麻痒,果真!于是,程闵屏住了呼吸,不敢乱动,目光却是流出鼓励的眼神。 黄月英便悄悄伸出手去,待得接近的时候——啪,一巴掌呼在了程闵的脸上。 同一时间,张辽黑着脸,在营帐里面打蚊子。他的脸上有两个红疙瘩,手臂上也有好几个。“玛德,这蚊子真狠,咬上一口,又痒又痛……。” 陈到将领跟张辽差不多,所以想找张辽喝点酒解解闷,可一走进来,就发现张辽四处追蚊子,“肝胆俱裂”。 嗡嗡嗡这时,不知哪里飞进来一只苍蝇,就围着张辽头顶转圈,原来是被头顶散发的汗臭气息吸引。只见张辽的脑袋,风车一般跟着苍蝇转了几圈,顿时头晕目眩,晕的不行。他挥手扇了扇赶走,一会又飞了回来。 张辽就又挥手驱赶,一时间擦干净的额头,再一次汗如雨下。 嗡嗡,苍蝇十分胆大,落在了张辽的鼻子上,口器伸出来,不断抚摸着张辽大鼻子上的红粉刺。又开始游走,探头探索张辽的大鼻孔,便感到这里湿润,有可能是繁衍后代的好地方。 张辽双眼集中在一起,斗鸡眼大怒,他也是拍蚊子撵苍蝇昏了头,挥起右手,一巴掌就抡了过去。 阿嚏 啪,嗡嗡嗡,苍蝇唱着歌走了。 “啊!”陈到等人惊呼,望着给了自己一巴掌的张辽傻眼了。心说文员这边是不是秀逗了,竟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一个时辰过后,程军就对袁军发动了百队大战,分五波,一刻不停。 “杀狗贼袁绍!” “射!” “射他们!” “只射火箭!” 全骑兵。轻骑兵游走放箭,就围着袁军几十里的大营,滚滚而来滚滚而去。一时间,袁军大营多处起火中鸡飞狗跳。 轰隆隆声中,袁军的大部队开了出来,然而只是吃了一嘴沙子。程军骑兵消失在了夜色当中,一望无际的戈壁,这去那里找? 于是,袁军谩骂声不断,皆在骂那戈壁。 袁军轰隆隆返回了驻地,尘土散去的时候。这边就又上床睡觉了。 “杀狗贼袁绍!” “射!” “射他们!” “只射火箭!” 程军又来了。 袁军无比的焦躁、暴躁、疯狂,心说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于是。轰隆隆声中,大批袁军又开拔了出去。当然。最后只能是面对黑洞洞的戈壁大骂。他们找不到程军,也骂不到程军,也只能是,骂那戈壁了。 “杀狗贼袁绍!” 随后的几次,都不用射箭,只一声杀狗贼袁绍!袁军就会听话的窜出来咬人,咬不到人,就对着戈壁狂吠。 随后几次,袁军不出来了,只以为是骚扰战术。 “射!” “齐射!” “直射火箭!” 数万骑兵放火箭,这谁能顶得住。一时间袁军营寨大火熊熊,轰隆隆中,疯狂的袁军带着必须要干死你的表情,冲了出来,最后只能是干死骂那戈壁。 袁军从最初的冷静,到焦躁、到愤怒、到最后的歇斯底里。 抓一晚上蚊子,不能睡觉的愤怒和狂躁,可想而知。不断驱赶程闵军的袁绍,十分愤怒,十分烦躁,他对手下说道:“都说这程闵是老虎,在我看来,他就是苍蝇、蚊子。他们不敢正面作战,只会发动无耻的偷袭和骚扰……。” 百人队,对于七八万袁军来说,也就是苍蝇一样渺小又可恶的存在,袁军并不会因此而伤筋动骨。但是,袁军又必须要驱赶,以免被苍蝇恶心。或是被蚊子吸一口血,又痒又痛。 这就好比是一个巨人,他不断挥舞着手臂,又哆嗦着肌肉,轰赶着嗡嗡围绕自己飞行的苍蝇蚊子。最终,当太阳升起来,蚊子回家去的时候,巨人累倒了。 第二百零七章 诱敌之计 战后程闵精神抖擞升座,帐下大将夜战顺利,兴奋劲下那里有什么疲惫,个个也是精神抖擞。 帅帐中陈到向程闵问道:“主公,您不是要“敌疲我打”吗?怎么个章程?” 上面坐着的程闵微微一笑,“这“敌疲我打”很好理解嘛,这你都不懂?那么兵法有云“彼竭我盈,必克之”总能明白吧?” 陈到脸色尴尬了一下继续道:“可是敌人毕竟有七八万大军的,就算真的十分疲惫,但绝对不会是全部。” “叔至所言甚是,我并没有打算与敌人决战。”程闵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此地,皆是湖水,咱们可以这么打!……” “主公英明!”军师们个个称赞道。 “运动战,麻雀战……”陈到嘀咕着,这都什么玩意,反正他是听不懂了。 程闵派出大将新收的庞德,带领一万步兵先行,去各路河道上游拦河储水,听令开闸,放水淹死袁军。 随后,程闵传令大军拔营,前往袁绍大营。 日上三竿,太阳照耀着大地,所有日间活动的生物,全都活跃了起来。然而,大地上庞大的袁军营寨。却是静悄悄的。也不能说是静悄悄的,呼噜声不断。 蚊子是夜间活动的生物,天明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袁军便如同那打了一晚上蚊子,没有睡好觉的人一样。经过了一夜的折腾后,天明终于睡着了。 士兵连续追击敌人是疲惫的,又没有休息好。作为主帅的袁绍。深知保持精力的重要性。因此,他必须要让士兵在这个白天补一觉。同时。他并没有放松警惕,他派出了大量探马。并建立了许多前哨站。 袁军大营正东方,一座沙丘之上,有这么一顶孤单单的帐篷。帐篷四周,卧着三匹马。帐篷里面,三个袁军探马,叽里呱啦说着什么。 这时,外面的三匹马集体伸出头,转向东方望去,便见几个袁军身影急速而来。马不是看门犬,人类它们十分熟悉,又是熟悉的服饰,便也不以为意,继续缩头休息。 “你们是那一队的!”袁军探马被闯入者吓了一跳,但见到本方军服,又惊闻起来。 然而,对方却是根本就不搭理他们。 三声惨叫,程军斥候完成了任务,骑上马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程军与袁军大战,袁军服总是有的。就此,程军斥候乔装打扮,四处清剿袁军探马。 程闵的大军,因此能够顺利接近袁军大营。 袁军将大营驻扎在一座巨大沙丘的背后,这样一来,就能够遮挡风沙。此刻,沙丘之上,突然冒出一线数不清的小黑点。 程闵身先士卒,只是露出一双眼睛,查看不远处的袁军大营。只见这七八万人的大营,绵延望不到边。一顶顶帐篷错落有致,跟一座没有城墙的城市一样。其中有细黑线移动,想来应该是巡逻兵。 程闵传令道:“传令各部将校,打进去后,就立刻撤退,我们是来偷袭的,不是来决战的。并且,要假装偷袭成功,又的确打不过的样子……。” “遵旨!”众将领命而去。 不一会后,得到反馈的程闵,猛然在沙丘上站了起来,手中大枪一挥,“冲锋!” 滴滴哒哒滴……,随着冲锋号响起,程军发出了呐喊,冲下了山坡。 “冲啊!”程闵一手高举长枪,一手展开臂膀。 程军的冲锋很快,片刻之间已经来到了袁军的军营之外。 “放箭!” 咻咻 万箭齐发,左右袁军的岗楼、箭台,立刻被射成了刺猬。 “呜哇!”袁军士兵不是被射成了蜂窝煤倒在台子上,就是带着箭坠落。 消灭了左近的威胁后,不计其数的程军力士,用那庞大的开山斧,只是三五下,就能够劈开木质的栅栏。 这些栅栏埋在土里也不实在,当被劈开缺口失去大规模联系后,被程军一推,也就推倒了。 程军拆毁围墙打开通道的时候,袁绍正在与他的将军们开会。 “杀啊!” “冲锋!” 这时,外面传来呐喊。袁绍知道这肯定是程闵的声音,浑身一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报!”一员袁军小校,狂奔入帐的时候,头上能当屁股墩的白布缠帽也歪了,惊叫道:“大事不好了!程军偷袭!” “什么!”袁绍一把推开小校,冲出了帐篷,就见东方的营寨起火,大批的士兵,惊慌向中军营地逃窜。“卑鄙的程闵!” 话音未落,其他将领也跑了出来,大将张颌也惊道:“主公,快整军救援前营吧!” 袁绍眼皮一阵跳动后,作出了决断,“放弃前营,组织兵马就在中军营前结阵待敌。传令前营兵马全面撤退,从左右撤退,冲击中军战阵者杀无赦!” 程闵一马当先,高举长枪,率领程军冲入了袁军军营。 袁军前营已经是一片混乱,十余万补睡眠的士兵,猛然惊醒后无头苍蝇一般乱撞。一盘散沙的他们根本无法抵挡有组织的秦军,被杀的鸡飞狗跳。残肢断臂飞舞,血液四溅中,厚厚的沙地都被染红了。 好在袁绍的命令到来的快,剩余的袁军前营士兵,没命的望中军营寨跑。 而袁军也是训练有素的,虽然前营大乱,但中军已经就地结阵,等待敌人到来。并且,后军不断增援过来。 袁绍手持宝刀,亲自站在战阵前,亲自下令杀死了百多乱闯战阵的本方溃兵。 袁军溃兵因此左右分流,中军大阵稳如磐石。 袁军的士兵们,望着浓烟滚滚,敌影瞳瞳的前营,充满了愤怒。他们紧紧攥着手中的兵器,他们发誓,若是敌人冲到这里的时候,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弓箭手准备!” 随着一声令下,袁军的长弓手们,个个弯弓搭箭,只待敌人进入射程,便给与致命的打击。 “冲啊!” 第一个敌人的身影冲过前营,出现在袁军士兵的视线当中。 “程闵!”袁绍的瞳孔猛然收缩,心房也是一整乱跳,若是能够在这里杀死程闵,那真是真神对袁绍的赐福。他挥舞着银光闪闪的大刀,大叫道:“全面瞄准那个程闵,对就是那个人,他就是程闵。谁杀了他,孤王让谁当将军!” 格拉格拉,数万长弓兵便如同向日葵找到了太阳。集团调转方向,瞄准了程闵的身影。同时鼓足了气力。满弓。 “冲锋,冲锋!”程闵毫无觉察,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带领着麾下无畏的勇士,直冲袁军战阵。 “冲啊!” “杀呀!” “消灭袁军啊!” 数万程军脚步不停,追随着程闵的身影,喊杀中狂奔而去。 袁军方面,包括袁绍在内。所有的袁军透出兴奋。袁绍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程闵是一个傻缺,竟然就这么直冲我的战阵!” 大将张颌呼应道:“一定是神的恩赐!” 于是乎,七万多的袁军,十几万只眼睛,紧盯一个方向,眼瞳中只有程闵的身影。 “一百五十步!” “一百三十步!” “一百一十步!” 袁绍数步中,自己都开始原地踏步了,此刻,他恨不得帮助程闵跑出最后的十步。只要进入一百步的射程,佛祖也救不了他。 袁军的眼睛都已经红了。 可是 突然…… 程闵的身影停下了脚步,只见他手中长枪高高举起。身后大军便停下了脚步,紧跟着喊道:“今天沾光了,下次再来,射不到我,撤退!”只见他一转身,跐溜就钻进了本军之中,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什么!”袁军将士的红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了,他们几乎无法相信这个陡然的转变是真的。许多袁军将士捂着胸口,哆嗦的就倒下了。“不是我顶不住。是因为当时的事件,转变的太快!” 程闵消失了。程军将士一起呐喊:“打了就跑。射不到我,来日再来沾光!” 哗啦啦中,程军就在一百一十步的距离外转身,跑了。 程军军撤了,反而是袁军脑残了。 嗡嗡,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声中。数万受惊的袁军长弓手放出了蓄势已久的弓箭,果然是“射我不到”,一根秦军的毛都没射下来。哗啦啦声中,插满了百步的地面。 “可恶!”袁绍从脑残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后,勃然大怒,手中的长刀猛然斩入沙土之中,“我袁绍一生数百仗,什么样的统帅没有见过?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袁绍涨红了脸,咆哮,“全军追击!” “主公不可!”大将张颌急忙劝住,“谨防有诈!” 大怒中的袁绍眼珠子一瞪,“一望无际的戈壁,有个屁埋伏,传令全军追击,军需营拖后收拾营寨!” 在袁绍看来,与其说程军无耻,不如说程闵卑鄙。偷袭就偷袭,竟然还喊什么打了就跑,今天沾光了!实在是太卑鄙了。充满嘲讽的呼声中,袁绍认为自己已然是被人当猴耍了。他狂躁,忍无可忍,挥军猛追。 程闵带领大军来,就是为了激怒袁绍,狠狠敲一棒子,立刻就走。这被打的一方强壮又狂躁,绝对会猛追。果不其然,袁军开始追击了。他大喜过望,领军全线撤退,诱敌深入。 同时,程闵又传令骑兵,分散开来展开麻雀战。 这是后世我军经常运用的一种战术,就算在这个时代,也是最能发挥游骑兵的战法。程军骑兵以百人队为单位,出没在沙丘、灌木丛、凹地里。他们像麻雀啄米一样,东一箭,西一箭,四处射。 又忽聚忽散,忽来忽去,一会骑到这里,一会又跑到那里,出其不意,逮住敌人就是一阵猛射。敌人受惊追击的时候,就立刻撤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敌人放弃追击撤退的时候,又是呼啸而至,杀声四起,弓矢乱飞,大射而特射之。 袁军打又打不着,追也追不上,甩也甩不掉。直如同被骚扰的猛男,陷入狂躁不安又狼狈不堪的痛苦之中。 然而,程军主力的目标是明显的,打不到程军游击队的袁军。便发了疯一样追击程军的主力。一个个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将程闵大卸八块,才能泄去心头之恨。 袁绍十分愤怒,发疯一样追击程军。程军直着跑,他就直着追。秦军拐弯跑,他就拐弯追。无论秦军跑到哪里,他就会追到那里。 就此,双方十几万大军,又开始用脚步肆虐戈壁。戈壁上不知多少沙丘被踏成了平地。多少吨的沙子移了位。而袁军不但肆虐戈壁,还骂那戈壁。 最终,程闵带着大军,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程闵传令各部依计行事,程军分成三队,一队消失在东南,一队消失在西南。程闵率领主力,抹除了另外两队的脚印后,便呼啦啦的向东跑。当人影全部散尽的时候,只留下一大片一大片向东的脚印。 三个时辰后,袁军追到了这里。 袁绍矗立在程闵曾经驻马过的地方,极目远眺。四周,是袁绍手下的将军们。 一名小校狂奔而至,“报……主公,密集的脚印,没有任何扩散,敌人一路向东去了。” 袁绍长刀一扬,“传令全军继续追击,我们程军,程军不休息,咱们也不休息,追!” 轰隆隆中,刚刚停下脚步喘气的七万多的袁军,又一次行动了起来。 戈壁中,几乎每一天都是阳光“明媚”,明媚到能够将人烤死。 然而袁绍的七万多兵马,难得凉快了一把,因为他们已经来到了一片水源交错之地,此处水道纵横,植被茂盛。 袁军因此大吃特吃,大喝特喝,这一顿下来,就能够坚持一个月不吃不喝。而袁军的马儿,也是大吃大喝,这一顿下来,也能顶个七八天。 但是,袁绍很快便下达了开拔的命令。袁军的马儿在主人的皮鞭下,只能是带着伤心离开这片乐园。 一时间,马儿的嘶喊,响彻天际。 第二百零八章 水淹袁绍 在袁军的十里之外,程军严阵以待。程闵驻马军前,旁边有一员黑脸大将正是许褚。 “报……!”一员小校绝尘而来,滚鞍下马,拜道:“主公。袁军开始接近了!” “哦!”程闵眉毛一挑,极目望去,虽然看不到什么,但已经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渐渐到了午后,数次斥候传来消息,目视东侧,已经有不计其数的袁军接近了水源,大概有二万余人。 程闵盘算了一番时间,此刻去通知上游放水,大水来到的时候。袁军应该走出了三万多人了,正好一半。于是,程闵立刻派出了传令兵。通知上游放水。 另一方面,袁军。 袁绍驻马水源东侧边缘,手搭凉棚,注视着本方大军渡过纵横的河道,但最深处也只是齐膝,便对左右笑道:“程闵倒是选择了一个好的撤退路线,咱们也因此得到了珍贵的水源。” 众将浅笑的时候,忽然南面传来奔雷之声。袁绍脸色大变,只以为是骑兵的脚步声。“难道是敌袭!” 众将也是脸色一变,举目望去的时候。只见南面极远的地方,泛射着白茫茫的光泽。有什么东西涌动。 “咦?海市蜃楼?”袁绍狐疑道。 “主公!”大将张颌说道:“海市蜃楼没有声音……。” 这时候,有眼神好的袁军的士兵惊叫起来,“哇呀,水,好大的水!” “水?” 袁军集团楞了一下,随着滔滔大水远处狂奔至近,他们的脸色变的无比苍白。 “不好,是洪水!居然是洪水!” “这怎么可能!” 刚刚走出水源地的士兵混乱了起来,目测大水到来的宽度,你推我挤起来。从天空望下去,整个三万人的一团,仿佛一只蜗牛,缓慢的蠕动,躲避到来的大水。 而水源地内的袁军士兵彻底傻了眼。 几万人的惊呼声中,那大水仿佛从天而降,所过之处,洪峰能够吞噬一切。河道外的士兵还好一些,河道内的士兵,只是一个浪头打过来,就一片一片的消失。 水源内河道纵横密布,到来的大水顺着这些河道狂流,只是几息之间,数千袁军消失在了大水中。 “救命!救命呀!”很快,这些消失在水中的人,竟然出现在了湖的内部。有不会游泳的,立刻就沉底了。而会游泳的,一边呼救,一边奋力的回游。 可惜,这入湖口不断有大量的河水灌入。这些回游的袁军士兵逆流而上,四肢猛鼓捣就是游不动,最终没了力气沉底了。 而大水涌入湖口,无法一时间全部灌入湖中,这边又是一阵倒流,形成漩涡后,又是带走了数千人。 走出水源地的袁军,目睹了滔滔大水淹没同伴的全过程。“真神保佑……。”许多人失声道。 张颌也在脸色苍白中说道:“真神保佑,好在这地域广大,这洪水也只是一阵……。” 当洪峰过去,汇聚了二尺深的水。虽然有一部分袁军士兵被冲走了,但更多的士兵存活了下来。只见这些士兵,三四个人围住了马匹。 在大自然面前,还是这些高大的生物生命力旺盛,还救下了许多人。 整个湖水已经成了一处湖外湖,好在只有二尺深,虽然带走了一些士兵,但剩下的士兵没有了生命危险。袁军的将士们多少松了口气,一起赞美真神保佑。这边就说组织上岸的士兵救人的时候,袁绍脸色一整潮红。惊呼道:“大事不好,这是程闵的阴谋,一定是!” “阴谋?”大将们一琢磨。可不就是阴谋!这并州虽然有大河,但洪水只在高山脚下形成。稍微远一点,就在河道四周吞噬干净了。 袁绍等人,便如同那鸭鹅,伸长脖子观看,四周一望无际,别说高山了,土包都没有一个。 袁绍疾呼道:“传令,结阵。马上结阵!” 然而,命令虽然传出去了,但是刚才躲避洪峰的士兵处于混乱状态,一时间无法立刻组织起来。 袁军正在乱哄哄结阵的时候,大地东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又是洪水!”袁军士兵脸色一变。 “不是洪水!”袁军士兵脸色一松。 “是敌袭!” “呜哇!”袁军士兵五颜六色起来。 袁绍望着四周团团转,就是排列不起来的士兵,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大骂程闵卑鄙的同时,挥舞着手中的长刀,高叫道:“不要乱。结阵,结阵!” 没有任何喊杀声,只有震地的马蹄声。还有倒卷起来的黄沙。 袁军惊惧的瞳孔中,倒映着程闵的骑军出现了! 程闵的骑军只有三万人,并没有突击剩余五万袁军慌乱的战阵。随着一道优美的弧线被划出来,随之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声。 咻咻声中,箭若流星,遮天蔽日。转瞬间形成了箭雨,笼罩在袁军的头顶。箭雨下,昏暗中,是袁军惊恐的模样。 “呜哇!” “啊!” 当箭雨落下。袁军便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茬茬的倒地。一时间。鲜血四溅,染红了沙地。 程闵的三万兵器。就在袁军的阵前,左右分流。随着不断的移动,一蓬蓬的箭雨笼罩在安息人的头顶。随着袁军骑兵疾驰而过,袁军阵前一字倒下数不清的士兵。 袁军长弓兵开始胡乱放箭反击,然而只能是落在程军骑兵的屁股后面。 阵前倒下了数以万计的同伴,这令袁军士兵的士气瞬间跌落谷底。而后方,几万本方兵马泡在水中。这种情况下,让这些先期“上岸”的士兵,毫无斗志。 “结阵,不要乱。长矛兵在前……。”袁绍派出了所有的将军,前去各处组织守备。 天一瞬间阴沉了下来,袁绍仰头一望。本以为是阴云遮日,谁知,竟然是暴起的尘头遮住了太阳。这尘头的源头来自于东方,无尽大军踏起的尘暴,从远处狂涌而来。 程闵亲自率领五万大军,正面冲击安息战阵。 而许褚、张辽、陈到、黄忠等人,带领步兵,左右冲击安息人的侧翼。 西面庞德带领一万多将士,出现在已经成湖的岸边。程军的骑兵,用手中的弓箭,收割者“湖”内,袁军的生命。 由于先手水攻,后手骑兵骑射,饱受打击的袁军士兵毫无斗志。这让程闵的步兵,只是一次突击,就切开了袁军混乱的战阵。 袁绍根本就没有形成任何有效的防备,就开始面临本军的溃败。 “主公,快撤吧!再不撤,就要被程军包围了!”张颌恐惧道。 原本,袁绍是占据绝对优势的。然而,一场有预谋的大水,将三万袁军泡在了浅湖之中。这对士气的打击是极大的,有备而来的程军,顿时占据了上峰。 若是不撤,当袁军“上岸”的兵马被围歼的时候,泡在湖里的袁军,同样也逃脱不了厄运。 “怎么会这样!”袁绍满是大胡子的脸一阵阵的抽搐。“全军撤退!”他最终喊出了这句令人痛苦的话。 袁绍从起兵开始就一直没有输过,这是第一次败仗。 袁军内部不稳,士气低落,在全军撤退中开始从溃败演变成溃散,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赢了!”程闵狂喜,前期所有的布置,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回报。 一战定乾坤,然而,这还不是程闵想要的结局。 “千里追击,不杀袁绍誓不罢休!”程闵是绝对不会放过袁绍的。偷袭的小人,必须要付出代价。 在这个口号下,程军将士对溃散的袁军猛追不舍。 然而,袁军飞快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这让程军没有太多的时间正面围剿敌人。乃至于袁军虽然战败,但只损失了二万人,其中许多是水攻造成的损失。 由于程军兵力不足,无法全面包围袁军。又因为必须打赢正面的战斗,才能完全击溃敌人。程闵无法避免的,将优势兵力布置在了南面。因此,袁军后方的西面。阻击的兵力不够。 袁绍全军撤退后,组织骑兵冲开了后方一万程军的阻拦。并无情的抛弃了步兵,开始全速撤退。 两万袁军骑兵有组织的撤退,而剩下近五万的步兵,则在溃败中彻底溃散了。百里的地面上,全是袁军的溃兵。不过他们的方向却是一致的,那就是南下,返回中原老巢内。 这些溃兵若是返回了许昌,相信很快就会被组织起来。 为了大规模杀伤敌人。从而极大减少攻入许昌的阻碍。程闵也就开始分兵,以百人队为单位,千人队为指挥,万人队为总部,在广阔无垠的土地上,全面追杀溃散的袁军。 而程闵也不能让袁军的骑兵轻易安全撤退。所有,他整合了本方的骑兵力量,率领一万轻骑军。只追撤退的袁军骑兵。 袁绍当机立断,马兵分散撤退回许昌,以免被尾随的程军不断击破。果不其然,程闵一心要消灭袁军的骑兵主力。同时分兵也会减弱本方的杀伤力。 三天后。 冀州境内,无比荒凉的邺城,袁军的骑兵在此处休整。 马匹卧倒在地上,安详的休息着。而靠在马匹肚子上的袁军士兵,一个个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嘴唇开裂也是苍白。 一座简陋的帐篷中,袁绍神情黯淡,席地而坐的将军们,唉声叹气。 一场袁军历史上,史无前例的大败,“这不行!”大将张颌站了起来,目视同僚,最后注视着袁绍,“主公,咱们要反击。程闵的追兵只有一万万人,咱们还有两万骑兵,回身一击,就能杀程闵一个措手不及。” 众位将军立刻附和起来,指着自己的脑门道:“对对,程闵这里,军事的不懂。他竟然敢一万骑兵,追咱们两万。如今,他的步兵已经远去,正好是回身一击的最佳时机!” 袁绍望着自己的这些手下,眼皮一阵乱跳,他内心的愤怒无法用语言表达,怒极而笑,竟然也是指着自己的脑门,道:“你们,这里,军事的不懂!” 众位将军一愣,心道:“怎么就成我们了?” 袁绍也就收了笑容,愤怒道:“你们才是真白痴!埋伏,从寻找埋伏地点,到引敌人到来,再来一场大战,之后在脱离。这一过程,少说需要三天时间。”他猛然起身,众将也是急忙起身。 袁绍走到帐门口,指着外面有气无力的士兵,“而我们的军队,已经没有了补给。你们可以几天不吃不喝?昨天就断水断粮了,若不是马驮着,士兵早就死了,被风吹干了!” “白痴,一群白痴!”他最后愤怒的说道。 众将一阵尴尬,其实他们不是真白痴,是被形势所迫。程军穷追不舍他们真的是受够了。 韩猛强撑着,伸着脖子道:“可以杀马充饥!” 袁绍大怒,“这骑兵,每一个都十分精贵,岂能平白自残我军最有战斗力的军队。并且,你们认为,卑鄙无耻的程闵真的会与我们交战?他若是掉头就走,你们是追还是不追?你们若是不追,他又回头追咱们。” 他大声咆哮起来,“那时候,就胶着在了一起,消耗时日,要杀多少马。马没有了,谁带你们回许昌?” “这……。”韩猛垂下了头。而其余将军们,立刻扭头一旁,一副从来不曾赞同过的模样。 袁绍叹气道:“与其回头一击,倒不如用这段争取到的时间,去攻打冀州的城池,夺取粮草物资。将我军最精锐的军队安全的带回去。这样才日后才能够东山再起。”他说到这里,一挥手,“你们放心,我袁本初会让大家回到许昌 众将没想到袁绍会说出这种话,一阵感动,齐道:“愿与主公共进退!” 半日后。 一名袁军探马裹着风沙,狂喜入帐,“报……,主公,前方三十里发现一座城池……好像是魏郡……” “太好了!”袁绍大喜。 于是乎,袁绍率领二万骑兵,开始攻打魏城。 魏城只有有五百治安兵,这岂能抵挡二万袁军暴兵。 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魏城内就冒起了滚滚浓烟。 五万袁军暴兵,直如同鬼子进村一样,烧杀抢掠,三光政策。入夜后,滚滚浓烟没有了,滚滚的炊烟升腾了起来。伴随着的,还有魏城的百姓的哭声。 这一夜,建立在魏城百姓的痛苦之上,袁军上下终于能够安稳的过了一夜。 另一方面,程闵率军追击。 这里返回许昌,需要度过黄河。只要追上,缠住,不用打,饿都能饿死袁军。 时夜,魏城东方二十里外,一万城军安营扎寨,每一匹马背上都驮着物资,能够保证城军短期内的自给自足。 第二百零九章 出兵兖州 程袁两军相互之间一追一逃,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以来大大小小碰了无数次,袁军逃到哪程军就追到哪,最后袁绍终于完成了他的承诺,带着那些将领回到了中原,可是等他回到中原的时候,之前带出来的十万大军,仅仅剩下了三万多人,另外许攸这个历史上,小有才华却狂傲无比的家伙,也被程闵擒住了,袁军可谓是损失惨重。 曹丕也趁着袁绍北上的时候,从徐州出兵,直接攻打小沛,袁绍千辛万苦从河北逃回了中原,却又要面对曹丕的战斗了,真是让袁绍得不到片刻的休息。 而相对来说呢,虽然程军的兵力损失没有袁绍那么大,但是综合损失可是很大的,毕竟这场战斗是在河北打的,而且是河北经济重地冀州,如今的冀州已经残破不堪了,所以程军的综合损失是袁军的十倍不止,程军众人都是一副哭丧的脸,毕竟损失太大了,冀州需要多久才能回复当初的水平啊。 当初程闵可是用了许久才建立起冀州的,使得冀州成为了后世上海一般的经济大都市,可是却被袁绍这白痴玩意祸害了,所以不管是程闵还是程军众人对袁绍都是恨之入骨,如今袁绍虽然回到了兖州,可是程军的文臣武将却是开了好几次碰头会,制定出了全新的进兵机会,若是成功中原可定,并且此事要从速进行。于是最终商议成型后,就携手急急忙忙来找主公商议。 “什么!出兵衮州!”程闵吃了一惊,这和他的想法一样。第一,有仇不报非君子,程闵必须给袁绍一个教训。第二,如今的冀州残破不堪,经济实力大损,程闵有必要拿下中原来以战养战。第三,袁绍出兵在先,程闵有绝对的出兵理由,可以再度扩大地盘!第四,曹丕也出兵攻打袁绍,并且已经拿下了小沛,如今袁军主力都在小沛,后方兵力空虚,正是出兵的最佳时期。 郭嘉说道:“主公有恩德与北地百姓,所以就算如今冀州大乱但是,我军不必担心地方稳定的事情。另外,主公本就在中原有恩德于百姓,袁绍也一直没有得到中原百姓的人心,所以出兵是没有后顾之忧的。” 戏志才就接话说道:“如今袁绍偷袭我军在先,我军出兵乃为报仇,况且袁军主力在小沛与曹丕对峙,导致后方空虚,如今正是我军用兵报仇之时。主公应当机立断出兵官渡,拿下东郡濮阳,陈留,汝南一线。再用精锐陷阵营,快速偷袭许昌。” 荀彧笑道:“若是一切顺利,冬季前就可拿下许昌。袁绍基业尽失,冬季无处筹粮募兵必败无疑。而曹丕虽有扬州土地,但人心浮动,趁势可下。” “如此,中原定。若是诸葛亮再与孙权交手,主公就可挥军南下,迎天子朝廷,匡扶汉室……。”荀彧说道。 匡扶汉室!程闵已经被军师们的建议说的心动,不过他万万不会去匡扶什么狗屁汉室的。他就又担心的说道:“与袁绍一战,我军损失许多兵马。各州需要守备力量,一时间无法调集兵源。我军目前有六万人,这兵力完全消灭袁绍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南下的话,是否有点少了?” “主公不必过于担心,诸葛亮也只不过有八万余将士,并且在装备,训练方面不如我军。”程昱说道。 郭嘉就说道:“程昱军师所言甚是,另外我军有众多骑兵,善加运用,诸葛亮也无法抵抗我军。” 戏志才跟着说道:“袁绍的根基在河北,而他南下之时,我军趁虚而入,他迫于形式才拿下的中原。” “中原百姓尽皆受过主公的大恩,所以根基不稳,若是能够拿下陈留,攻克豫州不在话下。”荀彧最后说道。 程闵深知自身军事才能比不上东汉的这些枭雄,所以他经常提醒自己要听军师的话。如今所有军师都说可行,他也就不再犹豫。就此说道:“既如此,立刻整顿兵马,兵进官渡……。” 程军的战略目标,就是濮阳,陈留,汝南,自北向南连成一线,就能将袁绍的地盘一分为二。由于袁军新败,兵力不足、士气不稳,程军必然能轻易拿下他防守空虚的一半州郡。 当八万程军集结与黄河北岸的时候,袁军的探马就心急火燎将这个消息传于许昌。当程军渡过黄河,兵进濮阳的时候,袁军的探马撞入了小沛袁绍的大营。 “报……,主公,十万火急军情!”探马此时已经虚脱,交出竹筒,就被袁绍的亲兵抬了出去。 “十万火急!”袁绍心惊中就将竹筒打开,拿出一卷竹简。一息时间后,脸色大变。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窜起,又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堂下乱转。急道:“郭图、审配,快来见我!” “什么!”沮授大惊失色,道:“程闵竟然起兵八万,已经渡过黄河了!” 在袁绍眼中,曹操是最大的敌人。当初曹操得到中原,袁绍就感觉到了危机,所以袁绍刚刚统一河北,就迫不及待的出兵南下。 然而曹操死后,袁绍认为大汉再也没有对手了,事实上袁绍也是从来没打过败仗,可谓是百战百胜,可南下之时,程闵居然偷袭了河北,袁绍迫不得已之时舍弃了河北,来到中原发展。可就在程闵对外出兵的时候,袁绍不顾手下谋士的劝告,立刻出兵偷袭,一是为了报仇程闵当初的偷袭,二是忌惮程闵,趁他病要他命! 可谁都没想到,这张辽居然这么能抗,居然足足抵抗了三个月,也没让袁军进入邺城一步,直接等到程闵的回援,这程闵也够狠的,直接就来了个千里追击。更恨的是,曹丕居然趁火打劫也发兵了。最可恨的是,袁绍退回中原程闵也不放过,干脆想也不想怎么稳定和回复邺城的经济,就尽起兵马渡过黄河攻打衮州。 “回军吧。”袁绍最后叹息道。 郭图思索一番后,说道:“遣使与曹丕和解吧,程闵才是最大的威胁,我想曹丕一定会同意和解的,之后回军兖州程闵如今也是强弩之末,他看主公新败这才趁机进兵,若是我军回援,只需谨守城池,待得月后冬季一到,程闵必定退兵。” 袁绍深以为然,就对低头不语的沮授说道:“沮君,汝看如何?” “不可!”沮授眼睛闪烁,斩钉截铁说道。 袁绍顿时脸黑,不悦说道:“沮君,难道要看着程闵拿下中原不成!” 沮授拱手一礼,道:“沮授不敢,只是主公有没有想过,我军兵力已经大损,程军能够轻易拿下郡县以为据点。程军拥有强大的骑兵军团,中原之地多是平川,若是程闵用骑兵偷袭许昌……。我大军就算回援,也已经来不及了。” 许昌是袁绍好不容易才暂时稳定的大本营,若是被程闵拿下,整个中原的民心都会再次回到程闵的手中,那袁绍就真的完了也就完了。袁绍心如汤煮,面色阴沉可怕,沉声道:“许昌破,则吾根基破,这……如何是好。” 沮授剑眉冷竖,清秀的面庞透出杀机,森然说道:“主公应该出兵青州,北上。” 北上!不管基业了!然而袁绍如今已经痛改前非了,他也知道沮授才是大才,断不会出这种昏庸的招,一定有后招。于是双目一瞪,沉声道:“之后呢?” 沮授冷笑道:“程文杰断主公基业,主公就从高唐渡口过江,进入冀州,断秦峰的根基,虽然此刻冀州已经是死城了,不过还有青州,还有幽州,还有并州,乃至凉州。此计若成,占便宜的还是我军。” 袁绍其实也是个牛X的军事家,历史上的袁绍可是官渡之战前东汉实力最大的诸侯,肯定是不能小窥的,虽然官渡之战败给了曹操但是河北的根基尚在,若不是英年早逝,儿子不成才,也不会让曹操轻易拿下河北的。 所以袁绍有自己独到的军事才能。闻言就知其意图,就此双目爆出一团精光,沉声道:“围魏救赵!” “不错!”沮授一抖衣袖,坚毅的声音道:“属下观程文杰为人,其爱民如子,以大义彰显天下。他必定不会坐看自己的属地被我军入侵,他一定会率军返回的。如此我军在彼方的属地内,则可不必顾忌,进退自如,就可占据主动。” 别人不知道他程文杰,吾岂能不知,他爱民如子个屁,他擅于权谋,两面三刀,面善心恶,杀人不见血,他的仁义都是虚伪,虚伪!袁绍暗骂一通,就此琢磨起来。 自古交战,进入敌占区主动进攻的一方大多占据主导,就算败了,大肆在敌人领地肆虐一番,破坏生产,烧杀抢掠,对敌人的发展也是沉重的打击。东汉末年,天下大乱,各方诸侯相互攻伐,惯好破坏敌人的地盘。以战养战,走到哪里就烧杀抢掠到哪里,因此几十年的混战,民不聊生中人口锐减几千万。 袁绍深明这个道理,将战火在对方的地盘上点燃,大肆破坏一番再战略撤退,缴获钱粮不说,还能给程闵留下一屁股烂摊子,阻止其发展,何乐而不为。他就此说道:“程闵真的会回援属地吗?” 沮授笑道:“程闵的精兵良将全在衮州,他的属地同样是空虚的。然而北方尤其是冀州富庶,不是衮州豫州可比,凭他的精明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取舍。”说道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道:“若是他不回援,他占领衮州,主公就占领冀州,他占领豫州,主公就占领并州。如此幽州孤立又无兵马,亦可取之。主公就此屯兵白马渡口,高唐渡口。与程闵隔江对峙。那时候主公有富庶的三州之地,而程闵反而成了两州,我军再一次回到了河北,成为势力最大的诸侯,又何乐而不为呢?” 袁绍突然大笑,手抚胡须摇手道:“沮君所言甚是,若是程文杰不回援……。”他就此目显凶光,道:“吾就与之换换属地,又有何妨!” 因此袁绍急不可耐,马上吩咐道:“郭图,你马上修书一封,亲自送往小沛,面见曹丕。告诉他两方罢战,若是不然,吾拼尽全力也要先将其剿灭!得了扬州、徐州,同样能当基业。” 郭图于是很快动身,前往小沛。 程闵进兵官渡,袁绍因此求和。曹丕得到消息后,就召集司马懿、满宠、徐和等人商议。 众谋士一致认为曹丕应当答应袁绍停战。安定地方、积蓄力量,静观程闵与袁绍的大战。若是程闵失败,则趁机抢他北方的地盘。若是程闵胜利,则出兵抢袁绍的地盘,重新回到中原。 这主意相当不错,蚌鹤相争、渔翁得利,这样的事情是曹丕的最爱。于是他就装模作样一番,以汉室大义说与袁绍,就此同意停战。 袁绍得到回信后,立刻挥军北上,以济南为据点占领北海以西的青州地界,就此陈兵黄河南岸,准备渡江。 就说程闵进兵衮州濮阳,袁绍的长子袁谭,大将韩猛用谋士郭图的计谋,尽起衮州守备兵马至濮阳顽强抵抗,乃至于程闵多日无法攻克这座衮州东郡最大的城池。 这座城池扼守官渡渡口,未免被断后路,又无法置之不理。程闵一向堂堂正正出阳谋的军师们,无奈拿出一个毒计,就是用数万大军挖渠,引黄河之水倒灌濮阳。自古水火无情,濮阳百姓必定九死一生,然而军师们也无法再顾忌太多了。 于是,程闵的八万大军开始挖渠道,一日十余里,两日一丈深,三日渠道就以成型。 荒凉的野外,程闵带众将驻马于高处。四周密密麻麻围满了精锐的士兵保护。他的脚下,就是成型的沟渠。沟渠远处则是滚滚黄河之水。东汉自然环境好,这黄河之水可就要比后世大的太多。 第二百一十章 抄后路 黄河决口,生灵涂炭,水淹之下方圆百里绝无幸免。程闵心说这黄河一决口,自己这名声可就要下降十几个百分点了,他因此犹豫不决。 身后刚直又心狠的程昱说道:“主公。想来此刻袁绍的大军已经在回援的路上。衮州的袁军大部分在濮阳,这一战后,随后的战斗就会很轻松。若是主公不忍心,就让程昱代劳!” 程昱忠心为主,就想代替主公担下这屠戮苍生的骂名。 众人都在等待程闵的决定,他的一言,就可决定濮阳范围内,百万生灵的生命。 程闵最终还是决定决口黄河,虽然他十分不情愿。但是后世而来的他心中清楚的很,若是此刻自己仁慈,将来就会面对更多凶险的恶战。百万人与消灭袁绍相比,后者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袁绍崛起,双方就会有十年乃至几十年的大战,那么会死多少人?就要比现在死的多的多吧。 后世之人自会客观评价今日之事的,反正历史已经乱了,还会不会有后世都不一定呢。程闵自我安慰一番。这就要下达决口的命令。 就在这时候,一骑斥候。绝尘而来。 “报……,主公!袁军陈兵青州临济渡口,先锋就此渡河,占据高唐港,正往平原而去!”斥候滚鞍下马急道。 荀攸心思极快,脸色大变,呼道:“围魏救赵!” 庞统脸色苍白,道:“程闵竟然置其基业与不顾,挥军北上!此人好狠的心肠!” “袁绍身在局中,绝对不会想到这种自断臂膀的计谋,一定是有人冷眼旁观,才出此恶毒的残人残己的毒计!”荀攸说道。 这就跟两个人打架一样,丝毫不顾招呼在自己身上的拳头,只是一味打击对手,将对手打死,自己也落下个残废,不是残人残己是什么! 程军的几位军师,都是堂堂正正用阳谋之人,所以疏忽了这种伤人伤己的毒计。就在这原野之上,在程闵小脸刷白的等待之下,开了个碰头会。 最后庞统出来说道:“主公,此计阴险。若是主公不顾后方,则袁军长驱直入席卷北地,虽然主公也可拿下衮州豫州,但失大于得,就像当初袁绍南下之时我军北上一样。若是主公回援,则袁军本土的危机顿时解除,战火就会在主公的领地上引燃。” 郭嘉就说道:“凭袁绍能用如此恶毒的计谋,一定会以战养战,如此一来河北大部就会在战火中被破坏殆尽。主公就要用更多的时间,梳理地盘,安民恢复发展。” “吾观袁本初为人,一定想不出这样的计谋。出这计策之人,阴险毒辣有伤天和,必遭天谴!”荀攸说道。 一定是沮授的主意,愚忠之人活该被袁绍收紧大牢。程闵心惊中不免恶毒的诅咒。然而现在说这些都是白搭,赶紧想个计策出来才会。他焦头烂额,但是谨记主帅不可慌乱,主帅一乱,三军皆慌,士气全无,兵败如山。他就强自镇定说道:“彼有张良计,吾有过墙梯。诸位军师不必慌乱,彼方进兵需要时日,咱们需要想一个妥当的对策出来。” 军师们见主公镇定自若,心生敬佩,就此围在了一起,交流中互相商议。 程闵面色镇定,心中已经锣鼓齐鸣。他其实是想要撤退的,并且要马上撤退,就在冀州东部迎击袁军,将袁绍赶回黄河南岸。“之后就努力发展内政,然后暴兵,到时候看谁还能剿袭爷的后方!”他如此想到。 半个时辰后,程军的军士终于拿出了一套作战方案。 庞统作为代表,首先说道:“主公,首先应该传令冀州东南部的平原郡,清河郡,乐陵郡撤出守备兵马,诱敌深入。在将撤出的守备兵马集中在安平郡,河间郡,渤海郡死守城池。其次主公兵分两路,一路从白马渡口上岸,沿河迫近袁军,断绝其急袭邺城的可能。另一路越过濮阳。就在临济渡口渡河断袁军后路,抢渡黄河重新夺回高唐渡口。” 如今的邺城虽然变成了死城,冀州也已经惨不忍睹,但是程闵依然耗费巨资重建冀州,并且暂时将邺城乃至整个冀州做为粮草的储备,所以冀州不能让袁绍再次侵袭。 荀攸抚须说道:“若是顺利。牺牲冀州东南部为代价,就将袁军围歼在冀州境内。” 郭嘉皱眉说道:“若是不顺利。袁军只是虚晃一枪,就会得到足够的时间回援,我军急袭衮州的计划就此终结。” “什么虚晃一枪!”程闵玩人有手段,玩军师就有些欠火候,对这些军事上的尔虞我诈不感冒,就此问道。 戏志才说道:“攻敌所必救,若是敌人有援军则是佯攻,若是敌人未有援军,则可成强攻。就怕袁绍是在等待我军的行动。若是我军强行攻打濮阳,再向陈留移动,袁绍就是会全力攻打冀州。若是我军回援,他也就有了足够的回援时间。所以,我军到时再回过头来攻打衮州,就会面对袁绍的主力部队,急袭的计划就此结束。” “没想到,袁绍用兵之能,竟然如斯。”庞统叹道。 “主公。都是荀攸的错,若是积蓄一段时间力量,就不会有此空费兵力的事情发生了。”荀攸告罪道。 戏志才急忙提他辩解道;“主公,错不在荀攸军师。我军出兵。并不是无用之功。将来在中原必定成为袁绍的死敌。如此一来。当初坐守黄河北岸,目视中原混战的谋划。才能完美的呈现出来。” “戏志才军师所愿甚是,吾主拥有统一的北方。而中原有袁绍。曹丕,诸葛亮之辈互相倾扎。他们的南面又有刘表,袁术,孙坚虎视眈眈。将来中原混战,当他们精疲力尽之时,主公挥军南下,则大业可成!”庞统跟着说道。 军师们想到了许多,也说了许多。在程闵看来,此次出兵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损失,他就笑道:“没关系,就当是军事演习,大军出来拉练了。” 军事演习!这几位顶级军士就想着这军事演习不错,能够让军队得到一些实战的经验,今后应当在部队中推广开来。 于是,程闵就带许褚领两万大军留在黄河南岸。令戏志才郭嘉率领赵云,张辽领五万人返回江北,并带领骑兵部队,火速驰援平原郡。 若是袁绍真的趁自己大军回援之际,也撤出平原的兵马回援衮州,那么攻打衮州的计划就此打住。程闵就此带领部队,祸害祸害来回渡江的袁绍军,就回北方重建冀州。 若是袁绍没有回援,程闵就会强渡黄河,抄其后路,就此将袁绍的主力围歼在冀州内。 …… 济南郡黄河岸边,袁军大营。 “哈哈……,沮君好计谋,程文杰回援了,吾的根基无忧亦!”袁绍大笑,就将探马送来情报,交给沮授、郭图等人看。 原来,袁绍在沮授的设计下,只是派出了一半人马渡江,另一半依旧在济南观望。如今程闵分兵,江南岸的兵力削弱,他就可以就此赶回衮州抵挡,就此解去衮州之危。 沮授看了看情报,笑道:“主公,应该马上传令张颌将军撤退,只走临济渡口,虽然距离濮阳的渡口远了一些,但十分安全。” 袁绍会心一笑,心说三弟文杰,汝以为为兄是白痴吗。你想带领兵马等我军返回上岸时趁机攻击,你得了便宜之后就走,你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盘。他就笑道:“沮君,你是不知道。自古有言,贼不走空,程文杰亦是这个毛病,他为什么留在南岸,就是因为他这一次的进兵,几乎无功。他这是心理过不去,想要与我交手一次,得了便宜再走。” “所以嘛……。”袁绍垫脚走了两圈,道:“就令张颌至濮阳顿丘渡口上岸,若是吾所料不错的话,程闵一定会在渡口埋伏,趁我军上岸无力之际攻击。咱们就将计就计,吾就率领此地兵马抄其后路反埋伏。” 沮授笑道:“主公此计可行。” 袁绍就皱眉道:“只是程军的斥候苍蝇一般讨厌,如何才能瞒住这些程军的耳目呢?” 沮授一笑,道:“这件事情实在太容易了,只需如此如此……。” 袁绍一听,大喜过望,道:“沮君真乃吾之子房也!” 于是,袁绍就传令张颌撤出平原,带兵至顿丘渡口上岸。另一方面,征调附近郡县五千民夫来营地,白天加固大营,夜间返回郡县,如此往来数日。 张颌渡河的声势不小,斥候情报很快就传到程闵这里。而此刻袁绍在济南加固营地,不见兵马异动的消息,也传到了程闵这里。 “袁绍到底想要做什么?”程闵不解的说道。 随行的军师荀攸,想了想后,说道:“主公,应该是袁绍害怕我方回援的兵马再次返回官渡,他就在临济渡口屯下重兵,若是我军再次返回官渡,他就会乘机渡江再临平原郡。” 程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道:“既如此,就令戏志才郭嘉军师的兵马进兵高唐渡口与袁绍的大本营隔岸相望。待得张颌部渡河未济,击其中流,半渡而击之!”程闵最近看孙子兵法,就记起了这么一段。“众位军士,以为然否?” 荀攸笑道:“主公所说正是兵法精要也。” 程闵不免得意,道:“如此,咱们就在顿丘渡口附近埋伏,当袁军一半上岸时,就是掩杀出去。” 战场的形势是千变万化的,而此刻,程闵的计策是可行的。 荀攸便说道:“主公所言甚是,当令斥候寻找隐秘之处,我军就此埋伏起来,再与行军过去时收拢遇到的百姓以免走漏消息。” 于是,程军就在顿丘渡口附近,找到隐蔽的树林埋伏,转等张颌部来顿丘渡口上岸。 而这个时候,袁绍用进出军营的民夫为掩护,倒换出了大军,就此带领大军来到了东郡,也是沿途收拢遇到的百姓以免走漏消息。 袁绍披红袍。留长髯,驻马黄河岸边。手中马鞭指着黄河汹涌之水,晃头大笑道:“沮君。看这滚滚黄河水,定是那程文杰葬身之地!”他的这个计谋,抛弃了己方两万大军,但是因此能够抓住程闵,就算白白牺牲十万大军,袁绍也是乐意的。 沮授习惯的咳嗽两声,这才拱手道:“主公,快要接近顿丘渡口了,万事需谨慎啊。” 袁绍东汉末年的诸侯。有自己独到的军略才能。于是就下命令,“高览,调集一千精锐,化妆成百姓四散先行,遇到程军斥候偷袭杀死,谨防走漏我军的消息。” “喏!”大将高览,立刻领命而去。很快,一千矫健的士卒卸去军装穿上寻常百姓的服饰,五人一伙。十人一群,四散而去。 由于程闵爱民如子,程军也是遵守军纪。所以程军的斥候遇到百姓不但不欺压,还多帮助。并且就从百姓口中打探消息。于是就此中计,多被冒充百姓的袁军杀死,程军的情报系统一时间瘫痪。 古代不比现代通讯发达。程军这一侧斥候被杀的消息,一时半会是不可能被程军斥候部队知道的。 顿丘渡口一侧的密林中。是两万程军悄无声息中等待。 这时,巡河的斥候来报。河道中间已经发现了袁军运兵的船只。 程闵大喜,就令再探再报。 小半个时辰后,斥候又来奏报:“袁军开始上岸了。” 于是,程闵果断下达了进兵的命令,两万大军以逸待劳后精力充沛,就此出了密林,杀向顿丘渡口。 顿丘渡口,马嘶人沸。上万袁兵,一群群就在岸边下船,这些船只需要士兵在岸上协力辅助才能顺利调头。因此岸边的袁军十分混乱,混喊着口号,数百人帮助一艘大船调头。 这些大船调头后,很快就又拉来一批一万人的袁军。 张颌就在中军大船上不断向岸边远处张望,他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突然,他就看见岸边远处出现一线黑影。作为一名常年征战的将军,他十分熟悉,就知是一支大军到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目视岸边己方的两万大军,这些兵马就如同捕鸟笼中的米粮一般,为了抓住鸟儿是必须要牺牲的,他眼中闪过一丝绝然,就此呼道:“传令,减缓行船速度。各部隐蔽好弓弩,不可让人看出破绽。” 身边的副将,立刻就将主将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岸边曹军的注意力,全在接应己方兵马上岸,无人顾及身后。 第二百一十一章 被抄后路 当程闵策马与岸边的时候,就见忙碌中的袁军的背影。他因此面露喜色,心说袁本初,你够狠入劳资的地盘,今日消灭你这支兵马,劳资立刻就闪,让你小子报仇都找不到人。 “全军突击,突击!”程闵手中长枪挥舞,一马当先,向岸边的袁军冲去。他身边的许褚,急忙带领三百亲卫跟了上去。 “杀,杀,杀!”程军见岸边的袁军散漫,就知机会难得,士气高昂中,随着主公发起了冲锋。 许褚手持虎翼鸣鸿刀,几乎在砍稻草人,只是随意一挥就能带走一条人命。 程闵带着三百亲卫,尖刀一般切入一处袁军密集的地方。只是一息之间,就斩杀了数百人。 袁军顿时慌乱,因为没有结阵,被一面倒的屠杀。 张颌的眼中闪过厉色,却是挥手惊慌呼道:“是程军,加快行船速度,上岸迎敌!” 声音很大,程闵听的清除,又见张颌惶恐不安的模样,敌军慌乱,他当然欣喜不已。便大声鼓舞士气,并力厮杀,只等全歼岸上袁军,这就撤退回官渡渡口过江。 惨呼声中,大量的袁军不断死去,流出的鲜血已经将岸边的江水染成了红色。许多的尸体漂浮起来,被浪花卷入河中,随水流远去。 这场战斗完全就是一面倒了,在这样一面倒的战场,程军已经全神贯注屠杀着身边的袁军士兵,而忽视掉了身边的一切。 就在这时,岸边远处尘头大起,又一支兵马到。然而全神贯注屠杀中的程军,丝毫没有发现。就算是程闵亦是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丝毫没有发现另一支兵马的到来。 张颌在高船上看的清楚。终于松了口气,面露喜色呼道:“拿起弓弩。准备放箭!” 就见船上众多袁军,从隐秘处拿出弓箭,就在船头布下箭阵。 一字排开的百艘大船,就停在了岸边浅滩,然而未有一人下船帮助岸上的袁军对敌。此刻反而拿出了弓箭,这倒是马上引起了程闵的主意。 他因此大吃一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袁绍率军出现在程军背后,他眼神紧盯其中的熟悉身影,冷冷呼道:“程文杰!” 阵中的程闵立刻转首。他的眼睛立刻就瞪圆了。因为他看到,岸边己方部队的后方出现了无数的兵马。为首一人十分熟悉,正是袁绍。 “袁本初!不是在济南的临济渡口吗!不好,中计了!”程闵立刻醒悟,就呼道:“鸣金撤退,向西撤退!” “程文杰,为了引你上钩,吾此地两万将士惨死,岂容你跑掉!”袁绍沉着脸。一双凶光闪烁的眼睛不断开合,挥手道:“全军冲锋,先杀程文杰!” “杀呀!”这一次,袁军士气高涨。反观程军,由于突然出现的大量袁军,士气飞速低落下去。 “放箭。放箭!”张颌此时也下达了命令。 嗡嗡的弓弦声中,如蝗的飞箭铺天盖地。大量射杀着岸边近在咫尺的程军。 被突袭全军混乱,空中是遮天蔽日的飞矢。程闵肝胆俱裂,再顾不得己方兵马,挥枪打掉几只来箭,立刻拨马望西而去。 “保护主公!” “向西突围!”许褚第一时间聚拢亲卫,护卫主公向西撤退。程军严明的纪律起到了作用,大队人马立刻望西而去。 然而一旁是河中百艘大船上数千弓箭手的齐射,另一面则是袁军五万优势兵力的夹击。被裹挟在中间的程军,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两万人就被五万袁军冲击的七零八落。死亡的速度之快,还在刚才岸边当作诱饵的袁军之上。 大量的程军将士的鲜血,代替了之前的袁军,令江水更加鲜红。更多的程军尸体,飘荡在大江之上。 程军大败,程闵马不停蹄,在亲卫的拱卫下暂时安全,只知望西而去。恨不得马上赶到官渡渡口,坐船离开。他心里那个恨啊,他小视了肯听沮授话的袁绍。心说一定是沮授给袁绍出的主意,这下好了,没能抄了别人的后路,到是被人给抄后路了。 “程文杰,哪里走!” 这时,高览、韩猛率领一支精兵拦住了去路,当时就将紧随程闵撤退的两千程兵拦住。 “可恶!快快护送主公离开,这里我来挡之!”就见许褚暴怒中,手持虎翼鸣鸿刀,只身拦住了高览、韩猛。 “杀了他,杀了他!”张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船换马,舍去随行的兵马,一骑快马独来。 由于许褚领兵拦住了高览,韩猛,亲卫精锐,很快就保着程闵杀出了阻拦。 程闵可不想就此死在这里,此刻肝胆俱裂,无法顾及其他,只知策马狂奔。 岸上高地的袁绍俯视战场,见盔甲鲜明的程闵竟然冲破了包围。他因此气的不轻,“程文杰,早就算到你会向西而去。”他立刻调集一支三千人的精锐,追了下去。 程闵疾驰出去五里,不见追兵,这才松了口气,就减缓了马速,最终停了下来。眼望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北面是滚滚的黄河水。他就此想到去官渡还有百里之遥,中间不定出什么状况,就呼道:“仲康,马上就在附近江边,寻找渡船过江。” “喏!”许褚应了一声,就说命人去找船只。 这时一声炮响,一支数千人的兵马从斜地里杀了出来,为首一员大将,背后小校手中旗帜招展,正是淳于琼。 淳于琼大笑一声,呼道:“果然不出沮军师所料,程文杰你能逃到此地,但这次看你如何逃出吾的手心!” 此刻,程闵身边只剩下两百多亲卫,他见状顿时色变,暗呼道:“没想到还有伏兵,吾命休矣!” 袁绍用沮授之计,用民夫修正大本营为掩护,夜间令士兵换穿民夫衣服出营,因此避开了程军斥候的耳目,顺利将五万大军隐秘调离了大本营。 程闵由于认为袁绍大本营的兵马未动,这才放松了警惕,只在岸边埋伏从平原郡撤退的张颌部兵马。 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被袁绍率领大军包围。 程军将士先前力杀岸边的袁军两万,体力匮乏,又被数倍与己的敌兵围攻,因此不敌大败。 乱军中程闵不敢停留,只带亲卫脱离了战场。 本以为成功逃出,没想到袁绍还有后手,就在距离战场十里之外,又被袁军大将鞠义率领五千精兵包围。 面对数千人的包围,程闵知道这次九死一生,他十分不甘心,死死攥着手中的长枪冷冷望着敌阵前的鞠义。 “程文杰,下马投降,饶汝一命!”阵前身穿精致铠甲,威武雄壮的鞠义挥舞大刀好不得意,皆因程闵已经是实力最为强大的诸侯,可谓是北地之主,若是抓住此人,真乃盖世奇功! “主公快走,鞠义就有许褚来挡!张平,汝带百人护送主公离开!”许褚急忙对着亲卫队的队长张平说道。 “哈哈哈……,有鞠义在此,汝等一个也别想跑!”鞠义笑道。 程闵左右巡视,就见袁军站位绝佳,阻挡了自己向西撤退的全部路线。此刻身后尘头大起,显然是又有追兵到了。他因此心急如焚,再也无法顾及太多,喝道:“仲康,一定要活着,活着!”就此一提马缰,急望南而去。由于北边是黄河,西面,东面都有敌兵,程闵就想着先向南走一呈,再折北,寻找机会渡江。 “不可跑了程文杰!拦住他,拦住!”鞠义并没有将许褚这边的百多人当回事,抓住程闵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于是,在他的命令下,兵马行动了起来,斜插过去,阻拦程闵的去路。 “可恶,鞠义,许褚在此,休伤吾主!”许褚策马疾驰,带着百人亲卫,硬生生撞入袁军的战阵之中。亲卫个个精锐,以一当十,赴死的决心之下,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战斗力,只是一瞬间,竟然生生将几十倍与己的袁军断为两截。 然而袁军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下一刻,许褚与百名亲卫就被淹没在袁军的战阵当中。 “别管这些废物,只追程闵,杀了他,杀了他!”鞠义被己方停下的战阵拦住,就在阵中推挤间拉着马头不断高呼道。 有一半拦过去的袁军,因此并不理会许褚这些人,由于是斜插过去的,很快就拦住了程闵的去路。 “保护主公!”张平毫不畏惧,奋起疾呼。 决死之心的百名亲卫,就此挡住了这一支兵马。 双方混战在了一起,因亲卫个个奋勇,袁军一时间无法奈何。 乱战中情况异常危机,程闵也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从来都是那枪当装饰品的程闵,也举起了手中的大枪,也不知道是程闵真人不露相,还是运气就是这么好,反正数名袁军倒下了,程闵猛然见到混战中一道缝隙出现,借助乌丸送来的快马的马力,勉强走脱出去。 程闵的盔甲太鲜明了,鞠义立刻就见到他一骑独走南方。黄河以北才是程闵的地盘,他见程闵马快不及追赶,立刻有了计较,呼道:“挡住西北地面,传讯主公,沿河搜捕,断其归路……。” 程闵闻言,不敢折返西北,在袁绍大军的搜捕下,只能不断向东南深入。东南面就是稍远地盘的腹地,然而此刻的程闵也顾不得太多了。 …… 袁绍全歼了程闵留在北地的兵马,只有少数人逃脱。他欣喜中,得到鞠义的奏报,程闵单枪匹马逃跑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袁绍喜悦的表情,瞬间变的阴沉。在他心中,曹操已经死了,曹丕还只是个黄毛小子罢了;诸葛亮一村夫尔;孙权也只是晚辈罢了,况且曹丕至少还有点战斗经验,孙权废物一个,如今只剩下程闵才是唯一的心腹大患。 “主公所言极是,只要抓住程文杰,北地唾手可得!”郭图进言道。 沮授只是微笑,并不言语。 于是,袁军全部出洞,加上郡县的官差衙役守备兵,几乎七万大军,就散了出去,四处搜寻程闵的踪迹。 “抓程闵!” “搜捕程文杰!” “抓住程文杰者,赏千金……。” “窝藏者,诛灭九族!”七万人遍布方圆百里之内,层层推进,到处搜查中扩散数百里出去。 程闵只剩一人,自从来到这东汉,从未有过如今这般的困境。他因此惊慌失措,见到处都是抓住自己的军队,不敢停留,只向荒无人烟的地方逃离。 渐渐,天黑下来。 程闵人困马乏,就见远处一座大山。大山中就要比平地安全,他立刻策马入山中。 巍巍陈山,植被茂盛,山体陡峭人迹罕至。夜幕下,树木成怪影,其中红色、蓝色小亮点闪烁不定,并且不断有稀奇古怪的可怕声音传出。 几乎无路可行,多亏乌丸骏马的神骏,这才能够不间断行进。 马上的程闵,心中戚戚然,又十分小心的左右打量四周黑漆漆的环境,心说别跳出来一头猛兽,就此连人带马都给爷吃干抹净了。 “袁本初,总有一天,爷会报今日之仇!”程闵任凭追云驹随意向深山中行进,他在马上一时间想到了许多。这一次失利,为他敲响了警钟。天下诸侯不可小视。 然而严格来说,这一次的程闵并没有真的失败,毕竟他也消灭了袁绍两万多人马。关键在于他自己被袁绍搜捕无法返回北岸,还有性命之忧,这个问题相当严重。 程闵带着一颗疲惫不堪的心,慌乱行走在深山老林之中。茂盛的树林,遮挡住了微弱的月光,令树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前方出现一颗折腰的怪树,粗大的树干凌空横卧挡住了去路。心事重重的程闵,又惊又饿,黑暗中头昏眼花没有发现,就此硬生生撞了上去。 砰,程闵胸口剧痛,眼前一黑,身心俱疲中坠马,就此昏死了过去。 乌丸骏马焦急,然而动物的本能,深知黑暗中存在许多危险,不敢嘶鸣,四蹄踏地中围着主人转圈。 就在远处,有一条痕迹明显的小道,直通远方深处……。 第二百一十二章 山中落难 阳光明媚的早晨,陈山中避世的邓家庄从夜间的平静中热闹起来。许多女子手拿农具带着孩子,望山后梯田种地。又有许多男子拿着弓箭叉矛,入山打猎。覆盖方圆几十里的陈山,就是邓家庄世代栖息的地方。 与世隔绝,世外桃源。 庄中只有一条道路,左右皆是土坯的茅草屋,随简陋然整洁、院中多种植作物又饲养家禽,因此农家小院古朴不失淡雅。 早起的人们,皆手拿工具勤劳前往工作,就见一个年轻人两手空空衣冠不整,就在街上乱晃。 “哎哎,小娘子,别忙着走啊!” “赵家嫂子,你这山峰欲见挺拔了,看来昨晚赵哥卖力气了!”年轻人口出yin词秽语,面庞些许俊朗,然而阴气沉沉,给人一种獐头鼠目的感觉。 有年轻女子见到,急急忙忙绕道闪开。 “陈文,讨打是不是!”几名强壮的中年人背弓上前。 陈文不屑一顾,甩袖子离开。 “可叹此人离世的父母,为其取这“文”字为名!” “我就说老庄主不该让这些逃难的士族落脚……。” “败家子,若不是他父亲对咱们庄上有恩……。等他父亲留下的钱粮用光了,就等着饿死吧!”几人说着,也就离开庄子打猎去了。 此时,庄子正中,唯一一处木质精舍的大宅中走出一位姑娘。皮肤白皙,身穿白裙,手中挽着一个竹篮,轻踩莲步走下门前的台阶,乌黑的长发随风摆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就在街上乱逛的陈文,眼睛一亮,闪过一丝邪念。急忙整理一番衣衫,瞬间化为儒雅的白衣文士,快步拦了过去,行礼道:“采儿妹妹,小生这项有礼了。” 邓采儿美玉的大眼睛中闪过讨厌的情绪,然而还是微微福礼,道:“陈文大哥早。” 陈文心中一喜,鼻子抽动几下,就被美人身上的处子幽香吸引,就说走到近处搭讪。 然而邓采儿素知此人为人如何,刚才还礼只是谨守礼节的表现,如今见状,小脸微微变色,惊慌中急忙加快莲步疾走离开。 陈文回望s型的身段,前凸后翘,心痒难耐,心说此庄第一美人,若是能够到手,在这世外桃源之中有美人相伴,又有其哥哥邓庄主招抚,此生无忧亦。于是就说赶上去,试着谈朋友。 “陈文,汝不思劳作,又在闲逛。昨日又有人来我这里说,你在调戏妇女,若是不思悔改,当逐你出庄!”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陈文吓了一跳,急忙回身躬身行礼,道:“邓大哥,最近正在研究耕地,这就走,这就走!”他疾步离开,心说土包子们,若不是外面天下大乱,吾才不会在这里待着,哪一天睡了你的妹妹,看你还如此说话不。你妹妹到时嫁不出去,你还不上杆子求吾娶了。 这邓家庄庄主,自幼随江湖豪杰之士习武,老父过世时,命他保这陈家庄平安。他一身武艺,手中一柄大枪少有敌手,如今天下大乱,本是出人头地之时。然而他是至孝之人,就此压下外出闯荡之心,以自身能力带领邓家庄的村民,在这乱世保一方平安。 …… 就说邓采儿哼唱着朴实的山歌,欢快的白兔一般行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树上鸟儿的陪鸣中,青莲碎步,就在大树之下采摘新鲜的蘑菇。 希律律……,一声马嘶若隐若无传来。 邓采儿先是吓了一跳,之后好奇心的驱使下,循声悄悄走了过去。 乌丸骏马已经跟随程闵多年,双方皆是产生了感情,这乌丸骏马也渐渐的有了灵性,不断在主人身边仰首嘶鸣,然而其主人昨日奔逃了一天,胸口又受到重创,此刻昏迷当中,挺尸在地毫无动静。 此时,不远处树木缝隙中,一窈窕的身影,若隐若现。 邓采儿走到这里,就见一匹高大的骏马,又见地上躺着一个身穿铠甲的男人,一旁一柄大枪倒插在地上。看其盔甲带血,多有泥泞,想来是负伤在此了。 她就大眼睛闪烁,探头探脑一番,心中十分害怕,喃喃自语道:“采儿,你多听哥哥说行善举,救百姓。如今有人落难于此,又怎能见死不救!” 于是她就手抚胸前,深吸一口气,转出树后,走了过去。 希律律 乌丸骏马见有人出现,就挡在主人身前,望来人威吓嘶鸣。 邓采儿白玉透红的小脸,见这马儿高大,先是升起一丝惊慌。然而乌丸骏马通体雪白,神骏异常,招人喜爱。她又见此马慌张的眼神,不免升起恻隐之心,就抬起芊芊小手,从篮子里摸出一颗蘑菇,递过去道:“别叫,别叫。我是来救你主人的,这颗蘑菇给你吃吧。” 乌丸骏马已经通灵,见她没有恶意,这就退向一旁露出身后的程闵,大脑袋急甩,像是催促她快去查看。 邓采儿拍拍胸脯,吐了口气,就走了过去。她见程闵一身血迹,就十分害怕,然而救人心切,还是大着胆子蹲下身子查看。“喂,这位将军……。” 她尝试呼唤几声,不见动静。一个女孩子,也不知这是伤在了何处。不过也是知道,如今深秋马上入冬。地面冰凉久卧必然生病。她善心大发,就说先将程闵拉起来看。 但是程闵一百多斤加上盔甲二百斤靠上,岂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够拉起来的。 尝试了几次后。邓采儿的小脸因为用力而泛红。她竟然就此赌气自己笨蛋,竟然连个人也拉不起来。于是就大起胆子绕到程闵脑后。先是耗费八成力气将他上身推起,又从手臂下穿过,生拉硬拽一番,到底是将程闵给靠在了旁边的大树上。 就见她胸前白衫染上灰尘,不免想到这人的大头这么重,压的自己耐受。于是玉面腾的红了,急急忙忙摸出手帕擦去胸前的尘土。就四处寻找树叶上的露水。 待得手帕被露水大湿后,就返了回来。洁白的裙摆,伞盖在地上,就此蹲下身子为程闵仔细擦去脸上的灰尘。 “此人怎么这般眼熟!”程闵脸上灰土尽去。露出庐山真面目,邓采儿就此想起哥哥收藏的一张人物肖像。不免想到:“哥哥常说那人仁厚,乃天下诸侯中唯一真心为民的。往往这个时候,哥哥眼中就会流露出许多的寄望。” 邓采儿知道,哥哥是有大志向的。又有一身好武艺,然而如今却是苦守在这深山之中,荒废岁月。那眼神是他的落寞,是他对驰骋天下的想往。 难道此人就是那画像中之人,但是那人是显赫的诸侯。有怎么会孤身落难在此! 原来程闵有人望,在冀州之时曾有画师作画,从此肖像传与天下。此地邓家庄主,外出采购物资的时候,偶然得到了一张。 就在邓采儿默想的时候,受到冷水刺激的程闵,亦是渐渐苏醒。 程闵朦胧双眼,神智不曾全醒,一股恍若隔世的错觉,笼罩在心头。几乎两天一夜滴水未进,又一路逃难体力大亏,此刻腹中饥饿难耐。半睁开迷茫的双眼后,就见眼前白乎乎好大一团,还有整整香气来袭。 “好大的白馒头!好香……。” 饿的要死,见大白馒头,自然是马上去咬一口,就算吃一口就死,也是心甘情愿。程闵也是寻常人,就此迫不及待,伸手抓住乱晃的白馒头,一口咬定! “哇!”邓采儿不想他突然袭击,被抓住胸前后,惊倒在地上。 白馒头会叫!不不,一定是有人来抢了!俗话说抢的快,才能吃的多。程闵以为是在后世宿舍与兄弟争食,看这白面馒头香气凌人,一定是特质的精品,没准里面还有肉馅,不可放过。 于是,程闵就死死抓住白馒头不被人抢走,就此俯下身子压住,埋头啃了起来。 然而,只是一口之间,程闵就感到味道不对。不禁暗骂,吾靠!还带包装的!于是,他就探手从缝隙中摸入,就说将白馒头拿出来吃。入手一片香滑,酥酥软软的。“这馒头质量不错,想来一定很好吃。等等!怎么上面还有一颗葡萄!难得真是加了馅的!”程闵因此一愣。 就见一座白玉般的五指山到,啪的一声耳光响亮。 “登徒子,枉我一片好心救你,你……你却恩将仇报!”邓采儿眼睛泛红,隐隐有泪花,扇了程闵一巴掌,自己的小手还痛,就此挣脱程闵的魔爪,紧紧裹住胸前被其拉开的衣襟。 程闵被这一巴掌扇醒了,过往一切重回大脑,前因后果顿时通透。就此带着脸上的五指印,呆若木鸡一阵后,急忙尴尬道:“姑娘莫要误会,我……我……。”程闵一咬牙,道:“我就实话实说,好几天没吃饭,以为,以为是馒头,所以……。” 人家救了自己,自己竟然非礼了人家,虽说是误会,但程闵也无法原谅自己的鲁莽。就说起身行礼再致歉意,然而胸前一阵钻心的剧痛,就此闷哼一声,重重做回地面。 他本就没有体力了,再这么一折腾,上气不接下气,呼道:“姑娘……是……是我的错。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可恶,我真他吗不是人!”他口中大骂自己,然而双手拿捏了一番,忍不住回味刚才的感觉,腹诽道:“原来此馒头非彼馒头,不过里面有肉馅倒是真的。” 美人救英雄!嘿嘿,看来老天没有抛弃爷,爷这只不过是黎明前的黑暗。一定要顶过去。程闵在东汉这些年,并不是一番风顺的,屡遭大难。因此心智坚韧。见对面的姑娘将信将疑,就急忙面显最真诚。又带尴尬,又带懊恼的表情道:“姑娘,我说的都是实话,若是不信,可来杀我!”说完,他就一指不远处的长枪。如此众多的表情同一时间出现,亏的他后世没少看电影。 邓采儿恼羞中听着秦峰的诉说。本来心中惊疑不定,但见程闵最后的表情。有见他戚戚然落难的模样,恻隐之心升起,就说道:“你……你现在……现在清醒了吧!” 程闵急忙点头。道:“清醒了,清醒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只是有伤在身,无法全礼!”说完急忙抱拳。 若是他人,就算在花言巧语千万倍。被亵渎的邓采儿也绝不会原谅。然而她认准了程闵的模样,与哥哥收藏的画像中一样。她常听哥哥说此人仁厚爱民,是天下最好的诸侯。 邓采儿相信自己的眼睛,认定程闵就是画像上之人。这样的一个人,真诚道歉,于是鬼使神差中她就原谅了秦峰。就十分脸红的整理了一番被他凌乱的裙装,小心翼翼的走近几步,道:“你……你是……。” “在下路人甲,剿匪之时遇难至此,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程闵说谎,面不改色。他也是被逼无奈,毕竟这里深处袁绍的地盘,万一被人绑了去领千金,小命立刻玩完。 邓采儿明亮的大眼睛忽闪了几下,她已经确定了程闵的身份,可他为什么要说谎!邓采儿仿佛明白了过来,浅浅一笑,道:“这位将军,不远处就是我家,我哥哥懂得医术,可以为你疗伤。” 程闵此刻胸口剧痛难耐,回想昨日情况,想来是撞到了什么,别是骨折才好。若是骨折,妄动的话没准断骨就插进心肺当中。他因此心惊,不敢就此离去,思索一番后,还是打算随着邓采儿回去。就此说道:“姑娘大恩,路人甲铭记在心,来日必当报答。” 于是,程闵就挣扎着起身,然而胸口剧痛,一时间又无法起身。 邓采儿见到,微微伸手欲扶,可是有感男女有别,就见远处的长枪,急忙过去拖了过来,交在程闵手上。 程闵有长枪当拐杖,勉强靠着大树站了起来。尝试走了两步,就此站住,呲牙咧嘴,想要痛叫又不愿失了颜面。 邓采儿见他几乎无法行走,咬着朱唇,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后,这才走了过去,伸出柔软的双手揽住程闵另一侧的臂膀。脸红中说道:“我来帮你……。” 程闵的左臂顿时陷入一片柔软当中,邓采儿有所察觉,急忙收了收身体。程闵身体不稳,手臂一抖就再次深入温软当中。为了避免尴尬,无奈之下转移话题说道:“不知姑娘姓名?” “小女子叫邓采儿!”陈采儿心头鹿撞中慌乱说道。 “刚才的事情,路人甲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程闵保证道。 邓采儿更加脸红,只是低头搀扶着程闵行走,走动中速度很慢,生怕牵扯到程闵的伤处。 程闵胸口剧痛,见美人垂首,趁机呲牙咧嘴一番。就此右手拿长枪当拐杖,左边深陷柔软的山峰一侧,痛并快乐的望邓家庄而去。 第二百一十三章 邓艾 袁绍用沮授之计,在顿丘渡口反抄程闵后路,大败程闵。 他本以为就此抓住程闵,北方不战可下。 然而近十万人就在百多平方里的地盘,滚滚而来滚滚而去,荡起遮天蔽日的尘埃,最终一无所获。并且程军的几个大将虽然被围住,但都混世魔王一般大杀一通后也不见了踪迹。 袁绍因此大怒,就说去程军在顿丘的大营将他的谋士抓住。可急冲冲赶到后,见到的却是无人的大营。 时间拖得越久,程闵越有机会逃脱。坐镇旧巢穴的袁绍一个人都没有抓住,大怒,一巴掌就将来报信的探马扇飞了出去,怒喝道:“不管用什么办法,挖地三尺,也要将程文杰给吾挖出来!扩大规模搜索!” 探马那叫一个倒霉,心说我只是传递报信的探马,又不负责搜查,为什么打我呀!不过他哪敢多言,就此连滚带爬而出,将主公的命令传递给各部搜索的部队。 于是,各袁军部队打起十二分精神,扩大了搜索的范围内,再次滚滚而来滚滚而去,就有一支兵马来到了陈山之下。这一支兵马是袁绍部将蔡阳统领,就是关羽千里走单骑时,最后古城斩的那位。 “这处大山可曾搜索!” “禀报将军,大山不容易搜索,所以先期的时候,未曾来得及搜索。” 蔡阳因此点头,道:“如今四周已经搜遍,只有山中未曾前去,就令一千人在山外巡视,令外一千人进山详查。抓住程文杰。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喏!”士兵们也想抓住程文杰,从此荣华富贵。回家当财主去。 于是一千人分成百支小队,在山外来回巡视。另外一千人。进山搜查。 …… 然而另一面一男一女相互扶持,身后跟着一匹高头白马,四周山林郁郁葱葱,小鸟追着啼鸣,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意境。 然而山中世外桃源,但山下兵荒马乱。袁绍发动治下所有人,官府衙役齐出,十余万人马铺天盖地搜索,不抓住程闵誓不善罢甘休。 终于邓采儿脸蛋红扑扑的,小心翼翼搀扶程闵入庄。 村民见到庄主的妹妹搀扶一个身穿铠甲的大兵,心惊。然而化外之民,只知山中岁月,心地淳朴和善,就有几个年轻人主动上前帮助搀扶。 邓采儿见村民围拢,早就羞涩要放开程闵。然而怕程闵摔倒,这才咬牙坚持。于是乘机松开双手,走在了一边。 程闵脱离了温暖的怀抱,十分不爽。心说你们几个真没眼力界,爷这里很快乐,你们吃饱了撑的来帮忙。不过他绝对不会露出怨念,于是调整一下表情,带着无害和善的模样。说道:“多谢,多谢。” 村民见他十分友善,不是作假。于是胆子大了起来,有人送来温水,有人送来毛巾。 “天下还是好人多,看这些人的模样,应该是一处隐世的村落。”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山中隐秘,想来袁军一时也搜索不到这里,程闵就此松一口气。 当程闵被众人搀扶来到邓采儿家门前的时候,得到消息的邓家庄主,也就是邓采儿的哥哥皱眉迎了出来。他听说妹妹搀扶一员武将回来,先不说这武将的出现打破了庄子的宁静,就说小妹与这人亲近而回,就十分不好。 当他不悦的目光望向程闵的时候,程闵和善的一笑回应,心说这中年人什么情况,看目光仿佛要对我不利! 邓庄主不悦,但看清程闵长相后,就此露出震惊的表情,但想到了什么,随机隐去,急忙说道:“将这位兄弟搀扶到客房,汝等各自回去做事去吧。” 庄主有威信,百姓这就散去。 …… 程闵小心翼翼侧卧在客房的床榻上,就在琢磨这邓庄主前后色变的缘故。极有可能是发现了他,但是目前他的身体状况无法脱离,只能祈祷将自己送来东汉的某位大仙,大发慈悲化险为夷。 精致的小院,四合院的样式,主屋当中邓庄主收拾着药箱。 “哥哥,那人的模样,跟前一段时间,哥哥带回画像上的程闵将军很像。”邓采儿说道。 邓庄主也不理自己的妹妹十分匆忙,拿起药箱就向程闵的客房走去。 邓采儿追着说道:“还有那白马,就是程闵将军……。” “休要多言!”邓庄主阻止妹妹多说,就此走进客房。 程闵见有人来,心里一惊,挣扎起身,牵扯胸口一阵剧痛。 邓庄主深深看了一眼,也不多话,就此动手为程闵检查起来。 程闵见邓采儿一脸关切,也就松了口气,道:“这位兄台,在下打扰了,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邓艾,仁兄唤我士载便可。” 邓艾!程闵吃了一惊,这人他是知道的,三国时期魏国杰出的军事家、将领。其人文武全才,深谙兵法,对内政也颇有建树。邓艾多年在曹魏西边战线防备蜀汉姜维。后来他与钟会分别率军攻打蜀汉,最后他率先进入成都,使得蜀汉灭亡。这能攻能守、文武双全的大将,程闵甚是喜爱啊。 他思来想去的时候,邓艾已经检查完毕,说道:“真是幸事,只不过骨裂,静养十几天就可痊愈。”他便拿出药膏麻布等物,就道:“采儿,为兄要为这位仁兄上药,你先出去吧。” 邓采儿大眼睛忽闪了几下,程闵报以情意的感激眼神,她就脸红,快步走了出去。 半柱香时间,邓艾为程闵上好跌打的药膏,又用麻布缠绕缚紧,一切停当后,收拾好药箱,道:“还不知仁兄尊姓大名?” “不敢当!”程闵起身晃动了一下身体,便感到胸口痛楚大减,就此抱拳一礼说道:“在下路人甲,多谢邓艾庄主相救之恩!”天下同名之人许多,他就此琢磨了起来,若是此人武艺不凡,必定就是后世名将邓艾。 那么程闵的脾气,是绝对要装到口袋里的。绝对不能留给别人,挖人才,也是头等大事。 这时一直关注房内动静的邓采儿从门口露出一半俏脸,娇声道:“路人甲,看你的模样。分明就是……。” “采儿,休得无礼,还不快去生火煮粥。看路人甲兄弟的模样,一定是在山中忍了一夜的苦寒。”邓艾亦是认出了程闵。他心中没来由的认为是自己的一次机会,然而庄中牵绊,令他多有犹豫。既然程闵不肯说出真实身份,想来是有难言之隐,他也无所谓。 邓采儿吐了吐香舌,这就转身去做饭了。 程闵唏嘘不已,心说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若是后世别说做饭了,洗个碗恐怕都要闹好半天。 这时有庄民来请邓艾指点做事,邓艾就此带着许多疑惑,告辞而去。 就剩程闵一人。他便想着去看看美人是怎么做饭的,这就走了出去。仔细打量这个庭院,就见西北角处有一具兵器架,其中刀枪剑戟样样齐全。他心中一喜,就望屋顶白烟。走进厨房之中。 就见邓采儿将裙子累赘处裹扎起来,露出一半藕般白嫩的小臂,弯腰间忙忙碌碌,如此紧身塑腰更显玲珑曲线,程闵一时间眼神只在翘臀上乱看。不禁食指大动。 “呀!”不免被邓采儿发现,她急忙放下小臂上的衣袖,就此脸红,又有娇怒,“出去出去,这不是你能进来的!”她就轰程闵离开。 程闵见她欲拒还迎的模样,不禁玩笑道:“哇呀!老鼠!” 程闵是什么人,后世不论男女有几个不说谎的?而那撒谎都不带眨眼睛的,如果说后世的女孩程闵忽悠不了也就算了,可是要是连古代的女孩程闵都忽悠不了,那程闵干脆跳楼去不活了算了,所以立刻作出表情,仿佛一大波可恶的老鼠已经逼近。 “哇!”邓采儿最怕老鼠了,就向程闵背后跑去。 谁知程闵张开怀抱,搂了个正着。当然程闵只是想逗逗这个笑丫头,可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么一处。 邓采儿因此羞涩,但更怕老鼠,就在怀中回头望去,却是地上一只也没有看到。她就说道:“老鼠呢!” 程闵温玉满怀,调笑道:“已经走了,想来是过路的,不在这里住。” “什么过路的,常住的!”陈采儿急忙挣扎开程闵的手臂,就此转身双手抱在胸前,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红的发烫。 程闵惦记邓艾的事情,就此转移话题道:“采儿,我见院中有许多兵器,是你兄长的吗?” 邓采儿并不转身,点头道:“是呀,兄长自小习武,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 程闵喜上眉梢,心说傍个大将逃命,才十拿九稳。就追问道:“武艺如何……。” 邓采儿就此转身,白了一眼,羞涩中不满的说道:“十个你加起来,也不是兄长的对手。”她就此也不做饭了,推开程闵走了出去。 小女孩的心思,岂能瞒过程闵,一看就知道是为刚才的事情发埋怨。然而只是这般的埋怨,其中深有含义。程闵就说过去趁胜追击,但一想还是算了。此刻他身在邓家庄,如何逃脱出去,还需邓艾帮助。 邓采儿羞涩走了,这可苦了程闵,忍着胸口的不适,就此胡乱熬了一碗粥,对付了事。 谁知邓艾一走就到了晚上,回来后,就自语的怒道:“真是无耻之徒,若不是看在他爹当年拿出钱粮帮助庄民渡过荒年的份上,这一次一定杀了此人!” 原来是陈文今日迷昏村中少女,差一点玷污了清白,邓艾就此乱棒打出邓家庄。 “邓兄何事发怒?”秦峰走出来说道。 邓艾急忙收了怒容,道:“宵小之辈扰乱庄中,路人甲兄弟不必多虑。今日是十五,本庄今晚在祠堂聚会,不知路人甲兄弟是否参加?” 其实邓艾已经明了程闵的身份,至于他为何落难在此处,前一段时间程军兵进濮阳,邓艾也是知道的,现在也能想的明白。邓艾敬重程闵的为人,所以礼敬有加,就此邀请。 程闵想要拉拢邓艾出山相助,此事正中下怀。 在屋中憋闷了一下午,怕见程闵不敢出来的邓采儿,见大哥回来才敢现身。每月初一十五的聚会,是邓家庄人唯一休闲娱乐的时光,她小女孩心态,就要马上前去。 于是,三人结伴来到邓家祠堂。 当程闵来到祠堂前的空地上,就见聚拢了不少人聊天,有几名农妇在空地一旁支起大锅制作晚饭,又有猎户拿出新鲜的猎物烤制。 邓家庄避世多年,自给自足,民风淳朴,其乐融融。这在外界依然是乱世的东汉,真是难得的世外桃源。 所以程闵放松心情下,天南地北侃大山,庄民听的云山雾罩,直呼路人甲先生年轻有为,很快融入了进去。 一个上位者,为人到底如何,一看人前的举止就知端倪。 程闵毫不做作,真情流露,竟然与普通村民打成一片,若是不知其地位之人见到,几乎以为他就是这邓家主土生土长的庄民。 邓艾留意间,唏嘘不已,暗道:“太尉大人仁厚爱民,真是名不虚传。身为一方诸侯,又是当朝权贵,古来能与普通百姓如此相交者,唯独这程文杰一人!”自此,邓艾就生追随之心。 程闵后世本来就是个穷小子,来到东汉虽然成就功名,然不忘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随意的聊聊天,亲亲民,他丝毫没有士族高贵的心理障碍。因此得到许多忠义之士的效忠,他亦是仰天长叹,“合该如此!” 程闵并不是盲目与庄民聊天,旁敲侧击中,就探听出了邓艾许多事情。比如,曾经独身杀害人的山中猛虎,显然武艺不凡。又听老人们说,年少时游侠江湖,薄有名声,是因为老庄主去世,这才留在庄中照看。显然,这个邓艾是有豪情壮志的,这就与后世曹魏名将的邓艾对上号了。 他便想着,用一个什么办法,激发邓艾的壮志之心。就此裹挟了随自己而去。 这时晚饭齐备,邓家庄三百余口齐聚一堂聚餐. 第二百一十四章 男儿当有为 程闵自然就与邓艾兄妹二人同席,期间为表谢意。就为邓采儿添菜。 在邓采儿心中,从未有人这般照顾过自己。就算是兄长,从小就要求自己独立。甜蜜中,就也为程闵夹菜。 于是你来我往,两人碗中的菜不断高铸,竟然半尺多高。两人见状,相视一笑,其乐融融。 邓艾见到。不禁皱眉,然而只是想着太尉大人爱民,从而爱护幼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暗暗责备妹妹无礼,心说太尉大人是爱护你。你怎能与大将军如此这般儿戏。他若是知道程闵心中真实想法,是将他妹妹当甜品吃下肚子,他一定会暴起,一枪来个透心凉。 晚宴过后,按照惯例。就有村民唱山歌围着篝火舞蹈,借此散去十多天里每日忙碌的疲惫。 山歌悠扬动听,道出山民的淳朴,与对太平日子的想往。 程闵望着篝火四周,露出幸福笑意的山民。唏嘘不已。不免想到,其实老百姓是最容易满足的,只要吃饱喝足,有丈夫妻儿就心满意足了。 就见邓采儿宛若白玉蝴蝶,翩翩起舞,他的目光不免落在娇小玲珑的身上。不禁想到:“这圈转的优美,后世特别能转圈的妹子亦是无法相比!” “采儿能歌善舞,令人赏心悦目。”程闵就此说道:“邓兄一身武艺,就打算在此地度过一生?” 邓艾一听,心中因程闵到来而起的波澜更加壮阔,他素有大志,也不隐瞒,就说道:“不瞒路人甲兄弟,在下也想出世,救助天下苍生,然而家父曾有遗言,要陈到照顾庄中百姓,邓艾要完成父亲大人的心愿。” 家父遗言!那就不好劝说了。程闵就此打住,随意说道:“山民淳朴,路人甲平生觐见这一方乐土。邓兄能保这一方百姓平安,路人甲钦佩不已。” 邓艾不免有些激动,微微张口,但并没有说出什么。 这时邓采儿带着几位姐妹过来,说道:“路人甲大哥,你是从外面来的,一定知道许多好听的诗歌,能否为我们吟唱一番呢!” 原来,程闵在这东汉多年,素有才名。其余人不知,邓采儿却是从兄长那里听到过。这时候心里喜悦,就大着胆子来请程闵。 程闵心说我这大老粗一个,吼几嗓子摇滚还凑合。至于唱诗歌,主要是一首也不记得。他就此不免尴尬,心说来这么多年了,还真是一首东汉土生的诗歌也没记住,白跟曹老板,袁老板在洛阳红灯区转了好几年了。 “路人甲大哥,你就为大家吟唱一首嘛!”邓采儿说道。 这时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虽说程闵初来乍到,但刚才的聊天当中,庄民都认为他是爽朗的汉子,就也一起过来邀请。 邓艾面带微笑,他作为庄主一年会出去几次采办物资,所以常听程闵的才名。比如初出茅庐之时,在徐州的文采惊艳四方。又或者跟曹操混的时候把那辩才祢衡给气晕。 程闵若是知道邓艾此时的想法,一定会暗道一声惭愧,心说这些都是后世小学生必学的东西,还真不是劳资多牛。 程闵看着邓采儿充满期盼的眼神,知道是拒绝不了,就灵机一动,心说来一首励志的歌曲,兴许就能激起邓艾的壮志,后面也好劝说他出山。于是他就起身,先是对庄民们拱手礼一道,这就说道:“我这里有一首有为歌,就为大家吟唱吧。” 众人一听,立刻各回席位,就此等着邓艾唱诵出来。 “有为歌!有为,有为……。”邓艾被这歌名勾起了许多心怀。 一旁的邓采儿兴致勃勃,坐在兄长旁边,双手托着小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只盯着篝火前的程闵笑。 程闵清了清嗓子,数百双眼睛望过来,这对于后世经常登台演戏的程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就抖了抖手袖,挺拔而立,仰望天空圆圆的明月,来了个开场造型。 于是乎。多少庄中怀春的少女夜不能寐,第二天一起来就四处打听程闵走不走了,是否就此留在庄中生活。 程闵气势做足。吸引注意,这便开声吐纳。纵情高歌:“束发读诗书,修德兼修身。仰观与俯察,韬略胸中存。”他遥指四周的山林,继续唱道:“躬耕从未忘忧国,谁知热血在山林。” “凤兮凤兮思高举,世乱时危久沉吟。凤兮凤兮思高举,世乱时危久沉吟。” 歌声豪迈。诉说暂时身居山林的大才,对未来出世的豪情壮志。 邓艾心中的波澜顿时被搅动起来,他不免随着歌声攥紧铁拳,眼中精光闪烁。无数昔日游侠江湖的豪情往事涌上心头。 歌声中程闵亦是心中激荡,便感到就算此事落难,天下也无任何人能够挡住自己再起。他于是豪放的继续高歌,“天道常变易,运数杳难寻。成败在人谋。一诺竭忠悃。丈夫在世当有为,为民播下太平春。” “归去归去来兮,我夙愿,余年还做垅亩民……归去归去来兮,我夙愿。余年还做垅亩民。” 歌声就是一个人的心声,以忠义著称的邓艾万万没有想到,太尉大人的心愿是在余年做一个耕田的普通百姓。他在心中不禁高呼:“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那些只知权利富贵的士族在此人面前,宛若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 自古何曾有权贵者,平生所愿就是为民播下太平春,功成后就做垅亩民。便是上古先贤,也无法相比。 陈到猛然站起,呼道:“太尉大人,吾邓艾……。”他心里一惊,想起曾经在父亲床前许下的誓言,叹了口气,挥袖离开。 程闵吓了一跳,心说原来这家伙知道爷的来历。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不过看邓艾的模样,应该是被自己刚才歌中的含义打动,多少放下些心来。 再说邓采儿,早就在程闵的歌声中痴迷。自己的夫君是一位顶天立地,为国为民的大英雄,是所有怀春少女的梦中所想。邓采儿也不例外,并且由于白日许多事情,竟然就将程闵带入了进去。 她的眼神变的迷离,然而兄长突然离开,惊醒了她。她顿时为自己心中的某些羞人想法而脸红,就此急忙转身也随着兄长离开了。 唱完歌的程闵见两个主角都走了,顿时被凉在场中。 不过他马上就被热情的山民包围,山民也从歌声当中,知道这是一位有文化有大志的汉子。 “路人甲兄弟,看天色不晚,到我家坐坐吧。” “路人甲兄弟,还是到我家吧。” “路人甲兄弟,娶亲了没有?” 更有直白憨实的老汉,呼道:“路人甲呀,吾女儿还未出嫁!” “改日,改日!”程闵一头是汗,终于脱离了包围圈,往邓艾家跑去,身后是无数叹息的父母兄弟,还有带着幽怨眼神的怀春少女们。 程闵回到邓艾家中,邓艾屋中亮着灯,邓采儿屋中也亮着灯,但就没人出来迎接。他摸不着头脑,就只好紧闭大门返回自己屋中。 原来,邓艾害怕见到程闵压制不住出世的激动心情,从而违背当初答应父亲看护邓家庄的诺言,所以没有出来。 而邓采儿抱着一些羞人的心思,也不好意思出来见程闵。 于是,三人无话,渐渐到了深夜。两处的灯火熄灭,程闵也就熄灯上床睡觉。 然而他彻夜难眠,心里想着,既然邓艾知晓自己的来历,明日就要将话说明白了。他要是不愿意跟自己,自己也不能在这里久留,明天就请他想办法送自己出去,看今天邓艾的模样,想来十有八九会答应帮忙。 想了很久,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就听房顶上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动。 程闵以为是大山里面的小动物夜间出动,一开始也没在意。然而不久后,院中传来扑通一声闷响,他可就坐不住了。“难道是有大型猛兽晚上吃人!”他急忙起身,不敢贸然出屋,就在窗户缝隙处看。 就见月光下,院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左顾右盼一番,就向邓采儿的房间摸去。 吾靠!采花大盗!程闵立刻大怒,他就此轻轻打开房门,悄悄掩杀了过去。 程闵夜不能寐,竟然就此发现一个采花贼摸向邓采儿的房间。他暗道一声侥幸,幸亏自己没睡,不让小采儿可就遭了毒手了。他怒不可遏,就此开门摸了过去,来他个黄雀在后,拿下这采花大盗。 这采花大盗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迷昏少女,欲要糟蹋的陈文。他被邓艾乱棍打出陈家庄,就此怀恨在心,又惦记邓采儿美貌。就说夜间来此亵渎,一来随了自己多年的心愿,二来报复邓艾。 四周静悄悄的,陈文欣喜不已。就悄悄捅开窗户纸,就摸出一个小圆筒,轻轻一吹,一缕青烟钻进了屋子里。这烟雾有个来头,名叫“奇欢香”,中着欲求难耐,若是无法发泄,轻则神经破坏而瘫痪,重者必死无疑。 然而此香能令女子疯狂,让男子享受到其中妙不可言的乐趣。所以在东汉世家大族中广为流传。陈文家以前就是士族,为了躲避宦官的迫害,才举家逃到了这里,所以手上有这东西。 “奇欢香,今天晚上……。”陈文说到这里口干舌燥,拉了拉领口,晃了晃头,急不可耐,就要推门进去成就好事。 这时程闵悄悄赶到,就在他背上一拍。 陈文是无赖纨绔,并不是凶人,顿时吓的半死,头发都被吓的扎了起来,急忙转身。 程闵轮圆了胳膊,一巴掌就呼上去了,啪的一声耳光响亮,打的陈文眼前金星直冒。 “吗了个巴子的,敢算计爷的救命恩人!爷都还没算计好呢,你丫也敢抢先?”怒喝怒喝一声,一脚就将陈文踹倒在地。 程闵久经战阵,出生入死,手中人命无数,不论凶狠程度还是武艺。陈文根本不是对手。就见程闵上前一步,重重一脚,跺在陈文的裤裆之上。 “哇啊!”陈文的惨呼。宛如夜枭啼鸣在空中回荡。 然而采儿屋中不见声息,显然是已经中了招。程闵因此更加愤怒。一把抓起地上的陈文,就扔在空中,凌空一脚踹了出去。 “哇啊!大爷饶命,大爷饶命,不要杀我!”陈文肝胆俱裂,求饶道。 程闵麾下大兵十万,良将无数。他杀的人,比陈文见到的都多。他岂能饶恕这谋划采儿的恶贼,就此急走两步,就说要了此人的性命。 这时候邓艾听到声音。手持宝剑疾奔出屋,呼道:“发生了何事!” 程闵见他出现,暂时放过了陈文,怒道:“这淫贼暗害采儿!” “淫贼!”邓艾顿时勃然大怒,呼道:“好一个淫贼。纳命来!”说着提剑赶到。 就见陈文疾爬两步,保住了邓艾的腿,惨叫道:“邓艾大哥,小弟知道错了,看在我过世的父亲份上。放了小弟吧。” 邓艾这才发现,原来是陈文,手中宝剑就此并未立刻斩下。 陈文吓的屎尿其流,求饶道:“邓艾大哥,小弟什么都还没做,求求你了,我父亲当年救过你父亲,救过庄中所有的人啊!” 邓艾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然而手中利刃还是斩下。 “邓艾,汝要是杀我,就是不义,就是杀恩人!”陈文哭喊道。 邓艾闻言,额头青筋直冒,当啷一声宝剑掉落一旁,喝道:“滚,滚出邓家庄,若是让我再看到你,定斩不饶!” 陈文死里逃生,那里还敢停留,被程闵踩碎了软蛋的剧痛,也无法匹敌逃生的**,就此带着一流血迹,飞快爬出了陈家大门,消失在外面的夜色当中。 程闵因此摇头,他不苟同邓艾的做法,然而这人显然忠义,作为手下最没话说,这到也加深了程闵想要收服之心。并且程闵深知刚才那一脚很重,流血也能流死人。 第二百一十五章 救人一命 “采儿!”程闵瞬间醒悟,急往屋中奔去。 邓艾亦是失色中,跟了进去。 程闵进屋后,急忙点灯,就去床前查看。 就见床铺上的小彩儿,蹬开了被子,貌似褒衣也被她自己无意识的拉开缝隙,近处观看内里**一览无余。小脸红扑扑的,口中喃喃散出娇吟,玉体横陈,香艳至极。 程闵因此咽了口唾沫,面对当前的状况手足无措。 邓艾一进来,远远就将眼睛闭住了。摸索中一把将程闵拉转回来,同时也跟着背身,这才睁眼说道:“程将军,汝要作甚!” 程闵吃了一惊,心说爷到是想要就此做些什么,恐怕你也不让。他就正色道:“吾心急采儿妹妹,故此鲁莽,赎罪。” 邓艾立刻拉着程闵出了房间,就在门口心急的说道:“既然看到了,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程闵心说这还用说,当然是中了药了。他回忆了一下经过,说道:“吾听那陈文先前自言自语,说是用了什么奇欢香。” “啊!”邓艾顿时大惊失色,怒骂道:“畜生,陈文这个畜生,早知他用了此等歹毒之物,断要杀了他,为妹子报仇!” 本来就不该放过他,好在那小子被爷踩没了命根子,荒山野岭之中断然活不过今晚了。程闵就问道:“这奇欢香是何物?” 邓艾急促说道:“此物奇邪无比,女子中之,若无,若无那个,必死无疑!”原来邓艾当年在江湖游侠,曾闻此物之名。 这么厉害!改日收集一些备用!程闵也是关切,内心亦是焦急,道:“如今可如何是好!” 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谁也拿不出主意了。很短的时间后,屋中传来能令男人雄起的呻吟,显然,邓采儿已经药力到达顶峰,若是无解,必死无疑。 程闵闻这呻吟心里难免痒痒,然而面色端正,又带真心的焦虑。 然而这能令男人雄起的呻吟,在邓艾耳中无异于绝望的呼喊。他没有任何办法,瞬间汗如雨下,“父亲将妹妹托付与我,我竟然让其受到如此的伤害!”他悲痛欲绝,虎目含泪。 又过了一会。屋中呻吟声愈加大了,还带有些许的痛苦。 程闵挠了挠头,望了邓艾一眼。就见他头顶大汗淋漓,青筋直冒。心说你是绝对不能进去的。不过不是有我吗。然而这话,程闵也就是想想还真不敢说出来,没准一出口,就被暴怒的邓艾给活劈了。 邓艾也在望着程闵,两人好像心照不宣的模样对视一眼。邓艾心中念头急转,最后一咬牙,说道:“程将军。你看吾妹妹如何?” “很好的一个姑娘,可恶的陈文,来日见到,某必定杀之。”程闵下意识的说道。突然他若有所悟。心说不是吧!惊道:“什么情况,难道你打算……?” 邓艾面露尴尬,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程闵顿时心花怒放,心说这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然而他面上却是惊慌之色,连连摆手。道:“不不不,绝对不行,绝对不行,吾待采儿亲妹子一般,岂能作出如此“禽兽”之事。我看。邓艾兄还是到外面,找一个良善人家的好小伙子,若是平日与采儿友善,就再好不过了。” 邓艾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外面那些凡夫俗子,他岂能看中,不禁怒喝道:“程将军,你将吾妹妹当成什么样的人,岂能在外随意找个人充数!” 程闵吓了一跳,心说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不上你妹妹,你到是着急上火了。他其实早就想一头扎进去,与邓艾明天早起再见,然而事情不能如此直白,就装作恐慌道:“再想想,也许有其他办法,比如凉水啥的,找几个妇女来洗洗……。” 程闵摸了一把汗,心说我这般退却,也真不容易。 就在这时,屋中邓采儿诱人的吟声,已经变成痛苦的呻吟。 邓艾脸色大变,知道已经到了最后时刻,若是无人解救,妹妹必死无疑。他猛的一把抓住程闵,又急忙松开。就此拜倒在地,痛苦的求道:“邓艾深知将军仁义,无法做出这般的事情,然而吾妹危在旦夕,就请将军勉为其难,求求将军,救救吾妹妹吧!” 吾靠!还有这样上杆子求人的。程闵心说我大中华上下五千年,估计也就这一次了,竟然还被自己给碰上了。 然而他也知道不能再耽误了,不然小美人的性命就不保了。他就此面显绝然,急忙搀扶起邓艾,悲伤沉声说道:“我……会负责的!”他就此暗中心花怒放,心说这一下,名将美人一个都跑不了了。就此转身,一副上阵决死的气势,走进屋中,蓬的一声先将门关上。 “多谢太尉大人!”陈到痛苦道。他目视紧闭的大门,有苦自己知。皆因此事不可外传,而此地,最适合解救妹妹的,唯有太尉大人。他有喃喃说道:“妹妹,千万别怪哥哥擅作主张,能够嫁给太尉大人这样仁义的诸侯,也是咱们邓家前世修来的福气。” 当屋中传来妹妹舒畅的呻吟声时,邓艾脸色再变,急忙狂奔出了院子,蓬的一声就将宅门关闭。 …… 就说程闵走进屋中,就见床上的邓采儿,如玉的身子泛红。她在药力的作用下,早已经将衣衫撕开,美丽的**,完美呈现在程闵面前。 程闵咽下一口唾沫,支起小帐篷走了过去。 “太尉大人……。”邓采儿一半清楚发生了什么,一半无法抵抗袭来的药力,羞涩中不断呼唤程闵。 “我也是迫不得已……。”程闵手足无措中,尴尬的说道。 邓采儿应该听到了门外兄长与秦峰的对话,就此轻轻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然而抵抗不了药效,不由自主的呻吟中,急抓住程闵的大手。 程闵又咽下一口唾沫,心说上吧,再不上,小美人性命不保。漫天神佛啊,这可不是程某的主张,俺也是被人赶鸭子上架。 于是,程闵就探手出去,握住了一只手都抓不过来的山峰。山峰在他的手中不断改变这形状,邓采儿也在他的动作中不断发出舒服的呻吟。 程闵就此上下其手,勇攀高峰,又在其下的平原,其下的谷底游荡。 邓采儿被药力激发,全身散发着处子浓浓的幽香,四肢八爪鱼一般将程闵缠绕,羞涩中不敢睁开眼睛。 暗室香艳,随着一声尖叫,在程闵勤奋的耕耘之下,人类原始的运动,拉开了序幕。 很长一段时间后,外面天蒙蒙亮,辛苦半夜的程闵搂着怀中的可人,一起沉沉睡去。 此时,山中一支袁军,已经渐渐接近山庄。 避世二十余年的邓家庄,第一次迎来了乱世中无情的刀兵。对于其中的庄民,不知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然而对于程闵来说,一场大难悄悄来袭。 袁绍部将蔡阳,带领两千人搜索陈山,在第二天清晨,就发现陈山之中竟然有村落。这令他大喜过望,立刻就率兵开进了邓家庄。 震天的脚步声打破了邓家庄几十年的宁静,当看到无数士兵的时候,邓家庄早起劳作的庄民心惊胆战中,匆匆返回家中紧闭门户。 见百姓惊慌逃窜,蔡阳哈哈大笑一番,冷冷喝道:“将庄子包围,让所有人出来,验明正身。若是没有程闵的踪迹,就将人口登记造册。”他阴沉一笑,道:“审讯一番,看看这些人漏缴了多少年的赋税,利滚利补上。若是交不起,男的抓了为奴,女的抓了为婢!” 随行军官喜笑颜开,心说这下可好了,家中添些劳力不说,看这里山清水秀的,没准还能弄到一两个山妹子玩玩。 于是,如同恶狗的犬吠呼声响起,在军官们的催促下,士兵安家按户开始抄家。庄内立刻鸡飞狗跳,多年未曾有过的惨呼声不断传出来。一息之间,这处昔日的世外桃源,就笼罩在袁军的白色恐怖之中。 很快,就有庄民将消息报给了邓艾。 邓艾大惊失色,在嘱咐庄民不可反抗,以免激起这些凶恶士兵的暴行对待后。他立刻叫醒了妹妹房中的程闵,将此事道出后,犹豫了一下,说道:“程将军,看来这些人是来找你的。” 程闵心里怕的要死,然而后世经验,此刻要反其道而行。他就穿戴好盔甲,义正严明的说道:“不错,程某一力挡之,绝对不会连累庄中的百姓!” 一个人到了危难之际,才能看出真正的品行。程闵毫不畏惧。挺身而出,邓艾十分钦佩。他有心要救程闵,就此说道;“程将军。这是为何!你若是出去,吾妹妹将来怎么办!” 程闵就坡下驴。道:“吾若是不出去,那些袁兵怎会放过庄中的百姓?” 邓艾摇头道:“袁兵并不知道将军在此,将军身系天下,岂可轻言生死。我房中有一处密室,切去里面躲藏一阵,那些袁兵找不到人,就会离去的。” 程闵等邓艾这句话半天了。闻言松了口气,他还不忘黑袁绍一把,就说道:“袁军素来残忍无道,邓兄要小心应对。另外。就让采儿随我一起入内躲藏,以免被袁军迫害!” 邓艾见程闵此刻还挂念妹妹安危,心中甚慰。 于是,程闵便进屋叫醒熟睡的邓采儿,就入邓艾屋中底下的密室内躲避。 邓艾做完这一切。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走出了家门。 “快快滴,若是不然,就砍下你们的脑袋!” “玛德,快点。都去庄口集合。咦,还有鹿肉,不错不错。吧唧……吧唧……。” “这小妞到是水灵!嘿嘿,让哥哥摸一把!” 庄中,惨呼声一片,就见袁军鬼子进村一般,就将三百多口庄民,用刀枪威逼到庄口,密密麻麻站在了一处。就见庄口高处、屋顶之上,仿佛后世机枪阵地一般,站满了弓箭手。若是有人异动,立刻射击杀死。 蔡阳双手将宝剑矗立在裤裆之前,大马金刀坐在庄口的下马石上。见诸人集结完毕,就起身在庄民前走了两遍,见庄民一个个吓的不轻,这才说道:“你们,谁是头领!” “在下邓艾,乃是此间庄主!”邓艾最后赶到,排众而出,刚毅说道。 蔡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其生的雄壮,也不以为意,说道:“此庄之人可都在此?” “不错,此庄三百五十一口,全部在此。”邓艾拱手一礼,沉声道:“素闻衮州牧袁将军爱民,不知今日这位将军领兵到此,意欲何为?” “呀哈,还是个明白人。”蔡阳冷笑一声,挥手道:“给我搜,再有活口杀无赦!” “喏!”五百士兵将邓艾等人包围,另外五百人凶神恶煞的再行搜索。 就说程闵在密室中,伸手不见五指。 “夫君……。”邓采儿害怕中又带着许多羞涩,紧紧保住程闵的熊腰,扎在他的怀里。 “不要害怕,那些人搜索不到,就会离开。”程闵亦是将她搂住,就感到她在瑟瑟发抖,于是安慰道。其实程闵自己心里亦是担惊受怕,若是被发现密室的入口,可就必死无疑了。 这时外面出来密集的脚步声,两人就此不敢说话,彼此的心跳清晰可闻。 翻找打砸的声音不断传来。 “哈,这一家好东西真多!” “这件是我的!” “我的,还来……。” “妈的,那是我的,别抢!” 程闵便听外面追逐的脚步声中,搜索的人远去,他松了口气。 袁兵趁着搜索的机会,顺势打砸抢一番,顺手牵羊不计其数。 就有勇敢的壮丁要上前理论,邓艾不愿激怒这些袁兵,从而令庄民死伤,立刻拦了下来。他见袁军强盗一般的行径,心中不免感叹,天下诸侯的兵马欺压百姓都是一个德行,唯有太尉大人治下太平。这一番,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太尉大人的性命。 一会后,士兵回报,庄中再无他人。 第二百一十六章 邓家庄大屠杀 蔡阳因此一脸失望,他见这些庄民竟然敢怒视自己,心中不悦,于是眼珠子一转。就想找个借口将这庄上之人当黄巾余孽杀了,将钱粮收之,再将 首级去主公那里邀功。他的脸色因此变的阴沉可怕,眼睛只在庄民身上乱转。 就在这时,几名士兵拖拽这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了过来。“将军,庄边树林里找到一个受伤的人。” “哦!”蔡阳抱着一丝希望,急忙过去查看,他是见过程闵的,一看这人就知道不是程闵,立刻表现出了失望。然而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于是他就对邓艾说道:“这人受伤昏迷怎么回事?” 邓艾急忙说道:“这位将军,此人名叫陈文,欺凌庄中少女,犯了奸淫之条。以被吾邓家庄除名,并且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你这邓家庄可曾有外人来过?”蔡阳眯着眼说道。 “不曾。”邓艾回答的很简洁。 然而被扔在地上没人管的陈文,本已经流血过多奄奄一息待死。也许是回光返照。竟然就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程闵来到庄上的消息,他也是知道的。虽然不知程闵真实的身份。但他到来时身穿染血的铠甲,陈文识文断字有些小聪明,马上就想到这些兵马应该是追捕他而来的。 “大……大人,有……有外人!”陈文勉强呼道。 邓艾脸色大变。 蔡阳眼睛一瞪,三步并走两步过去,一把从地上提溜起陈文,喝道:“有外人。给本将军说清楚,重重有赏!” 陈文奄奄一息,经此一吓,惨叫一声就此歪头没了声息。 蔡阳脸色顿时酱紫。扔掉陈文的尸体,就去找邓艾的麻烦,“此人说曾有外人来此。” “陈文此人卑鄙无耻,此乃临死报复的小人行径,将军不可信他。”邓艾辩解道。 蔡阳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一把将邓艾旁边的庄民抓了出来,恐吓道:“你来说,到底有没有人外人来到庄上,若是蒙骗,杀无赦!” 那庄客出身猎户。亦是硬气,呼道:“并无人来!” “妈了个巴子的!”在蔡阳看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抓住程闵,那就是赏金封侯。他杀人如麻,凶狠残暴。就此将庄民掼在地上,一剑穿心。 邓艾立刻色变,身后的庄民也是惊慌失措。 蔡阳哈哈一笑,恶狠狠说道:“这就是说谎的下场。”他就又抓过一人,逼问道:“可曾有人来过!” 那人瑟瑟发抖中去看邓艾,此时邓艾双拳攥紧,强忍着出手的打算,疾呼道:“这位将军,袁大人治下安民,吾等都是良善之辈,不可听这死去的卑鄙小人之言!” 蔡阳心说那是主公要糊弄你们称霸天下,你们这些屁民的性命算个蛋。他就一剑将手中之人杀之,就又去人群中抓人。 庄民惊恐中急忙后退,便将一个吓哭的小孩露了出来,蔡阳就此一把抓住。 那小孩的父母哭喊中上前解救,庄民中有武勇之人看不下去,也是挺身而出。 占据高地的袁军弓箭手,咻咻乱箭射下,顿时就将这十余人射成了刺猬。 蔡阳见这些人竟然还敢反抗,大怒,呼道:“一群黄巾暴民,竟然还敢冒犯。快快说出实情,若是不然,就将你们全部杀死,将这山庄夷为平地!” 他手中的利剑只在怀中小孩的头上弄影,小孩见父母倒在血泊中,惊怕 中哭声震天。 “庄主!庄主!要保住咱们邓家庄啊!”庄民高呼起来,邓艾素有威信 ,众人都在等待他的决定,所以就算到了此时,也无人首先说出程闵的下落。 蔡阳看出了眉目,此事还需应在这邓家庄主身上。他就将小孩单臂举过 头顶,怒喝道:“说不说,不说,就杀了这里所有人!” 那小孩哭喊中,在蔡阳手中四脚朝天挣扎,好不可怜。 邓艾目光从面前的蔡阳再到高地上的弓箭手,那弯弓搭箭的弓手瞄准的 箭矢,锋利的箭尖反射着刺眼的光芒。他的目光再次回到蔡阳的身上,冰冷 没有一丝情绪。 蔡阳突然出现被毒蛇盯住的感觉,心里吓了一跳。然而他有百名弓箭手 在四周,就此举起利剑,呼道:“既然邓庄主如此不在意庄民的性命,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于是,蔡阳手中利剑急刺头顶小孩的后心。 众人吓的惊呼,妇幼胆寒尽皆扭头捂脸,不忍再看。 就在此时,一骑白马在庄民背后疾驰而来,马上之人手持大枪,来到近前一带马缰。 希律律,神骏的白马人立而起。 就见来人手中大枪怒点蔡阳,在马上疾呼道:“残暴的袁军,休要伤及无辜,有本事就来抓我!” 袁绍几万人,在数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搜捕着程闵。只要抓住,平民赏千金,将军封侯。 “程文杰!”蔡阳见程闵出现,大喜过望。手中宝剑向上一刺,被他举过头顶哇哇大哭的小孩顿时没有声息。他就将胸口喷血的小孩尸体扔在一旁,高呼道:“此处乃是黄巾余孽聚集之地,这些人与程文杰勾结谋反,全部杀死,首级斩下领赏!” “喏!”袁军杀气腾腾,心里乐开了花,想着这下可好了,这村子里的钱粮蔡将军吃肉,自己也能喝口汤。 原来只要不是袁绍治下有属官的地方,或是遇到流民,袁军就会将其当黄巾或是山贼杀之。财物分之,首级也能从主公那里领到赏钱,谁杀的多,还能累计首级升官。所以一到这个时候,袁军就会勇往直前,恨不得一刀杀死两个手无寸铁的百姓。 于是,四周数百名袁军蜂拥而上,手中大刀直往庄民头上招呼。 咻咻……,四周的弓箭手,只是放了一轮弓箭,就拔出宝剑冲下高地。生怕下去慢了,得不到首级邀功。 只是一瞬间,庄民就死伤百多人。抢到首级的快速砍头拎在手中,没抢到的趁机向下一个目标下手。 程闵原本在邓艾家密室中躲藏,很长时间听不到声息,就从密室中出来。当见到袁兵在杀戮庄民后,他不忍心这些人为自己而死,就此策马而出。此刻袁兵开始了对庄民的屠杀,程闵怒火中烧,然而乱世就是这样。曾有诗曰:“马前悬人头,车后载妇女。” 他就弯弓搭箭,急射敌首蔡阳。 当啷!后世的蔡阳敢去追关羽,也是武力过人之辈。举剑就将来箭挡开,呼道:“随我去抓程闵,抓住者赏千金!” 蔡阳本是一马当先。可突然就感到眼前一花,胸口一阵剧痛。倒飞了回去。 原来是邓艾含怒出手,一脚正中他的胸口。 呼呼……,周围士兵见到,急忙过去救援主将,手中大刀齐齐下斩。好一个邓艾,猫腰躲开当先一人,就此空手入白刃。将这名袁军的手臂拧成了麻花。夺了他的大刀后全力一挥。 当,当,当,当。当。 邓艾手中旋风一般挥舞的大刀,顿时将四周五名下斩的袁兵,连人带刀磕飞了出去。 再说程闵这边,众多袁兵围拢过去,就见他左突右刺。程闵虽然武力不强,但是多少还是有点的,至少一般的小兵还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手中长枪瞬间便击杀七八人之多。 然而袁军实在是太多了,程闵与无双猛将无法相比,见百多人齐上前来,手中兵器只在四周弄影。他顿时肝胆俱裂,呼道:“邓兄。快走!”说完一夹马腹,拨马就走。 “救命啊!” “不要杀我!” “哇!” “夫君,救我!” 就见剩余的一百余名庄民四散而逃,然而往往很快就被袁兵追上,背后一刀杀死,当头一刀斩去首级。稍有姿色的山里妹子,都被拉去了暗室。 只不过几个呼吸之间,邓家庄剩余的百多名庄民被屠戮一空。一时间邓家庄血洒四处,空气中腥风令人作呕,街道上伏尸遍地。 从地上爬起来的蔡阳怒火中烧,喝道:“混蛋,先抓住程文杰,杀了这个匹夫再管其他,违令者杀无赦!” 袁兵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于是就赶紧在山里妹子的身体上找找感觉,之后一刀杀之,就去追赶远去的白马。 “杀了此人!”有亲兵带来战马,蔡阳上马,信心十足,就喝令十余骑一同突击邓艾。 邓艾冷峻中步行反冲上去,就在战马缝隙间挥刀接战,砍下三员骑兵,又将一骑之上的袁兵斩落在地,就此夺了马匹,急追程闵的方向而去。 前方步兵阻拦,然而那里是有战马相助的邓艾的对手。就见他左右怒斩,斩杀十几人后,杀开一道血路,一骑绝尘而去。邓艾回望,望日兄弟姐们一般的庄民,如今只有尸体映入眼帘。他猩红着眼睛,对天起誓,誓杀袁绍,以报此仇!不杀袁绍,誓不为人! “弓箭手呢!玛德,弓箭手呢!”蔡阳见程闵跑了,邓艾也跑了,就只是杀了些无用的村民,怒不可遏。 负责弓箭手的副将头上冒汗,急冲过来跪倒在地,道:“将军,兄弟们争抢首级,就……就……。” 若是有弓箭手在高地射击,程闵万万没有逃脱的可能。蔡阳眼见功成名就的机会擦肩而过,怒火中烧,就此当头一刀,便将这副将斩杀。呼道:“诸人奋力向前,落后者,杀无赦!” 他又抓过另一名副将,道:“传令山外的军队仔细把守要道,若是跑了秦子进,要汝的小命!” “喏!”这副将眼见同僚被将军砍了,肝胆俱裂,急忙策马下山去传令了。 于是,近千袁兵聚集起来,发足狂奔,望程闵离开的方向而去。 …… 程闵马快,摆脱追兵就来到邓艾家门前,这时闭门躲藏的邓采儿在门缝中见到,急忙开门而出,娇呼道:“夫君……。” 程闵轻舒猿臂,便将邓采儿揽上战马放在怀中,说道:“袁兵残暴,枉杀百姓,此地不可久留。” 邓采儿早已将他当成今生的唯一依靠,然而害怕中不免担心兄长的安危,就在程闵怀中瑟瑟发抖的说道:“夫君,采儿的兄长……。” 身后喊杀声渐近,程闵心里皱眉,说道:“邓兄武艺过人,采儿无需担心,咱们在这里等上一时。”其实他想跑,不过他认为邓艾的武艺,应该能够杀出重围。有邓艾在身边,一路北上就会安全许多,所以就暂时等一等,若是等不到,自然快马一鞭开溜。 夫妻二人同乘一马,邓采儿焦急中向远处瞭望,便见远处出现许多甲士的身影,然而一骑独自在前,当看清楚的时候。心中喜悦,手指过去道:“夫君,是兄长……。” 果然不愧是邓艾。能从数百人中杀出重围。这在程闵看来,自己想都别想。 “程将军!妹妹……。”邓艾一身是血。杀气腾腾。 程闵心里一动,就惭愧的说道:“邓兄,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我……。” 邓艾立刻说道:“将军不可自责,就算没有将军在此,这些残暴的袁兵,也会将吾等当成山贼杀死。拿着首级去邀功。这些人杀我庄民,邓艾此生与之不共戴天。” 他喘了口气,又道:“将军仁义,吾当保护将军过江。只求将军能在这乱世之中力挽狂澜,救万民与水火之中!” 程闵见邓艾投顺,又说保护自己过江,大喜过望。他深知这都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的好名声还来了的,感叹三国忠义之士何其多间。立刻调整表情,郑重说道:“邓兄,程某今生之志,就是令百姓脱离乱世的痛苦,安居乐业。” “抓程闵!” “杀啊!”袁军已经在百米之外。手中举着染满庄民血液的兵器,腰间挂着庄民死不瞑目的头颅。这些首级能从主公那里领功,所以谁也不会丢弃。 “主公快走!”邓艾呼道。 程闵就此拨马,望庄后而去。 有熟悉地理的邓艾带路,三人很快就离开了陈山,一路只走荒野小道,望黄河而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 北方动荡 消息传到坐镇陈留的袁绍那里,因没能抓住程闵,他气的不轻。就在议 事厅大堂之上发怒:“一群饭桶,白痴。几万万人,竟然连一个落单的程文 杰也抓不住!” 就听郭图说道:“主公息怒,地方沃野千里,人迹罕至之处比比皆是。 当紧守黄河沿岸,禁止渔民出船,程文杰就无法渡河,慢慢抓之。” “慢慢抓之?”袁绍气不顺。 程昱一脸尴尬,不知如何对答。 此刻已经是隆冬,沮授裹了裹身上的大氅,俊秀的脸上露出笑意,道: “主公,沮授有一计,若是成功,主公坐与邺城之上。就算程文杰返回北地 ,没了基业,也只不过成一普通人尔。” 袁绍大喜,心说还是吾的子房厉害,前番计策杀的程闵大败,这一次不 知又是什么鬼主意。他就此不搭理郭图,问道:“沮君,是什么主意,快快 说来!” 沮授笑道:“程闵困与黄河之南,他麾下文武一定大乱。主公就此将程 闵的死讯传与四处,再找个相貌类似的首级发往各地。如此一来,程闵手下 必定四分五裂,一定起二心。” 袁绍大笑,道:“此计大妙,待得北地大乱,我就出兵过黄河,先占冀 州,再进并州。” 沮授说道:“主公不可坐等程闵治下大乱,而应该主动引导。就在程闵 麾下选择一些人,挑拨离间。” 郭图就此说道:“并州守将多为黄巾,此等为贼之人最易收之。另外, 程闵新收的判主小人许攸,是个突破口。” 沮授说道:“郭军师所言甚是,当与并州、凉州之人,许下高官厚禄。 这些人听到程闵身死的消息,多半会归降主公。不出一月,并州必定大乱。 程闵手下亦是有忠义之人,为了保住程闵的基业,压制因叛乱而动荡的局面 ,他们一定会调集重兵雷霆剿灭并州的叛乱,以此杀一儆百。” “就在这时,主公再去书挑拨许攸,许攸这小人听到程闵身死的消息, 他必定想保存自己。如此如此……程军大部都在并州平叛。程闵的手下就会 调集守卫黄河的最后兵马前去邺城支援,主公就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好,好!”袁绍便感到沮授算无遗策,将各个方面都算计到了,就此 仰天大笑一番,道:“这事情就有沮君全权负责,事不宜迟,现在就布置。” 于是,心头大畅的袁绍,便感到灭了程闵,大业可成。猛然想起前几日 拐来的美女还没顾上玩呢,就此遣散沮授两人,大笑中望后堂而去。 “沮君当真好计谋。”郭图由衷的赞道。 沮授微微一笑,道:“天时在主公一方,程闵有此大难,当雷霆一击, 不可让其有翻身的机会。” 于是,两人商议着细节,离开了议事厅。 “当朝太尉程闵死了!” 袁绍发动治下几万人散布程闵死亡的消息,并拿出某个倒霉蛋的首级冒充程闵的首级,于是袁绍治下的百姓最先相信太尉程闵死了。他们十分惋惜,不过袁绍对治下也是依法而治,他治下的百姓也能过太平日子,所以也只是惋惜。 有属地几百万百姓一起传播程闵的死讯,令这消息长了翅膀一般,很快散于天下。 当这个骇人的消息,传到冀州黄河边郡的时候,百姓痛哭流涕。袁军的探子再一煽动,于是这些地方的百姓,就“自发”的组织了起来,祭奠当朝太尉程闵。 衣冠冢,墓志铭,牌位,好像程闵真的死了一样。 如此一来,消息传遍了北地,一发不可收拾。北地千万百姓悲戚,各地均自发的开始祭奠,一时间百姓皆穿白衣,有些地方更是全城哭嚎。程闵的属地,就此全面笼罩在悲凉的气氛当中。 黄河岸边,一处密林之中。简单的一处小营地,三人围拢着篝火取暖的同时烤着大鱼。 “玛德,爷竟然被袁绍说死了。真够毒的,这是要让我的地盘四分五裂啊!”程闵后世而来,稍微结合后世的经验,一想就知道这是釜底抽薪之计。他无法在等待下去了,就将大鱼往篝火里面狠狠一扔,起身道:“不可在停留了,当渡河去北岸。” “主公,不可!”邓艾急忙将串着大鱼的树枝递给妹妹。 邓采儿接过后,又拾起火堆里面的烤鱼。昔日洁白的裙装已经成了灰褐色,头发开叉,小脸脏兮兮的,但依旧难掩容颜。她望着夫君与兄长,十多天逃难居无定所。但她从来没有喊过苦。 “主公,渡船全被曹军收缴。如今已经冬季,黄河水冷。若是泅渡必定冻僵沉没。应当耐心寻找机会,再谋渡河的良方。”邓艾劝说道。 程闵又怎能不知道他说的有理。想如今接近零度的气温,他也没有冬泳的本事,这要是下河,冻僵抽筋必死无疑。就算不会冻僵,滚滚黄河大水滔天,也不是单凭个人的能力,就能横渡的。 哔叭哔叭。燃烧的树枝散发着脆响。映着程闵的面庞通红,他一把抓起陈到的大刀,沉声道:“那就砍伐树木,造木筏渡江!”猛然挥出一刀。斩向身边的树干。 嗡嗡响动中,枯枝败叶散落一地。 “这也是一个办法,主公休息,就让邓艾来砍树。” “你我轮换,尽快造出木筏。” 这时。远处传来密集的走路声。 邓艾大惊失色,道:“主公,是袁军的搜索部队,速离此地!” 于是,三人就慌乱中用泥土添了篝火。拿起随身事物,匆匆向密林深处逃去。十多天了,这样的情况几乎每日都能遇到。 在袁军密集的搜索之下,程闵的北上计划十分渺茫。然而但凡有一丝机会,他也要去尝试。他必须要去尝试,就算因此身死,也在所不惜。 十余里外,喊杀声在岸边响起。 两个威猛的大汉,带领百多人,在杀戮着巡河的袁兵。 一会后,袁军大队人马来到。 “哇呀呀!拼了!”手持长枪的大汉怒刺一名袁兵后拔出大剑喝道。 “不可,主公若是无事,一定会来岸边,吾等当在岸边来回搜索,快撤!”腰大十围的巨汗,就将最后一名袁兵斩为两段。在他的招呼下,这一伙人,就此钻入了密林。 “必定是主公要找之人,快快通知张颌将军,派大军来围剿!”为首的军官就说道。因袁绍传播程闵死讯,所以他有严令,袁军并不说出是在围剿何人。 …… 邺城,程闵府邸后宅,笼罩在悲切之中。隐隐有哭声,在黄月英的房间内传出。 “父亲绝对不会死的,母亲,我父亲是绝对不会出事的!”程远泪如雨下,若不是身后的丫头小兰扶着,恐怕早就倒在了榻上。 黄月英面色阴沉的可怕,仿佛蛇蝎美人要杀人一般。就在程闵战败的消息传来后,她就密令李儒的情报系统四出,打探夫君的下落。然而东汉不比后世,地广人稀,只在大郡有据点的情报人员,一时间无法大面积的搜索城外广阔的土地。所以在情报上,就落后许多。 这让黄月英,无法掌握具体的情报。 然而她依旧得到了一些具体的情报,就沉声说道:“当日一战,夫君顺利离开。夫君身死的消息是从袁军那里传来,万万不可轻信。” 不过程闵治下千万百姓一起哭丧,已经令九成九的人相信程闵已经死了。他治下的官员因此动荡,许多官员因主公身死后无依无靠,已经开始串联,并联络程闵麾下的军师大将。这对于中层以下的官员来说,是一件很现实的事情,他们需要重新选择投靠的对象。拿到后世,就是领导人倒台了,原先他手下的官员,重新站队选领导的时候到了。 这样的消息,每日都会有情报系统的特工传给月夫人。她本说找军师们商议,但是想想李儒能把消息给她,也肯定把消息传给了军师们,现在军师恐怕比自己还着急,就算去找他们也没用。 黄月英无法找军师商议,只好独自支撑,转身冰冷说道:“去传令高顺,陷阵营全面戒备,只要我的命令传到,马上监禁那些官员。另外,让陈登严密监视田丰,荀彧,荀攸,郭嘉,庞德,赵云,黄忠,陈到,张辽等人的行迹。一有异动,不论什么情况下,必须第一时间告知与我!” “还有,你们做好万全的准备,要在任何时间,都能够顺利保护远儿离开邺城,返回上谷郡!” “喏!”黄月英面前的高顺立刻单膝跪地答应,其中一人领命而去。 程闵数年来花大力气筹建的陷阵营,在这时候。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就算外面所有人造反,程闵的家眷,依旧有忠心之人保护。 “远儿。不要再哭了,小心身体。你是程闵的孩子。也许就是最后的……。”黄月英说到此处,眼中亦是闪烁着泪花。 程远依旧垂泪,道:“母亲,我明白,一切……一切都要靠我了。另外,孩儿认为陈登也必须看住,父亲虽然说过陈登与其是生死兄弟,但是孩儿认为父亲麾下的武将皆是忠勇之人,背叛的机率并不高,反而那些谋士才是最可怕的!” 黄月英想了想确实如此,不过却绝不能完全相信这些武将,所以他所幸将全部赌注都压在高顺身上,完全放弃了对陈登的信任,这也是日后程闵与陈登决裂的一个原因。 “女儿啊,吾的女婿啊,呜呜呜……。”这时黄承彦哭着奔了进来。泪花就在长长的白胡子间闪烁。先前黄承彦不肯追随程闵是因为程闵根本就没有栖息之地,不过程闵稳定河北五州的时候,黄承彦就来了,可是没看到程闵就听到了程闵的死讯。 “父亲!” 父女二人抱头痛哭,程远因此皱眉,就说将黄承彦赶走,以免打扰了刚刚缓解一些的母亲。可是那人是自己的姥爷,是自己母亲的父亲,自己若是将他赶走,那不就是不忠不孝了么! 这时就有下人来报,几位军师与几位将军求见。 “难不成是来逼宫的!”程远的脸色愈加阴沉,就道:“传令高顺带领陷阵营来此,取我的铠甲……。”程远说着疾步向外走去。 黄承彦虽然没有军师的谋略,但见到过不少家族继承的斗争。就道:“月英,诸位军师是忠心耿耿的,切不可过分怀疑。当自己出面,毕竟程家有后,定能安定人心!” 程远只有几年的磨练,到底还是个孩子欠缺一些,闻言止步。 黄承彦为求说的明白,就十分尴尬的说道:“若是文杰真有个好歹,未来十几年,就要靠你们孤儿寡母撑起程家的基业了。” 程远轻轻转身,道:“母亲,孩儿与您一起前去议事厅。” …… 议事厅内,军师们围拢在一起小声交谈着,另一边,赵云,张辽,黄忠、陈到、徐荣五员大将笔直静立。 这时后堂传来碎步之声,众人急忙重新站好。 就见高顺居然身穿银色铠甲,手持梨花枪走出,手中长枪一挥,两队陷阵营贯穿而入,就站议事厅两列,挺枪而立。个个娇健,眼中个个带着淡淡杀气,。 黄月英这时身穿正装霞帔,莲步走出,面色冷淡中蕴含着许多不安,就在昔日程闵所坐的主位上合手端正而坐。 堂中因陷阵营的出现,因此多了许多紧张气息。 堂下军师惊讶中带着许多钦佩,但是黄月英坐在主位是什么意思?毕竟还有公子程远,不过目前还不讨论这个的时间,就此躬身一礼齐声道:“属下见过主母大人。” “都起来吧!”黄月英示意后,又道:“外界传言不可轻信,我夫君在时,多待诸位大人不薄,诸位大人当各负其职,不可因一些传言而动摇……。” “是。”众位军师眼神交流一下,齐声应道。他们是忠诚的,他们可以为主公死。然而,东汉的伦常,他们绝对不会对女子效忠,哪怕这人是主母。 若是没有公子程远,那么黄月英坐在那里确实是正确的,可程远还在她黄月英就坐在主位了,难道她不准备推程远上位,而是想自己主政! 前朝多少垂帘听政的太后,哪有一个能善终的?况且程远是她亲生儿子这有什么好抢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邓采儿身死 阴云密布在程闵府邸的议事厅内。 外面响起震天的脚步上。 近百精锐,只为程家效死的陷阵营,手持利器在议事厅外的空地上威武站定。 陷阵营的头子,陷阵营最高长官高顺,杀气腾腾按剑而入。拜在堂下,沉声道:“陷阵营统帅高顺奉命前来,请夫人示下!” 高顺是除了方悦以外,最先追随程闵的人,方悦死后就剩下高顺了,自然是忠心耿耿,是程闵心腹中的心腹,建立陷阵营后铁血无情,手中沾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不管是何人,只要敢阻拦程闵,高顺和陷阵营就会冲到最前面,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陷阵营在中央邺城,被有近万的精锐力量,但由于最近属地官员因程闵的死讯动荡,需要陷阵营加派力量督查,所以此事就剩下数百人在邺城。 众位军师见的陷阵营都来护卫了,脸上微微色变。不免想到:“难道是主母,要用武力迫使吾等效忠!天下那里有向女人效忠,辅佐女人称霸天下的,真是岂有此理!” 就连执掌兵权的赵云等人,见到后,也不免色变。“这些陷阵营武艺超群,大批聚集到此,想要做什么!” 这几天,众位军师已经焦头烂额,属下官员每一日多少人来人或是来信,提到主公之事,并且不少人都隐隐表达出了效忠的意思。俗话说树倒猢狲散,猢狲本来都很忠心,然而树已经没了,总不能让人对着一片苍茫大地忠心吧。 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众位军师只是好言宽慰,并说主公之事只是传言,有许褚保护。不日就会回归。然而北方举国节哀,人人都言大将军归天,令众位军师的这番话是如此的柔软,起不到原本的作用。 至于部队,军人耿直,没有花花肠子,其中一些散播不好言论的,都被赵云等忠心的大将毫不留情的斩杀,以此表明自己的立场,因此邺城屯军大营之内的五大军团较地方稳定许多。但是各地的守备部队。则是人心惶惶。 然而总不能让一群名臣良将。身负匡扶天下的热血贤才们。对面前的一群女子效忠!辅佐女子称霸天下?这十分不现实。 所以,若是时间延长,程闵的势力势必四分五裂。天下大势,势力更替。就是如此。所以虽然没有抓住程闵,沮授就巧妙的运用了这一点,来瓦解程闵的势力。 由于程闵直属的陷阵营的到来,引起了众位军师的误会。议事厅内的气氛,从刚才的紧张,到现在隐隐带有一丝杀机。 “高顺,汝先下去听令。”黄月英说道。 “喏!”高顺起身,走了出去。 冬季天冷,议事厅此刻更是冷清的可怕。众位军师,就此双手放在衣袖里,谁也不说话。 “主公是不是真的归天了!”张辽见陷阵营和高顺都来了,想到这里,心突然空荡荡的。便感到自己成为了虚无缥缈的无根浮萍,从此前途不知归路。 “要为主公报仇!”赵云想到此处,面上显出绝然,拜道:“赵云愿意率领大军渡江,为主报仇!” “黄忠愿往!” “张辽愿往!”两人接连拜倒。 黄月英瞬间松了口气。她虽然是女流之辈,但也晓得,有这些大将表态,军心就稳定了。军心一稳,就不怕宵小之辈借机生事。 众位军师眼神交流了一下,都是睿智之人,瞬间就明白彼此的心意。“要为主公报仇,消灭了袁绍。之后呢?之后再说吧……。” 于是荀彧、郭嘉等军师齐道:“当整顿兵马,渡江灭袁。就算身死,无怨无悔!” 其实,黄月英也是女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将最最忠心的陷阵营传来,是想要壮壮胆子。谁知道高顺亲自带着陷阵营一出动,诸人以为程闵的归天的消息八九不离十了。 诸人以为是黄月英想要用这些力量迫使自己为主公报仇,为程闵报仇这件事情他们当仁不让,就算没有黄月英,他们也会想办法拧成一股绳,先为主公报仇,至于之后分道扬镳,亦是人之常情。就像水浒里面的晁盖,就算宋江暂时笼络住了人马,最终也是分崩离析的下场。 这时堂后露出一颗白发苍苍的脑袋,正是黄承彦。原来是他担心女儿应付不了这种场面,就在后面观望。 “报……!”这时事情又起了变化,就见一名情报卫密探,匆匆进来,拜道:“启禀夫人,并州加急情报,并州高幹部将谋反,领兵两万进击并州各郡。晋阳太守不敢轻动,请求援兵!” “什么!” 饶是众位军师也不免大惊失色,因为程闵不知所踪,大军都在邺城待命,如今,正是各州空虚的时候。如此内部一反,一州之地几乎没有抵抗力量。 众位军师马上想到:主公没了,无法聚拢人心,经此一乱,势必波及各州,各州分裂已成定局,派出邺城的五大军团四处救火的话,袁绍一定会趁机渡江。 大事去矣!军师们升起同一个想法。 黄月英慌了神,程远也是蒙圈了,“四位军师,这可如何是好,一定要保住我夫君的基业。”黄月英花容失色道。 主公没了,保这基业给谁……。四位军师个个苦着脸,脑中只剩下对主公的思念和对未来的迷茫,心思以乱,那里还能想的出计谋。 堂后的黄承彦看明白了经过,就心急如焚,心说女儿啊,你怎么不赶紧让程远继位啊,你这么一出不是让人以为你要垂帘听政么!没有少主可以效忠,你让这些文武大臣怎么去布置。于是,他就急匆匆冲了出去。 “黄老先生!”黄月英是大才、名士,名声在外。也算是庞统的老师所以庞统赶快带着诸人急忙行礼。 遇到此等关系未来生死的大事,黄承彦也组织不起来顺畅的言辞,就想到哪里说哪里,呼道:“呀呀,你们快快像个办法剿灭了叛乱。远儿可是程家血脉的传承,还需拜几位军师为师,学习治国之道,继承他父亲的遗志,解救天下苍生……。” 刚才还意志消沉的军师四人组心里咯噔一下。互视一眼面露喜色。顿时来了精神。便感到刚才还空荡荡的没着没落的心有了放置的地方。刚才还感到虚无缥缈的前途。又重新大放光彩。一颗赤胆忠心,就此又有了誓死效忠的对象。 他们几位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让问问夫人的意思,想让程远尽快继承程闵的位置,如今得到了黄承彦的肯定,军师们联袂拜道:“吾等誓死效忠后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万死不辞!”赵云等人大喜过望,既然能让后主继位。当辅佐后主,成就大业,急忙跟着拜道。 虽没有主公当面托孤的肺腑之言,然而堂下诸人一个个效忠之心,不在后世诸葛之下,绝对比司马懿强上千万倍。 黄承彦松了口气,抹了一把汗,人前不敢失礼,就对堂上女儿一礼。为了避嫌,匆匆离开了。 “诸位大人快快请起。”黄月英也是松了口气,款款有礼的说道,难掩面上的神伤。 众人起身后,众位军师就立刻商议并州叛乱之事。三个臭皮匠还能赛过诸葛亮。就别说这继位顶级的谋士了。一会后,庞统最先说道:“当尽快让后主继位,传告四处郡县,安定官民之心。” 田丰跟着说道:“民心定,则并州之乱不足为惧,只需上将一员领军前去,就可剿灭。” 荀攸接着说道:“然而不可令其他人有侥幸的心理,当派大军雷霆之势快速剿灭,杀一儆百。” 荀彧最后总结道:“并州张燕将军,主公曾经说过,张燕将军忠义之士,坐镇并州勿忧。公孙恭在主公为难之际投奔,忠心耿耿,幽州勿忧。主母留在冀州,安定民心亦可勿忧。后主程远只需发信给乌丸,则北地边境无忧。就守备黄河据袁绍于外,在内励精图治,坐看中原诸侯乱战。待得几年后,后主成年。吾国力必定凌驾于诸侯之上,又有精兵强将,则后主就可亲手雪恨!到时在迎帝与邺城,匡扶汉室,后主定当周公再世,万世流芳!” 荀彧便想着,等到后主懂事了,就手把手教导,将来匡扶汉室不在话下。 庞统等人心里皱眉,心说荀彧军师这就太执着了,如今的天下大势岂会如此简单,荀彧军师的才智怎会看不明白?然而此刻,也犯不着争执,诸人静待黄月英决断。 黄月英就说道:“吾乃是女流之辈,不懂国家大事,就交给众位军师全权负责。一定要各负其责,为我儿保住我夫君得之不易的基业。” 诸人再次拜道:“吾等甘效死力。” 于是,黄月英和程远,便一起离开了议事厅,忧心忡忡的返回后宅。经此之事后,然而他们母子二人始终认为程闵没有事情,所以黄月英就让李儒发动情报卫所有的力量,汇聚衮州探察程闵的消息。 …… 此时的程闵,正在树林里砍着手臂粗的小树。已经许多次了,编制木筏的树干砍伐没有一半,就被搜索的袁军发现,从而转移前功尽弃。然而程闵依旧执著的砍着大树,十几万人沿江的封锁,他用不断重复砍伐的动作,来发泄,来抗争。 袁军几万人封锁黄河南岸,然而总会有缝隙出现,但是初冬河水冰冷,仅凭身体无法渡江。 船只也被袁军收缴,就是为了防止程闵得到渡江,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制作木筏。好在一千八百年前的自然环境很好,沿江一带有茂盛的森林。能够给程闵提供隐蔽的同时,也有足够的小树编制木筏。 “袁本初!”蓬蓬。伐木的声音。 “你给爷等着!”蓬蓬……。 “等爷回了邺城。”蓬蓬。 “爷玩不死你!”咔嚓一声,小树两断。 程闵呼出一口气,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此刻的他灰头土脸,衣衫脏旧,这一抹,就是一个大花脸。 “夫君,擦一擦吧。”一旁,同样在砍伐小树的邓采儿,走了过来,就从怀中摸出手帕,为程闵擦拭脸上的灰尘。 程闵就见眼前的玉手掌心处,满是血泡。他拿过玉手,轻轻抚摸,心疼的说道:“采儿,你就不用做这些粗活了。” 邓采儿忍着十指连心的痛楚,摇头道:“不要,采儿也能帮忙,夫君就可以早一些返回江北。” 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跟着自己逃难,从未道过苦,如今还要用刀剑砍树,程闵心疼的不行。此刻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孩,也忘记了对黄月英的许诺!他慢慢从采儿盘起的秀发间,拣出一段木屑,情深的说道:“采儿,等过江了,我就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接你回家。” 邓采儿羞涩的垂下头,心中甜蜜,面色桃红,仿佛手上的血泡也不再疼痛了。 一旁砍树的邓艾闻听程闵要明媒正娶,倍感欣慰。手中猛然加力,就此砍倒一颗小树。 于是。三人同心协力伐木,就连邓采儿也终于砍倒了一颗。 “主公,够用了!”邓艾再次砍倒一颗后提醒道。 程闵大喜过望,心说这次终于避开了追兵砍够了木材,他立刻就开始用浸水的柔韧树枝编排。 然而,袁军其实早就发现这里有砍伐的声音,由于好多次都扑了个空。这次得到消息的袁绍部将孟坦,就调集了许多兵马,四围而来。因为想要独占其功,避开其他将军。所以耽误了许多时间。 就在程闵三人兴高采烈全神贯注编排木筏的时候。四周黑压压一片人影出现。悄悄围了过来。 “是程闵,是程文杰!”为首的一员袁军将领手持双刀,正是袁绍部将孟坦,历史上孟坦是曹操的手下,三国里洛阳太守韩福的牙将。曾出计,谋害走单骑的关羽,被关羽一刀剁成两段。 他认出程闵后激动的全身发凉,心中默喊:“祖上有灵,某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于是,在急迫的心理驱使下,他来不及调集弓手齐射,而是单独弯弓搭箭,瞄准程闵心口一箭怒射。嗡嗡弓弦之声,咻咻箭矢破空而去。 正在捆绑木筏的程闵,闻声抬头时,锋利的箭矢已经到了面门。他的瞳孔猛然收缩,身体无法及时作出反应。脑海中闪过:“吾命休矣!” 然而邓采儿心系着程闵,在程闵还没有注意到袁军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程闵有危险,她比秦峰的反应快了一步,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来袭的箭矢。 那箭尖洞穿了邓采儿的身体,就在程闵心口一指宽之处停下,一滴冷汗,就从他额头滚落。 第二百一十九章 绝地大反击 “滴!滴!滴!”孟坦射出的暗箭洞穿了邓采儿的身体,而邓采儿就护在程闵的面前,一滴滴血红的血液在程闵面前流淌着,程闵彷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刚刚还活生生的人,瞬间就…… 程闵此刻已经忘记了一切,他后世而来,深受后世一夫一妻的教育,好不容易接受了邓采儿了,甚至他已经开始思考回去怎么跟黄月英去解释了,可是如今邓采儿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可恶!”孟坦暗骂一声狗屎运,立刻扔掉了弓箭并狠狠踩了一脚,呼道:“全军突击,那年轻人就是程文杰,不论死活,赏千金,封上将!” “冲啊!” “杀啊!” “活捉程文杰啊!”重赏之下,袁兵皆成勇夫,手持兵器,哇哇大叫中,上千人四围一拥而上。 邓艾也看到了这一幕,不过邓艾虽然比程闵震惊,也比程闵伤心,但是邓艾的反映还是比程闵快的,他隐隐见四周全是袁兵,首先拿起兵刃,惊道:“主公,速离此地!” 程闵怒不可遏,怒的并不是被袁军围住,也不是赶制木筏的大计又前功尽弃了,而是那一支暗箭,使得他和邓采儿阴阳两隔。“这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不如就跟这些袁兵拼了!”他头脑一热,就持长枪上马,要同袁军拼命。 邓艾大惊失色,疾呼道:“主公不可!” 邓艾急忙拦住了欲意策马的程闵,呼道:“主公……。” 这呼声犹如醍醐灌顶,浇凉了程闵发热的大脑,他于是急忙呼道:“东面兵少,冲杀出去!” 邓艾松了口气,他武勇过人,立刻策马闯了过去。手中大刀连续挥舞,就杀袁兵七八人之多。随后程闵策马赶到,手中长枪连点,也是瞬杀三五人。 士兵的热血,再次染红了两人的铠甲。 两人一瞬间力杀十几人,袁兵这一处百人的战阵为之松动。 “不可跑了程闵,后退着杀无赦,挡住,给我挡住!”孟坦手持双刀狂奔而来,口中高呼恐吓。 后退的袁兵生怕秋后算账,一咬牙再次围拢过去,手中兵器就在程闵两人身前弄影。 “主公,跟在邓艾身后!”邓艾怒杀左近两人后一马当先,就在这时,结阵的袁兵十几支长矛齐刺,瞬间在他的战马身上扎了七八个窟窿。 希律律,战马悲鸣一声,就此倒地。邓艾一跃下马,猫腰躲过袭来的兵刃,手中大刀顺势背上旋风一转,力杀附近三人,暂时逼退了其余人的进攻。 “邓艾!”深陷敌阵又失去战马,几乎九死一生,程闵疾呼一声,手中大枪连挥荡开周围刺向胯下宝马的长矛。 孟坦一脸杀气,手持双刀疾步而来,眼前是天下威名赫赫的当朝太尉程闵,若是能够手刃:出人头地,万载扬名!他炙热眼神,望着那背影心中汹涌澎湃,暗中喊道:“娘啊,看孩儿扬名天下,光宗耀祖!” “程闵,纳命来!”就见孟坦怒喝一声。飞身而起一人多高,手中双刀并在一处,望程闵脖颈而去。端得一刀,就要取程闵的性命。 程闵刚将刺马的袁兵击退,无法及时回枪,暗道一声:“不好!”急忙低头保住乌丸宝马的脖子,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但是击退孟坦,只不过解除了暂时致命的危机。周围无数袁兵蜂拥而至,手中长枪大刀,死命招呼。 尘埃失去了战马,但是武力不减。就地步战急杀四周的袁兵,全身浴血仿佛血人一般,一己之力就挡住了半边的袁兵。然而袁兵乃是合围,后方袁兵大量赶到,聚集在程闵四周几乎里三层外三层,插翅难飞。 程闵深知这些士兵目的是自己,如今四面沉沉包围,绝无可能冲杀出去了,他目中闪过一丝绝然。 “没想到吾程闵会死在此地,不过杀了这么多人……也值了!”他大笑一声,目赤怒斥道;“程闵在此,来吧,杀!”他杀意腾腾,若在后世断无法相信,今日会身在东汉,如此的血战! 然而四面八方都是敌人,程闵顾得了三面,顾及不到身后。一名袁兵寻到偷袭的最佳机会,眼中是立功的热切,手中米多长的大刀,怒劈程闵后心。 “完了!”转首的程闵只见一道寒光,顿时呆住。 噗,大蓬的血液溅射在秦峰脸上,他猛然睁眼,就见偷袭的士兵一刀两断,背后出现一人,正是邓艾。他激荡的喝道:“主公,邓艾与主公同死!” 程闵心中一激,来不及搭话,一旁又有兵器砍来。于是两人并肩作战,背靠背,抵抗着四周愈来愈多的袁兵。 近千人密密麻麻,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了程闵二人。由于惧怕他们的武勇,谁也不敢轻易上前送死。内圈的袁兵就此伸出手中长枪,几十柄锋利的枪尖,将他二人逼住,令他们无法再展开身形杀敌。 刀枪剑林组成的包围圈越来越近,那几十柄锋利的刃芒,就在程闵身前半尺散发着森然的杀气。他十分相信,只要自己一动,这些尖刃就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孟坦骑着马在包围圈后,双手持刀得意的呼道:“程文杰,放下兵器投降,本将军就饶你一命。没想到我孟坦,竟然能够抓住威名赫赫的程文杰,哇哈哈哈……。”他随即面色一冷,大刀呼呼挥舞,怒斥道:“若是不然,瞬间要你的小命!” “放下兵器!” “放下兵器!”数百杀红眼的袁兵,怒声呼喝,响彻云霄。其威慑之力,只有身在这刀枪剑林包围圈中之人,才能清楚的感受到。 此刻的程闵,已经没有了退路,然而他绝对不会放下手中的兵器。在他心中,唯有站着死,决无跪着生! 袁绍部将孟坦,率领近千士兵将程闵二人围在了中间。插翅难飞。可以说已经抓住了。所以他想了想后,还是觉得应该活捉。毕竟活着的功劳,可比带回去一具尸体大多了。虽说会牺牲一些兵马,但都是别人的性命。 于是,孟坦就排看兵士走进包围圈中,昂着头说道:“程闵,跪下投降,饶你不死。”能让北方的霸主给自己下跪,他的心中焕发着一种愉悦的舒畅。后世吸毒之人,进入幻境的美妙,也不过如此。 邓艾默不作声,紧攥手中兵器,虽然身边半尺之外全是密密麻麻的枪刃,眼中亦是无惧。 程闵脸上阴晴不定,若是投降或许还有机会,然而势必要受到无尽的屈辱。他马上做出了抉择,手中长枪攥紧,对面前的孟坦冷冷说道:“既然如此……。” “怎么样!”孟坦翘着下巴,不屑的说道。 “受死吧!”程闵猛然挥舞大枪,就此挡开身前八成的兵刃,闪身躲开剩余两成,一枪击刺孟坦心口。 孟坦在三国里能够挡下关羽三招,也是武勇之人。面对突然的变化,惊慌之下也有手段,闪开这一枪,手中双刀便向程闵持枪的手腕斩下。 邓艾几乎同时发动,大刀顿地,飞身而起越过包围自己的兵刃锋芒,凌空一脚就将孟坦踹飞了出去。 两人并力撞入袁兵阵中,由于士兵前后排列密集,后排士兵无法马上挥舞兵器。两人因此得了机会,就拔出腰间佩剑杀敌,近处的袁兵用不出长兵器,惊慌失措中后退,想要拉开距离。结果反而与后排的本方士兵撞击在一起,一时间战阵为之松动。 程闵二人于是有了机会,就向外闯去。 孟坦从地上爬了起来,看明白情况后,十分恼怒,喝道:“笨蛋!全部后撤,重新形成包围圈!” 袁绍的士兵还是训练有素的,得到具体指令后,齐步后撤,顿时就与程闵二人拉来了距离。 程闵久经战阵,深知此刻袁兵齐步并进,四面八方以兵器力据自己,又会与刚才的情况一样。然而袁兵必定有了防备,自己可就再也没有机会闯出包围了。 这是最后的机会!他想到此处,怒喝道:“邓艾,死则死矣,随我一起冲!” 邓艾大喝一声,便挡在程闵的身前,首先向北面的袁兵杀去。 谁知这些袁兵立即后撤,手中兵器前伸,只用锋利的刃口阻挡程闵两人的进击。 这时,袁兵在孟坦极其败坏的呼声中,再次合围。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差一点被程闵跑了,孟坦不在要抓活的。 四周包围的袁兵得令,不再留情,手中锋利的长矛四面八方齐至,便向程闵、邓艾二人身上捅去。 面对四面八方到来的枪尖,程闵此刻已经忘却了生死,“滚开!”他大喝一声,无视背后刺到的长矛,手中长枪挥舞见,就荡开了身前的枪尖。 叮当…… 至少有四支枪尖刺在了程闵背后,发出金鸣之声,程闵被这一股合力,竟然被刺飞了出去。 由于袁兵的第一目标是程闵,所以在侧前方的邓艾因此逃过一劫。他回首便见全过程,一时间肝胆俱裂,然后怒焰滔天,“主公!”他咆哮一声,抱着一死的心,就要上前杀了这几个刺杀程闵的袁兵。 可惜四面八方击来的兵器太多,只是瞬间,他用来招架的大刀之上,就压满了敌人的兵刃。十几名袁兵合力之下,瞬间就将邓艾压倒在地上。若不是他胸前有刀杆抵挡,早就被砍成数段了。 至于程闵,他身上的铠甲乃是天外飞石所铸造。等闲兵器根本无法击穿,所以虽然身中四枪倒地,然而只是一时间体内血气翻滚的厉害,到是并没有真的受伤。 “玛德,当主公就是好,身上竟然有如此精良的铠甲,就是袁将军都不曾有。”孟坦嘀咕一句,就呼道:“刺其四肢、首级!” 袁兵闻言有了目标,一个个杀气腾腾,猩红的眼睛怒视地上的程闵。手中长矛倒拿,十七八人围住,狠狠刺了下去。 程闵仰躺在地正要起身,就见面前的天空上全是闪烁着寒光的刃口,他避无可避。脑中最后的念头就是,“死定了!” 然而就在秦峰准备等死的时候,外面一骑白马疾驰而来,马上坐着一个黑大个背后背着一把大刀。 就见这匹白马极其威猛,硬生生砸入袁兵战阵之中,由于袁兵是背对的,顿时被撞翻十几人。马力此刻已到尽头,就见其上的黑大个,就在马背之上一跃而起。 休伤吾主!”他怒喝一声,双手连续挥舞,顿时点点寒星,望程闵四周的袁兵而去。 噗噗噗噗噗…… “哇!” “呀!”…… 就见这些袁兵惨呼一声,手捂胸口倒下。 程闵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他目视那些那黑大个,“是许褚!”他急忙就势一滚,躲开了死去袁兵手中,惯性掉下的长矛。 “许褚在此,谁敢伤吾主!” 就见许褚落地后,从背后拔出虎翼鸣鸿刀,旋风一般挥舞起来。一路奔向阵中,周围的袁兵擦到就死挨到就亡。密集的战阵,在无双猛将的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反而因为站位太密集,一瞬间就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许褚看清程闵之后来了句“真的是主公在!亲卫并力向前,快救主公脱困!”就见紧随许褚之后的百名亲卫赶到,百名亲卫个个武勇过人,分别手持称手的刀枪剑戟等兵器,杀入袁兵阵中。 只是一息之间,就冲开了袁兵的包围。 袁兵措不及防死伤无数,然而他们清醒过来后,立刻调转矛头。但是亲卫个个以一当百,就算他们结阵也不是对手。 “仲康!”程闵大喜过望,就呼道:“邓艾,是援军,冲杀过去汇合!”说完,便望许褚疾走。 正说就此杀了程闵,得意邀功的孟坦,见到竟然有一支成建制的军队前来救援程闵,并且战力极强,不免大吃一惊。他见程闵要跑,岂能善摆甘休,于是在背后急追两步赶上,手中双刀怒劈,呼道:“程文杰,将命给吾留下来!” 此刻的程闵,刚刚荡开面前阻挡的两个袁军士兵,回头时就见双刀斩下,已经避无可避。 第二百二十章 愤怒的袁绍 黄河南岸的密林之中,上千人激战在了一起。 其中一百身穿精铁铠甲的武士,将近千身穿皮甲的士兵杀的血流成河。腥风血雨浇灌着四周高大的树木,地面厚厚的枯枝败叶之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让这座寻常的密林,变成了地狱中的血腥之地。 乱军混战,左近全是敌兵,程闵在其中是敌人最主要的目标,无法做到前后兼顾。 带领这支部队的袁绍部将孟坦抓住了机会,双刀怒斩,再次将程闵逼入了绝境。 “休伤吾主!” 此时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就见邓艾从孟坦背后而来,手中大刀亦是急斩他的后心。 与此同时,十步之外的许褚来不及救援,急中生智,手中大刀投掷出去。 噗,噗,噗。 几乎是同一时间,邓艾的大刀劈中孟坦的同时,许褚的大刀也同时贯穿了他的胸口。 “不!我的功劳,我的功名前程……。”孟坦的脸色瞬间苍白,带着不甘,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就此倒地死去,死不瞑目。 程闵大松一口气,手中长枪连续挥舞,逼退近前的袁兵。邓艾疾走到他身边,砍杀一名袁兵后,就在一旁守卫。至此,虽说周围还有数百袁兵,然而程闵也已经安全下来。 “此人没有兵器了,杀了他!”袁军另有军官,见许褚失去了兵器,就指挥手下一拥而上。 十几柄长矛齐刺。 许褚大喝一声闪身一转,躲开大部分袭来的长矛,就将其中五六根裹挟在肋下夹住。“开!”他咆哮一声,猛的转身用力,就听咔吧连响中,肋下的数根长矛从中间截断。 袁军士卒从未见过如此武勇之人。顿时大惊失色,齐齐后退。 许褚战意大涨,怀中半截长矛不堪用。就抖手甩出,将背后袭来的袁兵刺死。之后大步上前。生生抓过两名袁兵。他竟然就用这两名袁兵军士的身体当成了兵器,大开大合如风车合叶一般轮砸。 蓬蓬骨裂声中,围攻他的众多袁兵纷纷倒地被生生砸死。再看手中的军士,早就脖颈断裂而亡。 用活人当兵器! 在这些古人的心中,地狱的鬼神才会这么做。 剩余的袁兵被许褚吓的魂不附体,肝胆俱裂。许褚带领亲卫乘机绞杀,又有数百袁兵倒在地上。 袁军将领孟坦如今也是死了。剩余百多袁兵惊魂中发喊,一哄而散。 “主公!”许褚呼呼生风撞了过来,突然发现还提着两具尸体,急忙扔在一旁,跪伏在地。刚才杀敌几十也不动的肩膀。微微颤抖。 亲卫齐拜道:“主公!” 如今距离顿丘兵败二十天过去,当初许褚为救自己死战几十倍于己的袁军。程闵以为这位猛将已经遇难,没想到他们冲出了重围。也没有过江。而是留在了危险的敌占区,寻找自己。程闵十分感动两人的忠心。 “仲康。汝起来吧……。”程闵唏嘘的说道。 许褚起身,按耐不住心头的喜悦,道:“主公。你没有死!” 望着这员忠心的猛将,程闵假意很生气的道:“你家主公怎么可能死呢!” 许褚挠着头憨憨说道:“遍地都是主公归天的消息,俺还以为主公死了,俺就要找机会杀袁绍为主公报仇。主公无事,真是万幸。可恶的袁兵,到处谣传主公遇难……。” 众亲卫便露出对袁军憎恨的表情,见主公无恙,眼中闪烁着湿润的光华。 邓艾就说道:“这一定是袁绍的计谋,想要瓦解主公的军心。” 程闵深以为然,道:“仲康,这位是邓艾……。”说着程闵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伤感的神情,显然是想到了为他而死的邓采儿。 许褚见状,急忙对亲卫呼道:“打扫战场收拾有用的物品,马上准备转移。” …… 濮阳,为了第一时间大军渡江,袁绍已经将大本营安置在这座距离黄河最近的大郡。 孟坦死亡,程闵出现并带有一支武装力量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袁绍那里。 “什么,又让程文杰给跑了,白痴,饭桶,要你们何用!”袁绍气的跳脚,大骂探马不断。他十分害怕程闵渡过黄河返回邺城,那么他的一切布局就全部完蛋了。 探马吸取了上次被主公一巴掌扇飞的教训,见主公又发怒,立刻跪着向后挪了挪。心说主公啊,俺只是探马负责传递消息得。没抓住程闵是另有白痴大兵,不关俺的事情。 然而这探马也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可不敢当面说出来。 这时候,又一名探马送来了一封情报竹简。 袁绍见到面色稍喜,就说道:“滚吧,告诉张颌将军,调集大军仔细抓拿程闵,若是抓不住。也万万不能让他渡江。” 两个探马急忙应诺,退了出去。 探马走后,袁绍大笑着扬了扬手中的情报。道:“饶是程文杰军师众多,也不及吾家沮君一人。并州高幹的旧部已经起兵。情报显示,邺城的三万程兵已经开拔,如今恐怕已经过了壶关了。” 沮授就在堂下,听主公夸赞只是微微一笑,他心知肚明。并不是自己就此算计了程闵的谋士。而是程闵失踪,程军这一方已经屈居极大的劣势,自己只要紧守到手的优势,步步加大对方的劣势。迫使对方就行。 若是程闵坐镇北方,那么沮授绝对会进言主公据守黄河,等待天时。他握住冒热气的铜壶暖手,道:“程远继位了更好,进一步证明了程文杰已经死亡。如今冀州只剩下白马据守我军的两万程军。只要审配那里有所动作,这两万人一定会被当成最后的救兵撤回邺城,到时无人能阻主公渡江,邺城自乱后一战可下。” 沮授对许攸的算计。就是利用了程闵死亡的假消息。一个人效忠的对象死了,必定会对未来有一个选择,这个选择无外乎自立或是投奔另一位主公。这时候将袁绍再把橄榄枝送去,许攸就会集合之前袁绍麾下的力量在一起。 “主公应当开始着手准备集结大军,只待白马守军撤退,就火速率军渡江。”沮授继续说道。 袁绍微微皱眉,刚才的喜色顿去,就此不见喜怒,道:“若是调集兵马,沿江搜索程闵就会出现漏洞。” 沮授笑道:“木已成舟,就算程文杰渡江,他手中没有了兵马,如何收拾残局。” 袁绍点头,估计了一番时日,道:“许攸有动静,也是在三日后了,就再搜索三日,再行聚拢兵马。”可恶的程文杰,滑溜的跟个猴子一样。袁绍暗骂,他十分想要抓住程闵,从而得到北地是一方面,好好羞辱一番才是最重要的。 袁绍与沮授商议后,就此传达了军令,命令张颌、高览、韩等、三位心腹将领,带两万精锐人马前去事发地点搜索,另外数万大军沿江密集防守,不可让程闵渡河。 …… 无名密林中。 有许褚等人的加入,程闵实力大增。从两人处得知袁绍散播自己身死的消息,他十分为属地的境况担忧。因为后世而来的程闵知道,历朝历代,凡上古君主身死,麾下立刻就会四分五裂。 所以,程闵并没有离开出事的地点,而是吩咐许褚等人立刻赶制木筏渡江。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制作出了十排木筏。他就领着这些人抬着木筏,望江边赶去。 谁知刚刚走出密林没有多远,西面尘头大气,马嘶人沸中,“张”、“高”字的将旗招展,一支大军来到。 张颌现在已经是袁绍麾下的第一大将了,在袁绍的命令下,他马上就调集一支两万人的兵马,他与高览、韩猛汇合兵马一路在逃回兵士的带领下,望程闵出现的地点而去。 “可恶的孟坦,若是他早早通报,如今怕是已经抓住了程文杰!”韩猛说道。 高览就道:“此人贪功而死,死不足惜!” “这一次,吾等要同心协力抓住程文杰!”韩猛说道。 张颌最后说道:“抓住了程文杰,主公大业可成。严密封锁军中消息,不可将程文杰还活着的事情传出去。” 四人策马疾驰间,交流着。 渐渐,就接近了程闵出现的密林。 向导的军士眼尖,就看到远处一伙人扛着木筏,向江边疾走,他就指着呼道:“诸位将军,就是那些人!” “哪个是程闵!”高览和韩猛齐呼道。 唯有张颌认出了许褚,单独呼道:“许褚!”急忙打马一鞭,呼道:“骑兵突击,步兵加快速度,截住这些人,杀无赦!” 就说程闵这边,望到西面尘头大起,众人都是常年行军之人,一望便知数万之众。 程闵就想着,自己这边只有百人,虽说武勇然而断不是万人大军的对手。他望了一眼还有数百米的江岸,眼见敌人骑兵极快的脱离大部队冲杀过来,他盘算了一下,自己是不可能在敌人骑兵杀到前,赶到江边的,于是。他被迫放弃了这次机会。 “丢弃木筏,火速撤退回密林内。利用密林的地形,与敌人展开游击战!”程闵果断的下达了命令,语气中带着许多萧瑟。好在这座森林面积巨大,植被密集,是绝佳的天然隐藏之地。只要小心谨慎,还是有机会脱离的。 在他的命令下,亲卫丢弃了木筏,一起回走密林。程闵有乌丸宝马的马力,首先进入了森林。其后,百名亲卫。一起进入,许褚殿后。 “许褚,休走!有种出来,与我决一死战!”张颌策马狂奔,但是依旧差了几百步。眼见追之不及,又急又怒,吼道。 “决一死战!”许褚憨憨提着长刀,此刻就剩下他一人在森林外。 “许褚将军,别理会那个袁将,保护主公要紧!”邓艾在林内喊道。 于是许褚就提着八十斤的大刀,噌噌两步就消失在了森林边缘。 张颌怒火中烧,挥舞着手中四十多斤的大刀,呼道:“冲入林中,斩尽杀绝!” “逢林莫入!恐防埋伏!”高览在背后策马呼道。 韩猛嗤之以鼻,道:“对方只有百多人而已,我方两万大军在此,怕个球子!” 高览微微不悦,一旁的副将劝说道:“将军别生气,这次是张颌领兵,莫要与他们兄弟争论,有事情也是他兜底。” 高览因此不再多言。 近千骑兵在张颌的带领下,当先撞入林中。紧随其后,近两万步兵呼啦啦开了进去。 然而森林巨大,植被繁茂,百年的高大树木比比皆是。别说两万人,就算十万人进入,在大自然庞大的森林里也十分渺小。 所以当张颌带领兵马进入后,立刻就找不到程闵等人的踪迹。 “散开一线,小心搜查!”大树纵横交错,马匹无法疾驰,张颌慢慢策马命令道。 另一方面。 程闵带着众人向森林深处撤退,他很想绕行从另一次向北出林。但是四周虽说看不见人影,但地面枯枝败叶被踩踏的嘈杂响动,昭示着左近一定有许多敌兵追赶。绕行势必会被截住,他只能笔直向森林内部撤退。 然而程闵绝对不会消极撤退,观四处皆是植被,他猛然就想起太祖老人家游击战的精髓: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敌驻我扰的战术思想。并且又想起在思想的指导下,演变而来的麻雀战实际例子。 “停止前进!”程闵就此说道。 “主公!”许褚,邓艾聚拢在他马前。 “袁绍散播我身死的消息,一定是在谋划北方。或许此刻北地以乱,吾等当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渡江。然而消极撤退,就会距离江边越来越远。”程闵说道。 二将对视一眼,齐道:“吾等任凭主公吩咐,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程闵就此下马,便将游击战的精髓道出:“马上就将天黑,我观张颌等人绝对会连夜搜索,咱们如此如此……麻雀战,或许就会有机会。” 邓艾就说道:“主公,何为麻雀战?” 程闵回忆着说道:“麻雀战精要,忽来忽去,忽聚忽散,主动灵活,神出鬼没。时而三三两两,时而成群结队,出没在山野密林之中。身披草木为掩护,与苍茫大地化为一体,掩敌耳目。出敌不意,乘隙而入,扭住敌人,一阵猛杀!”他说完呼出一口气,心说幸亏后世小时候没少跟老爸一起看抗日神剧。 “敌若反击,立即撤离,就用身上草木掩护,隐蔽得无影无踪。敌人撤退时,就呼啸而出,四起截杀。使敌人打又打不着,追又追不上,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香。陷入心神不宁,狼狈不堪的境地!” “此乃。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敌驻我扰的实际战术!”程闵最后笑道。 许褚从来没有听说过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敌驻我扰的战术思想。但是听这诗歌一般的精要,就知一定不在孙子兵法之下。齐道:“主公英明,此法甚妙。” 邓艾长读兵书。就感到主公所言的种种。不在孙子兵法之下。由衷说道:“历史上从未有如此战法,主公这一战略战术,当能著兵书。” 程闵闻言心里惭愧,心说爷是站在很多后世巨人们的肩膀头子上。才会有这般厉害的战术。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丛林奇袭 制定好了麻雀战的战术,程闵就带领亲卫队,用树枝杂草绑在身上作隐蔽。 就说森林中袁军大举搜索,张颌观天黑,就与众将说道:“程文杰一定会趁夜色突围,吾等切不可掉以轻心,当连夜搜索,谨防其脱逃。” 连夜搜索是必须的,众人都无意见。袁军就此点起火把,夜间依旧搜索。 话说程闵身披一堆杂草,匍匐在一颗参天大树下,四周十团草丛环绕。这时就见一支袁军小队十人,在什长的带领下。举着火把搜索到了这里。 森林中到处都是大树,他们就在树前树后,草丛之中敲敲打打。 “老大,这要搜到什么时候,这森林可是巨大,别说咱们两万人了,就算是二十万人,要搜索一遍,也要好几天。”其中一人不耐烦的踹踹一处草丛道。 什长说道:“将军有令,咱们就遵令行事,其他事情莫管。”他说着,就向树旁程闵化身的草丛走去。 程闵紧盯这名敌军什长,见其走进自己的攻击范围内,就此暴起。手中宝剑急刺其胸口,什长大叫一声,就此死在程闵脚下没了动静。 由于程闵是后世而来,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装扮的要求很严格,所以身上的伪装跟真的一般无二。此刻就算站起,外表看也只不过是高大了许多的草丛。 “哇!草丛活了!吃人!有鬼!”古代人是很迷信的,又从未见识过这般诡异的埋伏,所以四周的小兵见到,第一时间不是敌袭的想法,而是活见鬼了! 就在他们震惊的时候,四周冒出来许多草丛,噗噗声中,这些士兵在对鬼神神秘的惊恐中,纷纷死去。 原来,这些草丛皆是身披杂草的亲卫。 同一时间,其他亲卫在两战将的带领下,就散开在四处,趁着夜色暗杀袁军士兵。他们个个武勇精锐,又是有心算无心,所以杀起袁军士兵得心应手。 “哈,太简单了!”许褚暴起杀死一人,一猫腰,就化为一个会移动的草丛,就带着一群草丛向另一处游去。先前的地面上,只留下一地尸体。 “哈,麻雀战!麻雀们,速随本大麻雀去另一侧杀敌!”许褚杀的实在是太过瘾了。 “主公妙计!”邓艾同样带着一队亲卫化妆成草丛,就在各处大树间游走,杀敌。他想的就比较多了一些,便想到若是如此施为,就算袁军有两万大军,一夜也能杀他个干干净净。 于是乎,森林之中,百多团会走路的草丛,在树木之间四处游走。暴起,就化为杀人魔神,一蹲下,就是树下一团草丛。 黑漆漆的树林,配合一些动物的怪想,袁兵见许多草丛竟然会走动,还能杀人,直以为是遇到了草木精怪,吓的魂不附体。 “神啊,搭救吾吧!哇!”一名士兵,在见到同伴被草丛杀死后,就跪在地上请求神仙搭救。可惜,神仙没有听到他的呼唤,他被草丛杀死了。 “大仙,大仙饶命!哇!”又有一名士兵,在见到同队的兵士死去后,跪下对草丛求饶。草丛显然没有接受他的请求,暴起将其吞噬,吐出去的时候,此人已经死掉了。 在很短的时间内,百名精锐的亲卫在两员大将的带领下,就击杀了过千的袁兵。 这令整个袁军,开始恐慌。 “张颌将军,张颌将军!”一名军官连滚带爬从前方冲了回来,就拜倒在地瑟瑟发抖道:“张颌将军,精怪,精怪,草丛杀人了……。” 袁军前锋搜索的士兵,被程闵带领的亲卫杀的大败。由于程闵等人皆身披草丛伪装,来去间就是一团移动的草丛,蹲下来就与大自然合为一体没有了踪迹。袁兵见状肝胆俱裂,以为遇到了会遁形的草木jīng怪,惊慌失措中纷纷撤退。 在走过正常草丛的时候,也是纷纷绕道。更有甚者,就一路对着树下的草丛作揖行礼。祈祷苍天,让这些草丛得知自己的敬畏之心后,就此放自己一马。 草丛会杀人? 这很难让人理解! 张颌听前方喊杀声,以为终于搜出了程闵,就说带领人马杀过去。闻军官回报,大怒道:“汝在胡言乱语什么!” 报讯的军官作为铁杆土生的古代人,天生就对山川大河的神灵充满了敬畏,所以他惊慌失措道:“草丛活了,活了!有鬼怪,一定是咱们进林子的时候没有拜神,鬼怪就弄法杀人!” “乱我军心!”张颌可不相信什么鬼怪,他见军官失措,便认为是没胆鬼,一定是在夜sè当中遇到什么怪现象,就在这里大呼小叫。于是,他发怒中大刀一挥,就说将这扰乱军心之人杀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更多的前锋军官惊慌的跑了过来,“将军,有鬼,有鬼啊!” 火把光芒的照射下,张颌的脸色顿时难堪。高览等人面面相窥,就此心疑不定。“难道真的有鬼?” 张颌、高览都是袁绍阵营中难得的大将,高览出马道:“张颌将军,此必定是程文杰的疑兵之计。兵士不知其中缘故,这才惊慌。当安抚兵心。步步为营。” 张颌闻其言,就此收了大刀。对来报的众多下级军官呵斥道:“休要胡言乱语,这是程军的埋伏,不是什么鬼神。你们立刻回去整顿兵士,步步为营,详细搜索。吾等大将,也随你们一起前往。” 将是兵的胆,军官们听张颌会跟自己一起过去,就此安心不少,带着一颗惊疑不定的心。重新返回前线将兵士重新集结起来。 然而兵心以乱,岂是短时间内能够收拢的。加上百余团草丛,在树林中来来往往,暴起杀人。兵心无法聚拢,袁军前锋三千人四散奔回。 天黑无法远望,又是在密林之中,如此众多的人马,张颌一时间无法收拢。中军同时受到了冲击,也有些开始混乱。 “草丛杀人了!” “有鬼啊!” “上仙饶命啊!”三千人惊的一起发喊冲击后军部队。黑夜中大军不知前方发现了什么,真以为是出现了妖魔鬼怪。人怎能跟鬼怪对抗,全军因此顿时有哗变的趋势。 韩猛脸上阴晴不定,呼道:“督战队何在。杀了这些扰乱军心之徒!” 张颌大惊失色,道:“不可!前军已经溃散,数目极多。另外在这密林之中。又是夜晚,极难辨认。若是杀错。全军皆乱,正中程文杰之计!” “这可如何是好!”眼见许多败兵在四周匆匆而过。韩猛也是慌乱。 高览不满的说道:“来的时候,某就说过,逢林莫入,恐防有变。” 韩猛急忙打圆场,道:“两位将军同是为主公效力,当同心协力。如今大军有些乱,然而后撤一段距离,重新收拢侧可。” 张颌与高览的感情很好,高览就是发发牢骚,张颌也知道怎么回事,就此传令,全军后撤三里,重新集结。 袁军打着火把,在夜sè当中撤退之状很明显。 血腥弥漫之中,一团草丛站了起来,极目远望,自语道:“袁军撤退了,太祖老人家的战法果然jīng妙。” 百多团草丛,汇聚过来,全部站起。 “主公,俺杀了七十多个人,那些袁兵见到咱们的伪装,就大呼鬼啊怪啊,竟然没有一人敢反击。竟然有好几个跪下喊俺神仙祖宗!”许褚不敢大笑,忍不住只是咧着大嘴。 邓艾对主公的谋略钦佩不已,信心十足的说道:“主公,咱们未曾损失一人,接下来该怎么做?趁乱前往江边?” 程闵琢磨了一下,笑道:“刚才是敌进我退,现在正要敌退我进。众人并力向前,不可给袁军喘息的机会。” 于是,他便带领众人一路追击了下去。 “哇!”袁兵惊恐的惨呼声再次想起。 “草丛追来了!快跑啊!” “草丛又杀人了,快,快,谁带香烛了,赶紧拜拜!” 由于程闵连续的追杀,张颌没有机会重新聚拢惊恐的前军士卒。 高览就十分不满说道:“看来撤退重整的计划失败,应该放过前军混乱的兵马,不过中军的兵马势必受到冲击,也无法再用。应当在这种时候调集稳定的后军士卒,对敌人进行反击。这样才能有足够的时间,收拢混乱的士兵。” 张颌听这兵法的说教一脸尴尬,就此同意了高览的建议,他马上令前军中军后撤,后军士兵就地集结,当前军中军从两侧撤出去后,结阵开始搜索。 袁军士兵每五十名团结在一起,五千人散开在数百米的战线上步步为营,手中长矛遇到任何草丛就是一阵乱捅,发出唰唰,嚓嚓的声音,就连一只兔子也藏不下的小草丛也不放过。 程闵只有百多人,见状就知道无法再行暗杀,“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要灵活运用!”于是,他就命令众人后退。 后退间,就见地面除了袁兵的尸体外,还有大量的长矛。他猛然就想起后世很有名的罗马标枪兵。后世有个叫斯巴达的用这个就很有名。投掷标枪远距离杀伤敌人、阻止敌军攻势、打击敌军气势。 程闵马上传达命令,于是许褚等人就地收集长矛。不远处手持火把搜索的袁兵。个个都是耀眼的活靶子。 咻咻声中,长矛在空中乱舞。大量曹兵开始死去。 许褚勇力过人,袁兵密集的站队,往往他们一枪透出,就能贯穿三五人之多。 很快,袁军就死伤了近千人。 张颌一根毛也没见到,本方到是死了近三千人,张颌因此焦头烂额,就道:“我军手持火把,目标明显。敌人皆在暗处,如此搜索不是办法。” 张颌突然就有了一个想法,道:“如今已过夜半,咱们当将兵马聚拢在一起,外围少量士兵同样伪装成草丛警戒,待得天明,再行围剿。此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 “二位将军可有意见?”张颌问道。 韩猛想不出办法。没有意见。高览刚才的意见失败了,郁闷中也没有意见。 于是乎,一万多袁兵集结在了一起,就派出千人队同样身披杂草伏在地上当草丛。作为暗哨jǐng戒。张颌的命令,若是遇到会移动的草丛,就高呼。他就派兵支援。 程闵见袁兵驻扎,太祖老人家说过:敌驻我扰。于是。他就带领众将士,潜过去悄悄暗杀。 然而黑暗当中的袁军草丛。很快就发现了程军移动的草丛,他们高呼示jǐng,就有大部队来支援。 “主公,敌人学咱们,很是无耻,现在无法靠近了怎么办?”许褚挠了挠头上的草枝说道。 袁军的草丛在暗处,程闵同样无法分辨出来,他没想到张颌这么快就学会了这一招。琢磨了一下,就道:“敌驻我扰应当灵活运用,咱们分成三班,轮流休息。” 于是,许褚、邓艾、程闵各领一班,一人一个时辰,轮番前去搅扰袁军。 日出前的三个时辰,不断有袁军草丛高呼示警,惊魂不定的袁军士兵,就感到四周月光下的大树,都成了树怪一样,望过去时枝杈嶙峋,令人毛骨悚然。如此这般,袁军士兵一夜无法入睡。 张颌三将同样一夜无眠,艰难的熬到天明后,就感到身心疲惫,意志消沉。 高览就说道:“张颌将军,吾等尚且如此,就别说寻常士卒了。主公令吾等围剿程文杰,但咱们不能轻易冒进。是否撤退出去,休整一日。只要沿河防守妥当,程闵绝对无法渡江。” 张颌一晚上没睡觉,此刻很低迷,就听从了高览的建议,命令全军撤退出森林。 “真是太可恶了!太无耻了,只有程文杰这样的卑鄙小人,才能想出这样无耻的战术!”三将无法破解程闵的游击战,就在心里大骂。三人垂头丧气领军撤退,就连胯下的战马,也垂着头。 一万多袁兵更是不堪,旗子胡乱抗在肩膀上,一群人打着哈欠,士气全无中望林外而去。 此刻的程闵,正在对手下布置战术,就听他说道:“敌退我进,敌疲我打。如今,袁兵士气涣散,一夜无眠,一定无力交战。咱们就此悄悄赶上去,绞杀其后队人马。汝三人各带一支小队,分三面疾走到前方追杀,多点开花,令其首尾不得兼顾。不过要切记一点,就是敌进我退!” “主公你就放心,俺许褚明白了。就是敌人冲上来了,咱就撤退。敌人走了,咱就打他屁股。敌人驻扎了,咱们不能让他休息,敌人若是疲惫不堪了,咱就乘机给他来一下狠的。”许褚晃着大头说道。 “不错,不错,汝已经深得游击战精髓了。”程闵夸赞中不免想到,还是太祖爷爷睿智,发明的战术通俗易懂,令广大人民群众很快学会打鬼子的精要。若是后世某大国的什么戏点军校,学四五年再出来指挥战斗,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许褚被主公夸奖,得意洋洋,于是就最先带领一支人马离开 第二百二十二章 敌疲我打 许褚、程闵、邓艾,三处兵马虽然不多,但个个精锐,杀起人来一刀秒。又有草丛伪装掩护,在森林当中又有大树隐蔽,袁军士兵待到临近时才能发现,但是已经为时晚矣。 程闵麾下将士一路追杀,多点开花,很快消灭上千袁兵。 张颌对这苍蝇蚊子围绕般的袭扰,忍无可忍,大怒中率领精锐反杀回去。许褚等人深记主公说的敌进我退,就此撤退隐蔽。张颌找不到人,只好转身撤退。许褚等人这时候重新杀出,又是一番绞杀。 如此反复多次,张颌三将焦头烂额,无法抵挡,一心只想尽快离开森林,所以不再转身反击,而是催促部队尽快离开森林。 程闵骑着乌丸宝马一路跟着。袁兵一万多人,被他百多精锐杀的闻风丧胆,惊弓之鸟,杯弓蛇影。他从而出了一口先前被围追堵截的恶气。 …… “终于出来了!”张颌摸了一把汗,回望幽深的森林,心头不禁悸动。 就见一万多袁兵垂头丧气的快步奔出森林,他们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进森林了,真是太可怕了。 高览就此说道:“张颌将军,应当尽快安下大营,再报知主公近况,请求更多的援军前来围剿程闵。” “高览将军,所言甚是,这森林不是无边无际的,既然知道程闵在其中。当派大军四面围住,一起进攻。如此一来。程闵插翅难飞。”韩猛说道。 张颌深知程闵手中只有百多人,平地上建立大营。就不用害怕偷袭了。士兵士气低落,此时急需修正,他就立刻下达了命令,就此安营扎寨。另外硬着头皮,修书一封,让探马送去袁绍那里。 就说袁绍在濮阳得到张颌的奏报,心内暴跳如雷,面上倒是不见喜怒,不过阴沉的可怕。就对帐下谋士说道:“汝等有何建议?” 堂下乃是沮授、郭图、审配、逢纪等人。 审配就起身说道:“主公,程文杰已经是瓮中之鳖。不可急进,当将心态放平和,慢慢围困,寻机围歼。” 袁绍抿着嘴唇。眼睛半开半合,不置可否。一会后,问道:“沮君有些见解?” 沮授此刻正在仔细研究张颌的战报。越看越是心惊,不禁说道:“程文杰真是深通兵法之人。他在这森林之中运用战术之巧妙,还在众多古人之上。用草丛作隐蔽。不但能够避开我军视线,还能恐吓普通士兵。心理战,袭扰战,追击战……,啧啧。” 袁绍顿时黑了脸,若是他人这般在他面前夸赞程闵,一准就被他打出去了,立刻不满的说道:“沮君如此说,就是程文杰用兵如神,无人可敌了?”说到此处,微微合拢的眼睛内流出杀机。 沮授吃了一惊,急忙说道:“天时人和皆在吾主一方,程文杰只不过暂时占据了地利。既然张颌将军求援,就此撤去沿江的防守,全军围住这处森林。再如审配大人所言,不激进,放平和。步步为营,则程文杰再有花招,也不足为惧。” 情报显示,程闵确实只有一百人,确让袁绍损失了数千人的兵马。这令他几乎无法忍受,就道:“北方还未有消息传来,马上命令大军围住程文杰所在的森林!”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长须乱甩,怒目圆睁,挥舞手臂喝道:“无论如何,在北地许攸的消息传来之前,将程文杰抓住。” 此刻,程闵的大军全在并州围剿巩固,高幹部将的叛乱。若是冀州的许攸反叛,程闵的中央就没有军队平乱了。冀州因此一定大乱,袁绍就会立刻挥军北上。然而如此一来大军调动,沿江无法守备,程闵就会有机会渡江。 在袁绍的心理,还是对程闵很有障碍的。他生怕程闵渡江返回驻地后,又出什么歪招。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先将程闵抓住。 沮授看出了眉目,就宽慰道:“主公大可不必担心,北地消息传来。凭许攸的手段,一定会第一时间拿下邺城,邺城一失,那程远小儿也就手到擒来,程文杰根基尽丧,他就算返回北方,也无力招募大军抵抗吾主。” 袁绍点头,道:“就令麴义、牵招、淳于琼,蒋奇、马延率领所剩全部兵马前去支援张颌……。” 这剩下的兵马大约能凑齐十万,但是有许多是地方衙役官差,土豪劣绅的家兵,是协助正规军一起守备黄河沿岸,谨防程闵脱逃北上的。袁绍实际的正规军,被秦峰连番削弱后,此刻一共有三万人。 …… 无名森林外袁军大营。 张颌得到袁绍回信后,松了口气,道:“诸位,鞠义等四位将军领兵十万来援,吾等暂且休息一番,与之会合,就立刻包围这里。” 高览、韩猛连连称善,一夜未睡累的不轻,纷纷告辞各回营帐休息。睡前不免心里嘀咕,这程文杰真是太狡猾了,怪不得主公常说不要与之纠缠太多,最好见面立刻就弄死,以免出现太多意外。 大营之中,一万余人酣睡,呼噜声响彻大寨之上。 话说程闵用后世太祖的经典游击战理论,以一百兵力在密林中击退袁绍三将两万大军。追打袁绍的三员大将出森林后,见其安营扎寨,他就带领麾下将士赶往江边。可是沿江有许多袁军探马巡逻,又找不到船只,只能无奈退回。 程闵就说再次入森林砍伐树木制作木筏渡江,就此想到一月之内无数次赶制木筏都被袁军破坏,昨夜胜利的喜悦心情就此散去。 经过袁军大营外时,就听其中鼾声震天。 邓艾得到程闵教导。明白了游击战的精髓,闻袁军大营鼾声震天。就说道:“主公,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此时袁军独占两点,机会难得。” 程闵无法渡江,就是因为袁军不间断的骚扰。此刻机会难得,他自然不会放过反骚扰的机会,就在马上上微微一笑,道:“汝所言甚是,当用火箭焚烧敌军大营。” 亲卫精锐,弓箭随身。就取下衣角布片包裹箭头制作出简单的火箭。 程闵的带领下,悄悄潜了过去。 安营扎寨自有守卫,然而由于程闵只有百多人,在这白日平地之上不足为惧,袁军自上而下十分松懈,只有为数不多的高岗警戒哨。 “是程军!程军来了!” “快快禀报张颌将军!”由于没有大队兵马戒备,哨兵不敢轻易出击,就在大营中乱叫,就有军官飞奔大帐报知张颌。 程闵见张颌三人轻视自己。竟然没有大队人马待命戒备,就此呼道:“四面散射,各寻近处帐篷……。” 于是,众亲卫四散开来。弯弓射火箭。 零星箭雨,然如飞翔的一群火麻雀,寻找帐篷一头扎入。冬季天干物燥。麻布的帐篷瞬间起火,在嗖嗖西北小风辅助之下。很快百座营寨起火。进而连成一片,火势汹涌温度升高。无人能近前。 其中呼呼沉睡的袁兵,被烟雾惊醒之时为时已晚,只有为数不多之人逃出,大多都死在熊熊烈火之中。 程闵就带众将士去另一侧放箭,往复三次,烧毁袁军营帐三百多顶,烧死烧伤袁兵两千余人。 张颌三将此刻刚刚睡下,就听有敌袭,被打扰香甜的睡眠,恼怒中顾不得穿甲,赤身拿兵器上马,就带千余骑兵出寨。 许褚见寨门打开,袁军大队出寨,就呼道:“敌进我退!主公,是不是这个理?” “孺子可教也!快撤退!”打不过就跑,后世来的程闵没有任何障碍。于是,就带领众将士撒丫子向树林退去。 张颌三人启动较晚,当赶到树林边缘的时候,最后一名亲卫也消失在密林之中。 就见许褚突然冒出头来,虎头虎脑呼道:“俺不跟你单挑,有种你进来!”说完就消失不见。 “可恶!”张颌一口怒气无法发泄,又惊惧昨日林中的暗杀,不敢轻易入林,就在林外拉着马头转圈。 高览急忙劝说道:“援军很快就到,程闵入林正合心意,待得十万大军到此。程闵就算再狡猾,在我大军面前也是螳臂当车,蚁力撼山尔。” 张颌怒红的脸色,这才慢慢平淡下来。 没过不久就遇到鞠义等将领带领十万大军来支援。于是,他们就联合在了一起,将程闵所处的森林四面包围,开始发动大规模“扫荡”。 袁绍手下三员大将张颌、高览、韩猛与其余部将麴义、牵招、淳于琼,蒋奇、马延五人汇合一起,正规军三万,杂牌混合军近八万,一共十一万余人开始了对程闵所在森林的“大扫荡”。 十一万人马进入森林扫荡,很快就找到了程闵的踪迹。 程闵只有百多人,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让他处于后世我军更艰难的围剿当中。于是,他立即指挥将士转移。在脱离敌人视线后,他就带领将士们隐没在树丛之中。 袁绍众将失去程闵踪迹,恼怒中就令兵马齐头并进搜寻。其中一个骑马的军官,带领一支百人队搜索到了程闵埋伏的地方。秦峰看得真切,就此弯弓射箭,嗖的一声,就将其射下马来。 他麾下的将士们也跟着开弓放箭,许褚、邓艾皆是武勇战将,箭法独到例无虚发,很快就消灭了这支百人的袁兵。 程闵深知自己即将面临一场旷日持久的艰难战斗,军备是最需要补充的,他立刻就命令将士们打扫战场,在这些袁兵身上收集可用的一切物资。 袁绍众将得到消息后,发疯一样,仗着兵多将广,呼喝中朝着事发的地方扑了过去。可是,当他们来到出事地点的时候,一个程军人影也没有,地面只剩下一地己方士兵的尸体。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背后响起弓弦之声,许多士兵应身倒下。原来当袁军闷头赶来这里的时候,程闵已经带着部队转移到了他们的身后。 如此反复几次后,袁绍众将焦头烂额,他们就此商议,先行扩散包围程闵出现的地方,然后再齐头并进缩小包围圈,就此一举剿灭程闵。 然而天色渐晚,程闵见被包围急中生智,他就立刻带领部队四处阻击敌兵,拖延他们合围的步伐。当天黑下来后。这时候包围圈也已经合拢。程闵就此将部队一分为四,喊杀声中四面出击。 四面领军合围的袁绍众将不疑有他,只以为是程闵突围,天黑形势不明,就此先命令士兵开弓放箭。 程闵见状,立刻命令士兵们隐藏起来。 飞矢咻咻声中,在林中飞舞,包围过来的袁兵,大量被己方弓箭射杀。 袁军众将见状,以为又是程闵放冷箭。于是命令士兵加大放箭力度。 程闵偷笑中。坐看敌人互相对射。 放箭持续了小半个时辰。袁军众将才发现原来是自家人打自家人,闹了一场天大的误会。 然而,恼羞成怒的袁军众将来日天明后,又发动了一次更大的“扫荡”。 程闵就在一处树木密集的林带现身。袁军众将士大喜过望,急忙挥军扑杀过去。但是追了半天后,竟然丢失了程闵的踪迹。这密林中树木之间只有半米的距离,枝叶茂盛树下黑暗,搜索的袁军士兵多迷失方向。 程闵趁机派出亲卫,两三人一组,组成几十支战斗小组,就在密林中冷箭杀敌。打的袁军士兵狼狈不堪,一筹莫展。虽然屡屡疯狂乱扑,可都被程闵利用森林容易隐蔽的地形化解。 他就这样利用后世革命电影中学来的经验,指导将士发挥游击战,麻雀战的精髓。他与许褚、邓艾组成三支战斗小组,忽来忽去。忽聚忽散,主动灵活,神出鬼没地打击敌人。 然而张颌等将领也不是吃白食的,在森林中深受程闵游击战的迫害后,他们也总结了教训,就此提出三光政策。动物杀光:不给程军一点食物来源。树丛烧光:不给程军隐蔽的条件。水源破坏光:不给程闵饮水来源。 这三光政策,对程闵森林中的游击战打击很大。然而连同他在内的程军将士,发扬后世革命先辈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牺牲的顽强精神,来应对袁军的大扫荡。 第二百二十三章 森林飞行军 我们都是神箭手,每一支箭矢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林密水又深。在那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兄弟们的宿营地……。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袁兵送上前。没有弓,没有箭,袁绍给我们造! 袁军对无名森林的大扫荡已经持续了三天,程军将士虽说不怕苦不怕死,但不断的转移作战,身心疲惫是难免的。所以在一次宿营的时候,程闵就将后世的飞行军之歌改编,教给众将士传唱。 此歌无愧于后世流传千古的游击队战歌,程军将士宿营之时就会唱起来,就会士气高昂。 “我们是程军的好男儿,保家卫国就是我们自己的责任。谁要强占我们的家园,我们就和他拼到底!”许褚的大嗓门,挥舞手中长刀以壮声势,嗡嗡大唱。 “没有弓,没有箭,袁绍给我们造!”众人跟着齐声唱道。 然而程闵知道,将士勇气可嘉,但人力皆有底线,若是再找不到出路。用不了几天时间,就算不被敌人杀死,也会被无休止的战斗累死。所以他在与邓艾商议之后,就准备寻机突围。 …… 另一方面,濮阳城中,袁绍官邸议事厅。 由于袁军将领全去围剿程闵了,议事厅堂下只剩下一众文官。 “可恶,一群白痴,白痴!”袁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再三得到围剿程闵的战况后,实在忍不住大怒,“一群蠢货,十一万人围剿百多人,三天时间,竟然死了两千人马,竟然一无所获,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无能,无能!” 前来禀报的探马来时得到张颌等将要求,就此惊恐的为他们辩解说道:“主公,不是我军无能,是秦军太狡猾!” “狡辩!来人啊,给我将这个无能之辈拖出去斩了!”袁绍黑着脸指着探马大怒道。 “主公,俺只是探马,探马啊,打仗不关俺的事情,主公……哇!” 袁绍一愣,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此人只不过是个探马,只是负责来回传递军情的,他好像杀错了。然而袁绍这败家玩意脸皮厚,毫不认错,就此尴尬中更加恼怒。 堂下谋士文官除了沮授外,个个脸色煞白大气不敢出,吓的不轻。 就在这时,又一员小校疾奔进来,拜倒在地,呼道:“主公,俺是探马!” 哪有这样来报的探马,众谋士闻言心惊不定,沮授莞尔。 原来是此探马刚进来时见到同伴探马被主公错杀。一进来后。就先说要表明身份。 “何事!”袁绍扫视了一番下面的谋士。沉住气坐了下来,鼓着腮帮子,黑着脸说道。 探马急忙从怀中拿出竹简,道:“北地加急军情!” 袁绍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急忙命人取过来查看。当打开竹简几秒钟后,他的脸色大改,顿时雨过天晴,哈哈一笑道:“许攸反了,白马的程军开始向邺城移动了!沮君!”他立刻就让人将竹简送过去。 沮授站起来接过,稳稳当当看完,轻轻合拢竹简,拱手一礼道:“天时在主公一方,程文杰大势已去。应当马上调派大军过江。先拿下冀州,据守壶关后再进兵幽州。” 袁绍闻言沉吟了一番,道:“如今程闵被围在密林之中,旦夕可下,若是此时征调大军返回。难免被其走脱……,是否在等上几日?” “不可!”沮授急忙说道:“情报上显示,此次只有许攸作乱,然而邺城空虚,虽然许攸只有一万人马也有机会拿下邺城。” “白马张辽的两万程军不足为惧,然而若是并州平叛的赵云,张辽返回,则冀州就会有程军的五万正规军。我军精锐也只有五万,如此一来吾主进击冀州的战略就会出现阻碍。” 程闵的五大军团战斗力惊人不好惹,又有赵云,张辽,黄忠这样的猛将,还有那么多算无遗策的军师。袁绍想到这里微微皱眉,道:“那么,依照沮君的意思,该怎么做呢?” 沮授立刻说道:“当调集大军火速渡江,一万骑兵先行渡河,速追白马回援的程军张辽部。将其拖住后,许攸方面就能够十分顺利拿下邺城,到时候程闵的家眷就会被他斩尽杀绝。如此一来主公就不必亲自动手,这骂名就由许攸当之。” 袁绍凝神思索中点头。 沮授负手而立,侃侃而谈道:“待得我军步卒过江后,分兵一万去取壶关,阻止并州的程军回援。主公亲帅大军前往邺城,那时候许攸已经攻下邺城,必定损兵折将,邺城百姓人心浮动,主公取之易如反掌。” “如到那时,冀州几乎再无程军兵马,传檄可定。在掌握冀州后,北上就可进攻幽州。就算程文杰真的过了江,面对如此残局也无回天之力!” 袁绍就此猛然起身,大声道:“即刻传令各部,韩猛、蒋奇、马延守备扬州曹丕,曹洪、麴义、牵招、淳于琼守备荆州诸葛亮。其余人领本部兵马,集结顿丘渡口过江。这一战事关重大,诸位当尽职尽责,不可出现纰漏。” “喏!”堂下众人领命而去。 手下走后,袁绍这才心花怒放的挥了挥手,道:“程文杰,就让你多活几天,让你眼睁睁看着基业尽失,生不如死……!” 在森林继续扫荡的张颌等将领,接到了袁绍的命令后,虽然十分不甘心,但也是立刻就率军撤退。 隐藏在密林中的程闵,自然马上就得到袁军全军撤退的消息。他不知道袁军为什么会撤退,于是心疑不定中立刻追击上去,抓住了几名袁军小校。 从这些小校口中得到袁绍即将率军北上的消息后,程闵惊出了一身冷汗。 …… 寒冬十月,草木凋零原野茫茫,呼出一口气便化白雾。 在这寒冷的季节中,滚滚黄河中虽然已经出现冰削,然而还在顽强的流淌。 由于袁军开始集结,沿江搜捕程闵的防线出现了许多漏洞。程闵赶制出木筏后就此顺利渡江,当他渡江后,才得知北地的具体消息。 并州高幹旧部叛乱,赵云领军三万前去平乱。而张辽领军两万驻守白马,邺城因此出现暂时的空虚,几乎无兵。 而这个时候,冀州渤海的许攸竟然也反了。他打着袁绍回归的旗号,联络在冀州与四世三公有旧的世家大族,起兵一万进攻邺城。 并且,袁绍的五万大军也已经过江,一万去夺壶关,一万骑兵先行阻止白马程军张辽部的回援。 这是程闵来到东汉最危急的时刻,若是邺城被攻破,他势必家破人亡。若是这样的事情真的再次发生,他就算能够据守幽州并州苟延残喘,活着又有何意义! “月英,等着我回来!军师……,一定要顶住!”荒凉的原野一眼望不到边,得到消息惊魂落魄的程闵,急落的马鞭第一次将乌丸宝马抽打出道道血痕。 …… 邺城,萧瑟的北风,在这座巨大城郭的上空吹着。 街上店面鲜艳的颜色被白布覆盖,行人带孝,忧心忡忡中,行色匆匆。原来是前一段时间程闵归天的噩耗传来,百姓悲痛欲绝家家戴孝,虽然过去一月但整个邺城依旧处在哀思、悲戚之中。 “太尉大人归天了,听说并州有人造反了,还有中原的袁绍……。” “若是冀州易主可怎么办……。” “太尉大人没了。乱世又来,咱们小心一点万事皆不可强出头。”相熟的百姓见面后就会议论一阵当下的形势。 邺城,程闵官邸,议事厅。 程远坐在昔日程闵的主位上,静听着众位军师带来的消息,因此脸色苍白,身旁的黄月英也是花容失色。 堂下,高顺静立,四周是百名陷阵营。如今程闵没了,人心不稳。其余陷阵营都已经分赴各地监察百官。如今在这邺城就剩下这百多人。 李儒面色冰冷的静立在程远身边。情报人员早已经被他全部派了出去,去搜寻程闵的踪迹。然而袁军沿江搜索程闵的同时,也堵死了情报人员南下的道路。情报人员只能是绕道司隶再折返衮州,因此浪费了太多时间。至今还没有任何关于程闵的消息传回来。 “主母、少主,许攸谋反,一万叛军不日就到邺城之下……。”三九寒天,田丰说道这里已经一头是汗。 庞统说道:“白马张辽部被袁军一万骑兵截住归路,无法回援邺城。袁军另有一万人先一步往壶关而去,为今之计当放弃冀州……,主母、少主当尽快返回上谷郡。” “不可!”程昱大吃一惊,道:“我方无兵马保护主母、少主安全,车驾一定会被叛军追上。岂能有善果。” 庞统就说道:“当快马一鞭疾走……。” 田丰当场反驳,道:“主母身体虚弱,少主尚未成年又是主公唯一的血脉,还有小公主程媛年龄尚小,怎能耐住车马的颠簸。庞士元,汝难道想害主公遗孤不成!” “这……!”庞统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女子身体本就不如男子,小儿身体更差,那小女娃就更不用说了,一路颠簸,说不定能把程媛颠程刘阿斗,那乐子可就大了。 荀彧被近日的许多时间搞的焦头烂额,如今苦无良策,头脑发胀,急怒中口不择言道:“田元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让主母与少主在邺城坐以待毙不成。汝乃袁绍旧臣,难道与许攸已经有了联系。” “荀文若,你……你……。”田丰气的脸色刷白。 荀彧话出口就后悔了,然而文人的颜面,让他羞于致歉,就此一甩袖子不再去看沮授。 田丰就大声向堂上的黄月英和程远说道:“邺城已无半支军马,此去幽州数百里之遥,车驾行程多日有极大的危险,当再思良策,万不可轻动。”他惨白的脸瞬间涨红,呼道:“田丰对主公赤诚之心天地可表,……,今日一死,以明吾志。”话尽于此,田丰就此一头向堂中巨柱撞去。 “田丰先生!”黄月英大惊失色的起身。 眼看田丰就要一头撞死柱上,众人惊慌之际,好在高顺就在左近,后发先至,一把抓住了田丰的领子拽了回来,喝道:“死什么死,荀彧军师只是一时的气话,俺高顺都能看的出来,何况军师!” 田丰无法忍受被指不忠,就此面红耳赤拼命挣扎,要以死明志。 庞统、郭嘉急忙出声劝阻,田丰就是不听要以死明志,一旁的荀彧一脸尴尬,上前也不是,站着也不自在,手足无措状。 堂下乱成了一团,程远因此气的发抖。 “闹得不够吗!”程远拿起主位旁那装饰用的长枪,他本想挺起长枪,可程远还只是七岁的孩童,根本拿不动,就听蓬的一声巨响回荡在堂中。程远有点尴尬不过还是怒道:“我父亲生死未卜,他的基业危在旦夕,汝等身为军师不思良谋,到是如同一群泼妇一般当堂撒泼,成何体统!” “我程远虽尚未成年,但也知兵来将挡的道理,想不到汝等如此无能!” 堂下众人脸红羞愧,这才停下。 “少主赎罪。”几位军师一起呼道。 程远淡淡说道:“田丰军师所言甚是,母亲体弱,孩儿尚未成年,妹妹也还是个娃娃,无法经受一路的颠簸,汝等当再思良策。” 荀彧冷静下来后,道:“田丰军师所言也有道理,然而……然而……。” 他然而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其他人不明,众位军师心中清楚的很,先前半年的作战,已经调空了各地所有的兵马。如今袁绍起兵过江,拖住了张辽的部队,并州平叛的部队无法及时回援。此刻手中再无兵马抵抗许攸的叛乱,局面已经到了绝境。留在邺城是死,离开邺城也是死。 不能说这几位军师无能,是因为程闵这跟擎天柱没了,各州人心浮动思寻新主,导致叛乱起,才有了如今的现状。 庞统思索一番后说道:“若能发动邺城百姓协助防守,可与许攸一战。主公常说天下乃是天下百姓的天下,百姓的力量是何等的壮大!” 第二百二十四章 誓死守卫 这些军师们定制好了计划,就传令邺城的部众百官发动百姓,然而百姓认定程闵已经归天,领袖没了,人心散了。他们各自谋划前程,不愿上城对敌,也是人之常情。 消息传回议事厅后,这些军师们深刻的认识到,主公的威望,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古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个人的威信可以决定一切,这也是许多君主大败后还能翻身的缘故。同样也是许多强横一时的君主一死,庞大的势力立刻土崩瓦解的原因,比如秦始皇。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这些军师们都知道,程闵势力的延续就在程远身上。可程远担心母亲和妹妹路途的颠簸,主要目标无法转移,次要目标转移也无用,这一点死死钳住了这些军师们,让他们无计可施。 “若是主公还在多好,只要振臂一呼,四方响应,危局顿破。”众位军师们不免想到。 “报……。”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拜道:“许攸的一万叛军已经在二十里外……。” 众位军师惊的落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就如同后世司马昭五道伐蜀,因此被困剑阁的姜维一样,绝境之下再无一丝良策。 一切都是沮授的计谋,他巧妙运用程闵被困衮州的这一点优势,无限放大后,将程闵的整个势力逼到了绝境。就算是这些顶级军师,在重重危机下,也无力回天。 然而,若是程闵坐镇北地,凭借他巨大的威望,宵小之辈望风披靡。打死沮授都不敢进言袁绍与他决战。 程远无奈的说道:“诸位军师,城中还有多少兵马?” 庞统急忙说道:“维持治安的衙兵还有五百余人。” 程远小脸一正“绝不能让叛军轻易进城,汝等立刻将这些兵马调集起来,随高顺将军出城一战!” 众位军师十分惭愧,然而此刻邺城已经没有任何大将,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高顺一人,能够抵挡一时总是好的。但是他们也不会毫无作为,立刻派出斥候,传令幽州的公孙恭,尽可能筹集兵马立刻来援。另外,又传令并州的赵云与张燕,若是无法在袁军之前过壶关,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尽快突破壶关回援邺城。 他们深深的知道,只有保住身陷邺城的程远,程氏的势力才能够延续。若是程远有个闪失,就算做再多事情都是徒劳。 北地大平原上,一支万人大军在急行军,看装备残差不齐就知道这支大军是临时拼凑的。 这一支大军的主帅就是许攸,军中一辆马车之内,就是悄悄偷渡过来的袁谭。 远处邺城巨大的城郭已经在望,策马的许攸思虑万千。他深知自己确实抓住了这一次难得的机会,就算这一万大军训练不足,也足够拿下毫无城防的邺城。 然而之后呢? “可恶的田丰……。”审配暗骂。他在被袁绍的密使鼓动后,心思就活泛了起来,就说联络昔日的同僚,隐约提出了此事。然而耿直的田丰老头居然拒绝了。 如今他十分后悔,他本应当深思熟虑后,在去联络昔日的同僚,如今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军师不必担心,只要拿下邺城,有程闵的家眷为人质,他的部众绝对不敢轻易反攻咱们。冀州多旧部,联络起来就能够重整昔日袁氏的声威。咱们有人质在手,或许还能从幽州并州得到许多支援。”袁谭得意洋洋的说道:“挟质子以令群臣。” 这最后一句话说道了许攸心眼里,他仓促起兵,远地并无探马,此刻他还不知道袁绍的五万精兵已经渡江。他便想着,若是有程闵的遗孤当质子,程闵的部众一定不敢乱来,没准自己还能完全掌控程闵的势力。另外这一万人虽然打着袁绍的旗号,还有袁谭出马,但是人马都是他许攸招来的,说不定还是挟持袁谭开创一番新天地。 “汝说的很对,只要巧妙运用程闵的遗孤,说不得就有占据北方的机会。”许攸因此心气高了起来,喝道:“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今日一定要打破邺城。” 就在程闵的府邸休息,拿下北地我的功劳最大,到时候就算父亲喜爱袁尚,也不得不将位置留给我,袁谭就此心痒难耐,喝道:“快速前进,快速前进……。” 震天的脚步声,踏起遮天蔽日的尘土飞扬,这支大军很快就到邺城之下。 邺城 城门紧闭,吊桥收起。 然而城头几乎看不到兵士,昭示着这座雄城的空虚。 许攸驻马城下仰望城头片刻,喜悦道:“邺城无兵,马上传令下去,准备攻城。” 就在这时。城门大开。一支兵马急出。许攸吓了一跳。急忙命令兵士列阵备战。然而当看清楚来人后,这支万人的叛军有些懵。 “竟然是陷阵营统帅高顺!” “据说与高顺将军勇武无比,为程闵训练的陷阵营个个是以一当百的精锐中的精锐。” “别程闵,程闵的,程闵已经死了。北地无主,咱们此刻只要立下功劳,来日就能升官发财。” “是啊,程闵死了,北方又要乱了……。我们真的能升官发财……。”叛军士兵经历了北地十年来四五次的动荡,他们见惯了势力更替,议论纷纷。 许攸驻马阵前,见程军只是出来不足千人。便不足为惧。只不过为首竟然是高顺。然而他也知道高顺和陷阵营只要出马就是必胜,从未一败过。 高顺怒喝:“许攸,昔日汝在袁绍帐下,主公以诚相待,信任于你交付重任。如今你竟然起兵谋反,如此反复无常实乃小人行径。” 许攸当初被程闵生擒对程闵宣誓效忠,此刻一脸尴尬,然而阵前不能折了士气,就狡辩道:“袁公才是吾主,入程文杰麾下只不过是卧薪尝胆。” “无耻之徒!”高顺长枪一指,道:“昔日汝对主公宣誓效忠之时说的是什么,没想到你这七尺男儿竟然作出如此无信无义之举。今日却又大言不惭说是卧薪尝胆,将自己粉饰成忠义之辈。汝若是忠义,昔日被擒之时,就当力战尽忠。你却在主公面前摇尾乞怜,主公赏识你的才华,毫不在意你的过往,委以重任。没想到你这奸妄小人在主公落难之时,不思报答,反而起兵反叛。你这不忠不义的卑鄙小人,有何面目以堂堂七尺之躯存活在这天地之间!” 许攸脸色乌黑铁青,他没想到高顺向来高冷的一13,怎么突然这般银牙利齿。 就在此时,身边一员叛将想要奉承许攸,就此策马而出,挥舞斩马刀冲了过去,呼道:“休逞口舌之利,看吾手中大刀锋利否!” 高顺大怒挺枪策马先出迎了上去,喝道:“井底之蛙,今日就让汝知道,劳资的手段。” “看刀!”叛将接近,手中大刀猛然下斩,就说运用自身勇力硬劈高顺下马。 谁知高顺弓身躲过,起身后手中长枪化作暴雨梨花式。锋利的枪尖成朵朵梨花,骤雨一般急袭叛将胸口。 叛将这一刀用处了全力,劈在空处后全身劲力为之牵引,无法躲避。就见其胸口射出大量血液,将朵朵梨花染红,大叫一声,坠马而死。 褚高顺一拉马缰待住战马,那马儿受到约束希律律人立而起。他就此一转长枪,枪尖上的血迹甩落地面,砸出点点血坑,喝道:“何人还来受死!” 高顺一招杀敌,一时间让三军震荡。 程军一番士气如虹,反观许攸一方,士气瞬间低落。士兵不免想到,连一招都挡不住,是不是跟错人了? 许攸见己方士气低落不敢轻动,就说先击败高顺恢复士气后才好乘胜攻城,然而他手中没有大将,就对身旁的袁谭说道:“败了高顺,程文杰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袁谭大喜过望,立刻提起战斧策马而出,呼道:“高顺小儿休得猖狂,袁谭在此。”来到近前,手中战斧当头斩下。然而吸取先前叛将的教训,不敢全力以赴,留着力气好应变招式。 高顺毫不畏惧,就此出枪砸向战斧。 袁谭一见欣喜不已,心说你跟吾兵器交击,看我这一斧头不将你的长枪砸飞。于是,他就用尽全力,势大力沉的一斧,嗡嗡之声斩了过去。 然而高顺并没有真的与其硬拼,当长枪接触斧头的瞬间。用处一个黏字诀。就此锋利的枪尖紧贴斧柄之上。顺势下切。 袁谭措不及还,来不及松手。 噗噗两声连响,锋利的枪芒切开了袁谭第一只手后,顺势又切下他第二只手。就此。袁谭两只断手紧握斧柄掉在地上。 “啊!”他惨呼中也是跟着坠马,挣扎想要撑地站起,但没有手用作支撑,扑倒在地。 许攸没想到高顺武艺这般厉害,还在传言之上。大惊失色下一发狠,就此呼道:“全军突击,突击。”他想要用兵力上的优势,绞杀这支出城的程军,如此一来。在将来的攻城战中就会减少许多阻力。 谁知身后毫无动静,许攸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查看,原来他麾下的兵马,已经被高顺两次秒杀震慑住了心神。一时没有做出回应。许攸大怒,一指侧后方大车上的鼓手,喝道:“擂鼓,进军。” 咚咚……,震天的鼓声,唤醒了叛军的神智。兵马齐进,喊杀声中望程军而去。 高顺面对汹涌而来的叛军并没有回马,面上闪过绝然,自语道:“主公已经死了,我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今日当与这些叛军决死,每多杀一人,少主就会安全一分。” 于是,他竟然反冲叛军而去,手中长枪连点之间,数道叛军的血迹冲天,就此撞入战阵之中。 他身后近千程军见主将都如此用于,也是激起无尽的热血。喊杀声中,一个不落的冲了出去。 肉搏乱战,刀枪见红,漫天血雨,杀声震天。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虽然此处不是狭路,但是程军如今勇武无比,而叛军确实毫无斗志,所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斩杀叛军七八百人之多。 许攸大惊失色,疾呼道:“给我杀,并力屠戮!进了邺城烧杀抢掠某统统允许” 血腥令叛军红了眼,手起刀落,招招要害,程军因此出现大量伤亡。 “滚开,玛德,滚!”高顺冲入战阵后没多久,马匹就被士兵刺死。就此步战,招招杀敌要害。 混乱的战场,不断的响彻着嘶吼声,程军将士士气如虹,然而只是顶住了一时。近万叛军缓过劲来之后,就开始利用人数的优势,结阵围杀程军将士。 往往一名程军士兵身边,会有三五名叛军士兵。其中一人抵住,另外两人就趁机两侧绞杀。 程军士兵在大量的死去,很快战场中就剩下三四百人。 “高顺将军!”城头上观战的众位军师们,居高临下,就见一群叛军已经将高顺死死围住。他们知道高顺不能战死,如今只剩下高顺一位大将了,可是有心相救,但手中没有兵马,只能祈求上天令奇迹出现,如此才能保住高顺的性命。 被围的高顺紧咬牙齿,毫不畏惧,手中一柄长枪上下纷飞,矫健的身姿辗转腾挪,每每出枪就能带走一名叛军的性命。然而人力是有限的,他渐渐感到身体开始沉重,体力在飞速得流失。 “杀一个,再杀一个,再杀一个!”她咬牙坚持着,然而体力几乎耗尽,身手不再敏捷,几柄长枪同时刺来,在他的身上带出道道伤口,滴滴鲜血洒落地面,激起颗颗尘埃。 “主公,高顺用这些敌人的鲜血作为祭奠后,就去下面依旧为主公奋战……。”当啷一声脆响,已经无力的高顺,在一次兵器交击中,被叛军荡飞了长枪。 “杀了他,杀,杀!”叛军乱呼中,无数长枪急刺手无寸铁的高顺。 日落黄昏,淡去的骄阳,仿佛昭示着,昭示着这一员程军大将鲜活的生命,即将消散,与那黄昏的阳光一样,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 然而这个时候,远方日落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匹矫健的战马,夕阳最后的余晖照射在策马之人的身上。那一身盔甲因此反射出无尽的光辉,远远望去,日落的夕阳仿佛得到了救赎,在这员战将的身后,再次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第二百二十五章 王者归来 深陷乱军中的高顺失去了兵器,面对四面八方急刺而来的长枪利矛,他奋起最后的力量,闪入兵器间的缝隙当中。一招侧踹,踢飞一名叛军的同时,夺取了他的兵器。 就势挥舞,枪荡八方,一记横扫千军如卷席,逼退了叛军这一次的攻势。 然而力已尽,心以衰,这最后一击过后,高顺用枪撑地勉强站立,呼出的气随寒风化为白雾,脱力的身体微微颤抖。 “高顺已经力竭了,大家并肩齐上。”于是,几十名叛军一起举起长矛,再次围拢过去。 “主公,高顺这就来见你了,高顺在下面依旧愿意为主公奋战”他的力量勉强能够维系站立,面对缓缓而来的刀锋,他慢慢闭上眼睛。然而他苍白的脸上竟然浮起淡淡笑意,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了,他够本了。 …… 远处地平线上,一骑绝尘而来。这匹雄壮的白马,速度之快,令任何同类望尘莫及。 混战当中的士兵无人顾及到这一员不速之客的到来,直到此人一带马缰。 那胯下的战马急减速中站立而起,嘶声咆哮如同龙吟。近处的士兵难免转首望去,寻找声音的来源,见来人熟悉的模样。诡异中交战双方同时停手,就此呆若木鸡。 然而内里的士兵可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他们眼中只有敌人,还在奋起杀戮。 程闵来到阵前,见双方混战,己方败象已成。远处高高飘扬的“许”字将旗,尽管程闵一开始收服许攸的目的就是为了日后对付袁绍,等日后南下的时候,让许攸去叛变回去,传递假消息。例如再来一次官渡之战,然后在乌巢弄一堆的干草,把粮食悄悄转移走,然后打许攸一顿,把许攸弄跑,然后让许攸告密,袁绍再奇袭乌巢,然后嘛!嘿嘿!南下可行,中原可定了! 虽然程闵收服许攸本来就是让他叛变的,可是现在眼见许攸居然找来一群叛军,程闵还是心痛不已,程闵此刻就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杀了许攸,就算他日后还有大用,程闵也管不了那么多,日后南下再寻他法吧。 追云驹比普通马匹略显高大,所以程闵居高遍望战场后。猛然发现被困的高顺。他的心猛然挑动,仿佛就要脱离炙热的胸膛。 程闵猛然策马疾驰战阵之中。 “主公!” “太尉大人!” “太尉大人没死!”战场边缘呆若木鸡的敌我士兵,此时才反应过来。然而没有任何动作,目送程闵入阵。 三五叛军围剿一名程军的战场,四处充满了缝隙,程闵就策马从这些缝隙中急速穿过。然而他胸中充满了怒火,手中的长枪不断刺出,就此收割沿路叛军的性命。 一个个叛军的生命在枪芒下逝去。然而他们的同伴并不是立刻为其报仇,在看清楚来人模样后,与先前之人一样呆若木鸡,他们因此暂时遗忘了战斗。就连因此死里逃生的程军士兵,也没有趁机逃生,而是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着远去的身影。 随着程闵一路疾驰而过,带走无数叛军性命的同时,他所经过的战场,仿佛时间停止。双方将士高举着兵器停止了搏杀。 但是高顺所处的战场中心,依旧在战斗着。 “杀了他,为兄弟们报仇!”叛军们见高顺闭目,因此不再顾及。出枪急刺。 “呔!”程闵肝胆俱裂中,远远怒吼一声,眼中翻出了血丝。怒喝道:“程文杰在此,谁敢动手!” 程文杰! 当朝太尉! 这名号。拥有无上的威严。此刻仿佛晴天霹雳,震慑了这些叛军的心。他们心里咯噔一下。手中距离高顺几公分的兵器竟然就此停了下来。并且急忙回望,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主公!”高顺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是亡故的主公在九泉之下迎接自己。但身前泛着寒光的兵器,提醒着他,还在人间。他瞬间明白了一切,目视越来越近熟悉的身影,堂堂热血男儿两行清泪也流淌了下来。 人的命,树的影,程闵在北地具有无人企及的威望,在这里叛军士兵的心中同样如此。所以,当他们看清楚来人后,震撼与阵外的士兵一样呆若木鸡。 “滚开!滚!”程闵脸色狰狞,咆哮着。 一众叛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只要有一人轻轻一送兵器,就能取了高顺的性命。然而这些血腥杀戮的凶狠厉卒,此刻仿佛即将撕扯食物的狼群,但在狼王的怒啸之下,心中畏惧。竟然百多人胆寒中,急忙收起兵器后退。 程闵就此挥舞大枪,连杀数人闯入了阵中,弯腰救出高顺,又策马疾驰而出。 “叛徒!主公回来了,你们的死期到了!”醒过神来的程军,士气暴涨,首先出手,将还在震惊当中的敌人刺死当场。 “逆贼,太尉大人回来了,绝饶不了你们这些叛逆!”侥幸存活下来的女兵,呼道。 “什么!主公回来了!”这些叛军竟然下示意的依旧称呼程闵为主公,因为开始他们认定程闵已经死了,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追随许攸攻击邺城,并不算是谋反。 因为先前的主公死了,作为小人物的他们,自然可以重新选择效忠的对象。 然而这时候先前的主公回来了,并且他巨大的声望可不是现在效忠对象可以匹敌的。因此这些叛军顿时慌了神,于是不约而同的放弃了交战,就此退后重新聚集在一起。 许攸望着那熟悉的身影,肝胆俱裂,脸色苍白中十分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但是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谋反,战败必死无疑,此刻投降也是必死无疑。然而战斗还回有一丝希望。 于是他就呼道:“诸人莫要慌乱,程文杰只有一人来到,我们还有优势。自古成王败寇,投降也难免一死,就让我们用程闵的威名,成就吾等无上的荣耀。杀了程文杰,进邺城,屠城三日,所得钱粮、女人就归各位所拥有。” 惊心未定的士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已经谋反了。自古谋反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他们一听进城后可以肆意抢夺,不受军纪束缚。他们追随许攸。就是奔着拥立新主升官发财来的。 叛军的士气因此恢复了一些,许攸松了一口气。他生怕程闵以免死和钱粮瓦解己方的军心,就说挥军冲杀,一鼓作气攻破邺城。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城门处涌出了大量百姓,手拿锄头棍棒。大量的涌出,一分钟数千人的流量,从不间断,就算是平头百姓,声势之浩大。令所有见到的人震撼。 原来,城头上的几位军师见到主公平安归来,内心激动手舞足蹈,仿佛自己获得重生一般。然而他们只是庆贺,发热的大脑顿时将面临的绝境忽视。 好在城头上有负责情报系统的李儒,他见程闵平安归来。内心比这些军师更加激动,但性格的关系,就冷静许多。除了眼睛有些闪烁外,依旧一脸冷酷。 他是做情报的,自然知道百姓对程闵的爱戴,如今邺城无兵,正是用到群众的时候。这战备手段说出来十分简单,就如同后世我军一样:发动群众,人民战争。后世有一句名言很生动的描绘了人民战争的情形:让敌人,深陷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然而古代与后世不同,唯有程闵这种有巨大威望的人主,才能够发动这汪洋大海。之前他归天的消息深入人心,就没能发动起来,由此可见这项战备手段还是有一定“缺陷”的。 不过在程闵看来,他可不想深陷别人的汪洋大海之中,所以这“缺陷”还是必须的。 “主公平安,百姓一定会帮助的……。”李儒心中定计,就此下城布置。 于是,邺城情报系统所有特工行动了起来,以程闵过往爱民如子的种种经历,赈济穷苦大众,与穷苦大众同乐等具体事迹为旗帜。号召百姓奋起,保护救世主一般的程闵,团结起来形成汪洋大海,对敌人发动人民战争。 并隐晦的提出,若是程闵失败,救世主没了,苦日子就会再回来,到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冬季就会饿死家中老幼不说。男的会被抓去当奴隶,女的先插,后当女奴。 程闵为人与其他诸侯不一样,别的诸侯有志向的虽说标榜爱民如子,但视百姓如粪土,只是当成工具来用。而程闵不同,他能够拉起穷苦老者亲切呼为“老大爷”,又能亲切搂着泥腿子的肩膀呼为兄弟,还能抱起脏兮兮的小孩给糖吃。 这在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东汉,诸侯都不会如此亲民,百姓接近不被一刀砍死都是好的,所以程闵的行为对百姓来说几乎就是在世的圣人。所以程闵在百姓中的声望之巨大,其余诸侯望尘莫及。 所以情报系统的特工们宣传程闵的救世主形象深入人心,(北方被黄巾之乱祸害的最严重,士族十不存一,这些土地都被程闵划归为官方土地,半租半送给百姓耕种。)百姓在程闵治下有土地,吃得饱穿得暖,遇到大灾大难程闵就会无私的赈济,生活相对其他诸侯治下的百姓来说无忧无虑。百姓过上了好日子,就绝对不想再过每日都要面临家破人亡死父母,死孩子的苦日子。 所以当百姓得知程闵还活着的消息后,欢天喜地。他们欣喜若狂中,抄起家中能打人的家伙事,热血澎湃中被情报系统的特工组织起来,出城帮助程闵作战。 他们的思想很简单:谁不让俺们过好日子,俺们就要让他全家死光。然而蛇无头不行,百姓孱弱多不敢反抗。但程闵的出现,立刻就让这些绵羊拥有了一颗坚强的心。 在程闵归来后,邺城的百姓重新有了主心骨,在情报系统特工们的组织下,抄家伙出城,发动人民战争。 喊杀声中,十万百姓就冲了出来,顿时就在邺城之前形成了波澜壮阔的汪洋大海。 然而这还不算完,更多的百姓在不断的出现,将汪洋大海的规模不断扩张。由于城中百姓实在太多,一个城门不够出的,于是情报系统的特工们马上进行分流。 于是乎,邺城百姓扶老携幼,五十万人就从四个城门杀了出来,就将许攸已经不足一万的叛军团团包围。 “太尉大人是俺们的救世主,谁敢打太尉大人,老儿俺就跟谁拼命!”老人们举着擀面杖等物,回想太尉大人赈济自己一家时的情形,激动的高呼道。 “太尉大人就是俺们的兄弟,谁敢动俺兄弟,俺就砍谁的手足!”年轻人手持木棒锄头叉子等利器,打虎亲兄弟,他们遥想太尉大人揽着自己肩膀,亲切称呼自己为兄弟的情形,热血的呼道。 小伙伴们天真无邪的聚拢在一起,拿着弹弓石子等物。上阵父子兵,他们回想着被太尉大人温暖的抱在怀中,给糖吃的情形,宛如慈父一般疼爱自己,就用稚嫩的声音喊道:“太尉大人就是俺们的太阳!” 叛军被几十万人包围,肝胆俱裂,脸色苍白,瑟瑟发抖。他们就此深陷真正的、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 许攸几乎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饱读兵书,史书,各种典籍。华夏上下几千年,战役数以万计。从来只有农民造反的时候,才会出现百姓大规模的加入战斗的情况。华夏数千年来,从来没有一位君主,能够像“乱民贼首”一样发动百姓帮助作战。 然而许攸绝对不会将太尉程闵当成乱民贼首,他惊呼道:“程文杰得民心竟然如斯,天下……何人还能是其对手!”许攸的表情从惊讶。到惊恐,到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败了,彻底的败了,再没有一丝机会。 程闵有些懵……。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叛逆者死 程闵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是他近十年苦心经营,终于得到了真正的民心,得到了汪洋大海的支持! 于是,他就此将高顺放下马去,交给华佗去医治。随后振臂高呼道:“父老乡亲们,程闵得大家厚爱无以为报。程闵在此立誓。程闵的土地。就是大家的土地。程闵的家,就是你们的家。谁没有饭吃,没有房子住,就来找程闵。但凡程闵有口饭吃,绝对不让乡亲们有一人挨饿,但凡程闵有一间屋子,就绝对不会让一人挨冻。”程闵说这些话是能够兑现的,多开垦些荒地,少收些租子就什么都有了。 华夏数千年,何曾有一位君主说过土地,家园可以与贱民百姓分享。 百姓因此群情激荡,高呼万岁。只待程闵一声令下,就将包围圈中的叛军打成肉泥。 反观叛军,连同许攸在内,脸色苍白肝胆俱裂,瑟瑟发抖中。如同被狼群包围的小羔羊。 此时的程闵面临一次抉择,是继续仁义,放过这些叛军,只杀许攸。还是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这时候百姓自发组织起来,收拢本方战士的尸体。 目视这一切的秦峰终于有了决定,他可以包容一切但绝对不能包容叛乱。“叛乱者,杀无赦!” 他一声令下,高顺带领陷阵营首先冲出,急扑贼首许攸而去。 许攸败了,他无尽的后悔,若是兢兢业业,凭借他的才能绝对能够在程闵阵营中赢得一席之地。这一切都源自于外力的诱惑,许攸又感到自己是咎由自取,就此无心反抗,当高顺杀过来时,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噗! 头颅落,血泉出。鲜血在西北寒风中化为血雾,成腥风扩散。 “杀叛徒!” “杀了这些卑鄙的小人!”百姓热血起。 就见小孩子将石块首先投掷了出去,顿时将叛军士兵砸的全身起包。 壮年人手持利器奋不顾身的冲杀过去,叛军没了勇气,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就被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几十人围着一名叛军殴打,其中老者挤不进去,焦急万分,猛然发现一位晚辈,急忙说道:“二蛋,滚一边去,让你大爷我也敲几锤子!” 深陷“汪洋大海”的叛军终于知道了人民战争的可怕,肝胆俱裂中开始高呼投降。然而程闵可以宽恕一切,但决定不会允许叛逆,这些叛军的呼声,很快就湮灭在百姓的喊杀声中。 没有程闵的命令,百姓痛揍叛军不止。一炷香后,再散开时,就见叛军都被活活打死在了地上。 一场对整个程闵势力绝命的危急,在他王者归来后,轻易将其扼杀。这就是王者的威慑,振臂一呼,万民来朝,其是小小叛军所能抵挡的。 许褚没有程闵的马好,在战斗结束后,才匆匆带领百名亲卫赶到。见没仗打了,十分懊恼。恨不得多生几条腿,下次作战也好马上加入战场内,为主公斩将杀敌! 程闵就此感谢百姓相助,吩咐打扫战场,好生掩埋尸体,尽快救助伤员后,就返回了邺城官邸。 程闵官邸后宅。 “夫君!” 当程闵返回家中后,黄月英早就收到消息,焦急的等待着,真正见到程闵的时候黄月英哭的如带雨梨花状,直接扑在了程闵怀里。程闵见黄月英如此,也是有些伤感,也是有些欣慰,只好搂住安慰一番。 程闵正想着与美人同浴,再盘肠大战,好发泄发泄多日相思之苦,再解去一月一来的困乏。 这时候后宅门外响起黄承彦的呼声,“女婿呀,你还活着!老丈人我来看你来了!快让我进去!” 门外许褚一脸尴尬,道:“黄老大人,您要等一下。” 见黄承彦还想往里走,许褚就此憨声道:“主公后宅外人不得入内,俺许褚不能进,你就算老丈人也不行,你这家伙要是敢乱闯,小心俺手中大刀无情!” 黄承彦气的不轻,假意吓唬道:“汝这厮好生无礼,小心让我女婿革你的职!” “杀俺的头,俺也不怕,俺就不让你进去。”许褚翁生道。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黄承彦心说我不跟你说了。就见门内厢房走出一名后宅女官,他急忙呼道:“小兰儿,老爷我来了,快快去通报我那女婿。” 小兰儿急忙福礼,转身入内通报。 如今的程闵大难不死心里高兴,就亲自出来迎接,这时就见几位军师一起前来。他因此心里咯噔一下,暗拍脑门,心说现在可不是深陷温柔乡的时候。 黄承彦见军师们到来,岂能不知何事,叹了口气道:“女婿呀,见到你平安我就放心了,如今多事之秋,万事一定要仔细,我就不打扰你了。” 程闵说道:“岳丈大人可去与月英聊聊,小婿就此告辞了。”他说完,在亲卫的拱卫下,望前宅议事厅而去。 此刻天色已晚。程府议事厅内灯火通明。 程闵堂上高坐,许褚侍立,堂下几位军师依次而坐。 军务以郭嘉为首,政务以荀彧为首。 就听郭嘉说道:“主公,此番虽然化解了许攸反叛的危急,但袁绍三万大军已经距离邺城不远。我军张辽部回援邺城时被其狙击大败。并州传来消息,赵云部平定了叛乱,不过晚到壶关一步,目前被占领壶关的袁军据守在壶关之外,无法进入冀州。” 程闵的好心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此愁眉不展的琢磨起来。 荀彧忧虑的说道:“算算行程。不出三日袁军就到。但是冀州已经无兵可调。主公……,是否撤出邺城返回上谷郡。就用冀州各地城池消耗袁军的有生力量,主公则在幽州召集兵马,到时候此消彼长。再回冀州与之决战。” 程闵暂时想不出计策,然而他也不会马上肯定荀彧的说法,沉默中等待其他军师的意见。 庞统说道:“荀彧军师所言甚是,如今冀州空虚,不利防守。” “当返回幽州招募兵马,再将赵云部迂回至幽州,重整大军后再与袁绍决战。”荀攸说道。 程昱跟着说道:“就此传令张辽残部四散与周围郡县防守,消耗袁军的力量。” “以空间换时间?”程闵皱眉说道。 几位军师对视一眼,齐道:“主公睿智。一言囊括吾等所说。” 程闵恼怒这一空间换时间的策略,心说我用这计策还睿智个屁,他就说道:“几位军师说的是个什么,放弃冀州?冀州的百姓怎么办?再打回来?就算能够打赢袁绍,袁绍若是在冀州烧杀抢掠后。渡过黄河回去,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冀州,这要拖延多少年的发展?” “袁绍将冀州钱粮全部搜刮走,他因此肥了。留下数百万人嗷嗷待哺,吾拿什么去救这些百姓!前翻袁绍的偷袭你们都忘了?” 程闵说的通俗,但易懂,几位军师面面相窥。 他们并没有将百姓计算在内,然而也不能说这些军师们就此无谋,而是东汉的战争其实就是这样的。打不过就暂时撤走,至于百姓的安危无人顾及。 自古以来天下大乱的时候,天下诸侯都是拿百姓养自己,当百姓有难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去养百姓。而是将仅有的资源集中在手中,去争霸天下。这也是东汉到三国,几千万人口让诸侯们折腾到几百万的原因。 然而程闵无法做到不顾百姓死活,所以当想到未来若是打败袁绍,袁绍极有可能在冀州刮地皮就走后,他就万万不能撤退了。 “主公仁义。”荀彧说道。 “袁绍不会这么残暴吧?”庞统说道。 “若是袁军将来战败,他一定会掠夺冀州民间的财富,破坏冀州的生产,将一个巨大的包袱丢给主公。”戏志才说完,心中却是想到:主公仁义,绝对会拿出所有钱粮赈济百姓,其实若是不管,也只不过死一些人而已。 程昱刚直,就此说道:“主公,咱们已经没有力量在冀州抵抗袁绍。主公不可为了一些百姓,而身临险境。至于后来袁绍掠夺冀州的可能,主公大可不必担心,也不用救济那些百姓。这千古的骂名,自有作孽的袁绍当之。” 程昱说的很对。庞统三人暗道。 程闵也知道程昱说的很对,然而他无法无视百姓遭灾,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现在就将袁军击退。他于是就开始琢磨后世的一些事情,想要得到一些借鉴的地方。 议事厅沉寂下来,众位军师以为主公在做最后的决断。 不一会的功夫,程闵就想到了今日集合百姓的力量,轻易消灭了许攸的一万叛军。后世的一个词,就此从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民兵!袁绍也只不过有三万人而已。 程闵很了解袁绍的性格,若是自己聚拢百万民兵,他一定会知难而退的。并且如此一来,自己也能向天下诸侯昭示自己的根本力量,同时也能让天下百姓知道自己的仁义。 一举三得。程闵便感到机会很大,可以冒险一搏。 于是,他就将这个计划告诉了军师们。 几位军师顿时目瞪口呆。发动百万百姓作战,自古除非农民叛乱,其余不曾有之。能行吗? 然而程闵麾下的情报系统,为诸位军师上了生动的一课。 程闵又组建起来一个新的部门:文工团!多由女子组成,一方面表演歌舞,另一方面表演话剧,关键时刻还能带动民心,程闵其实早就想过这方面,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实行,如今终于有机会,现在是煽动百姓,日后就多表演点话剧,慢慢再表演电影。话剧的话有经典的罗密欧与茱丽叶啊,梁山伯与祝英台什么的。电影也多得是,什么古惑仔什么的,太多了。 在情报系统的特工们的策划下,加上文工团的配合,专门冀州四处开始宣传曹操的残暴,程闵的仁义。若是程闵战败,残暴的袁绍就会将冀州百万户变成奴隶。从而没饭吃,没衣穿,家破人亡不在话下。 而仁义的太尉程闵,要率领几百勇士,为百姓作战,抵抗袁绍入侵。 保家卫国的歌声,从文工团的口中传遍冀州大地。 保卫家园,保卫妻儿。保卫太尉程闵的口号。在各地唱响。 北地民风彪悍。人人有热血,岂能坐看太尉程闵孤军奋战。 于是乎,百姓纷纷响应,要同太尉程闵一起保家卫国。就此三天的时间内。程闵就聚集了百万民兵。 这一日,程闵得到情报卫传回的消息,袁绍的大军追赶张辽的败军而来,即将到达邺城。于是,他立刻带领百万民兵出城。 百万人一起,人山人海都不足以形容,占据了方圆几十里,如此规模都能将胆小之人吓死。 程闵驻马于前,许褚、邓艾等大将在后。 突然南面尘头大起。张辽的人马来到。 就见这一支兵马,旗帜散乱,衣衫不整,垂头丧气,士气全无。 带领这一支败军的张辽忧心忡忡。他责怪自己无能,撤退之时遭遇了袁军骑兵部队的埋伏。然而当他遥望到巍峨邺城轮廓的时候,就暗暗发誓,就算一死也要与袁军血战到底,保住主公的基业。 “主公,张辽回来了,张辽一定会保护主母安全,待得一日少主成年,张辽一定全力辅佐,誓杀袁绍为主公报仇!” 至今,张辽还以为程闵已经归天了,所以,当他来到邺城下,见到程闵驻马阵前的时候,大吃一惊。又见主公身后,竟然有数之不尽的百姓,手持兵器。他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立刻就呼道:“汝等快看,主公未死,一切都是谣言!汝等都给吾打起精神了!” 士气低落的程军,急忙望去,就见骑在白马上一身盔甲的程闵,不是主公又是何人。没来由的,这支败军瞬间就打起了精神,一个个欢呼雀跃奔了过去,呼道:“主公归来了!” 张辽急忙制止了他们,就此收拢兵马重整阵型。他自己一骑独处,望程闵而去。 程闵策马走出两步,见张辽一身血迹斑斑,束发已经凌乱。就此温声道:“文远,汝能平安回来,吾心甚慰。” 张辽闻言,瞬间就感到鼻子发酸,他立刻滚鞍下马,拜道:“主公,张辽无能,败于袁军,请主公治罪!” 程闵好言相慰,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文远不必自责。我观将士神情疲惫,你就整顿兵马,先回邺城休息吧。” 张辽感激涕零,再拜呼道:“吾等不累,为主公战。”他就立刻策马返回本部军中,呼道:“主公让吾等返回邺城修养,我只问你们一句,敢战否!” 主公还活着,这对士兵们来说,无异于浴火重生。这些将士都是五大军团青龙军团的士兵,皆是精锐,如今士气高昂,震天呼道:“战!战!战!” 军心,民心是不用说的,程闵心中甚慰。在这之前,他手中几乎没有任何正规作战部队。有了这支青龙军团的加入,以他们为先锋带领百万人民大作战,程闵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在张辽返回半个时辰后,南面尘头又起,隆隆马蹄中,袁绍的大军来到。 此刻的袁绍志得意满,他的部队占领了壶关,如今的冀州已经是囊中之物。他遥望邺城方向,就发现聚拢着许多人。摇头叹道:“难道冀州百姓,来迎接我了!嗯嗯!冀州本来就是我袁本初的,如今我回来了,百姓迎接我也是正常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突发其变 邺城在望,对于袁绍来说,拿下邺城就等于拿下了冀州。邺城是程闵的中枢,拿下邺城中枢就毁,其余并州幽州弹指可下。 “若是将程闵的夫人和孩子捕获,等程闵回来以此要挟,整个河北就又被我袁本初收回来了!”袁绍食指大动,就算是在骑马行军之中,也难掩胸中激动。皆因沮授的计谋成了,在袁绍看来,轻松胜利在即,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就对一旁的沮授说道:“沮君你看,前方如此多的百姓,一定是来迎接吾入主冀州的。” 沮授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勉强笑了笑,道:“主公不可大意。” 袁绍不以为然,兴奋的呼道:“加快进军速度,拿下邺城酒肉解禁,犒赏三军。” 三万袁军欢呼中忘却了行军的疲惫,为了能够尽快享受美酒佳肴,反而速度提高了不少。 大军呼啦啦中,很快就来到邺城下。兴奋中的袁绍,当看到这些百姓之前,全身铠甲;手持长枪,坐在乌丸宝马上的程闵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鸭,脸色大变。 “毁了!程文杰真的返回了北地,竟然还比自己早一步来到了邺城。”袁绍的智慧,很清楚就明白,这里聚集这么多人是要做什么的。刚才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他身后的士兵,流着口水只等吃大餐。还顺势想着,邺城外这些百姓一定是畏惧自己这些人的武力。是主动出来巴结送食物的。可一看这些百姓个个脸色不善,手持利器看杀父仇人一般望着自己。顿时大惊失色。又见是己方的十几倍吓了一跳,士气瞬间跌落。 希律律。袁军一万骑兵驻马,万匹良驹嘶鸣,还是很有些威势。 “别怕,咱们有百万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敌人淹死。” “大将军会带领我们获得最后的胜利!” “子孙后代的幸福,全在你我的肩上!”情报系统的特工就在百姓中做着思想工作。于是百姓紧握武器,士气高昂,等待一战。 …… 腊月寒天。滴水成冰。太阳躲在厚实云彩的后面,仿佛也被冻的不愿出来。然而北地最雄伟的城池,邺城十几丈高大的城墙下,百万百姓热血澎湃的聚集在了一起,规模浩大,成为汪洋火海,誓要焚尽所有的敌人。 那气势之盛,三万袁军仿佛能够感受到滚滚热浪扑面而来,那是血性男儿胸中的热气从口鼻呼出。袁军因此心惊胆战。因为这规模实在是太浩大了,仿佛对面的天地间全是敌人。 一群老百姓而已,吾的将士以一当百,没什么好怕的。袁绍暗暗鼓气。就此出马,一手笼着马缰,一手抚须。眼睛半眯盯着程闵,脸色阴沉。说不出的吓人,冷冷道:“程文杰。没想到,你能活着渡江。” 程闵冷笑,策马而出,手中长枪一挥,凌人喝道:“袁本初,废话少说,吾有虎将,又有雄兵百万!你,敢战吗?”程闵也知道,若是交战,自己这边少说死十几万百姓。百姓的心理飘忽不定,不想后世百姓有觉悟。若是死的人多了,下一次难免就召集不起来。 所以,还是作为威慑力量来用,让诸侯一听有几百万民兵,吓都吓死,谁还赶来。”许褚!“ “邓艾!” “张辽!” “吾等在此,谁敢出来决一死战!”就见三人策马急出阵中,手中兵器挥舞见闪烁着耀眼的寒光,怒视对面数万袁军,齐声怒斥道。 百万百姓于是齐声高呼道:“吾等在此,谁敢出来决一死战!”百万怒吼汇聚,天空厚实的云彩都被冲散,太阳露了出来,将阳光普照在百姓的身上。它仿佛也被这些子民的热血感染,不想让这方天地中的冰冷,凉了百姓的心。 谁人经历过真正百万人一起的怒吼,敌人因此心惊胆战。 就见首当其中的袁军骑兵,战马受惊中,本能后退,不断发出惊恐的嘶鸣。 袁兵数万人的战阵,被这一呼之威,竟然退后了百步。 袁绍被吓傻了、出此计谋的沮授也吓懵了,其余袁军将领更是不堪。 程闵心神大定,心说爷有百万民兵,又有无双猛将,这一仗要是败了,一定是老天爷瞎眼了。 面对百万敌人,饶是枭雄袁绍也被吓的脸色苍白,半天换不过来劲,只感觉呼吸困难,大脑一片空白中茫然不知所措。 还是沮授最先醒过神来,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程闵的巨大的威望能够这般化为战略力量运用。也难怪他想不到,华夏数千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位程闵这样的君主。 那些高高在上的君主,全部是主宰一般俯视百姓,百姓卑微,就算是得民心的圣明天子内心深处也是如此。然而相对于圣明的天子,百姓更加需要一位,在老人眼里是子侄,在壮年人心中是兄弟,在少年心中是父亲一般的君王。 自小阶级思想根深蒂固的高贵君主做不到,然而后世而来的穷小子程闵能够做到。所以,他得到了以往任何君王都不曾有的巨大人望,并且后来的君主也不会再超越。 沮授想明白了一切,就此说道:“程闵仁义爱民,古来不曾有之。主公,退兵吧!” 袁绍听沮授竟然称颂程闵,颇为不悦,脸上阴晴不定。但是他也明白了百姓力量的强大,几年前就有黄巾之乱席卷天下八州之地。他回想当年与程闵一起时,秦峰的亲民举动,就知道程闵的民心从何人来。然而。让他跟泥腿子们称兄道弟,称呼糟老头子为老大爷。抱起贱民的子孙疼爱,出身士族。高贵的袁绍是万万做不到的。 程闵,你跟这些贱民亲近,必定被士族抛弃,士族,才是统治的根本力量。袁绍如此想到。 就算袁绍是四世三公,是东汉末年杰出的一代诸侯,但由于千百年前人类目光的局限性,依然看不透只有百姓才是统治的唯一根基。士族只不过是一坨屎而已,只需千万百姓奋起,必死无疑的下场。 当然。程闵也不会将绝对权利抛弃,与民亲近并不妨碍他的统治。在东汉,士族就是一个个牢牢控制土地,从而牢牢控制土地上百姓的土皇帝。他们只对自己的家族忠心。但凡朝廷懦弱,就是一番割据的诸侯。消弱士族,最后消灭这个阶级,将这个中间的阶级除去,直接统治百姓。只要让百姓吃饱喝足,就会拥护他的统治。这才是他今后需要做的。 此刻袁绍的脸色阴晴不定,面对天地间全是敌人,饶是他精通战阵,一时间也不知该布置什么样的阵势对敌。 “哇呀呀。袁军的孬种,敢战否!”许褚等了半天不见袁将出战,顿时不耐烦了。 张颌作为袁军第一大将,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被他人侮辱。想到此处,手持大刀冲了出去,呼道:“张颌在此,一人挑你们三个。” 许褚、邓艾、张辽嗤之以鼻。 三人对视一眼,邓艾是新来的,所以急于立功,拔马便冲了上去。张辽也是新败,想着打胜一场挽回一点尴尬,但见邓艾冲了上去,一把抓住邓艾急忙喊道:“新人没规矩,谁让你上了,我来!” 许褚铜铃眼一瞪,松开已经提紧的缰绳,说道:“既然大家都想去,那就猜拳吧!” 邓艾一愣,心说:这特么还带抢的。 张辽摇头笑道:“算了!我不给你们争。” 许褚就说道:“那就咱俩猜拳吧,先说好,俺老许是绝对不会出“布”的。” 邓艾跟许褚相识也有段时间了,知道许褚憨厚,心说既然不出布,一定是铁拳或是剪刀,那么我铁拳,就会立于不败之地,还有一半的机会赢。 于是乎就听许褚和邓艾一起喊道:“剪刀、石头、布!” 袁军从来没见过上阵单挑还带这样的,顿时傻眼了。然而这剪刀石头布十分耐人寻思,他们忍不住伸长脖子,想要一看究竟。 “哈哈,邓艾小子你输了!”许褚说罢策马而出,杀向张颌。 邓艾在后面怒喝道:“可恶,你耍诈,你说不出“布”。” “嘿嘿,这叫兵不厌诈,主公教我的!” 张颌见对方如此儿戏自己,早就大怒,策马举起大刀,哇呀呀迎了过去,当头一刀斩向许褚。他奋起,与许褚大战几十回合不分胜负。 五十回合后,张颌明显落了下风,许褚抓住机会,荡开张颌的大刀,将自己手中的大刀砸了出去,正中张颌背后,“给俺滚下去吧。” “哇!”张颌虽有铠甲保护,但也被切开一道伤痕,惨叫一声坠马。 “快救儁乂!”袁绍脸都绿了,呼道。 于是,高览,鞠义,牵招,淳于琼等将领齐出,连同无名上将六员,十人一起勉强抵住许褚、邓艾、张辽三人,张颌这才得以带伤上马逃回本阵。 “受死!”张辽手中雷火震天戟两招之内斩杀一员袁军上将。 “死吧!”邓艾一抢就要了一人的性命。 许褚没能在猜拳中获胜,憋着一股火气,两招之间,斩杀两员上将。 高览等人见状,肝胆俱裂,急忙拨马败走。 百万百姓见己方连斩四员敌将,欢呼雷动,响彻云霄。 再看袁军一方,个个小脸刷白,士气全无。 观阵的沮授心急说道:“主公,程闵竟然有百万百姓相助,我军以无胜算!” 袁绍的手在颤抖,他苦心营造的局面,就这般轻易被化解了,他心中在不甘的怒吼。他呼道:“沮君,为什么!吾有中原士族相助,程文杰只有泥腿子而已,为什么!” 沮授一脸尴尬,心说士族就是太过无视百姓的存在,在黄巾之乱中死了多少士族,但凡当初的黄巾中有一位真正的智者,恐怕大汉早就完蛋了。主公啊,百姓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你们这些高贵的士族,统治了百姓太久,又怎能看的明白呢! 这时,一骑程军斥候,急策马程闵面前,滚鞍下马,急道:“主公……。” 同一时间,一骑探马来到脸色苍白的袁绍马前,也是滚鞍下马,急道:“主公……。” “什么!” 程闵、袁绍同时惊呼,“竟然有此事发生!” 得到探马奏报的袁绍,顿时忘却了其他,换了一副颜面,策马而出最先说道:“三弟,你我故交多年,今日有此一战,也是迫不得已。今日切先罢战,何如?” 程闵得到斥候的情报后,闻言思索了一番,还是感觉斥候通报的事情最为重大,不可与袁绍交战耽误时间,就此说道:“也好,你便缴械投降,马上滚会黄河南岸,吾就给你这个面子。” “缴械投降!”袁绍一代枭雄,岂能忍受被人藐视,大怒道:“可恶!程文杰,是吾给你面子,你以为凭借这些手拿棍棒的泥腿子,就能战胜吾的三万大军吗?” “你要不要试试?”程闵冷冷说道。 “来呀!”袁绍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全军戒备!”程闵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他在衮州被袁绍围剿了一个月,这次绝对不能轻易将其放过。 金属碰撞声中,阵前七千多士卒做好了准备。 终于到了战斗的时候,后方百万百姓人多势众,在情报系统的特工的鼓舞下,毫不畏惧。 打就打,谁怕谁!袁绍眼睛一眯,从一旁小校手中拿过长朔,刃口向天,就要命令大军布阵备战。 袁军将士见状,亦是个个大起了精神,深吸一口气,只有全神贯注,才能在战斗中存活下来。 沮授眼见就要开战,心急如焚的说道:“主公不可,程文杰驱使百万百姓,我军就算得胜也是惨胜。而程军的战力并不会因此而削弱。若是并州的赵云突破壶关,我军必定败回黄河以南。那时候手中没有兵马,如何再与程闵争夺天下!” “倒不如保存实力。就此退兵回去,休养生息以待天时。”沮授疾呼道。 袁绍因此犹豫不决,然而他很快做出了决定,高举长朔呼道:“全军撤退!” “杀……嗯!”袁军很精锐,本来鼓着一口气就说要冲锋陷阵。前锋下意识的已经冲了出去,这才听明白原来是撤退。于是阵型立刻散落。一口气泄了出去,就此士气全无。 袁绍拨马就走,心说程文杰你给吾等着,有那么一天将汝绑缚在堂下见我。 “撤退!” “撤退……。”袁绍三万大军开始逃窜。 “袁军败了!全军突击!”痛打落水狗是程闵的最爱,一马当先追了出去。 “冲啊!” “杀啊!” “打倒袁本初!”百万百姓挥舞着刀枪棍棒,齐声高呼中,追了出去。 袁绍黑头黑脸,不见喜怒,带领骑兵先行撤退。然而步卒被程军追上。一场混战损失惨重。他就此带着两万多的残兵过江,留在壶关的一万兵马,也被回军的程闵包了饺子。 就此,程闵与袁绍这一次的大战落下了帷幕。程闵损失了三万兵马。袁绍损失了四万,双方谋士各出奇谋,最终也是平分秋色。 袁绍返回濮阳。召集沮授,郭图,审配逢纪等人议事不提。 程闵在返回邺城后。也是立刻召集军师们开始议事。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又见贵霜 其实袁绍和程闵收的消息是一样的,不过二人的想法却是有很大差异的。 探马传递的消息是贵霜十万大军翻山越岭打进了益州,犹豫先前程闵攻打凉州,让益州的刘璋恐惧不已,所以在张松和法正的策划中,请诸葛亮入主了益州,随后几年时间过去,诸葛亮已经暗杀了刘璋完全得到了益州。 诸葛亮已经得到了益州,便将两个魁偶,刘琮和献帝送进了成都,而贵霜突如其来的偷袭,直接拿下几乎没有守卫的半个益州,并且劫持了汉献帝和刘琮,贵霜帝国的国王大月兰萨德以此要挟诸葛亮叫唤大笔的钱粮,诸葛亮当然不会为了这两个魁偶而交出这些钱粮,而是集结军队回攻益州,要夺回益州的土地。 袁绍得知这个消息首先想到的是机会,他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回军,然后直接拿下荆州,既然冀州有百万民兵着实难啃,倒不如拿下没有守卫的荆州,所以袁绍退兵了。 而程闵的想法可以说与袁绍相差不多,也可以说是截然不同,他的想法是贵霜既然又一次入侵我华夏,汉武帝刘彻曾经说过: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程闵就直接把贵霜列为后世的鬼子了,敢欺我大中华,不打到你连你妈都不认识,劳资干脆找跟歪脖子数上吊算了。 况且这也是一个开疆扩土的机会,趁着贵霜十万大军被诸葛亮牵制的时候,果断出击拿下贵霜,相信凭借诸葛亮的计谋很有可能完全吃了这十万大军,就算吃不下,估计也剩不了多少了,程闵这面直接拿下贵霜,等待那些残兵败将回到贵霜,就算再来一次袭击,程闵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挡住,也就是说程闵将会把华夏的土地扩大一半以上,何乐而不为呢? …… 再说说贵霜这面吧! 大月兰萨德当初的想法是送去一个所谓的“公主”,这程闵正值壮年。若是能够生下一位儿子,背后有我贵霜帝国扶持,将来一定能够成为储君。这对皇族血脉的扩展,是有大好处的。 可是大月兰萨德能当上四大帝国之一贵霜帝国的国王,智商还是有的,刚答应程闵没过几天他就想明白了,一位伟大君王的尊严,让他决不能送自己的女儿给别人当做友好的筹码。并且英明的他已经看出了程闵卑鄙的想法。 虽然他狠程闵,但是他也知道直接与程闵交锋败的可能性很大,毕竟还有西域隔着,之前的交锋就已经是一场大败了,所以再次从西域攻击程闵已经不行了,不过大汉那么富有,他大月兰萨德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跟大臣们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讨论,终于想出了一条进攻路线,还是偷袭,翻山越岭偷袭益州,益州也是大汉的领地,说不定比程闵的领地还要富有,所以就来了这么一出。 …… 再看诸葛亮。 在荆州,当时为皇帝刘协设立的皇宫,如今已经成了临时的行宫,诸葛亮高居宝座之上,他的面庞没有任何的表情,让人不知这位荆、益二州的真正主脑在想些什么,“大汉正在受到外来的挑战,作为国家的重臣,你们有何建议?” 蒯越左思右想了一番,出班奏道:“主公,不如议和?” “议和?”诸葛亮的表情陡然一变。 法正琢磨了起来,贵霜乃是一个强大的帝国,贵霜帝国真正痛恨的肯定是程闵而不是大汉,只不过贵霜不知道而已,所以才会出兵入侵我军领地,若是跟他们说清楚,想必他们一定会退兵的,而腹地内还有孙权、曹丕、袁绍这三个对手,实在不好在这个时候与一个庞大的帝国全面开战。便也跟着出班奏道:“主公,蒯越军师所言甚是。国内还有孙权、曹丕、袁绍要对付,河北还有程闵,此时不宜与贵霜开战,不如议和。” “议和!”诸葛亮深邃的眼中出现了血丝,一根右眉毛不断跳动起来。 诸葛亮之所以愤怒确实是因为手下说的议和,但是他不是愤怒议和,也不是想要为被贵霜欺压的益州百姓,而是因为程闵当初打败过贵霜,使得贵霜主动跟程闵议和。而到自己,如果现在就议和,天下人将会怎么说自己?自己比程闵差远了,程闵会为了天下百姓与贵霜战斗,并且打败了贵霜,而自己实力不行,打不过贵霜,并且被贵霜吓的仗都不敢打,而直接议和。后世会说程闵是英雄,是大汉的守护神,自己是废物,是被贵霜帝国吓怕的胆小鬼。 诸葛亮本来之时一个没有野心的村夫罢了,当初被程闵劝出茅庐,本想辅佐程闵成就一方太平天地,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青梅竹马的黄月英居然被程闵抢走了,诸葛亮当时就发誓一定要报复这对“奸夫淫妇”一定要往背叛自己的黄月英后悔。 自己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让程闵知道得罪自己的后果。可是如今,若是就这么议和了,那自己之前的努力不久白费了么?这是诸葛亮无法承受的,诸葛亮一定要打败贵霜,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让天下人看看,程闵能打败贵霜,自己也一定能,自己绝对不会比程闵差的。 于是诸葛亮直接挑起来了大义的旗子,“我诸葛孔明,是,绝对,不会议和的!”他这话说的一字一顿。 随后又是喊道:“你们都忘了现在皇帝和大王都在贵霜的手里,我们的皇帝被贵霜挟持,这可是奇耻大辱,就算你们能够忍受,劳资也忍受不了,劳资绝对不会议和,反而要直接对贵霜宣战,不将贵霜帝国那些外族赶出华夏,我诸葛孔明誓不为人!” 蒯越和法正等人马上跪拜在地,“主公息怒,我等自当披肝沥胆,辅佐主公击败贵霜,扬我大汉天威于域外!” “扬我大汉天威!”众将个个义愤填膺,攥着拳头,睁着眼。荆、益二州的将领们被诸葛亮震慑住了,都是皓首怒张,誓死要与贵霜一战。 诸葛亮也逐渐冷静下来,命众人起身,这才返回帅位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张松,你来起草诏书,大汉将对贵霜宣战。发证。马上传讯,昭告天下。我诸葛亮要为大汉低档外族,程闵能做的事,我诸葛孔明一样能做,而且比他程闵做的还要好,我诸葛孔明才是辅佐大汉真正的良臣,大汉可以没有他程文杰,但是绝对不能没有我诸葛孔明!” 很快,诏书传檄天下: 大汉丞相诸葛孔明,奉天子之命统理大汉,四海之内,皆我赤子。西夷小丑大月兰萨德,猥以嚣张,挑起战端。窥我内附之地,挟我天子刘协,荆王刘琮,实乃罪大恶极,……。 大汉之德威播闻,臣诸葛孔明必然手刃大月兰萨德之首,传于天下,永为西夷之戒,大泄神人之愤心。 我大汉仁恩浩荡,恭顺者无困不援。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戳。今用此布告天下,昭示四夷……。 …… 大月兰萨德皇宫内,不断传来愤怒的咆哮。 “这诸葛孔明以为自己是谁?他一个东方来的黄皮猴子,有了些许力量,就以为可以凌驾在世界之上了吗?不交赎金,不来议和,居然对我宣战,对我的贵霜帝国宣战!” “罗马!安息!这样的帝国皆不敢正视我的贵霜,就连那程闵都要跟我议和。这个世界,还轮不到他的诸葛孔明。” “气死我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大汉帝国,好好教训教训这诸葛孔明,让他知道,他还没有资格,没有资格在这个世界上说话!他要我的头,我必将用诸葛亮的头,传与安息和罗马还有程闵,让全世界知道,诸葛亮才是真正的小丑!” 后世的华夏,在这个时代,从来没有向域外的地方伸出过触角。就算是它最强大的时候,也只是追出门走几步就回来了。除了周围的几个小国,在那西方真正强者为尊的世界,只对华夏有“富裕地方”的概念,从来没有强大的概念。 所以,与罗马战,与安息战,吞并了大量强国开创贵霜帝国盛世的大月兰萨德眼中,这个刚刚迈出国门的大汉帝国,只是一个小不点。它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强大,它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都有谁。而谁,才能够在这个世界的舞台上说话。 贵霜重臣们,一个个看着大汉帝国国的宣战书,满是鄙夷和不屑。 帝国宰相仿佛扔一根骨头一样,扔下了宣战书,冷笑道:“这个诸葛孔明不知天高地厚,他在东方还有那个程闵在,他就敢向我们宣战,就算程闵小胜我们一阵,也不敢真正跟我们宣战,他真以为在世界上没有了对手。他招惹了他不能招惹的存在,贵霜,一定会给这个诸葛孔明一个教训。” “大汉帝国和诸葛孔明,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众臣一起说道。 于是,在接到诸葛亮宣战诏书后,大月兰萨德的贵霜直接对大汉帝国宣战了。 然而如今整个华夏和贵霜都已经传遍了,贵霜和大汉互相宣战了,程闵也借机整军,随时准备出征贵霜,既然双方已经宣战,程闵就开始宣告河北的百姓,程闵即将出征贵霜。 程闵准备出征贵霜的消息在三天之内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河北,如今整个河北都已经沸腾了。 在程闵多年的灌输下。百姓们早就已经摒弃了前朝时的禁锢思想。他们知道这个叫做地球的世界很大,而中原并不是世界的中心。世界上有许多强大的不输于大汉的国家。有些比大汉更加强大。 然而民族的自豪感,责任感。激励着华夏的子民。华夏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华夏能够击败来自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挑战,那怕这个国家远比华夏强大。 河北的百姓自发的组织了起来,捐款捐物。他们之前就已经经历一次对贵霜帝国的战争,那一次程闵完胜贵霜,使得贵霜不得不议和。 这一次想必程闵一样会战胜贵霜,让贵霜俯首称臣。 七天后,不仅仅是河北,整个华夏地区,全都知道了程闵要远征贵霜,程闵的风头又一次压过的诸葛亮。 整个华夏都在议论着程闵远征的事情,已经忽视了最先发起战争的是诸葛亮了,因此诸葛亮愤怒不已:“妈的,明明是劳资先发起的战争,是劳资对贵霜宣战的,这程闵居然把声望压过了我!真是气煞我也!” 法正劝道:“主公勿扰,这程闵如此做法,对我军可是一件好事啊,大好事啊!” “什么狗屁时机,你到是说说!”诸葛亮不耐烦的回了句。 “如今是我们跟贵霜宣战,贵霜也是跟我们宣战的,可是程闵却没有宣战,而是选择直接出兵,也就是说,他程闵承认了我们才是汉室正统,承认了大汉天子,如今天子在我们手中,也就是说,程闵要听我们的号令,这不是一件好事么?”法正嬉笑着说道。 诸葛亮开始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如今听了法正这么一解释,顿时也想通了,不由得哈哈大笑,“不错,程闵还承认我诸葛亮才是汉室的肱骨之臣,还承认天子是刘协,等这次一过去,嘿嘿……劳资就给程闵下诏,戏弄死他,哈哈!” 蒯越也跟着附和道:“主公,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我们必须尽快打回益州,收回属于我们的土地。必须抢回皇帝,不然一切都是空的!” “不错,抢回皇帝才是最重要的!”法正附和道。 诸葛亮喃喃的说道:“抢回皇帝?”随后心里暗暗的想到:把皇帝抢回来又能怎么样?皇帝还有什么用么?若是他们杀了皇帝和刘琮呢?这样一来天下无主,那么我诸葛亮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打退贵霜军队,然后成为新的帝王呢? 第二百二十九章 对抗贵霜 巴郡郡城江州城。 城外十万大军布下十座万人阵,分三列,343阵型。刀盾兵在前,长枪兵在中,弓箭兵在后,骑兵两翼齐飞。 阵前,诸葛亮带领荆州、益州两州的将士列阵等待着什么。 少顷,远处突然尘头大起。遮天蔽日。随即,隆隆的脚步声传来,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诸葛亮双目一凝,左右将士亦是戒备了起来。 骆驼的叫声,马匹的嘶鸣,还有战象的怒吼。当尘头散去的时候,对面一支庞大的军队,露出了狰狞的阵容。 贵霜的军队! 十万大军! 骑兵是重骑。士兵穿着鱼鳞甲,头戴有帽檐的铁盔,手中的长矛锋芒毕露。骆驼兵,驼峰中的战士,硬皮铠,手持弯刀背后弓箭。而战象兵就更加强横了,手中拿着沉重的三叉戟。 步兵队全身轻甲,腰悬利刃,手持三尖矛。 十万大军武装到了牙齿,贵霜的精锐。这十万大军。虽是疾驰而来,但瞬息间就布下了三三三九宫方块阵。士兵没有一丝疲惫之色,反而杀气腾腾。甲胄、兵刃反射着炙热的阳光。刺目耀眼。大阵中,无数贵霜的旗帜飘扬,气势极盛。 阵中敌阵波开浪裂,一架银色的战车走了出来,战车上站着一位贵霜大将。身高九尺,虎背熊腰,全身被板甲覆盖,仿佛机甲一般,只是口鼻处露出缝隙。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我是贵霜帝国、钵罗耶伽行省总督韦苏多婆,那个是诸葛孔明!”洪亮的声音从铠甲里面传来。 面对这样一支与之前对手截然不同的帝国军队。诸葛亮全军无畏。 诸葛亮策马而出,轻摇手中羽扇,遥指过去,笑道:“蛮贼,没有脸面见人吗?” 韦苏多婆大怒,大手在面甲上一推,咔嚓一声脸罩被推了上去,露出大胡子的宽脸,一双微微泛黄的眼珠,怒视诸葛亮。他不敢小视大汉帝国的军队,因为先前帝国的元帅加利文迪都与程闵交战落了下风,居然程闵只是大汉帝国的太尉,如今大汉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亲自领兵,韦苏多婆自然畏惧了。所以,在这一年的旱季,他制定了围城的策略。然而,他没有想到大汉帝国的援军来的这么快,并且还是丞相诸葛亮亲征。 虽然诸葛亮的军队没有一丝声响,但那肃杀之气,让韦苏多婆知道,这是一支身经百战的军队。 士气,在任何时候,对一支军队都是最重要的。 只见韦苏多婆一招手,身后战阵的士兵一阵乱晃,一位贵霜战将挤了出来。 “闪开,闪开!”这员贵霜战将扛着一柄比他身体都高的战斧,全身锁子甲,一双腿短粗。每走一步,都会在地面留下微微下陷的脚印,显然身躯极重。 大斧子虎虎生风怒劈,没有人会怀疑,一斧子下去大地都会裂开,“我是韦西立卡,汉人谁敢与我单挑!” 咆哮声传来的时候,包括诸葛亮在内,诸葛亮军中的三军将士一阵找寻,这才发现,总督韦苏多婆马车旁,站着一个没车辕高的小不点,立刻一片哗然。 诸葛亮一阵恶寒,心说什么情况,贵霜竟然派出了一个小正太!若不是满脸大胡子,果真小正太一般无二。 “开什么玩笑?竟然派一个小孩出来挑战!” “啊呸,你眼神咋也不好使了,什么小孩,是侏儒!” “侏儒!” 果不其然,这韦西立卡底盘太低,估摸着也就一米高,扛着的斧头都比本身高一头,不伦不类。与秦军的反应相反的是贵霜将士的态度,他们没有任何的歧视,反而对这个矮小的将军充满了敬畏。 贵霜帝国总督韦苏多婆暗中嘲笑,凡是轻蔑韦西立卡的人,全部被打入了地狱之中。 诸葛亮轻摇羽扇暗暗思考了起来,他可不相信这样一场重要的战事之中,贵霜会派一个无名小卒来侮辱自己。十有七八,这矮小的韦西立卡,有异人的天赋,天生异种!看脚步微微下陷,显然一身装备极其沉重,应该是个力大无穷的人。 “何人为本官,取其首级!”诸葛亮顿时举起羽扇一转道。 诸葛亮背后一字排开,有严颜、张任、黄权、李严、庞羲、张翼、高沛、雷铜、吴兰、孟达、邓芝等益州猛将,还有文聘、王粲、王威等荆州武将。 诸葛亮手下可谓是良将何其多也,但是大家都出奇的平静,黄权挠着胡子,严颜、张任摸着胡子看天,李严、庞羲、张翼就当做没有看到,文聘等荆州武将各自掂量着手中的武器,相互之间居然比谁的武器更重一些。 “严颜老将军,别说大家不给你机会,你上吧!”张任眼珠一转撺掇道。 严颜呼呼吐出一口粗气,憨实摇头道:“俺不打孩纸……。” 众位将心说你不打,俺们也不以大欺小。他们并不是不出手,而是身边偏将、裨将一大堆,随便出去一个就收拾了这“小孩”了。 果不其然,诸葛亮阵下战将几十人,看到大将们没有出战的意思,心说终于有了机会。 只见一人跃马持枪而出,呼道:“黄道益在此!” 这人也十分雄健,乃是老将严颜昔日部将,挺枪直取韦西立卡。 一米高的韦西立卡步战,望着疾驰而来的战马,毫不畏惧。反而是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手中大斧晃了晃,便对准了到来的战马。 诸葛亮的裨将黄道益,想要在诸葛亮面前立功,就此心切。手中长枪提在手中,他见韦西立卡不动,便不断催促战马,想要直接用战马的铁蹄,这韦西立卡直接踩死。 十米 五米 希律律……,黄道益的战马人立而起,铁蹄下就是韦西立卡矮小的身体。黄道益面上露出喜色的时候,三军将士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诸葛亮手下的大将们面色不屑,心说就这水平,这一马蹄下去,保管踏成肉泥。 诸葛亮一愣,心说难道我刚才想错了,这一位不是大胡子正太,是软泥巴武大? 然而随后发生的事情,让人大跌眼镜。 只见这贵霜“武大”,随着铁蹄的落下,陡然移动了脚步。一闪,就躲开了。速度之快,根本与小短腿不成比例。 咚,马蹄踏空的时候黄道益一愣。 只见韦西立卡哈哈一笑,呼道:“跳梁小丑,叫你知道我的手段!”只见他挥舞起战斧,也不向人,直接向马腿削去。 咔嚓 希律律一声悲鸣,战马的两根前肢整个没了,噗咚一声便砸在了地面上。黄道益措手不及,摔在一边。 韦西立卡喋喋大笑,小短腿一用力,直接窜出去两米,越过悲鸣的战马后。手中的大斧半空中轮圆了,当头朝黄道益劈去。 “啊!”黄道益这时候刚刚起身,那大斧已经成泰山压顶之势,他急忙横枪招架。 韦西立卡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暴喝一声,“开!” 咔嚓噗。 随着韦西立卡双脚落地砸出一双深坑脚印,一大蓬鲜血混合着黄白之物溅射了出来。只见黄道益枪柄断成了两截,整个人也被劈成了两半。一时间血腥四溢,五脏六腑流出来的时候,还在颤动。 “嗷嗷……。”韦西立卡一脚踩烂了尚在跳动的心脏,双手高举滴血的大斧向天,野兽般嚎叫起来。 “什么!”诸葛亮双目圆睁,无法相信。他身后,三军皆惊。就连严颜这样的老将也不例外。 而贵霜的将士,沸腾了。“嚯嚯!嚯嚯!”十万将士高举起手中的兵器,仰天怒吼,呼应着韦西立卡,崇拜着这位贵霜的勇士!在他们眼中,身材短小的韦西立卡是贵霜最伟大的勇士之一。加以时日,那必然是贵霜最伟大的勇士。没有任何人,能够战胜贵霜伟大的勇士。 帝国总督韦苏多婆十分欣慰自己的这个儿子,他对自己的儿子伸出了大拇指向天,又叫阵道:“诸葛孔明,汉人,是这个!”他的大拇指翻转,向地。 诸葛亮勃然变色,眉毛乱跳起来。 耻辱! 绝对的耻辱! 诸葛亮面对贵霜的第一场对决,竟然输给了一个又矮又搓,水桶一样的侏儒手中。这侏儒也就一米,五官堆积在一起,大胡子将鼻子都糊住了,笑起来极其猥琐又恶心。 然而此人天生异禀,力大无穷,底盘又低,实在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我大汉的的大将在哪里?”大汉丞相诸葛孔明气的浑身发抖。 主辱臣死,刚才不屑一顾的大将们,这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这韦西立卡只是生的矮小,却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希律律,严颜等人羞愧中个个争先,发誓要杀死这个卑鄙的敌人,挽回汉人的尊严,弥补自己的过失。 这黄道益本是严颜的部将,一步一步升上去的,如今严颜望着两半的黄道益,暴怒,吼道:“谁他娘的跟我严颜抢,谁就是我严颜的仇人,驾!驾!” 诸葛亮这才松了口气,心说你就算再厉害,也不是我军严颜老将军的对手。然而他心中,竟然还是有一丝担忧。 严颜vs韦西立卡。 东汉末年的名将严颜与贵霜帝国勇士的对决,拉开了序幕。 韦西立卡望着怒火冲天狂奔而来的严颜,毫不畏惧。越是强壮雄毅的人,他越是不惧。因为他会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攻击下三路。越是高大威猛的人,越是要吃亏。对方马战那就更好了。一砍马腿,掉下就趁机杀死。 韦西立卡也看出来威武雄壮。身穿精良镜铠的严颜应该是汉人中的大将。他就开始祈祷,祈祷这个老的快进棺材的将军一路策马而来,他又高举起战斧,那极快马速下,没有人不会不被甩出去,那么,他一击必杀的机会就会到来。 双方二十万将士的目光,汇聚在两人身上。 一阵黄沙随着阵风,从诸葛亮大军漫长的阵线吹向空旷的中央地带。严颜策马的身影朦胧。 希律律 马嘶声中韦西立卡一愣,只见那雄毅的身体从马上一跃而下,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诸葛亮见状又送一口气,看来严颜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劣势所在。 侧后张任抚须道:“此人矮小,招式一定集中在下三路,若是马战,就中敌人长处,对严颜老将军极其不利。” 一旁的文聘道:“张任将军所言甚是,此人矮小。反而是力大无穷,的确不好对付。” 场中的严颜,双手并持长刀,怒指韦西立卡。“贵霜小儿,休要猖狂,今日,吾严颜就让你知道。汉人的厉害!” 韦西立卡身短,头大。一双牛眼怒瞪,他虽然听不懂严颜说些什么。但看其狰狞的模样,显然不是什么好听的。阵前对战,能不能语言沟通无所谓,手上见真章就是了。 只见韦西立卡一个蛙跳,手中巨斧划出一道寒光凛凛的弧线,直奔严颜膝盖而去。他只有一米高,举起战斧高处砸,不利用力,怒劈下去反而因为底盘低更加得心应手。并且,他久经战阵,像严颜这样高大威猛的斗士,他最是不怕。因为他有体型的优势,敌人应对他都要弯腰。一个武士,最需要重心稳定,重心弯下去了,实力自然大打折扣。 严颜一开始没有想太多,他见韦西立卡的战斧切向自己的小腿,长刀也便自上而下,顺势对撞过去。 随着当啷一声巨响,严颜大吃一惊,因为他猛然发现,这个小个子竟然有不亚于自己的力量。这小个子由于身高的原因,整个身体的力量用在了战斧,而严颜的这个下切,只是用到了双臂之力。 “不好!” 战斧锋利的刃口推着长刀砸向严颜的膝盖,这一击若是落实了,虽然不至于失去一条腿,但碎骨是难免的了。危急关头,严颜陡然弯腰,双手向下一按,噗嗤一声,长刀刺入了大地之中。土地的阻力,在最后一刻挡住了韦西立卡最后的力量。 韦西立卡牛眼闪过一丝失望,然而他很快调整了姿势,利用自己身材的优势,转手间刃口顺着长刀向严颜的手腕切去。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大量的火花出现,竟是要两招之间卸了严颜的兵器。 严颜暴怒,飞起一脚,踹向斧柄,“滚开!” 蓬,韦西立卡倒飞出去三四米,稳稳落地。 贵霜帝国总督韦苏多婆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而诸葛亮这边的将军们这才吐出憋了半天的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第二百三十章 惊天动地猴子偷桃 身体矮小本来是劣势,然而此刻反而成了韦西立卡的优势,大优势。只见他手中巨斧轻若无物,阵风一般咻咻咻,斧斧不离严颜的一双小腿。有时候,那与身材不成比例,粗壮的大脚丫子,猛剁严颜脚面。 严颜因此打的十分憋屈,由于敌人矮小,他只有弯下腰才能出招,因此运不出十足的气力。 “严老将军,不要跟随敌人的节奏,削他脑袋,反击!”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任倒是看的明白。 严颜这一段时间,总是想着怎么去挡住敌人的攻势,此刻受到张任的点化,顿时有所领悟。当啷一声巨响,严颜先将长刀插入地面挡住韦西立卡的削腿的巨斧,随后长刀又化为一道白练,便向其的巨头斩去。 韦西立卡急忙高举战斧,又是一声脆响,挡住了严颜的一刀。 就此,严颜转守为攻,“吃吾这一招十连击!”严颜从来不会给自己的招式起华丽的名字,只见他旋风一般盘旋起来,长刀展开后形如风车,四溢出去的寒光,道道不离韦西立卡的大头。 当当当……,连续的碰撞,韦西立卡横握战斧,仿佛一个人,在抵挡龙卷风。传来的巨响,回荡在战场之中。双方的将士,那里见到后这样的战斗,一时间都看的呆了。 随着最后一声巨响,龙卷风重新化成人形的时候,矮粗的韦西立卡直接被击出去十多米。 咚 双方皆停了下来,望着对方呼呼喘着粗气。 炙热的太阳,诸葛亮头上冒汗,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员贵霜的大将虽然身材小,但却异常能打,严颜都拿不下他。“原来不是武大,是贵霜版的山丘之王!” 看来只能是出绝招了!韦西立卡将高大的战斧插在地上,摘下头盔扔到地面的时候,立刻砸出了坑。他又开始脱自己的盔甲,他这一身铠甲一百多斤,在乱战中能够防范四面八方的兵刃,但遇到实力相当的对手,反而是限制了他。 诸葛亮一愣,心说什么情况?要是程闵在这肯定会想起后世的七龙珠:孙悟空脱马甲!后世漫画有这么一集:天津饭和悟空交手之战,天津饭误以为悟空的速度毫无进步,以为自己稳操胜算,怎知悟空身上的背心、护腕、鞋子竟重达一百公斤……。 于是,严颜也开始脱盔甲。 “哇呀呀!”韦西立卡大叫起来,首先发动了疯狂的进攻。冲过去后,专门攻击严颜的下三路,并且脱去盔甲后,改为单手握巨斧。 贵霜的将士看到后,流露出兴奋,因为他们知道韦西立卡要赢了。虽然手段有些独到,但生死交战,只要能够取得胜利,是何手段都无所谓了。 “受死!” 只见韦西立卡挡住严颜的长刀后,空出来的左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严颜裤裆。由于他身高只在严颜腰部,这一拳掏的十分顺畅而有力。若是一般人掏,那就需要弯腰向下打了。 “什么!”诸葛亮一方的将士全都双目一睁。(这特么根本就是贵霜版的猴子偷桃!) 严颜大惊失色,他打了半辈子仗,从来没有过一位敌人打这里,这里可是要害,严颜急忙闪身后撤。 谁知韦西立卡打出了感觉,步步紧逼,竟然将战斧也扔了,双拳连续击出,招招不离严颜的裤裆。 韦西立卡的底盘太低了,低到严颜需要消耗更多的时间,才能够挡住他。而韦西立卡的铁拳,会快一步偷到桃子。 随着严颜的后退,诸葛亮一方的将士们头上的汗哗哗流。 “哇!” 事情出现了变化,十余万人的惊呼中,严颜脸色大变。虽然他只是被拳风击中,但“桃子”太脆弱了。他没有感到痛,但那超越疼痛千万倍的空虚感来袭,顿时四肢无力。 韦西立卡大喜,心说我这绝技之下,无人能够逃脱。他一个升龙拳,将脸绿的严颜击飞了出去。紧跟着纵身一跃,一双蒲扇般的大脚,便向严颜的胸口剁去。 而严颜已经失去了甲胄的保护,这一脚落实了,非胸骨碎裂而死不可。 诸葛亮亦是脸色一变,(这可恶的韦西立卡,不是武大,也不是“山丘之王”,原来是一个惯用猴子偷桃,卑鄙无耻的小正太!) 然而,韦西立卡的确是充分运用了身材的优势。这猴子偷桃,若是巨人用出,实在不伦不类,角度还不好偷。然而韦西立卡用出来,便真是小猴子,小正太,举目一望,桃子就在眼前。多少王国将军,都鸡飞蛋打,死在了这一招下。 诸葛亮岂能坐看自己手下的大将死去,更何况,严颜并不是正面失败,而是败在韦西立卡卑鄙的偷桃招数下这只有无耻之徒才会用的一招之下,多少英雄豪杰桃子崩溃,竞折腰。 直如同被冯默风击败的莫愁姐。 “快救严颜!” 随着诸葛亮话音未落,咻咻咻三箭,疾如流星,瞬间飞出百步,直奔半空中的韦西立卡射去。 骤然到来三箭,韦西立卡若是继续踩下去,必然会被洞穿胸腹而死。只见他空中陡然出手,唰唰唰抓住了三箭,攻势为之一窒。地上的严颜也是硬汉,忍着钻心的空虚感,飞起一脚迎上落下来的脚掌。 “全军突击!” 诸葛亮的羽扇停止了摇曳向前一指,三军一拥而上,救援严颜。 韦西立卡也是机灵,他身上如今没有片甲,就算三头六臂身陷战阵那也是必死无疑。所以他暗道一声可惜,也顾不得去追杀严颜,转头撒丫子向本方战阵跑去。 “我的儿子赢得了这场伟大的战斗,全军突击!”贵霜总督韦苏多婆,极尽可能的大吹大擂,喷着唾沫鼓舞士气之后,亦是发出了总攻的命令。 一时间,整个大地在战士的脚步下震颤,踏起的尘埃已经扯天蔽日。双方二十万大军厮杀在了一起。仿佛两道来自于对立方向的巨浪,中间汇聚的地方波流涌动,杀声震天。 双方一场混战,由于是突然发动的。各方面准备不足。双方主帅皆不愿硬拼消耗,各损失数千人人,不约而同鸣金收兵。 贵霜总督韦苏多婆带着击杀敌人大将的喜悦,收兵不提。 就说诸葛亮,命人火速抬着严颜,直接去找长沙太守,张机张仲景救治。 江州城太守府内,包括诸葛亮在内,个个面露忧愁之色。 “那什么韦西立卡太无耻了。竟然偷袭严颜老将军的命根子!”孟达十分愤怒的说道。 声音十分大,张任裤裆有些发凉,脸色一变,心说幸亏不是我,不管这么说,严颜也是有儿子的。 “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 “贵霜人真卑鄙了……,一个个大胡子看着豪迈,怎么内心如此险恶!” 众将愤愤不平,若不是用这种卑鄙的偷鸟的招数。严颜一定不会失败。 少顷,张机从内殿走了出来。诸葛亮正说询问的时候,就见严颜脸红中跟了出来,推金山倒玉柱就跪了。惭愧道:“臣无能……。” 不用说,也就知道无事。诸葛亮松了口气,急忙令他起身。宽慰道:“不是严颜老将军无能,是敌人太狡猾……。” 诸葛亮也就在这军医殿中,临时召开了会议。“几位军师,你们对当前的情况有何看法,可有破敌之策?” 蒯越摸了摸灰白的胡子,道:“启奏丞相,或可坚守不出,诱敌来攻城,守备战中,消灭敌人的力量。” 诸葛亮闻言眉头一皱,“本官亲自来到江州城,战不胜,反倒守?如今,天下百姓都在看着本官。若是坚守,用守备迫退贵霜,将来如何服众?” “这……。”蒯越无言以对。 其实蒯越的计策是最稳定的,只不过不符合当前的形势。当前,诸葛亮已经对贵霜宣战,正是要彰显武力,震慑其余诸侯之心。 并且,自己率先宣战的,就龟缩不出,就算最后赢了,对于其余诸侯留下的影响力也不深刻。 张松熟知益州地形,这时说道:“丞相大人,江州地处一望无际的平原,实难用计。只能正面作战击败敌人,势必要瓦解敌人的士气从而大获全胜。” 诸葛亮闻言点头,“可有瓦解敌人士气的良策?” 法正环视殿中诸将,“原始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击杀敌人的大将。微臣今日在阵前观敌瞭阵,察觉那韦西立卡在贵霜士兵心中有极高的威望,若是能够阵前斩杀了他,一定能够沉重打击敌人的士气。便能够一鼓作气击溃敌人。” 诸葛亮便向众位大将看去。 大将们一阵悸动,顿时小DD发凉。满帐大将,没有人敢拍胸脯说能够击败严颜。而严颜被“偷袭”了,他们细细想来,若是自己的话,面对一个猴子一般矮小,又在脚底下乱转随时偷桃子的对手,恐怕很难斩杀。更令众人恐惧的是,也许自己还没有严颜强,那么不就蛋蛋没有了吗! 最终,这些将领们面露难色,他们不是不敢出战,而是怕输了。 少顷,文聘出班道:“末将愿意出战!” 法正突然说道:“绝对不能输……。” 诸葛亮闻言一琢磨,也就知道法正话里面的涵义。他的这些大将,一个个也是武勇,在士兵心中都有极高的威望。若是输了,那么情况立刻就反转了过来,反而有被敌人一鼓作气的危险。 而若是敌人挑战不应战,也是会折损士气的。 今日贵霜的军队诸葛亮也是好好端详了一番,战斗力绝对不在自己的军队之下。势均力敌下,些许的差池,就会引发一场大败。这就像绝世高手过招一样,容不得半分闪失。 文聘毕竟有了儿子,其他人年轻,小弟弟可是第二生命。在没有把握完胜的情况下,诸葛亮也能够理解他们面犯难色的心情。 “今日一战。三军疲惫,你们也是累了。本官也累了,此事容后再议吧……。”诸葛亮唏嘘中站了起来,慢慢向外走去。 文臣武将心中一暖,知道是诸葛亮为自己留了颜面,顿时更加惭愧。 “猴子偷桃……。”那一拳直奔严颜的时候,诸葛亮见到后也是小弟弟发凉,是个男人都凉。“没想到此人的绝技竟然是这种招数,真是太无耻了!” 次日,贵霜大军又到了。 诸葛亮全身披挂,率领一众文武大臣,十万大军出城,布下了极具攻击力的八门金锁阵。 双方布下阵势后,贵霜总督韦苏多婆发现诸葛孔明没有守城,大松了一口气。在这平原之地,他也实难想要奇计破敌。便也同样抱着阵前交手,斩杀敌人大将趁势冲杀的念头,又一次派出了自己的儿子韦西立卡。 韦西立卡,短粗,一米高,黝黑,大胡子,手中泛着寒芒的巨斧比他高一头。昨日击败严颜气势极盛,走出战阵后,呼呼挥舞着巨斧,如同矮人族一般,但惯好猴子偷桃,就要比正直的矮人猥琐多了。 “哇啊呀呀,谁人出来送死!”韦西立卡一手巨斧冲天,一手半空伸出,抓挠了一番。秦军将士见到后,不免一阵裤裆发凉。 众将虽然对偷桃有些心虚,但来到阵前也无所畏惧,心说大不了一死……。 就在他们要出战的时候,一骑骤然而出,三军看清楚的时候,被震惊了。 只见老将军严颜再次策马而出,狂风一般来到阵中,希律律人立而起,只见严颜手中大刀举过头顶一阵盘旋,声势好不惊人。 二十万双方将士傻了眼,谁也没有想到,昨日败上一阵的严颜再次出战了。 然而,韦西立卡的牛眼中爆出了火焰,昨日没杀了你,今天必然不能放过你了。 “我儿,杀了他。我们家族的威名和荣耀,会传遍整个世界!”韦苏多婆摘下带有铁甲面具的头盔,一把就扔在了地上,激动中手指过去,喷着唾沫大叫。 第二百三十一章 无敌铁裤衩 韦西立卡三下五除二,就将百多斤的盔甲脱了。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无边的荣耀,就此挥舞着战斧,大胡子抖动中张开血盆大口,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狂奔而来。 严颜一跃下马,就将大刀拖在身后,拉开了迎敌的架势。 将士们的眼中充满了炙热,他们极愿意看到,严颜老将军将敌人最强的勇士,击成粉末。 而敌人最强的勇士韦西立卡,迫切的希望一招杀死敌军将领,因为他知道,若是无法一招杀死,就会与昨天一样,被人救走,而且会救的更快。所以,一路小短腿疾奔而来的韦西立卡,第一招就用出了绝技,也就是中土无耻之人惯用的“猴子偷桃”。 本来面对巨斧比人高的韦西立卡,严颜浑身发凉,但当看到这矮粗用出猴子偷桃的时候,顿时眼中狂喜。只见他手中的大刀,一个突刺,击向韦西立卡的胸口。 诸葛亮军的将领们看的很开,虽然他们知道这一刀命中的可能性少之又少,可是至少严颜老将军暂时躲开了韦西立卡卑鄙的猴子偷桃。 果然,这些将领们想的没错,韦西立卡一闪身就轻易就躲开了来袭的大刀。 当来到严颜胯下的时候,韦西立卡的脸上,爆发出疯狂的喜悦。这喜悦竟然让其五官都扭曲了,只见他在严颜的胯下扔了战斧,一扭腰,运出浑身的力量,打出了这一辈子最强的力量,一计震惊世界的“升龙拳”,一拳向严颜的裤裆掏去,咆哮道:“老不死的,去死吧!” 这一计“升龙拳”威力惊人。 耗油跟,就差一声配音了。 诸葛军的将士们都是深吸一口凉气,心里都暗暗为严颜加油,有些将士甚至喊出声来,“严老将军,小心啊!快躲啊!” 诸葛亮甚至想喊人,去救援严颜,可是他见严颜信心满满,好像此战必胜一样,所以也就压住了想要张开的口。 全世界最强的,见证的人最多,使用者最挫,惊天地泣鬼神的猴子偷桃,就这么出来了! 即将击中的一刻,诸葛亮军中的将士,顿时死寂一片,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事情。而对面,十万贵霜将士面露狂喜,手中的武器已经高举了起来,大声呐喊,“韦西立卡,韦西立卡……!” 当身高一米的韦西立卡,猴子偷桃的恶手,接近严颜的一刻。 诸葛亮大军十万将士胆寒,虽然在他们眼中,严颜乃是当世大将。但韦西立卡这一拳太刚猛了,看那劲风四溢,击破空气的轰鸣声,便是一头大象也会被打个半死,就别说那经不得半点力量的人体要害了。 严颜也是脸色大变,急忙运出运气之法,集中在了下半身。同时,全部意志力也集中在了下半身,暂时成为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 “去死吧!” 韦西立卡一生偷过无数的桃子,比严颜强壮十倍的桃子都偷过,曾经还偷过一头发疯大公象的桃子。万斤的大象都因此死去,严颜也不例外。 这一拳转眼到位。 只听咣当一声巨大的响声响彻天际,再看场中二人。由于韦西立卡太挫,这一拳形成升龙之势。当时就将严颜,垂直击飞上天空四五米的高度。 二十万士兵,不论敌我,当时许多人都跪了。因为他们代入太深,感同身受下,那意识中突然出现的无法抗拒的痛苦,让他们捂着自己裤裆跪了。就算没有跪的,脸也嗖的一声绿了。 “好家伙,绝对碎了!”有人失语道。 “蛋蛋没有了!” “多新鲜,你听哐当一声巨响,比敲铁锣声音都打。显然是击碎了屁股里的骨头所致。那玩意也就是肉,早就碎泥一般了!”又有人说道。 就说当事人严颜,半空中腾云驾雾。蒙叨叨。然而却是面露喜色,因为虽然胯下传来剧痛。但不是那种小弟弟被击打的酸痛。 “看来布置有了效果!”念头在脑海中一闪即逝,就见半空中的严颜忍住双腿散架的剧痛,向下望去。 这时候,另外一个当事人韦西立卡已经跪了。只见他左手托住已经缩小三分之一的右手,脸已经成了猪肝的颜色,并撕心裂肺的咆哮,“碎了。碎了!”他痛苦的咆哮。 “碎了!”贵霜军队顿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严颜半空下坠,哈哈一笑,心说多新鲜,你这手要是不碎,爷就要跟小弟弟就拜拜了。 所有人都以为韦西立卡再说严颜的小弟弟碎了,贵霜的军队在欢呼。诸葛亮的军队,因为事情来的太过突然,已经全部被震慑。就连大名鼎鼎的诸葛亮,此刻也是大脑一片空白,愣愣望着从天空坠下的老将军严颜。 二十多万人。都在等待老将严颜坠地的一刻,那代表着一代名将随风逝去。 随着蓬的一声巨响,人们如愿以偿。 落地的严颜。砸起一片尘埃,一片以他为中心扩散出去的烟尘。当这些烟尘消失的时候,人们就看到,严颜凌厉的眼神横扫着眼前的一切,单膝跪地,右手倒拖大刀在后,左手撑在地面。 严颜暂时没有动,他的眼神深邃而又冰冷,不时扩张收缩。令人望到不寒而栗。他不动,是因为两层楼高下坠的重力让他的身体差点散架。他的眼神收缩冰冷。是因为疼的。没有流泪,若用英语解释。那已经是“死壮”了。 “严颜老将军没有死!” “这怎么可能!” “蛋蛋碎了必死无疑!” “难道没有碎!” “没碎也应该昏死过去吧?” 此刻的韦西立卡,反倒是跪在了地上,抱着已经骨骼尽碎的右手,震惊的目光望着严颜,“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怎么没有事情?你那里怎么这么硬,你练过?” 严颜缓缓站了起来,在他站起来的一刻,对面十万贵霜将士,瞪大了眼睛,石化,又仿佛被钳住脖子的公鸭一般,瞬间呼声销声匿迹。他们惊恐的望着严颜,仿佛见到了鬼魅。 “这怎么可能!”贵霜总督韦苏多婆浑身巨震,他儿子的拳力他是知道的。是怎样一种强横的力量,才能够挡住这一拳。“难道,严颜真的练过哪里?昨天不是因为擦边就不行了么?怎么一天时间就练出来了?” 另一方面,诸葛亮军队战阵爆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呐喊。张任、文聘等大将,亦是高举起手中的兵器,疯狂的呐喊起来。诸葛亮、蒯越、法正等军师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震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方响彻天际的欢呼声中,严颜站稳了脚跟,手中大道一伸,便点在了韦西立卡的喉咙上。这时候的韦西立卡,已经放弃了反抗,因为他的心已经沉沦,迷失在那一拳之中。“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拳无效!为什么?”他的心中反复只有这些。 刀芒一闪,猩红的血液便从韦西立卡的心口溅出。 临时的一刻,韦西立卡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他带着迷茫的双眼望着秦峰,不断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练过?” 老将严颜一笑,道:“吾没有练过,吾只不过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呜哇!”韦西立卡被震惊了,他带着不甘与永久的屈辱,倒在了大地上,最后吐出一句话,“世人皆说我无耻。其实,这老家伙才是这世界上最卑鄙的人!” 严颜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大刀,那带着红色的锋芒下,贵霜三军胆寒,就连贵霜总督韦苏多婆也不例外。他们已经完全被严颜表现出来的超越神佛的强横,震慑住了,士兵的士气瞬间跌入谷底。 而诸葛亮军队的将士沸腾了。 严颜不在看一眼韦西立卡的尸体,手中大刀怒指过去,十万贵霜士兵,竟然齐齐后撤。诸葛亮趁着此事手中羽扇不在摇摆,向贵霜军队一指,大吼一声:“全军突击!” 诸葛亮军队的十万将士,狂热中蜂拥而出,一往无前的气势,令天地色变。 严颜一马当先,手中大刀的锋芒,直指敌阵。 贵霜总督韦苏多婆肝胆俱裂,“撤退,全军撤退!” 重骑、骆驼兵、战象兵,乱哄哄的撤退,许多人死在了自相践踏中。 而诸葛亮军的十万将士,派出整齐的战阵,仿佛收割麦子的农夫,熟练的收割着敌人的生命。而敌人,已经成了草芥。 这一战,只杀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这一战可以说是一面倒,贵霜大军整个就是一路逃跑仓皇撤退。而诸葛亮一方则是士气如虹,穷追不舍。 此战过后诸葛亮十分开心的在临时行宫的大殿设宴,庆祝这场大胜。同时,又犒赏三军。城一时间大地陷入到了庆典当中。 宴会上,气氛很热烈,这一战打出了大汉的威风。便是法正、蒯越,亦是频频举杯。 许多人都醉了。 这时候,吴兰忍不住挠了挠裤裆,问道:“老将军段体之术了得,别人只能练上身,四肢,老将军竟然连要害之处也练得炉火纯青。不知道老将军是怎么做到的,是否能够为吴兰解惑。” 霎时间,热闹的大殿沉静下来,群臣眼珠乱转,竖着耳朵,静听。 严颜大红脸,也不知是酒意,还是其他,十分尴尬的挥手说道:“吾那里有什么护体神功,只不过穿了个铁裤衩而已!” 铁裤衩! 众人震惊了! 当啷,当啷,当啷……,群臣嘴巴顿成o型。后来计算,当时,少说有三十个夜光杯碎在了地上,这夜光杯乃是夜光珠研磨而成,极其珍贵,这一下就碎了三十多个,实在是让人心疼啊,如果放在后世那价值最少也得三百个亿,就这么没了。 严颜低着头喃喃的嘀咕道:“这也是张仲景大夫说的,只要能保护好下面就可以了,都往身上传铠甲,难道就不能在下面穿个铁裤衩!” 他严颜岁数大了耳朵不好,但是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是正值壮年,听力好的狠,听他这么一嘀咕,顿时又是倒地一大片,这特么也行! 江州城一战,异峰突起,严颜穿着铁裤衩,大胜偷桃子的贵霜勇士韦西立卡,并将他爹韦苏多婆重伤,消灭贵霜兵马近五万。 由于贵霜帝国钵罗耶伽行省的军队惨败而归,所以诸葛亮大军一路穷追不舍,将益州大半土地收回。 韦苏多婆退到成都,命手下大将紧守剑门关也就是剑阁,想以此拖住诸葛亮的军队,韦苏多婆也曾想过退回贵霜,可是一来退回贵霜不仅路途遥远,况且山路难行。二来这十万大军已经是贵霜所有的正规军队了,贵霜已经再无正规军了,如今损失了一半,就算回去,凭着那大月兰萨德的脾气,不杀了韦苏多婆才怪,所以韦苏多婆也不敢回贵霜。 韦苏多婆迫于无奈也就只能退到成都,紧守剑阁了,剑阁古称剑门,地当秦蜀要冲,素有“蜀北屏障、两川咽喉”之称,融雄、险、奇、幽于一身。 历史上有说:“打下剑门关犹如得四川”。剑门关是古剑门蜀道上的一处重要关隘 当初韦苏多婆翻山越岭来到蜀地,拿下成都之后便是冲向剑阁,当初韦苏多婆在剑阁之下便看到剑阁的雄武,当时就完全被剑阁的雄武索震撼到了。 当他拿下剑阁之后,登上剑阁一览剑阁真正的雄伟,便定下了战略,若是入侵大汉真的失败了,那就全军撤退到成都,紧守剑阁,若是粮草充足,恐怕五千将士就能抵抗十万大军,这还是保守估计,若是战术运用好了,说不定三千将士都能顶住十万大军。 虎牢关乃是当时的天下第一雄关,真不知道历史上董胖子为何会放弃虎牢关而迁都长安,若是他们据守虎牢关,恐怕联军就是兵力再翻一倍也拿不下,最后肯定是联军打败,董胖子一统天下呢,不过也很难说,毕竟董胖子打仗是行家,不过搞政治嘛,那就只能说呵呵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联合安息 富楼沙,中亚的中心。贵霜帝国的国都,极具特色的圆顶宫殿建筑群,不断传来苍老的怒吼。 “什么!韦苏多婆父子败了!什么?打裤裆都没事?纯属扯淡……。”年迈帝王大月兰萨德的唾沫星子,在大殿中飞舞。他充满了愤怒。以至于全身都在颤抖。 帝国宰相阿里拉卡焦头烂额,道:“正是因为韦西立卡打裤裆都没事。导致我十万大军胆寒,那大汉帝国的军队士气高昂,这才……陛下,韦西立卡的拳头您也是知道的……。” 大月兰萨德苍白的面孔更加的白,他当然知道韦西立卡的拳头有多厉害,不知多少帝国的敌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中。他有些歇斯底里,没有人能在他猴子偷桃,这大汉帝国的武将是怎么挡住的。他咆哮道:“不可能,他是邪魔,他用了邪法!” 贵霜帝国的尊严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国家,一个卑微的国家无情的践踏,这让一生灭国无数,属国上百的大月兰萨德无法忍受。昔日,耻笑大汉帝国的话语仿佛还在大殿中回荡。那个时候,大月兰萨德,只以为大汉帝国是一个小不点,只需伸出一根小手指就能够轻易的碾死。 可是,事实证明他错了,并且错的十分厉害。 前翻偷袭西域,被西域联军和程闵联合,双方并未有太多交锋,可这一次交锋,居然就…… “大汉帝国的人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而韦苏多婆父子,已经如同恒河中的鳖鱼一般愚蠢,这才输给了大汉帝国的人。”大月兰萨德不愿意承认失败,他更愿意相信,是大汉帝国的人卑鄙无耻,自己臣子的无能,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大月兰萨德只是愤怒,并不畏惧,因为他还有庞大的土地和庞大的军队。他相信只需自己的诏令传出去,他的无敌的大军,他确信只要是帝国的元双加利文迪和帝国的第一勇士巨人阿拉萨迪,一起去支援韦苏多婆就一定能拿下大汉帝国的,所以大月兰萨德吩咐道:“我有元帅加利文迪和巨人阿拉萨迪,我交与你们帝国剩下的十万精锐大军,速去支援韦苏多婆一定要给我拿下大汉帝国!” 群臣闻言,顿时面露激动。 阿拉萨迪乃是贵霜帝国第一勇士,传说能够与大象肉搏的男人。 大月兰萨德最后,恶狠狠的说道:“与韦苏多婆汇合之后,让他把俘虏下的大汉帝国皇帝给我带回来,我会用铁环穿在大汉帝国皇帝的鼻子上,给他带上笼套,为我犁地!” 于是,大月兰萨德下达了全国战争动员令,他开始调动剩下的所有兵马。共计十万大军集结在被占区钵罗耶伽行省边境。 就此,贵霜帝国成为了一部战争机器,疯狂运转了起来,贵霜帝国的属国也接到了诏令派出了公国的兵马助战,一时间,近二十万大军向富楼沙汇聚。运输物资的车辆,排成了陆地上的车河,北部汇聚向富楼沙,南部汇聚向吞并钵罗耶伽行省边境的帝国军队各部。 贵霜的征调需要时间,但是程闵却已经征调完毕了。 …… 另一个方面。另一个世界级的帝国,正在窥伺交战中的贵霜与大汉。这个帝国。便是控制整个后世西亚地区的伟大帝国安息帝国。 安息帝国一直致力于对抗世界上最伟大最强盛的帝国:罗马帝国。当安息帝国征服了亚美尼亚后,来自奇里乞亚的罗马资深执政官卢基乌斯.科尔内利乌斯.苏拉与安息帝国使节欧洛巴佐于幼发拉底河会晤。双方同意以幼发拉底河为罗马与安息的国界。 庞大的安息帝国拥有23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它的子民只信奉伟大的安息真神,他们忠诚、善战,他们无所畏惧。曾经吊打过伟大希腊文明的波斯帝国,如今就臣服在了他们的铁蹄下。 泰西封,安息的冬都,这个城市见证了希腊、波斯、安息三个帝国的兴衰,如今作为安息的首都,成为了整个西亚的中心。 安息帝国的皇帝弗里阿帕提乌斯,拥有一个比贵霜帝国皇帝更加强横的尊号,他被世人成为“万王之王”。他的巨大的拱顶宫殿,成了这座城市的唯一的标志性建筑。这座建筑占地20万平方米,整个宫殿只有这一个建筑。巨大的,仿佛苍穹的拱顶盖在巨石垒砌的壁墙上。近千个房间,数百道走廊,还有中心露顶的花园,分割在其中。 巨大的宫殿中,年轻的弗里阿帕提乌斯手握红宝石的权杖。头戴五彩的宝冠,坐在高高镶嵌满各色宝石的宝座上面,仔细聆听着帝国使者带回来的消息。 繁荣的丝绸之路,大汉帝国的商队。让安息帝国上下,大汉帝国重新开启了丝绸之路。既然大汉重新开启了丝绸之路,那就证明了大汉帝国已经停止内斗,已经统一了。所以安息帝国也开始关心大汉帝国了,他关心大汉帝国是不是又恢复了当初的实力,不过安息如今也比以前更加强大了。 使者退了出去。 弗里阿帕提乌斯抚摸着权杖上的宝石。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贵霜竟然失败了,看来。大月兰萨德没有资格当国王了,他的帝国也没有资格存在了。” 安息帝国宰相巴里尔,皱着弯弯的白眉毛,说道:“陛下,帝国的西面,罗马虎视眈眈,他们虽然退出了波斯地区,但不可轻举妄动。这时候东面又出现了一个恢复统一的大汉帝国,看来大月兰萨德的南部不保,若是与大汉接壤,应该获得同盟。” 群臣十分同意宰相的看法,面对结束内战的罗马,他们又一次处在了防御状态。 弗里阿帕提乌斯认同了这个看法,并认为这是安息帝国的一次机会,若是能够背后出兵灭亡贵霜,那么安息的力量将会暴涨,罗马帝国也就不足为惧。于是,弗里阿帕提乌斯力排众议,提出了:当贵霜与大汉帝国全面交战,安息将会背后火速出动,背后一刀。 安息帝国年迈有智慧的宰相巴里尔闻言大吃一惊,急忙进言道:“陛下不可,若是贵霜与大汉议和,那么安息将会被拖入看不到未来的战争当中。” 弗里阿帕提乌斯十分不满帝国宰相的“稳重”,年轻的他想要一场辉煌的胜利,来证明自己会是一位伟大的帝国皇帝,然而他又感觉宰相说的有道理。 安息帝国宰相巴里尔,并不是要阻止皇帝,他又说道:“陛下,应该与大汉帝国同盟,平分贵霜。这样一来,大汉帝国就不会与贵霜和解。有大汉帝国牵制南部的兵力,我国也就不用倾尽全力,就有余力守备罗马。” 弗里阿帕提乌斯皱眉,若是大汉帝国打败那对猴子偷桃父子之前,他绝对不会考虑这样的提议。因为在他看来,那时候的大汉帝国根本就没有资格与万王之王的自己相提并论。然而这个时候,一切都变了。大汉帝国击败了贵霜一阵,这更令人敬佩。 弗里阿帕提乌斯皱眉的原因,是想要富饶的贵霜南部,而不是干旱的北部。 巴里尔解惑道:“大汉帝国是不可能夺取北部的,并且,双方以帕米迩高原上的科佩特山脉和帕罗特米兹山脉为界,大汉帝国在以南,我安息帝国在以北……。” 若不是巴里尔辅佐了三世皇帝,弗里阿帕提乌斯只以为他已经暗中投靠了大汉帝国,惊道:“贵霜国都富楼沙也要让给大汉帝国!” 巴里尔又解释道:“如此一来,大汉帝国就会面对更多的贵霜军队,我国就能够以最少的代价取得北部,并且,北部连着西域。或许大汉帝国会在与贵霜的决战中败北,那么,安息就能够得到贵霜全境,直达次大陆……。” “西域!大汉帝国失败?”弗里阿帕提乌斯顿时来了精神,若是大汉帝国在南部败给贵霜,那么安息就能够趁胜吞并贵霜南部,在将大汉帝国赶回老家。若很是如此,那么他就会成为第一个领土到达东方的西方皇帝。 伟大的功绩诱惑着弗里阿帕提乌斯,于是,弗里阿帕提乌斯听从了睿智的老宰相的话,他派出了使者,而使者快马加鞭绕过贵霜帝国,途径西域和丝绸之路,来到了大汉帝国的凉州。 他们还以为大汉帝国已经统一了,根本不知道程闵这货还没统一天下就开启了丝绸之路,所以来到了凉州就认为可以见到大汉帝国的皇帝,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如今大汉帝国分为五路诸侯并存,皇帝在益州诸葛亮的管区内,况且皇帝已经被贵霜帝国索劫持了,他根本见不到,所以他到凉州就直接说要找大汉帝国的皇帝,所以就被程军的人带到了程闵的面前。 程闵闻听安息的使者,他的第一个想法,“分果子的来了!” 大汉帝国的长草太尉程闵,就此成为了第一位接见世界级帝国正使的东方大臣。或许他又会成为第一位,与世界级强国结盟的东方大臣。或许他也会成为第一位,灭亡世界级帝国的东方大臣。 太多的或许,太多的第一次,在不远的地方等待着程闵。 安息帝国的特使带来了橄榄枝,程闵和蔼的笑容接见了他。 特使被带走休息后,程闵召集军师商议。 第一次参加与世界级帝国的交流,郭嘉已经看出了安息的意图,难掩心中的激昂,道:“主公,安息想要我军承受更多的来自于贵霜的武力,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安息邀请大汉帝国共同攻击贵霜,是想要将大汉帝国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消灭贵霜帝国。郭嘉所说十分有见地,若是程军在与贵霜的战争中失败。安息从背后灭掉贵霜后,或能一鼓作气,又将程军赶尽杀绝。 然而,程闵无法阻止安息的出兵。首先他已经与贵霜进入到了全面战争状态,他已经下了水,而安息在岸上,安息暂居了主动。若是不同意安息的请求,或许安息就会从贵霜得到好处,共同对付我军。 如今的程闵乃至整个大汉帝国,现在无法承受与两个帝国同时开战。 程闵微微一笑,“弗里阿帕提乌斯想要我军来承受贵霜大部分的武力,我们也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主公有何良策?”郭嘉、庞统期盼的说道。 程闵笑道:“我们可以将安息出兵的消息告诉大月兰萨德,我军在这里只有十万兵马,何去何从,朕想那大月兰萨德是能够琢磨明白了。” 如此一来,反而是安息要面对贵霜更多的武力,程闵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庞统面露喜色。道:“主公英明。” 郭嘉面露难色,道:“主公,第一次有帝国主动与我们结盟。若是如此,传了出去……。” 程闵无所谓道:“盟友就是用来出卖的。并且。我也没有打算与安息结盟,只是协商共同攻打贵霜。” 庞统十分喜悦道:“主攻英明,您英明啊!” 于是经过一番协商,双方签订了攻打贵霜的条约。 《讨伐贵霜条约》主要内容:一,大汉帝国、安息帝国共同出兵贵霜,任何一方不可单方面与贵霜解除战争状态。 二,战争胜利后,大汉帝国将会得到贵霜的摩陀罗行省。邬阁衍那行省,明那加拉行省,旁遮普行省,犍陀罗行省和富楼沙行省。而安息将会得到,大夏行省,马拉坎达行省,粟特行省,花剌子模行省。双方以帕米迩高原上的科佩特山脉和帕罗特米兹山脉为界。 三,双方将会互相开放边境,准许安息商人与大汉商人自由贸易。 四。大汉帝国、安息帝国友谊永存,所属汉安人民彼此友睦,各住他国者必受该国保护身家安全。 安息特使很高兴。带着程军特使,共同拿着已经有大汉帝国当朝太尉朱批盖章的双方文字还有贵霜文字备注的三本条约书,风风火火返回了安息冬都。年轻的弗里阿帕提乌斯大喜过望,立刻背书盖印。于是乎,程军特使带回了签约的条约,双方约定成立。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世界大战 随着合约签订完毕,安息开始调动兵马。由于此刻贵霜大部分兵马已经集中在了贵霜帝国南方。弗里阿帕提乌斯便认为时机成熟,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出兵,席卷贵霜北方。如此一来。贵霜就会在帕米迩高原上的科佩特山脉和帕罗特米兹山脉以南布防,守备国都和没有沦陷的南方地区。这些地区在条约中是属于大汉帝国的。打成什么样可就不管安息的事情了。 或者安息可以暗中资助贵霜一把,打败远征的大汉帝国。那时候贵霜已经苟延残喘。安息就可以趁机吞并整个贵霜帝国,那么安息的疆域、人口就会比罗马更加多,国力岂不是比罗马更加强大了! 弗里阿帕提乌斯激动的浑身发抖,火速命令军队,昼伏夜出,偷袭贵霜北部。 弗里阿帕提乌斯的计划是好的,可惜……。 当双方条约达成后,大汉帝国的太尉程闵立刻秘密派出了密探,潜入贵霜国都富楼沙,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贵霜宰相阿利拉卡。 咚咚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在贵霜宫殿内响起,有些年纪的帝国宰相,跑出了年轻时的速度,这令宫殿侍卫们极为震惊。心说宰相大人果真天赋异人,我贵霜国支柱。若国民皆是如此,又能征兵一百万。 大殿上,大月兰萨德站在一副巨大的沙盘桌子前,军务大臣德菲塞斯,内政大臣沙普尔萨,外交大臣罗摩乞济等重臣在两边。 大月兰萨德拿着一根木头棍子,就在沙盘指指点点:“在这里布置重兵,这里布置重兵,还有这里,这里……,东方不是有四面埋伏的典故吗。我们四面出击,诸葛亮只有十万人,而我有十五万大军,便是一人一个石块,也能砸死诸葛亮!” “陛下,陛下!”帝国宰相阿利拉卡挥舞着手臂,喘着粗气狂奔入了大殿。 大月兰萨德十分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宰相,今日如此重要的会议,这位第一重臣竟然迟到了。 而阿利拉卡也有自己原因,因为他得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情报,为了求证属实,这才来晚了很长一段时间。 大月兰萨德淡淡说道:“宰相,你……。” “陛下!”阿利拉卡打断了大月兰萨德的话,拜道疾呼道:“大事不好了,安息帝国在边境集结了二十万大军,矛头直指我国北方数省!” “什么!”吧嗒,大月兰萨德手中的木头棍子落地,他本打算抱怨宰相两句,却被这个震天的消息惊呆了。 群臣脸色大变,帝国军务大臣德菲塞斯惊呼道:“不好。北方的兵力已经完全调动,北方各省加起来也就不到三万的守备兵马,如何抵挡安息的二十万大军!” 外交大臣罗摩乞济道:“安息真是卑鄙。前一段时间还在假心假意询问我国是否需要帮助……。” 贵霜帝国高层震惊在了这个消息中,好在帝国宰相得到消息快。安息的兵马还没有入境。 安息有二十万,诸葛亮只有十万,孰轻孰重,六岁小孩都知道。 于是,大月兰萨德只能忍住怒火,暂时放弃了继续进攻大汉。他让帝国元帅加利文迪的十五万兵马,全面撤退返回贵霜。同时调集了南方四个行省的十万守备军,来到与安息接壤的边境。准备与安息决一死战。 安息皇帝弗里阿帕提乌斯得到消息后,十分愤怒。他本来是很高兴的,毕竟大汉帝国会承受贵霜更多的武力。当自己的大军突然出现的时候,贵霜已经来不及调动兵马迎击自己了。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直秘密行动的大军还没有入境,消息就走漏了。他认为,这一定是帝国内部出现了奸细,泄露了军情。 然而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于是,弗里阿帕提乌斯在西面留下足够的军队守备罗马后。御驾亲征,欲意一战消灭贵霜的主力。 事情到了这里,程闵的计划圆满实行了三分之二。安息帝国即将与贵霜帝国决战。当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就是弘武皇帝兵出钵罗耶伽行省的时机。 半个月后,震惊世界的消息传来,安息与贵霜互相宣战,双方共计近四十万大军,决战于贵霜大夏行省与安息接壤的边境。 世界人民震惊了,罗马凯旋大帝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得到消息后,说了一句话,“大汉帝国在东方崛起。实在是世界的一个祸害。你看他一出现,就惹怒了贵霜帝国。然而大汉帝国不知悔改,竟然打起了贵霜的主意。这一次。又连安息也加入了进去,世界三分之二的土地,因为大汉帝国的贪婪,陷入到了战火之中。” “贪婪的贵霜帝国,挑起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元老院在凯旋大帝眼中形同傀儡的元老们虽然纷纷点头称是,但内心里却是在想,这世界上终于出现一个比凯旋大帝更加贪婪的人。 由于世界“文明”的三分之二的土地陷入了战火,真的可以称为世界大战。而起因是因为贵霜帝国的“贪婪”,也可以说是他引起的。 然而凯旋大帝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是睿智的,他很乐意看到世界三大强国混战。所以他决定暂时静观其变,若是机会出现,他很乐意在东方安度晚年,“东方有精明的瓷器,令女人疯狂的丝绸,听说东方的女人一个个都似乎女神一样美丽,将来本大帝也要在东方挑选许多“女神”……。” 上行下效,凯旋大帝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话流传出去后,罗马帝国上层开始畅想攻入东方的一刻。奴隶主以拥有东方面孔的奴隶为荣,而贵族老爷们总是在想方设法得到几个来自大汉帝国的女奴。 安息与贵霜交战在干旱的地区,传说,大战之时扬起的黄沙,遮蔽了太阳七日。许多年以后,随便挖掘一下,就能够挖出红色的沙土。 西域花式城,程闵与吕布汇合在了一起。 这一天,程闵唉声叹气,因为他虽然完成了“祸水西引”的计划,但由于本身兵马不足,一时间突破不了贵霜帝国的守备圈。并不是程闵没有兵马,而是数千里路,实在没有物资支撑几十万大军的远征。 “边境屯田兵是重要的!”程闵便有了尽快收复西域的念头,扩大土地和耕地,能够出产大量的水稻,便能就近供应军需,囤积粮草,以备将来可能的世界大战。 就在程闵忧愁的时候,郭嘉、庞统走了进来。他看到后急忙问道:“奉孝,士元,敌人在三面布置了封锁我军的军营,共有五万人。我军若是主动出击,就没有力量守备西域和凉州了。” 在这异国土地上,失去根基,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强弩之末,虽然程闵横击数千里,打下了偌大的地盘。但现在,已经被困在了西域的土地上。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主公,臣有一计,可立刻得兵十万!”郭嘉笑道。 对于贵霜皇帝大月兰萨德来,强大的近邻远比远征的大汉帝国具有威胁性。 所以,贵霜皇帝作出了决断,在西域临近帝国境内的三个方向,布置下五万兵马,守备大汉帝国的军队。他调集了帝国所有的力量,在大夏行省与安息帝国决战。 这对于程闵来是一个好消息,他只需要突破边境三座大营的守备,就能够进入守备空虚的贵霜南部。有安息牵制贵霜近二十万主力,或许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能够夺取整个贵霜南部地区。 突破后的海阔天空极具诱惑力,然而,正如大月兰萨德所想,程闵受困于兵力的不足,施展不开手脚。 程闵不能轻举妄动,若是一不留神失去了西域,那么他和他的大军就会永远埋葬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 好在这个时候,随军军师郭嘉,提出了一个建议。 “贵霜的皇帝国家内,还有许多公国存在。贵霜目前总算起来有四十万大军,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公国的武装力量。如今西域三十六国还有写兵力,若是让吕布整合西域三十六国,我军就可以再扩张数万大军” 庞统跟着道:“郭嘉军师所言甚是,如今贵霜已经与安息开战。西域不需要过多的守备力量了,可以将西域公国的力量全部调集过来……。” 郭嘉微微点头。“在下初步估计了一下,可以征调五万大军。有了这些兵马,就能够突破贵霜的封锁。” 程闵一听大喜过望。 庞统又道:“战斗之时,可以派这些兵马打头阵。不过,需要有一个统一的指挥,以免各公国方言不同、号令不同,削弱战斗力。” 程闵闻言自己个琢磨了起来,这后世有协警,协管,协军。他自己也可以在古代搞一个嘛。于是程闵一笑,道:“既如此,就成立一个西域协战军,负责调度这些兵马。” 庞统露出敬佩的模样,行礼道:“主公深思熟虑,此法十分精妙。此军便是西域协战军。那吕布就是西域协战军司令。” “西域协战军!”程闵一时哑然,心说怎么搞来搞去搞出了一个西域协战军。不过这西域协战军也就是暂时编制,所以程闵也就不深琢磨了。他马上跟吕布商议了一下,吕布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并且立即签发了动员令,命令臣服与自己的公国派出军队。带上物资前来助战。 诸公国早就选择了臣服,又见安息也对贵霜动手,他们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眼看着贵霜估计是不行了,西域王吕布看样子已经跟程闵同盟。于是更加臣服顺从吕布。在接到吕布诏令后,全部尽起国中力量。支援程军。 就此,当贵霜与安息决战在大夏行省边境的时候,程闵也调集了十三万兵力,开始逐个击破西域边境上的三座贵霜军营。 西域协战军司令吕布,带领五万西域协战军走在前头,后面八万程军支援。 贵霜一方万万没有想到,程闵悄无声息中,就从屈居劣势的一方,成为了兵力占优势的一方。 各个公国也要在新主子面前卖力,公国将军们鞭策士卒奋勇争先,生恐被其他公国比下去。那样一来就会证明自己的公国没有出力,难免会被程闵灭国。如此一来,各个公国“互相激励”,乃至于西域协战军爆发出了非同一般的战斗力,后世的协军更不无法相提并论。 在大无畏的西域协战军的英勇奋战下,程闵很快就击溃了三座贵霜军营。他立刻将投降的贵霜军队裹挟散编入西域协战军内,如此一来,竟然在没有损失本国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兵力又暴涨到了十五万人。 于是乎,程闵高度赞扬了西域协战军的忠心和战力,十分慷慨的赏赐了将士。至此,程闵令西域协战军开道,开始攻打与西域接壤的邬阁衍那行省、明那加拉行省、摩陀罗行省。 两个月后,兵力空虚的贵霜南部多省沦陷,南部十三个公国臣服了程闵。车公民立刻在这些地方重金高福利招募西域协战军,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加入西域协战军内。以至于,程闵占领的四个行省后,兵力不减反增。更令他欣慰的是,程闵嫡系兵马只有六千人的损失。 程闵一方面将伤兵送回后方花式城修养,一方面派出西域协战军就地征集粮草物资。 西域协战军们与当地人发生了冲突。 然而在这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头目”程闵为了获得最终的胜利,暂时也顾不得许多了。他为当地人打了条子,征用一斤粮食,后面可以换三斤。然而当地人虽然拿了条子,但心中也着实不爽。 随后程闵攻下了贵霜南部的第五个行省,旁遮普行省,整个贵霜南部只剩下一个行省。这个行省名叫犍陀罗,是富楼沙的门户。只要夺取它,贵霜帝国的国都就会暴露在程军的铁骑下。 而另一方面,贵霜这个盛极一时的帝国,由于程闵的强横进攻,已经走到了末路。 贵霜南部多省沦陷,贵霜国都上空,不断回荡着帝国皇帝大月兰萨德的咆哮。 第二百三十四章 最后一步 “这怎么可能,这是因为什么?佛祖难道已经放弃了贵霜了吗!东方的恶魔,和安息异教徒接连入侵!”大月兰萨德已经吐血,他无法相信。自己庞大的帝国怎么就突然,突然之间陷入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这个昔日强横的帝国。帝国皇帝拥有“王中之王”头衔的帝国,面临着崩溃。 帝国宰相阿利拉卡。闭上眼睛头就眩晕,其余重臣已经胆寒。他们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来自东方的程闵搞出来的。若是没有程闵,贵霜帝国依旧是王中之王的国度。而卑鄙的安息,只是一个无耻偷袭的小丑,若是没有程闵突然出现,给安息一百个胆子,它也不敢对贵霜帝国宣战。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 大月兰萨德依然咬着牙面对,他调兵遣将两头救火,怎奈顾首顾不得尾,顾尾顾不得首。两头救火,两头的火却是都救不灭。 而安息的二十万大军,趁机发动了猛攻,虽然损失了一半,但全歼了贵霜二十万主力大军,贵霜帝国的元帅加利文迪也死在了战场上。安息剩余的军队席卷整个贵霜北部。而这时程闵的军队攻克了贵霜最后一个行省犍陀罗行省。 只剩下国都的大月兰萨德软倒在了宝座上,“完了,全完了!”大月兰萨德再没有一丝王中之王的气势,他仿佛成了乞讨的老人。双目无神中,口水都流了出来。 就在所有人以为自己要被亡国的时候,全面占领北部的安息竟然突然停下了战争的脚步。 安息冬都的巨大拱形宫殿中。弗里阿帕提乌斯激动的咆哮,因为他成为了安息历史上最伟大的帝王。他统治的土地几乎已经不在罗马帝国之下。睿智的帝国宰相巴里尔劝告这位年轻的帝王,应该尽快巩固新得的土地。并且。富楼沙是一座雄城,号称不可攻陷的城池。 “应该静观其变!”帝国宰相巴里尔道。 弗里阿帕提乌斯挥舞着宝石权杖,叫道:“你的很对,若是程闵在富楼沙战败,帝国就可以一鼓作气吞并整个贵霜,并将程闵赶回他的什么狗屁中原!” 弗里阿帕提乌斯同样知道富楼沙是一座雄城,几乎与传的特洛伊城一样坚固,不可攻破。于是乎,他接受了帝国宰相的建议,停下了战争的脚步,转而巩固地方。紧跟着,安息大神的教徒,开始驱逐僧人。 另一方面,大月兰萨德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调集了最后的二十万兵马,集中在了富楼沙。他发誓,无论是安息还是程闵,谁敢来到富楼沙,他就与谁决一死战。若是一起来,就一起死战! 程闵带领八万程军,二十万秦协军,来到了富楼沙城下。 巨大的富楼沙城,贵霜的都城,坐落在山丘之上,占地三十余里,人口五十万。由于贵霜的战败,子民的后撤。此刻城中,聚集了近百万的帝国子民。他们发誓,要与贵霜共存亡。 后世印河的支脉,从山丘下经过。贵霜的统治者,引这河水,形成了环城水系。 庞大的人口,坚固的城墙,绝高的地势,活水的护城河,这让富楼沙成为了中亚最大的雄城,坚不可摧的堡垒。 程闵在山丘南面安营扎寨,次日便统领十万大军来到富楼沙城下,另有十余万人四散,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器具。 当程闵的军队出营的时候,高高在山丘上的富楼沙城的哨兵,就吹响了角号。 所以,当程闵正在列阵的时候,富楼沙城内亦是出动了十万大军。 大月兰萨德站在一辆金光闪闪的金色马车上,他亲临战场,他的马车极其奢华泛着金光,四周刻画的文字上写着“王中之王。” 程闵是第一位见到域外帝王的东方人,满是沧桑,但充满视死如归的大月兰萨德,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而,大月兰萨德马车旁一位高大的勇士,却是为程闵留下了更深刻的影响。 这个贵霜的勇士名叫阿拉萨迪,乃是贵霜有史以来第一勇士。身高两米五左右,全身套在钢甲之中,头盔的面罩镂空,看不到面目。高大,重铠,几乎是绿巨人又穿了钢铁侠的战衣。 他的手中,是一把巨大的锤子,通体精钢,少五百斤,锤子的柄两米长,锤子的头比村子里的磨盘都大。 “我是阿拉萨迪,汉人谁来送死!”只见阿拉萨迪迈着令大地颤抖的步伐,走了出去,大呼一声后,手中的巨锤轮圆了砸在地面。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尘头大起,散去的时候,地面竟然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深坑。 希律律,大地在巨锤下仿佛发生了地震一般,程军战阵前的战马许多受到了惊吓,嘶鸣起来。 没有准备的程闵差一点被巨震的地面晃到地上,他顿时呆滞了,竟然还有这样威武的战士,看模样,便是巅峰的吕布来了,也就是一锤子的事情。 “吾靠,竟然遇到生化危机里拿锤子的生化boss了!” 程闵遇到了生化boss……。 战鼓隆隆,杀声震天。 箭矢,火石在天空对着飞舞,砸在城墙上,必然是大火熊熊,砸在外面的战阵中,必然是血腥弥漫。 十余万程军士兵,发动着巨浪一般的攻势。 从天空望下,无尽的大军已经将富楼沙包围,大地染红的战线上皆是奔跑、攀爬的士兵,战线后,一片片的火石在向巨大的富楼沙城砸去。 而在富楼沙城上,贵霜的士兵高呼着口号,扔下滚木礌石,射下如蝗虫入田的弓矢。城内,同样不断飞出炮弹般的火石,砸在程军的阵线上。 只有一个浑厚的声音,能够始终在战场上回荡。 “我是阿拉萨迪!” 阿拉萨迪自始至终只有这么一句话,他的巨锤十分凶猛,随意一个横扫便能击碎几十个人。他一个人,就仿佛一个铁甲机器,能够将一个千人阵绞的四分五裂。 阿拉萨迪一个人,肆虐着程军的战线。他仿佛泰坦巨人,而敌人只是脚下的蝼蚁。 “我是阿拉萨迪!” 阿拉萨迪身上的铁甲数百斤,就算是最锋利的武器也无法洞穿。他行进在战阵之中,飞来的箭矢,刺来的长矛,就如同击中坦克的子弹,纷纷被弹开。他真的就是一个坦克,走过的地方,必然是腥风血雨。 “突击,突击!”十余万程闵的军队,攻击着城墙。 城上站满了充满复仇火焰的贵霜士兵,而城外,只有一个贵霜士兵在战斗,他就是贵霜的第一勇士,阿拉萨迪。没有人能够战胜他,没有人能够伤害他。便是一头战象,也只是一锤子的事情。 然而,他也是人。 “阿拉萨迪累了……。” 阿拉萨迪说着朴实的话。转身就向城门走去。数百程军士兵趁机包裹住了,真正的包裹住了他。仿佛一群蚂蚁包裹住了香肠。然而,锋利的兵器只是在厚重的盔甲上留下白色的划痕,却是对他没有丝毫损伤。来到城门前的他只是一抖动身体,就甩下了爬在身上的七八人,巨锤一个横扫,身后的人群就被击退。吊桥放下,在贵霜士兵欢呼声中,他闲庭信步走过了吊桥。消失在专门为他留下的城门洞口内。 鸣金声中,程闵的军队如潮水般退下,又是一日的攻击,富楼沙城巍然不动。 程闵气急败坏的返回了御帐,咚的一声就扔了头盔,“可恶,只是一个人,就将我军的战线搅和的七零八落。只是一个人,就让我二十万大军无法顺利攻城!”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帐中垂首的众臣。 武将个个羞愧。 许褚无地自容。出班拜道:“皇上,臣明日便是死,也要击败那个阿拉萨迪……。” 程闵散了些火气。话音落寞道:“那已经不是人了,谁也不能意气用事去单挑!知道吗?” “是……。”众将深知是程闵回护自己,又惭愧,又温暖。 许褚十分懊恼,心说小时候就应该再多吃一点,长他娘两丈,一刀敲碎他! 郭嘉愁眉不展中摇头感叹,“域外竟然有这样的人,他只是一个人。在运动战中不足为惧,然而在守城中。却能发挥巨大的力量。他也只能守一个城……。” 程闵苦笑:“贵霜,正好就剩下一个城了……。” 后来的一月。程军连续奋战,西域协战军损失惨重,而贵霜都城富楼沙从未动摇过。 这一日,大月兰萨德亲临城头之上,当夕阳西下的时候,程军又一次无功而返。亡国中又带着深深复仇快意的大月兰萨德,极尽可能的大笑,他伸出手臂,“程闵,你必将死在我的都城下。总有一天,我会带着我的勇士阿拉萨迪,收服我贵霜的疆土。那个时候,就是你的程军覆灭之时。” 大月兰萨德望着远处的身影十分激动,仿佛胜利已经在眼前,叫嚣道:“大汉帝国的男人统统杀死,妇女和儿童卖为奴隶,而大汉帝国的财富将会分给贵霜无畏的勇士们!” 贵霜的士兵欢呼了起来,大声嘲笑着,他们有一座永远不会被攻克的城池。 大月兰萨德十分舒畅的下城,返回宫殿庆祝又一次的胜利。 而程闵,冷冷望着城头许久,直到天边最后一丝阳光消失,这才回头。十余万程军垂头丧气,返回了军营。 消息传到安息,弗里阿帕提乌斯喜悦,祷告安息真神,一定要让双方同归于尽,这样一来,安息就能够顺利消灭贵霜、大汉,成为比罗马帝国还要庞大的存在。 富楼沙外,程军大营,中央御帐。 大月兰萨德说的是真的,他即将有能力反攻,这来自于连月攻城下程军的损失惨重。此消彼长下,程军几乎要失去优势了。 内帐中,程闵一会扶着左边的脸,一会扶着右边的脸,唉声叹气。 这个时候,郭嘉看到了程闵头上居然有了一根白头发,郭嘉开口道:“主公,已经五月了,在过几天,就到端午节了,祭奠大文人屈原的节日。” “众人皆醉我独醒!”程闵心里一酸,心说以前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如今是我也醉了。他从后世而来,在国内的时候,掌握历史走向,掌握历史事件,乃至于掌握所有名臣良将枭雄的秉性,真可以说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可是到了国外,这优势荡然无存。 程闵心思一沉,习惯性的仰头向后靠去。也就趁机闭目养神。然心念电转,思索后世见闻。看看有什么能够对上套路的,这也就发挥了后世记忆的优势,收拾了贵霜国都。雄城!不可攻破的城池! 他就突然想到历史上有一个特洛伊城,当时世界级帝国希腊,竟然打了九年都打不下来。“难道劳资也要打个十年八年,老在这里不成!” 郭嘉急忙宽慰道:“主公一定会打下富楼沙的,或许就在明天……。” 特洛伊! 程闵恍然大悟。哈哈一笑道:“能不能打下富楼沙,就看这端午节了!” 随后程闵起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传庞统、荀攸等几位军师过来!” 不一会后,庞统、荀攸等人匆忙而来,进帐便拜。突然发现程闵今天一反常态。十分有精神,喜气洋洋的。两人对视一眼,心说主公该不会是气糊涂了吧。他们琢磨不出。在这战事极其不利的一刻,程闵怎么就能喜笑颜开。同时,他们充满了自责,身为主公的军师,面对富楼沙毫无办法,真是一生所学又还给了师傅。 “主公!”几位军师施礼道。 “起来吧!”程闵笑意盎然,待得几位军师起身,他又笑道:“几位军师,我掐指一算。这端午节要到了。这可是个好节日,不妨犒赏三军。大家一起包粽子解闷,如何!” 包粽子解闷?疯了!主公真疯了! 郭嘉虽然没有想出破城之计。但也有些主张,道:“主公,不如示敌以弱,先行退兵。大月兰萨德绝不可能一辈子坐守孤城,他一定会出来的。” 庞统也生怕主公真的急疯了,也是说道:“他不出来,总有粮食吃完的一天,他也是要出来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包粽子 面对郭嘉等军师说的粮草问题,程闵心说那城中堆积粮草如山,特洛伊能够坚持九年,富楼沙就算少守三倍时间,爷我这里也是顶不住劲的。他那里有时间跟这里耗着,所以还是要主动出击的。他便说道:“你们去对西域协战军中的各公国士兵说,同时也要对占领区的百姓们说。这是大汉极其重要的节日,同时,他们作为大汉的子民,也是他们的节日。大家一起动手,包粽子过节。这样一来,也能与当地百姓联络感情。” 联络感情,巩固统治是没有错。但田丰踌躇一番,道:“主公,就是没有粽子叶。” “无妨!”秦峰大手一挥,“我见棕榈不少,可以用合适的棕榈叶包粽子嘛。” “啊!”郭嘉、庞统等军师顿时傻了眼,不过一琢磨的确也是一个好办法,齐声道:“主公所言甚是。”心里却是在想,看来主公已经彻底对富楼沙失望了,开始琢磨这种事情了。 程闵这时候突然更加喜悦的笑了起来,这让郭嘉、庞统等军师十分担心程闵目前的精神状况。 只听程闵说道:“对了,贵霜人都是信奉佛主的,我们也要信奉佛主,为了对佛祖表达敬意,也要让佛祖吃上粽子。佛祖是大神,凡人的小粽子是无法满足的,应该包一个大大的粽子。” 估摸着是疯了!郭嘉便打算一会去叫华佗,以体检的方式来诊断一番。为了不过分刺激“疯了”的程闵,郭嘉探头问道:“主公,那么应该多大呢?” 程闵挠了挠下巴,琢磨一番后,环视了一下御帐,道:“这御帐两个大!” “咳咳咳……。”郭嘉、庞统等军师惊的倒抽一口冷气,肺部受到刺激,剧烈咳嗽起来。主公真疯了!两人对视一眼,两个御帐大的粽子,估计一万人都吃不下,别说包糯米了,包一千人进去都没问题。 佛祖也不怕被撑死! “佛祖收了我军的大号粽子孝敬,一定会佛光普照。我军的士兵吃了佛光普照的粽子,一定会奋发图强。攻克富楼沙城指日可待……。”程闵涨红了脸,挥舞着手臂,一副狂热的教徒模样,表情演绎的极其到位。 “主公!”几位军师焦急起来,只因这实在太荒谬了。 程闵大声打断道:“休要多说,佛祖在等待我军的祭祀,你们马上布置下去,不得有误,违抗命令者,斩立决!” 程闵的声音,在军营中回荡,很快士兵们就都知道,主公要搞什么祭祀活动,至于具体的,都在等着下通报。 庞统、郭嘉,一左一右,带着恐惧的模样,哆哆嗦嗦出了帅帐。 “疯了!”庞统胡子乱颤。 “真疯了!”郭嘉流露出忧桑的模样。 在两人看来,程闵已经失去了一贯的睿智,变成了一个大昏君。只有昏君,才会命令帝国为他制造万人吃不下,却是能够装下一千人的大号粽子。 然而,主公毕竟是主公,主公命令没有人敢违抗。 于是乎,程闵的命令立刻就被传达了下去,军中直达小兵,军外直达臣服的各行省、公国。 各行省、公国,那里敢违背伟程闵的命令,于是乎,南部六个行省,程军大营所有官兵,开始大肆砍伐棕榈树,摘叶子浆洗晾晒,准备包粽子。 诏令又传到了西域各地,于是乎,近千万人口同一时间准备包粽子。外国人不会包,程闵便派人教导他们如何包。一时间。端午节成为了这片大陆上最重要的节日,这只来自于程闵的一闪念间。 程闵要吃粽子,一千多万人就上杆子包。 然而程闵还要用粽子祭祀诸佛。这又令信仰佛的贵霜人欣喜不已。毕竟,他们也是愿意祭祀佛祖。得到赐福的。 没过多长时间,贵霜南部、西域的棕榈树就差一点因为程闵的一个念头灭绝。 第二日,庞统愤怒的将贵霜的佛教徒召唤到了军机处的大帐,抓着他的脖子,唾沫星子就喷了上去,“一定是你,你蛊惑主公祭祀佛祖!” 这位佛教徒是禅宗西天第十五代祖师名叫萨拉博,萨拉博十分委屈,因为他并没有蛊惑程闵,但是,身为十五代祖师,他依然绝然的说道:“主公祭祀佛祖是对的……。” 萨拉博说完,一抹脸上的口水,又冷静道:“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回去督促大家完成祭祀的准备工作去了。”他临走之前,还专门提醒道:“几位军师,一定要完成粽祖的制作。那代表了主公对佛祖的敬意!” 在萨拉博看来,程闵在节日中加入了祭祀佛祖的环节是对的,说明程闵是信奉佛主的。不分西域人、贵霜人、大汉人、只要信仰佛祖,就是自己的子民。尤其是制作与众不同的大号粽祖,这是主公对佛祖特殊的进献,是值得提倡的。 所有的西域、还有臣服区的贵霜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也因此,他们对程闵更加的认可。并且,他们亲切的称呼大号粽子为粽祖,佛祖是必须要吃粽祖的。 “粽祖!”庞统气急败坏,白胡子乱甩,“亏这些人想得出来。一定是他们蛊惑了主公。值此危难之际,主公不想好办法。反而用祭祀佛祖来换取心理安慰。”庞统心里明镜一样,祭祀也就是个心理安慰罢了。 田丰满脸担忧。“主公还要亲自包最大号的粽子,这简直有失君王威仪。不行,我绝对不能眼看着主公沉沦下去,我要去死谏!”他说完,便用那坚贞不屈的眼神望向庞统。 庞统一哆嗦,一跺脚,“死谏就死谏,老夫陪着你!” 于是乎,两位军师怒气冲冲,蒙头闯进了御帐。进去一看,程闵正在教导大家包粽子,许褚这位亲卫首领带着亲卫们围了一圈学习。 “这细长的棕榈叶还是不错的,包成多角形,放到笼屉上一蒸,可好吃了。”程闵喜笑颜开,又道:“许褚,传令下去,大棕榈叶不可浪费,穿钉起来饱粽祖,祭祀佛祖!” “好嘞!”许褚转身向外走去。 田丰一听,心说你这黑大个不说劝说主公,还鼓励主公玩物丧志,还好嘞,气死本军师了。 “军师?您也来包粽子?”许褚转头看到,行了一礼。 程闵望过去时,两人就跪倒在地。而许褚带领着亲卫散开,拱卫大帐。 程闵将一个粽子放在案几上,擦了擦满是水的手,扔了毛巾笑道:“何事?大军包粽子怎么样了?” 看那案几上一溜烟排列的粽子,田丰就来气,典型的玩物丧志,自己英明的主公,怎么就突然成昏君了!田丰激动的浑身发抖,眼圈就红了,跪在地上仰起脖子,大声道:“主公,您要再这么玩下去,我军就要玩完了!” 庞统则是一边拜,一边说道:“主公,您不能自暴自弃,您应该恢复以往的英明。苍天啊大地啊,将我睿智的主公,还给我们吧!” 程闵大吃一惊,心说这是怎么话说的,怎么两位军师突然就成这个样子了。 田丰坚毅的面庞涨红,直言不讳道:“主公,富楼沙一时间难以攻下,应该暂时撤退,以待天时。而包粽子祭奠佛祖,只是个心理安慰罢了,别说粽祖祭祀,便是粽圣,粽子王,也对军情没有任何作用的。” 程闵一听,这话传出去还了得,“大怒”,起身叱责道:“混账话,佛祖一定会保佑我们大军的!” 他这样说是要遮蔽计谋的,给人一种他是在虔诚祭祀佛祖的感觉。而在田丰、庞统眼中。程闵已经沉沦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为了唤醒沉沦的主公,庞统做出了决断,只见他一跃而起。步步紧逼,怒视程闵。 那目光冰冷刺骨。令程闵一个哆嗦,心说这要是拔出一把匕首,整个成荆轲刺秦王了。程闵虽然不是秦王,但是他是主公,他惊的起身,心虚道;“元浩,你……你,你要干……干什么!!!” 许褚带领的亲卫沧啷啷宝剑个个出鞘。就要过去抓住田丰。 谁知……。 “臣死谏,期望臣一腔热血,能够唤醒主公!”田丰抱拳一礼,“永别了,主公!臣去也!”只见他双脚一蹬,便向程闵座椅下的台阶撞去。 原来不是刺驾!程闵这边刚松了口气,又肝胆俱裂,这是要撞阶而死啊,疾呼道:“快拦住田丰军师!” 许褚闻言而动,后发而先至。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十围大腰如蛤蟆功一般大涨。咚的一声,田丰的头就撞到了肚子上。反弹回去的时候,毫发无损,不过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庞统一看这不错,于是叫道:“苍天啊,将我睿智的主公,还给我吧!”喊完,他便向许褚的肚子撞去。 许褚摸了摸连续遭受两次剧烈撞击的肚子,望着跌坐在一起,一时间爬不起来的田丰和庞统。转身拜道:“主公,我达成了使命。” 程闵松了一口气。这才坐下。这时候,两个寻死没能成功的军师。盘腿对坐,大哭了起来。 程闵见状,真是吃不消。两个军师要死谏,这他可受不了。未免两位军师外面寻死,只好和盘托出,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只是一个计策!不必激动,不必激动!” “计策!”两个盘腿对坐而哭的军师一愣,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不是因为哭,而是因为满了,没有吸收回去,一愣就流了下来。 庞统眼睛排出水分后滴溜溜一转,开始思咐这计策的可能性,只是一瞬间。庞统用力一抹脸上的泪水,惊喜拜道:“主公妙计,主公英明啊!” 田丰几乎无法相信原来是一个绝佳的计谋,双腿一盘,双臂一举,惊呼道:“我睿智的弘主公又回来了!” 程闵“大怒”,训斥道:“我从来没有走过,何来回来一说!” 两人十分尴尬,田丰拜道:“臣愚钝,无法看透,这才误解,请主公责罚。” 庞统听到计策后,此刻心念通达起来,拜道:“主公圣明,此计不但能够攻破富楼沙城,还能够拉拢信佛的贵霜人、西域人心,真是一举两得的妙计!” 连田丰、庞统这样的大才都看不出来,那么敌人一定也想不到其中的妙处。程闵大喜过望,也就“饶恕”了两位军师。 两人这一次,兴奋的走出了大帐。 “主公英明!” “主公睿智!”两人也不说主公疯了。他们反而癫狂起来,一路返回军机处大帐,同时一路呼道:“都包好了粽子没有,快快快,两天后就到端午节了,主公还等着祭祀佛祖呢!” “快包粽子!”呼声在大营回荡。 三军惊悚,心说昨天两位军师还在扯后腿,今天怎么转了性? 这俩人这还不算完,他俩回去之后又去找了郭嘉、荀攸、戏志才、程昱几位军师,“嘿!我说,老郭,老荀,老戏,老程啊,你们知道们,主公包粽子其实另有所图的,嘿嘿!你们不知道吧?” 郭嘉一脸厌恶的看着这俩人,淡淡的说句:“这俩煞笔谁朋友?” 荀攸、戏志才、程昱都是摇了摇,表示这俩煞笔我不认识。 因为郭嘉他们四人个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当他们听说田丰和庞统俩人死谏的时候,一个个乐的兼职喝不了嘴了,于是丢人的是田丰和庞统俩人,跟郭嘉他们四个居然打了起来,他们虽然都是文臣但是君子有六艺,多少还是会那么一点武艺的,当然他们四个武艺都差不多,所以人多的肯定是赢了。 其实并不是郭嘉他们四个比田丰和庞统要聪明,他们六人都是顶级谋士,就算有差距也是相差不大,况且所谓卧龙凤雏得一可得天下,就算是真有分别也是庞统高于荀攸他们几个, 所以郭嘉他们四人知道是因为他们跟程闵最熟,在颍川的时候就已经成天包在一团了,程闵一说包个能装下成千上万人的大粽子,他们几个就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超级大粽子 话说程军连续多日没有动静,大月兰萨德有些疑惑,便找重臣询问。 程闵连续攻城不利,损兵折将,这让贵霜帝国宰相阿利拉卡恢复了一些从容,听问询,回奏道:“陛下,程军上下正在准备一场盛大的祭奠活动。” “我知道,我知道!”外交大臣罗摩乞济跑出来接住话头道:“叫什么端午节,程闵命令南部各省,还有西域的子民全部参加这次祭奠活动。并且,还要包粽子。听说这粽子是大汉帝国的传统祭品……。” 宰相阿里拉卡挤开他,神秘的双手拢起好大的圆,道:“听密探说,程闵专门制作了一个巨大的粽子,号称粽祖,是专门用来祭祀佛祖的。大雷音寺的那些高僧们说,佛祖收到祭奠,就会保佑程闵大军取得胜利!” “什么!”大月兰萨德一听大吃一惊,他的国家也信仰佛。自从被围城后,他城内的子民无时无刻不在祈祷佛祖。而此时程闵如此大规模的祭祀佛祖,这对他的臣民将会是一次巨大的信仰危机。“怎么办?” 然而,军务大臣兼帝国元帅德菲塞斯有不同的看法,他说道:“陛下,程闵举办端午节祭祀盛会,是想在连续的攻城不利下激励人心,同时拉拢百姓之心为其所用。然而,盛会召开之时,他的兵马一定懈怠,那时候,陛下的机会就来了!” 大月兰萨德听到后眼睛一亮,激动的从宝座上站了起来,大声道:“不错,盛会之时一定防御懈怠,我们全军出城突击,一战可胜!哈哈哈,佛祖并没有放弃贵霜,程闵就算祭祀十个粽祖,也无法得到佛祖的眷顾。传令,密探严密监视程军动向,大军城中戒备,随时准备出城破敌!” “是!” 贵霜的大臣们个个兴高采烈起来,一场辉煌的大胜,一场辉煌的反击,就在眼前了。 夜晚,一轮明月照耀着大地洁白一片。 绵延几十里的程军大营,篝火冲天,映红了一方天际。 程闵所在的中军大营,更是人声鼎沸。 十余万人包粽子,因为明天就是端午节了。 士兵们思乡,但士兵们知道,没有前方的胜利,就没有后方家人的安宁。保家卫国的信念,让他们在异国他乡坚守着自己的职责。他们用手中一个个粽子,包裹住思乡之情。 军歌嘹亮,激励着将士们,他们发誓,在节日后,一定奋起,夺下敌人最后的城市富楼沙。 士兵们包小粽子,程闵则是亲自包“粽祖”。 这粽祖可大,叶子铺开,有足球场那么宽大,四周数百个大锅里,是泡好的米。 然而这一切都是伪装。为了表达对佛祖的敬意,程闵挑选了一千“虔诚”的程军战士,包括他自己在内,沐浴更衣吃斋念佛。这一千余人,就负责包粽祖。为了让程闵能够静下心来,百多位高僧背身盘膝在四周梵唱。而更远得地方,已经被清空戒严,以免打扰。 现场。 程闵坐在龙椅上,左侧是郭嘉、庞统、荀攸等六位军师,右侧是许褚、黄忠、张辽等大将站位,大雷音寺的代表萨拉博也在。 “主公,末将一定会完成使命,不成功便成仁!”特种部队统领赵云拜倒在地。 他们十分兴奋,因为主公将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赵云。 “那么,开始吧。”程闵起身,挥手道。 于是,轰轰烈烈的包粽子运动开始了,只不过包的不是米。是人。只见一千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或坐,或站。或是躺着,有些人合力抱着圆木作为支撑。经过紧密的计算后。粽叶开始合拢,渐渐成巨大的多角形。粽叶钉在圆木上,就能够很好的固定。粽叶是由许多层棕榈叶叠加装订而成,承重力也是不错的。 梵唱声中,众人目视着过程,一个个心中思索,这计谋十分玄妙,或许真的会成功。 然而田丰有些担忧。出站出来说道:“主公,城中密探传来消息,敌人时刻戒备,显然,敌人已经关注这场盛会。我军只需多露一些松懈,敌人一定会倾巢而出。不过……,是否会被识破?” 庞统则是说道:“或许诱出敌人后,设伏?” 程闵摇头道:“这富楼沙城四周是干旱地区,又一望无际,没有地方藏兵。而正面对战。贵霜有一个勇士阿拉萨迪,并且敌人可以选择马上撤退回城。我方无法全歼敌人,敌人再次龟缩入城。那可就再也诱惑不出来了。机会只有一次,非用奇谋,才能破敌。” 众人一起点头。 “至于元浩所说,多有提醒。”程闵思索了一番后,道:“可以让阿萨博留下迷惑敌人,再找来军医华佗,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布置一番,多一道保险,多一份成功的可能……。” “主公妙计。考虑周全,吾等不及也!”田丰等人齐道。 程闵只是一笑。心说爷这里也是盗版,他就对阿萨博道:“法师。不知您的意下如何?” 阿萨比合什一礼,道:“愿意为主公舍身!” 秦峰十分欣慰,他对宗教是信仰自由的态度。毕竟,古代没有什么科技,高调宣扬科学不显示,古人还是需要信仰的。这也是古代宗教,大面积盛行的原因。 程闵对佛宗友好的态度,和对佛主的虔诚,得到了佛发源地高僧们的敬服,这对他统治这片大陆是有好处的。 当这一晚过去,但第二天的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程闵完成了一切布置。士兵极其松懈,全部是一副要过节的懒散模样。而军营中,盛大华丽的大会场,已经布置了起来。 而在富楼沙城中。 “太好了,这是贵霜的机会,唯一的机会。”憔悴的大月兰萨德难掩再起的兴奋,他仿佛回到了刚刚登机的时候,又一次面临决定命运的一战。 反而是先前出主意的帝国元帅德菲塞斯有些担心了起来,“陛下,若是守城,一定会万无一失……。” 大月兰萨德,只剩下富楼沙一座城池,就算能坚守十年二十年又怎么样,最终难逃失败,还不如在有力量的时候反击。“这是机会,唯一翻盘的机会。传我诏令,大军集结。当敌军大营,响起庆典的呼声时,就是他们灭亡之时!” 另一方面,程军大营,为了诱使敌人来袭,程闵撤出了大部分戒备力量。给人一种,轻蔑城中龟缩之敌,热烈迎接节日庆典的假象。 很快,程军大营就沸腾了。 为了让敌人能够顺利将“粽祖”带回城中,程闵做了许多布置,其中,他已经将巨大的粽子安装上了上百木质滑轮,以便运输。 他就在巨大粽祖的旁边搭建了高台,高台前广场上,十余万程军将士汇聚。一个个大锅冒着白色的蒸汽,散发出粽子的清香。为了凸显自己对佛的尊敬,和抬高祭品“粽祖”的地位。他就让阿拉伯带领数百高僧,在高台两侧的莲花形“果位”上,不断唱诵者经文。 而高台打造的极具佛文化,有杏黄色的佛方伞盖,有代表灵光圈的金碧辉煌的佛陀背光壁,佛祖的雕像更是在程闵的座位之后。程闵坐在椅子上,高僧盘膝在两侧果位上。背后有佛家伞盖,还有灵光圈背光壁。那阵势,真是跟唐僧师徒进入大雷音寺宝殿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梵唱声中,程闵起身,说道:“本官与你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只为解放被压迫的佛国子民。今日是我大汉帝国的端午节,更是佛的节日。无论是老汉人,还是新汉人。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在佛光下相亲相爱,共建家园。在佛光下,不再会有奴隶,不再会有压迫,只要一心向善辛勤劳动,就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当老去的时候,本官会在佛光之中亲自打开通往西方极乐世界的大门,接引你们……。” 不论老汉人是怎么想的,信奉佛的新汉人,也就是西域协战军的士兵,也就是贵霜、西域各个民族,他们热烈欢呼了起来。 热烈的欢呼声中,程闵亲自走下高台,来到“粽祖”的旁边,开始祭祀的仪式。程闵在祭祀之中,多是说勉励将士的话语。 而藏身在“粽祖”中的特种部队的将士,个个攥紧了拳头,他们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黑暗和拥挤、闷热,等待着进入敌人心脏一刻的到来。他们会化身成锋利的刃,狠狠刺开敌人的心房,接应友军入城。 二十多万人的欢呼声,传到了富楼沙城内。 大月兰萨德,亲自穿上昔日的战袍,高举起镶满宝石的宝剑,“敌人已经懈怠,贵霜涅槃的时刻到了,我们伟大的贵霜将会在敌人的鲜血中重生,而佛光会再一次照耀贵霜的土地。” 贵霜十余万士兵狂热的呼声,追随着“王中之王”涌出了富楼沙城。而这一刻,大月兰萨德站在马车上,冲锋在前。他手中的宝剑从来没有放下,就向他年轻的时候一样,他将指引自己的勇士,获得一场伟大的胜利。而敌人,终将倒在这位贵霜历史上,最伟大的“王中之王”脚下。 “冲锋,为了荣耀!” “杀!杀!”遮天蔽日的尘埃之中,化身洪流的贵霜勇士们,大声回应着他们的君王。 令大地震颤的脚步声,令天地色变的喊杀声,打断了程军大营中的祭祀盛会。当士兵们循声望去,就见富楼沙城前,暴起了无边的遮天蔽日的尘埃,厚实的尘埃也掩盖不住其中泛射的利刃的光芒,盖地而来。 “敌袭!敌袭!”士兵们慌乱了。 而程闵难掩面上的喜悦,疾呼道:“不要乱,黄忠、张辽、陈到领戒备军迎敌。其余等人,全军撤退!” “什么!”程军将士有些发呆了,他们本以为主公会领军作战,没想到竟然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 “愣着干什么,主公有令,全军撤退!”军官们呼喝起来。 “或许是战略撤退……。” “卑鄙的敌人……。”程军将士这样想着,由于大部分人集中在一起,而敌人跑过来也需要时间。所以三军将士,稳稳当当的撤退了。 “阿萨博,就看你的了!”程闵离开前说得。 阿萨博合什一礼,“请护法神王放心,贫僧一定不辜负将军所托……。” 于是,程闵带着大军快马一鞭,离开了大营,消失在南方。 而黄忠等大将只是一个接触,便佯装不敌,转身就走。 半个时辰后,喧嚣的战场变的寂静无声。 大月兰萨德涨红了脸,走路都在颤抖,他取得了一场胜利,一场伟大的胜利。他的将军们也是如此认为的,然而,当他们来到程闵祭祀佛祖的会场之时,顿时呆滞了。 因为整个会场上已经狼藉一片,唯一能够映入眼帘并且发人深省的,只有一个大粽子。 巨大的粽子,七八米高,方圆近千平米,被世人称之为“粽祖”,是程闵用来祭祀佛祖用的 祭祀当中,程军“措不及防”,被杀的大败“撤退”。 随着程军的“撤退”,大营内外,响彻着贵霜军队的欢呼声。 而大约滥杀已经平静了获胜的喜悦,反而难掩心头的震撼,指着“粽祖”对左右道:“这就是程军特有的粽子?” 全副盔甲的帝国元帅德菲塞斯走了出来,道:“陛下,这就是粽子,粽祖,是用来祭祀佛祖的。”他示意侍从捡起一个地上的粽子,“而程军吃得,是这种小粽子……。” 包括大月兰萨德在内,许多人点头,在他们看来,祭祀佛祖的当然要是最好的最大的。 内政大臣沙普尔萨突然奇想,进言道:“陛下,这颗粽祖不知消耗了多少粮食,不如拉进城中,作为战利品,分给子民食用。” 贵霜一直在败,物资短缺,大月兰萨德闻言点头。 然而帝国元帅德菲塞斯不同意,道:“这是外族的东西,怎么能够运进我们的都城。” 第二百三十七章 粽子的传说 正在大月兰萨德他们讨论搬粽子的时候,几名士兵绑着阿萨博走了过来。 大月兰萨德认识这位高僧,但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就说道:“既然如此,就让程闵的祭品,臭在这片土地上,佛祖一定会很愤怒。” 众人闻言不住点头。 阿萨博心里一动,高宣一声佛号引来所有人的注意,这才说道:“大汉太尉敬佛。为佛祖带来了来自遥远大汉的祭品。由于大月兰萨德突然的袭击,打断了这一次伟大的祭祀活动。祭品被落下。而大月兰萨德视如不见,竟然任由祭品坏掉。这孽果。必然会落在大月兰萨德的身上,而与大汉太尉无关!” “什么!”众人听到后大惊失色,他们都是信奉佛的,谁敢承担破坏祭品的罪名,并且这祭品非同一般的小祭品,想来一定被佛祖重视。 大月兰萨德大怒,叱道:“阿萨博,你竟然帮助外人!” “阿萨博不敢,阿萨博只帮助礼佛的人……。”阿萨博说到这里。好似犹豫了一下,道:“阿萨博决不能允许佛祖的祭品被荒芜腐烂在野外,若是陛下能够将粽祖拉回城中,完成祭祀。阿萨博想来,佛祖一定会很乐意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并一定会赐福陛下和贵霜的。” 众人信佛,闻言不断点头,“不错,不错。阿萨博法师说得有道理。” 用别人的祭品完成自己的祭奠,何乐而不为呢。若是一般的祭品也就算了,看这祭品的个头,那可是罕见的祭品供物。于是乎。信了一辈子佛,又憔悴的大月兰萨德,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佛祖。便说道:“你说的不错,佛祖的祭品。绝对不能抛弃,必须要完成祭奠的步骤。这是作为一名弟子应该尽到的义务!” 于是,上万士兵行动了起来,仿佛一群蚂蚁包围了饭团子,众人齐心合力,拉着祭品回城。 阿萨博松了一口气,也就任由贵霜士兵绑架自己。他的表情,落在了帝国元帅德菲塞斯眼中。就在粽祖祭品即将进入城中的一刻,“等一等!” 元帅喊停,兵马立刻就停了。士兵们累的死狗一样,就靠在粽祖身上,呼呼喘着粗气。 大月兰萨德带着不满的表情返身回来,道:“怎么回事?” 德菲塞斯行礼道:“陛下,谨防其中有诈,应该检查一番再送入城中!” 阿萨博闻言心头一紧,不免变了颜色,疾呼道:“不可,不可。此乃祭品,不可破坏,更何况,这粽子只有大汉人会包,若是打开无法复原,佛祖一定会震怒的!” 大月兰萨德听到两种不同的说法,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然而德菲塞斯见到阿萨博紧张,更加质疑,他将心中的质疑告诉了大月兰萨德,又道:“可以用兵器试探一下里面,也不是非要拆散架……。” 大月兰萨德闻言,也是发现阿萨博有些紧张过头了,就在城门口命令道:“刺开一个口子,从里面掏些东西出来看。” “不可!”被两名士兵抓住的阿萨博不断挣扎,他愤怒如同佛国里的怒目金刚,对士兵呼道:“谁动手,谁就是污蔑佛祖,死后必将坠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可是佛里面最大的原罪了,信佛的士兵们,顿时畏首畏尾不敢动手了。 “包括陛下在内!”阿萨博见到有效果,又说道。 大月兰萨德又犹豫了起来。 德菲塞斯已经认定了阿萨博有猫腻,突然呼道:“阿拉萨迪何在,打开一个缺口!” 咚咚声中,泰坦巨人一般的阿拉萨迪,迈着令大地颤抖的脚步走了过来,四周兵士望着那庞大的身影敬畏中纷纷散开。阿拉萨迪虽然只是一根筋,但也不敢对佛祖不敬,他就将手中三百斤的巨锤轰隆一声扔在地上,只是用两根手指就夹过来一名士兵手中的长矛。 巨人的阴影整个将城门笼罩。“好大,阿拉萨迪一定能够饱餐一顿!”往日里,阿拉萨迪只能向下刺,然而面对比他高大的多的“粽祖”,他第一次可以向上刺了。 “不可!”提婆肝胆俱裂。 然而已经无法阻止,锋利的长矛刺入粽祖之中。 噗嗤,呲呲,呲呲。随着长矛被拔出来,大量散着光华的液体喷射而出,阿拉木尔措不及防,顿时被喷射在了脸上。 “啊啊!”阿拉萨迪脸盆大的手掌捂在磨盘大的脸上,不断惨叫着后退。后方来不及散开的士兵,顿时被他撞倒了百多人。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阿拉萨迪倒在了地上,砸起漫天的尘埃。尘埃中,阿拉萨迪不断翻滚着。 所有人都震惊了,发呆望着阿拉萨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会后,阿拉萨迪不再痛了,他放下脸上手掌的时候,突然叫道:“啊!阿拉萨迪看不到东西了!” 众人又吃一惊。 阿萨博则是心中一喜,心说军师们就是有远见,而皇上的手段高明。原来阿萨博之前一直演戏,此刻又惊呼道:“佛祖发怒了,阿拉萨迪妄图摧毁佛祖的祭品,所以得到了惩罚!” 贵霜上下信佛,这句话真的是深入人心,许多士兵双手合十,面对“粽祖”一礼。 大月兰萨德便也发现,开了一个口子的粽祖里面,露出米来,根本就没有别的东西。他被瞎眼的神迹吓到,对德菲塞斯充满了不满,怒斥道:“这是你个人的行为,与贵霜无关!” 大月兰萨德,“阿弥陀佛!”对粽祖一礼,急忙命令士兵小心翼翼送到城中大寺庙广场上。 众人都是对粽祖一礼,又对德菲塞斯露出可怜的表情,心说德菲塞斯这下完了,必定被佛祖抛弃,坠入地狱。 德菲塞斯充满了恐惧,他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不断磕头祈求佛祖宽恕。 阿萨博心里乐开了花,趁机说道:“毁坏贡品的小人,无法进入极乐世界,一定会被打入地狱!” “粽祖”实在太大了,城门进不去,大月兰萨德只好命令拆除一段城墙,拉“粽祖”入城。 当天晚上,贵霜人欢天喜地,庆祝这次伟大的胜利。而城中大寺庙的广场上,僧人们为粽祖完成最后的祭奠。僧人们十分尊敬来自大雷音寺的法师阿萨博,他也因此恢复了自由。 在皇宫中,大月兰萨德召集了所有的贵族,召开了奢靡的酒会。贵族们喝光了一桶又一桶的美酒,直到夜很深了,才离开皇宫。而大月兰萨德,许多年来,第一次揽着一位美女,回卧房休息。 一时间,富楼沙城,陷入到庆典后的沉寂当中,各处呼噜声不断。 夜很深了,天地寂静。费尽心思劝说大月兰萨德将“粽祖”拉入城中的阿萨博,由于本身是大法师,受到了大寺庙僧侣的热情招待。这时候,他悄悄走出禅房,来到了大粽子前。 他首先轻轻啪打了三下,又重重拍打三下,示意里面的特战队员。之后摸出一把腰刀,割开了三处承重点的棕榈叶。哗啦啦的声响和铆钉爆出的声音中,整个大粽子仿佛一朵盛开的佛莲被打开。 叽里咕噜,许多特战队员早有准备,翻滚着滑了出去。当他们起身的时候,大大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并快速抖动身体,拍下满身的米粒。 阿萨博双手合十,看着这些孔武有力的程军战士,他十分钦佩这些战士的定力和耐力。非一般人,能够在密不透风的大粽子里窝上一天。他不免想到,这些队员若是落发为僧,一定个个是定力极高坐禅的高僧。 赵云也学着阿萨博双手合十,感谢阿萨博的帮助。随后赵云便低声对队员们说道:“这座坚固的城池,竟然轻易就进入了,这多亏主公的绝妙谋略……。” 赵云扬起拳头道:“接下来,就要看咱们特种部队的了!” 于是,赵云带领一千特战队员,潜行望城门而去。 白日里,贵霜军队赶跑了程军,被围之困顿时解除,数月来一直绷紧的神经立刻松懈了下来。酒足饭饱后,个个埋头大睡。只有少数的兵马,在街道和城头戒备。 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们,一身黑色的作训服,整个融入到了夜色当中。他们施展鬼魅般的暗杀手法,轻易就杀死了街道上出现的两支巡逻队,十分顺利的来到富楼沙南门前。 城外。 一大波程军正在接近当中,这一次,程闵动用了老汉人的精锐部队,而新汉人的西域协战军则作为支援力量在稍后些的地方。 当得知大粽子被拉入城中后,程闵欣喜不已,这一次,他将复制举世闻名的特洛伊之战。而这一次覆灭的将会是一个帝国,就要比抢女人的特洛伊之战,在历史上占据更为重要的地位。 当冲的火光,在富楼沙南门烧起的时候。 程闵高举起手中的长枪,那枪尖在月光下泛着光华,遥指富楼沙城,“这一战,将会彻底改变世界的格局!我们大汉,将会踏着贵霜帝国的遗骸,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之一。我们的荣耀,将会点亮世界的东方!” “全军突击!” “突击!” “突击!” “突击!” 夜色当中,庞大的程军,斗志在燃烧,仿佛无尽的潮水,涌向富楼沙城。这一次,将不会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他们。 杀声,惨叫声,早已经在城头响起,只是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们,就消灭了南门城头上所有的敌人。 “为了大汉帝国!” 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们。举着滴血的军刺,为自己的大军,指引着方向。 马蹄声。脚步声,喊杀声中。整个富楼沙城在震荡。城中最后的贵霜遗民,瑟瑟发抖,往往一家子抱在一起,蜷缩在房舍的角落中。他们充满了恐惧,在那“大汉帝国”的呼声中,他们无法相信,自己昔日盛极一时的国家,就在短短的半年内覆灭。 贵霜皇宫中。大月兰萨德在噩梦中惊醒,当喊杀声清晰传入耳际的时候,他这才知道噩梦是真的。 “陛下!”旁边爬起来一位妩媚的少女,花容失色中抱住了他的臂膀。 “滚开!”大月兰萨德的心,已经沉入到了谷底。他甩开,来不及去穿衣服,只是披了一件外袍,便狂奔了出去。 “来人啊,发生了什么事情!” 脚步声中皇宫侍卫长惊慌失措而来,呼道:“陛下。大事不好,程军进城了!” “什么!”大月兰萨德腿一软,差一点瘫倒在地上。一阵轻风吹开外袍,露出一身瘦骨嶙峋。 “陛下,陛下!”这时候,帝国元帅德菲塞斯,宰相,和一干重臣全部来到了皇宫。 “完了,全完了!”德菲塞斯双手撑在地上,悔恨中充满了恐惧。 大月兰萨德根本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的五官纠结在了一起。“这怎么可能,程军已经被我击败。怎么会突然又出现了呢!城门怎么失守的!” 此刻的德菲塞斯已经彻底想明白经过了,他失落中又有埋怨。“程军是佯装撤退,而那祭祀佛祖的“粽祖”,其实是程闵的阴谋,那大粽子里藏着程军精锐的勇士,就是他们趁夜走出了粽子,偷袭了城门!” “啊!”大月兰萨德身形连闪后退,苍老的面容充满了懊悔、迷茫、愤怒,“程闵,这个卑鄙无耻的东方人。” 外面,熊熊的烈焰映红了整个城池,不用点灯,宫殿已经如同白昼。喊杀之声,是那么陌生又可怕,仿佛地狱恶魔的呼唤。惨呼之声,是那么熟悉又令人恐惧。 “陛下,咱们快走吧!”帝国宰相阿利拉卡焦急道,“再不走,程军就杀入皇宫了!” 果然,喊杀声又近了一些,镂空的窗户望出去,皇宫的外围已经有地方起火了。脚步声,尖叫声,碰撞声,不断从四周传来,那是宫殿的侍卫和侍从,在四散逃命。 这一刻,大月兰萨德反而平静了下来,他挥了挥手,“你们走吧。”他又对身边的侍卫长淡淡道:“拿我的帝国冕服来,王中之王的冕服,冕冠,权杖!” 重臣们这时候才幡然醒悟,帝国全境沦陷,西面、北面的安息是帝国的敌人,南面、东面的大秦也是帝国的敌人。他们虽然有路可去,但已经无处可逃。 他们纷纷平静了下来,整理一番装束,拥簇者大月兰萨德来到大殿之上,更是服侍他换上王中之王的冕服。在帝国灭亡的最后一刻,他们需要守住帝国最后的尊严。 大月兰萨德安静的坐在宝座上,仿佛杀伐的战场已经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在等待那个人的到来,在帝国的最后一夜,他依旧是帝国的皇帝。 重臣们亦是站位,静静等待着决定命运的一刻的到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 帝国的覆灭 富楼沙城中。 程军在四处围剿贵霜的败军,贵霜的军队依旧是有战斗力的,但大胜后的懈怠,令他们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火光照耀富楼沙如白昼,大量的贵霜士兵从睡梦中惊醒,慌里慌张跑出军营的时候,就被早有准备的程军杀死。 一面倒的战斗中,程军大将黄忠、邓艾、陈到、张辽等人各带精锐力量,在城中围剿负隅顽抗的敌人。 而程闵在许褚和亲卫队的保护下,来到贵霜皇宫大门外。 这座极具中亚特色的圆顶宫殿建筑群,曾经是整个地区的中心,而此刻,在大火的映照下,只留给人以悲壮。曾经,有多少宏伟的建筑、宫殿,失去了昔日的辉煌。或是泯灭在历史长河中。然而这座宫殿必将在历史上肩负更多的使命,它见证了贵霜的毁灭,它又见证了一个新的帝国崛起。 程闵来到宫门前。数百阶的台阶直通高处宽大的拱形门。 阶梯前围满了许多程军的士兵,一个贵霜语的声音。凛冽的在夜色中回荡。这个声音,程闵太熟悉了,根本就不用一旁的阿萨博翻译。 “我是阿拉萨迪……,我是阿拉萨迪!”只是这简单的呼声。 程闵这才发现,一个雄壮的身影,就在阶梯尽头的拱形门前,挥舞着庞大的铁锤,虎虎生风。而阶梯上。已经倒下了太多程军战士。 这位贵霜帝国的勇士,他的身后是洞开的宫殿大门,他的身边没有一位贵霜士兵,他孤独中,守卫着帝国最后的土地和最后的尊严。 他的手中沾满了程军将士的鲜血,但他勇士的心,却能让任何国度的勇士敬佩。 随着程闵的到来,程军将士波开浪裂,他们不愿意偷袭眼睛看不见的阿拉萨迪。 程闵驻马,举目望去。只见全身钢甲的阿拉萨迪,仿佛一个钟摆,一遍又一遍左右横扫着他手中的巨锤。一遍又一遍。没有一刻松懈,仿佛永远也不会停下来。他已经看不见了,他在用这种最消耗体力的方式,守护着背后的宫门。 “我是阿拉萨迪!”他总是只有这么一句话,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他的心,始终与他的国家在一起。 一个伟大的帝国即将覆灭,它最忠诚的战士依然在战斗。 程闵提起了手中的大枪,谁也不会怀疑。枪芒笼罩的地方,帝国忠诚的战士。会为他们的君王扫清任何的障碍。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程闵手中的大枪。指向贵霜最后的勇士。 然而程闵最终犹豫了,他指向一旁,“从侧门进入……。” 没来由的,士兵们松了一口气。他们并不是畏惧,他们只是不想看到,一位目盲的勇士,最后的结局……。 “我是阿拉萨迪!”宫门前,巨大的身影不曾移动一步,他手中的巨锤依旧在横扫着,保护着身后的大门。 皇宫大殿上。 大月兰萨德回忆着自己的一生,他的父亲开创了帕提亚王朝,而他将帝国鼎盛。他是贵霜帝国影响最大的君主,他是虔诚的大乘佛教信徒,然而在这一刻,佛祖抛弃了他。 沉重的脚步声在回廊中响起,大月兰萨德迷茫的浊目渐渐清晰了起来。他挺直了腰杆,手握权杖,端坐在宝座上。而他的大臣们,已经在殿下颤抖。 咔咔咔,脚步声中,许褚倒提虎翼凤鸣刀,率领一队亲卫队,控制住了早已经没有守卫的大殿。 随后,金盔金甲大红披风的程闵,扶着腰间的宝剑,步入了这座象征贵霜权利中心的大殿。 “程闵……。”大月兰萨德紧紧盯着,他并没有起身,在这最后的一刻,他强自镇定,但须发依然是在抖动着。 程闵的面上浮起了冷笑,他一边从贵霜群臣中间走上前去,一边道:“大月兰萨德,我大汉帝国开阔丝绸之路,为整个世界开阔贸易,而你毫无理由妄加攻击的时候,你是否想到了有这么一天?” 阿萨博双手始终合十,在翻译着。 亲卫队的压迫下,贵霜的重臣们跪倒在程闵的脚下。 “东方人,你用卑鄙的计谋偷袭了我的城池……。”大月兰萨德哆哆嗦嗦站了起来,苍凉的面庞上充满了愤怒,咆哮道:“若不是安息无耻的偷袭,你以为你的军队能够战胜我的贵霜?无数的文明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今日是我的贵霜,明,你们大汉必将同样被毁灭。那时候……。” 程闵猛然接过话头,冷笑道;“那时候,我会与我军的勇士,为了帝国战斗到最后一刻……。”他的眼神望着大月兰萨德,闪过不屑,“而不会像出席宴会一样,穿着华丽的衣服,在大殿中等死!” “什么!”大月兰萨德倍受打击,他这才发觉,自己的行为又有另一种更深的含义。 许褚十围大腰一鼓,走上去一把就将大月兰萨德扔下了宝座,“老家伙,我军才不会像贵霜一样软弱……。” “哎呦……。”大月兰萨德匍匐在了程闵脚下,屈辱,让他只是看了一眼明黄的靴子,便垂下了头。穿着华丽的衣服,在大殿中等死!穿着华丽的衣服,在大殿中等死!这句话如同穿肠毒药不断在大月兰萨德的脑海中回荡,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被奢华的生活腐蚀,失去了往日的斗志,也许这才是帝国覆灭的原因。 然而下一刻,大月兰萨德浑浊的双眼恢复了年轻时的锐气,他衰老的心勃发出了强大的活力。他拔出了腰间镶满宝石的短剑,一剑向程闵刺去,“卑鄙的混蛋,与我的帝国一起毁灭吧!” 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突然发动了决死的一击,这让人措手不及。 或许,大月兰萨德是有机会的,只是他的宝剑就如同他的前半生与后半生一样,从一柄杀人的利器,变成了一件装饰品。 沧啷 当 程闵拔出了腰间的宝剑,此剑虽是装饰品,但是也是大匠师马钧所铸,锋利无比,很轻易就切开了镶满珠宝,华而不实的,贵霜“王中之王”宝剑。下一刻,那锋利的剑刃还有余力,顺着大月兰萨德下颚切开了他的面骨。 大月兰萨德倒下了,这位帝国的皇帝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拿出了他早应该拿出的勇气,但为时已晚。而历史注定会记住这一夜,中亚最具权力的“王中之王”,倒在了大汉帝国当朝太尉程闵的脚下。大月兰萨德走完了他辉煌的一生,随着他的死去,闻名世界的三大帝国之一贵霜,随之灭亡。 “陛下!”俯首在地的贵霜重臣们,直腰惊呼。昔日他们追随着大月兰萨德毁灭了无数的国家,这一天,轮到了他们。 锋利的宝剑,落在了贵霜宰相阿利拉卡的肩头。这位宰相一个机灵,他也已经不是昔日征伐天下的勇士,腰杆瞬间就弯了下去。其余贵霜重臣亦是个个发抖,俯首在地。 程闵在阿利拉卡华丽的衣服上擦干净倚天剑,这令这位宰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帝国的皇帝死了,但他不想死。大殿之中的血腥格外凝重,贵霜的遗臣们惊恐中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程闵收了宝剑,他还需要这些贵霜的重臣。来帮助自己整顿贵霜南部。因此,程闵决定放他们一马。淡淡的说道:“投降或者死……。” 遗臣们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就在大月兰萨德尸体旁边。齐呼道:“愿为大汉太尉大人效忠……。” 就这样,贵霜帝国的最高层集体投降了。 “我是阿拉萨迪!”然而,贵霜勇士的呼声依旧在回荡。直到天明,直到阿拉萨迪被自己活活累死。 程闵厚葬了这位勇士。 这位,为自己的国家,真正战斗到生命最后一刻的勇士。 程闵终于以八万人的本国力量和二十万人的西域协战军,统一了贵霜南部。 曾经坐拥世界中心。威震世界的贵霜帝国覆灭了,消息传出去后,全世界震惊了!千百年来,从来没有真正走出来过的神秘的东方国度,终于走出了国门。并以震惊世界的方式宣布,东方人来了。 程闵战胜了贵霜帝国! 消息传回华夏内,华夏的子民们,民族的优越感,国家的自豪感油然而起。人们燃放着烟花爆竹,庆祝着程闵的胜利。所有邺城的子民,都来到了邺城的刺史府也就是程闵的幕府。唱诵着程闵的威名。 击败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之一,国家的自豪感超越了一切。华夏境内各民族团结在一起。 身在国外的大汉的商人们,也是挺起了腰杆。背后有强大的祖国。他们在国外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尊敬。 波斯湾西部,某一处属于罗马又与安息接壤的港口。 河北程闵实力内的商人陳武带着自己的团队,跨越了丝绸之路,来到了这个属于罗马帝国的港口进行贸易。他从国内购买来瓷器、丝绸、茶叶等物品,贩卖到遥远的罗马,往返需要一二年的时间,然而却是能够赚取超过十倍的利润。巨大的利润,才是丝绸之路的支柱。商人为了利润,不畏艰难。跋涉万里。 陳武来到港口,他穿越了整个安息,却是来到与罗马人交易。在他看来,丝绸之路最重要的贸易伙伴就是罗马人了。安息人太保守,总是搞什么“沐月”,就算是贵族也只是用富有浓重教派特色的器具。而罗马人就不同了,罗马人的风气十分开放,几乎是百无禁忌,对一切都能够接受。并且罗马“公民”十分有钱。比如即将见面的普布斯塔。 很快,陳武来到了港口一艘悬挂着罗马旗帜的大船上,这艘大船是极具罗马特色的三层帆船,船首底部有青铜撞角。还画着鲨鱼眼,而船尾带勾,跟个蝎子尾巴一样。从船身两侧伸出少说四五十根。五六米长的船桨,船员就坐在带有缝隙的船舱中部。划桨。两百人,才能顺畅的划船。 陳武十分鄙视罗马的造船技术。在河北程闵的实力范围内,早已经摒弃了落后的划桨,改用机械齿轮的翻板动力。 甲板上有许多只穿裤头的健壮年轻人在劳动,而陳武知道这些人是奴隶。因为在罗马,只有奴隶和女人才穿这么少。他不禁回忆起罗马的女人来,金发碧眼,褐发,红发。她们不同于华夏的女人,她们生活糜烂,但热情奔放,敢于尝试一切。 这时,罗马商人普布斯塔带着扈从走了过来。此人身穿“托加”,托加只有古代罗马人才穿,是民族最重要服饰标志。材质是用一块非漂白的大羊毛织物做成的,早期是长方形,后改成椭圆形。最早的时候,凡是罗马公民都可穿托加,但到了共和时期,只有罗马公民男子才可以穿托加。 一端从左肩垂至前面的地面,剩下部分披到身后从右臂下面穿过,经过胸部,再搭在左肩上。看起来十分飘逸、又很庄重。 五官自然是欧洲人的模样了,不过烫成卷的短发很有特色,又洒上金粉作为装饰,鬓角很长与胡子在下巴连成了一圈。 普布斯塔的双手无名指上带着金戒指,这个时期的罗马人,平民只能戴铁戒指。这说明普布斯塔已经超越了平民,是一位贵族。他的戒指上有一朵花的图案,这图案是他的家族徽章,很多时候,这戒指就是他的印章。 普布斯塔是卡普阿的一个小贵族,他家里有十几口人,但奴隶却有一千多人。这些人为他种地,做工,又随时准备着为主人贡献出自己的一切。 “尊敬的陳武阁下……。”普布斯塔抚胸行礼,谦虚的说道。 陳武急忙还礼,“尊敬的普布斯塔阁下……。”陳武十分开心,因为普布斯塔以前十分傲慢,绝对不会对自己行友好礼。然而当程闵伟大胜利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就连世界第一强国罗马也必须要正视汉人,因为汉人是一个拥有毁灭一个帝国力量的强大国家。 而汉族的陳武是大汉帝国的人,他在罗马国内,就自动拥有了比照罗马公民的身份。罗马人分公民,平民,奴隶。只有纯血缘的罗马成年男子才能成为公民,才有政治和经济上的特权。 普布斯塔说道:“我为阁下带来了精美的玻璃制品,香料还有其他货物……。” 双方做了交易,十分愉快。 最后,普布斯塔忍不住说道:“恭喜阁下伟大的帝国取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中亚的贵霜只是小丑,而西亚的安息是个顽固不化的国家。”他扇了扇面前的空气,“他们国家出产的货物,不论是外观还是实用程度,都是死气沉沉,散发着腐臭气息。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伟大开放的罗马和大汉,才能够制作出精明,令人赏心悦目的货物……。愿我们的友谊长存……。” 陳武内心十分自豪,他又深深知道,是程闵带领下的国家繁荣,才有了这些。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天下大势 随着程闵覆灭了贵霜,对吕布应该如何处置就越来越头疼了,虽然吕布此人前半生见利忘义、反复无常,但是吕布却帮助了程闵打贵霜,当初贵霜偷袭也是吕布在西域死命的抵挡,若是吕布跑了或者跟贵霜联合,恐怕战火就会在华夏境内燃烧,这样一来华夏必然死伤惨重,所以如今的程闵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程闵左思右想没有个结果,所幸与吕布来个青梅煮酒论英雄算了,于是程闵喝退了左右,就连许褚都给撵跑了,把吕布一个人叫了过来。 程闵温着酒低着头看也不看吕布一眼,盯着酒壶说道:“奉先啊,如今贵霜已经彻底被我收服了,我想将西域也囊括在我华夏的领土当中,汝有何看法?” 吕布一怒,心说:当初贵霜偷袭你丫的,要不是劳资帮你阻挡,你还不损失惨重,劳资当初十万兵马为你而亡,随后你要攻打贵霜,劳资二话不说举西域所剩无机之兵组成西域协战军,打贵霜出力最大的是谁你丫不知道么?现在想卸磨杀驴了?你丫别忘了,现在西域协战军二十万大军可是归我掌管呢,你丫若是不仁,就别怪劳资不义了! 吕布思考之间,程闵突然抬头,盯着吕布却双唇紧闭,也不开口。 吕布顿时被吓了一跳,心说:虽然这二十万大军是归我掌管,可这特么也就是程闵一句话的事啊,可恶!程闵这个卑鄙小人! 吕布被程闵盯的直发毛,若是以前,吕布早就一方天画戟刺死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了,可是如今的吕布已经年过四十,到了不惑之年,脾气也渐渐的好了,尤其是多次战败于程闵,明斗也斗不过贵霜,已经没有了雄心了,他思考了许久,无奈的开口道:“太尉大人,我吕布生平没什么志气,只是想有一块栖息之地,西域是我好不容易得到了,若是太尉大人想扩进华夏版图,那奉先也无话可说,但是奉先的西域王称号,请太尉大人务必为奉先保留!” 程闵呵呵一笑,道:“本官也不过是当朝三公之一,岂能有封王的权利?这样吧,你来邺城吧,本官奏明天子,温侯之位照旧,加封为飞将,追随本官吧!” “呵呵!你不是说我见利忘义、忘恩负义、恩怨不分、反复无常么?你不怕我再背叛你了?”吕布自嘲的笑了笑。 “我怎么可能不怕,不过现在不怕了,你能抵挡贵霜的偷袭,又帮我共同攻打贵霜,如今又说了这么一番话,你已经值得相信了!”程闵说着说着也是笑了。 “谁知道你会不会卸磨杀驴,把我骗回邺城,然后再杀了我?”吕布收起了笑容。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汝若是相信我,就跟我回邺城,若是不信,你就继续漂泊吧!”程闵继续笑着。 “好!我吕奉先就信你一次!”吕布又笑了。 程闵也笑了,他二人一起笑着。 随后程闵将贵霜地区交给了有勇有谋的张辽镇守,又将二十万的西域协战军改为贵霜守备军,全权交给了张辽负责,便回军邺城。 …… 话说在程闵出征贵霜之前,诸葛亮就已经与贵霜入侵的军队作战了,并且大胜贵霜入侵大军,随着贵霜的元帅加利文迪支援,程闵跟安息便集结军队准备出征了,贵黄国王大月兰萨德马上让加利文迪撤退回军守备安息帝国大军,加利文迪顺势杀了俘虏的汉献帝刘协,以及荆王刘琮。如今天下已经无主了。 而且这还不算完,因为贵霜的入侵,整个华夏可谓是狼烟四起,因为诸葛亮放弃荆州的守备力量,导致荆州守备空虚,袁绍这次听从郭图、审配的计谋,出兵荆州。 沮授虽然多次劝阻袁绍,可是袁绍因为与程闵作战的失败,而恼怒不已,他需要绝对的胜利,所以对沮授的劝说不管不顾。 袁绍的三万大军,面对毫无守备的荆州,毫无疑问的大胜,几乎零伤亡便拿下了荆州,如今的诸葛亮可谓是面临了最艰难的时刻,益州已经被贵霜人的三光政策祸害的惨不忍睹,荆州还被袁绍得到了,诸葛亮愤怒不已。先派蒯越去扬州,准备与曹丕结盟跟伐袁绍。又派法正出使东吴,与孙权结盟。 诸葛亮承诺曹丕,各出兵五万,诸葛亮攻打司隶,曹丕攻打兖州和豫州,待袁绍灭亡,兖州、豫州二州将送与曹丕,只要司隶一州。 又承诺孙权出兵荆州,双方各出兵五万,待袁绍灭亡之时荆州一人一半。 也就是说诸葛亮将出兵十万,并分兵两路,一路五万,与曹丕和孙权同盟,一起出兵灭袁绍。 不得不说,虽然历史上诸葛亮并无治军之能,但是无论是历史还是演义都是多般夸奖诸葛亮的政治才华和外交才华。而现在,诸葛亮依旧是个能人,居然真就完成了他的同盟计划,孙权和曹丕都决定与诸葛亮同盟。 就在程闵消灭贵霜帝国的时候,诸葛亮、孙权、曹丕三人的同盟,也消灭了袁绍,正式瓜分了袁绍的势力,如今诸葛亮占据益州和司隶还有西北半部的荆州,曹丕占据兖州、豫州、徐州、扬州四个州,孙权则是占据着交州和东南半部的荆州,刨去程闵占据的河北,如今的中原真可谓是已经做到了三分天。 诸葛亮得到半部荆州之后,也并不满足,本来荆州全境都是诸葛亮的。可如今,只夺回了半部,虽然有了司隶一州,司隶很小,随处洛阳和长安以外基本没有什么好地方了,而洛阳和长安也因为董卓的霍乱和李、郭二人的霍乱,使得这两处华夏大陆最繁华的城池已经成了费城,虽然经过曹丕和袁绍的开发已经有了些许的起色,可是依旧无法恢复当初的繁华。 而且益州已经被贵霜人洗劫一空,如今诸葛亮能依赖的只有这半部的荆州了,可是荆州的另一半却是孙权的。 一来他需要在荆州建立反攻中原的根据地,而来他需要荆州的富庶来恢复益州的繁华。但是他又不能对孙权发起进攻,因为他需要联合孙权来一起对抗程闵。 不仅仅是程闵,曹丕也励精图治,这几年卧薪尝胆,曹丕目前的能力恐怕比他爹曹操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那个名不经传的司马懿,与曹丕联合打袁绍的时候,诸葛亮也看到了司马懿的军事才华,诸葛亮对其恐惧不已,所以诸葛亮需要盟友,他需要跟孙权联合一起对抗程闵和曹丕。 所以诸葛亮如今可谓是进退两难,左右都不是人了。 诸葛亮召集法正、蒯越、蒯良等军师一起讨论如今的形式。 “司隶四战之地,现已颓废不堪,益州已被贵霜践踏。现在虽在荆州取得了一块有限的地盘,但要是周瑜长期屯兵江陵,在荆州也拓展不开,处处受到东吴的制约。我们必须开疆扩土,不然下一个灭亡的必然是我军!”诸葛亮开口说道。 诸葛亮为改变这一被动局面,虽和几位军师反复切磋过,但是一直没有一个定论,这一次也是一样,众人都没有任何表态。 诸葛亮无奈之下,要亲自去东吴面见孙权,请求孙权自动让出长江以北荆州的地盘。众人百般阻拦,总觉有些不妥,又恐生事端。但是诸葛亮还是很坚决的,虽经群臣再三劝阻,诸葛亮仍坚持要去。众人见诸葛亮执意如此,也无可奈何。 按诸葛亮的想法,此行虽“出于险涂,非万全之计”,但孙权当时“所防在北”,还得依靠他“为援”,共治曹丕,未必会把他如何。 众人听了诸葛亮的这个想法,虽然有些担心,但看到诸葛亮决心已定,也就只有嘱咐他到了江东后,小心谨慎以防变生意外。 诸葛亮到江东,至京口与孙权会面。两位当代英杰见面,自然互道仰慕之意。果如诸葛亮所料,当他提出“都督荆州”一事时,孙权面有难色,只好说江陵是周瑜血战打下的,恐怕一时很难办,还得和周瑜商议。孙权请诸葛亮不要操之过急,还得从长计议。 孙权却暗中派人通知周瑜,请他做决定。周瑜立即上疏给孙权,鲜明地表明了他的立场,而且向孙权献计说: 诸葛亮以枭雄之资,必非久屈为人用者。愚谓大计宜徙备置吴,盛为筑宫室,多其美女玩好,以娱其耳目;分此二人,各置一方,使如瑜者得挟与攻伐,大事可定也。今猥割土地以资业之,聚此三人,聚在疆场,恐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也。 孙权一接到周瑜这封疏,立即就把鲁肃和吕范招来,请他们就周瑜之疏各抒己见。孙权之所以把彭泽太守吕范请来,是因为诸葛亮一到江东,吕范就向他“密请留”,建议把诸葛亮软禁在江东。这和周瑜的意见完全一致。而鲁肃却与周瑜、吕范等人的意见完全相反。唯独他从“共据程曹”的大局出发,力劝孙权“借荆州”给诸葛亮。孙权为了综合平衡两方面的意见,所以把两位有代表性的人物一同请来。自不待言,吕范完全赞同周瑜疏中所言,认为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希望孙权当机立断。 鲁肃向孙权解释道:“将军虽然英武盖世,但力量实在不能和曹丕、程闵相比,何况我们刚得荆州,还没有对荆州百姓有什么恩信。依我之见,最好把荆州借给诸葛亮,让他去安抚荆州,这对我们有力。因为这样做,是给曹丕和程闵增加了一个劲敌。难道这不也是最好的计策吗?”鲁肃个话顾全大局,连孙权也无法回绝。 孙权虽然没有听从周瑜、吕范的意见,把诸葛亮软禁起来,但却感到很郁闷。就在他和张昭、鲁肃等人送走诸葛亮之后,正要派人去江陵请周瑜来议事,周瑜却不请自来了。 周瑜正要一见孙权,得知诸葛亮已去,心里很无奈,但也无法挽回了。于是,正要只好向孙权另献一策,他说: 程闵出征贵霜,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河北暂时没有任何的危险,况且程闵就算回军也不可能直接打我们,正是我军发展的大好时机,让我和奋威将军孙瑜一道,进兵扬州,得扬州之后再吞并中原,由孙瑜守在哪里,结好程闵互相支援,然后我军一道西进,直追诸葛亮,西蜀也是不难打下的。 很显然,支援是因为孙权不愿与诸葛亮闹翻,只好避开荆州去向东北发展,最后与诸葛亮争衡西方。孙权当时听了支援这一番话,深为支援这种气概所感染,精神为之一振,不但立刻同意了支援这个计划,而且还派遣使者送书去公安,约诸葛亮“共取曹丕”。 接到孙权的书信,展开,不禁大吃一惊,孙权、周瑜这一招,完全和诸葛亮的计划相抵触,诸葛亮建议马上给孙权回信阻止他,同时还要作好应变的部署。 随后周瑜竟然大病了一场,无奈之下周瑜上书给孙权说: 当今天下,方有事役,是瑜乃心夙夜所忧,愿至尊先虑未然,然后康乐。诸葛近在公安,边境密迩,百姓未附,宜得良将以镇扶之。鲁肃智略足任,岂以代瑜。 这封疏充分反映了周瑜忘身忧国、大志未竟的心情,就算大病之下,还是冷静了下来,从“与程闵、曹丕为敌”出发,考虑到和诸葛亮相邻,这个“百姓未附”的状况,使他不能不认识到在这个时候解决荆州问题是不现实的,要对付曹丕和程闵,非联合诸葛亮不可,事役他特别举荐了力主加强联盟的鲁肃接替他镇守江陵。 鲁肃正是在替代了周瑜之后,再次向孙权建议“借”荆州给诸葛亮。到这个时候,孙权就依从了。鲁肃从江陵下屯陆口后,诸葛亮就把近在治所从公安迁至江陵。以文聘为襄阳太守、荡寇将军驻江北;任王威为宜都太守、征虏将军驻南郡。 从此,诸葛亮取得近在大部分土地,再次实现了隆中战略中“跨有荆、益”的目标。 第二百四十章 针对程闵的阴谋 就在诸葛亮暗暗自得的时候,周瑜大兵康复,并建议孙权联合诸葛亮一起征讨曹丕,并且要求诸葛亮还回半部荆州。 而诸葛亮同意了对付曹丕,却拒绝归还半部荆州。 随后孙权起兵那扬州,诸葛亮起荆州之兵打豫州,而随军司马王甫曾提醒过他:“今东吴吕蒙屯兵陆口,常有吞并荆州之意,倘率兵径取荆州,如之奈何?”。 诸葛亮是这样安排的:“吾亦念及此。汝便可提调此事:去沿江上下,或二十里,或三十里,选高阜处置一烽火台,每台用五十军守之。倘吴兵渡江,夜则明火,昼则举烟为号。吾当亲往击之。” 然而诸葛亮大军一路猛攻居然直接就拿下了大将于禁,曹丕恐惧不已,司马懿用计遣使去东吴陈说利害,令孙权暗暗起兵。许事平之日,割江南之地以封孙权。 随后又发精兵五万,令徐晃为将,吕建副之,克日起兵,前到阳陵坡驻扎,看东南有应,然后征进。 却说孙权接得曹丕书信,览毕,欣然应允。 吕蒙点兵三万,快船八十余只,选会水者扮作商人,皆穿白衣,在船上摇橹,却将精兵伏于船中。次调韩当、蒋钦、朱然、潘璋、周泰、徐盛、丁奉等七员大将,相继而进。其余皆随孙权为合后救应。一面遣使致书曹丕,进兵攻其后路,一面先传报陆逊。然后发白衣人驾快船往浔阳江去,昼夜趱行,直抵北岸。江边烽火台上守台军盘问时,吕蒙答道:“我等皆是客商,因江中阻风,到此一避。”说罢将财物送与守台军士,贪财的军士也就相信了,遂任其停泊江边。 约至二更,中精兵齐出,将烽火台上官军缚倒,暗号一声,八十余船精兵俱起,将紧要去处墩台之军,尽行捉入船中,不曾走了一个。于是长驱大进,径取荆州,无人知觉。将至荆州,吕蒙将沿江墩台所护官军,用好言抚慰,各各重赏,令赚开城门,纵火为号。众军领命,吕蒙便教前导。比及半夜,到城下叫门。门吏认得是荆州之兵,开了城门。众军一声喊起,就城门里放起号火。吴兵齐入,袭了荆州。 另一面曹丕手下大将徐晃领五万大军,攻打诸葛亮主力军队,随后吕蒙的三万大军也杀了出来,与徐晃前后夹击。 诸葛亮大军以为吕蒙是来支援的,可是吕蒙大军一见双方大军就开打,部分曹军还是诸葛军,反正见人就杀。 于是诸葛亮两面受敌,急忙撤退到司隶进行防守,吕蒙采取分化瓦解的策略,使诸葛亮的将士无心恋战,逐渐离散。诸葛亮孤立无援,坚守虎牢关。孙权派人诱降诸葛亮,诸葛亮提出叫吴军退兵十里,然后在南门相见。吕蒙果然退兵十里,等候诸葛亮投降。诸葛亮伪称投降,在城头立幡旗,假做军士,自己却偷偷地出北门向西逃去,只有十多骑跟随。 吕蒙知诸葛亮兵少,料到他要逃走必然走北边的通西川的小道回蜀,就事先派兵埋伏。 终于被被吴将潘璋部司马马忠围捕,但是马超居然突然出现救走了诸葛亮,随后一路杀伐居然就逃回了益州。 随后诸葛亮马上与马超反击,夺回了半部荆州,而孙权知道已经无利可图了,也就放弃了继续攻击,紧守半部荆州,不让诸葛亮越过雷池一步,随后又看守之前打下曹丕的半部扬州。 可以说这一战,最大的胜利者是东吴的孙权,抢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半部荆州,还抢到了曹丕的半部扬州。 而曹丕就相当于没有胜败了,他虽然丢了半部扬州,可以他却得到了司隶,他也算是保了个本。 而诸葛亮可就损失大了,不仅还给了孙权半部荆州,借连司隶都丢给了曹丕。 ………… 而此时的程闵却正面临着一场猝不及防的阴谋中! 这场针对程闵的阴谋早在程闵出征的时候就已经安排了。 在程闵出征之前,郭嘉曾与李儒单独见面了一次,那一次交谈了许久。 郭嘉说道:“主公如今恩德于百姓,四海之内万众归心,所有诸侯都已经自立为王了,可主公就是不肯进级王位,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儒说道:“主公正陷于天人交战之苦,待他理清了,自然会出来面对,不必忧心!” 郭嘉问道:“现在最关键,就是他何时才能出来面对,时间紧迫我们等是不等?” “这我明白,所以很多事情,我们必须代为处理!必要的话,我们可以为他出出主意!”李儒笑道。 “若是主公知道了,他会不会……?”郭嘉试探道。 “天晓得……”李儒无奈的说道。 “主公不日就会出征了,我会追随主公出征,就看您老的了,哈哈哈!……!”郭嘉笑着离开了。 李儒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程闵出征贵霜当天,刚刚离开幕府的时候,李儒手下情报系统的特工们开始分工合作了。 就在程闵的幕府门口,路人甲抬头看着天,路人乙走过来问道:“我说公子,您看什么呢?” 路人甲食指竖在双唇中间,“嘘!我告诉你啊,刚才我看到一条龙,飞出去了!” “龙?”路人乙疑惑的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路人甲,“真的假的?” “我真的看见一条龙,内龙啊,特别的好看,内条龙啊啪啦啦,哗就出来了!”路人甲夸张的说道。 随后周围的人群越来越多,路人乙便根本附和道:“哎!真的有啊,我也看到了,你看内条龙飞上去了!” “真的假的?我也看看…………哎!真有条龙啊,哇好大的龙啊!”路人丙说到。 “在哪呢?在哪呢?” “这呢,我也看见了,这呢,这呢!” “哎呦,内个位置啊!” “哪啊?” “就内个位置,看到了么?” “哎呦,真有条龙啊,嚯!好大的一条龙啊!” “哎呦!真是一条龙啊!” “嘿!听说有龙的地方就有天子啊,说不定太尉程闵大人就是那天子!” “对对对,太尉大人恩德四海皆知,内群诸侯都能称王,太尉大人就是真龙天子!” “看来太尉大人要当天子了!” “没错,太尉大人早就应该当天子了!” “对对对,太尉大人当天子!” ………… 随着众人越来越多,声势也越来越大,人们又是议论纷纷,不过却看不见了引起这场声势浩大的场面的路人甲和路人乙。 本来李儒只是想逼程闵称王,所以弄出了一条龙来。 可随后李儒收到了消息,汉献帝刘协被贵霜元帅加利文迪杀了,李儒知道机会来了,于是菜市场出现了一幕。 “鲤鱼,鲤鱼,来买鲤鱼了啊!新鲜的鲤鱼喽!”卖鱼的不断的喊叫着。 “老板给我来条鱼吧!”路人甲说到。 “好累,四文钱一条!”卖鱼人说道。 “好的,要大一点的,新鲜一点的!”路人甲说道。 “好累,就这条吧又大又新鲜!”卖鱼人说道。 “好,就这条!”路人甲说道。 “来来来!开膛喽!”边说边开始杀鱼,先是用刀拍了几下,将鱼拍死,然后用刀切开鲤鱼的腹部。 随着卖鱼的把鲤鱼腹部切开,居然露出了一块木牌,路人甲惊呼道:“哎,这是什么啊!” 卖鱼人把木牌拿出来一看,上面赫然写道:代汉者,当涂高也! “啊!”路人甲一把抢过木牌,仔细的看了起来。 “好,你看看对不对!”卖鱼人说道。 “代汉者,当涂高也!”路人甲喃喃道。 “什么玩意?我来看看!”路人乙走过来说道。 “好,你看看,我亲眼看见他从鱼肚子里拿出来的!那时候鱼还是活的呢!”路人甲说道。 “哎!我看看,我看看!”路人丙喊道。 “代汉者,当涂高也!” “哎呦!真的哎!” “这是天意啊!” “给我看看” “别抢我还没看完呢!” “哎呦,天意啊!” “可不是嘛,天意啊!” “可涂高是谁啊?” “此语寓言汉之亡,而涂高继之。“涂高”合意,解法有三: 其一,涂高,涂通假“途”乃道路之意也,高则意为高台。“涂高”既为路旁高台。”卖鱼人站起来说道。 “不对不对,涂高就是说,走过的路途最为遥远的意思!”路人甲说道。 “哎呦,对啊,肯定是走过的路途最遥远的人,可以代替大汉做天子!”卖鱼人附和道。 “走过的路途最遥远的人?那不就是太尉大人嘛,太尉大人打仗都打到贵霜帝国去了!” “对啊,这不就是让太尉大人当天子吗!” “对对对,太尉大人当天子!” “对对对,这就是天意,鱼肚子里拿出来的,就是老天让太尉大人当天子!” “天意难为啊!” “就是啊,天意难违,太尉大人快当天子吧!” “对了,太尉大人出征贵霜的时候,我还看到太尉大人的幕府飞出来一条龙呢!” “对对对,当时我也看到了!想来,这就是寓意着,太尉大人就是天子!”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太尉大人要当天子啦!” “太尉大人爱民如子,他的恩德四海皆知,太尉大人当天子,真是太好不过了!” ………… 随后,李儒写了一封信,让他情报系统的特工在凉州等着,一旦见到程闵大军归来,就将信交给郭嘉。 再然后。 一天内整个邺城已经将这两件事传遍了。 短短三天的时间,整个冀州都传遍了。 一周后,整个河北都传遍了。 当程闵大军回到华夏境内,踏进凉州第一步的时候,整个华夏都已经传遍了。 ………… 程闵大军连续行军数千里才回到华夏境内,自然要修正一番,所以在凉州天水郡驻扎了起来,情报系统的特工因此将书信转交给了郭嘉。 郭嘉看后哈哈大笑,“机会来了!哈哈!机会来了!哈哈!” 随后,郭嘉马上让人去请庞统、程昱、戏志才三位军师,另外还请来了赵云、黄忠、陈到三位武将。田丰由于太过刚直,脾气比许褚都火爆,所以暂时没有邀请。邓艾由于是新人,不知道他的想法如何,所以干脆没有邀请。而许褚正在护卫程闵,所以要等他们七个研究透了以后再找。 待六人全部到位,郭嘉将书信给六人依次查看,六人目瞪口呆,竟不知应该如何开口。 郭嘉见他们不开口,所以只能自己先开口了,“诸位,今日奉孝请大家来此就是为了此事,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庞统、程昱、戏志才三人都是军师,想着不做那出头之鸟。 而赵云是有勇有谋之人,凡事喜欢三思而后行。 黄忠已经年过六旬,早就没了什么雄心壮志,所幸就来个少数服从多数好了。 陈到年轻气盛,充满了雄心壮志,脾气也算是除了许褚以外最火爆的武将,直接附和郭嘉说道:“哼!皇帝轮流做今天到我家,我家主公早就应该当皇帝了,刘协那小子当了那么久皇帝了,早就该死了,如今皇帝死了,正好是我家主公继位,还商量个屁啊!” 戏志才见有人表态了,也附和道:“吕览有云……,既然天命如此,我等凡夫俗子,岂能不遵守天命?” 现在七人之中已经有三人表态了,赵云便开口道:“不错,主公爱民如子,其恩德四海皆知,主公应当顺应天命,我等应当辅佐主公登机!” 现在有四个人表态了,程昱也说道:“主公应当继位不假,但是主公连王都不敢称,让主公称帝何其难也!” 庞统说道:“若是让主公主动称帝,恐怕难之又难,我们只有……” 黄忠见六人都表态了,自己也不能藏着掖着了,于是开口道:“几位军师足智多谋,在下全听几位军师吩咐!” “好!那么我们就如此、这般……”郭嘉见六人全部表态了,便开始说出“逼宫”的计划,其实这计划根本不是郭嘉想出来的,完全是李儒的另一封书信上说的。 当然也不是李儒想出来的,是程闵跟李儒闲聊的时候,“偶然”说出来的一个故事罢了! 郭嘉说完停顿了片刻,又问道:“众位有何异议啊?” 六人表示没有任何异议,愿意照做,于是这一场针对程闵的阴谋就开始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程闵登机 本来从凉州回冀州也就四天的行军时间,可不知怎么的军中事物吵杂,硬是一星期以后才到了并州,距离冀州邺城还有两天的路程。 这一路一来一直都是失误繁多,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郭嘉七人一直在拖延,因为他们有一个计谋,需要时间来准备,今天刚刚准备好。 当然他们的计谋是在白天,所以这一夜还是很安稳的度过了。 第二天一早,庞统便抬头望着天空,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醒的,就连守夜的士兵都不知道庞统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更没有人知道庞统到底在那看什么。 赵云看到庞统在望天儿,便走上前问道:“军师,看什么呢?” 庞统淡定的说道:“观天象!” “观天象?你也听到传言了?”赵云问道。 庞统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就当回答了,赵云便跟着庞统一起抬头望着天儿。 不一会,黄忠和陈到也过来了,“二位?你们在干什么呢?” “观天象!”俩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哦?我也来看看!”程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 看了一会程昱突然惊奇的喊道:“哎呦!我看到日下有一颗星!而且越来越亮了!” “有一颗星?”也不知道是谁问的。 “嗯!”程昱回答道。 “哎呦我怎么没看到啊?在哪啊?”郭嘉突然跑过来了。 “哎!你看你看啊,在那呢!看到没有啊?”程昱说道。 “是啊!是啊!好亮啊!真是奇怪啊!”郭嘉附和道。 “嗯!是啊!”程昱回道。 “哎!我也看到了,真是够奇怪的啊!”这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了。 “是啊!大白天的怎么会有星星啊,还这么亮啊!” “这是怎么回事啊?” “嘿你听说传言了么?” “嘿嘿,传的沸沸扬扬的,怎么可能没听说啊!” “那你说这颗星……” “你们在看什么啊!”程闵这时突然走了出来,看见一大群人在那不知道讨论这什么,所以上前问道。 “回主公,庞统军师他们在观天象,我们都听说了一些神迹!”郭嘉说道。 “是啊!主公,好神器的内!”陈到附和道。 “不许胡说,这话要是传出去,你们不怕惹来杀身之祸么?”程闵呵斥道。 “可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陈到说道。 “是啊!” “对啊!” “就是嘛!” “嗯嗯!” “对对!” “听说有条龙出现在太尉府的天空之上啊!” “鱼肚子里也拿出了一块木牌啊!” “就是啊木牌上还写这《代汉者,当涂高也!》呢!” “就是啊!” “这都是神迹啊!” “这就叫天意啊!” ………… 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小兵都在那附和了起来,程闵见这么多士兵都在讨论着实没了办法,算了你们爱怎么讨论就怎么讨论吧,劳资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早饭过后,三军正在装备出发,却下了弥天大雾,将士们的视线不足两米,无奈之下大军停止了继续前行! 随着这一场大雾,士兵们都开始焦躁不安了,各应的士兵们纷纷询问自家的将军:将军,这大雾,什么时候能散啊! 众位将军异口同声的回答:怎么不问老天去啊!这大雾也不归我管啊! 随后,也不知道是谁流传出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流传出去的。 所有的将士都说这大雾是程闵搞来的,为什么呢?因为程闵不准天命,于是就出现了以下的对话。 “哎!都怪主公,要不是主公违抗天命,怎么能有这么大的雾呢!” “你说什么呢!怎么能怪主公!” “怎么不怪主公!若不是主公违抗天命,哪来这么大的雾!” “你胡说,主公爱民如子,四海之内尽皆流传着主公的恩德,主公什么时候违抗天命了!” “你丫是白痴嘛?这煞笔谁朋友啊?” “就是,这白痴,难道你不知道最近的神迹嘛?” “知道啊,可是这跟违抗天命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不知道,这天意要主公称帝,可是主公却……哎!” “难道主公不称帝还错了不成?” “主公怎么做我们都没有任何怨言,可是天意如此,我们凡人,怎么可能跟天比命呢!哎!” ………… 此事过后,陈到兴高采烈的跑去告诉了郭嘉,郭嘉笑呵呵的说道:“好!你们按计划进行,对了继续观天象,对了去山上,去高地!” 第二日一早,庞统跟赵云就去高地观天象了,约摸着大家都已经起床,就颠颠的跑回去,惊奇的喊道:“日下有日啊!” “日下有日啊!” “日下有日啊!” 这俩货满军营的跑,跑到哪喊道哪。 终于引来满营的将士前来围圈询问。 庞统说道:“有一道碧波,在两日之间来回游荡,自古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如今另现一日,很明显国将另有新君啊!” “另有新君?新君是谁啊?”这时许褚傻呵呵的问道。 “近日,天现那么多神迹,在我们太尉大人身上,难道是指太尉大人!”赵云试探的说道。 “正是啊!正是咱们的太尉大人!这是天命!天命不可违啊!”庞统激动的说道。 “哎呀!太好了!咱们去策动主公当天子!”陈到附和道。 “对,马上拥护太尉大人做天子!” “劳资要抢头功!”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咱们可要跟着出头了!” “走!” “对!走走走!” “哎!等一等!主公一向对大汉忠心,称王尚且不肯,如果我们冒失前去,万一他不同意事情就难办了!” “那怎么办?总得想个办法啊!” “要不,让郭嘉军师去劝说吧!主公最听郭嘉军师的话了!” “最好让高顺将军也一起去,高顺将军是最先跟随主公的,有一定的话语权!” “对对对,就这么办!” “好!我这就去请郭嘉军师来!” “好啊!我们总算有出头之日了!” “对啊!” ………… 入夜,郭嘉的军营。 满营的将士全都聚集到了郭嘉的军营当中,“我们拥立太尉大人做天子吧!”陈到“喊”道。 “好!这可是上应天意,下顺民心啊!”郭嘉说道。 “不错,拥立太尉大人做天子,总比那碌碌无为的刘协好!”庞统附和道。 “可是主公一向忠于大汉,我们这样做,他一定会怪我们的!”郭嘉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是也觉得这是顺天应人的事么?”赵云问道。 “诸位,这可是杀头的大事情,你们可都要想好了?”郭嘉说道。 “律法规定,军中交集者诛!军中三人以上私下聚议者,满门抄斩。今天我们已经聚会商定,拥立太尉大人做天子,即使他不从,我们也要被满门抄斩!”陈到说着说着,将腰间宝剑拔了出来,“我才不甘心人头落地。” “哎哎哎!”郭嘉马上阻拦道:“我说你们都干什么啊?我才说了一句话,你们就动刀动剑的。册立天子,这么大的事情,岂能想你们这样咋咋呼呼的?收起来,收起来!” “就是啊,我看大家都想拥护,可主公若是不同意,咱们不就是白费功夫么?”庞统跟着附和道。 “奉孝,主公最听你的话了,你应该去劝劝他啊!”田丰老头说道。 “我看用劝的话,还不如逼的好!”郭嘉说道。 “对!逼他!咱们大伙逼他坐上龙椅!”庞统附和道。 “怎么逼啊?!” “逼主公,这好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是吵吵了起来,庞统说道:“这样吧,明日辰时,大家都带着自己的手下,赶到主公的帐前,然后咱们来个黄袍加身,逼他当天子!” “好!” “对!” “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做!” “走!” 随着众将士离开,营帐内只剩下了郭嘉他们一起策划的七个人,众人互视一眼,也都各自回营了。 “哎哎哎!听我说啊,现在那小皇帝刘协已经死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太尉大人上应天命下顺民心,我们一定要拥立太尉大人做天子!” “对对对!” “没错!” “天意索然,那飞龙在天,那鲤鱼肚子里的小红牌,天意如此啊!” “对啊!” “还有,庞统将军观天象,看到日下有日啊!” “这说明国将有新君啊!” “是啊!” “天一亮,我们就到太尉大人帐下集合,给他来一个黄袍加身,你们去准备吧!” 满营的将军们都是如此对着自己手下的将士吩咐着,就等天亮了。 次日,辰时。 程闵刚刚起床,正在传衣服,就听帐外脚步声此起彼伏,后头一看,郭嘉等一人一个不落,还有满营的将士都来到自己的营帐了,程闵看的一愣一愣的;“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诸将无主,愿册太尉大人为天子!”郭嘉率先开口。 “愿册太尉大人为天子!”众将跟着一起喊道。 程闵一愣,左看看,右看看,这特么的黄袍加身了?谁特么想出来的?李儒?很可能,劳资有一次喝多了,跟李儒说过这个故事,没想到这帮家伙真就用到我身上了? 程闵还在思考的时候,赵云一把抱住程闵,并把手中的黄袍披在了程闵的身上,“主公,走!” 程闵来不及反抗,就被赵云带了出去。 赵云把程闵带到点将台上,率先下跪,随后满营的将士跟着一起下跪,士兵们也一个个的下跪,郭嘉率先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着赵云也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着满营的将士都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连续喊了三遍,程闵左看看,右看看。“你们!哎……!本官深受国恩!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皇上,您就答应吧!如果你执意不肯,那就是上违天命,下无忍心呐!”郭嘉喊道。 “是啊!皇上!” “是啊!” 满营的将士都跟着附和了起来。 “你们这么做,让我怎么去面对皇上和先帝啊!”程闵无奈的说道。 “皇上,汉献帝刘协以死,国不可一日无君啊!为了天下苍生,为了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请皇上登机称帝!”郭嘉激动的说道。 “是啊!皇上!” “是啊!” 程闵左看看,右看看。见盛情难却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你们先起来吧!” “如果皇上不答应,我们就长跪不起!”郭嘉说道。 “如果皇上不答应,我们就长跪不起!”满营的将士一起附和道。 “如果皇上不答应,我们就长跪不起!” “如果皇上不答应,我们就长跪不起!” “如果皇上不答应,我们就长跪不起!” 一次不够,他们还一连喊了三次。 程闵无奈的看着满营将士坚毅的面庞,心里想着:我是从了呢?还是从了呢?还是从了呢? 就在程闵思考的时候,大将赵云喊道:“皇上,您就答应吧!” 程闵面楼难色,思考了许久,开口道:“好吧!既然大家如此抬举本官,本官就免为答应吧!不过,我有几个条件,你们必须要遵守!否则,我就不做这个皇帝!”程闵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给自己个台阶下,毕竟如果真当了皇帝,还需要他们遵守什么?一道圣旨不就完事了?其实程闵早就想当皇帝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皇帝大臣就不是个好大臣不是。 “皇上但请下旨,我等莫敢不遵!”众将士齐声呼道! “第一朝廷的府库是国家的资财,尔等不可抢夺。第二百姓是尔等的根本,尔等不可劫掠。犯事遵守条件者,我登机后必有重赏。否则,严惩不贷!你们都听清楚了么?”程闵喊道。 “喏!听清楚了!”满营将士齐声喊道。 随后满营的将士又一次齐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是整齐响亮的三次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是,程闵就上应天命下顺民心的登机为帝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回归邺城 随着程闵同意登机为帝,那可恶的大雾,也烟消云散了,好像是人工降雾一般…… 既然大雾已经散了,程闵自然也就大军开拔回邺城了,不过这一次,程闵传的并非是铠甲了,而是黄袍! 一天后,大军回到了邺城,百官出城迎接,众人见程闵身着黄袍,皆是跪地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有荀彧一人站立不安,此刻的荀彧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反而他的侄子荀攸在军营,见程闵穿黄袍的时候,就是跟着将士们一起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 只有荀彧死脑筋,说什么都想匡复汉室,可是如今皇帝都死了,他还怎么匡复汉室呢? 现在程闵恩德四海,爱民如子,他这一次的登机,可谓是四海归心,民心所向,况且荀彧在邺城,自然也知道邺城发生的神迹,荀彧虽然知道这些肯定是有心安排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荀彧也无可奈何。 既然程闵已经称帝了,荀彧也没有办法阻止了,所以荀彧只能摇了摇头,暗叹一声转身离去,程闵见荀彧如此,心里莫名其妙的痛了一下,不过程闵知道荀彧就是个死脑筋。 后世的荀彧就是因为不满曹操加爵魏公,气的荀彧说什么“本兴义兵以匡朝宁国,秉忠贞之诚,守退让之实;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因此惹怒了曹操,到最后忧虑而死。 如今只是转身就走,没有给程闵批斗一番,已经很给程闵面子了,所以程闵也就没追究什么,跟着百官的簇拥,进入了邺城的刺史府,也就是程军的议事厅。 随后程闵立国号为华夏,称为华夏帝国,自古以来单字为贵,所以华夏一直以来的国号都是单字,程闵突然来了个华夏,二字为国号,搞的百官不知所措,纷纷表示拒绝。 程闵解释道:“朕之所以命名为华夏,就是跟全世界接轨,你们可知道我军刚刚出征的额贵霜帝国?贵霜之外还有安息帝国,更远的地方还有最厉害的帝国:罗马帝国。” 程闵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你们看看这些帝国都是双字为国号,知道为什么贵霜敢欺负汉朝么?他们为何不去打安息,不去打罗马?同样是世界四大帝国之一,难道汉朝的实力很差么?或许我军不是贵霜的对手,但是汉朝所有诸侯加一起至少五十万以上的兵力,这还是大家都不愿扩军。可是你们看看贵霜有多少兵力?正规军不到三十万,加上民兵和奴隶一共才不到五十万的兵力,这么少的兵力为何敢攻打汉朝?不久是因为汉朝乃是单字为国号,没有跟世界接轨,所以贵霜人看不起汉朝,认为汉朝没有实力。” 程闵再次停顿了一下,给他们一些思考的时间,然后继续道:“所以,为了不让安息和罗马看不起我华夏帝国,不让贵霜的入侵再次出现。所以,朕必须立国号为华夏,众位还有什么异议么?” 其实程闵这根本就是狡辩,贵霜入侵汉朝其实就是贪图汉朝的富有,之所以不怕汉朝,是因为汉朝根本不跟世界接轨,汉朝只安逸在东方,就连一直欺负华夏的匈奴,汉朝都是打跑就拉到,从来就没想过要占领匈奴,对所有的外族都是安抚、和亲等做法。 这些程闵知道,但是那些官员们却不知道,所以被程闵这么一忽悠,也就信了。 随后,程闵便开始研究取消三公九卿,开设三省六部制,分工明确、效率高、互相牵制、分散相权,集中皇权。 三省指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六部指尚书省下属的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每部各辖四司,共为二十四司。 尚书省——最高行政机构,负责执行国家的重要政令; 门下省——审议机构,负责审核政令; 中书省——决策机构,负责草拟和颁发皇帝的诏令。 也就是说中书省主要负责与皇帝讨论法案的起草,草拟皇帝诏令。门下省负责审查诏令内容,并根据情况退回给中书省。这两个部门是决策机构,通过审查的法令交由尚书省执行。 尚书省下设有六部,分别为: 吏部:负责考核、任免四品以下官员 户部:负责财政、国库 礼部:负责贡举、祭祀、典礼 兵部:负责军事 刑部:负责司法、审计事务。具体审判另有大理寺负责。重大案件组织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会审。谓三司审。 工部:负责工程建设 随后开始计划如何分封,思考一番之后,暂时决定,封荀彧为尚书省最高长官:尚书令。荀攸为尚书省副官:仆射。 郭嘉为门下省最高长官:纳言。程昱为门下省副官:黄门侍郎。 陈登为内史省最高长官:内史令。戏志才为内史省副官:内史侍郎。 庞统为户部尚书,李儒为刑部尚书,田丰为吏部尚书,马钧为工部尚书,记得荀彧曾经推荐过一个人名叫钟繇,这钟繇历史上倒是挺牛X,让他担任礼部尚书应该挺好的,高顺为兵部尚书兼骠骑将军。 三省六部分封完毕,程闵又开始规划如何分封武将,封张辽为车骑将军。 之后又开始规划分封五虎大将,麒麟军团的军团长赵云封为翎军将军,青龙军团的军团长由张辽改为邓艾封为前将军,白虎军团的军团长陈到封为后将军,朱雀军团的军团长黄忠封为左将军,玄武军团的军团长徐荣封为右将军。 至此程闵的五虎上将的分封规划完毕了,但是程闵却根本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 随后程闵开始扩军,之前五大军团各有两万将士,如今程闵决定每个军团扩充为五万将士,另外再开设近卫军团分兵一万,一方面看守皇宫的治安,另一方面程闵领军出征时保护程闵。 至此程闵才算是将大大小小的官员分封的规划才完毕,随后程闵安排马钧建设皇宫,就在邺城定都,另外要求马钧打造土豪套装,所谓的土豪套装就是全身黄金,金盔、金甲、金枪,安排完一切之后,程闵便去找荀彧了。 毕竟荀彧可是曹操曾经夸奖过的“吾之子房”,此人的才华无人能及,当初曹操之所以能百战百胜,最重要就是两个人,一个是留守后方治理朝政的荀彧,一个就是随军出征算无遗策的郭嘉。 若是没有他们两个说不定历史上的曹操,根本不会有那么大的成就。 所以程闵不想放弃牛的一13的荀彧,所以只能跟荀彧好好谈谈了。 片刻之后,程闵便走到了荀彧的府邸,荀家的下人本想去通报一声,可是程闵拦住了,他直接迈开步子就走了进去。 到了荀彧的房间,程闵看到荀彧正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程闵笑道:“令君啊,在想什么呢?” 荀彧一愣,马上起身施礼道:“在下不知主公前来,有失远迎望主公赎罪!” 程闵见荀彧还称呼自己为主公,心里有些不爽,不过想想这货历史上也是这么对曹操的,程闵也就释然了,程闵开口道:“文若如今没有外人,你我之间何必多礼,我也不过是来看看你罢了。”说着程闵找个地方就坐下了。 “想必主公前来是另有要事吧!”荀彧也跟着坐下说道。 本来程闵跟荀彧一起效忠曹操的时候,程闵经常来找荀彧蹭饭,不过自从程闵当上主公以后,程闵就没再来过,如今一来程闵也突然感觉到了拘束,再加上荀彧居然如此开门见山,程闵真的是有点尴尬了。 无奈之下程闵只能嬉笑了一声,说道:“却有一事,文若应该知道我已经称帝了吧?其实我也是无可奈何啊,是他们逼宫,我不能不从啊!” 其实荀攸回来之后也跟荀彧说过这件事,程闵确实是被逼宫的,再加上最开始所有诸侯都开始称王,可是程闵却坚决不从,证明程闵心中还是有汉室的,如今之时被逼无奈而已,况且汉室已经灭亡了,最后一个皇帝已经死了,汉室的血脉已经断了,还能怎么办呢? 所以荀彧也就缓和了一点,开口道:“此事在下也听小侄说过。” 程闵见荀彧没有那么冷冰冰的了,知道事情有转机了,马上开口道:“文若,其实我知道你心中匡复汉室的志向,我程文杰又何尝不是呢?可是如今皇帝都没了,大汉刘氏的血脉已经绝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荀彧也叹了口气,不知应该怎么回答了,程闵便继续道:“我程文杰自认并无九五之心,大家都知道,我程文杰只想做个有钱人,仅此而已。可是一路走来,我的梦想却根本实现不了,糊里糊涂的我就成了一方诸侯。如今居然还当了皇帝,我以前可是想都没想过的,今后的路怎么走,我自己也不知道,而我知道的是,我程文杰既然当了皇帝,就要为天下百姓请命,在我华夏帝国境内,我程文杰就必然要让华夏的百姓们吃得饱、穿的暖。” 荀彧被程闵的话感动了,开口道:“是啊,当初我的想法只是做一方太守,治理一方土地,做个好官。可是没想到,天下大乱,我一心想匡复汉室,所以跟随曹操,当我跟随曹操以后,我居然当上了令君,呵呵!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就这么发生了。如今主公称帝了,这对我来说简就是一场梦啊!” “呵呵!一场梦,对我来说岂不更是一场梦?起先我程文杰只想做个商人,做个富甲一方衣食无忧的商人而已,可谁能想到,我竟然与曹操、袁绍结拜为异性兄弟。有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这两个野心勃勃之人结拜,成天到晚混在一起,我居然也起了野心,可我只是想做个逍遥官而已,本来等孟德统一天下的时候,我便准备跟孟德提议,加封我为逍遥侯,如此一来我既是侯爵,又是富可敌国的商人,也可以逍遥自在,可是谁能想到孟德居然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居然当上了诸侯,地盘越扩越大,如今还当上了皇帝。”程闵回忆着说道。 “是啊,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会有今天!”荀彧叹了口气。 “文若,忘记前朝吧,与吾一起安顿百姓,开疆扩土吧!”程闵见荀彧已经上道了,赶紧加把火。 “主公,文若一直都在跟主公一起征战天下,从未离开过!”荀彧离开座位,跪倒在地诚恳的说道。 “哈哈哈!好!文若我们一起征战天下!”程闵见荀彧终于表态了,也高兴起来。 离开了荀彧的住所,程闵开始安排文公团的事情了,这件事程闵交给了爱妻黄月英来办。 经过程闵和黄月英一夜的讨论,文工团的一切筹划也研究出来了,程闵特意编写了罗密欧与朱丽叶和梁山伯与祝枝山的剧情,让黄月英安排人手开始演练。 第二天程闵把刺史府暂时当作皇宫开启了第一天的早朝。 荀彧出班奏道:“陛下,如今已经是岁末,此刻举行开国登基大典仓促又不得时。是否先继位,来年再举行开国登基大典?” 古时候,国真的不可一日无君,而大典又需要黄道吉日举行,所以有些时候,皇帝就会先继位称帝掌管天下,错开时间到了好日子,才举行登基大典。 并且程闵是始皇帝,他的登基大典同样就是开国大典,更加不能草率。就如同后世的开国大典,就是错后专门找了个日子举行的。 “开国大典!好好好……。”这话说到了程闵心里去,他笑道:“钟爱卿,来年早些时候,可有好日子!” 钟繇是新来的,他正想册封钟繇当礼部尚书,如今正是试试他水平的时候。 其实钟繇也早就已经开始盘算起来。早些时候刚刚颁布了来年的黄历,所以也不用细想,此刻被天子呼唤,立刻出班拜道:“陛下,来年二月一日,正是黄道吉日!” “二月一日吗?那也是不错的。”程闵便打算将二月一日定为国庆日,一个没有国庆日的国家,实难聚拢百姓身为国家子民的归属感,这一点古代皇帝做的就很差劲。 第二百四十三章 弘威大帝 日子定下来后,钟繇再次捧着朝板出班拜道:“陛下,不知陛下用何名号纪年?” 这是来问年号来了。 程闵心里高兴,心说爷终于也要有年号了,xx大帝!他便想着,一定要起一个威武的名字,将来好流芳百世,便问道:“诸位爱卿可有好的建议?” 皇帝一问,下面百官立刻开动脑筋,心说这可是开国的年号,若是能够琢磨出来一个,那可就青史留名了! 为了青史留名,百官沉寂了片刻后,就炸开了锅,一个个跳了出来,纷纷诉说自己的想出来的年号。 “永平!”庞统激动的出班拜道。 “永平?”永平大帝,这永平的寓意虽然很好,但听起来不太威武,程闵直摇头。 “义和!”荀攸出来说道。 程闵听到后直摇头,心说加个团字,爷就晕了! “太平!”又有人说道。 程闵虽然知道历史上好几代皇帝都用过这个年号,但脸色依旧不好,心说加个天国,爷来年就上天堂找上帝他老人家喝茶去了。 “大和,这个好!” 大和这个年号的欲意还是不错的,唐文宗的时候就用过。然程闵闻言脸色大变,特么大和民族虽然被程闵坑得了一手好爹,但他还是差一点从皇位上摔下来,起身怒道:“谁说的,那个兔崽子!” (其实呢月光是很佩服大和民族的,都说咱们中国人创造了奇迹,用世界上百分之七点五的耕地养活了世界上百分之三十多的人口。但是你们看看人家大和民族,仅用世界上不足百分之一点五的人口,制造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毛片,你们说月光能不佩服么?) 天子怒,还骂了人!虽然百官不知道为什么,肝胆俱裂,呼啦啦跪了一地,惊呼道:“陛下息怒!”众人又挪动身形,顿时将一个五百石的礼部官员露了出来。 这官员已经脸绿了,呼道:“陛下息怒,臣知罪!” 是这时候的官员还不知这个词汇,程闵又是新继位,勉强忍住怒气,挥了挥手。立刻有虎卫上去,“陛下息怒,臣知道错了!”官员悲呼声中被拖了出去。 虽然天子没有治罪,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小子仕途完了。于是乎百官都记住了这个词,心说必然是禁忌,以后绝对不能说。前排跪着的荀攸满头大汗不敢擦,心说幸亏老夫说的义和,若是不然,我儒家又要与前秦一样,掉到坑里了。 程闵收拾心神坐下,心说什么永平、义和,合着全是宅在家里搞和睦了,于是说道:“千百年来,全部是在我华夏大地之内,你打我,我打你。打了几千年,还是这么大地方,还是这些人继续打,很有意思吗?” “这……。” 百官闻言十分尴尬,心说陛下所说果然一针见血,的确是打了千百年,还在同一个地方继续打来打去。 “弘威,就用这个年号吧。”秦峰说道。 “弘威!”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不是还是要打吗? 荀彧听到后,面露喜色,拜道:“弘乃广大、光大之意。汉室衰败百年,万邦早不知我国家。陛下欲意弘我国威,再开万邦来朝的盛世,实乃国家之福。”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心说陛下睿智,说出来的年号,就是比咱们强,齐呼道:“弘我国威,再开盛世!” 程闵心情这才好了起来,笑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 “启奏陛下,这里是新宫殿的设计图,臣连夜制造,请陛下过目!”工部尚书马钧出班奏道。 程闵接过了此生见到过的,最大的房地产设计图。 此宫殿建筑群分南北两座大的集群。 南宫是皇帝及群僚朝贺议政的地方,建筑布局整齐有序,宫殿楼阁鳞次栉比。主体宫殿坐落在邺城南北中轴线上。自北而南依次为:司马门、端门、却非门、却非殿、章华门、崇德殿、中德殿、千秋万岁殿和平朔殿。 中轴线东西侧各有两排对称的宫殿建筑,西侧两排自南而北依次排列。一排为鸿德门、明光殿、宣室殿、承福殿、嘉德门、嘉德殿、玉堂殿、宣德殿、建德殿;另一排为云台殿、显亲殿、含章殿、杨安殿、云台、兰台、阿阁、长秋宫、西宫。 东侧也是两排。一排为金马殿、铜马殿、敬法殿、章德殿、乐成门、乐成殿、温德殿和东宫,令一排为侍中庐、清凉殿、凤凰殿、黄龙殿、寿安殿、竹殿、承风殿和东观。 两排以中轴线平行。突出威严。纵横排列,每座宫殿建筑的前后左右都有直道与其他宫殿相通。 程闵在图纸上,可说是俯视南宫,形成一个格子形的布局,建筑规整、对称。 北宫是皇帝及妃嫔寝居的后宫,地位比南宫更加重要,因而建筑要极尽豪华气派。中部有温饬殿、安福殿、和欢殿、德阳门、德阳殿、宣明殿、朔平署、平洪殿。 西部有:崇德殿、崇政殿、永乐宫。崇德殿南有两门,东金商、西神虎。两门南面有两观,东增喜观、西白虎观。 东部是:天禄殿、章台殿、含德殿、寿安殿、章德殿和崇德殿。永宁殿、迎春殿、延休殿、安昌殿、景福殿和永安宫。 主要大殿要建造三十丈高大,加上基座要有五十丈。整个宫殿建筑群都是在夯土台基座上建造的,估计夯土台需要的土方,恐怕都能挖出一条河来了。 这张珍贵的设计图上还有详细的文字说明,程闵只看了一点就大怒。上面写道:物资齐备下,五十万民夫。三月可成。一百万民夫,一月可成。 程闵阴沉着脸,将图纸扔到桌子上,怒道:“一百万民夫。朕去哪里找如此多的人?” 马钧楞了一下,急忙说道;“丞相。冀州有百万户,一户抽一丁服徭役即可。” 这次轮到程闵楞了。吾靠!真是封建主义,贵族只将百姓当牛马。他就说道:“百万人,需要多少工钱?” 马钧大吃一惊,急忙说道:“为何要给民夫工钱?他们就应该服徭役,给顿饭吃就行了。” 礼部尚书钟繇说道:“马尚书所言甚是,若是等到四月粮食收获之后开工,据此还有两个月筹备时间,正好用来收集木料等物资。待得夏粮收获后,就有了充足的粮食,咱们一天两顿管饱,民夫会感恩戴德的。” 一天吃两顿,不给工钱,农民工还会感恩戴德?程闵简直无法相信。然而他也知道,这就是一千八百年前的封建王朝农民工的待遇。 可是需要花很多钱,这让他十分心痛。 但他转眼就有了一个主意,若是成功施行,就能省一大笔钱。 宫殿是要建造的,百万民夫可以发动,带要管吃管住给工钱。他算了一下,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民夫少说要一贯钱。程闵笑了笑就开始挖坑,说道:“北方百姓经受了多次的战争苦难,若是强征难免会出现如同黄巾之乱的农民造反现象。内乱势必有宵小之辈起兵来犯,就会再次经历董卓、李傕之辈的灾难。” “所以,民夫不可强征,要管吃住给工钱。” 百官对视一眼,百姓遭受数年苦难,惊弓之鸟的他们可不想失去得之不易的安定生活,就说道:“陛下,那该怎么办。” 程闵说道:“如今国库空虚恐怕只够购买建筑物资的,不足以支付工钱……。” 郭嘉与李儒对视了一眼,大义的说道:“我等愿俸禄减半,众位大人也要起到带头的模范作用。朝廷百官全部俸禄减半。这样就能节省出几百万贯出来,支付农民工的工资。” 其余百官面面相窥,心里肉痛,可是为了能够让天子早日住进宫殿,他们也只能是忍痛割肉了。于是三人勉强说得:“我等愿俸禄减半!” 程闵从后世而来。自然晓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随着自己治下地盘越来越多,官府军队各部门的日常开销是巨大的。与其利润给了别人,当然不如给了自己。 所以程闵再次宣布:“即日起,朕将开设商部由陈登、戏志才二人共同主持!再开设华夏商会定义为皇家商会。政府各部门需要的日常物品。全部在华夏商会采购。” 随后,华夏商会也面向广大人民群众,虽然程闵地盘的士族少了许多,但百姓有田地后。就有了余钱,消费水平空前暴涨。是其他地方诸侯无法相比的,因此华夏商会的贸易利润很可观。 当然。华夏商会一家也做不到三百六十行全垄断,随着程闵治下千万百姓消费能力的提高,许多商家如同雨后春笋不断涌出,其中佼佼者都赚到了大钱,成为了大商贾。 由于有这些大商贾暴富,过上幸福生活的例子。程闵治下的士族开始眼红其日进斗金的利润,纷纷开始尝试摆脱土地获得钱粮的旧有得财渠道,开始利用自己掌握知识的优势,开始学着经商。 这一情况,令地方士族开始对程闵的统治出现期待,并且对平民拥有许多土地的不满开始逐渐消退。在后来多年后,士族反而开始有规划的出售手中的土地,向工商业转变。 农民安心种地,士族转型贸易,这令程闵治下的经济,突飞猛进的发展。当然这是后话。 随后马钧统计出了建造皇宫的资金,向程闵并报道:“陛下,臣统计了一下,其实物资并不需要花钱,四周原野上到处都是。主要是民夫的工钱,估计在一千万贯。” 程闵拍了一下额头,他差点忘了,现在是东汉,一千八百年前,环境好,百年大树,山中巨石,河里沙土比比皆是,自己作为执政者可以随意采集,也不用担心环境问题。毕竟是一千八百年前,在怎么糟蹋也无事,至于千多年后可能的环境问题,程闵才懒得去管。 他就说道:“这太好了,你有两个月的时间来收集物资,四月夏粮收获后组织民夫开工。一定要公开招募,讲好工钱,绝对不可克扣农民工的工钱,管吃管住。” “陛下但请放心,马钧晓得了。”马钧说道。 …… 随后,程闵立省台司院衙门,修城郭府库,随后程闵将军队重新开设军人的编制,以十八岁到三十五岁之人为入伍标准,两年后可选择退伍,退伍时按照服役年限,给与安置费,并另外给与良田五亩。 又在乡间成立民兵组织,打击宵小,山贼。复原的士兵,作为预备役兵员,加入到民兵组织当中,农闲时训练。 如此一来,用不了几年时间,程闵治下的适龄男子,多数就会掌握一定的军事素质,就比平常百姓强的多。若是出现大规模战役,出现兵力匮乏的事情时,程闵就能够马上组织起训练有素的士兵。 这些是后世千年宝贵经验下较为完善的兵役制度,庞统等军师从未见识过,想到其中妙处,不免齐声称赞程闵睿智,先辈兵法家也无法相比。 为了保证治下百姓入伍积极性,程闵发动情报特工和文工团,宣传士兵保家卫国的正面形象,提升士兵的社会地位。在整个北方,人们以当兵为荣。情况与后世六七十年代差不多,姑娘找婆家,第一个要问的就是小伙当过兵没有。 另外,这与程闵实行的耕者有其田的内政也有一定的关系,百姓为了保住得来不易的幸福生活,全都积极主动的应征入伍。他能够实行这样的政策,与北地士族究竟战乱后的凋零分不开。 其他诸侯很难实行这样的政策,虽然他们的治下也遭受过一定的战乱,但是在战乱之后,这些诸侯扶植了新的门阀士族,而程闵则没有扶持任何士族。 对现役军人的待遇同样也是优厚的,一名士兵一年的饷银,抵得上一户人家的总收入。加上退伍后,会有许多优待,有土地有钱粮,还能娶到漂亮媳妇。适龄青年全都眼热,争先恐后到各地征兵办报名入伍。统计了一下,竟然有八十万年轻报名。 第二百四十四章 紫禁城 有这么多年轻人应征入伍,这让程军可以从容的选拔。首先从五大军团选出一万精锐补充陷阵营团,将陷阵营这独立军队扩充到两万人。在从剩余中挑选两万万人优秀的加入轻骑兵军团,再从剩余的人中,挑选数万良好的加入到了混合军团中。 如此一来华夏帝国的兵力就扩充了好多,独立营陷阵营将士两万。 麒麟军团、青龙军团、白虎军团、朱雀军团、玄武军团,这五大军团各有八万将士,再加上各个郡县的守备部队,程军总兵力已经超过五十万了。 他虽然征了三十万的兵力,剩下的五十多万年轻人未能圆了当兵的梦想,堵在征兵办不走。由于被告之身体条件不如入选的人,这些未能入伍的差一点与入伍的人打起来。说是要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更能打。 程闵吓了一跳,他急忙贴出告示,告诉大家来年还有机会入伍,现在可以先加入到家乡民兵队伍当中,剩余的这些年轻人这才作罢。 随后钟繇前来推荐贤才,程闵便见了一见,没想到竟然是逃离荆州的张允,程闵兴高采烈,他早就想组建水军了,可是有船无将,况且北人少有会水的,如今水军牛的一13的张允来了,程闵能不高兴么。 随即程闵便训练十万水军,为将来南方作战打基础。当然,水军的建设,尤其是战舰的制造不是一蹴而就的。但是前翻在徐州程闵就命马钧制造了两艘大福船,不过两艘怎么能装下十万大军,于是程闵就命马钧一面督造皇宫,一面继续制造大福船。程闵控制下的华夏帝国,会不断的投入钱粮来发展的。 程闵就用后世规模生产为经验,将广宗建设成华夏帝国第一座重工业城市。为自己的军队提供一切军需品,也为属地提供必须的工业产品,当然这些工业产品以当时生产力下的铁器为主。 程闵又在并州大同开发露天煤矿,今后以煤炭取代木材,作为主要的能源。 他有感于知识是第一生产力,就又成了教育部,以黄承彦这位天下士子的老师为尚书,首脑为两千石俸禄的尚书。其下一直到一百石的官位不等。教育部的具体职责,就是让百姓识字,主要是让百姓的子孙后代识字。 士族对这般没有实权的职位,又要与平民打交道所以不屑一顾。但也有许多寒门士子,将其当成晋身之道。所以程闵在乡间开办的课堂,派出俸禄一百石的教师后也开始了运作。 程闵承诺,教书育人,每年考核,成绩优秀者,可升官。如此一来,这些一百石的教师,十分努力教导百姓。 就这样三个月的时间匆匆过去,整个北方,不论是军事还是内政,进入到稳定高速发展的阶段。而诸葛亮也紧随程闵其后自称蜀帝,随后孙权也不甘寂寞自称吴帝,这下真的成了三国鼎立。他二人也在励精图治,提搞自身实力,为未来争霸天下打基础。 邺都,皇宫内,十万农民工汇聚,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施工场景。 工部尚书马钧负责掌管工业,岁末冬闲,他很快募集了农民工,为程闵建造皇宫。他派人通知各部工头,一定要加班加点,好让弘威皇帝年前能够住进来。 谁知根本就不用马钧催促,农民工自发的组织起来,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日夜赶工。 百万农民工齐心协力,七日就完工了。 马钧得到消息后,欣喜不已,二品大员的身份亲自来到施工现场,他亲自给其中一个村子来的农民工发工钱。马钧很欣慰的说了几句开场白,“能够如此快的完工,都是你们的功劳。拿着这些钱回去,买些年货,好好过年吧。” 有属官招呼道:“尚书大人亲自来了,快快,都上来领……。” 谁知这个村的募工百八十人,没有一个人上前来领。 属官微微不悦,心说你们什么意思,尚书大人亲自来了,这么不给面子?他便说道:“怎么,你们难道嫌工钱给的少吗?”属官说到这里更加愤怒,道:“你们可知道是给谁修宫殿!”他说完拱手朝天一礼,“我华夏帝国弘威皇帝,古今几千年,只有我弘威大帝徭役有工钱,还管饱饭!你们竟然不知足!”属官十分愤怒,呵斥道:“看你们的年纪,回去问问你们的父辈,汉朝的时候是怎么做工的?一个村子,一年会死多少人!” 农民工们闻言,面露被侮辱的羞愤,一个个对属官怒目而视。 属官也是当仁不让,心说前朝啥时候给过工钱,真是越来越不知足了! “放肆!”马钧的责骂声中,属官怏怏而退。马钧走进农民工,道:“你们加班加点,一天能作出两三天的活计,这些工钱的确是少了。你们先拿着这些钱,来日本官就报到军机处,一定不会让你们白白辛苦的。” 这个村子的工头,闻言脸色一整,躬身行礼道:“大人,您想错了。俺们为弘威皇帝修宫殿那是福气,没有弘威大帝那里有我们如今的日子!” 于是,农民工的话匣子打开了。 有人眼圈发红,说道:“俺若是收了工钱,回去非被俺爹打死。俺爹说了,若不是当年弘威皇帝来了,俺早就饿死了。俺这是报恩,不能要钱!” 又年轻人激动说道:“俺若是收了钱,回去媳妇就一准不让进门了。若不是弘威皇帝来了,有了好日子,俺那里能够娶上媳妇!” 还有中年人说道:“俺来的时候,答应了俺的儿子,在俺儿子心中,弘威皇帝就是太阳。俺若是拿了太阳的钱回去,俺儿子一准不认俺这个爹了。这钱俺不能要!” 马钧顿时愣住了,刚才气呼呼的属官也傻了眼,他们本以为是这些农民工嫌弃日夜赶工没有加班费,怎奈竟然是不要钱! 马钧激动的浑身发抖,瞪着属官说道:“看看,看看!这就是人心,这就是我弘威朝的人心!还不快赔罪!” 属官十分惭愧,走了出来,行礼道:“本官误会大家了,给大家赔罪!” 自古,那里有当官的给百姓赔罪的,只有吏治清明的弘威朝,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百姓的眼睛,自古以来就是雪亮的。一众农民工回礼,道:“不怪大人,只怪我们没有及时说出来,您也是误会了!” 马钧闻言抚须而笑,看看,看看,这就是咱弘威朝的百姓,说话已经不在粗鄙了,都是我弘威皇帝实行义务教育的成果,那些乡村的学究真是不错,不枉将其中的佼佼者,提拔上来做官。 弘威朝有义务教育,乡村有学究,朝廷发工钱,村子里还管饭。桃李满村的,考核通过后,就能够当官。这就是新的晋身捷径,所以许多有才学的人,上山下乡,教导百姓。最有名的,就是曾被程闵骂了个狗血喷头的祢衡。 十万农民工,不单单是这一队人,所有人都不要工钱。马钧可不敢不给工钱,若是被查到,自己不就成了贪官了。他硬要给钱,差一点逼的农民工“造反”。 消息传出去后,百官心里感叹,纷纷呼道:“千年盛世哪家强,百姓遥指弘威皇。” 数千年了,从来都是抢着要钱的,徭役重了还造反,到了弘威皇帝这里竟然全变了。给工钱不要不说,硬要给到是“造反”了。大变样啊大变样,无法适应啊无法适应。 马钧不敢私自做主,急忙觐见程闵。 知道吃了一惊,十万人可不是小数目,他急忙召集诸位军师来商议。 郭嘉心里感叹,出班奏道:“陛下,还是暂时不要发钱了,恐怕激起民变!” 程闵闻言心里“哆嗦”,心说朕给钱竟然会激起民变,心说真是出了妖孽了! 荀彧,荀攸等军师,震惊的同时唏嘘不已,心说这样的事情,恐怕也只有我弘威朝会出现了。 田丰一摸胡子,哆哆嗦嗦拜倒在地,激动的说道:“陛下,民心可用,我弘威朝,一定能够开创前朝所没有的盛世。臣一定尽心竭力,在陛下的带领下,开创千秋盛世!” 千秋盛世,凭弘威皇帝的英明睿智,那是一定能够实现的。跟着弘威皇造福百姓,富国强民,名垂青史!这就是众位军师的理想。 于是乎,众位军师心头热血上涌中,拜倒齐呼道:“吾等一定尽心竭力,辅佐陛下开创千秋盛世!” 十分“惭愧”,心说爷的本事其实也不大,不过千秋盛世,的确是爷的梦想,爷既然来穿越了回来,一定要让我华夏提前崛起,四大文明古国,其他三个都要靠边站。 他便颁下了旨意,“既然农民工们不要,未免出事情就暂时不要给了。不过要记录下各村各地之人,来年税收的时候,减免一些。” 这个折中的办法不错,得到了所有军师的赞扬。 田丰甩着胡子,大声呼道:“陛下圣明,您圣明呀!” 程闵乐开了花,嘴巴都裂到耳朵边了。 ………… 转眼间皇宫建设完毕,百官来求赐名,荀彧说道:“臣建议命名为未央宫”,寓意为发奋图强,兴旺强更胜与汉武、光武!” “不可,前朝国政大乱,导致天下民不聊生,岂能再延续前朝之名!”郭嘉反驳道。 程闵点头认同,回想刚才百官进年号,他便也不再那么麻烦,后世随手摘来,一定是极好的。就说道:“那么就叫紫禁城吧。” “紫禁城?”百官便开始琢磨其中含义。 田丰最先得知,出班道:“天帝所居的天宫谓之紫宫,有“紫微正中”之说。陛下赐名,真是再好不过了。” 紫取自“紫微正中”之说,而“禁”则好理解多了,皇宫乃是皇家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来此。 百官赞同的同时,十分佩服,心说陛下随口道出的名字,都极有含义。 一片“马屁”声中,程闵十分尴尬,心说其实是朕从后世敲来的,然而上千年积累的,总是最好的。 于是乎,诸事齐备,百官跪拜,恭送秦峰回宫。 百官出宫的时候,个个弹冠相庆。因为后天便是二月一日,程闵登机之时。众人追随陛下奋斗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所以心里十分高兴。 “奉孝,我请你喝酒!”庞统难掩激昂的心情。 郭嘉也是涨红了脸,“不醉不归!”他遥望“紫禁城”,暗暗发誓,一定用平生所学,辅佐当今天子,开创新朝盛世。 百官们也是这样想的,众人三五成群呼朋唤友,诉说着将来在新朝的奋斗热忱,全部找地方喝酒去了。 汉太尉程闵登基称帝,用弘威为年号。消息传来,华夏帝国内,各地锣鼓喧天,红旗招展,鞭炮齐鸣,人们载歌载舞,庆祝程闵称帝,建立华夏帝国! “俺们现在是华夏帝国的子民!” “俺们的皇帝是弘威大帝!”百姓们见面总是这样说道。 而万民劝进,皇袍加身的故事,被载入了史册,流传后世。 消息传到东吴,吴王孙权,笑道:“这程文杰当真了得!” 儒雅的水军大都督周瑜大骂道:“程文杰不想当皇帝?被逼当皇帝得?孤看不是被逼,孤看应该是卑鄙!” “噗哧!”孙权一下就乐了,“大都督,你这又是何苦呢?毕竟程文杰征战四方却从未与我东吴交战过,证明程文杰确实念及当初与我父亲的情谊!” “我看未必,我江东乃是极南,他程闵占据极北,是路途遥远,还隔着众多诸侯,所以才从未有任何战事,若是我们在中原,恐怕早就往程闵吞并了!”周瑜不满的说道。 孙权极度的无语,跟这货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另一方面,成都皇宫。 “程文杰居然称帝了,孤才是最可怜的!”诸葛亮仰天悲呼。 他诸葛亮率先向贵霜宣战的,还抵御了贵霜的入侵,将贵霜人打出了益州,可是逼死汉献帝的罪名却加到他身上了,虽然蜀地百姓都知道诸葛亮的恩德,但是其他各州都对诸葛亮怒视。对于一心想要仁德之名的诸葛亮来说,这对他是致命的大打击。 程闵称帝的消息传到乌丸、西域的时候,各部族纷纷派遣使者上表称臣,携带金玉牛羊前去邺都,准备敢在华夏帝国开国大典的时候,奉上供品来朝。 各地更是快马送来珍宝,幽州送来珍贵的皮裘做褥,和田送来美玉,草原进献宝石,并州进献各式银器。手工重镇广宗进献尊贵的金丝楠木家具。 第二百四十五章 程氏江山 十万民工不要钱!这种事情哪里找?千古唯有弘威朝! 军师们走了后,程闵便抛开刚才的事情,又开始认真处理各部奏章。案几的奏章,几乎如后世高考前的书山题海一般,顿时就将弘威皇给淹没了。高考还有个时间,弘威皇帝恐怕一辈子出不来了。 弘威皇程闵一抬头,旁边的总管三德子就急忙擦汗。心说这寒冬腊月的,看把俺弘威皇给累的,都出汗了。也只有我家勤奋的弘威皇,才能够开创军师口中的千秋大业。 皇台旁边有一个小案几,史官们也是在奋笔疾书,他们这样写道:自古以来,君王徭役从来不给钱,徭役重了农民就会造反。而弘弘威皇帝,取缔了徭役,改成有偿出工。反而给钱不要,这是因为什么? 这是因为我弘威皇帝的仁德感化了万民,万民这才心甘情愿义务做工。历代君王数不胜数,能够有这样成就的,只有我弘威皇帝。三皇五帝都不行。只有我弘威帝,才能真正称为大帝,弘威大帝! 史官向来都是严肃一丝不苟的,而从这一次十万人的做工,可以看到弘威大帝在全天下人心中的威望。服侍这样一位圣明天子,史官感到就算现在死了也值得了。 ………… 后世的紫禁城是明、清两代24个皇帝的皇宫。明朝第三位皇帝朱棣迁都北京,开始营造紫禁城宫殿。 而程闵建造紫禁城的时候,找来了最专业的星象学老头子,以紫微垣位于中天,天人对应之说。又召集全国顶尖的工匠汇聚一堂,在邺都的子午中心线上,营造了庞大的紫禁城宫。 紫禁城,成为华夏帝国第一位皇帝,弘威皇帝程闵和他的眷属居住的皇宫,除了所属的宫女、太监、侍卫之外。只有被召见的官员,以及那些被特许进入的人员才能进入,这里是任何外人不能逾越雷池一步的地方。是华夏帝国真正的权利中心。 距离二月一日还有一天的时候,弘威皇帝程闵移驾紫禁城的仪式正式开始。 数千乐师,遍布程府通往紫禁城的道路两侧。当弘威皇帝圣驾走出城府的时候,这些乐师鼓足了气,吹响了数米长的巨型号角。震天的鼓角声,透出无比的庄严。震彻天际的同时,仿佛也在告知天下万民,华夏帝国皇帝的迁宫典礼开始了。 两万陷阵营,清一色的骑军,刀枪锃亮沿途守卫。仪仗彩旗、华盖如林,随风招展。百官步行在龙撵两侧,拥簇着程闵的车驾。稍后面的地方,宫女在内,宦官在外,拥簇着皇后黄月英的车驾。一行几乎十万人,浩浩荡荡望邺都内的紫禁城而去。 整个邺都沸腾了,家家披红挂绿。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邺都百万百姓自发组织了起来,就在主道两侧搭起戏台子庆祝,融入到弘威朝难得一见的典礼之中。 弘威皇帝万岁的呼声在这一天里,从来没有断过。 百姓心头火热,是弘威皇帝为他们带来了无法相信的好日子,他们会永远记得弘威皇帝的恩德,他们会永远拥护自己华夏领袖,“我们是炎黄子孙,我们是华夏帝国的子民!”不论在任何场合,只要说道自己的国家,人们总是这样激昂的说。 新落成的紫禁城,经过进一步拓展后,占地面积1200000平方米,建筑面积25万平方米,建筑1300余座,房屋一万三千余间。四周是五丈高的城墙,更有60米宽的护城河环绕。 这座宏伟的宫城,已经远远超过了前朝的未央宫,并成为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大,最宏伟,最奢华的宫殿建筑群。并在持续很久的将来,成为整个大地的权利中心。 后来民主出现了,就没有任何的宫殿可以超越“华夏皇宫紫禁城”的规模。“华夏皇宫紫禁城”,便被认定为第九大古代奇迹。成为炎黄子孙世世代代的象征,也成为古代帝王权利最巅峰的象征。 后来有人说道:“金字塔也很高很大嘛……。” “白痴,那是死人住的地方,能够跟华夏帝国皇帝相比?” “那倒也是!” 一万陷阵营军在紫禁城外,一万陷阵营军在许褚的带领下,先一步进入紫禁城外城,第一时间控制各处要道,门禁。 百官喜气洋洋,带着对未来新王朝的憧憬,扶着程闵的龙撵,行走在花岗石的地面上,一路望太和殿而去。而皇后黄月英的车驾,行走在白玉石栏杆之间,转道去了内城后宫。 “太和殿!好名字!”庞统望着远处宏伟的大殿门楣上的牌匾,忍不住说道。 太和,出自伏羲大帝六十四卦第一卦,乾为天中的爻义,《易.乾》:“保合大和,乃利贞。”大,一本作“太”。朱熹本义:“太和,阴阳会合冲和之气也!” 太和殿高三十丈,由于有三层夯土台,顶部完全超过邺都城墙。每层夯土台都是佛祖须弥宝座分层的那种形式,四周汉白玉石栏,栏杆上有柱头,下有吐水的螭首,每根柱子头上都有装饰。 殿面有十五间大屋宽,进深也有九间,建筑面积达12000平方米,乃是自古以来,规模最大的殿宇。三层须弥座就有二十丈,台阶数百,中间只有华夏皇帝才能行走的龙壁之上,绘制着数百条各式各样的五爪金龙。 当程闵在这里走出龙撵的时候,心中充满了震撼。他去过后世紫禁城,他的太和殿,比后世大两倍不止,殿前的广场更是广大数倍。这就是皇权的象征,程闵的威望比之后世不知超越多少。这宫殿不单单是要让他住,更是要彰显华夏帝国的威仪,程闵不住这么大的都不行。 一路走来,百官已经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当宏伟的太和殿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百官震惊的面庞上闪烁着荣耀的光芒。不错,他们感受到了一种荣耀,华夏帝国的荣耀,炎黄文明的荣耀。他们即将在这宏伟的大殿,辅佐弘威皇帝治理这个庞大的国家,他们又怎么不荣耀?又怎么不感到自豪! 当程闵独自走在数百五爪金龙铺垫的龙壁上的时候,百官跪拜在地,陷阵营军将士跪拜在地,齐声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呼声越过高大的紫禁城墙,百姓更大的呼声响彻天际:“万岁,万万岁!” 许久,程闵站在了太和殿殿门前,转身的他,仿佛能够感受到这宏伟殿宇传来磅礴的气势,皇者的气势。而广场上的百官已经朦胧。他缓缓张开双臂,冕冠前十二硫的珠帘,那珍珠晃动间闪烁着光华,那龙袍的刺绣泛着光华。这一刻,他仿佛能够将这一方天地笼入怀中。 “朕做到了!”激昂,让程闵眼中闪烁着晶莹,“朕做的还不够!” 台阶下,许褚双手捧着马钧为程闵打造的土豪枪,金色的大枪泛着着金色的光芒。未来,华夏帝国弘威大帝手中金枪光芒笼罩在那里,华夏帝国无畏的勇士,就会将皇帝的意志带到那里! 红墙黄瓦,画栏雕刻,所经之处皆是金碧辉煌。无数的殿宇楼阁,错落有致又雄伟壮观。阳光的照射,崭新的白玉,大理石散发着光华。人行走在上面,仿佛真的行走在九霄之上的天帝宫廷之中。 太和、保和、乾清、坤宁,这些庄重肃穆又熟悉的名字出现在一座座宏伟大殿的殿门上。 有这样的名字,是程闵从后世真正的紫禁城轻手拈来。这些名字都有独特的意义,那是后世大文豪们搜肠刮肚想出来的。很多人都以为,这乾清宫,太和殿出自大清,其实,这些都是出自明朝的大文豪的脑袋里。大明,乃是汉人繁荣盛世里,不输于唐朝的存在。 程闵要恢复汉人昔日的辉煌些名字。这些蕴含着炎黄文化及深远意义的名字,会随着徐徐升起的华夏帝国,传与四方。 在这个地广人稀,地大物博的时代。“所有的炎黄子孙都要富裕起来,那些曾经欺压过我们的人,必将付出代价。华夏,必将真正的崛起!”这是程闵的华夏梦,也是千千万炎黄子孙的华夏梦。 弘威大帝程闵已经实现了自己最初的梦想,而这座宏伟宫城,将成为他另一个梦想的开端。 迁入紫禁城,先要祭祖。 程闵率领百官来到太庙,古代祭祖繁琐,皇室更是繁琐百倍。 令百官疑惑的是,太庙之上,最少要追认三代祖先的祭坛上,只有一个牌位,书写“程氏先祖”位。 “母亲、父亲,你们一定依旧在后世生活。儿子祭拜先祖,让程家列祖列宗保佑你们,保佑儿子的江山,保佑华夏的子孙们……。” 程闵祭拜之时,默默念叨着。 弘威皇帝的威严,让百官们也不敢多问,只是跟着三叩九拜程氏祖先。没有程氏祖先,就没有弘威皇帝,就没有华夏帝国,就没有他们,所以百官是要拜的。 一个时辰后,繁琐的祭祖仪式完毕。 按照礼制,这个时候,程闵需要接受百姓的朝拜。 于是,弘武皇帝秦峰来到承天门,承天寓意“承天启运、受命于天”之意,是紫禁城的正门。 承天门的主体建筑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是重檐歇山式,琉璃瓦顶的城楼,东西有九间大屋那么宽,南北有五间大屋那么深,取“九五”之数,象征弘威皇帝的尊严。 下面一层则是高达15米的城台。 城楼下有五个拱形城门洞,中间的城门洞最大,高九米,宽五米,坐落在邺都紫禁城中轴线上,唯有华夏皇帝可以进出。城楼前的护城河赐名御水河,河上在城楼对应的方向有七座汉白玉栏柱的石桥。中间最宽阔的只有皇帝能够通过。两旁两座专供皇亲国戚过往,再两旁的两座供千石以上的官员通行,其余人只能走最外侧的两座。 承天门外。则是能够容纳五六万人的广场。 程闵在百官的拥簇下,通过左侧长达百阶的城楼梯道来到承天门上。城门楼正面有三十二扇,雕花网格的门窗。基座周围则是汉白玉栏杆,五十六根包浆巨柱整齐排列,雕刻着玉龙等珍奇鸟兽图案。 程闵就在城楼正门外,承天门正门上站定。百官,则在城门楼边缘的两侧列队。文官在左边,武将在右边。 这时。有陷阵营军,指引数以万计的百姓来到承天门外的广场上。这些百姓早已经按耐不住迫切的心情,他们炙热的眼神,望着承天门上的身影。那身影包裹在一团金色的光华中。正是这个人,为天下带来了全新的气象,让数以千万计的百姓,过上了安宁幸福的日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幸能够来到广场上的百姓拜倒在地,自内心的喜悦,令他们的呼声充满了真切。 程闵的心情难以用言词表达,他便如后世元一般,就在城门上频频挥手。他热爱自己的国家,热爱自己的人民。正是因为如此。人民才会支持他。得到人民支持的人,不会失败。 百姓朝拜结束,程闵又在百官的拥簇下返回太和殿。再接受百官朝拜后,迁宫的典礼就算结束了。 弘威皇帝迁宫典礼的盛况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文人能够用自己所能够想出来的所有华丽的词语,描述紫禁城的宏伟,描述弘威皇帝的气象。 华夏帝国的子民,自然是弹冠相庆。 然而。东吴西蜀之地,就有人很不痛快了。 东吴。建业大吴皇宫。 “有钱就是好啊!”孙权得到消息后,这样想到。他不禁来到寝宫外,望着自己逼紫禁城少说笑七八倍的皇城,真特么寒酸啊。 西蜀,成都蜀汉皇宫。 诸葛亮高坐在皇位上,望着这座举行朝会的宫殿,感觉地方小了,木料也不好,地板砖也不强。气急败坏的说道:“为什么程文杰卑鄙无耻,百姓反而敬仰他。朕一直爱护百姓,反而背负了骂名!” “一开始的道路就输了!”诸葛亮突然明悟了,“纵观华夏诸侯万千,也就出了程文杰一个妖孽,若没有他出现,天下形势决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貌似程闵出世后,天灾都少了许多!”诸葛亮每每遥望天空看星星算卦的时候,就会如此想到。 诸葛亮猛然惊觉,全天下跟程文杰打过仗的,好像还没有不被坑的!好像他就未尝一败,就算袁绍都打到邺城了,可还是被程文杰打回来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登基大典 弘威元年,二月初一,华夏帝国迎来了最盛大、最隆重的典礼:弘威皇帝的登基大典,同时也是华夏帝国的开国大典。 邺都外的天坛,几十万百姓来到了这里,同时华夏帝国各州也有观礼朝拜的队伍到来,一时间方圆十余里汇聚了百万观礼朝拜的百姓。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彩旗招展,人山人海。 百姓们自发汇聚到了这里,昭示着华夏弘威朝的盛世初显。 天上脸盆子大的太阳公公大喜过望,球型虎躯巨震,撒发出春季里最最热烈的光芒。 天坛四周,二十万程军将士拱卫,天坛直通邺都的大道两侧,十万程军警戒。威武的将士个个盔甲鲜亮,手中刀枪如林泛着锋芒。雄纠纠气昂昂,向天下展示着华夏帝国的武运昌隆。 卯时的时候,程闵便起驾出宫,百官拥簇着龙撵,数千人的仪仗队,华盖、旌旗在官道上绵延出去十余里,一眼望不到边。所过之处,程军将士与百姓如浪头般拜倒在地,山呼万岁。 程闵就站在龙撵上,接受着万民的朝拜,他奋斗了这么多年,终于,他迎来了这一天。 辰时的时候来到了天坛前。 程闵登上天坛的时候,四周立刻静了下来。 首先是祭拜天地。 加上基座,几乎有三十丈的天坛大殿,旷古烁今十分宏伟。程闵通过大殿前的丹桥进入殿旁一侧的祭天神坛内,当他来到坛内后,文武百官并司仪人员,一路小快步,从丹桥两侧的台阶进入坛内。 这时,六十四名手执羽扇,身穿儒衫的青年才俊来到大殿前的广场左侧列队。同时,咔咔的脚步声响起,六十四名精炼铠甲的魁梧勇士,右手提着开山大斧,左手持着虎纹大盾,来到大殿前的广场右侧列队。 两阵纵横各式八列。 羽扇儒衫者,代表着华夏帝国的文治才盛之气象。 武士者,代表着华夏帝国将士,追随弘威皇帝程闵征伐天下的威武雄姿。 祭天神坛两侧设置着诸神神位,按照统属关系分为七组,每一组都有青色幔帐搭成神幄,两侧六组一边三组。拱卫中间的一组,这一组有正主位:天帝的神牌。两侧则是从神位,掌握日月星辰,风雨雷电等等神牌位。 每个神牌位前,都有三牲和美酒,鲜果,佳肴等大量供品。只是存放祭品的器物、礼器就高达一千余件。 神坛西南有檀香大鼎,东南有火柱天灯,檀香成雾色,将神坛笼罩如烟云飘渺之状,而烛火摇动期间,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祭天神坛前,程闵双手叠加环在胸前,两个大拇指遥遥相对,郑重拜在正中的金色蒲团上。 这时,有司仪跪呈香柱。 程闵把那香拿在手中,这一刻高擎拜香的弘威皇帝程闵,他便代表着普天之下亿兆子民,请求皇天上帝为新兴的华夏帝国带来福祉。他由衷祈祷上天,“保佑朕的江山永固,国泰民安!” 弘威皇帝程闵洪亮的声音传到了坛外四周的时候,天坛外的乐师团奏起庄严的乐声。早就等待在广场上的羽扇儒衫方阵跳起文德舞,魁梧的勇士一手拿斧头,一手执盾牌跳起武德舞。有节奏的舞步,表达了华夏帝国对上天的崇敬,同时又是对美好生活的期盼。 而这时,祭天神坛前的弘威皇帝程闵起身,拿起坛上的明黄诏书展开。这时,庞统、赵云等文武百官双手叠加放在地上,额头拜在手背上不动。他们微微颤动的身躯,昭示着心中的激荡。 弘威皇帝程闵开始大声宣读祭天文:“臣奉天承运,开华夏帝国继位,当承三皇五帝之志,体恤华夏百姓之疾苦。治四季五行之气,艺五谷耕种,抚万民,度四方,开山通路接连天下……。” “昔日,天下大乱,百姓民不聊生,在此华夏危难之际,赖天帝与四方神灵之护佑,助臣北逐患乱,南平叛逆。于是,才有了今日华夏帝国之太平盛世。更赖四季变化之神明,更替有序。和风细雨,应时而至。天不言而有信,地无语而物成。于是,这才有了我华夏大地,我华夏帝国五谷丰登,六畜蕃盛。百姓无饥寒之苦,国内无兵火之灾,此皆天帝诸神之所赐也。” “今日,臣开国继位,为报答皇天诸神护佑之恩,臣特于此举行祭天大典。敬献玉璧、金圭、三牲六畜、清酒及五谷之实等各色祭品。乞皇天诸神共飨,护佑我华夏帝国国泰民安!” 百官顿首拜道:“乞皇天诸神共飨,护佑我华夏帝国国泰民安!” 祭天至此完毕。 有亲卫军统领许褚,带人抬出黄金龙椅,设置在三十丈高大的天坛主殿殿门处,面南摆放。 至此,祭天完毕,登基大典开始。 郭嘉率文武百官,山呼拜道:“告祭天地礼成,请继皇帝位!” 程闵表情庄重,但心里十分激荡。只见他这边刚刚放下祭天的祭文,后面百官呼啦啦全上来了。郭嘉托着程闵的左臂,赵云托着程闵的右臂,其余百官都跟在侧后,众人喔喔呀呀拥簇程闵来到主殿前。 百官拥簇着弘威皇帝程闵来到龙椅上坐下,之后这才走下台阶,就在阶前依照品级排班。这时,华歆高举着一张金案来到程闵面前跪地放好,只见金案上是明黄色的龙袍。随后,又有王朗激动的牙齿打颤,高举一张宝案,跪呈到程闵面前,只见这宝案上,放置着华丽的冕冠。 程闵就只能是庄重的端坐在龙椅上,目视前方。空洞洞看到啥神秘秘东西的眼神,心里却是在琢磨,这古代的礼节真是繁琐,若按照朕的想法,邺都城头上念念开国礼文也就成了。 然而,古时候皇权凌驾于一切之上。亿兆子民之上,只有弘威皇帝程闵一人。所以,要彰显皇家威仪,能有多隆重就要有多隆重,能有多少程序就要有多少程序,程序越多越隆重,越能彰显帝王的威仪。 所以,当钟繇、李儒等人跪着退回去后。文武之前的郭嘉、赵云对视一眼,躬身重新上了台阶。郭嘉跪在金案旁边,赵云跪在宝案旁边。程闵就当没看到他们俩,眼神望着前方。 远处是百姓的呼声,近处是百官敬畏的目光。四周是飘扬的华夏帝国旗帜,庄重的乐声始终在天空回荡。在这一切之中,程闵目空一切,又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气势一览无余,做做架势,肯定是难不倒后世做业务工作的程闵了。 于是,郭嘉取来龙袍加在程闵的身上。赵云捧着冕冠,小心翼翼为程闵带好。 望着这两位身边的重臣,程闵十分欣慰。 而郭嘉、赵云可不敢去看程闵,那样就是大不敬。两人下了台阶入班后,负责司仪的官员唱道:“排班!” 百官站位,捧着朝板列成文武两班,首先鞠躬。呜呜沉重的号角声响起后,百官立刻改鞠躬为跪拜,三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时,龙袍冕冠加身的程闵,微抬手道:“平身。” 号角声停下,百官平身后,司仪又开始唱诺,于是群臣三跪九叩再来一遍。 礼毕,司仪引郭嘉又来到弘威皇帝程闵的龙座前,唱道:“跪。”于是,郭嘉就跪在程闵面前,又将手中朝板往腰间一插。 司仪传唱众官皆又跪拜。 这时候司仪捧出宝盒,打开取出里面的玉玺,授给郭嘉。 郭嘉急忙双手捧心状接过,又呈献给程闵,进言道:“陛下登大位,臣等谨上玉玺”。 程闵坐着都已经累的不行了,也不知古代这些人为什么这么能折腾。但为了皇帝的威仪,程闵还需坚持下去。于是,程闵拿过郭嘉呈献的玉玺交给一旁的大内总管德全收入宝盒之中。 这时百官跪拜弘威皇帝程闵,就有礼官领着郭嘉从另一侧走下台阶,郭嘉归位后。在司仪的唱喏下,聚齐的百官再拜。 过程中程闵几乎全是在龙椅上坐着,连句台词都没有,表情也只有庄重威仪一种。然而仪式走到这里,终于程闵能够活动活动了。龙袍冕冠,又有玉玺在手。百万百姓,几十万将士的目光汇聚中,程闵难掩心头的激荡。多年的大战,数百次的大小战役,不知多少次的出神入死。 为的是什么? 为的就是这一天! 为的就是登基称帝! 终于,程闵做到了。回忆的碎片从他的脑海中划过,初来东汉是的落魄,讨伐黄巾时的意气风发,当朝大将军的位高权重,南征北战时的艰难险阻。 “爷终于做到了!”程闵望着天空正中的太阳,阳光照耀,洒在他的身上,明黄的龙袍泛着光华。天空中有太阳,地面上,程闵便如同天空中的太阳一般,会用他独特的光芒照耀这天下,照耀这方大地上的子民。 华夏帝国的天下! 华夏帝国的子民! 程闵高高举起右臂,一旁的德全急忙跪在地上,双手高高托起玉玺就在程闵身边。 这一刻,数以百万山呼万岁的呼声扑面而来,震颤天际,传于华夏帝国四方。呼声传百里,闻到的百姓不约而同燃放起喜庆的烟花,爆竹,轰轰声将程闵登基的喜讯传于天下。 而数十万程军勇士呼声中高举起手中的刀枪,泛射着锋芒的刀枪。锋芒呼应着华夏帝国的弘威皇帝,昭示着为时不远的哪一天,弘威皇帝的锋芒会笼罩天下,真正的天下! 登基大典一般都是在皇宫里的,只有开国皇帝的开国登基大典才会如此隆重。 在子民的欢呼声中,百官拥簇着程闵返回紫禁城。 太和殿,大将卷帘,内侍捧玉玺置于案上,程闵穿龙袍冕冠升御座面南君临天下。鸣鞭声中,引班带领文武百官进入太和殿。在这座辉煌宽广的宏伟正殿,第一次正式参拜华夏帝国开国皇帝,弘威皇帝程闵。 三跪九叩礼成后,弘威皇帝程闵发布登基后的第一封诏书。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无“后”。所以这第一封诏书,便是册封母仪天下皇后的诏书。 大内总管三德子十分激动,因为他可是华夏帝国开国大总管,开国大总管,那可真是千百大总管中的唯一一人。他就在龙台侧面,站的笔直,极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更洪亮一点。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命,开国立社稷。励精图治,不敢懈怠。闻为圣君者必立后,以承祖庙,建极四方。今有正妃黄月英,名士黄承彦之女,昔承明命,虔恭中馈。温婉淑德,娴雅端庄。宜建长秋。以奉宗庙,唯黄氏德冠有佳,乃可当之。今朕亲授金册凤印,册后。为六宫之主。” 百官就琢磨,这“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的开头就太好了,比xx年x月x日,xxx天子诏曰的开头强多了,陛下就是圣明。从此以后,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就成了各朝各代皇帝标准的诏书开头。追溯起源,还需从华夏朝开国皇帝弘威大帝说起。 大内总管三德子继续念着弘威皇帝程闵的诏书。道:“历朝宫规,多有陈旧,今我华夏帝国开国。朕当改之……。废前朝皇后三卿,改华夏朝皇后“六尚”……,并内侍、侍卫,皆以以下改之……。” 皇后三卿就是皇后的官署,官署内同样有司徒、司马、司空,负责管理后宫一切事物。程闵将其改为“六尚局”。分别为尚官局:负责宫内传达、人事、会计、处罚、门卫。尚衣局:负责文教、音乐、礼宾、礼赞。尚服局:负责符玺、衣饰、兵器。尚食局:负责食膳、药品。尚寝局:负责住行器具、园艺、灯火。尚工局:负责织染缝制,珠宝钱货。 程闵做出六尚改制就是要重新评定宫中女官制度,宫中女官高于宦官,杜绝东汉十常侍宦官集团专政局面情况的再次出现。 程闵又对宫内宦官作出改革:成立“宫殿监办事处”,重新设立太监品级:大总管、副总管、带班首领、御前太监、殿上太监、一般太监和下层打扫处小太监之分。 紧接着程闵又对御林军作出了改革:设龙卫将一名、侍卫三百名、一般御林军若干。侍卫又分为:一等侍卫、二等侍卫、三等侍卫,只有入籍的侍卫才能够宿卫扈从,值守乾清门、太和殿和皇帝御驾所在的重要单位。一般御林军只能警戒外围单位。弘威皇帝程闵另有旨意,晋级追随自己南征北战的三百亲卫,全部为一等侍卫。许褚做为龙卫将。 册立皇后对于皇室十分重要,对于国家也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件,需要要诏告天下,普天同庆。并不单单只是宣读一番诏书,同时还要进行正式而隆重的立后仪式。 弘威皇帝对百官宣读改革宫规的种种事项,是因为皇家事,就是天下事。程闵的一系列改革,吸取了后世成熟的体制,所以百官们十分赞同。 登基大典走到这里,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正式册立皇后之后,国家就有了皇帝和皇后。 于是,宫女、太监行动了起来,开始在太和殿外,布置立后典礼。 第二百四十七章 普天同庆 当黄月英乘坐简单的车驾来到太和殿的时候,太和殿外已经布置好了典礼场。只见皇宫尚仪局“司乐”已经带着乐部众人,将各式乐器排列在太和殿外。当黄月英走出车驾的时候,清脆灵动的音乐随即响起。每一种乐器都在奏响独特的声音,吩咐百鸟朝凤一般。 乐部对面,则是百多人的皇后仪仗,中间一辆凤辇:木质明黄,高六尺。穹盖、冠银圆顶涂以金色,辇屋四角系着明黄色的圆形饰带。 凤辇里面有两进,明黄缎垂帷。也就是门帘。内里一层有明黄缎帏罩住,有内柱绘金凤,凤座明黄缎绣彩凤,门楣上有铁鋄金双凤相向,两端钻以铜鋄金。 凤辇前,有太监高举凤旗八面。左右金节二,这金节就是刻满赦文的金质铁卷。还有人拿着吾仗,这吾仗便如执金吾手持的金色棒一般无二。还有人捧着立瓜、卧瓜各四。凤辇后面有太监高举曲柄九凤伞、直柄花伞、直柄瑞革伞、青里直柄九凤伞等各种华盖。凤辇四周,百名宫女各持扇、香炉、金瓶、香盒、唾壶、盆、杌、凤椅等皇后日常用具。 这全套的皇后仪仗,将会跟随黄月英一生,只要她走出本宫就会跟着,不论走到那里,华夏帝国母仪天下的皇后都不会去用任何凡人的事物。 凤冠霞帔的黄月英,道不尽的雍容华贵,百官拜倒在大道两旁,心中不免在想:“前朝皇后不计其数,论德才气度,唯我朝黄皇后真是母仪天下的风采。黄老先生生了个好女儿,我怎么就没有呢……。” 太和殿内,正中放置了香案,香案左边是放置金册的册案,右边是放置凤宝的宝案。 外面,有通赞弯着腰引着黄月英,身后四名宫女垂着头捧着拖地的裙摆。黄月英仰望着宏伟的大殿,脑海中不断闪烁着过去,雍容平静的她轻轻踏上了台阶,庄重走了进去。 程闵就在大殿的龙位上等着,当黄月英进入大殿的第一时间,他的目光便望了过去,眼底是饱含情意的笑。而黄月英雍容平静的面庞,宛若桃花般盛开。她就望着程闵,来到香案前,跪在明黄的蒲团上,双手合在膝上,气度不凡。 郭嘉开始大声宣读诏书。 一番典礼后,黄月英走上龙台,就坐在程闵一旁的凤座上坐下。 香案等物撤去,百官捧着朝板来到殿中,撩袍拜倒在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高呼的一刻,程闵与黄月英相互看着彼此,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昔日,他只不过是一无所有的毛头小子。昔日,她只不过是一个懵懂的小丫头。风风雨雨十余年后,他们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终于来到了人生最辉煌的顶点。 至此,弘威皇帝正式登基称帝,开国华夏。 于是,天下正式进入到了“华夏”,“西蜀”,“东吴”“中魏”的四国时代。 早有报喜太监,一路快马加鞭狂奔来到邺都皇宫旁朱雀街的黄承彦府上。 黄府祠堂内,须发皆白的老黄承彦颤颤巍巍,手中的香烛就没断过,嘴里念念有词没有听过。虽然大家私下里早就以国丈相称,但女儿的册封诏书没下来,他这心,不落地。 祠堂外,有族中兄弟带领百多口黄家族人,个个面上焦急。“也不知皇妃能不能册封为皇后……。” “咱们老黄家若是能出一名皇后,那就了不得了!咱们黄家就能够拥有家号,成为华夏朝真正的名门望族。” 开国皇后的家族,一定能够伴随华夏帝国永世昌隆,所以黄家的族人等的是望眼欲穿。 黄家是第一等的心愿,而来到黄家的宾客也是望眼欲穿。 朱雀街上住的都是达官显贵,他们心中琢磨皇后人选是黄氏八九不离十,所以虽然官员在皇城中朝拜,但都在家中留下重要的人盯着黄府。 所以宣读诏书的大内王副总管带着几个小太监进入黄府后,静悄悄的朱雀街上,突然各家大门大开,喔喔呀呀上千口一起涌到了街上。老爷们在前面,身后少说跟着几十个抬礼物的家丁。顿时就将黄府堵住了。 王副总管站在大厅上,黄承彦等人跪在堂下。他宣读了册封皇后的诏书。 仪式结束后,黄承彦在众人搀扶下站了起来,褶皱的脸上欣喜若狂。有年少的族人已经忍不住喊道:“我姐姐是皇后,我们黄家出了一位皇后,开国皇后!” 众人就拥簇着黄承彦上座,一起恭贺当朝第一真国丈。 “老国丈万寿无疆!” 熙熙攘攘中,不断有来道贺的达官显贵。黄承彦只以为自己在梦中。 册立诏书,被各地驿站的驿夫快马传于天下。人们奔走相告。弘威皇帝与黄月英从相遇到如今的大小诸事被传的沸沸扬扬。于是,弘威朝许多怀春少女哭晕在阁楼。 普天同庆。 三月。弘威皇帝继位一月,四方安定,边境无事。弘威皇帝程闵有感于东汉朝廷官职的臃肿复杂,于是开始着手体制改革。 三月五日,弘威皇帝程闵正式将这几日编篡的一系列新的朝廷机构,宣召出来,首先,正式发布了三省六部制替换三公九卿,官职从先前的多少石排列,改为九品十八级,每品有正从两级。 再次,启动新的爵位,公、候、伯、子、男。同时启动荣誉勋章,荣誉奖章制度,对于之前拥有旧爵位,而又未达到新爵位评定着,评定后授予荣誉勋章与荣誉奖章。包括:华夏金太阳勋章、华夏银太阳勋章、华夏铜太阳勋章;黄月金月亮勋章、华夏银月亮勋章、华夏铜月亮勋章;华夏金星星勋章、华夏银星星勋章、华夏铜星星勋章。 最后,是地方机构的改革,用以州刺史、郡太守、县令三级主行政体制。 武官系成立军政部,用不同的将军位制度,军政部最高长官为大将军。陆军部骠骑将军、车骑将军、东南西北四征将军、东南西北四镇将军、东南西北四安将军、东南西北四平将军、其下为校尉、偏将、裨将。海军部,大都督,卫海将军、四路征海将军、四路镇海将军、四路安海将军、四路平海将军、其下也为校尉、偏将、裨将。而之前的五虎上将,升格为尊号将军,为虚衔,为功勋武将加官、赠官所用。 以上是较为重要的朝廷机构组成。 众位军师边看,边听秦峰的详细讲解,惊讶不已。首先。他们不敢相信这番大规模的改革,这些体制、制度。各部的官职名称等等,这样庞大的数据资料。弘威皇帝竟然一个人就完成了。 其次,众位军师震惊的是,弘威皇帝一人策定的这些体制,竟然比现行的体制更加清晰明了。比如户部、礼部、兵部,一听就能想明白具体的职责,相较于天下百姓而言,就要比太常、少府、光明禄容易懂的多。 “这真是弘威皇帝一个人完成的?” “你们没有背后密奏吧?” “绝对没有!”众位军师彼此大眼瞪小眼一番,他们岂能不明白,若是实施起来。今后的政务实施一定更加有效率。 首席军师郭嘉,叹了口气,奏道:“陛下圣明,此番改革必能惠及千秋万代。” 田丰摸了摸胡子,奏道:“陛下睿智,似这等改革,历朝历代无人出其右,也只有上古周礼初创才能与陛下的此番改革相提并论。” 周礼传说是周公所做,实则乃是战国时期的人所归纳创作而成的一种思想。书中记载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风俗、礼法诸制。就如同后世高举某某思想一般。华夏数千年的封建时代,都是高举着周礼思想。 古时候认为,人之所以称为人而与动物有区别,是因为人有礼仪。而礼仪。莫过于周礼。可见周礼在当时人心中的地位,比圣经还要深入人心。 所以程闵听到田丰的比喻后,十分尴尬。他急忙谦虚一番。 谁知众位军师已经深深陷入程闵提出的新体制中,齐呼拜道:“陛下圣明。耗费心血无数,作出此番改革。我华夏必然是蒸蒸日上,一统河山指日可待。”众位军师十分激动,在他们看来,一定是弘威皇帝耗费多年的心血,早几年前就开始谋划了。“陛下真是圣明,高瞻远瞩!” 程闵见到军师们十分激动,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然而他就更加惭愧了,心说爷其实也没耗费啥心血,就是睡觉前回忆一会,从后世摸来的。然而这后世总结归纳的制度,那就是比一千多年前强。众位军师不知道是从后世摸来的,那叫一个钦佩不已。 庞统心说我弘威皇帝睿智那不假,但不能让田丰你一个人将马屁都拍了,于是,庞统出班奏道:“臣对陛下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吾靠!程闵还以为庞统有什么建议,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险些从龙椅上栽下翻到龙台下面去。程闵身体巨震后,便感到有失龙威,尴尬中随口道:“陛下这个词不好……。” “啊!”几位军师闻言懵了,心说说了数百年,怎么突然不好了。 荀彧急忙道:“陛下……,这个……,那该如何称呼?” 程闵一挥手,“应该叫皇上!” “咦?”几位军师琢磨了起来,“不错,皇上就是比陛下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高下立判。” 田丰一摸胡子,庞统急忙走出来道:“皇上圣明,臣对皇上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几位军师带着感慨,走出了紫禁城。同时他们心里也在琢磨,自己到底在新朝的朝廷内,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毕竟他们到目前为止,也就一个军师的名号,没有实际的职权,所以难免担心。 消息传出去后,朝野震动。“弘威皇帝要改革近千年的官职制度!新制度是怎么样的?行不行?” 历史以来,朝廷机构改革最为困难,只因盘根错节,利益冲突,非明主不能轻动。不过程闵乃是开国皇帝,威望之高前朝没有,又是新朝,所以改革顺理成章。 没有人敢反对英明神武的弘威皇帝,所以,所有人毛呆呆的,每天回家烧香,祈祷上天让自己在改革后,能够有一个好位置。 同时,华夏从始皇帝时就开始用的陛下被搁置了起来,从此人们称呼华夏帝国天子为皇上。“一上一下,这皇上就是比陛下强!” 随后程闵又找来了荀彧,跟荀彧透露了想让他担任尚书令的心思,又跟他讨论了一下之前规划的册封人员名单。 荀彧也思考了起来,自己被封为最高权力的尚书令,自己家族的侄子被封为自己的副官仆射。 这样一来自己虽然说不上是独揽大权,但也是位极人臣,三省的最高长官就相当于三公,自己的侄子是副官,这就相当于副三公了,也就是前朝的三公之下九卿之上,自己荀氏一族可以说是光宗耀祖了。 荀彧自己都想不到,程闵居然会如此对待自己,简直就是把自己当成最信任之人了,荀彧一直一来都是认为程闵最信任的人是郭嘉,再要么就是陈登,怎么也轮不到一心匡复汉室的荀彧,面对如今这种情况,荀彧兴奋不已。 随后荀彧开始研究起了剩下官员的分封,当看到庞统为户部尚书,田丰为吏部尚书的时候荀彧思考了起来,开口道:“皇上,田丰虽然刚正不阿,做吏部官员也比较合适,但是在下认为田丰做执掌户部最为合适,毕竟田丰是冀州人,一直生活在河北,对河北百姓最为熟悉,若是让田丰执掌户部应当是最合适的!” 程闵思考一番也对,于是就更改了一下计划,荀彧就又开始往下看,看到高顺为兵部尚书兼骠骑将军,荀彧才明白,程闵最信任的人,永远都是高顺,负责军事的兵部直接交给了高顺,还让高顺兼骠骑将军,看来真正的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是高顺啊! 第二百四十八章 开设科举 弘威元年,三月三十,弘威皇帝程闵在紫禁城太和殿内,召开了大朝会。 朝廷百官、各州军政大员,五百多人齐聚一堂。 弘威皇帝驾到的时候,群臣三呼万岁,新朝新气象。 程闵升座,百官抱着朝板站位。 有大内总管三德子,开始宣读弘威皇帝程闵改革朝廷官制的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华夏开国,百废待兴,……。” 百官一个个低着头,心思转悠,想着自己能够得到怎样的任命。 华夏帝国任命如下:荀彧为尚书省最高长官:尚书令。荀攸为尚书省副官:仆射。 郭嘉为门下省最高长官:纳言。程昱为门下省副官:黄门侍郎。 陈登为内史省最高长官:内史令。戏志才为内史省副官:内史侍郎。 庞统为户部尚书,李儒为刑部尚书,田丰为吏部尚书,马钧为工部尚书,记得荀彧曾经推荐过一个人名叫钟繇,这钟繇历史上倒是挺牛X,让他担任礼部尚书应该挺好的,高顺为兵部尚书兼骠骑将军。 张辽为车骑将军。麒麟军团的军团长赵云封为翎军将军,青龙军团的军团长由张辽改为邓艾封为,白虎军团的军团长陈到封为后将军,朱雀军团的军团长黄忠封为左将军,玄武军团的军团长徐荣封为右将军。 又有太医院太医令华佗,以及水军大都督张允。 紧跟着,弘威皇帝程闵。以明诏划分了华夏帝国新的行政区域:上北下南,自西向东,依次为凉州、并州、幽州、冀州、青州共计五洲。 行政区域明确后,便任命各州要员: 将半部贵霜列为贵霜行省,将张辽招了回来,将吕布放了出去统治贵霜。 凉州刺史为庞德同时监管西域,庞德乃是凉州人,少小便与马超一起征战四方,羌族等外族对他和马超敬若神明,让他镇守凉州兼西域再好不过了。 并州刺史为邓艾,虽然邓艾历史上有勇有谋,是个出类拔萃的名将,但是如今他还年少,需要锻炼锻炼。 幽州刺史依旧由公孙恭来担任,他公孙家世代镇守幽州,一直都是让他镇守幽州的,就让他继续镇守吧。 青州刺史由陈登来兼任,他常年在徐州坐镇,对抗青州,所以他对徐州和青州都是最了解的,所以让他坐镇青州,最适合不过了。 刺史总督政务,布政使掌民生,提刑官掌刑罚。分工明确,直属清晰、百姓报官上诉也有门路可循。 几乎一个时辰,诏书才全部念完。 就此,在弘威元年三月,程闵颁布了改革的政令。以前百官虽然也各有职位,但怎么说也是前朝任命的,心中多少不顺畅。这一下好了,制度改革,弘威皇帝明诏任命,大家真真正正成了华夏帝国的官员。名正言顺,百官心气高了许多,更加用心为华夏帝国做事。 随后程闵望着殿中的众人,郑重的说道:“华夏帝国,需要有自己的国旗。” “国旗!” 以郭嘉为首的军师们,顿时有些发蒙。听字眼稍微明白一点点,但仔细想想又一点都不明白了。 郭嘉奏对道:“皇上。何为国旗?” 原来,在华夏历史上,直到清晚期才开始颁布正式的国旗,一千八百年前的三国时期天下人根本不懂。 “国旗是国家的一种标志性旗帜,是国家的象征!国家有了国旗,百姓不论在那里,见到国家的旗帜,就会知道那里有同胞,那里是自己国家的领土。国家就会更有凝聚力!”程闵大声说道。 国旗是一个国家的主权意识不断增强后必然的产物。程闵就是要让当代的百姓提高国家意识,所有的民族,所有的百姓都属于一个国家,那就是华夏帝国。就算有一天。程闵的华夏帝国衰败了,拥有国家意识的百姓,也绝不会允许国家出现分裂的情况发生。 军师们明白了过来后。眼底难掩敬佩之色。田丰一摸胡子,激动的大声呼道:“皇上圣明。您圣明呀!” 荀彧双目炯炯有神,躬身道:“皇上。那么我华夏帝国的国旗该是怎样的样式呢?” 程闵一笑,挥手间,就有两个小太监,举着一面旗帜走上殿来。 众人望去,红色的旗帜上,有明黄“程”字大篆,一条赤黄五爪金龙环绕。 “红色,是不要忘记,是万千大秦勇士付出了生命,才有了我华夏帝国!” 后来史官是这样记载的:当我华夏帝国的国旗出现的时候,华夏帝国的官员们目光狂热。在弘威元年四月,华夏帝国拥有了自己的国旗。这面国旗,是华夏帝国的第一面国旗,同时也是华夏千百年来第一面国旗。从此,华夏帝国拥有了国旗,华夏也拥有了国旗。 百官们一致认为弘威皇帝亲手绘制的这面国旗,极其具有代表意义。于是,这面程字金龙红旗,便成为了代表华夏帝国的旗帜。而程字玄黑旗,则为程军的军旗。 后来,程闵又制作了以太和殿为图案的国徽,代表国家的徽章、纹章,为国家象征之一,也是民族的象征。国家重要的文件,皇室重要的诏书上,有皇室的玉玺印,同样也要有国徽大印,这才能够正式生效。 随后百官要求举孝廉,好让自家士族子弟走上前台,继承权柄统治万民。 所为士族,就是世代为官的名门望族,其世代的影响造成朝廷国家重要的官职往往被少数氏族所垄断,个人的出身背景对于其仕途的影响,远大于其本身的才能与专长。 沉重一点来说,就算是个白痴,只要家族有力量,就能当高官。 事实已经证明,士族掌握权柄的政治制度,走到现在已经对华夏民族的大发展形成了阻碍。正是由于士族的存在,造成了五胡乱华,乃至于盛唐也有外族血统。 程闵绝对不会让士族在自己的地盘崛起,就此说道:“举孝廉,太过局限性,应该给与更多人机会,应该运用科举制度,选拔贤才为朝廷所用。” “何为科举制度?”尚书令荀彧说道。 “科举制度嘛……。”程闵想了想,感到全面采用目前也不现实,最好先适应一段时间,几年后再精细分科取士。于是他就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后,道:“总的来说,就是让所有人都有机会展示自身的才华,在经学,政治趋向等方面,取其中有建树者为孝廉。” 百官一时呆若木鸡,马上就炸开了锅。 “不可不可,岂能任人参加考试!” “是呀,若是百姓庶族也来,吾等士人的脸面往哪里放。” “朝廷一定混乱,绝对不能如此作为。” 程闵才不会去搭理这些官员,这些官员都是世家大族,他们天生看不起庶民,程闵冷冷一笑,“别吵吵了,就开科取士,谁有能力谁为孝廉,这是朕的决定,谁敢反驳?” 面向所有人考试,士族必定被拥有更多人的庶族所排挤,这已经触及到了士族统治的底线。 就此程闵将天下会试的诏书檄文华夏帝国各地郡县。程闵深知凡事都要有抢眼的噱头,这才能够吸引人们的主意。于是,他就将这一次的会试命名为“天下第一文举大会”。 自古文无第一,然而有朝廷的认可,天下第一文举大会的状元,就是第一!这名头实在是响亮,天下各地有才能的马上就被吸引住了,发誓一定要参加这天下第一的文举大会,就可一考成名,光宗耀祖。 当然,这其中有极个别的,程闵做梦也想不到的大才之士,抱着心中的理想,整理行装,迈上了北进的征途。 “北上,去邺都!”成了时下文人的口号,于是三五成群,或是独行,天下文人开始向邺都汇聚。 曹丕、诸葛亮、孙权闻知此事后,肝胆俱裂,他们从其中发现了一个,程闵当时都没想起来的歹毒的计谋。 “程闵这是要挖空天下有才的学子聚到他的帐下,今后还有何人为我大魏国治理政务!”曹丕疾呼道。 然而曹丕、诸葛亮、孙权的根基,都市建立在士族辅佐之上,他们无法用强硬的手段阻止士子的北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治下文人流失。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计划,并且惊人的相似,就是派出密探带着大量的票子,前往邺城,寻机拉拢人才为自己所用。 于是天下文人墨客汇聚邺都,摩拳擦掌,准备争夺天下第一的称号。老一辈的不好意思出面,所以几乎全是年轻人。 就此布告,五日后初试,十日后会试,二十日后将在新建成的紫禁城宣德殿,殿试。选出状元,探花,榜眼,并四十七名进士。 在皇宫考试,天下文人激动不已。 邺城。华夏帝国的国都。 趁着这次文人大考的机会,各地世族名家纷纷会聚到这座都城。让邺都这座繁华的大都市完成了最后的脱变,真正成为东汉政治,文化,经济的中心。 世家大族来到邺都后,纷纷购置房产,一来为自己家族的学子提供安静的备考环境,二来也作为自己家族在新都城的地点。作为世家大族来说,若是在都城没有产业,还称什么大族! 于是,这些有钱的大族定居邺都,一定程度上繁荣了邺都的经济。最显著的一点就是,邺都房地产价格几何数增长,番了几十倍。由于程闵治下官府吏治清明,世家大族无法与官府勾结,强卖强买百姓的产业。于是乎,大汉的百姓,第一次狠狠宰了世家大族一刀。从脸色苍白的世家大族手中接过钱物后,歌颂着弘威皇帝的功德,扬长而去。 有了众多世家大族加入到邺都,邺都的商业开始了又一次的大发展。 程闵没想到召开一次文举大会,还能带来这么多的好处,他偷乐的同时,为了表明自己对这次天下第一文举大会的重视,就将自己先前的府邸拿了出来作为会试的会场,邻近街区的大宅并在一起,作为初试的会场。 并请出自己的国丈爷黄承彦,作为此次大会的主考。黄承彦乃是东汉时期著名文学家、书法家。亲手书写六经,工匠刻成石碑立于太学之上,因此可为是天下士子之师。他作为主考,众望所归。 令程闵没想到的是,孔融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原来失去北海后,大病了一场,在山林隐居了很长时间后,得知皇帝身亡,程闵登基为帝定都邺城,就急匆匆赶来了。 孔融是孔子的子孙,程闵可不敢怠慢。马上就让他出任这次文举大会的副主考。 自此有大贤之人出山,文举大会的份量,顿时再升几个台阶。前来考试的学子,一个个兴奋异常。就在邺城各处寻找房屋临阵再磨枪。 与这些文人学子一起来到邺都的。还有孙权、诸葛亮、曹丕的使者密探。他们怀揣着金银等待挖墙脚的机会。然而万人实在太多,他们暂时无法分辨好坏,也无法同时拉拢这么多人,于是全都隐藏了起来。等待机会。 一时间邺都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当然,其中也有寒门士子,一路远来,已经耗尽了钱粮。程闵得知后,立刻就安置了他们,管吃管住,若是考不中也给路费回家。寒门士子们感激涕零,令程闵在天下文人中人望暴涨。 第一场初试为六经。从六经中挑选出百道选段,让考生填空,以便检验他们是否饱读诗书。 第二场会试为墨义,就是从六经中挑选出节段,让考生解释其中的含义。谁解答的最为透彻,自然谁晋级。 第三场殿试为策论,议论当前政治问题、向朝廷献策。谁出的主意好,最实用,自然谁为魁首。 初试取千人进入会试,会试取百人进入殿试。 程闵如今是皇帝,只需殿试出面即可,然而他心中火热,即兴要去现场看看,若是能够发现牛人两三头就再好不过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科举情况 然而当他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困难,原来邺都几十万人皆在关注这场盛会。虽然考试的会场街区戒严,但是临近街道上过年集会一般热闹。若是程闵大摇大摆过去去另一条街巡视会场,势必要清场途径的街区。 他是后世来人,要发扬后世大领导们不扰民的出行方式。 于是,程闵就此乔装改扮一番,微服出巡。 他很快就来到了戒严的考场街区,街道两旁的宅院都被改造成考场,士兵警戒,考官监场。 程闵巡视了几个考场,顿时索然无趣。原来万人的考生规模实在太大,他一个人又怎能看的过来。另外他突然明悟的发现,自己虽然知道牛人们的名字,但是不知牛人们的长相。 就算是有徐庶这样的大才在面前,他也是认不出来的。于是乎,程闵就此离开,他是后世来人,牛人模样不知道,名字门清的很。只需初试结束,人员经筛选大减后,取来花名册一观即可。 于是程闵就嘱咐黄承彦,孔融等人好生监考,若是作弊马上取消考试资格,严重者送去邺都官府法办。 程闵乔装打扮,亲卫散开在四周相随,重新混入临近街道的人群当中,因样貌改变,无人发现。 熙熙攘攘的街道,两侧是经营各类商品的商贩,热闹程度后世大型的庙会,也无法相比。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时不时的,一起谈笑的人们,就会道出皇上爱民,吏治清明,吾等才会有这样的好生活。有些文采的忍不住高呼,如今邺城之繁荣太平,前朝文景之治也不过如此。 所以,程闵的脸上同样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这些皆是他的子民。程闵这个后世的穷小子,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这样的成就。他不禁暗道:“穿越,真是一件老幸福的事情了。”同时他有暗暗后怕,“幸亏是穿越到了一千八百年前,若是穿越到一千八百年后,自己一定会成为科学家玻璃房中的试验品了。” 就这样,邺都的百姓,在这混乱的年代里,享受到了和平年代富裕的幸福生活。程闵同样也享受到了,作为一名上位者,治下繁荣太平的成就感。 入夜。 邺都华灯初上,天空望下去,不夜。全球看过去。整个北半球,只有这么一丁点的亮光。但对邺都几十万百姓来说,却是可以称得上不夜城了。 为何如此,皆因万名学子齐聚邺都,如今初试结束,别管是晋级的还是落选的,在这个晚上都要一醉方休。 各处酒家因此爆满,秦峰后世来人,不主张宵禁,于是酒店通宵营业。才成就了这一方繁华盛世。 在城市中心。有名福满楼的酒家紧邻皇宫房地产工地现场。是整个邺城最大的酒店。如今,六层百余间包房爆满。 其中一间最大的包间内,坐着几十位来自曹丕地盘的学子。 “恭喜诸位公子,晋级会试。来来来,满饮此杯!”席间主位,一人中年,大腹便便,此刻油光满面,举杯痛饮。一抹下巴大胡子上的酒滴,呼道:“痛快!” “多谢曹大人!”公子们同样一饮而尽,他们考过了初试,便自信满满。感到将来通过会试进入殿试,不在话下。 于是这位曹大人就说道:“诸位公子皆是大才,吾主礼贤下士,诸位若是来助,必定高官厚禄。哈哈哈……。”原来这人叫曹兰,是曹丕的一位族亲,这次他被派来邺都,就是为曹老板挖人来了。 诸位公子们对视一眼,便想到若是无法高中,去曹丕那里得个职位也是不错的。于是齐声道:“多谢曹公厚爱,敢不效命!” 公子们都是同乡,家在曹丕治下,如此回答也只不过是未雨绸缪。 “哈哈哈……,诸位公子,请,请!”曹兰甩着肥肥腮帮子,说道。 众人频频举杯,不免就到了深夜。 曹兰与诸位公子走出酒家大门,拱手道别,各自离去。曹兰志得意满,哼着小曲上了雇来的马车,心说这下可好了,拉来十几位才子,回去大哥一定会奖赏的。 马车在寂静的大道上刚走出没多远,突然从暗处走出十几个黑衣人来。 马夫一见大吃一惊,“大内侍卫执法,闲人速离!”为首之人说道。 马夫心里打了个突,急忙夹着马鞭离开了现场。 “什么事情!”酒气冲天的曹兰见马车没了动静,忍不住探头出来道。 “大内侍卫执法……。”一名情报卫亮出了腰牌。 “大内侍卫,是个神马东西?”曹兰翻着眼睛说道。 带队的小统领说道:“休要与他多说,指挥使大人吩咐要秘密行动,马上带走,快!” 就见几人熟练上前,一把将曹兰拽下马车。 “唔!什么……。”曹兰话说一半,就感到眼前一蒙,他立刻挣扎。 原来是被一个口袋罩住,就见一人剑柄一敲,曹兰在布袋内惨叫一声就没了动静。 大内侍卫将他扔进马车,很快就驾车消失在夜色当中。与此同时,全城许多地方上演着同样的一幕。各地诸侯的密探刚刚与学子作别,就被口袋一罩,就此打晕过去。有马车的扔进马车,没马车的肩头一扛,就此带走。 这次隐秘的全城行动,是程闵亲自下的命令。 原来初试结束后,千人入围。这一千人能够通过初试,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这样的人,在一千八百年前,比后世七八十年代的大学生还要精贵。于是,在邺都四处隐藏的三大国密探,呼啦啦全都冒了出来。他们挥舞着金银,以各种名目召开各种宴会拉人,比如同乡会,同窗会,同宗会。赏花会,阅女会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这件事情,马上就被人发现了。 “这是来挖老子墙角来了!”后世而来的程闵,马上就想到了这些人的用意,他立刻就对大内侍卫下达了指令,请这些人去大牢喝茶。 于是,大内侍卫就此行动了起来,全城出击。捉拿没有邺城户籍,也不是考生。却每天召集考生饮酒作乐的人。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当考生们第二天起来后。便惊讶的发现平日必定来请安吃饭的伙伴,凭空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了。 于是乎吴、蜀、魏三国的使者,被大内侍卫一扫而空。都被请去了大牢喝茶。 …… 程闵基本上每天批批奏章就无事了。这一天下午,他就令人拿来入围千人的考生花名册。就在后宅花园大树下安坐,喝着茶水,翻看花名册。 “皇上,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黄月英从后面揽住秦峰的脖子,压住他后探出头去。 程闵便感到背后两处地方柔软。有些酥麻发烫的感觉。 程闵被黄月英揽住脖子,虽然被晃悠的东倒西歪。然而背后有热点,所以乐此不疲,道:“此乃会试学子的花名册,朕让人送来一观,看看其中是否有大才之人!” “夫君,你不去看考生们的试卷,只看这些名字做什么?这名字有何好看的,难不成还能从中看出谁有才华吗?”黄月英打趣的说道。 程闵尴尬的说道:“这名字也是有讲究的。” 黄月英娇笑,以为是程闵强词夺理。因为她心知肚明,天下任何人也不可能只从名字辨别是否有才华的。 然而她不知道,他的夫君是从后世来的,当今谁人也看不出所以然来,但程闵就能看出。 他就是打算翻找出后世有名姓的才子谋士,看看还有谁被漏掉了。他有自信,一定会有人前来的,于是随意说道:“名字也是一种艺术,古时候有一个典故,就是专门说这名字的,为夫与你讲讲。” 黄月英一听夫君要讲故事,于是小学生一般坐了过去,忽闪着一双双明亮的眼睛,等着夫君道来。 当黄月英做过来的时候,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想要讲的这个故事是明清时候的,可是如今是一千八百年前,已经够古时候了,自己这故事于此相比到时晚了一千多年。 然而这也难不倒程闵,于是他就很无耻的,将这个故事安置在了几百年前的汉武帝身上。 他就说道:“当年先帝汉武年老之时,曾遇到一次举孝廉,一个州郡的刺史手下有两个人无法抉择,他就大着胆子将两人同时举荐了上去,想让天子最终定夺。” “这两个人呢,一个叫刘延寿,一个叫万鸣琼……。” 黄月英忍不住就在一旁说道:“这两个名字很普通吗!” 程闵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先帝首先看到了万鸣琼,读了两遍后突然龙颜大怒,喝道:万鸣琼,万民穷。想我大汉文景之治后,朕又十全武功,天下富裕,岂能万民穷。于是乎,就拿起毛笔在其名字上打了个大大的叉叉!” “咯咯……。”黄月英这才明白过来。 于是黄月英就问道:“那么刘延寿呢?” “这个名字好啊!”程闵笑道:“延寿延寿又是刘姓,年老的武帝看到后,便认为这是老天派此人为自己增寿,于是龙颜大悦,马上大大打了个对勾,就此让这刘延寿举了孝廉。” 黄月英莞尔,便想着这名字里果然是有学问的。程闵更是深以为然,要不然后世的准父母们,孩子还未出身,就跑遍了起名公司,万八千的砸出去,就是要一个吉祥名字。 程闵讲完故事继续看名册,可是程闵越看越失望,这千人名单中,竟然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无奈之下他也不再看了,直接等会试结束再说吧。 …… 在邺都百姓翘首期盼中。会试落下了帷幕。一百人入围殿试,这一百人都有了在朝廷为官的机会。 剩余九百人,秦峰亲自召见。并为他们提出一条额外的晋身途径,就是加入教育部,去乡间教化目不识丁的百姓和他们的子孙,有成绩者,就可升官。 其中四百寒门士子从小穷苦,对待百姓就很好,所以在程闵的感召下,他们都欣然前往,选择留了下来。 然而教育泥腿子,士族士子不屑一顾。这几日冷静下来后,纨绔秉性爆发,这五百士子,就此各回各家。 程闵对此也无所谓,宁缺毋滥,这些人走了也好,省的出现摧残祖国未来花朵的禽兽教员出来。并且有了这四百寒门学子加入教育部,秦峰已经可以全面开始教化万民的大计。 于是乎,北地各郡县地方官争相相仿,也从地方上挑选出教员。程闵的治下,终于每个乡都有了学堂。 紧跟着就是殿试,最初被百官推举为孝廉的大家士子,竟然只有十人进入了殿试,才占据十分之一的名额。这让百官极其丢人现眼。 殿试策论,程闵亲自出题,以当今天下大乱为题,让诸位殿试的学子出谋划策。 很遗憾,众人提出计策没有一个让程闵满意的,不过程闵还是将这些人安置与朝廷任千石到几百石的官位不等。 于是,状元带领众位高中学子,骑马巡街。邺都万人空巷观状元郎,齐声高呼弘威皇帝万岁,终日不绝邺都。 天下第一次的科举考试,就在万民的欢呼声中落下了帷幕。 至此,弘威皇帝程闵开始提出大国家概念:中原的汉,草原的乌丸等族,西域的三十六国,包括半部贵霜,虽然我们民族不同,但我们都是一个国家。 并且,弘威皇帝程闵,指示国子监这所中央官学,提出游学制度,凡是没有在边族游学宣讲两年以上者,不得入学国子监,有经历者,入学国子监优先录用。 他又指示翰林院,依照华夏帝国内的学究制度,号召各乡学究们,支援边族文化教育,凡是在边族教育两年以上者,优先招录入翰林院。 华夏帝国的这些学究们,最初加入的是晋身无门的寒门士子。如今加入的大多是各地的学子,想要通过华夏帝国的学究制度当官。而程闵搞乡间学究制度,就是运用这些人想要当官的迫切心理,让他们为千千万百姓扫盲。 成效是卓著的,千百年不识字的百姓有了机会,谁不想认识字?所以发奋学习下渐渐摆脱了文盲。 这项新的制度实施后,想要当官的,想要实现理想的,大批人前去西北、草原宣传中原文化。教导没有文字的边族学习汉字,说汉语。多年后,匈奴、乌丸、羌族、氐族这些后世多民族的前身民族,抛弃了自己陈旧原始的制度,开始用华夏的礼乐。这些民族本来没有成型的文字,就开始用汉字。这些民族在地区内混杂,语言多不通。发现学习汉语后,就能够顺畅交流,于是都学汉语。 第二百五十章 一千八百年前的冷战 弘威皇帝从后世敲来的政治制度,远比一千八百年前的秦汉先进而完善,所以大秦朝廷一直保持着远比西蜀、东吴、中魏更加高效的内政效率。中央朝廷有了决策,地方上就会马上执行。而且严格的监察制度,让地方大员没有可能积蓄叛乱的力量。在久远的将来,庞大的华夏帝国没有出现地方官员分裂,可以看出弘威皇帝程闵制定的政治制度是卓有成效的。 弘威元年,华夏帝国江山一片歌舞升平,虽然弘威皇帝的治下一直以来都在蓬勃发展着,但相较于千年后华夏鼎盛的帝王时代还有所差距。 所以,在政治制度改革成功。新的朝廷各部门的运转走上正轨后,弘威皇帝程闵联系后世盛世帝王时期的施政措施。开始了新一轮的内政变法,史称“弘威变法”为后来的“弘威盛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弘威元年五月。程闵召见了所有的军师,军师们“跪受笔录”,将弘威皇帝的变法执行于天下。 一个国家,无外乎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四个大的方面。 军事上,由于受制于生产力的落后,弘威皇帝程闵并没有进行大的改革,而是要求保障军队的后勤供给,训练要刻苦,程闵指出:“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英勇作战,保家卫国。”这两句话,成为程军的基本方针。 政治上,改革旧有朝廷机构,建立新的六部等机构外,弘威皇帝程闵将科举制度定为国家选才的基本制度。科举制度取代了士族门第后,从而寒门子弟入仕机会大增,为华夏帝国政坛带来新气象。 弘威皇帝程闵又扩大了谏官的权利,鼓励朝中群臣。不论官职大小皆可上奏批评自己的国家决策和内政方针。 国家经济政务上,又实行均田制、租庸调制度。 经济上,这时候的华夏帝国,虽然弘威皇帝程闵十分想要建立一个以工业为基础的帝国。但也只能顺应时代先搞好农业为基础的农业大国。 程闵实行均田制、租庸调制度。 均田制,根本的意思就是华夏帝国,也就是弘威皇帝自己。他将无主土地按人口数分给小农耕作,土地为国有制。耕作一定年限后归小农所有。众所周知,东汉末年士族的土地兼并十分严重。往往一个大族拥有数万顷的土地,成千上万的家仆。这才让这些士族门阀不断做大,乃至拥有了割据的豪强实力。弘威皇帝程闵将土地按照人口分配,国有制。振兴全民经济的同时,进一步削弱了门阀大族的力量。 然而,华夏帝国还没有真正的统一全国,所以秦峰依旧采取一定的怀柔政策,所以原有士族阶级的土地没有列入到均田范围内。以免过度刺激下,这些遍及各州县的士族搞事,损耗国力下延缓统一的进程。 又有租庸调制,此制度规定,凡是均田户,不论这一户家中的田地有多少,都按照人头收税。简单点说,一个人有一百亩地,那么也只收一个人的税。如此一来,极大的调动了农民开垦荒地的积极性。 总的来说,弘威皇帝十分重视农业,并减轻农民的赋税劳役,农民能够安定生产,耕作有时,这就让农业为基础的华夏帝国,经济得到了发展。而程闵从自己做起,提出“戒奢从简”,他节制自己的享受奢华,期望能够上行下效,尽可能的节流。他又革除“民少吏多”的东汉弊政,减轻天下百姓的负担。 说到经济,便是农业大国也需要商业的力量。重农轻商,自古以来就是农业帝国的华夏历朝皇帝大臣治国的根本思想。但程闵是从后世来的,所以他是少有的不歧视商业的皇帝。不但不歧视,还给商业发展提供了许多便利条件。因为程闵知道,人不能只是吃饱肚子,只有商业,才是最终让国家富裕起来的根本。 在弘威皇帝的倡导下,弘威王朝的商业经济有了迅速和长足地进展,人们吃饱饭的同时就想要富裕起来,又有皇帝的政策扶持,所以新兴的商会、城市如雨后春笋般地兴起。 而在文化上,程闵执行他的基层学究政策,全国扫盲是他在国内的目标。汉文化融合边族,这是他对外的文化目的。国子监的求学、科举制度的加分,让学子们多游学四方。学究们为了能够进入翰林院,也是尽心竭力在乡间做好教育工作。 另外,程闵诏令在全国范围内收集各式的图籍,在国子监旁成立国家大图书馆。找来黄承彦、祢衡等大文豪,主管国家的图书馆和藏书事业。 “朕绝不会做出焚书坑儒的事情,朕要保存好华夏的一切的文化知识,不能断代,不能遗失,要全部完整的留给子孙后代!这需要一个庞大的知识库,那就是国家大图书馆。” 这句话流传出去后,天下文人弹冠相庆。华夏文明得以保存,全是弘威皇帝的功劳。 程闵虽然在后世只有有限的见识。比不得大政治家,但他依旧通过自己的努力。为一千八百年前的华夏注入了全新,强劲的动力。弘威皇帝程闵的施政纲要,使得华夏帝国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高速发展不在话下。 归根结底一句话:千年盛世哪家强,自古唯有弘威皇。 终于,一切都安定下来了,程闵便开始考虑上了华夏的土地,如今连贵霜都打了,可是华夏自己固有的土地都没有统一,程闵确实觉得很不完美。 于是程闵叫来了李儒,听李儒讲述了当下的局势,原来袁绍居然莫名其妙的就被灭了,程闵听的稀里糊涂的,袁绍被消灭的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不过这白痴没了也好,程闵可以少对付一个人不是,但是程闵最希望没的是有司马懿帮助的曹丕,或者是成名已久的诸葛亮,哪怕是历史上除了剿匪没打过营帐的东吴孙权。 可如今被消灭的不是这三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霸主,而是历史上傻了吧唧的袁绍,程闵无可奈何,不过如今中原之地的霸主虽然不是袁绍,不过曹丕也行,毕竟他程闵打曹丕也算是师出有名,毕竟曹丕跟程闵可是有着杀全家的大仇啊,出兵讨伐曹丕也算是里有应得。 随后程闵将军师们都召集了过来,大手重重拍在身后的天下形势图上,将整个中原死死按在了手心下,凛然道:“进入战备阶段,朕要与曹丕决战中原!” 堂下,众位军师,众位大将互视,眼神里渐渐炙热,燃烧起火花。 只见赵云猛然站起,拜道:“皇上,全军将士,愿为皇上大业效以死力!” 高顺、许褚、张辽、黄忠、陈到、徐荣站起,拜道:“吾等愿为皇上,效以死力!” 程闵十分欣慰,自建军一来,他从未怀疑过军队的忠诚度。而程军从大将到士卒,一直紧紧团结在程闵的身边。 如今程闵拥有五州之地,若是能够得到中原三州,便雄踞八州,霸业已成。番手间便能改朝换代,开创一个新的时代。 诸位大将的心是热切的,他们期盼能够建功立业。 众位军师对视一眼,他们的目标,便是辅佐皇上一统天下。所以,他们一直在研究对中原的战略计划,如今已经有了较为完备的计划。 这时,军师郭嘉,起身道:“皇上!曹丕擅长用兵,变化无常,人数虽少。不可轻视。不如长期坚守,凭藉山岭黄河之天堑,拥五州之兵马。外联英雄豪杰,内部实行农耕用以备战。” “挑选精锐部队。分为奇兵,用主公游击战的理论,骚扰中原三州。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攻敌之要害,毁其重要设施,使敌人疲于奔命,人民不能安于本业。我长彼消下,用不了三年,便能够拖垮曹丕。再行大军进兵,轻易可胜。” 其余几位军师闻言点头。 程闵早就想要中原决战了,也早就想要报大仇了,他已经联系后世的一些经典大战,想出了一套完备的方案。此刻发现与几位军师的策略仿佛,不禁一笑。道:“诸位军师与朕不谋而合,不过诸位军师的计划太过温和,拖延数年时间,不免会有变化!” 几位军师面面相窥,齐声道:“请皇上指正!” 若论谋略,程闵别说指正几位军师,一位都指正不起。然他有超前的知识。这些就是力量,笑道:“朕也有一套方案,名为“战略消耗计划”。” “战略消耗计划!”几位军师敏锐捕捉到其中消耗一词。 程闵此刻语重心长的说道:“社会要发展,国家要强大,靠什么?说到底,靠的是人。所以。我们要以人为本,要重视每一位士兵的生命……。” 赵云等大将闻言,心生感恩。因为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从来没有人会真正重视士兵的生命。 程闵又道:“我们拥有比曹丕更加强大的后勤储备和物资生产能力。为了尽可能减少中原大战对自身兵力的消耗。当调集庞大的部队,在漫长的边境线上开始与曹军对峙,从而对中原形成可靠的威慑能力。同时,以此为契机,凭借自身强大的经济、农业实力,通过长期的战略对峙,将曹丕后勤彻底拖垮,或是迫使曹丕全面进攻,在防守战中,消耗其有生力量。” 大兵压境,对手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对峙。然而,几十万大军的消耗是惊人的。后世千百年已经证明,一场旷日持久的大规模会战,能够将一个繁荣的国家拖垮,乃至于混乱、分裂。 众位军师,对他的这个计划钦佩不已。 就此。 程闵先是用张允训练的半生不熟的水军,坐着大福船开拔徐州,徐州已经被大火焚烧一空,所以曹丕就算得了徐州也根本没有重新建设过,也没有安排任何兵马驻扎,所以张允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整个徐州。 随后程闵下令将被火焚烧一空的小沛建设成为兵城,任命陈到率领白虎军团进入兵城小沛,聚兵六万虎视豫州。 同时,在青州任命黄忠率领朱雀军团驻扎,辅助以地方守备军,聚兵六万俯视衮州。 另外,任命徐荣率领玄武军团驻扎河内,辅助地方守备军,聚兵六万窥伺司隶洛阳。 最后,程闵任命赵云率领麒麟军团、高顺率领陷阵营、张辽率领青龙军团加上地方守备军共十四万驻扎白马,威慑官渡。 自此,三十万大军分四个方向,雄视中原。 另外,为了确保属地内良好的发展,为各路大军提供优质的后勤补给。程闵进行了一系列的内政人事调动。 就此,无数贤才之士执掌政务,各州高速发展,支撑各地大军不在话下。 程闵又联合乌丸的塌顿,与草原各民族交易,为大军提供马匹,为地方提供耕牛。 又令情报系统的特工,在敌后开展必要的工作,分化离间,策动百姓为己所用。 又令文工团联合情报系统在境内不断宣传曹丕与弘威皇帝之间的仇恨,但是弘威皇帝仁德不愿兵戎相见,不愿天下百姓生灵涂炭,决定暂时不报仇,以此来激化百姓对曹丕的仇恨,和程闵日后出兵的合理性。 此次的内政调动,被后世认定为是程闵安定内部的一次重要的决策,同时。也是他席卷天下真正的开端。后世学家不禁感叹,这位王者在当时竟然有如此多的贤才之士。 而程军在各地的军事入驻行动,被后世称为一千八百年前的“冷战”。 一个超级大国都被冷战给搞没了,曹丕的势力与超级大国相比。那可差远了。所以,程闵有自信曹丕会接招,并更有自信将其拖垮。 果不其然,当程闵的三十万大军囤积在边境上后。以曹丕为首的中原政治集团内部,乱成了一团。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一千八百年前的军事演习 曹丕此刻心惊胆战。他万万没想到,程闵居然大兵压境,他立刻向程闵派出了使者,重申双方友好的盟友关系。并强调个人的友谊。 而程闵,则是“郑重”承诺,此次大军调动,只是一次军事演习,请曹丕贤侄勿要庸人自扰之。 曹丕心说你丫若是能够相信。母猪就要上树与猴子过了。他立刻又派使者,询问军演的具体环节与时间。 程闵再次回复,由于北方很大,又有位于中原的徐州、青州,各部要来回调动,以便适应各州的地理作战环境。所以此次军演是一次长期的过程,极有可能好几年。不过曹丕贤侄不要担心。只是军演绝对不会过境的。 军演好几年,曹丕暗想你小子骗谁?他因此得出结论,程闵极有可能将这什么狗屁军演,演化成一场决战,他也因此肝胆俱裂,便又一次派出了使者。 曹丕提出:自己的中原三州。拥有强大的战争实力。并再次强调,如果程闵执意要推动这一次大规模的军事演习,那么中原一定会加强武备,谋求提升自身的防卫能力,并将派出军队监视边境线上军演的程军。若是出现擦枪走火事件,那就是程闵你的责任了。 一个月间往返许昌与邺都,行程上万里,累的死狗一样的使者再次带回了程闵的消息,只有两个字:“随便!” “随便!”当曹丕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一种由衷的要杀人的心思。 看来这军演,演来演去,就会突然演化成一场大决战。 刘晔、满宠等人,进言曹丕出兵先发制人,因为他们多少看出了程闵的意图,本方若是派出大军对峙,可消耗不起,倒不如上来就打。 然而司马懿力排众议,虽然他也知道,目前只是屯兵却又按兵不动的程闵是在消耗本方的后勤储备,但若是主动进攻,会被其消耗有生力量的同时,又极有可能面对来自西蜀诸葛亮、东吴孙权的威胁。 但是,若是不出兵,程闵四路大军齐出,便无法第一时间作出有利的反击。 所以,司马懿的建议是出兵对峙,同时派出使者与西蜀诸葛亮、东吴孙权结盟。 曹丕采纳了司马懿的意见,先出兵对峙,在从中谋求变化。他也就此,向西蜀诸葛亮、东吴孙权派出了使者。 一心渔翁得利的诸葛亮,期盼能够在将来的中原大战中浑水摸鱼,所以答应了曹丕的联盟。而孙权,根本就没有什么野心,既然曹丕要联盟那就联盟好了,所以也是同意了曹丕的结盟请求。 得到两处同盟的曹丕稍松一口气,他马上命夏侯惇为主将,朱灵为都督,满宠为从事,三万大军进驻谯县与青徐州的程闵军对持。 在令夏侯渊为主将,吕虔为都督,陈矫、梁习为从事,三万大军囤于洛阳。 又令曹洪为大将,于禁为都督,刘晔为从事,出兵五万,汇合黄河沿岸的屯田兵,聚兵十万驻守官渡。 最后,令张绣、张既等人驻宛城,守备荆州。 曹丕穷兵默武,顽强的召集了新旧兵马十六万万与程闵的三十万大军对峙。 两名强大的诸侯,地盘加起来有天下三分之二,他们之间的中原决死战!已经渐渐拉开的大幕。 北地三州的中心,有一座“重工业”郡城广宗,聚集着来自全国各地的能工巧匠。在往北,北平郡海边有北地科学院,聚集着众多从广宗郡脱颖而出的大匠。 一千八百年前没有物理化学,这些大巧之匠,便是古代名符其实的科学家,发明家。 其中,极具名气的有三人。大发明家马钧,大机关学家黄承彦。马钧负责掌总设计,而黄承彦负责攻坚细微、不可或缺的机关连接。比如庞大的混沌级木质战略舰,庞大如同堡垒,各部件精巧的机关连接,没有黄承彦是办不来的。 这两人多在军事领域,而民生方面,有首席水利学家郑浑。 这位水利学家几乎没有在科学院待过,一年四季奔走于秦峰治下的各地水系之间,指导水浇地的设施建设。 水浇地,才能摆脱望天收,因此,程闵治下的粮食产量,每亩地平均比其他诸侯多百八十斤。别小看这百八十斤,这已经足够决定程军的粮食储备,远超任何敌人。 终于五月到了,程闵治下五州之地迎来了大丰收,各地百姓高颂着“人民大救星”程闵的名字,载歌载舞举行着丰收的庆典,各地夏粮收获工作顺利的进行着。 因此,程闵有足够的后勤储备,支持他的“战略消耗计划”。 而在望天收的中原三州,亦是喜获丰收。 然而,曹丕为了支持十六万大军的消耗,强行提高赋税,百姓不愿交出得来不易的粮食。但曹兵突然出现,完成了缴粮工作。 曹丕这么做,导致中原怨声载道,百姓民不聊生。其实曹丕也不想这么做,但若是粮食出现不续。不战自败。 曹丕焦头烂额,程闵自然是乐呵呵看着了。 程闵手下有诸多谋士,如今这几位军师又有了新的工作,就是教导程闵的儿子,大皇子程远读书识字。 这一日,程闵外面无事,便亲自教导自己的儿子程远。 “皇上!”这一日,是田丰教导。 “父皇!”正在习字的程远停下了笔。 “元浩,真是辛苦你了!”程闵说道。 田丰急忙说道:“能够教导皇子,是田丰的荣幸!皇子聪慧……。” 程闵最喜爱自己的儿子,他远大的理想和庞大的领土需要有人来继承,而从幼年抓起,是培养和教育继承人的重要措施。 所以。程闵令庞统、田丰教导程远经学先贤与为人处世之道,而荀彧、荀攸以时事政治,启蒙程远的个人思想。郭嘉、戏志才,教导有关军事谋略方面。 传授为君之道,目的当然是万世一系。 读书识字的确很枯燥。程闵见儿子用心,便说道:“远儿,为父给你讲一个童话故事!” “故事!”习字无聊的程远放下毛笔,聚精会神了起来。 左右侍从见到休息,急忙小心翼翼端茶倒水,又奉上湿巾,侍候程闵净手净面。 程闵便说道:“这个故事叫。” 很长时间以后。程远已经来到程闵身边坐下。 程闵伤感的说道:“在举杯同庆的大年夜里,小女孩点燃了最后一根火捻,她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看到了所有亲爱的家人围坐在满是食物的大桌子前……。最后的火光中,小女孩也走完了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虽然是在冰天雪地之中,但嘴角却带着微笑。天地再一次陷入到了黑暗。远处,世家大族在举杯欢庆着又一年的到来!” 程远听到这里,眼睛闪烁着晶莹,他虽然年幼,但在程闵的熏陶下。已经小有气势,此刻愤怒的站起,道:“那些士族真是可恶,只知自己享乐,不知百姓疾苦!” 程闵很高兴自己的儿子有这般的理解,道:“门阀总是有黑暗和罪恶,最终受苦的只是百姓。然而那些高高在上的士族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吃的,用的,穿的全是出自百姓之手。他们聚类了大量的物资,哪怕他们只有一点爱心,拿出一点点出来,小女孩也不会死去。” 程闵说到这里,摸了摸程远的小脑袋道:“将来长大了,要爱护子民,他们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得到他们支持的人,才能够掌握天下!” 程远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孩儿一定要像父皇一样,让百姓有田地,有吃穿!” 一旁的田丰,伤感中亦是有自己的领悟。他真的没有想到程闵随口说出的故事,竟然就蕴含着这般深刻的道理。他不禁抚须微笑,皇上能够讲出这样的寓言,真乃天下苍生之幸事。 ………… 半年后,程闵对中原的战略消耗计划,收到了明显的成效。曹丕在近半年的对峙中,消耗了几乎所有的储备物资。所以,当四月夏粮收获的时候,开始强征暴敛。 乃至于衮州、豫州、司隶各地,民不聊生。程闵的情报系统特工趁机策动农民起义,但曹丕联合地方豪门士族,血腥镇压下,暂时被压制了下去。 然天有不测风云。 一个月后,天下突然大旱,而江南则是水灾,仿佛突然进入连年遭灾的情况。大旱,会让秋粮颗粒无收。天下诸侯因此息兵罢战,各自谨守地盘,应付灾情和未来必定会出现的粮荒。 然而,中原魏国皇帝曹丕与北方华夏帝国皇帝程闵的对峙。由于程闵没有退兵的意思,曹丕也只能硬着头皮顶着。 双方五十余万的兵马,每一日消耗的物资数千吨。千吨在后世不起眼,然而在亩产二三百斤的古代,则是惊人的庞大。每一天,这些士兵就能够吃掉万亩良田一年的产出。 好在北方连年丰收,又藏富于民,在各地各级文工团的宣传下。为了让亲人般的华夏皇帝程闵,战胜中原残暴的魏国皇帝曹丕,解救更多的百姓与水火之中。北方百姓们勒紧裤腰带。将余粮按照丰收年的价格送出。程闵的大军,因此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 然北地奉行的是耕者有其田。所以家家户户有余粮。而中原则是士族圈地运动,百姓百分百没余粮。曹丕的根基是士族,他不可能将屠刀砍向治下的士族,此刻已经焦头烂额。 许都,当年的汉朝皇宫,现在的魏国皇帝曹丕的皇宫。 “陛下,不能再等下去,如今大旱,地里庄稼已经枯萎。今年的秋粮不会再有任何收获了。而新收夏粮耗尽的时候,会被程闵拖垮的!”徐和对于目前的情况焦急万分。 “那怎么办!”曹丕用力搓着苦涩的老脸。由于各地百姓不断出现有规模的起义,令他的治下开始混乱不堪。 司马懿虽然牛的一13,但程闵在三国时期发动后世著名的“冷战”,又将江北大营打造的固若金汤,令这位大牛人没有任何好的办法应对。 但他还是说道:“陛下,前番还需防备西蜀和东吴,如今他们也是被天灾所困,也算是决战的最佳时机。主公可令洛阳、东郡、谯县进入战略防御。程军拿不下这三处。便无法对我腹地形成威胁。 “而陛下可带领主力,兵出官渡。将程军的主力江北大军调动起来,在战场上寻找机会。只需击破白马程军大营,便能直捣黄龙。拿下邺城大事可定!” 司马懿话语虽简练,但直中要害。 曹丕目前与程闵对峙,跟后世与袁绍官渡之战时的形势差不太多。曹丕无论是兵马还是粮草。均处于绝对的劣势。若是依然对峙下去,他就会被完全拖垮。所以他必须有所行动。将程闵防线上的军队调动起来,才能够寻找到突破的机会。 于是。曹丕听从了司马懿的建议,他亲自带领两万精锐虎豹骑出许昌,进官渡,汇合官渡十万守军,兵锋直逼冀州。 六月十五,邺都皇宫德阳殿,每月一次的大朝会例行召开。 程闵高坐皇位之上说道:“如今旱情严重,朕当以身作则,削减皇室的开销。如此节流,再开源,以渡过荒年!” 这…… 郭嘉等寒门子弟,立刻出班复议,“也会拿出今年的俸禄,如此节流,再开源,以渡过荒年!”在他们的带领下朝廷八成的官员复议,主动贡献出自己全年的俸禄。 迂腐的孔融出班说道:“皇上,此举恐怕不妥。须知皇室尊严,代表天下的威仪,岂能削弱?” 后世来的程闵嗤之以鼻,反说道:“孔爱卿,若是天下的百姓没有了,就算皇室再有威仪,也没人看呀!” “这……。”皇帝自己要开支节流,孔融有什么办法,只能表明立场说道:“既然皇上如此,微臣打算将族中的部分土地还给朝廷,并降低原有的地租。” “吾等赞同!”士族的官员纷纷赞同,并表示会出让一部分族中的土地还给朝廷。 程闵深感欣慰,微笑回应。 这时,负责情报联络的虎卫军官龙炎出现在大殿之外,程闵看到后,示意他可以进来。 “皇上,前线加急军情!”龙炎拜道,目视左右的百官。 程闵眉头一皱,道:“说。” “诺!”龙炎再拜道:“情报卫传来官渡的军情消息,曹丕带领两万虎豹骑,已经亲临官渡!由于大旱。黄河干涸,曹军的探马流窜在我军大营四周,已经有了小规模的战斗。” 百官闻之惊呼。最初,当程闵的大军与曹丕的大军沿江对峙的时候,全天下都在瞩目。而如今,曹丕亲临前线,那就意味着冷战即将结束,真正的战争要开始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大战的序幕 中原决死战,胜利者将会称霸天下。而失败者只会泯灭在历史长河之中。 六月十六日,邺都城外,三丈高的出征台上,程闵身穿金盔金甲,傲然而立。他的身后,是赵云、高顺、许褚、张辽、黄忠这样的大将,他的前方,是两万即将出征的将士。锃亮的重甲包裹着这些士兵和他们坐下的健马,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汇聚如林,泛着着令天地色变的寒光。 他们会为主公荡平天下任何的阻碍,因为他们是无畏的勇士,陷阵营的勇士。 邺都几十万百姓出城,送程军子弟兵出征。 干燥的热风,吹起程闵大红的披风,他高举起右臂,呼道:“勇士们,你们为何而战!” “为皇上而战!”数万人的呐喊,响彻天际,令这一方大地震颤。 “不!”程闵疾呼道:“你们是人民的军队,是国家的勇士,要为民族而战!” 他遥指南方,大声道:“如今,天下大乱,乱臣贼子割据称王,灾荒不断,百姓深处水深火热之中。他们是我华夏的子民,我们岂能坐视不理!我们要用手中的刀枪,从哪些残暴,贪婪的诸侯手中,去解放他们。当硝烟散尽,黎明到来的时候,你,我,我们才有资格对子孙后代说:我们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我们用汗与血,谱写这一战的历史。国家必将因今日你我的付出崛起,而明天,吾华夏一族必将铸就辉煌的未来!” 士兵冰冷面具的后面,是充满炙热的双目,他们狂热中不断高举手中的武器,竭尽全力呐喊着,“为吾族而战!” “华夏崛起!” “铸就辉煌!”几十万兵民一起高呼起来。 尤其是百姓,他们往日在士族的压迫下,行尸走肉般的生活。而如今,他们也有了理想,也有了奔头。他们会竭尽所能,来帮助,来回馈,带领自己过上幸福生活的领袖。 “皇上万岁!” “打倒曹丕,打倒土豪劣绅,解救华夏同胞!”百姓狂热,高呼着朴实的口号。 希律律……,昔日的乌丸宝马,已经被程闵命名为踏马雷霆,当踏马雷霆人立而起,马上的程闵高举起手中的土豪金长枪,那金色的枪尖,南指,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出征!” 勇士呐喊,健马长嘶,两万陷阵赢勇士士气如虹。他们踏起能够遮天蔽日的狼尘,追随着心中的王者,踏上了南下的征途! 弘威二年六月,北方霸主华夏帝国皇帝程闵领军亲征,与中原魏国皇帝曹丕决战与官渡,中原决死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胜利者,将会统领八州之地,从而成就无上的霸业,而失败者,只会是一缕历史的尘埃。 程闵与曹丕皆是身经百战的诸侯,任何一个人的力量,都是举足轻重的。 两人近五十余万大军,囊括天下八州之地的决战,令天下震荡。 无论是诸侯还是草民,在这个时候,全部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这一战,也许会有几十万人死去,但是,天下真正的霸主,会踩着狮山股海诞生。 程军将士无畏生死,因为他们是在为国家,为民族,为自己子孙后代的幸福生活而战。就算是死,亦会进入英雄纪念堂,受万世香火,被子孙后代铭记。而有一天,他们的领袖会与他们一起在陵园中长眠。那个时候,他们会在九泉之下,再次汇聚在领袖身边。若是真有另外一个世界,他们会再一次,在领袖的战旗下,为荣誉而战。 而曹军,他们为士族而战,他们同样奋不顾身,他们要用敌人的首级,取得高官显爵,成为新的士族,从而奴役百姓,让自己的子孙后代过上奢华的生活。 两种不同信仰的军队,到底谁才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两个庞然大物决斗,西蜀和动物都升起了浑水摸鱼的打算,然而席卷天下的旱涝灾害,让他们无力。 北地对中原腹地,五州对三州。 程闵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而曹丕也不是没有机会,他若是能够击溃官渡北岸程闵的主力,便能够扭转乾坤,称霸天下。 历史竟然的相思,而这一次,曹丕是否依旧能够赢得官渡之战! 后世而来的程闵,自然知道曹丕官渡之战的逆转,所以他并没有因为优势而懈怠。 他命令张辽从小沛出兵谯县,黄忠从青州进兵东郡,又令徐荣渡江,围攻洛阳。因此。只是三日之间,华夏三分之二的土地,陷入到了战火之中。 在地理上,邺都、许都几乎在一条纬度线上。中央突破,直捣黄龙,两翼合围,争霸天下。两位准备逆天的诸侯,大战略惊人的相似。 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决死战在官渡。 谁赢得了中央突破,谁就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所以,曹丕调集所有的精锐力量在官渡,而其他几个方面全部是战略防守。 而程闵。 白马,十四万秦军。连营绵延几十里,大本营,中央大帐。 高坐帅帐之上的程闵,下帐来到沙盘前,指道:“如今朕四路大军齐出。洛阳、东郡、谯县已经进入交战状态。对于本相的中路,几位军师有何看法?” 郭嘉、荀攸等军师急忙起身,亦是来到沙盘前。 郭嘉最先说道:“皇上,昔日黄河大水,我军登陆作战还需谨慎。然现在黄河干涸,正是进兵的最佳时机。主公可尽起中路大军,穿越黄河。就在官渡之旁安下营寨。” 荀攸跟着说道:“如此一来,主公的中路大军便可以呼应其余三路大军,但凡那一路大军得胜,都可以形成包夹之势!” 程闵也是这般考虑的,见到与两位军师不谋而合,信心倍增。点头道:“抢滩登陆战,必定损失极大,这是天助我军突破黄河方向。传令全军过江,兵进官渡!” 曹军侧,官渡隘口大营。 细作探知程军大军过江。飞报至官渡。曹丕惊惧,急忙召集谋士商议对策。 “程文杰的大军轻易过江了,怎么办!”曹丕慌乱问道。之前,他本想利用黄河天堑,在岸边阻击登陆的敌人,然而此刻大旱,黄河无水,乃至于河内、白马的近二十万程军轻易就渡过了黄河。 司马懿说道:“程文杰的中路大军,并不具备数量上的优势。我军也都是精锐之士,无不以一当十。然我军粮草不足,可速战。若是拖延时日,对我军十分不利!” “仲达先生所言甚合吾意。”曹丕从其言,立刻传令大军进发,在程闵大军未能安置下营寨之前,野战迎敌。 黄河南岸,官渡之北,濮阳之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程闵大军经过乌巢泽,南下至封丘时,便见西南尘头大起,又见一骑斥候绝尘而来,下马拜道:“皇上,曹丕尽起官渡二十万大军,已经距离我军不足十里!” 随行军师郭嘉,立刻说道:“皇上,曹丕粮草不足,想来是要与我军急战,可布下阵势,以守代攻!” 程闵从其言。 郭嘉立刻令本方近二十万人马,在数里的地面上布下方圆阵,八万骑兵拱卫程闵的本阵居中,一万弓箭手埋伏在两翼,而五千元戎弩兵则埋伏在正前方步兵方阵之后。 阵势刚刚布下,西南一团滚滚沙尘暴便来到了阵前。当灰尘散去的时候,便露出曹军精锐十万人马。 双方就此对阵,阵边则是干涸的黄河河道。 金鼓齐鸣中,程军前阵波开浪裂,程闵金盔金甲,金袍玉带,手持土豪金枪策马来到阵前站定。 左右赵云、高顺、许褚、张辽依次排列。旌旗节钺随风招展,十分严整。而数十万大军密布,数里范围内皆是刀光剑影闪烁,放眼望去令人胆寒。 对面曹阵门旗大开,曹丕策马而出。曹洪、曹纯、夏侯恩、于禁等将领,各持兵器,前呼后拥。 近三十万大军汇聚在这里,气势如虹。当双方的领袖见面的时候,那让普通人敬畏膜拜的气势,再也不是流落江南时的难友,而是争霸天下的枭雄。 程闵剑眉冷竖,手中大枪一指,大声道:“曹子桓,朕本念在天下百姓安康,不愿与汝兵戎相见,连杀父、杀母、杀我发妻、杀我未出世的孩子,这样的大仇,朕都可以忍了,可你居然……” 当曹丕看到对面程闵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以鞭指道:“程文杰,你这汉贼!罪恶弥天,王莽、董卓之残暴都无法与你相比,只恨劳资当初没杀了你,导致如今天下大乱!” 程闵大笑对左右说道:“此曹子桓,昔日拜朕为义父,可此人好的不学,专门学吕布,欲杀爹爹,幸好朕福大命大,这才逃离许都!” 程闵说道这里,呼道:“不孝子,天下人尽知你之无耻,还有脸说他人呼?朕今天就清理门户,讨伐你这卑鄙无耻的不孝子!” 赵云等将并程军近二十万将士,顿时露出鄙夷的模样。近二十万将士齐声高呼:“不孝子,还不快给你义父请安!” “呜哇!”曹丕闻之,脸顿成酱紫,一口气险些上不来憋昏死过去。 这事情人尽皆知,不过有时候,人总是健忘的。如今记了起来,十几万曹军,上至曹洪、曹纯,下至不同士兵,百分之百的士气顿时衰落到了百分之五十。 曹洪不免嘀咕道:“哎……,当初没想到他能跑出去啊!” 于禁这些外将,则不好发表评论。 曹丕大怒,乱甩着马鞭劈啪作响,咆哮道:“程文杰,你杀我生父,欲要夺我父留下的基业!朕若不杀你,怕死朕早就已经见我父亲了,朕之时后悔当初竟然让你跑了!” 随后曹丕便转移话题大义的说道:“自古忠孝仁义,程文杰,你这奸贼,天下群起而攻之,吾今日为国尽忠……。” “等等等等……。”程闵摆手止住,道:“曹子恒,既然你说忠孝,别的先不说,咱们先说这个“孝”字,今日你的义父在此,还不下马行礼!” 曹丕闻言一愣,怒道:“程文杰,当初朕乃是未了除你这奸贼,才任你为父的!” 程闵摸了摸手中的大枪,笑道:“哎呦!这是不是就叫做认贼作父?说的还真是大义凛然,当初朕与孟德兄同为汉朝三公,孟德兄为国尽忠而身死,朕代替孟德兄匡复汉室,而汝这卑鄙小人,既然暗算突袭朕,还说的如此大义凛然!” “啊!”曹丕大叫一声,心思顿时沉入谷底,心说该死的程文杰,怎么拿出汉朝说事了。 程闵此刻招手笑道:“来来来,不孝子还不快来给爹爹磕头谢罪,朕大可念及父子之情饶汝一命!” 曹丕脸色黑成了碳,一时无言以对。他身后几十万曹兵面面相窥,看主公的模样,此事可真是理亏了。 程闵见曹丕没有动静,亦是变了颜色,冷喝道:“自古百善孝为先,你这小儿见到父亲不拜,还说什么忠孝!还讲什么仁义!今日,这里几十万人见证你的无耻,来日,你卑鄙之名,必遭万世唾骂!” “呜哇!”曹丕一口气上不来,眼一黑,大叫一声坠马。 “陛下!”曹洪等人急忙下马去救。 十几万余万曹军士气,顿时从刚才的百分之五十,跌落到了百分之零蛋。 曹丕在众将的搀扶下重新上马,调整好遮住眼睛的头盔,马鞭指着呼道:“何人出战,为朕取那程文杰的首级!” “末将愿往!”话音一落,只见曹洪策马疾驰出阵。 程闵这边,立功心切的徐荣请战。 双方跃马接敌,大战三十四回合,不分胜负。 程闵没想到,曹洪这匹夫短时间不见,武力见涨。 这时好几次错过大战的高顺,挥刀纵马,出阵助战。 曹丕一方的于禁,挺枪而出接住。 于是乎,四员大将便在两军阵中,走马灯一般捉对厮杀。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曹丕从程闵那里学到很多道道,其中之人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他不等双方武将分出胜负,立刻命令曹纯,夏侯恩,各带两翼两万兵马,齐冲程军战阵。 第二百五十三章 骑兵对抗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两军对阵,阵中单挑,不分胜负,决不罢休。 然卑鄙的曹丕,不等大将分出胜负,便挥军掩杀,想要出其不意,扰乱程军战阵。 眼见数万人掩杀过来,程闵只是一笑,便退回了本阵内。 曹丕远望程军战阵未有变化,便在令两万人杀出,冲击程闵本阵的同时,也想要将高顺、徐荣围杀。 随军军师郭嘉,见到曹军冲阵而来,便令放起号炮。顿时,两翼埋伏的弓箭手,万箭齐发。而中军的元戎弩兵,亦是涌出阵前乱射。 一时间,几十万支利箭,落在了蒙头冲锋的曹军头上。 “哇!” “啊!”曹军兵士接连中箭,还未来得及与程军接触,已经损失了三四成之多。 一时间伏尸遍地,血流成河。 “列枪盾阵,列阵……。”秦军方圆阵内,各部军官大声命令着。 盾兵手中几乎一人高的大盾牌,下方有尖,能够轻易插入泥土中固定,而上方有卡槽。咔嚓……咔嚓声中,锋利的长枪便被卡在了其中。锋芒外露,只需倚住盾牌,便可坐看敌人自行送死。 然而,曹军在冲锋之前,士气就清零了,是因为命令的惯性,这才冲杀出来。如今在箭雨之下损失惨重,再望前方敌人阵前是带着锋利枪芒的盾阵。这种阵势,全天下只有重骑兵能够冲开,步兵上去,根本就是送死。 蝼蚁尚且贪生,只听曹军发一声喊,齐齐调头,竟然就此溃败而去。 程闵见到后,大喜过望,急令全军突击。 就此,程军二十万。便三座锋矢阵,形成三箭头,追杀了出去。 “可恶!”曹丕暗骂程闵卑鄙,竟然在步兵中混入了弓箭手。乃至于让他错估了形势。他大声命令道:“传令各部不要慌乱,就地布下防御阵势,传令败退的士兵,从左右迂回撤退!” 然而,从天空望下,三枚裹挟着黄沙的箭头,突刺到溃败的曹军之中。 “啊!” “救命,救命!” 程军奋力追赶,手中的兵器能够轻易刺入敌人的背部。就算曹军转身对敌,也被借助奔跑之力的秦军士兵一刀顶翻在地。立刻就被随后赶上的其他程兵杀死当场。 数万曹军因此肝胆俱裂,那里还顾得上左右分流,直往本军前阵撞了进去。 瞬间,曹丕的战阵就被本方溃败的士兵冲的七零八落。 没了阵型如何抵挡,十余万士气全无的曹兵。本能转身,随着本方的败兵,一起望南溃败了下去。 本阵的程闵大喜过望,立刻传令擂鼓助阵,并让骑兵部队做好准备,准备给与曹丕致命一击。 天空,被密密麻麻的箭矢覆盖。箭影在大地掠过,在士兵的身上掠过,遮蔽了太阳的光线,当下坠的时候,刺穿了曹军士兵的胸膛。鲜红的血迹因此绽放,鲜活的生命。因此倒下。 在天空下,是战士们厮杀的惨烈,血雨腥风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刀光剑影,在向四面八方投射。血腥下。是战士无畏的呐喊,和临死前的悲鸣。一具具尸体,在刀光剑影中到底。死不瞑目的双眼,在凝视着依旧杀戮的战场。 程军上下气势如虹,奋勇冲杀着敌人的战阵。他们发出的呐喊,令田野摇晃,令大地震颤。无限宽广的空间里,近二十万程军追击着溃败的曹军。程军仿佛抖动的浪头一般,每一次冲击海岸,便在岸边留下了无数敌人的躯体。 而此刻的曹军,任凭军官怎么呼喊,好像无头的苍蝇一般。 放眼望去,程军冲过的地面上,全部是血的颜色,出了尸体别的什么都没有。 曹军如潮水般退下,猛然,露出两座战阵。两万骑兵部队,那马上的骑士,仿佛个个如同定海神针一般,驻马巍然不动。 溃散的士兵,撞到在骑士的马前,抬眼处,铁甲面具后是那冷酷无情的双目。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邪灵,无情注视着世间的一切。 士兵尖叫中,连滚带爬,绕开这无情的战阵,望远处逃去。 从天空望下,这两座战阵,仿佛滚滚大江中的磐石,任凭大水如何冲刷,依然一动不动。全副的铠甲,泛着的金属的光泽,仿佛两个铁疙瘩,仿佛已经在这里矗立了数千年。 “驾,驾!”曹丕奔逃到虎豹骑阵前,战阵的稳固,和冲天得肃杀之气,令他大松一口气,疾呼道:“曹洪、曹纯,带领虎豹骑掩护大军撤退!”说完,曹丕快马一鞭,在亲卫的掩护下,急急忙忙开溜了,最后偶的,喊道:“程文杰的骑兵未动,先行突击程军步兵,不要与其骑兵做太多纠缠……。” 疾驰而来的曹洪、曹纯,各自来到一座战阵前,整理了一下歪七扭八的盔甲,拨转马头,顺了顺方向,举手道:“准备!” 哗啦啦,只有一个声音,但响彻天际。在这金属碰撞声中,虎骑端起了长枪,而豹骑取下了弓箭。 对于程闵来说,本方步卒对溃败曹军的追杀十分顺利,乃至于他都来不及将骑兵投入到追击战中。然而当曹兵彻底败退的时候,程闵这才发现,曹丕竟然在大阵中隐藏了两万骑兵。 那整齐的骑兵大阵随意距离很远,但杀气扑面而来,并起锋利的武器反射出的寒光,仿佛是一面镜子,令人不敢小视。程闵暗道一声不妙,急忙说道:“鸣金,传令步兵撤退!” 他又命令高顺带领陷阵骑兵,张辽带领青龙军团骑兵,前去接应。 可惜为时已晚,远处的光镜开始行动,马蹄声如钟鼓,大地有节奏的震颤起来。夹杂其中的,还有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声。 只见虎豹骑后阵抛射出利箭,如蝗虫群般将天际遮蔽。而前阵的豹骑平射,一支支利箭,仿佛出膛的子弹,飞行在空中,瞬间就布满了阵线、穿透一人后,带着鲜艳的血花在穿透后面一人,这才坠地。 以一敌百的勇士,曹军最精锐的力量,只是一招之间,便窒息了程军的冲势。 重装虎骑,是踏着程军前锋的尸体,对随后赶到的程军展开了杀戮。 就算是最强壮的盾兵,那健壮的马蹄踏下的时候,盾牌下的士兵与地面撞击中,便成了一团肉泥。 然程军步兵是无畏的,一人不行,就两人,两人不行就三人、十人、百人。他们用手中的盾牌和血肉之躯,组成“钢铁”的防线,阻挡敌人骑兵突击的同时,在用手中的长枪还击。 然而身披重甲的骑兵,并不是普通士兵能够破防的。 叮叮叮的鸣金声,回荡。 传令的斥候大声呼喝着,策马穿梭在步兵阵营之中,“陷阵军团强援,左右撤退,左右撤退!” 只是几息之间,三里范围内的十余万程军步卒的阵线,仿佛超大的大门一般打开。 随后,震天的马蹄声响起。陷阵营踏着能够令任何敌人胆寒的步伐,疾驰在本方步兵让开的通道中。 曹洪眼见秦军的陷阵营,如惊涛骇浪而来,但前期的杀戮令他信心倍增,早就将曹丕的命令扔在了脑后,建功立业的迫切心理,令他吐气开声,咆哮怒喝:“虎豹铁骑,天下无双,突击,突击!” 虎豹骑自从建军一来,自下而上,便将威震天下的陷阵军团当成了死敌。唯有踩着敌人的尸体,他们才能成为天下最强大的骑兵。 而陷阵军团的勇士,他们已经无需证明自己,因为在十余年的大战之中,他们已经是这天下最强大的力量。他们会屠杀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他们的脚步。 战场的决死的气息,点燃了高顺胸中的热血,他作为幽州牧,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退居幕后,今日他终于再一次,在这战场之上,得到为主公展示自己武勇的机会。 “是虎豹骑吗!”高顺遥望敌军阵中硕大的军旗,他高举起手中的战刀,怒吼道:“以吾之武勇,生撕敌之虎豹。用吾等手中的战刀,切开敌人的胸膛,用敌人的鲜血,来证明,只有我们才是这天下真正的无双铁骑!以吾陷阵之名,为主公而战!” “以吾陷阵之名,为主公而战!” 天地为之色变的呐喊声中,陷阵营的勇士,撞入虎豹骑的阵中。 两股滚滚钢铁洪流,正面撞击在了一起。 蓬 蓬 蓬,这是铁与铁的碰撞。 无畏的双方勇士,在那死亡的碰撞之前,心头没有一丝松动。那因碰撞而飞起的骑士,临死以前,眼中没有一丝畏惧,他们依然冰冷注视着敌人。 希律律……,高速的碰撞中,身披重甲的战马,长嘶中倒地。它们同样是战士,决死的对撞,已经证明了它们的无畏。它们追随着主人的脚步,带着对昔日驰骋天下的留恋,缓缓闭上了眼睛。 只是一息之间,千余无畏的勇士,和他们亲密的坐骑,永远离开了人世。 “杀!” “杀!” “杀!”然而,荣耀和信仰,让他们的同伴不会有丝毫的退缩,在浴血奋战。 那锋利的三尖两刃刀,收割敌人生命的同时,敌人锋利的长枪下,勇士在不断的倒下。铁与血,在近战当中得到了诠释。当数万骑兵绞杀在一起的时候,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已经无从闪避,唯有真主的勇者,才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我军的勇士们,对来袭的兵器视如不见,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边是将自己的兵器送入到对方的身体之中。他们强壮的体魄,让他们手中锋利的三尖两刃刀,能够刺穿敌人厚重的铠甲。 赵云身先士卒,白色的战袍已经透甲红,他的面前,无人可以争锋,那银色的龙胆亮银枪,仿佛愤怒的银龙,吐着怒火,收割着敌人的生命。在那血雨中,他鼓舞着身边的战士,怒吼着:“解救天下苍生,为吾皇而战!” 另一边,高顺挥舞着烈阳百战刀,肆意收割着敌人的生命,腥风中,他无畏的咆哮,“就算身死,吾等同眠!” “解救天下苍生,为吾皇而战!就算身死,吾等同眠!”陷阵营的勇士,狂热高呼着口号,他们无畏生死,因为他们是程军子弟兵,他们有钢铁一般的意志与信仰。 而虎豹骑的骑士,皆是百里挑一的勇士,他们手中沾染的鲜血,比身躯中流淌的还要多。他们在铁与血的熔炼中,早已经有了坚不可摧的斗志。他们疯狂杀戮着身边的敌人,他们要用敌人的头颅建功立业。如此一来,他们的子孙后代便不会在面对这样的杀戮,而可以在奢华的府邸中,与那些士族一样,享受美酒与女人带来的欢快。 马匹也在角力,它们摆动着健壮的身躯,挤开身边的同伴,为自己的主人,赢得出手的空间。 而另一半的虎豹骑,对上了程军的青龙军团。轻骑兵游射,这令人闻风丧胆的战术,被双方的骑士发挥的淋漓尽致。 两个阵营,仿佛两座敌对的火箭弹发射阵地,那一名名骑手便是火箭车。嗡嗡的弓弦声中,弓矢宛若飞火流星,又仿佛横落的珠帘大雨。对射。 只是几次呼吸之间,双方一千余人永远离开了尘世,每一具尸体都插满了箭矢。 而重骑兵肉搏的对决更是惨烈。 那不断坠马的尸体,瞪着血红的双眼。虎豹骑士的眼中满是不甘。而陷阵营勇士的眼神中则是欣慰,因为他们已经拼尽了全力,他们深信,他们的战友会完成他们的遗愿,他们深信终有一天,陷阵营的铁蹄会踏遍这天下,敌人将会在铁蹄下颤抖,而被解救的百姓会将勇士的威名带向四方。 到底哪一种信仰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当虎豹骑的战线松动的时候,已经无需在解释。 虎豹骑的勇士无畏生死,但他们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享受将来的美好生活。而如今,对面敌人的疯狂,让他们意识到,这一战恐怕无法轻易取胜了。然而作为一名战士。没有命令他们也不会撤退。 曹洪也意识到,胜利无法到达。而若是拼光了,回去后,必将面临主公的怒火。所以,曹洪选择了撤退。 本阵的鸣金声中,虎豹骑松了口气,他们实在不愿意面对这一支打不死的敌人。隆隆马蹄声中。虎豹骑丢下了三千余尸体,绝尘而去。他们虽然没有战胜陷阵营,但他们成功狙击了秦军,让本方的步兵能够顺利脱离战场。 第二百五十四章 真正开端 战斗结束,程闵马上喊道:“军医营!快去救人!” 华佗的医学院,十年如一日,为程军培养了数以千计的优秀军医。并且。由于华佗乃是“外科”的鼻祖,他培养出来的大夫,更适合与战场上发挥作用。 在军医营的救助下,大部分受伤的秦军士兵保住了性命。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再次归队。为荣誉、信仰而战。 而其中伤残者,会得到妥善的安置,他们会在官方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安度一生。他们会在乡间、邻里,诉说往昔的故事,将民族的热血,播洒在民间。 而阵亡的将士,会带着程军的军旗,以最隆重的方式,安葬在烈士陵园。而刻有他们名字和功绩的铭牌会永世安放在英雄纪念堂上,他们的英魂会世代守护着这一片热土。他们的名字和功绩,将会被子孙后代传唱。 这时中原决死战的真正开端,是役,程军伤亡一万五千人,其中,伤者会得到及时的救主,很快就能重回部队。而曹丕扔下了三万余人,其中的伤者,会得到程军人道主义的救援,当伤好之后,则会接受为期一到三年的劳动改造。 …… 黄河仿佛一条婉转的巨龙,在白马与官渡之间形成了一道迂回。 曹丕仓惶踏过快要干涸的河道,回到了官渡。 “什么!阵亡了四千!”曹丕闻虎豹骑的损失后,勃然大怒。虎豹骑是曹丕用金钱堆积起来的,其中每一位骑士的军饷直追将领。这四千人,在他心中比四万人还重要。由于曹丕的财力无法与程闵相比,所以此刻心如刀绞。 “陛下,程军的陷阵营战力非同一般……。”曹洪开始推卸责任。 司马懿这时候进言道:“陛下,程闵十年磨一剑,才打造出了陷阵营。相信不就得将来,陛下的虎豹骑一定能够将其取代!” 曹丕挥手令曹洪等人退下,便说道:“仲达先生,程文杰几乎将他的骑兵主力全部带到了这里,看来他的战略,也是中路突破。为今之计,若何?” 司马懿思索了一番,本方明显处于略势,除非奇谋致胜,但奇谋需要形势的配合,并不是每一天都有的。于是司马懿说道:“陛下,程闵过江,只在决战官渡,所以他一定会逼近官渡下寨。若是如此,他距离大本营过远,粮草因此补给困难。所以,程闵一定会大量囤积粮草,陛下可令虎豹骑分兵一半作为机动力量,游弋在白马与官渡之间,拦截程军粮草的同时,探明他储备粮草的所在……。” 曹操转好断人粮道,曹丕深的其父经验,闻言点头,道:“程闵当年不是创了什么游击战吗,那么咱们就给他玩玩游击战。传令虎豹骑分兵一半出动,打击程闵的粮草补给线!” 另一方面,曹丕撤军后,程闵拿下了封丘小县。以此作为后勤补给点,安置伤兵后,率领大军望官渡而去。 一日后,过了官渡前的黄河。程闵距离官渡十里下寨。过程十分顺利,未见曹丕兵马。 中军大帐,虎卫侍立。 程闵高坐帐上,身旁许褚按剑,瞪着大眼睛,目不斜视,仿佛一座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几位军师,曹丕没有动静,看来是要坚守了!”程闵说道。 田丰抚须连道:“皇上,如今黄忠将军正在攻打东郡。进度很快。徐荣将军围困谯县,也颇有进展。然洛阳城池高大,陈到将军渡江作战遇到了阻碍。既然曹丕没有动静,主公不妨以不变应万变,等待黄忠将军与陈到将军的击破。” “那时皇上与黄忠将军汇合。兵力便具备了优势,再令徐荣将军从东南进逼许昌。曹丕后方空虚,一定会退守。皇上便可趁机攻下虎牢关,汇合陈到将军的兵马后,便能轻易拿下洛阳。” 荀攸这时接口道:“到时候四路大军南下,围攻曹丕最后的豫州!” “不错!”郭嘉笑道。 程闵点头道:“既如此,这一段时间用来囤积粮草。以为将来所用。传令荀彧,尽快将白马的粮草运至封丘。” 三日后,日照大地直冒烟。七月天,本是娃娃脸说变就变,可天上的大毒太阳,一照就是五六个时辰。从来没有离开过。中原大旱,因此在持续。 程军大寨后方的黄河,几乎干涸。不过还好,挖一挖,就能取到足够的水源。 程闵在大帐内。扇着扇子,正在苦读兵书。他如今占据了一定的优势,只需稳扎稳打,不给曹丕偷袭的机会,便能取得胜利。 这时,虎卫军官入内,奏道:“皇上,斥候传来消息,荀彧大人运送的粮草,被敌人劫走了!负责押送粮草的将军此刻在辕门外,负荆请罪……。” “被劫了!”程闵吃了一惊,扔下兵书道:“快让他来见朕,去通知几位军师,前来议事!” “皇上,是虎豹骑,末将不敌,损失了一千兵马还有一千担粮食,请皇上治罪。”负责押送粮草的将军进了大帐,便惭愧拜倒在地。 程闵飞快扇着扇子,不置可否。 郭嘉进言道:“这虎豹骑乃是曹军精锐中的精锐,看来曹丕是想要借助这支部队的机动力,打击我军粮道,迫使我军断粮……。” 程闵猛扇着扇子,怪不得曹丕这小子没有动静,原来是背地里捅刀子,道:“为今之计呢?” 荀攸琢磨了一番,道:“曹丕要断我军粮草,不可能只劫一次。不如将计就计,再令令君运粮。可令高顺将军,带一万陷阵营埋伏。” 郭嘉说道:“荀攸军师所言甚是,亦可趁机消灭曹丕这支主力骑兵。” “也好。”程闵停止了扇扇子,指道:“你便马上返回白马,再行运送一千担粮食过来,还走先前的路线。”这时,程闵瞅见了案几上的兵书,道:“这一次给你调拨一万兵马护送,敌人出现不可惊慌,就用粮车布下阵势,自会有救援出现!” “末将领命!”这将军感激不尽,心说主公宽厚,若是他处,少说也要挨一顿军棍。 此人走后,值守的许褚忍不住问道:“皇上,既然是埋伏应该示敌以弱,为何还要增加护卫力量,若是敌人见到不抢了,怎么办?” 程闵微微一笑。 这时郭嘉也是笑道:“许褚将军,兵法有云虚虚实实。我们本劫了粮草,再运之时若是不增加护卫力量,才是蹊跷。” 荀攸这时说道:“主公布置细微,荀攸猛然间都未曾想到!” 程闵背地里脸红,心说这不是刚看了兵书嘛。 曹丕大军驻扎在官渡小镇,如今在四周筑起了土墙,形成了关隘。 这一日,虎豹骑押送一千担粮食返回官渡,引起了轰动。 曹军议事厅。 “劫的好,曹纯立下来大功了!此功暂且记下,来日一并封赏。”曹丕劫粮成功,喜笑颜开,嘴巴都裂到了耳朵处。天热,他拿着个大蒲扇,呼呼扇着。 曹纯“谦虚”道:“为主分忧,乃是曹纯的本份。” 曹丕欣慰中点头,对一旁的司马懿说道:“仲达好计谋!”又道:“曹纯,修正一番立刻出发,再去劫粮。看程文杰,拿什么给他的大军吃!” 司马懿也拿着比他的脑袋还大的大蒲扇,呼呼扇着凉风,笑道:“曹纯将军,此去若是兵少,便劫粮。若是程军加派了护卫力量,则必定有埋伏!” 曹纯没有大蒲扇,此刻汗流浃背,抹了把汗,不解道:“军师,示敌以弱才能诱敌深入,从而埋伏。示敌以强,敌人就不会冒进,如何埋伏?” 司马懿用大蒲扇为这位曹纯扇了几下,道:“此乃,虚虚实实也……。” 曹纯没明白,不过不好意思再问,依然是明白了模样,点头而去。 官渡北面的地形,封丘在南,延津西北,乌巢西南,三处形成一个三角。中心地带的平原上,一支兵马护送着百多粮车,望南而去。 远处的土坡上,出现一骑身影,只是冒了下头,便消失不见了。 三里之外,一支骑兵驻马成阵,烈日之下,却是鸦雀无声。 曹纯列于阵前,举目远望。 “报……!”就见一骑绝尘而来,滚鞍下马。拜道:“报告将军,程军又运送粮食了!” “多少兵马!”曹纯面露喜色。 探马说道:“有一万兵马护送,是上一次的三倍!” 曹纯顿时没有了好模样,他本说碰碰运气。但一想司马懿的话,还是算了,道:“全军撤退,明日再来!” 这一日,曹丕的兵马没有得手,程闵的兵马也没有埋伏成。 如此往来几日后,程军囤积了一些粮草。 这一日。 “报……,将军,程军这次依旧是一万部队护送粮草!” 曹纯冷笑,大手一挥。道:“主公有新的命令,咱们不用再夺敌人的粮草为己用,而是迅速击破敌护卫部队,烧毁敌军粮草。这样一来,当敌军有埋伏出现的时候。便能迅速撤退!出发……。” 隆隆马蹄声中,八千虎豹骑开始行动。 “敌袭,西南方骑兵突袭!”程军的斥候发现了滚滚而来的虎豹骑,迅速示警。 押运粮草的将军,立刻命令道:“不要慌乱,以粮车为屏障,抵挡敌人的骑兵冲击!” 于是乎。一万程军立刻行动了起来,将百粮粮车充当拒马,面对西南一字排开。 列阵完毕的时候,曹纯带领虎豹骑冲杀到了近前。 曹纯见到程军用粮车作为屏障,大喜过望,呼道:“放箭。放火箭,射……!” 嗡嗡弓弦声中,万箭齐发。 顿时,许多粮车起火。 那将军没想到往日抢粮食的曹军竟然改成了烧粮食,吃了一惊。急忙呼道:“救火,盾牌手立于粮车之上,挡住敌人的火箭!弓弩手放箭还击,射……。” 虎豹骑有机动的优势,而程军步兵只能坐困一地迎敌。 正当虎豹骑射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一声炮响,程军暗中跟随多日的骑兵杀了出来。 “吾乃常山赵子龙,敌将纳命来!”赵云胯下夜照玉狮子,一马当先,望将旗下的曹纯而去。 曹纯一看,竟然是常山赵子龙,此人以前在曹营得不到曹操重视,所以曹纯根本就没将赵云看在眼里,大吼一声:“曹纯在此,休得猖狂!”说罢便想赵云冲了过去。 赵云见曹纯冲了过来,正是求之不得,手中龙胆亮银枪就势挺起,胯下夜照玉狮子与赵云心有灵犀,直直冲着曹洪而去。 两人相碰,赵云仅仅有手中龙胆亮银枪一刺,一扫,一劈,一挑,四招就将曹纯打下马来,生擒了曹纯,曹纯顿时大惊,想不到当初在曹营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却是如此了得。 见主将被擒虎豹骑再精锐也得先行撤退了。然而,赵云的麒麟军团、高顺的陷阵营、负责押粮草的将军带着一万军队,三个方向一起进兵,这让轻骑兵的虎豹骑损失极大,留下近千尸体,这才脱离了接触。 官渡,曹军侧。 虎豹骑一名将官这一次不再开心,而是心惊肉跳跪在堂下。 曹丕对于损失了一千人肉痛不已,怒道:“笨蛋,你是轻骑兵,怎么可能被围住!难道程军的骑兵,是一下子就蹦到你眼前的吗?一望无际的野外,你难道看不到烟尘吗?” 那将官抹了把汗,未免受罚,他立刻改了称呼道:“陛下,程军从三面合围,折返之时不免会有……会有接触……。” “猪脑子!”曹丕骂了一声,道:“不是还有一面漏洞么?你不会直线脱离?” 这时司马懿在一旁说道:“看来程军始终有准备,然我军机动力还是有的。可改劫粮为袭扰程闵的粮道,减缓他屯粮的速度。毕竟程闵有二十万大军,若是补给赶不上消耗,兵马必乱。” 曹丕点头,于是说道:“听到了没有,放一箭就走,来回折返慢慢蚕食,程军就算是有埋伏,也抓不住你的尾巴!” “喏!”那将官大松一口气,飞快开溜了。 至此曹纯被程军俘虏了,曹丕却理也不理,他理也没办法,只能继续袭扰程闵的粮道。 就此,曹军虎豹骑开始骚扰程军的粮道,苍蝇扒拉菜盘子一般,叮一口就走,这让程闵焦头烂额。 第二百五十五章 石头记 又过三日。 程军侧。 天气闷热,程闵扇着扇子,道:“这可不是办法,几位军师,不如咱们围困曹丕的官渡,围三厥一。虎豹骑始终是要返回的,到时候便可埋伏!” 田丰抚须说道:“皇上大军不可冒进,以免形成孤军深入。” 程闵一想也有道理,若是太过深入,曹丕发起狠来,弃周围郡县与不顾,恐怕自己就先被包了饺子了。他走到沙盘前,观看着官渡的地形,突然想到一个计策,道:“曹丕在官渡形成了隘口,易守难攻,然仓促建造隘口低矮。可派出十万大军看守,在令军士挖土成山,再在山上筑起箭台。士兵们就能够居高临下,箭射曹营。如此,曹丕必定守不住官渡。若是他弃官渡而去,许昌可破!” “挖土成山,建造地形,主公此计大妙!”郭嘉、荀攸赞道。 程闵得到军师赞同。欣喜不已,立刻传令十万大军迫近官渡下寨。 消息传到了官渡曹营。 曹丕心惊,道:“仲达,看来程闵是要强攻我军了!” 司马懿扇着大蒲扇,笑道:“陛下勿忧,正要借助要塞之力,消耗程闵的有生力量!” 曹丕早就在官渡内准备了大量防御物资,于是曹丕便命令全军高度戒备,随时应对程军的攻城。 然而令人疑惑的是,十万程军来到官渡前后。并没有组装攻城器械等物,反而也是就地布置防御。 来日,曹丕一夜没有睡好,心说昨天没有攻城今天总该来攻城了吧。所以他一大早起来,就穿戴整齐了披挂。长槊也准备在了一旁,大马金刀坐在大帐中,神色严谨,随时准备亲临前线,激励将士作战。 亲卫见主公郑重其事,吓的大气也不敢喘。 天气很热,全副披挂的曹丕大汗淋漓。亲卫皆是铁血的战士,让他们学侍女扇扇子显然太过打击士气。若是让女人扇,在这大战的时候近女色,若是传了出去,更是对军心不利。 所以,曹丕呼呼呼自己个猛扇着大蒲扇。并诅咒着该死的天气,心说可恶的程文杰,专挑这祸害人的日子决战。 正在曹丕热的心烦意乱的时候,曹洪大步走了进来。 曹丕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一股凉意涌向心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先说道:“什么情况,程军攻塞了!” “没有,程军没有发动攻势!”曹洪拜道。 曹丕这才松了口气,道:“那么,是何事?” 曹洪脸色不自然了起来,道:“陛下,事情十分蹊跷,程军开始挖坑了,您快去看看吧!” “挖坑?”曹丕热的烦躁,不免挖苦道:“自古蛇鼠一窝,看来这程军是要学习蛇鼠之辈,挖洞纳凉了!”曹丕如此说,也只是发泄一番烦躁。他自然知道事情不是这样子,便说道:“走,叫上仲达一起去看看,看看程文杰又整什么幺蛾子!” “程文杰那家伙的,你是不知道……!”曹丕一路走着,一路诋毁道:“那家伙正道滴没有,一肚子的邪门歪道,一定要小心应对!” 曹洪闻言点头,司马懿则是摇着蒲扇微笑不语。 “他就不会出什么好……。”曹丕一边说着,一边登上了隘口的土城墙上,放眼望去,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外面数以万计的程军士兵,顶着日头,充分发挥程军的优良传统,不怕苦不怕累,埋头苦干。 “嘿咻,嘿咻!” “战友们加把力呦,哎嗨呦啊!” “建成那大土山啊,射死曹丕啊!” “哎嗨呦啊!”十万程军喊着号子,拿着锄头铁锹,大兴土木,挖土成堆。 号子传来,曹丕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怒道:“蛇鼠一窝,蛇鼠一窝,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士兵跟着程文杰,算是白瞎了!”然而他不免问道:“仲达,程文杰的兵,这是要干什么?” 司马懿静观一会后,恍然大悟,急摇蒲扇道:“主公,程文杰要建土山!” 一旁的曹洪嗤之以鼻,心说多新鲜,人家都喊出来了,建成土山,射死曹……。说道这里,他脸色大变道:“不好,程军要居高临下,射我们!” “程文杰要射我们!”曹丕心里一惊,手舞足蹈道:“那可如何是好!绝对不能让他射!” 官渡四周,十万程军挖土,自官渡前一箭之地开始纵深百多米,到处都是土坑,密密麻麻。仿佛官渡遭受了一场旷世的,地鼠之灾。 垒土成山,占据地理,猛射。 被射的一方只能忍辱负重。 此乃运用弓弩兵的不二法门。 官渡四周,十万程军挖土,自官渡前一箭之地开始纵深百多米,到处都是土坑,密密麻麻。仿佛官渡遭受了一场旷世的,地鼠之灾。 垒土成山,占据地理,猛射。 被射的一方只能忍辱负重。 此乃运用弓弩兵的不二法门。 曹丕乃是军事家,岂能不知其中利害,呼道:“怎么办?看这规模,是要在我军官渡要塞四周遍铸土山了!” 司马懿正要进言,这时外面轰轰马蹄声响起,一支精锐骑兵来到,全副重铠,战旗飘扬,书写大大的陷阵二字。 而在前方,还有更大的程字的大旗飘扬,军旗之下,一人金盔金甲手持大枪,骑着白马,威风凛凛。 “程文杰!”曹丕看到后,眼角不经意间抽搐几下。 程闵来到曹丕所在的隘口,道:“不孝子,你这官渡建设的不错嘛。不过本相这里十几丈的土山,不知你这不孝子能否挡得住射!” 曹丕大怒,脸黑道:“程文杰,休要得意,就你这些虾兵蟹将,朕大兵一出,管教你这些挖洞的地鼠灰飞烟灭!”他说到这里也有了主意,便对司马懿说道:“军师,程闵虽然有十万人在外,但都卸甲挖土,岂能抵挡我大军突击?” 司马懿点头道:“主公所言不错,可马上派出精锐兵士掩杀!” 于是,曹丕立刻命令曹洪、于禁等大将,带领十万精锐,出城杀敌。 轰隆隆中,土墙围拢起来的官渡,四面隘口的大门被推开,大门两侧呼啦啦向下掉着土渣子。 喊杀声中,曹兵蜂拥而出。并立刻四散开来,望程军挖土的士兵冲杀过去。在他们看来,这些士兵没有披甲。只拿着锄头,铁锹,一群老鼠一般四处挖洞毫无阵型可言,根本没有威胁力。 程闵所在的隘口前。冲出了最多的士兵,估计有四万。铺天盖地,喔喔呀呀杀奔过来。 程闵因此脸色大变,呼道:“哇呀,大意了!好多敌兵,快快披甲结阵迎敌!” 曹丕见状,便在土墙上大笑,道:“程文杰,你这时候才想着披甲结阵,是不是有些晚了!” 程闵闻言。竟然笑道:“不孝子,你以为朕会没有防备吗?擂鼓!” 震天的鼓声响起。 这次轮到曹丕脸色大变,“不好,一定有埋伏,在哪里。在哪里?”他放眼望去,遍地除了地洞,什么都没有。 这时…… 只见…… 地洞之中…… 突然冒出许多头来…… 凛人的虎目,忽闪,忽闪着…… 仔细一看竟然是头戴钢盔的程军元戎弩兵,放眼望去密密麻麻,数千人在地洞中露头。场面壮观至极。若是后世有人见到,一定忍不住,想要拿一把榔头,去敲几下。 元戎弩扳机不断扣动的声音传来,咻咻破风声中,弩箭如子弹般击出。 噗噗。箭箭入肉,喷出血花。 “哇!” “啊!” “救命,救命啊!”曹兵措不及防,顿时大面积的中箭倒地,一时间尖叫惨呼声震天。 秦峰洒脱中摸出一方锦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笑道:“好险,朕早有准备!” 随行军师郭嘉说道:“主公算无遗策,有这些元戎弩兵封锁曹丕出兵的隘口,来多少,杀多少!” 程闵笑着,隐秘中嗅了嗅手帕上的香气,这是黄月英给程闵的。 就在这时,情况出现了一些变化。 原来,曹丕在这一侧隘口前孤注一掷,命令虎豹骑重骑兵下马,组成重步兵战阵。 叮叮当当,弩箭射在重铠之上,仿佛子弹击打在坦克装甲上,无力坠地。 这些全身重铠的曹兵,毫不畏惧弓弩,坚定地步伐,一步一个脚印向前。 “不好!”程闵脸色一变,立刻传令,命令元戎弩兵,撤退。 重步兵虽然不惧弓箭,但百多斤的披挂,行进速度很慢,所以元戎弩兵可以轻易撤退。但他们步步向前,逼退元戎弩兵之后,轻装曹兵又一次蜂拥而出。 “杀啊!” “杀死这些鼠辈!”虽然曹兵暂时接触不上秦军,然而他们依然喊杀起来。 “皇上,怎么办!”荀攸焦急说道。 程闵焦急万分,然一时间没有主意。 土墙上的曹丕反击成功,大笑道:“程文杰,如何?朕的虎豹骑,上马重骑,下马重步兵,你的陷阵铁骑也是无法相比的!” 太多的曹兵,仿佛是被隘口喷射出来,瞬间就遍布隘口之前。 形势到了危急的时候,程闵面临两个选择,一个就是撤退,另一个就是面临乱战。但原本程闵打算埋伏曹丕一场,所以挖土的士兵除了工具外没有任何装备,打起来会很吃亏。 由于遍地都是藏兵洞,曹丕无法派出骑兵只能下马当作重步兵用。同样,程闵也无法派出带来的骑兵。 “陷阵营下马!”程闵说道。 军令如山,金属碰撞声中,陷阵营的将士立刻下马。 郭嘉迅速分析了利弊,急道:“主公,这里是曹丕的大本营,不可形成混战,他随时能够牵出马匹,对我军撤退不利!当以陷阵骑兵殿后,掩护步兵撤退!” 程闵举目向刚有个基座的土山望去,若是撤退,那就是前功尽弃了,一天白挖了不说,曹丕有了准备,后面也就无法垒土成山。 这时,土堆中大小不一的石块,映入他的眼帘。 程闵突露惊喜。立刻说道:“传令下去,捡起石头,投掷敌人!” “啊!”郭嘉一时间有些发蒙。只因自古以来,所有大战。小战,经典战役,但凡有记录的,全在郭嘉脑子里。可他翻遍所有,也未能记起,有任何一场仗,发生过丢石子砸敌人的。 然而专门负责传令的军官,头脑清晰,立刻将主公的命令传达了出去。 于是乎,十万挖土的程军将士。茫然中就地捡起适合自己巴掌的石块,不解中扔了出去。 呼呼,呼呼,漫天飞石,只是一瞬间。十万石块笼罩了曹军的头顶,乃至于连太阳都暂时被遮蔽住了。 曹军士兵本能仰面看去。 “哇!” “啊!” “我的脸!” “我的小弟弟!”有些石块砸中了脸,有些则是砸中了其他要害,一时间曹军的惨叫再次想起。 “咦,真的有用!” “哈哈,比弓箭还好使!” “兄弟们,砸呀!”程军将士发现了石块的妙用。不用吩咐,便不断投掷起来。投掷间,仿佛回到了年少之时,不亦乐乎间,不免想到:“少年玩耍之物,竟然也能杀敌立功。皇上真是奇思妙想!” 呼呼,呼呼,石头遍地都是,一秒能投出去两个,短短半分钟时间里。曹军遭受了六十万石块的侵袭,哭爹喊娘中混乱了。 郭嘉、赵云、许褚等人,早已经目瞪口呆。 而官渡土墙上的曹丕,亦是呆若木鸡,他哆哆嗦嗦伸手指着外面,又不断转首看向司马懿,嘴巴一张一合,却是没有任何声音。 至于司马懿,饶他神鬼莫测,在这等诡异的攻击面前,亦是木了。 后世千百年已经证明,石头这玩意,可以让赤手空拳的人与全副武装的军警对抗,颇具杀伤力。平时藏身与原野之中,随手便能获得,杀人与无影无形,可称得上是原始武器之首! 呼呼,呼呼,百万石块的打击下,曹兵捂着脸,或者捂着肚子,或是捂着裤裆,仓皇转身逃回官渡。 而下马成重装兵的虎豹骑,依仗有重铠不怕砸裤裆等要害,依旧坚韧不拔,缓慢前进。 第二百五十六章 又见投石车 然而轻步兵全撤退后,他们成了众矢之的,无数的石块砸来,叮叮当当中受重不均匀,不免出现倒地的情况。 “哇呀,救我!”只见倒地的士兵四脚朝天,一百多斤的铠甲,等闲真是无法起身,仿佛一只背着重壳的乌龟,起不来了。 越来越多的人倒地,他们这才知道厉害,来不及拉起同伴,只是抓住胳膊,拖拽了回去。 好在原始武器不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曹军士兵以面部骨折居多,是否破相,只能是各安天命了。 曹丕眼看本方大败无计可施,面对外面满地的石头块,心如刀绞,怒道:“程文杰,卑鄙,无耻,你这算什么战术?你像个老鼠一样躲在地洞中,又用石头块砸人,多少年了,你能不能长进点?来场堂堂正正的战斗?” 程闵哈哈一笑,道:“不孝子,你脑袋秀逗了是不是?此乃藏兵洞,自古有之!而这石块,乃是纯天然,可比大水与猛火。自古就有火计与水计,本相这石头计,你不认得,只能怪你孤陋寡闻!” “呜哇!”曹丕被堵的口不能言,呼呼喘着粗气。 司马懿这时候才能合拢惊讶的嘴巴,暗道:“程文杰果然诡计多端,怪不得他助曹操打天下的时候,各路诸侯都恐惧不已!曹丕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啊!”他便说道:“主公,不要中了程文杰的激将之法,我方士兵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小心防守官渡要塞为妙!” 就此,程闵用石头计,将曹丕的十余万大军围困在了官渡要塞内。 随后,十万秦军,喊着口号,十分安全的开始垒土成山。 “战友们加把力呦,哎嗨呦啊!” “建成那大土山啊,射死曹丕啊!” “哎嗨呦啊!” 程军上下一心,不怕苦不怕累,十日之内,在官渡要塞四周筑成土山五十余座,终于可以开射了。 土山建成,十余丈,其上在铸造高台,完全超越了官渡要塞的高度。万箭齐发,曹军就将无处躲藏。 曹丕因此焦头烂额,在府邸院子里,望着远处仿佛与天相连的程军箭台,失措道:“完了,完了,程文杰要射了,他马上就要射了,怎么办!” 噗,一旁的满宠将茶水喷了出去,擦了擦嘴,一脸苦涩。心说主公说话,越来越简洁了。 “要射了?”一旁的族将曹洪,望了望裤裆,一脸怀念。 官渡外,程军已经铸成了土山。 程闵立刻调集弓箭手登山,上箭台,抛射弓箭。 咻咻声中,万箭齐发,终日不绝。 抛射,以地心重力为动力,威力不容小视。 真正的箭雨降临官渡,有些射在了墙上,但更多的射在了里面。曹军大惧,纷纷躲藏。而负责守备的士兵,心惊胆战中举着盾牌遮箭。 梆梆梆梆,只要土山上催促放箭的梆子一响,曹军全体蒙头伏倒在地。 程军将士嘲笑,不免呼道:“射曹丕喽,大家卯足力气啊!” “白天射完,晚上接着射!” 就此,曹军士气全无。 府邸内的曹丕,距离射箭之地还远,所以安全无忧,但心里如汤煮。他如今没有对策,便将希望寄托在司马懿身上,急道:“仲达,快想一个计策,不能让程闵在这么射下去了!” 其实这几日司马懿一直在琢磨计策,但如今的局面,已经彻底被程军堵死在官渡要塞内,出不去又何来计谋可言。 曹操游走了一阵,叹气道:“哎……,若是程昱、郭嘉、荀彧等人都在,也好集思广益……。” “郭嘉!”司马懿立刻精神了起来,激动的说道:“皇上,昔日与袁绍对峙之时,袁绍也用过此计,某还记得皇上曾制作发石车,此物堪比投石车,虽没有投石车投的远,但却能投往更高之处!” 曹丕大喜过望。道:“对啊,朕还记得如何制造呢!” 于是乎,曹丕立刻命令将士赶制投石车。数万曹军士兵一起动手,一夜之间便制造了数百辆。 天微微亮的时候,便将这些发石车分布在土墙内,发石车的斗里面,装满了拳头大的石块,数十辆对准一座土山上的箭台。 天色大亮的时候,程军精神抖擞的再次来到箭台。梆子声中。又开始射箭。 官渡内早有准备的曹军,一起发喊,齐拽发石车。石块如炮弹般飞天,散开后往上乱打,落地后就形成了覆盖式的打击。一时间满天都是石头。声势浩大。 “不好!” “有飞石!” “快躲!” 程军弓箭手被乱石打击,不能站立箭台之上,纷纷下土山躲避。 程军不能登高射箭,曹丕因此能够再登土墙之上。 这时。每日都来巡视战况的程闵,也来到了官渡前。他见弓箭手多鼻青脸肿,问是何故。当得知乃是官渡内投石击打所致,吃了一惊。 曹丕哈哈大笑,道:“程文杰,你有张良计。吾有过墙梯。今日,朕这石头计,怎么样啊?” 程闵大怒,道:“不孝子,休要逞一时之利。来日击破官渡要你好看!” 曹丕又哈哈大笑,道:“程文杰,吾这官渡滚石,檑木,火油齐全,几年都用不完。你还需快快来攻,朕已经等不及了!” 曹丕一挥手,就听城头曹军一起高唱道:“弟兄们加把力呦,哎嗨呦啊!” “装上大石头呀,砸死程文杰啊!” “哎嗨呦啊!” 程闵拿出锦帕擦了擦汗,猛地揣回怀里,咬牙切齿一番后拨马就走,道:“留此无用,全军撤退!” 人沸马嘶声中,十万程军撤退,返回大本营。 “程文杰逃跑了啊,哎嗨呦啊!” “程文杰死定了呀,哎嗨呦啊!”号声,在官渡回荡。 …… 程军大营,中军大帐。 程闵一把便将头盔拍在了案几上,怒道:“真是可恶,一定是刘晔的发石车!”这事情程闵一想就知道,后世英杰传里,这投石车可是攻击力比近卫骑兵都强的兵种,就是跑不快,最是适合防御。 满城都是这玩意,一发炮弹,防御力弱的谋士队和军乐队就被打飞了。 荀攸急忙劝解道:“主公息怒,战争互有胜负,亦是难免。” 程闵坐了下来,接过虎卫送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道:“本说在过两日,瓦解曹军士气后便挥军强攻,如今被曹丕破计,如之奈何?” 郭嘉与荀攸交流了起来。 这时,虎卫军官进来奏道:“皇上,斥候传来消息,曹丕的兵马已经占据了各处的土山,建成了弓箭兵阵地!” 正在喝茶等军师消息的程闵,面庞微微抽动了几下。就此想到无双里面的箭台,不拿下来,过个十几秒就是一通箭雨,若是最高难度,别说跟敌将对打了,两轮箭雨就没血了。 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了,曹丕有了这五十余座箭台,防御力几乎扩张了一倍。拿下这些箭台就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别说里面的官渡要塞了。 两位军师闻言,眉头直皱,再次议论起来。 攻城无外乎强攻与偷袭,强攻势必会有更多的伤亡,加上曹丕拥有发石车这样的利器,所以强攻是最后的手段。 不一会后,郭嘉便献出一计,道:“皇上,曹丕拥有了五十余座土山箭台,不可强攻。可令士兵用铁锹暗打地道,从地下悄悄潜入官渡要塞内!” 战争,尤其是大规模的战争,可不是一两个月的事情。如今各路大军还没有突破性的进展,程闵的中路大军除非突破官渡。不让暂时也没有用武之地。 于是,程闵从其言,便让郭嘉负责此事。 来日,郭嘉调集十万大军。带领赵云、许褚、高顺重回官渡。并在外围的土山下,布下了阵势。 曹丕亲自登土墙指挥作战,道:“我军如今有了土山箭台作为屏障,必定能够挡住程军的攻势,只怕他们不来!” 司马懿微微笑道:“程文杰偷鸡不成蚀把米,将这些防御力极佳的土山送与了主公!” 曹丕抚须一笑,道:“曹洪将军,你与于禁将军带领五万大军,就在这土山之间抵挡程军的路线。”说到这里,曹丕的话变的冰冷。道:“让他们全部死在我军的箭下!射死他们,使劲射!” “喏!”曹洪大声道。 司马懿遥望道:“曹洪将军,可在土山中间列阵,等待程军入内,以便我军各方箭台施加箭雨打击。另外曹纯将军昨日已经返回。可令其待命,必要的时候,可以将虎豹骑派出去冲一冲!” 就此,曹洪、于禁带领五万大军出官渡,就在官渡前的土山间与程军对峙。 程军侧。 郭嘉遥指近前一字排开的三座土山,冷静说道:“赵云将军,高顺将军。许褚将军,你们可分带兵马,拿下这三座土山。出官渡的敌军不必理会,他们一定会在众土山中间列阵。”说到这里,郭嘉轻笑道:“他们还以为我军要全攻!” “喏!” 赵云,高顺。许褚三方行动了起来。 喊杀声响起,程军刀盾兵冒着箭雨,攻向土山。 土山自外向内,外围的几座最是防御薄弱。 初始箭台上箭雨密集,打在程军盾牌上叮当作响。 又有一些滚石。被土山上的步兵投掷下来,一时间程军难免出现伤亡。 但一座土山上只有百多人,所以当程军上山一半的时候,曹军便匆忙从另一侧下了土山,在匆忙上了后方的一座土山,与这一处土山上的士兵汇合,加强防御。 就此程军以很小的代价,拿下了三座土山。 之后,郭嘉为了迷惑敌人,便命令赵云等大将,佯攻官渡。 一时间,各处土山上箭如雨下,而曹洪、于禁带领的大队人马,在狭小的土山之间的道路上布下防御阵势,以便阻截敌人,让本方箭台有更多的时间打击。 曹丕见到后,便很自信等着程军全军覆没,然而令他意外的是,程军停下了攻势,守住已经占领的三座土山,开始布置防御。 曹丕嗤之以鼻,道:“此必定是程闵,想要依次拿下我军的土山,命令各部加强土山上的兵力。每失去一座土山,就要消耗程闵千余兵马,五十余座,灭他三成的大军!” 曹丕不但占据了土山,还击退了程闵一次大规模的进攻。官渡已经稳如泰山,官渡不失去,大本营许昌就无忧,他大松一口气,终于能够静下心来,喝喝茶纳纳凉。 这一日,曹丕穿着单衣,敞着怀,侧卧在大树下的席塌上,扇着大蒲扇。 这时,官渡第一大将曹洪,急冲冲而来,呼道:“陛下,不好了,程军开始挖坑了!” 曹丕一咕噜爬了起来,挠了挠护胸毛,瞪着眼睛说道:“吾靠,程文杰又开始打洞了!”然而他立刻醒悟过来,道:“不对啊子廉,外面的土山已经被我军占据,大大滴提高了守备力,程文杰的兵马是在哪里挖坑?” 毒毒的太阳从树叶的缝隙中照射下来,四周是知了的叫声。 曹洪抹了把汗,说道:“程军的举动十分隐秘,又有帐篷遮挡,是土山上的士兵偶然发现的!” 这倒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曹丕立刻带上智囊司马懿,前往前沿阵地查看。 最近的土山上,曹丕遥望对面的土山,果不其然,伪装的大帐内,士兵进进出出,扛着口袋,外表看不出是在挖坑。曹丕不免说道:“是谁发现的,怎么就知道是在挖坑?” 就见一名小校,哆哆嗦嗦走了过来,拜道:“主公,小人以前是盗墓的,未免他人发现,经常遮蔽起来挖坑,所以一看便知!” 司马懿这时笑道:“陛下,此乃掘子军也!” 掘子军,军中专门负责挖掘工事,壕沟地道等的工兵,一般负责向敌方军营内挖取进入纵深的地道,故称“掘子军”。 此乃东汉军队十分常见的兵种,配合其他种类的军队作战。对付这种兵的方法也有很多,比如向地道中灌水,浇油,用烟熏的方法。 然而,这些只是挖捅后本方的应对。 第二百五十七章 时机已到 当曹丕问计的时候,司马懿说道:“陛下可以在本方土山外围挖掘壕沟,程军的挖掘至此立刻相信,并且挖掘壕沟也能增加我军的守备力量。” 曹丕大喜,从其言,立刻调集五万大军开始挖壕沟,日夜不息。只是两日之间,便掘地一丈,环绕官渡。 当郭嘉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便知道计谋已经泄露,就此停止挖掘工作,以免空费兵力。 程军大本营,中军大帐。 “曹丕有司马懿为军师,不可小视!”程闵郁闷说道。 郭嘉立刻说道:“皇上据大义,征讨四方。司马懿在有能力,也是个人的能力。皇上不妨就在此地牵制曹丕的主力,待得各路大军得胜,便能聚众雷霆一击。” 于是,程闵从其言。 就此双方进入战略僵持阶段。 转眼,一个月过去,八月本应秋高气爽,然太阳依旧光芒万丈,看来不到隆冬降雪之时,旱情无法得到缓解。 好在程闵用郑浑兴修水利,连年丰收,贮备充足,顶到明年这个时候都不成问题。 然而此刻的曹丕已经焦头烂额,他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因为他的粮草要没有了。 这时,一个消息成为压垮曹丕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华夏帝国弘威二年198年8月,程军征北将军黄忠、谋士田丰。统六万大军,虽损兵两万,但横扫济北,泰山、东平等郡。开始围攻东郡治所濮阳。 而程闵征东将军张辽,趁大旱火攻谯县,令谯县成了焦县。虽损兵三万,但消灭了盘踞谯县的七万曹军。 防守谯县的夏侯惇部,带三万残兵,败退汝南。 这对曹丕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就算他能够顶住中路的程闵主力,也挽救不了败亡的趋势。除非能够击溃程闵的主力。 好在洛阳城池高大,顶住了程军陈到部的攻势,加上虎牢关,让丢失三分之一领土的曹丕还有机会守备另外三分之二。 官渡,曹丕府邸。 此刻的曹丕已经没有了击退程闵时的从容。肝胆俱裂,连呼道:“仲达,怎么办?如今粮食快没有了,谯县失守,东郡沦陷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不如撤退吧,退守许昌,在汝南、许昌、虎牢关。重新布置防线!” 司马懿分快摇着大蒲扇,曹丕一开始就处在极大的劣势当中,加上程闵从未露出任何的破绽,所以司马懿一直无计可施。 当双方谁也没有破绽,智计有相当的时候,拥有实力的一方稳扎稳打。便一定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这是弱势一方顶级谋士的悲哀,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诸葛亮。 司马懿责备自己,但对方没有破绽,他也是无可奈何。道:“主公,您要放弃衮州吗?” 曹丕已经焦头烂额,破罐子破摔道:“程闵的张辽部击破了谯县,处在包夹中的济阴、梁国已经完了。衮州其实只剩下陈留郡……。”他说到这里,丧气道:“不要也罢……。” “不……。”司马懿摇了摇头,“若是退守,程闵就能够更加集中兵力,逐个击破我军,首先,虎牢关就不保。” “那怎么办!”曹丕对于如今的形势很恼火,咣咣拍着案几,咆哮道:“难道留在这里,等着被程闵的三路大军包围不成!” 司马懿急忙说道:“陛下,可派出使者,请求东吴孙权火速进兵徐州。这样的话,程闵一定会命令张辽部迎击东吴孙权。张辽部为了赶在孙权前面返回徐州,一定会匆忙撤退。那时候,汝南的夏侯惇将军,也有了反击的机会,只需再次击破谯县,衮州大部就还在您的执掌之中。” 他又说道:“夏侯惇将军可与孙权合并击溃张辽,那时候,任由孙权去取徐州,徐州空虚,他一定能够轻易得手。那时候,贪婪的孙权一定会再次出兵青州。而程闵,一定会让黄忠回援,而主公,可令夏侯惇将军趁机阻截。” “主公只需坚守住官渡,哪怕抛弃洛阳,夏侯渊将军出虎牢,便能对程闵三面包围。消灭了程闵,北地一纸传檄,便可平定!”司马懿非常自信的为曹丕勾画出了一幅蓝图,虽然他只有五成把握,但脸上是十成的自信。 “真的会成功吗?”曹丕脸色阴晴不定。 司马懿又说道:“最起码,程闵会撤退,陛下可与孙权联合,共同对抗程闵!” “好!”曹丕拍案而起,道:“传令给汝南的满宠,让他立刻前往淮南,请求孙权出兵。告诉孙权,若是他不出兵,朕败了后,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司马懿这次,真的十分自信的说道:“陛下请放心,孙权一定会出兵的。” …… 三日后,江东建业。 “周都督,在下先行告退!”满宠拱手一礼,便随一名淮南官员,去驿馆休息了。 天下大势打打和和,程闵得到贵霜后,实力暴涨。又得徐州与孙权的半部扬州接壤,孙权切肤之痛下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便与曹丕结盟,共同对抗程闵。 议事厅中,只剩下自己人,孙权这才说道:“诸位,曹丕请求朕出兵徐州。围魏救赵,你们有何看法?” 大都督周瑜说道:“主公,这是天赐的良机。如今程文杰的四路大军强攻曹丕,后方空虚。趁机取得青徐二州霸业可成!主公当立刻出兵,切莫错失良机!” “不可!”谋士张昭反驳,道:“徐州岂能没有守备,若是程文杰的大军折法,则势必断我归路。倒不如出兵豫州,急袭许昌……。” “张昭欲陷主公与不义吗?”就听周瑜说道:“如今天下皆知陛下与曹丕乃是盟友,岂能作出失信于天下之事。况且就算能够得到许昌,然而那时候曹丕败亡,我们又拿什么来抵抗程闵的大军?” 自古以来,弱小联合对抗强大。若是弱小之间互相攻伐,势必被强大所灭。 孙权作出了正确的决断,便是出兵徐州,他立刻任命甘宁为大将,周瑜为大都督。起大兵十五万,杀奔徐州。 建业外的吴军一经调动,情报系统的特工立刻得到了消息,飞鸽传书至程闵军前。 程军大营,中军大帐。 程闵面色凝重。道:“几位军师,如今孙权真的起兵了。” 郭嘉立刻说道:“皇上,此事早在意料之中,皇上可依照事先的计划,派出使者去江东。” 荀攸说道:“主公当年有恩与江东孙坚,而他又与曹丕有间隙。此次机会难得,孙权一定会出兵淮南的。所料不错的话,当孙权起兵的时候,曹丕一定会分兵去守他的半部扬州。最差的结果就是孙权按兵不动。” 于是,程闵飞鸽传书江东情报系统的特工。战鸽飞行速度极快,所以在孙权起兵的第二天,情报系统特工的使者便进见了孙权。 果然不出所料,孙权这人没什么野心,为了回报程闵救先父之恩,放弃了出兵。 而夏侯惇部已经出兵,打算当程军的张辽部撤兵的时候,趁机夺回谯县。如今只好返回汝南,继续加强汝南的守备工作。 乱世之下,各势力互相牵制,程闵因此不费吹灰之力,退了孙权的十余万大军。 程军侧,中军大帐。 程闵笑道:“曹丕的盟军没了,他的粮草也不多了……。” 中原即将陷落,坐拥八州之地,霸业因此可成。麾下名臣良将,除非脑子发热秀逗掉,不然想败光基业都比登天还难。而后世来的程闵,岂能作出败光基业的事情。 所以现在的程闵,心中的激荡无法用言语表达。因为天下,皇位,已经距离他不远了。这在后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又怎能不激动呢。 然而程闵暗暗告诫自己,大势虽然已成,但还需小心谨慎,从而避免阴沟里翻船的事情发生。他就此琢磨了起来……。 这时,军师郭嘉进言道:“主公,孙权退兵,曹丕已经失去了反击的机会。他军中又缺粮,想来他很快就会退兵许昌,以城池之坚固,来与我军长期对峙。” 荀攸这时说道:“应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想办法消灭了曹丕在官渡的主力,以免形成长期的战事。拖延日久的话,对中原内耗极大,还极有可能形成变故……。” 西蜀的诸葛亮,东吴的孙权,这些都是变数。所以需要尽快打残曹丕,震慑他们。以免这些豺狼,窥伺中原这块肥肉。 琢磨中的程闵,自语道:“多年的等待,时机已到,可是许攸已经……” 郭嘉,荀攸面面相窥,不知主公所说是何意。 程闵这时候,突然笑道:“奉孝,不知军中哪一位将军爱喝酒?” 郭嘉一愣,如今正在筹谋怎么消灭曹丕的主力,主公竟然突然说起那位大将爱喝酒,心思真是琢磨不透,他便说道:“主公,说到喝酒,或许……也许……许褚将军更加……。” “许褚喝酒?”秦峰自然知道后世的许褚十分爱喝酒。 然而如今许褚身为虎卫统领,护卫程闵形影不离。护卫程闵的期间程闵的确没有见过他有喝酒。 原来,许褚好喝酒,但只在休息的时候,但凡值守之时滴酒不沾。但每每饮酒之时,就喝的大醉,又好劝酒与人,所以在同僚中十分知名。 “很好!”程闵微微一笑,道:“大军出征粮草最为重要,曹丕如今唯一的机会就是夺取我军的粮草。所以,应该秘密将封丘的粮草,调往乌巢,以确保我军粮草的平安。另外,正需要许褚这样武勇的大将去守卫!” “啊!”郭嘉、荀攸齐声惊呼。不是他们不看好许褚,只因主公明知许褚好饮酒,还外派他去守最重要的粮食。在外许褚就成了统兵的大将,没有人能够制衡他,若是克制不住饮酒的话,极有可能因此误事。 实在匪夷所思,田丰不敢质疑主公的命令,立刻说道:“属下这就去通知许褚将军,令其立下军令状,守粮期间戒酒……。” “不不不……!”程闵摆手道:“该喝还是要喝的!” “这……!”田丰、庞统简直惊呆了。 田丰正直,立刻顶撞了起来,连道:“皇上,许褚将军好饮酒,他去守粮草的话,无时不刻需要保持清醒。酒瘾上来势必难以把持,属下认为。应该派赵云将军去。或者,也可以从他处调出张辽将军。” “前日里,张辽将军传来信件,他说无需在守备了,想要为主公上阵杀敌!” 庞统为了大事,也知道做一次赖人,道:“许褚将军一定把持不住的,请皇上另换他人吧!” 程闵突然笑道:“你们都认为许褚把持不住吗?” “不错!”几位军师异口同声坚定的说道。 见所有人都认为许褚会把持不住喝酒,程闵顿时开心了起来,连道:“好,好。好。”他话锋一转,道:“但是,我们应该相信他,他一定不会再守粮期间喝酒的。” “主公,田丰以性命担保,请主公换人……。”田丰强硬的说道。 程闵因此不悦。道:“许褚乃是大将,对朕忠心不二,汝等岂能质疑,此事就这么定了。马上安排秘密转移粮草的事情,你们可以下去了……。” 田丰与庞统对视一看。出帐之后,立刻就去找许褚,威逼利诱一番。 所以,当程闵将许褚找来的时候。 威武雄壮的许褚,立刻拜倒在地,呼道:“皇上如此信任俺许褚,俺许褚打死也不喝一滴酒了!” 程闵哑然,他立刻令所有人离开的大帐,然后走下堂去,说道:“如此如此……!” “啥?”许褚的铜铃眼顿时瞪了出来,一滴汗水顿时从中间流淌下去。 当郭嘉等军师跟着出去的时候,刚直的田丰怒气冲冲的说道:“皇上到底在做什么?竟然让最爱喝酒的许褚看守粮仓,这不是胡闹么!” 郭嘉暗笑、程昱保持着沉默,荀攸直接笑出了声来,庞统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又不明白,田丰直接气的想打人。 与郭嘉想必程昱算是最老实的了,所以程昱打算告诉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但是被郭嘉拦住了,郭嘉悄悄的对程昱说道:“我们几个之所以能明白,是以为跟主公的时间比较长,在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跟我们一样了,能看他们笑话的时间不多了!” 就此,程闵以许褚为守粮大将,并让高顺带领嫡系陷阵营,将封丘的粮草起运,运往乌巢存放。 第二百五十八章 乌巢 封丘粮仓。 赵云望着最后一车粮草起运,立刻严厉的说道:“自今日起,粮仓封闭,没有本将军的命令,包括你们这些守军在内,任何人不得入内,违令者当场格杀!” “喏!”士兵们大声回答。 “上火漆封条!” 三日后,乌巢,程军粮草大营外,从北面来了一支粮队。 守卫士兵严明正身后,便将这支车队放进了乌巢内。 “可恶,押送粮草就押送粮草,这把这家伙一起押送过来?在牢的呆着不好么?实在不行一刀砍死算了!”粮队为首的官员,擦了擦额头上的大汗,官气十足的训斥道:“你们手脚都给本官麻利点,赶紧完成交接!” “是!”送粮士兵挨了一路的骂,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时,许褚带着亲兵来迎接了,老远就哈哈大笑,道:“呦,竟然将曹纯一起送来了,真是稀罕啊!” 曹纯十分憋屈,你说俘虏了你要么杀了,要么招降,要么就打入大牢不管不顾,你说你有事没事给劳资换这么多牢房干嘛?第一天给劳资押进营里,第二天转到青州了,第三天弄到冀州了,第四天送到并州了,然后又送到邺城了,然后又送到幽州……这反反复复的如今又给弄到乌巢粮仓了,这程闵到底在搞什么? “许褚将军,守粮辛苦!”曹纯心不在焉的赞了他一句。 许褚因此十分高兴,揽着曹纯的肩膀道:“走,陪本将军喝几杯!” 真是粗鲁。曹纯被揽住,浑身不自在,无奈的说道:“吾是降将,汝要与吾同饮?” 许褚直接拉着曹纯就去喝了,这一喝,竟然就从中午喝到了晚上。 许褚就喝多了,曹纯也喝了不少。双方感情因此精进,无话不谈起来。 “想当初我们都是一个阵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双方就成了敌对,这一晃多少年没在一起喝酒了,来,满饮一杯,今天不醉不归!”许褚再次举杯一饮而尽,自有身边亲卫满上。 曹纯也被许褚这话挑起了回味,拿起小酒杯,一饮而尽,连连摆手,道:“将军海量,曹纯不济亦!当年一战,某也不明白为何,哎!干!” 许褚也没有为难他。扔下酒碗后,擦了擦大胡子上的酒滴,道:“想当年,我们都是曹操大人手下的兵,如今哎!” 曹纯发自内心的说道:“如今中原大战,程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将军立功就在眼前……。为何被派来守粮仓呢?” 许褚酒意中一脸不满,怒瞪铜铃眼。道:“老子特么哪知道啊,如今守这粮草大营,那里还有机会上阵杀敌。” 就这样俩人就聊了一宿,第二日曹纯也不换地方了,但是许褚每日饮酒,上午清楚,中午就开始迷糊,到了晚上更是烂醉如泥。这一切曹纯看到了眼里,许褚好酒人尽皆知的事情,在他看来真是名不虚传。 众将劝说许褚应该少饮一些,然而许褚说道:“乌巢隐秘,曹丕哪里知道咱们秘密移动了粮草大营,原先封丘的粮库也没有撤去,就是引诱他去。” 所以,就算有人偷袭粮草,也是去封丘,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许褚只是喝酒不听劝说。 五天后一大早,一骑斥候疾驰来到乌巢,直入许褚大帐。 不一会,曹纯的营帐外面响起脚步声。想来是许褚派人来请自己,急忙正襟危坐,等待来人。 只见全身披挂的许褚,威武的走了进来,铜铃眼一瞪,挥手道:“曹纯将军对不住了!主公要将将军送走了!” 随后曹纯就又被带走了。 晚上,黄河南岸,一处树林外。 曹纯大猩猩一般,双手抓着囚笼立柱,面无人色。 曹纯此刻的突然想到,我军已经面临断粮了,此刻许褚镇守的粮仓跟没有守备有什么区别?若是我逃走了,将消息传回去,那…… 想到此,他抬起头来。散乱的目光,望着不远处围坐烧烤的守卫,眼睛渐渐坚定起来。“一定会有机会的……。”他的眼睛乱转起来,只在囚笼内外乱看。当查看锁子的时候,眼睛一亮。 不一会后。 曹纯大喊道:“来人啊,我要方便一下,方便一下!” “就地放水就可以了!” 曹纯闻言急忙喊道:“大号,要拉屎!” “靠,这么粗鲁!” 就有守卫请示首领。道:“大人?是否就是现在?” 那首领眉头一皱,道:“这样太简单了,夜深之时再作打算,你们都要机灵一些。我看这曹纯眼睛闪烁。想来一定也在琢磨咱们……。” “喏!”众卫士一起应道。 就此,便有三人前去打开了囚笼,监视曹纯出恭。 曹纯蹲在一片草丛中,装模作样的拉屎,期间拔起一根干草,不断揉捏着。 “好了没有,快一点!” “好了,好了!”曹纯见米粒大的草团夹在手指中间,提着裤子走了出来。 守卫将其带回囚笼,上囚车之前,曹纯假装抓住借力,将手中的草团塞在了锁眼之中。 就此,曹纯重回囚笼,其中一名守卫开始上锁。当他拿起锁子的时候,习惯性的检查了一番。 曹纯见到心里一紧,暗骂道:“该死的守卫,用不着这么细致吧,一个破锁子也看。” 负责上锁的守卫,眼睛闪烁了一番。 “老赵,来吃饭了!”这时,有人唤他。 “好,这就来了!”这被唤作老赵的守卫,随手扣上锁眼,急急忙忙返回了篝火旁,与同伴一起大吃大喝起来。 曹纯见没有被发现松了口气,顿感虚弱无力,出溜到地上,瘫坐下来。 渐渐,到了深夜,篝火也没了火焰,只剩下点点火星,时隐时灭。 守卫只留下一人看守曹纯,其余等人就地睡觉。 曹纯趁着间隙,伸手去拽外面的锁子,用力之下锁扣发出轻微的脆响,竟然被他拽脱。原来是里面的草粒,令锁扣虚扣。曹纯大喜中又吓了一跳,急忙缩手望去,见到守卫并没有留意到,这才松了口气。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曹纯提心吊胆等待着。 这时,唯一的守卫一个机灵,便望外侧走了几步后,便解开裤腰带放水。 曹纯深知,这些看守自己的守卫会轮流值守,所以他不可能等到更好的机会了。素有绝对的许攸,就此飞快拿下锁子,推开囚门,跳下囚车。三下五除二,便将拉车马儿身上的套子取下,就此翻身上马望南逃去。 守卫放完水,转身发现囚车空了,一道黑影策马消失在南面的很暗当中。吃了一惊,惊呼道:“跑了,犯人跑了,首领大人,曹纯跑了!” 首领一咕噜爬了起来,丝毫没有一点迷糊的模样,“跑了,真的跑了!”他立刻大声喊道:“都起来,许攸跑了,快追!” 呼喊声中,曹纯运出了所有的力气,拼命打着马屁股奔逃。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总之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焦急的曹纯急忙策马进入一处林中,就此停下了马,祈祷着:“马儿,马儿,千万别叫,千万别叫!” 守卫涌入到了树林中。 声音传来,“咦,找不到了,怎么办,汇报吧!调来更多的人。” “不可,若是能够抓住,就能将功补过,咱们在找上一找!” “那个方向有动静,快去看看!” 有一段时间过去,左右静静的只有小虫的叫声,曹纯松了一口气,急忙策马出林,望南而去。 半夜三更,官渡要塞,曹丕府邸。 曹丕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如今孙权也不发兵了,他因此丧失了反击的机会。在大骂程闵奸诈的同时,今天他又去问司马懿。然就算是进入到了十分艰难的困境当中。司马懿还是认为不可放弃官渡。 并讲了一堆大道理:什么今军食虽少。未若楚、汉在荥阳、成皋间也。是时刘、项莫肯先退,谁先退谁就势屈也。又说什么:画地而守之。扼其喉令其不得进……。 曹丕虽然知道司马懿说的有道理,但面对咄咄逼人的程军,这心里着实没底气。此刻不禁诅咒道:“程文杰啊程文杰,你赶紧疏忽大意。露一次破绽吧……。” 势均力敌的对手,交手之时,的确不是比拼谁更有手段,而是再等谁先露出破绽。 正在这时,外面亲卫呼道:“陛下,请起身,有重要军机奏报!” 曹丕是很兢兢业业的。不让也占据不了中原的花花世界,听说有重要军情,一咕噜爬了起来,鞋都顾不上穿。开门问道:“是何军机?” 亲卫立刻说道:“曹纯将军回来了,并说是从程军那里逃出来的,带有军情!” “曹纯?”曹丕呆滞了一下后,顿时目露狂喜,大笑道:“曹纯回来来了,程文杰的破绽出现了,快,快请他来见我!” 曹丕披头散发,鞋都没穿,就来迎接曹纯,亲切拉着曹纯的手道:“子和你可算回来了,吾无忧亦!” 如同后世历史上的会面一样曹操见许攸一样,而在曹纯心中,则是他被抓到程闵大营的翻版。 曹纯立刻说道:“陛下以孤军抗大敌,而不求急胜之方,此取死之道也。纯有一策,不过三日,使程闵大军,不战自破。陛下还肯听否?” 曹丕大喜,道:“愿闻良策。” 曹纯说道:“程军军粮辎重,乌巢,今有许褚把守。此人嗜酒无备,公可选精兵诈称程军兵马领兵到彼取粮,乘间烧其粮草辎重,则程军不三日将自乱矣。” 曹丕知道许褚好喝酒到时真的,但程军粮草好像不在乌巢,他便疑惑道:“子和,程闵的粮草不是在封丘吗?” 曹纯笑道:“此乃程文杰的障眼法,他日前已经将军粮全部运送到了乌巢。我是从邺都押运粮草来军前的,岂能不知真假呼!” 曹丕一拍脑门,道:“这几日正在谋划突袭封丘,差一点被程闵骗了!” 随后曹丕话锋一转,“子和,你是怎么回来的?” 曹纯一愣,便明白了曹丕是不信任自己,顿时心里生起了怒气,心里暗暗想到,若还是曹孟德主政,便不会连自己的族人都不相信的,不过怒归怒,他还是跟曹丕解释了起来。 曹丕听曹纯解释之后,暗自思考,程闵的人会这么大意么?程闵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他的手下怎么可能会如此大意,不会是曹纯已经投降程闵了吧?或者是程闵故意放走曹纯的? 曹纯见曹丕犹豫马上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陛下臣可是陛下的族人,难道臣会背叛陛下不程?” 曹丕想了想也是,自己的族人怎么可能背叛自己,自己是不是太过小心了,不过曹丕也做了一层保险。 曹丕早在曹纯被俘虏的时候,就已经将他的兵权收了回来,如今直接让人将曹纯监视起来,此战胜了大赏,若是真的中了埋伏,就直接杀了曹纯。 就此曹丕重待曹纯,留于官渡塞中。 次日,曹丕便从一万四千虎豹骑中,在精挑细选出五千人,准备往乌巢劫粮。 曹洪说道:“程闵屯粮的所在,怎么可能没有防备?陛下不可轻易前往,更不可轻易相信在程营待了这么久的人!” 曹丕并不同意曹洪的看法,说道:“不然,曹纯能够会来,是天败程闵。如今我军粮草不济,难以持久对敌。若是不用曹纯的计谋,是坐以待毙。这曹纯若是没有把握,安肯留我军寨中?” 而谋士司马懿是赞同这次劫粮之举的,正如曹丕所说,曹纯回来是天赐的机会,若是不行动,那就是天欲取之,不取则必败。他便说道:“陛下去取程闵粮草,应该防备其断粮后的疯狂反扑!” 曹丕大笑道:“仲达所言甚是,吾早就定计。我走后,仲达你来守寨,曹洪领一军埋伏在左、于禁领一军埋伏在右,待得程军到来的时候,三下夹攻,必能大败之!” 就此,曹丕带领夏侯恩等将,引精锐五千虎豹骑人马,打着程军的旗号,扛着枯草薪柴。人衔枚,马勒口,黄昏时分,望乌巢进发。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夜袭乌巢 时夜,天干物燥,就算是半夜时分,也是炎热。 曹丕带领五千虎豹骑夜行,路上遇到程军守路小寨的时候,但凡被问,就会说是奉命运粮食的兵马。 的确有专门负责护送粮食的,所以各处路上的小寨并没有起疑心。 当曹丕来到乌巢的时候,三更已过。他看到不远处一处大寨,灯火通明中,帐篷硕大,喜道:“曹纯果真没有骗我,这里真的是程文杰藏粮食的所在!” 他便立刻带领兵马,悄悄潜行过去。 这时,从路边冒出许多伏路军士,其中一名军官呼道:“那里的兵马?” 曹丕吃了一惊,急忙命令夏侯恩去回答。 就听夏侯恩说道:“我们是运粮的兵马,前来乌巢取粮食,天明之前就要送到前线大营之中。” “你们再次止步,等待我禀报了许褚将军,再回来带你们入寨!”军官说道。 曹丕这时用了个眼色,夏侯恩与曹纯立刻动手,精锐的虎豹骑一拥而上,便将这些程军全部杀死了。 谁知,暗处还有哨兵,立刻吹响了号角。 曹丕心惊,立刻呼道:“全军突击,不给程军准备的机会,快,快!” 于是乎,喊杀声响起,虎豹骑发动起来,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来到了乌巢大营前。 程军一阵混乱后,立刻组织了起来,放箭御敌。 另一方面,兵士飞报大帐内的许褚。 正在睡觉的许褚一咕噜爬了起来,道:“曹军来偷袭了?” “正是,夜色当中不知多少人马,各部正在各自为战。将军,咱们怎么办?” 许褚拿起虎翼凤鸣刀,急出大帐。遥望寨门一番后,疾呼道:“传令全军撤退,从营后离开,快!” “啊!”传令兵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道:“将……将军,撤……撤退?” “不错,本将喝多了,无法对敌,岂能在这里送死,传令撤退!”许褚挥舞着虎翼凤鸣刀说道。 四周聚集起来的,等待跟随自己大将杀敌的程军,顿时目瞪口呆。只因在他们心目中,许褚乃是武勇的无双猛将,历来都是冲锋陷阵。今日怎么一反常态,不打就撤退? 有军官提醒道:“将军,此地乃是我军粮草重地,岂能轻易弃守。若是没了这些粮食,我军必败。” 这时。又有军官说道:“既然将军酒醉,可先行离开,吾等就算是死,也会守住大寨的!” “麻了个巴子的!老子这是为了你们好!”许褚大怒,为了更好的欺诈曹丕,整个军营只有他知道粮草都是假的,只有外面一丁点是粮草里面都是锯末子。他一脚将愣神的传令兵踹了出去。咆哮道:“传令全军撤退,不奉命令着,以战时违抗军令从事,就地格杀!” “喏!”军令大于一切,传令兵立刻领命而去。 而四周的军官,被命令所制。只好带着不满,阻止士兵撤退。 很短的时间内,乌巢的程军就开始有组织的撤退。 因此,曹军轻易攻破了寨门,一拥而入。 许褚本说要走。但转眼一想还是露个头比较好,于是他便驻马大帐前等待。不一会后,大量曹军显出了身影,为首一人正是曹丕。许褚这时候,夸张的在马背上摇晃一番,惊呼道:“哇呀呀,喝多了,骑马都不稳了,怎么打仗,快快撤退!” 于是乎,许褚拨马就走,消失在夜色当中。 曹丕一见大喜过望,对左右道:“许褚果然酒醉,吾等才能轻易攻入营中!” 左右点头不已,他们清楚的知道许褚的武力,如不是酒醉,难免一场不知能否得胜的厮杀。 如今,对曹丕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烧毁程闵的粮食。于是,他并没有去追许褚,而是立刻命令兵士,取下马背上的干柴火油,开始焚烧各处大帐内的粮食。 曹丕亲自走进一座庞大的营帐,帐内,密密麻麻整整齐齐摆放着麻布口袋。他拔出宝剑,刺开一个口袋,哗哗声中,粮食流了出来。他接了一捧,不无感慨的说道:“粮食,真的是好东西。” 可惜,目前曹丕深处程军腹地,他没有办法将粮食运出去,所以拍去巴掌上的粮食,叹息道:“全烧了!” “喏!” 呼呼大火之中,这处大帐开始燃烧,同一时间,大营内各处大帐全部起火。 营外,许褚眼看大寨起火,立刻令兵士止步,呼道:“不跑了,回去杀敌!” 众位军官顿时再次傻眼了,心说刚才不据寨守敌,将军这时唱的那一处? 原来,许褚从程闵处得到命令,生恐曹兵烧粮食的时候发现内部的锯末子,所以反杀过去,便能吸引敌人注意力。 众将士早就有了杀敌之心,闻言立刻带领兵马转身,追随许褚杀了回去。 许褚一马当先,冲入起火的大寨,挥舞虎翼凤鸣刀,瞬杀七名虎豹骑精锐,大呼道:“哇呀呀,我的粮食,都是吾许褚的错,为了主公,与他们拼了!” “杀啊!” “抢救粮草!” 数千程军一起发喊,同仇敌忾。只是放火烧粮食的虎豹骑措不及防,转眼就损失了数百人。 然而大火已经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尤其是在这大旱的气候下,连救火的水都找不到。而大火也会引来程闵的大军赶来救援,所以曹丕并没有与许褚纠缠,在确定大火已经无药可救后,立刻命令虎豹骑战略撤退。 即将离开大营的时候,曹丕忍不住得意的喊道:“许褚,告诉你家主公,如今他的粮食没有了,快快退兵了。本将军念在以往的情面上,绝对不追他,哈哈哈……。”他大笑而去,最后道:“不追……才怪!” 许褚见状,便知曹丕并没有发现某些细节。撕心裂肺惊呼道:“哇呀呀,我的粮草,全没了,全没了!” 许褚的呼声。在夜色中传的很远很远,乃至于远去的曹丕闻之后,更加开心的大笑起来。如今他的自信心完全膨胀了,策马中用力挥舞着手臂,“程文杰,你的粮草没了,你的大军完了,这天下是我的了!” 数以万吨的“粮食”起火,火光映透了半边天,几十里外都能够看到红透了的天空。 官渡外程军大营。中军大帐。 “主公,主公,乌巢,乌巢啊!”田丰大喊中,脸色苍白的来到中军大帐。 陷阵营将士持剑揽住道:“军师不可乱闯!” “有种你杀了我!”田丰疯狂拔出自己的宝剑。一剑荡开陷阵营护卫的剑,大步进了营帐内。 随后而来的庞统,脸上毫无血色,哆哆嗦嗦也闯了进去。 陷阵营将士脸色大变,呼道:“来人啊,田丰、庞统擅闯中军大帐,给我绑了!若是反抗。杀无赦!” “喏!” 沧啷声中,陷阵营拔剑在手,冷血无情跟进大帐,反手间便将乱闯的田丰、庞统放倒在地,宝剑架在了脖子上。 田丰的心都快要死了,哭音中望着内帐呼道:“皇上。乌巢,乌巢完了,完了!” 庞统更是用手不断敲打着地面,一脸凄厉,“皇上啊皇上。当初劝你不可用许褚,你不听,如今可如何是好!” 程闵这时候睡眼迷离的走进了外帐,大大打了个哈欠,当看到田丰、庞统被陷阵营将士拿住的时候,吃了一惊,急道:“怎么回事,快将两位军师放开!” 陷阵营将士拜道:“主公,两位军师擅闯大帐……。”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你们做的很好,就先下去吧。”程闵说道。 陷阵营将士,倒退出去。 “皇上,皇上,乌巢,乌巢啊!大事去矣!”田丰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因为他深知,乌巢的粮食没了,中原决死战必败。可以预期,曹丕将转守为攻,若是无法有效抵挡,程闵建立的势力,将会很快灭亡。 庞统也是发苦,“大事去矣!” 然而,程闵完全没事人一般,好像被烧的是别人的粮草。他呵呵一笑,坐到帅位上,倒出一杯凉茶自斟自饮,闷热的天气喝下去透心凉,说不出的爽快,道:“两位军师,喝杯茶吧?” 田丰、庞统顿时目瞪口呆。 田丰勃然大怒,差一点就喊出了昏君的口号,然而他谨记自己职责所在,立刻起身奔到大帐中的沙盘旁,指道:“皇上,我们没有了粮草,曹丕一定会马上发动攻势,就此拖住我军。” 没有粮草后再被拖住,可以预期,最多一日,二十万饿肚子的程军主力,就会被曹丕消灭殆尽。田丰肝胆俱裂,呼道:“应该连夜撤退,返回白马!” 庞统这时也跑了过去,道:“不可,若是曹丕放弃洛阳,令夏侯渊的兵马出虎牢断吾归路如何是好?” “那就东进陈留,与张辽部汇合!”田丰这时说道。 然而庞统脸色剧变,一变再变,道:“不可,曹丕一定不会追击,他会直过黄河进逼邺都,而我军后方空虚,黄河干涸水军也无用武之地,完了,完了,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庞统将沙盘梆子,啪的啪啪之乡,痛心疾首之状,令人顿起伤感。 “直捣黄龙,真的完了……!”田丰亦是瘫坐在了地上,然而,他立刻爬了起来,怒道:“不,还没有完。应该立刻传令黄忠部退守青州,张辽部退守徐州,就地取粮。在令陈到部退守并州,再令徐荣守卫壶关,将朝廷移至沮阳……。” “弃守冀州,也只能如此了!”庞统抹了把眼泪,最后说道。 此刻,程闵端着茶碗,望着不断谋划出招的两位军师,这一次轮到他目瞪口呆了。 “皇上,快下命令吧,再不走就晚了!”田丰见到程闵竟然还有心思喝茶,瘫坐在地上痛心疾呼道。 庞统亦是跪坐在地,呼道:“主公,若是被曹丕拖住,不出一日,我们的二十万主力,就会……就会……。” 程闵咳嗽了一声,放下茶碗站了起来,轻描淡写道:“好了,好了,不用着急。粮草没有任何问题,曹丕烧的只是锯末子而已!” “啥?锯末子!” 瘫软在地上的田丰、庞统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锯末子!”两人再次对视一眼,聪明的智商再次占领高地,一咕噜爬了起来,惊呼道:“锯末子,计谋,皇上?” 程闵这时,亲手为自己这两位折腾半天的军师,各倒一杯静心茶,端过去放到他们手中,又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呵呵笑道:“不错,就是锯末子。朕知道曹丕一定会去烧粮,所以准备了大量的锯末子。” 田丰、郭嘉飞速吸收着程闵话里的意思,手心里放着茶碗,张着大嘴,仿佛两座受到惊吓的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这时郭嘉等人也嬉笑着走了进来,见到如此情形,郭嘉笑的合不拢嘴,荀彧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程昱详细解释起来,道:“从封丘移动粮草到乌巢,是为了光明正大的囤积锯末子。皇上让许褚去,又令他饮酒,是为了轻慢敌人的戒心。后来又将曹纯派过去,然后故意放跑他,他是曹家的族人,曹丕一定不会疑心……。” 田丰、庞统两人的嘴巴,终于可以合上了,而一颗七零八碎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只不过是皇上的计谋。因为要保密,所以瞒过了自己。 两人由衷敬佩之心。跃然在了脸上。 庞统眼中反射着服气的光芒,拜道:“皇上此计空前绝后,士元佩服!” 而田丰亦是泛射仰慕的眼神,拜道:“皇上算准了这一场大战的每一个细节。皇上谋略之深,智计之长远,古今无人能比,便是著有孙子兵法的孙武,就算是那执掌天下走向。虚无缥缈的鬼谷子,也是无法相比!” 程闵挥手尴尬一笑,心说朕后世而来,这经典的官渡之战,玩不死曹子恒,也就不用混了,更不用席卷天下了。赶紧找个小岛,带着老婆孩子上去,吃喝等死算了。或许也能建立一个小国也说不定。 程闵谦虚的说道:“巧合,天力大于人力也。” 庞统摇头道:“不不,若无皇上谋划,便是天时在我。也无法达成。” “庞统军师所言甚是!”田丰赞叹道。 “好了,不用再夸朕了!”程闵返回帅位,笑道:“朕的能耐也就到此为止了。如何利用目前的优势,消灭曹丕的主力。还需几位军师出力!” 程闵的确知道让曹丕误以为自己没粮食了,是一件极其有利的军事欺诈行动。但他也的确不知道。怎么将利益最大化。 然而军师们不这样认为,他们已经五体投地,试问谁能够在短时间内,就能够判定出如今的形势。还能够准确运用人性,将俘虏曹纯后就计划出如此计谋,曹丕的反应全部计算在内! “真乃不世出的圣主!”几位军师升起这样的想法。 这件事情后来传出去后,令天下为之侧目。程闵麾下文武弹冠相庆,庆幸追随了一位英主。而天下诸侯胆寒中,不免深思过往,十分害怕已经被程闵算计了。 就连在新野练兵的诸葛亮,也忍不住疾呼:“程文杰算计如此之深,实乃天下第一大阴谋家!” 第二百六十章 将计就计 就此,程闵充分利用后世贮备的知识,再一次让自己在天下人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并且为自己在后世人的心中,又多留下一个头衔,便是“大战略家”。 后世军事家们不免都研究这一场一千多年前的官渡大战,不免赞叹这一次军事欺诈行动,真乃神来之笔,无法复制。后来,有人总结了程闵从黄巾之乱开始后的所有谋略,装订了一本《文杰兵法》,被后世军事家顶礼膜拜,逐渐取代了《孙子兵法》的地位,流传在世界各国的军事院校之中。 就这样,程闵用后世的经典,渐渐影响着后世。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可真是说不清楚了。 田丰、庞统明白是一次军事欺诈行动后,终于安下心来,开始琢磨怎么将利益扩大化。 庞统首先说道:“皇上,这也可以说是一次成功的欲擒故纵,如今要做的是,让曹丕深信不疑,诱使他尽快倾巢而出,而我军进行埋伏,一举围歼。” “不错!”程闵点头道:“要做的行云流水,严丝合缝。我军的反应,要符合断粮之后的慌乱表现,这才能够让曹丕安心来追!” “皇上所言,令吾等茅塞顿开。正是要如一的表现,若是露出破绽,曹丕必定起疑心!”田丰、庞统赞叹道。 程闵微笑不语,只等几位军师拿出好的计策。 但是,军师们一阵大眼瞪小眼后,大帐竟然沉静了下来。 原来,几位军师听程闵说的头头是道,又无懈可击,以为程闵早就有了应对之法。他们可不敢在皇上面前争功,自然是等皇上说出后,自己在辅助一番。 怎奈,程闵的手段已经用尽了,若不是后世官渡之战太过经典,恐怕程闵也想不起这一招。至于后手,打死程闵也想不起来了。 程闵无奈,只能是硬着头皮,道:“几位军师,可有计策?” 几位军师对视一眼,叭咂了叭咂嘴,他们真是猜不透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想来,应该是考验自己。 皇上的考验,是一定要通过的。于是。几位军师,就全力以赴开动智慧。 庞统就此接着刚才欲擒故纵的话题。继续说道:“要让曹丕深信不疑,还要继续纵容!” 程闵问道:“如何施为?” 田丰抚须笑道:“可派兵强攻曹军官渡。做出一副丢失粮草后,孤注一掷的模样。然那曹丕能够去烧我军粮草,一定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正好可以佯装大败,坚其心。” “不错,来场最后的疯狂,又大败,曹丕一定会急不可耐追咱们的!”程闵笑道。 郭嘉也跟着献计道:“乌巢大火不可不救,可派大将领兵去救,在四面八方派出斥候。探察曹丕烧粮兵马归路。就此在路上偶遇,若是交手,便装作只为救援乌巢大火的模样,不敌大败,望乌巢撤退!” 程闵呵呵一笑,道:“对,就是如此,再找几个大嗓门的,只是大呼。救火抢粮食为先,不可与敌纠缠。曹丕绝对不敢转身再追回去,就此也损失不了太多兵马,就可大败了!” 几人对视一眼。道:“皇上睿智,探察清晰,严谨透彻!” 于是乎。程闵硬着头皮接受了睿智这个词。他马上命令赵云带领麒麟军团去官渡,又令高顺领军一万陷阵铁骑去救乌巢。 就说高顺领军去救乌巢。行到一半的时候,有斥候来报。前方发现一支己方骑兵。“我军那里会有一支骑兵在这里,必定是曹丕烧粮的兵马,众将士做好准备,遇敌接触,立刻佯装大败……。” 另一方面。 “皇上!有程军救援乌巢的兵马,从我方行军路线上通过!”夏侯恩得到探马回报了,立刻飞报与曹丕。 曹丕哈哈一笑,道:“程文杰惯好偷奸耍滑假扮他人兵马,今日咱们也来这么一处。你马上过去,告诉到来的程军,我们是从乌巢撤出来的兵马,错身而过时出其不意攻击!” “喏!”夏侯恩答应立刻望前锋而去。 曹军自始至终皆穿程军的服饰,所以曹丕才有这样的算计。 双方部队接触后,高顺便令兵鹿步。 只见夏侯恩一骑疾驰而出,由于是夜间也看不仔细,呼道:“我们是乌巢撤退出来的兵马……。” 高顺冷笑,假意惊慌失措,道:“乌巢粮草有失,我军将士那里还有粮食供给。汝等马上随我一起,重回乌巢抢救粮草……。全军听令,全速前进……。” 他所带来的一万骑兵,立刻疾驰了起来。 而曹丕的兵马,则是冷眼旁观。 “是陷阵营……。”曹丕心中一喜,看规模有一万人,若是能够歼灭,对于他来说,如同消灭了程闵十万大军。 当高顺部队过去一半的时候,曹丕眼神中投出兴奋,猛然呼道:“全军突击,突击……。” “杀!” 五千虎豹骑早就憋了一口气,只因上一次与陷阵营的交手,以失败告终,这令虎豹骑引以为耻。 只是一息之间,虎豹骑便纵向撞进了陷阵骑兵的阵中。 好在陷阵营早有防备,战阵裂开之时放虎豹骑入内,合拢之时便是一阵围攻。 黑暗之中,只有点点月光,但足以反射兵器挥舞时的毫光。 仿佛双方的兵马个个带着反光镜一般,喊杀声中,万千锋芒闪烁。 噗噗噗……,令人头皮发麻的剁肉声音,伴随着临死前的呐喊。 这时,程军中几个大嗓门的战士,谨遵主公教诲,放开嗓子大叫起来,“救火抢粮食为先,不可与敌纠缠,快望乌巢撤退!” “不救粮食就没吃的了!” “没吃的此战必败,我们快些去救粮食!” 大呼之中,陷阵骑兵脱离了与虎豹骑的接触,全力疾驰当中,回身抛射,阻挡住了虎豹骑的追击。 “真是狡猾,跟程文杰一个德行!”曹丕大骂没能歼灭这支部队,然而哈哈大笑,只因烧了粮草实在高兴。 曹丕也没有打算追击,如今程闵没了粮食,尽快返回大本营安排后续才是要紧。“这些程军倒也明白事理,没了粮食必败无疑!”曹丕又哈哈一笑,便认为胜利在望,打马返回官渡。 当曹丕带领烧粮的军队,返回官渡的时候,正好看到围攻官渡的秦军,撤退的尾巴。 官渡内。 司马懿说道:“陛下神算,程闵果然派出大队人马来袭官渡。” “战事如何?”曹丕问道。 这时候,一旁徐和截住了话头,道:“乌巢粮草被烧,程军已经混乱,又中曹洪将军的埋伏,程军损兵折将,仓惶逃窜去了。陛下,程军粮草被烧,程文杰大势已去!” 曹丕哈哈一笑,道:“多亏曹纯教我用计,才有这一次的大胜!”曹丕连败许褚、赵云、高顺等程军大将,还烧了粮草,自此信心暴涨,便认为打败程闵不在话下。 曹纯趁机说道:“如今程军大败而回,一定慌乱。敌乱,首尾不能兼顾,当兵贵神速,陛下何不趁此良机劫寨?” 曹丕目视司马懿。 司马懿微微点头,在司马懿看来,程闵不说集中兵力攻击一处,而是四处出击,显然已经魂不守舍,病急乱投医之状。正要乘此良机,扩大战果。便是司马懿,也未曾想到,四五年前前程闵就开始算计这场官渡之战。 这实在太过神乎其神,人们思维实难看穿。 于是乎,曹丕便命曹洪、曹纯、夏侯恩、于禁四将,起大兵十万,去劫程闵的大寨。 程军并没有慌乱,只是为了欺瞒。它无处不在的斥候,借着夜色的掩护,探知曹军异动后,立刻飞报主帅程闵。 “曹子恒可真够狠的,只想着一棍子就将爷敲死!”程闵想到这里,问道:“几位军师,如今曹丕十万来袭,意在劫我大寨,如何应对?” 郭嘉立刻说道:“可令全军作出混乱之状。放曹军入寨后,便弃寨而去。” 荀攸跟着说道:“曹军得不到应有的战果,到得天明一定会退去!” “不可!”程闵经历大小数百战,又结合后世经历。所以思维方式和手段上,与郭嘉等人大相径庭,往往是出奇制胜。此刻灵机一动,想出一个主意,笑道:“可令兵士准备血囊,交战之时,佯装阵亡。” “如今夜黑,交战之时兵士紧张,一定不会仔细观看。如此一来,曹丕必定认为我军损失惨重。便能够坚定其倾巢而出之心。” 郭嘉等人赞叹计策玄妙,如此施为,当曹丕倾巢出动的时候,便可埋伏。 命令传出后,程军上下做好了准备。 当程军做好准备的时候,曹洪等曹将领兵到来。 “放箭,放箭,攻占寨门!” 咻咻声中。曹军万箭齐发。 而寨墙、寨门后的程军,不管是否中了箭,呼啦啦全部躺倒在了地上,血囊一挤,顿时浑身是血惨不忍睹。 “哇,我死了!” “救命。救命!” 演戏倒地的士兵,皆在敌人行军路线之外的地方伏倒在地,而剩余的龙套军士则是一起大呼:“将军去哪里了,没人指挥啊,一定是当官的跑了。咱们也快跑吧!” 于是乎,曹军轻易攻占了寨门。 曹洪大喜过望,道:“此必定是程军已经混乱,正是趁机掩杀的机会,诸公随我并力向前,立功就在今晚!” 于是,曹纯、夏侯恩、于禁一起,率领大队人马,杀进了程军寨中。 曹洪冲入大寨中后,在火光之下,只见程军慌乱中四处乱窜。他大笑道:“程军已经彻底混乱了,诸公分兵斩杀,再焚烧程军大寨!” 然而,他们在大寨内遇到了程军顽强的抵抗。 只见一处兵帐,突然冒出几十名程军。为首军官名叫王生,指着近处一小队曹兵,高呼道:“放箭,射死这些曹兵!” 咻咻……。 “呜哇!” “我中箭了!” “需要协助!”顿时,这一小队曹军十有七八倒地。 立刻,就有数支曹军小队赶来支援,然程军小队立刻返回了兵帐。当曹军一拥而入的时候,便发现兵帐中无人。 原来,程军小队已经从另一侧出帐,发力中便将帐篷推倒。 顿时,曹兵被掩埋在麻布帐篷之下,程军立刻冲上去,对着帆布下挣扎的曹兵一阵乱剁。 全歼敌人,程军带队军官王生十分兴奋,呼道:“老马,将军交代了,不能让敌人看出是我们占据了上风,该你们出手了!” “可恶,下次你来带队扮尸体!”军官老马一脸不情愿,但还是带领大半士兵,用敌人的鲜血染红了自己后,便大叫一声,倒在地上。顿时没有声息,看血丝呼啦的模样,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下一次我来!”王生对着地上的尸体哈哈一笑,便惊慌呼道:“打不过了,快跑啊!” 只见军官惊慌中,却是带着麾下士卒冲向另一小队曹兵。 这队曹兵的军官一听,大笑道:“杀了这群懦夫!” “打不过了!”王生突然加速,只身撞入到曹兵之中,一刀便斩开了曹军军官的胸口。 之后,王生挥舞着大刀,大开大合,“快跑啊!”噗噗,大喊声中,便杀死三名曹兵。 追随的程军兵士,亦是大呼打不过,同时抡起兵器杀着曹兵。 曹军军官捂着胸口,仰面倒下,痛苦中又有许多疑惑,“不是打过不了吗,怎么还这么能打?” 这支小队只不过是无数程军小队中的一支,此刻程军将士皆是一面惊慌失色的模样,依然给人混乱四处乱窜的感觉,沿路击杀着曹军。 然而,曹军亦是有战斗力的,往往也能围住程军绞杀。 只见一队程军不敌,真的在躲避追杀。 “杀,杀了他们!”曹兵奋起追赶。 就在程军这支小队,就将被追上的时候。 地面上,突然有尸体行动了起来。拿起手中兵器,就是一阵乱捅。 “呜哇!” “诈尸了!”曹兵小队措不及防,损失惨重。 然程军明白怎么回事,只听一个机灵的小兵。高呼道:“兄弟还魂了,不死战士,杀呀!” “不死战士,鬼啊!”曹军反而开始仓皇逃窜。 就此,程军便可以反击。 这不是其中之一,偶尔就会有这般诡异的情况出现。 曹洪收到消息后大怒,“什么有鬼,惑乱军心者杀无赦!” 然而这时,后世有五子良将美誉的于禁,皱眉道:“将军。看如今的形势,我军损失很大呀!” 曹洪驳斥道:“交战难免损失,我看程军的损失,还是我军的两倍,这还不行吗?” 自古杀敌一千自损八。能够让敌人付出两倍的代价,已经是很好的了。 眼见地面上,累积的程军“尸体”越来越多,于禁也就不在说什么了。 双方混战到天明,初生的朝阳照耀着大地。程军大寨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残肢断臂,比比皆是。 双方就此收兵,程军折损将近六万人,而曹军只不过损失了四万,曹洪得意洋洋领军返回了官渡。 第二百六十一章 全线溃败 当曹兵走后……。 “敌人已经撤退了,不用装死了。快点起来收拢伤员,将敌人的尸体扔出去火化。我军阵亡的战友,好生收殓!”程军下级军官,开始大声命令。 只见地面上八成的死尸爬了起来,开始做事。 程闵重新升起大帐。最先问的便是本方的损失。 赵云说道:“士兵们假扮死尸,多能顺利偷袭,我军真实伤亡不过万,曹军损失数目在四万左右!” 程闵松了口气,道:“好生将阵亡将士的遗体存放,送回邺都陵园安葬。另外,将斥候派出去,盯紧官渡……” “喏!” 另一方面,官渡。 “程军损失了六万,好,好,曹洪,你们立下大功了!”曹丕开心不已。 因为是曹丕亲自烧的粮草,程军又惊慌乱救,所以,此刻就算是司马懿也不疑有他。他完全是按照当前的形势,开始谋划,献计道:“今程军损失极大,我军在数量上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 “可令军士散播谣言出去,只说我军大队人马开始调动,一路取枣阳,过延津直取邺都。另一路,绕道燕县,过白马取黎阳,断程军归路。” 曹纯仗着自己有功显摆智计,接口道:“程闵如今没了粮草,必然惊慌,一定会撤军分兵拒守。陛下可趁其兵马四散开拔之时,全军突击,程闵必败也!” 程闵若是败了,北地落入曹丕之手,霸业可成。他大喜过望,立刻依照曹纯的计策,派出兵士伪装进兵,又四处扬言。 官渡外,程军大寨,中军大帐。 程闵帅位高坐,手指敲击着案几,道:“曹丕会如何调动他的兵马呢?” 帐下,庞统说道:“主公可静心等待,我军斥候四处,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这时,虎卫军官,入帐奏道:“皇上,斥候传来紧急军情,曹丕兵分两路,一路取枣阳,过延津直取邺都。另一路,绕道燕县,过白马取黎阳!” “什么!”郭嘉大吃一惊,“曹丕如此狠毒,他竟然放弃了在官渡全歼我军的机会,这是要釜底抽薪了!” 田丰也是焦急,道:“皇上,看来曹丕是要断我军归路,等待我军粮尽。去邺都的一路,更是凶险!” 荀攸又道:“应分兵据之,万不可让曹军袭取我后方郡县!那样一来,皇上诱敌深入,围而歼之的战略,就会前功尽弃!” “官渡之战……。”程闵默默回忆着,后世的记忆,让他这一刻有了明悟,看出了曹丕的计谋。暗笑道:“曹子恒啊曹子恒,饶你计策百出,也敌不过朕后世早已知晓……。” 就此,程闵彻底明白了曹丕的意图,笑道:“几位军师,你们想过没有,这是曹丕的一次军事欺诈,意图只在令我军分兵!” “啊!”这些军师们可不是后世来的,所以没有后世的记忆,闻言吃了一惊。 程闵抚须笑道:“曹丕想让我军分兵,朕想来,此刻曹丕的大军已经枕戈待战,只等我方的兵马左右开拔的时候,急袭我军大营。那时候,我军首尾不得兼顾,他便能够轻易歼灭我军了。” 众位军师一个个冷汗直冒,离席请罪拜道:“皇上睿智,看穿了曹丕的阴谋。吾等惭愧,险些误了皇上的大事,请皇上责罚。” 程闵只是一笑,他是穿越来的,这官渡之战的经典,熟悉三国的他自然记忆力深刻,从而就能够看穿曹丕的图谋。 这便是程闵最大的优势,就算郭嘉、庞统这样顶级的谋士,也是无法相比的。 “人非圣贤,岂能全谋,众位不可如此,快快请起!”程闵宽慰道。 众位军师闻言心中一暖,幸亏皇上雄才大略,看穿了曹丕的计谋,若是不然,本方的中原大战就要以失败收场了。 就此,几位军师都是小心翼翼的起来。 庞统不免请教道:“皇上,依照您的想法,应该如何对敌呢?” 往日里,程闵也只能借助还后世知识,指明一个方向,具体还需要军师谋划。然而这官渡之战太经典了,程闵终于得到一次彰显后世知识的机会,笑道:“可将计就计,我军依旧是分兵,一路撤回邺都,一路撤回黎阳。” 他又说道:“曹丕一定挥军掩杀,我军便趁机全线溃败。朕本阵溃败,曹丕必定会依照他的战略,直追朕直捣黄龙。可令先行溃败的两路大军,在延津埋伏。当曹丕追过黄河的时候,半过击之!” 众位军师无不面面相窥,难掩敬佩之色,齐拜道:“皇上妙计,吾等不及也,此番一定能够全歼曹丕的主力。” 程闵闻言十分尴尬。心说你们若是能够会后世镀镀金,一定比朕还要高明许多。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放眼大汉,也唯有程闵一人在后世渡过金。所以,在战略决策方面,可说是无人出其右。 然具体战术,还需军师们补充,就此,程闵便与他的军师们商议起细节来。 就在当天晚上的时候,程军开始调动,程闵命令赵云领麒麟军团共六万出大寨之西,给人以救援邺都的样子。又令陈到领白虎军团一部并共六万出大寨之东,给人以救援白马的模样。 消息很快就被曹军的探马。飞报回了官渡。 曹丕得到消息后,目露狂喜。他很快压制了心中的翻滚,拔出了宝剑,面对帐下诸将,冷冷说道:“程文杰已经中计。决死之战已经到来,诸位当身先士卒,并力向前。当歼灭曹丕主力后,邺都弹指可下。这天下,尽归于吾!” “为陛下霸业,吾等效以死力!”帐下诸将,激昂高呼。 于是乎。官渡人沸马嘶中,十五万曹军倾巢而出,兵分八路,从八个方向,急袭程军大寨。 消息被程军斥候,传回了程军大营。 “皇上。您应该先行一步,以免发生危险。”郭嘉说道。 “无妨……。”程闵面庞刚毅,道:“曹丕狡诈,我军也不能因溃败损失太多。为了让其相信,朕还需露一面。”说到这里。程闵开始解甲,自有一旁虎卫接过铠甲。 “皇上,为何解甲?”荀攸惊问道。 程闵微微一笑,道:“如此给人慌乱,才好让人相信。” 几位军师又一次面面相窥,便感到皇上仔细,常用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让人入毂。 这时候,程闵又吩咐道:“许褚,让虎卫将大帐内的书籍等物装箱,当曹丕来的时候,随意抛洒。给人以弃贵重物品,尽快离开的假象。” “喏!” 荀攸这时说道:“主公,还是披甲吧,以免……以免刀剑无眼。” 程闵呵呵一笑,道:“无妨,朕这内里有宝甲,刀枪不入!” 就此,自程闵以下,全军皆做好了准备。由于郭嘉、庞统等人是文官,程闵生怕他们有闪失,便令他们先行一步,负责埋伏事宜去了。 也只是一炷香的时间,曹军就狂奔数里,来到了程军大营外。 一骑曹军探马绝尘而来,滚鞍下马拜道:“报……,陛下!程军一路人马刚走出大寨西面一半,而另一路人马在东,也还没有离开!” “有敌人,敌袭,敌袭!”这时,程军大寨内传来惊呼,随后便是号角之声,在号角声中,只见程军大寨内人影混乱晃动。 曹丕面露喜色,对左右言道:“如今大寨内的程军,已经一分为三,首尾不得兼顾,正是突击之时,众将士与吾一起,奋力向前,不世之功只在今晚!”他沧啷一声拔出宝剑,向前一挥,呼道:“全军突击!” “杀啊!” “冲啊!” 曹军虎豹骑当先,寨内程军“混乱”来不及放箭御敌,只见虎豹骑前锋来到大寨门前,同一时间数十健马人立而起,马蹄踏下的时候,咔嚓声中,寨门便四分五裂。 “立功的机会到了,众将士奋勇杀敌!”曹纯、曹洪各带虎豹骑冲入大营,开始了杀戮。 而程军将士,在计划之下,立刻开始撤退。 曹军轻易就击破了大寨,顺利冲入到了程营当中。而在曹丕看来,程闵接连损兵折将,前日一战更是损失六万之巨。如今又分兵十万,大寨已经没有多少人防守了。若是不能轻易击破,才是奇怪。 所以曹丕毫不怀疑,并一马当先,带领亲卫冲入了秦营当中。 “主公,发现了程闵的帅帐!” 曹丕大喜过望,“不可走了程闵,快随吾一起过去!”当他来到中军大帐的时候,便见到来不及披甲,只是单衣刚刚上马的程闵。曹丕大喜过望,哈哈大笑道:“哈哈!程文杰,为何如此匆忙,也不等一等朕!” 程闵面色极其难堪,眼角抽搐,怒道:“曹子恒,你卑鄙无耻,不敢堂堂正正决战,只知道偷奸耍滑!” 曹丕哈哈一笑,道:“程文杰为何如此说,需知兵不厌诈,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最后才是攻城。你看看,这交兵对决,还是排在第三位。看来你这兵法一脉,学的不精啊!” “我呸,朕这就带兵撤退,最多三五月便返回。那时候你的司隶、衮州都没有了,看你还怎么抵抗朕的大军。”程闵说到这里,高举大枪呼道:“众将士勿要惊慌,返回冀州,来日再战,驾……驾……。” “快跑啊!” 精锐的虎卫,将程闵随身的贵重物品一扔,便追着皇上望北逃走。 一时间,珍贵的纸书,沉重的竹简,还有金银玉帛等物,漫天飞舞。 曹丕本说的过瘾,没成想程闵这就逃窜了。并且程闵所说的话,深深触动了曹丕。他见程闵走的慌张,而本军掩杀之势以成,脸黑道:“不可放虎归山,追……。” 就此,程军全线溃败,绵延几十里,而曹丕带领大军,紧追程闵本阵的溃兵。只需追上程闵,这场大战就赢了。 渐渐的,曹丕发现,程闵本阵的兵马越来越少。这让他只以为是程军溃散,连程闵这个主公都不保护了,这更加坚定了曹丕追赶之心。 月黑风高,天空的明月,不时被飘来的黑云遮住。然而,当偶然反射光芒的时候,便照射着地面几十万大军你追我赶的景象。 程军“皆无斗志”,在十几里的地界,放羊一般四散奔逃。 而曹丕,带着麾下曹洪、曹纯、夏侯恩、于禁四员将,引兵追赶。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程闵身边只剩下千余骑。幸亏天下大旱,黄河水道枯竭,他得以顺利渡过了黄河。 当曹丕带人追到黄河边上的时候,夜色下便见无数程军身影,在奋力攀爬着黄河岸堤。 曹丕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喜悦,称霸天下从未有过如此接近的时候。他已经等不及了,等不及踩着程闵的尸体,成就无上的霸业。“程文杰,这是堂堂正正的一战,你败了,若是你能在乱军中活下来,朕就饶你一命,让你当个富家翁。” 程军没有粮草,奋力逃窜也只是一时,来日人困马乏之时,一定能够追上。另外,绝不能给程闵他处大军返回防守的时间,追着程军的败兵直捣黄龙,这天赐良机绝对不能放过。于是乎,曹丕仗剑高呼:“中原一战,天命在吾。众将士当奋起,战事结束的时候,皆有重赏,为将者升三级,为兵者赏赐北方良田,突击……。” 曹军士兵一路追杀,本就士气极高。一听能升官还有良田,士气暴涨。个个变的奋不顾身,追着溃败的程军跃入干涸的黄河河道。 另一方面,河道西侧二里之外。 赵云带领的伏兵,共五万人,鸦雀无声,如出击前的野兽,在静静等待着。 军师郭嘉说道:“赵将军,按照计划我军将会以黄河河道为中心,合围曹丕的十五万大军。我部负责堵截曹军的退路,要让士兵做好准备,决不能让曹军打开脱逃的缺口!” 河道南侧,是高顺埋伏的大军。 当无数流星火箭,在夜色当中,仿佛礼炮一般在半空爆出光华的时候。 真正的决战,来临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坑死曹丕 成百上千冲天而起的流星火箭,爆出暗日的光华,在这漆黑的夜晚,没有 比它更加耀眼的信号。 当程闵令手下放出信号后,“仓皇溃败”的程军将士停下了脚步,并以极 快的速度,向程闵的帅旗汇聚。他们的眼神是如此的刚毅,何曾有过一丝败亡 的痕迹? 而原本散开的陷阵营,最先成建制汇聚在了程闵身边。那铁甲后冷然的双 眸,与手中锋利的三尖两刃刀刀一样,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今夜,曹军以入我军合围,决战的一刻已经到来!”程闵高举起土豪金 枪,望着汇聚在身边的勇士,凛然怒吼:“就用敌人的热血,来谱写吾等席卷 天下的传奇!我们会守护着这一方家园,消灭家园内的豺狼,让子孙后代永享 太平!” “以吾之名,为主公,为家园而战!”陷阵营的勇士和程军各部将士,狂 热高呼起来。他们会用手中的武器,为自己的主公,为自己的家园,为自己的 同胞兄弟,拼死一战。 程闵挥舞起土豪金枪,呼道:“将上岸的曹军击退,胜利将会属于我们, 突击……。” 大地在程军陷阵铁骑的脚下震颤,又仿佛是在激励着这些自己孕育出来的 勇士,如今要用一腔热血守护自己的真正的勇士。 震天的喊杀声响起,程军各部将士高举起手中的武器,追随着他们的皇上 ,追随着胜利的脚步。在这个黯淡无光的夜晚,再次向敌人举起了手中的利刃! 曹军渡河的前锋。目睹了这一切,数万人同仇敌忾的汇聚。那扑面而来的 气势,令他们一时胆寒! 追杀几十里的顺利,让他们面临这一刻的时候,有些迷茫。 “程军杀回来了!” “敌人反击了!” 一马当先的于禁吃了一惊,立刻呼道:“就地布下防守阵型,为我军后续 开辟登岸的空间,快!” 然而,一切都晚了。 当金戈铁马的声音响起,数万程军将士杀入了曹军的阵势当中。 首先而至的陷阵铁骑。轻易撕开了敌人纸薄的阵线。 他们拼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切开敌人的胸膛。 当那血热在有些凉意的空气中散开的时候,他们向天下证明,他们才会是 今夜的胜利者。 而随之而来的程军的步卒将士,亦是对敌人展开了杀戮。 反观曹军,由于太过顺利的追敌,早就没有阵型可言。如今措不及防被反 击,早就没有了阵形。 程军将士仿佛熟练的农夫,摆弄锋利的镰刀。收割者成熟的庄稼。 一瞬间,所有的将士们一个个杀的血葫芦般,漫天血舞,在切开血肉的声音中,在倒地的震动中,奋起的我军将士。便 切入敌阵上百步。他们的身后,是敌人倒下的尸首,而他们的面前是已经胆寒 的敌人。 敌军前锋领军大军于禁。望着本方的士兵在被屠杀,肝胆俱裂。疾呼道: “快飞报与主公,程军有规模的反击了。这极有可能是一次埋伏,快,快!” “于禁,纳命来!”月光下,金甲的程闵赶到,挥舞着土豪金枪,划出一 道闪耀的弧线,望于禁头顶击去。 于禁脸色大变,急忙挺枪招架。当啷一声巨响,便被震退数步。“程文杰 ,你埋伏下了兵马?” “我程军将士,岂能轻易溃败,看枪!”程闵冷笑一声,再次挥动土豪金 枪。 于禁已经六神无主,被半路划出一道半圆,因此改变方向的土豪金枪刺穿 了右臂。 “哇!撤退,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埋伏,撤退!”于禁肝胆俱裂,捂着流 血的臂膀,拨马逃离。 程闵心中一喜,没想到劳资居然能伤了于禁,哈哈!其实就程闵那点本事,是个程闵也伤不了于禁一根汗毛,好不是于禁六神无主,程闵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只能说程闵胆子挺大的。 随着于禁将旗的后撤,曹军士气立刻崩溃,望将旗一起后撤。 黄河北岸,曹丕正在岸边指挥大军过河。虽然黄河已经干涸,但两三米, 乃至更高的河堤,攀爬需要时间。更何况十余万大军,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 够全部过去。 渐渐随着大军的挺近,数米的河提,已经被生生踩成了斜坡,曹军上岸的 速度得以加快。 就在这时,很突然的,斜坡中的曹兵仿佛被巨力击中,生生飞了出去,落 入河道之中。 曹丕见到后吃了一惊,喊道:“怎么回事?” 原来,是蜂拥而退的曹军前锋,在斜坡处与冲锋的本方士兵重重撞击在一 起,力量在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曹兵之间传动,乃至于最后的曹军士兵,生生 被荡了出去。 这时候,一名慌乱的传令兵,连滚带爬而来,身上沾满了河道内还有些潮 湿的泥土,“报……,主公,前锋遇到程军顽强的反击,于禁将军说这极有可 能是一次埋伏!” “什么!”曹丕脸色大变,埋伏这个词,如今对他的意义太大。大的他无 法承受,因为若这是一次埋伏,他的大军就会葬送在这里。他无法战胜程闵, 还有失败的危险。 失败者,将会永远失去争霸天下的资格。已经认为自己开始掌握霸权的曹 丕,内心深处,绝不会承认这是程闵有计划的埋伏,也不知道是自信,还是已经乱了方寸,反正他连续咆哮着:“埋伏,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不会是埋伏的,只是程闵的一次反击,他这是想要趁 我军过河时阻截,他是在苟延残喘,不是埋伏,突击,加大突击的力量!” 然而,夜色下,河道两侧震天的马蹄声,为这个夜晚,又增加了强力的旋 律。 “报……,主公,河道西侧发现大规模的程军骑兵!” “报……,主公,河道东侧发现了大规模的程军骑兵!” 当这两个消息传来的时候,若再不知是一次埋伏,那就成傻子了。 曹丕的黑脸竟然苍白,只听“乒”的一声,他始终拿在手里。激励将士的宝剑突然坠地也不自 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陛下,快撤吧。这是程军的一次埋伏行动,渡河的兵马已经被程闵的陷 阵铁骑击溃了!”这时,于禁骑马而来。 他不断流血的手臂,令曹丕与他身边的将领心惊胆战。 “陛下,再不撤就来不及了!”曹洪惊呼道。 “陛下!撤吧!” “陛下!” 然而此刻的曹丕,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回应,他的眼神彷徨,他无法相信, 天下就这般轻易的弃他而去。 夏侯恩装起胆子策马过去。摇晃道:“陛下,快撤吧,再不走,我军就将 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这时候,程闵的身影在对面的河提出现。 两名一生的宿敌,就此隔河相望。 曹丕散乱的眼神渐渐凝聚起来,他沧啷一声,从身边的夏侯恩背上拔出青 虹剑,怒指程闵。呼道:“程文杰,你果然狡猾。但是,今夜你获得了胜利, 又能怎么样?你已经没有了粮草。你的大军到不了明天的这个时候,就会因为 饥饿而溃散!” 程闵闻言,仰天大笑。手中土豪金枪一甩,指道:“曹子恒。你别自以为是了。就你那小小的谋略,朕用不脑子。用脚趾头都能看透。你真以为在乌巢烧了 朕的粮草吗?那粮仓外面,的确有几斤粮草,而里面,只不过是些锯末子而已!” “锯末子!呜哇!”曹丕闻言,身体巨震,然他聪明的脑袋,马上就想明 白了其中关键所在。当啷一声,青虹剑再次落地,只听他怒道:“这一切都是阴谋?都是一场阴谋?” 程闵手中土豪金枪一转,笑道:“你这不孝子果然有点头脑,想的挺快,挺透彻的么,哈哈!。”他突然叹了口气,道:“哎……,可惜你追的这么急,大军已经陷入我军的合围了,现在想明白了也有些晚了 ……。” 望着河提对面,己方正在被屠杀的兵士,曹丕脸色大变,又突然潮红,噗 的一声,就在马上喷出了一口鲜血。他哆哆嗦嗦,看着左近跟随自己的将士, 嘴巴一张一合,竟然半天没有任何声音从喉咙发出。 曹洪等将领怒视对岸的程闵,若是目光能够杀人,早就杀死他千百回了。 看曹丕都吐血了,显然气的不轻。 “一切都是阴谋……都是阴谋……阴谋……。”曹丕喃喃说道。 “陛下,快撤吧,这一切都是程文杰的阴谋,再不走,就撤不出去了!” 曹洪大叫道。 然曹丕猛然受到刺激太大,此刻进入到迷蒙状态,对四周的一切已经视而 不见。 曹洪见势不妙,下马拿起青虹剑又上马,代替曹丕指挥,命令道:“本将 带领一万人,就在这北侧河提上,阻挡程军追击的脚步。曹休,你带领一万人 阻挡西侧的伏兵,夏侯恩,你带领一万人阻挡东侧的伏兵。” “于禁,你保护主公,率领大军马上撤退!” “全军撤退!” “全军撤退!” 弃车保帅,曹洪想用三万人挡住追兵,好让本方十万大军撤退。保住实力 ,就保住了希望! 曹丕本以为烧了程闵的粮草,程军是真的撤退,没成想烧的只是锯末子。 如此,他疯狂追击程军的举动,便将自己的十几万主力坑了进去。如今被程闵 成功埋伏,只是一个接触,便损失了数万人。 随着曹洪的命令,十万曹军开始有组织的望唯一的路线,南面撤退。 而追击的三路程军,受到了曹军顽强的阻击。 程闵虽然有精锐的陷阵铁骑中路突破,但由于北岸曹军占据了河提的优势 ,一时间也是无法突破。 率领大部队撤退的曹丕,因此松了口气,只要他的大军还在,他就没有失 败,他就能够有足够的筹码,重返争霸天下的舞台。而下一次,他发誓,他一 定要取得胜利。 “程文杰,你是吾今生最大的敌人,但我曹丕一定会战胜你。这天下,最 终会是我曹丕的!” 然而,曹军只是顺利狂奔出数百米,速度就减缓了下来,乃至于军中策马 的曹丕举步维艰。他必须要保住跟随自己撤退的大军,因为这是他赖以翻盘的 最后的筹码,不禁怒吼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停下脚步!” 这时,简易包扎伤口的于禁,提刀而来,急道:“陛下,大事不好,前往 有一支程军拦住了去路!” 曹丕闻言肝胆俱裂,难道退路被堵死了。他急忙策马阵前观看,便见不远 处的月色当中,密密麻麻无尽的程军布下的防御阵势,绵延出去不知多远。显 然,这些程军的战斗目的很简单,堵截自己的大军,为合围赢得时间。 如今的曹丕,面临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便是放弃步兵,只带虎豹骑撤 退。第二个选择,就是击穿眼前的程军战阵,从而打开缺口。 曹丕绝对不会放弃八万多的步兵,所以他命令步兵结阵,发动突击。他并 没有从一开始就派出精锐的虎豹骑,因为他没有把握一击击穿程军的防线。而 若是骑兵失去了速度,就会无可避免的展开肉搏,反而会阻挡住本方步兵的攻 势。 另外,曹丕也绝对不会在如今面临合围的险境中,冒险让虎豹骑殿后。所 以,他将步兵派了出去,而虎豹骑会在恰当的时候,对程军这一支步兵完成最 后一击。 另一方面,程军阵营当中。 “扬我白虎军团威名的时候到了!” “昔日,总是陷阵军团的骑兵兄弟立下头功!” “今日,就让所有人知道,我白虎军团,每一个都是不屈的斗士。” “我们,一定能够完成主公的使命!我们!将会主宰这场战役!”白虎军 团各级军官鼓舞着士兵的士气。 白虎军团三万余各级将士,顿时呐喊起来。士兵们,用力敲打着手中的盾 牌,那金属的巨大声音响彻天际,震慑着敌人。 被堵住去路的曹军,闻声胆寒。 第二百六十三章 白虎军团扬威 硕大的程军白虎军团军旗,在空中飘扬。 军旗之下,是三万余无畏的白虎军团勇士,他们像狼一般的坚韧、冷血、残酷、隐忍,他们在等待着,等待着用锋利的爪,划开敌人的胸膛。 他们欲用敌人的鲜血,让所有人知道,他们才是程军中最强大的战士。 对面,则是曹丕麾下十万撤退到此的兵马。 “杀死他们!” “才能活下去……。” “才能回家……。” 曹军身后数百米,传来惨烈的杀伐声。所有士兵知道,也许下一刻,程军就会冲破殿后部队的阻击。那么,他们将永远失去活命的机会。 于是,在活下去的渴盼下,八万曹军步卒结阵,疯狂冲刺起来,他们要用手的兵器,击穿眼前的敌人,为自己夺取一条回家的路。 就此,八万曹军士兵,开始突击三万我军白虎军团的防线。 更大的杀伐声中,在这里响起。 “下盾,挂枪,吾等一起,拼尽全力,就能守住阵线!”我军军官高呼着。 白虎军团的战士呐喊着:“拼尽全力,就能守住阵线!” 坚固的盾,撑地。锋利的枪矛,在盾牌之上的卡槽之上,泛射着锋利的光芒。乃至于,白虎军团绵延的阵线,成了刀枪剑林。 前锋的曹军,在面临刀枪阵的时候,面上浮现了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恐惧。在这恐惧下,他们不由自主放缓了脚步。 然而,后来者一拥而上。 砰砰砰的声音传来,只见绵延开来的,笔直的白虎军团阵线,在晃动。然而,白虎军团的战士,用自己有力的臂膀。顶住了敌人的冲击。 而那些曹军冲锋前沿的士兵,被无情的钉死在枪盾阵前。尸体就挂在盾牌上的枪矛上,与笔直的盾牌成了人字形。 鲜血因此喷洒阵线,死不瞑目的眼神。死死凝视着盾牌后的白虎军团的战士。 然而白虎战士们,毫不畏惧。 “出枪!” “刺杀!” 白虎军团的战士们,有规律的突刺着,锋利的枪芒在盾牌的间隙刺出,收回时,滚烫的鲜血在枪尖上流淌。 惨呼声。 惊天动地的惨呼声。 血液, 在喷洒。 血腥激起了曹军的戾气,这一刻,他们直知向前。 近十万人的挤压,庞大的压力。令白虎军团的阵线在颤动。 疯狂曹军不要命的杀戮,以命换命的杀戮,阵线后的我军士兵在倒地。 而在巨大的挤压力下,很难第一时间补充缺口。 半柱香时间后,白虎军团的前沿阵线。仿佛被针刺的水袋,许多地方开始涌出水。 曹军战阵后,曹丕冷眼注视,突然呼道:“擂鼓,助战!” 隆隆的鼓声,激励着曹军士兵。 面对三倍与己方的敌人,白虎军团面临太多的压力。近十万曹军疯狂的推挤下。又坚持一炷香时间后,阵线终于松动了。 阵线没有了,即将到来的便是近身的混战肉搏。 “以小队为单位……!” “以营为建制……!” “结阵对敌,各部不得乱战!”我军各级军官,在这肃杀的夜晚,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们将麾下的士兵紧紧团结在一起。用团体的力量,收割者曹军的生命。 有我军战士死去,但他们用自己的热血,激励着活着战友的气概。有我军战士受伤,但他们在奋力的站起。他们要用最后的力量,再对敌人一击,再一击,再一击……。 杀戮在继续,三万白虎军团已经损失了一万余人,然而,他们死死抵挡着七万曹军的攻势。 整整三倍的差距,令白虎军团的战士,面临了太多的压力。 一名白虎战士倒地,他的身边围着三名泛着杀气的敌人。 “死吧!”曹兵瞪着通红的眼睛,锋利的长枪捅向他的胸膛。 白虎军团的战士眼中升起临死的绝然,他用力攥着自己的兵器,反而起身迎向来袭的三柄长枪。就算是死,他发誓,他会用手中的刀,带走一名敌人。 当啷当啷当啷,只是刹那,一柄锋利的长刀,荡开了三柄长枪。 当寒光再次闪过,三名曹兵无头的尸体,喷射着鲜血跪倒在地。他们掉在地面上的头颅,不瞑目的眼睛,望着斩杀自己的人。 倒地的白虎军团的战士猛然回首,便见一个壮硕的身躯,如今他已经像血葫芦一般,全身沾满了鲜血,只有眼睛还有一丝白,那黑得发亮的眼珠杀气腾腾,是坚毅,是对胜利的渴望。 “廖化大哥!” “起来,我们一定会胜利!”廖化坚定的说道。 这廖化就是蜀国后期无大将,他当先锋的廖化,他如今是程军白虎军团的一名什长,他手下本有十名白虎战士,而如今,只剩下三个人。 他就带着这三个人,在已经有些混乱的战场,游杀着敌人。 大刀闪烁着,他用自己的武勇,杀戮着一名名敌人。他走过的地方,敌人被他武勇气势所摄,而又激励着本方的战士。 许多失去伍长、什长的士兵汇聚在了他的身边。 在暗无天日的血腥战场,他为自己的战友指明了战斗的方向。 另一方面,三通鼓毕的曹丕,已经焦头烂额。他不可能无休止的等待下去,敌人虽然锐减了一半,但始终不退。 这时,于禁进言道:“陛下,探马已经探明,看对面程军的规模已经不足万了,是否令虎豹骑冲一冲,一击必杀!” 曹丕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冷道:“时机已到,马上将虎豹骑派出去!” “喏!” 下一刻,马蹄声响起,严阵以待,因血腥,而已经急不可耐的虎豹骑,仿佛真的虎豹一般,踏着闷雷般的声音,望白虎军团杀去。 希律律…… 那铁蹄轻易踏开白虎军团的战阵,那手中的长枪仿佛能够肆意带走战士的生命。 剩余的我军各部军官。发出决死的呐喊,他们身先士卒,带领麾下的将士,用自己血肉的身躯。撞击着虎豹铁骑。 而白虎军团的战士们,发出最后的呐喊,他们化身为真正的白虎,就算面对的是强大的虎豹,他们也敢战,死战! 狼群在疯狂撕咬着比自己强壮的多的虎豹。 而虎豹,屠杀着负隅顽抗的白虎。 “决死的时候到了,我们会将敌人拖入地狱!”廖化此刻已经带领着近千的白虎军团的勇士,他始终在前,用手中染血的战刀。带领着战友前进。 便是面对虎豹骑的重骑兵,他也毫不畏惧,“奋勇杀敌,马革裹尸!” 一名名虎豹骑的精锐,被他劈下了战马。在血雨之中,他激昂高呼:“我们,会在邺都的陵园,与曾经的战友在地下相会!” 他再一次将一名虎豹骑的精锐拽下了战马,就在白虎军团的战士们的眼前,刺穿了他的胸膛,呼道:“我们。要有资格与他们相会!” 他望着混乱战场,本方的士兵已经越来越少,“总有一天,皇上会再一次召唤我们!” 廖化的兵阵吸引来了太多敌人的主意,大批的曹军步兵混合着虎豹骑,开始围攻。 “战友们。那时候,你们是否有资格被召唤!” “就用我们的热血,用敌人的生命,赢得这资格!” “就用吾等的生命,赢得追随皇上的资格!”白虎军团的士兵们。全部汇聚在了冯山四周,他们拼死抵抗着,决不后退一步。 白虎军团,只剩下了一千人,渐渐,他们被几十倍的敌人包围。 而白虎军团的顽强,令曹军上下备受耻辱,从而,这场突破与反突破的战斗,最终成了不死不休的战斗。为了荣誉,为了尊严的决战。 “斩尽杀绝,斩尽杀绝!”当白虎军团的战士只剩下一千,曹丕在咆哮。他无法容忍,三万程军就能够挡住自己十万大军,那么,他还有什么资格,与程闵争霸天下。就连曹丕也按难不住,他要将程闵麾下这一支力量斩尽杀绝。 “杀!” “杀!” “杀!”七万余曹军震天的呼喊。 “杀!” “杀!” “杀!”一千白虎军团的战士,爆发出了更大声的呐喊,这一刻,他们才是战场的主角,而眼前几十倍的敌人,只是陪衬,陪衬! 廖化高举起大刀,血液在他身上向下流淌,那是敌人的血液,战友的血液,还有自己的血液。 敌人的血,是他的荣耀,战友的血激励着他,他振臂咆哮道:“我们是白虎军团的战士,我们绝不会在屈辱中死去,我们会用最后的力量,给与敌人致命的一击。突击!” “突击!” 一千名白虎军团的战士,在呐喊声中,竟然对七万曹军,展开了决死的反冲锋。 这一刻,就连曹丕都无法相信。 只是瞬间的接触,曹军的步兵就被杀退。而精锐的虎豹骑,心中只有铁与血,他们高高在马上,他们穿着厚重的铠甲,挥舞着手中锋利的兵刃,杀戮者四周身披轻甲,步战的白虎军团的战士。 白虎军团的战士无法用兵器重创这些重铠的虎豹骑,他们就用狼跃将虎豹扑倒,用最原始的爪,撬开敌人的面具,死死钳住敌人的喉咙。 牙齿在与金属摩擦,手指已经在重铠前折断,然而,白虎军团的的战士永不言退,他们会用最后的力量,对敌人带来永远的创伤。 曹军士兵那里见到过这般疯狂的打法,只是一瞬间,让他们本能中与白虎军团的战士拉来了距离。 几十米的空间,就此被拉开。 地面上,是敌我双方的尸体,还有一名名虎豹骑倒地的精锐。 只剩下几百人的白虎军团的战士,仿佛一支狼群,捍卫了自己的领地。他们决死的呐喊,便是狼啸。而那踩着敌人的尸体,傲然而立的廖化,便是他们的虎王。 曹丕眼神在抽搐,他无法置信,自己的七万大军,竟然被一千人击退了,他必须要杀死这些人,然而他也有一丝惧色。因为他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程闵的大军会随时掩杀过来。他猛然呼道:“放箭,放箭!射死他们,射死他们。” 数以万计的曹军士兵,已经在虎群面前胆寒。他们在主帅曹丕的呼喊下,放弃了堂堂正正的决斗,而是卑鄙的用起了弓弩。 咻咻声中,万箭齐发。 白虎军团最后的勇士,他们在肉搏中战胜了几十倍的敌人,但他们用尽了力量,最终倒在了敌人的弓箭下。 当最后一名白虎军团的战士倒地的时候,数万曹军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这一刻,他们仿佛已经得到了最终的胜利。 然而。 一个身影,摇摇晃晃站起。 是廖化! 他身上插着五六枚弓箭,然而,他依然站了起来! 曹军被震慑了,就算只有一个人,他们也被震慑了,乃至于在很长时间里,不敢对廖化发动攻击。 廖化面对数万敌人,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战刀,“我是白虎军团的战士,我会完成主公赋予我的使命,哪怕只剩下我一个人!”他的面上升起淡淡的笑容,那是对死的无惧。 数万曹军胆寒,脸色从未有过的苍白,就算刚才面对数万的战阵,他们也敢发出决死的冲锋。但如今面对冯山一个人,他们心中却是充满了惧意。 苍天之下,滚滚黄沙。 渺小的身影,独面庞大数万人的战阵。他用自己的无畏,震慑了敌人。 曹丕大怒,他几乎无法相信这一切,道:“只是一个人,你们也不敢突击吗?我的虎豹骑呢,我的虎豹骑的勇士呢?”曹丕最后大声的咆哮道:“你们在哪里?” 耻辱! 这红果果的耻辱,令醒过神来的虎豹骑愤怒。 “我们才是真正的勇士,就用这人的鲜血,来证明!” 如今廖化重伤,只需一骑,便能击杀他。但虎豹骑将廖化当成了真正的对手,所以他们会发起一次决死的冲锋。 挺枪,拢马,突击前的准备。 一大股鲜血,从廖化的嘴角涌了出来。生命在飞快的流失,然而他依然举起了战刀,用已经模糊的视线,凝视着敌人。他会守护住最后的阵线,完成主公赋予的使命。 数万曹军士兵的目光汇聚在冯山身上,此刻,已经不是突破离开的事情了,是耻辱与荣耀。包括曹丕在内,所有人心中升起通一个念头,“这个人必须死!” 第二百六十四章 白虎战魂 隆隆马蹄声在后方响起…… 勇者的呐喊传来…… 这些震彻天际的声音,将敌人的思维拉回了现实,当他们回头观望的时候,脸色瞬间苍白。 “陷阵营!” “是程军的陷阵营!” 已经士气全无的曹军。来不及做出任何回应,便被陷阵营还有随后赶到的白虎军团另外三万将士,切入了进去。 两个军团五万余人,各从一角切入到了曹军的战阵之中,仿佛为曹军打上了一个大大的x错号。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曹军近五万步兵溃败。 于禁疾呼道:“撤退,保护主公……。” 肝胆俱裂的曹丕,放弃了本方步卒,只带一万余虎豹骑撤退。“杀了他,杀了他!”曹丕在咆哮,他怒视孤立阵线的廖化,就是这个人击碎了他撤退的希望。 然而合围之势已成。大量程军骑兵,利用速度迂回,拦住了曹丕的去路。 这些陷阵营的勇士,发现了独立的廖化,还有他身后,那原本是白虎军团阵线上的惨烈。 白虎军团为了挡住曹丕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敬佩的目光从廖化身上移开,转移到敌人身上,便是复仇的怒火。 “曹子恒,哪里走!”赵云挺强直入虎豹骑阵中,沉重的铠甲在他的枪尖下如同纸薄。一名名虎豹骑精锐在他经过的地方倒地。 “保护主陛下!”于禁怒喝一声,带伤迎战赵云,“陛下快走!” 当啷一声脆响,于禁的大刀被龙胆亮银枪击飞,那枪芒划出一道闪电的弧线,击穿了这位后世五子良将的喉咙。 于禁坚毅的脸上是痛与茫然,他深出手臂想要抓住什么,坠马死去。 “挡住赵云,挡住他!”曹丕尖叫一声,立刻寻间隙逃窜。 虎豹骑亦是武勇的骑士,就是面临绝境,他们也无所畏惧。 一场重骑兵的搏杀,就此拉开了序幕。 双方数万骑兵的惨烈厮杀的战团,边缘就在廖化百步之前。他持刀挺立,挺立在他的防线之前,他的意识已经不清,只有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那便是挡住敌人。 “高顺在此,曹子恒休走!” “挡住他,挡住他!” “陈到在此,曹丕纳命来!” “挡住他……。” 曹丕为了活命,只得将自己身边精锐的虎豹骑不要钱一般扔了出去。 虎豹骑无愧于虎豹之名,在逆境中,挡住了天下威名赫赫的陷阵营,用自己的生命,为曹丕杀出了一条血路。 一匹匹战马,悲鸣倒地,一名名武勇的虎豹骑战士,发出临死前的呐喊。而他们的皇帝曹丕,忙忙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奔走在这条血路之上。 曹丕本应该带出十万大军,而如今只能带出三千余骑兵,这一切只因白虎军团的顽强阻击。 当曹丕脱离接触的时候,便看到了原本白虎军团防线上挺立的廖化,顿时,他所有的怒火全部关注在了廖化的身上,“杀了这个人,杀了他!”曹丕挥舞着青虹剑,咆哮着。 耻辱的战败,几名最近的虎豹骑你争我夺一番后,终有一人脱颖而出,立刻将手中的战刀,斩向独挡面前的冯山。 而此刻的廖化,意识已经不清,然一个念头始终在他的脑海中,“挡住敌人,为我军的合围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所以,在他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敌人接近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迷离的眼神,再一次凝聚起来,再一次挥舞起手中的战刀。 当啷…… 虚弱的廖化被击飞了出去,鲜血从喉咙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悲壮的弧线。他重重倒在了地上,倒在了敌人鲜血染红的地面,双目渐渐失去了神采。 “死了吗。死得好!” 曹丕没来由的升起复仇的快意,虽然他并没有对程军造成任何的重创,但他就是没来由的感到安慰。就此,带着残存的三千余虎豹骑。望官渡而去。 而这个时候,程军对曹军的围杀,也已经到了尾声。 战团内,曹军再一个个死去。 战团外,原本白虎军团的防线上,已经死一般的沉寂。那一具具白虎军团的战士的遗骸,大多保持着战斗时的姿势。 白虎军团真的全军覆没。 不,一个身影在摇晃中站了起来,他用手中的战刀支撑,才能够定住自己的身体。他的眼睛只剩下了红色的一片。乃至于背对防线也不自知。他顽强站立着,守护着自己的防线。 …… 半个时辰后,随着最后一万余曹军的缴械投降,一夜的鏖战落下了帷幕。 胜利的程军,来到原本的白虎军团的防线上。他们聚拢在白虎军团最后的战士身边。这名最后的战士,身上插满了箭矢,一道道入骨的伤口,不断涌出血水。谁也没有上前打扰他,眼中充满了敬畏。 而此刻的廖化,并不知道眼前的一切,他满是血液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什么了。他不断转着头,警惕着周围,他想要说些什么,但不断从口中涌出的鲜血,让他不能言。 闻白虎军团消息的程,急速的赶来。 初生的朝阳。再一次照耀大地。大地已经染血,敌我战士的遗体,交错在一起。战旗已经残破,兵器插满了地面。 当他行走在白虎军团战线上的时候,心中充满了震撼。 牺牲的白虎军团战士。双手死死钳住敌人的喉咙,哪至于掰都掰不开。 挥刀怒斩的最后一刻,乃至于倒地死去,也是不变。 决然狰狞的面庞,仿佛依旧在与敌人殊死的搏杀。 三万白虎军团战士的遗体,个个如此。 “我的战士……。”程闵缓缓蹲下身体,亲手为一名士兵合上双目,他的心中是悲伤,是愤怒,是荣耀。 “皇上……。”随行的赵云轻声道:“皇上,白虎军团还幸存下一个人!” “嗯?”程闵急忙起身,道:“在哪里,快,带朕过去……。” 朝阳照耀在冯山的身上,他死死攥着手中的战刀,任凭血液流淌,一动不动。他身负重伤,也几乎无法动了。他的思维里,只有一个声音,站起不倒,吾白虎军团不败! 胜利的程军,围拢着他,眼中是敬畏。 随着战阵波开浪裂,程闵走了进去。 当他看到廖化的时候,动容,他凝重的一步步走了过去,望着这位白虎军团最后的战士,他心酸中亦是充满了骄傲,为有这样的战士感到自豪,他解下自己的披风,罩在冯山的身上,大声道:“你是我最忠诚的战士,是我白虎军团的战魂!” 皇上的声音!廖化眼中这才有了些生机,道:“闭上,我们,我们胜利了吗?” 程闵的脸上,浮现出艰难的笑容,然而却是坚定的说道:“是的,我们胜利了,我们赢得了这场仗! “我们胜利了,我们赢得了这场仗!”士兵们欢呼了起来。 在欢呼中,廖化泄去了始终坚持的一口气,仰面倒下,他满是血渍坚毅的面庞上是胜利的喜悦。 代替他立着的,是那饱饮敌人鲜血的战刀,那锋利的刀刃散发着红色的光芒,代表着程军将士的武勇与无畏……。 白虎军团并没有白白牺牲,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为友军的合围赢得了时间。 曹丕在官渡的二十万大军因此全军覆没。 这般的武勋,足以载入史册。 白虎军团的功勋是不可被磨灭了,为了让后世记住他们的功绩,程闵就此制定了集体战功制度。白虎军团,将作为第一个授予集体一等功的军团,载入程军的史册。 而廖化的个人功勋,亦是不可被忽视的。程闵又制定了程军战斗英雄勋章制度,赐予廖化一级战斗英雄,赐紫金勋章。而在军功方面,晋升十等军爵。 程闵重新返回了官渡外的己方大营,如今曹丕十几万大军尽灭,形势对程闵来说十分有利。 所以,他很兴奋,不断在大帐内走动。 庞统也是按难不住心情,声音有些颤悠,进言道:“皇上,不可给曹丕喘息的机会,应当快速进军,拿下官渡!” 荀攸亦是说道:“不错,拿下官渡,许昌之前一马平川!正是一鼓作气,夺取中原。” “好,好,好!”程闵连道三声,他的心情难以平静。因为他深深的知道,一统中原代表着什么。 一统中原,多么诱人的字眼。后世而来的程闵,曾经想到过。然而,当这一切即将真的到来的时候,一切又是这么得如梦似幻。 就此,程闵留下步卒整理军营,处置昨晚一战的善后,他亲自带领七万骑兵,急袭曹丕官渡要塞。 而这个时候,官渡已经没有兵了。 曹丕带着三千残存的虎豹骑,仓皇逃回了官渡。 “仲达,仲达!”曹操撕心裂肺,入府疾呼。 “陛下!”司马懿单薄的身体疾奔出现,当他看到狼狈不堪的曹丕与亲卫的时候。不祥的预感笼罩在这位鬼才的心头。 这时,曹纯亦是闻声疾驰出现,欣喜呼道:“陛下,是否得胜而回!” 曹丕一见曹纯。心情立刻无法遏制,就是这个人,带来了消息,让他的十几万大军,全军覆没。 曹丕歇斯底里起来,沧啷一声拔出青虹剑,狰狞指道:“杀了他,杀了他!” “喏!”一众亲卫如狼似虎,提剑而至,反手将愣住的曹纯放翻在地。 曹纯倒在了地上。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陛下,为何……,哇!” 当曹纯要问明缘由的时候,却是永远失去了机会。 一颗流血的头颅。滴溜溜在地上乱滚。 曹丕的心情,这才得到了一丝释放。 “什么,曹纯是程闵安排的奸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司马懿闻之前因后果,连连摇头,道:“曹纯忠于陛下,他可是陛下的族亲,怎么可能背叛陛下,就算他要背叛我军,岂能留在这不走,况且程闵会这么相信曹纯么?” 司马懿想到这里,顿时呆滞了,他无法相信,是怎样智慧的谋划,才能算计好一切细节。就连本方所有的应对都考虑的一清二楚。“这……还是……人吗?” 司马懿猜出了大概,但他一生都无法猜对,是因为程闵从后世而来,所以留下了曹纯,就是为了官渡之战的乌巢计划。所以。就算是聪明如司马懿,也没能看穿程闵的计策。 后世的知识,记忆,对天下大势的掌控,这就是程闵赖以崛起的资本。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司马懿这样的大才,也要退让。同样,也是郭嘉、荀彧这些军师,从来猜不透程闵心思的根源所在。 总结起来一句话,古人永远无法理解现代人的思维方式,而现代人,早已经对这些历史、名人了如指掌。 “怎么办,仲达!十几万大军没了,就这么没了!”曹丕很想摔东西,然而,他强迫自己安坐下来,但是,他的四肢在不断的颤抖。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司马懿只是静静站在军事形势图前。 曹洪,夏侯恩,曹休三将接连返回,曹丕因此多少松了口气。 然司马懿始终是静静的……静静的……。 一个时辰过去,这位有大智若愚的司马懿,一脸憔悴。面对一个没有丝毫破绽,又已经完全得势的对手,他也无计可施。 司马懿慢慢行了一礼。 “仲达,怎么办!”曹丕哆哆嗦嗦站了起来。 “主公……,去长安吧。”司马懿说道。 曹丕闻言失色,因为若是去长安就是放弃了中原,他怒道:“朕还有司隶,还有豫州,绝不去长安!” 司马懿因此焦急,道:“陛下,如今程闵已经得势,陛下可退兵函谷关,退宛城之兵入武关,加上潼关,三关在手则关中在手。关中平原可保十几万大军无忧,如此,关西、关中可成立业之基,再联合吕布共同抵抗程闵,休养生息以待天时!” “不!”愤怒的曹丕第一次驳斥了司马懿的建议,冷道:“可收豫州之兵至汝南,令夏侯惇在汝南挡住程军张辽部。收宛洛之兵至许昌,再令夏侯渊部入虎牢关击程闵后路,拿不下虎牢,程闵势必不敢进兵!” 第二百六十五章 赈济灾民 “这……。”司马懿并不看好继续与程闵交战,因为如今曹丕属地的形势,如同筛子,到处都是漏洞。倒不如收拢剩余的十余万兵马,集团退守关内。如此没有后顾之忧,又有雄关和充足的兵马据守,进可攻退可守。 而曹丕则是不愿意就此放弃庞大的地盘去坐守一偶之地,他想要以城池之坚固,与程闵再次决一死战。若是能够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就有翻盘的机会。 然而程闵已经拥有了六州半之地,显然这机会实在渺茫。 总之,司马懿是想要保存实力,以待天时。而曹丕则是要孤注一掷,再次决战。 谋事在人,很难说谁对谁错。 司马懿也没有把握就一定会败,在他的计算里,八成是赢不了的。 这时候,曹丕拍案高呼道:“昔日,昌国君乐毅,率领四国攻齐,齐国丢七十二城,只剩下莒城、即墨城,尚可复国。时至今日,我还有许昌、洛阳这样的雄城,比之莒城、即墨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岂能轻易言败!” 曹丕说到这里,语重心长道:“吾为齐王,仲达,你便是田单,当更胜往昔!” 司马懿内心叹了口气,当年一战,田单的确了得,但那是因为昏庸的燕王撤了乐毅的职位。然而如今呢?程文杰这样有雄才大略的诸侯,岂会作出自断臂膀的事情。 然而,的确还有一丝渺茫的机会,司马懿正色拜道:“原为陛下效以死力,但……陛下不可仓促行事,若是……若是虎牢关失守……。” “再走不迟!”曹丕最后拍案道:“仲达,你去传令,立刻放弃官渡退守许昌,调集各路兵马汇聚许昌城。” 司马懿走后,议事厅中传来咆哮,“程文杰,你这个混蛋,畜生。总有一天……,朕会杀了你,这天下,是朕的!” …… 当程闵带领大军来到官渡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火海。 曹丕带领最后的残兵败将,撤退了。同时,也宣告了他官渡之战的失败。 而程闵,成功运用自己的知识,逆转了官渡之战的结果。 在弘威二年九月,北地对中原的战役,出现了重大的转折。 官渡之战,程闵以五万的损失,消灭了曹丕的十几万大军。消息传出,天下震荡。 对于衮州影响最大,已经被隔绝的衮州各郡,曹军士气低落,黄忠就此攻下了濮阳。而张辽在程闵的命令下,暂时放弃了对汝南的围攻,而是趁机攻下了陈留。于是,衮州其余郡县派出使者投降,就此,程闵全面统治了衮州。 衮州与司隶、冀州、青州、徐州接壤,收入囊中后,程闵治下六州半的地盘,因此彻底联系了起来。 衮州的收复,同时也为程闵带来了一个难题。 官渡程军大营,中军大帐。 地形图已经完全更新,巨大的“程”字已经覆盖了整个衮州。东汉十三州,程闵已经掌控了一半,那庞大的地域,自程闵以下,见到者无不充满了自豪。 半壁江山,就连夏周的国主,春秋战国时的霸王,都不曾拥有这般庞大的领地。 自华夏有历史以来,程闵目前统治的土地可排在第三,能够在统治上超越程闵的,也只有秦始皇嬴政与汉高祖刘邦建立的王朝。当然还没有算西域和贵霜。 然而,程闵的路才刚刚起步,他有的是时间,超越这两位王者。或许很快,他就会成为华夏历史上,统治力最强大的君王。 从现在开始,拥有半壁江山的程闵正式成为天下最强大的诸侯,没有之一。其他所有诸侯的势力加起来,才能够与他匹敌。 加以时日,统治中原与北方的程闵,最终会冲上云霄。 然而此刻,这位天下唯一的霸主,面临着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那便是衮州数百万的灾民。 之所以只称衮州百姓为灾民,是因为天下大旱。而程闵其他的州的百姓,因为早有计划,所以可以温饱。 先前,衮州是曹丕的地盘,程闵可以不管。如今衮州的百姓已经是他的子民,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程闵的目光,不得不暂时从军事转移到民事上,他的大军因此也在官渡休整。 衮州归入程闵的统治。 为了衮州各地安定,不至于爆发叛乱,更为了安定民心不至于爆发农民起义。程闵不得不将黄忠部的人马,布置在衮州各郡安民。 他又命令从草原,乌丸调粮到幽州,并州、冀州。再将幽州,冀州,并州的粮食,先一步调来衮州,以确保新地的稳定。 之后,程闵马上决定,在衮州分田地。只需百姓手中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他们就一定会主动的自救,以待来年春耕生产。 当程闵的命令,传达到衮州的时候,百姓欢天喜地。有可能的百姓暴乱、叛乱,所有的不和谐因素,都在这个命令下灰飞烟灭了。 他牢牢的抓住了民心,后世我军已经证明,拥有了民心,哪怕是在最艰苦的岁月,也能够顺利的渡过。 而程闵抽空来到了距离官渡最近的陈留,他要确保自己的命令,如实的被执行。因为目前,衮州的官员还是曹丕手下那一批人。 皇上要来了,这可是最大的事情。所以暂时负责衮州政务的黄忠,第一时间便来到了陈留,同时来到的还有衮州各地郡县的官员。这些官员皆是士族出身的降官,现在是提心吊胆。 如今的程闵已经不同以往,获得官渡之战的他,就相当于赢得楚汉争霸的胜利。他会像昔日的汉高祖刘邦一样,开创新的大业。 追随他的文官武将,在经历了官渡之战后,也彻底改变了思想。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将程闵当成自己国家的皇帝。 帝王出巡非同小可,很快,在黄忠等人的命令下,军队行动了起来,全城戒严。以确保程闵的出巡万无一失。 第二天,程闵将随行的陷阵营留在了城外,只带三百虎卫进入了陈留城。 百姓们自发的组织起来迎接,在程军士兵的警戒线后面。百姓们再一次见到了,当初的太尉如今的华夏帝国皇帝程闵。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这位皇帝有一种由衷的感激。 程闵与田丰、张辽、三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并不时与后面的衮州官员交流几句。他透出的随和,令衮州的官员大松一口气。心中暗想:“世人皆说程闵宽厚,果然名不虚传!” 程闵是从后世来的,他绝不会去看些表面的、安排好的。所以,行走在整洁的大街上时,突然拐入了一旁一个小巷。“到一处百姓家里看看吧。”他很随便的说道。 顿时,众人一阵忙乱。 在这条小巷内,程闵仿佛找到了后世旧城的平房区。他就曾经在哪里长大。当看到破旧的地面,简陋的门房的时候,却升起一种亲切感。 衮州的官员们见到皇帝竟然笑了,真是匪夷所思,他们私下观望一番。在这狭窄阴暗的小巷内,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他们,只是感到有一种压抑。 程闵站在了一间较为破旧的民居前。 许褚大手一挥,虎卫立刻上前。就要将这处民居彻底包围,再彻底搜索一番,以免有不轨之徒潜藏其中。 然而程闵令他们退下后,轻轻推开了门。 这是一个六口之家。家中的人都守着锅台,望着香气扑鼻的大锅。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有大人物会走进家门。当他们急急忙忙走出来,望见彪悍的虎卫和身穿华贵礼服的贵人们的时候,全都吓了一跳。 望着这一家人胆怯的模样,程闵和蔼微笑走了过去。拉起其中的一位老人的手,说道:“老伯,我来看您老人家了!” 这时,陈留太守王考,急忙走过去说道:“老伯。这位便是当今华夏帝国的皇帝程闵……。”王考,东汉八厨之一,厨者,在当时的意思,乃是能以财救人者。 皇帝!老者一家吃了一惊。 老人突然激动了起来,反捧住秦峰的手,说道:“皇帝,您是华夏帝国的皇帝,俺知道……。” “快,快磕头!”老人这才想起了什么,急忙放下程闵的手,急退两步纳头便拜。老人一家六口,一起拜倒在地。 老人再抬头时,眼睛里面满是泪水,颤抖道:“皇上,您是俺们一家的大恩人啊。您来看,俺们每天给您上香祈福!” 众人闻言不免望去,便见屋中唯一的一张桌子上,虽粗糙但十分整洁,桌子上是一张陈旧不知岁月的天地君亲师的画像,而画像下有老人一家祖先的牌位。 然而,有一副牌位高高在上,而且崭新崭新的。上面写着“华夏帝国皇帝!”。 竟然将程闵的长生牌位,供奉在祖先之上,可见这一户人家的感恩之情。许褚、张辽、田丰等人满是自豪。 衮州原有的官员,则是震撼。因为在他们看来,就算是汉室鼎盛的汉武之时,那汉武英明神武,也在民间看不到他的长生牌位出现。仔细想一想,好像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在历朝历代出现过。 当程闵看到这个牌位的时候,心头咯噔一下,急忙说道:“不可如此!许褚……。” 许褚虽然很不情愿,但也知道主公意图,就说过去将牌位请下来。 哪知道老人很激动,阻拦了过去,跪倒在地,哭道:“皇上,没有您,就没有我们全家的今天,请您就让老儿供奉您的牌位吧!” 老人的一家,也跟着拜倒。几个小孙孙,更是扑在了老人怀里大哭。 程闵没想到将这一家人闹哭了,因此十分尴尬,便阻止了许褚。 这时,老人的儿子,磕头道:“皇帝陛下,就让我家供奉您的牌位吧,若没有您,我们就要家破人亡了。” 在问过之后,众人这才知道。自从旱灾以后,这户人家的生活就渐渐到了绝境,家中没有了粮食,一家六口即将面临饿死的困境。在这种情况下,老人和他的老伴想到了死,他们也已经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死了,就不用消耗粮食,儿孙就能够活下去。 当老人与老伴头悬梁的时候,儿子冲了进来,救下了自己的父母。而他选择了杀死自己的孩子,来保住父母的性命。他本来是想要自己死的,但年轻的他是家里的依靠,他若是死了这个家就完了。 就在他要对自己的孩子痛下杀手的时候,程军的救济到了。 北地的粮食,到达衮州的时候,数百万得到救济的百姓流泪,因为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一位君主在战争中救援过百姓。衮州家家户户皆立程闵的长生牌位,他的威望在百姓心中暴涨到无可匹敌的高度。 听到老人一家的讲述,程闵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那小小的牌位,此刻在他看来,并不是对自己的称颂,反而是在对自己嘲讽。虽然衮州在几天前还不是他的,但他的确是华夏的一员。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程闵动情中将老人一家搀扶起来,对跟随自己来的所有官员说道:“天下,是因为有了百姓才称为天下。你们想一想,若是没有百姓,这天下又会成一个什么样子?” “我们读圣贤之书,立志匡扶天下。而如今,这些百姓在我们的治理下,竟然有被饿死的危险,我们应该感到愧疚!” “老人家,是朕对不起你!”程闵扶着老人的手说道,他说到这里,便拿起了桌子上的牌位,道:“朕没有资格……。” “不!”老人激动了起来,一把抢过程闵手中他自己的牌位,死死抱在了怀里,就此拜道:“皇上,您是俺家的大恩人,就让俺们保有您的牌位吧!” 老人一家也跟着拜倒在地,老人的儿子激动的说道:“皇上,没有您,小人的儿女也就没有了性命。来年种下了粮食,俺就参军,保卫丞相,保卫家园!” 老人的孙子,小脸也是激动,挥舞着小拳头,道:“长大了,俺就跟着皇上,打土豪,分田地!” 衮州官员闻言,一脸尴尬,同时又暗暗心惊。 第二百六十六章 兵进虎牢 这时,田丰说道:“皇上,就让老人家保有您的牌位的,如今衮州家家户户皆有皇上的牌位,若是拿走了老人家的牌位,老人一家就很难在陈留生活下去了。” 程闵闻言一头黑线,他从未想到过,自己的牌位竟然能够决定百姓的生活。为了老人一家能够好好生活下去,他也就勉强让老人继续保有自己的牌位。 在老人的恭送下,程闵从这户人家走了出来,他马上来到了陈留郡守府,召见了张辽、田丰等人。 程闵回想老人一家的话语,有些动容的说道:“衮州的世家大族应该有很多余粮吧,还有土地……。” 田丰心里一惊,道:“皇上,目前正是鏖战之时,不宜对士族动手。还是等到安定下来后,在仔细筹划为妙。并且,如今衮州经历了战乱,还有大旱的天灾,在地方上还需这些人帮助治理。” 田丰说到这里,便又对程闵进策,道:“皇上,您即将统治中原,而这些地方并不像当初的北方,还需暂时依靠士族的力量。同时,在江南,蜀中等地,士族的力量很强大。若是只用强硬的手段,对主公将来的大业进展不利,当稍微加以怀柔……。” 田丰献策,希望程闵能够暂缓对士族的削弱,因为南方、蜀中这些地方,士族更加根深蒂固,若是他们强烈反抗,会对程闵统治天下的进程带来极大的阻力。 田丰最后,心内激荡道:“当有一天,皇上统治了天下!在慢慢用以手段也不迟……。” 皇上会统治天下!许褚、张辽、赵云等大将内心激荡,他们紧紧握着腰间的佩剑,他们要用自己的武勇,在主公统治天下的道路上,建功立业! 统治天下吗?为了能够加快进度,那么真的应该怀柔一些。程闵琢磨了一番,属地是需要人去治理的。如今他若是拿下中原,属地规模就会空前的扩张,中下层官员的数量也会暴涨。而中原各郡县皆是士族为官,如此突然的扩张,程闵的确没有足够的人去取代这些士族官员。 一方面需要他们去治理,一方面又要打击他们,的确不可行,最起码目前是行不通的。 “看来要再开一次科举了……。”程闵便也打算暂缓整治中原的士族,待得将来有了准备后再下手。 另一方面,程闵对士族动手,也并不是要赶尽杀绝他们。而是要将他们手中庞大的属地收归国有,从而削弱他们的权柄和对土地上民众的影响力。没有了土地,他们也就成不了割地的门阀豪强,对程闵将来的统治,是很有好处的。 衮州士族得到一些消息后,大松一口气,他们竟然就此兢兢业业起来。因为他们要向新的君主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也许君主就会回心转意,就此再一次扶植士族也说不定。 于是,程闵新得到的领地内,便暂时不在削弱士族。而士族因此松了口气,他们约束自己的族人,又与民为善。勤政为民。因此,程闵新得属地的吏治,亦是很开明的,百姓因此休养生息。也与士族之间的关系得到了改善。 程闵不可能不管新得州郡的百姓,那样只会发生暴动。而暴动,属地就乱了,这些乱的属地可都是在前线。这般一乱,根本无法作战不说,还会给曹丕以反击的机会。 所以程闵修正了一段时间。 …… 官渡战败而回的曹丕,将防备荆州的兵马抽调回了许昌,并且再次招兵买马,聚兵十万在许昌,准备再次与程闵决一死战。他又令夏侯惇收汝南郡所有兵马到汝南郡城,聚兵五万,互为犄角之势。 另一方面,东汉两百年的都城,雄城洛阳,阻挡了程军徐荣部的攻势。这里,是曹丕唯一没有失败的地方。 相对于程闵来说,洛阳则是他唯一没有取得进展的地方。然而,有胜利就有失败,更何况只是平手,他也不会因此问责徐晃。 当程闵从陈留郡体察民情归来,他再一次将目光放回军事上。 官渡,程军大营,中军大帐。 庞统感概的说道:“皇上,衮州民情稳定下来,我军后方也因此得以稳固,是时候考虑出兵了。” 程闵在北方营造多年,虽然遇到了旱情,但紧张一点,储备的物资也足以供给这一次的中原决死战。所以。程军在后勤上,完全不用去费心,专注于战事就可以了。 不过这打仗,可不是打东打西随便来的。需要一个全面的战略计划。 这时,荀攸说道:“皇上,如今曹丕在许昌汇聚了十万兵马,属下看最后的决战不应操之过急。是否击破虎牢,拿下洛阳,如此一来我军的后方就能彻底的稳固下来。” 程闵琢磨了一番,如果自己冒冒失失去许昌与曹丕决战,那么当曹军夏侯渊部出兵虎牢的时候,极有可能断了自己的后路。 断后路的事情,程闵一直是断别人的。自己的后路,那是万万不能被断的。 如此,程闵同意了荀攸的主张。首先拿下虎牢与洛阳,将司隶尽在掌控之中后,曹丕就会只剩下豫州一州之地。那个时候,七州对一州的围攻,胜负已经不言而喻了。 所以,程闵留下陈到,令他带领重新组建的白虎军团守官渡。同时,不给曹丕喘息的机会。又令张辽部六万人从汝南郡进入豫州。而他自己,起马步兵十万,进击虎牢。 另一方面,曹军侧。 曹丕效仿上古齐国,将所有物资集中在了许昌郡城与汝南郡城,想要凭借这两座城池。与程闵持久战,从而尽可能的抓住一切出现的机会,发动反攻。如同齐国田单,尽收复七十二城般的反攻。 然而他也不会坐困两城,他手中还有半个司隶。当程闵军黄忠部在洛阳城丢下五万人后。曹丕便命令吕虔继续坚守洛阳,令夏侯渊、梁习带三万人进入虎牢,汇合虎牢守军一共四万人,窥伺程军后路。 这样一来,就能在许昌与洛阳之间形成新的防线,保卫其后的广阔的土地,为持久战提供必要的后勤保障。 9月29日,程闵带领十万大军,以赵云、高顺为大将,郭嘉、荀攸为军师,来到了虎牢关下。 虎牢关为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在这里,曾有过三英战吕布的描述,同时,也有楚汉争霸的成皋之战。 成皋之战前,刘邦曾经占领了彭城,对项羽形成了战略上的优势。然而,他满足于现状,开始饮酒作乐,从而疏于戒备。 项羽则是率领精兵反攻,刘邦的大军毫无戒备,项羽重新夺回彭城。 刘邦的兵马大败后溃不成军,他只带数十名亲卫狼狈逃脱,将自己的父亲和老婆吕雉扔了,成了项羽的阶下之囚。 汉高祖刘邦就此在军事完全处于劣势,一度有败亡的危险。但虎牢关的险要,救了他,让他能够以少量的老弱军士就阻挡住了项羽,为自己重新积蓄力量,从而发动反攻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这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而如今,夏侯渊奉命来到了虎牢关,期望能够如数百年前的成皋之战一样,抵挡程军入司隶的同时威胁程军的后方。 雄伟的虎牢关城上,旗帜飘扬,由于坚守洛阳的不败,到达这里的曹军士气还是很不错的。 夏侯渊披甲、持枪,立于城门楼前,遥望关下的平原,便见远处尘头遮天蔽日。他的表情陡然紧张了一下,但很快平复,淡淡说道:“程文杰来了,当年虎牢之战,联军几十万也没能攻下虎牢。如今,就让虎牢为屏障,挡住程闵的大军,只要虎牢不丢,秦峰就不敢强攻许昌!” “传令下去,三军戒备!” “喏!”随军从事梁习应声准备去了。 一个时辰后,程闵留下大军安营扎寨,自己带领陷阵营骑兵,来到了虎牢关下。 虎牢关上。 夏侯渊说道:“不可示敌以弱,梁习,你做好守关的准备,本将军带兵去会一会程文杰!” 于是,夏侯渊带领五千兵马,出关列阵。 夏侯渊带兵下关迎战。 双方大军便在虎牢关下摆下了阵势。 大风裹着黄沙,扑向兵阵再散开,远处的虎牢关,仿佛已经成了沙漠中的海市蜃楼。 程闵披甲持枪,策踏马雷霆而出,横枪立马与阵前道:“夏侯妙才,你随曹反逆不道,朕今前来讨伐于你!你若是束手就擒,朕免你的罪责。” 对面领兵列阵的夏侯渊大怒,挥枪说道:“程文杰,汝少攀诬别人。汝荡覆王室,最是逆天无道,吾意欲诛你九族,以谢天下。但这一次,我给我夏侯惇兄长一个面子,你若是早早投降,便饶你性命!倘若迟误,粉身碎骨!” 程闵愣了一下。 阵中一人暴怒,策马而出,挥刀呼道:“夏侯渊,汝有何能耐,敢说吾主!许褚在此,吃吾一刀!” 夏侯渊自持武力过人,这才敢带兵下关,眼看许褚杀到,他虽知许褚勇武,但是他与许褚一直都是同一阵营,从来没有交手过,所以毫不畏惧,也是挺枪相迎。 当啷一声交手,双方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中,几十回合不分胜负。 程闵观战中忍不住暗叹,曹氏一族、夏侯一族能人辈出,这才是后世曹操崛起的最大依靠。 双方将士的助威声中,许褚、夏侯渊两人又交手的几十招。 许褚一直都是护卫,根本没有立功的机会。如今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于是奋发,施展手段欲意阵前斩将。 夏侯渊渐渐不敌,然而让他认输撤退,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时,程军阵中,常山赵云说道:“皇上,夏侯渊兵少,他又与许褚将军对战。一定来不及发号施令。云请战,带骑兵击夏侯渊后路,则一战可擒!” 程闵从其言。 于是乎,程军调动了起来。 然而。正当赵云准备雷霆一击的时候。 当当当当……,虎牢关上响起一片鸣金之声。 自古鸣金撤退,夏侯渊虚晃一招拨马便走,带着兵马狼狈返回了虎牢关。 而程闵追之不及,观望虎牢关形势一番后,便返回了大营。 虎牢关上。 “何人鸣金!”夏侯渊没能战胜许褚,十分不痛快,不满的问道。 这时,从事梁习道:“将军,我见程军阵后骑兵异动。想来是要突袭将军,所以这才鸣金。” 夏侯渊闻言恍然大悟,道:“程文杰素来狡诈,若不是汝,本将军险些中了他的奸计!” 梁习能够在虎牢关上准确辨明程军战阵的形势。显然对于行军作战有独到之处。就此,夏侯渊便高看一眼,凡事多于他商议。 梁习就此进言,“程军新来,锐气咄人。将军应该坚守不出,待得敌人士气懈怠之时,便可谋求退兵之计。” 夏侯渊听从了梁习的建议。便开始守关不出。 三日后,程闵看夏侯渊打定心思坚守,当准备充足后,开始尝试强攻虎牢关。 程闵带领十万大军再次来到虎牢关下,这次他带齐了攻城器械,准备对闭关不出的夏侯渊发动强攻。 这是自董卓之乱后。虎牢关迎来的第二次大战。 关上的曹兵,放眼望去。只见虎牢关下的黄土平原上,突然升起沙尘暴,大地在隆隆马蹄下震颤,坐落大地上的虎牢关也仿佛在颤抖。十万人的进军。声势之浩大,胆小之人望风披靡。 当遮天蔽日的尘埃,随风吹过虎牢关,关下的程军已经布下了大阵,一眼看不到边,庞大的军阵后方,仿佛已经与天相连。那数以万计的兵器反射的毫光汇聚,杀气因此直冲斗霄。 虎牢关上的曹兵见到,未战先怯,瑟瑟发抖。 然而,虎牢关的守将夏侯渊嗤之以鼻,只因他有雄关在手,可抵挡百万雄兵,鼓舞道:“众将士,程军残暴,肆虐天下,便如同当年秦王朝的军队一样。当年秦国暴君嬴政的秦军席卷天下,但最终又怎么样?” “暴君遭受天谴,程文杰的下场,最终也会如此!” “如今,我们有虎牢这样的城关,当以雄关之力,消灭暴程的军队。就用敌人的鲜血,建不世功勋。”夏侯渊最后说道:“陛下已经传来了命令,每坚守一月,官升一级,赏百金!” 坚守一月就有如此的重赏,那么坚守二月,三个月呢? 曹军虽然有些惧怕程军,但坚守两三个月他们还是有信心的,顿时士气暴涨,杀敌立功之声震天。 第二百六十七章 雄关釜战 虎牢关下,程军阵前。 程闵骑在踏马雷霆上,身穿土豪金三件套,遥望半山腰的虎牢雄关。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都在尽可能避免攻坚战。只因冷兵器时代的攻坚战与热兵器时代不同,势必会出现百倍千倍的伤亡。 士兵的伤亡,是程闵一直以来最不愿意看到的。 然而,争霸天下,雄城雄关各处,最终又无法避免。 望着雄伟的虎牢关,他的眼神刚毅,“拿下这座东汉第一雄关,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朕的脚步!”他举起了土豪金枪。 长枪所指,三军用命。喊杀声中,战鼓齐鸣。 三座方阵,三万程军行动了起来。 盾兵在前,中间夹着手持云梯的攻城部队。另外,程军元戎弩兵,众力推着井栏箭台在中,而程军攻城车、投石机部队在后。 程闵眼望投石机部队进入到了射程,令旗一挥,便令攻城部队停下脚步,转意先等投石车打击。便如同后世,炮火先行覆盖一样。 程军百架投石机,先行发动,刺耳的机关开合声中,带着火焰的巨石带着唿哨,泰山压顶之势,飞向虎牢关。 关上的夏侯渊,望着飞来的巨石,色变,疾呼道:“前进城墙垛口下,躲避飞石!” 曹军急忙入垛口下躲避,而成抛物线而来的飞石。就无法集中他们了。 “沙土灭火……,将这些巨石累积起来,一会作为滚石,送还给程军!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程文杰经常这么说啊的,哈哈!” 自古以来。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虎牢关,同样也有对付投石机的方法。 “两侧箭台弓弩手准备,目标敌人投石机阵地,抛射!” 虎牢关两侧有更加高起的箭台,就是用来专门对付敌人投石机的。只见五千曹军弓弩手,张弓向天,呈四十五度角。他们是在关上,所以,虽然程军投石机的射程比他们远。但若是抛射。曹军弓弩手的射程还在投石机之上。 嗡嗡……,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万余箭矢破空而去。便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瞬间就到程军投石机方阵上空。 “快躲入投石机下!” 程军的投石机,自然也有抵挡弓箭的翻板。兵士躲在下方,便如同打了伞,不惧敌人抛射的箭雨。 擂鼓声中,程军开始突击。 “弓箭手准备!”虎牢关上的夏侯渊,善射。他冷视关下如蚁群般的程军,计算着距离。而与此同时,虎牢关常规城墙上。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上万弓箭手。 三百步。 夏侯渊冷眼闪过杀机,怒喝道:“放箭!” 嗡嗡……,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之声。 咻咻……咻咻……咻咻……,箭矢如蝗,发出可比炮弹的尖啸破空而去。 真的箭如雨下,数以万计的箭矢。仿佛蝗虫群找到了新鲜可口的稻田。一名名鲜活的程军,就是一根根满是稻粒的稻子。它们如黑云般遮挡住了日头,扑了上去,撕扯着。 惨呼声立刻响起,程军开始出现伤亡。一时间腥风血雨。十余年不见血的虎牢关,再一次变成了修罗场。 “众人奋起……!” “为了新的天下!” “组好阵型,不可惊慌!”程军基层军官大声疾呼,激励士气的同时,提醒着。 只见程军盾牌手高举起精铸的盾牌,孔武有力的臂膀上,经络如龙蛇般旋绕。他们用最大的力量,为自己,为战友撑起一片安全。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上万盾牌汇聚,铁器散发的光芒,仿佛一座横躺着的,满是晶莹玻璃的巨楼。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箭矢敲击着盾牌,奏起死亡的乐章。 箭雨太过密集,无孔不入,些许程军因此中箭倒地。他们被战友奋力传递,运出了盾阵之外的安全地带。大多程军无碍,渐渐来到虎牢关下。 远处观战的程闵,因此松了口气。最起码,在攻城的最初阶段,一切都很顺利。 这时,赵云说道:“皇上,我军训练有素,准备齐全,一定能够拿下虎牢关的!” 一旁的许褚请战道:“皇上,许褚愿为先锋,为主公拿下虎牢关!” 虎牢关下。 程军已经开始搭建云梯。 没有飞机,没有空降,面对十余丈的城墙,唯一的办法,便是攀爬上去。 因此,士兵也就失去了盾阵的保护。 “放箭,放箭,目前只是爬梯子的程军!”夏侯渊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命令,同时默默计算着程军攻城的步骤。 拉弓、放箭。拉弓、放箭。曹军弓箭手,仿佛一台台放箭的机器。而他们合在一起,便是一台庞大的杀人机器。 一名名攀爬的程军中箭,坠下云梯。 这时,程军的元戎弩兵,开始在井栏箭台上,压制敌人关上的弓箭手。 “哇!” “啊!” “我中箭了,救命,救命!”一时间曹军损失惨重,中箭倒地的士兵身上流出的鲜血,顿时让虎牢关城头血流成河。 夏侯渊毫不惊慌,命令道:“盾牌手,将盾牌矗立在前沿,挡住敌人攻势!弓箭手,就在缝隙之间,趁敌人放箭的间隙继续射箭!” 因此,攻城程军继续遭受着敌人弓箭的打击。 然而程军士兵与其他诸侯的士兵不同,他们心中充满了信念,他们要追随皇上夺取天下,让天下所有的百姓,过上有饭吃,有衣穿的好日子。他们就是从那不是人的日子里熬过来的,他们再不想去过那种日子。 程军将士的悍不畏死,前仆后继。艰难,但一步一步接近着城头。 夏侯渊看在眼中,露出冷笑,挥手道:“泼火油,扔下火把焚烧敌人!” 于是,早有准备的曹军,将装满火油的瓦瓦罐罐砸了下去,一个个火把随之扔下。 一听轰隆一声,关下立刻一片火海。 在这火海声中,程军士兵个个成了火人,惨厉呼喊中,倒在火海之中,下一刻便被焚烧成了灰烬。 空气中,开始弥漫焚烧尸体的气息,令人心中翻滚,而又胆战心惊。 程军立刻失去了攻击力,而关上的曹军,趁机抬来一大缸、一大缸的火油,毫不客气的全部倾倒了下去。 火海! 滔天的火海! 它散发的死亡的光芒,就算是天上的太阳,都要失去颜色! 阵亡的尸体被焚烧成骨灰,随着沸腾的空气升腾,又仿佛火山灰一般,在程军战阵上空飘荡。 每一片灰烬,便是一位程军士兵鲜活的生命。 程闵脸色逐渐难堪了起来。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这就是攻坚战,这就是古代的攻坚战,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由来。敌人的贮备没有耗尽之前,死伤几万十几万人,也只不过是闪念见的事情。 所以,程闵一直在用后世的知识谋划,从而避免攻坚战。 “鸣金撤退!”程闵黯淡说道。 漫天飞舞的骨灰中,程军损失了一万余人,与敌人脱离的接触。 而曹军有雄关之力,只是在程军的弓箭投石下损失了不足两千人。 一比五,历来一比十,一比二十的正面攻坚战,也只有程军才能够有这样的“败绩”。 随着程军的撤退,曹军欢呼了起来。 夏侯渊扬眉吐气,哈哈大笑,道:“程文杰,吾有雄关之力。昔日,便是那西楚霸王项羽,在这天下第一雄关之下也是无用武之地!程文杰,你难道能与项羽相提并论吗?哈哈哈哈……!” 在曹军的嘲笑声中,程军保护好受伤的战友,抢救出能够抢回来的战友尸体,默默开始撤退。他们不屈的眼神中是不甘心,他们发誓,当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定要拿下这座雄关,为死去的战友报仇! 程闵冷视城关上得意的夏侯渊,“一定要想一个办法……。” 程军重回大营,忙乱中又井然有序。赵云、许褚负责各部入营、救治伤员、安置身亡将士的遗体不在话下。 程闵没有任何表情的返回了大帐。 大帐中,是早已经等待的郭嘉与荀攸。 程闵沉重坐下,道:“虎牢险要,若是强攻势必损失太多,应该想一个办法,诱使夏侯渊出关,以剿灭他的有生力量!” 他从后世而来,无法像当代诸侯一般,无视数万,十几万将士的生死。所以,哪怕今日的攻城只是一次试探,他也无法目睹。 郭嘉、荀攸对视一眼,这一次的试探攻击,让他们了解了虎牢关的防御力。作出对比后,对于敌我双方的战力也做到了心中有数。心说主公还是心软,凭借我军的精锐,只需昼夜不停,一定能够攻下虎牢关的。 然而那样的确会损失大多将士,所以,正面作战,强攻、攻坚战,还是最后的手段。简单点说,冷兵器的硬仗,还是少打为妙。能够智取,最好是智取,无所不用之极。 就此,程闵引兵屯于虎牢关口,多次挑战,夏侯渊只是坚守不出。欲要进攻,又恐雄关危险,难以攻克,只得相持。 战事因此胶着,时间也一天一天的过去。 这一日,程闵在大帐焦头烂额中回忆后世,期望能够想出一个办法来,以便消耗最少兵力,拿下虎牢关,可是如今的程闵早就已经技穷了,他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如今的程闵心烦意乱。 这时,郭嘉、荀攸来到了大帐。 郭嘉进言道:“皇上,相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军可以示敌以弱,可命人散布言论,称衮州百姓造反,我军分兵去救。” 荀攸这时接口道:“夏侯渊。虽然字妙才,但为人轻躁,恃勇少谋。他见我军兵少,一定会出关作战!” 程闵如今想不出好的主意。听到两位军师这个谋略大有机会。便听从军师们的建议。 他立刻命令兵士四处制造言论,称衮州百姓没有饭吃。四处作乱,几乎与当年的黄巾之乱一般无二。而程军,就此开始调动。白日兵马调动离开,晚上则秘密返回。 并缩减营帐和灶火。不出三日,就给人一种已经调走一半兵马的假象。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虎牢关内。 夏侯渊闻言大喜,找众部将议事,道:“如今天下大旱,而程文杰却是穷兵默武,乃至于百姓民不聊生。如今衮州百姓叛乱。他派出了大量兵马返回镇压。这样一来,程军的数目锐减不说,军心也乱了,正是我们一鼓作气。歼灭程闵的时机!” 击溃程闵,就能顺势夺回官渡,加上程军被牵制在衮州,局势就会出现变化。众将闻言,点头称善。 然而从事梁习十分谨慎,并且他想出了一个计策,进言道:“夏侯将军,程闵大营之西,有一座高山,名字叫袭楚山。传说当年高祖曾经在此山,大破项羽的楚军。此山四下皆是险道,易守难攻。此山上足以观看到程军大营的虚实。将军若取得此山,程军便在掌握也。” 梁习说到这里,阴森森一笑,道:“自古无人敢于将自己的大营形势暴露在敌人视线之下,若是将军得到此山,程文杰一定会带兵夺回。将军就可以利用地形的优势,冲击程军,一战可胜!” 借助山势地理,就要比平原交锋占便宜了。夏侯渊一听大喜过望,便命令探马前去打探,得到回奏,山上只有少量程军驻扎。 于是乎,当夜三更,夏侯渊便命令部将杜袭领兵守备虎牢关,亲领三万大军来到山下。鸣金击鼓,径直杀上了山顶。 而山顶只有数百程军防守,眼见曹军数万人一拥而上,无奈只能弃山而走。 夏侯渊得到了山顶,当天明的时候,便能够直观的看到程军整个大营的态势,如此了如指掌,他欣喜若狂,想来一定能够击败程闵。 梁习此刻又进言道:“程文杰必定前来攻山,将军可暂时按兵不动,待得程军懈怠的时候,再一鼓作气,依靠山势冲杀下去。此乃以逸待劳之法,必能取胜!” 夏侯渊大喜,从其言,开始布置。 第二百六十八章 诱敌出击 另一方面,程军大营。 袭楚山的程军返回后,程闵便得知夏侯渊得到了对山。 这令他感到了威胁,立刻召集郭嘉、荀攸商议对策。 大帐中,程闵无法安坐,说道:“两位军师,如今夏侯渊占领了对山,我军必须马上出兵夺回才是!” 荀攸思索一番后,说道:“此必定是梁习之谋也。不过,他一定中了郭嘉军师的计谋,相信了散布的言论,认为我军目前只剩下了五万人,这才敢于出关作战。他如今占领的对山,意图诱使我军夺山,好借助山势,冲击我军。” 郭嘉点头称是,接口道:“主公不可出战,既然敌人已经中了示敌以弱的计谋,不如撤兵,引敌人来攻,再令赵云、许褚将军埋伏。” 程闵走下帐,来回踱步,皱眉问道:“如今敌人占领了对山,我军情况了如指掌,如何能够瞒住他们调动兵马?若是被其看破,先前的布置也就白费气力了。” 荀攸立刻说道:“可在夜间布置!” “夜间布置?”程闵点了点头,荀攸的计划还是能够实施的,他便返回了帅位,坐下后正说传下命令。但突然心里一动,就此猛然想起一个典故,因此得到了一个主意,而这个主意,就要比荀攸的好上许多。 他便摇头道:“夜间行动,也难免有声响,若被曹军探马撞到,恐被夏侯渊识破。既然他已经占了对山,不如我军就此应计去夺山,再将计就计,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何如!” 郭嘉、荀攸闻言,心里一惊。对视一眼,拜倒:“主公妙计。夏侯渊一定会中计的!” 程闵闻言笑了笑,心说爷本来是没有计策的,但架不住突然冒出些后世的记忆,正好用在夏侯渊身上。 一夜无话。来日一早。程军生火做饭,饱食一顿后。五万人马便跟随着程闵出了大营。 五万人走后,大营就静悄悄的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守备兵马。而另外五万程军将士,在魏延的带领下藏匿在营帐之中。枕戈待旦。 夏侯渊一大早起来,便在山上开阔的地带,观摩程军的大营。当见到程军滚滚而出,大寨空荡荡了后,大喜,道:“程文杰中计了,他已经派出了全部的兵马。传令全军戒备。此番一定要一鼓作气,击溃程闵。” 五万程军将袭楚山围了个水泄不通,小半个时辰内,大军阵中尘头大起。乃至于百米之外就看不清兵阵内的具体情形了。 夏侯渊在山上看到后,便只以为是天干物燥,灰尘太多所致,便没有仔细去想。 这时,梁习开心的说道:“将军,程文杰已经中计了,他派出了全部的兵马想要夺回此山。将军可以逸待劳,待得程军疲倦时再一鼓作气。” 夏侯渊从其言,便令兵马戒备中就地休息。 山下。 随军大将赵云,布置完一切后,请战道:“皇上,是否让云带兵去冲一冲,以便制造假象?” 程闵没有同意,“此山凶险,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常人皆不会轻易攻山,可先派少量人前去搦战!” 于是乎,赵云便领兵近前搦战。 然而,夏侯渊是有计谋的,要等程军锐气尽失,所以他绝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下山应战的。 一个时辰过去了,山上曹军的旗帜招展,然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程闵便令大嗓门的许褚,带领一群大嗓门的兵士,前去谩骂夏侯渊。一来是刺激敌人,二来嘛,前来交战,主动进攻的一方岂能一声不响在山下等着,那样就太假了。 “狠狠的骂,如此如此……,骂得越狠,夏侯渊越以为是我军害怕攻山!”程闵如此笑道。 许褚咧嘴大笑,便带着百多大嗓门的兵,来到了山前。 只见许褚扛着虎翼凤鸣刀,望着山顶铜铃眼一瞪,如暮鼓晨钟的大嗓门,怒骂道:“夏侯鼠辈,不敢出洞!丢你祖宗的人,掰着指头从头数,数你夏侯渊最怂!” “夏侯一族,渊渊最怂。老鼠一只,不敢出洞!”百多大嗓门的士兵一起呐喊。 顿时,喊声在山脉回荡。 山上的曹军闻言,立刻呆若木鸡。 而夏侯渊闻言,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尤其是这渊渊的小名,更令他气炸了肺。 “可恶,某字妙才,竟敢称呼本将军渊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夏侯渊一把提起插在一旁的长枪,怒喊道:“来人啊,整军下山!” 梁习吃了一惊,心说这程军真是恶毒,这般的骂阵平生仅见。他立刻劝说道:“将军不可,这是敌人的激将法,若是真的下山就中计了!” 夏侯渊也知是激将法,只是气不过,搓了搓脸,勉强忍住了怒气。 山下。 程闵大笑,道:“哈哈,许褚,看来还需用朕教的!” 于是,许褚将虎翼鸣鸿刀在肩头一扛,十围大腰肚子一挺,声如洪钟怒骂道:“夏侯渊,你就是一只吓猴冤,也只能是在山上蹲着,吓吓猴子了!” “哈哈!”赵云闻言捧腹大笑。 “哇哈哈哈!”百多名大嗓门兵士一起大笑。 许褚顿时笑骂道:“吾靠,你们先别笑,骂完再笑也不迟!” 于是,百多兵士深吸一口气,稳定一下激荡的心情,荡气回肠的骂道:“夏侯渊,吓猴冤。吓是吓人的吓,猴是猴子的猴,冤是冤屈的冤。此人比较怂,此山的猴子被吓到,也是冤枉!此乃吓猴冤的由来!” “哇哈哈哈哈……。”兵士骂完,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骂声在山中回荡,数万程军将士闻之,一起大笑。 袭楚山上,准备静待程军疲倦,再行领兵掩杀的夏侯渊,被骂做吓猴冤,连一只猴子也吓不死。 这令夏侯渊无法忍受,骂声中面庞已经酱紫。 “夏侯渊!” “吓猴冤!” “吾咧个去,程军是怎么想出来了!”四周军士窃窃私语,背地里指指点点,皆有笑意。 夏侯渊看到后,脑子嗡的一声,全身顿时有一种要爆炸的错觉。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猛然拔起地上插着的长枪,咆哮道:“全军准备,准备下山杀敌!” “哇!”顿时山上曹军一阵慌乱列队。 梁习没想到秦军比刚才更加恶毒,这般的骂阵自古不曾有过。幸亏骂的不是他,这才能够顶住,他拦腰抱住夏侯渊,被拖着走中,呼道:“不可,将军,这是计策,您下山就中计了,不可!” 夏侯渊又怎能不知这是程闵激怒自己下山的计策,但他真是忍不住。被抱住后,脸青一阵白一阵,最终叹息一声,猛将手中的长枪插进地面一尺多深。面山而立,不敢面对手下的兵士了。 梁习见状松了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 “吓猴冤,你在山上吓完猴子了没有,吓完就赶紧下来吧!” 山下,又传来骂声。 梁习见到夏侯渊不断抖动的虎背,头上再次冒汗,他灵机一动,急忙左右观看。便来到一颗矮树前,拽下树叶搓成了卷卷,呈了上去。小心呼唤道:“将军……。” 夏侯渊转身,满脸狰狞。此刻恨不得将程闵大卸八块,才能削去心头只恨。见到梁习手中拿着树叶子。一愣,怒道:“干什么?” 梁习一脸小心,欲言又止,最后推了推手说道:“将军,堵上吧,耳不听心不烦不是!” “吓猴冤!”山下骂声传来。 “哎……。”夏侯渊眉毛一通乱跳,重重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堵在了耳朵上。 就此。夏侯渊抵住了骂声,坐在大树下,始终瑟瑟抖。 又半个时辰。 带队开骂的许褚,见到山上没有动静,又骂得还不尽兴,返回道:“皇上,那吓猴冤不下来,您再教一个吧!” 随行在程闵身边的赵云,嘴巴微张。心说你这许褚,还骂上感觉了。这吓猴冤也是隐忍,这般都不下来,真是世所罕见。 程闵也没想到夏侯渊能忍住。他望了望天色,道:“此刻还不到时候,许褚。你让兵士反复谩骂。赵云,令大军做好准备。若是夏侯渊真的不下来,午时之后。再出杀手锏!” “喏!” 于是乎,程军一方面轮番上阵开骂,另一方面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工作。 然而,夏侯渊出人意料的坚韧,任凭被骂成了筛子,始终不下山。 渐渐到了午后,太阳毒毒在头顶,秋老虎还是很厉害的,加上大旱的天气,让人无法忍耐燥热。 山上的曹军,有树影乘凉,倒是还好一些,而山下的程军早已经汗流浃背,衣衫尽湿。 赵云看到士兵虽然耐住炎热,始终保持警惕,但也无法支持太久,焦急道:“皇上,我军虽然有布置,但夏侯渊就是不下山。看情况,再有一段时间,我军士兵的战斗力就要锐减了!” 程闵回望身后数万人的战阵,只能看到前排满头大汗攥紧兵器的士兵,微微一笑,道:“没有关系,想来夏侯渊在山上看的更加真切,诱敌只在此时。传令士兵解甲就地休息,该喝水的喝水,但不可吃饭,以免饱食后无法力战。” “这……!”赵云闻言吃了一惊,道:“皇上,就地解甲休息,若是夏侯渊趁势杀出,我军就无法抵挡了!” 程闵挥手笑道:“正是要给夏侯渊这种假象,他也正是在等我军疲惫。可令士兵暗中保持警惕,加上我军先前的布置,不用害怕夏侯渊的冲杀!” 赵云一想先前的布置,便也不再担心,这边传令下去,令全军将士休息。 “哇啊,累死了!” “可算能够休息一番了!” “脱了衣服就是舒服,小风吹冷飕飕的,来,喝水!”程军将士都知道这番行为只在诱敌,所以有些表演才能的,不免演义一番。 只见程军上下席地而坐,“丢盔弃甲”,兵器也扔在了一旁。 而后世戏剧学院,科班出身的程闵,自然要起到模范带头作用。他立刻招手,道:“来人啊,将早先准备的家伙事拿出来,就在这前沿布置一番,朕要好生休息一番!” 顿时,虎卫行动了起来,拿席塌的拿席塌,拿伞盖的拿伞盖。有人生火烧水,有人拿出了茶杯茶叶。他们自然知道皇上并不是真为了享受,而是为了诱敌。 并且在前沿阵地诱敌,虎卫上下十分钦佩主公的勇气。 眼见领袖如此,程军上下个个摩拳擦掌,只待夏侯渊下山后,迎头痛击。 山上。 夏侯渊独坐在一颗大树下乘凉,最近的士兵也在几十米外,就这,他还面朝大树。因为他被骂后,真是没有脸面去面对自己的士兵。他紧紧攥着拳头,“程文杰,你撤退,本将军就追,你不撤退更好。等你的士兵被太阳烤蔫了,就是本将军的机会了!” 吓猴冤!夏侯渊不免又想起这个歪名,顿时脸色大变,怒道:“这程文杰,真是可恶!嘴巴竟然如此恶毒!” 夏侯渊正在嘀咕的时候。 梁习一脸狂喜中,急跑了过来,飞报道:“将军,将军,程军懈怠了。那程文杰,竟然……竟然解甲休息了!” “什么!”夏侯渊亦是难掩脸上的狂喜之色,急忙起身,来到开阔地,望山下查看。 只见五万程军,散漫中,三五成群围坐在山下,丢盔弃甲乘凉。有些十分夸张,竟然用长矛顶着铠甲,支起了小帐篷,将上半身藏了进去。 当看到程闵后,夏侯渊更是木鸡之呆。 只见程闵坐在好大一个伞盖地下,靠在席塌上,拿着茶碗喝茶。金甲大枪扔在一旁,身上只有单衣,敞着怀。而旁边,好几个虎卫,武器不拿了,只是拿着大蒲扇为主公扇风。 程闵抿口茶,叭咂嘴巴的模样好不惬意,就算是夏侯渊都不免咽下一口唾沫。 夏侯渊等了半天,就是在等这样的机会,然而事到临头,他又有些疑惑,道:“如此夸张,是否是计策?” 梁习不这么认为,急忙说道:“将军,程军已经在山下,顶着太阳站了数个时辰了,疲惫是肯定的。他们就算不这般散漫,也到了我军冲杀下去的时机。并且,这山上观望下去,一览无遗。绝不会有任何埋伏的!” 夏侯渊闻言点头,他张望了一番,山下一马平川,十几里地界进入眼帘,除了空荡荡的程军大营,什么都没有。 第二百六十九章 连战连捷 梁习不屑的冷笑一声,道:“将军,人身居高位,就安于享乐了。显然是这程闵,经历官渡胜利后,开始自大。真是天赐将军的机会,杀了程文杰,不世功勋就在眼前!” “建功立业,名传后世!”夏侯渊闻言,眼神杀机中带着渴盼,又想起吓猴冤的骂名,战意更加勃,拔出一旁的长枪,呼道:“传令全军,悄悄准备,擂鼓后,全力冲下山去!” 于是乎,在树木的遮掩下,曹军开始了冲锋前的准备。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山下散漫的程军,面对这样一盘散沙的军队,还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当战鼓齐鸣的时候,三万以逸待劳的曹军,士气高昂中,一鼓作气望山下冲去。 夏侯渊一马当先,鼓角争鸣中,下山的曹军喊声大震。数万大军疾驰下山,踏下的脚步,令地动山摇,犹如天崩地裂之势。 就此,三万曹军,仿佛滚滚洪流下山。 就算程军早有准备,也忍不住色变,几乎不用指挥,便急急忙忙披甲拿武器。 这番慌乱的模样,让夏侯渊安下心来,他第一个冲下了山。挨了半天骂的他,见程闵就在前沿,心中暗骂如此自大,合该取你性命。只见他手中长枪怒指伞盖下的程闵,呼道:“众将士并力向前,杀了程文杰,便是不世武勋!” “杀啊!” “冲啊!” “活捉程文杰!”曹军眼看敌人毫无防备,士气更加暴涨。 而这时,伞盖下喝茶的程文杰,夸张的喷出一口茶,惊呼道:“不好,敌人来了,快快迎敌!”说着,他便一脸惊慌的起身,再呼道:“朕的甲呢,大枪呢?快快拿来!” 而这时,赵云、许褚两员贴身大将,在远处休息来不及返回。 而四周的虎卫,慌忙扔下手中的蒲扇,去捡兵器。 一马当先的夏侯渊,此刻距离程闵只不过几十步了。他见到程闵不及逃脱,竟然连盔甲兵器都来不及拿,四周也没有护卫力量,大喜过望。猛打马,疾驰伞盖之下,大喝一声,犹如雷轰,“程文杰,这就是你轻视本将军的下场,纳命来!” 长枪锃光瓦亮,只在身前弄影,程闵肝胆俱裂,只穿着单衣转身跳下了席塌,疾呼道:“救驾,赵云、许褚,我的手下都到哪里去了!”然而,他难掩眼神中一丝用计得手的快意。 疾驰下山的夏侯渊,此刻只剩下两三丈,便能将手中的长枪送入程闵的后心。他的眼神透出无尽的惊喜,心中不禁想道:“孟德兄长,小弟这就要杀死程文杰了,这天下就是丕儿的了!小弟帮你报仇了!” 而此刻,山洪般下山的三万曹军,距离程军也只剩下一箭之地。而此时的程军,刚刚穿戴好盔甲,别说结阵了,兵器都还没有对准方向。 夏侯渊堪堪来到近前,便迫不及待的跃马挺枪,呼道:“程文杰,受死!” 程闵这时猛然回身,看夏侯渊马蹄下的地方,难掩眼中的笑意。 夏侯渊见状,一愣,下意识向下看了看。 只听噗通一声响,夏侯渊的战马,马蹄陷入地面三尺多深,紧跟着,整个前半部分全部扎进了地里。 蓬,马头重重砸在了陷坑的边缘,饶是一匹好马,也就此昏死了过去。 而马背上的夏侯渊,无法抵抗巨大的惯性被甩了出去。只见他兵器也扔了,头盔也没了,咕噜噜在地上乱滚,直直滚到了秦峰面前,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这时候,程闵不慌不忙,蹲下身子,一派夏侯渊的脑袋,拍起一蓬灰尘,笑道:“吓猴冤,抓你可真不容易!” 迷迷瞪瞪的夏侯渊甩了甩脑袋,抬头一看是程闵,彻底懵了。脸色极端的变化,少说七八种颜色,精彩至极。 “放箭,放箭!” 这时,遍地的陷阱。将曹军挡住后,程军又射箭。 三万曹军顿时鸡飞狗跳。箭雨过后,程军已经结阵。对着混乱的曹军一阵冲杀。 夏侯渊目睹了这一切,他这才知道,程军来的时候,小半个时辰灰尘不散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挖坑所致,而又故意扬起灰尘遮挡山上夏侯渊的视线。夏侯渊如今想明白了,后悔不跌。 虎卫一起动手,将夏侯渊放翻在地,准备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 “四条腿捆在一起!”程闵笑道。 于是乎。虎卫便将夏侯渊四肢并拢在一起,捆了个结实。 捆猪才这么捆,夏侯渊这才醒过神来,怒视秦峰,呼道:“程文杰,你卑鄙,不是英雄豪杰,有种堂堂正正一战!” 程闵哈哈一笑,道:“夏侯妙才。你的话太幼稚了。能够如此轻易抓住你,朕吃饱了撑的,损兵折将?若是你,你会怎么样?” 夏侯渊闻言。重重垂下了脑袋。他自责自己大意的同时,依旧是在大骂程闵,心说真是卑鄙无耻。阵前挖陷阱也就算了,竟然还在陷阱前喝茶诱我。真是卑鄙之极也! 程军的陷阱,令曹军损失惨重。而夏侯渊这员主将被抓,成了压垮曹军的最后的稻草。 只是一个接触,曹军便损失过万。 剩余曹兵,在梁习的带领下,仓皇逃窜。 “怎么办,怎么办!如今夏侯将军被抓……。”逃窜的梁习,在路上左思右想不知如何应对如今的危局。 然而,他很快就不用为此操心了。 当曹军溃败的时候,程军大营内隐藏五万大军,在大将许褚的带领下,杀奔而出,很快就拦住了溃败曹军的退路。 “梁习,纳命来!”许褚拦住去路后,一马当先,毫不在意数千曹兵,当先杀入敌阵当中。 梁习那里是许褚的对手,兵器还没完全挥舞起来的时候,便被许褚手中的七星斩邪刀削下了首级。 就此,夏侯渊带来的三万曹军尽灭,其中三千余人投降。 这一次的胜利,将会让程闵能够轻易拿下虎牢,所以,他开心的返回了大营。 至于夏侯渊,被程军士兵从木棍穿越四肢,抬进了充当监牢的帐篷中。“哈,这下回村子就有说头了。他们都抬猪,俺抬了一员上将!” 夏侯渊四肢被捆在木棍中间,闭着眼。 程营中军大帐。 郭嘉、荀攸无法掩饰心中的喜悦。 郭嘉满是笑意的说道:“皇上,您能够抓住夏侯渊,虎牢,洛阳,弹指可下!” 程闵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具体如何,他如今高兴的不得了,一时间没想出来,问道:“两位军师,应该如何施为?” 荀攸说道:“可令赵云将军化妆成曹军,拿着夏侯渊的令牌去虎牢关求救,再令许褚将军领大军埋伏在左近。敌人一定不疑有他,当赵云将军入关时,便夺占关口,这时,许褚将军杀出,虎牢关可下。” 郭嘉补充道:“今有曹军降兵,可带百多人同去,关上有人认出,就会更加相信的。” 程闵大喜,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计策。 事情宜早不宜迟,准备妥当后,赵云便带领三千兵马,穿曹兵的服饰,望虎牢关而去。而许褚,则带领六万大军,随后跟进,就在虎牢关左近埋伏。 …… 夕阳下,一支破败的兵马,垂头丧气中,又心急火燎的行进。旗帜拖拉在地面上,扬起遮天蔽日的尘烟,就连马儿都垂下了头,毫无生机。 这支兵马来到虎牢关下后,虎牢关上一阵骚动。 守将杜袭,肝胆俱裂中扒在了关头上,疾呼道:“你们是哪里的兵马!” 关下,自然是赵云化妆的兵马,他便命令一名机灵的降兵去回答。 这名士兵惊悚中喊道:“我们是夏侯将军的兵马,将军败了,被程军包围在了袭楚山,我们突围而出,请求救援!” “啊!”杜袭闻言惊呼一声,大脑就发蒙。 赵云见状,急忙拿出夏侯渊的令牌,喊道:“杜将军,快快打开关门让我们进关。整顿一下,也好去救夏侯将军!” 杜袭细看中。便见那令牌是真的,而败兵中许多士兵是认识的。所以不疑有他,慌忙命令开门。 轰隆隆的机括声中,千斤的虎牢关门大开。 赵云难掩心头的喜悦,催促将士尽快入关。 “兄弟,你们败了?” “夏侯渊将军没有事情吧?” “这位兄弟,前营的赵山你认识吗,他还活着吗?”接应赵云兵马的曹军,忍不住询问。 然而,这时的赵云已经收起了脸上的喜悦。手中龙胆亮银枪急刺中,三名曹军穿心倒地,他大呼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杀!” “杀!” 于是,程军齐动手,血雨腥风中,立刻占领的关门。 “什么,是敌人,中计了。快擂鼓聚兵,迎敌!”走下城头,来到关门处的杜袭,脸色大变。疾呼道。 赵云箭步感到近前,挺枪急刺。 “啊!”杜袭惨呼一声,手臂中枪。那里还敢在关门口,急急望关内跑去。 赵云所带兵马不多。不想冒进,稳重的他只是命令士兵占领关门处。等待我军大部队来到。 三千程军,皆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锐士,立刻控制了关门内外。并在赵云的带领下,死死抵挡住了曹军的反扑。 当大地开始震颤,当陷阵铁骑的身影,出现在关外之时……。 曹军士气顿时清零,四散而逃。 东汉第一雄关虎牢,就这样,在程闵的计策下,被攻克了。 当程闵在虎卫的保护下,步入虎牢关府衙的时候,心头是说不出的开心。他距离统治中原的霸业,又更近了一步。 自古以来,得到中原的诸侯,才能够名正言顺的称帝,开创一番霸业,试问,程闵又怎能不开心。 然而,他又暗暗告诫自己,万事还需谨慎,自古以来阴沟翻船的强大诸侯也不在少数。 所以,他连夜找来郭嘉、荀攸商议进兵洛阳的计划。 若是能够拿下洛阳,司隶便尽入程闵之手,那样一来,只剩下豫州和长安一块飞地的曹丕,就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两位军师,如今已经拿下了虎牢,我们连夜出兵,就用夏侯渊的令牌,骗开洛阳的城门,两位军师以为如何?”程闵说道。 烛火照耀荀攸有些焦急的面庞,只听他说道:“皇上不可,如今杜袭逃跑,势必会将这个消息带回洛阳,若是再用同样的计策,一定会被洛阳的守将吕虔识破。” 程闵本来一颗雄心要拿下洛阳,闻言如同霜打的茄子,道:“那怎么办? 洛阳乃是东汉两百年的首都,虽然经受了董卓的大火,带城墙之高大没有任何损失,并且在曹丕统治期间还得到了加强。所以,黄忠部才在洛阳毫无存进。 郭嘉、荀攸一时间也没有好的主意,便说道:“与黄忠部合围洛阳,我军就要比洛阳的守军多出数倍,四面攻打,一定能够拿下的。” 然而程闵不愿强攻一座雄城,费尽心思琢磨起来。 就此,议事厅内沉寂。 大战一天的许褚毫无倦意,始终握着剑柄,侍立在程闵身后。而虎卫也是个个精神抖擞,保卫着主公的安全。 时间一点点流逝,油灯闪耀下,思索的程闵联系后世真的想出一个计谋,他立刻精神了起来,道:“若是夏侯渊带着数百溃兵,亲自叫城,是否能够打开城门呢?” 郭嘉、荀攸闻言吃了一惊,心说这怎么可能! 然而主公见问,他们一定要回答的,并且他们多少也猜出了程闵的意图。徐庶说道:“若是夏侯渊亲自内应,一定会打开城池!” 荀攸跟着说道:“皇上,夏侯渊是曹丕的心腹,还有亲缘关系,他一定不会投降我军,更不会帮助我军骗开城门的!” 程闵哈哈一笑,道:“本将军不用他开口,只要他这个人就行了!来人啊,请华佗军医!” 郭嘉、荀攸闻言,十分纳闷,不知程闵打算怎么做,听到要召见胡明就更加晕乎了。 郭嘉、荀攸的表情,自然瞒不过程闵的眼睛,能够令三国的顶级军师犯迷糊,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第二百七十章 玩死你 如今的华佗为程闵培养了数不清的弟子,在各部程军中任职军医。 当通宵达旦救治伤兵的华佗,接到程闵的命令后,立刻赶到了议事厅。他还以为是主公要过问伤兵的事情,急忙奏道:“启禀主公,伤病五千余人,已经得到了及时的救治,只不过药材支撑不了几天了,还需从后方紧急调派!” 古代医疗条件简陋,轻伤一般忍着,重伤一般当死亡对待。然程闵对伤兵的事情很重视,他立刻将这件事情交付给了军师郭嘉,道:“奉孝,你马上飞鸽传书邺都,令荀彧军师立刻准备充足的药材,运送到前线。” 他沉思了一下,道:“连年征战,急需大量药材支撑。令他们按照今年的预算,再调拨同样的资金用到药材采购上,从草原、乌丸收购……。” 冬虫夏草,这珍贵的东西多出草原,一般药材就不用多说了。而另外的乌丸,就是后世东北了,长白山人参之流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论出药材自然无需多说。 程闵处理完这件事情,才说道:“华佗,麻沸散若是能够酌量减少一番,是否能够让一个人安稳的坐在马上,又不至于昏迷过去呢?” 华佗吃了一惊,道:“皇上,麻沸散能够麻痹人的神经,若是用量独到,理论上的确能够产生这样的效果!” 这神经系统一说。来自于程闵的解释。如今程闵的治下的医学者,已经开始大量使用来自后世的名词解释。这多出于程闵的教导,令程闵在医学界十分知名。被东汉的医学界。公认为唯一懂得医术的诸侯。 然而程闵很尴尬,他也就是说了个大致的理论。但这些后世寻常的理论,在一千八百年前,无异于暮鼓晨钟,令古代医生们觉醒,产生了不亚于启蒙运动的效果。 近代医学的引领者,后来的程闵,也只能无奈顶起了这个头衔。 胡明这时问道:“不过还需验证,不知对谁使用?” “夏侯渊……。”程闵笑道。 就此。郭嘉、荀攸也开始期待,因为若是真能达到效果,那么就能够轻易打开洛阳的城门。他们不禁佩服皇上的奇思妙想,往往出人意料,又十分有用,让敌人防不胜防。 于是,夏侯渊倒霉了。 虎牢关大牢,夏侯渊目前独享整个大牢,他压抑中带着手铐脚镣。盘坐在一间牢房的草垛上。如今虎牢关没有了,曹丕面临的困境,用脚趾头都能想的明白。夏侯渊十分懊恼,同时对程闵恨之入骨。 但他不会轻言生死。他要逃出去,用自己的武勇,弥补自己的过失。 夏侯渊的眼神在迷茫、懊悔、仇恨中转变。最终变的坚毅,“养精蓄锐……。”想到这里。他便咚的一声倒在草垛中,然而他只是闭上了眼睛。就猛然起身,抓住监牢的栅栏,露出半个脸出去,急骂道:“程文杰岂能如此对待本将军,快换个好房间,准备上好的床褥……。” 程闵没有为难夏侯渊,但不代表夏侯渊就能够享受昔日的日常生活。牢中看守的士兵,闻言嗤之以鼻。 “奶奶个熊,你一个败军之将,不杀你那是我们弘威皇上宽厚,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信不信老子抽你!” “什么!抽我?”夏侯渊大怒,想他一生,何曾有人如此对待,然而他真怕士兵背后下手,便暂时忍耐了下来。于是,他便远离了草垛,因为那里的气味实在难闻。他便找到一个较为整洁的角落,蹲坐下来。 这时候,地牢大门开启,许褚带着几名虎卫,随华佗走了进来。 “许褚将军、华佗御医!”守卫恭敬的行礼。 华佗微微点头,他救治的士兵万千,所以在军中有很高的声望。此刻递过去公文,道:“奉皇上的命令前来。” 守卫虽然很尊敬他,又有许褚随行,但还是公事公办,在确认的公文后,这才放他们进入。 夏侯渊一个机灵,立刻站起来戒备,手铐脚镣哗啦啦作响。 许褚大大咧咧,道:“打开牢门。” 守卫说道:“将军,这家伙有些勇力,是否多叫几个兄弟?” 许褚一咧嘴,道:“妈的!有本将军在,你还怕他吃了劳资?” 守卫一想也是,有许褚将军在,还怕谁来! 当牢门打开后,许褚便走了进去,夏侯渊眼神因此闪烁,暂时退在了角落,色厉内荏道:“许褚,你……你要干什么?难道……难道程闵要你来暗杀我!可恶,要杀就明着来,大半夜下黑手!” 许褚大怒,上去掐住夏侯渊的脖子,便将他提溜了起来,怒道:“叫唤什么,杀你如同杀小鸡子一般,还用得着下黑手?” 夏侯渊那里是许褚的对手,何况如今又被手铐脚镣困住,一时不敢多言。 这个时候,华佗将随身的药箱放在地上,打开后,拿出一个个专业工具,整齐排列开始准备。他的表情很专著,与后世搞研究的医学家一般无二。 然而,夏侯渊看到一个个针头、铁架子、铁夹子、铁钳子、铁罐子、不免惊出了一身冷汗,心说这是什么情况?要虐待本将军了!他因此惊呼道:“特么的,你们要干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许褚挠了挠头,哈哈一笑道:“没人辱没你,只不过看你摔的不轻,给你吃点药!” “毒药!”夏侯渊肝胆俱裂,呼道:“还是下黑手!” 许褚这辈子都只下白手,从来不下黑手,所以对这个词很敏感,怒道:“放心吧,要杀你,就是一刀下去了事,何须下黑手!” “不是下黑手?”夏侯渊多少相信了一些。 一会后,华佗大概配置了麻沸散的药量,倒在杯子里,递过去道:“喝下去!” 他一副搞研究的郑重模样,令夏侯渊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然而一旁有个许褚,若是不喝,难免强灌,夏侯渊无奈,只好喝了下去。 在他喝下去后,华佗便在一旁认真打量起来,目光深邃又带着搞研究者独有的热切渴盼,这令夏侯渊毛骨悚然,不免想到:“真的不是下黑手吗?” 不一会后,夏侯渊便感觉浑身无力,没来由的“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他感到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惶恐了起来,叫道:“哇,我动不了了,你给我喝了什么?嗯……。” 华佗望着昏死过去的夏侯渊摇了摇头,道:“看来药量用多了!”他立刻开始配置解药,为夏侯渊灌了下去。 又一会后,夏侯渊昏昏沉沉醒了过来,当看到送到嘴边的药碗的时候,他马上就回想起了目前的处境,怒道:“许褚,你这不是下黑手是什么!” 许褚大怒,道:“下黑手你小子早死了,给本将军喝下去吧!”许褚捏住夏侯渊的鼻子,顿时便将一碗麻沸散灌了下去。 夏侯渊又昏死了过去。 少顷。 “莫要再下黑手了!” “喝下去吧!” 醒来后,又昏死了过去。 直到第五次尝试,夏侯渊没有昏死过去,然而还能乱动。 直到第六次尝试,夏侯渊这才没有再次昏死过去,如今的他思维不算太清醒,但还能睁着眼睛,而四肢已经没有任何知觉。这令他尝到了一丝,即将死去的感觉。 华佗做好了记录,这是一次难得的、对麻沸散的实验。他眼中是研究员试验成功的喜悦,笑道:“成了,皇上要求的状态达到了,啧啧,真是无法相信,麻沸散还有这样的妙用!” “那真是太好了,咱们这就回去复命吧!”许褚将手一松,夏侯渊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好在知觉全无,也就不觉得痛了。 吱呀声中,牢门紧闭。 华佗兴奋中与许褚说这话,众人离开了大牢。 昏暗中的大牢里,只剩下了被麻痹的夏侯渊,他不能动,但还有思维。他被折腾了一晚,已经死去活来。他早已经做好了慷慨就义的打算,他不怕那当头的一刀,但这一夜的经历,对他来说,可真是临死前的无妄之灾。 “特么的,还说不是下黑手,可恶,许褚你这家伙,不亏是程闵的护卫,跟你家皇上一样卑鄙!说了不下黑手,你这算特么什么!”药力渐渐过去后,夏侯渊有了知觉,一晚上摔的七荤八素,不免哼哼起来。“不下下黑手,哎呦,卑鄙……哎呦!” 夏侯渊十分纳闷,他不知道程闵派这个大夫灌自己药,是为了什么。然而不论发生怎样的事情,他发誓,绝对不会背叛曹丕。哪怕是被凌迟,他也会咬牙坚持到死的那一刻。 “也许是程文杰想要虐待自己吧,变态狂,还说什么优待俘虏,麻痹的这不是虐待是什么?你个骗子!”被折腾了一晚的夏侯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另一方面,程闵得到了他想要了结果,他立刻行动了起来,开始着手准备其他,因为一个不会说话的夏侯渊只能引起敌人的疑惑,是根本骗不开城门的。 夏侯渊是曹丕的心腹大将,私下里,还是曹丕的外戚兄弟。无论怎么威逼利诱,他也绝对不会帮助程闵骗开洛阳城门的。 但是后世而来的程闵,想到了木偶。他根本也不会让夏侯渊亲自去骗,只需要他这个大活人就行了。 然而,想让夏侯渊老老实实、电线杆子一样矗在马上,并出现在洛阳城门下,也是不现实的。因为他一定会出声示警,从而前功尽弃,所以才需要麻沸散的麻痹效果。 另外,木偶也是需要配音的。于是,程闵在十几万军中,找到与夏侯渊说话声音仿佛的人,详加模仿锻炼。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程闵便令赵云留守虎牢关,亲领七万大军,带着夏侯渊,望洛阳进发。 程闵出了虎牢关后,便将大部队化整为零,约定地点秘密集结,以待骗开洛阳城门后,发动突袭。他在洛阳了许多年,当初的洛阳三害可不是假的,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所以对洛阳周围的地形了如指掌,因此,这些事情是难不倒他的。 同时,他又派出大量精锐斥候,压制敌人探马的活动范围。并且,命令黄忠部朱雀军团发动一日的攻势,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夕阳即将落下的时候,黄忠部朱雀军团的程军,如潮水般退下,返回大营休整。 如今的洛阳城,虽然在程军屡次的攻势下残破不堪,但还是能够坚守下去的。 眼见程军撤退,吕虔大松了一口气,吩咐部将夜间好生防范,便也返回休息去了。这一日白天的时候,杜袭带来了虎牢关陷落,夏侯渊被围袭楚山的军情。这让吕虔倍感压力,他马上就将这个军情快马汇报给曹丕,并请求支援。 但来回需要时日,这一段时间。他无论如何,也是要顶住的。思索对策中,吕虔走下了城头。 而城外,夕阳的余晖下。一支近千人的残兵快马而来。 东城头上的守军,立刻示警。 刚刚走下城头的吕虔吃了一惊,急忙重新返回城头,当看到只有数百人时,这才松了口气。然而,当看清楚来人后,心又紧张了起来,不可思议的呼道:“夏侯渊将军,是你!” 如今的夏侯渊,双脚被一根绳子穿越马腹。捆绑在一起固定。另外,一只手按在马背上绑定。由于四肢僵硬,因此三点支撑,稳稳坐在马上。他万万没有想到,喂自己喝药。就是为了骗开洛阳城门。 他想要出声示警,但麻沸散的作用,他也只有思维还算清晰,而身体的肌肉已经全部麻痹僵直了。别说开口说话了,被捅两刀也不会有任何的痛楚。 他肝胆俱裂,因为若是洛阳有失,曹丕的地盘就损失太多。已经没有潜力与程闵抗衡了。 “卑鄙的程文杰,也只有他,才能够想出这么无耻的招数!”夏侯渊除了心里大骂,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他只能祈祷,祈祷吕虔能够看出破绽。 第二百七十一章 奇袭洛阳 然而,洛阳城头上的吕虔是大喜过望的。因为如今夏侯渊回来了,仿佛支柱回来了一般无二。 程闵带着许褚就在夏侯渊身后。只见他一挥手,一名夏侯渊身边的程军小校便高举起曹军的旗帜。 这旗帜有一条细线连接在夏侯渊的左臂上,举起的时候,夏侯渊的手臂如同木偶一般。也是跟着举起。 这时,专门模仿夏侯渊声音的小校,呼道:“吕虔将军,本将好不容易突破了重围,快快打开城门,让本将军入城!” 夏侯渊在曹军中的地位,排在前三。 他好生出现在城下,吕虔根本就没有升起任何的怀疑,他立刻在城头喊道:“夏侯将军稍待,这就打开城门,迎接将军进城!” 夏侯渊听到后,肝胆俱裂,他大声疾呼,然而,呼声只能在他心头想起。他疯狂的运力,想要给吕虔一些提示。但麻沸散的麻痹功效,让他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吕虔还是很谨慎的,在确定四下并没有程军后,这才打开了城门。打死他都没有想到,端坐马上的夏侯渊是被灌了麻沸散的。若是知道,打死他,都不会打开城门的。 哗啦啦锁链的声音,吊桥被放下。轰隆隆城门机括的动静,千斤的大门打开。 夏侯渊黯然神伤,他本想闭上了眼睛不去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但就连闭眼这个微小的动作,这位无双猛将如今都已经做不出来了。 “仲康汝速去夺占城门,一定要坚守住。准备发射信号……。”程闵大喜过望,擒贼先擒王,便能轻易夺取胜利。 隆隆的马蹄声中,一千乔装改扮的陷阵营勇士,策马入城。有意为之下,程闵带着夏侯渊留在了最后。 “夏侯将军呢?”吕虔亲自到城门迎接,但没有发现夏侯渊第一个入城,这令他愣了一下。 许褚嘴角升起一丝狰狞,只见他从怀里摸出一支小戟,抖手打了出去。 金光闪闪的小戟划过空气,带着尖锐的唿哨,洞穿了吕虔的喉咙。 “……咔咔。”吕虔拼命长大了嘴巴,他想要呼喊什么,但气管已经被打断,只是传来异常的响动。血液从喉咙喷射出去老远,空气立刻弥漫起血腥气息。 城门处迎接的曹军士兵完全惊呆了,他们傻乎乎望着仰面倒地死去的主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程军抓住了机会。 “抢关夺城,众将士奋力向前,今夜,洛阳是我们的了!”许褚振臂疾呼,许褚挥舞虎翼鸣鸿刀横扫,五名曹兵几乎同一时间倒地。 在许褚这位无双猛将的带领下,一千陷阵勇士,只用了三四个呼吸的时间,便将城门处的曹兵屠杀一空。 一时间,残肢断臂铺满了城门过道,血液更是溅射在数丈高的弧顶,又一滴一滴的坠下。 “敌袭,敌袭!”这个时候。洛阳才出现第一次的预警。 然而一切都晚了,程军已经占领了东城门。 程闵带着即将胜利的喜悦,命令道:“许褚,汝带三百人,夺取东城门楼,以此为基点,占据这一侧的城墙。我带四百人挡住城中敌人的反扑,放流星火箭!” 咻咻,百多只火箭,在半空组成一幅幽雅的流星图。在空中黯淡的时候,隆隆的马腾声,已经在城外的原野上响起。 当第一名陷阵营的援军入城的时候,结局已经不言而喻。 城中的曹军大乱。疯狂反扑城门的曹军,被陷阵营轻易击溃。 “快,夺取城中敌人大营!” 夜色下,马蹄声将整个洛阳惊醒,百姓瑟瑟发抖的躲在家中。震天的喊杀声。仿佛闪电般闪耀的火光,令他们心惊胆战。 然而,杀伐只是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除了三处城门就近逃跑的曹军外,城中的曹军便被占据压倒性优势的程军清剿一空。同时,其中一半的人马投降。 洛阳城,郡守府。 “传令徐晃部入城。传令各部将士救火,传令打开洛阳曹军的粮仓,将其中的粮食均分给洛阳百姓。”程闵发布了一连串的命令,当郭嘉、荀攸带领洛阳原来的文官去安民。赵云等武将,则是负责洛阳城的安全。 所以人走后,程闵的脸上才露出笑容。能够轻易拿下虎牢和洛阳。无异于又一次官渡之战的胜利,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这一切的功臣,夏侯渊数第一当仁不让。 “妙才兄,今天真是辛苦你了!”程闵拍了拍夏侯渊的肩膀说道。 此刻的夏侯渊,药效还没有过去。他怒瞪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程闵。 程闵哈哈一笑,道:“妙才兄不必如此,来人啊,将妙才兄待下去,好生看管!” 天蒙蒙亮的时候,只是睡了一小会的程闵,便被外面的欢呼声吵醒了。 原来,洛阳十余万百姓得到了救济,发自内心的欢呼。他们一直以来,便想着能够在大汉丞相的治下生活,如今愿望真的思想,说不出的开心。 “皇上万岁!” “程军万岁!”呼声一直不断。 …… 三天后,洛阳天牢。 原本的洛阳城被焚烧一空,但天牢是在地下,躲过了一劫,可以说这里是唯一未曾改动的地方。 而现在的这里,已经成了夏侯渊的单间。 “皇上马上就要进攻许昌了!” “不行不行,明天我就去找上峰,我要调离这里,跟皇上去打仗!” “明天咱们一起去!”看守夏侯渊的守卫,十分不满如今狱卒的工作。 内里一座大号的囚笼里,关着灰头土脸的夏侯渊。如今,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洗澡了,全身都是臭气。 夏侯渊对死倒也不怕,但他一生锦衣玉食,实难忍受典狱的暗无天日的煎熬。如今听到狱卒议论程军就要进攻许昌了,他惦念在许昌的家人还有皇帝曹丕,“程文杰要走了,也许一辈子都要在这监狱里生活了,不,绝不能是这样的结局!” 夏侯渊身为大将,心高气傲,岂能就此老死在监狱之中。此刻,他心中从未有过的对自由的向往。同时,刻骨的仇恨,也让他迫不及待出去报仇。 于是乎,夏侯渊做出了一个后来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决定,他双手抓住囚笼的栅栏,探出头去,呼道:“来人啊,去告诉程文杰,本将军愿意投降……。” 当程闵得到夏侯渊想要投降的消息的时候,吃了一惊。 “你确定夏侯渊真的要投降吗?这怎么可能!”程闵连问前来禀报的典狱军官。 军官流汗,道:“主公,的确是夏侯……夏侯将军亲口说的,他要投降。” 程闵与郭嘉、荀攸对视一眼,夏侯渊对于曹丕,那可是族亲,他怎么可能投降。 “将他带来见朕,朕倒要看看,这个夏侯妙才,玩什么鬼把戏!”程闵说道。 然而此刻,军官汗流浃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程闵不由生气,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跟个娘们一样,还是不是朕的兵了?” “啊是!”军官抹了把汗,这才说道:“皇上,夏侯渊他说了,要您以……以大礼迎他,他才会投降!” “什么!”程闵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顿时,议事厅内的空气陡然变的紧张。程闵心说爷可不是那些耸包穿越者,一睁眼就一片便宜亲戚,还大抱着陌生的老头喊爹,这得多坑他后世的亲爹。还特么大礼,礼你妹啊! 军官吓的不轻,微微颤抖。 一旁的郭嘉咽下一口唾沫。 “我嘞个去!”程闵暗骂一声,怒道:“你回去告诉他,让他在天牢住一辈子吧!”玛德。 这时,荀攸笑道:“皇上不必气恼,想来是这位夏侯将军想要一些颜面。可好生安慰一番,他必定会自己个出来的。” 郭嘉也提示道:“皇上,也许这位夏侯将军会有大用!” 于是程闵让许褚拿着自己的令箭。将夏侯渊请了出来。 另一方面,程闵听从郭嘉、荀攸的建议。将黄忠部一分为二。一面去取函谷关,一面徐晃亲自带队去夺宛城,还有三秦要塞的武关。 三秦要塞:函谷关,武关。潼关。 这三关,呈三角行,分布在渭河流域的三个边沿,三关中心便是后世陕西省中部平原,这里叫关中。三关东面是关东,西面则是关西。 自古以来,三关之地便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秦国得到了这里。抵挡了六国的攻势,从而席卷了天下。汉高祖刘邦出西川后,得到了这里,抵挡住了强大楚霸王的攻势。从而也席卷了天下。 程闵若是得到,便能够在自己庞大领地的西北面,建立牢不可破的防线。同时也能窥伺雍凉之地,为将来完全统治长江以南的广阔土地,打下基础。 就此,程军再次行动了起来。程闵命令徐晃,若是能够顺利夺取武关和函谷关,便合兵一处进攻潼关,若是一鼓作气拿下长安更是完美至极! 而他自己,带领七万大军,望颍川郡的许昌城,也就是曹丕的大本营开拔。程军本阵的兵马并不太多,所以,他便命令张辽部的七万人,前来汇合。 这对于曹丕来说,形势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 …… 另一方面。 程闵占领虎牢、洛阳。吕虔、梁习等将战死,夏侯渊生死未卜的消息传到了许昌城内。 许昌曹丕府邸。 “可恶!”曹丕将案几拍的震天响,四周随侍之人瑟瑟抖,而房间内已经没有一件瓷器了,都让曹丕给摔了。 司隶没了,曹丕只剩下豫州和宛城还有长安。 而宛城在荆州范围内,诸葛亮方面不去争夺,是怕激怒了程闵。诸葛亮目前最需要时间,来稳固在荆州和益州的经济。若是激怒程闵,程军提前来到荆州,而诸葛亮没有一定的实力,诸葛亮的三分天下的计划,就会加大许多难度。 所以,诸葛亮方面,对外谨守门户,对内拉拢荆州士族,恢复自己的声望。如此过上几年,当程闵的大军南下的时候,他才有足够的面子,去完成早就布下的策略。 而曹丕的豫州被四面包围,他已经没有任何战略空间。 “陛下……。”司马懿有些憔悴,只因程闵占领虎牢与洛阳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这位有大神通的司马懿,毫无反应的时间。面对这样一个狡诈,稳固,又比自己强大太多的对手,就算是司马懿也是无计可施。 他说道:“洛阳的程军兵分三路,若是所料不错的话,其中两路是去夺武关和函谷关了。” 曹丕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能够更加精神一些,道:“仲达,怎么办?” “怎么办。”司马懿下意识重复了这句话,面对一个已经拥有七州之地的庞然大物般的对手,就算是孙武复生,恐怕也没有办法了。司马懿很想告诉曹丕,昔日被下七十于城的齐国,之所以能够复国,是因为诸国联军互不统属,而唯一能够镇住场面的乐毅,被白痴燕王换走了。 而如今的程闵集团,内部之团结天下无人出其右。好像全天下忠义的,都跑到程闵手下去了,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时的曹丕,与司马懿想到了一处,他在心中这样说道:“程文杰是天下最大的骗子,他将那些英才之士笼络在了手中,若是朕也有那么多能人相助,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为什么程文杰总是能够在犄角旮旯里,找到英才呢?”曹丕最后十分疑惑。 然而,这就是曹丕的巨大优势,他根本不用去见,只需看一看名字,就知道谁有才,谁忠义。忠义有才的自然留下,阴险也不杀死,留着祸害别人就好了。 “陛下,去长安吧……。”司马懿重新提出去长安,“在程军拿下函谷、武关之前返回长安,以潼关据程军与关西之外。再联合拉拢吕布,从而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这一次曹丕没有拒绝,他便秘密行动起来,他不可能带着庞大的大军去长安,那样只会被程闵追上,围杀。 所以,倒不如大军留在许昌,以城池之坚固,消耗程闵的兵力。这样他去长安后,面对的压力也会小很多。他便从汝南调回了夏侯惇,只集中所有兵力防守许昌。若是能够将许昌象钉子一样,钉在程闵势力内数年,那就再好不过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许昌困境 就这样,曹丕带着曹洪、曹纯、夏侯恩等人,带着曹家、夏侯家的族人,带着三千虎豹骑,以最快的速度望长安开溜了。 只留下了夏侯惇孤守中原数一数二的雄城许昌,他麾下聚兵十万,实力是有的。但曹军连战连败,又粮草不足,士气之低落,也是无法相信的低,几乎已经是在溃散的边缘了。 许昌皇宫,原来曹丕的位置上,夏侯惇面无表情的坐着。 陈矫从洛阳逃了出来,如今作为谋士,协助夏侯惇守城。而杜袭,作为军中的副手,帮助夏侯惇统军。 “将军,如今我军在许昌唯一的目的,就是尽可能的消耗程军的力量,为主公在关西的重新崛起,争取到时间。”陈矫面色苍白的说道。 夏侯惇冷面,点了点头,道:“我军粮草不足,士气低落,如何坚守?” 陈矫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道:“吾主经营许昌多年,大户极多,如今这些人都在城内。可让他们将家产贡献出来,以为军用。” 杜袭在一旁说道:“陈大人,那些富户吝啬的很,这不太可能吧?” 陈矫冷笑道:“那就要看杜将军手中的兵器,是否锋利了!” “啊!”杜袭愣住了。 “就是如此!”夏侯惇拍案而起,道:“为了主公的大业,这些富户应该做出牺牲。传令下去,全城收缴军资……。” 于是乎,许昌城内的十万曹军行动了起来,强盗一般开始疯抢城中大呼。一时间满城悲戚的哭声,三五日不绝。 许昌城内,几乎所有的人家都被抢劫一空。夏侯惇将得来的粮食补充军用,而得来的钱财则平均分给了所有的士兵。 许昌城的富裕,只在邺都之下。财富之庞大,令人咂舌。 曹军士兵因此个个暴富,然而只有活下去,才能够保住财富、享受财富。所以,曹军士气因此暴涨,个个摩拳擦掌,只待大败程军后,便可以悠哉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了。 许昌城陷入到了白色恐怖之中,百姓奋起,然而被曹军血腥镇压了下去。活下来的百姓,只能忍辱偷生。然而没有了粮食,为了生存下去,易子而食的事件,或许很快就会生吧。 他们从未有过的盼望程军能够早日到来,只有仁义的华夏皇帝,才能够将他们拯救出水火之中。 在这样一个情况下,程闵带领十四万大军,来到了许昌。 随后的三天里,青州、衮州、徐州、并州、冀州、幽州支援的兵马,带着各地百姓支援的充足的粮草陆续赶到。 百姓为什么支援程闵,因为百姓们知道,只有程闵获得最后的胜利,他们的幸福的生活才能继续下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这最后的一战里,各地百姓也是挥了最大的力量来支持自己的队伍。 在这最后的一战里,程闵在许昌城下调集了三十万大军。 这是中原决死战的最后一战,程闵的霸业,将会因此展开! 许昌城下,三十万程军汇聚。 西蜀的诸葛亮和东吴的孙权万万没有想到,程闵在经历了中原几场鏖战后,依然还能够组建如此强横的军事力量,他们因此胆寒。 西蜀的诸葛亮十分庆幸,他虽然在庐江、柴桑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但也没有多大的损失。并且从淮南撤退回来防守的孙权,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在陆地对荆州发动反击。 然而若是当初出兵宛洛的话,事情就不会如此安稳了,这般强横的程军,恐怕就会横扫他进入宛洛的兵马。失去太多兵马,他就一定无法在抵抗江东了。 因此,诸葛亮对法正当初的建议嗤之以鼻,并对其低看一眼。 至于曹丕,已经来到了长安。 当程闵大军包围许昌的时候,天下大势就是如此。 十月初一,程闵兵临城下。 许昌城西门上,夏侯惇面色十分不好中,望着城外庞大的程军战阵。 程闵策踏马雷霆而出。道:“夏侯将军,你家主公呢?” 夏侯惇大怒,正是因为程闵,他才会面临如今的困境。没好气说道:“程文杰。吾主不想见到你这个厚颜无耻之徒!” 程闵剑眉跳动了几下,因为某些原因。他并不想与夏侯惇争论。 这时,郭嘉进言道:“皇上,可试探攻击,以便观察许昌城四面城墙的守备能力!” 自古以来。大战中,试探性攻击皆是前奏。 然而虎牢关一战,程闵依旧印象深刻,便说道:“本意与曹子恒见上一面,既然这老小子不露头,咱们这就回去。我军粮草充足,可围困许昌一段时间。待得敌人士气低落之时,再行发动攻势!”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诸侯争霸。在诸侯眼中。粮食比人精贵,因为有粮食就能够随便招兵。然而,在程闵眼中,士兵比粮食精贵多了。为了能够让士兵有一个较好的作战环境,他宁可消耗庞大的粮草。 郭嘉、荀攸自然深知皇上的脾气,所以不再多言。 滚滚黄沙中,三十万程军北面、东面、西面三面围城,围三厥一。 夏侯惇吸取虎牢关的教训,他是绝对不会出城作战的。如今程军忙着围城安营,不可能发动攻势,他便吩咐部将严守城池,这便下了城头。 “大人,给一口吃的吧!” “可恶的曹军,你们抢夺百姓的粮食,不得好死!” “儿子,你醒一醒,醒一醒!” 夏侯惇一路返回州牧府,沿街之上,四处可以看到皮包骨头出外觅食的百姓,有些肚大如鼓瘫坐在地上,那是因此吃了观音土不消化所致。 他突然驻马,遥望街口一颗苍天大树。此刻,这棵树已经只剩下坚硬的树干,树皮,树叶都没有了。大树下,几十个百姓,牲口一般啃食着最后的树皮。 “大人,救救我们吧!” “大人,将粮食还给我们吧!”虚弱的百姓见到夏侯惇,凄惨跪倒在地,一拜再拜,可怜之状,让人见到落泪。 夏侯惇脸上浮现不忍,然而他很快忍住了。为了能够坚守住许昌,粮食,只能留给士兵。他猛然打马,再不去看城中各处连乞丐都不如的百姓,一路飞快返回了州牧府。 如今的许昌城,三十万百姓艰难渡过了许多天无粮的日子。城中的杂草,树木,在一天时间内就被抢食一空。从天空望下去,庞大的许昌城内,树木光秃秃只剩下白色无皮的树干,而地面几乎整个被翻了个遍,地上地下,能吃的全吃光了。 老人、幼童最先死去,全城都是哭喊之声,终日不绝。那因为饥饿,昏倒在街头巷尾的人类,仿佛许昌城迎来了一场可怕的病毒瘟疫,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就已经进入了世界末日一般。 也许很快,这些昏倒的人就会真正死去,那么,真的末日就将笼罩许昌。 然而,许昌城内的曹军兵营,则是另外一番场景。三十万人没饭吃,另外的十万人就会因此有了充足的口粮。曹军上下大吃特吃,吃的饱饱得。 而兵营外围满了饿疯了的百姓,他们不是曹兵的对手,无法抢到粮食,但他们也知道这些曹兵需要什么。于是乎,许多女人被送了进去。 曹兵大笑中,将一盆盆剁碎零散的食物散向天际,落下来时,饥饿的百姓仿佛鸡群一般,一拥而上,许多人就直接趴在地上,用嘴巴直接去抢食。 女人的尖叫,便在兵营内响起。 另一方面,距离兵营几个街道之外,一处大宅内。 “上峰有令,尽可能救助许昌城内的百姓!”许昌城情报系统的特工首领说道。 “可是,首领大人,咱们秘密藏匿的食物也不多了!”一名手下说道。 “皇上曾经说过……。”这情报特工首领说道这里面显狂热,道:“咱们情报系统是皇上意志的体现,作为皇上意志的一部分,岂能坐看百姓饿死!”他说道这里,脸色又有些黯淡,道:“将所有食物拿出来,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吧。先救老弱……。” “喏!”屋中众人一起拜道。 就此,这情报系统首领亲自带领许昌百名情报卫密探,暗藏食物,各处解救百姓。 …… 城中一户普通的人家。 一个显出一身排骨的瘦弱小孩。在屋中有气无力的大哭。而小儿的旁边。灶台中的大锅冒着即将沸腾的热气。 妻子披头散发,痛哭中捶打着丈夫。哭喊道:“还我的儿子,我要儿子,我不要儿子死,要死就让我死吧!” 中年丈夫的目中全是艰难。没有一丝希望的神色。他看着对面邻居家的儿子,仿佛能够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时在邻居家的遭遇。 “程军围城了!”外面震天脚步,一大队士兵发喊中狂奔过去。 咕嘟咕嘟咕嘟,锅中的水开了。小儿仿佛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更加放声大哭起来。 中年丈夫的目光变得坚毅,他猛然过去一把将小孩抱了起来。 妻子因此而疯狂。疯狂撕扯着丈夫,去抢夺他手中的小孩,凄厉喊道:“将我的儿子换回来!” 丈夫此刻十分激动,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希望。只听他喊道:“程军来了,华夏皇帝来了!自古以来,只有华夏皇帝程闵,才是为百姓着想的皇帝,皇帝一定会救我们的!” 丈夫狂奔出了家门,就看到,邻居抱着自己的儿子迎面而来。显然,两人想到了一出。他们目光中是懊悔,互换回了自己的儿子。 幼童稚弱的声音,惊恐哭喊着,死死搂住了自己的父亲,“爹爹,不要扔了我。我会很听话的,我再也不吵着吃饭了,我以后再也不吃饭了!” 两位父亲留下了眼泪,与自己的儿子抱头痛哭。 这时候,情报系统的首领刚好走到这里,并将带来的事物,隐秘中分给了一个十分虚弱的老人,并嘱咐道:“多喝水……。” 老人的女儿,带着感激的心情,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报答情报系统的特工首领。 首领拒绝了,他对那女孩说道:“不要作践自己,皇上马上就会打破许昌,将来你们会过上幸福的日子!” 闻听这话,老人和他女儿的眼中,升起了希望。 “首领大人,快看!”一名手下指着抱头痛哭的父子说道。 首领放眼望去,眼睛抽搐了几下,倒吸一口凉气,惊道:“易子而食!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快过去!” 他带着手下赶了过去,这才知道,原来两人闻听皇上的大军到了,从而有了希望,懊悔各自的行径,已经将儿子换了回来。 首领松了口气,他望着街道上末日般的场景,想来类似的事情,今后会更多的发生。情报系统便是皇上意志的体现,这是情报系统铁一般的教条。所以首领绝对不能坐看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立刻命令道:“将所有人调动起来,分赴各处街道,宣讲我军即将攻城的事情。要让百姓知道,皇上会来救他们,他们是有希望的!” “喏!” 于是,情报系统上下一心,行动了起来。而百姓,但凡有一丝希望,他们也不会做出灭绝人伦的事情。人们在情报系统的宣讲下有了希望,开始坚持……。 另一方面,首领要将许昌城内的情况送出去。他发动在曹军中营造的关系网,历尽艰难,花费大量财物后,终于得到了一次偷出许昌城的机会。 时夜,这首领只身一人来到北城墙梯道前。 “小王,某费尽心思才找到这次机会,你出了城,快快逃命去吧!”接应军官说道。 “多谢大人!”那首领表面谢道。 两人上了城头,军官早已经收买了手下的士兵,所以在士兵的帮助下,用绳索放小王下城。 十几丈的城墙,很快就放下去了一半。 “你们围在一起做什么!”就在这时,巡城的杜袭来到了这里。 军官吃了一惊,急忙松开了手,咻咻声中,还剩余十几米的绳索以飞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城头,紧跟着城下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 “可恶,你们竟然通敌!私自放人出城!”杜袭大怒,沧啷一声拔出了宝剑。 军官肝胆俱裂,急忙解释道:“大人,不是敌人,是城中一个大户,小人得了些财物,只是放了他一人出城!” “受死,将这些叛逆者全部杀死!” 惨叫声在城头响起,很快就没了动静。 第二百七十三章 卑鄙的夏侯惇 夜色中,一道身影,一瘸一拐远离许昌城,望程军大营而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情报首领小王,他从城墙一半处坠地。幸亏身手敏捷,没有丢了性命。但右臂和左脚,已经骨折。 他忍着能令人昏迷的剧痛,全力行进着。 “站住,什么人!”一队伏路的程军将他截住。 小王急忙拿出令牌,道:“自己人,我是许昌情报系统的首领,有紧急军情见主公!” 程军军官一愣,程闵势力下,确实有一个情报情报系统。 军官一看那令牌是真的,不敢怠慢,道:“大人,请随下官来!” 在程军小队的护送下,小王顺利进入到了大营,并见到了程闵。 程军大营,中军大帐。 “什么!”程闵大怒,拍案而起,道:“夏侯惇竟然抢劫百姓的粮食!” 帐下,正在治疗的小王,推开身边的军医,拜倒在地,激动道:“皇上,城中百姓已经断粮多日,已经无法支撑下去了,易子而食的事情即将发生,请皇上救救那些百姓吧!” 程闵微微点头,便令小王下去养伤。 小王走后,程闵激动说道:“两位军师。曹丕西逃,而夏侯惇如此惨无人道。乃至于城中三十万百姓,几乎到了人吃人的地步,本相不可不救!” “皇上仁义!”郭嘉说道。 荀攸察言观色,揣摩上意后,又急忙提醒道:“皇上,唯有全力攻城,但城中十万曹军不可小视。主公!我军三十万将士,也是……也是……。” 程闵冷静了下里,慢慢做回帅位。道:“夏侯惇会放百姓出城吗?” 郭嘉、荀攸对视一眼。道:“皇上若是要求夏侯惇放百姓出城,只剩孤城一座的他,一定会抓住机会要挟主公的。” 程闵微微点头,道:“那么。夏侯惇会要求什么?” “观此人行径。显然。粮食应该是首选了……。”郭嘉说道。 荀攸吃了一惊,急忙说道:“皇上,若是我军没有了粮草……!” “粮食……。”程闵摇头苦笑。“粮食……。”苦笑的程闵突然站起,凛然道:“传令,明日一早,兵临许昌!” 来日。 程军再一次兵临城下,许昌守军飞报夏侯惇,夏侯惇登城。 只见城下程军雄壮,威武列阵,旗帜招展,刀枪如林。 程闵披甲持枪立于阵前,左右许褚、赵云、张辽、高顺等大将拱卫。 “夏侯惇!”程闵土豪金枪怒指城头,怒斥道:“你这匹夫,竟然抢劫百姓粮食。乃至于城中三十万百姓即将饿死,你这七尺之躯的堂堂男儿,还有何面目,存活在这天地间!” 夏侯惇闻言色变,双眼透出怒火,呼道:“程文杰,战便战,少呈口舌之力!” 这时,城中百姓也已经知道程军来到了城下,哭声大震响彻云霄。三十万人一起大哭,一时间,天地间充塞了哭声,令人闻之色变。 程闵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他牢牢记住,自己是一个华夏人。如今有了一些权力,就要为华夏的子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现在,对面的城中,三十万华夏子民嗷嗷待哺,他又怎么能弃之不理。 只见他稳住踏马雷霆的脚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道:“夏侯惇,我可以退军三十里,你放百姓出城!” 城头上的夏侯惇,敏锐捕捉到了程闵的迫切心情。如今孤城一座的他,面临的是绝境。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打击对手的机会,抚掌大笑道:“好,好,好。真不愧是仁义无双的程文杰,想当年洛阳流传着“洛阳三害”的名头,今天就变成仁义无双了!” 夏侯惇说道这里,猛然凌厉,道:“既如此,你可拿出诚意,我自然会放百姓出城!” 程闵呼道:“夏侯惇,我知道你缺粮,我用粮食换百姓!” 夏侯惇想要狮子大开口,让程闵返回北方,但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还不出趁机所要些实际一点的,就此说道:“一百斤粮食,五支弓箭,我便放一个人出去!” “什么!”秦峰失声,就此犹豫不定。 300000万人,就是30000000斤粮食,就是3000000支弓箭。 荀攸吃了一惊,他深知皇上脾气,为了百姓能够放弃一切,没准就真的答应下来了。而若是真的给了夏侯惇,许昌固若金汤不说,程军的后勤也就被拖垮了。他疾呼道:“皇上不可,这数目极大,我军承受不起!” 程闵身为主帅,又怎能不知承受不起,他便怒道:“夏侯惇,朕那里去找如此多的粮食。你也是一个父亲,你也有父母妻儿,你难道就这样看着百姓家破人亡活活饿死不成!” 他说到这里,一咬牙,道:“十斤粮食,五支弓箭,如何?” 十斤粮食换一个人,就是3000000斤粮食。弓箭虽然五支不多,但也需要150万支。想后世赤壁之战,东吴十万支箭还需要制造十天,这150万支,几乎就是东吴半年的产量了。 数目庞大,令人咂舌。 但程闵家底攒的厚,的确是有,只不过送出去后,家底就没有了,他的三十万大军也就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然而,程闵虽然几乎倾家荡产,但夏侯惇并不满足。因为一个人百八十斤,换的少了就亏了。所以他笑道:“程文杰,少一两都不行!” 说到这里,夏侯惇威风凛凛,大喝道:“全军戒备,准备御敌。就让敌人,死在我许昌雄城之下!” 见敌人主帅吃瘪,十万曹军士气高昂,一起发喊,喊声震天。 只是一会。城中几十万人的哭声。便盖过了曹军的呐喊。 程闵脸色难堪起来,一咬牙,道:“既如此……。” “主公不可!”郭嘉、荀攸这次下马拜倒在地,劝说道:“主公不可答应夏侯惇的无理要求。这会拖垮北方的!” 一心救人的程闵大怒。土豪金枪第一次指向自己的军师。怒斥道:“我军三十万将士,那一位不是出自百姓之家?你我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出自百姓之手?”他激昂中再指许昌城。道:“如今,城中三十万百姓嗷嗷待哺,即将逝去……。” 他说到这里,咆哮道:“若是不救,还当什么父母官,还当什么皇帝!而你们,身负治理天下匡扶社稷之才。然而!没了百姓,何来天下,没有百姓,社稷何存?” 郭嘉、荀攸愣住了,他们一直认为,主公仁义爱民,是因为这样做,是一位君主的必修课。他们这时候才发现,主公心中是真的爱护这些百姓,他能够为了百姓抛开一切。 自古以来,第一次,有高高在上的君王,将自己与百姓融合在一起,将自己当成普通百姓中的一员。 赵云等大将下马,攥紧兵器而微微颤抖的手,表露出他们的心情。只见众将一起拜倒在程闵马前,激昂说道:“吾等愿一死,为主公攻下许昌城!” 三十万程军沸腾了,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炽热,跟着拜倒在程闵马前,齐呼道:“吾等皆愿一死,为主公攻下许昌城!” 呼声,响彻天际。那几十万人决死的气势,令这一番天地色变。 许昌城上,十万曹军色变。 夏侯惇愣愣望着,城下那几十万人跪拜将士中,唯一挺枪立马的程闵,金甲闪耀着夏侯惇的眼睛,他仿佛看到了地面上的太阳。然而,程闵充满忧郁的眼神回望,令夏侯惇震撼。 “他是真的为了百姓!”夏侯惇也饱读诗书,自问忠君当仁不让,然而,何为君? 一位值得追随的君王!夏侯惇如此想到,然而,赵云等人可以一死以报君王,他夏侯惇也会如此报效自己的君王,并且可以不择手段。他望城下抱拳一礼,道:“程闵,为臣着各为其主……。五十斤,五支弓箭换一个人……。”夏侯惇说到这里,脸上闪过一丝惭愧。 “五十斤!”程闵点了点头。 “主公……。”荀攸被秦峰的话震慑,不敢明劝了,道:“皇上,15000000斤粮食,如今天下大旱,八州百姓也只是能够勉强糊口啊,皇上!”荀攸以头顿地,嘭嘭作响,道:“八州的百姓啊皇上!” 郭嘉暗暗琢磨了一番,八州数千万人口,这些粮食挤一挤还是能够挤出来的。荀攸说的有些扩大,但也表明了当前形势的严峻。八州百姓不会因此全饿死,但若是将如此多的粮食给了夏侯惇,饿死一部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夏侯惇降了一些要求,但也是程闵无法承受的。 他不能牺牲东边的百姓,去救西边的百姓。 无奈,只能暂时退兵,再想他法。 回到中军大帐的程闵,充满了愤怒,他将案几砸了个稀巴烂,怒道:“这些诸侯,这些人,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这般不顾百姓死活!当官为民,领导百姓过好日子,为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难道不好吗!很难吗?” 程闵从后世而来,后世我们的国家,我们的领导者爱民,这在他的灵魂深处已经是根深蒂固的了。所以,他如今有了机会,也要做一个爱民的领导者,向后世为民的先辈学习。 并且,这与他在东汉这样一个封建制度的时代,执掌至高的权利,并不相违背。 “就不能为百姓做一些事情吗?”程闵痛心疾首。 郭嘉、荀攸面面相窥,满是羞愧。自古以来,君主爱民只是为了更好的统治。但他们从程闵的身上看到,程闵真的与以往的君王不同,程闵真的,真的想要为百姓做一些事情的。 这时,郭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急忙说道:“皇上,如今夏侯渊在营中,夏侯惇能够不顾寻常百姓的生死,但夏侯渊是他的兄弟,他岂能不在意?” 夏侯渊从大牢出来后,一直被软禁。然而,他也因此逃脱了大牢艰苦的生活,重新有吃有喝还能够看到太阳了。 程闵对于夏侯渊的事情,一致认为是夏侯渊在敷衍自己,想要趁机逃跑。 这一次,夏侯渊从守卫交谈中了解,程闵在许昌城下吃了亏,开心不已,午饭因此还多吃了一碗。如今,正在床上躺着,闭目养神。看起来一副无害的模样,其实一直在寻摸逃走的机会。 这时,许褚走了进来,怒道:“夏侯渊,皇上要见你!” “见我!”夏侯渊一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下床后整理了一下衣装,淡淡甩手道:“这家伙到底要什么!” 许褚大怒,猛然走过去掐住了夏侯渊的后颈。 “呜哇,松手,快松手!”夏侯渊惨叫中四肢乱蹬,被许褚提溜出了营帐。 中军大帐。 许褚将夏侯渊扔在地上,左右虎卫上前,只是一脚踢在腿弯处,便让想要起身的夏侯渊扑通一声,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夏侯渊一脸愤怒,然而形势逼人,强挣道:“程文杰,你想怎么样,你就这样对待本将军!” 程闵大怒,拍案而起,喝道:“夏侯渊,如今夏侯惇在许昌城内,他搜刮百姓粮食,眼睁睁看着三十万百姓饿死。说不得。朕只好将你送出去,至于你是死是活,就看你兄长夏侯惇了。” “什么!”夏侯渊吓了一跳,道:“不可能。夏侯兄长嫉恶如仇。当年在家族中多为百姓争辩,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的!” 程闵怒道:“嫉恶如仇?为百姓争辩?哼……。朕欲用粮食换城中百姓,你那兄长狮子大开口,竟然要一百斤粮食换一个!许昌城内三十万人,试问天下谁能一次拿出如此多的粮草。你那兄长,分明就是要坐看百姓死去!” “啊!”夏侯渊大吃一惊,吃惊的不是夏侯惇,而是程闵的做法。自古以来,兵荒马乱之时,坐看百万、千万百姓死去的诸侯比比皆是,救助着寥寥无几。这一刻。夏侯渊是真的开始佩服程闵。 他说道:“双方交战,不应该将罪难强加给百姓。我兄长可能是一时被小人蒙蔽,我可以亲自去劝说……。” 程闵没想到夏侯渊倒是明白事理,便也不再为难他。道:“既如此,你随我许昌一行。” 第二百七十四章 事情一箩筐 程闵将夏侯渊带到了许昌城下。 再次登城的夏侯惇,吃了一惊,他本以为夏侯渊已经死了,疾呼道:“贤弟!” 夏侯渊在阵前说道:“兄长,你真的将城中百姓的粮食……。” 这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夏侯惇叹气道:“我军粮草不足,为兄也是无奈。” 夏侯渊痛心疾首,道:“兄长,你的确不该如此,这不是你的做法,一定背后有人蒙蔽。不论是谁,是在将兄长陷入不义之地。如今,程文杰欲意用粮食换百姓,兄长切不可空谈,若是差不多,就答应了丞程文杰吧!” 说完,夏侯渊便一阵挤眉弄眼。因为在他看来,三十万人换几百万斤粮食,真是一件划得来的事情,何必背上骂名,去换千多万斤呢。还有就是,不用程闵送上千万,只需几百万粮食,他的大军就没有粮草了,必然撤退。 此刻,哭声依旧在许昌城内弥漫。 夏侯惇是个侠义的人,前番是狠下心来,如今见到夏侯渊后,心肠再也狠不下来了。只听他在城头说道:“程文杰,你若真的想要救这些百姓,你就先将我的兄弟放了。本将军就答应你的请求,每十斤粮食加五支弓箭换一个人!” 程闵这边有三十万大军,的确囤积了足够多的粮食。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为人民做一些事情。如今,许昌城内三十万人民面临绝境,他又如何能够坐视不理。 “好,夏侯惇,朕就用如数的粮食换百姓,你马上做准备吧!”程闵说到这里,望了一眼马前的夏侯渊,道:“夏侯渊,你可以走了。” 夏侯渊刚刚迈步,眼珠一转,又收了回来,暗道:“孤城一座,就算我回去也帮不了多少忙,倒不如在程营当中,见机行事。”想到这里,他便对程闵一礼,道:“陛下仁义,夏侯渊佩服,这许昌城不去也罢!” 这话说得程闵有些懵,什么情况?夏侯渊真打算投降? 然而,后世有夏侯霸的投降,如今明眼人都知道,曹丕将夏侯兄弟扔在了这死地。面临绝境,人要求生,投诚也在所难免。 “贤弟,你要叛变!”夏侯惇脸色大变,在他心中,夏侯家只有为主尽忠的,绝不会有背主投敌的。 夏侯渊摇头道:“兄长,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便返回了程军阵中,一副不愿见夏侯惇的模样。 哭声,始终从许昌城内传出。 如今的程闵,根本顾不上夏侯渊的这件小事,他一颗心全在三十万百姓身上。此刻说道;“夏侯惇,休要说其他,先将这些百姓送出!” 夏侯惇恼怒兄弟的投敌,但他是个重信守义的人,何况得到粮食和箭矢,对于守城也有巨大的帮助,喝道:“既如此,你撤军三十里,咱们便开始交换……。” …… 初冬,天上的日头已经不太毒了,但因为大旱,如今的温度也没有降低多少。 日头之下,万里土地干裂,只有为数不多的小草,枯黄中随风摆动。而树木,则已经完全光秃秃了,泛白的树干。让人一眼就能知道,是生长在荒凉之地上的。 然而,几个月以前,这里还是富饶翠绿的土地。 在这片地面上。许昌城孤城耸立。 如今四门打开。无数的百姓,颤颤巍巍一瘸一拐。激动中出城。 “一万斤粮食,五千支箭,放一千人出城!”曹军清点完毕后,一批一批放百姓出城。 百姓出城后。马上就有程军接住,先是给水,再给稀粥喝。 不是程军不给饭吃,而是百姓饿了好几天,突然暴饮暴食,肠胃会承受不了。 “皇上……。” “皇上……,呜呜呜……。”百姓说不出士族高大上的词汇。他们跪倒在程闵面前,感激中大哭、叩首。 本在马上监督交换过程的程闵坐不住了,他急忙下马,来到百姓之前。依次扶起。眼见数以万计的人,衣不遮体,形同乞丐,庞大汇聚后的景象震撼又令人心酸。 我华夏有世界上最富饶的土地,为什么就不能让百姓好好生活呢! 程闵眼睛湿润了,呼道:“是朕没有尽到责任,让你们受苦了……。”说完,程闵深深一拜。 百姓的哭声更大了,他们发自内心的感激程闵。 城头上,大将夏侯惇、从事陈矫目视着这一切。 陈矫手搭凉棚,不由叹息道:“此事古今未曾有,程文杰仁义爱民,真是名不虚传。” “哼……。”夏侯惇冷哼了一声。 陈矫这才醒悟,急忙说道:“将军,程文杰用了三百万斤粮食,几乎消耗了他大军的所有储备。他根本无法短期内抽调粮食补充,他的兵马想来很快就会撤退了。将军赢得了这场仗,可喜可贺……。” “哼……。”夏侯惇又冷哼一声。 一天一夜不停,程闵就此用粮食和箭矢,将许昌三十万百姓全部营救了出来。 如此一来,加上程闵军就聚集了六十万人。 六十万人聚集在一起的消耗,便是后世也没有几个政府能够长久支撑。 所以,程闵马不停蹄,来日就将三十万百姓送走,分布于衮州、豫州、司隶三州,好分散就食。 消息因此传与天下,一时间天下震荡。 西蜀的诸葛亮,东吴的孙权无不大骂程闵是个白痴,竟然为了些许贱民,就放弃了最后一战。 然而,程闵在许昌的义举,为他在民间赢得了前无古人的威信。 雍凉、荆州、淮南、江东,大旱之中的各地百姓因此向往程闵的统治,他们三五成群,或是百人一伙,有些更是举村一起,集体向北迁徙,进入程闵的领地内。 人,才是战争的根本,当他们察觉大事不妙,开始封锁边境的时候,已经有近千万人迁徙到了程闵的治下。 他们二人皆是后悔不跌,没了人,来年怎么生产,又到哪里招兵! 弘威二年,大批西部、江南的百姓,由于自然灾害和心向程闵统治,入关或是跨过长江到达中原、北方地区,在程闵的势力统一安排下垦荒和定居。这一大规模人口迁移的过程,被后世史学家称之为“北上”。 并于后世华夏历史上最著名的人口大迁移“闯关东”,并列为华夏史上,两大人口迁移过程。 “北上”是一次苦难下的悲壮的历史,然而也是一次移民的壮举。它对天下形势的影响之大,是难以想象的。 程闵统治下的人口得到了一次跨越式的增长,当大灾过去,爆发出的生产力难以想象。 而诸葛亮和孙权,因此动摇了根基。人口的锐减,让他们统治下的地域,百里无人烟,经济粮食生产能力锐减,同时,募兵也开始困难。 各地诸侯为了不成为光杆司令,不得不闭关锁国,以防止再有迁徙事件的发生。 对于程闵来说,大势,是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但他拿出粮食换百姓后,不得不面临一个十分艰难的困境,那就是没有粮食了。 没有粮食就没有办法打仗了,而许昌城内粮食充足的十万敌人,就会想一颗钉子一般,死死钉在他的腹地。并且,粮食充足的敌人,可以随时出击,从而从钉子演化成尖刀……。 弘威二年十月。 程军黄忠部,拿下了函谷关。程军徐荣部拿下宛城的同时,也拿下了武关。 至此,程闵可以说已经统一了中原。 由于程闵在许昌,用粮食换三十万百姓的义举,让他在新得到的中原各州拥有了巨大的人望。中原百姓,很快溶入到了程闵的统治下。因此,中原各地的战后重建步上正轨。 人们欢天喜地,第一次在自己的土地上,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生产自救运动。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曹丕西逃入长安,调集了五万大军后,守住了长安最后的防线潼关。 自此,程闵雄踞八州之地,震荡天下。世人皆知,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但是,许昌城,依旧像一把尖刀一样,狠狠插在程闵八州之地的要害,并随时能够令他伤筋动骨。 因此,程闵无法返回邺都朝廷,无法亲自主持战后各地安定的事宜。然而他依旧飞鸽传书,又令留守邺都的荀彧将朝廷奏章汇总,送来军前批示。 一千八百年前的社会形态,没有后世复杂。基本只有四个方面,一就是农业,二就是商业,三就是古代较为落后的手工制造业,四就是各地治安。 程闵联系后世政府的施政纲领,对各地的工作,作出了一个明确的指导思想。 第一,农业。禁止一切土地的私下交易,必须保证农民有足够的土地耕种,耕具、牲畜可以半租半买的性质,交付农民使用。同时,各州、郡、县,要发动群众,生产自救,赶着秋季的尾巴。务必要将夏粮的种子种下去。若是能下几场雪,明年必然会有收成。 第二,商业。联合各地原有的大商,鼓励扶植新兴的商户。税率按照大汉最少时再减两成,但是禁止一切囤积、哄抬物价的情况发生。暂时实行各地指导价格……。 第三,工业,也就是手工制造业。一切与军工有关的产业,只能政府运作。百姓可以购买武器防身,但禁止民间生产武器。至于其他,照旧。而政府一切民间的采购,则由华夏商会负责,是唯一的皇商。 第四,就是维持社会稳定的治安。程闵指出。各地守备军要切实履行自己的责任,打击成规模的恶贼团伙。而各地府衙,要开展严打运动,严厉打击各种犯罪行为。乱世用重典,一定要维护好人民百姓的人身财产安全。 千头万绪。但大致上是以上几点概要。 大乱之后需要大治,各地的奏章如雪片一般飞到了程闵的案几之上。然而,程闵结合后世经验与教训,批阅速度之快,古今帝王无人出其右。如今的他,已经初显一位帝王的模样。 有一位勤勉的君主,麾下官员是欣慰的。 有情报系统各地监察,各地的吏治是清明的。不清明的官员,早已经在严厉的打击下,去大牢喝茶了。 总之,各地在程闵的指导下,有条不絮的平稳发展。 这一日,即将进入11月,天气终于彻底冷了下来。 许昌城外,程军大营,中军大帐。 中午。 堆积如山的奏章后面,一个人在埋头苦干,大冷天还出汗。 这时,大将许褚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摞子奏章。他看了看案几上,已经没有放置的地方,只好自己抱着了。心说皇上的活计,真不是人干的。“呸呸……。”许褚自骂一番,心说俺一定要保护好皇上,皇上真是爱民。 如海奏章后的程闵,闻声抬头,便见许褚怀里的一摞子,眼睛顿时瞪了出去,浑身一个哆嗦,暗呼一声,“吾勒个去,还有!” 他的确是想要勤政,但这政务实在是太勤了,勤到他忍不住不满道:“许褚,不是说了吗,郡县的交给诸位军师。” 许褚憨憨一笑,咧嘴道:“皇上,这些是朝廷各部的重要奏章,需要您亲自批示!” 程闵大怒,指着面前几百本道:“不都在这里了吗?” 许褚是亲卫将,一切事情,就算他不经手,也是都看到了,于是解释道:“皇上,这些是昨天下午的,我怀里这些,是今天早晨发出来的,所以中午到了!” 呼,程闵深处一口气,寒冬腊月拿起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心说这开国皇帝真是不人干的,一摊乱局,几年也收拾不清。然而他不干,也没人敢干,只好埋头苦干。 于是乎,只见他再一次奋发图强。 只见一本本奏章“纷飞”,很快下去了不少,然而又送来一批后,又涨了上去。如山的奏章后,只能看到一束发髻,不断晃动。 许褚看到皇上忙的满头大汗,心痛不已。一会让虎卫减弱帐中的炭火,一会又亲自拿起扇子,为皇上扇风。他只咧嘴,心说看把皇上累的,别说喝酒听曲了,就算是上炕睡觉都没时间。不是说,自古当皇帝最悠哉吗?俺许褚怎么没看出来! 午饭,程闵只喝了一碗稀粥。如今自程闵开始,各处府衙、官员,或者可以说程闵治下所有的公务员,全部节衣缩食。俸禄则是先欠着,以便能够与百姓一起,渡过灾年。 程闵手下的公务员们,对于欠薪一事,并没有什么怨言。因为程闵的大势已经起来了,对于他们来说,坚持过灾年,以后前程什锦。 第二百七十五章 民间支援 下午,随军郭嘉、荀攸两位军师,一起来到了中军大帐。见到主公勤奋,两人会心一笑,然而很快忧愁了起来。 “皇上……。”郭嘉轻声呼唤道。 “嗯?又送来一批?放到一旁吧!”秦峰头也不抬,批完一本后又拿起另外一本,嘀咕道:“郭嘉、荀攸两个,一定是在悠哉喝茶了。” 郭嘉、荀攸尴尬对视,他们也是刚才如山的事物中出来,然而相对与程闵来说,工作量的确小了很多。 八州之地,其中三州又是刚刚得到,工作量之大,是不言而喻的。 然而,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程闵。 荀攸再次拱手呼道:“皇上……。” “嗯!”这时程闵抬头,见到是两位军师,便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先抽空喝了口茶提神,又接过许褚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脸,这才说道:“两位军师,有事情?” 郭嘉一脸忧愁,道:“皇上,军粮即将没有了。这一段时间虽然多方筹措,但大量迁徙的百姓需要救助,所以……所以没有余粮可以调集军前了。” 程闵慢慢放下了茶杯,他这才从忙碌的内政事务上拔出昏沉沉的思想,转移到当前的军事上。很长一段时间,在批阅奏折的忙碌里,他已经暂时忘记了军前的形势。 他说道:“两位军师,可有办法,尽快破城?” 郭嘉、荀攸对视一眼,道:“主公,除非强攻,不然短时间内无法破城。” 自古就有大战,积累了许多破城的经验,然而运作需要时间。程闵马上就没有粮食了,所以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如今最快的办法就是强攻,但许昌城内,有兵精粮足的十万曹军,想要强攻下来,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所以,在所有办法尝试之前,程闵绝不会用最后的强攻手段。 “那么,退兵吧……。”程闵黯淡的说道,又道:“将有限的粮食运用起来,组建骑兵机动力量,同时坚壁清野,谨防许昌敌人的反击。你们计划一下,将三十万大军,分赴各地,就食的同时,不要忘记开垦生产。” “坚持过今年冬天,就能缓过劲来。”他最后说道。 好在,天下大旱,各州各郡也都面临困境,所以在守备方面,目前还没有人敢于窥伺庞大的程势力。 “也只能如此了!”郭嘉、荀攸对视一眼。 这时,虎卫军官,慌慌张张来到了大帐,拜道:“皇上,您快到外面去看看吧,好多……来了好多百姓,说是求见您!” 程闵十分关心民生,他号召各处节衣缩食,将老本都拿了出来,以保证治下百姓能够安稳过年。 “难道是有人侵吞救济的物资!百姓这是上访来了!”这是程闵能够想出来的,唯一大批百姓来找自己的原因,他立刻说道:“走,去看看!” 程闵在虎卫的保护下出了大营,而来了太多的百姓,未免出现意外,赵云等大将也是开出了一营兵马,在一旁护驾。 放眼望去,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边的百姓群,后方,几乎仿佛已经与天相连。 这么多的百姓,怕是有十多万。 这些百姓手中,肩上皆拿着家伙事,程闵看到后,不免愣住了。 程闵策马,在虎卫的保护下,来到人群前。 “皇上……。”到来的百姓十分激动,拜倒在地。人浪一般,从前排绵延到后面。 这些到来的,数以万计的百姓,手中捧的箩筐,肩上扛着的麻布袋里,皆是各式各样的粮食。 “这……。”程闵万万没有想到,百姓上访而来,并不是来问责的,而是来给自己送粮食来了。 原来,程闵在许昌城,用自己大军的粮食救了三十万许昌城的百姓,他在民间的威望到达了有一个巅峰。而许昌城三十万百姓,散布于豫州、衮州、司隶后。更是将亲身经历,诉说于民间。 中原的百姓,早就在曹丕和他手下士族的搜刮下,没有了一粒粮食。然而当程闵来到后,他们没有饿一天肚子,那是因为,程闵将所有的粮食全部救济给了他们。 程闵自己每天三碗粥,吃不饱,军队子弟兵饿着肚子打仗。消息传出去后,中原百姓自发的组织了起来,他们只留下不至于饿死的粮食后,便将其他的粮食集中起来,派出代表送到了军前。 有三位年过七旬的老者,是到来百姓推举出的代表。 他们颤颤悠悠走出人群。 程闵急忙下马,亲卫跟着急忙下马。 “三位老人家……。”程闵急忙扶住要拜倒的三位老人。 而三位老人中的一人,拿出了把伞,是百姓献上的一把万民伞。 三位老人合力,将朴实无华的大伞撑开,上面写着八个大字“皇上仁义,万民父母。” 程闵望着这般代表民心的大伞,那朴实无华却在他心中璀璨。他从未想到过,自己能够与后世的先辈一样,得到百姓如此的爱戴。他的眼睛。因此湿润。 三位老人,三双粗糙厚实的大手,高高将伞举起,呼道:“皇上是我们的父母。如今,父母有难,我等子民岂能坐视不理。” 百姓呼道:“皇上是吾等的父母,吾等誓死支持皇上!” 百姓们高举起手中的口袋,喊道:“丞相可用这些粮食,让兵马吃饱喝足,夺取许昌!” “吾等就算饿死,也要帮助皇上夺下许昌!” “帮助皇上,夺下许昌!”数万人高呼起来。 程闵为百姓所做的一些事情,如今有了如此的回报。他感动中。几乎已经无法言语。 而四周的程军将士,难掩心头的激荡,一起高呼道:“誓死击破许昌城!” “誓死击破许昌城!”那高举起的兵器向天,那昂扬的斗志,能够战胜一切。 郭嘉、荀攸擦了擦眼泪。这就是他们的皇上,值得一生追随的人。 程闵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能够冷静下来,当他开始说话的时候,四周十余万人变的鸦雀无声。只听他说道:“大家的心意,朕心领了。这些粮食,大家还是拿回去吧。朕还有办法……。” 一位老人说道:“皇上。您还将我们这些人,当成您的子民吗?” 程闵点了点头。 老人又说道:“那就收下这些粮食吧,你若是不收下,就是将我们当成了外人,我们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另一位老人,颤抖的手。从怀里摸出一小袋粮食,流泪道:“皇上您看,这是俺们村子里,几个半大小子省下来的口粮。他们说了:是伟大的皇上,让他们从灾难中活了下来。他们要马上长大,为皇上出力。” 一段朴实无华的话语,确让所有人的眼睛再次湿润起来。 最后一位老人,说道:“俺代表不了所有人,俺只能代表俺们村子。只需皇上一句话,俺们村子上刀山下油锅,干什么都行。谁要有一点迟疑,就不是俺们李氏一族的人,就不是俺们李家庄的人!咳咳咳……。”老人说的很激动,大声咳嗽了起来。 也不知怎么得,程闵流下了眼泪,郭嘉、荀攸等人也是流下了眼泪,到来的十余万百姓流下了眼泪。所有人都哭了,他们不是因为懦弱而哭泣。他们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就算是天,也能捅出一个、两个、无数个窟窿! …… 百姓走了,只留下数不尽的粮食,还有一把代表民心的伞。中原数百万计的百姓省下来的口粮,已经足够程闵支撑一场大战。 来日,中军大帐。 程闵感慨万千,道:“百姓在支持着我们,我们一定要用一场胜利,来回报百姓的支持!” 郭嘉说道:“上兵伐谋,攻心为上。是否用弓箭传檄城中曹军,投降者可免除一切罪过。而负隅顽抗者,待得城破之日,杀无赦!” 荀攸点头道:“奉孝军师所言甚是,想许昌已经是一座孤城,没有任何外援。如今,更是连一个老百姓都没有了。城破是早晚的事情,那些士兵一定能够想到这一点,就会出城投降的。” 于是乎,程闵便命令制作檄文无数,文中怒斥曹丕的无道,声称无论花费任何代价也一定要击破许昌城。并直接说出,八州之地数千万人的支援,小小许昌弹指可破。 檄文被弓箭带入许昌后,曹军开始人心惶惶。虽然大多数士兵没啥文化,但不妨碍他们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如今许昌一座孤城,岂能是八州的对手。而曹丕已经逃望长安的消息传开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夏侯惇肝胆俱裂,问计陈矫。 陈矫作为从事,也有自己的主张,他进言夏侯惇,当拿百姓说事,拿在许昌抢劫的事情说事。 这令夏侯惇十分尴尬,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聚众说道:“先前咱们抢了许昌城所有百姓的钱粮,程文杰的为人大家都看到了,他这是在假意让你们投降,你们若是真的投降出去,他一定会为百姓报仇,杀了你们。” 士兵一听,的确是这么回事。 夏侯惇稍微稳定军心后,又开始忽悠,说道:“如今咱们许昌城,粮食充足,守几年都没问题。而陛下也在长安站稳了脚跟,陛下会像当年六国诸侯反对暴秦一样,带领西蜀诸葛亮、东吴孙权讨伐程闵。程闵再厉害,也对抗不了全天下。到时候陛下反攻倒算回来,你我皆是功臣。” 功臣,升官发财。抢劫百姓没有退路的曹兵,就此定下心来,一心只有抵抗。 到此,程闵的攻心战落败。 然而,陈矫又出计策,应该发射一些传单出去,煽动秦程。但是,他与夏侯惇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一件不好的事情,来煽动程军的办法。所以,就胡乱写了些奸贼,不忠不义的污蔑言语,射了出去。 程军大营,中军大帐。 程扔下传单,嗤之以鼻,道:“两位军师,看来攻心战不行了,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郭嘉、荀攸对视一眼,交流了一番后,徐庶说道:“皇上,可用土攻!” “何为土攻!”程闵问道。 郭嘉便开始解释。 所为土攻,便是进行地下坑道作业,挖掘地道的目的概括起来有两点。 第一点:便是直接瓦解一条通道,直达内城,从通道进兵,出其不意攻入城中。 第二点:则是为了破坏敌方城墙,众所周知,盖城墙跟盖房子是一样的,需要打地基。地基塌陷了,城墙也就倒塌了。 地基结实,古代没有好的工具破坏。带人民的只会是无穷的,他们想到了用火烧。可以在地基下挖出相当大的空间,在用火烧,导致地基松动下陷。 城墙倒塌,形成缺口,攻城部队便能够顺利进入。 直接挖入城中,容易被敌人破坏。所以,程闵选择了挖地基,他组织了数万人,从四面城墙的不同方向,挖掘地道。 然而,夏侯惇打了十几年仗,对攻城方法了如指掌,所以,他是有准备的。 不过,程军挖的是地基,是在城外地下边缘搞破坏,夏侯惇在城内无法出手阻止。他不可能出城破坏,更不能从城内开挖,挖捅后阻止程军破话地基。因为若是挖通,也就算间接帮助程军入城了。 夏侯惇是愁眉不展,然而陈矫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让人将城中药铺的毒药收集起来,溶于水中,渗透于地下。如此一来,不用挖掘,也就阻止住了。 果然,三日后,地下皆是毒气,程军已经不能挖掘。 夏侯惇得意非凡,亲自上城头大骂,扬言许昌乃是无法攻破的要塞,程闵十年八年别想拿下来。 又十日。 程军,中军大帐。 这十日里,程闵已经用了能够想到的任何办法,但都无法破坏城防。 郭嘉说道:“皇上,许昌已经成了一座兵城要塞,实难用计,看来,只能是强攻了。” 程闵绝对不能让一座有十万敌人的兵城,矗立在自己势力的内部。如今所有办法都用了,也只能是发动强攻了。 强攻最重要的是士气,程闵一方面命令赵云等将领,做好充足的攻坚战准备。另一方面,作为主帅,他学习后世的五星上将、国防部长们,亲临各营慰问士兵,激励士气。 大战前夕,程闵最后来到了伤兵营。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大战即将开始 程军三十万,三面围城,大寨绵延几十里,围困许昌。 其中侧后方有一处营寨,乃是伤兵营所在。 一千八百年前,不如几百年前的明清对伤兵重视。这时物资短缺,一般士兵无药可用,轻伤都忍着,重伤忍不了就活埋。就连到清扫战场的时候,遇到己方的伤病,直接就是一刀秒了,谁管这些救不了的伤病。所以,往往伤兵营就跟难民营一样,破烂不堪,血腥弥漫,哀号不断。 然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因大夫稀缺,药材这种好东西,也只有相当一级的军官才有的用。 不过,程军的伤兵营,在当时的救治水平是拔尖的,除去外科手术外,几乎能与近代初期相比。 程军伤兵大营,不说鸟语花香也是干净整洁。营帐之间的绳索上,是白净净的衣服被褥。如雪的纱布,更是蛇一般缠绕在绳索上晾晒。 伤员在太阳下,三五成群聊天。而卧床不起的,也有专人看护。 “小兰,别走……。”一名手臂骨折的士兵,裹着绷带,追着一名“护士”,“下一次我再来的时候,一定拿一枚个人三等功等功银勋章,不不三等功金勋章!” 有战友调笑道:“老张,你他吗还银勋,有一枚铜勋,都是你家祖坟冒烟!” 三等功铜勋章就已经需要力大功了,是十分难以得到的军功。 “哈哈哈哈……。”战友们一阵善意的调笑。 这名士兵很尴尬,也不好再追女孩了。 这时,一名伤员走了过来,未穿衣服的上身,缠满了纱布。然行走如风,孔武有力。胸前绷带上一枚紫金勋章,闪的人眼花。 “少尉大人!”聊天的伤兵们激动中纷纷站起。标准的军姿行礼。 来人便是程军建立勋章制度以来,唯一一名最高紫金一等功勋章的授予者。并且,也是五十万程军士兵中,唯一一名授予紫金一等功勋章的下级军官。 他便是独面十万曹军的白虎军团什长。廖化。 所有人都知道。当廖化伤好归队后,凭他的战功。最少,也是带领一营的将军。 如今的廖化,已经成为所有程军士兵的榜样,兵王一般的存在。 廖化的脸上。永远都是军人的刚毅。他只是回礼,然后向不远处的一所营房走去。 “奶奶的,廖化大人这么重的伤,还坚持每天锻炼,咱们还在这里聊个屁天,真丢人!” 这里的士兵,不管是什么伤。呼啦啦的全去营房内,参加恢复性锻炼去了。 少顷。 “集合,集合,没死的。能站的,全他吗给老子集合!”骂骂咧咧的话语,只是军人应有的粗犷。 于是乎,整个伤兵营沸腾起来,数千人汇聚。 “大人,什么情况?”有士兵忍不住问道。 “皇上马上要来看望大家了!” “哇,皇上要来了!”哗啦啦,大部分士兵又奔回了营房。 军官们一头黑线,望着回营穿戴整齐的士兵,忍不住嘀咕,“一群“熊兵”。” 哗啦啦,两分钟后穿戴整齐的士兵,只用了三息时间,便结成整齐的方阵。 手臂骨折的老张,吊带早不知哪里去了,双手下垂站好,头上则冒着冷汗,与他一般的士兵还有很多。 而身前有勋章的,皆列阵前。其中,佩戴紫金一等功勋章的廖化立在中间,左右只有三等功铜勋。 这时候,程闵在赵云等大将的陪同下,走进了伤兵营。当他看到士兵列队的时候,愣了一下,道:“子龙,你让这些士兵来伤兵营做什么?会打扰士兵修养的!” 赵云闻言嘴巴大张,眼看皆是威武的将士,脸色难堪了起来,怒道:“赵达,怎么回事,这是那一营的士兵!” 赵达,便是负责伤兵营的裨将,闻言一路小跑过去,拜道:“皇上,伤兵营五千八百三十四人,其中七百八十九人卧床不能参见,其余都在这里了!” 程闵这才恍然大悟,他的确没有想到,眼前这些生龙活虎模样的战士都是伤兵。然而当得知后,仔细观看,便能发现,许多人的手臂腿脚都在颤抖,一些人的军服已经浸透,隐隐流出血水。 他自然想明白了其中的缘故,他大声说道:“好,不愧是我程军的勇士。”他话锋一转,笑道:“不过朕还没老呢,这眼神也好事,就不用懵朕了!” 众将士想笑,又不敢笑。 程闵不愿看到因为自己到来,而令伤员们紧张应差,他也并没有责怪军官,而是让士兵重新放松下来。 然而士兵们想要主公看到自己精神好的一面,不愿让主公看到自己打着绷带,半死不活的模样。 程闵无奈,只好拐了个弯,令士兵返回各自的营房,而他自己,会依次过去问候。 自古以来,那里有主公问候士兵的。程军伤员们感激涕零,在命令下,各回营房焦急等待。 “好好休息!” “你伤到了腹部,饮食方面如何?” “皇上,这小子一顿顶别人二顿,能吃的紧!” 程闵在诸人陪同下,在御医华佗的引路下,先看望重伤员,再看望轻伤员。他对伤兵营的情况还是很满意的,特别指出,绝不能亏待受伤立功的将士,一切物资要优先照顾伤员。 “有困难,找军官,军官做不了主,可以直接来找我!”程闵和蔼说着。 他的话在后世很普通,然而在这一千八年前的封建社会,却是颠覆性的。高高在上的诸侯,那里会去管士兵的事情,他们只是关心自己手中的权利。听到的士兵们,感动中落泪。他们这辈子最庆幸的,就是在程军当兵。 程闵又来到一座营房前。 赵云特别说道:“主公,白虎军团的廖化,在这座营房内。” “廖化!”程闵想了起来,道:“白虎军团,若是没有他们。也无法围剿曹丕的十余万大军。我记得当时只剩下廖化一个人了。” “是的!”赵云说道:“遵照皇上的命令,已经从各部抽调精锐,重组了白虎军团!” 程闵点头,走进了帐中。 帐中十几名伤员。早就一字排开站好。同时拜道:“参见皇上!” 程闵逐一问询一番,当走到廖化面前的时候。格外凝重,望着高大魁梧笔直挺立的廖化,道:“廖化,后来朕才知道。你曾经是黄巾军的一员,在徐州的时候就参军了。我们一起经历了十年的斗争,我们一起见证了我军从弱小逐渐走向强大!” 程闵此刻激动的说道:“我们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全军将士的武勇,而你廖化,是朕见到过的,最英勇的战士。你是我最忠诚的战士,是我白虎军团的战魂,而我程闵。为拥有你这样的战士,而感到骄傲!” 慷慨激昂的话语,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人们回忆往昔的岁月,那一次次大战。一次次的浴血冲杀。不管是赵云这样的大将,还是一名普通的伤兵,大家心头同时升起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 而这血脉的中心,便是他们的皇上。 人们的眼睛,因此湿润。 “皇上,听说马上就要攻打许昌了!”冯山刚毅的问道。 程闵微微点头,道:“这是中原最后一场仗,我们,一定,会赢的!” “皇上,我想回去!”廖化撤掉身上的纱布,红痕的创口在呼吸下微微颤动。 同帐的伤兵,纷纷请战道:“皇上,我们也要回去!” 程闵看着这些缠着泛红纱布,面庞坚毅的士兵,满是欣慰,他笑道:“你们已经做的太多,而现在,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养好伤。” “好好养伤……。” 程闵回绝了廖化等人的请求,他带着对胜利的渴盼,离开了伤兵营。来日,中原最后的、最艰苦的一场攻坚战,在等着他。 …… 当程闵走后,他的话依旧回想在冯山的耳边,“你是我最忠诚、最英勇的战士……为拥有你这样的战士,而感到骄傲! 廖化突然收拾了起来,穿上整洁的军服,掩住自己还未好的伤,大步走出了营房。 当他走出营房后,便看到,许多人亦是走了出来。 大家汇合在了一起。 “你们要干什么?”伤兵营的裨将赵达惊慌而来。 他得到了响亮,坚定的回答,“我们要归队,我们要参加许昌之战!” “不不不,你们要养病,皇上说的!”然而,当杀气汇聚的时候,赵达便感到正在面对一支千军万马冲锋的军队。这些受伤的士兵爆发出来的气势,竟然连同样久经沙场的他都无法抵挡。 于是,廖化等人离开了伤兵营,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营中。 白虎军团驻地。 当廖化走进大帐的时候,陈到先是起身,行了一个军礼,这是对特等功紫金勋章授予者,他陈到连个人三等功勋章都没有,所以陈到给廖化敬一军礼,也正非常正常的。况且就因为他廖化一人,整个白虎军团得到了一个集体二等功黄金勋章。之后,他慢慢坐下,冷视说道,“廖化,你要归队?” 廖化拜倒在地,毫不掩饰的对视,坚定说道:“将军,属下必须归队。” 陈到感受到了廖化的决心,雄毅的身体从位子上起身道:“好,廖化,你是我白虎军团最武勇的战士,今天,我将一营的将士交给你带领,你可有信心?” “必不负皇上、将军所托!”廖化刚毅的说道。 陈到和帐中的亲卫,望着这位勇士,眼中只有敬佩。 来日。 三十万程军汇聚在许昌城下,中原最后一战,拉来了序幕。 鼓角争鸣,战旗映天,刀枪如林,盔甲鲜亮。 鼓声震天中,结阵的步伐,踏起遮天蔽日的狼尘。 战旗飘扬下,汇聚一名名武勇的战士。 刀枪如林,凝聚的光芒,能令天上的太阳失去光泽。 身穿鲜亮盔甲的勇士,魁梧身躯内涌出的杀气,直冲斗霄,令天地色变。 三十万威武的程军将士,士气高昂,他们紧紧攥住手中的兵器,仰望不远处有十余丈坚固城墙守护的雄城许昌,他们的眼中只有无穷的斗志。 程闵金甲,挺枪立马在阵前,左右许褚、赵云、张辽等大将。 他舞动手中的土豪金枪,遥指雄城许昌,呐喊道:“将士们,负隅顽抗的敌人此刻就在这许昌城内。他们的手中沾满了人民的鲜血,这些出身与百姓之家的士兵,已经背弃了养育他们的人民!” “而我们,将会用手中的刀枪,战胜满手血腥的敌人。为我们的子孙后代,打下一片太平乐土!” 他在咆哮:“战斗吧,就用敌人的鲜血,浇灌你我的荣耀。历史将会铭记中原这最后的一战,胜利会属于我们!” “必胜!” “必胜!” “必胜!”三十万程军将士不断举起手中的兵器,震天的呼声,乃至于将天上的云霄冲散。 城头上,十万曹军因此胆寒。 “可恶!”城头上的夏侯惇,眼看己方将士的士气衰落了下去,心急如焚。然而,他真的没有太过激昂的口号。不过,他还是喊道:“程文杰祸害天下,荼毒苍生。今日,竟敢来我许昌城墙,将士们到了诛杀奸贼的一刻,各位将士当奋起,诛杀奸贼。解救苍生。胜利属于我们!” 夏侯惇的话语,在解救三十万许昌百姓的事件面前。是如此的无力。 “诛杀奸贼,解救苍生!”十万曹军稀稀拉拉呼喊了一通。 陈矫大急,道:“将军,应该如此如此……!” 夏侯惇闻言。脸成酱紫,然而为了胜利,他只能是再次喊道:“击败程军,中原、北方就是我们的了。本将军立誓,击败程军后,每打下一座城市,解除军纪三日。所有的战利品归各人所有!” “哇!”十万曹军马上兴奋了起来。 解除军纪,就意味着城中的财富、女人随便抢。在抢劫了许昌三十万人后,已经无限接近贼兵的曹军,闻言士气暴涨。战斗力陡然提升。“必胜,杀光程军,抢啊!”他们也大呼了起来。 二百七十七章 许昌大战 许昌城下。 “乌合之众!”程闵闻呼声嗤之以鼻,抢劫永远成为不了一支军队的灵魂,只有拥有信仰的军队,才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此刻的程军,在程闵十年如一日的潜移默化下已经有了初步的信仰。这个信仰是从拿起武器,保卫家园演化来的。如今则是保家卫国,为天下百姓而战。这里的百姓含义很深,包括程军所有人。 这在只有荣誉,财富、权利、女人的古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程闵为此花费了十年的时间。 “开始攻城!”程闵下达了命令。 之后,程军三面齐攻,将三十万人分作三个波次,每个波次十万人。 一时间,战鼓之中,投石机的火石,弓箭兵的箭矢飞舞。无畏的程军勇士,踏着震天的脚步,推拿着各式攻城器械,开始冲击许昌城。 这是全面的进攻,程闵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许昌。 “救火队……。” “弓箭兵进驻前沿!” “抛射压制敌人投石机!” “先下檑木,在泼火油,首要目标是程军的攻城车!” 许昌城上,夏侯惇和他麾下的军官大声命令着。 从程闵开始攻心战的时候,夏侯惇就知道,面临最后决战的日子不远了。他为了保住许昌城,也是做足了准备。火油、滚石、檑木,还有百姓换来的粮食弓箭,让他拥有充足的物资。 而已经空旷的许昌城内,木质的房舍,房舍内的各式器具,让他有取之不尽的物资。他有信心拖延下去,只要拖延下去,程军必退,他就必然有机会反攻。 许昌,曹操、袁绍、曹丕这三人多年经营的大本营,城池高大,城头能够平行四驾马车。箭台,藏兵洞,四处都是。 此刻,箭台上站满了弓箭手。他们毫不留情,打击着进入射程的程军。 嗡嗡的弓弦声,咻咻的破空声,如蝗虫群的箭雨,一波一波笼罩在程军头顶,短时间内,仿佛乌云将阳光都遮盖了。 而程军的弓箭手、投石机在反击。但是,敌人毕竟是在十几丈的城头之上,占据了绝对的地理优势。 当距离很近的时候,程军虽然有盾牌保护,但在密集箭雨下,难免开始出现伤亡。当一名程军中箭倒下,便失去的盾牌的保护,更多的箭矢不断击中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根本就没有伤兵的出现。 血腥开始弥漫。 但,程军将士没有任何一个人退缩。 当程军冒着箭雨,来到城下的时候,他们开始搭建云梯。 建成。 奋起。 奋勇而上,城头是他们唯一的目标,他们要占领一块阵地,打开一处缺口。 夏侯惇冷静指挥着,“弓箭手压制程军投石机,投掷滚石檑木,将程军给我砸死!快,快!” 曹军也是精锐的,他们经历了太多大战,慌忙而不凌乱。 火油倾覆,火把投下去的时候,轰然一声响,大火熊熊中,焦臭的气息便升腾了起来。 程闵,再一次看到,自己的士兵在烈火中倒下。 云梯马上就被大火烧毁,熊熊的烈火同样阻挡住了后来程军的脚步。 一只手,死死扒着云梯,他的主人虽然一身是火。但他的动作表明,他要再一次爬上去。直到他的手被烧焦,直到云梯轰然倒塌,那一只手一直死死抓着。 “鸣金!”程闵冷然说道。 “不可。主公。这才是刚刚接触,若是退兵。对我军士气打击极大!”一旁的郭嘉惊呼道。 程闵淡淡说道:“全面进攻只会带来更大的伤亡,将所有的弓箭手,投石机集中在一面城墙!” 程军如潮水般退下,曹军以为程军撤退了。爆发出欢呼声。 然而,夏侯惇可不这么想,当程军全面在他的东城外集结的时候,他的脸色大变。他立刻下达了命令,减弱其他城头的防守,调集重兵,守护东城墙。 当城下的大火燃尽。程军的鼓声再一次响起,五万人绵延在十里的地界,对东城墙发动了更大的攻势。 双方的大战再一次爆发,飞石。飞矢在天空咻咻穿梭。 然而这一次,拥有全部弓箭手,元戎弩兵,和投石机的程军远程力量,占据了绝对优势。 “投掷火油,火油!” 火油,是最大的利器,只要形成火海,没有熄灭以前,就算是千万敌人,也难越雷池一步。 程闵遥望城头有敌兵抱着罐子出现,立刻命令道:“传令弓箭手,全部用火箭,集中覆盖式打击,打击那些出现在城头,投掷瓦罐的士兵。” 程军单独攻击一面城墙,弓箭形成了压倒性优势。 密集的火箭射上城头的一刻,大量的曹军开始死去。许多手持瓦罐的曹军倒地,瓦罐破裂,火油遇到火箭轰然起火,一时间,城头升起了滚滚浓烟,曹军自食恶果。 然而,依旧有火油在城下形成了火海,但曹军城头起火部位下的城墙,没有过火,这,就成为了程军的突破口。 程军将士上下一心,悍不畏死,从这些突破口搭起云梯,涌上了城头。 曹军居高临下,往往一个士兵就能够捅死、砍翻三四名依次爬上城头的程军。但陈军的无畏,最终有士兵找到了机会,砍翻敌人,站到了城头上。 白虎军团是第一个站上城头的,因此,白虎军团可以代表全部的攻城军团,打出程军的军旗。 当程军鲜明的程字大旗,在许昌城头上飘扬的时候,全体程军将士心头一震。 而夏侯惇红了眼,他一方面命令尽快扑灭城头误烧起来的大火,一方面亲自上阵,如狼似虎带领士兵屠杀上城的程军。 程军将士奋起,他们用刀枪,乃至于牙齿,与敌人展开肉搏,为己方后续部队登城开辟出一片安全的空地。 双方殊死的搏杀,残肢断臂飞舞,尸体咚咚倒地,无尽的血雨腥风,令城头血流成河。所有人的都浑身浴血,脚步已经啪啪作响,踏起无边的血迹。 惨烈。 数万人在城头的杀戮,往往不用挥舞兵器,只是举起长枪冲上去,就能通入近在咫尺敌人的身体。 渐渐,这一批的程军后续无力了。 程军阵中,廖化看到了这一切,他无比渴望投入战场,对白虎军团最高长官,白虎军团的军团长陈到请战道:“将军,让我上吧!让我这一营的将士上吧!” “好,你就带领你的营投入战场,注意与己方军团配合!” “喏!”廖化凛然答应,挥舞手中战刀,带领一营五千人,投入到了战场当中。 同一时间,如潮的程军再一次涌上许昌城下,他们是各军团的后续部队。 廖化很快就来到本军团负责攻击的城墙下,“将士们,战斗的时刻已经到来,与曹军决一死战,让所有人知道,我白虎军团,才是吾主麾下最精锐,最忠诚的战士,冲锋!” 廖化身先士卒,第一个开始攀爬云梯,在他的带领下,他营下的士兵个个争先,在他的带领下,攻上了城头。 这一侧,程军主攻毋庸置疑,夏侯惇调集了各处城墙的守军来支援。 一时间,敌我双方在城头势均力敌。 惨烈的厮杀,无数尸体,生生在城头又筑起了一座尸台。 由于程军是从城下爬上来的,他们无可避免的,在登城的一侧,与另一侧的敌人厮杀。 而如此一来,程军的弓箭部队和投石机部队,不得不停火。 然而,曹军箭台上的弓箭手,依旧可以无情的杀戮登上城头的程军。 渐渐的,曹军占据了优势,大量程军开始死去。 而廖化和他的战友开始面临数倍敌人的围杀,渐渐的,五倍、六倍……十倍敌人的杀戮。 这时,程军的军旗倒下了。 军旗倒了,程军将士见到后,攻势为之一窒,而曹军则是士气暴涨。 夏侯惇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他派出了自己最精锐的亲卫队。 一时间,城头的程军完全被推挤在城头登城的一侧,大量程军士兵惨呼中从城头被生生推挤下来。 渐渐的,许昌东城、十里城墙上,战团渐渐萎靡,乃至于不一会后,只剩下廖化所在的,白虎军团的那一营的战线还在坚持。 然而,全身是血,不知杀戮多少敌人的廖化,他猩红的眼睛里,看到,看到各营的战友在锐减。 最终,只剩下了他的营。 “哈哈哈哈……。”夏侯惇看到了这一切,他甩着滴血的大刀,仰天大笑,道:“力战只有一次机会,程军败了,我们赢得了这场仗!” 一鼓作气,力战的确只有一次机会。 然而,廖化和他手下一千多白虎军团的战士,还没有放弃! 程军本已经与城头的敌人共同占领了东城墙。 但是,也是因此,我军远程部队无法在打击敌人,从而失去了重要的火力支援。 然而,敌人在城头箭台上,就近,依旧能够分辨敌我,对我军形成的毁灭性的打击。 敌我双方数万人的尸体,遍布城墙内外。滚股浓烟四起中,血腥气息冲天,便是最嗜血的野兽,也无法面对如此血气的凝聚,也要退避三舍。古代战场,独有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程闵眼神凝重,他不能坐看本方的攻势就此停滞,疾呼道:“再派后援!” “不可!”郭嘉急忙进言道:“皇上,敌人气势以盛。应该命令投石机部队持续打击敌人,保持城头现状,明日再行攻城!” 荀攸立刻附和说道:“一夜的打击,敌人必定疲惫,明日养精蓄锐再行一鼓作气,方为上策!” 程闵就此犹豫不决。 这时,城头出现了些许变化。 此刻十里的东城墙上,零星的程军已经被击杀,只剩下廖化和他的营内一千余战士。而四周三五倍的敌人,已经将他们彻底包围。并且还有更多的曹军在远处虎视眈眈,由于城头的空间有限,暂时无法加入到战团。 箭雨中,一名名白虎军团的战士在倒下,但他们就算死,却气势不倒,他们临死爆发出的气势,越来越强。 廖化血红的眼神,挥舞着战刀,带领着营内的战士。锋利的刀锋切开敌人的胸膛。溅射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战甲,并顺着战甲上的缝隙。仿佛血色的溪水流淌。 廖化营内的将士也一个个杀的血葫芦一般,他们心中唯一的目标,便是不远处程军的军旗。只见廖化手中的战刀,再次没入一名敌人的胸膛,在激射而出的鲜血中,他呐喊道:“士兵们,我们是程军的战士,我们的军旗就在前面,我们的军旗绝对不能倒下。就用我们的生命,让我军的军旗。再一次在敌人的城头飘扬!” 让军旗飘扬,此刻,便成为近千白虎军团战士心中的全部。 信念爆发出的力量,支持着他们前进。 短短二十步,却是一条血腥死亡之路。 许多白虎军团战士在肉搏中倒下了,然而,他们压迫着五倍的敌人后退。 十步! 五步! 每一步。白虎军团的将士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而敌人,付出了更加惨痛的代价,二千曹兵永远倒下了。 “军旗!”玄黑的军旗,已经被鲜血染红,然而其上硕大的“程”字,更加鲜明。当廖化看到的时候。他的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他的身体的里陡然充满了力量。 “死开!”白虎军团廖化营内剩下的数百战士,一起发力,将踩踏军旗的敌人斩杀一空。 廖化猛然弯腰拿起,他用尽了全力。将程军的军旗再一次高高举起。 当鲜红的军旗,又一次在空中飘扬的时候。 白虎军团廖化营内的战士。爆发出最大的呼声。 而敌人的攻势,为之一窒。 无畏,所有的战士围拢在廖化四周,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保护本方的军旗不倒。 “这怎么可能!”夏侯惇惊呼,他本以为这一支程军,会被本方士兵轻易消灭,却是没有想到这些战士竟然再一次打起了军旗! 杜袭急忙说道:“将军,城头狭窄不利我方围剿,难免敌人有可乘之机。” 第二百七十八章 军旗不倒 城下,数十万程军,因为攻势被破,士气不免低落。谁都没有想到,本方的军旗能够再一次在敌城上飘扬。 然而,当军旗出现的一刻,他们失落的眼神再一次炙热起来,战意勃发的呐喊声因此响起。 自古以来,军旗便是一支军队的精神象征。程军各营皆有营旗,而廖化打起的军旗,是整个程军的总旗帜。它在城头出现,便代表着程军依旧在为胜利而奋战,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会奋战到底。 程闵双眼凛然一睁,那鲜红旗帜上硕大的“程”字,狠狠刺着他的心。他难掩心头的激荡,眼睛湿润,呼道:“传令下去,对许昌城发动总攻!” “主公,不可!”郭嘉惊呼道。在他看来,这只是旱花一现。 程闵勃然大怒,土豪金枪锋利的枪芒,指在郭嘉面前,怒道:“郭奉孝,战士们依旧在战斗,吾等为上者岂能坐视不理。你看看你的身后,问问这些战士,他们敢不敢战,愿不愿战,能不能战?” 程闵身后本阵的士兵,望着城头飘扬不到的军旗,气势在汇聚,爆发出震天的呼声,只有一个字,一个响彻天地的字,“战!战!战!” 呼声、勇气在传递。 城下,二十余万程军将士一起呼道。 “战!” “战!” “战!” “擂鼓,总攻!”程闵喝道。 总攻,在令天地色变的鼓声中,开始了。 程军各部行动起来,十万大军,再一次投入到战斗之中。 自古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夏侯惇万万没有想到,程军这第二次的攻势,竟然比第一次还要凌厉。他大惊失色,也顾不上派出精锐围剿廖化统领的一营,呼道:“各部马上投入战斗,阻止程军登城,快……。” 攻城战,在程军的军旗飘荡中,再一次打响。程闵指道:“举旗的是谁?” 赵云身为第一大将,对整个战局了若指掌,道:“主公,应该是陈到将军统领的白虎军团,看此人有勋章,应该是廖化!” “廖化!”程闵心里一动,谁说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是贬义,这他么明显的褒义啊,廖化真够牛X的啊。 由于我军再一次发动了总攻,此刻的廖化,四周压力小了许多,他高高举着军旗。那鲜艳的旗帜,仿佛撒发着无穷的活力。激励着本方的战士。 然而,敌人也是顽强的。他们为这一战做足了准备。所以,程军的气势虽然因为军旗的不倒而再一次高昂,但整个形势依旧与第一次攻城时一样严峻。 檑木、滚石、飞矢之下,程军战士不断倒地。他们临死之时,并不是在惨呼,而是在呐喊。他们深信,他们的力量会传递在战友身上,而胜利最终会属于程军。 双方的鼓角争鸣。敌我双方在殊死搏杀,没有热武器的枪炮之声,然而金属的碰撞,是整个时代最狂野的节拍。 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气势,超越一切,他能够让无爪的羔羊。战胜残暴的雄狮。 廖化这一侧,大量白虎军团的后援士兵涌上了城头,他这一侧,再一次成为攻克许昌的突破口。 越来越多的士兵,汇聚在了廖化的身边。 而这时,廖化只是在想。怎样打击敌人的士气,激励本方的将士。当他的眼神从高大的城楼划过的时候,那城楼上一面硕大的“曹”字战旗,狠狠刺了一下的他的心房。 然而他的心中便涌出了一个想法。他要将程军的军旗,取代曹军的战旗。插在敌人城头的至高处。 “就让军旗指引我们的方向,我们一定能够攻克许昌城!”廖化的眼中闪过狂热。高呼道:“士兵们,看那曹军的战旗,我们的军旗会取代它!” 周围千多名白虎军团战士,马上就明白了廖化的意图。他们的心因此而热切,他们高呼着口号,随着廖化望城楼处杀去。 突刺! 横扫! 怒斩! 英勇的程军战士,在前进。 每一步,就会有百多人永远的倒下。然而,更多涌上城头的战友,继承了他们的遗志。血腥只会令他们无惧,残酷会让他们更加坚强。 城楼下的夏侯惇,眼看程军的军旗在向自己移动,他大怒,喊着,“亲卫何在,与本将军一起,斩旗!” “将军乃是统帅,不可轻易涉险!”陈矫抹汗道。 杜袭脸色不好中,勉强说道:“将军,杜袭愿往!” 于是,杜袭带领一千精锐的近卫兵,投入到了阻击廖化的战斗。杜袭面对如此的血战已经有些胆寒,他很聪明的选择在后面指挥。 这些精锐曹军的加入,令廖化这边面临更大的压力。 一名名武勇无畏的程军战士倒下,鲜红的血液在城头飘荡。 不过冯山的战阵,艰难中坚定的移动着,当来到城楼一侧的时候,他身边的战士已经换了一个遍。 城下。 程闵始终关注着本方军旗的移动,当那面飘荡的军旗来到城楼下的时候,程闵便已经知道,廖化此刻要做什么了。他的手不经意间,在颤抖,“廖化……。” 城上。 我方的士兵结成方圆阵,将廖化保护在中间。而中间的士兵,已经搭起了人梯,将手持军旗的廖化顺利送上了城楼的第一层之上。 然而,三层的城楼,廖化依旧要靠自己,攀爬剩余的两层。 他将军服袖子撕下当作绳索,将军旗紧紧捆绑在背上。粗壮的手臂扒住城楼的菱角,当经络鼓起的事情,他开始奋力攀爬。随着他的上升,硕大的军旗,也在节节高升。 夏侯惇心里一惊,他此刻岂能不知,这名程军军官心中的想法。而城楼上本方的军旗,被程军的军旗取代,那么失败的乌云就会笼罩,本方的士气便会低落。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咆哮道:“放箭,全力放箭,将那个人,给本将军射下来!” 随着夏侯惇的一声令下,左近箭台上,所有弓箭手,全部瞄准了冯山。 嗡嗡……,震耳的弓弦之声。 咻咻……,箭如雨。 城楼下,死死抵挡敌人一波又一波冲击的程军战士,齐声惊呼:“将军!” 而此刻,曹军也同一时间住手,双方的目光,全部汇聚在城楼廖化的身上。 这时候的廖化,已经开始攀爬第三层,距离顶端只剩下一丈的距离。 然而。 噗 噗 噗 只是一瞬间,如蝗而至的箭矢,插满了他的背部。 廖化的身上插满了箭矢,他举动早就吸引了敌我双方士兵的注意。 而此刻,廖化已经成为敌我双方士气消长的关键点。 他手中的军旗,是否能够插在城楼之上? 这已经关系到敌我双方,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所以。 敌我双方的士兵,下意识中停止了交手,而他们的目光全部汇聚在城楼二层与顶层间的冯山身上。 夏侯惇眼见冯山中间,目中投出狂喜,因为他深深知道,此刻这名程军军官,已经是整个程军士气的关键。他倒下,军旗就倒下,没有军旗就没有军魂,一支没有军魂的军队,随意就能够摧毁。 而此刻,廖化的身上少说插着十几支利箭,“他死定了!”夏侯惇得意的说道。 这时候的廖化,他强壮的身躯在颤抖,锋利的箭头刺入他壮硕的肌肉,入口处外翻,可以看到猩红的血肉在突突的动。由于身受重创,他身体本能的反应,停下了攀爬。 剧痛,令廖化的意识短暂的迷失,然而他的目光很快坚定了起来。那胸前反射着光芒的紫金勋章,仿佛在为他注入不死的活力,“坚持住,我一定能够将军旗,插上敌人的城楼!” 惊呼声中,廖化的脚步再一次移动。 城下,廖化的眼睛已经湿润,在他思想当中只存在于影视上的壮烈场景,出现在现实中的时候。他的心已经被震荡。 而城楼另一侧的夏侯惇震惊了,他无法置信。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力量,竟然能够支撑一个人如斯。“十几箭不倒,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夏侯惇劈手夺下身旁一名士兵的弓箭,亲自弯弓搭箭。 咻……,出自无双猛将之手的利剑,带着呼哨,仿佛流星赶月。直奔廖化而去。 噗……。 利箭穿胸而过。 廖化闷哼一声,他的意识在这短暂的一刻,无法避免的对身体失去了联系。 城上城下几十万士兵的惊呼声中,廖化倒下了。 他下坠的速度仿佛很慢,又只是一刹那。摔在第二层的响动微不足道,但在这一刻,震颤所有人的心灵。 “廖化!”程闵激动中在马上站了起来。 紧跟着。数万敌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而我军的士气为之一窒。 “哈哈哈哈哈……!”夏侯惇疯狂的大笑,只因胜利就在眼前。 廖化静静躺在第二层的城楼上,他的眼睛虽然怒睁,但身中十几箭的他,此时已经完全昏迷了过去。他炙热的眼神,开始褪去。当胸一箭。拇指粗的血洞,咕咕向外冒着血液。 在廖化混沌的意识中,时间已经停滞。 也不知什么时候,廖化的眼前出现了程闵的身影,他刀削的面庞。说着真挚的话语,“廖化。你是我程闵最忠实的战士,我为拥有你这样的勇士而感到骄傲!” “皇上!”廖化已经开始死去的眼神,突然有些许多神采。 程闵的面庞渐渐刚毅,他大声的鼓励着,“起来,廖化!站起来!将我们的军旗,插在敌人的城上,让敌人知道,我程军是这天下最精锐的战士。”他手中金色的土豪金枪,指向欢呼的敌人,枪芒散发着毫光,喝道:“我们为我们的父母,后辈,为我北方数千万人民而战!” 廖化猛然睁开了眼睛,凛冽的呼声灌入他的耳中,而程闵的话语依旧在他的心头回荡。力量在他的身体汇聚,在双方士兵的惊呼声中,他支撑着颤抖的身体,带着满身的箭矢,站了起来。 这一刻。 痛已经不在。 死已经无惧。 廖化的所有意识中,只有一个念头。 “皇上,我军的军旗,一定会插在敌人的城楼上!”他背上的军旗,依然是他的第二条生命。 没人能够想到,廖化会站起来。 当他再一次奋力攀爬的时候,敌人的欢呼沉寂。 而猖狂大笑的夏侯惇,仿佛被人狠狠的,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这位历史上武力绝人的大将,此刻无边的羞怒。他疯狂的咆哮起来,“给我放箭,射死他,射烂他!” 然而,无人回应。 只因,廖化的举动摄人心魂。 人们潜意识中,想要看看,看看这名插满了箭矢,洞穿的胸口还在咕咕冒血的战士。他,是否能够爬上这许昌城的最高点! 从疯狂中反省过来的夏侯惇胆寒,他慌张中弯弓搭箭。 咻咻…… 咻咻…… 慌乱,胆寒,令这位射手大失水准。 当一枚枚利箭,从冯山四肢擦过,带起血雨的时候,城上城下几十万士兵声声惊呼。 仿佛经过了千百年,又仿佛只是一瞬间。在双方将士的心中,也不知什么时候,廖化晃动的身体,已经出现在了城楼的顶端。也许,他本就一直在哪里站着。 此刻,廖化的面庞投出狂热,他猛然将曹字的军旗拔下,扔了出去。又将手中的程字军旗,重重插在了敌人的城楼上。 当黑色的曹字军旗,遮盖住夏侯惇头顶天空的时候。 鲜红的程字军旗,已经在咧咧的风中,在敌人的城楼上,飘扬。 生命,已经渐渐走到了尽头。 然而。 廖化苍白的脸上,升起潮红,他坚定的目光望着城上城下我军二十余万将士,奋起最后的力量,振臂高呼,“战友们,为了皇上,为了你我的父母,为了我们的人民能够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战胜敌人,消灭敌人。冲锋……。” “冲锋!冲锋!冲锋!”呼声,在肃杀的战场回荡。洗涤着每一位程军将士的心灵。 而敌人,已经在这呼声中丧胆。 第二百七十九章 兵进长安 “冲锋!” “战胜敌人!” “消灭他们!” 程军将士士气暴涨,他们从未有过的坚定。望着敌人的双眸,透出弑神戮佛的光芒。他们心中响起一个声音,那就是战胜他们,战胜所有的敌人,为皇上而战,为自己的人民而战。 在我军军旗的照耀下。士兵们对敌人发起了决死的冲锋。那高举起的战刀,斩下敌人的头颅。那锋利的枪尖,刺穿敌人的胸膛。当敌人的鲜血,喷洒在战士的身上,那是破阵的荣耀,那是勇士的荣光。 二十余万程军将士“疯狂”了,他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他们蜂拥上城头。 屠杀。 宰割。 屠宰着敌人。 而敌人,依然丧胆。 肝胆俱裂的曹军士兵,在十里的城头上四散溃逃。一些人,宁肯从十余丈的城头跳进城中,也不愿面对我军的战士。 夏侯惇脸色大变,他大声呼喝。 然而。败象已经,已经不是夏侯惇能够挽回的。 杜袭仓皇而来,叫喊着,“将军,撤退吧。撤吧!” 从事陈矫,早就吓破了胆。他只是看了一眼城楼上站立的廖化,便飞快收回了眼神,哆嗦道:“将军,快撤吧!” “不,本将军没有输!许昌城内有数之不尽的物资……,本将军有城池之利……。”夏侯惇咆哮着,他用大刀砍杀着每一个从身边逃走的本方士兵。 然而,就算如此,他也无法阻止士兵的溃败。 陈矫猛打眼色,杜袭抓住机会,与左右的近卫兵,一起控制住了发疯的夏侯惇,将其拖下了城头。 程军追杀着敌人,下了城头,打开了城门。 武勇的陷阵铁骑,早已经憋得发疯了。 令大地震颤的铁蹄声,当第一名陷阵勇士,冲入许昌城中的时候……。 夏侯惇口中,程军十年也别想攻破的兵城许昌要塞,陷落。 程闵带着焦急的心情,策马疾驰入城。 “主公,夏侯惇……。” 程闵顾不上任何事情,第一时间登上了城头,“廖化……,一定要活下去!” 然而,当他来到城楼前的一刻,看到的是不屈凝视的眼神,和那永不倒下的身影。 廖化与程军的军旗,互相支撑着彼此,他的眼中是对胜利的渴盼。军人的刚毅,永远留在了他的脸上。烈士心中的热血,全部流淌在城楼上,那鲜红的色彩已经与城头上战友的鲜血融合在了一起。 这位程军最英勇战士的鲜血,与失去战友的鲜血融合。 他们的血,将会铸就程军的军魂! 程闵就静静站在城楼下,他望着顶端不倒的战魂,留下了血泪。他用后世的军礼,致敬,“廖化,我,为有你这样的战士,而骄傲。我程军,为有你这样的士兵而自豪!你的精神,就是我程军的军魂!” 很长,很长时间……。 二十余万程军汇聚在城楼城下,他们学着程闵的样子,敬礼。他们发誓,若是有一天,他们也要同廖化一样,用自己无畏的战斗精神,壮大程军的军魂,成为一名真正不败的战士! 军魂! 一个没有军魂,没有铁血精神的部队,又怎么配称作强军!人亡旗不倒,血可流干,然死战不休! 这一刻起,强大的程军,用自己的鲜血铸就了军魂。一支拥有强大军魂的军队,足以横扫八荒,席卷天下! 从此以后,程军内,便不再用东汉的军礼,而是开始沿用后世我军的军礼。 …… 程闵入城,他第一个命令,就是好生收殓我军阵亡的将士。更特别指出,将廖化的遗体,送回邺都,用最高的礼仪埋入烈士陵园。要将英雄的牌位,安放在纪念堂最高规格的祭台上。要让英雄的事迹,万世传唱。 弘威二年十一月,程军攻克许昌。 中原一统。 然,曹丕已经逃入长安,并调集重兵在潼关。 许昌攻克,程闵真正意义上一统中原。 消息传来,八州欢庆,人民载歌载舞,庆祝程军取得中原决死战的最后胜利。 朝廷之上,一片赞颂,百官弹冠相庆,大赞皇上的英明神武。 程闵统一中原,统治八州之地的程势力,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庞然大物,它已经无所畏惧,可以从容应对来自各方面的挑战。 天下震动的消息中,过去了十天。 许昌城暂时作为了程军的屯兵之地,来年开春,才会安排离开的许昌百姓回乡。 程闵得到了许昌,他解救百姓送出的300万粮草,完璧归赵。有了这些粮食,程军的粮草储备再一次充足起来。这让程闵,能够更好的完成其他战略规划。 许昌城,曹丕府邸。 “咦,曹子恒这议事厅中,怎么一见器物都没有?”程闵摸了摸面前的案几,红木,材质倒是不错。 原本的侍从小心翼翼,惶恐不安中跪倒:“皇上,那曹贼脾气不好,都给砸了!” “哦!”秦峰猜想一番曹丕砸东西时的场景。不免发笑,道:“想不到这不孝子,也有这样的嗜好!” “是。是!”侍从满头大汗。 这时,身边值守的许褚说道:“皇上,您终于一统中原了。俺听孔融他们说过,谁能占据中原。谁就有是真正的皇帝,看来曹丕、诸葛亮、孙权他们都是假的,皇上才是真皇帝!” 程闵闻言流汗,心说你这许褚,心眼到是直。 秦峰是从后世的来的,千百年中阴沟翻船的经典故事比比皆是,所以稍微有后世的记忆划过,就不会让他被一时的胜利蒙蔽了心智。因此,他没有当下时代之人的局限性。从而就能够一直时刻提醒自己。“兢兢业业,才能走到最后。” 这时。郭嘉、荀攸一起来到了议事厅,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只因,这天下最强大的对手,已经被主公击倒。如今,能够打败己方的,恐怕也只有胜利后的惰性了。 所以,当大军在许昌有了十日后,两位军师就坐不住了。 “皇上。” 行礼后,郭嘉就迫不及待的说道:“皇上,当年成皋之战前,汉高祖刘邦曾一度夺取了战略要地彭城,将项羽逼入了绝境。但是,之后,刘邦满足于表面上的胜利,不思进取,置酒作乐,疏于戒备……。” 程闵哑然一笑,道:“后来,项羽奇袭彭城,打的汉家的祖宗扔了老爹和妻子跑路了。而如今曹丕败退入长安,当下的形势,与当时仿佛。” 郭嘉与荀攸闻言对视一眼,满脸尴尬,但心中欣慰。看来主公已经有了主张,自己等人过度担忧了。 荀攸这时说道:“如今主公统治八州之地,霸业已成,然不能给宵小机会。是否尽快出兵长安,夺取这座西都?” 当年的曹操坐拥九州过半之地,奠定了一统天下的基础。而如今,程闵还有半个司隶就能达到九州之地,马上就能追上当年曹操鼎盛的时期。所以,现阶段,程闵是不会有任何松懈的。 然而郭嘉还有另一个战略等待程闵抉择,只听他说道:“皇上,还可以攻打扬州南部,拿下长江以北所盘踞的半部扬州,从而可以真正以长江为防线,雄视江南了。” 程闵思考了一番便说道:“饭要一口一口吃!当先拿下西都,再言其他。” 就此,三日后。 程闵带领大将赵云、许褚、高顺等,军师郭嘉、荀攸等起兵十二万,马步兵各半,过武关进兵长安。 而其余兵马,一方面要维持新得之地的稳定,另一方面则是要防备西蜀诸葛亮,东吴孙权。所以,程闵留下十余万大军来收服。 弘威二年十二月,程闵带领大军,穿越一马平川的关中大平原,汇合函谷关的张辽部,大兵十五万,来到了潼关下。 长安城,曹丕府邸。 曹丕焦头烂额,他本以为,夏侯惇在许昌能够拖住程闵一两年,而一切也是在向这样的目标迈进。谁知程军突然发了飙,攻克了许昌。当许昌被破,还有廖化的事迹传到的时候,曹丕也只能接受这样一个现实了。 好在,夏侯渊和夏侯惇这两员大将平安归来。 如今,堂下,文有司马懿、徐和、刘晔、满宠,武有夏侯惇、夏侯渊、曹洪这样的大将,还有心腹曹休、夏侯恩等人,曹丕一方还算是人才济济。 但光有大将谋士,没有兵也是无用,此刻手上只剩下六万多一点人的曹丕,焦头烂额,道:“诸位,如今程闵大军已经到了潼关,如何应对?” 众人不免向司马懿望去。 司马懿的脸色也是不好,不是他无能,只怪程军太狡猾,他说道:“当派使者去见吕布,邀请吕布在邺城造反,并且出兵来潼关共同对抗程闵。” 曹丕这人疑心大,智慧也足够,所以总是能够想到一些,担忧道:“仲达,若是吕布喧宾夺主?” 司马懿微微一笑,他屡次败给程闵,是因为程闵方面的智计总量,的确胜过曹丕一方太多。但他败给程闵,并不代表他真是无为。此刻,司马懿的谋略开始展现,笑道:“大势面前,吕布若当真出兵,便不会自毁盟友。待得程闵兵退,只需如此如此,保管主公坐据雍凉!” 曹丕闻言大喜过望,立刻封锁此次会议的所有内容,开始了谋划。 统一中原的程闵,起兵十五万,兵临潼关下。 西陲二州为之震动,天下侧目。 潼关建设于东汉末年,关城建设在黄土塬上,地处黄河上游重要的渡口。位置在后世晋、陕、豫三省之要冲,乃是扼守长安至洛阳的重要通道,是进出三秦之锁钥。 所以,东汉末建关以来,历来是东入中原和西出关中、西域的必经之地的关防要隘,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有“畿内首险”、“四镇咽喉”、“百二重关”之誉。” 也就是说,拿不下潼关,根本无法兵进雍凉。同样,拿不下潼关,想要进入中原,也跟没说一样。 如今,这座西北第一关隘,落在了曹丕手里,他因此拥有了抵挡程闵的资本。 然而曹丕如今只有六万人马,说什么也是挡不住程闵的,所以只能希望被程闵囚禁在邺城的吕布,能够在邺城造反作乱,可是他太小看程闵了,程闵将邺城防护的水泄不通,曹丕的人到了邺城,李儒的情报系统就已经知道了来意。 他见曹丕的奸细面见了吕布,再联想到如今的战事,也就猜测出了这奸细的来意,立刻找到了荀彧研究了一下。 “曹丕派来奸细见面了吕布,想必……”李儒说道。 “哼哼!前方皇上战事越发顺利,如今曹丕已经穷困潦倒,被困在长安了,如今派奸细来找吕布,恐怕是想让吕布造反作乱,他好趁机翻盘!”荀彧笑道。 “不错,如今我们应当如何?”李儒说道。 “加强对吕布的监视,吾也叫人严加看守,你立刻用飞鸽传讯给皇上,看看皇上有什么计划吧!”荀彧思考了一会说道。 “不错,皇上最喜欢用奇谋,说不定这吕布能用派上大用处呢!”李儒瞬间就想到了,程闵的为人。 “其实,如今的形势好大,我军只需要稳扎稳打,拿下长安可谓是轻而易举,根本没必要再用什么奇谋,不过皇上一向宅心仁厚,不忍将士死伤,有妙计可用,皇上必然不会放弃的!”荀彧叹息一声说道。 “是啊,皇上一向如此,也正因为如此,你我才会辅佐皇上,天下有才德之人才会愿意辅佐皇上!”李儒也难得说了那么多话。 然而就在他们两人研究来研究去的时候,门外下人来报:吕布求见。 听说吕布两个字,荀彧和李儒顿时一愣,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俩还在研究如何对付吕布呢,吕布就自己上门了,这确实是让他们俩人吃惊不已,直接导致日后最流行的一句话,换了一个主人公。世界上跑的最快的是谁,答吕布,说吕布吕布到。 当然这不是真的! 第二百八十章 吕布的抉择 吕布一进门,就看李儒跟荀彧在一起,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李儒主管情报系统,恐怕早就知道曹丕有奸细混进邺城,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来意,如今来到吕布的府邸,所以找荀彧研究一下这奸细来邺城的目的。 想到此吕布心里一惊,还好劳资站队没站错啊,“吕布见过荀令君,李大人!” 荀彧、李儒二人马上起身说道:“飞将军不必多礼,不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想必二位已经知道了吧?曹丕有奸细来到了邺城,刚刚来过奉先的府邸,他们想让奉先在邺城造反作乱,囚禁皇后及皇子,来要挟皇上!”吕布淡定的说道。 荀彧、李儒二人顿时心惊,他们心惊的不是曹丕派来奸细的计划,而是吕布居然如此坦诚,把曹丕的计划都说了出来,这吕布怎么可能如此坦诚?他有这么忠义么?他不是见利忘义、恩怨部分、反复无常么?总之荀彧、李儒二人真是惊呆了。 吕布见二人如此,也能猜想到怎么回事,“二位,我吕奉先少年之时,确实见利忘义、恩怨部分、反复无常,但是人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如今吕奉孝一年过四十,早已失去了当初的野心,如今程文杰坦诚相待,我吕奉孝又怎么可能背叛?” 吕布说的极度诚恳,荀彧二人也不知如何是好,所幸先让吕布离开,再传讯给程闵,让皇上决断吧! ……………… 潼关下,程军大营。 程军十万大军,兵进黄土高坡下,而潼关则是在黄土高坡上。 大风从坡上刮过。遮天蔽日的黄尘散去后,秦军已经布下了严谨的战阵,刀枪如林,旗帜飘扬。 本阵门旗开处。程闵金甲持大枪,策踏马雷霆而出,两侧赵云、许褚、张辽、陈到、黄忠、徐荣等将领拱卫。 程闵遥望关城之上。便见曹丕站在城墙之上。他土豪金枪一指,道:“你这不小子。你跑的倒是够快!” 曹丕闻言,黑脸一沉。心说打死都不跟程闵讲话了,谁讲谁倒霉。 反正曹丕已经做好决定了,死守不出,他就不信死守不出程闵也能打进来。 然而程闵没让他失望,程闵命令镇守凉州的庞德抄后路攻击围困长安,自己出兵攻打通关。 一连攻打了一星期,程军日夜不停的攻击着潼关,两军损失惨重,曹丕如今已经有点顶不住了。 如今的曹丕可谓是四面楚歌,前有狼后有虎,顾前不顾尾,虽然潼关凶险易守难攻,但是后面还有围困长安的庞德,曹丕如今难受的要死。 然而司马懿忧心忡忡的说道:“陛下,不如我们退兵吧!” “退兵?”见到这命令,夏侯惇竟然多少松了口气,心说退兵好。若是不退就被关前关后的程军包饺子了。 曹丕思考了一番,道:“战略转移也好,我军有雄城依托,而程文杰在这冬季里用兵,绝不会再讨到好处。他能断我们的粮道。我们也能断他的。” “行动要快,若是程军后方杀来。我们就走不成了。”司马懿道。 曹丕道:“就是如此,将军下令吧。” 于是。只用了一个时辰,潼关内的曹军全部撤退了。 程军斥候,立刻将这个情报飞报关前程军大寨。 关前程军暂时由首席军师郭嘉统领,他得到情报后,马上命令大军进发,又半个时辰后,潼关易主。 而在次日,程闵带领大军来到了潼关。 议事厅。 程闵王位高坐,数次大胜,他本应该很高兴,然而如今听着战报,却是情绪低落。只因程军损失很大,二十一万人来到潼关,如今剩下十三万,其中骑兵六万,步兵七万。 好在受伤的比例高过阵亡,这些将士被紧急送往后方医治,想来明年许多人可以重新回到部队。 程闵话语越说越重,“一定要好生照顾伤员,重重抚恤阵亡将士的家属。告诉那些地方官员,若是谁敢昧了烈士的抚恤,朕诛他九族!” 郭嘉察言观色,进言道:“皇上,自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皇上还需振奋,带领全军将士取得最终的胜利。” 程闵闻言点头,就从案几上拿起茶杯喝了口热茶,道:“诸位,如今潼关在朕手中,长安的门户已经打开,然诸葛亮的兵马也即将出川,汝等对今后的战事有何看法?” 荀攸行礼道:“曹丕只剩下三四万人,如今曹丕今生长安一城,皇上可再兵围长安。趁曹丕士气不复之机,一鼓作气拿下长安,诸葛亮的援军必定观望不敢进……。” 郭嘉道出稳妥的进言,“皇上,如今您已经拥有了九州之地,只剩下长安一城。或许我们可以死守潼关,来年休养生息恢复军力后再行进兵长安。” 庞统立刻反驳道:“此刻不进兵,来年曹丕也恢复了,到底还是一个样。” “奉孝老成谋国。”程闵虽然这么说,但心底里不愿轻易撤兵,又道:“然此次机会难得,正该一鼓作气之势击溃曹丕。午后全军出动,就在长安城下安营扎寨。” “喏!” 皇上已经有了决断,麾下文武便不做其他打算,个个尽心竭力做事,准备兵围长安的事宜。 于是,程闵传令函谷关的陈到、田丰率军到潼关驻防,将潼关作为后勤大本营。就此统兵十三万,浩浩荡荡杀奔长安而去。 两日后。 雄伟的长安城,便出现在程闵的眼帘,望着极远地方仿佛庞然大物耸立的长安城郭。 往事已矣,城池千年不倒。 “这座西都,一定要夺下!”程闵便传令二十里外安营下寨,他亲临五千骑兵,来到了长安城下。 长安城守军急忙飞报曹丕。 而这时候的曹丕,正在听着满宠的汇报。 这时,一员小校,慌张而来,“报……,主公,程军数千兵马来到城下!” 曹丕大吃一惊,心说来的这么快,于是慌忙聚将又穿披挂,前去城头。 当程闵绕城一圈,又回到东城门外的时候,曹丕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登上了东城门楼。 曹丕望着城下那金盔金甲熟悉的身影,一股滔天的怒气悠然而生。若不是此人出现,恐怕他如今已经在繁华的中原,呼风唤雨了。 然曹丕虽然很愤怒,但是依旧哈哈大笑,左眼迷,右眼瞪,阴阳怪气望城下呼道:“程文杰你来了,你我一别多年,不如进城,让朕一尽地主之谊。”说完,粗眉一阵上下抖动。 程闵就在城下一箭之地,闻言亦是大笑,手中大枪一转,指道:“不孝子,即如此,速开城门,迎你父皇入城!” “唔!”曹丕一阵挤眉弄眼,他只以为程闵不敢入城,这才前话道出,趁机奚落一番,没成想程闵不按套路出牌。曹丕心说我要是开城门,你一拥而入,不就成大开方便之门了。 曹丕冷笑道:“既如此,你后撤百步,朕这就开城。” 程闵亦是笑道:“不孝子你这就不实诚了,自古只有往门里迎宾客的,那里有往外推的道理!” 曹丕脸一黑,呼道:“程文杰,你素来伶牙俐齿,这天寒地冻的,朕懒得跟你嚼舌头。”他说到这里,恼火喊着:“你我乃是故交,然天下只有一家,你若是有本事就进城。若是没本事,就回去抱着你媳妇睡觉去吧。” 程闵心说我倒也想着睡觉,但是如今你丫还没死呢,劳资怎么睡觉? 程闵自然不会只用五千骑兵攻城,望着十余丈的长安城墙,显然曹丕又是加固过的。檑木滚石已经在城上堆砌冒尖,墙后又有浓烟冒起,应该是在烧沸水、滚油了。 于是,程闵又四下里探察一番地形后,便率领五千骑兵返回了大寨之中。 中央御帐内,程闵皇位高坐。 对于程闵来说,战争中,总不会是一帆风顺,敌人也是有智谋的,不然历史上也不会出现许多以少胜多的战役。 前翻攻打潼关损失惨重,今日程闵在长安城下转了一圈后,目睹高大的城池,实在不愿意强攻。 他对帐下诸位文武道:“半年之间,转战数千里,将士已经疲惫,朕这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郭嘉等文官齐声道:“皇上爱兵如子……。” 赵云一听,这心里就自责,立刻出班拜道:“皇上,程军全军将士,愿为吾皇效以死力,攻城拔寨,断无疲惫一说。” “正是如此!”黄忠、陈到等人亦是一起拜道。 程闵闻言欣慰,急忙令他们亲身,道:“汝等忠心可嘉,朕十分欣慰。”他又对一班谋士道:“有道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诸位军师可有好的计策,也好让我军不在蒙受损失。” 为什么军师地位高,就是因为军师的计策能够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若是每一次都拼光了,要军师也没啥用了。 程闵手下的军师可不是摆设,临阵谋略多靠郭嘉、庞统、荀攸,九州守备兵军略、调动多靠田丰、戏志才,九州政务多靠荀彧、陈登。由此,程闵治下才能蒸蒸日上,不断发展。 如今郭嘉、荀攸、庞统在军前,每日就是一个盯着长安沙盘研究策略,上至当地天文,下至当地地理、水文气候、乃至于前年收成,每天看的竹简都有数百斤。 荀攸早有一策在胸中,此刻进言道:“皇上体恤将士,吾等怎能不尽力。已有一策在此,供皇上决断。” 一旁的庞统,心说你这混蛋不够意思,昨天问你的时候,你还没有。 程闵一见是荀攸进言,大喜过望,道:“军师既有妙计,快快说来。” 众将也向荀攸望去,想要听听这位谋臣的主张。 荀攸拱手一礼,道:“臣近日研究好了雍凉的地形。这长安之地土硬,水井因此打不深,水碱严重甚不堪食。另外,京兆郡五十万人口,有三十余万在长安城中,日间所耗薪柴无数。” 庞统一个机灵,立刻接过话头,道:“皇上,咱们先围他七八日。城中百姓一定疾苦,咱们再立刻撤退。那曹子恒一定顶不住城中百姓怨念,一定会开城让百姓外出打水砍柴。在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长安唾手可得。” “好计策!”程闵哈哈一笑,立刻做起甩手掌柜,道:“此事就由几位军师全权负责。” 于是乎,程军十余万,拔营起寨,就到长安城下,四面城门外下寨。 曹丕见程闵围城,即刻紧闭城门又在城内搞戒严,日夜烧水烧油,谨防程军攻城。就此三十余万百姓也被困在城中,好在冬季地里无事,不然一定颗粒无收。 三日后,长安议事厅。 曹丕召集文武开会,就在堂上背着手来回转圈,黑脸中又挤眉塌眼,挨个斜着瞅下面文武。 文武被瞅见的,暗暗心慌。 一会后,曹丕面堂下站定,依旧背着手,半弯腰却是拱着头,长胡子一摇道:“程文杰围了三天,却是没有动手。朕素来知道昔人不是个东西。他不见动静,一定是有什么幺蛾子。你们速速想一想,我们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众人闻言大眼瞪小眼。 满宠进言道:“主公,我军物资齐备,守到来年开春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不不不……。”曹丕摆手,道:“你不了解程文杰,他一定是盯上了某个地方,在等咱们出岔子。” 能有什么岔子? 众人就此个个琢磨起来。 堂中顿时沉寂。 曹丕坐了下来,仰着头捻着胡子,黑着脸琢磨。 突然。 “陛下!” “哎呦!”冷不丁一声唤吓了曹丕这小子一跳,拽下来一根胡子,垂首见是司马懿,也只能将胡子吹了出去,道:“仲达可有所悟?” 司马懿道:“我军物资齐备,然三十余万百姓家中恐有纰漏。程闵素来有些名望,他是否在等百姓怨声载道之时,趁机里应外合?” “有道理!”曹丕一拍案几,站了起来,道:“就是这个事,自古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满宠,你马上亲自去城中各处打探……。” 第二百八十一章 曹丕很凌乱 半个时辰后,满宠慌慌张张走了进来,道:“陛下,大事不好了。百姓家中多已经无柴,到了明天大部分就要断炊了。” 曹丕一听心惊胆战,急道:“程文杰历来会煽风点火,比黄巾张氏三兄弟当年还要凶猛。百姓若是饿了肚子,一定被其煽动,若是与之做内应,长安休矣!” 曹洪立刻说道:“我军储备充足,可送一些给百姓。” 司马懿闻言苦笑。 曹丕眼珠子一瞪曹洪,道:“城中三十万,给了他们,兵马怎么办?” 曹洪一听也是,心里羞愧但面子更重要,强撑着又道:“可以拆房子当柴火,支应过这一段,待得打退了程闵再盖就行了。” 曹丕闻言,只想下去呼一巴掌,气呼呼指着外面道:“白痴,寒冬腊月强拆百姓房子,你这不是明着逼百姓造反吗?” 曹洪就此无地自容,退了回去。 “这是明着欺负咱们啊。”曹丕暗骂一声长安盐碱地。然这是阳谋,他亦是无计可施。 就此又过了四日。 这一日,曹丕独自在议事厅中,手指敲击着案几,不断思索着。 守门将领成廉,亲自喜滋滋来报,“主公,程军退兵了!” “什么!”曹丕大惊失色,疾呼道:“传令三军戒备,全城戒严,谁敢上街,杀无赦!” 成廉吓了一跳,心说敌人撤退了反而戒备?陛下不是挺好错了吧,他又说道:“陛下,敌人撤退了!” 曹丕伸出三个手指在身前连点,道:“你是不知道,必定是程文杰要用后续计谋了,我军戒严才能防备,还不快去?” “喏!” 成廉走后,曹丕飞快召集文武来到议事厅,以防备出现岔子。 果不其然,不一会后,成廉慌张而回,拜道:“陛下,大事不好了。许多百姓聚集在了一起,他们说程军退了,要出城砍柴添水。” 曹丕气急败坏,连道:“看看,看看,这就是程文杰的鬼把戏。” 司马懿心说陛下真是了解程文杰,“陛下,程文杰一定是等百姓出城的时候,混进来。” 众人闻言这才了解。 曹丕说道:“仲达说的不错,汝等各带兵马,代吾前去安抚百姓,渡过这段日子。” 于是,司马懿、徐和、满宠、刘晔这些文官紧急出动,前往各处安抚百姓。然而千军万马上阵,刀枪剑林对着,貌似威胁大于安抚。然自古以来,上位者皆是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槌,只不过曹丕暂时拿不出胡萝卜,只好只拿大棒槌了。 历来百姓最好欺压,但只要有先驱者,就能够将百姓们组织起来,与敌人抗争,与侵略者抗争。 程闵的情报系统,此刻就起到了先驱者的角色。 长安的情报系统首领叫张三,是李儒当初建立情报系统时培养起来的孤儿,多年后,成为了情报卫的骨干,被派到长安这样的敌占区大城主持地下情报工作。 张三有心计,看出此事能够帮助皇上破城,于是调集长安情报系统百名骨干力量,去各个街道组织百姓抗议。 “我们要吃饭!” “我们要出城!” “我们要活着!” 情报系统带头,百姓们喊着口号,挥舞着拳头,直如后世先辈带领人民敌占区游行抗议一般。 很快,饥饿的百姓聚集了七八万人,汇聚到曹丕的府邸,四面围墙站定,围了个水泄不通。 曹丕在府内听到万民震天的口号声,肝胆俱裂。 不一会后,司马懿等人满头大汗返回,个个说道:“陛下,控制不住!” 曹丕心黑的很,沧啷一声拔出青虹剑,怒道:“杀伐果断……。” “不可!”司马懿尖叫了起来,进言道:“此刻百姓群情激荡,若是用强,势必会造反。若是程文杰趁机领兵回头,长安休矣!” 当啷,怒气发不出来的曹丕,当时就将案几斩成两段,叫道:“可恶的程文杰,他就是在等这个机会,就算百姓暂时不造反,程闵回头来攻城,再煽动,不是一样造反?” 司马懿眼珠一转,道:“陛下,程闵定然是打算趁乱派人混入城中,我有一计可破。” 自古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柴火排在第一位,重要性不言而喻。长安土质坚硬,草木稀少。水又碱,苦不堪言。虽然城中有水井,但百姓多出城打水砍柴,才能生活。 程闵来到长安后,先围城,从而消耗城中物资。撤退后,城中百姓一定会出城。那时候,他就可以派兵混入城中。 怎奈计谋被曹丕和司马懿看透。 然而百姓要吃饭,用这一点设计,就是阳谋。 阴谋有迹可寻,是有破绽的。而阳谋是随势而动,随势而发,无迹可寻,就没有破绽来破计。 民以食为天,百姓吃饭就是天下最大的势,谁不让百姓吃饭,百姓就要造谁的反。千百年来,屡试不爽。当然,敢尝试的,都被革了命。 大势面前,就算黑心黑面的曹丕,也不得不低头。 所以此计一出,就算曹丕看透了,也无法应对。 不过曹丕的军师司马懿,多少想出一个点子,在这吃饭的大势前,下了个绊子。 “陛下,可挨家挨户,编号出城。”司马懿说道。 曹丕一听就摇头,道:“这可行么?” 一旁程昱说道:“可随即刻制印章,从中暗暗标记。” 曹丕这才多少放心。哈哈笑道:“程文杰有张良计,吾有过墙梯。这件事情仲达来负责。你们马上再去安抚百姓,就说马上大开城门。让他们出城。” 于是,曹丕一方面命人搬出户籍,开始制作路引,一方面,又劝说百姓稍安勿躁,回家等着领路引就是。 百姓只为能够活下去,并不是真的造反,听说可以出城了,也就不闹了。回家等待。 曹丕极其重视此事,长安大小官员,各街道里正齐出动,半日就搞好了路引,百姓开始陆续出城。 长安城,西市街上,有一处姓张的大户人家。宅中百多人,不论男女下人皆是情报系统密探乔扮。表面上是一寻常大户人家,其实是情报系统在长安的秘密据点。 张大户张三手中有酒楼、客栈的买卖。广交权贵,为人和善,人们交口称赞。 这时张三正在堂上焦急等待。 长安情报系统副首领李四拿着路引走了进来,道:“首领大人。吾等的路引全部妥当了。” 首领张三急忙起身接过路引,道:“皇上围城又走,想来其中有计。我这就带人出城去见皇上。此事可能还需我情报系统出手。你留下来,寻思能出路引的官员。一定会有大用的。” “喏!” 就此,张三带六名精干情报系统密探出城。去潼关见程闵。 如今程闵地位又不同了,张三不能鲁莽请见。他先去找了虎卫中专门负责情报系统事物的龙炎。验明正身后,又去向军师通报。 荀攸听到张三所为何来后,赞叹他有心计的同时,也便感到有长安情报系统出手,计谋才能顺利实施。 于是,荀攸又去找程闵沟通。 程闵明白前后所有经过,这才召见张三。 荀攸汇报完,回去告诉张三可以觐见了。 当张三走向御帐的时候,荀攸叹道:“皇上初起之时,就成立了情报系统。此情报系统历朝所没有,却每每建立奇功。皇上把握天下大势、洞察天机之能,吾等皆不如也。” 郭嘉、庞统不免亦是感慨。 潼关,临时行宫。 议事厅中,程闵皇位高坐。 不一会后,张三走进了议事厅,望见程闵的时候,眼神顿时炙热,疾走两步拜倒在地,大声道:“皇上。” “好了,好了,起来吧。”程闵说道:“张三,你们长安情报系统做得很好。你连夜回去,尽可能多的搞来路引。只不过还需多人从旁验明正身,你有把握吗?” 张三自信道:“皇上放心,我长安情报系统,掌握了许多权贵背地里的勾当,从他们手中得到路引,不在话下。” “好!”程闵又一次起身,道:“若能就此拿下长安,长安情报系统当为首功。” 至此,张三连夜返回了长安。 “首领大人,您见到皇上了!” 张三一回到家中,就被手下包围了起来。 他看着眼睛闪烁炙热的属下,亦是激动道:“我见到了,皇上夸奖了咱们长安情报系统的工作……。” 众人欣喜若狂,彼此拥抱击掌,十分兴奋。 张三安抚下众人,道:“我们情报系统,是皇上意志的体现。这一次,一定要让其他分卫见识一下咱们长安情报系统的手段。” 于是,张三将手下分为三队,分头去找东西南北四城区负责路引的官员,想方设法搞到路引。 而张三自己,亲自负责东城区。 长安东城负责路引的是曹军参军傅干,此人之前任曹军仓曹属,也就是管粮食的。 当傅干得知秦山来意后,吃了一惊,他急忙紧闭办公门户,又连连摇手,“一百多人入城,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张三完全是心急如焚的模样道:“大人,请大人开恩。我老家百多口族人,兵荒马乱之际,若不入城,实难活下来……。” “不可,不可,你走吧,快走吧。”傅干只是摇头。 张三劝说一番不可得,便用出了杀手锏,冷笑道:“既然大人坐看我家百多口在外送死,张某也只好豁出去了。张某多少也能在曹洪将军、满宠大人那里递上话。大人任职仓曹属的时候,可是贪了许多军中粮草,许多也是经过张某之手卖出去的……。” 傅干一听肝胆俱裂,急道:“张三,此事不可乱说。” “那就看大人让不让张某活了。”张三冷道。 曹丕军法极重,贪污军粮可是杀头的大罪,对于傅干来说,这事情说出去自己必死无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到了这个时候,傅干也顾不得什么了,立刻说道:“真是你家人?” 张三顿时又哀伤,道:“兵荒马乱,也不知这仗打到什么时候。若不是为了老家的族人,张三也不会如此,请大人开恩,来日定有孝敬奉上。” 贪官,总是有把柄的被人拿住的时候,傅干无奈,只好上下打点一番,为张三开出了百多路引。 就此,情报系统威逼利诱长安各处官员,四城区皆有斩获,一共得到路引五百。有了这些路引,张三立刻出城,送到程闵军前。 程闵临时行宫。 程闵大喜过望,道:“有这五百路引,加上情报系统配合,必能斩关落锁。张三,你是怎么搞到这么多的?” 张三见程闵高兴,心头喜悦,拜道:“那些官员贪赃枉法,又惜命如金,这才得到了路引。” 程闵便令赵云带三百特种部队的特工,又在军中挑选精锐敢死之士,一共五百人。听从张三安排进城事宜,预定三日后,偷袭东城门接应大军入城。 张三等人离开后,程闵喜笑颜开,“不愧是情报系统!当年的布置,终于开始屡有收获。汝等马上下去准备,今日便起兵,再临长安城下。” 众文武退出去的时候,个个琢磨。心说这情报系统太厉害了,敌人都搞定,那搞自己人不是跟玩一样? 荀攸嘀咕道:“情报系统,果然圣主手段……。” 庞统摸了摸朝天鼻,“本军师尽忠职守……。” 众人闻言略有所悟,各自尽心竭力做事去了。 就说张三带着赵云等人,顺利混进了长安城。 三日后,程闵率领大军再次来到长安。 长安城头守军见到后,急忙鸣锣击鼓,军民竞奔入城,曹丕仍严令闭城坚守。 二更的时候,曹丕夜不能寐,便召集夏侯惇等族将,和司马懿来到议事厅。 议事厅内,外面黑兮兮的,里面灯火通明。 曹丕挤眉塌眼,歪头瞅着堂下众人,道:“程文杰果真没几天又回来了!是否已经有人混进来了?” 司马懿道:“各城区官员联防布控,不单单有路引暗记,各街道里正也是认人进出,应该不会有人混进来的。” “不……。”曹丕反手一摆,道:“元让,妙才,子廉,夏侯恩,你四人奔赴四城,严加巡逻……。” 话音刚落,只见外面突然传来火光。 曹丕大惊失色,疾奔出去的时候,就见东门处大火起。 曹丕脸色极其难看,跳脚呼道:“呜哇!程文杰,一定是秦子进,快,快去力保四门不失,夏侯惇你去东城门!” 第二百八十二章 夜袭长安 这一日,曹丕手下将佐成廉把守东门,约莫三更的时候,成廉便又来到城门处,准备巡视一番就回去上炕睡觉。 “可有异状?” “禀报将军,一切正常!”守门小校道。 成廉点头,裹了裹身上的袍子,心说这天寒地冻,还是快回去钻被窝睡觉吧。 他刚刚转身,便见城门内街道上,一队兵马踏地而来。 咔咔整齐的脚步声,令成廉心头狂跳。他立刻呼道:“那里的兵马?” 只听一声洪钟般的大笑传来,“弘威皇帝的兵马?” “啥?”成廉瞬间愣住了,然而只是过去零点几秒,他呆滞的表情瞬间色变。 来的这队人前,一人腰大十围,一人虎背熊腰。 只见两人来到近前,虎背之人一把就将腰大十围的推了出去,立刻呼道:“许褚在此,纳命来!” 成廉措手不及,当时就被许褚的虎翼凤鸣刀斩倒在地。 “许褚,你耍诈!你推我!”赵云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斩将立功的机会,临了又没了,大怒。 许褚哈哈一笑,道:“我没推你,就是脚下打滑,靠了一下,你弱不禁风,倒一边怪谁?” 随行特种部队闻言暗乐,心说这世上敢说赵云将军弱不禁风的,也只有许褚将军了。 赵云顿时大怒,眼珠一转,他不相信憨实许褚能说这种机智话,猛然诈道:“谁教你的。” 许褚正在得意斩了一员将领,没留神这一问。憨实道:“俺媳妇!” “可恶!”赵云顿时暴走,直冲入城门隧道中。手中龙胆亮银枪一阵疯狂乱砍,顿时将隧道内的一队曹兵杀的鸡飞狗跳。全部杀死后。他这心情才好了许多。心说许褚的婆娘陈圆圆不愧是当年的花魁,皇上一定是看许褚太憨实了,专门给他找了个精明的婆娘。 “听媳妇的就能斩将,嘿嘿!”许褚一挠头,一挥手,“张平,你去帮助许赵云开城门,其余等人随我上城墙,快!” “喏!” 三百特种部队与二百敢死精锐。见事情十分顺利,士气暴涨,各自分工开始行动。 这时候,东城门的守军才彻底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然而他们又怎是程军精锐的对手,只是赵云一人,就在东城墙上,杀出去百多步,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哇,敌袭!” “是常山赵子龙。快跑啊!” 曹军守兵措不及防,又没了城门将指挥,顿时被杀的四散而逃。 赵云杀散城门楼内曹兵后,立刻就用曹军的火把。点燃了城门楼子。狂风大作中,只是几息之间,整个城门楼子起火。映红了天际。 长安五里外,夜幕下。程闵率领陷阵营并朱雀军团六万骑兵等待信号。 当火起的一刻,程闵难掩心头的喜悦。高举起手中土豪金枪,呼道:“决战就在今夜,我程军的铁蹄,今日是否能够踏破这大汉四百年的西都长安?儿郎们,全军突击!” “踏破西都长安!”六万骑士奋起,用震天的呼声,回应着领袖的询问。 希律律……。 万马奔腾中,大地开始震颤。六万铁骑化身为钢铁洪流,仿佛惊涛拍岸之势,裹着劲风和地面的残雪,直卷长安而去。 长安城东门。 马蹄声响起处,夏侯惇亲带五千兵马来救援东门。他来到东门后,就见火光之下,一人腰大十围,手持大刀横在城门隧道口。那眼似铜铃,胡须凌人,那气势,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虎痴许褚!”夏侯惇吃了一惊,没想到偷袭城门的,竟然是程闵龙卫将之一。 许褚仰头大笑,手中虎翼鸣鸿刀虎虎生风,呼道:“既知我名,快快下马受缚。咦,是你?”许褚看清夏侯惇后,稍稍收刀,道:“夏侯惇,念在你我曾经同朝为臣,只要你肯投降,俺许褚饶你不死!” “可恶!”夏侯惇闻言,顿时大红脸,怒指道:“区区数百兵马就想夺我城门,众将士听令,突击!”说完,他便策马向前,手中大刀,望许褚砍去。 许褚当啷一声荡开夏侯惇的大刀,一个横扫便将近前的七八名曹兵拦腰斩断。 一时间血腥四溅,开肠破肚的半截残肢,令其他曹兵止步。 许褚就站在这些半截身体之上,浑身已经染血的他,仿佛地狱出来的魔王一般。“夏侯惇,俺给你一个面子,你再来,俺就不客气了!” 夏侯惇几乎要气疯了,呼道:“今日有进无退,杀!” 在他的带领下,曹兵再次对许褚把守的城门口,发动了突击。 而城门楼上,也有夏侯渊、曹洪带兵赶来支援。 三百特种部队个个以一当百,二百敢死之士,也是以一当十。 众人合力,死战不退,力保城门不失。 估摸后世五分钟的时间不到,厮杀的众人便感到脚下的大地在颤抖。 “骑兵!大量的骑兵!” 率军拼死夺门的夏侯惇等人脸色大变。 死力抵挡的程军敢死队士气暴涨。 “以我陷阵之名!”凛冽的呼声,伴随着残雪倒卷入城门隧道里,随即狂震的马蹄声充塞期间,但也压不住那一声怒吼。“为吾皇而战!” 隧道内的程军众人急忙裂开阵势,为到来的骑兵让出了通道。 头一名进入城门的骑兵,拍出一匹战马,许褚一跃而上,手中虎翼鸣鸿刀一挥,“长安,是吾皇的,冲锋!” “杀!杀!杀!” 夏侯惇脸色剧变,拨马就走。 下一刻。程军铁骑,便将他所带来的兵马淹没。 长安城有四万曹军。若凭借城墙之利,还能抵挡程军的进攻。此刻城门大开。六万程军铁骑入城后,瞬间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从长安城兵营出来增援各处的曹兵,被程军铁骑个个击溃。 所以,当程闵入城的时候,大局已定。 程闵眼见城中四处起火,他决不能让长安百姓遭受战乱之苦,立刻传下命令,“帮助百姓扑灭城中大火,禁止扰民。违令者杀无赦!” “传令,黄忠去南门,陈到北门,徐荣去西门,高顺留守东门,庞德巡视全城组织救火执法军纪!” 各部行动起来后,程闵亲帅一千骑兵,望曹丕幕府而去。 而这时候的曹丕已经知道大势已去了。 幕府大门外。 “不要拦着我,我要杀了程文杰。杀了他!”曹丕已经歇斯底里,挥舞着青虹剑,虚空劈砍,仿佛四周全是程闵。 司马懿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诸位将军,快带陛下离开长安!” “我要杀了程文杰!”曹丕被麾下众人拦住,只是挣扎着不断大叫同一句话。 夏侯惇等人将曹丕按住。问司马懿道:“去哪里?” 司马懿急道:“安定郡!曹洪、夏侯渊两位将军,你们马上收拢兵马。直冲北门。速度要快。快!” 众将对视一眼,这是要去凉州! 如今曹丕麾下兵马全部收拢在了长安,众人也知道去凉州是唯一的出路了。于是上下一起,裹挟曹丕望北门而去。就在路上收拢败兵,也有了五千兵马。 程闵追到的时候,只见曹丕在众将拱卫下逃命。他手中土豪金枪一转,呼道:“不孝子,你父皇已经进城,怎不进地主之谊,反而跑路了呢?” 此刻的曹丕已经冷静了下来,正如司马懿所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闻言回头,没了前番坐拥雄城临危不惧的模样,叫出心中疑道:“程文杰,你……你是怎么混进城的!” “吏治之下,岂能没有害群之马!”程闵哈哈大笑。 “原来如此!”曹丕懊恼,快马一鞭,“程文杰,休要得意,总有一天,你也会落得如此下场的,驾……驾……。” 由于长城城池巨大,城中又有太多散落的曹兵需要剿灭,所以夜色中程军难以快速形成连围。所以,曹丕率五千败兵,为了活命奋起,不断的冲击北门。 程军拼尽全力,清剿了好久,总算将曹兵余孽处理干净,终于到了捉拿曹丕的时候了。 当程闵聚拢大军于北门的时候,曹丕手下的五千败兵已经所剩无几了,从不拿刀的曹丕,已经浑身鲜血,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反正他已经杀的血葫芦一般,眼看着他身上鲜红的血液,一点一滴的从身上留下,青钢剑的剑尖也不断的滴着鲜血。 曹丕手下只剩下夏侯兄弟和曹氏家族中人,就连随身的护卫和亲信的虎豹骑都已经死绝了。 程闵策马站前对着曹丕喊道:“曹丕小儿,你也有今天?” 曹丕如今已经黔驴技穷,身体虚弱的说道:“程文杰,劳资恨不得将你抽筋扒皮,喝血吃肉!” “当初,朕与汝之父亲,同朝为官,匡复汉室,为百姓做主,可是你父亲死后,你这小儿竟然要杀朕,杀朕也就罢了,你这小儿居然还杀了我父母妻儿,你还有何话说!”程闵怒喝道。 “只怪当初劳资没杀了你这奸贼!”曹丕怒吼道。 “很好,本来朕念孟德兄的情谊不忍杀汝性命,可汝竟然毫无悔意,今天就别怪汝无情了!”程闵坚韧的说道,随后又对赵云嘀咕了几句。 只听赵云一声“喏!”便上去了,然后就是“咔咔咔”的响声不断,将曹家和夏侯家的人全部打晕了。 暂时先带了下去,如今的程闵终于得到了雍凉第一雄城,大汉二百年的西都长安。 程闵来到了长安旧未央宫休息,明德殿上高坐。只见上万平米的大殿上,左右列满了百多席塌,若是文武百官到齐,一定颇具威严。 这时,郭嘉、荀攸、庞统、张三四人来到殿上。便见程闵昔日汉帝龙位高坐,果然有圣天子的气度,四人急忙大礼参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程闵挥手道:“都起来吧,如今城中形势如何?” 郭嘉道:“有情报系统的特工配合安民,城中已经安定。我军消灭曹军一万余人,又有两万人投降。” 程闵从龙位上起身,道:“张三,这次你立下了大功,朕赐你长安情报部团体二等功,张三获个人二等功,执掌凉州情报系统。” 张三大喜过望,叩首谢恩。 程闵又问这次斩关落锁敢死之士的情况。 荀攸说道:“虎卫有五十人受伤,二百敢死之士死伤过半。” 程闵唏嘘不已,便令抚恤死去将士,活着的人爵升一级,俸禄加倍。 这时虎卫军官上殿奏道:“皇上,前方传来消息,诸葛亮带军十万,即将渡过散关,不日就到陈仓。” 程闵闻言皱眉。 他如今虽然得到了长安,将曹丕赶紧杀绝,但南面有诸葛亮,东面有孙权。程闵想要一统华夏,还有一段很艰难的路,也不知能不能走完。 随后程闵便安排了一番,然后将终于曹丕的曹家族人和夏侯家族人,以及满宠、刘烨等谋士,于禁、李典等武将,全部五花大绑,嘴也给堵上,放在暗处,然后一把水将曹丕浇醒。 曹丕醒来之后就是破口大骂,程闵上去就是一巴掌,“你先暗杀你生父,后又要杀朕,如今背朕所擒,还敢口出脏话,你该当何罪!” 曹丕哈哈大笑:“程闵就是你杀了我父亲,霸占我曹氏江山,还想陷害我?” “我杀你父亲?霸占你曹氏江山?我程文杰当初乃颍川太守,你父亲是什么?连寸土安身之地都没有,劳资将颍川送给他,又将我三千兵马送给他,助他成事,又岂会贪图他的江山?”程闵怒道,“若是朕早有问鼎九五之意,岂会让助他成事?” 曹丕知道自己说不过程闵,况且事实如此他也不再多说废话,于是程闵说道:“朕也不愿与你多说。今日,朕只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孟德,当时的徐州,能够安排忍受杀孟德的只有你、我和许褚,许褚憨厚不可能暗杀孟德,朕也没有暗杀朕的兄弟。今天朕只想听你亲口所说,孟德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说又怎样,不说又能怎样!”曹丕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朕绝不可能饶你。只不过,朕毕竟与孟德兄是兄弟一场,你是他的嫡子,朕只想听你说一声不!”程闵叹息一声。 “哈哈哈!程文杰,你到底是怎么猜到我的!”曹丕突然发疯般的说道。 “本来朕并没有怀疑过你,但是当你刺我一刀之后,我才想到,能如此安排的还有你一个。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复!” “没错,就是我,就是我杀的,是我杀了曹操!”曹丕喊道。 “为什么?他是你父亲啊!”程闵叹息一声。 “为什么?他最喜欢曹昂,曹昂身死之后他最喜欢的就是曹植,曹昂身死我才是长子,可是他不喜欢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曹丕么?”曹丕喊道。 第二百八十三章 诸葛亮偷袭 听曹丕说他姓名的由来,程闵起了兴趣,“那你说说吧!” 其实后世对曹丕这个丕字很难理解,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叫丕,据说曹操曾经说过生子当生孙仲谋,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直接就“呸”了一声,所以就叫曹丕了,这个笑话可是流传许久的,今天听曹丕自己要说他名字的由来,程闵能不感兴趣么? 这时曹丕开口了,“想当初…………” 原来曹丕的他妈卞氏生他的时候,曹操还在郊外的小屋清修,哪天卞氏突然早产,曹操也顾不得披件外衣,跟着出门牵了大宛马,骑上就往家赶。他一入庄园夏侯渊第一个扯起了嗓门,“来晚喽!孩子都生下来了,将来你必定做不了这孩子的主。” 曹丕是曹操第二个儿子,当大儿子曹昂出生的时候,曹昂的母亲刘氏因为难产而死,曹操心疼不已,曹操看曹丕出生,想起当年刘氏夫人产子而亡,那一幕惨剧不知困扰了他多久。 再加上他正直失意之时,所以下人让他起名字的时候,直接让他写在手上,曹操接过笔,不由分说在他掌中写了一个“不”字。 大家议论纷纷,又见曹操提笔重重地在下面加了一横,似乎还想将这一笔弯下来,却忽然顿住了。他悚然摇了摇脑袋,一句话都没说,把笔往弟弟手里一塞,跟着下人洗脸去了。 所以曹丕就是这么来的,当初曹操想写的本来是否极泰来的pi否,但是pi是多音字,又叫fou,这儿子怎么可能叫曹否fou呢?所以硬生生的把剩下的几笔停下了,曹操那时候想的是仕途,那是曹操最失意的时候,所以曹操一向不喜欢曹丕。 曹丕知道自己集成曹操的位置无望,所以想办法暗杀了曹操,曹昂早就死了,所以曹丕是长子,他继位顺理成章,可是没想到程闵会独揽大权,所以自然与汉献帝连手,再次暗杀,弄死程闵了。 听了这些,程闵竟然无言以对,开口道:“想不到你居然,哎……孟德的位置肯定是你的,他并不是不喜欢你,而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对你如此严格,岂不知严师出高徒!”程闵从后世而来,自然知道曹操对曹丕和曹植都是特别的喜爱,但是最后得到大权的还是曹丕这个长子! 曹丕哈哈大笑,“不可能,曹操最不喜我,对我如何,我岂能不知!好了,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诉你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程闵也不答话,直接离开了曹丕的房间。 随后,程闵招来了在外旁听的曹家众将,以及效忠曹丕的文臣武将。又命令赵云将曹丕秘密处决。 当程闵见到曹家众将和效忠曹丕的文臣武将时,程闵叹息一声开口道:“众位都听到了吧?” 满宠等外姓文臣和于禁等外姓武将顿时下跪,拜道:“吾等好坏不分,冤枉了太尉,请太尉赐罪!”他们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程闵,毕竟称皇上的话,他们是魏国人,叫主公的话,他们最早的主公是曹操,所以还是叫前朝的官职比较好,比较稳妥。 而曹氏和夏侯氏的将领,却不知如何是好,曹丕就算再错,毕竟是曹氏子孙,程闵就算是对了,可是他不姓曹,如今应该怎么办他们也不知道。 程闵知道曹氏和夏侯氏将领的尴尬,所以也不为难他们,吩咐道:“如今真相大家已经知道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朕不会为难你们的,你们愿意加入我军,朕自然欢迎,若是你们要离开,朕也绝对不会阻拦的!” 随后程闵想到关羽、张飞这对基友,发现他们二人居然不见了,程闵本想捉拿关羽、张飞,毕竟他二人是猛将,如果能招降那就好得不能再好了,但是程闵却突然受到了诸葛亮大军驻入散关的消息。便再次率军,通往散关抵挡诸葛亮大军。 散关,关中四关之一,自古便为“川陕咽喉”。秦汉时期,刘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从这里经过。 后世三国时期,曹操西征张鲁亦经由此地至汉中。 更有陈寿《三国志》记载:“(建兴六年)春,亮复出散关,围陈仓,曹真拒之。” 显然,散关是一个具有重要战略位置,进出雍川的必经之路。 诸葛亮的十万大军,进驻散关。 这对程闵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所以程闵一听说诸葛亮大军进驻了,马上便率军抵抗。 如今面对曹丕手下的败将程闵不知如何处置,而且长安城还需要建设安抚一番,所以他不想这么快与诸葛亮交战,于是便命令张辽前去陈仓守卫,然而就在他刚下完命令的时候一员斥候,血迹斑斑撞入了议事厅中,悲呼道:“皇上,陈仓关丢了!” “什么!” 包括程闵在内,堂中所有人大惊失色。陈仓关丢了,毫无防备的腹地全部暴露了敌人的铁蹄下,这可如何是好! “陈仓丢了……。”本来锐气勃发的程闵顿感全身无力,坐回王位上。 一众武将窃窃私语:“后方在没有成建制的兵马,这可如何是好?” “可恶!”庞统狠狠拧了一下鼻子,“胜败乃兵家常事,皇上不必忧虑。陈仓之东有一地,名五丈原。此原地理位置优越。左右掌控雍州要道。南靠秦岭,北临渭水,东西皆深沟,易守难攻。可派兵马去五丈原,重新组织防线。敌人若是不理会我五丈原兵马,便出兵断其归路,劫其粮道。” 郭嘉道:“庞统军师布置得当,五丈原距离陈仓很近,敌人一定不会弃之不理。他们必须要击破我五丈原。才敢于对他处用兵。” 五丈原,后世年老的诸葛亮,就是在这里死去。他拼尽全力,也无法击破五丈原的敌人。他睿智。却不想他法,拼死在了五丈原,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这五丈原乃战略要地。拿不下来,就无法继续进兵他处。 于是,程闵听从几位军师的谋划。命令黄忠、带领五万兵马火速进兵五丈原布防,再令田丰随军同去,统筹战事。 程军五万先一步进驻五丈原,距离五丈原只剩下十余里的诸葛亮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程闵的眼光也这么毒,看出五丈原的重要性。 诸葛亮无奈,只好就地安营扎寨。 没办法诸葛亮只能先到五丈原下寨,寻良策破敌。 于是,诸葛亮大军就到五丈原外下寨,而五丈原上的程军在田丰的统领下坚守不出。任凭诸葛亮如何诱敌、挑拨就是不出来。 诸葛亮便如同后世死在五丈原时一样,束手无策,然退兵又不甘心。 就此。双方在五丈原开始胶着对峙。 两个月后,满宠等曹丕手下的文臣全部效忠了程闵,于禁等曹丕手下的武将也宣誓效忠程闵了。 程闵如常所愿,得到了五子良将中的于禁、乐进、徐晃,另外还招揽了袁绍手下的高览,五子良将中的张颌,加上早就追随程闵的张辽。如今的程闵,总算是凑齐了。 另外多年不见,不找程闵也不给曹丕出谋划策的贾诩,也愿意效忠程闵了,这老家伙可是牛的一13,程闵对他可是大爱啊。 既然长安已经稳定,曹丕手下的外姓将领也归顺了,程闵便来到五丈原,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击退诸葛亮,而是趁势夺取汉中。从而汉中控巴蜀,襄阳镇两湖,合肥阻江东。十州半之地三点一线防御,立于不败之地的情况下,在内积蓄力量,在外等待时机。只需时机成熟,便能雷霆万钧之势席卷天下。 五丈原北原,程军大寨。 当程闵来到这里后,第一时间巡视各处营寨鼓舞士气。他见各寨营造错落有致,箭台林立易守难攻,而士卒又精神饱满。心中甚慰。 随后,程闵升帐议事。 程闵询问田丰当前形势。 田丰道:“诸葛亮亲自在陈仓以东的渭南驻扎,又命大将在斜谷口屯兵,意在防止我军穿越斜谷偷袭后方。而我军则在渭北这北原上驻扎,黄忠、张辽两位将军屯兵武功,防止诸葛亮出武功偷袭长安,双方隔着一条渭河,成四角对峙!” “可有破敌良策?”程闵问道。 田丰说道:“敌人亦是在险要之处扎营,累次引诱不出,一时没有办法。” 对手是诸葛亮,若是三两下就搞定了,这小子在后世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名气。如今程闵的兵马并没有数量上的优势,僵持之下暂时没有破敌的办法也在情理之中。 程闵初来,作为统帅不能只看地图沙盘,便令众人各守营寨,他自己则带三千精锐兵马,前去敌营瞭望形势。 程闵先来到了诸葛亮派他人所在的斜谷,斜谷亦称褒斜谷,全长数百里,两旁山势峻险。扼关陕而控川蜀,古来为兵家必争之地。自古以来,斜谷、祁山、陈仓就是三条进攻长安的主路线,斜谷和祁山都是山路难行,只有陈仓是平路。 程闵在斜谷前登高远望,只见巨大如兽嘴的斜谷口,依次有营寨七八座。士兵在斜谷内进出,运粮、砍柴、挑水络绎不绝。程闵不免轻笑道:“堵住谷口,就在谷内搞后勤,也就不用提防被人偷袭。” 另一方面,此处大帐,中军大帐。 此处守军的大将这数月以来,十分压抑。只因他是武将,程军坚守不出,诸葛亮也没有好办法,没有仗打十分难受。 然而就在此时,“报……!”一员探马狂奔入帐,带着现新大陆的激奋,大声拜道:“将军,寨外五里现一彪军马,打出的旗帜乃是华夏程字旗!” “程文杰来了!”那将军吃了一惊,只以为程闵领军攻击自己的大寨。随后他立刻兴奋起来,心说程军总算是从北原出来了,立刻问道:“来了多少兵马!” 探马抓耳挠腮一番,眼珠一转。想了想后,道:“二三千人吧!” “嗯?”探马估算的时候。那将军已经挥出了手,准备传令联系西面的诸葛亮一起夹攻。突然听到只来了两三千人,顿时泄了气,“怎么只有两三千人?” 一旁的法正,立刻履行自己的职责,帮衬道:“将军,是否是程文杰来探察我军大营的?” 本来泄气的将军闻言又精神了起来,起身道:“汝所言甚是!待本将军领军前去截杀,抓住程文杰,天下唾手可得!” 于是那将军火传令聚兵。又怕大队兵马调动起来后被程闵现。便先带领五千精兵出营,又令几个不知名的将领随后领兵接应,再令校尉守寨。又派使者去诸葛亮大营,通报程闵出现的事情。 出来的五千兵马,大半是骑兵,滚滚行进中,踏起的尘埃遮天蔽日。 五里外,正对此处大寨高地上的程闵,立刻就现了这一彪军马。 “报……。”程军亦有精锐斥候。此刻一员狂奔来报,“皇上,对面大帐有五千余人出寨,大寨还有兵马在集结……。” 随军大将赵云。急忙说道:“皇上,一定是被敌军的将领发现,是否暂时撤退?” 程闵笑道:“此人这么出兵定是无谋之辈。他这是怕朕跑了,先追了出来。”他遥望高地四周形势。见有三岔路,便道:“高顺。你引一千人在左路埋伏。赵云,你引一千人在右埋伏。朕就在这高地上等待那将领前来,他见朕在此一定挥军而上。汝等听我号炮齐出,三路冲杀!” 于是,高顺、赵云领命而去。 程闵便带领一千人在高地上,许褚护卫。 少顷,那支军队大队人马来到。只见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此人红脸却戴绿帽,胯下是大碗宝马,手中是青龙偃月刀。 希律律……,居然是大色鬼关老二。 关老二就在人立而起的大碗宝马上,挥舞手中青龙偃月刀,遥指高地呼道:“程文杰!” 第二百八十四章 诸葛亮之谋 程闵金盔金甲驻马在山坡上,手中金光闪闪的土豪金枪一转,见关羽虽然依旧武勇,但难掩两鬓上的斑白,顿时感叹道:“小关子,遥想当年汝真是英年不凡……,多年不见,看来已经是老了!” 此言一出,关羽方三军惊悚。 “怎么个情况,华夏皇帝唤将军小关子?” “这小名不错呀!比狗剩什么的强多了!”关羽军将士不免嘀咕。 关羽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去,顿时大怒,道:“程文杰,你依旧是这般伶牙俐齿,卑鄙无耻之极也!” 程闵呵呵一笑,便枪指下方关羽,对左右言道:“此人好色之极,天下再没有比他更加好色之人了!” 许褚门清的很,立刻呼应道:“皇上所言甚是,此人嫉妒好色,因为皇上没有将民女送给此人祸害,此人便含怒转投他人!看来诸葛亮是把黄花大闺女送给这小子祸害了!” 对于关羽来说,好色这一词已经是永远的痛,还是祸害黄花大闺女简直要他老命。闻言大怒,又见程闵兵少,立刻挥舞青龙偃月刀,大呼道:“全军突击,谁杀了程文杰,赏千金!” 于是,关羽军蜂拥而上,鼓噪大进。 关羽一马当先,冲上山。许褚大喝一声,挥舞虎翼鸣鸿刀迎上。双方叮叮当当打在了一起,十几回合后,关羽反而开始守多攻少。 程军本阵受到五千敌人冲击,但居高临下又将士用命,所以防线牢不可破。程闵就在本阵后,叹息道:“小关子果真老矣!”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逐鹿中原,数得着的全是程闵的熟人。有一些人,更是早些年在洛阳的时候一起玩耍,经常组团进出高级歌姬场所。 然岁月如梭,时光流逝下,许多人开始变老。便是当年的飞将军、战神吕布都已经沧桑了,这关老二也逃不过这把岁月的杀猪刀。 程闵难免感叹,心说幸亏爷有华佗这张保命符,活着百八十不成问题。 程闵他本是有感而发,然而关羽怒目望去,见程闵老神在在,直以为他在说风凉话,简直要被气疯了。青龙偃月刀顿时成乱披风状,立刻就将许褚逼入下风。 程闵领军在高地上防守,望见关羽军全在半腰处,立刻传令放信号。 关羽一见信号心里一惊,“难道有诈!” 果不其然,喊杀声中,左右杀出两彪军马。为首两员大将,旗上大书“常山赵子龙”、“徐州高顺”。 “不好,有埋伏!”关羽大惊失色,怎奈已经晚了。他的兵马全堆在半高处,真是应了一句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程军三军将士齐发力,大杀特杀。直杀的山坡血流成河,敌人尸体只有翻滚间才能回到平地上。 “程文杰。休要得意,早晚让你死在吾的青龙偃月刀之下!”关羽策马挥舞战戟杀出一条血路。仓皇而去。 高顺等人杀的兴起,正要追赶,程闵依然是鸣金收兵。只见远处关羽军大寨方向尘头又起,而西面诸葛亮营寨所在方向,也是尘头遮天蔽日。必然是前来接应的兵马,程闵得了一次小胜,便暂时收兵回营。 关羽大寨。 “可恶,实在可恶!”关羽一身是血的返回大帐,他虽然个人杀了许多程兵。但自己的兵马被包了饺子损失惨重。拿起案几上的水壶就是一阵狂饮,帐中文武素知关羽狂躁,此刻瑟瑟发抖皆不敢出声。 “关将军!” 这时,一身呼唤传来。 关羽正在气头上,闻呼唤,大怒:“那个王八蛋!”回头一看,原来是诸葛亮。 诸葛亮得到关羽消息后,恐程闵用计算计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关羽,便火速领兵前来助战。没想到程军没有见到。进帐就是一盆狗血。好在诸葛亮比往年稳重多了,闻言只是心中腻歪了一下,便压制了下去,轻摇羽扇道:“关将军稍安勿躁!” 关羽见他没生气。也就十分尴尬,道:“蜀国皇帝请坐……。”双方坐定后,关羽十分气恼道:“程文杰欺我太甚。关某一定要想个办法报仇。” 诸葛亮此刻劝说道:“关将军稍安勿躁。不可轻易动兵,你我必须协同一致,才能有机会战胜程闵。” 显然,诸葛亮暂时也没有想到对付程闵的方法,只是安抚关羽,让他不可在单独进兵,一切行动都应该协同一致。 关羽虽然头脑简单,但人情世故还是了解的。闻言颇为不满,道:“蜀国皇帝,程闵紧守北原兵寨,他在寨中岂能露出破绽。你既然想不出破寨之法,那么想一个诱敌之计总可以吧?” 诸葛亮顿时不悦,心说自古以来,战事僵持几年十几年的比比皆是,那里有许多计策。但也不能让关羽小瞧了,随口道:“既如此,关羽将军可前去搦战,我就在后埋伏。” 总不能老是在大寨中混吃等死,所以,来日关羽便引军来到北原外程军主寨搦战。程闵便让许褚出战,双方一场单挑不分胜负,关羽挥军撤退的时候,程军也不追赶。 第二日,关羽又来,程闵又让黄忠出战,双方一场阵前单挑不分胜负,关羽撤退,程军还是不追赶。 第三日,关羽急了,来到程军辕门外就开始叫骂,“程文杰,你统领九州之地,没想到是个胆小如鼠的懦夫……。” 正骂间,程营一声炮响,大队人马杀出。 关羽见有程闵王旗,顿生警觉,约束兵马对阵方圆。只见程闵金盔金甲,手持大枪骑踏马雷霆而出,上首赵云、许褚,下首张辽、黄忠、高顺。 “老关,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在这里大呼小叫,难不成,这就是老不要脸?” 英雄迟暮,此话极大刺激了关羽,只见他跃马而出,就在两军阵前来回疾驰一番,最后希律律带马人立而起,手中青龙偃月刀更是挥舞裂风咻咻作响,声势好不惊人。 此番彰显武勇,关羽三军顿时欢呼雷动,齐呼道:“将军神威,霸王气概不减当年!” 关羽驻马,手持长刀,得意洋洋望着秦峰,道:“程文杰,你有何手段?” 这明显是欺负程闵武力不及他,程闵岂能认怂,一琢磨便有了主意。一夹马腹,倒拖土豪金枪疾驰而出,胯下踏马雷霆亦是雄壮,声势也不容小视。 关羽吃了一惊,心说程文杰脑子秀逗了,真的来与我单挑。就在关羽大喜的时候,程闵来到了对面站定,便在身上摸索了起来。 关羽见到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程文杰掏暗器,于是嗤之以鼻道:“程文杰,你也别瞎摸了,让你先放三箭,吾也不惧。” 程闵一边在怀里掏着,一边严肃道:“不不不,关将军阵前演艺一番。朕怎能没有表示……。”程闵终于摸出两个金豆子,顿时叹了口气。道:“来的时候没带太多,这两金豆子关将军就拿去买酒喝吧。”说着。他便将金豆子扔了出去。 “呜哇!”关羽脸色大变。 “怎么,嫌少?也是啊,这万多人围观,绝不是街头卖艺可比,多少也算是个腕了。”于是程闵便对关羽军将士道:“关将军也不容易,你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此话一出,关羽三军惊悚。但众兵士一想,关将军阵前跑来跑去又挥舞青龙偃月刀。的确是在展示才艺,赏些财物也在情理之中。有些士兵为了讨好关羽,真的开始摸钱了。 关羽乃是绝世猛将,如今竟然成了胸口碎大石般的卖艺之人,大脸顿时如同从黑染缸里捞出来的一样,还在滴水,怒斥:“程文杰,我跟你不共戴天!”说完便挥舞青龙偃月刀冲杀了过去。 “好色之徒,休得猖狂!” 程军众将齐出。围住关羽就是一阵胖揍,只打的抱头鼠窜而去。 半路上,关羽气炸了肺。埋伏的诸葛亮见到没有诱敌成功,也就现身出来接应。关羽异常恼怒。“蜀国皇帝,你若没有办法,明日本将军便要强攻程军在武功的营寨。” 武功的营寨乃是程军分寨。意图在于阻挡联军偷袭长安。所以别看关羽怒火中烧,大脑还算清楚。 诸葛亮闻言皱眉。相持阶段最忌讳的就是分兵冒进,然看关羽的模样。估计是拦不住了。一路上,诸葛亮羽扇急摇,思索了起来,分手的时候,终于想到一个办法,便对关羽说道:“既如此,我们佯装全军撤退,兵退箕谷,此谷位于五丈原和马尾河谷之间,谷形如簸箕,立于藏兵,何如?” 关羽怒气少熄,道:“我看程闵打定主意坚守,若是他不追赶,如何是好?” 诸葛亮笑道:“关羽将军的营寨可先退,分三天退完。但凡每营有一千兵,就用二千灶火,隔日三千,次后四千,每日退军,添灶而行。” 关羽心疑,“昔年孙膑败庞涓,用添兵减灶之法,今你我退兵诱敌,正要减少,何故增灶?” 诸葛亮自信道:“程文杰善用诡计,你我突然退兵,他必定疑心有伏兵。然你我若是虚张声势一番,他一定认为是在诈他,必然会来追赶的。” 来日,有程军斥候飞报军前,报告关羽寨空虚,不见兵马。 大营每天进进出出,怎么会没有人。程闵顿时疑心,便引兵来到关羽寨前,果然见到关羽大寨兵马销声匿迹,而诸葛亮的大寨兵马进出如故。程闵深知诸葛亮有谋略,不敢冒进。“难道是藏起来了,不过总是要做饭吃的。”于是程闵便依照行军惯例,令兵士数灶点兵。 次日,又令兵士前去查看关羽军灶火,得到的回报:“关羽军灶火数,比昨日多了一成。” “增兵了!增兵了怎么又空虚呢?”程闵惊疑不定。 如此又过一日,斥候来报,诸葛亮的大寨也变的空虚了。 诸葛亮撤退了!秦峰有此想法,便召集众谋士商议,道:“诸葛亮一定是撤兵了,他怕朕追击,便增加灶火以为疑兵之计,如今已经过去两日,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皇上不可!”庞统第一个站了出来,心说诸葛村夫雕虫小技,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程闵吃了一惊,急忙道;“士元有何话说?” 庞统摸了摸朝天鼻,道:“皇上所言符合兵法中的我强示敌以弱,我弱示敌以强。但那诸葛亮多谋,他必定是在其中加入了虚虚实实之法。若是以常理度之,必定中其奸计。” 程闵望向贾诩、郭嘉。 贾诩道:“庞军师所言有理,昔日在这陈仓,有武都太守虞诩用此法,虚营加灶令羌兵不敢追。诸葛亮必然是料定皇上能够看破此法,会来追。” 郭嘉道:“皇上是否记得荀彧先生临行的建言?” 三位军师的陈述下,程闵定下心来,道:“这么说来诸葛亮、关羽的大营一定是没有兵了。不管他退不退,朕也不追了。这就发兵捣毁他们的营寨,就在北原继续守备,待得斥候传来准确情报,再商议是否退兵。” “皇上明鉴!”众人拜道。 于是,程闵便令赵云、黄忠、高顺各自领兵一万,捣毁诸葛亮在渭南的大寨,还有关羽在斜谷口的大寨。果不其然,寨中只有百多兵马,见程军来到四散而逃。程闵便下令一把火,将诸葛亮和关羽的营寨烧了,之后便回军北原,继续坚守不出。 萁谷。 诸葛亮、关羽十万人在此埋伏。“报……,陛下,敌人烧毁了咱们的大寨!” “之后呢?”诸葛亮欣喜中急忙追问道。 “之后……,之后人家回去了!”探马小心翼翼道。 “什么!回去了!可恶!”诸葛亮气的直跺脚,他岂能不知自己的计谋失败,仰头叹道:“本欲意反用虞诩之法,没想到竟然被程文杰看破了!” 三日后,程军北原大寨。 程闵得到斥候传来的情报,诸葛亮、关羽的大军又回来了,就在原来的大寨之上,正在重新建设大寨。 程闵哈哈一笑,对众军师道:“诸葛亮果然诡计多端,若不是汝等,朕险些中计!” 郭嘉三人不敢居功,急忙谦逊道:“实乃皇上洪福也!” 程闵大笑中连连摆手,这时虎卫军官走了进来,“皇上,有诸葛亮的使者,送礼物来给皇上。”说完表情就古怪了起来。 双方是死敌,又不是朋友,顿时众人表情皆古怪起来。 “诸葛亮的礼物,快拿来我看!”程闵到是想要看看,诸葛亮又出什么花招。不一会后,使者走进来,呈上一个大盒子。 “吾靠!”程闵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第二百八十五章 互赠礼物 诸葛亮、关羽的大军与程军在五丈原对峙,双方僵持不下。 关羽阵前武勇被程军大将们压制,而诸葛亮的计谋又被识破,两人连番丢人现眼。于是,诸葛亮再次返回五丈原后,便送来了一份礼物,意图羞辱程闵一番报一箭之仇。 话说程闵在王帐中打开了诸葛亮送来的礼盒,顿时脸色大变。 贾诩、郭嘉对视一眼,不知其中是何礼物。庞统沉不住气,问道:“皇上,诸葛亮送的是什么?” 突然,程闵阴沉的脸色云开雾散,笑着从盒子里拿出礼物,展示道:“便是此物了!” 众人看去,便见一件云芙紫裙,碧琼轻绡,裙边又有褶皱,正是汉代最著名的,相传得自于皇后赵飞燕的留仙裙。 众人吃了一惊,竟然送皇上女人服饰,此侮辱之举,众人愤愤不平。 程闵心中大怒,但面上不动声色,心说好你个反骨仔,你小子用司马懿身上的招数用在了朕身上,司马懿能忍,朕绝对不能忍。于是,程闵一面琢磨对策,一面拿起盒子里的书信看了起来。 信上说道:程闵统领中原之众,不思披坚进取,决雌雄与天下,只知在高原之地守巢穴,此畏惧刀箭的举动,真是胆小懦弱,与女人何异?今特别送巾帼裙装给你,如不出战,可拜裙而受之,从此男扮女装可也。倘耻心中还有廉耻,当一展男子胸襟,可将此裙送回。咱们约期大战! 程闵看信的时候,脸色阴晴不定。大帐众人大气不敢出。诸葛亮的使者满头大汗,心说:“完了完了。被诸葛亮诓骗了,这下我死定了。还以为真是礼品,可恶的诸葛亮,竟然送的是这种事物,看程闵的模样,显然是要发疯了!” 骂那个亮的!程闵暗骂一声。 若按照正常来说,程闵应该大怒,然后斩杀了使者。谁知他突然笑道:“这裙子不错嘛,做工精致,一看就是上好的蜀锦材料。” 众人一听,心说皇上一定是气糊涂了。 使者吓糊涂了,拜道:“华夏皇帝好眼力,正是上好的蜀锦所制……。” 程闵闻言双目一凝,眼底流露出寒意。使者望见后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被这一眼吓的肝胆俱裂,双目一翻,呕的一声昏死了过去。 “皇上……。”庞统立刻出班,准备劝说一番。 谁知程闵挥手止住了他的话。道:“这裙子虽然不错,但是不合适朕的身材。” 突然程闵有了主意,“来而不往非礼也,许褚,叫醒那使者!” 许褚早就恼怒,闻言走到昏死的使者身边,一脚就踹在了腚门上。 “哇呀!”使者剧痛难挡中清醒过来,他只以为程闵要杀自己,忙不迭拜道:“华夏皇帝饶命,一切都是诸葛亮的主意,小人实在不知,是被他欺骗,又是被逼无奈!” 程闵问道:“诸葛村夫在蜀中如何?” 使者急忙道:“村夫在我蜀中倒是事必躬亲,罚二十以上皆亲自过问。” 程闵冷笑道:“小小事物也需诸葛村夫点头,这不叫事必躬亲,这叫大权独揽。你可先下去,一会让你回去。” “正是大权独揽,我蜀人多有怨言!”使者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华夏皇帝竟然放自己走。闻言大喜过望,呼道:“华夏皇帝宽德仁厚……。”咚咚磕头完毕,本说起身,但有感激涕零,干脆倒爬了出去。 贾诩、郭嘉、庞统三人对视一眼,心说皇上果然有识人之明,一点小事都亲自过问,那不叫事必躬亲。那叫权力欲望太重,大权独揽。 “皇上。如何来而不往非礼也?”庞统说道。 程闵笑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朕也琢磨个词,送给那诸葛村夫。” 半日后,诸葛亮大营,使者急冲冲进了大帐。 诸葛亮本以为使者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活着回来了,十分诧异,问道:“程文杰有何反应?” 使者据实回答,“华夏皇帝说衣服不合身材,看了陛下的书信也不恼怒。曾问陛下事务。某回答道:事必躬亲。华夏皇帝反说道……。” “他说什么?”诸葛亮急切想要听听程闵对自己的评价。 使者壮起胆子,道:“华夏皇帝说,陛下是大权独揽……。” “什么!可恶!”这大权独揽四个字,触动了诸葛亮的心神,他顿时大怒。 帐中众将中,张飞一根筋对着四个字没有感觉,严颜等蜀将皆琢磨了起来,心说华夏皇帝果然慧眼识人,一针见血。 大怒的诸葛亮指着使者道:“你一口一个华夏皇帝。想来是被敌人收买了,来人啊,将这背主之贼拖出去斩了!” 使者一听肝胆俱裂,心说华夏皇帝没有杀我。反而死在己方手中。他眼看是活不了了,大骂道:“诸葛村夫,华夏皇帝仁厚。受你裙装也不曾薄待我。到时你,某实言相告。你就要杀我泄愤。似你这等山野村夫,我西蜀前程。断然会败在你的手中!” “哇……。” 一声惨叫,侍卫提使者首级给诸葛亮过目。诸葛亮脸色极其难看的挥了挥手,谁知侍卫又道:“陛下,使者好像从敌人那里带回了东西,看大木箱子,货不少。” “哦?”诸葛亮被勾起了好奇心,“汝等随我去看。” 众人便跟着诸葛亮来到辕门前的大车旁,只见车上有一口大木箱子,能装下两个人的那种。诸葛亮急忙让人打开来看。 张飞闲来无事,亲自动手,两斧头就给劈开了。顿时,一套编钟显了出来,在阳光下散发着金属的光泽,看模样精致,显然价值不菲。 “哇呀!军师,一定是程文杰给您送钟……。”张飞大呼小叫道。 “送钟?”众人闻言面色古怪起来。 “什么,程文杰给我送终!”诸葛亮的才智,自然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诅咒对古人来说是很残酷的,他想明白后勃然大怒,瞬间脸就红了,呼呼喘气。 “三弟,你给谁送终?”洪亮的声音传来,众人举目望去,原来是那个“降汉不降曹”的关羽来了。 张飞闻言小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怒道:“你他娘乱说什么,这是程文杰给西蜀皇帝送钟……,咦,不对!” 此刻,诸葛亮的脸色已经酱紫,气的浑身哆嗦。估计一阵风吹来,就能吹倒在地。 关羽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只是听张飞说送终。此刻明白过来,粗犷的老脸微微一笑。道:“西蜀皇帝,你难道要死了,程文杰要给你送终?” 诸葛亮已经气的口不能言,蜀将不出面,张飞还是要帮衬的,急忙解释道:“不不,程文杰没有来送终,他只是送钟,送的是钟,不是终,你滴明白?” 关羽心说我明白了个鸟,然而他看到编钟后,多少也明白了过来。心说程文杰真不愧是天下最卑鄙无耻的人,送钟……送终都能搞出来,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关羽难得看诸葛亮吃瘪,挥手道:“不管送的是什么,总归是送终(钟)。” 众人也是啧啧称奇,心说华夏皇帝到底是怎么琢磨出来的,送钟可不就等人给人送终吗。与这般手段,诸葛亮送女人衣服就落了下成了。 诸葛亮胸腹即将爆裂,险些喷出一口老血,程文杰欺我太甚,竟然给我送终。然他已经在所有人面前失去了颜面,此刻若是在大呼小叫,就更加丢人了。于是抱着尽快离开的想法,转身就走。 谁知刚刚迈步,张飞又来了一嗓子,“哎呀?西蜀皇帝!西蜀皇帝!这里还有一封信,您要不要看一看?” 诸葛亮回头望去,就见张飞挥舞着一封书信。他与程闵互赠礼物,也是暗中的交锋。如今本方大员还有盟友关羽、张飞都在,诸葛亮面上不能落怂,于是强撑着转身,哆哆嗦嗦走了过去,一把就夺了过来。 “倒要看看,程文杰信上说的什么!” 不一会后,诸葛亮的脸上,爬满了惊诧,愤怒,羞恼,五官都纠结到了一起,脸色五颜六色变化。“哇!”一口老血最终是喷了出去。 血花飞溅,漫天红色中诸葛亮仰面倒地。 “陛下!” 众人大惊失色,不知诸葛亮为什么突然就吐血了,急忙抱住,手忙脚乱送入大帐,又找大夫来诊治。 “信上到底有什么?就气吐血了?”张飞疑惑,便从地上捡起程闵书信来看,顿时也是脸色大变,“歹毒……!” 张飞拿起了程闵写给诸葛亮的信,只见信上如此写道:昔日曾闻,南阳卧龙处有一高士,姓诸葛名亮,字孔明。朕窃以为,此诸葛乃是猪哥也。猪者,好睡觉也。所以,朕给你“送钟”,你这“见钟”敲一敲也就能惊醒……。 只是不知你这“见钟”,会不会敲钟的方法? 朕听人说,“见钟”最好用剑来敲,声音比用锤子好听。不知诸葛亮你的剑法如何?这钟不大,用上剑恐怕不好施展,你最好用下剑。下剑招式复杂,朕建议你去练醉剑,练剑自然是要买一把好剑,金剑若是买不起你可以练银剑! 用银剑练醉剑的话,那就是醉银剑了。这剑法一定了得,不过朕看你骨骼不行,恐怕是当不成剑仙、剑神了,不过不要紧,你可当个剑人。 你看朕给你送钟送的多好,将来练好了醉银剑当了剑人,一定来信告诉朕,朕一定会为你庆贺的……。最后朕再说一句:将你这剑人比作猪,朕真是太对不起猪了。 张飞看到这里,叭咂了叭咂嘴,对关羽道:“这信挺好呀,程文杰还让诸葛亮去练醉银剑。本将军练了一辈子剑,只听有醉拳,竟然有醉剑?” 关羽接过来一看,脸色大变,心说程文杰骂人不带脏字,吃人不吐骨头,他急忙道:“主公,不是这样理解的。这见钟就是贱种,好剑就是好贱,下剑就是下贱。银剑就是淫贱……。” “什么!”张飞面皮一抽搐,一把又将信夺了过来。仔细看时,举一反三道:“那这醉剑就是最贱了。醉银剑就是最淫贱?剑人……贱人……,吾靠!” 张飞恍然大悟后唏嘘不已,对左右感叹道:“也只有卑鄙无耻的程文杰,脑子里才能琢磨出这种杀人不见血的言语。怪不得诸葛亮吐血……。” 这是诸葛亮这辈子见到过的最犀利的骂人话了,最重要的是竟然找不到一个不好的字眼。像什么断脊之犬,皓首匹夫与之相比,难免就落了下乘。所以诸葛亮一口气没上来,狂喷鲜血。 “哎……。”随军大夫叹了口气,走出了大帐。 正巧关羽要进去关怀一下。问道:“大夫,你家皇帝如何了?” 大夫道:“陛下前几年就被气吐了血,从此落下了病根,如今旧疾复发这才又吐血。不过不要紧,陛下年轻火力壮,静养几天就没有事情了。” 关羽挥手打发走了大夫,进了帐。 内帐,诸葛亮头上绑着白布条子,抱着羽扇侧卧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各种剑。依旧气的吭哧。文聘和老将严颜陪着,剩下的人都去忙活军务去了。 文聘暴跳如雷道:“可恶的程文杰。他给陛下送终不说,还让陛下当剑人练醉银剑,这天底下哪里有醉银剑法?” 关羽一听暗笑。心说你个棒槌,最淫贱都听不出来。 “咳咳咳……。”诸葛亮本来脑子里就是各种剑,此刻又听文聘呼喊。胸口憋闷,咳嗽起来。 严颜上了年纪,有经验,急忙劝道:“文聘将军,陛下需要静养,您什么也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他心里却是想到:你若是再说,恐怕陛下就要英年早逝了,程闵真狠,这骂文可称古今第一也……。 文聘见诸葛亮可怜兮兮,十分同情,叫道:“陛下不必哭泣,文聘给你去报仇!” 此刻的诸葛亮恨不得一巴掌将文聘呼死。他羽扇一挥,道:“文聘将军,你去忙你的去吧。”将文聘这尊嘴上没把门的家伙送走后,诸葛亮又让严颜去看住,省得文聘真的带兵去程军那里挑战。 人都走了,关羽才得到说话的机会,走过去道:“蜀国皇帝啊,不要总是想着阴谋诡计,不如实打实来一家伙。咱们分兵去取天水、广魏、南安等郡,你总是谨小慎微,如何成就大事。” 诸葛亮摇了摇扇子,挡住嘴道:“关羽将军,你一定要明白,双方势均力敌,你我联手才能够找到获胜的机会,若是分兵只会被程闵各个击破……。” 关羽闻言不悦,但见诸葛亮病了,也不愿与一个病秧子争执,于是说道:“那么,孔明你有何高见?” “这两日,让我好好想一想……。”诸葛亮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关羽无奈,只好离开了。 三日后,诸葛亮命人找来了关羽。 “孔明,可是想到了计策?”关羽进入诸葛亮大帐后,直言道:“程文杰后方调动的兵马即将陆续来到,或许二三月间他的兵马就会翻倍,若是再没有好的计策,本将军就要退兵了。” 程军后援陆续来到,程闵强大的战争潜力,在持续近一年半的战争中得到了体现。 这件事情诸葛亮也是知道的,虽然他心里清楚一州之地对抗十州的困难,就算后世六出祁山的诸葛亮,如今也是无能为力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设计诓猪哥 第二日一早,程闵突然想到一个妙计,于是他将贾诩、郭嘉、庞统叫了过来,其余军师都没叫,又让高顺、许褚二人,分别率领虎卫和陷阵营,将帅帐围的水泄不通,直接把郭嘉、贾诩、庞统三人惊呆了。 贾诩这小子胆子最小,马上战战兢兢的开口,“皇上……” “你这老小子不用害怕,朕只是有紧急军情,想找三位军师商议一番!”程闵嬉笑的说道。 “如今我们双方旗鼓南下,坚持在这里总归不是个办法,朕有一计若是成了必定可以打败诸葛亮,只不过朕尚有顾及,所以欲与三位军师商议一番!”程闵淡定的说道。 郭嘉、贾诩、庞统三人相互对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蒙圈了。 程闵则是继续说道:“朕欲让吕布假装在后方作乱,我军假装全军撤退长安,作出一副弃守其他郡,死守长安一地的态势。诸葛亮一定会出渭南,亲自夺取雍凉的其他郡县。而我军反而是潜行其后……。” 庞统道:“当吕布的军队到达诸葛亮大营的时候。诸葛亮一定会热情款待。吕布在内发动,我军在外呼应,诸葛亮和关羽的七万兵马必败无疑。诸葛村夫便成千古笑谈!” 程闵微微点头,心中实在有些激动,然诸葛亮也是有本事的,顾虑道:“诸葛亮会中计吗?” 庞统摸了摸朝天鼻,道:“臣愿用项上人头担保,诸葛亮一定会中计的。” 郭嘉摇头笑道:“诸葛亮得到我军全军撤退的消息。整个雍凉的诱惑,他是绝对无法抵挡这样的诱惑。” “只是吕布此人能信得过么?”贾诩黯然的说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朕绝对相信吕布!”程闵坚定的说道。 其实程闵心里也有点乱,他也不知道吕布会不会叛变,不过毕竟曹老板曾经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曹老板那么牛的一13的货,他绝对相信曹老板的厉害,所以程闵干脆也就用计得了。 次日,程闵便开始领军撤退,一日后撤退到了武功,汇合武功守将庞德,七万大军望长安而去。 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立刻就被蜀兵探马报知诸葛亮军前。 什么!程文杰全军撤退了!这怎么可能!”诸葛亮一时间有些失神,他所有的方面全部考虑到了。就是从来没有想到程闵会主动全军撤退长安,“再探再报!” 又一日过去。 “报……,陛下,程军真的撤退了。”探马的腿都跑细了,心说陛下您也太谨慎了,这雍凉只有七万兵马,如今全部走了,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或者追击,或者起兵去取其他郡县。 就连探马都能想明白,诸葛亮自然也是明白。然正如探马所想,诸葛亮谨慎。但程闵的大军真的撤退了。 一同等待消息的关羽,不耐烦道:“蜀国皇帝,这绝对假不了。”他望了自己的三弟张飞一眼,又道:“本将军打算去取天水等郡……。” 这时,又有探马来报,“报……陛下,吕布在邺城逃跑,在西凉造反,他得到了西域的支援,已经占领了天水郡,正在攻打广魏郡……。” 关羽一听就急了,心说在等下去,都成吕布的了,他们若是不还回来,又是一场麻烦。于是气急败坏道:“蜀国皇帝,你爱咋地咋地吧,本将军这就领兵去了,告辞!” “等等!”诸葛亮急忙拦住,道:“既如此,朕与你同去!” 关羽闻言眉头一皱。 先前程闵没走的时候,双方还好说话。如今程闵走了,雍凉成了口中的肉,到底是谁吃,就要说道说道了。 诸葛亮察言观色,道:“关羽将军不要误会,我们应该依旧合兵一处,先说退了吕布,再平分雍凉,如何?” “也好。”关羽答应了下来。 于是,诸葛亮、关羽的联军集体行动了起来,出渭南前去广魏郡。在他们看来,吕布只是牵制程闵的工具,如今程闵跑了,好处绝对不能让吕布得去。 当诸葛亮、关羽的联军行动起来后,收到消息的程闵,便令徐荣打着自己的旗号,继续前往长安。而程闵自己,带领诸位大将,率领两万骑兵,昼伏夜出,急追敌军背后。 五日后,广魏郡边境。 吕布三万兵马,遮天蔽日行进。 队伍中,吕布与贾诩同行,两人皆是西域氐族服饰,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这时有吕布军探马来报:“报……大王,诸葛亮已经在十里外安营,等待大王前去会面。” “报……。”又一员程军斥候,道:“禀报军师,皇上的兵马,今夜二更一定会如期到达。皇上嘱咐军师和吕布将军。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贾诩、吕布闻言心里暖洋洋的。 吕布搓了搓手,从来没耍过阴谋诡计的吕布,事到临头他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对方有七万人。他只有三万,还有关羽这样的名将,道:“贾诩先生,诸葛亮真得会中计吗?” 贾诩眯缝起眼睛,道:“诸葛亮和那关羽,此刻巴不得赶紧打发你离开。你主动提出,再索要钱粮。他们一定会热情款待,绝对没有问题的。一定要记住。你也要十分热情,并说大胜不易,应该犒赏三军,就在晚上吃喝时动手。” 吕布点头称善。 一个时辰后。日头渐西之时,吕布大军来到了诸葛亮、关羽联军大寨前。 诸葛亮、关羽本以为,吕布得到了天水一定不会轻易让出,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所以热情出迎。 双方说着没营养的话,来到了大帐之中。 吕布便依照贾诩的嘱咐,索要数以十万计的钱粮。西川是富庶的地方,而汉中也是东川最富裕之地,所以诸葛亮带来的钱粮不少。所以诸葛亮,各处钱粮凑起来满足吕布的要求。 吕布很高兴,道:“与二位合作真是愉快。如今程军东撤可说大获全胜,我的兵马原来劳顿,怎么也要饱餐一顿,来日也好有力气启程回西域。” 关羽巴不得吕布大军连夜就走,立刻说道:“没有问题,今夜就犒赏三军。” 诸葛亮见关羽已经答应。便不好多说什么。 一切顺利吕布欣喜,又道:“独乐不如众乐。我们岂能饱食坐看友军吃冷饭,不如一起。” “也好!”关羽道。 于是,事情就定了下来。很快,外面三军听说晚上可以吃肉喝酒,立刻欢呼雷动。 诸葛亮本不愿大张旗鼓,但关羽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心中大骂粗鄙之人的同时,也只能迁就了。他立刻找来严颜、雷同、陈式做好夜间的防备工作。又找来张嶷、霍俊、高翔,就在营中各处巡视,以免本军与吕布军起冲突。 另外,诸葛亮又暗中找到关羽,言喝酒恐误事情,而不喝又不太好,就暂定一个兵士一碗酒。 时夜,联军大营热火朝天,各处篝火通明,火光何在一处,将半空照的通红。 关羽军,诸葛亮军,吕布军,三军将士交错而坐。吕布军杀猪宰羊,联军拿出美酒,三方畅饮。然吕布军将士,总是劝联军多饮,而自己则偷奸耍滑。联军士兵很少有喝酒吃肉的机会,那里还顾得上其他,在吕布军的怂恿下,瞒着军官偷偷多喝,而有些军官也抵挡不住诱惑,避开巡视的将领后开戒。于是乎,三军明面上吃的是脑满肠肥,背地里喝的是稀里哗啦。 大帐中,吕布与诸葛亮、关羽、张飞痛饮。 贾诩、假扮西域小兵在吕布身后待命。 估摸快到二更天了,严颜又送美酒入帐,他心细,便对诸葛亮说道:“真是奇怪,西域军并没有限制饮酒,往日里这些蛮族能喝的很,今夜怎么不痛饮?” 诸葛亮闻言心里一愣。 正在这时,负责防备工作的雷同,狂奔入了大帐,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五里外发现大批骑兵,不知是何处兵马!” “啊!”诸葛亮勃然变色,闪瞬间后,羽扇怒指阿贵,呼道:“吕布背信,吾等中计了!” “什么!”众人一阵慌乱,就连吕布也不例外。 吕布身后的贾诩冷静,立刻呼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快发信号!” 吕布立刻踢翻了案几,箭步冲出大帐,手指放到口中,尖锐的唿哨划破了夜空。 随后拔出了宝剑,箭步向前,怒喝道:“诸葛村夫,纳命来!” 夜幕下,篝火旁,酒香肉香四溢。联军士卒大口吃肉,偷偷喝酒,又吹牛胡侃不亦乐乎。个个言道,若不是西域的兄弟来了,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吃到一顿大餐。 突然之间,唿哨声响成一片,联军士卒闻之,醉眼稀松不知发生了什么。而西域的士兵来了精神,嘁哩喀喳扔了酒碗,又拔出兵器。在联军士兵还不知发生什么的时候,这些锋利的刀枪就招呼了过去。噗噗声中刀刀入肉,又枪枪不离后脑勺。一时间,军营中惨叫声冲天而起,火光中再也没有了欢声笑语,只剩下死不瞑目的尸体倒地,血雨腥风顿时将酒气肉香取代。 “大事不好,西域军变节了!”负责军营巡视的张嶷、霍俊、高翔三将大惊,他们手中还有些成建制的兵马,于是开始与西域军交战,又救己方措不及防的士兵。 大帐内,也是乱成了一团,诸葛亮望着奔来的利剑,惊倒在席塌上。好在头脑灵活,虽肝胆俱裂,但撕心裂肺大叫,“关将军救朕!” 吕布即将得手之时,一旁伸出一柄长矛,拦下了他手中的剑。他急忙侧身望去,就见张飞豹眼环睁,怒道:“三姓家奴,你敢再判?”原来,张飞有带着长矛的习惯,丈八蛇矛够长,这才能够及时拦下。 吕布飞起一脚踹开拦路的长矛,一剑又刺地上的诸葛亮。电光火石间诸葛亮根本来不及起身,一转身,四脚并用,撅着屁股向外爬去。由于他爬的利索,吕布这一剑刺在了空处。 吕布恼怒,心说一个诸葛亮也没杀死。他见诸葛亮屁股撅的老高,手中利剑来不及再刺,顺势飞起一脚,正中诸葛亮腚门。 “哎呦!”诸葛亮虽然被踹的飞了起来,但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踹屁股虽然不雅,总归比刺心强。他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后,正巧就在关羽脚下,于是一把抱住了关羽的粗腿,呼道:“关羽将军救朕!” 此刻的关羽,早就怒不可吓,击杀了两名吕布军亲卫后,就说上去杀了吕布泄愤。正说动身的时候,大腿被诸葛亮抱住。便感到诸葛亮冰冷的十根手指,只在腹股沟抓挠,他jiji一动,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滚开!”关羽被抓的发毛,伸手小鸡子一般抓起了诸葛亮。虽然关羽很鸡冻,但还算有理智,抖手将诸葛亮扔到了大帐门口。 诸葛亮大松一口气,倒提着羽扇奔出了大帐,尖叫道:“敌人兵少,全军集结,不可独自迎战!” “贾诩,你这老匹夫,纳命来!”关羽看的真切,提剑望贾诩杀去。一路挡道的吕布亲卫,没有一合之敌,武圣的手段一展无余。 其实贾诩这边发动的也是仓促,所以在这大帐之中没有形成优势。吕布奋起挡住了张飞和严颜,关羽这边看模样是挡不住了。 “贾诩先生,怎么办!”郝昭看吕布呲牙咧嘴的模样,心惊肉跳。 贾诩还算冷静,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沧啷一声拔出宝剑,道:“拆塌了大帐!” 于是乎,郝昭并七八名亲卫一起动手,怒砍支柱。只听一声巨响,百多平的大帐轰然倒塌。幔布下十几条人影起起伏伏,个个好似顶着床单的幽灵,一时间谁也出不来了。 另一方面,抱关羽粗腿得以逃出大帐的诸葛亮,开始发挥自己的作用,联合张嶷、霍俊、高翔三员蜀将后,聚集起三五千兵马迎敌。联军一边倒被屠杀的态势,得到了一定的遏制。 夜幕下,整个大营已经是火光冲天,数万人厮杀在一起,形势十分混乱。 诸葛亮挥舞着羽扇,又是擂鼓,又是吹号,调兵遣将反击吕布攻势。有人居中指挥,联军的数量优势得到了体现,开始有许多千人队聚集,有攻有守起来。 第二百八十七章 猪哥的屎路 就在诸葛亮稍松一口气的时候,便感到脚下的大地在颤动。火光映着他惨白的脸颊,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刚刚有人来报,营外发现了大队骑兵。“不好,一定是程军的骑兵!” 话音未落,隆隆的马蹄声,裹着骏马的长嘶,铺天盖地而来。 夜幕下,火光边,不知多少骑兵撞入到了大寨。两面将旗罩住,一写“南阳黄忠”,一写“凉州庞德”。 只见一员老将策马奔驰之间,手中画雀弓连珠射,所过之处敌兵人仰马翻。又有一员青年将领,手中昆吾寒光刃,月色下撒发着慑人的光芒,光芒所到之处顿时惹来血雨腥风。 两员大将的带领下,程军铁骑贯穿敌人,所过之处,聚集起来的联军又被击散。 “华夏的兵马,我们的兵马,杀啊!”西域军欢呼雷动,他们已经从吕布那里获知,自己一族已经归入到程闵麾下,并且程闵承诺,将来一统天下后会帮助西域人建设发展,会让西域的自治区像中原一样繁华。这是西域人无法抗拒的,所以他们一心一意要帮助程闵一统天下。 铁甲的骑兵,连人带马皆在甲胄之中,面具后是冷酷无情的一双眼,甲片覆盖的手中是散着杀气的三尖两刃刀。当这些无畏的勇士,出现在敌人面前的一刻,敌人就彻底混乱了。 “是陷阵铁骑,是陷阵铁骑,快跑!” 联军士兵再没有一丝抵抗的勇气,拖着兵刃四散而逃,有些更是将兵器一扔,直接跪在地上请降。 冲杀之中,庞德遥望不远处有成建制的敌军,中军大旗写着诸葛亮的名号,立刻道:“老将军,某去杀散那边的兵马!” 老黄忠一笑,他岂能不知庞德心意,道:“就看庞德将军斩将立功……。” 庞德大喜过望,急拨马头,带领本部一千余人,望诸葛亮本阵杀去。 诸葛亮见到后,心惊胆战,羽扇一挥,呼道:“谁去抵挡?” “末将愿往!”话音未落,一将疾驰而出,众人视之,乃是蜀将霍俊。 别看诸葛亮看起来镇定,其实想死的心都有了,然而目前形势危急,他还需冷静心神。便不再去管迎战的霍俊,叫来张嶷、高翔,雷同,陈式吩咐一番,“如今我军已经到了危急关头,你二人各领五百人,间隙中收拢我方兵马,就去陈仓。” 四将领命而去的时候,庞德已经对上了霍俊。 庞德立功心切,尤其是击杀诸葛亮,一定是天大的功劳。手中昆吾寒光刃,直往霍俊身上要害招呼。霍俊那里是庞德的对手,也就坚持了七八个回合,胸口中招坠马而亡。 诸葛亮见到后,暗骂一声,他本以为霍俊能够多支持一会,没想到这么快就死翘翘了。诸葛亮不敢再停留,立刻传令全军撤退。 “诸葛亮,别跑!”庞德只是杀了一个霍俊,十分不甘心,纵马急追。 诸葛亮心说我要是不跑才是秀逗了,于是,诸葛亮只是亡命而逃,一路自主焚烧自家大营,阻挡庞德追击。 另一方面,中军大帐。刺啦,刺啦声中,被压在下面的众人,纷纷用刀枪割开了幔布。 关羽露头的时候,就发现大势已去。“关羽将军,陛下!你在那里!”乱军中有人呼唤,关羽面皮一阵抽搐,愤恨之中也顾不得其他,循声杀了过去。 而张飞,则要与吕布拼命。好在严颜冷静一把拉住,两人合在一起,望南而走。 “庞德将军,清剿敌兵为上。”贾诩见到庞德只是策马直冲一个方向,对左右的敌人不管不顾,提醒道。 庞德只得暂时驻马,道:“军师,前方有诸葛亮……。”. 这时黄忠寻了过来,对贾诩一礼道:“皇上早有准备,率领一支精锐兵马,堵截诸葛亮退路。” “这些蜀兵逃回去,又能补充敌人战力。既然有大王亲自拦截,汝等当以围剿此地敌兵为上。” 于是,黄忠、庞德带领万余铁骑,四处截杀溃散的敌人。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的时候,大地上,只剩下伤痕累累,满目苍夷的联军大营。 据此三十里外,程闵正率领一万骑兵,来到一处三岔路。 阻敌,最好是埋伏,便如同赤壁大战曹操败退时诸葛亮连番埋伏一般无二。这事情程闵门清的很,如今面前出现两条道路,眉头一皱,道:“这两条道路,通往何处?” 随军庞统立刻出马奏道:“皇上,左边这条去陈仓,右边这处是去祁山的。”他摸了摸朝天鼻,道:“诸葛亮一定会收拢兵马来到这里,只不过,不知他会走那一条。” 程闵道:“诸葛亮战败,一定心急撤退,多数会选择道路好走的……。”于是他便让斥候沿两条道路前去侦查,得到回报,两条路的路况相近。如此一来,就更加不好判断了。 时光流逝,日上三竿,程闵与庞统愁眉苦脸,眼看诸葛亮的败兵说到就到了,依旧无法抉择去那一条路埋伏。 一旁的许褚憨实,忍不住道:“皇上,堵死一条路不就行了。” 庞统一听嘴巴大张,心说你这许褚别扯淡了,堵死一条路,岂不是明着告诉诸葛亮另外一条有埋伏。 程闵也是哭笑不得,连连摆手。 “堵死,死路一条多好……。”许褚尴尬,便下意识去对后面的虎卫说。虎卫鼻观口口观心,心说我不认识你。 许褚是陈留人,也就是河南人,本地口音中。他一直这么嘀咕,程闵闻之心里一动,“死路,屎路……。” 程闵突然有所得,大笑道:“许褚所言不错,屎路,诸葛亮必定中计!” “屎路?”庞统一定都不明白,急忙问道:“皇上如何施为?” 程闵便道:“传令全军,如今清晨,正应该清清昨日的宿便……。”他指在通往陈仓的岔路上,“就在这条道上,就地解决!” “啊!” 众将士惊悚。 还是庞统脑筋急转弯,拜道:“皇上英明,此计旷古烁今,诸葛亮见遍地便便,只以为是当地百姓倾倒污秽的五谷轮回之道,他作为有志向的人,一定不会走污秽之道的。咱们就在另一条路埋伏……。” 这计策真是太牛x了,古今从未有过,正因为从来没有人用过,所以诸葛亮一定会中计。众将闻言这才惊醒,一起拜道:“皇上睿智……。” 程闵心说你们纯粹是在他娘的乱拍马屁,他便语不惊人死不休,道:“不不不,诸葛亮一定会走这屎路,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屎(死)路一条。” 众将闻言彻底傻眼了,差一点昏死过去,心中惊骇道:“有人会走屎路乎?” 在庞统看来,这也是不可能的,就要劝说。 程闵摇手止住,笑道:“诸葛亮一定会走的。” 于是,万把程军,连人带马一起上路拉屎撒尿,一时间臭气冲天,排泄物直达恐怖的两万余斤。 “诸葛亮一定不会走的。”面对这样一条臭气冲天的道路,庞统等人下定决心,认定诸葛亮一定是不会走的。 庞统痛心疾首的劝说道:“皇上,诸葛亮一定不会走的,咱们还是去另一条路埋伏吧!” 程闵捂着鼻子,差点臭晕过去,也开始迷茫了,“诸葛亮到底会不会走呢?” 苍天之下,有一条大道,大道两旁人挨着人,马挨着马。人撅腚,马扬尾,噗噗声中昨日的饭菜喳喳狂喷而出。万腚扇动,洁白光芒直冲斗晓,太阳见到也娇羞,躲到云彩里了。 人马齐心协力,只是一顿饭的功夫,便让通往祁山的这条路上,遍布屎尿。有拉稀的,已经是黄汤其流,上面还漂浮着未消化的颗粒物,屎花子啥的。臭气击破苍穹,太阳躲藏的云彩瞬间从白变黑。原来太阳公公没留神吸了一口臭气,直接黑灯了。顿时,大地在这一片地界,选入到了人造屎霾中。 那叫一个臭名昭著,那叫一个臭彻心扉,臭气随风飘去,一里之外,都能将人臭晕过去。 赵云、许褚、庞德三位大将,鼻子中塞着布块,沿路巡视。 “都好好的拉,一定要将肚子里的货拉干净了。” “谁拉的最多,谁的功劳最大!” “将军您就请好吧。” “正是早起肚子憋的慌,这番拉了出来,一会轻松上阵,更好杀敌立功!” 许褚闻言很欣慰,猛然发现路边一人眼熟,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典韦。只见典韦蹲在地上,紧攥拳头暗里使劲。 “老典,没想到你躲在这里偷拉!”许褚走过去一掌拍在典韦肩膀上,呼应他的却是噗噗之声。 “哇哈哈哈,俺终于拉出来了。许褚,俺老典便秘好几天了,没想到你这声音,还有催拉的效果,再唤俺两声呗。” “滚你丫的!”许褚勃然变色。 另一边,上风处,程闵蒙着口鼻,成戴口罩的模样。 庞统堵着鼻子,惊问道:“皇上面上是何物?”张口就进来一嘴臭气,顿时脸绿捂住了嘴巴。 程闵笑道:“此乃口罩也!” 捂住嘴巴的庞统见程闵说话无恙,立刻惊觉。不免扯出一块布,学习一番,也扯成口罩戴上。当带到嘴上后,果然发现皇上这一招戴口罩真是不错。鼻子能够捂住,嘴巴捂住也能说话还不沾染臭气。心说就从这小事上,就能看出皇上心思缜密,出人意料又十分有理。不禁拜倒:“皇上睿智,此等口罩,真乃防臭利器,能够传世。” 程闵闻言十分尴尬,心说就后世一个口罩,你还成利器了。但就是没有办法,谁让程闵是从后世来的呢,随便寻摸个东西出来,那都是圣贤之法,凡人都是要学习和敬仰的。 庞统就很敬仰程闵,心中就在琢磨,皇上总是创新,而我总是睿智、圣贤说的太俗。他遥望远处的滔滔渭水,灵机一动,呼道:“皇上圣明!”他遥指远处的大河,又道:“臣对皇上的敬仰,就犹如这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吾靠!程闵虎躯巨震,差一点从踏马雷霆上栽下来。直拿眼瞅着庞统,心说你小子该不会也穿越了吧? 庞统迎着程闵惊讶的目光,心中不免自得,心说果真创新好,你看把皇上惊讶的,以后就这么说,一定能将拍马屁的贾诩老狐狸比下去。 然这也是庞统年轻,正道他也是有得,此刻望着一条臭气冲天的屎路,愁眉苦脸中谨记自己的职责,又劝说道:“皇上,这条路,恐怕蚊蝇都不敢走了。诸葛亮会走吗?咱们还是去另外一条道吧。” 程闵轻笑,摆手道:“士元,诸葛亮这个人你不懂。他为人十分聪明,此地突然出现了这样一条道路,常人会认为这是一条五谷轮回之道,估摸是四周百姓仍出来的。但诸葛亮一定不会这么简单的认为,他一定会琢磨,怎么我一来就有这么一条道路呀?是不是程文杰搞出来的呀?他搞出个这个为了什么呀?是不是想要诱惑我呀?” “之后,他一定认为是朕搞出来的,就是想让他去走另一条路,所以他偏偏就走这屎路。” 庞统闻言恍然大悟,心说怪不得郭嘉总是背后说皇上识人之明,就算是圣贤也无法相比。 程闵为庞统讲解了半天,心中又有所悟,便向屎路望去,道:“只有屎太假,士元,你离开传令下去,将带着的饭菜叶子啥的也仍一些进去,旧衣服啥的撕碎也扔一些。” 庞统钦佩不已,行礼道:“皇上从小处入手,以小见大,庞统对皇上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那叫一个连绵不绝……。” 程闵佯装大怒,作势抡马鞭,庞统“抱头鼠窜”,君臣又一起大笑。 如此又施为一番,万多人该拉的也拉了,该吐的也吐了,就在屎路之后,隐秘之所在,左右埋伏了起来。程军将士心中那真是乐开了花,个个开始祈祷,“诸葛亮一定要来!” “诸葛亮一定要来!” “诸葛亮一定要来!” 第二百八十八章 吃屎吧你 上帝仿佛听到了上万虔诚者的祷告,估摸半个时辰后,便诱导诸葛亮来到了这里…… 就说诸葛亮一路收拢了残兵败将而来,到达的时候也是倒霉,真巧是在下风处,还没有看到屎路,就有清风送来臭气。诸葛亮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大吸一口后,突然脸绿就在马上摇摇欲坠,呼道:“什么情况,怎么这么臭?”他一瞅旁边的张飞,怒道:“张将军,你丫又放屁了?” “放你母亲个屁!”张飞怒不可遏,心说你这诸葛亮,你领军大败,你张爷爷没有收拾你,你到时攀诬你张爷爷我来了。 关羽带着几员将领,从一旁走了过来,捂着鼻子道:“如此恶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前面不要是疫病一类的,快派人去查看。” 古代疫病,可不是死一户口本的事情,往往一村一村的死,此刻正是夏秋之季,天气炎热,尸体成堆便会有这恶臭。好在程闵来到东汉后,或许是改变了天数,一直没有大的疫病发生。 诸葛亮闻言心惊,道:“就是如此,严颜将军快去查看。” 不一会后,严颜脸色极其难堪的策马回来,众人只以为真是疫病。谁知严颜道:“真是奇怪,前面没有发现疫病,倒是发现一条屎路。” “屎路?” 这词太新鲜了,诸葛亮、张飞、关羽对视一眼,难掩好奇之色。 “走,去看看。”诸葛亮脑子好使,就想的多,心说别是其中有诈,于是就要亲自去看看。 于是乎,众人率领两万多残兵败将继续前行。 来到岔路口后,所有人震惊了,麻木了,脸色剧变,疯变,变傻……。 “哇呀,真是屎路!”张飞极目远眺,只见这一条能够并排通行三两大马车的路上,遍布都是屎尿,无数苍蝇闻味而来,团团包围屎花子等物,大快朵颐。喔喔呀呀一片一片的绿头苍蝇,麻头苍蝇成群结队在屎路上滚滚而来,滚滚而去。还有屎壳郎推出全新的粪球,来到伴侣面前臭显摆。 果真是一条生态屎路,短短几个时辰,就已经形成了新的生态圈食物链。 然而,联军将士大吐特吐了起来,他们这一生拉屎无数,但真的是第一次见到无此壮丽的屎路。真是不上长城非好汉,不见屎路不知屎也。 “呸!”关羽吐了口唾沫,道:“这里的百姓真垃圾,竟然大规模堆屎。” 严颜岁数大了,稍好一些,闻言道:“此乃肥料,也许是堆积起来肥沃土地的。” 张飞闻言反驳道:“老严头,你这老娃子别扯淡了,若是自家地边挖个粪坑我信,堆这一路,某绝不相信。” “张将军,你这娃儿不尊老……。”严颜不悦道。心说你这娃子,听劳资说几句川话,就想觉得自己川话说的好了。 张飞正要再说,关羽早就不耐烦了,道:“你们吃饱了撑的是不是,研究这屎路,一旁大路通往祁山,咱们快快走吧。” “祁山!”此话引起了诸葛亮的注意,他脑子聪明,顿时翻出四五个念头来,问道:“这条屎路通向何处?” 探马道:“陈仓……。”这时关羽说道:“你们走不走,不走某先走了。”关羽说完就行动了起来,心说就没见过这样撤退的,不走倒是研究起屎来了。 “等等!”诸葛亮急忙拦住,危言耸听道:“此间有诈!” 关羽吓了一跳,止住刚刚启动的大军,道:“诈从何来?” 诸葛亮左右瞅了瞅屎路,指道:“这些便便极其新鲜,一看就是刚刚拉出来的。” 关羽闻言脸色大变,恨不得一刀将诸葛亮敲死,心说你真的开始研究便便了。然而诸葛亮的话,还是引起了众人的警觉。众人不免再次望去,他们每日都拉屎,有些更是一天拉好几泡。新鲜屎和陈年屎还是分得清的。 张飞仔细看过后大惊,“呜哇,果真是新的,这需要多少人才能一次拉这么多?” 众人就此多少明白了诸葛亮的意思。 就听诸葛亮说道:“四周没有车辙,绝对不会是百姓运来此处的,百姓也不可能集团来到这里拉屎,一定是程军拉的!” “程军拉屎做什么!”众人不解。 诸葛亮轻摇羽扇,成竹在胸的模样说道:“程文杰这个人,你们不懂。这里……!”他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又转悠了几圈,“狡猾狡猾滴,他在这里放了屎,寻常人一定不会走,他就好在另一面埋伏,咱们就从这屎路上过,才能安全!” 众人一听有道理,但见这屎路一条,真是杀了自己也不会走。 关羽道:“不如,另寻出去,走斜谷!” 诸葛亮道:“这就是程文杰狡猾的地方了,若是我们绕远走斜谷,他就有充足时间截杀我们,必死无疑。” 众人望着屎路一条,犹豫不决。 另一方面,屎路一条的尽头。 程闵就在路旁的树林里,半个时辰后,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道:“诸葛亮怎么还不来!” “来了,来了,皇上,诸葛亮的大军来了,踏屎而来!”许褚惊呼而至,黑脸全是不可思议,又叫道:“皇上快去看看吧,踏屎而来,千年难得一见的盛况呀!” “传令下去,诸葛亮穿过屎路后,一定会清洁。那时候再发起突击……。” 程闵实在是无法想象数万大军是怎么在屎路上行进的,布置完后急不可耐,便带着典韦、许褚抄小路去看。 这样的事情绝对是大长见识的,庞统感到若是不去看,这辈子都会耿耿于怀,于是追上去喊道:“皇上,等等我,我也去看看!” 于是,四人也不带护卫,来到隐秘处查看。 不一会,便有四骑在密林某处出现,脸上带着口罩,马鼻子上也有口罩以免臭惊了。 其中一骑上的文人干巴瘦,习惯性摸了摸鼻子,道:“皇上,真没想到,诸葛亮真的会走屎路!” 金甲者道:“此乃聪明反被聪明误……。” 有腰大十围着,突然道:“皇上,快看,来了!” 众人顿时精神起来,向大路望去,只见一彪军马艰难的行进着。 一望无尽的大路上,一层厚厚的屎尿。屎者,有一团团的,有一圈圈的,还有稀屎。尿者金黄,搀和上屎就成粪汤,四处横流。嗡嗡苍蝇遍地,呈低空轰炸状飞舞。 粪汤子里,还有屎花子和各色未消化的食物渣渣。 就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联军痛苦的行进着。每走一步,就会有噗嗤、吧唧的裂屎之声。一团团,一圈圈的块状屎被踩成泥浆状,屎尿齐飞溅射全身都是,苍蝇群轰轰的就炸开了。这简直是无法容忍的事情,所有人,苦脸捂着口鼻,依旧挡不住臭气冲入心肺,只以为自己要死了。 从天空中望下,更加难以与言语形容。只见一条数里的路上,数万人淹着口鼻踏屎而行,又与蚊蝇共舞。在众人的脚步下,屎路溢出去后扩大,臭气更加滔天,直如一股黑风冲破天际。 “诸葛亮这娃就是畜生,我是你亲大爷!”川兵忍不住大骂。 “你是畜生的亲大爷?”兵士们又嘀咕着。 士兵们一边走,一边吐,黄胆汁都吐了出来,又为屎路增加了材料。 渐渐的,他们已经如同从粪坑里捞出来一样了,慢慢的,他们仿佛已经麻木,任凭身上的屎花子招惹来成群的苍蝇,渐渐落了一层苍蝇,就想穿来一层苍蝇衣一样楚楚恶心人。 密林中,程闵见到后全身哆嗦,这一万多人拉屎就能拉成这样,程闵不免想到,爷将来一定要做好公共卫生工作,城池建设都要挖下水道,粪便集中清理。 就见联军打头的有一小队骑兵,诸葛亮等人也在其中,他们因为有马,所以情况好上许多,只不过那马儿实在无法适应路面的情况,左摇右摆想要加快脚步,骑手十分费力才能掌控住。 诸葛亮、关羽、张飞三人打头。为了不让自己身上溅射上屎花子,他们有马也不敢快进。张飞鼻子上插着两颗野葱,关羽鼻子里塞着布条子,尾巴露出来乱甩。而诸葛亮,强忍着,羽扇挥舞,不停轰着苍蝇。 三人依次心中大骂程闵卑鄙无耻,也只有程文杰这样卑鄙无耻的东西,才能够想出这样的损招。然而他们心理也是坚定的,心说你拉屎不让我们走,我们就偏偏放下脸面走这屎路了,就是不能让那卑鄙的程文杰得逞。 “呕。”关羽忍无可忍,提着青龙偃月刀做呕吐状,佝偻身子再没有一丝战神的威武。 仿佛能够传染,四周众人顿时一起呕吐。诸葛亮脸色苍白一片,直如是化妆好的尸体一般,羽扇挡在口鼻处,“呕。”也是顶不住伸脖子。 只有张飞好一些,他顿时嗤之以鼻,但见诸葛亮可怜,还是关怀道:“俺杀猪那会,亲自去猪圈抓猪,那猪圈环境可不好,情况跟现在差不多。若是鼻子插根葱,就会好很多了……。”他说完,就从鼻子上拔下一根葱,递给诸葛亮道:“蜀国皇帝,你也插一根试试?” 诸葛亮本来在强忍着吐意,他听张飞关怀,感激中举目望去,只见那葱白上一截黑兮兮的,还有几个鼻屎格痂,想来这一截子就是在张飞的鼻子里插过的。“呕。”诸葛亮忍不住了,大吐特吐了起来。同时急忙挥舞羽扇,示意自己不用插葱了。心说我宁可在这屎路上滚出去,也不会插你鼻子里插过的葱。 “程文杰这个乌龟王八蛋!看把你们折腾的。”张飞大骂一句,便又将葱插回了鼻孔中。 众人不免又暗骂,我大汉怎么就出了一个这样卑鄙无耻的东西,真是士族的耻辱,权贵的败类。 关羽说道:“想当初,本将军第一次见到程文杰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好鸟。可惜那时候曹操太信任程文杰了,早将程文杰这祸害给咔嚓了!” 诸葛亮冷笑,心说就凭你们这些烂番薯臭鸟蛋,程文杰用小脚趾头,都能将你们收拾了。就这水平!就说这次把,若不是朕看出秦子进的诡计,你们现在早就被程文杰的大军包围了。 密林中,程闵从怀里摸出黄月英绣的手绢,就塞在了口罩内。顿时,黄月英特有的幽香充满了鼻腔。程闵深吸一口气,浑身舒坦。心说真是太臭了,不知诸葛亮这些怎么坚持下来的,若是爷,一准就昏死在半路上了。 庞统自然知道,这手绢,是皇后绣来送给皇上贴身带着,寓意不分离之意。他在一旁见到后,羡慕不已,心说将来等本军师结婚了,也让婆娘绣几块带着,没准什么时候就有奇效了。 正在这时,希律律一声马叫,程闵等人极目望去,就见诸葛亮的坐骑疾驰了起来,还左右蹬腿成疯马病之状。 许褚铜铃眼一瞪,呼道:“喔呀,诸葛亮忍不住策马了!” “看起来不太像……。”程闵疑惑道。 一分钟前,诸葛亮小心的策着马缓行,以免屎尿溅射在自己洁白的纶巾鹤髦上。这套衣服,可是他从深山老道那里敲来的,据说乃是炼气士紫阳道人穿过的,道人业已白日飞升。诸葛亮穿着这纶巾鹤髦,就感到神智清明,飘飘然。 嗡嗡,嗡嗡,前方无数的苍蝇,因为马蹄的到来而四散飞舞。众人的马匹被苍蝇骚扰,不免摇摆马头难以控制,诸葛亮的坐骑也不例外。这时,就见一直绿油油脑袋,红彤彤眼睛的绿头蝇飞到了诸葛亮的坐骑头前。 诸葛马十分厌恶,一摆头就打响鼻驱赶苍蝇。诸葛亮见状急忙安抚,“好马,好马,不要闹,就要走出去了!”诸葛亮极目远望,就见出屎路不远了。 其实诸葛马心里很恼火,按照它的脾气,早就飞奔出了这块环境恶劣的地方。怎奈背上的傻缺主人不让,它怕被鞭挞,所以强忍着慢行。 响鼻中喷出的怒气将绿头苍蝇打了几个旋,绿头苍蝇大吃一惊,急忙跑路了。诸葛马刚刚松一口马气,就见嗡嗡声中,又一大波苍蝇来袭。它大怒,猛吸一口气,就说响鼻喷走这些可恶的生物。 嗡嗡……唔,一只迎着马鼻子飞的苍蝇被吸进了马鼻子里。进入后,手脚并用翅膀猛扇,想要逃出去。 鼻腔可是很脆弱的,诸葛马受惊了,左右晃头甩不出苍蝇,于是发狂奔了起来。 诸葛亮大惊,一带马缰,“吁……。吁吁吁,吁吁吁……。”可马儿就是不停,反而因为苍蝇上脑,开始发足狂奔,成疯癫之状。 顿时,马蹄踏起屎尿齐射,喷溅了张飞、关羽一身。 关羽大怒,呼道:“诸葛亮,你什么情况?” 然而很快他就不怒了,反而惊呆了。 只见那马带着诸葛亮狂奔出去二十多步,希律律人立而起,诸葛亮在马上措不及防,成四脚朝天状,只是维持了不到三分之一秒,就掉了下来。吧唧一声,整个人脸朝下,砸进了路面上的屎中。 只见诸葛亮落入屎里面后,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摔坏了,四肢抽搐,整个人爬着,头就在屎尿中扎着,唯有羽扇还竖起颤动。 第二百八十九章 屎路不可免 程闵在密林中见到后,乐开了花,大枪指道:“(诸)猪吃屎,此乃天意也!” 庞统行礼道:“然也!” 你太坏了。君臣相视大笑。 而路上的张飞已经惊呆了,他急忙带马上前,欲意伸手解救,可见诸葛亮一身都是屎花子,立刻收回了手,只是在马上问道:“蜀国皇帝,你没有事情吧?” 此刻的诸葛亮,已经要疯狂了。他爬在地上,攥起拳头发泄,但攥了一手屎,吐出一口气,吹起咕咕的尿泡泡。他猛然一跃而起,就感到头上有些沉。 “哈哈哈哈……。”张飞大笑了起来,指着诸葛亮的头顶,道:“蜀国皇帝,一坨屎在你头上,哇呀还是绿色的,一准是蔬菜吃的多了,想俺老张只吃肉,就拉不出绿屎来!” 诸葛亮全身湿湿,屎尿齐流。突然一声呕吐,一坨东西从口中喷了出来。 “呜哇,蜀国皇帝,你嘴里也有一坨啊!”张飞惊恐道。 目睹这样罕见的情况后,三军止步。士兵们看着解气,心说咱们只是踩屎,诸葛亮这是吃屎啊。 “啊!啊!啊……!” 诸葛亮疯了,发足狂奔了起来,仿佛一颗彗星,只不过带起的是屎尿。在众人惊悚的目光注视下,一路踏屎狂奔而去。只不过屎这东西比较光滑,一路不断摔倒,砸起一片片的屎花子。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程文杰,你搞出这条路,我一定杀了,杀了你,呜哇!”啪叽,刚刚喊完,就是最大的一次大马趴。砸起的屎花子,与后世高台跳水的水花不相上下。 密林中,程闵已经笑的前仰后合。 庞统这时说道;“主公妙计,联军出了屎路一定会清洁不作防备!” 程文杰闻言大枪一挥,“走,这一次绝对不能让诸葛亮跑了!” 诸葛亮摔倒在屎中。他是皇帝,是大领导,在成千上万手下面前一头扎进了屎中,这对他的人格打击极大。若是后世,网络上一传,名声臭了,一辈子仕途就完了。所以诸葛亮无法接受这些的打击,暂时疯癫了,一路狂奔出去了屎路。立刻就将纶巾鹤氅脱了,扔在地上。 他本说摸出随身麻布擦擦,怎奈麻布已经被尿水浸湿。“张将军,快拿你的麻布给我用用!” 张飞策马过去后,心说真不愧是皇帝,镇静的就是快,若是俺老张非杀个把人泄泄。张飞摸出来随身抹布后,环眼一转,立刻先将自己身上的屎点子擦了擦,这才给了诸葛亮。 诸葛亮一愣,但最终还是忍了,接过来后,就开始擦拭身子……外的包衣。 随后,两万多人出了屎路,便开始自顾自的收拾起来,有拿抹布擦的,有拿杂草蹭的,还有上树拽树叶子用的。总之,两万多人乱成了一团,谁也顾不上谁了。 张飞将鼻子上的葱扔掉,好心道:“蜀国皇帝,你这纶巾鹤髦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诸葛亮叹息道。 “怪可惜的……。”张飞叭咂了叭咂嘴巴,“这不是什么紫阳大仙的吗,有灵气。” 这话说的诸葛亮一阵恼怒,心说该死的张飞,越来越婆婆妈妈了,怒道:“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大仙的怎么了,沾染了污秽灵气散了。这都不懂,白痴!” 张飞直肠子本是好心提醒。闻言不悦,拿眼一瞅。突然道:“蜀国皇帝,你耳朵里面有一坨,看起来不像是耳屎哦!” 诸葛亮气的浑身哆嗦,抡起羽扇,“我打死你这羔娃子!” 张飞肝胆俱裂,急忙转身跑了。他不是怕诸葛亮,是怕诸葛亮手中的扇子。原来这扇子上都是尿水,一抡起来,仿佛下雨一般。 哗啦。张飞跑了,刚刚走过来的关羽被抡了一头。 “诸葛孔明,你……。”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就要开抡。 诸葛亮急忙作揖,道:“关羽将军息怒,都怪张翼德。” 两人皆是落难,还需一起搀扶返回蜀川。于是,关羽暂时忍住怒气,道:“孔明,如今怎么办?” 诸葛亮见四周军士皆在卫生大扫除。就举目向远处望去,青山绿水间什么也没有,顿时露出缅怀的眼神,道:“该死的程文杰。他以为我们不敢走,但我们坚持了下来。” “多亏孔明你。”关羽也是唏嘘不已,雍州大败。但好在是逃出一条性命,还有万多兵马。 谁知话音刚落。远处尘头大起,一大团尘暴之状。裹挟着呼喊之声而来,“(诸)猪吃屎,关傻缺,杀呀!” “呜哇!大事不妙,程文杰来了!”诸葛亮肝胆俱裂,疾呼道:“快快列阵对敌,张翼德,你小子跑哪里去了!” 关羽也大呼自己的兵将。 然而,两万余联军已经十分疲惫,多数人都光着膀子擦身体,眼见一大团沙尘暴泛着刀光剑影而来,一时间只是傻乎乎的看着。 诸葛亮、关羽、张飞等将佐之人,急忙上马。 尘暴散去的时候,程军万余骑兵露出身形,个个嘴上带着口罩,若是划上一个十字,几乎就成骑兵军医营了。 联军兵士从来没有见到过口罩,更没有见到过如此大规模戴的,目瞪口呆中手上麻布掉了一地。然而他们很快明白了过来,心说你看看人家,就是聪明,咱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带口罩内。但是已经晚了,他们也顾不上制作口罩了,慌乱中拿起刀枪。 拿起刀枪后,联军士兵个个暗骂,“白痴诸葛亮,如此艰难走了屎路,最终还是被埋伏了!” 关羽几乎想要将诸葛亮杀掉,他怒目而视,道:“孔明!” 诸葛亮看过去时,关羽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学着刚才诸葛亮的模样,道:“程文杰,这里……。”他手指转了两圈,“狡猾狡猾滴……。”关羽突然露出吃人的目光,怒斥道:“那怎么有埋伏?你小子不是说屎路没有埋伏吗!” 诸葛亮望着对面阵前金盔金甲走出来的程闵,一时间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然而,他很快坚定下来,左右观察着地形,道:“正因为狡猾狡猾滴,所以猜错了。” 关羽心说你说的轻巧,你这一猜错,咱们全他娘完蛋了。 这时,程闵出马。他目视对面的敌人,六成光着膀子,十成都没穿鞋。这已经不能算是一支军队了,也就是一群逃难的。他手中大枪一转,金晃晃的光芒令联军众人胆寒。 诸葛亮强撑着,骂道:“程文杰……。” 简简单单杀死诸葛亮,不是程闵所愿也,要从身心上对其毁灭性的打击。程闵大枪一指,拦住诸葛亮的话头,道:“此猪也,鼻子有两个孔,拱屎的你,身上还带着一层屎花子!” 三军闻言一愣,顿时哄堂大笑,连马都在打响鼻。 笑声中诸葛亮的脸成猪肝色,叫道:“程文杰,你这卑鄙小人,无耻鼠辈,小儿……。”然而,这些都说了千百年了,在笑声中是如此的无力。 这时关羽策马向前,手中青龙偃月刀一挥,道:“程文杰,少呈口舌之利,有本事,胜过我手中青龙偃明月刀!” 诸葛亮十分感激的望了关羽一眼,便策马退了回去,并找来严颜,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严颜很惊讶,道:“陛下,咱们这就跑了,关羽怎么办?兵马怎么办?” 诸葛亮大怒,低语道:“留在这里必死无疑,正好关羽顶了上去,一会看我眼色。你去传令陈式、高翔带兵垫后,咱们进左侧密林返回蜀中。” 严颜心说你小子够狠,这就让人垫后送死。但如今的形势,一堆败兵岂是敌人骑兵的对手。弃车保帅的道理严颜还是知道的,何况弃的不是车,最多是些马前卒。于是,严颜便去准备。 关羽虽然是败退到了这里,但只要对阵,他就有一种寻常人没有的霸气。在这里的两万多联军,也只有他的心中还有强烈的战意。 “程文杰,可敢跟我一战?”关羽挥舞青龙偃月刀道。 程闵心说除非爷脑子秀逗了,爷跟你单挑那不叫英雄气概,那叫傻缺。然程闵面上不能吃亏,笑道:“我不跟屎人一般见识。” 关羽一开始没有听明白。 程闵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对许褚道:“仲康,川驴技穷是什么意思你懂吗?” 他将黔驴技穷改了改,这成语出自唐朝,许褚那里懂,立刻问道:“皇上见教!” 程闵抚须笑道:“川无驴凉有驴,驴在凉无可用,放之入川。老虎见到后,只以为庞然大物有神力,于是就在林中窥伺。驴怕老虎吃掉自己,就大叫。驴叫的响亮,老虎从没见到过这种东西,只以为要吃自己。但来来去去几日,就现驴只会大叫。老虎于是很高兴,心里盘算这件事:“驴的本领只不过如此罢了,只是会大叫!”于是跳起来大声吼叫,咬断驴的喉咙,吃光了它的肉,方才离开。 程闵大枪一指关羽道:“驴生的威猛,其实没有什么本事,外强中干,当遇见虎,便被硬生咬死,反映了虎的勇敢。也揭露了一个真理,貌似强大的东西,不足畏惧,只要敢于斗争,善于斗争,就一定能战胜它!” 许褚一阵点头。 庞统急忙拜道:“皇上至理名言,此川驴技穷可比圣贤成语典故,传于后世也!” 三军闻言皆是点头,就连敌军也是窃窃私语。 “程文杰!”诸葛亮虽然听出这是程闵在指光说不练的就是驴,但其中蕴藏的深刻的道理,令诸葛亮不敢小窥。他不禁念想,到底一个卑鄙无耻到什么程度的家伙,随口道出的卑鄙之语才能与圣贤相比呢? 古往今来,唯程闵一人也! 后来,川驴技穷流传了出去,被收入到了成语大词典中,解释比喻有限的一点本领也已经用完了,但还在虚张声势。 关羽岂能听不出来这是在指桑骂槐,顿时大怒,心说你小子给诸葛亮送钟银剑,此刻又说驴,喝道:“程文杰,你……。” “看看,驴惊了。虎痴!”程闵笑道。 许褚号虎痴,立刻明白了过来,策马急出,呼道:“东川之驴,休得大呼小叫,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收拾了你,在收拾西川的猪!” 关羽大怒,拍马迎了上去,道:“今日就让你知道,谁是驴!” “哈哈,一定是你这屎驴!”许褚虎翼鸣鸿刀一闪,直取关羽面门。 叮叮当当声中,两员猛将打在了一起。 诸葛亮见状,心说你驴也好,虎也罢,朕不跟你们搀和了。他见时机已到,立刻道:“严老将军!” 严颜眼珠子一瞪,呼道:“陈式、高翔垫后,全军撤退!” 关羽军目瞪口呆中,蜀军行动了起来,驾鸭子窜了。 程闵没想到诸葛亮这么不仗义,这就扔下盟友开溜了,大枪一横,喝道:“典韦、庞德,休要走了诸葛亮,拦住他们!” 诸葛亮一开始,认为是程闵搞出来一条屎路不让自己走。千算万算,最终也没有算出程闵竟然是在屎路上设下了埋伏。如今诸葛亮已经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只是想活着返回西川。当盟友关羽阵前与许褚战在一起后,他便命令陈式、高翔两人垫后。随身只带有马的几十骑,在严颜、张嶷的保护下,狼狈南逃。 程闵岂能让诸葛亮逃脱,立刻派出典韦、庞德冲击蜀军垫后的兵马。 陈式、高翔那里是典韦、庞德的对手。一人被铁戟撕成碎片,一人被大刀斩成两段,所率的兵马大部分光着膀子,早就没有了士气,见主将被杀立刻四散而逃。 “诸葛亮!”关羽没想到诸葛亮一声不吭扔下自己就跑了,这样的盟友真恨不得一刀剁了。诸葛亮跑了,他那里还敢停留,奋力逼退缠斗的许褚后,见诸葛亮望西南逃,他便向东南方向逃窜。 第二百九十章 一追一逃 “张卫,你领兵挡住秦子进!” 关羽同样将所有的部队留下垫后,只带有马的几十骑逃命。手下们闻言大松一口气,毕竟跟关羽久,这垫后送命的事情还是留给降将张卫来做。 诸葛亮、关羽分头逃窜,程闵也只能分兵追赶。在他看来,诸葛亮比关羽、张飞重要,于是亲自带队去追诸葛亮。 对于张卫来说,虽然有近万兵马,但兵士疲惫不堪岂是程军精锐骑兵的对手。垫后,摆明了就是送死。张卫不愿死,所以他立刻选择了投降。负责追击的许褚,留下数千兵马收拢降兵,亲带千余骑急追逃命的吕布。 “抓诸葛亮,休叫走了诸葛亮!” 漫山遍野皆是追击的程军骑兵,呼声震天。而四散逃跑的蜀兵但凡被追上,大部分选择了投降。 一千多年前的地理环境跟后世可不一样,除了一条驿道,四周皆是密林野地。环境好的确是没的说,但追击敌人就比较麻烦了。 诸葛亮是在逃跑,自然不能走大路,直往密林野地里面钻。四散而逃的蜀兵也明白这个道理,也是往密林野地里面钻。树木横生,杂草茂盛,上万人散乱在其中奔走,人影瞳瞳间,百兽也跟着齐奔,实乃锁定单个目标。 好在诸葛亮一伙人骑着马,程闵重点是要抓住诸葛亮,就算其他人都跑了也没关系,于是他立刻让人呼喊,“骑马的一伙是诸葛亮,追骑马的!” 再说诸葛亮,一路疾驰,四周只要出现骑兵,不用想就知道是程军。他听到呼声后,暗骂程闵卑鄙。 “骑马的是诸葛亮!”程军将士得到提醒,他们也知道抓住敌人主帅的重要性,不在去关注步行逃命的蜀兵,只在四周寻找骑马的敌人。 很快,有一小队骑兵发现了诸葛亮的踪迹,“这里有几十骑,诸葛亮在这里!快都过来!” 诸葛亮听到后肝胆俱裂,只见四周人沸马嘶,数百骑围拢了过来。 文聘被追的跟狗一样乱窜,他的脾气早就暴怒,喊道:“跟他们拼了!”随行的严颜、张嶷两人也就亮出了兵器。 诸葛亮闻言暗骂,心说程文杰明摆着是来抓本军师的,你们有武力冲出去跑了,本军师不就死翘翘了。他立刻道:“敌人数千骑围拢,实乃冲杀出去。吾等骑马目标太过明显不已摆脱,何不下马步行!” 随行的几十骑兵也不愿送死,下马后立刻四散而逃。诸葛亮吓了一跳,眼看随身兵马没有了,一把抓住了前行的张飞,呼道:“文将军,你要保护朕的安全,你可不能先跑了……。” 文聘愣了一下,看诸葛亮眼中充满惊悚,大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宽慰道:“陛下放心,文聘一定会保护你回去的。” 诸葛亮也顾不得额头有一张粗大的手抚摸,闻言松了口气。身边只剩下了文聘、严颜、张嶷三将,就在丛林中逃窜。他们下马步行,成功混在了乱窜的蜀兵之中。程军围过去时,只见几十匹马不见人,一时间失去了目标。 小校立刻将这一情报反馈到程闵这里,“皇上,只发现了几十匹马,没人了!” “真是狡猾!”程闵闻言暗骂一声,就琢磨了起来。自古人群中想要找人,无外乎体貌特征,他猛然想起诸葛亮摔在屎路上后是将纶巾鹤氅脱了的,于是有了主意,“传朕命令,诸葛亮没穿外面的衣服,只穿里衣的是诸葛亮!” 小校恍然大悟,心说皇上英明,于是立刻传令去了。 顿时,呼声再一次响起,“没穿衣服的是诸葛亮……。” 林中疾走的诸葛亮闻言差一点吐血,这名声传出去算是毁了,不免发怒,“朕分明穿着里衣,只是将外衣脱了,怎么就成了没穿衣服。” 文聘环眼警惕四周,道:“他们喊没穿衣服也好,咱们都穿着衣服呢。” 然而,随即又有呼声传来,“只穿里衣的是诸葛亮!” “哇!”诸葛亮大惊失色。文聘勇气在被追的过程中也是散尽,此刻心惊肉跳,立刻本能远离没穿衣服的诸葛亮。 诸葛亮一把抓住了文聘,惊道:“文聘将军救我!衣服给我!” 文聘闻言脸黑,他虽然憨实,但不代表傻缺。心说本将军将衣服给了你,本将军不就死翘翘了。然而文聘不能坐看诸葛亮被抓,这时身边来了一个小蜀兵,一把就抓了过来,怒道:“脱衣服给陛下!” 小蜀兵顿时脸绿,尖叫道:“你怎么不脱!” “不脱就打死你!” 小蜀兵几乎要哭了,叫道:“吾忠心耿耿,见将军在这里就过来了。没想到……,你们这群无情无义的王八蛋,老子再也不跟着你们。快来人啊,诸葛亮在这里!” 文聘本要打死小蜀兵,但被话语说的羞愧,打昏过去后将衣服扒了,递给了诸葛亮。 诸葛亮穿上后,稍松一口气,见四周有程军闻声过来,大叫,“没穿衣服的在后面,摔倒在地上了,一定是诸葛亮……。”众人暗赞机智,果然不愧是陛下,一边向外逃去。 程军围上去后,就见地上果然有一人没穿衣服,于是暂时不去追跑走的诸葛亮,只是围住了没穿衣服的小蜀兵。但发现并不是诸葛亮,于是消息立刻反馈到程闵马前。 程闵暗骂诸葛亮操蛋,便找来几个传令兵,让他们不要大喊,暗中传达自己的命令,“拿羽扇的是诸葛亮,快去吧!” 于是,程军暗中流传起拿羽扇的是诸葛亮。 “诸葛亮在这里!” “休叫走了诸葛亮!” 叮叮当当。 越来越多的程军围拢过去,若不是张飞、严颜颇有武力,诸葛亮早就被抓住了。诸葛亮是很聪明的,不禁轻摇羽扇,琢磨道:“怎么回事,程军是怎样能够准确找出朕的!” 又突出一阵重围后,诸葛亮气喘吁吁,摇着羽扇对张飞道:“文聘将军,你快看看,本军师身上什么地方显眼?” 文聘便向诸葛亮看去,见其穿着小兵的服饰,轻摇羽扇,大眼瞪小眼一番后,道:“陛下,您细皮嫩肉,穿着小兵服饰也不像个小兵……。” 诸葛亮奶油小生,穿小兵服反而怪异。他心里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便道:“文聘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抓诸葛亮,诸葛亮在这里!”四周又有秦兵围了上来。 文聘二话不说,一拳就呼了过去。蓬,当时诸葛亮就鼻血齐流。诸葛亮的智商立刻知道张飞为什么会如此做,急忙用羽扇拦住,心说让你打,还不得将朕打死,急道:“我自己来!”噼里啪啦,诸葛亮照自己脸上猛扇,一会就鼻青脸肿成了猪头模样。 一会后,严颜、张嶷已经带伤,才突围了一段距离。诸葛亮轻摇羽扇,鼻青脸肿道:“不对呀,朕已经破相,怎么还能认出本军师来?” 严颜老了,有经验。见诸葛亮摇扇子的模样,最先领悟,“是扇子,扇子!” 诸葛亮这才恍然大悟,然而这扇子是他抓了十几年仙鹤才搞到的宝贝,一时间不舍得扔。 “休要走了诸葛亮!”四周呼声又起。 文聘见诸葛亮踌躇的模样就恼火,心说你个文人就是迂腐,一个破扇子也稀罕。他上去就夺了过来,嘁哩喀喳就给撤碎了,夹起诸葛亮就跑。 “我的扇子,我的羽扇、纶巾、鹤氅!”诸葛亮欲哭无泪,心里不断大骂着程闵无耻。从此,随诸葛亮一起出山的三样宝贝,再也没有了。 半个时辰后,程军抓住了三千多俘虏,但依旧没有抓住诸葛亮。 程闵捡起地面上散乱的羽扇毛,眉头一皱。 这时,庞统小心翼翼走了过来,摸了摸朝天鼻,行礼道:“皇上,或许是天意如此,诸葛亮的命还不该绝。皇上彻底击溃了他们的联军,关羽在汉中只剩下两三万兵马,正是夺取汉中,席卷东川的绝佳时机。” 益州中部有雄关名剑阁,剑阁东是东川,剑阁西是西川。得到东川便能够压制西川,又有得陇望蜀的典故。 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人跑了也追不回来。如今最需要做的就是夺取东川,进而夺取西川,“到时候天下都是爷的,爷定你为钦犯,下海捕文书天下追逃,我看你诸葛亮往哪里窜!” 程闵想起诸葛亮这个反骨仔就狠的牙根痒痒,早知如此,当初十一二岁的时候就送几个歌姬过去,一准就沉沦了。 由于诸葛亮、关羽全军覆没,驻扎在陈仓关以及各处被占领小县的联军纷纷投降。程闵兵不血刃,收复了扶风郡内所有失地。 此番大破曹丕、诸葛亮,更是杀了曹丕夺取了中原,可谓大获全胜。 十日后,扶风郡中部边境,程军大营。 程闵冕冠冕服王位高坐,平定雍凉的他颁下王命封赏有功之臣。 三军将士各进军爵一级。各地官员亲去后方军属家中慰问,以彰显军功殊荣。 大赏群臣后,程闵便又召集郭嘉、贾诩、庞统、荀攸四位随驾军师,商议进兵汉中的事宜。 会议上荀攸通报了东川的情况,首先成都情报系统飞鸽传书,诸葛亮逃回了西川,而文聘、严颜守备东川的武都郡。诸葛亮又派出两万兵马增援。而关羽方面,从东南走入斜谷。半路搞塌山体阻住道路。 东川有武都、汉中两郡,一郡在诸葛亮手中,一郡在关羽手中。 关羽切断了斜谷的路,程闵只能出散关走大路到汉中郡。然这大道在汉中郡城边境的尽头有一处险关阳平关。关羽虽然损兵折将。但在汉中依旧有三万左右的兵马。程闵虽然后续援军不断到来,目前也才七八万人。并且由于步兵在攻城战中损失极大,这八万人中又有四万是骑兵。所以,程军用以攻关的兵力并不是太多。 帐中,程闵王位高坐,成了皇上,礼制就不同了,一言一行都要记录,也好死后留名。这若是将来有一日天下太平。一准是无边的好日子,不过如今还需努力。 程闵镇定一下心神,捻了捻眼前的珠帘,道:“诸位。关羽若是死守阳平关的话,与我军十分不利。连续作战一年半。兵士疲惫,后勤也到了底力,实在不宜再次经历一场消耗战。” 郭嘉作为首席,深知目前皇上治下的状况,好在唐门几个已经有了一个章程,出班奏道:“启禀皇上,关羽败走,他堵死山中道路,是因为心中畏惧。若能飞鸽传书徐晃部兵出西城,从东面进兵汉中郡,关羽势必分兵。我军连番大胜士气旺盛,如此东西夹攻,汉中一鼓作气可下。” 古代,没有贯穿大山的隧道,也没设备开凿出这样的道路。横卧在汉中前的秦岭山脉,穷山恶水根本无法行军,若是绕过去那就是转战上千里,便如同后世二万五千里,其实东西南北哪里有那么长,只是因为穷山恶水间绕来绕去,才有了如此艰难的距离。 好在李儒当初遇到祖传训鹰的高手,成立了战鸽部队,如今各地军营普及,飞鸽传书徐晃部,便能达到快速合围汉中的奇效。关羽首尾不得兼顾,必败无疑。 程闵十分赞同郭嘉的建议,道:“有徐晃部的加入,拿下汉中不难,但武都等地如何布置?” 庞统立刻进言道:“皇上,敌人暂时已经没有了进攻的力量,我军攻坚战中骑兵无法出全力。不如进攻汉中的兵马中只留下少许骑兵作为机动力量,大部骑兵前往武都等地。敌人一定会守备各处郡城,我军骑兵也不攻城,只是切断这些城市与周边的联系。敌人连续用兵,物资储备一定处在一个极低的水平,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粮草耗尽只能是撤退回西川。那时候,我军的骑兵战力就能得到发挥,沿路埋伏狙击。” 贾诩跟着说道:“庞统军师所言不错,去年荆州一战,消耗了诸葛亮大部分的力量。今年他又出兵救援曹丕,最终诸葛亮战败雍州,蜀地已经没有潜力了。我军精锐骑兵袭击东川各处,诸葛亮救不能救,他只能退守剑阁。” 于是,程闵从其言,指派黄忠为主将、徐晃为先锋,田丰随军,统朱雀军团三万骑兵,出祁山进击武都。而程闵自己,则率领五万兵马,过散关进军汉中。同时诏令关内陆续到达的兵马物资散在雍凉四处,帮助各地建设,恢复生产。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夜袭 于是,程闵五万大军来到了阳平关前,占据出关各处险要,立下九座营寨,中军大寨就在距离关前十五里的大道中。 同一时间,华夏、巴蜀三大城市之一的汉中郡城内已经乱成了一团。这座有着鱼米之乡、天府之国美誉的繁华城市,如今已经在秋风中萧瑟。商家关门,百姓提前猫冬,街道上很难见到行人。表明上看不出什么,大家背地里都在等着程闵赶走关羽。 郡守府,议事厅,关羽始终笔直的腰杆塌了下去,仿佛老了十多岁。雍凉被程闵占据后,关羽的汉中如同饺子皮儿中的肉馅,迟早被包住吃掉。关羽也是知道,只有汉中一郡的自己,根本就不是程闵的对手。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但他不甘心失败,他还要用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去战斗。 然而,关羽也是很愤怒的,将案几砸的哐哐响,“诸葛亮,诸葛村夫。他吹的乌拉乌拉的,说什么过陈仓夺取长安,就能将程文杰消灭在雍凉境内……。” 汉中第一大族杨任,杨松,杨柏,杨昂一家子。这一家子都是五斗米教的,张鲁被马超杀了后,团伙投靠了关羽。 文武见主公发怒,素来知道关羽的脾气,个个低眉顺目不敢说话。 关羽此刻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们有阳平关,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就是从咱们这道关开始的。程文杰此来,是借助大胜之威,想要一鼓作气。” “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需抵挡一段时日,程军后续乏力,必然会撤退的。” 张飞跟关羽当然是一唱一和、“夫唱妇随”了,闻言道:“大哥所言甚是,程闵早已经没有去年南征的兵势,定要让他折戟在阳平关下。” “吾等定然辅佐主公,击退程军!”候杨松一伙人闻声立刻也跟着拜了起来。 “报……。”正在这时,一员探马急冲冲进了议事厅,翻身拜倒在地,手指外面,呼道:“主公大事不好了,程军徐荣部五万大军顺汉江而来,已经快要到达赤阪境内了。” “什么!”关羽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程军消息传递如此迅速,他刚刚败退回汉中,驻扎在西城至宛城一线的程军徐荣部就杀来了。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关羽手中只剩下三万兵马,如何能够抵挡东西杀来的十万大军。“赤阪后就是城固,乃是汉中门户,绝对不能落入程军手中。本将军这就亲率大军,先击溃程军徐荣部,再回阳平关与程文杰决战!” 张飞慌忙说道:“大哥万万使不得,如此正中程文杰下怀,他正是要让主公分兵,阳平关若是有失,汉中就真的完了。” 关羽怒气冲天道:“程军徐荣部兵临城下,还守什么阳平关,难道就有救了吗?” 张飞道:“大哥稍安勿躁,一定会有办法的。” 于是关羽暂时冷静了下来,这议事厅中别看许多人在,但能够拿出谋略的一个都没有。然而此刻已经没了办法了,所以所有人都看着关羽。 半个时辰后。 张飞面露喜色,道:“大哥,可令杨任将军带一队兵马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便能挡住徐荣的兵马……。” 汉中地处秦巴山区西段,北有秦岭、南有米仓山,中部就是汉中郡城所在,形成“两山夹一川”的地貌。境内河流密布,群山之中发源出大小河流数百条,有长江第一大支流汉江东西横贯,又有大河嘉陵江南北纵穿。 然而不论是大河还是小河,不论发源在那个山头,在这第一大长江流域内都遵循着江河汇聚、东去入海的规律。 这一日,汉江边人马喧嚣,五万大军正在沿江进发。原来是程军徐荣部已经过了赤阪,准备沿江进入汉中郡大县城固。 徐荣便令斥候四处,探察敌人动向。 徐荣一马当先。正行进间,一骑斥候绝尘而来,到得近前,就见其面色惊慌,翻身下马拜道:“将军,大事不好,前方发大水了!” “这怎么可能!”徐荣吃了一惊,道:“即将入冬,汛期早过,何来大水!” 众将士亦是不解。 徐荣素来谨慎,便命令大军暂时停止前进,又令斥候再探再报。 然而,半个时辰后,也不用斥候报了。只见汉江水面突然暴涨,江水四溢间平地水深半尺有余。徐荣心疑不定,便令大军后退。比及退后了五里,脚下水深依然是半尺。而斥候来报,先前驻军的地方,已经水深一尺有余,并且还有不断加深的趋势。 原来,众多河流曲折迂回在山间,出山则汇入汉江。这些河流或沿山脉走向流淌,或者垂直从山高出宣泄而下。张飞便谋划,派出兵士在山间构建大坝堵塞众多河流,又堰塞汉江。待得徐荣大军即将到达的时候,山间河流首先摧毁大坝放水,大水顺着山势奔腾入汉江后,又摧毁汉江大坝同时又决口汉江。 汉江分段流域瞬间水量暴涨,直如同大汛期大洪峰过境,立刻就将四周道路淹没。 好在关羽军堵塞大坝多在山中,河水流淌需要时间,若是不然,徐荣部经过时开闸发水,真又成了水淹七军之势。 汉中在上游,所以没有危险。而四溢的大水弥漫了下游百多里,在大水之前,人力无法撼动,徐晃无奈只得退兵百里避水。又飞鸽传书程闵驾前,言敌军决口汉江拦路,无法形成左右夹攻之势。 这一日,汉中郡,郡守府,议事厅。 张飞来到议事厅汇报发水的情况,又道:“大哥,如今季节,太阳不烈,大水退去少说月余。就算退去后,道路泥浆泛滥无法行进,徐荣部已经不足为惧。大哥可前往阳平关,程闵远来,即将入冬,势不能久。” 关羽闻言大喜过望,道:“若非二弟汉中不保,今可随本将军一起去阳平关。” 于是,关羽留下杨松,杨柏守汉中,阎圃、杨任督促粮草后勤。尽起汉中所有兵马三万人,前往阳平关。 关羽前脚刚走,汉中杨府,一窝羊就开始商议起来。 杨松道:“今程闵到来,关羽必败无疑。你我若是反抗,家业不保……。” 杨柏点头称善,杨任琢磨了一番,道:“乡间贱民多攀诬吾等,程闵若是得知,必定不容你我,如之奈何?” 原来,自从张鲁死后,关羽入关要用杨家。杨家就成了汉中最大的地头蛇家族,家中良田数以万顷,盘剥百姓鱼肉乡里。 在他们三人看来,关羽是一定打不过程闵的,若是不投降难免一死。然而若是投降,若有百姓告状,也难保不死,就此愁眉不展起来。 “大势所趋,不投降吾等必死无疑,投降才有转机。”杨松苦脸道。 杨柏眼珠一转,道:“你我有献城之功可免罪,若能再立新功,必能保住荣华富贵。” “如何立新功?” 杨柏奸笑道:“吕布有一员旧将,死后留下一妻,长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关羽每欲纳之,又碍于颜面,便禁锢了起来不让他人得手。咱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献给程闵,岂不是大功一件。程闵一高兴,咱们的荣华富贵不但保住了,还能加官进爵,光耀门楣!” 两人将心比心大喜过望,便定下若是关羽胜利则不动声色,若是关羽战败而回,便献城保富贵。 两日后,关羽来到了阳平关,召集众将议事。 有细作来报,程闵大军分为三队,前部有先锋营庞德。程闵自领中军居中当道下寨,后面有高顺押运粮草保护粮道。 张飞进言道:“阳平关是汉中最险要的地方,但只是孤守的话也不能持久。大哥可出关,在左右山林中选取险要之地多设营寨。程军若是来攻阳平关,则左右齐出袭扰背后两翼。若是程军攻打关前左右的营寨,则各寨坚守互相协防,我在关上出兵攻其背后。待得程军疲惫,粮草不济之时,三面齐攻一鼓可下,此乃掎角之势也!” 关羽乃是武将,冲锋陷阵是一把好手而谋略不行,他想不出好的计策,但听张飞这计策头头是道,显然是一个很好的主意。闻言大喜过望,便留下杨家人率领一万人马守关,自提两万大军出关左右依山傍水下寨。张飞在关右,关羽自己在关左,建立寨栅十余座。 关羽军出关建立营寨的消息,很快便被程军斥候报知程军先锋营。 先锋徐晃,刚刚进爵关内侯,对于寒门出身的他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荣耀,但徐晃还是不太满足。意欲再立新功,也好在猛将如云的程军中出人头地。闻之关羽出关下寨,于是来找庞德商议,“徐晃将军,敌军新立大寨,根基不稳,不如今夜去劫寨,如何?” 庞德也有建功立业的雄心,闻言一拍即合,道:“关羽在关左,今夜你我去袭关右的营寨。” 当天夜间,关羽军兵士建设大营疲倦,入夜后就各自歇息。时至二更天,忽然外围营寨起火,喊杀声中,不知多少程军涌入。 吕布部下急忙领军去就救寨,怎奈抵挡不住庞德、徐晃的兵马,节节败退中连丢三座营寨。 大胜之时,徐晃十分镇静,烧毁第三座营寨后,便约束住了兵马,对庞德道:“必定已经惊动了关右,关上的敌人,此时已经建功,不如就此撤退。” 然而,庞德气盛不愿意就此见好就收,道:“正是一鼓作气击破敌人关左连营之时……。” 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背后喊杀声起,就见关羽亲临关左大军前来救援。 “杀关羽便是首功!”庞德二话不说,带领本部兵马前往迎战关羽。 庞德抖擞精神与关羽大战,几十回合不相上下。这时关上方向喊杀声起,原来是张飞见关右起火,便引军来救,黄叙立刻领兵挡住。不一刻,吕布部将领军反杀回来。 就此三方兵马,围杀庞德、徐晃的先锋营。 程军一时间抵挡不住,徐晃生恐被合围,立刻鸣金撤退。 而这时,庞德依旧在鏖战关羽,双方杀的难分难解,但庞德渐渐落入了下风。 “庞德,你不是我的对手!”关羽每每被程军大将抵住,心中憋屈,此刻终于得到了一次发泄的机会,发起狂来,手中青龙偃月刀舞的电闪雷鸣一般,招招不离后脑勺。 “好色之徒,今日且看是你死我亡?” 只听当啷一声响,心浮气躁的庞德,被关羽的青龙偃月刀荡开了手中的昆吾寒光刃。 关羽狂笑中,青龙偃月刀高高扬起,变成霹雳之状,直望庞德头上砸去。 “不好!”庞德来不及招架,肝胆俱裂。 正在这时,咻咻声中劲风起。关羽脸色一变,急忙收回青龙偃月刀护在身前,当当当三声响处,磕飞了三枚利箭。 “庞德快走!” 原来是徐晃及时赶到,三连射,在关羽手中救下了庞德。 两人就此合在一起,率领兵马冲杀了出去。此番先胜后败,但总的来说,也是势均力敌。 关羽三方合在了一处,关羽没能留下庞德的性命,反而差一点在徐晃的手中受伤,心中恼火,见张飞来到,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道:“你行军多年,怎能不知“新立营寨,要防夜袭”,如何不做准备?” 张飞唯唯诺诺。 好在最终是赶走了程军,关羽骂了一阵也就解气了,又和气的说道:“若不是你这掎角之势,今夜必定被程军击破关左连营。” 虽然击退了夜袭,张飞也不见喜色,道:“大哥,虽然今夜获胜,但不可大意。日夜谨守大寨,但凡有一处受敌,众人一起去救,程军便无法逐个击破,汉中无忧。” 关羽从其言,就令各军分回各寨,小心谨慎把守。 话说庞德、徐晃返回了先锋营,不敢隐瞒此事,连夜飞报中军大营。 这时的程闵已经在王帐中休息了,只不过十月天开始冷了下来,虽然帐中生了炭火,但被窝里也不暖和。 第二百九十二章 守株待兔 第二日一早,程闵升帐议事,今天传来了两个消息。 帐下,贾诩出班奏道:“陛下,徐荣部传来消息。关羽决口汉江发水阻塞了道路,徐晃部短期能已经无法到达汉中协同作战。” 由于关羽有雄关阳平关,所以程闵的本部兵马并没有太多的优势可以。他来到阳平关十几日按兵不动,就是在等待徐荣部到达汉中,关羽首尾不能兼顾之时,才会开始攻打阳平关。然而如今徐荣部来不了了,无法形成夹击之势,汉中之战因此就会进入困境,众人闻之不免升起忧虑之色。 贾诩奏道:“陛下。前锋营今早送来的战报。关羽出兵关外,在阳平关两侧建立营寨鹿柴等十几座。徐晃、庞德夜袭关右敌营。初时获胜,怎奈关左、关上敌人来援,就成三方夹击之势。庞德、徐晃无法抵挡,败退了回来。” 程闵听完军师的奏报。皱眉道:“关羽只有三万左右的兵马,也敢出关扎营?” 贾诩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庞统立刻走了出来,奏道:“皇上,此乃掎角之势。” 掎角之势,是指分出一部分兵力牵制敌人的主要方向,而各部之间又互相配合,始终处于夹击敌人的态势中。 少顷,程闵做出了决断。“徐荣部已经无法来支援,传我王令,中军、后军大队开拔。前往先锋营位置驻扎,准备攻城器具,伺机开战……。” “喏!”众人领命而去。 半日后,程闵来到了先锋营,大帐中,他听取了庞德、徐晃的奏报。 “胜败乃兵家常事。有进取心是好的。庞德不可鲁莽,要听人劝……。”程闵并没有责怪徐晃、庞德。 庞德十分羞愧。再拜而起。 午后,程闵亲领一队兵马,前去阳平关前查看。只见关前两侧,树木繁茂丛生,山势陡峭,又有小河环绕。穿过丛杂的林木,只能隐约看见敌人营寨的影子,根本看不到任何进入其中的路径。 程闵皱眉道:“此地果然险恶,易守难攻!” 贾诩道:“敌人立寨之处,皆是在险峻之地,急切难下……。” 正说话间,一声炮响,喊杀声随即响起。程闵吃了一惊,定睛望去,就见阳平关门大开,一彪兵马摇旗呐喊中从关内冲杀了出来。为首一员战将,背后旗帜上大书“张飞”二字。 待得敌人近前,程闵策马而出,大枪指道:“张翼德,可还记得朕乎?” 张飞带住战马。 昔日刘备归附曹操之时,程闵已是太尉,程闵对关羽、张飞二人极其友善。 张飞叹了口气,他拱手一礼,道:“张翼德岂能忘记,昔日多亏华夏皇帝照顾……。” 程闵猛然发现,若是拉拢一番,或许能够从内部搞定了关羽,闻言笑道:“昔日种种,总是在眼前浮现,若能再有共饮之时,岂不美哉……。” 张飞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华夏皇帝如此念旧,如今的形势,天下大部分人都认为华夏皇帝会席卷天下。而无论最终会怎样,困守汉中一偶之地的关羽绝不可能留到最后,最重要的是关羽已经变了,或者说张飞现在才看透关羽,所以张飞心里不免意动。 这时,身旁裨将好心提醒道:“将军,主公可是在一旁看着呢……。” 张飞闻言脸色一变,手中大刀一举,厉声道:“谁能取得华夏皇帝首级者,重赏千金!” 程闵惊讶道:“翼德何出此言,难道忘记昔年之事呼?” 张飞喝道:“今日乃吾主之事,某不敢以私废公!”说完,张飞便手持丈八蛇矛,策马直取程闵。身后兵将亦是一起发喊,发起了冲锋。 程闵身旁龙卫将许褚大怒,拍马急出,舞动虎翼鸣鸿刀接战,叫道:“吾皇统领中原才可称公事,那关羽乃是反贼,有何脸面称公事?” 许褚提刀纵马向前。杀开众兵直取张飞。 程闵大枪一挥,典韦、庞德、徐晃等将一起领兵杀出。 张飞如今心有愧疚,所以抵挡不住许褚,只是两招就败了下来。拨马就走,随行军士跟着急回。 程闵正说追赶的时候,随军郭嘉急忙拦住,道:“敌人从关内而来,一触即溃,定然是在诱敌,谨防左右关外的敌人杀出夹攻。” 程闵这才恍然大悟。立刻鸣金收兵。 关上杨家将、关左吕布看到,暗叹一口气。两人便互通消息。小心防守三处,成掎角之势。 自此,程军多次攻打山势密林中的关羽营寨,怎奈兵力差距不大。强攻不下,诱敌不出。攻不下左右的敌人营寨,就无法攻打中间的阳平关。 转眼间,双方已经相拒了三十多日。 这一日,十一月。北方早已经普降大雪,就算是四季如春的川中,由于阳平关是在盆地之外,也是冷的顶不住。 程闵升帐,召集随军军师议事。大帐中有火盆。到也暖洋洋。他有些郁闷,对帐下贾诩、庞统道:“如今北面普降大雪,粮草转运开始艰难。汝等对当前的战事,有何看法?” 贾诩琢磨了一下道:“皇上,汉中乃是鱼米之乡,关羽军的物资因此充沛。前日传来消息,关羽军又在汉江连续放水阻塞道路,而郭嘉军师即将攻克武都郡。不如暂时去武都过冬,储备物资。待得来年开春,再来阳平关……。” 程闵虽然心里不太赞同,但还是点头道:“此乃老成谋国之言……。” 然而贾诩老成谋国,年轻的庞统不同意,进言道:“皇上,自去年五月出兵,至今几乎两年。皇上得到了雍凉,正是一鼓作气拿下东川之时。正如贾诩军师所说,汉中、西川乃是鱼米之乡,富庶。若是我军退,敌人就得到了喘息的时间。再来的时候,我军准备充足了,敌人难道就没有准备吗?还有就是,西川的诸葛亮也一定会恢复一些实力,他若是出兵来支援关羽,夺取东川就更加困难了。” 贾诩捻着胡子不动声色了。 程闵左右看了看,两人说的都有道理,一时间乃以决断,挥手道:“传令全军严加戒备,此事来日再议……。” 又三日,清晨,程闵醒来后走出大帐,顿时一愣。 “皇上!”左右虎卫行礼。 程闵吓了一跳,原来今日天气大雾,天地间只剩下了一种颜色,雾茫茫中对面都见不到人。冷不丁的身边传来一嗓子又看不到人,程闵这才吓了一跳。 只听见许褚喊道:“该死的雾,都给本将军打起精神来,好好戒备,眼睛都睁大了!” 程闵这才知道是雾气太大了,所幸围着大帐跑了几圈,沿途遇到几次巡逻兵,都是到了跟前才发现,差点闹出误会。巡逻兵们很惊恐,个个下拜请罪。 程闵很无奈,巡逻将佐闻知此事,立刻传令巡逻兵路线改一改,不要打扰了皇上跑步。 跑步的时候,程闵也没有闲着,一直在琢磨,到底如何才能够攻破阳平关。东川对他来说十分重要,得到后就能够死死压制住西川的诸葛亮,这也是程闵不愿轻易放弃的根本原因。 正跑着,突然蓬的一声,一人撞进了怀里。程闵吓了一跳,只以为是刺客,正说一脚踹出去的时候,发现居然是阴毒的老头子贾诩。 程闵突然想到一计,连忙对贾诩道:“叫其他军师来我营帐集合。”说完连头也不回就跑了。 不一会贾诩、庞统来到了帐中。 程闵正色道:“两位军师,前日里,关羽军三面掎角之势,互相呼应急切难下。而今日天降大雾,对面不见人,如此天气当中敌人绝对无法彼此配合,正是我军逐个击破之时。朕欲意全军出击,分袭关左、关右的敌寨。何如?” 贾诩道:“吾皇顺应天时,此计甚妙,必然能够马到成功!” 庞统也是说道:“今日大雾,皇上又有决断。正是天意让吾皇夺取阳平关。” 程闵大喜过望,立刻传令三军准备出营作战。 另一方面,阳平关中。关羽见到漫天大雾,机灵一动。立刻找来两名传令兵,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吩咐了一番。传令兵得令。一去关右营寨,一去关左营寨。 半个时辰后,程军大雾中出营,望关羽军营寨而去。而与此同时,关羽军在关外的兵马也是全军出动,望程军大营而去。 重重的大雾,在人眼前仿佛是从空中垂下来的幔帐一般。 程闵领军袭击关左关羽军营寨,典韦、许褚随行护驾。行军之中,程闵命令士兵不得发出任何声音,彼此跟进前面的人,前军停则依次停顿,不可脱节掉队。 走到半路,程闵便听到左侧传来人语马嘶声,他微微皱眉,便对一旁的典韦道:“去看看,那一队的兵士喧哗?” “喏!”典韦拨马带一队虎卫而去。 没有片刻,典韦策马而回,“皇上呢?皇上呢?”他顺着大队兵马寻找,这才在大雾中找到了程闵,就在马上拜道:“皇上,不是我军的兵马,不远处来了一支敌军,看不清有多少人。” 原来,关羽军纪律不行,多出声,这才被程闵发觉。而程军一直保持静默,没有被发现。显而易见,大雾天气中吕布也看出了偷袭的便利。程闵便感到,这是一次好机会,道:“传令全军成十队,彼此间隔一百步。告诉领军的将佐,进入接战状态后不要移动,就在原地结阵对敌。” “喏!” 程闵的命令,马上被传递了下去。很快,程军就分成了十队,各有下级将佐带领。而程闵亲自带领虎卫,寻声搜索了过去。 也就半柱香的功夫,策马在前的程闵,便发现远处黑蒙蒙的一片,人声更加近了。 “那一部分的,别乱走,你们方向错了!” 当程闵来到关羽军旁边的时候,关羽军的士兵还以为是自家的兵马,一个小队长还在好心出言提醒。 程闵走到近前,笑道:“不是我们走错了,是你们走错了!” “放屁,老子打小就在阳平关耍,我带队一直保持西北方向怎么可能会……。”小队长十分恼怒,心说走错了可是要被军法处置的,他见程闵眼熟,突然吃了一惊,“哇呀,是……是……。” 程闵挺枪急刺,只是一枪便挑小队长下马,血光四溅中这一队关羽军乱成了一团。程闵灵机一动,大呼道:“关羽死了,关羽军败了!” 虎卫有样学样,一边大肆杀戮着惊慌的敌人,一边高呼:“关羽军败了!” 四周程军队伍也是跟着大呼,一时间大雾中的关羽军混乱了起来。 “敌袭!” “有敌人!” “敌人在那里?”关羽军彻底混乱了,又听关羽竟然死了更加混乱,上万人就在大雾中四处乱撞。 而程军谨遵程闵命令,就地结阵不动。如此一来,乱撞的关羽军就自动撞到了枪口上。程军将士围成一团,长矛长枪向外,许多都不用动,就有慌不择路的关羽军自己撞伤撞死,比撞树的兔子惨的太多。 混乱的关羽军闻四周惨叫之声,只以为四周皆是敌人。大雾天除非贴面才能看清彼此,慌乱行进间只要见到有人近前。就举刀去砍。渐渐的,竟然自相残杀起来。 而程军遵守程闵的命令。不乱走动,所以不用担心误伤战友的情况出现。程军将士不禁暗赞皇上考虑周全。士气大涨,就在雾中大肆守株待兔杀敌。 关羽的中军还没有乱,他闻听四周都是自己的死讯,大怒,呼道:“本将军在此,关云长在此,没有死,快喊!” 于是乎,关羽的中军一千余人一起发疯一样的大喊。“关羽将军没有死,不要乱,不要乱!” 然而程军分成了十队,彼此间隔百步,一里多范围内,关羽军不论跑到哪里都会遇到袭击。就算关羽没死,也收不住混乱的形势了。 “我没死,不要乱,向我集结。向我集结!”关羽异常恼怒,他以为大雾偷袭是妙计,没想到程闵也来偷袭。如今撞到一处,竟然立刻大败。关羽就鸣金撤退,可是士兵慌乱中已经不分东南西北。找不到回营的方向,大部分都撞到程军战阵上死掉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三杨献城 程闵的虎卫十分精锐。未伤一人。他便带着虎卫,寻呼声找关羽本阵所在。很快就有了发现。 当虎卫切开关羽本阵的时候,关羽吃了一惊。 典韦一马当先,撞入了关羽本阵之中,四周全是敌人顿时没了顾及,双手铁戟舞的大风车一般,呼呼声中又有噗噗响动,所过之处残肢断臂飞舞,血迹冲天中人仰马翻。“关羽,纳命来!”奔入阵中后,典韦直取关羽。 这时,关羽的本阵也开始混乱了,他吃了一惊,不敢再停留,也不去迎战典韦,拨马就走。 关羽一动,他的本阵立刻就散了架。 然而,乱哄哄中,关羽到是因此成功引入了雾里,程闵一时间找不到他了。 雾中偷袭一切顺利,看样子损失极其微小就击溃了关羽兵马,大喜过望的程闵,目光落在遍地关羽军的尸体上,顿时心里一动,“此番关羽大败,他一定会返回阳平关上,何不假冒关羽军,就在阳平关前等待,待得关门大开收拢败兵的时候,趁机混进去!” 于是,程闵便找来了典韦、许褚,吩咐他们串联四周的我军,选取一千精锐之人换穿关羽军军装。 半个时辰后,千人勇士就集结完毕。而程闵这时候,也脱去显眼的金盔金甲,换穿上关羽军的铠甲。 不过,程闵很快就遇到了难题,这大雾之中真的很难辨别方向,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去阳平关的路。好在典韦进言道:“皇上,岂不闻老马识途?” 程闵大喜过望,便找来几十匹关羽军的战马,一窝蜂散了出去,只跟着最大一伙战马行走的方向跟进。程闵又令许褚统领大军跟在后面,一路上四周传来喊杀之声,想来是庞德、徐晃在绞杀关右的敌人。 程闵领军很快就来到了阳平关前。 于是,诡异的一幕就在阳平关前出现,程闵率领一千假冒的关羽军在关前近处等待。而就在他背后,便是两万程军待命。双方服饰不同,本应厮杀,但却相安无事。这一幕若是青天白日出现,非将关上的敌人吓懵不可。然而此时大雾弥漫,根本就看不到,程闵也是欺负敌人目盲,就此光明正大就在关前等,等着关羽的败军来到。 果不其然,人沸马嘶声中,乌压压一片关羽败军来了。原来关羽军中多有阳平关的老人,仔细寻找一番,也就能够找到回来的路了。 关羽此刻肺都要气炸了,偷袭没有得手,反而被偷袭了。四周雾茫茫的,惨叫声不断,不知多少敌人隐藏在其中。所以他不敢返回关外的营寨,慌乱来到关前,由于大雾找不到准确的道路,竟然走偏来到程闵率领的兵马面前,看是自家兵马,稍松一口气,喝道:“你们是谁的兵马?” 程闵没想到关羽突然出现了,大吃一惊。 程闵临时想到的计策,欲意跟着关羽的败军混入阳平关。便令一千精锐换穿关羽军服来到阳平关下,又让本军两万人在后等待,没想到竟然与败回阳平关的关羽不期而遇。 程闵一时有些慌乱,但发现看不清关羽的模样,既然自己看不清,关羽也一定看不清。他就沉住气,道:“主公,吾等是张飞将军的兵马,奉命前来关外迎接主公。” 关羽闻言安心不少,正说近前,猛然背后传来喊杀声,心里一乱,直接打马来到关门前,呼道:“我是关羽,快快打开关门!” 这时候,张飞早就在关上等待,他不知道关外发生了什么,关羽赢没赢?未免阳平关发生意外,他也不敢出关查看。此刻听到关下呼声,虽没有见到真人,但跟着关羽多年,这声音一准是不会听错的。 张飞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坏了,一定是出事情了,他立刻喊道:“快打开关门,迎接我大哥进城!” 把守大门的士兵们立刻行动了起来,轰隆隆巨响中,关门被打开了。 关羽二话不说,第一个策马冲了进去。 程闵见状,手中大枪一挥,麾下一千人一拥而上,顿时将跟随关羽的败军赶到了一边,跟着进关。 “可恶!让我们先走!” “混蛋,你们不是来迎接的吗,别挤,别挤呀!”败军们骂骂咧咧。 关里的士兵。只以为程军这支身穿自己军服的兵马是自己人,还在大呼:“兄弟快进来,快进来!”谁知。当程军一拥而上的时候,反而将他们推了出去,占据了关门通道。 程闵入关后,便命令部队停止下来,就挡在关门通道中,又叫来张平,“快去传令许褚。全军突击!” 虎卫关策马而去的时候,等着入关的关羽败军叫嚣起来。“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堵在这里想死不成!” 关内,张飞急急忙忙迎接关羽。见其身上带血,一脸恼怒,就知道奇袭的计划失败了。 关羽十分气愤,但还是对张飞说道:“你做的很好,还知道在关门外布置一队兵马迎接我。” “布置一队兵马?”张飞满是疑惑。 随后恍然大悟叫道:“大事不好,那不是我军的兵马,一定是程军假冒的!” “什么!”关羽顿时脸绿。 这时。仿佛是在印证张飞的话,关外传来喊杀声。 “哇!程军来了!” “快让我进去!” 被挡在关门外的上千败军肝胆俱裂,开始推搡堵门的程军。 程闵见到自家大队兵马到来。也不假装了,将身上的关羽军装脱掉后扔在了地上,呼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典韦,你带五百人打通城门隧道,其余人给朕击散关门外的敌人。迎接我军入城!” “喏!”众人齐声呼应,脱掉身上的军服。也不怕冷,挥舞兵器开始杀戮措不及防的敌人。 城门外的败兵根本就没有士气,被突然袭击,哭喊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反击,瞬间四散而逃,更是有许多人扔了兵器跪在了地上,大呼投降。 再说典韦,手持双铁戟,一路杀进了关内,迎面正好遇到来查看情况的关羽。典韦挥起双铁戟就招呼了过去,呼道:“四好色之徒,中吾皇之计亦!” 关羽慌忙举起青龙偃月刀招架,当啷一声巨响,差一点被典韦磕飞了手中的兵器。 “杀呀,杀关羽!” “杀好色之徒!” 就算是关羽,也被不断涌入关内的程军冲击的连连后退。 “阳平关完了!”关羽心里那个气呀,心说若是入关的时候盘查一下遇到的兵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时,张飞已经组织起关内的兵马迎敌,怎奈程军大部队已经杀了进来。 典韦大战关羽不下,然而当许褚出现的时候,还没有出招,关羽扭头就跑了。 随后,程军大将庞德、徐晃,率领两万本部兵马追着败兵来到了阳平关下。他们见到程闵竟然已经得到了阳平关,惊为天人,就此杀散追赶的敌人,也是一拥而入。 程闵带领四万大军,指挥典韦、许褚、庞德、徐晃一阵冲杀,很快就消灭了关内的一万守军。 关羽带领残兵败将,仓皇望汉中逃窜。 “典韦,你们是怎么攻入的阳平关?”收拢降兵,清剿关城的时候,庞德忍不住问道。 典韦得意洋洋,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皆是皇上的妙计!” 庞德、徐晃不免赞叹道:“皇上神机妙算,真乃神人也!” 众人立刻叹服。 于是,程闵留下徐晃接应剩余兵马入关,而他自己率领三万大军,一路浩浩荡荡追击逃亡汉中的关羽。 一日后,午时,太阳当空照,花儿不见笑。一支败兵,拖拉着旗帜,垂头丧气行进在大道上,就连战马也是垂下了高昂的头。这正是逃出来的关羽军,为首的关羽,心中有一团怒火,再也压制不止,骂道:“张飞你身为守将,关外埋伏下一支兵马都不知道?来人啊,将他拖下去重大三十军棍!” 就在行军之中,就将张飞嘁哩喀喳给打了。 张飞被打的皮开肉绽。昏死数次,若不是心腹之人救之,恐怕就要死在了半路上。张飞心中忿恨。就此多想当年与程闵一起之时,程闵那时候就十分仗义,经常请吃饭,从来不责打手下。张飞不免想到,若是当年若是没跟着刘备、关羽结拜,或者不跟着关羽投曹,去投奔程闵,绝不会有如此下场。 下午的时候,关羽汇合小路逃回来的败军,率领败军五千余人返回来了汉中城下。 关羽遥望高大的汉中城,稍稍安定。他虽然失去了阳平关。但还有汉中、南郑等郡县大城,又有储备物资,还是可以坚守的。关羽战败没了颜面,便让部将前去叫开城门。 谁知城上箭如雨下。那部将差一点被射中,仓皇逃了回来。 关羽大惊,众人向城上望去,就见杨任,杨松,杨柏三人从城门楼子里走了出来,一个个大腹便便、居高临下、趾高气扬。 杨松举着肥手,指点下去,骂道:“关云长。你这好色之徒,今日吾等当效忠华夏皇帝程闵,受死吧!” 关羽惊怒,就在城下骂道:“奸贼。安敢反我!” 杨任肥脸一颤,反骂道:“我们乃是汉臣,如今天下大乱到来,正要归顺华夏帝国何来反叛一说,到是你这反贼,就将死无葬身之地也!” 关羽大怒。便在城下呼喝士兵为自己打开城门。怎奈杨家世代在这汉中城,根深蒂固。兵士畏惧他们又想着归顺程闵不敢开门。 “攻破城池,定要将你们杨家满门抄斩!来人啊,准备攻城!”关羽脸色吃人的模样,挥舞青龙偃月刀,一声怒吼三军皆惊。 三杨在城上闻之,脸色大变。然而,他们看到远处尘头大起的时候,立刻又有了胆色。 杨昂走到城池边,大笑道:“啊哈,程闵的大军来了,关羽,你小子有种就来攻城!” 关羽闻言急忙回头望去,就见遮天蔽日的尘头,仿佛从天际扑面而来。喊杀声中,一队兵马突出尘头先到。为首一员大将骤马急出,挥舞大刀,呼道:“庞德在此!” 关羽麾下部将欺负庞德兵少,挺枪领兵迎战。叮当声中,不出五个回合,庞德手中昆吾寒光刃,一刀就将那关羽的部下斩于马下,气势大涨,喝道:“关羽,今日受死!” 关羽众将见状,畏惧不敢前。关羽大怒,拍马亲战庞德。 转眼十几个回合过去,关羽不能胜。这时,外围又传来喊杀之声,只见金盔金甲的程闵,统领大军杀到。 张飞肝胆俱裂,急忙传令鸣金收兵。关羽拍马而回,他无法进入汉中,如今真的是害怕了,乱军中呼道:“二弟,如今没有汉中,何处安身?” 张飞急道:“可暂退南郑城中。” 于是,关羽在程闵大军未展开攻势之前,领军冲开庞德的阻拦,直奔南郑而去。 程闵领军来到汉中城下后,他见关羽不进汉中,而是转投他处去了,十分莫名其妙。汉中城才是东川最紧要的地方,他一方面派出斥候打探关羽去处,一方面集结兵马包围了汉中城。 “关羽跑了,没了主将,这汉中城总可以顺利攻打下来了吧?”程闵自问中,望城上看去。 顿时,被看到的三杨来了精神。三人颤抖的肥胖身躯,竟然就在城头上拜了下去,只是露出一个头在垛口处,呼道:“吾等受关羽迫害,今日皇上来到,愿献出此城赎罪。” 还有这样的好事情? 程闵一听大喜过望,立刻说道:“汝等果然忍辱负重,乃是忠义之士,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三杨欣喜不已,这就传令打开城门,迎接程闵入城。 程闵因此兵不血刃得到了汉中城,入城之时,汉中二十余万百姓夹道欢迎。然其中有许多人都要状告三杨草菅人命鱼肉乡里,但都被三杨抓住,偷偷杀死了。 待得贾诩、庞统等人来到后,程闵便将所有人派出去安民,又令三杨从旁协助,掌控府衙收缴封存汉中物资。 晚些的时候,三杨回到了自家府中,依然是焦头烂额。因为这一天里,许多人都在出首告他们。 “那些贱民像疯了一样……。” “还不是因为程闵的名声,程闵素来回护这些贱民,这些贱民这才有胆子来告咱们。” “好在程军上下不熟悉情况,这才能够暂时挡住,然而就怕后来搞事……。” “那就赶紧将杜秀娘送了去,就说是族妹,程闵纳之,就不会对我们动手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穷途末路 话说杨松、杨任、杨柏三人,第二天就去劝说寡居的杜秀娘从了程闵。说的天花乱坠,若是从了程闵,将来荣华富贵,也不用守寡了,多好。若是将来生个王子,母凭子贵,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这对一个失去所有亲人的女人来说,是绝对无法拒绝的。杜秀娘便答应了下来,而三杨打算晚些的时候,再悄悄送过去。程闵见到美人这一高兴,三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另一方面,议事厅中的程闵,便对堂下众人道:“斥候传来消息,关羽进入到了南郑,朕欲意今日领军出征,决不能让关羽再跑掉。” 南郑距离汉中不远,也是东川的大城。想来关羽进入南郑后,一定会收敛物资准备逃窜。 于是,众人十分赞同程闵的主张,大队兵马立刻出城,望南郑而去。 程闵走后,杨松三人碰了头,唉声叹气道:“这可如何是好?” 杨任说道:“无事,皇上在军营里得不到贱民们的消息,咱们这几日多杀些刺头,待得皇上大获全胜的时候再献上佳丽,皇上反而会更加开心的。如此一来,你我不但无事,还能加官进爵。” 三人便感到此计划不错,于是乎便利用职权便利,大杀出首的贱民,又在乡间追捕逃窜之人。 当日黄昏的时候,程军的骑兵首先来到了南郑。收拾物资准备离开的关羽,没想到程军来的如此之快,他想要独自逃出去,但被程将庞德等人拦住,只能返回城中躲避。 随后程闵率领四万余人来到南郑,连夜下寨,立刻就将城池包围的水泄不通。 次日,程闵升帐,准备点将挥军攻城。 这时,有斥候来报,程军徐荣部攻下了武都郡,诸葛亮军全员撤离东川退守西川门户剑阁。而徐荣安定地方后,骑兵前来南郑支援。 程闵得到这个消息后,便对众人说道:“南郑城中只有数千敌人,我们暂且不要攻城。等待徐荣的兵马来到汇合后,再一起进攻南郑。如此一来,兵士就能够减少伤亡。” “皇上爱兵如子,实乃军队之福也。”众人一齐拜道。 如此就定下了方略,五日后,徐荣部全骑兵疾驰数百里来到南郑,一时间南郑的程军数量达到了八万人,声势浩大。 而南郑城中的守军,已经士气全无。关羽逃不出去心情不好,整日里抓来女人饮酒作乐,酒醉又随意鞭打士卒将校,张飞每每劝说,也被破罐子破摔的关羽打的鼻青脸肿。 张飞暗想当初与程闵同僚的时候关系融洽,如今关羽已经是末路,还不思进取整日饮酒。 张飞差点就想把关羽抓了献给程闵,不过毕竟是兄弟一场,张飞不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人,所以张飞也不管那么多了,趁着夜色直接就偷跑了出去。 然而关羽手下的一些部将对关羽也不满意,这货太装逼,太好色了,还特骄傲,脾气特大。早就对关羽不满了,这不正研究着怎么对付他呢。 这一天夜间,关羽的亲信部将张火,来到了关羽府中送上美酒。 关羽留他下来同饮。 张火说他不会酒,所以不能多饮,只劝关羽痛饮。到了一更天的时候,对于现状破罐子破摔的关羽就喝的酩酊大醉。张火趁机告退,出大厅就打昏了送行的下人,拐弯直奔马圈而去。 盗走了关羽的马后,斩杀门卫,一路飞奔约定好的西门。刘夏打开城门放他出城,又与王伟一起假装追赶。当然最终是没有追上,返回城中报告关羽。然而吕布已经喝的大醉,不能理事。 另一面。 程军八万围南郑,众将摩拳擦掌只待消灭关羽,就为程闵夺取整个东川。 而程闵正在帅帐中休息的时候,外帐传来典韦的大嗓门,“皇上,有紧急军情。” 程闵虽然已经坐拥华夏三分之二的河山。但他始终兢兢业业,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鹿死谁手。后世曹操占据天下三分之二。刘备与孙权联手挡了几十年。这样的事情,程闵绝对不能让它在自己身上发生。所以还需励精图治。还需发愤图强。 所以,程闵立刻转身向外走去,问道:“典韦,何事?” 典韦行礼道:“外面来了一人,说是关羽部将张火,说要见皇上。” 此事不言而喻,程闵闻言心头狂喜,道:“去叫几位军师一起过来。” “喏。” 少顷,郭嘉、荀攸、贾诩、庞统三人先到,行礼后两侧站定。又一会后,张火走了进来,一入大帐就拜倒在地,“罪将张火,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程闵本在王位高坐,此刻哈哈一笑起身下堂,亲手搀扶起张火,上下详看,笑道:“张火,不必如此。” 郭嘉四人见状暗暗点头,吾皇礼贤下士,这侯成还不尽心竭力,看来南郑不战可下,关羽必被擒拿无疑。 果不其然,张火心里暖洋洋的,翻身又拜道:“陛下,某来的时候,已经与刘夏、王伟商量好了,明日陛下兵到,便打开西门迎接。” 次日,程军四更做饭,五更天蒙蒙亮的时候,便全军出动兵进南郑。 天空大亮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南郑城下。 张火策马而出,遥望城头的时候,就见刘夏、王伟都在,立刻大呼道:“两位将军,还不打开城门,更待何时?” 刘夏、王伟立刻派出自己的心腹亲卫去开城门,城头守军见到后慌乱,但他们心中早有投降的打算,见有人出头,只是观望。 刘夏趁机呼道:“汝等若不愿归顺程军,就赶紧逃命去吧。” 众兵士齐道:“愿意同将军一起归顺程军。” 此乃关羽人心向背,程闵众望所归,这才能够如此顺利。 二将大喜过望,便命令所有人将兵器扔到城下,表示投诚之心,之后下城列队,迎接程闵进城。 城门打开后,程闵令黄忠先入,中军随后。 “陛下万岁,吾等归顺……。” 程闵进城后,刘夏、王伟等人带队拜倒在地。他安抚一番,便令分出兵马,又让刘夏、王伟、张火随行,前去收服另外三处城门,并说道:“四门紧闭,没有抓住关羽之前,绝对不能打开城门。” “喏!”众人领命而去。 程闵立刻调集大队兵马,前去南郑府衙,捉拿关羽。 另一方面,府衙内,关羽还在卧室内打着呼噜,呼呼大睡。哐当一声响,一个护卫冲了进来,然关羽只是翻了个身,接着睡觉。那护卫奔了过去,疯狂摇晃起来,“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主公!” 那部将抱起吕布的脑袋摇晃,就差扇几巴掌了,关羽这才醒了过来,一脚就将那部将踹了出去,怒道:“那个混蛋,敢来打扰本将军睡觉!” 跌坐在地上的部将伤心又疼痛,哭泣道:“主公啊,张火三人造反了,程军已经入城了!” “什么!”关羽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几乎无法相信听到的话。然而,当他逐渐清醒起来后,外面的喊杀声立刻灌入到了耳中。关羽顿时慌乱了起来,呼道:“取我兵器披挂来!” 就有忠心亲卫取来披挂,关羽提着青龙越演到疾奔出府,找不到坐骑便呼道:“我的马呢?” 这时那部将一瘸一拐跟了出来,凄苦道:“昨日张火趁主公熟睡之时,已经偷了您的马跑了!” 关羽听说马没有了,怒不可遏骂道:“为何不早一点告诉我?” 那部将摇头苦叹,躬身下拜,“主公,饮酒误事,叫不醒……。” 关羽顿时后悔不已,若是不饮酒,也落不到如今的田地。 “抓关羽!” “休叫走了关羽!”这时,四周传来呼喊声。 关羽顿时惊慌起来,也顾不得什么了,随意取来一匹战马,带着百多亲卫,望南门而去。谁知刚刚奔出去数百米,就见一大队程军兵马将街道堵的严严实实,一路喊杀而来。关羽心惊胆战,立刻拨马回走,然没走出百步,又见一大队程军兵马将街道堵死喊杀而来。 至此,关羽被堵在了中间,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程军将士夹住关羽后,就在五十步外停下。阵势裂开处,程闵金盔金甲策马而出,手中大枪一指关羽,笑道:“色鬼,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千万不要投降,千万不要投降!”程军阵中好多将佐祈祷起来,他们还等着抓住关羽得个首功。 果然,众人的祈祷好像起到了作用,只见关羽脸色变化了数次,最终战神的气势还是涌现了出来,“一群土鸡瓦犬,也想要挡住我关羽?”关羽气势突然暴涨,挥舞青龙偃月刀虎虎生风,一踹马腹,骤马而出直取程闵。然而麾下百多亲卫,没有一个人跟上,反而是全部跪在地上请降。一骑独行的关羽,武勇之中又透出无尽英雄末路的凄凉。 程闵冷笑,金枪一指,“何人为朕拿下此贼?” 他身后一班众将就等这句话了,话音未落,十几员大将一起冲杀了出去,手中兵器直往关羽身上猛招呼。 关羽面对十几骑,也不畏惧,挥舞着青龙偃月刀,厉啸,“挡我者死!” “他娘的,嚣张什么,都闪一边,吃俺许褚一刀!”只见许褚深吸一口气,十围大腰仿佛会蛤蟆功一般瞬间鼓起,一刀就劈了出去。 当啷一声巨响,响彻天际。 许褚连人带马巍然不动,反看关羽,连人带马急退数步。 程军典韦、黄忠、陈到、庞德、徐晃等将,把关羽团团围住。然见许褚先上手,也就静观其变。 许褚呼出腹中一口气,喝道:“就这两下子,也敢大叫挡我者死?” 关羽憋屈,惊惧,脸青,又红,又黑,又酱紫,一时间楞在当场,提着青龙偃月刀哆嗦。 旁边的徐晃早就红了脸,他本就是降将,必须立个大功。旁边庞德一把拉住,低声道:“徐将军,我们还是算了吧,真的不是吕布的对手。” 然而这时,一将骤马急出,“看箭!”手中画雀弓三株连射,不取关羽,只射坐骑。 关羽正在恍惚之间。听风急忙招架。然黄忠的箭,射人都挡不住何况是射马。 希律律……。关羽的战马中箭,人立而起后直接摔倒在地上。 黄忠策马急出。关羽从马上甩出去的时候,他手中的卷云刀,已经放在了关羽脖子上。 “哎呀,老将军,你别倚老卖老!”众将一拥而上。 黄忠被围住,“临危不惧”,为了确保自己今后再也不马失前蹄,这关羽是要抓的。他立刻哈哈大笑。 众将无奈,尴尬一笑,也就散开了。再看黄忠刀下的关羽,就躺在地上,脖子上架着刀无法起身,面部肌肉仿佛抽筋一样乱颤。 半个时辰后,程军兵不血刃夺取了南郑。 议事厅内,程闵吩咐出榜安民,诸将巡视各处不得有误。诸事底定后,便令虎卫带上关羽。 少顷。典韦押着关羽来到议事厅外。 灰头土脸,甲胄也没有了,只是穿着布服被五花大绑捆成一团。他一边走,一边观望四周情况。 关羽来到议事厅外,见廊下的张火、刘夏、王伟三将,怒道:“我待你们不薄,为何反叛?” 张火冷哼一声,道:“便是最危难的时候,我等也没有弃你而去。反观你在危难之际,只知饮酒作乐鞭打将士,何来不薄?” 这话说的实在,关羽思咐过往这最后一段时日,便沉默不语。 议事厅内,关羽见了程闵,摇头道:“真是可惜!” 程闵疑惑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当初曹丕太年轻了,居然没能一刀杀了你,放跑了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关羽怒道。 程闵一愣,勃然大怒,沧啷一声拔出从曹家抢来的倚天剑,亲下堂去,怒道:“朕是小人?若是无朕,天下不知纷争到何事,百姓不知遭受多少祸乱,汝这只忠于人,不忠于国家人民的匹夫可知道?” 程闵说完,举剑劈了过去。关羽毫无畏惧,然闻言眼中闪过异色。 程闵见他不说话,所幸也懒得跟他废话,“朕今日,只问你一句话。关云长,你降是不降!”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三杨献美 十日后,汉中郡城,杨府。 杨松召集几个弟兄商议,道:“皇上夺取了东川,如今已经拥有了天下三分之二,将来建立新朝统一天下者必定是皇上。咱们还是快点将杜秀娘送过去,晚了就不好了。” 于是乎,杨松、杨任、杨昂三人商议一番,便赶着马车,望郡守府程闵行辕进献。 汉中郡守府,程闵临时行辕。 程闵这几天十分高兴,连年征战的心血没有白费,前番赶走了曹丕得到了整个中原,如今斩杀了关羽得到了东川,从形势上全面压制住了西川的诸葛亮。而江东的孙权,战舰都不敢出现在江面上,只是建造陆基投石机抵挡秦军江南水军。 拥有九州之地的程闵,在全国的态势上,也是北压南。只需积蓄一段时间力量,便能一鼓作气击溃诸葛亮、孙权,从而席卷天下。 到了此时,天下大势可说八成到了程闵这边,想败都很难,他又如何不开心? 然而他还真是有不开心的地方,只因程闵是个正常的男人,但竟然快两年没那啥了,是个男人他都不开心。 所以,此刻程闵脸色不舒服的坐在王位上。 不一会,杨松小心翼翼,躬身走了进来,扑通跪倒在地,拜道:“吾皇万岁……。” 程闵令他起身,杨松这个人程闵在后世多有耳闻,好像是被曹操给咔嚓了,理由就是奸诈背主之人不能留。程闵没有曹操那么狠,但杨松是汉中最大的士族,若他真有违法违纪的问题,程闵也不会容情。 “杨松,你有何事?” 杨松拜道:“皇上,您连年征战身边也没有一个体己的人。如今大战结束。皇上大获全胜,正是结束军旅生活恢复日常的时候。臣族中有女一名,美而贤。熟识妇人之道,一定能够照顾皇上在汉中时的起居生活。” “熟识妇人之道?”程闵闻言摸了摸胡子,他十分讨厌这种献女人的事情,然而这样的事情貌似当下十分流行。曹操后世人妻曹的外号,其实曹操本人也不想有,但架不住下面总是进献。曹操宁教我负天下人的脾气,怎能忍得住。 然而程闵还需忍住。道:“此事休要再提,好好照顾你族里的这位女子。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谁知杨松早有准备。只见议事厅门口出现一个苗条的身影,嘤嘤拜道:“贱妾杜秀娘,拜见吾皇万岁……。”对于杜秀娘来说,她也是愿意有一个好的归宿,而能够服侍程闵,显然是这辈子里不能错过的。 “杜秀娘?”程闵望去,只见此女身材婀娜曼妙,修长的腿就算是长裙也掩盖不住能令人吞口水的曲线,胸前高耸之处被一抹轻纱缠裹着。极具诱惑之态。面遮轻纱,只露出一双秋水明眸,闪动射出勾人心魂的妩媚。站在远处让人望见。如仙女临尘一般飘逸。 这杜秀娘宛若盛开的丹花,成熟风韵独具诱惑力。程闵猛吞口水,身体中憋了两年的火气,全被这杜秀英勾了出来。只在血管里游走。无法把持。 “此女乃是我杨家外甥女……。”杨松急忙用想好的托词解释,他见程闵心猿意马的模样。急忙道:“皇上,留下吧?” “好……。”程闵好字刚说出一半,突然反映过来不对,一是就这么手下了,起步说明自己好色么?前翻还说诸葛亮呢,今天自己也这样。 再说程闵答应过黄月英,一夫一妻制,不能多娶,男子汉说话得算话啊。 可程闵如今饥渴难耐的程闵,已经是忍不住了,再忍无可忍之下,程闵左眉一翘,一咬牙以多角,所幸说道:“那就……留下吧。” 杨松大喜过望,立刻跪着退了出去,而杜秀娘反而是娇羞的走了进去。 竟然还有如此美人,我怎么不记得了?程闵不免琢磨。 其实,这杜秀娘也是三国时期著名的美女,(也就是连环美人计的时候,捧貂蝉冠的女官,也可以理解为貂蝉)长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原是吕布手下部将秦宜禄之妻。还有一段典故,后世吕布被围下邳的时候,关羽多次请求曹操胜利之后将这杜氏赏他为妻。曹操一开始为了拉拢关羽,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可是后来城破后,当曹操亲眼见到美若天仙的杜秀娘时,立刻就反悔了。心说我这辈子都没有与这般美丽动人的妻子玩耍过,岂能便宜了你关羽。于是,曹操就自己留下杜氏做妾,没有信守承诺,所以关羽一怒之下,有了刘备的消息就叛离曹操了。 而现在,关羽前翻为何嫉恨程闵,也就是因为曹操答应过把杜秀娘送给关羽,而这事曹操还没来得急办,更是连杜秀娘都没见过,都不知道杜秀娘长什么样,就已经挂了。吃后的程闵根本就不知道这事,所以只字不提。 然而,就在关羽暗恨的时候,曹丕居然暗中把杜秀娘给弄到手了,曹丕虽然也好色,但是他野心更大,为了权利为了讨好关羽,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反正就就是知道关羽看上这杜秀娘了,所以也就没对这杜秀娘下手,直接就送给了关羽,关羽收到了杜秀娘,那叫一个稀罕啊。所以关羽对曹丕极其忠诚,但是对程闵却无比憎恨。 此刻,杜秀娘娇艳如同初开的鲜花,山峰起伏中紧张如初事的少女,又香艳动人中只等着程闵来采摘了。 “请皇上怜惜,贱妾愿一生随侍在皇上左右,忠贞不渝……。”杜秀娘福礼在地,蹲身时翘臀的曲线,让程闵腹中升起一股子邪火,瞬间就窜到了四肢百骸。 还是曹老板会享受,成熟的就是好,体贴,懂人事。程闵琢磨着,百爪挠心中站了起来,就说下去扶起杜秀娘,在拉入后宅谈谈人生。想这翘臀、山峰,若是玩耍一起,一定快意人生。 果然,古代是男人的天堂,若是后世,恐怕打死都没有这样的机会。程闵走下去的时候,魔爪摸到杜秀英屁股上的,而杜秀娘颤抖中,娇吟倒在程闵怀里,任由他在身前高耸处乱摸。 程闵此刻鸡冻不已,凭着手中的感觉,果然这成熟的丰韵就不是少女能够相比的了。这样的美女竟然流落民间,真是暴殄天物。 程闵已经被身后一双小手摸的受不了了。顿时不顾一切起来。 于是,程闵一拉杜秀娘的小手,便望后宅走去。 后宅程闵寝宫内,当一双大手掌控圣地的时候,情况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杜秀娘极尽可能满足着程闵一切要求,随着一声尖叫,她又尝到做女人的滋味。她虽然不知自己的前途命运在何处,但她的男人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她心中充满了庆幸与满足。 而程闵也是乐的找不到北,果然,古代是好地方。也不枉他东征西讨这么多年,在这古代豁出了性命打天下,总是要在之余享受一番的。 另一方面,汉中城中,一群老百姓将府衙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们求见皇上!” “那杨家作恶多端……。” “呜呜呜,我的儿子,我的女儿都是被他们害死的!”百姓哭诉,又击鼓鸣冤。 府衙是几位军师的所在,郭嘉等人得到消息后,急忙出来查看。 “大人啊,我儿死的好惨!” “我家人前些日子来告状,反被那杨家杀害!” “今日我们一起来了,皇上仁厚,请为我们这些百姓做主!”数百乡民就在府衙外的街道上跪的满满当当,还有人抬着棺材来的。 围观人们窃窃私语,“都说皇上爱民如子,不知此次会如何?” “听说那杨家献城,可是有大功劳的。” 田丰便感到事情很严重,搞不好程闵的名声就要坠了,他为人有正直,看这些百姓哭的凄惨,棺材里的尸体假不了,活着人们身上的伤也假不了,便道:“吾皇治下律法严明,只要查证属实,便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乡亲们快快起来……。” 田丰立刻命人为百姓录供述,又令人去查明杨家的事情。杨家的事情很快就查明了,事情是属实的。但杨家献女,程闵纳之的消息也传了来。原来这事情是杨家放出来的消息,逢人就宣传我杨家已经是外戚了,将来外甥女成了皇妃,我杨家那就是国舅之家。 田丰得知后大惊失色,显然是杨家害怕百姓告状,先行一步拉程闵下水。 夜色中,贾诩急匆匆来到程闵临时行宫,就在稍早些的时候,百姓听说宽仁厚德的程闵返回了汉中,便自发组织了起来,告发杨松一伙人的滔天罪孽。??这事情被随军的军师们接住,众人商议一番后,便打算在明日汇报给程闵定夺。 杨松三人已经被百姓告的体无完肤,军师们也已经快速派人查明此事属实,依照律法拟定要将三人斩立决。然这三人献出汉中是有大功劳的,并且已经与程闵攀亲,这事情就非同小可了,处理不当程闵势必名声受损。所以在明日正式提出来之前,郭嘉等人商议,感觉还是私下里先报告程闵才好。所以贾诩出现在了这里。 “贾诩军师,您还是明天在来吧。”典韦门神一般挡住了贾诩。 贾诩瞅了他一眼,心说还是不要乱闯,不然这憨实的家伙,真会动刀子,便说道:“典韦将军,我这里有十分重要的事情,麻烦你通传一声。” “重要的事情!”典韦挠了挠头道:“可是紧急军情?” 贾诩心说跟紧急军情八竿子打不着,摇头道:“不是。” 典韦又问道:“内政要务?” 贾诩想了想,杨家的事情虽然违纪很严重,但随便就收拾了,也不够格到要务的级别,便又摇了摇头。 典韦双手一摊,也学着摇了摇大头,“依照宫廷禁令,皇上已经休息,没有重要事务,不能打扰。军师您还是明天再来吧。” 程闵已经登上皇位,就不是人臣时候能够相比。走到那里,那里就是王宫。宫廷自有禁令不是随意能够进出见到的。贾诩看了看天色,道:“这还没一更天,皇上这么早就休息了?” 典韦闻言大怒,一步走过去,就在贾诩面前,道:“老家伙,你打听皇上的起居,欲以何为?” 贾诩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其实他也能够猜测出来,无非与杨家献女有关。贾诩无奈,走的时候四处打听,便得知,果然杨松来过,送来了一个美艳女子。贾诩确认此事后,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坏了,三杨这真是收到了风声。欲意拉住程闵抱粗腿免罪。 贾诩返回军机处,便道:“我去的时候,顺路打探了一番,果然杨家今日献女。此事千真万确……。” 贾诩去了一趟,印证了杨家放出外戚的话是真的,正直的田丰很愤怒。愤怒杨家竟然暗中拉皇上下水。但同时,他又埋怨程闵。怎么也不查验一番,随便就纳了。 田丰就要连夜去求见程闵。 贾诩道:“此事木已成舟。今日事急,去了反而不好。倒不如明日再去……。” 郭嘉只好连夜派人监控住杨家。 贾诩回到自家府邸后,琢磨了一番,观今日军机处时田丰怒气的模样,感到这事情明日或许有变。他便立刻找来随从去打探,夜深的时候,随从传来消息。 “主人,小人请出杨家的一位管事喝酒,此人酒醉后吐露实情,杨松送去的杜秀娘,不是杨家的人,乃是祖籍徐州杜家,寡居在家不曾再嫁。吕布来不及纳之,后来一番辗转,被曹丕得到了,曹丕知道关羽好色,就将杜秀娘送给了关羽,如今关羽以死便被杨家找了出来,冠以家女之名,献于皇上结亲……。” “不是杨家的!”贾诩眼珠一转,也就不动声色,只是道:“此事不可外传,来日我自有分晓……。” “喏!”随从告退。 第二百九十六章 回归邺都 来日。 秦峰泄去积攒快两年的火气,只不过折腾了一晚上,精神有些匮乏,上午召开会议的时候,不免哈气连连。 “有事情没有?没有就散了吧。”程闵心说东川平定,已经没爷什么事情了,剩下的交给手下去办就可以了,爷还是早点回去睡个回笼觉。 这时,田丰出班奏道:“皇上,杨松、杨柏、杨任三人鱼肉乡里,民怨极大。昨日,有数百乡民一起来告。下官已经连夜查明证据确凿,就算他们有大功,也不能免罪,下官建议,应该斩立决……。”田丰说完,就暗中看程闵模样,因为昨日传来消息,杨家放出风声,自家的族女被皇上接纳,以后杨家那就是外戚了。 告外戚可不容易,还需看君主心思。然而在田丰想来,这作奸犯科的杨家,必须要惩治,就算是外戚也不例外。 果然,程闵闻言皱眉。这真是乐极生悲,昨日刚刚纳了杜秀娘。这杜秀娘虽然不姓杨,但姑舅亲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说起来也是杨家的嫡系。这边刚刚纳了人家,隔天就将人家家人给灭了,这总是不太好吧。 程闵便说道:“事情属实吗?不会是诬陷吧?” 田丰为人正直,在他心中,程闵一直是古今未有的贤明君主,今日竟然说出这番昏庸的言语,顿时令这位忠心赤胆之臣气恼,言辞开始犀利,道:“皇上,听人说,皇上昨日纳了一位女子入室,这女子是杨家的人。皇上如今的地位已经不同,岂能随意接纳女子入室,总应该前后思量、查明正身……。” 田丰的意思,就是要审查一番,要是清白之家的女子才能够接纳,德才匹配先不说,最起码这女子家里没有违法乱纪才行。田丰唠唠叨叨,“有德才者,才能随王侍驾,若是不然,便坠了吾皇的威名……。”言辞之中,颇有埋怨之意。 程闵十分尴尬,但也知道田丰是为了他好。他历来严明法纪,军师们已经查明,显然杨家是有大罪过的,若是不处置,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了。但是若是处置,昨日里枕头边说的话也就成放屁了,也是自己打自己嘴巴。 程闵被田丰用法纪逼住,直如被刘罗锅逼住的乾隆,心里一急,心说将杨家砍了算了,但转念一想,总要给杜秀娘一个交代,不能吃完就踹不是。他便向堂下望去,庞统急忙眼神转向一旁,摸着朝天鼻。心说皇上,这件事情,恐怕臣帮不了你了。 而贾诩眼观鼻,鼻观口,双手环在肚子上,虽没有闭目但看起来蛮养神的。 程闵看到贾诩后,估摸着这一屋子人,也只有老贾诩能够救驾了,顿感找到了救星。程闵仿佛被刘罗锅逼住的乾隆找到了爱卿和珅。反正都有一个和字,立刻道:“文和,你看此事如何?” 贾诩其实早就在等着,这可是救驾的大好机会。他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皇上,请您快作出定夺吧,迟了。恐怕激起民变……。”田丰仿佛又变身监察御史纪晓岚,只需挥舞着华夏律说理。便是帝王也要退让。 程闵焦头烂额,指望着贾诩救驾。 果然。贾诩慢吞吞走了出去,程闵见到后大松一口气,心说既然走出来了,一定是有主意了,只是不知道好用不好用。 庞统见到后心里一动,心说你这老家伙行不行啊,你若是主意不好,让吾皇作出有违圣贤之事,难免将来御史翻出来满门抄斩。庞统也想救驾,但实在想不出好主意解救,所以也没办法只能干看着。 田丰见贾诩走了出来,便侧身一让,看着他。心说今天你这老狐狸就算说出大天来,本军师豁出去性命,也要让吾皇脱离女色的诱惑,恢复往日的贤明,将这杨家治罪。 贾诩不理会田丰要杀人的眼光,望程闵一拜,道:“此女不是杨家的,乃是出身洛阳貂家,貂家在洛阳犯了点事转到徐州该姓杜,而杜家日益衰败,这才流落到了汉中。而杨家在汉中百多年,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一点关系!” “哦!”程闵立刻来了精神,心说果然不愧是贾诩,老谋深算。 “不是杨家的!”田丰也多少松了一口气,他已经被昨日的百姓上诉搞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打探这些细节。若此女不是杨家的,事情就大有转变了。 程闵也是松了口气,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田丰又开始埋怨,“皇上,您的一言一行都会对天下产生影响,您应该为天下作出表率。再有,天家无私事,入室天家者,需要验明家室……。” 忠心的田丰一顿唠叨,只为程闵好。 忠言逆耳,程闵一直嘀咕着这句话,所以他没有生气,只怒该死的杨松,竟然拉爷下水,幸亏有老贾诩这里得到了消息。他又向贾诩望去,心说虽然有这消息,但这名声也是亏了。 真是乐极生悲。 谁知,贾诩突然又开口说话了,对众人道:“其实大王已经知道了杨家的事情,只因那杨家献城有功,就算有百姓告状,也不好轻易杀功臣。所以在杨家献出佳人的时候,我就对皇上进言,应该将计就计,若是接纳了此女,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话,杨家就罪加一等,就可以顺利的治罪平息民愤,又能彰显吾皇宽仁……。” 程闵一听,顿时愣住了,心说行啊,咱们什么时候商量过这计策?果然不愧是贾诩,这都能让你说圆满了,如此这般的话,朕的名声就不亏了,接纳杜秀娘也是顺理成章。 贾诩机智,救君王与水火之中,程闵大喜,连道:“不错,就是计策,我与文和商议,也是将计就计!” 田丰立刻流露出无法置信的眼神。 贾诩的计策就是,以迷惑君王的名义加上祸害百姓,一罪抵功,一罪处罚,迷惑君王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无论如何杨家必死无疑。 “田丰军师可以用迷惑君王的罪名处置他们,杨家想要找皇上求情,可先斩后奏,名真言顺。”贾诩最后说道。 田丰大吃一惊,心说如此处置也是不错。 田丰又琢磨了一番,他也是看出了一些眉目,也不点破,心说这样一来所有的颜面都保住了。贾诩你还先斩后奏,真是够狠的。 有了解决的办法,程闵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地,真不愧是贾诩,果真杀手锏。面上却是摇头叹息道:“本以为杨家献城,实乃忠义之士,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朕差一点被他们蒙蔽,你们做的都很好。” 庞统这时也琢磨透了,心说你这老狐狸,本军师以后可要小心一些,别被你也先斩后奏了。 于是,田丰亲自出马,收监杨松、杨昂、杨任治罪,三人就要求见程闵说情。田丰那里会让他们去见程闵,这边手起刀落,先斩后奏。 杨家鱼肉乡里,手中沾满了百姓的鲜血,知道在劫难逃,竟然还要拉程闵下水,真是死有余辜。杨松三人就地处决,杨家的田地分给百姓。消息传来,一时间大快人心。百姓称颂程闵英明。 至于程闵纳杜秀娘的事情,乃是贾诩的计策。程闵也是勉强答应。明白前后经过的百姓,深知程闵处理杨家不易。只是暗骂贾诩不出好招。 贾诩立了大功,虽然背了黑锅,但十分得程闵心思。 于是皆大欢喜。 然而程闵却听贾诩说那个洛阳貂家,突然想起了在徐州的时候,自己死去的便宜老爹说过,自己在洛阳有一个娃娃亲,对象就是洛阳貂家。 于是程闵马上去询问了一下杜秀娘,杜秀娘亲口承认,她原是洛阳人,后来家道中落得罪了宦官,转移到了徐州改姓杜来避难,到徐州后家族越来越差,父母一个个去世,他便嫁给了吕布的部将秦宜禄,这秦宜禄也不是个东西,居然将她送给了吕布,吕布逃离徐州,她几经辗转居然就跟了关羽,如今又被献给了程闵。 程闵可怜她,又听说她有些学问,便留下她来当个女史官,毕竟程闵是个大老爷们,后面一个老爷们成天到晚跟着,他也不得劲,如今让杜秀娘来做女史官,出征的时候再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憋不住的时候再…… 这对杜秀娘来说已经是十分好的结果,所以她也没有怨言。一心想着服侍好程闵,将来怀上程闵的骨肉。也就能够正名了。 如今,程闵终于结束了两年的征战。得到中原和东川后,程闵的势力得到扩张,边境守备地带反而没有增加,这可是好事情。 函谷、武关、西城一线不在是重要防线,程闵便调张郃守备雍凉。徐晃守备东川,形成西北弧形防线,率领大军凯旋归朝。 一路返回邺都的时候,一路之上,各地百姓自发的组织起来,在宽敞的青石官道两侧。欢迎程闵。 时隔两年后。程闵终于看到了巍峨耸立在大地上的邺都城。这座人口几乎百万的天下第一大城,已经是程闵无上权柄的象征。 十余万程军健儿。在程闵的带领下,来到邺都城外的时候,几十万邺都百姓欢呼雀跃。找到自己荣归的丈夫、父亲、子侄的百姓,更是喜极而泣。他们过着太平安逸的生活,这些都是程军将士用鲜血还来的。 然而,百姓心中明白,这又与宽仁的程闵分不开。当年,黄巾宣扬的太平世界没有实现,但程闵正在一步步实现。 “吾等恭迎程闵,王驾归来,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数十万百姓拜在城外。 程闵来的邺都外,也只是象征性的,毕竟这城中还有一位皇帝。程闵的心早就飞到了不远处漳河边的紫禁城,那里才是他的家。不过终有一天,这天下第一雄城内,那五十丈高大、金碧辉煌大殿的最高处……。那是他的位置,他会坐上去,凛然举印,执掌天下! 殿上凛然举印,殿下跪千百人,殿外四海臣服!最终的梦想,程闵距离它已经很近很近……。 此刻,城外数十万人拜倒在地,“皇上万岁,万岁!……”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百姓真的爱戴他,敬仰他,只有他才能够在这乱世,为百姓带来安宁的生活。 “华夏国强盛,程室天下!”百姓振臂高呼。 程军将士高举起刀枪,泛射的锋芒能够遮蔽天上的太阳,齐声跟着呼道:“华夏国强盛,程室天下!” 程闵站在龙撵上,高举双臂,他要将这天下,将这呼声揽入怀中。 百姓以是华夏国人骄傲,士兵以是程军自豪。 文武百官欢呼中,不禁暗暗琢磨起来,什么时候才能一统天下。 呼声中,程闵直奔紫禁城。 此刻的紫禁城披红挂绿、张灯结彩。宫门外,大红的地毯整个将道路覆盖绵延出去千步,左右皇宫御前禁卫林立。连道路两侧的树木皆披彩,什么后世的圣诞树都无法与之相比。 宫门前,皇后黄月英在焦急渴盼中等待,她自己的夫君分离两年。虽然知道即将见面,但心头却是从未有过的相思。 一侧。有一位华服少年,依稀就是程闵年轻时的模样。束发无冠。 不多一会。马蹄声由远而近。 原来程闵迫不及待,放弃了龙撵,策马急回。 希律律……,随行兵马就在大红地毯前止步。程闵独骑,策马其上。左右王宫禁卫甲胄明亮,战戈锋芒,随着程闵王骑近,波浪般跪倒在地,甲胄碰撞声不绝。起身呼道:“恭迎皇上归来……。” 呼声响彻天际,程闵策马来到宫门前,就从疾驰的马上跳了下来。落地的时候,一团温暖的身体。已经撞入了怀中。宫装的黄月英,从来只是给人皇后的雍容尊贵。而这一刻,她只是一个思念丈夫的妻子。什么礼仪,什么世俗统统抛弃。 秦峰紧紧搂着她。搂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打天下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崛起。更是为了这个家。 程闵望着那熟悉的身影,犹如梨花带雨,热泪盈眶。 程闵拭去黄月英面上的泪水,安抚住她。并为她拭去泪水,“朕回来了……。” “夫君回来了,为什么要哭呢……。”蔡琰说着,但止不住泪下。 这时,程远走了过来,拜道:“恭迎父皇归来……。”他一拜直起腰。 程闵开心中又很伤心,因为若是程远跟自己长得挺像,他还真认不出来程远是他儿子。然而他也充满了一位帝王的无奈,天下未定顾不上家。便暗中下定决心,一定好好补偿。 他走了两年,晚饭结束后,紫禁城内的浴池里,巨龙在水中游走,又去追龙女。 “咦,爱妃这里又大了许多!” “啊,夫君不可乱摸!” “不怕不怕,这不是乱摸,是正规的摸!” 于是乎,巨龙在浴池中掀起了巨浪。幔帐倒影出巨龙邪恶的身影和狰狞的笑声,只见邪恶的身影抓住一个龙女就按倒在地,顿时龙女尖叫巨龙大笑。 于是,一夜尖叫声不断,龙女妩媚诱人的娇躯,倒影在幔帐上婆娑,什么后世棒子国整容塑形回来的根本无法相比。 巨龙最终忍不住化形,成为龙骑士,驰骋起来。 第二百九十七章 加士子冠 这一日,程闵处理完政务,便返回后殿享受天伦之乐。 黄月英心中还有一些事情,便说道:“夫君,远儿已经十二岁了,夫君走的这两年,远儿一直努力不曾松懈,如今学会了骑射和击剑,又博览古今经传,通晓诸子百家,就连朝中的诸位大臣也是赞不绝口。远儿总是说。将来能够有一天辅佐父亲,成为父亲一样的人!” 程远如今只有十二岁,但程闵也十分疼爱自己的这个儿子,同时也对他的用功学习很欣慰,笑道:“这小子像我……。待得过几年加冠,就能够帮助朕了。” 只有加冠后才能真正理事。二十加冠,便是十九也无理事的权利。黄月英心思一动,道:“那不是还要等好几年……。” “二十加冠吗……。”程闵随口道。 黄月英也就没在说什么。 次日,黄月英找来了贾诩,问道:“周礼,男儿二十加冠。然世子极想早日辅佐他的父皇,本宫曾听说自古多有提早行礼一说。贾诩军师识略、满腹经纶、通天下事,是否有这样的事情呢?” 贾诩眼珠一转,心说这事情怎么不去问庞统那小子,怎么来问老夫。然而贾诩心里也清楚皇后为什么来问自己,琢磨了一番,心说天子诸侯为早日执掌国政,多提早行礼,看来王妃是想着……。 贾诩也不敢多琢磨别的了,程远是世子,博学多才,可说文武双全。在贾诩看来,就凭皇后在程闵心中的地位和世子的能力,将来除非出现十分大的意外,不然继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贾诩便说道:“《》有言:“诸侯十二而冠也”。大王的世子,自当可用诸侯礼……。” 黄月英听到后大喜过望,重赏贾诩。贾诩不敢接受赏赐,告辞离开。 于是,当天晚上,黄月英服侍程闵后,道:“夫君,《》有言:“诸侯十二而冠也”。夫君如今执掌天下,咱们的儿子岂能与寻常人家一样。若是能够早加冠礼,夫君身边也早有臂助……。” 不加冠礼,男子不能理事。程闵是从后世来的,后世二十岁功成名就的多了去了。他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二十岁的时候才开始接触政务,于是道:“既如此,明日朕便与文武商议一番,定下吉日加冠。之后就让程远那小子去跟着诸位军师学习天下大事。” 黄月英听到后开心不已,主动服侍起来,让程闵一夜找不到北,直呼还是在家好! 来日。 皇宫大殿,程闵面南高坐,汇聚秦国文武百官。 礼文化是华夏文化的核心,圣贤有云,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程闵作为一位王者,是要尊重礼仪的。他有些可以违背,有些必须要主动去遵守,不然上行下效,天下就要乱套。 于是乎唤出荀彧,问道:“文若,《》中,可曾有十二而冠之说?” 荀彧纳闷的走了出来,而贾诩心里一动,他没有将前日的事情对任何人说,并打算烂到肚子里。 荀彧回忆了一下,道:“诸侯十二而冠,的确有此说。” 贾诩心说算你小子聪明,没有讲出为了早日执掌权力的由头,不然就是疏不间亲了。 程闵点了点头,道:“果真如此,程远已经十二岁了,那么就挑一个吉日。早日完成冠礼。” 原来如此,满朝文武这才知道程闵询问的原因。冠礼后才能理事,便是天子也不例外。这便是少年天子太后掌权的由来。 看来程闵的意思,是要让世子早日走上前台理事的。这对华夏帝国来说也是一个利好的消息,那一天若是程闵挂了,也就搞不出太后掌权的事情来了。呸呸,百官想到这里,大骂自己乌鸦嘴,程闵长命百岁。国运才能昌隆。 那么事情到了这里,一切就顺理成章起来。世子加冠可是国家大事。不能草率。诸位军师又是翻黄历,又是找易术大师算日子,道观寺庙也跑了许多次。算出六月十五是个大好日子,可行冠礼。 于是乎。整个朝廷忙活起来。有任务的跑任务,没任务的准备礼物,到时候东宫建成,往里面一送,也好在世子心里挂个号。 这一日,六月初一,程闵又召集军机处军师商议冠礼的具体流程和参加的人员。 观礼者不用选,文武百官在邺都的都是要到的。 担任加冠的正宾要慎重选择。 “那么,谁来为我儿加冠呢?”程闵问道。 加冠者必须符合德高望重的要求。才可作为及冠者的人生引导者和模范。一般来说,家族中有威严威望的祖父、父亲等男性长辈是最合适的人选。 程闵作为主人,是不能再去担当加冠者的。所以荀彧出班奏道:“国丈黄月英老大人实乃天下文人师表,德高望重,老大人为士子加冠再好不过了。” 这人选十分符合程闵的心思,这就确定了下来。 接下来要确定的就是正宾加冠的助手“赞者”一人。 荀彧又道:“可选师长,田丰军师当此人选!” 一旁的田丰听到后十分高兴,但他为人正直谦虚。虽然协助世子加冠实乃不可多得的荣耀一定会被记入史书,不过他还是觉得还有更好的人选。于是出班奏道:“皇上,荀彧军师忠王履信,孝友温惠,高亮以固其中,柔嘉以宣其外,廉慎以为己任,仁恕以察人物,践行则无辙迹,出言则无辞费,纳规无敬辱之心,机情有密静之性。臣自愧不如,荀彧军师为赞者,才是最佳人选。” 程闵抚须微笑,他最乐于见到手下最重要的军机处,诸人和睦。在所有的军师里,荀彧追随他最久,在内政治国上,皆是靠荀彧。程闵常对人说,吾之子房也。 荀彧刚要谦让,程闵道:“既如此,文若便为“赞者”。” 接下来就是“有司”,有司在冠礼仪式上的职责就是托盘准备所加之冠的人。因为东汉加冠为三加,三加的意思就是三中不同场合所带的帽子,所以需要三个人。一般由兄弟姐妹或好友来担任,这个就不好选择了,程闵只有程远一个儿子,和程媛一个女儿,况且女儿还小,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随便换一个不就完事了。 如此人员齐备,剩下的准备工作,礼部自行定夺就是了。 六月十五,庄重的礼乐声中。程闵率文武百官来到紫禁城内的宗庙。 这样的冠礼,没有女性参加。同时,女子的笄礼,也没男人参加。这叫内外分名。 程闵冕服冕冠,先进入宗庙高坐堂上,四周帝王仪仗一应俱全彰显帝王威仪。随后,外面鼓声大作,三通震天鼓毕之后,文武百官这才进入殿中,分列两旁。 黄承彦、荀彧等宾赞就位后,乐声又起。 程闵就在王座上手指堂下,一旁总三德子全躬身而出,将加冠的王诏递给侍仪,侍仪跪地接住,起来后转身呼道:“世子冠,百官行礼,四拜兴……。” 文武百官十分激动,心说世子加冠,程室后继有人千秋万代。于是,文官郭嘉为首、武将赵云为首,百官一起拜倒在地,四拜四声齐呼道:“程室兴!” 呼声中,程闵遥望殿外蔚蓝高远的苍穹,面露从未有过的笑意。而百官,仿佛已经能够看到,天下,即将在程室一脉的引领下兴起。 蔚蓝的天空,一千八百年前的太阳照耀着华夏一千八百年前的大地。 这方大地,正在被一位至高无上的君王所统治。而王世子的冠礼,象征着君王统治的延续。 无尽威严的仪式,正在这方大地的权利中心“紫禁城”举行。 宫外是数以万计无畏而强大的程军勇士,他们会为他们的君王,取得一次次辉煌的胜利。宫内,百官汇聚,俯伏四拜,他们是君王意志的执行者,君王的诏令会被他们布于天下。 四拜礼毕,乐声暂时停止。百官归位后,正宾黄承彦颤颤巍巍走到王位阶梯下站定,老黄承彦心情那叫一个激动,心中不断喊道:“我外孙加冠、成人。将来,他也会成为想我女婿一般的帝王。” 赞宾荀彧走到黄承彦身旁站定,他的目光睿智而高远,他也如同程闵一样,遥望殿外的苍穹,“这一方大地,即将迎来一个新的时代,程闵的时代。而王世子,是这个时代的延续。国家民族的兴盛,才是最重要的。” 文官们激动的发抖,武将们攥紧拳头,王世子的加冠,是程闵统治的延续,同样也是他们奋斗的延续。便如同寻常人一样,没有未来,那里还有动力? 宾赞到位后,东宫官以及太常王朗,捧着程闵旨意来到一旁的东宫,世子程远早就在这里等待,在他们的引导下来到宗庙大殿中。拜入冠礼席。内侍诸人,背后站定。 程远入殿的时候乐声大作,十二岁的程远生的比寻常人高大。几乎与成年人一般无二,此刻心血翻腾着,“终于,我可以在父亲身旁……。” 秦峰望着自己的儿子,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嘉许之色溢于言表。 程远面西南方就位的时候,乐声停止了下来。 这时。内侍跪呈净手的金盆,黄承彦、荀彧将“笏”插在腰间洗手。这“笏”就是古代大臣上朝拿着的手板,用玉、象牙或竹片制成,上面可以记事。用锦缎擦干净手后,出“笏”拿在手中。 之后。就进入冠礼最重要的环节,加冠。 黄承彦接过网巾捧在手中,荀彧跟在一旁,两人来到世子席位前。 荀彧祝词道:“兹惟吉日,冠以成人。克敦孝友,福禄来骈。” 程远目视前方。庄重,双手叠加在额前,标准的士子礼鞠躬九十度。 黄承彦跪倒在地。为他带上巾冠。这时荀彧跪在程远一旁,为他正冠。随后,黄承彦先起身望着自己的外孙,眼中全是慈祥。而荀彧随后起身,立在黄承彦身后。内侍进献成年世子服,程远起身穿在身上。 随后。黄承彦、荀彧又拜程远,程远重新坐下。黄承彦、荀彧再次洗手后。荀彧又跪世子席位前,为程远脱下巾冠,起身交给内侍。 这时第二冠开始了。 乐声大作中,如同前一次一般的仪式,荀彧祝词道:“冠礼斯举,宾由成德。敬慎威仪,维民之则。” 之后就是第三加,也是最重要的一加,加世子冕冠。一切如先前两次的仪式,荀彧祝词道:“冠至三加,命服用章。敬神事上,永固籓邦。” 黄承彦为自己的外孙带上世子冕冠,插上发簪固定,又有内侍奉上世子冕服穿上。这时候乐声暂时停止,钟繇急忙引导程远来到皇帝位阶梯下,程远跪拜父王程闵。 程闵心悦,命起身。 乐声大作中,就在程闵王座阶梯下,内侍添置世子席位,程远入席面南而坐。象征着程远,可以在自己的父王之下面南入朝参政。内侍唱诺下,百官正式拜见成年理事的王世子。 其后,宾赞再次洗手,荀彧拿出“爵”,就是三条腿饮酒的容器,清洗后注满美酒交给黄承彦,黄承彦跪呈给程远。程远起身拿住后,先是自饮一些,再又撒出奠爵。 荀彧祝曰:“旨酒嘉荐,载芬载芳。受兹景福,百世其昌。” 之后,就有内侍奉上“馔”,就是吃饭的家伙。又有内侍奉上“圭”,圭是中国古代在祭祀、宴飨、丧葬以及征伐等活动中使用的器具,其使用的规格有严格的等级限制,用以表明使用者的地位、身份、权力。这里用“圭”,例同宴飨。 程远用“圭”撅出一些米吃下,这时荀彧祝词,“孝于君亲,友于兄弟。亲贤爱民,率由礼义。毋溢毋骄,永保富贵。” 爵与馔撤下去后,程远出席拜父皇,之后返回东宫。没有程闵在场的情况下,程远就是君。他返回东宫,就是在单独的情况下,接受东宫属官的参拜。礼毕后,程闵宣旨召见。 世子程远再入宗庙大殿,拜见程闵,立誓道:“臣不敏,敢不祗承。”意思是说,儿臣能力无法与父王相比,将来一定会全盘继承父王所立下的一切,绝不敢更改。历代继承人都要面对天下发这样的誓言,这也就是古代祖制的由来。祖制十分强大而*,刘罗锅一声圣祖训跪听宣读,乾隆爷就算与爱妃玩耍到最后关头,也得赶紧爬起来跪下听着。谁敢不听祖制,天下就要反对谁,谁就没有当皇帝的资格。 然程闵没这羁绊,因为他是始皇帝,他立下的,那就是祖制,哪怕过一万年,程闵的子孙那也得遵从。没办法,圣祖始皇帝那就是强横,那就是子孙后代敬仰的标杆。乾隆都不敢当皇帝的时间超过康熙,可见一斑。 仪式走到这里。程闵起身,赐程远表字安杰,寓意以文安邦定国,所作之杰作皆可流传千载。这就命程远去拜见黄月英皇后,今天的事也就结束了。 皇帝世子冠礼,消息传出去后,普天同庆。各地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红旗招展,载歌载舞。又放烟花炮竹,一时间程闵治下空气的pm2.5飙升。 第二百九十八章 对猪哥宣战 两年之后,程闵将目光发在了全世界,西域之旁的贵霜已经拿下了。如今,西边有罗马,稍东边的地方有安息。罗马、安息、贵霜、东汉,在后世并称为当时世界的四大强国。 程闵的目光在世界,所以对他来说,统一全国已经是迫不及待的事情。 所以第二天。下了朝,程闵就在御书房召见了军师们,“朕打算在夏粮收获的时候。也就是今年四月,对蜀国宣战。” 华夏帝国吏治清明。农业、商业繁荣,国富民强日益有威势。统一天下已经是必须要有所行动的时候了。 荀彧第一个走出来说道:“皇上,国内两年的积累,足以支撑对蜀国的战争。臣附议……。” 开疆扩土,在目前来说,不如消灭西蜀、东吴统一天下来的激励人心。国力的强盛就在眼前,此时不用兵更待何时?所以,所有军师们,皆同意对蜀国宣战。 然而宣战需要一个名义,不能一声不吭就动手。于是,弘威皇帝程闵,令军师们拟定一份对蜀国宣战的诏书,檄文传与天下。 弘威四年四月三日,弘威皇帝程闵登台点将,任命赵云为南征大元帅,提兵二十万进攻荆州。而程闵自己,御驾亲征,提兵三十万进兵西川。 “子龙,若是僵持不下之时,可打开锦囊来看!”程闵送赵云出征的时候,给了他一个锦囊妙计。 “皇上,臣此去,一定夺回我华夏昔日在荆州的土地!” 程闵对西蜀宣战,五十万大军已经开始集结开拔,消息传来天下为之震动。 这一天,诸葛亮在前朝召集百官,这一季西川的庄稼长的也是很好,眼看就要夏收了,一定是个丰年。所以诸葛亮这心里头高兴,百官汇聚的时候,就说留个字下来。留个什么字呢,自然是“丰收”了。 只见皇宫大殿上,有一个大架子,架子上挂着一张一人高的纸。蒯越研磨,一会就倒了一小玉碗。马超拿出御笔,递给诸葛亮。诸葛亮抖了抖黑袍袖子,心说今天百官都在这里,可要发挥好,彰显一下手段。 “陛下赐字,国运昌隆!”百官一拜,起身。齐刷刷仰着脸,等着看皇帝诸葛亮写字。 这东汉的字乃是篆字,与后世的简体字不同。这篆字顾音思义,讲究一个转,一个丰字写下来,那少说也要转好几圈。就见诸葛亮拿着拇指粗的毛笔,沾了沾墨汁,大纸画轴前站定。 刷刷刷,刷刷刷,只见诸葛亮的宽袍大袖落在下面,露出半个胖嘟嘟的胳膊,写的那叫一个龙飞凤舞,行云流水。 “好字!”蒯越忍不住叫好,诸葛亮这字的确写的不错。 “好!”百官也是一起叫好。 因为举着手臂写字,又写的是大字,写完一个字,诸葛亮就有些累,然而他不能认耸。若是被人说皇帝写个字都累的需要休息一下,那就太没面子了。诸葛亮有办法,他就在那里摘,摘什么,摘自己的笔毛。 这笔毛若是开叉,那写出来的字就不好看了。所以百官就在下面等着,等着诸葛亮将笔毛摘干净。 蒯越说道:“看来陛下的笔。不好使,笔毛开叉太多。” 百官点头赞同道:“是呀是呀。但若是摘光了。不就成秃笔了吗?” 诸葛亮就将笔毛头举在面前摘,一会就摘上瘾了。百官也不敢吭声,就站那看。 不一会,诸葛亮休息好了,就又开始写篆字的收。篆字嘛,转的笔画多,他就在哪里用力转啊转,下笔如有神……。 正在这时,一名小太监狂奔而来。小太监心里着急,因为出大事了。这人要是激动。嗓门就高。只听小太监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竟然在大理石地板上滑行了两三丈,正好来到诸葛亮背后,尖叫道:“陛下,可了不得了,华夏对蜀国宣战了,弘威皇帝御驾亲征,三十万即将到达剑阁!另有南征大军二十万,以赵云为大元帅。这时候恐怕已经到江陵了!” “啊!” 诸葛亮正举着手臂转最后一转,历来这最后一笔,划出去的都长。刘备这边写的正上瘾呢,被这一吓。手一哆嗦。好家伙,笔尖吓的收回来的时候,直接捅进了自己的鼻子里。“呜哇!” 鼻腔是很脆弱的,诸葛亮自己捅了自己。转身的时候吃痛,倒抽一口冷气。顿时墨汁进入到了鼻子深处。 “啊?”百官震惊华夏对西蜀宣战的同时,更加对当前的状况傻了眼。就见诸葛亮右手拿筷子一样拿着笔,笔毛全插在了鼻子里,墨汁四溢流了龙袍到处都是。心说这叫怎么回事,皇上好好写字,怎么就插自己鼻孔了! 马超护主心切,急忙上前。 谁知,诸葛亮鼻子大受刺激,“阿嚏!” 一个大大的喷嚏中,马超顿时感到一阵疾风扑面而来,本能闭住了眼睛。墨汁顿时将他染成了黑脸包青天! 百官惊悚,呼啦啦跪了一地。 “有弘威皇帝的宣战诏书!”小太监举了举檄文。 本打算显摆一番的诸葛亮丢了人,那里还顾得上其他,急急忙忙狂奔进了后殿,一路墨迹点点飞散。马超素来骄傲,如今满头是墨汁,羞愤难当,跟在诸葛亮后面进了后殿。 皇上走里,大殿中炸开了锅! “可了不得了!程文杰又来了!” “人家有五十万,咱们只有二十万,这可怎么办!” “蒯越大人……。”惶恐中的百官望向蒯越。 蒯越学习诸葛亮急摇羽扇,这两年蜀国发展的也不错,他本以为程闵戎马一生,当了皇帝后会享受从而不思进取,没想到当了皇帝依然冲劲这么足,脸色微变中一声不吭。 后世的曹操最后十年就不思进取,那是他岁数大了,程闵正值壮年,岂能安于享受。 清理干净后,诸葛亮重回大殿,高居宝座,这心里又惊又怒,叫道:“程文杰竟然对朕宣战,朕也要对他宣战!” 百官诚惶诚恐,呼啦啦跪在了地上。然而诸葛亮的话他们没有听到耳朵里,一个个琢磨着程闵五十万大军怎么退?若是无法退敌,今后怎么办? 诸葛亮见无人回应,更加愤怒,对着蒯越喊道:“蒯越你马上写一份宣战诏书,就在这殿中写!马上写!一定要将卑鄙的秦子进骂一个狗血喷头,体无完肤!” 蒯越是有才华的,洋洋洒洒的选战术一蹴而就。 诏书将弘威皇帝程闵骂了个狗血喷头,诸葛亮大喜过望,立刻朱笔一批,印玺一盖。快马发往天下。 然而,骂是骂痛快了,可外面五十万程军可是骂不死的。 诸葛亮短暂的欣慰后。立刻愁眉苦脸起来,一只耳微微晃动中。指望殿中的群臣,道:“诸位爱卿。程军犯我边境,如何退敌?” 马超跟程闵有仇,第一个走了出来,呼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有道理!”许多官员呼应道。 马超很得意。 诸葛亮轻摇羽扇,心说有道理个屁。 张松、李严、邓芝等有头脑的蜀官愁眉苦脸,这兵没有人家多,地盘没人家大,将领没有人家猛,这仗可怎么打。另外,你宣战诏书上写得好:我国赤子,人人敢死。可现实呢?现实是白色恐怖,暴君统治……。 最终,这外事诸葛亮还是轻摇羽扇,“众位勿忧,梓潼北有剑阁关,大剑山至小剑山隘束之路三十里,连山绝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程军虽有三十万,绝险之地岂能展开攻势?只需一员上将,三万精兵,便能够据程军与东川之外。马超将军可速回江陵,据城死守。程闵在剑阁用兵不利,自然无功而返。再者,可派出使者去东吴,诉说利害,再次促成联盟抗程。” 马超一摸胡子,出班雄壮道:“陛下只管放心,臣此去,一定击溃程文杰南征的大军。将那赵子龙的首级,送到驾前!” 诸葛亮一听大吃一惊,急忙在一旁道:“马超将军万万不可轻敌,只需紧守江陵,程军必然会无功而返的。” 马超眯缝着眼睛,眼角瞟了诸葛亮一眼,扭过头去的时候面前拱了拱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心里却是在说,“守守守,能将程文杰守死?” 诸葛亮见马超同意了,便令马超立刻返回江陵,就统领江陵十万兵马据守程军南征之兵。又令邓芝为使者,火速前去东吴陈说利害,请大吴皇帝孙权发兵相助。 最后,诸葛亮晃着那从不离身的羽扇站了起来,“程文杰御驾亲征,朕也御驾亲征,汝等一定要同心协力。击溃程文杰之时,便是我大蜀中兴之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心思沉重中,拜倒在地。 弘威四年五月,诸葛亮御驾亲征,提五万大军来到剑阁,迎战弘威皇帝程闵攻川的兵马。蜀汉大将军马超坐镇江陵,抵挡程军赵云部的南征军。 一叶孤舟,载着邓芝来到了东吴建业。 建业皇宫。 “使者远来辛苦,可去驿馆歇息。”大吴皇帝孙权,高居宝座,睁着碧眼紫髯摇摆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邓芝行礼告退,心里直摇头,看大吴皇帝孙权的模样,想来是无法促成援军之事了。 他一走,东吴群臣开始说实在话。周瑜最先出班奏道:“皇上,程文杰诶的势力日益庞大,联合蜀国才能抗程。西川山路险要,雄关绝地比比皆是,有诸葛亮坐镇西川,程文杰一定讨不到好处。臣以为,应该答应联盟,出兵帮助关羽在江陵抵挡程军。” “不可!” 周瑜话音未落,一个英武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去的时候,见到是陆逊。 周瑜眼角一阵抽搐,心说臭小子,总是跟本大都督作对!本大都督只要在东吴一天,你小子就别想起来。顿时不悦道:“伯言,难道你认为蜀国被灭,东吴能够独自对抗程闵吗?” “长他人志气。”陆逊一撇嘴。 周瑜脸色大变。 大吴皇帝孙权,还是对自己儿时的伙伴另眼相看的,张休,朱然皆是大将,而陆逊最近刚刚被提拔为水军副都督,名次在程普之后。 在孙权的示意下,陆逊瞅了周瑜一眼,这才说道:“皇上,需知鹤蚌相争,又有黄雀在后。联盟是要缔结的,但不可马上就出兵支援。何况程军张辽部在合肥有十万精锐,而庐江港内的程军长江水师不容小视……。” “水军!”孙权的眼角微微抽搐几下。如今东吴的水师全都缩在水寨里,只有程军水师打盹的时候能够出去转悠一圈。若不是陆基防御阵线布置的不错,恐怕早就被程军水师肆虐边境线了。 于是,孙权采纳了陆逊的建议,只是答应了联盟。至于援军之事,孙权以合肥防务为由,暂时拒绝了。 “鼠目寸光!”周瑜暗骂,退朝后立刻上表返回柴桑去了。 弘威四年六月,弘威皇帝程闵命太子程远监国,重要政务转送军前,留下荀彧等人辅国。率领三十万大军,大将典韦、许褚、庞德、黄忠、徐晃、陈到,军师郭嘉、贾诩、庞统、荀攸,来到剑阁关外二十里平地驻扎。 弘威皇帝后帐。 程闵穿戴整齐,走出大帐,提枪上马,带领一万精锐,入大剑山前往剑阁观看。 剑阁关位于剑阁县县城北30公里处,居于大剑山中断处,两旁断崖峭壁,直入云霄,峰峦倚天似剑。绝崖断离,两壁相对,其状似门,故又称“剑门”。享有“剑门天下险”之誉,俗称“天下第一关”。 自古以来,巍峨剑阁,扼入蜀的咽喉,由于它地势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相传战国时期,秦惠王欲吞蜀,苦于无路进蜀,谎称赠五金牛、五美女给蜀王。 貌似从那时候起,蜀王就比较傻缺,心想五金牛少说三千斤黄金,还有美女!财色兼收。 于是蜀王信以为真,派川中力士,劈山开道,入秦迎美女,运大金牛。从此,才有了进出西川的道路,又称为“金牛道”。由于通过剑阁,又称剑阁蜀道。最后金子、美女没迎来了。迎来了大山外等的不耐烦的秦军,就此秦军入川,巴蜀成为了大秦之地。 诸葛亮入蜀后巡视地方,便感到这剑阁是蜀汉的生死命脉,便令军士凿山岩,架飞梁,搭栈道,加固关城。 后世魏国镇西将军钟会,率领10万精兵进取汉中,直逼剑阁关欲夺取蜀国。蜀军大将姜维领三万兵马,就将钟会的10万大军,死死据在剑阁关外。 程闵率领一万兵马一路来到剑阁关外,果然山高路险,只是带领一万兵马就开始行军艰难起来。 随王伴驾的典韦憨实,仰望绝壁向天,眼晕,晃了晃脑袋收回目光,自顾自道:“这里太难走了,不利于大规模会战,不如绕过去!” 一旁的郭嘉笑道:“西川大山连绵近千里,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入川山路。其余地方更是穷山恶水,连一条羊肠小道都没有。” “蜀道难……。一定要步步为营……。”程闵亦是感慨古时候大自然的力量,寻常人力无法改变。 就说程闵一万兵马还没有来到剑阁关前的时候,早有蜀兵探马飞报入了剑阁内。 第二百九十九章 偷渡阴平 剑阁关城内,诸葛亮的行辕,布置在驻军校尉府内。汉室天子气派的仪仗,威武的御林军,让简陋的府邸有了许多帝王气象。 此刻,诸葛亮的圣驾正在大厅堂上,堂下文武两班,文臣以蒯越为首,武将以文聘为首。 由于皇帝来到了这里,各处重新布置,就连门槛都加高了不少。“门槛高”,也许这就是后世一词的来历。 “孙权鼠目寸光……!”宝座上的诸葛亮得到江陵的奏报十分愤怒,诋毁着大吴皇帝。 蒯越开口道:“易经有云,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诸葛亮心说拉一个垫背的总比没人强,他闻言面色一整,道:“蒯爱卿所言甚是,求人不如求己!” 这时,文聘瞪着环眼,粗声道:“陛下,那程文杰已经来到了关外,臣祈求五千精兵为先锋,一定挫其锐气。” 诸葛亮插嘴道:“程文杰的为人,一定会主动前来,少不了文将军的一战。” “报……。”正在这时,一名侍卫疾步入了大厅,吧唧就摔了个大马趴。叽里咕噜,正好滚在龙台之下。 原来这门槛高了,脚下没留神。 群臣见到后,顿时目瞪口呆。诸葛亮脸色大变,心说就这素质?朕如何打赢程文杰? 侍卫都没有起身,就爬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抱拳,大叫起来,“启奏陛下,程军一万先锋不足关前五里,看其中仪仗,定然是弘威皇亲至!” 果然。诸葛亮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起身道:“程文杰到底是来了,文将军。朕也给你一万兵马。朕就在关城之上,不。朕也亲至阵前……。” 出门的时候,诸葛亮窃窃私语,对手下吩咐道:“程文杰好大喜功,战必亲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剑阁关外,隆隆的脚步声回荡在群山之中。程军清一色的玄黑军服,黑色轻甲,士兵个个精悍,军势极盛。程闵便在关前一里之处,停下大军后观察四周山势。雄关剑阁,四面环山,剑阁就在大剑山横断的峡谷之中。城楼两侧是两座如宝剑插地的高峰,绵延出去全是高低不一的大山。 突然间,关上鼓声大作,回荡之中。仿佛群山也在呼应。 程闵举目望去,只见关门打开,一彪军马开出关外。不一刻。这一彪军马就来到程军之前列阵。 程闵不敢怠慢,急令全军戒备待战。他就策马立在阵前,金丝黄袍服,外罩金盔金甲,手提土豪金枪,身后明黄的伞盖。里里外外明黄一片,阳光一照耀眼夺目。 对面蜀军阵中突然波开浪裂,吱扭声中一辆插着乌黑伞盖的龙撵,被士兵们推了出来。只见龙撵的门帘一掀。头戴冕冠的诸葛亮露出头来,身穿黑色的龙袍。在阳光下泛着乌光。堂堂正正的四方脸颇有帝王威仪。 在秦始皇的时候,龙袍是黑色的,汉朝初期也是黑色的。直到汉文帝的时候,才改为黄色,并一直沿用到了后世。唐代的时候,认为赤黄近似日头之色,日是皇帝尊位的象征,正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故赤黄除皇帝外,臣民不得僭用,把赭黄规定为皇帝常服专用的颜色。 两位帝王对峙沙场,数百年不曾一见。于是,两国之战时,人们将章诸葛亮称为黑袍皇帝,弘威皇帝程闵称为黄袍皇帝。 黑袍皇帝诸葛亮御驾来到阵前,就是不想让黄袍皇帝程闵抢了风头。你程文杰年号里有一个武字,我诸葛亮决不能比你怂。你敢领军亲征,我也敢。 诸葛亮鼓足了气势,一手扶住龙撵的帮子,一手遥指程闵,道:“乱臣贼子,朕圣驾在此,还不快快下马受缚!” 吱扭扭声再次响起,只见诸葛亮的木质轮椅龙撵,轻摇羽扇向前挪了一段。 好好的一个人坐“轮椅”上了,程闵手中大枪一转,哈哈一笑,道:“诸葛村夫,你的“贱格”果然雄壮!”程闵将剑阁两字咬的很重,说成了贱格。 “贱格!”诸葛亮也咬的很重,他只以为程闵被自己蜀地的雄关震慑,不屑道:“朕的“贱格”天下第一,程文杰,朕劝你早早回头,别死在朕的“贱格”之下!” 程闵仰天大笑,差一点笑出了眼泪,心说这诸葛亮真是太“可爱”了。 数万人惊悚,不知弘威皇帝为什么如此豪迈的大笑。 然而诸葛亮被笑的大怒,叱道:“程文杰,你笑什么笑?你傻缺了吗?” “诸葛村夫,你才是真傻缺!”程闵一笑,对左右道:“此人的“贱格”果真天下第一超乎寻常太多,自古能够用“贱人的品格”杀人的,唯伪帝诸葛村夫也!”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郭嘉掩嘴葫芦,心说吾皇思维果然跳跃,果然是谁跟他玩谁吃亏。 贾诩抚须微笑,道:“吾皇又发明了一个非常直观的新名词,“贱格”!真是精辟,两个字就概述了天下所有的卑鄙无耻之徒!” 庞统就在马上行礼帮衬,道:“果然如皇上所言,能够将“贱格”挂在嘴上,好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华夏千年从头数,唯有伪帝诸葛村夫!” 军士们明白过来后,万人齐呼道:“千年贱格哪家强,自古唯有诸葛村夫!”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原来此剑阁非彼贱格!朕上当了,竟然还说自己的贱格天下无双!”诸葛亮明白过来后,脸色大变而白,瞬间转绿。当看到左右将士有色的眼光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此竟然口不能言,手指程闵不断哆嗦。 原来是如此“贱格”,蜀军上下惊悚。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皇帝竟然号称自己贱格天下第一。于是乎。蜀军士气暴跌,一个个羞于面对敌人。 有了剑阁数百年来,只有程文杰额能够与贱格联系起来,真是伶牙俐齿说死人不偿命!诸葛亮暗恨自己白痴,被程闵坑了还大叫自己贱格天下第一,心说自己这两把刷子还想跟程文杰辩论。 而程文杰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心说你小子就算坐在轮椅上,估计也只能整五岁的问题了。他灵机一动,便指着大山对左右道:“山是什么山!” 众人一愣,庞统最机智,立刻呼应道:“贱山!” 果然是大剑山。 程闵十分赞许的点了点头,一指关城道:“关是什么关?” “俺知道!”典韦一举铁戟,“贱格!” 程闵笑意盎然,“都会抢答了!”他一指诸葛亮等人道:“贱山中。贱格下的这些人是什么人?” 程军将士早就领悟,笑声中一起大呼道:“自然是贱人了!” 程闵挂上金枪。抚掌大笑道:“果然,贱山、贱格有贱人。三贱交相呼应,实乃自古一大壮丽景观也!此乃三贱论也!” 三贱论下,蜀军士气顿时清零,心说你们这些大将行不行呀,不行就别聊天了,连带暗骂也聊成了贱人。 诸葛亮险些吐血,大怒的遥指程闵道:“口舌之利,匹夫……。” 程闵笑道:“诸葛村夫,你不练醉银剑了,来到这大贱山,练起贱格来了,果然有长进!”他伸出大拇指,“不错,不错。” “可恶!”诸葛亮狂躁起来,唾沫星子乱飞下,呼道:“何人取其首级!” 这时,文聘骤马而出,来到两军阵中,长枪举过头顶盘旋三匝,怒指程闵,豹头一甩,环眼一瞪,“哇呀呀,程文杰,休逞口舌之利,有种接本将军一矛!” 典韦大怒,挥舞双铁戟,一夹马腹的时候,便看到马跑出去了,自己竟然凌空不动,“咦?” 原来,许褚见到典韦又要抢功劳,在他策马的一瞬间拉住了他的腰带。 “许老痴,你耍诈!”典韦落地的时候怒道。 典韦话音未落,黄忠疾驰而出,来到阵前,手中卷云刀一亮,“某乃秦皇驾前,征东将军黄忠,敌将文聘纳命来吧!” 程军阵中,典韦不断牢骚,“看看,看看,被别人抢了咱们大内侍卫的风头!” 许褚一脸尴尬,心说刚才就想着你了,竟然将别人给忘了。 阵中,文聘抖擞精神,大战黄忠。金鼓助威声中,两员大将大战五十回合虽然不分胜负,但明眼人都看出来文聘落了下风,距离战败已经不远了。 诸葛亮虽然武艺不精,但是也猜到文聘武力不如黄忠,暗暗后悔自己一时恼怒,马上冷视左右道:“朕的蜀中,难道没有他人了?” 将官之中严颜羞愧,策马而出,“某乃严颜,何人与我决一死战!” “徐晃在此!” “吴懿、雷同在此!” “纳命来吧!”典韦、庞德双马一起冲了出去。许褚没动,拱卫在程闵身边。 八员战将走马灯一般打在了一起,估摸着十个回合后,吴懿、雷同首先败了下来,最后文聘不敌黄忠,亦是败走。严颜一看情况不妙,也是拨马便回。 “全军突击!”程闵趁机发动了攻势,他一马当先,直冲敌人大阵。 喊杀声中,一万程军追随弘威皇帝盖地而来,士气全无的蜀兵顿时瑟瑟发抖。 “反冲锋,擂鼓进兵!”脸色苍白的诸葛亮,站在龙撵上高叫。 蜀兵勉强发动了冲锋,立刻就被典韦、许褚、庞德、黄忠、徐晃带领的程军杀的七零八落。 突然诸葛亮疾呼撤退。然而他的龙撵庞大,看着威武,但不好转头。慢慢悠悠转向中,眼见左突右杀的程闵就要冲过来了,气急败坏的诸葛亮一跺脚,猛然从龙辇上一跃而起,用出无影脚,顿时将拱卫龙撵的一名御林军骑兵踹下了马。 就此诸葛亮得了马,豪华的龙撵也不要了,轮椅也是抛弃了,拨马就走。 程闵大喜过望,若能趁机杀了诸葛亮,西川不战可下,遂领军追到关前。 诸葛亮见到后嘴角一翘,便令旗牌官摇旗。 关楼东侧扼剑门关险的山顶名“营盘嘴”,此刻,只见这盘营嘴内抛射出大量的巨石。 这些巨石从近千米的高处抛物线落下,来势极其猛烈。 程闵抬头看时,一颗颗巨大的岩石,带着呼啸而至,已成压顶之势。 “程文杰,敢来我西川门户搞事,砸不死你!”眼见程闵头上全是巨石,诸葛亮手舞足蹈了起来。 咚咚咚咚 上百斤的巨石,仿佛流星撞击,每一颗落在地上都会令大地震颤程军士兵躲闪不及者,挨到就死,擦到就亡。一些被直接击中的,更是连人带马砸成了肉泥。 “皇上小心!”一名侍卫连人带马撞上了程闵,顿时将程闵撞出去数步。 咚的一声响,这名忠心的侍卫连同他的战马,被一颗巨石砸成了肉泥。 “鸣金撤退,快!”阵后郭嘉急忙行事了军师的权利。 鸣金声中,人仰马翻的程军裹着程闵撤出了巨石笼罩的范围。巨石咚咚咚声中,又落下数百颗,这才停息下来。 自程闵以下皆被震撼。 关门前观望的诸葛亮则是狂喜,挥舞着羽扇成乱披风状,叫道:“程文杰,就算你百万大军齐至,也要全数死在我这剑……关下!” “弘威皇帝文治武功,夹着尾巴逃跑了!”蜀兵三军士气暴涨,呼声响彻天际。 程军前期击溃了蜀军,后被山顶投石机偷袭,双方死伤五五之数。 然而程闵就是不痛快,回到大寨御帐中后,金盔怒砸御案,“可恶!诸葛亮竟然在两侧的高峰上布置了投石机阵地!” 众将纷纷后怕,齐呼:“皇上洪福齐天。” 程闵抚恤了救驾有功的侍卫,冷视中问道:“剑阁关城左右布置了投石机阵地,山中采石又十分便利。如何攻关?” 三位军师来到沙盘前,只见巨大的沙盘中。无尽的群山横在成都前,如同一个倒着的“凹”字形。将成都大平原紧紧裹挟在内里。 众人皆是思索,少顷,郭嘉有了主张,道:“皇上,诸葛亮在剑阁内集中了五万精兵,城防坚固,贮备极多,易守难攻。或可避开大剑山绕行小剑山,或可发兵度阴平过马阁山。进德阳亭急取涪城。” 典韦眼珠一圆,嘀咕道:“看看,还是俺说的,绕开……。” 庞统摸了摸朝天鼻,他已经明白了郭嘉的战术,对典韦说道:“典韦将军,翻山越岭无法大规模行军,军械粮草无法储备,只能靠人力携带。此计甚险。非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贾诩摸了摸胡子,望着郭嘉道:“郭军师,你是打算奇袭成都?” 郭嘉笑道:“非也,到达德阳亭后。一定会被敌人发现,然而涪城应该能够拿下。那时候,诸葛亮唯一的选择就是弃守剑阁。而我军就可以长驱直入。又有涪城作为屯兵之所……。” “偷渡阴平!”程闵恍然大悟,后世邓艾、钟会就被据在了剑阁之外。邓艾就是用的这一招急取涪城,又在绵竹杀了诸葛亮的儿子和孙子。后主刘禅投降,蜀国灭。 然而当时邓艾翻山越岭的时候,可是遇到一处空营寨的。当时被刘禅废弃,可如今诸葛亮活着,必然是有准备的。 第三百章 特种任务 “奉孝此计甚妙……。”程闵皱眉的时候,贾诩已经先说道:“阴平小路,皆高山峻岭,西蜀只需派百余人守其险要之地,就能断我军之路,则前功尽弃损兵折将……。” 郭嘉道:“贾诩军师考虑周全,我观皇上有精锐部众一支,号“特种部队”。就算是笔直的城墙也能爬上,想哪高山峻岭之陡峭,也无城墙的笔直……。” 贾诩、庞统若有所悟。自古计策没有百分百成功的,就看皇上愿不愿意用这支精锐部队冒险了。 程闵闻言犹豫不决。 贾诩宽慰道:“皇上,我军战力远超西蜀,或可等待大将军在荆州的战果。皇上以数倍之力,正道而行,必然能够破蜀。” 战争是危险的,是变幻莫测的。今后,一定会有更加艰难的战役。绝不能被一个小小的剑阁阻挡,必须要主动出击。 于是,程闵有了决断。他立刻传令在军中挑选一万敢死之士,由张辽带领,只带粮食斧凿器具,不穿甲胄轻装先行。但凡遇到峻危之处,凿山开路,搭造桥阁,以便后军通行。 又令典韦、许褚,选拔三万精锐之士,三日后全面进发。 出发前夜,山中下雨,呼呼风中,气温骤降。 雨夜,弘威皇帝程闵的心情,如同雨水一般,淅沥沥十分不畅。 第二天清晨,程闵一早就带着三万人出征了。 程闵精选三万锐卒,各带干粮绳索,小心避开阴平郡的蜀军,偷过阴平进入马阁山一路向南。每走百余里,程闵便留下三千兵马安营扎寨。这三千兵马,就将所携带的粮食全部交给继续前行的战友,自己则依靠营寨打猎度日。山路根本无法运粮,只有这样,程闵的兵马才能够不断前行。 随后,每行百余里,程闵就会留下三千兵下寨,自行寻找食物度日。 群山峡谷之中,历经三十日,行六百余里,所经之处皆是无人之所在。沿途分兵凑粮,时至今日,只剩下一千“特种部队”和两千敢死精兵。 这一日,来到一山岭,人称摩天岭,马匹到达这里后已经不能前行一步。程闵便下令抛弃一切负重,步行上岭。翻过至高处时,便发现张辽统领的前期开山军士个个愁眉不展坐在山头上。 程闵不知发生了什么,急忙问道:“文远,为何在此停留?” 张辽拜道;“皇上,此岭断绝,最近的山峰也有百丈之遥,无法搭桥开路了!” 程闵心里一惊,急忙举目四望,果不其然,四周虽然依旧是山峰林立,但最近的一个山头也是在百丈之外。下岭的地界如刀削,峻壁巅崖,深不见底,果然无路可进。 “朕难道虚废前攻,止步于此!”程闵不甘心。 这时,特种部队的主将拜道:“皇上,我特战队员愿下岭寻路!” 程闵大喜过望,道:“正是用训练之功时,朕与你们来到此地,若能成功寻路,祸福与共!” 于是,特种部队的主将亲自带领十人小队,用钩锁等特战装备,如同后世攀岩之人一般无二,倒垂下山。 一日后,疲惫的特种部队的主将带领队员安全返回了岭上。 程闵焦急询问路况。 特种部队的主将拜道:“臣已经选取了几个落脚地点,若用绳索相连,定然可以翻越这摩天岭!” 程闵闻言大喜过望。 然而特种部队的主将又道:“只不过,摩天岭下竟然有一支蜀军把守,若是下山恐被其发现,若是放箭,则我军休矣!” “什么!”程闵脸色大变。 正是:阴平峻岭与天齐,玄鹤徘徊尚怯飞。特种部队寻路下,谁知诸葛有先机。 摩天岭,马阁山中最险要的所在,岭高四百余丈,只有山顶有平地,四周皆是悬崖峭壁,最近的侧峰也有百丈之遥。```摩天岭,整体仿佛一根撑天石柱插在大地之中。 程闵命令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们,用锁扣,滑轮,飞抓等攀爬装备探路。 特战队员们果然没有辜负弘威皇帝程闵的期盼,成功下山。但返回的时候,带来了下山有蜀军驻扎的不利消息。 程闵军需要排队依次下山,蜀军或是放箭,或是守株待兔,皆能轻易消灭从山上爬下来的程闵军。 程闵因此进入到了绝境,进不能进。若是退,这一月之劳苦白受罪。度不过马阁山,则过不了剑阁关。或许整个攻蜀的计划,都要因此前功尽弃。 程闵唏嘘不已,“没想到蜀军竟然在这里布置了一彪军马,看来深入敌后的计划要落空了……。” 特种部队的主将单膝拜倒在地,就算在最艰难的日子里,他依旧是军人的刚毅,拜道:“特种部队,愿为皇上扫清障碍,完成深入敌后的计划!” 程闵眼神连闪,更加叹息道:“多人下山必被发现,人少无法围歼,就会走漏消息……。” 程闵翻山越岭,就是为了突然出现在敌人背后,目标就是席卷川中重镇涪城。若是走漏消息,敌人有了防备,程闵这两三千人,可攻不下大城。 “愿为皇上死战!”副统领随后拜道。 众将士一起拜道:“愿死战!”虽风餐露宿的疲惫,但慷慨雄壮。 程闵见士气起来了,军心可用。立刻站了起来,拔出了腰间宝剑。呼道:“前进可活,后退即死。须并力攻之!” “愿效以死力!”众人皆回应。 于是乎,程闵便在“特种部队”中,又精挑细选出一百勇士先行。他身先士卒,脱下明黄的龙袍穿上特战服,亲自带领下摩天岭偷袭蜀军大寨。 程闵亲自带队,军心士气更加高涨。 多亏了程闵专门为特战队员打造的滑轮、飞爪等攀爬装备。百人几乎是垂直下降,有惊无险的到达了地面。半空中的时候,程闵就已经观看到了摩天岭脚下的蜀军大寨。这大寨布置的恰到好处,就算能够突然全部下山。也必定被围剿在山崖下,“一定是反骨仔诸葛亮……。” 半空中看的真切,营盘不太大,但也有两千人的规模,程闵仔细记下营房的位置。 “杀!” “杀!”营盘中许多士兵在训练。 这大营深处崇山峻岭之中,荒无人烟之地,但营内外的士兵戒备森严训练有素,显然守将是一个仔细的人,并没有因为荒远而懈怠。 好在没有人能够想到。有人能够从垂直数百丈的悬崖上下来。加上特战服黑色与岩体颜色接近,人数也不多,十分顺利的下山隐藏在了树丛之中。 一颗苍天大树下,四周皆是一人高的蒿草。成功让程闵等人隐藏了身形。 年轻的副统领,面庞带着热切。他没有想到,皇上万金之躯竟然跟自己一起行动。这让他浑身充满力量。四周的队员们亦是如此,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与敌人血战到底。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有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从悬崖下来。至于普通士兵。没有装备,不得下。 其实消灭这些敌人不难,难就难在怎么不走漏一人。 特种不对的主将稳重,小声道:“皇上,敌人戒备森严,急切间难以下手……。” 程闵自从来到东汉后,几乎一直处在战斗之中,所以他对战争并不陌生。联系后世的一些信息,他也能够琢磨出一些特种兵的战术。程闵令其他人集结待命,只带领百名特战队员,接近到敌人营盘边缘再次停下。便也就默不作声,一直观察,同时用树枝在地上画着蜀军大营的布置图。“地形十分重要,每一个人都要详记在心,才能够精确打击敌人。” 程闵为自己两位特战统领,灌输着后世的特种作战思想。 特种部队的主将和副统帅亦是一时才俊,不用程闵吩咐,他们就将程闵画出来的布置图,交给所有特战队员牢记。并牢记下弘威皇帝的教诲,从此之后华夏的特战队员们,将快速记录敌人的布置当成了必修课。 “口令!” “油江!” 口令,一般用作防止敌人乔装潜入。 时近黄昏的时候,程闵获悉敌人全部巡逻路线的同时,便也发现,敌人的口令只是在油江、大雨、得胜三个变化。 天快黑了,特种不对的主将和副统帅有许多破敌的办法,但没有一丝把握不走漏消息。见皇上总是思索的模样,便也将希望寄托。 太阳已经有一半进入山背后的时候,天色更加昏暗,程闵也就此时召集特种部队的主将和副统帅,“对面的敌人数量多,强攻不是办法,并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入夜后,多数人都会休息,只剩下巡逻队,咱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这叫“化装打入,内外夹击”。” “副统领,你来布置大部队的迂回包围,守住各处要道,不得放走一人!” 击败敌人不难,难就难在不能走漏消息。 “喏!”副统领领命而去。 当特战队员们各就各位后,天也全黑了下来。 月上中天,白日充塞着训练之声的蜀军大营变的静悄悄,营房中不断传出鼾声。内外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巡逻队,不断交叉巡逻。 嗖嗖,道道身影矫健的穿梭在夜色下。 “什么声音?”一队排成一排,即将到达正门的巡逻队,最后的一名士兵停了下来,他回头望去什么也没有发现,“无量天尊。别是遇到鬼了!” 士兵只以为遇到鬼了,吓的缩头缩脚去追队伍。 这时。一柄丝毫不会反射一点光芒的乌白色的三菱军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喉咙前。随即。一只大手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这名士兵眼睛一瞪,心率顿时飙升了一倍,当他瞳孔收缩扩张,下意识就要尖叫的时候。锋利的军刺,切开了他的后喉咙。大手的主人,悄无声息的拖着士兵的尸体,消失在一旁的草丛中。 紧跟着,大量鬼魅的身影出现,依次收割着蜀兵的性命。 “真是太可恶了。将老子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酒喝,也没有妹子!”领队的什长发着牢骚,丝毫不知身后的手下在一个个消失。 咔吧! 特种部队的主将最后出手,只是一拧,就将这名什长的脖子拧断了,拖到草丛后,带到程闵身边,“皇上!” 程闵点了点头。便脱下这名什长的军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少顷,一队蜀兵士兵从草丛中走了出来,径直向辕门走去。只是走到辕门口。就遇到了另外一支巡逻队。 “口令!” “大雨!” 程闵面无表情,眼底的寒意让对方的什长一阵胆寒,这名什长挠了笑了笑。便急急忙忙带领自己的小队与程闵的小队错身而过。如此交叉换位,程闵的小队开始进入营盘内巡逻。 “消灭暗哨……。” 随着程闵话音一落。随行的特战队员逐一消失在营房之间。 特种部队的主将紧跟着程闵,他对这样的特战战术十分惊奇。若是能够详加运用,今后偷入敌人大营暗杀、破坏,岂不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主将十分兴奋,为自己能够进入特种部队感到庆幸。其他特战队员也是如此,不同于普通士兵,强烈的成就感,让他们以自己是一名特战队员而自豪。这让他们在每一次战斗中,皆是全力以赴。 “口令!” “油江!” “你们怎么不老实在营房休息,四处乱跑?”暗哨十分不满,从隐秘出露出身影,训斥程闵道。 程闵微微一笑,装作有机密事的模样,步步近前道:“上峰让我来带句话……。” “什么话?”暗哨侧耳倾听的模样也是凑了过去。 “死的时候别叫。”程闵乐开了花。 “死的时候别叫?”暗哨一愣,紧跟着脖子一凉,血液喷射出去的时候,他恐惧的目光望着程闵,嘴巴剧烈开合中一丝声音都没有,倒在了地上。 如此这般,特战队员们在内大肆暗杀暗哨,又暗杀明哨伪装成明哨。在外,则是暗杀巡逻队。渐渐的,整个蜀军营盘内所有的巡逻队,全部换成了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 史上第一次的特种作战,旗开得胜。 内外皆是特战队员站岗,剩余的数百特战队员便毫无顾忌的开拔到了蜀军营盘内。众人分工明确,一队特战队员,负责一间营房。 悄无声息中渡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副统领一脸兴奋,搓着手来到程闵面前,拜道:“皇上,全歼守军两千人,没有……没有一个人逃脱。我军没有一个人伤亡,敌人全部死在了睡梦当中!”他的话音有些颤抖,这样的一场大胜,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 特战队员们,虽然毫无声息,但炙热的眼神透漏出心情。他们仰视着程闵,他们也想不到,战争能够这么打。 程闵十分欣慰,能够成功,与队员们日常艰苦的训练是分不开的。 于是,程闵也就不在隐藏行迹,来到守将的营房,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什么人!”房内传来一声警惕的大喝。 第三百零一章 江油城奇袭 摩天岭下的蜀军,是蜀将吴班带领,他从没有懈怠。% 巨响传来的时候,他便从床上一跃而起,并拿起了床头的大刀。 程闵看到他的时候,只见其全身披挂,显然,这位蜀军就算是睡觉,也是全副武装。 吴班眼见闯进来许多不认识的,立刻觉察出是敌袭,惊呼道:“敌袭!来人啊!”可惜,多少是一个将才的吴班,投错了主人。如今全军覆没,自己还不知道。 程闵也是累了,直接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就看着吴班。 吴班震惊的眼神,渐渐变的恐惧,乃至于手脚冰凉哆嗦了起来。他认识眼前这个人,“弘威皇帝,这……这怎么可能!” 特种部队的主将和副统领分列程闵左右,怒喝道:“吾皇在此,敌将还不缴械投降!” “怎么可能,怎么会没有声息,这怎么可能!”吴班脸色数变,他怎么也琢磨不出,远在剑阁外的弘威皇帝怎么就出现在这里了。而自己的两千士兵,怎么就没有动静,“卫兵,卫兵!”他大喊着。 进入的特战队员们,强烈的成就感,令他们对大叫的吴班充满了不屑。这份成就感与自豪,在今后的日子里,激励着一代又一代华夏帝国的特战队员,取得一次又一次辉煌的胜利。 副统领冷笑道:“你的士兵,两千一百三十七人,连同你两千一百三十八人!” 吴班眼睛陡然扩大的一半,当啷一声,手中的大刀掉在了地上。敌人清楚地知道兵力的人数。那么自己士兵的下场不言而喻,“这怎么可能……。”非常规的作战。令吴班无法相信,自己手下的两千号操练不断的精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了。那么眼前这支部队的战斗力,该有多强大? “弘威皇帝的精锐,竟然如此了得,怪不得程军能够横扫天下!”吴班垂下了头。 程闵提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笑道:“你是何人,这大寨是何人所立?” 吴班无神的目光望了一眼,又垂了下去,拱手道:“末将吴班,这大寨是陛下巡视地方的时候所建。陛下说。若是有人攻打蜀国,一定会偷渡这里。我每日督军戒备,没想到还是失败了。”吴班垂头丧气,又道:“敢问弘威皇帝,您是怎么毫无声息进入我军营盘的?” 程闵只是微微一笑。 特种部队的主将十分钦佩道:“此乃吾皇所创的特战之法,远超寻常兵马。” 程闵一听顿时感到惭愧,心说其实爷是从后世敲来的。然而这也是本事,全世界也只有他一个人有。 “特战之法!”吴班垂着头,双手放在腿侧。紧紧攥着拳头。 特种部队的主将寻思了一番,敌后若有熟识之人引路,事半功倍,于是尝试道:“看你的营盘规整。士兵训练有素,也是有些手段,可愿意投顺我弘威皇帝?” 吴班的拳头猛然松开。道:“诸葛亮统治西川,人人倍受其白色恐怖。只是畏惧诸葛亮的暴虐不敢言。若弘威皇帝入川后能够善待百姓,某就投降。”说完。吴班拜倒在地。 人才无论大小,多多益善。程闵大喜过望,他本来也有招揽之意,就怕被拒绝失了颜面,嘉许望了郝昭一眼,便起身走过去亲自搀扶起吴班道:“朕当为天下百姓谋福,岂能不善待川民?” 于是,吴班又拜请降。 就此,程闵传令摩天岭上两千寻常士兵结绳索下摩天岭,休息一晚。就在吴班引路下,三千人直奔油江。程军一路之上秋毫无犯,百姓闻听程军来,反而是送水引路。此乃诸葛亮残暴欺压,弘威皇帝仁德所致,百姓心向程闵久矣。 程闵火速行军,日夜不停急行军来取江油城。 比及来到江油城下的时候,江油城中根本没有收到消息。程闵便令特种部队的主将和副统领各带兵马抢入三门,他独自领兵抢一门,不叫走了一名蜀兵。 而这时的油江城守将马邈,正在家中饮酒。马邈早就知道程军攻打剑阁,虽然早有准备,但也只是提防通往剑阁的大道。而诸葛亮精兵守剑阁,他也认为不会有什么闪失,所以并不以军情为重。 小酒喝着,小菜吃着,江油城守将马邈的小日子过的不错。 这时,妻子李氏又端上了一盘菜,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喝的红光满面,十分不悦。 然而马邈望着身材婀娜,曲线曼妙妻子,心痒难耐。李氏容貌十分出众,尤其一双修长的美腿,便是宽松的罗裙也掩饰不住挺翘的曲线。若是放在后世,人们一定惊呼长腿美女! 马邈酒劲上来,口干舌燥,就说去抱住,反而被李氏推倒一旁,顿时一愣。 李氏问道:“闻华夏弘威皇帝攻打剑阁,将军可有自己的打算?” 马邈面色不悦中举杯一饮为尽,冷哼道:“诸葛亮就在剑阁,有皇帝老儿在,我有什么打算?” 李氏出身书香门第,多读诗书。但后来家道中落,又饱受民间疾苦,不似一般女子,此刻道:“不知战事如何?” 马邈不耐烦道:“蜀地雄关无数,剑阁又当第一,程文杰就算有百万大军,必然进不了西川的!” 李氏脸色微变,提醒问道:“将军世代在西川,就眼睁睁看着川中乡亲受苦,田地所产皆被豪强抄没?” 马邈嘲笑,道:“百姓疾苦管我什么事情,本将军有荣华富贵就行了!”说着又自斟自饮起来。 李氏大怒,夺过酒杯扔到一旁,怒道:“好男儿怎可追随残暴之君,当效法圣贤转投明君,不负一生所学。” 马邈恼怒,起身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 “如你枉为七尺男儿!”李氏花容失色,娇叱道。 后人有诗赞曰:“诸葛残暴蜀中地,天命弘武取西川。巴蜀才俊侍奸逆,唯有江油李氏贤。””可恶!“马邈酒气上涌,揪着李氏的头发扔到卧房床上,就说玩耍一番。 这时,家丁惶恐来到,就在门口尖叫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城外来了好多程军,四门死守了!” “什么!”马邈腿一软,差一点跪在地上。“快取我披挂,召集兵马!” 当马邈带领府中五百亲兵来到街上的时候,全城已经大乱。 “吾等华夏王师,百姓归家,可避战乱!” 在程军呐喊声中,百姓各回各家紧闭门户。由于程军突然夺取了四处城门,措不及防的蜀兵成关门被打之势。蜀兵们不敢交手,反而听呼声往百姓家中躲避。只见被百姓踹了出去,肝胆俱裂中四散而逃。 “不要慌乱,我是守将马邈!”马邈利用五百亲兵,多少召集了一千士卒。他才不会在这里等死,急忙望北门逃去。 “弘威皇帝圣驾在此,还不下马受缚!” 特种部队主将护驾开路,正好与马邈遇个正着。 马邈不愿束手就缚,壮起胆子,挥刀呼道:“全军前进,后退着杀无赦!” 许多蜀兵冲了上,马邈反而没有冲上去。还没有近身,这些士兵就被特战队员的手弩射成了刺猬。 马邈大惊,他本以为手中有一千多人应该可以冲出去,看这情况是万万冲不出去了。他顿时将手中的大刀一扔,滚鞍下马,拜伏在路上,大哭道:“弘威皇帝饶命,某早就有心归降,只是没有机会。今日愿招抚全城军民,全部归降皇上!” 程闵金盔金甲提着大枪策马而出,他还需再夺涪城,完成整个的敌后入侵计划。来到蜀中腹地的兵马不多,最重要的是防止消息走漏,有这马邈从旁协助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程闵接纳了马邈的投降,并火速令他召回城外要道驻扎的兵马。 出榜安民,封锁消息后,天也黑了下来。江油城两千守军投降,程闵的兵马也有了五千,他便传令全军在江油城中驻扎一晚,饱食休息后明日一早兵进涪城。另一方面,为了彻底掌控住投降的蜀兵。程闵下令特种部队主将统领江油城原有兵马,剥夺马邈的军权只留在帐前听用。 事情到了这里,弘威皇帝程闵十分欣慰,深入敌后的行动已经成功了三分之二。只需夺取涪城为根基,就能够迫使诸葛亮放弃剑阁关。那时候程闵大部队挺近川中,大事成矣。 马府之中,马邈被剥夺军权后心思沉重,他只以为弘威皇帝不待见自己。不被皇帝看好,这可是一件极其不妙的事情,尤其是降将。 “唉……。”马邈心烦意乱的喝着酒。 这时,一旁伺候的心腹之人,为了自己的前程,进言道:“将军,弘威皇帝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还需立功,立了攻一定会有封赏,会被重用的。” “立功?怎么立功?”马邈是琢磨不出来。 心腹之人略有所得道:“蜀中多是山地,道路复杂。将军世代在蜀中,路况清晰,若是能够画一幅地图,那一定能够被重赏。” 马邈琢磨了一番,摇头道:“弘威皇帝能够出现在这里,想来也是明白地理的,恐怕这功劳还不够。” 心腹之人眼珠一转,凑近后小声道:“大功就在眼前,就看将军舍不舍得了……。” “此话怎讲?”马邈惊问道。 心腹不经意间望了一眼内室,自语道:“传闻弘威皇帝好……。” “哦……。”马邈嘴巴成了o型,眼珠乱转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而他又十分担心,“若是弘威皇帝得知详情,这样恐怕不好吧?” 心腹一副你笨蛋的模样,道:“可写下休书,就跟将军一点关系没有了!” 古代女子地位低,汉武帝,唐太宗这样的神武皇帝都往外送闺女,就别说普通人了。 于是乎,马邈挥笔写下休书,进入内室后,就见李氏趴在床上哭泣。看那梨花带雨的模样,马邈还有点舍不得。不过为了前程,还是将休书扔了过去,道:“这是休书,从此你我再无半点关系!恰好弘威皇帝身边没有人伺候,你一会就过去吧。” 什么!”李氏顿时气昏了过去。 马邈一看昏了更好,省得费自己手脚。 于是乎,马邈为了自己的前程,又绘制了涪城至成都三百六十里山川道路地图为敲门砖,再进行进献“大功”。 马邈便亲自去请程闵过府饮酒,而程闵还需重视降将,以便将来还有人投降。所以,夺取江油后轻松下来的程闵也是欣然赴宴。 特种部队主将带领三百特战队员,里里外外将马府戒严。 程闵堂上高坐,饮酒之时,为了彰显礼遇降将,着实夸赞了马邈一番。 马邈也就趁机献出了地形图 三百六十里山川道路,不论是小路还是大路。不论是高山土坡,一一分明。只不过,笔法不怎么样。有些潦草。但这幅地图可算是程闵掌握川中地理的第一步,一些小路,不是当地人是万万不知道的。 弘威皇帝程闵大喜过望,好好夸赞了马邈一番,许诺攻下西川后重重有赏。程闵在大山中游荡了一个月,嘴里已经淡出了鸟,不免频频举杯。 马邈曲意奉承,弘威皇帝能喝,咣咣的灌。不一会马邈倒是先晕了。 马邈心说这可不行,一会就秃噜桌子底下了,还是将正事先办了,于是说道:“皇上,您山中艰难,鞍马劳顿。有……有佳人,懂人事,可以照顾皇上起居……。” 程闵微微皱眉,然而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风气了。若是不接纳,恐寒了人心。程闵就想,我是皇帝,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这都是光明正大记录的。皇帝若是只有一个女人,天下人就会认为皇帝不行了,或者是身体不行了。或者是大权旁落了。就比如光绪,宣统。可怜兮兮的就一个俩。 程闵既然来到一千八百年前,既然已经当了皇帝。就要融入这个时代,“朕可不能让别人认为朕不行了。若是不中意,倒头便睡就可以了,如此两不耽误。” 于是,程闵示意后,马邈大喜过望,反正休书已经写了,法律上一文钱关系都没有了,“你跟着皇帝比跟着我强,你还得感激我。”马邈也就屁颠屁颠的走了。 程闵摇摇晃晃来到内室,果然见到一个美人。一只玉手压在胸前,一只玉手摆在耳边,睡美人的模样。一双修长的腿,真是极具诱惑力。就程闵所见,唯有此女最佳。 床帘放下的时候,程闵就倒了下去,果然软软绵绵,芳香扑鼻,就要比一个人强多了。 少顷,内室中传来一声高亢的尖叫。月亮吓了一跳,心说弘威皇帝这是“杀人”呢?急忙拉过一团云彩,挡住了洁白的身躯,心说你就在下面“祸害”吧,可千万别上来找我! 第三百零二章 张松献计 第二天一早。 “啊!” “敌袭!”程闵猛然惊醒,睁开眼一跃而起,便抓过床边的宝剑,沧啷一声拔出来。顿时感到裤裆一凉,“咦,不是敌袭!”程闵恍然大悟。 “啊!”李氏望着程闵清洁溜溜,更加大叫起来。 程闵低头望去,就见李氏亦是坦诚相对,沟壑极深,不免心猿意马。 李氏发现面前有了变化,更加大叫起来。 程闵十分尴尬,急忙下床穿戴整齐。身后李氏不断哭泣,令他心烦意乱的同时,也知道这女人并不心甘情愿。这令程闵大为恼火,不是恼李氏,而是恼怒马邈。 “怎么回事?”程闵问道。 李氏急忙穿上罗裙,掩住自己美好的身子。他清楚程闵的身份,跪在地上哭泣,不敢有任何不敬。然而也不出声,只是大哭。 程闵就说找马邈问个明白,既然人家不同意,为什么骗自己。转身的时候,猛然看到案几上有一封书信,休书二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但他看完休书后,明白了一切。 弘威皇帝勃然大怒,他虽然知道封建时代就是这道道,但发生在自己身上绝不能饶恕。 哐当一声,程闵就踹开了外厅的门,“特种部队何在,将马邈给朕绑来!” “喏!” 天子下令谁敢怠慢?也就是半柱香的时候,马邈便被五花大绑的扔到了大厅中。 “马邈,你可知罪?”程闵怒道。 马邈早就吓傻了,磕头如捣蒜,“臣没罪,臣是有功的!” “你有个屁功劳,你竟然如此对待妻子!” 马邈这才知道怎么回事,急忙道:“皇上,臣已经写了休书,已经跟臣没有一点关系,臣一片忠心全都是为了皇上!” 程闵眼底寒光闪烁,齐声斥责道:“就是如你这般的奸臣贼子,蛊惑君王,朝廷才会衰败!来人啊!” 马邈这才知道弘威皇帝的不同之处,心说若是其他皇帝一定会赏赐我的。然而他灵机一动,喊道:“皇上,皇上赏罚分明。臣没有任何过错。休书写下的一刻,那李氏已经跟臣没有任何关系。这华夏律里面写的清楚。皇上不能治臣的罪……。” 程闵闻言一愣。 马邈见到后,便感到自己活命有望。 谁知程闵眼角一抖。心说朕还治不了你了。怒道:“华夏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来人,拖出去斩了!” “哇!”马邈顿时傻了眼,屎尿齐流中被特战队员拖了出去,立刻嘁哩喀喳了。 “朕若是治不了你,朕这皇帝就白当了。”程闵的确被气的够呛。古代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情,就别说皇帝的。这并没有违背伦理纲常。然程闵向来是两厢情愿的,这倒好,被一个降将蒙蔽了。程闵便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小心翼翼,可不能做一个被手下骗的昏庸皇帝。 “不好了,不好了!” 声音急促,程闵吓了一跳,望过去时,就见一个丫头跪在地上。拜道:“皇上,夫人上吊自尽了!” 朕列里个去!程闵跳了起来,急忙去救。 少顷,大夫胆战心惊走了出来。拜道:“皇上,没救了……。” 程闵在堂上发呆。检讨自己的过失。 “马邈倒霉就倒霉在这个前妻性子太烈!” “看把皇上给气的……。” “昨晚上,指不定发生了什么……。”特种部队的主将和副统领以及吴班讨论着。进了大厅便住了嘴。 在他们三人看来,李氏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个事。这种事情,在士族中经常发生。皇上召个女人侍寝,简直太寻常了,何况马邈已经写了休书。“皇上果然仁德……。”三人又如此想到。 程闵不知道三人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一定会叹息,果然古代是男人的天堂,就是跟后世不一样!程闵也不打算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没准改革没实现的时候,自己这皇帝就被人革了命了。 融入这个时代,引导这个时代,加快时代进入更加文明时代的脚步,这才是程闵需要去做的。 程闵也知道这不是个事,皇帝睡个女人也是事,那估计就不是地球上的皇帝了。所以程闵收拾一番心情,“何事?” 三人拜倒,特种部队主将道:“启奏皇上,三军齐备……。” 程闵便起身,召人拿来自己的披挂,“兵发涪城……。”还是快快离开这里吧。 一日之间,特战队员急行军百里,夜幕降临,涪城关门即将关闭的一刻。程闵率领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们,来到了涪城外。西川的兵力,大多集中在剑阁。涪城这样后方城市,百姓需要生活,所以一切如常。 所以当程闵的兵马来到的时候,全城百姓只以为神兵天降,为数不多的蜀兵立刻投降了。而百姓,更是欢呼程军进城,直如后世我军进城一般无二。 涪城是重镇,集中了许多粮草。程闵入城后,打开粮仓赈济百姓。当然程闵也不会只是自己出钱,还需放放地主老财的血,也就是士族的血。蜀国的士族,可跟华夏皇帝一文钱关系都没有。于是,程军以帮助诸葛亮分裂国土为名,打土豪分田地。城中百姓早就期盼这一天,于是,弘威皇帝程闵瞬间就赢得了民心,巩固了统治。 消息,很快就被来到涪城转运粮草的蜀兵,飞报到了剑阁关上。 “什么!程文杰夺取了涪城,油江也没了!”“吓!”诸葛亮正在摇扇子,吓了一跳,一扇子呼在了自己脸上。这可是极其严重的问题,若真如此,如今占据的地理优势将会荡然无存。“这怎么可能!”诸葛亮急摇羽扇,“消息从何而来?” 转运粮草的将官详细陈述了见到的一切。 诸葛亮脸色大变,就站到军事地形图前,猛扇扇子,“程文杰是怎么过来的?他还夺取了油江,那么他一定是从阴平翻山过来的。不可能啊,我在马阁山最险要的地方布置了数千兵马,就算是十万大军也过不来呀,怎么山中驻军没有一点动静?” 诸葛亮万万想不到,是诸葛亮的特种部队建了奇功。 如今的诸葛亮心里想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程闵夺取了涪城,反而断了我军的后路。如今后方空虚。任由他肆虐,若是被夺了成都可如何是好? 诸葛亮摇了摇羽扇。又想到成都城池高大,又有两万精兵,区区数千人岂能夺取? 又想到这里已经被人腰斩了,就算成都不丢我也顶不住劲呀! 成都虽然没有事,但川中道路多狭窄,程军若是堵死道路。粮道就会出问题。程军若是占据大山,就会扼守险要之地,蜀军反而地势不利了。 想到这里诸葛亮又合计了,若只守剑阁,倘被秦峰据住后方山险。迁延日久,粮草不济,我军危矣!如何是好? 程文杰是怎么过的马阁山?朕可是在那里布置下兵马了!不甘心失败的诸葛亮还是对这个最揪心,想要找出失败的原因,也好总结。 随后他又想到一定是守将吴班愚蠢。程文杰又用了什么奸计! 如今的诸葛亮表面镇静,心里已经慌乱,涪城失守,西川就没了三分之一。最重要的是。如此就失去了先手,只能是被动挨打了。他不禁暗骂:“蜀军无能,若是朕拥有程军那样的军队。早就席卷天下了!” 随后,马超、严颜。张松、李严等人陆续得到消息而来,众人围观诸葛亮。 诸葛亮还是有承受能力的,他开动脑筋,很快想到了一个主意,道:“涪城失守,程闵就已经另外开辟了入川的道路。剑阁已经不可守,应该尽快退往雒县。再令阴平郡的守军退守汶山郡……。” 李严一听大惊失色,进言道:“陛下不可,岂能轻易放弃巴西郡,梓潼郡,阴平三郡!” 诸葛亮急言道:“程闵已经占据了涪城,将西川北部断为两截,若不忍痛断腕,何来反击之际?” “咦!”马超鼻子一鼓,敏锐捕捉到了反击一词,便问道:“陛下可有反击之策?” 诸葛亮轻摇羽扇道:“雒城位于川西平原腹地,位于大山之间,扼守入成都要道的重镇,乃是门户。山北有一条大路,通往雒城东门。山南有两条小路,通往雒城西门。三条路皆可进兵……。”诸葛亮说到这里,眼神在张松身上一转,道:“可令张司徒诈降,诱使程闵走小路……。” 众人闻言一呆。 蒯越捅了捅鼻子里的绢布卷,大摇其头质疑道:“诈降?程闵会走小路?” 诸葛亮暗哼一声,道:“雒城危险之处就在西门的小路,这里外山高耸,比城墙还高。从小路来,就能够压制城头,有利进攻。程文杰深通兵法,一定会选择这一条路的。到时候我军先一步居住外面山势,待得程文杰小道而来,便万箭齐发,保管要了程文杰的小命!” 张松心里打突,心说让我去诈降,程文杰比狐狸还狡猾,看出来我不是就死定了!他脸色刷白,急忙进言道:“陛下,臣去是不怕,但恐程文杰不信。另外……!”他可怜兮兮的伸出两根手指:“山南有两条小路,程文杰的狡猾,若不走我说的这一条,走另外一条怎么办?” 诸葛亮暗骂白痴,继续说道:“非本地人不知其中路径,可堵死一条路,只说就有一条。另外,可让张松大人带着“西蜀地形图”去,凭张大人的本领,又有这宝贵的地图,一定能够令程文杰相信的!” 马超脸色一变,“什么,西川地形图?这怎么可以。这上面有我军驻防位置、钱粮仓库位置、山川关隘……。给了程文杰,咱们还怎么跟他打?” “正是如此,才能取得程闵的信任。”诸葛亮不屑的看了看百官道。 张松心说诸葛亮你这时公报私仇呀,“陛下,这图上也有雒城的路,他得到了地图,我在说出道路,不是立刻就被揭穿?” 诸葛亮更加不屑,道:“不能改一改吗?” “这……。”张松一时默然。 “这也是唯一的机会!”诸葛亮鉴定的说道。 天子下令,众人便准备起来。 诸葛亮收巴西郡、梓潼郡兵马,一共七万大军,浩浩荡荡撤退到了雒城。而程闵只有数千兵马拦不住,也就没有去拦。而程闵在剑阁的兵马立刻通过了剑阁,在诸葛亮到达雒城的时候。程军也进入到了涪城。 程闵传檄阴平、巴西郡,梓潼郡。这三个地方已经被诸葛亮抛弃了,所以望风而降。于是,程闵就拥有了西川三分之一的土地,后方得以稳固。 涪城,弘威皇帝行宫。 程闵高踞宝座之上,与群臣分享获胜的喜悦。其中翻山越岭艰险的过程道出的时候,群臣唏嘘不已,当然。程闵隐瞒了李氏的一段。 庞统喜悦道:“皇上得到了三百六十里地形图,与我军十分有利!” 正在这时,侍卫入内奏道:“皇上,城外传来消息。有一个叫张松的,说是蜀国司徒,求见皇上!” 众人闻言一愣。两国交战,来这么大一个官。来干什么的? 来投降的!这句话在程闵脑海中一闪而过,因为后世的张松就曾经去投降曹操。结果曹操岁数大了,不重视没搞成功。后来,张松才退而求其次,去投降刘备。 随后,程闵在行宫大殿上,召见了张松,问道:“子乔为何而来?可是带来了诸葛亮的消息?” 张松急忙拜倒在地,大礼参拜。 众人见到后,不免琢磨,看模样这是来投降的了。 果不其然,只听张松悲戚中诉说了自己偷偷跑出来的痛苦路程,又道:“益州沃野千里,本来民殷国富。而诸葛村夫来到后,强征暴敛滥用刀兵,百姓竟然是民不聊生。我益州智能之士,久慕弘威皇帝之德。期盼王师到日,必定倒履相迎。” “哦!”程闵心中有些喜悦,在他看来,这张松一定是如同后世一样来投降的,没准还带着西川地形图。程闵便琢磨着,一定不能学曹操驱逐了张松,要学刘备留住人心,西川一战可下。 第三百零三章 皇上受骗了 于是,程闵正色而唏嘘道:“朕何德何能,竟然能令西川志士来投?” 张松暗地里流汗,心说弘威皇帝真是狡猾,看起来礼贤下士的模样,话里旁敲侧击试探我。张松急忙拜道:“松并非是卖主求荣,皇上仁德之名早已经如雷贯耳,今日来到这里有幸见到皇上,不敢不披沥肝胆。而那诸葛村夫,残暴屠戮汉室,篡位称帝。禀性阴暗,不能任贤用能,而又毒害我西川百姓。我西川百姓,早就人心离散,思得明主。松此一行,专欲投顺皇上!” “皇上取西川,松愿施以犬马之劳,以为内应。未知皇上圣意若何?”张松说到这里,里衣已经湿透。心中更是将诸葛亮骂个万遍,心说你个王八蛋不敢亲自来诈降,让我来! 程闵闻言十分欣慰,便令张松起身,赐座。 张松大喜过望,看来是忽悠住弘威皇帝了。他不禁有些得意,“嘿嘿,本司徒的本事果然比诸葛亮强!” 程闵喜悦,说道:“蜀道崎岖,千山万水,车不能过,马不能行。朕虽然已经来到了涪城,但后路更加艰险,不知子休用何良策?” 张松心里终于是落了地,急忙从怀里摸出西川地形图,“深感皇上盛德,特献出此图。但看此图,便能获知蜀中道路。” 西川地形图,程闵玩三国志游戏的时候见多了,不过只是个皮。所以他迫不及待要看看真品,便命人呈上来细看。果然,上面详细写着地理行程,道路远近宽窄,山川险要所在,府库钱粮存放的地点,一一书写明白。 程闵大喜过望,联系已经得到的三郡布置,完全相信了张松,大笑道:“朕夺取西川,子休乃是首功!” “敢不尽力!”张松亦是大喜过望,眼神流出得逞的狂喜。 程闵的军师们,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贾诩、郭嘉、庞统、荀攸四人八只眼,忽忽交流了一番后,瞬间分道扬镳。只见贾诩眯缝起了眼,郭嘉双手拢在袖子里,庞统则是摸着朝天鼻,荀攸便直接走了出来,拜道:“皇上,您先前不是得到三百六十里山川图,是否拿出来对比一番……。”他说到这里,冷视张松一番:“便知道真假!” 原来,程闵的军师们,可不相信张松是来投降的,或许是诈降更多一些。 程闵一听也有道理,急忙唤人去拿。 张松冷汗齐流,心说什么时候出了一个三百六十地形图!看来还需用心,才能骗弘威皇帝上当! 与后世一般无二,张松献出了西川地形图,图上消息标记了各处道路、军队驻扎地点,粮草存放地点,乃至于人口税收都有标注。 战争中地图是最重要的,现代有卫星地图不必细说。后世开国战争中,为了搞到一张敌人的军事地图,潜伏的我军特工花了多少心思,死多少人不言而喻! 所以,当弘威皇帝程闵找来马邈的三百六十里地形图比照后,发现与这西川地形图一般无二,顿时心花怒放。 程闵握着地图册,就在宝座上起身,笑道:“子休,朕夺取西川,你是首功。” 由于地图的重要性,敌人是不可能贡献出来的。军机处的军师们,见到张松的地图与马邈的地图能够互相印证,也就不再怀疑了。 张松窃喜,心说“人非圣贤,谁能无错”,秦子进你妄称圣贤到底不是圣贤,也有中计的时候。张松见程闵完全相信了自己,趁势进言道:“皇上,诸葛亮退守雒城。山北有一条大路,直通雒城东门。山南有一条小路,直通雒城西门。两条路皆可进兵,而那小路占据地势,居高临下。若从大路佯攻,小路主攻,雒城一战可下。” 雒城乃是镇守成都的门户,夺取雒城,就再没有一处险要能够抵挡程闵进兵成都了。 程闵拿出张松的西川地形图瞅了瞅,又拿出马邈的三百六十里地形图看了看,对比之下果然都有一条小路。他顿时大喜道:“若不是子休,朕势必事倍功半。” 至此。张松的目的全盘得逞,脱身之时。又不忘诱使程闵加快失败的速度,只见其拜道:“唯恐被诸葛亮发现。皇上应该火速进兵。某有心腹挚友二人:李严、孟达。此二人必能相助,我三人就在诸葛亮侧,待得皇上到来的时候,必定为内应!某这就回去了,以免被诸葛亮察觉。” 程闵虚手一招,感激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成功之时,朕必定厚报先生。” 张松小眼睛里全是得逞的笑意,心说程文杰上了当还要感激我。这心里头真是舒坦。面上却是郑重,遥遥又是大礼参拜,“某遇明君,真三生有幸,敢不尽实相告,绝不奢望明君所报。” 于是,程闵亲自送张松离开涪城。张松离开的时候,刻意提醒道:“皇上,那小路口有石林。石林!切记,切记!”原来另有一条路只是被堵塞了入口,张松刻意灌输地标,以免程闵发现。 程闵回去后。就以张松献图献策为基础,制订了“立足川北,谋取川南。攻克雒城,直指成都”的入川战略。 “哈哈哈哈哈……。”张松出了涪城后。笑的那叫一个畅快,“程文杰。史上第一奸诈狡猾之人。能够诓骗他的,也只有我张子休也!” 张松星夜赶路,很快返回了雒城。 “陛下,陛下!程文杰上当了,上当了!”张松高喊着就狂奔进了行宫内。 “程文杰上当了!哈哈哈……。”诸葛亮仰天大笑,羽扇呼呼扇着,须发因此飘逸,仿佛是即将飞升的高士。 文武百官皆弹冠相庆,心说这下子可好了,蜀国保住了,没准还能打出去。 而一向英俊潇洒的锦马超,兴奋的胡子根根倒竖,刺猬一般的大脸,咧嘴笑道:“这一次,程文杰死定了!” 群臣夸耀皇上洪福高智,张松机变。 于是,君臣相敬如宾,又摩拳擦掌安排埋伏,只等着程闵自投罗网。 程军侧 三十万大军行进在野外,踏起的尘头遮天蔽日。脚步声中,大地始终在颤抖。程闵的催促下,大军倍道疾行。 程闵率领骑兵在前,手搭凉棚遥望远方,问道:“此地距离雒城,还有多少里路?” 军师郭嘉急忙在马上拜道:“回禀皇上,已经不足三十里!” “哦!”程闵手中土豪金枪一转,“传朕的命令,大军就地驻扎。斥候四出,消灭敌人探马。兵士尽快休息,明日三更造饭,四更出发。佯攻大路,急袭山南小路……。” 弘武皇帝的命令,立刻被传达了下去。顿时直冲斗霄的尘埃,由于大军停下脚步而散去。太阳大松一口气,又将阳光笼罩这方大地。大地上,几十万士兵忙碌,开始建设大营。 弘威皇帝的御帐首先在中央安置下来,程闵洗漱一番后,换上龙袍,升帐召集群臣议事。 “黄忠、张辽、徐晃!” “末将在!” “你三人带领十五万兵马,兵围雒城东南北三门,佯攻三门,东门作为主攻方向!” “喏!” 程闵又道:“稍晚些的时候,朕亲自带领十万兵马急袭山南小路。诸葛亮见到三门攻打甚急,一定会减弱那西门的防守。朕正好一鼓作气,拿下西门!” 庞统出班奏道:“启禀皇上,山南多处地势在城墙之上,应多带弓弩手压制城头防御力量。” 程闵点头称善。 这时,郭嘉面露疑惑,事情真的会变的如此容易?他出班奏道:“皇上,张松突然出现,不可不提防诈降。” 众将便向程闵望去。 程闵微微一笑,后世的张松就曾出川寻找出路。此人后世若是一开始就选择刘备,或许此刻的程闵还有些怀疑,然而此人一开始选择的是曹操。显然,这个张松极其懂得取舍之道。若是曹操当时谦虚一点,或许就没有刘备入川的事了。更何况,“张松献出了西川地形图。这可是诸葛亮的命根子,诸葛亮绝对不会将命根子拿出来作为诱饵的。” 郭嘉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能够指正这西川地形图。犹豫了一下,也就退了回去。 这时贾诩摸了摸胡子。出班奏道:“皇上万金之躯,居中指挥……。” 程闵大手一挥,他来到东汉,历经大小数百仗,浴血冲杀从来没有躲在后面过。这一次,他也不会,“朕不自往,何以服众?” 小路虽然奇,但也危险。郭嘉急忙出班道:“皇上。大路必定有军阻挡,皇上可引兵击之。郭嘉愿意取小路攻城!” 程闵只是一笑,道:“朕弓马娴熟,多行小路。军师就走大路去取东门,朕取西门。” 于是乎,弘武皇帝秦峰分令黄忠、张辽、徐晃随军师各攻打一门,他自己领兵攻打西门。 时夜,弘威皇帝程闵在贴身侍女杜秀娘的服侍下早早休息,来日一早精神抖擞。又在杜秀娘的服侍下穿衣。程闵张开手臂,任杜秀娘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摸摸摘摘。低头时,就见她两个黑眼圈,没有休息好的模样。 程闵走出御帐的时候,四更天天空没有一丝亮光。然整个程军大营已经沸腾了起来,三十万大军齐备,马上鞍,人整装,各队集合之时,一道道灰烟冲天而起。散去之时,三十万大军列阵,威武雄壮。 程闵带马阵前,举起手中大枪,呼道:“儿郎们,雒城乃是成都门户。就让我们打下雒城,让蜀国的都城,在我们的脚下颤抖!这一战,朕与尔等同在!” “打下雒城,直取成都!” “打下雒城,直取成都!”三军怒吼,声震天际。 天地间最黑暗的一刻,程军全军出发,隆隆的马蹄声中,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三十万程军,仿佛夜行的吞天巨兽。 希律律……,十分突然的,追随程闵多年的踏马雷霆人立而起,不愿前行一步,左右晃动马头打着响鼻。 程闵有些恼怒,只因突然停止前进,势必影响大军的士气,这在大战之前可是最不好的情况。“踏马雷霆,你发什么疯,快走!”程闵高高举起了马鞭,这时,一架马车突然来到了大军边缘。 程闵举目望去,原来是留守的侍卫将杜秀娘送过来了。 原来程闵走后,杜秀娘心悸不已,芳心大乱中追了出来,娇呼道:“皇上!” 夜色下,巨兽前,白马显眼。 三军一愣。 程闵大怒,叱责侍卫,“混账东西,还不快将史官带回去!” “喏!”侍卫也是硬着头皮来的,闻言急忙硬将杜秀娘带走了。 三军又一次进发。 就说杜秀娘回到御帐后……。 “可恶,坏皇上……。”杜秀娘拿着一块绢布,俏脸娇怒,东擦擦西擦擦打扫卫生,不一会就来到案几前,来回使劲擦着,并又恨恨道:“可恶,可恶……。”案几仿佛就成了弘威皇帝,即将被揉搓烂了。 吧嗒一声,案几上的两张图册被打在了地上,一份是西蜀地形图,一份是三百六十里地形图。这两份可是精贵的图纸,杜秀娘急忙捡了起来。望着满是画线的地图,她心里一动,便两份全拿到烛火下,细看起来。 少顷,杜秀娘娇嫩的面庞脸色大变,娇呼道:“哎呀,这份三百六十地形图上,雒城山南有两条路线,怎么西蜀地形图上只有一条!” “不好!张松是奸细!皇上受骗了!”脸色苍白的杜秀娘,抱着两份图纸,莲步疾奔了出去。 “虎卫官,快带我赶上圣驾!”辛宪英焦急出外帐入内帐,找到了虎卫官。 虎卫官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他眼前这位女史,将来十有八九会是皇妃。然上一次被皇上骂了回来,若是再听从送到军前。估计皇妃没事,他的小命就完了。于是艰难劝道:“杜史官,三军出征干系重大,您突然出现在军前,大军一定会停止前进,恐损伤锐气……,请史官三思!” 杜秀娘芳心焦急,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苍白的面庞忽然涨红,将手中的图册扔在了案几上,娇叱道:“张松是奸细,送来的图册是假的。雒城山南有两条路,图册只有一条。皇上一定被蒙蔽了,此去必然危机重重。你不救,我亲自去救,谁敢拦我!” 于是,杜秀娘奔出大帐,四处找马。她不会骑马,但为了救程闵,也是豁出性命了。 虎卫官打开一看,果然有两条路,可能是马邈画的仓促,两条线三分之一重合在了一起,。若不是杜秀娘提醒,他特别留意了一下,更不就看不出来。幸亏杜史官心细,不然误了皇上大事,虎卫官疾奔出帐,喊道:“杜史官,下官送您去军前!” 第三百零四章 驾崩之计 蜀军侧,雒城,天空微微方亮的时候。 “报……。”一名探马急来诸葛亮驾前,拜道:“启禀陛下,程军兵马已经出动,不足雒城十里!” “好,太好了!”每日召集众将等待的诸葛亮,脸上说不出的喜悦。起身问道:“程文杰可来了?” “来了,来了!骑着白马。金盔金甲金枪,必然是弘威皇帝无疑!”探马道。 “好!”诸葛亮更加兴奋。轻摇羽扇心里冷笑张松,心说程文杰我玩不死你。他就倒拿羽扇。张松拱手道:“陛下,程文杰显然已经中计,山南的小路最为紧要,可火速派精锐兵马埋伏。敌人来到后,可放过前军猛射后军。得胜后,顺势急袭程军大营,端了程闵的老巢。若是程闵亲自带兵来!” “怎么样!”诸葛亮眼睛闪着光华追问道。 张松手中的羽扇向下一劈,“万箭穿心!” 诸葛亮的气势陡然出来了,双目炯炯有神。前指,凛然道:“传我诏令。三万大军埋伏在小路两侧的山头。这一战,必定让程文杰死在雒城之下!” “喏!”众将一起拜道。 雒城七万蜀军行动起来,四万各守四门。“程文杰一定来小路。程文杰一定来下路,程文杰一定来小路!”诸葛亮默默祈祷着。带领三万大军去山南小路埋伏。 于是乎。蜀军一路行进,一路嘀咕,“程文杰一定来”,嗡嗡声中,三万大军就到山头埋伏了起来,顿时声机全无。 程军侧。 雒城十里外的大道上,三十万大军行进,东边的太阳终于照耀出一丝光芒,而在这方大地,程军将士手中刀枪泛着的寒芒更加耀眼。“获得胜利的,一定会是我们!”士兵的心是坚定的,遥望高坡金色的身影目光透出炙热。他们有一位英雄的领袖,领袖无所畏惧,他们也无所畏惧。但凡领袖枪芒所指,他们就会拥有无穷的斗志。 程文杰驻马高坡,遥望远处的雒城,“准备分头并进,朕……。” “紧急军情,让开,紧急军情!” 程闵话没说完,大呼声中,一辆马车疾驰而来。众人视之,赶马车的正是侍卫长。 “谁会坐马车来?”四周众将对视一眼,心如明镜。 程闵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因为他也已经知道马车中的是谁了。“太不像话了,看来是宠坏了!”程闵暗地里生气,“典韦,给朕撵回去!” “喏!”典韦策马欲行之时,郭嘉突然说道:“皇上,侍卫长既然说有紧急军情,一定不会有假,是否让他说出来?” 程闵闻言,皱眉中点头。 少顷,马车来到了山坡,门帘一撩,四周顿时一亮中,杜秀娘走了出来。 “说,有什么军情?若是谎报,休怪朕无情!”在程闵看来,杜秀娘能够有什么军情,若是张平快马而来,倒是有些准头。 杜秀娘福礼拜在马车旁,举起两份图册,原本焦急的心因为追上了程闵而放松下来,面庞端庄,语气十分急促道:“启禀皇上,张松是奸细,呈现的图册是假的。雒城山南有两条路,不是一条!” “什么!”程闵大吃一惊,陡然脸色大变,呼道:“快呈上来朕再看!” 军师们对视中,难掩眼底的震惊,心说坏了,若真是诈降,一定要中计了。 典韦急忙走了过去,先拜了拜杜秀娘,就去拿图册。谁知杜秀娘已经气鼓鼓的了,双手一斜让开了典韦,提起裙子起身亲自送了过去,好不掩饰脸上的幽怨之色。 典韦尴尬的挠了挠头,也就在身后跟着。 程闵在马上伸手接的时候,便感到杜秀娘拿的还挺紧,用力拽过来细看,一时间看不出眉目。焦急中,不免弯腰将图册照了过去,急道:“绣娘,那里有错?” 杜秀娘粉红的脸颊鼓鼓的,玉手指道:“这里,还有这里。分明是两条路……。张松给的只有一条路,一定有诈!” “两条路!”原来。事情是真的,马邈的三百六十里地形图上在雒城山南有两条路。只是非专业画的潦草,些许重合猛一下看跟一条一样,程闵一开始眼花没有看仔细。程闵脸色剧变,疾呼道:“传令,全军停止前进,升帐议事!” 程闵感激望过去的时候,“哼……。”杜秀娘小嘴一撅仰首一旁,阳光照在她娇嫩的脸上,泛着凝脂的光泽。 华夏皇家侍卫们训练有素。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在山坡上建立了一座大帐。而三十万程军将士,就地休息。 内帐中,程闵再一次观看两个图册,又惊又喜。惊的是差一点中计,喜的是悬崖勒马,转危为安。 弘威皇帝表情不断变化,而杜秀娘依旧气鼓鼓。程闵看到后,十分尴尬。道:“绣娘与朕心连心,踏马雷霆也是通灵……,朕差一点上当!” 杜秀娘发髻间的蓝丝带飘动,福礼中语气怪异道:“皇上洪福齐天。这才有种种先兆……。” 其实呢,程闵是后世来的,没有古人迷信。这才没有细想各种兆头。他叹了口气,“是朕错怪绣娘了。幸亏有绣娘发现,若是不然。几十万大军灰飞烟灭!” 程闵细想来,这不单单是几十万大军的问题,若是真的败了,或是自己死了。诸葛亮出川,孙权出东吴,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华夏国就没了。自己死了也是活该,而自己的妻儿……。 程闵越想越是后怕,“多亏了绣娘……。”他心情激荡,猛然抱住了一旁的杜秀娘,低头就亲了过去。 “呜……。”杜秀娘的小嘴被大嘴堵住,闪烁光华的大眼睛陡然又扩张了一倍。瞬息时间后,就感到一根可怕的软绵绵湿乎乎的东西,出现在了自己的嘴里,还在不断的搅动。 酥麻的感觉令杜秀娘的大眼睛本能闭住了,然而睁开时,俏脸已经红苹果一般。“坏皇上,趁机沾本史官便宜!” 她推开程闵,举起小手拍打了起来。程闵只是笑呵呵的任由她打,因为一点都不痛。 杜秀娘发现了这一点,立刻卯足了力气。 “呜哇!”弘威皇帝顿时“痛不欲生”,又理亏在前,立刻转身就走。 “昏君,就知道做那事!”杜秀娘不依不饶,追着打,照程闵头上拍巴掌。 “朕错了!下次不亲了,只是抱抱!”程闵抱头鼠窜。 “抱也不行!”杜秀娘追着打。 “朕只是激动,并不是主观意识……。”程闵开始狡辩。 他在内帐无路可逃,只好望外帐而去。 外帐中,贾诩、郭嘉、庞统焦急等待。心说幸亏是及时发现了,若是真的,恐怕皇上就要驾崩在山南小路上了。 “皇上还没有验证完?”庞统说道。随着他的话,三位军师不免向内帐入口望去,瞬间瞳孔扩张,呆在了当场。只见内帐门帘一阵晃动,程闵抱着头就跑了出来。这还不算,杜秀娘俏脸含怒的追了出来,玉手直往程闵头上拍,“昏君,昏君!” 满御帐的人,侍卫、大将、军师,全傻眼了,“什么情况,刺王杀驾啦!” 典韦本能中手摸上了剑柄,刚刚迈开腿,陡然缩了回去,嘀咕道:“跟俺婆娘打俺的时候一样,不是刺王杀驾。那时候俺的亲兵都是怎么做的呢?对了!”典韦恍然大悟,扬起大脸盘子望着帐顶,装作没有看到的模样。 这时候,杜秀娘也发现不对,脸一红,娇羞中狠狠拧了程闵后腰一把,闪退回了内帐里面。 军师见到独秀乃国内打程闵的脑袋,惊悚,心说这可是龙脑袋,恐怕天底下能打、敢打的,也就这位小姐了。军师们多伶俐,立刻与典韦一样,仰起头就当没看见。 于是乎,御帐中的人全扬起了头,装作没看见。然而心里忍不住嘀咕,“到底内帐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竟然让杜史官追着皇上打?真是琢磨不明白。” 程闵也趁机当作啥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嗯嗯……。”他尴尬中清了清喉咙,整理一下甲胄,挥手道:“议事,议事!” 可怕的,弘威皇帝被贴身女史杜秀娘追打的事情虽然过去,但在群臣的心中留下了“阴影”。然而他们也不免想到,“吾皇宽厚,若是他人,早就诛杀九族了。” 群臣连同侍卫,心有余悸中只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他们看程闵没有迁怒的模样,心中又在想,“吾皇仁德,若是不然,这一帐篷的人都要被诛杀九族了。”原来这就是群臣心中的“阴影”。 尘埃落地,秦峰升上宝座,面南而坐,道:“的确是假路,画的不好一时间没看清。多亏了杜史官心细,若是不然,误了大事。” “报……。”这时,一名斥候进了大帐,拜道:“启禀皇上,发现了山南石林小路,而在小路五里远的地方,果然有另外一条小路,入口被堵死,没有石林!” 原来程闵在内帐的时候,军师们已经派出了斥候重新寻找道路。刻意寻找下,果然发现了被堵死的另一条小路。 郭嘉出班奏道:“皇上,张松刻意提示石林,欲盖弥彰,误导我军,用心险恶!” 程闵对于军师们主动又去探察十分欣慰,而对于自己被张松蒙蔽十分惭愧。其实程闵主要是被后世张松的送图的事情搞的麻痹了,这才大意上当。“好在及时发现,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 众人亦是唏嘘不已,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若不是有一个杜史官,恐怕这一次祸福难料了。 庞统摸了摸朝天鼻,道:“此路必定是有埋伏。不可再走了。或大军返回,从长计议?” 贾诩小眼睛一闪。出班道:“皇上,何不将计就计?” “咦?”郭嘉听到后。眼睛一亮,但没吭声。 “将计就计?”程闵琢磨了起来。 而这时庞统气盛,摸着鼻子对贾诩道:“怎么将计就计?敌人一定会在山头上埋伏,除非……,”庞统恍然大悟,上下瞅了瞅贾诩,心说老家伙你够毒的,庞统也就不出声了。 贾诩双手笼在袖子里,放在小肚子上。就当没听见庞统的话,而刚才的话也不是自己说的。 果然,程闵追问起庞统,“除非什么?” 庞统闻言脖子一缩,上上首贾诩暗笑他,上首郭嘉暗地摇头。 皇上问不能不回答,庞统接了贾诩话头,此刻只能硬着头皮道:“将计就计,除非让诸葛亮认为皇上那啥了……。他一定追出来。咱们就可以反埋伏他了。” “那啥是什么?”程闵假装笑意稍带些冷色,他其实已经想到的,是故意问的。 “除非……!”庞统察言观色,吓的不轻。冒犯圣驾的话,他可说不出来,也不能说。暗瞅贾诩。心说我吃饱了撑的,接老狐狸的话头。 贾诩又暗笑。心说有个庞统不错。郭嘉又摇头。 程闵见他大囧,善意一笑。替他说道:“除非朕驾崩了!” “啊!” 满帐众人皆是大惊失色,自古帝王就是苍天,威严如日。驾崩的话可不能随便说,听都不能听。众人失色中顿时跪了一地,齐声拜道:“臣有罪!” 其他人噤声,忐忑不安的时候,贾诩又单独来了一句,“臣有罪!” “无罪!贾诩这计策不错。”若是别人,就算知道是计策,也会佯装大怒,惩罚一番来保持自身的威严。程闵可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程闵的舞台是整个天下,假死算个球子。 郭嘉松了口气,瞅了庞统一眼,心说你小子到底年轻,功劳给了别人,冒犯圣驾的罪自己背着,劝圣驾驾崩,就算是假的,也不能明着说。 庞统垂头丧气,心说贾诩个老狐狸,总是给本军师挖坑。 如今的形势,程闵若是突然撤兵,诸葛亮一定知道计谋败露。再行挥军攻城,一定会死伤更多。时间、兵力、财力程闵皆不愿轻易浪费,于是说道:“这个计谋不错,就这么办,这就进兵,朕一马当先。” 第三百零五章 落凤坡射击战 贾诩顿时冷汗齐流,高呼:“不可。”他出这个主意,只是想要借弘威皇帝一个名头,也要诱敌深入。这天底下,在没有弘威皇帝死了,更能诱出诸葛亮。然而此事还需用替身,这名头也是大不敬,所以贾诩看能不能勾出来一个背黑锅的,果然庞统背了黑锅。此刻还需庞统背到底,贾诩拜道:“庞军师身材与皇上差不多,可让庞军师代替去!” “什么!”庞统心里大叫,心说好啊老狐狸,本军师虽然日常经常揭穿你的鬼把戏,但你也不能将本军师往死里整呀。 不过贾诩也就是吓唬吓唬晚辈,见庞统小摸样都变了,暗笑一声,又道:“不过庞军师是文职,恐在厮杀场中露出马脚,还是在军中找个身材仿佛的……。” 可恶!庞统气盛的倔脾气又来了,心说这不是明着说本军师胆小吗?不就是替身嘛,有了防备,怕个啥子?于是,庞统装起胆子,表忠心道:“臣愿作为皇上的替身。” 宝座上的程闵摆了摆手,他有自己的见解,说道:“诸葛亮不是无能之辈,朕都险些中计。必然有人暗中观察,也许诸葛亮亲自在场。替身不能用,以免计策功愧于亏!” “皇上不可!” “龙体要紧!”御帐中炸开了锅。 庞统趁机指责道:“贾诩误国!” 贾诩吃了一惊,“小庞子,为何诬陷老夫,皆是你所言……。” “什么!”庞统大怒,贾诩亦是大怒,两人“厮打”在一起。 “和谐,和谐!”程闵疾呼道。其实他也是知道,这一个为老不尊。一个小没正经,纯属是老小之间的“瞎胡闹”。并不是真的干架。 郭嘉焦头烂额,心说也只有皇上这里才能看到这样一幕。然贾诩和庞统打的“欢实”。倒是令郭嘉心里发笑。心说果然如此“和谐”,才是弘威皇帝智囊团的法宝。于是进言,“皇上,您千万别去呀,势必要被射程刺猬,就算有防护,就怕万一!” 程闵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近墨者黑,就连郭嘉也被这一老一少搞的没正经话了。什么叫射成刺猬?他急忙说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典韦你快去准备……。” 典韦走出去的时候,众人这才平静下来。庞统与贾诩没事人一样,令郭嘉目瞪口呆,皇上驾前果然“和谐”。 少顷,典韦拿来了两张猪皮,好多水囊。 程闵就将猪皮套在身上,放上水囊又套一层猪皮,笑道:“水囊放置在身体要害。其中放上动物血。一箭射过来,只在两层猪皮之间,射破水囊出血,诸葛亮等人一定会被骗住的。”程闵锤了锤厚实的猪皮。“射程刺猬也无妨……。” 贾诩一摸胡子,庞统就知道又要拍马屁了,急忙先拜道:“臣对皇上的敬仰。真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咦!”贾诩顿时对庞统刮目相看,心说行啊小子。你丫今后一定长命百岁。 众人叹服,于是程闵装备一番后。大军重新开拔。 “皇上!”杜秀娘追了出去,“您怎么还去?” 程闵本打算将详情告知,但突然心里一动,宽慰道:“此去将计就计,绣娘不必担心。” 打发了杜秀娘,程闵带领三十万兵马前往雒城,就在半道分兵,程闵带着典韦、许褚走山南小路。 另一方面,蜀军侧。诸葛亮伙同蒯越、马超等人,在山南小路两边的高山上埋伏下了三万兵马。又严令噤声,杀了几个出声的人后,一切静悄悄的,许多小鸟落在蜀兵头上拉屎拉尿,蜀兵都不动。 这时,蒯越对一旁的诸葛亮嘀咕:“程文杰一定来?” 诸葛亮大点其头,附和道:“必须滴。” “那怎么还不出现,听探马说,已经停止行军了!”蒯越道。 诸葛亮的羽扇急摇,道:“相比是临阵分兵,军事会议啥的。” “有道理!” 要不说,还是武将的环眼锐利,只见马超突然起身,露出雄壮魁梧的虎躯,指道:“看呀,白马金盔!程文杰来啦!” “哇呀!”马超话音未落,竟然转为尖叫,滚下了山坡。 出手的蒯越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差一点暴露!” 诸葛亮一阵恶寒,心说真够狠的,也不知道马超摔死没有。他急忙回头去看,只见马超在士兵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在了起来,大脑袋直摇晃,显然是有些不清楚了。然而好在皮糙肉厚,有些脑震荡外,没有别的毛病。 诸葛亮大喜过望,事到临头,他又几乎无法相信,程文杰真的自己来了。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方面祈祷苍天有眼,程文杰合该当死。一方面急忙暗中传令,“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能先放箭。一会锣声响起,一起放箭,只射金盔金甲骑白马的人。”因为诸葛亮知道,只需要程闵死了,他就大获全胜了。 命令传播出去后,蜀军摩拳擦掌,能够射死弘威皇帝,一定会被载入史册,真是当兵的最大的荣耀。 “我这里三万人一起射箭,就算你是铜头铁骨,也要被射成刺猬!”诸葛亮乐开花中,远处白马带着金甲着翩翩而来。 就说程闵策马在前,领军进入山南小路。抬头看时,只见左右两山斜着向天而起,然在高处有并拢的趋势,十分狭窄,如同一线天一般。而山体上树木杂生,加上秋初,枝叶繁茂。清风一吹,哗哗直响,晃动间直如藏着鬼魅。 若是一般人也就不去多想了,没准还会欣赏一线天的景致。然而程闵心里清清楚楚知道,这些树木草丛之中一定埋伏着大量的蜀兵。也许这一刻,有数万人手中的弩箭瞄准了他的脑袋。这时候的弩箭就如同后世的枪支,被数万把枪指着脑袋,就算程闵早就有所准备,这心里呀也是肝颤。 所以别看程闵现在四平八稳的骑在马上,其实已经心慌的很,为了平静下来,他就暂时勒马停下,问道:“此……此处是何地?” 引路小校急忙道:“回禀皇上,此处地名落凤坡!” 程闵大吃一惊,“没想到是落凤坡,幸亏是朕来了,若是庞统来了,他道号凤雏,此地专门克他,就会更加凶险。”弘威皇帝是真龙天子,这落凤坡可就落不了龙的。稍事休息一番后,他壮起胆子,又暗暗为自己鼓劲,再次策马前行。 程闵这匹踏马雷霆,此刻全身套在软甲里,就算是马小腿上都有鳞甲覆盖。 程军打头阵的是五千重装兵,不惧弓矢。程闵的确想要诱敌,但也不会轻易牺牲自己士兵的性命。所以他虽然没有告知自己的士兵有埋伏,但让重装兵先行,就能够保证士兵们的性命了。 另一方面。诸葛亮就在山顶,举目望去。一望无际的程军就在狭隘的小路上绵延不尽,估摸少说十万人进来了。他大喜过望手舞足蹈。亲自拿起一面锣,双目死死盯住程军头阵前的白马金盔者,“此必定是程文杰了,只等待他走近,朕就敲第一下!” 诸葛亮羽扇急摇,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迫切,然而他心里一动,暗想看清楚再敲 这时候,被蒯越拽到后山坡下的马超重新爬了上来。蒯越见他灰头土脸,面颊上还有一处血渍呼啦的擦伤,十分不过意不去,低声道:“在下一时失手……。” 马超憨实,也就没有怪罪蒯越。 三人就此并在一处,六双眼睛紧盯着山下越来越近的白马。而两侧山上三万蜀兵,亦是齐刷刷望着白马上的人。 霎时间,程闵被六万多只眼睛看着,就算没有发现一个鬼影。背后也是毛骨悚然。那种被盯住的心悸,让他明白自己已经被瞄准了。心说你们射不射啊?你们到底是射不射?程闵不断嘀咕,他真怕再不射,下一刻自己的胆气就没了。没准就驾鸭子跑了。 “射……!”蒯越一举锣。 “射个蛋!”诸葛亮突然就将蒯越按倒在地,并捂住了他的嘴巴。原来诸葛亮一生谨慎,需要看的一清二楚。 “射个蛋?”蒯越大怒,心里十分不好受 诸葛亮其实也挺过意不去的,只不过刚才十分心急蒯越坏事。这才激动口误,惭愧道:“看清楚了最好,程闵最会偷奸耍滑,千万别是个假货,反正已经进来了也跑不了不是?” 蒯越也就息怒,暂时按捺下心情,放下了锣。 又过了一会,程闵更近了。 马超双眼圆睁,“没错,就是程文杰!” 诸葛亮急摇羽扇,看清楚的一刻,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太好了,真的是程文杰,他真的中计来了。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射!”诸葛亮高呼道。 “好咧!”诸葛亮高高举起锣在脑袋前,泛着光华的眼睛瞪着山下,心说射死了程文杰,天下就是朕的了。即将夺取最伟大胜利的喜悦,让他激动中,只听咣的一声锣响,四周早就等不及的敲锣士兵,咣咣咣就敲开了。霎时间,山南小路两侧山上,那真是锣鼓喧天,旌旗招展,人山人海,叫声震天。一瞬间三万蜀兵全部冒了出来,个个弯弓搭箭,齐声大喊着:“射程文杰,只射程文杰,只射程文杰!” “好家伙!”射自己的声音之大,幸亏程闵早有准备,若是不然一定吓的从马背上秃噜下来。这是程闵这辈子被最多人同一时间惦记的一天,三万多人要射他。 咻咻声竟然能够刺耳,漫天弓矢来袭,就在程闵头顶十余丈处形成了一块几十平米的箭乌云。 程闵顿时脸绿,惊的心惊肉跳,早就将诈死的事情扔在了脑后。心说爷快跑吧,再不跑非被射成刺猬。看这声势,射不死,也滴被几十万支箭矢活活压死。 程闵这边刚刚拨转马头,天上乌云中三万多只利箭就砸了下来。三万支,一支少说一两,十支就是一斤,一万支就是一千斤。三万支箭,三千斤就这么如冰雹一般砸了下来。 “快退,全军撤退!”程闵高呼道。 由于箭矢射的集中,形成了奇特的圆柱形箭雨,那一枚枚箭矢框框挤压中跟筷子一样望程闵头顶上砸。就算是训练有素的程军士兵,见到这诡异的情景,顿时也傻了眼。 希律律,这个时候,踏马雷霆人立而起,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它顶住每秒每平方米一千斤的压力,奋起,驮着程闵就电射了出去。 “快退,全军撤退!”程闵一路呼道。 “全军撤退!”典韦、许褚等将一起呼道。 由于打击全部集中在程闵的头上,所以程军很顺利的齐齐向后转。后队变前队,全速撤退。 程闵骑着踏马雷霆。走到哪里,如龙卷风一般的箭雨就席卷到哪里。这些箭矢互相碰撞。倒也威力大减。然而若不是马快,射不死也被砸死了。左右的典韦、许褚都傻了眼,心说幸亏是皇上,威猛,若是俺们早就死在这箭雨下了。 三万蜀军也只能在一瞬间将箭矢全部集中在程闵头上,当程闵策马提速后,也只有附近的弓箭手能够追着射。这反而有让箭矢威力大增,由于数量实在太多,噗噗声中程闵开始中箭。许多箭矢插在了他的身上。里面的猪血鸡血顿时流了出来,染红了龙袍。幸亏踏马雷霆全身软甲,无事,不断带着他跑。程闵直在马上趔趄,他也是被百多斤,百多斤的箭矢砸懵了。 一旁的典韦,如同围观龙卷风的群众,没有在龙卷风的威力范围内,一点事情都没有。他见程闵全身差了几十只箭矢。惊呼道:“皇上,神勇,身中几十只箭矢不倒!” 程闵闻言一愣,心说对呀。爷已经死了!下一刻程闵啊的惨叫一声,仰天坠马。 “救驾,救驾!”典韦、许褚谨记配角的戏份。此刻才冲过去救驾。 山顶上,诸葛亮见到程闵坠马。诸葛亮急摇羽扇,他虽然面庞始终带着得逞的笑意,但依旧谨慎,琢磨道:“中了几十支箭矢才死?” 第三百零六章 装死被拆穿 蒯越喜道:“程文杰铠甲精炼,这才支撑了几十支箭矢!” “也对!”诸葛亮终于也开始狂喜,激动中鼻子发酸竟然流下了眼泪,“朕终于报仇了!马超将军,朕是不是在做梦?” 马超闻言环眼一瞪,“怎么才能让陛下不以为是做梦呢?”于是他便想起老家的手段,一把抓过诸葛亮,蒲扇大的巴掌,呼的大耳瓜子抽了过去。啪的一声耳光响亮,只见诸葛亮惨叫一声,飞了出去。 诸葛亮起身的时候,纶巾歪了,鼻子青了,脸也肿着,随着两行鼻血流出,怒指关羽哆嗦,嘴痛说不出话。 关羽憨实,憨憨一笑道:“痛不痛?痛就不是做梦,俺娘小时候教给俺的!” 诸葛亮恨不得给他娘一巴掌,不过他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了,就扒住山顶边沿向下看,“程文杰死了,终于死了!”他咆哮了起来。 又轮到蒯越反而又无法相信山下被射成刺猬,全身是血的是程闵,遥望山下被程军围住急救的程闵,明知故问道:“可是程闵?” 暴怒的诸葛亮捂着脸,怒道:“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必然是程文杰无疑!” “随即传令全军,不要射了,已经死了,下山围剿程军!” 于是,诸葛亮留五千弓箭手在山上支援,其余将士下山突击。喊杀声中,士气暴涨的蜀军,仿佛山洪泥石流冲下了山。 而山下,程军五千重装兵团团将程闵拱卫在中间。目睹程闵中箭,这些士兵已经疯狂了,各基层军官的狂呼中,就地摆下了阵势。 程闵发现士兵们没有因为自己生死未卜而士气低落,反而要跟敌人拼命。欣慰的同时,还需示敌以弱,“快撤,不可接敌,必须撤退!”程闵吩咐许褚后,“吐血死了”过去。 程军纪律严明,虽然怒火冲天,但在将令下,依旧开始撤退。 当日,诸葛亮“射死”了程闵,率军猛攻后撤的程军,由于山路狭窄,因此未能全功。另一方面,大路挺近雒城的程军,得到消息后惊慌,放弃了攻城,就此程军全军撤回了大营。 “大好的机会,竟然错过了!” 诸葛亮返回雒城后心情十分不顺,可以说气急败坏。拿起茶碗咣咣咣喝了一起,咚的扔回去时,溅出无数水花。 在他看来,程闵死了后程军士气一定低落,消灭易如反掌,正是一鼓作气消灭程军的最佳时机。没想到因为山路狭窄,程军只用稍许兵力就挡住了他的猛攻,以至于失去了一次绝佳歼敌的机会。并且大路而来的程军溜得也很快,一转眼就撤走了。 诸葛亮眉毛乱抖中升座议事,到来的蜀汉群臣,反而个个欣喜若狂的模样。不为别的,只为弘威皇帝死了,打回中原易如反掌。 张松出班奏道:“陛下,程文杰就算没有当场毙命,也活不过今天了。他死后,中原一定大乱,正是用兵的最佳时机。不应给程军留下喘息的时间,应该尽快出兵。一鼓作气打回中原……。” 诸葛亮轻摇羽扇,瞟了张松一眼,心说若不是朕出谋划策,你能够立下这样大的功劳?“程文杰必然是死了,军心一定大乱。程闵势力之人如今最需要做的,就是返回国都拥立太子继位。所以他们一定会火速退兵。陛下可趁机起兵追击,夺取东川。同时派出使者火速告知孙权,劝他攻打合肥。再传令大将军马超,令他不用再坚守江陵了。当程闵驾崩的消息传到赵云那里的时候,军心一定不稳。如此三路齐攻,程闵势力可灭。” 群臣无不赞同。于是,一方面派出大量探马,打探程营动向。另一方面派出两路使者,约定一同出击。三路攻打华夏国。 另一方面,程军侧。 整个大营被悲凉的气氛笼罩。弘威皇帝抬回来的时候,满身插满了箭,太多人看到了,早已经全军皆知。插满了箭还能活?答案不言而喻。所以大营四处不断传来哭声……。 “闪开,闪开!”典韦眼神闪烁中,同许褚抬着弘武皇帝进了御帐。 只见程闵前胸插了少说七八支箭矢,这还是拔下来许多,若是不然。少说差七八十支箭矢。成不了刺猬,也得成豪猪。 庞统愁眉苦脸的跟着进帐。而郭嘉与贾诩商议了一番,贾诩点头道:“郭军师此计大妙。” 于是,郭嘉在外面吩咐道:“黄老将军,切记,这事情是真的,一定要表现出来特别悲哀……。”郭嘉做了一个爆炸式的手势,“全军都要意志消沉,给人一种没有一点士气的模样。” 另一方面,他又对徐晃、庞德说道:“你们两人各带五万精锐士兵。就在进入绵竹境内的山路两侧埋伏。我军大部队后撤,敌人一定追击。你等放他们过去,待得敌人败退之时。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切记调动哀兵的斗志,一鼓作气消灭全部蜀军,若是能够取了诸葛亮性命,必定是首功……。” 就此,郭嘉一方面让黄忠“瓦解”军中士气,示敌以弱。另一方面让徐晃、庞德鼓舞哀兵的斗志去埋伏,做好了伏击蜀军的准备。 “喏!” 三将领命而去的时候,郭嘉便与贾诩一起进了大帐。就见贾诩一双小眼耷拉下来,愁苦的表情爬上了老脸。转身进了御帐,悲呼起来:“皇上啊。皇上!” 庞统被吓了一跳,转身的时候。小声调侃道:“贾诩军师,您如此悲戚,怎么没有一滴眼泪呀?” 贾诩胡子一翘,心说你这小王八蛋,也没见你落泪。 程闵虽然插满了箭,流了一地血,非但没死,反而是一点伤的没有。所以大将军师们,无法落泪。 然而,后帐走出来的杜秀娘,不知道程闵是假死。当横躺在龙榻上,全身插满箭矢的程闵映入这位女史眼帘的时候。她的心瞬间被抽空了,仿佛有一道巨大的霹雳在她脑海中划过,转瞬间后炸响的惊雷,令她呆立当场。 她万万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发疯一般狂奔到程闵身前。一代帝王就这样离开了人世!泪水瞬间灌满了杜秀娘的双目,“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摇头后退的她,清泪顺着绝美的面颊滑落。 曾几何时,杜秀娘毕生的理想,就是追随眼前的弘威皇帝。用自己手中的史笔,记录下这位帝王传奇的一生。虽然很多时候,弘威皇帝总是那么的可恶。但那独到的治国理念,每每发人深思的圣贤之语。让这位绝世无双的大美女知道,程闵终将是一位能够与三皇五帝比肩的圣明天子。 血,在流淌,道道染红了龙榻。仿佛一柄柄血刀,切割着杜秀娘的心。“皇上!”杜秀娘悲呼一声,软倒在地,就这么爬了过去,抱住程闵苍白的面庞大哭起来,“皇上……,您睁看眼看看臣女一眼,皇上……。” 杜秀娘悲哭,梨花带雨,人见人怜。幔帐侍卫悲戚,这些心如铁石的硬汉们,已然留下了热泪。然而,许褚、贾诩等人,表情怪异了起来。庞统就在郭嘉身边,小声道:“奉孝兄,你带水壶了没有,我在脸上撒一些……。” 郭嘉闻言一愣,顿时面庞抽搐一番,无言以对。 这时,一人撞进了御帐,当看到程闵全身插满箭矢后,这人哐当一人就摔倒在了地上。怀里的医疗箱砸了出去,各种各样的器具撒了一地。“皇上!”太医华佗彻底吓懵了。 “没救了!”望闻问切,华佗瞬间就得出了结论。当他得知消息后,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瞬间滑落下来。他以治病救人为毕生的理想。然而千百年来,没有君王用心扶植医道。乃至于世道残酷。千万受苦的百姓无法寻医问药。个人的力量再强大,又能够救治多少人? 但当弘威皇帝出世的时候,一切得到了改变。尊重医道。建立医学院,培养医者。多年后的今天。在华夏帝国的土地上,医者数量上升了万千倍。由于弘威皇帝的重视,华佗这个神医的医术,医道上的发展直追千年后的明清。 这样一位帝王死了! 华佗盘腿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快救皇上,快……。”杜秀娘抱着程闵唯一没有插箭的头说道。 一直装死的程闵则是在嘀咕,这枕在美女胸怀上,就要比躺在龙榻上软乎多了。其实程闵也不愿装死,多难受。但为了不走漏消息。还是需要表演一番的,若是顺便能够多得些好处,那就再好不过了。所以,程闵拱在宪英怀里,甜蜜蜜的装死。 “没……!”华佗根本不用去细查,只见流这么多血,就知道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这时贾诩眼珠滴溜溜一转,走了过去,打断了他的话,耳语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华佗一愣,顿时大喜过望,然又想到了什么。立刻收起了喜色。表情三番变化之快,一秒内就完成了。只见胡明灵机一动,从地上拿起针灸包就爬了过去。 杜秀娘含泪,抱着最后的希望等待华佗施救。 而华佗也不去拔箭矢,拔出来就露馅了。他拿出金针,嘟嘟嘟的一阵金针渡穴,之后麻利的一收,望杜秀娘拜道:“史官,皇上一会就能醒来。也撑不过一炷香时间了。您若是有什么最后的遗言,最好赶紧说出来……。” “皇上!”杜秀娘抱着程闵的脑袋更加大哭了起来。 华佗松了一口气。心说没我什么事情了,我还是赶紧麻溜的离开这地方吧。当他走后。贾诩一使眼色,满帐文武全部退了出去。 原本着,这最后一炷香的时间,必然是留给弘威皇帝交代身后大事的,贾诩等重臣是绝对不能走的。这里面有破绽,但一颗心全在程闵上的杜秀娘早就忽视了。 御帐中只剩下杜秀娘与装死的程闵。 “皇上,您睁开眼看看臣女。都是臣女不好,总是惹皇上生气,臣女以后再也不惹皇上生气了,尤其是晚上……。”杜秀娘说到这里,带泪的俏脸贴在程闵冰冷的脸颊上,大哭了起来。 然而程闵看着杜秀娘的样子,再看看那饱满的大白兔,就在眼前晃啊晃的,忍不住的想入非非了,只见下体越来越大,杜秀娘冰雪聪明,顿时变的冷冰冰,娇呼道:“皇上最终是要死的,就让臣女看看皇上身上的伤……。” 程闵心说你一看爷,爷不就露馅了,虽然最终是会露馅的,但晚一点露馅总比早一点强不是。于是,程闵就死死抓住了杜秀娘的双手,叫道:“不能拔,拿出来朕就真的死了?” 杜秀娘已经大怒了,因为“将死”的皇上实在太有力气了,娇怒道:“皇上,您身上插了十多支利箭,您的精神力气倒是比少年人还要有劲呀?” “啊!不不不,朕很虚弱!”程闵吃了一惊,心说老师教的都忘了。他急忙放开手,变成七八十老头无力的模样,“绣娘,别……别拔,拔出来……朕……朕就死了!” 娇怒的杜秀娘羞怒中顾不得太多了,她推开程闵,抓住一枚箭矢,就说用力拔出来的时候,最终还是犹豫了。她清澈的美眸里还存着泪花,望着仰躺的程闵。“若是我想错了!” 程闵停了一下,恍然大悟。“哇呀,好痛。别拔,千万别!” 这停了一下,反倒让杜秀娘鼓足了勇气,三下五除二拔出胸口的利箭,拉开弘威皇帝的衣服一看,“猪皮!”猪皮下又有一层血囊,血就是从这皮囊中流出来的。箭头到了这里,就被最里面的一层软甲挡住了。 杜秀娘晚上的时候可是贴身侍女,程闵身上几根毛都知道。这宝甲刀枪不入,比韦小宝的都好使。 “皇上骗臣女!”杜秀娘大怒,花容失色中起身,脸色陡然苍白,便感到被弘威皇帝“无耻”骗去了纯洁。 事情被拆穿了,程闵也无法装模作样下去了,也就起身,低头拔出其余箭矢的同时,说道:“绣娘啊。朕不是故意骗你的,朕是要骗诸葛亮,朕……。” 程闵临时被揭穿还没组织好语言,所以顿了顿思考一番,继续道:“朕看绣娘悲戚。这心里面也痛,所以假装醒过来说说话……。” 杜秀娘这才缓和了一些,原来是皇上心疼自己,想隐瞒又不想隐瞒,才最终成了这个样子。想到这里,她冰冰凉的脸颊终于又有了一丝红润。 程闵现自己的说辞奏效,大松一口气,心说这聪明的女孩子就是不好唬弄,“都是朕不好,朕给绣娘赔罪了……。” 杜秀娘那里敢接受程闵的赔罪,留仙裙摆散开一地,玉手使劲搓着裙角,抿着嘴不说话。 程闵叭咂了叭咂嘴巴,香气犹存,慢慢走过去道:“绣娘,都是朕不好,不过事情还需如此这般……。” 第三百零七章 用我鲜血换弘威复生 少顷,三位军师入帐。 郭嘉道:“启禀皇上,已经令庞德、徐晃两位将军埋伏去了……。未来得及启奏,请皇上治罪……。” “好计谋!”军情瞬息万变,凡事启奏耽误军机,所以程闵并没有责怪郭嘉。 估摸着两个时辰后,程军全军开拔。由于一时间找不到太多的白布做丧服,士兵们只好临时切割成白布条子,一个个绑在额头、胳膊上。 当覆盖白布的程闵被抬出来放到龙撵上的时候,程军十余万人全部拜倒在地大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悲戚,直冲斗霄。 而杜秀娘全身披麻戴孝,仿佛送老头子出殡的小媳妇一般无二,爬在龙撵上也是哭的梨花带雨。闻者哀怜,看者心酸。 龙撵四周的大将军师们明白怎么回事,一个个暗地里猛往脸上洒水,这才流泪。看杜秀娘哭,一个个暗竖大拇指。 事情展到这里,程军全军撤退,悲戚中撤退毫无队形、士气可言,毫无战斗力可言。 蜀军侧,雒城议事厅。群臣脸色焦急的等待。诸葛亮轻摇羽扇,儒雅的面庞说不出的轻松,“程文杰死得好,朕的大仇终于报了!” “报……。”这时一名探马狂奔而来,众人惊看去的时候,这名探马翻身拜倒在地,呼呼传了两口粗气,这才继续报道:“启禀陛下,程军全军戴孝,拔营起寨,撤向绵竹!” 诸葛亮问道:“可看清楚了?” 探马奏道:“绝不会错,我就在山坡上藏着。看到程军抬程闵的尸体上了龙撵。有一个女人张的挺好看,真美。全身戴孝。哭的稀里哗啦的。”探马说到这里,心说当皇帝就是好,带个美人出征。白天大战累了,晚上继续大战,反而能恢复精力! 诸葛亮轻摇羽扇,道:“咱们全看到了。程文杰被射成了刺猬。此必定是敌人军心已乱,丧撤退,正好追击……。那女子一定程文杰的史官,这个昏君,史官都用女人!” 张松大点其头。 于是,诸葛亮一拍大腿,一只耳乱摆中喊道:“传旨。全军出击。将程文杰这谋朝篡位的国贼尸体抢过来,点天灯!” 天子的尸体点灯,果然是点天灯! 群臣闻言瞅了瞅诸葛亮日渐福的身体,心说看弘威皇帝身体精壮。说到点天灯,恐怕还是诸葛亮油水多……。 雒城四门大开。 诸葛亮骑在马上,手中依旧扇着那标志性的羽扇。呼道:“伪帝弘威死了,正是我蜀汉大兴之时。众人并力向前。谁能够抢到伪帝弘威的尸,赏千金封万户侯!” “蜀汉大兴!” “蜀汉大兴!” 十万蜀军本来害怕三十万虎狼程军。但得知弘威皇帝死了后,顿时雄纠纠气昂昂。踏起漫天尘埃中,撒丫子去追撤退的程军去了。 绵竹边境,遮天蔽日的尘埃中,近二十万程军簇拥着弘威皇帝的灵车前进。旗帜没有了,全成了帆布白旗。人低头,马垂脖,稀稀拉拉毫无章法中行尸走肉一般行进。 “呜呜呜,弘威皇帝晏驾了!” “呜哇,我也不活了!”大军踏起的沙尘里面,只见砂石不见人,反而哭声震天,仿佛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幽灵云雾一般。天边的太阳也被这团幽灵云吓的不轻,躲到了云彩后面,很快天空就阴暗了下来。 庞统扶着灵车,一直一副思索的模样,突然灵智开化的明悟状,道:“开天广运行道圣德神功肇纪立极仁孝大圣睿武端毅成文钦安弘定业祖皇帝!这谥号怎么样?” “咳咳咳……。”贾诩闻言一阵咳嗽,心说你小子将谥号用字里面寓意好的全拿出来用,这算什么本领。于是,贾诩瞅了庞统一眼。 庞统见他有揭自己的意图,吃了一惊,急忙拱手向灵车道:“本军师这是备用的,备用的!” 郭嘉摇头苦笑,心说你们一个为老不尊,一个为幼不敬,明面上又看不出来,真是忘年交奇葩。 若放到后世,那就是好基友了。 郭嘉观四处兵士士气太低落,隐隐感到有些不妥,思咐一番后,便来到龙撵正门,行礼道:“史官,郭嘉求见……。” 不一会后,门帘拉开,郭嘉急忙钻了进去,拜道:“皇上,您的假死之计成功,诸葛亮已经上当受骗追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程闵满脸问号。 郭嘉小心道:“只不过皇上诈尸之计太过成功,如今士气真的没有了。若是蜀军追来,恐一时间提不起战斗力。” 程闵闻言点头,全军三十万人,不可能保证每一个人都不会走漏消息,程闵这才隐瞒了除核心外的所有将士。同时未免敌人看出减员,也不能分出太多兵马去埋伏。所以当蜀军进入伏击圈的时候,程闵所带的这些兵马需要支撑一半的战斗力。而现在这些兵马毫无士气可言,当蜀军追上来的时候,恐怕战果会大打折扣。 轰隆隆……,这时候,天边传来一阵炸雷。 程闵灵机一动,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交给贾诩去做。” 郭嘉顿时张目结舌,好半天后,拜道:“皇……皇上妙计……。” 郭嘉走出龙撵,手搭凉棚遥望天际阴云,恐怕会有一场雨。他下了龙撵,便走到贾诩身旁,“贾诩军师,皇上有旨,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贾诩闻言一愣,也是瞅了瞅天,道:“为什么是老夫?” 郭嘉执晚辈礼节,笑道:“您老演技好。”一旁的庞统大点其头。 贾诩一甩袖子,怒道:“奉孝,你也跟这小子学坏了……。” 真是狡猾的老顽童,郭嘉只是一笑。 另一方面,南面远处,尘头遮天蔽日。 “蜀汉大兴!”十万蜀军高呼着口号,高举着兵器,裹在好大一团沙尘暴里,浮起的尘土层上只见旗帜刀尖不见人,喔喔呀呀声中尘暴团飘过了绵竹边境。 估摸着一刻钟后,徐晃、庞德从各自隐藏的小山后面领军转了出来。 “为弘威皇帝报仇!” “报仇!” “誓杀诸葛亮,不成功便成仁!” “不成功,便成仁!” 程军对自己的领袖充满了狂热的崇拜,所以将士们疯了一般,要为弘威皇帝报仇。许多人扔掉了铠甲,明死志。就此,两人就在要道埋伏,转等拦截诸葛亮败军。 半个时辰后。 一骑绝尘来到诸葛亮马前,翻身下马拜倒在地,呼道:“启奏陛下,我军已经不足程军五里,程军阵型散乱士气全无!” “太好了!”诸葛亮的羽扇已经不能用摇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扇刷刷的扇风,停下时横直前方,甩着耳朵呼道:“建功立业就在此时。获胜后所得辎重全分兵士!” 但凡军队都有信仰,诸葛亮的军队就信仰钱财。所以蜀军闻言士气暴涨。喔喔呀呀又加快了脚步。 一刻钟后,程闵侧。 护送程闵灵柩的大军。毫无士气可言。原本这些士兵也是一个个要为程闵报仇,但为了示敌以弱,在将官的引导下成为了真正的“哀兵”,只有哀伤,心力憔悴的哀兵。 这样的哀兵失去了理想,失去意志,打不了仗,可不行。 贾诩遥望天边,乌云密布。看起来时机已经到了,他立刻传令全军停止前进。于是,近二十万程军,稀稀拉拉无精打采,骑兵在坐骑上垂头,步兵干脆做到了地上丧气。 各级军官十分愤怒,“起来,都起来,纪律哪里去了。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模样,还像是我程军的士兵吗?” “皇上驾崩了,呜呜呜,程军没有了!” “皇上驾崩了。我们还当什么兵!”士兵们对带领自己南征北战的程闵充满了狂热的崇拜,此刻秦峰没了,他们如同失去了信仰的教徒。几乎心死,谁还管什么军纪。 “皇上驾崩了……。”军官们遥望洁白的龙撵。全部垂下了头。 “敌袭,敌袭!”从来消息灵通的程军斥候。这时候也晚来了一些。 士兵们举目望去,便见远处遮天蔽日的尘头,地面也开始有节奏的颤抖。失去领袖的士兵们,顿时惊慌了起来。 “集结,集结!” 各级军官开始喊出口号,只有基层小队列了阵,才能布下一营一营的大阵。 然而士兵们眼神涣散。 “什么呆,你们难道不愿为皇上报仇吗?” “报仇!”士兵们的眼神渐渐凝聚起来。“为弘威皇帝报仇!”口号没有以前的响亮,显然,虽然士兵们愿为程闵报仇,但太过低落的士气一时间还是提不起来的。 程闵龙撵旁,庞统一拍巴掌,“不好,军心虽然可用,但士兵气势不振,恐难挥一半的战斗力。贾诩军师,就看您老的了!” 贾诩闻言皓一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甲,手握宝剑骑在马上遥望天际,他需要一个契机。 时间一点点流逝,大将黄忠已经列队。远处,遮天蔽日的尘头越来越近,代表着敌人已经近在咫尺。而看士兵们的眼神,虽然充满了复仇的怒火。但形同一个秃废很长时间的人,虽然重拾了人生的目标,但距离过去的巅峰还有很远的差距。 阴云足够厚了,天空昏沉下来。一道粗大的闪电,从阴云中射了下来,顿时劈开了昏沉带来了光明。 闪电之后有炸雷,这个道理贾诩自然明白。“时机已到!”只见他一跃下马,又跳上龙撵。程闵的龙撵十分庞大,贾诩就站在门旁,振臂高呼道:“苍天以怒!” 呼声在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当中传的很远很远,程军将士惊视过去。轰隆隆……,天边滚滚的炸雷,震荡所有人的心头。咔嚓嚓,突然之间一道道狰狞扭曲的闪电不断劈开昏暗的天空,照耀着贾诩同样愤怒狰狞的苍老面庞。贾诩岁数大了,满面沧桑,更添隔世一般的神秘。 庞统暗竖大拇指,心说老家伙这表情,借助雷电之势,比江南乩童起乩的“大神”可就厉害多了。 士兵们不知道贾诩要做什么,但贾诩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他仿佛史诗大幕拉来前的虔诚吟唱者,就在电闪雷鸣中,振臂疾呼道:“苍天已怒,劈天斩地。哀华夏之不幸,怒蜀汉之狗行……。” 老贾诩在电闪雷鸣中披头散,癫狂一阵后,沧啷一声拔出宝剑,“天帝与四方神灵在上,臣愿用自己的性命……,换我弘威复生,佑我华夏!”老贾诩一咬牙,宝剑便从胳膊上划过,顿时鲜血直流。彻骨的痛楚强忍着,让他苍老的面庞在电闪雷鸣中更加壮丽。 庞统心里一突,又暗竖大拇指,心说老家伙,你够狠! 郭嘉一愣,沧啷一声也是拔出了宝剑,“愿用吾之鲜血,换我弘威复生。佑我华夏!” “行啊奉孝,你算是跟老狐狸学会了……。”庞统心说我可不能被你们比下去。于是乎,他也忍住痛。挥剑划开了手臂。 沧啷沧啷,许褚、典韦一点都不迟疑,跟着划开了手臂。 “愿用吾之鲜血,换我弘威复生,佑我华夏!”呼声中,三百忠心耿耿的华夏御前侍卫,一起划开了手臂。 一时间,鲜血染红了龙撵四周的地面。 轰隆隆,雷声回荡在天际。 弘威皇帝程闵在军中的威望是毋庸置疑的。士兵们哀伤的目光汇聚在洁白的龙撵上。“若是弘威皇帝能够复生,死也心甘情愿。” 士兵们内心狂热的崇拜,被贾诩等人的行动完全引导了出来。刀剑在闪电中泛着光芒,士兵们纷纷划开自己的手臂,任凭鲜血涌出,他们高举起臂膀,鼓起全部的力量,坚定的目光注视着苍天,高呼道:“愿用吾之鲜血。换我弘威皇帝复生,佑我华夏!” 他们相信,自己的真诚一定能够感动天地,而苍天会让他们的弘威皇帝复生。 这一刻。信仰让他们相信,他们毫不怀疑。就连贾诩等人,亦是如此。 咔嚓嚓。龙撵的天空上,无数粗大的闪电。仿佛一条条蛟龙交汇闪烁。 龙撵内的程闵,注视到三军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激荡中早已经无法等待,恰时走了出来。那天际闪烁的电芒,令他的金甲华光流转。 第三百零八章 死而复生 二十万将士未有惊骇,他们的目光反而更加坚定。 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典韦翻身下马拜倒在地,用尽气力,呼道:“弘威复生,佑我华夏!” 许褚亦是呼道:“皇上是天帝的兄弟,天帝令皇上复生!天帝将会注视今日的一战,吾皇会带领我们,取得最终的胜利!” “皇上复生了!”对领袖的崇拜,让士兵们毫不怀疑看到的一切,他们的领袖是伟大不朽的不死传说,对于士兵来说,是一件多么令人鼓舞的事情。 而程闵,当他看到染红的大地的时候,心中充满了震撼。这是他的士兵,是愿意为他抛头颅洒热血的士兵。程闵高举起手中的土豪金枪,金色的枪身在电闪中流转着光华。他面庞坚毅,面对几十万愿意为自己而死的将士,他的心充满了激荡,他大声咆哮,“是你们唤醒了朕,你们的鲜血流淌在朕的心头,从这一刻起,朕就是吾等,朕与你们同在!” 轰隆隆,滚滚炸雷中,程军的士气彻底爆了,士兵们疯狂挥舞中手中的兵器,狂热的高呼,“弘威复生,佑我华夏!弘威复生,佑我华夏!” 其实程闵有些惭愧,然而古代就是这样的,这是一次聚拢人心神话自己的机会,他是绝不能放过的。 狂热的呼声中,程军的士气完全恢复了。这一刻,那怕他们面对的是神明,只需他们的君王枪芒所指,他们就会屠神。 一旁的贾诩早就拜倒在地,暗地里抹了把汗,心说不愧是皇上,不但将诸葛亮诱进了包围圈,还趁机提高了军中的威望。 大雨如注,冰冷的雨水,浇不灭程军将士心头的火热。领袖复活了,敌人,终将付出代价。 近二十万程军在大雨中布下了阵势,静候敌人到来。 隆隆马蹄声中,一支蜀军骑兵先到。 “夺取程文杰尸者,赏千金封万户侯!”诸葛亮跃马扬鞭在前,雨水顺着他肥大的一只耳珠帘而下。在他看来,对面的程军虽然列阵,但一支失去领袖的军队,根本不足为惧。 然而,当一道巨大的闪电点亮阴沉的天空,程军阵前金色的身影印入足额两的眼帘。诸葛亮遥指程军,大脸充满得逞狠色的诸葛亮,顿时就呆滞了。他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肥硕的双腮在上下跳动。 “弘威复生,佑我华夏!”程军将士高呼着,暴涨的气势将到来的蜀军笼罩。 蜀军只以为弘威大帝死了,这才士气高昂一路狂追。而弘威皇帝竟然活过来了,冰冷的雨水瞬间挥了自己的作用,将蜀军浇了个透心凉。 “这怎么可能!”诸葛亮惊的差一点从马上掉下来。“程文杰怎么活了!”雨点砸在他的纶巾上,瞬间就将纶巾砸趴下了。 程闵土豪金枪自指诸葛亮。 诸葛亮福的面皮抽搐,眼神透着恐慌,战抖中尖叫道:“不可能,程文杰,你,你怎么活了!”他亲眼看到程闵被万箭穿身,那种情况下,没有人可以活过来。就算不死也会重伤,怎么可能毫无损! 程闵几乎将枪尖压在了诸葛亮的鼻尖,雨中大笑道:“诸葛村夫,朕受命于天,汝等凡人岂能伤的了朕!” “放屁!”诸葛亮鼓起力气推开大枪,“你这话只能骗一骗普通人,你一定用了阴谋诡计,被射的一定是替身!” 瓢泼大雨中,程军仿佛暴涨的大潮,瞬间就淹没了蜀军。 “弘威复生,佑我华夏!”程军将士高呼着口号,锋利的刀枪送入敌人的身体。血雨瞬间就取代了大雨,溅射在大地之上。 而蜀军只是一个照面便士气全无,“快跑啊,弘威皇帝复生了,快跑!” “不死之身!救命,救命!” 不死的君王,试问天下谁敢作对,只是三两下的功夫,十余万蜀军就有了全面崩溃的征兆。 诸葛亮顶着趴在头上的纶巾,挥舞着羽扇带起一道道水纹,呼道:“不要怕,弘威皇帝是诈死,他根本就不是不死之身!” 这时,一队程军杀到诸葛亮这里,诸葛亮的侍卫长急忙带领亲卫过去拦住,呼道:“陛下快走!” 这队程军极其英勇善战,只是一个照面,诸葛亮的亲卫便死了一半。 当啷。侍卫长挡住了一名士兵的兵器,现他的模样与中原人大异。心里一惊,“咦。你是氐人!为何帮助程军?” 这名氐族士兵眼神充满了不屑,呼道:“我是氐人不假,我更是华夏人,华夏的子民,誓杀你们这些华夏的叛逆!” “什么!”侍卫长吃了一惊。 这时,一柄长矛从一旁刺来,噗嗤一声洞穿了侍卫长的胸口,只见这名程军长相也是大异,却是呼道:“我是羌人!” “我是匈奴人!” “我是乌丸人!” “我是汉人!” 一柄柄利器刺入侍卫长的身体。 “我们都是华夏人。华夏帝国的子民!” “哇!”侍卫长倒下了,亲卫们四散而逃。 诸葛亮懵了,他根本想不明白,弘威皇帝用了什么魔法,让这些本来是异族的人为其效力。后来,诸葛亮才明白过来。是弘威皇帝独有的个人魅力,感染了这些边族。只有弘威皇帝,才真正将这些边族当成华夏的少数民族。在这样一个君权的时代,弘威皇帝就是华夏的代言人。他用自己海纳百川的胸怀,将边族接纳入了华夏的怀抱。华夏后世千千万万的人们感到庆幸,是弘威皇帝一己之力,提前了一千多年。将华夏的多民族团结在了一起。在一千多年前,各族人民就可以一起高呼,我们是华夏人。我们有华夏梦,弘威皇帝会带领我们实现它! 乱军中出现一道身影。疾驰诸葛亮近前,“南阳的耻辱。岂能知道吾皇的理念,吃我庞统一剑!” 当啷 诸葛亮举剑招架,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庞统。诸葛亮一阵慌乱,呼道:“士元,程文杰外表仁厚,实则阴险狡诈,不如弃暗投明!” “扯你呀蛋!你这反骨仔!”庞统提剑怒刺,“从小你就自比管仲乐毅,你张开你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看。华夏的百姓是怎么生活的?蜀地的百姓又是怎么生活的?你看看你是怎么霍乱天下,这就是你当初安民治国平天下的理想?” “这!”诸葛亮纶巾塌在左耳边,无言以对。随后急刺三剑逼退庞统,拨马就走,头也不回呼道:“这只是暂时的,待朕平定天下,一定会实行仁政的!” “呸!”庞统吐了一口,“狗改不了吃屎!” 轰隆隆震天的雷声,也掩盖不住大地上几十万人的喊杀声。各民族组成的程军在取得一定优势后,便开始与蜀军全面接触。一座座方阵,仿佛一辆辆高行进的坦克,瞬间就砸进了蜀军的阵势当中。 士气高涨、训练有素的程军立刻就占据了上风。 精良的装备更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来自于程闵的炒钢法,令程军全部用的是钢制武器和盔甲,而蜀军用的是熟铁生铁的器具。 蜀军的兵器无法切开秦军的盔甲,而程军手中的钢刀能够轻易将敌人斩开。 而士气更是重中之重,各民族的程军团结在了一起,高呼着为华夏战的口号,杀戮者敌人。 切割、宰割,屠宰!血雨腥风中,残肢断臂飞舞,鲜血混着雨水,极短的时间内就染红了大地。乃至于大地之上,道道血河横流,一具具冰冷的蜀军尸体砸入血河,溅起红色的浪花。 蜀军开始大溃败,事实证明,各民族团结的军队是无法战胜的,各民族团结的华夏也是无法战胜的。 “文聘别跑!吃俺一戟!” 文聘气急败坏穿行在自家败军之中,不敢回身。 “哪里走!”骤然间一匹红色的骏马出现在前头,锋利的卷云刀当头劈下。 当啷! 文聘举枪招架,环眼怒瞪,“黄忠!” 黄忠手中卷云刀,虽年迈,但威风凛凛,呼道:“逆贼文聘,下马受降!” “你才是逆贼!”文聘大怒,手中长枪一转,一时间反压黄忠卷云刀,顺势一推,锋利的枪尖直刺黄忠胸口。 随后赶来的典韦一咧嘴,叫道:“大叔,别抢功劳!” “大叔!?”文聘有些晕,心说你们这关系倒是挺融洽。 华夏大将之中黄忠年纪最大。大家喝酒的时候总是被戏称为大叔。没想到典韦就这么在阵前喊出来了,大叔不服老。“大怒”,心说今天就让你们这些老侄子们见识见识本大叔的本事。 只见黄忠一番手。卷云刀便击打在文聘的长枪前端。文聘顿时感到一阵巨力传来,长枪被荡飞的同时抬头一看,漫天刀锋劈来。但凡别人用刀,最多带出一片寒光。而此刻,却是能够清楚的看到六柄刀刃同时来袭。 此乃烈焰斩,乃是黄忠从弓术中领悟而来。弓术中有三连射,五连射。刀法也能三连斩,五连斩,甚至六连斩。 “哇呀。好刀法,大叔,你从子龙那里偷学的!” 赵云绝技七龙入海,一枪七连刺。然劈的手法更难一些,所以黄忠这烈焰斩虽然六分,但亦是绝技。 为变频无从破解,一缩脖子,举枪硬扛。 当当当当当当 每承受一刀,文聘的气势就弱一份。当最后一刀的时候更是抵挡不住,直接被砸下了马。 黄忠有些气喘,能够将文聘砸下马,他也是到了底力。 文聘肝胆俱裂。这辈子都无人能够将他劈下马。此刻马也不要了,倒拖着长枪,仿佛猪八戒一般。甩着宽大的袖子奔入了乱军之中。 另一方面,程闵策马急追诸葛亮。 “诸葛村夫。哪里逃!” 诸葛亮早就七魂走了六魄,那枪尖只在脑后弄影。惊的他头都不敢回。 程闵急追,若是平地,马力早就追上了,怎奈四周皆是溃散的蜀军挡道。手中土豪金枪,始终差那么一点刺不到诸葛亮的大脑袋。 就此,大雨中蜀军全面溃败,程军一路追击不舍。 诸葛亮只能是退走雒城,一路收拢败兵,又有二万多人随身,走散的众将也是退走雒城,路上也就遇到。经过一夜疾行,第二天天空渐亮的时候,后方已经听不到追杀的喊声。 诸葛亮心头大定,便传令兵士休息。士兵死里逃生,这一停下来,哭声不断,士气极其低落。 突然,诸葛亮仰天大笑了起来。众将吓了一跳,众将不免问道:“陛下为何笑?” 诸葛亮便用手中羽扇,指点四周险峻的山川和树林,道:“朕不笑他人,单笑程文杰无谋,军机处少智。若是朕用兵,必定在这里埋伏一支军马,我们可怎么办?” “陛下洪福齐天,吾等必定无忧亦!”法正最后拜道。 士气低落的士兵闻言,多少回复了一些。 张松意见松了口气,原来诸葛亮这是在激励士气。如今已经大败特败,能够激励士气的事情,也只有诸葛亮说的这些了。 “陛下所言甚是……。”张松正说附和两句,谁知话未说完,山中鼓声大震,火光冲天而起。 诸葛亮惊的急忙上马,只见一彪军马斜地里杀了出来。 为一员大将,提着明晃晃的大刀,怒道:“吾乃华夏镇西将军庞德,奉郭军师将令,在此等候多时了,伪帝诸葛亮,纳命来吧!” 诸葛亮肝胆俱裂,“孟达,快去拦住此人!” 庞德收起刀落,斩杀了孟达,但被蜀军士兵拦住,诸葛亮损失一万余人,这才得以脱走。 天色大亮的时候,突然又阴云密布下起雨来,诸葛亮带着最后一万残兵冒雨走了半日。待得大雨停止的时候,全军饥饿疲惫,已经走不动路了。 诸葛亮的落魄自然不用多提,他还需将这万余人带回去。于是,诸葛亮下令劫了四周的村子,抢夺来粮草,又令杀马充饥。 众将围着诸葛亮坐在一棵大树下,皆是湿漉漉落汤鸡的模样,垂头丧气。大将们丧气,士兵可想而知。 第三百零九章 锦囊妙计 诸葛亮心说这不行,还需鼓舞士气,于是,轻摇羽扇大笑起来。 张松一见竟然又笑了,惊悚。但他知道诸葛亮是为了鼓舞士气,勉强打起精神,呼应道:“陛下,你前番大笑,引来庞德,折了许多兵马,如今又为何笑?” 诸葛亮笑道:“程文杰最终是智谋不足,若是朕用兵……。”他羽扇点地,“就在这里埋伏下一支兵马,我们纵容能够逃脱,也已经无兵矣!程文杰没能想到这一点,他毕竟是无谋!” 众人闻言感到有道理,自己活命有望,士气多少回复了一些。 众人正在大笑辱骂弘威皇帝白痴的时候,四周军士一阵阵的尖叫。 诸葛亮等人已经成了惊弓之鸟,闻声立刻上马。只见四下里杀声震天,一军方圆围了过来。为一人,手提一柄裂地开山斧,威风凛凛,呼道:“诸葛村夫,那里去?” 众人一见是徐晃,此人乃是程军五子良将之一,尽皆胆寒。诸葛亮惊魂中派李严挡住徐晃,自己先拨马逃命。两军一阵厮杀,徐晃战前斩杀了李严。 诸葛亮马不停蹄,一路南逃,身后不闻追杀之声时,环顾四周,只有二百余骑跟随。包括诸葛亮在内,文聘、严颜、张任等人皆带伤。到了这个时候,追随诸葛亮出征的兵马,可以说已经全军覆没了。 诸葛亮便感到自己完蛋了,川中已经没有兵马能够抵挡三十万程军了。 走到这里,人困马乏,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张松、法正等谋士疲惫的目光望向诸葛亮,他们已经不管你是不是皇帝了,毫不掩饰不满。 诸葛亮吓了一跳,此刻他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应对当前的局势,然而必须要安慰将士一番。诸葛亮一方面组织言词,一方面轻摇羽扇露出能够安定人心的笑意。 可是,当众将见到他笑的时候,顿时毛骨悚然起来。心说陛下您可别笑了,我们已经是顶不住了。 于是乎,已经没有兵马的诸葛亮不敢停留,狼狈逃窜回了雒城。十万兵马没有了,孟达、李严战死。诸葛亮已经没有兵马抵挡程闵的大军,他一方面全线撤退会成都。另一方面,快马飞报江陵的马超。江陵还有诸葛亮的十万人,他准备弃守江陵,集结最后的兵马到蜀中,与程闵在成都城下决一死战。 而程闵大获全胜,兵不血刃得到成都门户雒城。 雒城,弘威皇帝临时行宫,程闵大宴群臣。 程闵高踞宝座之上,举起酒杯,笑道:“能够全歼西川蜀军主力,多赖诸位……。” “实乃皇上亲临险地,诱敌深入,吾等不敢居功。”众人一起举杯道。 程闵一饮而尽,群臣亦是痛饮。满大殿的人乐呵呵的。 酒过三巡,一心想要夺取西川的程闵,不免询问起今后的战事。 随军军师郭嘉出班奏道:“启奏皇上,诸葛亮退回成都后,调集了云南、永昌等西川南部郡县的兵马,估计在成都集中了三万人。而江陵的十万大军不容小视,是否对成都只围不攻,先夺取巴郡,截断江陵马超部退回蜀中的路线!围歼了马超,震慑江东,后再一鼓作气,围歼成都的诸葛亮。” 西川纵深极广,程闵打算趁着平定蜀国这一战。彻底安定西南,这需要一个平稳的后方。而江东还有一个孙权,还需击溃江陵的诸葛亮。震慑住江东,自己这边才好放开手脚。 于是。弘威皇帝程闵一方面派出使者去襄阳询问赵云部的荆州战事,另一方分兵两路,一路兵围成都,一路攻打巴郡。将西川北部全部掌控在手中,就完全隔断了江陵的马超。 与此同时,成都皇宫里吵了起来。 “陛下,成都虽然城池高大,粮草充足。但陛下绝对不能在成都!”法正道。 张松出班奏道:“陛下,岂能轻易放弃都城,只需大将军……。” “张松误国!”法正粗暴的打断了张松的话,“派一员大将镇守足以……。” 许多年以来,都城沦陷就代表着国家沦陷了,国家沦陷了那么国民的斗志就会消沉。都城的确不能轻易失去,然而诸葛亮也的确不想困死在成都内。诸葛亮脸色极其难看中问道:“那依你之意,朕该怎么办?” 法正急忙说道:“永昌郡城坐落在高岭。四周山川险峻,树木丛杂。相较于成都,更加易守难攻。更为重要的是,程军远征至此跋山涉水,后勤一定供应不力……。”话到这里,法正语重心长的说道:“陛下,我军目前已经不是程军的对手,只有坚守住,才能寻找到机会。大将军若是能够及时回兵。那么我们就可以力守地形更加险恶的西川南部。若是大将军回不来……,只有永昌才可以长期守……。” 诸葛亮听从了法正的建议。留下严颜为大将、张嶷、张松辅佐。而他自己带着两万兵马,带着成都绝大部分粮草。在程军到来之前,向永昌撤退。 至此,川中的战事暂时沉静了下来,而荆州的战事,已经如火如荼的展开。 马超作为蜀国大将军,荆州蜀军的主将,拥有绝对的权利。他来到荆州后,并没有听诸葛亮的话坚守,反而是主动出击。 而华夏帝国大将军,荆州程军的主将赵云,稳扎稳打。 一时间,双方各有胜负。就在程蜀边境上的荆门小县僵持住了。 荆门府衙内,大将军赵云聚将议事,堂下臧霸、纪灵、周仓等将,又有随军参谋满宠。 赵云穿银盔银甲而坐,问于堂下诸人道:“今已经与马超相持一月有余,你们对目前的战事有什么看法?” 纪灵立刻起身,抱拳道:“大将军,闻皇上在西川屡战屡胜,而我们在这里未建寸功。昔日出征之时,皇上令大将军夺取荆州。今日马超自出城池送死,不必避让,领军出城一战则可!” 话音刚落,满宠起身抱拳,谏言道:“大将军,马孟起有勇有谋,不可轻敌。不如坚守,皇上在西川得胜,马超必定不会久留荆州。待得他有退意,追击乃为上策。” 赵云微微点头,然而他心里是渴望一战的。 这时,须发皆张的周仓,瞪着眼睛站了起来,抱拳道:“此乃书生之言,自古以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敌人在外,我军在城内以逸待劳久矣,出城一战自可取胜。” “大将军!”满宠还要争辩的时候,臧霸起身道:“大将军,闻出征之时,皇上曾有锦囊留下,为何不打开一看?” 赵云闻言伸手入怀,摸出一个锦囊,道:“昔日出征之时,皇上曾说,僵持不下之时打开来看,如今正是时候。”于是,赵云就将锦囊放到了案几上,走下堂。四周之人急忙跟在身后,众人一起望锦囊一拜,山呼万岁。当赵云打开锦囊取出里面金色锦布的时候,众人呼啦啦围了过去。 只见上面大致这样写道:马超是有本事的,但他素来孤傲,只以为本事天下第一。这样的人最容易被胜利冲昏头脑。朕授予你权利,就算损兵折将,也要让关羽赢几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引他急攻襄阳。你再去找张允,朕已经密令他配合你,让他的水军长江出击,急袭江陵,断马超粮草退路。马超一定会败走麦城,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襄阳也要丢?”满宠有些傻眼。 赵云笑道:“马超这个人是有实力的,只不过野心太大。就算他夺取襄阳,百姓也不会受苦。”于是,赵云再次升堂,拿出将令,“周仓何在?” “末将在!” “命你火速返回襄阳,撤出所有粮草物资,屯于樊城。” “喏!”周仓接过将令,立刻离去。 “纪灵何在!” “末将在!” “你带三万兵马,扎下九座大寨。本帅这里兵败了,连丢,但绝不能为马超留下粮草!” “喏!” 众将领命而去后,赵云起身,对陈到道:“陈到将军,当年你跟马超打过,这先锋诱敌还需你来。” 陈到大笑道:“大将军请放心,打败仗很容易!” 于是,众人皆笑了起笑了起来。 另一方面,荆门外二十里蜀军大营,蜀国大将军马超,也是聚将议事。 马超对帐下诸将道:“今敌大将军赵子龙屯兵于荆门、襄阳、樊城,平原之地无险可守,我部兵强马壮,三军用命,如何不取?” 于是,马超便令吴懿为先锋,马岱为副将,自令中军,向郎、邓芝为参谋,全军开拔挺近荆门 消息被程军斥候飞报到赵云这里。 “马超既然不坚守,此来乃是自己送死!” 于是,赵云命陈到为先锋,自引中军随后,出城迎战马超。 马超得知赵云竟然出城,大喜过望。便将先锋吴懿、马岱两人叫来,秘密吩咐了一番。 两将领命而去,率领先锋营,对阵程军先锋陈到。 两军对阵方圆,陈到策马而出,枪指关平道:“无知小辈,不是吾的对手,快叫马超来送死!” 马岱大怒,挥刀骤马来战陈到,没有二十个回合,马岱拨马便走。吴懿出马战陈到,十余回合也败下阵来,两人假装抵不过鸣金撤退。 哗啦啦声中,敌人转头跑了。陈到一愣,心说还没交战怎么就跑了?他转眼一想,必定是诈败,不过正中下怀。反正陈到是要败的,若是中计更能诱出马超,随便追吧。 “小辈别跑,马超在哪里?看某手中长枪挑了他!” 马岱闻之又气又怒,若不是马超有令诈败,非回头与陈到拼命不可。 这一日,蜀军败退二十里回营。 来日,赵云与陈到一起,猛攻蜀军大营。只不过两个时辰,蜀军便放弃了大营全军撤退了。 赵云入营后查看了一番,升帐议事,道:“这里是蜀军的大本营,马超作为主将没有出现,其中必定有诈!” 满宠进言道:“何不将计就计,中了马超的计谋,正好引蛇出洞!” 果然,来日蜀军又败退。若是一般情况,赵云绝不会急追。反正是要败的,赵云隐晦嘱咐兵士早作准备,若是失败就望汉江长江边逃,便也一路追了下去。 这一日追了二十里,赵云聚众议事道:“马超搞什么名堂?连败了两天还不出现?” 忽然见,外面喊声大震。赵云起身的时候,一名传令兵狂奔进来,拜道:“大将军,大事不好,后方出现一彪军马,暂时不知多少人!” 赵云大喜,突然收了起来,“惊慌”道:“中计了!不可力敌,传令全军撤退!” 赵云一路追赶蜀军的时候,已经为全军打了预防针。所以当马超的伏兵背后杀出,麻袋、吴懿等将反杀回来的时候,程军并没有太多惊慌,依然是有序的撤退。 至此,赵云完全主动的中了马超的计策,而程闵的锦囊妙计也开始运转起来。赵云一方面“惊慌”撤退,一方面派出斥候飞报后方的纪灵等将做好准备。 程军退了没有五里,便被马超的大军拦了下来。只见马超独骑在前,横刀立马拦住去路。左右,雷同,冯习、吴班、王平、向郎、邓芝,军势极盛。赵云、陈到这边假意惊慌失措。 马超见到后,得意不凡,手中长枪一指陈到,抚须怒道:“陈叔侄,欺吾兄弟太甚!”他突然怒睁双眼,“今日马某在此,还不快快过来受死!”原来马超已经知道了前番的骂言。 陈到哈哈一笑,装作色厉内荏的喊道:“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弟弟无能,哥哥也强不到那里去!” “哇啊呀呀,欺我太甚!”马超大怒,挥舞长枪而出。 叮叮当当中,陈到与马超大战二十回合。 这时,程军阵后大乱,原来是马岱、吴懿反杀回来。 “中计了,全军撤退!”赵云银枪一挥,首先撤退。 陈到拨马就走,十余万程军开始全面撤退。 第三百一十章 败走麦城 汉江画了一个弧形,裹住荆襄平原的同时,汇入长江。在赵云的命令下,程军以小队为单位四散。望汉江、长江逃。 而在马超看来,程军是大溃散,已经是溃不成军了。马超大喜过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追击四散兵马那是傻缺才会去做的。一鼓作气拿下地盘才是真的。于是乎,马超也不分兵追敌,只是追着赵云、陈到这两员大将一路襄阳。 次日,马超继续追击,遇到纪灵当道下寨阻拦。这在马超看来,这些程军营寨是赵云应该有的布置。于是马超挥军攻寨,一日夺取三寨。 后一日,又夺三寨。 又一日。又夺三寨。杀得十万程军,纷纷溃散。 就在马超意图趁势夺取襄阳的时候,随军参谋邓芝进言道:“大将军,我军虽然连夺九寨,但没有得到多少粮草。如今追敌数百里,十余万大军的粮草恐怕会供应不济。” 然而马超不这么想,这是他这辈子打的最畅快的一场仗,击溃了程军十余万人。这样的机会失去了,就再也不会有了。而自己就地等待粮草,那么程军也能趁机收拢兵马。 于是马超做出了决定。“襄阳城中一定会有粮草的!” 时夜,程军侧。 赵云升帐议事,如今他散去了多数兵马。手上还有五万人,他在大帐中来回走动,“怎么办?襄阳城怎么丢?” 别人为怎么夺城烦恼,赵云为怎么丢烦恼。 满宠唏嘘不已,进言道:“不如这样,夜袭马超,故意被他发现。这样再败一次,假装不敢入城。再让士兵们高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马超一定认为是我军最后的反扑……。夜间也看不清楚。派两万人接触一下就退……。” 赵云大喜过望,他听从了满宠的建议。命令周仓坐镇樊城。纪灵前往汉江、长江边聚拢兵马。 三更的时候,程军前来偷营。由于不刻意隐瞒早被蜀军探马发现,大败而回。 马超便认为,这一次的偷袭,是赵云孤注一掷的表现,而程军也因此失去了最后的力量,正是趁势一鼓作气夺取襄阳的大好时机。于是,马超全军出动,连夜追击程军败兵。 次日,赵云所带的“残兵”不敢进入襄阳城,绕城渡江退回了樊城。 一时间,马超击散程军二十万,夺取襄阳,威名大震,华夏皆惊。 马超得到襄阳后,出榜安民,然而当他来到襄阳屯粮库房的时候,顿时傻了眼。“怎么没有一粒粮食!”怒气冲冲的马超,抚须斜眼瞄着粮倌。 粮倌是程军这头的,早有准备,哭丧着脸,拜道:“大将军啊,程军一向谨慎,这粮草都在江对岸的樊城,每日粮船运来。” 随行的邓芝心说坏了,“大将军,眼看我军就没有粮草了,这可如何是好?从百姓那里收缴一些?” 粮倌大惊,心说蜀国来的就没几个好东西,他“大哭”起来,又拜道:“大将军仁义之名传与天下,襄阳百姓生死只在将军手中!” “不!”仁义马超一摆手,道:“不是收缴,是买!知道了吗?” “买,买……。”邓芝苦笑,他也知道马超的脾气。 马超返回府衙的时候,随军另外一个参谋向郎求见,道:“大将军一鼓作气夺取了襄阳,击溃程军二十万,这样的功绩举世无双!” 马超的脸立刻变红了,这话说道了他的心坎里,然而他不想表露出来,眯缝着眼睛,摸着胡子,淡淡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吾靠!向郎暗骂,看这几日马超的模样,虽然表面没啥,透出的傲气已经冲到天上了。 马超道:“你有何事?” 向郎急忙说道:“大将军,程军虽然丧胆,但水军不容小视。近日得到消息,张允已经到了庐江,显然程军长江水军一定有大动作。恐有水军突袭吞并荆州之意,不可不防呀。” 马超心里一惊,他的确没有想到这一点,于是抚须道:“某早就想到了,你可去办这件事情。沿江每二十里布置烽火台一座,用百人守护。若是程军水军大规模出现。夜间明火,白日狼烟。” 说话间,邓芝一脸焦急走了进来。 马超问道:“粮草之事如何?” 邓芝愁容更胜。行礼道:“大将军,百姓多以没有余粮为借口。不卖给咱们粮草!” 马超微微皱眉。 西蜀出身的向郎说道:“这些贱民不识抬举,夺来就是!” 马超闻言大怒,指责道:“某岂能行如此小人之道?汝怎能说出如此卑鄙无耻之言!” 向郎一愣,心说诸葛亮不就是在西川这么干的吗?向郎被骂,怏怏告辞离去。 马超便令部将王平火速催促后方运粮,马岱准备船只过江,夺取樊城就有粮草了。 另一方面。程军长江水军出动大船百余艘,沿江接纳散落在岸边的陆军登船,于是得兵数万。斥候报知,蜀军沿江布置烽火台。张允只是微微一笑,便派出一艘快船假扮成商船。一条商船出现在江面上,蜀军自然不会报警。船上程军又假装求助蜀军,依次拔除烽火台。 十日后,樊城下。 马超威震华夏,气势极盛,这一日天黑时攻城不下。便独骑来到城前,叫道:“赵子龙,快快开城投降。某看你也是有本事之人。保举你为大将,如何?” 城上的赵云微微一笑,他早已经得到了江陵攻克的战报,算算时日,城下的马超也就将获悉此事。也就不再隐瞒,不屑道:“马孟起,你只以为自己威震华夏?”赵云抱拳向天一礼,道:“若不是吾皇诱敌深入的计策,你以为就凭你的本事。真能夺了襄阳?” 气势极盛的马超闻言一愣,脸阴沉了下来。 赵云冷哼一声。道:“你的江陵已经丢了,你这条丧家之犬。看你在襄阳对百姓秋毫无犯的份上,你若是投降,我就在吾皇面前为你求情。” “什么!这不可能!”马超气急败坏返回了大营,他绝不相信赵云的话。于是引汉江水淹樊城。至于城中的无辜百姓,即将断粮的马超也顾不得许多了。 “报……。”这时,两名浑身是血的武将撞入到了大帐,翻身拜倒在地,其中一人哭道:“大将军,江陵丢了!” 马超瞬间一愣,见到是江陵守将冯习与吴班后,脸色陡然红的滴血,身体巨震中根本不敢相信,怒视道:“江陵丢了?怎么丢的?” 吴班哭声道:“大将军,沿江烽火台没有报警,程军突然出现,吾等势单力孤……。” 马超差一点软倒在地上,这江陵可是他的大本营,别看他一路夺取了襄阳,可是没有得到辎重,一切军需都是从江陵发过来的。江陵丢了,他的十万人就成了孤军,迟早被打死或饿死在华夏帝国境内。 “可恶,卑鄙的程文杰,阴我!”醒悟马超发疯一般拔出一旁的银枪,嘁哩喀喳将案几斩成了四段。 众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皆是弘威皇帝的计策,怪不得大将军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就威震华夏。这威震华夏的水分可真够大的,被弘威皇帝给耍了。 马超极尽可能用了所有他知道的词语,特别有风度的怒骂弘威皇帝,然而他已经彻底中计了。 于是,马超没了威震天下的气概,连夜撤退,也不进襄阳,直奔江陵去救老窝。 程军侧,樊城。 “皇上锦囊妙计已成全功,传令,各部兵马随意阻击马超。”赵云便带樊城五万人过江,随手收服襄阳后,一路急追撤退的马超。 马岱、文聘、周仓早就沿江聚集兵马,或五万人,或三万人,沿途伏击马超的军队。而马超的军队此刻已经开始断粮,没饭吃岂能打仗?每战必败,士气低落。五日间,路没走出去多远,十余万人被打的只剩下数千人。 气急败坏,又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的马超,大骂着弘威皇帝卑鄙,狼狈退入了最近的麦城。 随后,赵云率领十五万大军,包围了麦城。 “皇上真乃神人也,半年前就算出了马超兵败麦城!”大帐中,赵云心情激荡,并没有多少损失,番手间就灭了马超十万兵马,他拱手向天一礼,对帐中诸将道:“此番大胜,实赖皇上锦囊妙计!” 周仓扎着胡子,嘲笑道:“可笑那马孟起,只以为自己武圣复生,还真以为自己威震华夏了!在皇上眼里,他算个球子!” 赵云一笑,道:“今日兵围麦城,汝等可有好的破敌之计?” 满宠闻言起身行礼道:“大将军,马超所带多为荆州兵。如今我们夺了江陵,可派人取来兵士家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令城中兵士投降,麦城不战可下!” 赵云依照满宠的计策,对麦城守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又有守军家属不断呼唤名字最重要的是弘威皇帝的仁德之名,百姓心向弘威朝。于是乎,麦城的士兵大量逃亡。 马超发现形势不妙,便率领剩余的三千人马出城突围。 “抓马超!小白脸的是马超!” “大哥,擦一擦脸吧!”马岱摸出一把锅底灰递给了马超。 回望后方铺天盖地追击的程军,马超的脸抽搐起来,他可是威震华夏的大将军,曾几何时这些程军被他打的“屁滚尿流”,怎么转眼间就成了丧家之犬! 形势比人强,马超一方面大骂程文杰卑鄙无耻,一面颤抖着手接过锅底灰,一把就呼在了自己的脸上,顿时成了大黑脸,“咳咳咳……。”锅底灰细,吸入气管就是一阵咳嗽。 “抓马超,穿银甲的是马超!” 马超看着自己这一身银甲,这可是自己帅气的象征,让他舍弃银甲,绝不可能,他突然愤怒了,瞪着丹凤眼呼道:“某就算是死,也不再受这样的屈辱!” 马超拨转马头,准备与追击的程军拼命的时候……。马岱望着大哥,眼底闪过一丝留恋。 “大哥!您……多保重!”马岱悲呼一声拔出宝剑,急刺马超坐骑战马尾部。 希律律,战马被刺了一剑,受惊。发足狂奔而去。 “弟弟,你要干什么!”马岱大惊失色。 原来马岱早有准备,他与马超是兄弟,长相本来就有几分相似,换上一身银色铠甲,远远望去基本与马超一般。便对四周军士呼道:“吾蜀军之中可有忠义之人,为大将军殿后!” 马超傲上而不欺下,越是基层的人,越是义气相待。关平一呼百应,蜀将冯习、吴班、王平皆留了下来。 “马超在此,有种来杀某!”马岱拨转马头,迎着程军冲了过去。策马疾驰之中,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无双战将,万夫不当的气概。兄长的气概。 “杀!” “杀!” “杀!” 马岱发疯一般杀入了程军战阵,冯习,吴班,王平紧随其后,四将一往无前。然而只是三两下的功夫,他们带的数百兵马便被程军清剿一空。 “马孟起,纳命来!”程军战阵骤然裂开,陈到策马疾驰马岱面前,手起刀落。 “哇!”马岱措不及防。胸膛被切开了一半,瞬间坠马而亡。 “咦,这不是马超!”陈到望着明显是换了装的马超,吃了一惊。 冯习、吴班、王平三人被包围。面面相窥,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包围的大阵再次裂开。刀枪剑林中赵云策马来到近前。三人是认得赵云的,王平最先下马。拜道:“大将军,末将请降!” 赵云微微皱眉。道:“何不早降?” 王平大拜,激声道:“大将军,某本无心在蜀军之中,只为马超将军的义。今日,王平已经全了马超将军的义,从此以后某愿为弘威皇尽忠,若是大将军不答应,某愿一死,赎抵抗天兵之罪!”沧啷一声,跪在地上的王平拔出了宝剑。 “我二人也是如此!”冯习、吴班两人翻身下马拜道。 赵云明白了他们的心思,也便接纳了他们的投顺。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临阵倒戈 冯习、吴班、王平随赵云一路追击,趁势夺取了巴东郡,乱军之中离散的吴懿、雷同、向郎、邓芝四人投降。 然而……。 “最终还是让马超给跑了!” 成都城外,御帐中,程闵将战报啪在了案几上,“传旨,厚葬代兄而死的马岱,一干降将暂归赵云节制。加封大将军赵云太子太傅衔,全军将士授予华夏团体三等功勋章……。” 于是,荆州作战的程军将士,各有封赏。程闵又令赵云继续镇守荆州,威慑江东。而他自己,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放开手脚,展开西川境内的战事。 另一方面,建业东吴皇宫,大吴皇帝孙权得到程军席卷荆北的战报后惶恐不安,立刻找来了大将军兼水军大都督周瑜,还有自己的另一个心腹水军副都督陆逊。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诸葛亮马上就要被灭了……,就剩朕一个……。”孙权是一位霸者,所以他心思里十分清楚。最后剩下自己,必死无疑。他碧眼带着恐慌,摇着紫髯,在殿上走来走去。 殿下,周瑜琢磨了一番,道:“皇上不必过于担忧,我军有长江天堑,虽然程军水军十分强大,但咱们的陆基防御从来没有懈怠过。如今沿江数百里,能够用于大规模登陆作战的地方,皆是投石机弥补。就算是程军的混沌级战列舰,数百斤的火焰巨石砸下去,也只有沉没的下场!” 陆逊猛点头,赞同道:“别看程军掌控了长江水道,但若想攻我东吴,还需大规模登陆用兵,除非强攻大型登陆地点,比如赤壁或是濡须口。” 一千八百年前,由于生产力低下,人类改造环境的能力不强。像长江这样世界级的大江,除非天然形成的平缓渡口,不然根本就无法靠岸登陆,何况对岸还有敌人防御。 孙权闻言点头,挥手道:“一定要加强沿岸的监控,禁止我方任何船只在江面上行进,这样一来只要是船只那就是敌人,也就能够避免甘宁偷袭江陵这样的事情发生。” “张允辅佐程闵操练水军……。”孙权眼皮子抽搐起来。 狡兔三窟,孙权这位后世的霸主,还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便直言不讳道:“诸葛亮十有八九是不行了,哼,朕说实话也打不过程闵,必须留个退路,也好到时候放手一搏。” “皇上所言甚是!”陆逊猛点头,道:“夷洲虽然是一个岛,但十分庞大,地理不在江东之下,不如派人营造一番,也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于是乎,孙权从其言,开始派兵前去夷洲营造。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东吴士族门阀得到消息后,便开始转移资产,家族后辈都往夷洲移民,若是东吴将来可能兵败了,也不至于断了香火。 程闵目前并不关注东吴这边,一张大饼同时咬不下两口,怎么彻底灭了诸葛亮,才是他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成都城外,程军大营,御帐。 赵云光复荆州北部,又夺取了巴东郡。程闵前期未免马超火速撤退西川,已经夺取了巴西郡。而马超战败的消息传到川中后,涪陵郡主动投顺。至此,程闵整个夺取了西川北部。而诸葛亮虽然退守西川南部,但有实力完全控制的,只剩下永昌郡和成都了。 弘威皇帝程闵,龙位高坐,扬了扬奏报,环视满帐文武,笑道:“诸葛亮竟然放弃了国都跑到永昌了,成都不能不打,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 郭嘉出班奏道:“皇上,成都太守严颜,此人乃是蜀中名将,虽然年纪已高,但精力未衰,能开硬功,使大刀,有万夫不当之勇!此人守城颇有章法,戒备森严,无法偷城,攻城恐费兵力。不如派出使者,晓之义理,劝其归降。” 程闵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道:“可告诉严颜,诸葛村夫在西川的暴政路人皆知,为西川百姓,他若来降,朕以上宾待之!” 一日后,使者带回来消息,程闵升帐。 “观城中守将多数愿意投降,只是主将严颜、参谋张松不愿投降。”使者道。 程闵眉头一皱,“城中守将还有何人?” 使者道:“有张嶷、范疆、张达等……。” “范疆、张达!”秦峰灵机一动,笑道:“天助朕也,不出三日,成都必破!”他哈哈一笑,起身返回内帐。 一众军师、大将面面相窥。 庞统思索一番不得要领,道:“皇上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灵丹妙药……。”郭嘉一笑,道:“既然皇上已经有了定计,你我静观其变就好。” 庞统一咧嘴,正说跟贾诩琢磨琢磨的时候,谁知老贾诩早就走了。 时夜三更,成都内一家豪宅,大厅之中三人对坐饮酒,又有歌姬舞唱。 一人尖嘴,一人猴腮,皆穿披挂,主坐上一人颇有些气势,乃是成都一富豪名叫秦木,只见他唏嘘中放下酒杯,苦闷道:“程军若是破城,恐怕我的家业不保……。” 尖嘴者乃是范疆,此刻眼神虽然在歌姬的屁股上乱瞄,心思可不在女人身上,扔了酒杯道:“老弟,弘威皇帝仁德,你一定是没事。而这负隅顽抗乃是大罪,更别说那严颜今日拒绝了弘威皇帝的招降,我们兄弟身家不保。” 猴腮者正是张达,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上堂就抓住了一个歌姬,又是抓又是亲,“没准明天程军攻城,咱们就归天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他虽然这么说,但掩饰不住语气中的担忧。 秦木心底冷笑,他做的工作,与正派的人交往无用,而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才能够利用。无视张达已经当场扒下了歌姬上衣,说道:“弘威皇帝仁德,范疆兄所言不虚。那严颜不投降是他的事情,咱们若是投顺,那可就是大功一件了。” 张达闻言一愣,放开了歌姬。秦木一挥手,侍候之人全部退下,大厅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时至今日,成都被二十余万大军围困,而城内只有一万守军,破城是早晚的事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范疆、张达早有心投顺弘威皇帝。但一人难以成事,而他们彼此也不信任,不敢轻易先说出来。 恰好,成都情报卫百卫秦木,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他点破后,范疆、张达也交交心。便定下值守城门之时,派出心腹前去程营请降的计划。准备献出城门,以便立功受奖,脱去杀身之祸。 然而,百卫秦木作为情报卫一名高级官员,他在敌占区结交这些歪瓜裂枣,是为了方便开展工作。他本身是一个正义感极强的人,可不能让这些害群之马,进入到华夏的体系内。而他深知弘威皇帝极其厌恶这样的人,在接到此次任务的时候,他也是得到提示的。若是让这两人提前联系,就是投诚有功,那就是给自己的领袖找麻烦了。 所以,秦木说道:“两位将军,古有云:“背主做窃不可定期”。未免被严颜察觉,何不等待程军攻城的时候,临阵突然发动呢?” 范疆、张达一听有道理,于是从其言,着手准备起来。 时夜,一支利箭带着书信,射出了成都城。 来日,程闵全身披挂,提着土豪金枪,带领十万大军来到了成都城下。 城头之上,一片示警的梆子声。 严颜得到奏报后,急取披挂,背弓提刀。汇同张嶷、张松、范疆、张达等将,急上城头查看。 张松如今心里敲着小鼓。这一段时间他在这心里早就将法正骂烂了。若不是法正鼓动诸葛亮,张松是绝对不会被留在成都的。这倒好。被围住了。他前面又诓骗过弘威皇帝。骗一般人好说,骗皇帝十死无生。 所以,当程闵的使者来到成都劝严颜投降的时候,张松是举双手反对的。这一段时间里,张松尽心竭力布置守城事宜,此刻程军攻城,他在十丈高的城头上遥望,便见程军大阵后面,许多辅兵正在组装各式各样的攻城器具。 “老将军。守城最需要士气。我观程军攻城还需一段时间准备,最好能够出城搓一搓敌人锐气。”张松鼓动道。 严颜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道:“张嶷将军去北门。敌人围三厥一,西门暂时不用去管。范疆、张达守好这东门,老夫这就出城,会一会弘威皇帝!” 范疆、张达一听这布置,心里乐开了花,差一点喊出:“天助我也!” 待得严颜下城后,范疆、张达便也布置起来。心说老家伙,你出去就不让你进来了。 严颜对此毫不知情,他点起本部五百精锐,喊开城门。轰隆隆开了出去。 程闵这边早就吩咐了下去,黄忠打南门、魏延打北门,他自己亲自攻打东门。只需佯攻,必定有内应开城。 老严颜策马出城列阵后。虽然只有本部五百人,但气势极盛。老严颜全身披挂。背后背着弓箭,手中提着战刀,随须发见白,但威风凛凛,也只有老黄忠可与他相比了。 对于名将,程闵还是有情怀的,尤其是这位“断头”老将军。于是,程闵信马由缰前行一段,大枪一横,郑重道:“严老将军,朕素知你忠义,乃是蜀中名将。何故从贼?那诸葛亮是什么样的人,西川百姓皆知,似乎老将军的法眼,岂能看不出来?” 严颜也不回答,打马向前,手中大刀一指,怒道:“弘威皇帝,你无辜犯我边境,涂炭蜀中生灵。今日来到这成都城下,你也休要再说其他。你不是吾的对手……。”严颜让过程闵,叫阵道:“多闻北地豪杰,谁敢与吾决一死战!” “老匹夫,休得无礼。典韦在此!”话音未落,典韦策马而出,严颜迎上来的时候,奋起双戟一并砸了下去。 程闵知道严颜不是典韦的对手,也便老神在在,就在后方静观其变。然而还是呼道:“典韦不可伤了老将军性命,活捉就好!” 当啷一声巨响,严颜吃不住典韦的全力,连人带马退了两步,老脸猛一下就憋红了。 “典韦,今日就让你知道老夫的手段!” 严颜受辱,奋起,挥舞大刀一口气怒战典韦。叮叮当当声中,两人打了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严颜一口气泄了,猛然策马绕阵而走,趁机恢复些力气。 典韦那里能够让他跑了,策马急追。一前一后的时候,只见前面的严颜突然弯弓搭箭,背身急射。 咻…… “哇呀!”典韦一把抓住了冷箭,哈哈一笑,扔了箭道:“老家伙,你也想射俺典韦,可惜你比黄大叔差远了!” “黄大叔?”严颜闻言一愣。他见自己的冷箭失败,又打不过典韦,便走马准备撤回城中,同时挥刀示意城头早作准备,若是程军抢城门,便乱箭齐发。 本部五百人急退过吊桥,高呼:“开门!” 严颜随后敢到吊桥的时候,忍不住回望,心说典韦你若是单枪匹马追来,射死活该。果然,他看到典韦追了过来,心中一喜。然而,惨叫声就在身边响起。严颜吓了一跳,急忙望去,只见本部五百人拥挤在紧闭的城门下,城头万箭齐发中纷纷倒地。 严颜顿时傻眼了,怎么回事,怎么自己人射自己人?他须发皆张,怒视城头,就见到张松惊慌失色的模样,呼道:“混账,你们的脑子都让狗吃了吗?怎么自己人也射?” 范疆出现,抓住张松的脖子按在了垛口上,“不要杀我!”张松肝胆俱裂,挣扎不过无法反抗。 张达就在城头大笑道:“老匹夫不识时务,竟敢与弘威皇帝为敌。吾等今日弃暗投明,来人啊,射死这老匹夫!” 当当当当……。 严颜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人临阵倒戈了,他打开射来的箭矢,拨马便向城北而去。 典韦则大喜过望,趁机追了上去,呼道:“严颜,还不下马受缚!” 严颜见到典韦来到近前,自己人的叛变已经令他慌了手脚。只是并马大战了七八个回合,便被典韦抓住了束甲的绦绳。“过来吧老家伙!”典韦一用力,便将严颜拽了过来,扔在了地上。 这时候,发现情况有变的程闵早就挥军赶到,众兵士一起上前,将严颜绑了个结结实实。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丛林遇袭 程军举目望向城头,范疆急忙喊道:“吾皇万岁,罪将愿投降。恐皇上不信,这就杀张松明志!”手起刀落,咔嚓一声,曾经献出假西川地形图的张松,一颗大脑袋掉在了地上。 随即城门打开,范疆、张达麾下的兵士,跪地迎接弘威皇帝入城。 入城后,一边倒的形势,令程军很快就平定了成都。 “范疆、张达突然投降了?”庞统看得明白,这两个人的确是临阵倒戈,这才有杀张松明志之举。然而程闵先前说过有妙计破敌,他隐隐感到其中有联系,但一时间琢磨不明白。 老贾诩眯缝着眼睛,凡是不关自己的事情,他向来不参加意见。 郭嘉小声道:“出征才半年,你就忘了情报系统了吗。一定是成都情报系统出手……。” “原来如此!”情报系统只对弘威皇帝负责,就连军师们都招惹不起,庞统弄明白后,也就不再多言。 这时,程闵带队来到成都府衙。 老贾诩眯缝的眼睛突然睁开,进言道:“启奏皇上,成都有皇宫,皇上应该去到帝宫,处理军务。” “哦!”程闵闻言一愣,心说爷到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成都皇宫只有邺都皇宫的三分之一大,但也是帝制。程闵便在诸葛亮上朝的德阳殿升座,早有随行的大内侍卫警戒,投顺的留守内侍伺候。不一会,典韦拽着熊披虎裙,披头散发的沙摩柯走了进来。而随后,张嶷便被许褚带了进来。 扑通,沙摩柯跪在了地上,满脸不甘。 程闵知道此人素有武力,见他挤眉弄眼的模样滑稽,笑道:“沙摩柯,你可愿投降?” 沙摩柯急忙拜道:“伟大的弘威皇帝,俺沙摩柯早就想投奔过去了,只不过诸葛亮给了钱,一时不好离他而去!” 郭嘉、贾诩、庞统偷笑,心说这个直人,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于是,沙摩柯、张嶷投顺。 秦峰便命他们在一旁,这时候,典韦、许褚重新带上来了范疆、张达。此二人虽然被绑着,但一脸高兴模样,心说立下大功了,这下子可要升官发财了。两人不用吩咐,立刻就跪了下来,双臂反绑在身后,一点也不妨碍他们磕头。额头顶着冰凉的地面,屁股撅的老高老高,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两个人是什么货色,程闵自然清楚,琢磨怎么处置的时候,就见黄忠带着严颜走了进来。原来老黄忠初见老严颜,豪杰遇豪杰惺惺相惜,特地带他来求情,“严颜兄,吾皇仁德!” 严颜就在门外,怒视殿中的范疆张达,怒道:“果然仁德,只用此二人?” 程闵眼睛一闪,就在宝座上挥手道:“将这两个卖主求荣之徒,斩与市集示众!” 御前侍卫闻言立刻上前拿住两人. 范疆、张达本以为绑他二人到此只是走走过场,弘威皇帝一定会亲自来松绑,再论功行赏。毕竟若不是他们二人,程军绝无法顺利攻下成都。此刻大惊失色,齐声疾呼道:“皇上,我们是有功劳的!” 程闵大怒,起身叱道:“卖主求荣何功之有?废话少说,拖出去斩了!” 啪啪……,侍卫首领是干什么吃的,岂容范疆、张达咆哮大殿,上去两巴掌便扇脱了两人的下巴。就此两人口不能言,被拖了出去。 后人有诗曰:卖主求荣逞奇功,妄图封赏总是空。未享富贵身受戮,令人千古笑范张。 这时,黄忠小心翼翼拉着五花大绑的严颜来到殿上。程闵重新坐下,黄忠拜倒在地,道:“皇上,严老将军实乃蜀中不可多得的忠义之士,请皇上开恩,饶他一命。” 黄忠说到这里,发现严颜不肯下跪,顿时慌了神,急忙拽他。谁知严颜挣开黄忠,皓首望着殿顶,白须颤抖间显然情绪十分激动。 严颜乃是忠义之士,这件事情程闵就要比黄忠门清多了,见严颜不跪,突然“大怒”,挥手示意一旁的典韦。 典韦一抱拳,便知程闵的意图,大声怒叱严颜道:“吾皇在此,为何不降,还敢无礼?” 严颜沧桑的面上。没有一丝畏惧之色,反而也是怒斥典韦。“汝等无义,入侵我西川。我西川。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 程闵佯装大怒,起身道:“来人呀,将此人拖出斩了!” 两侧御前侍卫过去四人抓住严颜,谁知严颜依旧毫无惧色,喊道:“人言弘威皇帝了得,想要某人头好说,怒火再大,某也不惧!” 果然。严颜毫无惧意,转身独自向外走去,慷慨就义的气势一览无遗。 黄忠吃了一惊,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是磕头,求道:“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程闵暗笑,他见严颜中气雄壮,临死面不改色。果然是一员大将。心说你死了,后世人物不定怎么数落朕一时犯浑,杀了蜀中豪杰。于是,程闵装作回嗔转喜的模样。亲自走下龙台。叫住严颜后,喝退左右侍卫。 严颜不知弘威皇帝这是要做什么,只是冷眼旁观。 程闵亲手松开严颜的绳索。许褚、典韦急忙护在两旁,只见程闵抱拳。道:“适才言语冒犯,请勿见怪。朕素知老将军乃豪杰之士。怎忍心加害。望老将军回去后,对那诸葛孔明讲。两军交战,各有道义,但不可害了百姓……。” 严颜闻言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弘威皇帝非但不杀自己了,还要放自己走。 黄忠疾呼道:“严颜,你还在等什么?吾皇西征诸葛亮,为的是天下百姓。那伪帝诸葛亮又做了什么?他的暴政之下,西川大地上抬头见尸骨,到处是铁蹄,无村不戴孝,四处是狼烟。你难道如此执迷不悟,还要回去与禽兽为伍!” “某……。”严颜巨震,望着秦峰真挚的笑意,叹息中感程闵仁德,拜倒在地,“严颜愿降皇上!” 程闵大喜过望,多有断头老将军这样的义士,才能彰显弘威朝的盛世气象。 后人有诗赞严颜曰:“白发居西蜀,清名震四方。忠心如皎月,浩气卷长江。宁可断头死,安能屈膝降?巴蜀年老将,天下更无双。” 又有赞当时弘威诗曰:“十全武功伐天下,然凭仁德服万邦。至今圣颜留华宫,社稷丰登日日春。” 严颜乃是西川大将,他投顺后,程闵便问入川南之计。 严颜对于当前战事也是熟识于心的,拜道:“败军之将,承蒙圣恩,无以为报,愿效犬马之劳,不需一兵一卒,直入永昌!” 程闵大喜过望,便留下庞统在成都,庞德辅佐,处理蜀中战后恢复事物。令黄忠、严颜两位老将军为先锋,统领五万大军先行。他自己亲临中军二十万人,一路浩浩荡荡,经云南郡入永昌。 成都不战而下的消息立刻传了出去。 川南,永昌。 永昌郡始于1世纪,位置相当于后世云南最西部,还包括了一些后世缅甸的土地。 永昌郡城不大,整体成长方形。东西城墙不足二里,南北只有一里半,高约三丈。如今来到这里的蜀军,正在全力加固城防。 按理说这样的小城是抵挡不住程军攻势的,不过永昌郡城地形十分有利于防守。它是建设在山丘上的,三面皆是十余丈的崖壁,只有北面可供进兵。而山丘下,是一望无际的密林,地形繁杂不利行军。 议事厅内,原本是一间十分简陋的小土屋,不过诸葛亮带来了全副的皇帝仪仗,布置的金碧辉煌,地面铺着毯子,掉渣的墙壁木柱包着蜀锦。与驴粪蛋表面光正好相反,诸葛亮这座简陋的行宫,那真是里面光。 诸葛亮轻摇羽扇,听着将士们汇报城内外的情况,“已经在丛林深处修建多座箭垒,藏三五百兵,扼守险要之地……。而北面已经挖了三条一丈深,两丈宽的沟壑,沟壑一面筑起了土墙,三条沟壑便是三道土墙,这些土墙皆是坡道模式,不惧投石机,而我方士兵反而能够轻松居高临下……。” 总之,诸葛亮已经将永昌城打造成了一座要塞,而诸葛亮从成都带来的物资,足够支持许多年。 对于一名雄心壮志的帝王来说,年轻的诸葛亮明显苍老了许多,不见昔日成都皇宫时雄心壮志,闻言缓缓点头。把玩着一块美玉,无精打采道:“一切就靠你们了……。” 诸葛亮心里也是憋屈,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陛下!大将军回来了!”这时。蜀军高定,搀扶着虚弱的马超走了进来。 马超惭愧的跪在了地上,拜道:“陛下,臣有罪……。” 诸葛亮前番得知马超威震华夏的时候手舞足蹈,得知马超兵败的时候差一点晕过去。此刻其实恨不得将马超拖出去斩了,可是斩了就没有大将了。 所以,诸葛亮大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马超跪着。诸葛亮站着抱着马超的头哭。真是兄弟患难重逢,此刻只有情意,过往啥也不说了。 这时候一员探马飞奔而来,“报……,陛下,成都失守,张松被杀。严颜等人投降!” “什么!”诸葛亮闻言一惊,抱住马超大头的双臂陡然用力。只是一个呼吸之间,马超脸都红了,双目都要突突出来。喘不上气。 谁知探马还没有说完,又喊道:“如今程军三十万直入永昌,过往郡县望风而降。五万先锋已经过了云南了!” “哎呀!”诸葛亮惊的后退一步。 马超这才能够呼吸,幸亏来了两个消息。若是只有一个,估摸着就被诸葛亮勒死了。 马超急忙过去扶持住诸葛亮,呼道:“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诸葛亮被湿漉漉的大手握住,顿时一个机灵,急忙甩了去,法正呼道:“永昌郡内多险峻山川,树林丛杂,只有小道不利进兵。可在军中挑选精锐,分成小股,就在山林之中骚扰暗杀程军,拖延程军的进兵时间。” 诸葛亮已经得了程闵恐惧症,又一把抓住法正的手,叫道:“只是拖延又有何用!程文杰就要来了!” 法正后退一步道:“陛下,您还记得南蛮的孟获吗?” 诸葛亮闻言思索了一起,不一会后说道:“记得是两年前了,那孟获死了父亲,被部落掌权的首领逼迫,是朕帮了他一把。”诸葛亮占据蜀中后,也是为了安顿南面边境,所以与南蛮有些往来。 法正急忙说道:“闻这孟获今时不同往日,吞并了好几洞部落,手下蛮兵颇多。这人是有义气的,何不请他来援。蛮兵善于丛林战,一定能够在这密林之中,给与程闵重创!” 诸葛亮闻言大喜过望,连道:“不错,不错。朕这就派王伉出使南蛮,请孟获相助!” 三日后。 永昌郡边境,险峻山川,树林丛杂之中有一条小路,仅仅够一名骑兵行进。对于走贯了大路的程军来说,实在是道路艰难。然而士兵们发扬不怕艰难,敢于牺牲的程军精神,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黄忠、严颜带领的五万先锋,真成了“开路”先锋,所过之处,后世稀罕的巨大树木纷纷被放倒在地,扩展道路为后方大军通行创造有利条件。虽然走的慢,但有利于后勤供给和储备,所以程闵并没有催促。 “战友们加把劲呀,哎嗨呦啊!” “拓展了道路呀,消灭蜀军呀,哎嗨呦啊!” 程军喊着口号,露着精壮的上身,在这华夏最西南的密林之中,挥舞着锋利的斧头,砍伐着树木。虽然已经十一月天,但在这亚热带区域,那真是四季如春。 数万人同心协力,蛇形密布在丛林小路两侧,一天时间就能够砍出十几里的大路。 然而,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密林中出现。 咻咻……。 “哇!” 开路的程军,开始遇到无休止的偷袭。由于丛林地形复杂,程军又不熟悉,一时间很难找到并消灭偷袭的敌人。短短三天的时间内,程军损失了千余人。 弘威皇帝程闵,不得不令大军停止前进,扎营守备。 消息很快传到了诸葛亮的耳朵了,诸葛亮难得露出的笑容,他拍着法正的肩膀,用旧时称呼道:“军师好计谋,三天千人,一月就是万人。程闵想要到朕这永昌城下,先死十万!” 第三百一十三章 孟获的军队 距离永昌郡城一百六十里的密林之中,有一处被开垦出来的空地,弘威皇帝的御帐就在正中。! 川南的征讨十分顺利,有严颜相助,过往郡县望风而降。如今的川南,只剩下永昌还在诸葛亮手中。其实偏远的永昌郡城内,也就万多人口,整个郡境内不过数万人。 可以说诸葛亮只剩下了一座军事要塞,他实际上已经没有地盘了。 然而这个钉子,程闵是必须要拔出来的。不然西南的边境,可就永无宁日了。 弘威皇帝十分愤怒的拍了桌子,他的记忆不禁回到了后世。后世有几次丛林战,攻击方虽然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但损失极大也是不争的事实,比如大老美。 程闵可不想学老美,他目视帐下的特种部队主将和副统帅,“我军能否顺利抵达永昌郡城,就看你们特种部队的表现了。” 二将一起拜道:“请皇上放心,用我必胜!”特种部队每日的训练极其严格,七天一次负重山地训练,一个月一次野外生存训练,完全就是在丛林大山深处进行。与当前的环境几乎一样,所以特种部队的主将和副统领两人有信心消灭丛林里的敌人,在暗处为程军保驾护航。 两人走后,程闵吩咐众文武,“大军继续前进,要相信我们的特战队员……。” 众人出帐后,没见过特种部队的严颜忍不住问道:“黄忠将军,此事可为?” 黄忠停下脚步转身道:“传闻“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跟疯了一样训练,年后大将军曾经去视察过,据说……。”徐晃将声音压了下来。“大将军精锐的五百护卫扔了进去,竟然就被五十个特战队员放翻了。” 黄忠左右看了看大秦侍卫。又小声道:“若说比,真刀真枪的话。或许皇上的侍卫能够稍占上风。” 严颜这才放下心来,“也不知皇上从哪里找到的练体之术……。” 贾诩微微一笑,“皇上深不可测……,秘密……许多,慢慢你就知道了。” 郭嘉也是一笑,心说今天您老终于说了句实话。 历朝历代皇帝,总想着能够拥有一种神秘感,也好让臣下敬畏,什么假传消息、借用道具、以讹传讹手段层出不穷。然而弘威皇帝程闵根本就不用刻意为之。啥时候琢磨出一套后世的东西,那立刻就能够提升臣下的敬畏感。没办法,谁让这个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呢。在群臣的心里,弘威皇帝是神秘的,弘威皇帝琢磨出来的事物,只有圣贤之人才能明白。 “圣人有云,大家好好学着就行了。”贾诩总是这样说道。 如今程闵圣人正在大帐中发愣,因为来到这西南极远的地方,他不免想起后世三国里提到的南蛮。号称有八番九十三甸。就七擒孟获记录的战事而言,少说百多万人。 “这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程闵琢磨着,起身返回内帐。 啪……啪……。 程闵一进内帐,便见杜秀娘穿着一件杏黄色的罗裙。单膝跪在自己的龙床上,聚精会神打着蚊子。葫芦形的娇躯,由于弯腰翘臀的缘故。说不出的迷人。 “真是太可恶了,冬天竟然有蚊子!这里的人都是怎么生活的!”杜秀娘打着蚊子。可不能让这些蚊子晚上咬弘威皇帝,弘威皇帝那都是龙血。蚊子喝了别都成了精。 程闵闻言失笑,心说咱们华夏地大物博,从寒带一竿子到热带。这一千八百年前的环境好的没得说,热带一年四季有蚊子。 嗡嗡嗡嗡,一只蚊子闻着味飞了过来,程闵眼疾手快,一把凌空抄在了手中。 正说捏死的时候,他灵机一动,走到杜秀娘背后,“咦,有蚊子!” 跪在龙床上找蚊子的独秀年转头道:“那里,那里!” 就见程闵伸出手掌,轻轻贴在了杜秀娘的翘臀上,惊呼道:“这里,这里!” “啊!”杜秀娘娇呼一声花容失色,羞怒中娇呼道:“皇上可恶,若在如此,臣女……臣女……。”杜秀娘想要离开,但又舍不得,她也不知道舍不得什么。 程闵急忙翻开手掌,“真的有蚊子……。” 果然,一支蚊子死在了程闵的巴掌中。 杜秀娘发现错怪了程闵,娇羞中跑开了。弘威皇帝趁机弹走蚊子,闻了闻,果然手掌留香。 晚上的时候,“绣娘啊,朕的蚊帐里有蚊子!你快进来……。” “皇上喂饱了就走了!” “……。” 来日,程闵军前锋营,士兵离开了守备三天的大营,再一次出发去开路。其实他们并不愿意守备在营中,他们更愿意进入密林深处,寻找那些暗杀战友的敌人。 赵大柱是程军的一名伍长,在最开始的三天时间里,他亲眼看到了十几名战友被林中隐藏的敌人射杀。这一日,当一枚利箭射在树干上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带领五名战士冲了进去。他发誓一定要找出凶手,为战友们报仇。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一道道光柱的形势投射在密林内。密林中静悄悄的,赵大柱通过自己对来箭方向的判断,很快找对了地方,便发现,四名身穿蜀军军服的士兵倒在了地上。 赵大柱杀过人,并且杀过许多敌人,他充满了惊讶,“好厉害的刀法,喉下两寸之处,一刀毙命!死的时候,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些人一定是偷袭咱们的蜀军,是谁杀了他们!”一名士兵吃惊道。 赵大柱惊喜道:“一定是特种部队!” “特种部队!就是传闻如同幽灵一样的战士!”士兵惊道。 “找找看!”赵大柱十分期望能够找到这些战士,也好当面道谢。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毫无所得。 就在赵大柱垂头丧气准备离开的时候,面前的草丛突然一阵晃动,一个人形立了起来。 “哇,怪物!”士兵吓了一条,下意识举起长矛,环形包围了这个全身长满杂草的,一看就是丛林精怪的怪物。 赵大柱亦是吃了一惊,这块地方他搜索了很多遍,不曾发现有人。不是人,那就是怪物了。但身为伍长的赵大柱,还是有些见识的,“特种部队!” 仔细看看,这名士兵身上的杂草下是黑色的作训服,外有制式的铠甲,外罩牛皮里面是精钢。其上有精致的小弩,匕首、军刺等挂件。 这时,四周又站起来三名草人,顿时将赵大柱等人包围了。 “不要误会!”赵大柱急忙解释道。 这四名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并没有误会,他们一开始并没有打算现身。只是他们有任务在身,赵大柱找了半天没有离开,这才现身。 只见对面的草人点了点头,四人转身离开的时候,赵大柱急忙大声说道:“谢谢你们,战友!” 四名特战队员毫无声息的消失在密林之中,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伍长,特种部队是怎么选拔士兵的,俺想去……。”一名士兵说道。 “听说一个打十个才能过初选,你行吗?”另一名士兵说道。 赵大柱遥望密林深处,“在那里都是为国效力,谨守职责……。” 有“特种部队”暗中的保护,五万程军又可以安全的伐木开路了。 一时间,程闵的“特种部队”在永昌郡的密林之中揭起了血雨腥风。短短三天时间内,便暗杀了千余蜀军精锐, 蜀军侧。 这几日诸葛亮心情好了许多,因为得到回报,程军被自己的暗杀队杀的龟缩不出,三日毫无存进。心情极佳的诸葛亮便亲自动手为自己泡了一杯茶,这边端起来正说喝一口的时候……。 “报……。”一名亲卫冲了进来,脸色苍白中纳头便拜,“启禀陛下,前线传来消息,暗杀队全军覆没!” “啥!咳咳咳……。”被水呛到的诸葛亮又被烫到,整个将茶碗扔了出去,“什么?全军覆没!”诸葛亮大怒,他还指望这些人杀上几万程军,这才没几天就死光了,叫道:“再派人反杀回去!” 得到消息赶到的法正摇头苦笑,道:“陛下,派去的人百里挑一,皆是精锐。再派普通兵士去,岂不是送死?” 诸葛亮恍然大悟,望着地上摔碎的玉碗,露出可惜的神情。 随后诸葛亮轻摇羽扇,他这一段时间以来太过压抑了。然而他时常在内心呐喊,就算天意如此他也要逆天,用自己的智慧创造机会扭转乾坤。安慰自己,道:“算了,不必忧愁,南蛮洞主孟获带领十五万蛮兵支援,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了。咱们也就有了近二十万兵马,在这密林之中,一定让程文杰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刚落,还是刚才的亲卫,这次一脸喜色的冲了进来,纳头便拜,呼道:“陛下,南蛮洞主孟获来了!” “哦!”诸葛亮一咕噜从席塌上站了起来,整理一下龙袍,挥手道;“快,传令全军整队,众将随朕一起迎接南蛮洞主孟获!” 呜呜……,震天的号角声在永昌郡城响起。 诸葛亮派出仪仗,亲迎南蛮洞主孟获。 少顷,只见远处到来一支队伍,士兵多数只穿裤头,上身披着些布条子,皮缎子,武器随意抗在肩膀头子上,身体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纹身。 野蛮人的队伍! 头戴箍形的金色王冠,其上遍插五色的鹦鹉毛。皮带交错在发达的胸肌前,中间一个碗大的护心镜。腰间虎皮裙兜裆短裤,露出粗壮的双腿。九尺高,虎背熊腰,披着牛皮的披风。满脸络腮胡子,铜铃眼贼大,鞋拔子脸。 这位就是孟获了。 文绉绉胖嘟嘟的诸葛亮站在孟获对面,不用任何言语去形容,人们一看就会惊呼,“文明与野蛮的碰撞!” 诸葛亮初见孟获的时候,的确也是吓了一跳,心说真是山里的野蛮人,衣服都不穿齐了。遥望跟来的蛮兵,一件制式的武器都没有,许多人还拿着磨尖的骨头棒子。也不知,是密林中何种巨兽骨头制作而成。 “尊敬的蜀国皇帝,兄弟孟获来了!”孟获猛然走上前去,熊抱住了诸葛亮,能够跑马的胳膊,蒲扇大的巴掌猛拍诸葛亮后心,啪啪直响中粗声道:“兄弟来了,兄长别怕!” “咳咳咳……。”诸葛亮被啪的脸绿,心说朕只怕被你这个无礼的野人拍死。然而为了能够收拾更可恨的程文杰,诸葛亮还是忍了下来,伸手挠了挠孟获的后背,勉强笑道:“孟获洞主远来,朕有失远迎……。” 两人这才分开,孟获又弯腰抚胸鞠躬,他是个讲义气的人,若是不然也没有如今三洞洞主的地位,他特别感激诸葛亮昔日帮助自己取得洞主之位。 诸葛亮一时间无法适应孟获的粗犷,尤其是一股子古怪的味道,熏的诸葛亮一晕一晕的。然而人家行礼。也不能冷落了,诸葛亮也是一抱拳。也就闪身挥手道:“孟获洞主请……。” “请……。” 五位南蛮大将,跟着孟获进入永昌城。一开始。他们看不起诸葛亮,心说中土皇帝就住这破地方。但走进行宫内部后,豁然开朗。别看外面土坯房舍简陋,这里面别有洞天。金银玉器闪的眼花,地毯铺地,蜀锦包墙。随处都是难得一见的奢侈品,真想抱着就走。 “粪蛋子外面光,没想到蜀国皇帝里面光,真不是一般人!”南蛮大将们嘀咕着。 双方落座。 南蛮洞主孟获豪爽。主动介绍起来,“这位是我弟弟孟优,这是董奈那、阿会喃、金环三结、忙牙长皆是我洞中勇士!” 洞中!诸葛亮心说不愧是南蛮。 时值中午,酒菜上来后,众人边饮边聊。 南蛮孟获和他的蛮将,只顾吃喝,诸葛亮又喝了一会。酒至酣处的时候,他一憋气,眼圈一红这就大哭了起来。 诸葛亮好像没见过刘备啊,怎么跟刘备学上了,居然还遇到难那就是一个哭,哭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平白在南蛮人面前丢了颜面啊。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大王叫我来巡山1 哭声震天中,董奈那等蛮将吓了一跳。四处寻找,这才发现竟然是中土皇帝在哭。这么个大老爷们。哭的稀里哗啦,顿时表情流露出十分不屑。心说这么大一个人,说哭就哭,不是男人。中土的皇帝都这样,中土的人没啥了不起的。 然而诸葛亮已经黔驴技穷了,如今到了如此田地,他自然是要用到这一招的。 孟获一愣,难掩心中的不满,心说我叫你兄长,你哭的叽里呱啦的,平白坠了俺孟获的名头。不过孟获这个人还是讲义气的,他无法坐视不理,放下手中的牛蹄子,豪声道:“兄长为何大哭?” 诸葛亮一边摸泪,一边说道:“那程文杰欺朕太甚,今日朕见到兄弟你来了,顿感五内,忍不住大哭起来,兄弟勿怪!” 要不说诸葛亮会说话,孟获一听,心中就生暖意,直如同自己的亲哥哥被人欺负了。自己大哥岂能任由人欺负,这事情传出去,孟获这个威震八番九十三甸的洞主还怎么出来混? 只见孟获酒意涨红的脸大怒,起身一脚就将面前的案几踹了出去,顿时吓的诸葛亮止住了泪,孟获骂道:“姓程的竟敢欺负兄长,他就算是华夏皇帝,兄弟也饶不了他。这就点兵出战,为兄长报仇!”他一转脸,呼道:“别他娘吃了,杀了程文杰,掏心挖肺下酒!” “喏!”一众蛮将天不怕地不怕,一天不杀人手就痒痒,闻言个个扔了酒杯,齐呼道:“追随洞主,踏平华夏!” “呀哈!”诸葛亮心说行啊,三两下的功夫就调动起仇恨来了。不过诸葛亮转念又一想,这些南蛮在边荒之地称王称霸,没见识过中原武力,可别意气用事跟程文杰硬碰硬,他急忙起身道:“孟获洞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孟获拿出自己的大号鬼头狼牙棒,呼呼挥舞几下,咧着大嘴笑道:“要不说你们中土人不行,那里有那么多计议,开干就是了!” 这满屋子的人,除了马超外,个个生的小鸡子一般虚弱,众蛮将纷纷嘲笑起来。 马超大怒,心说就你们几个烂番薯臭鸟蛋,也敢嘲笑某? 诸葛亮急忙拦住要发飙的马超,劝道:“孟获洞主,那程文杰十分奸诈不可轻敌!” “哼!”孟获见诸葛亮又这么说一遍,气他软弱不是汉子,顿时好感大减,心说帮了你这一次,从此一刀两断。我孟获绝不跟没骨气的人交朋友,孟获脸一拉,抱拳道:“杀了程文杰就返回南蛮了,告辞!” “孟获洞主!”诸葛亮拦不住,只能看着孟获带着十余万蛮兵消失在密林当中。法正心急如焚,问计诸葛亮道:“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诸葛亮轻摇羽扇道:“你也是看到孟获那副嘴脸了,他不吃亏是不会听话的。” 法正无奈,只能焦急等待结果。 再说孟获。他粗中有细,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只不过先前看不惯诸葛亮软软的模样。同时,他也瞧不起中土来的人。“不就是一个弘威皇帝吗。敢来这丛林深处,便让他来得去不得!” 孟获起兵十五万,行军之时忽然有巡林小蛮来报,遇到几名丛林土著。孟获就此得知了程军在丛林中的大致方位,于是他立下蛮寨,召集自己麾下三洞元帅商议攻打程军之事。第一洞,便是金环三结。第二洞,便是董荼那。第三洞,就是阿会喃。 众人来到后。孟获坐在虎皮大位上,说道:“那蜀国皇帝诸葛亮与我有恩,如今弘威皇帝打的他哭鼻子,我孟获不能见死不救。你们三个人,分兵三路,合围程军大寨。此番获胜,谁的功劳最大,我就让谁当洞主!” 三蛮将闻言大喜过望,齐声道:“一定全力以赴!” 于是。孟获各给他们三万蛮兵,来日清晨出发,金环三结走中路,董荼那走左路。阿会喃走右路,三面合围程军。而孟获自己,亲自率领六万蛮兵。在后面接应。 十五万蛮兵浩浩荡荡行走在丛林之中,这些蛮兵自小就在丛林出没。不用道路就能健步如飞。然而蛮兵虽然熟悉丛林,但也只是知道程军大致的方位。所以在行军第三日的时候。三洞元帅不约而同安置下大寨,派出精锐巡山小蛮打探程军具体消息。 这一日中午,程闵正在御帐当中询问先锋开路的情况。 道路疏通的工作进展顺利,老黄忠气色特别好,拜道:“皇上,最多半月,就能够开路至永昌城下!” “多亏两位老将军!”程闵勉励道。 严颜急忙拜道:“敢不尽力!” 这时,侍卫长引着一员小校走了进来,神情有些焦急,拜道:“启奏皇上,刚刚斥候送来紧急军情!” 小校拜道:“前方密林中发现蛮兵身影,探得在三个方向。” “蛮兵?”前几日程闵还在寻思后世的孟获,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难道诸葛亮与南蛮真有联系?”他不免向郭嘉、贾诩望去。 郭嘉望程闵拜道:“启奏皇上,蛮兵并无规制,皆被头目带领,只需斩了敌首,其余解散。只是我军初来丛林,不明地理,恐进兵方向有误,失去军机!” 程闵心说丛林难辨方位,果真如此,大军迷失在丛林之中,反而就被敌人偷袭了。 贾诩这时候进言道:“皇上,是否守备一段时间,命令“特种部队”汇总丛林地形图?” 程闵摇了摇头,程闵已经全部散落在丛林之中为开路大军保驾护航,如今可没有无线电一个电话就能找回来,“必然浪费时日,消耗军力,不如再派精锐入林,捉拿南蛮土人引路!” 于是,程军精锐斥候四处,也是去打探蛮兵具体情况。 当日就传回了消息,只不过消息不太好。程军的斥候与蛮兵的巡林小蛮相遇,这些自小就在丛林生活的巡林小蛮一个个滑溜的很,隐藏的手段不在特种部队之下。程军斥候费尽心机,也没有抓住一名巡林小蛮。 这一日,天气闷热,弘威皇帝在御帐中坐不住,便走出来透透气。 程闵就在御帐前走来走去,遥望远处,虽然山清水秀,不时有飞禽走兽的叫声传来。景致虽好,怎奈人心情绪提不起来。 一旁值守的典韦见到皇上忧虑,想要劝解又没词,抓耳挠腮一番,说道:“皇上宽心,只是一些蛮人……。” “蛮人?”程闵摇头,“主场之利,主场之利……。许褚呢?” 典韦挠了挠头,道:“换防的时候,许褚说出去打些野味,为皇上下酒……。” “哦!”程闵心想自己也别自寻烦恼了,还是去打打猎散散心,没准什么时候就有好消息传来。于是道:“带上些人,随朕去打猎!” 典韦早就在大寨中憋坏了,闻言大喜过望。 少顷,典韦找回了许褚,一行数十人,追随程闵出了大寨。 许褚乃是猎户出身,寻找踪迹下,程闵很快就打到了些狍子、獐子。喜获猎物,程闵也就暂时忘记了烦恼,乐呵呵的。众人见到皇上开心,亦是欣喜不已。 “皇上快看,树上有只花豹!” 猛兽实属难得的猎物,程闵弯弓搭箭的时候,外围负责警戒的侍卫匆匆而来,低声拜道:“皇上,发现两名巡林小蛮往这里走过来了!” 那树上的花豹觉察到了动静,也就跑掉了。 程闵心里一动,收了弓箭,低声道:“不好,巡林小蛮已经出现在我军大寨附近了!” 敌人摸到自己家门口了,而自己还不知敌人营寨在哪里,这就十分不利了。 “快藏起来,必须要抓住这两个巡山小蛮!”程闵说完,便隐在了一块巨石后面。 密林,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通过枝叶间的缝隙,射入进来。《远远望去,一道道光柱照亮林中。粗大的树木比比皆是,树下的**枝叶尺厚。 程闵躲在大石头后面,典韦在左边,许褚在右边。悄悄探出头来的时候,便见不远处,三个巡林小蛮走了过来。 这三个巡林小蛮,真是跟野蛮人一样,草裙兜裆裤,赤裸的上身画着花纹,脸上则是涂满了白灰。一人手提大斧,一人拿着骨头棒子,最后一人提着柄大砍刀。这三个人十分谨慎,脚踩枝叶却是毫无声息。 “等等!”拿大斧的巡林小蛮出声示警。 三人顿时蹲了下来。 “咦,有人来过这里,刚走不久!”另一人观摩附近地面的痕迹说道。 最后一人道:“少说有五十多个人,一定快找到程军大寨的具体位置了,咱们一定要小心谨慎,从另一面潜入。” “有道理!”三人便起身,悄悄走向另一侧。 程闵见到后心急如焚,果然这些巡林小蛮滑溜的很,擅长分辨痕迹追踪、探路,怪不得十分难以抓到。 “皇上,怎么办?”眼见敌人就要脱离视线了,典韦忍不住说道。 许褚道:“冲出去……。” “不可!这三人身手矫健,丛林中实乃抓住。”程闵制止道。 典韦郁闷道:“那可怎么办?人家又不会主动过来,追出去又抓不住……。” “主动过来?”程闵灵机一动,眼看三人就要离开了。也就死马当活马医,立刻吩咐道:“护卫尽可能的跟踪过去。典韦、许褚,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典韦、许褚一听傻了眼。典韦匪夷所思道:“皇上。行不行?” 程闵一笑,道:“反正明着抓不住,何不尝试一下。” 于是乎,护卫带着一个人悄悄跟了上去,而程闵立刻召集剩余的人一起过来,着手准备起来。 话说三个巡林小蛮,小心翼翼在丛林中穿行。视线不离四周地面,树干,枝叶上的蛛丝马迹。他们能够从中看出别人看不出的事物。比如一些痕迹,是人为的还是野兽所为。这看家本领代代相传,可不是任何人能够学的。丛林充满危险,就算是蛮人,也从未探索过所有的丛林。蛮人也爱惜生命,只有巡林小蛮,才敢进入未知的丛林之中,为部落寻找另一番天地。 “看来即将到达程军营寨了,你我打起精神来。此番回报给洞主。必然是大功一件!”手提大斧的巡林小蛮说道。 其他两个巡林小蛮顿时面露喜色,洞主向来不吝啬打赏,美女、美酒都会有的。 就在这时,左侧树丛一阵晃动。 “不好。被发现了!”拿大斧的巡林小蛮,只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人为的。 这里已经逼近了程军大寨,三人可不认为自己能够在这里挑战程兵。他们正说要开溜的时候。树丛中走出三个相貌雄壮的蛮人。 这三个蛮人,一个络腮胡子披头散发。胸毛茂盛,看粗壮只有孟获洞主能够相比。双手铁戟好不吓人。另一人十围大腰,呼哧呼哧鼓起的大肚子上全是纹身,一柄开山刀拿在手中,光刀刃就有三尺,看那巨大的模样,一准从头劈到尾。 中间一人虽然瘦了许多,但十分精壮。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白色十字图案,背后两柄大刀,小臂,小腿皆有皮甲。赤裸的胸膛画着菠萝蜜的图案,巡林小蛮们从没见到过这种花纹,顿感神秘。此人一手拿斧头,一手拿盾牌,十分不容小视。此人正是程闵,大斧一指,呼道:“小辈休走!” 正说开溜的手提大斧的巡林小蛮心里打了个突,看看自己的大斧跟人家差了许多档次,心里顿时一弱,但还是十分警惕,道:“是哪一位丛林头人?”巡林小蛮已经将程闵三人当成散居丛林的部落之人。 程闵哈哈豪迈大笑,反问道:“你们又是何人?” 巡林小蛮顿时来了精神,心说这八番九十三甸,孟获洞主首屈一指,谁不给面子,说出来吓死你这丛林土著,仰头道:“吾等乃是孟获洞主麾下巡林小蛮!” 其余两人被程闵三人气势所摄,但依旧威风起来,不能落了孟获洞主的威风。 典韦、许褚不知后事如何,谨遵程闵吩咐,门神一般摆开架势,震慑住这三人。心里则是嘀咕,“恐怕也只有皇上,才能唬住这些巡林小蛮了!” 程闵此刻向前一步,泛着寒光的大斧指过去道:“孟获洞主的巡林小蛮?可有凭证?” 第三百一十五章 大王叫我来巡山2 第三百一十四章大王叫我来巡山2 拿斧头的巡林小蛮见到程闵的口气松了下来,只以为孟获的威名起到了效果,顿时得意起来,迅速从腰间拿出一个木头片子,扬了扬道:“此乃代代相传的牌子。” 其他两人亦是趾高气扬的拿出了牌子。 程闵心里一惊,定睛看去,这些牌子乌黑发亮,显然经常贴身佩戴所致。牌子上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大字,蝌蚪文一般的字,秦峰反正是认不得。 “我们的凭证有了,你是何人?”拿斧头的巡林小蛮警惕的问道。 程闵见他眼睛闪烁,估摸着若是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这三人一准调头就跑了。心说坏了,程闵本打算冒充巡林小蛮趁机接近这三个人,可万万没想到这巡林小蛮竟然还有牌子。 原来这巡林小蛮不是寻常人能够担当的,为了体现身份,都是有牌子代代相传的。 “你是何人?那个洞的?”三个巡林小蛮见程闵不回答,便开始慢慢后撤脚步。南蛮八番九十三甸,近百万蛮人可不是一个洞里的。也是有敌人的。 “那个洞的?”程闵闻言心里想笑,心说爷这是临时穿到西游记里了。洞都出来了,不知这洞中有多少妖魔鬼怪。 西游记! 程闵灵机一动。晃身间气势一涨,威严道:“无知小辈,见到本巡林总蛮还不快快见礼!” “吓!”三位巡林小蛮吓了一跳,彼此互视一眼,“什么时候出来一个巡林总蛮?” 提斧头的巡林小蛮,鼓起力,道:“你骗人,我当了巡林小蛮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巡林总蛮的!” 典韦、许褚嘴巴大张着。心说不愧是皇上,巡林总蛮都出来了,不知能不能唬住这三个人。 程闵哈哈一笑,道:“这个职位是孟获洞主新晋安排的,就是为了监督你们这些巡林小蛮所设,以免你们出工不出力,打着巡林的幌子,在外偷懒!” “这岂不是咱们的顶头上司!”三位巡山小蛮吃了一惊,围在一起叽里呱啦了好一阵子。 就见提斧头的巡林小蛮走出来说道:“空口无凭。可有牌子?” 典韦、许褚一听流汗,心说坏了,皇上去哪里搞牌子,没有牌子就是假冒的。 程闵心里也是流汗。心说成不成在此一举了。他转念又一想,不成也没损失,成了白捡便宜。想到这里放松下来。微微一笑,便从腰间也摸出了一个牌子。举起来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本总蛮的巡林牌子。可看仔细喽!” 典韦、许褚先看了过去,顿时傻了眼。只见牌子上四个大字,弘威亲临。“吾靠!这是皇上赐给臣下代天巡狩的牌子,哇呀,这能瞒住巡林小蛮,皇上胆子太大了,这可是明着骗人呀!” “丢过来我看!”巡林小蛮道。 程闵也就扔了过去。 打扮成野蛮人的典韦、许褚只想捂脸,心说这次丢人丢大了,丢到蛮人身上了。弘威皇帝化妆野蛮人已经出格了,还被识破,这传出去可怎么办!近臣护驾失利!典韦两人心说完了完了,逃不过史官的春秋铁笔了。两人对视一眼,史官一定回护圣驾,所以皇上没死,咱们两个一准是遗臭万年了! 说实话,程闵也是强撑着扔过去的。 就见三个巡林小蛮又围在了一起,翻来覆去瞅程闵的牌子。“好质地,上好的金块子!” “这上面啥字?”提斧头的巡林小蛮说完自己先是一愣。 他的两位同伴顿时露出疑惑的模样,道:“咦,你不是认识字吗?邻洞的大花还因此要嫁给你!” “对呀!”提斧头的小蛮摸了把汗,一挺腰,硬撑着说道:“我当然识字,你们看……。”他指着弘威亲临四个字,一个个念下去,“巡林总蛮,四个大字一个不少!” “果然是总蛮头领!” “坏了,咱们得罪头领了!”三人脸色大变。 典韦、许褚听到后,下巴颏差一点掉到地上,心说,“合着你小子不识字呀!” “皇上圣明,算准了这些蛮人不识字!” 程闵亦是大喜过望,他见到时机已到,怒喝一声,吼道:“呔,三个巡林小蛮也敢质疑本总蛮的身份,还在林中偷懒。本总蛮这就回报孟获洞主,治你们的罪。千刀万剐,家中女的送人,男的为奴!” “呜哇!”三个巡林小蛮肝胆俱裂。蛮族内的等级森严,比汉土还森严。提着斧头的巡林小蛮瞬间脸色泛白,将斧头一扔,双手捧着程闵的令牌,哆哆嗦嗦走了过去,当程闵从他手中夺回去令牌的时候,这个小蛮顿时跪倒在地,呼道:“不知总蛮大人驾到,赎罪,赎罪!” 剩余两人也是扔了兵器,都是狂奔过来跪在了地上,高呼赎罪。 程闵望着跪在脚下的小蛮哈哈一笑,“孙猴子的办法果然好用!”他对典韦、许褚一用眼色,呼道:“给本总蛮拿下!” “喏!”典韦、许褚佩服得要死,皇上三言两句间,就让敌人磕头认错了。 “总蛮大人,我们没有偷懒!”三个巡林小蛮根本不敢反抗,任由典韦、许褚将自己绑了起来,只是不断的求饶。 程闵叉腰哈哈一笑,“偷没偷懒,回去就见分晓,带走!” “大人,您走错方向了!”巡林小蛮们叫着。 典韦提溜着一个,许褚提溜着两个。 程闵头前带路回营的时候,三个巡林小蛮不断大叫:“巡林总蛮大人,你走错了,前面是程营,过去必死无疑!” 典韦、许褚哈哈大笑,心说不愧是皇上,看这三人死心塌地的,还真以为遇到巡林总蛮了。果然是,“没文化真可怕”。 “老典,听说你不认识字?”许褚忍不住说道。 “哇呀!”典韦大怒,“那是前些年的事情了,俺婆娘早就教会俺了,俺是识字得!” 程闵扮孙悟空,虽然没有抓住小钻风,但抓住三个巡林小蛮,因此喜气洋洋。任由典韦、许褚打嘴官司,一路回到了大寨。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就见辕门锣鼓齐鸣,“敌袭,蛮兵来了,敌袭!” 程闵顿时傻了眼,原来一时只顾着高兴没有卸妆,被自家兵马当成南蛮兵了。 “巡林总蛮大人,你疯了,快跑!”三个小蛮挣扎中调头就跑,反被典韦、许褚拽了回来,扔在了地上。 只是这么一耽误的功夫,辕门四周布满了弓箭手,一枚枚锋利的弓箭,在阳光下泛着着寒光。程闵毫不怀疑,就自己如今坦胸露肚子的装备,只需一声令下,自己可就真的万箭穿心了。 “准备!”辕门小校一声高呼,举起了手。卡拉拉的声音中,千多弓箭手拉满了弓。人人对程闵怒目而视,恨不得快快滴射死他们。 “且慢,朕乃弘威皇帝!”程闵怒呼一声,跐溜就拉起一个巡林小蛮挡在自己身前。 辕门小校愣了一下,瞬间大怒,拔剑怒指道:“无知蛮人。竟敢冒充我弘威皇帝,来人啊,放箭……。” “且慢!”又是一声高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御前侍卫长带着几十个大内侍卫敢了过来。众人先是围成半圈护住圣驾。这才翻身拜道:“皇上,吾等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程闵扔了巡林小蛮,抹了把汗,笑道:“你们在自己人手中救驾,这驾救的也是有水平!” 御前侍卫长大急,跪着转身,怒指辕门小校。“混账东西,敢杀圣驾!” “哇呀!”辕门小校顿时脸绿,扔了宝剑拜道在地,“末将有罪!” 只是一瞬间,弓箭漫天飞舞,士兵弃了兵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些人直接从箭塔上翻了下来,忍着剧痛跪在地上。 先前拿斧头的巡林小蛮恍然大悟,大叫一声道:“你不是巡林总蛮,你是弘威皇帝!” 其余两名巡林小蛮则是指着他叫道:“可恶。你不识字!” 程闵返回内帐卸妆的时候,消息已经传开了。 “皇上亲自带队,抓住了狡猾的巡林小蛮!” “皇上真是厉害。竟然成了巡林总蛮!” “不认识字果然可怕……。” “等等,俺识字!” 内帐,杜秀娘一边为程闵打理,一边不断埋怨,“皇上,这可多危险!” “只是恰好遇到……。”程闵任由她擦去身上的纹身。 “皇上是怎么想出来巡林总蛮的计策……。”杜秀娘难免娇笑。 牡丹盛开的笑容,程闵顿时看的呆了,心说这不是跟孙猴子学的嘛。然而他到底是昧了齐天大圣的功劳,“灵机一动。灵机一动。” 杜秀娘不一会后发愁起来,只见她吐出一口香气到程闵的肚脐眼。绢布擦了几下,“皇上灵机一动。可是擦不下来纹身了,这多有损圣严,还是洗个澡吧!” 程闵被一口气吹的麻痒,往日里洗澡都是程闵一人,顿时又灵机一动,无力道:“恐怕洗完澡就无力商议军情了,此事还需绣娘帮吗!” 杜秀娘见他全身脏兮兮的,又的确疲惫不堪的模样,心里可怜他,道:“好吧!”杜秀娘这边刚刚答应下来,顿时自己就愣住了,我怎么就答应下来了呢! 其实这事情程闵门清的很,这叫温水煮佳人,慢慢的就拉下水了。 不一会后,内帐雾气腾腾起来,程闵在杜秀娘的要求下,腰间围着一条好大的浴巾,在好大的浴桶里面坐着。杜秀娘挽着双臂,闭着眼睛,小脸红扑扑,睫毛颤抖抖,为弘威皇帝搓澡。 其实不算啥,后世别说西方了,华夏的沙滩上都比这开放。 “嗯嗯……。趁着水热,赶紧将纹身擦掉……。” 估摸着半个时辰,程闵神清气爽中换了一身新的龙袍,走出了内帐。内帐中只剩下杜秀娘,不停洗着小手,“可恶的皇上,骗我不懂,让我搓澡,好可恶!”辛杜秀娘咬碎了玉齿,谁让她不懂,上了弘威皇帝的贼当。 下次我就知道了!”杜秀娘嘟着小嘴,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吾皇万岁万万岁!”外帐中,文武拜了一地。 程闵高踞宝座之上,顺畅的笑道:“如何,这三个巡林小蛮说了没有?” 郭嘉出班奏道:“已经如实招来了。” “既如此,以军师之意,如何调动兵马?” 郭嘉思索了一番后,进言道:“敌人兵分三路,我军也可三路。徐晃将军与沙摩柯将军一路,许褚将军与张嶷一路,黄忠将军与严颜将军一路,各带五万兵马。中路军先行一步,击破金环三结后,便左右分兵,包抄阿会喃与董荼那。分兵攻打后寨,料那蛮将一定全力拒敌,左右二路便从前寨突进。” 程闵目视贾诩,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贾诩回应,奏道:“皇上,双方都在探听对方的具体位置,显然我军领先一步,必然能够出其不意!中军可带巡林小蛮引路,以免走错。左右路军得知大体方位,听到厮杀之声,引军攻打就是。” 程闵便放下心来。道:“沙摩柯与张嶷左路,黄忠与严颜右路,朕亲临中路军。二更出发!” 于是,程军开始准备。 程闵二更出发也是有想法的。比及到达敌人营寨的时候估摸四更左右,此时刚刚天明,大部分敌人将醒未醒,而巡逻队松懈,最是没有防备。 果不其然,程闵率领五万兵马来到金环三结大寨前的时候,也就四更天。 程闵分徐晃一路,左右杀入蛮兵大寨。 蛮兵大多刚刚起身。少数埋锅造饭。这些蛮兵没有规制,打仗散乱,谁也没有想到敌人会突然出现,顿时变的混乱不堪。不过这些蛮兵到是个个不怕死,顺手抄起家伙事,面对成队的程军也敢上。 一时间杀声震天。 程闵在典韦、许褚的拱卫下,策马直杀入中军,便见到一员蛮将慌张上马,四周聚拢了五六千人。此刻全寨已经大乱,火光冲天中。彼此看的清楚。 金环三结色厉内荏,挥舞蛮刀喝道:“某乃五溪洞金环三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五溪洞!”程闵对这个洞字十分敏感。笑道:“你干脆搞个莲花洞,取名金角大王算了!” “金角大王!这名字不错!”谁不想称王,怎奈金环三结目前连个洞主都不是,别说大王了,“你是弘威皇帝?” 第三百一十六章 诱惑孟获 典韦答应拿出半月的俸禄请许褚喝酒,争取到阵前斩将的机会,策马向前,怒道:“南蛮鼠辈,算你有些眼力。” “果真是弘武皇帝。杀了此人便能成为洞主!”金环三结顿时被名位蒙蔽了心智,鼓起勇气。策马来杀程闵。 谁知典韦骤马先到,一戟刺了出去。金环三结那里是典韦的对手。当时就被刺落马下。金环三结死后,果然如同军师所言,部众群龙无首,四散而逃。 程闵趁机分兵,派徐晃抄董奈那后寨,巡林小蛮引路。又派许褚攻阿会喃后寨,巡林小蛮引路。 就说徐晃来到董奈那后寨,明攻寨门。董奈那得知后,便全军出动拒敌。谁知两军刚刚交手的时候,前寨喊声大震。原来沙摩柯、张嶷引兵杀到。二将本是降将,得程闵信任,奋勇争先。尤其是沙摩柯,挥舞着铁蒺藜骨朵,大杀特杀蛮兵。他本身就是蛮族,吓的蛮兵只以为本族强者发狂六亲不认,纷纷四散而逃。 许褚来到阿会喃后寨时,也是依法炮制。 天色大亮的时候,程军斩杀蛮兵五万余人,俘虏三万人,余者皆逃窜,大获全胜。 中军御帐,典韦喜滋滋的跪在地上,将金环三结的首级摆在了旁边,拜道:“特将贼酋首级献给皇上!” 程闵心说我要个首级有毛用,不过他自然也看出典韦是来邀功的。典韦可是他的爱将,便说道:“典韦有功……。” 典韦不起身。 程闵恍然大悟,便道:“来人,赐予典韦将军一枚个人三等功银奖章!” “才银星啊!”典韦嘀咕了一句。 一旁的许褚立刻嫉妒的不满了起来,心说你就杀个金环三结,不给你铜星,你就烧高香吧。 典韦虽然如此说,但当接过个人三等功银奖章的时候,那真是爱不释手,擦了又擦,这才戴在了胸前。 这时,郭嘉出班奏道:“皇上,今日大破三洞兵,正是一鼓作气击破孟获之时。” 贾诩跟着说道:“皇上,郭军师所言甚是。只不过三万俘虏乃是蛮人,不能收编。看守起来耗费兵力,还有物资……。” 程闵闻言点头,三万人可不是小数目,万八千人看守是小事,一天吃喝拉撒可顶不住,也就问道:“依军师之意,如何处置?” 贾诩也不答话,只是挥手成刀一斩。 程闵吓的一个哆嗦,心说够毒,这可是三万人,说杀就杀! 程闵最终没有采纳贾诩的毒计,而是在出征的前一天,就在俘虏营中布下九层警卫军,刀枪剑林,泛着若霜雪的寒光 蛮兵不知是生是死,心中充满了恐惧。一个时辰过去,程军警卫不动如山,然而透出的杀气侵略如火,许多蛮兵抵挡不住死亡阴影的压迫,跪地求饶起来。又一个时辰过去,杀机弥漫中所有蛮兵都没了生机,戚戚然中瘫倒一地,瑟瑟发抖等待即将到来的厄运。 时值中午,突然鼓瑟吹笙。九层警卫军波开浪裂,蛮兵迷茫中望去,只见黄金钺斧,明黄伞盖由远而近。 咔咔脚步声中,明黄战袍的华夏御前侍卫进场,两面排开的时候,威仪的龙撵显了出来。 弘威皇帝程闵走出龙撵站定,毫无生机的蛮兵纷纷低下了头颅。他走下龙撵,来到一个少年蛮兵身前。少年发抖用头触地的时候,程闵轻轻将其搀扶了起来。便对四周蛮兵道:“朕知道,你们都是这片大好山川中的好儿郎。朕讨伐伪帝诸葛亮,并不是讨伐你们,想来你们是被孟获诓骗至此。朕细细想来,你们的父母妻儿,一定渴盼你们能够平安回家。若是你们阵亡的消息传回去,又会有多少家破人亡。朕上体天心,不愿看到这样的人间悲剧在你们的身上发生。朕放你们回去,让你们能够与家人团聚。” 程闵说到这里,也就不再多言,挥手间。自有兵士分发食物,以便让这些蛮兵路上有吃的。安全到家。 蛮兵们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弘威皇帝竟然会放自己这些人回去。还给食物。 “皇上恩情,深于八番九十三甸之洞,吾等发誓,再不敢与华夏为敌!”蛮兵们纷纷发誓,深感秦峰恩德,落泪而去。 程闵听了肝颤,心说你们这些人在洞里住的太久了,朕可没有洞,更谈不上深了。 弘威皇帝程闵义释蛮兵。从此以后,弘威皇帝仁德之名,开始在八番九十三甸,也就是后世云南与缅甸两侧广大的地区流传开来。 “皇上没有采纳老夫的主张。”贾诩摸着胡子道。 郭嘉心说您老太狠,然郭嘉也能想出为何皇上不杀蛮兵,道:“看来皇上想要将南蛮并入华夏体系内。” 贾诩闻言点头,“难,难呀!” “与草原等族不同,我们华夏从来没有同南蛮八番九十三甸接触后。的确很难……。”郭嘉话语一转,道:“不过,郭嘉相信,皇上一定能够成功的。” 有弘威皇帝办不成的吗?贾诩细细想来。这么多年,好像真是没有。 来日,程闵升帐。准备点军出征,“孟获今日必定会得到消息。朕料他一定会亲自领军前来厮杀。汝等可有良策,擒拿孟获!” 郭嘉出班奏道:“前日里询问蛮兵。多言孟获狂躁,这样性格的人最容易上当受骗。可先派一将诈败,诱敌深入,四下合围,必能生擒孟获!” 程闵闻言大喜过望,便对满帐将军道:“你们谁愿意去?” 典韦擦着奖章,许褚发现典韦带上奖章后,颇有气势,于是,也就摸出了自己的奖章带在了胸前。于是乎一发不可收拾,跟随弘武皇帝的将领谁没有得过奖章,于是乎全部拿了出来,个个佩戴。一时间,大帐中将星闪耀,奖章闪耀。虽然郭嘉、贾诩这些军师没有勋章,尴尬无比,程闵这才想到,他只给武将勋章,没给文臣过,回去必须再弄几个勋章出来。 带上奖章,整个人都感觉不同了,精神了许多,走到哪里都能够挺胸抬头。于是乎,华夏文武带奖章就成了惯例,一直保持了下去。谁没有奖章,只能说明你没有为国家出力,这从侧面又激励了文臣武将为国出力之心。 程闵见文武全都自顾自的带奖章,又好气又好笑。显然,文武并不只是为了带奖章,应该是谁也不愿意去打败仗。 然而,有没有奖章的。严颜就没有奖章,看黄忠胸口别了四个,还在那里嘀咕,“严颜兄,你看,这是荆州之战时的,这是雍凉战役时的,这是……。” “皇上,末将愿意去!”严颜出班拜道。 沙摩柯见那奖章真金白银,一定是极其值钱的物件,急忙也出班奏道:“皇上,俺也愿意去,不要钱,只要奖章!” 群臣听到不要钱惊悚。 沙摩柯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自己给了自己一拳,惭愧道:“皇上恕罪,臣在诸葛亮那里要习惯了。臣绝对不要皇上的钱,给也不要……,不不,不给也不要……,不不……。” 沙摩柯嘴笨,最后猛磕头,哭声道:“皇上,臣是忠心的!” 程闵知道沙摩柯脑筋直,他见到终于有大将自动请命,颜面终于保住了,也就不去怪沙摩柯,笑道:“败也是有功的,只要严老将军,沙摩柯将军成功引孟获到包围圈,就是大功一件,朕赐予你们个人三等功银星功绩奖章!” “谢皇上!”严颜、沙摩柯大喜过望,心说终于也有奖章了。 “皇上,我去,老将军岁数大了,胳膊腿不利索!” “皇上,还是让我去吧!沙摩柯是蛮人!”典韦等将领一听有奖章拿,开始抢着要去了。 沙摩柯大怒,“我的心是华夏的!”差一点跟典韦打起来。 弘威皇帝“气的直哆嗦”,心说行呀,没奖章都不去,有奖章都去,你们以为这奖章是什么,大白菜? 严颜刚刚投顺,真怕被这些爱将们抢了去,又拜道:“皇上!” “严老将军和沙将军去,你们以后有机会再去!”程闵挥手道。 于是,严颜、沙摩柯领命而去,其余众将怏怏不乐。心说下次明着打败仗也要去。 郭嘉与贾诩对视一眼,心说皇上这个奖章制度果真高明。激励士气的不二法门,以前的人怎么就没想出来呢?“皇上圣明!” 另一方面。 孟获率领六万大军接应三洞。这一日正在帐中饮酒。忽然两人闯入了帐中,定睛一看,正是董奈那、阿会喃,两人一身血迹斑斑,神情疲惫。 孟获大惊,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回来了,金环三结呢?” 两人跪拜在地不敢起身,将先前琢磨好的言辞说道:“不知怎么回事,金环三结的营寨突然被程军攻克。吾等措手不及,被其各个击破。部下之兵各自溃散,前来请罪!” 孟获本以为会接应到胜兵,没想到只接应到了两个败将,大怒,“金环三结呢?” “不知道。” 二人成功将兵败的罪过推到了死去的金环三结头上,而大怒的孟获狂躁起来,马上点齐兵马,拔营起寨。约莫走了十五里。正好遇到沙摩柯所带兵马。 孟获将手下蛮兵排开,见沙摩柯蛮人模样,大怒,指责道:“你是哪一洞的。竟然投敌!” 沙摩柯也是大怒,“呸,俺是华夏人。跟你们蛮人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想死的,就上来吃俺沙摩柯一棒槌!”说着。便挥舞起铁蒺藜骨朵。 孟获见那骨朵上倒刺横生,比自己的鬼头狼牙棒还威武。顿时怒不可遏,对左右道:“谁敢去擒拿此人,振我南蛮军威!” 阿会喃,董奈那对视一眼,他们深知其中利害,不敢轻动。 然而,有武勇不怕死之人,只见一员蛮将应声而出。众人视之,乃是忙牙长,此人使用一口截头大刀,也就是前端突然少一截的大砍刀,骑着一匹黄骠马,来战沙摩柯。 哐当一声,沙摩柯用了七成力气,然而差一点将忙牙长连人带兵器磕飞了出去。忙牙长脸色大变,眼见沙摩柯肌肉发达,不好招惹,就说开溜。 沙摩柯也是脸色大变,心说若是赢了就无法诱敌了,他急忙拨马,呼道:“哇呀呀,好大的力气,打不过,快撤!” 程军早有准备,一窝蜂的开溜。 正说逃跑的忙牙长愣了一下,心说比我跑的都快,看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于是,他耀武扬威了起来,挥舞着截头大刀,死命追了上去。 后面的孟获哈哈大笑,道:“程军不过如此,一定是金环三结轻敌,这才大败。你们于我一起并力向前,今日一鼓作气,击溃程军!” 被程军杀怕了的阿会喃、董奈那,发现情况估计真的与孟获说的一样,于是终于提起了精神,哇哇大叫中挥舞着兵器,率领蛮兵追了下去。 孟获领兵长驱直入,五里后,老将严颜领军杀了出来,呼道:“沙摩柯别怕,严颜在此!” 阿会喃前面战败时与严颜交手过,然而此刻气机牵引,认为严颜没有什么可怕的,挥舞大刀冲了过去,“敌将,吃我一刀!” “好厉害的蛮将,快撤!”严颜假装不敌,转身败走。 孟获趾高气扬,大喊大叫,“杀死弘武皇帝,杀入西川,杀!” 估摸蛮兵追了二十里,前方声息全无,找不到程军踪迹了。孟获琢磨不透的时候,忽然间四周炮声大阵,前后左右都有程军杀了出来。 左边乃是沙摩柯领军,忙牙长见到后一马当先杀过去,挥舞截头大刀,叫道:“败军之将也敢埋伏,受死!” 沙摩柯早就憋了一股子蛮力,咆哮道:“玛德,你他娘去死吧!”只听呼呼劲风,手中六尺长的铁蒺藜骨朵,仿佛一条巨柱,当头砸向忙牙长。 当啷一声巨响,忙牙长的刀背砸在了自己胸前,原来沙摩柯力大,整个将他的兵刃砸了回去。这还不算完,骨朵上十几根一指长的倒刺全部没入到了忙牙长胸口当中。 “哇!”忙牙长惨叫一声,坠马而亡。 “什么!”孟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这程军怎么突然就厉害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诸葛逃亡 “敌将受死!”严颜直取阿会喃。 有忙牙长的前车之鉴,本打算上去沾便宜的阿会喃肝胆俱裂,拨马跑会了本阵,呼道:“不好,中计了!” 到了这个时候,被围住的孟获岂能不知自己中计了,他真想给阿会喃一巴掌。高呼列阵中,五百南蛮骑将两边一字排开,六万蛮兵喔喔呀呀在后,挥舞着兵器唿哨大叫。 程军已经将蛮兵团团包围,中军门旗打开的时候,程闵金盔金甲提着金色的土豪金枪,骑着踏马雷霆走了出来。程闵第一次见到孟获,不免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这位后世威名赫赫的南蛮王。 只见孟获,头顶嵌着宝石的紫金冠,又遍插鹦鹉羽毛,身披缨络袍,两条皮带交错在胸前,斜插入腰间的碾玉狮子带,虽然穿着短裤但脚上的鹰嘴皮靴特别显眼,高帮直达膝盖,显得长毛大腿特别粗壮。骑着一匹卷毛赤色马,背后插着两口松纹镶宝剑。 “这既是南蛮王孟获了?”程闵道。 一旁的郭嘉急忙提醒道:“皇上,南蛮还没有出现一位王者,这孟获执掌三洞,在南蛮颇有威望。” 程闵闻言一笑,心说也有可能,朕来的早,孟获还不是南蛮王。他想到这里,不免向孟获阵中望去,只见一个个骨骼清奇彰显怪异。程闵左右策马观望,没见蛮兵中有一位女性,顿时十分失望。 程军文武只以为皇上在观敌瞭阵。 而孟获见到程闵只是打量不说话,私下里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没有异状,狂躁的他大怒,挥舞着鬼头狼牙棒叫道:“弘威皇帝,要打就打,你看什么看?” 程闵乐了,心说我看你媳妇祝融在不在,眼见是不在,也许没带来,或许还没结婚。可能性有许多,程闵目前也顾不上仔细琢磨,他找祝融的时候,顺带脚也观摩了一下南蛮的兵戎战阵,此刻手中金枪一指,对左右笑道:“蛮人果然不会用兵,今观摩此阵,旗帜杂乱,队伍散漫放羊一般。刀枪器械当中,竟然还有骨头棒子。此等军阵,朕生平仅见!” 弘威朝文武一阵大笑。 郭嘉进言道:“皇上,臣也是生平仅见。” 贾诩说了句大实话,“若不是地理,灭南蛮易如反掌。” “什么!易如反掌!”孟获更加狂躁起来,呼道:“今日战于这丛林之中,谁也没有地理可言,就让你们这些汉人知道我南蛮的厉害。儿郎们,突击弘威皇帝本阵!” “杀呀!” “冲啊!”六万蛮兵高叫中,一盘散沙狂扑程军战阵。 咔咔,咔嚓……,程闵等人退入阵后。阵势立刻闭合起来,程军盾兵立刻将一人高的大盾刺入地下半尺,锋利的长枪卡在顶部的咔嚓中。只是一瞬间,一里长的战阵满是锋芒。 蛮兵冲锋起来虽然牧羊一般毫无章法,但个体十分英勇,也就是不怕死的精神。前锋来到枪林阵前后,多数人凭借强劲的弹跳力一跃而起,越过了枪林阵。谁知,程军早就演练纯属。盾兵后方的枪兵,只是长枪高举起来……。噗噗噗噗……,越过阵势的蛮兵没有落地的时候,就已经死透了。 血雨腥风,瞬间弥漫。程闵本阵皆是老兵,任由尸体倒在身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擂鼓,三面合围!”程闵现蛮兵的战力全部聚集在了自己本阵前,于是传下了合围的命令。 “突击!”北面的徐晃先杀出。 沙摩柯挥舞着铁蒺藜骨朵,南面杀出,“哇呀呀,都给爷爷留下小命!” 老黄忠、老严颜,武勇不在后辈之下,两位老将负责截断蛮兵后路,此刻亦是一拥而上。 至此,程军四面合围蛮兵,精钢的装备,英勇的士兵,形成的庞大战力,瞬间就将六万蛮兵压缩成了一团。 “抛射!抛射!” 咻咻……咻咻,一枚枚利箭如同后世的炮弹一般,弓弦响出,箭矢如蝗,遮天蔽日。箭雨如注,顿时就覆盖了蛮兵。 对于孟获而言,一直以来,只要他手下勇士冲锋,敌人的战阵势必被击穿。就算敌人的兵力更多一些,也从来不会出现寸步难行的局面。孟获终于意识到,此刻面对的敌人与南蛮中的敌人不同。这些敌人拥有不输于他手下勇士的武勇,强大而有纪律,并且装备精良。 没能击穿弘威皇帝的本阵,让孟获的军队面临合围的灭顶之灾。 “洞主,撤退吧!”阿会喃一身是血的跑了回来,在他的后方手持铁蒺藜骨朵的沙摩柯,仿佛化身成了四棒强打,巨大的铁蒺藜骨朵随意挥舞,一名名南蛮兵就飞了出去。 “滚开!”北面,徐晃的裂地开山斧毫不留情的劈开一名名敌人的身体。 “汉升,让这些后辈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程军大将的带领下,程军几乎就是挤着蛮兵打。强壮的盾兵,几乎就是面对面用盾兵推挤着敌人,而身后的长枪兵,只需轻轻一松,就能从缝隙中捅死一串人。 如蝗的飞矢,肆无忌惮收割者蛮兵的生命。 孟获知道自己败了,他在南蛮从来没有失败过,而第一次进入华夏的土地就败的如此之惨,他也明白了刘备为什么会大哭。他手中始终高举的鬼头狼牙棒垂了下去,然而他很快又高举了起来,“突围,向南突围!” 孟获一马当先,带领部众突围。他疯狂的挥舞着鬼头狼牙棒,每一次,同样能够砸飞一名敌人。 当啷一声巨响,沙摩柯后退了一步,“好家伙,你小子力气够大的!” 疯的孟获,就算是沙摩柯都拦不住。为了活命,蛮兵也是拼劲了全力。 当缺口冲开的时候。“全军撤退永昌城!”孟获叫道。然而,蛮兵被这一场屠杀吓破了胆,只有少数人响应了孟获,多数人消失在丛林之中。 “追击!”程闵领军冲杀,生擒蛮兵无数。就在即将抓住孟获的时候,丛林中一阵炮响,一支军马撞了出来。为两员大将,正是马超和文聘。 原来是诸葛亮得知三洞蛮兵大败,怕孟获鲁莽有失,派出马超、文聘来接应。 “穷寇莫追!”程闵已经大获全胜,不知对面诸葛亮会卖什么药,暂时停止了追击。他一方面命令安营扎寨,一方面派出斥候探听永昌城消息。 永昌城,蛮兵大寨。 “兄长!”孟优接住了孟获。 孟获垂头丧气,就手扔了鬼头狼牙棒,坐在虎皮椅上,举起罐子解渴。谁知没两三口就没水了,孟获仰头抖了抖罐子,一怒之下咔嚓砸了个粉碎,“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孟优小心翼翼,进言道:“兄长,中土的事情管他作甚,兄长已经仁至义尽,何不就此返回洞中快活!” 孟获怒视一眼,吼道:“如今已经不是报不报恩的事情了,弘威皇帝杀我十余万蛮人,此仇不报,我孟获何以服众,回去还怎么当洞主?还有机会当南蛮王吗?”别看孟获五大三粗,他也是有野心的。他如今的势力和威望,很有机会成为第一位南蛮王。然而出了这种事情,他若是一声不响就走了,威望就没了,南蛮王也没了。 “南蛮王!”孟优自然也想让自己的亲大哥当南蛮王,眼珠一转,道:“不如返回南蛮,诱程闵入境。再号召八番九十三甸一起,兄长顺势统领八番,成就王位!” “咦!”孟获大喜过望,立刻失去了失败的心情,啪啪一拍桌子,呼道:“好小子,有你的,就是如此,某这就去对诸葛亮说。” 孟获求见的时候,法正也正在拍桌子,“白痴孟获,早就提醒过他,他不听,这下好了,十余万人就这么没了。” 诸葛亮轻摇羽扇,分析道:“蛮兵散漫,只靠自身武勇打仗,装备又不及程军精良。孟获放弃地理去硬碰硬,不败才怪。” 法正就开始琢磨,是否降阶主动去安慰一下孟获。 “皇上,孟获求见!” “快请!” 少顷孟获走了进来,随便就找了个地方一坐,直言道:“皇上,某打算返回南蛮,重新招募部众,再与程文杰一战。某这就走了,皇上保重!” 诸葛亮顿时傻了眼,他实在不知孟获是真的回去卷土重来,还是走了就不回来了。没有孟获,刘备最多抵挡一时,早晚兵败下场。那时候人为刀俎,“程文杰指不定怎么折磨朕!” 想到华夏的十大酷刑,诸葛亮就浑身哆嗦,捶胸大哭了起来,道:“洞主,你我兄弟情分,你怎忍心弃朕而去!” “这……。”孟获虽然看不起哭鼻子的男人,但被哭的起了恻隐之心,勉强道:“皇上,若是不然,您就跟孟获我一起去南蛮。我那里的丛林险恶,处处杀机,有瘴气,毒泉,毒河。想那程文杰不明地理,来多少人,就能杀他多少人。杀光了程文杰的兵马,咱们再打回来。” 诸葛亮一愣,缓了缓说道:“多谢洞主邀请,待朕与群臣商议一番,再给洞主答复。” 孟获猛然起身,一抱拳,“某明日就走,告辞了!” 孟获走后,法正道:“弃守永昌进入南蛮就没有了根基,就要仰他人鼻息……。” 被仇恨冲昏大脑的诸葛亮有自己的看法,轻摇着羽扇说道:“入蛮,程闵的秉性,一定会追来。到时候南蛮与他鱼死网破,朕正好渔翁得利。岂不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强?”于是,诸葛亮自问还有三万人马,于是打定主意跟着孟获入蛮,保存实力渔翁得利。 “报……。启奏皇上,永昌人去城空……。” “什么?”弘威皇帝程闵眉头一皱,“诸葛亮跟着孟获入蛮了!” 郭嘉闻言一喜,出班道:“恭喜皇上一统西川!” “恭喜皇上灭蜀,一统西川!”文武一起拜道。 诸葛亮跑了,西川境内再没有一个敌人,弘威皇帝程闵灭蜀统一西川,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贾诩甩着灰白的胡子,“恭喜皇上,距离天下一统,只剩下一步之遥。” 典韦、许褚、徐晃等大将,一个个毫不掩饰面上的喜色。华夏如今只剩下一个敌人,就是困守长江以南的东吴。举全国之力,消灭东吴易如反掌。真正的一统天下,只是想想就令人激荡! 然而程闵十分平静,“你们的意思,不追了?” “一统天下啊皇上!”郭嘉大声道,瘦瘦的身体在声音中抖动。 在所有人看来,一统天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程闵一笑,“何为天下?” 群臣一愣。 贾诩奏道:“《书.大禹谟》:“奄有四海,为天下君”。” 郭嘉道:“六国悉并于秦,天下一统。此为帝君直接支配之地域。为天下!” 程闵有不同的见解,道:“天下为普天之下。南蛮之地,难道是在天外?” “这……。”郭嘉、贾诩对视一眼。他们已经明白了圣意。 程闵起身道:“诸葛亮虽然走了,但他还有三万兵马,势必成为边境的隐患。今日若不除掉,来日犯我边境,那时候再大军远征,更加消耗国力。反倒不如一鼓作气,进入南蛮之地,铲除这个祸患。” 程闵走出大帐,群臣跟在身后。他遥指天空,语重心长的对左右道:“距离统一天下,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心要平,虑要远……。” “皇上圣明!”郭嘉等人汗颜中拜在身后,若是只为加快得到统一天下的名分而在边疆留下巨大的隐患,那真是得不偿失。 “传朕旨意,大军进入永昌。督促后方粮草,休整一番。兵进南蛮!” 当程闵率领大军来到永昌郡城的时候,便发现诸葛亮前期的布置。进入永昌城唯一的入口,齐着左右的山势有三道丈余深的壕沟。每道壕沟后齐沟筑起两丈高的土墙,若真是攻打。填平三道壕沟,恐怕就要牺牲数万人。 程闵唏嘘不已,“亏得诸葛亮走了。他若是坚守此城,必定耗费我军极多的兵力。” 贾诩笑道:“皇上洪福。那诸葛亮为皇上筑起了一座西南边防要塞。” 程闵手指虚点贾诩,亦是呵呵一笑。 第三百一十八章 萝卜与大棒 城内出来一队人,纳头便拜,“罪臣王伉、罪臣高定,参见皇上……。” 雍闿、朱褒、鄂焕三人跟着诸葛亮走了,而王伉、高定如大多数蜀将一样,选择了投顺程闵,这里面还有一个根本不被诸葛亮重用,却很有实力的魏延。 程闵接受了两人的投诚,入城诸事处理完毕后,程闵特意召来先前的永昌太守王伉,询问道:“朕打算进入南蛮,擒拿诸葛亮,你久在永昌想来一定熟悉南蛮情况吧?” 对于王伉来说,弘威皇帝接纳了他,这让他感激涕零。他也要忠心做事,以报皇恩,拜道:“启奏皇上,臣才疏学浅,不敢轻言。今这永昌城内有一名高士,姓吕,名凯,字季平,此人必能为皇上解惑。” 程闵最爱高士,心中一喜,便召见吕凯。 少顷,吕凯来到临时行宫大殿。诸葛亮来到永昌的时候就曾请过他,但他与施行暴政的诸葛亮理念不同,并没有出仕。然而这一次弘威皇帝相召,他欣然而来,大礼参拜。 程闵赐他平身看座,道:“闻爱卿为永昌高士,朕欲意平南蛮,爱卿有何高见?” 吕凯起身再拜,从口袋里摸出一图,呈出去道:“某忿伪帝诸葛亮,不曾出仕与他。闲散在家时,多闻南蛮势力愈大,思咐久后必生祸乱。所以前些年,秘密派人进入南蛮地界,查看可供屯兵交战之地,画成了一幅地图,名《平蛮指掌图》。今斗胆献给皇上,皇上若觉有用,可为征蛮助力。” “《平蛮指掌图》!”这玩意程闵只在后世游戏里面见过,大喜过望,急忙命侍卫取来观看。便见山川地势画的极其详细,显然吕凯十分用心。喜道:“正是有吕爱卿这样的为国为民之高士,吾华夏才能重新奋起。朕暂授你五品向导官,待得平蛮后另有重用,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愿为皇上效以死力!”吕凯急忙拜道。 于是乎,弘威皇帝在永昌城广聚后方物资,又令军士日夜操练习惯南蛮环境。程闵提兵二十万,深入南蛮边境,也就是后世云南边境与缅甸边境的地带。一千八百年前的这里,根本就没有道路。程军就是在热带雨林穿行,行军速度可想而知。 “伐木,树木捆绑在一起并排放置在潮湿的地面上形成道路。” 程闵也只能砍树开路,若是不然,后勤根本无法运输。树木不及青石,但怎么也能顶一两年。他并不打算打赢就撤,所以现在修一条简易道路,也能为以后修建正规的青石官道打下基础。 于是乎,二十万程军成了工兵军团,大兴土木。充分发挥我军后世大西北军团不怕苦不怕累的革命精神,一日十几里的速度推进着。 一转眼过了三个月,程闵终于接近了孟获本洞:五溪洞地界。 这一日安置下营寨,程闵召来郭嘉、贾诩议事。 三月天,在南蛮已经十分炎热了,程闵只穿着单衣,依旧大汗淋漓,擦了擦汗,这才说道:“征讨南蛮实属不易,一定要一战定乾坤,若是反复无常,再行征讨又耗国力。你二人,对于此次平蛮有何高见?” 郭嘉抖了抖手袖,拱手奏道:“臣有一言,皇上试听之。南蛮地远山险,早在百多年前就不服汉朝。前朝之时,也曾派出军队平叛。然而几乎是今日平定,来日又反叛。今皇上远征,必然是能够平定的,就怕走了后,蛮兵又作乱。自古用兵之道:攻心为上,心战为上。若皇上能够如收服草原一般,收南蛮之心,才能够长治久安。” 程闵点头称善,“奉孝深知朕心,只是我们从来没有与南蛮联系过。初遇孟获,便交恶,恐难收起心。” 郭嘉也是知道事情难办,静思起来。 这时贾诩略有所得,奏道:“皇上,此事说难也不难。”老贾诩眼中寒光一闪,举手成刀,斩落下去的时候,道:“杀百儆一,震住蛮心,再施恩,恩威并施……。” 程闵闻言一笑,“那南蛮就是兔纸,朕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不听话的兔纸给他一棒子,听话的兔纸上好的胡萝卜养着。待得将来,挨棒槌的兔纸搞事,自有听话的兔纸收拾他。” “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郭嘉、贾诩对视一眼,心惊中拜倒:“皇上圣明,此番大棒与萝卜的寓言,实乃圣人之语!” 程闵十分尴尬,心说这言论后世都烂大街了,竟然成了圣人言语。 另一方面。 程军即将进入领地的消息,被巡林小蛮飞报给了五溪洞的孟获。 孟获得到消息后,吸取了前番的经验和教训,还需熟悉程军一方的诸葛亮等人一起商议。 当诸葛亮、法正来到孟获洞中后,孟获说道:“程文杰侵我领地,而四方招募之人未回。本洞主手中只有十万兵马,你们可有好的建议?” 诸葛亮一听不乐意了,心说你只有七万,说成十万,合着朕手里的三万人你到是不介意当成了自己的兵。 法正无奈跟着诸葛亮来到了蛮地,迫切渴望能够尽快打回中土。他来到南蛮也有数月,日夜研习南蛮资料,此刻也有所得,轻摇羽扇道:“咱们新败,不可力敌程军。我观五溪洞后有泸水,岸边地形险要。不如据守泸水,程军多是北方人,待得五六月间耐不住酷热,必然后退,咱们趁势追击,程闵可擒拿!” 于是孟获从其言,放弃五溪洞,来到泸水南侧安营扎寨。而诸葛连就在蛮兵大寨旁,独立蜀军营寨。 随后的日子里,孟获召集各洞酋长,聚集起程军放回的蛮兵,又有了十余万人。孟获将诸葛亮的言辞说与众位酋长,道:“我们据守泸水之险,船只全部集中到南岸。沿河修筑土城,壁垒,看程文杰如何渡河!” 众酋长依照孟获的话语行事,沿河修筑土城,又在险峻高地建设岗楼,布置弓弩炮石。孟获占据地利,有在自家境内粮草充足,他自以为得计,从此高枕无忧。 另一方面,蛮兵退后,程军跟进。弘威皇帝程闵一路上执行大棒与萝卜的政策,恩威并施,收拢各地散居蛮人,渐渐在南蛮也有了心向自己的土人帮助。 程闵率领二十万程军来到泸水,遥望南岸多有土城旗帜,便暂时按下营寨,派出斥候沿北岸勘察地形 三日后,斥候来报:“前后二百里,未发现一艘渡船。泸水水势湍急,对岸但凡能够登陆的地段,随处都有土墙,都有蛮兵把守。” 这时候已经四月天了,在热带的丛林中,闷热潮湿,酷热难耐。程军兵马,将晾晒后干爽的衣服穿上,不用两分钟便会湿透。长时间穿着湿漉漉衣服铠甲,许多士兵得了皮肤病。程闵这才知道南蛮人为何只穿裤头,无奈,他只能让兵马全部学习蛮人,只穿裤头。 然而不穿衣甲,闷热潮湿没有精力,又如何对敌? 这一日,程闵亲自来到岸边观看南岸情况,返回御帐后,便入内帐更换干爽的衣物。猛一进帐,就见到杜秀娘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 杜秀娘见到程闵进来,急忙帮着他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换上新的。 原来杜秀娘也是热的无法忍耐了,反正被窝也暖过,夜壶也提过,什么情况都遭遇过了,也都无所谓了。 这样一来,反倒令程闵每日“火气”冲天。 杜秀娘扇着美人扇,送程闵出帐。程闵扇着大蒲扇,敞着怀进了外帐。郭嘉等人见到皇上竟然如此清凉,心痒不已,然而他们不能君前失仪,只能是顽强穿着湿漉漉的官服。 程闵呼呼呼扇着扇子。坐下道:“孟获据守南岸,高筑壁垒。抗拒朕的大军。目前的形势,一时间也找不到破敌之策。你们马上传令下去。各部兵将,依山傍树,找凉快的地方,皆都休养生息去。可别想到破敌之计的时候,兵士已经没有力气出战了。” 众人一听十分有道理,于是火速行动了起来。程闵本寨、徐晃、黄忠、严颜、一共四寨,寨内寨外全部搭建起草棚,兵马几乎光着腚休息,以避酷热。 南岸。 孟获也已经得知程军的苦难。蛮人世代在这丛林之中,早已经习惯了酷热的天气。孟获就如同妖怪一般,每日就在清凉的洞中饮酒作乐。这一日,就将诸葛亮的言语告知到来喝酒的蛮将酋长,“这只是一个开始,程军受不了我境内的酷热,一定会撤退的。那时候,你们跟着某追出去,杀了程文杰报仇雪恨。让中土之人知道咱们南蛮的厉害!” 正豪饮的时候,诸葛亮来到了孟获寨中。两人热的汗流浃背,诸葛亮为了保持威仪,紧裹着龙袍,这回他的羽扇可真是有大用处了,使劲扇啊。 蛮兵蛮将见到他们的惨状,便如同看到了程军的惨状。纷纷大笑。 孟获哈哈一笑。指着身边的一个大石头,“坐,坐。” 诸葛亮历来都是坐宝座的,那里做过土石头,然而就算是孟获也是坐在大石头上,因为屁股凉快呀。 诸葛亮一挥手,就有蜀兵扛着龙椅走了进来,众蛮人一阵鄙视,若不是诸葛亮与孟获有些交情,早就叫嚣起来了。 “蜀国皇帝,你来我这里作甚?”孟获为诸葛亮死了好多人,恩情也算是报过了,如今只是给诸葛亮一个面子。 诸葛亮热得头懵,急摇羽扇,道:“洞主,泸水下游,有叫沙口的地方,是不是水很浅?” 孟获猛点点头,“不错。” 诸葛亮急促道:“若是程文杰探察出来,一定从沙口进兵,快快分兵去把守。” 孟获闻言哈哈一笑,得意洋洋望着诸葛亮道:“此乃本洞主的计谋,诸葛军师都没看出来。” “计谋?”诸葛亮一愣,心说你布置兵马本相门清的很,你是疏忽了,有个屁计谋。 孟获见他不明白,更加得意,故弄玄虚道:“本洞主正是要让程文杰从此处渡水,他来多少人,死多少人。” 诸葛亮就更不明白了,面露焦急。 孟获逗弄一番后,便指着阿会喃道:“你给蜀国皇帝讲一讲。” 阿会喃笑道:“皇帝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不知其中深浅。这泸水四五月间最是有毒,人只要涉水,必死无疑!” “水还会有毒?”诸葛亮琢磨不透。 “来来,喝酒,喝酒!”孟获举杯道。 又过去几日。 程军得到了一段时间休息,战力恢复不少。 这一日,程闵正在内帐紧瞅着一处幔帐,只见幔帐上倒映着一副立体动态的美人图,曲线曼妙,前凸后翘。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弘威皇帝直吸溜口水。原来杜秀娘大热天需要洗澡,虽然明知道弘威皇帝是一个大怪兽,但也只能与怪兽同巢了,好在有幔帐挡着。 外面传来奏报,郭嘉来到御帐求见,程闵只好离开香气四溢的内帐,摇着蒲扇进了外帐。 “皇上,斥候已经找到了《平蛮指掌图》中记录的沙口,果然水浅不过膝,正好立于进兵。”郭嘉奏道。 程闵大喜过望,道:“以军师之意如何?” 郭嘉早有定计,道:“郭嘉日夜观察对岸形势,算出南岸蛮兵十余万,料定孟获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了这里,那么他的后方一定空虚。若是大规模进兵,必定被敌人发现。不如派出五千兵马,偷渡泸水。凭高据险,截断敌人粮道。敌人一定惊慌回救,必然会有破绽。或是坚守两三天,敌人断粮……。那时候。我军便可大规模全线渡江。” 程闵火大猛扇着蒲扇,便感到这是个好计谋。便道:“奉孝此计大妙!”他立刻甩手道:“此事奉孝全权负责。” “遵旨!” 郭嘉走后,火大的程闵急急返回内帐满足心思。便发现一个白嫩嫩的美人,两行鼻血顿时留了出来,疾呼道:“难道绣娘个要成全朕!” “啊!”啊杜秀娘尖叫一声,抱着红灿灿亵衣跑回了幔帐中。原来她忘记拿新亵衣了,就说趁程闵议事的时候胆大去拿,没想到被程闵撞了个正着。 不过事已至此了,程闵哪还能忍得住,鼻血都流出来了,不赶紧败败火,肯定走火入魔而死啊。 于是乎,几分钟后大帐里传来的愉悦的叫声! 第三百一十九章 程半仙 就在弘威皇帝快活的时候,徐晃、沙摩柯带领五千兵马秘密离开大营。前往下游沙口。 两人领兵来到沙口后,果然见到水浅不过膝,直接挥军趟了进去。然而,前部刚刚下水,噼里啪啦声中,所有人失去了知觉,直接砸在了河床上。徐晃大惊失色,命人急救上岸,落水者全部七窍流血而死。 “一定有蛮妖作祟!”野蛮人沙摩柯惊呼道。 于是乎。徐晃不敢再过江,连忙派人告知程闵。 程闵得知此事后大惊失色,细细整理后世记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蛮地天气炎热。毒气汇聚在泸水之上,人过水便吸入体内,必然中毒。当初诸葛亮征蛮的时候就遇到了泸水。乃是夜半水凉,毒气散去的时候。军士饱食过江。 程闵还没有将这个消息告知众将的时候,全军已经流言四起。流言源于沙摩柯一句迷信的话。“蛮妖作祟!”而渡江兵士死状凄惨,又是毫无征兆下突然死的。许多士兵与这些死去的士兵熟悉,一个年轻强壮无病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死去,那一定是妖孽作祟。 程闵当然不会相信与妖孽有关,泸水有毒,与西南地区的地质生态环境有关。热带丛林之中,苍蝇、蚊子、蟑螂等昆虫繁殖得很快,细菌繁殖的速度更快。各种有机物如树木的枯枝烂叶,**极快。动物的排泄物也更易发酵、分解、**,产生一系列的毒性物质。这些动物事物污染了水土资源,随雨水进入泸水,或者渗入地下,又从泉水涌出,污染泸水。 流言不能任其传播下去,对士气不利。后世人还多有迷信的,程闵也无法对古代人讲清楚这些科学原理。 郭嘉面色焦急,道:“皇上,怎么办?天气炎热,士兵们本来就心浮气躁,这让流言更快的传播开来。” 程闵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微微一笑,道:“此不是妖孽,而是本地河神不尊号令。可告知众位军士,来日朕便代天祭河,与这里的神明沟通沟通。” “啊……。”郭嘉顿时傻眼了,贾诩也是大张着嘴巴,他们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层次,没想到天子要跟神明正面沟通! 贾诩惊醒,小心进言道:“皇上,您……您……您有把握吗?” “没事,论神位,朕还在本地河神之上。朕梦游天庭的时候,参加过蟠桃会,好像这里的河神为朕敬过酒!”程闵极尽可能的鼓起三寸不烂之舌,大吹法螺。 “游天庭!蟠桃会?河神敬过酒!”好像晴天霹雳,郭嘉、贾诩等人在弘武皇帝惊死人不偿命的话语中迷失了方向。 事情传于全军后,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不过是在向好的方面发展。“皇上要祭河!” “皇上要跟河神谈谈这件事情你们知道吗?” “切,皇上的神位还在河神之上,跟河神谈,是给他面子!” “皇上游天庭的时候是我护卫的,我见到天帝了……。” “呸,你小子吹吧你!” 古代的人们就是这么可爱,他们对神明深信不疑,不然也不会有统治阶级为了祭天大费周章,大花钞票了。 来日,泸水北岸,一处河流缓冲地带。明黄的伞盖打出来,黄金钺斧排出去,中间宽大的案几上,书写天帝的神位在前,香炉在后,三牲祭品在最后。一切准备完毕,就等天帝的兄弟,弘武皇帝出面与河神谈谈了。 全军兵士,肃穆中等待。谁也不敢吭声,省的得罪了神明。 由于种种未知的原因,弘威皇帝来的稍晚了一些。兵士们焦热的心,也因为黄昏后的凉意,逐渐降了下来。 就在日头西落的时候,弘威皇帝程闵姗姗来迟。 “皇上,行不行呀?”带着斗笠纱幔中的杜秀娘,紧跟程闵身后问道。 程闵低声调笑道:“皇上没有不行的,尤其晚上,绝对行!” 杜秀娘脸红中,轻啐一口,便在御前侍卫的保护下隐在了一旁。 “皇上行不行?”杜秀娘不问了,郭嘉忍不住问道。 “行!” “皇上行不行!”贾诩忐忑问道。 “行。”程闵微微色变,心说你们几个,怎么都问行不行?不能说自己不行吗?也不换一个问法。 群臣见到弘威皇帝生气,不敢再多说了,一个个默默祈祷,“天晚了,皇上一定要行!” 全军对于能够毒死人的泸水讳忌莫深,程闵没有将祭河的办法告诉任何人,所以群臣忐忑不安。他如此作为,也只是为了在古代这个迷信的大环境下,用时代特有的方式,鼓舞士气。 好在。士兵完全相信他们的皇上是真命天子,拥有与神明沟通的能力。同时。弘威皇帝就要比斩白蛇开四百年大汉的汉高祖刘邦强,毕竟刘邦只是龙神的儿子。而弘武皇帝那可是天帝的兄弟。 程闵在万众瞩目下,独自走到供桌前,突然挥了挥手,道:“典韦,随便插两柱香!” “啊!”典韦大吃一惊,拜道:“皇上,随便……随便插两柱?” 程闵佯装大怒,不耐烦道:“这已经很给泸水河神面子了,插两柱香是为了将他的元神引出来交谈。若是不然,一炷香都没有。” “啊!是是!”典韦惊慌失色,急忙点了两柱香插上。 程闵的做派,若是后世,一准是人人喊打的神棍。然而在这一千八百年前,在二十万将士面前,那真是天子的气势所在,“河神算个什么东西,皇上的神位。根本不必鸟他。”士兵的士气顿时被鼓舞了起来。 郭嘉、贾诩大张着嘴巴,对视一眼,他们也被忽悠住了,心说难道真的能够跟河神交谈? 士兵们翘首期盼中。程闵走到供桌近前,伸手拿起供桌上的一道灵符,程闵随意上面画个几个圈圈充数。 只见程闵郑重其事,凝视河水。左手两根手指夹住灵符斜着举起,右手成剑指守在胸前。大声念道:“我为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河神听令,速速来见,急急如律令!” 程闵念完大喝一声,猛地一挥灵符,轰的一声灵符暴起一团火焰,扔出去时瞬间就燃烧完毕,一缕灰烬随风荡入河中。 “啊!”三军将士在灵符爆燃的一刻,齐齐后退。 郭嘉、贾诩也是难掩震撼,子不语怪力乱神,然而谁又不想掌握神力呢。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人纳头便拜。 而当事人程闵暗中抹了把汗,心说幸亏在戏剧学院的时候演过神话剧,咒语还记得一两个,至于灵符着火,这丛林埋骨的动物不少,收集些白磷就可以了。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急急如律令!”程闵念完咒语,便在黄蒲团中盘腿一座,开始闭目养神,然而嘴中始终念念有词。 众人不敢出声,跪在四周看着。 估摸着半柱香的时候,程闵盘腿也累了,便站了起来,又拿起一道灵符,念道:“巨天神将,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轰,又是一大团火花,闪耀在将士敬畏的眼神中。 到此,与河神的沟通告一段落。贾诩见机最快,大礼拜到:“皇上,此地河神如何作答?” 程闵转身,对众将士道:“此地河神的元神,刚才为朕诉苦……。” 将士震惊,心说皇上果然是上部正神,河神都要来诉苦。 程闵趁机说道:“原来是南蛮孟获聚戾气招来蛮荒妖魔污了河水,河神乃是正义神明,正在与之交战。刚才朕请了天兵天将,击退了妖魔,河水已经恢复。不过恐妖魔卷土重来,朕根据当前我军的形势,已经与河神商议,夜晚的时候一定要挡住妖魔的进攻,保证我军能够渡河。” 二十万将士双手撑地跪在地上,敬畏的大眼睛望着程闵,被他的言语震撼了,“皇上请了天兵天将,哇呀呀……!” 贾诩抹了一把湿乎乎的脸,就连他也开始相信了,拜道:“白日渡河与我军不利,夜间能够渡河最好。只不过,那南蛮妖魔力量如何,我方河神是否能够将其消灭?” 程闵心说你这老家伙想的到挺远。这泸水自古就有毒,他可不能说完全消灭,省的后来有人被毒了,丢了自家颜面。若是一般人就被难住了,然而程闵看的神话剧多,立刻就有了主意,严肃道:“妖魔乃是蛮人戾气所化,但凡有戾气就能不断化身出现。” 众人听到后露出惊悚表情。 程闵见状心里暗乐。明面上严谨道:“没有关系,我会跟天帝兄长说这件事情。这南蛮久在化外,这才多有戾气。待得入我华夏治下。天庭就会派来神将镇压。一年之中,三四月时,只有夜晚能过。其他时日,皆可畅通无阻。” “你们一定要记住,戾气可以幻化妖魔,所以要行正道。这蛮荒之地,失去正道多年,所以戾气很重。什么时候没有了戾气,这泸水就会无害。” 程闵一通忽悠。将二十万人说的正南正北的蒙圈。他的言论,又符合《水经注》中对泸江水的描述:泸水特有瘴气,三、四月“经之必死”,五月以后,“行者差得无害”。弘威皇帝的言论流传出去后,人们这才知道,原来是戾气形成了妖魔污染了河水,而天庭神将的镇压下,三四月的时候妖魔才能够积蓄足够的力量肆虐。而人要心存正道。这些妖魔失去了力量源泉,才能被彻底消灭。 神论! 有逻辑! 众人深信不疑,齐拜呼道:“皇上洪福齐天,万神奉迎。我华夏帝国因此,五谷丰登、国运昌隆!” 程闵大手一挥,呼道:“徐晃、沙摩柯何在。领军渡江,截断南蛮兵粮道!” “遵旨!” 徐晃、沙摩柯。带着狂热的五千兵马,毫不犹豫的下了河。他们毫不怀疑自己的领袖。 五千兵马哗啦啦过了河,果真的毫发无损。 至此,担心的三军将士面露狂喜,自己的领袖是真神,谁能不喜?程闵两次“死而复生”,今天又来了这么一手,他正在一步步的,成为士兵心中的真神,成为华夏的真神。随着这些神迹传于天下,程闵的威望达到了古今无法企及的高度,人们狂热的崇拜着弘威皇帝。 徐晃、沙摩柯熟记平蛮指掌图,连夜行军绕开岸防的蛮兵土城。一夜疾驰二十里,来到了一处夹山峪。这夹山峪,乃是南蛮北部与中部的要害,顾名思义,两边都是山,中间一条羊肠小道。 果然如同郭嘉的判断,南蛮后方空虚,这里只有几百蛮兵把守。徐晃、沙摩柯悄无声息中左右冲杀上山,很快消灭了守军,占领了夹山峪。两将连夜立下营寨,准备长期占领这里。 沙摩柯肚子咕咕叫,道:“徐晃将军,咱们没有带多少粮食呀!” 徐晃一笑,宽慰道:“明日就有送粮食的来了。” 果不其然,来日天明的时候,吱扭扭声中,这一日运粮的蛮兵到了。 沙摩柯早就饿的不行了,二话不说领军就冲了下去。一开始,蛮兵还以为沙摩柯是镇守这里的蛮将。待得都被铁蒺藜骨朵本垒打出去后,这才醒悟过来,哭喊中四散而逃。沙摩柯截得粮车两百辆,埋锅造饭不提。 有逃走的粮兵,飞报到孟获大寨内。 孟获并不以为意,必然是侥幸渡过了泸水,“传我命令,阿会喃领兵五千,夺回夹山峪!” “洞主!”一声惊呼,孟获望去,见到是诸葛亮来了。 诸葛亮摇着羽扇,急问道:“洞主不是说程军渡不过河吗?” 孟获十分尴尬。 诸葛亮道:“洞主不听好言相劝,还说什么都死在河中,此刻程军渡了河,你我……。”诸葛亮嘟嘟嘟如唐僧般说个不停,只是埋怨孟获。 孟获狂躁的脾气,恼羞成怒,掀了桌子,怒道:“本洞主大小数百战,威震八番九十三甸,还用得你教?被夺了粮道,夺回来就是。再要多言,连你一起斩了!” 诸葛亮大惊,又一次有了仰人鼻息的新的感悟,狼狈返回的时候苦闷不已,随后便谨守自家营寨,保存实力等待时机。 第三百二十章 瘴气林 三日后,孟获攻夹山峪不下,反而是损兵折将。突然发现粮食消耗一空的时候,这才恍然大悟。 兄弟孟优进言,诸葛亮入蛮的时候带了许多粮食,可去借一些。 于是乎,孟获舍去老脸,前去诸葛亮那里借粮。 “借粮!”诸葛亮猛然起身连连摆手,呼道:“朕这里,那也没有余粮呀!”心说谁知道他还不还,朕就靠这些粮草过日子了。 孟获忍住怒气,然而他不是个说客,嘴巴笨,就此双方开始扯皮。 扯皮到了天黑,就在孟获要翻脸的时候,外面喊声大震。他与诸葛亮等人急忙出去查看,原来是程军趁着夜色,全面横渡泸水。那真是百舸争流千帆竞,北岸在后南岸前。 防守南岸的蛮兵一天没有吃饭了,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疼。自古没饭吃谁给你去拼命,皇帝还不差饿兵,就别说本来就没有军纪可言的蛮兵。所以,当程军冲杀到对岸的时候,蛮兵四散而逃。尤其是其中曾经被程闵放走的蛮兵,本就不愿意打仗,是被头人逼来的。在他们的领跑下,蛮兵很快就全线溃败。 一夜喊杀声没有停,到了天明的时候,南岸大地上,四处血迹斑斑,残肢断臂比比皆是。 程闵大获全胜,高度赞扬了郭嘉断粮之计,赐予个人三等功银星奖章,又赐予徐晃、沙摩柯个人三等功铜星奖章。将降兵押送回五溪洞。交给亲程的南蛮人看守,再次挥军追击溃败的孟获。 话说孟获。熟悉地理环境,这才能够逃了出来。而诸葛亮一直小心翼翼。所以全身而退。逃了一日夜后,孟获派出阿会喃、董奈那等部将酋长,就在各处要道拦截溃散的蛮兵。 蛮兵世代被酋长洞主统治,虽然他们不愿意打仗,但还是汇聚到了孟获这里。 重新拥有了七万兵马的孟获,面临着没有粮食的大问题。而诸葛亮的粮食也丢给了程军,如今两人都没有了粮食。而孟获,此刻已经恨透了程闵。诸葛亮手中三万兵马也是一股力量,若是不然。孟获早就将跟自己扯皮一天的诸葛亮嘁哩喀喳了。 没有粮食,兵马就会溃散,诸葛亮也不例外。所以他们立下大帐后,就开始商量粮草的问题。 诸葛亮再聪明,在南蛮的地盘,也琢磨不出办法。只能是眼巴巴的望着孟获。 众人愁眉不展的时候,孟优突然面露喜色,道:“我军屡战屡败。程军屡战屡胜,实难抵挡。只可躲在洞中不出,程军受不了酷热,早晚会走的。” 孟获抽头丧气。道:“如今没有了粮草,何处又能够躲避程军?” 孟优笑道:“兄长,您难道忘记劝蜀国皇帝的言语了吗?” “劝朕的言语!”诸葛亮一个机灵。立刻说道:“洞主,你不是说。有什么毒林,毒泉。百万人来百万人死吗?” 孟获这才想了起来,哈哈大笑后,恶狠狠的瞪了诸葛亮一眼,道:“蜀国皇帝误我,什么据泸水拒敌。早就该后撤,去秃龙洞。那秃龙洞主朵思大王,与我交情甚厚,可往投之!他这就去召集兵马。 诸葛亮追上去的时候,呼道:“毒林,毒泉!” 孟获大笑道:“到了秃龙洞,自有分晓。” 话说这秃龙洞也是一方地界,深处群山峻岭险要之地,四周皆是密林。秃龙洞主朵思大王,麾下有三万兵马,势力与孟获相去甚远,所以当得知孟获十万兵马来了后,慌忙出迎。 孟获与诸葛亮入了洞,分宾主坐定。 朵思大王也是有耳目的,宽慰道:“孟获洞主宽心,程军入侵我南蛮,我蛮人当同仇敌忾。端得让他一人一马不得还乡,还有那什么弘威皇帝程文杰,一定要让他死在我南蛮,让中土的蠢猪之辈,知道咱们南蛮的手段。” 诸葛亮暗骂一声,为了重整旗鼓,也就当没听到。他心里担忧,主动问道:“朵思大王,不知如何让程军全军覆没?” 朵思大王知道诸葛亮身份,与孟获相视大笑后,这才说道:“来我洞中地界,只有两条路。东北一条路,就是孟获洞主带你来的这条,地势平坦,山水甘甜,人马畅通无阻。” 朵思大王伸出两根手指,道:“二一条路在西北,穷山恶水,道路难行,多毒物。并有一处密林,日夜都有毒烟瘴气,一天时间里只有未、申、酉三个时辰没有瘴气,但除非健脚之士,不然三个时辰是走不出来的。” 他说到这里,又是冷笑,“并且,出了密林就有四处毒泉有水。一名哑泉,水清澈颇甜,不知内里的人只以为是好水,若喝下去,则不能说话,不过旬日必死。二曰灭泉,此水滚沸,与热汤无异,人若用了,则皮肉皆烂,见骨必死。三曰黑泉,其水微微清澈……。”他说到这里,伸出一个小指甲盖,阴森道:“人只需溅上那么一点点,则手足皆黑而死!” 诸葛亮闻之,毛骨悚然,心说这南蛮丛林果真凶险,若是不明就里的人来到这里,真是步步该灾。 见诸葛亮脸色苍白,孟获大笑,接住话说道:“四曰柔泉,其水清澈见底,但寒冷如冰,人若喝下去,全身立刻失去暖气,身躯软弱如绵而死。” 诸葛亮顿感四肢冰冷。 孟优此刻伸过头去说道:“就算程军发现了瘴气的规律,想那疾奔出密林的,一定口渴难耐,急欲找水,喝之必死无疑。” 朵思大王哈哈大笑道:“千年来,中土之人,只有汉伏波将军马援曾到。自此之后。无有一名汉人到此。今咱们隔断东北大路,孟获洞主可稳居我这洞中。程军见东路无法通行。必然是从西路而来。就如同孟优所言,一路无水可用。见此四泉,一定会取用。百万之众喝之必死,不费一刀一枪!” 孟获大喜过望,拍着巴掌,“若不是朵思大王,孟获岂有容身之地!”说完,又道:“任凭程文杰神机妙算,也看不透四泉之水。他身亡之时,报本洞主败兵之恨!” 至此。孟获顿感无忧,每日与朵思大王喝酒作乐。 而诸葛亮几乎被忽视,分的粮食只够不饿死。诸葛亮啃着石头般冰冷的锅巴,遥想过去皇宫中的锦衣玉食,流着泪狠声道:“孟获、程文杰,总有一天,朕会报仇的,报仇的!” 同一时间,程闵率领二十万大军。在丛林中穿行,不时拿出《平蛮指掌图》来看,道:“此间有朵思大王的秃龙洞,没有粮草的孟获。必定是去投奔朵思大王了。” 贾诩一旁说道:“皇上洪福齐天,夺了诸葛亮、孟获的粮草,我军粮草无忧。” 正行进间。前方传来奏报,“道路堵塞。无法通行。” 程闵又看了看《平蛮指掌图》,道:“西北还有一条路。反而隐秘,传令下去绕道而行。” 来日,程闵领军行走在西北路上,前方兵马忽然停止了前进。程闵眉头一皱,“典韦,去看看怎么回事,何人命令的停军?” “喏!”典韦飞马而去,不一会就带着严颜飞马回来。 严颜滚鞍下马,拜道:“皇上,大事不好,前方丛林有古怪,进入的士兵皆七窍流血而死!” “瘴气林!”程闵失声道。后世四大名著,三国必读。程闵岂能忘记瘴气林,只是来到这个时代越久,越发有些遗忘,心说坏了,急忙说道:“带朕过去细看。” 当程闵来到事发地点的时候,便见前方茂密的丛林之中仿佛起了雾霾,这雾霾诡异,仿佛固定与外界一线相隔。前一步还是朗朗青天,后一步就是雾霾重重。 三军将士眼巴巴的望着程闵,因为他们想到了先前泸水的事情。 郭嘉进言道:“皇上,必然也是戾气所致,不知是否能够化解?” 程闵心里一苦楚,心说幸亏爷还记得一些,说道:“如泸水夜渡一般,必然是有规律的,先安营扎寨,叫兵士休息。派专人看着这雾霾何时散去,何时出现,在派人间隙中进入探路。” “皇上圣明!” 程闵瞬息间就制定了妥善的安排,众人叹服。 于是乎,大军行动了起来,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又有专人看着瘴气林不提。 来日就有了消息,郭嘉、贾诩急入御帐。 郭嘉焦急道:“皇上,未、申、酉三个时辰没有瘴气,然充满瘴气的丛林庞大,短暂的时间内,一般士兵无法过境!” “无法过境?诸葛亮怎么过去的?”程闵惊讶道。 郭嘉急忙说道:“想来是走的东边山路,孟获堵塞道路,就是逼我军走西北瘴气林,幸亏提前发现,若是大军在没有瘴气的时候进入,那瘴气突然出现……,则危亦!” 程闵闻言一阵阵心慌,心说还是仔细回忆一番诸葛亮七擒孟获,这差一点阴沟里翻船。然而程闵所说的诸葛亮过去了,是说后世的时候。想来应该是间隔了二三十年,瘴气林那时候缩小所致。 “怎么办?”程闵自问。 这时,贾诩小心说道:“皇上是否能跟山神商量商量?请下天兵攻打妖魔,将三个时辰拖延成四个时辰,咱们就能够顺利走出去了。” 程闵一听,顿时傻了眼。心说贾诩你也真信了!昔日泸水,那是河面宽阔,晚上天一凉,聚集的瘴气就散了。他也就趁机神话一下自己,其实就是在大忽悠。如今遇到这瘴气林,别说拖延一个时辰,一秒钟他也没那个本事。 程闵心说泸水一夜时间长,爷这才能够施展“手段”。如今这瘴气林只有三个时辰不点对,就算商量一万遍,进去也是个死。别说没有山神,就算有山神,人家也不听爷的呀。 然而程闵若是不找山神商量,前面找河神商量的事情就算是白瞎了,自己打自己脸不说,士气低落无法进兵更是要出大事情的。 程闵开始打自己脑袋,必须要琢磨出来一个好办法。 扯谎这样的事情,有了一个开头,就没有回头箭了,必须环环相扣的扯下去。好在程闵后世而来,见多识广,扯下一个弥天大谎,将整个天下都扯了进去。 然而程闵扯谎也是为了别人好,只是扯谎,绝不扯淡,没好事的事情绝对不干。 不过这次这件事情,关系到程闵的颜面,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圆满的。 然而到底怎么才能穿越百里的瘴气丛林呢?程闵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你们先下去吧。” 郭嘉、贾诩对视一眼,躬身后退了出去。 估摸着半个时辰后,程闵在外帐琢磨的头昏眼花,下意识就起身进了内帐。立刻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顿时精神一振。举目望去,就见杜秀娘带着一个大口罩,在案几前编撰起居录。 “不闷吗?”程闵走过去说道。 杜秀娘的大眼睛闪过不屑,拿出香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总比臭乎乎强。” 臭乎乎!程闵恍然大悟,这丛林里到处充满了**的气息,对于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来说,果然是一件无法容忍的事情。 程闵脸色突然一变,狂奔了出去,挥手道:“典韦,传令三军。朕跟山神谈谈!” 连同典韦在内,幔帐侍卫跪了一地,敬畏的眼神望着程闵,心说皇上真乃神人也。说跟河神谈就跟河神谈,说跟山神谈就跟山神谈。” 半个时辰后,就见瘴气林内。雾霾滚滚,然而诡异的是。这些仿佛实质化的雾霾不论怎么翻滚,绝不会越雷池一步。瘴气林外。与泸水的时候如出一辙,供桌上摆放着天帝的神位,神位后面是香炉,香炉后面是三牲贡品。 同样的三军瞩目下,程闵来到了供桌前。 这一次典韦有了眼力界,主动拜道:“皇上,插几根香柱?” 程闵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心说幸亏绣娘带了口罩,让爷悟了,若是不然,就真是无法圆谎了,“朝天一柱香!” 第三百二十一章 防毒法器 程闵回忆后世神话剧,手掐印决,念念有词:“此间山神,听吾号令,为吾关奏,不得迟疑,有功之时,名书天庭,急急如律令!”他一抖手袖,扔出去些白磷,顿时空气中轰然炸出一团烈火。 三军皆惊。 便是郭嘉、贾诩也是流汗,心说皇上果然了得,比道观里的老道强的太多。 程闵也是汗流浃背,心说朕这皇上当的,都快成神棍了。然而古代人他就是信这个,程闵也没办法。与空气交流,装神弄鬼一番后,程闵转身,故作忧愁。 贾诩急忙跪过去问道:“皇上,山神说了些什么?” 程闵叹了口气,道:“南蛮未开化,妖魔鬼怪巨多,此地山神工作压力很大,四处平叛……。”他没说明白话,也没法说明白话,只能靠贾诩他们自己悟了。 就在他提心吊胆,不知群臣能否明白的时候。好在郭嘉悟了,道:“看来神灵的世界也不太平,这就跟黄巾之乱一样,这边平了叛,那边又造反。那边平定了,这边又开始闹了。” 贾诩猛点头,恍然大悟的模样道:“所以,平定的时候这瘴气林就有三个时辰没有瘴气!又造反了就又来了!” 程闵真想鼓鼓掌,心说有你们两个这番领悟,朕无忧亦,他这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三军闻言,便也晓得了其中缘故。 郭嘉琢磨了一番,小心翼翼说道:“皇上,是否跟山神商量一下,先照顾一下这里?” 程闵赶紧将头摇成拨浪鼓,心说爷的演技也就这点水平了,可没有本事清理了这大自然的瘴气,道:“朕在人间,神界没有了职位,不好调遣。” 贾诩心里一沉,道:“那可怎么办?” 程闵见到时机已到,笑道:“没有关系,我上去找我大哥商量商量!”他说完,伸出食指垂直指了指天。 贾诩、郭嘉一愣,当时就跪了,拜道:“恭送皇上上天拜见天帝……。” 三军这才恍然,一起拜道:“恭送皇上归天!” “不不,应该是归位才对!”郭嘉急忙说道。 程闵一听,差一点一口老血喷出去,心里归天跟归位都是一个德行,幸亏不是归西。他身心骗的已经疲惫,然而还需硬撑下去,就在程闵盘腿坐在蒲团上念咒的时候,心里就在想,“下一次,不论古人多么相信迷信,爷也再也不装神弄鬼了。因为不好弄,弄不好就身败名裂了!” 杜秀娘、典韦、郭嘉……,等等等等。包括三军将士,黑压压跪了一片。敬畏的目光望着程闵,等着皇上归天找大哥天帝谈谈。同时。士气那叫一个高昂。你想啊,有一个能上天入地的领袖,那手下的底气绝对足。 弘威皇帝程闵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他亲自插了五柱香。过程中回忆后世神话剧演太乙神仙时候背的咒语台词,开始念叨道:“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玄云紫盖,来映我身。仙童玉女,为我致灵。九炁齐景,三光同。上乘紫盖,升入天庭!” 程闵念完后。便盘膝闭目养神不动,作那灵魂出窍状。 这咒语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琢磨出来的,众人敬畏不已。贾诩、郭嘉硬记了下来,心说那一天家里出了灵异事件。念出来没准能够趋吉避凶! 程闵眯缝着眼睛,偷看香炉,烧了半柱香的时候。假装从天上返回了人间,便睁开了眼睛。众臣见到后。畏惧中以头锄大地,以示敬畏之心。 程闵起身。这神棍皇帝当的真不容易,道:“朕已经见到了天帝!” 郭嘉完全虔诚教徒的模样,拜道:“皇上,天帝他老人家说什么?” 程闵早就琢磨好了应对之法,笑道:“天兵在泸水大战,一时间过不了!” 众人心惊,“这可如何是好!” 程闵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笑道:“没有关系,我大哥已经告诉朕过这瘴气林的方法。” 众人的心情完全被程闵掌握住了,闻言大喜过望。郭嘉带头询问,“皇上,是何仙法?” “不是仙法……。”程闵打死也搞不出仙法,急忙排除掉,这才说道:“是一种事物,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制作防毒面具!” “防毒面具!”贾诩一惊,从没听说过这种东西,想来一定是天界的事物。三军也是这么想的。 “法器!”郭嘉也是一惊。 “果真是法器!”三军将士闻之,士气暴涨,心说有了法器,必然能够过瘴气林。 于是乎,事情容易了起来,程闵便开始现场教学制作防毒面具的方法。 首先,秦峰准备用品,士兵随身水囊一个,木屑一堆、荆条编制的小网、辎重里淘出来的棉絮、辎重里淘出来的木炭末,绳索若干。 群臣围成一圈,跪在地上,眼瞅着皇上制作法器。 程闵一脸严肃,仿佛真的是在虔诚的制作一种庄严的法器。其实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挥手召来杜秀娘帮忙。杜秀娘芳心乱颤,能够陪着皇上制作法器,真是无上的荣耀。 在杜秀娘的帮助下,程闵先将水囊剪开一半,留下带嘴的前端备用。然后,往囊底放一片荆条网,铺上一厘米棉絮,放一厘米的炭,再铺上一厘米棉花,倒一层木削,盖上一厘米棉花。再用一片荆条网包好,把细铁丝绕成圈,压紧荆条网,最后用绳索固定好。然后掏出两个眼睛洞,往自己脸上一套,绳子一固定,一个简单的防毒面具就制作好了。 杜秀娘发觉秦峰带上防毒面具后,直如同有长长鼻子的大野猪一般无二,想笑又不敢。 群臣则是惊悚,心说这就是防毒法器了,果然诡异,大鼻子,比跳大神戴的面具威猛多了! 程闵十分憋闷,但感觉是能够呼吸的,呜呜说道:“这防毒法器由于是在凡间制作,材质、手段层次比较低,所以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不过加上三个时辰无烟期,也够大军通过瘴气林了!” 这里面的碳可以吸走毒气,木削可以吸收二氧化碳排出氧气。让鼻子与嘴巴完全隔离了外面的瘴气,也一样可以正常呼吸。所以,弘威皇帝程闵联系后世制作的这个简易防毒面具,还是能够起到作用的。 程闵摘了下来,心说幸亏爷后世演过抗战剧,我军那时候穷,防毒面具都要自己制作。 于是乎,当实验者带着程闵的防毒法器进入瘴气林无事的时候,三军欢呼雀跃起来。“皇上万岁,天帝万岁,皇上万岁!”将士打心底里崇拜弘威皇帝,追随一位能够上天入地的君主,那士气杠杠的没得说。 至此,程军开始大规模的制作防毒法器,准备穿越瘴气林。 五月天,中原已经是炎炎夏日.而在热带丛林的南蛮,天气更是其热如火。 后人有咏唱南方酷热的诗句:“山泽欲焦枯,火光覆太虚。不知天地外,暑气更何如!” 又有诗曰:“赤帝施权柄,阴云不敢生。云蒸孤鹤喘,海热巨鳌惊。忍舍溪边坐?慵抛竹里行。如何沙塞客,擐甲复长征!” 在这样一种天气里,二十万程军带着防毒法器,急行军穿越瘴气林。一个个汗流浃背,衣服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许多战士虚脱、或是中暑晕倒了。程军绝对不会抛弃任何一位战友,士兵们互相搀扶着……,艰难可想而知。 程闵一马当先,豆大的汗珠子擦掉,瞬间就从额头又冒出来了。若是有后世人细琢磨,一定会惊呼,多大的汗毛眼才能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汗水! 程闵直如同在桑拿房里,浑身似火烧,嗓子眼冒烟。真想喝一口水,可四周雾霾一般的瘴气,让他又不敢摘下防毒面具。 怀里更是抱着一块火炭一般,原来杜秀娘坐在前面。此刻小脸涨红,随时都会晕过去一般。炎热让宪英身体虚弱,她也顾不得太多了,就靠在程闵怀里。 程闵环着美人的小蛮腰,偶尔还能在要地噌噌,热并快乐着。 嘈杂的脚步声,在雾霾的丛林中不断。后来的程军更本就没有任何队形可言,每一个人都咬着牙,憋足了劲。此刻将士的心中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快点出去吧。 半日后,丛林另一侧,有难得的空旷草地,远处山清近处水秀,鸟儿叽叽喳喳绕飞,小动物们警惕中在草地上四处觅食。 轰轰轰……,突然之间。传来剧烈的持续的响动。少顷,丛林中轰隆隆撞出来数以万计的兵马。成群的鸟儿顿时四散飞走,小动物们吓的四处钻洞。 终于穿越的程军士兵,仿佛在丛林中经历了一场大雨,出林行走之间身上水滴四撒。 士兵们一把抓下防毒法器,仰天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喊道:“哇呀。我竟然没有死,活着!” 紧跟着。士兵们脱下衣服,直接光了膀子。由于水囊全部用来制作防毒法器了,没有水。 越来越多的士兵出了密林,依照编制集结了起来。 程闵策马奔出了丛林,顿时就将防毒面具给扔了,一摸这才发现没有水。他又发现许多士兵狂奔出丛林后,心气一泄直接就栽倒在地昏死了过去,焦急道:“传令,各部派人寻找水源!” 就有后勤兵拿出备用的水囊。军官分发后。士兵们马上就散开了,各处寻找水源。 很快,一支小队就在丛林边缘西侧发现了水源,百泉喷涌,泉水透澈,令人有一饮而尽的冲动。 “等等!”小队长拉住了急于喝水的士兵,道:“皇上还没有水喝。先给皇上送去一些。” “好嘞!”就有士兵忍住口渴,灌了一水囊,匆匆而去。 这个时候,出了丛林的程闵正在换干爽的衣服,四周三百大秦皇家侍卫背身拱卫。程闵也是热的跳了脚,等不及设置御帐。直接脱了皇袍换新的。这可急坏了杜秀娘,不断催促程闵安营扎寨,也好洗个澡换身干爽的衣服。 于是乎,程闵就上马,骑的高看得远,查看地形,又取出《平蛮指掌图》对比。 这时。典韦一脸喜色的狂奔而来,喊道:“皇上,找到水了,找到水了!” 程闵一听,也顾不上看地形了,把那《平蛮指掌图》一扔,沙哑的声音呼道:“快快,拿来给朕!” 随身的杜秀娘便化身为贴身侍女,取出玉碗,倒了一碗。泉水清澈,撒发着甘甜的气息,杜秀娘真想一饮而尽,她知道皇上一定不会责怪,于是,果真是忍不住,一饮而尽。 咕咚咕咚,美丽的喉部抖动中,一碗水一饮而尽,“啊……。”杜秀娘哈出一口香气,顿时感到四肢百骸清灵了许多,举起手袖,轻轻贴着红扑扑的脸颊点了一圈。 淑女的范,令人有一种拥有的冲动。然而弘威皇帝一张嘴就能冒烟,他也顾不得去欣赏难得的《美人拭汗图》,呼道:“典韦,直接拿水囊给朕!” 典韦猛的抹了把汗,带起一片汗水在空中,粗狂的动作顿时击碎了《美人拭汗图》淑女的意境。只见典韦紧走两步,躬身抬手将水囊呈了上去。 骑在马上的程闵急不可耐的抄了过来,举起便饮。 正在这时,远处策马而来的老将黄忠,见到程闵就要喝下去后,吓的脸都紫了,惊呼道:“皇上不可!”只见他拿出画雀弓,弯弓搭箭,一箭就射了过去。 “什么!”三百御前侍卫没想到黄忠竟然敢射皇上,只是一愣神间,那利箭就从头顶划过。 咻咻……,水囊顿时被射穿,清澈的泉水四溢的时候,程闵的衣服又湿透了。 “敌袭!”程闵大惊失色,扔了水囊沧啷一声就拔出了倚天剑。 “护驾!” “护驾!”御前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 外围警戒的许褚发疯一样策马急冲向黄忠,手中虎翼鸣鸿刀高举散着寒光,咆哮道:“逆贼黄忠,刺王杀驾,纳命来!” “泉水有毒!”黄忠高呼一声,滚鞍下马,拜在地上。 第三百二十二章 剧毒泉水 许褚一愣,依旧一刀劈了下去,只不过换成了刀背。黄忠闷哼一声,被砍倒在地。随后,侍卫们冲了上去,一阵拳打脚踢,五花大绑了起来。 黄忠被带到程闵面前的时候,头盔也掉了,鼻青脸肿,花白的头发随风飘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然而,他不断喊着,“泉水有毒,罪臣迫不得已,怎敢刺驾!” 弘威皇帝程闵原本十分愤怒,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眼神中全是杀机。但他无法相信。黄忠竟然造反,竟然敢对自己放箭。“泉水有毒!”程闵闻言一愣,厉声道:“让他说!” 黄忠充满了自责,但他也是迫不得已,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就这样以头锄地,嘶声拜道:“有兵士饮用后。口中喷血后,就无法言语了!” “什么!”程闵一开始无法相信。但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回忆,让他恍然大悟,孔明征蛮,瘴气毒泉! “毒泉!朕怎么将这件事情给忘了!”程闵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最终一拍脑门,“真是热蒙了!” “传令,禁止士兵饮用泉水,不!禁止饮用这周围任何的水源,快!” “遵旨!”典韦领命而去。 程闵这才发现黄忠依旧被绑着。急忙挥手感激道:“黄忠不是刺驾,反而是救驾有功,快快放开黄老将军!” 侍卫们赶忙给黄忠松了绑,黄忠又拜道:“罪臣鲁莽,惊了圣驾,请皇上治罪!” “无罪,无罪。” “呀!” 程闵话音未落。便被身边突然的一声娇呼吓了一条,望过去的时候肝胆俱裂,只见杜秀娘手中玉碗滑落,双手猛然掐在自己脖子上,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程闵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跳下马接住仰天倒下的杜秀娘。 “呀呀……呀呀……。”就见杜秀娘刚才还红扑扑的小脸苍白无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充满恐惧,双手死死抓住程闵的手臂,小嘴一开一合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杜秀娘芳心充满了恐惧,死死抱住了程闵,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又充满了祈求。只是闪动间。晶莹的泪水流了出来。 程闵的心,仿佛被针扎一般的痛,紧抱着他的小尾巴,疾呼道:“快,就地安营,快传华佗太医!” 半个时辰后。 杜秀娘躺在内帐的龙床上,床帘放下伸出一只玉手,华佗表情严肃的诊脉。一旁的程闵愁眉不展,又十分焦躁,“朕的小尾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朕也不活了!” 床帘猛然被撩起来,只见杜秀娘落泪的大眼睛深深望着程闵,直摇头,说不出话。 华佗也是摇头,小心一拜,先后退了出去。 程闵走当床边,握住杜秀娘的手,语气坚定的说道:“绣娘,朕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 杜秀娘拿出手袖里的纸笔,写道:“皇上快救三军,绣娘无妨……。” 程闵本不愿意离开,他轻轻摸了摸杜秀娘滚烫的额头,最终一咬牙走了出去。杜秀娘只以为要死了,望着离去的背影,回忆着那背影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宽容和关怀,苍白的面庞浮起复杂的表情。 程闵来到外帐,就看到华佗捻着胡子,皱着眉头直转圈。 郭嘉、贾诩亦是脸色苍白。“皇上,累计有三万将士中毒……。”郭嘉小心说道,心里也是冒冷汗,若不是黄忠,若是皇上也中了毒,恐怕这天,都要塌了。 程闵也不坐,问道:“太医,如何?” 华佗直摇头,“古怪,古怪!” 就连华佗都束手无策,程闵的心,一时间沉入了谷底。 华佗一咬牙,端起一旁的毒泉水,“只能以身试毒!” “不可!”贾诩急忙拦住,就对一旁冷着脸不言语的程闵拜道:“皇上,若是华佗太医有个好歹,大事去矣!” 程闵心情沉重,心说朕现在就大事去矣了。天气酷热难耐,士兵狂奔出瘴气林已经脱水,就算现在马上能够治愈,找不到能够饮用的水,朕的二十万大军,立刻玩完。 有一句老话:凡毒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不论这句话有没有道理,程闵都是要尝试一下的。于是,他带着华佗等一干人等,前去毒泉查看究竟。 只见一座高大的悬崖下,有这么一大潭子水,十分清澈但看不到底,显然潭水很深。然而,水面上许多地方,如沸水般涌动。显然,这是地下有活涌泉,聚集起的这一潭水。 “华佗,你带人四下里找一找,看看潭水周围有没有能够入药的动植物。”愁眉不展的弘威皇帝程闵,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遵旨!”华佗立刻带着一帮子军医,四下散开,仔细探察起来。 程闵开始焦急等待,他望着清澈的潭水,竟然渐渐倒影出宪英开心时的音容笑貌。他总是逗杜秀娘,而无论发生了什么,杜秀娘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他的起居,此刻,他的心隐隐作痛,“绣娘,朕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 “报……,启奏皇上,许多士兵出现了脱水的症状!”徐晃策马而来,翻身下马拜道。 四面皆是荒山野岭,这潭水四周鸟兽不闻,显然,就连动物都知道这里的水不能喝。只是一步之差,二十万人陷入了死地。作为全军领袖的程闵哭丧着脸,快要愁死了。 郭嘉、贾诩等人,亦是愁眉不展。 “这可如何是好!没有水,大军危亦!”郭嘉叹气道。 贾诩脸色苍白,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他举目四望。便发现西边高岭上有一座建筑物,看起来像是一座庙。顿时面露喜色。拜道:“皇上,那山头上或许是土地庙。您……您是不是跟土地神谈谈……。” 程闵闻言瞬间变色,他如今那还有心思搞这些蒙人的事情,勃然大怒,叱道:“朕跟河神谈,山神谈,如今还要去找土地神?你怎么不去?” 天子怒,哗啦啦,众人跪了一地。 贾诩猛擦汗,他对弘威皇帝能够与神灵沟通的事情深信不疑。但又不知道皇上为何发怒,拜道:“危难之时,臣毫无办法,臣身为军师,失职……,死罪!死罪!” “臣失职……。”郭嘉跟着拜道。 众将士一起拜道:“臣等有罪……。” 自古臣子辅佐君王,什么事情都让君王去想办法,还要他们这些臣子做什么。所以,程闵手下这班群臣也是实心实意的请罪。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程闵发泄一通后,心情反而更加低落。 人失落,低落的时候。就会本能的去寻找信仰,去寻找能够支撑自己的事物,哪怕是虚无缥缈的神明。比如后世西方的天教。最后一刻信了西帝,就能上天堂。许多人一生不信。最后一刻全都信了,就是为了找到支撑自己的信仰。 人最失落的时候。莫过于知道自己即将死去。 如今的程闵感觉自己离死也不远了,于是失落中说道:“既如此,朕去拜一拜。” 群臣顿时大喜过望,典韦更是憨实道:“这下可好了,皇上跟土地神谈一谈,一定能够找到治愈的办法,也一定能够找到能够饮用的水源。” 程闵闻言,真想大耳掴子抽过去,但如此也是在打自己的嘴巴子。“朕玩过头了,朕去哪里找土地神,又去哪里找治愈的办法和水源,朕这一下非身败名裂不可……。” 程闵垂头丧气,踏马雷霆仿佛也知道主人的心情,垂下了高昂的头。一行人稀稀拉拉上了山,走到了庙前。只见这庙已经破败,屋檐木质,四壁有洞,显然很长时间没有人打理了。 呱呱……,程闵走进庙里的时候,一群乌鸦飞了出去,吓了众人一跳,也惊起一片灰尘。 朕咧哩个草!程闵已经很多年没有骂人,他挥手扇去头顶上的土,定睛一看,只见庙里没有神像,到是有一个身穿盔甲端坐的将军雕像。旁边杵着一个神牌,分明写着:伏波将军马援之庙。 不是土地庙,竟然是马援的庙。弘威皇帝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心说这一下子,朕不用跟土地神谈谈了,朕他娘的也没那本事谈啊! 马援是著名军事家,东汉开国功臣,为刘秀统一天下立下了赫赫战功。天下统一之后,马援虽已年迈,但仍请缨东征西讨,西破羌人,南征交趾,因功封新息侯。其老当益壮、马革裹尸的气概甚得后人的崇敬。 历代伏波将军里面,马援最牛。虽远必诛的天威里面,也有他老人家的功绩。 程闵也就为马援上了一炷香,道:“朕承天命,至此平蛮。欲待平定南蛮后,挥师伐吴,重振河山。今将士不识地理,误饮用了毒泉之水。如今形势危急,而昔日,马援老将军也曾到此成功平蛮。若是有灵,望能指引与朕,寻得解救之法!” 其实程闵也就是找找心理安慰,事情可不能托给一尊石头像。所以清扫了一遍马援庙,以示诚心后,也就出了庙,道:“华佗可曾找到解救之法?” “还没有……。”郭嘉愁眉道。 程闵摇头叹气,道:“既如此,徐晃将军,你在军中寻精锐之士,派出四下里搜寻土人,或能有解救之法,同时寻找水源。” “遵旨。”徐晃领命而去。 就在程闵准备上马下山的时候,忽然之间,山路上走来一个老叟,拄着拐杖,行走十分困难,但精神十分好,红光满面,骨骼清奇,长相似中原人又似南蛮人。程闵看这老叟少说七十多了,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老人家一辈子住在这里,说不定就有好办法。 于是,程闵也不敢怠慢,亲自下马过去搀扶住老叟。而老叟也不畏惧,乐呵呵任由程闵扶着。侍卫们,急忙取出席塌摆放。 “老人家请坐。”程闵面南而坐,文武站在身后,嘘寒问暖道:“老人家高寿?贵姓?在那里住呀?” 老叟这时才扔了拐杖,拜道:“真龙天子在上,老夫多闻天子仁德,今日有幸拜见。南蛮土人,因天子的仁德可活,皆感恩涕零。” 郭嘉与贾诩对视一眼,心说这老头消息灵通啊,竟然还知道皇上优待南蛮俘虏,赐予生还的事情。 程闵也很意外,然而他立刻高兴了起来,看来这南蛮之地也有隐居的高士,定然是越老越有本事。于是程闵更加不敢怠慢,他急忙起身搀扶起老叟,扶他坐下,返回就座谦虚一番后,立刻问道:“老丈,朕想将中原文化带到南蛮,令南蛮土人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然而到了这里,被毒泉所害,老丈可有化解的办法?” 老叟微微一笑,道:“天军所饮用的水,当地人称为哑泉之水。喝下去后无法说话,当日没有事情,但三日后必死无疑!” 群臣恐慌。 “什么!”程闵肝胆俱裂,心说朕的贴身小尾巴,竟然只剩下三日的寿命了!他惊声道:“老丈救朕!” 老叟招手示意程闵稍安勿躁,这才说道:“除了这哑泉,还有三处泉水。东南一泉名叫柔泉,水温冰冷刺骨,人一喝下去全身柔软无骨,一滩烂泥般衰败而死。正南也有一泉,名黑泉,此泉更加歹毒,不用喝下去,只要沾染上一点,就会手足发黑而死。西南还有一泉,名灭泉,如水沸,人若用之,全身溃烂而死。此四泉散发出毒气,深入林中,闻之必死!” 程闵听到后心里哆嗦,心说这不是化骨绵掌,就是手足口病,朕这南蛮之行,比唐僧西天取经还凶险。朕既没有大湿胸,也没有二屎地,只有一匹踏马雷霆,这可怎么办! 群臣惊悚,心里发冷,心说这南蛮真不是人住的地方,怪不得戾气多。 程闵惊道:“这竟然就没有好地方了。如此一来,南蛮宵小之辈不能平,朕如何带领南蛮人过上好日子。朕无法替天行道于南蛮,生不如死也!”他说完,用着渴望、期盼、感恩的眼神,望着老叟。 贾诩见到老叟始终处之坦然,这样一个荒郊野岭的老家伙,见到皇上竟然如此反应,若不是个白痴,那就是个高人,想来必定是后者。救援三军还需应在此人身上,所以当听到程闵的话后,暗伸大拇指,心说皇上的话说的到位,征蛮也是为了南蛮人好嘛。 郭嘉则是琢磨着,这老头突然蹦出来,必然是会指点的,若是不然,他蹦出来做什么?找抽? 果不其然,老叟被程闵的话语和他眼中的真诚所打动,就在程闵期盼的目光注视下,老叟道:“真龙天子勿忧,老夫这里有一个去处,可以解决天子的困难。” 程闵大松一口气,心说爷这二十万大军,爷的小尾巴死不了了。爷费了半天力气,你这老家伙终于肯开口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如有神助 突然出现的老叟,声称有地方救治。而在程闵看来,一来一回指不定多少时日。别跟西游记一样,救兵没有讨回来的时候,唐僧已经跟妖精生孩子了。貌似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孙猴子在天上跟李天王折腾了半天。下面的妖精这半年还真有耐心的,也没跟唐僧……。 程闵走思了,冒出了冷汗,急忙问道:“老丈教朕!” 老叟扶着拐棍站起身来,程闵也是赶忙起身。就见老叟遥指西面,道:“此方向十里,有一山谷,名万安谷。谷中有泉,名万安泉。泉旁边住着一位高士,名叫万安隐士。此人谷中住,学习中原文化,颇有才华。他的草堂后面有一泉水,名安乐泉。附近之人不小心中了毒,就会去讨一碗,喝下去其毒顿解。真龙天子可领军前去,万安溪可供大军饮水,安乐泉可解毒!” 程闵大喜过望,心说整的跟女儿国一样,幸亏喝了水不生孩子,若是不然,朕这边就要抱三万个娃娃回去了。士兵们的娃娃也就算了,绣娘的娃娃还需爷亲自来。 程闵喜形于色,起身抱拳称谢道:“若不是老丈指点迷津,朕的兵马岂能活命,实在感激不尽,愿闻高姓大名,必有厚报!” 老叟和蔼一笑,不敢接礼,反拜道:“真龙天子若是能够兑现承诺,开化蛮人,带领这方百姓过上如中原一般的好日子,老夫感激不尽!”说完,老叟转身步路蹒跚就走。 程闵真是感激,边送行边追问道:“老丈,务必告知姓名!” 老叟哈哈一笑,声如洪钟气脉悠长,脚下竟然行走如风起来,呼道:“某乃此处土地,刚才正跟伏波将军喝酒,闻之真龙天子来了,特来指引……。” 程闵不迷信,然而还是有些傻眼,心说老人家您一定是喝酒了,还是喝高了的那种,不过绝对不是跟伏波将军喝的。 文武群臣则是恐慌,只以为是本方土地,手足无措。就在这时,一阵山风吹过,老叟的身体一晃,随着一蓬烟尘起,竟然消失不见了。 “哇啊呀呀!”典韦大叫道:“果然是土地神,皇上又跟土地神谈过了!” 众人顿时充满了敬畏,齐拜道:“皇上真龙天子,万神迎奉!” 众人拜下去的时候,没有发现弘威皇帝已经四脚冰凉不断发抖。 程闵浑身哆嗦,他看那烟尘,果然就是土地钻土的现象。心说真他娘见鬼了,果真土地爷?若是一般当事人,早就吓昏了过去。好在程闵是穿越过来的,穿越这种事情都经历过了,还怕个球子?他见群臣敬畏,这样的事情不拿来刷威望,那就白混了。于是乎,程闵抖了抖龙袖,装了装胆子,不笑,反而佯怒道:“这方土地太失礼了,不过看在他喝多的份上,朕就不告诉大哥了。” 于是程闵为了鼓励士气,趁机有说道:“告诉士兵们,不怕牺牲。朕会跟天帝说说,但凡有功阵亡的将士,全都上去当天兵。” “啊!当天兵岂不是有了神位!”众人惊的纳头便拜。 典韦憨实道:“皇上,您那一天归位,带着俺老典,俺老典还跟着皇上当侍卫!” 程闵闻言挠了挠头,心说那一天爷归了位,自己都不知去哪里了。 程闵的大哥可是天帝,众人闻言更加敬畏。当消息传开后,本来士气低落的三军将士士气大振。 “皇上是正神,天帝的兄弟,咱们还怕个球子!”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刚才吓的,有天帝他老人家罩着咱皇上,咱皇上罩着咱们,咱们还怕啥。” “皇上让咱打谁,咱就打谁!” “下一仗,我就去当天兵,成神!” “别忙,有功劳才能当天兵,没功劳你也是白死!” “哎呀,多亏兄弟提醒,看来还需先立功!”于是,将士士气暴涨,一个个都要立功,也好死后上天当天兵天将。 就此,程闵得到消息,虽然老头整的玄妙,但这么多人都看到听到了估计假不了。于是乎大军开拔,士兵们一时间忘记了疲惫,跟着弘威皇帝老儿,呼啦啦开往万安谷。 程闵抱着杜秀娘骑马,一马当先,道:“绣娘,马上就有救了。” 杜秀娘十分虚弱了,程闵便在胸前腹部来回给她按摩。宪英脸红扑扑的,激动的“说不出来话”。 到了万安谷中后,程闵便发现,这山谷真是秀丽,有高大的松树柏树,竹林郁郁葱葱,奇花异草根本叫不出名字。外面的穷山恶水根本无法相比,果然是高士住的地方。 又行了一里,便发现奇林草木之中有一座山庄,别致的木屋数间,看木屋的建筑风格,十分中原化。 程闵大喜过望,急忙策马带着杜秀娘来到篱笆门前。 隆隆的马蹄声,早就惊出了一位童子。看十来岁的模样,金发碧眼。这小童显然是被吓住了,出了门就跪在了地上。 程闵特别过意不去,看把孩子吓的,他就说和蔼可亲通报姓名来意的时候。就见又有一人走了出来,看有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儒士服,摇着扇子,整个有些诸葛二代的感觉。 程闵本以为应该是个中原人,仔细看模样的时候,只见也是金发碧眼的蛮人模样。穿着儒士服旗帜儒雅,但蛮人的模样整体十分怪异,就跟老外穿着汉服一个样。 这人走了出来,便看见程闵抱着杜秀娘坐在马上,便抚胸弯腰行礼道:“来者莫非弘威皇帝?” 程闵并没有穿龙袍,十分惊奇,笑道:“高士怎么知道是朕来了!” 金盔金甲金枪,白马,带着女史官,天下兆亿百姓,谁人不知。只不过弘威皇帝自己没留神罢了。 高士一笑,又一礼道:“久闻弘威皇帝威名,安能不知!” 程闵首先找了个干净的木屋安置下杜秀娘,这才入了中央草堂。典韦等人率领华夏皇家侍卫在外围住草堂,郭嘉等人焦急在外等待。 高士这次郑重用汉人参拜君王的礼节,见过程闵。 程闵看他有礼,心情放松了下来,道:“朕承天命,领军到此,只为南蛮百姓脱离蛮荒困苦,如中原人一样幸福生活。不想南蛮孟获被那伪帝诸葛亮蛊惑,而朕的大军讨伐到这里后误喝了哑泉之水。忽然来了一个老丈,赐教给朕,说是高士这里有药泉治病,不知是否是真的,若是真的,请高士以天下苍生为念,施以援手,朕这里感激不尽。” 程闵说完,仔细打量起高士来,若是此人不答应,那只好高士变死士。 高士一笑,道:“若早知此事,必定送至军前,不敢劳动皇上大驾。” 程闵大喜过望,看来这事情是真的。他心里的感激自然流露,感慨道:“多亏高士,多亏那位老丈,只是不知那老丈高姓大名,唉……。” 高士摇了摇羽扇,忍不住道:“那老丈乃是在下的师傅……。” 程闵闻言一惊,心说什么情况,那老丈突然消失,不是神明就是妖魔,竟然是你的师傅?他急忙问道:“那你师傅人呢?” 高士面显伤感,道:“皇上有所不知,我师傅从山坡摔了下来,如今正在后堂养病,无法拜见皇上,请皇上恕罪!” 程闵一口老血差一点喷出去,原来是滑落了山坡,惊起一蓬烟尘消失!朕还以为跟土地公一样钻进地里消失了呢。此事牵扯到天帝众神,程闵不再多提,立刻派人前去山庄后取安乐泉。又命令士兵,取万安溪中的水解渴。 一时间,万安谷中炊烟四起,得救的程军将士欢天喜地埋锅造饭。 而同一时间,程闵端着一碗药泉水,独自一人进了杜秀娘的房间。“绣娘啊,解药来了,快快喝下去!”他托起躺在床上的杜秀娘,一手揽在怀里,一手递过去碗。 杜秀娘娇滴滴的大美人,不比精锐士兵,所以现在十分虚弱。在程闵的帮助下喝了药泉,立刻就吐出了变成黑色的毒泉水。“皇上……,啊,臣女……臣女可以说话了!”杜秀娘依靠在程闵宽厚的肩膀上,芳心说不出的安全感,感恩道:“多谢皇上为臣女费心……,臣女无以为报……。” 程闵心说怎么能无以为报呢,他见到杜秀娘真的好了,开心不已。又见杜秀娘虚弱,想来洗个热水澡一定是一件好事情。然而看杜秀娘虚弱,恐怕一个人洗不了,为了让杜秀娘能够洗上澡,程闵只好牺牲自己,道:“丢娘啊,喝下去不能十成好,必须还要洗个澡。外面那些士兵都在洗澡,朕看水凉,不如烧热了洗洗,洗洗更健康嘛。” 杜秀娘脸一红,娇声道:“臣女无力,恐怕洗不了。” 程闵眼珠一转,惊道:“这可如何是好,解毒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不能立刻洗澡,虽然不会去世,但一辈子就无法开口说话了。” 杜秀娘经历了无法说话的痛苦,顿时被吓的花容失色,娇呼道:“这可如何是好!” 程闵赶忙一副我为人人的模样,道:“既如此,就让朕为绣娘洗澡吧!” “啊!”杜秀娘顿时更加花容失色了。 少顷,程闵亲自提着一桶冒热气的水,倒进了浴桶当中,试了试水温,便对床上靠座的宪英道:“绣娘啊,水好了,咱们这就洗洗吧。” “不……。”杜秀娘只是说出一个字,但一想不能说话的事情,就脸红低下了头。 程闵打铁趁热,走过去搓手道:“往日里都是绣娘帮朕洗澡,今天朕终于有了机会……。” “皇上不要再说了……。”杜秀娘用被子捂住了头。 接下来,水汽雾朦胧的房间里,出现了一个窈窕洁白的身影,要害到时裹着布,在程闵的帮助下进了浴桶中。 弘威皇帝这下子可乐话了,大手上下左右游走,入手一片滑嫩,竟然还唱上了,“嘻唰唰嘻唰唰……。” “皇上不要乱洗……!” “啊!皇上快把手从哪里拿开!” “呀!”歌声中,杜秀娘的娇呼不断。 晚上,程闵喂不敢见人的杜秀娘吃过饭后,便精神抖擞的来到草堂。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爽思路就开阔。他发现这里的这位高士十分中原化,若是扶植一下,当个比后世孟获还厉害的洞主,对后面将南蛮并入华夏体系是一件十分有利的事情。 程闵在草堂见到了高士,感激一番后问道:“不知高士高姓大名?” 高士笑道:“在下孟节,孟获乃是我的二弟!” 哎呦呦!程闵心里一阵哆嗦,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文质彬彬,像极了儒家文士的人,竟然是野蛮人孟获的大哥。他刚才还打算扶植孟节对付孟获,不被人家打虎亲兄弟,看来弘威皇帝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你是孟获的哥哥?”秦峰惊道。 孟节摇头苦笑,回答道:“皇上不用怀疑,在下的父母养育三人,老大就是在下,老二是孟获,老三就是孟优。父母双亡后,二弟借了伪帝诸葛亮的力量,他自己也有些本领,统领了三洞蛮兵,便恶横起来,今又与皇上为敌。在下知道那诸葛亮的为人,屡屡劝说他,他不听。在下是他的大哥,没有管教好他,请皇上治罪!” 孟节仰慕中原文化,多听中原事迹。在汉室灭亡后,在孟节心里,程闵是中原唯一的正统,所以他才会请罪。在他看来,南蛮应该像以前一样,对中原的皇帝称臣。 “快快起来!”程闵一边安慰孟节,脑筋一边飞快开动了起来。 孟节是孟获的大哥,兄弟情义打断骨头连着筋。若是扶植孟节成为南蛮王,就算是孟获也要低头。看孟节日常起居与中原士子一模一样,到时候将南蛮并入华夏体系,一定会得到他全力相助的。 程闵暗暗点头,便打算扶植这个孟节。程闵已经打下了南蛮许多地方,请此人出山为洞主,召集这些地方的蛮人,以蛮制蛮,显然是一个很好地主意。 于是程闵灵机一动,道:“昔日常听盗跖、下惠之事,多不信。今日见到孟爱卿,朕才信了。” 他口中的下惠,其实就是柳下惠。柳下惠是一个坐怀不乱的君子,本名姓展,乃是一个清明廉洁的官员。后来他归隐了,而柳下其实是他归隐所在之地的地名。而“惠”字。乃是后人为了祭奠他,在他死后上的谥号。他是被世人公认的君子。最出名的自然是那坐怀不乱的故事。 而盗跖,传说就是柳下惠的弟弟,乃是一个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聚拢喽啰座山头,就连实力不强的诸侯都怕他。《庄子》中,曾经提到孔子与盗跖相见。 这亲兄弟,一个极善一个极恶,是十分罕见的事情。程闵在此时说出来。也有赞扬孟节是正人君子之意。而正人君子,当然要听皇上的话喽。 孟节没想到弘威皇帝如此看中自己,顿时生出知遇之恩。他仰慕中原文化,深明大义。心说皇上以国士待我,我必然以国士报之。他急忙离席拜道:“在下无法与先贤相比,在下这就再去劝说弟弟孟获来降。” 程闵闻言一喜,但又摇头,“恐怕你这个弟弟不会轻易来降的。” 孟节仰慕中原文化,今日得到中原皇帝如此礼遇。自己竟然在皇帝眼中能够与先贤君子柳下惠相比。孟节十分激动,拜道:“皇上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便算是死,也要劝孟获来降!” 激动的孟节。这就起身,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向外走去。 第三百二十四章 阴谋败露 这样的君子为国。义不容辞的行为,到让程闵更加觉得孟节是一个可用之人。心说千万不能被孟获害了。若是不然,朕那里在去找这样的南蛮人。他急忙起身追了出去,道:“孟爱卿,咱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 怎奈孟节已经燃了,热血在他心头翻滚,“想孟获年少时,多少次……,说不得长兄如父……。” 程闵心说那是中原的纲常,你跟孟获讲这个,还不如说说兄弟情义,“拦住孟爱卿!” 动静闹得不小,郭嘉、贾诩两位军师急忙过来查看。当得知具体经过后,郭嘉眉头一皱,近前小声进言道:“皇上,孟获断然是不会答应的,倒不如将计就计。这山谷入口窄,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皇上定夺!” 贾诩闻言吃了一惊,心说奉孝什么时候也这么黑了,疏不间亲,这是要一次性用孟节玩死孟获的节奏啊。 程闵闻言不置可否,对郭嘉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正在与侍卫纠缠的孟节。 郭嘉明白了过来,赶忙走了过去,道:“孟节兄,请听郭嘉一言。” 孟节顿时停止了与侍卫纠缠,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回身士子礼道:“原来是有鬼才之名的郭嘉先生,不知先生有何教我?” 郭嘉回了个更加标准的士子礼,这才说道:“你的弟弟拥兵自重,如今的情况下,不论你怎么说,他都不会来投顺的。不如去了他的兵马,他失去了依仗,反而容易听人劝。” 孟节冷静下来后,便感到郭嘉说的有道理,惭愧道:“我这个弟弟井底之蛙不知中原的强盛,自以为威震南蛮便能威震天下。在下钦佩皇上愿意为南蛮带来中原文化的理念,愿效以死力。不知郭嘉先生有何计策,去了他的兵马,让他的头脑能够冷静下来。” 郭嘉有礼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你的弟弟必定会领军而来,就此去了他的兵马,绝不会伤了他的性命。” 孟节点头,然而很快露出困难,“这……这,我不会说谎!” 郭嘉士子礼,“孟节先生真乃君子典范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不过你可以去问贾诩军师。” 贾诩一听,心说啥情况,这说谎的事情就要本军师来教了,合着就你们两个是谦谦君子,骗人的话都不会说。这里还有一位铁笔史官,记录下来,在君王面前传授骗术,记录在史书上后,岂不是巨大的污点? 故意的,绝对故意让老夫背黑锅的。贾诩气的七窍生烟,胡子乱甩, 孟节被中原的大儒夸是君子,喜气洋洋,就走到贾诩身边,执弟子礼道:“贾诩军师教我!” 书呆子!贾诩见孟节模样,气的浑身发抖,腮帮子一鼓,仰头看月亮,就当孟节是空气。 渐渐,孟节羞愧尴尬起来。程闵一看不是事。“嗯嗯……嗯嗯……。”他便咳嗽了几声。 贾诩吓了一跳,心说我还是教吧。于是乎。贾诩就将孟节拉到了一间屋子里。 估摸着有半个时辰后,孟节骑上一匹骏马。连夜去到秃龙洞。 “奉孝,好你个郭奉孝。你小子被庞统带坏了,气煞老夫了!”贾诩追着郭嘉理论。 郭嘉连连作揖,连连告罪,心说皇上面前,我可不能去教……。 程闵见到后,偷着乐,返回了房间。今天虽然惊险不断,但最终皆大欢喜。三军出了瘴气林。又有万安谷休养生息,孟节又去用计,来日必定大胜孟获。他又亲手为杜秀娘洗了澡,“真是因祸得福啊!”程闵走进房间大笑道。 第二天。 由于孟节乃是孟获的大哥,这样的身份令他一路畅通无阻,天明的时候,就赶到了秃龙洞。 “我大哥来了!”孟获眼珠子一瞪,便向孟优看去。 孟优表情尴尬,心说二哥您看我作甚,便道:“大哥整日里嗡嗡嗡的大道理,我也是烦他,见于不见,二哥您看着办。” 孟获是个讲义气的人,对外人讲义气,对亲大哥那更是要讲义气。若是不然,孟节也不会独占一处山清水秀的山谷,早就被别的蛮人抢了去。 “见见见,他也是好久没唠叨了,让他唠叨一回,咱们又能清净半年,我亲自去请。”孟获满脸无奈道。 “我也去!”孟优岂能不去。 “我也去!”朵思大王也是要拉关系的道,“孟大哥在我这秃龙洞万安谷隐居,我也是惭愧很久没去看了。” 我咧个去!诸葛亮心说孟获一定要招待他大哥,朕也能趁机吃点好的。“啊呀呀,孟获洞主的大哥来了,朕岂能不见一见。”于是乎,诸葛亮也跟着去了。 诸葛亮则是头疼的不行,若是坚守永昌也不一定败,也就不会有今日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了。但说什么都晚了,如今要做的,就是忍辱负重,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孟获带着蛮兵蛮将,出洞迎自己的大哥。一出洞,他就让蛮兵蛮将雁形排开,心说我这里吓大哥一跳,他就会少唠叨两句。就见蛮兵蛮将左右列队,个个穿着皮裙裤头,露出的身子上画满了纹身,凶神恶煞的模样手拿兵器,有些更是拿着骨头棒子。若是程闵见到,一定惊呼到了妖怪巢穴了。 孟获就~是那妖大王,手提鬼头狼牙棒当中一站。诸葛亮就开始琢磨,看模样不像是迎接亲大哥的,倒像是寻仇报复。 得得得得,马蹄声中。孟节策马而来,见到这架势真被吓了一条。“难道被发现了!不可能……。”孟节谨记贾诩教诲,翻身下马。双手一举,狂奔过去的时候,心惊胆战呼道:“老二,出事了,出事了!” 孟获本来要吓老大一跳,这老大一惊一乍,反倒是吓了他一跳。只见孟获鬼头狼牙棒一手,上前接住自己大哥,铜铃眼一瞪。“大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看我灭了他!” 众人拥簇着孟节入洞,诸葛亮被遗忘在外围,他再一次感受到寄人篱下的心酸。强打起精神,勉强笑着入洞。 孟节喝了碗水,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撒过谎,就算心里有词。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孟获见大哥竟然保持沉默不唠叨了,大吃一惊。他反而嘟嘟嘟说个不停,“大哥,出什么事情了。你倒是快说啊。你不说,我这心里堵得慌,快说。快说!” 一旁的孟优唏嘘不已,“二十多年了。第一次二哥催大哥说话,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诸葛亮冷眼旁观,轻摇羽扇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事情反常即为妖嘛。 孟节经不住催促,一咬牙,说道:“老二,大哥的谷中出事了。就在昨天,呼啦啦来了无数兵马,都是程军!” “程军过了瘴气林!”孟获又吃一惊。 朵思大王头上冒汗,心说这弘威皇帝比伏波将军马援还厉害,这就过了丛林了,他赶忙问道:“喝毒泉了吗?” 众人只把那渴盼的目光望向孟节。 孟节心里一抖,贾诩军师果然神机妙算,诸人反应全部算尽。他就说道:“喝了哑泉,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来到我的谷中求药泉!” “啊!”孟获失声,惊道:“大哥你给他了!” “没有!”孟节突然站了起来,慷慨激昂的说道:“我岂能将药泉给了敌人,我……我……。” 半天没我出来,“哎呦呦,大哥你往日不是这样的,您快是说啊,急煞小弟了!”若是别人,孟获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孟节深吸一口气,这才喊道:“我一不做二不休,就在药泉中下了毒。如今程军全军中毒,虚弱无力。我怕那弘威皇帝害我,连夜逃到了这里。”说完,孟节仿佛虚脱了一样,坐了回去。 洞中顿时沉寂了。 片刻后,“啊哈哈哈哈哈!”孟获大笑了起来,大巴掌直往孟节肩膀头子上拍,边说道:“大哥!大哥!这才是我的大哥,我的亲大哥!” 孟节勉强笑了笑,他心里目前也是极其矛盾,暗道:“弘威皇帝金口玉言,是绝对不会伤害我这两个兄弟的。” 孟优大喜过望,道:“二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发兵万安谷,省得被弘威皇帝跑了!” 孟获闻言猛点头,就与朵思大王道:“朵思大王,你可愿意助我?” 朵思大王道:“若是洞主兵败,我与妻儿亦是死无葬僧地。某这就杀猪宰牛,犒赏洞兵,洞中三万兵马,任凭孟获洞主调用!” “好!这恩情我记住了,从此后,你我便是兄弟!”孟获一挥手。 “慢!” 众人把那疑惑的眼神望去,便见是诸葛亮轻摇羽扇走了过来。 孟获眼珠子一瞪,道:“蜀国皇帝,你有何话说?” 诸葛亮望了孟节一样,便对孟获道:“此事有蹊跷……。” 孟节心里一沉。 “蹊跷?”孟获一愣,随即大怒,指道:“你怀疑我大哥?” 自古疏不间亲,诸葛亮急忙摆手,“不不不,从长计议!” 孟节心沉中愤怒的站了起来,道:“二弟,你不信我那就算了,还相信一个外人,为兄告辞了。” 孟获更加愤怒,一把拉住了孟节,便对诸葛亮说道;“我大哥亲眼所见,亲手下毒,你竟然不信?”他又对诸葛亮怒道:“蜀国皇帝,如今抓住程文杰的机会就在面前。你与我一起进兵否?” “这……。”诸葛亮又看看孟获一时两难。 孟获见到诸葛亮可气的模样暴怒,咆哮道:“我孟获为了救你,损兵折将,程军更是有了借口入侵我南蛮,我南蛮为了你生灵涂炭,到了这个时候,你反而不动声色了。你这无耻之徒,中土匹夫。你给我滚出南蛮,从此你我二人没有任何关系,滚!” 诸葛亮脸色大变,身后的马超大怒,就要动手杀孟获。反被诸葛亮拦住,他心思电转。若是有粮草的时候诸葛亮还是有底气的,如今若是离开,走不了多远,就被饿死了。 “错了,误会了。朕与那程文杰不共戴天之仇,此仇岂能不报。必然是与孟获洞主一起进兵。”诸葛亮只能如此说了。 孟获这才消了怒气,立刻传令道:“全军集结,兵发万安谷!” “洞主,行军不是儿戏,当派精锐巡林小蛮,先去探察情况!”诸葛亮亦是充满了无奈,如今寄人篱下,人家不要你了立刻就是无家可归“冻饿”而死。 孟获还是有一定的军事头脑的,闻言点头,道:“这话也有道理,马上派人侦查,大军随后进发!” 另一方面,万安谷中。 程闵打着哈欠,睁着熊猫眼来到了草堂中。杜秀娘也是打着哈欠,香袖掩住,随后进到了草堂后的竹帘后面,拿出纸笔记录。 “吾皇万岁万万岁……。”就算是行军打仗,弘威皇帝也要上朝,便如早朝一样,文武见到皇上来了,拜了一地。 程闵又打了个哈欠,昏沉沉道:“有事早奏,没事朕回去睡觉了。”一般皇帝绝对不敢这么说,怕会折损了自己的皇威,然弘威皇帝则无妨。 这一升朝程闵反而精神了起来,一拍脑袋,“朕差一点忘了,算算时间,孟节也到秃龙洞了,今日就要有所准备。” “正要请皇上下旨。”郭嘉拜道。 “你们都起来吧。”程闵待得文武列队后,这才说道:“两位军师有何建议?” 郭嘉出班道:“启奏皇上,孟获虽然是个莽撞人,但身边有一个诸葛亮不容小视。料他一定会派出细作探听虚实,是否令三军将士装病。再派一万人隐藏在山口之上,准备巨石檑木,待得孟获进谷,断其归路。” 程闵在这里有二十万大军,少一万人山高林密根本看不出来。于是,他听从了郭嘉的建议,“传旨,三军给蛮人演一出大戏,演的一定要像。若能全歼敌人,皆有团体三等功勋章!” 程军上下全部行动了起来,对于演戏他们充满了新鲜感,并且还有功绩奖章,这要是带一个回村里,上门求亲的闺女排成排。 第三百二十五章 挖坟掘墓 程闵军将士个个摩拳擦掌,把那灰土往脸上一抹,丛林中抓些野物放血一撒。 霎时间,曾经美丽祥和的万安谷,竟成了抬头见伤兵,到处是哀嚎,无人不哭泣,四处是血腥的恐怖“片场”。 山谷最外围的军官,拿着马鞭,来回行走在满是“伤兵”空地上,喊道:“都躺好了,叫声要悲伤,谁漏了破绽,立刻开除军籍,永世不得为人!” 只见空地上躺满了“虚弱流血”的伤兵,“哎呀,哎呀!”的惨叫。 军官大怒,一脚就踹在了一名士兵屁股上,“兔崽子,你痛的时候就这么叫?” 士兵被踹,“哎呦呦……。”的惨叫。 军官立刻十分满意的说道:“对,就是这么叫。谁要是不会,挨几棍子就知道了!” 同一时间。山谷口隐秘之处,几个脸上画着纹路。只穿裤衩的巡林小蛮露出头来。一二三,三个头。 其中一个巡林小蛮道:“程军真凶残。士兵都病成这样了,还拿脚踹……。” “可别被他们发现了!” “看来程军是真的全军中毒了,快将这个消息告诉洞主!” “闪!” 半日后。 秃龙洞中收到消息的孟获哈哈大笑,望着诸葛亮鄙视道:“怎么样?嗯?” 诸葛亮还是有些疑惑,道:“自从程闵出世以来,从来都是他害别人,何时被别人害过?更何况是一个蛮人?” 法正猛点头,心说你说的太多了,程文杰这个王八蛋。背后捅刀子他最快。然而法正还是明说道:“没有证据,如何服人?” 这也是诸葛亮的无奈之处,于是对孟获道:“凡事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孟获更加鄙视,直言道:“你们如此小心,最终怎么落的如此下场?” “这……。”诸葛亮等人一阵尴尬。 于是,孟获出洞,洞外,孟获的七万。朵思大王的三万,诸葛亮的三万,共计十三万兵马早就严阵以待。士兵们也是吃饱喝足,同时得知程军中毒不足为惧的消息。一个个摩拳擦掌,只待杀敌立功。 孟获骑在马上,把那鬼头狼牙棒一举。四周一片乌拉拉的蛮叫声冲天。他十分满意,见孟节跟着。道:“大哥,你一个斯文人。在洞中等待好消息就行了。这一次杀了程文杰,大哥是首功,你们说呢?” “大哥首功!” “首功大哥!”十余万蛮兵鬼叫起来,直如黑涩会一般。 孟节叹了口气,他更加担心其孟获、孟优的安全,见到孟获上马,他跑过去一把拦住,“二弟……。” 孟获一愣,“大哥有何话说?” “那程文杰……。”孟节的心里开始交锋,一方面,他想要南蛮变的与中原一样繁华,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孟获。就在他僵持不下,孟获紧皱眉头的时候。一名巡林小蛮飞报而来,“报……洞主,迤西银冶洞主杨锋,带三万兵马来助战!” “哦!”孟获大喜过望,呼道:“我南蛮同仇敌忾,何愁程军不灭!” 于是,孟获也顾不上一脸古怪的孟节,与朵思大王一起,策马去迎杨锋。 脚步声,呼喊声中,小鬼小妖一般的蛮兵,完成了会师。 “银冶洞主来助,孟获感激不尽!” 杨锋哈哈一笑,义气道:“上番洞主有难,我中番岂能见死不救。我这里带来了三万精锐铁甲兵,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我有五子,皆武勇过人,特来住孟获洞主!” 八番九十三甸,又分上中下。孟获已经在上番崛起,被各番敬重,只是时机未到,所以还没有如同后世一样被尊为南蛮王。 杨锋五子出马来拜见,孟获见到个个孔武有力,虎背熊腰威风凛凛,大喜过望,呼道:“我南蛮一衣带水,你我各为洞主,有杨锋洞主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于是,孟获带领五洞之兵马,杀奔万安谷而去。 十六万蛮兵,那真是浩浩荡荡,早就被程军斥候发现,飞报到弘威皇帝驾前。 草堂暂时成了程闵的大殿。 郭嘉把刚刚制成的山谷小沙盘往地上一摆,道:“皇上,算算路程,明日中午,蛮兵就到。” 贾诩就在沙盘上指指点点,“此谷只有一个入口,未免敌人起了疑心,当敌人杀入谷中的时候。再撤去外围演戏的伤兵。待敌人全部杀入谷中,就抛下巨石檑木阻塞谷口。” 郭嘉接住话头。继续说道:“敌人见到封住谷口一定心慌,这时金鼓齐鸣。摇旗呐喊震慑敌人……。” 贾诩道:“敌人士气全无,一定反冲谷口突围。我军趁势背后杀出,一战可下……。” 程闵突然说道:“挖坟掘墓,大哭……坚其心。” 郭嘉与贾诩闻言一愣,立刻拜道:“皇上考虑周到,吾等不及也!” 又一日,午后。 孟获带领十三万蛮兵,诸葛亮带领三万蜀兵来到万安谷外,忽然一名巡林小蛮狂奔而来。孟获立刻止住大军。只听巡林小蛮高叫道:“洞主,山谷中一片哭泣,挖了许多坟墓,还在继续挖。许多程军伤兵,还活着就被扔到了坟墓中!” “什么!程文杰如此凶残!”孟获大吃一惊。 孟优冷笑道:“活埋?看来程文杰是怕爆发更大规模的疫病!” 诸葛亮叫道:“程文杰历来就是如此凶残,必遭天谴!” 就此,除了随行的孟节外,所有人都认为程军彻底完蛋了。 于是乎。孟获鬼头狼牙棒一挥,“全军突击,入谷,谁杀了程文杰就封洞主!” “慢!”诸葛亮急摇羽扇。策马近前道:“程军已经没有了战斗力,何不活捉程文杰。此人乃是华夏皇帝,必能得到许多好处!” 就此,孟获转变了呼声,“活捉弘威皇帝者,赏千金,封洞主!” “冲啊!” “杀啊!” “活捉弘威皇帝啊!” 弘威皇帝在谷内高处看到无边无际的“蛮族小妖”喊杀而来,他“肝胆俱裂”,心说朕一入南蛮竟然成了唐僧,“谁都想咬一口,但谁也咬不动!” “别挤!”诸葛亮的兵马也不再保存实力,在马超带领下,挤着蛮兵杀入谷中。 谷中,喊杀声传来的时候。 “哇啊啊,敌人杀来了!” “快逃啊!” “我演的像不像?” “像一坨屎一样楚楚动人!”山谷外围的士兵也不挖坑埋人了,挖坑的士兵,就连准备“被埋”的士兵都一跃而起,跑向谷内。 而杀进来的蛮兵,铺天盖地,挥舞着骨头棒子等兵器,那里还细看,只是狂奔狂喊狂追。 震天的脚步声中,谷口被踏起的尘埃吞没,消散的时候十六万兵马全部杀了进去。所有蛮兵进入谷内后,谷口两侧的山头上,突然冒出了程军旗帜。一员大将手持大斧,正是华夏征南将军徐晃,“放巨石檑木,准备拒敌!” 咔嚓,轰隆隆,巨大的山石推下,程军力士一人就能举起二百斤的檑木扔下山去。只是瞬间,数以百万斤的巨石檑木,就将谷口封住了。 巨石檑木震荡大地的动静,顿时引起了蛮兵的警觉。 诸葛亮为了抓程闵,已经将所有兵马了出去,他本身是要安全的,所以带着一百护卫故意落后。此刻脸色大变,急摇羽扇道:“大事不好,中程文杰的奸计了,孟节是奸细!” “奸计!程文杰的奸计!”诸葛亮陡然脸绿,他中了程文杰一辈子的计,如今已经成了惊弓之鸟,飞马来到孟获身前,叫道:“孟节是奸细,是奸细!” 孟获大怒,一巴掌就呼在了诸葛亮脸上,骂道:“我大哥是奸细?你他娘的才是奸细!” “哎呦!”诸葛亮一下子就摔倒了马下,由于十余万人喔喔呀呀混乱,冲在前面的马超等人没有发现。然而回头打诸葛亮的孟获到底是看到了被封死的谷口,还有谷口上出现的程军,立刻脸色大变,“不好!全军停止前进!” 万安谷只有一个入口,所以入口也就是出口。谷口被封,退路就没有了,这对蛮兵打击很大,一时间在蛮将呼喝停止的声音中,蛮兵停下了脚步。 然而,冲锋在最前沿的马超,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化,他们一心要趁机抓住程文杰。有了活着的程文杰,诸葛亮就能够复国,统一中原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抓程文杰,冲啊!”马超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银亮的长枪,“为陛下复国,为了蜀国,冲锋!” “建功立业!”雍闿、朱褒、鄂焕三将也是鬼哭狼嚎。 三万蜀军因此士气高昂,喊杀中猛往里面冲,心说程文杰怎么还不出现!一定是害怕了。 三万蜀军的气势被震了下去,士兵们菊花一紧,惊恐中停下了脚步。 希律律,马超带住战马,望着无边无际的旗帜惊问道:“怎么回事!” “中计了!” “中计了,马超将军,快撤!”只见鼻青脸肿的诸葛亮顾不上与打自己的孟获理论,策马疾驰而来,然而骑行了一半,拨马就走。“快撤。快逃!”得得得,诸葛亮策马跑了。毕竟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而这时,慌乱的孟获也做出了决断。“反冲谷口,打开通路,快!”蛮兵后队变前队,开始往回杀。 马超等人顿时懵了,心说大哥怎么半路就跑回去了,他们再回头的时候脸色大变。只见对面不足百步的密林中,缓缓走出一支精锐的骑兵,为首一人特别显眼,金盔金甲提着金色的土豪金枪。胯下踏马雷霆。背后一名明黄色的金字大旗书写“弘威”二字。 “程文杰!”马超帅气的面庞,顿时程了酱紫色,“中计了!” “马超”程闵淡淡的冷笑,跟着诸葛亮这样的人,空有万夫不当之勇。他手中大枪一转,泛着寒光的枪尖笼罩对面三万蜀军,“不出军师所料,敌人已经胆寒,吹号角,全军突击!” 呜呜……呜呜……,低沉的牛角号。瞬间就刺穿了各种声响,传与谷中四处。 刹那间,喊杀声几何数般攀高,二十万程军。接连不断,从三面丛林中杀入,仿佛惊涛骇浪。直拍向困在山谷空地上的蛮兵。 无穷尽的骑兵,在程闵身边疾驰而过。 精锐的程军。那里还有虚弱等死,挖坟掘墓的状态。蛮兵与蜀军心惊肉跳中转身就逃。 典韦、许褚、黄忠、沙摩柯、严颜,分袭蜀军武将。 “马超小儿!有种别跑”典韦手中的双铁戟,直如野蛮人的双斧,成旋风状。 “什么!可恶!”马超本来是打算跑的,然而激怒的他也化身成为野蛮人,就算是死在这里,也要杀了典韦。 金属撞击声中,程军与敌人杀在了一起。 黄忠、沙摩柯、严颜三人分头直取雍闿、朱褒、鄂焕三将。这三将那里是对手黄忠等人的对手。 朱褒勉强挡住了沙摩柯一击,便感到五内动荡,提不起一丝力气了,惊呼道:“沙摩柯将军,你我也曾一起效力,放我一马,我给你钱!” “老子现在跟着弘威皇帝混,不要钱,只要命,纳命来!”只见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硬砸朱褒头顶,没有力气的朱褒当时就被砸了个脑袋开花。 严颜怒斩鄂焕,黄忠一箭射穿了逃跑的雍闿,两员老将领军撞入蜀军阵中,大杀特杀起来。 形势急转直下,马超眼看就要被包围了,挑开典韦的双戟喊道:“黑小子休要得意,来日再与你大战!俺要去保护皇上!” “小儿别跑!小兵滚开!”典韦举戟急追。 蜀军的大将跑路了,蜀军的士气清零了,四散而逃。然而谷中只有一个出口,还被堵死了,四散的蜀军多被擒获。而退后的蜀军,又冲击了蛮兵后阵,蛮兵更加混乱了起来。 蛮兵更加混乱了。 而这时候的孟获,“杨锋洞主,你快去挡住程军。某与朵思大王冲开谷口……。” 于是,杨锋带着五个儿子,领兵去挡。 然而,谷口上,徐晃指挥落石如雨,蛮兵往往被翻滚而下的巨石连串砸成肉泥,根本无法近前。 杀声,喊声,临死前的惨叫,天空飘来的红雾,而去路无法打开。这一刻,就算是杀人不眨的孟获,也在这地狱般的场景中呆住了。“大哥,三弟,你们在那里!” “这里,这里!”孟优扶着孟节感到近前。 几十万大军在狭小的山谷中厮杀,占据外围地利的程军。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蛮兵。程军仿佛就是绞肉机,不断切碎、缩小着蛮兵战阵。到处都是蛮兵的惨叫。 孟获望着。心已死,哭声道:“没想到。今日我们三兄弟今日死于此地,都是某的错,连累的大哥和三弟!” “二哥,小弟心甘情愿!” 第三百二十六章 杀猪哥收孟获 就在孟家三兄弟抱头痛哭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句话,“朕不会杀你们的!” 就见金盔金甲金枪的程闵走了过来,“孟获,朕也曾听过你的名头,知道你在南蛮中是一位开明的洞主。朕来到南蛮,并不为了消灭南蛮。而是像草原民族、像西域一样,我们团结起来一起建设国家。朕想,南蛮生长在这蛮荒之地,若得到中原帮助,一定能够开山烧林,行刀耕火种之法,过上安定的生活,岂不比现在强?” “我八番九十三甸,那是蚩尤的后人,你程文杰却是黄帝的后人。你来到来到这里,就是奉了黄帝的命令,是来铲除三江祖城,消灭蚩尤后裔。”这时候诸葛亮跑了出来。 “那你呢?”程闵问到。 “不不不,朕不是黄帝的后人,朕是炎帝的后人,炎帝!跟蚩尤大王一文钱关系都没有!”诸葛亮慌忙的解释道。 程闵忙问后面的郭嘉,“给朕说说,黄帝与蚩尤第一次大决战的事情。” 郭嘉急忙说道:“昔日,蚩尤带领九黎部落在徐州一带兴起,臣服与当时的黄帝,当炎黄大战的时候,蚩尤受到部落将领的蛊惑,突然出兵……。” 贾诩紧跟着说道:“后来,冀州巨鹿一战,蚩尤大败,部落之人被迫离开了中原,流落在这里……。” 程闵马上有了主意,手中大枪一转,遥指蛮兵战阵,吐气开声道:“蚩尤曾与黄帝一战,乃是受“四罪”挑拨离间。昔日上古时期,黄帝指派蚩尤带领九黎氏族部落,在中原,也就是现在徐州一带兴农耕、冶铜铁、制五兵、创百艺、明天道、理教化,为华夏文明的形成做出了杰出贡献。黄帝曾使蚩尤主管金属冶炼,辅佐少昊。春秋时期著名的大贤管仲曾说:蚩尤乃是黄帝“六相”之首,地位甚高。” 孟获等人还没有听出其中含义的时候,诸葛亮已经脸色微变,手中羽扇急摇。心说坏了。 程闵的声音在整个战场回荡,“蚩尤被四罪蒙骗,起兵作乱。黄帝一开始忍让,直到被逼入绝境。才在冀州之野与蚩尤决战,蚩尤兵败后幡然醒悟。然而却被四罪中的“鲧”暗杀,“鲧”只以为杀了蚩尤后,就能够将功赎罪。然而一切逃不过黄帝的法眼,黄帝杀了“鲧”为蚩尤报仇,并以国礼埋葬了蚩尤。” 程闵顿了顿继续道:“四罪中的其他三罪:共工,欢兜,三苗,怕落得“鲧”的下场,为了维护自身的地位,鼓动九黎族百姓迁徙出了中原……。”秦峰说到这里,略微收了收金色的大枪,面对五十万蛮兵,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我们都是华夏的民族。你们的祖先并不是生在了这八番九十三甸之地,而是来自于繁华的中原。今日,朕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接你们重返华夏的怀抱。”他说到这里,手中泛着金光的大枪怒指孟获,“而此人,就是当年的“鲧”,他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九黎族后人的性命,屡屡挑拨离间。” 说完程闵又言辞犀利,怒斥着,“五千年前,就是诸葛亮这种人,这种害群之马。他欺骗了蚩尤,欺骗了九黎部落的子民。为了自己免受惩罚,为了自己能够继续享受子民的供奉。他欺骗了当时的九黎族人,来到这不毛之地。” “若不是诸葛亮这种人,如今的你们皆是汉人,那里是什么八番九十三甸的蛮人?” “你们为什么还执迷不悟,你我皆是中原的子民,正因为如此,朕才会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迎接失散多年的兄弟,重新返回华夏的怀抱。不要再去相信孟获这样利益熏心的人,跟着朕回去,回到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 当啷,当啷,当啷……,许多南蛮人无意识中松开了手中的兵器,他们表情惊愕,内心震撼。“原来,我们是中原人!原来,当初的一切都是那些罪人没捏造的!” 十几万人的目光汇聚在孟获、朵思大王这些人的身上。此刻,孟获等人脸色苍白,胸无点墨下,竟然是无言以对。他们自己都忍不住在想,“我们竟然是中原人!” 程闵如洪钟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若不是当初出现了小人,如今我们已经融合在了一起。朕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接你们回家,我们如兄弟一般在一起,共建我们的大华夏,共享盛世华夏带来的荣华!要让那些真正的外族知道,大华夏,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朕的兄弟们,你们难道不愿意回家吗!”程闵振臂高呼道。 程闵后世的理念,与当代人不同,但那真挚的情怀,深深打动着所有人。 “我们是兄弟,我们是华夏人!” 二十万程军,倒举起手中的兵器,呼道:“兄弟,回家!” “我是华夏人?” “我是华夏人!”许多蛮人吃惊中,早就没有了战意。千年来中原繁华的传说,让他们心向中原,谁不想过好日子? 曾几何时,在那中原之地有万族,逐渐融合在一起,万千年后成为了执掌中原的华夏汉民族。而又有许多民族,散落四方偏远困苦之地,形成了如今的各边族。说起来,这些边族追根溯源,全都发源于中原。 诸葛亮脸色苍白。急摇羽扇,目光复杂的望着对面的程闵。在这十几万万人的战场上,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程闵的内心。“他竟然有如此的胸怀。他竟然要接纳五千年来走失中原的兄弟民族回家!他,会做到吗?” “他已经做到了太多……。”诸葛亮自语道。 马超听到后十分愤怒的望着诸葛亮,“胡说,程文杰在胡说,什么南蛮人是中原人,他在胡说!” 诸葛亮苦笑,低声道:“弘威皇帝说的是真的,南蛮的祖先,的确是发源于现在的徐州一带。并在冀州巨鹿大战之中败给了黄帝。辗转之下,这才来到这里。就如同当年楚国一样……。难道此刻的扬州人,不是华夏人?” 马超一愣,当年的楚国就是从河南迁徙到了吴越之地,这才有了后世繁华的楚文化,看来这九黎族只不过迁徙的更远一些罢了。“楚国人不是华夏人,这怎么可能!” 诸葛亮轻摇羽扇道:“八百年楚文化,对华夏文明的贡献很大。南蛮虽然没有开创出繁荣的文化,但不能因此说他们就不是华夏人。贫困的兄弟。更是兄弟!” 马超气急败坏,但一时间无言以对。 诸葛亮继续说道:“九黎人从中原迁徙来的不假,就是不知蚩尤是不是真的被手下蛊惑了。” 马超一听,忧愁道:“这时候谁还关心这些?你看这些南蛮人的眼神。个个都以为自己是中原人了。这仗还怎么打?跟着中原的皇帝回家就行了。孔明,这可如何是好。”诸葛亮已经没有兵马了,马超也不把诸葛亮看在眼里了,连陛下也不叫了,直接就喊起孔明了。 于是马超策马而出,怒道:“弘威皇帝,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数千年前是从中原来的,我们一万年前就在这里了!”他转身对蛮兵道:“兄弟们,别听弘威皇帝胡说,你们不是华夏人……。” “那我们是什么人?”有蛮兵忍不住问道。 “这……。”马超一时语塞,一会后狠狠道:“你们是五溪洞人……。” 五溪洞人? 这与华夏人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号召力。 银冶洞主杨锋本以为必死无疑,此刻不但可以活命,还可以回到中原,立刻带着五个儿子拜在马前。道:“某等感皇上恩德,从此服从华夏,绝不敢反叛。” 朵思大王、与孟获也是对视了一眼,“我等愿降!” 就此程闵想也不想直接砍了诸葛亮和马超,解决了后患。 至此,程闵的平蛮走到一个好的转折点。他便将降兵尽归还孟获节制。又令他安抚秃龙洞到五溪洞收复地界内,上三番二十一甸蛮人。又让孟节辅佐,孟节乃是蛮人中的君子,仰慕中原文化。尽心竭力辅佐程闵。而蛮人知道孟节是孟获的大哥,亦是听命与他。至此。程闵在南蛮,终于有了巩固的后方。 就此程闵便让孟获与孟节平蛮,在一切需要支持的地方,程闵都会大力支持,如今程闵已经清剿了西蜀,在这片华夏大陆上,只有孙权一个障碍了。 ………… 华夏收复了西川…… 华夏收服了南蛮…… 再加上之前的乌丸,草原,西域,贵霜。 东方,从来没有一位君王能够拥有这样的丰功伟绩。 一个个好消息传来,华夏国内子民振奋。 华夏的名臣良将们激昂,他们毕生的心愿,就是追随一位贤明的君王,实现自己治国平天下的理想。而弘威皇帝,用他洞察天下的睿智,高瞻远瞩的战略,引领着他们,一步步实现。 然而,当华夏帝国慢慢成长为一个庞大帝国的时候,难免还有一个小小的瑕疵,那就是老州之地,还没有真正统一。 帝国的重臣们,这一刻无比渴望老州真正的统一。因为他们知道,不管打下多少的土地,为君王治理多么庞大的疆域。老州没有统一,他们的功绩上就会有一个大大的污点。同时,他们的理想,也会因此残缺。 程闵也同样如此。程闵,此刻也与他的臣民一样,无比渴望一个统一的华夏。 所以,从南蛮回来后,他根本没有考虑返回国都,而是直奔江陵。同时,他调集了一切能够调集的力量。欲用雷霆之势,席卷东吴。完成国内真正的一统。 当真正的统一到来的时候,弘威皇帝会在他的都城举行有史以来最大的庆典。统一的庆典。并会对在统一天下的历次战斗中,立下功劳的文臣、武将,士兵,论功行赏。 或许,那将会是华夏有史以来最隆重的盛会。 然而,这一切只是预想,弘威皇帝还需要面对顽强的东吴,最后的决战。 东吴,有世界第三长河。亚洲第一大河长江作为天然屏障,这也是东吴能够残存至今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古时候人们少有大规模改造环境的能力,所以在长江天堑上,并不是任何地方都适合大规模登陆作战。并且,东吴多年的陆基防御建设,已经在长江沿岸可能登陆的地点,守备力量布置的铁桶一般。必须要突破敌人的水军和陆基防御,才能够登陆。而狭小的地带,敌人的小船。敌人的陆基投石车会发挥充足的火力优势,而秦峰的大舰反而无法发挥优势。所以,必须要选择一个开阔适合大舰施展威力又适合登陆的水域。 经过与军师们的研究,与后世的曹操一样。程闵选择了赤壁。 于是,五十万大军汇聚在了赤壁,这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士兵。只要投放到东吴的地面,就能够横扫东吴。如今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剿灭赤壁南面的东吴水军。 三月,程闵在赤壁修建了坚固的水寨,调集了六艘庞大的战列舰,五十艘楼船,两百艘斗舰,一千艘艨艟,其余小船更是不计其数。水军二十万,陆军三十万万。 随军军师,贾诩、郭嘉、庞统。 水军将领张允。 陆军将军赵云、典韦、许褚、高顺、马超、黄忠、魏延、庞德等人。 程闵军兵势鼎盛,名臣良将数不胜数。全国的百姓都在关注着这最后一战,他们相信,弘威皇帝一定会取得又一场辉煌的胜利,统一战的胜利。 另一方面,建业皇宫大殿上,已经乱成了一团。 “程文杰来了!八十万大军,怎么办,怎么办!” 孙权背着手,碧眼中充满慌乱,甩着紫髯,在宝座前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百万雄狮过大江! 东吴百官低声切切,议论纷纷。 “说呀!”这时候一声咆哮传来,原来是孙权没有得到答复,焦躁中大怒。 “皇上息怒……。”百官跪在地上。 孙权更加暴躁起来,心说你们这些人捞钱是一把好手。难道朕就要眼睁睁看着丢了基业……。 这时候,还是丞相张昭,跪出来奏道:“皇上,大都督已经在赤壁做好了充足的防御,各边境据点的士兵枕戈待旦。便是程军水军占据绝对的优势,也无法击破我军长江防线。皇上,您上个月也是亲自视察过的,一定……一定会万无一失的。” 孙权闻言点了点头,稍微安心一些,便道:“陆逊、张休、朱然,你三人前去赤壁帮助大将军守备。朕就坐镇建业,以防合肥张辽过江……。” 陆逊一听就不乐意了,心说将我派到周瑜手下受气,得了功劳全是他的,有事周瑜那王八蛋一定拿小爷我顶缸。 然而皇命难违,陆逊还是与张休、朱然三人出班,江南三大才子领命而去。 其实所有人都已经看出来,赤壁将会是程军的主攻方向。守住了赤壁,就守住了吴国。所以孙权也是派出了所有力量和将领,加强赤壁的防备。同时,他十分信任陆逊三人。 第三百二十七章 兵临东吴 另一方面,赤壁南侧,东吴水寨。 东吴大将军兼水军大都督周瑜,调集了所有的力量来到了这里。累计有楼船五十艘,斗舰五十艘,艨艟一百艘,其余小船不计其数。东吴还有许多备用船只没有排上用场,因为人手不够。 楼船有战士一千人,这就是五万。五十斗舰。每艘五百人,这就是两万五。一百艘艨艟。每艘三百,这就是三万。累计十余万兵力。 东吴的水寨也是十分庞大。占据了沿江十余里的水域,将背后的登陆点彻底堵死。岸边更是布满了投石机,仿佛后世的炮兵阵地,对准了敌人的方向。 这时候的周瑜,带领东吴十二虎臣,程普,黄盖,周泰,韩当。蒋钦,吕蒙,董袭,凌统、徐盛,丁奉,潘璋,朱恒,就坐在一艘斗舰上,视察整个水寨。 水寨内木桩钉出水面的栈道交错。非熟识之人无法在寨内行船。又有箭楼密布,兵士们精神抖擞,对于即将面对的大战毫无惧意。 周瑜十分有信心,对左右道:“程文杰想要夺我东吴。就需要大规模的登陆。历年以来,本都督毁坏了沿江各处渡口,并布置了投石机部队。只有这赤壁。水域极大,无法填满。也只有这赤壁。秦子进才能够送兵登陆。我等应该上下一心,守备赤壁。保我东吴长江防线不失。则程文杰空有百万雄兵,也只能望江兴叹!” “愿尊都督号令,保我长江防线!”众将一起说道。这么多年了,周瑜在军中的威望亦是与日俱增。 周瑜闻言欣慰的点头,其实在他心中,特别想要获得一场大胜。 此时老将黄盖出来进言道:“大都督,程军战舰不足为惧,只是六艘战列舰十分庞大,这赤壁水面极广,正好可供其施展,不可不防。” 周瑜也是伤透了脑筋,他用尽了办法,也没有制造出战列舰。而华夏的战列舰包裹着铁皮,在舰船交战中,东吴根本就没有能够伤害它的武力。而战列舰上庞大的弩炮,却能够随意洞穿东吴最大的楼船。 由于战列舰的存在,就算程军只有战列舰,在水战中,东吴也会一败涂地。 周瑜想不出办法对付程闵的战列舰,所以他也暂时放弃了可能获胜的心,说道:“战列舰虽然庞大,但也无法面对我军岸防的投石机。我军暂时坚守水寨不出,静观其变。”这时候,周瑜冷笑道:“程闵若是屯兵十年八年,本大都督也陪他……。” 百万大军屯兵十年,消耗的物资能够将华夏拖死。东吴众将一片笑声,他们也是有信心守备住赤壁水寨的。 又有一会,周瑜带领众将回到了岸上的驻地,进入大帐后,周瑜便命令众人尽职尽责做好自己防区的警备工作。“决不能留下任何隐患,绝不能给程闵一点偷袭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名小校走了进来,拜道:“大都督,副都督陆逊和张休、朱然二位将军来了!” 周瑜儒雅的面庞,顿时阴沉下来。而众位将领,亦是有些色变。心说可了不得了,江南的祸害来了! 陆逊等人跟孙权的关系,就是跟一般臣子不一样。年轻,有朝气,还有一定的才干。有了权力,又有才干,就总想到处插手事务。 三人背后有三大家族,又有孙权撑腰,于是被戏称为江南三大“祸害”。 其实,黄盖等人心中也是知道,这三人是有本事的,尤其是陆逊。只不过他们这些人身经百战,都是这三人叔叔辈。被昔日的老侄子指手画脚,因此十分不喜。所以很多时候,老家伙们不愿意与小家伙们共事。 而周瑜,深知陆逊这小子无时不刻不在惦记自己大都督的位置。 众人暗想的时候,水军副都督陆逊带着另外两大“祸害”走了进来。 而在东吴历任大都督中,有两个十分了得。其中一个就是儒雅的大都督周瑜,另外一个就是年轻的大都督陆逊。两人都有一场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役,从而被载入史册,千年传颂。 周瑜火烧赤壁,陆逊火烧连营,听起来一样了得。然而周瑜是跟诸葛亮搭伙的,而陆逊却是力排众议单挑的。要是依照这么说来,陆逊还在周瑜之上。 所以此刻的陆逊虽然年轻辈分低,也觉得周瑜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还寻摸着,若是自己当大都督,绝对比周瑜要强。而周瑜已经是吴国大将军了,还舔着脸抓着大都督位置不放,这让副都督陆逊十分不满。 而周瑜,气量虽然有一些增长,但也无法忍受一个晚辈对自己的挑衅。所以两代大都督总是明争暗斗,好在他们争斗的方向是看谁更有本事谁更怂,所以孙权还是乐于看到的。 此刻,陆逊带着张休、朱然,拱手一礼,“大都督,吾等三人奉诏而来,辅佐大都督守备赤壁。”说完,垂着头的陆逊就拿眼瞄周瑜,心说你都大将军了还霸占着大都督的位置,也不说让贤给我。 本来站着的周瑜,笑着坐下道:“有陆副都督前来相助,必然能够击败程军水师。” 众将知道大都督与副都督不对眼,也就不吭声静观。 正在这时,外面狂奔进来一名瞭敌校尉,进入惊报道:“大都督大事不好,江面程军水师出动。大小船只近千艘!” 周瑜大吃一惊,急问道:“可有战列舰?” “六艘全部出动!”校尉恐慌道。 众将脸色大变。 这边周瑜还没有发号施令,那边陆逊就走到周瑜帅位前。面南一战,冷静道:“众位不必惊慌。我有水寨平台,遍布投石机,可敌程军巨舰。蒋钦、潘璋何在?” 周瑜一听,心说本大将军、大都督还没有发话,你小子到时自顾自的开始发号施令了,顿时恨不得下去一脚将陆逊踹出去。 众将亦是有些惊讶,周瑜是大都督,程普是二副都督。陆逊是三副都督。于是,众将暂时默然,蒋钦、潘璋也没有应声。 程普沉着脸,呵斥道:“陆家侄儿,且听大都督吩咐。” 众将听到后,一阵摸胡子。心说你这老侄子见到叔父不拜也就罢了,还在一旁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一听排资论辈,陆逊不亚于周瑜的儒雅面庞,顿时涨红。好在陆逊比周瑜年轻的时候气量大,又有一旁的张休、朱然拉住暂时忍了下来。 周瑜冷笑一声。也便立刻正色,就从案几上拿出将令,呼道:“韩当、黄盖为前部先锋。只带本部三十人的小船出战诱敌。蒋钦、周泰率领本部第二队在水寨西面,吕蒙、潘璋率领本部为第三队在水寨东面。董袭、徐盛、丁奉、朱恒,指挥四方投石机阵地。诸将切仔细看本大都督中军号令,随机应变……。” “喏!”众将领命而去。 周瑜便与程普带着其余将领,前去中央水寨阁楼之上,瞭敌调度。 另一方面。 弘威皇帝一直在奏报中听说,东吴的陆基防御阵地十分强大,那孙权砍伐了江南的树林,建造了数以万计的投石机。控制着东吴一侧近江的水面。两军决战与赤壁,程闵一方面提醒自己千万不能步了曹操的后尘。另一方面。他也是需要探听一下虚实。 于是,与军师们商量了一番后。程闵便打算佯攻一次。在这一日,程闵命甘宁、太史慈为先锋,他亲自坐镇中军,督促大小战舰千余艘,逼近东吴水寨。 周瑜首先来到了十丈的瞭望塔之上,瞭敌。便发现,三江口汇聚几十里的江面上北侧,密密麻麻全是程军的战船。其中六艘百米长,几十米宽的战列舰十分醒目,泛着金属的光泽。中间一艘的舰首,有许多明黄的华盖闪着金光,显然,那应该是弘威皇帝的旗舰了。 程闵排出了六座圆形阵,六艘战列舰分别在阵中,楼船、斗舰两侧,而艨艟、小船四周环绕不断游弋。程闵在中央圆形阵的襄阳号上观望,待得走过水面中心后,便能够清晰的看到敌军水寨。 东吴的水寨绵延出去十余里,整个将后方的平坦滩头渡口挡了个严严实实,左右边缘更是与突起的高地相连。一眼望去,布局严谨,毫无破绽。雾气缭绕中可以隐约看到,木质水寨栅栏后面,有许多的水上平台,布置着数米高的大型投石机。每一个平台四周都围满了船只,其中许多上面满载着巨大的岩石。 几乎可以肯定,东吴是不会出寨水上作战的。东吴就是要用大炮一般的投石机,配合自己的战船近江阻挡程军舰队。程军无法登陆送出步兵,自然东吴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中世纪的时候,水战就十分简单,也就是互相撞击,临近后对射,最后撞到一起肉搏。所以,数百年前的2世纪,大致也就是如此。 程闵就立在船首,江风吹来凉意,举目望去,就见东吴水寨内,冲出来数百艘小船。也就是比龙舟宽一点,速度极快,十分灵活。这数百艘小船出现后,立刻就铺满了江南的水面,以极快的速度向程闵的舰队扑来。 水战,自然有水军将领来调度,程闵绝不会去瞎指挥。他看到东吴没有动用大舰,笑道:“看来,周瑜是真的想要死守了。” 话音未落,在程闵左侧的,张允统领的圆形阵陡然加快了速度,一军突起应向敌人的战船。 东吴侧,三百艘小船派出了锥形阵,韩当、黄盖分带十艘小船在前。其后一排三十艘,后一排四十艘,依次犬牙交错递增排列出去。这个阵势。最利于发挥船只的速度和机动性。当然,对水军的技术要求亦是很高。 黄盖就在船头。早就看到甘宁的将旗,比及临近的时候,仰头愤怒大呼道:“鼠辈张允,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银甲的张允亦是十分愤怒,就在旗舰徐州号上,俯视喊道:“黄盖,吾皇堪比三皇五帝,公德天下,你还敢来说我!” 就见大江之上,张允旗舰如同蜂巢,四周大小战舰如同蜂兵不断环绕游弋。待得与东吴船只接近,就充分发挥侧面火力强大的优势,带火的万弩齐发,齐射东吴船只。又如同一个转轮,每一个轮齿转动过来,就是万箭齐发。而由于不断的转动,东吴船只反射的利箭。往往就射到了空处。 这时候,另一侧舰队从侧面高速而来,想要将东吴的船阵切为两段。 黄盖、韩当志在诱敌深入,并且,虽然程军战舰战斗力极强,他们也不是全无反击的办法。他们立刻传令船队后撤,这时候东吴小船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根本不用调头,负责划出的水兵,只需反着划动船桨,小船就可以飞速的后退。 于是。程军虽然船大,也无法临近。双方互射下。反而是程军的战舰,多处起火。 总旗舰的程闵。就有些着急。 一旁的庞统说道:“我军射出的火箭,往往由于敌人后撤而落空。而东吴射出的火箭,我军是……是迎着上去的。” 贾诩宽慰道:“皇上不用担心,张允将军深悉水战要领……。” 果然,程军战舰上冒起了青烟,显然已经扑灭了火。 双方互射中,东吴船只急退一里。 就在距离敌人水寨不足一里的时候,只见程军水军大都督张允的旗舰上,令旗晃动,所有的大舰停了下来。这时候,后方上来百艘带船篷的小船,程军派出十艘较大的斗舰,便带着这百艘小船,继续向敌人水寨逼近。 东吴侧,阁楼上的周瑜见到程军大舰停了下来,叹了口气。 一旁的程普则是说道:“大都督,看敌人小船不见太多士兵,反而吃水很深,一定是带了引火之物,决不能让他们接近。” 由于东吴战舰龟缩不出,程军小船顺水而来速度很快无法阻挡。周瑜只好下令道:“命令投石机换装散弹,击沉这些小船!” 韩当,黄盖的船队,急速退回来后,便贴在本方水寨的外墙前。 这时候,东吴水寨内,遍响起机括击发的轰鸣声。 这一下,程闵算是开了眼。只见一片机括声后,东吴的水寨内,飞出遮天蔽日的石块。这些石块,大的有脸盆大,小的也有双拳合起来那么大。瞬间就形成了遮天蔽日的态势,带着阴影和呼啸,漫天砸向程军船队。 十艘斗舰急忙后撤。而高速行进的小船,被覆盖式的攻击击中,高空落下的石块,便是拳头大的,也在重力加速度下充满了威力。 咚咚声中,这些小船不是被砸翻,就是被砸出许多窟窿,很快沉没了。 嗡嗡……咻咻……,又是一波巨石投掷,太阳都被遮盖,下方的水域竟然顿时一片昏暗。数以万计的石块落下,昏暗越来越沉重,直到完全泰山压顶,整个水面顿时爆出不亚于炮弹爆炸的水浪。 只是两拨攻击,百艘程军小船全军覆没,而两艘退的慢的斗舰,船头也被砸的稀烂。 程闵望着那无边无沿,无法计数的石头,心沉了下去。看这些石头能够遮蔽几里的水面,想来水寨内投石机众多。这些只是小石块,若是换成百多斤的巨石,如此大规模的砸下来,就算是战列舰,恐怕也要被击沉了。 “皇上快看,我方有五艘火船冲过去了!”庞统呼道。 程闵顿时来了精神,急忙看去,果不其然,本方有五艘小船穿越了巨石阵,并成功点火,向水寨大门撞去。谁知……,一开始驾船贴在水寨墙上的黄盖、韩当,立刻出动小船拦截。而东吴水寨大门开启的时候,又出来几艘大船。 三两下的功夫,程军好不容易穿越火线的小船,便被东吴战舰拦住,击沉了。 东吴水寨内,爆发出欢呼声的时候,程军全舰队撤退了。 程闵已经亲眼目睹了东吴投石机阵的可怕,虽然有一些覆盖不到的地方,但也只有小船能够穿越。而东吴也是有水军的,可以轻松补刀。想要击穿东吴水寨登陆,恐怕是难于上青天。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两岸联姻 秦峰返回了江北自家水寨,聚众议事。 东吴兵舰战斗力不及我军十分之一,然而敌人连年来制造了投石机布置在岸边,不计其数,能够控制近江一里宽的水域。朕之前还有些许不信,今天看到后,这才深信。” 程闵眉头紧皱,“东吴这么多年,将所有的力量投入到了沿江的陆基防备上。他们有的放矢,针对我军的大舰建造了太多巨大的投石机,并收集了充足的巨石。大舰面积大,行动笨拙,无法抵挡巨石投掷。而小船又打不过敌人的兵舰,这可如何是好?” 庞统摸了摸朝天鼻,道:“或可强攻!” “不可!”水军大都督张允急忙进言,“敌人同样拥有不可小视的战船力量,若是强攻。只有小船能够穿越巨石火线,而战列舰这样的大船,在敌人的投石机集中攻击下,实难保证安全。若是战列舰被敌人投石机击沉,水军就会失去优势……。” 缓了缓继续道:“只有消灭了敌人水军,才能够发动强攻水寨,火烧了敌人的水寨,敌人水寨内的投石机自然起不到作用。而敌人没有了兵舰,我水军,就算是游泳,也要冲过火线登陆……。” 东吴的水军加岸防投石机,组成了一道不可穿越的方向。若是敌人的水军没有,防线自然露出破绽。这个道理众人也是能够想明白的,然而,许多年了。东吴摆明了舰队龟缩不出,又如何设计诱出围歼呢? 群臣又是愁眉不展。一时间毫无办法。弘威皇帝只能命令多造小船,备战。至于诱敌歼灭的计划。寻机而动。 程闵这边忧心忡忡,而对岸东吴侧,则是三军会餐,鼓瑟吹笙。 初战告捷后,周瑜火速派人去建业,告诉大吴皇帝孙权这个令人喜悦的胜利消息,以便安定朝野之心。 另外,他就在陆营大帐之中,设宴款待麾下诸将。鼓舞士气。宴会上,他十分兴奋,举杯笑道:“程文杰今日来,就是想要看一看咱们的守备力量。而这一次,一定震慑了他。哼,想来不久之后,他就会知难而退……。” 东吴众人,便直如那南宋王朝臣子一样,有滚滚长江天堑横在国土之前。就拥有了攻不破的岸边防线,他们顿时陷入到守备战胜利的喜悦之中。 渐渐天黑,江南酷热,所以周瑜的大帐也没有门帘。此刻门口吹进徐徐凉风。东吴众人饮酒作乐之时,便见远处天地相连之处,一线天之间全部是灯火通明。 “此乃程军灯火!” 东吴众人见那火光连绵百里不止。此等气象下个个心惊。 周瑜却是笑得:“就算程文杰再多百万精兵,过不了大江。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众人这才安心,又大笑饮酒。 这时候。坐下周瑜右侧下手的陆逊,见不得周瑜得胜神气的模样,怪声道:“自古只有千日捉贼,那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守在岸边,碌碌无为,有什么好得意的。” 包括周瑜在内,所有人一愣。 陆逊左右看了看这些老家伙们,说道:“程军五十万在北岸,对我江东虎视眈眈。守的再好,程文杰也死不了。他想来打就打,不想打就走,东吴的颜面何存?不知大都督有何破敌之计?” 周瑜心中大怒,如今的形势,芝麻大小的官都能看得出来。防守了这么多年,若是有计谋,早就打过江去了。周瑜心想,这是这小子专门拿话来挤兑我。然而他深知陆逊跟孙权的关系,未免落下消极怠战的罪名,他也不能说出只是防守的话来。反问道:“副都督有何妙计破敌?” “可有程军水寨布置图,本……副都督一看便知……。”陆逊仰着脸说道。 周瑜翻了翻眼皮没有搭话,眼看是冷场了。而其余将领不服年轻的陆逊还在自己职位之上,也不搭理。而老将黄盖顾全大局,出来说道:“副都督有所不知,程军控制了江面,实难派船探察究竟。” 陆逊面对周瑜冷眼道:“不知敌人布置,岂能应对未来的战事,这是极大的失职……。” 周瑜这次是真的怒了,猛然站了起来,谁知黄盖更快的打了圆场,道:“吾等苦思不得方法,不知副都督可有办法?” 陆逊哈哈一笑,道:“你们没有办法,本副都督自然是有办法的……。” 周瑜这些年,已经稳重多了,也就暂时忍住怒气,问道:“副都督有何办法,不妨说出来参详参详……。” 陆逊十分得意,心说就知道你没啥本事,便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周瑜闻言一愣,心说这小子倒是有些鬼主意。若是陆逊能够探听秦军水寨详细,他这里也就能够有的放矢的制定反击策略。所以周瑜忍住刚才的火气,道:“既如此,副都督若是能够得到程军水寨布置图,本都督自当为你请功。” “请好把您!” 第二天,陆逊就打起了精神,准备了一艘化妆好的大船,带着一群化妆好的百姓,敲锣打鼓望北岸而去。 东吴水寨一座阁楼上,周瑜遥望远去的船,对左右道:“陆逊这小子,还是有些头脑的,但愿他不会被发现。若是不然,落到程文杰手里……,哼……。” 次日清晨,程军大营。 清晨,万里无云,只有这个时候的太阳是温暖的。程闵呼吸着千多年前真正新鲜的空气。就沿着长江岸边跑步。全副武装的华夏皇家侍卫,就在两旁护卫。也是跑着。 “一二三四!”程闵领跑喊道。 “一二三四!”侍卫们跟着喊道。 “一……二……三……四!” 于是,程闵也锻炼了。皇家侍卫们也锻炼了。 程闵一口气跑到了水寨,疏松着筋骨,走了进去。 程军的水寨,钉入水中的巨柱,撑起一条条水面上的走廊、平台。平台上或是房舍,或是箭台,如此交错就构成了九曲十八湾。湾内,停泊着大小舰船。水兵们也是早早起床,训练。许多战舰已经开出了水寨。在程军控制的大江上,例行巡视。 张允和留守水寨之中的军师庞统,知道皇上来了,急忙出迎。 程闵其实也就是跑步随意跑到了这里,既然大将们已经出来,他也就随意登上一座瞭望塔视察水寨情况。他遥望远处看不太清的东吴水寨,说道:“敌人总会露出破绽的……,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大都督张允急忙应声道:“皇上教训的是。” 机会不可能想来就来。同时还需开动脑筋琢磨。程闵锻炼一通后神清气爽,就说回去找军师们研究研究,翻翻孙子兵法啥的,看看是否能够琢磨出来一个计策。也好打开局面。 就在程闵准备离开的时候,江面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他不免循声望了过去,就见江面上出现了一个花船。全身披红挂绿,彩旗招展。丝带就在船身四周飘扬,就跟后世的婚船一般无二。 程闵就看到。本方的几艘兵舰靠拢了过去,士兵登船的时候花船上的乐声消失。没一会,士兵们下了船。双方各开各的船离开,花船又敲锣打鼓,望江北岸而来。 张允见程闵一直盯着看,解释道:“皇上,想来是江南民间来咱们江北接亲的。这两岸之间,有许多亲人……。” “不错……。”程闵闻言点头道:“两岸一衣带水,许多至亲之人,竟然成了两个国家的百姓。”他不免就想起后世,所以秦军虽然封锁了江面,但并没有完全禁止两岸的交流。他便说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婚丧嫁娶的,还是要放行,让他们亲人能够团聚。” 虽然两国交战,但都是华夏人,打是要打的,但不能苦了老百姓。众人闻言点头称是,嘘嘘不已,道:“皇上仁厚,实乃天下百姓之福也……。” 一个人做了事情,总是需要被旁人认可的,程闵闻言十分欣慰,对张允道:“朕虽然来到了这里,但对水军不熟悉,好生打理水军,全权负责,也不必凡事禀报。” 张允闻言心中一暖,也就拥簇着程闵下楼。 程闵就在转梯中向下走,就又听到江面上敲锣打鼓的乐声。他心里一动,停下了脚步,于是乎,后面停了一串。就见程闵脸色一变,急忙转身向上跑去。典韦、许褚、张允等大将摸不着头脑,急忙贴住楼壁让路。 程闵重新返回了瞭望塔顶层,手搭凉棚观看的时候,便见那花船自南向北而来,距离水寨很近后,九十度转弯向西而去,看路线,却是要绕开水寨找地方靠岸的。 “皇上……。”随后上来的张允,小心问道。 程闵眉毛一阵乱跳,突然一指花船,“此乃奸细,快派兵舰捕获。不要声张接近,千万不能让他们给跑了!” 众将闻言,顿时呆萌了。心说什么情况,皇上刚才还说宁拆十座庙,这边立刻就要拆一桩婚了。 庞统未免失误折了皇上的威名,立刻暗中传令刚才登船检查的舰船校尉来汇报情况。 不一会,校尉来到,奏道:“启禀皇上,船上是我国百姓,赤壁北面十里,赵家庄人,前去东吴李家村娶本家表妹成亲!” 古代很多时候,都是娶表妹的。比如唐伯虎,据说就有八个如花似玉的表妹,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可见一斑。 庞统听校尉说得详细,摸了摸鼻子,小声道:“皇上。两岸新人结亲不容易……。” “是啊是啊!”群臣一起说道。 程闵笑道:“汝等休要被婚船的外表所蒙蔽,此必定是化妆查看我军水寨的东吴奸细船!” 水军大都督张允。想要确认一下命令,抱拳躬身。小心道:“皇上……。” 程闵力排众议,微微一笑,指着江心的婚船,肯定的说道:“周瑜小儿,想要用这样的计策来探听我军水寨消息,岂能瞒过朕的双眼。”原来,他刚才下楼的时候,猛然有后世的回忆因为当下情况的牵引出现,划过了脑海。 一众水军将领,连年都在这长江边上。两岸婚丧嫁娶,每三五天就有一次。他们心里琢磨,皇上怎么就这么肯定,这一艘就是奸细船。 然而,无人敢质疑弘威皇帝的命令,别说是假婚船,就算是真婚船,皇上要抢。那就要去抢。 于是乎,甘宁亲自带领三艘快船出了水寨,装作例行巡逻的模样,再次登上了婚船。 程闵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婚船上传来尖叫声,就见婚船掉了头,不一会就开进了水寨里来。他也就下了瞭望塔。来到岸边码头等待。皇家侍卫们,搬来了龙椅。伞盖。程闵就大马金刀,在龙椅上一座。 又过了一会。婚船靠上了码头。 “下船!赶快下船!” 水兵的督促下,百多百姓,惊慌恐惧的模样,下了船,排排站在了程闵面前。 “见到皇上,还不快快下跪!” “吾皇万岁万万岁……。”百姓们稀稀拉拉,惶恐中跪在了地上。 近距离下,程闵也就看到,这些百姓皆穿着新衣服,其中有大红裙子依旧盖着盖头的新娘子,还有穿着大红袍挂着大红花的新郎官。 果然是迎亲队伍的模样,秦峰不免想到:“难道抓错了?”他心里一沉,也就起身走过去近看。 咔咔脚步生中,侍卫们便将这些百姓团团围住。 百多人,排成了五排。秦峰度步间,就在一排排的缝隙中走来走去看。凡是走过去的地方,百姓瑟瑟发抖,叩首在地。 渐渐的,程闵尴尬了起来,心说抓错了,爷就没台阶下了,“你们也都仔细瞧瞧……。” 说话间,程闵走到了一对新人身边,他忍不住停了下来,心说安慰两句,若真是抓错了,也就放了算了。 谁知,新郎官脸色大变,惊呼道:“皇上饶命!皇上不要抢小人的新娘子!放过小人的新娘子吧,不要抢我的新娘!” “弘威皇帝抢婚啦,呜呜呜……。”新郎官竟然大哭了起来,原来,这古代结婚早,新郎官也就十五六岁。少年没啥见识胆子小,便认为弘威皇帝一定是要抢自己的新娘子,入洞房。就跟老辈子人说的士族老爷,是一个样的。 第三百二十九章 抓到奸细 皇帝抢婚百姓,千百年来未曾有过,此事传了出去,那一定是天下震荡。华夏重臣们,将士们闻言,脸色唰的一声就白了。 程闵脸色也是大变,就在这时,只见那新娘子摘下自己的红盖头,抱住新郎的同时,破锣的声音娇呼道:“皇上不要抢我,不要抢我!” 噗,程闵看新娘子的模样,差一点喷血,而将士们脸色由白变紫。 就见那新娘子,粉底跟比尸体还白,血盆大口中是黑色的牙齿,还歪七扭八的,鼻孔特别大,眼睛也是一大一小,眉毛粗的猛壮士都要汗颜。只见这时,一双死鱼眼对着程闵猛送秋波,粗眉毛一阵乱跳。看起来,十分愿意被弘威皇抢了去当妃子。 “朕列里个去!”程闵飞起一脚,就将对自己放电的新娘子踹了出去。 这一下可了不得了,迎娶的百姓全都大哭了起来。 众将心说坏了,彻底坏了。看情况,这些人应该是真的迎亲的队伍,还是华夏国民,若是东吴人还好说,这一下,可怎么收场! “呜呜呜,不要抢我的新娘子!”新郎抱住倒地的新娘大哭了起来。 而“如花”般的新娘,见到皇上发怒,顿时没有被抢去入宫当皇妃的心思,吓的裂开血盆大口也是大哭起来。 这真是程闵这辈子见到过的,最有“姿色”的新娘了。 吾靠!他一时没忍住,踹了对自己放电的新娘一脚,见到人家如此伉俪情深拥抱大哭,顿时更加尴尬了起来。然而心中却是想到,你小子就这两胆,还娶如此尊容的东吴媳妇回华夏,真丢华夏男人的脸。这不是祸害祖国的下一代吗?优生优育懂否? 迎亲的百多人,应该多是新郎的亲人,个个大哭。老妇人们,就座到了土地上,双臂高举向天,又砸在双膝之上,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鬼神惊!而队伍中有一人,却是在干嚎。这人稍微松了口气,他十分庆幸找来得这些百姓素质不错会胡搅蛮缠。看如今的情况,诓骗了程文杰,想来能够顺利回去。 程军众将羞愧中个个垂下了头,不敢去看混乱的现场,心说毁了毁了,估摸着是真错了,这可咋整? 一片哭喊中,独自站立的程闵陷入到进退两难之中。 新郎官呜呜大哭,新娘子破锣嗓子哭的比所有人都响亮。 哭声中,程闵的脸色愈加铁青起来。心中大骂,“他娘的,后世的记忆,也有出错的时候?”他不甘心。也就铁青着脸,继续望后面查看。 他来到最后一个人身边的时候,已经对这次鲁莽的抓人行动十分过意不去。转悠一圈后。毫无发现,就此站住犹豫了起来。 一言定生死,程闵又有主观的判断,看模样应该不是奸细。因为若是奸细,一定是受过训练的士兵。而这里的人,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看不出一丝士兵的模样。 “放……。” 程闵正说自吞苦果放人的时候,猛然注意到脚下发抖的最后一名迎亲百姓。原来程闵可是后世而来啊,惊慌害怕那可是电视剧里常有的镜头。而脚下这人抖动起来就跟别人不一样了,程闵嘿嘿你笑“你小子演的太假,回去多看看《演员的自我修养》。” 程闵一把就将这人拽了起来,大喜过望道:“啊哈!果真是东吴奸细船!” 没脸面对百姓的将士,立刻惊醒,全部扬起了垂下的头,呼道:“奸细!皇上没有错!” “不不不!”只见这人脸上没有一丝大哭过的痕迹,此刻捂住脸,连道:“皇上看错了,看错了!” 吾靠!程闵暗骂一声,拽着那人的的衣领,“抓住一个奸细!”他左右摆置一番奸细的大脸,便笑道:“就你这两把刷子,也想骗朕?”他也是松了口大气,幸亏最终是多看了一眼,若是不好意思转身就走,还真是将这最后一人露下来。这奸细也够狡猾,知道人到了最后就会松懈,所以藏在了最后一位。 “哇!”奸细被识破,肝胆俱裂,沧啷一声就拔出了怀里藏着的短剑,一剑便向程闵胸口刺去。这奸细万万没有想到,虽然被识破,但得到了千载难逢刺杀弘威皇帝的机会,他的眼中不禁爆出坚定的喜悦,“程文杰,杀了你,本都督名垂千古,死而无憾!纳命来!” “啊!”程闵大吃一惊,急忙松开这奸细的衣领,飞起一脚,后发而先至,正中这奸细的裤裆。 陆逊脸色剧变,他便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空了。当啷,短剑坠地的时候,他也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捂着裤裆不断抖动起来。不过陆逊不愧是四代督,十分坚强,没有大喊大叫丢了四代督的脸面。 典韦立刻呼道:“全部拿下!” “杀!呜哇……。”其中有隐藏的东吴士兵,想要抓住程闵,却被虎卫第一时间斩杀当场。 虎卫之后的水军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将所有人全部放翻在地,刀斧加身的时候,这些人更加大哭了起来。 场面被控制了起来,这奸细也被典韦亲自拿住。 庞统等人这才大松一口气,他们刚才都信以为真。而这样抓错人的事情传出去后。必定会折损皇上在民间的威信。没想到突然之间风云突变,柳暗花明。果真是奸细。 若不是弘威皇帝力排众议,绝对不可能抓住东吴的奸细,况且听他自称本都督,难道是东吴的水军大都督周瑜? 群臣心惊中。又惭愧,又十分敬服,纷纷拜道:“皇上真乃神人也,未卜先知!” 程闵的颜面得以保住,松了口气,心说爷就说嘛,后世的记忆怎么会出错。爷一来,就蹦出来一个婚船,那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程闵大手一挥,“留下这个自称都督的,将其他人全部抓走,依法从严处置!” “喏!”将士们刚才心虚以为抓错,心说自己还垂头惭愧了,幸亏吾皇英明神武,这才抓住了这些可恶的奸细。将士们羞愤,发愤,拳打脚踢着可恶的奸细们。“快走,快走!” “饶命,饶命啊!”奸细们不敢装了,个个求饶。“我们只是江东的普通百姓,是他们威逼的……是他逼的!” “自有华夏律处置你们!”士兵们说道。 “皇上!”一声破锣,惊了一片人。只见新娘子大鼻孔扩张着,张开两片香肠般的嘴唇。哭喊道:“是他们逼贱妾的,皇上。贱妾还是黄花大闺女,愿意为皇上做牛做马!” “呜哇!”将士们吓的大张着嘴巴。 众将见她模样生猛,顿生恐惧。心说为皇上做牛做马这样幸福的事情,你这犯妇也想做?你别做梦了你! 程闵面皮一阵抽搐,隔夜饭差点喷出来,心说爷就算只有月英的一双玉足,也比你这整个的强万倍。他连连想起黄月英的玉足来压惊,连连挥手,士兵们快马一鞭,急忙将新娘子在内的所有人带走了。 现场就剩下这个自称都督的奸细的时候,程闵笑呵呵走了过去,道:“你是周瑜?” 这时张允站出来说道:“皇上,他不是周瑜,下官在荆州之时,时常与孙家交战,周瑜、程普这两位都督下官都见过,黄盖等大将下官也见过,他自称都督恐怕是装的吧!” 这时程闵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江东的都督第一任定然是周瑜无疑了,副都督是程普,然后就是鲁肃了,其实对于周瑜和鲁肃程闵在后世的时候都比较佩服,但是最让程闵佩服的其实是年纪轻轻的陆逊。 虽说周瑜打了个火烧赤壁,但毕竟其中有鲁肃和孙权的配合,还有那不知道有没有出过力的诸葛亮。 而陆逊的的火烧连营可是他自己完成的,况且周瑜成名已久,陆逊当时还是初生牛犊,可以说是牛刀小试的阶段,只不过孙权一直都不信任陆逊,况且孙权也没有太大的野心,所以陆逊战时是都督,合时便是个土豪。如若不然说不定孙权还真能做出点什么事呢! 于是程闵对这个自称都督的奸细问道:“你可是陆逊,陆伯言?” 那自称都督的奸细顿时愣住了,“你竟知陆逊?还知道他表字伯言?难道你与他有旧?”这奸细问完就觉得不对,自己就是陆逊,这程闵若是跟自己有旧,那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程闵见他这样心里就明白,这陆逊虽然牛的一13,但是目前毕竟年轻,经验尚且,所以这么一问便漏出了马脚了,不用合计了,这自称都督的奸细肯定就是陆逊、陆伯言无疑了。 于是,程闵呵呵笑道:“伯言啊,你我今日乃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朕却很欣赏你,你知道为什么么?” 陆逊摇头道:“皇上为何认定在下便是陆逊?敢问皇上,见过陆逊?” 程闵摇了摇头,却并不是回答陆逊的问题,而是说道:“朕一直很欣赏你,可是你有何必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陆逊闻言轻笑一声,“不错,在下糊涂了。那敢问皇上为何欣赏陆某人?” 程闵笑道:“朕虽然只是道听途说,但是你陆逊,年仅十二岁便承担起支撑门户的责任,这是朕佩服的,想朕十二岁还跟邻居玩过家家,和稀泥呢!” 过家家、和稀泥,这是堂堂一国之君能说得出口的么?然而华夏帝国的群臣觉得掉价,可是陆逊却觉得弘威皇帝不拘小节,坦承直言。 陆逊深施一礼道:“谢皇上夸奖!” 随后程闵拍拍陆逊的肩膀,“此处并非长谈之地,随我来吧!” 当程闵将陆逊请入大帐之后,又对手下吩咐道:“备上酒菜,今日朕要与陆伯言,彻夜长谈,任何人不得打扰!” 程闵这么一出直接把陆逊给弄糊涂了,自己就是一个暴漏的奸细,程闵居然以名士之礼相待,到底卖的什么药。 其实很明显,程闵是想招揽陆逊的,不然干嘛跟他墨迹? 程闵对陆逊这么好,一方面日后好招揽,就算真招揽不来,也可以从另一方面打探一下东吴的情况,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程闵虽然对陆逊不是完全了解,但是多少也知道陆逊十岁丧父,随其从祖父庐江太守陆康,在其任所读书。后因袁术与陆康不和,唆使孙策攻陷庐江,一个多月后,陆康就死了,虽然不是孙策亲手所杀,但是陆康之死也与孙策脱不开关系。 祖父被孙权的大哥杀了,所以陆逊算起来是跟孙权有世仇的,说不定凭借程闵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将陆逊招揽过来呢!若是果真如此,伐江东不说轻而易举,也减少了很多的阻力。况且陆逊可是个牛人啊,又能统领水军,又能进行陆战,有了陆逊那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安息帝国也就可以真正的安息了。 所以,不管怎么说,招揽陆逊是很有必要的,既然有必要,又有可能,而且可能性还不小,程闵怎么可能放过这一次的机会呢? 所以程闵开口说道:“陆兄弟,在下道听途说之中,听闻兄弟与孙家有大仇,可为何要为孙权效力?” 陆逊拱了拱手说道:“皇上,其实在下也仰慕皇上之名久也,奈何根在江东,若有不慎,恐累及族人。唉……” 没有,陆家又不是被逼得没了退路,不得不举族迁徙。古代人最讲究落叶归根,若不是没有办法,是不会轻易搬离故土移居别处,更何况是一个家族? 自始自终,陆逊的反应都看在程闵的眼里,却没觉得这位连刘备都能打得差点当场丧命的名将有什么过人之处,丝毫没有那种运筹帷幄的气度,泰山崩于前而不惊于色的沉稳。 又想了想,自己却笑笑,陆逊还没经历过什么大战,年纪又轻,如果现在就有那本事,孙权早就不放心他了。如今任命他做副都督,也是在周瑜之下,恐怕孙权这么做,也是对陆逊爱恨交加,爱其才还对他不太放心,所以让周瑜看着他点,也算是对他的一次试探了。 第三百三十章 程闵大作 程闵语气加重问道:“朕只想问伯言一句话,陆老太守的仇,还记得么?” 陆逊脑子里一轰,果然是为这而来。陆逊迅速平复了下澎湃的心潮。如果说忘记了仇是假的,陆逊年幼就没了父亲,都是陆康把他当儿子一样养,对孙家的仇他比陆康的亲生儿子还要大。 可是陆逊已经投了孙权,仇人的亲弟弟。而且很得重用的样子。 况且现在的陆家不是当年的陆家,现在的孙家也不是当年的孙家。 陆家虽然凋零过半,却也不是陆逊现在能轻易整合的,再说了,陆家还有一半人迁到了丹阳,为的就是孙权不放心。 于是陆逊深吸了一口气,陆逊平静的将现在自己的真实心理一一告诉了程闵。 程闵当然也不指望陆逊会一见面就二话不说跟着自己走,关键只是要他的态度。如果陆逊表现得言辞闪烁,或者诚意不足,那么他也没必要相信陆逊了,毕竟后世记载中,陆逊对孙权还是很忠诚的。 还好,对于仇恨这个东西,古人比现在人看得重。 这比现代亲日的那些貌似人形走兽的畜生要强太多了。 程闵见陆逊如此也是放心了,于是稍微松口道:“伯言所虑,朕倒也深以为然。然朕并不是要伯言即刻起兵反攻孙权!” 陆逊一听,脸色便好了大半。 从小到大,关于程闵的故事都是如何如何的“生猛”、“高来高去”。其实很多人都不清楚,程闵真实的心理其实有时细腻得可怕。所以陆逊会担心程闵会逼着自己当场表态,然后马上点齐人马杀向江北。 事实上那也是不可能的。陆逊深知就算抛开家族的羁绊不谈,一个好无实权的副都督,又有多少兵马粮草?又不知道孙权的军队多快可以反应过来,程闵的人马又要多久可以来接应。 还好这个家伙看起来比传说中的通情达理的多。 若是程闵知道陆逊的实际心里,估计也要郁闷。 “朕早晚于江夏屯兵练阵,今冬必与孙权交锋。相信伯言也清楚这点。朕但求伯言在战场上约束手下,万勿冒进。如朕大军渡过江北,兵进庐江、丹阳,伯言再起兵不迟。如此可安保陆氏家族太平,如何?” 其实陆逊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就算真的要投靠程闵,眼下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但也不可以这么轻率的做决定。陆逊想了想,道:“兹事体大,请皇上宽限几位,逊不日便有决定。” “那好。”程闵也不在逼迫、劝慰陆逊,有些时候,放纵才是最合适的做法。 当安顿好陆逊以后,程闵对手下笑道:“朕晨跑,没想到竟然抓住了江东水军副都督一只,这战功,足以获得我华夏个人二等功银质功绩勋章一枚了!” 一个星期后,陆逊终于下了决心,愿意投靠程闵,愿意回东吴当奸细,但是他知道自己被俘的消息一定传了回去,若是突然不明不白回去,一定被孙权怀疑。那么就说程文杰用金钱收买自己,而自己是诈降,孙权一定不会怀疑。 于是对程闵说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程闵哈哈一笑道:“好!朕给你准备两百万,你可以带回去想孙权交差!” 郭嘉就次说道:“皇上,反间计!假写东吴大将军、大都督周瑜的书信,让陆逊去告诉孙权。如此孙权疑心周瑜,阵前换帅!” 阵前换帅的一方,一般都是惨败收场。弘威皇帝程闵大喜过望,然而他想到了一点,道:“孙权一定熟悉周瑜的笔迹……。” 郭嘉笑道:“无妨,贾诩军师最会模仿人的笔迹了……。” 咦!贾诩大吃一惊,他素来比较小心,心说你告诉所有人老夫擅于模仿人,后面若是出个事,不是就联想到老夫身上了吗?贾诩急忙出班说道:“皇上,臣与那周瑜善写“草圣”崔瑗的草书,因此笔迹仿佛可以临摹……。” 于是,程闵便下令寻找周瑜的笔迹,让贾诩临摹。周瑜是大才子,墨迹还是有流传的。 这时庞统有走了出去,因为他想出了连环计,道:“陆逊既然是诈降的,那一定要做点什么,最简单的就是趁机发动偷袭我军水寨的计谋。若是能够通过陆逊的口,让孙权将大小船只连起来,那时候,我军就能够顺利反击将其全部消灭。” 程闵一拍脑门,自己怎么将这件事情给忘了,幸亏庞统与后世一般想了起来。敌人只以为自己中计,全军来偷自己的水寨,到时候自己一反击,敌人的船连在一起跑不掉,可不就是全部歼灭吗。他更加大喜过望,连道:“爱卿所言极好,东吴的水军加上陆基投石车才组成了不可突破的防线。若是没有了战舰阻挡,我军小船齐出,一定能够突破并烧毁敌人的水寨。” 众人不免一起欣喜,前番试探的时候,就有程军小船突破了敌人的投石机,只不过最终沉没在了敌人的战舰之下。敌人没有战舰,那么就无法抵挡了。 就此,到了黄昏的时候。程闵以为陆逊压惊为名,在御帐前召开了宴会。 不一会,陆逊先到,秦峰便命他坐在自己右边的首席。又过了一会,程军文武重臣全部来到。有贾诩、郭嘉、庞统,陆军赵云、高顺、马超、黄忠、魏延、庞德。又有水军张允。各人皆穿华服,气宇轩昂,示人以华夏文武鼎沸之气象。 而各将军麾下偏将校尉,都是清一色的银色明镜铠,分两列,就在大将后面站立。 程闵便让赵云代替自己,一一介绍众将与陆逊认识。 程闵笑道:“伯言,吾华夏军威如何?” 陆逊擦了擦汗,赔笑道:“鼎盛,鼎盛……。”陆逊也是有自知之明,这边赵云、黄忠、马超等人随便出来一个,估计东吴的将军们就都要躺下了。怪不得程文杰能够横扫域外,幸亏东吴有长江天堑,不然怎么可能让程闵进退两难。 “伯言为何流汗?”程闵笑道。 “这……。”陆逊无言以对,难道说被吓的?十分尴尬了起来。 程闵也就哈哈大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他便起身,邀请陆逊观摩大寨。让陆逊看一看,后面回江东好让孙权相信。 程闵带着陆逊观摩左近程军大寨,各处士兵皆全副武装,持戈执戟,警戒、巡逻、待战。 弘威皇帝十分欣慰,他高度赞扬了这些为华夏而战的勇士,对陆逊道:“伯言,朕的兵士雄壮否?” 陆逊急忙点头哈腰赔笑道:“真虎熊之师也!” 程闵大笑中,又带着陆逊来到粮草库,只见那粮草堆积如山,“朕的粮草充足否?” 陆逊又是陪笑,道:“华夏历来兵精粮足,果然名不虚传也!” 程闵回身,酒意中指着随行的贾诩、赵云等人,豪声道:“朕以五百勇士起家,遇我华夏顶梁支柱,结君臣之义,这才能够席卷天下,横扫八荒。朕华夏上下,祸福与共,生死相依。便是那雄兵百万的贵霜帝国挥之即灭,域外宵小之辈闻风丧胆。” 华夏将士闻言,个个慷慨激昂起来。 程闵这时一把抓住陆逊的手腕,双眼微微眯起来,冷视道:“小小东吴,区区周瑜岂能挡住我华夏勇士的脚步,谈笑间,灰飞烟灭!” 陆逊先是被冰冷的眼神吓的一个哆嗦,陆逊面上继续陪笑道:“皇上英明神武。必定能够横扫八荒,席卷天下!” 于是程闵带着陆逊以及华夏众文武。重新回到御帐前的酒宴之中,再次举杯共饮。程闵难得有痛饮的机会。东吴在他看来,也只是跳梁小丑,早晚灭之。那时候真正的统一天下,他心中激荡,难免频频举杯。 陆逊生怕自己喝多了在新主子面前出洋相,只能是频频认怂,道:“皇上,臣不胜酒力……。” 程闵笑虐道:“大丈夫岂能不善饮酒。伯言不是汉子……。” 于是,文武一起嘲弄。 陆逊十分难堪,不反击不是陆逊的风格。他心里一动,趁机说道:“皇上文采闻名与世,如今机会难得,何不吟赋作诗。想来传来出去。必定是一番佳话。” 程闵闻言不禁一愣。也就琢磨了起来,然而想了一会。实在是想不出来应景的后世佳作。若不是佳作,说出来丢人。还不如不说。 终于堵住了弘威皇帝,陆逊难免得意了起来,心说叫你狂,掉沟里了吧。 贾诩发现皇上半天没有动静,急忙出来解围,道:“皇上醉意……。” 若是按照正常套路,程闵一摸脑门,晃一晃,宴会也就结束了。然而,陆逊嘴角那一抹嘲笑激怒了他。 弘威皇帝命贾诩归席,起身的时候,会场安静了下来,程闵遥点众人,大声道:“汝等皆朕华夏之英雄豪杰,今日之会,可称“华夏群英会”……。”他竟然偶有所得,立刻更加精神了起来。 众人立刻露出喜悦之色,心说一定是皇上有了作品,一定要好好听一听。 就见程闵提剑来到会场中的空地上,在众人期盼的注视下,猛然举起宝剑,唱诵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只是一句,全场皆惊。 “好歌!” 庞统忍不住站了起来,对一旁的郭嘉道:“此乃《短歌行》,吾皇的《短歌行》。” 这《短歌行》并不是某一个前人做的歌,而是一种题材。就比如后世的摇滚,摇滚作品名字许多,但都可以称为摇滚。 这时,程闵趁着酒意,舞动醉剑,继续唱诵:“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群臣一时间沉醉在这,求贤如渴的思想和统一天下的雄心壮志之中。忍不住击节赞叹,又大声疾呼。 “好诗歌!” “好剑法!” 而陆逊,首先是被程闵的才气震撼了。这位东吴不在周瑜之下的四代督,此刻不免想到:“弘威皇帝文采盖世,果然名不虚传。这一首短歌行,便是我陆逊终身也无法相比。” 然而,程闵恼怒与他,唱诵之中,剑影舞动,就在陆逊身上连点。 程闵唱着曹操的歌,拿着曹操的倚天剑。没办法。谁让曹操没了,歌也没有做出来。于是这首内容深厚。庄重典雅,感情充沛的《短歌行.程闵》,通过这次华夏群英会传唱出去后,成为了弘威皇帝的代表作之一。 曲终人散。 一场闹剧散场之后,程闵又将陆逊叫了过去。 原因是贾诩临摹完周瑜的笔记了,写了一封书信,交给陆逊看看能行么。 随后又跟陆逊商议了一下,怎么才能让东吴的战船来个铁锁链舟,然后陆逊又画东吴沿江布防图,如此一来有的放矢,我军必胜无疑。 随后陆逊拜道:“皇上厚恩,三生难以报答。华夏文武皆是全才,有了这地形图后,臣在这里起到的作用有限。臣若能返回东吴。一定能够起到更大的作用。” 程闵沉默了一会说道:“朕的一切计划都是围绕着你来进行的,朕岂能信不过你?只不过你已经在朕这个半个多月,真的仅仅凭借一向钱财就能向孙权交差了?” 陆逊道:“臣都已经想好了,就说皇上用钱财收买了臣。臣假装诈降了皇上,回去当内奸,孙权一定不疑有他。对了皇上,给臣身上留点伤疤,不然这么轻易便投降了孙权一定游说怀疑!” 听他这么一说,程闵这才真正的相信了陆逊,其实之前的做法都是程闵的试探,就算陆逊是诈降对程军也没有任何威胁。 于是程闵也关切道:“这……恐怕……” 程闵还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陆逊便咚咚磕起响头,一番慷慨就义的模样,拜道:“为了皇上,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于是乎,程闵就返回了龙椅,坐下后正式说道:“既如此,伯言就去吧。朕在这里作出承诺,大胜东吴,水军都督一职,非伯言莫属!” “绝不让皇上失望!”陆逊依旧是慷慨就义的模样。 就此,两人分道扬镳,陆逊在船上意气风发的说道:“去建业!” 第三百三十一章 反间计 第三百三十章反间计 建业,大吴皇宫。 大吴皇帝孙权,近一段时间愁眉不展。只因大兵压境的程军,还有最近的消息传来,打探情报的陆逊被秦军抓了。“估摸着就程文杰的狠毒,陆逊是必死无疑了。” 孙权失去一个宠臣,东吴失去一位重臣。作为大吴皇帝的孙权,于公于私都是高兴不起来。 “本以为陆逊能够辅佐朕多年,将来周瑜老了,大都督就不好找了!” 坐在御书案后面的孙权,百无聊赖的拿出一份奏折,又扔了回去。其实东吴地方小,也没啥事物。每天奏折虽然不少,但都是背后告状啥的事情。 “程军张辽这边按兵不动,周瑜这边也是按兵不动……。”孙权思索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宦官噔噔噔狂奔而来,惊喜道:“皇上,大喜事,大喜事!” “哦!周瑜又赢了!”孙权喜悦起身道。 宦官十分尴尬,道:“是陆逊副都督回来了!” “什么!”这对大吴皇帝孙权来说也是一件好消息,仿佛失而复得的宝贝,他先是狂喜,然而立刻又狐疑起来,“程文杰没有杀他,还送他回来了?这怎么可能?”在孙权看来,被程文杰抓住的人,除非被放了,不然肯定是逃不出魔爪的。 宦官公鸭嗓子提醒道:“皇上,一问便知呀!” “有道理!”孙权碧眼一瞪,蜡黄脸色一整,紫髯一甩坐回龙椅上。挥手道:“宣陆逊进殿……。” “宣陆逊进殿……。” 七八个小太监,这才将呼声传了出去。 大殿外台阶下的陆逊小心翼翼琢磨着言辞。抱着一个枕头大的木箱子,一步一个台阶。望大殿内走去。 两边皆是手持战戈,或者扶着旗帜的御林军。这些个官兵打量陆逊的同时,忍不住心里面他就琢磨。 三个御林军校尉在值班房里也是嘀咕:“陆逊副都督看来是送礼来了!” “可不是,副都督被抓去了,多丢人,不巴结巴结皇上,背后一定有人打小报告……。” 陆逊一到殿门口,英俊的面庞便浮现出可怜的模样。他进了殿。四周的宦官都瞅着他。这殿门距离孙权的宝座还有五十米,然而陆逊当时就跪了,木头箱子往地上一放,大哭了起来,“哇呀呀,臣差一点被程文杰害死,差一点就见不到皇上了,想当年,臣跟着皇上……。” 陆逊深知孙权疑心大。所以他必须要先讲感情,才说其他。 果不其然,孙权想起了昔日江与陆逊、朱然等人玩耍的事情,陆逊是他当年难得的少年玩伴。于是孙权就在龙位上招招手。道:“苦了爱卿了,过来说话,过来说……。” 陆逊松了一口气。起身走近了过去。 然而,孙权果然又与他想的一样。沉着脸说道:“爱卿,看来你是真被程文杰额抓走了。你是怎么跑出来的?程文杰可是狡猾的跟猴子一样呀。” 陆逊可怜的模样没有了。换成激愤的模样,从怀里摸出来了盗窃来的“周瑜的信”。他也是有套路的,这边先将周瑜卖了,转移了孙权的注意力,自己的事情,那都是小事情了。 于是,陆逊咚的又跪在了地上,双手捧着书信举起,激愤的说道:“皇上,臣在程闵那里,现了东吴一名身居高职的奸细!” “什么!高职!”这可是相当严重的问题,果然孙权吃了一惊,他脸色一变,立刻说道:“快,快呈上来!” 宦官急忙行动,从陆逊手中抄过信,提着袍子一溜烟小跑送上了龙台。 “到底是谁,身居高职,是张昭……还是……。”孙权展开书信一看,“呜哇!”他当时差点背过气去,碧眼立刻成了红绿的颜色。他怒视陆逊一眼。 陆逊急忙低头,竟然脱下了衣服,拜道:“臣被抓,备受毒害……。” 两旁的宦官,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陆逊整个上身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全是烧伤,烫伤,鞭痕,刀痕,一条条一道道蜈蚣蚯蚓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孙权双目陡然扩张,这才又一次仔细看“周瑜的信”,他岂能不认识麾下第一重臣的字迹。 于是乎,大吴皇帝暴怒了,他歇斯底里中,将御书案举起来扔了出去,咆哮道:“周瑜匹夫,竟敢背叛朕。周瑜这个王八蛋,他当年辅佐朕登机……,却放任孙绍侄儿不管,就已经动了什么心思,朕就应该知道,他会背叛朕的!” 哗啦啦,大殿内的宦官跪了一地。而陆逊面露喜色,心说就是如此,他急忙落井下石道:“皇上,周瑜乃是大将军、大都督,掌控着全国的兵马。千万不能给他再留时间了……。” 执掌全国兵马的大将军造反,这对一个国家是很严重的事情,愤怒的孙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知道,这将会是自己面临的最危急的一次,比大程兵马压境还要严重。他必须要冷静,“朕这就传旨,革去周瑜的所有官职,拿他回来问罪!” 光着膀子露伤痕的陆逊高叫道:“皇上不可,周瑜在军中威望极高,恐怕军前的将军无人能够压住他。未免生出变化,此事应该秘密进行。” 孙权这个时候,充分相信了陆逊,他便认为,到了这最后的时刻,还是小兄弟最值得信任。他便走下了龙台,来到陆逊身边,弯腰俯视问道:“如何进行?” 那不断颤抖的紫髯,几乎已经到了陆逊头上。陆逊垂道:“皇上,您以御驾亲临鼓舞士气为理由,就去赤壁军前。那周瑜一定不疑有他,就在接驾的时候。立刻动御林军。只要抓住了周瑜,他可能的同党、他的嫡系兵马就不敢乱动了。又有程普、黄盖等老将军辅助。这场叛变就能化于无形之中。”说到这里,陆逊抬起头。用那小兄弟真挚的目光望着孙权的碧眼,重情重义道:“皇上,无论生了什么,陆逊必然会追随在皇上左右!” 孙权闻言重重点了点头,表情放松了一番,他亲手搀扶起陆逊,望着陆逊身上的伤,显然是历经苦难逃出来的。然而心里一动,狐疑的性子又冒了出来。道:“伯言,你是怎么偷得书信跑出来的。” 陆逊听到后,那就是一阵尴尬。心说看情况,孙权是想到了计中计,想到了一定是我跟程闵将周瑜给卖了,我就是那更深的奸细。这边若是不解释清楚,估计就被一锅烩了。 于是已经起身的陆逊就作出了那悲戚的模样,拱手一礼道:“弘威皇帝见到威逼不行就利诱微臣……。” 孙权皱着眉头,“他是怎么利诱的你?” 陆逊激愤道:“他用了美人计。” “还有呢?” 陆逊示意宦官拿来自己带来的木箱子。打开后露出里面的一百万贯。剩下的一百万贯,陆逊早已经送回了自己的府邸,不得不说陆逊这么年轻就知道贪污、挪用公款了,放都后世这特么就是人才啊!不当官都特么可惜了! 他将木箱子呈现到孙权面前,在孙权狐疑的目光注视下。就慷慨激昂了起来,“可笑那弘威皇帝竟然拿出财宝收买我!” 孙权心里一惊。 只见陆逊一身伤疤透出正气,大声说道:“一共一百万贯。都在这里了!” “啊!”孙权彻底被震惊了。并不是因为钱多,而是因为这实在太他娘少了。 宦官们也已经被一百万贯所震撼。心说什么情况,华夏皇帝。就拿……就拿一百万贯收买副都督?还没有我一年捞的外快多! 包括孙权在内,众人都大睁着眼瞅陆逊…… 而陆逊,不断为自己鼓气镇定,他抱着木箱子,一副正派不受收买的模样。他英俊的面庞上全是忠心耿耿,义正言辞将那早就想好的言辞说了出来,并配合着不断送上钱箱子的动作,大呼道:“皇上!皇上呀!臣的心是大吴的,别说这一百万贯了,便是两百万贯,臣也不会投降的!” 陆逊说到这里一愣,恨不得给自己一大耳掴子,心说你个白痴,你就说一百万贯就行了,带什么两百万贯! “啊!”孙权惊呼一声,则是又被两百万贯的言辞震撼了。 陆逊急忙继续说道:“臣本来要以死殉国的,但现了周瑜的勾当,臣忍辱负重诈降,这才收了程文杰的一百万贯,诓骗他做内应,才能够回来报信。臣这就将赃款上缴,臣是大吴的臣子,绝不会收华夏的钱!” 就此,孙权彻底相信了陆逊,他拍着陆逊满是伤痕的肩头,欣慰道:“好,不愧是朕昔日的兄弟。是我东吴,两百万贯也收买不了的大都督!” 陆逊大喜过望,心说周瑜你个叛徒,这一下子,大将军,大都督是我的了。钱也是我的。 然而就在陆逊欣喜的时候,孙权的碧眼特别的望着陆逊,道:“伯言,有万里河山的程闵,身为华夏皇帝,一年都是几千万贯上下。他就拿出一百万贯来收买你,不是两百万贯?” 陆逊恨不得再给自己一个大耳掴子,心说自己真是犯浑了,好端端的说什么两百万贯。他急忙作揖道:“皇上,您不知道程文杰就是个只进不出的吝啬鬼,他当时拿出一百万贯的时候,臣就看他十分痛心的模样……。” “有道理……。”这跟程文杰有交往的人都知道,这货阴死人不偿命,同仇敌忾中,终于相信了陆逊,语气颇重的说道:“就没见过比程文杰更无耻的人了。” “是滴!”就此,陆逊成功拿出一百万蒙了孙权,私吞了一百万贯。 而孙权随后大怒周瑜,他一方面夸奖了陆逊的忠心,许诺收拾了周瑜让陆逊当大都督。于是乎,孙权以御驾鼓舞士气为名,火前去赤壁。 而周瑜根本被蒙在了鼓里,风风火火准备起接驾的事情来。 于是,一支雄壮的御林骑军,奔驰在建业通往赤壁战场的官道上。 孙权没有坐龙撵,因为太慢。他恨不得飞到赤壁。拿下周瑜这个祸害,“他拥立朕不拥立大哥的独子的时候。朕就应该防备他,幸亏阴差阳错陆逊被程闵抓住。这才得到了情报。两百万贯!”大吴皇帝还是对这两百万贯耿耿于怀。 由于周瑜的事情,让孙权开始怀疑一切值得怀疑的重臣,他找来了密探,吩咐去探察一番,“到底是一百万,还是两百万。两百万不是小数目,陆逊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夹带着……。” 晚上,安营扎寨。孙权愁眉不展的坐在御帐之中。 这时,陆逊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拜道:“皇上,前方传来消息,周瑜正在准备接驾,看来,他并没有收到风声。” 孙权大有深意的看了看陆逊,点头道:“如此最好,吩咐下去。三更就动身,上午的时候,朕必须要到达赤壁前线!” “遵旨!” 次日,蔚蓝的东吴天空上。挂着明媚的太阳,照耀着山清水秀河道纵横的江南大地。 孙权即将到达江南大营的时候,周瑜已经带着东吴十二虎臣和一干大小将校。出营十里迎接。官道两侧,旌旗招展。将士列阵,刀枪如林。周瑜就带着文武在大道正中等待。周瑜要让孙权看看,自己是多么的忠于职守。训练出了虎狼之师,保卫着东吴大地。 副都督程普好心道:“大都督,陆逊的事情皇上估计会问……。” 黄盖也是说道:“听说陆家在建业闹腾了起来,说是大都督将陆逊送入到了险境……。” 周瑜顿时嗤之以鼻,轻笑道:“陆逊自己折腾的,众将士皆知,陆家要诬栽我的头上。若不是大战在即,本都督也饶不了他们!” 众将点头,他们还是信服周瑜的。尤其是老将程普和黄盖,眼看着周瑜这些年沉稳了许多。更多的为国家考虑,是东吴不可多得的大都督。 说话间,一骑斥候疾驰而来,扬鞭呼道:“皇上驾到了!” 众将急忙又整理一番甲胄,士兵也是挺胸昂头起来。 果然,估摸有半柱香的功夫,大道东面尘头大起,一彪御林军来到。 周瑜忍不住微微皱眉,心说就在琢磨,“大吴皇帝怎么来的这么急?” 第三百三十二章 吊打周瑜 这一日,弘威皇帝就在内帐御书案后批阅奏折,那御书案上,满满当当五大摞。 弘威皇帝抽空摸出甄姬的香帕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心说朕这里绑个白布条子,直追当年备战高考时候的盛况了。唯一的区别,就是只有弘威皇帝一个人奋战。 然而弘威皇帝不是一个人,他身边有一个小案几,小尾巴就在那里撰写起居录。 不一会,外帐又送新奏折来。这事情不用程闵动手,这内帐就相当于内宫,外臣一般不进,小尾巴也就过去接来。 “哎呀,又是这么多……。”小尾巴还是蛮心疼弘威皇帝的,连年征战,回不了宫,见不到亲人不说,每天军务忙不过来,还有各地的政务送到军前批阅。“皇上,这是最新的军情,皇上先看这个……。” 程闵头也不抬,伸手感觉有货了,就拿到了自己眼前看。疲惫的他突然来了精神,起身惊喜道:“孙权离开了建业!朕的计策成了!” 程闵兴奋的,摸出香帕擦了擦嘴,来回走了两步,便向外帐走去,“来人啊,传几位军师……。” 另一方面。 轰隆隆的马蹄声,直逼周瑜等人面前十余步才停下脚步,众将一起心惊。急忙将那目光望过去,就见来人正中一人身穿龙袍,碧眼紫髯,正是大吴皇帝孙权无疑。 紧跟着众将就看到了孙权身边的陆逊,一起心惊,“啊!副都督回来了!” 周瑜也是一惊,陆逊怎么回来的!程文杰放了他!他心中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此刻接驾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周瑜暂时放下了其他,带领一众将士,拜道:“臣等接驾,吾皇万岁万万岁!” 正常套路,大吴皇帝会勉励一番,然后让他们起身。 然而此刻的大吴皇帝,只把那碧眼怒视在周瑜身上,手中御马鞭一扬,怒指周瑜大声吼道:“来人啊,将这个叛国的匹夫拿下!” 跪下叩首的众将心里一惊,“这是在说谁?”他们不能理解这突然出现的行为,不免全都一个个直起腰来,左顾右盼。 就连周瑜也是如此,他还以为是陆逊带来了北岸的消息,在军中发现了叛徒。“是谁呢?”周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些将领跟着他多年,他不认为会有人投降。然而若不是大将,小将孙权也不会如此大怒。 “皇上,是谁?”周瑜急忙问道。 孙权暴怒,紫髯扎扎起来,鞭指道:“无耻之徒,还敢来问朕,拿下!” 周瑜惶恐,只以为是被叛将连累了,急忙又问道:“到底是谁,不用皇上亲自动手,微臣就将其拿下!” 陆逊一阵冷笑,他一跃下马,狂奔来到周瑜面前,怒道:“周公瑾,你还有脸问谁,就是你这叛国之徒!”陆逊新仇旧怨涌上心头,此刻飞起一脚,正中周瑜面门。 “呜哇!”周瑜儒雅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黑兮兮的脚印,他此刻已经懵了。不是被踢懵的,而是被莫须有的罪名给整晕了。他就在地上爬了起来,望着愤怒了孙权,指着自己鼻子道:“我?” “还能有谁!”陆逊赶上前去,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暴打。 “啊!哇!”周瑜被打的死去活来,又不敢还手。 陆逊打的那加一个猖狂,七八年的怨气这一刻全打了出去。 东吴十二虎臣震惊了,他们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老将程普、黄盖带头,十二个跪着爬到孙权的马前,拜道:“皇上,此事必定是有蹊跷的。大都督是绝对不会投敌卖国的!” 然而攒了两天火气的孙权那里听的进去,扬鞭叫道:“打,打得好,往死里打!” 于是,又上去十几个御林军,就跟陆逊一起包围了地上躺着的周瑜。 “不要打我,本都督不是叛徒!” “打的就是你这个叛徒!别挡着,裤裆留给本都督踹!”陆逊叫着,蹦起来踹。 周瑜被打的鼻青脸肿,若是一般人早就无法动弹了。好在大都督银甲防御力高,本身也是有能力的。他抱住了陆逊的脚,对四周的御林军怒斥道:“本都督不是叛徒,谁敢打本都督,你们这些熊兵!” 周瑜一生都在全盘执掌东吴兵马,就算是御林军,一时间也在大都督的威势下住了手。 陆逊脚一用力,又将周瑜踹在了地上,呼道:“叛徒是从来不会说自己是叛徒,并力得打!” 御林军恍然,皇上让打的,大都督也不行。 噼里啪啦……。 “哎呦……。”周瑜顶不住,捂着脸昏死过去。 陆逊也累了,擦了把汗,吐了周瑜一脸口水,这才拍了拍身上的土,喜悦的返回孙权身边,拜道:“皇上,打晕了。”说话的时候,汗水还在流淌。 东吴十二虎臣见状惊悚,心说副都督果然跟大都督是死敌,看打的累的。 “皇上,大都督一定不会是奸细的,一定是有人诬陷!”黄盖高呼道。 陆逊一听就不干了,就在一旁阴阳怪气道:“黄老将军怎么如此确定是诬陷?又怎么如此确定不是奸细?难不成,黄老将军是周公瑾肚子里面的蛔虫!” “你!”老黄盖白色的头发飘扬,怒视着陆逊,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心说你这个小王八犊子,你这么狠。 程普也是怒视陆逊,叱责道:“陆副都督,你怎能下此毒手。当年大都督多喜欢你,还给你买糖吃!” 英俊的陆逊立刻苍白了脸,怒道:“放屁,本都督从来没有吃过糖!” 黄盖又对孙权拜道:“皇上,大都督当年也教过皇上春秋。大都督忠心耿耿辅佐皇上的兄长吴侯,又忠心耿耿辅佐皇上,是咱们东吴两代老臣……。” “教朕春秋!”孙权嘴巴一张,碧眼一瞪,鞭子扬了起来,心说你个老家伙懂个屁,然而,三朝老臣黄盖白了一半的头发,让孙权的鞭子没有落下去。 这件事情稍微处理不当,那么东吴就会面临一场灭顶之灾。心中只有东吴的黄盖几乎老泪纵横,雪白的发丝随风飘动,说不出的凄凉,拜道:“皇上,老臣不敢说大都督无罪,但请皇上看在往昔的情面上,给大都督一个自辩的机会吧。” 东吴十二虎臣一起拜道:“皇上,请给大都督一次自辩的机会吧。 此刻的东吴江南大营,议事厅。此时地上躺着一人,离近细看,原来是儒雅的大都督周瑜。然而此刻却是鼻青脸肿,嘴角带血,“安详”的昏死在了地面上。 孙权高坐在龙椅上,他扬起手中的信件,俯视不醒的周瑜,肚子气的跟蛤蟆一样一鼓一鼓的,怒道:“倒要看看,周瑜如何自白!” 以程普、黄盖为首的东吴十二虎臣,个个脸色刷白。 陆逊则是一副敌营归来,捉拿叛国贼的跋扈模样,只见他一挥手,自有一员小校提着一桶水上前。哗啦,给周瑜来了个透心凉。 “哇!下雨了!”周瑜一个激灵,做起来时任凭冰冷的水从头脸上滑落,疾呼道:“传令,沿江小心戒备!” 虎臣们,露出敬佩的神色。“一定不会是大都督!” “大都督都被打“晕”了,还在惦记着守备江北程军,怎么可能叛国!” 虎臣们,又露出不平之色。 陆逊急忙指着周瑜湿漉漉的头,叫道:“演戏,就跟程文杰一样,演戏!”这突然醒来的一番话,最是能够令人相信,陆逊生怕周瑜翻身,胡乱按罪名,叫道:“他一定收了程文杰一百万贯,投敌卖国!” 左右威武两列的十二虎臣,纷纷大怒。 黄盖出班大声道:“士可杀不可辱,大都督家大业大,岂是为了区区一百万折腰的人!别说一百万了,就算是两百万,也不会投敌卖国的!” “对对。一百万就想收买大都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程普道。 周泰威武。怒走到陆逊面前,唾沫星子就喷了出去。叫道:“本将给你五百万,你小子去收买赵子龙给本将看看?麻了个巴子的,还一百万,就算是张允你都收买不来,你脑残了?” 陆逊看到所有人都拿一样的眼神看自己,他私吞了一百万心虚,强辩反喷道:“华夏国地方大,挣得多,自然钱少了不行。对了。还有美人计!” 美人计! 十二虎臣大怒,围了一圈,一起喷道:“陆逊,你个王八犊子,你被抓到程营,是不是被程文杰打的傻缺了。大都督从来没有离开过,有个毛美人!” 陆逊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心说怎么今天总是说些傻话。他被十二个虎臣围住,惧怕。心说这一人一脚,就挂了,急忙向孙权求助。 孙权发现这些人竟然就要全武行了,丝毫没有自己的存在感。怒视了陆逊一眼,吓的陆逊急忙缩了回去的时候,叱责道:“干什么?造反?让周瑜自己说!” 虎臣吓了一跳。急忙归位。又对周瑜挤眉弄眼,一副只要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会挺你的样子。 “周瑜,你与程闵的书信在此。你还有何话说?”孙权侧目冷视道。 此时的周瑜完全清醒过来,他目前所面临的一切,都是因为陆逊带回来的书信所致。唯有证明书信是假的,才能够拨乱反正,于是湿漉漉的周瑜狼狈拜道:“皇上,可否让微臣看一看。” 孙权一仰首,陆逊颠颠就走了过去接过来,又走到周瑜身前。 周瑜想要拿的时候,陆逊一收手,道:“本都督拿着就行了,你想毁灭证据不成?” 周瑜望着陆逊,冷笑,“副都督拿稳了……。” 十二虎臣就说也围过去看,孙权心里一惊,道:“周瑜一人看就可以了。”他就对周瑜说道:“你的字迹,朕还是能够认出来的。” 周瑜详细看了一番,初看的时候,就算是他也难免一惊,“呀,竟然有人能够临摹出如此酷似本大都督的字迹来,一定是一个高人!” 陆逊心说你自称大都督到是顺口,不屑笑道:“周公瑾,你这样的辩词,便是江东三岁小儿也能想得出来。” 周瑜反嘲笑道:“本大都督依稀记得,陆副都督三岁的时候,恐怕是想不出来的。” “你!”陆逊大怒,心说你不就多活十来年吗,辈大了不起啊! 这时候,孙权见不得两人斗嘴,怒道:“乱说什么,周公瑾,这信你也看了,你还有什么话说?”说完,孙权就盯死了周瑜,他早就命令左近的侍卫,只需一声令下当场杀了周瑜。 谁知周瑜推开身边的陆逊,拜道:“皇上,此人临摹微臣草书的手法高明。然而,这个人就算是手眼通天,他也只能得到臣民间的草书笔迹,无法得到周瑜官方的笔迹。” “官方的笔迹?” 众人一愣。 周瑜虽然头发还在滴水,但也恢复了儒雅,笑道:“陆副都督被程文杰骗了,微臣若是真的给程文杰写信投降,他是华夏的皇帝,微臣决不能用草书。” 草书是汉字的一种字体,特点是结构简省、笔画连绵。是为了书写简便在隶书基础上演变出来的,在狂乱中又有优美之感。但这草书决不能出现在官方的笔迹当中,因为这草书结构简单,节约了笔画,很有可能出现误认误判的情况。有道是一字之差廖之千里,尤其是给皇帝写的正式书信奏折,都要是正轨的篆字,若是不然那就是大不敬了。 “对啊!”黄盖立刻走了出来,道:“大都督历年以来,官书万千,从来没有用草书写过,皇上明鉴!” 孙权眼睛一亮,说实话,他不愿相信周瑜真的叛国,急忙道:“快快,拿来给朕再看!” 陆逊立刻傻了眼,顿时感到大都督的位置没了,一场大难就要在头顶形成。 “陆逊!”孙权见其傻站着,怒道。 “是是!”陆逊心惊中变色,急忙送了回去。 周瑜这个时候。冷笑望了陆逊一眼,陆逊吓的不轻。周瑜接着说道:“皇上。微臣草书在一撇的比划中,总是在中间向内收一下。而观这书信中。有收的,有许多微收的,有几个未收的。想来,这个临摹的人毕竟不是微臣,所以没有形成习惯。” 孙权听到后,详细一看,一拍桌子道:“果真如此!”然而他十分惭愧又尴尬,毕竟是诬陷了大吴第一重臣,下不来台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苦肉计 周瑜十分清楚孙权的秉性。立刻就将祸水引到了陆逊身上,同时,他也不太相信陆逊能够平安无事返回江东,并且还真就带来了一份诬陷自己的书信。他说道:“皇上,一切的一切,恐怕只有陆副都督能够说明白了。他这半个多月,在秦营发生了什么呢?” 孙权望向陆逊,目光陡然变的可怕,怒道:“陆伯言。你怎么回事,竟然拿着一封假书信,诬陷朕的大都督!大都督快快起身,来人啊。看座!” 周瑜又一拜,这才起身,在黄盖等人的搀扶下。来到一旁坐好,只拿眼冷瞅着陆逊。十二虎臣个个松了口气的同时。义愤填膺,若是眼光能杀人。早就杀了陆逊十二万次了。“陆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王八羔子……。” 包括孙权在内,所有人眼中都是带着叛徒二字,所有人的面上都是奸细二字。就此,周瑜一句奸细的话都没有说,所有人就认定陆逊是奸细了。 陆逊肝胆俱裂,他彻底慌了神,扑通就跪下了,惊呼道:“皇上,臣不是奸细!皇上,就算是两百万,臣也不会投降程文杰的!” “哦……。”十二虎臣拉长了音,对视道:“两百万呀!” “不不不……。”慌乱的陆逊又急忙解释,“不是真两百万,是比喻,实际给了一百万,一百万!” “一百万!”十二虎臣震惊了! 周泰喷道:“你这兔崽子,你们陆家何止千万,你一百万就将东吴给卖了,真给你们陆家涨脸!” “不不不,我虽然收了一百万,但没有投降,没有!”陆逊吓的叫道。 一百万万,两百万!孙权彻底愤怒了,他走下去,一脚将陆逊踹了出去,怒道:“混账,你真以为朕会被你蒙骗!你带了两个大木箱子,一共两百万,就给了朕一百万。麻了个巴子的,你真以为朕跟你一样白痴吗!” 孙权发起狂来,恢复了当年活该江东时的威势,对着陆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啊!哇!皇上!” 陆逊惨叫声中,群臣又震惊了。 周瑜冷笑,心说你这小兔崽子想阴本大都督,叫你爹来还差不都。他丝毫不去劝,而十二虎臣也不会去劝。 因为陆逊,孙权差一点错杀了忠心的大都督周瑜。因为陆逊,大吴皇帝丢了所有的颜面。若是深信陆逊,继续走下去,陆逊这个反骨仔就会让孙权的东吴灭亡。 所以,孙权运出全身的力量暴打着陆逊。 而陆逊真心的痛叫道:“皇上,臣真没有投降,就算是两百万,臣也没有投降呀皇上!” “那一百万哪里去了!”孙权叫道。 陆逊叫道:“皇上,昔日……昔日……。” 沧啷,面庞已经酱紫的孙权,碧眼几乎瞪出了眼眶,拔出了古锭刀。紫髯一甩,一刀劈了下去,怒叱道:“昔日!今日朕就用这把祖传的宝刀,取了你这叛贼性命!” “啊!”陆逊浑身一颤,吓的无法动弹了。 “啊!”周瑜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落下去的古锭刀上。 眼看着,孙权就要将陆逊剁了。 “皇上!”周瑜大吼一声。 若是一般人喊,孙权这一刀也守不住。不过孙权刚刚诬陷了周瑜,对周瑜的声音很敏感。闻声心里一颤,手中刀一斜,在陆逊耳边砸出了火花。 当啷 “哎呦!本副都督死了!”陆逊惨叫一声,脸一蓝,却是吐了绿水。 孙权便向周瑜看去。 其实周瑜刚才模棱两可的话,是为了教训一番年轻不懂事的陆逊。在周瑜看来,陆逊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年少轻狂,孤傲中仿佛天下就自己最能耐。他并不相信陆逊会投降,更没有想到,孙权真的就要杀了陆逊。 其实孙权也是误会了陆逊,不然也不会直接一刀两断。 周瑜拜道:“皇上,陆副都督想来是诈降程闵脱身,至于两百万的事情只是一个由头,不收钱程闵岂能相信。然而,一定是程文杰也看透了副都督的诈降,所以程文杰出了一招反间计。让陆逊误以为周瑜真的叛国了,假借他的口告诉皇上,再假借皇上的手杀了微臣。请皇上明鉴……。” 要不说周瑜有智计,分析的头头是道。 孙权闻言一愣,好像有道理。 十二虎臣大点其头,他们先前不愿看到周瑜被诬陷,此刻也不愿看到陆逊被杀掉。毕竟陆逊诬陷周瑜是因为中计了。他本身不是故意的,是被人误导误信了。并且。陆逊是有才华的。他们都上岁数了,将来还需陆逊这样的年轻一辈保卫东吴。 所以虽然虎臣们怒陆逊年少不懂事。关键时刻还是要出来保护的。 以程普、黄盖为首的十二虎臣,就在周瑜身后跪了一地,拜求道:“皇上息怒,大都督所言甚是。陆副都督为国尽忠,是一定不会叛变的,是中了反间计。” 陆逊激动的都要哭了,他第一次真挚感受到这些大叔大爷们的关爱。没办法,东吴就这么大地方,几十年下来。彼此最少也是拐弯亲戚。这里的大部分人,陆逊都要喊叔叔。 “反间计!”孙权也愿意相信陆逊是中计的,冷问道:“你那一百万呢?” 一提起一百万的事情,陆逊就耷拉下了脑袋。但是他也知道,若是不说实情,恐怕是死翘翘了。他便道:“昔日……。” 孙权一听,沧啷宝刀出鞘。 陆逊以为孙权后悔了,急速叫喊道:“昔日微臣迷上了一个赌博,在家里挪用了大笔金钱,一时间还不上。正好程闵拿钱贿赂。臣心想,程文杰的钱不花白不花,就顺势答应诈降。本以为诈降后能够获得情报,谁知是假情报被程文杰骗了。” 原来如此……。孙权松了口气。收了刀,气呼呼返回龙椅上座。心说这他娘一阵瞎折腾,这叫什么事!他怒道:“瞧你们一个大都督。一个副都督就将东吴的颜面都丢光了。” 周瑜和陆逊一阵尴尬。 这时,周瑜笑道:“皇上,陆副都督既然已经将钱还给了家族,那么陆副都督就更不会是叛徒了。” 众人一想也是这么回事,谁傻了吧唧叛国了,还冒着被抓住的风险回来给家族补空楼。 自孙权以下,都是松了口气,一切都是弘武皇帝的计谋,我东吴内部还是团结的。 于是,周瑜入内换了干净的衣服,重新走了出来。大家也就重新排班,正式迎接皇上御驾亲临。 然而,虽然周瑜从孙权的刀下救出了陆逊,但不代表周瑜会轻易放过他。更何况,周瑜被陆逊暴打了一顿,要打回来出气。并且,大都督是儒雅的,绝不会像陆逊一般粗鲁,他会好好设计,让陆逊心甘情愿被吊打。 “程文杰实在可恶!”孙权拍着桌子大骂,“朕来到了这里,绝不能让程文杰好过,来日就准备兵舰,与程文杰打一场!” 黄盖一惊,心说皇上您一来就瞎指挥,上一次在合肥差一点全搭进去,这一次再搭进去,东吴就完了。他急忙出班进言道:“皇上息怒,如今的态势,应该以守代攻。” 陆逊现在垂头丧气,跟张休、朱然哥三个在一旁毛呆呆站着。 周瑜看这陆逊就想笑,心说到底是年轻,待我教训一番,给你们涨涨经验。他便走了出来,说道:“皇上,陆副都督的诈降虽然被程文杰识破,但也是可以加以利用的。” 陆逊闻言心里一惊,他也不是真傻,立刻就听出来里面有猫腻,于是惊醒起来。 “哦?”孙权来了精神,道:“大都督快快道来!” 周瑜诡异一笑,说道:“程文杰识破了陆副都督,咱们识破了程文杰。然而陆副都督和程文杰明面上并没有说破,多少也是搭上了联系。可以再让陆副都督去找程闵,预定带领舰船归降之计。程闵是要利用陆副都督的,若是他点了头,其中就大有可为了……。” 孙权不住点头,“互相利用罢了,就看谁技高一筹。将谁诓骗进来。” 十二虎臣琢磨透了,纷纷呼应此计。 然而。陆逊肝胆俱裂,心说周瑜你这王八蛋。你这时明里暗里一起阴我啊,我若真是诈降,那我回去了,程文杰玩不死我!陆逊本来还十分感激周瑜搭救,此刻早就扔到了九霄云外。他的心思也电转了起来……。 孙权就问陆逊,“副都督以为此计如何?” 陆逊这四代督,智计不在一代督周瑜之下,眉头一皱。这便计上心来,他出班奏道:“皇上,既然是反间计,那么程文杰一定是看出来我诈降了。我要是回去,必死无疑。”他义正言辞道:“我死了不怕,就怕皇上计谋失败。” 孙权亦是点头。 陆逊趁机,狠狠瞪了周瑜一眼,却又笑看道:“不如让周瑜都督将计就计!” 周瑜一愣,一时间琢磨不出陆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孙权又来了兴趣。赶忙问道:“副都督计将安出?” 陆逊露出了自信,道:“皇上,既然程闵反间计,我们便做出一副已经中计的样子。皇上就将大都督打入大牢。月后问斩。” “啊!”众人惊呼起来。 周瑜脸色一变,他立刻就知道陆逊的鬼把戏了,他本要出声。谁知十分有兴趣的孙权先行一步,道:“继续说。” 陆逊不免得意的瞅了周瑜一眼。道:“咱们都中计,要杀大都督。大都督不想死。大都督要保命,大都督就投降江北。大都督必定是有心腹的,去找程闵,程闵相信了大都督,程文杰被骗了,东吴打赢了。” 包括孙权在内,所有人都震惊在陆逊绕口令一般的话里。但是这话有道理啊,所有众人都忍不住点头的同时,就向周瑜看去。 周瑜肝胆俱裂,心说你个小兔崽子,你这是将你周叔往死里整啊。你周叔下次救一条毒蛇,也不救你。周瑜大惊,呼道:“不可,程文杰是不会相信的。” 孙权一惊。 怎奈陆逊早有准备,道:“可以用苦肉计,先打大都督一个半死不活。再送大都督到后方的柴桑大牢,臣想,程文杰一定有密探打听出来,咱们只要做的像模像样,程文杰一定受骗!”他说到这里,乐呵呵的望着周瑜道:“另外,成与不成,就看大都督是否配合了!” 也是苦肉计!周瑜听陆逊这一通嘴炮大惊失色。 “此计环环相扣,算计人心,真是大妙计啊!”孙权喜悦起身呼道。 谁知陆逊还没完,继续嘟嘟嘟道:“大都督的心腹骗了程文杰后,再让心腹出马救出大都督,大都督就带着这么多年的心腹士兵,战舰数百艘投降程文杰。程文杰一迎接,咱们这里都是火船,火烧赤壁,烧他个片甲不留!” 孙权一愣,瞬间狂喜,猛然起身,哈哈大笑道:“好计谋,哈哈,好计谋!此计成功,程文杰八十万大军必定灰飞烟灭!朕横扫中原不在话下!” 十二虎臣也被这条绝世的妙计震惊了,纷纷另眼相看陆逊。程普笑道:“以非昔日吴下阿逊!” 黄盖摸着白胡子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我东吴下一代已经完全成长了起来。” 陆逊那叫一个得意洋洋,直拿眼去勾周瑜。心说你还想算计本都督,本都督用处妙计,击败了秦子进,还要将你打个半死。你到大牢养伤,本都督就是真.大都督了。 而周瑜,胸腹中的怒火,就要从七巧喷出来了。他本来也是要用苦肉计打陆逊一顿的,没想到反被陆逊先用了。儒雅的大都督心说,这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就要死在沙滩上。 周瑜刚才已经被陆逊打了一会,发善心救了陆逊,这边又要被陆逊打了。大都督怒了,大都督扔掉了不值钱的儒雅,大步走了过去,一巴掌轮圆了就扇陆逊。 啪! “呜哇,大都督打人啦!” “玛德,今天我就替你爹,打死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王八犊子!”忍无可忍的大都督,爆了粗口。后世因此就有了一个典故:儒雅君子不骂人,只因未到暴怒处。 第三百三十四章 再打周瑜 “本大都督打死你这小子!” “周公瑾别以为本副都督怕你!” 噼里啪啦,周瑜就与陆逊开始了自由搏击。……只见周瑜双拳猛攻陆逊上三路,陆逊就腿脚从周瑜下三路找回来。 一开始,陆逊没有下死手,被周瑜追着打。 后来年轻的陆逊真怒了,也不管周瑜死活了,反而追着周瑜打。 一屋子人眼看着周瑜一会爬起来追陆逊,一会陆逊爬起来追周瑜,滚滚而来滚滚而去,鸡飞狗跳中蒙圈了! 东吴新老都督斗争久矣,十二虎臣已经习惯了,但从未见识过这般动真格的,惊恐中纷纷走出来拉架。 程普等人拉住了周瑜,黄盖等人拉住了陆逊,一边七个,有拉手臂有抱腰的。然而两人都在气头上,依旧虚空拳打脚踢,“打死你!” “哎呦!”程普屁股中了陆逊一脚。周瑜反而大怒,呼道:“竟敢打程普老将军,程普老将军辅佐先帝的时候,你小子的爹都还穿开裆裤呢!”周瑜一脚就踹了过去,谁知正中黄盖腚门。 “哎呦!大都督为何踢老夫!” 陆逊抓住了机会,怒道:“黄老将军辅佐先帝的时候,你周瑜还是“水”呢!” “可恶!”两人言辞极其恶毒,进而又开始大战。 弘武皇帝后来知道这件事情后哈哈大笑,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反间计没有得手,但却因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朝廷斗殴事件。什么后世议会的群架,那都是一坨屎而已。 坐在龙位上的孙权看到情况发展成了这样。气的面庞剧烈抖动,之后差一点中风面瘫。 “混账。你们都是混账!”孙权暴怒,起身就拔出了他爹的古锭刀。嘁哩喀喳将面前的案几斩成了两段。 皇上发怒了,谁不害怕,十四个人都停了下来。而四周的侍卫将校们,一个个猛擦汗。 孙权挥舞着锃光瓦亮的古锭刀,连点众人咆哮道:“看看你们,你们还是大吴的重臣吗?你们连街上的小混混都不如,朕的大吴江山,就要被你们断送了!” “皇上息怒!”众人跪了一地。 孙权见到这些人还是害怕自己的,稍稍冷静了一下。对周瑜冷道:“大都督,副都督的计策十分好,环环相扣,程文杰一定中计,你也就是受点伤而已,你可愿意用苦肉计?” “这……。”周瑜真犹豫了,这不单单是苦肉计的问题,他进了大牢,大都督就没了。虽然周瑜有大将军的职位。但他干了一辈子大都督,是有感情的。 陆逊乐开了花,心说活该,叫你算计我。 孙权目光阴森了起来。冰冷的说道:“周瑜,难道我孙氏亏了你吗?” “不不!”周瑜一咬牙,道:“此计甚妙。周瑜愿意执行!”他说到这里,无精打采起来。其实周瑜也真是知道。陆逊这个计谋绝妙,只是算计到自己头上。他是不乐意的。所以周瑜特别痛恨陆逊,在他看来,陆逊完全可以提议换一个人,比如黄盖这种级数的。 孙权这才和颜悦色起来,重新坐下后,冷视议事厅内外,道:“除了陆逊和我大吴十二虎臣,其余人全部以看押大都督的名义进大牢,没有朕的命令,禁止与外界接触,以免被程文杰的密探察觉……。” “遵旨……。” “大都督……。”孙权起身道。 跪在地上的周瑜垂头丧气仰视孙权。 孙权也特别过意不去回望,道:“苦了大都督了。” 周瑜微微点头。 随即,孙权变了颜色,怒斥,“周瑜投敌卖国,罪无可恕。传朕的旨意,军前先打二十军棍,发配建业天牢,月后问斩!”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不用孙权吩咐,便开始进入角色。 程普怒走到周瑜跟前,喷道:“卑鄙的小人,枉我东吴厚待与你……。” 黄盖也走了过去,痛心疾首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与吴侯八拜之交,曾经儒雅的大都督,竟然叛变了!” 于是乎,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十二虎臣个个走过去怒骂。 周瑜心不在焉中又唉声叹气,但心里已经问候了陆逊祖宗十八代。 陆逊亦是怒发冲冠而来,首先指责了一番,又对孙权道:“皇上,二十军棍岂不是便宜了这个小人,少说八十军棍!” “什么!”十二虎臣惊悚,心说二十军棍就够呛了,八十军棍不是要了老命。 周瑜已经骂娘,心说你这王八犊子,你等着,你爹若是不打你个半死,本大都督就让你陆家陆沉。他惊慌失色道:“皇上不可,臣吃不得八十军棍!” 孙权琢磨着陆逊说的也有道理,在叛国罪面前二十军棍实在少了些,然而周瑜也的确吃不下这么多,他一时间犹豫起来。 谁知陆逊泰然自若,道:“皇上放心,臣亲自做监督官,雷声大雨点小,绝对不会打成“重伤”的!” 孙权一听,心说还是陆逊聪明,咱们的确不必这么实诚的打,笑道:“副都督所言甚是,既如此,马上整军。让所有士兵都看到,以便蒙骗秦子进!” 周瑜肝胆俱裂,惊呼道;“不可,还是让黄盖老将军,或是程普老将军来监督行刑吧!” 然而,孙权则是认为,陆逊与周瑜不合人尽皆知,陆逊来监督是最合适的人选。 于是乎,心碎了一地的周瑜,被大吴皇家侍卫倒拖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长江南岸边,搭起了一座高台,大吴皇帝孙权台上高坐,侍卫带刀环立。台下,是十二虎臣带领的偏将校尉们。不远处。有行刑架子,周瑜光着上身。双臂环绕在架子上。而周瑜的对面,则是已经被震惊的十余万东吴兵。 “什么!大都督竟然投敌叛国了!” “是陆逊副都督。九死一生从程营偷来了大都督的信件!” “什么大都督,是叛将!”军官训斥道。 于是乎,忠心的东吴士兵,开始吐口水。一时间,周瑜被唾沫星子淹没了。 周瑜仰天长叹晚节不保,他不敢低头,因为无法面对这些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锐士兵们。他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他发誓。一定要让陆逊“血债血偿”。 这时候,大吴皇帝孙权起身,大声道:“周瑜叛国,罪无可恕,今日打八十大板,以儆效尤。来日打入天牢,月后问斩!” “卑鄙小人!”东吴将士大骂起来,一时间周瑜又被唾沫星子湮灭了一次。 孙权坐下后,黄盖一挥令旗。怒道:“行刑!” 众人都是怒视周瑜,为了不露出破绽,他们完全进入了角色,而周瑜。已经完全就是一个叛徒了。 周瑜此刻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他也是大骂了起来,叫道:“碧眼小儿。紫髯鼠辈,你有眼无珠。本大都督怎么就辅佐你这样一个无耻之徒,总有一天。本都督会让你后悔的,你必将不得好死!” 众人没想到大都督骂的这么恶毒,碧眼小儿,紫髯鼠辈骂的太传神了,然而皇上会不会生气呢?众人就都去偷瞧孙权。 果然,孙权虽然知道是假骂,但心说你骂的这么到位,一定早就琢磨好了的。孙权因此大怒,呼道:“陆逊,还等什么,让这叛贼闭住狗嘴!” 陆逊大喜,一把就夺过了行刑小校手中的军棍,亲自走到了周瑜身前。 周瑜望着陆逊不怀好意的目光,毛骨悚然,惊颤道:“你……你要……干什么!” “呸呸。”陆逊将军棍在周瑜头上一靠,左右手心吐上唾沫,这才重新取在手中握实,嘲笑道:“做什么,自然是行刑了!” “啊!”周瑜勃然大怒,“混账小子,你要假公济私!” 陆逊大笑,道:“非也,此乃处置叛逆也。周瑜,着家伙吧!”只见陆逊双臂上肱二头肌一鼓,轮圆了大棒,照着周瑜嘴上砸去。 在十余万将士的惊呼声中,大棒正中周瑜嘴巴,一声世间罕见的惨叫,两颗门牙落地后,儒雅的大都督嘴巴被爆出了血,就只能哼哼了。 “皇上!”黄盖惊呼道。 孙权站了起来,又坐了下去,挥手道:“咎由自取,谁让他骂朕……。” 就此,没有人敢劝了。 噼里啪啦,“哎呦,呜啊!”周瑜的惨呼,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一开始儒雅的大都督心中充满了愤怒,但是到了最后,除了剧痛就什么也没有了。 陆逊打得欢实,他一辈子被周瑜压制的仇今天都报了,那叫一个开心。在十余万将士恐惧的目光注视下,打坏了三根棒子,打的周瑜皮开肉绽,浑身上下找不出头发丝大小的完整皮肤来。 当周瑜再一次昏迷过去后,陆逊也已经完成了八十军棍。他已经打出了心中的戾气,猛然转身,冷视十余万围观的将士,滴血的棒子一举,凌厉呼道:“这就是叛国的下场!” 十余万人恐慌中,一起望孙权拜呼道:“吾等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周瑜这种无耻之事来。” 虽然陆逊实打实给了周瑜八十棒,但陆逊会办事,周瑜也是真骂了。所以孙权并没有怪陆逊,也就起身,抚慰了三军将士,也就撤去了刑场。回头得知周瑜死不了后,也就急忙让大夫救治,连夜送去建业天牢。 同时,孙权就让人特意流言这件事情,一时间,东吴上下都知道周瑜叛国了。昔日儒雅的大都督,一夜之间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建业,是吴国的都城,也是后来南北朝时期南朝宋齐梁陈的都城,更加是大明开国都城,自从孙权建都在这里后,就是历朝江南最繁华的城市。 此城又名石头城,跨江而建,方圆三十余里,设有子、罗两重城。城池高大,城墙十余丈。此城左右临江,内部跨江,控制江淮,凭险建设,是东吴的都城,更是东吴的长江要塞。后来的太平天国能够顶住满清、洋鬼子的疯狂反攻,多亏了这座雄城。 城墙四面,南面为主,高大的城墙下开了五个城门,正中名叫公车门,非达官显贵不得通行。左右豪门、巨富可行。而寒门平头老百姓,只能走最边上的两个小门洞。 这一日,距离周瑜被揍八十军棍三日。建业风轻云淡,艳阳高照。南门外豪门的车队,商人的商队,平头老百姓背着筐扛着货,赶着牛羊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突然之间城头响起密集的梆子声,众人惊愕的时候,就见城门内兵卫奔出来一大队士兵。 “闪开,闪开,闪开!” “南门戒严了!”城头上,校尉高叫。 无论是豪门巨富,还是寒门老百姓,全被凶恶的东吴大兵赶到了护城河外的道路两旁。呼啦啦脚步声中,大兵们两侧手持兵器站位,戒严了道路。这个时候,东吴丞相张昭阴沉着脸,带着吕范、阚泽、张承等文武官员出了公车门。 “什么情况?”有乡下进城卖货的老百姓不知道出了啥事。 就有本城百姓说道:“周瑜叛国,今日押解回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实在可恶。” “什么!大都督叛国了!” “什么大都督,狗屁大都督。卖国贼,吴奸!” 东吴的百姓。虽然十分向往耕者有其田,没有剥削与压迫的华夏朝。但毕竟在孙氏三代下,是有些感情的。并且,他们更加敬佩儒雅的大都督。然而,爱之深责之切。在得知敬佩的大都督叛国后,百姓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愤怒与痛恨。 于是,周瑜即将到来的消息传出去后,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城内万人空巷,人多就好打听。短时间内,十余万人提着筐汇聚到了通往天牢的大道上。 张昭知道具体情况,其他人不知道。他见到百姓越来越多,还带着“家伙”,嘀咕着周公瑾这次可有罪受了的东西,为了保证大都督不被不知情的百姓活活打死,急忙命令张承调集更多的军队,沿途戒备。 “没想到大都督竟然叛国了!” “真是看不出来!”官员们唏嘘不已,纷纷说道:“还是圣人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三百三十五章 可怜的周瑜 估摸着一炷香后,出现了一队骑兵,押送着中间吱扭扭响的囚车,由远至近来到了城门外。 张昭举目远望。只见周瑜披头散发,身穿满是血迹的白色囚服站在囚车里,只有双手和头露出囚车顶部。还被夹住。神色憔悴,面脸是血。双唇肿胀无法闭合,那里还有昔日银盔银甲大都督的儒雅模样。若不是熟人。根本就已经认不出来了。 “陆伯言够狠的……。”张昭擦了擦汗,又想,“亏得是大都督,若是他人,恐怕就被打死了!” “哎呀,竟然少了两颗门牙,谁打的,这么狠?”吕范与周瑜关系不错,就夹着马腹站起,惊呼道。 阚泽愤怒道:“还不是陆家的臭小子……。” 而此刻的周瑜,要多狼狈又多狼狈,要多羞愧有多羞愧。他嘴巴烂了,无法说话。为了演到底,从大营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得到过治疗。然而他虽然不能说话了,但他脑子还是清楚的,并且痛苦让他更加清晰起来。 程文杰,你这个王八蛋!世间,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卑鄙无耻的人……。”周瑜深切的知道,是程闵利用陆逊陷害自己。而陆逊,“这个陆家的兔崽子,从程营回来后就变得更狠了。但凡从程闵身边过去的,就没有一个是好玩意……。” 然而周瑜心里骂完了后,也只能感叹世事难料了。他本打算给陆逊整一出苦肉计,没想到被陆逊倒打一耙。但是,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程闵。“程文杰,你给本大都督等着,这计谋成功了,看本大都督亲自取你性命。还有陆逊,收拾了程文杰,就收拾你小子!” 周瑜这边想着,眼看就到了城门前。 突然之间,百姓爆发出了愤怒的狂吼,“叛国贼!” “吴奸!” “狗日的!” “叉你大爷!” 而百官亦是露出鄙夷的神情。 儒雅的大都督素来孤傲,那里能够忍受这样的举国屈辱。然而为了计策能够实施,周瑜还是需要忍住的。所以,他干脆一闭眼,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呼声还是贯耳,所以周瑜心中大骂程闵、陆逊不断。 张昭带人也就是出来应个场,如今周瑜已经如此屈辱,他心说若是上前说几句话,估摸着大都督就要疯了。所以张昭一挥手,就有本城兵马加入护送行列。张昭这边拨马,带着官员就在前面开道。若不是周瑜的官位实在太大,他也是不会来的。 囚车带着闭眼的周瑜,吱扭扭中从侧门进了城。 行走在街道上,周瑜从眼皮的缝隙中,发现左右全是愤怒的百姓。那骂人的话语,让他第一次知道民间骂大街的强横。 “我忍!”周瑜自我安慰着,“一切都是为了东吴!” 咻咻 周瑜听声不对,忙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一枚石子由远至近。他本能闪躲,身体移动了。头没动。他这才发现自己头,已经被卡在了木架中。他瞬间脸绿。眼睁睁看着石头砸来,真是叫他肝颤。 “呜哇!” 周瑜惨叫一声。被石块击中面门,顿时鲜血直流。 “叛国贼!”然而这还不算完,更多石块随着狂怒的呼声投了过来。 “呜哇,呜哇,呜哇!”周瑜的头烂了,他肝胆俱裂,若是如此下去,他的性命不保。“驴……驴……。”他想要喊前面的吕范救自己。然而他的尖叫那是没的说,但若是想要说出个具体的字。被陆逊打烂的嘴则是走了音。 “驴!”百姓暴怒,只以为骂自己,“还敢骂人,打死这个卖国贼!” 张昭等人震惊了。心说大都督这是肿莫了,不吭声挺一挺就过去了,怎么就跟百姓对骂上了! 要不还是吕范跟周瑜关系好,说道:“丞相,若是任由这样下去,大都督走不出半条街就会必死无疑。” “死了也是活该!”阚泽说道。 “不可。皇上说月后,那就是月后!”张昭立刻传令张承。 “禁止投石块,禁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以免误伤侧面的百姓!” 一开始百姓没有听。但看到的确有对面的百姓被误伤,也就不再投掷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 好在百姓早有准备,就有人拿出羊也不吃的烂菜。投了过去,骂道:“你们周家良田万顷。一年何止千万。一百万就叛国,无耻!” 一个有钱的扔出了臭鸡蛋。“若是我,别说两万,两百万也不会叛国的!” 万人一起大骂,周瑜走到哪里,都是一片片的烂菜叶,臭鸡蛋。转眼间,头部无法动弹的周瑜便被烂菜叶鸡蛋汤淹没了。比五行山下,耳朵生花的孙猴子还惨。 周瑜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屈辱,他脸色一变再变,他的眼睛已经流出了血泪,他的心也已经碎裂。他无法在忍耐了,本想咆哮,大骂一声“程闵,本都督跟你不同戴天。”但是想想刚才喊吕被打的更狠,也就不敢再次开口了。 终于。咣当 随着天牢大门被关闭,周瑜躺倒在黑暗当中,他已经被自己的百姓揍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就在周瑜走进人生最低谷的时候,而赤壁南岸的东吴大营中,陆逊迎来了事业的一个顶峰。 在周瑜被打成“叛国贼”后,孙权任命自己的发小,东吴新一代杰出者。东吴水军的副都督陆逊,暂代大都督,全权指挥兵马。 陆逊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击败了秦峰,就能够将代字去掉,成为真正的大都督。 于是乎,陆逊与所有新官上任的人一样,在任命的第二日,就召集了东吴十二虎臣开会。 会上,陆逊坐在昔日周瑜的大都督位上,看着帐下大叔大爷们,那叫一个得意。 而东吴十二虎臣,个个脸色不好。毕竟大家都是陆逊叔叔辈的,在老侄子手下做事,大叔大爷们心里不痛快。 陆逊作为新一代大都督,召开了上任后的第一次军事会议。他高坐在大都督的位置上,望着堂下十二位东吴虎臣,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参见大都督……。” 十二虎臣见这小辈尾巴翘到天上的模样,虽然勉强拜了下去,心里的火气也跟着堵了上来。 “起来吧!”陆逊挥了挥手。 十二虎臣起身,左右站位,谁也不言语,一时间大帐内外静悄悄的一片。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只在显示自己的能力和手段。陆逊知道这些大叔大爷看不起年轻的自己,于是琢磨了一番后,说道:“华夏国的战舰庞大,我水军处于劣势也是不争的事实。本大都督有一策,可以化劣势为优势。” 陆逊的话,果然引起了十二虎臣的注意力,虎臣们摸着胡子。黄盖最是忠心,摸完胡子立刻追问道:“不知大都督是何计策呢?” 陆逊摸了摸下巴,发现没有胡子,顿时尴尬,急忙道:“我们东吴这些年建造了许多舰船,只是人手不够,许多是备用的。何不将这些舰船全部拿出来,与现有服役的舰船合并在一起,或三艘,或五艘连环成一艘,岂不是比程军的战列舰还要大?” 十二虎臣心里一惊,琢磨了一番,便感到也是一个好办法。 原来这是陆逊用了庞统的办法,程普是资格最老的副都督,原本是该他当大都督的。此刻出来责难道:“大都督,这个办法的确可以提高战舰的战斗力,让小舰成大舰。”就在陆逊高兴的时候,他话音一转,道:“可是,若是敌人火攻,可怎么办?” 其实陆逊到现在也确定不了自己的想法,他不琢磨不明白,到底是姓程好还是姓孙好,毕竟现在周瑜已经滚蛋了,他已经成了大都督,他暂时已经满足,所幸就走一步算一步吧,他现在可以说是双面间谍,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能赢吧,程赢姓程、孙赢姓孙。 所以陆逊哈哈一笑道:“我方的战舰,将会在火计成功后出动。若是火计不成功……再拆开就是了……。” 虎臣们一琢磨这也有道理。 陆逊察言观色,继续自信说道:“本大都督的火计成功后,那时敌人已经彻底混乱,谁还能够烧我们的战舰,正是发挥连环战船战斗力的时候。” 周瑜将会诈降,派出火船假装兵舰焚烧程军水寨。那时程军的战舰都被堵在了水寨内,果真是连环大舰冲进去围剿,才能发挥最好的作用。 “大都督深思熟虑。吾等佩服。”虎臣们说道。 于是乎陆逊十分得意,便将这件事情奏请孙权,孙权也同意了这件事情。随后,陆逊便在全国招募铁匠木匠。开始秘密打造连环战舰。 就这样又过去了十日,东吴没日没夜窝在水寨之中,打造连环战舰。小船五艘连接在一起。中船三艘连接在一起,而楼船两艘连接在一起不在战列舰之下。士兵们在更加宽敞的甲板上行走如风。如此一来,不单单能够规避敌人的弓矢。还能够将本方的战斗力发挥到最大。 这一日,孙权十分欣慰的召见了陆逊,一开口就是赞扬,“伯言呀,你这个连环战船的主意真是太好了。若是能够早点想出来,朕早就打赢了这场仗。” 而陆逊却是谦虚的说道:“皇上,程军的战舰亦是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尤其是战列舰。这个主意其实臣早就想到了,只是怕早说出来敌人有了防备。如今有那个计谋在前,臣便感到正是杀程文杰一个措手不及的时候。” 孙权点了点头,道:“这时日也差不多了,耽搁的太久,就怕出现变化。你看派谁去程文杰那里诈降好呢?” 陆逊取代了周瑜成为孙权的第一智囊,他也早就有了人选,立刻说道:“吕范去,吕范与周瑜关系好,口才也好,让他去说,成功的机会更大一些。” 就这样,孙权从后方调来了吕范。当吕范得知孙权、陆逊、周瑜三人是在用苦肉计。欲意诈降程闵的时候,大为震惊。吕范乃是东吴重臣,忠心耿耿。得知消息后,立刻拍着胸脯,接下了去程闵那里献诈降书的任务。 江北,程军大营,中央御帐。 当程闵得知周瑜被打入天牢后,唏嘘不已。 “孙权真的中计了,周瑜被打了个半死!”弘威皇帝仰天大笑,又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孙权自断臂膀,没有了周瑜,看谁还能阻挡朕席卷东吴!” “皇上妙计!” “皇上圣明!”华夏文武一片赞扬之声。 就此,弘威皇帝也是比较相信的。 得知差一点被臭鸡蛋烂菜叶砸死后,更是特别惋惜这位东吴第一大都督的下场。然而这对华夏来说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于是他便召集三位军师,商议破吴之计。 贾诩出班奏道:“皇上,周瑜任东吴大都督多年,心腹手下极多。他死后,这些人一定心寒,可以派人前去结为内应。看看能够说服多少人,然后根据这些人在东吴军中所处的位置,研究具体的接应计策。相信有这些人的配合,一定能够捣毁一些投石机阵地,我军也就能够顺利攻打东吴水寨。” 郭嘉、庞统不住点头,心说不愧是老狐狸,最是会琢磨人。 程闵也认为这是一个可行的方案,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周瑜死后,他提拔上来的人,在东吴的地位巍巍可及,会有很大的成功率结为内应的。” “皇上所言甚是……。”三位军师说道。 就在这时,华夏御前侍卫长走了进来,表情有些怪异的拜道:“皇上,东吴吕范求见……。” “哦!”秦峰一愣。 庞统摸了摸朝天鼻,笑道:“难道是来求和的?”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但御前侍卫长的一句话推翻了这个唯一合理的解释,他说道:“吕范是以个人身份来得。” 程闵一喜,笑对贾诩道:“看来这是有人主动来了……。” 于是。程闵令三位军师暂退,就在御帐中。召见了吕范。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吕范毕恭毕敬的跪下行礼。 程闵见他跪拜自己,想来一定是投诚的。心中十分高兴,但表面上十分惊讶,急忙说道:“吕范先生快快请起,你是东吴重臣,不知今日来朕这个有何事情?” 第三百三十六章 诈降书 吕范起身后,恭敬的说道:“此番前来,带来了周大都督一封书信……。” 咦?程闵闻言一愣,问道:“周公瑾已经被打入了天牢,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吕范来的时候早有准备。此刻不慌不忙,说道:“皇上容臣详细道来。周瑜大都督在东吴几十年,手下其会无人?大都督侍奉了孙氏三代,最终竟然难逃一死。大都督不愿就这样背负着万世骂名赴死,而世间能够接纳大都督的只有弘威皇帝。臣深知皇上求贤若渴,期望皇上能够不计前嫌,接纳了大都督。而吾等,会跟随大都督一起,率众投诚。” 吕范又道:“吾等与大都督情同骨肉。但不好一起前来,先让吕范前来,献上密书给皇上。只是不知……皇上可愿意接受吾等……。” 程闵眉头一皱,道:“书信在何处?” 吕范闻言。急忙从怀里摸出一份封口密信。 程闵拿过来看时,就见信上大致写了三点。 第一点,周瑜阐述了自己受孙氏的厚恩。本不该叛国。但是,他受的是孙坚和孙策的厚恩。而辅佐孙权是被逼无奈。 第二点,周瑜讲明了孙权用弹丸江东之兵,抵挡华夏五十万雄狮。东吴只要是有些头脑的人,都知道是死路一条。所以周瑜私下里,知道许多人想要保住身家性命。 第三点最为重要,周瑜直接指明了,自己被害,是陆逊那小子只以为有才能,但是却中了程闵的反间计。而孙权昏庸,不听忠言。而周瑜不愿意背负着万年骂名去死,所以抛开了一切,准备投降程闵。而周瑜期盼程闵,能够接纳他。 程闵又仔细翻看了一遍,随口问道:“都有谁,愿意归顺朕?” 吕范急忙说道:“在下与大都督,还有吕蒙、蒋钦、凌统等人率领心腹人马来降。” 突然,程闵的表情阴冷下来,就将周瑜的书信拍到了御书案上,怒道:“周瑜用苦肉计,让你来下诈降书,你们以为朕看不出来吗?” 沧啷沧啷,值守的典韦立刻率领大内侍卫,将吕范包围了起来。 兵器加身的吕范脸色一变,瞬间就收了回去,仰天大笑起来。 程闵眉毛一挑,问道:“你们的奸计已经被朕识破,亏你还笑得出来。” 吕范毫不相让,不屑道:“我只是在笑大都督。大都督算是看走眼了,弘威皇帝那里是什么仁德宽厚,实在是睚眦必报。反正皇上的反间计成功了,要吾等也是无用。那么就请皇上派人前去江东告诉孙权小儿,将我等一起收监。吾等死后,皇上就更加可以轻松攻陷江南大营了。” 程闵大怒,“吕范,你们利用朕的反间计将计就计,以为朕看不出来破绽?” 吕范冷笑道:“皇上您倒是说说破绽在那里?” 程闵起身,怒极而笑,道:“既如此,朕就说出来,让你死得瞑目。你们既然诚心来归顺朕,怎么不约定时日?” 吕范亦是在侍卫的刀枪下大笑不止,反唇相讥道:“本以为皇上南征北战,开华夏盛世,乃是一代英主。今日观之,也不过如此。只是这点本事,必定被陆逊所擒拿,可惜大都督与吾等,被皇上连累而死。” 程闵闻言,面皮一阵乱颤,怒道:“那么你倒是说说,你们如何是真心来投顺的?你们又怎么来投顺?” 吕范镇定自若,说道:“皇上已经先入为主,就算吕范说得在多也是无用,赴死即可……。”说完,他竟然主动转身,向帐外走去。 程闵一愣,急忙挥手道:“慢,你可以说出来,若是真有道理,朕其能不明事理?” 吕范心中一喜,然而面上依旧冰冷,转身道:“大都督如今身在天牢之中,守备森严,这从天牢里面救人,岂能明确了时间。更何况,救出大都督后,还需要时间联系各处将领一起来降。倘若预定了时间,大都督却是救不出来,皇上反而接应,岂不是泄露了出去。这样的事情只能是随机应变,根本不可能指定具体的时间。皇上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懂……。”他又自嘲道:“我来此真是自寻死路……。” 程闵闻言终于露出喜悦的模样,亲自走下来,挥退典韦等人,惭愧道:“如此说来,是朕多心了,多谢吕范先生教诲。大都督不计前嫌,前来投顺,朕岂会枉做小人呼!” 吕范心中狂喜,面上却是如释重负的模样,拜道:“皇上能够不计前嫌,实乃吾等的生机所在。”吕范是有心计的,立刻又说道:“虽然不能定下具体的时日,但一定可以提前告知皇上。或提前半日,或一日,若是有使者前来,皇上千万不可怀疑,不然吾等性命不保。” 程闵拉住吕范的手腕,大笑道:“汝等前来之日,朕必定重重有赏。”他看天色将晚,便吩咐道:“快摆上酒席,朕与吕范先生痛饮。” 程军大营,程昱大帐。 一张小案几上,点着油灯。四周围坐着程昱、郭嘉、庞统,一老一中一少三位华夏军师。此刻,三位军师的脑袋都快要抵在一起了。 老程昱摸着胡子,半眯缝着眼,摇头道:“可了不得了,皇上设宴款待吕范,一定是信了。” 郭嘉眼睛明亮,“这一定是周瑜利用皇上的反间计,将计就计……。” 庞统坐不住,“这就去告诉皇上,金木水火土,严刑拷打,那吕范一定会招供的!” “不可!”程昱和郭嘉一起拉住了他,“此事要等到吕范走了后再说……。” “若是他不走了呢?”庞统两手翻转打掉拉住自己的手,边说边起身。 谁知程昱和郭嘉换了只手,又抓住了他,齐道:“吕范要脱身,一定会麻溜的离开的。” 另一方面,御帐中的酒宴,在弘威皇帝程闵的话语中接近了尾声,他说道:“吕范先生机智过人,可返回江东主持营救大都督之事。待得将大都督救出来后,可派人通知朕,朕这边立刻会起兵前去接应。” 吕范已经乐开了花,心说弘威皇帝,这一次必定叫你的五十万大军死无葬身之地。让你这辈子,也不敢正视我东吴一眼。然而他却是一副害怕的模样,推脱了起来,道:“我已经离开了江东,就别回去了。皇上可以派人去找吕蒙,他会主持的。” 程闵心说你又来给朕耍小聪明了,你留在这里,朕可如何施展手脚。于是程闵继续说道:“此事还需先生去,其他人朕不放心。” 吕范见程闵说的真诚,为了不让程闵再起疑心。这边说道:“既如此,我就立刻返回,以免耽误的时间久了。被人察觉。” 程闵大喜过望,一挥手。典韦就捧着一盘子金玉走了出来。 吕范却是拜道:“事成之后,才有面目接受皇上的赏赐!” 于是,程闵更加高兴了起来,亲自送吕范出帐。 帐外,吕范亦是难以掩饰脸上的喜悦,再拜后离去。 吕范跟随典韦去岸边坐船回江东不提,程闵这边在吕范走后心底冷笑不止,暗咐道:“麻了个巴子的。你们拿爷当曹孟德唬弄?苦肉计加诈降计,只是与黄盖交好的阚泽,换成了与周瑜交好的吕范。看来周瑜和陆逊也聪明,知道了朕的反间计,想要将计就计,那么朕也将计就计,看谁的将计就计厉害。” 原来程闵早就看穿了周瑜的计策,至于与吕范虚与委蛇半天,是为了安其心。毕竟人家来投降,你一点怀疑都没有就相信了。那更加说不过去。所以在吕范这边看来,程闵的反应合情合理,他这才相信自己已经成功了。 “请几位军师来议事……。”程闵说完。倒卷袖子在手中一握,便露出将计就计的手的喜悦表情,乐呵呵向御帐内走去。 “周瑜要降于朕,几位怎么看?”程闵见几位军师都来了,就问问军师们的意见,顺便试探一下几位军师,于是踌躇满志道,“周瑜虽对江东孙氏忠心耿耿,但黄盖被周瑜小儿于军中杖责二十,打得皮开肉绽,却是众人亲眼所见,探子亦有回报。作不得假。” 不等程闵收敛脸上的笑容,一片惊讶又变成了质疑,郭嘉不见了脸上的嘻皮笑脸,上前一步,顿了顿,在众人满怀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开了口:“皇上,如周瑜真心来降,则对收复江东是好事一桩,可要是反间计……” “皇上,周瑜可是江东孙家的三代元老,其人姿貌严毅,若说这样的人也会降,怕是江东人心已乱,可唾手可得。但是,也正因为周瑜在江东已历三世,怕是威信地位无人可比,他又如何会轻易投降?”程昱也算是老资格了,岁数也大了,这恐怕是最后一次出征了,看他现在的身体,恐怕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所以程闵将他最后一次带出来了。 “这个……”程闵故作犹豫,含糊的说道。 谁知道,庞统最是忍耐不住,见程闵还在犹豫急忙,呼道:“皇上,吕范乃是诈降,不可轻信!” 程闵闻言心中一喜,若是三位军师没有看出来。他反而就会大怒。弘威皇帝龙椅高坐。静听庞统嘟嘟嘟说着吕范是假投降的话。什么周瑜将计就计,什么吕范花言巧语……。 程闵从吕范离开时最后一刻露出的表情。就能够得知,他已经成功骗了吕范。如此一来,便能够反计回去。同时,他也已经联系后世战法,想通彻了一切。只需那周瑜假来投降,就能够损失消灭东吴全部水军,顺势攻破东吴水寨登陆。 东吴的陆基投石机的确厉害,但没有水军相助,也无法封锁整条防线。 所以弘威皇帝程闵十分高兴,也就忽悠说道:“前日里情报系统传来消息,周瑜被陆逊打的不轻,差一点被打死。后来,陆逊亦是用了连环计连环了战船。显然,陆逊和孙权已经完全中了朕的反间计。” “而周瑜……。”程闵说道这里,笑道:“周瑜这个人是十分有傲气的,这样的人绝不会背负着万世骂名去死。估摸着他应该是破罐子破摔,这才来投奔朕。他的到来,一定能够让朕顺利击破江南东吴大营,又何乐而不为呢?” “啊!”几位军师没想到弘武皇帝彻底被吕范蛊惑了。 老程昱焦急万分起来,噗通就跪下来,向来珍惜老命的他疾呼道;“皇上,臣用全家性命担保,那周瑜一定是诈降的!” 郭嘉亦是脸色刷白起来,若是劝不会皇上,五十万大军灰飞烟灰不说,瞎话国土少说沦陷一半。他亦是拜倒在地,道:“臣也用全家性命担保,吕范献出的是诈降书,皇上不可轻信!” 荀攸本来本来以为程闵是将计就计,可是见程闵居然执迷不悟,而且深信不疑,旁边的郭嘉等人皆是以死相劝,荀攸也蹦了出来喊道:“臣也用全家性命担保,吕范献出的是诈降书,皇上不可轻信!” 庞统最是急切,双臂一举疾呼道:“若是皇上相信吕范不相信臣,那就先杀了臣。不过要将臣的眼睛挂在大营门口……。” 程闵本来趁着高兴劲,为军师们过一次愚人节,没想到庞统这么毒。他嘴巴一张,脸色大变,起身骂道:“臭小子,你想当伍子胥?名垂青史!” 伍子胥乃是吴国大夫、一位伟大军事家。他曾经多次劝谏吴王夫差杀勾践,夫差不听。夫差又听信谗言,派人送一把宝剑给伍子胥,令其自杀。伍子胥自杀前对门客说:“请将我的眼睛挖出置于国都城门之上,我要看着吴国灭亡。” 果不其然,在伍子胥死后,吴国被越国所灭。 于是乎,伍子胥名垂青史,大王夫差遗臭万年。 谁知庞统也是王八吃秤砣,劝不会弘威皇帝,他就算是死也不怕,挣着脖子道:“皇上听信谗言,臣要死谏!” 帐下,几位军师气呼呼的死谏,四周的御前侍卫顿时提高警惕,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救人。 第三百三十七章 计中计加计中计 然而这时候的弘威皇帝程闵反而怒容一收,心平气和的坐了下来,笑道:“周瑜用苦肉计,吕范献诈降书,以为朕看不出来。朕也已经假装信任了吕范,吕范说什么救人无法定期。朕让他随便找时间来投降。他来到的一定是火船,后面跟着敌人趁火打劫。这苦肉计,诈降计,火计,趁火打劫计策用的倒是顺溜。” “啊!”由于情况变化太快,几位军师傻了眼。 御前侍卫们,亦是楞住了。 程闵又是笑道:“他们将计就计,咱们也将计就计。假装中了火计,孙权一定忍不住派出连环战舰。朕这里日夜赶工的小型火船放出去,反烧他一个轰轰烈烈。孙权没有水军,看他如何只用投石机阻挡朕的水军!” 于是乎,穿越而来的程闵,只是一个人,就在与东吴周瑜、陆逊、孙权的斗智之中全面胜出。贾诩等人十分惭愧,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这么多人绑起来也不如皇上一个人看的透彻。皇上不仅看出了诈降,并且马上就想出了对策。他们那里知道,程闵是穿越来的,用这种计策来对付弘威皇帝,简直是班门弄斧。 几位军师敬畏,心说我们琢磨了半天,众人之力才琢磨透,没想到皇上早就看出来了。 程闵望着愣神的军师们,不免笑道:“如何,不用拿出身家性命了。”他又专门对庞统说道:“你那双眼睛还是留在眼眶里,看朕怎么击破东吴大营,横扫江东吧。” 贾诩最先回神,大礼拜道:“皇上圣明,您圣明呀!” 郭嘉亦是拜道:“臣惭愧,原来皇上早已经看破了,并在言语之中将计就计,反而骗过了吕范。臣自愧不如……。” 庞统拜倒在地,手足无措,只是大呼,“滔滔江水……。” 程闵闻军师们的话,十分尴尬,心说就周瑜这破计策,还想骗爷! 于是,程闵便开始与军师们商议具体的办法。就此制定下封锁江面,戒严大营四周。在水寨内部建设战舰辟火点,而在外放弃水寨围墙并自建着火点。从而用燃烧起的火墙遮蔽敌人的视线,给敌人一种计策成功的假象。待得敌人的连环船队出现,本方这边便冲开火势冲出去,反围剿敌人。 就此,在等待的时日里,程闵开始改造水寨,并大力建造两人划的小型火船。待得全歼敌人水军,就用这些小船突击敌人水寨和水面平台上的投石机阵地。 东吴没有沿岸水军辅助,需要装弹时间和投掷距离限制的投石机已经不足为惧。这就如同后世没有步兵阵地的炮兵一样,只需一鼓作气趁机冲过去,炮兵就完蛋了。 于是程军大营全面准备了起来。 另一方面,吕范返回了东吴大营,大吴皇帝孙权立刻召见了他。 御帐中,大吴皇帝龙椅高坐,大都督陆逊站在龙台前,十二虎臣左右站班。 吕范一脸喜是孙权等消息等的都睡不着觉,听到后,亦是十分激荡,碧眼就要瞪出来了,脸也红了,紫髯甩着起身,挥手道:“快快详细说来!” 吕范归来,随着他详细道出与弘威皇帝交涉的每一个过程 东吴上至孙权,下至文武太监,个个弹冠相庆。大呼程文杰中计,东吴必胜无疑。 新任代大都督陆逊昂首挺胸走了出来,躬身说道:“此计大获成功,实乃皇上洪福齐天也!”然而看他趾高气扬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夸奖自己。 对于孙权来说,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的碧眼弯成了月牙,紫髯甩啊甩,不吝美言道:“实乃陆爱卿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待得击破程文杰江北大营,爱卿当为首功!” 陆逊听到后欣喜若狂,想来击败程文杰,他大都督的位置就坐稳了。 皇上都夸赞了,十二虎臣不能冷场。纷纷走出来,称颂东吴气运悠长,代大都督运筹帷幄,实乃有张良、萧何之谋。 于是,孙权便派出吕范、吕蒙、蒋钦、凌统返回建邺,这四个人已经被吕范报到程闵那里。所以孙权让他们大张旗鼓的回去,也好让程闵的密探能够探察出来。而在孙权这面,他要留下来,因为他要在赤壁亲自打败程闵。并且有后世三代督吕蒙带几位大将回去镇守建业,孙权也能够放心等着火烧赤壁。 至此,东吴上下只以为得计。 孙权大笑离开后,陆逊大步流星首先出帐,十二虎臣这才排位走了出去。 副都督程普望着洋洋得意而去的陆逊直摇头。 老将军黄盖一旁疑惑说道:“德谋,为何摇头,可是那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十二虎臣一听就围了上去。 程普叹息一声又是摇头。道:“陆伯言少年了得,实乃我东吴之福。然而……然而大将军可是因此遭了罪。看模样。出来后这大都督估计也没了。大将军和大都督对立,可不是好事。” 虎臣们闻之。面露忧色。 韩当点头道:“是呀是呀,听说周大都督送到建业的时候,差一点被不明详情的百姓用臭鸡蛋,烂菜叶砸死……。” 这些东西可不坚硬。众人一片惊恐之色,心说那得多少臭鸡蛋、烂菜叶,才能活活将人砸死。 另一方面,程军侧,江北大营。弘威皇帝程闵知道孙权、陆逊的组合中计了,欣喜不已。一方面如常布置防务操练兵马。另一方面加班加点建造小型火船,又令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专一操练潜水。 并且,程军开始秘密改造水寨,清理出极其宽敞的水域停泊战舰。又建造了一些船壳子,改造一番水寨围墙秘密布置下引火之物,以形成中火计的效果。如今,只等着孙权、陆逊自己个来送死。 交趾。 夏季的这里十分炎热,然而一队队武勇的士兵,整装待发。 威武的徐晃,虎背熊腰,手持大斧站在点将台上,风,吹起他红色的披风,呼声也随着传了出去,“国内的最后一战即将到来!不论你们是贵霜人,西域人,还是汉人,我们都是华夏的子民……!”他高举起大斧,呼道:“追随皇上,为统一而战!” 为统一而战!”十万程军高呼着口号,他们将会从南部攻入荆南。 而同一时间,华夏帝国大将军赵云,带领吴懿、雷同,冯习、吴班、王平等将,在南郡江陵待命。当赤壁大战开始后,赵云将会率领本部兵马,攻打东吴荆南的武陵郡、长沙郡。 程军侧,合肥兵塞。 坐镇这里的华夏车骑将军张辽得到了奏报,召集李典、乐进等将议事。 张辽升帐高坐,便对众将说道:“吴国欺吾皇中计,实则皇上将计就计。东吴只以为皇上中计,调集了几乎所有水军前往赤壁,因此沿江直至濡须口一带空虚。” “赤壁之战必胜!”张辽凌然起身。 众将亦是一起起身道:“必胜。” 张辽便对李典说道:“李典将军,可带领三万兵马前去庐江,一路沿岸铸造烽火台。待得皇上得胜消息传来,你便从庐江驾船前往柴桑地界登陆,寻找密林之处埋伏。孙权兵败,必然撤退柴桑。等到东吴败兵来到,便拦腰一击。孙权受到这样的打击,必然不敢进入柴桑。我军就能够拦腰将东吴六郡斩成两段……。” “喏!”李典亢奋领命而去。 张辽又对乐进说道:“文谦可随本将一起突破濡须口,待得孙权兵败的时候,建业方向有敌人援军到来。我军便在铜陵埋伏,待得敌人援军到,围而歼之。本将便直击会稽郡,将东吴六郡分成三段。而文谦可原地依旧埋伏,若是孙权退回,便出兵狙击。就算不能生擒孙权,也能为皇上追击赢得时间。” 而赤壁,江北程军大营,中央御帐。 “周仓将军取桂阳,纪灵将军取零陵。大将军赵云部,将会直取武陵与长沙。而张辽将军会从合肥出兵,将东吴六郡斩为三段……。”郭嘉消瘦的面庞涨红,许久的等待,最后的战役终于要到来了。 弘威皇帝程闵做好了一切准备。 华夏近百万雄狮过大江,将会横扫南方,历史在这一刻仿佛与后世重叠。 然而,敌人依旧在南岸布置下了庞大的火力点。华夏想要取得突破,必须要全歼东吴水军主力。 全歼背后依靠投石机阵地,龟缩不出的东吴水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程闵抓住了陆逊,反间计、苦肉计,诈降计,计中计,连环计,将计就计,双方一番勾心斗角后。最终,弘威皇帝程闵在一系列的尔虞我诈之中胜出,孙权、陆逊、周瑜自以为得计,而周瑜更是心甘情愿为了让程闵中计入了天牢。 双方都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一个月后。 江南东吴水寨,孙权走在两艘楼船连环起来的庞大战舰上,欣喜不已,连道:“好,好,好。朕有了这样的大舰,击破程军水寨,运兵登陆不成问题。” 十二虎臣亦是啧啧称奇,其实连环战船还是有许多弊端的,比如不是一体的,很难调头,或者遇到火攻。然而,在华夏弘威皇帝已经中计的前提下,这些不在是问题。反而连环战船稳定,勇往直前乘风破浪,士兵在宽大的甲板上好战斗,也好运兵等等的优势,被最大化了。 迎着江风,遥望北岸的陆逊意气风发,兴奋道:“皇上,有了这些庞大连环的战舰,再用火计,程军绝对无法抵挡。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 包括孙权在内,所有人望着水寨内密密麻麻连环一起的“大船”。脑海中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 “横扫中原!进而汲取天下!”孙权已经忍不住了,便召集众臣返回御帐议事。升了宝座后。孙权按耐不住,马上说道:“大都督。是否马上派人前去江北?” 陆逊也赶到时机成熟了,便道:“事不宜迟,可派人送信给程文杰,三日后三更来降。咱们这里准备大小火船五百艘,将其水军烧他个干干净净!咱们的战舰,就在岸边放火箭。如今天气,半夜江风很大。风从火势,来他个火烧连营。别说秦军八十万,八百万也要葬身在火海之中。” 十二虎臣个个点头。只需弘威皇帝中计,一切都没有问题。 于是乎,孙权大喜过望,面前皇冠的珠帘摇的哗哗响,起身道:“那么大都督全权负责赤壁一战,朕静候诸位佳音!”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人一起拜道。 三个时辰后,天黑了下来,一叶孤舟开出了东吴水寨,望江北而去。 江北。程军大营,中央御帐。 程闵正在洗脚的时候,外面传来许褚的声音,“皇上,江南有使者到了!” 程闵踩着一溜烟脚印就出了内帐,“快请使者来见我!” 一众侍卫见到皇上没穿鞋,还踩出了一溜烟的脚印,自古以来好像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过,“大吃一惊”。 许褚急忙小心道:“皇上,衣冠……衣冠……。” 程闵这才注意到脚底板发凉,眼瞅着动了动脚拇指,心说完了完了,威仪没了。不过他心里一动,突然挥手笑道:“无妨,无妨,朕是特意如此。那使者看到后,一定会有想法的……。” 一众御前侍卫恍然大悟,拜道:“皇上圣明!” 当东吴的使者进来后,便被御帐中的无形气势所摄,扑通就跪了,“吾皇万岁万万岁……哎呦呦……。” 程闵笑道:“使者请起……。”他还故意立刻阴沉了脸,道:“你哎呦什么?” 使者肝胆俱裂,心说这辈子头一次看到不穿鞋的皇帝。然而他琢磨了一番,便感到,一定是弘威皇帝中计,等不及见到自己。想到这里,使者狂喜。他又知道要保住弘威皇帝颜面,省的龙颜大怒,将自己给杀了。于是急忙磕头道:“臣仰慕皇上久矣,今日得见龙颜,一时激动失语,请皇上恕罪……。” “无妨,无妨……。”程闵露出宽厚的模样。 于是乎,双方就按照剧本,进行了下去。 使者对程闵说道:“周瑜、吕范、吕蒙、蒋钦、凌统等人,会在三天后的三更天左右,率领插满青龙旗的数百战船来投顺。” 程闵十分高兴的说道:“朕这里,一定打开水寨迎接大都督等人到来。” 至此,程闵重赏了使者。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一切准备就绪 东吴使者又是一叶孤舟,返回了江南东吴大营。东吴御帐中,孙权和陆逊、十二虎臣眼巴巴等着。 使者就把那赏钱揣兜里,狂奔入账,拜道:“皇上,天大的喜事,程文杰中计了。他答应打开水寨,迎接船只入寨!” “太好了!重赏!”孙权起身道。 使者十分兴奋,心说这下子可好了,双份赏钱,赢了后更能升官发财。 陆逊这边穷得很,他瞅着揣金银的使者,心说孙权你也不赏本大都督一些。十分不悦,问使者道:“程文杰可曾起疑心?” 使者揣好钱物,就在地上跪着摆手道:“没有疑心,没有疑心。我进去的时候,程文杰应该是在洗脚。鞋都没穿就出来迎接我了,十分亲切……。” 孙权嘲笑起来。心说程文杰就你那水平还当皇帝,连鞋也不穿。他笑道:“一定是程文杰急不可耐。得到消息后激动所致。” “皇上圣明,想的透彻。”众人说道。 孙权一笑,心说根本不用想,前一段时间朕这心里也是急不可耐,不过现在安稳多了。 三日后,天气是那么好,好到可以决战。 程闵等人的心中,跟这天的江浪差不多,汹涌澎湃。 胜,则一鼓而下江东。败…… 明年不见得有机会卷土重来。说不定很多人将永远的定居这里。 冬季的寒意仿佛挂在冰凌上的那一滴水珠,好象随时就会落下来,又好象随时又会凝固。摇摇摆摆的,就是不给个准信。 仿佛随时都能下起雪来,天冷得没有一点人气。整日里操练的水军受着这刺骨的寒风洗礼,一个个的脸上都起了冻疮,稍稍一碰就血流不止。 黄昏时刻,江北五十万程军,在夜色的掩护下,全面行动了起来。 御帐中。程闵高坐,帐下贾诩、郭嘉、庞统,水军大都督张允。陆军将军典韦、许褚、高顺、黄忠、邓艾、魏延、庞德、特种部队主将等人。 只听郭嘉道:“启奏皇上,全军开始戒备。士兵们将会压缩营房,制作起火点,又在空地上辟火。水军的水寨将会清空,所有战舰在开阔水域集结辟火。而水寨外墙会保留下来,后方会有装着引火物的空壳船,点燃之后就能够蒙蔽敌人。制造水寨、陆寨起火的假象。” 贾诩紧跟着说道:“敌人只以为得计,当我方水寨虚烧起来后,敌人后方跟进的水军就会全部出击。而我方将会派出大量的火船,焚烧那些连环战舰……。消灭了敌人水军后。击穿敌人水寨。特种部队的主将将会带领特种部队首先登陆,捣毁陆地上的投石机阵地。打开突破口……。” 相信敌人中计后,这一切都会顺利实施。东吴号称牢不可破的防线。就会因此打破。然而这一切的顺利,都来自于弘威皇帝的计策。所以文武重臣流露出钦佩的模样。 弘威皇帝程闵早就等不及了。道:“诸位爱卿,依计行事。华夏是否能够一战统一,就看诸位的了!” “愿为皇上效以死力,吾皇万岁万万岁!” 于是乎,三跪九拜后,众将各自返回本部备战。而程闵便与三位军师,围着沙盘,一遍一遍重述着整个过程,甄别可能出现的失误。 另一方面,夜色中的江南东吴大营,亦是热火朝天。十余万将士手持兵戈,整装待发,由于孙权通报了敌人中计的消息,所以士兵们士气高昂。 士兵们集结,等待将领。 而将领已经来到了御帐之中,领取命令。 只见御帐中,孙权高坐在龙椅上,陆逊拿着孙权的佩剑,站在御书案前。面如冠玉透着光泽,眼若流星露出激荡,这一战将会奠定他大都督的地位,未来大将军也是不容他人的。 取代周瑜就在这一战了!陆逊为自己鼓气后,高举起孙权的宝剑,十二虎臣急忙躬身行礼。只听陆逊大声开始布置命令,“周泰将军,登陆后,你带领本部兵马,急袭乌林,夺取敌人粮草后,放火为号。” 又唤出陈武,“渡江后,率领本部兵马,前去通往合肥的要道埋伏。程军在合肥的张辽,一定会来救援……。” 又唤出丁奉,“登陆后,本部兵马,只是纵火焚烧敌人陆地营寨,其他不用管……。” 又唤出董袭、潘璋,率领本部兵马,前去南彝陵埋伏,击溃江陵到来的程军援军。 又命令黄盖安排诈降的火船,前去焚烧程军水寨。而程普、韩当、徐盛、朱恒等人,率领东吴水军随后。而孙权与陆逊,就在后面的楼船之上督战。 同时,陆逊又传令建业的吕蒙部,但看赤壁通天大火起,就打探合肥程军动向。待得程军出动救弘威皇帝的驾,就出兵直击合肥。 最后,陆逊拔出了孙权的宝剑高举,呼道:“就让这一战,成为我大吴国北伐的开端,为皇上夺取中原,席卷天下!” “为皇上夺取中原,席卷天下!”众将一起高呼道。 孙权听到后,他开心的只想跳起来。他便感到,陆逊比周瑜强,他不能没有表示,起身道:“诸位爱卿,陆大都督布置得当,汝等今夜奋战,来日获胜,朕重重有赏!” 就在众人谢恩的时候,一个身影,摇摇晃晃撞了进来,惊呼道:“怎么回事,谁让战舰连环的!” 众人望去,见到进来的竟然是周瑜。 此刻周瑜面色苍白,头盔下面隐隐能够看到纱布,右臂用绷带兜在胸前,左脚金鸡独立撞旁边一个拐棍,显然被陆逊打的八十军杖伤,还没有好利索。 孙权没想到周瑜这么快就来了,急忙招手关心道:“快,给大将军拿一把椅子。” 周瑜一蹦一蹦,铁拐李一样,呲牙咧嘴跳到孙权面前,勉强扶着拐杖弯了弯腰,焦急道:“皇上,我军战舰怎么就连环了?” 孙权还没有答话的时候,陆逊在一旁不屑道:“大将军,这是本大都督的命令!” 周瑜还以为是孙权的命令,这一下可怒了,举起拐杖罩陆逊就砸了下去。 十二虎臣吓了一跳,不过转眼一琢磨,周大都督被陆大都督祸害的不轻,动手也是情有可原。 陆逊不愿与伤残人士动粗,也就闪到了一边。 孙权急忙走下去拦住周瑜,宽慰道:“大将军……大将军!朕知道你受苦了,这一切都是为了东吴。待得击败了程文杰,皆有重赏。此刻还需精诚团结,同力破敌才是……。” 虎臣们不免点头,心说皇上说的不错。他们也就一起走上前去,劝说周瑜。 金鸡独立拄着拐的周瑜,气急败坏道:“你们知道什么,这战舰连环,在大江之上有进无退。若是程军水军反击,你们怎么办?” “这……。”虎臣们自然知道连环战舰并不是一体的,比如三艘连在一起就有三套拐弯和倒车的装置。前进的时候好说。两侧一起划船就行,若是拐弯其他就不好协调了。 周瑜又问其他布置。虎臣们一一道出陆逊的调动之法。周瑜冷哼一声,道:“只有得胜的调度。没有敌人反击的后手准备……。” 一切都是陆逊的布置,而周瑜一来就指手画脚。陆逊岂能让辛苦付之东流,面色不善道:“周大将军,你在天牢多日,已经不明当前的形势。如今程文杰中计,我军这边需要马上出发。”他拱手拜了拜孙权,道:“若是错了时辰,被程文杰看出破绽的话……。” 孙权一听,他也不愿月余之功白白付之东流。就说道:“程闵已经中计,陆爱卿这才布置了连环战船……。” 周瑜被气的不轻,便开始向不好的方向去想,顿时恍然大悟,呼道:“不好!我们中程文杰的奸计了!” 孙权目瞪口呆,“中……中……中计?” 周瑜飞快说道:“不错!”他瞅了一眼陆逊,“从陆伯言进入程闵大营开始,一切都是一个计策。咱们的将计就计,想来已经被程闵识破。如今的程闵……。” 陆逊一听大怒,打断了话头,拜道:“皇上,此乃千载难逢的破程良机。稍纵即逝。难道就因为大将军从天牢出来后的一句话,就抵消了前番所有的布置?此话空口无凭,某绝不会相信。” 孙权犹豫不决的时候。陆逊与周瑜吵了起来。 陆逊诉说着一切布置的前后详细,并一遍一遍的重申。这里面还有周瑜的计谋在。并且,陆逊隐晦的点出。周瑜不想自己独立大功。 而周瑜,刚刚从牢里面出来,手中没有具体的东西,只有主观的猜测。 随着三更即将到来,孙权有了决断,他不在考虑只有空话的周瑜,而是选择相信陆逊,毕竟,孙权自己也是参与到整个计划的制定当中去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孙权起身,拔出宝剑,指天呼道:“今夜一战,三军用命,击破秦国,一统中原!” 于是,十二虎臣出帐,各自依计行事去了。 陆逊不屑的望了周瑜一眼,也离开了。 金鸡独立拄着拐棍的周瑜,十分可怜兮兮的模样,眼巴巴望着孙权。他已经发现事情无法阻止了,颤声道:“皇上,不可,或者,不要连环……。” 孙权在侍从的服侍下穿上甲胄,不耐烦的模样,道:“程军数量庞大,训练有素。若是不能一鼓作气,快速击败,就会给敌人反击的机会。而连环战船的稳定性,运输力极强。” “皇上……。”周瑜拦住要出帐的孙权,还想再劝。 谁知十分不爽的孙权一把将他推到一边,道:“送周大将军回去休息……。” “哎呦……。” 孙权出帐的时候,金鸡独立的周瑜被推倒在地,爬起来时已经是一口老血喷了出去。 话说三更天,赤壁江南东吴水寨,密密麻麻停靠着大量连环战舰。这里聚集了东吴水军的主力,而在沿江南岸个个渡口,也有东吴水军集结。为了赤壁之战的胜利,孙权调动了所有能够调动的兵舰。 陆逊就在水寨岸上的祭坛前,望了望天空,便见乌云遮月,风势渐有,不禁道:“月黑风高杀人夜……。” 这时,传来一阵牛叫,回头望去,便见小校抓了一只大牯牛来到。 陆逊就在祭坛上烧纸,又撒酒。望了不远处的孙权一眼,孙权一点头。陆逊陡然面色凶狠起来,他亲自操刀,一刀就斩了牛头。用那牛血祭旗,便挥舞着飞血的牛刀,呼道:“今夜一战,不破秦国,誓不还……。” 将官带领三军呼应,就此纷纷登船。 老将黄盖先行,副都督程普在中,韩当在后,三人统领五百火船为先锋,负责焚烧程军水寨。各船旗帜上,却是打着周瑜、吕蒙等人的旗号。 紧随其后的是四百余大小连环战船,总计一千余艘拼的。每艘或数百人,或数千人不等。或为战舰,或为运兵舰。而孙权与陆逊,就在最后的一艘楼船上督战。两人年轻。斗志昂扬。激荡的心情中,诉说着得胜后的美好未来。 同一时间。江北程军大营。陆营上三军戒备,水寨中水军登船。整装待发。 弘威皇帝程闵面色凝重,一早就在岸边遥望对岸。忽然之间遮月的乌云散去,皎洁的月光洒在江面之上,一时间波光粼粼。 程闵这天很骚包,换了一身淡黄色的四爪龙袍,全副仪仗上了最大的那船,等着受降仪式。 所有的大小官员、武将,泾渭分明,随着程闵一起登船。 若是有一颗炸弹把这船炸了,相信天下又是另一番景象。 风吹得所有的龙旗全都一个劲的往南飘,程闵和郭嘉对视了一眼,心里稍稍安下了点,如果不是临时变风向,就算周瑜的火攻,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今日过后,教江东地面插遍朕的程字大旗!”程闵双手伸长,尤如抱日一般张开,满是豪情的说道。 身后众人自是整齐的应和,口称皇上威武! 隐隐的,已经可以看见下游处的江面出现一条黑线。 “报……。”这时,一员小校狂奔而来,拜道:“启奏皇上,江面出现一支船队。巡江小船靠近查看,皆插青龙牙旗,将旗上写着周瑜等人的名字。他们说是来投诚的。请求打开水寨接应……。” 那是周瑜的船! 果然来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火烧赤壁 弘威皇帝这才松了口气,迎风大笑,“孙权中计,天助我也!传令各部,依计行事!” 角号声中,几十名秦军力士,推着磨盘一般的索盘,拉开了十余丈宽的水寨木门。 紧跟着大将文聘,带着十几艘巡逻船出了水寨。迎上东吴来的船队。就见他站在船头,大声说道:“来船降下速度,排成两列,徐徐驶入水寨……。” 这也只是诓骗敌人之意。毕竟若是无人出来,十分奇怪。 果然,为首的黄盖见到出来的只是巡逻船。只以为程闵中计。非但没有降下速度,反而加速前进。而黄盖弯弓搭箭。一箭射向文聘。 “哇呀!”这一箭没有射中,然而文聘依旧假装中箭。并呼道:“敌袭,是敌人,不是来投顺的!” 这一声喊被黄盖听到后,果然让他心急了起来,便不断催促道:“快快挺近,所有两翼的火船,去焚烧敌人水寨大门,不能让敌人的水寨关闭!” 于是乎,中间的火船加快了速度,而左右各分出十只火船瞬间起火,呼呼风吹的火响中,轰隆一声撞到了水寨大门两侧的栅栏上,瞬间起火。 后方的程普、韩当,眼见黄盖得手,兴奋中加快行进速度,“传令,进入敌人水寨后,各自寻找焚毁目标,各自为战!” 在程军“消极抵抗”下,黄盖的前部火船队一马当先,顺利进入了程军水寨内。黄盖自然不会九死一生进去玩命,他的座舰就在水寨门口侧面停下,便挥舞着宝剑,在熊熊大火下,催促士兵快进去烧。 话说黄盖这一批人进去后,士兵们便看到,程军的水寨内,停满了高大的战舰。 “看那,那一定是大福船,跟城墙一样呀,快去烧!”士兵划着火船过去,就有人点上了火。 十余艘小船,便如同狮群发现了大型猎物,四面八方蜂拥而上。 轰隆一声碰撞中,火星四溅,大舰起火。而东吴士兵纷纷跳水逃走。 “先烧大的……。”人的秉性就是如此,随后而来的火船,或五六只,或七八只,撞击向高大的战舰。 只是几息之间,程军水寨内所有大船起火,火势很快就冲天而起。而程军三军将士,依照弘威导演的安排,“恐慌”中大喊大叫起来。“快救火啊,敌袭!” “救命,救命!”火光伴随着尖叫,一时间程军水寨成了岩浆地狱一般。 黄盖、程普、韩当三人就在水寨门外并船一起,挥舞着宝剑,兴奋高呼中催促后来的火船快快进去再烧。驾驶火船的东吴兵亦是兴奋的两眼放光,然而当他们进入秦军水寨后立刻骂娘。因为这水寨里面已经出现了一面火墙,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形势。 驾驶火船进入火海,这不是找死吗。好在这个时候,有大将黄盖等人的呼声传来,“左右分流,绕开去烧……。” 士兵们得到了提醒,急忙左右并进,便发现水寨里面,还有船只停靠。点燃,撞击,在船上程军士兵惊恐的目光注视下,东吴水兵大笑中一个个划出优美的弧线,潜入水中开溜。 “白痴!”一艘大船上演完戏的小校,望着消失在水里的东吴兵,露出不屑的模样,转身道:“烧的太慢了,咱们自己也点火,然后弃了这些空壳子船撤退,快快!” 只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内,从外面望去,就见程军漫长十余里的水寨,一线天一样全面起火。 隔江隐隐传来欢呼声。 而岸边的弘威皇帝程闵冷笑,不屑道:“东吴烧了空壳子,自以为得计……。” 程军水寨极其庞大,绵延十余里。 而此刻,这十余里的水上地界,已经成了水上火海。大火熊熊直如焚天的火墙,江水仿佛化成了石油,吱吱声中不断支持着烈焰燃烧。 孙权就在东吴兵舰群的最后,此刻便看到,对岸全部是火海,仿佛天地的另一半已经全部被焚烧。能够有这般大的火势,多亏了程军船壳子里面的引火之物。 然而东吴只以为这么大的火势,是程军整个水寨,整个水军起火。 “好,烧得好,太好了!”孙权用力挥舞着手臂,紧攥着拳头,狠狠咬着牙齿。碧眼是恶魔般的嗜血,紫髯都已经倒竖。“烧死程文杰,天下是朕的,是朕的,哈哈哈哈……。” 而陆逊亦是涨红了脸,他还有些念想,突然说道:“皇上,火计成功了,周公瑾说的是错的。” 孙权一愣,连道:“对对,周瑜已经糊涂了……,还需伯言指挥大军。快快传令全军,全速前进。” 陆逊欣喜不已,又是放号炮,又是摇令旗,一通忙乎。 就此,东吴只以为程军中计。俗话说趁他病要他命,在东吴这边看来,程军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于是乎,东吴一方上千艘战舰,鼓噪大进。由于连环在一起,又仿佛踏波而行的水上连环马。那真是百舸争流千帆竞,波涛在后,秦在前。 “冲锋!这个方向!” 就在大火熊熊的秦军水寨大门外,黄盖、程普、韩当三船,救起千多名游泳返回的火船士兵。他们也不进攻。也不后退,就前中后一字排列。指引后来的本方战舰群,好辨别水寨入口突入。 此刻。熊熊火墙之后,千多艘程军战舰静静漂浮在水面上。孔武有力的士兵们,手持兵器,炯炯有神的双目倒映着用用烈火。敌人想要用火计,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惜,敌人的阴谋没有得逞。而程军反击的机会,即将到来。 巨大的战列舰后面,是一连串的楼船、斗舰,最后则是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小火船。像是一条巨龙。带领着一群水狮子。 岸边,弘威皇帝程闵换上了全副盔甲手持大枪登上了小船,兵舰阵中驶过,他始终高举着手中的土豪金枪。所过之处,斗舰楼船上的三军将士,齐声高呼。 程闵登上了邺都号战列舰,随着站在船头的他,手中大枪一指,号炮声中。庞大的程军水军行动了起来。 以六艘战列舰为首,组成六个编队。庞大的战列舰能够冲开一切阻拦,并且外面包着铁皮,不怕虚烧张扬的火焰。能够轻松撞开燃烧的空壳船。就在前面带路。其他船只最后进发,小火船在最后。 另一方面,大批的东吴的兵舰来到了程军水寨外。寨中的火势十分浩大,让他们看不穿内里的形势。然而。唯有程军全部付之一炬才能够达到这么大的火势,所以东吴上下士气高涨。 为了保证安全。孙权是在最后的,但近距离下目视这焚天的大火,寨中恐怕已经无人生还了。所以,孙权催促座舰开到最前沿。 一时间,东吴上千条战舰组成的数百连环战舰,在燃烧的程军大寨原大门前,分九列,成鱼鳞阵犬牙交错停泊在水面上。 黄盖、程普、韩当、周泰、徐盛这些东吴大将,那双目泛着大胜的神采,就在纵列首舰上,“欣赏”熊熊大火。 他们第一次发现,火是如此的美妙。 “滔滔大火兮,焚尽弘威军。巍巍大吴兮,横扫中原……。”孙权闪动碧眼,甩着紫髯,摇头摆尾,诗兴大发。 孙权的“湿声”回荡在江面上,伴随着眼前的大火,东吴十余万将士沉醉。 “好湿,好湿呀!不过应该改一改,滔滔大火兮,焚尽江南。华丽大吴兮,轰然倒塌……。” 夸赞声传来的时候,孙权十分得意,然而听到最后,大怒,左右骂道:“混蛋,那个王八蛋说的!” 包括陆逊在内,所有人急忙一阵摇头。 一个大吴御前侍卫小心说道:“皇上,好像是从……是从火海里面传来的!” “火海?”孙权一愣,不禁火海中望去,嗤之以鼻道:“你给朕滚犊子,这大火里面岂能有活人……。”就在这时,大火中缓缓驶出六艘庞大的战舰。当六艘庞然大物的战列舰穿越火海的一刻,孙权、陆逊等人瞪着无法相信的眼睛,被火光映的通红的面庞,嗖的一声就变的无比苍白了。 孙权的碧眼饱胀三倍,几乎要凸出眼眶,“呜哇!”他的心在这一刻被掏空了,受惊中连退三步,倒在侍卫的怀里。绿色的面庞抽搐中,无法相信的指道:“怎么可能,是……是程军的大福船!” 得得得,脸色刷白的陆逊,牙齿一点都不给熊熊烈火面子,一阵打颤。他惊恐中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寒意冻醒了大脑,尖叫道:“不好,中计了,快撤,全军撤退!” 然而这个时候,程闵的六艘大福船越来越近了,只听轰轰轰……,六声巨响,拥有锋利撞尖的船头狠狠刺入了东吴前排十二艘楼船组成的六艘连环战舰之中。巨大的撞击力,令这些船上的东吴兵哗啦啦骨牌一样依次倒地。 程闵的座舰正面撞击了孙权的座舰。 “哎呦……。”孙权等人一阵大叫,一起墩了个屁股墩。 倒地的孙权狼狈坐起来的时候,充满恐惧的碧眼就看到对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火焰的背影中闪烁着金色的光华,失声道:“程文杰,你没有被烧死!” “护驾,护驾!准备接舷战!”陆逊慌张爬起,捂着头盔大叫,顿时船上东吴兵全部集中在了一起。而这时候,四周船只上喊杀声起,大战已经开始爆发了。 程闵手中大枪一转,遥指孙权,笑道:“雕虫小技,岂能瞒过朕的法眼。孙仲谋,朕给你一次机会,投降,朕看在一些情分上,饶你不死!” 孙权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从甲板上蹦了起来,碧眼一瞪,紫髯一甩,沧啷一声拔出了古锭刀,色厉内荏的叫道:“程文杰,朕与你不共戴天,你若是投降,朕或许会放你一马……。” “好,好,好!”程闵连道三声,剑眉一竖,倒映火光的深邃眼眸,透出冰冷的寒意,孙权等人一阵胆寒。 程闵冷笑道:“既如此,来而不往非礼也。给朕放箭,放火箭。抓住孙仲谋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咻咻声中,程闵背后一片火箭冲天而起,落下的时候,收割对面的东吴兵一片。 “护驾,护驾!”孙权高举古锭刀摇动一番,随后一转身,一溜烟向船尾跑去。 “碧眼小儿别跑!”典韦怒喝一声,拔出双铁戟,带领本船士兵,一瞬间就砸进了敌甲板上的敌阵之中。 孙权这座舰上聚集了东吴最精锐的力量,一时间,双方杀的难分难解。 而同一时间内,程军水军大都督张允居中调度,秦军战列舰上弩炮齐发,又有弓箭手,射出火箭。一时间,南船前锋被弩炮洞穿,起火中各船大乱。刚才还士气高涨消灭程军的东吴士兵,此刻仿佛被浇了一盆冷火的木炭,呲呲惊呼中,竟然不知所措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真的!” “中计了!” 东吴十二虎臣,如周泰武勇之辈亦是心惊胆战,黄盖刚毅之人亦是毛骨悚然,徐盛、董袭、丁奉、潘璋、朱恒之辈,个个心惊肉跳。“撤退,全军撤退!” 就在这时,无数密密麻麻的秦军小火船出现,在程军力士的划桨之间,如同水面上行进的鱼雷。待得接近东吴兵舰时,船头一起着火。飞快的速度带起劲风,瞬间就爆燃起来。数百艘火船,撞入东吴兵舰阵中,一时间擦到就起火,碰到就燃,东吴船队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便大规模燃烧起来。 望着这一切,孙权的碧眼几乎瞪了出去,他一把抓住身边色变的陆逊,怒道:“怎么回事,怎么程军的水军没有被烧毁,反而我军起火了!” 这事情已经不言而喻了,陆逊整个人已经软在孙权的双手之中,双目早就失去了刚才的神采,惊道:“中计了,中程文杰的奸计了!” “玛德!”啪的一声耳光响亮,孙权一巴掌就将陆逊扇了出去。如今他也顾不得追究,恐慌中呼道:“全军撤退,传令全军撤退!” 然而,就如同早些时候东吴君臣自己琢磨的,这连环战船又大又稳定,突击起来是很猛的,但后退就不行了。东吴各船被铁索连环,混乱中又无法同心协力,只见许多连环船船桨哗哗的划,就是船身不动。 而程军的战舰,趁着敌人混乱之际,狂射火箭。巨大的战列舰一横,侧舷弩炮齐射,轰轰的巨响中撕裂着一艘艘着火的敌船。东吴兵舰更加混乱了,这时候如蝗般的程军小火船,合围而至,点起冲天的大火,一头就扎了进去东吴兵舰中。 至此,大江之上整个被闪烁光芒的灰烬覆盖,东吴战舰爆裂的燃烧,士兵们临死的惨叫。天地间一片通红,仿佛整个赤壁都燃烧了起来。 第三百四十章 火烧赤壁 邺都号上的程闵,亲眼看到自己强大的战列舰,轻易就能撕碎连环在一起的楼船。而眼前庞大的东吴水军兵舰群,已经成了一团大火球。他难掩胜利的狂喜,手中的金枪泛着金光,“传朕旨意,全军突击,趁势突破敌人水寨登陆……。” 随着程闵的命令下达,程军水军五个编队,在张允的带领下,左右绕过燃烧的东吴水军、一边怒射着燃烧中的敌人,一边直奔江南岸而去。 这时候的程闵,在华夏御前侍卫的保护下,亦步亦趋,来到孙权座舰的中部。 东吴皇家侍卫是精锐的,他们谨守职责,做着最后顽抗着。 而他们的主子孙权,已经是充满了恐惧,根本不敢面对。他望了一眼前甲板不断接近的金色身影,便不断转移着方向,寻找后路。而每一个方向皆是熊熊燃烧的战舰,还有那不断传来的惨叫,许多士兵带着火就跳水逃生。“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朕一定是在做梦,做梦……。” 孙权无法相信眼前的失败,直到他所在的船尾也燃起了熊熊大火,他才真正的慌了神,尖叫道:“顶住,护驾!” 四周的东吴侍卫恐惧中已经不知所措,被程闵的侍卫杀死。 陆逊虽然被孙权扇了一巴掌,此刻还是要护驾的。他恶毒望了一眼远处的金色身影,道:“皇上,快撤。快撤!” 孙权恼怒陆逊,但目前保命要紧。“朕决不能落在程文杰手中!”他便跟着陆逊。一行几十人,狂奔到了没有起火的船尾最边缘处。四周望去。水上皆是燃烧的本方战舰,水中皆是碎裂的残骸和逃命的士兵。 望着密密麻麻悬浮在水面上的尸体,大吴皇帝孙权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他的脸瞬间就绿了,火红的光芒中映着紫色的长髯,交相呼应别有一番风味。 惨叫声中孙权挥手一望,便见自己抵挡程军的侍卫就剩下十几个人了,他捂着心脏:“吾命休矣!” 陆逊却是说道:“皇上,跳下去!您看大家都跳下去了,您也跳下去。跳下去。才有活命的机会。” 就在这时,“皇上莫慌,老臣来也!”只见黄盖指挥一艘小艨艟而来。 孙权大喜过望,陆逊指挥扔下绳索,众人因此下了已经大火熊熊的座舰,来到小艨艟上。黄盖便指挥水兵,疾奔南岸。 大船上,程闵凝视了一眼全军覆没的大吴御前侍卫,冷哼一声。“正好火葬……。传令四处围捕孙权,决不能让碧眼小儿跑了!”他一甩披风,转身返回自己的旗舰。 命令很快就传递了出去。 一只小艨艟从火团中冲了出来,因此十分显眼。这边行船的程军大将张允。望到船上一人有龙袍,便想到应该是孙权。他大喜过望,就在船头拔出宝剑。催促船队急追。 “果然是孙权,张允在此!” 已成惊弓之鸟的孙权,回首见到张允杀神一般模样的时候。心中再次一惊,叫道:“护驾!护驾!” 老将黄盖忠心耿耿,白发飘动中,弯弓搭箭,怒道:“张允叛逆,有何颜面来吾江东,看箭!” 当啷一声响,张允击飞迎面而来的利箭,黄盖只是一个劲催促快快划船。 而这个时候,东吴上千艘战舰,最终还是有百多艘冲出了火海,冒着烟,望南岸奔逃回去。 整个赤壁仿佛都在燃烧,喊声响彻天际。弘威皇帝眼看大获全胜,他一方面命令运兵船火速搭载陆军准备趁势登陆,另一方面派出舰队围剿侥幸逃脱的东吴兵舰。 大小船只上千,形成三道箭头,一路绞杀溃逃的东吴战舰直到东吴水寨之前。 程普、韩当、周泰等人还是有能力的,有坐大船跑回来的,有亲自驾驶小船跑回来的。就在本方水寨门口,接住了孙权等人。 “吾命休矣,吾命休矣!”隔江全是敌人的战舰,本方水军反而在滔滔大火中全军覆没。本意烧程闵的孙权后悔不已,捶胸大哭起来。 陆逊惊恐中,又羞愧的无地自容,“皇上……!” “去你娘的!”怒急眼的孙权只是一脚,就将陆逊踹下了船。咚的一声,随着水花东吴代大都督的身影不见踪迹。 “皇上莫惊,周瑜在此!” 只听一声喊,水寨大门开处,周瑜站在一艘楼船舰首,行驶了出来。 孙权只看到,周瑜如今金鸡独立,一只手臂还骨折了。然而昔日大都督的威风不减,他不禁找到了救星,呼道:“大都督,朕的大都督,救朕!” 周瑜其实也已经心惊肉跳,他是为了镇定本方的败兵,这才装作儒雅镇静的模样。此刻手中令旗一挥,一方面迎孙权入水寨,一方面命令水寨平台上的投石机准备迎敌。 而弘威皇帝程闵率领水战大获全胜的程军,一鼓作气追到了东吴水寨前一里之处。 就见邺都号上的程闵手中大枪一挥,“传令,全军停止前进!” 呜呜角号响起,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停下了船。 忽忽……忽忽,当秦军水军全部停下来的时候,黑暗的东吴水寨中传来尖锐的呼啸。紧跟着,一蓬蓬庞大的水花。就在程军兵舰群前砸了出来。 仿佛天上下起了巨石冰雹一般,狠狠砸入江中。突然出现的水花十分庞大。 然而真的就是巨石入水,敌人的投石机十分强劲,投出的巨石就算是战列舰也无法抵挡。而敌人的水寨围住了沿江最大的登陆点,有水寨阻挡,其中的投石机就能轻松的投掷水寨外的程军。 程闵大枪一挥,“传令火船全部出动,无论如何,都要焚烧掉敌人的水寨,为大军打开一条道路!传令特种部队。泅渡过江,消灭岸边的投石机。” 随着他的命令,江北大火的背影中,缓缓驶出无穷无尽,密密麻麻的小火船。这些火船类似单人的小渔船,前后放置着引火之物,中间两人负责划桨。 只是半柱香不到的时间,二千多艘小火船,就铺满了江面。 另一方面。程军舰队侧翼,徐州号战列舰船首,一千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整装待发。 寻常的士兵。望着这些身穿作训服,外罩背心式钢甲,挂满各种工具兵器的特战队员。他们每一位都是千里挑一的勇士。他们拥有千人破雄城这样的赫赫战功。 统领大声激昂,“我们将成为百万程军中。第一批登陆的战士。拿出你们的勇气与力量,为我军开辟出安全的登陆点。为皇上。打开一统江南的通道!” “华夏必胜!”副统领呼道。 “华夏必胜!”战舰上的所有人高呼起来。 随着一道道人影跃入江中,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们消失在天地间,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 张允对本部士兵们喊道:“无论在哪里,都是为皇上效力。你们想要进入特种部队,就要做得更好。全军戒备,准备登陆战。” “喏!” 此刻,江中,密密麻麻的程军火船只有一个方向,东吴水寨。并且一线排开,瞄准了十余里长的水寨外墙。 大都督张允就在程闵一旁,奉命后令旗一展,“传令第一梯队冲击敌军水寨……。” 命令下达后,近千小火船,飞快划动起来。而无数的巨石从天而降,砸在江面上便是房间大小的水花。士兵们无所畏惧,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为华夏打开通往胜利的路。 许多火船被巨石集中了,只是一击,就四分五裂。许多华夏的船手死去了,然而胆寒的却是躲藏在水寨内的东吴人。 “好多船,好多,一定是火船。会烧了朕的水寨,大都督,快派舰队去消灭这些火船!”孙权已经肝胆俱裂。 周瑜苦笑,他挥剑猛的斩断吊起手臂的绷带,痛楚让他更加决然,“皇上,您回去柴桑准备城防。”他遥指隔江依旧在燃烧的大火,最终视线落在大火背影前的程军舰队身上,上千艘的大小战舰,布阵方严,给人一种无法匹敌的感觉,“我们的舰队,我们的水兵,已经葬身火海,赤壁水寨已经无法抵挡程军的进攻了……。” “陆逊!都是陆逊这个蠢货!”孙权恐慌中怒骂。 轰轰,说话时,水寨外突然爆出数以百计的火堆,下一刻就撞击在了水寨外墙上。随着时间的推移,熊熊烈火一线天烧起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十余里长的木质水寨墙全面起火。 而东吴的舰队全军覆没,只能干看着。 “皇上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东吴虽然有投石机阵地,但程军的火船小,切多。东吴没有舰队在前,只有投石机在后,是无法阻挡大量火船突击的。 很快,程军的第二梯道进入到了水寨内,东吴水寨各处起火。紧跟着,第三梯队,第四梯队,依次进入。 孙权带领一万残兵,狼狈逃窜。而周瑜与黄盖、韩当等人,坚守岸防,拖延时间。 一时间赤壁南烈焰滔天,爆出的火势,更在不久前的赤壁北之上。 程闵就在旗舰船头,高举起土豪金枪,泛着火光的枪尖遥指江岸,“传令全军突击,登上南岸,横扫东吴!” 冲天的火光中,程军的舰队缓缓行驶了起来,而从天而降的巨石,稀疏了太多,渐渐更是一个也看不到了。天地间,只剩下连绵的大火,照应着步步向前的华夏舰队。 世事难料,孙权一把火将程军水寨点了天灯,只以为必胜无疑,谁知点燃的只是些空壳子船。 当程军舰队出动的时候,东吴水军连环跑不掉,反而真的被点了天灯。 江面上的惨况不用多说,全是旗帜、木屑、残片。若不是江水不断流动,沉浮的尸体和血液成池,都能将人吓死。就这,沿江百姓半年多的时间里,偶尔还会看到漂浮的尸体。乃至于,一年的时间内,没人敢饮长江水,而鱼虾反而肥又大。 这两把火,程军这边只是烧掉了几十吨木头,而东吴这边千多艘战舰付之一炬,数万人当场死亡。落江溺死、逃亡者不计其数。总之,东吴在赤壁的十余万兵马,几乎全军覆没。 然而这还不算完,当晚的第三把火还在继续。 当上千程军火船冲入东吴水寨的时候,烈焰再一次照亮了整个赤壁。 火船仿佛一条江面强横游走,寻找猎物的火蛇,只需一只就能焚毁一座水台投石机阵地。东吴在水台上发动投石机的士兵,拍打着身上的火焰,惨叫着跳入水中。或是火船即将撞击的前一刻,便惊喊中主动入水逃亡。 岸上,孙权的模样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萧瑟沉重愤怒恐惧,仿佛让孙权瞬间渡过了中年进入了迟暮。“公瑾,我……朕……怎么办?” 周瑜拄着拐杖,火光映着他泛白的面庞,“皇上,您先返回柴桑郡组织兵马守城。再派出探马四处打听程军动向。微臣看,程文杰一定是四处用兵了。咱们集中力量。在柴桑、建业、吴郡布防,守备江东东南部……。” 东吴的兵马大半折在了大江中。孙权已经没有能够守备整个吴国。他现在能够做到的,也只有放弃大部分,压缩防守了。而周瑜说得三郡加上最南边的会稽郡,是东吴的老根基。 孙权勉强打起精神,“大都督,这里就交给你了,朕这就返回柴桑,布置防御……。驾……。”孙权带领一万残兵,在丁奉、徐盛等将的保护下东去柴桑。 而留守的周瑜只剩下五千兵马。这五千兵马都是投石兵。 周瑜目送孙权消失在夜色里,转身的时候,苍白的面庞变的一片铁青,他十分愤怒,拔出宝剑,遥指烈火熊熊的水寨道:“沿江平摊只有这里,程军的兵舰一定会进入送兵上岸,传令岸上投石机部队,狠狠的砸。给本大都督狠狠的砸。将所有的石头全砸出去!” 眼见一场大败,东吴投石机部队也是疯了,奋起一倍的效率发动投石车。嗡嗡皮弦声,咻咻巨石飞舞过黑色的天空。一枚枚巨大的石块在火光的照耀下砸入江水之中。 第三百四十一章 大军登陆 黄盖、程普、韩当、潘璋、董袭五将,带领两千人沿江防守。 老将黄盖眼见周瑜是气疯了,进言道:“大都督。我军水寨的投石机已经被毁坏,而程军……程军战舰还没有进入沿岸投石机的射程内……。” 周瑜一时间没有回答。他站在沙滩上,望着江岸。不时一个浪头。就能冲上来几十具尸体,其中还有活着的本方士兵。于是,周瑜暂停了后方投石机的攻势,命令沿岸士兵救援上岸的本方士兵,以便多少能够再聚拢一些人。 “兄弟!”岸防兵们去救助落水回岸的本方士兵,这些士兵的惨状和江中依旧在燃烧的大火,让所有救援的人心惊肉跳。 “火……。” “我没死!”成功逃生上岸的士兵们,大多数人的心灵受到了战争的重创。 这时候……,“看呀,好多尸体要被冲过来了!” 众人望去,果不其然,只见江中十几步的地方,出现了大量的浮尸。下一刻,东吴兵错愕的眼神注视下,这些浮尸在水中站了起来。 “哇呀,不是尸体,快救他们……。”许多东吴兵只以为是逃回来的友军。 这些从水中站起来的士兵,只有踏水的响动,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其他声音。只见他们飞快从背后摸出小型的手弩,其中一些人在火光中高举起手臂,打出东吴兵根本看不懂的手势。顿时,这些士兵四散,或是集结。 “不好,是敌人,敌袭!”周瑜大惊失色,“结阵,结阵……。” 然而一切都晚了。 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毫无情绪的冰冷眼神,只是将弩箭准确自己的目标。咻咻声中,只是一轮齐射,沿岸一千多东吴兵倒下了,没有任何反抗的倒下来。 一千多人的同时倒下,极具震撼力。就连周瑜一时间都愣住了。 精锐! 绝对的精锐! 就算是一千神射手,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是特种部队,是程文杰的神秘不对!”黄盖惊呼了起来。东吴也有自己的情报,传说弘威皇帝有一支特种部队,十分神秘。曾经在境外,出手覆灭了贵霜帝国不可攻破的首都要塞。 “放箭回击,放箭!”周瑜疾呼的同时,亲自拿起一把长弓,开弓放箭。他勉强在沿岸布置了两千人,对付即将登陆的程军,自然是人手一把弓箭。 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们,沿岸排成整齐的波浪形。他们仿佛后世的特种兵一样,他们的步伐一点都不快但十分坚定。他们行动敏捷,十分迅速的躲避敌人的箭矢。他们用心专注在自己的手弩上,收割着对面能够看到的一切生命。 只是短短登岸的十几步,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就用手弩消灭了八成敌人的沿岸力量。 “他们不是人!” “快跑!”面对仿佛恶魔一般步步逼近的特战队员,剩余的士兵已经吓破了胆。纷纷扔下武器转身跑入了黑暗之中。 看到这一切的周瑜几乎气疯了,他扔掉了手中的长弓。拔出宝剑。黄盖一把就拉住了要冲上去送死的周瑜,疾呼道:“都督,大势已去,召集投石部队撤退才是。程普将军、韩当将军快去!” 于是乎,潘璋、董袭夹着周瑜离开。 而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挂上手弩,拔出了军刺。 “各小队完成你们各自的使命!”特种部队主将高举起的拳头猛然张开的时候,一千特战队员飞快的散开引入黑暗。少顷,黑暗之中传来阵阵惨叫。紧跟着,大火在岸上的东吴军营中爆燃起来。 江面旗舰上的程闵见到后大喜过望。 一旁的郭嘉笑道:“皇上。看来特种部队已经得手,可以挥军登陆了!” 程闵大笑,“传令三军登陆,先攻柴桑,直击建业。” 就此,程军兵舰擂鼓大进,挺入水寨,避开起火点靠岸。果然没有一颗巨石出现,显然特种部队已经得手。 这时候。特种部队的主将和副统领各带一队特战队员,进入东吴兵寨内部,消灭东吴投石兵的同时,寻找周瑜等人踪迹。 而此刻的周瑜已经丧失了决死之心。混混沌沌间被黄盖等人拉着走。四下里全是喊杀惨叫声,走过的投石机阵地东吴兵新鲜流血的尸体遍地都是。而程军一个没有,这让黄盖等人心惊胆寒。 “快寻找马匹。吾等护送大都督返回柴桑!”黄盖急促道。 话音未落,一声呐喊传来:“周瑜休走!” 周瑜这时候才吃惊中回神。望见是郝昭追来,惊得五内俱焚。终于有了自己行走的力量。 “都督莫慌,潘璋断后!” 黄盖、董袭急忙夹着腿脚不利索的周瑜望东逃窜。 潘璋倒拖大刀,怒奔五步,距离特种部队主将一丈之时,猛然跃起,后手大刀划过一道弧线,当头砍去,“纳命来!” 特种部队主将冷笑,自从成为特种部队的统领后,他就不在研习这种大开大合的招式,而是以速度和精准一击,必杀敌人。只见他侧身让过这一刀后,反身贴近了潘璋。两人四目,半尺相对。潘璋吃了一惊,就说闪身后撤的时候,一道乌光划过了他的喉咙。 没有一丝临死前的惨叫,气管被划开的潘璋,双手反而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嘴巴一开一合中跪倒在地。而特种部队的主将和他的队员们,无人再去看潘璋一眼。当他们消失在背后的黑暗当中的时候,潘璋栽倒在地,砸起一片尘埃。 周瑜没有找到马匹,一瘸一拐在夜色中疾行,若不是黄盖、董袭两人,早就走不动了。他暗骂陆逊,同时也暗骂自己。然而他更加怒骂程闵,“为什么?为什么程文杰总是能够看穿一切?为什么?” 黄盖、潘璋猛摇头。 这时,四面呼声又起,“呔,周瑜别怕,王基在此!” “啊!”周瑜眼见四面草丛晃动,肝胆俱裂。 “大都督莫慌,程普、韩当来也!” 原来,程普和韩当先一步整编了一千投石车兵,就此有了些力量。周瑜便让董袭领军断后,他与黄盖、程普、韩当三位老将,上马疾驰而去。 “冲……。”董袭欺负王基百人兵少,正打算领军冲杀,谁知漫天箭雨射到,顿时就成了刺猬,只是说出一个冲子,便身中几十箭倒地而亡。 原来特种部队讲究擒贼先擒王,历来都是上来先斩将。 东吴兵们一见主将死了,这还冲个屁,慌乱中一哄而散。 岸边,程军上千艘战船,已经在漫长的赤壁渡口靠岸。大批的将士在口号声中集结,十支百人队成千人队,十支千人队成万人阵。典韦、许褚、高顺、马超、黄忠、魏延、庞德等大将,率偏裨将领统军。 而赤壁烧红了天的大火,飞快向四周传递了消息。随后,江陵的赵云部进入荆南。而交趾的徐晃部,亦是按照预定时间,挥军进入荆南。 而合肥的张辽部,一分为二,李典带领三万兵马就在庐江出发横渡长江,而张辽、乐进率领十万兵马就濡须口渡江。 一时间,东吴的沿江防线彻底土崩瓦解,百万程军顺利渡过了长江天堑,踏上了东吴的土地。 建业城外,兵卫城。 吕蒙正在与凌统、蒋钦商议赤壁可能出现的军情。 “报……!”一名小校带着喜悦狂奔而来。 吕蒙立刻就有了好的预感,急忙问道:“何事?” 一员小校狂喜突奔而至:“报将军,赤壁北岸大火熊熊,映红了半边天!” “太好了!” “一定是皇上火计成功!” 吕蒙、凌统、蒋钦三人面露喜色接连站起。吕蒙说道:“程闵兵败,合肥一定会派出兵马去救援。我们就按照预定计划,马上过江前往合肥,打开进入徐州的通道。” 由于程军无事万大军集结在了赤壁,若真是被打败,华夏的中原地区很难快速重整守备力量。 于是乎,吕蒙三人火速整军,短短一个时辰,五万大军就在建业城外列阵。而张昭、吕范等百官收到消息后,狂喜中纷纷前来送行。 张昭抚须哈哈大笑,“吕蒙将军,皇上大获全胜,天佑我大吴!”张昭虽然是大吴的丞相,但大吴只有十郡之地。这丞相当的名不副实,所以他最是希望大吴能够开疆扩土,他也好成为一位真正的帝国宰相。 其他官员也是如此,地盘大了才能升官发财嘛。于是乎,百官吹的乌拉乌拉的,仿佛大吴已经横扫中原夺取天下了。 “横扫中原指日可待!” 众人高呼不断,士气高涨。 就在这时,远方出现一骑快马绝尘而来。吕蒙定睛一看还是报信的那个小校。 小校来到近前,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滚鞍下马,惊道:“大事不好。南岸我军水寨方向起火!”他的手虚摇之上过了头顶,颤声呼道:“烈焰滔滔,映红了整个天!” 众人闻言一愣! 要不还是三代督吕蒙聪明,脸色唰的一声就白了,惊道:“不好,一定是我军中计了,反被程军烧了水寨!” 刚才不断欢呼高叫的五万大军倒抽一口冷气,叮叮当当中,许多人手中的兵器坠地。 “什么!” “哇呀!”张昭从马上摔了下来。许多人也都摔了下来。他们无法接受这前后天地般的反差,愣愣坐在地上,眼珠子瞪着探马。 吕蒙又不敢相信,虎躯巨震,策马过去,怒斥道:“真的?” 小校拜道:“千真万确,就在山上看的真切,绝不敢乱说!” 要不说还是吕蒙脑筋好使,在别人惊恐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决断,“蒋钦,我留两万人给你,你与诸位大人共守都城。其余人等。随我前去救驾!” 于是,呼啦啦的,三万脑筋还没有转过来的东吴兵。本能随着吕蒙开拔了。灰尘中,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张昭等人。无法合拢受惊的嘴巴,“怎么……怎么突然就变成我们被烧了!” 话说吕蒙心急如焚。连夜赶路,第二日早起,就过了濡须口来到铜陵界内。 只听官道两侧的密林之中一阵炮响,大队人马从四周杀了出来。 为首一员大将,手持雷火震天戟,背后旗帜上大书“雁门张辽”,“哈哈哈……,本将镇守合肥多少年了,终于过了长江。吕蒙,纳命来!” “是张文远!不好,快撤!”吕蒙肝胆俱裂。他本意的计划,是渡江埋伏救援赤壁的张辽。显然,程军也作出了同样的部署,埋伏救援孙权的自己。 张辽与副将乐进,追杀三十余里,斩敌两万有余。张辽便令乐进带领两万人马,继续留在铜陵附近,若是赤壁有兵退向建业,正好埋伏。而张辽自己,则是带领五万大军直奔吴郡,便将江东六郡斩为两段。 赵云攻入了长沙,徐晃攻入了桂阳,各处捷报频传。 百万程军过长江了! 消息传来,华夏国内一片沸腾。 集市上,在华夏商会的带领下,各商家打出了八折优惠的牌子。并郑重承诺,当弘威皇统一天下的时候,五折促销一个月。 各郡县文工团戏院里,各种过大江的剧目层出不穷,为百姓们活灵活现的演绎出华夏将士的武勇,和敌人的猥琐。团员们总是为谁演程军谁演敌人,吵的不可开交。 高级场馆里,通宵达旦灯火通明,文人墨客吟诗作赋歌颂弘武盛世。 农村里,每当太阳升起的时候,百姓就会拜拜弘威皇的长生牌位,老人们就会说:“弘威皇帝胜利了,百姓就有好日子过了!” 而这个时候,小伙伴们总会聚在一起,仰望着天边徐徐升起的照耀,稚嫩的声音喊道:“太阳!即将照耀整个华夏大地!” 弘威皇虽然在前面打仗,但他朝中成熟的机构和留下的治国方略,整个国家依然是井井有条。 均田制,扶持农业,鼓励工商,清明吏治,打击犯罪。徐庶、荀彧、田丰这样忠心又有才华的重臣,总是能够将这些策略的细节发挥到最大。 均田制,让所有的百姓得到了实惠。扶持农业,让他们能够吃饱。鼓励工商,让他们拥有富裕的机会。清明吏治,打击犯罪,让他们不在被人迫害。每一天,弘威朝的统治都会更加的巩固。 数千年来从头数,能够恩惠百姓真正落到实处的,目前只有弘威朝一家。文景之治时虽然也是大盛世,但没有均田制,士族杀百姓。那都跟玩耍一样。 所以,百姓纷纷来到紫禁城前的广场上磕头。 华夏朝俸禄高。地盘大,发展有前途。一干大小官员。觐见监国太子程远,宣誓子子孙孙效忠秦室。 所有的州郡都是歌舞升平,一片赞扬之声。 然而紫禁城内城坤宁宫里面,则是一片幽怨之声。 总之,大秦国内一片赞言。大秦后宫一片“怨言”。 第三百四十二章 逃窜的孙权 百万程军过长江! 消息在江南传开后,整个吴国震荡。士族门阀个个瑟瑟发抖。不知前途在何方。然而这些士族门阀要紧了牙关,召集自己家族的私兵,或是守备山庄,或是进入县城避难。而平民百姓暗地里狂喜,他们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这一天了。 程军十余万人进入荆南四郡,四郡之地望风而降。程闵于是也就不用去管后方,一路挥军直奔柴桑。也好与张辽部汇合,以便用最快的速度,横扫江东六郡。 另一方面。 通往柴桑的东吴官道上,有这么一万人的队伍,士兵们或是倒拖着旗帜,或是随意拉着兵器,稀稀拉拉行进,不断有士兵倒下,就累的再也起不来了。 孙权虽然有马,但也跑的死狗一样。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这一日的早晨,孙权瞪着碧绿熊猫眼,望着不远处的一座大山眼晕,再也顶不住了,不免停了下来,问道:“此地到了何处?” 这时候一旁突然钻出来一人,小心道:“皇上,此地幕阜山东部边缘,南面五十里是豫章郡城,东面再有二十里就到柴桑了。” “朕走不动了……。”孙权出溜下马,左右侍卫急忙过去搀扶,又带他来到一旁的大树下休息。 徐盛、丁奉等将亦是疲惫不堪,寻常士兵就更别说了。于是,传令三军休息。一时间,一万士卒直接就倒在了官道上。随后,就有士卒哭了起来。顿时一发不可收拾,许多士兵开始大哭。 然而就在他们大哭的时候,只听四周一阵炮响,山后转出一彪军马,为首一员大将,大叫:“我乃华夏镇军将军李典,在此等候多时了!” “呜哇!”孙权吃了一惊,当啷一声古锭刀坠地。 程军镇军将军李典,带领三万兵马,将孙权的一万败兵围了个严严实实。 程军结阵,不断挤压着东吴兵的防线。 东吴护驾大将徐盛、丁奉、朱恒、陈武四人,身先士卒,这才率领残兵暂时挡住了程军的攻势。 而内圈被保护的东吴皇帝孙权,已经惊的魂不守舍,他也顾不得杀陆逊了,叫道:“朕被围了,怎么办,怎么办!” 张昭的儿子张休,乱军之中亦是心惊肉跳,“皇上,这里竟然出现了数万程军,柴桑可能被攻陷了。不如突围去豫章郡城,落脚后探听各处消息,再作打算。” 孙权早已经没有了主意,闻言脸色苍白中猛点头,“去豫章,豫章!” 于是,张休急忙传达孙权的命令。 张休、朱然、徐盛、丁奉、朱恒、陈武六人合在一起,率军向南突围。 这七人,也是一时才俊之将,奋起,破开程军的合围后,只剩百余骑保护孙权一路南逃。 李典一方面留下一万兵马就地接应弘威皇帝的大军,而他自己亲自带领万余人追击大吴皇帝孙权。一路追到赣江,豫章郡杀出万余人接应孙权,与李典隔江对持。 李典这才暂时停下了脚步,安营扎寨,又将孙权逃入豫章郡城的消息。奏报到弘威军前。 而这时候的程闵,已经与李典留下的接应兵汇合。 大帐之中。程闵高坐,笑意盎然。抬手道:“此次赤壁一战,张允有功,待得朕一统江南,依次论功行赏……。” “吾等不敢称功,皆是皇上妙计!”张允急忙拜道。 华夏帝国疆域广大,早就远超汉朝鼎盛之时。只不过国内没有一统,乃是程闵的一个心结。没有一统,所以他也没有真正的大封过群臣,同时也是暂时压一压的意思。以免真正大一统的时候,不好晋封了。 然而此刻一统天下已经是指日可待,所以程闵也是打定主意,统一后好好封赏一番跟随自己多年的文武将士,这边也就开了金口。他环视了帐中文武,道:“许多年了,你们跟着朕南征北战,终于走到了今天……。他日凯旋邺都,朕皆有重赏……。” 文者贾诩、郭嘉、庞统为首。武者:典韦、许褚、高顺、黄忠、魏延、庞德等将,感恩中一起拜道:“吾等只求为国尽忠,不求赏赐,吾皇万岁万万岁……。” 程闵十分欣慰。令众人起身后,问道:“三位军师,孙权逃入了豫章。张辽那里断了他入建业的路。不知军师对今后的战事有何看法?” 庞统出班,他早就等不及了。在他看来,已经不需要制定什么战略战术。一路横扫过去就行,连道:“启奏皇上,东吴大半兵力折在赤壁。张辽、李典两位将军接连埋伏成功,江东六郡之地,多算一些也就七八万人,还是分别在各郡县之中,无法形成一定的战斗力。” “臣认为,应该雷霆之势,分取六郡。” 程闵微微一笑,这是等不及一统天下了,其实程闵自己也等不及了。所以,他立刻同意了庞统的建议。不过,他还是询问了郭嘉、贾诩的意思。 “吾等附议……。” 东吴已经没有兵了,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近百万程军一准是横扫了。 于是,程闵派出了五路大军。 第一路:赵云为主将,领麒麟军团兵十万,去取庐江郡。 第二路:张辽为主将,领青龙军团兵十万,去取吴郡。 第三路:陈到为主将,领白虎军团兵十万,去取丹阳郡。 第四路:黄忠为主将,领朱雀军团兵十万,去取会稽郡。 第五路:徐荣为主将,领玄武军团兵十万,去取庐陵郡。 又任命徐晃为各路接应使,又令邓艾后方筹备粮草物资接应各军。 而程闵,亲自率领大军二十余万,直奔豫章郡,去抓孙权。 近百万大军调动,距离最近的柴桑无兵,守将谢旌立刻开城投降,沿江重镇柴桑收复。 程军在大规模调动,以便最快的速度统一江南。 然而,进入豫章郡城的大吴皇帝孙权,并没有坐以待毙。 城中,太守府成了孙权的临时行宫。 此刻,议事厅中,孙权几乎成了小老头的模样,蜷缩在宝座上,有气无力道:“朕不能返回都城,回去也没有用。”对于此刻的孙权来说,最好的消息,是周瑜等人安全来到了豫章郡城,这让大吴皇帝还有人可以商量。 孙权赤壁战败时,先期派出的探马带来了各地的消息。整个东吴,已经陷入到了四面楚歌。厅中的所有人都知道,虽然江东大部分还在本方掌控之中,但对于程军来说也只是剩下路程。相信程军走到那里,那里就会被攻陷。 “全完了,全完了!”孙权突然从宝座上跳了起来,挥舞着双臂,歇斯底里咆哮,“陆逊,陆伯言,是你,是你害了东吴!” 如今,孙权在赤壁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击,苦心谋划的妙计反过来被对方利用,折了好些的人马。 反光程军几乎毫发无损,而且过了长江的程军勇不可挡,再加上江东军还未从赤壁那种莫妙其妙的败仗中恢复过来。再加上张允的水师直指会稽,顾此失彼的江东军彻底乱了部署,就算张昭、鲁肃等人死撑着,但是曹军兵临丹阳与庐江时,陆家的倒戈使江东背负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三日后,三日,庐江克、丹阳克。程普战死。 六日后,吴克。孙静、孙朗战死。会稽与外世隔绝。 紧接着,程闵接受郭嘉的“釜底抽薪”之计,派人联系山越部,许以重金、官职,许以田地,并以数百担粮食与棉衣,换来山越人的效忠。 九日后,江东全境都受到山越人的攻击,除了吴、庐江和丹阳。 十五日后,会稽、海昏克。大将祖茂、程普之子程武城破自尽。 十六日后,交州牧氏壹派人向程闵献上降表,并遣子入朝。 之后便是连战连克,就算周瑜等人绞尽脑汁,也无法用计谋与绝对实力的程军相抗衡。 一个月后,程军近百万大军围困豫章,孙权出降。 当程闵大军进入豫章的时候,那场面,嚯! 面对近百万大军,小小的豫章根本就无法驻扎,于是程闵只领了十万大军进城,剩下的全部派到江东各郡先行休整。 当程闵进入豫章郡守府的时候,程闵又开始为难了,这孙权杀了吧,就是对天下说自己没有容人之心。不杀吧,留着就是一祸害,真是左右为难啊。 程闵无奈之下,看向了他的几个心腹军师,这时,贾诩就在下面使眼色。只因天下昔日的诸侯之中,唯有孙策健在。而目前的情况,黄盖、程普、韩当并没有投顺程闵,反而是重新成为了孙家的家臣。孙家的人不少,人脉在江东也不小。 就在程闵犹豫不决的时候,周瑜反而是拜倒在地,他诉说了这才知道广阔无垠的大海之中,还有许多未曾发现的大陆。他愿意追随孙权带着孙家的儿郎,还有黄盖等人为华夏探索世界。 周瑜最后说道:“只求皇上能够善待,留在家中的孙氏老幼。” 周瑜这是要带孙氏少壮派走。留下老幼在华夏。这做法很聪明,毕竟孙氏在江东几十年,留下来恐遭受猜忌。而为华夏探索世界。是立功的事情,留下老幼是表忠心的事情。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来送枕头啊,于是,程闵起身,先是赞扬了周瑜为华夏探索世界的精神,随后指点道:“航线东,太平洋的彼岸有大陆,找到了,你们继续向东。就能够回家了。” “继续向东?”包括周瑜在内,众人不解。 程闵也就摸出来一个珠子,解释起来,“我们生活的地球,是圆形的,一直走下去,反而比回头走路程短。等你们回来的时候,朕为你们庆功。” 三日后,建业港。 程闵将襄阳号战列舰交给了周瑜,望着消失在水面上的大舰。他感慨万千。然而随着转身,便见到炙热眼神的臣民,他的心就又沸腾了起来……。 弘威七年末。弘威皇帝结束了近乎四年的征战,返回了邺都。 再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够与国家一统更能激动人心的了。 这一刻,弘威皇帝终于走上了人生新的巅峰,人们开始敬畏的称呼他为弘威大帝。 太子程远,带领诸位皇子以及文武百官,出城十里列队迎接。 当秦峰来到这里,望着自己的儿子,出征的时候。略显稚嫩,而此刻。依稀就是自己刚来东汉时的模样。 蔚蓝的天空下,硕大的。绣着程字环绕金龙的华夏国旗,随风飘扬。旗帜下,是帝国忠心耿耿的文武百官。四周,是帝国勇士,刀枪如林。而最外面,是充满热忱的帝国百姓。 “恭迎父皇,凯旋回朝!”太子程远拜倒在地。 “恭迎皇上,凯旋回朝!”荀彧、田丰等群臣紧随其后拜倒。他们生平的志向,就是辅佐明主统一天下,而此刻帝国完成了统一,他们因此神采飞扬。 百姓欢声雷动。华夏自从有了弘威大帝,百姓这才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只要辛勤劳动就会有衣穿,有饭吃,有余钱,不用担心被有权有势的人欺负。这一天,数以百万的百姓,自发的组织了起来,迎接弘威大帝归来。 弘威大帝程闵,来到巍峨的邺都城楼上,城下汇聚着一望无际的帝国子民,许多少数民族也在其中。他高举起双臂,欲将天地拢入怀中,而天地在欢呼雀跃声中沸腾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声响彻天际,就连太阳都浑身一震,撒发出更多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这片古老东方的土地上。这一天,古老东方帝国,迎回了自己的执权者。 弘威大帝返回了紫禁城。 他本以为,会与外面一样,是欢天喜地的模样。谁知一入宫,就见皇后黄月英还没拜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嘤嘤大哭了起来。 弘威大帝急忙好言相劝,这才将黄月英安抚下来。 于是乎,紫禁城内,冷清了数年的乾清宫中,终于迎来了久违的热闹。弘威大帝程闵与皇后黄月英,太子程远,公主程媛一起吃了一顿为数不多的团圆饭。 程闵看着虚岁二十的程远,程闵不在的日子里,他肩负起了监国的重任。 第三百四十三章 弘威大帝 程闵终于享了一次齐人之福,但弘威大帝并没有沉迷其中。虽然国家完成了一统,但他依旧不断在提醒着自己,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既然自己已经走上了这个位置,就应该抓住每一分时间,为国家为人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然而,一个庞大的国家,并不是一个人就能够照顾完全的。帝国的名臣良将,才是治理国家的中流砥柱。 如今统一了,弘威大帝要好好奖赏这些为国家统一出力的臣子。同时也是激励他们,再今后,同样要不遗余力的为朝廷为国家为百姓出力。该封侯的封侯,该封伯的封伯。 同时,程闵也打算仔细想一想,后世的理论与现在相结合,重新规划国内的行政和军政,以应对今后可能出现的危急。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华夏外还有安息和罗马两个庞大的帝国。 这两大帝国不输于华夏,安息充满了野心。而罗马,自从它崛起以后直到灭亡,从来没有停止过扩张。罗马帝国第一位皇帝屋大维就曾经说过,不扩张毋宁死。 朝廷各部官员,各州军政大员,近千人齐聚一堂。 在这一天,为了表彰众臣历年以来,为华夏统一作出的贡献,弘威大帝大封群臣。 一时间,百官欢天喜地,又有些受宠若惊。 程闵穿上崭新的帝国龙袍,升座。 百官精神抖擞,抱着朝板站班,一派统一后的新气象。 有大内总管三德子,涨红脸,激昂中大声宣读起弘威大帝程闵的册封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华夏帝国国家一统,诸臣功不可没,特……。” 百官便如同那等待放榜的考生,紧张又忐忑。 华夏有六等爵位,第一等王爵,只封皇室血脉。其下,公、侯、伯、子、男爵。 晋封:郭嘉为一等镇国侯,荀彧为一等辅国侯,戏志才为一等卫国侯,荀攸为一等建国侯,庞统为二等安国侯、田丰为二等定国侯、贾诩为二等宣德候,陈登为三等护国侯。 拔耀:赵云为一等冠军侯,高顺为一等镇军侯,张辽为一等定军侯,黄忠为一等毅勇侯、许褚为一等虎威侯、陈到为一等奋武侯、徐荣为一等威远侯、徐晃为二等刚勇侯、庞德为二等克定侯、张允为三等靖海侯侯、邓艾为三等立义侯。 其余魏延、李典、乐进、高览、纪灵、张燕等后来者皆封一等伯到三等伯,周仓、文聘、纪灵等人皆封男爵。 其余陆逊、诸葛瑾、陈群随后。等人皆封一等伯到三等伯,而其下之人,皆封勋爵。 于是皆大欢喜,群臣喜气洋洋,三呼万岁。 弘威大帝诏令,全国划出八大军区。 八大军区以及管辖范围:邺都军区又称中央军区:邺都、冀州、并州、青州。 辽南军区又称北方军区:幽州、草原。 许昌军区又称中原军区:司隶、衮州、豫州、徐州、江北扬州。 建业军区又称江南军区:荆州、江南扬州。 成都军区又称蜀中军区:益州、南蛮。 西凉军区又称西北军区:凉州、雍州。 西域军区又称东南军区:西域。 富楼沙军区又称中西军区:贵霜。 各军区骑兵五万,步兵十五万。后勤部队累计军团兵力三十万。这些皆是军区作战军团,各州军分区守备兵力三五万不等。 调令,赵云为帝国元帅兼邺都军区大将,张辽为辽南军区大将、徐晃为许昌军区大将、张郃建业军区大将、黄忠为蜀中军区大将、庞德为西凉军区大将、徐荣花式军区大将、陈到为富楼沙军区大将。 另,魏延、王双、李典、乐进、张燕、高览、文聘、周仓、臧霸等人,皆为各州军分区守备将军。 另,陆逊、张允、甘宁、太史慈、吕蒙、徐盛、蒋钦等人,皆为帝国水军将领。 法正、诸葛瑾等人,各州封疆大吏。 王朗、蒯越、郭淮、傅巽、王粲、陈琳、张既、杨修,辛评、满宠、刘晔等人,皆为六部要员。 州刺史总督政务,布政使掌民生,提刑官掌刑罚。军政分离,分工明确,直属清晰。 几乎花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朝廷安置完新的任命。 次日。 弘威大帝程闵,率领文武百官。来到邺都英雄烈士陵园,祭拜在统一过程中,历次战斗中阵亡的程军将士。 帝国百姓也是自发的组织了起来。追随弘威大帝,祭奠为国尽忠的亲人。幸福的生活得来不易,辉煌的胜利中牺牲也是难免的。百姓悲伤,但他们清楚的知道,正是这些烈士为国捐躯,才有了国家的一统和安宁的生活。 陵园山上的英雄纪念堂前,帝国的旗帜高高飘扬,香火袅袅之中,为帝国捐躯的烈士。将会世代被后人供奉。 弘威大帝程闵,依然褪去龙袍。穿上全副披挂。金色的身影,在阳光下庄重而立。四周。是帝国的勇士,更远的地方,是帝国的子民。 程闵大声念着祭文,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脑海中浮现出历次战争中,华夏将士为国家为百姓与敌人浴血冲杀的英姿。 “问世间何为不朽,华夏英烈之魂永立苍穹!” 程闵的祭文念罢,程军活着的勇士,手中的兵刃高举,泛着耀眼的寒芒,一起高呼,“华夏不朽,永立苍穹!” “华夏不朽,永立苍穹!” “华夏不朽,永立苍穹!”这呼声很快传与四野,这呼声很快传遍天下。 弘威大帝在乱世之中打下了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他并没有像之前的帝王一样,扶植起率土之滨的新一代华夏贵族统治者。他结合后世施政经验,将土地分给了百姓。 贵族少一些,百姓富一些,这对帝王的统治不会带来任何的影响。反而因此水涨船高。 有程氏特色的君主制,这是后世对当时的评价。而弘威大帝程闵,他的威望。也是任何君主制下的帝王无法企及的。人心的凝聚,让他能够无所畏惧。更加大刀阔斧的改革。 忆苦后思甜。 祭奠了华夏的烈士之后,华夏上下陷入到了统一盛世的欢庆海洋之中。 弘威七年的最后一天,华夏帝国迎来了最盛大、隆重的庆典,统一大典。 这一天,天气格外明媚又温暖,太阳公公早早就起床,笑眯眯的照耀着古老东方的大地。这片广阔无垠的土地上,上千的城市。四千万帝国子民,在帝国旗帜红色的海域当中,开始了大规模的庆典活动。 而繁华的邺都,则是庆典的中心。 天坛。 百万百姓来到了这里,汉族、氐族、羌族、南蛮、晨族、草原诸民族、以及印度人、贵霜人,他们分成了好几块,却是又团结在帝国的旗帜下。 各民族团结在华夏的旗帜下,昭示着华夏弘威王朝,盛世的开始。 天坛四周的乐师团,奏着庄重的音乐。一直没有停下。而邺都城内,这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彩旗招展。 日上三竿的时候,太阳公公更加高兴起来,在这岁末隆冬,竟然是散发出了春天的温暖。 从天坛到邺都,十几里的官道两侧。站满了手持战戈的甲士,雄赳赳气昂昂。 百姓的锣鼓声中,程闵起驾,在百官的拥簇下。万民的朝拜中,出城前往邺都。华盖、旌旗。全副的天子仪仗,明晃晃反而是照亮了天。十余里连绵不绝。 天子车架所经之处,甲士持戈单膝跪地。 百姓纳头便拜,万岁的呼声不断。弘威大帝值得他们如此,是因为弘威大帝的出现,为天下带来的新气象,百姓从此终于过上安宁幸福的生活。 而弘武大帝并没有坐在龙辇内,他就站在龙辇前的平台上,挥手呼应着帝国的子民。而他的脑海中,无数得记忆划过。多少年励精图治,多少次生死一线,终于,迎来了这一天。 当程闵登上天坛,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天坛四周是诸神的牌位,祭祀的器物,数不胜数。 弘威大帝开始大声念起祭天文,虽然他曾经是无神论者,但此刻,他的确真心感激老天爷,给了他自己一次机会。他也终于是把握住了机会,一个统一的华夏就在他的面前。他发誓,他会用尽一切力量,只为能够为国家为民族做一些事情。让华夏民族的华夏,不再经历那些苦难。 程闵扔掉了祭文,转身面对天坛外的万民。其中,许多穿着民族特色衣服的少数民族,很快映入到了他的眼帘。 虽然历经千难万险,数次九死一生。所付出的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荣华富贵? 为了万人之上? 为了成为帝王? 当程闵真的走到这一天的时候,他才终于能够明白,那些伟大领袖们的想法。一切,只为了能够看到华夏民族团结在一起,并繁荣昌盛,那么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阳光照耀在秦峰的身上,明黄的龙袍因此闪耀。历史的这一刻,他成为了伟大古老东方的引领者,他会用自己的臂膀,肩负起他必然要肩负起的一切。 程闵高高举起了他的土豪金枪,那金色的光华,在枪身上流转。 百姓震天的欢呼声,扑面而来。响彻大地,传与四方。 而程军勇士同样高举起了手中的兵刃,那泛着寒芒的刀枪,呼应着帝国的皇帝。他们会在帝国皇帝的带领下,用手中的武器,守护住家园,守护住这片东方古老的土地。在历史的某一刻,他们会追随着金色的光芒,笼罩世界。 帝国上下陷入到喜庆的海洋之人,歌者,用手中的笔墨和歌声,传颂着弘武大帝统一天下的丰功伟绩。二十三个州,几十个民族,从此以后,皆是华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公元212年,弘威七年末,弘威大帝统一了全国,华夏即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属于弘威大帝的时代。 弘威大帝每天白天上朝,励精图治。晚上就上别的地方,也是励精图治。白天黑夜不停,忙的是不亦乐乎。 精气神不好使的时候,就召保命符华佗和张仲景来体检。大补汤喝着,大补丸吃着,身体那真是顶呱呱。 经过伟大的弘威大帝没日没夜的操劳,半年的时间,华夏八大军区正式运转起来。 话说前二个月的时候,弘威大帝赐婚,册立大将军赵云的女儿赵玉儿为太子妃。 又在皇后黄月英对太子习武极其满意,习文“极其”不满的情况下,加封一等镇国侯郭嘉为太子太傅。 如此,大将军赵云、郭嘉皆是太子太傅。这一下百官看出了门道,借着太子大婚,进出东宫的大臣络绎不绝。 作为一个父亲,自己的儿女手心手背都是肉。作为君王,程闵也不能对名臣良将的儿女顾此失彼。于是,干脆组织了一场集体婚礼,一时间全国上下又陷入到了喜庆之中。 反正这半年来,家务。政务,一件件来。好消息不断。 随着天下太平,海军部扩展,东南诸岛划入华夏疆域,因此东南原始人保护区也建立了起来。 虽然事物繁重,但都是好事,弘威皇帝辛苦并快乐着。 另外,华夏帝国的第一个国企,华夏商会那真是后世所有国企的集合体。只是征服军队的采购。一年就是上千万贯的利润,加上民间的交易。再翻两番不成问题。所以弘威皇帝从来不会私用国库的钱,反而每一年都从内库向国库拨钱。 国库有了钱,程闵做的第一件大事情,就是修路。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嘛。城与城之间,都要青石大道。一来有助于货物运输,二来也有助于军事力量的快速调动。古代没有飞机火车,国家疆域大了,军事力量的快速调动最重要。 这修路方面,后世里做得最好的就属罗马帝国了。罗马帝国打到那里,这路就修到那里。罗马帝国能够掌控广大的土地,这路起到了最重要的作用。 说到修路,程闵不免又想到后世知名的大运河。 第三百四十四章 罗马的挑衅 其实这大运河,春秋的时候就开始修了。 当时统治长江下游一带是吴国,君主叫夫差。话说吴国攻克楚国、越国之后,挡在他面前的只有齐国。夫差为了北伐齐国,争夺中原霸主地位,他就调集民夫开挖自今扬州向东北,经射阳湖到淮安入淮河的运河。 因途经邗城,故得名“邗沟”,全长17o公里,把长江水引入淮河,连同了两大水系,成为大运河最早修建的一段,运河就是为水上运输而生的。至战国时代又先后开凿了大沟和鸿沟,从而把江、淮、河、济四大水系沟通起来。进而完成了江南水系与中原水系的全面接轨,而到了隋朝,又开始挖了,这一次更是了不得,西北长安和北方的北平,一下子就完成了水系的沟通。 从隋朝开始,北方、中原、南方,乃至于西北,都开始了漕运。后来唐朝的盛世,却是隋炀帝大运河的功劳更多一些。 “挖河?不不不……。” 所有的军师全都大摇其头,虽然在程闵描述的未来下他们心动不已,但还是不同意。 荀彧是主抓内政的军师,拜道:“皇上,若是开始挖了,花光了国库,恐怕也不够。” 荀攸又道:“或者是不修路了……。” 到底是先修路?还是开凿大运河? 由于华夏帝国的西部延伸到了中亚,而北部都快到北极圈了。秦程闵最后,还是认为应该先修通达中亚和北极圈附近的道路。这样一来,帝国的骑兵就可以快速到达边疆,才能够保障国土边境的安全。 安全了,再挖内地的大运河。 “先让内地的人富裕起来,带动贵霜、草原等四周的发展……。”弘武大帝做出了指示。 于是,大秦帝国开始将大批的财政,投入到修路的工程项目之中。修路可是一项系统的建筑工程,涵盖许多行业。就此,华夏的工商业迎来了高速发展。城镇的就业率得到了保证,而乡村的农民也从过境的道路上得到了实惠。 同时。弘威大帝程闵又诏令情报系统。提出了几点要求:第一,朝廷下发的修路资金。谁敢挪用或者贪污,就收拾谁。 第二:民工的待遇必须得到保证。 第三:顺势开始统一后的第一次反腐倡廉运动,严厉打击贪官污吏,保证官员队伍的清廉。当然,在统一之后,朝廷亦是再次提高了官员的福利待遇,也是对后世高薪养廉的借鉴。 弘威八年开始,华夏帝国内政上侧重于道路建设。从而以路带动四周城市的发展建设。军事上,巩固全国的八大军区,各州守备兵必须要屯田,尤其是边境军分区。 华夏帝国全国范围内大修路,带动的工商。大量的民工修路,四周百姓的余粮也就能够卖出去。因此,华夏帝国工农商,进入到了发展的快车道,民间财富不断累积。百姓富裕那就跟权贵富裕不同了,百姓真正富裕了。帝国自然也就真正富裕了。 日子一天比一天好,经历数百年士族苦难的百姓,自然知道这一切是谁带来的。家家都供奉弘威大帝的长生牌位。谁家若是没有挂,那真就是四邻八村臭大街了。 因此,后世学家一致认为,没有任何一位君王的统治力,能够与当时的弘威大帝相比。 东方,弘武大帝用枪杆子打出了天下,并用仁德和后世的理念,发展着古老华夏的东方大地。他打下了偌大的领土,让华夏提前千多年。所有地方都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并且还得到了拓展。因此无愧于弘威的“威”字。 一年后,犹豫海军不断的扩张,华夏民族,在一千八百年前居然就走便了全世界,整个世界都有华夏民族的影子,不论是亚洲、欧洲、非洲等等只要是华夏民族到过的地方,都会成为华夏的领土,归顺或是臣服。 华夏一步步的强盛。 华夏正在成为世界上最繁荣的国度。 华夏统治了整个东方,它的面积几乎要比罗马帝国和安息帝国加起来还要大。 团结、强盛、繁荣的华夏,正在弘威大帝的带领下,逐步实现华夏梦。 弘威大帝后世的理念与当今的形势相结合,他的治国政策,是当代任何人无法比及的。所以,他的帝国,注定会是世界上最伟大、最先进,最繁荣的帝国。 而这一切,引来了这个时代,原本最伟大、最先进、最繁荣、最强大的帝国的窥伺。 华夏的丝绸之路,为全世界带去了华夏强盛的声音。整个世界,都知道,华夏的商人最是富有,华夏的货物最是奢华,华夏的疆域最是广阔。这个统治着整个东方的帝国,应该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 而统治这个帝国的弘威大帝,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君王,最有权势的君王。 最伟大,最最最……,许多最,只有唯一没有之一。这些最最最,传到伟大的罗马帝国最强横的大帝,凯旋大帝塞维鲁耳中的时候。让这位伟大的帝皇十分愤怒,凯旋大帝一生灭国无数,什么大不列颠、高卢、希腊、色雷斯、波斯、埃及,等等等等强大的文明,都在他的脚下臣服。他又用自己的强势结束了内战。并将这些国家民族再一次踩在了脚下。而伟大的罗马帝国,因此再一次崛起。 凯旋大帝任命忠心的将军为各省总督。他脚踩元老院,随意任命护民官、执政官。残暴的践踏了古罗马的“民主”制度,将罗马皇权提高到至高无上的地步。 凯旋大帝的法学家,称大帝不受一切法律的约束,是任何人的主宰,帝国就是他的财产。 伟大的罗马帝皇凯旋大帝“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消灭了太多强横的对手。当弘威大帝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君王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的时候,这让凯旋大帝十分愤怒。他认为,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君王。而弘威大帝,只不过是一只东方的黄皮猴子。是一只卑鄙无耻。想要取代自己,取代罗马世界地位的黄皮猴子。 伟大的凯旋大帝在元老院召集了所有的元老,喷着唾沫星子对所有人说道:“这个黄皮猴子,在东方的花园里上跳下窜。这只弱小的卑微的黄皮猴子,拥有了东方的花园里,就自以为强大了起来。他根本就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帝国战争,他只是消灭了贵霜,就以为自己的帝国无敌?” “而罗马就不同了,罗马击败了太多世界级的文明。比如希腊、巴比伦、波斯、埃及。” 从而,罗马帝国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帝国,罗马帝国的皇帝,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帝王。而来自东方的黄皮猴子。应该滚回他的东方花园,去做丝绸,去烧制瓷器。 另一方面,泰西封,安息的冬都。 沃洛吉斯五世已经将华夏当成了自己的敌人。 沃洛吉斯五世连日来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中,他统治了东方。在真神的荣光下,东方人投入到了神的怀抱。他的帝国。在真神的指引下,又击败了罗马异教徒的国度。真神的荣光笼罩了全世界。而安息也因此统治了全世界。 统治全世界! 这是每一位帝国皇帝的梦想。 年轻的沃洛吉斯五世也不例外,他认为机会来了。没有罗马帝国的牵制,他的安息帝国可以再次向东扩张。就可以将真神的意志,带向全世界。 罗马和安息,都想对付华夏,可是安息还好,毕竟离华夏算是近的了,中间就夹了个贵霜和西域,如今还都是华夏帝国的土地。 可是罗马不同啊,罗马距离华夏太远了,中间还夹着一个安息,实在是让罗马无奈。 不过罗马人也不是废物,罗马想出了更好计谋。 主线,华夏邺都,朝会上。 李儒出班,忧虑奏道:“启奏皇上,臣查了几家与罗马帝国有贸易的商家,发现最近一批货船并没有按照预计返航。主家只以为是有事情耽搁了,臣估摸着,可能有情况啊!” 华夏商人海外多有贸易,许多华夏商人,都会去罗马进行贸易。 而古代没有“无线电”,罗马扣押了所有人的话,消息是传不回来的。 群臣大为震惊,纷纷谴责罗马的无理行为。 “皇上,必须要给狗奴国一个教训!”庞统奋进,第一个站了出来。 群臣顿时不出声了,心说给一个教训,那就是要出兵喽?如今已经与安息交战,双方大军云集边境,虽然保持了克制,但大战一触即发。在这个节骨眼上,只是几个平民,犯不着两头开战吧。 荀彧稳重,走了出来,“皇上,此事当从长计议。或可派出使者,前去罗马帝国。” 弘威大帝眉头拧着,心说别开玩笑了。罗马帝国既然扣押了华夏商人,那它一定是谋划好了。不派兵,恐怕使者也被人家给扣了。同时。弘威大帝便联想到,这是一次竖立国家威信。升华凝聚民族之心的机会。 在古代,与其说官员不在乎平民的死活,倒不如是朝廷不在乎平民的死活。如此一来,民众心中只有什么什么朝廷,没有国家的概念。所以改朝换代,民众很快就将前朝遗忘了。 说到这个,秦汉后各朝代反而倒退,民众早已经没有战国春秋时候的民族凝聚力。那时候,我就是秦国人。我就是楚国人,那凝聚力,杠杠的。秦朝与其说是灭亡在秦始皇后期的暴政中,倒不如说是六国子民的凝聚力,对国家的思念,爆发了反对秦国的暴乱。 弘威大帝便要竖立、加强华夏帝国的民族凝聚力,华夏的国民必然会得到华夏的庇护,哪怕是华夏的国民在外国犯了罪,那也要回国受审。 这是国家对全民族的庇护。当凌驾于一切之上。如此一来,诸民族才会对国家有认同感,归属感。这样的国家,才能真正的强盛。万世一系。 弘威大帝便向群臣前的太子程远望去。 太子程远虽然稳重,但深受程闵为国为民的教育,此刻愤愤不平的出班,奏道:“父皇。儿臣请求带领一支精兵,渡海前去罗马帝国。解救我国的国民。” 程闵点了点头,道:“你打算怎么做?” 太子程远奏对,“罗马帝国必须要付出代价,而如今时机不到。儿臣认为,当以扣押的人质为重,尽可能的解救出他们。当然,也需要罗马帝国付出一定的代价,让国民知道,华夏帝国会永远庇护她的子民。” 群臣一阵点头,心说太子老成持国。 而程闵则是有不同的意见,罗马既然如此了,那就证明想要开战,虽然大部分军队都在跟安息对峙,但是能不能开打还是一个未知数,毕竟安息也应该知道,罗马才是最强大的,安息应该愿意看到两败俱伤,只要与罗马开战,相信安息最可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动,要么就是偷袭罗马,偷袭华夏的机率应该不高,要不然的话,罗马一旦大胜,安息也活不下了。 所以程闵大喝一声,“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我记得这时前朝汉武的豪言壮志。今我华夏朝,实力远超于前朝,难道连前朝的威慑都没有么?” “这……”群臣开始不知所措了。 确实,前朝与现在远远不及,可是前朝都能如此威武,可我们为何还要谴责?可是如今我们还面对安息的大军呢。 程闵不再让百官说了,直接开口道:“派出使者出使罗马,强烈谴责罗马的作为,要求罗马立刻放人,并且给予大量补偿!” 就这样华夏的使者远去罗马。 而罗马方面丝毫没有任何悔意,凯旋大帝抄没了国内所有华夏商人财产,又派出了所有的罗马舰队,组成总舰队,统一指挥。封锁进入罗马巴比伦区域的波斯湾,进入埃及区域红海的曼德海峡、进入地中海的直布罗陀海峡。凡事发现大华夏商船,立刻没收。所有货物全部充公。 一时间。华夏商人损失了价值上亿金币的丝绸、瓷器、茶叶等货物,损失惨重。 华夏商人,只能向本国哭诉在罗马遭受的不公正待遇。 同时凯旋大帝居然说华夏人是小偷,偷盗了罗马无数的珍贵财宝,罗马要求华夏给予赔偿,否则绝不罢休。 于是,在弘威皇帝早朝的时候,御前侍卫长拜道:“启奏皇上,罗马使者,元老院元老塞姆普罗尼乌斯.提比略,已经来到邺都城外,请求入城。” 百官一愣。 这自己的使者还没回来呢,罗马的使者就来了? 李儒突然扑通跪了出来,大声道:“臣李儒,有本启奏!” 程闵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便示意三德子拿上来。 三德子一路小跑,下龙台五丈上去又五丈,这就是十丈。三十米,十层楼。憋住气,不敢喘,跪呈。 当程闵观看的时候,宏伟大殿中的百官,窃窃私语起来。 “混蛋!”一声怒喝在大殿中回荡,只见弘威大帝一怒而起,拍了桌子,面前的珠帘一阵噼里啪啦转响。 “皇上息怒……。”百官惊慌,跪了一地。 第三百四十五章 你若战那便战 邺城城外,出入的百姓,驻足围观罗马使节团。 这些罗马人都是卷毛,撒着金粉,穿着托伽也就是罗马长袍。随行人员穿着普通的长袍,提比略穿着绣金紫边的元老袍,长达6米,宽2米,不用裁缝,围住身体就是最好的礼仪服。背后大红披风,露着肩膀头子罩皮甲,十分有气势。 华夏百姓都在围观他们,而他们,则是傻乎乎看着邺都城。 提比略作为帝国元老,使节团的首脑,此刻嘴巴大张,露出红口白牙,蓝眼睛已经瞪了出来,望着雄伟的邺都城墙,失声道:“好大的城啊!” “好繁华的城啊!” “人好多啊!”随从个个失声。顿时,迷失在华夏繁华的都城之下,只以为来到了天的那边,传说中的神城一般。 马蹄声响起,百姓波开浪裂,张平带着一队御林军疾驰而来,希律律一带马,指道:“华夏皇帝,宣罗马使者觐见!” 提比略见来人盔甲鲜明,人强马壮,一惊,这才合上了嘴巴。翻译解释一番后,这边跟着张平入城。 城门处,进入后的巨大让提比略忍不住抬头看,便发现,这巨大的城门,跟罗马最雄伟的大殿一般高。守备程军锐利的眼神注视下,他急忙收拾心神,却是小声对一旁的侍从道:“这样的雄城,多少士兵能够攻打下来?” 侍从是军中的精锐,琢磨了一下后,道:“若是正面作战,少说也要五十万大军。” “五个罗马集团军打一个城!哎呦呦……。”提比略一阵哆嗦,心说五个罗马集团军可以横扫地中海了。他一路走来,见识到了华夏的强盛。崇文又尚武的民风,几乎就是希腊人和斯巴达人的结合体。这种有文明又尚武的民族,是最难征服的。 “华夏以前不是这样的……。” “华夏以前是什么样的?”侍从忍不住问道。 提比略想了想后,道:“华夏以前的民风是柔柔的,……,还是举个例子吧。我来问你,若是有异民族入侵罗马,咱们怎么办?” 侍从一愣,心说元老大人您傻了?他立刻说道:“这还用说,打呀,直到灭了他为止。你的意思,华夏不打?” “打打打……。”提比略一笑,“不过华夏皇帝不会打的太坚决,若是打不过。华夏皇帝就会送去公主还有钱财换和平……。” “打不过?华夏这么多人,武装起来还有打不过的,又不是咱们罗马打它?”侍从无法相信,在他看来,除了罗马帝国,没有人能够对抗华夏,“我看是华夏皇帝脑袋被门挤了,不会打是真的。” 提比略一笑,“还有更缺魂的,若是打得过,华夏皇帝也不会打的太坚决。只需对方主动提出和谈,承认天朝上国的地位,华夏皇帝依然会送去公主还有钱财换和平,此乃以德服人也。” “以德服人?”侍从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华夏皇帝可真够缺魂的!”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提比略看着邺都大街上的景色,叹气道。 “怎么不一样了?”侍从不免追问道。 “这还用说?”提比略说道:“自从弘威皇帝出世,灭了多少国家?只有铁和血,才能让一个民族的民风强横起来,弘威皇帝做到了……。” 提比略自语了起来。“华夏已经不是以前的华夏了,已经不是打不过依旧可以捞好处的华夏了……。打不过。一定会付出代价,或许就是灭亡……。” 邺都城充满了浓厚的东方气息。这气息恢弘又强盛,便是街边走过的小民,亦是给人无比自信的感觉。繁华,强盛,自信的一个民族,又有一位铁血的帝王。这已经是不能招惹的存在,身在其中的提比略心绪渐渐沉重,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庄严雄伟的紫禁城,代表着弘威大帝无上的皇权。带给了提比略更多的震撼。他去过希腊、埃及、巴比伦,没有一个文明的皇宫,能像华夏紫禁城一般巍峨,宏伟。 提比略一路傻乎乎的穿行在雄伟的宫城内,当他走进太和殿内的时候,心中有了更多的震惊。万多平米广阔的大殿中,有一座金字塔般高大耀眼的龙台。弘威大帝坐在龙台上的宝座中,从这里,他可以俯视他的整个帝国。 龙台之上。圣主高坐,掌乾坤、定生死。龙台之下,皆为凡夫,行本份、忠君王。 提比略陡然升起一种朝拜神圣的心。那来自大殿中的威武的气势,令他感到自己太过渺小。这种感觉,便是他面对凯旋大帝塞维鲁的时候。也不曾出现过。 弘威大帝程闵十分冷漠,注视着入殿的提比略。 武臣愤怒。文臣无情。 提比略只是走到百官最后,便感到已经寸步难行。于是。他弯下了腰,然而他突然想起了元老恺撒的事情,心里顿时一个哆嗦。 “提比略?”虚无缥缈的声音,从龙台之上传来。声音不大,但蕴含着慑人的气息。 扑通,提比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的时候,他感到身心轻松了许多,拜道:“罗马元老、“比斯尼亚护民者”塞姆普罗尼乌斯.提比略,拜见华夏帝国伟大的皇帝陛下……。” 程闵冷笑,心说这些西方来的,总是不忘给自己加上头衔,看来这家伙是来自比斯尼亚行省的元老。 弘威大帝并没有回应提比略,这让他倍感压力。于是不问自答起来,“伟大的皇帝陛下,提比略带来了罗马帝国伟大皇帝陛下凯旋大帝给您的信。”说着,他便从怀里摸出一封信。 程闵只是说道:“塞维鲁说什么?” 提比略闻直呼凯旋大帝之名,心生愤怒,但却被华夏的威势摄住,“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国希望贵国能够对我罗马帝国做出赔偿……。”原本应该用强硬的语气,表达罗马的愤怒,然而提比略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还是委婉一些的好。 对于罗马的先斩后奏,华夏百官怒气飙升。 弘威大帝冷道:“丝绸之路的贸易,是两国民间的事情。而你们罗马官方都做了些什么?你们并没有进行贸易协商,就直接动用武力,抄没华夏商人的所有货物,驱逐我华夏商人,还扣押了我华夏多少人。这已经严重伤害了两国的友谊,而你来到这里,只是重提你们罗马的暴行?” “这……。”提比略一愣,他急忙摆手道:“不不不,尊敬的皇帝陛下,可能您还不知道,这些被扣押的商人是小偷,他们偷走了我罗马帝国无数的珍贵宝物,我罗马才会扣押的,另外驱逐华夏商人也是逼不得已,毕竟华夏小偷太多了,而更多的是骗子,他们用劣质的丝绸换取高昂的价格,所以才……。” 提比略点明要点,心说看你接下来怎么说。 华夏武臣个个瞪着眼,若不是在这大殿上,若是在外面,早就动手了。 程闵却是愣住了,小偷?骗子?也不知道罗马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程闵还真是要好好奖励一下这些骗子,毕竟他们没在华夏境内骗人,而是去了外国行骗。 突然程闵有想到家伙,提比略说过用劣质的丝绸换取高昂的价格,这个在华夏境内也没有出现过,不过在后世华夏境内好像就没有一件真货,华夏的造假能力,全球第一那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程闵却没有想到一千八百年前就已经出现假货了,看来罗马人说的应该是真的,但是你丫先斩后奏,劳资岂能惯着你。 于是弘威大帝冷道:“无论如何,这些商人是我华夏子民。罗马,必须立刻放他们回国,并且罗马必须对华夏道歉。并赔偿华夏的损失。” 提比略闻言,一阵心念电转。在过去的小一年时间里。程闵疯狂对罗马输入货物,从罗马掠夺了数亿金币。造成了罗马金币枯竭,金价上涨三倍,商业停滞,国穷民苦。 一开始,只是贵族、官员用华夏的商品,后来商人、罗马公民也用,到最后罗马平民、农民也开始用。 历来,都是罗马掠夺别人财富。可一到华夏这边,事情就颠倒了。罗马有志之士,痛心疾呼,“用罗马的财富。填华夏无底之窟,有亡国之忧。” 提比略这一次来,不单单是为了这些假货和骗子。他逐渐强硬起来。既然弘威皇帝不看书信,他也就收了回去。照着信中的意思说道:“罗马将会取消华夏人的待遇。重新制定贸易税率。双方贸易上,华夏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罗马的安排……。” 百官闻言心惊。若是如此一来,华夏岂不就是罗马的附属国了嘛。这绝对不能答应,答应了,就轮到华夏亡国了。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若是罗马一意孤行……。”程闵冷笑道。 提比略接住,冷视四周道:“若是华夏一意孤行,等待你们的必然是罗马的怒火和战争……。” 瞬间,文官一个机灵。 “有仗打了!”武将摩拳擦掌,心生激荡。 龙台上的弘武大帝,长身而起,“这也是朕要对你说的。罗马无耻的扣押我华夏商人,这不但是对华夏的挑衅,也是罗马对自己尊严的践踏。华夏,绝不会同一个背信弃义的国家谈判。” 弘威大帝强硬的说道:“罗马,你要战,便作战!” 弘威大帝有了决断,华夏文武顿时战意勃发,整个大殿弥漫起强烈的战争气息。 “什么!”首当其冲的提比略失声。罗马的强硬,他本以为弘威皇帝一定会作出一些让步。谁知,弘威大帝竟然半步不让……。 华夏文武充满了愤怒,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国家能威胁华夏。覆灭文明无数,如日中天的罗马帝国也不行。 于是弘威皇帝将他扣押了起来,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军师们对罗马的狂妄充满了愤怒,华夏决不允许任何国家的挑衅,罗马必须要付出代价。贵霜就是它的前车之鉴。 然而,罗马帝国与以前的国家不同,它占据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疆域广阔,拥有庞大的战争潜力。若是开战,华夏朝廷积蓄的力量,还不足以支撑战争。那么,势必是帝国的全面战争,华夏的所有民间国力,必须要向战争倾斜。那么,许多年的经济发展将会毁于一旦。人民将会重新过上困难的生活,这对华夏极其不利。 全面战争就需要实施战时经济:社会经济的活动以优先保障战争需要为主要目标;国家对经济的干预和控制强化,百姓的自主经济行为受到限制。军工生产膨胀,民用生产缩减。税收增加,通货膨胀,居民生活不稳定,生活水平下降。 战时经济或许能够帮助一个国家获得全面战争的胜利,但必定对这个国家带来极大的削弱,经济倒退几十年可以想象。 能赢吗? 若是失败了,必定就是灭亡……。 弘威大帝认为,目前还不是攻打罗马的最佳时机,他对于罗马的战争十分谨慎。 而程昱、贾诩这些年长的军师同样是十分谨慎。 华夏所不知道的是,罗马对战争同样保持着谨慎。而罗马的“叫嚣”,来自于他近千年的高傲。千百年来,罗马统治着它所能看到的一切,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民族胆敢忤逆它。而华夏打破了这一切,这是罗马无法忍受的,它要维护它世界之王的尊严。 年轻的庞统焦急起来,“难道不打了?关闭对罗马的贸易?这怎么能行!华夏的经济怎么办?华夏的尊严,华夏的尊严,往哪里放?百姓怎么看朝廷……。” 对罗马的贸易,产生了高额的利润,是华夏富裕不可或缺的来源。这就像一个大企业,突然少了一个举足轻重的大客户,这哪里受得了。 更为重要的是,面对罗马退缩,好不容易提起来的民族自信,就会马上分崩离析。 世界之王有它王者的尊严,华夏的尊严亦是不容冒犯的。 打,对国家打击很大。不打,对国家打击也大。这怎么办? 军师们为难了起来。然而这个时候,程闵露出了自信。后世里。西方总是来欺负,这一次连本带利还回去。在弘威大帝看来。罗马,就是后世八国联军的结合体。这想法的确没错,这个时候的罗马就是整个欧洲。 第三百四十六章 海峡战争 程闵看出了军师们的为难,然而这个时候,他却露出了自信。后世里。西方总是来欺负,这一次连本带利还回去。在弘武大帝看来。罗马,就是后世八国联军的结合体。这想法的确没错,这个时候的罗马就是整个欧洲。 “皇上……。”军师们心中忐忑,看样子,皇上有好谋略了。 “海战!”弘武大帝说道。 “海战?”军师们一时间脑筋有些转不过来。 “有限度的战争!” “有限度的战争?” 程闵则在手掌放在地图罗马本土上,开始描述,“罗马是一个庞大的国家,同时,也是一个环地中海国家。它的海岸线是它国境线的七成……。并且,九成的繁华城市,全都靠海。” “如果,罗马失去了它的舰队,会怎么样?” 这还用说,华夏的战舰可以肆意横扫罗马繁华的沿海城市。 军师们明白了过来,大喜过望。这个主意不错,相对于百万大军万里用兵的超巨额开支,需要民间太多的支援。而只是海战。弘威朝廷完全可以负担的起。并且看起来,对一个环地中海国家海战,是一个比陆战更加诱人的军略。 “用海战,消灭罗马的舰队。这样一来,罗马就失去了制海权。”程闵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凯旋大帝塞维鲁是一个聪明人。他一定会提出和谈。而我们,就可以要求罗马开放所有的港口和商道。免税、战争赔款……,为我华夏谋取更多的利益。一点一点削弱罗马。榨干罗马最后的财富,就可以做出致命一击。”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华夏海军部全面运作了起来。华夏朝廷在这一段时间里,全面满足华夏海军部的一切需要。 罗马帝国拥有十一支舰队,其中两支帝国舰队最为庞大,一支名为“东方舰队”驻扎在波斯湾。一支名为“西方舰队”,驻扎在非洲与后世阿拉伯半岛的曼德海峡。 还有各行省的九支舰队,驻扎在地中海入海口直布罗陀海峡,和环地中海重要港口驻扎。 在地中海成长起来的罗马,拥有领先世界的造船技术。他们虽然没有掌握龙骨技术,但却掌握着一种另辟蹊径的拼接技巧,这让罗马能够制造庞大的战舰并远洋。 罗马的两支帝国舰队,拥有二艘比华夏大福船战列舰更加庞大的巨型战舰。十艘堪比混沌级战列舰的五层战舰,百艘可比华夏海楼船的四层战舰。数百艘可比斗舰的三层战舰,其余近海战舰不计其数。 罗马海军的实力庞大,但华夏海军也不会因此未战先怯。 一个月后,紫禁城外城御书房。 “臣甘宁……。” “臣太史慈……。” “吾皇万岁万万岁!” 程闵便让这两位爱将起身,笑道:“两位爱卿,海军的调动如何了?” 海军大都督陆逊,做了汇报。 华夏海军部调动了十艘战列舰,一百艘海楼船,两百艘海斗舰,一千艘海艨艟,组成庞大的远洋舰队,前去波斯湾,寻机首先消灭罗马的“东方舰队”。 华夏的战列舰十分庞大,体型与后世的战列舰一般无二,只可惜是木质的。虽然是木质的,但受制于当前的科技,生产能力不比后世快。到如今,华夏共有十三艘混沌级战列舰,周瑜开走一艘发掘新大陆去了。剩下两艘,一艘在北方,一艘在南方。 邺都深处内陆,程闵无法亲自前往南方港口送行,便在邺都城外召开海军出征的誓师大会,送陆逊、甘宁、太史慈、张允、吕蒙等海军将领出征。他们将横穿大陆,前去南方与舰队汇合。就此,从水路直达波斯湾。 没有无线电,什么也没有。程闵将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得不到华夏舰队的任何消息。但是,他有一批有能力,忠心为国的海军将领。他相信,华夏海军一定能够击败罗马海军,成为这个时代,海洋中唯一的霸主。 “必胜!”百姓得欢呼声震耳欲聋,他们相信,弘威大帝会为华夏帝国带来又一次伟大的胜利。战胜罗马。华夏民族就会真正站在世界之巅。他们已经被弘威大帝引领出来的民族自豪感,迫切想要看到这一切的发生。 弘威十年三月。华夏撤回了所有在罗马的国民。 罗马上下弹冠相庆。 五月,罗马城中心。皇宫山脚下的元老院,圆形阶梯议会厅。 凯旋大帝塞维鲁站在底部的中心,慷慨激昂,发表着演讲。他喷着唾沫星子,“在伟大罗马面前,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人敢不低头。事实已经证明,弘威皇帝就是东方花园里的一只黄皮猴子。根本就不需要派出军队,只需派个人过去大喊一声。这只黄皮猴子就被吓屙了。” 来自各行省的百多元老。哄堂大笑。 塞维鲁挥舞着拳头,叫道:“罗马,终将会派出军队。整个东方,将会是罗马的花园。我,会将弘威皇帝这只黄皮猴子关进笼子里,巡回展览……。”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来,让我们举起酒杯……。” 当元老们举起装有猩红汁液的酒杯的时候,议会厅的大门哐当大开。众人举目望去,便见宫廷侍卫长带着一名信使跑了进来。 这名信使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疾步下台阶的时候,腿一软,却是滚了下去。“呜哇!”然而,他谨记自己的职责。强撑着钻心的疼痛,高举起手中的信件,呼起走音的声调。喊道:“陛下,华夏对罗马宣战了!” “什么!”塞维鲁得意的面庞呆滞了。随后惊骇中一把就将书信抢了过来,打开一看脸色剧变。 这一惊天的消息。令刚才还充满欢声笑语的议会厅瞬间就沉寂下来。 元老们就跟一只只被钳住脖子的鸭子,眼珠瞪,嘴巴大张,被震惊了!嘁哩喀喳,许多元老手一抖,精明的玻璃杯落地。有些更是手一颤,将满杯的美酒,呼在了脸上,一个个仿佛被打破了头,猩红的液体流淌。 他们知道,塞维鲁刚才说的什么猴子呀、花园啊,只是一个笑话,庞然大物一般的华夏,岂能没有战斗力。 然而元老们更愿意相信,华夏或者说弘威皇帝的确表现出了猴子一样的软弱。因为他们知道,一个软弱的国家,一个软弱的领袖是最容易战胜的。 可是,华夏首先对罗马宣战了。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华夏军队的战斗力有多强,覆灭的贵霜就是明证。当战争真的来临,反而是这些头顶罗马荣耀,养尊处优中又整天嚷嚷着打东打西的元老们,被吓到了。 “陛下,快调兵吧!”元老们也不喝酒了,一个个扔了杯子,叽叽喳喳叫唤了起来。后来他们才知道,华夏撤回所有在罗马的本国国民,是为了保护国民的安全。 弘威十年五月,罗马收到了来自华夏的宣战书。 整个罗马震惊了,罗马国民惶惶不可终日,疯狂购买物资储备,全国陷入一片混乱。 打仗就是打钱,元老们惦记着战争中自己会损失多少。而凯旋大帝塞维鲁十分愤怒,他万万没有想到,弘威会主动宣战。已经几百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对罗马主动宣战。 “弘威皇帝和他的华夏,必须付出代价!”凯旋大帝塞维鲁撕毁了华夏的宣战书,手诏全国,对华夏宣战。 然而,当罗马人开始动员的时候,却是充满了疑惑。因为,有可靠的消息,华夏只是对安息摆出了防御的态势,并没有任何大军汇聚而来,华夏距离罗马远的很呢,而且中间还隔着一个安息,难道安息会借路给弘威大帝攻打罗马?这不现实啊,可是那华夏怎么攻打我罗马呢? 宣战了,确不调兵,计算调兵,那他需要从西域出兵,绕过万水千山才能到罗马,那时候将士疲惫不堪,这仗还怎么打?这令凯旋大帝和他的元老们十分费解。 “难道弘武皇帝有什么阴谋?” 就此,凯旋大帝塞维鲁也不敢轻举妄动。华夏在安息地区只有东部阿拉克西亚一个行省,于是,塞维鲁命令安息地区的三个罗马集团军三十万人,分别进驻阿拉克西亚北部的塞斯坦行省、格德罗西亚行省。又在后面的波斯行省,建设基地,调集军队为后援。 然而,一个月过去。罗马的密探带来了消息,华帝国内各大军区没有任何动静。 “胆小鬼,懦夫,虚张声势!”塞维鲁在元老院,作出了判断。元老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程军各大军区没有任何兵马调动,这是在打帝国战争吗? 说到底,华夏和弘威皇帝的确是个胆小鬼。 塞维鲁和他的元老们大松一口气,因为他们也不想现在就打帝国战争。 塞维鲁和他的元老们开酒庆祝的时候,庞大的华夏舰队,进驻贵霜地区南部的明那加拉港,距离波斯湾入口三百余海里。 昔日,第一次丫片战争(这词不知道会不会河蟹!),西方帝国用巨舰轰开了古老中国的大门。 如今,庞大的华夏舰队即将进入波斯湾。世界级的大战,即将打响。这一次,没有巨炮的华夏舰队,是否能够轰开古罗马帝国的海洋门户。 对罗马战争的名义,港口提前已经被封锁了。华夏国民都不知道,本国庞大的远征舰队,已经在一天前到达了明那加拉港。 海军力量得到了加强,合编成华夏远征舰队。 密密麻麻的华夏战舰,停满了整个港口。 旗舰洛阳号作战室。 吕蒙,蒋钦,徐盛,凌统,周泰,丁奉六名昔日的东吴水将,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指挥华夏的战舰,与罗马作战。 一开始,熟悉内陆船只的他们并没有指挥战列舰的资格。然而,这些水军名将,终是胜人一筹,很快就掌握了全新的战舰性能和战术。而弘威大帝用人不疑,他很希望能够看到,这些叱咤江湖的三国水军名将,能够在大海之中,为华夏扩展海域版图,扬华夏国威。 吕蒙等人没有想到,弘威皇帝如此信任自己这些人,将核心的战列舰交给自己指挥。 “我们,将会在波斯湾,为华夏为华夏而战!”水军大都督陆逊凝视众人说道。 “为国尽忠,万死不辞!”吕蒙等六人,到是比张允更快,更响亮。 这时,副都督张允插口道:“大都督。罗马的“东方舰队”,拥有一艘比战列舰还大的“丰收女神”号。还有五艘可比战列舰的五层大舰。实力虽然不及我们,但绝对不能小视,你有何良策破敌?” 陆逊这边还没有搭话,凌统便说道:“大都督,敌人的“西方舰队”布置在曼德海峡,若是突然移动波斯湾。这两支舰队汇合,实力还在我华夏舰队之上。不可冒进波斯湾……。” 这话说的众人心中一沉,罗马的舰队实力还在华夏之上。这来自于罗马数百年来控制着地中海、红海、波斯湾、爱琴海、不列颠海峡等等等等。数百年来,罗马舰队打海盗。打地中海诸国,积累的经验还在华夏之上。 另外,罗马征服了希腊、埃及,这两个国家的舰船技术可是领先世界的。海军方面,华夏在公元数百年的时间,都落后于西方。 好在现在不同了,晴天一声霹雳,弘威大帝穿越了。联合大科学家马钧、机关学家黄承彦,搞出来了大福船、龙骨技术。并且。甘宁、太史慈这些水将的能力,没有浪费在长江内的瞎扑腾上。辽阔的大海,才是他们施展才华的最佳舞台。因此,华夏在海军方面。终于能够跟地中海起家的罗马舰队有一拼。 然而,罗马舰队的综合实力,的确超越了华夏。 好在。华夏是主攻方,占据了一些主动,正是因为这些主动,可以让华夏的水军弥补自己的劣势。 第三百四十七章 波斯湾之战 “我们可以主动诱敌……。”吕蒙说道。 “哦!”陆逊喜道:“子明有何高见?” 于是。吕蒙充当了华夏海军军师的角色,他指着海图道:“我军可以一分为二。一部分进入波斯湾内,一部分驻扎在波斯湾入口。” 众人面露疑惑。 吕蒙手指向曼德海峡,“当我军突然出现在波斯湾的时候,敌人一定会大吃一惊。波斯湾只有一个出口,罗马人一定会迫不及待的传讯他们的西方舰队前来支援。堵死波斯湾出口,将我军舰队全部消灭在波斯湾内。” “而我们,可利用这一点。在狭窄的入口,埋伏罗马的西方舰队。若是能够顺利歼灭罗马西方舰队,则拿下东方舰队不在话下。” 陆逊等人便感到吕蒙这个谋略十分精妙,敌人不上当也无所谓。集中优势兵力,逐个击破,首先消灭罗马的东方舰队。若是成功,同一时间,就能够消灭罗马的东方、西方两大舰队。 失去这两大舰队,罗马就失去了制海权。环地中海地带、红海地带,波斯湾地带,拥有制海权的华夏,想要打那里,运兵过去随便打。 就此,众人完善了计划。兵分两路,由陆逊带领一路,进入波斯湾对峙。张允带领另外一路,就在波斯湾入口驻扎。同时,陆逊将作战计划,传书邺都。 罗马东方舰队司令是元老院元老卡图卢斯,当华夏对罗马宣战后。包括他在内,还有西方舰队司令阿格里帕,被凯旋大帝塞维鲁授予了海上独裁权。当他得知有华夏舰队在波斯湾内出现的情报后,他立刻带上全部战舰,就从波斯港口出发,准备主动出击。 第二天,波斯湾内风平浪静,晴空万里无云,罗马东方舰队与华夏舰队在波斯湾中部相遇。 双方虽然相距五里,却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舰队的庞大规模。然而从高空望向,相较于波斯湾,又是那么渺小。 “丰收女神号!”陆逊在自己的旗舰洛阳号上,凝视罗马舰队中最庞大的一艘战舰。这是一艘比战列舰还要高一层的战舰,分六层,十余丈高大,就是一艘海上的堡垒。 在这艘战舰上,配备着机弩和投石装置,这些装置四周皆有盾阵保护。 甲板的下面,就是桨手所在的地方,随着战舰规模越大,所需要的桨手也会越来越多。桨手舱从最初的两层,到三层、四层、五层。混沌级战列舰就属于五层战舰,然而它已经摒弃了陈旧的外桨动力,改为水下翻板动力。所以,除了武器装备和风帆,混沌级战列舰已经十分接近后世的战舰。 而罗马的战舰,依旧是外部划桨。由船桨仓中,三五人同操一桨。有三排桨手的被称为三列战船,有五排桨手就是五列战舰。发展到后来。还出现了六列超大型战舰。丰收女神号,就属于超大型战舰。乃是罗马东方舰队的旗舰。 罗马统治着地中海,当它征服希腊人、迦太基人、埃及人后,就从这些历史悠久的航海民族中,得到了先进的造船工艺。并结合三个民族的技术,创新,让罗马人拥有了这个世代最为强大的海军。 华夏的战舰采取的是机关翻板动力,虽然数量不及船桨,但由于是在水下,动力反而比船桨要大。同时。华夏舰体上不用开窗户伸出船桨。于是,最近弘威大帝灵光一闪。便将甲板上的弩炮,转移到了舱内。于是乎,华夏的战舰也开始真的分层,侧旋布满了窗口,不过伸出来的不是船桨,而是弩炮。这样有利于保护弩炮,就此,华夏的战舰直如同中世纪炮舰一般无二。 然而。也不能空置着宽敞的甲板,许多投石器被固定在甲板上,取代了之前弩炮的位置。 洛阳号上,陆逊面色凝重。“传令,各部编队以旗舰为中心,一字长蛇。三轮投掷火石后。右转弧形饶过敌人左翼,运用战列线战术……。” 这一战术:全舰队编成单纵队航行。先抢占上风位置,当敌人进入弩炮射程后。便与敌舰平行航向运动,各舰分别对指定的敌舰实施炮击。 旗语打了出去,该减速的减速,该加速的加速,很快。五艘战列舰、五十艘海楼船,一百艘海斗舰,五百艘海艨艟,就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排出了数里长的一字阵。 另一方面,当看到华夏舰队规模的时候,罗马西方舰队指挥官卡图卢斯大为震惊。 “指挥官阁下,这……这绝对不会是华夏贵霜舰队!”副官翻了翻情报,“华夏贵霜舰队只有两艘战列舰……。” 卡图卢斯眉头一皱,他本以为,到来的是华夏贵霜舰队。然而五艘战列舰,已经表明华夏布置在明那加拉的舰队得到了增援。令这支华夏舰队的规模,不在自己之下。 洛阳号上,陆逊忽然抬头看了看桅杆上的旗帜,顿时满楼喜色,“起风了,西风!”他没想到,老天爷这么给力,本方舰队不用任何移动,就全部站在了上风处,“传令,全速前进,全速前进!” 巨大的风帆,令华夏舰队陡然加速许多。 丰收女神号上,正说作出战术布置的卡图卢斯脸色一变,“不好!”全舰队逆风,对本方极其不利。他毫不掩饰,大骂该死的老天,并立刻作出了决断,全舰队撤回波斯港。 同时,他对自己的副官说道:“华夏突然派出规模庞大的舰队,一定是想要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同时控制住制海权。然而坏笑啊舰队急促的进入到了波斯湾,便如同进入笼子的猴子。我们这里示敌以弱,暂不出击。你马上传讯帝国西方舰队前来增援,就将华夏舰队堵在波斯湾中。” 卡图卢斯露出了狞笑,“华夏舰队便是一片木头,也休想飘出波斯湾。” 至此,罗马东方舰队龟缩回了波斯行省波斯港。 这个时代,没有真正的火炮。所以舰队入港后,加上陆基防御,守备力是得到加强的,并不会有被堵住打的危险。 陆逊作出了几次尝试,由于双方战力相当,自然没有得到任何结果。不过,总归是探明了港口内陆的火力布置。同时,不交战会让敌人心生疑惑,隔三差五有必要接触一下。 就这样,双方对峙了近一个月。 另一方面。 波斯湾入口霍尔木兹海峡,形似人字型,是波斯湾通往印度洋的唯一出口。 张允率领的舰队,就在人字一撇的背后隐藏踪迹。 这一日,九月初五,长安号旗舰上,张允召唤太史慈、吕蒙、凌统、蒋钦、丁奉继续推演即将到来的海战。 “敌人若是排出密集队形进入海峡,我军就用单纵队阵型侧面包围,尽可能用侧弦强大的火力重创敌人。若是敌人纵队进入……。”吕蒙重新开始在沙盘上布置战船模型,“我们可以放敌人全部进来,之后一分为二。一部分追着敌人尾部,敌人一定会全舰队调头,这时候,另一部分……。” “报……。”这时,一名小校奔了进来,“将军,罗马西方舰队出现了!” 众将大喜过望,吕蒙急忙问道:“敌人何种阵势进入海峡?” “密集阵型……。”小校琢磨了一番,“锥形阵……。” 张允笑道:“看来,西方舰队的指挥官阿格里帕,这是迫不及待要去消灭陆逊大都督呀。” 华夏舰队同样迫不及待想要消灭罗马的西方舰队,于是,众人立刻行动了起来。海面上传来密集的拔锚声……。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难得的波斯湾好天气。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罗马西方舰队排出了密集的锥形阵。超大战舰朱庇特号,就在阵型中间。指挥官阿格里帕,不断通过塔楼,传递着全速前进的命令。 阿格里帕十分开心的对自己的副官说,“达威斯克你知道吗?谁控制了海洋,谁就控制了世界。正是我们海军的存在,伟大的罗马才能够统治环地中海所有的土地。而那些腐朽的老家伙眼中只有陆军。” “程军想要掌控制海权,这是一个聪明的举动。然而,程军小看了我罗马舰队的实力。这一次,全歼进入波斯湾的华夏舰队。让元老院那些老不死的知道,咱们海军能够做到陆军做不到的事情。让陛下知道,只需要海军,就能够击败华夏。” “你知道为什么吗?”阿格里帕问道。 副官眼睛瞪的大大的。 “通过大海,海军能够到达任何地方,通过大海……。咦,你怎么了?” 副官面露恐惧,尖叫道:“啊!舰队,程军的舰队!” “对!”阿格里帕十分欣慰副官的反应,然而又对其的不安充满了鄙视,却是笑道,“首先要消灭程军的舰队!” “程军的舰队来了,指挥官阁下!” 阿格里帕眉头一皱,貌似好像自己理解错了。他想到这里,脸一白,转身看去,便见左侧,出现了一支庞大的舰队,仿佛一条长龙,破浪而来。他脸色大变,“什么。这里怎么会有程军的舰队。卡图卢斯这个白痴,他不是已经盯死了华夏的舰队了吗?怎么不通知我!” 然而,阿格里帕不愧是拥有全歼维京海盗辉煌战绩的舰队指挥官。他立刻下达了命令:全舰队左转,前后变两翼。齐出,“中央全速前进,将华夏舰队的阵势撞开!” 这想法不错,但罗马舰队通过海峡的阵型,太过密集,一时间无法展开新的阵型。 史书上这样记载:罗马西方舰队,拥有一艘超大战舰朱庇特号,五艘五层战舰。分别是天后号,海神号,光明天使号,阿波罗号,希望号。其余四层、三层战舰三百余艘。 帝国舰队指挥官阿格里帕,迫不及待想要消灭波斯港外的华夏舰队。为了快速渡过霍尔木兹海峡,他排出了密集队形。 当华夏海军副都督张允带领着他的舰队,突然出现在罗马西方舰队左侧翼的时候,世界战争史上,迄今为止最大规模的海战。爆发了。 罗马舰船是船桨动力加风帆动力,装备有大型的弩炮和投石器,这些都布置在甲板上。 华夏舰船采用更为先进的底层翻板动力。这来自于弘威大帝的构思,和机关学大师黄承彦的设计。这样的动力,令华夏舰船可以在之前布置船桨的地方,布置下弩炮发射口。而原来甲板上弩炮的位置,被一种先进的投石车取代。 华夏象棋里面的炮,指的就是投石车。春秋时期就开始使用,隋唐以后成为攻守城的重要兵器。不仅用于攻守城,而且用于野战打击军队。同时,这些强大的古代战争之神。也被用在舰船上。 程军这些投石器每一架有后世的桥车那么大,采用扭曲动力。众所周知。重量大,投的就近。是投的远还是投的重?弘威大帝做出了指示:当代。皆是木质战舰。战舰上的投石车,不需要投石头,而是火油弹。牛皮包裹住,点燃,投掷出去,落下的时候四分五裂,大火因此蔓延。 所以,程军这种舰载的投石车,选择了远。能够将十斤的火油弹发射出去四百米。在公元三世纪,已经是超远程打击了。 大秦舰船的这些改良,让它拥有了更加凶猛的火力输出。 当时华夏的舰队,在蔚蓝的大海之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当双方的距离不再弩炮范围内的时候,程军舰队首先发射了数以万计的火油弹。对于罗马舰队来说,这就是一场流星火雨一般的灾难。被击中,就会起火。 罗马舰队侧翼一开来就遭遇了毁灭性打击,随后罗马军舰完成了调头,想要冲入程军的舰阵之中。不过,程军运用大海的宽阔,相当长的时间内,与罗马舰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而罗马舰队的投石器,没有程军舰队的射程远,只能被动挨打。逃跑会被追打,不要命的突进,一时片刻又追不上华夏舰队,罗马指挥官阿格里帕焦头烂额。 第三百四十八章 奇袭波斯港 罗马起火的战船,冒着滚滚浓烟,顿时停止了前进。甲板上,同样燃烧的罗马士兵,只能是跳入大海。一时间,大海就是烧开水的锅,而罗马士兵就是饺子,不断翻滚。许多小船被放了下去,去救援那些落水的人。 华夏战舰拥有射程远的优势,罗马舰船必须靠近,他们最终是咬住了华夏舰船。罗马的舰队也开始用投石器,投出石头、火把。 双方进入到了弩炮的射程范围。阿格里帕发现,程军舰船甲板上只有投石器。这种装置射程远,但近处着无用了。 华夏战舰在用侧弦,尽可能的发挥最大的火力输出。罗马舰船因此迎头而上,希望能够突破华夏的阵线,用船头坚固的撞角,将华夏侧对自己的战舰,撞成两断。 当罗马舰船首先开炮的时候,阿格里帕认为,华夏舰船甲板上只有远程投石机,缺乏近战能力设备。于是,阿格里帕命令士兵发射一种叫做“钳子”的装置。这种装置如同机械手臂一样,能够钳住敌人舰船。而另一端许多的粗大绳索,能够拉近彼此的距离。 然而阿格里帕错误的评估了华夏舰船的战斗力,他在地中海制霸多年,已经很久没有打过大海战了。他只以为罗马舰队所向无敌,他为自己“地中海的骄傲”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当罗马人投射出这种名叫“钳子”的装置的时候,陆逊微微心惊后却是大喜过望。他用旗语传令各舰,暂时不要暴露两侧船身中的弩炮。并作出一副抵挡不住。不断被拉近的错觉。 接舷战,一直是这个时代数百年来海战的主流。 罗马的将军们,大声鼓励着他们的水手。水手们将“钳子”另一端的绳索。固定在绞盘上,使劲转动着。随着本方舰船不断靠近程军的战船。罗马的士兵们拿起了武器,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接舷战。 当船舰被拖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发生肉搏战。罗马士兵相信,他们会跳到华夏船舰的甲板上,他们会用除去火攻以外的任何办法,去屠杀这些黄皮猴子。 双方的舰船越来越近,大量的程军战舰被“钳子”锁住,双方因此不断靠近。虽然期间大量罗马战船被秦军火油弹击中。但阿格里帕认为,获得胜利的,一定是自己。他亲自发射了许多钳子,“抓住”了华夏的旗舰长安号。 朱庇特号和长安号越来越近,进到阿格里帕和陆逊能够清楚的看到对方的模样。 数以千计的罗马战士集中在了船首,等待碰撞一刻的到来。 阿格里帕站在高出一层的朱庇特号上,他带着嘲讽,望着陆逊。 “去死吧!”陆逊竖起了中指,“传令,火力全开。全开!” 一声令下,被拖行的长安号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它强行横了过来。将自己的侧弦对准了朱庇特号船头。 阿格里帕楞了一下,近距离下,程军战船搭载的那些可怕的投石器应该已经失去了作用。“东方人真是愚蠢,我的朱庇特号,会将这艘华夏的旗舰撞成两段!” 所有罗马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就算战列舰再庞大,那锋利的撞角,也能够将其撕开。 然而,下一刻。情况发生了变化。只见长安号侧弦,翻出了五层窗户。密密麻麻的窗口一个挨一个,有一二百之多。 “难道要伸出船桨逃命?”阿格里帕嘲笑道。“那是不可能的,早干什么去了!愚蠢、猪猡……。” “弩炮,是弩炮!”副官惊慌大叫起来。 “什么!”阿格里帕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通过长安号打开的窗口,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弩炮,那一人粗大的弩箭泛着渗人的光泽。 只是一瞬间,窗口冒出了火炮开炮后的白烟,那来自于浸渍了火油的弩箭突然燃烧。 下一刻,就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声,万炮齐发,迎风,整个弩箭起火,带着呼啸,望朱庇特号的舰首击去。 咔嚓,轰隆隆,咔嚓 朱庇特号的舰首少说中了一百发,船头准备的罗马士兵,全部被撞击力震的倒地。当他们起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们的指挥官阿格里帕了,因为,整个舰首已经被打了个稀巴烂。“天神保佑!”这是所有罗马士兵的念头。 然而紧跟着,他们便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从甲板下传来,他们看到了战友的后脑勺,他们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原来,长安号第五层的弩炮抬高了角度。强劲的弩箭,横扫了朱庇特号整个前甲板。有些弩箭,更是挂着罗马人的尸体,飞上了天。 这个时候,朱庇特号前船全部起火。程军强大的弩炮,锋利的弩尖加上巨大的力量,撕开了朱庇特号木质的船身,一发发弩箭横扫了朱庇特号六层的船舱。船舱内的划桨的水手大量死去,船舱内起火。 朱庇特号完了,而“钳子”失去了人力。 长安号消灭了最强大的对手,曾经横扫整个地中海的超级巨舰朱庇特号。事实证明,这庞大的巨舰,并没有它看起来那么强大。程军的混沌级战列舰,它虽然没有后世威力强大的火力,但来自弘威大帝超前的设计理念,混沌级战列舰才是这个时代海洋的霸主。 而朱庇特号,为它落后的战斗技术,付出了代价。 随后,所有的华夏战舰,翻开了侧弦的窗口,无数的弩炮发射着燃烧的弩箭。罗马舰船,在一个个起火,燃烧,沉没。 碎片、残害、尸体,铺满了整个霍尔木兹海峡。血,一时间让波斯湾成为了另一个“红海”。 华夏远征舰队击沉了旗舰、超大战舰朱庇特号,五层战舰天后号,海神号,光明天使号,阿波罗号,希望号。 累计击毁四层、三层战舰二百余艘。其余百余艘,起火投降。 战争绝不会没有代价,华夏百艘海斗舰、海艨艟沉没在战场上。令有十余艘海楼船损毁严重,来不及靠岸,沉没在了波斯湾。所幸,船上的水兵,获救。 世界史记:公元216年,弘威十年九月五日,华夏远征舰队在波斯湾霍尔木兹海峡,全歼了罗马统治地中海数百年的“西方舰队”。这是一场载入史册的辉煌的胜利,这是华夏帝国对罗马帝国战争的首胜。从此,华夏的大炮巨舰,进入了罗马统治数百年的波斯湾。 大秦舰队在波斯湾霍尔木兹海峡,全歼了罗马西方舰队。 消息传来,整个罗马的人为之动荡,几乎无法相信帝国制霸地中海数百年的西方舰队,竟然被华夏舰队全歼了。这一消息,被火速报到罗马。 华夏舰队消灭罗马西方舰队的同一时间,邺都,皇宫。 御书房,程闵总是会在闲下来的时候,变的忐忑不安。因为他不知道,华夏舰队怎么样了。他恨不得有一部电话,不,他恨不得有一套卫星系统,能够实时监控战况。 然而此刻,他只能是等待。 当程闵得知了这一场大胜的时候,程闵无比的喜悦。并且随着消息的传播,所过之处,华夏国民无比沸腾。 死里逃生的罗马水手,为东方舰队指挥官卡图卢斯,带来了华夏舰队的最新消息。 藏在船舱内的弩炮,远距离的投石器。 罗马人这才知道程军战舰的先进和强大。 这让卡图卢斯想到了六百年前,罗马人与希腊人的海战。那个时候,罗马人只有三层战舰,而希腊人拥有五层战舰。 偷师,是唯一能够获得胜利的办法。就如同当年,罗马人偷师希腊人一样。然而,罗马人暂时没有这个时间。 卡图卢斯请求陆军增援,于是,陆军携带重型抛石机来到波斯港防守。 同时,卡图卢斯告诉陆军地区大将,帝国元老马其顿尼库.保卢斯。对于波斯湾内各港口,实行坚壁清野,撤出民众和物资,以免华夏舰队前去搞破坏。马其顿尼库.保卢斯生恐程军舰队沿海送兵登陆,而卡图卢斯从逃生的水手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程军舰队中并没有运兵船。而水军不精于陆战,程军敢下船展开陆地攻势,让他们必死无疑。 卡图卢斯将一切罪责推在了死去的西方舰队指挥官阿格里帕。他与马其顿尼库.保卢斯商议,暂时按兵不动。做好防备,一切等待凯旋大帝的最新命令。 于是。马其顿尼库.保卢斯继续戒备程军的陆军。而卡图卢斯,坚守波斯港。 波斯港外,华夏舰队近海驻扎点,旗舰上。 陆逊等人不吝赞扬了太史慈取得的胜利,称他若是回去,这个三等镇海侯,少说也得变成二等。 太史慈尴尬中,又笑言道:“战争还没有结束,罗马的东方舰队还在波斯港内。若是无法获胜。反败的话,估摸着三等镇海侯就没了。” 这看似一个玩笑话,却是对目前境况的概括。战争还没有结束,论功为时还早。 于是,华夏众位海军将领很快调整心思,从大胜中走出来,严谨对待接下来的战斗。 作战室内,陆逊指着沙盘道:“敌人布置了抛石机,十分巨大。射程远在我军舰载投石器之上。必须要上岸,消灭敌人的抛石机。则能一鼓作气,关门打狗一般,消灭港口内的罗马东方舰队。” 由于华夏获得了制海权。可以随意输送士兵登陆,小股部队便能神不知鬼不觉。众将便感到,这个办法可行。 张允露出了担忧。“我们是水军,陆战的话。恐怕不是敌人的对手。如今我军已经取得了制海权,或可传讯给陈到。让他派出陆军。我们这边送陆军登陆。” 众将一开始,认为这立功的机会不应该给陆军。然而,运送陆军登陆,却是十分稳妥的办法。为了帝国,一切以稳妥为重。海军众将便放弃了诱人的独立大功的机会,陆逊这边马上派人去告知陈到,需要陆军的支援。 然而,华夏、罗马,两大帝国的博弈,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之中。罗马方面,它对华夏大呼小叫,是因为帝国千年的荣耀被践踏,为了尊严需要叫唤几声表示不满。同时,罗马也驱逐了华夏商人,做到了叫唤动手,两手抓。罗马还没有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所以它目前不愿再过多的刺激华夏。 而华夏,同样没有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然而弘威大帝不想轻易放过罗马,所以制定了海战。 在这个微妙的状态之中,虽然双方在西域附近云集了几十万大军,但双方皆不愿意轻启地面战争。随后,罗马方面得到海军消息后,也是默认了海战决胜负,所以给与了卡图卢斯等人海上的独裁权。 因此,当陈到收到陆逊的消息后,便感到这有违弘威大帝的战略规划。若是自己的军队大规模移动,那么罗马一定认为,华夏要开启地面战争。为了不被动,罗马一定会倾尽全力,展开地面战。 如此一来,形势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所以,陈到并没有派出大部队,但他派出了一千名军区级的特种部队“沙漠之狐”,以运输海军所需的粮草物资为名,进入了波斯湾。 就这样,这场战争,依旧在双方同时保持相当克制的情况下,微妙的进行着。 “什么?就来了一千人?”陆逊气的不轻,“这个陈到,怎么也要派个三五千,就派一千,够干什么的?” 副都督张允急忙说道:“大都督,大军移动会引起罗马的注意。别小看这一千人,这一千人可是贵霜地区的特种部队精英,这周仓将军率领的“沙漠之狐”位列各军区特种部队前茅,只在中央军“特种部队总队”之下。” 陆逊也是无奈,别说是名列前茅的特种部队了,就算送来一千老弱病残,他也只能忍着,谁让他是水军都督,陆军不归他管呢! 于是,陆逊见到了周仓,送对方登陆后,双方约定五日后四更天,发动对波斯港的夜袭。沙漠之狐,负责港口内的陆基抛石机。 第三百四十九章 凯旋大帝的议和 五日后,日上三竿,波斯港内。 沧啷,守备抛石机的罗马士兵拔出了宝剑,守备军官充满鄙视的眼睛,凝视着面前两个安息人,“这里是军事重地,你们这些贱民,滚一边去,不要再在这里晃悠乞讨。若是不然,小心刀枪无眼。” 罗马人对臣服的外族自由民,几乎跟对奴隶没有什么区别。这也许就是庞大的,统治欧洲千年的罗马帝国,最终连个国家也没留下的原因吧。所以。诸民族的团结,是最重要的。庞大的国家。才能因此巩固。 两个金发碧眼,缩在斗篷里。佝偻疲惫的“贵霜”人,连连道歉,互相搀扶着,快速离去了。然而,转弯后,他们很快挺拔起来,消失在人流之中。 波斯港外,一处隐秘地带,周仓迎回了自己的侦察兵。 “沙漠之狐”。华夏排名第二的特种部队,它的成员,竟然一半是贵霜地区本土人。原贵霜贵族,残暴统治着百姓,这让百姓对于贵霜王朝没有多少感情。华夏征服了贵霜,在地区百姓的眼中,直如同中原的一次改朝换代一般。当然,这更是因为弘威大帝执行的民族政策。 贵霜地区的百姓过上了从未有过的好日子,他们因此认同了自己华夏国民的身份。他们要保护自己的祖国,保护自己得来不易的美好家园。华夏,执行着与罗马完全不同的民族政策,成效是显著的。 随着所有侦察兵回来。周仓也就能够拼凑出全部的兵力布置图。他不禁嘲笑罗马,罗马在境内搜捕一切黄皮肤黑头发的东方人,岂不知。我们东方有许多民族。 时夜,“沙漠之狐”行动了起来。夜色的掩护下,悄悄进入到了波斯港内。 波斯港外。陆逊就在自己的旗舰洛阳号上远望,等待着烈焰腾起的一刻。 耐心又焦急的等待,月亮西去,夜到四更。安静的波斯港,仿佛一只沉睡的羔羊,只有港内的战舰上,还有点点火光。突然,一团烈焰在港口西北角爆了出来。仿佛能够传染一般,一团团的烈焰,依次爆了出来。短时间内,就形成了一道环形的火墙,将波斯港内照耀的如同白昼。 “投掷,投掷!” “沙漠之狐”的特战队员,根本就没有与敌人厮杀。他们每一个人背着一个大包裹,不断从里面拿出牛皮的火油弹。这些火油弹,几乎如同后世的汽油弹一般无二。 熊熊的烈火之中,抛石机马上就烧着了。这些高大十几米的抛石机,仿佛成了冲天的火柱子一般。 “啊,救命,啊!”惨叫声响起,守备兵一个个成了火人,疯狂乱跑。 一名新入的特战队员,忍不住举起了弓弩瞄准了燃烧惨叫的罗马士兵,却被一旁的老兵的压了下去。老兵狠狠瞪了新兵一样,新兵略有所悟。紧跟着,惨叫的火人倒地,活活的被烧死,化为灰烬。 火光就是冲锋号,华夏舰队吹响了号角,踏波裂浪,冲入了波斯港。 港内,丰收女神号上,罗马东方舰队指挥官卡图卢斯,睡眼惺忪的走出船舱,当看到港内起火的时候,浑身一颤惊醒过来。瞪着无法相信的猩红眼睛,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拔锚启航,拔锚启航,突击出港!”卡图卢斯瞬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指挥官阁下,快看!” 卡图卢斯猛然回头,便见港外的方向,天空陡然放亮。他的瞳孔剧烈收缩着,恐惧爬满了他的面庞,“火油弹……。” 停泊的战舰,就是固定的靶子。只是一波火油弹的投掷,罗马战舰大量起火。而罗马的抛石机已经损失殆尽,无法反击。这让华夏舰队能够肆无忌惮的靠近,投掷。 当华夏的舰队,冲入罗马舰队阵中的时候,两侧翻开上百弩炮窗口,一发发火弩呼啸而出。丰饶女神号,成为了重点打击对象。瞬间,它庞大的身躯插满了“火把”,下一刻,熊熊燃烧了起来。 这艘罗马最庞大的战舰,竟然是来不及移动一步,就这么燃了。随着它的燃烧,也预示着罗马东方舰队的覆灭。 “不!不!”卡图卢斯在燃烧的船上,望着烈焰已经滔天的港口,双手一起狠狠拽着自己的卷发,发上点点金粉散落,在火光中闪烁金色的星光。 惨叫,只有罗马语的惨叫。 “指挥官阁下,快逃吧!” 半个时辰后,波斯港内传来东方人熟悉的欢呼声。 公元216年,弘威十年九月末,华夏远征舰队奇袭波斯港,全歼罗马东方舰队。随着华夏舰队又一次伟大的胜利,罗马失去了庞大的舰队,失去了制海权。 火光,将波斯港点亮。 罗马城,皇宫山,主殿内不断传来叮叮当当,嘁哩喀喳的巨响和咆哮。 就见侍从元老跪了一地,凯旋大帝塞维鲁须发皆张,瞪着红眼睛,发疯一般挥舞着他的“神王之刃”,劈砍着一切精贵的物件,叫道:“白痴,猪猡,蠢货……吾靠!” 第一元老,马西.安东尼克肝胆俱裂,心说陛下都学会了这句弘威大帝的口头禅。他惊慌失措道:“陛下息怒,我军舰队全军覆没,程军舰队可以随意运兵登陆,不可不防。” 塞维鲁发泄了一通后,终于恢复了伟大帝王的冷静,气喘吁吁的回到宝座坐下,道:“程军有何异动?” 安东尼克马上说道:“阿拉克西亚的程军,不断加强防御工事。而华夏舰队四处出击,捣毁我国港口,劫掠我国民船,十分疯狂,民间损失惨重,怨声载道。” 塞维鲁的脸色更加阴沉起来,他是平定内乱成为皇帝的,最是知道这民间怨声载道就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又形成内乱。 如今罗马各地都在强制戒烟,无论是物资储备还是兵员力量,都是不足。华夏陆军的强大,令罗马不敢轻举妄动。而这边海军又完败了,整个大海都成了华夏的了。 咣当,塞维鲁摔了喝葡萄酒的金杯,汁液溅了下面的臣子一身。 恺撒的后人,盖得特.恺撒,心疼的抹去丝绸长袍上的酒水,小心道:“陛下,国家还没有准备好,仓促大战十分不利呀。” “你说怎么办?”塞维鲁瞪着眼珠子说道。 恺撒急忙对安东尼克用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说道:“或可议和。” “议和!”塞维鲁眉头一皱,这不失是一个好办法,“贪婪的弘威皇帝会同意议和?帝国愚蠢的将领,已经令帝国蒙羞,让我蒙羞。若是弘威皇帝不同意议和,我的脸面往哪里放?帝国的尊严,往哪里放?” 恺撒说道:“华夏一直没有发动地面攻势,想来弘威皇帝也有我国一样的顾及。我们可以尝试着议和,看看华夏的反应。毕竟罗马和华夏中间还有一个安息呢!” 帝国军队屡战屡败,帝国子民怨声载道。帝国皇帝塞维鲁,已经是焦头烂额,他需要将精力,投入到巩固统治上。并且,需要时间积蓄力量,他相信,当帝国积累足够的力量,一定能够击败华夏。 于是,凯旋大帝愤怒、无奈、憋屈中同意了恺撒的建言,他派出第一元老安东尼克,元老恺撒、庞培为使者,会同安息地区的提比略,为议和大臣,前去与华夏交涉。 作为一位伟大的罗马皇帝,塞维鲁一生几百仗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议和。他在高台上遥望远去的恺撒等人,一脸苦楚后,指着东方愤怒咆哮起来,“程闵,你这个无耻的黄皮猴子,没有人敢这样对我。总有一天,我塞维鲁,会在这里,用脚踩住你的头……。”他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快,传女神使者,我快要气死了,需要她……。” 凯旋大帝塞维鲁,有一脉相传的女神使者,能够令人平静下来并进入到密境当中,跟做梦一样,在密境当中能够实现所有的梦想,比做梦真实。若是程闵去密境一次,回来后一定嗤之以鼻,什么女神使者,其实就是催眠师嘛。 “罗马要议和?” 御书房里,弘威大帝程闵停了御笔,望着趾高气扬一起到来的军师们,一脸无法相信。毕竟罗马千年的荣耀,让它像一只小公鸡一样,从来都是别人找它议和,它从来不找别人议和。 “是啊皇上!”庞统第一个走了出来,“皇上战略成功了,罗马人顶不住了。罗马国内流传这样一句话:波斯湾已经成了弘威大帝的游泳池,地中海还远吗?” 程闵后来听说后,只是笑了笑,道:“朕这游泳池可够大的!” 九位军师不禁莞尔。 一旁的总管三德子就琢磨,波斯湾到底有多大,怎么也要比太湖大,那可真够大的。 一直有情报传来,华夏舰队四处出击,罗马人海上贸易停滞,焦头烂额。却没想到,罗马人这么快就顶不住了,还主动议和。这后世西方列强的手段,如今用在西方最强的身上,也是蛮管用的。 程闵摸了摸下巴,“罗马给出了什么议和条件?” “这到没见说,只是议和。”庞统说道。 程闵想了想,好像古往今来,具体谈判前,好像都不会提出具体的条件。于是,程闵琢磨了一番,“若是不议和呢?” 郭嘉出班奏道:“若是不议和,战争就会持续下去。罗马的舰队几乎全军覆没,恐怕地面战争就要打响了。” 俗话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地面战争就代表着全面战争的开始。 对于全面战争,罗马准备不充足。华夏虽然准备较为充足,但也不愿意此刻就冒险。毕竟。罗马是一个领土庞大的国家,比贵霜大的多。同这样一个帝国全面战争。那必须要一鼓作气打死他。若是不然,就会深陷战争泥潭。 比如,人家这边防线挡住了你,你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可以源源不断,输送新兵,物资上前线。而你呢?千里之遥运输,运多少都不够跟人家对耗的。 后世,一个强大的第三帝国。就这样被老毛子耗死了。 郭嘉出班奏道:“罗马千年的积累,让它拥有强大的战争潜力,微臣以为现在还不是全面开战的时候。而我华夏在我皇的带领下国富民强,无论地域、人口、资源皆是前朝无法相比的。已经完全在罗马之上,只是时间的缘故,需要一定的积累。” 郭嘉这时慷慨激昂起来,“相信,不出三年,华夏将会完全超越罗马。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盛国家。那个时候,罗马会为它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华夏的荣耀,将会笼罩全世界。” 是弘威大帝,让他的子民眼界开阔。不在局限在华夏内地。 以前的朝廷,召开重要会议的时候,无外乎是统一全国。抵抗异族的议题。而弘威大帝这边一开会,那就是统一全世界的议题。 统一全世界!众位军师一时间激动不已。心说将来总有那么一天,我就是全世界的军师。所以。众位军师打定主意,将来,皇上就算不打,也要撺掇着打。 弘威大帝龙颜大悦,对于统一全世界的诱惑,他也是无法抵挡的。哪怕统一了就死,也是值得的。 庞统忍不住嘀咕,郭嘉也跟着贾诩学坏了,这龙屁拍的,没有比统一全世界更大的龙屁了。 弘威大帝端起茶喝了一口,“不能轻易答应罗马的议和,必须要割地赔款。” 这句话,就是作出了结论。 割地赔款,从商周的时候就有了。春秋战国十分鼎盛,一般都是赔多少多少城,双方议和。 荀彧为人正直,实诚道:“皇上,臣研究过,罗马从来没有割地赔款过,恐怕很难。” 程闵一笑,心说……。 他这边还没有心说,庞统就走出来说道:“今时不同往日,在咱们华夏帝国面前,罗马必须要割地赔款,是吧皇上?” 程闵虚指连点,笑道:“庞爱卿与朕想到一起了。” 贾诩白眉一翘,心说这小子拍龙屁的本事,大有长进。一会收拾这小子的机会就来了,让老夫教教你,在老夫面前,这龙屁不是任何人都能拍的。老贾诩摸着胡子,就瞅着庞统。庞统一挺胸,反看过去,眼睛会说话:“怎么样?就是不能让你这老家伙抢了去!” 第三百五十章 议和人选 果然,老贾诩的机会来了。 弘威大帝看了看他的军师们,说道:“议和,最重要的是交涉的人员。派别人去朕不放心,你们谁愿意去?” 诸位军师一开始心里暖洋洋的,然而又想到,这万里之外议和,是个苦差事。若是议的不好,就皇上对外的强硬政策,估摸着小命不保。 于是,就有些冷场。 老贾诩的机会来了,他一摸胡子。庞统这边立刻就是一个机灵,庞统惯会察言观色,一看就知道贾诩要吐坏水,心说不好,老家伙要卖我! 庞统急忙就要出班反买之,谁知贾诩早有准备,由于庞统的班位还在贾诩之后,贾诩这边一伸脚,就踩在了庞统伸出来的脚面上。 “哎呦……。” 庞统被踩回去捂脚的时候,贾诩却是已经走了出来,奏道:“启奏皇上,微臣推荐庞统军师作为议和大臣。庞统军师年轻,伶俐,实在是最佳人选啊!” 众位军师一阵悸动,对望一眼,心说有这一老一少在朝,咱们的工作好做的多了。于是乎,众位军师一起上前,奏道:“庞军师年轻有为,臣等附议。” 吾靠!后面捂着脚面的庞统心中一阵暗骂,望着面前撅起的一溜腚门,恨不得依次揣上一脚。 一直思索的弘威大帝没有注意到下面的小动作,闻言点头道:“不错。庞爱卿……,咦。庞爱卿呢?” “臣在这里,这里!”庞统推开众人。钻到了最前面,扑通就跪了道:“皇上,贱内刚有身孕,皇上,还是让别人去吧!” 弘威大帝闻言皱眉,不悦道:“朕为了国家,只有皇后生太子的时候在身边。” “这……。臣遵旨……。”庞统垂头丧气,心说这次这差事,估摸着又要掉头发了。他转念又一想。不对啊,这么多军师,为什么每一次苦差事都落在我头上了? “敢跟皇上诉苦,皇上吃过的苦,比你多百倍!”这时,贾诩一脚踢在了庞统屁股上,心说老夫踢你,你也不敢动,呵呵。 果然。庞统君前不敢乱动,然而却是被提醒了,都是这老家伙害的。他眼珠一转,立刻又了主意。拜道:“皇上,罗马派出了什么恺撒,什么庞培的。还有什么提比略陪衬。听说,这三人都是什么罗马荣耀血脉的后裔。老厉害了。” 庞统十分激荡,“微臣不怕他们……。”突然气势低落道:“然而双拳难敌六爪。还需有人帮衬。” 弘威大帝闻言点头,这议和可是大事,怎么能只派一个人去,这边让军师们先起来,于是说道:“满朝文武,任由庞爱卿选……。” 贾诩脸色顿时一变,嗖的就白了,心说坏了,这臭小子反击了! 诸位军师亦是心里一沉,彼此对视一眼,立刻抱起朝拜挡在脸前面,这边抽身一退,就将思索中的贾诩露了出来。 庞统立刻说道:“贾诩军师足智多谋,老奸……谋深算,若是贾诩军师同去,一定能够帮助微臣,以成全功!” 贾诩一个哆嗦,又跪了,呼道:“皇上,微臣岁数大了,走不了远路。” 庞统急忙道:“无妨,有大车,多垫被子的就可以了。” 老贾诩气的浑身发抖。 众军师心说这不是多垫被子的问题,这是去垫背的问题。他们对视一眼,咱们不跟这一老一少掺乎。于是,众人齐声道:“贾诩、庞统两位军师,真乃最合适的人选了!” 吾靠!一老一小此刻倒是齐心,一起暗骂。 弘威大帝程闵点了点头,贾诩稳重又心狠,庞统机灵敢叫板,这对组合,也是他心中的最佳组合。于是说道:“既如此贾爱卿、庞爱卿为这议和大臣。”程闵站了起来,背背一手,一手挥道:“朕、华夏、华夏的百姓、华夏的百万大军,皆是你们的后盾。此去,一定要彰显我华夏的国威,让罗马付出代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下去准备吧。” 半柱香时间后,众军师出了紫禁城。 “臭小子,你别跑!”老贾诩气的浑身发抖,一出宫门就找上了庞统。 庞统胳膊袖一撸,“老家伙,本军师早就等着你了!” 蓬蓬,双方一顿拳打脚踢。郭嘉等人肝胆俱裂,急忙上去。荀彧、荀攸、郭嘉拉住了庞统,田丰、沮授、程昱拉住了贾诩。 “别拉着我,今天,我打死这个不尊老的兔崽子!” “别拉着我,今天,看我收拾这为老不尊的家伙!” 双方隔着几步,猛踢弹腿,双拳一阵空抡。虎虎生风,一副要打死对方的样子。 “别打了,别打了,都看着呢!文臣的颜面,都被你们两个丢光了!”素来稳重的荀彧气的是浑身哆嗦。 果然,紫禁城外广场上来参观的人,指指点点。 贾诩和庞统一愣,立刻松懈下来。挣脱众人后,竟然是走到了一起,勾肩搭背,“一定要精诚合作,为我华夏出力。” 郭嘉等人楞了,心说这什么情况?床尾打架床头和,呸呸。 不一会,众人返回了军师们的驻扎地。 “小子别跑!” “老家伙,谁跑了!” 郭嘉早有准备,疾呼道:“快关大门!” 军机处内一阵鸡飞狗跳,过路的官员面面相窥,一人说道:“怎么回事,打起来了?” 一旁就有人见怪不怪的模样道:“你是外地来述职的吧?这是常有的事情,一定是对于某个国策,军师们有了不同的见解,辩论了起来。辩论你知道吧?中医就时常辩论……。” 一时间,许多官员聚集起来,想要听听,或许提前知道些国策,回去也好早作准备。 “打死你!”突然,军机处传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喊。 “呜哇!”堵着门倾听的官员惊的一跳,双臂一张互相抓住,连连后退,头上冒汗,呼道:“军师们为了国家,真是玩了命了,值得咱们学习!”本来已经聚在一起的众官员一阵点头,急冲冲的四散离开了。 数日后。 贾诩、庞统进入了波斯港。 陆逊、张允率领众将接住。 老贾诩宣读圣旨,陆逊、张允等人爵升一级,吕蒙等人赐帝国男爵位。诸人颁发华夏个人二等功勋章,三军将士皆有华夏团体三等功勋章等奖励。 陆逊代表华夏远征舰队接旨,这边看到贾诩脸青,庞统鼻子肿,关心道:“二位军师受伤了!” 提起这事,老贾诩就火冒三丈,心道:“跟着庞统这小子可是倒了血霉了。”他只是笑了笑。 庞统黑头黑脑,挥手道:“别提了,路上被一只大蚊子给叮了!” 众人恍然大悟,心道:“怪不得红肿红肿的,原来给咬了呀。”陆逊宽慰道:“此地的蚊子个大……。” 庞统挥手虚摇,马上说道:“可不是,好大一个!” 老贾诩面皮乱颤,“真是倒霉,前天睡觉的时候,被蜥蜴袭击了。” “啊!”众将失声,照如此看来,贾诩还是命大。太史慈道:“这安息地区的蜥蜴有毒,军师无碍否?” 老贾诩笑道:“无妨,老夫身板硬着呢。” 原来蜥蜴吃腐肉,别说咬一口,舔一下,这脸蛋子就要感染。 贾诩和庞统对视一眼,一甩袖子,分道扬镳,各自回房处理伤势去了。 次日,庞统手书一封,立刻派人送去波斯港口三十里外的波利斯城,交给罗马首席议和大臣安东尼克。信中提出:第一,会面之地。当在波斯港与波利斯城中心。第二,双方只能带不超过五百人的卫队。第三。双方会面之时随行人员不得超过十人。第四,不准携带武器。 罗马议和大臣安东尼克收到书信后。嘲讽华夏钦差的要求不少,不过倒是公平。于是,安东尼克答应了庞统的见面。双方立刻派出兵马,就在会晤地点建设各自的营寨。 又一日,双方来到了会晤地点。 安东尼克率领五百骑兵早到。 副使恺撒举目望去,便发现华夏的营寨静悄悄的。一旁的庞培便嘲笑道:“华夏人懒惰,日上三竿也没有到。” 恺撒说道:“大元老,咱们入寨休息吧。” 安东尼克摆手,说道:“我们就在营寨外列下阵势。看华夏人什么时候来。奚落一番,打击敌人的气焰。” 谈判讲究气势、心理。恺撒和庞培一想也是这个理,于是便呼来喝去,命令骑兵列阵,打起精神,等着华夏人来。 这一等,一个多时辰就出去了。这波斯地区靠海,炎热又潮湿。穿着全副铁甲的罗马士兵,虽然个个彪悍。但太阳底下也顶不住劲。而安东尼克等人有凉棚,士兵抱怨,军官便去找恺撒商量。 恺撒一看这不是个事,便对安东尼克道:“大元老。这一望无际的,华夏人来一定能早早发现。是不是让士兵们脱了甲,休息一会。华夏人来了再穿,也来得及。” 安东尼克回头望去。果见士兵们垂头丧气,疲惫不堪。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心道:“这怎么行,谈判最讲究心理战。这要是让华夏人看到,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于是,安东尼克听从了恺撒的建议,命令士兵卸甲、下马休息。 士兵们大喜过望,一个个松了笼套的驴子一样。嘭嘭嘭就将盔甲都扔了,躺在马腹下的阴凉之地,就眯瞪起来。 安东尼克等人也是热得不行,便将罗马长袍的内袍脱去,只是用长长的“托嘎”,围在身上护住要害。坦露出胸膛,还有毛茸茸的腿。 突然,对面华夏营寨寨门打开,轰隆隆一队人马开了出来。 “呜哇!”安东尼克大惊,失声道:“华夏人什么时候到的,快,拿我的袍子!” 恺撒等人急忙穿衣,军官呵斥士兵穿甲上马。罗马这边一阵乱哄哄的鸡飞狗跳,风吹过,露出安东尼克半拉屁股。士兵一阵稀里哗啦,有些甲胄穿倒了,有些士兵着急没上去马,摔了个大马趴。 希律律,华夏队伍列阵,那真是个个人高马大,盔甲鲜明,威风凛凛。反观罗马人乱七八糟,狗屁不是。 庞统出马,一看,面上一喜,然而马上严肃下来,呼道:“怂兵!”他一指身边一个年轻人,“快,翻译!” 翻译一乐,也是马上严肃,出马后,大声呼道:“华夏钦差庞军师说了,罗马人,一群熊兵!” 刚刚穿好内袍的安东尼克,闻言一阵哆嗦,愤怒的他无处发泄,一脚就将侍从踹了出去。然而岁数大了,反而是被反震后仰,幸好被恺撒和庞培扶住。安东尼克叫道:“华夏人太卑鄙了,他们一定早早就到了,专门等着看咱们笑话的。可恶!” 恺撒大红脸,心道:“太他吗丢人了!”说道:“华夏人狡诈,这次议和,一定要打起万分的精神,小心着了道!” 对面老贾诩抚须一笑,心道:“庞统这小兔崽子更阴险了。” 就此,罗马上下丢人显眼,气势衰落,便在贾诩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安东尼克带着不超过十个人,走近了的时候,贾诩这才示意下马。 “罗马元老院第一元老安东尼克,奉凯旋大帝之命,全权代表罗马,前来与华夏会晤。” 贾诩也就说道:“华夏首席军师贾诩,奉弘威大帝之命,全权代表华夏前来与罗马会晤。” 庞统心道:“你就吹吧,你这老家伙若是当了首席,华夏就乱套了。” 随后,双方各自介绍副使。对话之时,自有双方翻译译出。 双方,就在双方营寨相距中心放下一张大大的桌子,对位而坐。 坐在西面的安东尼克。首先说道:“我国凯旋大帝诏令,这次我们罗马带着诚意来和谈。希望华夏也能够有诚意。” “华夏若是没有诚意,我们岂能出现在这里。”贾诩示意安东尼克继续说下去。 安东尼克道:“那就好。那么,我们就按照开战之前的边界,双方退兵,从此和睦相处……。”他看到贾诩只是抚须微笑,心说这老家伙是个软蛋,这次何谈十成把握……。 蓬 “放屁!”贾诩旁边的庞统眉毛一翘,拍案而起,“你这老不死的“卷毛金”,你以为打仗是儿戏。你们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说句话就不打了!” 庞统嘟嘟嘟一通说,翻译好不容易才全盘翻译过去。 第三百五十一章 狗急跳墙 安东尼克闻言脸色大变,这一头金色的卷发,乃是他最得意的所在。顿时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来话了。 一旁的恺撒大怒,蓬的一声就将桌子拍了个震天响,“臭小子。竟敢对我国大元老不敬!” 庞统怒指,“你小子就是恺撒吧,比你那祖先差远了!” 这时候,老贾诩反而成了和事老,起身两边摊手道:“别吵了别吵了。却是庞统军师的不对……。” 安东尼克闻言冷哼一声,老贾诩又说道:“不过。贵使的言论,的确跟过家家一样。贵使想要过家家。还是回国去找几个小孩子过吧。”贾诩便对庞培道:“我看,贵国还是换一个成年人来的比较好。” 罗马一方顿时傻眼,心说大元老六十多了,高寿了,竟然不是成年人了。 “大元老,六十多了!”有人忍不住说道。 老贾诩摸了摸胡子,“六十多的人,能说出来这种话!本军师看,是早衰……。” 安东尼克气的鼻子都歪了,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摆明了是挖苦自己,他十分气愤,道:“我国已经保持了相当克制,这才主动与贵国何谈。” 庞统冷笑道:“打了败仗还这么趾高气扬?” 安东尼克脸一沉道:“只是水战而已,我国陛下早有命令,我陆上大军才保持了克制。水上舰船也保持了克制,华夏舰队进攻的时候,都没有还手。若是不然,今日失败的必定是华夏。” “什么!”庞统面部一阵哆嗦,心说你也好意思说出来,他不屑道:“贵国舰队的确很怂,没有还手的机会就被打沉了!” 安东尼克不愿意承认失败,怒道:“分明是我**队保持了克制,是你们华夏卑鄙。” “你才卑鄙呢,你这“卷毛金”。” “哇呀呀,可恶!” “别吵吵了,别吵吵了,咱们是来和谈的。”老贾诩急忙和稀泥。 庞统大怒,“不谈了,继续打。传我命令,舰队,进攻地中海!” “什么!”安东尼克心里一惊,心说罗马没有大型舰队了,若是华夏舰队真的进入地中海,虽然不怕占地方,但一定是国内大乱。 “别吵了!”老贾诩将庞统按在了椅子上,双方一阵挤眉弄眼。老贾诩便颠颠来到安东尼克面前,小声道:“大元老,别怕那小子,那小子是虚张声势,其实呢,他是真来和谈的,只是装模作样吓唬你,好要价。” 安东尼克就有些晕菜,不明白贾诩为何卖国,心说你跟我说这个什么意思?他便用那疑惑的目光看了过去。 老贾诩点头道:“其实呢,我不是来和谈的。我是来立功的。” “立功?”安东尼克更晕了。 老贾诩搓了搓手,“不瞒大元老,其实,鄙人不是首席军师,排名很靠后的。鄙人还只是个侯爷,距离封公甚远。本人是想要升官发财的,所以,这仗必须要打下去。最好你打到邺都城,我打到罗马城。到时候,咱们两个都升官发财了,再和谈,你看如何?别怕,这翻译是自己人。” “打到罗马,打到邺都!”噗,安东尼克差点一口血喷出去,见过贪功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这是非要两个国家打残废呀,“你这个疯子,卖国……!”安东尼克一把就将挡在面前的老贾诩推到了一边,急忙对气呼呼的庞统道:“这位庞军师,不知贵国和谈需要什么条件呢?” 罗马议和大臣,帝国第一元老安东尼克震惊了。他原本以为,和蔼的老贾诩是来和谈的,而对面的年轻人气盛,是来找茬了。可万万没有想到,贾诩这位温文尔雅的老先生,看似忠厚老实,实乃极其阴险狡诈之人,是来“真找茬”的。 安东尼克心想:“这老家伙岁数看起来也不小了,为了封公发财,竟然是不惜挑起世界战火,真是应了那句东方话“人老成精”。安东尼克看向庞统的时候,虽然庞统气呼呼的,但在老安东尼克眼中,真是个实诚可爱的年轻人,问道:“不知贵国有可条件,才会答应和谈?” 这安东尼克主动问起了条件,主动权立刻就到了庞统这边。庞统一通挤眉弄眼,暗对贾诩竖大拇指。心说不愧是老狐狸,算准了罗马人不敢打了。这边一咋呼,就全秃噜了。 庞统清了清嗓子,道:“这还算句人话,您老要是早说,本军师也犯不着动气。” “是,是,是……。”安东尼克不断推着凑近的老贾诩,仿佛在向外推着战火。 老贾诩佯装大怒,一刷袖子,“大功都不要,岁数活到狗身上了。” 安东尼克那个气啊,心说真是看走眼了,他急忙对庞统道:“还是贵使有诚意,贵使请说。” 这边恺撒、庞培对视一眼,心说这老家伙是第一元老,就看他怎么谈。两人抱着“谈的好分功,谈不好首席背黑锅”的打算,沉默静观。 庞统心里则是在想。一上来就道出目的,恐怕最后大打折扣。倒不如“狮子大开口”。来他个漫天要价,看他怎么还价。于是说道:“我国弘威大帝指出。咱们两国议和,一定要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三公原则。” 安东尼克不禁点头,笑道:“贵国陛下,真是一位睿智的君王。” “咱们谁也不能吃亏,你说是不是?”庞统道。 “是极,是极。”安东尼克猛点头,心说果然这年轻人才是来谈判的。 庞统又道:“作为战胜一方,我国要获得更多的好处,军费啥的要补偿。死难者也是要抚恤……。”庞统阻止了要发言的安东尼克,道:“当然了,绝不能让罗马吃亏的。” 安东尼克本想着也要求抚恤、补偿,但听庞统这么说,也就点了点头。 庞统便对众人说道:“大家都看到了,罗马大元老点头了。”所有人一起点头,因为庞统说的是真的。 庞统紧跟着道:“那么,罗马就将沿海的地区割让给我华夏作为补偿吧!” “什么!”安东尼克被踩了尾巴一样站了起来,头上卷毛上的金粉乱掉。叫道:“我什么时候点头了?” “您什么时候摇头了?”庞统盯着道。 “这……!”安东尼克老脑筋有些转不过来弯,对一旁的恺撒道:“我没有摇头吗?” 恺撒恨不得给这老家伙一巴掌,心说您老已经没有以前的睿智了,帝国就是在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手中衰败的。但人家是第一元老。是首席,恺撒便说道:“是上一个问题您点的头。” 一旁的庞培一阵咧嘴。 “对!”安东尼克一拍桌子,指着庞统道:“是上一个问题。不是割让安息地区的问题。” 庞统也是站了起来,怒气冲冲。“老家伙,你别翻脸不认账。你都点头了!” “我没有点头!你若是诚心议和,就要提出真正公平、公正的主张来!”安东尼克蓬的一声,就坐了回去,双手抱胸,一扭头,不说话了。 安东尼克突然发现眼前一暗,抬头就发现老贾诩和蔼的笑容,这不知什么时候又过来了。 老贾诩低声道:“大元老,还是别跟那小子议和了,跟我打一仗。你向东进攻,我向西进攻,你也立功,我也立功,皆大欢喜!” 安东尼克快要被这一老一少两个极端逼疯了,拍案而起,“打就……打……。” “太好了!”老贾诩一拍桌子,吓了安东尼克一跳。老贾诩转身呼道:“返回,准备打仗,本军师是钦差,听本军师的。” “不不不……。”安东尼克一把抓住了老贾诩,心说我差点掉你沟里。这全面战争,目前罗马是打不起的,尤其是在海军覆灭的情况下。还是尽快想个办法,将程军送走才是真的。 然而一时间又想不出好的办法,安东尼克拉住老贾诩的袖口,忧郁间默默无语。罗马人一阵惊悚,从来没见过第一元老如此这般,心说您老怎么跟受气的小媳妇一般无二。 随行的陆逊、张允等人,一开始,就觉察出罗马不想付出任何代价就和谈,充满了愤怒。这自古以来,失败者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后来庞统军师大骂,顿感有些胡来。后来又听到贾诩军师要继续打下去,顿时傻了眼。 不过随后,他们便发现,安东尼克被激怒了,最后在贾诩军师、庞统军师看似胡来的谈判下,暴露出了罗马的真实意图。罗马人不敢打下去了。 罗马人的气势此刻虚弱,又暴露了底牌,众人忍不住暗赞,“这罗马人强横,果然是名不虚传,打了败仗还要强横。这样的人,正经跟他谈判,绝不会有什么结果。皇上派贾诩军师和庞统军师来,果然是知人善用。这些罗马人,就是要这样对付他们。若是派荀彧军师来,估摸着就抓瞎了。” 陆逊、张允等人深知两位军师平日里不是这样为人处世的,为了国家利益,这也是牺牲了颜面了。众人顿时钦佩不已,然而又想,还是皇上乾纲独断。若是派他人来,估摸着演的也不像。 安东尼克这时候也发现自己漏了底细。这两国谈判,漏了底细的一方。无疑一场无法挽回的惨败。随后,他便提出,割让土地是不可能的,可以补偿华夏军队战争中的损失。毕竟陆战没有开打,没有损失。华夏海军也没有多少损失,可以赔。 而庞统抓住了安东尼克的脉门,不但要求赔偿损失,还要求割让土地,签不平等条约。 老贾诩就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心说庞统这小子嘴巴够大。一口就是整个沿海地区,这是要将罗马赶回老家的节奏啊。 贾诩和庞统欺负罗马不敢打,步步紧逼。 半个时辰后,安东尼克满头大汗,顶不住了。左右看的时候,恺撒和庞培示意,“你露了底细,这都是你的责任,我们是帮不了你了。” 安东尼克突然之间。脸色阴沉下来,心说:“我这边杀了你们所有人,推给暴民。华夏再派人来,就不知道我的底细了。也不会有总是想着打仗的老家伙和难缠的小鬼了。 “行不行啊,难道要打到罗马,拆了你们什么狗屁“猪鼻涕”神殿。你们才服气吗?”庞统乐呵呵翘着二郎腿说道。 朱庇特神殿!猪鼻涕神殿! “可恶!”安东尼克忍无可忍了,他跳了起来。一挥手,“杀。杀光他们,杀!” 安东尼克带来的全是精锐,一直对咄咄逼人的庞统等人气愤,闻言摩拳擦掌,五百罗马骑士策马杀了过去。 老贾诩大惊失色,呼道:“不好,罗马人这是要杀人灭口,快撤回营寨!” 陆逊临危不惧,扶住老贾诩。太史慈、甘宁等大将久经沙场,镇定自若,将庞统拉过来呼在了身后。两人一起飞踹一脚,哐当一声,长长的谈判桌便被踹飞了出去。 “哎呦!”安东尼克措不及手,顿时就被压在了下面,鼻青脸肿了。 “保护军师,全军突击!” 沧啷,沧啷,就见罗马人从马屁后面一抄,一个个拔出了罗马短剑。 “不好!”甘宁脸色大变。 陆逊急忙呼道:“退回营寨,退回营寨!” 由于双方兵马是在营寨前列阵,所以甘宁和太史慈顺利保护贾诩、庞统进了营寨。士兵们,随后紧闭了寨门。 安东尼克耀武扬威了起来,“两头包围,一个不留!” 恺撒便和庞培一起行动,率军包围营寨后,便用短剑开始拆寨墙。 陆逊见状道:“卑鄙的罗马人,暗藏兵器。咱们自己拆了围栏,便用木棍,跟他们大战一场!” 太史慈道:“此事还需报知两位军师。” 于是陆逊前去组织士兵,太史慈转身入帐,却是发现帐内没人。 “军师,军师!”太史慈呼唤道。 “这里,在这里!”庞统从帅位后面露出头来。一旁又露出贾诩的皓首,贾诩啥也不怕,就怕老命不保,惊道:“怎么样了,敌人杀进来了?” 太史慈毫不畏惧,道:“军师莫慌,必定全歼敌人,让这些罗马人知道咱们大秦特种部队的厉害!” “特种部队,对对,咱们带来的是“沙漠之狐”,不是一般士兵!”庞统站了起来,一拍胸脯,“对,让这些卑鄙的罗马人,知道咱们华夏好男儿的厉害!” 于是,庞统和贾诩鼓起勇气,一前一后跟着太史慈出帐。 一出帐,便见罗马人手持罗马短剑,骑在马上,疯狂劈砍围栏,木屑飞溅,嘭嘭作响,许多围栏木棍都开了口子,巍巍可及。 太史慈便派出一队士兵,专门保护庞统和贾诩。 老贾诩岁数大了,此刻不知所措。庞统年轻,刚才害怕也是事发突然,此刻血性上涌。却是挡在了贾诩前面,“大叔别怕,本军师保护你!” 老贾诩顿时激动的无法自制,连道:“好侄子,好侄子。虽然咱们……,最终还是大侄子!” 就见这时,咔嚓一阵巨响。原来华夏士兵,开始主动拆除栅栏。随着大面积倒下,罗马骑兵呼喝中,挥舞着兵器冲了进来。而华夏士兵手中,只有木棍。 第三百五十二章 扒光罗马人 卑鄙的罗马人,在马鞍下私藏了罗马短剑。 罗马短剑是一种以刺为主的短剑,因为两侧有锋利的刃,劈砍也毫无问题,使用上非常灵活,乃是近身肉搏的利器。 而华夏一边只有木棍,也不是专门的武棍,而是栅栏上粗陋木杆。 五百罗马骑士因此耀武扬威,砍破栅栏后,蹄奔如雷。短剑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寒光,眼看着就奔了过来。 程军这边五百“沙漠之狐”临危不惧,一提马缰,迎了上去。 对方有利刃,我方只有木棍,这仗怎么打? 老贾诩灵机一动,喊道:“砸马腿,马腿。下马,将坐骑赶出去,堵住敌人的冲击。” “咦!”甘宁很快领悟过来,喊道:“放坐骑,砸马腿!” 五百“沙漠之狐”骑术精湛,只是一拍马背,身体便凌空而起,这边马匹依旧迎着敌人疾驰而去。后面,五百“沙漠之狐”,娴熟舞动棍花,紧随其后。 战场上,马匹就是生命。罗马骑士猛然见到程军竟然主动放弃了马匹,皆是一愣,十分诧异。 罗马骑士不知何故,心道:“愚蠢的东方人,竟然主动弃马了。看我这边一拥而上,踩死你们这些瘦弱的黄皮猴子!” 刹那后,罗马骑士前锋便与程军的马匹碰撞到了一起,顷刻间群马嘶声咆哮,有些倒地,有些顶牛在了一起。 罗马骑士这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就见五百“沙漠之狐”,手中木棍瞄准敌人马腿。呼呼生风,挥出去一砸。忽然间战马希律律的惨叫。一个个瘸了腿倒在了地上。而那马上的罗马骑士,大叫中被摔了下来。这边翻身刚刚要爬起来。便发现天空一暗。蓬的一声巨响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意识离开了大脑。 后排的罗马骑士大惊,纷纷调转马头,可拥挤在一起,那里有那么容易。 甘宁、太史慈两员大将,身先士卒。就在那空马上一点,便跃入到罗马骑兵的阵势当中。飞起一脚,各式踹飞一人,手中便多了一把锋利的罗马短剑。 “卑鄙的罗马人。见识见识我甘宁的手段!”甘宁孔武有力的手臂肆意横扫,罗马骑士便如同麦子一样被收割,一倒就是一片。 “看招!”而太史慈竟然是那里人多就杀向哪里,瞬时间四周残肢断臂飞舞,倒下一片后,又冲向另一边。 一时间,血雨腥风起,染红了大地。 五百“沙漠之狐”在两位无双猛将的带领下,只是几息之间。就杀死了二百多罗马骑士。这些罗马骑士偷藏了罗马短剑,反而成了为自己个送终的凶器。 外围,安东尼克大惊失色,“华夏陆军战斗力如此强大!恺撒、庞培。快去杀了那两员华夏武将,叫什么甘宁、太史慈的!” 恺撒两人那也是罗马帝国有名的剑手,可此时齐齐色变。眼看人家的身手,心道:“大元老。您老别开玩笑了,您不是明着让我们送死吗?” 罗马骑士顶不住了。纷纷后退。 然而,只有不到百骑逃出了程军营寨,其余等人全部倒在了血红的地面上,活着的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哀嚎声冲天。而大秦五百“沙漠之狐”,只有几十人受了些轻伤。 庞统大喜,心道:“不愧是阴险的大叔,这砸马腿硬是要得。”当然,也是“沙漠之狐”自身武力为保障。庞统叫道:“杀出营寨,抓住安东尼克!” “得令!” 甘宁、太史慈马不停蹄,第一时间冲了出去。随后,五百沙漠之狐,也是冲了出去。 安东尼克没想到程军战力如此强大,没有兵器竟然也将自己的五百精锐击溃。双臂乱挥,恐惧中大呼小叫,“保护我,快跑,快跑。” 咻咻 “沙漠之狐”手中的木棍投掷了出去,越过罗马后队,将前面的人全部砸到了,手法精妙。 “哎呦!”安东尼克被砸中后背,跌了个狗啃屎。 恺撒捂住了被砸的屁股,心中大骂,华夏人太无耻了,居然打屁股。 庞培“吸”了棍子,捂住了嘴。 就此,罗马一方剩余的一百多人,被大秦五百“沙漠之狐”团团围住。 安东尼克刚刚爬起来,就见庞统气汹汹而来,顿时脸绿。 “去尼玛的吧!”庞统一点也不尊老,飞起一脚,又将老安东尼克踹倒在地,“我本以为,统治西方千年的罗马帝国充满了荣耀,竟然是偷藏兵器,真是卑鄙无耻之徒。什么伟大的帝国,一坨屎!” 安东尼克又爬起来的时候,头上的金粉掉光了,卷毛金成了卷毛灰。他垂着头,丧着气,却是说道:“本元老已经下了命令,是他们私带的,他们个人违背了荣耀,不关罗马的事情。” 罗马士兵脸色难堪了起来,心说你这老不死了,若不是你下令,我们才不会带呢。 面对本国士兵怨毒的目光,便是脸皮厚的老安东尼克,也不禁心生惭愧,沉默不语。 这时候,老贾诩道:“罗马人已经证明了他们的无耻,他们已经不值得相信,来人啊,扒光他们的衣服,看看还有没有武器!” “什么!”安东尼克大惊失色。就见华夏士兵齐动手,将罗马骑士放翻在地。罗马士兵不敢反抗,生生被扒了个精光,一个个捂着小**的部位,瑟瑟发抖站着。 “军师,果然还有匕首!”甘宁走过来道。 庞统便向安东尼克、恺撒、庞培三人望去。三人见到他诡异的眼神,吓的一起捂住了裤裆。 安东尼克失声道:“尊敬的军师大人,您不能这么做,我是罗马第一元老。你侮辱这些士兵可以,侮辱我就是侮辱罗马,我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恺撒色厉内荏,叫道:“我是罗马最伟大荣耀血脉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的后裔,盖得特.尤利乌斯.恺撒,你们不能也这样对我!” 庞培脸色苍白,呼道:“我也是伟大的荣耀血脉格涅乌斯.庞培的后裔,科尔内利乌斯.庞培!” “哈哈哈!”庞统仰天大笑三声,“卑鄙无耻的低等人,罗马狗,还有什么荣耀可颜,给老子脱!” “呜哇!不要脱!” “留一块布给我吧!” 恺撒等人死死捂住了脸,其他全不管了。 随后,程军押着清洁溜溜的罗马人,占据了罗马人完好的营寨。 大帐之中,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的老安东尼克,五花大绑,被卫兵压了进来。同来的甘宁道:“两位军师,罗马人已经都被关押起来了!” 庞统便对老贾诩笑道:“本军师还以为罗马人身上也是卷毛,看来只是毛长,并不卷。” 身为罗马院第一元老的老安东尼克,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打从娘胎开始,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颜面尽失,怒道:“卑鄙的华夏人,难道你们只会逞口舌之利,有种就杀了我!” “不不不……。”庞统急忙摆手,“我们是来和谈的,快,给大元老松绑。” 贾诩、庞统便想到,对方落入了自己的手中,这谈判就好谈了。威逼利诱之,无法反抗,这边签字画押,就成了。 谁知,安东尼克也看出了这一点,年轻的时候,他也是浴血沙场的将军。此刻已经到了绝境,也就放开了一切,不畏生死起来。自己个拉过一把椅子一座,冷眼望着庞统,道:“小子,别以为本元老看不出你在想什么。告诉你,本元老玩这些手段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生呢。” 庞统大怒,“来人啊,让这老家伙知道知道……。” 老贾诩一把抓住,道:“甘宁,将大元老带下去,好生照顾。” 安东尼克冷哼一声,自己个就走了出去。 帐中就剩下了贾诩和庞统。 “大叔,你拦着我做什么。”庞统露出阴狠的模样,双手抓挠着,冷声道:“看本军师将其抽筋拔骨……,立马就签字,罗马所有沿海的地区就都是咱们的了!” 老贾诩一阵摇头,道:“此人一看就是不怕死,若是用强,反而弄巧成拙。” 庞统整理了一番褶皱的朝服,不耐道:“那就从恺撒和庞培身上下手,杀了安东尼克,就说是病死的……。” 老贾诩心说你小子够黑的,连道:“不可不可。如此一来,就算是签订了条约,塞维鲁也不会认账,反说我华夏的不是。这样一来,就与皇上的策略相违背,皇上一定会降罪的。若是挑起了全面战争,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华夏的国力已经在罗马之上,相信不出几年,华夏的战力就能够轻松压制罗马。而此时挑起全面战争的话,不利于罗马,也不利于华夏。 庞统一阵抓耳挠腮,“难不成将他放了?” 老贾诩捻了捻胡子,一阵冷笑,看的庞统毛骨悚然,心说老家伙一定又有阴招了。果不其然,他只听老贾诩说道:“皇上有妙计在前,咱们临摹一番,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果真妙计!” 贾诩与庞统密议。 老贾诩出了一个主意:效仿弘威大帝当年苦肉计谋划周瑜,庞统进行了针对性的篡改。 事不宜迟,两人立刻找来甘宁、太史慈,秘密吩咐了一番,众人领命而去。 话说安东尼克在牢房帐内休息,恺撒、庞培、翻译官这些人都在。诸人心潮澎湃,一会恐惧,一会懊恼,睡不着觉。 半夜三更,安东尼克闭眼假寐的时候,众人便见到恺撒鬼鬼祟祟走到了门口,侧耳倾听一番后,又鬼鬼祟祟走了回来。 “大元老,大元老!” 安东尼克睁开眼睛,便见恺撒,气恼中问道:“什么事情?” 恺撒鬼鬼祟祟,低语道:“大元老,门口的守卫睡着了。咱们出声的不要,偷偷的开溜,如何?” 众人闻言心惊中精神了起来,这悄悄开溜,若是被发现,必死无疑。然而若是不开溜,就华夏叫庞统的混小子的凶狠,估摸着也是小命不保,还会被凌辱。 众人对望,竟然是心有灵犀的一起点头, 于是,翻译官搀扶着颤悠的老安东尼克。恺撒、庞培鼓起了勇气,悄没声的出帐。两人就见到四名守卫,靠在帐篷桩子上睡着了,呼噜有声。 恺撒见到士兵腰间罗马短剑,这边伸手一把,刺啦……。突感背后有人拍打,惊的心惊肉跳,回头一看是庞培。只见庞培一阵挤眉弄眼,示意:你把短剑拔出来的时候,估摸着人家也醒了。这么嗷的一嗓子,咱们全他吗玩完。 恺撒领会。也就不再惦记武器,当先一挥手。便向暗中隐去。 大营之中,灯火闪烁下鬼影重重。一队队士兵,举着火把巡逻。 啾啾,恺撒示意紧跟自己,众人便跟着他,直往那犄角旮旯黑乎乎的地方钻去。有巡逻兵从身边经过的时候,他们恨不得与阴影合为一体。好几次只在一步之外,吓的安东尼克的老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那真是惊险万分。刺激万状。 好在是有惊无险,不一会,众人就来到一个营帐背后,帐中有声音传出。众人不敢发生,眼看寨墙在望,众人那是大喜过望,就说一鼓作气,穿越光明之处,冲入对面帐篷暗处的时候。只见光明处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往四人藏身的阴暗角落走了过来。 安东尼克四人大惊失色,就说回头快跑的时候。恺撒抓住了老安东尼克,庞培抓住了翻译官。两人捂着他们的嘴,就往阴暗角落里面一缩。原来二人知道光明与黑暗的联系,深知站在光明之处。看不到暗处的情况。只需安静,就能够躲过一劫。 只见来人走了过来。就开始脱裤腰带。 安东尼克四人八只眼瞬间瞪着贼大,就见那人掏出一物。开始放水。一边放水,还一边说:“吾靠,老贾诩这计策不错,一定直捣黄龙,击败罗马!但是,那不就是老贾诩的功劳了吗?不行,皇上是要议和的。明日先问问那安东尼克议和不议和,议和那就是我的功劳。若是不议和,那我就没功劳拿了。倒不如跟着老贾诩,蹭一些功劳。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不平等条约 可怜罗马第一元老,还有恺撒、庞培这些伟大人物的后裔,竟然是缩在角落里,任由此人射的满身是尿不敢吭声。真是罗马的“荣耀”,实在“容尿”。 “是庞统!”安东尼克瞪着大眼,若不是恺撒死死捂住他的嘴,他早就尖叫起来了。 这时,庞统尿完了尿,浑身一个哆嗦,这边收进去,转身返回了营帐。 “他刚才说了什么?怎么提起了我的名字?”安东尼克用那尊贵的元老长袍,抹了抹满是尿水的脸。面皮一阵哆嗦,不过他很快就彻底“放开”了。回头看恺撒和庞培,心说咱们都一样,回去也就不怕谁说谁了。 翻译官急忙翻译。 “有阴谋!”安东尼克心惊肉跳,便在那帐篷缝合的缝隙处,偷看里面的情况。 只听里面的庞统十分愤怒,道:“老家伙,你想要进攻罗马城,不是不行。但是,首先要确定安东尼克不会答应本军师的条件。若是他答应本军师的条件,本军师是要议和的。”说完,庞统扬了扬圣旨,示意自己才是正牌的第一钦差议和大臣。 老贾诩冷笑,“小东西,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罗马是不会割让安息地区的,倒不如利用这个安东尼克,拖延时间。罗马皇帝只以为在这里和谈,咱们就秘密出兵,用军舰进入地中海,直接登陆罗马港,一鼓作气进入罗马城。” “那有那么容易,我看还是和谈捞功劳保险。”庞统不同意道。 安东尼克等人心惊肉跳的时候,庞统和贾诩争吵了起来。 庞统最后说道:“这样吧,若是安东尼克不答应和谈。就用你的办法。若是答应,咱们顺利获取几个行省,也是开疆扩土,这功劳也不小。犯不着亲自领兵,进入罗马腹地。若是大将领兵,咱们也没有多少功劳。” 老贾诩琢磨一番后,十分艰难的道:“也好,若是安东尼克承认罗马战败,割地赔款,咱们就议和。若是他什么也不给,只以为自己了不起,咱们这边就跟他拖住,那边立刻运兵进入地中海。打下了罗马城,抓住塞维鲁,听说罗马女人都不穿衣服……。” “嘿嘿……。”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安东尼克脸色越来越苍白,心道:“这老家伙真是够阴险的,胆大包天。这小年轻看起来狂妄不讲理,其实是求稳。” 庞统说道:“罗马城可不好打。” 老贾诩笑道:“老夫已经想好了,那罗马城可是繁华,每天进出的各地商人。车队不计其数,数万人进出。罗马人只是防备黑头发黄皮肤的。咱们这边有的是金发碧眼的精兵,化整为零。乔装打扮偷偷混入罗马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抓住塞维鲁。听说塞维鲁经常去竞技场看比赛,这就是机会嘛。” 老贾诩嘿嘿一笑,道:“并且,安东尼克、恺撒、庞培都在。拿了他们的令牌,就可以光明正大行军去罗马城。有人问起来,就说是这三人的军团。内外夹攻,罗马必定败亡!” 安东尼克、恺撒、庞培三人。顿时隔着衣服,死死压住代表自己身份的元老令牌,惊出一声白毛汗,暗道:“这老家伙真是毒啊,华夏也有金发碧眼的,若是混入罗马城,暗杀陛下,可如何是好?” 另外,罗马元老个个都是大家族。都是有直属自己的军队的。那边用了自己的名头,自己这边就算能够安全回去,那也是必死无疑。家族一定会被帝国,屠杀的一个不留。 老贾诩瞅着庞统说道:“怎么样。心动了吧?” 庞统微微一笑,起身道:“明天看情况再说吧。”他当先出帐,一甩袖子。“玛德,这都是你的主意。本军师一点功劳都没有。就看明天安东尼克的表现了,若是不好。总不能空手而回,也只好如此了。” 庞统走了。 安东尼克抹了把冷汗,道:“这两人不和,但都想要获得功劳。那年轻人是正使,若是和谈成功,那老东西得不到多少功劳。所以,那老东西总是想要打仗,还想出了这么恶毒的主意。” “咱们怎么办?”恺撒问道。 安东尼克拿出令牌,扬了扬,“这一次,咱们要同心协力,若是不然,家族不保了。回去……。”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次不单单是国家的问题了,还有家族。 “真是恶毒的老家伙……。”恺撒等人只好跟着安东尼克返回,一路上驾轻就熟,顺利返回了营帐。天幸守备兵还在熟睡,一个个跐溜跐溜钻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 “诸位,睡醒了没有啊?” 一阵阴森森的问候声中,安东尼克等人睁开了疲惫的眼睛,一看是贾诩,顿时心里一惊清醒过来。 贾诩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挥手道:“大元老,老夫很佩服你为自己的国家尽忠。这就放你回去,你回去后好好想一想,庞统军师可心黑的狠,一定要好好想一想……。” 安东尼克四人,晕乎乎的被老贾诩的亲兵一阵乱摸乱绑,推推搡搡送出了营寨。 四人四匹马,得得得向波利斯城走去。 “那老家伙什么意思?”恺撒琢磨不出来。 然而安东尼克悟了,浑身一个哆嗦,一摸胸口,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拍大腿,道:“大事不好,这老家伙是要绝了小年轻的念想。他耍阴谋,破坏和谈想要打仗立功。我的家族令牌不见了!快,快回去。” “我的也不见了!” “我的也是!”恺撒、庞培脸色大变,心说那老家伙拿着我家族的令牌去罗马,他成不成不要紧,我的家族必定灭亡。 四人便得得得的快马一鞭返回。望见营寨大门的时候,就看到门口沾满了华夏人,庞统又是跳,又是愤怒的咆哮,“老家伙,你……你疯了!你偷摸将他放走了,还和谈个屁,你阴我?” 老贾诩摸着胡子笑道:“不不不,您才是正使,如今走脱了安东尼克,您才需要付主要责任!” “什么!”庞统大叫一声,脸色大变。 老贾诩阴阴一笑,道:“不过没有关系,咱们谁也不说,皇上就不知道。咱们马上用钦差的身份,命令军队前去偷袭罗马。到时候大胜,封公封王不在话下。” 庞统一阵挤眉弄眼,就说“答应”的时候,远处传来安东尼克的呼喊,“庞统军师,本元老来了,来和谈了,条件滴好说!只要不打仗,什么都可以谈!” 大帐之中。 安东尼克小声对庞统道:“贵使,小心那老家伙。有这老家伙挑拨离间,我国贵国,难有安稳之日啊。” 庞统心领神会的点头,道:“只要和谈成功,弘威皇帝陛下高兴了,本军师这边一上奏,立刻就诛杀他九族。” “贵使,本元老的家族令牌,遗失了!” 庞统笑道:“和谈结束,自然全力以赴帮助元老寻找。” 安东尼克点了点头,行礼道:“那么,咱们开始正式的谈判吧。” 庞统心里一笑,心说这是昨日的计谋起到了效果。又心想:“还是皇上的计策精妙,当年骗了孙权。今日稍微变通,就将这罗马元老骗了进来。” 庞统便关心道:“既然贵使真心谈判,本军师也要为昨天的事情道歉。要不这样,贵使休息一下,来日再谈,何如?” 安东尼克望着一旁冷笑的老贾诩,心里一阵哆嗦。连连摆手,心说我这边家族令牌没有了,你们拿去招摇撞骗,我的家族不保。所以他打定主意,今天就整个结果出来。 “还是休息休息吧。”贾诩说道。 安东尼克一阵摇头,“不累不累,现在就谈。” 于是,庞统释放了被关押的罗马士兵,这边返回自家的营寨。 小半个时辰后,安东尼克等罗马人换了一副全新的行头,就又来到了两军营寨之间的谈判地点,支起罗马特有的圆桌。这边就等待圆桌会议。 少顷,贾诩、庞统带人前来。他二人见安东尼克四人没有带士兵。心中一乐。看来计谋大获成功,这位大元老是真心准备和谈了。于是。贾诩、庞统也是让士兵返回,身边只有甘宁、太史慈两人。 双方礼尚往来一番。便正式进入谈判的节奏。 安东尼克、恺撒、庞培三人的家族令牌都没有了,这边华夏人带着去本土,对于他们三人来说就是叛国,有口难辩。他们对帝国还是忠心的,一方面怕自己被陷害,一方面又怕老贾诩的毒计成功。若是华夏军队真的偷袭了罗马城,那就不是割让几块地方那么简单了。 所以,安东尼克作出了让步,答应割地赔款。不过在数目上。开始进入正经的谈判。 沿海地区有八个行省,这时候要求罗马全部割让,这是罗马无法接受的。于是,安东尼克便要求庞统减少数量。 只见庞统将大手呼在罗马地区的地图上,每点出一个行省,安东尼克就脸色发白的点头。安东尼克每一次无力点头,就代表着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就归属华夏帝国了。 庞统心知不能逼的太紧。“波斯、塞斯坦、格德罗西亚归属我华夏。” 这件事情,华夏沾了罗马极大的便宜,庞统这边十拿九稳。而安东尼克这边提心吊胆。便要与凯旋大帝塞维鲁沟通一番。 当恺撒准备前往罗马的时候,收到消息:华夏远征舰队离开了波斯港。恺撒大惊失色,心说这是要去偷袭罗马了。我还要跑到前面,若是不然。家族不保。 恺撒日夜兼程,返回了罗马。 凯旋大帝塞维鲁听说谈判落了下风。还要给人家三个行省,一巴掌就将恺撒扇飞了。 恺撒不敢叫痛,陈述厉害,“若是大秦舰队进入地中海,对罗马帝国更加不利。尤其是对皇室的威信,一定会带来全国性的危急。臣等是为了罗马,为了皇室才答应的。”他不敢说丢了家族令牌的事情,以免被塞维鲁认为是被胁迫的。 凯旋大帝塞维鲁闻言,这才开始真正思考。只是边境的几个行省,而若是华夏舰队肆虐地中海,不亚于强盗闯进了卧室。到时候,一定是全国性的动荡,对自己的统治极其不利。 恺撒说道:“陛下,可以用边境的土地,换和平。边境地区叛乱不断,各国叛民总是杀我罗马国民。我罗马国民早就对边境地区恨之入骨,为了和平,为了罗马国民的安定生活,将这个地区送一块地方出去,国民也不会说什么。” “将叛乱严重的行省扔给华夏当包袱,让华夏陷入镇压叛乱之中,不断消耗华夏的国力。” 割地是一个不光彩的事情,不过割出去这样的土地,能够将人民的不满压制到最低点,是帝国可以忍受的。并且,也能够给华夏一个包袱。 最终,凯旋大帝为了避免与华夏全面开战,极其艰难的答应了下来。在恺撒走后,愤怒的塞维鲁将所有侍从赶了出去。据后来侍卫回忆,宫殿中的咆哮响彻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不得不对罗马皇宫主殿重新装修。 若是凯旋大帝知道弘威大帝其实目前也不打算与罗马全面开战,估摸着罗马皇宫大殿还需要再装修一次。 然而这是华夏外交谈判的一次伟大胜利,华夏施加给罗马更多的压力,导致罗马作出了错误的判断。 一月后,圆桌会议。 庞统、贾诩乐呵呵的坐在东边,安东尼克、恺撒、庞培脸色苍白的坐在西边。虽然双方在割地上达成了一致,但在赔款上又争执了起来。 老贾诩捻着胡子,道:“大元老,既然您对赔款有了异议,不如这样,将巴比伦行省割让给我们。我们就不要赔款了,何如?” “什么!”安东尼克三人脸色大变。 出自“荣耀血脉”的恺撒和庞培白脸变红,愤怒的站了起来,“巴比伦是绝对不会给你们的,给你们波斯已经是极限了。不要得寸进尺!” 第三百五十四章 割地赔款 从古至今,涌现出了许多文明,然而可以成为伟大文明的,只有希腊、埃及、巴比伦、波斯、罗马和华夏。目前,佛教还没有传遍亚洲的古印度都要靠边站。 统治古文明,是一个国家的真正荣耀。所以,罗马人让出去波斯已经是极限了,绝对不允许,将古巴比伦也一并让出去。并且,华夏拥有了巴比伦,华夏的势力,可就延伸到地中海沿岸了,这是罗马决不能看到的。 庞统拍了桌子,“再加三百万两黄金,若是不然,免谈。” 老贾诩反而是又成了和事老,笑道:“若是不然,再等几日……。” 这时,一名罗马特使闯了进来,对安东尼克低语道:“大元老,大事不好了,华夏舰队已经过了曼德海峡!” 安东尼克脸色大变,华夏舰队绝对不能进入地中海,若是进入地中海必定是全面战争。若是不打,愤怒的国人会推翻塞维鲁的统治。若是开打,塞维鲁没有准备好,战败,也是被推翻的下场。 于是,安东尼克同意了庞统最后的要求,多加三百万两黄金的赔款。 随后,双方协商,安东尼克退让下,第二日,就签订了文字严谨的条约,史称《波斯湾条约》。 条约内容对华夏十分有利,罗马割让华夏的土地十分辽阔,远比弘威大帝谕示贾诩、庞统的要多许多。 条约共有四份,汉文字一份,罗马文字一份,希腊文字两份。 庞统、贾诩大笔一挥而就,签了字,安东尼克三人十分艰难的签了字。 华夏与罗马的《波斯湾条约》共有10款,主要内容是:第一,宣布战争结束,两国关系由战争状态进入到和平状态。 第二:开放边境。罗马重新对华夏开放边境,准许华夏国民自由进出,享受罗马公民待遇。 第三:赔款。罗马向华夏赔款八百万两黄金。 第四:割地。罗马将波斯行省,格地罗西亚行省,塞斯坦行省割让给华夏。 第五:华夏商人可以在罗马境内自由贸易,进出口税收,罗马需要与华夏商定。 史学家称:《波斯湾条约》,是华夏帝国强加给罗马帝国及其人民身上的第一个不平等条约。华夏帝国以武力威胁的方式迫使罗马接受其不公正的要求,罗马帝国的主权,第一次遭到来自东方的践踏。 千年罗马,征服了希腊、埃及、巴比伦等等等等,却是第一次割让给别人土地。 千年罗马,第一次给与别人巨额赔偿。 华夏制定的通商政策,使得华夏开始以不等价交换对罗马进行疯狂的贸易掠夺。巨额的赔偿,加重了罗马的财政负担,罗马不得不将这些负担,转加在平民、奴隶身上,这更加激化了罗马的社会矛盾,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许多的第一次,千年罗马荣耀光辉的黯淡,开始于《波斯湾条约》。 由于弘威大帝策划周密,贾诩、庞统十分得力,各方面全力以赴,这才有了对华夏十分有利的《波斯湾条约》。 罗马巨额的赔偿,使得华夏朝廷额外多出一笔庞大的资金,发展国内不在话下。 罗马割让给华夏的土地,总面积达一百多万平方公里,比之后世东北还要大。 此条约乃是华夏历史上第一个对外不平等条约,对千年罗马帝国造成了沉重的打击,一时间西方不敢正视东方。弘威大帝极其臣子,大振国威与域外,千年华夏历朝历代不可见。 双方歃血,对天起誓,将会永远信守条约。 拥有千年荣耀的罗马,最终是低下了高贵的头,华夏上下欢呼雀跃。 而罗马人也有些小侥幸,因为他们认为,若是议和不成,必定是全面战争。而没有做好准备的罗马,九死一生,跟着自己这些人也是九死一生。最终能够有这样的结果,还是好的。 于是,安东尼克勉强打起精神,搞来玻璃制品、地毯、罗马专属刀剑、银器制品等物,赠送给了庞统等人。 而庞统等人也不能小气,回赠对方丝绸、玉帛、华夏名匠制剑、瓷器制品等物。 庞统像老朋友一般拍了拍安东尼克的肩膀,“大叔,不要这么难过。你家又没少什么东西……。” 安东尼克暗道一句:“小王八蛋,就是有你这样贪功的臣子,从来不要别人东西,从来的是以德服人的华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然而他一琢磨也对,反正自己又没少啥东西。 而贾诩则是问候恺撒和庞培,“两位侄儿,这一次没有机会回复家族荣耀,不过不要气馁。回去后就请求守边,本军师也请求守边,咱们就能够打仗立功,封公称王!” 翻译官通译过去后,恺撒和庞培先是大怒,心说倚老卖老。紧跟着吓了一跳,心说这老家伙真是个老疯子,要功劳不要命。 其实,老贾诩是最怕死的了,只不过谁也看不出来而已。 另外,华夏其实也不想打这场战争。如今这样的结果,若是被罗马人知道。估摸着疯的会是他们。 双方看起来,十分和睦。一点也不是敌对国的关系。安东尼克就开始试探庞统,“不知贵国的舰队到那里去了?” 庞统哈哈哈,顾左右的模样,道:“我国是不想要战争的,为了体现我国的诚意,所以早早就调回国内了。” 安东尼克心说你这小王八蛋忽悠谁。 数日后,安东尼克收到了消息,华夏舰队已经在曼德海峡调头了,并且没有攻击我国的船只。安东尼克这才大松一口气。 又数日,华夏军队全面接管了罗马割让的三省。双方官员,开始在新的边境线,重新竖立界碑。 华夏波斯行省与罗马冬都地区接壤处,贾诩、庞统亲自来到了这里,与安东尼克等人竖立界碑。 华夏得到波斯和格德罗西亚地区后,这两个行省的海岸,覆盖整个波斯湾北部海岸。 界碑上书两国国界所在地带,以北是罗马国土。以南尽归华夏。又明文规定:罗马人不得越界,有违背犯法者,立刻逮捕正法。两国友好,不以小事。破坏两国的关系。 随后,双方正式立下了界碑,就此。新的边境划分完毕。 安东尼克大松了一口气,便说赶紧走了。再不愿多停留一刻。 然而,庞统一把就拉住了他。并将一份官方文书塞进了安东尼克的手里。 安东尼克一愣,翻看后脸色大变。只见文书上大致意思是说:三省之地,已经是大秦的土地。所以呢,土地上的罗马人,应该马上带着自己的东西,尽快撤往就近的罗马之地。若是迟缓,就不要怪华夏不给罗马面子了。 安东尼克惊道:“你们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不要子民?” 庞统理直气壮,“别开玩笑了,那是你们国家的子民还有奴隶,理应撤回罗马之地,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作为千年帝国,你们理应保证本国人的安全撤离。这一点都做不好,还称什么帝国?听说你们这一段时间一点都没有组织,这可不好,不是罗马的风范。在人民面前,有失罗马帝国风范。” “罗马风范!”安东尼克傻了眼,他本以为,只要自己不出声,华夏人一定会沾便宜一样掠夺了土地上的人。没想到,贪婪的华夏掠夺了土地和财富后,竟然不贪婪了,不要人了,还说的这么大义凛然。 原来,庞统和贾诩收到了消息,罗马将一切“歪瓜裂枣”,全都驱赶到了三省之地。乃至于三省之地,即将成为犯罪叛乱的大温床。这可不行,于是乎,庞统和贾诩一上来,只要地,不要人。 安东尼克急忙说道:“那些不是罗马人,是奴隶!” 老贾诩摸了摸胡子,十分绝然的说道:“华夏是仁德的,罗马已经割地赔款,我们怎么好意思还要罗马的“财富”(奴隶)。这些罗马的财富,还是罗马带走吧。” 安东尼克大怒,心说这些华夏人太狡猾了。然而就如同庞统所说,这些人毕竟是“罗马”人,就算不是罗马人,那也是罗马奴隶,身上有罗马的烙印。 罗马这边也不能“不要脸”,非要送给华夏。于是,罗马只好自吞苦果,将驱赶走的叛乱之人,又驱赶了回来。大怒的塞维鲁一不做二不休,泼脏水道:“华夏不要你们这些混账,所以,你们就全部当奴隶吧。” “波斯湾战争”以罗马完毕告终,消息传回国内,罗马人一开始是愣住了。他们不相信,伟大荣耀的罗马竟然是完败了。随后,举国一片谩骂,谩骂华夏卑鄙谩骂凯旋大帝无能。连华夏都打不过,还叫什么凯旋大帝,叫溃败大帝算了。 好在,凯旋大帝牢牢掌控住了局势,他运用聪明的头脑对元老院的掌控,大肆宣传华夏的卑鄙和无耻。引导人民对自己的矛盾,转移到华夏弘威大帝头上。 凯旋大帝,在罗马大广场喊出了口号,“伟大的罗马要复兴,要重新崛起。而帝国的子民,要出力……。” 塞维鲁开始痛定思痛,重整三军,重建罗马舰队。并派出了大量人力,悄悄在波斯湾内,打捞华夏沉没的战舰。就像数百年前研究希腊舰船一样,开始研究华夏舰船。 同时,面对华夏疯狂输入的货物,无可奈何的塞维鲁只能是暗中鼓动百姓自发抵制华夏货。然而百姓无法拒绝便宜又实用的货物,成效甚微。 另一方面,万里之外,邺都。 弘威大帝程闵派出了太子程远,代替自己去迎接贾诩等人的回归。这是华夏对外的伟大胜利,这是华夏签订的第一次对外不平等条约。 贾诩和庞统的智慧,为帝国夺取了庞大的领土。无论多么大的仪仗相迎,也不为过。 随后,贾诩等出使人员,来到太和殿见驾。 弘威大帝高度赞扬了贾诩、庞统在谈判过程中的谋划,这才有了《波斯湾条约》,帝国地面不动一兵一卒就得到了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秦峰下诏:贾诩进爵三等卫国公。庞统为三等安国公。 同时,这一次的胜利。与海军是分不开的。所以,已经得到封赏的陆逊、张允等将领。以及军官士兵,又一次得到了封赏。 随后,就是大宴群臣。 席间,弘威大帝询问前后经过,贾诩、庞统一一详细回奏。 说道蒙骗安东尼克一事,贾诩将庞统拉了个大马趴,自己先跑了出去,奏道:“臣灵机一动,想到皇上赤壁之战时对孙权的谋略。变通了一番,安东尼克因此中计。说来,这不是臣的功劳,实乃陛下洪福所致也。” 群臣顿时一阵大唱赞歌,庞统大骂贾诩老狐狸,又抢龙屁。随后,什么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不要钱的扔了出去。百官当殿闻之,掉了一声鸡皮疙瘩。 弘威大帝哈哈大笑。心说爷总是盗版别人,这一下总归是被别人盗了一次。弘威大帝甚是欢喜,大赞贾诩和庞统实乃柱国之臣。赏了贾诩十件宫廷珍宝,庞统六件。又是做了一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歪诗给了贾诩。于是乎,陪席的文武学士尽皆恭贺。老史官们,也是大书特书这一次的帝国盛事。 宴会结束。贾诩和庞统捧着御赐珍宝,在大臣的簇拥下得意洋洋出宫。百官要送。却是先后被拒绝。 贾诩和庞统住在一条街,回府途中。无人之际。 只见庞统跳下了轿子,叫道:“老家伙别走,抢本军师的功劳!” “你有屁的功劳,连龙屁都是跟本军师学。”贾诩马车窗户探出头来一阵笑骂,又呼道:“不要停下,快走!” 庞统望着远去的马车,回头对管家道:“老狐狸好狡猾,可恶,明天本军师也要坐马车!” 管家一阵点头,擦汗,心说坐马车,到是省了人工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鸦片 华夏对罗马战争胜利,罗马的国门被打开,华夏商人因此自由贸易大赚特赚。国内经济也因此被带动,百姓富裕。另外,地瓜,玉米普及,华夏人民不愁吃喝。弘威皇帝反而是开始鼓励生育,因为华夏地盘太大,需要人去开发。 因此,大秦盛世繁华不在话下。 因此,弘武大帝有些时候就当起了甩手皇帝,自己掌握方向,具体事情全交给儿子们和军师们去做。而弘威大帝自己,便在御花园里,与黄月英过温馨的小日子。又在某些时候偷腥,去找杜秀娘玩玩角色扮演,大唱“征服”。 好日子一晃就过去一年多,弘威十三年,公元218年。华夏帝国先后在大洋之中建立岛屿中转站,比如夏威夷等岛。后又以此为踏板,在澳洲、美洲建立了移民城市。 许多富有开拓精神的年轻人坐船去新大陆,探索新大陆。这与弘武大帝的鼓励政策是分不开的。比如矿产,谁发现谁就有一定的干股。一夜暴富者比比皆是,引得更多的人前去,移民城市也不断扩大。中转站,也渐渐扩建成城市。 弘武大帝的日子过的也很滋润,疆域庞大有灾难是难免的,但是咱们不怕,因为咱们物博,咱们团结。那里有灾难,反而是一次破而后立的机会,建设的会更好。 因此,全国上下,皆是对弘武大帝的狂热崇拜。人民见面就会说:“没有弘威帝,就没有新华夏。”什么长生牌位,也是越做越大,后来木头的不要了,钱多的用金子,钱少的用银子。每天三炷香,祈求弘威大帝长命,谁家没有,一准就被街坊邻居打成叛徒,打死了。 而弘武大帝自己,有华佗的大补丸顶着,想要生病都难。那真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白日习武,晚上动粗。 四月大朝会的时候,弘威大帝问群臣,“怎么加强对罗马的贸易。” 群臣以术业有专攻为名,一起将华夏皇家商会会长陈登、副会长戏志才请了出来。 陈登和戏志才都是最早追随弘威大帝的臣子,陈登更是在弘威大帝尚未起家之时,便与之交往颇密,还在弘威大帝为难之时帮助过弘威大帝。 所以,如今的二人,那真是权势显赫。对于如今的地位,商人出身的陈登自己也是蒙叨叨。这也充分说明了,弘威大帝对商人的认可。 陈登虽然蒙,但心里十分清楚一件事情,就是为程室多赚钱,这才是自己如今地位的根本。因此他这一段时间,也是组织了华夏皇家商会的精兵强将,研究如何扩大对罗马的贸易。 华夏皇家商会如今是一个庞大的国企集合体,覆盖了华夏二分之一的贸易,对外贸易更是达到了恐怖的三分之二,华夏所有的大商贾皆是商会的代理商。这为程闵带来了巨额的利润,这些利润,相当于华夏帝国一年的财政收入。华夏皇家商会垄断了全国二分之一的商业,有这样的收入也是应该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陈登走了出来,奏道:“皇上,可以鼓励商人,在边境营造厂坊,就近地区鼓励种植原材料……。如此一来,就能够节省运输成本,同时也能够繁荣边境地区经济。缩小与内地的差距。另外,小作坊可以联合。这样有利于竞价。一起进货出货,就能够节省单独进出的消耗。缩减成本。这些小作坊慢慢做大后,商业更加繁荣……。” 百官大多是搞政治的,一时间琢磨了起来。 程闵则是大喜过望,“好,不错。这样的年月里,陈爱卿就能够想通透资源配置、合理利用、可持续性展,不错。” “资源配置,可持续性展!”陈登一愣,顿时露出钦佩的神色。心说我这里十几万字的理论,皇上一句话就概括了,“皇上圣明!” 百官一看,自己懂没懂不要紧,陈登显然是懂了,那皇上必定是圣明的。于是呼道:“皇上圣明!” 程闵一阵尴尬,心说爷圣明个屁啊。不过周山也是他调教出来的,照这么说,还是圣明的。 然而弘威大帝道:“朕爱卿。你提出的这个对华夏的商业是很重要的。但就跟朕总结的一样,这需要可持续性展。华夏的商业更加强盛起来后,就能够完全压制罗马。然而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一过程中,罗马或者学习。或者消化压力。” 程闵说到这里,自己又通透了一些,大声道:“咱们如今要做的。是瞬间,大规模的输出。疯狂掠夺罗马的财富。不给他太多适应的时间,搞垮他的经济。”他说到这里。伸出一根小拇指,“罗马本土其实很小,他是用强权控制住庞大的土地。当经济出现问题后,外围势必分裂,那么,华夏的机会就来了!” “击败了罗马,就等于统一了世界。”弘武大帝最后说道。 “统一世界!”百官愣了一下后,顿时个个满面涨红。 统一世界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伟大功绩!文武百官激荡中个个想着,必须要自己活着的时候统一世界。如此一来,这伟大的功绩上,才有自己的一笔。将来才能够在弘威大帝身后有个位置,永垂不朽。 于是乎,伟大功绩面前,百官无法自制,纷纷要求陈登快快拿出一个章程。恨不得明天就搞垮罗马经济,后天罗马体系就崩溃了,大后天就统一世界了。 陈登望着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大臣,就连孔子的传人孔融,都甩着白胡子喷着唾沫加入了进来,顿时就晕了。 老孔融一把抓住了陈登的手,“陈大人,想一个好办法出来,您就是儒家的圣贤,华夏的民族英雄……。哎呦呦,我老了,但我想看到儒家思想传遍世界的一天。陈大人啊……,哎呦呦……。” 老孔融竟然开始行礼,陈登吓坏了,看这百官涌动的场面,自己想不出好的办法,那就是民族罪人了。这罪名陈登可担当不起,当时就跪了圣驾,“臣驽钝,暂时还没有好的办法。” 好的办法,自然就是创新。开出当今时代没有的产品,一定会大买特买,垄断,疯狂敛财就不在话下。 一番议论后,并没有实质性进展。 一个时辰后,程闵退朝,返回了御书房。 这边刚刚坐定,那边三德子就捧着一个金盘子走了进来。程闵一瞅,盘子上一个玉碗,冒着热气,旁边一个小碗里有药丸子,药香顿时在御书房弥漫。这可是程闵的第二命根子。 说道这就不得不说,自从弘威大帝统一华夏后,对医学研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直接吸引了医生张机、张仲景的入朝,如今程闵每天都吃,华佗研究的大补汤,张仲景研究的大补丸。这可都是宫廷秘制,外面绝对没有卖的。全是百年以上草药制成,百年以下的全部无视。 程闵也就端起了大补汤,拿起了大补丸。心说这要在后世,一个星期人家都懒得种植,三天就催出来了。还是古代好,百年的草药,药效十足。有这大补丸,大补汤,长命百岁不在话下。 程闵就着大补汤灌下去了大补丸,顿时神清气爽,精神抖擞。他便感到,今夜,战八方,不在话下。他又反过来想到,若是没有华佗,恐怕自己个就未老先衰了。 想起了华佗,程闵这回忆就如泉涌,有补就有亏,程闵突然想到了毒品。 程闵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吓的三德子咚的一生就跪下了。 “哈哈啊哈哈,快传华佗!”程闵一阵大笑道。 三德子擦了把汗,吓的不轻。心说原来不是我做错了事。看皇上的模样,华佗大人这次一定是有福气了。于是,三德子急急忙忙出宫,前去邺都郊外的华夏医学院,去找华佗。 而程闵这边喜笑颜开,又坐卧不安,不时向外张望,“华佗怎么还不来!” 他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一准能够横扫罗马。将西方输入到东方身上的,这就麻溜的还回去。他本说找几位军师商量商量,但想想,这样的事情。还是算了。 “先找华佗,再找陈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秦峰又是一阵喜笑颜开。 外面轮值的许褚和御前侍卫听到御书房里的笑声。百思才得其解。 值房里,御前侍卫长道:“将军。看皇上龙颜大悦,华佗大人这次是有大赏赐了!” “嘿!”许褚一拍桌子。充满无奈,“我说讨两碗吧,华佗硬是不给熬。害得我只能去陈登那里买大众货……。” 原来众将士只以为这大补丸、大补汤好使,皇上愉悦了,准备赏赐了。 少半个时辰后,华佗来到了紫禁城外城,接受一番严格检查后,这才能够步入皇宫。 五步一岗,三步一哨,华夏御林军一个个精神抖擞,认真执勤。期望有一天,经过选拔,能够成为御前侍卫,那可就光宗耀祖喽。 “总管大人,皇上召见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华佗忍不住又问道。 三德子笑着尖声道:“皇上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不过皇上喝了大补汤吃了大补丸后,龙颜大悦,想来一定是有封赏了。” “那就好,那就好。”华佗擦汗疾走,很快就穿越宫殿楼阁,来到了御书房外。然而他有琢磨了起来,“不对呀,若是封赏,怎么只召见我,不召见张大人。” 三德子一副我知道的模样,恭敬道:“华佗大人,您可是从龙的老人了,其他人怎能相比。这满朝文武,包括咱家在内,都指望华佗大人您了。”说着三德子就走了进去,不会又走了出来。 这边一招手,华佗这才走进了御书房,也不敢抬头,拜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保命符,那真是人见人爱,包括皇帝在内。 秦峰笑道:“华爱卿快快平身。” 华佗起身后,不敢多言,只等着皇上训话。 果不其然,程闵早已经是迫不及待,道:“华爱卿,今日朕在朝会之上,与百官商议对罗马新增贸易之事,却是无果。” 华佗有些晕,他不是政官,他是医官。不免想到,皇上跟我一个医官说这些?是啥意思?然皇上训话,不能不吭声,急忙躬身一礼道:“皇上莫要忧愁,想来很快,军师们就会有一个好章程了。 “不不不……。”程闵摆手道;“这一次军师们也是束手无策,好在有华爱卿为朕解忧。” 华佗有些晕,他抹了抹头上的汗,心说皇上今天是怎么了?找我华佗商量国家大事!我这边出了馊主意,皇上一怒,我这人头不保。急忙道:“皇上恕罪,若是疾病救人,微臣义不容辞。若说治国理政,臣……臣驽钝,皇上,您还是找军师们吧。” 程闵哈哈一笑,“此事非华爱卿不可,切听朕仔细道来!” “啥!”华佗惊的嘴巴一张,合起来的时候道:“鸦片!” “华爱卿知道鸦片?”程闵一愣,华夏居然知道,他本是想跟华佗介绍一下这个东西,然后让华佗慢慢去找,没想到华佗居然这就知道。 “陛下,臣确实见过这鸦片,昔日太平道的张角,就是用这鸦片来给百姓治病的,这大烟对人体是百害而无一例的!”华佗解释。 “哈哈!太好了,既然华爱卿知道鸦片,那就好办了!”程闵兴奋不已,“既然如此,那华爱卿呢个否找到这些原材料,制作成鸦片呢?” “这……!”华佗犹豫了起来,这鸦片可不是什么好玩意,程闵要这鸦片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快说啊,怎么吞吞吐吐的!”程闵已经急不可耐了。 “陛下,是这样的,臣到是知道怎么做鸦片,可是那鸦片对人体百害而无一例,当初张角管这种鸦片叫做大烟,吸食一段时间人的身体就夸了!”华佗担心程闵想要抽大烟,耐心的给程闵解释道。 第三百五十六章 那叫福寿膏 “不不不……。”程闵今天摆了很多次手,道:“朕怎么能卖“大烟”呢!”弘威大帝十分不满,严肃道:“乃是福寿膏!” “不不不……。”这次,轮到华佗双手摇的跟钟摆一样,他壮起胆子,拜道:“皇上,那玩意无福也不长寿,您可不能吸啊!” 原来华佗以为弘威大帝要抽烟,这抽烟是个神马危害,华佗可是心如明镜的。 华佗又斗胆道:“皇上,那玩意能让人飘飘欲仙不假,但伤身也是真的。虽然初期看不出来,但是不出一年半载这身体就垮了。” 程闵欣喜不已,道:“飘飘欲仙最好,一年半载身体才垮,更是绝妙!” “啊!”华佗傻了眼,心说皇上这是被鬼迷心窍了。为了找飘飘欲仙的快感,这连命也不要了。他惊道:“皇上,臣是治不好香烟的危害的!” 华佗只以为,皇上认为自己能够治好大烟的危害,这边飘飘欲仙又不担心伤身,这样的神情,谁不愿意去做。所以。华佗立刻就很绝然的说,自己治不好。 “你都治不好?”程闵惊喜道。 “是啊!”华佗晕乎乎道。 程闵哈哈一笑。“太好了,就是要治不好的!” 饶是华佗体健。这边双目一翻也是差点喷了血,心说,“皇上怎么就昏庸了,要抽烟了,一定是有人蛊惑。” 程闵又道:“爱卿,这天下,只有爱卿懂得制造之法。朕这福寿膏,还需爱卿来做。” 华佗顿时软在了地上,他是个老实人。除了治病救人,其他什么都不会。而弘威大帝对他有知遇之恩。为了皇上的健康,华佗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 只见华佗哆哆嗦嗦站了起来,道:“皇上说的很对,只有臣知道怎么制作福寿膏。” 程闵喜道:“太好了,产地知道不知道?朕要多多的福寿膏,要大规模出产!”他说到这里,激动的站了起来。“有了这些福寿膏……。”他说到这里,心说华佗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了,若是知道朕卖出去了,恐怕他就不给制作了。 于是乎。程闵只是充满畅想的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淫荡。 这笑容,在华佗看来。是铁了心的要抽大烟了。华佗一阵哆嗦后,突然须发皆张。叫道:“臣拼得一死,也不能让皇上抽大烟。皇上抽了大烟。皇上垮了,华夏也垮了。那么,臣就是民族的罪人。” “咦!”程闵一惊,“你要干什么?” 华佗怒极而笑,“哈哈哈,臣不敢干什么,臣这就死。臣死了,皇上就没有大烟抽了!臣这就去死……。”说完,华佗便向柱子撞了过去。 程闵顿时尾巴骨发凉,叫道:“快快,拦住华佗!” 咚 三德子这边一跳,便跟华佗撞了个满怀。 三德子墩了个屁股蹲,拂尘甩啊甩,呲牙咧嘴,心道:“华佗大人瘦呼呼,力气可不小,神医就是会保养!” 而华佗被反震力震在了地上,大哭了起来,拍着膝盖骨大哭,“皇上啊,您不能抽大烟啊!您不能抽啊!抽大烟会死人的!” 程闵十分尴尬,他岂能不知大烟的危害,这才知道是华佗会错了意,急忙走下宝座,解释道:“爱卿错了,不是朕要抽大烟,打死朕都不会去抽的!” 华佗一愣,一把擦干脸上眼泪,可怜道:“皇上真的不抽!” “打死朕都不抽!”程闵很坚决的说道。 “那谁抽?” “这……。”程闵顿了一下。 “呜呜呜,还是皇上要抽,皇上骗臣……。”华佗又大哭了起来,“打死臣,臣都不会去制造什么狗屁福寿膏的。” 程闵傻了眼,他只能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卖到罗马。 一开始华佗不同意,但当程闵说出罗马对华夏商人的事,华佗愤怒了。 “皇上,这件事情就叫给微臣,一定要让罗马人知道咱们华夏的厉害。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华佗挺直了腰杆,义正严明道。 程闵十分欣慰,“不错,就是如此!” 华佗腰杆弯了下去,小心道:“皇上,您不会偷抽吧?” “朕绝对不会抽的,华夏子民也是不会抽的。”程闵拍着胸脯保证,就差学大猩猩了。 “那就好,那就好!”华佗此时十分尴尬,道:“臣刚才会错了意,还要死谏,真是罪该万死!” 程闵英明神武,大度的原谅了他。 总管三德子送华佗出去的时候,埋怨道:“华大人您是没死成,我这边屁股墩出一道缝……。” 华佗一愣,道:“总管大人,您先前没有缝吗?” “咦!”三德子一呆,随后尴尬大笑道:“哈,墩糊涂了!” 就此,程闵诏令陈登,去后世金三角地区,大肆采集收购“某花”,又诏令华佗调教福寿膏研制人员。一时间,生长了数百万年没人采摘的花朵,被一扫而空。往往一个山谷一个山谷的横扫,堆积原材料无数。 随后,为了彰显华夏对商人的重视,程闵亲自出席了华夏商会旗下。 弘武大帝在会上发言:他号召华夏商人,加强多外贸易。但凡为华夏商业繁荣作出卓越贡献的。可封爵。 自古真正的商人,都被大地主阶级士族打压。捐给刘备马匹镔铁。为曹操献出家产的大户,最后屁都没有。就可见一斑。 可封爵!这一下可了不得了。与会的大商贾,个个发誓,要挣老外更多的钱,交更多的税,为华夏经济建设出力。 会后,程闵单独召见了陈登。 “皇上,这些代理商皆在地方上有实力。得知我华夏商会有新的产品,闻风而动……。”陈登回报道。 程闵微微点头,道:“告诉他们福寿膏决不能在国内出现。全部贩卖到罗马各地,若是从谁手中流出买到了本土,朕诛他九族!制作技术,你这边要严格保密。” “请皇上放心,这些销售商与皇家商会合作多年,是可以信任的。”陈登道。 程闵另外所关心的,就是迅速打开罗马市场,“陈登,你打算怎么宣传?” 陈登立刻说道:“启奏皇上。我这边打算给罗马上层免费试用,从上到下……。” “不不……。”秦峰摆手道:“罗马贵族是自私得,他们绝对不会对下面宣传,而是只在本阶层中流传。所以要从下到上。必须要第一时间全民推广。这才能够一发不可收拾……。” “根据福寿膏的特性,你应该这么宣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遵旨!”陈登头上冒汗。心说真不愧是皇上,偶尔提点一下。就够我学好几年的了。 于是,程闵就指导了陈登现代的营销方法。推广员式的方法,发展的下线越多,不但自己能够获得免费的福寿膏,还能够赚钱。 随后,第一批福寿膏卖给了销售商。而华夏的销售商们,就此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或是水路或是陆路,运往罗马国内。 另一方面,华夏商会在金三角建立了大规模的工厂,开足马力,生产福寿膏。 最后,弘武大帝命令情报系统,严密监控长寿烟流向,禁止一切可能出现的在本土的流通。 弘武大帝在经历多年奔波在外后,终于可以关怀家人。 家庭和睦,弘威大帝自然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华夏帝国的展上。其实就算不用弘威大帝关注,有满朝英才文武齐心协力,华夏帝国也是一直处在高展之中。 老天爷也给面子,天下那一直是风调雨顺。话又说回来,老天爷既然将程闵送了回来,不开眼穷折腾,那真就是瞎眼了。 华夏千年从头数。一段时间内,涌出最多英才之士的时期。三国时期排第一。隋唐年代排第二。程闵一手创建了华夏并展为一个帝国,他以德服人。接纳了几乎三国时期涌现的所有英才之士。帝国发展,不在话下。 然而展总是会遇到瓶颈的时候,当群臣束手无策之时,总是会想起皇帝老儿。 弘威大帝可了不得,拥有许多头衔。他在臣民的眼中,是一位伟大的领袖、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科学家、社会学家、诗人,是一位拥有百科全书一样丰富知识的圣人。 弘威大帝提出的理论,从来没有人想到过的,弘威大帝提出的执政纲领人深省。弘威大帝想出来的点子。够人琢磨一辈子的。 所以,“有困难问皇上”,已经是大臣们的共识。 因此,在四月的大朝会上,户部尚书荀攸,愁的走了出来。 在程闵看来,重臣愁眉,那一定是出大事了,立刻问道:“公达,为何愁眉不展?” “启奏皇上。是这么回事……。”荀攸娓娓道来。 原来,华夏帝国经济飞展,交易量大增。一次交易量,更是之前的千百倍。按理说。交易量大增,税收也是大增,商业达。民间繁荣,作为户部尚书。应该高兴才对。 但是下面不断反映,钱物交易十分困难。虽说华夏治安很好。但带着几千斤,几十上百车的大钱远赴千里交易,也不是个事啊。 群臣打开了话匣子。 老贾诩直诉苦道:“前天家里买个大件,臣扛了一麻袋钱,这把臣这老胳膊老腿累的。” 程闵一愣,嘴巴一张,心说你这么大的官,没雇下人?然而他琢磨了一番,嘴巴一合,吧唧道:“爱卿身体力行,家务节俭,两袖清风……。” 这可是皇上对臣下人品的高赞誉,历朝没几个大臣能够得到这样的赞誉,老贾诩乐开了花。 庞统在一旁看到后,直趔趄。面皮一阵抽搐,心说大叔太无耻了。我昨天看到了,是他家的下人赶着马车去的,什么自己扛的。蒙蔽圣听,卑鄙! 不过嘛,老贾诩所说,极具代表性。谁家不添大件?又时候还是好几件。这扛着钱去,累不说,也不安全,在家里存着也不安全。 尤其是大商贾之间的交易,拉几十车钱去做买卖的,数不胜数。 带这么多钱,无奈招摇过市,迟早是要出事情的。 “皇上……。”群臣眼巴巴的看着,期盼皇上能够琢磨出一个圣人的点子来。 哎呦呦。这样孺慕的目光,弘威大帝顶不住,于是,便沉思起来,大殿一时间平静。 “有了!” 群臣就要打瞌睡的时候,秦峰大喜道。 “有了!皇上有喜了!皇上真厉害,又有皇子了!”半迷糊的庞统,喃喃嘀咕道。 老贾诩急忙捂住了庞统的嘴,心说你小子不要命了,顺嘴瞎胡咧。瞌睡状态的庞统,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清醒了过来。 皇上有国策了! 皇上的国策那都是圣人论,群臣顿时来了精神,荀攸敬佩道:“不知是何国策,解决交易难的问题。” 程闵面前的珠帘噼里啪啦乱响,笑道:“纸钞!” “纸钞!”荀攸一愣。 荀彧抱着朝板走了出来,躬身道:“皇上,何为纸钞?” 程闵顿时不悦,心说你们这些英才,纸钞都不知道是啥?他也只好解释清楚,“就是,就是纸做的钱……。” 制作的钱! 纸钱! 群臣立刻就想到的:那种白白的,圆圆的,中间有一个方窟窿,死人的时候满天飞。“这钱能用?” “啊!” “啊!” “呃!” “哦!”群臣受惊,一阵东倒西歪,上了岁数的已经是捂住了胸口。 昏君!群臣心中惊人一致的想法。用“纸钱”当货币,不是昏君是什么。 “衍圣公”孔融,当时扑通就跪出来了,仰着头望向龙台。悲呼道:“皇上,不可。不可用纸钱,有损国体!” 郭嘉、庞统、沮授、田丰等人接连走了出来。拜道:“皇上,这纸钱虽然轻便,但造假太多,不能用啊!” 程闵一阵尴尬,起身摆手道:“不不不不,此纸钱非彼纸钱。是一张特制的纸,刻画些东西在上面,一贯、十贯……。”程闵也是越解释越混乱。 这还是纸钱啊。 “皇上,不能用啊!”群臣都跪了。 不是经济学毕业的弘威大帝“大怒”。心说跟你们这群老顽固解释不清楚。 “退朝!”三德子高呼声中,弘威大帝拂袖而去。 第三百五十七章 程闵的纸币 御书房。 商部尚书,华夏商会会长陈登,小心翼翼猫着腰走了进来,立刻拜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弘威大帝也就放下了写写画画的邺都纸,他回来后也是想通透了,便拿起茶润了润喉咙,这才说道:“元龙呀。朕这边给你一个任务,你去华夏科学院,去找马钧和黄承彦。让他们调集篆刻大匠,制作纸钞的模板。” 陈登上午下了朝。就在琢磨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弘威大帝这个国策十分精妙,难点就是在防伪上。看来解决的办法。就是在这模板上了,“皇上。何为模板?” 随着程闵一一道来,陈登也就有了一个系统的了解。简单点说。就是运用道家的雕版印刷技术,而这模板自然就是雕版。弘威大帝特别指出,用最好的工匠,雕刻不同的位置,极尽可能的精益求精,再加上个人独有的暗记。 印刷术来源于道家雕版印刷,活跃于隋朝,经宋仁宗时代的毕昇展、完善,产生了活字印刷,并由蒙古人传至了欧洲,所以后人称毕昇为印刷术的始祖。 于是,程闵便将活字印刷术的技术理念,一并告诉了周山。 “啊!单个字,框架组合!”周山被震惊了,这看似简单,但蕴含了大道理。搞印刷的人多了去了,没有一个人想到,却是被皇上想到了:“皇上圣明!” 程闵经常盗版了,脸皮厚实,谦虚的笑了笑,心说爷不圣明,也只是站在了圣人的头上而已。于是说道:“拿着诏令,去吧。” 陈登就此告退,快马一鞭,去找黄承彦、马钧。 邺都,南郊。 集中了能工巧匠,还有读书之外,专门研究各种自然学科的“怪人”。这些人,若是近代,那都是化学家,物理学家等等。而由于古代以儒家的读书习字,治国方略,吟诗作赋为正道,所以这些人被称为“怪人”。 然而弘威大帝很喜欢这些“怪人”,这些怪人,将来一定是近现代科学的鼻祖。总有人喜欢研究自然,所以,弘威大帝就将其中佼佼者、爱好者招募入科学院,一代代坚持研究下去,一定能够收获丰厚的成果。 这一天,陈登、马钧、黄承彦,围着一大一小两张图纸。小的,类似于后世的钞票。大的,类似于后世的银票。一大一小,画工细腻,有精明的花纹。别小看这些花纹,十分有规律。精工巧匠看到就眼晕,只有顶尖的大匠,才能篆刻出来。 “用大的还是用小的?”马钧道。 黄承彦摸了摸胡子,“大的雕刻起来,就算是特别加大了难度,也相对小的较为容易。” 陈登根据他商人的角度,道:“大的不容易携带,还需折叠。折叠的次数多了,就容易损坏。” “那就小的。”三人作出了决定。 “难度能不能再加大一点,篆刻如丝,最好。”陈登又从当朝重臣,从龙第一元老的角度开始考虑,又说道:“另外,这银票是皇上明的,你们这篆刻年号什么的不太好。若是皇上百年之后,如何篆刻?千秋万代后,谁还记得皇上的功绩?” “是是是……,陈大人所言甚是。”马钧抹了抹汗,心说这是疏忽了,皇上这千秋功绩,岂能抹杀。 黄承彦重重点头,“陈大人说的太好了,一定要想一个办法,在这银票上体现出来。便是千百年后,人们一看到银票,就能够想起皇上。还有皇上的丰功伟绩……。” “后来,一定有程室后来者的年号,那么,该怎么办,才能让千百年后的人一看到银票,就能想到咱们皇上呢?” 三人琢磨了起来。 三天后,邺都,紫禁城外城,御书房。 弘威大帝猛的就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什么!将朕的头像,印在钞票上!” 这只有伟大领袖才有的待遇,如今轮到他的头上,令他大惊失色。 “是!”陈登叩首,抬头的时候,目露敬仰,道:“皇上开创千秋大业,世人不能遗忘皇上的功绩。另外,用顶级画师画像,在让顶级的大匠篆刻成模板,如此双重保险,一定无法伪造。” 钞票最怕造假。程闵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古代大画家的作品,便是到了后世,高科技也做不到十成模拟,加上大匠的篆刻,这保险绝对到位。然而程闵却是连连摆手,“不不不,只有真正伟大的人物,才能够如此流传千古。朕虽然有些成绩,但也不足以如此。” 陈登心急叩首道:“皇上征北方、扫中原、收江南、荡南蛮,平草原、灭贵霜。他人江山万里,华夏江山何止十万里。如此功绩,便是三皇五帝加在一起,也无法相提并论。怎能说没有功绩呢?若是皇上这样的功绩无法流传千古,谁人的功绩可以流传呢?” “皇上,您要是不答应,天下人痛心啊。” “这……。”程闵挠了挠鼻子,心说爷有这么大功绩吗?好像是有……。他不禁露出笑意,然而很快就收了回去,颇为无奈道:“既如此,就按照爱卿的意思办吧!” “遵旨!”陈登大喜而去。 五天后。 陈登、马钧、黄承彦。围着一张大供桌,仰慕的瞅着数张面额不等的钞票原型。后世钞票般大小。 只见这钞票之上,有汉字和少数民族文字。还有代表华夏诸民族的多重纹章。有弘威大帝独创的“数字”,和大写汉字的面额,自然少不了发型年号。这些都是在四外边上。 两侧,有代表华夏权力中枢的紫禁城各殿。一贯面额,五贯,十贯面额直至百贯大额,依次是天坛、乾清宫、保和殿、太和殿等等。还有一文到百文的。无一例外的,这些宏伟建筑的中间,就是华夏开国皇帝。弘威大帝的头像了。 这头像画的微妙微翘,栩栩如生,头发丝都能够数清楚,而领口上的金龙图案,栩栩如生。另一边,大秦的国徽、国旗都是有的。 “就是这一套了,看着就带劲!”陈登拍了板。 于是,三人一方面找来大匠,开始刻制钞票模板。另一方面。又寻找钞票的纸张。 最终确定,用华夏特殊的一种纸张,“桑皮纸”为载体。桑皮纸呈淡黄色,工艺讲究的桑皮纸可见明显的纤维结构。明清及民国时期形成的地方官府典籍书册,基本上为桑皮纸作为书页,外观及手感美观。 有着千年历史的桑皮纸被称为人类纸业的活化石。千百年来。它记录着我国传统造纸工艺,是人们了解纸文化历史的一个窗口。 程闵之后的后世记载。桑皮纸,古时又称“华夏纸”。起源于华夏帝国时期。其以桑树皮为原料,主要产于华夏内地的中原地区。根据有关史料记载:早在华夏年间,扬州地区就生产皮纸,迄今已有1800年历史。该纸因时代而名,称为华夏纸。 就此,程闵调集了九九八十一位雕刻顶级大匠,每人负责图案的一部分。机关大师黄承彦,亲自操刀,手法更是独到,专做暗记。就此,制作出了一文……一贯、十贯、……,到百贯的钞票模板。 之后,程闵下达诏令,九九八十一位大匠制作模板有大功,赐予勋爵位,赏赐豪宅家丁侍女金钱无数,个个让他们提前退休,回家颐养天年了。整日里黑衣卫在内守着,情报卫在外盯着。直到这些大匠死去,就在也没人能够制作出一模一样的模板。而人们用惯了之后,稍微鉴别,就能分出真假。 五月初,大朝会。 皇帝老儿还没有来之前,以徐庶为首的文臣,便议论纷纷起来。 “皇上若一意孤行,要用纸钱做交易的货币,咱们就死谏!” “对,死谏!” 群臣义愤填膺,实在无法忍受,用粗陋的纸钱当货币。用金块子,银块子也行啊。就连军师们,也是无法理解。 当然,军师们并没有冒然参与,他们多想的是,这白花花的纸钱,太容易假冒了,这不是明着将华夏经济往火坑里面推吗。 这边罗马的经济没有崩溃,华夏的经济,就要被弘威大帝的奇思妙想搞垮了。 赵云、典韦这些带兵的将军们,不考虑这些繁琐的政务。他们只考虑一件事情,皇上说打谁的时候,怎么打,才能将谁打的更惨,打的合皇上的心思。 “皇上驾到!”总管三德子这一嗓子,将议论皇上怎么昏的文臣们吓了一跳。 庄严的乐声响起,程闵穿着明黄的龙袍,皇冕珠帘稀里哗啦声中,上了五丈高的龙台。心说这看着恢弘气派,可这每天都要爬五层楼,谁爬谁知道。 他这边坐定,龙台下,大殿中,文武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万岁。” 这边武将一个个站了起来,对面文官没一个站的,个个脸红脖子粗。 “怎么个意思?”程闵心里嘀咕了起来,“这是跟谁干仗了?” 就见儒家第一人,衍圣公孔融首先爬了出来,抱着朝板,抬头望去,一脸激荡,“皇上,您还要发行纸钱吗?” 程闵一皱眉,心说好呀,这是跟朕干仗了!“不是纸钱,这跟烧纸的冥币不同。这是钞票。活人用的。” “活人用的纸钱,这更了不得了!”孔融一阵哆嗦。“皇上让活人也用纸钱,这颠倒阴阳。成何体统。若是皇上要用此国策,臣一死……。” “臣也情愿一死!” 于是,文臣群情激动,个个抱着朝板,要去死。 武将立刻就傻了眼,心说这些读书人都神经了不成?这钞票挺好的一个国策,以后不用抱着大木箱子上街买东西了,不是挺好嘛。 文臣手舞足蹈,军机处的军师则是垂着头。跪着不说话。 程闵面皮一阵乱颤,心说你们都死了,合着就朕是天下第一昏君,你们都是名垂青史的诤臣! 门都没有!程闵大手一挥,“要死的等一会再死,先跪一边去!” 群臣有些傻眼,本以为自己这边要死,皇上一定会宽慰,收回诏令。没想到还来了等会再死的口谕。顿时一个个心慌慌,擦着地板爬到一边跪着去了。 军师们则依旧是垂着头,跪着没动地方。 “传,陈登、马钧、黄承彦上殿。”秦峰说道。 不一会。三人来到,行礼、起身。 程闵便让陈登,拿出已经制成的钞票。给要死要活的文臣们看。又让马钧,拿去给武臣们瞧。 “孔老大人唉。这就是新的货币、钞票。可不是白花花的纸钱……。”陈登递过去说道。 孔融接过来看的时候,身后、四周突然伸出来一圈脑袋。同瞧。 “咦,这钞票真好看,做工精致!” “呀,还有皇上的头像!” “好好好,人们花钱的时候,就能想到皇上的功德,不错不错。” 群臣发现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并不是圆圆的,中间一个方窟窿,粗制滥造的纸钱。他们没见过钞票,顿时生出想要花一花的念头,也就开始接受这钞票。 赵云接过钞票,摸着上面的纹路,赞叹道:“实在太好了,有了这些钞票,民间的交易就能够方便很多。” “就怕仿造……。”跪着的郭嘉提醒了一下。 于是,黄承彦就亲自来解说,“钞票绝对不会出现假冒的。因为这些参与制造的大匠,每个人都有独到的刻法,就如同每一片叶子不同一样,其他人就算是模仿,也模仿不了真髓,一看就知真假。” “并且,皇上还由此想到了活字印刷。有了这活字印刷术,就能够大规模的印制各种各样的书籍。以往不是活字印花,都是只能用一次的雕版。以往每印刷一页,由于文字的不同,就需要雕刻一版。工作量极大,还是一次工。” 贾诩大声道:“皇上英明,之前的书籍都是手抄的,所以书籍昂贵,普通人买不起。有了这活字印刷,天下人都可以买得起书,家中有自己的书,那才叫读书人。” 孔融大喜过望,那我儒家就不是弟子遍天下了,而是天下人都是弟子,这可了不得了。他又爬出来拜道:“皇上发明的这活字印刷术,能够让天下人都拥有自己的书,成为真正的读书人。皇上宣教的功德,比我祖先孔子还大,皇上才是真正的圣人再世,教化万民。“ 群臣不免想到,孔子教化万民成圣,皇上这国策一出,可就将孔子比下去了。 “皇上教化天下,圣人在世……。”群臣一起拜道。 第三百五十八章 开银行 程闵哈哈一笑,心说:“朕这圣人可是“大水”呀。”他便对跪着的孔融等人道:“怎么,朕的诤臣们,不寻死觅活了?” “啊!”孔融老脸一红,道:“只以为是白念念粗制滥造的纸钱,原来真是此钞票非彼纸钱。臣愚钝,一开始会错了意,皇上恕罪。” 一见衍圣公都请罪了,其余等人个个“哭天抹泪”,呼道:“臣被误导了,请皇上赎罪。” 孔融气的一阵哆嗦,心说你们这些小王八蛋,有事的时候求老夫顶,出事的时候全推到老夫身上,亏着你们每天还拜我祖先。 然而没有办法,谁让孔融挑的头。 而群臣不免想道:“您老人家是孔子的嫡传,那孔圣人就是免死金牌,皇上一定不会将您老怎么样的。这黑锅我们可没有免死金牌,还是您老自己背了吧。” 其实呢,程闵也是知道,孔融等人也就害怕是“那种粗制滥造的钱”,容易造假,也有失国体,所以反对。这边既然不反对了,程闵也就饶恕了他们。 后来,百姓们用上了钞票,见到有弘威皇帝的头像,便亲切的叫做“程大头”。后来呢,小一辈的成长起来,便感到程大头虽然亲切,但不够尊重伟大的太祖老人家。于是就改了称呼,叫做“程爷爷。”这“程爷爷”就很尊重,很和蔼,很亲民了。于是,就沿用到了很久很久以后。 然而,这是后来了。程闵这边还没有来得及发行“程爷爷”,又出现了一个问题。 弘威大帝发行新式货币钞票,百姓交易便利。又创出活字印刷术,人人有书读。真乃利国利民,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群臣激荡,大唱赞歌。真想马上将弘武大帝的画像,往那孔圣人画像上面一挂,也好每日顶礼膜拜。然而想想还是算了,这样的事情,还是等弘威大帝驾崩后再说吧。 “臣庞统,有本启奏!”众人大唱赞歌的时候,庞统却是一副办事的模样。 老贾诩一摸胡子,心说这小子开窍了,皇上最不喜欢的就是拍龙屁,最喜欢的就是办实事的臣子。 果然,弘威大帝程闵不去回应大唱赞歌的臣子,只是对庞统道:“庞爱卿,你有何事启奏?” 庞统这边袖子一甩,朝板一举,道:“皇上,微臣负责刑部一来,各地的治安是好的,刑事案件发生率很低。然而随着商业快速发展,许多人想要经商或是扩大规模,就四处借债。就出现了专门放债的,然而利息很高。稍有差池,一段时间还不上,就是利滚利。因此,各地这样的借债案件发生率很高。” “高利贷!”程闵十分不悦,“这样的人要严厉打击。” “皇上所言甚是,这样的人是要严厉打击的。但是,双方都是有文书画押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许多人因此也没脸来告官,他们“地下交易”,各地衙门很难察觉。” 弘威大帝闻言点头,这高利贷,后世法律十分健全的年月。还屡禁不止,就别说古代了。 庞统就又说道:“臣就想。国家的经济快速发展,商人们周转。或是百姓创业,都有作难的时候。若是有个什么国策,能够惠及到他们。有个公平公正的举债渠道,一定对国家的商业发展是有大好处的。” 群臣闻言点头,心说不亏是凤雏。新鲜事物接受能力强,对快速发展下,层出不穷的新鲜事物,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于是,群臣脑筋开动了起来。“公平公正的举债?” “这无利不起早。谁不想多赚钱。” “让借债的放低利息,不现实呀。” 群臣一阵头大,琢磨不出来。 随后,弘威大帝哈哈一笑,道:“这个小问题太好解决了!” 这牵扯到整个商业的问题,竟然是小问题,还太好解决了!群臣惊悚,然而他们又一想,皇上是圣人。咱们是凡人。凡人看起来很困难的事情,在圣人眼里,那都是小问题。 于是乎,群臣一起躬身道:“恭听圣训。” 程闵笑道:“开银行!” “开银行!” “啥是银行?”群臣蒙叨叨。 程闵心说古人真是太可爱了。啥也不懂。能够令英才们发晕,弘武大帝很有感觉,笑道:“华夏皇家银行!”他拿起御书案上的“程爷爷”。心说无巧不成书,发行货币也是需要银行的。他扬了扬道:“专门发行货币钞票的机构。朝廷担保,百姓有余钱的时候可以存进银行。给利息。兑换的时候,正好给与这种纸币。百姓缺钱的时候,可以来银行借贷。” 朝廷担保,那就是十万里河山的华夏帝国担保,那就是弘威大帝担保。那别说一张钞票了,便真是一张冥币。华夏朝廷说它有多少价值,它就有多少价值。 有朝廷担保,弘威大帝担保,这货币就能够顺利发行,并被华夏百姓认同。这个道理,百官是懂得。 文武百官一开始有些傻眼,当琢磨一番后,震惊了。 群臣一开始还在担心货币的推广,现在好了,有了银行,又能发行货币,又能借贷。既解决了货币的发行问题,又解决了百姓借债的闻听,一举两得,实在是玄妙。 弘武大帝随口道来,就解决了涉及国本的大问题,圣人也无法这么快解决,只有神人才有这能力。 群臣佩服的六体投地,呼道:“皇上真乃神人也!” 得,弘威大帝又升级了。 “皇上圣明!” “英明!” 群臣喜悦又有好国策诞生,将来发展,功绩大大滴,一个个大唱赞歌。 然而,当大殿充满赞誉声音的时候,陈登却是一脸担忧的走了出来,奏道:“皇上,若是给利息,岂不是要赔了?” “咦!”大殿顿时沉寂下来。 大唱赞歌的群臣一个个闭了嘴,心说搞不好这是“昏招误国”,还是看看再说吧。 虽然陈登没有琢磨透彻,但是总算也是看出只出不进的坏处,就要比其他人强了。不过术业有专攻,也不能因此说不懂经济的英才们不行。 “爱卿能够说出来,是很好的。有疑惑就要讲出来,窝在肚子里,反而坏事。”程闵笑道:“百姓存进来,银行给利息。百姓借债的时候,要给银行利息。借债是有风险的,你要还不上银行就赔了。所以,借债的利息高那么一点,百姓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说是不是?” “如此一进一出,一高一低,就能够挣钱。”程闵最后说道。其实这里面有许多道道,专业讲出来百官听不明白,程闵也说不全。倒不如通俗的说出来,大家都好理解。 果然,百官理解了,震惊了,用这边百姓的钱,赚那边百姓的钱,“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别瞎说!这是利国又利民的大好事。” “对对,大好事!” 于是,沉寂的大殿,又沸腾了起来。文官个个大唱赞歌,千古一帝,万年圣君,不要钱的扔了出去。武将看的直咂舌,根本无法理解这些文人。 然而周山又满是担忧,道:“若是还不上。不就赔了!” 此话一出,大殿顿时又死一般的沉寂了。 群臣那都是七巧玲珑心。心说百姓都来借钱,若是还不上。这边没了钱。存钱的又来取钱,没钱取。朝廷,华夏,弘威大帝的颜面就丢光了,百姓没了钱,还不是要造反。 群臣面面相窥,或许是“昏招误国”,还是再看看再说。于是,群臣仰着脸。看五层楼高的龙台上,皇帝老儿怎么说。 “好好好……。”程闵还是先赞扬了陈登一番,这华夏商会的会长没白干。这边才说道:“可以抵押贷款。比如,百姓没有钱,但有房子,土地,这些都是有价值的。”程闵掰着手指头,“值钱的家具,车马。货物,稳定的工作,这些都可以作为一般抵押物。以此类推,你们商会可以好好研究研究。” “咦!”群臣耳朵一竖。是啊,没钱,但有房子有地可以抵押啊。朝廷的账。可没人敢赖,稳赚不赔。 于是乎。群臣手舞足蹈,又开始大唱赞歌。什么举世国策。繁荣经济,优惠百姓,不要钱的全扔了出来。 陈登也是融会贯通了,他十分震惊。这银行,是个新兴行业,一定能够挣大钱。尤其是用一部分人的钱,去挣另一部分人的钱。自己老本都不用出,干等着数钱就行了。 这国策,神人估摸着也想不出来。 百官一齐拜道:“如此一来,华夏就不用担心国库没钱了。皇上神圣人也!” 弘威大帝今天连升三级,圣人升到了神圣人。哈哈一笑,心说后世谁最有钱,开银行的,这还用问?房地产商有钱吗?还要贷款,翻来覆去最后还是银行挣了钱。 于是,弘威大帝诏令华夏商会,负责筹建华夏皇家银行。弘威大帝又恍然大悟,这搞货币,是要有一个本位的。于是,程闵便让陈登,找来了华夏商会所有精英。 程闵首先提出了金本位,但是随后一琢磨,这金本位后来是崩溃了。崩溃的东西,程闵是绝对不会去用的。于是他就与精英们研究,华夏是否能够实行信用本位,华夏百姓是否会相信朝廷。 精英们立马就跪了,呼道:“百姓不信皇上还能相信谁?若是哪一个敢在大街上喊“不信皇上”,估摸着下一刻就被身边的人打死了。” 华夏百姓狂热崇拜着弘威大帝,这就是信用本位最强横的基础。于是,华夏开始实行信用本位。 六月,华夏商会,开始全国筹建银行。华夏朝廷发出通报,华夏律增添银行法。为了国民利益不被不法分子侵害,银行国有,私人不能开设。 华夏商会是干什么吃的?垄断了全国二分之一的市场,全国各地皆有分会。一大群鸽子飞了出去,转眼就是一大片银行开张了,并宣传不断。 另一方面,邺都郊外造币厂,最忠心,最精锐的部队层层包围。员工,几乎要脱光了上下班,以免夹带。哗哗哗,那钱印的跟流水一般。那真是,一秒钟几十万上下。 程闵这边带着军师们参观的时候,军师们心里直哆嗦,这可都是钱啊,这么好挣,哗啦哗啦的就是上千万贯了。弘威大帝点起一摞子钞票,直抽筋,恨不得就睡在造币厂。军师们也是如此,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钱在一起。 而各地,过上好日子的百姓们对弘威大帝充满了狂热的敬仰,听说朝廷开了银行,存钱还有利息。 这一家伙可了不得喽。 过上好日子后,谁家没有余钱。放在家里还怕贼惦记,存到银行还有利息。于是,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百姓纷纷拿出家里的余钱,存进了银行。这边又宣传新货币,朝廷担保。 华夏的强大,弘威大帝的威望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信用本位立刻建成,百姓立刻就认可了新货币,轻便实用还好看,有“程爷爷”头。 商人们一看,这下可好了,有公平公正借贷的地方了,利率比高利贷低多了。于是,都来华夏银行借贷。 就此,华夏有了银行,华夏有了新的货币政策,经济繁荣发展,不在话下。 而同一时间,几十艘满载长寿烟的货船,有的进入波斯湾,有的经过曼德海峡和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陆续抵达了罗马各大港口。 而其中一艘直达罗马本土热那亚港。 罗马拥有庞大的领土,征服了许多文明,行省、市无数。但总的来说,可分为环地中海五大区域,从西到东,高卢及伊比利亚半岛区域、罗马本土区域、希腊地区、埃及地区、巴比伦区域、还有海外的不列颠区域。 其余还有马其顿、色雷斯、特洛伊、斯巴达,迦太基这些环地中海繁荣的地方,都有华夏货船到达。 华夏的福寿膏,经过了万里海域,终于要在罗马全境开卖了。 当然安息距离很近,所以福寿膏很早就已经送到安息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亿万财富 六月,大朝会。 弘威大帝坐在他金銮殿的龙台之上。 “吾皇万岁万万岁……。” 群臣三叩九拜后起身,户部尚书荀攸,忍不住立刻走了出来,躬身道:“皇上,不知……不知这银行一事,如何了?” 由于华夏商会的庞大,短时间内,各地银行遍地开花。又由于弘威大帝的民间威望,百姓立刻就信任了华夏银行。听说吸了太多存款,就是不知道具体多少钱。于是,当荀攸问的时候,百官亦是流出关切的模样。 弘威大帝面庞微微颤动,不仔细看不出来,心说说出来吓死你们这些没见过银行有钱的古人,平静挥手道:“陈登何在?给他们说说。” “遵旨!”陈登走了出来,先是一礼。面对同僚们的时候,已经是激动的浑身发抖,声音都颤抖:“累计接收各地百姓存款……。” 百官们立刻竖起了耳朵。 庞统摸了摸朝天鼻,嘀咕道:“这得多少钱?” 老贾诩摸着胡子,眼珠乱转没有说话。 郭嘉回应道:“怎么……怎么也得有一千万贯吧?” 荀彧在军机处对内政最在行,不同意道:“一千万贯太少了,估计在三千万上下……。” 庞统等人点了点头,这是开支后,国库一年的纯收入,他们还是比较认同的。 百官期待之下,陈登终于是大声喊了出来,“一万亿贯。” 一个富裕的国家。民间财富是国家财政的千倍是很正常的是事情。更何况,弘威大帝程闵统治的疆土庞大且富庶。华夏银行少说也顶后世两个洲际银行的财富。有万亿贯,也不算多。 大殿针落可闻。 “一万贯?”田丰摇头。“这也太少了。” “还有亿呢!一万后面还有个亿!”庞统双手止不住的乱颤。 “一万亿贯!” 当啷当啷,四周,身经百战,杀人不眨眼的御前侍卫们,手中的兵器掉了一地。 “哎呦呦!”老贾诩翻白眼,捂着胸口倒下。 “大叔!”庞统一把撑住的时候,郭嘉也急忙上前掐人中,这才让老贾诩在昏迷前的一刻,重新清醒了过来。 扑通扑通 “衍圣公”老孔融。白胡子老杨彪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当时就晕倒在地。 大臣们一个个脚底发软,哆哆嗦嗦,摊开手抖着,口不能言。 群臣震惊了! “一万亿贯!”荀攸面庞一片潮红,曾几何时,他看着华夏的国库,有五千万贯的时候,便感到盛世来了。没有任何一个朝代。国库这么有钱。这边竟然多出来一万亿贯!一万亿贯是多少个五千万贯。荀攸掰着指头没算清楚,这边红脸嗖的一白,当时就休克过去了。 仿佛吹响了晕倒的号角,武将这边还好些。只是哆嗦。就见文臣这边,上了岁数的全都软倒了。年轻的也是翻白眼,仿佛乩童起乩一样全身乱颤。 “啊!”弘威大帝“肝胆俱裂”。他猜到了百官一定会被吓到,但是绝没有猜到这样的结局。他一方面摇头。这些人真是没有见过钱。另一方面,起身疾呼道:“快。快传御医。先救岁数大得,掐人中,人工呼吸……。”心说可不能死,全都死了,朕这边去那里找人来顶! 很快,呼啦啦的太医院的百多御医,跑步上殿,在华佗的带领下全都来了。金銮殿,顿时就成了急诊室。 “可别吓死一个!”弘威大帝望着下面急救的人,他这一大殿,都是英才,死一个,那都是极大的损失。 半个时辰后。 金銮殿上赞歌婉转,活过来的百官,一个个涨红了脸,大唱赞歌。什么千古一帝,盛世王朝,千秋万代,一统世界,不要钱的都唱了出来。 陈登心说,我知道消息的时候,也晕倒了,许多分会的会长也晕倒了华夏商会一年几千万贯,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华夏商会就算是一百年,也挣不到华夏银行的存款数量。 短短时间内,华夏银行,就吸纳了万亿贯的财富。群臣“瑟瑟发抖”,户部尚书荀攸虽然被救起,但随后又有几次险些休克。心说我收了一辈子的税,全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没想到民间有如此财富!” “民富则国强!” “我华夏千秋万代!” “帝国盛世哪家强,万古唯有弘威朝!”百官们又是纷纷大唱赞歌。 老贾诩捻着胡子,唏嘘不已,道:“什么时候,朝廷也能够有这么多钱……。” 百官听到后,不住点头。 程闵一愣,他便明白了百官的想法,就在龙台之上,笑道:“这银行的钱,也是国家的。可以动用一部分……。” “可以花!”户部尚书荀攸最惦记这样的事情,闻言一愣,脸上红光一闪,又休克了过去。 “能花一万亿贯!” “呃!”武将如遭重锤,连连晃身。 “呜哇!”文官又一次大规模晕倒。 好在御医们一旁待命,这边扎针的扎针,吹气的吹气,掐人中,掐脚脖子,这边又是一阵忙活。 不一会,百官“生龙活虎”起来,“能动用,那朝廷的钱,岂不是没数了!” “再也不用担心天灾战争了!” “有的是钱,拿钱直接砸死!” 群臣激动,大唱赞歌。 程闵看出了他们的念头,十分严肃道:“众位爱卿,这些钱是百姓的存在国家的,决不能乱花。陈登,你一定要调集精英。专门成立筹划部门,计算好付出利息与收回利息的方式。制定严格的“存款准备金”,绝对不能资不抵债!” 存款准备金是指金融机构为保证客户提取存款和资金清算需要而准备的现金。存款准备金率过低,会造成取款、清算的困难,进而就是整个金融体系的崩溃。 “资不抵债?”群臣一时间琢磨不透。 程闵道:“百姓来存款,就相当于是我们的债主。若是资不抵债,华夏的金融体系就崩溃了,华夏就完了……。” “那么,应该准备多少呢?”在群臣眼中,程闵那就是圣人。这自己不明白的事情,就要问圣人不是。 程闵回忆了一下后世。好像是百分之二十。那么为了保险起见,程闵道:“三成。” “三成?” “那么,也就是说,可以动用七成?”老贾诩惊问道。 “不错!”程闵点头道。 庞统就开始扳指头,“那么,就是七千亿贯!” “七千亿贯!呜哇!”一听能够花这么多钱,老贾诩当时就又有了抽过去的感觉。随后,包括荀攸在内,又有大批文臣晕倒。 如今。华夏的年收入是五千万贯,两年就是一亿。七千亿,就是三千五百年。 “呜哇!三千五百年的总收入到手了!华夏历史还没有这么长!” “呜哇!”这时,有武将也顶不住了。纷纷晕倒了。 古人的承受能力太差了!程闵充满了无奈。然而,也不能埋怨这些英才承受能力差。毕竟,这是他们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还实实在在就在眼前了。 有的时候,程闵对于历朝历代有些琢磨不透。为什么要让地方富户开钱庄?朝廷垄断多好。 或许,是地主阶级把持了政务后。想要为自己谋福利。所以,弘威大帝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银行业,必须要垄断。 朝廷、整个天下,都被弘威大帝搞出来的银行,震惊了。于是乎,弘威大帝指示陈登,这边吸收存款,那边放贷。放贷可以灵活机动,月还款,最高三十年放贷。期限越长,还的利息越高。比如一千贯十年还,一共就会收到两千贯。 陈登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方式,惊为天人妙想。又有疑惑,还这么多,百姓会认同吗? 弘武大帝哈哈一笑,“百姓可以今天花明天的钱,提前享受。另外,零割不痛……。” “零割不痛!”这深有哲理的话,百官又被震惊了。 弘威大帝这边,正在琢磨怎么将银行养成下金蛋的金鸡的时候。万里之外,罗马,华夏的商人们,正在琢磨着收罗马人的金蛋。 罗马城,大竞技场外的广场上。 罗马大竞技场的角斗士比赛的票很贵,只有富裕的罗马公民,才看得起。当然,比赛是精彩的,是值得票价的。 华夏商会顶级销售商陳武,拥有敏锐的商业嗅觉,他亲自不远万里来到了这里。此刻,他在一人高的台子上站着,两边,是身穿性感丝绸的美少女。他举起福寿膏,对下面围观的罗马人喊道:“你们生活压抑吗?你们精神匮乏吗?有梦想吗?能实现吗?吸一口福寿膏,你们就会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能够帮助你们脱离任何痛苦,实现任何梦想。” “别开玩笑了!”罗马人不信会有这种东西…… 然而华夏总是会有新商品,的确十分好用,有人忍不住问道:“多少钱?” “今天免费!” “免费!”罗马人一听说免费,纷纷索要。 陳武乐开了花,不过却是说道:“福寿膏免费,烟枪需要缴纳押金……。” 华夏商人是讲究信用的,于是罗马人人交押金,尝试新产品。 随后,罗马人拿着烟枪,摆弄着,进了大竞技场,道:“一边看比赛,一边尝尝!” “老爷,这一下送出去了近万贯的货……。” 陳武望着进场的罗马人,笑道:“不要担心,当他们出来的时候……哼!” 罗马大竞技场。 最顶尖的角斗士比赛。 贵宾席上,坐得都是罗马帝国元老级的人物,带着他们身穿高档华夏丝绸、饰物的夫人、女儿。 观众席上,也有许多人穿着廉价的丝绸。 如今,罗马人,以能够拥有华夏的奢侈商品为荣。 这一天,罗马凯旋大帝塞维鲁,来到了大竞技场观看比赛。他的身边,跟着为帝国赢得战争胜利的元老将军。 头戴金箍一般皇冠的塞维鲁,一进场,全场官员、公民起立鼓掌欢迎。 “咳咳咳……。”然而,塞维鲁突然咳嗽了起来。他举目四望,整个大竞技场烟雾缭绕,天都看不清楚了。他心里一慌,但见手下镇定,皱眉道:“怎么回事,着火了?” “没着火,没着火!”竞技场大臣急忙跑出来解释,“陛下,公民们正在吸烟。” “烟?烟能吸,不是就被熏死了!”塞维鲁一时间有些傻乎乎。在他看来,烟雾避之不及,怎么可能吸呢? 而荣耀血脉后裔,“小”恺撒、“小”屋大维、“小”庞培等元老将军,一时间也有些晕菜。 竞技场大臣也不知道烟的原理,只是实话实说,“尊敬的陛下,这是大秦新的产品,叫什么福寿膏。听说吸了能长寿,很爽……。” “很爽?怎么个爽?”塞维鲁满脑子问号道。 “这……。”竞技场大臣没抽过,不知道怎么个爽,只是听说。他见到塞维鲁面色渐渐冷了起来。心里一惊,胡乱道:“比……比那个还爽……。” “真的!”抽烟比做那个还爽?塞维鲁顿时觉得不可思议。但见观众席人手一根冒烟的玩意,他也忍不住想要尝试一下。“去,给我也搞一根。不不,贵宾席一人一根。” “是!”竞技场大臣颠颠跑了。 不一会后,角斗士的怒吼,厮杀声中,竞技比赛开始了。 竞技场内,有角斗士殊死搏杀。而观众席上,罗马人一个个叼着大烟枪,喷云吐雾。而vip席上。凯旋大帝塞维鲁带头,领着他的元老将军、女人,也是大抽特抽福寿膏。 一开始,罗马人没啥感觉,有些还被呛到,但毕竟是免费的,不吸白不吸。 随后,长寿烟的效力开始了。 “啊呀呀呀……,好舒服……。”罗马人个个如痴如醉。 就连塞维鲁也是靠在自己的宝座上。浑身愉悦起来,都不去看角斗士比赛了。只是闭上眼睛,体验那种从未有过的飘飘欲仙的感觉。 身边的恺撒、屋大维、庞培等人也是如此,皆陷入到幻想当中。 观众席上。数万罗马公民,也是闭起了眼睛。有些,更是伸手在身上乱摸。那流露出的幸福模样。仿佛已经成仙了。 第三百六十章 福寿膏大卖 数万大烟枪一起喷云吐雾,那比大烟囱厉害多了。顿时大竞技场第一次陷入到了“雾霾”之中。而外面,就看到环形竞技场成了大烟囱。突突向上冒黑烟。整个罗马城的罗马人都被震惊了,只以为着火了。互相打听后,这才得知是在吸烟。 于是乎,大烟囱竞技场,免费为福寿膏做了一次全城广告。 “杀!” “杀!” 叮叮当当……。 场中,正准备斩首失败者的胜利角斗士傻了眼。他提溜着失败者的头发,举目四望。数万人闭眼,吐着烟雾呻吟,没有了昔日疯狂的欢呼,怒吼。“什么情况?”这个强壮的角斗士,身经百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晕菜了。 他的对手,趁他愣神的时候,捡起地上的兵器,反而是将他杀死了。反击成功,这角斗士疯狂挥舞着兵器,一声声仰天大叫:“耶!耶!”若是其他的时候,一定是惊天动地的呼啸回应。然而此刻,只有舒服的呻吟声。 “妈拉个巴子的,这些罗马人傻缺了吗?”这名色雷斯角斗士面露鄙视,退了场。连主持人宣布的声音都没有,竟然是成了罗马大竞技场建成以来,最安静,最没有气氛的一场角斗比赛,被载入了史册。当然,被载入史册的,还有弘威大帝发明的福寿膏。 罗马人一个个飘飘欲仙,他们来看血腥角斗,就是释放精神压力。有福寿膏,精神得到了更大的释放。只以为自己已经成为了伟大战无不胜的角斗士,成为了元老,成为了皇帝,幻想浮想联翩。 角斗比赛就那么一会,抽烟也有那么一会。抽福寿膏比角斗比赛过瘾,因此,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竞技场外,华夏商人陳武带来的员工,个个小声嘀咕,“一次就免费送出去了一万贯的货。” “这不知能不能挣回来。” “竞技场里也没个动静,别是香烟出事了。” 员工们很担心,但作为大老板的陳武,他靠在太师椅上,喝着茶,闭目养神。 “哇呀!老爷,老爷,人来了,人来了!”员工震惊了,望着疯狂而来的罗马人,包成了一团,瑟瑟发抖,“坏了坏了,一定是不好抽,这是来闹事的了!” 陳武眼睛都没睁开的时候,就蹦了起来,一睁眼。可了不得了,数万罗马人从竞技场蜂拥而出。一个个脸红脖子粗,挥舞着“兵器”般的大烟枪,看起来不想是来买东西的。 陳武等人瑟瑟发抖瘫倒在地,大叫弘威老人家保佑的时候,疯狂的罗马人转眼就将他们的台子包围了。 这些罗马人伸着手。 “再来一包!” “给我一包!” “咦!”吓摊在地上的陳武和他的员工,眼睛一亮,一个个蹦了起来。 陳武一个眼神。他的员工,顿时将罗马人伸过来的手踢开了。 陳武精神抖擞。一整华服,哈哈笑道:“诸位尊敬的罗马公民们。免费的已经没有了,想要,就需要购买!” “多少钱!” “十个金币一包!” “啊!这么贵!” 然而,人们迫不及待想要重拾那种感觉,别说十个金币了,一百金币也是要买的。 “给我来一包!” 罗马人开始疯抢,陳武趁机坐地起价。 二十金币。 三十金币。 …… 一百金币一包。 标签越贴越贵,然而罗马人依旧疯抢,直到最后。贴上了“卖完”。 没买到的罗马人失落的走了,“老兄,你买了一包,我给你一百金币,分我半包……。”他们又忍不住找买到的分一口。 “老爷,哈,一百万贯,挣了一百万贯!” 陳武有庞大的家产,但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大利润的时候。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与其说他追求的是钱,不如说他追求的是挣钱时的快感。大呼道:“快收拾行装,马上返回祖国,再拉一批货。来卖!!”陳武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小舌头都在口腔里摇摆。同时,他对弘威大帝老人家那真是钦佩不已。“只有弘威大帝他老人家。才能够发明出如此畅销的产品。挣罗马人的钱,我喜欢……。” 这时候刚离开竞技场的凯旋大帝塞维鲁看到了这一幕。“华夏的奸商……。”他作出了评价,然而他又忍不住。“去,马上多给我搞几包这个什么什么东西?” 一旁的元老,盖得特.尤利乌斯.恺撒道:“福寿膏。” “对对……福寿膏,快去!” 不但塞维鲁要搞几包,元老院各级元老,都是要搞的。 随后,华夏商人陆续抵达罗马各地,埃及地区、希腊地区等等。他们的促销手段虽然无法与陳武相比,但福寿膏本身的强势,也是很快打开了市场。 每一天,罗马人都要追求这种心灵快感,这种精神上的快感又带来肉体上的快感,比与美女玩耍还要爽的快感。 于是,福寿膏的销售情况,扶摇直上,很快就是火箭发射直冲云霄。由于僧都肉少,最后不得不以拍卖的形式出售。一万贯的香烟,竟然是卖到了一百万贯。三倍的利润就能够让人发疯,这里有一百倍的利润,华夏的商人顿时也疯狂了。 然而,华夏的商人们回去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弘威大帝的画像供起来,作为“商业之父”供奉,只有弘威大帝才能够汲取这么大的利润,不服不行。 弘威大帝得到消息后,立刻加大对罗马的“烟草”出口。同时,严格管控这类“烟草”,禁止在国内流通。 烟草贸易,历来都是一本万利,被世界各国所追逐的利润。何况,弘威大帝这烟是有料的。弘武大帝用烟草砸开了罗马庞大的市场,罗马无法拒绝华夏香烟,而帝国庞大的财富,开始流向华夏。几乎每一天,价值上亿的罗马金币,流入到华夏的口袋里。而罗马人没有后世的经济理念,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如此情况不仅仅在罗马,安息也基本相同,弘威大帝不可能只针对罗马而不管安息,安息在交界边缘,距离远比罗马要近,弘威大帝就是想先灭了安息再远征罗马,所以一开始弘威大帝就没想跟罗马全面战争,如今有了这福寿膏,罗马的经济日益稀疏,安息也相差无几,这两大帝国马上就会面临经济崩盘的危险。 想想后世洗白粉的人是什么下场,如果全国的人民都吸白粉,那这个国家还能维持下去?不说华夏,就说世界警察的米国,若是全米国的人都吸白粉,那米国还能得瑟多少年? 六月中,这一天朝会。 “皇上,这个贸易逆差,真的能够击溃罗马吗?”庞统摸着朝天鼻说道。 程闵笑了笑,他不是经济学家,说不出精辟的解释。但是,不妨碍他理解后,通俗的解释一番,“比如,一个家庭的积蓄和开销是有限的。大量购买,家里没有了钱,还能过日子吗?” “没钱可过不了日子。”群臣一阵摇头道。 程闵又笑道:“小家组成大家,国家就是无数个家庭组成的。没了钱,国家会怎么样?” 国家没了钱,只能是败亡。 “果然……。”百官明白了许多。 罗马的财富全部到了华夏帝国,华夏更加富裕。就在众人喜悦的时候,郭嘉有些忧愁的走了出来,“启奏皇上,臣昨日整理近期政务,发现了一个问题。” 郭嘉可是弘弘威大帝的总理,总理说有问题,那就是关系到社稷的大问题。程闵心里一惊,“什么问题?” 随着徐庶慢慢道来,弘威大帝这才知道,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粮食消耗大增。这消耗不是来自吃饭,而是深加工。比如酿酒,以前大户才喝酒,现在大家都喝酒,消耗量一下子翻了万倍。这些对粮食的消耗,是巨大的。 另外,百姓过上好日子后,养儿能防老的思想,人口爆发式增加。但孩子小,一段时间内,劳动力不会增加,反而会消耗粮食。 这令帝国的粮食,出现危机。军师们盘算了一下,风调雨顺没事,若是出现灾害,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于是,弘威大帝挣罗马钱的喜悦没了。因为弘威大帝知道,地里的粮食出产是有限的。从外面挣的钱再多,你也买不来自家地里高产。“难道,朕要将挣的钱在给罗马吐出去,去罗马买粮食?” 古时候,虽然地广,但受制于生产力,无法无止境大规模不断开垦新的耕地。 地里长出来的粮食也是有限的,你再有钱,地里也不会多生粮食。因此,程闵虽然从罗马那里挣到了数不尽的财富,但也不能在本土买到更多的粮食。同理,华夏无论多么繁华,也不可能让土地出产更多的粮食。 历史已经证明,每一次乱世之后,总是会迎来生育的高峰期,华夏也不例外。 这些小孩子,可不会一出生就能工作,需要十余年的养育,这就需要消耗庞大的社会资源。 华夏帝国如今正在面临一次人口爆炸式的增长,同时,富裕起来的百姓,也开始追求温饱后的小康生活。粮食,大批用来深加工。 郭嘉敏锐的觉察出其中的不妥。虽然暂时看不出粮食的危急,但那是天下太平无事,若是出现灾害,立刻就是连锁反应。 弘威大帝首先赞扬了郭嘉的洞察力,同时说道:“这的确是一个大问题,我们不能等待危机出现后再去解决,而是要未雨绸缪。” 荀彧摸了摸胡子,出班奏道:“皇上,或者朝廷下令,禁止无节制的酿酒等。这样一来,就能够节省大量的粮食……。”3 弘威大帝拜了拜手,“百姓要过上好日子,我们不能节流……。” 不能节流,那就只能开源了。 然而开源历来就要比节流困难,受制于一千八百年前的科技。很难有短期见效的开源方法。 百官冥思苦想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跪在了殿门外。拜道:“启奏皇上,吴侯孙权将军回来了。” “哦!”程闵一愣。心说朕的哥伦布回来了。他也就暂时抛开了粮食产量的烦心事,喜对众臣道:“吴侯去探索新大陆,一定有发现,快快宣他上殿。” 不一会后,孙权和周瑜带着程普、黄盖、韩当三位家将,进了殿。 “吾皇万岁万万岁……。” 孙权明显黑了许多,不过古铜色的皮肤在男人身上,要远胜过小白脸。 程闵稳坐,却是焦急道:“仲谋。此去两年,有何发现?” “皇上,这是新的海图,还有安全的路线……。”孙权将海图递给了总管三德子,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包袱,展开放在了地上。 程闵接过拿到手中这么一看,可了不得了,孙权真的发现了美洲,还有澳洲。还有许许多多海中的岛屿。他大喜过望,连连拍着御书案,对所有人说道:“好,太好了。有这份海图接入。我们华夏,就拥有了一份完整的世界地图了!” 孙权在这一千多年前就完成了哥伦布般的壮举,弘威大帝十分欣慰。虽然。这里面有他一手打造的战列舰的功劳。但,人的功劳。才是最大的。 “美洲,澳洲!”程闵指着海图。为后世的大陆命名,“好,好!”程闵虽然穿越而来,但他不是大科学家,无法复写出后世的科技知识。他只能够依靠自己一切后世的认知,一点一滴带领他的帝国向前进。 他猛然发现,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恨不得马上加喝几碗大补汤,这边活个大岁数,那边才能够开展起来。 弘威大帝放下了海图,正说夸赞两句,拟定一份封赏的时候,这才察觉孙权面前多出了一个摊开的包袱,上面放着两个模样不同的,但都是圆圆长长的东西。 “啊!”弘威大帝脸色大变,比发现新大陆还要激动,竟然是噔噔噔跑下了龙台。百官震惊中,他二话不说,抄在了手中。他一手拿着圆丢丢,一手拿着长嘟嘟,激动的眼角乱颤。心说有了这两种作物,国民就会更加富裕起来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困了就有送枕头的 孙权见状,说道:“皇上,此乃臣在那个……南美登陆的时候,发现的农作物。当地土著都吃这种东西,十分香甜。臣想,一定要让皇上尝一尝,就运了一些回来。” 程闵激动的无法自制,拿着两种农作物,就来到重臣们面前。一手拿着,一手哆哆嗦嗦指着,激动的又说不出来话。 百官从来没有见到过弘威大帝这么激动,心说不就是进贡了些稀罕物嘛。虽然没见过,也不必如此激动吧? 孙权只以为弘威大帝想要考问百官此乃何物,同时,他海上两万里,开阔了眼界,有了大心气,便在程闵背后,说道:“诸位大人,可认得此物。” 老贾诩瞅了瞅,“红嘟嘟的这个,一定是什么南美的山药。因为生长在万里之外,所以样子有些不同。这就跟江南的山药跟江北有异是一个样的,这南美山药离得更远,所以更加不同。” “有道理!”群臣一起点头。 程闵激动了一阵,也就平复下心来。闻言想笑,还南美的山药。他就拿起金光灿灿的一棒,道:“那此乃何物?” “这……。”老贾诩一时琢磨不出。 然而,又有庞统冒了出来,奏道:“皇上,这一定是南美的麦子。生长环境不同,因此有些异变。” “高!”程闵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 “多谢皇上夸奖!”一老一小躬身,十分得意。 程闵说的是反话,没想到老贾诩和庞统当了真。 “皇上……。”一旁的孙策着了急,心说两位军师说的是个屁啊,他正说道出详情的时候。就见程闵高举起两个作物,道:“这不是山药,也不是变异小麦。” 弘威大帝举起红皮的,“这叫红薯,俗称地瓜。”他又举起金灿灿的,“这不是小麦,这是玉米。” “红薯、玉米?是啥?”百官面面相窥,然而皇上命名了,那就叫红薯,玉米吧。百官一起拜道:“皇上圣明,原来叫红薯和玉米呀。” 皇上想要亲自命名未知事物,百官自然要给面子。但是黄盖三人傻了眼,孙权咚咚咚直磕头,呼道:“皇上真乃圣人在世,足不出户就能知天下万物,臣敬佩……。”. 百官一开始嗡嗡议论,闻言一愣,随后一惊。怎么个意思,皇上并不是命名,而是真的知道叫什么? 皇上是怎么知道的?皇上又没去什么美洲。 “皇上神人也,臣对皇上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庞统抓住了机会,发自内心的大拍龙屁。 于是乎,明白过来的百官,一个个大唱赞歌。同时发自内心的敬佩,皇上万事通,就没有皇上不知道的,不佩服不行啊。 程闵一撅嘴,心说朕从后世而来,不认识地瓜跟玉米,朕还混个屁啊。然他心里一动,先让孙权等人起身,问道:“真叫红薯和玉米?不是别的名字?” 孙权急忙躬身道:“启奏皇上,土著的话听不懂,臣一开始也琢磨不出叫什么,只是记住了发音。今天听到皇上说出红薯和玉米,联系那些土著的发音,果真就应该是这样的名字。” “红薯,玉米。有薯,有米,真乃粮食作物的最好名称,难得是发音也一样。皇上圣明!” 百官这才明白前因后果,新物种的命名也是有讲究的。比如在山里发现了猫,要叫山猫,若是叫山狗,显然是不行的。弘威大帝起的名字合乎农作物的命名,竟然还跟土著语的发音一样,真是了不得。 “太圣明了!”群臣一阵手舞足蹈。 “原来如此。”程闵也就恍然大悟,他重新回到了龙台之中,抱着红薯和玉米,跟抱着孩子一样。 百官,也是盯着这两个新鲜农作物,不断嘀咕,“也不知是个什么味道。” 孙权闻言一笑,心说你们想吃,本侯就帮你们一把,便奏道:“皇上,这红薯和玉米十分美味……。” 程闵也是听到了百官的嘀咕,说道:“伯符,你带了多少回来?” 孙策急忙说道:“各有三千斤,虽然路途遥远,但学习了土著的保存办法。绝对可以食用……。” 新发现的物种,东方大陆上从来没有人吃过,百官一个个眼馋,瞅着弘武大帝。 这玉米和红薯,程闵也是很多年没有吃到了,说不想吃那是假的。 于是,弘武大帝一咬牙,一跺脚,就召开宫廷宴会,四品以上参加。 皇上宫廷赐宴,这可是大事情,御厨房立刻行动了起来。 御厨房。 “主菜点了没?”大师傅挥舞着菜刀和勺子。 “点了,红薯和玉米!”当小太监抬进来红薯、玉米各一筐的时候。一群率着袖子,摩刀擦案板的大师傅们傻了眼。因为谁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食材,不知道是炒着吃还是炖着吃。这要是做瞎了,估摸着九族难保。 “嗯嗯,这位公公,您能不能去问一问,这……到底怎么做呢?”厨师长红着脸说道。 “怎么做?”很快消息就传到了弘威大帝耳朵里,他大手一挥,“这太简单了,红薯烤着吃,玉米煮着吃。皮都不用去,什么都不用放,只放水就行了。” 消息传回去后。 “就这么简单?”围着红薯和玉米研究的大师傅们,有些傻眼。 “快做吧。皇上和大人们,都等着吃呢。”小太监拂袖而去。心说还大师傅呢,连个菜都不会做,还要去问皇上。皇上圣明啥都知道,但也不能为了做菜耽误了国家大事啊。 后世里,玉米这种农作物是全世界总产量最高的粮食作物。而红薯,则是亩产最高的作物。一个总产高,一个亩产高。那个国家适合种植,那个国家的百姓就不会挨饿。 弘威大帝派孙权出海,其目的就是发现新大陆,发现新物种。也好提前千多年,将这些好的物种,传回华夏。 这一日,孙权果然没有辜负了弘威大帝的期望,提前千年,带回了美洲的红薯和玉米。 于是,弘威大帝传宴“红薯玉米大宴”,百官磨牙擦舌头,等着吃。然而很快,百官就傻了眼。 一个红薯和玉米算一份,一品官一人一份,二品官两人一份,三品三人一份,四品四人一份。的确有些少,但也没有办法。这第一批不是用来吃的,是要用来种的。 然而,弘威大帝也不能让臣子饿肚子,什么烤乳猪啥的,还是管够的。 另外,弘威大帝额外送到内宫一批红薯和玉米,这些虽然珍贵,但自己老婆孩子是要管够的。 叽里咕噜,吧唧吧唧,满大殿全是咀嚼的声音。仿佛百只老鼠,在会餐。 百官一双眼都在食物上,啃着玉米,不用教就会转圈啃,这令弘威大帝只以为自己养了一群硕鼠。 程闵只是小吃了几口,追忆了一番后世的味道,这便停了下来,道:“这红薯和玉米可是好东西,可以在华夏国内推广种植。” 百官第一次吃红薯和玉米,发现果然好吃。红薯甜蜜。玉米有嚼头麦甜香。一个个只顾着吃,含糊道:“皇上所言……甚是……。” 百官也知道皇上的意思。多一种农作物就多一种种植的选择,这对于农民来说是一件好事情。然而华夏的作物多了去了。多一两种也没啥大意思。所以百官也没当回事,趁着没吃过,叽里咕噜猛吃。 程闵拿起自己面前的玉米,后世里,这玉米亩产能够有一千多斤。古代没有后世的科技,但若是精心种植,打个对折总是有的,便说道:“这玉米,亩产能够有七八百斤。” “七八百斤!”百官一愣。住了嘴,双手捧着玉米就在嘴边,而眼珠子先是齐刷刷的望向弘威大帝,随后齐刷刷的望向孙权。 程闵见这姿态,暗乐,心说真成硕鼠了。 孙权急忙起身,“皇上,臣……臣不知亩产……。” 程闵一笑,示意他坐下。心说你不知道,是因为来去匆匆,又不通土著语言。 不过不要紧,程闵知道就行了。 庞统是一品大员。此刻叼着一根玉米,眼珠乱转琢磨着这亩产七八百斤。“可不可能,行不行?” 百官一开始。只以为是孙权告诉皇上的。现在看来,是皇上猜的。皇上有许多理论。都被证实是真的。然而这种地,可是实打实的。不是说句话就能增产的。华夏上下几千年,种了几千年地,亩产也就三四百斤。这突然就翻了一番……。 “不信……。”百官心里摇头,然而谁也不敢吭。 这个时候,荀彧站起来说道:“启奏皇上,若是真的能够七八百斤,那真是太好了。推广开来,国家的粮食产值能够提高一倍,就能够解决粮食不足的问题。” 百官一阵稀稀拉拉的附和。 程闵一看,心里就明镜一样。心说这是不信了。不过这亩产翻了一番,的确很难相信。然而,程闵却是拿起了红薯,笑道:“这红薯亩产量,能够达到三千斤!” “哎呦……。”荀彧一屁股坐了回去。心说皇上疯了,顺嘴瞎胡咧,那里有亩产三千斤的作物。就是将神农氏从地里刨出来,那也种不出来。 吧嗒,庞统嘴里的玉米棒落回了盘子里。此刻百官惊悚了,几乎看疯子一样看着弘威大帝,目光毫不掩饰不信。亩产三千斤,这不是胡逼咧吗。若是程闵不说红薯三千斤,百官或许会相信玉米八百斤。然而当程闵说出三千斤亩产的时候,连带着百官也不相信玉米了。 在百官心中,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亩产三千斤的农作物。从黄帝他老人家,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就没有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神农都种不出来!”华夏帝国的政治是开明的,百官毫不掩饰对弘威大帝的怀疑,连连摆手,摇头。 庞统重新啃起玉米棒子,道:“若说好吃,”他扬了扬玉米:“我信。若说亩产三千斤,打死本军师,本军师也不信。” 群臣不禁一起点头。 皇上有时候总是会夸大其词的,庞统一边想着,比那老鼠啃的还快,咔咔咔就将手中的玉米棒啃成了棒子轴。吧嗒,这边就扔进了碗里。 群臣也不容多让,不一会,百多个玉米,成了棒子轴。 程闵面皮一阵乱颤,然而在这一千八百年前,有史以来亩产只能到四百斤的年代,说亩产三千斤,的确很难让人相信。程闵眼皮一番,心说朕没说亩产5000斤,就不错了。等朕种出来,吓死你们! 弘威大帝就此有了自己先种,种出来后,再收拾百官的心思,也好借此教训教训思想“陈旧”的百官。并且,孙权带回来的并不多。如今六月天适合中,而大规模推广,只能等到下一年了。 然而,弘威大帝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些思想“守旧”的百官。于是,弘威大帝说道:“亩产三千斤,你们是不信喽?” 百官便向军师们看去。 贾诩等人稳重没说啥,年轻的庞统道:“皇上,不是不信,是实乃相信。亩产三千斤,一亩地顶十亩地,这……怎么……可能……。”庞统在秦峰的目光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 对面是赵云、典韦、许褚这些武臣。此刻一个个抱着胸,端坐。无视对面文臣的鼓动,在华夏这些武将看来,别说皇上说三千斤了,皇上就算说三万斤,他们也会相信。只要是皇上说的,不管是啥,都信。 不一会宴会散了,弘威大帝甩袖子就走了。 群臣刚刚迈步,又转身回去,拿起吃剩下的红薯和玉米。心说会去给老婆孩子尝尝鲜。 另一方面,弘威大帝昭告天下,拔耀三等候孙权为一等侯,以奖励他发现新大陆的功劳。同时,弘威大帝号召子民,要有勇于探索的精神,探索那些未知的地方。 弘威大帝在诏令中说道:“未知的大陆,拥有数不尽的财富,谁发现谁受益。帝国将会制定优厚的政策,比如金矿,谁在未知的大陆发现,那么,其收入的三分之一,便归个人所有。” 又明诏:“帝国子民在未知地域,只要建立一个三百人以上的聚集地,国家就会派出军队、成立府衙,维持秩序,保证帝国子民不受任何形式的威胁,可以安心探索。” 等等等等,有利于探索的政策被发布了出去。 这一下,一发不可收拾起来。许多富有冒险精神的人,或是只是单纯想要发财的人,开始远征。有人渡海,沿着孙权的道路,继续发掘新大陆。而有人,向大陆更北的地方进发。竟然是穿越白令海峡,更容易就来到了北美。 探索者们,在新大陆各地建立了聚集地,而华夏立刻派出军队、官方前去。就此,这些只有原始人土著的地方,被划入到了华夏疆域之内。澳洲、拉丁、南北美、非洲,这些地方都是有的。 相信不久之后,探索者们在新大陆获得了财富,就会定居下来。渐渐的,这些地方,将属于华夏。 这得力于探索者们的探索精神。 然而,弘威大帝从上而下的思想解放,也是功不可没。 弘威大帝为这个时代的华夏子民注入了后世的活力,让他们的眼界更加开阔,更加有探索、发现、创新的精神,这种精神,对于一个民族的扩展才是最重要的。 帝国的子民在探索。 弘威大帝也没闲着,他同样也在探索。他要好好地种下华夏第一批红薯、玉米,秋末丰收的时候,来个大丰收。 第三百六十二章 果真三千斤 邺都郊外,北侧五十里,华夏皇家山庄。 山庄已经被五千御林军戒严,拉上幔帐,围住了百亩地。不时,就有欢声笑语传了出来。 向里面看去,弘武大帝带着自己的爱妃,正在太阳底下种地。 就见弘武大帝卷着裤腿,成了泥腿子。爬在地上,小心翼翼用剪刀剪下一颗嫩芽。 “半尺高的时候剪下来,这叫分苗。然后插到做成垅的地里,施肥浇水……。到了秋末,拿着铁耙一鼓捣,你猜怎么样?”弘威大帝望着皇后黄月英说道。 黄月英接口道:“怎么样?” 弘威大帝笑道:“当然就是好多红薯了,就跟生孩子一样!” 分苗,一鼓捣,就是孩子! “皇上坏!”黄月英顿时脸红,一哄而散。蹲在地上,翘着臀,学着程闵的样子,去分苗去了。她整日在皇宫,难得有这样接近大自然的机会。一个个也不怕脏,也不怕累,仔细分。 随后黄月英笑了笑,拿出手绢,为程闵擦了擦脸上的泥土。打趣道:“真成了农夫皇帝了……。” 程闵就在一旁说道:“一定要详细记录每一个过程。作为种子的红薯,一定不能有任何破损的地方。皮都不能破一点。埋入三分之一尺,埋入前。要先施肥……。” 随后,程闵又带着黄月英,来到一旁的玉米地。 邺都是北方,六月天正好种植玉米。如今一个月过去了,玉米全部生长了出来。 弘威大帝程闵特别指示了几个要点:第一:保证全苗,出苗后,及时检查出苗情况,发现断苗,断垄要及时补种。 二:玉米长到3~4片叶时进行及时“间苗”。去掉弱、黄、病、劣、杂苗。5~6叶时,按计划株距、密度留苗,余苗全部拔掉。 三:及时追肥玉米苗期追肥应在5叶展开时施用。 四:适时中耕,中耕就是土壤进行浅层翻倒、疏松表层土壤。 等等等等。 “皇上,您这是从哪里学来的?”黄月英十分疑惑。 程闵心说,爷后世是农民的儿子,棒子都不会种,我爹还不得将我的腿打断。不怕告诉你,朕穿越前。在村里还有三亩地。那时候地容易中了,劳动量不大。雇人浇浇水施施肥就行,一年能三亩地能挣个四五千。或是租出去,三亩地一年租金也有三四千。 然而程闵还真是不敢明说。只是说道:“朕年轻的时候,在北方种过地。后来,土地被士族抢去了。我也就流落了。” “是这样啊……。” 弘威大帝可是苦哈哈出身,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然而百姓没有人瞧不起他。反而是爱戴他。 黄月英眼圈就红了,“皇上受了这么多的苦,被士族抢了地……。” 程闵一看,这马上就是哭泣大会了,于是哈哈一笑,挥手道:“抢得好,若是不抢,没准朕现在还在家种地呢,那里能够与月英相遇。天色将晚,劳碌一天,这就一起去泡温泉吧……。” 黄月英一阵脸红,本来不好意思一起去的。然而,想到皇上早年困苦,如今可一定要好好侍奉。 很快,皇家山庄之后的温泉里,就传来龙骑士的咆哮和龙女的尖叫声。 “哇呀,不许跑。若是不然,秋收不给玉米棒子吃!” “天天吃,早就吃腻了!” “什么!这么好吃的棒子竟然是吃腻了!”龙骑士“大怒”,三下五除二,就给弄翻了。 于是,在这个炎热的季节里,隔三差五,弘威大帝就会带着他那风华绝代的皇后,来皇家山庄一次。白天就是农夫皇帝,晚上就是古堡龙骑士。 转眼,就到了秋收时节。 这一天,程闵不带自己的风华绝代了,改带着帝国的英才百官来到了皇家山庄。华夏的这些英才文臣,不似他朝,皆会骑马。 弘威大帝也骑着追云驹,五千御林军清场的时候,哗啦啦一群人来到了地边上。 “咦!没有地,只有幔帐!”庞统摸着朝天鼻说道。 老贾诩一摸胡子,“此必定是皇上所为,吊胃口,皇上好这一口。” 弘威大帝首先下马,紧跟着百官落地。有心急的,比如老孔融,就垫脚,或者是蹲下,想要通过幔帐的缝隙,看看里面的庄稼到底是个什么样。 “众位爱卿!”程闵手一举,群臣一阵哆嗦,直如同年轻的时候,参加考试一样。“拭目以待!” 庞统用力挥了挥胳膊,鼓气道:“三千斤,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 群臣闻言,一阵激荡。 弘威大帝一阵发笑,心说一会你们就傻眼了。他这边手一落,一旁已经急不可耐的御前侍卫,飞快就撤了幔帐。 “唔!”百官惊呼起来。 只见面前,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碧翠翠。一尺高,叶子巴掌大,杆细的筷子一样。 百官无声中,荀彧、田丰等人摇头叹息,心说看来是种植失败了。 荀攸、沮授、程昱等人还是期盼亩产的,然而如今看来,是没有长出来东西。 老贾诩眼珠子乱撞,心说这不对呀,不是皇上的做派呀,其中必有乾坤,我先不动声色。他便望向一旁的庞统,送出蛊惑的眼神。 庞统无奈的说道:“皇上,这就是一片草,啥也没有。估摸着一亩草也不够三千斤!” “一片草?”弘威大帝一愣,自己看过去的时候,恍然大悟。心说一定是这些大臣没有见过红薯上面的植被,一尺高叶子巴掌大,杆细的筷子一样。所以,这些大臣认为自己没有种出来,只是一片“草”。 “哈哈哈哈……。”弘威大帝一阵大笑。 众人蒙圈了,弘威大帝又发疯了?群臣一阵哆嗦,心说什么情况,皇上龙颜抹不开,这是要大开杀戒了。 只见弘威大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呼道:“动手!” “啊!”一片惊呼,有官员已经转身要跑了,然而一想,估摸着是跑不掉的。扑腾腾,扑腾腾,除去军师外,百官惊跪了一地。乐不起来了,磕头道:“皇上,皇上开恩,刀下留情!” 庞统浑身哆嗦,心说完了,这边必然是要将我凌迟了。他便向一旁的贾诩、郭嘉等人求救。众人却是一副,我救不了你的模样。 “咦?”弘威大帝一愣,不解道:“众位爱卿,为何如此这般?” 群臣一呆抹着汗,“皇上,您,您不杀我们了?” 程闵这才恍然大悟,哈哈一笑道:“朕杀你们做什么,朕是要挖红薯。” 挖红薯!敢情这红薯不是长在枝叶上的,是在土地里面呀。 群臣嘴巴大张,面皮麻木,心说今天这人是丢到御前了。并不断说道:“这地太软了,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是根茎,红薯是根茎了!”庞统狠狠搓了一下朝天鼻。 “开挖!”弘威大帝十分有把握的对典韦说道。 典韦这边立刻带人拿起铁耙,回头望着百官一样,心说一会挖出来,吓死你们。他高高举起了铁耙,百官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了光闪闪的耙尖上。 红薯能吃,管饱,好吃,百官都吃过。若是亩产真的很高,华夏就能够养育更多的子民。 当典韦一铁耙下去的时候,百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迫切的期盼能够看到多多的红薯,大大的红薯。华夏帝国,因此更加强盛,不在话下。 噗 哗啦哗啦。 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就扒拉开一株红薯。典韦弯腰,下去一拽,就拽了出来。只见红薯根部,挂着一块红薯。胖嘟嘟的,少说一斤。 郭嘉、贾诩、庞统等百官,倒吸一口冷气。看这一株占地面积,一亩地少说能够种植一千株,那就是一千斤。 “一千斤!”百官群情激荡起来。 一千斤!对比小麦三百斤的亩产,这可是翻了三倍。百官只以为自己是在梦中,眼睛都凸了出来,简直无法相信目前看到的一切是真的。 百官这边双手高举,这就要六体投地的时候,弘威大帝程闵一皱眉,走过去道:“不对呀,怎么只挂了一个?就算是野生的,也不应该只挂一个。”这红薯跟土豆一样,一颗多的时候能够挂六七个,决不能是一个。 “皇上,祥瑞,洪福,我爱华夏……。”荀彧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有了这样高产的作物,意味着什么,百官们心里明镜一样。天下再不会出现饥荒,再不会饿死一个人,这都是皇上的功德。 从乱世过来的老人,记忆起当年洛阳外饿死的千里沉尸。抱在一起哭了。 然而弘武大帝没有听进去荀彧的话,他一把夺过典韦的铁耙。狠狠的锄进了地里。这边一用力的时候,感到有货。心里一喜,加力搂了出来。“哈哈,朕就说嘛。不可能挂一个。”程闵摇了摇手中两个大红薯,便对典韦十分不满的道:“断在地里了,下次注意。” “啊……是!”典韦急忙立正敬礼。 “三个!三千斤!”扑通,扑通,百官集体六体投地,倒在了地上。然而,他们很快疯狂的爬了起来。只见庞统一马当先。抢到一个铁耙就开始锄大地。一转眼,就挖出来一颗三个红薯挂着。 庞统立刻亲儿子一样抱在了怀了,眼睛闪烁着泪花,“三千斤,三千斤,我的儿!”庞统抚摸着红薯,用那精贵的官服擦干净泥土就咬了一口,“啊哈,我的儿有饭吃了。子孙万代饿不着!” 军师们个个争先,百官疯抢铁耙,全部开始疯狂的锄大地。之后,一个个抱着红薯。大哭大叫起来。 赵云武将们竟然是没能从文臣手中抢到铁耙,便拔剑拔刀,怒砍土地。不一会。就掘出了大个的红薯,一个个举着大笑起来。 “三千斤!华夏万岁!”文武群臣。仿佛赢得了一场帝国战争的胜利,个个高举起红薯。仿佛举起大力神杯的球员一般。 弘威大帝程闵,十分欣慰的看着。 郭嘉、荀彧、贾诩等人深情的望着红薯,这暴涨的亩产,那就是帝国扩张的未来。 弘威大帝欣喜若狂,道:“这是没有改良的,经过改良后,亩产更高!”说完,他便向庞统望去。 扑通。 庞统脸一绿,当时就跪了,拜呼道:“天降祥瑞,亩产三千,百姓吃饱,弘武不倒,千秋万代,一统江山!” “千秋万代,一统江山!”所有的官员都跪了。 皇上是怎么知道的?群臣一阵纳闷,老贾诩呼道:“皇上圣明呀!” 群臣恍然大悟,对对,皇上圣明,这天下,就没有皇上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钞票,银行,这些政策,便是圣贤,也是琢磨不出来的。而皇上不用去想,就能够知道。 百官实难看透弘威大帝,愈加敬畏。 红薯亩产三千斤,玉米也就不用特别去看了。 而一片赞扬声中,程闵则是十分尴尬,心说爷圣明个屁,你们若是从后世来的,估摸着没准比爷还强。 群臣看到皇上开心,就更加的振臂赞扬,什么千古一帝,万世一系,千年一出,万年不遇,裸的夸赞。 庞统眼珠一转,立刻拜道:“皇上,微臣这就去制定推广计划,三年计划,不不,两年计划,明年全北方,后年全天下。” “很好!”弘威大帝还是看好庞统的执政能力的。 弘威大帝挥手笑道:“去吧,去吧。好好制定推广计划,各部门注意配合,两年内全国推广……,去吧。” 另一方面,万里之外,罗马城,皇宫。 “我要福寿膏,快去给我找。若是不然,将你们统统杀死,统统杀死!”凯旋大帝塞维鲁,面白眼赤,鼻涕口水齐流,五官扭曲可怕,挥舞着宝剑追杀。 宫女,侍从尖叫躲避。 当啷当啷,禁卫军勉强挡住,军官呼道:“陛下,您一定坚持住。是您要戒烟的,您一定要坚持住。您是罗马最伟大的皇帝,您一定能够戒掉华夏福寿膏!” “弘武皇帝,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疯狂的塞维鲁,不再砍人,挥舞着他的“神王之刃”,打砸这宫中一切与华夏有关的物品。瓷器砸碎,丝绸扯烂。 第三百六十三章 又是偷袭西域 有一种烟,叫福寿膏。实乃自古以来,烟在世界首次出现。而它的消费国,就是古罗马帝国和安息帝国。 后世香烟什么牌子都有,古代唯有华夏福寿膏一家。 华夏福寿膏提神,人抽了会精神大振,飘飘欲仙。那幻境当中的另一个世界,实乃人们向往之所在。 华夏为了打开罗马市场,吸收罗马千年的财富,加大宣传力度。以至于,罗马人普遍认为,华夏福寿膏有添福添寿的功效。实乃居家过日子、旅行、会客,必备之物。 就此,华夏副手畅销罗马,半年之内,就汲取了数之不尽的财富。许多罗马农民破产,平民生活困苦,公民家产减半,贵族财富缩水。 罗马人普遍面黄肌瘦,罗马各地出现抽不上发疯后的打砸抢等暴乱事件,效力开始显现。 凯旋大帝塞维鲁,不愧是一位伟大的罗马皇帝。他将自己的皇宫砸了个稀巴烂,又关笼子当大猩猩,数月后成功戒烟。就此,罗马在凯旋大帝的带领下,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禁烟运动。 凯旋大帝全国禁烟,全国大搜查,销毁所有的华夏福寿膏。又命令各行省各市、镇,强制上瘾者戒烟。 同时,堵住源头。 愤怒的凯旋大帝要对华夏宣战,但被恺撒、庞培等人拦住。因为,罗马军队也需要戒烟。目前无法对华夏展开大规模战事。 狂怒的凯旋大帝,也知道现在不是与华夏展开大规模战事的时候,况且之前的一战已经让罗马帝国损失惨重了,所以罗马目前也只能忍耐,不过凯旋大帝却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知道华夏不会将福寿膏只传入罗马,安息一定也有,安息的沃洛吉斯五世也一定无法忍受。 于是,他假惺惺的与安息加深友谊。 其次,他谣传出去消息,大不列颠行省发生叛乱,帝国军队需要去镇压。 最后,就要看安息皇帝沃洛吉斯五世的抉择了,若是安息忍不住对华夏动手。那么,罗马就有机会坐收渔人之利,或是先消灭安息紧跟着就趁机东进。或是同盟安息远征华夏,再两面夹攻安息。 凯旋大帝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最后慷慨激昂的喷着唾沫星子,鼓动道:“消灭东方的黄皮猴子,罗马将会统一世界。每一位支持我的元老,都将得到广阔无垠的土地,和土地上的奴隶。你们,也就不用花高额的金币,去购买东方的奢侈品。东方的土地遍地都是黄金,东方的佳丽任由你们玩耍……。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都会被载入史册,世界是罗马的!” “世界是罗马的!” 百多老掉牙的元老,个个恢复了年轻时候的狂野。他们认可了凯旋大帝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的这个伟大计划,罗马将会统治世界。而作为元老的他们,将会得到无尽的财富、女人、权利和荣耀。 一个月后,泰西封,安息的冬都。 本来安息对华夏就不怎么友好,如今华夏还把福寿膏传入安息,使得安息国民吸毒成瘾,他也想攻打华夏,可是他也是知道,他的帝国无法同时面对罗马与华夏。若是全面开战一定会让罗马有机会。而现在好了,罗马国内又有叛乱了,这势必牵制住了罗马。 沃洛吉斯五世连日来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中,他统治了东方。在真神的荣光下,东方人投入到了神的怀抱。他的帝国。在真神的指引下,又击败了罗马异教徒的国度。真神的荣光笼罩了全世界。而安息也因此统治了全世界。 统治全世界! 这是每一位帝国皇帝的梦想。 年轻的沃洛吉斯五世也不例外,他认为机会来了。没有罗马帝国的牵制,他的安息帝国可以再次向东扩张。就可以将真神的意志,带向全世界。 年迈而睿智的帝国宰相,不太赞同沃洛吉斯五世的扩张计划,他认为时机还没有到。 然而,皇权最终决定了一切。 沃洛吉斯五世准备进攻华夏的贵霜州。 睿智的帝国宰相谏言道:“华夏是一个庞大的帝国,拥有二十三个州,想要一个州一个州的征服。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华夏的根基在中原,若是攻打贵霜州,就算打下来,也无法对华夏形成致命的打击,反而让华夏有了提防。” “你有什么好的提议?”沃洛吉斯五世坐在他镶满宝石的宝座上,轻轻舞动着权杖。那权杖顶部硕大的钻石,散发着光泽。他相信,总有一天,神的光芒会笼罩全世界。 年迈但睿智的帝国宰相巴里尔。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万里入华夏,四战灭程。 首先,安息帝国以西域为踏板。西域的兵力并不是很多,而且拿下了西域马上就能面临凉州和并州,雷霆万钧之势。灭了它,从而就打开了通往华夏腹地的通道。 其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入侵华夏凉州。不宣而战下,华夏一定没有太多的防备。 再次。打华夏调集兵力的时间差里,攻入并州。 那么。最后就是华夏的都城了。 沃洛吉斯五世大喜过望,他由衷的赞美了这个伟大的“万里入华夏,四战灭程”的军事计划。并且高调的宣扬,这一定是真神的安排,才有了这个伟大的计划和不可能出现的机会。 于是,整个安息帝国秘密行动了起来,百万大军,开始向西域边境的马拉坎达行省秘密汇聚。 至此,世界三大帝国的其中之二,皆秘密行动了起来。而东方的华夏帝国,暂时还不知道这一切。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华夏的情报系统,早就安插在了安息各处,安息大军刚开始调动,情报系统就将消息传了回来。 首先有人告诉西域的守将吕布,随后又传到了邺都程闵。 吕布马上准备了西域的防守计划。 另一方面,邺都。 弘威十四年。二月一日,国庆节。 一大早,弘威大帝程闵。就与自己的爱妃起床。在爱妃的服侍下,穿上崭新的龙袍。这才来到金銮殿。接受百官朝拜。 百官朝拜,随后。郭嘉拿出了各地的进表,宣读。 而文臣班内……。 郭嘉依次念道:“东南诸岛保护区上的原始人,恭祝弘威大帝,福如大海。” “好,好。亏得这些“菲人”、“印尼人”祖先还记得朕。”程闵十分欣慰,道:“与保护区的贸易如何?” 老贾诩立刻出班奏道:“皇上请放心,这些原始人在岛上收集金银宝石,一筐一把刀。” “好好好。”程闵更加欣慰,道:“世界有许多未发现的地方,今后会遇到更多的土著,军机处要定下制度,都要按此比例进行交易。” “遵旨!”老贾诩不动声色。 群臣瑟瑟发抖,心说皇上黑啊,一筐宝石一把刀,这买卖千古不曾有。不过,我喜欢。在群臣看来,土著嘛,没让他们当奴隶就好的了。你这里打造不出来利刃,都用骨头棒子,一筐对你们不值钱的宝石换一把刀,已经很便宜了。 “原始人保护区……,哎……。”弘威这大帝眼睛有些湿润,维护国家利益面前,个人的喜好都要放到一边。虽然这样很对不起原始人,但弘威大帝还是要做的。 种对帝国有利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拒绝的。继续念道:“南蛮地区人民,恭祝弘威大帝,万寿无疆。” “好,好!”秦峰真心高兴起来,道:“孟家三兄弟不错,南蛮是咱们华夏的一颗明珠。” 郭嘉继续念道:“草原地区人民,恭祝伟大的弘威大帝,千秋万代。”. 程闵欣慰点头,“一定要小心保护植被,不要过度放牧,千万不能沙化……。” 郭嘉继续念道:“西域地区人民,恭祝弘武大帝,浩瀚如沙。” 程闵哈哈一笑道:“朕这边刚说不要沙子,这边沙子就来了。 群臣跟着一起笑。 郭嘉又念道:“贵霜地区人民,恭祝弘威大帝,福寿安康!” 随后百官拜倒。齐呼道:“华夏各地百姓,恭祝我华夏国,国运昌隆。恭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在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比百姓齐贺更能令弘威大帝开心得了。于是,弘威大帝忘记了刚才的事情。高兴中说道:“拟诏,今后国庆节,全国各地的剧院、戏院免费开放,官员要去慰问孤寡老人,烈士家属……。明年朕要阅兵……。” 弘威阅兵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要向天下昭示,华夏帝国军队的强大,是华夏民族的后盾。但凡是我子民,走到哪里都不怕。谁欺负咱们,咱们就打谁。 而以前,连年征战,程闵没有时间,也没有财力。如今好了,天下太平,又有了高产作物。又对罗马倾销……。 “报……。” 百官欢天喜地的时候,御前侍卫长快步上殿,拜道:“情报系统有紧急消息传来,要求立刻觐见皇上@!” 百官一愣。 情报系统,紧急情报?程闵知道情报系统说紧急那就绝对不能等,于是程闵赶紧说道:“快传!” 情报系统的特工入殿后马上拜道:“皇上,安息起兵百万,欲意通过西域攻打华夏!” “什么!”程闵的笑容立刻就没有了,阴沉着脸,猛然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情报系统的特工马上把“万里入华夏,四战灭程”的军事计划告诉了程闵。 程闵的眼皮不断抽搐着,“安息,安息要入侵华夏!” 于是,弘威大帝发布了帝国战争动员令。 “我们将为华夏而战!” 华夏西凉军区首先行动了起来,全军区三十万大军汇聚西凉城,整装待发。 动员令传到了各地。 人们高呼着“为华夏而战”的口号,纷纷捐款捐物,年轻的小伙子放弃了稳定的生活从军。多少人拥有血性的健儿,弃笔从戎。 大量的物资被集中起来,送往西凉、富楼沙。 弘武大帝诏令花式东南军区大将庞德,率领本部进攻安息帝国阿拉克西亚行省,兵锋威胁安息腹地。又诏令富楼沙军区大将徐晃,率领本部兵马出兵安息所属中亚地区,或可切断安息大军后路。 弘武大帝诏令许昌军区、蜀中军区、辽南军区、邺都军区、建业军区,分拨兵马前去西域,百万大军将会在西域,与安息决一死战。 又诏令太子程远监国,荀彧等军师辅政。贾诩、郭嘉、庞统前来军前听用。 而弘威大帝自己,先期率领三十万西凉大军,大将典韦、许褚、马超、王双等人随行,先一步西出玉门关。 世界两大帝国。决战西域。 一时间,世界的目光汇聚在了西域。所有人拭目以待,是安息战胜华夏吞并东方。还是如贵霜一样,被弘威大帝迎头痛击。相信很快。世界就会得到答案。 而在罗马城,皇宫山脚下的元老院环形阶梯议会厅内,则是一片欢声笑语。 罗马的元老们,纷纷举起水晶杯,高声赞颂着凯旋大帝的伟大谋略,就将杯中猩红的葡萄酒灌入了嘴中。 世界六千万人口即将陷入一场大战之中,“而罗马,才是最终的胜利者!为了帝国。干杯!”凯旋大帝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张开被酒汁染红的血盆大嘴,嘴角的汁液仿佛鲜血一样流淌。 平日温文尔雅,绅士般的帝国元老们,顿时露出疯狂的一面,一个个大口吞噬着猩红的汁液,又任凭嘴角溢出“鲜血”。 另一方面,安息帝国元帅希尔旺艾,率领百万大军进攻华夏的西域州。他将百万大军分为三段,首先是二十万先锋大军入境,其次七十万大军跟进,最后十万大军保障百万贵霜人奴隶运送物资。 然而,他们忽略了吕布英勇,虽然吕布已经四十五岁了,但是他强大的战斗力依旧如故。 当二十万先锋大军入境的时候,吕布率领华夏二十万守军与安息先锋大军力战,毫不退缩,不受反攻,与安息的二十万先锋大军打的不可开交,直到七十万主力大军跟进,吕布才开始只守不攻,不过没多久,程闵的援军就到了,世界马上就要面临一次空前绝后大战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抵抗安息 当程闵的大军来到西域的时候,吕布手下的二十万将士仅剩下了不足五万,而安息也没讨好,百万大军如今仅剩下七十万。 当安息听说程闵大军来了,立马停止了继续战斗。 如今的形式最主要的就是蓝氏城。蓝氏城易守难攻,贵霜那里还没有突破性的进展。若是安息远征军撤退回蓝氏城。我军无法全歼安息远征军的同时,蓝氏城的力量也得到了加强。 这古代不是后世,后世的时候,人再多,炮弹打过去也就没有了。而古代,数十万人固守,那可真是啃不动。至于后勤。安息人已经将原贵霜北部数百万人全部转化成了奴隶。压榨奴隶所得的物资,绝对比平民多得多。 一支军队。所经过的地方,将原住民当奴隶。那么,这支军队就不需要带补给营了。 敌人坚守雄城,程闵这边干脆就啃不动。 西域地形开阔,不利隐秘行军。安息人控制了北部,并贯穿东西,直达安息属贵霜北部。这让程军,很难在运动中,出其不意打击敌人。 然而还是有一个现成的办法,就是正面作战。不过正面作战,损失会很大。军师们深知,皇上不愿看到太多的损失,所以不会轻易提出来。 这时,庞统挠了挠朝天鼻,拱手道:“皇上,估摸着此刻,黄忠老将军已经带领蜀中军区方面军抵达了蓝氏城。与徐晃部汇合后,我军实力大增。或可命令徐晃、黄忠方面军,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攻克蓝氏城。” “蓝氏城被攻克后,安息占领的原贵霜北部国土,将会不设防。我华夏的军队,想要打哪里就能够打哪里,想要攻克那个城市,就能够攻克那个城市。如此一来,安息远征军就失去了后方,进而将安息远征军包围消灭在内部!” “关门打狗!”程闵一阵点头。 关门打狗!可真形象,三位军师不免想到。 老贾诩摸着胡子道:“不过,这需要拖延安息远征军回撤的时间。” 狗先跑出门了,就无法关门打狗了。 “那么,如何在不被下死口的情况下,不让狗跑了呢?”程闵笑问道。 三位军师一时间琢磨不出来。 程闵却是有了主意,笑道:“很简单,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皇上圣明!”三位军师豁然开朗。 庞统提出了后世有名的“关门打狗”。 为了不让狗先一步跑了,弘威大帝决定,发动西域百姓。 同时,弘威大帝调集了所有的骑兵,不求沿途作战,只求先一步到达西域西部边境,阻截安息人可能快速分兵的援军。 所以程闵让吕布去联络北部十六国,劝说他们加入,共同对抗安息。可以在千里大漠,展开游击战,拖延敌人的撤退速度。 吕布前翻是西域王,归顺程闵之后,也渐渐的被程闵信任,继续管理西域,所以吕布很快就组织起了数不胜数的小股骑军,沿途对撤退的安息人展开了骚扰。 公元3世纪的世界,蛮荒占据了大部分的陆地。世界的文明,出现在亚洲、欧洲和非洲一角。三大帝国,统治着全世界所有有文明的地方。 强大的罗马,统治着欧洲和非洲、亚洲一角。 崛起的华夏,掌控着亚洲整个东方,向北临近极圈,向南遍及诸岛。 安息帝国,则是盘踞着亚洲中西部的高原大陆。 随着安息人的偷袭,华夏也全面向安息宣战了。 然而这一切,皆是罗马帝皇凯旋大帝“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的阴谋。 随着华夏与安息决一死战,罗马调集了所有力量,三个罗马集团军,三个外籍集团军。由多位流淌着荣耀与光辉血脉的帝国元老将军率领,六十万人,百万民夫,进入安息。 公元213年末,战争形势对安息帝国极其不利。 安息皇帝沃洛吉斯五世在“冬都”召开了军事会议。 泰西封,冬都的皇宫内,回荡着帝国皇帝的咆哮。 沃洛吉斯五世根本坐不下来,他年轻的面庞狰狞,露出的手臂肌肉暴起,挥舞着权杖,“塞维鲁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罗马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国家。我本以为,弘威皇帝已经是世界上最卑鄙无耻的了,没想到塞维鲁更胜一筹。什么出兵大不列颠平叛,什么世代友好,都是假的,假的……。” 群臣低着头颅,擦着脸上的唾沫星子。内心惊慌,一些来自皇帝的震怒,大多数来自于对未来担忧。 “陛下息怒……,是臣无能。”年迈的帝国宰相巴里尔,承担了责任。 年轻的“万王之王”沃洛吉斯五世孤傲,然而他并不非不明事理。他知道,造成如今现状,一半来自于罗马的阴谋,一半则是自身的失误。他没有听从宰相的进言,一意孤行进攻华夏。 他的帝国,因此陷入到被世界另外两大帝国围攻的困境之中。 沃洛吉斯五世并不会因为陷入困境而屈服,他扔掉了华丽的权杖,拔出了锋利的弯刀。他会率领真神的子孙奋起,在充满信仰的土地上,为国而战。 军事会议上,沃洛吉斯五世与王公大臣商议,根据现在的形势,制定新的战略:本土必须稳定,贵霜北部务必巩固。在本土西北,抵抗罗马人的进攻。撤回远征军,放弃与西域接壤的行省,进驻蓝氏城,在东南牵制住华夏的军队。 也就是说,沃洛吉斯五世将会在与华夏贵霜州接壤的蓝氏城布置重兵,如此一来,华夏的贵霜州军团,就不敢进攻安息东部本土。而随之而来的,弘威大帝亲帅的军队,也会被挡在蓝氏城。 同一时间,华夏皇帝程闵,在楼兰召开了军事会议,确立了“攻克蓝氏城,围歼安息远征军,一年之内,攻入安息本土”的作战计划。 公元214年初,华夏大将徐晃汇合黄忠部兵马,兵力三十万,发动了对安息蓝氏城最大规模的战役,并一举攻克蓝氏城。这一战,华夏军队攻克了安息帝国在贵霜北部最坚固的城池,也宣告了安息帝国“以蓝氏城为依托,重兵牵制整个华夏兵力”的计划的失败。 在这次大战之中,尽管安息元帅希尔旺艾,派出阿尤布,马立克沙,提多萨辛三位帝国大将火速回援。然而,庞德率领的华夏骑军,严重威胁了安息的回援军队。这让安息军队,不敢全力撤退。 另一方面,吕布联络西域诸国,派出数不清的小股部队,骚扰,也是大大延缓了安息回援部队的速度。 直至蓝氏城破的时候,阿尤布,马立克沙,提多萨辛率领的二十万骆驼部队,只是来到了西域西部边境线上。 后世对此刻的形势作出了评论:蓝氏城破,安息帝国对其所属贵霜北部领土完全失去了控制力。而弘威大帝,控制了整个中亚北部的花剌子模、大夏等地。随着华夏帝国的兵威日盛,安息帝国剩下的五十万远征军,即将面临被四面包围的危险。 蓝氏城被攻破后,安息帝国在其贵霜北部的领土上,大夏行省,粟特行省,花刺子摸行省诸城之中。那些被安息人称为异教徒,被奴役压迫的原贵霜百姓纷纷起义。这些佛教徒,他们高举起“打击异教徒”的旗帜。而安息为数不多的统治者,纷纷弃城,逃亡本土。 而秦峰的军事行动,一直在计划之中。他相信黄忠和徐晃一定能够攻克蓝氏城,所以,程闵并没有在追击的过程中,与安息人决一死战。他在等待,等待安息的远征军被合围。 相信那个时候,他会以最小的代价,全歼安息帝国剩余的五十万远征军。 蓝氏城破! 华夏胜利的消息传来后,全军鼓舞。 华夏西域大宛郡东部边境,程军大营,中央御帐。 弘威大帝程闵,松开手,任由战报落在御书案上,他终于露出了笑容,“很好,很好。徐晃、黄忠部攻克了蓝氏城,很好,很好……。” 老贾诩捻了捻胡子,走了出来,“启奏皇上,想必此刻,安息人也得到了蓝氏城破的消息,必然是惊慌失措,合围的时机已经来到。” 程闵闻言微微点头,“安息远征军已经失去了后方,他们已经没有目的地了。只是因此,就不知他们具体的撤退方向。” 老贾诩与郭嘉、庞统对视一眼,军师三人组已经有了一个完善的战略。 郭嘉微微伸手,示意老贾诩继续说。 庞统摸了摸鼻子,一副你说,你说的模样。 老贾诩便说道:“皇上,臣与郭嘉军师、庞统军师一起得出一个结论,敌人一定不会按照原路线撤退。他们一定会横穿阿赖山,进入我国丝绸之路高原通道。那里地形平坦,道路好走,沿途也有绿洲可以补给。” 这阿赖山,也就是后世的天山山脉,程闵也就恍然,这丝绸之路高原通道,说的是后世的帕米尔高原。 老贾诩继续说道:“敌人,从高原西部下来后,就会进入到一片河网纵横的盆地。当地人称为昆都士盆地,位于喷赤河左岸支流昆都士河谷之中。瓦赫什河,喷赤河、昆都士河,三河在这里交汇。” “那河谷盆地,是远古时候巨河湖泊的遗迹,四周高达百丈的峭壁,中央地势平坦广阔,利于大军驻扎。” “安息人从高原下来后,一定会选择河谷盆地休整。” 年轻的庞统终于忍不住了,眉飞色舞道:“那时候,我军四面合围,将其围困在河谷盆地之中!” 郭嘉不禁点头。 程闵长身而起,拿起宝剑伸了出去,“消灭了安息远征军,一鼓作气攻入安息本土。灭亡了这个号称万王之王的帝国,看世界上,还敢有谁,小视我华夏!” 灭亡一个帝国! 便是贾诩这样的举世谋臣,典韦这样的无双大将,亦是身躯颤动。便是前朝大汉最强盛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千里追击游牧民族。而我们的华夏,已经拥有了万里之外,灭亡一个帝国的力量。 终有一天,华夏人会站在之巅,俯视整个世界! 华夏西域大宛郡,西部边境。一望无际的戈壁之中,大风裹着黄沙,吹着安息的庞大营盘。 华夏的太阳,愤怒的喷出烈焰,将五十万安息人烤的蔫巴巴的。 帅帐之中,安息元帅希尔旺艾脸色铁青,其余将军脸色难看。 帝国将军马立克沙,直转圈,“完了,完了。我们被包围了!” 帝国将军提多萨辛,跟着说道:“已经深陷华夏腹地……。” “乱说什么!”希尔旺艾的帝国弯刀砸在了桌子上,大怒而起,喊道:“程军只是攻破了蓝氏城,我们完全可以横穿马拉坎达、粟特、返回本土……。” 众将一惊。 “报……。”这时,一名安息探马滚滚而来,惊慌失措,大叫道:“大帅,不好了。华夏攻占了大夏、粟特、花剌子模!” “什么!”希尔旺艾失声。 众将一阵哆嗦。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如此之快?守军都干什么去了?”希尔旺艾惊道。 “大帅,当地贵霜人造反了,打出了“反压迫”的旗号。守将都跑了,守军也散了……。”探马咽下一口唾沫,他有些后悔,心说我也不该回来,趁机跑回去多好。 蓬!希尔旺艾一屁股墩在了帅位上,椅子一阵摇晃。咔嚓,“呜哇!”椅子顿时四分五裂,希尔旺艾摔了个四脚朝天。 “大帅!”众人肝胆俱裂,急忙一起上前,拉起四脚乱蹬的希尔旺艾。 希尔旺艾满面通红,暴怒,“混蛋,一群混蛋。他们背弃了真神。他们是帝国的叛徒!” 众将心说您老别骂别人了,如今,咱们可咋整。 希尔旺艾双目喷火。“我们一定要回去,决不能将大军。葬送在这里!” 这话说到了众将心里,可是,怎么回去呢? 提多萨辛忐忑不安道:“大帅,华夏一定会派出重兵围堵我们!” 第三百六十五章 安息的远征军 谁都怕死,谁都不想死,面对危机时刻,安息的远征军如今已经慌乱了。 “大帅!”马立克沙立刻接口道:“请求陛下支援咱们,东西夹击打出缺口……。” 众人便愣愣看着他。 “看我做什么?”马立克沙惊恐道。 提多萨辛提醒道:“陛下正在西部抵抗罗马人,帝国,已经没有兵马来支援我们了。” 马立克沙刚才是病急乱投医,如今一想也就通透了。帝国制定的计划。是远征军回防,守备帝国东部边境抵抗华夏,那里有多余的兵马来救援他们。 “完了!帝国完了!”众将顿时黯淡了。 “只要我们还活着,帝国就有希望!”希尔旺艾作为元帅,强打起精神,“我们有五十万大军在这里,试问华夏,能够置之不理,进攻帝国本土吗?” “有道理!”众将这边刚刚松一口气,那边又紧张了起来。 华夏不会置之不理。那么也可以理解成,远征军必死无疑了。 “大帅,咱们怎么办?” 希尔旺艾展开军事地图。琢磨了起来,一挥手,一巴掌拍了下去,掩住了一块地方,“我们向这里撤退,突然南下,横穿阿赖山,急行军摆脱程军大部队后,立刻进入帕米尔高原。那里有华夏废弃的丝绸之路。道路通畅,又有湖泊补给。” “这样走虽然远了一些。但可以调动敌人,又能出其不意。走出高原后。顺着卡拉库姆沙漠,回归故乡安息高原!” 安息帝国本土,就是在高原之上,安息将士生在高原,长在高原。如今物资短缺,帝国元帅认为,走熟悉环境的高原,军队一定能够坚持下去。并且,华夏在这里的守备力量薄弱。只需摆脱程军主力,就能够一路穿过去。 呜呜呜……。 角号声中,疲惫、士气全无的安息士兵踏上了回家的征途。 一日后,程闵收到了消息。 “好,很好……。”弘威大帝欣喜不已,不吝言辞,高度赞扬了军师三人组的料敌机先。安息、罗马那些人,根本就无法跟朕的这些三国名臣相提并论。 被皇上夸了。老贾诩乐呵呵,小庞统志满满。 郭嘉出班奏道:“皇上,安息的远征军物资匮乏,突然转道南下进入阿赖山脉,绝不可能走道路艰难又得不到补给的荒凉山路,那是自取灭亡。所以,可以明确,安息人会走帕米尔高原。” 老贾诩和庞统,亦是打开了话匣子。 于是,在这一日,华夏君臣制定了后世著名的一场战役,围歼安息远征军的战役计划,史称“昆都士战役”。 此次战役的主要目的:歼灭入侵华夏的远征军,消灭安息的有生力量,为进入安息本土做好准备。 此后,程军斥候四出,传达弘武大帝的调令。华夏的昆都士战役,进入实质部署阶段。 弘威大帝程闵,命令攻入安息属贵霜北部的徐晃方面军、黄忠方面军重新集结,顺阿姆河南下,从瓦赫什河方向,进入昆都士河谷盆地西北外围。 弘威大帝程闵,命令后方增援的张郃方面军,折道向北,从西北面进入昆都士盆地外围。 弘威大帝程闵,命令庞德方面军,陈兵安息本土东部边境,威慑安息人,并构建防御工事、积累物资,为大军将来进入安息本土作战,提供有力的后勤基地依托。 而弘威大帝自己,将率领优势兵力,一路追击安息远征军。 若是部署得到全面实施,华夏百万大军,将会三面包围安息远征军与昆都士河谷盆地内。 一场大的战役,除了三军用命,指挥得当,更为重要的是要有良好的后勤保障。在这个时代,程闵没有任何现代化的手段为后勤保障,但是,他将人力畜力发挥到了极致。 饱受乱世磨难的华夏百姓,岂能不知是弘威大帝的仁政,让他们过上了从未有过的幸福生活。当帝国面临挑战的时候,根本就不用去做任何煽情的宣传,帝国人民便主动站了出来,为国家捐款捐物。 在与安息的帝国战争期间,华夏二十三个州的百姓,全部动员了起来,数千万百姓,用庞大的物力,人力,支援华夏将士在前线的战斗。全国的物资,从不间断,在向边境州汇聚。 而边境的贵霜州,凉州、氐州、临近的雍州、交州、益州。这六个州,共计出动了民夫1o23万人。其中,随军民夫5o万人,运输队3oo万人,后方民夫673万人。 担架四十余万副,大小车辆12o万辆,手推车2oo万辆,挑担6o万副,牲畜15o余万头。筹集粮食2o亿斤,运输前线的粮食9亿斤。 华夏百姓支援前线,是帝国战争中,最令人鼓舞的一幕。它昭示着,在弘武大帝的带领下,华夏各民族真正团结在了一起。为了国家的强盛、民族得崛起,他们,可以抛弃一切。 后世对此作出了评论:他们一致认为,是弘武大帝的思想教育,才让古代的华夏百姓有了如此高的觉悟。只有民族团结至国家强盛起来,才能过上好日子。他们不得不佩服,当时弘威大帝对人民的引导。就算是现代,许多国家的人,还不明白这个道理。还被敌国煽动颠覆国家,只以为颠覆了能过上好日子,岂不知过的猪狗不如。 后来,当帝国战争进入到最后阶段的时候,华夏参战的兵力与支援的民夫比例高达1:2o。 这是第三世纪,乃至千年后,都可堪称空前浩大的人力总动员。华夏帝国的人民,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爱国热忱。就算是最“贪婪”的华夏商人,竟然也是中断贸易。将所有的远行的车队,全面投入到运送军事物资上。 例如,民夫支援负担最重的是益州,在这里汇聚了整个长江以南地区的支前物资。刚正不阿的军机处军师田丰,作为后勤总指挥,亲自来到了这里。益州累计出动支前民夫4oo万人次,州常备民夫占该州总人口的百分之15以上。 按照战争惯例,国民负担战争的人力,一般不能超过总人口的百分之12。而益州动员了高大人口基数百分之15的民夫,已经大大超出了最高值的界线。七个人中就抽出了一个民夫,除去老弱妇孺,几乎了动员了全部青壮年。 动员起来的人民喊出了口号,“克服一切困难,全力支援前线,哪怕倾家荡产,只为华夏的胜利。” 人们穿越了高原,越过平原,渡过大河,行程万千里,将华夏繁华内地数不清的物资,送到了边境前线。 千里大运输,弘威大帝的高瞻远瞩,也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华夏的疆域到达那里,官道就要修到那里。”这一国策,当边境发生战事的时候,华夏的军队能够快速调动兵马。随后,大军后勤物资的运输,也能够快速到达,畅通无阻。而和平时期,通畅的道路,能够繁荣疆域广阔大秦的贸易,真是一举两得。 随着时间的推移,华夏制定的“昆都士战役”,进入到最后阶段。消灭了安息远征军,便能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攻入安息本土。 大秦对安息战争的成败,在此一举。 同一时间,罗马城中心巴拉丁山。 从公元前1世纪奥古斯都时代起,巴拉丁山就是历代皇帝居住的地方,经过多次大规模的营造、扩建,建有宏伟的宫殿建筑群。有宫殿、浴场、图书馆、剧场、神庙和花园等。 罗马神系,脱胎自希腊神系。希腊有宙斯,罗马有神王朱庇特。它的最宏伟的神庙就在罗马城中。取得战争胜利的罗马皇帝、元老在这里隆重集会,向朱庇特浇奠祭礼,庆祝战争的胜利,并将战争中的缴获物献祭。 罗马皇帝就是凡间的神,从巴拉丁山脚下开始,几乎如同奥林匹斯山一般,又如同黄金十二宫山一般,一座座宏伟的大殿,错落而上。直到山顶,便是罗马帝皇凯旋大帝“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的主殿。 亭台之上,繁华的罗马城尽收眼底,城外的万里河山,仿佛也是在眼前。 每当遥望的时候,塞维鲁总是能够满足内心的渴望,因为他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这样的头衔,极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然而这个时候的塞维鲁,则是在大骂,“沃洛吉斯五世就是一只猪猡,不,他连猪猡都不如。一百万大军,一百万大军占据先机,竟然被弘威皇帝揍的屁滚尿流!” 第一元老马西.安东尼克,面对皇帝的愤怒,瑟瑟发抖,暗道:“沃洛吉斯五世是个猪猡,这难道不好吗,正好可以趁机吞并了安息。” 而塞维鲁不这么想,他本打算,安息与华夏两败俱伤。然而,当弘威皇帝大胜安息远征军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塞维鲁就知道,两败俱伤的机会没有了。若是不尽快出兵,恐怕安息就是华夏的盘中餐了。 那样一来,弘威大帝的权势,就从那遥远的东方延伸到了波斯湾,这是凯旋大帝塞维鲁决不允许看到的情况。他决不允许一只黄皮猴子,站在自己的头顶上。 “马上传达我的命令给恺撒、屋大维、庞培等人,他们,想要恢复先祖的荣光,就要为我拿下安息。他们若是失败,罗马就从没有出现过这些家族!”塞维鲁恶狠狠的说道。 第一元老马西.安东尼克,吓的浑身发抖。如今的帝国,元老院就是摆设,塞维鲁说杀谁就杀谁,说这个家族没有,千年的家族就立刻毁于一旦。就算是曾经凯撒大帝的家族也不例外。 “是!”马西.安东尼克,带着帝王的命令,惊慌失措离开了。 另一方面,数千里外,昆都士河谷盆地。隆隆之声在河谷内回荡,荡起的尘头,遮盖了天际。并不是这处干枯不知百多万年的河谷重新有了水,而是来了一支庞大的军队。 地面,有些许交错纵横的小溪,两侧是几乎垂直的悬崖峭壁。这里是远古巨河形成的河谷,如今早不知干涸了多少年。 安息远征军六十万人,两个月的时间,横穿高原,来到这里的时候减员了十万。 衣衫破烂,若不是甲胄、兵器依旧泛着光泽。恐怕就不是一支军队,而是一支迁徙的难民队了。 安息人已经十分疲惫。 河谷遗迹内,多半黄沙少许绿地。 “报……,弘威皇帝的大军,还有一天半的路程……。” 希尔旺艾驻马在一片绿地之中,“传令,大军休整,尽可能的寻找食物……。” “大帅,程军只剩下一天半的路程了!”提多萨辛紧张道。 希尔旺艾示意无妨,“士兵养精蓄锐一番,堵塞这谷地,便能够阻挡程军。” 这个办法十分不错,于是,安息远征军开始休整。 安息人已经没有统一的食物储备了,士兵们皆是靠自己的能力生存。好在走出了高原,又将程军主力甩在了身后,只需穿过这处河谷,安息人便能一路烧杀抢掠回去。 人沸马嘶骆驼叫,安息人一盘散沙在河谷内。不一会后,破烂带窟窿的帐篷就覆盖了河谷地面,缕缕炊烟升起。怒骂、叹息、吵闹,随之而来。 河谷两侧的悬崖上,相距遥远,出现了数名程军斥候。他们望着杂乱不堪,闹哄哄一团的安息军营,露出冷笑。拨转马头,分赴西北、西南、东面三个方向。 西北的程军斥候,策马来到河谷尽头,远处有一座庞大严谨的军营。这座军营。拥有一面高大的营垒,完全堵住了西北面的出口。 “安息人来了,安息人来了!”斥候一路高呼。疾驰进大营内。 听到消息的士兵们,个个揎拳捋袖,发怒冲冠。 “报……,将军,安息人来了!”斥候狂奔入大帐。 帅位端坐的老黄忠,灰白的须髯如戟,“终于等到了。” 下手的徐晃长身而起,盱衡厉色。“安息人终于来了……。” 河谷西南出口,同样有一座庞大的营盘,完全堵死了出口。镇守这里的,是程军建业军区大将张郃,他率军千里跃进开拔到这里,就是为了消灭安息远征军。 河谷一共有三处通道,安息人来到的方向算作入口的话,就有两个出口。西北出口有徐晃、黄忠的三十万兵马。西南出口有张郃的十五万人。 第三百六十六章 战略包围 时夜,安息军营。 大帐之外,有专门的厨子。正在烹制一头小鹿。而帐内,安息元帅希尔旺艾与他的将军们,有说有笑,正准备享受一顿难得的丰盛大餐。一路还算顺利,让他们重拾了信心。 “报……!”这时,一名安息探马连滚带爬闯入了大帐之中。 众人惊弓之鸟状,呼啦啦全部站了起来。 “大帅,大事不好了!河谷出口发现了程军大营!” “什么!”安息众将脸白了,刚刚重拾的信心。烟消云散。 “报……。”这时,又跑进来一名灰头土脸的探马。“大帅,大事不好了!河谷出口发现了程军大营!” 随后。又有几名探马入了帐。安息元帅希尔旺艾也就知道,这昆都士河谷有两个出口,如今全被程军堵住。 “被包围了!”安息众将苍白的脸,唰的一声就绿了。 厨子端着一大盘烤肉走了进来,一看情况不对,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香气在大帐中弥漫,然而饿了一天的人们,却是没有一丝食欲。安息帝国的将军们,已经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如今的形势,三岁小孩都能分析出结论。 提多萨辛惊呼道:“大帅,赶快撤退吧,若是不然,就被包围在这河谷之中。” 希尔旺艾脸色数变,“撤退?向哪里撤退?” “高原呀!” “高原?”希尔旺艾冷笑起来,“弘威皇帝的六十万大军就在那里。我军若是后撤,谷口的程军就会推进。而我军再登高原,弘威皇帝的大军占据了地势,一冲而下又两面夹击……。” 众将脸色再变。 马立克沙惊道:“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我们被包围在这河谷之中,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大帅,怎么办!” 希尔旺艾十分平静,“可筑起围墙,坚守在营垒里不主动出击,等待程军主动来战。从而以逸待劳……,当程军疲惫的时候,就是我们冲出包围的时候。来人啊,上菜。” 众人分明看到他拿着刀叉的手不断颤抖,却是笑道:“大家吃饭,吃饭……。” 于是,帝国的将军们,一个个吃饭。手中锋利的餐刀,竟然是很难切开烤肉,不时传来盘子碰撞的响动。 一天后,黄昏时刻。 弘威大帝程闵率领的大军,来到了河谷入口。 “皇上,安息人建造了营垒……。”庞统走进御帐的时候,贾诩和郭嘉早就在这里了。 贾诩闻言一琢磨,笑道:“皇上,看来安息人打算负隅顽抗,坚守不出……。” 程闵微微点头,“敌人已经被我军包围在河谷之中,明日便联络徐晃、黄忠、张郃,三路齐攻。” “不可!”郭嘉谏言道:“敌人虽然被包围,但人多势众,又建造了营垒。我军若是强行攻打,恐有大的损失,不如我军也是建造营垒坚守。不出一月,敌人粮草耗尽,不战自败。” 程闵便感到郭嘉说的有道理,于是,他便传下诏令,三军严加守备,坐等敌人粮尽的一刻。同时。作为守备的一方,若是敌人强行突围,也能够利用营垒。大规模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安息人多,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掘土成墙。六丈高。四丈宽的长方形土墙成型,南北连接两侧的悬崖峭壁。并且,还在不断的加高,加厚。两面城墙连接悬崖,中间的安息大军是十分安全了。 这一天,巡视围墙成果后的希尔旺艾松了口气,他站在东面的围墙上,遥望远处。“敌人虽然拥有我军两倍的兵力,但我们拥有了高大的城墙,必定能够挡住敌人的进攻。” 这三里的城墙,看起来十分雄伟,安息众将士也是松了口气。如今,他们倒是迫不及待期盼程军来主动进攻。 然而这都两天了,也没有动静。 东面远处,一骑探马绝尘而来。西面,一骑探马营中疾驰。东西而来的探马,为希尔旺艾带来了新的消息。 “什么!”他大吃一惊。“出口的敌人没有动静!入口的程军主力竟然也开始建造营垒了?” “不好,弘威皇帝打算围困我们!走,去看看!” 希尔旺艾带着一支精锐的骆驼兵千人队。前去实地查看弘威大帝的军营。当他能够看到程军营盘的时候,惊呆了。只见远处营盘被掀起的尘土笼罩,隐约可以看到一座围墙,规模只在安息围墙之上。 三骑程军斥候出现,一人拨马而去,另有两人留下,就在一箭之地外,监视着希尔旺艾。 希尔旺艾也就停了下来,观察程军建设的围墙。 这时。有程军口号声传来,“兄弟们加把劲啊。哎嗨呦啊!” “建起那围墙啊,困死敌人啊……。” “耗死他们呀。哎嗨呦啊!” 有翻译译文,希尔旺艾等人脸色大变,心说这些程军太无耻了,话说的这么明白,这是明着要耗死自己。 程军口号都喊出来了,围困决心不言而喻。 这时,程军营垒的大门打开,一支骑兵杀了出来。 “大帅!”安息众将心里一惊。 “快撤!”希尔旺艾脸色一变,他可不敢在程军营前作战,一夹骆驼肚子,掉头就走。 程军大部队追不上,然而,始终在一箭之地外的两名程军斥候不干了。只是两个人,就追了上去。 咻咻,咻咻。两人就追在希尔旺艾身后,猛射。 “哇!” “啊!” 虽然只有两把弓箭,但也是不断带走安息人的性命。 好像就是两个人,追着千人队跑。希尔旺艾大怒,就说转身杀了这两个程军斥候的时候,就看到远处程军大部队荡起的尘头。心说我这边一停下来,就会被程军追上。 所以,希尔旺艾虽然被两个程军斥候射的憋屈,但也只能是尽快的跑路。 两名程军斥候一路追到安息营垒前,竟然是杀了五十多人,一人二十多个。打了一辈子仗也不见得能杀这么多人,这战功可是大了去了,一枚个人三等功银奖章是跑不了了。两人几乎无法相信这是真的,纷纷暗呼祖先保佑,坟头冒青烟了。 当安息营垒中冲出大量敌人的时候,两人这才转身而去。迎接他们的大部队,早就将两人杀死的首级收集了起来。于是趾高气扬,拥簇者两人返回。 人家祖坟冒青烟,交了运,而希尔旺艾则是七窍生烟。 “大帅竟然被人家两个人撵了回来!” “两个人撵咱们一千人!” “真怂!”安息士兵热议中,士气低落。 希尔旺艾十分愤怒的返回了自己的大帐,经历这次外出,他也看出来弘威皇帝想要耗死自己的战略部署。大军已经断了粮草补给,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时间拖得越久,越对他不利。 希尔旺艾作出了决断,他疾言厉色,拍了桌子,怒道:“明天,调集大军,攻打西南出口。那里的程军,数量最少。必须要全力以赴,全力以赴!” “是!”帝国的将军们,也知道如今的困境,已经是到了生死一线。所以,他们打起精神,四处出动,调集兵马准备战斗。 “昆都士战役”打响了。 这是一次有目的的围歼战,华夏部署三个月,最终,将安息远征军五十万人,围在了昆都士河谷盆地。 “冲啊!” “杀啊!” “打开缺口回家!” 安息人,对程军张郃方面军的营垒,发起了一次次疯狂的攻击。为了回家,他们不顾一切。然而,他们竟然忘记,他们脚下是别人的家园,是他们曾经想要征服的地方。 箭矢,火石,漫天飞舞,死去的却多是安息人。 张郃早就接到了程闵的诏令,一个月前就来到了昆都士河谷西南出口。物资齐备,壁垒坚固,全军将士养精蓄锐已久。 这一处的城墙,又有不同。高达十丈,围墙外,是五丈深,四丈宽的沟壑。 这简直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由于安息人是一路败退到了这里,所以军中根本没有大型的攻城器械。而这片河谷盆地虽然宽阔,但并没有多少高大植被,制作出云梯,就制作不出其他器械了。 然而安息人很疯狂,他们冒着遮天蔽日的弓矢、火石,驱赶着骆驼。这些生物,拥有天生的本能,它们在沟壑前停下了脚步。然而,后面的压力越来越大。随后,数不尽的骆驼,悲鸣中,滚落下去。 数万头骆驼,填满了沟壑。 更加疯狂的安息人,冲到了土质城墙下。 炸响的机括声中,无数的流星火石,越过城墙,砸在了蜂拥而来的安息人的战阵当中。就算有坚固的盾牌抵挡,直接就是被砸出一滩肉泥。血水和那带着韧性的内脏,四溅在周围的地面。 这干枯不知多少万年的河谷。终于又有了水——血水。 城墙上,五排程军交错站位,三排手持大盾高举。为本方弓箭手抵挡敌人的弓矢。 而华夏的弓箭手们,没有任何表情。射击、后撤、搭箭、前进、射击。他们仿佛一抬抬精明的杀人机器,复仇的利箭,在城墙下敌人的胸膛,爆出一团团鲜红的血花。 敌人是疯狂的,云梯搭建起来后,来不及攀爬的士兵,便用手中锋利的兵刃,挖掘土质的城墙。放眼望去。四里长的城墙下,密密麻麻的小点堆积如潮。仿佛蚁群,用任何的方式,撼动着眼前的屏障。 敌人是狡猾的,他们同样支撑起了巨盾,抵挡着程军的弓箭。 十丈高的城墙,是那么的雄伟,寻常人根本生不出对抗的心。然而安息人疯狂,但是,很快他们就也是绝望了。 当城下积累了太多安息人的时候。张郃下达了命令。 一桶桶的火油浇了下去,弓箭手也是换成了火箭。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声后,随着一声声轰隆隆的爆响。城墙下一片火海。 安息人惨叫着,翻滚着,大多化为了灰烬,只有少数人仓皇逃窜,攻势一时间停滞下来。 安息后阵,三军望着滔滔火海,他们充满了绝望。 “可恶!”希尔旺艾将头盔砸在了地上,不论付出多少代价,他都要突破。他大声咆哮起来,他命令手下的将领。各带万人队,轮番冲击城墙。 “报……。大帅,程军猛攻我军营垒!马立克沙将军求援……。” “报……,大帅,西北方向,出现大批程军!提多萨辛将军求援……。” “什么!”愤怒咆哮的希尔旺艾顿时收声,嗖的一声面色就白了。他便发现,自己有些鲁莽了,应该做好充足的准备后,再一鼓作气。他因此冷静了下来,“传令,全军撤退,来日再战。” 安息人撤退了,只在染红的大地上,留下数不尽的尸体。 另一方面。 弘威大帝程闵,亲自指挥大军,展开了对安息营垒的攻势。由于程军早有准备,所以攻城器械就要比安息人多得多。投石机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完全压制了城头的安息人。 随着程军展开地面攻势,安息人的防守十分艰难。 然而程闵也是知道,真要突破安息人的营垒,势必付出巨大的代价。 他只是佯攻。 当安息元帅希尔旺艾出现在城头上的时候,程闵也就知道,自己的牵制攻势成功了。 于是,他马上鸣金,放弃了攻城。 “弘威皇帝!”当希尔旺艾望见程军阵前金光闪闪的身影的时候,充满了愤怒,吼道:“弘威皇帝,你杀了我安息四十万儿郎。如今又咄咄逼人,想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此举,有失华夏千年仁德之名,我希尔旺艾绝不会让你得逞的,必定会付出代价!” 程闵大怒,策马向前,手中金枪遥指过去,“希尔旺艾!安息入侵我华夏,我华夏数百万子民生灵涂炭。你们在我们的家园犯下了累累罪行,如今落地如此下场乃是咎由自取。你竟然装成受害者的模样,安息人竟这般无耻,真神都会因此蒙羞!” 一群入侵者,战争犯。被抓住,被审判,反而说别人不仁义。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比之后世鬼子也不容多让。 程军将士纷纷大骂。 希尔旺艾理亏,无言以对。 第三百六十七章 被迫投降 的目的,在于消耗敌人的粮草。既然希尔旺艾收回了突围之兵,程闵这边也就收兵返回营垒。 随后三天里,希尔旺艾多次挑衅,程军只是坚守不出。他又对西南出口发动了两次大规模的攻势,也是无功而返。 随着时间的推移,缺衣少食的安息人士气低落,安息远征军渐渐被逼入绝境。 这一日,距离安息人被围,过去了十天,安息人的食物即将耗尽。四面楚歌,唯一庆幸的是,还是能够安全的挨饿。 大帐之中。希尔旺艾等安息高层,也是面黄肌瘦。 “大帅,骆驼和马匹几乎被吃光了。军中已经开始出现内斗,争夺食物内斗。死了不少人了。”马立克沙艰难说完,肚子一阵咕咕叫。 众人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只够十天,十天后,就再没有任何食物了……。”提多萨辛脸是绿色的。 希尔旺艾一拍桌子,“与其坐等饿死,不如全军突击,决一死战。”他已经考虑了很多天,他准备留下两万人防守营垒。阻击程军主力。另两万人,阻击西北入口的程军。剩余四十余万大军,一次性投入到西南战场,哪怕拼得全军覆没,也要打开一条通道。 提多萨辛面色一白,若是这般不计后果的突围,那么就算是他这样的将领,也难免阵亡。他心里一动,说道:“大帅,这样做。就算是冲出重围,也剩不下多少兵马了,对于帝国即将面临的困境毫无帮助。” 希尔旺艾冷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提多萨辛立刻说道:“不如派出使者议和,咱们假投降,程军一定前来收编。程军就会离开营垒,咱们趁机狂攻,打程军一个措手不及!” “好主意!” “有道理!”众将纷纷附和,皆说这是一个绝佳的计策,也是大军唯一的机会。 希尔旺艾盘算了一番,便感到这个计划可以实行,于是说道:“派出一位阶位高的将军。才能够表达出诚意。提多萨辛,既然你想到了这个主意。那么,就由你去弘威皇帝那里投降。如何?” “这……。”提多萨辛顿时脸绿了,环视四周的时候,众人皆扭脸一旁。眼看希尔旺艾的脸色阴沉了下去,他没有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营垒大门口,希尔旺艾激励道:“提多萨辛将军,远征军的命运,就交在你的手中了!” 提多萨辛颇为激昂,捶胸一礼,“大帅放心,不成功便成仁!” “提多萨辛将军,保重!”众将士一起回礼。 提多萨辛转过头去的时候,五官一阵扭曲,他深吸一口气,接过一面白旗,扛在肩膀头子上,策马一溜烟而去。 小半个时辰后。 “不要放箭,不要放箭……,我是来投降的!”提多萨辛挥舞着白旗。 华夏的军队都是有翻译官的,不过有白旗,意图十分明了。 “哎哟!”提多萨辛被拽下了马,惊惧中,被程军守备拖进了营垒之中。 正午,程闵正在御帐中吃喝。 “皇上!皇上!敌军大将提多萨辛来投降了!”典韦咋咋呼呼跑了进来。 “什么!”程闵手中的骨头,吧嗒落回了盘子上,他擦了擦油嘴,几乎无法相信是真的,“安息大将投降?”他脑筋一转,“带他进来,去传三位军师……。” 不一会后,提多萨辛被五花大绑带到了御帐门前,迎面,军师三人组走了过来。 老贾诩擦着汗,“投降?” 郭嘉一路思考着……。 庞统叼着一根鸡爪子,当看到提多萨辛的时候,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吐出鸡爪子后,道:“你是自己投降,还是全军投降?” 提多萨辛的目光,随着鸡爪子落地,盯着地上的鸡爪子,喉头耸动,肚子里一阵叽里咕噜。押送的御前侍卫,一阵鄙视。 庞统十分不悦,将鸡爪子踹出了提多萨辛的视线,一拍他的脑袋,便是一蓬灰土,扇了扇道:“本军师问你呢,你是自己个投降,还是全军投降?” 提多萨辛没来得及说,便被拖进了御帐。 “皇上,陛下!我们没有粮食了,我们投降……。”提多萨辛如实交代。 程闵端坐在龙椅上,不见喜怒,只是问道:“你们准备如何投降?” 提多萨辛知无不言,“只需陛下说出受降的时间,我军就全部手无寸铁走出营垒……。” “手无寸铁,全走出来?好好,看来贵军还是有诚意的……。”程闵大喜过望,一方被围困,没有了粮食投降,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看来是自己的策略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他微微一笑,道:“既然贵军如此有诚意,朕也不能不义,来人啊,赐宴……。” 提多萨辛一进帐,眼睛就停在了程闵的午餐上。如今他任务完成了,也有饭吃了,小命也保住了。顿时狂喜,心说到时候反戈一击,杀了弘武皇帝就能赢得帝国战争的胜利,那自己岂不就成了帝国英雄,高官厚禄不在话下! 由于是中午,人家是来投降的,程闵是要赐宴的。于是,款待提多萨辛的同时。程闵又唤来,典韦、许褚、马超、夏侯兄弟、王双、曹洪等将,军师三人组一起,索性开个宴会。 提多萨辛一开始很惶恐,很“矜持”,面对美食肠胃都转筋了,也不敢动。 “吃,吃,不要客气。朕这里还有许多美食……。”弘威大帝连连劝道。 随军翻译,立刻转述过去。 提多萨辛终于忍不住行动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囫囵吞着,含糊道:“陛下的食物真是美味,罪将在安息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好吃……。”他不会用筷子,便用手抓着炖牛肉,猛塞。手上的汤汁,也是吸溜。 对面陪席的军师三人组,心里一阵恶心。而将军和侍卫,则是毫不掩饰面上的恶心。 然而弘威大帝程闵,则是受降后的喜悦心情,一点也不嫌弃这君前失仪的举止,反而劝道:“慢点吃,朕这里是管饱的,喝酒,喝酒。” 提多萨辛咕咕就是灌酒,送下嗓子眼的食物,一大团温暖在胃里化开,面庞流出说不出的舒服。 四十万人投降。 华夏少说也要派四十万人来受降。 到时候反戈一击,突围而去,若是顺便杀了弘威皇帝就再好不过了。提多萨辛一边吃着,一边想着,喜笑颜开。 愉悦当中,宴会落下了帷幕。 “提多萨辛将军远来辛苦,先下去休息吧。”程闵笑道。 于是乎,提多萨辛抚摸着滚瓜溜圆的肚子,摇摇摆摆跟着典韦走了。 这边残局还没有收拾完,郭嘉就忍不住了。起身道:“皇上,谨防有诈!” 吕布亦是起身。道:“皇上,臣在西域的时候。常听安息人高呼真神,亡命死战,从来没有投降的情况出现。如今几十万人,一起投降,一定是假的。” “郭军师,吕布将军所言甚是!”众人一起附和。 程闵笑道:“人家来投降,不能总是用有色的眼睛去看,凡事要向好的方面去想!” “皇上。臣甘愿用项上人头担保!”老贾诩拜道。 众人一起拜倒。 庞统呼道:“皇上,您宁肯相信一个降将,也不相信臣吗?” 程闵十分尴尬,其实他也不相信安息人会投降。如今正好机会难得,于是也就严肃起来,起身道:“朕岂能不相信诸位爱卿,此番正好将计就计,朕这边热情款待他。款待一天,安息的兵马就多消耗一天的粮草,我军就距离胜利进了一步!” 被皇上信任。众人顿时心中一暖。 老贾诩呼道:“皇上圣明,将计就计,拖延时日。” 于是。被皇上的信任所感动的众人,纷纷大唱“赞歌”,忠诚度飙升。 这一日,慢慢过去。 来日一早,提多萨辛吃饱喝足后,一抹嘴,便走出了营帐。突然身前多出一圈枪尖,顿时肝胆俱裂,急忙对翻译赔笑道:“罪将求见陛下。请代为通传。” 于是,不一会后。提多萨辛再一次见到了程闵。 提多萨辛立刻就跪在了地上,十分“真诚”。拜道:“伟大的皇帝陛下,我们忠诚的投降,请皇帝陛下尽快受降,解救您未来的子民与水火之中吧。”提多萨辛大礼参拜,屁股都撅起来老高。 程闵则是嗤之以鼻,心说你们连真神都背叛了,还来朕这里大唱忠诚。然而程闵面上不漏声色,笑着宽慰道:“提多萨辛将军,几十万人的受降,是一件大事,朕这边还需跟群臣再议论议论,不要着急,静候佳音即可。” “再议论议论!”提多萨辛心说几十万人的投降,的确不是一件小事情。却是故意脸露难色,“请陛下惦念您的子民……。” 程闵心说我惦念个屁,惦念怎么收拾了你们才是真的。程闵也是面露关切,“一定,一定。爱卿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中午一起吃饭。” 提多萨辛很高兴,他也深知,东方皇帝不轻易赐宴大臣,这说明弘武皇帝重视自己,上套了。于是,他便开心的留下吃饭。 席间,程闵不断宽慰,双方演着戏。提多萨辛总是出汗,程闵则很自然,这一点也难不倒后世做业务出身的他。 经过一番演戏后,提多萨辛更加相信弘威皇帝上套了。然而他也是感到时间紧迫,于是,到了晚上,他又找来求见。 这一次,程闵专门找来了军师三人组,做配角。 提多萨辛见礼后,见到华夏的军师们都在,想来是议论了,于是小心问道:“伟大的皇帝陛下,您跟诸位睿智的军师,议论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接受您卑微的子民投降?” 军师三人组乐呵呵的,程闵却是严肃的说道:“经过一番议论……。” 提多萨辛立刻竖起了耳朵,心里敲起了小鼓。 谁知程闵说道;“还需再研究研究……。” “啊!”提多萨辛艰难的吐出一口气。 庞统笑道:“将军不可着急,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热豆腐?”提多萨辛没有吃过豆腐,不知所云。 于是乎,程闵又一次传宴,并特别指示,为提多萨辛做一份华夏特有的白菜炖豆腐。 这菜加了骨头汤后,十分香,提多萨辛没吃过豆腐,又香,勺子拐出来,一口就吞了下来。“呜哇!”他大叫一声,脸色大变,只感到火热热从嗓子眼直到胃里。通过食道的时候,最是无法忍受。 庞统笑道:“将军,如今知道了什么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了吧。” 提多萨辛眼珠子凸着,食管都起泡了,不能言,“坚强”的点头。心说。果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也算是长了见识。 第二天一早,提多萨辛没有吃饭,就来求见程闵。行礼后。迫不及待的说道:“尊敬的陛下,不知昨天。您跟您睿智的军师们,研究的怎么样了?” 程闵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示意上早点。豆浆加豆糕,提多萨辛只喝过奶,没喝过豆浆。 早饭吃完后,军师三人组也恰好走了进来。 程闵也就严肃的说道:“提多萨辛将军,你请回去等待消息,朕这边。还要与军师们再商量商量。” 提多萨辛本要说些什么,可是见到军师们一大早就来了,显然是来商量自己投降的事情的。他只能是祈祷真神,别看穿了自己,这就离开了。 又到了中午,提多萨辛又来了。他都不好意思来这么多次,跪下的时候,屁股撅的老高,显示自己的敬畏之心,抬头道:“伟大的皇帝陛下。不知,您和您睿智的军师,商议的怎么样了?” 程闵起身。十分严肃。 提多萨辛一见,急忙叩首在地,心中小骆驼乱撞。 “商量的差不多了,军师们也有了好的建议,只不过,朕还需再权衡权衡……。” “哎呦!”提多萨辛屁股落了地,惊道:“再权衡权衡?” 军师三人组一阵暗笑,心说皇上这推托之词果然精妙,只是四字之间。便涵盖了一切。 年轻的庞统十分不满,走出来怒道:“提多萨辛。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么大的事情,皇上再权衡权衡怎么了?” “啊!是是是是。罪将不敢……。”提多萨辛惊的一头是汗。 而程闵“训斥”庞统,留下提多萨辛夜宴。提多萨辛也就感到,弘威皇帝还是在套子里的。 到了第三天早上,提多萨辛硬着头皮又来了。一进御帐,没看到军师三人组,看到了程军大将典韦、许褚、马超、王双等人。他心中一喜,心说这一定是权衡好了,聚将准备受降了。他急忙撅着腚拜道:“伟大的皇帝,您的子民等待您的受降。” 程闵笑道:“好说,朕这边已经聚将,不过还需再掂量掂量,到底派谁去好。” “啊!”提多萨辛的屁股又落了地,心说您老别掂量了,随便派个将领去就行了,兵带够了就托托的了。然而弘威大帝说的也在道理上,这么大的受降仪式,派谁去,还是再掂量掂量的。 这一掂量,午饭就过去了。提多萨辛睡了一觉,人约黄昏后,又来到了御帐,看到众将都在。急问道:“皇上,您掂量的怎么样了?” 程闵严肃的说道:“朕这边已经有了两个人选,不过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提多萨辛面庞有些发绿,心说我这边兵器都埋好了,你还要再考虑考虑,你不需要再考虑了,赶紧麻溜的去送死吧。然而他不敢明说,只能怏怏而退。心道:“这弘威大帝太迂腐了,就这做事的速度,竟然也能统治一个庞大的帝国?” 到了第四天的早起。 秦峰说道:“还需再比较比较……。” 提多萨辛心中大怒,心说就你这瞻前顾后的,竟然还能够拥有一个帝国。 到了中午。程闵说道:“再观察观察!” 提多萨辛差一点没有压制住心中的愤怒,“这执政水平,这办事效率,就这素质?”. 到了晚上,程闵说道:“再思考思考……。” 再等等等等……。 程闵大乐,心说这后世有关部门的拖延手段,还真他吗好使,瞧吧这安息小子耍的团团转。 第三百六十八章 开战吧 安息人遣使“投降”的第五日早上,提多萨辛趁着昨日的夜色逃回了安息营垒之中。○ 帅帐内,以希尔旺艾为首的高层,团团围住了他。 希尔旺艾说道:“弘威皇帝怎么答复的,是否来受降?” 提多萨辛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抓住水壶就灌。 马立克沙一把夺了过来,不悦道:“你到是快说啊?你在程营五天,都增肥了。咱们这里光喝水了,可是一点食物都没有了!” “哎……。”提多萨辛艰难的说道:“弘威皇帝说了……。” “他说了什么?”希尔旺艾急道。 “他说,他从第一天就说:再议论议论,再研究研究,再商量商量,再权衡权衡,再掂量掂量,再考虑考虑,再比较比较,再观察观察,再思考思考,再等等等等……。” “啊!”众人面面相窥,听不明白啥意思,这到底是受降还是不受降。 提多萨辛反而是愤怒了,“我一开始,以为弘威皇帝上套了。后来才恍然大悟,他分明是没有受降之心,这才用言语拖延!” “什么在研究研究,再权衡权衡,再考虑考虑,再商量商量……,世界上,又哪一个皇帝,哪一个朝廷,有这样办事的?所以,我也是拼死逃了出来,为大帅您报信。” 受降这点破事,那里用权衡考虑商量研究这么多天,果然无耻! 众人也是恍然大悟,随后破口大骂:弘威皇帝揣着明白装糊涂。还商量研究个屁啊,就是在拖延时间。不给我们这些等消息的人明话。 安息众将一阵跳脚大骂,随后。心又沉入到谷底,一个个忧桑,恐惧。 众人不围提多萨辛了,转而围住了希尔旺艾,齐道:“大帅,如何是好?” 希尔旺艾沉入谷底的心,已经是骂到了天上,心说这弘威皇帝太不是个东西了,他既然已经看了出来。一刀杀了提多萨辛就行了。我这边收到消息,也就知道计谋败露,这边也就开始准备突围了。 可弘威皇帝愣是研究掂量比较观察,最终商量思考了五天。这五天的时间,安息人吃光了所有的食物。没有食物,吃不饱,可怎么打仗! “太无耻了,拖延时间耗光了咱们的粮食!”希尔旺艾又一次拍着桌子张嘴大骂,小舌头一晃一晃的。 “报……。”一名侍卫慌张而来。 “什么事情!”希尔旺艾怒道。 侍卫更加慌张起来。指着帐外,叫道:“探马来报,弘威皇帝率领大军出了营垒!” “大事不好,快让士兵们。将埋好的兵器拿出来!” 于是安息三军一阵鸡飞狗跳,滚滚出了营垒,刨坑挖出事先埋好的兵器。又滚滚而回,上城头戒备。 希尔旺艾这边布置防务的同时。就焦急等待程军的到来。 估摸着半个时辰后,侍卫慌张而入。“弘威皇帝带领大军来了!”说到这里,他的脸色突然一变,“说是……说是来受降的!” “什么!”希尔旺艾有些晕菜了。 “难道弘威皇帝中计了!” 提多萨辛跳了起来,“绝对不可能,大帅千万不可中计!” 安息将帅带着疑惑,来到了东面的土墙上。这个时候,安息士兵一个个议论纷纷,皆在思考程军喊出的受降之事。 只见城下,五万程军铁骑列阵,程闵一马在阵前,他凝神注视着地面上残留的坑坑洼洼。 这时,庞统冒了出来,“皇上,一定是安息人的埋伏。那提多萨辛跑了后,他们撤去了埋伏。” 程闵微微点头,当看到希尔旺艾等人露头的时候,手中金枪一转,指道:“希尔旺艾,你不是要投降吗?朕已经来了,还不快快出城投降!” “什么!”安息士兵的议论声更大了,“大帅真的要投降?大帅背弃了真神!” “若是不然,大帅绝不会下令取回埋藏的兵器……。” “这边刚刚取了兵器,程军就来了……。”士兵们瞎联系起来。 眼看着四周的士兵露出不信任的表情,失去士兵的信任,这仗就没有办法打了。希尔旺艾立刻呼道:“不要乱猜测,弘威皇帝看穿了计谋……。” 安息士兵的议论声很大,隐隐传到程闵的耳朵中,他脑筋一转,便又指着提多萨辛道:“提多萨辛,朕放你回来,就是这样一个结果,你昨天是怎么给朕保证的。你不是说,你会做好希尔旺艾的思想工作,真投降。就算其他人不投降,你也会投降!” 城上,安息人的目光顿时投射在提多萨辛身上,他仿佛被插了尾巴的猫,惊叫道:“啊!大帅不可相信他,我是逃回来的,不是被放回来的!” 希尔旺艾一把抓住了提多萨辛,“你是程军的内奸?” “我不是!大帅!” 程闵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破坏敌人的团结,一盘散沙的敌人,最是容易被击破。眼看敌人将帅不和,士兵猜忌,也就达到了目的。 “希尔旺艾,没想到你们这般无能,是不是看到士兵们不听你们的,你们就改变主意了。”程闵大枪一转,拨马道:“朕也转变主意了,朕不接受你们的阵前倒戈,谁想投降,就带着兵马来朕的营垒……。” 说完,程闵便率领大军走了。 安息营垒城头上已经乱成了一团。 “大帅,别中了弘威皇帝的奸计。他最后走的时候又诬陷了您,他这是乱咬,咱们不能自乱阵脚呀!”提多萨辛叫道。 希尔旺艾放开了提多萨辛,然而士兵们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怀疑。不过好在安息军队又与一般军队不同,希尔旺艾高举“真神的旗帜”,很快就平静了士兵的心。 两日后,安息人断了粮。安息人等不起了,希尔旺艾改变了作战方针,他再次主动出兵进攻程军张郃方面军,发动了疯狂的突围攻势。 希尔旺艾打出了真神的旗帜,他对士兵声称,勇敢不怕死的,才能回归真神的怀抱。而那些怕死的,就是异教徒,将会被真神抛弃。并且,只有返回本土,真神才会接纳他们。 安息士兵对真神是狂热的,比东征的十字军还要狂热。为了死后能够进入真神的怀抱,一个个发起疯来。 同时,面对程军张郃部高大的围墙,希尔旺艾也改变了策略。 希尔旺艾研究了一番后,便看出土质围墙的弱点,可以挖塌的弱点。他不在命令士兵一拥而上,而是三千人为一波。三人一组,两人持盾抵挡弓矢,一人挖掘。火油泼下,也是死战不退。而后来者,便踏着烧焦的尸体,继续挖掘。 “我回归真神的怀抱了!”临死的士兵,在死亡的恐惧面前,发出了自欺欺人的呐喊。 战争的压迫,血腥的刺激,内心的狂热,同伴的期盼,令活着的安息士兵更加疯狂。 他们已经根本不考虑四周的一切,他们一心只是挖掘。只是一个时辰,安息人就死去了五万人。然而,巨大的代价背后,是有战果的。上千的土洞被挖掘了出来,安息人看到了希望,当这些土洞被挖穿的时候,他们就可以突围了。 接下来,安息人更加的疯狂起来。他们拼命的往里面挖,当深入进去后,他们反而是安全了。 这河谷之中找不到砖石,只能夯土成墙。张郃和他的副手高览,对挖进城墙内部的敌人,没有任何办法。随着上前的土洞深入进城墙内部,连锁反应出现。只是半日,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出现在了外侧的墙体上。 城墙,即将有被挖塌的风险。 程军并不畏惧,然而疯狂的敌人,令他们十分戒备。弘威大帝制定的“昆都士战役”,绝不能有一点闪失。 张郃开始求援。 斥候顺着河谷外的斜坡而上,顺着远古时候的河提,疾驰弘威大帝本阵大营。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程闵便得到了消息。他对此十分重视,立刻召开了军事会议。 程军无法在这片荒芜的河谷盆地快速构造石质城墙,土质城墙的弱点被敌人利用。敌人短时间,四十万人的投入,突然的膨胀,令程军无法完全阻挡敌人对城墙的破坏。 庞统焦急说道:“皇上,尽快支援张郃将军吧,绝不能让敌人突围出去!” 目前,也只能是增援了。 然而,疯狂的敌人突破围墙后,程军无法避免正面与之交战,这就背离了最初围困安息人的目的。制定这一次的“昆都士战役”,就是为了避免困兽犹斗下,本身出现重大伤亡。 程闵不怕与敌人死战,三军将士也不会怕。只是,作为一名领导者,若是有更好的办法轻松消灭敌人,为何让手下人去拼命呢? “一定有办法……。”程闵不断敲击着御书案,“河谷,河……,咦!”他心里一动,突然笑道:“诸位军师,华夏古时候,有这样一个故事。禹的父亲鲧用封堵的方式治水,起初十分成功。然而,汹涌的大水得不到宣泄,最终酝酿出最大的洪峰,冲破了堤坝。而禹用疏导的方式治水,汹涌的大水积攒的力量被宣泄,再没有能力冲破堤坝。” “堵不如疏,我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何如?” “堵不如疏!”三位军师对望一眼,拜道:“皇上圣明,乾纲独断!” 程军,张郃侧。 大帐中走进弘威大帝的特使,手中圣旨高举,张郃、高览等将跪接。 弘武大帝诏令:张郃部在自己的本阵第一道防线后,建立第二道防线。黄忠部不久后就会到达,将会进驻第二道防线。那时候张郃部便佯装不敌弃守第一道防线,然而,却要在第一道防线的营垒之中藏兵。 安息人攻破第一道防线后,一定会马不停蹄的撤退,以免被身后程军追上。而张郃部回军一击,加上营垒中埋伏的兵马,就能够夺回第一道防线。 程军,徐晃侧。 徐晃和黄忠同样接到了弘威大帝的诏令。 黄忠率领本部兵马十五万人,移动西南出口,进驻张郃部修建的第二道防线。徐晃部全军进入河谷盆地内,当阻击的敌人撤退的时候,必定是第一道防线失守。就此继续推进,与程闵本阵汇合,围堵敌军后路。 第三日,下午。 昆都士河谷盆地,西南出口。 程军在这里修建的高大土墙墙体上,出现了无数的裂缝,随时都会坍塌。 喊杀声,在这里从没有停止过。血液,已经浸湿了地面十几毫米。一铁锹下去,翻出来不再是黄土而是红土。密密麻麻的安息人尸体,已经铺满了关前的土地。 城头上的张郃。不断回头张望,眉宇之间难掩焦急。他已经将一半的兵马隐藏了起来,预备兵不足。剩余兵力始终处在战斗当中,疲惫将会导致战斗力不断下滑。 “报……。将军,黄忠将军的兵马,已经全面进驻第二道营垒防线了!”一名斥候狂奔而来。 张郃眉头一展,喜上眉梢。 “报……,将军,南侧城墙即将坍塌!”一名裨将的传讯兵慌张而来。 “太好了!”张郃一拍面前的墙垛。 传讯兵就有些傻眼,心说将军昏了头了吧,城墙塌了就坚守不住了。这还叫好? 张郃手中宝剑一挥,“传令各部,城墙坍塌后,依照计划行事。后撤中谁也不能乱,谁的兵马乱了,军法从事!” “喏!”张郃的数名传令兵狂奔而去。 传讯兵这才狂喜返回,原来是计划开始施行了,这城墙坍塌来的太及时了。 当啷,张郃随意荡开一支流矢。安息人的攻势从来没有停下来过,但大多是骚扰性质的。是在提防他派兵出关消灭挖洞的安息人。 安息人不断挖洞,数里的关墙上千个洞。几乎是洞挨着洞,虽然距离挖通还需要时间。但已经破坏了墙体结构,许多地段即将有坍塌的危险。 “安息人一定也发现了关墙即将坍塌,如果我是安息的指挥官,此刻一定会传令全军暂时休息,等待坍塌一刻的到来。高览将军,你说呢?”张郃扭头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高览,一愣,随后笑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四十万俘虏 关墙外。 汇聚了四十万安息兵马。稀稀拉拉铺满了广阔的地面。前阵,始终有十万人列阵备战。后方的休整区。十分混乱。大多数人已经没有了食物,少数藏了食物的士兵。小心翼翼,若是被发现,一定是一场血腥的争抢。 希尔旺艾就在阵前,他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从他的角度望去,昔日黄色的墙体成了红色。底部一溜烟的洞窟,深不见底。自从打出洞窟后,他就不在强攻关墙。只是用庞大的兵力,威慑关内的程军,以免挖洞的士兵被敌人出关杀死。 而他又派出马立克沙、提多萨辛分别守备程闵的主力和西北面通道外的程军兵马。这几天传来的消息,守备十分顺利,顽强打退了程军数次的进攻。然而希尔旺艾知道,这两处兵马无法长时间守住程军大部队的进攻。远征军唯一的活路,就是突破这面关墙。 突破,快速通过昆都士河,就能活下去。 “报……,大帅,敌人南面城墙即将坍塌!” 希尔旺艾一听大喜过望,急忙策马亲自过去查看。果不其然,这一段百多丈的城墙外侧,腿粗的裂缝犹如蜘蛛网一般弥补,而裂缝发源处,就是底部挖掘的洞窟。墙体在不断有节奏的颤动,给人一种马上就会坍塌的感觉。 “传令,前锋停止袭击。传令,全军戒备,等待最后的一击!” 安息传令兵狂喜而去。 很快,安息大军沸腾了起来。后方休整区的三十余万士兵,萎靡的精神陡然一阵,披甲持戈,开始有序的集结起来。 希尔旺艾将精锐兵力全部布置在这一段城墙外。 随着攻势的停止,天地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有沉闷的咚咚声,来自于挖掘的洞窟当中。几十万双眼睛,死盯着不断颤抖的墙体。 “呜哇!不好!这一段城墙就要塌了!” “完了,完了,安息人就要突破了!” “咱们怎么办!”驻守这一段城墙的程军士兵,纷纷“惊慌”大叫。 随后,真的惊慌起来,望向负责这一段的裨将。其中一名什长,挠了挠头道:“大人,您看咱们演的也不错,什么时候开跑?” 裨将面露犹豫,道:“张郃将军的命令,塌的时候才能跑!” 就在这时,他脚下的地面一阵晃动。咔嚓咔嚓的声音中,一道道裂缝出现。 “快撤!” 程军士兵一阵大叫,“四散而逃”。 关墙外,几十万双蓝眼睛,同一时间露出狂喜,这么多双。已经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希尔旺艾高举起手中弯刀的时候,身后四十余万安息人屏住了呼吸。 “大帅,是否去通知马立克沙两位将军撤退?”一旁的帝国将军阿尤布道。 希尔旺艾一愣。这才想起后面还有两支负责阻击得部队。如今即将突破程军的防线,一溜烟就走了。希尔旺艾绝不会停留片刻。“或者,让他们阻击追击的敌人!” “大帅!”阿尤布兔死狐悲起来,急忙说道:“大帅,他们一定会得到消息。得到消息后,怎么能够抵挡程军的全力攻击。与其他们自己后退,倒不如传令……。” 希尔旺艾一听,也有道理。将心比心,若是自己。得知大部队后撤的消息后,也会马上撤退。倒是不如传令,将来也好再相见。于是说道:“等城墙坍塌后,你就派人去传令。” 轰隆隆一声巨响,关墙南侧一段百丈的城墙完全坍塌下去。一时间,尘头大起,地动山摇。 希尔旺艾望着百丈的缺口,为了这一天,他的军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此刻他拔出了帝国弯刀,锋芒遥指缺口。用尽了所有的力量,狂吼,“全军突击!” 缺口就是生命。不用任何的激励,安息人气势暴涨。四十余万人,组成了如大青虫般的人流,涌向缺口。 “全军撤退!”张郃只是象征性的阻挡了一下,便佯装不敌败退。 这在希尔旺艾看来,是很正常的。毕竟他在这里有四十余万兵力,而张郃只有十万出头。 安息人打开了关墙后营垒的大门,更多的安息人迫不及待捣毁了营垒栅栏,无数人仿佛蚁群一样。瞬间就将程军营垒淹没。 “不要停留,出营集结。出营集结!”安息的各级指挥官,大声疾呼。 安息人冲出了程军营垒。望着远处程军撤退方向上消失的尘头,刚刚暴涨的气势陡然没了。疲惫充塞了他们的身体,随之而来的逃命的念头,开始支撑他们。 “集结,集结!单独行动格杀勿论!”很多安息人忍不住独自逃命,一支军队绝对不能一盘散沙的各自逃命,安息各级指挥官愤怒的追杀了溃退的士兵,开始重整编制。 四十余万人穿过关墙,便是个个如流水,也需要大量的时间。 安息人只是在关墙西面集结了二十万人,还有二十余万人在关墙东面准备通过。 希尔旺艾等不及了,他饥饿的士兵也等不及了,他必须马上领军穿越无人区,寻找到城镇,烧杀抢掠一番。“阿尤布将军,你在这里收拢后军。本帅带领前军先行一步,本帅会在前面准备好食物,等待你们的到来。” 于是,希尔旺艾带领二十万人走了。 隐藏窥伺的程军斥候,立刻将这个消息飞报张郃。 远去南面十余里,就在一处悬崖下集结军队的张郃,得到消息后抚掌大笑,“皇上算无遗策,敌人已经中计。传令全军,全速返回,重新夺回属于我们的营垒,将敌人切为两段!” 于是,程军张郃部再一次行动了起来。 当遮天蔽日的尘头,再一次出现在西南入口外的时候,安息留守的大将阿尤布大惊失色。“难道大帅败了!”他来不及思考太多,立刻催促进入营垒的安息士兵,就利用秦军的营垒做好守备。 很快,张郃带领的十万大军,便在营垒前一箭之地停下了脚步。张郃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势,他轻蔑的眼神扫了一眼营垒内胆怯的安息士兵,“传令,吹号!” 滴滴答答滴……,程军独有的集结号,回荡在天际。 安息人小心翼翼,只以为这是程军的冲锋号。 号声中,大寨内,帐篷里。一个个地铺从下面被掀开,大量的程军冒了出来。 三万程军,埋伏在自家大营的地铺下面。当集结号响起的时候,同一时间行动了起来。 高览带领这一支埋伏的力量,对安息人发动了突然的攻击。 安息人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营外的程军,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从大营的地下冒出了大量的程军。没有任何提防下,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血雨腥风起。 张郃这才挥军猛攻,双方里应外合,很快消灭了大寨中的数万安息人。 随后,程军对关墙发动了攻势。 这处关墙防外不防内,程军顺着一处处梯道,杀了上去。很快就将惊慌失措的安息人,全部赶回了关墙外。 就此,程军张郃部重新夺取了关墙,并成功将安息人分割成了两支孤立的部队。 安息大将阿尤布,不甘心失败,指挥兵马对缺口发动了数次攻势。 然而,高览在缺口处布下了一个口袋阵,加上关墙缺口两侧的火力支援。保证进入的安息人,会受到五个方向上的立体打击。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只是安息人尸体的累积,竟然就堵住了缺口。 天渐渐黑了下来,阿尤布知道自己完了,他停止了犹如自杀一般的攻势,尽可能保存力量。他的希望,只能是寄托在关墙另一边希尔旺艾的身上。 而此刻的希尔旺艾,迎着西面夕阳的余晖,停下了大军的脚步。 他望着突然出现在出口处的营垒,几乎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那营中高高飘扬的“报仇”的旗帜,狠狠刺了他一下。 安息人本以为,击穿了程军关墙后,便是回国的通途。没有想到。竟然还有第二道防线。安息人的精力已经在第一道防线耗尽,面对堵死去路的庞大营垒,他们开始绝望了。 “报……。”一名安息探马惊慌而至。滚鞍下马,拜道:“大帅。大事不好了。程军张郃部突然回军反击,没想到程军营垒内部有伏兵,我军措手不及,退回了关墙外。” “什么!”希尔旺艾眼前一黑,差一点落马,不信叫道:“这怎么可能,张郃部回军,那么。这里的军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声如洪钟的大笑声中,一队程军骑兵开了出来,为首一员老将,手拿卷云刀,马挂画雀弓,“希尔旺艾,汝中吾皇之计亦!” 当翻译复述过去的时候,希尔旺艾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的浑身颤抖,“阴谋。这是一个阴谋。狡诈的弘威皇帝……。” 希尔旺艾和他的大军,不知何去何从。而老黄忠依照军令,不与安息人正面交战。守备营垒。 另一方面,河谷内部,安息人营垒中抵挡秦军主力的马立克沙部,接到命令后,只以为打开了通道,喜笑颜开全线撤退。因此,程闵率领大军,轻易越过了安息人的营垒。 而西北通道内,提多萨辛率领的安息军队。也受到了希尔旺艾的命令,狂喜撤退。因此。程军徐晃部,顺势追击。 当两支安息部队。欢呼雀跃来到西北关墙前的时候,顿时傻了眼。 “阿尤布,你怎么命令大军驻扎了?”马立克沙寻找了过来,当看到阿尤布盘腿坐在火堆旁,吃了一惊,只以为阿尤布大脑秀逗了。如今正是跑路的最佳时机,不跑还烤火,有病啊! 提多萨辛催促道:“快走吧,弘威皇帝率领的程军主力和徐晃的军队,合计六十多万人就要来了。你不走,我就先走了。” 阿尤布神伤,遥指关墙道:“你走吧,你若是能够攻下关墙,随便你怎么走。” “什么!”月光下,马立克沙两人仔细看,这才发现,关墙上是程军的旗帜。“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夺取城关了吗?” 当阿尤布说出前因后果的时候,马立克沙两人腿一软,跌坐在了阿尤布身旁。 三人盘腿坐,望着远处高大的关墙,面上的表情,充分诠释了什么叫乐极生悲。 程闵亲自率领大军,与徐晃部汇合后,截断了安息人返回自家壁垒的后路。就此,安息人被两道营垒加上程闵的大军,分割成了两支孤立的部队。 分割包围后,安息人也就失去了优势兵力突围的力量。被迫就地建造壁垒,又开始防御。 日后,安息人已经断粮三十天,士兵们开始互相残杀为食。 安息元帅希尔旺艾,将剩余的兵力组成四支突围部队,派大将轮番冲击了四、五次,大将个个阵亡后仍不能突围。最后,希尔旺艾亲帅精锐部队强行突围,结果自己反被黄忠一箭射死了。 安息人没有了指挥的将帅,近二十万人,全部投降。 黄忠便让自己的副手周仓,领军看管俘虏,而他自己,则戴上希尔旺艾的首级,来到了弘威皇帝程闵这里。 程闵闻听黄忠斩杀希尔旺艾大喜过望,他立刻传令本阵六十万大军,全军出动。 隆隆的脚步声,令整个河谷盆地震颤。当烟尘散尽,六十万程军列阵,刀枪如林。雄壮的士兵,带着复仇的怒焰,兵锋笼罩了大地。 安息人慌了神,前期,他们收集了所有的木材,建立了先前的营垒。如今,唯一能够找到的只有柴火。如今的安息人,连营盘都没有。他们破衣烂衫,精神萎靡,如同难民一般。 当程军来到的时候,饥饿的安息人,连阵势都无法排列出来。只是拿起刀枪,原地站起。 随后,安息人的后方,尘头再起。程军大将张郃,带领本部十万大军,呼应华夏弘威大帝的军事行动。 二十万萎靡的安息人,被程军七十万大军包围。 安息人群裂开,马立克沙和提多萨辛,一人拄着一柄长矛,一晃一晃走了出来。他们虽然是大将,但饥饿可不会考虑官阶。他们反而还没有寻常士兵强壮。如今已经饿的快走不动了。而另一位将领阿尤布,已经在一次争夺食物当中,被自家疯狂的士兵杀死了。 然而此刻。安息人已经没有刚刚饿肚子时的疯狂,只剩下即将饿死前的虚弱。他们的眼神充满了迷茫。虽然他们下意识的拿起了兵器,但已经没有任何抵抗的自主意识。 弘威大帝程闵,高举起真武太极枪,“这,就是侵犯我华夏的下场!” “杀!杀!杀!”七十万华夏勇士的呼声,响彻天际,汇聚的杀气冲散了天外的云朵。 安息人在呼声中摇摇欲坠。 程闵扔出了希尔旺艾的首级。 那首级停止滚动的一刻,马立克沙和提多萨辛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希尔旺艾的救援。而如今看来,希尔旺艾已经先一步被消灭了。 “皇上饶命!” “皇上饶命……。”提多萨辛和马立克沙整个头趴在了地上,双手前伸出去,真的是五体投地。 当啷,当啷,当啷,密密麻麻兵器坠地的声音,不断回荡。这里二十万安息人,皆跪拜在地。 历时一年的征战。弘威大帝程闵,终于全歼了安息的远征军。这是帝国战争中又一次辉煌的胜利,沉重打击了帝国的敌人。并让世界知道,华夏的强大,但凡挑衅、侵犯华夏尊严的,必将让其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程闵军的欢呼声响彻天际,对面,跪在地上的安息人,曾经不可一世的头颅,重重锄进了地面。 第三百七十章 国际军师法庭 此战,是华夏帝国与安息帝国之间的一次战略决战。 弘威大帝针对安息人的弱点。进行了围困,当安息人假装议和的时候。弘威大帝看穿了敌人把戏,顺势拖延时间。没有退路的安息人疯狂了。弘威大帝采取了佯败后退、诱敌深入,进而分割包围、予以歼灭的作战方针。遭受沉重打击的安息人再无力发动进攻,断粮3o日,最终彻底崩溃,华夏获得战争的最终胜利。 安息人“昆都士战役”失败后,元气大伤,在帝国东部彻底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此战,是世界古代军事史上,最早、规模最大、最彻底的围歼战。 弘威大帝犒赏三军,庆祝“昆都士战役”的胜利。弘威大帝赞扬了徐晃、黄忠在蓝氏城战役的成绩,并对张郃分割敌人的战果给予了肯定。有功者进爵一级,便是寻常士兵,弘威大帝也颁发了“昆都士战役胜利勋章”。 消息传出,举国一片欢腾。各州发来了官民请愿的奏章,请求弘威大帝能够对安息本土作战。并且,官民一心,会全力支持朝廷对安息的战争。让这个敢于冒犯华夏的国家,付出真正的代价。百姓踊跃捐款捐物,官员主动降低俸禄,减少朝廷的负担。 程闵也是这么想的,并且收到奏章的他很开心。因为他的子民心中完全有了国家概念,侵犯国家,就是侵犯自己。而不想他朝一般,那些是朝廷的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比较著名的就是明末,大明末期富庶也是世界第一,然而大明的军队饷银都要发不出来了。 百姓穷苦没有能力就不说了,那些腰缠万贯的官员大户,难道认为国家没了,自己依旧能够当官敛财?结果就是屠杀。 安息人投降后,一下子就多出了四十万俘虏。 庆祝后第二天。 程闵昨天跟自己的文武喝多了,这边刚刚捂着额头从内帐走出来,那边外帐门一开,贾诩鬼鬼祟祟走了进来。 “皇上……,四十万俘虏……养不起,怨声载道……!进攻安息本土,这些安息人迟早是祸害……。”贾诩手掌在自己脖子前一抹,“杀……。” 安息人,抱着灭亡华夏的目的,进攻华夏。在占领西域期间,疯狂烧杀抢掠,捣毁城池四十余座,杀死我华夏西域百姓十余万人。 每一个安息远征军士兵的手中,都有华夏子民的鲜血,对于这样的豺狼,绝不能轻易放过。 这些安息人,皆是战争犯,华夏律,会审判他们。 然而,由于千百年间,历朝历代,对外国战争犯的审判是一片空白。所以,弘威大帝指示军机处会同刑部,尽快制定出完善严格的战争法则,审判这些人。 “而在此之前,自然不能白养活这些安息人……。”程闵在龙座上说道。 老贾诩按照计划,走了出来,“启奏皇上,战争并没有因为安息远征军的灭亡而结束。如今安息东部空虚,正是进攻安息本土的良机。而在此之前,后期物资的汇聚需要时间。押解安息战犯的过程中,可以让这些犯人修路。” “修路?”庞统站了出来,“皇上,修路可是大工程,会耽误时间的。” 老贾诩笑道:“庞统军师稍安勿躁,老夫的话还没说完。只是让他们一路修建通往安息边境的简易道路,如此有了地基,将来修建的时候,就节省了成本,也节省了民力。” 程闵点头笑道:“这个方案不错。” 如今华夏占领了贵霜北部,准备并入华夏贵霜州,而当地饱受安息人迫害的贵霜族人,十分渴望能够加入华夏体系。而安息并没有华夏的修路国策,他们占领贵霜北部多年来,对当地发展没有丝毫举措。反而是当成了吸食民脂民膏的奴隶基地。 相信华夏从东部到西部修建一条横穿贵霜北部的道路,对当前的军事行动和后来的当地建设,都是大有好处的。 于是。程军成了监工,监督安息人修路。 贵霜北部多是戈壁。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四十万安息战犯,光着背,瘦骨嶙峋,白皮晒成了黑皮,挥泪挥汗做苦工。终于,这些奴役别人的战争犯尝到了当奴隶的滋味。 “此乃劳动改造也……。”程闵说道,“若是改造不好。哼哼。” 弘威大帝对于恶劣环境下的道路建设要求严格,未免黄沙埋了路,地基要铺六米高。 这一下子,安息战犯苦的跟奴隶一样了。 烈日当头,到处都是完坑取土的安息人,为地基上土的安息人,打夯压实的安息人。两班,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四周木塔上站着程军弓箭手,地面上有手拿皮鞭的程军士兵。 帝国将军马立克沙,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工作。一天只有一顿饭。却要做三个人的工,一干就是六个时辰中间不停。“呜哇!”稍一延误,便是一顿皮鞭。 马立克沙背上。已经找不到一点好皮肤了。汗水侵蚀伤口,撕心裂肺的疼痛。作为一名帝国将军,尊严让他终于爆发了,他十分不满,颤动着气泡的嘴唇,对鞭打自己的小兵叫道:“我是帝国将军,我要求与我军衔对等的待遇。在被审判之前,我要求单间,一天三顿饭。我要求缴纳赎金获得自由。西方都是这么做的……!” “吾靠!”程军小兵一愣,随即大怒。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牛比得俘虏,还要单间。“小蜜要不?” “小蜜?”马立克沙一愣,“呜哇!” 华夏小兵一皮鞭就甩在了马立克沙的脸上,骂道:“这里是东方,吾皇开了金口,别说你一个将军了,就算是沃洛吉斯五世,也要做苦力!” “呜哇!”马立克沙捂着脸倒在了地上,四周的安息人瑟瑟发抖,急忙加快了干活的节奏。 “侵略者还想要待遇,以为我华夏是什么?”程军小兵大发神威,啪啪就是一顿乱抽。 马立克沙的怒火被打没了,这才认清了现状,“别打我,饶命,饶命!” “玛德,迫害我国百姓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小兵噼里啪啦又是一通揍,喘了口气,“这个班当的值得了,回村探亲的时候,一定跟隔壁小芳吹嘘一番,暴打安息帝国将军,啧啧……。” 暴打安息将军,回村那就是民族英雄了,一群妹纸准来迎接! “让我也打两下!”呼啦啦一群程军士兵围拢了过去。 “让我先打,我马上就要调离了!” “别挤,别急,都有份……,我先来!” 啪啪啪啪,长达几十里的地面上,程军狠狠抽打着偷懒的安息人。 一个个皮开肉绽的安息人求饶。 九月,弘威大帝率领八十万大军,来到了安息本土行省阿拉克西亚北部边境。这里有一条安息发源流入华夏贵霜州的大河,也是安息最大的河:哈里河。距离华夏富楼沙二百里,顺河便能进入安息中心腹地。 所以,程军在这里,建设了庞大的军事基地。 程闵率领的八十万大军来到这里后,士兵们马上就有了良好的休整条件。而与庞德部汇合后,程军规模达到了恐怖的百万。这样一支军队消耗巨大,然而络绎不绝进出基地的民夫,带来了后方数不清的物资。 强大的帝国,爱国的人民,支撑着帝国的战争。 “万岁!” “万岁!”民夫们欢呼迎接着程闵。 “是你们的支持,国家才打赢了这场仗!”程闵总是说国家,这也是他的王朝与其他王朝的不同。他朝,王朝就是国家。程闵这里,则是国家。 华夏将士雄纠纠气昂昂,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百姓的欢呼声中,进入了基地。他们为祖国战胜了强敌,赢得了荣耀。他们充满自豪。 随后被押送的四十万安息俘虏垂头丧气。百姓不再欢呼,个个激愤,唾骂。唾骂这些贪婪的安息人。垂涎华夏的繁华,不思自身发展。只知掠夺他人。只有最伟大的民族,才有资格拥有富庶的华夏。一个发源在戈壁的国家,竟然也想要进入华夏,简直是痴人说梦。 华夏,是华夏人的华夏,华夏的代表,则是弘威大帝的华夏帝国。这一点,在所有华夏人的心中。已经是根深蒂固。 安息人的头颅,垂的更低了。再没有入侵华夏时的嚣张气焰,等待他们得,是华夏正义的审判。 程军和安息俘虏,进入到了军事基地。 随着刑部官员的到达,对安息战犯的军事审判,开始了。 弘威大帝亲自主持审判,召开了公审公判大会,也是世界史上第一次国际军事法庭审判。并召集华夏各民族代表,尤其是饱受安息人迫害的贵霜州各族、西域州各族。 四十万战争犯,没有这么大的会场,也不需要一个个公审。马立克沙、提多萨辛是甲级战犯。其余安息将校乙级战犯等为战犯代表接受了审讯。 各族代表举证,刑部提起公诉,列举了安息人对华夏民族的迫害等多重重罪。 饿的头昏眼花,皮开肉绽、精神萎靡的马立克沙等人,在罪证面前无话可说,俯首认罪。 弘威大帝亲自宣判,马立克沙、提多萨辛等被华夏国际军事法庭以犯有发动战争、侵略别国、反人道罪等罪行,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而其余安息战争犯。以侵略别国,反人道罪。被判处死刑,并立即执行。 华夏的这次审判。被后世公认为世界有史以来第一次公正、公平、公开的国际军事法庭审配,并成为了后世国际法庭的借鉴。华夏的战争法则,得到了肯定,被后世各国引用,被称为世界正义法则。从此以后,各国不在残暴的处死俘虏,而是进行审判,正义,会让他们得到应得的惩罚。 安息人痛心疾首,幡然悔悟,然而,他们必须要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他们大声祈祷真神,然而他们的行为已经让他们的真神蒙羞,他们的真神也都抛弃了这些伪善的子民。 会后,御帐中。 四十万死刑犯,简直是绝无仅有,三位军师茫然,不知如何行刑。 弘威大帝大手一挥,“全部钉十字架,就在安息边境一字排开,让安息人,让世界上所有人知道,这就是发动战争,侵略别人的下场。我华夏国际军事法庭,对这些人作出了公平、公正、公开的审判,让他们得到了应得的惩罚。” 三位军师一阵哆嗦,然而这个主意不错,能够极大的震慑现在的敌人,以及今后潜在的敌人。 郭嘉想到了一些,急忙提醒道:“皇上,这个……,恐怕……,有些……。” 老贾诩急忙站出来,道:“国际军事法庭!对,这是一次公平、公正、公开的审判,他们得到的是应得的惩罚。” 程闵也能明白郭嘉的想法,一阵冷笑道:“他们都是战争犯,每个人的手中都有平民的鲜血,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每一个十字架前都要立下标语……。” 程闵说出标语后,军师三人组钦佩不已。 贾诩一琢磨,这标语不错,然而又十分担心,说道:“皇上,这标语一出,若是安息人真的和谈,那可怎么办?” 秦峰一笑,“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会何谈吗?” 贾诩一愣,“不会!” 程闵一拍手,这不就结了。 贾诩背地里擦汗,心说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一如既往的比我贾诩狠,名声全是自己的,黑锅都是别人背。 然而,正如弘威大帝所说,战争犯有什么好怜惜的,怜惜东条?还是怜惜土肥? 这些人必须为自己犯下的血腥罪行付出代价,被钉十字架已经是网开一面,没有被凌迟、点天灯已经是弘威大帝的仁慈了。 十字架,血淋淋的十字架,绵延安息边境数百里。 然而程闵心中只有愤怒,犯我华夏者,必将让他付出血淋淋的代价。 第三百七十一章 邪恶与正义 发动战争,侵略他国,反人类,反人道的战争犯,被钉了十字架。 绵延安息边境数百里的十字架,还有标语在一旁。 标语上写着:安息人安息。 安息,请停止战争,让世界变的更美好! 安息何时铸剑为犁?停止战争祈盼和平! 历史对此作出了客观的评价,弘威大帝是古代史上,少有的一位热爱和平的伟大君王。然而终有贪婪的人,窥伺他的帝国。弘威大帝不得不做出反击。那些侵略者,终将得到安息。 世界,被震颤的同时,纷纷谴责安息人,既然入侵他国,杀害他国的百姓,那么就要付出代价。 罗马立刻学习了弘威大帝的国际军事法庭制度,以战争正义法则作为指导,并为自己出兵安息找到了充足的“理由”。并且,罗马军团竟然还打出了“维护世界和平”的旗帜(还真特么想后世的米国,感情就是一太平洋警察)。罗马城指责安息反人类,大肆屠杀华夏无辜百姓,随意污蔑他国人民为异教徒,并烧死,没有人道,反人类。 此乃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世记载,东西方正义的国度,惩罚了地处世界中心的邪恶轴心。 罗马军队猛攻安息波斯行省,大肆屠杀安息平民,或打上奴隶的烙印,押回本国贩卖。并宣称,安息号称“万王之王”,奴役着万国人民,这是为万国人民报仇。 公元214年九月,安息越来越艰难。 中部,泰西封。安息的冬都,皇宫训练场。 沃洛吉斯五世穿着皮甲。裸露着健壮的肌肉,他慢慢拔出一把锋利的弯刀。这把弯刀有一个令人生畏的名字“万王之刃”。锋利无比,又号第一弯刀,是历代“万王之王”使用的兵刃。 对面,是三位最精锐的皇宫侍卫为陪练。 叮叮当当的打斗当中,沃洛吉斯五世疯狂进攻者,一对三的他丝毫不落下风。四周围观的侍卫,露出敬佩的神色。年轻的沃洛吉斯五世,是历代安息帝王中身手最强的。 “陛下!陛下!” 打斗停了下来,沃洛吉斯五世转身。便见年迈的宰相巴里尔,“前方可是有了新的战报?” “远征军……全军覆没,弘威皇帝……,他……他……他杀了四十万我军俘虏!”巴里尔说话的时候,全身颤抖。 “什么!”沃洛吉斯五世蓝眼睛里瞬间布满了血丝,他转身,猛然杀向三位陪练。 三人吃了一惊,他们看出了沃洛吉斯五世真实的杀意,为了活下去。用出了浑身解数。怎奈,他们三人加起来,也不是沃洛吉斯五世的对手。只是十几招后,三位最强的皇宫侍卫。兵刃尽断,倒在了“万王之刃”下。 “万王之王”沃洛吉斯五世浴血,野兽一般。辉煌的宫殿里,回荡着他仰天的咆哮。 安息的尊严。接连被华夏和罗马践踏,这是拥有“万王之王”封号的沃洛吉斯五世无法忍受的。 大殿中。沃洛吉斯五世挥舞着权杖,怒骂罗马凯旋大帝“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的阴险狡诈,还有帝国元帅希尔旺艾的无能。若是远征军能够顺利通过西域进入华夏本土,那么,如今四面救火的就是弘威皇帝了。 “愚蠢,猪猡,连一个小小的西域王也没有拿下!”急眼的沃洛吉斯五世,对目前的形势毫无办法,只能翻旧账。 安息帝国宰相巴里尔这时说道:“传言西域守将吕布当年是华夏第一高手,不容小视……。” “你想说什么?”年轻的沃洛吉斯五世面庞发紫,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子怒道。 巴里尔语重心长的说道:“尊敬的陛下,弘威皇帝的标语是大有深意的。或可求和,帝国一定会战胜阴险的罗马人……。” “标语上都说些什么?”沃洛吉斯五世知道标语,但是没有记住。 有军务大臣帕科罗斯,急忙重述了一边。 “这里的“安息”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安息人安息?沃洛吉斯五世疑惑道。 “这个……,是华夏官方制定的对死者表示哀悼的词汇!” “什么!”五世面庞哆嗦了几下,他万万没有想到,华夏官方竟然将自己帝国的名字,赋予这样的寓意。他脸色一蓝,更加大怒,“弘威皇帝,弘威皇帝!他杀了我的子民,还哀悼安息。无耻,卑鄙,小人!” “陛下息怒,罗马人才是最应该提防的!这一切都是塞维鲁的阴谋……。”巴里尔汗如雨下。 谁知引来了沃洛吉斯五世的咆哮,“弘威皇帝杀了我四十万子民,边境线上全是十字架,帝国已经被震荡。我若是无动于衷,我若是求和,帝国子民如何看?帝国势必四分五裂!” “这……。”巴里尔迟疑了,然而终究是自己进攻别国,失败就会被杀,早应该做好这种准备。只需宣讲宣讲,帝国百姓就会平复下来。但是,他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机会。 安息上下只有老巴里尔保持着清醒,其余人,已经被愤怒和不甘失败冲昏了头脑。 群臣激荡,纷纷启奏,“以真神的名义,号召百姓奋起抵抗侵略者!” 沃洛吉斯五世挥舞着权杖,“帝国的尊严决不允许被践踏,安息是绝对不会停下战争的,安息会让华夏、罗马付出代价!” 历史,对此作出了评价。沃洛吉斯五世拒绝了弘威大帝隐晦提出的停止战争的美意,他的疯狂,让他的帝国进入了绝境。 四十万人被钉了十字架,安息人震惊了,呼弘威大帝为恶魔。 饱受安息人折磨的贵霜人欢呼雀跃,纷纷称赞弘威大帝是降妖除魔的“斗战胜佛”。 罗马皇帝塞维鲁对弘威大帝送来了书信。信中无比谴责了安息,华夏是正义的战争。而罗马亦是正义的战争。 这一切,皆是塞维鲁的阴谋。而年轻的沃洛吉斯五世上了套。然而,弘威大帝依旧回了书信。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在面对邪恶轴心中,东西方两个国度保持着道义上的同步。 而作为安息帝国皇帝的沃洛吉斯五世,为了帝国的尊严,还有自己的尊严,不能对此无事。他开始鼓动帝国平民,聚兵五十万,并亲自率领来到了阿拉克西亚行省边境的哈里河。迎战弘威大帝程闵。 另一方面,他又派遣老宰相巴里尔为督军,前往波斯行省,抵挡罗马军队的进攻。 并且,疯狂的沃洛吉斯五世,举起了屠刀。处决国内所有的罗马奴隶,华夏奴隶。这些来自华夏贵霜州的奴隶被指为异教徒,被疯狂的安息杀害。 安息的一个个城镇中心广场前,厚厚的木材铺起来一米多高。无数奴隶被五花大绑活活扔在了柴火垛上。 “真神,带来了他对异教徒的惩罚……,这些肮脏丑陋的人……。”神父老爷狰狞宣判,一挥手。手持火把的刽子手们,便个个上前,引燃了柴火垛。 这些来自罗马、华夏贵霜州的奴隶。用他们勤劳的双手,为安息创造了无尽的财富。一座座繁华的城市。辉煌的庙宇,都是他们的血汗建设出来的。而如今。安息人无端指责他们是异教徒。经过安息洗礼,出生在安息的奴隶儿童,竟然也被指责成异教徒。 火焰在燃烧,无辜的人在痛苦的挣扎。 然而,安息人狰狞着面庞,扭曲的心理,在狂笑……。 “哈哈哈,烧死他们,烧死这些华夏人,这些什么佛宗,道教,儒家的异教徒!烧死他们,击败华夏,击败罗马,真神的荣耀将会笼罩全世界。” 无情的火焰中,年迈的长者聚拢起后辈,“我们!终于可以回去,回到华夏,回到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华夏皇帝陛下,一定会为我们报仇。而总是指责别人是异教徒的安息人,才是真正的异教徒,他们,必将会得到惩罚。” 人们汇聚在长者身边,凝视着东方,直到烈焰将他们吞噬。他们的灵魂,却是回到了那片土地上,那片挂满华夏的旗帜,那片崭新的地方。 滚滚的,充满骨灰的浓烟中,沃洛吉斯五世率领他的大军向着东方出发了。 只有国家强盛,个人才能够过上好日子。安息疯狂发动的帝国战争中,华夏的子民更加明白这个道理。残暴的安息人,并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不论是华夏本土人还是新归入华夏的外族人,反而更加团结在了一起。 而在帝国战争中,安息人得到的“教诲”,就是疯狂,更疯狂的军国主义。 沃洛吉斯五世,沿着哈里河东进,到达帝国边境后,距离程军基地三十里外安营扎寨。 随后的几天,双方小规模的接触,互有胜负。由于程军有坚固的军事基地,安息人不敢轻举妄动。 一月后,安息后方又传来令沃洛吉斯五世绝望的消息,罗马军队在波斯行省、米底行省、希尔加尼亚行省接连大胜。帝国宰相巴里尔殉国,三路罗马军队,即将攻入安息的冬都泰西封。并且,罗马人高举着正义的旗帜,召开了一路审判大会,将所有的安息人判罪,世世代代为奴隶。 洛吉斯五世知道自己的帝国即将被毁灭,并将这一切归罪在了弘威大帝程闵身上。若是安息远征军在华夏取得胜利,若是华夏不进攻安息本土,他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同时他已经没有时间回头了,所以,他放弃了返回国都坚守,而是要与程闵最后决战。 第二天,沃洛吉斯便按耐不住,率领他的五十万大军,前往程军基地搦战。 程军侧,临时行宫。 “沃洛吉斯五十万大军倾巢而出?”弘威大帝程闵收到这个消息后,竟然是笑了。 老贾诩抚须道:“看来,失败已经让这位年轻的帝王疯狂了。” 庞统摸了摸朝天鼻,“如同一个红了眼的赌徒,妄图一战翻盘。” 郭嘉冷静道:“骄傲,让这个人充满了愚蠢的自信。” 华夏的百万民夫,已经将军事基地打造成了坚固的城塞。 程闵起身,拿过典韦抱着的宝剑,“传令,庞德、张辽,黄忠、张郃,率领骑兵部队布置在基地两侧。若是沃洛吉斯五世真的发动决战,朕很乐意看到,将其消灭在基地城下。” 呜呜号角声中,程军基地沸腾了,四面十六门大开,大地震颤当中,无尽的兵马涌了出去。 安息陆军分为重骑兵、轻骑兵与徒步弓兵,其中骑兵占了绝大部分。重骑兵全部都由贵族子弟担任,人数最少。而这些贵族的部下及部下的族人充当轻骑兵,是安息陆军最典型军种,人数最多。贵族领地内的自由民征发为徒步弓箭兵,这些弓箭兵装备了长剑或战斧等近战兵刃。当弓矢失去优势后,便改变成为步兵。 沃洛吉斯五世,将重骑兵布置在了中央,轻骑兵布置在了两侧,弓箭兵在后。 随着五十万程军甲兵正面布阵,天地间被双方百万大军的兵锋笼罩,风云即将色变。 帝国旗帜裂开的时候,程闵金盔金甲手持金枪,骑洁白的追云驹走了出来。背后,是武勇的帝国勇士,身边,有典韦、许褚这样的大将。 三国豪杰,并没有在内耗中陨落,反而在弘威大帝的带领下,扬名域外。 对面,沃洛吉斯五世带着镶满宝石的皇冠,纯金的半身鳞甲,高举着“万王之刃”,站在一架金色的马车后斗里。 咧咧的风,从两军阵前的空地上刮过,吹拂着草摇摆。 百万人汇聚,却是鸦雀无声。肃杀之气,令人窒息。便是自由翱翔的雄鹰,当来到战阵上空的时候,急忙振翅盘旋了回去,丝毫不敢掠过。 兵刃的锋芒,令四周白光闪烁。 程闵轻夹马腹,提着土豪金枪,走了出去。 沃洛吉斯五世的眼神,从岸边的十字架上收了回来,便示意自己的车夫前行。 双方距离十步,停下。 两大帝国的君王,在阵中初见。 第三百七十二章 帝国级挑战 微风,被双方百万大军挡住,在两军阵前的空旷地带,被挤压成了疾风。 安息帝王沃洛吉斯五世,穿着代表月亮洁白的银色铠甲,白色的披风飘荡。 弘威大帝的金甲散发着太阳般夺目的光泽,红色的披风随风起伏。 这是统治世界三分之二文明地域的,两位帝王的初会。 哈里河两岸,插满了十字架,一具具风干的尸体,是安息人入侵他国的铁证。 然而,对于沃洛吉斯五世来说,是无法承受的耻辱,带着狰狞和愤怒,他挥舞着万王之刃,“卑鄙的弘威皇帝,你残暴杀害了我的子民。你挑衅安息帝国的尊严,今天,我来到了这里,必定让你和你的帝国付出代价。” 程闵十分稳重,他的面庞带着轻笑,“这是朕,一生中听到的最可耻的话。侵略者指责被侵略者,无情杀害犯下滔天大罪的侵略军,这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难道,被侵略的人,伸着脖子挨宰,才是真理?” “朕可以按照你的理论……。”程闵一笑,“如今朕来到了安息,你们,此刻,全部伸出脖子跪下受死吧。” 沃洛吉斯五世面庞一阵抽搐。 程闵手中的大枪指过去,“你和你的帝国贪婪,你的国家号称万王之王。却是踩着千万别国子民骸骨称霸的国家。你们无情杀戮无辜的人。又卑鄙的指责他们为异教徒。你的国家因此建立在尸山血海之上,像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国家,又有什么真正的尊严可言呢?” 身后。华夏文武一起点头,不免想到,吾皇仁德,享有四海,子民敬仰,千秋万代。这才是华夏疆域广阔,民族团结的根本所在。而安息和罗马这样的国家,只知疯狂入侵别处,只知杀戮。或贩卖为奴。 沃洛吉斯五世脸色憋的酱紫。 一旁的车夫看到锋利的万王之刃有些不稳,心惊肉跳。心说陛下您一定要拿好了,别敌人没有杀成,先把我给斩了。我一家三代,都在为帝国皇帝拉马车。 “你……。”沃洛吉斯五世半天就憋出来一个字。 程闵冷笑,“你入侵朕的华夏,如今战败,不思悔过,反而指责别人。真神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教导出你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杀害无辜百姓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们被杀,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我……。”沃洛吉斯呲着牙,手中的万王之王哆哆嗦嗦,想要说些什么。 “我今天在这里告诉你。”程闵提起大枪前行的时候。沃洛吉斯五世的马车不断倒退,“你和你的国家入侵朕的华夏,朕绝不会轻易结束这场战争。这场战争会持续下去。直到安息,付出它必须付出的代价。” “可恶!”理屈的沃洛吉斯五世无言以对。心中的愤怒泄不出来。他突然现马车在倒退,而弘威皇帝却是步步紧逼。这令沃洛吉斯五世生出了更多的耻辱。他是帝国的君王,他绝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后退。 沃洛吉斯五世将怒火集中在了自己车夫身上,“没有我的命令,竟然敢倒退。帝国的尊严,已经被你荡尽!” “陛下!”车夫肝胆俱裂,喊道:“陛下,他拿着那么大的一杆金枪,我怕他偷袭……偷袭你!” “伟大的我害怕无耻的偷袭吗?” “啊!” 沃洛吉斯五世怒起一刀,便将自己的车夫斩于马下,亲手停下了倒退的马车。 程闵愣了一下,没想到沃洛吉斯五世这么狠,竟然将自己的车夫给杀了。 阵中见血,双方将士不约而同迈开脚步上前,战事一触即。 沃洛吉斯五世面颊流着车夫的血,冷视程闵。 程闵一笑,手中金枪一举,身后的大军停下了脚步。 沃洛吉斯五世,不甘示弱,也是高举起手中的万王之刃,身后的大军停下了脚步。“弘威皇帝,逞口舌之利没有用。明日,此时,你敢与我正面决战吗?” 自古以来,两军相约,堂堂正正,决一死战。约战者气势如虹,应战者勇往直前,退缩者则软弱无能。 愤怒的沃洛吉斯五世,阵前提出了正面决战。若是弘威大帝不答应,只能证明弘威大帝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而他的军队是一支软弱的军队。 程闵哑然一笑,你五十万人,我一百万人,不敢跟你打? “朕给你一次机会,答应你来日决战的请求。” 这个时候,沃洛吉斯五世才醒悟过来,自己一方屈居劣势,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然而他心里一动,又有了一个绝佳的主意,他轻蔑得看着程闵,“两军决战之时,我,安息帝国之皇……。” 程闵一笑,“我,华夏帝国皇帝。” “我,万王之王。” 程闵笑道:“我,弘威大帝。” 沃洛吉斯五世,面色冰冷,“我,真神行走在地面的使者。” 程闵面色盎然,“我,佛国在凡间的护法神王。” 沃洛吉斯五世停了下来。 程闵却是继续说道:“佛教尊奉的斗战胜佛” “东南诸岛之主。” “华夏的守护者。” “龙的传人。” 随着一个个头衔道出来,沃洛吉斯五世的面色逐渐难看。 “咦,你怎么没了?”程闵十分惊讶又疑惑的模样,望着沃洛吉斯五世。 沃洛吉斯五世面色刷的白了,他本以为。在头衔上,能够比得过弘威大帝。没有想到。程闵竟然有这么多头衔,别人有三四个已经是一代伟大的君王了。没想到这边竟然有七八个,还没完没了了。 这代表着伟大的弘威大帝统治的疆土,比沃洛吉斯五世广大。作出的伟绩,比沃洛吉斯五世多得多。 后面的庞统,嗤之以鼻,“这小子还敢跟吾皇比头衔,便是他加上他爹加上他爷爷,也不是吾皇的对手。灭了仨瓜两枣,就号称万王之王。真是井底之蛙。” 程军将士趾高气扬。 安息士兵则是议论纷纷,有这么多头衔,说明对手十分强大。 道出自己的头衔,昭示自己的地位和能力,也代表了对对方的尊重。这是从史前就开始盛行在西方文明高层,并被埃及、希腊等古文明扬光大。 而此时的沃洛吉斯五世,只是一心想要压程闵一头,却是输了。还是在百万人面前输的,这令高傲的沃洛吉斯五世。无法忍受。 沃洛吉斯五世恼羞成怒,他用手帕擦干净手中的万王之刃,又将染血的手帕扔在了秦峰马前,“我。沃洛吉斯五世,正式向弘威皇帝提出决斗,就在明天双方列阵。决战之前!” “什么!”此言一处,众人一片哗然。百万人的嗡嗡声,响彻天际。 可以预期。这将会是一场世界史上最高级别的决斗。决斗输的一方,必将是彻底的败北。皇帝死了的一方,这仗也不用打了。 双方军队的决战,瞬间成为次要的了。 贾诩吃了一惊,“本以为沃洛吉斯五世是一头骄傲的蠢驴!”望着庞统道:“没想到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天灵灵地灵灵,皇上千万别答应。” 庞统眼角一阵乱颤,“我军占有优势,没想到这小子看着年轻,其实是个老奸巨猾!” 文武十分担心,然而如今这场面,跑过去提醒就丢国家人了,所以只能默默祈求,皇上千万不要答应。 程闵冷冷注视着沃洛吉斯五世,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沃洛吉斯五世在最后,竟然提出了决斗。 决斗起源与西方,当两人各不退让时,便会约定时间、地点,请证人到场,然后用武器决出最后的胜负。 决斗并不会被看成野蛮,低下。曾经有四位英国相参加过决斗,就可见一斑。 世界史上,有许多著名的决斗。 其中就有美国著名联邦党人亚历山大.汉密尔顿,被时任副总统的阿龙.伯尔重伤,翌日身亡。而历任美军陆军将军、第七任美国总统安德鲁.杰克逊也以决斗闻名。 俄国最伟大的诗人、俄国的奠基人普希金,就是死于决斗的。 拒绝挑战被认为是可耻的,懦弱的表现,将会被世人唾弃。 沃洛吉斯五世阵前提出了决斗,若是弘威大帝不敢迎战,只能证明弘威皇帝是一个懦夫。 沃洛吉斯五世望着沉默中的弘威大帝,嘴角翘了起来。“你便是头衔再多又有什么用,不敢应战,只能说明你是一个胆小如鼠的懦夫。哈哈哈哈……”沃洛吉斯五世大笑了起来,指着程闵身后的大军,“没有这支军队,你连一坨屎都不如。” 他脑海中猛然萌出一个想法,若是能够杀死弘威皇帝,华夏一定会退兵。那时候,携大胜挥军迎战罗马,垂死的帝国就能复活。所以,这一刻,沃洛吉斯五世充满了战意,充满了力量。他誓,他一定会杀死弘威皇帝,赢得帝国战争的最终胜利。 华夏文武听到后,纷纷大怒,弘武大帝率领大军南征北战的时候,你他吗的还在你娘肚子里被酝酿呢。 听着弘威大帝事迹长大的三军将士,震怒。 安息帝王沃洛吉斯五世对华夏皇帝程闵,提出了决斗的要求后。他望着程闵,眼神充满了不屑。 安息帝王沃洛吉斯五世的嘴角翘了起来,他便感到自己太聪明了,想到了这个绝佳的主意。他不担心弘威皇帝不同意,“帝王的尊严会让他同意,除非,他想要遗臭万年!” 公元初的战争,领袖是军队武勇的保障。罗马第一位皇帝屋大维,历代法老王,等等等等,他们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带领他们的军队,赢得了一次又一次辉煌的胜利,建立了令人无法企及的文明。 懦弱的领袖,便是带领着雄狮,也会四分五裂。 武勇领袖的军队,是不可战胜的。 起于微末,成就霸业的弘威大帝,凝视着沃洛吉斯五世,许久之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程闵摸出了手帕,本说要扔在沃洛吉斯五世的脸上。但想想这可是黄月英亲手做的。于是乎,程闵向后面一摸。摘下了为追云驹兜粪的兜子,当头扔了出去。 沃洛吉斯五世眼中寒光一闪。反应很快,手中“万王之刃”一闪。便切开了粪兜子,并大骂道:“无耻偷袭!” 刺啦,粪兜子破了。由于弘威大帝扔过去的力量极大,里面的马粪蛋跟着惯性,继续前行。 蓬 沃洛吉斯五世躲闪不及,被马粪蛋雨,糊了一头。由于大叫,竟然还有一个进到了嘴里。 “什么东西!呸!”沃洛吉斯五世吐出来的时候,才知道是什么东西。顿时脸就绿了。他只以为是暗器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是粪兜子! 而他身后,五十万安息士兵,集团倒抽一口冷气,顿时成吨的空气就消失了。吐会天地间的时候,惊呼声响彻天际。 程闵提着大枪,哈哈大笑了起来。身后五十万大军先是一愣,随后个个大笑起来。 笑声中,沃洛吉斯五世绿脸黑了。这是他这辈子从未想到过的,更是从未遭受过的侮辱。 “安息吃粪!” “大粪安息!” “安息吧!”这可是打击敌人士气的大好时机,庞统赶忙配合,指点三军齐声高呼。 “安息吧?这是什么情况?”安息人虽然很愤怒。但最后一句令他们迷茫,不知程军怎么又为安息鼓气。 “安息,在汉语里是死翘翘的意思!”随军翻译作出了生动的解说。 “安息的意思。安息!安息?” 许多安息人脑子拐不过来弯,当啷当啷。当机中无意识的松手,兵器纷纷坠地。 “陛下!”领军大军狄奥多特满面涨红。安息上下猛然发现“安息”竟然是这个意思。已经充满了愤怒,只等沃洛吉斯五世一声令下。 “这是弘威皇帝要激怒我,今日决战,明日就不用决斗了。我一定不能上当。”沃洛吉斯五世尽可能的安慰自己,他又知道弘威大帝的坐骑十分了得。他尽可能的压制自己的愤怒,几乎是挤出来的声音,“弘威皇帝,你竟然如此侮辱我……。” “不不不……。”程闵无辜的模样,他打断了沃洛吉斯五世的话,“马粪可是好东西,有机肥料,程军这边十余万骑兵,一匹也不能浪费。收集起来,便能够给大面积的良田施肥。本说送您一袋,回去也给花施肥。您竟然给劈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什么!呜哇!”沃洛吉斯五世没想到弘威大帝竟然能够编织出如此的理由,好险被自己一口气憋死。 安息五十万人惊悚,“弘威皇帝送一袋大粪作礼物?” 安息人也知道马粪能够当肥料,平日里也会收集起来,多了得时候,也会送人。 然而安息上下充满了不认同,“见过小气的,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皇帝。” 沃洛吉斯五世抓住了把柄,挥舞着万王之刃,指责道:“你,你身为一个庞大帝国的皇帝,竟然小气到送我一袋马粪?” 程闵双手一摊,“你也就值这个价了。” “什么!”沃洛吉斯五世脸色无比苍白,这才知道中了弘威大帝的套。然而沃洛吉斯五世依然是忍住了,“弘威皇帝,你这个懦夫,你到底敢不敢决斗!” 程闵望着沃洛吉斯五世心沉了下来。“这个四肢发达的沃洛吉斯五世,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头脑简单。” 第三百七十三章 二罪并罚 在沃洛吉斯五世提出挑战的那一刻,程闵就知道他绝对不能答应,因为他那两下子,别说是一流武将了,二流货色都能轻而易举的收拾了他,沃洛吉斯五世敢提出挑战,他就绝对不是个废物,可是面对沃洛吉斯五世的挑战,不接受必定会打击己方的士气,可答应那就是自杀。 于是程闵无奈的对着贾诩和典韦吩咐了几句,然后对着沃洛吉斯五世喊道:“就凭你也陪跟朕决斗?朕虽然不愿意欺负你,但是若是朕不答应你,你丫一定会蹬鼻子上脸。所以,朕……” 沃洛吉斯五世大喜,他以为程闵会答应他,可是他错了,程闵还没说完话,就被贾诩打断了,贾诩大喊一声:“你特么给劳资滚!” 随后庞统跟着一起喊道:“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跟吾皇决斗,吾皇让你双手双脚都是欺负你!” 典韦顿时快马杀了出去,并且喊道:“叽里咕噜五世,就凭你也敢挑战吾皇,先吃俺典韦一戟!” 沃洛吉斯五世这个气啊,他气的到不是贾诩等人的谩骂,而是程闵马上就要答应决斗了,却被程闵手下这些人给阻止了。 于是无可奈何的沃洛吉斯五世,只能硬着头皮跟典韦打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沃洛吉斯五世当真了得,居然能跟典韦打了不分上下,殊不知后世评论三国时期的武将都是一吕二赵三典韦,典韦可以说是当时华夏第三的勇将。 这沃洛吉斯五世能跟典韦打个不上不下的,程闵若是真答应了,恐怕不出三回合脑袋就要离开亲爱的脖子了。 在沃洛吉斯五世与典韦对战的时候,程闵左思右想,到底应该怎么绝句沃洛吉斯五世的挑战,而又不失颜面呢? 就在这时,只见一只利剑洞穿了沃洛吉斯五世的胸口,决战中的典韦一愣,思考中的程闵也愣了,程军百万大军也愣了,五十万安息大军一样是愣愣的,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没有人知道这一箭是谁射的,不过可以确定的就是肯定是程军射的,毕竟安息人不会傻到临阵射杀自己帝国的皇帝。 “撤退!” “撤退!” 帝国的皇帝无缘无故的就死了,安息人立刻撤退,当然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程闵却愣住了,到底是谁这么卑鄙无耻。不过,我喜欢。 当安息大军撤退之后,程闵经过一番询问,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贾诩的主意,贾诩本来是想让百步穿杨的老黄忠,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可是老黄忠说什么都不干这种事,还说是什么小人行径。无奈之下只能找黄忠帐下的一个校尉来做了,听黄忠说这个校尉牛的一13,弓箭技术不在黄忠之下。 程闵马上接见了这个相当于救自己一命的恩人。 之下临时行宫中,一员校尉走了进来,跪拜道:“末将马忠,见过皇上!” 马忠?程闵一听这名字愣了一下了,三国里有好几个叫马忠的人,不过有一个马忠极其出名,号称三国第一神射手,就连以弓箭出名的黄忠和夏侯渊都要甘拜下风,毕竟夏侯渊的弓箭下没有射死一个名将,而黄忠也之射死了夏侯渊还是趁其不备的情况下,可是马忠则不一样啊。 程闵在后世无聊的时候看过一个帖子,题目是:三国走位最淫荡,意识最下流的人 大概内容是: 首先,我介绍的是魏国最有名气,也是在正史中唯一可以和五虎上将平起平坐的组合!所谓“五子良将”,指的是三国时曹操部下五员大将,他们是:张辽、乐进、于禁、张郃、徐晃。《三国志》的作者陈寿将上述五人的列传合为一传,并在评论中说道:“时之良将,五子(指上述五人)为先。”后人因称五人为“五子良将”。 先说乐进,字文谦。原是文官出身,后弃文从武,带兵有方,善于用计。曹操对其评价为‘虽古之名将不及也’。可惜晚年因轻敌被关羽擒获,遂降。被救回魏国后,惨遭曹操当众羞辱后吐血数斗而死。 庞德,字令明,西凉人,原为韩遂手下大将,有万夫不当之勇。与关羽决战时为表示必胜决心,一直背着自己的棺材指挥作战。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庞德抬棺战关羽。曾和关羽大战数十回合,后一箭射中关羽右臂。可惜后被周仓抓获,并被关羽杀死。 于禁,字文则,有勇有谋,被曹操视为心腹大将。其箭法也十分了得!后和张辽,李典一起镇守合肥,并斩杀吴国大将宋谦,“可惜后中躲在一旁的吴国马忠的暗箭而死。” 徐晃,字文顺,原为杨奉部将后中満宠离间之计投降曹操,使用一把宣花大斧。武艺高强,而且精通兵法。为人正直,与关羽关系很好。后与司马懿讨伐孟达时头中孟达数箭而死。 李典,字曼成,原为黄巾将领。后降曹,作战十分勇猛。曾和于禁,张辽一起镇守合肥。与张辽关系不好,后在讨伐马腾是被马超挑死。 张辽,字公台,五良子将之首。原为丁原将领,丁原被吕布杀死后投降吕布,后与白门楼投降曹操。武略兼有,且为人正义,忠心不二!与关羽关系甚好,结下青龙之誓。曾和关羽土山约四事,将关羽劝降。与于禁,李典一起镇守合肥。逍遥津一战八百人击溃孙权十万大军,东吴之人闻张辽丧胆千万小儿皆不敢啼哭!“可惜后为保护曹丕,腰中躲在一旁马忠的暗箭伤重身亡。” 再说夏侯兄弟,先说夏侯渊,字妙才,曹操的女婿。曹营箭法达人,善于打突击战。性情暴躁,十分鲁莽,被曹操任命镇守汉中,后不听张合劝告以至中正法之计与定军山被黄忠斩杀。 夏侯纯,字原让,宋朝大将夏侯婴的后人。抢法了得,十余岁时曾因有人谈论其师使其大怒,与市井内杀死数人!在与吕布大将高顺单挑时,右眼中曹性冷箭,拔箭时不想用力过猛,将眼珠一起拔出,大喊‘父精母血不可弃也’遂将箭和眼珠一起吃掉。后一枪挑死曹性!吕布全军骇然!曹操去世后不久,犹如追随而去一般死去。 曹洪,无字,曹操最钟爱步将,多次救曹操于险境。曾与马超大战四十回合不分胜负,可惜与曹丕关系不佳。曹丕即位后受到了排挤和冷落。最后一个人在阴暗的小屋里绝望的死去。 曹仁,字子孝。曹洪的哥哥,为人节俭清廉。善于布阵,其发明的金锁八门阵十分了得。其守城也十分了得。在关羽的猛攻下,坚守樊城数十日,并将关羽击败。“后与吴国交战时不幸中躲在一旁马忠的暗箭而死。” 张合,字携义,原属袁绍,后中逢纪之计投降曹操,武艺高强,曾和张飞大战数合不分胜负,后又杀死张飞爱将雷铜。并于街亭之战中大败马谡,杀死王平。后被诸葛亮算计于剑阁被巨石砸死。其子张虎与乐进之子乐綝搭档,活跃于三国的中后期。 典韦,无字。虎卫队大哥,曹操评价为‘古之恶来’。使一把大斧子。可惜在宛城之战时,为救曹操身中数百箭后大喊一声,挺立而死。 许褚,字仲康。山贼出身,人称‘虎痴’虎卫队二哥。常站于曹操左右,曾和马超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其实力也得到了马超的肯定!“后为救曹操过河被躲在一旁吴国的马忠射死。” 王双,善用流星锤,可惜有勇无谋,被魏延奇袭时,措手不及被魏延斩杀。 毛阶,受郭嘉推荐,多献计策。“后中埋伏在一旁马忠的暗箭而死。” 钟会,文武双全,后中姜维之计而自立。不久之后被魏国乱军所杀 邓艾,精通地理知识。后被陷害与其子邓忠一起被杀。 文鸯,魏国后期,武力堪比赵云!“后中埋伏被吴国马忠射死。” 程闵当初第一次看这个帖子的时候,还以为是作者瞎编的,出于好奇心就查了一下,没想到居然还特么真就是真的。 当时程闵就在想,卧槽泥马玛勒戈壁有谁能告诉我这个埋伏在一旁的马忠是何许人也?拥有这么淫荡的走位,这么下流的意识呢! 这帖子简直就是三国神射将马忠列传——最淫荡的走位,最下流的意识! 没想到就是今天这个三国走位最淫荡,意识最下流的人就在程闵的面前,而且还是程闵的救命恩人。 程闵自己都不知道他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如今自己手下的大将,好像历史上都是让马忠射死的,于禁、张辽、许褚、毛玠不都是程闵手下的大将么? 如今曹仁等曹家将也在曹操和曹丕都死了的情况下,暂时也算是程闵的手下了,这文鹭现在可能还没出生呢,不过日后肯定也是自己的手下。 这下可好了,程闵是不是应该提他手下这些将领“报仇”呢?不过还好他们现在都没死呢! 程闵这家伙神游天外去了,可是把马忠吓的够呛,心说:贾诩军师不是说过这是大功一件么?他可是说了主公肯定会大大奖赏的,封侯拜相不在话下啊,可是皇上如今这情况,恐怕不弄死劳资都是好的,贾诩这个混账王八蛋,居然坑劳资,实在是太坑爹了,劳资如果能活下去绝对跟你没完。 片刻后,程闵缓过神来,对马忠道:“今日之事确实太仓促了,本来你不听号令擅自偷袭有违我军规,可是你杀了安息帝国的皇帝沃洛吉斯五世又是大功一件,朕也不知道是该罚还是该赏!” 马忠听了前半句话简直都吓尿了,又听了程闵的后半句话,顿时来了精神,可是最后听到程闵说不知道是该罚还是该赏,他自己都无奈了。 这时候贾诩蹦出来说道:“皇上,不听号令擅自偷袭有违我军规一律当斩。但是,杀了安息帝国的皇帝沃洛吉斯五世可是大功一件。然而,臣认为,不听号令擅自偷袭必须要斩,况且马忠将军是先犯错的,所以马忠将军必须要斩!” 要说弘威皇帝程闵之前的话给马忠吓尿了,如今这贾诩的话简直就是给马忠吓傻了。心里问候了贾诩全家女性一遍,心里默默的想着:劳资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这个老不死的了?居然想整死劳资,劳资恨呐,为何就这么贪功信了这个老不死的、王八蛋、混账、狗娘养的……马忠可是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骂人的话全都在心里送给了贾诩,而且还不是一次,就连他知道都不知道送给贾诩多少次了。 程闵也觉得杀了这么一个大功臣不太好,况且这三国第一神射手马忠,说不定人后还有大用呢,所以又开始犹豫了。 而贾诩前翻的话似乎还没讲完,于是对着程闵一个劲的使用眼色,程闵见贾诩居然有如此滑稽的面心里暗笑,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斩立决!” “啊!”马忠当时就慌了,“皇上,不要啊,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啊,皇上!” “臣为皇上杀了安息帝国的皇帝沃洛吉斯五世,是大功一件啊,难道还不能将功抵过!” “啊!皇上,臣都是受贾诩老儿的欺骗才这样做的,都是贾诩老儿的主意啊皇上!” “贾诩老儿,劳资跟你何愁何怨,你居然如此害我,我恨啊!贾诩老儿你不得好死!” 面对死亡,马忠恐惧了,其实每个人都怕死,劳资就不信那些说不怕死的,就是真的不怕死,既然你丫都不怕死了你怎么不去死呢?既然你不去死不还是怕死么? 贾诩听马忠求饶心里乐的不可开交,本来是想着看会热闹然后再救他,可没想到这货居然开始骂自己了,贾诩气的鼻子都歪了,差点就一怒之下不救他了,不过马忠说的也没错,毕竟这事都是贾诩惹出来的,就这么陷害他的确实不好,狂却这马忠跟贾诩没什么仇恨。于是贾诩喊道:“且慢!” 程闵看了贾诩一眼,示意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贾诩不紧不慢的说道:“启禀皇上!正所谓是临阵斩将于军不利,所以应该先将罪责压后,日后待罪立功,再做处罚,否则二罪并罚。” 程闵一听是这么个理,不过却始终想不明白贾诩到底什么意思,于是便同意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 打一棒子给颗红枣 马忠听说暂时不用时了,可算是送了口气了,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了,劳资连安息帝国的皇帝安息帝国的皇帝沃洛吉斯五世都杀了,这么大的功还不能抵过?那劳资还能立什么功来低过?这还是要劳资死啊!这个老不死的、王八蛋、混账、狗娘养的……又是把所有骂人的话用在了贾诩的身上。 然而就在这时候贾诩又开口了,“如今,马忠将军杀了安息帝国的皇帝沃洛吉斯五世,大功已经立下了,并且完全可以抵消马忠将军前翻的过错。而且此功劳实在太大了。所以,臣认为,马忠将军不但不能杀,反而要赏!” 听了贾诩这话马忠可算是彻底放松了,马忠虽然不是什么天才,但是他也不傻,他现在也明白了,贾诩其实是以退为进,来保护他,顿时把心里继续骂贾诩的话给咽了回去。 程闵此刻也明白了贾诩的意思,心里有表示不满,你丫不是耍劳资的呢么,非要跟劳资拐弯抹角的,就不能直接说么? 不过这话程闵跟马忠一样,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就这么表示出来,程闵开口道:“有功就要赏,有罪就要罚,然而马忠是先范了军规,本应处斩,不过临阵斩将于军不利,先将其重责二十大板,待其将功折罪,贾诩你来执行!” 众人一愣,贾诩来执行?怎么让军师来执行?这不都是亲卫应该做的事么?看这贾诩老头这瘦胳膊细腿的,都老成这样了还打人?还重责,能重得下去么? 然而众人不懂,贾诩却是心如明镜啊,心说:这要是真让老夫重责,估计马忠没啥事,劳资都能累死。这明显是在维护马忠啊,于是贾诩左手拎着大板子,右手拉着马忠就走出帅帐。 片刻后贾诩又拉着马忠走了进来,“启奏吾皇,臣已重责罪将马忠!” 程闵知道贾诩这么聪明肯定知道自己的意思,况且就算这货想使劲打估计也没那么大尽,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打的马忠屁股发痒,然后老贾诩直接累死了。 如今贾诩已经回来了,程闵便开口道:“今,罪将马忠,杀了安息帝国的皇帝沃洛吉斯五世,此乃大功一件。将功抵过,朕便饶恕马忠不听指挥之罪,然立了功朕就不能不赏。朕便封马忠官升三级,赐扰敌将军,二等子爵爵位,赏个人一等功铜制勋章一枚!” 马忠一听乐了,看来贾诩老头没骗我啊,果然被皇上大赏了一番,虽然没有贾诩说的封侯拜将,但是起码官升了三级,还封了爵位,虽然只是个子爵,但是还有个人一等功铜制勋章呢,居然众位将军都没几个有一等功勋章的,这一次算是赚了,老贾诩,不好意思啊,暗地里骂了这么多句,等回了华夏,马忠定然请你喝酒,哈哈! 公元214年末,弘威大帝在哈里河畔,击杀了安息帝国皇帝沃洛吉斯五世。沃洛吉斯五世当场死亡,他的大军随后烟消云散。 随后,弘威大帝横扫了临近富楼沙的安息阿拉克西亚行省,而随着沃洛吉斯五世死亡的消息传出,安息全境沦陷在罗马的铁蹄下。 他重新制定帝国西部边境军区,贵霜北部和西域划归西凉军区,军区驻地改为贵霜北部的蓝氏城。而贵霜军区驻地,从富楼沙迁到阿拉克西亚行省边境军事基地。 调拨内陆江南军区,中原军区,辽南军区部分兵力,加强西凉军区和贵霜军区的军事力量。两个军区六十万人,镇守帝国西部边疆。并又用五艘战列舰为主力,编成波斯湾舰队,以明那加拉港为基地,扼守波斯湾和曼德海峡。 波斯湾不用多提,曼德海峡位于红海南端,阿拉伯半岛西南端和非洲大陆之间,连接红海和亚丁湾、印度洋。由于非洲顶端的埃及、阿拉伯半岛、乃至于整个地中海都是罗马的疆域。所以,这曼德海峡乃是波斯湾之外。罗马另一个重要的地中海出口。 从这一刻起。世界所有文明的地域,被两大帝国统治。庞大的欧亚非大陆,以安息高原东部为中心点,上下是经过这一点的南北维度隔开。西方由罗马帝国统治,东方由华夏帝国执掌。 罗马凯旋大帝“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十分愤怒,因为他发现,弘威大帝统治的疆土几乎是他的两倍。然而他又“嗤之以鼻”,嘲讽道:“华夏的北部是寒冷荒无人烟之地,华夏南部。是炎热的蛮荒地带。他的东南岛州上,全是原始人。也只有弘威皇帝这个好面子的白痴,才会将这些没有文明的不毛之地收入囊中。” 然而程闵知道,这些广阔的土地,如今是不毛之地,然而后世,地上地下的资源,会成为打破头都抢不到的富庶之地。一次次的帝国战争,世界大战。就是围绕这些地方展开的。 所以,程闵领先千年后的殖民时代,就将这些地域笼入掌中。并且由于是不毛之地,没有文明。所以也不用搞什么殖民了。轻而易举,那就是华夏的了。 凯旋大帝“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原本打算安息与华夏两败俱伤。也好一举吞并全世界。然而华夏彰显出了强大的战斗力,这令凯旋大帝塞维鲁不敢小视。他吞并了几乎整个安息帝国。野心暂时得到了满足。在另一个伟大的扩张计划琢磨出来之前,他认为。应该麻痹弘威大帝。 所以,在安息全境沦陷后,罗马派出了使者。 阿拉克西亚行省西部边境。 程军军事基地,临时行宫。 老贾诩拿着了一份简报,当程闵仔细观看的时候,说道:“皇上,罗马派出了一位元老,也是这次征伐安息的帝国级大将,盖得特.尤利乌斯.恺撒前来拜访。罗马欲意,与我华夏确立疆界,承认双方目前所控制的地区。” 华夏击败了安息,统治了庞大的疆域,是前代最强盛王朝时期的四五倍。华夏举国上下,一片欢声雷动。人们不约而同,将弘威大帝击败沃洛吉斯五世的日子,定为胜利日,各州郡自发组织起来庆祝。 数千年来,华夏哪个王朝有这样的强盛?能够成为其中的一员,华夏各级文武官员,那真是欣喜若狂到了“得意忘形”的阶段。纷纷提出了一个中心:以弘威大帝为中心。 两个基本点:华夏民族的华夏、华夏的华夏民族。 三面旗帜、四项原则、五大纪律、六个方针、七个建设、八项注意、九个要点等等等等。 所以,如今弘威大帝的威望又上到一个新的台阶。人们见面后,第一句话,就是一起振臂高呼:“弘威大帝万岁!”就可见一斑。 谁要是不喊,立刻就会被打成“反华夏”,黑五类,立刻就会被拉到衙门批斗。 弘威大帝收到消息后,大惊失色,满头是汗,立刻喊停,这才刹住了越长越烈的“弘威风”。 程闵的地位,是不会亲自去跟凯撒磋商的。同时,经历了连年的征战,帝国消耗很大。因此,程闵与凯旋大帝有着惊人一致的想法,麻痹罗马人。 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安息覆灭结束。○世界文明从此只被两大帝国统治,两大帝国在与安息的大战中皆有消耗。下一次积蓄力量之前,双方需要麻痹对手。 于是,现阶段,双方出奇一致的友好,互相承认了对方对世界地域的统治。 因此,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双方开始确认目前的边境线。 华夏抛开固有的华夏圈,又将中亚、次大陆、东南亚大陆、东南诸岛、后世俄国全境、海外延伸到澳洲、美洲一部分,并入到华夏领土圈,建立了大华夏共荣体系。 而罗马执掌者地中海圈、阿拉伯半岛、欧洲、巴比伦安息区域、大不列颠区域。 在拥有文明的区域,双方的领土面积不相上下。 随后,程闵在行宫之中,召见了罗马元老恺撒。 罗马元老是高傲的,头上都是顶着荣耀光环的。但凡走到那里,反而是那里的君王拜见罗马元老。当年辉煌的希腊如此,恒久的埃及也是如此。 所以,当凯撒走进弘威大帝行宫的时候,就发生了冲突。他拒绝跪拜弘威大帝,并高傲的声称,自己是荣耀血脉的后裔,根据罗马的传统,荣耀血脉的后裔,是不用对任何人跪拜的。 高据宝座的程闵,示意文武稍安勿躁,他望着。笑道:“你就是盖得特.尤利乌斯.恺撒。” 恺撒如同凯旋大帝塞维鲁一样,就算弘威大帝击败了贵霜和安息。他们也认为,是华夏投机。华夏只不过是世界暴发户。因为,华夏千年以来从来没有真正走出过华夏内地,这边突然崛起,自然是暴发户的行为。 “若不是出了一个程文杰这样的幺蛾子,罗马早就统一世界了。” 而罗马,消灭了希腊文明,埃及文明,巴比伦文明,波斯文明。如今又消灭了安息。 所以,罗马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作为帝国最伟大血脉的后裔,恺撒如同一个高傲的小公鸡一样,昂着头,“不错,本人就是。” 程闵点了点头,明知故问道:“你是盖得特恺撒,那么盖乌斯恺撒,是你什么人啊?” 恺撒更加高傲。大声道:“那是我的祖先,伟大的罗马共和国时期最伟大的执政官,荣耀血脉的初始,曾经征服埃及。埃及女王……。” 程闵抚掌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道:“朕不想听你祖先的历史,朕只想让你知道。既然你有不跪的传统,朕就尊重你!” 恺撒听到后十分得意。后脚跟都掂了掂。 程闵话锋一转,笑道:“不过。朕这里也有一个传统,既然朕尊重了你的传统,你就要尊重朕的传统。” 恺撒一听,不屑道:“什么传统?” 程闵笑道:“败家子,就要打屁股!”他说到这里,脸色陡然阴沉下来,“来人啊,将这个什么狗屁罗马元老,什么荣誉血脉现存的败家子恺撒拖出去,扒光了裤子打屁屁!” “打屁屁!”包括从来都很冷静的老贾诩在内,群臣哆嗦,一阵惊悚后,纷纷露出解气的模样。庞统带头,众人起哄道:“对对,华夏的传统,败家子都要打屁屁!”说完哄堂大笑起来。 “什么!”恺撒身形一阵摇晃,几乎无法相信听到的是真的,惊呼道:“有这样的传统,我不是败家子!”他看到百官大笑,顿有所悟,“可恶,弘武皇帝,你骗我!” 程闵冷笑道:“你的祖先是首席执政官,也就跟如今的皇帝是一样的。罗马都是你家的,而你呢?你不思进取,不思夺回属于你家的罗马,恢复祖先的荣耀,却是在别人手下卖命。你就算是元老又怎么样,你在罗马为别人卖命,你不是败家子是什么。真丢你家老祖凯撒大帝的脸,来人啊,拉出去!” 文武一阵嘀咕,“照这么说,这恺撒就是亡国皇帝!” “身为皇帝血脉,不思光复国家,反而为灭了他的国家的人卖命!” “果然是败家子!” 典韦早就不耐烦了,亲自下场。恺撒见到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就腿软,随后便被典韦抓小鸡仔一样提溜了起来。 恺撒吓坏了,双脚悬空乱蹬,叫道:“皇上,皇上,不是这样的。屋大维之后才有皇帝,我祖先那时候的执政官跟现在的皇帝的性质是不一样的,皇上!” 程闵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心说你这小兔崽子,跟朕玩里格隆,就算是你祖先恺撒大帝,来到爷的一亩三分地上,也得缩着。 典韦抓着恺撒,来到宫外,便扔在了地上。恺撒的侍卫见到后,有四人急忙拔剑上前,全是被大秦皇家侍卫轻易放倒在地。 “竟敢在行宫亮剑,拖出去斩了!”典韦一声暴喝,就踩在了恺撒背上,顿时让其失去了挣扎的能力。 四名恺撒的侍卫被抓走斩首了,剩下的侍卫瑟瑟发抖,主动扔了兵器,举手投降。 “扒裤子!” “不要,不要!”恺撒死死抓住裤腰带,却是被御前侍卫用剑一扎,就松开了。 刺啦,裤子拉下来,露出了大白腚。 “呸呸!”许褚吐了两口唾沫在手心里,亲自拿过木棍,卯足力气打了下去。 啪 “呜哇!”恺撒惨叫起来。他的手指抠进了地面,他的心在滴血。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身为罗马元老院实权元老,帝国荣耀血脉后裔的自己,竟然被人打了屁屁。曾几何时,哪一个国家的君王,不是对罗马元老卑微相迎的? “呜哇!”恺撒痛的流泪。看来这个世界变了……。“呜哇!不要打我屁屁,呜呜!” 荣耀血脉的后裔。罗马帝国元老院实权元老,远征军执掌二十万集团军的帝国级大将:盖得特.尤利乌斯.恺撒。被打的皮开肉绽。又被典韦掐着脖子,提溜了回来,扔在了御殿上。 程闵不动声色,心里则是乐开了花,毕竟一位罗马元老,不是那么容易逮到的。于是,他有笑道:“朕这里还有一个传统!” “啊!”虚弱的恺撒吓的一阵精神,疾呼道:“伟大的皇帝陛下,我不要自己的传统了。伟大的皇帝陛下。卑微的恺撒,向您行礼了!”于是,恺撒运起了荣耀血脉中的力量,勉强爬起来,就说磕头的时候,眼一晕就栽了下去。 咚的一声,响头响亮。 程闵冷笑,“回去告诉塞维鲁,朕会很“友好”的与罗马相处。” 随后。恺撒便被扔给了他的侍卫,带回了罗马。 当罗马远征军,带着荣耀进入罗马城。接受万民欢呼的时候。恺撒却是爬在担架上,屁股留着血水。提前一步来到了皇宫。他极尽可能,诉说华夏对罗马的轻蔑。 凯旋大帝塞维鲁震怒。然而刚刚经历第一次世界大战,国家需要休养生息,目前不是进攻华夏的最佳时机。 “陛下,您该去检阅凯旋的军队了。”第一元老,马西.安东尼克提醒道。 于是,便没人搭理被打屁屁的恺撒,全都跟着全副仪仗的凯旋大帝,去迎接远征军去了。 同样的时间段,弘威大帝安置完毕边境事宜后,亦是凯旋回京。一路走过的地方,城市里,乡村间,数不尽的华夏百姓迎送。 终于,弘威大帝程闵站到了邺都城头之上, 而凯旋大帝塞维鲁,也站在了罗马广场的至高处。 弘威大帝程闵的面前,数不清的人民,列成整齐的方阵。数不清的方阵,放眼望去,旌旗彩旗飘扬的方阵,一眼望不到边。在那远处,已经与天相连。爆发的出的欢呼声,震烁古今。 凯旋大帝塞维鲁面前,同样,是数不清的,欢呼雀跃的罗马民众。 弘威大帝程闵为他的人民,带来了一场辉煌的胜利,侵略者付出了代价,贵霜北部的人民得到了解放,他们重新获得了自有,不在被安息人蹂躏。帝国的将士,用血和铁,为帝国的人民,带来的安宁的生活。 凯旋大帝塞维鲁,同样为他的民众,带来了一场辉煌的胜利。占据了庞大安息土地后,那数百万的安息人,将会为罗马公民的奴隶,创造出无法计算的价值。随着埃及、希腊、巴比伦、波斯,又一个伟大的文明成为了自己的奴隶。罗马人感到骄傲和自豪。 弘威大帝程闵面前皇冕的珠帘晃动,璀璨的华夏文明、豪迈的草原文明,古典的西域文明,热情的贵霜文明,佛的使者印度文明,这些文明就是明珠,组成了他面前的珠帘,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凯旋大帝塞维鲁的皇冠霸气奢华,举世瞩目的希腊文明,波斯文明,安息文明,埃及文明,巴比伦文明,这些文明的碎裂,将会崩出“红蓝宝石”,令他的皇冠更加华丽。 弘威大帝程闵在巍峨的邺都城上缓缓张开双臂,他的眼神中只有他的人民。这一刻,他拥抱了他的帝国,这个以华夏文明为主导的华夏体系,他会用心去呵护。一步、一步,华夏文明的海纳百川,会令所有的华夏民族团结在一起,共建大华夏共荣体系! 凯旋大帝塞维鲁高举起手中的象征自己在罗马神系中地位的“诸神之刃”,他的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欲望。望着狂热的罗马公民们,这一刻,他的心更加的膨胀。他会一步,一步,吞噬掉所有的文明。当所有人跪拜在他的脚下,成为奴隶的时候,他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主宰。 “朕是华夏的儿子,华夏不是朕一个人的华夏,华夏是属于华夏民族的,是属于你们的!”程闵振臂高呼。 而随之而来的,是华夏民族惊天地的欢呼声,这呼声响彻在天际,响彻在数千万平方公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是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我是世界之王!追随我,你们将会奴役数不清的奴隶,拥有数不清的财富!” 财富,让罗马的公民们疯狂的举起手臂,咆哮起来。咆哮,响彻在整个罗马帝国。罗马的公民为之疯狂,而罗马的平民冷眼而望。而数不清的奴隶,心中只有愤怒、仇恨和挣脱枷锁的渴望。 宁当大秦犬,不当罗马奴。一段时间以后,这句话在罗马千万奴隶中流传。 “来自华夏的老爷,请您买下我吧。” 这是华夏商人,在罗马市场里,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华夏没有奴隶,华夏人皆是公民。虽然弘威皇帝陛下十分愿意给与你们华夏公民的身份,但罗马官方不允许我们买下奴隶恢复他们的自由身……,抱歉……。”华夏的商人,充满同情的说道。 第三百七十五章 贫穷的罗马 华夏和罗马共同消灭了安息,世界三大帝国变成了两大帝国,罗马土地再次扩大,但是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一年后,罗马城皇宫山,主殿。 凯旋大帝塞维鲁焦头烂额,因为他国库没钱了,发不出军饷。更加无法恢复与华夏交战前的军事力量。尤其是海军。 “怎么会突然没有钱了,税收也少了。怎么回事?”塞维鲁大声对自己的财务大臣塞姆普罗尼乌斯.提比略咆哮着。 提比略擦了擦额头上的黄金汗,由于头发涂了金粉。留下来的都是黄金汗,道:“陛下,人民手中的钱减少,按照以前的收税就会导致破产,只能是减税。然而……然而……。” 塞维鲁一摇脑袋,卷毛金撒下许多金粉,白脸通红,狰狞道:“然而什么,说!” 殿下。第一元老马西.安东尼克与“荣耀血脉”恺撒、屋大维、庞培等人互视一眼,默不作声。 提比略见他们不帮腔,只能说道:“军队、官员的薪水没有降下来,所以……钱财就越来越少了。” 塞维鲁挠了挠卷毛金,长袍袖子一甩。他也知道,军队、官员是他统治国家的基础,俸禄不能少,不然就要乱套了。他抓住了重点,“人民的钱。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减少。” 这个时候,第一元老安东尼克终于说话了,躬身道:“我们经过研究,可以确定。是华夏连年的贸易。华夏将金银带回了他们的国家,我们国家的钱就少了。” 这个时候的罗马人,没有后世西方人精明。他们无法用绕口的后世经济学理论解释,但他们也能够在意识中想通彻。 华夏商人运用对罗马签订的不平等条约《波斯湾条约》疯狂对罗马输出货物。华夏物品实用,新奇。罗马人愿意购买。反过来,领土庞大的华夏,除了个别原材料外,几乎不需要从罗马购买货物。 所以,弘威大帝的大秦如同一只貔貅一样,只进不出。而世界只剩下华夏和罗马两个帝国。如此只进不出,罗马用作货币流通的金银自然是减少了。 若不是塞维鲁掌握着多数金银矿,如今早就破产了。然而贵金属的产出需要漫长的时间,在这样下去,破产是早晚的事情。到时候发不出工资,军队暴动,官员跑路,统治完蛋。 此时的塞维鲁,心生恐惧,但又起身,挥舞着“神王之刃”,愤怒大骂,“卑鄙的弘威皇帝,我要撕毁《波斯湾条约》,驱逐……不,抓捕华夏商人,夺回帝国的财富!” “不可,不可!”老安东尼克当时就跪了,惊道:“陛下,军队还没有准备好,海军还没有建设起来。若是对华夏宣战,华夏的舰队就会进入地中海……。” 塞维鲁愤怒的喊道:“我有庞大的帝国疆域,程军就算初期得利又能怎么样?” 恺撒走了出来,他拥有先祖的战略血脉,躬身道:“陛下,程军一定会深陷战争泥潭之中。我罗马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塞维鲁露出了笑意,然而,随着庞培的话,又突然没了,只听庞培说道:“战火,一定是在罗马内燃烧,程军败了,也就退会去了。但那时候的罗马,会……。” 是啊,程军败了,人家就走了,养几年就恢复了。而遭受破坏的罗马本土呢? “这也是帝国全面战争的艰难……。”屋大维语重心长的说道:“弘威皇帝为什么同意议和,签订条约?就是因为他没有把握,他怕陷进来,他想要一点一点蚕食咱们。陛下,在没有把握攻入华夏本土之前,千万不能轻举妄动,给华夏出兵的借口。” 提比略说道:“一些地方,已经开始出现以货易货。” 地方没钱了,罗马朝廷也就没钱了。小民可以以货易货,朝廷怎么易货?伟大的罗马也丢不起这人啊。 凯旋大帝充满了愤怒,他十分想要驱赶贪婪的华夏商人,但这势必招惹到弘威皇帝。若是华夏借口发兵,罗马这边还没有准备好。人家捞了便宜又走了,自己这边又签订不平等条约,岂不是没有恢复的时间,逐渐亡国了。 凯旋大帝没有去范后世“老佛爷”的错误,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吞,叫道:“那如何是好?” 殿中沉默了一阵后,恺撒说道:“可以加大金银铜采矿的力度,加快铸造钱币。维持军队、官方的稳定。” 庞培摇头道:“这短期没有成效的。” 塞维鲁心说,“是啊。我这边马上就要发不出军饷、俸禄了。我的王朝就要垮台了……。” 塞维鲁嘴唇哆嗦,欲哭无泪。“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帝国会成为这样?” 塞维鲁被气吐血了,他的帝国即将到达崩溃的边缘。然而,罗马是一个强横的帝国,统治西方千年。塞维鲁也是一位英明的君主,虽然他吐了血躺在了床上,但他依然就在床上召集元老开会,并制定了挽救的计划。 终于,塞维鲁制定出了应对计划,罗马全国的军队第一时间行动了起来,大肆镇压暴乱。暴乱严重的地方,大屠杀,财务统统充公。塞维鲁就用这些财物,安抚暴乱轻的地方。 塞维鲁又召开元老会议,郑重说道:“国家完了,你们也就完了。”他要求元老拿出家财,安抚人民。并承诺,在不远的将来,国家会补偿元老。 另一方面,塞维鲁又对罗马人民作出承诺,便签订了国债契约,声称在三年内,将会补偿一切。又是血腥镇压,又是补偿,又是安抚。一手大棒,一手萝卜,终于将全国性的暴乱安抚了下来。但国内萧条,民不聊生,国力已经不足以前的五成。 罗马各地,出动了二百多万的大军,战船无数,最终是镇压了下去。如今贵金属货币十分稀缺,民间已经重回数千年前的以货易货了。 这并不是罗马的军队,忠心强大,这么快就将全国叛乱镇压了下去。而是,塞维鲁前期聚拢了庞大的物资储备,扩张陆军,重建海军。所以,当叛乱发生的时候,军队并没有受到影响。 塞维鲁无节制的搜刮了全国的财富,他的国家虽然完蛋了,但他的军事力量,在一定时期能强大到了顶峰。这就如同后世的军国主义扩张,比如小鬼子,全国国民吃不饱饭,前线部队那叫一个牛X,打的整个东南亚嗷嗷叫。 然而就算塞维鲁平息了霍乱也只是暂时的,罗马中毒已深,罗马人已经被大烟迫害的不行了,罗马已经没有办法恢复到从前了,后世经济那么强横,就算是黄金储备高达8000吨的米国,不是也一样要限制毒品买卖和吸食么?帝国再庞大,也架不住毒品的侵蚀。 没过多久,再一次进入到了全国动荡。最后,竟然比之前的暴乱还要严重 罗马人又没有钱了。 罗马城皇宫山,塞维鲁望着再次动乱冒烟的城市,几乎要将卷金毛全部拽下来。他召集了重臣,并大声的咆哮,质问。 第一元老安东尼克满头是汗,“陛下,人民没钱了,所以抢劫。偷盗,上山当山贼,彻底混乱了!” “钱呢?钱呢?”塞维鲁张开大嘴咆哮,震动的小舌头都清晰可见,“我不是补偿给他们了吗?怎么又没了?” 安东尼克岁数大了,半天没说出来了。 恺撒在一旁道:“陛下,百姓根本戒不了福寿膏的侵蚀,大家只要有钱就会购买福寿膏,没钱的也会用尽一切值钱的物品去兑换福寿膏,钱就传没了。” “啊?”塞维鲁傻了一下。蹦下宝座一脚就见恺撒踹了出去,叫道:“混蛋,程文杰这个混蛋,福寿膏!” 没钱了,没有福寿膏了,罗马人民失去了理智。全国又开始大动荡。并且,这一次更加的严重。一部分人上了x山,成了x山贼。一部分人入了x水,成了x水寇。另一部分人还在城中,昼伏夜出,不断抢劫、偷盗。世界末日一般,自己手中的资源根本不够活,只有大量抢别人的,才能活下去。 罗马举国上下一片混乱,这一次不是针对朝廷的,而是人民之间真正的混乱。 “陛下,怎么办?”庞培说道。 塞维鲁拽下来一撮金毛,疼痛也无法压制内心的狂躁,叫道:“我怎么知道这么办?人民没钱了,难道我有钱?你有钱?” 众臣默然,上一次,帝国上层的钱全给人民了,这才安抚下暴乱。 恺撒大骂,“白痴,一群白痴贱民,连一个大烟都戒不掉!” 然而,12月底的大朝会,百官欣喜若狂,“罗马又乱了,比预料的来的快得多!”统一世界的丰功伟绩,激发着百官,让他们串联了起来,说什么也要促成华夏对罗马的宣战。 “皇上驾到……。” 程闵龙行虎步,顺御道而上。他发现今天爬五层楼的龙台,格外轻灵。 这边坐定,百官三跪九叩后,文臣激动,武将脸红。所有人的眼睛。直勾勾看着秦峰。 程闵抬头就发现一片红眼珠子瞪自己,吓了一跳。心说:“什么情况,要造反?” 郭嘉大步而出。奏道:“启奏皇上,罗马国内传来消息,罗马再一次进入到动荡。这一次,又与上一次不同。上一次,罗马人团结一致对抗罗马朝廷,而这一次,罗马人四分五裂,穷苦之下纷纷互相攻击,乃至于全国上下一片混乱。” 荀彧摇摇晃晃。走了出来,奏道:“罗马军阀,夙以颠覆他国,独霸世界为国策。多年以来,不断挑起战争,世界诸多文明被其摧残。此残暴成性,贪婪无厌之国度,时至今日,依旧奴役千万世界各族人民。我大秦天朝。不能坐视不理,应该维护世界和平,正义,以及为人类谋福利。应昭告世界。对罗马宣战……。” 话音未落,百官复议,文官激荡。武将汹涌,个个要跟罗马拼命的模样。 弘威大帝程闵大惊失色。心说行呀,比朕准备的还充足。荀彧的话稍微添一点,就成了正义的对罗马宣战书了。 程闵又欣喜不已,看来这些三国名臣,意识形态亦是已经有了飞跃,少说飞跃五百年以上。世界人民,世界各族,世界和平,人类福利都出来了。 公元3世纪,谁能说出这种意识程度的话,只有弘威朝的名臣们。 于是,程闵当场拍板,就用荀彧刚才说的当宣战书,“准备对罗马宣战,要将这个世界害虫,拍死在地中海,解救地中海被奴役的各族人民:埃及人民,希腊人民,巴比伦人民,色雷斯人民,斯巴达人民,不列颠人民等等等等,都要将他们,从罗马人的奴役当中解救出来。” 于是,华夏天朝的和平民族,为了解救被奴役的世界兄弟们,被迫拿起了刀枪,秘密开始准备。全国军队秘密调动,内地军团精锐,渐渐开拔。帝国舰队,也开始前往波斯湾、红海。 不动则已,一动,就是一击毙命。 所以,对罗马宣战书,程闵准备前一天晚上,派个小兵射到罗马国境内,至于罗马人能不能看到,就不管华夏的事情了,毕竟罗马很乱嘛。 百官弹冠相庆出宫,纷纷欣喜拜别,“击败罗马!” “解救万族!” “追随弘威,击败罗马,统一世界!”他们纷纷喊着口号。 贾诩大怒,“这是秘密,瞎喊什么!” 宫门口,百官一惊,连连作揖,告罪,“追随弘威,击败罗马,统一世界!”随后,他们忍不住小声喊着,小幅度挥舞拳头,全窜了。 “追随弘威,击败罗马,统一世界!”百官忍不住在马车中小声喊。 车夫道:“老爷,您喊什么?” “啥也没喊,赶好你的马车!” 军师们最后碰了个头,彼此叮嘱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能让罗马听到消息。 庞统哈哈一笑,心说你们这些老家伙,太谨慎了,道:“罗马已经乱了套,塞维鲁估摸着黄毛都掉光了,没人会注意到了。” 军师们抚须点头,表示赞同。田丰道:“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第三百七十六章 要抢就去抢华夏 …… 罗马皇宫山上 塞维鲁的帝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到处都是骚乱。到处都是打砸抢,但凡有些力量的,就都去当盗贼山贼抢劫犯去了。 “画好了没有!”塞维鲁在自己的宝座上坐不住了。挥舞着“神王之刃”叫道。 “好了好了!”大殿角落里,宫廷画师一身是汗。举着一张帆布跑了过来。 帆布架起来的时候,恺撒等荣耀血脉吃了一惊,只见帆布上栩栩如生乃是弘威大帝的油画,就是跟东方水墨画不一样。“陛下画程文杰的画像做什么?”众人莫名其妙。 “哇呀呀!” 一声怒吼,众人便见塞维鲁发疯的公牛一样,高举的“神王之刃”就是牛角,奔到画像,嘁哩喀喳。就将画像斩成了碎布。 荣耀血脉们这才知道为什么画弘威皇帝的画像,原来是为了发泄。 塞维鲁红着眼,将程闵的画像斩碎,落地后又用脚狠狠的踩脸,还拧着。 第一元老安东尼克叹了口气,道:“陛下,那弘威皇帝屡出阴谋,臣猜测,这一定是华夏意图进攻我国的前奏。” 恺撒等人一阵点头。 塞维鲁发泄了一通,冷静了下来。道:“一定是这样的,若是料想不差,此刻。程文杰一定在调动他的军队了。” 众人一阵心虚,如今罗马内乱,往日里绅士般的人民,个个成了恶棍。单人不能上街,必然定被抢劫。这种情况下,若是华夏来进攻,根本无法抵抗。 “你们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塞维鲁十分平静的说道。到了这生死存亡的最后时刻,他终于恢复了昔日结束内战,荡平四方敌人。罗马帝国史上屈指可数的英明大帝的模样。 随着塞维鲁的恢复,荣耀血脉们。也有了些先祖的模样。只不过,面对如此困境。无可奈何。 塞维鲁挺身站起,望着手中的“神王之刃”,沉声道:“先下手为强!” 安东尼克惊道:“陛下,全国动荡,军队全部在维持秩序。若是抽调走,全国就会进入到黑暗时代。” 荣耀血脉们一阵点头,如今,是依靠军队震慑,维持各城治安。若是军队走了,立刻就会成为人吃人的世界。 塞维鲁猩红的眼睛渐渐清明,他高举起“神王之刃”,“罗马,是伟大的罗马!昔日,我们的先祖从一个小小城邦,灭希腊,征服埃及,巴比伦……,统治了整个西方。今日,我强盛的罗马,必定能够披荆斩棘,击败东方的华夏,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 荣耀血脉们一阵亢奋。 塞维鲁鹰视扫过众人,大声道:“告诉罗马的人民,身上是否流淌着罗马人的血脉?若是罗马人,就不要去抢自己人。富庶的东方就在眼前,我会带领所有罗马人征服华夏,重启罗马的盛世繁华。”他高举“神王之刃”,“谁,来,追随我!” 荣耀血脉们对视一眼,激动的跪倒在地,“我等誓死追随陛下,征服大秦,重启盛世!” 于是,罗马历史上屈指可数的英明君王“凯旋大帝”塞维鲁,亲自制定了计划:告诉罗马人们苦难的源头,用对外战争转移国内矛盾。 用对外战争转移国内矛盾,乃是数千年来的不二法门。 消息传出,罗马人群情激荡,在官方的引导下,喊出了口号:“罗马人不抢罗马人!” 也抢不到多少钱,要抢就抢华夏的钱。 “征服华夏,重启罗马盛世!我塞维鲁立誓,攻入华夏,个人得到财物归个人所有。” 华夏富庶,抢了回来就能成大户。于是,罗马千百万破产的农民,全部加入了进来。塞维鲁因此“暴兵”,开始着手准备先下手为强,对华夏动手。 由于塞维鲁之前聚拢了庞大的储备物资。虽然如今经济破产,但罗马的军队,反而比以往任何一个时期强盛。并且,覆灭的罗马舰队也得以恢复,比之前还要壮大。 就此,统治整个世界文明的两大帝国,不约而同的,都开始秘密准备对对方动手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一触即发。这一战,将会决定是谁来统治世界。是从一个城邦成就帝国千年荣耀,从不屈服百战百胜的罗马?还是代表最古老。最悠久,最繁华的华夏文明? 第二次世界大战一触即发,弘威大帝程闵诏令,内地辽南军区、中原军区、蜀中军区、江南军区,集结精锐兵力六十万,秘密向华夏属安息地区的波斯行省、格地罗西亚行省、阿拉克西亚行省集结。 汇合华夏贵霜军区、印度军区,共计12个集团军,150万人云集前线,安息地区将会是华夏的主攻方向。 弘威大帝程闵诏令,华夏海军监视地中海、红海、波斯湾,择机消灭罗马重建的舰队。 虽然现在没有苏伊士运河,但罗马可以通过这个时期的“苏伊士陆路”,经过红海,向外运兵。这一路线可以为罗马节省千里之路,可以让罗马直接运兵到达华夏的印度。所以,曼德海峡必须要封锁。 这里面还包括马其顿、色雷斯、特洛伊、斯巴达,迦太基等环地中海繁荣的地方。 罗马疆域虽然广大,但是九成是环绕地中海。又可以依照战略性,再细分四大区域。依照与华夏帝国的远近,依次为,巴比伦区域,地中海南部埃及区域(迦太基、埃及),地中海北部希腊区域(斯巴达、马其顿、色雷斯。特洛伊),罗马半岛本土区域。 程闵与军师们制定了进攻路线:在华夏属安息地区,对罗马属安息地区发动大规模地面进攻。也就是进攻巴比伦区域,并建立稳定的后方基地。随后。华夏军队就能够到达地中海,随后的地中海用兵中。先解决背后的埃及区域。剩下的就是北部的希腊和罗马了。 一切顺利的话,就是四大战役。程闵以文明之战命名,首先他会征服巴比伦,之后是埃及,之后是希腊。最后,消灭古罗马。 一切顺利的话,华夏将会在这一场帝国征战中,征服世界全部的文明起源地! 弘威大帝诏令,全国总动员。尽可能的调集物资,运往前线囤积。华夏内地一时间物资匮乏,人民生活水平下降,守备力量大规模下滑。然而,华夏帝国的荣耀,帝国子民以极大的热忱,支持帝国这最后一战。 然而弘威大帝程闵准备全面战争的时候,罗马皇帝塞维鲁却研究出了偷袭的战术。 他用了弘威皇帝程闵的理论“地球是圆的。”他在皇宫举起右拳头当球,左手食指就在四周转了一圈,道:“海路,就能直接登陆华夏本土。” 恺撒等人的眼珠子,立刻就瞪圆了。 恺撒一拍巴掌,“直击本土,妙计!” 庞培拳掌交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于是乎,罗马人堵塞的头脑,突然之间开了窍。脑洞大开,妙计层出不穷。 屋大维眉头一皱,道:“华夏海军十分强大,被发现怎么办?” 凯旋大帝塞维鲁谄笑,“咱们是从背后绕过去,是遇不到华夏海军的。另一方面,可以派出大舰队出地中海,大张旗鼓前往波斯湾。这个世界上,咱们罗马是华夏唯一的敌手。咱们这边一出洞,大规模出动。华夏,一定会调集绝大多数的海军力量,迎击。” 塞维鲁作出鬼鬼祟祟的模样,“之后,咱们就能够背后绕过去,神不知鬼不觉的登陆,打程文杰一个措手不及!嘿嘿嘿嘿。”塞维鲁充满笑容的脸,在灯火的照耀下,却是青黑青黑的颜色。 “有道理!”老安东尼克道:“有情报显示,华夏内地的精锐兵马,正在调动到安息边境。华夏没有意料到这一手,弘威大帝的内地空虚。咱们大军登陆,就能够肆虐华夏内地。他的内地家园被毁灭了,在前线的士兵一定没有战心,我军必胜。” 荣耀后裔屋大维便说道:“咱们集中力量在安息边境,就能够吸引华夏的力量。让他后方空虚,咱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一定能够击败华夏。” “嘿嘿嘿嘿。”塞维鲁等人阴森森大笑起来。 凯旋大帝塞维鲁启用了自己的计策,命名为“屠龙计划”,任命庞培为屠龙计划的独裁官,给与他帝国最精锐军团,一共二十万人。 恺撒灵机一动道:“陛下,我们可以将所有舰队调动去波斯湾,击败华夏舰队后,就运送农民兵团前去华夏内地,华夏内地一乱,前线不稳,咱们就能获得胜利!” 众人妙计不断,塞维鲁便下令抽调全国所有的商船,作为远征军的运兵船和后勤船只。而只以后勤船的名义跟随罗马舰队。为了保证远征军不被饿死,大量的商船用来运粮。而运兵船的数量二十余艘,坐不下。塞也要塞进去,横渡大海,绕行万里,前去华夏本土。 罗马国内连吃弘威大帝大招,就福寿膏而言,就已经让罗马到达了只有抢别人才能活下去的地步。因此,罗马国内,四处暴动,贵族纷纷举家搬到了军营,躲避暴乱。 贵族才有奴隶,奴隶也来到了军营,正好这些奴隶,服侍大军。至于罗马国民,帝国高层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国民破产,自相残杀,这本应该是凯旋大帝塞维鲁最头疼的事情。然而,在帝国战争之前,反而成了他暴兵的契机。 罗马国内经过动荡,土地荒芜,财物损失殆尽。可以说,罗马国内除了军队,已经没有能抢到东西的地方了。罗马人除了人吃人,就只能是坐下来等死了。 在这种前提下。塞维鲁的契机到了。他挺身而出,开始引领暴乱的国民,喊出了:“消灭华夏。重启盛世”的口号。 而罗马民众,在生死存亡之际。喊出了自己通俗的口号,“抢他娘的!脱贫致富变贵族。”若是后世来喊,那就是,“抢劫华夏不犯法,一秒变身高富帅!” 这不是不可能实现的,华夏的富庶令人垂涎。华夏在弘威大帝无私的引领下,阶层富裕程度比罗马整整高一个档次。华夏的低产阶级,就相当于罗马的中产阶级。所以抢华夏就富了。是一定能够实现的。 罗马民众普遍是这样的想法:抢钱,抢一户我就富裕了,抢十户,我就是贵族了。又有一种想法:抢人当奴隶,抢一个奴隶,我就是老爷了。抢十个奴隶,我就是奴隶主了。奴隶生奴隶,子孙万代都不愁了。 抢! 抢! 抢! 国内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抢了,与其等死,不如去华夏抢。 于是乎。罗马民众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疯狂了起来。 塞维鲁顺势引导,将这些人编成附属军团。后世称为“罗马打砸抢军团”。这支军团虽然个体战斗力不高,但人多势众,不怕死,乃是罗马军团历史上战斗力排名前茅的。 塞维鲁并不是所有人都要,而是挑选其中强壮者和有装备者,然而基数大,依旧是瞬间暴兵五百万。而剩下的,没有被选中的,都是手拿破铜烂铁的农民。塞维鲁耍了个小聪明,引导他们自己组建队伍。进入华夏当强盗。 塞维鲁对于“打砸抢军团”和农民个人团队私兵,只提供到达华夏边境线的物资。 随后。就是以战养战。 以战养战是不需要后勤保障的,去别人家里打砸抢就行了。抢的多就富裕了,回来享受就行,抢不到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由于罗马经济已经崩溃,动乱中田地已经荒芜,不抢就等于死。所以罗马民众只有一个思想,抢!豁出性命,也要抢出一个未来。 一时间,一千万的各式暴民武装力量,在向安息地区中部,两国斜线平分安息地区的整条边境线汇聚。 而这一段时间,弘威大帝也没有闲着,他调集了12个集团军,150万人到达位于安息中部地区的帝国边境,又派出田丰为参赞军机。 庞大的军队中有许多精锐的华夏军团,更有许多军团是弘威大帝后来重建的。 有陷阵营,白马义从、西凉铁骑、虎豹骑等骑兵军团。 有元戎弩兵军团,无当飞军,先登死士这些弓弩兵军团。 有大戟士,藤甲兵,飞熊军这些步兵军团。 有霹雳车这样的攻城军团。 有猛兽兵,象兵这样的野兽军团。 当然,更多的是步、骑、弓、攻城的普通军团。 这些军团,不会在三国乱世里互相残杀。他们被弘威大帝赋予了新的使命:保家卫国,用手中的剑为大秦的犁,夺取更多的土地,并保卫帝国的安定。 这些武勇的军团,一定会在世界大战中爆发出夺目的异彩,让世界知道华夏人强横的力量。 不在内耗,一致对外。 公元220年,二月,程闵举行了盛大的阅兵式,帝国上下一片欢腾。后世评价:此阅兵式,乃是弘威大帝在位时期最大的阅兵式。当时,上百个武勇的方阵,上百个民族方阵,高呼着帝国万岁,弘威万岁的口号从紫禁城广场走过。从来没有一个国家,一个王朝,能够团结百多民族,从而统治四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此阅兵式,昭示着华夏帝国,弘威王朝的统治力和强横,已经到达了一个骇人的地步。并在华夏与罗马开战之前,为整个华夏帝国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华夏,邺都,紫禁城。 三月初的大朝会,弘武大帝与群臣商议进攻罗马的细节。 “报!” 前线加紧战报送到。 庞统心急展开一看,刷的就脸绿了,惊道:“罗马动员了一千万兵马!” “什么!” 一千万兵马,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在这个一个国家才几百万人的时代,一千万的军队,已经是无敌的存在了。包括弘威大帝在内,朝廷之上,众人脸色刷的就白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来自罗马的丧尸军团 “塞维鲁怎么可能调动一千万兵马,他又怎么会有一千万兵马?”在弘威大帝程闵看来,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他掌控着东方庞大的土地,而东方人口历来比西方多。 程闵这边满打满算,将乡间的民兵联防队加起来,也就三百万兵马。 “塞维鲁有一千万?” 一开始,军机处的军师们也不相信,然而战报上说的清楚。 庞统出班奏道:“皇上,罗马人都活不下去了,国内到处都是骚乱,稍微强壮一些的,不是当山贼就是强盗。如今,罗马国内已经没有能够抢的了。塞维鲁便引导这些人,来东方……。” 程闵恍然大悟,“合着这意思,是来东方抢来了。” 群臣一阵尴尬后,便十分愤怒,然而这确实是罗马人正在做的。 群臣又开始琢磨。 “皇上前期的计策太毒了!” “逼的罗马一个帝国数千万人活不下去!” “这边才爆出一千万罗马乱民。!” “我的天啊,这可是一千万啊。” “若是不下毒计,估摸也就一百多万罗马正规军。”群臣交头接耳。 弘威大帝程闵听到后大怒,一拍面前的案几,“怎么着?合着全是朕的错,当时计划成功的时候,你们一个个不是喜的上跳下窜吗?” “皇上息怒。”群臣跪拜,朝板锄在面前的地板上,屁股撅的老高。 程闵便看到,自己这金銮殿上冒出来一群“坟头”。顿时面庞一阵抽搐,失语道:“这些罗马人。进来是要吃人的,跟丧尸一样。不行。朕要修一道隔离墙。” 贾诩大喜,呼道:“皇上圣明,这一千万人看起来多,但多是农民,没有经过训练,也没有精良的装备。修一道墙,就能够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 孔融、王朗、华歆等老一辈,蒋琬、费祎等中一辈,杨修、郭淮等小一辈的英才们。手舞足蹈起来,大唱赞歌。 庞统年轻,十万个为什么,拜道:“皇上,什么是丧尸呢?” 于是乎,百官侧耳待听。 程闵眼皮一阵乱跳,心说今天这嘴巴又秃噜了,冒出来一个后世的词汇。就这群古灵精怪,若是不好好解释一番。估摸着不定怎么琢磨呢。于是,程闵清了清喉咙,忽悠道:“丧尸嘛,很好理解。就是丧失理智、没有灵魂的人。一个人没有了灵魂,就是尸体,称为丧尸。” 百官震惊了。“丧尸!” “皇上这词玄妙!” “皇上圣明,果然是一千万“丧尸”!” 于是乎。一千八百年前就有了丧尸的称呼,专门用来称呼疯狂的罗马人的。后世的人。联系老祖弘威大帝的这个理论,就研发出了生化危机等游戏,还有许多丧尸电影,像什么丧尸归来,就是说西方丧尸又出现了。 “嘿。”秦峰叹了口气,自嘲一笑,心道:“整个成丧尸世界大战了,爷这隔离墙一定要修好,不能让这些罗马人爬上来。 就此,弘威大帝便制定了就地筑起防御工事,消耗敌人有生力量的策略。然而敌人毕竟有一千万,而程军十二个集团军120万人,加上后勤辅助兵才150万人,很难守住数百公里的边境线。 因此,程闵一方面命令已经到达前线的军队,和当地百姓一起,在安息地区的边境线上修建“安息墙”:横贯整个边境线的隔离墙,以免敌人突破。 另一方面,为了对抗罗马超大规模的暴民“丧尸”,程闵再一次调集内地五大军区的军事力量,又调集民兵力量。共计150万大军,前去安息边境。 至此,华夏八大军区所有的战斗兵力,加上各地全部的民兵,共计300万大军,守备边境线。这些大军调动的时候,沿线收集军需物资,兵马到达前线,充足的物资也已经到达。 军部首脑,一等冠军侯、大将军赵云亲自坐镇前线,指挥大军等待即将到达的罗马一千万“丧尸”。 随后,程闵没来得及喘气,情报系统又发来了消息。罗马各地战舰集结,陆续离开了港口,探得消息,罗马所有战舰编成了一支超级舰队,千余艘战船,目标波斯湾。 程闵大吃一惊,这一千艘船若是来到波斯湾。那么,一天之内就能通过海陆,越过隔离墙,向华夏境内运送数不清的“丧尸”。 华夏海岸线漫长,绝对是守不住的。 本来,程闵打算调动水师,运送兵马去罗马内陆巴比伦地区,断了罗马大军的后路。如今看来,只有全歼了对方的舰队,才能够成行。 既然罗马的舰队全部开出地中海了,程闵也就命令华夏水师,集中力量,歼灭罗马的水师。歼灭了罗马水师,华夏水师就能够随意大规模运送士兵了。 一时间,华夏陆军,海军,全部到达罗马边境。乃至以,像江南这样的繁华地区,已经没有驻军了。只有各地衙门,维持城镇治安,少许民兵维持乡间稳定。好在华夏人有着后世抗战般的爱国热忱,他们只有一个思想,就是安安分分,勤勤恳恳,生产劳动,支持帝国战争。 然而,华夏谁也不知道的是,罗马四处调动集结的分舰队掩藏了运兵船。这些运兵船出了直布罗陀海峡后,便集结了起来。一艘大商船,生生塞进去一万人,加上物资船,百多艘。罗马战舰向东,这支运兵舰队向西。 公元220年八月,安息高原上,利用高低起伏的山地丘陵沟壑为中枢,三百万华夏士兵,三个月的苦干,修建了绵延五百多里、三丈高的“安息墙”。土石结构,整体是一个半梯形四边形,最外层是石头,是笔直的。随后则是平整的土堆,有斜坡供上下。 八月三日,历史将会铭记这一天,在这一天,华夏、罗马两大帝国展开了第一次地面作战。罗马帝国为了能够生存,要抢华夏。华夏,当然不会让它来抢了。 从天空望下,整个安息高原,被漫长的“安息墙”割成两段,暂时分为“墙内”和“墙外”。这一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数以百计的华夏斥候,间隔数里,在墙外的原野上策马疾驰而回,拉起百道烟尘,大呼:“敌袭,敌袭!” 墙外更远的地方,尘头已经遮天蔽日,仿佛一次低空的沙暴,规模之大,仿佛笼罩了整个墙外的世界,目标直指“安息墙”。 安息地区中部,华夏属塞斯坦边境。 赵云亲自坐镇这里,麾下有副将李典、乐进、臧霸。 在这场帝国战争中,弘威大帝程闵投入了所有的兵力,和所有三国时期斩将杀敌的英才之士。其余各军区大将陈到、黄忠、张辽等人,各带将佐,镇守一段。 而罗马人也同样赌上了一切,一千万的兵马,足以载入史册,排名第一,万世不移。然而后世史学家称,“这千万级数的武装力量,与其说出自塞维鲁,不如说是源自弘威大帝。当时的罗马人已经走投无路,他们必须要冲破“安息墙”,才能活下去。若是不然,必然要在“安息墙”外安息。” “大将军,罗马人开始进攻了!”面庞刚毅黝黑的臧霸,一双眼睛透出兴奋。对于一位真正的军人,没有仗打,真是太难受了。 银盔银甲的赵云,手持龙胆亮银枪站在墙头之上,环视左右墙头。武勇的士兵,手持战戈挺立。那刀枪,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入目。他目视远方,十分镇静,“守备住防线,当反攻的号角吹响的一刻,就是罗马的灭亡。” 四周将士双眼发光,罗马,是这个世界上,华夏之外最后一个文明国度。它灭亡的寓意,不言而喻。 然而,随后赵云就震惊。当那“低空沙暴”出现的时候,安息墙上的大秦将士皆震惊了。 千万人的狂奔,造出大风,裹挟狂沙。人未到,一股强烈的风沙先到,吹起华夏将士的发髻和衣角。 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一千万人的攻势,一触即发。 当浓浓的沙尘笼罩住这一方大地的时候,充满杀戮的气息瞬间弥漫。华夏将士虽然不惧,但在这令天地色变的异象面前,身体已经本能的颤抖。 一千万“丧尸”来了。这些“丧尸”要吃饭,只有“安息墙”内的华夏土地上,才有足够他们吃饱的饭。 神武的弘威大帝创造出了这些“丧尸”,他本以为,这些“丧尸”会吃光罗马,之后便是兵不血刃。 然而,罗马人毕竟不是真丧尸。而凯旋大帝不愧是罗马历史上首屈一指的英明皇帝,当罗马“丧尸”吃光了罗马一切后,他成功掌控了“丧尸”,将吃喝的目标直指华夏。 分割双方边境的,隶属华夏的,绵延五百里的“安息墙”上,二百余万华夏将士严阵以待。 当笼罩天地间的尘埃散去,二百余万华夏将士齐齐倒抽一口冷气,四周空气瞬间消失十几吨。 只见那墙外的世界,原野之上,枯枝杂草之间,密密麻麻全是破衣烂衫的罗马人。 对于罗马人来说,只要冲过去,墙内的花花世界就属于他们了。香甜的饭菜,诱人的美酒,大把的票子,体面的位子,还有华夏的小妹子,都是他们的了。这激发出了罗马人全部的力量,他们必须要得到这一切。 “快看那个那个!”有士兵说道。 众人望去,就见一群拿着菜刀的“罗马菜刀团”。 华夏将士顿时“惊悚”! “看那个!那个!”又有士兵叫道。 众人望去,就见一群拿着粪叉子的“罗马粪叉队”。 “唔!”华夏将士“肝胆俱裂”。打了一辈子仗,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有组织”的敌人。 墙上的华夏将士严阵以待。 大将军赵云冷眼远望。原野已经被敌人覆盖了,巨大的投石器。高高耸立。庞大的攻城车,十围的撞尖,令人不寒而栗。他能够从密密麻麻已经盖地的千万罗马人群中,分出三类。 第一类,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方阵。 罗马军团,以其高效的适应性,强横的武力,征服了地中海沿岸地区。共和时期。罗马军团推行义务兵役制,武器装备全靠自备,每军团6000人左右,而帝国时期有所改变。 而此时,由于华夏的压迫,凯旋大帝塞维鲁不得不暴兵,每军团一万人。八十个步兵百人队,4个骑兵大队,每大队500人左右。 第二类,装备良好,队形散乱的“富裕”破产者。这些人破产了,但以前打造的武器装备不会破。所以。这些人拥有较好的装备,并且在国内是横行各地的强盗团成员。后来被塞维鲁招募,成为臭名昭著的“打砸抢军团”。 第三类。罗马的破产农民,就是菜刀团、粪叉团、木棍团。这一类人数最多,虽然武器装备不行。但却是最可怕的。 罗马军团,十中有一,“打砸抢军团”十中有二。 当然,赵云所在防线段所面对的,并不是全部,而是其中的一个罗马军团,两个“打砸抢军团”,数不清的罗马农民团队。 这时,罗马军团徐徐推进出阵线,这支军团装备极其精良,有罗马双刃剑,此乃近战武器,长5075,钢制,重约二千克。剑头尖利,适合穿刺。剑柄用木,握把有防止染血脱滑的切削,与手指的形状吻合。 有盾牌,长方形,盾牌宽80厘米,长120厘米,用三张0.4厘米厚的木板重叠拼合,外覆盖上皮革,再蒙上布。最大特点,就是有l形的金属镶嵌,用来提高防劈刺的强度。 有投枪、头盔、鳞甲,军官是更加精良的锁子甲。 这支罗马军团的布阵十分严谨,赵云隐隐可以看出其中的规律。通个间隙,可以猜测大概有八十到一百个小阵组成了这支军团大阵。小阵又分两列,前后之间留出缝隙,各大阵之间又有缝隙。 这是罗马军团的步兵支队战术阵型,这战术有四个优点。第一,前后露出空间,自然是防止突击混战时本方士兵推挤在一起。 第二,各支队之间留出空隙,可以随时从后方调动兵力。 第三,当前锋与敌人前锋胶着时,可以换下前锋伤亡惨重的部队。 第四,保有空间,敌人移动的时候,不至于挤在一起难应对。 罗马军团后方,有两千人的武装力量,单膝跪地,盾牌放在身前的地面。这一支是后备队,是罗马军团最精锐的力量。众所周知,双方阵势对冲,前锋必然是损失最大的。往往是你刚刚砍死敌人,旁边就有另一个敌人将你砍死了,再精锐也没用。 所以,罗马的战术中,精锐是轻易不会拿出来用的。 第三百七十八章 疯狂的罗马丧尸 这是一支职业化很久后精锐的罗马军团,纪律严明、士气高昂、战技精熟,冠绝一时。 “大将军快看,是塞维鲁的旗帜!”李典惊讶指道。帝王旗帜,一看制式就知道。 只见罗马军团波开浪裂,塞维鲁站在一辆战车上,行了出来。金盔金甲,金光灿灿,金盔上的红“刷子”那叫一个大,又粗又大又硬,好家伙,少说一尺长,掉下来能将人砸死。 华夏将士颇为惊讶,“带这么大的,估摸着,这脖子也够硬。” 战场之上,千万人汇聚,但却是大战前的肃杀与沉寂。动物们,有洞的都入洞,没洞的全窜了,数百里长的战线上,连一只鸟都看不到。 塞维鲁不知道数百里战线上的全部情况,他坐镇中枢,目前只能知道眼前的情况。然而只需要他吹响号角,相信音速下用不了多长时间,数百里的战线就是一场残酷的大战。 “陛下,是华夏帝国的大将军赵云。”翻译说道。 塞维鲁一愣,随即就释然了。 坐镇中心才好指挥左右,双方统帅,在这一方面的意图是一致的。 赵云在高处,用手中龙胆亮银枪一点,“塞维鲁,你驱使百姓入侵别国,千年以来,从没有出现过如你这般残忍无道的昏君。” 塞维鲁大怒,其实他也不想如此,然而帝国已经完蛋了,这一切都来自于弘武大帝。塞维鲁因此十分恼怒,骂道:“说到卑鄙无耻,谁又能与贵国弘威相提并论呢?他用阴谋,置我的国家与万劫不复之地,然而,下地狱的必定是华夏!” 赵云收回银枪,冷笑,“塞维鲁,是你国民众的贪婪,让他们倾家荡产。并且,你的银行破产,才让他们也跟着破产。你的国家万劫不复,归根结底,是你自己的贪婪。” 翻译一通忙。 四周罗马农民闻言,扪心自问便感到赵云说的有道理,顿时对塞维鲁脸色不善。 塞维鲁大惊,万万没有想到,赵云三言两语就给他拉来了仇恨。“哼,跟着弘威皇帝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塞维鲁心想:“拖延下去,对我不利。程军虽然有城墙,但我有一千万人,用尸体堆砌,也能堆出来通道。先让老百姓去送死!”于是,塞维鲁慷慨激昂,叫道:“罗马人民们,不要听此人花言巧语!是华夏人夺走了咱们的真金白银,咱们现在就夺回来!” “消灭华夏,你们个个都是贵族!”塞维鲁大声尖叫,嗓子眼里的“小锤子”都四处晃荡。 塞维鲁说得不错,华夏,搜刮了世界的财富,谁击败了华夏,谁就是世界的主人。谁的子民,就能够全部成为贵族。 “贵族!”罗马人农民一个个脸红脖子粗,饿的发疯的脑海中,已经幻想坐在华夏精美的大屋中,喝着华夏的美酒吃着华夏的佳肴,玩着华夏的妹子。这诱惑无法抵抗。 “吹号角,全军突击!”塞维鲁大叫道。 在这里追随他的恺撒,立刻传令吹响了号角。 一时间,牛角号声,冲破天际,并用音速,向外扩散。 很快,五百里的“安息墙”,墙外的罗马人叫嚣起来,那叫出的音波,四周的草木都在动荡。 “点火!” “发射!” 如蚁群的罗马人中,高耸的巨大投石机跟大树一般。咻咻的裂空声,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流星陨石一般,撞击向“安息墙”。 当第一颗流星,在大秦的“安息墙”溅射出火花的时候,千万罗马人同一时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冲了出去。 从天空向下望去,人,已经成海。汹涌的潮水,狂泻而出,扑向岸堤。 罗马军团正规军,只是象征性的叫唤了两声,小跑两步就慢走起来。任凭发了疯的罗马农民,举着木棍、耙子、粪叉子从身边跑过去。他们需要这些农民为帝国献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铺垫出一条通天大道。 而激励人心的鼓声,开始在程军阵线上回荡。 天阴沉沉的,太阳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因为,就连太阳,也被罗马人的疯狂震惊了。 为了突破华夏的“安息墙”,从墙外的世界,进入墙内的世界,享受荣华富贵。罗马人已经歇斯底里了,见多了死亡,竟然能够让他们不再畏惧死亡。 三天的时间,塞维鲁指挥全军,对整条安息墙战线,发动了十六次攻势。 每一次,都是全力以赴。因为他相信,凭借自己的千万大军,一定能够突破漫长的程军防线。然而,程军的顽强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繁华的华夏,强盛的国力,在它的军队身上得到了体现。用不完的物资储备,火油、箭矢,根本就是不要钱一般的砸了出去,怎么砸也砸不完。 一箭之地内,层层叠叠,躺满了犹如沙包工事一般的罗马人尸体。 血,已经染红了墙外的土地。 外墙下,火焚后,又被踩实的骨灰,就已经有一丈高。 三百万罗马人,就这样重返了大地母亲的怀抱。而程军,死伤三十多万。有城墙之利,损失达到惊人的一比十,但是程军依旧损失不起。因为战斗减员的话,防线势必出现漏洞。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哪怕一个小小的缺口,就是全线破防。 8月13日,清晨,小雨淅沥沥的下着。短粗的角号声,在罗马人的营地回荡。 蔓延数百里的罗马营地,营寨有一百余座,罗马150万正规军驻扎在其中。而在这些营寨四周。则是一眼看不到边的露天营地。罗马破产的百姓,仿佛逃难一样。散在营地里。 露天营地里混乱,充满了谩骂、打斗、血腥杀戮。 塞维鲁不会去管这些。这些农民对他唯一的作用,就是突破程军的防线。他不需要人民,他只需要军队和奴隶。 小雨中罗马农民狼狈不堪,远处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举目遥望传来号角的方向。 而号角附近的农民,已经被罗马正规军集中了起来。 四十万人,黑压压一片在雨中,面前是一座高台。 凯旋大帝塞维鲁,从他奢华的帝王大帐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他的荣耀血脉们。塞维鲁的脸色,如同天空一般阴霾,恺撒、屋大维、提比略,这些荣耀血脉们也是一样。 塞维鲁本以为,他创世的千万大军,立刻就可以横扫东方,开创新的纪元。然而,三天止步不前,损失三百万。狠狠扇了这位罗马皇帝一计重重的耳光。 不过,当塞维鲁走上讲台的时候,变的慷慨激昂,便是这老天不开眼。他也会破天的模样。 塞维鲁走上了讲台,举起手臂示意,面前是四十万大军。所携带的刀枪剑戟,便是在这阴霾无光的上午。依旧泛射着锋芒。罗马正规军,肃杀之气冲天。无论多么艰难,他们皆是斗志昂扬。当然,这三天时间里,正规军几乎没有损失。 一旁,三十多万农民,呆头鹅,不知塞维鲁搞什么鬼。数月之前,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小伙或是憨实的农民大叔。三天的时间里,已经磨平了他们心中戾气,乃至于只剩下对未来的无助和绝望。 农民没有士气了,不冲了,这不行。 塞维鲁知道,没有这些农民,想要战胜华夏十分困难。虽然他有登陆远征军的杀手锏,但若是正面给不了弘威皇帝压力,这背后的杀手锏就跟没有是一样的。只有将华夏所有的目光,全部吸引到这里,那么背后一刀才能捅的顺畅、致命。 最好,将华夏所有的力量全部吸引到安息边境线,华夏内地没有力量了,一刀要他小命。 这就好比后世的红警游戏,基地里没有守备了,全部开出去决战了。一个敌方特种兵冒出来,便就是个女特种兵,嘭嘭嘭,基地没了。前面再多坦克,也是玩完的下场。 所以,进攻,进攻,再进攻,塞维鲁的思想里只有进攻。突破防线,全部进入华夏国境内。弘威皇帝不调集所有的力量,那是不可能的。 塞维鲁站在三丈高的讲台上,荣耀血脉站在四周。小雨渐渐停了,厚实的云彩缝隙里,射出一缕缕阳光。渐渐的,远处高大的“安息墙”的轮廓,进入了人们的眼帘。 塞维鲁,罗马的凯旋大帝,凯旋门的缔造者,用他那慷慨激昂的声音,大喊道:“是华夏!”他摸出一段丝绸扯烂,又拿出一个瓷器摔碎,“用这些没有用的东西,骗走了我们的真金白银。” 农民们听到后,微微点头,现在看来,这些丝绸啊瓷器啥的,的确是没有用。那么当初为什么买呢?大家都买,你不买不就怂了。 塞维鲁又大声说道:“如今,我们国破家亡,我们谁也不要去埋怨谁。这一切都是因为华夏,我们要停止内乱,一致抗程。” 农民们深以为然,恍然大悟中,情绪开始激动。 “必须要让大秦付出代价!” “就如同当初的希腊……。” “血债血偿!”罗马农民叫唤起来。 塞维鲁大喜过望,元老院的时候,他都能忽悠住元老,就别说这些没有文化的老农民了。他趁机喊道:“罗马要重新崛起,你们要夺会属于你们的财富。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攻破“安息墙”。那墙内,花花世界,就全是你们的了!” “奋斗吧,为了你们死去的亲人,奋斗吧,为了你们的未来。我,在这里对罗马诸神起誓,攻入华夏,谁得到的属于谁,而我得到的,将会平分给所有人。罗马人将会统治整个世界,让所有华夏人变成奴隶,拿起你们的刀枪。战斗吧,罗马的勇士!” 塞维鲁的讲话。三天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罗马大军。 罗马农民再一次疯狂了起来。而罗马“打砸抢军团”也重新鼓足了勇气。六天的时间里,他们过着地域一般的生活。而只要击破华夏的防线,天堂就在墙内。 8月17日,整个罗马阵线,再一次统一起来,对华夏防线“安息墙”,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势。 罗马人疯了,被生活逼疯了,不思自身。只将怨念投在了华夏身上。这个国家的人民,再一次爆发出当年一个小城邦夺取整个地中海地区的庞大力量。 塞维鲁借此作出了疯狂的安排,他丝毫不在意农民的死活,他要做的就是击破华夏的防线。他将正规军安排在最后,“打砸抢军团”安排居中,农民团队安排在最前面。 只有形成突破形势的时候,正规军才会出动。 并且不在全线出击,而是重点突破,十个地段。十余个十万人的大军团,不分白天和夜晚,不间断攻击。就算用刀枪砍刺,就算用尸体去堆砌。也要突破。 突破后,就是一马平川的华夏帝国内。塞维鲁深知,那个时候。华夏就算调集十倍于己的力量,也围不住自己。罗马。将会在烧杀抢掠中,壮大。而华夏就是一只被不断放血的巨兽。倒下是迟早的事情。 当地震般的脚步传来的时候,不用斥候通报,整个防线上的华夏将士就知道敌人又来了。他们绝不会后撤一步,他们一定会战胜侵略者,用生命守护身后的家园。 赵云、张辽、陈到、黄忠、徐晃、马超、庞德、魏延等大将,在各地段,坚守本方阵线。并身先士卒,亲自上墙头御敌。 强盛的华夏,源源不断到达安息墙后军事基地的民夫,为自己的军队,带来了充足的物资。檑木、滚石、弓矢、火油,无情无尽。 土豆、玉米,华夏的粮食储备世界第一,源源不断到来的粮食,足够华夏军队吃一辈子。 墙上,站满了华夏士兵。 当罗马人的第一波攻势到来的时候,罗马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也掩盖不住墙头上密集弓弦的声音。 从天空望下,如蝗虫群般的弓矢,瞬间就遮蔽了方圆百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咆哮着,冲向侵略者。 数不清的罗马人死去了,新鲜的尸体,再一次铺满了地面,但却扑不灭他们已经疯狂的心火。 他们成了真“丧尸”,已经毫无畏惧,只知向前。血腥,反而更加刺激他们。 罗马人的后方,巨大冲天的投石机,投射出一颗颗巨大的流星陨石。震天地的碰撞声,响彻。这些投石机,给程军带来了难以想象的伤亡。往往一颗巨石准确砸在墙头,这一段墙头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 而罗马人,就会趁机猛攻。 血液在墙头上流淌成河。 “保家卫国!”华夏勇士发出最后的呐喊。 便是在烈焰当中,他们依然绝然再一次站起。可以看到,许多火团,抱着罗马人摔下了墙头。 保卫国家,保卫民族,华夏的勇士不可战胜。 然而,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是已经毫无人性的对手。 近千万的罗马人民,凯旋大帝塞维鲁不要了,还特别煽动他们去送死。塞维鲁,就是想要看到,华夏的防线被击穿。 三天,又是三天过去,72个小时的时间里,七百万的罗马人,轮番对安息墙发动了不间断的猛攻。 终于,烈火也烧不尽的尸体,累计达到了墙头的高度。 终于,巨型的投石机,抛出的流星陨石,砸开了墙。 亲眼看到面前一截安息墙坍塌的塞维鲁,激动的扯下了头顶的一块金毛,叫道:“投入后备兵!” 罗马有一句谚语,就叫:投入后备兵。 后备兵为军团的后备队,一般的战斗,轻易不用,只是单膝跪着休息。只有在真正重要的时刻,才会投入这些精锐中的精锐。 另一方面,程军侧。 “大将军,敌人即将突破防线了!” 赵云猛然站起,“传令骑兵军团……,一定要全歼进入的敌人,决不能让一名敌人,进入到了境内。”他竟然是亲自拿起了龙胆亮银枪。 一旁的田丰急忙说道:“大将军,堵不如疏……。” 第三百七十九章 罗马远征军登陆 第三百七十九章罗马远征军登陆 八百万人死去了。 八百万人! “安息墙”战役,是古代战争史上最残酷,最血腥,最庞大的一场攻防战。是一场意义深远,决定历史走向的对决。是西方和东方的对决,冷兵器时代规模最大的一次碰撞。 这一战,西方人的野蛮疯狂,发挥的淋漓尽致。而东方人的坚韧不拔,勇敢无畏,守的十分顽强。 9月,安息墙坍塌长度超过了三分之一。 疯狂进攻,企图掠夺华夏的罗马人死去了七百万。英勇顽强抵抗的程军,伤亡了一百万人。 塞维鲁根本不会去管受伤者,乃至于罗马人根本没有伤员。有传闻,粮草不足的罗马人,已经开始吃……。 此消彼长,罗马人开始完全占据主动。 塞维鲁要攻入华夏内部,烧杀抢掠,补充军需,同时吸引弘威皇帝程闵调集一切力量,围堵消灭自己。他相信,在那庞大的土地上,程军就算十倍于己,也围不住自己。 “弘威皇帝一定会派出他最精锐的中央军团,那个时候,整个华夏内地十三州,兵力空虚。庞培的登陆,会釜底抽薪。弘威皇帝失去了他的根基,他的势力,很快就会土崩瓦解。”塞维鲁与他的荣耀血脉们,一起大笑。 罗马人攻入到了安息地区华夏属塞斯坦行省、波斯行省、阿拉克西亚行省、格德罗西亚行省。罗马人疯狂烧杀抢掠,比三光政策还要残忍。 军需得到了补充。野心因此更加澎湃,喊出了灭亡华夏的口号。一时间。整个华夏属安息地区狼烟滚滚。在罗马人肆意扫荡之中,美丽富饶的安息高原。竟成了抬头见尸骨,到处是铁蹄,无村不戴孝,四处是狼烟的恐怖世界。 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任何谋略都是儿戏! 塞维鲁以牺牲七百万人为代价,一时间掌握了这样的力量。田丰、程昱等人多次用计,这才利用高原地形,拖住了罗马人的脚步,将其挡在了安息高原上。而安息地区的大秦百姓。在军队的帮助下了,撤离高原,进入华夏贵霜州、印度。 一时间,我佛慈悲的佛号,在佛宗的地区回荡。佛宗号召子民,抵抗西方恶魔入侵。佛宗地区的百姓纷纷组织起来,接纳落难的同胞。青壮年前去高原接壤之处,帮助程军构建防御工事。 程军在百姓帮助下,在安息高原边缘地带。顽强重铸了战线,双方兵力犬牙交错。 塞维鲁牺牲了七百万罗马农民,换来了此刻的优势。赵云等程将,苦苦支撑。分兵把守各处道路,抵挡罗马军团。然而,仍然不时有罗马“打砸抢军团”从陡峭之地。冲过防线,进入内地。 好在佛光普照。佛宗护教弟子表现出了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他们与佛宗信徒联防。 然而。整个形势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10月,华夏,邺都。 当前线吃紧,请求支援的战报被送到太和殿上的时候,无法言语的紧张气氛开始弥漫。 熟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显然,罗马已经不要命了。一个帝国不要命了,这实在是要别人的老命。 弘威大帝程闵,高踞龙台,眼角不断乱跳,他恨不得有几发导弹,这边按个按钮,那边罗马人统统报销了。 可惜,没有。 “七百万人,七百万人啊!”程闵忍不住站了起来,面前的珠帘一阵噼里啪啦乱响。 群臣震惊,他们还是没有猜出塞维鲁的疯狂,竟然就这样牺牲了七百万人。这可是罗马所有的青壮年,可以说,罗马的根基已经毁了。然而,塞维鲁也因此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老贾诩急忙出班奏道:“皇上,罗马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塞维鲁丧心病狂,以七百万子民的牺牲,换来了短暂的战略优势。而皇上前期的谋略奏效,如今罗马国内经济崩溃,土地荒芜,几乎没有产能了。” 庞统一抹朝天鼻,出班奏道:“塞维鲁是穷兵默武,只需坚持一段时间,罗马军需耗尽,势必自行瓦解。而罗马内地,只剩下老弱病残,奴隶一定暴乱。前日消息,海军大都督陆逊,已经寻机与敌人舰队决战。消灭了罗马舰队,就能掌控制海权。到时候波斯湾背后运兵,将塞维鲁围歼在安息高原。” 郭嘉出班奏道:“罗马国内空虚,塞维鲁败,就是全线溃败。兵不血刃,就能够占领罗马全境。” 罗马军需如今就是靠抢,而华夏属安息地区,一来是高原二来是边境,没有多少产能。所以,罗马在安息高原得不到太多补给。而罗马国内已经失去了产能,这来自于塞维鲁引领千万农民入侵华夏。 或一二月,或三五月,罗马人必定物资耗尽,断粮的后果可想而知。 塞维鲁,牺牲了他整个庞大的帝国,换来了对华夏帝国暂时的压倒性的优势。华夏帝国只需要顶住,罗马帝国就会面临灭亡。 塞维鲁已经孤注一掷,他还有杀手锏。 赌能够将罗马人挡在防线外?万一有个差池,而罗马人以战养战……。”龙台上的程闵焦躁。 群臣吃了一惊,这事情有两面,谁也不敢说一定就能挡住罗马人,若是罗马人突破了,罗马大军的补给就不是问题了。 这个时候,老贾诩奏道:“皇上,或可撤离贵霜州的百姓,我军就拥有了纵深千里的空间。诱敌深入,没有平民。罗马人就无法以战养战……。” 程闵大怒,拍案而起。“你的意思,贵霜二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养不活罗马三百万军队?”程闵心说别扯淡了,这是环境好的古代,若是钢铁的现代,或许会成功。 庞统一咬牙,出来说道:“皇上,或可破坏!” “混账东西!”程闵的咆哮在大殿回荡,“数百万人民流离失所,庞士元,朕不是塞维鲁!你想当民族罪人。朕不会陪着你!” “皇上息怒!”群臣脸色苍白齐齐下跪。 弘威大帝做不出凯旋大帝那样残暴的事情,那么,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军队上去硬抗了。 便如同后世鬼子入侵一般,为了身后的家园,我军战士们浴血奋战,拼得一死,亦是无怨无悔。 “朕,亲征!” “告诉帝国的子民。朕,会在前线,与我族的勇士一起,保卫我们的家园!” 程闵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在他的帝国回荡。 最精锐的三十万中央军团,全面调动起来。 邺都城头上,程闵说道:“罗马是一个强大的帝国。它残暴统治着西方所有的土地,百多民族受其奴役。如今。这个贪婪的国家垂涎我华夏的富庶,穷全国之力。只想要灭亡我华夏……。” “这是一场你死我亡的战争,直到有一方永远的倒下,而那绝对不会是我们。这一刻,我华夏人要团结起来,共赴国难!” 程闵振臂,“这无垠的疆土,永远只属于我们华夏,无论敌人多么凶残,多么强大,我们都会战胜他们,荣耀只属于我们华夏!” “华夏必胜,共赴国难!”那兆亿生灵的呼声,响彻在整个东方的大地。 在弘威大帝带领下,崛起的华夏民族,绝不会允许敌人染指自己的家园。 全国动员,愤怒的华夏子民,纷纷捐款捐物。血性的汉子,自备装备,带着父老乡亲捐献出来的物资,支援前线。 弘威大帝程闵,绝不会轻易退出哪怕一寸的土地,决议与世界上另一个最强大的帝国罗马决一死战。 这一次,他和他的国家、他的民族,将会赌上一切。 将罗马城送入地狱,将整个罗马帝国送入地狱。 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公元220年,11月,弘威大帝程闵诏令太子程远监国,军机处留守军师荀彧、荀攸辅政。 弘威大帝程闵率领三十万最精锐的中央军团,赶赴前线。这也是华夏内陆,最后成建制的武装力量。罗马帝国穷兵默武,而华夏帝国也拼劲了全力。 这是决定双方国运的战争,这是决定世界命运的战争,这是人类冷兵器时代最大规模的战争。 随军军师贾诩、郭嘉、庞统制定了详细的行军计划,弘威大帝的亲征大军将会过并州、凉州通过西域,进入到贵霜。从北方进入,地势平坦,行军速度最快。 另一方面,后世东海深处,百余艘西方制式的商船,飘飘浮浮着。 一艘华夏制式的小型商船,与离弦之箭,疾驰而来。 “报……!独裁官大人,弘威大帝率领中央军西进了,华夏各地的青壮年自发赶赴前线,华夏内地空虚……。” 罗马远征军独裁官庞培,狂喜,“传令,舰队起锚,挺近华夏江南,为帝国在华夏的腹地开辟第二战场!” “告诉受苦数月的士兵们,华夏的江南花花世界,是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女人、财富,在等着他们……。” 一千八百年前,几乎没有科技力量,浩瀚的大海之中,实难发现什么。罗马因此投机,派出远征军,横贯东西,最终来到了东海海域。 过程当中,罗马远征军在浩瀚的大海中迷茫过,在美洲发现华夏的定居点惊叹过。然而,罗马终不愧是地中海起家的帝国,他们利用大海的浩瀚小心规避。又谨记保持航线,一路向西最终能够到达东方。 华夏的海岸线太长了,只要靠近东方大陆,那就是华夏帝国。当庞培率领运兵船队到达东海,遥望到大陆的时候,忍不住惊叹,“哈,一直向西走,竟然能够到达东方。弘威皇帝,果然有些头脑,竟然知道地球是圆的。” 另一方面,弘威大帝程闵率领中央军团,即将进入凉州境内。 大军开拔,没有滚滚黄沙。只有震天的脚步声踏在宽敞的青石官道上。武勇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同样整齐朝向的兵器如林,锋芒向天。 路旁,当地的百姓自发组织起来,拿着食物,热水赶来相送,程军将士只是不要。 百姓们望着行进中的战士,仿佛看到了自家从军儿郎的身影,他们大声喊着鼓励的口号。“华夏子孙,共赴国难,击败罗马,保家卫国”。 回应他们的。是程军将士必胜的信念。 程闵驻马一旁,望着这一切,这华夏人民团结一致的缩影。令他倍感欣慰。他便感到,这辈子。没有白活。无论千难万险,他都会带领已经崛起的华夏民族。在这一千八百年前,就屹立在世界之巅。 “只剩下最后……,塞维鲁,你的罗马,必将是我华夏登上巅峰的,最高也是最后的一段阶梯!”他手持金枪,骑在马上,凝视西方。 这时候,一骑绝尘而来,经过层层盘查,进入御林军阵中,直达程闵马前。这名斥候滚鞍下马,面庞是难掩的激荡与恐慌交错,拜道:“启禀皇上,洛阳城内发生异象,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什么!”程闵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激动与恐惧交错,竟然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庞上。 “难道是天兆,祥瑞!”郭嘉、贾诩、庞统三人面面相窥,听光圈什么的一定是祥瑞了。 这异象,让程闵立刻就作出了决断,“大军继续前进,你等随朕一起,前去洛阳。” 于是程闵率领御林军,立刻动身,转道前往洛阳。 三日后,华亭县海边,罗马远征军登陆地点。 这华亭县,就是后世上海的前身。这里,有最优良的天然海港,也是后世上海成为繁华港口重镇的根基。 天然港,也就是水面宽阔、风平浪静、靠岸的地方水深能够停泊大型船只的自然形成的港口。 四周罗马指挥官们,一阵大笑。 窝在船上半年的罗马士兵,骂骂咧咧中,又摇摇晃晃下船。他们已经适应了颠簸的环境,列队之后,整个方阵“波浪起伏”。 “玛德,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可算看到太阳了!” “麻痹的,是那个王八蛋曾经拉在了我的脚面上!” “新鲜的空气,真香甜!”罗马士兵说着“朴实”的话。因为他们想货物一样,拥挤在昏暗的货仓里半年多,今日登陆重见天日,仿佛获得了心声。 但是,拥挤中无法发泄的焦躁怒火,也跟着冒了出来。 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些罗马士兵就开始彼此大打出手。这来自于长期黑暗艰难生存下,扭曲的心理。 独裁官庞培怒视四周的指挥官。 这些军团指挥官吃了一惊,急忙策马而去。 “住手!”苏拉来到自己的军团阵前,几乎已经全方阵混乱的士兵勉强住了手。苏拉眼见着数百人已经是鼻青脸肿,他不是心理学家,不知被困久了的人,需要发泄,怒骂道:“看看你们,还是罗马军团的战士吗?有力气没处使是不是?” 苏拉举起马鞭,遥指内地的方向,“华夏内陆就在眼前,留着你们的力气,用在该用的地方,杀死更多的华夏人,才是真正的勇士。一群窝里横的懦夫,列队!”苏拉最后大叫道。 第三百八十章 杀戮 庞培带来华夏内地的罗马远征军,是罗马精锐中的精锐,是罗马最有战斗力的军团。 很快混乱的局面平静下来,一望无际的海岸线上,出现了罗马庞大军团的身影。 这些罗马精英级的士兵,经历了半年人挤人的“牢狱之灾”,焦躁的情绪需要得到释放。 而庞培顺势利导,目标直指十里外的华亭县。 罗马远征军踏上了大秦的官道,一马当先的庞培,对于能够并排同行八列士兵的青石大道十分惊讶,“咦,本帅还以为,只有我们罗马才会修建这样的道路,看来这个弘威皇帝不简单。” 罗马远征军疯狗一样,沿着官道滚滚前进,为数众多的罗马探马,策马在前,遇到的华夏百姓全部斩杀,很快就接近了人口稠密区,来到了华亭县外的种植区。 此刻已经是211年初春,成千上万的华夏百姓,正在一望无际的稻田里劳作,打理稻子,准备迎接这一年首次的收获。 朴实的百姓,黝黑的面庞始终带着即将丰收的笑意,却又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担忧。 稻田里,老人女人居多,很少看到青壮年。 一位老人走到邻居的田边,摘下斗笠,扇着。说道:“老王,听说你家小崽支前去了?” “老哥……。哎……。”老王一声叹息。 老人笼着腰下的稻穗,说道:“年轻人就应该去闯一闯。我家老大早就去了。”他望着明显担忧儿子的老王,突然说道:“记得当年吗?是皇上,是数不清的子弟兵,救了咱们。还记得几十年前吗?我的父亲,为了让我后下去,活活饿死了。” 老人的身边,渐渐围满了庄稼人,这些上了岁数留守的老人,眼中闪烁的回忆。 “是皇上。保护了咱们,咱们这才有好日子。国家没有了,我们还能活吗?” 老人拍了拍老王的肩膀,“你儿子成为子弟兵,保家卫国,你应该感到骄傲。”老人大声呼道:“记住喽,跟着皇上,才能有好日子过。” 当年,生活困苦。民不聊生。农民虽然叫农民,却没有一亩属于自己的土地。繁重的劳作迎来丰收后,全被士族门阀夺去了,辛苦的农民竟然是在冬季面临被饿死的危险。是弘武大帝。为天下带来了新的气象。农民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所有的百姓也不在被压迫,过上了吃得饱穿得暖的好日子。 人们热爱着弘威大帝。热爱着自己天堂般的国家。 乡亲们激荡高涨起来。 “那可恶的罗马,垂涎咱们富裕了,要将咱们的家财抢走,让咱们去当奴隶。皇上为了咱们御驾亲征了,全国的子弟兵都去前线了。为的是什么?不就为了让咱们老百姓继续过好日子!咱们这些在后方的人,更应该努力劳动,支援前线。” “努力劳动,支援前线!”乡亲们高呼,热情暴涨。 一位中年大叔怒叱自己的儿子,“臭小子,明天就去支前!” 年轻人脸一红,却是小声道:“爹,我这不是腿不好,若是不然,我……我早就去了,还用您说?” 老爹一阵尴尬,急忙去安慰儿子,摸着儿子的头,唏嘘道:“你的腿当年骨折了,幸亏皇上来的快,若是不然,就不是瘸了,是废了。” 乡亲们休息了一阵,便感到浑身是干劲,“努力劳动,支援前线!” 老人激动的说道:“这一季打下来粮食,我全交给国家,一分钱都不要!” “就是如此!”人们喊着口号四散去劳动,打定主意伺候好这一季粮食,大丰收了,全上缴给国家。 “打他娘的罗马鬼子!” 弘威大帝引领着这个时代朴实的百姓,就想后世的伟大领袖引领着同样朴实的百姓一样。百姓们,他们从来没有这一刻般如此爱着自己的国家,爱戴着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的领袖。 老人别看八十了,依旧浑身干劲,挥舞着手中的锄子,“跟着皇上干,我们就能够打败罗马,过上好……哇!” 一枝利箭,射穿了老人的心脏,他却是瞪大了眼睛,望着远处。 “太公!”老王恐慌,一起扶住了老人。 更多的人围拢了过来。 “快……快……跑!”老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天空洁白的云朵,倒映在他无光的眼瞳当中。而那无光的一角,倒映出狰狞的面孔。 咻咻,又是几发利箭,三朵血花,三名勤劳的华夏百姓倒在了水稻田里,鲜血染红了田水。 老王惊恐望去,便见田边的路上,出现许多陌生的士兵,穿着陌生的铠甲,拿着陌生但锋利的武器。随着大地震颤,越来越多的士兵,出现了。 “是罗马人,罗马人!”年轻人惊呼,他在县里上学的时候,见过罗马人的画像。 “快跑,快去传消息,敌人,敌人!” 老王和其他人快速远离这里。 而罗马士兵叫嚣着下水田追击,“哎呦……。”许多人不适应泥泞的水田,摔倒在田里。起身的时候,已经是一身泥。人也追不上了。 田边的罗马士兵一阵嘲笑。 “咦,怎么看不到长丝绸的树!” “愚蠢。丝绸不是长在树上的,是华夏百姓制造出来的!” “原来如此,那一定要抓几个会制造丝绸的奴隶回去!” 庞培立刻传令,“大军火速进发,立刻夺取华亭县,屠城,解除军纪!” “屠城,解除军纪!”这是罗马士兵们最愿意听到的命令,一个个仿佛打了鸡血疯狗,狂奔华亭县而去。 华亭是一个小县,根本无法抵抗罗马二十万残暴的大军,瞬间沦陷。 时夜。华亭县从昔日宁静祥和的天堂小县,沦落到二十万罗马暴兵制造出的地狱之中。 月光下。灯火中,全城四处游荡着魔鬼的影子。 绝望的呼声。夹杂着得意嚣张的鬼叫。 帝国史记:当时,二十万罗马远征军在刘备的带领下,隐秘顺利的登陆。华亭县沦陷,老人、男人当时屠杀一空,黎明时分,女人也死了。当罗马人离开华亭县的时候,华亭五万人全死,无一幸免。熊熊烈火,又三天后才熄灭。罗马人来到了只有想象中的繁华的东方天堂世界,罗马人的暴行,才刚刚开始……。 孤寂萧瑟的瘦影,遥拜那滔天的焚场,熊熊的光芒照耀在儒服之上。 罗马人来了! 鬼子来了! 消息散了出去,江南动荡,江南情报卫第一时间飞鸽传书。江南军区几乎无兵,扬州刺史步鹭,一方面飞鸽传书御前,另一方面,集结微少的兵力,开始紧急疏散扬州东南部的百姓。 另一方面,洛阳,四周高大厚实的帷幔,遮盖了一个地方,竟然有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 “神迹!” “奇迹!” “祥瑞!” 文臣武将,窃窃私语。 程闵走出帷幔的时候,头盔也歪,鼻青脸肿,盔甲上还有硝烟,随行的典韦和许褚同样如此。 虽然狼狈,但弘威大帝还是仰天大笑,群臣不明所以。 “传诏……。” 弘威大帝发布了诏令,他竟然是不顾前线的战事,在洛阳城停留了下来。 “皇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造大马车。”庞统忍不住问。 弘威大帝只是哈哈大笑。 随后,无数大马车被制造了出来,并快速进入到警戒区内。出来的时候,行进缓慢,深深的车辙压入地面。 程闵望着一辆辆开出来的马车,窃喜。 文武百官莫名其妙。 然,乐极生悲。 “报……。江南八百里加急!” 程闵脸色一变,接过来看时,脸色一变在变,手指不经意的松动,奏报纸片飞落。 庞统推开上前的贾诩,第一个捡了起来,脸色陡然绿了,“这,怎么可能!” 贾诩一看,“呜哇……。”捂着胸口接连后退。 郭嘉一看,身躯巨震,面如死灰。“江南完了!”惊人一致的想法,划过他们的脑海。 反而是程闵,沧啷一声拔出倚天剑,指天大怒,“来人啊,调集兵马,立刻兵发江南!” “什么!”军师肝胆俱裂,比刚才的脸色还难堪。如今,程闵手头上只有五千御林军,去对付二十万如狼似虎的罗马军团,这不是明着送死去吗? “皇上不可!”三人跪倒在地。 罗马人出现在了江南,几十万大军,消息在华夏内地南北传播。百姓不知道罗马人怎么可能万里之遥,突然出现在了华夏内地,恐慌在蔓延。 “皇上要亲征!” 犹如定海神针,这消息一出,恐慌速退,全国人民团结一致,共赴国难。 阳光依旧照耀在洛阳,然而人们已经失去了笑脸,阴云又笼罩着洛阳。 洛阳,行宫。 “皇上,您不能去啊。”庞统额头都磕红了。 老贾诩依然心力憔悴,头上绑着白布条子,拜道:“皇上,召回中央军队,这二十万罗马远征军,必然是灰飞烟灭。” “是啊,皇上!”郭嘉身板瘦,但年富力强,精神上还顶得住。 龙台上,程闵的面色始终铁青。 “报……,罗马人行军路线直逼建业,一路烧杀抢掠……。”迎着所有人愤怒的目光,这名情报卫的情报员不敢再说下去了。 后世的记忆划过程闵的脑海,“建业,南京,难道又是一次屠杀!”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程闵怒起,一剑斩断御书案,“传令御林军,半个时辰后出发,急援江南!” “遵旨!” “不可!” 典韦、许褚威武,铁血之气,无畏之色。大声应命而去。 军师三人组跪拜在地,目前只有五千成建制的兵马。那么就是五千vs二十万。 “不可啊皇上!”老贾诩趴在地上,憔悴的无力起来了。 程闵大怒。“朕岂能坐看江南生灵涂炭,朕既然得知,故意拖延时日,便是集结百万大军,进入涂炭的江南,有何面目,去见江东父老?” 他早就换上了铠甲,此刻抓过土豪金枪,下龙台向外走去。 军师三人组对视一眼。显然,弘威皇帝已经是铁了心了。三人互相搀扶着爬起来,一路追了出去,“皇上,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程闵已经无法在从长计议了,每耽误一秒钟,可能就是一个、几个、数不清的华夏子民倒在了罗马人的屠刀下。 他来到了城外,便见五千御林军。雄纠纠气昂昂整装待发。这些御林军将士皆是身经百战最精锐的士兵,明知螳臂当车,亦是义无反顾。 一匹匹骏马,马尾上鼓鼓的包裹。装着建造营地、帐篷,埋锅做饭之物。 四周渐渐围满了洛阳城的百姓,人们眼神中充满敬畏和担忧。人们拜倒在地。是对弘威皇帝的崇敬,也是在祈祷上天保佑这位仁心无惧的君王。 程闵策马来到阵前。高举起金枪,呼喊道:“江南的同胞,正在遭受罗马人的欺凌。我们,是华夏的战士,我们的使命是什么?” “保卫国家,保护人民!”呼声震天,刀枪如林。 阳光,照射在程闵高举起的金枪上,散发出夺目的金芒,“二十万又如何?便是二百万、两千万,只要祖国、人民召唤我们。抛头颅洒热血,为国为民而战!” 御林军三军将士,热血澎湃,振臂举刀,锋芒破天,“抛头颅,洒热血,为国为民而战!” 呼声,令天地色变。四周的百姓,内心震荡。他们凝视着这些无畏的战士,“这是自己的战士!”只有华夏和后世,百姓才有这样的念头。在这一刻,天、地、华夏的战士、华夏的人民血肉相连。而那白马之上,高举金枪的人,便是沟通这一切的桥梁。 弘威大帝始终站在前面,用自己的无畏,仁义,融合了这一切。这是站在后面的人,永远无法做到的。这是属于华夏的时代,属于程闵的时代,我们不会失败! “我要参军,保家卫国,这一次,谁也不能阻挡我!” “好小子,全家以你为荣!” “我要重新入伍。” 洛阳百姓激昂,年轻者请求从军入伍,退伍者请求重返军队。 然而,程闵还是拒绝了,一方面,他要快速推进,另一方面,平民向战士转变需要时间,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不过,程闵希望向洛阳的百姓购买马匹,这一要求被洛阳人民拒绝了。因为,洛阳人民会捐献出自己的马匹。 一时间,程闵又得马五千。 即将出发了,程闵望着战士马后鼓鼓的包裹眉头一皱,“传令,抛弃所有的辎重,除去武器装备外,只带三天的馒头,和一壶水!” 将士们一愣。 程闵说道:“轻装简从,才能火速救援江南。”他指着辎重,“马匹上驮着的,不是辎重,是江南百姓得尸体!” 将士们恍然大悟,一个个迅速扔掉了辎重,只带馒头和一壶水。 程闵金枪所指,大军立刻出发。又命令郭嘉押送大马车,随后跟进。这些“大马车”,一个个是寻常马车的十倍大,贴着封条盖着玉玺印章,不知里面是装了什么。 然而程闵知道,至此国难之际,一定会用到这里面的东西。 消息,通过先行的斥候,传播了出去。程闵又飞鸽传书夷洲、东南诸岛,调集这里为数不多的军队,前来江南。 华夏子民,就在官道两旁,支起了灶火,做饭。为快马疾驰而过的御林军将士们送饭。 第三百八十一章 皇上来了 会稽郡城三十里外,罗马军营。这里驻扎了五万罗马军队,由庞培亲自率领,准备夺取江东最东边靠近大海的会稽郡城,作为大本营。而其余十五万罗马军队,在各军团指挥官的率领下。奔赴江东各地。 罗马中军大帐,回荡着庞培嚣张跋扈的笑声。 庞培指着沙盘,哈哈大笑:“华夏的军队,全部被陛下吸引到了安息地区。华夏内地空虚,此刻,我军以军团为单位,分头并进。就能够以最短的时间,夺取整个江东地区!” 大帐之外,罗马士兵一个个趾高气扬,摆弄着手中财物,彼此显摆。 “你抢了多少?” “哈,看这些金银,这次回去,就能够成为贵族了!” “你这幅画不错,我在护民官大人家中看到过,来咱们换换……。” 登陆以来,罗马人烧杀抢掠。 然而,华夏百姓没有坐以待毙,虽然民兵全部支前了,但留下的男人拿起了武器,组成了游击队。而女人,全部加入到了娘子军。小孩子,虽然力小,但在华夏少年团里,发挥着作用。 这些程闵提倡建立的组织,在国难之际,发挥了让人无法相信的力量。解救了数也数不清的江东百姓,并且,运用弘威大帝游击战、持久战的理论,给与了罗马人不小的打击。 罗马人恼怒,疯狂屠杀着华夏人。 每一个军营都是一阵的吵闹。 两名百夫长争吵了起来,而他们面前,放着一堆头颅。 头颅,泛血的头颅,新鲜的头颅,华夏人的头颅。 原来,两个罗马百夫长,正在争辩谁杀的人多。 江南的战士支前去了,那么,这两个百夫长杀的就是没有反抗力量的平民百姓。 “里克斯,你比我早出发一个时辰,你以为我不知道。” “伊道斯,你在放屁,我是约定的时间出发的。你看,我的罗马短剑都钝口了。我杀的多,是应该的。” “我杀了181个,你杀了160个,你输了。”里克斯撸着头盔上的“刷子”大笑道。 “放屁,你提前出发了!” 三日后,建邺城北。长江渡口。 程闵驻马高处,目送百姓渡江。 “万岁万万岁……。”登船即将的百姓,哭泣拜倒。他们心中充满了感恩,他们离开了。而皇上还在这里。自古以来,从来没有君王能够作出这样为民的举动,华夏百姓狂热信仰着弘威大帝。 老贾诩、郭嘉、庞统则是充满了担忧。 程闵说道:“这是最后一批了吧?” 郭嘉急忙奏道:“皇上。这是最后一批了。江东北部的百姓,全部撤到江北了。只是。江东东南部的百姓……。” 程闵闻言心里一沉,罗马人是从华亭县登陆的。正好拦腰截断了东南部。 老贾诩说道:“皇上,东南部的百姓,五十万人,集中在了会稽郡!有确切消息,罗马大军进逼会稽,当地官员已经做好了防守准备。” 程闵依旧充满了担心,只有百姓,城中也没有太多武备,如何抵挡?“中央军团呢?” 庞统小心道:“已经日夜兼程了,估计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程闵脸色阴沉可怕,“这半个月的时候,足够罗马横扫江东了。” 然而,中央军团从凉州转道江东,西北到东南,大对角横穿整个十三州地区。半个月,将士们也是拼了命了,若是正常,两个月有余。 程闵手头上只有五千御林军,而江东地面有二十万罗马人。 五千vs二十万。 但是,罗马远征军先锋五个军团,五万人已经逼近了建业。 “看啊!”三军惊呼。 程闵举目向东南望去,只见天边的天空灰蒙蒙一片,与近处的阳光明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罗马人,罗马先锋要来了!” 程闵望着岸边的渡船,发布了一道惊人的命令,“破釜沉舟!” “什么!” “破釜沉舟!” “呜哇!”军师三人组震惊了。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三军震荡。 程闵破釜沉舟有两个用意,第一就是决一死战,第二若是失败,敌人也不会有船只快速渡江。 他策马高处,高举起土豪金枪,大声喊道:“敌人即将到来,华夏赋予了朕使命,赋予了你们每一个人使命。今天,就是我们完成使命的时刻。华夏的儿郎们,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捍卫我们的家园!朕与你们同在,百姓与你们同在,华夏与你们同在!” 程闵高高举起了土豪金枪,金色的光华在枪身上流转。 三军爆发出了震天的呐喊,那一柄柄兵刃,锋芒冲天。 世界记:神秘的东方,曾经出现过一位伟大的君王,他用自己的无畏、无私,赢得了帝国子民的效忠。他强大而睿智,他手中的金枪,便是他无上权威的象征。枪尖所指的方向,强大无畏的程军勇士,会为他们的君王取得一次次辉煌的胜利。那怕是在最艰难的逆境当中,这位伟大的君王,也会带领他无畏的军队,获得这世界上无人能敌的力量。 震彻天地的呐喊声中,超越一切的力量,汇聚在程闵和他的军队身上。 进城没有用,进城无法阻挡敌人的脚步。唯有生死的碰撞。才能守护住家园。公元221年2月10日,在这个帝国国庆的节日里。五千御林军在弘威大帝程闵的带领下,破釜沉舟。面对五万罗马先锋军,绝然背水一战。 此战,无论成败,必然会成为程闵人生中、帝国军队史上辉煌的篇章。面对强大的邪恶的敌人,弘威大帝程闵和他的军队,表现出了无比英勇顽强、不惧困难、不怕牺牲的为国精神。 庞统望着一艘艘沉没的船只,急的转圈,“破釜沉舟,破釜沉舟。完了。完了!” 老贾诩大怒,一脚就将其踹了一个跟头,“你才完了!” 庞统摸着屁股,第一次没有反击,叫道:“我说的是实话。咱们死了不要紧,不能让皇上……。咱们还是劝皇上退吧,退到中原,那时候中央军团也赶到了……!” 老贾诩大吃一惊,虽然庞统说的是一个安全的办法。但如今皇上心意已定。贾诩心说:“你小子要是去谏言,你虽然为皇上好,但估摸着你就被皇上拿下了。一个涣散军心的罪名,估摸着你小子就死翘翘了。” 老贾诩一把将庞统拽了回来。道:“帝国军队全在安息地区,皇上不在这里的话,局面立刻就散架了。整个江南一定不保。看看这五千英勇卫国的战士,这五千御林军的军心。全在皇上一个人身上。你能顶住还是我能顶住?没有人能够顶住,只有皇上在这里。才能够顶住!” 危急时刻,凝聚力最重要。一退再退,何处是一个尽头?万里江山,拱手让给敌人。那时候,生灵涂炭民心涣散。只有在最初,打出骨气,打出信念,才可能有扭转乾坤的机会。 郭嘉说道:“皇上不愿看到万里河山,千万子民生灵涂炭,才会以少击众。若是退,百姓又怎么退的过罗马人的追击。会死多少人,想到过吗?” 以空间换时间,程闵做不到。 随后,程闵不入城,入城根本没有用,罗马人随便分兵,四方涂炭。 程闵始终站在战阵最前方,手中的土豪金枪,从来没有放下过。五千御林军,始终保持着高昂的斗志。程闵在,华夏将士的士气,从来没有低落过。这来自于,华夏子民对弘威大帝狂热的崇拜。 只有霸王项羽在他的江东子弟们面前,可能触摸到这样的一个高度。然而,华夏的将士来自数万里河山,百多民族之中。 虽然弘威大帝程闵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没有人能够像弘威大帝这样,凝聚人心。这来自于他对帝国子民,一生的无私、无畏。 少顷,程军斥候一骑绝尘而来,身后跟着两骑,看似罗马细作。 “报……。罗马前锋不足五里!” 远处天边尘头遮天蔽日,以成压顶之势,不用听奏报,程闵就知道敌人马上来了。罗马人的叫嚣声已经传来。他们早就探知这里有五千程军,虽然程军全骑兵,但有五万罗马人才不会害怕。反而是要杀光这一支程军,从此自由肆虐江东。 阵内。程军军师三人组紧急碰头。老贾诩一把拉住流汗的张平,“老夫告诉你。你不干,才是叛国!” 庞培说道:“冲锋一开始。你就带人上去,绑了皇上就撤。” “华夏几千年,终于出现了一位无私无畏,真正一心为国为民的君王,绝对不能让皇上出事。”郭嘉说道。 张平汗如雨下,在军师的劝说下,点头答应。 形势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从天空望下,程军的战阵严谨,闪耀锋芒冲天。对面,则是庞大十倍的人马,裹着滚滚黄沙,急冲而来。 从天空望下,仿佛浩瀚大海的潮水,只需要一瞬间,就能够淹没程军的战阵。然而,若是仔细看,就能够发现两个小点,已经先一步冲了上去。仿佛两只蚂蚁,明知是死,也要撞击这庞大的潮汐。 罗马方面,带领五万罗马前锋的是首席指挥官苏拉。他的任务,就是带领这五万人,第一时间占领江东最大的城市建业。并以此为根基,控制整个长江下游。罗马远征军因此进可攻中原腹地,退可守江东防线。 双方更近了。 一马当先的苏拉遥望程军战阵,程军人数太少了,苏拉有信心,一举歼灭这支程军。突然他面露喜色,“咦,是皇旗,是弘威皇帝!” 原来罗马细作“没文化”,不知华夏皇家旗帜。而指挥官苏拉就不同了,对华夏更加了解。发现竟然是弘威皇帝领军,他大喜过望,狂奔中振臂高呼道:“弘威皇帝就在对面军中,能杀弘威皇帝者,升三级,封城!” 升三级,小兵都是指挥官了,封城,那么一城的税收都是自己的了。升官发财,罗马士兵又占据人数的绝对优势,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吼叫着,速度陡然提升了不少。 “擒贼先擒王,典韦上!”程闵顿时下令道。 典韦一马当先就杀了过去,苏拉挥舞指挥刀,大喝道:“给我杀了此人!” 嗡嗡 狂奔的罗马步兵,投出了投枪。 一瞬间,扯天蔽日的投枪迎面而来,一般人吓都被吓死了。 典韦不愧是万人敌的猛将,临近的投枪无一例外都被打了下来。 “什么!”苏拉大吃一惊,他本以为,只需一次投射,就能够将典韦射成刺猬。这边一愣神的功夫,已经来不及回马。 双方迎面疾驰,瞬间就到一起。 “苏拉,吃吾一戟!”典韦举起双戟,大戟顿时将苏拉笼罩。 咔嚓 大戟带走了罗马首席指挥官苏拉的头。 罗马三军注意力全在前方,这边最前面飞起来一个脑袋。“呜哇!”罗马五万人集团惊呼,定睛一看,可了不得了,是本方最高指挥官苏拉将军。 随着此人的脑袋冲天而起,此人的脖子向外喷出血泉。罗马三军震荡,脚步为之一窒。 嘭嘭嘭,罗马前排士兵受惊太重,最先停了下来。后面的士兵没能及时刹车,一连串的碰撞声后。随着苏拉的头落地,差不多又一千多人,滚在了单位的马前。 “杀!”一声暴喝传来。 准备“劫驾”的皇家侍卫齐齐吓了一跳,而其余御林军。气势陡然高涨,激昂的眼神望着杀入敌阵的典韦。 “犯我华夏者,必诛!”典韦怒吼着。仿佛一只被蝼蚁包围的洪荒猛兽,每一次奋起,四周的蝼蚁便死伤一片。 罗马人没有想到,只是一个人就翻江倒海。罗马人也是疯了,前面的所有人全部围了上去,誓死要将典韦拿下。 程闵峰感到身后传来的阵阵战意,他手中的土豪金枪缓缓举了起来,枪尖的金色光华依然是遮蔽了后面的太阳。这一刻,所有御林军将士眼神,集中在那金色的光华之中,闪烁着滔天的斗志。 程闵眼中射出泯灭一切的杀机,咆哮道:“儿郎们,决死的时候到了!今日就用我们的热血,来埋葬罗马人。此刻,同生共死,用这些侵略者的鲜血,来祭奠死去的英魂!” “同生共死,有进无退!” “同生共死,有进无退!”五千御林军勇士,举刀向天。那刀林汇聚成的锋芒,与金芒联成一体,成为了大地之上,第二颗太阳。 希律律……,程闵胯下白龙追云驹人立而起,落地时宛如闪电,疾驰如风而去,“以吾华夏之名,为家国而战!” “以吾华夏之名,为家国而战!” 五千御林军勇士,高呼中策马呼啸而出。凌人的杀气肆意,天地为之色变。 咻……。 一马当先的程闵,弯弓搭箭,射出金箭犹如流星,瞬间洞穿了一名罗马人。 金箭之后,程军骑射,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声中,遮天蔽日的箭矢飞天而起,砸向罗马人战阵。 “啊!” “哇!”一片片的罗马士兵,惨叫声中倒地。 “结阵,结阵!”罗马各级指挥官,慌张大叫起来。 骑兵对步兵有强大的冲击力,而更重要的是,骑兵对步兵心理的威慑力更大,没有素质的步兵军团,骑兵军团只需要一次冲锋就能够令其崩溃。滚雪球的放大,直至完全溃散。 罗马的步兵方阵是大盾兵,大盾对骑兵拥有极强的守备力,罗马军团的训练有素,也是首屈一指的。若是不然,罗马也无法统治西方千年。 当大盾成功抵挡住骑兵首次冲锋后,除非骑兵后撤,不然就是混战了。混战中,罗马短剑最利于近身肉搏。 训练有素的罗马军团,曾成功抵挡波斯重骑。攻克波斯首都泰西封。 然而,由于典韦突然斩杀了首席指挥官苏拉,罗马军团失去了统一指挥。紧跟着。典韦扰乱了罗马前锋。 华夏御林军为国尽忠,慷慨赴死的气势。成为压垮罗马军团的最后一根稻草。没有人,能够在华夏的土地上,击败华夏最精锐的军团:弘威大帝的御林军团。 国家、民族赐予了程闵无穷的力量,他一马当先,手中金枪射出千万寒芒,一时间四周的罗马人纷纷中枪倒地。 “以吾华夏之名,去死吧!”五千御林军追随着领袖的脚步,接连砸进罗马人的战阵之中。他们高呼着斗志昂扬的口号,带走一个个罗马人的生命。 “滚开!”许褚手中虎翼鸣鸿刀肆意横扫,杀的四周血流成河。 “杀!”典韦手中双铁戟挥舞如风,他竟然是跳下了战马,撞入罗马阵中。仿佛一台人型绞肉机,双铁戟就是螺旋叶,所过之处罗马人纷纷倒地。 程闵一手金枪大开大合,一名名罗马战士在他面前倒下,便是用盾牌护身的也不例外。程闵身上已经沾满了敌人的鲜血,“侵略者。必定在我华夏的铁蹄下,灰飞烟灭……。” 这一刻的程闵,无惧无畏。他不在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只是一个为国尽忠的战士。 五千御林军,在弘威大帝程闵的带领下,一次接触之间,就斩杀了万余罗马士兵。 在程军疯狂的进攻,无畏的突击下,只以为以多击少,能够轻松胜利的罗马士兵一时间被打懵了。 五千vs五万,人多的一方,在人少一方滔天的战意。决死的气势下,不断后退。他们。已经被华夏将士无畏的雄心震慑。 这,是一个奇迹! “主公!”后方。老贾诩再一次看到了那决死的金影,他仿佛再一次回到,那浴血冲杀的年代。上一次,是平定内乱。这一次,是真正的战斗。那金色的身影,更加的无所畏惧。 “以我华夏之名,杀!”老贾诩得得得骑着马,拔出宝剑,六十多的他依然是再一次冲了上去。 “拼了!”庞统和郭嘉,也冲了上去。 一时间,华夏数千儿郎的热血呐喊,在华夏的大地上回荡。那深埋在血液中的华夏之魂,必然将敌人埋葬。 所有的气势,所有的英魂,围绕在散发着金色光点的金色身影的四周。 罗马人开始畏惧,是对一位无畏君王的畏惧,是对华夏勇士的畏惧,更是对华夏之魂的畏惧。 希律律 追云驹人立而起,金色的身影舞动金枪,那枪芒泛射出的血芒,已经笼罩了所有罗马人,“今日,以我程闵之名,必定将你们这些入侵者,埋葬!” 战事在继续,罗马人节节败退。 典韦、许褚、乃至老贾诩、庞统、郭嘉都是浑身浴血的聚拢了过来。 “华夏儿郎团结一心,何敌不破,何敌不灭!”程闵高举起金枪,“今日,就让这些罗马人知道,我华夏团结起来的力量,杀!” “杀!” “杀!” “杀!” 第三百八十二章 皇上来了 程军御林军将士,无不以一当十,以十当百,个个如下山猛虎,奋勇拼杀。沙场之上,尘头蔽日,杀声震天。弘威大帝冲杀在前,典韦、许褚等无双战将首次联手,万人敌,程军将士越战越勇,直杀得地动山摇,罗马人血流成河。 长江口背水一战,双方兵力对比之大,对双方战局影响之大是战争史少有的。 弘威大帝以五千兵马,击溃罗马五个军团五万人的先锋力量,沉重打击了罗马人侵略者的嚣张气焰,直接遏制了罗马对华夏江东地区的袭击,并为后来程军在整个全面战争中的反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帝国史记:在华夏与罗马的全面战争高`潮之时,上演了一次时代的传奇,弘威大帝程闵以5000兵马,面对罗马五个军团。名将典韦斩杀敌军主将苏拉,程军大获全胜。从此,“华夏人齐心,不可敌”,开始在世界流传。 后世研究人员称:弘威大帝的一些以少胜多的战术具有唯一性,与他一生为国为民的威信分不开,华夏子民狂热崇拜着这位华夏历史上最伟大的帝王。这位伟大的帝王能够为他的国家他的子民付出一切,同样,他的子民同样能够为他付出一切。 因此,他创造出的战争奇迹,是任何人无法复制的。 弘威大帝一生无私无畏,他从一介草民起家,经过一生的艰苦奋斗,站上了一个又一个巅峰。他的一生,被认为是华夏民族崛起的缩影,他创造出的奇迹,同样是华夏民族的奇迹。 没有俘虏。在血与土的战场上,侵略者付出了他们注定要付出的代价。 滚滚焚尸的大火浓烟,三天三夜没有熄灭。制造了一个又一个万人坑。 后世西方学者指责:弘威大帝后期残暴不仁,尤其是对待罗马俘虏上。极其残忍无道,没有给与公正公平公开的待遇,大失一位仁德君王的德行,极大伤害了西方人的情感。西方人口锐减,数百年间无法恢复,弘武大帝应该对此负责。 东方学者一脚就将这人踹了下去,指出:凯旋大帝塞维鲁诱导千万西方暴民冲击东方,才是西方人口锐减的根本愿因。弘威大帝的内政纲要。饱含了后世世界经济一体化。西方不说虚心学习,迎头赶上。反而为了抢夺东方财富,骇然挑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弘威大帝不知后世学术界,为“谁才是这场世界大战中正义的一方”吵了许多年,并焦头烂额。 程闵目前已经是焦头烂额,虽然他获得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但罗马的优势并没有因此而丧失。罗马还有十五万大军,可是四处出击,破坏华夏内地。若罗马人达到目的,后方的大乱一定会波及到前线。只是后勤一项。就足够前线的程军崩盘了。 华夏各地有很多皇宫,有汉朝的皇宫,蜀汉的皇宫。东吴的皇宫,乃至于寿春也有皇宫。这些皇宫,最终都是弘威大帝的,因此节省各地行宫开支数千万贯。 建业,皇宫。 武将趾高气扬,军师欣喜中难掩忧色。 程闵龙台上高坐,能够全歼罗马五万先锋军团,这令他十分高兴。然而,罗马还有十五万大军肆虐在华夏的土地上。他也是皱着眉头,他还是有一张底牌的。但资源太少,轻易不能用。 大胜。然敌人重兵压境之下,喜悦太少。 老贾诩出班奏道:“皇上,罗马入侵军还有十五万人,江东东南部估计有三百万百姓被困,无法北撤。重镇吴郡已经陷落……。” 总之,包括程闵在内,被贾诩这么一说,所有人唯一一点胜利的喜悦也没有了。焦头烂额,不知下一步怎么办。 硬拼? 自古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硬拼也是一样的。 随后,程闵采用了“围点打援”的计划。程闵指挥三千兵马,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歼灭了罗马远征军六千余人。 江南的百姓见面第一句话就是“皇上来了!” “弘威皇帝!”百姓对弘威大帝程闵充满了狂热,听说皇上来了,都渐渐激动起来。 弘威皇帝来了。弘威皇帝,一生戎马南征北战,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百姓能够过上好日子!如今,弘威皇帝面对几十倍的敌人,苦苦鏖战。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看着弘威皇帝孤军奋战?弘威皇帝为了我们付出了一切,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 “绝不能这样!”在百姓心中,弘威皇帝是天大的恩人,人潮开始汹涌。 情报系统的特工们也到处组织民间的群众,让罗马人知道群众的力量。 “敌人闯入我们的家园,我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惨遭杀害……。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拿起武器。追随皇上对抗敌人。就能为我们逝去的亲人报仇……。” “同胞们,鼓起你们的勇气,拿起你们的武器。我们是华夏的子民,我们绝不会向任何敌人低头!” “华夏子民,共赴国难,追随皇上。为国而战!保卫家园,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华夏子民,共赴国难!” “追随皇上,为国而战!” “保卫家园,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万余百姓彻底激愤了,震天的呼声,在华夏的土地上回荡。 人们纷纷高呼着“弘威皇帝”!上万百姓,仿佛醍醐灌顶一般,便感到浑身巨震,肾上腺勃发,英勇无畏,视死如归。“弘威皇帝”这四个字,在华夏百姓心中,确实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一百鬼子,就能够杀我三千人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不不,是就没有出现过,这多亏了“弘威大帝”这四个充满神奇力量的字。 这四个字分开啥也不是,组合起来,怎么就这么有力量呢?这有待于后人去发掘,去研究。 一时间,江南的城市里,所有的百姓捡起锅碗瓢勺猛砸。一次齐掷,不亚于万箭齐发,几十鬼子头破血流倒地。 人们高呼着“弘威皇帝”的口号,挥舞着扫把,锄头,棒槌就冲了上去,打的罗马人屁滚尿流。 过程中,百姓们高呼着“弘威皇帝”!的口号,每喊一次,便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 “弘武皇帝!” 一次齐射,万余人一起扔出锅碗瓢勺,路上遇到的罗马散兵游勇,当场就被砸死。这就是伟大人民的力量,团结起来,筷子瓢勺皆能杀敌! “弘武皇帝!” 这力量的源泉,来自于弘威皇帝。弘威皇帝一生无私无畏,他污染了。不不不,他感染了华夏百姓,让他们也无私无畏。 一路上,华夏百姓“骡挡杀骡。马挡杀马”。只需一次齐射,扔出刀叉,就射的骡马人鸡飞狗跳羊挨宰,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一时间牲畜齐全。 “呜哇!” “噢耶!”骡马人惨叫。肝胆俱裂,没想到自己带来的吃饭的家伙,反而成了大规模杀伤自己的“大杀器”! 万余百姓,投掷刀叉、瓢勺、黑平底锅,嗡嗡飞出遮天盖地。骡马人眼见天就黑了,顿时脸绿被抽被插,万余百姓那真是纵横县城无“骡马”能挡。 有华夏少女道:“我们不会扔刀,但是会扔针!绣花针!行不行?”说完脸红,为没有多少力量而羞愧。 “扔针也行啊!只要能杀敌。什么顺手,你们就扔什么!” 于是,女孩子们就扔针,一片扔出寒星万点,见缝插针。插插插,嚓嚓嚓,插的“骡马”血流成河。 话说米修斯带领军团力量守备城池,突然听到背后有呼喊之声,“弘威皇帝?”他还是能够听明白这个词汇的。心里一惊,这边转身一看。吓的狗跳,“呜哇!” “弘威皇帝”的呼声竟然在城内响起,罗马士兵回头一看,手舞足蹈。兵器都舞蹈了出去,“呜哇!华夏奴隶造反了!” 许多罗马士兵见识过造反的场景,这些造反的奴隶可不好对付啊,个个不要命。罗马士兵就纳闷了,前两天还乖的跟猫一样的华夏奴隶,怎么突然就发狂了。难道又冒出来一个“斯巴达克斯”。 然而这不是“携雨的使者”斯巴达斯克的作用,实乃弘威皇帝的威名所致。听说弘威大帝来江南了,百姓个个无畏。 米修斯脸色酱紫,心惊肉跳,眼皮乱颤,叫道:“快,挡住这些奴隶!” 嗡嗡,呼应他的是一阵啸声。 罗马士兵便感到突然天昏地暗,下意识望天上一看。可了不得了,全是锅碗瓢勺,直砸而下。 “哇!” “啊!” “我的鼻子!” “我的小弟弟!”原来是被针穿了。 米修斯当时就被一口平底锅砸中了大脸盘子,染了一身锅底灰,卷毛金也黑了。眼冒金星,一阵天旋地转。 骡马人投了一辈子投枪,经历了这次事情后,这才发现,原来华夏的锅碗瓢勺比投枪还厉害。 “指挥官阁下!指挥官!” 米修斯这时候才从眩晕中清醒过来,一看华夏百姓要上城了,惊得嘴巴一歪,叫道:“拦住,拦住!” 然而,华夏百姓比那西瓜投手还要厉害百倍,一次齐射,就砸罗马人“四分五裂”。这锅、碗、瓢、勺、筷子、刀、叉,实乃华夏民间七大暗器。随手拿来无穷无尽,实乃斩将杀敌,抗击侵略者的必备武器。 “弘威皇帝!”华夏男人铁血喊着令他们全身是力量的口号,一拥而上。 “弘威皇帝……。”华夏少女柔情喊着让她们魂牵梦绕的名字,扔着绣花针就上去了。 城内,传出“弘威皇帝,弘威皇帝”的呼声。 城外准备趁着夜色,抢回城池的程闵,被吓了一跳,急忙对贾诩说道:“文和,难道出事了!” 老贾诩摸了摸头上的汗,他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贾诩擦了擦汗,在马上躬身道:“皇上,按理说,若是潘大人成事了,应该是冲啊杀呀的喊杀声。真是奇怪……。” 不一会后,更纳闷的事情出现了,罗马人个个从城头上掉了下来。 “咦!”许褚十围大腰一鼓,嗡声道:“皇上,罗马人自杀了!” 弘威大帝程闵闻言,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心说这绝无可能。 老贾诩面露喜色,手指城头全身发抖,尖叫道:“皇上快看!” 程闵心里一沉,心道:“该不会是罗马人用百姓作威胁吧?”他举目一望,顿时露出狂喜,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只见城头上显出百姓的身影,人数及多,气势极盛,挥手间,就是万物齐发,一片锅碗瓢勺,砸的罗马人前仰后合,掉下了城头。 华夏百姓高呼着“弘威皇帝”冲上了城头,一看城下,果然是弘威皇帝,一个个打了兴奋剂、基因改造剂一般。 “皇上看我,杀敌立功!”第一个冲上城头的是一名年轻人,他高呼着弘威皇帝的口号,悍不畏死的冲上去,就将一名罗马人推下了城。其他罗马人正说上去杀死他,后面来了无穷无尽的百姓。 咻咻。一片筷子扔了出去,砸在了骡马的脸上。 骡马的脸比较长,一时间掉不下来。骡马人急忙拨拉。终于将筷子打掉后,就见刀光剑影扑面而来。呼呼。一片菜刀,全部劈中了骡马人的面门。 就有一位中年妇女,激动的“枯枝乱颤”,叫道:“皇上看我,剁的怎么样!”此妇女抖手扔出一把菜刀,便切来了一名骡马士兵的大鼻子,中央切开,对称。 程闵在马上一阵摇动。他曾经想到过百姓会起义,但没有想到竟然这么“能打”。 还是一旁的老贾诩稳,急忙道:“皇上,此刻需要鼓励民心啊!” 噢噢。”程闵急忙点头,手中金枪一举,呼应道:“剁得好,朕看到了。”心说这位大妈一定是个厨子。程闵猜测的八九不离十,这位大妈的老头是厨子,专门做铁狮子头的厨子,有时候客人要分餐。大妈就按照要求切成对称的几瓣。 城头上,骡马人乱成了一团,骡马指挥官米修斯望着不断涌上城头。无穷无尽的华夏百姓,心惊肉跳,尖叫道:“顶住,列阵,顶住!” 然而,骡马人在这里只有几百人,怎是万名华夏百姓的对手。华夏百姓根本就不用交手,抖手扔出“七大暗器”,就将骡马人杀的鸡飞狗跳。 又是一次齐射。脸盆、茶缸子扔出去,就将米修斯身前的百人战阵砸塌了。 一名少女见到机会来了。往怀里一摸,叫道:“皇上看民女!”她抖手扔出一把绣花针。插满了米修斯的面门。 程闵在下面看的清楚,米修斯的脸上成了钉板,心里一阵哆嗦,道:“此妹子一定是开针铺的。” 老贾诩摸了摸脸,点头道:“若是不然,也没有这么多针!” 米修斯也下意识的一捂脸,呲呲一片声响中,原本只是勉强插在脸上的绣花针,全被他自己拍进去了。“呜哇!”米修斯撕心裂肺的惨叫道:“撤退,撤退,快扶我下城!华夏老百姓疯了,这些黄花大闺女,见到弘威皇帝都不要命呀!” 其余城门的罗马士兵急忙到来支援,然而,更多的百姓上了城头,七种暗器一扔,罗马士兵节节败退。不一会的功夫,锅碗瓢勺就堵死了左右的通道。 “扔得好,扔得太好了。”程闵也不能只是看着,一挥手,“岂能坐看百姓杀敌,冲锋!” 华夏将士见到百姓皆如此勇猛,他们更是奋勇争先。 内外夹击,程军将士一拥而上,吴县重回祖国怀抱。骡马们狼狈逃窜,但许多都被套住,只有少数跑出了城。 程闵登上城头,高度赞扬了吴郡人民共赴国难的精神,并许诺,赐予每个人一枚华夏英勇国民勋章。 一时间,县城内外,欢呼声一片。 当程闵走下城头,准备返回府衙与贾诩商议后事的时候,许褚来到,奏道:“皇上,罗马人请求投降……。” 百姓的欢呼声中,皇上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朕怎么什么也听不见?罗马人请求活埋?这种要求朕这辈子都没有听说过,所以,朕满足他们的要求!” “遵旨!” 许褚明白了过来,疾步出城。 城外,五百罗马士兵羊羔一般聚在一起,再没有先前的豺狼模样。 对于这些惨呼同胞的罗马鬼子,许褚自然不会客气,挥手道:“让他们挖坑,然后,送他们上西天!” 罗马人面面相窥,不知许褚在说什么。 许褚便对暂时的翻译官,商人高符率道:“翻译,送他们上西天!” 高符率擦了擦头上的汗,他也只是略微会一些日常的话语,这上西天可不是日常用语。高符率憋了半天没有憋出来,这边看许褚脸黑,心道:“我若是翻译不出来,估摸着我也上西天了。” 于是,高符率一咬牙,便翻译,“坑,挖,归西。” 担惊受怕的罗马人一听说完坑后归西,个个大喜过望,摩拳擦掌,主动询问去那里挖坑。 这令许褚十分费解。 于是。一千程军便压着这五百罗马鬼子来到了附近的乱坟岗。 罗马鬼子一个个吐唾沫,拿着铁铲搞头开始挖坑。 挖呀挖,不用程军催促。罗马人就全力以赴的挖。 程军士兵十分不解,士兵甲道:“寻常人听说归西。有痛苦惨叫的,有磕头求饶的,有拼命的。这罗马人听说归西,竟然如此兴奋!” 士兵乙道:“看来都是勇士,不怕归西。”虽然双方是敌人,但罗马人表现出来大无畏的送死精神,还兴高采烈为自己挖墓地,这让程军将士不得不“佩服”呀。 很快。就挖了一丈深,好大的一个坑,千人坑,五百罗马人还在下面挖。 “不用挖了,将工具扔上来,轮到我们了!”程军军官就在坑上乐呵呵的呼道。 高符率一阵翻译。 罗马人大喜过望,道:“程军真是仁义之师,看我们挖的累,还要帮我们的忙。”于是,罗马人开心的将工具扔了上来。 军官一挥手。冷道:“开埋……。” 于是乎,华夏将士拿起铁铲,掘起土罗马人堆起来的土。就重新扔了回去。 罗马人傻了眼,心说程军是不是傻缺了,这不是破坏劳动成果吗。但他们不敢直言,一阵尖叫,“别埋,我们还没有上来呢?” “你们不用上来了,就在下面归西就可以了!” 罗马人这才知道,此归西非彼归西,一个个肝胆俱裂。有痛哭惨叫的,有磕头求饶的。有想要拼命的但却爬不上来了。 程军士兵大跌眼镜,不知刚才还兴高采烈归西的罗马士兵。真归西的时候,竟然成了这幅模样。 士兵甲道:“咦,看来你看走眼了,这些并不是勇士嘛。” 士兵乙十分尴尬。 第三百八十三章 攻入罗马 弘威大帝程闵消灭了罗马远征军,江南百姓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罗马人的偷袭,对程闵打击很大。不过,他不能沉浸在过去当中,因为华夏帝国,华夏子民,需要他们的领袖,继续带领他们前进。 公元221年五月底,弘威大帝程闵来到了安息高原前线。 罗马皇帝塞维鲁煽动千万暴民,形成了史无前例的冲击。消灭了近七百万敌人后,程军暂时撤出了安息高原,并在高原与平原的缓冲带后,重新建立防线。 华夏在这里有一百五十万军队,一百五十万民兵,后勤民夫数不胜数。 罗马在这里有二百万军队,一百万国内强盗土匪组成的“打砸抢军团”,几乎没有后勤力量。 罗马兵力超过华夏,是因为罗马皇帝塞维鲁牺牲了七百万炮灰所致。 双方减员超过了800万,然而双方合计兵力依旧达到六百万。两大帝国的全面战争,东西方的战争,真正的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相信这一战后,世界上只会剩下一个帝国,或者是西方的罗马,或者是东方的华夏。 世界的目光汇聚在了安息地区,就算遥,远的部落里,也在谈论着这场战争。全世界的人类,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世界真正霸主的诞生。 中亚。 这一天,弘威大帝程闵进入到了富楼沙西边五十公里的军事基地。这是一座沙漠中的军事基地,通过宽大的青石官道。络绎不绝的物资从后方运送上来,供给大军。 弘威大帝全歼罗马远征军。消息传来,极大鼓舞的前锋将士的其士气。同时也安定了军心。听说程闵亲自来到前线,整个军事基地沸腾了起来,军民上下一心,摩拳擦掌,直欲与敌人决战。 临时行宫大殿,程闵高坐。 殿下,三国时期的英才十之八九,在华夏的旗帜下齐聚。弘威大帝程闵调集了一切力量,与罗马帝国一战。 作为前线统帅的大将军赵云,作出了简报:华夏军队从南部的明那加拉港到蓝氏城。沿着印度河主河道及西边第一支脉,向西推进三十公里,建立了一道五百公里的防线。 这道防线上。有十座军事基地作为枢纽。共有一百五十万正规军,一百五十万民兵。 防守战中。华夏的元戎弩兵,大戟士。霹雳车,猛兽军团,给与了罗马方阵沉重的打击。 赵云面庞带着惭愧,拜道:“臣无能,被罗马人突破了“安息墙”防线。” 程闵望着赵云,昔日那个冠玉的追风少年,如今成熟稳重。他宽慰道:“子龙切勿自责,塞维鲁残暴驱使千万百姓做炮灰,我们岂能也对子民如此。你的以退为进,是正确的抉择。” 赵云感激程闵的理解,继续说着军情,“陆逊、张允两位都督,率领华夏海军正在波斯湾与罗马海军对峙。”他又说道:“当我军建立第二道防线后不久,塞维鲁的军事行动衰弱了许多。” 程闵环视群臣,笑道:“看来,这个塞维鲁在等罗马远征军得胜的消息,可惜,他是等不到了!” 群臣一笑,弘武大帝以五千骑兵加上当地民兵游击队,愣是全歼了二十万罗马远征军。这样以多胜少,便是楚霸王项羽也做不到。群臣深知,是皇上在民间的威望,这才得到了最大的支撑,将士用命百姓无畏,这才能够击败罗马远征军。若是换了其他将领,没有这样的威望,是无法做到这一切的。 另一方面,哈里河流域,这哈里河发源于大秦贵霜州中部,流经安息中部。是后世阿富汗—伊朗界河,全长400公里,此时的下游五十公里处,有罗马塞斯坦军事基地。 这塞斯坦军事基地,位置在罗马整个进攻前线的中后方,乃是罗马皇帝:凯旋大帝塞维鲁御驾所在之处。 临时行宫里,传来塞维鲁的嘶声咆哮。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远征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一个小兵都没有回来,这令塞维鲁怒火滔天。 “白痴,一群猪猡。什么荣耀血脉,狗屁,都是狗屁。我相信你们这些人,算是瞎了眼了!”塞维鲁咆哮着,点着殿中的第一元老安东尼克、荣耀后裔恺撒、屋大维、提比略等人,“什么荣耀血脉,什么荣光,都是狗屁,狗屁!” 恺撒等人对视一眼,心里不服气,暗道:“庞培的荣耀血脉是当年他老祖宗硬造出来的,拥兵威逼元老院,搞了一个非洲之战凯旋式,被授予“伟大”。当年三巨头庞培的势力是最大的,最后屁在了恺撒手里。庞培就跟他老祖宗一样,是个白痴。” 然而塞维鲁正在气头上,所以谁也不说话。 塞维鲁大军被程军死死挡在了次大陆外,本以为远征军胜利后,程军主力就会因为家园不保而军心涣散,他就可以击破防线挥军直入,现在看来,这一最有效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塞维鲁见到臣下不说话,更加愤怒,叫道;“都哑巴了,我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这些荣耀血脉还是对帝国有用的,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安东尼克最先走了出来,说道:“陛下,如今陆地上的战事胶着,最能打开局面的就是海军了。若是海军能够胜利,就可以对华夏防线后随意运输士兵,华夏的防线就没有意义了。我们夺取制海权后,华夏就失败了。” 于是,在弘威大帝到达前线后,塞维鲁作出了应对,他说道:“当帝国海军获得胜利的时候,就是胜利之门打开的一刻。东方凯旋式,将会铸就罗马最高的荣耀。谁的功劳最大,我就封他坐华夏的总督。” 这封赏传出去后,罗马帝国的指挥官们,个个打了鸡血一样。试问一位华夏的总督,统治的领土,几乎跟之前的罗马帝国一样,这果然是罗马最高的荣耀。 而塞维鲁则是想,“想当华夏总督,门都没有。” 另一方面,华夏富楼沙军事基地。 弘威大帝和他的臣子们,围着沙盘,研究着反攻的策略。老贾诩拿着指挥棒,指着沙盘道:“皇上,罗马人已经开始在安息高原构建防线了,敌人占据地势,易守难攻!” 古代不是现代,守城的一方占据绝对的优势,这也是程军能够挡住罗马千万暴民的原因。现在解决后顾之忧的程闵准备反攻,那么,就要面对守城的罗马人。程军的进攻压力一定很大,估摸着伤亡不会小。 程闵陷入到了沉思,这还没有到罗马城下呢,他可不能跟水浒传一样,最后将自己的“一百零八将”全搭进去,“一定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郭嘉说道:“皇上,帝国海军与罗马海军迟早一战,只需胜利,罗马人的防线形同虚设。我们可以直接将兵力,运输到波斯湾内部,罗马大后方的巴比伦地区。” 于是,华夏一方与罗马一方有了惊人一致的策略,帝国战争从陆地战侧向海战。谁赢得海战的胜利,谁就会打开通往胜利的大门。 罗马偷师华夏,模仿出了龙骨技术。龙骨技术让罗马的战舰更加稳定,也可以说更加抗揍。底部翻板辅助动力,取代船桨动力后。释放了原先布置船桨的侧旋窗口,改装成了射击孔,布置下了弩炮。 弩炮从甲板拿下来后,甲板也被解放出来,让罗马人可以布置投石器。 总之,如今的罗马帝国舰队,整个就是一支翻版的华夏舰队。 另外,罗马人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死了数千奴隶,打捞出华夏沉没战舰的同时,也打捞出了弩炮和投石器,这让罗马的长战船火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当罗马人用上新的战舰,新的武器后,忍不住惊呼,华夏的船只制造技术竟然如此先进,当年整个罗马海军覆灭,不是因为指挥官的失利,而是必然的结果。 凭借自己的技术,一定能够在海中赢了华夏。虽然罗马的战列线阵型走位技术也是偷师华夏的,但他们认为自己会发挥得更好。 这样偷师,程闵不会去怨天尤人。这是必然会发生的,就像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除非是和平时期,不然只要是大战,就没有武器装备不遗失的,被人拿去研究了,是必须要面对的。 弘威大帝来到了明那加拉港,一路之上,他总是停下来,融入到百姓之中。他询问着百姓的生活。官员是否尽到了责任。他又大声说着未来,未来的胜利必然属于华夏。他的和蔼可亲。激励着华夏帝国的百姓。人民总是在说,弘威大帝是终于当上皇帝的周公。 周公吐脯。天下归心嘛。 而这时候的“周公”呢,他已经在自己的旗舰上,正跟真周公的闺女下棋呢。 这一天下午的时候,海军部就拿出了策略。准备兵分三线,罗马舰队未免全舰队被围,一定会离开格德罗西亚港,而华夏舰队三个方向迫近罗马舰队。若是罗马舰队不想决战,就只能向南撤退。 一路南下就会远离波斯湾,而海上补给只能是靠岸,庞大的舰队不是任何地方都能够得到补给的。当海程达到一定的极限后,罗马舰队短期就回不来了。 这原本是最坏的打算。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罗马皇帝塞维鲁与程闵有着相同的战略规划。塞维鲁同样想从海上打开胜利之门,因此,他的罗马舰队这时候已经是离开了格德罗西亚港。 “报……,皇上!海上发现敌舰踪迹!” 正在与众将商议细节的程闵抬头一看,是一名传令兵。 “走,去看看!”程闵大步走了出去。 陆逊、张允等海军大员,追随程闵的脚步,来到了邺都号的甲板舰首。 程闵举目遥望,只见西边汹涌起伏的波涛中,出现了一片黑线,它忽忽悠悠,时隐时现,升到浪涛顶端的时候就会出现,跌落浪谷里的时候就销声匿迹。随着距离近了一些,仿佛一大片飘荡在水中的蚁群。 陆逊十分有经验,道:“皇上,半个时辰就会接触,微臣请求遣兵拒敌。” 于是,程闵授予了陆逊完全的指挥权,华夏千艘战舰任由他调遣。 就此,各分舰队指挥官行动了起来,返回各自的分旗舰。 从天空望下,两大片在海中的渺小蚁群,即将迎来第一次的大碰撞。 后世印度洋阿拉伯海的深处,东经62.2度,北纬24.5度,北回归线北侧60海里的地方。华夏帝国舰队在这里,与罗马帝国舰队相遇。 双方没有二层及以下战船,三层以上的大型战舰达到了两千余艘,总排水量超越400万吨。这是一场世界公认的,千年以来最大规模的海战。很多现代化的海战,在总吨位上,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史学家称:弘威大帝指导下的船舶技术,使得当时的舰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才有了这世界史上,最大规模的海战。同时,又与东西方两个帝国庞大的国力分不开。 弘威大帝带领的华夏,在东方崛起,彻底改变了公元3世纪的世界格局。安息、贵霜两大帝国覆没。东西方所有拥有文明的地方,所有的王国、公国全部并入到了两大帝国内。 罗马皇帝:凯旋大帝塞维鲁,为了维持自身的统治,撕毁了条约突袭华夏帝国,悍然挑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全世界的人民,因此陷入到了战火之中。 这种真正高度统一的,两个阵营的世界级的大战,后来再也不曾出现。 而在这一刻,公元221年六月5日,东西方海军的全部力量。在后世的阿拉伯海碰撞。 遭遇战之前,华夏海军大都督陆逊。就将舰队列为两线队形,打算包围罗马舰队。 而拥有联合独裁权的罗马帝国舰队指挥官科农、希帕索斯、马里努斯,协商一致,遵照塞维鲁的战略目的,也是迫不及待想要消灭华夏帝国舰队。为了达到这一目的,罗马舰队同样派出了两线队形。 这一下,双方舰队仿佛四支射出去的利箭,针尖对麦芒,四条线就撞了车。 华夏舰船采用了风帆加底部翻板动力。这来自于弘威大帝对后世的借鉴,又与机关大师黄承彦和科学家马钧的研发分不开。如此一来,原本应该是布置辅助动力船桨的侧弦,就能够布置下弩炮。甲板也因此得到了解放。弩炮下移后,全面布置投石器。 而罗马舰船呢,一开始是陈旧的船桨动力加风帆。然而他们“虚心学习”,模仿华夏舰船。打造出了同样动力的战舰。弩炮,投石器也是如出一辙。 双方几乎一模一样的配置。简直就是红衣遇到了白衣,大家招式都一样,就看谁打的高打的快了。 舰载的投石器,能够将火油弹扔出去四百米,于是,远程打击最先开始。 华夏海军大都督陆逊,发现敌人的战术布置与自己一样的时候,迅速做出了变化。他命令华夏舰队的两线开始迂回,准备占领上风处,从而抢到先机,并继续执行包围罗马舰队的计划。 因此,双方只有少数的四层战舰相遇,然而战况依然惨烈。 几乎是同一时间,双方接战的战船侧弦冒出了白烟。中世纪火炮战船,是开炮后冒烟,3世纪没有真正的火炮,只有弩炮。为了增加弩炮的威力,这些弩炮都是浸了油的。开炮前先点火,因此是先冒烟。 随后,就是令人震颤的弓弦声。真的是万炮齐发,粗大的弩炮横飞过海面,撞向敌人的战船。 双方的水手,拥有着良好的军事素质,这让双方的远程战斗,演变成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锋利的弩箭,洞穿木质的巨大响动,响彻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 被投石器抛射出来的火油弹,划出燃烧中的死亡弧线,成功落入敌方甲板的一刻,对木质结构的战船带来了强有力的打击。 无数的弩炮,呼啸着穿越海面,无数的火弹,在天空中起舞。双方的战舰,一个个起火,燃烧。 这就是硬碰硬,势均力敌的双方,出招一致的肉搏,彼此给与了对方相同的打击。 罗马人在之前的波斯湾海战中吸取了教训,水手训练有素,战舰坚固,火力充足,与华夏一模一样。 第一次接触,双方两线队形的锋头,各自损失了二十余艘战船。 若是这样打下去,仿佛两支柱头对燃的香柱,对方烧没了,你也烧没了。 陆逊当机立断,迅速以旗语传令各舰,布置下六丁六甲阵。千艘战船在大海上布阵的难度,不亚于五十万大军的整体布阵。好在华夏海军拥有太史慈、吕蒙,蒋钦,徐盛,凌统,周泰,丁奉这样的水战名将。 他们各自带领自己的分舰队,依照战前的演练,蒋钦、徐盛、凌统率领各带领三百艘战船在前,布置成了一个倒雁型敞口的阵势。而甘宁、太史慈等人在后,布下了一个钩形阵势。 华夏的阵法,出自与奇门遁甲,就不是外国人能够模拟的了。给你一本书,你也看不懂。 程闵便在旗舰上看到,华夏的战舰乱糟糟的,一点没有刚才两翼齐飞的壮观场面。 不过军师们看出了名堂。 郭嘉说道:“此阵竟然能够布置在海中,诸位将军真乃水军奇才也!” 老贾诩抚须道:“看前面的敞口的雁行能够将敌人的战船吃进来,这就是六丁。你看里面的战舰虽然散乱,但是个钩心,这就是六甲……。” 庞统抢着说道:“当敌人进入内部后,这六甲一转,六丁一围,敌人将会面对四面八法的打击。此乃太极化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演八卦,生生不息。” 原来如此!华夏终于略有所得。 罗马舰队两线不变,趁华夏舰队阵型散乱之际,突击进入,分割包围。 “敌人中计了!”庞统大喜。 程闵便看到,当敌人的直线阵型突入我军阵中后,反而是被我军迅速切割包围。 科农三人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华夏海战十分玄妙。陆逊指挥舰队尝试了几次,终于对敌形成了有效的包围。 一天后,华夏海军终于在波斯湾登陆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大业未成(大结局) 此次战役是华夏、罗马两国作为国家实体进行的第二次全面海战,也是世界范围内,已知较早的一次具有国际性的海上战役。其以华夏海军胜利结果告终,这一战,迫使罗马凯旋大帝塞维鲁,从主动进攻转为战略防御。 这一场载入史册的海战,基本上奠定了此后一千多年里,东西方政治、经济与文化的格局。 这是一次伟大的胜利,这是华夏体系的胜利,这是华夏的胜利,这是弘威大帝的胜利。 海战全面胜利后,弘威大帝立刻命令,“开辟第二战场,让罗马人的进攻阵地和拖后防线形同虚设!” 这一天,罗马凯旋大帝塞维鲁,正在自己的行宫里,与诸位荣耀血脉喝着葡萄酒,观看佳人表演。 罗马帝国前番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但最近一段时间,军事上略占优势。而内政上,死了太多的暴民,剩下的罗马国民分了死人财,罗马社会也就平稳了下来。 所以呢,罗马高层也算是松了口气。这些封建君主制的贵族,才不管平民百姓死活,只要自己的统治巩固,那就是天下太平。 因此,塞维鲁和他的荣耀血脉们,这才又有了些闲情雅致。 “报……。” 就在众人准备找看表演的时候,一名禁卫军官狂奔而来,“陛下,大事不好了!我们的舰队,在波斯湾外全军覆灭了!” “什么!”塞维鲁的心脏巨颤,猛的收缩,少说二斤血就被挤了出去。导致身体抽搐,一杯葡萄美酒全呼在了脸上。他顾不得擦那猩红的液体,跳起来叫道:“全军覆没了!” “报……。”这时。又一名禁卫军军官飞奔上殿,好几次趔趄。拜道:“启奏陛下,大事不好撩,华夏舰队携带陆军进入波斯湾了!” “啊!”塞维鲁等人惊呼,负面情绪立刻拉了涨停板。 “完了,罗马完了。”荣耀血脉这样想到。 塞姆普罗尼乌斯.提比略,疾步走出,道:“陛下,弘威皇帝这是要抄咱们的后路啊!” 第一元老安东尼克,老脸苍白。老身板都快哆嗦的走不动道了,出来说,“陛下,安息地区已经不可守,以免被程军包围,咱们还是快撤吧!” 刚才罗马上下还在歌舞升平中,享受着帝国的利好转折,这边立刻就是一个过山车,几大利空下来。真让活人受不了。 然而,塞维鲁到底是罗马帝国中兴的君王,拥有“伟大”的头衔。水平堪比恺撒、屋大维还有死去庞培等人的老祖宗。他一生经历了许多坎坷,从青年轻装兵到帝国皇帝。他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那真是几起几落,强盛的敌人他见得多了,然而最终胜利的是他。 塞维鲁从震惊、愤怒、焦虑等负面情绪中解脱了出来。开始与荣耀血脉商量撤退的事宜。 塞维鲁作出了一位帝王应有的决断,“这一次撤退。要一撤到底。罗马军队不可在外地区作战了,全部回国本土防御。” 这也是塞维鲁的无奈之举。这一次他主动挑起了战争,杀手锏就是庞培的远征军。然而远征军完败,此刻海军也没了,再正面作战的话,国内产能又比不上华夏的罗马,根本就打不赢华夏。 而塞维鲁为什么要主动发动战争,有两点,第一点最重要,他必须要转移国内矛盾,若是不然,不用华夏动手,他的王朝就会被他的人民推翻,他自己必死无疑。二来是赌上远征军。 如今,结果十分糟糕,塞维鲁已经彻底失去了战胜华夏的能力。好在,罗马国内的矛盾,已经由于乱民的大量死去,荡然无存。 回去指挥奴隶,在广阔无垠的土地上,大规模种地,劳作,休养生息。 而那些死去农民的妻子、女儿都赐予罗马的士兵和活下来的人民。如此一来,塞维鲁相信,军队和罗马人民是支持自己的,不出几年,就能够恢复元气。 荣耀血脉们一琢磨,也有道理。在国内动乱的时候,罗马人不能对自己人动手,不然会有更大的反抗。此番借助华夏的力量,消灭了乱民,国内因此稳定。好好发展,破而后立,对谁都有好处。 然而,华夏会给罗马破而后立的时间吗?华夏一定会反攻的! 荣耀血脉们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塞维鲁说道:“不用惊慌,华夏在国内构筑了防御工事,抵挡了我们的进攻。我们同样也可以构筑防御工事,而弘威大帝绝对不会失去理智,去发动千万农民来进攻咱们。我们的防御工事,因此会面临更小的冲击力。而华夏的军队损失不小,岂能击穿我们的防线?” 塞维鲁说失去理智,并不是将自己也骂了进去。他发动千万农民,是为了转移国内矛盾,是为了自保。农民不死,他就会死。 “就算弘威皇帝也发动农民,就让华夏见识见识咱们罗马更加强大的守备力。杀他几百万人,那么,华夏的国力也就空虚了”塞维鲁一摊手,“他的帝国就不动荡了吗?”。 众人便感到有道理,于是,塞维鲁不愧是罗马历史上脚踩元老院,独裁全国的英明君主,他当机立断,立刻撤退。他的罗马正规军并没有损失多少,因此沿线守备,不在话下。 而弘威大帝还不知道罗马人已经开始全线撤退了,依旧带着他华夏的兵马,航线西,直达波斯湾内部。 一年后,弘威大帝扫荡了整个罗马,将塞维鲁困在了罗马城。 而此时的罗马城内,皇宫山。 咔嚓,咔嚓。 “败了,败了,又败了!” 祈求与诸神的塞维鲁,得到了全军覆没的消息,用他那代表诸神权柄的神王之刃,怒斩大理石地板。支离破碎的地板,仿佛就是罗马的山河。面对支离破碎的山河,如太阳般千年的荣耀猛然黯淡。塞维鲁不知所措,“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突然之间,成这样了?” 然而世界人民知道为什么,罗马国内千百民族的千万奴隶知道为什么。当一个更加伟大、文明的国家出现,他们必定会跟随,获得那向外的自由与幸福生活。而奴役世界万族的国家,不论它多么强大,多么荣耀,它必定坠落。 然而,凯旋大帝塞维鲁终究是罗马伟大的君王。不甘心失败的他摆脱了秃废,起身举起神王之刃,激昂叫道:“传谕给我罗马的人民,告诉他们,罗马正在面临千年以来最大的挑战,拿起手中的武器,保家卫国的一刻已经到来……。” 就此,受到千年最大威胁的罗马,开始召唤自己最优秀的战士。来保卫自己的起源地:罗马城。 于是,亚平宁半岛上,伊比利亚半岛上,以及以北的欧洲地区。以及所有在战争中流亡的罗马奴隶主和他庞大的家族亲眷,开始向罗马城汇聚。 平民不愿意去,“这是你们对万族的罪恶。带来的报应,罗马人应该在神的面前忏悔。得到万族人民的原谅!” 没有了奴隶的奴隶主们,便对自己的平民露出了奴隶主的嘴脸。他们用刀枪威胁平民,裹挟平民前往罗马城。 公元222年八月,五百万罗马人汇聚在了罗马城。千年罗马荣耀下,繁衍昌盛的子孙,来到了他们的起源地。 而在罗马城外,则是世界各族人民的联军,千万人汇聚在了这里。在近千年的时间里,罗马人奴役着300多个民族。这一刻,各族战士汇聚在了这里,他们要亲手埋葬这个高举民主却是奴隶王朝的国家。 公元222年8月10日,来自华夏帝国的弘威大帝,在罗马城外,接见了来自世界各地区各民族起义军的首领。在会盟坛前,他们宣誓加入华夏体系。 这样的结果,来自于华夏的强盛,更来自于弘威大帝得民心的民族政策。 各族起义军首领,也不是没有私心的,他们为何愿意加入华夏体系?因为这些人知道,弘威大帝的民族政策十分得民心,自己这些人不加入。反而不得民心,很快就会被民族内其他势力取代。与被别人取代。到不如现在就投顺弘威大帝。 宣誓结束。 贾诩、郭嘉、赵云、张辽,以及每一位华夏将士。心中激昂,面庞闪烁着属于华夏的荣耀。 而各族的战士,充满了敬畏之心。 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在世界出现过,从来没有一位君王会向被他统治的人民效忠。 震惊过后,激动、感恩等等情绪,出现在各族战士的脸上。各族的首领,心存惭愧。 这一刻。作为一位伟大君王的程闵,他用自己的心感动了世界。 而世界人民用自己发自肺腑的呐喊,回应着这位伟大的君王。 “弘威大帝万岁!” “华夏帝国万岁!” “华夏体系万岁!” 随后,歌声在天地间回荡: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 程闵用后世的执政理念与这个时代相结合。开创出了负有弘威特色的华夏体系,从而将世界各族人民紧密的团结在了一起。他做到了。他做到了后世无数伟人想要做而没有做到的。 罗马城经过千年的建设,千年的荣耀当中号称永不坠落的城市。 “进攻这样的一座城池,必定会有重大的损失。”老贾诩代表军师组说道,他在提醒弘威大帝,在最后一战中,一定要做好接受重大损伤的准备。 然而,程闵却是在思考另一件事,他并不担心进攻罗马城,他有十足的把握将这个号称永不坠落的城市瞬间送入地狱,但是,“罗马对世界人民犯下了罪恶,但大多数罗马平民是无辜的。他们,不该为统治阶层所犯下的罪恶负责。” “皇上仁德……!”群臣唏嘘不已,他们并不会埋怨弘威大帝心慈手软,若不是弘威大帝宽大的胸怀,华夏帝国,从华夏体系演变而来的华夏体系,也走不到今天。 那些表明仁德,内心自私的君王可曾想到,当一位帝王的心真的宽容,他的帝国会有多么强横。他们追求财富、权利,但他们有谁,能够跟不追求这些的弘威大帝的财富、权利相比? “应该将罗马平民与罗马的统治阶层,奴隶主及其走狗分离出来。而后,在对罗马城发动致命一击!”程闵挥手道。 于是,弘武大帝制定的大方向下,各军师、大将思索了起来。然而,罗马统治阶层是不会投降的,因此想要让他们放出平民,恐怕不可能。 然而程闵等人还在考虑怎么拿下罗马的时候,突然一声“报!……” 程闵等人突然一愣,这时候还能有什么紧急军情?只剩下一个罗马城了,难道是后方出乱子了?有人造反? 没错,程闵猜想的没错,来的人是陈登,陈登火速下马,对着程闵说道:“不好了,太子程远突发大病,命不久矣!” “什么!”程闵脑袋嗡的一声,就迷糊了,太子程远突然病了?这怎么可能?程远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张机张仲景来了以后,程闵一直都是出征待华佗,留张仲景在皇宫,有张仲景在程远怎么可能突然生病了? 程闵赶忙询问陈登到底是怎么回事,郭嘉、贾诩等人也是不明白怎么回事,陈登说道:“张仲景检查无果,可能是中毒了,现在太子程远危在旦夕,请求皇上回去见最后一面!” 程闵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程远,如今程远突然来了个危在旦夕,这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么?这不是要让程闵断后么? 程闵恼怒不已,我程文杰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程文杰可从来没做过亏心事啊,贼老天让我穿越过来,又要让我再一次尝试丧子之痛…… 程闵立刻下令,赵云统领全军,拿下罗马城。 随后,程闵跟陈登两人双骑,狂奔邺都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程闵思考了许久,张仲景说可能是中毒了,既然是张仲景说的,那就不是可能,那就一定是中毒了,好好的为什么会中毒,一定是有人下毒了,到底是谁?谁要杀我孩儿,难道最终的目的是我?为了权利? 然后就在这回去的路上,程闵突然发现了有点不对劲,程远可是太子,他怎么可能轻易中毒,能给太子下毒的没有几个人。 然而就在这时候,暗地里突然出现许多的黑衣人。 程闵一看就明白了,这特么就是埋伏,后世电影里经常演的,谁把自己带来的,谁就是主使,不用说了陈登叛变了。 程闵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这样,在程闵看来,陈登是最不会背叛自己的人,可为什么陈登要杀自己,如今面对几十个经过专业训练的黑衣人,程闵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对手,面对如今的情势,程闵唯有一死,可是程闵怎么都想不通原因。 如今他也没机会想原因了,陈登嘴角露出了笑容,“呵呵!你终于死了,其实你明明不用死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陈登在你没出仕的时候就跟你同盟,你被曹丕杀的无处藏身的时候,是我陈登陈元龙给你一块栖身之地,可是你呢?居然如此看不上我,那荀彧为何是尚书令?而我居然有是一个二品官,人家立几个功劳就是公爵了,劳资救了你却得不到重用,你死的不怨!”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