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枪谈感情》 第1章 怕疼吗怕疼你也得给我受着 “何小舟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齐安妮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何小舟笑的特别开心,他穿着白色的礼服有着和以往不同的帅气,他抬眼扫视了一圈底下的来宾,警局的兄弟们都在起哄,最后何小舟把目光定在新娘的脸上,说出了那句“我愿意。” “齐安妮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何小舟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 乔与君坐在来宾席上不停地往下灌酒,他看不得现在新娘的微笑,更看不得何小舟的幸福表情,来参加这场婚礼简直是在他的心上捅刀剜肉,他暗恋了何小舟那么多年,就在他将要表白的时候,何小舟递给他一份请帖,大红的的底,金色的喜字,不用翻开看内容他也知道这是一份结婚请柬,但他仍不死心的询问“小舟,这是什么?” 何小舟笑着对他说“我要结婚了,婚后我要带着我妈出国,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面,所以你一定要来!” 乔与君看着笑的眯起眼睛,笑出两个酒窝的何小舟,他真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乔与君又灌了一杯酒,抬头时新郎正在亲吻新娘,他觉得口中苦涩,只想用酒再冲刷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手里拿着杯子刚刚抬起,旁边的同事就挡住了他的手“小乔,你怎么了这是,怎么竟闷头喝酒了,你看新娘多好看!” 乔与君把手绕过同事的胳膊又是一口一杯一饮而下“我高兴。” 婚礼结束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乔与君喝得妈都不认识了,被两个同事左右扶着准备往会场外面走,乔与君喝醉了很老实,不耍酒疯不胡闹,就是眼圈通红,脸颊也泛着粉色。 乔与君脚下虚浮,胃里翻腾,没走几步就撞在了一个人的后背上,这一碰撞惹得他胃里的东西直接翻涌上来,喉头没锁住一口酸水喷在了那人的西服上。 两个同事见了赶紧给人道歉,被吐那人穿着浅金色的西装礼服,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身材高大,当时正在和人说话,手中还端着酒杯。 乔与君看见那人转过身来,眼睛直盯着他手里的酒,两边同事还在道歉,他不由分说挣扎开来伸手就去抢那酒杯,抢到手中二话不说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喝完往前一扑正好倒进那人的怀里。 “先生,真是对不起,我这朋友喝醉了……” 任显扬看着扎进他怀里的人,也没嫌弃他嘴角挂着秽物,挥手打断了那两个人的道歉。 “没事,我看出来他喝醉了,不过我的西装确实挺贵的,让他吐成这样他得赔啊,要不这样,你们先走,我给他找个酒店,明天他清醒了我和他算算账。” 那两个人面面相觑,这种事他们还是第一回遇见,并不知道怎么办,会场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新娘新郎正好见这边围着人就走了过来,一来就看见了怀里倒着一人的任显扬,任显扬显然是新娘的熟人,新娘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分外的亲切。 “显扬,怎么了?” 任显扬努努嘴示意看他怀里,这时候乔与君像是极其配合似的在任显扬的胸口蹭了蹭寻找舒服的位置。 “你们两个不用怕我把他怎么样,明天找他要了赔偿我就放人走。” 任显扬笑着冲着那两个人打包票,何小舟也看出了是乔与君,他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张口劝那两个同事没有问题,几句话过后乔与君最终还是被留给了任显扬。 任显扬真的是扛着乔与君走了一路,他在会场的时候就注意到乔与君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进入会场之后就对这个愁眉苦脸的男人多看了两眼,之后他便着了魔似的不停地看过去,他看到他郁闷的喝酒,喝到眼神迷蒙,脸颊微红。 任显扬突然发现坏了,他身体起反应了。 乔与君本不应该是他感兴趣的类型,他喜欢男人,但他喜欢那种纤细瘦弱,带着点娘气的男孩,要说什么听什么,主动点更好,当然所指的不过是那种方面,也仅限于解决那一个方面,他可没有想过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 而乔与君打破了他的惯例,他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奇怪的兴趣。 典礼后,乔与君的“投怀送抱”实在是和了任显扬的意,他正发愁怎么解决被这个男人勾起来的火,这时候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哪有放过的道理。 乔与君被任显扬扛着,胃部受到压迫,又是一阵想吐,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放我下来,我想吐……” 任显扬理都没理,扛着人直接往他早就定好的酒店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任显扬把乔与君从肩上甩下来直接扔到了床上,这一下可不轻,乔与君醉醺醺的还有些职业习惯“别动!我是警察,你怎么敢袭警!” 任显扬笑笑,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衣服一件件被脱下来被他直接扔到地上,显然他还是有些嫌弃的,那上面的味道确实不好闻,脱光了自己他就收拾起乔与君,乔与君这时候才显现出不老实来。 “小舟,我喜欢了你好多年,高中就开始喜欢你了……”乔与君说着就往任显扬身上蹭,任显扬知道乔与君说的是谁,何小舟长得秀气,要说起来应该是他喜欢的类型,然而他今天却偏偏一眼也不愿意看何小舟,却把视线全都放在了乔与君的方向,任显扬这时候心里对乔与君和何小舟也有了个大概的事件轮廓,于是他对于一会要对乔与君做的事情多少减少了一些罪恶感,虽然具体分析,乔与君和何小舟怎么说乔与君也会是在上面的那个,现在虽然要被压在下面,但起码他没有硬上一个直男。 “你和何小舟做过吗?”任显扬不只是好奇,他真的有些洁癖,他喜欢干净的,生涩的,雏最好。 乔与君被任显扬一件一件往下扒衣服倒是听话没有反抗,但被问及何小舟的问题,他似乎表情一瞬间就变化了。 “做过?什么做过?我就是喜欢何小舟!”最后一句乔与君几乎是喊出声的,任显扬听着笑了笑,挺好,他就喜欢这种前后都没开发的,干净,紧实。 乔与君从警校毕业,身上没有赘肉,小块的肌肉也有不少,皮肤不是很白但也不黑,腰细腿长的还挺顺眼,虽然这不是任显扬往常的口味,但偶尔一次,任显扬倒还觉得挺新鲜的。 等任显扬把人剥干净了,再扛进浴室,乔与君几乎快要睡着了,倚在任显扬身上嘴微张着脸颊泛着红晕。酒店的浴缸并不大,两个人和洗的确有些挤了,乔与君被任显扬抱着这挫那揉的睡不踏实,一个翻身,屁股朝上就趴在了任显扬的身上。 任显扬可没给别人洗过澡,以前的床伴他几乎不会留其过夜,更不用说事前事后的清理,而这次对于乔与君,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愿意费心费力的还给他洗洗澡,任显扬也没多想自己总结就是,想干,嫌脏,洗干净了做个舒坦。 任显扬看着趴他身上的乔与君,入眼的正是乔与君腰部下方臀部的起伏,任显扬的经验丰富,他不用伸手去摸都可以看出,乔与君臀肉的紧实。 任显扬伸手在乔与君的后腰上捏了捏“醒醒,我可不愿意和一个睡着了的人做。” 乔与君被捏的微微睁开了眼,嘴里呜咽一声“我困……” “后面干净吗?有人用过没?” 任显扬把手下滑捏了捏乔与君的臀肉,皮肤挺滑,肉也紧,就是他还不放心乔与君是否真的干净,于是手指扫过臀缝后又挤进两瓣臀肉中间摩擦了几下。 “你干嘛!别碰!”乔与君即使醉酒也还是有些防范意识的,那种地方让人摸了,他一巴掌打在任显扬的脸上,瞬间被他打过的部位就起了一片红印,任显扬用舌尖在嘴里将被打的那半边脸顶起,然后啐了一口。 “操,手劲倒是不小。” 任显扬被这一下弄得有些急了,他哪让别人打过,他是标准的大少爷,身上的肉比金子都贵,能叫别人使劲招呼这么一巴掌没把对方弄死已经是他今天心情好了,任显扬有些生气,他直接把乔与君捞起来,两个人身上的水都不擦,就把人给扔床上去了。 乔与君被扔到床上翻了个身,又是个屁股朝上脸朝下的姿势,任显扬嗤的笑了一声,心想着你喜欢趴着睡,正好。 嘴里说了一声“欠干”,任显扬直接伏到乔与君的身上,低头咬了一口乔与君的肩膀。 乔与君口中有微微的呜咽声,却始终没有动弹,任显扬最听不得这种小猫似的声音,抓心似的又疼又痒,任显扬底下那个大兄弟早就石更了,挨着乔与君的屁股蛋蹭了好几下,之后任显扬放开乔与君的肩膀凑到了他耳边吻着他耳廓的问“怕疼么?” 乔与君半睡半醒,听没听见都不一定,哪还能回答,任显扬显然也根本就没想得到回答,在乔与君耳边笑了一声,任显扬又说了一句“怕疼也得给我受着。” 乔与君确实是个前后未经开发的,而任显扬却是老手了,他知道怎么让自己舒服,也知道怎么让对方舒服,但乔与君似乎有些激怒了他,他这次真的是完全没有考虑对方,而全顾着自己发泄了。 乔与君享受了任显扬的事前清理,他可没福气再享受一次任大少事后的清理服务,转天醒过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腿根黏腻,腰要折了一样的疼。 任显扬显然睡得很好,神清气爽,早早的把自己收拾整齐,乔与君醒过来的时候,任显扬正坐在沙发上签支票,看见一脸茫然被子遮胸坐在床上的乔与君,任显扬迈开长腿走了过去,把他签好的支票伸到乔与君的面前。 “我西装被你吐了,要赔偿的的钱扣除,你是个雏我给你多一些,不过你也喜欢男人,也不算吃亏,差不多就是这些钱,也够你花一段时间的,要是花没了还想找我,我再给你留张名片。” 乔与君什么也听不懂,他也不认识面前这人,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怎么来的酒店。 但他稍稍一动就扯得后面生疼,腰也疼,他伸手揉着腰,似乎脑内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他很早知道自己的性向,相关文学作品,钙片,他都看过,加上他还是知道自己昨晚喝醉了这个事实的,于是这是怎么回事他似乎有些猜想了。 他瞪了任显扬一眼,伸手想要摸摸自己的后面来确定,却被任显扬的一声笑给打断了“装傻?昨天晚上,我把你,睡了,这些钱是给你的,拿着吧,起来把自己洗洗干净。” 乔与君听了任显扬的话眼睛瞪得老大,他是个gay不假,但他一直觉得他起码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做这种事情,现在这算什么啊。 乔与君揉着自己酸疼的腰挥开了面前的支票“我收了你的钱是我卖淫,我不收你的钱是你强奸!” 任显扬听了乔与君的话觉得这人真是有意思,他把支票收回对折塞进口袋,外套一穿人模狗样“我不给你钱叫一夜情,我给你钱叫包养!知道吗小警察?现在,咱俩一夜情关系结束,你爱找你的何小舟还是谁的只要你自己不把这事说出来也没什么影响。” 乔与君根本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暴露了自己的职业暴露了自己对何小舟的感情,听着任显扬的话他心里别提多堵得慌了“你这是强奸!犯罪知道吗?” 任显扬看都不看乔与君,低头闻了闻他身上西装的味道,一脸嫌弃的转过身去,打算离开,临出房间的时候和乔与君说了一句“起来洗个澡赶紧退房走,超过中午要多加的钱,估计你付不起。” 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乔与君眼眶有点红,他这是上辈子缺了多大的德啊,失恋不说还让人给上了,还是个混蛋玩意,他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随着一声脆响,乔与君只觉得手和脸都生疼“妈的,不是做梦!疼死了……” 任显扬出了酒店,门口早就有车等着他了,上了车,旁边坐着的秘书皱了皱眉头,却还是保持着原本的表情,但任显扬还是发现了秘书表情的些微不同。 “闻见味道了?昨天让人吐了一身,没来得及换。一会经过商场你去给我买身新的,然后我们直接去机场。” “任总,这回这个不用安排一下吗?” 这秘书跟着任显扬太多年了,他知道任显扬的习惯,任显扬养的床伴全国各地都有,他到一个地方就要买套房养一个,下次再去的时候用着方便,这次的乔与君却是不一样的,他对着秘书摇摇头“不用,这回这个不合口味,下次再过来再找。” 任显扬可不会说,他本来是想把乔与君包养了的,可人家不要他的钱拒绝了。 秘书又皱了皱眉,心想着头一次啊,往常没有过这套路的,不合口味你昨天晚上把人带去酒店?以前基本不和床伴一起过夜的,这回你快中午才出来?不合口味,你让他吐了一身没把他脖子拧断了,还带去开房? 秘书心理活动极其丰富,但脸上却一直一个表情,任显扬明显的不知道秘书的想法,坐那抱着电脑处理起文件来。 秘书看了看任显扬的面部表情,还是没忍住,打听了打听到底是何方神圣把任总给弄得这么不一样了“任总,昨天那个长得好看吗?” “嗯?背入,没看脸,后面倒是特别紧。” 秘书没想到任显扬会这么回答,他表情没变,但脸上却红了,不敢再说话了。 任显扬隔了一会不知道是想起什么了又补了一句“哦,屁股长的挺好看的。” 第2章 “老板他就是个强奸犯!”“强奸犯哪个省通缉的” 乔与君洗澡的时候不停地骂街,他不知道那个混蛋叫什么但他同样可以骂的起劲。 “操你妈的咬老子肩膀!干你老妹的,给老子身上留这么多牙印!我去你大爷的……” 乔与君骂着骂着就骂不出来了,因为他感觉腿上有股黏黏的东西流了下来,伴随着温水冲洗过后身后某处的钝痛。 乔与君洗澡的时候几乎要扶着墙哭出来了,他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能有这样的经历,高中时候发现自己的性向,他当时就接受了,但他觉得在攻受属性上,他还是属于比较主动强势的那一方的,但如今看来,他可能是高估了自己。 乔与君在这种时候,满心忧伤伴随愤怒,却禁不住地回忆高中和大学时光,也算是审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什么类型。 乔与君发现自己和别人不同的时候是在他高二分完文理班之后,那时候他第一次遇到何小舟,他们是文科班里难得的男生,被老师特意安排坐了同桌。何小舟个子不高,但作为男生还是被排在了后面,所以经常看不见板书,笔记也经常记得一塌糊涂,何小舟每次就正好可以此为借口偷闲说自己看不见而偷懒睡觉。 每次看着偏头枕在自己胳膊上睡着的何小舟,乔与君心里就怪怪的,然后自己主动写上两份笔记给何小舟一份,而至于何小舟用不用,扔哪去了,他也没真的计较过。 何小舟家庭条件不好,单亲,母亲一个人带着他挺不容易,但何小舟特别乐观,各种不知道愁,要是说不好听的就是有点没心没肺,后来由于和乔与君越来越熟,他的情况乔与君全知道了,这时候乔与君看着每天都笑着似乎没什么烦恼的何小舟时他的心里就没来由的想要保护何小舟。 何小舟长得挺好看的,有些小姑娘的那种秀气,又比小女生们多一些男孩子的活力,看着样子总觉得要比实际年龄小几岁,不笑的时候眼睛又大又亮笑的时候会眯到一起,还会有两个酒窝,乔与君觉得,何小舟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 他就这么和何小舟接触了一年,直到高三他才发觉自己的感情方向不太对,他越发觉得自己对于何小舟的感情像是恋爱,而他也确实没喜欢过女生,同性恋这个词就是这个时候被乔与君无数次搜索查询的,而后来他也接受了自己的特殊,但他不知道对于他特殊感情的另一位非知情参与者何小舟,到底是怎么样的。 就这么默默地在一边看着守着一直到了高考,何小舟的成绩不是一般的烂,上本科那是不可能的,上专科都得找要分低的,最后选来选去选了个警校,乔与君当时本来是可以报一本的成绩,可他为了何小舟也报了警校,只不过他是个警校本科,校区和何小舟还是在一起的。 填报完志愿,何小舟笑着对乔与君说“君君,你是不是为了我报的警校啊?” 乔与君当时脸就红了,他差点怀疑何小舟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小舟,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你太瘦了,个子又不高,不说去上学,以后真当了警察,你抓得了坏人吗?我不得保护你?” 何小舟哦了一声什么话没说,乔与君当时心情其实无比的失落。 后来两个人上了大学,何小舟不知道怎么的就总被别人欺负,可能他长得太显瘦弱,总是能引起别人欺负的欲望,乔与君知道了可不干了,他背着何小舟去找那些人,被揍的胳膊打了夹板,鼻梁差点折了,但何小舟问起他的时候,他也只是回答“下楼没踩稳,摔得。” 何小舟看着鼻青脸肿一身膏药味的乔与君竟然哈哈大笑“君君,你肢体这么不协调当初体检的时候怎么没把你刷下去呢?” 乔与君听了也跟着笑上两声,但总觉得这笑里面苦苦的。 等他们两个人都毕业了,乔与君放弃了很多更好的机会,和何小舟一块进了警局,当了小警察,几次任务的时候也替何小舟受过伤,虽然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伤,但好歹是把何小舟保护的身上连块疤都没有,就是平常的时候乔与君也都护着何小舟,他觉得他喜欢何小舟,就要这么保护他,但他从来没想过表白。 直到后来他都二十八岁了,家里催着他结婚,还给他安排好了相亲对象,他这才意识到,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感情,其他人还都把他当做是个一心工作没有时间找女朋友的一般性向好青年呢。 于是乔与君寻思了好久,他觉得有必要和何小舟坦白自己的感情了,但得到的却是何小舟亲手递给他的一份请柬。 何小舟结婚的消息来的毫无预兆,对方比何小舟大好几岁,漂亮,很有钱,怎么看上的何小舟他是不知道,但他觉得那女人配不上何小舟,何小舟在他心里特完美,谁也配不上,要问他自己配得上吗,他也觉得配不上。 现如今乔与君对何小舟彻底死心了,不只是因为何小舟结婚了,要出国了,也是因为他现在自身的情况,他让人强奸了,那货估计是个打桩机级别的,他现在的疼痛程度还真不是一般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那么疼,反正他现在又疼又憋屈。 乔与君洗过澡去退房的时候才知道,那个混蛋确实没有骗他,这酒店是全市最好最贵的,他要是真的耽误了退房时间,要补的钱快赶上他一个月的工资了。 乔与君往外走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走路姿势奇怪,尽管他已经尽量克制自己不要一瘸一拐,也不要有什么不自然,但他还是觉得有人在注视他,尽管可能只是心理作用,但乔与君还是在心里骂了无数遍的混蛋。 虽然已经迟到,但乔与君还是去了警局,一进门就被两个同事围住“怎么解决的?赔了多少钱?” 乔与君是完全听不懂“什么赔了多少钱?” “昨天你把人家西装都吐花了,那位老板说找你算账呢。” 乔与君一听这都什么玩意,算账?他还没找那混蛋算账呢。 “老板?他就是个强奸犯!” 乔与君当时的表情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义愤填膺,面目表情存在着一种真实的正义感,两个同事面面相觑。 “强奸犯?哪个省通缉的?” 乔与君听到这句问话立马禁了言,他可不想把自己昨晚的经历透露出来,于是他轻咳了两声“我去换制服,今天不出警吧?” “谁说不出的,下午要去睿进仓库那边,有人举报走私。” 乔与君一听,额头上立马出了一层汗,他现在腿软腰疼,屁股上被捏的全是青紫的印子,身上到处都是牙印,虽然都不是会疼的但他就是觉得这些留下痕迹的部位烧得慌,再加上后头那个部位是真的疼得慌,他是一点都不想动,可他没有请假的理由,可怜了一会自己,他想何小舟不在他起码不用总想着护着别人了,也许这次能轻松一点吧。 第3章 会叫吗叫两声 任显扬裤子已经脱了有半个小时了,愣是没硬起来。 那孩子跪在地上又是用手又是用嘴,累的够呛,也没成功,最后尴尬的看着任显扬小声喊了一句“任总……” 任显扬额头上都是汗,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过,他才30岁,他不信自己就这么不行了。 “笨!自己脱了躺床上去!”任显扬虽然骂着别人,但他知道问题在他自己,他突然有些慌了,看着往床边走的人,他趁着这空挡自己伸手来了两下,还是没什么感觉,嘴里骂了声操,便也走到床边去了。 看着躺在床上姿势诱人的男孩,任显扬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他突然脑内一闪而过一个画面,总觉得那画面才是他喜欢的。 “趴过去!” 那孩子真是被他摆弄的懵了,说什么是什么,慢慢悠悠趴过去也不知道身后的任显扬到底要干什么。 任显扬看着面前的人仍然觉得不对劲,根本和他刚才脑子里的画面对不上号。 “没事去健身房练练,腚上肉这么松,还能摸吗?会叫吗?叫两声。” 那孩子还真不知道,什么还没做呢,先让他叫两声是什么意思,这是他第一次和任显扬做这种事,他既然现在能在任显扬的床上,他以前就一定是听过任显扬的名头,任显扬有钱,喜欢男人,他包养得娈宠快赶上皇帝后宫了,但他舍得花钱床技好也是出了名的,如今倒是让这孩子发现了任显扬原来是有特殊癖好的不举中年,看来外界评论确实有偏差。 那男孩实在不知道自己趴那干叫能怎么叫,只能硬着头皮叫了两声,任显扬显然不满意脸上嫌弃的表情特别明显。 “怎么叫的和老母鸡要下蛋似的,难听!” 那孩子简直要气哭了,他一刚毕业的大学生他会叫个屁,他是不算特别干净那种,但他只是和室友玩过嘴上的,可他也从没试过自己在那干叫的,但他不敢惹任显扬,他只能在那趴着等着发落。 可他等了半天也没个动静,等他终于是忍不住转过身去的时候,任显扬早走了。 任显扬近期特别郁闷,他出了那间屋子看了一眼楼道里四个门,四套房,全是他的,里面养了四个,都是他近期刚找的,他倒不怕这四个住这么近来个“姨太太争宠”,因为他自打从参加婚礼那次回来就没硬起来过。 任显扬等着电梯上来,嘴里骂骂咧咧,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男性疾病,不过他可不想去医院做什么检查,他丢不起那人。 刘秘书惯例在楼下等着他,一样的面无表情,看着任显扬有些泄劲的坐到从车里,刘秘书都有点心疼了。 “任总,还不行吗?我说一个,你想想有没有可能。”看着任显扬把脸转过来看着他,刘秘书安心开口了“上次您不合口味那个,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病传染给您了。” 任显扬想着:什么病啊?不举是病?能传染?他记得那小子小兄弟挺硬挺能吐的啊,屁股蛋也好捏,声音也好听,喊疼喊胀却不乱动,小细胳膊小细腰还有点肌肉的,挺可爱的呀。 任显扬想着想着就感觉自己下面有反应了,他心想卧槽,我这兄弟不是不行了,是有延迟啊? 刘秘书看着任显扬的表情变化,之后还随着他的眼神看到了任显扬的裆,他急忙转了头“任总,看来婚礼那次那个没病,有毒……” 任显扬不经提醒没啥反应,被刘秘书一说,他还真觉得可能就是这么回事,他让那小子的屁股蛋给迷住了,不是他还硬不起来了。 “那小子口味像榴莲,当初觉得臭现在觉得甜了,你给我找找他,我近期就得解决,憋太久了。” 刘秘书忍住没笑,却还是没把他的面瘫脸绷住,嘴角的角度还是略微有些微妙的弧度出现了。 乔与君躺在医院里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上次出警真是倒霉透了,本来是个挺简单的任务,根本没啥危险,也没了何小舟在场,他更是少了一个负担,这种任务他要是也能受伤,那还真是把他自己笨死算了。 可他偏偏就因为腚疼掉了队,让走私嫌犯勒了脖子捅了肾,等事件解决了,他被送到医院他还不能从对任显扬的愤怒中走出来,要不是那混蛋给他弄了个行动不便,别说只是拿着刀的走私犯,就是举着枪的黑帮他也不会丢这人。 乔与君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还算清醒,医生怕他失血过多昏迷,所以不停地和他说着话,躺在床车上的他都可以回答。 直到医生和他说“你这件衣服一会处理伤口的时候要剪开,反正都是血已经不能要了,别心疼,知道吗?” 乔与君根本不会心疼那件衣服,但他突然想到,他身上不只是伤口,还有很多吻痕和牙印,他可不想让这些暴露出来,他连着喊了三声不,嗓门比没受伤的人都大,医生一看这不行啊,医院不能喧哗,而且他自己还受着伤,这么激动扯到伤口怎么办,于是一针镇定下去,乔与君就直到转天中午才醒过来。 乔与君一醒过来就掀被子看自己身上,虽然扯得伤口特别疼,但乔与君愣是忍着疼把自己的上衣掀了起来,吻痕还十分清晰,也就是说他昨天被人换衣服的时候这吻痕铁定在,铁定是被看见了,掀着被子的手僵硬的停留了几秒,乔与君直接把被子蒙到了头上“太他妈的丢人了!” 乔与君正蒙着被子当鸵鸟,局里的同事正好来看他,几个人看着棉被蒙头的乔与君都懵逼了。 “小乔?小乔!干嘛呢?陈队让我们几个过来看看你。” 乔与君听到同事的声音感觉更加没脸出来了,蒙着被子闷闷的说了一声“我没事,不出来,丢人。” “有啥丢人的,不就是石头绊倒摔了一跤吗,我们不笑话你。” 几个人说着不笑却都笑的特别大声,旁边的护士给他们比了嘘的手势才叫他们停下来。 乔与君也是恼的终于掀开了被子。 “小乔,不是我说,你也太不地道了,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们呢,打算和小舟一样到结婚才和我们说呀?”说着这话的人眼神暧昧的看着乔与君的锁骨位置,那里有一处清晰的吻痕,乔与君穿着医院病号服领子大,身上痕迹都露了出来。 乔与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他只能想尽办法的转移话题。 “小舟走了吗?” 几个同事知道乔与君和何小舟关系好,跟亲兄弟似的,这时候要分开确实会更难过一些,他们似乎很是理解的样子,点了点头安慰了一下,时间也差不多了放下带来的水果便都走了。 乔与君算是逃过一劫,在医院住了不到一个星期,医生总算让他下床了,他长时间躺在病床上闷的要命,一听说可以下床,都没经过医生同意就自己跑到外面去溜达了。 乔与君正溜达着呢,就不知道打哪窜出来几个黑西装戴墨镜的大高个,看见他直接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吓得乔与君差点晃了腰。 “乔先生,我们任总想要见你,飞机票已经买好了,警局也给您请好假了,特别的医生陪护也都给您安排好了,您需要今天三点钟左右和我们去机场。” 乔与君看着面前的人,手扶着腰以一种孕妇的姿势阐述着他的立场。 “啥啥啥?你说啥?我不去!” 那黑西服又对着乔与君鞠了一躬“那对不起乔先生,如果您不配合,我们就要要求医生给您强制注射镇静药物了。” 乔与君更加懵逼了,医生能听你的?你又不是院长,再说了他还没听说过有人在医院绑警察的呢。而且乔与君想他确实不知道那个狗屁任总是个什么东西,他又是怎么招惹了这个任总了,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气的肾疼。 第4章 “讨个说法什么说法难道让我娶你吗还是你想要钱” 乔与君手里拿着刀叉真想一记飞刀扎死任显扬,任显扬优雅的吃着西餐,全然无视了瞪着眼看着他的乔与君。 乔与君几乎是被从医院绑来的,他当时死活不同意去机场,接近两点半,黑西装小哥带着个医院主任举着针管就来他病房了。 “周主任,麻烦您给乔先生打一针,千万要好好地仔细的确认药量,打成傻子或者醒不过来了可不行。”那小哥像是故意说给乔与君听的一样,声音特别大。 乔与君看着比他之前打针大了好多的针管心里还真有点害怕,他是不知道这个任总有多大的能拿,大夫都听他的,看着大夫越走越近,乔与君一咬牙一闭眼,妥协了。 “行行行!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让这针头离我远点,我晕针……” 乔与君就这么被抬上了飞机,来到了任显扬不知道刚买了几个小时的海景房,上飞机前他都没来得及给局里家里打个电话,他觉得自己特别窝囊,他是个警察,却被绑架了,而且对方没有使用任何武力,他自己也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直到看到本人,乔与君才知道这个任总是谁,光是看见人他就觉得腚疼,他也不知道这算什么反应,任显扬冲着他一笑他就不自觉得想要护住腚。 厨子在一边推着小餐车等着上菜,任显扬在外人面前尽量保持着优雅礼貌,看着那动作的乔与君,任显扬愣是语气温和的对乔与君说“先吃点东西,这一趟几个小时,你身上还有伤,估计是饿了累了。” 乔与君是不敢想象,这和他当初在酒店里遇到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可他也确实肚子空,这饭桌周围飘着的香气又确实好闻,他也没拘着,坐下了等着上菜。等菜都上齐了,人都出了饭厅,任显扬瞬间就不一样了。 “吃吧,吃饱了好办事,这都六点多了,吃完了洗个澡也要八点了,我明早八点要开会,所以我们最好十一点之前能完事。” 任显扬说完就动作优雅的吃起他面前的菜品,乔与君在心大喊一声,什么?办你奶奶的事!他不知道自己被空运到这里到底为哪般,听着任显扬的话他就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人权的样子,似乎什么事情都被任显扬安排好了,他只要听就行,所以此时他直想把餐具当武器,狠狠地戳进任显扬的天灵盖。 “我说……” 乔与君想说说他的立场,他可不是软柿子,这什么话,说的他好像就是干这个的似的,上次的事情还没解决呢,这又是要干嘛,他被威胁着坐上飞机来到这,他可不能再被弄上床,生吞活剥的,他可受不了,何况他身上还有伤,可任显扬霸道惯了,他不会给乔与君什么说话的机会。 “食不言,要懂规矩。” 乔与君被这一句噎的差点咬着舌头,他高中时候也算是一文科高材生,搁这给他拽文,他可不会被这么一句给镇住,于是又要开口“可……” “好好吃饭!知道吗,光听你这难听声音我这下面就石更了,你是想让我在餐桌上办了你吗?”任显扬没说瞎话,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饥不择食,他确实憋了几天没有好好泻火了,可他真的不能理解自己的口味是如何转换成乔与君这样的类型的。 而乔与君也是懵逼的,从任显扬的表情他完全可以看出,那可不是喜欢他的表情,那是等着吃食又懒得剥皮的表情。他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罪了这位任总,他一个小警察犯不着人家一个大老板又是飞机又是保镖医护的把他给接到这来吃个晚餐暖个床,他觉得事情离谱,不在他的接受范围,像狗血偶像剧似的。 “我吃饱了,我想回去,谢谢你的晚餐,如果需要付费的话,我恐怕要回去之后才能给你,但是我也要和你说,你之前对我做的事情,我有必要和你讨个说法,等我伤好了我会再找你,所以现在,我能走了吗?” 任显扬觉得乔与君有些傻乎乎的,怪不得出个简单任务也能受伤,整个事件他是了解了的,刘秘书给他的资料里面有,可他并不知道之所以乔与君这么倒霉,其实一半的原因是他。现在乔与君的表现在任显扬看来也是愚蠢的,他有过那么多的床伴,还没有一个是这样和他谈条件的,倒是有些新奇。 “讨个说法?什么说法?难道让我娶你吗,还是你想要钱?”任显扬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的和他说的话一点也不符,“我和你说,你那天其实也挺舒服的,不是我单方面爽了,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话,要我给你复述一下吗?轻点,疼,好涨啊快出去,还有恩恩啊啊的单音节,啊对了,还有!别离开我。” 任显扬叙述的语气平缓而没有任何感情,表情也很平静,但乔与君听的却面红耳赤,他真的不记得醉酒后的自己是怎样的表现,如今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被这样描述,乔与君只觉得恨不得找地缝钻,他不知道任显扬怎么能把这些话说得出口,但最后那句别离开我,他确实是有印象的,然而那句不管是梦里还是怎样他只是对何小舟说的,被任显扬这么一复述,他的心里除了羞涩还被激起了点愤怒。 “我还是那句话!强奸罪知道吗?在我醉酒不清醒的状况下,与我……与我发生性关系,你这是犯罪,我有权利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乔与君此时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话,但他不知道这在任显扬的耳朵里是多么的无力。 “那你可以告我。” 任显扬吃的还算满意,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他对面的乔与君,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让他觉得他必须快些解决了,被这表情弄得,他身下已经涨得有些疼了。 “那你赶紧送我回去,同时我还可以把你的绑架罪一起告了。”乔与君其实是有些天真的,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他都说出了这样的话,任显扬又怎么会好心的给他再买好飞机票把他送回去呢。 任显扬看着乔与君的脸笑了笑,他可不觉得乔与君真会去告他,乔与君脸上的红晕现在都没消下去,他知道乔与君宁愿这件事情永远不被别人知道也不会说出去。 正在两个人僵持着的时候,敲门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隔空战斗的眼神交流。 刘秘书从门外走进来,表情看不出什么事情,但脚步很急“任总,警局那边找人了,我在那边留了人,但是按您说的解释了之后,他们局里过去探病的说看不见人不行,这次他们队长也去了,是个挺敏感的人,非说我们留下的人在糊弄他。” 乔与君总觉得听见这话就像得救了一样,任显扬却脑门发黑了,他这生理需求还没解决呢,那边就要人了,看来他不把人送回去还不行了,他看了一眼乔与君,乔与君适时地给了句提醒“哦,我们陈队是挺厉害的,你不放我回去,他能把你身份证号家庭住址犯罪前科都给查出来,你有钱也挡不住。” 任显扬看了乔与君一眼,乔与君那副得意的欠揍小表情整得他别提多憋屈了,他再有钱也买不通所有人,他编个瞎话还以为所有人都是乔与君呢,能傻得全都被糊弄过去,可要是没个聪明人,警察局也就别逮坏人了。 “送走送走,小刘,过两天给我办个出差。就去他那边!”任显扬指着乔与君那边吩咐完刘秘书,紧接着就转过去瞪了眼乔与君,就如同乔与君给他作了多大祸似的,“小警察!你给我等着!” 刘秘书刚带着乔与君出了屋子,任显扬就找人进了饭厅,他之前就像是有什么神奇预感似的,在饭厅客厅各自安了摄像头,就好像提前知道要用上似的,他以前从来没这爱好和习惯,但没想到这回还真用上了。 “快把饭厅的录像给我传一份到我笔记本上,我有用!” 任显扬都吩咐了,而且也不是什么难弄的事,没过十分钟就被搞定,而视频传到任显扬电脑上之后,任总就把书房门给锁了,没过一会里面便传出了任总哼哼唧唧奇怪的声音。 第5章 “我想干你 乔与君回警局上班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陈队长并没有急着让他跟其他人一起出警,不只是因为乔与君刚养好了伤,陈队长是觉得乔与君最近脑子不太活分,有些过于迟钝。 陈队也没有多想,他把问题原因归结为何小舟的出国,他知道乔与君和何小舟关系好,六年的同学,五年的同事,何小舟这回出国了,乔与君难免要有些情绪,多缓上一阵子就好了。陈队长其实非常看好乔与君,在他眼里,乔与君要不是还年轻,让他干个队长绝对不比自己差。 当年乔与君和何小舟一起进入警队,局里对乔与君特别重视,因为乔与君的文化成绩非常好,身体素质方面也属于偏上等级,凭他的学历和个人素质,稍微找找人,托些关系,一毕业就能来个什么长什么处的做做,然而他却自己志愿来到了警队,跟着陈队长一干就是五年。 陈队长从最开始带着乔与君的时候就特别喜欢他,而同样是一起进来的何小舟就不太招他待见了,何小舟娇气、懒散、没一点悟性,相反的,乔与君虽然生活方面不太擅长,但要是说做警察的洞察力、果敢、耐性那都是非常好的,和他工作的能力一比,他在生活方面可以算是不能自理。 而这次,乔与君受伤其实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就算是陈队眼里的笨蛋何小舟也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不过犯错的是乔与君,陈队可就什么话也不说了,在他看来,他的好徒弟这是重情义,舍不得战友同志的离开分了心。 乔与君受伤之后陈队几次有事没有去医院探病,知道乔与君快出院了他特别腾出空来去医院看望,可他去了医院乔与君却不在了,而医院里还专门留了人和他说,乔与君的表哥听说乔与君受伤了把人接走疗养去了。陈队长那是什么人物,心细似针鼻,他也不管那人怎么解释就一句话:“你糊弄我呢?真是表哥接走了让他给我打个电话,这几天就要他回去上班呢?还搞什么疗养!” 于是等乔与君被陈队的机智成功“解救”出来之后,乔与君见到陈队长迎面就扑上去了,那一个大熊抱差点给人扑一个跟斗。 “师傅!要不是你我就回不来了!” 陈队长把乔与君给推开,上下看一圈,没什么外伤,总算松了口气。 “让人带哪去啦?我看你最近是要完蛋,你还当不当警察,不愿意当了你也学别人上美国天天吃西餐去吧!” 乔与君嘿嘿的笑,他是压根没想把事情讲给陈队听,他一点也不想暴露他有和任显扬的这一段不美好邂逅,他只想糊弄过去了事,然后算他自己倒霉,盼着以后再也别再见到那个什么倒霉任总了。 “西餐不好吃,刀子叉子用不惯,手里拿着个带刃的东西就总想当武器,去什么美国,我就愿意赖在这跟着师傅。” 乔与君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不自觉的就想到了任显扬的脸,那张脸要多让他生气就有多让他生气,他可不是个圣母人物,于是他在心里狠狠地给了任显扬一飞刀。 乔与君虽然向陈队长表示了忠心,但陈队长还是没有让他立马出警,这一个星期过去,乔与君快活活给闷死了,成天就坐那跟着接电话的小丫头聊闲天,再无聊了,就自己在屋子里来回溜达,然后猛然一个转身练习掏枪姿势如何帅气。 乔与君手里的是真家伙,他要是拔出抢来正好指着谁,那人非得吓着,乔与君无聊正自己耍帅呢,一个掏枪动作出来正直指着门口,枪刚端平就有人进了警局的门。 任显扬走进去的时候还挺轻松的,他专门来找乔与君的,穿的人模狗样,开着他的小跑,身上喷着昂贵的香水,就等着见到人来一个帅气的姿势打声招呼,可没想到他一进门,就是一个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鼻尖,再看举着枪的不是别人,就是他找的那位。 乔与君看到任显扬瞬间蔫了,他像是藏了什么大秘密似的赶紧环顾四周,手里的枪也赶紧放下插回到腰间的枪套里,他还没来得及问你来干嘛,一边的小丫头就先发话了。 “先生,您报案吗?请先到我这边做个登记……” 那姑娘话还没说完,乔与君就拽着任显扬往外走去,嘴里还解释着“我认识的人,我给他解决就行,你别管了。” 乔与君拽着任显扬往外走,任显扬也听话的跟着,一只手被乔与君拉扯着,另一只活动自由的手把脸上的墨镜往上抬了抬,让眼睛可以从墨镜下方看清楚前面的人。 乔与君穿制服的样子实在好看,警服本来就显得人精神,再加上乔与君正好一米八的身高,细腰长腿,腰板倍儿直,屁股蛋是又翘又挺,让裤子包裹的实在诱人,任显扬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盯着那一个位置眼睛就没离开过,随着走路的姿势动作,乔与君那个肉最多的部位也是显出一种诱惑人心的魅力来。 乔与君和任显扬对话,他绝对是会挑个没人得地方的,警局旁边的小胡同就是个不错的选择,那里平时人都没有,就是上班骑来的自行车都锁在那,不到下班点根本没人去那。 乔与君本来想着到了那可就是他的地盘了,他这回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任总,可刚进了胡同口,他还没反应过来呢,抓着人家手的那个胳膊就被任显扬一个反剪给压在了背后,他也被猛地一推给摁在了墙上。 乔与君侧脸贴着墙,一只手被折的生疼,身上腿上完全使不出力气,这姿势可不怎么舒服,乔与君下意识的就将他的另一只手摸向了腰间的枪。 “你干嘛!老子是警察,我他妈有枪,你再这么摁着我我就掏枪了!” 乔与君虽然处于弱势但他说话的气势上却一点也不弱,那底气足的,要不是任显扬,搁谁都得被他唬住。 任显扬觉得乔与君特有意思,扭着个脖子正好留出一截后脖颈子,他上去就是一口咬在乔与君的肉上,咬的乔与君直飙脏话,他就不明白了,这任显扬是属狗怎么的,怎么就爱咬人呢。 任显扬看着气急败坏又无力动弹的乔与君心里别提多美了,可是他也并没有多舒坦,还真别说,他这不举的毛病还就乔与君治得好,一看见他就硬,别管何时何地,什么姿势状态,他那大兄弟都能自个挺直腰板昂首挺胸的硬挺起来,这回也不例外。 任显扬看着乔与君一手摸枪的姿势,心里特别乐呵,他还真不信乔与君敢一枪崩了他,可他可是敢提枪收复了乔与君这身后的好地界的:“你掏啊,我也有枪,能软能硬的那种,你把腰紧紧准备好了,咱俩一块掏。” 乔与君本来还没反应过来,但随着任显扬在他腚上磨蹭的那几下,他总算是明白了。 “你把老子放开!你到底想干嘛?” 任显扬把手上的劲头松了松,让乔与君好松口气舒服一点,但他仍然贴着任显扬的后背,嘴唇就挨在乔与君的耳廓边上,说话都带着吐热气的“我?想干你。” 乔与君听了这句脸上的红晕直接延伸到耳根,只觉得整个人身上都烧起来了。恼羞成怒可以激发力量,他趁着任显扬这一阵手上力道小,一个发力挣脱开来,抬腿就要踹。 可没想到任显扬也是有些身手的,反手一抓就把乔与君的腿给抓住,另一只手还得空在乔与君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两下,那啪啪两声,直叫乔与君差点羞得自己咬了舌头。 “行了,你还上你的班去,我晚上来接你,你敢跑敢躲,我就去找那个小姑娘自首我的强奸罪行,听见了吗?”任显扬说着就把手松开,故作帅气的吹了声口哨,转身就往胡同外面走去了。 乔与君缓了好久才算平静下来,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撞了邪神了还是让人诅咒了,怎么就被这恶棍缠上了呢,乔与君抬起双手照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拍了两下,假装淡定的回警局去了。 一进门,那小姑娘就闷事的问起来了,“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乔与君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编了个瞎话“自行车丢了,我刚带着他找了一圈,找见了,没事。” 小丫头听了还挺激动,赶紧把头抬起来了‘刚才那个?骑自行车?别逗了你,你没看见他一身名牌啊,他一条领带就购买十辆自行车了,他要真骑自行车,那可是够有情调的。“小姑娘说完看了乔与君一眼,就低下头去折腾手里的活了,可顿了一会就又张嘴了“诶,小乔,我看你脖子上有点红,怎么弄得?” “啊?啊!?没,没事!蚊子咬的!”乔与君听见那话赶紧拿手捂住自己脖子,生怕牙印露出来。 小姑娘不依不饶的还接着问“大哥!三月份,哪来的蚊子?” 乔与君狠狠的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笨,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变异品种,特别大个,特恶心人,你别问了,我去洗把脸。” 乔与君逃命似的跑了,心里又是一通骂,心说咬人那货那哪是变异品种啊,那简直是变态品种,如果再给他加个级别,十级满级的话,乔与君能给任显扬一个妥妥的十一级。 第6章 你离我远点!中午我可吃的韭菜盒子你不嫌有味你就亲 乔与君其实有过内心的挣扎,他是悄悄地溜,还是正大光明的走出去自投罗网,反正他一个人在警局待着也没什么事,纠结了整整一下午。 直到熬到了下班的点儿,他也没想好到底怎么出去,就想着先去更衣间把衣服换过来再做打算。警队的更衣室条件实在不怎么样,一进去就是一股子脚臭味,也不知道谁的臭袜子臭球鞋的就扔在地上,四个分层的柜子立在门边,里面放着所有人的衣服,大多数都没有叠,直接团成一团就扔在里面,唯独乔与君的衣服叠得整齐,要是用尺比划比划衣服折叠的形状,保准长宽一致一个方形。 陈队长带着其他人出任务去了还没回来,整个更衣室就乔与君一个人,平时下班要是赶上一起进更衣室换衣服,绝对是打打闹闹,乔与君的前胸后背大腿屁股蛋的也没少被同事摸过,但也都是互相胡闹,不带一点情色意味。赶上难得的清净,乔与君也不着急下班,脱了警服照样先整齐叠好放到属于他的那一格去,衣服放好还不等他把自己的牛仔裤套上,就感觉背后有人靠近,多年培养出来的警觉性让他条件反射的一个转身。 任显扬在这破更衣室等了乔与君半个小时,里面的臭味都叫他闻习惯了,这时候也闻不出什么味道了,本来还打算等乔与君换好了衣服再把人抗走的,眼看着乔与君脱了裤子,任显扬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还是春天十几度的天气,乔与君警服里面也没穿条别的裤子,就那么光着两条腿,里面就只是一条内裤,任显扬就像中邪似的,看着那两条长腿就想上去捏一把,鬼使神差的就走过去了,还没动手乔与君一个转身,两个人就来了个四目相对。 要是别人在他身后,乔与君一点也不紧张,可要是任显扬,他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遮住了裆,任显扬看着两手护裆的乔与君感觉这姿势还挺风骚,脸往前一凑就想给人来一湿吻。 乔与君那是良家少男,怎么肯从,一扭头让任显扬亲在了腮帮子上。 “你离我远点!中午我可吃的韭菜盒子,你不嫌有味你就亲!” 任显扬也不管乔与君说话的真假,不让亲那就不亲呗,他还怕收不了这么个人么。任显扬视线越过乔与君的肩膀,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柜子,伸手就把乔与君的牛仔裤拽了出来,拿到手里抖开了。 “坐那边去,我给你穿。”任显扬说着用他的下巴指了指长凳的位置,也顾不得乔与君一脸懵逼的表情,他啥想法乔与君再傻也都知道,无非就是想趁机揩油,摸摸大腿捏捏腚呗。 “我自己会穿,你把裤子给我,这是警局,我是警察,这地盘我说了算,而且你怎么进来的也要追究。”任显扬就爱看乔与君这股子顽强反击的劲头,他越是不从,任显扬越是想要将其打压,没来由的带感。 “我怎么进来的?就是你带我进来的!谁问我都这么说,谁追究?你快点坐好了去,大冷天的别冻着,快点换完,不然你那些同事回来看见咱俩这算什么呀?真把我当强奸犯逮捕了怎么办!” 乔与君就怕这种不要脸胡搅蛮缠的人,他以前办案遇到过,没有一次不是把他气得累得够呛,却总是解决不了。面对任显扬的变相威胁,乔与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本来是他的筹码,如今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他的弱点,想来想去想不出个原由,乔与君又气又恼又没办法,跺着脚的往凳子边走,半路遇到不知道谁的鞋也是一脚踢出老远也不解气。 乔与君坐椅子上尴尬的要命,他哪享受过这待遇,从小衣服就都是自己穿,长这么大快三十了,还叫别人给他穿裤子,他总觉得有些丢人。 任显扬可美坏了,他抓起乔与君一边的脚腕就想往裤筒里面塞,乔与君让他的动作弄得各种别扭,腿蹬的跟兔子似的,任显扬还没尝够给人穿裤子的乐趣,就叫乔与君的动作弄得有点燥了,腾出一只手在乔与君的大腿上狠狠地捏了一把,没过一会就是一片通红的印子。 “你有完没完!我自己穿。” 乔与君用了不小的力气总算是从任显扬的手里逃脱,站起身来第一反应就是转过身去,留给任显扬一个后背。自己穿裤子就是比别人给穿容易得多,乔与君裤子一提,身后风景就被完全遮上了,任显扬还没看够怎么能死心,两只手绕过乔与君的腰,在乔与君的身前就抓住了他准备拉拉链的手。 这回任显扬就柔和多了,下巴压在乔与君的肩膀上,说话的声音很轻却清楚的飘进了乔与君的耳朵里“别动,我帮你拉拉链。” 乔与君像是受了蛊惑,手不受控制动弹不得,随着拉链被拉上,任显扬的手指轻轻扫过乔与君的某个重要部位,隔着牛仔裤给了一个爱的触碰。 牛仔裤挺厚,但乔与君还是明显感觉到了那一带而过的触感,刺激的他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任显扬顺势便掀起了乔与君上身的T恤,他刚刚已经在那柜子上看到了乔与君牛仔裤上放着灰色卫衣,他知道这件T恤也是要换的,他还有机会再多占些便宜。 “手抬起来,我帮你把T恤脱了。” 乔与君其实是不想顺从的,但他也知道他的言语反抗完全没用,他也见识过,任显扬的身手,如今他只想要在同事们收队回来之前赶紧和这混蛋出去,他是真怕叫别人看见,他丢不起这人,于是听见任显扬的要求,他也没磨叽,胳膊抬起等着任显扬给他把上身脱个干净。 任显扬确实不是单纯的要玩玩过家家一般的脱衣穿衣把戏,他心里有打算。衣服脱到一半正好遮住了脸,露出后背,乔与君的蝴蝶骨非常漂亮,加上双手高举的姿势,更加明显诱人,任显扬这种时候甚至想要变态的凑上去舔一圈,但他也只是在过眼瘾,他知道他确实不能耽误太多时间了,真的赶上警队的人回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知道要是事情真暴露了,乔与君估计得跳楼,那他一辈子也别想再硬起来了。 任显扬正打算收回眼神,乔与君腰腹位置的伤疤就吸引了他的视线,他以前是很讨厌他的床伴身上有伤疤痕迹的,他觉得那些东西影响美感,然而看到乔与君身上这道疤的时候他竟然觉得没来由的和谐,就是觉得好看!带劲!就是要这种似乎有些难搞,带点身手力度的才叫他有心思去折腾。 “你行了没有,我胳膊酸了!” 乔与君本来是不想抱怨的,他知道他越抱怨任显扬越来劲,但他胳膊是真酸,他也害怕耽误太长时间真赶上同事们回来。 任显扬正打算放过乔与君,更衣室外面就有了动静,乔与君一听见这动静直接急了,也不管身上衣服脱了一半,双手一挣,衣服又叫他给套了回去,紧接着拽着任显扬就躲到放打扫工具的小间里。 那小间极其狭窄,里面还放着水桶和拖布,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站里面实在拥挤,乔与君实属无奈几乎扎进了任显扬的怀里,而任显扬就高兴了,一只手捏着乔与君的腰,一只手在乔与君的大腿和屁股上来回的摸着,乔与君不能动又不敢出声别提多憋屈了。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我的鞋呢!” 乔与君心里一句卧槽,他刚才是踢飞了一只鞋,不偏不倚让他顺着这小间的门缝踢了进来,那只鞋现在就在水桶边他的脚底下。 任显扬实在想笑,压着声音在乔与君的耳朵边说了句话“你刚才应该只把我藏进来,你跟着我一块进来是干嘛来的?” 乔与君听完脑子里面轰的一声,他真觉得自己最近智商负值,被任显扬占了便宜、玩得团团转他突然也觉得他自己有百分之九十的责任,说白了,这就叫活该! 第7章 别喊了知道吗再喊我在车里就办了你 乔与君觉得身上一阵黏腻,他虽然穿的不多,但汗水顺着他的脖子滑至锁骨,之后顺着肌肤纹理在胸前划过,那种痒痒的可以感觉出汗珠经过路线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乔与君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上下的滚动在他和任显扬的姿势衬托下显得十分的暧昧。 乔与君之所以出了这么多的汗,除了因为他自己自作孽踢到杂物间的鞋子正在被寻找,剩下就是任显扬在他身上乱摸的手。任显扬实在坏心,他明知道这地方空间小,还故意往乔与君的方向挤,乔与君躲不得只得以一种窝在任显扬怀里的姿势站立着,更要命的是任显扬亲手给他拉好拉链的裤子此时又被同一只手给拉开,他身前身后的重要部位都被抚摸过,此时那只贼手正揉捏着他的侧腰,像是故意的一般,手指不停的擦过他那道新留下的伤疤。 伤疤位置的皮肤其实触感比较迟钝,有些微的麻木感觉,但被任显扬触碰时却止不住的通过那一处向他的身体各处扩散着灼热感。 乔与君试图用眼神警告任显扬不要轻举妄动,但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周围杂物实在太多,乔与君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两只手只能推着任显扬的胸口尽量让两个人保持一点距离。 任显扬似乎偏爱乔与君的臀部,手在腰侧抚摸过一阵后便滑向屁股,隔着内裤就揉捏起来。 “去他大爷的,找不着不找了!小乔这留了双鞋,我先穿他的算了,脚上这双里面汪着水,难受死了。”乔与君听见这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脚上只套着一双白袜子,压根就没穿鞋,但他的鞋子叫人穿走了,乔与君反而舒了一口气,只是没想到外边紧接着又提起了他的名字。 “说起来小乔,我觉得他和接电话的小陆挺登对。”乔与君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就和那丫头登对了,他不知道怎么听了这句还有点心虚,不自觉就抬眼看了一眼任显扬的表情。 任显扬表情没啥变化,就是手上动作停了,他也正看着乔与君,像是专门等着后话一样,两个人都没什么反应和动作。 “小舟都结婚了,小乔也差不多该结婚了,我看小陆那姑娘挺好的,他们俩整天打打闹闹眉目传情的是挺般配的,明天哥几个给他俩撮合撮合。” 任显扬听见这句手上紧跟着就是狠狠地一捏,那劲头活有一种要给乔与君捏死才解恨的感觉,乔与君觉出疼来不敢喊还没处发泄,两只手抓过任显扬的另一条胳膊放在嘴边就咬下去了。 两个人像是比赛看谁不怕疼一样,一个比一个使劲,乔与君疼的眼眶都泛红了也不愿意先松口,直到更衣室的人都走光了两个人也没放过对方。 直到两个人出了杂物间,乔与君最终松口的时候还借机使劲的在任显扬的胳膊上来了一下狠的。 “操,你属狗的啊!怎么还咬人呢!” 乔与君冲着地狠呸了两口,眼神那是一个犀利的瞪着任显扬“去你大爷,你才属狗的,我脖子上让你咬的你怎么不说!你赶紧给我滚蛋!我要下班了!” 乔与君是真有点生气了,他也不管任显扬,自顾自的快速换了衣服,去杂物间拿了那只鞋出来打算凑一双换上回家,。 任显扬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看着乔与君皱着眉的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他倒是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了。 乔与君在他的灰色卫衣外面套了一件加绒的棒球衫,这样的装束让他显得年轻了许多,像是还在校的大学生,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般,任显扬看了一眼,总觉得不管乔与君是穿西服醉醺醺的样子,还是穿着警服很精神的样子,或者现在穿的随意休闲的样子他看着都挺顺眼。 乔与君手里拿着那两只别人的鞋子,怎么的都感觉还是有些别扭,总觉得伸不进去脚,一边的任显扬眼神怪异的看着他,他就更别扭了。 “看什么看!让你走听见没!” 任显扬嗤的笑了一声,上去就把人给打腰的位置抱起来,一使劲就抡到肩上去了,乔与君只觉得腹部受到压迫实在难受,脚上一阵扑腾却使不出真正的力气,用的全都是虚劲儿。 任显扬扛着人出了更衣室,直接走到警局后边空院子的边墙处,任显扬冲墙踢了几脚,似乎墙外的人一直等着一般,立刻就有人顺着墙往下放金属的人字梯,乔与君想喊救命都不敢喊,他是真怕人看见,他丢不起这人。 眼看着几个黑西装戴墨镜的小哥两边护送着任显扬爬梯子上墙再顺利的回到地面,乔与君心里直接卧槽,心说你他妈的爬个墙还带这么大阵势的。 出了警局的院子,乔与君终于敢出声了,一边出声一边还拳打带脚踢的,活有一种被土匪抢了的良家妇女做反抗的架势。 “你把老子放下来!院子里有监控,小心拘留你!” 任显扬管都不管他肩上的人怎么闹怎么扑腾,他只管往车的方向走,车门一开,人就叫他塞车里了。 “别喊了知道吗,再喊我在车里就办了你!” 乔与君是真不知道任显扬到底要干什么,他并不觉得自己和他发生过关系就要一直被这么纠缠下去,这不是正当的关系,然而任显扬一而再再而三的夸张行为让他也有些觉悟了,他似乎和这个人产生了特殊的纠葛,不管缘由为何,现在他似乎是没什么逃脱的办法,他突然发现,面对任显扬比面对嫌疑犯还让他糟心。 “我需要和你说清楚,咱俩那次是个意外,我不追究你任何责任了,我也求你别再找我的事了!我现在没办法正常生活了知道吗?” 乔与君试图和任显扬友好商谈,以此来结束这段荒诞的奇怪关系,然而任显扬似乎并不觉得乔与君是受害一方,他还有他的委屈没道出来呢。 “你不追究?我追究啊,我现在也没法正常生活了,现在我就想干你,别人我硬不起来,你不给我个说法?你之前找我讨说法,我现在也找你讨个说法,你说怎么办吧?” 这话说得太露骨,乔与君是再也没办法压着心里的火气了,车子在行驶中,乔与君也不管是否危险一脚踹车门上了,即使他没穿鞋,也没觉得脚上的疼痛感能盖过心里面的火气。 任显扬看见乔与君发火他反而兴奋了,他如今真彻底转了口味了,现在的他就喜欢乔与君这种硬朗挺拔的,就要不听话,专门反着他,他才觉得够带感。 趁着乔与君还没有做出其他动作,任显扬拽过乔与君的手,使劲的箍住手腕,不等乔与君挣扎一把揣进了自己的裤裆里。 “摸摸,没骗你,我需要你帮我解决,我保证你也舒坦,而且钱不会少了你的。” 第8章 “操骚货内裤不穿就跑了” 乔与君的手像是被烫着了一般迅速的抽了回去。 “舒服你大爷!钱你大爷!停车!不停我跳车了!” 任显扬的车不说多好,起码行驶过程中门打不开这功能还是有的,他是不信乔与君有什么本事能把他车门弄开真跳出去,但乔与君一副贞洁烈男英雄就义的模样倒是挺勾火的。 “车不能停,我现在开始不碰你,你也消停会,好好坐那别乱动。”任显扬像是做出了极大地让步一样,说话的语气都夹杂着一些不耐,然而只有任显扬自己知道他那不是不耐是急不可耐。 任显扬一秒变脸,前后反差有多大乔与君是没得探究,他此时只是有些恼怒于自己的大意。看着车窗外面,乔与君知道这可是离着他家离着警局越来越远了,要被带去哪他不知道,他倒是想到跳车不行,喊人不行,他手里有手机要不他报警吧。 乔与君手伸进口袋攥着手机的手都出了汗也没有摁下开锁键,他还真怕丢这人,报他奶奶的警,他自己就是警察,这要是说出,非得笑死几个,报纸头条一排大字“警察光脚被绑,歹徒穷凶极恶,无奈之下警察报警,被其警局队友解救”,光是想想乔与君就脸红,正在心里操遍任显扬的全家,车就停了。 这停车位置实在微妙,他第一次和任显扬就是在这,他支付不起的高级酒店,两个人发生了让人难以忘怀的不正当关系。 原本盼着赶快下车的乔与君,此时却不想下去了,他坐在车里心里有些发毛,总觉得有不太好的预感。 “你这是想我扛着你下车?” 听了任显扬的话,乔与君坐在车里狠狠地朝着车门踹了一脚,光着脚下了车。 这地方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就是再豪华也让他犯恶心,乔与君看着那数不清层的台阶和高端的感应旋转门,就是迈不动腿,他心里盘算着要不他跑吧。 任显扬站边上就等着乔与君抬腿迈步了,可人杵在那不动,还一脸的高深莫测。 “走吧,进去我们谈谈。” “谈你大爷,有话在哪说不行,你带我来这?要谈在这说,要不让我走。”乔与君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就是在何小舟面前,他怎么包容谦让也没这么吃瘪过,他觉得和任显扬说话就是拳头打棉被,用多大的劲也没有声儿,全是他白费劲,他似乎从始至终就被任显扬牵制了,到底是怎么就叫他这么被动的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行,那我可说了啊。”任显扬声音不大不小,离得远了听不清,但要是有人从一旁经过肯定能听个一清二楚,而这样的音量似乎就是任显扬故意为之的结果,“上次我把你睡了之后……” 任显扬还没说完,乔与君就一拳头挥过去了,还没挨着任显扬的身,就叫任显扬一把攥住了手腕“你让我说,又要打人,你还讲不讲理,警察就可以随便打人啊?” 乔与君真想往任显扬的脸上啐唾沫,这是模仿港剧还是怎么的,永远说话不中听,偏偏身手却好的不行。 “进去谈还是在这谈?” 任显扬问完,其实并没有等乔与君的回答,他似乎早就知道结果,问出口就直接借着攥着的手腕把人给带到酒店里去了。 乔与君看着任显扬的后脑勺没有一秒不想偷袭的,他恨不得手里有个什么工具能把眼前这脑袋打爆才能解气。 不知道是任显扬故意,还是真的这么凑巧,酒店是同一个酒店就是房间也是同一间。 两个人进了房间锁了房门,乔与君却仍旧甩不开任显扬的手,这种姿势实在让他不舒服,他讨厌这种被人压制的感觉。 “说吧!” 任显扬拽着乔与君把人摁着坐到了沙发上“你说吧,你要多少钱,别跟我说什么强奸不强奸的,你喜欢男的我知道,你不吃亏,我现在除了你别人都看不上眼了,你反正也没有恋人,我要床伴你要钱,很公平。” 任显扬说的有理有据,一点也不强迫,而且利弊清晰,一种由不得乔与君反抗拒绝的感觉在这段话里十分明显。 “去你大爷的钱,我干你倒是可以考虑,其他你别想,上次我喝醉了,今天我他妈的清醒着呢。” 任显扬其实并没有什么耐心,他对乔与君算是足够迁就的了,要是以前他还从来没有这样和别人谈条件的情况,他不知道是乔与君太难搞,还是他自己的“魅力”随着他的性能力一起丧失了。 “解开。”乔与君没什么好语气,声音也有些哑且低,任显扬人舒服了倒是也没为难乔与君,伸手过去打算给乔与君把手上的束缚给放开。 乔与君的手腕上被勒出了一圈红色痕迹,手心也被掐出了血,这些明显的痕迹任显扬是看见了的,他不禁的在心里生出些检讨情绪,伴着心疼的顺手还给乔与君揉了揉。 而乔与君似乎并不领情,他腿上抽着筋,腰也酸软,坐起来都有些费劲,随着他手撑着沙发坐起身子,他只觉得顺着他的腿根有液体流出,那种羞耻的感觉让他对任显扬的怨恨程度更加深了一层。 看着兀自穿衣服的乔与君,任显扬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早就准备好了的,支票银行卡房产证,全都是给乔与君。 乔与君手脚不听使唤,穿衣服都费劲,任显扬把那一堆东西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没提好裤子,任显扬也不着急就那么举着等着乔与君把衣服穿整齐,系上最后一颗扣子,从他手中接过那些东西又狠狠地砸到他的脸上。 “去你大爷的!” 任显扬被这一下砸懵了,他本来还不错的心情一下子多云转阴,立刻就要打雷下雨,他这张脸是被乔与君攻击过不止一回了,乔与君愣是没让他狠揍一顿倒是也出乎他自己的意料,然而当他看着乔与君一瘸一拐的开门出屋的背影时,他心里却又有另一种感情出现了,这男人他喜欢,这股子难驯的劲头太有意思了,回顾自己以前都是和什么样的人上床的,他现在想想都觉得无聊。 任显扬回到沙发上点了根烟,他将后背倚到沙发背上只觉得后腰处有什么东西,硌的他有些别扭,等他抽出来看清楚只觉得一阵莫名的高兴。 那是乔与君的内裤,灰色,字母边,此时让任显扬看着怎么看怎么觉得性感。 “操,骚货,内裤不穿就跑了。” 第9章 “哦医院我不能来啊不是你让我来检查检查的吗” 乔与君出了酒店就找了出租车,坐在车上他仍然无法让自己的羞耻感减少,因为他身后位置不断有液体流出的那种清晰感觉一再的提醒他刚刚发生的事情,并且此时的他也已经反应过来,因为着急离开,自己只把手边裤子套上了,而没有穿最里面那层。 出租车开的不快,坐在前面的司机四十几岁,嘴特别碎,看着乔与君这表情装扮一点也不知趣,抓着什么问什么,“诶,小哥,能从这地方出来,够有钱的啊,怎么不穿鞋啊?我看你可够生气的,谈生意来的没谈妥?” 乔与君就任由别人问,他一句话也不说,但心里想着这倒是真算谈生意没谈妥,任显扬给他钱他不要,任显扬找他要的东西他也不愿意给,可偏偏对方实力比他强,处处压制,处处得了便宜。 一路到了家,乔与君只觉得上楼困难,他疼,并且这疼痛似乎被他的大脑故意放大几乎让他无法忍受,艰难的上了楼,开门的时候钥匙都对不准锁孔了,越是憋屈越是手抖,越是开不了门,乔与君心里越是气愤,恶性循环,几乎要让他发疯。 好不容易进了屋子,乔与君只觉得浑身无力,躺到卧室床上拽过被子蒙头不动了。 乔与君长这么大,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事,一遇还是两回,上次喝醉了活该让人占便宜,他也就认了,这次清醒着呢,就让人给办了,他心里的憋屈说都说不出来。 蒙着脑袋躺了半天,乔与君只觉得身上像是要散了一样,死活也没办法用意志让自己起来洗个澡,就这么着没有洗澡没换衣服的睡了过去。 转天醒来的时候,乔与君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关节缝里似乎都插着针,一动就扎的疼,尤其头疼最为强烈,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头,烫的吓人,不用找温度计也能判断,发烧了妥妥的。 乔与君庆幸,这次只是发烧不是受伤,而且这次任显扬似乎也没在他身上留什么痕迹,他要是去看医生也不会有什么不妥。 乔与君挣扎着起了床,只觉得自己都能想象自己的颓废,但站到镜子前的时候他还是把自己吓了一跳,由于发烧他眼眶有些红,显得人特别病态,只是一宿胡茬也都出来了,看着还有些沧桑感。 乔与君也没刷牙洗脸先翻出些感冒药吞了下去,用法用量都没仔细看,水都没用直接就硬给咽下去了。 乔与君其实挺注意形象,别的还没干,先洗了个澡,拿着刮胡刀倒是先要刮刮胡子,但他总觉得事事不顺,用个刮胡刀都不能得心应手,手抖不说,还眼花,直接给脸上划一口子。 把刮胡刀仍洗手盆里,乔与君也不管其他了,换了衣服,出门去医院了。 乔与君不知道他最近到底是有多不顺,头疼一路到了医院刚下了车掏了钱,就让他看见追小偷的,他那股子正义感一上来,什么也挡不住,身上疼不疼都忘了,他就是看着一女同志追一小偷旁边没人管他看不过去,司机给他找的钱都不要了就给窜出去了。 就是再难受,乔与君追一小偷还是没问题的,没跑出半条街,那小偷就让乔与君给摁在地上了,乔与君下意识的往后腰上摸,这才想起来他这不是出警哪来的手铐,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二百五,转而把手伸自己裤子后口袋里掏了手机出来打给局里了。 乔与君就这么按着小偷等了足有半个小时警局才来了人,等乔与君跟着一块回了警局才反应过来,他是看病去的,医院门都没进去就跟着车到局里来了,反应过来,乔与君只觉得身上不舒服的感觉一瞬间回来了而且头疼感愈发强烈。 乔与君把笔录的活推给同事,自己倒了杯水做椅子上直叹气,接电话的陆玲看着乔与君这样,难得没和他斗嘴,还上来关心关心。 陆玲说话神神秘秘的,表示关心还非要把身子凑近了乔与君,类似女生之间耳语那般“诶,小乔,昨天你干嘛去了,我看你进了更衣室来着,等到我下班也没看你出来,再看你今天跟吸了毒似的,你这是做什么秘密工作呢?昨天收队回来陈队还问你去哪了,今天你迟到了也不请个假,你这是要疯啊?” 乔与君脖子往后仰着,说话有气无力,开口先呼了口气“发烧了,离死不远了。” 陆玲听了撅着个嘴也没打算放过乔与君“不说算了,诶!你脖子上这怎么有牙印啊?昨天不说蚊子咬的吗?” 乔与君听见这话赶紧伸手捂脖子,陆玲便拿手去扒,两个人倒真有一种打情骂俏的架势。 乔与君身上无力,陆玲要是再使点劲他就捂不住了,就这时候,警局门口让人给堵了,堵着门口那辆车乔与君认识,车里面下来的人他也认识。 任显扬一进警局的门就看见乔与君和陆玲的姿势举动,就真如同他昨天在更衣室听到的,这俩人啊,成天的打情骂俏。 赶上这天警局人多,任显扬又招摇,都不用乔与君先说话就有人先去招呼任显扬了。 任显扬排场大,身边还跟着歌秘书,警局的人问完话,任显扬不用开口,刘秘书就全都替任显扬回答了“我们找人,一位姓乔的警官。” 虽然一边还在回着话,但其实任显扬的眼神就一直瞅着乔与君没离开过,而乔与君也正回看着任显扬。 “我们认识,他有东西忘在我那了。” 任显扬没说假话,乔与君是落下东西了,而且还是贴身物件,但乔与君觉得任显扬不会反应不过来,一条内裤对他来说不至于这么重要,还专程过来找他一趟,这是明摆着找茬来的。 乔与君把陆玲推开直走到任显扬跟前“我不要了,你丢了完事。” 陈队长在一边捧着杯子喝热水,看见乔与君这边情况不太对劲也跟着插了句嘴“怎么啦?” “没事师父,我跟他出去说,一会就回来。” 任显扬倒是挺开心乔与君能跟他出来,这会倒是没有再找那个小胡同,直接站在门口,乔与君就停下了。 “别再膈应我了,你别以为我真弄不过你!还有,我告诉你,我有病,我有肝炎麻疹肺结核,你特么没事别老来警局,小心我传染你,你最好有空上医院查查去,顺带看看脑子。” 任显扬听了乔与君的话晃悠了一下脑袋笑了一声,他现在怎么看乔与君怎么可爱,对方怎么咒他他都高兴。 “行,我看病。”任显扬答应的特别痛快,就是表情不太对劲“不过你这么多要死的病,怎么就不怕传染给你那小女朋友呢,刚我看见她都要趴你身上了,也没见你躲啊?” “你管得着吗你!” 乔与君不想和任显扬废话,他还难受着呢,而且他对任显扬也没什么好印象,他有这时间跟任显扬浪费功夫不如上医院打点滴去。 任显扬一摊手倒也真没再废话,乔与君单方认为这就算完事解决了,转身回去,找陈队请了个假打算上医院吊水去。 出门的时候乔与君特别留意了一下,任显扬连人带车的都不见了,看来真是知趣的走了,乔与君也松了一口气,只是等他到了医院挂了号,取了药输上液,任显扬又阴魂不散的出现了。 “你有完没完,医院你也跟着来!” 乔与君只要看到任显扬脾气就收不住,生着病剩下点力全都用在这了,但任显扬却很厉害,一句话就让乔与君没话说了“哦,医院我不能来啊?不是你让我来检查检查的吗?” 第10章 “床上认识我下了床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乔与君活了二十八年,在家在学校在警队,从来没人让他这么吃瘪过,就是他以前为了何小舟受过伤挨过打他也心甘情愿,心里舒坦,一点也不觉得吃亏,如今遇到一个任显扬他真真是要活活憋屈死了。 乔与君打了三天的点滴,任显扬就检查了三天的身体,这让乔与君一度认为,任显扬真的有病,精神疾病。 任显扬让刘秘书给他办了出差,他这一来就是五天,他还有公司,不可能一直在这和乔与君耗着,公司里的几个股东可不是任由他借着出差出来玩也不说话的软蛋,更何况在他的观念里钱一直是第一位的,有钱才有性,没钱谁愿意让你干。 任显扬准备先回去处理公司事情,过段时间要是他还想乔与君他再来“出差”也是容易得很,对于乔与君他承认确实喜欢,但也没到留恋的地步,说走还是能痛快离开的。 任显扬离开了,乔与君也终于能消停了,他是不知道任显扬为什么连着几天没来骚扰,但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不来更好,他只恨不得是永远不来,还让他能尽快把最近这些事都快些忘记。 三月份正是换季的时候,稍微穿的不对了就爱生病,发个烧感个冒都是常事,乔与君发烧完了紧接着就是感冒,他自己都新奇,人家都是先感冒后发烧,他却偏偏反着。好不容易熬了半个月,陈队终于肯带着他也出出警了,他却整天喷嚏鼻涕不断,每天都让陈队数落“别这么臭美了,也穿条秋裤,春捂秋冻老道理,你要是再这样见天生病以后别跟着我了!” 乔与君心想着赖谁啊,全他妈的怪任显扬呗,一想到这乔与君还挺懊恼,没事想他干嘛,这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就任显扬这破事乔与君缓了也是足有半个月才算心理身体都好受些,乔与君算是不记仇的,反正任显扬也不再眼前晃悠了,他就真当这事儿过去了,他自己吃了哑巴亏也不计较了,计较也没有结果,于是逼着自己释然,没了任显扬,他倒是开始有点想念何小舟了。 乔与君这段期间给何小舟发过电子邮件,当时的忐忑如同小学生送情书,总共写了没有五句话,想了有两三个小时,发过去之前还反复检查,生怕用词不当,连标点符号都仔细推敲过。但后来怎么想乔与君都觉得这做法显得老土,弄不好何小舟都不看邮箱,但电话他又不敢真的打过去,他实在害怕自己说错了话,也总会在想起何小舟的时候想起自己和任显扬的事,每到这时候乔与君就觉着自己命途多舛,就像老天故意阻碍他和何小舟一般。 乔与君自己纠结着,他哪知道何小舟带着母亲出了国,国内早就没有了亲戚,手机号根本就没保留,他也幸亏没打过去,要是真打过去,给他来个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他非得再伤心半个月。 对于何小舟,乔与君一直有所希冀,即使人走了,结婚了,甚至将来有了孩子,他可能都没办法把何小舟忘了,在他心里,何小舟就是他一生的追求,他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执念,后来总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初恋效应。 当乔与君上着班接到电话说他有快递包裹的时候,乔与君甚至都会想可能是何小舟还记着他,给他寄了什么东西,那一瞬间的高兴劲头来的莫名其妙却十分强烈。乔与君签收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单子,是空运件,他心里的兴奋劲瞬间倍数增长,然后再看发件地,哪是什么国外,就是一国内地址,这地址位置他还没有朋友,这心情瞬间低沉了,一上一下跟蹦极似的。 签了字,快递小哥从车上给他抬了一个冷置箱下来,箱子打开里面冰块还没化,可想是多快的速度送过来的,乔与君仔细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鲜的海参,那粗细快赶上他手腕了,这一箱里面十来头,到底多少钱他是说不好,但肯定便宜不了。 快递小哥看乔与君盯着箱子里面的东西愣神,小声地开口提醒“先生,没有问题的话,我这边就要走了。” 乔与君心想着,字都签了,有问题你也能走了,但东西确实好好地,他也没有为难人家的必要,放了小哥走,乔与君自己抬着那箱子回了警局。 乔与君正纳闷着呢,他估计着要是查看物流信息都不一定显示签收,但他的手机很快就来了未知号码的电话了。 “东西签收了吧?海参冬天吃好,不过三月也行,多吃多补,壮阳用。” 接起电话听了对方说的,心想着这说都什么跟什么啊,乔与君听着电话里声音特耳熟,这欠揍语气他也熟悉,但他不敢就这么认定了,虽然语气不好,但他起码确认了一下身份而不是直接挂断“你是哪位?” “床上认识我,下了床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一听这句话,乔与君直接挂断电话,一脚踢在那箱子上了,二话不说号码拉黑。看着脚边的东西,乔与君心里还怪别扭的,东西挺贵扔了可惜,但他看着东西想着任显扬的话他就一阵心烦,最后抱起箱子放到陈队长的桌上去了。 “师父,有人给我送了一箱这玩意,我自己一个人住,弄不好,您拿回家吧。” 说完都不等对方答应乔与君直接转身就走,就跟那东西有毒似的,看都不愿意再看一眼。 自从收了那箱海参,乔与君心里就又别扭起来,看来这任显扬是不打算放过他了,这回送海参,谁知道下回给他送什么,万一送些奇怪东西过来,他可招架不住,况且似乎他的手机号个人信息什么的都让任显扬知道了,总觉得自己的人身安全都受到了威胁的感觉,乔与君是真想不要面皮了,直接把任显扬的缺德行为说出去,把人逮起来算了。 之后一个星期,乔与君不说整天提心吊胆,也是各种防患未然,下班腰上都别着手铐和小刀,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防什么。 一个星期过去,任显扬一点动静都没有,乔与君刚把心安下来一些,任显扬又阴魂不散了。 像是故意找好了乔与君在的时间,任显扬又用他的跑车堵了警局的门口,一进警局便指名道姓的找乔与君。 “我报警,我钱包让人掏了,我想让乔警官帮我抓小偷。” 第11章 “又要去酒店你丫真特么的畜生!” 乔与君特别不待见任显扬,他本来想直接把人轰出去的,但陈队长发话了“小乔,做个记录先。” 乔与君听了陈队长的话一秒泄气,眼看着任显扬拽过一个塑料凳子坐他边上了,他是怎么也没办法心平气和、语气和缓了。 “钱包里面都有什么?” 乔与君眼皮都懒得抬,明摆着不想看见任显扬,但任显扬脸皮厚,一个劲的还往乔与君的身边凑合。 “钱,哦,还有支票,还有卡,你应该知道的,我身上也就带着这些看到你的时候就总想给你。” 听了任显扬的回答,乔与君直想用手边烟灰缸砸死这货完了,可他毕竟身在警局身为警察,再大的气他也只能手攥拳头使劲的敲桌子来泄愤。 “在哪丢的,什么时候丢的?” 乔与君的问话全是按流程走的,谁丢了东西来报案也都是这么个问话,但对任显扬,乔与君的语气简直可用咬牙切齿形容,那感觉就如同要咬断任显扬的脖子,嚼碎了他的骨头。 “不知道,嗯,也许是酒店里,你要和我有一块去看看吗?” 任显扬说话的语气特别无辜,就像是个正常求助者那样,那种迷茫的感觉实在拿捏的恰到好处,但乔与君知道这话中是个什么意思,他要是和任显扬去酒店就等于又把自己送入狼口了。 乔与君没再问话,却终于抬眼瞅了一眼任显扬,两个人眼神交汇,噼里啪啦全是火光,两人中间要是放一张纸能直接点着了。 “你不会想多了吧?我真的只是丢了钱包。” 任显扬这么一说,乔与君瞬间觉得脸上烧灼,像是被人看透了心思,而且怎么的都感觉自己的想法有些过于龌龊,万一任显扬真的丢了钱包,似乎就真是他自作多情了。 看着乔与君的表情变化,任显扬又继续强调显示他说话的真实性“要不你带着枪陪我去?” 乔与君听了这句话总觉得也不太对劲,他觉着和任显扬对话好像句句带梗,还都是那种他即使明白也说不出口的梗,不但说不出口还怕被看出来。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乔与君把枪掏出来拍在了桌上,站起来低头俯视了一眼还坐在凳子上的任显扬,什么话也没说率先走出去了。 任显扬跟在后边不急不缓的也出来,他的车就停在外面,这次没带司机也没带着刘秘书,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看着乔与君站在一边皱着个眉头像要去刑场似的他心里还挺高兴。 “上车吧。” 其实这都不符合流程,根本就没有这么办案的,但乔与君却十分害怕任显扬再接触他的其他同事,即使他自己是一万个不想和任显扬单独相处,他也害怕任显扬和其他他认识的人接触,他总怕任显扬瞎说些什么出去。 乔与君开了车门正想着往里坐,就看见驾驶座上扔着一个皮夹,他想都不想回身就骂了任显扬一句“你大爷的!你这是虚假报案!我特么能拘留你知道吗!” 任显扬倒是很淡定,摊摊手表情很是轻松“我怎么了?” 乔与君绕到另一边,开了车门弯着腰撅着屁股把上半身探进了车里,手刚摸到皮夹,就感觉身后伏上一人。任显扬趴在乔与君的背上故意让两个人的姿势显得暧昧,趁着乔与君愣神还没反应过来,他越过乔与君先一步拿起了车里面的皮夹。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原来是在车里呢。”任显扬说的别提多像真的了,但乔与君是断然不会相信他的了,他急于起身却受姿势的限制始终无法用上力气。 “不对,丢的不是这个,你还得陪我去酒店看看,那个里面钱更多。” 任显扬故意保持着姿势,手里翻着那钱包,他也不管乔与君怎么使力,他就是不动。 “你给我起来!我陪你去看!” 乔与君说完这句,任显扬总算是慢慢悠悠的往外退了退给乔与君一个可以动弹的空间了。乔与君终于把身子从车里退出来,刚直起身子,他就一个转身掏出口袋里的手铐就要对付任显扬,任显扬像是早有准备,一把扭住乔与君的胳膊,咔嚓两声把乔与君给拷上了。 “哎呀!我习惯了,以前总练自由搏击,你总想偷袭我我条件反射就回击了。” 乔与君两只手被铐在身前,手铐钥匙在他裤子后口袋里,他实在是没法掏到,自己打开是不可能了,任显扬还在他面前一副嘚瑟模样,他那着急劲儿直让他额头冒汗。 “给我开了!”乔与君说这把手举到任显扬的面前,活有一种你不给我开,我这两个拳头打死你的架势,可任显扬是谁啊,他贱得很,摇摇头伸手把乔与君的手给拨开了。 “我没钥匙,你举到我嘴边我也没法给你咬开。”这话说得任显扬自己都想笑,但乔与君是笑不出来的,他现在咬的自己后槽牙咔吱咔吱响,但他没办法,如今受制于人,他也只能妥协,半扭过身子瞪了任显扬一眼。 “裤子左边后口袋里,拿出来给我开了。” 任显扬看着眼前乔与君那半扭着身子,屁股微微翘起的姿势,他心都热了,手伸过去都不用脑子给反应,爪子自己就开始揩油,明明钥匙就在那,他却偏偏故意装作拿不到又摸又揉的。 “摸够了吗!我特么喊人了,这可是警局门口,你是不是真想进去待几天!” 任显扬听了乔与君的话终于把钥匙掏了出来,但他并没有立马给乔与君打开,他两只手指捏着那两个小小的钥匙在乔与君眼前晃悠了两下。 “你喊吧,你喊人我就扒你裤子,反正我不怕进去,你不怕丢人你就喊吧,你现在两只手算是摆设,你脾气再大,我也不信你能横的过我。” 任显扬说完把在乔与君眼前晃悠的钥匙往自己口袋里一放,插进口袋里的手也没再拿出来,直接吹了个口哨“上车吧,乔警官。” 乔与君狠狠地踢了任显扬的车门一下,别扭的又原路绕回到了副驾驶那边,任显扬的车门里外都让乔与君踢过了,但任显扬却一点都不心疼,能看见乔与君气的乱踹东西任显扬还挺高兴。 “过来开车门!我手是摆设,开不开!” 任显扬听见乔与君的招呼也不嫌烦,还真跑过去服务起乔与君来,这要是放在以前,谁有过这待遇,然而乔与君是不会感激任显扬的。任显扬关车门前把自己的脸凑到乔与君的面前,本来想亲在人嘴上的,被乔与君一躲,一口亲在了腮帮子上,任显扬也没觉得不满足,关了车门坐驾驶座上去了。 车子一开,乔与君就问话了“又要去酒店?你丫真特么的畜生!” 任显扬头都没转,脸上笑意也一点没减“是你的思想畜生,我就只能带你去酒店吗?我带你去吃饭,你想吃什么,法式?泰国菜?或者我们去吃三文鱼?哦对了,我给你送的海参吃了吗?” 乔与君嘴一咧,啐了任显扬一口,那骂人的声音差点掀了车顶“吃你姥姥!!!” 第12章 “想让我喂你直说啊干嘛说自己是狗” 任显扬头都没转,脸上笑意也一点没减“是你的思想畜生,我就只能带你去酒店吗?我带你去吃饭,你想吃什么,法式?泰国菜?或者我们去吃三文鱼?哦对了,我给你送的海参吃了吗?” 乔与君嘴一咧,啐了任显扬一口,那骂人的声音差点掀了车顶“吃你姥姥!!!” “吃人可不行,再说我姥姥都去世多少年了,挖出来就剩下骨头了。” 这种拳头打棉被的对话乔与君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其实他根本就没占到过便宜,有句话叫一物降一物,当初何小舟还在警队的时候,陈队长说何小舟降的住乔与君,可如今乔与君觉得要是比较起来,任显扬才真叫是降他的那一物。 乔与君没了声音,任显扬倒有点不适应了,开了车上的收音,正好在放乡村音乐。车在路上,两个人,加上乡村音乐,那气氛放在朋友情侣都是极好极好的,可偏偏放在这么两个人身上一点也体现不出什么美好惬意。 任显扬跟着旋律嘴里也哼着,乔与君在一边听着本来还挺心烦的,没过一会倒也觉得好听了,甚至隐约听到任显扬嘴里的动静,不想承认的还觉着任显扬的声音还挺好听。 乔与君像是认命了一样闭上眼睛倚在靠背上,表情倒是放松,任显扬趁着空挡偏头看了一眼,看着乔与君的表情他跟着心情也更好了。 任显扬开着车也爱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的就停了嘴里哼的曲子,心里就想着,第一次的时候他要是对乔与君耐心点温柔点,好好说话,多安慰几句,乔与君会不会现在就会心甘情愿许多,第二次的时候他要是做做伪君子,装装真诚,可能乔与君也会比现在对他少很多敌意,也许他如今就可以又拥有一个听话温顺,随时可以让他发泄释放的称心床伴了。 然而任显扬想到这就摇了下头停了车,伸手在乔与君的大腿上捏了一下“诶,睡着了?!” “别碰!”乔与君睁了眼瞪着任显扬,语气也不太好,但这模样这语气任显扬喜欢听喜欢看,他就想要个这样的乔与君,要是乔与君温驯了,那他估计兴趣超不过三天准腻歪了找下一个,就现在这种三句话问候一下他家亲戚,五句话让他去死一死的,他听着倒是浑身舒畅挺自在。 “下车吧,到地方了。” 任显扬这回倒是十分主动,像是故意的一样,在车内不大的空间里越过乔与君的身子给他开了车门,乔与君看着眼前的毛脑袋和露在他面前的后脖颈子,他真想一口咬上去,咬死丫的完了。 车门开了,乔与君下了车,站在车边还有些迷茫,这地方有点豪华过头了,不说别的光是门框都是包金的。 “给我把手铐打开。”可再豪华地方也没法让乔与君忽视掉他现在手上被缚的事实,钥匙在任显扬口袋里,他现在是真的处于下风有求于人了,语气都变得缓和了许多。 任显扬听到乔与君的话还真的掏起口袋,可是掏了半天也没把钥匙拿出来“哎呀坏了,钥匙丢了,这可怎么办啊!走走走,我们进去吃饭去,说不定吃饱了就找到了。” 乔与君知道这都是屁话,钥匙指定在任显扬的口袋里,但他也没法,他就是说破天任显扬不承认他也不可能用脚从任显扬口袋把钥匙掏出来。 “我不进去,这样丢人,要吃你自己去吃饱了再出来。” 任显扬看着乔与君这幅模样实在傲娇,想都没想把自己西装外套脱了下来,二话不说搭在了乔与君的两只手上,正好盖住了被手铐铐住的痕迹。 “这样行了吧,跟我进去,我吃高兴了说不定马上就能找到钥匙。” 乔与君是真没办法了,被任显扬骗过无数次了还是没办法不信他,他是真想赶紧把手铐打开,平常都是他铐别人,这回自己感受一次把他难受的够呛。 任显扬走在前,乔与君走在后,那副不情愿的表情配上手里抱着衣服的状态简直一个小跟班,任显扬大摇大摆的,别提多嘚瑟了。 任显扬似乎早有预谋,桌子他都订好了,服务生老远就迎过来给任显扬领到桌边,任显扬却没有马上坐下,而是先帮乔与君拉开椅子。 乔与君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就想着可别浪费时间,吃完了快点给他把手放开。 “吃什么?” 任显扬坐到对面笑得特别温柔,外人眼里这得是多迷人的一个人啊,在乔与君的眼里这笑里面就是藏着刀。 “不知道,什么节省时间吃什么!” 任显扬笑笑,心里想着怎么可能如你的愿,一张嘴就点了够十个人吃的菜。 等菜都上齐了,乔与君坐那不动,任显扬倒是先吃了两口“你怎么不吃?” “我去你大爷,我怎么吃?给狗喂食还得把狗粮放盆儿里面呢!” 任显扬显然早就反应过来了,却还故作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把自己面前还没动过的牛排仔细的切好,用叉子插了一块递到乔与君的面前。 “想让我喂你直说啊,干嘛说自己是狗。” 乔与君本来就觉得被人喂就很尴尬丢人了,被任显扬这么一说他就更不可能下得去嘴吃了,于是把头偏向一边,一副宁死不吃的表情。 “这份牛排吃完了,我给你找钥匙。” 任显扬似乎有的是办法对付乔与君,他就爱先把乔与君惹炸了然后再给他抚顺了。 乔与君扭着个脖子顺了好几口气才把脸扭过来,一口把面前的牛排吞了,那嚼东西的劲头真像吃的就是任显扬的肉。 虽然餐厅里面人不少,但是每一桌隔得距离都不近,少有人会主意别桌,但乔与君还是觉得无比的羞耻,坐在椅子上就跟坐在火盆上似的,恨不得一时就能吃完,赶紧打开手上束缚赶紧离开,一分一秒都不想耽误。 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吃都不说话,没一会一盘牛排就干净了,最后一口任显扬像是故意的一样硬生生吧酱汁蹭到了乔与君的嘴角上。 “哎呀,抱歉了,你把头探过来一点我给你擦擦。” 任显扬手里拿着餐巾,还真是一副认真表情,乔与君也没多想把身子往前倾了倾,任显扬半站起身子,把自己的手和脸都往前凑了凑,拿着餐巾的手凑到乔与君的脸边,没有去擦嘴角反而是托起了乔与君的下巴,脸凑上去舌尖一伸将乔与君嘴角的酱汁舔了个干净。 “味道真好。” 乔与君本来还要发作,但想想自己处境终究还是忍了,他只觉得嘴角凉凉的估计是任显扬留下的口水,心里那别扭劲儿怎么也过不去。 “找钥匙!”乔与君一点废话也不想说,他知道自己不多说,任显扬还要打岔呢,他要是说了多余的话,任显扬能再磨蹭几个小时。 任显扬知道什么都有个限度,他要是再玩估计乔与君要爆发了,于是他手伸进口袋,不到两秒掏出钥匙,在乔与君眼前晃悠一下起身走到了乔与君的旁边。 乔与君把手抬高,手上搭着的衣服被任显扬收回去,两只手就放在任显扬的面前,任显扬看着乔与君左右手腕上各有一圈红色痕迹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但他倒没觉得愧疚,伸手放到了乔与君的肚子上。 “我摸摸吃饱了没。”说着在肚子上的手越摸越往下,乔与君真是恨不得弄死任显扬,脑子一热膝盖抬起朝着任显扬的裆部就顶过去了,任显扬手上反应快一把就给摁了下去。 不等乔与君有下一个动作,任显扬就把乔与君的手腕攥住了,手指在那一拳红色痕迹上摩挲了两下,钥匙插进去一拧把手铐开了。 乔与君想都没想,把自己的手从任显扬手里猛一用力抽了出来,头都没回的就往外走去,边走还边用手使劲擦着嘴角。 任显扬追都不追,坐回自己位置把本来放在乔与君面前的那份牛排端到了自己的面前吃了起来。 乔与君出了餐厅还有些惊奇,任显扬竟然没来追他,他都不知道心里面那怪异的感觉是什么了,是惊讶还是失望什么的说不清楚,总之就是特别奇怪。 乔与君也没再回警局,打了个电话回去报告一声,自己就搭车回家了。 转天上班,乔与君觉得任显扬总不会还来吧,昨天他离开的时候人家可是看都不多看他一眼,也根本没追他没留他,估计是不会再来找他麻烦了。 可又是差不多的时间,任显扬又来堵警局门口了。 “我要报警,我的车被人划了,我要找乔警官帮我查一下。” 第13章 “怎么这么敏感” 任显扬来的时候比上次更加理直气壮,说话的嗓门都高了。 乔与君这次长记性了,抬抬眼皮没理。 任显扬自己倒是很主动又是拽着昨天的那个塑料凳子凑到乔与君的跟前去了。 “乔警官,我报警。” 任显扬说话的语气特别奇怪,即使就是这么正常不过的话,被他说得也充满了挑逗意味,乔与君听的手上汗毛都立起来了,不自居的就缩了缩肩膀往躲了躲。 “局里这么多人别找我。” 乔与君语气可不好,他没有耐心和任显扬纠缠不清了,他现在手腕上还留着昨天留下的痕迹,想想就窝囊。 “你办案效率高,我就找你。”任显扬越来越得寸进尺,越来离乔与君越近,乔与君躲都来不及躲,任显扬就趁人不注意手底下顺着乔与君的大腿里里外外摸了一圈。 陈队长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看报纸,脸都没露出来,也不知道乔与君什么情况,他更加不可能没事记住任显扬的声音来判断这两天来的是否是同一个人,他唯独能做的就是管得住乔与君“小乔,干嘛呢?先出去看看车。” 乔与君听了他师父又发话了,那个委屈劲儿简直说不出口,任显扬倒是笑意满满,乔与君看来,任显扬简直是上辈子拯救过世界,这辈子全世界的人都帮着他欺负自己,换过来想想,自己上辈子是大坏蛋呗,所以这辈子才会过得这么憋屈。 乔与君实在无奈,怎么说他也是一米八多身手不错一真汉子,还是一警察,如今让一“无赖”上了两次欺负数回被骗无数次,他真真气不过有真真没办法。 “师父,我去看看车,十分钟我没回来你让人出来找下我。” 乔与君这回真的是长了心眼,听着陈队长喝了口茶嗯了一声他才安心出去。 任显扬这次似乎真的没有说谎,车上一条长长的划痕从车子前门一直到车子后门,几乎贯穿了整个车身,但是划痕特别细的一条而且又直又平滑,看着就像故意划上去似的。 乔与君看了一圈站在任显扬的对面不动了“自己划得吧?” “啧啧,你这是想偷懒瞎说呢?我有病啊我自己划,你以为这是辆普通车千八百就能补个漆打个蜡就好了?我钱多烧的,我划它玩?” 任显扬说的别提多像真的了,但乔与君这次是真不信他了,任显扬说一句他就心里接一句:对呀你就是有病,这车也没看出多好啊,你钱不就是挺多的么,你玩的还少吗? 想归想,但出口的就正经多了“那在哪停着划得?有监控的话就省事了,打电话给交通队,和我们这不挨着。” 乔与君这次还真有些放心大胆了,反正过十分钟他不回去有人出来看他,他不怕任显扬这回再能对他怎么样。 然而就在他和任显扬说话这一阵子,他背对着的警局门口早就有人探头看了一眼他这边方向又把脑袋伸回去了,乔与君没看见,任显扬倒是看得清楚,他心里脸上都是笑,心想着这乔与君怎么这么二百五呢,十分钟的时候看一次,十分钟以后呢。 任显扬笑过之后又恢复了表情“哦对了不光外面被划了,我车门被撬了,你看看。” 乔与君放松警惕,任显扬说什么他也没当回事,看着任显扬指着后车门,他就真的绕过去在外面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又打开车门探进身子在里面检查。 要说乔与君就是长记性长得不够,他是忘了前一天他这个姿势的时候任显扬对他做了什么,这回刚想起来,身后就叫人给压上来了,他只觉得任显扬伏在他的背上正在故意使劲想要把他压趴在车子后座上,这个姿势他是一点优势也没有,没坚持一会就被扑倒。 “你大爷,一会我同事出来,你小心点!” 任显扬在乔与君耳边啧啧两声“早出来过了,探头看了一眼就回去了,估计不会再出来了,你没事总骂我爸爸妈妈大爷姥姥的,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乔与君被这么一问还真有点懵了,他就知道这丫的被他那些手底下的墨镜小哥和他身边的秘书喊任总,真说具体叫什么他还真是不知道。其实要是正常的报案记录的时候最先就要问名字的,但面对任显扬乔与君哪还有什么逻辑可言,所以他到现在连任显扬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么说来也可笑,让人床上办了两回不知道对方名字,乔与君其实也是心大。 任显扬等了半天也没得到乔与君的回答,甚至乔与君一声不出的趴在他身下动都不动了。 “记住了,任显扬。”任显扬说的语气难得温和,声音里还带着些故作的磁性和诱惑,最后还加上一声低低的笑,像是早就预谋演练好的一样,怎么感觉都很色情。 任显扬说完在乔与君耳朵边吹了一口气,看着乔与君的耳朵慢慢爬上红色他心里还挺惊讶,之前没这么玩过,这么一玩还挺好玩。 “怎么这么敏感?” 乔与君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敏感,也是恼羞成怒,下意识的就胳膊肘使劲往后一顶,正好顶在任显扬的肚子上,这一下可不轻,任显扬哎呦一声想要直起身子,可他那么大的个子,车里面这么小的空间,后脑勺撞车顶,砰地一声正好给他撞个眼冒金星。 任显扬正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脑袋在那跳脚呢,乔与君就趁机从车里出来了,呸了任显扬一口,乔与君特别解气,心想你也有今天,这不报应么,临走还骂了一句“活该!” 乔与君回到警局,陈队正好看完一张报纸,看见人回来了就问了两句“最近怎么总有专门找你的?” “师父,您看不出来么,因为我太帅了。”乔与君看着任显扬狼狈他心里太高兴了,说话都开起玩笑。 陈队长也没再问,只说了几句平常的“臭美,收拾收拾吧,快下班了。” 乔与君这回心情好感觉干什么都顺当了,回家路上都不觉得堵车了。 乔与君心想着任显扬总不能连着来三天吧,他这回能编啥理由啊,总不能他出车祸要死了吧? 这么想其实乔与君是有些恶毒的诅咒心思在里面的,但他其实没想过他的想法真能灵验,他也不是这种缺德的人,他就是自己想想解解气罢了。 但转天任显扬没有再是那个快下班了的点来,乔与君心情还挺复杂,不过他倒是也庆幸,因为他这天值夜班,要是任显扬来了,给他弄出点什么幺蛾子他这班都没法上了。 可就正好别人都下班了,他接着电话了,任显扬打来的“喂,快来,我出车祸了,X西六路和X北道交口这边。” 乔与君看了一眼来电显,换了个号码,但这就是任显扬他清楚得很,挂了电话他暗骂一声卧槽,心说傻子才信你呢,老子死也不去! 第14章 “别担心伤的不是中间那条腿以后你的性福还能保证” 乔与君值夜班一般都是前半宿玩手机,后半宿睡一会,这回也不知道怎么,刚过八点就困得不行,真像之前陆玲说的,跟吸了毒似的,没精神。 乔与君把玩一半的游戏关掉放下手机撑着脑袋打算小憩一会,结果手撑着头刚闭上眼睛电话铃就响了,看着号码乔与君半天没下定决心接还是不接,之前任显扬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出车祸了,但他完全没信,这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又来电话乔与君心里还有点纠结,这要是真出问题了他这不是耽误事了吗?可要说回来,任显扬那缺德尿性,实话少谎话多的主,让乔与君信他也难。 手机在桌上不停地震动,乔与君的手就在一边,却始终没把手机拿起来,直到他决定再信任显扬一次的时候,对方却挂断了,乔与君看着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未接来电,心里还有点奇怪的惆怅,只是还不等他消化情绪,手机屏幕又亮起来的,同样的号码。 乔与君心想任显扬还挺执着,冲着这股子执着劲他就再信任显扬一次,接通电话,对面没有他预想的任显扬又贼又贱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您好,内个……请问您是……内个……榴莲吗?” 乔与君听着对面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天,最后问他一句你是榴莲吗,他可谓直接懵逼到了姥姥家,张嘴说不出别的,就一声“哈啊?” “对不起先生,任先生车祸受伤,被送到医院,他的手机里面只有您的号码,他可能需要手术,您看您能来一下医院吗?或者您帮忙通知他的家人。” 乔与君一听这话,心想这回还真是耽误事了,任显扬看来是真出事了,他给陈队打了个电话,找人来顶了他的班,他便打了辆车往医院去了。 说是手术,其实并不是听上去的那么吓人,乔与君到了之后又给那个手机打了电话,护士给他说了具体的病房,等他过去的时候,任显扬还在睡着。 “任先生伤到了腿,几天消肿后可能要进行手术,这两天要住院,需要您去办一下住院手续交一下钱。”病房内的护士把任显扬的手机给了乔与君,又和乔与君说了一下情况。 乔与君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任显扬,那睡的一脸“安详”的,哪像是出车祸了,就这么打眼看过去也看不出腿上到底哪里受了伤,而且护士让他交钱他是肯定不愿意的,任显扬这么有钱,住个院凭什么让他花钱啊,于是他走到病床边上想要仔细看看,任显扬万一又是装的呢,想想他之前不是也能买通过医院的主任吗。 乔与君站在床边故意大着嗓门的问“伤的哪条腿啊?能看看吗?” 任显扬还真像是故意装睡一样,乔与君的话说完他眼睛都没睁开就说了一句“别担心,伤的不是中间那条腿,以后你的性福还能保证。” 乔与君差点让这一句给噎死,旁边的护士听了脸都红了,赶紧想着法的离开“先生,我要去准备一下,一会可能要吊一瓶消炎的水,你们先聊。” 护士说完不等人回答就转身离开了,病房里就剩下乔与君任显扬两个人,气氛一下子就诡异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任显扬听着关门声睁开了眼睛,眼神特欣慰的看着乔与君,就跟长辈看着晚辈似的。 “护士都给我打电话了,我怕你死在医院里面,跟着你的那些墨镜西装的小哥呢,还有你秘书呢,怎么这事还能找到我!” 乔与君是真有疑问,说着他还把刚才护士交给他的手机解了锁点进通讯录,他很费解,任显扬可能就只存他一个人的号码,为什么护士就打给他呢,可当他打开通讯录的时候,也是奇了怪了,还真就一个号码,备注榴莲,点进去一看,那号码不是别人的就是他自己的。 “他们还能每次都跟着我?”看着乔与君盯着手机扭曲的表情,任显扬知道乔与君是看见什么了,“哦,另一个手机摔了个粉碎,这个手机是因为之前你把我另一个号拉黑了专门新办的卡新买的手机,就你一个人的号码。” “你才特么是榴莲。”看着任显扬躺床上表情也不痛苦,脸色也不苍白的,一点也不像是受伤了的,乔与君还真又怀疑起来,“真受伤了?怎么出的车祸?” 任显扬伸手把乔与君手里的手机拿过来放到自己的枕头边,趁机还在乔与君的手上摸了一把“昨天车不是划了吗?”说到这句,乔与君狠狠地瞪了任显扬一眼,但任显扬却没在意继续说着“然后我就换了一辆,结果新车开着不顺手,就撞护栏上了。” 乔与君心里想着怎么不撞死你丫呢,但还是没真说出口,到嘴边的却是别的话“钱包呢,我给你办住院手续去,我可不给你垫钱。” 任显扬指了指床边的小柜子,乔与君开了柜门,里面是任显扬换下来的衣服和他的一些物品,乔与君看着外套上还有些血,不知怎么的心里就一紧,赶紧取了钱包出去了。 等乔与君回来的时候正赶上护士给任显扬吊水插针,也不知道是乔与君的错觉还是真就是那样,他觉得任显扬在他进来的那一瞬间一下子变了表情,明明先前很正常的表情看见他进来一下子变得特委屈害怕。 “乔警官,我怕疼,你快来快来,护士给我扎针我得抓着点什么。” 乔与君翻了个白眼,心想着你就说你想抓着我的手不就完了,要不手边又是棉被又是床单的抓什么不行,还用得着出声喊人吗。 乔与君也没跟一个病号矫情,走过去把手伸到任显扬的面前了,任显扬看着乔与君手腕上还有一圈红色,本来想着要抓住手的,结果转而捏住手腕揉了起来,直到输液的针头固定好了也没松手。 “诶诶诶,扎完了,能松手不。” 任显扬跟没听见似的,也不松手也不说话,乔与君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没怎么心烦,他自己觉得可能是对弱者而同情心理作祟,人家都受伤了,他就大方一回呗,也就是摸个手,又不会少块肉。 “怎么联系你秘书,让他来,我可不照顾你。”乔与君可不想守着这么个大麻烦,他巴不得赶紧甩开任显扬。 “今天晚了,找他他也来不了,明天我自己找他,今晚你陪陪我吧,睡医院我自己睡不着。”任显扬说的还挺委屈,攥着乔与君的手也没停下揉搓。 “那你躺着,我给你讲个故事,你睡觉。”任显扬一听,诶嘿这是哪一出啊,也不知道乔与君玩哪套,索性他还真就闭上眼睛躺好了。 乔与君一开口就带着一股子幽怨劲“从前有个小孩,放羊的时候他无聊的难受想逗着大人们玩,他就喊狼来啦,狼来了……” 任显扬闭着眼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讽刺意味明显,嘴角抽搐几下,愣是没把眼睁开,随着乔与君往下讲,他是身上越来越僵,总觉得这故事是越讲越睡不着,但后来不知不觉竟然真睡着了,且睡得安稳一夜无梦。 第15章 那锦旗上面四个大字“见死不救” 乔与君这一宿熬得真够呛,比值夜班都累,他本来坐在椅子上就没法好好地打盹,护士几个小时来查一次,更扰的他没法睡,一直到天亮他才算睡着,却被任显扬又给折腾醒了。 “我饿。” 任显扬一睁开眼就把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睡觉的乔与君给推醒了,乔与君挂着黑眼圈,眼神特恐怖的瞪着任显扬。 “我要回警局了,找你秘书过来,等他来了让他给你解决,他不来你就饿死算了。” 乔与君是真够难受的,他困得浑身不得劲,都没给任显扬留下说话的机会就站起来往门外走。 乔与君七点多就到了警局,陈队长看见人就给提溜过去问话了“你最近可够懒散的,昨儿陆玲给你顶的班,回来记得给人家还回来。” 乔与君现在脑袋特沉,站着都能睡着,别说精神有没有,简直魂儿都没了,那是上下眼皮中间有胶水的感觉,睁眼都费劲,陈队长把话说完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找地方打盹去了。 乔与君都不知道自己能入睡的这么快,往桌子上一趴没二分钟就不省人事睡死过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中饭的饭点都过了,他肚里饥的慌,正咕噜咕噜抗议呢,陆玲就举着饭盒过来了。 “小乔,看你睡的怪香的,中午都没好意思喊你起来吃饭,不过我给你留了一盒饺子,三鲜馅的,还温着呢,吃吧。” 要说起来,陆玲对乔与君是挺好的,虽然平时爱斗斗嘴,但要是乔与君真有什么事,陆玲绝对帮忙,还都是第一个出头的,局里的人都看得出来陆玲是个什么意思,唯独乔与君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就因为这个没少被同事说榆木脑袋。 要说起来,陆玲条件是挺好的,人好、漂亮、干练,重要的是人家有个局长爸爸,家庭条件好啊,要是乔与君真跟陆玲好上了,那以后的前途可谓是无可限量,就是当初何小舟在的时候,也都和他说过“君君,你觉不觉得陆玲喜欢你,你以后要是真和她搞对象了,记得提拔提拔我。” 那时候乔与君听着何小舟这么说,心里特别别扭,他分不清何小舟是开玩笑还是说实话,但他听着就是心里揪的慌,但看着何小舟笑着,他也不敢有什么情绪表露,只能当做玩笑跟着打哈哈混过去。 当初的注意力全在何小舟身上,如今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粉红色饭盒,乔与君倒是有些意识了,陆玲挺好一个姑娘他可不能耽误人家,他是不可能喜欢女人的了,更何况现在又冒出来一个任显扬,他们俩的联系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对于陆玲他还是尽早跟人家说清楚了,也好给对方一条退路。乔与君不知道这时候他想任显扬干什么,可任显扬就是阴魂不散,这时候也来凑个热闹。 乔与君把饭盒往一边推了推,抬起头冲着陆玲笑了笑“小陆谢谢啊,我不饿,那什么,你下次夜班是哪天,我给你值,把昨晚的补回来。” 陆玲听着乔与君的话总觉得语气有点怪,但也不知道哪里怪,似乎是有些过于客气了,和平常不太一样“哎呀,没事,不就一个夜班吗,改天你请我撸串去就抵了。” 乔与君笑了笑也不知道还能怎么说,他特尴尬,左右瞅瞅也不知道再聊还能聊些什么,搓了搓手把他推远的饭盒又给挪回到自己面前了。 “行吧,今天晚上咱俩就撸串去,和你说着话我都饿了,这饺子我吃了,吃完我给你把饭盒刷了给你拿过去,你还回你那屋吧,别一会漏接了电话。” 陆玲听了乔与君的话心情一下子就好了,高高兴兴回去干自己的活去了。乔与君看着面前的饺子倒是真挺馋的,拿筷子夹了一个塞进嘴里就停不下来了,一口一个,没一会就吃了个精光,打个饱嗝倚到椅背上歇着了。 乔与君是想好了,对方可是个女的,他一男的脸皮厚没关系,人家女同志脸皮薄要是让他在这说了什么拒绝的话,人家接受不了怎么办,他晚上请陆玲撸串,两瓶啤酒灌下去什么都好说了。 乔与君正寻思呢,警局来人了,那排场和气势,绝对任显扬有关系的人没错。 刘秘书怀里抱着锦旗,面目表情跟抱着的是骨灰盒似的,身后跟着四个墨镜西装的小哥就走进来了。 乔与君认识刘秘书,虽然也就见过两次,但那副戴着眼镜的面瘫精英脸他是绝对认识的。刘秘书在众人注视下把锦旗拿到了乔与君的面前刷拉一下打开了。 锦旗冲着乔与君,其他方向都让人虽然都伸着脖子看但几乎看不清,只是一眼,乔与君就急忙伸手把锦旗给收起来,夺到手里夹到两腿中间死命护着一副不想给人看的架势。 “乔警官,任总说了,他今天早晨差点饿死,让我做了这锦旗给你,专门加钱赶出来的,您收好了。” 刘秘书说完带着那几个小哥走了,来去如风一点痕迹都不留,只留下乔与君头上有汗,心跳声砰砰的。 “哟小乔,谁给送的锦旗啊,我刚没看清楚,写的见义勇为?” 乔与君都不敢答话,心想着任显扬怎么这么记仇,没给他买顿早饭至于这么作吗,那锦旗上面哪是什么见义勇为,四个烫金大字“见死不救”。 乔与君都不知道任显扬自己都受伤要手术了,哪来的这么闲的功夫这么多余的心思和他过不去,也亏了别人没看见,别人要是看见了他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呢。 他这正在平复心情呢,陆玲又过来了,看着乔与君脸色不太对劲,她一手拿过桌上的饭盒一手去摸乔与君的额头“这是怎么的了,怎么丢了魂似的,小乔,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交女朋了?还是你有什么秘密藏着了,怎么最近总是不对劲。” 乔与君都不知道他是有多藏不住事,有什么事都能叫别人看出来猜出来,乔与君晃了晃脑袋,把陆玲的手给躲开了。 “没有的事,你把饭盒给我吧,我给你刷了去,顺便洗洗脸。” 乔与君从陆玲手里拿过饭盒简直是逃走的,临走还不忘把那幅锦旗捎着,准备把它毁尸灭迹,顺带问候问候任显扬和他的各路亲戚。 第16章 “小乔我给你当女朋友你嫌弃我吗你要是不嫌弃我今天就跟你回家” 那面破锦旗乔与君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置它,烧了污染空气,扯了费神费力,扔厕所都怕堵了坑,最后愣是让他把字给抠了,塞进了垃圾桶,期间伴随着对任显扬的各种问候。 任显扬在医院其实挺受罪的,他外踝骨折,胀痛感非常强烈,乔与君在的时候他都是强忍着,夜里其实也没怎么睡觉,护士每次进来给他脚上换冰袋的时候他都悄悄睁眼看看乔与君,直到早晨把人弄走了,他才跟护士说他的脚上已经没知觉了。 被护士和大夫数落一顿,任显扬难得的脾气特别好的一句句听着,全没反驳。 刘秘书到医院的时候任显扬饿坏了,医院的饭他不吃,饭盒摆在床边的桌上他看都不看一眼,但肚子的动静却大得很。 刘秘书进病房之前早就和医生交涉过了,任显扬有多任性他也都清楚了,一进病房他就把已经挨了两顿骂的任显扬又数落一顿“任总,您的脚踝如果出现问题,您以后就是个瘸子了,有再多的钱也娶不着漂亮媳妇了,没有漂亮媳妇生不出个完美的孩子继承家业,您的人生就很失败,所以您以后还打算这么任性吗?” 刘秘书说这明显中二的话的时候是惯有的表情,嘴角平的,眼神直视前方,就如同在和墙说话。任显扬听完刘秘书的话愣是一点没在意,开口就先说吃的“说完了?说完了给我买点吃的去,医院的饭没有咸淡味,我咽不下去,快去,饿死我了。” 刘秘书发出啧啧两声表示鄙视,把他带来的笔记本放到了床上“我现在去买些吃的,这台电脑里面有一些文件需要您审核一下,我都整理到一个文件夹里面了,趁着这段时间您看看。” 刘秘书说完就走,留下任显扬翻白眼,他养了个秘书比他都在乎公司,他都住院了也不忘给他带个笔记本来让他处理工作,但他好歹有口饭吃了,不然乔与君那个狠心肠的竟然说要饿死他。想到这,任显扬心里就开始冒坏水,他可受不了乔与君能强势盖过他去,他非得反压回来。 等刘秘书给他带了饭回来,任显扬一脸的小人得志表情“嗯……一会去做面锦旗,多给钱让快些做出来,完事给送到乔与君的警局去,锦旗上面给我写见死不救,丫的今早差点饿死我。” 乔与君是不知道任显扬在医院受没受罪,他只知道这货就想着法的玩他,而且都是损招。 把那面锦旗毁尸灭迹,乔与君心里也踏实了,他想了想把手机掏出来把任显扬的信号也给拉黑,这才回去警局。 乔与君刚回去,陈队长就招呼着他要出警,说有地方出车祸了,司机肇事逃逸,被撞的人头身都分家了。 坐在警车里,乔与君有些走神,车祸能有多严重他知道,像任显扬这种都不算事,真有惨的碾成肉酱收尸都费劲,这么一想乔与君也不知道怎么的还有点后怕,满心都是那种又抓疼又痒的难受感觉,总觉得幸好任显扬只是脚腕伤着了,要不还不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心情呢。 这回的案子又是分析地形,又是调监控的没少费时间,等陈队准他们散了都快九点了,乔与君这才想起来,他答应请陆玲撸串去的,可估摸着人家早下班了,乔与君也没想,换了衣服就打算直接回家。 刚出警局的门,陆玲就不知道打哪窜出来了,一下蹦跶到乔与君的面前“嘿,不说请我撸串去吗,我都等你好长时间了。” 陆玲说完就从包里掏出来两块奶糖,自己放进嘴里一块,另一块塞进了乔与君的手里。 “肯定饿了吧,吃块糖先。” 乔与君手里攥着陆玲给的那块糖并没有吃,而是揣进了口袋,他看着陆玲鼓着脸冲着他笑的样子,觉得陆玲其实真是个不错的女孩,他要是喜欢女生的话肯定也会喜欢陆玲这样的女生,可他偏就喜欢男的,他喜欢何小舟,高中就喜欢,可此时奇怪得很,何小舟一闪而过,他竟也想到了任显扬,想到如今他和任显扬也扯上了奇怪的关系,这想法一出来,乔与君就打了个寒颤,后背发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陆玲伸手在乔与君眼前晃了晃来让乔与君回身“走啦,有糖吃我也饿的不行了。” 两个人没有打车,一路走到了一家烧烤店,这家店生意很火,店内店外都坐满了人,乔与君和陆玲挑了一个桌子坐下,分别要了东西就坐在那等着烤好顺带聊天。 陆玲其实从小生长的环境很优渥,他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就被富养,爹妈疼着宠着的却一点没有大小姐脾气,性格特别爽快,做事也干练,可能是父母工作的原因,加上她自己的工作的原因,陆玲一直是比较坚强干练的类型,吃路边摊,换桶装水,这些她都没问题,局里的这帮大老爷们也都挺稀罕这丫头的,什么事都护着她帮着她,就是在乔与君这方面的也没少帮她使劲,但多少年了,乔与君一点回应也不给,陆玲愣是没有放弃坚持到现在。 “小乔,你喝酒吗?” 乔与君听见陆玲问他他还有些高兴,因为他寻思一路了,他要是主动提出喝酒总有些图谋不轨的嫌疑,但不喝酒总觉不好敞开心扉说话,如今陆玲主动提出来了他倒是不用费心去想怎么说了。 “喝,咱俩少喝一些,我要五瓶啤酒,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剩下的我喝。” 陆玲听见乔与君说完,伸出两个手,一边伸出五个手指在乔与君面前晃悠着“哎呀,你也忒抠了,请客就买五瓶啊?起码十瓶。”陆玲这爽快劲特招人喜欢,但乔与君是真怕女同志喝醉了,他是不会照顾人的,他生活方面的十级残废,自己都照顾不好,可陆玲哪知道他的心思,直接冲着老板一招手“老板先来十瓶啤酒。” 啤酒一上桌,陆玲也不等了,用桌边挂着的起子直接开了两瓶,推到乔与君面前一瓶,另一瓶她端起来就喝,没分几口就喝见底了。 乔与君看着陆玲喝酒这劲头目瞪口呆,他手里那瓶还一口没动又叫陆玲给拿回去了,又是大口的直往下灌。 乔与君看着有点害怕,赶紧伸手把陆玲手里还剩下的半瓶酒给拿过去了“别喝这么猛,你这喝完了能舒服吗?” 陆玲脸上有些红,使劲的喘了几口气,盯着乔与君看了好半天,把乔与君都看毛了。 “小乔,我都二十八了,我还没交过男朋友呢,你交过女朋友吗?” 乔与君真想说好巧我也二十八了没交过男朋友,但他知道这死不能作,他看了看陆玲的眼神又迅速回避“没,我这样的条件恐怕很难找到女朋友的。” 陆玲听了嘿嘿笑了两声一把把乔与君的手给攥住了“小乔,我给你当女朋友,你嫌弃我吗?你要是不嫌弃,我今天就跟你回家。” 第17章 “不过你要是愿意自己动的话我今天就买机票过去看看你” “小乔,我给你当女朋友,你嫌弃我吗?你要是不嫌弃,我今天就跟你回家。” 要是搁别人谁招架得住,也就乔与君能不被美色所诱惑,直接拒绝,虽然说话不利索,但态度干脆的很。 “陆玲,你你你,你喝醉了,别瞎说。”乔与君请陆玲出来撸串本来是想着和对方说清楚的,结果没想到陆玲来了个先发制人,一句话把他还给整懵逼了, “小乔,你知道我喜欢你吗?从你进警局我就看上你了,你个子高长得帅,人正直,对别人又好,咱俩职业相同你就不会嫌我不够温柔,而且我说了你都不信,我爸只是听了你的名字看了你的照片就很喜欢你了。” 乔与君的手被陆玲攥着,听着陆玲的话,他自己都没想过自己有这么好,要是他真有陆玲说的这么好,那何小舟为什么从来没有注意过他,那么多年的接触,他对何小舟不比对陆玲好吗?可何小舟对他和对别人没差,连关系更好的朋友都算不上,可他想想他对任显扬那么不好,怎么对方却狗皮膏药似的,阴魂不散呢,他不理解是他不对劲,还是同性感情有特殊性。 乔与君咳了两声把自己的手从陆玲手里抽了出来“小陆,我和你说啊,我这人没正式谈过恋爱,不知道恋爱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不能了解你的感受,但这也就表明了我对你没有你对我的感觉,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乔与君怎么说也是个文科高材,说这么句拐弯抹角又显而易见的话还是不难的,难就难在了说完之后。 说完,乔与君绷着神经等着审判,陆玲扑哧一声就给笑出来了,正好串都烤好了端了上来,陆玲拿起一串就往嘴里放,吃的嘴角全是酱。 “我理解我理解,我说出来了心里痛快,吃饱喝足你送我回家行吗,我真想让自己喝醉了,然后你背背我,我也算占到你的便宜了。”陆玲说的这么直接了都,乔与君也根本不能拒绝,把他从陆玲手里拿过来的半瓶啤酒又还给了陆玲,自己也开了一瓶喝了起来。 乔与君觉得陆玲这么好的姑娘以后肯定能找到一个特别好的男朋友,幸好是陆玲喜欢他,他这是多幸运啊,要是换个矫情的,小心眼的,以后还怎么见面,更别说和对方一起上班工作了。 两个人喝到十一点,陆玲果真如她自己说的醉的路都走不稳了,乔与君故意少喝保持清醒,背着陆玲走了二十分钟才打车把人送回家。 等乔与君自己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他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竟然不困,拿起手机想了半天,把任显扬的手机号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转天正好是乔与君休班的日子,说是赶的好不如赶的巧,他这又是喝酒又是熬夜折腾的让他上班去他也没精神,在家休班还能缓缓。 乔与君早上起床打算下楼买些吃的,吃完了再睡觉回血,刚下楼就看见刘秘书在楼下站着,仰着脖子往楼上看,时不时的还推一下眼镜,这显然就是在找他呗。 刘秘书仰着脖子看了老半天,脖子都酸了,终于肯低下脑袋歇会,就看见打楼道里出来的乔与君了。 乔与君也不矫情做姿态,自己主动站到刘秘书面前去了,刘秘书微微鞠了一躬才开口说话“乔警官,任总说了,他要转院手术,你把他手机号拉黑了他联系不到你,他希望你给他一个可以和你联系的可能,不然他会不停地换号码给你的手机打电话。”刘秘书说话的时候表情一点变化也没有,甚至嘴唇动的幅度都很小,整张脸就像是雕刻的一般,面瘫到了极限。 “他还让我原话转告,”说着刘秘书像是故意模仿任显扬的表情一样歪着嘴角,一副很欠揍的表情“乔与君,这回你让我这么难受,等我出院了有你好受的,看我怎么让你哭。” 刘秘书说完之后迅速恢复了他原本的表情,乔与君只觉得这任显扬有够幼稚的,电话打不通还不知趣专门找人传话,不过看来任显扬确实有给他打电话找他了,只是当时号码在黑名单打不通,而现在他把号码拉出黑名单这事任显扬是不知道的。 “哦,祝你们任总早日康复,继续回来祸害社会和人民大众。” 乔与君咬着牙说完这句就擦着刘秘书的肩走了。 等他买了东西回来的时候早就不见了刘秘书,看来也就是传个话,说完也就走了。 之后的半个多月,乔与君字都有些奇怪他自己,他竟然不自觉的总在关注手机,就像是在等着任显扬的电话和消息,但这段时间任显扬却一个电话都不给他打,没再寄过东西,更没亲自来过警局,乔与君这回还有点失落了。 乔与君心想自己这不犯贱么,人家整天的给你找不自在,你烦人家,这回人家不在了,你又心里惆怅了。乔与君自己也分析不透自己这是什么心态,越是不想让自己想关于任显扬的事,反而越是在意。 乔与君突然发现他等着任显扬的电话比等着何小舟的邮件回复还要心急,似乎自从和任显扬扯上关系之后何小舟在他心里的分量和出现的频率都减少了似的。 要说这日子过的特别快,一直到五一放假,乔与君才又接到任显扬的电话骚扰。这时候其实乔与君都快把任显扬给忘了,早没了半个月前的满心惆怅了,这回一接到电话还有些惊讶和抱怨。 “小警察,想我了吗?” 任显扬的声音还是那么欠揍,乔与君听着却感觉有些莫名的兴奋“想你大爷。” “我大爷可不认识你,我大兄弟倒是想你了,不过我最近刚做完复健,医生不让我做激烈运动,我都不敢去见你,我怕我见了你忍不住了想要违背医嘱。”任显扬自己说着自己就在笑,那笑声里面还带着些不难察觉的色气“不过你要是愿意自己动的话,我今天就买机票过去看看你。” 乔与君听完任显扬的这一番话,在心里就把任显扬给骂了一通了,张嘴说出的反而柔和了许多“用不着你来看我,你不来搅和我,我过的才顺当,不说了。” 乔与君挂电话挂的有些急,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突然接到任显扬的电话他还有点紧张,拿着电话就觉着自己不能和任显扬再多说下去了,说多了就要暴露情绪,挂了电话他的心跳都没缓下来,扑通扑通的跳的特有活力。 任显扬那边听着电话忙音脸上却是笑着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听的准不准确,但他就是觉得乔与君和他说话的语气里面有些想念,就算是自作多情那他自己也乐得高兴。 任显扬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做复健,近期才能不借助工具走路了,他才敢给乔与君打电话,他怕打的早了自己忍不住要去找他,但自己的残废样太不体面,是真不想叫乔与君看见。 这段期间任显扬挺憋屈的,他想找个人给他解决解决生理需求都费劲,他根本硬不起来,一个多月全靠自己的想象力和一双手,不想着乔与君他都撸不痛快,这时候任显扬突然意识到,他是不是真的没法结婚生子继承家业了,因为除了乔与君他似乎和谁都上不了床了。 第18章 “任总您说反了是您拿热脸贴人冷屁股上了” 五月正是回暖的时候,乔与君一到这个月份就爱犯困,要是赶上闲得时候,从中午一直到下班他都能撑着脑袋睡一下午。 五一放假刚回来,乔与君一点也看不出歇够了的样子,到了下午还是睡,睡到下班才睁开眼,有的时候让陈队长撞见了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脑瓜嘣,直把他弹得疼醒过来还眼圈泛红,而且他偷懒睡觉被看见的概率极高,几乎每次都是。 这回乔与君睡得正香,只觉得脑袋上一疼,抬起头来就看见陈队长手里拿着一袋子冰棍,翻了半天给他挑了根好的扔在桌上。 “师父,您手劲也忒大了。”乔与君一手捂着脑袋使劲揉,一手往冰棍上摸。 陈队长伸出手作势又要给他一下,吓的乔与君赶紧躲。 “没心没肺的,外头有人找,再有几分钟下班了,干脆等下班再出去吧。” 陈队长说完提着袋子继续发冰棍去了,留下乔与君拆了袋子叼着冰棍在那看着表愣神。 离着下班时间也就剩下几分钟的事,一根冰棍还没吃完就到了时候,乔与君把制服外套一脱,裤子也不换直接出了警局去会这个来找他的人了。 就跟乔与君想的一样,任显扬倚在车上两条腿交叉站着,耍酷耍的特别老套,那姿势一个字,俗。看着乔与君出来,任显扬眼神净跟着乔与君嘴里的冰棍了,乔与君刚在他面前站定了,他伸手就把那根奶油冰棍从人家嘴里给夺过来了,二话不说塞进自己嘴里。 乔与君看着被塞进任显扬嘴里的冰棍直觉心里突然一个奇怪感觉,一闪而过抓都抓不住,更来不及分析了。 “下班了,不接受报案,你要是又让人偷了钱包划了车我不管啊。还有,你这是有多馋,你也不嫌上面挂着我口水。” 任显扬吃得快,乔与君没话说完,他从嘴里拿出来的就只剩下根棍了,顺手往路边一扔,趁着嘴里凉照着乔与君的脖子就是一口凉气吹过去了,乔与君只觉得脖子处又凉又痒,缩着脖子要跟任显扬动手。 “诶,别碰我,我现在站都站不稳这才倚着车,你把我弄倒了,出了事你得赔我多少钱啊,你还不得卖身还钱啊。”任显扬说的特理直气壮,全是为乔与君着想,其实他心里还不知道多盼着,乔与君推他这一下,他来个倒地装死,之后等着乔与君卖身还钱呢。 “找我干嘛?就为了抢半根冰棍吃?”乔与君其实还真不是小气那半根冰棍,他只是心里不能释怀任显扬这个吞他口水间接接吻的事实,总觉得怪异的很。 “我站这等你半个多小时,大太阳晒着都快热死了,吃你半根冰棍还你一口凉气。”任显扬说着又要冲着乔与君的脖子吹气,脸刚凑过去一半就又收回来了,他眼看着警局里,乔与君的同事们都换好了衣服正往外走,他可不想给乔与君找麻烦,于是咳了两声,表请变得无比正经“咳咳,上车,我找你帮我去看看房。” “不去,我凭什么和你去!” 乔与君如今和任显扬说话总觉得特有底气,任显扬瘸着一条腿,别说还能压制住他,走路能不摔跤就是好样的,他现在不使劲的报复还等什么时候。 “你见天的图谋不轨,手不老实嘴不老实的,你伸手让我拷上你,我跟你去。” 乔与君这话一说出来任显扬就笑了,这报复的意味太明显了,但谁叫他现在处于弱势呢,他也没多想,两只手直接神到乔与君的面前,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乔与君也不跟他客气,掏出手铐往任显扬的手腕上一铐,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于是警局的人下班的时候就看见了巧妙的场景,乔与君把一人铐住了,然后还给那人开了车门,跟着那人上了同一辆车走了。 任显扬这回是带着司机和刘秘书来的,他那脚腕开车是不行了,就是平常走路都要有人在旁边跟着,生怕他走不稳摔了,等乔与君出来之前,他那造型还是刘秘书扶着他给他摆的,他嫌弃了好几回,要求换姿势,刘秘书都当没听见,他自己想动又站不稳,最后就用那个俗气夸张的姿势等到的乔与君。 这一路上乔与君都没说话,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没有原则了,他要是真像自己感觉的那么讨厌任显扬,他就不应该跟着任显扬上车,如今坐在车里觉出不对了,他这算怎么回事呢。 乔与君低头想事呢,任显扬就说话了“这边要成立分公司,销售型企业弄分公司挺费劲的,估计我要长期在这边监督办公了,所以买了套房,我不懂这边行情,你帮我看看怎么样,我也见识见识你的眼光。” 任显扬看着乔与君绷着脸不说话,他就先打破僵局,他手被手铐禁锢着,但一点也不耽误他以一个舒服姿势倚靠在座椅靠背上,那姿势动作完全就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完全没有乔与君想要的受缚弱势者的感觉。 “你一大老板,你不懂行情?成立个分公司,用得着你都出马?你糊弄谁呢?副驾驶你秘书都快笑出声了。” 乔与君说完斜眼看了任显扬一眼,自己也倚到靠背上去了。 “他哪会笑,你糊弄我才对。还有啊,你以后说话憋这么不给我留面子,你直接戳穿了你叫我怎么解释,我这为你着想才编的瞎话,实话告诉你你面上该挂不住了。”任显扬说着看着乔与君一脸的不屑和不信,紧接着就歪着嘴笑开始吐荤话,“我一个月没跟人上床了,想你想的不行,每次不想你那屁股我都撸不射,于是假意弄个分公司过来看看你,买个房也是为了以后和你办事方便,我实话实说了,你有本事别脸红,你有本事以后还这样揭我短。” 任显扬说完也不管乔与君是个什么表情自己闭上眼睛养神了。 这剩下的一段路程俩人再没说话,乔与君的脸烧了一路,羞赧加丢人,简直自作孽,气的他真想跳车。 等到了地方,乔与君下了车迎了风,脸上才稍微凉下去了一些,看着面前的小区他一下子就回神了,这是有名的二奶区,顾名思义,住的都是小三二奶,任显扬在这买一套房,什么意思实在是明显的过头了。 乔与君脑子懵,跟着任显扬就进去了,刘秘书把任显扬扶到电梯上就转身回去车上等着了,乔与君和任显扬两人在电梯里,气氛别提多尴尬了。 任显扬按了个十八楼,没过一会就叮的一声开了电梯门,任显扬看着乔与君率先走出电梯喊了一声“扶扶我呗,你把我留电梯里,你来是干嘛的啊?” 任显扬其实还真不是故意使唤乔与君,他走路确实不太方便,看着乔与君一脸不情愿的返回来扶他,他心里倒是有点美滋滋。 任显扬钱多,买的房子自然是最好的,阳面面积大,屋里装修都是精装豪华型,乔与君一进去就觉出来高档了,要是说实话还真是不错,但任显扬问他的时候他是真不想夸,于是只得说句鸡蛋里挑骨头的话“这楼层可真不咋地,十八层,地狱来着。” 任显扬怎么听不出来乔与君是故意这么说的,一警察,信这个,那不开玩笑嘛,但他却全没戳穿“你不喜欢那再买个别的楼层的,这套处理掉就好了,走,咱不看了。” 任显扬说着就真是一副要走的架势,乔与君倒是有些不对劲了“诶,我就这么一说,你买房你听我的干嘛啊?” “我买房得咱俩住啊,你不喜欢我买它干嘛。” 这话越说乔与君脸色越不对,乔与君也是从一开始的别扭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的,任显扬这什么意思,二奶区买一房,跟他一块住,那他算个什么身份?他现在也才反应过来,为什刘秘书只送到电梯,和着任显扬只带着他上来这又是想干点什么了,真是把他当外头卖的了。 想着乔与君就觉得这地方他待不下去了,急着转身急着走,任显扬看着乔与君这架势想都没想,单脚蹦着就上去用他那被铐住的胳膊把人给圈怀里了。 “你这什么意思啊,你不稀罕咱就换,你这闹什么脾气呢?” 任显扬说完就照着乔与君的脖子咬下去了,乔与君本来心里就别扭,这一下真把他给弄急了,掏出钥匙就给任显扬把手铐开了,这一下也容易从任显扬怀里挣出来了。 “去你大爷的房,老子才不跟你住,你爱找谁找谁,我今儿傻逼了跟你来这!” 乔与君说完就走,任显扬是真傻眼了,这都哪跟哪啊,刚才还好好的,这一秒钟翻脸也是够快的,他以前给哪个床伴买房,哪个不是欢天喜地使劲的往他身上腻乎,就算他知道乔与君和那些人不一样,顶多跟以前一样有骨气说不要,也不至于气成这样,这一闹他还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想想他还觉着憋屈呢,他这受累花钱不讨好,如今他下楼都难,他这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于是他干脆往地上一坐,给刘秘书打了个电话。 “把这房给我转手卖了,我给他卖个屁的房,我真是热乎屁股贴他冷脸上了。” 刘秘书在电话里面语气特别淡定的给任显扬修正“任总,您说反了,是您拿热脸贴人冷屁股上了。” 第19章 新角色出来了刘秘书家攻任总的小舅舅爱情的助推手 “刘秘书,你这么有学问?那你要不要回去给我小舅舅继续当家教啊!我听说邵学可是要回来了!” 任显扬坐在地上屁股底下冰凉,他算是深刻了解到了什么叫冷屁股了,刘秘书似乎很不知趣,都这种时候了也不给他留点面子,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嫌疑。但他也有刘秘书的把柄,正好赶上他那个烦人的小舅舅回国了,用那个人足够镇住刘秘书了。 任显扬三十岁,有个二十六岁的小舅舅,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亲属关系,说来说去其实也能看出任显扬的风流从哪遗传来的了。任显扬的姥爷那可是从年轻的时候就一路风流到了老,原配妻子就给他生了一个闺女就是任显扬他妈,后来原配死了,老爷子先后离婚又娶了三个老婆,这三个几乎都是五十岁以后娶的,都是年纪轻长得美,为了什么嫁给一个老头也不用说,都是心照不宣的事,但说来荒唐,老爷子六十几岁的时候,任显扬四岁,当时任显扬那个比他妈都年轻的小姥姥就给他生了个小舅舅。 这个小舅舅其实老爷子自己都不信是自己的种,可是那女人会来事,愣是把老爷子忽悠的把那孩子当自己的养,养了十八年还准备送出国去上学。当时那小子吊儿郎当不学无术,任啥不会的主,别说出国,让他在国内考个大学,老爷子肯花钱都不一定能给他安排出去。就是那时候刘秘书他们家和邵家谈注资的事,刘秘书那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当时谈生意吃饭,就愣是叫任显扬的小舅舅邵学给看见了,非要人家给他当家教。 刘秘书那时候正是留学归来的时候,当个家教那是绝对没问题的,也是为了讨好邵老爷子,好为自己家公司谋些利益就愣是给应下来了。 后来发生什么,刘秘书变成了刘秘书,邵学成功出国还学了医,中间故事也就那俩本人和任显扬知道,而且如今别的任显扬用不上,就是这段故事关系可是够他一直压制刘秘书的,他那不屑做君子的性格也正好让他把这样的手段运用的自如。 电话里长时间的沉默显示着刘秘书现在的心情似乎不佳,却又不能发泄,到底是怎么就这么讨厌这个邵学,其实任显扬也是有些疑问的,加上乔与君对他的态度,他突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刘璞辰,我问你个问题,让别人压,做下面那个,就这么不心甘情愿吗?”任显扬其实心里还有后半句问话,你对邵学也是,乔与君对我也是,到底是有什么不对的?怎么就你们两个这么特殊呢? 自从给任显扬做了秘书,刘秘书就鲜少有听到任显扬有直呼他姓名的时候,这次问得这么严肃倒还真不像是为了调侃“你也是男人,你可以试试,没人会心甘情愿的,总得为了点什么,不然凭什么被你压制……任总,我该进电梯了。” 任显扬总觉得刘秘书这话说得好像有些道理,以前那些人跟他上床说白了就是为了钱,那他现在要想的就是,乔与君会为了什么才会心甘情愿呢? 这小区的电梯快的要命,他正想着,刘秘书就上楼了,惯有的表情,也就是没有表情,但任显扬却觉得又有点不太一样,他也没得追究,说来也是他嘴贱把人家弄成这样的。 刘秘书想把任显扬从地上扶起来准备扶着他下楼,担任显扬却故意不起来坐在那。 “刘秘书,你说邵学要做什么你才愿意跟他在一块,就是说你会为什么……” “不可能!”刘秘书回答的特别干脆,都不用听任显扬把话说完,他清楚知道自己多讨厌邵学。 任显扬这回是真没话了,他心里还有点害怕,他想着乔与君不会也像刘秘书讨厌邵学那样讨厌他吧。 任显扬坐到车上之后还有些消沉,他还真不理解乔与君的想法,他以前也很少考虑别人的想法,他手段算是强硬的,他的耐心全都用在赚钱上,他对于和他上床的人不管表现得多温柔,多耐心,其实都是假的故意做出来的,他可从来没考虑过别人的想法感受,这回遇到乔与君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慢慢变了。 乔与君回家的这一路上都心情不佳,他总觉得他自己越来越奇怪,他烦任显扬却又对他有特殊的想法,他自己也琢磨不透的想法,他见到任显扬的时候恨不得赶紧和他分开,不见了人心里却又有失落感,这回任显扬的举动又让他觉得自己被看轻了。 乔与君钻牛角尖的本事特别厉害,他寻思着自己一开始不就被人家看的很轻了吗,被睡一宿也就值个西装的钱,第二次算是免费给人家白玩了,这回人家来这买房要养着他,他反而才觉出来自己被看轻作践了,这不矫情吗。 乔与君两只手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脸两下,嘴里骂了一句“有病。” 这一句也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任显扬,总之心里不老痛快的,但却在骂完之后稍稍缓解了一些,怎么说事情也算过去了,这回他是打心眼里觉得看清任显扬了。 任显扬这边也没因为乔与君的事真耽误他办分公司的进程,他忙起来了就将心思分出不少去,也是赌气,他就是不愿意去想乔与君的事,想起来的时候也总骂自己,不就是个男人么,他想睡谁谁不上赶着,他还就不信了,还找不着一个能让他硬起来的了。 这一忙就是一个星期,任显扬其实天天都会想起乔与君,但总是自己刻意压抑,加上他确实忙于公司,还真真没跟乔与君联系。 任显扬为什么这段时间这么努力,也是因为邵学回来了,当初老爷子脑子还灵活的时候说过,邵家的财产都是任显扬的,以后给邵学一口饭吃就行,如今老爷子都快九十了,脑子早就糊涂了,邵学这一回来还不急着跟他抢羹吃? 他这趁着这会子弄个分公司也是分分资金,省的邵学回来给他做什么手脚,选在乔与君在的城市也是一举两得的事,只是如今办砸了。 任显扬这一个星期忙下来也是累得够呛,打算休息一天,待在家里就剩下睡觉了,睡着正香电话就把人震醒了。 “喂,大外甥,我回国看你来了!我听说你在弄分公司,还专门挑了一个离总部挺远的地方,那有什么啊?有美男啊?叫乔与君是吧!” 任显扬这边本来还半睡不醒的,一听见邵学的声音一下子清醒了,再听到乔与君的名字直接就坐起来了,这邵学没什么好心眼,他打听乔与君干嘛他不知道,但总归没啥好事。 “邵学?你给我打电话干嘛?没给璞辰先打一个?”任显扬不接他的话,直接把话题拐到刘秘书身上,试图把乔与君的事掩过去。 “给他打了,不接,关机,拉黑,我不着急,等我和他见了面再说和他的事,倒是现在,我在一个警察局里呢,这有个警察长得特别好看,腿特长,屁股也翘,哟呵,脸也好看诶!” 任显扬一听就急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激动,他之前还想着以后都不找乔与君了,不想乔与君了,这邵学一提起来他反而自己压都压不住的就火了“操,你想干嘛?” “你把你那话反过来说,我想操,哦你别这么激动,我在家这边呢,晚上还要陪爸爸吃饭,我怎么一提警察局你这么激动啊,我钱包让人偷了过来报个案而已。” 邵学的故意太明显了,但任显扬的关注点却歪了,任显扬心想着丢钱包?明天你车就叫人划喽,后天你就出车祸!你等着! 屋内电话挂了,刘秘书其实都在门外听见了,他抱着笔记本本来是想给任显扬看东西的,结果还没开门就听见了邵学的名字,这一通听下来,他就一个想法,邵家这都什么基因,上头一个耍流氓的土匪头子,下头两个一个臭流氓一个活土匪,一家子没一个好玩意。 第20章 副西皮明确了伪善腹黑攻X面瘫精英受邵学X刘璞辰 要说起来邵家的基因好坏是分内外,里面坏,外在还是好的,任显扬和邵学站一起那画面其实特别养眼。 虽然邵学一度被怀疑不是邵老爷子的亲儿子,甚至邵学他自己都这么觉得,但说实话,邵学和任显扬真是像的不要不要的。都是接近一米九的高个子,身形长相都有相似的地方,要说都是遗传邵老爷子还真有可能,但在任显扬的心里,邵学就不可能是跟他有什么血缘关系的人,之所以有像的地方是因为有个长期生活在一起会变得越来越像的说法,邵学在邵家这十八年,怎么说也会和老爷子有相似的地方,不管怎么样任显扬是不会认邵学这个小舅舅的。 任显扬打小就没喊过邵学舅舅,他觉得太羞耻,他比人家大四岁,要他张口喊舅舅他是死活都不会愿意的。后来长大了,懂得一些家族的事了,他就更不愿意承认邵学了,他从小就知道钱有多好,他可不会和一个有可能分他财产的人去亲近的,所以从小他就没待见过邵学,但现在长大了,该怎么做表面功夫他可是非常会的。 邵学回家,老爷子竟然不怎么高兴,但邵学却一副特开心的样子,老爷子像是怕了这二世祖似的赶紧找任显扬回来,任显扬正愁怎么给乔与君赶紧捋顺了藏起来呢,居然让老爷子给招呼回去了。 任显扬下飞机,邵学来接的他,那一脑袋白毛特耀眼,看见任显扬扑上去就是两口,亲的任显扬两边腮帮子都是口水。 “我和你不好,别离我这么近,璞辰在后面呢。” 一听见刘秘书的名字邵学立马把任显扬放开了,把手里的墨镜带到脸上使劲的往任显扬身后头瞅。 刘秘书手里拿着电脑包,身后跟着几个给提箱子的,远处看见任显扬旁边站着一白毛,他都不用想,准是邵学,这时候刘秘书的脑子里就出现了基因好坏分内外的想法。 邵学看到刘秘书表现的特别夸张,大长腿迈开了就往刘秘书的方向走,走近了上手就把刘秘书手里的电脑包给抢过来了“外甥!你这是怎么使唤我璞辰哥哥呢?这玩意也让他拿,多沉啊!” 说着就照着刘秘书身后苦力小哥的方向扔过去了,也不管他们接不接得着,扔完就作势要给刘秘书也来个亲吻礼,让刘秘书绷着脸给躲过去了。 “璞辰哥哥,你怎么躲着我呢?我都想死你了,八年没见啊!你就不想我?” 刘秘书看着邵学一副乖宝宝嘴脸心里别提多毛了,他当初可是被这副模样骗过,损失惨重,如今他相当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哥哥弟弟的过家家游戏,他可不想玩,所以他特别礼貌的冲着邵学鞠了一躬,往任显扬那边走过去了。 邵学知道其实他没什么装的必要,当初刘璞辰还给他当家教的时候他还能装装,骗的刘秘书团团转,还真把他当可爱弟弟了,那时候刘秘书可是会笑的,笑起来特好看,和当初一比如今这面瘫的脸实在是不像话。 邵学被这么无视了,挠了挠头转而缠上了任显扬。 “外甥,我听说爸爸喊你回来的,老头找你回来干嘛啊?” 任显扬知道邵学这是探口风呢,可是毕竟比他小上几岁也没在商场混过,在他的眼里总归还是嫩的,于是他故意打太极晃邵学“怎么说话呢,什么老头,你在国外念书就学会这个了?” “外甥,我可是你长辈,你怎么还教育我呢!”邵学故意一句一个外甥,就是想让任显扬难看,但任显扬早就习惯了,他就当邵学不是喊他,不理就完了。 “外甥?外甥!你别不说话啊,你走这么快干嘛啊?哎哟,你跟你那小警察约会也走这么快?他跟得上吗?” 任显扬本来没想和邵学计较的,他回家就陪着老爷子吃个饭,然后他就可以赶紧去解决乔与君的事了,他可不想邵学打着乔与君的主意他这边却没个应对措施,然而邵学像是故意的,总是要提起乔与君,他都快不知道邵学这是要干嘛了。 “用你管?你看看璞辰走的比我更快,那是不愿意看见你,所以我走得快你懂我是什么意思吗?”任显扬说完也没再给邵学留面子,大步流星走到自己早就叫来的车上,刘秘书早在车上等着了,任显扬一坐进来司机立马就开车走了。 邵学是自己开车来的,看着等都不等他的任显扬和刘秘书,他笑了笑,心想着你就知道刘璞辰腻歪我,你怎么不想想你的小警察也腻歪你呢。 任显扬到家的时候邵学竟然早就到家了,邵学那车开的跟赛车似的,真是不怕出事,看着任显扬进家门,邵学吹了个口哨上楼去了。 没过一会,任显扬刚换好鞋子,邵学就把老爷子从楼上扶下来了,老爷子八十多岁,拄着拐棍,精神还算不错,一看见任显扬上去就是一拐棍敲在了任显扬的腿上,任显扬腿上还有伤,被打了反而不敢躲了。 “死小子!你不回来看我!在外面你玩男人!公司你好好管了吗?我想抱重孙,你也不结婚,我打死你。” 老爷子打的其实不疼,但任显扬看着邵学在哪偷笑就觉得不爽加丢人,他在外面睡男人这事是邵学告诉老爷子的没跑了,他知道邵学肚子里面都是坏水,但没想到能坏的没水准,这样的上风他也要占。 老爷子没打几下就累了,伸手要任显扬扶着,任显扬也不敢说话,搀着他姥爷往沙发边上走。 “我听说你最近弄分公司,为了个男的挑了个不怎么好的地段?” 任显扬听到这句的时候狠狠的瞪了邵学一眼,邵学摊摊手嘴里似乎嚼着泡泡糖,噗的吹了个泡,冲着任显扬叽咕了一下眼睛,意思是你慢慢解释喽,有你好受的。 任显扬知道邵学这是在干嘛,这是在报复他,当年就是他向老爷子告的密,说邵学性向有问题,邵学才会被送去国外,也是他告密了邵学和刘秘书的事,邵学好像吃了不少苦头,这回邵学回国了是来报复他了,而且看的出来,他要先从老爷下手,之后从乔与君下手,最后向公司下手,这一套下来,任显扬想想就觉得邵学真是可怕,但他此时突然意识到,他似乎最关心的不是公司了,他现在最急于解决和保护的是乔与君,他不用思考也会主动排到第一位的变成了乔与君。 第21章 “五秒到了刘秘书扛走” 这一顿饭吃的任显扬别提多堵心了,吃什么都像吃屎,根本咽不下去。 三个人坐在饭桌前,老爷子左右手边各一人,一个笑得不怀好意,一个黑着脸能吓死人。老爷子不管别的,儿子孙子在身边,好一顿饭他要好好吃,偏偏就苦了任显扬。 邵学在国外呆了八年,念完医学博士,拿着资格证回了国,要说起来他不如不回来,在国外当个医生赚的一点也不少,生活绝对滋润,再说就算邵家不认他,任显扬也绝对会听老爷子的一句话给他一口饭吃,然而邵学就偏偏回国了,他明知道他手里攥着的资格证回了国就是一张废纸,但他仍然回来了,别人不知道为什么,任显扬绝对清楚。 邵学这八年除了学习,也逐渐适应了外国的礼仪,饭桌上给人夹菜这种中国传统的饭桌礼仪他估计是忘的一干二净了,但就像是特意为了折磨任显扬的神经而想起来的一样,邵学从盘子里夹了菜放进了任显扬的碗里。 任显扬看着碗里面的东西一阵恶心,他饭前让老爷子说教了一顿,本来就没什心情吃饭,这时候罪魁祸首还给他夹菜,这不是成心让他吐吗。 “我这人有洁癖,别人筷子沾上的东西我不吃,阿姨给我换碗饭。” 任显扬这话说完邵学就笑了,任显扬知道邵学准是又有什么坏主意了,但邵学却像是故意似的没有立马发难,什么也没说,就像是在嘲笑任显扬的反击小儿科一样,自顾自的吃起了饭。 任显扬好不容易把这一顿半个多小时的晚饭熬过来,是一分钟也不想在这多呆了,要是可能,他恨不得立马坐飞机,赶紧回到乔与君在的那个小破城市去。 邵家的宅子很大,任显扬比邵学先出的屋子,取了车往院子外面开,可比他后出来的邵学却早就停着他那辆扎眼的红色敞篷,把车横在门外截堵任显扬呢。 任显扬车开不出去,人又不想下来,只得手掌使劲拍击方向盘上的喇叭,直到他自己都觉得吵得耳朵嗡嗡作响,邵学才从车里面下来,走到他的车子旁边弯下腰去敲他的车玻璃。 “外甥,我没地方住,你房多我知道,借我一套住一宿,过几天我让老头子给我买一套我就搬走。” 任显扬车窗都没放下,冲着邵学说了一句“不借。” 邵学看着那口型又是一阵笑“你不借也行,其实前两天我在别城市买了房的,丽景花园,3栋18层,有个傻子低价卖了一栋房,我买下来了,要不是天黑了我懒得赶过去我也不找你借房住。” 任显扬听着邵学说话突然就发现这小子似乎比他想的要厉害很多,似乎他以为只有自己有的人脉财力,邵学也有,他不知道他在国外读书这么些年怎么能积累这么多国内的人脉,但显然邵学就是有预谋且做到了。 丽景花园是个什么地方任显扬知道,3栋18层是个什么概念他更清楚不过,低价卖房的傻子他更熟悉了,不就是他自己吗,那房是他本来打算给乔与君的,后来一生气就叫刘秘书低价处理了,倒是没想到能让邵学给买过去,任显扬知道邵学狡猾,他其实也怀疑,邵学不过是为了用这么个说辞来吓唬他,有刘璞辰在,那房子是怎么也不会卖给他的。 任显扬终于是把车窗摇了下来,看着邵学的表情他一点也没现出来慌张“你用不着在这把话说一半留一半故弄玄虚,你以为我在乎这么一个两个的床伴?再说了璞辰如果能把房让你买走,那他今天就不会连跟你说话都不愿意了。” “呵,我还真不是从璞辰哥那买的,别人买了我再从别人那里买,这就叫交易,他不愿意卖我多给他钱,他赚差价我得房子,这叫生意,同理,你的小男朋友你不稀罕不想要了,我稀罕想买,他不愿意呢,叫交易失败,万一他愿意的话,知道叫什么吗?” 任显扬越听越是心里窝火,他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直窜出去,直接把前面的车撞的偏开老远,两辆车相撞的地方严重变形,但好在任显扬的车还能继续行驶,任显扬开着车完全不管后面的邵学,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又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么爆的脾气,他这脚刚能走稳当路,勉强开车,如今他又作死却也一点没犹豫。 邵学看着撞开他的车开远的任显扬,他是一点也不心疼他那辆车,只是脸上也没有刚才的笑了,嘴里只剩下一句刚刚没说完的话“叫报复成功。” 任显扬这一脚油门车就没慢下来,直开到了刘秘书家,任显扬到了地方坐在车里犹豫了很久,才给刘秘书打了电话。 “璞辰,你下楼,咱俩买机票走人,邵学他妈的是个神经病,疯了一样。” 刘秘书有非常良好的作息,这个时间他正在跑步机上,如果不是任显扬,其他人的电话他是不会接的,但接起电话,任显扬这么一句他也是懵的“任总,现在是快晚上九点的时间,我今晚打电话订票,我们明天再走比较好。” “就今晚,就现在,下楼!” 刘秘书关了跑步机擦了擦汗,拿起了放在一边的眼睛带了回去,他不问任显扬为什么这么急,也不想问任显扬为什么还非要带着他一块走,他知道现在这情况,也就一个原因,带着他好办邵学的事。 于是任显扬只等了五分钟,刘秘书西装革履,金丝眼镜反着光的就站他车外面了,任显扬很主动的让出了驾驶座。不到一个小时,刘秘书开着任显扬的小破车就到了机场,费了老大的劲坐上飞机,到了乔与君的城市。 当时是凌晨三点,任显扬一点也不困,到了乔与君的住处,上楼敲门,敲不开喊人,一气呵成不带一点犹豫。 等乔与君一边骂着脏话一边揉着眼把门打开的时候,任显扬和刘秘书俩人就趁着门缝挤进了乔与君的家里。 “乔与君,我给你五秒钟考虑,要不跟我走跟我住,要不在家等着另一混蛋来找你麻烦,五秒钟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跟我走。”任显扬看着乔与君光着上身穿着睡裤的迷糊样子是真后悔,这段时间他怎么就没联系这傻货呢,现在看着他才发现,他实在是太喜欢这小警察了。 而乔与君脑子还迷糊呢,话都反映全就听见任显扬一句“五秒到了,刘秘书,扛走。” 【罗里吧嗦没逻辑的话唠】 乔与君是一带面一样的存在,一般运输都是用扛的,霸道总裁任显扬已上线,不怕小乔不从。而且任总说他有洁癖,那小乔啃了一半的冰棍他怎么就塞嘴里了呢,替邵学委屈。 话说你们谁不喜欢邵学!我喜欢,黑化了好萌的!而且邵学黑化还不是任显扬的错!我就是偏爱邵学。。。 第22章 “你不懂我就是冻死这炸毛小狮子也不会心疼的我干嘛难为自己” 乔与君特纳闷,他又不是带面,怎么看见他就要扛着他走呢。 凌晨三点天正是冷的时候,乔与君被刘秘书塞进车里的时候身上都懂冻得起鸡皮疙瘩了,任显扬跟着坐进来,看着乔与君抱着胳膊缩在那,他想都没想就把胳膊绕过乔与君的肩膀把人给拥怀里了。 “冷吗?” 乔与君只觉得身上冷但心里热,还真不是什么被人拥抱的感动,有个词叫怒火中烧这时候倒是可以形容他。 “你试试啊?来来来,你也感受一下,大半夜的你有病啊你。” 任显扬看着乔与君在那炸毛,反而觉得这么有活力的小警察对他心思,合他口味,完全不再是之前那种你敢冲我大声说话我就跟你赌气半年的他了,他也忘了曾拿热脸贴过人家冷屁股了。 “那我试试。”任显扬说着就把自己的衬衫扣子一一解开,乔与君一看这架势把胸前抱着的胳膊抱得更紧了。 刘秘书在前面啧啧两声发动了车子。 乔与君眼看着任显扬把衬衫脱了下来,愣是没干别的,只是把衣服给他披上了,说实在的,乔与君当时还真有那么一下觉得任显扬有点帅,可任显扬绝对是那种帅不过三秒流氓嘴脸就会显现的人。 “来,我给你系上扣子。” 任显扬那手指头都带着勾,说是系扣子,胸前的肉没有一块他没摸到的,乔与君真是为自己刚刚那一秒的愚蠢想法觉得羞耻。 任显扬是不会让自己受罪的人,他把衬衫给了乔与君,他自己把自己带来的外套披上了,衣服刚披身上,前面开车的刘秘书就说话了。 “任总,您现在这种你的衣服给别人穿,你再穿上别的衣服的行为是不会让别人觉得感动的,您如果愿意就这么光着再感冒发烧的话,效果会更好一些。” 任显扬一点也不管刘秘书的话,他自己穿好了衣服是正事。 “你不懂,我就是冻死,这炸毛小狮子也不会心疼的,我干嘛难为自己。” 乔与君扭着脖子自己缩在车座上,那两个人说什么他也不管,反正那俩人当他透明似的,这么战略性的对话都不背着他说。他现在也不想着逃跑离开,他就知道,任显扬既然找上他了,就绝对不会让他能轻轻松松开了车门走下去。 剩下的路程刘秘书车开得很顺当,这种时间路上的车很少,不像白天的上下班高峰,堵车堵得厉害,乔与君也难得有心情看看窗外。 这时候的城市有平时根本看不到的景色,黑色是整体背景,到处都是黄色白色的灯光点缀,即使大多数人都已经睡着,但还是会有亮着灯的地方,乔与君看着这样的景色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在国外的何小舟,在他那边现在还是白天,正好适合下午茶的时候,何小舟也许正和妻子坐在他们的阳台上喝着咖啡吃着高档甜点,而他却被一个无赖弄进车里带到一个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的地方。 虽然近期想起何小舟的次数越发的少起来,但每次想起,就是很大的情绪波动,尤其是再和任显扬联系起来,乔与君总会有一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何小舟的事情的负罪感,然而以他和何小舟的关系,就说他和任显扬上过床,也根本就不算是他对何小舟的不忠或者背叛,因为他们两个就从来没有过朋友以外更深层的关系。 “喂,你有没有特别特别喜欢的人,想把他永远护在身后,看不得他受一点伤害,不想他离开,但如果他想要的话你却愿意放手,就是那种很像小说电视剧里才有的感情。” 乔与君并没有看着任显扬,但这话却确实是说给任显扬听的。听到乔与君的描述,不用说任显扬,刘璞辰都不由自主的在心里秘密的勾画着,然而当他刚有了一个雏形的时候便觉得一阵恶寒,赶紧攥紧了方向盘稳住了心思。 而任显扬却似乎没有答案,他以前没想过,现在想不出来,他本来觉得乔与君这是在给他暗示,也许乔与君是想要他说出乔与君自己的名字的,他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那些拿了他的钱睡在他床上的人经常会问他“你最喜欢的是谁?” 任显扬以前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说出“是你。”但其实他连那个人的名字可能都不知道,但“是你”这两个字足够让他得到一夜温存,而后又几乎忘了这些人的存在。 而现在,面对乔与君他却没办法轻易地说出那句“是你”了,即使他再想要花言巧语,也说不出口,像是有什么屏障法阵抑制一样,特别神奇。 “没……没有吧……”任显扬磕磕巴巴最终也就说出来这么一句。 乔与君听到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心里就咯噔一下子有点失落又有点庆幸。 三个人在一个狭小空间里怎么样都显得尴尬,终于到了地方三个人似乎都松了口气。 这地方是任显扬专门为了个人办公租的一栋远市中的小别墅,他当时以为在这住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搬去丽景花园和乔与君住到一起,但现在看来,这地方似乎是要常住了,但好的是乔与君让他给劫回来了。 天已经蒙蒙亮,别墅周围绿化相当好,在这种天半亮不亮的时候也算是景色优美,但乔与君和任显扬两人之间的气氛可不美。 “你说吧,你这回又抽什么风,我先跟你说了,第一我不跟你睡,第二我不要你的房,第三我跟着你来不是我心甘情愿同意的,现在你说吧你想干嘛。” 乔与君本以为任显扬不过就是他说的那前两样,要不就是他所谓的中间那条腿又想干点什么了,要不就是又想要做出送他房子的傻逼举动了,可偏偏任显扬还真不是这两件事。 趁着刘秘书去开门,任显扬也没怎么想就说了“没想别的,就突然想把你护在身后。” 任显扬这次说的还真不是什么固有情话,他确实有点这方面的想法,又套用了乔与君的话,多少有点油腔滑调的嫌疑,在乔与君眼里特别做作。 “还真用不着,我自己就能好好的,我妈都不担心我,你也别操这心了,我制服穿上不听话小孩看见我都吓一跳,我能有什么事让你护着我啊?” 任显扬听着门被打开的声音,拽着乔与君就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你不懂,你就听我的行吗?你要是不听话我告诉你,说不定哪天你就让一个比我还流氓的混蛋玩意给办了。” 乔与君还真没当真,他就觉得任显扬这自我总结的话说的倒是很到位,还真就是个流氓、混蛋,乔与君这还想说什么,任显扬没堵他的嘴,刘秘书就替任显扬说话了。 “特别混蛋,特别特别败类一个人,比任总不要脸多了。” 刘秘书说完了就收拾起屋里的东西,任显扬那一个大白眼狠狠地翻了刘璞辰一眼,他心想着怎么说话呢,夸他损他呢,什么叫比他还不要脸,有这么作比较的么。 任显扬那一只手还攥着乔与君的胳膊,就像是忘记了似的一直也没松开,乔与君在心里琢磨着这话的真实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顺着问了下去。 “那我要上班,我要生活,不能因为一个比你还不要脸的人,我躲在这一辈子不出去吧,再说了我没惹他他盯着我干嘛?” 任显扬真真尴尬,这一个比他不要脸还得谁谁都用了,但他对乔与君没法,他此时不敢重了不敢轻了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他盯着你是因为你是块好肉,你想上班我接送你,你生活就生活呗,在这也是生活,事情解决了就放你走,到时候就怕你自己不愿意走。” 任显扬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只是随口的一句,他没报什么希望,乔与君也当场给了他一个白眼,只是到很长一段时间以后,乔与君又提起这句话的时候,任显扬才突觉自豪,觉得自己简直是个预言家一样的存在。 第23章 略无聊 当乔与君问任显扬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从家里直接去上班,之后有什么事情下班以后再说,而是凌晨时候把他接到这交通不便利,接近荒无人烟的远郊来的时候,任显扬哑口无言,大脑当机了。 这做法实在愚蠢,事后想或旁观者不禁要质疑当事人的智商,但有种东西叫做保护欲,即使这种东西当时被的任显扬误以为是冲动,但也多少奠定了一些二人关系转化的基础。 乔与君身上穿着睡裤和任显扬的衬衫,造型实在不怎么让人看着顺眼,他更加无语的是他刚刚被人带到这么一个地方又要回到车上颠簸一路回去上班,乔与君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件里自己很无辜,事情发生的总是莫名其妙,别说能受他控制,根本连让他理解的可能都不给他。 任显扬的心里其实也觉得抱歉,他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小题大做,他都不知道一个邵学怎么就把他吓成了这样,然而他只是没抓住重点,如果邵学用了其他理由找他的麻烦他是否也会有这样的冲动却是不可知的。任显扬有些尴尬的看了乔与君一眼,他也不知道怎么能掩饰他现在懵逼的状态,张张嘴又给闭上了。 要说起来还是刘璞辰有脑子,他把要用的基本东西稍微归置了一下,就看到状态奇特类似对峙的两人,他不擅长解围,通常他说出的话只会让任显扬更加难堪,但这次他说的话相当及时的帮任显扬解除了尴尬局面。 “这里还需要一些东西要,我要开车去买,正好可以送乔警官去上班,而且我可以接他下班之后再回来。” 刘璞辰说着就抓起了车钥匙,乔与君也像是借机脱身一样跟着刘璞辰往外走,任显扬看着一前一后走出去的两个人,深深呼了一口气把手搭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乔与君跟着刘秘书走的很利索,开门上车也很痛快,完全没有和任显扬接触时才会有的尴尬纠结和慌乱。 “麻烦送我回家,下午也不用你接我,你们任总脑子有问题,跟着一个神经病老板也是辛苦你了。” 乔与君说完自己闭上眼睛养神了。 刘璞辰没有回答,开他的车,专注的很。 这一路上乔与君算是好好补了个眠,车开的稳当,中途他一直睡着,直到车停了才醒过来。 临下车的时候刘璞辰像是提醒一样和乔与君难得说了句话“一会你下楼我送你去警局,你要知道不是任总行为夸张,只是你对他来说比较特殊,他对谁也没这么上心过。” 乔与君抓了抓头心里想着还真不用他这么上心,这一天天弄得跟演电视剧似的,谁受得了,可要说起来,任显扬对他也够特殊的,他是个特心软的人,但对任显扬心就特别硬,就比如刚刚刘秘书那番话,要是放在别人听了可能会有那么一点动容,可乔与君是一点也没那种感觉,他这时候还在想其实他对任显扬已经够好的了,几次三番都没真的让他进局子蹲几天真是有违他警察身份的四字信念“法不容情”。 乔与君上下楼的速度特别快,他也知道,刘秘书说了就肯定是会那么做的,果不其然他到楼下的时候,刘秘书正坐在车上等他,他也不费多余口舌,上了车把手里的一盒牛奶扔给了刘秘书。 这都是他的习惯,以前何小舟在的时候他都习惯每天早晨给何小舟带一盒牛奶,渐渐地养成了他自己也喝牛奶的习惯,现在何小舟不在了,他的习惯却始终变不了,何小舟刚刚出国的那段时间他一度改不过来自己这个习惯,出门总是带着两盒牛奶,到了警局又发现自己愚蠢至极,于是多出来的牛奶不是给了陆玲就是放到了陈队长的桌上,直到后来好不容易改了那习惯,但自己每天要喝却是没有变的,这回下楼乔与君也是顺手加好心,直到牛奶离了手,他才觉得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唐突而多余。 “你也没吃早饭,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挺累的,家里没别的就只有牛奶,你凑合着先填填肚子。” 乔与君刻意淡化自己解释的行为,刘秘书却很坦然的接受,平静的说了一句“谢谢。” “你要是也能对任总有这么点耐心和好意,估计他会高兴坏。” 乔与君听着刘秘书说了这话,故意假装没听见似的闭口不言,第一印象根深蒂固,他怎么想都不能想象任显扬除了不讲理的有钱任性模样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形象值得他给出耐心和好意。 乔与君被送到警局,像是对刘秘书礼貌的回应一样同样的说了一声谢谢才下车,这让乔与君自己都发现,他确实对任显扬和对其他人不太一样,面对任显扬时,他该有的礼貌和耐心全不见了。 乔与君进了警局,惯例的和同事们打着招呼,却又在一路走向里面的过程中停下回身看了一眼外面,他看着刘秘书开车离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只当这又是任显扬的心血来潮,可能这么折腾一次之后又会是十天半个月的安静时间,下次不知道又会是什么花招来打扰他。 像是被锻炼出了特殊的抗压能力,乔与君并没有真的把任显扬的话和决定当回事,甚至刘秘书的提醒和劝告也被他当做没用的话自动过滤掉,他现在在面对任显扬的任何方面都有特殊的能力,不管是做任何处理,忘记、无视都是极快的事,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工作。 这时候的任显扬就难受了,他心里特别的纠结,凌晨时候他去猛敲乔与君门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把乔与君给关起来或者一步不离的跟着乔与君呢,现在想想是他自己幼稚了,乔与君一个快三十的大老爷们,再傻再弱,也不会连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没有,更何况乔与君其实挺厉害的,他是让邵学给吓坏了,邵学刚回国一个星期就把他给弄成这样他还真有点觉得自己够丢人的。 可要是想想他怎么就会有现在这么大的反应,他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说自己活该,这叫报应,谁让他当初做了亏心事呢,邵学现在这样腹黑功利百分之九十是他的错,剩下百分之十是舆论和利益的错,他如今怕邵学怕成这样,是明显的心虚表现,而且这时候已经不是他自己解决或者逃避就能解决的了,现在他还不受控的多了一个担心的因素,而且这个因素是个特例,不是他学习古代皇帝遣散后宫,出宫避难就能解决的,他还得多顾虑一个新晋“宠妃”的安危。 任显扬这时候倒是一点也不怂了,他自己劝自己,他来这边不是他怕了邵学那个小毛崽子,他还不是为了乔与君么,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守住手里公司和股权,把乔与君护住了,把邵学再次踢到国外去。 但他计划了一天忙活了一天,晚上却接到刘秘书的电话,刘秘书跟他说“我还没接到乔警官,不过我在警局外面看见乔警官和邵学在说话,离得远听不清,但好像说的很多,没有马上结束的样子。” 任显扬举着电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脑子里也是没有别的了,就问了一句“没有要脱衣服的迹象吧?” 第24章 乔与君死守贞操狠揍邵学任显扬护妻心切怒砸豪车(1) 刘璞辰第一次觉得他这个秘书当的不容易,以前不管是公司或者任显扬生活上出现多大的麻烦多难解决的问题,他都能帮忙处理,不说手到擒来,起码都能解决,可如今他不但要干秘书要做的活,还要兼职侦探,这可就难为他了。 任显扬交代了让他可得给他盯好了乔与君,万一邵学要是图谋不轨呢,然而任显扬是瞎操心,乔与君要是真对付邵学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刘璞辰坐在车上盯着站在角落里说话的两个人,眼神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就过多的集中到邵学的身上。他和邵学有八年时间未见,邵学在国外这些年从来没有和家里联系过,和他也是一样,两个人就跟互相忘了彼此似的,完全断了接触。 八年前,邵学十八岁,不学无术,抽烟喝酒,成绩差的一塌糊涂,但那时候的邵学却单方面的和任显扬关系不错,曾一度把任显扬看作是最亲近的人,但既然是单方面,就注定他早晚要和任显扬关系破裂。 那时候的邵学确实不像现在这么精明,喜形于色不会掩藏,任显扬他妈卲雪莉将他视为眼中钉,总要挑一些他的毛病,直到他上了高中,那堕落的劲头越发明显,卲雪莉才放下警惕,放他一马。 邵学有钱就花,活个眼前,高中时候没了卲雪莉的“监督管教”,他过得更加自在,一直到他高三快要毕业,老爷子开始愁起他的将来,就算再怎么清楚不是亲生个,也总觉得养了十八年也得给他一条顺溜的道走,于是老爷子打算送他出国,让他在洋鬼子地界待几年,要是他能最后留在国外就更好了。 可愁人的是邵学却不这么想,他不好好学习,英语只会说三个单词yes,no,ok,到了国外有钱都能活活饿死,再说了他这水平再有钱也没什么学校愿意要他。 那时候刘璞辰他们家正在和邵家谈融资的事,饭局一次没少,事情却总是谈不下来,后来刘璞辰留学回国,带着他的管理学知识经济学理论回到了家里的公司,他老爹没辙了就让他来谈谈试试,那天邵学也在饭桌上,他盯了刘璞辰两个小时,直到两家散了,邵学的眼神也没从刘璞辰的脸上移开,刘璞辰记得那时候他并不带着眼睛,他注意到邵学的时候冲着他回了个微笑,邵学迅速把目光移开了。 后来,他就成了邵学的家教,每天两个小时的辅导,作为交换,他家公司的融资合同偏向了他父亲相对满意的结果,他不知道邵学是否在背后帮了他,但他不管怎样都会认真的帮邵学补课。 刘璞辰发现邵学特别聪明,有些东西他就像是仔细学过一样,刘璞辰还没给他讲完,他就能说的头头是道,那时候刘璞辰就觉得邵学不简单,而且心性绝对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幼稚无知,然而只要邵学一喊他璞辰哥哥,他就总觉得自己想太多,再怎么心性成熟他也就十八岁而已,还在学校没接触过社会的一个孩子能懂些什么,而现在想想他当时真是忽略了邵学从小到大成长的家庭背景的复杂。 以邵学那样的身份,天知道他哪天就得跟着他妈妈从邵家滚蛋,他太突出优秀了卲雪莉盯着他,他犯太大的错邵老爷子饶不了他,于是他掌握着这两者之间的平衡生活了十八年,他最会假装也最会掩饰,但他那时候却是对两个人还算真心,一个是刘璞辰,一个是任显扬,其实这也是他当时年龄不可避免要犯的错误,轻信他人,判断力太弱。 邵学对刘璞辰的感情来的如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从他第一次看见刘璞辰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彻底沦陷了,刘璞辰对他笑的时候他心跳速度突快,后背发麻,心里的悸动太过明显。 后来两人接触,他极力表现,忘记自己处境,直到再次让卲雪莉盯上。 那时候邵学什么都和任显扬说,他问任显扬他要是喜欢刘璞辰该怎么办? 任显扬告诉他“简单粗暴,跟他表白,他不答应你就来强的,咱家有钱,他们家公司没有咱们家支撑早晚要跨,所以你不用害怕他能怎么样。” 任显扬当时确实没有恶意,却也没过脑子,邵学把这话当做真言,后来如何做的如何收尾,邵学自己都不愿意回忆。 而任显扬就是在那时候真正接触商场险恶的,他也算是第一次对自家人下手。算是受到卲雪莉的挑拨指使,他把邵学的事情放了出去,又专门把消息传到他姥爷的耳朵里,那时候的公众舆论一点也不比现在差,邵老爷子当时就火了,差点把邵学打死,任显扬后来每次想起邵学被老爷子狠抽好几巴掌之后,肿着脸恨恨瞪着他的样子,他都会觉得自己当时特别不是东西,甚至觉得她妈妈也特别可怕,之后邵学出国了这件事才慢慢平息,任显扬也刻意的把这件事给忘了。 而刘璞辰算是比邵学更无辜的受害者,卲雪莉特别有手段,他告诉任显扬,邵学的事情就只要对付邵学就行了,刘璞辰可不能也跟着一块被曝光,其实任显扬当时并不理解,但现在他是明白了的,刘璞辰他们家的公司和他家的企业牵扯不小,他们抓着刘璞辰这一边,以后想要在资金上有什么手脚动作都会容易一些,而且任显扬都没想到,当时并不知情,只是恨邵学入骨的刘璞辰竟然还主动来给他当了这个秘书,而刘家的公司他却一点也不管了,这其中又是什么原因,刘璞辰却也一直没说。 如今邵学回国了,人长大了,心性成熟有手段了,在刘璞晨看来,他是要回家争财产夺公司来了,但他不明白,邵学似乎目的并没有这么简单,他针对任显扬针对的太明显了,甚至连乔与君这样特殊身份的人物他都要来插上一脚。 刘璞辰尽量克制自己总是去看邵学的目光,但他似乎丧失控制能力似的,他眼看着邵学开始有不轨的动作了,他考虑是否要下车阻止或者要赶紧给任显扬打个电话,但他还没你来得及决定,就看见乔与君一个手刀劈在了邵学的侧腰上,刘璞辰看着都觉得自己腰上闷疼,更不要说真真挨上这么一下的邵学了,他是直疼的弯着腰跟个虾米似的。 这时候刘璞辰给任显扬拨了电话过去“任总,您的小警察完全不用您担心,我看他挺厉害的,邵学?”刘璞辰听见任显扬问起邵学他又抬眼确认了一下,就看见邵学从刚才的弯着腰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旁边站着乔与君状似懵逼,手足无措,他不知道怎么描述眼前场景,只得把看见的说了“邵学……躺地上了。” 这边刘璞辰正回报情况,乔与君那边直骂脏话“卧槽,你们家都是什么人啊,你特么碰瓷是吧!” 第25章 乔与君死守贞操狠揍邵学任显扬护妻心切怒砸豪车(2) 要说起来,任显扬最近是有些情绪化严重,事情总是被他想得太过复杂,甚至危急。 他从那栋小别墅出来车不好找,急的他差点就徒步往乔与君这边赶,他听刘璞辰描述,邵学似乎在找乔与君的麻烦,他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也不管到底怎么回事,直接出门打算赶去解围。 而乔与君这边的情况其实特别简单,邵学来警局报人口失踪和恶意损坏他人财物的案子,指名道姓找乔与君,乔与君当时在处理别的事情,同事把他找来,他当时看着一脑袋白毛,反戴着棒球帽,一副小墨镜带在脸上的邵学,第一反应就是韩国人? 邵学看着乔与君皱着眉头外加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那笑的别提多坏了,乔与君当时也是大脑短路,上来就问了一句“韩国人?思……密达?” 乔与君当时说完这句,邵学差点没笑吐了血,直把乔与君笑的脸红邵学才停下来。 “你怎么这么逗呢?” 一听邵学这一口中国话说的这么溜,乔与君也知道自己这是闹笑话了,紧跟着咳了两声掩饰尴尬,表情虽然不自然也尽量掩饰着假装严肃,瞅着邵学缓了有那么一会才又说话“指定找我报案?你认识我?” “不认识你,认识任显扬,我报案他失踪了,而且是把我的车撞坏了之后失踪的。” 邵学这么一说,乔与君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么一说,难不成还真有这么一个比任显扬还不要脸的人物,他也好奇,这能有多不要脸,让刘秘书给出这么残忍的评价,他这一反应过来,刚才的尴尬一下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变成了警惕和审视。 邵学是不知道乔与君昨晚的经历,于是他也没弄清楚乔与君的眼神具体是什么意义,他只知道,他来就是为了会会这小警察的,顺带打探打探任显扬的消息。邵学回国之前就已经专注国内人脉的拓展了,他其实对于任显扬的某些活动是了如指掌的,比如乔与君,他是知道不少他和任显扬的事情,只是这回他自己真的看见了,才发现乔与君是个这么可爱的存在,抛开其他的想法,邵学其实真觉得乔与君是个可以解闷的好伴儿,他甚至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觉得任显扬运气真好,遇到这么个人那得多有意思,然而事实并非邵学所想。 乔与君还没把邵学整体打量个遍,邵学就等不及了,他伸手把自己的墨镜稍微摘下一节,顶在鼻尖上,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乔与君,来了个明知故问“怎么了?这个任显扬你认识啊?” 乔与君这回倒是更确定这人就是那个比臭不要脸更不要脸的主了,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他这时候就不由自主的偏向了任显扬,明显的袒护起来。 “认识,所以我也知道他并不是X市的人,你要是想报关于他的案,去他老家报去,这边管不了,更管不着,慢走您嘞。” 邵学啧啧两声把墨镜又给带回去了,一把就将转身要走的乔与君给拽住了“行,真护犊子,我也没什么意思,我是他舅舅,我就是想找他,你下班咱俩聊聊?” 乔与君听着这话真是一点也不信,这人怎么看怎么不到三十岁,说他十八乔与君都信,舅舅不说,就说他是任显扬的弟弟都觉得他小,但乔与君想着跟他闲唠斗嘴的没意义,不如早早脱身,他也不稀得知道什么复杂的伦理关系,他现在就一件事,摆脱这潜在麻烦。 “哦,下班的事情下班再说,我现在在上班,你能别让我同事怀疑你袭警吗?” 乔与君说这着就把手往外面拽,邵学倒是没有再较劲,松了手还一副我什么都没干的姿态双手插进口袋走到门外去了。 乔与君也看出来了,这人没什么好心眼,但他也就当他是来搅和搅和和谐气氛的,倒没有真的想到,他下班出门还真叫邵学给截住了,嬉皮笑脸生拉硬拽给带到角落里去了。 这小角落乔与君太熟悉了,他曾和任显扬不止一次的在这位置说过话,次次都是他吃亏,这回不是任显扬了却也逃不了是和任显扬有关系的人,所以他怎么也没法露出好脸色。 “你别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看着我行吗?你平常也这么看着我外甥?我记得他不是喜欢那些一脸谄媚的骚气坯子么,怎么现在是你这种另类口味的了?” 乔与君听着邵学这说话的用词和语气,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他上次被任显扬当成那种身份看待的事情他还没解气呢,现在让邵学这么一撩火又起来了。 “去你大爷的,我和任显扬什么关系!?没关系知道吗!就算有关系又关你屁事!你给我起开!” 乔与君心说着任显扬他挣扎不过,一个毛头小屁孩他还弄不过吗,乔与君正要动粗呢,邵学这边又开始放嘴炮了。 “我大爷可是任显扬的舅老爷,你这么骂,任显扬饶的了你?我可没听说任显扬能对哪个床伴这么好过,他以前的恶劣行为你没见识过吧,我给你说说,他的情人用百来计,一点也不夸张,有的还是高中生大学生,他恶心吧?他手段很足,专挑那些心性不成熟的人下手,越信任他的人他越利用伤害,他连家人都不放过,他撒谎成性,他挑拨离间,他恶毒,他是个败类!”邵学越说越激动,说的他眼眶都泛红,幸好他带着眼镜不至于被发现,他如今控制情绪的能力是要比几年前好了很多,但这次的激动他却没有控制住,不过幸好及时压制,他因为情绪紧张攥紧的手也一下子放开,慢慢的抬起伸向乔与君的小腹,“重要的是,他和那么多人上过床,你知道他干不干净有没有病?我劝你小心……唔……” 乔与君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邵学突然摸向他小腹和下身的手而做出的反应还是因为他听不下去邵学这些说任显扬不好的话,他也觉得莫名其妙,任显扬什么人好不好他本应该不挂心,就算他被骂了他也应该高兴才对,然而刚刚听着邵学说任显扬的不好,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就不想听,加上突然被触碰了敏感部位,他一记手刀,直劈在邵学的腰侧。 邵学哎呦一声弯下腰去就没起来,乔与君也有点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他现在是该赶紧离开还是把邵学处理一下,然而邵学却从弯着腰一下子躺到了地上,那捂着肚子的样子别提多假了,他那一下打在腰上他捂肚子,乔与君真想给他肚子补上一脚让他真来个护着肚子呜呜哭。 “卧槽,你们家都是什么人啊,你特么碰瓷是吧!” 要是以往这种事情实在太好解决了,而且碰瓷碰到了警察身上,谁说这事也不会解决不了,然而邵学就是那么顽强,直折腾了快半个小时,任显扬都到了。 任显扬当时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出租车,他嫌人家司机开的慢,他把司机赶下车坐上驾驶座跟抢劫似的就把车开走了,然后借着道宽车少的优势一路狂速来到警察局,他到的时候,邵学以一个贵妃侧卧的姿势倚在墙根,乔与君就站在一边直抓头。 任显扬到了地方都没找刘璞辰了解情况,直接奔着邵学开来的车去了,捡起砖头就给邵学的车砸了个报警铃声都起来了,邵学乔与君都被这动静吸引过去,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任显扬站在那,眼神不善的瞪着他们俩的方向。 邵学这时候才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问乔与君“这种情况我找你报警可以吗?” 第26章 咱就有其他进展了~ 邵学回国之后总共就在他妈那弄着这么点钱,买了任显扬转卖的房,也就够他买这两辆车的了,结果任显扬撞坏一辆,砸坏一辆,愣是没给他留下个能开的。所以不怪邵学现在脾气大,进了警察局也不消停,又拍桌子又踹椅子的,搁谁谁也火大。 “我就问你!你砸我车干嘛!”邵学看着任显扬坐在以往乔与君坐的位置,往靠背上一倚,跟大爷似的他就来气,他是受害者,他坐在小塑料凳子上跟个孙子似的,他能不生气找茬吗。 “我看你车不顺眼,砸都砸了,怎么的!该赔多少赔多少,给你钱,别咋呼。” 任显扬说着就往桌上甩钱包,乔与君知道,这里面就是钱和卡,数量不用琢磨,肯定不少,要说赔一辆车的,乔与君也是相信绝对足够。 “你跟我斗气是吧!也巧了,我今儿来就是找你来的,正好连昨天那辆一块赔了。” 任显扬哼了一声,他知道邵学那个妈有多喜欢钱,几年下来给他儿子连哄带骗的从他姥爷手里弄出来这么点票子,也怪不了邵学在乎那两辆车,然而邵学也并不完全是在纠结这事,他也想探探任显扬的底,如今看来,任显扬的腰上缠着的可是满满的金条,一点都不是故意做出来的排场,他手里那点钱,他妈妈手里那点钱和任显扬比起来差远了。 乔与君在一边观察着局势,他是一点都不想管这两个人的事情,能用钱解决更好,他省事也省心。 乔与君正想着他俩快些解决,他也能快点下班,正盯着这两人呢,就听见值班室里的电话铃响了,没过五分钟,里面的人出来了,看见乔与君正好多个帮手“太好了,正好小乔你帮我给值班宿舍那边拨个电话,我给陈队去个电话,刚才有个出租车司机报案,说有人在林景那边抢劫他的出租车。” 这话乔与君听着太平常了,每天接到的报案电话那么多,这种算比较平常的,他一般都会按程序处理没什么惊奇的,可这边任显扬一听楞了。他是从林景那边过来的,也“劫”了辆出租车,他当时没想这么多,这时候突然觉得不妙了。 乔与君这边正要打电话,任显扬突然不说话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窜到乔与君的背后把拿起电话的手又给摁下去了。 “先等会,那个……你找你那个同事问问车牌号。” 乔与君以为任显扬又闹着玩呢,回头看了任显扬一眼又拿起电话打算干自己的事。 “我和你严肃地说话呢,我从林景那边来的时候……一着急把我坐的那辆出租车司机赶下车了……现在外面停的那辆车……我不是故意的……”任显扬说着也觉得这事好像有些难办,加上乔与君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任显扬很知趣的没再说什么禁了声,那小模样真跟怕老婆的怂老爷们似的。 乔与君狠狠瞪了任显扬一眼,电话放回去的声音就像要把电话砸坏一样,砰地一声把一边的邵学都吓了一跳。邵学看着任显扬那窝囊样没来由的就觉得解气,再看着往值班室走的乔与君邵学直接就笑出声了。 任显扬这时候也没心情和邵学计较,他是真有些觉悟了,要是报警的那个司机是被他赶下车的那个,他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也不知道这事他用钱是否解决的了。其实要是以前他根本不会当回事,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个特殊关系的人是警察,而且现在当着邵学的面他是怎么也不想丢这人的。 邵学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等着事件结果,任显扬虽然并不焦虑但也不太好受。因为邵学在场,刘秘书一直不肯进来,不然他还可以让刘璞辰给他支支招。 乔与君从值班室出来的时候,任显扬还站在原来的位置,倒是邵学从塑料凳子换到了椅子上。 “人家司机说了,劫他的人,一米九几,穿黑色西装,背头,长得穷凶极恶,一副强盗嘴脸特别吓人!我一听不用问车牌号我都知道准是你!你说你抢人家出租车干嘛!你不是挺有钱的吗,也喜欢这车?现在看你怎么办!” 任显扬心想着我抢出租车干嘛,我不是着急找你来么,现在我是想还回去估计也不行了。 任显扬不说话,乔与君就当他是心虚,邵学看热闹不嫌事大张嘴就说“抢劫似乎最低判三年是吧,我要三年看不见我大外甥了。” 任显扬抬腿就是一脚踹过去,让乔与君一把给拽回来了,任显扬腿上本来就没完全好利索这一下更是一个踉跄,乔与君把人扶稳了就是一顿教育。 “你嫌事不够大是吧!你给我老实在这呆着,给你秘书打个电话,让他给你打点打点。”乔与君这些事见得也算多了,说到这句他冲着任显扬还用了个特殊的眼神,任显扬当然知道什么意思,乔与君却似乎操的心很多“对了,还有砸车这事,你赶紧自己解决了,没人管你!” 任显扬心里也是愁得慌,他看着邵学就烦,可要办的事也得办,他语气好点多给这小子点钱,给他解决了好弄出租车这事。 乔与君说完任显扬就又走了,跑回值班室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两个人都折腾到挺晚,邵学早走了,刘秘书也似乎帮任显扬打了几个电话,乔与君那边也不知道给任显扬做了些什么努力争取了什么,不过最终任显扬也算是暂时没按照抢劫处理,但人是不能跟着刘秘书走了,警局好歹给他个特殊待遇,把他放在审讯室了,这一宿估计他也不好过。 乔与君已经足够好心帮他说了些好话做了些争取,起码给他拖延了一些时间让他找找关系,但乔与君却也没好心到愿意晚上没事留在警局陪他,刘璞辰开着车送乔与君回家,乔与君坐在车上自己就无缘由的生气。 他心里就想,任显扬到底是个什么妖精变得,净干这蠢事,他明明哪哪都透着精明,怎么最近尤其这两天净抽风净是犯低级错误做夸张离谱的事情呢。 刘璞辰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座上抱着胸,表情严肃的乔与君,和对方搭起了话,“觉得挺费心的吧?” “嗯?”突然这么一句,把乔与君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刘秘书听着乔与君的单音节疑问笑了两声,弄得乔与君忍不住转过脸去看,他以为刘璞辰这样的面瘫是不会笑的,只是现在他家老板进局子了他反而笑了。 “任总其实特别笨,他自以为是惯了,有的时候就把所有人都当成他以往身边的人了,总觉得别人会迁就他以他为中心,其实他没什么恶意,他只是除了经商以外其他什么都不懂,今天的事是这样,以往也是这样,对你他挺笨拙的。” 刘璞辰跟着任显扬这些年,任显扬对他算是不错,对他家的公司也很照顾,他不管任显扬是出于什么,商业利益还是收买人心,他觉得有些时候这种话适当的也是要替他说说的,算是作为回报。即使后来刘秘书知道了任显扬对他好与商场人情无关,而是对他和邵学之间当年事情的一种悔悟补偿的时候,他仍觉得自己应该给任显扬一些回报是没错的。 而此时这一句话,其实真的帮了任显扬很大忙,就这一句,乔与君真的往心里去了,起码对之前丽景家园那栋房子的事他有些释怀了,他突然觉得任显扬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行为让人讨厌些罢了,要说起来,起码算是个好人吧。 第27章 “这条内裤吃完饭记得带走专门买的情侣款” 有钱好办事的道理确实很正确,一直关注着任显扬动静的邵学发现,对于任显扬来说,之前这点事全是小打小闹,就如同在他身上放了个虱子。他也就不舒服那么一阵子,洗个澡抓个痒,人家又恢复神清气爽的模样,只是他却记得乔与君面前任显扬那副奇怪的愚蠢模样是挺解恨的。 任显扬在警察局待了两天半才算出去,这事大部分是钱解决的,小部分也有其他关系的动用,任显扬连案底都没留下,具体怎么做到,乔与君也不想问,水多深多浑他也不想掺和,任显扬能出去,他也就算是安心了,那心态就和他是任显扬他妈似的。 出了局子,任显扬算是稍微恢复了些智商,他给乔与君弄了辆接送专车,他自己也又弄了栋房子,总算把两个人的关系捋的向正常人该有的样子发展了。 任显扬找人办了事总要有些表示,他定了个饭局,也为了他这个不被他家老爷子看好的分公司,请了不少人去,还要带上乔与君。 任显扬要带着乔与君还真没有别的其他什么意思,他有他的想法。帮他这人也是个局长级别的了,说有多厉害也没多厉害,可要说起来也是个说话有分量的,冲着给他办这事就能看出来。 这位陆局长二级警监,父亲平反之后在南方某城市那边也是个有地位的主,他自己也是初中毕业就进了警校,后来自己考上公安大学,一点一点走到如今位置,这位陆局长在外面的名声并不是很好,用他们这些商人的话就是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说不动也请不动,要是想让他办个事相当费劲,这次任显扬在他的地界犯了事,本来都没想着能请出这位爷,倒是没想到还真管了他。 任显扬也不知道这陆局长到底是什么时候开的窍,他本来也高兴,这回要是以后有什么这方面的事情想要托托关系他也算是有个小靠山,可是他出来之后给人送礼塞钱人家都不要,这又把他给整懵了,这是唱的哪出戏呢,可任显扬一说请吃饭,这位陆局长却痛快答应了,可人家陆局长三个要求,一不能请不三不四的人来,二他要带着闺女,三他出席这事不能说出去。 任显扬一听这话,心想又这是要干嘛呀,吃个饭还整这么多规矩,可心里想是心里想的,面上也还要乐呵答应。 至于乔与君,任显扬的想法挺简单的,他想给乔与君也扩充扩充人脉,他不能一辈子当个小警察。这些天有一次他专门给乔与君安排的司机告诉任显扬乔与君要值夜班的时候,任显扬还挺心疼,这一个月十天夜班,有的时候要接电话,有的时候在值班宿舍,怎么说都睡不好,再加上他想起来之前乔与君受伤那次,他现在想想乔与君腰上的那道疤也挺吓人的,这要是捅在其他什么重要部位人还活不活。 于是任显扬想着,他可舍不得乔与君又是熬夜又是出警处处是危险的,他不指望乔与君能为了他不当警察,但他却也想起码让他有个高些的警衔,不用干这些吃苦受累的活,所以他带着乔与君来,他想给乔与君谋些特殊福利。 乔与君知道这事的时候是坚决不同意的,他可不爱掺和什么饭局,他不会说话不会商场形式,他要是去了还不知道得多尴尬,再说了,任显扬请大老板有钱人吃饭,带着他干嘛啊,而且他想想任显扬心里他可能的身份,他也不觉得自己一个男的能以任显扬情侣的身份参与,更何况他也绝对不会承认这种身份。 可任显扬是谁。任显扬是不要脸的臭流氓,他要是想乔与君顺他的意,硬绑人他也得把人带去。 乔与君那天是真没什么准备,他回了家都糊弄过晚饭了,正准备看会电视歇一会呢,就有人敲门,他穿着居家服趿拉板就把门打开了,他一看眼前的人黑西装戴墨镜,他就想关门,可他还没等他把门拽回来就先让人给抬出去了,剩下的人还特贴心替他把他掉在门口的拖鞋放回屋内摆好,把门关好才下了楼。 乔与君穿着睡衣光着脚被塞进车里,左右一边一个黑衣小哥,把他夹在中间他想出去都出不去,等了有二分钟最后一个小哥下楼坐上副驾驶的位置,这车才算开了。 乔与君知道这帮人是任显扬的人,所以他也不慌张,他似乎都习惯了,这要是放在别人非得吓死,这帮人的打扮太经典了,真跟黑社会似的,不知道的以为雇凶杀人的找上来了。 乔与君坐在中间自己顺了好几口气才算没爆发,他知道这几个小哥也都是听任显扬的,他骂这些人也没什么意义,他稍微平静了些也就是问了问这是去哪。 “乔先生,任总说他和你说好的,带您去瑞金大饭店,让您陪他参加一个饭局。” 乔与君记得这事,但他明明是拒绝了的,乔与君当时还嗯嗯嗯的答应的特别好,他当时还觉得任显扬真是经历了些事变的乖乖的了,没想到根本不是。可他人都上车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他现在就在意自己一身的居家服,别说吃饭了,人家酒店都不一定让他进去。 可乔与君实在多虑了,任显扬想不周到也还有刘璞辰给想着呢,怎么能让他这边出什么纰漏,乔与君下车之后走的都不是正门,直接被带到特殊通道去了,据说这是专门为一些特殊人物,比如明星或者领导准备的通道,没有外人知道,却也一般不会开,乔与君这回倒是感受了一回,他被小哥带着到了酒店七楼,那里任显扬专门订了一间房,留着给乔与君换衣服的。任显扬早在那屋子等着他了,他上去的时候任显扬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哼小曲,看见他来了冲着几个黑衣小哥挥挥手自己坐起来了。 “你来啦?” 乔与君听着关门声,看着任显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竟然也不生气,他自己也觉得难得,他光脚踩在地毯上也没觉得凉,就是身上的衣服有些尴尬,怎么都不舒坦。 “还不是你那帮黑社会一样的手底下人把我‘请’来的,我可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穿这样陪你吃什么饭的!” 任显扬听了紧接着就笑了一声,他可是早就准备好了,从里到外,包括内裤袜子都给乔与君准备了一套。 任显扬起身从床头提过来几个袋子,哗啦哗啦倒出来几件衣服,他站到乔与君身边轻轻地推了乔与君一把,把人推到了床边“看看,早给你准备好了,穿这个能陪我吃饭了吧?” 乔与君看着床上的衣服,每件都是名牌,那剪裁布料和设计,他一个不懂行的人都看得出好,他伸手拿起一件看了看,总觉得尺寸好像也挺合适的,看着还真顺眼,但却也没动手真的换衣服。 任显扬在后面一下就把人从背后环住了,一边解乔与君的睡衣扣子,一边在人家耳边说话“换上吧,屋里没别人,别害羞,我帮你。” “滚蛋!”乔与君的衣服扣子几乎全让任显扬解开他才有些反应,一胳膊肘捣在任显扬的肚子上。这一招还是上次划车事件乔与君无意发现的,对付任显扬特别管用。 任显扬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哎呦几声特别做作“快换吧,人都来了怎么我也不会放你走了,哎呀疼死我了,你是真不知道轻点啊。” 乔与君呼了口气,他知道任显扬说的对,他来都来了想走是不可能了,他也没磨蹭,衣服裤子的全都套到了身上只是那条内裤他却妥妥没换。 任显扬看见了拿起来给他塞回袋子里“这条内裤吃完饭记得带走,专门买的情侣款。”说着任显扬就拽下自己的裤子边露出内裤的边缘展示给乔与君,乔与君看都不看只管整理自己的衣服,这身衣服还真别说,合身的不得了,他自己都不用照镜子都觉得肯定挺好看的,没来由的人都自信了,本来就很直的腰板挺得更直了。 任显扬带着乔与君下楼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被请到这件豪华间了,刘秘书留在那招呼着,看见任显扬来了刘璞辰才算得着休息。 任显扬像这些人一一介绍着乔与君,也像乔与君说着这些人,乔与君只管点头微笑握手,其他的他什么也没记住,等一圈下来坐到座位上乔与君才把绷住的一口气松了。 人陆陆续续的来,乔与君也都没什么兴趣,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参加的意义,直到最后就剩下任显扬的贵客,主要请的那位陆局长来了,乔与君才一下子精神了。 倒不是这位陆局长有什么让乔与君惊奇的,主要是陆局长身后边还跟着女的,穿的特漂亮化着妆盘了头,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这人不是别人,是陆玲,他们局里的女汉子陆玲。 两人目光相交的那一眼,乔与君惊讶的张了嘴却没喊出声,还是陆玲先说了话“小乔,你怎么会来!” 第28章 “我要是喜欢女的就好了” 任显扬认得陆玲,他对陆玲多少有些敌意,这敌意从哪来的不用仔细分析他自己都知道,醋意转化来的。 陆玲站在陆局长的身后喊了乔与君这么一声,乔与君也不知道该不该应,别别扭扭的点了下头表示回答了。乔与君记得他和陆玲之前喝酒撸串那次陆玲和他说过,他爸对自己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回看见本人了,这严肃老头还挺让他害怕的,所以他连看都不敢看。 乔与君和陆玲说清楚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这一事件而变得僵化,即使乔与君一个男人都觉得有些尴尬不妥,但陆玲仍主动地和乔与君说话,一点也不扭捏,这叫乔与君也没什么可别扭的了。之后陆玲和乔与君谈过很多次的心,有一次就提到了她的父亲。 陆玲说他父亲小的时候很苦,陆玲的爷爷因为政治原因被定了罪,他奶奶就带着几岁大的陆局长从南方到了北方,陆局长小时候没钱捡过破烂,打过零工,上完初中就进了警校,又靠着自己工作后考上公安大学,后来陆玲的爷爷平反,地位身份全都恢复,陆局长这才回南方去见过父亲。这也就让陆局长从小就很疼爱陆玲,因为他深知没有父亲保护爱护的滋味,所以他对女儿十分的疼爱。 陆局长十九岁做狱警,见过吸毒的人患上乙肝、性病,见过监狱内男男女女的乱搞,所以他有严重洁癖,自己穿过的警服绝不拿回家洗,回家进门先换鞋子衣服,如果他太累了不想洗澡绝对不进卧室睡觉自己在沙发上解决,转天沙发上的一套东西全会换了新的,他甚至不在外面吃饭,不喝别人碰过的水。陆玲给乔与君讲这些的时候语气里面透出的是对他父亲的尊敬和对父亲不美好经历的一些心疼。 现在乔与君看着眼前这个精瘦的矮个子老头一点也没有陆玲说的那种经历过很多事的样子,整个人就透着一个词,严肃。 任显扬习惯了商场礼节,见人先打招呼伸手握手,但陆局长有洁癖,严重的洁癖,他看了看任显扬的手冲着任显扬笑了一下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了。任显扬这是让人驳了面子,气的头顶冒青烟,扯了扯嘴角自己也坐下了,乔与君和陆玲两个人趁着这个空档又对视了一眼来了个眼神交流也纷纷找地方坐了。 任显扬心说着不握手就不握手吧,我给你倒杯茶,也算我对长辈的尊敬,这回总不能把茶泼地上吧。任显扬可没伺候过人,端茶倒水的活他更是没干过,这回给陆局长倒茶他也是给足了陆局长面子,可没想到一杯茶倒满,陆局长伸手把茶推到了一边,总算张嘴说话了。 “任先生,这饭我也不吃了,我这人毛病多,外面的饭我吃不下去,话我直说,今天来这饭局,我是想求任先生卖个人情,我家姑娘二十八了,在警察局和一堆男人们待着也不是个事,我舍不得她受罪,但也没什么其他路子可以给他疏通,任先生给费点心吧。” 陆局长这还真不是多大的事,说来说去就是想给陆玲找个不受累又能赚钱的活。要说起来一般局长级别的人物办这点事是不成问题的,可偏偏这个陆局长没有人缘,这么点破事都不好办。再说怎么就想着让陆玲不做这公安文职了呢,一大部分原因还是乔与君。 乔与君把人家陆玲拒绝了,陆玲在他面前还是嘻嘻哈哈的他不知道陆玲心里怎么回事,可人一回家爹妈就看在眼里,乔与君的的事陆局长知道的妥妥的,别人他管不了,自己的闺女还不能给想办法么,这不就想着给陆玲找个别的路走,离开了这伤心地伤心的人也就好了,正好赶上任显扬出事,这一下为了闺女可是把他的惯例都打破了,也可见他多疼自己这个闺女。 任显扬听着陆局长说这话,他知道自己给陆玲安排个闲差根本不算事,但这陆司令也未免太不给他面子,底下还一帮人看着呢,这手不握饭不吃,给他倒杯茶也推一边去了,这不明摆着就是不给他面子嘛,他也不是个没脾气的,冲着陆局长笑了笑,把茶杯又给挪回来了,还真有些杠上了。 “这好办,陆局长咱俩以茶代酒,干一杯咱们这事就算定下了,您给我个面子,不吃饭喝口茶总行吧。” 这陆局长还真不是诚心跟任显扬过不去,他有洁癖这一点是怎么也克服不了的,这事任显扬不知道乔与君可是知道的,乔与君知道再这么下去铁定两边都难看,他暗地里拽了拽任显扬的衣服,正好让陆局长看见,对于任显扬的名声,这个陆局长在之前帮他办事的时候就已经了解过了,现在看到这一幕就更从心眼里面膈应了,他当初做狱警的时候就很厌恶恶心那些男男女女乱搞在一起的,这时候更是一阵反胃。 “任先生,实在抱歉。” 任显扬感觉到了乔与君这边对他的动作,可他这回面子是丢大了,底下也开始有人打圆场,可任显扬怎么也觉得撂不下手里这杯茶。 “行,陆局长有原则,那我也求您一件事,这个是我朋友,在警局工作,您也给多照应点,别给累着伤着。”任显扬说着就把乔与君给拽起来了,强行把人给展示到了陆局长的眼前,这陆局长刚才没注意,这回这么一看怎么看怎么眼熟,再加上陆玲一进来就喊了那么一声,他这会儿是突然想起来了,好家伙,这不就是那个给他闺女整郁闷了的王八犊子么。 陆局长这一下子气比任显扬还大呢,头上青烟肯定比任显扬飘的高,拿起手边茶杯带着里边茶叶就给招呼到乔与君那边去了,任显扬眼疾手快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下意识的就把自己的身子挡过去了,一杯热茶浇了一身,看着这场景乔与君陆玲也跟着懵逼。 “臭不要脸的王八羔子,亏我闺女也给你说过让我给你提拔提拔,你不好好对我闺女,你跟人搞这个,我丫头让你弄得在家哭,你还好意思出来吃这顿饭。” 陆局长一边说着一边拍桌子,那气势和嗓门全是当局长当出来的习惯,训人训惯了。陆玲楞了一下也反应过来拽住他爸的胳膊小声地解释小声地劝,可他爸哪听,这陆局是老做派,不懂商场人情,不给晚辈面子,这时候气急了谁也拉不住。 任显扬被茶碗砸了,又一身的水,却也顾不上自己了,一把拉住站在那呆愣愣的乔与君就要往外走,乔与君却没动,站了半天,对着陆局长说了一句“您误会了,陆玲,对……对不起……” 听着乔与君说这句话任显扬心里像被针戳了一样,难受的要命,他也顾不得别的了,大长胳膊一捞,揽住乔与君的腰就把人往外拖,人拖出去了,陆局长还在骂,直到他们进了电梯声音才消失。 好好的一顿饭搅和成这样,任显扬现在倒是一点不心疼他这顿饭局,也不心疼他没有笼成的人脉,更不在乎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失魂的乔与君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 上到七楼,任显扬把人拖进屋里关了门,下面有刘璞辰给收拾残局,他倒也不费心,他现在就担心眼前的人。 把乔与君摁坐在床上,任显扬就一边往下脱湿了的衣服一边和乔与君说话“你别理那老东西,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识时务,他说话真跟放屁一样,又臭又没重量,你听完就忘啊,往心里去就没意思了。” 任显扬把湿了的上身脱下扔地上,开了室内空调也不怕冷,一屁股做乔与君身边了。 “也怪我,我非让你来干嘛呀,要不你骂我解解气吧,就今天这一次,我心甘情愿给你骂。” 任显扬自己巴拉巴拉的说,乔与君就在那低头抠手,抠了半天转过头来看着任显扬吐出一句“我要是喜欢女的就好了……” 任显扬一听这句直接把乔与君的脑袋摁到自己赤裸的怀里了,他满胸口都是茶叶味,挺香,乔与君埋在里面也没挣扎,就听见任显扬从他头顶说了一句“你喜欢女的我怎么办啊?” 第29章 “我喜欢何小舟你不是知道吗” 任显扬一听这句直接把乔与君的脑袋摁到自己赤裸的怀里了,他满胸口都是茶叶味,挺香,乔与君埋在里面也没挣扎,就听见任显扬从他头顶说了一句“你喜欢女的我怎么办啊?” 任显扬难得感受一次乔与君的温驯,手上就开始不安分起来,一只手揉着乔与君的脖子另一只手就朝着屁股伸过去了。 乔与君怎么会感觉不到任显扬的动作,他缓缓的抬起头来呸了任显扬一口“去,喜欢男的也不是你!手摸哪呢?拿开!” 乔与君其实脸上有些红,他自己看不见,任显扬却看得清清楚楚。 任显扬的手听话的拿开了,却抬起来一下戳在乔与君的脸上“那你说你这红什么?” 本来还没什么感觉的乔与君让任显扬这一下弄得脸上瞬间烧灼,他自己估摸着肯定更红了,也不知道是羞是恼的,一把把任显扬推了老远“我喜欢何小舟你不是知道吗?” 乔与君这时候提何小舟提的特别应急却也无心,他自己都清楚,他现在对何小舟的感情不再像以前那么强烈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他说不清楚,也许是分开太久,也许是自己死心了,但怎么说都觉得不再有当初的感觉。 乔与君这么说本没有什么太深的想法,但任显扬多想了,他的情绪显而易见,乔与君也看得出来任显扬此时的状态不太好,乔与君也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自己好像很过分,看着任显扬突然禁言的失落样子他有些不敢再多待下去,他急着离开,甚至不知道他离开前是否要和任显扬打声招呼。 乔与君也跟着沉默了一会,还是没说什么自己开门往外走去。出了门他才觉得这种地方没有任显扬他自己好像走出去都难,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从正门出去,还是从他来时的特殊通道,他想想刚才被陆局长骂的那些话总觉得任显扬应该也挺受伤的,他还这么护着自己,那杯茶本来应该是撒在他身上的,可现在他毫发无损还人给整郁闷了,自己却一声不吭的出来了,想来想去乔与君都觉得是自己不对。 乔与君出去后,任显扬使劲的锤了一下床,酒店的床十分柔软,他这一下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他还是感受到了从拳头上传上来的疼痛感,他看着乔与君落下的那个装内裤的袋子,抓起来就扔到了地上“去你大爷的情侣内裤,你特么想你的何小舟去吧。” 任显扬还真没尝过这滋味,他从小就是个少爷,长这么大也没谁能惹着他的,他要是受一点委屈,他妈都得跟谁玩命,不整死那人都不罢休。再说他以前想睡谁,想对谁好想对谁不好,那都是随他的意,没有一个不是上赶着倒追着他的,这可倒好,他反过来想对别人好,为别人着想了,反而还不讨好。 任显扬越想越生气,他好不容易这么耐心一回,这刚几天,乔与君又给他叫板,还闹出来一个何小舟。他记着何小舟,那个在他和乔与君第一次的时候,出现在在乔与君嘴里的男人,他特别看不起的男人。 何小舟和齐安妮的事任显扬一直没有跟乔与君提过,他也怕乔与君心里难受,何小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只见过一次他都知道,比根何小舟认识这么多年的乔与君知道的还清楚。何小舟就是一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人,他和齐安妮结婚就因为齐安妮有钱,乔安妮和他结婚也不过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听她使唤,没有出息的“丈夫”,这两个人结合实在是天造地设。可乔与君不知道,乔与君心里的何小舟完美级了,就是现在任显扬对他这么好,他也能把他喜欢何小舟的话当着任显扬的面说出口任显扬真有那么一瞬觉得乔与君没良心。 任显扬在屋里来回踱着步,走到了那条内裤边上越看越烦,使劲一脚踢了老远,他心想着,当初他妈也有过让他娶了齐安妮那个女人的想法,但后来他不同意也就没成,现在这情况,任显扬就想,这不是活该了,他还不如娶了齐安妮呢,起码不至于这时候心烦。 任显扬看了看时间,齐安妮那边估计已经起了,于是他拨了个国际长途过去。齐安妮接到任显扬的电话挺开心,声音特别甜的说了好几句,任显扬却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打断问了一句“跟何小舟过得怎么样啊?” 齐安妮嘿嘿笑了两声“离婚了,给了他点钱。” 任显扬其实也知道齐安妮那尿性,离婚也是正常,但是他现在突然担心起别的了,他打电话也不是为了问齐安妮生活现状的,于是他紧接着就问“那何小舟回国了?” “我可不知道,他爱去哪去哪,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给我打电话总问他干嘛啊,你看上他了?我可以……” 齐安妮这边还没说完任显扬就把电话挂了,他突然意识到何小舟离婚了,这要是回国了,乔与君这块好肉不是就要让野狗叼走了吗,他还没吃痛快呢。 这危机感一来,任显扬把自己那点气都散了,也不管留下来解决问题的刘璞辰了,底下饭局他不管了,陆局长他也而不管了,他现在就想查查何小舟,他想他那么多钱不差少赚这点的,乔与君就一个没了他不甘心。这观点悄悄变化,任显扬自己都没察觉,他以前可是以钱为先的,现在他能把钱往后放的心理要是让别人知道准是一大奇闻。 任显扬那边想知道何小舟的动向却不知道,乔与君这边早就放弃何小舟了却在这个时候收到了何小舟的消息。 乔与君回了家瘫在沙发上心情莫名的糟糕,因为陆玲,也因为陆局长,更因为任显扬。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不下去就摆在茶几上放着,盯着水杯看了半天脑子也集中不了精神,一低头看见自己的裤腿突然就觉得他似乎欠任显扬不少东西,他身上这套衣服多少钱他不知道个具体,但他知道不便宜,他凭什么说着不喜欢人家又穿人家给买的衣服。 乔与君开了电脑试着去查身上衣服的价格,他想着他起码要还给人家钱,虽然这衣服不是他找任显扬要的。查到一半乔与君像是有什么预感一样,登上邮箱看了看,这一看不得了,何小舟回复他的邮件了,而且都回复了他两天了。 邮件内容没什么,就写着:君君,我要回国了,我回国后就去找你,我好想你。 乔与君心里一下子热了,他激动地不得了,他也不知道这份激动是否是对何小舟的喜欢所致,但他现在难以言表的喜悦,他期待看到何小舟,像何小舟说的想他,他也想念何小舟,而且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又有希望了。 第30章 “那时候你是让我惯的别人不对你好点还能搅和的了你的心情” 乔与君的心里喜忧参半,关电脑的时候有些手抖,他知道,对何小舟他真的忘不了。但忘不了是忘不了的,乔与君总觉得这时候的忘不了变味了,想念也变味了,就是刚刚的希望劲头也变味了,都像是习惯性的,热乎劲一过立马冷却。 乔与君都不知道自己这心态怎么会这样,他竟然觉得被回复这封邮件的喜悦来源变得有些奇怪,这一次何小舟对他的态度让他觉得之前的付出有一个回应他就高兴了,至于回应来源何小舟,他又没什么以前的冲动了,他那股子希望也是,他心想着自己也没这么差劲,何小舟在国外待了半年挺想他,回国来找他看他,这就说明他还不错,他起码记着自己,乔与君这想法一出来,他自己都挠头,心想着:这不行这不行,不是初恋么,当初的情怀哪去了。这纠结的情绪后来让任显扬知道了,乔与君解释了很多遍自己却解释不清,任显扬挺高兴,笑着告诉他“那时候你是让我惯的,别人不对你好点还能搅和的了你的心情?”乔与君才有些觉悟,他那时是挺长时间没真正想起何小舟了,感情他也不是个情操高尚死守初恋的好同志。 初恋这东西就是特殊,谁说也没用,就算真的不喜欢了,也没法不被他牵动情绪,即使最后变成像乔与君这样只是想得到个回应、得到个肯定。乔与君一晚上胡思乱想一会愁一会笑的,想着何小舟,就想到任显扬,怎么转换过去的他自己也捋不顺理不清,最后竟然想着任显扬想得多,何小舟都快放下了,睡着了做梦还把任显扬给放梦里了。 他梦见何小舟回来任显扬特生气,生的什么气他不清楚,总之表情够吓人的,就像他昨天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一样,跟死了爹似的,这一宿醒过来他心眼里特别别扭,不好受极了。 乔与君上了班到了警局也不好受,他去了,陆玲没去,他这想着跟陆玲好好道个歉的,这回连个机会都没了,他记得昨天陆局长说的话,陆玲估摸着早晚是要离开警局的,昨天那事一出来这不上班不就预示着这就走了吗。他想着自己之前对陆玲怎么这么混蛋呢,陆玲多好一个姑娘他说给人家拒绝了就拒绝了,后来连个安慰也没有,陆玲再大大咧咧也是个女孩子,能不伤心么,躲家里哭那得多委屈。 乔与君想着想着就把手机往外掏,他攥着手机看着漆黑的屏,解了锁没给别人打,打给了任显扬,为什么不是陆玲而是任显扬,乔与君自己也说不明白,他最近就是想着何小舟也转移到任显扬,想着陆玲也转移到任显扬,他刚才想着,陆玲已经这样了,他别再打电话烦人家,这回不来警局了以后不见面了兴许能好一些,他是觉得别跟当初对陆玲似的让任显扬心里憋屈,他没觉得自己在任显扬心里有多重要,但他却觉得任显扬的表情是不太好看,心情估计也不太好,他昨天说了过分的话有一声不吭离开了,人家之前还帮他挡了杯热茶,怎么想都是他做得不对,他得道歉。 乔与君打电话没想着任显扬能接,他想着,任显扬那小心眼、受不了一点委屈的人怎么的也得像他当初把对方拉黑一样把自己拉黑啊,没想到任显扬却接了电话,接的不快,说话语速却有些快的不自然,紧张的情绪显而易见,乔与君审犯人审的多了习惯早就养成,这是典型的犯错了想掩饰的表现,但任显扬能犯什么错,一晚上时间,他能干点啥,就是干了啥也和乔与君没太大关系,乔与君这边是想给任显扬解释解释道个歉的,他虽然没想好怎么说,但态度还是明确的,他要道歉自己的“不辞而别”和“口无遮拦”,但任显扬似乎紧张过头,语速快说话却不清楚,明显的喝多了还没醒过酒劲来。 乔与君举着电话也没不耐心,他既然是道歉的,就要端正态度,他想等任显扬嘴里嘀嘀咕咕的说完,可任显扬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几个声音就响起来了,那又嗲又骚气的动静乔与君也熟悉,和他对嫌犯心虚的声音熟悉一样,他对抓嫖娼时那些特殊工作的姐姐们的声音也熟悉,这动静不用多思考,任显扬周围都是帮什么人乔与君一秒想明白,乔与君这边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什么情绪了,手抖着把电话挂了。 任显扬那边一秒酒劲过去,人彻底清醒,刚刚他其实就挺清楚的,他身边这几个要是出声他就算是栽在这了,可要说起来他就是倒霉,本来想着身边几个女人还都睡着,不弄醒了就好,他想着自己东扯西扯把这通电话结束了也能糊弄过去,没想到他这一通电话几个女人全醒过来了,还全叫乔与君把他身边的动静给听见了,任显扬听着乔与君那边挂了电话之后的一串忙音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心虚哪里来的,就像是出轨的丈夫被老婆抓了现行,悔恨懊恼加心虚,简直一场心理大戏。可其实任显扬是挺冤枉的,他昨天晚上心情不好,乔与君的话他越想越气越想越郁闷,于是他找了个娱乐会所要了个包间,酒没少喝,其他服务一点没叫,可是娱乐会所这种地方不让你花上点钱你要是想出去可不行,于是他喝得半醉半醒的就进来四五个女人,他知道这规矩,但他哪有心思玩这个,他也不想玩,他现在除了乔与君对谁也提不起兴趣,可他喝得多,醉的手脚无力,拿起瓶子砸在地上轰人出去也是无果,后来他怎么睡着的自己都不知道。 这可好,他睡了一宿早晨让乔与君的电话给弄醒了,头晕眼花的身上衣服还真整齐,身边睡着几个女人白花花的大腿搭在他的身上,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可是一点没碰过这些货,他有严重的性洁癖,他可怕脏了,让他和这种女人玩他可不敢,可偏偏乔与君这电话打得是时候,就根故意挑的似的。 任显扬慌了,他虽然不知道乔与君为什么打电话,但他特害怕自己现在这情况被乔与君知道,即使他特别清白,但他扔觉得心虚,心虚哪来的他也纳闷,他昨天还想过呢,乔与君这妖他要是收不了,他就换一个,凭什么他非要迁就着乔与君这小没良心的,可是这就刚过去一天,任显扬自己就把自己想法忘了,还被乔与君一通无言的电话弄得充满罪恶感。 任显扬心知肚明,他真的栽了,栽在了乔与君的手里,也栽在这几个女人身上了,别管怎么说,这是关键时刻,正是要和情敌何小舟对抗的时候呢,他怎么能掉链子,他管乔与君喜欢谁呢,他喜欢乔与君就得了呗,他一想自己也是个完蛋玩意,遇着谁这么没出息过,撩开身上的大白腿,下楼结账,钱包掏钱往柜台一砸不等找钱出门开车走了。 要说任显扬能干什么去,古有负荆请罪,任显扬都想好了,他就背一搓衣板上乔与君他们家去,乔与君不听他解释不信他他就跪搓衣板算了,别管他能不能真的是这么想就这么做,就冲当时这一想法,任显扬都佩服自己,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真够痴情的,乔与君要是不跟他好,那可是损失,他上哪再找他任显扬这么好的人去啊。 第31章 看完整版进 任显扬开车一路根本没想别的,他都要悔死了,他没事喝什么酒啊,喝酒去哪喝不成,去什么娱乐会所,这回好了,乔与君饶不了他了。 任显扬想给乔与君回电话,但拉黑妥妥的,他这时候才觉出自己想的太好,乔与君根本就不是饶不了他,那根本就是没把他往心里放,打从一开始就是他一厢情愿单方面。 任显扬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乔与君的同事告诉任显扬说乔与君出警去了,一时半会的回不来,任显扬挠挠头不知道还能怎么问,组织半天语言说出一句“他没生病吧,精神状况怎么样?” 那同事斜眼看了任显扬一眼,总觉得这人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怎么回事,回了一句“精神着呢,一听说要出警昂首挺胸的,看样子就跟要大干一场似的。” 这同事说的没错,乔与君当时满心的无名火,没处撒的时候赶上出警,他心想着正好,解气的时候到了,于是那状态真如同事说的,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任显扬不知道详情,他心里挺失落,他本来挺害怕乔与君往心里去了,可乔与君这不在乎似的他又觉得不得劲了,可他现在心里愧疚的慌,悔得慌,他难得的有耐心又问人家“那他是不是吃不到午饭了?” “吃什么午饭啊,常事,弄不好晚饭都是问题。” 对方明显不想再回答任显扬这些无聊问题了,低下头开始弄自己手底下的活,任显扬也不再自讨没趣,自己出了警察局,找了个小饭店买了不少好吃的回到车上,他自己也不吃,闻着饭香味就在警局不远处等着,他得等乔与君回来,先拿好吃的贿赂,然后好好说说。 任显扬这时候才算真的领悟刘璞辰当初跟他说的把自己冻感冒了才更效果的话,他今天就要用用这招数,把自己饿低血糖了可能更有效果。任显扬坐在车里把车窗摇下来,探着脑袋瞅着警局方向,跟等着主人回家的小狗似的,望眼欲穿。 时间过去不短,午饭点是早就过了,得有三点左右,任显扬饿的肚子直叫,饭就在他眼前,他还真挺有骨气,愣是没吃一口,他饿的挺难受,头晕眼花一点也不夸张,他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比林黛玉都娇气,这么一想,任显扬更是心疼乔与君,他这三天两头的出警,吃不着午饭还得体力脑力都用上,有时候还有危险,他越想这些越想看见乔与君,他看着警局大门心里急得很,于是他干脆一脚离合一脚油门,开车直奔乔与君家里。 他在警局等不下去了,越等着他心里越焦,他心想着乔与君反正要回家,他就蹲乔与君家门口,人一回来就能看见他。 任显扬在防盗门外一蹲就是五个小时,后来直接坐在地上,他穿的人模狗样,坐在地上身边放着一摞子速食盒,那形象特怪异,有认识乔与君的邻居经过了看见都要多看上几眼再上楼,任显扬也没脸没皮了,不管谁经过他就一个姿势头也不抬的在那坐着,就等着乔与君回来。 乔与君其实早就收队了,正常时间下班。下了班他一点也不想回家,他这一整天都憋屈,今天出队抓赌,一个下午跑了好几个点,有一个点的人态度不好,上手推了其中一个警察一把,乔与君看见可不干了,上去就是一拳,紧接着又是两脚踢在了那人小腿上,人摔倒了他也没放过,抬腿就要踹那人的肚子,让陈队打身后给拽住了才算收住了。 “我说你怎么回事,下这么重的手?自己有情绪自己去喝喝酒,别给我在工作的时候撒火。” 陈队说的都对,乔与君知道他自己是有些失态了,他这邪火浑身乱窜,他是应该喝喝酒浇浇愁。 收了队,乔与君在警队更衣室换了衣服就自己找了个离家近的大排档,一上来就先要了一箱啤酒,老板一边给他用抹布抹桌子一边乐乐呵呵的跟他搭话“等哥们一块喝酒?” 乔与君也不理,就等着酒上来,随便要了两个菜他也没准备吃,酒端上来他就一瓶一瓶的开,开了就往嘴里倒,喝得猛不说,还闷着气喝,没人跟他说话,他这牛角尖就钻得更深了。 乔与君还清醒的时候,他就想他生什么气呢,他前一天还跟人家说他喜欢何小舟不喜欢人家呢,那任显扬跟谁睡他生气上火的这不有毛病吗,可他就是压不住,酒喝下去心里更烧得慌,想拿另一瓶往下压,结果越喝越委屈,喝到最后胸口都要烧起来了。 乔与君喝得再醉也认得家,晃晃悠悠往家走,楼下停着任显扬的车他都没注意,他现在亲妈都不认得,别说一辆车了,他走进楼栋抬头看了一眼楼梯,满眼的天旋地转,手上没什么劲只能死命拽着扶手往楼上走。 上楼这几步走的他直想吐,可胃里没东西,翻一下吐不出来又给咽回去了。 任显扬真觉得自己低血糖都犯了,他都想问自己这是何苦呢,这都快十点了,乔与君人都不知道哪去了,他在这守着为了个什么,正在那想着楼道里的声控灯就亮了。 灯亮的那一瞬间任显扬下意识的就抬起头来朝着楼梯口的方向看了过去,乔与君晃晃悠悠的走上来了,满脸通红眼神迷蒙,就跟他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任显扬看见乔与君那心里面的高兴劲一下子就窜上来了,都不觉得肚子饿了,站起来就冲到乔与君面前了,把人扶住了刚想问话,乔与君哇的一声就哭了。 乔与君哭的鼻涕眼泪全都往下流,嘴里嘀嘀咕咕的,任显扬还想着抱抱他安慰安慰,乔与君自己主动就扑到他怀里了。 “气死我了!任显扬你气死我了!” 任显扬听着乔与君在他怀里嘟囔,总觉得心总算是踏实下来了。看着喝这么醉的乔与君,任显扬心里怪别扭的,那股子心疼劲儿越发浓烈了。他一边伸手往乔与君的裤兜里掏钥匙,一边和一个喝醉了的人斗嘴讨公道。 “谁气死谁?你还气死我了呢!你喜欢何小舟,你怎么不扑他怀里呢,我还生气呢我!” 任显扬这边还没摸到钥匙,乔与君在他怀里就是一个翻腾“我想吐……” 任显扬一听这个慌了,手里也摸到钥匙了,拖着乔与君就往门口走,嘴里还一个劲的说着“忍一会,这就进屋了。” 吐这种事哪是说忍就能忍得了的,任显扬明显感觉乔与君在他怀里干呕两下,马上就要吐出来了,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一手扶着乔与君单手把自己西装外套脱了,往地上一铺,搀着乔与君蹲在一边了“吐吧,往上吐,我看你是不吐我衣服不甘心啊。” 乔与君其实根本就不是诚心,他迷迷糊糊也听不明白任显扬说的什么,哇的一口吐了一口酸水。 乔与君吐舒服了在任显扬胸口蹭自己脸上的脏东西,任显扬这时候也不嫌弃了,拿了钥匙开了门,半拖半拽的把人给带到屋里了。 乔与君的家里特别简单,进屋就是客厅,直走就是卧室,任显扬把人弄进卧室放到床上,自己准备弄点水洗洗毛巾起码给人擦擦脸。 别管任显扬会不会伺候人,他对乔与君是真上心,这要是以前,这要是别人,他嫌脏还来不及呢。等他从厕所出来进了卧室,本来躺着的乔与君坐起来了,自己在那解扣子脱衣服。 “祖宗啊,干嘛呢!” 乔与君看着对面任显扬,醉醺醺的倒是能知道大概是谁,张嘴就是一句脏话“大爷的!老子热,老子脱衣服你也管!” 任显扬手里拿着热毛巾真想一下子糊乔与君一脸,听着乔与君那那话,任显扬也想回骂几句,可话到嘴边就变了“你脱,你脱,我给你擦擦就睡觉,明早起来我好好跟你说说。” “说你娘的屁!”乔与君骂着骂着鼻涕眼泪的就又往下掉“你他妈玩女人你别接我电话啊,接我电话诚信气我你!我他妈一天都要气炸了,憋屈死我了!” 任显扬听着乔与君在那哭在那说,他心里不但不别扭了反而松了口气,他拿着毛巾给乔与君擦脸擦手,乔与君嘴上不停身上却老实的很,任由任显扬摆布。 “全他妈的赖你,我这一天都不高兴。”乔与君喝醉了酒絮絮叨叨的句句带着脏话,任显扬听着反而心里高兴,嘴里面应着“赖我赖我,都怪我,谁知道你生气啊,我还以为你乐的我赶紧滚蛋呢。” 好赖把乔与君收拾干净了,乔与君那还哭呢,任显扬看着心疼,再看着乔与君那半敞不敞的胸前,总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了。 任显扬揉着乔与君的脸心里还是有些坎,他想了半天还是问出来了“喜欢何小舟?” 乔与君一喝醉了和智障儿童似的抽搭着鼻子点头。 任显扬看见乔与君那动作手上也没轻重了,捏着乔与君的脸就又问“那你今天气个什么劲?” “疼……疼疼疼!”任显扬听着乔与君喊疼松了手,乔与君大巴掌就冲着任显扬的脸招呼上去了,这一巴掌把任显扬给打懵了,刚要骂人乔与君就说话了“我就生气!他妈的任显扬睡别人不行!” 任显扬又气又乐,一把把乔与君推床上了,脸上疼嘴里却柔声细语的嘀咕“就你霸道呢?” 任显扬本来还真没什么要趁人之危的想法,他即使身上有反应,心里也觉得这时候把乔与君怎么样了太不是时机,可他给乔与君脱衣服脱得自己身上热的要命,乔与君这时候估计也是累了困了,嘴里也不嘀咕了,撅着个嘴的要睡着。 任显扬这边正思想斗争,乔与君那边说梦话似的又出声了“任显扬……” 任显扬一听心一跳,耳朵都竖起来了,紧接着乔与君嘴里就是一句“不要脸的臭流氓!” 任显扬这回是彻底不想再忍了,他直奔乔与君家卫生间,想找个能充当润滑剂的东西,翻了半天没找着,安全套更别说了肯定没有,这要是以前,没套子他是绝对不会做的,但对乔与君别说东西不全,大马路上众人参观他估计他也能豁的出去。 任显扬翻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东西,他是受不了了,因为乔与君也为了乔与君他禁欲太久了,他脱自己的衣服速度快的没边,光着身子伏到乔与君身上,乔与君在他身下趴着挪动了一下,任显扬只觉得乔与君像是故意的挑逗似的,他也不管对方听得到听不到,他只觉得这时候的乔与君真是自找的“不是流氓还不干你呢!” 乔与君半醉半醒,却叫任显扬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激情,他没有从任何一个人的身上体会过这样的急于索取,不想放过丝毫,他将自己释放在乔与君的体内,却又不愿出来,他喜欢乔与君体内的温度和紧致的感觉,在他趴倒在乔与君身上时,他似乎看到乔与君睫毛湿润带着让人心疼的反光,他懒得关灯,不想入睡,他希望这样的夜晚永远都别过去,他希望乔与君清醒之后还能像现在这么坦诚,因为他虽然明白了乔与君的想法,但乔与君自己却不知道,就像是任显扬如今才有所反应,他自己似乎也没有把自己对乔与君的感情看清一样。 任显扬现在明白了,乔与君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可以任他摆布,花钱找乐的一个随便的人物,乔与君是独一无二早已将他收服的他喜欢的人,他现在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爱情,什么叫做喜欢,任显扬此时就一个想法,他妈的这就是老子的初恋啊,强奸出来的爱情! 第32章 “我没睡女人半年了我就睡了你一个以后也只睡你” 乔与君有良好的生物钟,不管是生病还是宿醉他都能在早上七点准时醒来。 起七点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乔与君脑袋生疼,腰也酸痛,身后某处遗留的肿胀感带着微微钝痛都叫他不太舒服,他睁开眼睛没有思考时间,眼前出现的就是任显扬的大脸。 任显扬是挺累的,他昨天一天没吃饭,蹲了一个下午,又照顾乔与君,最后俩人床上运动也都是他在辛勤耕耘翻土播种的,乔与君是一点没动,他能不累才是奇怪了。 乔与君看着面前的脸眼瞪的老大,就像要把对方的面皮瞪出个窟窿一样,瞪了半天又把眼给闭上了,没过一会再睁开,乔与君都要哭了,这他妈的不是做梦。 乔与君知道他这回又让任显扬给捡了便宜了,他腰酸腚疼,腿都是无力的,这些特征都太明显了。 乔与君反应过这事来心里就是一阵生气,他使劲的推了任显扬几下,一点没省着劲,任显扬不醒他就上脚踹,直把任显扬弄得睁开眼睛他才罢休。 “你给我起来!你还要不要脸,你前天出去睡女人,昨天又来睡老子,你今天是不上大街上看见谁你就睡谁啊!”乔与君是生气,他生气任显扬都觅得新欢了干嘛还来纠缠他,前一天还在温柔乡,一天不到又来糟践他来了,他这是得多不值钱。 任显扬知道他转天起来就不可能好好地和乔与君道个早安,抱着人来个甜蜜亲亲,那都是美好愿望,现实肯定是乔与君连踢带踹,骂他跟骂鬼儿子似的,可他现在还就是贱得要命,离了乔与君不行,昨天晚上那甜头更是让他没法对乔与君再有任何的看轻。 任显扬盯着乔与君的脸,那眼神要多痴情有多痴情,要多深邃有多深邃,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他也不管乔与君在不在气头上,把人搂过来就是一顿揉搓“我没睡女人,半年了我就睡了你一个,以后也只睡你。” 这告白真是够没水准的,谁听了也不会觉得浪漫,更何况气头上的乔与君,乔与君用一个断子绝孙脚解决了如今的尴尬姿势,刚脱离敌人怀抱就听见敲门动静。 任显扬那还捂着裆哎呦呢,乔与君就快速穿上睡衣开门去了,临出门还指着任显扬鼻子一句“你给我闭嘴!” 任显扬别提多憋屈了,打屋里使劲的往屋外探头,想知道具体情况还不敢让乔与君发现,费劲白来的他就只听见一个老太太在门外边和乔与君说话。 “小乔啊,快把你这门口收拾收拾吧,你看这又是菜又是吐的再多搁会就馊了,昨天我就看见有个人,打下午三点就在你家蹲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穿的挺体面,但看着鬼鬼祟祟的,你可注意着点。”乔与君听着,心想我注意什么啊,我早让他吃干抹净了了我。 乔与君那边关了门,任显扬赶紧恢复捂着裆的姿势在被子里打滚,但乔与君这回进屋态度似乎好了点。 “你找我干嘛来得?就为了在我床上睡一宿?” 任显扬知道他解释的机会来了,他酝酿了半天的深情和语气,望着乔与君都要掉眼泪了“我说了你得信我,我那天在酒店听你说喜欢何小舟的话把我给气着了,我就喝酒去了,就跟你生我气喝酒一样,你准理解对不对,然后我就醉死过去了,我喝酒那地方不正经不是我不正经,那里的女人我一个都没碰!真的!”任显扬说着举起三根手指,一副对天发誓的样子,“然后我就觉得即使我清白也特对不起你,我就找你来了,谁知道你昨晚喝那么醉,还勾引我……” “妈的,闭嘴!” 乔与君本来听着邻居大娘的话他觉得任显扬可能真有些诚意,他起码要给人家一个解释机会,可任显扬是个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吗,狗嘴要是能吐出象牙来那猪都能上天了,任显扬这最后一句显然是把乔与君给惹怒了,不过到底是真怒,还是恼羞成怒就不可知了。 “你给我起来,从我家出去,快点的!”乔与君说着就把地上任显扬的衣服往任显扬身上甩,任显扬把衣服都接住了就往身上套,他脸上带着笑一点也不像是刚刚被人骂了的样子,要说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他刚才看见乔与君脸红了,红的特好看。 任显扬不知道乔与君信不信他的解释,也不知道乔与君是否还生气,但起码他现在有感觉,乔与君不会把他直接打入冷宫里了,他知道自己任重而道远,他不光要自己前进,还要随时抵抗外敌入侵,和随时想要抢他口边肉的野狗。 任显扬衣服上身,肩宽腿长的,站在乔与君面前总有一种自然的压制感,他也不顾乔与君那讨厌他的眼神和挣扎的动作,两只手捧住乔与君的脑袋就在人家脑门上嘬了一口。 “那我走了,你自己洗个澡,后面擦些消炎药,你家里也没有什么能润滑的东西,下次我会准备好带来,记得吃饭,别喝酒了……” 任显扬还在说着,就让乔与君给推门外面去了,一路推着乔与君嘴里说了一路的“滚滚滚滚滚……”直到把人推出去关了门才算停下,后背倚着门愣神就楞了好久。 任显扬站在门外就剩下笑了,他刚才那是故意没跟乔与君使劲,要是他不想出来乔与君那点力气他绝对一秒反控制,可他也不想多留下招人嫌,他要做的事多着呢,他想追个人,手段绝对够足,必须得够排场、上档次。 任显扬是离开了,乔与君只觉得身上各处的酸疼更加明显了,他努力拼凑似乎能够想起来他昨天晚上和任显扬在一起的一些片段,一些话也是能想起来了,他记得自己好像哭了来着,那感觉他现在还能记得,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 他也来不及嫌自己丢人了,他哭都冲着人家哭了,睡也叫人家睡了,矫情那些没用的还能怎么地。乔与君现在心情复杂,他对任显扬的话半信半疑,他对任显扬和他过的这一夜晚也是半喜半怒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有点高兴有点庆幸的感觉哪来的,尤其听见任显扬和他解释,他都有一种突然安心的感觉。 乔与君洗澡吃早点上班,一套下来全是和平常一样的工序,可心情却极其复杂,直到出了门看见门口早被收拾干净,他才给了自己一个意识上的巴掌,他知道这准是任显扬在向他示好,既然任显扬愿意来这一套,他就接受,管他任显扬是否说谎,他只要以后不再给任显扬留任何能压机会就行了,这一早晨,乔与君别的没想通,就得出一个结论,以后少喝酒,喝酒易失身! 第33章 刘秘书要叛变 任显扬的分公司弄的并不顺利,工商这边还好说,需要用到人脉的地方就有些费劲了,他前几天的饭局可说是搞砸了,还砸的透透的,那是刘璞辰给他擦屁股擦得干净,要不他更费劲。 任显扬虽然面临公司方面的问题,但他近期刚痛快解决了一发生理需求,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心情好,这些事就也没让他愁心,人脉对他来说也就是吃顿饭的事,钱能解决的问题就都不叫问题。 任显扬这边正是做什么都觉得顺当,一点没拿挫折当挫折的时候,邵学那边可消停了好些日子了,正肚子里头憋坏水呢,他那两辆车都不便宜,任显扬是陪了他不少钱,但叫他换上一辆他还真有点肉疼,而且他现在手里没钱,他妈手里也没什么钱,他还满心的想给任显扬使绊子找不痛快呢,他要是全都用在这上头,那他就连给人送瓶好酒都拿不出钱了。 邵学其实不想要什么公司,他就算把公司算计来了他也不会经营,他一个学医的,拿刀子割人肚子不手抖,要是他爸这么大的公司让他做个决策他能腿肚子都抖转了筋。可他就是想给任显扬找不痛快,他不想要这东西他也得搅和,还得往死里搅和,他暂时弄不过任显扬,他还不能从任显扬身边下手么。 刘璞辰最近比任显扬都忙,任显扬没事招猫逗狗,花钱去乔与君那找挨骂,他就得折腾公司事宜,还得照顾任显扬的生活,时不时的还要给他的缺德老板擦屁股,他接到邵学电话的时候正发着高烧,坐办公室里面加班。 “璞辰哥,下班了吧,我专门挑的下班点给你打电话,方便说话吗?” 邵学这句方便说话吗说的寓意特别明显,知道他是要说背着任显扬才能说得话,刘璞辰也不跟他兜圈子“加班呢,任总不在,有话说吧。” “我这倒霉外甥怎么回事,这都几点了还让你加班呢,我听你鼻音这么重,感冒啦?”邵学这还真不是装的,他担心刘璞辰发自内心,装都装不出来的真诚,“都生病了也不给休假,真不是人,你跟他请半个月的假回来歇歇吧,我朋友家里有浴场,我请你泡澡理疗去。” 刘璞辰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单纯的请他娱乐去,但他也确实累的够呛,他举着电话把手里的鼠标放开,闭着眼睛仰着脖子椅到了椅背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想了一会“行,我请假,回去之后我联系你。” 刘璞辰答应了邵学这事之后就挂了电话,熬了一宿把差不多一个星期需要的东西都整理准备好了,转天就跟任显扬请了个一周的假,没跟他说邵学邀请的,倒是跟他说了去干什么的实话,任显扬知道他这段时间得意忘形的厉害,把正事都让刘璞辰给做了,刘璞辰生着病还加班他都知道,但他良心发现的有些晚,他自己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他二话不说,准假。 再说任显扬,这些日子他可算是活得充实,没事就去招惹乔与君,往死了气乔与君然后被乔与君骂了揍了,转过来又哄着人家,他就觉得这样特有劲。 任显扬舍得花钱,他觉得乔与君家里缺什么了,他就买了往乔与君家里送,都不问人家需不需要,三天两头乔与君就要签收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后来是习惯了,但开始的时候真的是挺郁闷的,身为警察他都想报警的那种郁闷。 就说任显扬前不久给乔与君送错了东西,乔与君气的把他十八辈往上的祖宗都骂了。 任显扬当时送完东西都想过了,乔与君铁定生气,他也准备好了赔罪的东西,穿的特体面地捧着花和礼物就去敲乔与君家门,乔与君就在屋里等着他来呢,门一打开,乔与君就把刚签收不久的安全套,润滑油,各种型号形状的XX棒噼里啪啦的往任显扬的脸上砸,一边砸一边骂,任显扬就一边拿胳膊挡着一边笑脸迎着。 等东西扔的差不多了,任显扬自己挤进屋里反手关了门,一捧带着露水的玫瑰就塞进乔与君的怀里了“我就知道你得扔,我买了好几份备着。”任显扬说着就往屋里走,把他怀里的几个盒子袋子往乔与君家的沙发上放。 乔与君满怀的玫瑰花,气还没消骂人的话却说不出来了,他其实当时知道任显扬给他送了东西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可拆开之后人就不行了,那火气压都压不住的蹭蹭往脑瓜顶窜,他知道任显扬过不久就得来敲门,他都准备好了攻击姿势就等着人来了,可现在他气还在,火却没了。 “有病吧你,拿走!”乔与君说着让人拿走,手里的花却没有松手的意思,任显扬看着乔与君的脸嘿嘿的笑了两声跟个二傻子似的,拽着乔与君就坐沙发上了,两个人中间就是他带来着那一堆东西。 “你先别说扔不扔的,我给你看看这些东西。”任显扬说着就往外掏东西,拿出一个就放到乔与君的面前晃一下“高级爽肤水,洁面乳,护手霜,体乳……”就这么一瓶一瓶的往外拿,给乔与君看完一眼就往茶几上放,任显扬最后掏出一瓶颜色不错瓶子好看的东西“限量香水,跟我身上一个味,好闻极了。” 乔与君皱着个眉头看着他家茶几上那一堆瓶瓶罐罐,使劲啐了任显扬一口“我皮肤糙呗?你买这么一堆,给我抹成个娘们你上着更得劲了是吧?” 任显扬一手捏住了乔与君的下巴掰着人家的脸左右的看了看“你这皮肤是不怎么滑,不过你要不用就放着,我就摸你那糙了吧唧的屁股大腿摸着舒服,给你买是怕你风吹日晒的伤了皮肤,多点防护省的老得快。” 乔与君也没什么话说,斜着眼瞅了一眼那一堆东西又看看沙发上那几个没开盒的东西,他知道这准是任显扬说的多买出来的那几份。 任显扬把那几个盒子码好了也没一一拆开,全都放到了茶几上,紧接着把乔与君怀里的花也接过来放到了一边,两只手顺着就把乔与君的手给攥住了“抱着你也不嫌累,你要是喜欢下次还给你买,这几样我就不给你拆开了,你可别说不要,要不下回我找不到能用的东西,受罪的还不是你,你别说你后边不疼,我自己多大的物件我自己知道,估计你虽然醉的你也清楚是吧,你要是扔了,我下回可不心疼你,该怎么上就怎么上……嗷呦!”任显扬本来还说的特正经,处处关心,乔与君哪听啊,抬起腿来一脚踩任显扬脚面上了,这一声惨叫乔与君听着别提多舒坦了。 “说完啦?滚蛋,家里没多余的米面,就不留你吃饭了。”乔与君拽着任显扬从沙发上起来,连推带打的把人推到了门外,任显扬手里拽着乔与君的袖子不松手,乔与君门都关不了。 “松手!”乔与君一只手在任显扬手里,一只手随时准备关门,任显扬哪肯乖乖听话,噘着嘴往乔与君脸边上凑,乔与君知道任显扬的心思却也躲不开,无奈的自己把脸给伸过去了,只是偏着个脸,留给任显扬一个腮帮子“亲亲亲,亲完滚蛋。” 任显扬吧唧一口给乔与君腮帮子上面留了一坨哈喇子,心满意足松了手,听着门砰地一声关上也觉得特高兴,一路下楼寻思着明天送什么。 乔与君那边关了门就用袖子蹭脸,蹭的脸上通红,回到茶几边把那些护肤品收拾收拾又都装回了袋子里,那几个盒子拿起来就准备往纸篓里放,手刚要松开又给攥紧了,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呼呼的跺着脚的就把那一堆东西放到他家放杂物的小柜子里面去了。 乔与君自己也奇怪这玩意他留着干嘛,但心里就是特挣扎,最后也没真扔了,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都是花钱买的东西,扔了不如留着,万一……哪天……要是用上呢…… 第34章 你乔与君是个男的不能生 刘璞辰请了一周的假,因为生病吊水加补眠就用了三天,除去来回坐飞机的时间,满打满算就留给邵学两天时间。 刘璞辰刚退烧,坐在飞机上也不怎么舒服,下了飞机人晕晕乎乎的给邵学打了个电话。 邵学显然对刘璞辰的重视不是一般的,用他惯有的飙车似的速度来了机场接刘璞辰。 “璞辰哥,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等多久了?”邵学拽着刘璞辰左右看看,就像刘璞辰刚从多危险的地方回来一样,生怕他哪里有伤,刘璞辰精神不好也没跟邵学矫情,绷着一张脸显然没什么好情绪。 “我就呆两天,你有什么事赶紧办,有什么话赶紧说。”刘璞辰来之前就有准备,他知道邵学不会只是单纯的邀请他来玩玩放松放松,不然也不会打个电话都希望背着任显扬。 邵学本来也没打算和刘璞辰说好半个月就真能让刘璞辰来半个月,但两天时间也真是够短的,他啧啧两声把刘璞辰塞进了车里。 邵学也算说话算数,说带着刘璞辰去理疗就真的带人去理疗,两个人进了药浴的池子,刘璞辰也是来了一个既来之则安之,往池子边一倚闭目养神,等着邵学先开口。 “璞辰哥,你家里也算家大业大的,你给而我们家当个秘书你不亏得慌吗?” 刘璞辰倚在池子边上闭着眼感觉还挺舒服,邵学的问题让他沉默了好久,直到邵学都以为他是睡着了才听到他的声音“不觉得,当年你作的祸,要不是邵董事给我压下去的话,当初和你一起被曝光的就有我,所以我现在给任总当秘书心甘情愿。” 邵学听着刘璞辰的这句心甘情愿打心里替刘璞辰不值,他嗤嗤地笑两声,划着到他胸口的水从池子一边到了刘璞辰那边,刘璞辰知道邵学过来了却也没睁开眼睛,邵学看着刘璞辰摘了眼镜的脸,和他记忆里面当初给他补课讲题的刘璞辰还是一个样子。 邵学伸手在刘璞辰的额头上摸了摸“你没说胡话吧?你心甘情愿,你知道当初谁教我那些手段的嘛?任显扬教的,他告诉我怎么和男人做,他让我把你……” 邵学嘴里说着下面手就在水底下往刘璞辰的腰上摸,话都没说完就让刘璞辰攥住了手腕,“他告诉你抢银行你抢不抢?别怪别人,你心里就是那么想的才会那么做。” 刘璞辰其实真的够难受的,这水的温度不低,蒸的他直出汗,他走到台阶位置,急着迈了几步,上去了,上了台子他找了个按摩台趴好等着工作人员的推拿按摩。 邵学在水里站着无话可说,心里乱的很,身上都动弹不得了。 “邵学,咱俩不可能,我过去把你当弟弟,以后我还把你当弟弟行吗?”刘璞辰被身后的一双手推着背,他感觉浑身酸疼,没有一处不难受的,这可能就是他这几年一直积攒下来的劳累,他难得放松,想要和邵学也解决解决问题。 邵学知道刘璞辰和任显扬似乎更近,他宁愿选择袒护任显扬也不愿意接受他,他多少有些不甘心“那你觉得任显扬和那个小警察可能吗?” 刘璞辰眯着眼睛想都不想“不可能,短期的伴侣而已。” 邵学终于也上来了,找了个接近刘璞辰的位置趴好,偏过头面对着刘璞辰,看着刘璞辰的脸邵学突然就心情开阔了“那行,要是我大外甥真跟那个小警察在一块了,我就不争公司,你就跟我在一起,怎么样?” 邵学实在是太聪明了,他这话说的有套路,任显扬和乔与君在一起了,他就不抢公司,但刘璞辰就要答应和他在一起,反之他就要折腾任显扬动公司的心思,而刘璞辰就不必和他纠缠,这对刘璞辰来说挺难抉择的,邵学本以为刘璞辰不会答应他这话头,但他却没想到,刘璞辰答的特别痛快,出口就一个字“好。” 邵学当时心里一层浪花接着一层浪花的波涛汹涌,他不断地猜测刘璞辰到底会怎么选择,是撮合那两个人还是拆散那两个人,其实他更希望乔与君和任显扬最好是成了,那样他既能有个台阶下又能和刘璞辰多个可能,刘璞辰不说话了,邵学就也闭上眼睛禁了言。 刘璞辰和邵学在老家泡池子做按摩,乔与君和任显扬在乡下掏鸡蛋闯鸡窝。 乔与君好不容易放两天假,任显扬非拉着人家感受农家乐,早晨四点多起床开着车往乡下去,找了个老乡家给了人家钱打算住两宿,乔与君哪想来啊,打着哈欠让任显扬硬从家里给拽出来的,一下车进了老乡的屋子上炕就睡,一觉睡到中午吃饭的点。 乔与君睡足了就开始不好意思起来,这家老乡就一个大娘带着小外孙女,乔与君看着人家给做饭给烧水的不好意思,心想着干点活吧,大娘说“小伙胳膊长,你掏鸡蛋吧,轻点别摔了就行。” 一边玩手机看电脑的任显扬听见了觉得这活可能好玩,跟着乔与君俩人奔着鸡窝就去了,俩人去了半个小时,回来一人顶着一脑袋鸡毛,篮子里头就四五个鸡蛋。 “大娘,您家的鸡也太吓人了,鸡蛋倒是一个没摔,可就是不敢拿啊。”任显扬一边扒拉自己的发型一边抱怨。 乔与君提着篮子斜眼看了任显扬一眼,任显扬老大个个子白长了,怕鸡。他俩到了鸡窝,任显扬看着鸡在那摇脑袋晃脖子的愣是不敢过去,他打小哪看见过这个啊,吃倒是没少吃,可那都是拔了毛炖熟了的,看见这活的还真是打心里膈应得慌。 结果乔与君不光自己掏鸡蛋,还得保护着任大少爷,半个多小时也没什么收获,两个人悻悻回来,受到了大娘那个六岁小外孙女的无情嘲笑。 “你俩可真笨!”那小丫头皮肤黝黑眼睛贼大,一看就机灵,上去拿过鸡蛋筐就走了,没一会回来就是多半筐。 乔与君稀罕这小丫头,抱过来就是一口亲脸上了。 任显扬在一边心里酸溜溜的,他心想着小丫头片子不就是不害怕鸡吗,我要是也不害怕你亲不亲我!? 乔与君是不知道任显扬的心理,他补眠一觉睡足了,再看任显扬带他来的这地方,一下子竟然也觉得任显扬还是有些品位的,这地方空气又好又安静,呆两天绝对身心放松,想着就跟任显扬说了句“谢谢。” 任显扬猛地一听还挺不好意思,正要跟乔与君矫情矫情逗两句嘴,人家乔与君早就转过去和那小丫头玩起来了,看都不看他。 任显扬吃醋,别扭,他心想着,你乔与君是个男的不能生,你要是个能生娃娃的,我让你三年抱俩,让你没事逗小孩玩特么的不理我! 第35章 何小舟回来了咸鱼夫夫误会的开始 乔与君在乡下吃得饱睡得香,和小丫头玩的好。任显扬吃不惯睡不足,狗都不待见他。 总共就在乡下呆两天两宿,乔与君呆不够,任显扬熬得慌。任显扬这两天就看着乔与君和那小黑丫头玩,他也插不进去嘴,人家俩人去鸡窝、喂土狗他全不敢跟着,挺大个老爷们害怕这些东西就够丢人的了,要是再让那两个人嘲笑他就更没脸了,本来想和乔与君好好玩两天放松放松的,最后变成了自讨苦吃。 任显扬憋屈的终于熬到周日,再过半天他就能开着他的小车把乔与君拉回文明社会了,那时候就没那小黑丫头片子和活鸡了,他也就解放了。 大娘知道乔与君和任显扬下午就走,中午特别给多炒了几个菜,炖了鸡还给准备了些酒,任显扬看着大娘自己酿的米酒,馋的口水都要掉下来了,乔与君却伸手给搬到桌子底下去了“大娘,我们就不喝酒了,他一会开车。” 大娘看着乔与君笑的眼都眯成一道缝了“那你喝点,度数不高,不醉人。” 乔与君笑着拒绝,伸手在额头上擦了把汗,他可不喝酒了,尤其是在任显扬面前,喝酒就等于是故意的向任显扬表示:来上我吧。 任显扬不知道乔与君的心思,自顾自的夹菜吃菜,尤其是看见炖的那一大碗鸡,夹起来放嘴里就跟嚼的是仇人的肉似的。 乔与君这边还没动筷子,只是看着任显扬的吃相总觉的他这脾气有时候还挺好玩的,乔与君看着任显扬的功夫,那小黑丫头夹了一个鸡腿放到了乔与君的碗里“君君哥哥吃鸡腿。” 乔与君笑着拍了拍小丫头的头,任显扬不乐意了,小丫头看着任显扬翻着白眼的看她,她也是机灵,夹起鸡翅放到任显扬的碗里“叔叔吃鸡翅。” 任显扬听着这句叔叔差点让骨头卡死,特么的差两岁,乔与君是哥哥还有鸡腿吃,他就是叔叔,只能吃没肉的鸡翅。 任显扬一下子就有要发作的架势,乔与君想劝,还没张嘴手机就响了,手机在饭桌上震了两下,铃声还没响起来,乔与君就接起来了。 是个陌生号码,但是乔与君就是莫名的觉得这电话重要,快速拿起来接通了。 “喂。”乔与君小声试探的喂了一声,对方竟然没有说话,乔与君抬眼看了任显扬一眼,任显扬也放下筷子注视着他这边。 乔与君又试着喂了一声,对面这时候才有了声音。 何小舟在电话里面呜呜的哭,哭的乔与君心里一颤一颤的,他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不停地抬头瞄任显扬的表情,瞄完了自己不敢说话又怕任显扬听到他手机里面的声音,最后直接站起来躲到了离着饭桌很远的里间屋子去了。 乔与君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理,躲着任显扬的行为太不正常,但他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等到了里屋,乔与君关了门才开始询问对方的情况“小舟,你怎么了?先别哭,说话。” 何小舟回国了,如他说的回国了就联系了乔与君。 “君君,我刚下飞机就被人偷了钱包,我现在回不了家,也无家可归……我就记着你一个人的手机号……” 何小舟一边说一边哭,哪像个二十几岁的大老爷们,可乔与君就觉得没来由的特心疼,这种心疼他打高中就总有,看见何小舟有一点不好就心疼,一直到现在也这样,改不了。 “你别哭,在那等着,我这就去接你。” 乔与君挂了电话,自己带来的东西都不管了,拿着手机钱包就往外走,经过饭桌的时候,跟大娘道了一声谢,看了任显扬一眼不知道怎么说,愣了半天最终直接转头就要走。 任显扬早就发现乔与君不太对劲,拽住了胳膊就把人给拉回来了,“怎么了这是,火急火燎的,下午就走了,你现在干什么去啊。” 乔与君手上拳头攥了攥不知道怎么说,本来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题面对任显扬他就是说不出口,着了魔似的的心虚,最后指甲掐着手心才把话说出来“我去接个人,挺着急的,我先自己回去,不用你送我了。” 任显扬看着乔与君的表情总觉得不对劲,放下筷子也不吃了,进屋打算收拾东西送乔与君回去,可等他提着东西出来,乔与君早走了,就留给他一个郁闷的阴天和郁闷的心情。 乔与君打车回去花了四个多小时,眼看着要下雨,他心急的就想跑着去了,到了机场何小舟就蹲在大厅里面,旁边明明有座他不坐着,就非得蹲那,看着别提多可怜了。 乔与君站在远看了一会才走过去,看见来人,何小舟站起来一下就跑到乔与君面前了,扎进乔与君怀里又是哭。 “君君,我以为你不来了。” 乔与君看着眼前的毛脑袋,就是没办法伸手去回抱他,他手都抬起来了,却满脑子全是任显扬失落的脸,那表情在他当初对任显扬说他喜欢何小舟的时候看到过。 “走吧,回家吃点东西。”乔与君始终没有回抱何小舟,手放下去说了这句话。乔与君所指的家当然是他自己的家,他知道何小舟和他妈原来住的那个老房子出国前就卖了,他不忍心何小舟露宿街头,于是他也只能把人带回自己家里。 何小舟跟着乔与君回了家,一进屋就瘫在沙发上不起来,乔与君从冰箱里面把好的食材全挑出来给何小舟准备晚饭,然而他自己其实中午就几乎没吃。 乔与君忙活了快一个小时,一大桌子的菜就都摆在桌上了,何小舟看着那一桌子菜也不等乔与君上桌,一盘子挑一筷子先尝尝,等乔与君把汤也端上来,何小舟嘴里都塞满了,鼓着腮帮子瞪着大眼珠子盯着那一桌子菜。 “还是君君做的菜好吃,外国的东西吃不惯啊。” 乔与君看着何小舟那一副吃的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挺欣慰,把汤推到了何小舟的面前“慢点吃,这一桌子都是你的,先喝口汤。” 乔与君陪着何小舟在屋里吃饭聊天,另一边任显扬开车回家越想越不对劲,乔与君这明摆着有事瞒着他,一开始还不想追究,这一回来就越想越生气,也不管外面下着雨,顶着雨就把车开到乔与君家楼下了,站楼底下寻思了半天上不上去,打算上去了还刻意压低了火气怕自己情绪不好让乔与君不舒服,结果就把自己浇了个湿透。 可等他上了楼,敲开门,看着饭桌前坐着的那人,他本来控制好的情绪准备好的说辞就全都被他丢了,他进门就把乔与君摁在门板上了,砰地一声,他自己听着都疼,可他心里再心疼乔与君火气也压不住了,出口就是吼的“你他妈真是好样的!” 第36章 “任显扬你给我滚蛋以后别再出现我真的会掏枪杀了你你信不信!” 乔与君肩膀剧痛,但他一动也不敢动,任显扬的面部表情吓人极了,他见过最穷凶极恶的罪犯的嘴脸,他从来没害怕过,但任显扬现在的表情让他特别害怕。 何小舟坐在饭桌前看着来人的架势,吓得手一抖手里的筷子掉地上了,啪嗒两声让任显扬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了过去,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何小舟,何小舟看着那吃人的眼神赶紧把筷子捡起来低下头。 任显扬再把目光转回到乔与君脸上的时候,乔与君的表情也变了,满脸的抱歉带着点担心。任显扬身上滴着水,手上冰凉,乔与君隔着衣服都能感受的到,他知道任显扬生气了,他心里特别愧疚,这愧疚从何而来他自己也不清楚。 “任显扬……”乔与君喊了一声,抬起手把任显扬脸上的水抹了抹,任显扬心里咯噔一下把手松开了,没有应声,只是等着乔与君接着说。 “我就是接他一下,他在这边没有家了,我接他回来吃顿饭,你别误会。”乔与君这话明显的是解释,他本以为他和任显扬这关系不用他解释这么多的,但他就是说了,不由自主的就解释了。 “我误会什么了,你喜欢他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凑什么热闹啊是吧,我特么的也没吃饭呢我特么的让雨淋了都活该。”任显扬其实特别想说,乔与君你疼不疼,你没吃午饭晚饭你好好吃了吗,你行李也不记得拿,我给你带回来了,但是出口就忍不住的变成了咄咄逼人。 何小舟这时候有些不不知趣了,不该他说话的时候说话,有找死的嫌疑“那你一起吃……?君君做的菜特别好吃……” 任显扬听了这一句上去就把何小舟的领子攥住了,把人提起来老高,脚都离地了,一副要把何小舟顺窗户扔出去的架势“没你说话的份,给老子闭嘴,要不滚蛋!” 任显扬不敢再对着乔与君了,他怕自己再收不住火气伤着乔与君,这时候何小舟正好撞枪口上,任显扬也是不撒气白不撒气的心态。 何小舟吓得直蹬腿,看着乔与君的方向满脸的求救表情。 乔与君真不知道怎么处理,他想帮何小舟解围,又不想让任显扬想多,他刚才听任显扬的语气明显就是因为何小舟的事情生气了,他不敢再有什么其它行为让任显扬更误会些什么。 “任显扬,你放开他,我们去卧室谈。”乔与君知道,何小舟在场,要不会让任显扬更生气,要不就是他自己受伤,或者同时发生,所以他只能这么先缓着。 任显扬还算有些理智,真的把何小舟放下了,乔与君看着任显扬的动作率先往卧室走去,任显扬跟在后头看都不看何小舟,进了卧室砰地一声把门甩上了。 乔与君在卧室内还没站稳就让任显扬扑床上了,身上压着个人,乔与君动都不能动,只能被迫的与任显扬对视。 “这算什么?要同居了?何小舟是什么人啊!你知道吗你?”任显扬说的声音一点都不小,根本不怕他说的人就在门外直接就能听见,乔与君却是有所顾忌得,他身上不能动,手还能动,听着任显扬这么说,他赶紧伸手把任显扬的嘴给捂上了。 “你说什么呢,根本不是,小舟不知道我喜欢他,他都结婚了,你说这些都是没用的话,你到底生什么气呢,要是我今天没跟你说清楚就不告而别惹你生气了,我道歉行吗?”乔与君说着就看见任显扬要起身,他本来还以为任显扬这是放过他了,理解他说的意思了,误会解除皆大欢喜,可他没想到,任显扬站起来就开始解皮带,拉裤子拉链。 “任显扬,你干嘛!” 乔与君明显觉得任显扬不对劲,他知道这架势意味着什么,何小舟就在客厅,他不能允许任显扬对他这样。 但任显扬就像是发了疯着了魔一般,这种时候动这心思,乔与君不理解,但任显扬似乎也不想给他什么答案“他不知道你喜欢他?我知道!你亲口告诉我好几遍了,不过喜欢他也没用知道吗?你特么一辈子也做不了上面那个,有我你就别想!” 任显扬说着就把乔与君整个人翻了个个,乔与君脸朝下被任显扬一只手摁在床上,他不敢出声也不敢挣扎,他怕何小舟看见这样的自己,他更不想和任显扬这样发生关系。 “任显扬!你怎么了!”乔与君小声的询问着任显扬,但任显扬却完全不理会他,将他的裤子生生拽下到腿窝位置,乔与君能感受到任显扬的手指擦过他臀部时候的冰凉触感,他不由自主的就想闪躲就想把身子转过来。 这样细小的挣扎似乎都让任显扬发怒,他手边就是他自己刚扔下的皮带,位置顺手,抄起来就抽在了乔与君的屁股和大腿上,还不止一下,狠狠的两下下去,乔与君的屁股和腿上瞬间鼓起两道交叉的红痕,乔与君臀上吃痛,一下子把脸埋进了床单,不敢出声也不敢再乱动。 任显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狠,伸手摸着乔与君贯穿了腿和屁股的那两条红印,冰凉的触感让乔与君整个人都打着颤。 “任显扬,你特么的疯了!”乔与君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他不知道任显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气,刚才那两下他是很疼,但他心里憋屈难受的劲儿更要命。 乔与君这一句出来任显扬像是收了神一样,直接伏在了乔与君的背上,原本手上轻抚的动作也变成了狠狠的揉捏。 乔与君只觉得他的腿上臀上冰凉一片,是任显扬身上的湿漉感觉,加上臀上的疼痛让他无比清醒无比的难受。 任显扬一言不发,没有什么准备工作,没有该有的温柔和耐心,润滑和扩张在这时候都是奢侈的,此时的乔与君在他心里只配粗暴的对待。 他刚才就已经生出的后悔和自责此时被无限放大,他慌乱的将自己的裤子整理好,他想要伸手轻抚乔与君的背,却根本下不去手。 乔与君缓了很久才不再颤抖,他想要转身坐起有些困难,却还是努力的转了过来,他脸色苍白,嘴唇上全是被自己咬出的血,不难看出他刚才是受了多大的罪。 “任显扬,你给我滚蛋,以后别再出现,我真的会掏枪杀了你你信不信!” 乔与君说这话的时候有气无力带着哭腔,眼眶通红,脸上找不到任何怒气却全是让人心疼的失望表情。 看着乔与君现在的状况,任显扬此时简直如坠冰窟,他真的后悔了,他真想抽自己俩大嘴巴,或者干脆找棵树挂根绳吊死自己算了。 “乔与君……”任显扬想试着挽回,他想解释,“对不起,你听我解释……” 乔与君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站起来就推了一把任显扬,然后自己重重的摔回床上“你特么的刚才听我解释了吗?你给我滚蛋!滚!” 任显扬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他走出乔与君房间的时候可以说是灰溜溜,哪还有他来时的气势。 何小舟看着任显扬离开,他走到乔与君的卧室敲了敲门“君君……” 乔与君此时正蒙着被子,止不住的掉眼泪,他除了喝醉的时候其他时候几乎不哭,他挺坚强的,一个大老爷们,一个人民警察,没事哭鼻子可不像话,可今天他自己都想放纵自己一把,但他哭的特憋屈,不敢出声还得蒙着被子,听见了何小舟的声音也不敢回答,缓了好一会才张口。 “小舟,我累了,你今天睡客厅可以吗,对不起。” 乔与君说完并没有听到何小舟的回答,他继续蒙着被子,却哭不出来了。 乔与君睡不着觉一直熬到凌晨三四点都没办法好好闭上眼睛,这时候他的手机震了,任显扬的短信,三个字,对不起,乔与君看了看,关机扔一边,没有拉黑也没有回复。 第37章 任显扬的追妻路启程 乔与君低烧三十七度八,任显扬高烧三十八度七。任显扬好在还有个赶回来的刘秘书照顾,乔与君那边他醒过来何小舟正睡得香,他打算不请假去上班还要考虑何小舟饿了有没有吃的,简直操心受罪的命。 任显扬烧的满脸通红精神都有些恍惚了,刘璞辰不停地给他用冷毛巾敷额头,烧却退不下去。刘璞辰劝了不止一次想让他去医院,但任显扬就像是要故意折磨自己似的,死活不去,还一会看一眼手机。一宿没睡让任显扬本来就难受的身体更加的无力,他人熬了十几个小时,手机熬不了,没电关机留下个黑兮兮的屏幕倒映出他颓废的脸。 任显扬把手机狠狠地砸到地上,把头上的毛巾抓下来丢到床上就要出门,他这一宿太难熬了,不敢给乔与君打电话,也睡不着觉,忍不住发了个短信对方不回复他心里更焦急,根本没有那是凌晨时间别人可能睡了的反应分析能力,就是发了烧他自己也根本不知道。 刘璞辰早上七点回来,任显扬当时身上的湿衣服都没换,散发着雨水和尘土混合的味道,打眼看过去就是一种潮湿的黏腻感,刘璞辰当时看着就那么坐在沙发上的任显扬吓了一跳,他走近看了看任显扬的脸,两颊通红一看就发烧了。 刘璞辰不知道这几天任显扬怎么了,外面的雨早就停了,可见他穿着这身湿衣服呆了多久,这样的任显扬刘璞辰第一次见,他伸手在任显扬的额头上摸了摸,灼热感觉十分明显,被触及额头的任显扬却一动不动像是不知道刘秘书回来了一样。 “任总,去医院吧,发烧了。”刘璞辰一边说着一边找出了温度计,又给任显扬拿了毛巾倒了水。 任显扬看着放到他面前的水杯才有了些反应,用手机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膝盖两下,对刘璞辰说了一句“我不去……” 刘璞辰无奈,扶着人到屋里盖好被子冷敷额头又给把温度计弄好,像照顾儿子似的,可当他拿着新浸好的毛巾进卧室的时候,任显扬不见了,打电话关机,简直故意消失的一般。 刘璞辰也没耽误时间,下楼开上车就奔着乔与君家的方向去了。 乔与君眼睛肿痛,屁股上腿上都疼,不能启齿的地方更疼,心眼里也一抽一抽的缓不过来,到了警局让陈队瞅见了直把人吓了一跳。 “小乔,怎么了,生病了赶紧去医院!”陈队长看着乔与君的模样,说不好听的像是死了爹似的,一看就是身体心理都不怎么正常的样子。 乔与君低低的喊了一声“师父。”没接陈队长的话,绕过人就往里走。 乔与君走一半,路过陆玲以前待得那屋,本没注意,但余光无意看见陆玲似乎回来了,他也只是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就看见陆玲似乎是在收拾东西。 乔与君脚底下沉重,还没有迈开步子离开,陆玲就看见了乔与君,这时候就算是个性开朗的陆玲也有些尴尬了,她父亲对乔与君说了过分的话做了过分的事,当时在场的人也不少,如今她见到乔与君说不尴尬是假的。 陆玲低着头又收拾了一会,乔与君似乎还没有离开,陆玲这时候也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了,把手在裤子上蹭蹭往乔与君的方向走过去了。 “小乔,对不起啊,上次的事。”乔与君听着陆玲提起来,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地抓了一下,又疼又难受,那时候的任显扬什么样他还记得,和昨晚的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我要走了,我爸把我调去他身边去了,以后就见不到面了……” 陆玲其实对乔与君特别舍不得,她对乔与君的感情不是一下子的突发奇想,是一朝一夕好几年的积累,她舍不得乔与君也舍不得警局的其他人,只是对乔与君的感情更加强烈,她说到见不到面了的时候她也很难受,难受到一句再见都说不出口。 乔与君伸手在陆玲的头上揉了揉说了句“再见了丫头。” 陆玲听见这么一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以前所有人都叫她小陆,乔与君也这么叫她,这时候这一句丫头,这一个把手放在她头顶的动作让她心情无比的复杂,她看得出乔与君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所以她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哭也不想制造悲情气氛。 乔与君总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没有安慰别人的能力,说完这句,就打算回自己位置干自己的活,也许他这么麻木几日,这个难过劲头也就过去了,可他刚转过半边身子就看见门外停着任显扬的车。 乔与君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想特别不想面对任显扬,他有一种害怕和难过的心情打心里蔓延到身上,背部僵直,伸出手就把陆玲拽到了离自己很近的位置。 “帮我一下。”乔与君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都有点不懂自己的思想了,这句帮他一下的语气也带着些赌气。 陆玲还没反应过来,乔与君就把她搂怀里侧脸紧贴着她的耳边,陆玲只觉得心跳突然快了,她不知道乔与君的突然举动是为什么,但她却由心的喜欢这样的状态。 乔与君背对着门外,陆玲却可以看得清楚,她眼看着门外一辆车上下来一人,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很久又回到车上开车走了,那个人她认识,之前请她父亲吃饭的大老板任显扬。 听着车子发动驶离,乔与君立马把怀里的人放开了“抱歉陆玲。” 乔与君说完就走,陆玲不知所措的看着乔与君的背影,她这时觉得乔与君和任显扬可能关系并不一般,陆局长当初在饭局上说的话,陆玲本来没有当真在意,现在看来总觉得有那么些微妙。 任显扬知道乔与君和陆玲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但他不知道乔与君这一举动的目的到底是故意让他误会从而彻底断掉联系,还是就是为了惹他生气惹他吃醋来的。他亲眼看着乔与君回身看见他,又快速的转过身去,动作生疏僵硬的抱住了陆玲,他当时一点也不生气,但还是心里别扭,他本来也不是来找乔与君给他更大的难堪的,更不是来故意给他添堵的,他就想来看看乔与君怎么样,具体是哪方面的怎么样他也说不好,身体或心理或者两者,但似乎乔与君对他的抵触到了一定的程度,为了不让他靠近把这样笨拙的招数都用上了,笨拙的让他心里难受,心疼而后悔。 任显扬开车一路,整个人都十分恍惚,他后悔自己当初没发现自己对乔与君喜欢的时候对人太过粗鲁,如今知道了自己的感情反而把人伤的更深了,他昨天的行为真真的是强奸,任谁也是受不了的。 任显扬脑袋沉重,发着烧且心烦意乱,等车停下才发现自己这是开到了乔与君家,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有脸等在这给乔与君一个道歉,可他还没有下车上楼,刘璞辰就从楼上下来了,看着任显扬的车,刘秘书直接走过来开了车门坐进副驾驶的位置。 “任总,如果是因为小警察和别人有什么牵扯,你也用不着这样,你以后真的对他好还怕他跟别人吗。”刘璞辰刚从楼上下来,他虽然看到了何小舟但却不了解之前的情况,他只能用猜测来判断事情的发展。 任显扬听着刘璞辰的话,总觉得有够讽刺,是啊,可以用对人好解决的问题,他偏偏用相反的手段,结果适得其反、南辕北辙,生气愤怒不是借口,他喜欢对方就应该有足够的耐心和温柔,而现在事已至此该怎么收拾挽回他不知道,他心里只做着一个衡量,如果他从现在开始愿意对乔与君好,把他护在羽翼下捧在手心里,而且是那种真心的,能舍了名利金钱的好,那乔与君是否可以给他个机会,给他个可能。 第38章 “我以后对你好对不起” 任显扬被刘璞辰捡回家,在家睡了一觉喝了些粥,晚上烧还是不退,最后还是要乖乖被拖去医院打点滴。 任显扬在医院输了两瓶液,一直输到天黑,刘璞辰开着车送他回去,任显扬就像是天塌下来了似的不说话也不动,偶尔偏过头去看一眼刘秘书,看刘秘书绷着脸专心开车他就自己再把头转回去。 刘璞辰把任显扬送到小区口,并没有打算进去,任显扬这时候再转过头去看着刘秘书时,刘璞辰才回给他一个眼神。 任显扬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和刘璞辰说,该怎么说,刘璞辰在他的眼里就是他的诸葛亮,他的吴用,他的范蠡姜子牙,他的公司和生活刘璞辰帮了他太多了,这七八年时间,凡是遇到大事他做主,小事中事全是刘璞辰解决,而且绝对解决得特别好,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他的秘书换一个人,他现在是否还能这么顺利。 刘璞辰和任显扬对视着,却没有听到任显扬说什么,任显扬似乎也觉得现在的状况有些奇怪,他希望有别人的意见帮助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该从他把人给折腾坏了说起,还是该从何小舟回来说起,或者他被误会睡了女人说起,他不自觉地眼神下移,不想和刘秘书对视,眼神所及是刘璞辰的白皙勃颈处一个明显的红色印记。 任显扬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只是用他们惯有的相处模式伸手过去,只是刚触碰到,刘璞辰就躲了一下,表情慌张。 “璞辰,怎么了?”任显扬说话有气无力,刘璞辰的过激反应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刘璞辰似乎刻意的管理自己的表情,但眼神还是有所暴露,急忙的解释也显得掩饰成分太过明显“回来前做了理疗,刮痧留下的。任总,今天我回写字楼加班,有些事情有遗留问题这几天都没处理,必须要解决了,我就先走了。” 刘璞辰说着开了车的门锁,咔的一声脆响像是催促任显扬下车的声音,任显扬也没死皮赖脸的赖在车上,自己开了车门往小区里面走。 任显扬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刮痧痕迹,他对那种痕迹熟悉的很,他不止一次给乔与君留下过,那是吻痕,占有欲的显性表现,像是野狗撒尿圈地盘一样,对自己的所有物做的标志。任显扬不想细想那痕迹的由来,他知道有些事情问了徒增心烦,不如不问,他对刘璞辰的想法就是两个字:相信。 任显扬上了楼,掏钥匙开门的动作有些笨拙,像是脑子不怎么灵活似的,好不容易进了屋子,任显扬鞋子都不换就往卧室走,他看着原本被自己砸到地上的手机现在安静的躺在床头柜上充着电,不用多想,刘璞辰帮他弄好的,这样细心的秘书一万个里面也挑不出一个了,所以对刘璞辰,任显扬其实一万个放心,他做事有分寸感性理性很平衡。 看着显示充电结束的手机,任显扬对于乔与君能否给他回短信其实并没有报什么希望,但也还是忍不住先开了机想要看一眼。 任显扬等待着信号满格,心里有些慌乱和紧张,手机的震动让他一阵兴奋,任显扬戳进短信,失望的感觉让他一下子由兴奋变为浑身无力,短信是邵学发来的上面写着:我和璞辰哥打了个赌,你要是能和你的小警察长久的在一起,你的公司就是你的,我不掺和,但是璞辰哥就是我的了。 任显扬这时候哪有心思计较这幼稚的赌约,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说答应就能答应的事,结果怎样似乎他都吃亏,况且这三件事也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只是这短信语气显然的没有要参考任显扬意见的意思,也就是支会他一声,告诉他你的爱人你的秘书和你的公司现在是我找乐子的赌注了。 任显扬这时候的心情只比之前郁闷,眼看着手机就要再一次被摔在地上,一通电话撞了进来,来的及时,简直改变手机的命运。来电显示乔与君,任显扬看着手里的电话,简直心里激动和害怕冰火撞击,效果就是他手都发抖。 任显扬原本激动地心情在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时,一下子变成了郁闷,电话里何小舟特别着急,说话发颤带着哭腔“君君生病了,你能帮帮忙吗?” 任显扬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就下楼,停车场取车这点时间他都嫌慢,急得简直要脚底擦出火了。 乔与君发着烧在警局熬了一天,没吃药也没好好吃饭,顶着昏沉的脑袋回了家,何小舟似乎睡了一天刚醒过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乔与君的睡衣自己换上了窝在沙发上抱着靠枕看电视,一看见乔与君回来了像待哺的小鸟似的张嘴就喊饿。 乔与君换了鞋洗了手直接进了厨房,菜炒到一半就觉得眼前发黑,伸手也不知道扶哪,把锅都掀翻了,连着人一块倒在地上,乔与君当时脑子特别懵,只觉得自己手腕上疼痛的要命,紧接着都没给他挣扎的时间就觉得意识模糊,晕过去了。 何小舟听见声音进到厨房的时候乔与君倒在地上,锅也掀了,热油全浇在了乔与君的手上,幸好油不多,不然还会烫到更多地方,何小舟怎么叫人也不醒,急的他在屋里转了好几圈,最后找见乔与君的手机准备打电话找人帮忙。 一圈看下来,除了任显扬的名字其他人不是警局的同事就是他们以前共同的朋友,他实在不想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回国了,于是他给任显扬打了电话,只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任显扬就是昨天晚上他隔着门和墙都听到他在咆哮的那个人。 任显扬赶到的时候,乔与君还倒在地上,手上的烫伤根本没有处理,任显扬狠狠地瞪了一眼何小舟,说话语气相当不好“你有没有常识,给他用凉水先冲洗一下都不会吗!” 任显扬一边说着一边把乔与君扶起来依靠在自己的胸前,乔与君的手上红肿一片十分骇人,任显扬抱着乔与君到水龙头旁边打开水给乔与君冲洗着,他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担忧和心疼还带着些自责,何小舟就站在后面看着,眼眶泛红。 “我害怕,我不敢碰他。” 任显扬也没工夫理他,给乔与君用水冲洗着手,任显扬就借着姿势看着乔与君的侧脸,这苍白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好歹处理了一下,任显扬把乔与君打横抱起往楼下走,这时候他也没了生病时的难受,全身都是劲,除了着急担心也没别的心思了。 任显扬抱着乔与君下了楼,何小舟已经快速换了衣服跟着也下去了,愣是要跟着上车。 “你特么的跟着干嘛,滚蛋。”任显扬对何小舟没什么好情绪,不揍他都是好样的。但何小舟却显然厚脸皮多了,自己开了车门就往上坐“我跟着君君。” 任显扬也没再废话,他开着车心想,这他妈的你跟着是想照顾乔与君还是等着乔与君醒过来照顾你,何小舟这样的也算个男人?乔与君为什么就喜欢这么个玩意呢!想到这,任显扬心里一下子就不舒服起来,乔与君喜不喜欢何小舟不说,反正不喜欢他这个混蛋玩意,他自己都承认自己之前确实不是个东西。 这一趟到了医院,任显扬挂了急诊,给乔与君来了个全身的检查,他也不管乔与君是发烧还是烫伤了,反正在他心里都是天大的事。 折腾了不短时间,乔与君被送回病房,大夫跟着来喊家属,何小舟站起来让任显扬又给摁了回去,他自己跟着大夫走了出去。 “患者不需要住院,今晚观察一宿明天就能出院了,具体情况就是手上的烫伤还比较严重,不能碰水定期擦药,要输两天液,伤好了之后会留疤,不过不会有其他后遗症。”大夫说着把自己手里的单子掀了一页,表情也变了变,看着任显扬的眼神都有些奇怪,“病人是由于特殊原因引起的低烧,低血糖引起的昏迷,吃药就可以。” 医生说的特别严肃正常,这个特殊原因似乎是不言而喻的事情,医生并没有戳穿,但后面的话却让任显扬尴尬而自责起来,“除了手上的烫伤,患者身上还有其他伤处,需要每天擦药,注意饮食,避免引起习惯性肛裂。”医生说着,表情变了又变,对着任显扬又奇怪的看了一眼“注意内部也要擦药,签字。” 任显扬像是小学生听训一样的听着,最后签了字,交钱取药之后回了病房。 这时候乔与君还睡着,何小舟趴在病床边上似乎也睡着了,任显扬上去就把何小舟推醒了“要睡自己找个酒店睡去,小心碰到他的手。” 任显扬确实不放心乔与君的手,刚包好的,要是碰到了准是钻心疼,而且他就是看不惯何小舟,一看见何小舟挨着乔与君或者听见何小舟君君君君的喊他就头皮发麻浑身不得劲,恨不得弄死何小舟。 何小舟这时候来了底气了“我不走!我陪着君君!” 任显扬嗤的笑了一声,拽起来何小舟就往外推“你陪着他你特么的付住院费医药费?付不了滚蛋。” 何小舟被任显扬推出病房,不死心的敲了两下门,任显扬怎么会给他开,不光在里面反锁了门还把门上的小窗挡了。 等任显扬回到病床旁边的时候,刚才的盛气凌人强势感觉全都没了,他看着乔与君睡着也皱紧的眉头心里难受极了,心里疼的让他指尖都在发颤。 这时乔与君似乎有了些知觉却没有办法睁开眼睛,身体和大脑都有些意识,让他能听到一些周围的动静,他感觉自己的一只手被抓住,耳边是熟悉的声音,说“之前我错了,我以后对你好,对不起。” 第39章 今日双更有好吃的这是纯洁的 乔与君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前一天晚上他听见的话全被他当做了梦或者幻觉,早晨醒过来看着满眼的白,还以为自己发个烧烧死了呢,缓了半天才知道自己这是躺在医院里。 医生交代了,乔与君受伤的手不能乱动,于是任显扬便扶着乔与君的小臂待了多半宿,后来实在熬不住了打起了盹,这时候乔与君醒了只是细小的转头动作便叫任显扬也跟着醒过来了。 乔与君缓了好一会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人,看见任显扬他情绪不由自主的就激动了,想要起身想要大幅度的动弹,却被任显扬一双手摁住在病床上。 “别动别动,一会输了液咱们就回家,你饿不饿?”任显扬手上劲头大着呢,说话声音却柔和的很,就如同动手和说话的不是同一个人似的,乔与君那一双眼睛瞪着任显扬像是要把任显扬的脸瞪出个窟窿一般,眼神恶狠狠但却一声不吭,就是不回答任显扬的话。 “你千万别乱动啊,我给你去找护士过来,再给你买些早点上来,你手机在这呢。”任显扬就像没看到乔与君的眼神似的,把乔与君的手机拿出来放到病床旁边的柜子上,语气仍然柔和“你自己打个电话请个假,一会有事要是我没回来你就给我打电话。” 任显扬什么时候这么细心过,他伺候了乔与君一晚上,觉没怎么睡,身上酸疼的要命,但他一点也不想抱怨,他特别心甘情愿,可他对乔与君的这点好,乔与君似乎全没看见,他还在生气呢,他看见任显扬就觉得胸口别提多闷得慌了,委屈死了。 乔与君皱着眉头看着任显扬拿了车钥匙打算起身,他就像是故意气任显扬似的问了一句“小舟呢?” 任显扬听见这一句,就三个字就惹得他腾的一下子火气直冲天灵盖,手猛一紧攥,钥匙在他手里几乎扎进肉里,可他还没发作,另一只手就狠狠掐在自己的大腿上,那一下像是足够他提醒自己似的,原本要爆发的坏脾气转变为扭曲怪异硬挤出来的笑脸,“他可能睡在酒店里了吧,你不用管他,多大的人了,我先去找护士来,你千万别乱动。” 任显扬说完迈着大步往外走,乔与君看着任显扬那端着肩膀气呼呼的背影心里竟然生出一丝解气的感觉。 任显扬找完护士下了楼,来到停车场看着他那辆车气还没消,抬脚就是一猛脚踢在了车门上,车辆报警器炸响,任显扬还觉得不解气,拳头巴掌的又往车上砸。 “去特么的何小舟,乔与君你个没良心的,谁对你好你就看不出来!” 任显扬这点暴戾的脾气全都发泄在停车场了,偶尔有人经过看见还以为撞见了精神病都躲得远远的。 脾气发泄完了,任显扬灰溜溜的上车,开了足足半个小时到了一家有名的粥馆,要了一份海鲜粥一份瘦肉粥就往医院赶。 等任显扬回到医院,乔与君一瓶水已经快吊完了,何小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病房坐在乔与君的身边,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呢,乔与君的表情难得的缓和,但本来笑着的脸在看见他的一瞬间一下子皱到一块去了。 任显扬赔着笑往病房里面走,背地里朝着何小舟瞪眼,两份粥放到桌上,任显扬把那份海鲜粥打开盖子放好勺子,用手试了试温度才把粥放到乔与君面前的小桌上。 “海鲜粥,里面的虾肉和蟹黄特别清甜,特别滑,现在温度正好,快尝尝。”任显扬一边摆放粥的位置,一边用他的身体优势故意遮挡乔与君和何小舟对视的视线。 何小舟看着那碗粥眼珠子都要掉进碗里了,他也确实肚子饿得慌,可任显扬是断然不会也给他买一份回来的,何小舟心里也有数,任显扬对他没什么好感,于是他也就做好了只能看着的心理准备。 乔与君这边还没动,护士进来给乔与君换瓶了,看着桌上的粥张嘴说话了“病人身上有大面积伤口,不能吃海鲜。” 护士出去,任显扬楞了,可转念一想,海鲜不能吃肉还不能吃吗,他把那碗原本给自己买的瘦肉粥端过来放到海鲜粥的旁边,说了句“那你吃这份,味道也不错。” 乔与君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份粥,绕过任显扬冲着何小舟说“小舟,海鲜粥我喝不了,你喝吧,反正你也没吃早饭。” 任显扬听着刚要说话,手都伸出去了想要拦下那碗粥,可不如何小舟速度快,何小舟端过碗去就笑呵呵的转过了身子“嗯嗯,我饿死了,昨晚还睡了一宿医院楼道呢,君君我特别可怜。” 任显扬此时心情别提多糟多憋屈了,他也没吃饭呢,他也生着病呢,乔与君怎么就能这么对他,这将来还能给他当媳妇么,这么不心疼自己男人的,任显扬眼瞅着何小舟一勺子粥进了嘴,还喊着好吃好吃的,他真想把何小舟的脸直接按进碗里。 任显扬自己坐一边赌气,何小舟这也是够能装可怜的,早晨他出去的时候明明没看见何小舟在楼道里,如今他却要说自己睡了一宿楼道,有这样博取同情的招数,乔与君还不更心疼他吗,任显扬此时真是一个词能形容,欲哭无泪。 这时候何小舟呼噜呼噜的一会就喝完了一碗粥,乔与君却在一边喝两口就停下一会,偶尔抬眼看一眼坐在一边自己给自己顺气的任显扬。 乔与君实在没什么胃口,粥的味道是不错,可他不饿也不想吃,于是没吃两口就停下来了,然后喊着任显扬过来“诶,我吃不下了,你嫌不嫌我,不嫌我这碗粥你喝了吧。” 任显扬一听乔与君的话眼睛都亮了,他才不嫌乔与君呢,现在真是乔与君打个嗝在他耳朵里都是天籁,他紧着凑过去,乔与君根本不看他,却偏着头把粥推到了任显扬的面前。 任显扬就拿着乔与君用过的勺子往嘴里舀粥,这一口一口的只觉得比平时的好吃多了,怎么吃怎么觉得心里暖。 乔与君两瓶液输完拔了针,任显扬便给乔与君换衣服穿鞋子,乔与君死活不配合闹着自己来,任显扬根本不干“你可别乱动别扑腾,你手上有伤,碰到了就是事,我给你弄好了咱们回家,你也别害羞,你这全身上下我都看了多少回了……哎呦疼!” 任显扬一边给乔与君换下病号服,一边挨着打,乔与君虽然伤了一只手,但另一只手好着呢,打人特别疼,任显扬胳膊后背挨了好几下,不过要说起来也都怨他自己,嘴上竟说乔与君不爱听的能不挨打吗。 折腾老半天,好不容易把鞋也穿好了,任显扬真像是照顾得了多大病一样的人似的还非要搀着乔与君,一边的何小舟这时候也来劲了,凑过来要把任显扬挤走“我扶着君君!” “去去去,我又不是腿断了,我自己走,都一边去别扶我。”乔与君推开任显扬自己往外走,任显扬在乔与君身后头就剩下用眼神攻击何小舟了,俩人你一眼我一眼的给对方甩眼刀子,最后也没有个结果,一个个屁颠屁颠的跟在乔与君屁股后头护送着人下楼了。 第40章 “没关系我给你舔干净” 乔与君一进家门,任显扬就开始忙东忙西,给递拖鞋找居家服的,别提多积极了。 虽然任显扬明显的并不熟悉乔与君家里的东西都放在哪,但那份积极劲头真是一点不掺假。 乔与君看着任显扬在屋里来回走动忙来忙去的心里是又心烦又解气,其实要是以他现在对任显扬的态度,他要是手上没有伤任显扬早就让他轰出去了,当小奴才的机会都不给他,倒是现在既然没法把人轰出去,乔与君也是想开了,干脆他就可着劲的使唤任显扬,不用白不用的免费劳动力为什么不压榨呢。 乔与君看着任显扬给他找出了居家服,他也没和任显扬说什么一伸手把衣服拿过去了“我自己换,你别进我卧室!” 乔与君说着就自己进了卧室关了门,任显扬站门外想进又不敢真的推门进去,纠结的要命,客厅里何小舟个没心没肺的倒在沙发上一副要睡的样子,显然他这时差还没倒换过来,却正好和了任显扬的意,他就恨不得何小舟安安静静找个地方自己窝着去,可别耽误他讨好乔与君。 任显扬在门口守着,等着乔与君换好出来,可时间过去不短,屋里动静不小,乒砰两声响起,任显扬实在是沉不住气了,开了门就进去了。 乔与君单手换衣服确实不怎么方便,床头柜上的东西都让他碰掉在地上了,看着任显扬开门进来,他一下子停了手里的穿衣动作只想着躲了。任显扬看着裤子穿了一条腿上身赤裸就等于是没穿衣服的乔与君眼睛里面直冒光,但却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走过去拿起床上的上衣往乔与君的身上披。 乔与君看着任显扬靠近下意识的就躲,身后就是床沿,一个不注意就差点被绊倒在床上,任显扬眼疾手快把人扶稳了摁坐下,转身又出卧室往客厅走。 乔与君趁着这个空当赶紧自己套裤子,裤子穿上两条腿还没往上提,任显扬又回来了,手里拿着医院给开的一大兜子药,乔与君看着任显扬手里的东西也算踏实了一点,可紧接着任显扬就回身反锁了卧室的门,乔与君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好的回忆都来了。 “任显扬!”乔与君现在也不知道能说什么,瞪了任显扬半天也就喊出一声任显扬的名字。 任显扬也不管乔与君怎么瞪着他,怎么防备着他,他就只管往乔与君的身边凑合“我给你上药,你别这么紧张。” “你特么锁门干嘛!”乔与君显然不相信任显扬的话,他现在心里怕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不好经历给他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障碍,现在的环境让他心里的不好情绪不断的往外冒。 “医生说了,你身后的地方也得擦药,你不想何小舟进来看见吧?或者你想让他帮你吗?”任显扬说得有理有据,吃准了乔与君不会像想何小舟看见更不想何小舟来帮他,所以他想都没想就往外掏药。 “用……用不着你!我自己来,你给我出去!”乔与君说着自己都脸红,这种事他是绝对不好意让任何人帮忙的,甚至他估计自己也是根本不会去触碰那样的部位,他也就是想要骗任显扬出去,之后他也就是假装自己真的把这事当作一回事的做了,但到底做没做,他是不会随了任显扬的意愿的。 任显扬就像是能看透乔与君的心思似的,他笑呵呵的把手搭在乔与君的肩上,暗暗的掌握姿势的力度和优势,尽量不让乔与君受伤的手被碰到,又能控制乔与君的姿势“你想糊弄谁?糊弄我是肯定不行的,你乖乖的,等你全都好了,我给你找一堆和手的工具,你想敲断了我的胳膊还是腿,给我来个脑震荡都随便你,现在你可别跟我赌气,医生说了,你不好好擦药就是习惯性肛裂的后果,你知道多严重吗?” 任显扬自己说着又是一顿自责,他问着乔与君知道多严重吗,他自己就也问自己,他当时冲动的时候就没想想后果多严重,这要是真的把乔与君弄坏了,他还不得后悔死。 乔与君脸上烧得慌,心里正在盘算,还没真正权衡好利弊,就被任显扬一个巧劲给摁趴在床上了,他受伤的手倒是真没被碰到,只是接下来任显扬的动作是真让他难受。 乔与君的裤子本来就没穿利索,任显扬轻轻一拉就露出了乔与君浑圆的屁股蛋,内裤包裹在上面别提多性感了。 “任显扬!我草你大爷,你再敢碰我我跟你没完!”乔与君一边说着一边蹬着他的腿,一副不挣脱开死不罢休的架势。 任显扬一手摁着乔与君的背,另一只手就开始在袋子里面翻找,拿出一盒药膏,用牙咬着盖子就给单手拧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我混蛋不是东西,你别动了啊,我给你擦完药就放手,你别害怕,我要是这时候还动你我就真不是人了我。”任显扬说着就把手指往装药膏的小盒里戳,食指上沾着药膏还得用其他手指去扒乔与君的内裤。 乔与君挣扎的幅度减小,显然任显扬的话管用了,但却也没有让乔与君完全释然的放下戒备心。 乔与君内裤下面包裹的臀瓣上还带着之前因为任显扬的暴力行为留下的痕迹,虽然消了肿,但两条红色带着淤血红点的痕迹让任显扬满心的后悔,他当时这两下子打的狠,不但让乔与君疼得要命而且他自己也没解了气,现在看见了还不是自己心疼后悔。 “别动了,就擦药,不干别的,要不我跪着给你擦吧。”任显扬这些话说的要是语气稍微不好一点让人听着就不对劲,但任显扬的语气别提多温柔了,怎么听都是宠溺的感觉,乔与君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总之是不再蹬腿了,脸埋进了枕头里,安静下来了。 任显扬试着把放在乔与君背上的手缓缓的松开,乔与君确实没再动弹。任显扬暗暗舒了一口气,终于空出来的手轻轻地在乔与君臀上那明显的伤痕处揉了揉,也没有过多动作,显然少了色情的成分,多了些对乔与君的心疼担心。 【别问我题目里面的那句在哪里,宝贝们完整版在群里,好吃的小鱼干在群里,群号】 任显扬真的说到做到,乔与君释放的东西他一点没浪费,说舔干净真舔干净,这要是真让他以前的床伴知道了,还不得各个吓得疯掉,任大少爷真是重新投了胎易了魂了。 乔与君还呆愣着,任显扬就凑上来在乔与君的唇上舔了一圈嘬了一口“味道怎么样?” 任显扬说着就给乔与君整理衣服,乔与君脸上的红晕未退,说话结结巴巴“不……不怎么样……” “我觉得好。”任显扬说着伸手蹭蹭嘴角,扯了一块卫生纸擦擦手上就开始给乔与君提裤子。 任显扬把乔与君收拾好顺着乔与君躺着的姿势就给他拆手上的绷带药布,就如同刚才根本就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正经严肃,一脸的认真“医生说你手上会留下疤,我给你找些国外的好药回来擦擦,兴许就留不下呢。” 任显扬说着就给乔与君换手上的药,换过了又给好好地包裹上,乔与君始终没有回神,不敢看任显扬的脸也不敢接任显扬话,他身上余韵未消,浑身无力。任显扬凑到乔与君的耳侧低沉的笑,笑过之后又是道歉“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这么粗鲁的对待你了,我真的后悔了,但是我也要和你谈谈,你真的知道何小舟是什么样的人吗?” 第41章 他何小舟算个屁!他是你初恋你乔与君是我初恋! 随着任显扬的凑近,乔与君的耳朵被任显扬的呼吸扫过,一阵痒痒的感觉让他后背发麻。 “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这么粗鲁的对待你了,我真的后悔了,但是我也要和你谈谈,你真的知道何小舟是什么样的人吗?” 乔与君似乎早就料到任显扬要和他聊这件事,他心中隐约的有些排斥,却又有些期待任显扬将要说出口的评价。 “我知道。”乔与君伸手推了一下任显扬的肩膀,力气不大,但任显扬却顺着他的意,自己主动的向后移了移,“小舟有些自我,说白了就是自私,不懂事也不会办事,还爱钱,这些我知道,你不用说。” 任显扬还真有些惊奇,他以为乔与君能一直对何小舟“念念不忘”是因为他没有看透何小舟的本性,一直以来把何小舟想象的太美好,所以才会愿意对他这么好,然而乔与君如今说出来的话却让任显扬不知所措了,既然乔与君知道,而且知道的如此的准确而深入,那他就不懂了,乔与君对何小舟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那你知道他还骗人吗?你那天去接他,我隐约听到他说钱包丢了,但是他昨天晚上可不是真睡医院楼道里了,我可不信他没钱也能睡酒店,你可别以为全世界都是像你一样的傻子这么待见他。”任显扬此时的智商满值,分析的头头是道,论点论据全都充分,就为证明一点,何小舟说谎了、何小舟不是好人。 乔与君认认真真的听任显扬说完,还随着点了点头“嗯嗯嗯,我都知道,我就是傻逼,他骗我丢了钱包我信,当初你也骗过我,也是丢了钱包,还有一次说被刮花了车,总共两次,我也都信了,所以我对你也像傻子一样的待见不是吗。” 任显扬听着乔与君这话,平平淡淡毫无波澜的说出口,却给了他极大地打击,乔与君说的一点也没错,他也曾接受过乔与君的善良对待,然而他没有好好的回馈,却是一次一次的伤害,这种时候他还在这挑别人的不好,怎么想他自己都觉得他比何小舟还要可恶一些似的。 “行!你说的都对,我之前是很缺德,我现在改!既然到这份上了,我就都跟你说清楚,何小舟离婚了,你要是真想跟他在一块你现在有的是机会,但是我可告诉你,他可是和女人在一起过的人,他能接受在下面也是个重要前提你可想好了。当然我没说我就这么放弃了,我跟他公平竞争,从今儿起我追求你,追到你同意,他何小舟算个屁!他是你初恋,你乔与君是我初恋!”任显扬最后一句说的声音大极了,就像是故意要让客厅的人听见似的。 乔与君听着任显扬扯着嗓子在那喊,一脚踹在了任显扬的屁股上“滚蛋,我特么是男的是女的?用得着你追求?以后我家你别来,警局你也不许去!听见了吗?” 任显扬听见了也当没听见,乔与君踹他他也心里甜,就在他们刚回来的时候,他帮乔与君找衣服,乱七八糟的箱子柜子他都翻了,他在一个放杂物的柜子里看见了他之前送的那几盒子特殊用品,当时他那个兴奋劲儿简直冲破天,他本以为乔与君早就扔了,没想竟然全都留着,他不信这不是什么暗示,他甚至猜想要是没有何小舟的出现,他可能早就把乔与君拿下了,那些东西他也早就用了五个来回了,可如今想来都是没用的,只不过给他了一丁点的希望曙光,让他还能自我欺骗的说,这是乔与君的特殊暗示,虽然他也知道这并不不可能。 乔与君是不知道任显扬在想什么,他踹了这一脚,任显扬似乎是没打算动弹,他又连着踹了几脚,力气都不大,但也表达着他的态度。 “何小舟不能住你家,他不是小白兔你知道吗?他特么的是条吃肉的狗!我出钱,他相住多好的酒店想住多久都行,但是住你家不行。”任显扬连着被踹了好几脚,却像是不知道疼一样一动移不动,顾左右而言他的转移着乔与君对他提出不许的话题。 “用不着你,你该回哪去回哪去,我的家我的朋友,和你没关系。”乔与君听着任显扬的话,心里也在反驳,何小舟是吃肉的狗,那任显扬就是比狗更穷凶极恶的狼,但他什么话也不说他就急着赶任显扬走,因为他心里越发的奇怪起来了。 乔与君对何小舟从来就是知道他本性的,何小舟自私爱钱,他知道,但他并不觉得那是什么缺点,何小舟从小没有爸爸,他妈妈一个人带着他并不容易,家里没钱的时候,菜市场人家不要的烂菜叶子也捡回家吃过,所以何小舟不懂的分享也没什么可以分享给别人的,他的东西都是他的,别人给的他也都照单都收着。何小舟不懂事,成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原本在别人看来不是什么好特质的点,在乔与君看来却觉得挺好的,他不嘻嘻哈哈过,成天哭哭啼啼更不像话不是,所以他当初对何小舟先产生的是保护欲,也可以说是同情,后来接触着保护着人就慢慢变成了他的初恋。而现在,任显扬出现了,何小舟的地位随时被动摇,乔与君完全不想承认,即使任显扬对他说过谎,身体心理多方面的伤害过他,但他就是觉得自己犯贱的总想轻易地原谅,就像是现在的情形,任显扬说得越多他越动摇,任显扬帮他解决生理的时候,他更是满心的惊讶伴着点点不该出现的奇怪感动。 现在的乔与君根本不敢再多和任显扬相处,他知道任显扬的财力和手段,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他没想过自己能和任显扬在一起,他不敢想象任显扬对一个人情深,就如同他也从来没想过和何小舟真的在一起一样。任显扬出口的一句他是初恋,乔与君打心眼里感动也打心眼里不相信。 乔与君的心思乱着,任显扬来电话了,刘璞辰急着喊他去医院吊水,人已经在乔与君家的楼下了。刘璞辰就和算命的似的,准确的知道任显扬在哪,乔与君听着电话那边刘璞辰的声音,他才知道任显扬也发着烧,可能还为他熬了夜,也许昨天晚上根本就没吃过饭,乔与君再不敢往下想,他看着任显扬挂了电话还想说什么,他便先开口催促起任显扬来“快走吧,你在这赖着也没用,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乔与君的话里面明显的有松动,既然都给他以后再说的机会了,任显扬也知道不能追得太紧,他给乔与君正了正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才打算离开,临走还说了一句“我今晚过来给你擦药。” 任显扬说完就走,乔与君却满脸通红。 任显扬出门前根本都没注意在客厅沙发上窝着的何小舟,但何小舟可是关注着任显扬的动静呢,刚才他没有故意听墙根,但屋里两个人的对话他却听的八九不离十,他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点酸,他对乔与君的感情什么样的他不知道,但一直以来乔与君对他的感情他其实清楚得很,他结婚确实有钱的原因,但其实逃避乔与君也是一个方面,可现在他离婚了,回国之后谁也不想见,唯独乔与君不同。此时的他也开始有些茫然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看到任显扬和乔与君互动时,心里面酸酸的嫉妒的心理是何时出现的,怎么出现的,他现在就害怕一点,就怕任显扬真的把乔与君抢走了。 于是何小舟从沙发上下来,走到乔与君的卧室外敲了敲门,也没等乔与君回应就隔着门板说“君君,你能不能别和刚才那个人在一起……” 第42章 欠人钱拿肉偿你们说怎么样噗噗噗 任显扬晚上真的又来敲乔与君的门了,来了没空着手,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和好吃的,还有他早晨说的进口药。 乔与君睡了多半天,脑袋晕晕沉沉的,开门时经过客厅,何小舟正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乔与君叹了口气给何小舟盖了个毯子才给任显扬开的门。 要说乔与君还真不是故意让任显扬等,他是真真的知道他要是当着任显扬的面给何小舟盖被子,任显扬能气死,还不如叫他在门外多等会,省得他进了屋子也不高兴。再说何小舟现在估计心情也不怎么好,早上的时候任显扬离开,何小舟在他门外说的话他听见了,但他愣是没有回答,一个字也没说的冷处理了。 何小舟和他说那句话的心思意义他一点也没深入揣测,但如何回答他却想了很多,最终也没憋出一个字来,于是干脆装死没出声。他当时真想说,我不跟他在一起,跟任显扬在一起那是有什么想不开的,然而这话他又说不出口,他真的想不开了,他总感觉想这么说是一回事,真正的私心又不愿意下这样的结论。于是何小舟没再多说,乔与君如获大赦。 任显扬进了屋子,哪也没看就盯着乔与君了,看着乔与君眼皮发肿,一脑袋飞毛,一看就是睡多了,任显扬把手里的东西往客厅的茶几上一放伸手就去给乔与君整理头发,就跟没看见沙发上还有个人似的。 何小舟不知是睡着是醒着,听见动静翻了个身,面朝沙发里面把自己团成了个球。这时侯任显扬才发觉旁边有人,拖着乔与君往卧室走,手里还捎带着把他带来的那一堆药拿进去了。 乔与君进了卧室就自己单手拆药布,话也不说,眼也不抬,任显扬在一边稀里哗啦的往外拿药。 “这药不好拿,我找了找人,从这边医院给多开了几盒出来,我问过了你手上能用,后边也能用。”任显扬说的挺正常的,乔与君心里却开始骂人了,卧槽卧槽的骂了好几句,心说这你就不能别总后面后面的说嘛,感情你不羞得慌。 任显扬照常给乔与君上药,那个细心的劲头温柔的劲头也是没谁了,弄完手上弄他嘴里所说的“后面”,一套下来把他自己弄得满头的汗。 乔与君也是一个大红脸,任显扬还舔着老脸的问乔与君“不疼吧,我可小心了。” 乔与君没啥可回给他的就一句话“不疼不疼不疼……你怎么还不走?” 任显扬这时候才有些自觉,知道乔与君不好意思了,他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额头又想碰碰乔与君的脸,乔与君一偏头给躲了。 任显扬也没着急,他以为乔与君还生他气呢,可他没看见乔与君的脸红的透透的,一直红到了脖子跟,那可不是气的,绝对是羞得。乔与君是忘不了任显扬一大早就开荤的事,他脸皮薄,可禁不住任显扬给他擦完药还在他面前晃悠。 任显扬给乔与君收拾收拾,道了声别知趣的走了,临走告诉乔与君他买了些吃的带上来了,让乔与君饿了吃。 好不容易送走任显扬这尊佛,乔与君瘫回床上,他一点没觉得饿,睡了一个白天他也不困,晚上是死活也睡不着了,他睁着眼睛望着灯,何小舟在客厅也睡醒了,自己翻冰箱找水喝,动静全都传进乔与君的耳朵里,没过一会何小舟就拿着一盒牛奶进来了,把牛奶给乔与君放到了手边。 “君君,你没吃东西,喝罐牛奶吧。”乔与君坐起来冲着何小舟点点头却没真的把牛奶拿起来。 何小舟看着乔与君不动也不走,一副要和人谈心的样子,乔与君不开口何小舟就吱吱呜呜的先要找话题,“你喜欢他啊?” 乔与君张嘴有话要出口,但不知道怎么的就又给吞回去了,最后也就说出了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最让人心烦,听的人心烦说的人也心烦,乔与君说出去之后就觉得自己心思乱了。 何小舟有不依不饶的架势,紧着这句又问“你要跟他在一起吗?” 乔与君抬起头来看着何小舟,他知道现在的何小舟知道他的性向,他以前也怀疑过何小舟知道他的感情,所以他倒是不怕何小舟问他这方面的问题,但何小舟偏偏问的都关于任显扬,他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要是心里有个答案,刚才的话就不会是那么三个字,而这回他也没什么新颖答案,还是“不知道。” “我想好了,既然回国了我就要重新开始,君君你能帮帮我吗?”何小舟的这句话说出来乔与君只觉得心里轻松了,不说任显扬他就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一提任显扬他就觉得像站在悬崖边上被人用刀逼着,非要他承认自己心里那点不愿意透露的奇怪感情,反而当初让他总会紧张无措的何小舟的事情,如今让他觉得好处理了。 何小舟的要求不难答应,也就是借住加蹭饭,这在乔与君看来并不算什么事,这样的事情甚至比和任显扬对上一个眼神都让他觉得轻松无所谓。如今的他和别人分享住处没关系,但他一和任显扬对视他就心慌,总害怕暴露,也害怕沦陷。暴露什么、为何沦陷都是不言而喻的事,但他就是觉得没有个实在的点让他真的能想个通透,就像毛线团找不到头,纹理再清晰也解不开缠在一起的疙瘩。 何小舟也没再和乔与君说什么,垂着眼到客厅去了,他看了一宿的电视,没换过台,广告时间也照样那么盯着,他心里突然特别失落,乔与君两次说出不知道的时候,何小舟就知道,乔与君不像以前一样喜欢他了。 乔与君在屋内听着外面的电视声音也是心烦意乱,他满脑子都在对自己提问,任显扬对他不好的时候他生气过吗?把他当个少爷一样想要包养他的时候他生气吗?糊弄他骗他欺负他的时候呢?强上他,暴力对待他的时候呢?这样问着问着,问题开始变形了,那他对自己好的时候自己就原谅他了吗?他改变了吗?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呢?喜欢他吗?要和他在一起吗? 乔与君想了一宿,全是问话没有答案,要是非要有个回话也就是不知道仨字,凌晨五六点钟,乔与君迷迷糊糊眼睛黏在一起类似浅眠,何小舟敲起了他的房门。 何小舟的母亲在国外,查出患上了尿毒症,给何小舟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何小舟回国前还没有任何征兆,他本打算自己回国先试着找找住处找找工作再把他母亲接回来,但这消息让他吓坏了,他找乔与君帮忙,一个是寻找心理上的支持,一个是最现实的,他想借钱。 乔与君听何小舟焦急叙述,他其实是着急的,可说实在的,他也没多少积蓄,他不怕借给何小舟,但确实离着何小舟给他说的数目差的太远,他知道何小舟着急,他也着急,何小舟对他求助的时候他就在挣扎,最终还是给任显扬打了个电话。 任显扬接到乔与君的电话特别高兴,接起来却听见乔与君说:“任显扬,你能借我一些钱吗?” 第43章 任先森的情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的何小舟已上线 乔与君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就已经后悔了,他怎么能打给任显扬呢?他明知道,在任显扬的心里,何小舟可是敌人一样的存在。 任显扬显然对于乔与君突然地沉默和迟疑产生了怀疑,他本来可以直接答应不问原由的,然而就是带着这点怀疑,任显扬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乔与君真是挂断电话也不是,继续说下去也不是,说实话也不对劲说谎话也不对劲。乔与君抬眼看了一眼何小舟又把眼睛垂下去,他默默地转身想要躲到阳台去和任显扬通这通电话,他找着其它话题,往阳台走去。 “你怎么醒的这么早?”乔与君打电话的时候六点都不到,他不知道任显扬没有早起的习惯,他“有幸”和任大少一起睡过几次,可都没见人起这么早过,但问起床时间并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也不过是为转移阵地拖延时间。 任显扬还真不是起了早,他是熬了夜,刘璞辰说的遗留问题不太好解决,任显扬便把刘璞辰叫到了家里两个人弄了多半宿,最后干脆也不睡觉了,乔与君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刘璞辰正在和任显扬说邵学的事情。 任显扬听了乔与君的问话,还真想给乔与君解释解释,可他还没开口,乔与君就又把话题给拉回来了“那个……借钱的事,我有个朋友家里急用钱,母亲生了病……” 乔与君其实想和任显扬坦白,他不太会说谎,即使这件事他明知道要是他能随便说个理由任显扬绝对毫不犹豫的借钱给他,以任显扬的尿性后面还得加一句,不是借给你,就是要给你的,要多少都给你巴拉巴拉的,但乔与君就是没办法把谎话说出口,他不知道是自己一直以来的习惯,还是面对的人的问题,对任显扬说谎,他心里特别不安。 于是说出这种稍稍做了些修饰的话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一句有个朋友可以替代很多的解释和修饰,担任任显扬似乎很敏感,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何小舟?” 任显扬的语气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好,但乔与君就是觉得特别的尴尬和害怕,他不怕任显扬不借钱,他特别害怕任显扬生气,所以他不敢回话,不管是否认和肯定他都说不出口,但任显扬似乎只是停顿了一下就很大方的说“借,说吧,借多少,借的不多我都不用他还!” 乔与君完全听不出任显扬的话里有什么破绽,他其实很怕任显扬在说气话反话,但显然任显扬是真的打算借。乔与君不知道任显扬所谓的借的不多是多少,但他直接替何小舟做主了,还是一定要还的,就是借五块钱也得还,这样才能借的稍显理直气壮一些。 乔与君说了个数目,报了卡号,也没什么和任显扬闲聊的心思便挂了电话。 任显扬那边放下手机看了一眼刘璞辰“怎么样,够敞亮够排场不?” 这话问的刘璞辰都懒得搭理他,刚才任显扬接到电话的时候那表情那眼神,转变的也是够激烈的,刘璞辰一听见借钱和何小舟这两个词就知道大致怎么回事了,任显扬原本瞪着眼珠子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让刘璞辰硬给摁着肩膀把人的情绪给压制下来了。 刘璞辰当时拿着笔记本开了文档敲了几个字,写着:明显加分题,借! 任显扬看着迟疑一下尽量保持语气和缓的和乔与君说了那么一番他自认很是义气敞亮的话,他挂掉电话之后觉得自己这次加分加爆了,可刘璞辰却似乎对他的表现觉得一般。 再说这笔钱对任显扬来说还真不算多,都不够他买辆车的,转账这事刘璞辰都给他办好了,他自己一点没管也根本没当回事的非要记得,但他再去乔与君家时,乔与君给他拿出一张欠条,何小舟都签好字了,乔与君也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担保那里了,任显扬看着是真觉得没必要。 任显扬推着不要,何小舟便把欠条从乔与君那拿过来自己给任显扬,任显扬哪屑于和何小舟矫情,但何小舟也是涨了点良心,说话倒是顺耳的“不是君君借钱是我借的,还是要分清楚的,钱我以后肯定还给你,谢谢你愿意帮忙。” 任显扬看着何小舟眼睛都眯起来了,他心里不断的分析,何小舟这是故意这么说这么做讨乔与君的好呢?似乎比他有手段的样子,任显扬心里可不爽了,一把拿过欠条塞口袋里了。 “反正借都借了,我干脆多借你点,你也出去租个房呗,住这不方便知道吗!”任显扬说话的语气满满的讽刺,乔与君听得出来何小舟当然也能听的出来,何小舟没说话,垂着眼低着头,乔与君手底下暗暗地拧任显扬的大腿。 任显扬感觉到疼了生忍着,好半天乔与君才松了手,乔与君不是护短,他是担心何小舟此时本就担心母亲,任显扬一个嘴没把门的再瞎说什么让何小舟想得更多。相对于对何小舟的小心翼翼,对于任显扬,乔与君似乎能做的更加坦然,踢一脚拧一下都不用多考虑的,而且现在的任显扬也是宠他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宠的要命了,挨多少打他也不生气,还多出一些心甘情愿的甜蜜错觉出来,一心认定这叫打是亲骂是爱,他完全忘了当初何小舟婚礼后在酒店时,因为乔与君醉酒后的一个巴掌他气的要命,把人家折腾了一宿,一点不带温柔的。 任显扬禁了言,乔与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太明显似乎也是一种变相的讽刺。 何小舟早就发现了乔与君手底下的动作,这时候的乔与君和任显扬倒像是一种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他站在两个人对面就像是这家的客人,他是真感觉失落,当初一直宠着他,对他好的乔与君这时候仿佛连一句安慰他的话都不愿意说了,而对于乔与君自己都不能看清的隐约的感情趋势何小舟却难得的敏锐,完全嗅出了味道。 何小舟这个时候的真想在乔与君这里得到更多的安慰和关注,就像以前他已经习惯了却没珍惜的一样,也是他曾经在国外一直怀念的,现在他回国了却似乎全都没了。 说起出国回国,当初齐安妮和他结婚结的莫名其妙,他当时还以为自己撞大运了,可以带着母亲出国生活,有很多钱,可以要自己想要的很多东西,他那时候觉得无比幸福,哪怕离开同事朋友们,哪怕离开乔与君。但当他和齐安妮生活到一起,他才发现齐安妮不是非要和他结婚不可,齐安妮只是需要和一个是他这种吃软饭性格的人结婚而已。 她需要一个听她话,任她使唤,让她有一个已婚身份的男人。何小舟在国外的生活除了有钱了,其他一切皆不如意,那时候他就一直怀念乔与君,他常常后悔,但却一直没有回国,同时又一直不敢和乔与君联系,他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厚脸皮,直到后来他离婚了,他真的想念乔与君到极点,他回国,谁也不找,直接找到乔与君,当他给乔与君打电话的时候他也是满心激动,他等了好几个小时就等着见到乔与君的那一刻,当时在机场长时间的等待让他甚至怀疑乔与君不来见他了,那时他甚至想哭。 当乔与君把他带回家,当任显扬出现,他慢慢接收着这两人的信息,期间他也似乎用了些所谓了心眼和手段,但最终他发现,乔与君确实还是原来的乔与君,对他还是很好,但是感觉不一样了,他现在关注更多,会有紧张神情,情绪随之改变得那个人,早就不是他了,是这个和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处处惹乔与君生气的男人。 何小舟此时心里的情绪无法形容,他被母亲生病的消息所打击,再面对乔与君和任显扬时就更加让他无助感倍增,他突然觉得任显扬说的对,他住在乔与君的家里确实不方便,不是他不方便,是乔与君不方便,这几乎算是他第一次为乔与君着想,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为别人着想还来不来得及让他能挽回一下乔与君的关注。 “君君,我出去住,如果我接妈妈回来的话就真的不方便了,这些天谢谢你。”何小舟说着想要走近乔与君抱抱乔与君,像是以前他被欺负了乔与君安慰的抱他一样,但任显扬显然看不过去了,一把把乔与君拽到自己的身边,那种随时切换防御和攻击的姿态何小舟看得一清二楚,他明白,现在这样的情况似乎他做什么都来不及了,但是他又突然意识到,任显扬的这种紧追不舍义无反顾是一种多么迷人的特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学得会做得到,但他此时特别想为了追回他想念的的乔与君的好,而先付出自己的好试试。 第44章 外甥寡妇门前是非多 乔与君手上的伤好的很快,原本以为会留下大面积伤疤的手背,最后也只是有一些浅浅的痕迹留下,乔与君想也许真的是任显扬带来的那些药起了不小的作用。 在乔与君养伤休息的前几天,何小舟还住在他的家里,赶上他正好可以勉强去警局的那天何小舟才默默地自己搬了出去。说是搬出去,其实也就是带着自己来时带的那一箱子行李,走的痛快,连招呼都没给乔与君打。 乔与君回到警局,一堆同事上来寒暄,陈队长拿着当天的新报纸卷成筒敲在乔与君的后脑勺上,力道不大满是亲切感,紧接着就是对乔与君的数落“你说说你,在家炒个菜也能烫了手,我看你是到岁数该结婚了,这么大个老爷们没个媳妇伺候着,生个病都没人照顾。” 陈队长说话是标准的长辈语气,不中听,但句句都是关心,乔与君听着心里面没有一点反感,倒是有些反驳的话在心里默默地回复着,他生病还真不是没人照顾,这一段时间任显扬天天往他家里跑,跑得勤快的时候一天去三趟,全是赶着饭点去,每次都给他带好吃的,吃饱喝足又给他换药,都快把他伺候娇气了,乔与君这么想想还真觉得有任显扬这么照顾倒是比娶个媳妇舒坦多了。 陈队长数落完了就招呼着人们都散了,乔与君也就带着伤干闲职去了,熬时间的活,轻松但无聊,身上有伤不能动,脑子倒是时不时的转悠到其他地方去了,乔与君接着之前想的事情,满脑子想象着任显扬一副小媳妇模样的穿着围裙娘里娘气的翘着兰花指,没忍住噗嗤就笑出来了。 任显扬这边正在工作,一边还总分心乔与君回去上班有没有不方便不舒服,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真是操心受累的命,任显扬正是感叹自己真是绝佳好男人的档口,猛地就觉得鼻腔发痒一连打出两个喷嚏,任显扬没往乔与君身上想,却以为是邵学背后骂他或者何小舟在咒他。 任显扬一想到邵学,手上敲键盘的劲头都大起来了,邵学那王八羔子之前给他发了短信说什么打赌的事,他后来没忍住就和刘璞辰提了一嘴,那天正是乔与君给他打电话借钱的那晚,他和刘璞辰聊了半宿。 刘璞辰当时刚解决完一些杂事,任显扬凑过去提起了邵学,刘秘书当时听了邵学的名字脖子一僵转过脸来问“邵学怎么了?” 任显扬并不知道刘璞辰为什么这么紧张,他只是掏出手机把短信给刘璞辰看了一眼,刘秘书像是逃过一劫一般舒了一口气,似乎放松了很多。 “你知道他闹着玩的,他还说让我帮他偷了公司的章,不走明账的从你口袋里掏些钱出来呢。”刘璞辰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的并不是告状和指控的语气,任显扬甚至可以从刘璞辰的面瘫脸上找到一些玩笑的痕迹,这样的话他本来也没当回事,一笑带过。 结果转天,邵学就像是能掐会算似的,算准了任显扬刚知道他说过的话一样,给任显扬发了张照片,照片上是他的新车,一贯的招摇,似乎比任显扬现在开的还要贵出不少。 任显扬正纳闷他从哪来的钱,邵学就给他发来了解答他疑问的解释:老头的章特别好用,本来是想偷你的,可是璞辰哥不帮忙,还是我自己从爸爸那解决了,大外甥你看看,新车怎么样? 任显扬当时就在心里骂这兔崽子,竟然学会这倒霉招数了,他这时候也不禁细想他姥爷挺精明的老头怎么就能让邵学钻了空子呢,于是他迫不及待的给老爷子打了电话过去,原本是他要告状的电话,可电话一接通给他的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一句一句的老一套,说他不务正业不管公司,不娶媳妇不回家,见天在外面玩男人,末了老爷子说了一句“你还不如邵学那个小王八蛋让我省心,你再这样我就不是给他买车了,我把公司都给他。” 任显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是邵学早就计划好的了,说什么偷章子,其实就是等着他告状呢,就为了让他挨这么一顿骂,邵学就心里舒坦了。任显扬这顿骂挨完心情别提多差了,刘璞辰光听任显扬一个人说话就知道怎么回事,紧着就劝他“都是老爷子的气话,你越当真反而越坏,没事的时候回去看看老爷子保准就没事了。” 任显扬自从上次听了刘璞辰的话,借给何小舟钱之后,在乔与君面前的形象大有转变,于是对于刘璞辰的话他是更加相信,简直奉为真理,这回他也觉得刘璞辰说的挺有道理,正好赶上乔与君手上好的差不多了他就找了一天闲的时候回了趟老家。 任显扬一进家门,像是惯例一样,一顿数落逃不了,期间还夹杂着邵学的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直到晚上吃过饭,邵学他妈扶着老爷子上了楼,任显扬才算清净下来。 任显扬一顿饭没怎么吃,抱着从冰箱里面翻出来的西瓜苹果的一顿塞,邵学挤着任显扬坐到沙发上,抢过任显扬的勺子争着从他手里的西瓜上抢了好几口吃,邵学嘴里塞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看着任显扬不待见他的侧脸一边吐西瓜子一边没话找话。 “外甥,寡妇门前是非多,你就不怕等你回家了,你家小警察早就跟人好上了?”邵学把腿往沙发上一盘,姿势舒服的窝进沙发里。 任显扬也不管脏不脏,拿着手里的勺子就使劲的敲邵学的脑袋“滚你丫的,会说话吗?什么就寡妇,我敲碎了你脑袋让璞辰当寡妇你信不信。” 邵学捂着脑袋哎呦哎呦直嚎,嚎过了就瞪着任显扬抱怨“你也太使劲了,璞辰哥根本不待见我,什么事都向着你!烦死人了!” 任显扬听了也没啥表情,拿着敲过邵学脑袋的勺子继续往嘴里填西瓜,西瓜汁蹭了一嘴,嘴角还挂着西瓜子,猛的嚼了好几口,他斜眼看了邵学一眼啧啧两声满是不屑“装什么装,上次璞辰请假,回去之后脖子上有吻痕,都吻得发紫了,那么明显的位置你是有多强的占有欲,啊?” 任显扬这次和邵学对话,总觉得无比的轻松,没了之前的焦虑和紧张,他知道,之前的所有不良情绪其实多半来源于他本身的心虚自责和邵学本身就散发出来的明显报复意味,而现在,他觉得似乎刘璞辰和邵学的发展有些转好的趋势,这让他当初做过的错误决定有了些被弥补的可能,也让他面对邵学时感到无比的轻松,而如今的邵学也不再是刚回国时候的咄咄逼人,即使他似乎还是在暗中收集着自己的情况,甚至用恶作剧的形式捣乱他的生活,但这些对他来说其实无关痛痒,他看着邵学反而觉得这样打打闹闹的也挺有家人的味道的,像极了邵学出国前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 任显扬只在家里住了一天,都没有专门去见见他的母亲,转天早晨就又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乔与君不知道任显扬的行程安排,突然一天没有见到任显扬他竟然有些许的不习惯,看着手机没有短信电话也让他倍感失落,正在他三分钟看一眼手机五分钟望一次窗外的时候,何小舟来电话了,他有东西忘在了乔与君的家里。这是何小舟搬出去之后第一次和乔与君联系,乔与君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情绪,只是发现他似乎对何小舟有些过于冷落了,他近期都没有去表示一下关心,但他也确确实实的忘记了。 何小舟上了楼取了东西并没打算直接离开,站在玄关位置,何小舟盯着乔与君看了许久,乔与君都感觉到有些异样和尴尬时,何小舟稍稍的凑近了乔与君一些。 面对这样的何小舟,乔与君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何小舟却有些误会的垂下了眼“君君,你别躲我。” 乔与君听见何小舟这么说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做的有些夸张了,于是便伸手拍了拍何小舟的肩,何小舟顺着这姿势就把自己的胳膊伸出去,把乔与君的腰给环住了。 好巧不巧,任显扬赶回来没去别处,带着他给乔与君买的东西就直接来乔与君家里了,上了楼还满心高兴,但到了门前顺着乔与君家没关紧的门缝往里看进去,他突然就明白了两件事,寡妇门前是非多是真的,还有就是邵学的乌鸦嘴特别灵。 第45章 “一身的舒肤佳味儿还有一股子何小舟的味儿 乔与君看见任显扬的时候,他和何小舟的姿势可不太好。 任显扬扒开门缝进了屋子,砰地一声关了门,乔与君的第一反应就是先观察任显扬的表情,紧接着就想伸手去推何小舟,他还没自己动手,任显扬就拽住了何小舟的领子把人给提起来了,何小舟脚尖挨着地,脚跟已经离地两公分,硬叫任显扬给拽到了墙根。 “干嘛呢?挡门口这还让不让人进屋了!” 任显扬的语气不怎么好,但乔与君却没看出任显扬有多生气,何小舟愣愣的站在墙边看着,任显扬就跟回自己家似的换鞋进屋,往客厅走的时候还拽着乔与君的胳膊把人一块往屋里带,而他就像个不受欢迎的客人一样被晾在了一边。 乔与君被拽着到客厅,让任显扬一把给摁坐在了沙发上,还没开口解释刚才的事,任显扬就把自己拿来的一堆东西放到了乔与君的腿上。乔与君只觉得腿上突然一沉,明显的东西不少,任显扬一样一样的往外拿,一边拿还一边解说,讲的特别细致,乔与君原本心理的担忧一下子就淡了,倒是真真的把何小舟冷在了一边。 何小舟站在玄关听着屋里的动静只觉得无力,他知道自己在这多待也没什么意义,他尽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对着屋内打了声招呼“君君,我先走了。” 乔与君听见声音偏过头去,看向玄关方向,还不等他回话,任显扬就两只手上去把乔与君的头给扳正过来,乔与君没说话,任显扬倒是替主人回答了“记得把门关了,别夹了尾巴。” 任显扬这句话说完,何小舟已经出了屋关了门,随着关门地声响,乔与君一脚踢在任显扬的腿上,任显扬作势哎呦一声把乔与君扑了个满怀。 “一身的舒肤佳味儿,还有一股子何小舟的味儿!难闻!”任显扬说着话把乔与君箍的更紧了,鼻子凑在乔与君的颈侧大力的嗅着。 乔与君此时心里突然就放松了,直到何小舟离开前他都在紧张,甚至有些害怕,之前任显扬因为来的奇怪而汹涌的愤怒对他做过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每次想起,乔与君都觉得后背发麻,而这次能够引发任显扬“犯罪”的诱因似乎要比上一次更加严重,他是真的怕了任显扬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他不自信自己能够应对,他更是害怕那样疯狂的任显扬,而现在,虽然任显扬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醋意和明显的埋怨,但显然不是要做什么暴力活动的样子。 就这么被任显扬抱着,乔与君只觉得一下子舒了一口气,身上原本紧绷的肌肉也都松弛下来,手上也不自觉地移动,最终放到了任显扬的腰侧,然后狠狠的拧了一把。 随着任显扬因为吃痛而放开乔与君,乔与君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你是狗啊你!闻什么闻!” 任显扬听了也不生气,是狗是狼他都认,他如今真的觉得自己拜倒在乔与君的警裤之下了,不说言听计从服服帖帖,也算是事事迁就,有的时候还要做到强压火气赔上笑脸,可就是这样任显扬也觉得心里高兴,乔与君要是愿意赏他一个笑模样,他真能高兴的上了天。就说今天他看见何小舟抱着乔与君的腰,乔与君僵着胳膊想要推开何小舟的样子,他最开始还真是生气无比,简直想要动粗,可他就是看着乔与君那惊慌的小心翼翼观察自己表情的眼神时他突然一下子心就软了。 任显扬如今是一万个不敢再对乔与君用硬的了,他一想起来之前乔与君受的罪,他自己都心疼的要命,这么一想,任显扬整个人都冷静了,进了屋也没直接发火,只是抬手把何小舟给弄开,拽着乔与君进了屋。 任显扬的心理变化乔与君并没有完全观察到,这时候的乔与君只知道任显扬似乎没有生气失控,于是他也就放松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算不错。 任显扬这回回来前觉得老家的西瓜实在太甜太好吃,他人还没回来就先让人买了不少直接走空运写了乔与君的地址给寄了过来,没想到他人先到了,西瓜还没到,如今他正和乔与君两个人二人世界,送货的小哥打电话了,乔与君一看那号码,他备注过,送货小哥。 虽然不会记得那么清楚是哪次来送货的,但乔与君似乎也有些印象,上回任显扬给他送海参,就是这个电话,任显扬陪着乔与君下了楼,西瓜签收搬上楼,任显扬二话不说就切开一个,拿了个勺子把中间无子且最甜的部分挖了出来放进小碗里端到了乔与君的面前。 乔与君看着他面前放着西瓜的碗,再看任显扬自己抱着没了心的西瓜自己在一边吃的挺乐呵,怎么看都觉得这样的任显扬浑身都散发着温润柔和的气场。感觉到乔与君的视线,任显扬放下手里的勺子,伸手蹭了蹭嘴角的西瓜汁“老家空运过来的,特别甜,你尝尝。” 乔与君端着碗看了特别久,听了任显扬的话他更是不知道心情是怎么了。这样的举动他曾经对何小舟也做过,西瓜挖了心给何小舟吃,拉面挑出肉放到何小舟的碗里,石榴剥好了粒给何小舟装满一碗,而现在反过来,是任显扬这么对他。 他说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心里特别暖又觉得特别的不安,他突然意识到,接受别人对自己的好是一件多么轻易的事,但发现别人对自己的的好是一件多么难的事,就像当年他对何小舟不管怎么好,何小舟都似乎接受的理所当然,推及现在,他也是这么个状态,任显扬对他的好,他似乎接受的有点太理所应当了,尤其是近些日子。 乔与君想着这些又觉得似乎还有些别的征兆在他的这些想法里面隐藏着,他对何小舟好是因为他当初喜欢何小舟,任显扬对他好呢,真的就像任显扬信誓旦旦说出口的那句“你乔与君就是我的初恋”一样是因为喜欢吗? 乔与君想到这身上像是触了电一样,猛地一激灵,直接回神了,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只顾着吃的任显扬,伸手把任显扬的勺子抢过了来“我吃什么吃?你就知道给自己拿个勺子,你让我下手抓?!” 乔与君说着就拿着任显扬用过的勺子往自己嘴里送西瓜,任显扬瞅着一阵呆愣,他和乔与君什时候发展成共用餐具互不嫌的亲密程度了,乔与君知道任显扬正看着他呢,他总觉得被任显扬注视特别不好意思,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脸红了,但他觉得就算脸红了又怎么样呢,任显扬也看见过那么多回了,不差多让看一次的。 任显扬把手里剩下的西瓜放到茶几上抽了张纸,一只手捏着乔与君的下巴就把人的脸给扭成了和自己对视,另一只手拿着纸就给人擦了擦嘴角。 乔与君特别别扭,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最后只得朝下看着,“你也别吃西瓜了,太占肚子,晚上我要给自己改善伙食,不想吃外面的饭了,我自己炒菜做饭,你要是愿意的话,我顺带把你的份也做出来。” 任显扬怎么可能不愿意,乔与君留他吃饭这还是第一次,他还记得当初乔与君赶他走时说的话“家里米不多了,就不留你吃饭了。”,和现在一比,他这是地位有所晋升的啊,而且他到现在也很在意,凭什么何小舟一来就给做一大桌子菜,生了病身上不舒服也要给何小舟做饭,他就没这待遇,这回他算是圆满了,他家媳妇终于也给自己男人洗手做羹汤了,他答应的别提多痛快多激动了。 “愿意!”任显扬说着就在乔与君的脸侧嘬了一口,让乔与君一把推出去老远也还在嘿嘿傻乐。 乔与君自己站起来往厨房走,任显扬明显的听见乔与君嘴里说了一句“傻样!” 乔与君进了厨房,任显扬像个怀春少女似的在沙发上又是打滚又是扑腾的,折腾了好半天才才又坐起来恢复严肃表情,自言自语的搞自我批评“真特么的跟个傻子似的!”说完自己给自己在心里算了算成绩,妥妥的这次又加分了! 第46章 “什么!穿着衣服还是光着身子!” 任显扬像是半辈子没吃过饱饭一样,乔与君给他弄了个四菜一汤,远不及何小舟回来那天的“满汉全席”,但任显扬却吃的相当满足。 乔与君做菜是北方人惯有的手法,重油重辣,口味重却不腻,荤素搭配相当丰富,任显扬已经太久没吃过家里饭菜,乔与君“勉为其难”的给他捎带做出来这么一顿饭,却让任显扬吃的饱饱的且温暖无比。 乔与君张罗了半天自己却没怎么吃,他觉得看着任显扬狼吞虎咽也挺有意思的,他和任显扬一起吃过饭,但却确实一次也没见过任显扬的吃相,他不相信任显扬平时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但这大口大口扒饭的样子却并不显得夸张,这样毫不掩饰的展现在他的面前让乔与君心中异常的温暖欣慰。 当乔与君发觉自己情绪的时候,任显扬早就自己回了碗,自己往碗里夹菜的时候也顺带着给乔与君加了一大块肉放进碗里,然后一句话不说继续吃的香喷喷。 等一顿饭吃完,乔与君将碗筷摞好端到厨房准备洗干净,还没动手,原本坐在椅子上揉肚子打饱嗝的任显扬就跟进了厨房,把乔与君打身后抱了个满怀。乔与君腰被揽住,肚子上一双贼手,肩膀上是任显扬的下巴,任显扬就借着这暧昧的姿势在乔与君的耳边吐热气。 “你做饭,我洗碗,你去看看电视。”任显扬的声音带着慵懒,传进乔与君的耳朵里满是挑逗意味。 乔与君不知是为了防止暴露心思,还是因为真的得了免费劳动力,总之他迅速逃离,真的听话的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任显扬其实根本不会洗碗,他都不知道洗洁精是干什么用的,水龙头怎么能调成温水,洗完的碗筷应该放到哪里,这些他全都没接触过,从小他就生活优渥,所有干活受罪吃瘪又低声下气的经历他全都是在乔与君这体验到的,但要是细数,他从乔与君这更多的是体会到了各种满足感和平常而特别的幸福。 任显扬好不容易结束和洗碗池的战斗,挽着的袖子还没有放下去,甩着湿手就来到沙发边上,看着乔与君刻意不看向他方向的眼神,任显扬俯下身去用自己的脸颊挨了挨乔与君的,“我走了,明天还能来蹭饭吗?我交饭费。” 乔与君挪了挪身子,躲开任显扬的亲密接触,脸上有些发烫且泛着粉色,一边拿起遥控换着台,一边小声地嗯了一声“那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不许挑食。” 任显扬当然不挑食,只要是乔与君做的,白米粥都是甜的,任显扬拿了自己的车钥匙开了门出了屋。 随着任显扬的关门声,乔与君一秒关了电视,他根本就没把电视里播放的内容看进去,天知道他刚才心跳的有多快,吃饭时还是妈妈看儿子的慈爱感觉在任显扬和他有了肢体接触之后一下子变成了突如其来的悸动,会干活会迁就人的任显扬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乔与君不得不承认,今天的任显扬,这些日子的任显扬,总是不断让他对其改观,刚刚的一句我走了,乔与君都能从中看出任显扬的好和他的迁就,因为放在以前,任显扬吃饱喝足要做的必然是揩油和借口开荤,而这次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之后便主动离开,面对如此暖心的任显扬,一个蹭饭的要求他怎么可能不答应,而且对比,说实在话乔与君都能够看出任显扬和何小舟有多大的不同。 想到何小舟,乔与君总觉得今天对何小舟的冷落有些过分,但他并不想给何小舟打电话,他总觉得这时候给何小舟打电话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也只是发个短信,问问他母亲的情况加上一个对于今天的道歉,他的短信发过去,何小舟并没有给他回复,乔与君也没有想太多放下手机,洗洗涮涮之后回到卧室躺下睡了。 自从之前那次与何小舟见面,晚上给何小舟发过短信没有得到回复之后,乔与君便把何小舟再次忽略了,这放在以前是根本不会出现的,他一直以何小舟为中心是身边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即使旁人不知道不怀疑他的性向问题,也都会认为他真的把何小舟当做最好的朋友,而现在这样的情况要是告诉别人,一定没人相信,但这对于任显扬来说倒真的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任显扬天天来蹭饭,乔与君虽然说了做什么就要吃什么,不准挑食不准浪费,一副绝对不会为了他而改善伙食的样子,但这一段时间,任显扬却是每天都能吃到不重样的,不说多么精心,但是样样美味,任显扬在乔与君这吃饭每天干掉三大碗饭绝对没问题,一段时间下来他只觉得自己又长个了,那身高直奔两米赶超姚明的架势,刘璞辰却说,你那是横向发展给你带来的错觉,可不管怎么说,吃的好喝的好心情好,任显扬那小生活过得别提多滋润了。 任显扬在乔与君那也不是白吃白喝,虽然他闹着给饭费乔与君是一分也不要,但他经常食材自带,各种坐着飞机远道而来的动物尸体都进了乔与君的厨房,他也不担心乔与君会不会做,反正弄个白水煮鸭子他也觉得人间美味,赶超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有的时候没什么顺口的想吃的,他就任由乔与君发挥,然后他就自备红酒,和乔与君小喝几杯。 乔与君对于任显扬给他送来的东西的接受度变得越来越强,任显扬买了咖啡机往他这放,买了成套的银质餐具也堆到他家餐桌上,天越来越热,任显扬嫌乔与君家里的老式空调吹出来的风都不如他喘口气的动静大,于是买了个立式空调也往乔与君家里塞。 乔与君只知道任显扬这是变着法的让他心甘情愿的沦为伙夫给任显扬做饭,但他就是拒绝不了任显扬的好意,只是他不知道,这回这个空调可给他闹了个大事。 何小舟快半个月没和乔与君联系,两个人再次见面别提多尴尬了,何小舟这半个月还真没不务正业,他找了个工作,给家电商场做送货工,开车送货他还能勉强胜任,抬上抬下其实他很是吃不消,要是细说他和任显扬虽然从小家庭状况不同,但娇气程度有的一比,所以他其实对于这份工作其实并不怎么甘心,但是他的学历经验,想要赶快找个工作并不容易,但他想赚钱还钱,他看到乔与君给他发的短信,还在和他道歉的时候他就觉得一直以来自己似乎有些太依赖别人了。他不好意思给乔与君回复短信,之后也不敢联系乔与君,直到他拿到一份空调送货地址,上面写着乔与君家的时候,他突然犯难了,但工作干不干不是他说了算的,上头不会轻易地让他随意调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区,你不能干这件活没人愿意跨区域替你干,所以何小舟只得硬着头皮去。 收货那天,乔与君看着三个小哥往上抬空调的时候,怎么的都觉得最后面那个眼熟,像极了何小舟,但他却完全不认为何小舟会做这种工作,他没有更多的在意,但何小舟却完全无法掩饰他的紧张,甚至在即将进到屋内的时候因为手滑砸到了脚。 何小舟当时只觉得脚趾上疼痛到发木,之后没有知觉,手上不听控制的放了手,另外两个小哥突然感受到重量完全没有反应时间,空调直接撞在了门框上。 乔与君家的门框被撞变形了一处不说,新买的空调一个角都磕扁了,乔与君是没有发作,那两个小哥明显的要发作,这都是要赔钱的,他们两个也都是底层劳动者,何小舟这算是犯了错误了他们两个可不想和他一起担。 何小舟在门外咬着牙低着头完全不敢出声,另外两个人刚要发作,乔与君就先开口了“没事没事,先让你们这个受伤的小哥进屋坐一会,看看砸坏哪没有。” 何小舟听到乔与君的声音差点就要哭出来,他顾不得脚上的疼了,转身就要下楼,乔与君却眼疾手快把人给拉住了,这一下不要紧,何小舟红着眼眶的样子直接撞进乔与君的眼里了。 乔与君这是才看出这人真的是何小舟,于是他和另外两个小哥解释了一通,空调进了屋,也没要赔偿,之后他把何小舟扶进了屋子。何小舟穿着工作服,布料粗糙又很厚,外面的天气炎热,乔与君总觉得他穿成这样会有中暑的危险,何小舟也确实脸颊挂着红晕额头全都是汗,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热的。 何小舟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乔与君也开始尴尬犯难起来,他也没说什么直接上手就去脱何小舟的鞋子。 何小舟看着乔与君的动作一边躲,一边喊“君君!我没事,没事,我这就走。” 何小舟真的想离开,他太害怕乔与君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了,他原本想要好好工作赶紧还钱,等还了钱之后再好好地和乔与君相处接触的,但现在这样他觉得特别丢人。 何小舟急着站起来,还没站稳,就觉得脚上疼痛头脑发昏,指尖脚尖一阵发麻的眼前发黑就晕了过去。 乔与君看着就要倒下的何小舟也是心急,把人扶住直接放到了沙发上,先是脱下何小舟的鞋子检查他的脚,鞋袜被褪下只见何小舟的两个脚趾被砸的青紫破皮,乔与君估计何小舟一段时间是不能继续工作了,甚至不能平稳走路了,他也不管他和任显扬现在是什么关系,任显扬会不会误会,他只知道就算是作为普通朋友这事他也是要管,但他对任显扬那小心眼臭脾气特别不放心,于是他直接来了个主动交代,给任显扬拨了个电话,“喂,任显扬,何小舟现在正躺在我家的沙发上。” 任显扬听见这一句,一下子激动了“什么!?穿着衣服,还是光着身子!?” 第47章 任总得妈妈出现了但是我觉得你们这次又要刷屏骂卲雪莉了 “喂,任显扬,何小舟现在正躺在我家的沙发上。” 任显扬听见这一句,一下子激动了“什么!?穿着衣服,还是光着身子!?” 乔与君不知道任显扬成天脑子里都想着什么,这样奇特的想法他是如何说出口的,但乔与君也早就明白,有些事情他不能想的理所当然,他觉得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不会产生误会和矛盾,但可能在任显扬那里就是很严重的问题,所以即使明显的任显扬的脑回路清奇,但乔与君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光着脚算哪种?” 任显扬明显的也是在说笑,听见乔与君略微正式的语气说着这样的反问句,他觉得这时候乔与君的表情一定特别可爱,就是对于何小舟的那点不满情绪都转化为对乔与君生出的逗弄心理。 “算光着。他去你家干嘛?”任显扬其实特别开心,乔与君能跟他主动报备这件事就说明乔与君的坦然,他其实并没有想太多,他甚至觉得,就算是何小舟在乔与君的家里他也放心这俩人不会有什么事。 乔与君还没张嘴解释他和何小舟的尴尬见面,任显扬这边就顶进电话来了,任显扬看了一眼,要是别人他也就不接了,拒接之后继续调戏他的乔与君,可偏偏这电话特别的很,卲雪莉给他打来的,任显扬叹了口气,实在不想挂断乔与君的电话去接他妈的电话,但总归也只是想。 “先不说了,我晚上去你那,今天想吃鳕鱼,上次的还有剩吧。”任显扬最后还不忘点个菜,乔与君那边没来得及解释也没刻意的想要非得说清楚,听着任显扬手机传来滴滴的声音,他也知道任显扬的业务来了,于是答应下就挂了电话。 任显扬原本特别好的心情在乔与君挂断电话,接起卲雪莉的电话的一瞬瞬间沉重了。任显扬知道卲雪莉给他打电话没别的事,不是说邵学就是说相亲,要不就是公司哪里有什么账目又出现小漏洞了找他兴师问罪。 “邵学回来好几个月了,你就没有什么感觉吗?你脑子木了你!”任显扬接起来电话,劈头盖脸的一声吼,他一句话不说只等着卲雪莉数落完“你姥爷和我告状了,你办分公司!?总部这边你还管不管?刘秘书呢?我要和他见一面。” 任显扬知道,邵学回来之后他母亲就开始紧张了,他从小就知道他母亲一直把邵学视为最大的敌人,直到邵学出国,他母亲才安心消停了这么些年,于是他也沾光,少有被念叨的时候,只是刘璞辰偶尔还是会被叫去了解情况,他虽然每次不会刻意去问刘璞辰和他母亲见面的具体情况,但他猜得出来,无非就是将他的近况问个清楚,当然他也相信刘璞辰能够非常完美的把他的情况叙述给卲雪莉,该说的不该说的,该说谎的该夸张的,刘璞辰全能拿捏得当,而且似乎卲雪莉对刘璞辰的信任一点也不比任显扬对他的信任少。 听到卲雪莉说要见刘璞辰,任显扬似乎松了一口气,因为一般情况下,这就意味着卲雪莉和他的通话即将结束了,他本来以为会很漫长难熬的声讨竟然就这么尾声了。 “刘秘书明天正好要回总部办事,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去见你一下。”任显扬和他母亲的对话非常的公式,没有对母亲的尊重只有对上司的礼貌,平淡平静就像不是亲人。 卲雪莉一句话不说的挂断电话,任显扬把手机放到一边松了口气。任显扬其实还是害怕他的母亲的,比起他姥爷,卲雪莉似乎有更强的手腕,更精明的头脑,以及更狠辣的心肠,他小的时候还很崇拜他的母亲,直到邵学的事情他才发现,她的母亲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他甚至觉得,身为卲雪莉的儿子也应该多加小心。 任显扬把他和卲雪莉通话的事情转述给了刘璞辰,他不会操心刘璞辰的安排,对于刘秘书的能力和悟性他很放心,所以他晚上五点钟准时开车去乔与君家里,其他事情完全不想。 乔与君在家照顾何小舟十分上心,何小舟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挺让他佩服的,想想当初,何小舟有多娇气他是知道的,别说让他干这样的活,他出警划破了手指都要喊疼喊老半天,这回脚上都砸成这样了他也没见何小舟抱怨,甚至几乎中暑还要坚持工作。 乔与君突然觉得他身边的人都特别的厉害,都在不停地改变,何小舟变了,任显扬也变了,他只是觉得很神奇,却完全不明白他们的改变全是因为他。 何小舟因为中暑加上见到乔与君的紧张尴尬,晕倒之后很长时间没有醒过来,乔与君给他用毛巾擦了脸,给他泡了一杯淡盐水喂了,又给简单处理了一下脚上的伤,直到五点多钟何小舟才醒过来。 何小舟昏昏沉沉的能感觉到乔与君在照顾他,他以前似乎习惯了乔与君的照顾,这次长时间被冷淡疏离,突然间再次感受到乔与君的温柔他竟然觉得满心的幸福,睁开眼睛之后心里面的委屈全都不受控制的倾泻出来了,他忍着想哭诉的冲动费力的坐了起来,乔与君此时正坐在沙发边上看着他。 何小舟喊了一声“君君。”然后就往乔与君的怀里扑,乔与君知道何小舟做这份工作轻松不了,他是真不知道该把人推开来还是该抚背安慰,他当初最期待的和何小舟的肢体接触,现在却变得最是让他苦恼。这个时间任显扬随时就会过来,他为了让任显扬过来得时候方便他给任显扬配了一把钥匙,这要是任显扬真的赶了个巧开门进来了,看见这么一出这算是什么事啊,一次不生气,他还能保证任显扬次次不生气吗?而且他现在都不知道何小舟到底是变了多少,虽然确实比以前懂事了一些,却更加的喜欢有这些肢体接触了。 乔与君正反应着,何小舟竟然有了别的动作,何小舟以前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喜欢男人,即使是对他那么好的乔与君,即使是他知道乔与君可能对他有什么特殊感情,但他从来也不觉得自己也有喜欢上乔与君的一天,但今天他的委屈遇上乔与君的温柔,这一瞬间的碰撞让他突然觉得他真想和乔与君在一起,真想和他过一辈子,何小舟像是被突然地冲动冲昏了头脑一般,他抬起手就扶住了乔与君的后脑,将脸凑上去就是一个想要亲吻的动作。 乔与君像是条件反射似的,推开何小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还没站稳,任显扬钥匙开门的声音便响起来了,乔与君有一种偷情被抓的尴尬错觉,任显扬开了门进来看着僵直站在沙发旁边的乔与君和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的何小舟,那情景实在太诡异了。 “怎么了?站这么直,迎接我也不用站军姿啊,我也没看见你敬礼啊。”任显扬试图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他都没因为何小舟在而生气压抑,这俩人这诡异气氛是干嘛呢。 但显然任显扬的话没起到什么作用,乔与君看了任显扬一眼,有些匆忙的往厨房走去了,“我去做菜,你先等会。” 看着逃走一般的乔与君,任显扬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坐到何小舟的对面,眼神犀利的盯着何小舟“你怎么他了!你要是敢让他不高兴我弄死你信不信!你还能在这屋里呆着我脾气就够好的了知道吗你!” 何小舟听着任显扬的狠话,悠悠的抬起脑袋“我不怕,要是以前我躲还来不及呢,但是我现在也告诉你,我喜欢君君,今天发现的,但绝对不是从今天开始的,你弄死我我也不怕。” 任显扬从来不知道何小舟也有这么强硬的一面,他扭过头嗤笑一声,何小舟要是早有这觉悟还有他什么事呢,但何小舟就是失败在了明白的太晚,以前做那么多放弃机会的事,现在挽回可来不及了,任显扬现在有十足的把握乔与君不会抛弃他而选择何小舟,但他仍然不愿意何小舟总是在乔与君的面前晃悠。 现在的任显扬觉得他似乎不能一生气就对乔与君强硬,那才真是傻蛋的行为,完全不对,他要强硬就该对何小舟,所以他这次也没觉得自己倚强凌弱欺负病号,他抓起何小舟的领子,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何小舟的腮帮子上。 任显扬闹事似乎总是赶在刘璞辰不在,不能给他救急解围的时候,任显扬打人的时候,刘璞辰已经坐上飞机,心情忐忑的准备回总公司办事,加上去见卲雪莉一面。 刘璞辰其实特别害怕卲雪莉,每次见她,刘璞辰都觉得怵得慌,但不见又不行,这回卲雪莉找他距离上一次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他几乎快要忘了和卲雪莉交流的具体感觉了,但那份压抑感他随时都能想起来。 刘璞辰晚上十点多出了机场,他也没有觉得时间太晚会打扰卲雪莉休息,他知道那个女人的睡眠时间短的吓人,这个时候正是和她非常合适的见面时间,他给卲雪莉打了电话约好了地点,刘璞辰只觉得无比的害怕,他害怕面对那个女人,但他却只能很无奈的坐车前往。 卲雪莉似乎已经等了刘璞辰很久,她的气愤显而易见,刘璞辰进了酒店房间,只见卲雪莉穿着礼服喝着红酒,妆容精致,一点也不是准备入睡的样子,而她皱着的眉头显示她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刘璞辰站在一边并不敢说什么,而卲雪莉似乎也不想开口,她将手中杯里的红酒一口饮尽,空了的杯子直接砸向刘璞辰,紧接着就是站起来之后的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在刘璞辰的脸上,精致尖锐的红色指甲带着奇怪的力度划过刘璞辰的侧脸。 “邵学回来了你就胆大了?你和邵学见面了?你忘了当初他把你怎么样了吗!?你们家公司还想不想维持了?我让你给显扬当秘书,别的没办好就只会给他找少爷是吗!?” 卲雪莉一连几个问题,刘璞辰只能偏头听着,他额头和脸颊剧痛,卲雪莉却还在质问,他甚至觉得卲雪莉最后可能会直接敲碎红酒瓶子戳穿他的喉咙,他知道,邵学对卲雪莉来说就是这么大的一个威胁,邵学回来了,卲雪莉一定会发疯,但他似乎还是想的太轻了。 刘璞辰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他嘴角有血,肿着半边脸上有三道抓痕,额头上也破了皮,他本以为自己也就是这样找个酒店睡上一晚转天才能去找个诊所看看,但他却没想到,他出了酒店的门就看到了邵学。 邵学一脑袋白毛穿着一身浅色衣服,在酒店门口的红绿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刘璞辰实在不敢抬眼去看,但邵学看到他时那一脸的担心表情却叫他看的撞进心里的想哭。 邵学冲到刘璞辰的面前只说了一句话“卲雪莉打的?我非弄死那个臭婊子!” 任显扬不知道他给邵学打的一个电话连锁的会让邵学下了什么样的决心,他也不知道邵学和他一样,完全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自己喜欢的人,他们都一样,没有血缘关系也会有一样的极端性格,谁做出伤害自己爱人的事情,他们就会像他们说出的那样——真的会疯狂到想要弄死那个人。 第48章 前方预警邵学即将黑化请大家一定要冷静 刘璞辰从酒店出来跟着邵学到另外一家酒店,中间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 刘璞辰脸上带着伤,不愿意坐在副驾驶上,他怕邵学看着他的脸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本来开车就像疯子一样的家伙要是再发疯,说不定就真的要出什么大事了。 坐在车子后座,看着邵学的后脑勺,刘璞辰推了推眼镜,像是故意掩饰自己的眼神一样,即使他知道现在的情况谁也不会看到他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去酒店这一路上,邵学并没有想太多别的,他满脑子都是对付卲雪莉的各种招数,而刘璞辰却想了太多太多。刘璞辰知道,这个邵家人人都有苦衷,任显扬有苦衷,卲雪莉有苦衷,邵老爷子有苦衷,邵学更有,可是想想,他一个和邵家原本没什么太直接联系的人,如今却成了他们所有人的苦处发泄对象,不管发泄形式的好坏,全都集中在了他一个人身上,可他却又没得选择,好的坏的、痴情暴戾,必须照单全收。 他知道卲雪莉对邵学的敌意是什么,无非就是血统、家产、和对于占了邵家女主人位置的所有人的仇视的转移,而这些情绪的发泄似乎没有找对对象,卲雪莉再怎么生气,邵学和他的母亲却都安然无恙,最后吃苦的只有他。 卲雪莉第一次找到刘璞辰的时候,邵学还没有出国,邵学对刘璞辰用了强上的方法,又闹了一出商界某某集团公子同性情史大曝光的新闻,那时候的刘璞辰是恨邵学的,他知道就算邵学闹出再大的乱子,邵家也有钱有实力给他压下去,他就不一样了,他家里虽然也是不小的公司,但却要靠着邵家的集团的扶持才能运作,说白了也就是依附于邵家产业的一个附属,想要办事还涉及媒体几乎是不能保证办妥的。而就在这个时候,卲雪莉出现了,给他救急解围,不但把他的消息完全封锁了,还给了他家里更加有利发展的资金优待。 卲雪莉当初和刘璞辰所谈的条件非常的诱人,只要刘璞辰想办法让邵学同意出国,并且以秘书的身份协助任显扬管理公司直到任显扬成功继承邵家的家产,他就可以回到刘家。 卲雪莉当初和刘璞辰说话时还没有如今的强势,完全是一种慈爱晚辈的感觉,刘璞辰还记得卲雪莉当年的眼神有多么的温柔,说话的语气是多么的和善,她说过“我知道你是名校毕业,金融玩得好,只要你给显扬做几年秘书,他不出什么大的纰漏,你就可以回刘家接手你家的公司了,你要知道,你父亲二十几岁的时候也是给邵家做秘书的。” 而后来,邵学在国外的这几年,任显扬确实发展的很好,刘璞辰不敢居功,但其中到底出力多少也就只有他和任显扬还有卲雪莉三个人知道,而现在卲雪莉对他的态度他其实早该预见,当年的温柔眼神和和缓语气里面藏着多少对利益的渴望和对他的利用,他也就是现在回忆才能看懂。 邵学要了房间安顿了刘璞辰之后并没打算离开,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忍受刘璞辰受到这样的伤害,他看不得刘璞辰露出一点不好的表情,压抑了这一路他几乎快要爆发,而刘璞辰却自己坐在床上低着头不说话。 “真他妈的,邵家就这么对你你还跟我说心甘情愿,任显扬他妈的闯了祸想起来找你,找不到竟然还给我打电话!他还好意思找你!他竟然有脸找你!” 邵学也不是神仙,没有神机妙算到能知道刘璞辰在哪,他知道刘璞辰和卲雪莉见面只是因为任显扬把电话给他打了过来,任显扬似乎是有什么急事,给刘璞辰打电话找不到人。当时刘璞辰下了飞机急着去见卲雪莉,手机没有开机,任显扬找不到人似乎有些焦急,于是才给邵学打了电话,给他说了刘璞辰不是在公司总部就是去见卲雪莉了。 当时邵学并没有想到,刘璞辰只是去见个面竟然会这么狼狈的出来。邵学接到任显扬电话的时候,还是挺高兴的,他想见刘璞辰,这简直是个好机会,也是个好时间,但他找了公司里没有,打了电话不接,于是他才到了那家卲雪莉每次惯去、这么些年也没变得那家高级酒店,门口蹲守竟然真的等到了刘璞辰,只是让他气愤惊讶的是刘璞辰出来时的状态。 现在,邵学在接到任显扬电话时对任显扬给他透露消息的那一点感激也变成了无法压抑的火气,刘璞辰对于邵学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只是在自己以沉默疗伤。 “璞辰哥,当什么破秘书,赶紧和邵家清理干净联系算了!卲雪莉那个臭婊子凭什么这么对你!”邵学面对刘璞辰时总是没办法做好情绪管理,他说出和邵家断了联系这样的话根本就没有想过他自己姓什么,而刘璞辰似乎抓住了这一点。 “你不也是邵家人?行了,我没事,明天我去诊所上点药就好了,我明天上午去公司,下午还要赶飞机,现在困得不行要睡了,你也回家吧,不然让老爷子知道了又是一顿臭骂。” 刘璞辰表情没有波澜,语气没有起伏,说完了还伸手抓了抓邵学的胳膊像是想要叫他安心,但邵学怎么可能安得下心,他明显看见刘璞辰的眼镜遮挡下掩盖不住的难过眼神,以及他掩饰成分太过明显的僵硬肢体。他记得他出国前刘璞辰是不戴眼镜的,也不像现在这样没有表情,当初的刘璞辰笑起来的样子别提多暖多好看了,如今这样,结合今天的事件,邵学不得不想到这都是卲雪莉的责任,再加上任显扬对刘璞辰的压迫和不关心。 邵学难过得很,他当年怎么不带着刘璞辰一起出国,就算是刘璞辰多恨他多厌恶他,他也应该把刘璞辰保护好,而不是在被刘璞辰骂过之后自己一个人逃难似的到了国外,留下刘璞辰一个人承受压力。 邵学的自责似乎快要盖过他的其他情绪,他几乎是跪着的姿势,双手抱住了刘璞辰的腰,将自己的头埋在刘璞辰的肚子上“璞辰哥,我再也不让你受这委屈了,我和卲雪莉没完!” 邵学说完这句便站起来出了酒店房间,刘璞辰看着邵学离开的背影想着他说的话,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处理这段关系,他没办法阻止卲雪莉的病态,也没办法对邵学有什么劝说阻止,他夹在中间只能选择默默承受这两个人争斗带来的不良后果。 任显扬并不知道他只是给邵学打了一个类似求助的电话,邵学笑着答应他一句“好嘞”之后,没有后续的这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在医院里,头上被何小舟用烟灰缸开了个大口子,而何小舟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胳膊都要让任显扬撅折了,额角和眼角也是撞在硬物上之后留下的伤,眼眶红肿有些吓人。 这两个人在家打的有多激烈从其他居民的反应中就可以知道,何小舟当时被揍急了,一个烟灰缸敲在任显扬的头上被任显扬将胳膊折到后背上压制着,一心急烟灰缸飞出去,顺着客厅窗户的玻璃就飞到外面去了,加上他俩的打闹声,邻居甚至报了警,乔与君把两个人拉开的时候两个人的状态都不怎么样,等到了医院,警察都跟着找过来了。 这次任显扬想到提前先找人了,可他偏偏又找不到刘秘书了,两个人先住了院,其他的事情也没多做处理,只是苦了乔与君照顾两个人不说,还两边都受气。 何小舟的伤虽然没怎么流血但似乎比任显扬的要重一些,任显扬出院了他还在医院住着。何小舟在医院每天自己熬着,见不到乔与君也没得可消遣的,就在他终于熬到要出院那天,他接到了一个陌电话,电话里对方并没有做自我介绍,只跟他说“你想不想让任显扬吃点苦头?我帮你。” 第49章 小高潮很难酝酿 任显扬和何小舟这一架打的实在没有水准,胡乱用些招式上去就想把人打趴,简直就像小孩子打架。 要说起来当时也就是冲动所致,哪还有什么章法,脑子里面根本就没想,上手就开打,何小舟当然干不过任显扬,他本身小体格就不怎么壮,脚上又有伤,中暑也还没缓过来,任显扬一拳下去直接给他来了个眼冒金星,但就是任显扬这么大个个子也挡不住何小舟用武器。 何小舟当时也是急了,手边没什么顺手的家伙,只摸到一个烟灰缸,抓起来就敲在了任显扬的头上,任显扬头上一阵钻心的疼,他可不会吃这亏,于是给何小舟来了个擒拿,拽过何小舟的一条胳膊就给压到了背后,何小舟一着急手里的烟灰缸直接就飞出去了,砸破了客厅的玻璃顺着就到了窗外,只是幸好没砸到人,不然非得砸个智障出来。 何小舟被压制又蹬腿又扑腾,眼看着听见动静的乔与君从厨房出来了,何小舟更急了,猛地一使劲根本没注意周围,脱开了任显扬的束缚却一头撞在了茶几角上,眼眶额头瞬间一片红,紧接着转为青紫色肿了起来。 这时候由于烟灰缸的作用,窗外的汽车警铃声大作,邻居早就听见动静报了警,屋里三个人并不知道,乔与君赶紧上去把任显扬给拉开了,何小舟伤的不轻,任显扬也头上冒血,乔与君也没追究这两个人为什么动手、谁先动的手这样的无意义问题,他只得扶着两个人下楼打车往医院赶。 这好好的一个晚上,惊动了警察又来了医院,乔与君家的厨房锅里还有做了一半的鳕鱼,怎么想都觉得荒唐。 任显扬虽然见了血,但伤口比较好处理,反倒是何小舟,没有破开留血的地方却是伤的更严重,处理的时间也更长,赶着这个空档,乔与君便数落了几句任显扬。 “我都告诉你小舟在……你哪来这么大的气!你把别人打成那样,你自己也没落下好,邻居直接报警了,你还不赶紧给你那万能秘书报备一下,免得之后又出什么岔子来不及。”乔与君这些话说的任显扬一点也不烦,反而产生了乔与君特关心他的错觉,而且他也觉得乔与君说的特别有道理,他要给刘秘书说一声,早有防备,省的之后更难解决,他上次可是差点就进了看守所留了案底。 可等他给刘璞辰打完电话人不接,又给邵学打了电话之后,他就算是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彻底的卷进坑里了。 任显扬后来和刘璞辰联系上之后,明显觉得刘秘书人不对劲,说话语气消沉,办事效率都变低了,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变得更加僵硬没有变化。 而任显扬原本以为与何小舟干了这一架之后事件就算过去了,何小舟也该消停一阵子了,他比何小舟早出院一段时间也确实感觉到何小舟短期内的安静,但他不知道,何小舟现在在和人合作,被人鼓动的想要给他找苦头吃。 刘璞辰从公司总部办事回来之后并不知道邵学的动态,他也不敢询问,任显扬在医院养伤时他其实也是灰头土脸忍气吞声的自己养伤,等任显扬出了院,他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对于他这几天的委屈经历,任显扬并未察觉,甚至似乎并没有对他的消极有什么表示,这让刘璞辰也开始为自己的懦弱隐忍有些不甘。 而就是在这样平静的几天时间里,邵学却干了不少事情。有些事情的发生也总是会在一段时间的平静后开始,即使有征兆也不会被轻易地发现,当任显扬被告知何小舟可能要以十级伤残的坚定结果要求他进行赔偿的时候,他自己也有些疑惑,何小舟什么时候有这脑子和他对着干了。 但对于任显扬来说,一个赔偿的要求也不过就是签张支票走个流程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一点也不觉得何小舟能折腾出什么大的风浪,但只是这张十级伤残鉴定表就证明何小舟这次似乎也弄得不简单,一个眼眶伤,根本没见血,连骨折都没有,要是放在和别人,任显扬是肯定不会甘心就这么把钱简简单单的松手的,尽管他也不缺钱,但对于何小舟,任显扬却很乐意用钱将其打发了,在他眼里何小舟也不过就是为了钱才会费那么大得劲。 可当任显扬已经准备以赔偿私了解决问题的时候,对方竟然还请起了律师,要求走法律途径坚决不同意私了,任显扬当然清楚,所谓私聊和走法律途径的区别,不只是赔偿金额的问题,他可能这回又要一只脚迈进看守所了。 他倒是不怕几天的拘留,但是这样的事情就是类似污点的存在,不光彩也不被邵家允许,当然必要的疏通关系也可以解决,但何小舟能想到这么折腾他就不容易,任显扬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可不是为了钱能干出来的事。 任显扬解决这些事情似乎也是习惯性的找刘璞辰,但近期的刘璞辰消沉的有些过分,任显扬也不得不自己着手,自己解决,但也就是这时候,任显扬才发现以往的时候刘璞辰帮他擦屁股要做多么难办多么繁琐的事情,又要为一件事情延伸出其他多少亟待解决的问题。 任显扬在忙这些事情的时候,乔与君显然也没被蒙在鼓里瞒着,任显扬有什么事情他都知道,任显扬一点也不瞒着他,何小舟怎么了,他自己怎么了,全都一五一十的在饭桌上全部说给他听,而乔与君似乎对任显扬并不担心。 听着任显扬向他叙述,乔与君总觉得任显扬其实挺迟钝的,他都忍不住的调侃“没关系,你就放心大胆的办吧,实在不行我认识看守所的人,我替你跟他们打招呼,等你进去了让他们不要太欺负你。” “嗬!你就觉得我非得进去是吧?”任显扬当然知道这是乔与君的调侃,但他却还是觉得乔与君这话说得他特别没面子。 “要是小舟的话他能想这么多吗?”乔与君的话是特别简单的一个问句,但任显扬却似乎被点醒了,这明显的不是何小舟那样的思维简单没有头脑的人能干出来的,但他却总是忽略这个极大的破绽。 而任显扬这边的思路在没有刘璞辰的帮衬时似乎真的比邵学那边慢上半拍,邵学其实并不想把任显扬怎么样,就算任显扬真进去待几天,他又能有什么好处呢,解气都不够的,但他就是想用这样的看似毫无意义的无聊方式让卲雪莉知道,他也不是什么手腕都使不出来的小羊羔子了,他现在的一点动静,卲雪莉估计都会当做一个大风浪来预防,他是没办法对卲雪莉有什么直接的打击,但他知道这样间接地挠痒痒的挑衅,能让卲雪莉更难受。 而邵学的想法似乎非常的准确,卲雪莉主动找他了,这是他回国后的第一次,卲雪莉气急败坏,回到家里当着邵老爷子的面,与邵学对峙,却第一次让邵学给打击到快要丧失理智的地步。 第50章 宝宝们想看任显扬和邵学两个护妻狂魔联手对战邵雪莉吗 任显扬的事情根本不用他自己跟他老娘汇报,邵雪莉也都一清二楚,全都知道,别说他以前怎么玩男人,如今怎么和乔与君相处,再到邵学联手何小舟,这些事情邵雪莉样样清楚,只是她不说不插手,也就让任显扬这么任性妄为的过,但她一旦觉得有事情让她有必要掺和一腿了,那这事情估计也就不会这么轻易的过去了。 邵雪莉不常回家,甚至比任显扬回家还要少,任显扬有三个月回一次的频率,邵雪莉也就是半年一次,邵学回来了,邵雪莉就更加不愿意去了。但邵学这次故意的挑衅行为让邵雪莉知道之后完全按耐不住了,她不但回家,还带着要彻底讨伐邵学的气势回的家。 邵学在家里吃白饭,有游手好闲的名头是早就被安上了的,但邵老爷子反而觉得这样挺好,他并不想邵学到外面惹是生非,也不想邵学动公司的心思和任显扬争,像邵学现在这样,虽然不怎么像话但他还是能养得起的,但显然邵学的与世无争并不是真的,邵雪莉带着怒气回家就足够证明。 邵学小的时候对邵雪莉充满了恐惧,这个比他大了太多太多,甚至比他母亲还要年长的姐姐从来都不承认他们的关系,他也知道自己在家里的身份有多么的特殊,他从来就没奢望过邵雪莉把他当弟弟看,因为他打小也没把对方当姐姐看。 但就像是故意要惹邵雪莉生气一样,邵雪莉踏进家门,邵学主动地上前打招呼,用着轻佻无所谓的语气,嘴里嚼着口香糖冲着邵雪莉吹了个口哨,险些将那粘糊糊的东西吐到邵雪莉的脸上。 “哟,姐姐,回家看爸爸啊?”邵学明知道邵雪莉为什么回来,但他却假装不知的拨弄着邵雪莉的愤怒神经,他早就看到了邵雪莉因为生气而紧绷的脸和紧攥的拳头,但就算是对方气场如此的吓人,邵学现在也根本不觉得害怕,他对邵雪莉的痛恨和厌恶早就覆盖了其他所有的感情。 “别喊我姐,你自己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我回来不看爸爸,我看看你,我听说你回国不短时间了,又开始做手脚打算给邵家抹黑了吧!”邵雪莉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她也懒得和邵学打太极,她相信在这个家里她的地位怎么说也比邵学和他那个势力的母亲高,所以她敢于用直接的方式和邵学开门见山。 “嗯?我可没干什么,我最近乖着呢。”邵学说了一句就自己跑回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去了,这样的举动先显然让邵雪莉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于是她也顾不得一直坚持塑造的高贵形象,直接给邵学表现了一把泼妇打架。 邵学还没在沙发上坐稳当,邵雪莉就跟了过来一皮包抡在了邵学的脸上,包上的镶钻和金属扣划过邵学的脸,原本白皙光滑的脸颊出现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红色划痕,邵学也不生气,甚至笑脸相迎,说话时却带着无法掩盖的怒气“你是女人,而且你也岁数不小了,我不还手,但是你也别太过分。” “我过分还是你过分!你老老实实的在国外待着,这些年钱少了你的了吗?你竟然还回来和我争和显扬争,你自己不知道自己什么处境吗?你要是识相就自己带着你不要脸的妈滚回国外,当医生或者另谋生路都行,待在国内觊觎邵家财产,觊觎邵家的主位,门的都没有。” 邵雪莉对邵学的厌恶其实来自很多方面,她是看重邵家的财产,但她又怎么会不明白,邵老爷子再怎么把邵学当儿子也不会真的傻到把整个邵家都给他,但邵雪莉就是不甘心,她记得邵学刚出生的时候她在家里大闹一场,抱着刚四岁的任显扬和她父亲谈判。 当时的她还没有如今的强势,但也懂得争取家产,因为她没有丈夫,她只有娘家这个靠山,她又没有了母亲,所以对于她父亲后来不断再婚的行为她其实非常的担心,直到邵学的母亲怀孕生下邵学,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她甚至和她已经接近六十岁的父亲说出露骨的话“爸爸你疯了吗?你真的以为那是你的孩子了?你和那个贱人有性生活吗!她能给你生孩子吗她!” 邵雪莉还记得当时老爷子听过她的话之后,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过的疼痛感,她太讨厌太痛恨邵学母子了,她甚至想过下毒,雇凶这些手段,直到如今她对于当初的那些愤怒和怨恨也没有减少。 邵雪莉的愤怒有些太过饱满,但表现出来的显像却又太过的干瘪,以至于让她更像是无理取闹,邵老爷子被邵学的母亲扶着下楼的时候正好把邵雪莉的话听了全程,老爷子一声不吭,走到一楼用拐杖敲了敲地面,邵学回身喊了一声爸,邵雪莉却低着头不愿意说话,邵学脸上的痕迹太过明显,老爷子也是一眼就看见了,于是对于邵雪莉他没有教训,却是喊出那一声名字的时候带了些不难察觉的严肃“雪莉!” 邵雪莉根本不考虑是否要听老爷子把话说完,他只觉得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对,父亲不偏向他,儿子也和他不亲,刘璞辰似乎也将脱离他的控制,更恶心的是邵学在底下还在做手脚,他简直不能淡定下来,于是过于汹涌的情绪反而变成了刻意的压抑。 邵雪莉把她脱手的皮包捡了起来,看都不看刚刚下楼的两个人,抬腿就走,完全看不出他刚才的强势,邵老爷子又在后面喊了一句,但邵雪莉头也不回。 邵学坐在沙发上歪着嘴角忍着笑,他知道邵雪莉这回是打了一场大败仗,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心理上的打击就够让她受得了。这样的闹腾其实在邵学出国之前有过不止一次,但相隔时间太长,邵雪莉也老了,这让邵雪莉突然有一次打击就如同一败涂地,再不能像以前一样扛得住了。 邵学知道,邵雪莉即将要自乱阵脚,做些愚蠢的事情了,他太清楚不过,邵雪莉已经到了开始亲自动手打人的地步了,那她确实也就离着崩溃不远了。 邵学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脸上,一道鼓起的红痕,说疼不疼,带着火热的烧灼感,他知道刘璞辰也感受过这样的伤害,所以他更加高兴刚才所看到的邵雪莉的气愤表情,对他来说简直精彩。 而邵雪莉在这一次见面中似乎早就可以预见的注定是个占不到便宜的,但她却也没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筹码了,她无法控制邵学这个外人,但她起码还有任显扬,她如今更加寄希望于任显扬,希望他能独当一面,把邵学打压下去。 而这个时候邵雪莉的疯狂让她把所有人都当做了敌人,她现在觉得,邵学是最大的敌人,而刘璞辰是个潜在的阻碍,还有就是那个进入任显扬生活,似乎让任显扬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的乔与君更是个不定时炸弹,随时会成为任显扬的一个巨大危机。 第51章 最近人物崩坏剧情离谱我很伤心所以号开始边更边修 任显扬接到邵雪莉的通牒时,他正是刚刚解决何小舟的问题,成就感爆棚的时候,邵雪莉却像是给他下了圣旨,不准反抗不留余地的,要求他回到总公司着手解决所谓的财务问题。 任显扬知道邵雪莉说的话里面有多少夸张成分,总部发展是否稳定、资金是否出现缺口,这些其实不必他真的每日关注操心,如果真的出现问题,都会有极大地征兆让他能有一个感知,如果问题真的严重到了要邵雪莉亲自通知他回去解决的话,那这个问题绝对就不只是任显扬回到总公司一趟就能解决的了,所以任显扬相当清楚,邵雪莉一定另有目的。 而这个原因任显扬其实也能猜到个一二,前期的何小舟事件,其实任显扬并不是没有想过何小舟背后另有人指点,但他也不想把事情牵扯到邵学身上,他害怕自己太过武断,他和邵学相安无事相处这段时间,好不容易算是和谐的关系他并不想因为这一个怀疑而产生什么不良影响。但如今结合邵雪莉现在的表现,任显扬不得不确定,似乎之前的事和邵学有关系。 对于邵雪莉的这一反应,任显扬其实相当抵触,他不知道他如果回了老家,分公司这边会怎么样,让他更加担心的是乔与君是否会受到什么影响。任显扬算是为这事所纠结,但幸好他也不算优柔寡断没个主见,于是他将刘璞辰留在这边,自己回了趟老家。 任显扬回老家可能不会先去见他的母亲,却一定会先回一趟他姥爷家,他也确实想要先和邵学见上一面。 任显扬这次见到邵学的时候,明显的觉得邵学先前和他相处的友好感觉不见了,虽然也是类似玩笑的喊着他大外甥,却是在语气里面明显的夹杂了些距离感。任显扬想和邵学谈谈,所以当邵学在和他打过一声招呼对视一眼过后躺倒到沙发上玩游戏去之后,任显扬也紧跟着挤到了沙发上。 “起来说说话。”任显扬很自然的把邵学的腿撩起来,自己挤进那个被他自己制造出来的小空间里,邵学也就着姿势翻身坐了起来。 “说什么?小警察?”邵学嬉皮笑脸的问着任显扬,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任显扬的严肃一样,“你也就只关心他了,璞辰哥替你干活,发烧感冒挨打受罪也没见你管过,不过你不管我管,要是有什么牵扯到你,你别介意。” 任显扬就知道邵学绝对和之前的事脱不开干系,但他也没想到邵学能承认的这么痛快且轻巧,邵学说着那些话的时候甚至没有抬头,手里玩着游戏,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而对于邵学这些话,说实在的,任显扬竟然生出一些理解的心情,任显扬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么宽宏大量的人,但在这一方面,如今的任显扬似乎有非常深刻的体会,如果反过来,乔与君有什么问题,他肯定也会这么极端这么不理智。 任显扬两只手搭在自己的腿上,姿势放松,用他自己的方式缩短着邵学刻意营造的距离感,而且显然也有些成果。邵学终于将手里的游戏关掉,手机翻转放到了一边。 “怎么样?”说着征求的问话,邵学眯着眼笑着转头看向任显扬的侧脸,像是已经确认任显扬会同意似的。 任显扬把搭在腿上的手抬起来放到邵学的头上揉了揉,完全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动作和态度,根本就不像是他们两个应该的辈分关系,且其中满是安抚的成分,“嗯,我不介意,你的心情我理解,所以你想怎么管就怎么管,但是如果我受到影响,我要有什么动作,你也不介意吧?” 任显扬并不觉得他在打感情牌,也不觉得这算什么君子协定,他也只是和邵学打声招呼的事。 任显扬说完这话,邵学表情明显的有些变化,是好是坏任显扬判断不出来,甚至邵学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在面对任显扬的时候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什么心情。像是这样被任显扬揉了揉脑袋的动作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时候他在学校鲜少有朋友,家里的关系复杂他也懒得理顺,只有和任显扬待在一起的时候似乎还能顺心一些,那时候也还没有现在这些复杂的关系和事件,邵学自认对任显扬足够真诚,但显然后来的事情让邵学对任显扬不再有以前的感情,但这时候任显扬这个动作的出现让邵学一下子陷入了纠结中,他无法判断这是任显扬的刻意而为还是真实的、自然而然的流露,但他不可否认的这对他十分管用,简简单单的就影响了他的判断力。 正在两个人各自思考,各自判断的时候,扣过去的手机带着震动响着的铃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 邵学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表情诡异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任显扬,紧接着接了电话。电话是何小舟打来的,邵学似乎对于接到这个电话并没有什么耐心,他语气不怎么好的回复着对方,明显的带着不耐烦“你想怎么样?你觉得凭你就能把任显扬打压了?我?我给你垫钱给你请律师给你出主意,我还没有找你索要我该得的费用呢。” 邵学说这些略显无赖,明显有卸磨杀驴感觉的话时一点也没有背着任显扬的样子,任显扬就那么听着邵学和何小舟的对话,何小舟从开始的强势到后来的直接沉默,这中间的情绪变化,任显扬完完全全的体会到了,显然在这时候邵学所表现出来的是站在任显扬这一边的。 邵学听着何小舟的沉默,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转而看向任显扬“毕竟我们更亲,要欺负你,我也不会帮着他,当然了,利用不算。” “欺负?你还能欺负我了?就说我妈没找你麻烦吧?”任显扬说这话之前就早有先见,他知道邵雪莉一定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而且对于邵学,邵雪莉一向不会容忍,或重或轻的总会找找邵学的麻烦。 而此时邵学的表情却满是得意“你猜猜?找没找我麻烦估计你也不怎么关心,不过我告诉你,几年前她利用璞辰哥,现在他就能利用你的小警察,或者她现在不屑利用,心急了说不定就直接帮你清扫障碍,把你的小警察毁了?或者藏起来了?都说不定。” 任显扬知道邵学不是开玩笑,他也知道邵学说这话就两个目的,拉战线联盟或者幸灾乐祸的嘲讽,而任显扬却更愿意偏向前者,也便让自己相信就是前者。 “如果那样,我也会选择反抗,也许和你一起,但我也告诉你,毕竟他是我妈,你要有些分寸。” 第52章想你了 任显扬和邵雪莉见面并不是在家里,而是约在了外面,这相比任何正常的母子来说都是不正常的。 邵雪莉对任显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所谓的财务问题也确实如任显扬所预料的一样,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邵雪莉不过就为了当面和任显扬强调一点,要求他再也不要分心什么分公司,老老实实留在总部等着接任就好。 而相对的,任显扬也不再是原来那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任由邵雪莉摆布,没有什么自己可控制的余地,他现在在面对邵雪莉的时候虽然仍觉得局促,但他有自己的主见,面对母亲的强势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反抗这个他以前认为的权威。 对于邵雪莉强制的要求,任显扬的回答完全不符合邵雪莉的所想,任显扬似乎对这个分公司有着很大的执念,而这个执念的真实症结点其实邵雪莉和任显扬都心知肚明,也心照不宣。 邵雪莉晃悠着面前颜色鲜艳,造型却很古怪的饮品杯,对于任显扬的态度显然是在极度的忍耐火气,“你要知道,我一直以来的判断都是对的,所以你最好听我的。” 任显扬看着邵雪莉手上的动作,他甚至有预感他如果把坚持对立立场的话说出口,那个装着彩色液体的被子就有可能砸在他的头上,但他仍然没有改变想要说的话,短短一句话,几个字里字字透着顽固“我有我的判断。” 任显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邵雪莉已经是一种攻击的姿态,但毕竟面对的是任显扬,她并不会和面对邵学时一样暴躁,相比较,显然此时邵雪莉的耐心更大一些,她并没有真的如任显扬所想抛出杯子,但也确实几乎到了最后的忍耐极限。 任显扬手指敲击着桌面,邵雪莉的情绪全都被他看在眼里,察言观色的能力任显扬自认不差,判断邵雪莉的心情更是简单,邵雪莉怎么想全都在表面上一眼就能被人看穿,任显扬知道,邵雪莉确实是在为他着想,但是这个所谓的为他着想其实也是在为她自己着想。 任显扬觉得对话并没继续的意义,他知道自己母亲的思想极端,他也理解一个经历过失败婚姻,早年丧母的女人安全感的严重缺失,邵雪莉越是表现的强硬越是能体现她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依靠和把握。 任显扬离开的时候,这段交谈甚至像是没有结尾和结果的样子,邵雪莉也没有阻止任显扬的离开,他只是在任显扬离开后砸掉了那个被她握在手里杯子,然后看着任显扬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 而任显扬显然并没有被这件事所扰,他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食材跑到乔与君家里,缠着乔与君给他做顿好的让他解解馋,那一副馋肉小孩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刚和母亲对峙,反抗了家长要求的样子。 乔与君并不知道任显扬近期都面对了什么样的事情,但他也有察觉,最近似乎暗潮涌动并不太平,所以任显扬得寸进尺腻乎着他,摸腰揉腚的他也就忍着全没反抗。 乔与君在厨房折腾着,任显扬难得的也跟进了厨房,要是以前,任显扬是绝对不会没事进厨房的,即使是看着乔与君挥锅铲,他也都是躲在门外,倚着门框看着,他讨厌炒菜时候的油烟。而这时候他却进了厨房,打背后揽着乔与君的腰,迎面就是他最烦得油烟腾腾的往上冒。 “去外面等着吧,你这么着我不方便。”乔与君并不知道任显扬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表现,任显扬这样对他亲近、腻乎着他其实很正常,平时的时候任显扬也没少这样没事占占他的便宜,揩油那都是常有的事,但乔与君就是觉得这正常里面满是不正常。 任显扬也不理乔与君的话,反而把手收的更紧,直到乔与君放下锅铲拧熄了火,“算了!不炒了,你到底怎么了?” 乔与君满身的油烟味,怎么的也不算是好闻,但任显扬却在乔与君的身上蹭着嗅着,“没事,想你了。” 任显扬离开不到两天,说想念怎么的都像是油腔滑调,但乔与君听起来倒还挖掘出点真诚意味,但他也并没有觉得任显扬就是真的因为想他了所以才像现在这样缠着他,“行,那你先出去,一会吃完饭咱俩好好说会话,让你好好看看我。”听了这话,任显扬才算除了厨房,乔与君也才再次开了火。 任显扬这一顿饭吃的一点也没了原本想要的顺心,他本以为回来了,见到乔与君了就能安心很多,但越是看着乔与君,邵学跟他说的话他越是在意,他知道邵雪莉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任由他任意妄为,但他却也没什么立场硬是让乔与君理解他现在的处境,更没有立场让乔与君掺和进来。 那道由于任显扬的打扰而停火后再炒的菜因为锅凉锅热的交替,炒的并不好吃,乔与君自己吃着都摇头,觉得浪费食材,任显扬却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嘴里夹,也看不出吃得香不香,显然有心事,每次三碗保底的饭量这回也只是吃了小半碗就闹着饱了。 乔与君明知任显扬心里有事也不急着问,自己自顾自的填肚子,难吃的菜一口不吃,专捡着好吃的吃,完全是为了任显扬天天好好炒菜好好吃饭把自己也给喂馋了的样子。任显扬看着乔与君不紧不慢的样子,自己却有些着急了,他想乔与君先问他,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绝对不隐瞒,但像这样乔与君不说话他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他对乔与君的担心还是他母亲对乔与君的敌意,或者他家里的复杂关系,这些原本可以和乔与君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他根本就没什么合适的立场说给乔与君听,乔与君既不是和他确认了关系的伴侣,也不是他以往的床伴,这样模棱两可的关系实在让人烦恼。而且这种两人关系不明确的情况下,对于莫名其妙、自身不知的被动参与进这么复杂事件的乔与君来说显然并不公平,但要是这么矫情深究起来,任显扬却又不愿意将乔与君当个女人似的硬扯名分,相比来说想要更加确定二人关系的反而是任显扬自己。 看着乔与君把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放进嘴里,放下筷子的那一瞬间,任显扬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和乔与君说“我们确定一个关系吧,怎么样的关系都好,” 第53章 这是你惯用的套路 看着乔与君把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放进嘴里,放下筷子的那一瞬间,任显扬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和乔与君说“我们确定一个关系吧,怎么样的关系都好。” 乔与君那口饭还没咽下去呛了一口差点喷出来,任显扬给顺着背也还是止不住的咳嗽。 乔与君从来没想过和任显扬要确定什么关系,即使两个人发生过所谓的“一夜情”和“强制性性关系”他也没有真的想过最终两个人能因为这几次不管是阴差阳错还是刻意而为的韵事而有什么好坏结果,顶多落下个不打不相识,算是朋友一场。 对于任显扬,近期以来乔与君对他揩油行为的放纵似乎就是一种默认,他在乔与君身上占到了便宜最大的心理安慰并不是一个暧昧动作的成功完成,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一种满足,对他来说,从最开始和乔与君见面接触,最大支配他的欲望的就是征服欲。乔与君明显不同于那些顺从温驯的以往床伴,那股子让人生气又着迷的难驯让任显扬不自觉的迷恋,从开始的征服欲到后来的占有欲,任显扬似乎早就把乔与君界定在床伴和炮友之外。但在任显扬长期的习惯下,他根本就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恋爱感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到怎样的进展时才需要确定一个关系,现在他这是被逼到了一个必须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他和乔与君似乎需要这么一个形式化的关系来给他们要做的一些事和行为做一个支撑。 此时的乔与君说不出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朋友还是情侣,或者干脆狠心来一个没有关系,不管哪个他都觉得不对劲,打从他心里就觉得别扭,他不知道在任显扬的想法里他们应该算是个什么关系,他也不知道任显扬说出这样的话目的为何,而且这样的话术总觉得说出的有些轻易,乔与君甚至多想到怀疑任显扬是否也对其他人是这么一个套路,而且他们如果确定了一个关系之后又该是怎样的相处模式,就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吃饭的和谐气氛是否还会存在,于是乔与君给任显扬的答复并不是什么肯定句,他选择反问,把问题又抛回给了任显扬“你觉得的应该是什么关系?” 任显扬似乎早有预感,这个问题会被还给他,他看着乔与君好不容易缓过来,呛的有些发红的脸,他有些情不自禁,乔与君此时的表情满是不确定的迷茫,看着他的眼神有一种依赖的错觉,这让任显扬的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即使是在这样有些难办的时刻他也有些禁不住地想要对乔与君做些什么。 乔与君和任显扬此时是对坐的位置,任显扬站起身子微微弯腰就能借助身高优势轻易地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乔与君看着面前不断靠近的任显扬的脸,他并没有什么抗拒和不安,只是也没有什么配合,呆愣的坐在那里直到任显扬站起,凑近他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面颊上,任显扬此时的呼吸全都喷洒在他的耳朵上,那种痒痒的带着温热触感的气息扫过,使乔与君一瞬的失神,紧接着就是任显扬小声的一句“爱人关系好吗?” 任显扬说出的是问句,但他却完全没有给乔与君留下回答的余地,话刚说完紧接着就是坏心的向乔与君的耳窝吹了一口气,乔与君明显的身上一下僵硬,一半是因为任显扬的话,一半是因为任显扬这流氓的挑逗。 任显扬一只手轻巧的在桌子上寻找了一块空地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早就伸到乔与君的脸侧,轻轻地托住乔与君的脸,在乔与君的脸上越发烧灼的时候,任显扬将自己的嘴唇凑到了乔与君的唇角,以一个轻轻的啄吻开始,慢慢的探出舌尖舔舐着乔与君上下唇之间的缝隙轮廓,那种并不着急进入却又满是色情挑逗的感觉实在磨人,乔与君早就因为震惊忘了闪躲,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乔与君嘴唇柔软,相当适合接吻,但他却因为二十几年来为0的感情经验造成吻技也是零,任显扬的技巧熟练在这种时候更是被衬托出来,随着任显扬的挑逗开发,乔与君甚至不由自主的配合着将唇打开,为任显扬的更深入探索提供了便利。 任显扬此时简直感觉到了无限的满足,,他和乔与君发生过不止一次关系,但像这样接吻却是第一次,他曾亲吻过乔与君的脸颊、脖颈。胸前背后,甚至臀部和小小君,但这个最诱人犯罪的部位却还是第一次品尝,他不得不承认,这是最让他欲罢不能的一次接吻,虽然对方几乎不懂得真正的配合。 任显扬舌尖探入,尝试着寻找乔与君的舌头,接吻是两个人的事情,他坚信,乔与君对他这个吻的接受就代表着对他所说出的话的接受,所以他变得更加大胆,直接找到乔与君的舌头与其纠缠,他相信乔与君并不讨厌这样的接触,甚至可能还会喜欢。 而乔与君此时呼吸急促,无法适应仅是接吻就会带来快感的事实,他不确定是接吻本身给他带来这样的感觉,或者任显扬才是那个关键,他只能感觉出随着两个人的深入不断变得瘫软酥麻的身体和越发难以控制的呼吸,窒息感让他的大脑更加放空,表现出来就仿佛心甘情愿的被任显扬控制一般。 任显扬对于乔与君的笨拙早有发觉,他知道乔与君现在可能呼吸都困难,于是他意犹未尽的在乔与君的牙齿上轻轻扫过,轻咬其下唇后慢慢的离开那个让他无比满足的地方,随着两人分开,带着色情淫靡意味的一条银线被拉出,乔与君嘴唇红肿,微微有些破皮,泛着水光的样子让他有种色情和禁欲结合,反而更引人犯罪的感觉。 乔与君终于被放开,努力调整着呼吸难以从刚才的感觉中出来,他的手甚至还紧紧地抓着桌子边缘,看着任显扬眼神温柔的盯着他的脸,他有些难以抑制的害羞起来。 任显扬这时候也不害怕乔与君是否会拒绝他,他似乎拥有无限的信心相信乔与君是愿意接受他的,所以他急着追问“你同意了对吧。” 乔与君眼看着任显扬坐回到椅子上,满眼满脸的期待,他仍旧有些混乱的大脑并不能让他立刻做出判断和回答,但似乎是因为长期以往的工作关系,让他总是能有理智的一面蹦出来,虽然这时候的理智也是存在偏差的,但却也完全体现了他心里最想表达的“这是你惯用的套路?” 乔与君的表情并不是逼问或者揭穿的咄咄逼人,反而是和任显扬一样有些期待在脸上,任显扬也不知道被这么问了怎么就没有生气,反而心里有些欣喜成分“对你一个人的套路而已,没有编排和演习,你还接受得了吗。” 第54章 就满足你 “对你一个人的套路而已,没有编排和演习,你还接受得了吗。” 乔与君并不觉得自己问了个好问题,他简直是在给任显扬创造一个好的表白机会。 在这样的氛围和情绪推动下,有水准的情话简直是超强助推器,任显扬在看清自己对乔与君感情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一个十分狗血且鸡汤,但是却又无比正确的道理,那就是爱情面前没什么可害臊的,厚脸皮甚至不要脸简直不算什么,为了爱人不需要自尊只需要自我,只要条件允许,想做就做,想干就干,想上就上,当然在任显扬早就因为错误决策吃过亏之后,赶出脑内精虫的时候这些话就已经是很单纯的意思了。 乔与君不知道任显扬是否专门为了这句话准备过,前期的气氛是否也有过排练,他并不想太把自己当回事,但任显扬的表现让他不由自主的就这么想了。 “别想了,以后你就是我的眼珠子,别人碰不得,谁敢动你我第一个不同意。”这个眼珠子的比喻来源于任显扬小时候在长辈们嘴里的听闻,他不止一次的听家中的长辈们说,他就是邵雪莉的眼珠子,捧手里放心里,碰不得挨不得,而如今他会用这个比喻来对乔与君表示真心,其实也是他自己给自己下的一个决心,不管是何小舟还是邵学,或者其他什么人,哪怕是把当初把他当眼珠子的邵雪莉,他也不允许她对乔与君有什么动作,因为他也把乔与君看做自己最宝贵最珍惜的人。 任显扬说着话就把自己移动到了乔与君的身边,乔与君仰着头看着他,他情不自禁就将手放到了乔与君的肩膀上,原本以为温情浪漫的戏码还会继续,直到乔与君答应,却没想到乔与君抬起手就把任显扬的贼爪子一巴掌给拍了下去。 “去去去,摸哪呢!我做的饭所以你洗碗!我要去洗个澡,你该走就走,别等我出来。”乔与君说完就走,只给任显扬留下一个大后背。 “诶!这算怎么回事,我需要一个回应亲爱的,你这突然的怎么了,我很慌啊。”任显扬语气里面有些哀怨,但却一点也不像他说的一样慌,因为他明确的看到了乔与君的大红脸和小眼神,他就不信乔与君是要拒绝他,他甚至自作主张的直接喊了亲爱的,他深知乔与君的性格,让他亲口说什么我愿意几乎是不可能的。 乔与君走进浴室,门关到一半探出了一个脑袋,“嗯嗯嗯!”连着三个嗯从乔与君的嗓子里面出来,任显扬听着乔与君那有些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语气心里倒是挺美,这不就是肯定的回答,即使听着乔与君砰地一声关了浴室的门也还是觉得他家乔与君太特么温柔太特么人妻了。 任显扬心里高兴的收拾着碗筷,乔与君打开原本被他关上的门,脑袋再次探了出来,“还有!别喊我亲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乔与君再次关了门,任显扬哼着小曲端着碗筷往厨房走,洗着碗时自言自语“那应该叫小心肝?小宝贝?乔乔?与君?君君?”任显扬自己说着自己都起鸡皮疙瘩,但他又确实想喊个亲密称呼,尤其是想到“君君”这称呼,任显扬就没来由的一阵醋意,何小舟每次这么喊乔与君的时候他都想拗断何小舟的脖子,他根本没办法接受别人能和乔与君这么亲密,而现在到了他自己有机会更加亲密的和乔与君相处的时候,他反而想得更多了。 乔与君进浴室根本就不是真的为了洗澡或者逃避刷碗,他逃避的是任显扬太过火热的眼神,和让他有些慌乱的肢体接触。在刚刚的那一个吻和一通表白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跳加速,大脑混乱,浑身烧灼,典型的恋爱表现,但这一切来的略微有些突然,他急需冷静,但在冷静之前他似乎就在那一阵爱意发酵的头晕脑胀中给出了一个肯定回答。 乔与君为了尽快冷静直接开了冷水,冰凉的水淋在身上,乔与君紧跟着就是一阵哆嗦,人也清醒多了,但他却完全不后悔自己刚才说出的那三个嗯,他只是疑惑自己是怎么接受们什么时候接受任显扬这号人物的。 乔与君出来的时候他本以为任显扬早就离开了,他冲了不短时间,直到自己适应了冷水之后又洗了一会才出来,但他却没想到,他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任显扬还在。 任显扬看着乔与君头发湿漉漉的向下滴着水,赶紧走过去把搭在乔与君肩上的毛巾拿下来往乔与君的头上盖,然后轻轻地擦了起来。 乔与君身上冰凉,在接近任显扬的时候一阵温暖感觉袭来,即使没有实质性的身体接触也似乎被那阵温暖所围绕包裹,这种冷热的交换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任显扬明显感觉到了乔与君身上的动作,伸手摸了摸乔与君的脸,冰凉的触感通过任显扬的指尖传递过去,任显扬想都没想就把乔与君抱进怀里,毛巾直接掉在了地上也不管“怎么身上这么凉,热水器坏了?” 乔与君感受着任显扬身上的温度,就仿佛这几个月来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一样,他冷冰冰不回应,任显扬却热乎乎的往上贴,中间虽然有一些误会和不良好相处,但总归好的大过其他的,乔与君没挣扎也没动“就想冷静冷静,你说我让你慌了,其实根本就是你把我弄慌了。” 任显扬把乔与君抱的特别的紧,他能感觉到乔与君扑通扑通的心跳,他不确定乔与君的冷静方法是否真的起效了,即使乔与君的心跳表明了他的态度,但任显扬还是急于确认“那冷静之后还是先前一样的回答吗?” 乔与君听着任显扬的问话,原本僵硬的身体变得放松了一些,“嗯,勉强算是吧。” 任显扬扑哧一声笑出来,借着姿势在乔与君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口是心非!明明心跳快到150了!” 任显扬的话说出来之后,乔与君有一种被揭穿的窘迫感,往常时候他恼羞成怒时,惯用的招数就是快速的极力否认,而这次他却相反的承认了“不行啊!” “行,当然行,就喜欢你这样,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须要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比如,如果我妈哪天要是想见你,要和你说些什么,甚至对你有些敌意,你想怎么办?” 第55章 “晚安我的君君” 两个人确定关系之后,足足有一个星期连面都没见上,当时确认关系的时候,任显扬问乔与君的话,乔与君如实回答“她想见我我就要见吗?我不见,话也不说,我躲起来还不行吗……” 乔与君当然没想那么多,他也就只是单纯的以为任显扬的母亲最多也就是不能接受任显扬的性向,他并不知道其中深层的家庭斗争和复杂的关系,他这么回答本来也没想任显扬会高高兴兴笑脸相迎的说他做得对,他本以为任显扬会有些不悦,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 任显扬听到乔与君的回答不但没有不悦反而笑嘻嘻的往乔与君的身上使劲的腻歪“对,就这样就行,我妈我应付,让我妈生气的活我干,你就负责应付我,使劲的气我欺负我就行了。” 任显扬也就油腔滑调故作浪漫的感受恋爱感受了一个晚上,转天他就被一桩桩的事弄得忙得脚不沾地。 任显扬感叹,自己实在是个劳碌命,从老家刚回来没有一天就又要回去,他这边正在处理分公司,刚有一点头目,邵雪莉那边就要调转资金闹收购,这是死活要逼着他停手放弃这个分公司。任显扬不知道邵雪莉怎么会做出这么错误的一个决策,他不能相信邵雪莉会因为想要限制他而这样用公司开玩笑,他记得往上一次公司出现错误决策的时候,还是他刚刚参与公司运行,当时邵家的公司正是上升阶段,准备上市的关键时刻,为了合理避税在国外注册公司和为了减少员工保险的资金支出所做的一些账目和文件,甚至不太合理正当的资料都是随时可能暴露的阶段,邵雪莉却不顾风险急着运作公司调动资料账目为任显扬争取股权。 当时老爷子不同意,邵雪莉却根本不干,她说哪怕就是百分之一的股份,也必须先给任显扬。那时候是邵学刚出国的时候,任显扬知道邵雪莉什么用意,然而就是刚刚接触商场的他都知道邵雪莉当时太过冲动。 然而就算是手腕强硬的老爷子也没有抵挡的过卲雪莉,最终就是导致邵雪莉带着任显扬东奔西跑,每天十块钱的饭匀成三顿吃的跑融资走关系,虽然最终结果是好的,但邵雪莉却也长记性了,之后不再任性妄为,更多的考虑公司后果,而这次显然卲雪莉再次失去理智了。她原本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商业头脑却很有掌权欲望的女人,一直以来没出什么问题,也全靠了任显扬在公司方面还算有些脑子,加上刘璞辰的辅助,老爷子的关系支撑,公司才能稳步稍有向上迹象。 任显扬其实有一部分基因确实是遗传了邵雪莉的,那就是对于钱,任显扬也很看重,他会花钱也会赚钱,出手绝对阔绰,捞钱也绝对不会手软放跑,所以邵雪莉开始胡乱决策影响公司,任显扬就算是明知道邵雪莉这是在想尽办法的让他回公司总部,他也没别的法子,他只得乖乖中计的回去,而这次回去他甚至没有把刘璞辰留下给乔与君一个照应,他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和乔与君的关系更近了一层,对于乔与君目前的情况他反而不像以前一样那么担心了,总觉得现在的乔与君在他的可控范围内。 任显扬离开的急,连个电话都没来得及和乔与君打,于是乔与君照常做了两人份的晚饭,却没有等到任显扬的人,乔与君的饭量比起任显扬可是差远了,所以要是让他解决两个人的饭不浪费不剩下几乎不太可能,看着一桌子吃食,乔与君等着任显扬过来的那股子劲头活有一种等着老公回家的小媳妇模样。 乔与君直等到晚上八点多也没动筷子,像是赌气似的,也没给任显扬打电话,他是想得有些多了,他心想,任显扬真是够厉害的,昨天答应刚他所谓的恋人关系,今天就开始爱答不理了,这不是典型的追到手就没了新鲜感吗。 乔与君正赌气,家里有人敲门了,听着敲门声,乔与君还以为是任显扬忘记拿钥匙了,一阵子高兴夹杂着对任显扬的抱怨,一开门还没看清楚来人就说了一声“你今天怎么回事,来这么晚……” 等看清楚是谁的时候,乔与君一瞬间失落带着些尴尬,何小舟满身酒气的站在乔与君的门口,脸颊挂着红色眼神十分浑浊,显然喝了不少酒。 何小舟上次来乔与君的家里十分的不愉快,和任显扬干了一架两个人都不咋地的进了医院,后来的事情乔与君全都知道,而且他的私心还偏向了任显扬,这时候看见何小舟总觉得有些面上不太好看,即使对方喝醉了他仍然觉得心中有些抱歉,也不知道是因为之前那个不为人知的私心,还是因为他和任显扬有了一个恋人的名头。 何小舟倒是不知道乔与君的心思,他喝得醉醺醺的不认识自己家却找来了乔与君的家里,要说还真不是故意,也是跟着潜意识走,就这么到了地方。 “君君……”何小舟喊了一声,舌头打结脚底拌蒜,往前迈了一步就扑到了乔与君的身上,乔与君扶着何小舟进了屋子把人放到了沙发上,乔与君别提多头疼了,把人轰走几乎是不可能了,他也不能把人扔到楼道里不管,可他怕极了任显扬再次误会或者再来个大打出手。 乔与君一边犯愁一边满脑子的其他事情一块捣乱,他看着何小舟似乎才明白昨天冲着凉水澡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他为什么接受任显扬,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知道,对别人好却得不到回应是怎样的痛苦难熬,他看得出任显扬想对自己好,这份好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接受,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的好不能转化为爱情,任显扬的可以,但他现在起码知道他接受任显扬接受的不是没有理由。 乔与君简单的给何小舟盖了个毯子,也没想太多,自己像是想早点躲开何小舟一样,着急进了卧室甚至将门反锁,然后便掏出手机打算给任显扬坦白交代并且尽量保证不让任显扬冲动,最好是不要过来,等明早何小舟醒了离开之后再说其他。 可就像是有心电感应一样,乔与君刚把手机解锁,任显扬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乔与君条件反射一般的立即接通了电话。 “吃饭了吗?抱歉,没有及时告诉你,公司有些事我急着回总部处理一下,刚有个空闲。”任显扬和乔与君说话的时候掩不住的宠溺夹杂着掩不住的疲劳,乔与君嗯了两声,对于吃饭的事情撒了谎。 “嗯嗯,吃过了,没事没事你忙你的,不过你什么时候回来?”乔与君觉得要是任显扬这两天不回来今晚这事就这么让它过去算了,不然任显扬又要胡思乱想,而任显扬的回答也正好符合了他的期望。 “近期可能都回不去,不过我有空就给你打电话,你也别太想我,回去了我就去见你。”任显扬只是听着乔与君的声音就觉得通体舒畅,所有的不顺心都忘了,甜蜜话说的也顺口。 而乔与君就别扭多了,他可听不得情话,他脸红心跳起鸡皮疙瘩“谁想你!没你在家里省粮食。不说了,我要睡觉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任显扬一边听着乔与君的声音,满满的元气,别管是傲娇还是顺从都让他听了安心,他冲着电话吧唧亲了一口,就像是刚学会搞对象的小男生一样肉麻,之后对着电话,声音暧昧的说了一声“晚安,我的君君。” 任显扬说完难得的先挂断了电话,乔与君听着任显扬的那句话,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酥酥麻麻像是摸了漏电插座似的感觉,和何小舟喊他君君还不太一样,任显扬像是强调主权似的喊着我的君君,乔与君听过之后只觉得心跳一点都不比之前任显扬向他坦白心思的时候跳得慢,他想也许是因为何小舟在客厅,也许是因为这个称呼真的太过亲密了,总之他一直到真的睡着之前心跳都没慢下来。 第56章 来喝汤 何小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乔与君已经去上班了,家里给他留了早饭,乔与君很细心,因为何小舟宿醉怕他胃里难受所以特别给他熬了粥,点了香油的榨菜丝用小碟装着放在粥碗旁边,看着就十分爽口。 何小舟其实一点胃口也没有,他脑袋疼痛,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在乔与君的家里的,但看着乔与君给他留的早饭和纸条,他心里一阵酸涩,一边往嘴里填着东西,一边难受的想流眼泪。 乔与君离开时何小舟还没有转醒迹象,他只当照顾一个朋友把该做的能做的都给弄好了,现在他实在不敢对何小舟太好,即使他其实对何小舟仍然存有一些保护欲,但那已经抵不过他的罪恶感,如今的乔与君对何小舟有什么照顾行为的时候他自己都会生出不小的罪恶感,类似偷情出轨一般的罪恶感,甚至只是单纯的见面,或者像是昨晚的意外接触,乔与君也会觉得很尴尬,甚至在向任显扬隐瞒了之后感到后悔,后悔他为什么没有和任显扬实话实说。 乔与君早晨离开时就想着,一天过去何小舟就会自己离开,如果何小舟“记仇”可能连他准备的早餐都不会吃,这样其实对他来说也好,省得他再烦心担忧,带着满满的罪恶感面对任显扬。然而当他回到家的时候何小舟并没有离开,而且像是为了避嫌一样的在楼道里等着他,他不知道是何小舟在故意的疏远他们的关系,还是他自己想太多,这要是放在以前,何小舟是绝对不会做到这种程度的。 乔与君看着何小舟实在开不了口,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开场说话,倒是何小舟先出了声“君君,对不起,我昨晚喝醉了,但既然我到你这来了,我就想着等你回来想和你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何小舟看上去心情很糟,乔与君并没有做什么表示,像是默认愿意听何小舟的这几句话,却又没有想要开门邀请何小舟进屋的意思。何小舟最近似乎长了不少眼力界,完全看得出来乔与君的态度,于是也没有真的等到乔与君回话,“过一阵子我就要接我母亲回国治疗了,出国回国的也没那么容易,我想自己赚钱给母亲看病,也想尽早还钱,所以我想找你帮忙和任显扬说一下,能不能不要因为其他事情而牵扯到这一方面。” 乔与君听着何小舟的话,语气严肃平静,并不像是什么污蔑,但他却也不能完全听懂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任显扬怎么了?他做什么了?” “我知道他肯定记恨我,但是他也不用幼稚到为了报复我而让我找不到工作,我现在想去餐馆端盘子都没人要我,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是前不久一个老板提醒我,让我想想得罪什么人了,你说我能怎么想。”何小舟没有说谎,他说的都是他最近亲身经历的实际状况,而他现在能想到的得罪了的并且又知道他回国了,而且有这个实力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恐怕也就任显扬了。他原本还有些志气,想着这次绝对不找乔与君,但他知道他母亲要回国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他喝酒买醉,然后来到了乔与君家里,于是他也就破罐破摔干脆不要什么脸皮不脸皮的了,直接和乔与君说了这件事。 乔与君听了何小舟的话其实并不太相信任显扬能做出这种事,他知道任显扬有多任性妄为自以为是,但他也不至于这样,而且他要是有这心思,早些时候他就不会把钱借给何小舟,他知道任显扬对何小舟有敌意,但他却不认为像何小舟说的任显扬会记恨何小舟,但何小舟也并不像是说假话,所以乔与君也是纠结的,他不敢轻易定论偏袒任何一方。 “嗯……小舟你放心,如果真的是任显扬的问题的话,我会和他说的,阿姨现在情况还好吗?”乔与君说着便开始掏钥匙,准备开门。 何小舟看着乔与君的动作似乎并不想要跟着进屋,于是让开位置往远处站了站,冲着乔与君的后背说了一句“还好,等她回国了你愿意的话去看看她吧,她在国外的时候也挺想你的。” 随着门被打开的声音,乔与君回答了一声好,再回身时何小舟却已经往楼下走去了,没跟他打招呼,就那么走了,像是根本就不想知道他的回答一样。 乔与君回到家,看着何小舟给他收拾整齐的饭桌和刷干净的碗筷,他总觉得何小舟有很大很大的变化,但是相应反映出来的是他也有很大很大的变化,这如果是以前,何小舟能为他做这些,他能高兴好几天,可如今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这个时候反而想的是任显扬不在,他自己能弄点什么吃。 乔与君确实是习惯了和任显扬的相处了,自己一个人吃饭还觉得怪别扭的,嚼着饭菜也觉得不香,都是他自己做的,但感觉就是不一样。 乔与君吃过晚饭洗了澡,躺在床上的时候就想起了何小舟说的话,他没指望任显扬能天天给他打电话,他知道任显扬忙,所以他也就是用睡前这点时间想想事情,完全不是为了等任显扬的电话。 乔与君想事情的时候就犯了困,没过一会就睡过去了,睡得不深一点动静就能醒过来,所以十一点左右他的手机震动把他给弄醒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任显扬,乔与君划到接听之后闭着眼睛就说了一声喂。 任显扬忙到很晚,资金问题永远是所有公司最大的问题,他解决这种问题其中包括专业性的也包括喝酒吃饭拉关系的,这一天下来,他累得要死,满身酒气,回到家还没洗澡就想着先给乔与君打个电话,却没想到乔与君竟然已经睡了,一接电话那带着沙哑迷迷糊糊的声音性感到他直接身上热了起来。 “睡了?那要不挂了吧,你接着休息。”任显扬这么说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心疼乔与君大热天的上班工作很辛苦,一方面是他也想要挂断电话去浴室解决一下突然而来的生理问题。 但乔与君这时候却似乎不够善解人意了,用他那半睡不醒的声音哼唧了好几声,翻了个身接着就说“没事,陪你说几句。” 任显扬耳边传来乔与君那类似呻吟的动静小小扬直接就挺起来了,原本瘫在沙发上的身体也跟着支了起来,“陪我聊几句?那你多说些话,别挂断。” 任显扬原本还想挣扎挣扎,别再乔与君面前太过露骨,但他只是听了这么两声就实在忍不住了,所以他也就干脆利用条件算是给自己缓解缓解疲劳。 和乔与君说完任显扬就用肩膀和脸颊夹着手机,用一个别扭的姿势腾出双手解了裤子。 “你干嘛呢?怎么不说话了?”乔与君本来还以为任显扬说别挂电话是想要和他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对面一阵沉默,什么话也没说。 任显扬听着乔与君的声音,脑子里便满是乔与君的样子,细腰窄臀翘屁股,没有一个地方不像是就在眼前一样的具体,也顾不得乔与君在对面说了句什么。只是一会的功夫任显扬便开始自己解决了起来。 乔与君那边还在纳闷,却在问了几句之后听到了一些有些奇怪的声音,起初还无法分辨,渐渐地却明了了。 “任显扬!你可真混蛋!”乔与君一下子醒盹了,他急着想要挂断电话,这太羞耻了,他绝对不适合和人玩这个,但显然任显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小乔,君君,乔与君……你也再喊喊我的名字……”任显扬隔着电话都能很清晰的把自己的呼吸声传递到乔与君的耳朵里,乔与君听的面红耳赤,冲着电话大喊一声“去死你个混蛋!”然后挂断了电话。 乔与君把手机扔到一边想要赶快静下心来赶快睡觉,但他越是想要入睡,周围的安静越是让他满脑子任显扬的声音,他只觉得自己也跟着任显扬的粗重呼吸变得呼吸沉重起来,他的脑内甚至慢慢的成形,出现任显扬当初在他手受伤时帮他解决时候的样子,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了,不由自主的就将自己的手探到身下去了。 任显扬那边还没收尾,乔与君这边也跟着起火了,乔与君一边有些懊恼的解决着自己的生理问题,却完全不知道任显扬此时正在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而任显扬同样不知道,乔与君也不由自主的将他的名字用他想要的声音喊了出来,就这么在两个人们根本没有见面的情况下,两个人第一次如此坦诚的解决身体上的索求,同时也无意识的想念着对方。 第57章 结尾你们应该就能看出来你明天能改善伙食了 转天醒来的时候,即使身边没人,乔与君也觉得羞耻,他这么大个老爷们,自己解决的时候也是常有,但想着另一个人解决生理这还是第一次。 乔与君不算禁欲,但在这方面却也并不像曾经的任显扬那样放荡而狂热,所以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绝对羞耻,即使当年暗恋何小舟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过,这回来这么一出,乔与君是又懊恼又疑惑。 相比乔与君,任显扬就自在多了,转天不管多忙,有之前一晚的释放就觉得浑身是劲儿,只是说起来忙他是真的忙的腾不出空,回家的时间一天晚过一天,之前还能十二点前到家,这回直接忙到凌晨,回了家他也而不给乔与君打电话了,想想昨晚乔与君十一点就已经睡了,凌晨估计正在做梦呢,于是任显扬后来忙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也就是挑着中午时间打个二分钟电话过去,问上一句吃饭没睡好没,而最近的乔与君在这二分钟时间里还总是说话别别扭扭的,就像是总要闪躲什么似的。 对于这闪躲的态度,就是乔与君自己都有自觉,他自从那次之后,每次听见任显扬的声音他都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晚上,不管是当时脑海中的画面还是任显扬那晚的声音甚至当时的感觉,他都能想起来,要是任显扬电话里面再说上几句荤话他就更加收不住了,他倒是庆幸起来,任显扬不是在他身边和他面对面,不然他的窘迫会暴露的更加明显。 任显扬回来的那天没有和乔与君提前打招呼,他自认自己的回来是个惊喜,但在乔与君那里也就是个惊。 乔与君下班回家,开门进屋,大热天的浑身是汗,一进屋子就解扣子敞开怀,皮带解开裤子松松的挂在胯上,从胸膛到肚子全都露了出来,上面挂着汗,样子相当诱人,他自己没有自觉,也没想到家里会有人,径直走到冰箱先拿了一罐啤酒,开了罐喝了好大一口才转身往客厅看去。 乔与君嘴里还有半口没咽下去,在看见任显扬在他家沙发上坐着,手里玩着打火机瞅着他笑得不怀好意的时候,直接把那半口啤酒全都奉献给了任显扬为了来见他特意捯饬的发型上。 任显扬原本摆好的帅气动作直接僵了,早就想好的话也全忘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就是乔与君如今这幅诱人模样也没法让他扭转情绪了,他现在憋屈的要命只想捶墙。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家里没饭没菜,我……我出去买点。”乔与君说完就开始整理衣服打算开溜,他一个是真觉得心虚,给人喷了一脸一身,隔谁谁也生气,另一个就是他现在看见任显扬就脸红,他可不想这么个情况还满脑子奇怪的东西。 可任显扬并没打算放他走,眼疾手快腿也长,上去就把人给拽住了,也不管是前胸是后背,脸凑上去就蹭,把他身上脸上的东西全蹭在了乔与君的身上蹭完了就顺着姿势把人抱住,发着狠的在人脖子上咬,咬完了还抱怨“呸,齁咸!你这是出了多少汗?出什么门,大热天的,我都带过来了,现成的,一会摆上桌就能吃,你先跟我说说话,和我说,想我了吗?” 任显扬臭不要脸的问,乔与君可是要脸的不想回答,他其实还真是想任显扬,天天想,满脑子都是,有一会不想也是让别的事情占了时间,但这个想还真不是想念的想,全都是那些不正当的想,他可说不出口。 乔与君不说话,任显扬就在乔与君的腰上使劲的揉,揉完了腰转移屁股接着揉,直把乔与君弄得面红耳赤,脖子根都带着粉色。 “行,你就别说话,我明天的飞机还得走,我这回走了就不给你打电话了,下次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见你了。”任显扬说的有些夸张,但也确实是他之后可能的状态,他事情没有解决完,这一宿的时间是他努力争取,把时间使劲挤压才挤出来的,乔与君也不给他句好听的话,他也就只能吓唬加威胁,想让乔与君起码配合配合,给他个好脸色好言语。 “你先放开我,知道天热你还离我这么近!既然你行程这么赶,干脆你今晚也别走了,省得你来回折腾,明天直接从这去机场得了。”乔与君晃悠着身子打算从任显扬的怀里出来,任显扬却抱得更紧了。 乔与君这个主动让人留宿的话说的可没有半点隐含的意思,但在任显扬看来可是个天大的好事,这可是乔与君第一次主动叫他留宿,不管是不是他所期待的那个意思,他都觉得这么一句可是能抵上好几句想他的话,于是他不由自主的就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以此来表达他掩饰不住的兴奋。 “我家媳妇真特么的温柔贤惠!”任显扬说着就在乔与君的脖子上嘬了一口,也不管汗不汗咸不咸得了,高兴的他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乔与君可是不愿意了,这回可不再是晃悠,直接使了劲的往外挣扎“滚滚滚!我去洗澡了,你不是说摆桌上就能吃了吗,那你摆桌!” 乔与君说完就往浴室走,任显扬别提多听话了,媳妇吩咐什么他就干什么,一点也不敢怠慢了,即使他这些天累得够呛,今天也是下了飞机就往乔与君家里赶,路上几乎睡死过去,但只是看见乔与君,听见刚才乔与君的一句话,他现在就精神无比,一点也不觉得累。 晚上这一顿饭任显扬吃的高兴但吃的不多,乔与君看着还真有点心疼,他本来还没好好观察任显扬,坐到饭桌上才仔细看了看人,有些痩了,下巴上有淡淡的青色胡茬,眼圈也是青色,怎么看怎么憔悴。 乔与君看着任显扬举着筷子不好好吃饭净看着他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心疼,于是挑了虾仁往任显扬的碗里放。 乔与君给他放一个,任显扬就往嘴里放一个,剩下时间就全看着乔与君,弄得乔与君都不好意思吃了,放下碗筷冲着任显扬使劲瞪眼“你嫌我吃的多还是怎么的?使劲看着我,我还吃得下去吗我?” 任显扬嘿嘿的笑着把碗筷也放下了“没有,一个多星期没看见,想多看两眼,你也是的,我每天给你打电话就那么几分钟你还总是不好好和我说话,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看看你你还不愿意了。” 说起打电话乔与君还有点生气,也没多想,直接就都说出口了“不好好说话赖谁?谁让你那天打电话干些个奇怪的事!再跟你打电话我能不别扭吗,听你声音就后背发麻脸发烫!” 任显扬啧啧两声,眼神有些奇怪“就脸发烫?别处不发烫吗?” 第58章 老规矩完整版 任显扬啧啧两声,眼神有些奇怪“就脸发烫?别处不发烫吗?” 乔与君被问得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想一脚踢死这混蛋算了,然而气到一定程度羞到一定程度,反而不再别扭了,干脆破罐破摔“烫!浑身都烫!尤其手上最烫,烫的想打人!” 乔与君说着就伸手作势要往任显扬的身上招呼,任显扬笑嘻嘻的眼睛眯着像是根本没睁开,有一种看不见乔与君的动作的错觉,然而他手上却非常迅速的招架住了乔与君挥过来的巴掌。乔与君手腕被攥住,一下子就觉得不好,每次一这样接下来准是被任显扬亲亲摸摸,没法反抗,一点优势也没有。 乔与君明知这是错误动作,但却完全不长记性,一次次的往枪口上撞,任显扬甚至不要脸的觉得乔与君有些故意成分,这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故意给他卖破绽。任显扬得了便宜当然不会客气,抓着乔与君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伸出舌尖便在乔与君的指尖上舔吻了一下,紧接着就小小的含住一截,轻轻咬上一口跟着便是一阵吮吸。 乔与君想抽回手却做不到,反而被任显扬弄得身体越发奇怪,而任显扬却又十分坏心,故意的断在乔与君小腹发紧的时候,拿捏的绝对恰到好处,将乔与君的手指从口中放开,紧接着便问“还烫吗?” 乔与君这时候确实开始身上发烫了,他相信他身体的变化绝对被任显扬发现了,任显扬问的那个问题根本就不是为了听他回答,而是为了故意热的他害羞,好看到他羞赧的模样。 任显扬看着乔与君皱着眉头红着脸,心情一下子特别好,他根本也不饿所以也不打算继续吃什么饭了,一大桌子菜样子好看却都不是乔与君做的,他更是没胃口了,他这个时候更想做些别的,于是他也没考虑天还亮着,有些活动做起来其实不太合适,但气氛到位人也对,说什么也挡不住感觉了。 任显扬起身凑近乔与君顺着攥着的手直接把人给拽起来,拉扯到自己跟前,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乔与君照样气鼓鼓的一句话不说,任显扬却欣喜地很,乔与君根本不挣扎不反抗,对于乔与君那样的性格来说这完全就等同于默认了。 任显扬凑近乔与君的耳边,他习惯在这种时候以这样的距离和乔与君说话,因为他特别喜欢看每次因为他的话而让乔与君耳根泛红的模样“本来想好好对你的,但是每次一真的看到你就想狠狠地欺负你,怎么办?” 这能怎么办?任显扬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事,乔与君当然也不知道怎么办,这话问出来一样还是不希望被回答的,就像是提前打个招呼一样,根本不用给乔与君反应回答的时间,任显扬直接伸手捞起任显扬的腰接近拖着的姿势动作直接把人给拖到了卧室,这根本就是一种太久没有释放的老男人的猴急表现。 乔与君被任显扬给推到床上,完全不像以前一样连说话带动作的反抗,反而安安静静偏着头尽量掩饰一张大红脸的一声也不出。 任显扬实在是惊喜,他从来没有想过乔与君有这么一天能这样坦然的面对他的攻势,他甚至做好了一直都要进行先打架后做爱的的模式的准备,所以这样的乔与君让他一下子还有点不适应,然而肥肉都装盘上桌甚至已经送到了嘴边,就是这肥肉的做法再新奇他也不会就这么只看着不下嘴的。 乔与君早先洗过澡,身上穿着宽松棉质的居家服,想要脱掉相当容易,任显扬根本没有费劲就把人剥了个干净,其间乔与君一点都没配合,但也确实没有反抗,直到被扒的只剩下一条内裤才出声“别脱了……” 乔与君说那话的时候双手扶着任显扬的胳膊,隔着衣服任显扬都能感觉到那双手的温度火热,还带着些微的颤抖,他不知道这颤抖和温度到底是因为紧张还是期待或者是即使有过好几次关系却仍然避不开的羞涩。 任显扬也算迁就,不让脱就真的完全不去触碰那个部位,但嘴里却完全没有要饶过乔与君的意思“怕被我看到已经硬了是吗?” 乔与君听见这句终于是憋不住了,一生气上去手一把就抓住了任显扬的关键部位,任显扬只觉得下身一疼,真是有差点就要断子绝孙的错觉。 “用你报告这些啊?!你没硬似的?!混蛋!”乔与君是羞急了,根本没注意手上力道,任显扬直接疼出了汗,手伸下去攥住了乔与君的手腕。 “轻点……真弄坏了以后你怎么办。”任显扬疼得要命,说话都咬着牙,但荤话照样说,另一只手照样的解扣子脱衣服,一点不耽误进度。 乔与君听着任显扬的声音也觉得似乎有些太过了,缓缓松开手想要彻底放开,但任显扬却攥着乔与君的手腕不让乔与君动弹,乔与君的手直到完全放开也办法离开那个部位,小小扬的火热全部都被他感受到了。 【看完整版请进群,群号看主页,爱你们么么哒】 任显扬开始动作的时候,乔与君的脸已经从枕头里出来,眼角泛红,脸上更是红了一片,他深知,任显扬虽然说着忍不住的欺负他,但其实绝对的对他够温柔够迁就,他可是切身的感受过任显扬的粗暴对待,这其中的对比也就只有他知道,他感受过两种不同的对待,所以此时的感觉越发强烈。 任显扬并不知道乔与君此时的心里,他只是觉得两个人的身体绝对的契合,简直就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配对,他放纵着自己却也无时无刻不观察者乔与君的状态,他生怕乔与君吃不消。 任显扬闹着转天要赶飞机,却完全没有早点休息的自觉,他换了好几个姿势,折腾了乔与君好几回,接近后半夜才算把人放过,他趴在乔与君的背上,并没有退出乔与君的身体,他的手在乔与君的腰上滑动着,即使知道乔与君很累也不想让乔与君睡,他想和乔与君说几句话“谢谢你接受我,我也想让我家里人接受你,我妈现在用尽办法让我留在老家不能回来,但你等我解决好,我解决了那边就回来这里,我想天天看着你,我真害怕你跟别人跑了。” 任显扬说着也没了什么精神,说到最后几乎要睡着,乔与君听着他的话原本还觉得挺好挺温馨,甚至还有一种这人可算长大了懂事了的感觉,可到了最后一句直接就叫乔与君跳出那个状态了。乔与君知道这个别人指的是何小舟没跑了,他也佩服死任显扬的这点小心思了,吃醋能吃到什么时候呢。 任显扬说完就睡着了,呼吸平缓,周围安静时乔与君却突然想到了何小舟之前和他说的事,他一直没有和任显扬提起,这次要是能当面问问倒是个好时机,想到这乔与君思绪刚断,就发现任显扬睡着了,他身体里还留着这混蛋的家伙,人压在他身上死沉死沉的,他想推还推不开,实在无奈,嘴里骂了好几句才带着气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59章 快乐我爱你 任显扬醒来的时候,乔与君并不在他身边,床单皱得厉害,可见前一个晚上两个人的活动有多激烈,任显扬在枕头上蹭了蹭自己的脸,心里后悔极了,他应该昨天晚上好好给乔与君做做善后工作的,就那么直接睡着了实在不算是个合格的好恋人,任显扬有些跟自己赌气的用枕头把头盖住,用腿使劲的踹了两下被子来泄愤。 乔与君醒来的很早,睁开眼睛就觉得身上酸疼,腰软的要命,身后黏腻腿根湿乎乎的相当不舒服,但乔与君庆幸,幸好任显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他身上下来转而侧躺在了他的身边,以一种将他抱在怀里的姿势拥着他睡了一宿,不然乔与君觉得,他要是被任显扬压这一宿,可能今天早晨他就会醒不过来,直接晕死过去。 乔与君看着任显扬仍然呼呼大睡,毫无防备极其放松的脸,总觉得这时候要是被子往他头上一蒙骑在这家伙身上狠狠地揍他一顿肯定过瘾又解气,正是乔与君想着的时候,任显扬胳膊动了动,将乔与君往自己身上揽了揽,乔与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贴到了任显扬的身上,任显扬昨晚活动半宿,大早晨却又精神了的小小扬也被乔与君一下子感受到了。 乔与君只觉得感受到那灼热触觉的一瞬间自己像是触电一般的满脑子昨晚两个人一起的画面,于是他下意识的往床边挪了挪,判断任显扬没有转醒之后迅速的起了床躲进了浴室。 等乔与君洗过澡清爽了一些之后,任显扬仍在睡着,鼾声从客厅都能听到,乔与君知道任显扬这些天一定是累坏了,吃不好睡不好是一定的,这么安心的睡一觉可能已经是好些日子没有过得了,所以乔宇君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厨房走,打算给任显扬准备些吃的,好让他一会能填饱了肚子再去机场。 任显扬醒来之后,乔与君还在厨房,他热了牛奶烙了蛋饼,还特意准备了爽口的小菜,生怕任显扬早晨起来嘴里没味道吃不下东西,这些小细节想得如此周到,其实乔与君自己都没注意到,虽然都是比较家常简单的东西,但其中的用心简直到了感人的地步,任显扬静静站在厨房门口的时候就是这感觉,等乔与君几乎弄完快要装盘的时候任显扬才走进厨房,打身后头抱住了乔与君。 乔与君身上满是沐浴后的清新气息,完全盖过了厨房的油烟味,任显扬在乔与君身上使劲的嗅着,眼下是乔与君一截被他留下了痕迹的脖子,任显扬十分满意自己留下的痕迹,他恨不得再多给乔与君留下几个。 乔与君也不管黏在他身上的人形狗皮膏药,装好盘就打算拖着身后的人往外走,“去洗漱,然后出来吃早饭,我现在身上哪都疼你还挂我身上你折腾死我算了。” 任显扬听见乔与君抱怨,自己其实也知道乔与君现在估计身上哪哪都不得劲,于是他也懂事的把人放开接过乔与君手里的碟子筷子的往外走,乔与君跟着出来之后就见任显扬把东西都在桌上摆好往浴室走去了。 乔与君也没自己先吃,他先进了卧室,看着床上一片狼藉,他自己的任显扬的,两个人的东西都在床单上,他甚至觉得屋里气味都还没散干净,满是淫靡的味道,于是他赶紧把床单撤下塞进洗衣机。 任显扬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弯着腰撅着腚在卧室铺床单的乔与君,他真是觉得良心不安,多好一媳妇,他怎么没好好疼呢,于是他挠挠头走过去就把乔与君给扑床上了“以后这些活我干。” “你会干什么你干,吃饭去!”乔与君被突然扑倒总觉得任显扬又要干什么坏事,于是他急着赶紧摆脱。 任显扬却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像是突然猛涨经验值点亮了新技能一样,说荤话和说情话这两个技能任显扬简直轻车熟路“我会干什么你不知道?我会干你。” 乔与君大骂任显扬,一大早晨的满嘴的不良信息往外跑,任显扬却全没自觉“喜欢的人在面前,不自觉就说出来了,你说说我器大活好,你菊紧腚翘,咱俩简直绝配。” 两个人这样的状态可不能算是正规的打情骂俏,但任显扬却乐此不疲直到蛋饼和牛奶凉透他才算正式放过乔与君。 好好地早饭变得冰凉,两个人嚼着味道不怎么样的早饭,一个瞪着眼一个笑呵呵,两个人完全两个状态。 乔与君其实不太想借着早饭的机会和任显扬提一些其他事情,但他看着任显扬笑着的脸,总觉得再不说可能又会说不出口了,一面对任显扬提起何小舟,乔与君那就觉得难以开口。 乔与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像是缓解心里的局促一般,放下杯子才开口说话“任显扬,我只是问问……你有没有对小舟做什么……” 任显扬原本心情不错,但听到乔与君说出何小舟的名字时却十分敏感的心情一下子不美好了,他也不等乔与君把话说完直接打断,语气不好态度不佳,全没了之前想要好好对乔与君的自觉“做他个屁,好好的早晨提他干嘛。” 乔与君听着任显扬的话也是直接禁了言,他其实在何小舟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就有些私心的偏袒任显扬,他觉得这样的事情任显扬不会做也不屑做,任显扬做事夸张讲排场,做事绝对敞亮,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他相信任显扬做不出来,但是他觉得该问的该说清楚也要说清,起码能完全确认任显扬的清白,他起码觉得任显扬光明磊落绝对不怕被问及。 但现在任显扬的态度绝对是没办法继续话题了,乔与君仍然相信这事绝对不是任显扬做的,所以他也没有什么继续追问下去的决心,也幸好任显扬没心没肺,一秒忘记坏心情,刚还不怎么好的语气态度一下子又变回了吊儿郎当,污里污气。 “恩对了,我这回回去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之后别打什么电话了,咱们视频,你也让我能看着你的脸解决问题,只听声音怎么都觉得不太够劲。”任显扬说着就看着乔与君的脸越来越黑,他有思想准备乔与君不是动手就是脏话出口。 乔与君喘了口气差点把手里的杯子砸任显扬身上,一激动毛都炸起来了,冲着任显扬说话的声音不小,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威慑力“滚!你敢在那种时候给我发视频我就把手机扔进马桶里!你就对着屎撸吧!” 第60章 可能要发邵学刘璞辰的糖 任显扬所想象的惜惜依别,分别一吻根本就都是狗屁,就他那流氓的尿性,不把乔与君惹毛了根本不可能,所以这些事情他也就是想想,不怪乔与君配不配和给不给面子,这样的情景根本就不会发生。 又是蹬又是踹的把任显扬塞进检票口,乔与君这才松了口气,这一个早晨别提多让他气恼了,原本还觉得任显扬挺辛苦挺可怜的,但就冲他这一大早晨的没有个正经样子,乔与君就不再心疼他了,恨不得赶紧把他赶走才是。 任显扬得了乔与君的一夜照顾,精力恢复八成,回到公司干劲也来了,精气神也旺了,邵学见了都看出不一样来了。 任显扬在总部这边主要忙的就是资金的运作,邵雪莉搞收购,他那边弄分公司,两边同时进行公司的资金根本跟不上,然而两边又都不能随意的断了资金,任何一边放弃或者烂尾,最终都会是极大的损失,相反如果资金供应没有问题反而会平稳运作甚至产生收益,然而这相当的不容易。 在这方面邵学一直冷眼,他明知任显扬如今的忙碌是邵雪莉的刻意为之但他却完全没有要帮任显扬的忙的意思,他和任显扬达成联盟关系之后两个人其实没有过一次合作,甚至之后都鲜少有什么交流接触,他每次和任显扬碰面几乎都是在他来找刘璞辰的时候。 任显扬这次去见乔与君,即使只是一宿,刘璞辰要做的事情就多出了很多,邵学得着消息来公司陪着熬夜的刘璞辰待了一宿,天黑着的时候他完全没有睡意,刘璞辰工作他就负责躺在沙发上看着,直到天都亮了他反而来了困意睡着了。 直到任显扬回到公司邵学才醒来,任显扬这趟回来虽是风尘仆仆但却满脸春光,看样子心情不错,对比刘璞辰,邵学总觉得任显扬有些过分,邵学醒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刘璞辰不在,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俩。 任显扬一回来就直接投入工作,也没给自己一个过渡,他也不怎么需要,看到邵学在也没吵醒他,直到他自然醒来。 “神清气爽啊,看来和你的小警察处的不错?”任显扬听得出来邵学语气里面的揶揄,情绪太过明显,完全就是在替刘璞辰抱不平。 “这件事解决之后我给璞辰三周的休假,带薪!”任显扬觉得自己这么做已经足够弥补这些日子刘璞辰的辛苦,但其实刘璞辰一是也不在乎他这三周的带薪假期,二是如果说是要补偿,刘璞辰这八年多就没真正休息过,这得多少个三周才能补回来呢。防盗锁(@梦筱欢丨是盗文狗) 邵学坐起身子,双手垂在两腿间明显的一副要商量似的洽谈姿势“任显扬……”邵学很少和任显扬用这样的称呼,他平时嬉皮笑脸惯了,喊全名字的时候实在是很少,这时候这么与任显扬对话绝对不会是什么玩笑话题,“我拜托你一件事,璞辰哥不能再这样被你和邵雪莉压榨了,昨天晚上我看他差点晕在办公桌上,不管是你还是邵雪莉,我希望你们能放过璞辰哥,这么用他们家公司吊着他也太卑鄙了。” 这话邵学其实想说很久了,但他一直不觉得任显扬能轻易的同意,而这时候邵学显然高调多了,他不像是求人办事的态度,他的立场明确而强势成立,意愿表达的太过清晰。 任显扬其实被这么说到,自己也是有些自觉的,他并不是不知道刘璞辰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家工作这么些年,任劳任怨,功劳苦劳全都有,但他要是说心里话,他是真舍不得让刘璞辰走,有刘璞辰在不光是公司方面,就是他的生活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也相信在他和刘璞辰之间除了这种上下级的工作关系外也有纯粹的友情,是真朋友,但这个时候他又有些犹豫的觉得邵学说的其实特别对,这样对刘璞辰太不公平,这时候的任显扬早被邵学的话题弄得没了从乔与君那里带回来的好心情,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没办法下定决心的做个决定。 邵学啧啧两声,似乎还有话要讲,“算你帮我,但是你要知道,不用你吩咐的我也帮了你,何小舟现在什么情况你这次回去不会不知道吧?” 任显扬听着邵学的话还真有点懵,他是真不知道何小舟什么情况,他也纳闷这时候提他干嘛,邵学看着任显扬的表情也猜出个一二,似乎任显扬现在并没有了解到何小舟的情况,所以他也愿意给任显扬解释分析。 “何小舟现在在乔与君在的城市绝对混不下去了,他想继续留在国内好好生活他就必须离开那个城市,你也不用问为什么能有这样的效果,肯定是我帮你了,等何小舟走了,你和你家小警察可就没什么顾虑了,我帮你一次,你也帮我一次,这才叫公平不是吗?”邵学说的理直气壮,根本就不考虑他所谓的帮任显扬一次的这一次是否是进过本人同意的。 而任显扬却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想起乔与君是和他提了一嘴何小舟,但话没说完就让他一个急脾气给打断了,具体是什么话他不知道,但现在看来跑不了是和邵学说的相关的事情。这时候任显扬突然觉得邵学似乎不是在帮他,这是助他把事情搞砸,他可不想在乔与君那里有任何的印象减分,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如果因为这事一朝回归解放前那可就太悲哀了。 任显扬此时也没因为这事情想到乔与君和何小舟还有联系的事实,他也就满脑子的转别的,他在想乔与君是否误会他了,或者他更理想的是或许乔与君的本心就是信任他的,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乔与君对他的改观和态度的转变了,从乔与君愿意留他过夜就能看出。 任显扬敷衍的对邵学应了几句“我考虑考虑,我现在这不回来了吗,从现在开始就给璞辰放假,一个月,你带着璞辰愿意去哪去哪,我留下来整理公司。” 邵学知道,任显扬这就是在妥协让步了,他也不紧追着,他从沙发上下来,出了办公室找刘璞辰去了。 任显扬听着邵学的关门声,掏出电话给乔与君打了过去,他想先听听乔与君要说的关于何小舟的事,然后好好解释解释自己,然而他打了乔与君的电话却听见了这个搅和他思路的人的声音,接听的对方不是别人,是何小舟。 第61章 说的狗血一点他是我的人你碰不得觊觎不得 任显扬听着何小舟的声音感觉就像是活吃了苍蝇,真的有一种对着屎撸的恶心感觉,他不知道乔与君的电话为什么何小舟接,他这才回来不到一天,怎么何小舟就又缠上乔与君了,邵学所说的帮他解决何小舟看来也没怎么管用。 何小舟接电话之前是看到来电显示了的,他确实是故意接的,不但故意接任显扬的电话他还刻意的想和任显扬说几句话。 “喂,我是何小舟,我希望你能停止你的幼稚行为,怪卑鄙的,你有钱是可以这么任意妄为,但你太过分了些!”何小舟说话的时候有尽量压低声音显然是不想被别人听见,任显扬不知道对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也是替邵学背了黑锅,不是他干的事被人认为是他干的,还有被乔与君误会的可能,所以任显扬现在别提多烦躁了。 “我不和你说,你把电话还给乔与君。”任显扬根本就不想和何小舟说一句话,他就算是解释自己的清白也是和乔与君而不是对何小舟,他觉得没必要也没心情,然而何小舟似乎并不能察觉到他的不待见。 “君君不在,我拜托过君君帮我和你说的,但我知道现在他更加偏向你,所以我自己和你说,请你不要再继续你的卑鄙行为了。” 何小舟真的难得有这样强硬的时候,任显扬听着何小舟亲口承认乔与君偏向他的时候其实是有一瞬间得意的,然而却抵不过对何小舟的怒气,他讨厌何小舟的自以为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他一直就没有对何小舟起过什么责难的想法,他自认光明磊落,没有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卑鄙行为,所以对于何小舟现在的行为,任显扬真恨不得到他面前再狠揍他一顿。 “何小舟我告诉你,现在乔与君跟我在一起,说的狗血一点他是我的人,你碰不得觊觎不得,我可没对你干过设么,也没那闲工夫,但是你别惹急了我,我要是真的想对付你了,你以为你还能有机会拿着乔与君的手机跟我这么说话?”任显扬轻易不发威,尤其是自打遇到乔与君之后,他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变得更会耍赖而少有发怒了,即使真的有管不住脾气的时候也都是乔与君惹的,和别人生气真的太少了。 对着何小舟,任显扬算是说了狠话,他没有等到何小舟的回复,对面就挂断了电话,他不知道何小舟是因为怕了他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这电话挂的仓促,但他也没多想,他相信乔与君与和何小舟见面、何小舟拿着乔与君的手机都是另有原因,他甚至确定,就是见面也都是何小舟的注意,乔与君绝对是个有操守的专情好媳妇。 何小舟这边挂断电话并不全是因为任显扬的话起到了威慑的作用,他看见了出去买东西回来的乔与君,他这次和乔与君见面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母亲回国了,说什么也要见见乔与君,于是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厚脸皮的电话约了乔与君。 这种事情乔与君绝对不会拒绝,他请了几个小时的假,提前下班回了家,何小舟和他约好了时间,怕乔与君找不到他住的地方特别来接乔与君,乔与君觉得空手并不好,于是下楼打算买些东西,留着何小舟自己在楼上,无意竟然接到了任显扬的电话。防盗锁(@梦筱欢丨是盗文狗本文未授权任何人转载,请盗文者自重) 乔与君回来之后并没有发现何小舟有什么不对,何小舟也没有向乔与君说与任显扬通话的事,何小舟当然不相信任显扬,但他也不想把他的想法告诉乔与君,他深知乔与君现在对任显扬到底是个什么感情什么态度。 任显扬乔与君何小舟正陷在纠结的三人关系里面,算是最不好解决的一种人际关系,相比较这三个人,相比起任显扬,邵学这时候反而悠闲多了,他带着任显扬那个休假好消息缠着刘璞辰像个苍蝇似的一个劲的说,刘璞辰脑袋都让邵学说大了。 刘璞辰手里还有工作没做完,邵学却围着他转悠个没完,一会说带他出去旅游,一会说让他在家休息,他花钱请人去家里给刘璞辰做理疗养养生,刘璞辰只觉得烦得很,自打他和邵雪莉见过面之后,他和任显扬之间的关系都显得有些微妙了,他也知道邵学绝对为了这事做了什么,根本就不像他面对自己的时候那样平常,他其实很害怕邵学做得太过,也害怕任显扬会对他有什么成见看法,他爸岁数也不小了,整个公司都靠他爸支撑着,他要是惹到了邵雪莉,那之后有什么事发生他可不能控制,毕竟卲雪莉几乎已经快要进入疯狂到病态的那一个范围了。 刘璞辰任由邵学一个劲的说着,他一句话也不回答,甚至一个表情都不给我邵学,他绷着脸拿着新打印好的报表往任显扬的办公室走,像是为了躲着邵学一般,刘璞辰敲了门之后都没等任显扬出声就自己开了门,开门后快速转身上了锁把邵学锁在了门外。 邵学摸摸差点被门拍平的鼻子一转身倚到了门边的墙上,站在那一边叹气一边等着刘璞辰出来。 刘璞辰看着任显扬手支着额头,他知道任显扬也在烦心,他本以为是在烦心公司的事情,但其实任显扬却满脑子乔与君和何小舟,直到刘璞辰把文件递到了他的眼前才回过神来,抬起头冲着刘璞辰竟然还笑了笑,直吓得刘璞辰都懵了,根本反应不过来这突然的迷之微笑怎么回事。 任显扬不但冲着刘璞辰笑,还一句话坐实了邵学跟他说的休假的事“璞辰,我给你放一段时间的假,你好好休息休息。”任显扬说话时刘璞辰正打算解释报表,还没张口就先让任显扬给说了话,“还有,我会和我妈和老爷子商量一下,你们家公司现在也需要你多出力多打理,刘叔岁数不小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任显扬这话说到了刘璞辰心坎里,他真的希望任显扬能说到做到,他甚至现在就已经充满感激,想要对任显扬说声谢谢,但任显扬显然不敢领这份情,他眼看着刘璞辰是个要道谢的口型赶紧先开口了“今天开始就给你放,别谢谢我,不管是放假还是想让你回自己公司的事,全是因为邵学的三寸不烂之舌,一会你谢他就行。哦对了,你再帮我告诉他,千万别再帮我干什么了,不如不帮,不是我小瞧他,他也就会帮倒忙……” 这些话刘璞辰知道哪句该说哪句不该说该怎么说,他出了任显扬的办公室的时候心情真的很不错,就是邵学像是故意吓他一跳一样的猛地蹦出来他也没了刚才的心烦。 “璞辰哥!怎么样,我那个压榨人的魔王大侄子说给你放假的事情没?”邵学一边说着就一把把自己的胳膊搭到了刘璞辰的肩上,两个人个子差不多高,所以距离近了就会使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刘璞辰这回即使感觉到了邵学有些刻意的接近也没有做出太过激的反应,而是顺着邵学的动作没有反抗,而且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邵学听的清清楚楚,满脸笑意,禁不住地想要调戏刘璞辰“那你亲我一口呗,这地方人多,你要是不好意思我替你挡一下。” 邵学说着就摘下自己的帽子露出一脑袋白毛,一只手攥着刘璞辰的胳膊把人摆正面对自己,另一只手举起帽子挡在了两个人的脸边,做出一个挡住外人的姿势,看着邵学凑过来噘着嘴闭着眼的脸,刘璞辰一下子就脸红了,使劲推了一把,把邵学弄得后退好几步。 刘璞辰像是缓解他的羞赧情绪似的,突然说起了任显扬交代他的话“任总说了,以后千万别再帮他的忙了,你帮的不如不帮,他不是小瞧你,但是!你简直就是帮倒忙。”刘璞辰原本想好的话、组织好的语言全没说,直接重复了任显扬的话,就像是故意气邵学一样。 邵学却完全没有生气,他知道,刘璞辰这是恼羞成怒的典型表现,因为他早就发现了刘璞辰微红的脸,和早已经崩不住的表情,他也没生气,只是再次凑到刘璞辰的身边搭上了刘璞辰的肩膀“嗯嗯嗯,好!我管他干嘛,我现在没那闲工夫,我现在要抽出一切的时间,不干别的,就陪着你。” 第62章 啃老族 邵学原本就是个无业游民,不算二世祖也是啃老族,他说的腾出时间陪着刘璞辰,其实也就是少看会手机少气气老爷子,少点心思对付邵雪莉,多留出点时间缠着刘璞辰要亲亲要抱抱要睡觉。 刘璞辰这次休假真的是通体舒畅身心皆爽,即使还没有安排好假期行程,只是先在家休息了一天就觉得几年来一直没有恢复的元气全都补满了,面对邵学的时候也是难得的觉得不烦躁。 要说刘璞辰怎么来的这心情转换,也全靠着任显扬的一句话,甭管最终是否真的能像任显扬说的一样让他可以回到自家公司,只是知道任显扬其实并不是完全依着邵雪莉的意思走这一点,刘璞辰就觉得已经很让他安心了。 刘璞辰在家休息的这一天其实特别不像是休息,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没法睡懒觉,没有闹铃四点也会醒来,想要睡个回笼觉都闭不上眼,起床洗漱下楼跑步,然后回到家吃了早餐,之后看会书和报纸,接近中午难得的自己下厨折腾些午饭,刘璞辰自己也是惊讶,长久以来没有使用的烹饪技能竟然没有生疏,做出的东西自己都觉得比外面的东西好吃很多,而且不是他自己自夸真的是色香味俱全。 虽然自己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面吃饭,但能吃着自己做的东西而不是那些样子好看食材高档,但一股子流水线厨艺味道的食物,他就觉得无比的满足。刘璞辰注重礼仪,吃饭的时候即使只有自己一个人也是吃的优雅有序,一点声音不出,于是在他这间面积不小的公寓里,这顿饭就显得寂寞的很。 刘璞辰吃过午饭躺在床上想要睡个午觉,却翻来覆去没有睡意,他感觉自己根本不能适应这过于悠闲的生活,他眼望天花板,只觉得自己是被压迫惯了,八年高压环境塑造了他一副精英外壳,却也完全改变了他的生活习惯和态度。 刘璞辰一直以来各方面优秀,太过完美却让人觉得不容易亲近,所以这八年来他能算得上朋友的也就是任显扬,所以不管是出于邵雪莉的威逼利诱,还是真心对待,他对任显扬绝对的忠诚用心,而现在他却以能尽早离开任显扬秘书这个职位而庆幸,细想之后总觉得有些不大对。 刘璞辰还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邵学不请自来,带着他的行李和他单方制定的满满三周行程强行来到了刘璞辰的家。邵学看着难得颓废的刘璞辰,感觉自己简直荣幸,看到了限量珍藏版的一个精英刘秘书,穿着宽松居家服领口略低的刘璞辰别提多显慵懒多有味道了,因为要睡午觉眼镜也没有带,五官没被遮挡的样子让邵学看的简直移不开眼。 刘璞辰瞅着邵学那四个大箱子满脑门子冒汗,他伸手在愣神的邵学背上轻轻拍了拍令其回神,“你这是要去哪?来找我帮忙订机票订酒店?” “璞辰哥,你说话能别这么冷淡公式化吗!”邵学把他的墨镜往下放了放顶在鼻尖上,一双眼睛在墨镜上方越过,使劲瞅着刘璞辰的脸“我不是说了陪你休假吗?我都把行程制定好了,所有一切你都不用操心,明天就出发,为了咱俩能一起走我今晚就住你这了!” 邵学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了一圈刘璞辰的家,挺大的空间没个人气,黑白灰的现代经典装潢,有棱有角的家具呆板的很,唯一的破绽就在餐桌上那个只吃了一半的还没收拾的盘子。邵学瞅着那碟子吃的,也不等刘璞辰回他话,直走过去一个劲的嗅,“璞辰哥!你下厨了?我都好些年没吃你做的东西了!” 刘璞辰一边把邵学带来的箱子往墙边归置,一边叹气“哎……晚上给你做……” 刘璞辰的话说到一半,邵学早就放下盘子在刘璞辰身后头站着了,只一瞬间就把人拦腰抱住,使劲的蹭起来“晚上给我做?” 刘璞辰一瞬间就脸红了,他知道不是自己想歪了,邵学绝对是那个意思,但他却又不能表现,他怕邵学的继续调侃,这个时候刘璞辰突然意识到了每次乔与君面对任显扬时为什么都会恼羞成怒,因为此时的邵学和每次对着乔与君说荤话做蠢事的任显扬没有一点不同,而他的心情估计也和乔与君没差。 邵学紧抱着刘璞辰,口袋里揣着他的行程安排,先到香港再到马尔代夫再到斯里兰卡,然后在新加坡呆上几天经过上海再回家,这样满档的行程安排邵学是想了很多的,他早就想到了刘璞辰会不适应休息太久的假期,所以他刻意安排满档让人没有多想的时间,除此之外,机票酒店他全都有所准备,这一次,他对刘璞辰的用心一点都不吝啬的全都表现出来了。 刘璞辰此时虽然还没有感受,而且满脑子邵学是混蛋的想法,但其实还是有些其他感情慢慢显现的。 离开了刘璞辰,任显扬显然有些吃不消了,公司里面秘书特助的一大堆,各个名校毕业,业界精英,但没有一个能比的上刘璞辰让他放心且做事牢靠的,他忙的焦头烂额,尽量维持目前的状况,邵雪莉那边竟然还要对他施压,就为了让他能留在总部少去折腾什么分公司,少和乔与君见面。 邵雪莉似乎还没有什么好的方案和想法解决乔与君对任显扬的阻碍,所以她一直没有动作,一直只是拖着任显扬,但任显扬其实却在一直提防,邵学那个帮倒忙的离开了,他反而对这一块稍稍放心了一些,但他知道,邵学不会罢休的,那死小子特别记仇,他要是哪天能确定他的行动对刘璞辰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了,还不得把公司闹翻天。 任显扬一个人顶着来自多方的压力,其中最大的还是乔与君,他和何小舟通话之后和乔与君再联系时,他没有刻意的提起,而乔与君也似乎并不打算和他坦白与何小舟见面的事情,他倒是不怀疑乔与君,但心里就是有个疙瘩特别别扭,问不出口又憋屈的要命。 有几次乔与君发觉了任显扬的不正常问出了口,任显扬也都遮掩过去,直到后来实在沉不住气才问了乔与君“之前你提起何小舟,有什么事吗?” 这时候的乔与君虽然没有设么明显的掩饰和尴尬,但显然也不太想提起之前这个话题了只是类似敷衍带过的说了一句“没什么。” 任显扬嚼着这三个字,越嚼越苦,实在是咽不下去,于是他干脆任性一把,“那以后别和何小舟见面了,也别联系了,最好以后咱俩都别提他了,如果可以,我帮你办工作调转,别在那边了。” 第63章“璞辰哥硬了”(1) 任显扬嚼着这三个字,越嚼越苦,实在是咽不下去,于是他干脆任性一把,“那以后别和何小舟见面了,也别联系了,最好以后咱俩都别提他了,如果可以,我帮你办工作调转,别在那边了。” 乔与君拿着电话早就察觉出任显扬的不对劲了,他已经有这感觉好几天了,任显扬有时说话吞吐,他问起又不正面回答,这次提到何小舟似乎才暴露了具体的症结。乔与君一直不知道何小舟与任显扬通话的事,他上次与何小舟见面的事情他并不是不想告诉任显扬,但她总觉得任显扬近期不太对劲,他实在不敢说,他总想要等任显扬心情好的时候和他把话说开,但他不知道他自己的小心翼翼反而让任显扬更加郁闷。 “怎么了?突然间的这么说。”乔与君会这么回问,他只当任显扬遇到了什么事情,不顺心不如意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想只要把任显扬的心情抚平了也许话就会好说一些说得通透一些。 然而任显扬这时候听着乔与君问他,心情更加烦躁了,一只手举着电话另一只手直挠头,他不想给乔与君太大的压力,也不想让乔与君有一种他在怀疑乔与君的感觉,所以他用了以前从来没用过的说话方式,吞吞吐吐,同时也犯了许多恋爱男女爱犯得通病,越是紧张越是小心,反而越容易造成误会。 “没有,太想你了,就想一只守着你,可我现在离不开……”任显扬说的其实也是实话,不掺假不兑水,只是答非所问。 两个人的通话并不太顺畅,乔与君完全明白,任显扬有多在意何小舟的存在,他自己有时候都很在意,所以他也不怪任显扬偶尔小心眼偶尔强势,他不止一次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和何小舟的关系整理好,但是总有变故阻碍。 如今乔与君和任显扬也算确定了关系,虽然不像一般情侣那样天天见面谈情,没事就能做爱做事,但关系感情都摆在那里,让乔与君总觉得处理关系更加的紧迫,然而就在上一次他和何小舟见面,去看了何小舟的母亲,让他和何小舟的关系变得更复杂化了。 何小舟的母亲在国外接受治疗的一段时间其实对于病情是有一定效果的,但是长时间的治疗也消耗了不少的精力和意志,与乔与君再见的时候,老太太变得十分瘦削,面色也并不好,没什么精神。 乔与君给老太太买了很多营养品,老太太看见乔与君特别高兴,她是个明眼人,乔与君对何小舟多好,何小舟自己感觉不出来她却一直以来全都知道。知子莫若母,何小舟是个什么倒霉德行他母亲最知道,但就算这样,老太太也没真的管过何小舟,她一直觉得何小舟长在单亲家庭中是她对孩子的亏欠,所以不管什么事情她都忍着让着,而如今她总觉得自己活不长了,即使这真不是什么一下子就会死掉的病,她不知道何小舟这样的性格以后还能有谁帮着他,她唯独能放心信任的也就是乔与君了。 而老太太的想法其实何小舟是知道的,他在和乔与君一起回家的路上就和乔与君打好了招呼“如果我妈和你说什么你就先答应,如果她非说自己病治不好了让你以后照顾我,你也答应,我知道你现在和原来不一样了,你现在有任显扬,我不会缠着你让你为难,我现在就想让我妈好受一些。” 面对这样的要求乔与君当然没有办法拒绝,所以当他真的面对了和何小舟预想的一样的情况时,他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了。之后他离开回家,怎么想都觉得充满负罪感,再加上任显扬近期的情况和奇怪的发问,乔与君其实也很烦躁,这次两个人的通话又这么的别扭,乔与君想,干脆和任显扬当面聊聊,任显扬没时间来见他,那他就找时间去见任显扬,不过是一个周末一张机票的事,和任显扬说清楚道明白才是硬道理。 乔与君和任显扬的见面还在日程中,邵学和刘璞辰的旅行已经正式开始了。 邵学虽然自认想的都很周到,但其实一直也没亲自干过什么活做过什么主的人怎么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就说他定好的酒店,两个人过去的时候过了时限,根本没给他们预留,而且旅游旺季直接客满,眼看着天要黑又有要下雨的趋势,两个人提着行李在外面游荡着找了好多酒店都没有空房。 刘璞辰一个再不会抱怨的人看着邵学的眼神都有些埋怨在里面了,两个人找不到酒店就只能找小旅馆和民宿,最后直找到下了雨,淋了个湿透才找到一家小的旅店,可惜就剩了一个房间。 两个人最终一身狼狈拖着行李住了进去,旅店只有公共浴室和厕所,单人小床没有空调,这么差的环境邵学自己都嫌弃,但他想着这乱子都是他的疏忽造成的就也不敢抱怨了,还一直察言观色的关注着刘璞辰,生怕刘璞辰情绪不好。 但其实在刘璞辰的心理竟然还有些兴奋和高兴,因为这都是他所没经历过的,以前都是他替别人做这些,预订机票酒店,从没出过错,这回感受一次这种狼狈落魄竟然还有些新奇。 在这样的地方洗澡困难,邵学就主动端着盆子去打热水,又掏出毛巾浸湿了递到刘璞辰的手边伺候着刘璞辰说让擦擦身上,活有一种小太监伺候主子的感觉,刘璞辰却也谦让惯了,而且他也知道邵学从小就是个被别人迁就照顾的少爷羔子,他能反过来伺候别人绝对的没安好心。 “你先擦吧,一会你擦完了就睡,我出去擦。”刘璞辰的戒备心全用在了邵学身上,但即使什么都想到了,却没想到邵学还可以来个强硬的。 邵学听着刘璞辰说的话,直接上手撩起刘璞辰的上衣就把攥着毛巾的手伸进去了,直接探到胸口处胡乱的擦起来。 “没事,我先帮你擦,我犯了错,我赔罪。”邵学一手擦着一手刻意的揽住刘璞辰的腰,防止人挣脱,可他越是使力,刘璞辰越是后退,直到两个人退到床边齐齐的倒在了那张小的要命咯吱咯吱响的小床上。 邵学扑在刘璞辰身上,一只手还在刘璞辰的衣服里,看着睫毛上挂着雨水脸颊微红的刘璞辰,真是一秒钟硬起来,他看着刘璞辰因为害羞快速偏到一边的脸,脑子也是有点短路,身上什么反应嘴里直接就报告出来了“璞辰哥,我硬了。” 第64章 “璞辰哥硬了”(2) 邵学扑在刘璞辰身上,一只手还在刘璞辰的衣服里,看着睫毛上挂着雨水脸颊微红的刘璞辰,真是一秒钟硬起来,他看着刘璞辰因为害羞快速偏到一边的脸,脑子也是有点短路,身上什么反应嘴里直接就报告出来了“璞辰哥,我硬了。” 邵学自己说完都觉得这气氛不对劲,不管是时间、地点还是两个人现在的状态都不是适合发情的时候。刘璞辰如今的脾气可是比以前好了不少,八年前邵学也是这样把人扑倒在床上,之后硬是做了些事情,那时候的刘璞辰也还是个毛头小子,动手骂人也是都做出来了,而现在刘璞辰相当知隐忍懂收敛,不管他是否愿意,他也只是无声反抗,绝对不会做什么过激的行为。 而默默感受着刘璞辰散发出来的拒绝的气息,邵学也越发的觉得越是这样的刘璞辰越让他舍不得硬来,但兴致多少没得到满足总还是有些悻悻,邵学起身端着那半盆热水小步快跑出了房间。 邵学在厕所倒了热水直接上凉水,一盆一盆往身上倒,直把火压下去才回了屋,等他回去的时候,刘璞辰早就把他们自己准备的床单换上了,屋里的一切都收拾好了,甚至连他的睡衣都给他翻找出来放在床头。 邵学甩着头发上的水一边往床边走一边脱下湿衣服,刘璞辰看着浑身湿答答的邵学,也不管刚才的尴尬了,拿着毛巾和睡衣给邵学递了过去“擦擦,别着凉。” 邵学接过刘璞辰递过来的毛巾放自己头上使劲的揉,就好像脑袋不是他的一样,一边揉着一边嘴里也不闲着“璞辰哥,你真贤惠。” 刘璞辰理都不理他,没过一会,邵学脸上盖着毛巾呢,就听见一声开关门声音,等他扯下毛巾再看,屋里哪还有刘璞辰的影子。 邵学收拾妥当就往床上一躺,小旅店的单人小床实在太窄,他实在不敢想象,一会刘璞辰也躺上来,挤在他的旁边,他要面对着刘璞辰的禁欲诱惑,却又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被发现,这该多痛苦,但话说回来他也是自作孽,没得抱怨。 刘璞辰似乎出去了不短地时间,等人回来的时候,邵学已经迷迷糊糊,只是身边有人轻轻挨过来的动作他还是能感觉到的,他觉得刘璞辰身上有些凉的过分,于是他装作翻身试探的轻轻揽住了身边的身体。 刘璞辰感觉着邵学的动作直接身上一僵,但他不敢乱动,只能被揽着抱着,他刚刚急着去了厕所,竟然和邵学一样也是给自己淋了一通凉水,他虽然没有同意邵学的发情行为,但他其实也是有了些反应。 两个人都略微有些不自在的互相依靠着,说睡过去也是容易的,睡着之后两个人也变没了尴尬,竟然也能互相拥抱。 小旅馆的隔音极差,每间屋子的床也都不是什么好质量,翻身都有动静,要是有人在这床上做些什么,那效果绝对可想而知。凌晨时间,邵学和刘璞辰都被一阵奇怪动静吵醒。 隔壁似乎住着一对情侣,大半夜的不睡觉净做些扰人清梦的事情,躺在小床上的两个人听着隔壁的嗯嗯啊啊吱吱呀呀,一会喊快点,一会又变成慢点,一会说轻点,一会又改了重点,加上床铺咯吱咯吱的,别提多烦人了。 这样烦人的动静其实很让人难熬,原本已经用凉水解决的邵学此时只觉得听着那动静,满脑子都是刘璞辰的脸和他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里的刘璞辰美好的身体。此时他所想的人就在他的身边,甚至就在他的怀里,打他却不敢做什么,这样的情况实在太折磨人。 邵学一动都不敢动,他知道刘璞辰也醒了,面对现在的情况,他不知道刘璞辰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他忍的太难受,没个发泄点,他原本以为忍过一会,隔壁就会结束,但随着夜越深,那两个人反而越发的激烈,邵学最终实在忍不住了,轻轻地喊了一声“璞辰哥,我睡不着。” 刘璞辰隔了好长时间也没说话,他其实也觉得浑身燥热,心烦意乱,邵学什么心情估计他就是什么心情,还要多加上一个害羞。 “我也……睡不着。”屋子里面越静,刘璞辰越不说话,隔壁的声音就越被放大,刘璞辰出声之后,邵学反而松了一口气。 邵学试着小动作的挪动一下身体来缓解一下长时间紧绷造成的僵硬,但狭窄的小床让他无意间的就触碰到了刘璞辰的腿间和胸前,随着重要部位被触及,刘璞辰也是没有防备,奇怪的声音直接从口中溢出。 “璞辰哥……硬了……”邵学不自觉的说出了他感受到的,他只觉得刘璞辰的东西抵在他的腿上根本就不是这一时半会起来的反映,看来不只是他,刘璞辰也被这动静影响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机会,但这已经足够让他兴奋。 而刘璞辰一下子楞了,他本来想尽量掩饰不被对方发现的,结果却还是暴露了,“一个晚上你满嘴都硬来硬去的,别这么多话!” 刘璞辰难得这样情绪失控,谁都听得出他声音里面的恼羞成分,邵学当然也听得出来,刘璞辰这话这语气让他总有被认同了的感觉,他觉得可能刘璞辰也只是别扭,只要自己给他个台阶下,他也许就顺从了,于是他直接上手根本不考虑太多,完全没有犹豫,直袭要害。 “好,我不说话,我们做些实质性的。” 【老规矩,完整版看群里,群号请看我主页,一二群满了请宝宝们不要加了,三群目前位置很多。】 邵学这边小孩子脾气,这个什么鬼玩意也要整出个胜利的感觉,而隔壁似乎因为已经做了不短时间估计也是累得够呛,没过一会就没动静了,邵学这时候才算恢复正常,伏在刘璞辰的身上不断地索取却也开始顾虑起刘璞辰来,伸出书托住刘璞辰的腰让他能尽可能的舒服一点轻松一点,直到两个人结束他才把手撤出来,结果就是转天直接酸疼到伸不直。 两个人直接做到快天亮,觉也没怎么睡,身上也黏腻不堪,没有个洗澡的地方,甚至没有吃早餐的地方,邵学总觉得刘璞辰看他的眼神充满怨恨带着点杀机,他不敢问,他也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英勇过度,男人的尊严得到体现却完全没有好好顾及刘璞辰,加分机会直接丢掉,估计还有些减分可能。 两个人收拾了行李也没打算在这破地方多待,只是两个人一出房间就撞见了隔壁那对情侣,那一男一女看着邵学和刘璞辰,表情要多怪异有多怪异,刘璞辰红着脸就差点钻进地缝里,邵学却不要脸的很,一副哥们我比你更厉害的样子,鼻孔朝人的望了过去。 刘璞辰是真觉得邵学智商感人,赶紧拽着人走,两个人还急着要找新的酒店,于是邵学也没多停留,可是两个人之后是找到了酒店,却在酒店遇到了一个特别不可能出现在国内的人,他们看见了齐安妮。 第65章 “这两口子真是灾星简直是上天派来给咱两口子找麻烦来的” 刘璞辰自打从旅店出来就没好好和邵学说话,都不正眼看对方一眼,走路的时候背部僵直步子又小又慢。 邵学知道,刘璞辰这是埋怨他呢,又羞又恼又生气的,别扭的很,再看那实在不怎么潇洒的走路姿势也知道,刘璞辰这腰上腿上腚上绝对的都不好受,所以他也顺着刘璞辰的速度在后面跟着,行李也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包了,可舍不得让刘璞辰拿。 两个人找到新酒店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邵学其实不太清楚订房间还非预定的话怎么个流程,所以还是靠着刘璞辰上阵,他只得在一边等着,看着刘璞辰的背影,邵学脑子一瞬间又不转轴了,就剩下回味前一晚的事了,不自觉的就想往前走,心里面想的都是哪怕只是走过去站在刘璞辰身边也行,这一会就是想挨得近点。 可他还没走过去,刘璞辰旁边突然就走过来一个女人,样子好看身材不错,但怎么看怎么觉得满脸刻薄,像邵雪莉似的,邵学也没多想,原本以为也就是个住酒店的其他顾客,可还没等他到刘璞辰身边,那女人就和刘璞辰打起了招呼说起了话。 邵学赶紧走近过去,手里的行李也都不管了,走近了才听清对话。 “刘秘书?气色不错啊,怎么来这了,显扬呢?” 邵学听的出来,这一定是个认识任显扬也认识刘璞辰的人,虽然他不认识,但估计也是和邵家联系不浅的主,他默默的走到刘璞辰的身边,很自然的就将手覆在了刘璞辰的腰后,感受到触碰的刘璞辰身体一僵,心里其实还在骂,气色怎么会不错呢,自己昨天经历了那么惨无人道的肉体剥削,可他是没办法说出来的,而且罪魁祸首就在他的身边。 “齐小姐,我最近在休假,任总近期有些事务需要处理,所以并没有出来。”刘璞辰面对齐安妮的时候,马上恢复了公式化严肃的状态,说话很正经,没有一点感情,这么一对比,邵学都感觉的出,刘璞辰在面对他的时候是给了他多大的面子和优待,就算是一副面瘫脸也还是有些感情变化和语气变化的,“向您介绍一下,这位是邵学,邵家的二公子,任总的舅舅。” 刘璞辰一边介绍着邵学,一边尽量的把自己的身子往稍远的位置挪动,以此来拉远他与邵学的距离,但邵学却明显是故意的,他远一点邵学就凑近一点。刘璞辰说着邵学的身份,一点也不觉得这个舅舅的辈分有多尴尬,直接说出口,齐安妮显然早就知道也没惊讶。 “唔,我知道,他出国前我见过他的,那时候还是个小屁孩,这些年怎么少白头了。”齐安妮明显的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嘴角是忍不住已经暴露出来的笑意,她还伸手想要去摸摸邵学的脑袋,却被邵学一偏头给躲了过去。 “你有病吧,摸什么摸!”邵学对齐安妮没什么好印象,他感觉这女人和卲雪莉是一心的,他有十分强烈的预感,而且他总觉得齐安妮这个玩笑开得一点也没意思,他也厌恶别人的触碰,所以他说话根本就不客气,“璞辰哥,弄好了吗?我们走吧,别在这待着,压气。” 刘璞辰多年商场打拼,说什么话表达的是什么心情他一听就听得出来,更何况是这么明显的情绪表现,所以他也顺着邵学,防止他们在这多待下去真的会和齐安妮闹什么不愉快。 刘璞辰微微的颔首和齐安妮打了声离开的招呼,便准备和邵学一块去他们定好的房间,然而两人刚走出没几步就被身后齐安妮说的话给弄得停住了,“恩恩,根本没长大啊,以后我进了邵家门喊一声舅舅都喊不出口。” 两个人听见这句话都是一愣,这话明显着呢,这个离了婚的女人回国,看来是要和任显扬来段纠缠不清的,邵学突然就在心里心疼气任显扬,他不知道任显扬自己知不知道自己多出来这么一个未过门的妻子,但他能确定的是这事肯定少不了邵雪莉从中作梗。而刘璞辰心里更担心的反而是乔与君,他知道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估计乔与君的存在已经让邵雪莉有够在意的,估计已经产生敌意,不然她是绝对不会允许任显扬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的,即使齐安妮身价也不低。 两个人各自有担忧,离开大厅的时候齐安妮还在前台处理房间事宜,面对这两个人齐安妮没什么别的心思,她也就是给个提醒,她看着两个人离开的方向,眼睛直瞅着邵学放在刘璞辰腰上的手,意味不明的表情有些变化了。 任显扬接到邵学电话的时候,乔与君正坐在他的对面,他正在惊讶于乔与君的到来,他满心都是又高兴又发慌的纠结心情,他把乔与君带到餐厅准备先吃顿饭,对面坐着,两个人还没说上几句话,邵学的紧急通知电话就给他打过来了。 乔与君看着任显扬眉头越皱越紧,表情变化实在是迅速,他知道这通电话不会是什么好事,但他却没想到会和自己有关,他只当是任显扬目前正在解决的公司事宜遇到了瓶颈或者难题, 任显扬挂断电话的时候,乔与君还在看着他的脸,表情是一副我有话要说的样子,而这时候的任显扬却没法做到察言观色直入人心,他也有话要说,他没给乔与君先开口的机会。把手机放到一边,任显扬便冲着乔与君说了一句“齐安妮回国了,不冲何小舟,冲我来的。” 乔与君一时并不能反应这个冲着任显扬来的具体是个什么意思,他只知道是个挺严肃的事情,而正好的他要和任显扬说的是何小舟的事情,他不知道两件事是否可以合并来说来梳理,但他似乎并不能找到插嘴的机会,紧接着任显扬又说话了。 “这两口子真是灾星,简直是上天派来给咱两口子找麻烦来的。”任显扬说这把面前的菜品放进了嘴里,嚼的起劲像是在嚼仇人的血肉。 乔与君看着任显扬的模样,知道现在似乎不是合适的说话时机,他只希望也许晚上,或者他离开回去之前能和任显扬谈谈说开就可以了,于是他便想安心的先吃好这顿饭,毕竟两个人见面其实也算困难,还没开始恋爱就先体会异地,这其实并不好受,好好吃顿饭也变得让人格外的珍惜“先吃饭,明天我才要离开,我在这附近订了酒店,我有话跟你说,今晚你有时间的话我们谈谈?正好那时候你也说说齐安妮的事情。” 任显扬何尝不想和乔与君好好地吃顿饭,什么也不谈,外界的其他事情都别来干扰才好,两个人好几天不见面,说不想是假的,所以乔与君提议了,他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他尽量的调节心情,马上换上一副笑脸对着乔与君,“那晚上我可以谈完直接留下吗?” 第66章 齐安妮 嘴贱心坏 任显扬一顿饭没有吃完就被邵雪莉的一通电话叫走了,原本以公司问题为理由的召回,最终却变成了硬把他弄到机场去接人,接的是谁任显扬其实早就知道了,准是从香港过来的齐安妮没跑,邵学提前通知过他了的。 任显扬走之前和乔与君好好地说了晚上一定会去和他谈这个心,要了酒店地址和房间号,任显扬不怎么死心的在乔与君脸上亲了好几口才走。任显扬离开后,乔与君用桌上的餐巾擦着脸上的油,一时间总觉得心情不怎么好,也说不清是吃醋还是什么,就觉得一顿饭都吃不完就走人,任显扬也太不拿他当回事了。 乔与君可从来没这么小心眼过,他不是女人也不是个爱吃醋的人,以前任显扬对何小舟的存在耿耿于怀的时候他还觉得任显扬小孩子气,这时候他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也变得这么女气了。这饭吃的没意思,乔与君也没吃几口,放下餐具出了餐馆回酒店去了。 如今的任显扬一根蜡烛两头烧,早晚身体被掏空,亏他见到乔与君还能满脑子想要发挥他阳刚的男子气概称霸床上,却不想其实连自己的时间都控制不了,和乔与君吃个饭都属于困难安排。他一路开车回到公司,邵雪莉早等着他了,一见着人就开始闹。 任显扬被闹得脑袋生疼,感觉脑浆都在沸腾,他之前真的想过,邵雪莉要是动乔与君的心思他真的不会就那么任由她乱来,但邵雪莉最近虽然不断地有各种手段阻碍他和乔与君的感情发展,但怎么说也都是在折腾他这个亲儿子,没朝着乔与君动手,于是他全忍下来。这回邵雪莉又动歪心思,他是一点辙也没有,只能兵来将挡,听着邵雪莉一边数落他最近的工作怎么的糟糕,一边给他指派着好几个小时后的接机任务,任显扬突然就有一种早就不再适合他年龄的叛逆心生了出来。 “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现在找我回来?我一个午饭都没吃完,我看你是想我早点死。”任显扬说话也是稍微有些过分,但他真的觉得他这妈做得太过分,不管怎样一个吃饭的时间都不给他,好好地一个午餐点愣是把他骗回来说一件几个小时以后才要做的事情,这搁谁也不能不生气发火。 而邵雪莉却仍是一副强势模样“你吃午饭?和谁?!我看你每天吃午饭都不出公司,今天你怎么就这么特殊,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的事我不知道,你在别处做了什么我都知道,更何况现在在我眼皮底下。” 任显扬听了邵雪莉的话这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让邵雪莉给监视了,这就是专门给他制造时间障碍呢,他突然就有点后悔自己走的太急,他应该把乔与君安顿好了再离开,因为真的像邵雪丽说的,这毕竟是在她的眼皮底下,也是在她的手底下。 任显扬不知道邵雪莉到底有没有要对乔与君做些什么的意图,但他却也不想打草惊蛇的给卲雪莉什么提醒。任显扬想到此竟然突然地转了话锋,“具什么时候去接人?有什么需要做的事一块交代完了吧,我提前做好,接完人之后的时间我可以自行安排吧?” 邵雪莉没给一个具体的答复,只是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了一眼窗外,背对着任显扬说了一句“安妮会联系你,安妮没事了你的时间就自由了,安妮想让你陪着你的时间就不能自由。” 齐安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大的权利,她退房时遇到刘璞辰和邵学的时候她就知道,任显扬铁定会在几分钟后就能知道她回国的消息,估计连她是被邵雪莉给找回来的事情任显扬肯定也都猜了个百分之八十。 齐安妮和任显扬其实曾经有一段差点成功的政治婚约,那时候她还没有遇见何小舟,任显扬当然也还是那个整日万花丛中过的老流氓,他俩的婚约绝对的全是为了利益,根本没有感情可言。然而齐安妮是顶不喜欢任显扬这种的,她就喜欢何小舟那种类型的,没见过世面极其容易控制,长得也不差本身却没有什么实力财力的人,嫁给这样的人,她就可以借着一个已婚的名头避开家里的不当安排,然后悠闲自在的过她的生活,说白了她就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能压迫又不会反抗逃跑的小奴才、挡箭牌。 然而何小舟和她离婚也算是情理中的,她当初与何小舟相遇的特别随意,她办理护照的相关问题时,正好是何小舟最不招陈队长待见的时候,经常被留下和一帮文职的小姑娘们弄户籍和护照这些事情,正好与来办事的齐安妮就给来了个四目相对,于是没过多久,两个人就结婚出国,这么随意的婚姻最后能有个好结果才是不可思议的。 而现在齐安妮回国,竟然也接受了与任显扬的这个关系设定,其实也是她自己这一年来的心境变化,虽然这一段婚姻不怎么顺利,但到底也是婚姻,该让人成熟的还是起到了作用,而且她也听说了,任显扬现在变化特别大,生活检点不少,人也变得仗义理性多了,她突然就觉得这口味型号的挡箭牌也许也还不错。 任显扬接到齐安妮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两个人见面时表面上特别的熟络,但其实距离感很强,任显扬早给乔与君打过招呼,说自己会晚些时候过去,而齐安妮却接到电话说要好好的拖住任显扬,最好是一宿坐实关系才好,这两个人各有目的,却都脸上带笑互相寒暄,各自都觉得对方太假却又不点破,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实在特殊。 “你时差还没倒过来吧?现在对你来说吃饭太早,我看我就先送你去酒店,你好好睡一觉,酒店里面会给你安排晚餐的,我送你过去之后还要去办个事,实在不方便就不陪了,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也别整一堆没用的了,等有空我再请你吃顿好的。”任显扬急于摆脱齐安妮,他自作主张不问意见的直接把齐安妮给安排了,都不问人家意见,就等着齐安妮一点头,他就算是心理上解放了。 可齐安妮怎么会不知道任显扬的心思,她这人就是嘴贱,心眼其实也不怎么好,她就是满心的不想顺了任显扬的意,和邵雪莉的吩咐还真没一点关系,她其实很看不惯邵雪莉,她也不想听邵雪莉的话,于是她给任显扬玩了一出特别的。 “那可不行,你净想着陪你小情人了,我刚回国你就不管我了,不过行吧,咱俩各退一步,干脆咱仨一块过一宿?” 第67章 三人饭桌 “那可不行,你净想着陪你小情人了,我刚回国你就不管我了,不过行吧,咱俩各退一步,干脆咱仨一块过一宿?” 齐安妮显然是在说笑,任显扬可没有那特殊癖好,他知道齐安妮也没有,但他却不明白齐安妮这是什么心态,“没病吧你!” 齐安妮一听任显扬这句话直接笑了,类似的话她一天听了两遍,邵学说过,现在任显扬又说一遍,就像家族式习惯一样“你随你舅舅还是你舅舅随你,放屁都是一个味的。” 任显扬看了一眼齐安妮就自己往车边走,也不管齐安妮跟没跟着,打开车门就坐进去了,“我送你去酒店,要不我自己走,没时间跟你耽误,你说你一个女的满嘴屎尿屁有意思没有。” 齐安妮说话放开了,任显扬也没再拘着,说话也直接了不少,齐安妮翻了个白眼扭搭扭搭的上了车,一上车就开始点烟,任显扬烦的够呛又懒得说话,假装专心开车,满心的都想着尽早去见乔与君。 “显扬,咱俩合作合作吧,结个婚的事,一张证书搁家里,你去会你的小情人,我落个耳根清净活得自在,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好的,要不就今晚你和对方谈谈,要是你办不妥,咱仨就真坐一块了,我替你说。”齐安妮从小就在国外生活,对她来说结婚还真不算什么,她还没玩够不想叫所谓的爱情束缚,她和何小舟的草率婚姻就足以证明她的观念,但他家长辈不同,半路移民,根里还是中国传统老思想,天天念叨她她其实也烦,如今答应邵雪莉再考虑和任显扬的婚约,其实她也是想到了这些才会答应。 齐安妮说完,任显扬并没有回答,他不否认第一时间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紧接着他就完全的否定了齐安妮的这个提议,他可经受不住这种复杂关系,对于和乔与君的关系致使他现在甚至不敢回忆自己曾经的放浪生活,有的时候无意被提及或者想起,他都生怕被乔与君发现或者纠结在意,更别说是一个婚姻关系。 以前的任显扬觉得,男人是玩物,最后还是要找个女人结婚,生个孩子。可自从遇到乔与君,他便慢慢的改了思想,收了心性,他突然就做好了一辈子不结婚,一辈子和乔与君在一起的准备,他甚至想过带着乔与君去国外结婚,然后领养个小黄毛,他记得乔与君特别喜欢小女孩,当初一起去农家乐,那个长得黢黑的小丫头和乔与君玩得可好了。 现在的任显扬早就没了原先的自以为是,他也学会了推己及人换位思考,他难以想象,如果乔与君和他保持关系但要结婚,他会怎么样,他可能会疯,这么想来他就明白了,他凭什么顶着为了在一起而不得不怎样怎样的名义去做一些伤人的事情呢。 正好赶上红灯,任显扬停了车后伸手抢过了齐安妮手指间那跟细细的女士香烟,直接扔到窗外后才总算回了齐安妮的话“那你还和何小舟复婚得了,正好也算帮哥哥我一个忙。” 这句话说完正好绿灯,齐安妮没回话,倚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任显扬也不再挑话题,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把人往酒店送,任显扬给齐安妮定了和乔与君一家的酒店,不为别的就为了把齐安妮撂下之后就可以赶紧去见他家媳妇时间能节省就节省。 任显扬车开的快,从机场到酒店不到一个小时就走完了,七点多钟正是酒店里面人出人进的时候,任显扬还是比较绅士的,帮着齐安妮拿着行李进了大厅,任显扬只想着只要齐安妮办好了入住,他立马飞奔到乔与君的房间,是先说话再和乔与君嗨还是先嗨再谈心他都没问题,重点是他恨不得赶紧见到人,多一会也等不了了。 可任显扬不知道,他正给人当苦力的功夫,乔与君就刚从电梯里出来,眼瞅着他和齐安妮并排站在前台。齐安妮的身影乔与君一点也看不出来,之前何小舟的婚礼,他根本就没看新娘几眼,后来喝醉了就更没有机会仔细记住齐安妮的脸了,他能一眼就认出的是任显扬,他现在眼里的画面就是任显扬和一个漂亮女人在一块,在订酒店。 乔与君心里别提多不是个滋味了,他真恨不得上去薅住了那女人的头发给她来一个大别子加过肩摔,然后再往死里头收拾任显扬。可他毕竟不是个女人,他没那和小三奋斗到底的泼妇精神。 乔与君在电梯门口站了足有五分钟,眼看着任显扬和齐安妮办理完手续转过身来要往电梯方向走,他突然慌乱了,不知道该躲还是该逃,或者直接面对,假装无所谓的和任显扬说一句“你好啊,傻哔——” 乔与君气得满脸通红,任显扬看见他的时候就是满眼乔与君一脸的干死你丫的表情和充满杀机的眼神,那种咬牙切齿都不用细细品味和体会,十米开外都能感受得到,任显扬知道,乔与君误会了,吃醋了。 也顾不得齐安妮了,任显扬不怕扯着蛋,三步并一步的往乔与君身边走,齐安妮在后面跟着一秒看明白,于是也慢慢悠悠的跟着过去了。 任显扬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二,为了省点时间这不是给自己挖坑么,一边组织语言怎么和乔与君说,乔与君却突然转怒为笑,只是笑的不太好看,张嘴就是一句脏话。 “去你大爷的!别特么往我这边走!” 任显扬听着乔与君的话知道这回乔与君的气生大了,他不指望齐安妮帮他解释,他就盼着别给他添乱就行,可还没等他有什么防范措施,解释的话也还没说出一句,齐安妮就也走到了两个人身边,一伸手还一副要和乔与君握手的姿势。 “你好,我是Annie,我和小舟的婚礼上我们见过,那时候你喝醉了没看出来,现在看感觉真的很不错,很帅气。”齐安妮的手悬在半空等着乔与君和她握手,乔与君却迟迟没有伸出手来,看人的眼神满是敌意,任显扬在一边满身的冷汗,默默评估着齐安妮这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效果。 乔与君瞪了半天,尴尬的沉默让他浑身不自在,他最终还是出于礼貌伸出了手,和齐安妮形式的碰了一下,做了个自我介绍又收了回去“乔与君。” “我知道我知道,显扬现在的爱人,一起吃个饭怎么样?咱们三个。”齐安妮似乎还没放弃三个人坐一块聊聊这个念头,面对乔与君的敌意,和任显扬满眼威胁她不要说错话的眼神,她竟然一点也没有自觉。 任显扬真想赶紧堵上这女人的嘴直接把她扔到外面的喷泉池里面去,可乔与君都没给任显扬说话的机会就回答了“好!” 任显扬真是满身满脸的汗,听着乔与君答应下来了赶紧凑到乔与君的耳朵边说悄悄话“我们单独谈,我保证给你解释得清清楚楚,咱别和这女人一块闹腾了,你得信我,我现在除了你谁也硬不起来,和她我能干点什么啊。” 任显扬说的有理有据,就等着乔与君听他的话,俩人一块好好地回去,可乔与君如今就不是能听话的时候,也不悄悄话,根本不背人的直接就当着齐安妮说了“信你!那一块吃顿饭怎么了?” 第68章 浴室play爱不爱 “信你!那一块吃顿饭怎么了?” 任显扬知道,吃醋的女人很可怕,吃醋伴随着误会的女人更可怕,但吃醋加误会其实也能让男人变得很吓人,当乔与君问任显扬一块吃顿饭怎么了的时候,任显扬真是张着嘴好半天一点也回答不出来,倒是齐安妮一副得逞的笑容,最终三个人三种心情的一起找了餐厅,气氛尴尬的坐在了一张桌前。 任显扬中午没吃饭原本到了晚上是应该饿了的,他也想好了晚上要和乔与君好好的一起吃饭算是弥补中午的匆忙离开,但现在见到人了,菜也都摆在面前了,但任显扬一点胃口都没有。显然乔与君也没有什么食欲,满眼的菜品似乎全都不对心思,唯独齐安妮吃得很欢,没什么礼仪可言,和她的外在形象完全不符,那架势就如同多少天没吃饭了一样。 “还是中国菜好吃,洋快餐真是腻死了。”齐安妮说话一点也不拘束,就如同面前的是和她极其熟悉的人一样,任显扬还说得过去,但乔与君确实也就只是算第二次和她见面,看着齐安妮和最初印象完全不同的样子,乔与君其实也是有些惊讶。 “你们怎么不吃,不就是一块来吃饭的吗?” 任显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也不再选择和乔与君说什么悄悄话,他深知齐安妮就是这样一个个性,就是心眼不好,就想破坏你的好事,遇上她你没别的办法,任显扬拿起筷子给乔与君夹了一筷子菜,乔与君看了一眼,没动。 看着乔与君显然还在别扭,任显扬也听心急的,他想解释,但又害怕表现的太过积极适得其反“你看她那样,傻姑似的,咱不跟他一块闹了行吗,咱吃完饭就回去吧,不是说好了要谈谈吗。”任显扬这一句话对于齐安妮来说其实挺不好听的,齐安妮也的确不愿意了,她一点也不傻,没有比她更机灵的了,在损人不利己这一方面尤为显著。 “你们谈什么,你要把咱俩的婚约告诉他了?”齐安妮嘴里吃着东西,说的极其无辜,然而根本就是她相好的话,她其实就是在对任显扬口无遮拦进行报复,任显扬听完这句直接手搓额头,一副完蛋了的样子。 任显扬以为这一句话乔与君准得气得不行,爆发也是应该的,再加上刚才乔与君正好撞见的,这误会不加深才是怪事,任显扬已经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他也已经想到,当初他有过对乔与君的误会,如今就活该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他也算是体会到了当时乔与君的有话解释不出口的委屈了。 可乔与君没有像是任显扬预想的那样,他确实有些心里难受,但他可比生气时候的任显扬理智多了,他转过去对着任显扬表情严厉像训儿子似的“你说,她说的不算数,我听你说的。” 乔与君看都不看齐安妮,满眼的盯着任显扬,任显扬这时候也不挠头了,一脸真诚语气特别正直的冲着乔与君保证“这事我不清楚,我也不同意,刚才我也不是要和她订酒店,我是要把她安排了去找你,选这间酒店就是为了快点看见你,我回来的时候车都开飞了,中午我也是被骗回去的!我保证!” 任显扬生怕没了这次说话机会之后就真的说不上话了,在乔与君面前他早就不是原先那个任着自己心情的任显扬了,他现在事事以乔与君为先,小心谨慎的生怕给乔与君什么压力和伤害。说完这些乔与君没说话,但乔与君其实也松了口气,他知道任显扬不会骗他,这些话他相信百分之九十九是真的,剩下百分之一是夸张和装可怜的成分。 “是,你不知道,但是你妈说了,你的婚事她定下了你就得听,我吃饱了,咱仨出去转转,这边夜景不错,附近有喷泉池,作伴去看看?”齐安妮真是不甘寂寞,完全是没玩够不嫌累的样子,任显扬和乔与君就像是她家保镖兼陪玩的。 任显扬冲着齐安妮时眼里喷火,转过来看着乔与君的时候又眼里温柔似水的,他自己脑壳里面就水火相撞全是水蒸气,左右不是人,难受的很。乔与君其实听了这话又觉得安心又觉得糟心,任显扬没有什么花花心思他高兴,可邵雪莉来这么一出这是明摆着要阻止,不同意。乔与君其实一早就想象的到,他这性向自己将来一定不会有一段顺利的感情,在他还坚持初恋,对何小舟不离不弃的时候他就做过不被接受的准备,不被对方接受,不被对方的家庭接受等等,但这个时候面对着这明显的家庭阻力,乔与君突然就不释然了。 “我就问你了,你和谁在一起是你说了算还是你母亲说了算?你母亲说了算的话,那今天我找你这怂蛋来就算白来,我也没什么要跟你谈的了,你要是说,你的感情你自己决定,我坚决不怕你妈,我也告诉我找你来就是谈咋俩的关系的。”乔与君说的特别平静,理性的要命,任显扬听着那个感动,当初他和乔与君确定关系确定的半面强迫一般,而他就是那个死皮赖脸的强迫方,如今还要乔与君大老远的跑来和他谈关系,帮他坚定立场,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对不住有些丢人,乔与君的那句怂蛋说的还怪贴近事实的。 齐安妮看着这俩人跟看不见她似的,也挺尴尬的,一拍桌子站起来了“有完吗有完吗,逛不逛?不逛早说话,我自己去。” “去去去,没人拦着你,明天别找我,我日程排的紧,我妈喊你回来的你让我妈陪你,反正公司的事都是她捅娄子我解决,你多缠着她我少干点活。”任显扬恨不得赶紧把齐安妮轰走,要是还能真跟他说的一样让齐安妮烦邵雪莉去那就更完美了。 乔与君任显扬两个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天早就黑了,原本是适合干坏事的时间,却无奈两个人之间的感觉还是有点不对劲,任显扬总觉得乔与君心事特别多,他也不敢问,但又想知道的很,没一会就拽着乔与君抱怀里问起来了。 “还当回事呢?我道歉!”任显扬只看得出来乔与君有心事具体是什么他也就只能想到这一件,“我妈是我妈,我是我,我就愿意和你在一起,她作多大的夭我也不动摇,要不我都对不起我在你身边挨的你那些个骂。” 任显扬显然也是说笑着逗乔与君开心,他一句话说完,乔与君就一拳头狠揍在了任显扬的侧腰上,标准的对付罪犯的一击结束战斗,这一下子打完,任显扬呲牙咧嘴仍抱着乔与君不放补充了自己的上一句“还有打。” “咱俩这关系可是你愿意的,我不愿意的时候你没少给我耍流氓犯混蛋,现在这地步了,我特么的一个大老爷们为了和你在一块要对付一个妇女同志了,你以后最好有些自觉,今天这事你不该有些什么表示吗?” 任显扬听了乔与君这话嘿嘿嘿的笑的特别贼“有!咱俩一块洗澡去,我给你搓背,保证搓的干净又舒服,” 乔与君总觉得这话不老正经的的,但他还没拒绝就被任显扬给推进了浴室,门一关任显扬就不是任显扬了,完全是一匹饿狼。 第69章 大早晨的,勾引我 两个人一进浴室,任显扬就给乔与君来了个小擒拿,乔与君手被硬别在背后,随着二人动作的惯性,乔与君往前迈了好几步,直接被摁在了墙上。 这姿势乔与君熟悉,任显扬当初在警局外面的小胡同里也做过,只是那时候他们还么没现在这层关系,任显扬还是个没事找他麻烦的臭流氓,而现在就变成了理所当然冲他耍流氓的大麻烦。 乔与君整个身子贴在浴室墙上只觉得身前冰凉背后火热,任显扬还故意的用下巴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那种感觉简直是在用刑。任显扬张嘴在乔与君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力道不大却也留下了痕迹,他特别爱乔与君的脖子,细长、光洁,简直诱人犯罪。 乔与君想要挣扎反抗,但这样的姿势他使不出力气,甚至想要开口说话都很困难,他能感觉到任显扬身体的温度,刚刚不久前还有的真诚和迁就这时候完全没了,就剩下了粗重的呼吸和霸道的身体牵制。任显扬把自己的身体向乔与君靠得更近了些,甚至把自己家大兄弟都抵在了乔与君的臀上“今天来见我带枪了吗?我帮你掏出来,让我摸摸在哪呢?” 任显扬说着就在乔与君的臀上来回的揉捏着,时不时的小小的用些力气掐上一把,乔与君嘴里除了滚也没再说什么,一副压着火气的模样。任显扬的手没一会就由乔与君的身后转战到了身前,乔与君虽然在心里上是有些在意这种非正式地点,非正常形式的性活动的,但其实他的身上还算是诚实,所以当任显扬真的摸向他藏“枪”位置的时候他所反馈给任显扬的就是“也想要”三个字。 “枪管都支起来了,就差上膛开枪了。”任显扬说着就将手缩回,扭开淋浴的开关,随着水流淋下来,乔与君身上薄薄的浅色体恤衫就黏在了身上,那种透着肤色能够清晰看到水流痕迹的感觉让任显扬在心里直呼性感,原本想要快速解决乔与君身上这一身阻碍的任显扬,这时候反而不想脱掉乔与君的上衣了,他只将手轻轻的放在乔与君的裤字拉链上,随时准备把那条碍事的牛仔裤给脱下。 “闭嘴!”乔与君本来被摸来摸去的就够羞的了,还被任显扬报告着这些话,心里的羞耻程度噌的一下直接飙到最高水平线。 任显扬听了之后嘿嘿的笑了两声却是不再说话,原本固定乔与君胳膊的一只手也放开了禁锢,乔与君虽然被放开,但手上微微有些疼痛麻木其实并没有什么反抗的力气,他只能把手收回到身前做到不那么难受而已。 任显扬腾出了两只手都可以利用,没两下就将乔与君的裤子给扒到了膝盖窝,因为水的冲洗,露出来的内裤也是紧贴在身上,臀部线条一览无遗,甚至连肤色也都清晰可见。 此时的任显扬根本没有什么耐心和耐力,他一只手在乔与君的臀上狠狠地捏了一把,乔与君只觉得一阵钝痛,还没来得及反应其他那只手就又转移来到他的身前,稳稳的抓住了他家小小君。 【看完整版请进群,群号看主页,爱你们么么哒】 乔与君真不知道自己最终是怎么被任显扬洗干净抱到床上的,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要散架一样,浑身乏累只想睡觉,但他还有些意识,他来找任显扬可不是为了来捉个奸然后解除误会后大干一场的,他是来和任显扬说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却十分重要的事情的。 乔与君意识上还有些挣扎,他想要开口和任显扬说上一句,但发出的只剩下哼哼唧唧的声音,听到任显扬的耳朵里像小狗叫似的,任显扬给乔与君搭了搭被子,自己躺在了乔与君的身侧,意犹未尽的又是一阵亲,最终似乎也意识到乔与君睡不安稳的原因了,于是撑起身子凑到了乔与君的耳边“睡吧,明天还有时间,就算明天不行,公司这边的事情马上就能处理妥当了,之后我就去你那边,我们有的是时间。” 就像是真的起了作用一样,任显扬说完乔与君微微的颤了颤睫毛真的睡得安稳了许多,任显扬也算是安心了躺倒在一边睡死过去。 转天两个人一直睡到十点多都没有转醒的趋势,任显扬的手机被放在床头柜上连续震动了得有十几分钟,一堆未接和短信,除了邵雪莉的还有齐安妮的,直到把任显扬那个震醒了,短信累计已经达到了二十条。 任显扬实在舍不得放开怀里熟睡的乔与君,大长胳膊别到身后去够手机,拿到眼前吓了一跳,好几十个未接电话,任显扬深深地叹了好几口气才给邵雪莉把电话打过去。 邵雪莉完全知道任显扬情况,一接通电话就是让任显扬赶紧和乔与君分开,任显扬听着邵雪莉的声音也是害怕把乔与君吵醒,于是光着脚下了床走到了浴室关了门才和邵雪莉通起话来。 邵雪莉像是把齐安妮当成了一张王牌一般,不断地想要任显扬接受这样的婚姻安排,而任显扬似乎也不想再和邵雪莉打太极了,他这时候需要一些表示决心的表现了。 “妈,你觉得你和我爸离婚因为什么,政治联姻能有什么好下场,我就算和齐安妮结婚不也是你现在这个结果吗?”任显扬的这一番话像是个重磅炸弹扔到了邵雪莉的面前,邵雪莉最忌讳的话已经被任显扬说起了,这一次的舌战和心战不得不爆发了。 “因为那个混蛋不忠诚,所以才会现在这样,只要你不要像那个混蛋一样绝对不会有问题的。”邵雪莉尽力克制自己即将要崩溃爆发的情绪,竟然难得的和任显扬讲起了道理,虽然几乎是歪理。 任显扬只觉得这说法自欺欺人,他相信邵雪莉自己可能都不相信他如果和齐安妮结婚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现在她不过是想赶走乔与君这个障碍,给她一个婚姻保障,让他可以更容易的让邵老爷子喜欢,更容易继承财产。任显扬早就看透了邵雪莉的这点心思,他随便就能反驳回去“所以那更是不可能的,有乔与君在,我就不可能全心全意和别人结婚,就算你逼我,最终婚姻也会变成摆设,我该和谁在一块还是和谁在一块,你永远也管不了,我所有的忠诚只对一个人,但你知道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齐安妮。” 邵雪莉之后的话任显扬几乎没有仔细的听,他举着电话从浴室透明的玻璃墙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乔与君,他知道他刚才说的话乔与君可能都听到了,他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效果,是好是坏他也不想追究,因为这些话都发自真心,不是作秀,让乔与君听见了也好。 任显扬挂断电话的时候乔与君才进到浴室,他身上穿着酒店宽松的浴袍,无法掩盖的部位满是红色的痕迹,任显扬呼了口气对着乔与君笑,完全没有刚才打电话的强势“大早晨的,勾引我?” 乔与君只是往任显扬的方向越走越近,没有迅速的回话,却把任显扬给咚在了洗手池边“我可不想当小三,所以你千万别结婚!” 第70章 奏啊 邵学和刘璞辰离开香港之后终于是掌握了旅游该有的节奏,虽然也还是伴着手忙脚乱,但总算没再出现露宿街头淋着雨的情况,于是也因此邵学少了好多可以趁机揩油的好机会。 天气原本就热,再加上白天实在舍不得放过任何游玩的机会,所以一到了晚上两个人就累的够呛,伴随着有中暑的迹象,通常都是个子瘫软在各自房间的床上。每天邵学都卯足了劲的想要赶着半夜往刘璞辰身边凑合,这天晚上借着送啤酒饮料的名义就硬闯进了刘璞辰的房间。 邵学臭不要脸,刘璞辰根本就没有留他,他却自己盘起腿坐到了刘璞辰的床上,拿起一瓶啤酒竟然还插根吸管进去,带着咕噜咕噜的声音喝了起来。刘璞辰烦得很又赶不走人,于是拿起一瓶饮料也喝起来。 “璞辰哥,你说我大外甥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求我帮忙?”邵学从上次给任显扬提前通知了见到齐安妮的事情之后就一直等着任显扬的求助电话,在他看来,任显扬估计是解决不好齐安妮这个麻烦的,要是真的变得棘手了,最后绝对不是找他就是找刘璞辰给他帮忙出主意,可是他们两个人都离开香港好几天了,这电话始终也没接着。 邵学就像是以得知任显扬过得不好为乐似的,就总想要任显扬主动和他报告报告他的悲惨生活和精力,然而事实总是不随他的愿,就是刘璞辰也向着任显扬“你哪来这么大的本事让你敢说口气这么大的话?” 刘璞辰话刚说完,任显扬的视频请求就过来了,邵学没有接通,举着手里的pad使劲的在刘璞辰的面前晃悠,像是显摆他的极其精准的预言一样。等任显扬那边几乎要挂断的时候,邵学才接通,咧着大嘴冲着任显扬挤咕眼。 “说吧,求我什么事?”邵学自信的要命,看着任显扬愁眉苦脸满心的以为他这是让齐安妮搅和的和他家小警察吵架了,或者和邵雪莉闹起来了,但没想到任显扬一张嘴就是一句“没你的事,我找璞辰。” 刘璞辰在一边也听见了任显扬的话,他和任显扬共事这么多年,任显扬说话的语气和用词他都十分的清楚,他听着刚才的话明显的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要和他说,于是他赶紧放下饮料从邵学手里接过pad。 任显扬看着对面的脸从邵学换成了刘璞辰这才再次开口叙述“最近账目显示公司总部资金缺口越来越大,我妈要从你家公司撤资,我想让你回去的事情还没和她说,但和姥爷说了,老爷子他……不同意。” 任显扬把乔与君送走之后就去和邵雪莉当面谈判去了,当任显扬见到邵雪莉的时候,邵雪莉并没有表现出任显扬想象的愤怒失控,反而淡定得很,任显扬还没有开口说事,邵雪莉就给他下了通牒“你的事先不说,说说公司,公司的事情你也解决不好,刘璞辰也跟邵学那小子站一边了,刘家没什么用了,撤资出来填缺口吧。” 任显扬当时听完就知道,这是邵雪莉故意以这样的行为来威胁他,表面做出一种和他与乔与君的事情无关的样子,实则就是在暗自的和他对抗。任显扬起初对这一点并不害怕,邵雪莉手里的股份比他手里的少,她一个人说话其实不算,小的决策可以,大的决策根本不行,但最上头还是有邵老爷子顶着,最大头的全在邵老爷子手里,任显扬知道他要是把他姥爷说通了捋顺了,那邵雪莉根本就不构成威胁。 然而当任显扬再去攻克他姥爷的时候,老爷子直接给他来了句不可能,老爷子不听他的还给他提出了新要求“你得给我结婚生孩子,生不出儿子,生闺女,只要生出来你乱搞就乱搞,我绝对不管,而且只要孩子一出生,就是我不死财产也全给你了,别说刘璞辰回自家公司和他家的资金,你把整个公司都卖了我也不管了。” 老爷子说的话多少是有些夸张,但这夸张里面也带着老人的真实想法,无非就是想抱孙子,想再往下一辈顺下去有个继承人。任显扬听着这些话其实他心里也理解,但他根本不可能答应也不可能做到,他是坚决不可能和女人结婚生子的,他仍然记得他承诺乔与君的话,绝对不让乔与君当小三,这话说着像是笑谈,但其实他自己知道说得有多认真。 等这些话任显扬给邵学刘璞辰传达完,刘璞辰还算淡定,邵学却先火了,砸瓶子扯嗓子,拉着刘璞辰黑这天的要回去,刘璞辰挂断视频之后使劲的安抚邵学“其实我早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明天我们再回去,回去之后再想法解决。” 刘璞辰表现的特别淡定,但其实他心里波涛汹涌,起起落落的难受极了,但他不敢表露,他生怕自己的情绪再牵动邵学,万一邵学一冲动做出些什么过激的行为,那只能是帮倒忙。 这一宿邵学死缠着刘璞辰,赖在了刘璞辰屋里没有出去,他和刘璞辰睡在一张床上,把人抱怀里却没做什么,虽然邵学一副需要人陪着的样子,但其实刘璞辰清楚,邵学这是在陪他。 等两个人坐着飞机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任显扬一直尽量的顶着邵雪莉给的撤资压力,两天时间已经十分费力苦不堪言,见到两个人回来像是看见了救星,大叹了一口气。 邵学和任显扬一起回家去见邵老爷子,刘璞辰留在公司总部解决账务问题,就这么分工合作,三个人竟然还真的做出了点联盟战斗该有的样子。 邵学和任显扬回到家之后,就和老爷子三个人来了一场小会议,邵学表示“任显扬不生我生呗,我生的还姓邵呢,他生了姓任。”邵学这话说得任显扬都知道是敷衍,甚至是讽刺,但邵老爷子也不是糊涂的人,他听完邵学的话就一拐棍敲在了邵学腿上。 “你生?你是谁生的我都不知道,你生的还想姓邵了?让你姓邵给你钱花全看你妈照顾我这么些年的份上,现在你滚一边去,别瞎掺和。” 这话说出来邵学更是压不住的火气,怒极反笑,笑两声之后再停下语气明显地变得诡异了许多“行,照您说的这恩情大了,我得好好报答您!” 第71章 邵学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家,一直以来他都不避讳自己的身世问题,谁承认他谁不承认他都没关系,这对他来说没什么重要,对于血缘关系的淡薄也算是他的奇怪特性之一,所以在他心里有些事情不像其他人认知的那么重要,比如如果要满足老爷子的要求,任显扬的孩子可以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或者假装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不都可以吗,这想法里面有一半是奔着帮助任显扬的心思,而另一半纯粹的有种报复卲雪莉和老爷子的快感在里面。这快感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但对邵学来说就是想这么做,这么做了他会觉得痛快。 邵学离开家后不会去别处,也无处可去,刘璞辰那里正好还寄存着他的行礼,直接过去完全可以安心住下,还可以满足他对刘璞辰的需求。这么看来,虽然好像邵学和刘璞辰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明确,但怎么看都要比任显扬和乔与君进展的要快且顺利,这时候就是邵学也有些担心起他大外甥的感情走向了,毕竟他即将开始一个大动作,万一起了反作用,乔与君和任显扬感情因此出现了裂痕,他还不得让任显扬拧断了脖子。 就只是想着,邵学就觉得脖子后面发凉,这想法他没跟任显扬说过,也没和刘璞辰商量过,他总觉得要是他说出来,别人一定都会认为太过疯狂而阻止他。 任显扬并不知道邵学有什么想法,他每天除了解决公司事务,其他时候都是在找乔与君,他听到乔与君的声音就能安心,同时也希望自己能让乔与君安心。 但当他听过老爷子的话之后,和乔与君的通话时间却出现了分心,他甚至鬼使神差的问“你想不想有个孩子?” 乔与君刚从一座城市回到另一座城市,带着满身风尘劳碌,请假在家休息了三天,没和任显扬通话联系,也没去想相关的事情,就这么放空三天,再接到任显扬电话的时候没头没尾的被问了这么一句,乔与君心里不太是个滋味。 “和谁生?”乔与君回问的语气里明显带着埋怨,他总觉得任显扬这么问他就不正常,他不自觉的就想歪,总觉得任显扬这话说得有要和他“分手”的嫌疑“还是准确的说你要和谁生?我还真不信能有多大的一尊佛可以收住了你这只妖。” 乔与君的话中带着自我缓解的调侃和对任显扬的挖苦,即使带着生气的情绪也让人觉得其实只是普通的打情骂俏。 任显扬举着电话心里没来由的还生出一阵幸福感,他心想,他这只妖观音菩萨也收不了,还就得乔与君收,任显扬嘿嘿的笑了两声准备着接下来要说的甜言蜜语和荤话,手机里却传来了嘟嘟声,像是算准时间打断他和乔与君的通话一样,一通来自邵雪莉的电话顶了进来。 任显扬一边小声骂着脏话一边挠头,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他这个亲妈,他也不想这么快的结束和乔与君的对话,但乔与君却过分的善解人意,说了一句“你先忙你的,晚些再聊。”便先挂断了电话。 任显扬看着手中的手机屏幕一闪一暗,皱着眉头接通了邵雪莉这通电话。 “你姥爷怎么说的?”邵雪莉上来劈头盖脸一个问话,似乎他所关心的也就是邵老爷子的财产分配问题,老爷子不死她都希望提前看到遗嘱的一种状态。 任显扬感觉十分无力,他一只手在自己的腿上有节奏的敲击着试图让自己平静一些,却仍然无法控制语气里面暴露的情绪“我现在很想和邵家断绝关系。” 任显扬的话不是玩笑话,他真有这种打算,不负责的擅自决定,单方的下定决心,不管邵学不管刘璞辰,也不管公司不管邵雪莉,就那么不要钱也不要脸的去找乔与君,怎么活都行怎么过都无所谓,只要跟乔与君在一块就行,疯魔了一般。 这通电话少不了激烈的争吵,任显扬少有说话,但字字句句都能惹怒邵雪莉,直到邵雪莉收线任显扬敲击膝盖的手都没有停下,他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把手机塞进抽屉里用手使劲的搓了搓额头。 乔与君挂断电话的时候已有预感,任显扬之后接通的无非就是卲雪莉的催命电话,他不难想象任显扬如今处境有多艰难,身体上的消耗只是他现在疲累的一小部分,主要还是万事缠身全压在心上的沉重感。 乔与君只是想象着任显扬的处境已经觉得很是无力,加上他自身也没有得到好的调节,深深地乏累感让他总是脑袋发沉,挂断电话之后他便一阵倦意,窝在沙发上一觉睡到了天擦黑。已经入秋的天气到了傍晚有些微凉,习惯通风没有关上窗户的客厅让乔与君感觉周身一阵凉意,只觉得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乔与君抓起身边的手机瞄了一眼,不到七点,如果任显扬在的话,这个时候正好是他端着菜上桌两个人坐在一块吃饭的时间,乔与君捂着肚子不想动弹,自己一个人吃饭实在没什么意思,同样的饭菜也完全咀嚼不出和任显扬一起吃的时候的味道,于是说不上消沉,但也不怎么积极的,乔与君绝食了。 而这个时候,就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任显扬的短信发送了过来:吃饭了吗? 乔与君不知道任显扬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而是只发一条短信过来,她不知道回复短信他该怎么表达,于是稍作犹豫他便将电话打了过去,然而几声振铃之后,对方却选择了拒接,乔与君心中疑惑还掺杂着一些惶恐,间隔不过半分钟便再次拨打过去,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对方竟然选择了关机,乔与君只觉得身上发凉不知所措。 而这个时候的任显扬正紧皱眉头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着闯进他办公室的卲雪莉和卲雪莉请来的所谓国际知名的心理医生。那个穿着浅色西装带着金丝边眼睛的男人十分亲和的对着任显扬笑了笑,伸出手做出想要握手的姿势,对任显扬说“任先生,我是来为你做心理治疗的医生。” 第72章 任显扬给乔与君发短信而不是打电话,其实是因为他多少有点心虚,他后来怎么想怎么觉得他问乔与君的那句想不想要个孩子有点不一样的味道在里面,于是像是打探军情似的,先发个短信探探口风,小心翼翼的生怕在这个关键时刻乔与君有什么不好情绪。 不管怎么说,自打乔与君主动迈出一步,来到任显扬的城市来和他见面开始,任显扬就生出一种霸道总裁的男人就应该霸道总裁来护着、宠着、惯着的想法。可任显扬没想到,随着乔与君打来的电话,他透过他办公室的玻璃门看到了气势汹汹向他走来的卲雪莉,于是他不知道是为了保护乔与君还是忌惮卲雪莉的竟然拒接了乔与君的来电,紧接着卲雪莉推门就进,算是硬闯进了任显扬的办公室,并且身后还带着个让任显扬觉得无比烦躁的男人。 任显扬在和卲雪莉的通话中就听到卲雪莉说“如果你不正常,那我就想办法让你正常,你心理有问题,就看心理医生,你要是被鬼迷了心窍我就给你请个大师,做法事还是怎么样都行,反正我要把你给板正过来!起码要让你结婚生子,继承家业。” 任显扬知道说一千道一万,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但他万万没想到卲雪莉竟然真的给他请了心理医生,而且还直接带到公司,带进他的办公室,留不留面子不说,这简直就是硬把他说成有病。 而这位所谓的国际知名的心理医生,任显扬认识,除此之外任显扬知道,这人邵学也一定认识,这男人是任显扬的高中同学,邵学的大学学长,不管是在高中还是大学都混得风生水起、大名鼎鼎的人物,他能混得很好,任显扬一点也不惊讶,倒是他被邵雪莉请来,任显扬有点不自在。 “吕颂。”任显扬看着伸到他面前的手,心想着装什么装呢,当年任显扬还是个清纯小少年,不懂得谈情说爱玩男人的时候,吕颂已经熟练的将纯情的男男女女的感情玩弄于鼓掌之间了,如今他竟然也能以心理医生的身份来给他做心理治疗和辅导,这简直可笑又讽刺,当然这些卲雪莉是完全不知道的,她如果知道吕颂也是个取向不正常的她一定不会选择这么一个心理医生。 任显扬喊出吕颂的名字时,卲雪莉也是有些惊讶,他不知道这两人的认识对他来说到底是好是坏,是会有助于“治疗”,还是会因为而二人熟识而打乱他的计划。 “你还认得我真是不容易,我听邵女士说了你的情况,专门来个给你做心理辅导的,今天只是先碰个面简单了解一下情况,具体的治疗方案之后我会好好制定。”吕颂一脸笑的亲和,秉承着医生呵护病人的职业习惯面对着任显扬。而任显扬却觉得这笑里面不怀好意。 任显扬并不觉得自己的心理有什么不正常,反而是卲雪莉似乎有着易怒、极端的心理疾病的端倪,他很在意卲雪莉这种把他硬是当做病人对待的做法,又碍于当着外人不能和卲雪莉发作。 卲雪莉此时也十分在意任显扬和吕颂认识这件事,但看着吕颂的表现又觉得稍稍安心下来,她之所以找到吕颂,其实并不是她早就想好的事情,甚至有只能算是偶然,她遇到了这个被传的如同华佗在世一般的心理医生,之后就如同被吕颂洗脑催眠了一样的对其信任无比,将个人希望完全寄托在了吕颂的身上。 卲雪莉难得的没有和任显扬争吵甚至没有眼神上的对峙和气氛中的僵持,卲雪莉主动离开办公室留下这两人。 任显扬这时候更觉尴尬而难堪,他不知道该怎么送客,但吕颂却没头没脑的先开了口“大脑中心——丘脑是人的情爱中心,其间贮藏着丘比特之箭——多种神经递质,也称为恋爱兴奋剂,包括多巴胺,肾上腺素等。当一对男女或者男男、女女一见钟情或经过多次了解产生爱慕之情时,丘脑中的多巴胺等神经递质就源源不断地分泌,势不可挡地汹涌而出。于是,我们就有了爱的感觉。在多巴胺的作用下,我们感觉到爱的幸福。多巴胺带来的“激情”,会给人一种错觉,以为爱可以永久狂热。不幸的是,我们的身体无法一直承受这种像古柯碱的成分刺激,也就是说,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处于心跳过速的颠峰状态。所以大脑只好取消这种念头,让那些化学成分在自己的控制下自然地新陈代谢。这样一个过程,通常会持续一年半到三年。随着多巴胺的减少和消失,激情也由此变为平静。” 吕颂说着这些话在任显扬的办公室里来回的踱着步,倒是真的有些为任显扬做疏导的架势,他的眼睛反着光,比同样戴眼镜的刘璞辰更像是个精英。 “你想表达什么?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接待商业合作伙伴以外的客人。”任显扬对吕颂的神经质话语没什么兴趣,他只当这是邵雪丽故意责难他的一个环节,他恨不得早点结束和这神经病的单独相处。 吕颂却在不容易被注视的情况下小小的转动了一下身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异样的瞄了一眼办公室的门外接着又转过身来面对任显扬“我想说,人的爱情是有保质期的,超过保质期仍然愿意忠诚守护不离不弃的很少,但能做到那样的才算是真爱,比如邵学对他的初恋,而你能做到吗?你自己是否清楚你是一时冲动,还是真的愿意经历身体机能代谢多巴胺后仍然耐着性子守护一个人,如果你是后者,我倒是愿意转过来帮你。” 随着吕颂说着没头没尾的话,刘璞辰拿着文件敲门进到了办公室,放下文件看了一眼屋内的吕颂又转身离开,任显扬似乎有了些察觉,他试探的问“邵学叫你来帮忙的?” “差不多吧,如果你和他碰面了,记得告诉他我赠送了他一项附加服务服务。” 任显扬知道,吕颂指的是他故意说给刘璞辰听的那句“比如邵学对他的初恋”,任显扬不知道这一句话在刘璞辰心里值多少重量,但这无疑是一句十分高的赞美,听了这话任显扬此时都真的有些佩服起邵学来,他还真有种要以邵学为榜样的心情。 “你怎么帮我?”其实任显扬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没什么太大的希望,吕颂真的能帮他什么?一个靠嘴巴拉巴拉说话赚钱的医生对他现在这种情况境地能有什么实质的帮助呢,但他仍然不自觉的问出了口。 吕颂显然很有自信,伸出五个手指在任显扬面前晃了晃“给我这个数,我以给你做心理辅导的名义,反过来帮你把你妈你姥爷还有你的小情人全部拿下。” 第73章 任显扬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狮子大开口,吕颂的五个手指头就要走了他的一栋小别墅,但任显扬觉得这钱花的特别值。 吕颂离开的时候给任显扬嘱咐了几句话,然后像是时间多么宝贵似的匆匆离开,吕颂人刚出去,刘璞辰就进来了,面无表情还带着点严肃,不问吕颂的事,甚至一句话也不说。任显扬却没有发觉的翻着手边的资料眉头跟着越皱越紧,公司的资金空缺越来越难填补,对外硬撑出来的假相早就快支撑不住,一旦公司成为空壳,所有合作的企业,投资的金主,全都会一下子落井下石,能做到雪中送炭的估计不会有几个,照着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这一次的危机很难度过。 任显扬这个时候才第一次觉得赚钱多么的难,而刚刚答应吕颂的金额如今对他来说已经是不小得一笔支出了。刘璞辰不说话,任显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从来没有意识到有一天他家的公司也会面临这样的危机,从最开始出现问题的时候,任显扬就没太当回事,只当是很好解决的小问题,一直以来他也都以为他能够手到擒来,甚至不久前他还向乔与君保证过,事情马上就能解决完,然后他会和乔与君好好谈谈好好聚聚,好好地在一块,然而现在他简直被弄得焦头烂额,事情似乎来得有些突然,但其实也都是事情发展该有的结果。 “分公司烂尾,从我家撤资,再去谈几家融资,这次就能度过去。”刘璞辰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说出了这些话,这对他来说并不容易,要保任显扬这边刘璞辰家的企业就必须做出牺牲,否则即使不做撤资操作,最终导致公司运营不下去,结果还是一样,刘璞辰家的公司都会面临资金问题。 这时候的任显扬不知道他是否该坚持原本的保全所有、咬牙坚持的想法,或者就听刘璞辰的先过去这个坎儿,再弥补这时候的不善后果。任显扬这时候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商场瞬息万变,他不知道卲雪莉到底都做了什么手脚,用一种集体毁灭的方式在折磨他家的公司和她的儿子。 任显扬从抽屉里掏出手机开机点进短信给乔与君又发了一条短信“早点休息。”之后再次选择关机,他不知道乔与君这时候什么心情,他没想过现在的乔与君有多么敏感,他的关机对乔与君来说传达的是什么样的信号,他现在只是想尽量不把自己身上的压力和现在消极的情绪施加给乔与君。 乔与君看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下去,拿起手机从沙发上翻坐起来,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着任显扬的短信通知,并没有戳进去看具体内容,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将电话回拨过去,然而对方的手机已关机的声音让他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他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任显扬像是故意躲着他一样,再加上最近任显扬的奇怪行为和问话,他开始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和并不应该出现的危机感。 乔与君最终还是点进短信看着简单的四个字一下一下的敲着手机屏幕回复回去“嗯,你也早些休息。”然后便进了卧室裹上被子不怎么高兴地睡了过去。 乔与君自打回了家就总是会出现心不在焉的情况,他请假几天在家呆着还好说,到了局里上班一阵心思跟不上就容易出错。乔与君自打给任显扬发了短信没收到回复,就一直关注着手机,他希望任显扬能回他一个电话,哪怕短信也行,于是他几乎一门心思都在这上面,赶上局里组织演练,领导下来视察这么关键的时候他也能慢半拍。 领导视察演练其实也就是看个热闹走走形式,媒体组跟着拍拍照片,上传媒体宣传宣传的事情而已,然而要是真出现什么错误也并不好交代,乔与君心思不专,旁边同事提醒他好几次,虽然并没出现什么大的错误,但陈队长全都看在眼里,一场演练下来,送走了领导干部,乔与君刚想掏出手机再试着给任显扬来一电,陈队长就把人叫过去了。 “小乔,整个支队整个局的人都在场,别说是糊弄领导,你连我你都糊弄不过去,这是没出什么事,要是领导看不眼去,你还想不想好好干了。”陈队长看在眼里,心里着急,他对乔与君的业务能力特别放心,一直以来他都以乔与君为队伍骨干好好地培养,他早有打算自己是支队长,乔与君就是将来的副队,等他退休了调走了,支队长就是乔与君,但这半年多来乔与君只有后退没有进步,近期尤甚,他着急的要命。 乔与君听着陈队长的话低着头不说话,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但他就是放不下心里那个疙瘩。 “市局想要调你过去坐办公室,守着一帮政委、主任,我没跟你说直接替你拒绝了,我现在告诉你,你要是想去我现在就去给你申请调令,半个月不用你就能过去,你要是不想去就在这给我好好干,我培养你,你自己努力,将来你有大发展我不敢保证,但起码不会一直只是个警员。” 陈队长说的很是诚恳,乔与君心里也有些惭愧,他倒是不怕自己没什么发展,他只怕辜负陈队长的有心栽培,乔与君点着头嗯了两声,声音不大的说了句“我知道了师傅。” 乔与君说着知道了,但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转换心情投入工作,他不久前心烦意乱,想要去找任显扬之后能够得到缓解,结果见面了,回来之后反而更加叫他不安,他不是一个患得患失的人,但却没办法释怀任显扬的冷淡。 任显扬看到乔与君短信的时候已经是转天的下午,他前一宿几乎没怎么睡,转天又继续工作,等想起开机的时候短信提示已经显示时间一天前,任显扬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刻意的让自己显得精神一些轻松一些打算给乔与君回个电话,然而事情总是这么不巧,公司这边不叫他消停,齐安妮那边也不叫他消停。 齐安妮因为特殊情况报了警,人在警局没有联系别人,直接打电话给了任显扬,任显扬接了电话上来就是一句脏话“真他妈的,姑奶奶你真会挑时候,我没时间,有事找我妈。” 齐安妮情绪更加激动,真是恨不得杀人的语气“我不会挑时间?是你以前糟践了的泼妇和你留下的小杂种不会挑时间,我特么的招谁惹谁了,你赶紧给我过来,这事没完!” 第74章 齐安妮要说起来应该算是从小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千金小姐,就算不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基本的素质也应该还是有的,像这样社会姐一般的婊子杂种的骂出口,任显扬想,齐安妮估计是遇上真极品人物了。 对齐安妮,任显扬没什么好关心的,然而“以前糟践了的泼妇和留下的小杂种”这样的形容让他十分在意,他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时候对女人感兴趣过,更何况他在性生活这方面的洁癖让他每次都会将保护措施做得十分到位,不带套子就直入主题的估计也就是和乔与君有过,说他能留下什么种,打死他他也不信,更何况赶在这么特殊的时候,任显扬都从中察觉到一丝刻意的味道。 然而任显扬最终也没真的丢下齐安妮不管,该去的还是去了。任显扬到的时候,齐安妮已经没了力气一般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见任显扬才抬起头来,这一台头不要紧,连任显扬都吓了一跳。齐安妮头发被抓的很乱,脸颊两侧都有抓痕,嘴角发青脸颊红肿,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恶战,狼狈的要命。 任显扬还没来得及表现绅士分度上去关心,齐安妮就扑上来给了任显扬一记猛击,任显扬只觉得一个力道不小的拳头生生打在他的肚子上,还没反应过来齐安妮就骂了起来“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怎么回事,你找来的街边演员吧?想轰我走至于这样吗,太假了点!” 任显扬还在一脸懵逼不知所措肚子生疼,一边正在处理事情的警察就听到这边动静赶紧过来调节,一边说着冷静冷静,一边把齐安妮往椅子上摁。 任显扬看着跟着警察后面一并走过来的还有一个年轻女人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小女孩样子很可爱,皮肤白白的扎着两个小辫子,牵着孩子的女人却是有和齐安妮异曲同工的“泼妇”气场在身上。 任显扬仔细的瞅了两眼这女人和孩子,他确定这人他是铁定不认识的,别说不认识,在他以往的审美这女人也铁定不会是他的菜,现在就更不会是。然而任显扬还没做什么表示,这两个女人就又不消停起来,一边对骂着一边还要继续动手,任显扬像是无力招架一般刻意退得远了一些,但还不等他真的退到安全距离,那圆脸大眼睛的小丫头就冲着任显扬喊了一声“爸爸,我害怕。” 声音清脆的让任显扬听见后直觉后背噌的一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冷汗都下来了,他只觉得警察叔叔看他的眼神都奇怪了起来,他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闺女,自己成了爸爸了,然而这孩子像是很自然的往任显扬身边凑了凑,试探的挨了挨任显扬,看任显扬没什么动作反应一下子就抱住了任显扬的大腿,任显扬只觉得天旋地转,根本不给他反应机会。 听着这孩子喊了爸爸,那个和齐安妮撕逼动手的女人一下子换了风格,哭哭啼啼喊着命苦,要说他们是街边演员,任显扬都不信,这演技绝对够专业水准,没有一点破绽,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真的对这女人干过什么,然而不巧的是他还真没和女人鬼混过,任显扬无计可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齐安妮。 齐安妮显然还没消气,她抓了抓自己的卷发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哭的伤心的女人才转过来看着任显扬“你的家事你自己解决,我没招谁惹谁,这泼妇跑到酒店又吵又闹还抓破了我的脸,我会找律师找她索要赔偿的,你别看着我,之后我还要跟你算账呢。” 齐安妮这次确实无辜,她在酒店待的好好地,任显扬不陪她她自己也会找点事干,无聊了就在屋里敷敷面膜自己弄弄指甲,她正修着指甲呢,门铃就响了,她也没想,连问都不问的开了门,进来一个女人就对她又骂又打,简直无可理喻,但从那女人骂出来的话里,齐安妮还是可以知道,这女人在骂任显扬抛弃了她还抛弃了孩子,她现在知道任显扬要和齐安妮结婚了所以才来找齐安妮的。 齐安妮当时还觉得这特么准是任显扬耍的手段玩的把戏,就为了轰她走怕她耽误影响了他和乔与君的关系。然而现在齐安妮看着任显扬的表情,她终于明白,任显扬才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齐安妮也想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她可禁不起再和这女人折腾了,能逃赶紧就逃,所以她根本没心思管任显扬的死活,问了警察一句是否可以离开,得到允许之后就匆匆的走了,留下任显扬无助无奈的应付这一对母女。 因为是齐安妮报的警,对这女人的询问便更多了一些,任显扬到的时候才刚刚问完,但齐安妮既然选择不在警局调解,警察也就没有义务再去管,看着被这母女缠住的任显扬也就只是多看一眼,眼神奇怪一些,然后赶紧回岗去做自己手里的活去了。 任显扬面对着哭的鼻涕眼泪,又委屈又可怜的女人实在没有话说,而且腿上还粘着一贴“小膏药”,他只觉得自己肯定是遇到了生命中的大劫。 “孩子这么小,别当着孩子的面耍这种手段,想要骗钱别找我,要是以前我可能还会轻轻松松的拿些钱给你,现在你想都别想,我也不问你哪知道这么多消息,又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敢骗到我这来,我就只告诉你,你得不到什么好处,赶紧带着孩子离开,这就是警察局,你寻衅滋事还没解决不想再被扣上威胁诈骗的罪过吧?” 任显扬原本来警局是为了解决齐安妮的麻烦的,结果没想到最终却变成了他的麻烦,他已经累的够呛了,脑子不够用,体力其实也不太够用的了,他没什么心思和精力搁在这,于是他恨不得马上解决,马上回家洗个澡,和乔与君通通话然后好好地睡上一觉。 然而那女人根本不听继续哭的惊天动地,尽管任显扬油盐不进,却还有底下那个小的。那小姑娘像是早就被教好了一样这时候又是一阵“爸爸爸爸”的喊,“爸爸,我饿了。” 任显扬看着那女人觉得心烦,看着这孩子又觉得可怜,他想要抬腿就走,爱咋咋地,却又没办法真的把粘在他腿上的孩子给硬扯开。 于是任显扬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孩子的头“让你妈妈别哭,叔叔带你去吃个饭。” 第75章 任显扬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带着一大一小两个活祖宗走了进去,大的还在抽搭鼻子满是委屈的样子,小的蹦蹦跳跳一口一个爸爸喊得亲要命,任显扬满脑门子汗,觉得全世界看他的眼神都不正常。 好不容易找了地方坐下点了些吃的,任显扬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想要去打个电话,那女人却像是极其不信任任显扬一般小声地对着小女孩说“妞妞去跟着爸爸,别让他逃跑。”那孩子很听话跟在任显扬屁股后面直跟进了厕所。 避开那俩人,任显扬深深地舒了口气给乔与君打了个电话,乔与君接的非常迅速,像是一直就等着这通来电一样。 “喂,你这两天怎么了,怎么总是关机?发生什么事了?”乔与君的话不是质问,但比质问更让任显扬觉得心慌,他听的出乔与君语气里面的着急和不安,随着这隐含的情绪被发现,任显扬心中满是歉意和心疼。 “没事,就是忙了一点。”任显扬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他希望自己的没事能让乔与君安心一点,任显扬多希望这种时候能和乔与君面对面的给彼此安心,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感情有所升华,听到乔与君的声音,想到乔与君已经不再让他只是单纯的想到一些床上事,更多的是对对方情绪的顾虑和对情感的维系。 乔与君接到任显扬的电话其实非常的开心,然而他的心中总是有些芥蒂,任显扬越说没事,他越觉得任显扬是在隐瞒,说出的话在他看来就像是敷衍似的。 任显扬等待着乔与君的回话,却突然看见那双马尾的小丫头扭搭扭搭的进了男厕,还一副盯梢的模样站在了门口,任显扬眼看着旁边站着一脸懵逼,尿都惊断流的兄弟只觉得自己脸可能都气绿了,他也顾不得还打着电话走过去一手就抱起那小丫头就往外面走,小丫头被抱起来还挺高兴咯咯笑了两声伸手就抱住了任显扬的脖子,小脑袋瓜在任显扬脸上蹭了好几下。 “别动。”任显扬一手拿着手机,单手抱着她,她再动,任显扬根本控制不好生怕摔着这孩子,可着一句话说完,任显扬又觉得不太好,乔与君还不知道他这一天的苦逼经历呢,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个娃这事他还没跟媳妇上报。 乔与君听着电话对面突然的一句话心中疑惑更深,他现在只能知道任显扬旁边有人,却实在分析不出到底是什么人,是卲雪莉或者邵学还是刘璞辰,任显扬实在是想不出这几个人为什么会叫任显扬说出这句话,乔与君胡思乱想的能力在这个时候瞬间提升到达顶峰,他只记得任显扬和他床上运动的时候有时他反抗的过分了,任显扬才会这么说,这让他一下子就感觉不好了,他联想着任显扬前一天一宿的关机,联想着任显扬当初的风流成性不知检点,乔与君有点害怕的带着颤音问了任显扬一句“你旁边有人?” 任显扬被问及,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是说“对,我闺女。”还是说“不知道哪来的野孩子。”或者干脆说谎说他身边没人,任显扬还没想好,那小不点就甜腻腻的对任显扬发射亲情炮弹“爸爸我饿了。” 任显扬听见这一句,下意识的就猛咳了几声,也不知道是被惊到了还是想要掩盖这小孩的声音。 “那个……”任显扬像是大脑短路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连话都不会说了。 乔与君抢着任显扬的话,根本没给任显扬给解释说话的机会“你忙你的吧,我这边也要忙了,以后再说吧……” 任显扬听着乔与君的语气除了有些匆忙以外其他还算正常,他不知道乔与君是否听到了他这边到底有什么动静,或许乔与君真的什么也没听到真的只是来了任务,所以才会挂电话挂的这么匆忙,任显扬自我安慰的这么想着看了看手机屏幕,把手机收进了口袋里。 乔与君挂断电话之后只觉得脑子嗡嗡的,难受的要命,他特别想他刚才听见的声音只是周围其他人的乱入,然而那么清晰那么近距离的声音怎么听都觉得就是在任显扬身边的人,乔与君是不敢相信,任显扬能被什么人喊着“爸爸”,但他还是不能控制的多想,结合着任显扬之前问他的话,乔与君只觉得事情越发的偏离了他所理想的轨道。 乔与君想,如果任显扬有个孩子,问他是否能接受,他其实可以接受,不是假话的说他其实也喜欢小孩,要是任显扬真的愿意和他在一起而且有个小孩的话他觉得那样真的更好,然而现在让他担心的事是孩子的妈妈是谁,任显扬又要如何处理这多出来的人,或者说其实他自己才是那个多出来的人。 乔与君此时只想快些分析出个真相,同时又不敢找任显扬确认事实,他不断地用一些假想安慰自己,像是这孩子是任显扬临时收养的,这孩子只是凑巧在任显扬身边这种想法他都能想的出来,然而他就是怕任显扬真的说出真实情况了他会突然变成个一个局外人。 乔与君收了手机看着眼前在做着收尾工作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总觉得自己不对劲的有些过头了,他挺不想让自己显得多么的疲惫和狼狈的,毕竟还都是没有根据的事情,他一周之前还满怀信心,只是分开这么几天时间他的不安就如此膨胀,这让他自己也难以接受。 乔与君呆愣站着,旁边擦身过去的同事突然又转回来,怀里抱着刚刚演练拿出的单警装备,站在乔与君的身边笑着说了一句“小乔,我前几天好像看到小舟了,你说那小子回国了怎么也不和我们联系,和你联系没?” 乔与君听着同事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摇了摇头说了句嗯,自相矛盾的表达着,同事看着乔与君呆愣愣的样子也没多说,抱着东西走了,乔与君这时候突然意识到,他和何小舟的事情还没和任显扬好好谈过,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还藏着多少隐患没有解除,乔与君真是担心极了,他生怕任显扬将来会因为这些对他产生误会,而他更害怕,害怕他对任显扬的猜测是事实。 第76章 乔与君向上面申请了往市局的调令,如果真的如陈队长所说的,领导早有要调他上去的打算,那么他不过一周的时间就可以从现在待的地方转战市局,从现在的每日劳碌变成见天的熬时间度日子。 乔与君申请这份调令倒不是因为他觉得现在的累了,或者真的是看中了市局接近领导容易有升迁机会这一点,他只是突然想要离开这地方换换环境,他少有的敏感多疑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的不对劲,加上对何小舟可能会给他造成与任显扬之间的误会这一点,乔与君竟然也想要搞个不辞而别换换心情,谁也不管只顾着自己的离开这里,让何小舟找不到自己,也和任显扬暂时保持一点距离。 乔与君根本没想过他是否可以成功调离,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搬家,陈队长似乎是觉得自己说了重话才导致乔与君有了离开的想法,多次打电话确认,甚至说了软化尝试谈心,乔与君也没有松动,其实陈队长知道,乔与君怎么会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他在支队甚至整个局里那都是绝对的虚心,绝对的懂事的人,他既然这样做了就一定有什么原因发生了什么事。其实要说陈队长真的舍不得他的徒弟,乔与君跟着他这么些年,从一毕业进警局就跟着他,被他像儿子一样的带着,要是真的说要分开他是真舍不得。 乔与君当然理解陈队长的心情,他也有深深的不舍,甚至带着一点后悔,但最终还是没有被自己的其他情绪干扰,他换了手机号,却唯独只给陈队长留了一份,他没给何小舟,也没给任显扬,幸好的是他以前的号码也没有停掉,他有些犹豫,是不是要和任显扬打个招呼,说说他的近况,说说他想要自己调整调整心情的决定,然而乔与君每次看见任显扬打来的电话都有些不知从何而起的抗拒,他有些害怕面对任显扬,他怕对方说起什么他不想知道的事或者他不能接受的事实。 自从上次通话,乔与君和任显扬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再好好的通过话,开始的时候,任显扬还只是坚持一天一通电话,乔与君不接他也不会再打,就当做是乔与君有什么事情缠身,没有空闲,任显扬还觉得自己很是体谅乔与君的不打扰他的工作,然而三天过去任显扬实在是受不了也沉不住气了,一天下来不停地给乔与君打电话,不分是凌晨还是工作时间,每隔一会就要打一个过去,,却始终没有接通。 任显扬原本看着略微好转的公司,和被他暂时解决的那对母女心情也变得好了很多,但乔与君这边的态度做法让他越发的焦虑起来,这期间他和吕颂见了一面,美其名曰心理辅导初期的第一次交谈。别让对方感觉太累,不要使劲的缠着对方这一招也是当时吕颂教他的,而如今他试着运用反而让自己陷入了深深的焦虑当中。 当时吕颂还给任显扬支了招,他说,卲雪莉是典型的强势反叛,类似青春期,你越反着她她越反对你,相反的你顺着她也许还会有些不一样的效果。 “你就和你妈说,这孩子你不会承认的,打死也不要,就算真的是你亲生的你也会为了乔与君放弃这个孩子,你妈到时候就会反过来劝你,孩子你得要。大不了放过你和乔与君一马。”任显扬现在还记得,吕颂当时说的跟玩似的,任显扬实在不敢当真,而且他还有更加不能接受一点。 “可那孩子就不是我的!”任显扬深刻的知道,那小丫头绝对不是他闺女,别说别的就光说长像就不像他,倒是真有点像何小舟那种类型,任显扬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膈应,那要是抱去做个亲子鉴定,出来结果估计也成不了事。 “你是在意这孩子和你的关系,还是在乎你和乔与君最终的感情走向?”任显扬当然知道,他如果可以用这小丫头去堵老爷子嘴,他和乔与君可能真的可以顺利很多,他只是怕他在乔与君那里解释不清。 吕颂倒是很会察言观色,他一眼就知道任显扬的顾虑“别担心,你也不想想这能是谁给你背地里摆的道,他能不帮你圆吗?” 任显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百分之百是邵学的把戏,虽然有些荒唐,但其实很见效,从齐安妮离开了这一点任显扬就觉得,邵学这小子其实有两把刷子,然而这件事任显扬还是犹豫了,他只说自己再想想就和他的高费用心里咨询师兼军师的吕颂道了别。 然后三天时间过去,任显扬没有下定决心怎么处理那小丫头的事,乔与君这边又给他来了个突然消失,任显扬才刚恢复的心情一下子又不好了。 任显扬的烦躁实在可以理解,他想要尽快的和乔与君商量解释现在他的状况,而且他也确实非常的想念乔与君。于是经过一天努力仍没有效果和回音的任显扬突然就耐不住性子了,他以解决分公司烂尾事项的理由定了飞机票,连刘璞辰都没告诉的直飞乔与君的城市,没有行李没有准备的只带着钱包手机就来了。 任显扬到的时候乔与君已经把家里的东西都整理的差不多了,走进房间绝对能让人吓一跳,屋里除了白墙和一堆一堆的纸箱子没有其它的了。 乔与君只给自己留了一张床,然后等待着自己最终的调离通知,他根本没想到任显扬会直接过来找他,接近晚上九点的时候,任显扬用自己手里的那份钥匙打开乔与君家房门的时候,简直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直到看到坐在箱子上发呆的乔与君,他才确定自己这是到了乔与君的家里。 乔与君见到任显扬的时候只是惊讶了几秒,之后就笑的很自然的问任显扬“你怎么过来了?” 任显扬看着乔与君似乎没什么不正常的样子反而觉得心里毛毛的的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不干立刻有什么身体触碰,只能面对乔与君站着“你不接电话,我担心,你这是要搬家?发生什么了?” 乔与君点点头算是肯定了任显扬的问话,任显扬也没不依不饶的继续问,他想先和乔与君说些他的事情。 “你吃东西了吗?家里还有吃的吗,咱俩一起吃饭好不好,我太久没有好好吃饭了。” 乔与君听着任显扬有点任性撒娇的话只觉得心里面的滋味怪怪的,但又有什么预感似的,不经过大脑思考的就问出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第77章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乔与君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满是害怕的情绪,他真怕任显扬说出让他不想听到的话,然而任显扬没给他什么焦虑的时间就点了点头回答“嗯,有。” 乔与君像是故意逃避一样,听到任显扬毫不犹豫的回答,他立刻改变了追问的态度“先吃饭吧,之后再说,” 任显扬看着家里翻了天的模样,还真不确定这样的环境下乔与君能弄出什么好吃的来,而且他看着乔与君似乎状况并不好,看着乔与君不好他心疼的很,于是他也没心疼自己的腿脚,跑下楼给媳妇买好吃的去了。 乔与君看着任显扬略见消瘦的背影心里挺不好受的,他看着任显扬和他对话,看他的眼神根本就没什么异常,和之前完全一样让他安心,根本就没有他所想象的情况所造成的冷淡,乔与君其实也暗自的松了口气,他只盼着一会任显扬和他说的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或许是这些天来劳累辛苦的抱怨,又或许是几天没有见面又没有好好通话而引发的撒娇讨好,如果是这样的话乔与君也愿把他最近的经历和心理上的变化毫无保留的说给任显扬听,把他将要去的地方将要做的工作,和之前没来得及说的何小舟母亲和他的约定全部说给任显扬听。 这么想着,乔与君竟然还有些盼着任显扬能快些回来,任显扬下楼确实匆忙了,只拿了钱包,并没有拿手机,他的手机就那么孤零零的被放在乔与君刚刚坐过的那个箱子上,屏幕朝上。乔与君原本并没有注意,只是突然的短信提示让他一下子把关注转移到了那突然变亮的屏幕上。 短信是吕颂发来的,任显扬的备注是吕医生,短信没有任何的文字内容只是一张图片,乔与君看着手机桌面的短信简要原本没有什么想要窥探任显扬隐私的想法,但最近的情况实在是特殊,时期实在是敏感,乔与君觉得自己简直不受控制了,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像原来的自己,他竟然控制不住的想要看看短信的内容,并且手上已经不听使唤的伸向了手机。 乔与君最终点开短信,眼前是一张亲子鉴定表的图片,显眼的位置明确的写着,经XX机构鉴定,依据DNA检测结果,任显扬与妞妞存在亲子关系。 这张图片吕颂发过来只是因为前期任显扬和他表示过顾虑,所以他通过人脉帮任显扬伪造了一张亲子鉴定表,发给任显扬看也只是想让任显扬稍稍安心一些,但乔与君根本不知道内情,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对他的打击,晴天霹雳一般,叫他差点手上一松摔了手机。乔与君有些不相信的把图片放大仔细的看了好几遍,最终有些无力的退出了短信。 乔与君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用什么样的话语可以形容,他只觉得天都塌了,他坐在纸箱上缓了好一阵,抓起被他放下的手机重新点进了短信,像是寻找蛛丝马迹一般的翻找起来,任显扬的的通讯录没几个人,短信也没有几条,他习惯电话交流并且有专门商务方面的一个号码,所以这个手机的短信中也只有四个人的短信记录,乔与君邵学刘璞辰和吕颂。乔与君先从吕颂下手却完全没有收获,那张图片就是唯一的一条短信,乔与君不知道是任显扬真的只和这位吕医生通过一次短信还是戒备心太强的全都删掉了。乔与君并没有死心,他依次点开刘璞辰和邵学的短信,刘璞辰的都很正常,不过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交流,就算是生活上的也都是一些非常正常的对话,而和邵学的短信里面,乔与君却发现了另一条让他产生芥蒂的短信。 “我和璞辰哥打了个赌,你要是能和你的小警察长久的在一起,你的公司就是你的,我不掺和,但是璞辰哥就是我的了。”短信的内容就是邵学上次和任显扬半开玩笑发的那条短息。 乔与君看着这条短信就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不值钱的物件一样,作为一个赌注被人利用,他甚至开始怀疑起来,任显扬和他在一起,与他确认关系是否只是为了让公司良好运营少一个搅和的人,乔与君看着短信的接收日期,心里一阵冰凉,那时候就是在他们确定关系的不久前,阴谋轮的想一下还真的就有可能是为了一些功利原因才和他确定了关系似的。 乔与君这次真像是彻底死心了一般,两条短信加在一起让他瞬间如坠冰窟,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傻蛋也是个倒霉蛋,喜欢何小舟何小舟结婚了,喜欢任显扬任显扬竟然骗他利用他,把他当傻子一样耍。 乔与君自己都不知道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任显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乔与君惨白着一张脸,眼神有些恐怖的望着门口玄关的方向,他手里提着丰富的饭菜,本来心情还算好的进了屋,却被乔与君的表情吓了一跳,他不自觉地就表现出了一种认错的态度。 “怎么了?饿了?我想给你卖些可口的就走的远了一点,还等了不短时间,幸好现在还都热着,赶紧吃。”任显扬并不知道乔与君真正生气的原因,他只当是自己可能哪里犯了什么小错误惹乔与君不高兴了,然而他越是解释,乔与君的表情越发的阴沉。 “公司最近怎么样?”乔与君试探的问着任显扬,任显扬一边准备着饭菜,并没太在意乔与君的问话,只当做最普通的交流处理。 “有所好转,有资金的回流,现在日常运转已经趋于正常了。”任显扬实话实说的回答,也没去观察乔与君的表情,自顾自的又加了一句“也幸好璞辰帮忙,就是邵学也跟着出了些力呢。” 任显扬原本是觉得自己多说些好的趋势也能让乔与君安心,然而他并没有想到,这恰恰是一句起反作用的话,他没看到乔与君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但他其实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那家里呢?家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我问你,如果你有个孩子家里是不是会更支持你一些,或者像你之前问我的,你想不想要个孩子?”乔与君已经被之前那个回答给打击的够痛苦的了,他竟然还自讨苦吃的想要再多确认一个问题。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有个孩子,以后她可能会以我女儿的名义存在,但是你要相信我,她真的不是我的孩子……具体怎么回事我会和你说清楚……”遇到这个话题任显扬其实说的也有些紧张,他甚至放下了手里的定西转够身来面对着乔与君,表情诚恳。 但乔与君这时候却觉得任显扬的所有都是欺骗,他完全不敢相信任显扬的话,尤其任显扬说的那句她真的不是我的孩子,乔与君只觉得任显扬这人实在是个人渣,他亲眼看到了那张亲子鉴定,任显扬却能把否认的话说出口,他现在真的不敢再相信任显扬了。 “我不相信你。” 第78章 “我不信你。” 乔与君说话还带着冷笑,语气别提多怪异了,任显扬也是懵的,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哪件事没办对,乔与君生的是什么气。 任显扬张张嘴没说出话来,他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个所谓的女儿的让乔与君不高兴了,但他真的是准备了解释的话和充分的心理准备乔与君不同意他的做法。然而像这样还没等他把整个计划说出来,乔与君就有这么大的反应他还真是没有想到的。任显扬尝试着靠近乔与君,他从和乔与君见面还没和乔与君亲热,连触碰都没有一下,再加上乔与君这突然的表现,他一下子失去安全感了。 任显扬靠近,乔与君闪躲,像是有多大的矛盾一样,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的不对劲。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那个孩子的事情你听我好好的和你说,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任显扬努力的想要挽回解释,然而他说的话在乔与君听起来全都是敷衍,甚至是欺骗,现在是乔与君最为敏感的时期,他的戒备心和多疑程度都是最高的,任显扬简直是全被动的撞枪口上了。 “我没误解,我是个纯傻逼我信你的话,你花言巧语能骗多少人?这其中可能我最可怜吧!我正好赶上了你有闲心和人打赌,正好赶上了你多出个女儿,我不想再听你说什么废话,解释都是多余的。”乔与君真是越想越走不出来,这牛角尖他越钻越深越钻越死,越想越寒心。他不看三流偶像剧,不读言情小说,不追少女漫画,但那其中常有出现的霸道总裁情节他倒是也知道一些,那其中满满的套路被美化之后就变得极其浪漫,而他现在只觉得那些套路简直恐怖,把人牢牢圈住,然后当你发现那些都是假象之后又会回归现实甚至觉得痛苦。 乔与君的话在任显扬听来只觉得有些无理,以他过去的脾气,摔门而去都是好的,他甚至会动手打人,但他早就不是以前的任显扬了,而改变他的人正是他面前的这位。要说起来,任显扬真的很委屈,他最近吃不好睡不好,心理压力巨大,为了来见乔与君他完全放弃了难得的休息机会,见到人之后也是百般迁就,没有对乔与君不接电话的追问,也没有因为自己的生理需求而对乔与君有什么强制行为,他迁就、忍让,但乔与君显然不领他的情,还对他不冷不热“无理取闹”,他现在也有些压不住火气了。 “你到底怎么了?我对你还不够好?上一次见面还好好的,你现在到底是闹什么?你累我也累,你有压力我压力更大,你都不知道我为了你我到底这着多少压力!”任显扬确实爆发了,他上前一步站在了与乔与君只有一拳之隔的位置,这样的距离让他借着身高的优势给乔与君带来了极大地压迫感,他说话的同时手已经不自觉的抓住了乔与君肩膀,没有意识的就开始用力,抓的他自己关节泛白,乔与君想来也是疼的很。 “你累的话何必坚持,说明你还是有目的不是吗?现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是你出去,还是我离开?”乔与君根本顾不上肩膀上的疼痛,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只有心里的难受,他低着头回避着,却并没有将说话的语气放软。 任显扬听着乔与君的话,手无力的将人放开,背影落魄却也毫无犹豫的转身走人。任显扬赌气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将心比心,他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乔与君的,即使他有了想要弄出个女儿来的想法,但也绝对不会伤害乔与君,他早有打算,只要乔与君说一个不字,就算再难处理他也会顶着,然而乔与君从看见他就没给他好脸色看,他只觉得自己面子里子都没了,感情付出全被驳回,功劳苦劳一并埋没,完完全全被否定了。 任显扬开门出去却没有立马关门,他还是有些希冀的,他侥幸的觉得乔与君万一挽留他呢,哪怕没有道歉,哪怕只是一句挽留的话他都愿意继续做那个低声下气迁就对方的人,然而他手握着门把足有一分钟,屋内完全没有动静,任显扬死心的把门关上迈着步子往楼下走。 正在任显扬心情沉重准备即使夜里也要赶回去的时候,他的手机来电话了,吕颂打来的,任显扬原本没什么心情接电话的,这个时候就算他接起电话也不会有什么好的语气和耐心,然而吕颂还真是特殊的,他划向接听,把电话放到耳边说了句“喂。” “我给你发的东西你看到了吗?不回短信什么意思,你要是确定计划了,我立马就把报告给你准备出来。”吕颂的话把任显扬整得一愣一愣的,他完全听不懂这都说的什么对什么,报告又是什么东西,吕颂没头没尾的说的他根本听不懂。 “什么报告?” “你没看见啊!亲子鉴定,我找人帮你做的,你赶紧看看给我回信儿。”吕颂说完就挂断电话,把时间全都留给任显扬继续懵逼。任显扬看着手机上完全没有新短信提醒,他其实也挺纳闷且烦躁,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点开短信去查看,于是那张亲子鉴定图的照片和没有新消息提示的状态一下子让任显扬明白了乔与君到底怎么了。 这东西就是重磅炸弹,杀伤力极大,能活活把他和乔与君都炸死,就算留下一口气也是遍体鳞伤没了生气。任显扬意识到乔与君反常的原因之后,后悔的情绪铺天盖地的袭来直接把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他带着满满的抱歉折身返回,走回到那个他刚出来不久的门边,用略带着些犹豫的敲门声试图让乔与君开门,而乔与君却完全没有来给他开门的意思,任显扬并不死心,隔了二分钟继续尝试,然而他连着试了很多回无果,任显扬最终直接蹲坐在门边,像是不等到人誓不罢休似的。 而这个时候的乔与君正倚着门兀自难过,他是真不想相信任显扬是个另有目两面三刀的人,但他也确实看见了一些足以让他给任显扬判死刑的东西,他纠结难受,但却没有说出分手的决心。 乔与君的难过来的内在强烈外在平静,他正尽量自我纾解的时候,陈队长给他来了电话。 “小乔,挺晚的了,你没打算睡吧?”陈队长询问的很小心,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乔与君听的出来,于是他回答了一声之后就继续等待着陈队长的话。 “市局白天就给我来电话了,让你一天报道两天休息,然后直接去那边,所以这周五你就可以去报道了,但是我还是想最后的确定一遍,你真的要去吗?只要你说不去,我来当这个坏人,我想办法让你留下。” 乔与君听着陈队长的话心里不是个滋味,他其实打心底里你舍不得支队舍不得分局舍不得陈队长,但他现在真的不想留在这里,留在一个和任显扬有牵扯的地方了,于是他并没有多做思考便回答了“我决定了,我去市局。” 第79章 乔与君要去市局的决定实在是让陈队长难过了,但他并没有什么激烈的言语和态度,只是平静的说着“那这几天你也别来上班了,好好的休息调整,周五直接去报到吧。” 乔与君直到通话结束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他觉得浑身无力,心不在焉,没有了任显扬的敲门声让他更觉得空虚。 乔与君感觉很累但又没有一点困意,他找了个墙角的位置坐到地上,让自己被墙包围想找一些安全感,然后放空。接近十一点,乔与君两只眼睛仍然睁得很大直视着前方的纸箱,客厅的灯一直开着让乔与君的眼睛实在不怎么舒服,他试着起身去关灯,却因为长时间的蹲坐而弄得自己腿脚发软,乔与君走的费力,关了灯之后就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倚着墙,背部颤抖。 乔与君其实特别不想显示软弱,在任显扬面前是,独自的时候也是,他什么时候在这么清醒的时候哭哭啼啼自怨自艾过,然而现在他竟忍不住的眼泪放下滚。 乔与君一宿没睡,清晨的阳光从客厅窗户照进来的时候,乔与君眼睛红肿脸色发青,他昨晚哭的眼睛生疼却始终停不下来,直到后来可能真的没什么可往下流的了,才算停止,那时候他已经头昏脑涨有些意识不清了。但一到了早晨,长期的习惯造成,乔与君便稍有些恢复,感觉略微有了些精神,他看着指向五点半的表针再看看窗外的阳光,心不在焉的用手机给他之前越好看房的房东发了条短信,把看房时间提前到了今天。 乔与君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之后只觉得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关注着这口水的游走路线,这感觉实在不怎么好,乔与君走到厕所洗了把脸也没换衣服,就坐在马桶盖上发呆等着房东回复信息。 而这个时候的任显扬同样不怎么好,他在门口待了一夜,站着坐着蹲着,各种姿势换过无数次,抽了一地的烟头,红着眼眶似乎有些发烧。他想了一宿,想怎么和乔与君解释,怎么劝乔与君,但他怎么想怎么觉得显得假,这么离奇的剧情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的几句解释而顺利过关,何况乔与君生了这么大的气。 任显扬虽然明明知道他现在的解释可能不太管用,但他却也没有放弃的心思,他等在门口,他想起码他要努力试试,这么坎坷艰难的一段感情怎么能因为一个误会就这么搁浅了呢,更何况他已经想好了未来的路。 乔与君接到房东回信的时候是大概八点钟,房东约他下午见面看房,乔与君倒是十分乐意。虽然离着看房时间还有挺长时间,乔与君却不怎么想在这房间里待着,他简单的带了些必要的东西准备提前出门,出去顺便走走也好,提前到了地方在外面看看周围环境也好,总之他真的不想在这里自寻伤心。 乔与君换好鞋子推开门的时候,一瞬间傻眼了,他以为任显扬昨晚已经离开,从敲门声停止的时候他就这么认定了,当时他的心情说不出的绝望,但现在他看见任显扬的时候虽然心里有小小的波动,但仍然无法压制住那份因为怀疑而产生的悲伤情绪。 任显扬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两个人面对面的姿势完全可以让两人看清彼此的狼狈,他们互相心里心疼却都没有表达,任显扬试图叫一声乔与君的名字,却无奈这一晚上的环境摧残让他发声都困难。 “回去吧,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乔与君先说了话,声音沙哑,那语气完全把他的心情暴露了。 而任显扬说不出话却也不想被这样一句话击退,他试着用肢体上的触碰挽留乔与君,他去抓乔与君的手腕,进一步的想要圈住乔与君的肩膀,尝试几次才艰难的说出几个字“我不……” 乔与君就那么任由任显扬抱着,不挣扎反抗过也不去回抱,听着任显扬的声音和类似撒娇的语气,乔与君心里的颤动越来越大。 “这就是你善用的把戏对吧,先把自己搞的狼狈,然后再挽留,编个夸张不合情理的瞎话把傻了吧唧的我唬住……” 任显扬说出那两个字之后使劲的清了下嗓子,声音大的盖过乔与君说的话,但他仍然清晰的把乔与君说的每个字听了进去“我没有,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那份鉴定书是假的,伪造的……这孩子的出现是邵学!是邵学安排的……” 任显扬明明准备了更加清晰而令人信服的解释,但此时却完全想不起来,说出的只剩下让他自己越说都越感心虚的话,这样的解释反过来别人说给他听他也会觉得荒唐,哪有这么巧的巧合这么无脑的解释。 乔与君当然不信,扯出邵学来他便更加不愿意相信,但他却切实的感觉到任显扬的手臂越收越紧,用在他身上的重量越来越沉,直到他快要支撑不住。任显扬晕过去了,晕倒的有点太是时候,就像是假装的、故意的,乔与君也没什么力气,却还是把任显扬扶进了屋,把人放到沙发上,看着眼底发青满脸菜色的任显扬,乔与君还是止不住的关心,止不住的变得温柔。 “这就是他妈的你惯用的伎俩。”乔与君像是自言自语的往浴室走去准备湿毛巾,这话说得有些赌气,是对他自己犯贱忍不住去关心照顾任显扬的赌气,也是对任显扬既然已经骗了他利用他,被发现了却还是不愿意承认的赌气,然而他并不知道现在任显扬心里有多苦多郁闷,即使晕倒,手上仍然用力攥着,即使乔与君已经把自己的手腕从中抽了出来。 乔与君照顾病人早就掌握了要领,给任显扬做了简单处理,找了退烧药放到茶几上,乔与君便出了门,他取走了任显扬的备用钥匙,删除了任显扬手机里关于他的短信和他的手机号码,虽然做的这么的“绝情”但他仍然在出门之前给任显扬盖了薄毯子,甚至在离开的时候轻轻地在任显扬的额头上试了温度。 之后乔与君出门,他关门前刻意的往任显扬的位置看了好几眼,最终像是告别似的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80章 乔与君对他新看的房子并不满意,比他以前住的小、旧而简陋,但他仍然爽快的和房东谈下价格,甚至直接交了押金租金,他像是过于着急搬进来一般,向房东询问着最快入住的时间,而这间房子最让他满意的也就是它可以快速入住,只要他愿意,立即马上他就可以住进来。 乔与君拿着新房的钥匙不愿回家在外面游荡,熟悉着这个新环境,走过小区公园,逛了周边超市,但因为他的心不在焉根本就没有得到一个了解周边的效果,反而让他最终迷路,连来时的车站都找不到了。 乔与君不想太早回去,他怕任显扬没有离开,如果他推门进去再度看到任显扬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经过一天的沉淀,他似乎冷静了许多,对任显扬也少了些怨恨,只是他仍然心存芥蒂,不想原谅,于是他看着公园内的人造湖,从口袋里摸出了那把他专门配给任显扬的备用钥匙,只是看了一眼就狠狠地扔向湖中,随着咕咚一声,钥匙入水下沉,没有一会就连被它激起的涟漪都看不见了。 乔与君看着回归平静的湖面心中有些惆怅,他和任显扬不也是这样,好的时候轰轰烈烈,激起四处涟漪,激情过后,“阴谋”暴露,就变得死气沉沉让人压抑。 看着公园里携手遛弯的老头老太太,乔与君满心羡慕,他不是没有幻想过和任显扬相守一辈子,到老了也像这些正常的夫妻一样,肩并肩手挽手,看着对方满脸的皱纹满头的白发不觉厌倦仍有温情的一起走在林荫小道上,说着过去的事,看着曾经留下的照片,但那样美好的场景也就只有想象中有,现在的乔与君一点也不敢奢望,他甚至对爱情失望。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这种性向能有多么轻松的感情走向,但他却也没想到自己会落的如此下场,何小舟都没有让他变得如此失落低沉,任显扬却做到了,而且绝对是百分百的将他伤的接近绝望。 乔与君就这么悲观的走着竟然也走到了来时的车站,他看着已经爬满星星的天空,想着任显扬应该已经走了,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关心他的公司,他应该就不会浪费时间在他的身上,而是尽早的回到公司运转的工作当中去,并且从此也就和他断了联系断了情意。 乔与君坐在公交车上仍旧胡思乱想悲古伤今的不能释怀,他的手机却响了,来电显示任显扬,乔与君看着这三个字心中竟然有些奇怪的感觉,他出门前明明删除了任显扬手机里所有的关于自己的消息和电话号码,任显扬能打过来就说明任显扬起码是能把他的电话号码背下来的,这其中隐藏着什么样的的感情和寓意乔与君实在不敢猜,他怕自己错把无情当感情,把任显扬想的太好自己感动后自己受伤。乔与君可以说是咬着牙狠着心把来电挂断的,他着实不想这么快速动摇瞬间沦陷,再度重蹈覆辙把自己输进去而且输得彻底。 任显扬的电话也只是打来一个,被拒接之后便没有再打过来,说实话,乔与君是有些失落的,他多希望任显扬再多打几个过来,然而他却又觉得会这么想的自己实在霸道,既然不愿接听人家的电话又为什么因为别人没有再次打来而产生负面情绪呢。 乔与君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猜测着任显扬可能已经离开了,他带着一天下来积攒的疲累缓慢的蹬着楼梯,在接近他家那层的楼梯过道处他看见了任显扬的西装外套被扔在地上,看着那皱褶程度,像是被狠狠地蹂躏了一般。乔与君不禁想象,任显扬这是对他产生了多大的愤怒情绪才会用自己的衣服发泄解气,而这也只是他的想象猜测,有些偏激且个人意识,然而这却帮他确定了任显扬离开了的事情。 乔与君用他自己原配的那把钥匙开了门,任显扬果然不在了,沙发上还留有之前被人躺过的痕迹,餐桌上还摆着任显扬专门买上来要和他一起吃的饭菜,乔与君看着这些只觉得讽刺,事情变化的太快,他看着这些原本可以很美好的事物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去翻任显扬的短信,如果他什么也不知道,被蒙在鼓里也许会开心一些,然而他想早晚有一天事情会暴露,早晚任显扬会不需要他了,到那个时候他的下场又会是什么呢,是被抛弃还是会有更加凄惨的可能,想象着这些,乔与君矛盾的内心慢慢的又变得坚定了一些。 而任显扬给乔与君打电话其实只是因为他自己出了意外,他身体难受,醒来的时候完全找不到乔与君的人,同时又发现了自己钥匙不见的事情,再打开手机发现了和乔与君有联系的一切都被清除的时候,任显扬似乎猜出了个大概,他只觉得自己现在的难过更加明显,他想要出门想要下楼,试着去找找乔与君,他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是否支撑得住,他只想和乔与君解释清楚,哪怕使用一些强制手段,然而他真是高估了自己,别说强制手段,他连走路都走不稳当,平地尚且要扶着墙壁支撑,下楼就更加困难,他只走了一层楼梯就脚下一软顺着楼梯滚下去好几层,他下意识的护着脑袋却伤了腿骨。 任显扬之前腿上受过伤,那个部位做过手术,经过长期复检才得以恢复,如今再次受创,那绝对是最脆弱的地带,任显扬摔到地上第一反应就是想要站起来,然而脚腕上的疼痛让他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腿这次估计是又断掉了,他甚至知道这次的受伤可能要给他造成什么不良后果了也许就是终生残疾也不一定,但他这个时候仍旧想着乔与君,他想要找到乔与君,就算是求助,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乔与君,他将乔与君的号码早就记在脑子里了,凭着记忆把乔与君的号码输入打了过去却被拒接,任显扬知道这是乔与君暂时给他的答复,他并不强求,于是他自己打了120,脱下外套垫在背后靠着墙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任显扬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乔与君刚走到小区楼下,满满心事的他根本没在意从小区驶出去的救护车,就这么擦肩而过,两个人就造成了极大的鸿沟。 第81章 乔与君搬家搬的十分快速,根本没给自己留缓冲时间,带着早就打包好的几箱行李,一点东西也没留下,他甚至带走了从楼道里捡回家任显扬的外套,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那玩意也带上了,但他就是没狠心丢在那里不管或者留在那个他即将离开的房子里,他想对物的态度可能也是他对人的态度吧,如果面对任显扬,他就是下了再大的决心可能也不完全狠心的不管不顾。 乔与君搬家花了整整三天时间,从一边搬出来然后再到另一边搬进去,搬家公司也就只管了中间路程,东西一进屋就几乎没再去管,乔与君再怎么心不在焉也要费心费力,将家里布置整理好也花了他不短时间,家总算有个家的样子了却把他熬得不能动弹。 乔与君去报到的那天是周五,下午两点半的报道时间,乔与君又是早早出门,连午饭都没吃,顶着明显的黑眼圈和蜡黄的脸就去了市局,他的气色不好是个人都看的出来,硬撑的感觉尤为明显,和领导见面谈话的时候那种心不在焉、满腹心事的样子也让人没办法忽略,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那个看中乔与君能力学历的主任在,和乔与君谈着天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乔与君的回答差强人意不上不下,这位主任也只当乔与君刚刚调离,心里略有不舍也有些不适应,他对乔与君早就看好,多次和陈队提出调用都被驳回,甚至连借调都没被同意,这次乔与君竟然愿意过来了,这位主任简直高兴地不行,他手底下那些小文员写东西做宣传根本都比上身在支队的非文员乔与君出来的东西,他看过不少次底下上报的东西,报送人那里只要写着乔与君的每次都是精品的东西,所以他真是想要乔与君过来,都有好一段时间了。 乔与君并不知道自己在这主任眼里有多厉害多宝贝,他只是觉得这领导过于热情,没有什么领导范儿,这是好事也不是什么好事,乔与君虽然心里有别的活动,但仍然保持拘谨,该有的样子还是有的。 领导正聊得起劲完全没有结束放人的意思,乔与君没有不耐烦却也减少了接话回答的字数,领导慢慢有所自知,发觉了自己的多话之后也有了些禁言的意识,这时候好巧不巧的乔与君的电话铃响了,乔与君原本有工作静音,平时才开铃声的好习惯的,可这回他实在是没了以往的专心细心了,这种时候来电话,他不知道自己在领导眼中的形象会扣几分,但他其实也没多少太纠结在乎的心思,他试着将手摸进口袋希望能直接在口袋里挂断电话,但手刚刚掏到手机,主任就发话了“行了,我今天话多了点,周一来单位上班,我给你找间空办公室,快接电话吧。”乔与君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和领导道了歉拿着电话出门下楼了。 乔与君站在市局门口举着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心中满是犹豫,他有预感,这不是任显扬打来的就是刘璞辰受任显扬委托打来的,要说的事情也无非就是要给他解释,要见面要他现在的地址,而乔与君现在实在不想要接收来自任显扬的任何话语要求。 乔与君犹豫片刻选择拒接,没过几秒电话又打进来了,完全不给乔与君喘息的机会,甚至像是通过电话铃声带着催促似的让乔与君心理压力倍增。乔与君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大不了就是心里多难受几天,好歹让他听听任显扬的声音和任显扬精心编造的“解释”。 乔与君接通电话举到耳边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对方先说,然而并不像是他所预想的那样,对面根本不是任显扬或者刘璞辰,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强势犀利带着高人一等的语气。 “乔与君?我是显扬的母亲。”对方自报家门根本不等乔与君回答,就如同她只是走形式的问话,根本不需要对方回话一般,“显扬去找你回来脚踝骨骨裂,医生说因为旧伤他可能会落下终生残疾,我也不问到底是怎么弄得,但是我只要求你以后别在和显扬纠缠不清,挡了他的路影响了他的前途伤害他的身心。” 乔与君并不知道这话是怎么说起的,任显扬来找他是事实他承认,但任显扬怎么就骨裂了,怎么就残疾了,他是真的完全不知道,他不敢说多么委屈,但他满心的疑问却是真的,然而卲雪莉没给他任何问话的机会直接就说下了结束语。 “我知道你也是聪明人,我听说显扬给你买了一套别墅,你要是要些脸面,别墅归你我们不会再给你钱了,管好了你的嘴,和显扬的事情不许说出去,还有,显扬现在有自己的妻子孩子,你最好知趣退出,不然没人惯着你。” 卲雪莉说的话对乔与君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听的话了,他什么时候在别人面前都是被夸奖,被说好的那种,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被人批评指责过,这么让别人当成一个无赖婊子的说着,他真的觉得自己无法接受也无法消化,他记得林景那套别墅,他在那里只待了不过几个小时,他连那栋别墅的具体地址都不知道,就被生生冠上了为了钱为了房子而接近别人的名义,他真的不觉得自己是小说电视剧里面那些飞上枝头的凤凰女同类的人,他心中的憋屈不能言表。然而这种时候乔与君觉得自己最犯贱的还不是生生听完了卲雪莉的话却没挂电话,他觉得自己最犯贱的是他竟然还在不自觉的关心任显扬的伤,真的落下残疾了怎么办,他可是个爱面子的人,以后出门一瘸一拐的他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然而乔与君就算再过担心任显扬也感受不到,他躺在医院不能动弹,刘璞辰邵学被邵雪莉挡在外面完全不能来医院看他,唯一可以叫他能和外界联系的就是吕颂,然而卲雪莉只安排吕颂一周里和任显扬见一次面,任显扬等了好几天才见到吕颂,吕颂来的时候显然有话要说,但任显扬硬是把人给打断,先说了他现在最关心最想做的“帮我找乔与君!” 第82章 乔与君想了特别多,那个电话给他的不是打击而是警醒,他似乎开始从对任显扬这样那样的想法中开始慢慢的找自身原因。他确定自己不是那些自以为是,可以利用自己与众不同的气质吸引有钱人的光环主角,但这一段时间来,任显扬对他太好太放纵了,以至于他快要把自己当成那种人了。 乔与君想,任显扬凭什么要对他钟情,就因为他愿意脱光了往床上一趴给任显扬干个七荤八素天昏地暗?人家任显扬有的是钱,愿意这么着的男男女女排着队,他有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他接受了太多任显扬的好,所以才造成他直到现在也不能完全放弃任显扬,才让他这么痛苦却不敢轻易的说出分手,即使逃避也不做了断。 但卲雪莉的话让乔与君难堪了,也清醒了,既然两看相厌不如好聚好散,任显扬是死是活,是变成瘸子还是瘫子他也不管了,他是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他也不愿意多想来折磨自己,同样的他以后要做什么要怎么活也不会再给任显扬任何的影响,这样皆大欢喜。乔与君这么想着却并没有真的如他想的那么果断的立刻行动,他仍然给自己找了借口,他需要组织语言、调整心情,他要不留破绽的结束这一段几乎没有开始的恋情。 乔与君给自己留空间后路似的选择拖延,任显扬这边却疯了似的想要和乔与君说个清楚,吕颂来医院的时候任显扬正是手术准备期,躺在床上手上插着针头,吕颂看着任显扬那一副憔悴样真是忍不住的嘬牙花“啧啧啧,像要死了一样,我和你说,我可是帮了你大忙了!我……诶诶诶诶诶诶!” 吕颂还没把邀功的话说出来,就被任显扬一把给抓到了病床前,吕颂看着任显扬像是看见鬼一样的眼神,他还真不相信,一个亚洲人类哪来这么长的胳膊,再看着输液管里回流的血,他就更确定任显扬是不是正常人类了,他妹的这怪物不知道疼。 任显扬很着急,疯了一样的着急,他亲耳听见卲雪莉给乔与君打电话,他难以想象乔与君的心情和之后的行为,他甚至担心乔与君做什么傻事,然而他现在别说出医院,他连地都下不去,他急得上火,嘴上起泡牙还疼,没有通讯设备又见不到邵学刘璞辰更让他着急,直到吕颂来医院他终于看到了一点希望。 对吕颂他真是恨不得咬死这货,误会哪来的,还不就是这货搞出来的,然而现在他还真不能对吕颂怎么样,他还指望着吕颂帮他去找乔与君帮他确保乔与君的正常生活人身安全,甚至可能的话帮他跟乔与君解释他们之间的误会。 任显扬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抓着吕颂的手被吕颂硬掰了好几下也没给掰开“帮我找乔与君!” 任显扬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表达他心中的紧急,他现在也只能想到这么一句。吕颂看着任显扬这幅模样说着这话,没过几秒就分析出了个大概,他就是干这种察言观色猜测内心的工作的,看透个这个还不是问题。 “你妈找乔与君麻烦了?你没解释好造成误会了?两个人小打小闹把腿玩折了?你可真够笨的,上学那阵我就觉得你脑子不行……卧槽卧槽卧槽!住手!” 任显扬看着吕颂那一副欠揍的样子,说着不着调的话,虽然分析猜测的不是完准确却又非常挨边的猜测,任显扬是真想让这家伙闭嘴,他真不知道这个吊儿郎当的人到底是怎么当上医生的,怎么当初就跟他合作了呢,邵学和吕颂真是物以类聚的典型,于是他手上用力,把吕颂抓的直接飙脏。 听到吕颂大喊,任显扬稍稍松开手,给吕颂送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这么多废话!帮我找找乔与君,跟他解释解释亲子鉴定的事情,还有我妈说我有老婆孩子了的事情……你不是最会忽悠人了吗!” 乔与君说的话吕颂挺不爱听的,忽悠人这种词是他最忌讳的,然而他和任显扬是利益关系,拿钱办事的客户和服务方的关系,他没什么理由拒绝任显扬的要求,毕竟他真的拿了不少油水,于是他抽出自己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被攥出来的皱褶快速的答应了一句急匆匆的出了病房。 卲雪莉看着刚进去十分钟就一副躲着任显扬似的出来的吕颂有些不安心的上前去询问“吕医生,这么快吗?” 吕颂看见邵雪丽赶紧换了一副面孔,笑的职业化而生硬“嗯,他现在生理状况不佳不适合做心理辅导,我就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记得别太让他激动,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别让他情绪太激动太暴躁,容易出事情。” 吕颂说的挺严重,卲雪莉还真信,真的觉得在心理这方面任显扬可能真的病入膏肓了。送走吕颂,卲雪莉进了任显扬的病房,难得的没有用她那尖酸的话语给予任显扬刺激,他难得的尽量使用柔和语气,这让她自己都不适应,他以前也有过温柔的、小女人的时候,只是时间相隔太久让他自己都不习惯了除了强势以外的自己。 “好好准备手术,其他事情我不逼你那么紧。”卲雪莉的让步很小,但这已经表明他开始松动了,任显扬高兴于吕颂在这方面的手段运用的不错,却也病没有觉得现在的境地有多轻松,毕竟他现在危机大的快要让他应付不来了。 “我想见刘秘书和邵学。”任显扬只表达他想要的,不表现他对卲雪莉的态度,语气平缓没有起伏“还有,那孩子我不承认,他母亲我更加不会承认。” 任显扬说完就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再张口的样子,卲雪莉看着这样的自己儿子,想着吕颂和他说的话,喘了好大的一口气,像是压抑了很多一样“好,我们各退一步,人你能见一个,孩子和母亲你也要承认一个。” 卲雪莉说完忍不住爆发似的转身走出病房,任显扬简直“奸计”得逞,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就是要只承认一个,孩子可以有,那女人死活也不会和他扯上关系的,至于和邵学刘璞辰见面,,一个人也足够了,他们两个人也就等于是一个人了,他和一个人表达,也就等于告诉了两个人,那俩人的关系简直就是他现在极其羡慕期盼的他想要和乔与君也有的关系啊。 第83章 乔与君最近总是会接到没有存过的号码的来电,乔与君已经快被整得精神衰弱了,卲雪莉的那一茬还没过去,他又接到了吕颂的电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号码是多容易被别人知道,他删除了任显扬手机里自己的联系方式,任显扬仍旧可以找到他,甚至卲雪莉也能知道他的号码,如今一个他连是谁的人都不知道的家伙也能得到他的号码打给他,他真的觉得自己几乎没什么隐私了,所有人都能得到他的信息一般,就因为他交过一个有钱有势的非正式男友。 乔与君和吕颂的通话非常简单而简短,乔与君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不认识的人骚扰了似的,看到未知号码也没多想就接了起来,对方开门见山“乔与君?见见?” 乔与君听着对方说话的语气真有一种小混混约架的架势,他倒是不怕对方真的是个小混混类的人物,这种人他处置过不少,他就怕对方不是,对方要是个说客他真的不保证自己不会再度深陷,在自我欺骗中无法自拔。 乔与君想要果断拒绝,他不想被说服也不想暴露自己现在的“藏身之地”,吕颂要见一见的要求显然是对他有威胁的,虽然并不是什么人身上的,但却比他受到人身威胁更让他害怕,乔与君没有回话的这段时间吕颂那边也没多说,但乔与君刚要开口,吕颂就如同能通过呼吸就判断出乔与君即将要说话了、要说什么一般,率先开了口,将乔与君想要拒绝的话堵了回去。 “这样吧,我找个地方我请你,我们不谈我想说的,我只解答你想问的,怎么样?” 这简直就是开出了最诱人的条件,真的别说,乔与君还是挺心动的,他确实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清楚弄明白,但他绝对是不会去和任显扬确认的,这个时候有人愿意坐中间的桥,乔与君其实非常的动摇,即使他觉得现在和他通话的这个人绝对相当狡猾,但他还是有些不太愿意就这么放过一个可以知道许多所谓“内幕”的机会。 乔与君还没有答应,但他的沉默似乎也表示着他的犹豫,他没有直接挂断电话也没有开口拒绝,专业如吕颂当然也能知道,于是他继续旁敲侧击“我知道那孩子和任显扬的关系和任显扬现在的状况,我可以全部告诉你。” 乔与君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彻底的松动了,他真的非常想要有个人推翻所有他近期遭遇的一切,他多希望是他误会了武断了,他愿意向任显扬道歉,愿意以挽回者的姿态像当初任显扬挽回他的时候一样去向任显扬表示他的真心,只要之前那些让他无法解开心结的事情被说清楚。 “行,那么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乔与君问得这句话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深意,他只是想确定一个身份,以此来确定一个可信度,而他听到的回答后让他对吕颂还真的产生了莫名的相信。 “任显扬的心理医生,吕颂。” 乔与君听着吕颂迟到的自我介绍后挂断了电话,他似乎可以推测这就是那位给任显扬发了亲子鉴定照片的吕医生,对于这个身份,他倒是可以确定,吕颂真的会知道内幕,总是起码要比他知道的多,这一面要见,而且真的可能见得会很有价值,他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默默地给卲雪莉和吕颂都添加了备注,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有预感以后会用到还是只是顺手和习惯的事情,但这么加上了之后乔与君竟然有点安心。 乔与君那边的情况任显扬一点也不知道,他现在属于完全封闭的状态,他出不去是肯定的,别人进不来这点让他太着急郁闷了,自从吕颂离开,他向卲雪莉提了要求,卲雪莉表示答应一半之后,他就除了医生护士之外没再看见其他人,他曾经尝试找护士借用手机,但护士就如同被邵雪莉收买了一样,根本不借给他,于是他急得要命,只等着卲雪莉兑现承诺,或者吕颂的下次治疗时间快些到来,他太想知道乔与君怎么样了。 任显扬在病房里等的百无聊赖,原本心理十分健康的他几乎真的快被憋出病了,他的手术将近,他这才开始考虑起自己的腿脚,他想这么完好的一个他乔与君都不愿意要,如果他真的变成了残废乔与君即使知道了他们之间的是误会,是否还愿意和他在一起。任显扬正在没事瞎操心的时候,他期盼已久的人来了,刘璞辰带着大量的公司资料走进了他的病房。 任显扬看见刘璞辰就像看到了亲人救星,激动地不能自己,刘璞辰却仍旧一副没有表情的脸。任显扬直入主题什么都还没说就先问了一句“带手机了吗?” 刘璞辰摇摇头,他不是没带手机,而是进来之前被拿走了,任显扬在病房内没出去过不知道,刘璞辰倒是清楚地,现在这间病房门口24小时有人轮班守着,像是监视一般进出的人都很严格的被控制着,刘璞辰来的时候其实是带了笔记本电脑和手机的,却都被拦在门外,就像是早有预测似的,卲雪莉早前就让人把刘璞辰身上可以和外借联系的设备都取走了,只放他一个人进去,也就剩下手里拿着一堆纸质文件。 任显扬看着刘璞辰摇头的动作无比的失落,但好歹让他看见人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帮我找找乔与君,保证他现在能够各方面安全就好。我实在不敢相信寄托别人,只有你没问题。” 任显扬是真的这么想的,他对刘璞辰放心,吕颂也只是他着急时候的一个退一步的选择,要说起来还是刘璞辰最让他信任,然而刘璞辰就像是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似的,把那一沓子文件递给了任显扬“公司好转了,因为你多出来的那个女儿,邵老爷子心里可能有底了,所以开始使劲了,再过一段时间资金回流的会更多,运转根本不是问题,安心的做手术吧,那小丫头是你的福星。” 刘璞辰说的话任显扬听着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倒是有一点他能确认,他是死活不能安心的,于是他还想再追问些什么,刘璞辰就看出他的心思先说话了“别担心,邵学在帮你留意乔与君,他说怕自己做错了事情被你宰了。” 第84章 乔与君和吕颂见面有些拘谨,他不理解一个医生怎么能打扮的像是第二个邵学,然而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邵学其实在国外这么多年学的也是医,而且是要求最为严谨的外科临床。在乔与君的想象里,医生差不多都应该是表情严肃,中规中矩的样子,所以当他被吕颂先认出并打了招呼后,他久久的不能相信这就是那个所谓了吕医生。 乔与君已经完全意识不到自己长久盯着别人看是多么不礼貌的行为,他的目光太过追随其实也引起了吕颂的注意,吕颂虽然脸皮够厚,并没有因为乔与君的目光而感到羞涩,但总归还是又些别扭,所以他率先开口打破僵持的气氛。 “我和任显扬是同学,我和邵学也是校友,很巧的是我和你以前似乎还做过邻居。”吕颂说着似乎无关紧要的话,其实是在和乔与君套近乎拉近彼此关系,他和乔与君是不是邻居,乔与君是不知道,但吕颂还真是清楚乔与君从小到大的事情,可说是知道乔与君活了这二十多年的一切。 乔与君自己也带着好奇,别管吕颂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吕颂是对他有一定的了解才敢说这样的话,乔与君也没追问就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嗯,很巧。” 乔与君的回答很出乎吕颂的意料,他第一眼看见乔与君的时候直叹任显扬现在可有眼光,眼前的人身材真好,长相也清秀,气质也不扭捏娘气,这么一交流,吕颂还发现乔与君还很聪明情商也不低,根本就不入他的套,这和任显扬以前还在学校里喜欢的类型可大不同了。 “嗯,我也很惊讶,任显扬的妈妈给了我很多资料,我当时一看觉得还很惊奇,我小的时候是住在城北的老院的,可我却完全不记得儿时的玩班里有过你这样的人物。”吕颂的上一颗子弹刚打在了防弹衣上,就又发射新的,自己暴露自己所知道的,甚至刻意暴露自己和邵雪丽有所联系,这种一点也不掩藏的样子似乎可以给乔与君更多的信任,“嗨……也都这么多年了确实不记得了也是正常,我倒是和你说任显扬以前上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现在半分的样子,那时候他可笨了,要不是指着家里有钱他一个人也钓不着。” 吕颂说着,餐厅服务员便走过来询问是否上菜,吕颂头都没转挥了挥手示意“上吧”便继续说着任显扬的学生时代,以此来让乔与君更加放松警惕“我那时候游走花丛中,得心应手,听说还有人能和我一样,我特别不相信,后来观察任显扬很久我才发现他根本没什么技巧可言,就只会花钱花钱花钱,啧,太俗。” 吕颂说的是事实,乔与君也深有感触,他也曾亲自体会过,听着吕颂说话他一句也插不上嘴,但就是想听,吕颂的专业技巧让乔与君几乎已经忘记了当初在电话里说好的,他不谈他想说的只解答乔与君想问的,然而现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说话简直停不下来。 “后来我也没再国内待着,太没劲,我就去国外混了几年,好巧不巧又遇到了他们一家子的邵学,那时候邵学刚到国外的时候特别土,哪像现在染一脑袋白毛成天开着小跑,那时候他天天抱着书死读,学习成绩却奇差,有一次我偶然听说他是任显扬的舅舅,我好奇心被勾出来了啊,我就主动去和他说话。”吕颂说着似乎口有些干,端起面前的水抿了一口,趁着水杯遮挡小小的看了一眼乔与君的表情,观察到乔与君并没有烦躁的情绪,吕颂才放下水杯继续说着。 “然后我就听说了任显扬干的缺德事,哎呀,任显扬干的缺德事太多,我虽然是邵学请来的,但我就不和你说太多毁他形象了,就说他现在遭的报应,你看他好好地摔一骨折,还折在以前伤过的地方,这不是注定他残废吗。” 乔与君直听到这才有些面部表情上的变化,吕颂都不用分析就能看出来,乔与君对任显扬关心着呢,哪有他一开始自己想象的那么大的仇那么深得怨。 “还有那小丫头,他非让我给他伪造什么亲子鉴定,我给他弄好了发给他看一眼,他又说我办坏事让你误会了,非让我来给你解释,你说我说了你能信吗,这多像编的,多假啊,对不对!?”吕颂简直来了个此地无银,然而他就这么说着,乔与君心里就特别的动摇,一个和任显扬关系不好,一个邵学请来的帮手,他真的会帮任显扬编瞎话吗,但他又为什么会来和自己见面呢,这些矛盾让乔与君心神混乱心不在焉。 举着面前的水杯,乔与君也是小小的喝了一口,嗯了一声,不怒不喜的没有暴露半点情绪,吕颂都怀疑,乔与君是不是真的被他说的话动摇了,正是两个人都尴尬僵持的时候,上菜了,看着丰盛的菜品,乔与君心中惆怅,他和任显扬出来吃饭从来没有一次是好好地,每次都是一堆乱子,他要是能有机会,任显扬要是“洗脱嫌疑”,他还真想和任显扬出来找个浪漫的餐厅好好的吃一顿。 吕颂看着乔与君愣神,赶紧找话“哎呀,说好了你问我答的,我话唠了,你问吧,这回我那不多说废话了。” “那孩子真不是任显扬的对吧。” 这是乔与君现在最关心的问题,虽然刚刚吕颂已经解释过,但他仍然想要非常明确地再次确认,吕颂一边没什么形象的吃着菜,一边很随意的点点头嗯了好几声。 乔与君看着吕颂说话的样子突然又生出了一些想法,他继续问着“邵学给你多少钱?任显扬给你多少钱?如果我和任显扬和好,对你有什么好处?” 乔与君的问话让吕颂一下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不知道是不是警察的职业素养太高,戒备心这么的强,这么的警惕多疑,但乔与君的问话确实让他有点不能迅速做出反应,他缓慢的放下筷子,看了看乔与君的脸,乔与君的表情又完全不像是他问出的话那般的犀利警觉,满脸的表情都在透露着他的期待,吕颂猜得出,乔与君在期待着他否定的回答,乔与君其实早就自我动摇了,他现在只缺一个人顺水推舟。 吕颂看着乔与君的眼睛,没有正面的回答,只是用一句莫能两可让人捉摸的话结束了二人的交谈“任显扬为什么这么有福气呢?” 吕颂说完就走,手里拎着外套,不顾乔与君只发出半声的追问,直接出了餐厅躲进他的车里给卲雪莉打了电话,说的理直气壮“我近期想给任显扬安排疏导治疗。” 第85章 邵学在家里有多没有地位,从老爷子对他的态度就可以完全看出来。自打任显扬住院,那个无端冒出来的小丫头妞妞就算是“认祖归宗”了,被接进邵家的大宅,好吃好喝照顾着,享受着公主一般的待遇,谁都把她真的当家里的独苗苗宝贝疙瘩,唯独邵学清楚,这就是他从福利院里挑出来的一个小野丫头,他当时就瞅着这小丫头长得可爱又机灵,加上和他投缘就给领出来了,之后又给妞妞配备了一个“母亲”,以所谓救任显扬于水火之中为根本目标的进行了一个长期行动,而最终的结果还算不错,起码里应外合让卲雪莉和老爷子认为这小丫头就是任显扬的种,尤其是任显扬现在越不承认越挣扎他们就越坚信,直接把时期的特殊,事件的巧合全都自动回避了,甚至现在邵学哪怕说一句怀疑妞妞的话少老爷子都不愿意。 邵学回家纯粹是去打探敌情的,他知道任显扬那边的状况不容乐观之后,心里有些忐忑,还有些同情,他还真是能体会任显扬现在的心情,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时期他也经历过而且似乎要比任显扬还凄惨许多,而造成那一状况的元凶之一还就是任显扬,然而现在他和任显扬已经拉成统一战线,因此他竟然产生了莫名其妙的责任感,想要帮任显扬解决,同时其实也是他对卲雪莉和老爷子的一种变相的报复。 邵学回家的时候老爷子正和妞妞一块看动画片,原本腿脚不利索,总闹着浑身没力气怎么待着都不得劲的老爷子,这个时候怎么看怎么红光满面,被妞妞抓着胳膊抱着脖子的也不见他闹着哪里不好受了,反而开心的很,和那小丫头有说有笑的。 要说妞妞确实很机灵,一口一个太公的喊,腻乎起人来简直就是一只小猫,根本就不离开,直接把老爷子哄得迷了心窍。邵学看着这爷孙俩相处融洽心里是又安心又有些其他情绪,类似嫉妒和委屈。同样都是冒牌血统,所受的待遇和关注完全不同,于是他故意破坏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走到客厅就张开手臂喊了一声妞妞“小妞妞,来来舅爷这里,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妞妞和邵学早前就见过,当然不会认生,相反其实还亲的很,但之前妞妞早就被告诉过,要假装不认识邵学,这时候邵学故意打扰两个人,妞妞倒是学会了“怕生”躲在老爷子身边不过去。 老爷子看着小丫头的样子再看看邵学,脸上还是笑着的,语气也不差,但怎么说还是说了邵学几句“老大不正经,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逗她你安的什么心,你要是吓着她了看我不敲断了你的腿,让你跟显扬那个混蛋一块去医院里待着。” 老爷子直接给邵学泼了一桶冷水,让邵学刚才心中就已经冒尖的那一点点奇怪情绪瞬间膨胀,一发不可收拾,刚回家没待足十分钟就又打道回府,跑去刘璞辰家撒娇抱怨顺带汇报情况去了,却不想吕颂在外截住了他,着急忙慌的说卲雪莉不听他的话了。 邵学那边遇到麻烦,但乔与君上班第一天,虽然没怎么完全恢复,但不知道为什么和吕颂见面之后,聊些有的没的,情况没怎么确定,事件也没了解清晰,但心里开朗了许多,上班的工作劲头也足了很多。 乔与君到市局报道的时候虽然心不在焉,完全不在状态,但其中的大致情况他还是有意无意的稍稍了解了一下的,总共几栋楼,会议室在哪,食堂的大概位置,他几乎都还清楚,上了二楼,先去到之前报道的屋子等着给他分配办公地点,乔与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直到看到领导十分亲切的表情他才稍稍安心。 “我提前问过了,现在217还有一张空的办公桌,那是陈部的屋子,还有一个管档案的小姑娘,和你差不多大,也没来太久,应该不会太拘谨,你先在那,实在不行我再给你换。” 乔与君一听这怎么不行,这样的地方不行难不成还给他单独申请一间屋子办公吗,乔与君赶紧回了话,出了办公室准备去他的新工作地点。 乔与君站在217的门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和善还是严苛,环境氛围是轻松还是严肃,他只要推开这扇门他的新工作环境就要全部呈现了,乔与君有些犹豫又有些期待,最终敲了敲门,听到答声后推门进去,屋里只有一个人,原本应该在的陈部下去视察,只留下那个所谓的管档案的小姑娘,这小姑娘可不是别人,乔与君看着这人尴尬的说不出话,这人是陆玲,离开支队被调到他父亲身边的陆玲。 乔与君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心中只觉得这简直接近了冤家路窄的程度,他倒不是对陆玲有什么意见看法,他是真的打心眼里有些抵触陆玲的局长父亲,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现在来了想走又是不可能的了,好巧不巧还偏偏和陆玲一间屋子办公,这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简直比原来在支队的时候俩人的相处时间还多,距离更近。 陆玲看着乔与君也有些惊讶,他不敢相信一直被夸奖,好不容易才挖来的人才小伙就是乔与君,这一见面,原本早就埋藏心底的那一点感情瞬间破土而出,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压抑不住的满心的火花。 “小乔,你被调到这里来了?”陆玲明知道的事情又问了一遍,其紧张程度可想而知。 乔与君还没缓过神来,嗯了两声像是故意逃避似的赶紧往他的位置上一坐收拾起原本就很整洁干净的办公桌来。 “小乔……”陆玲看着乔与君的反应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些心里痒痒,她原本打算离开了支队,远离了乔与君那份感情就可以永远掩埋不再见光,可现在她想收都收不住了“你和之前那位先生,分手了吗? 陆玲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预感,也顾不得这么问是否妥当是否礼貌,她已经无法仔细思考,问出来之后才觉得不妥,却又不能收回问话,只能静静等着乔与君的回答。 乔与君想了好半天,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似的摇了摇头“没,还没有。” 第86章 任显扬被推进手术室之前卲雪莉来看了任显扬一次,没说什么话,但说的几句都是意味深长,带着些把人看穿了的口气。 “吕医生要给你做心理疏导,我没让他来,我觉得他可能有问题,他背地里和有些人见面了,你知道吗?” 任显扬当然知道,不管邵雪莉指的是邵学还是乔与君他都是清楚的,吕颂和这俩人谁见面也肯定都是正常的,他要是完全没有动静那才真是在糊弄任显扬呢,然而吕颂这么不小心和人见面让卲雪莉知道,这一点任显扬还是真够气的,他心里骂吕颂白痴,表面还得装不知道,事情与他有关也得装的和他没有半点关联的样子。 “别给我装王八蛋,等你做完手术再说。” 而此时面对装的很假的儿子,卲雪莉的社会姐气息越发浓烈,直接赶超齐安妮,任显扬只觉得他这辈子没有对女人感兴趣是一种上天的恩赐,乔与君是个多好的对象啊,他真是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捡到了宝贝,他真的恨不得马上得到原谅快快和乔与君恩恩爱爱腻腻乎乎,然而随着医生护士一个个的进了病房,给他身上做着各种准备,任显扬越发觉得自己无力。 任显扬做手术前几天,邵学和吕颂见了一面,吕颂直接守在了邵家的宅子外,邵学一出来就被他半路截走。邵学一上吕颂的车,就被吕颂叽里呱啦说个没完的话弄得脑袋都大了,吕颂没完没了的和邵学叙述着他要讲的事情,加上车上广播没关,两种声音叠加在一起要多烦人有多烦人。 邵学有些不耐烦的关了收音,用自己的膝盖顶了顶吕颂的腿侧,终于是让耳根清净了一点“一句一句地说,说清楚,我听不懂你都说的一堆什么跟什么。” 吕颂正开着车,邵学心情烦躁,弄得他心情也不老好的,一脚闷在刹车上也不管允不允许停车就直接找了个路边就给停那了“我开车呢,你碰我腿干嘛,你正经点行吗,我只对在下面的有兴趣,对你这种不行,来根烟。” 吕颂说着邵学不正经,其实他才是不正经的那个,邵学对他没辙,他要烟还就得给他烟,然而邵学不抽,口袋里也没有,于是直接在吕颂车上翻了一阵,找出半盒抻出一根给塞进了吕颂嘴里“说吧!” “卲雪莉他妈的调查我,我为了和你见面和乔与君见面刻意绕开了她安排的人,我以为她不会对我有什么怀疑的地方,但我没想到她还真是多疑,她知道我和你是一所学校毕业的了。”吕颂把烟从嘴边拿开吐了两口又狠狠地嘬了一口才又说“我和乔与君见了一面,任显扬那傻蛋想多了,对方那小伙多好啊,都误会成这样了愣是没打算和他分开,回来之后我就想和他说说情况,就给卲雪莉打电话想借着心理疏导的引子和任显扬见一面,可你知道卲雪莉怎么说吗,她说我最近不能给任显扬做治疗了,她怀疑我和你有联系,我不承认,你猜她说什么。” 吕颂说着把只抽了一半的烟顺着车窗打开的一条缝隙扔到了外面“他说我和你同一所大学毕业,我的哪个课题找你拿过资料,你的哪个导师是我介绍的,我回国之后和你见过几次面,在那间餐厅点的什么菜她全都直到,我被她查了个彻底。” 邵学听着吕颂说,总觉得这就是卲雪莉没错,他和吕颂合作,没别的,两个人大学有交情,吕颂给任显扬开的价其实也是他们两个要一起分的价,这俩人关系多好可见一斑,所以吕颂的谨慎邵学是非常清楚的,也就是变态多疑如卲雪莉才能把吕颂这种小心谨慎的人查的这么清楚吧。 两个人正相对无言,只听车窗上一声响,一张条被别在了雨刷上,交警转身就走,吕颂一着急开了车门就喊“靠,车上还有人呢,不能停车能不能说一声!开你麻痹的条子!” 吕颂骂得再大声也不管用,也就是解解气的事,等他回到车里,邵学拿着两张毛爷爷放到了吕颂腿上“别这么大气,罚款我交。开车把,把我送到璞辰哥那去,让他帮忙出出主意。” 吕颂腿上飘着两张红票子,画面总显得有些诡异,但邵学这么说了他也没什么好再生气的,显得像是怎么回事似的。 吕颂开着车就觉得心里有点别扭,可谓说是羡慕嫉妒恨,空虚寂寞冷,各种情绪不断交织,最后说出一句“怎么这个年头越缺德的人越特么的有福气呢,乔与君和刘璞辰是都眼瞎了吗?” 任显扬手术做的用医生的话就是“还算成功,至于后期恢复的怎么样,会不会有明显残疾就要看病人自己了。” 这话说得推卸责任推卸的不能再明显,任显扬听了也不计较,他现在媳妇都没了,高富帅给谁看,瘸了就瘸了,除非乔与君真回来,要不他是真的别无他想茶饭不思了。 任显扬在恢复期,这段时期他很熟悉,上次经历他还在追求乔与君的阶段,为了引起人家注意自己作死出了车祸,那个时候他别管是哄是骗,反正是把乔与君给弄到医院了,这次伤比上次严重,心比以前真诚,对乔与君的期待和想念也更加强烈,但他知道尽管这样,能看到乔与君是不太可能的了。 术后恢复的这一段时间任显扬的心情显然不怎么好,他所期待的吕颂的帮助目测搁浅,他现在真是没得指望了,没人进的来他也出不去,简直监狱生活,就连邵雪丽也不来看看他,他每天见得最多的就是送药护士,那小丫头脸上有几颗痣他都快数清楚了。 正是任显扬快要疯了的时候,吕颂来了,带着几乎能让他起死回生的消息。 任显扬见到吕颂的时候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白日梦,他动动自己的脚腕,疼痛感明显而强烈,再看吕颂的时候瞬间真实感倍增。 “你怎么能来?”任显扬之前听卲雪莉的意思,吕颂已经被怀疑了,以后估计想要再进这间软禁他的病房会很难了,后来的一段时间也确实证明了任显扬的猜测,但吕颂却硬是在一段时间之后再次来到了这里,任显扬真是不太相信,这吕颂是得多厉害才能做到。 “我怎么不能来,我帮你妈铲除了邵学,赶跑了了刘璞辰,他为什么不让我来?”吕颂说的满脸得意,满脸显摆和邀功的表情,任显扬听的满头雾水,越听越惊,忍不住就喊着问了一声“什么!?” 第87章 任显扬是真不敢相信,吕颂邵学是真做得出来,他俩不知道到是合起伙来做了个多大的圈套把卲雪莉诓进去了,但只是听过吕颂说,就这么几天时间,刘璞辰离开公司了,邵学离开邵家了,邵家反而消停,公司反而好转了,更加重要的是,卲雪莉对吕颂那可是越发的信任了。 任显扬起初听到吕颂说的差点没从病床上蹦下来,压着情绪听吕颂给他说明白,这才叫他冷静下来。 “这主意可不是我想出来的,刘璞辰,就是你那个秘书,他脑子好心眼坏,他出的损招。”吕颂即是推卸责任也确实说的就是事实,这招数办法全是刘璞辰给出的,损不损坏不坏不说,但怎么的都好像是蓄谋已久了似的,“他叫我跟他和邵学演了出戏,挤兑走他自己,再欺负走邵学,你都不知道这出戏演完你妈别提多高兴了。我一开始还觉得这有点假,可我没想到你妈就这么好骗,他调查我的那股心机强势竟然完全不见了,这在心理学上已经接近病态,类似双重人格,有精神疾病前兆,真是够吓人的。” 在卲雪莉有没有精神疾病这一方面,吕颂说的真不真,有无依据任显扬其实不太想要追究,卲雪莉的这种病态已经不是一时的了,早前在任显扬还小的时候,他便依稀记得卲雪莉就是不正常的,即使他那个时候心志不算成熟,仍对卲雪莉的不正常行为有所感受。这么些年来,卲雪莉虽然没有真的变成神经病,但任显扬觉得,他妈的精神其实已经在界线边缘徘徊了,是正常是疯癫也都是她,好哄不好斗的主,听吕颂的叙述,他还真的相信那就卲雪莉能有的真实表现。 任显扬现在心里想的事情很多,他担心刘璞辰,刘璞辰可以离开,但他家的公司少不了受到打击,当初刘璞辰主动提出要任显扬撤资救急的时候任显扬就有预感,刘璞辰这是要做玉碎的准备了,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帮任显扬,这其中总有些悲壮气息,这次说来又是刘璞辰出的主意,怎么想好像都和上次的目的相同,其中估计大部分原因还是脱离邵氏企业的急迫,结果肯定是成功脱离,但就是不知道这刘璞辰家里的公司要受到多大的波及。而邵学让任显扬担心不多,邵学有脑子有文凭,即使他那张资格证在国内不一定好使,但怎么说他也算是个医学高材生,离开邵家反而过得自由,加上老爷子本来就没有真的打算把邵学彻底放弃任其自生自灭,要是真的到了什么紧急关头了,一定也是会伸出援手帮上一把的。 任显扬想着这个那个,深深地叹了口气就问了问邵学刘璞辰的情况,吕颂一摆手,从任显扬床边的小柜子上拿起本来给任显扬准备的水果放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嚼了起来,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你就别担心他俩了,好着呢,钱没少给他们的,都够他们自己注册个小公司从头坐做起的了,刘璞辰那脑子还用得着你担心吗?” 吕颂吃东西吃的特别快,没一会一个苹果就剩下个核了,吕颂把他手里的苹果核隔空往纸篓里一扔,准准投入,再看任显扬时的表情换了个嘻嘻哈哈得意的很的样式“你就只想别人,我和乔与君见面的事,你不问问?” 要说任显扬还真不是把这事忘了,他天天都想着乔与君的事,他每天都算,算自己几天能下床,几天能出院,几天能脱离卲雪莉的软禁。吕颂来了他看见人的第一想法其实也是去问乔与君,但吕颂说话带着地雷,一下把任显扬炸飞到重灾区,等人缓过神来才想起来自己到是为什么而战斗。 瞅着任显扬那一脸发懵的样儿,吕颂一看得嘞,也别浪费时间了,有什么好坏消息快和这位主说了吧。 “人家乔与君够意思,不管误会你到什么程度,也不管你是不是变成残废,看他那样子是没想和你分手。” 吕颂说的特别的酸,这其中包含了多少对任显扬好运的羡慕嫉妒不说,就是那种总觉得事不够大不够热闹的感觉叫人有些介意,只是任显扬听了吕颂的话哪有计较那些的心思,他心里的激动根本没法控制,表现在表情上更表现在语气里“真的?他怎么说?” “他倒是没说什么,不过我看着就是那个意思,他跟你提分手没?” 任显扬仔细回想,确实没有,他向吕颂表示否认的摇了摇头,吕颂一拍巴掌说了一句“不就是这么个情况这么回事,分手都不提的闹别扭就是变相的打情骂俏,我说你们这些找着好对象的就是这么腻歪人。” 任显扬听了吕颂的话心情到底怎么样倒是不用说,估计病好一半,三天就能下床五天就能出院,让他背着干粮走着来寻乔与君都是有可能的,然而乔与君这些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了。 这陈部是市局的老人了,陆局长的左右手,乔与君去的第一天没看见人,第二天没看见人,连着三天都没见着人,可这三天却是天天看见陆玲,说不上的尴尬劲让他工作都安不下心,陆玲也同样不能专注,屋里再没别人,这俩人见天的比着谁出错出的多。 直到陈部回来,乔与君这才稍微好点,干活也上手了不少,没几天他的优势就全显出来了,陈部看在眼里,稀罕这小伙的很,一心的想给往上推荐几句,看给找个能压住了人的一摊活让他好在这稳定干下去。每天就听陈部夸乔与君,乔与君其实是高兴地,就只是乔与君不知道这陈部和陆局长的关系,每次一听说要给他往领导那去说说他这些日的工作干得不错,乔与君其实心里是很高兴地,这个领导他也没想到是怎么个领导,或者更直接的想到是陆玲他爸。 可陈部自己说得多了也都觉得自己总说不做也不算好,还真把乔与君的工作赶着机会给上头说了,一气当着几个领导的面,乔与君的踏实肯干有两把刷子就都被汇报了上去,陆局长也喜欢这样的小孩,赶紧问名字想要任用提拔。 “小孩叫乔与君,分局新调上来的,老周看中不短时间了一直要不来人,最近来市局工作了几天我一看还真是块料。” 陆局长听着这名字琢磨老半天就觉得耳熟,直到陈部把话说完才想起来这个乔与君是哪个乔与君,原本还一脸笑意等着手底下添大将的人一下子表情突变,愤怒情绪压都压不下去,一拍桌子一声吼“怎么把那小兔崽子弄来了,赶紧给人调走!” 第88章 任显扬这次的恢复期明显的要比上次长,手术之后的半个多月他都感觉不到自己脚的存在,他甚至怀疑医生给他做的不是接骨的手术而是整个脚的摘除手术。如果只是正常的养伤恢复,任显扬一定不会这么着急,但他已经太久没有离开过这间病房,他似乎体会到了那些监狱里的囚犯是什么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似乎比那些人更加凄惨一些,他心中惦念的乔与君,一直心系的二人关系,此时对他来说是非常紧急却无能为力的头等要事。 而乔与君这边,他在市局工作的一段时间,明显觉得近些天来给他的工作越发的难做,要求越发的苛刻,他原本就因为任显扬无法集中注意力,又因为陆玲的存在而感到格外的别扭,如果工作方面再给他过分的压力,那他能尽力作出的东西他自己都能预见到底有多么的糟糕,更何况随着到手的任务越发的难做,乔与君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劳和压抑。 几次被交给难做的工作,乔与君都硬着头皮生生给做完,这次陈部让他写队伍建设和公安心理的调研报告,调研小组的数据都没有,却要让他生生编出来,乔与君看着拿到手的通知,只觉得头皮都麻了。 这工作交给他的特别急,转天就要的东西,下午才给他,通知显示的下发日期已经是一周前却早没有让他来写,乔与君不知道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哪里惹到了哪个领导,不然这种明显挤兑人的活怎么总会落到他的手里,然而这并不是他该问的,他现在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写出一份四千字的调研报告,他现在才明白过来,陈部把通知递到他的手里对他说话语气里的抱歉是怎么回事“就像写毕业论文一样,有理有据有问题有对策就好。” 乔与君不怎么想把事情看的太明白,他就假装听不懂那语气中的意思一般的埋头写他的报告,数据尽量编的靠谱,各方面也都写的贴近时政,他尽量的快写希望能给自己留一些可以上交后再修改的时间,这样的努力严谨如果放在陈部和陆局长见面以前,得到的肯定是陈部的赞赏和夸奖,即使报告里会有错误,也不会被批评数落,但现在的乔与君真是人在风口浪尖上,自己却不自知,白费了努力又折了前程,就连陈部都在心里惋惜,这是如何得罪了陆局长这老头。 乔与君忙活近俩小时,硬是写完了那份报告,拿着电子文件交给陈部,陈部唉声叹气的不说话,文件考过去抬头看了看乔与君,眼神里面全是惋惜“嗯,挺累的歇会吧,快下班了,现在也没什么活了。” 乔与君看着和他说完那句话就兀自忙手里工作的陈部也不好意思开口说看一眼他写的报告的事,心中略有忐忑的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这时候陆玲探出头小小的瞄了一眼乔与君,眼神里也都是担心,虽然她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但她也感觉除了陈部待人的不一样,乔与君最近两天工作状态的不一样,但她也只是偷瞄,她知道乔与君并没有和任显扬分开之后她对乔与君就有些收敛和自我约束了,一个是为了不叫自己尴尬,同时也是为了不让乔与君别扭,然而这次偷瞄却正正好好和乔与君来了个对视,乔与君也没太过扭捏,冲着陆玲小小的提了一下嘴角,笑的有些僵硬带着疲劳,却并不是公式化的笑,陆玲看着也不觉得紧张了,回了个微笑给乔与君扔了两块糖过去,看着掉在他桌上的两块水果糖,乔与君觉得心情有所缓解却总觉得他和陆玲的举动让陈部看他的眼神都奇怪了。乔与君以为只是因为陈部不知道他们俩之前的关系,而现在却能如此熟络而产生的疑问,然而是他不知道,陈部这是在疑惑他和陆玲的好关系为什么并没有帮助他得到好的仕途,反而让陆玲她老爹对他这么的厌恶,然而陈部也只是想,他不表现,乔与君也不细想,陆玲更加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这事情就这么变得有些纠结错乱起来。 乔与君磨着时间熬到下班,心情怎么的也好不起来,他写的那份报告后来怎么样了,乔与君并没有听到消息,但各种不讨好的工作在之后更多的往他身上砸来,乔与君也感受到了自己似乎被挤兑了,但他始终不知道原因,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了,他当初在支队所花的心思不及现在的一半,得到的效果却远远好于这里,他也不是为了有多好的业绩,但他现在每天受累不讨好,心情也跟着越发的郁闷起来。 在市局这些日子,乔与君不敢说自己兢兢业业,但起码的完成任务这方面也能算个达标,但越干越觉得自己没前途了也是够乔与君受的,加上一直得不到任显扬的消息,乔与君只觉得他的生活暗淡的可以。这一段时间,任显扬不主动联系他,他也赌气没给任显扬发过任何短信打过任何电话,但他却一直保留着之前的手机号,生怕任显扬真的找他的时候没办法联系他。然而乔与君留给任显扬的专属通道一般的手机号,打进电话来的反而并不是任显扬而是何小舟。 何小舟打电话来的那天正赶上领导视察,乔与君虽然没什么重要的必须的工作,但要是真让他请个假什么的也是很难的,但何小舟这电话打来,乔与君都觉得要不他没接到还好,他接到了还真的就是必须请假的事,何小舟的母亲病情加重住院了,病危都下来到何小舟的手里了,何小舟真的慌了,原本都打算自己扛再也不找乔与君给他添麻烦的人这个时候也没了“原则”,还是给乔与君打了电话。 乔与君不为何小舟,但冲着何妈妈,他也得去看看,帮不帮得上忙他也要过去,于是他向领导请了假,这个时候,他不知道是他多虑还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的问题,领导一看是他答应的特别的痛快。乔与君也没时间多思考,直接去到医院,就是他紧赶慢赶,见到何小舟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何小舟人很颓废且憔悴,看得出近期一段时间过得并不好,乔与君说着简单的安慰询问了几句病情,还不等和何小舟说些深入的,他的工作用手机就响了,陈部打来的电话,语气急得很“你上哪去了?这边正找你呢!” 乔与君不知道自己请过假的怎么就会被这么问“陈部,我请过假了,家里有些事情,我……” 乔与君想解释,但陈部那边显然很着急,根本不叫他把话说完,直接用喊的,隔着电话何小舟都能听见电话对面的声音“你赶紧回来!上头领导对你那个队伍建设的调研报告有疑问,你怎么还擅自离岗呢,现在怎么给你解释弥补!?” 乔与君听着陈部的话,心中乌云密布,对方就像是根本没有听他说话一样,他明明解释了自己请过假,却被说成擅自离岗,早就过去好些日子一直没被提起的调研报告,偏偏这种时候成为一个根本无关的领导视察的提问点,怎么想,再傻的人也都看出什么情况了。乔与君此时心知肚明,就算他真的赶回去了,新的问题新的罪过还是会加到他的身上,即使他这次侥幸过关,早晚有一天他照样得再进去,他此时也不想着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他现在只想骨气一把,他从来没强势过,迁就惯了,这个时候一下子爆发,反而来了气势“陈部,我今天真的回不去,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一人承担,听从上级的所有处罚安排,但我也明确的说,我自己做到没做到,做了还是没做,您想必也清楚,要是真的不想留我在市局,当初就干脆不要把我调过来,现在我先说,我要申请调离,回支队也好,更基层一些也没问题,让我去监狱戒毒所我都接受,抱歉我这边还有事情,我先挂了,希望这次领导视察一切顺利,再见陈部。” 乔与君挂了电话只觉得手心全是汗,背上也都是鸡皮疙瘩,他什么时候这么帅气过,他自己都有些为自己所着迷,然而他也知道后果,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等着他,但他一点也不觉得后悔,他最近压抑了很多,这一下子给他减压了不少。 何小舟看着乔与君满额头的汗,散发着他以前从没见过的气场,他打心底里对乔与君佩服,这样的做法他一辈子也不行,然而他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声地问了一句“是因为我今天这个电话的缘故吗?” 乔与君听了摇摇头,他现在心里无比的开阔“我为我自己,我怎么早没这么的敞亮,现在我总算找到些自信的感觉了,趁着这入热乎劲我还得做挺多事情的。” 第89章 乔与君真的是难得大胆,在他本该是年少叛逆的青春期阶段他都没有过的疯狂,此时却突然就全部爆发了出来,挂了陈部的电话,甚至还直接关了机,他真的是不打算让自己在市局再待下去了,现在想来他还真有些后悔打心底里生出来,他当初何必跟自己赌气,离开支队离开分局,这得是多么大的一个错误。 但乔与君即使后悔当初来了市局这一点,他也不后悔刚才的顶撞,并且面对何小舟有些自责的询问时,乔与君更是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什么危险的不妥的事情,何况这事本来也不怪何小舟,他也绝对没有埋怨何小舟的意思,他现在情绪莫名的高涨,甚至还有了一些直面任显扬的勇气,这中间虽然没有什么必要联系,但他的情绪就到这么一个点上了,就真是趁着这点热乎劲想把所有事情都办了。 乔与君关了工作用手机,原本留给任显扬的那部却还处于开机状态,和任显扬一样,乔与君即使把任显扬的手机号删除他都能熟练地背出来,于是乔宇君都没有去翻找任显扬的号码,直接拨号键一串按下来,都没停顿回忆,然而乔与君这边热乎劲还在,电话里的声音就给他泼了一大盆凉水。 乔与君清晰的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女声说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乔与君并不死心,他再次尝试,仍旧是一样的声音一样的结果,原本酝酿的好好的情绪,这时候一下子全都冷却了,任显扬的关机让乔与君不得不得多想,任显扬这是心虚的拒接还是想要和他彻底断绝的拉黑或者直接换了号码,不然怎么会这么凑巧到他打电话过去就偏偏赶上任显扬关机,而且如果如吕颂说的全是误会,那任显扬怎么能这么沉的住气真的不联系他。 乔与君真的觉得任显扬放弃他了,他即使不是个女人,但面对感情,他不得不承认他更偏向被动方、接受方,这种情况下他其实打心眼里希望任显扬能给他来一个主动的诚恳的解释,然而任显扬却完全没有,一点表示都不给,甚至他宁愿找人代替他也不主动出面。 乔与君把电话收进口袋,多少有些无精打采显现出来,刚才的神采已经不见,何小舟看的清清楚楚,但这时候的何小舟确实没什么心情去关心乔与君的工作怎么样,和任显扬怎么样,他现在更多的心事都在他母亲身上,那份病危通知书真是弄的他心惊胆战浑身无力。 这时候何小舟安慰乔与君是不可能的了,反过来乔宇君就算再怎么心里难受也还是原本那个他,多为别人想很少考虑自己的那么一个人,这个时候他还要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的流露和表达,他怕让何小舟更加的灰心郁闷,他试着快速的收敛情绪收拾心情,转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何小舟的肩“别怕,阿姨会没事的,医院都爱弄这玩意吓唬家属。” 一个伤心的人去劝另一个,这画面实在难看,而且也不可能指望安慰人的那一方能说出多么见效的话,何小舟其实也知道乔与君的状况似乎突然变得也不太好了,他虽然不知道乔与君和任显扬的事,他甚至不知道乔与君换了工作地点搬了家的事,但他仍能够猜测出乔与君因为什么事心情变好又因为什么事心情变坏,于是他竟然还试着劝起了乔与君“君君,你也别怕,像你这样的人,没人会舍得伤害你的。如果他伤害了你,将来他一定会后悔。” 这话从何说起,乔与君自己都说不明白何小舟也说得明白,他太有感受了,这一年来尤甚,此时此刻仍有感悟。 乔与君听得出何小舟是在劝他,他真的觉得何小舟变了,长大了,也懂事了,但他也变了,他不再像以前那么的向往何小舟了,但现在让他向往憧憬的那个人却和他隔断了联络,“伤害”了他之后还搞消失,乔与君越发的觉得自己和任显扬的关系几乎就要走到尽头了。 这时候强制被消失的任显扬其实真的是很无辜,他和乔与君的关系就那么被乔与君单方面的认为走到了尽头,然而其实任显扬一直在为他俩的见面和通话努力着,他最近正承受着高强度复健,复建难度和强度是上一次受伤所无法比较的,而任显扬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抱怨,他相当积极,甚至主动增加量组,就为了能快速的恢复,然后逃出卲雪莉的“魔爪”,他被动失联太久了,他自己都能想象,如果乔与君真的联系他却一直联系不到,那他家这小媳妇得多着急多揪心,虽然这其中多少有些太过自信的成分,但其实却也都是任显扬对乔与君的满满的担心,他还真的怕乔与君真的想开了,真的愿意相信他了,想要找他联系他的时候,找不到的话可能又会多想甚至乱想。 然而任显扬也只是心理活动丰富,他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做到立刻就恢复,吕颂的心理辅导也因为卲雪莉之前的怀疑变成了一个月一次,任显扬用完了这一个月一次的机会就只能等到下个月才有机会和吕颂交流,让吕颂帮忙,然而距离下一次见面还有不到一个星期,任显扬真的害怕在这一段时间里出现什么状况,而他的担心其实特别的准确,乔与君真的是这段时间找他找不见。 乔与君和任显扬两个人的感情路就是这儿么的坎坷,乔与君有了开阔的思路的时候如果任显扬能接到那通电话,他们两个人恐怕早就和好,这时候可能又变得腻腻乎乎恩恩爱爱的了,然而就是那么的凑巧,也算是那么的不凑巧,他们两个就是注定没办法快速的解决误会,这事后来两个人互相提起,都觉得他们简直像是在经历魔咒。 像这次的经历其实算是很不幸的,但老天也不是一直这么狠心,这次不给他们两个快速和好的机会,却在之后的一次给了他们更好的机会,就在任显扬好不容易熬到可以和吕颂见面的时候,乔与君这边出大事了,正是需要人支撑帮助的时候,任显扬这时就像是个大英雄一样,正好让他赶上了救美的好时机,也给了他一个与乔与君和好的绝对好机会。 第90章 何小舟的母亲病情加重是已知的事实,但乔与君真的没想到会恶化的这么快,他在医院陪着何小舟的这一段时间,医生不断的向他们灌输要做好心理准备的思想,甚至说出了要随时准备后事的话,但乔与君始终不能相信就这么着老太太就要不行了,他真希望医生是在夸大其词。 乔与君在医院陪着何小舟不吃不睡,直到医生告诉家属病人暂时安全的时候,乔与君才算安心,原本以为可以趁机也给何小舟吃下一颗定心丸,却不想医生还有后话。 “虽然现在暂时稳定,但是病情还是无法得到控制,我推荐转院治疗。” 何小舟听到这话的时候明显的有些绝望,他回国之前就已经知道母亲的病不会那么容易治愈,但他仍旧是乐观的,直到他的母亲病情加重回国后他才慢慢的意识到,治病有多么的难,他带着母亲在多家医院都尝试过,没有一家有什么好的效果,只见病情越发的恶化,现在得到的又是一个转院的说法,何小舟真的绝望了。 乔与君看着这时候何小舟的表情,他似乎完全能够理解何小舟的心情,他心里盘算着,既然他已经做好了不能好好继续他的工作了的准备那他就干脆破罐破摔,多陪何小舟几天,再加上任显扬那边给他的打击,他真是赌气似的,心想着既然没了任显扬那他就完全不用担心谁误会谁吃醋了,他就要陪着何小舟陪着老太太了,就算是给朋友的一个支撑。 乔与君陪了何小舟几天,他那个工作用电话就关机了几天,何小舟带着母亲成功转院之后乔与君才又折腾回他的新家,打开手机准备面对现在叫他十分头疼的工作问题。乔与君工作这些年,谁也没针对过他,他也没顶撞过谁,一直以来上下级相安无事,工作中处处都是被夸奖的多,批评的少,现在这般那般的挤兑他,他还真是憋屈了。一打开手机,乔与君原本想象的陈部可能会发来短信给他臭骂一顿的消息提示并没有出现,甚至手机上的新增消息为0,这让乔与君觉得非常的不正常,越是这样,乔与君越是觉得心虚,越觉得转天他要去上班心里怵得慌。 乔与君一宿没睡好,转天顶着俩大黑眼圈带着沉重的心里负担和压力去了单位,进了办公室,陈部坐在桌前盯着电脑办公,陆玲却不在,只有两个人的办公室气氛别提多诡异了,乔与君不知道是否该问这声好,站了半天甚至忘了坐下。 站了好一阵,乔与君搓搓手还是坐到了桌前的椅子上,声音不大的喊了一声“陈部。” 陈部头也没抬,继续盯着他电脑上的文件,似乎是叹了口气,但又像是没有,等了有好一阵子才张口说话“去三楼会议室旁边的屋子等会,陆局想跟你谈谈。” 乔与君一听这话知道准没好事,他早有思想准备会接受组织处分,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他自己还给对方整治他提供了更多的理由,乔与君也没解释也没犹豫,直接出了门上了三楼,找对了屋子敲门进去了。 屋里没人,乔与君也没客气,找了把椅子坐在那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怕的一副大义凛然,等了足有半个小时才把人等来。来人推门进来,气势很足,不高的个子,精瘦,眼睛有神,脸有些黑,这人长得太有特点,气质也很特别,乔与君虽然只和他见过一次也是记得的,这就是陆玲的父亲,那个当众骂他还用热茶泼过他的陆局长。 两个人面对面,乔与君一点也不惊讶,他其实早该想到的,只是他被其他琐事扰乱,原本的细心也都没了,分析事物的理性也不见了,甚至还多出了冲动。这个时候见到陆局长他也没觉得自己哪里输了气势,而且他明知道对方权利很大,又存心挤兑自己,但仍然一副理直气壮。 “小兔崽子!敢来这工作你就应该多加点小心,你还敢犯错误,上头的领导都让你得罪了你知道吗?”陆局长说的义正言辞,真的是把对乔与君的批评说的有理有据,“你那份报告怎么写的,数据根本对不上,要是随意糊弄咱自己的领导也就算了,上头这次重视,转门派了巡查督导小组下来,数据对不上你本人又不在,谁给你糊弄!?一个穿鞋戴帽、虚报数据的罪过,原本一个处分就可以过去的事,你偏偏要搞一个擅离职守的罪名加进去,现在好了,谁也保不了你,你自己说的回支队?去基层?现在我正式的告诉你,没机会!自己去办理手续吧,公安队伍容不下你这么大志气的人。” 陆局长这些话说的十分连贯,不似提前准备的也不像临时想出的,声音洪亮,气势逼人,乔与君听着还真有那么一点肝颤,这结果对乔与君来说确实有些严重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能有这么惨的结局等着他,他做警察多少年了,身边的同事只有高升平调,再不济也就是个多少年也不升警衔的,降级的都少,几乎没有,像他现在听到的直接被赶出“温暖公安大家庭”的,他还真是头一个,他不知道他犯的错误有没有这么严重,或者陆局长有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就是开除一个辅警协警都需要正当的理由繁琐的程序,何况他是正式警察,但这时候的乔与君不知道要怎么说怎么问,他似乎说什么都是无力的,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该走还是该留在这办公室听从接下来的发落。 陆局长说完并没有离开,他看着乔与君,眼神多少有些变化但还是强势多过其他“你可以不服气,我承认我从中做了些事,但是我告诉你,你没的反抗,要怪就怪你自己……” 陆局长话没有说完,怪乔与君自己什么并没有说清,只是把话说了一半就离开了那间屋子,乔与君在屋子里独自呆了很长时间,他自己也想,要怪还真就怪他自己,输了感情还丢了事业,为了感情得罪人,为了感情换了工作环境,现在感情没了,事业也毁了,乔与君从来也没这么的失落狼狈过。 乔与君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身上还穿着没有换下的警服,这种时候这身警服就显得十分讽刺了,乔与君有些赌气的把衣服脱下,手机顺着口袋掉在地上,乔与君捡起手机看了半天,点进通话记录再次尝试给任显扬打过电话去,这次没有意外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乔与君只觉得人生从来没有这么悲催过,他甚至在想他和现在的何小舟谁更悲哀,谁更伤心,他一边觉得自己的比较不厚道,一边把自己看的比何小舟更加凄惨,他想不管怎样,这种时候了他也该和任显扬有个了断了吧,即使他再怎么不想分手,任显扬都做到这个程度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坚持,于是他一条短信发过去,只简单地写着:结束吧。 这条短信任显扬根本就没收到,被乔与君这么单方结束感情并被一直误会着的他此时还傻高兴呢,就因为转天吕颂就能来给他做“心理疏导”了,他还真是无比的期待这一天,他觉得吕颂要是再不来,他真的要急出心理疾病了。 第91章 乔与君做了所谓的了断之后,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生不如死都有可能,然而他却反常的睡了个长长的觉,夸张到一觉醒来已经到了转天接近中午的时候,这一觉睡得像是把一直以来所有的疲劳全都借着这一次完全补回来一样,乔与君竟然就这么没有做梦,没有中间醒来的睡了十好几个小时。 乔与君睁开眼睛之后只觉得肚子几乎饿扁,咕噜咕噜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房间里太过清晰,乔与君太久没有亲自下厨,没了任显扬的蹭饭,他几乎不愿意再进厨房去摆弄那些恼人的食材。乔与君原本其实不是个生活小能手,他在认识任显扬之前甚至有些生活残废,别说下厨煮饭,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把水果洗干净,后来和任显扬搅和到一起,无师自通只是凭借着感觉和对看别人做菜的回忆他竟然也能做个半拉的厨子,做出好吃的菜,而且绝对会搭配,就像个长期进出厨房的人一样,而现在他似乎又回到了生活残废的时期,家里的苹果已经失水干瘪他也不记得吃,冰箱里其实有一些食材的,但也因为放置时间太长而失去了新鲜度。乔与君的肚子抗议不停,他突然就想要进厨房了,不为谁就为了填饱自己而下个厨,也算是为自己生活上突如其来的大转变做一个不是庆祝的庆祝。 乔与君从满是过期品的冰箱里艰难的翻找出一些食材,进了厨房,他那两部放在卧室的手机便赶在这种时候轮番的响了起来,短信铃声和来电铃声交替着,工作手机和生活手机也是轮番的响铃,乔与君在厨房里听不见,于是等他端着简单不过的蛋炒饭出来的时候,手机虽然不再响铃却留下了非常吓人的未接来电数目。看着那几十条的未接,乔与君都有些害怕了,所有的来电、短信。两个手机上的全显示同一个人。 陆玲像是发了疯一样的给乔与君打电话,只是因为她听说了乔与君的事情,她前一天被她父亲专门弄出去处理工作,就那一天乔与君就出事了,遇到麻烦了,她原本并不知道这事情,陆局长也有意隐瞒,然而该暴露的还是会暴露,陆玲这一上班就发现乔与君不在了,陈部一脸的心虚,陆玲脑子好心又细,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软磨硬泡的找陈部问出了事情的原由和结果,急得她是直接离开岗位去找她爸理论。 乔与君也知道陆玲给他打电话没别的事,肯定就是他工作上受到陆局长“提点”这事,乔与君其实打心底里抵触陆玲搅合进来,他不是埋怨陆玲,也不是觉得自己整件事都没错错全在对方,但这事怎么说也都和陆玲脱不开干系,他不想因为这一点就要得陆玲的帮助,接受一个算是被他拒绝过的小姑娘的恩惠。 然而乔与君看着陆玲发的一条条短信,其中的急切乔与君完全可以感受,他甚至觉得如果他不给陆玲回个短信回个电话的话,这丫头能翻了天的找他,于是他硬着头皮给陆玲把电话回了过去。陆玲就像是专门等着他的电话一样,一下子接起来,根本不等乔与君说话就抢着说“小乔……对不起对不起,我爸他做的不对,我替他向你道歉,我跟他说了很久,但是他太不讲理了,我都和他说了我和你真的相处的挺好的,还是朋友,但他就是倔。不过他松口了,他说你可以先选择以主动辞职的形式上交申请,这样总比开除好一些,开除的话是要进入档案的,那样的话之后你再想进入相关单位就不容易了,你放心后期我会帮你想办法的,真的抱歉……” 陆玲说的很真诚,她也确实在为乔与君着想,她把所有可以解决的对策都想过了,她也真的在陆局长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做了很多工作,甚至不惜去和那个疼她如掌上明珠的父亲争吵的很不愉快,最终却也只是争取到这么一个结果,她心中的抱歉根本无法表达,但乔与君是感受得到的。 “没事,谢谢你小陆,我自己犯的错误我自己承担,之后的事情我也自己解决,你不用为了我费这么大的心,帮我谢谢陆局长的让步。”乔与君说完陆玲仍旧不停地道歉,乔与君其实真的没有责怪陆玲的意思,他太清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乔与君安静的听着陆玲的语无伦次,他的另一部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伴随着震动响起了铃声,乔与君原本也没想这时候谁还会给他打电话,而且是这部手机,他瞄了一眼屏幕是吕颂的来电于是没太在意,但他突然心里一紧,他总觉得这电话说不定会非常的重要,说不定会有任显扬的消息,于是他没挂陆玲这边,就接起了另一个手机,手机那边十分安静,连一句喂都没有,和陆玲这边不断地道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乔与君尝试的小声“喂”了一句,对面仍旧没有动静,而陆玲这边却被突然这一声给弄得不知道情况的禁了声,乔与君再次尝试,喂过一声后,对方终于给了答复。 “是我……”这句是我说的太过艰难,甚至带着一点颤抖和哭腔,乔与君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任显扬那臭不要脸的声音,他激动地直接把那部还和陆玲接通着的手机扔到了一边,双手捧着一部手机向任显扬大声的骂了过去“你太特么混蛋了你!” 任显扬那边听着乔与君的骂声,心里竟然还美滋滋的,他太久没有有听到乔与君这充满元气大骂他混蛋的声音了,他太想念了,想念的几乎要想出病了,他和乔与君一样双手捧着手机好好地回味着乔与君的声音和语调,仿佛一下子起死回生。 而乔与君再次被沉默回应,心中满是不安,他立刻就后悔了,他为什么不好好的和任显扬说话,为什么就这么压不住脾气的一上来就骂人,他想任显扬现在可能对他更加讨厌更加不想和他对话了,他现在真的不想再因为冲动而做后悔的事情了,他甚至已经在准备着示弱服软的话,但还没等他说出来,任显扬便再次发声“我想你了……亲爱的,我想你了!” 就是这么简单一句,乔与君自己都没感觉得眼角湿润开始哽咽,没有对之前的解释,没有请求原谅要求和好,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想你了,一句亲爱的,我想你了,乔与君竟觉得所有一切都没关系了,就算任显扬真的和别人有个孩子,真的要结婚了,真的联合邵学骗了他把他当做筹码赌注,他也心甘情愿,他现在甚至愿意做个任显扬婚外的“小三”,或者稳定公司的一个附属,他都不在乎,他现在只想一直沉浸在和任显扬的感情里,不管虚伪还是真实,于是他发自内心的,从哽咽中尽量分离出自己的声音,回复了任显扬一句“我也想你。” 第92章 任显扬在复健期间不止一次的计划着如果吕颂可以带进通讯设备来医院,他要怎么和乔与君通话,反复的琢磨反而让他变得更加紧张,尤其是吕颂真的将手机拿给他的时候,他激动的要命,甚至简单的屏幕解锁都试了好几遍。 任显扬虽然捧着手机快速的拨打了乔与君的电话,但电话接通后他却不知该说什么开场,前期准备的一切都悄悄地从他的脑子里逃离,只给他剩下一片空白,直到乔与君先出声,喂过几声之后,他才惊觉起他应该说话,说什么都好,起码要让乔与君知道他是多么的期盼着这个通话机会,而当他张口出声的时候,他竟然像是长久没能和人交流而变得发声困难一般,颤抖的声线显得激动而紧张,加上一些不顺畅的感觉,就如同在一边哽咽一边说着话,而任显扬也确实满是想哭的心情。 一句想你了,被任显扬说的别提多肉麻了,然而这其中又包含着满满的思念与深情,以至于叫前期还有误会,近期遭遇挫折的乔与君也绷不住情绪的哽咽出声。任显扬听着乔与君那委屈的声音和回答,只觉得自己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痛,他知道乔与君这一段时间来心理上一定受了不少的煎熬,生理上恐怕也受了苦,而他现在却又无法在乔与君的身边给他安慰和支撑,这让他感到无力而自责。 “怎么还哭了呢?我们家乔与君突然变的这么爱撒娇了吗?”任显扬想要调侃一句来缓解乔与君的不良情绪,说出的话却又禁不住地带着满满的宠溺语气,惹的乔与君只有更加汹涌的情绪涌出,反而收不住了。 “这是有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没有你的时候我自己有多坚强。”乔与君说这话并不是自夸,也不是抱怨,他还真是在变相的撒娇表达着任显扬对他来说真的是非常的不同,而任显扬也确实听得出,而且他也知道,乔与君说的没错,他不在的时候,乔与君要多么多么的坚强才能挺过感情上的误会,和这么长一段时间的与“当事人”的失去联络。 “任显扬……你在哪呢?”乔与君问出的这一句你在哪,让任显扬心中无比的感动,这句话问得简单,然而这其中所透露的信息完全就是愿意解除误解和冷战,愿意相信任显扬,而且这也确实不是任显扬单方的积极猜测和想象,乔与君真的就是这个意思,乔与君其实甚至想要直接说“我错了,我愿意听你的解释,我什么都信。”然而这句话他又确实说不出口,于是任着自己那略微傲娇的性子,就问出了这么一句,也幸好任显扬有掺杂不要脸的领悟精神,两个人才算是不会再次错过彼此的让步。 “我……在医院,很快!很快我就可以去找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之前的事情我全都可以解释,只要你好好的,我会补偿我的所有错误,解释我造成的所有误解,也会给你我能给你的一切应该给你的东西。”任显扬的承诺很大,甚至有些急于表达的成分在里面,但乔与君其实是相信的,完全的不带怀疑的相信,他早就没了之前那份多疑,他因为多疑吃了太多苦头,他真的知道自己对任显扬的感情是什么样的,那种宁愿被骗也不想分开的感情联系真的不是一般的简简单单的说散就散的,于是乔与君想表示他的信任他的接纳,但不等他说话,任显扬便抢了说话的机会,“那先这样,我现在说话不太方便,再等一段时间,我很快就去找你……” 乔与君听着突然的一串忙音响起,仍旧举着电话化久久不能放下,他听得出任显扬的话似乎是被硬生生打断的,他不知道任显扬正在经历什么,多么强势的一个人此时也无法自由行动,连个电话都接触不到,电话时间也被控制,这是被限制了多少才能出现在现在的情况,乔与君真不敢想,要是真的按着现在这种趋势下去,他和任显扬之间到底还要经历多少曲折和阻拦才算熬过所有磨难。 乔与君好不容易才把手机收起来,他发现陆玲那边竟然还没挂断电话,就那么一直显示着通话中,乔与君拿起手机想要直接挂断,却听见里面传出了并不是陆玲的声音。 “乔与君,你还要利用伤害这丫头到什么时候!?你利用她和我作对,为你求情,现在你又这么戳她的心,你真是太狠太无耻了。” 乔与君听着陆局长的话,隐约还掺杂着陆玲的声音在那边喊着“爸爸!爸爸!您误会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乔与君知道,陆局长这是误会了,但他真的不想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能怎么解释,而且他清楚解释是完全没有用的,陆局长百分之百的不肯信他,甚至会把他想的更加卑鄙阴险,他的小人形象在陆局长的心中早已定型,一时半会三言两语是改变不了的,他也没想要去改变,于是他选择直接挂断电话,不听不想的继续做个陆局长所认为的坏人,他不在乎,因为陆局长对他的看法无法造成他的任何感情波动,现在能让他情绪大幅度转变的也只有任显扬了。 而任显扬这边被吕颂强行挂断了电话,正一脸懵逼加愤怒的瞅着这个坏人好事、没有眼力界的家伙,而吕颂完全不理,仔细的把手机收回藏好到身上,一副不知道任显扬对他有多大情绪的继续抢任显扬的水果吃,一边吃着一边还义正言辞“差不多时间了,留点时间让我给你说说最近的状况,两个人留点话等见面了再说有好处。” 吕颂说的没错,他确实不能在病房里待的太久,卲雪莉怀疑不说,他怕任显扬和乔与君通话太久,情绪激动做出什么冲动的事,破坏了原本已经往好的方向发展的趋势,于是他刻意打断乔与君和任显扬的对话。 “最近什么状况?”任显扬显然不太接受吕颂的解释,问出话的语气都不太友好。 “我猜你家小情人刚才没和你说,他最近工作上不太顺,闹失业呢,似乎是被人算计挤兑了,情况不太好。”吕颂把邵学一直帮任显扬注意着的情况报告了之后就衣一副不关己的姿态倚到椅背上啃苹果去了。 任显扬听了吕颂的话情绪可不像你吕颂那么轻松,一张嘴就是一句脏话‘操他妈的,谁敢挤兑我家乔与君,我他妈的整残了他!’ 第93章 “操他妈的,谁敢挤兑我家乔与君,我他妈的整残了他!” 任显扬说的自己都觉得自己帅,只可惜了乔与君没看见,目睹任显扬“耍帅”的唯一观众吕颂却完全不给任显扬正眼“啧啧啧,你自己就是个残废,你还想把谁整残废了。” 一盆冷水泼下来,任显扬一下子泄了气,他自己也清楚,他现在是没办法好好走路,一旦他能恢复,他绝对立马逃离,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说话不能办事。 “有办法把我弄出去吗,我现在谁也联系不上,做些什么就只能靠你了。”任显扬说的像是托付后事,弄得吕颂又是一阵咂舌。 吕颂也算是个讲道义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道理也算贯彻到底,在他身上完全没有拿了钱不办事的小人嘴脸,他把一个苹果啃得只剩下核,冲着任显扬打一嗝,说了一句“有!” 而乔与君这边终于脱离了相隔手机也要通过信号给他传递信息,感染他情绪的劫难,他无法从刚才任显扬和他对话的情景中脱离,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会有这么的思念任显扬,以至于他控制不住情绪的想要哭泣,他太高估自己的感情控制力了,明明由他的误解而起的事情此时却又要以他的“撒娇”而被妥协,这其实在他以往的认知里是软弱而丢脸的,但唯独面对任显扬的时候他宁愿做软弱的家伙,做丢脸的那一个,也不愿意再忍受那种彼此互不退让没交流不能见面的失落和痛苦了。 任显扬的电话无疑给乔与君提供了很大的支撑,不管这段对话是否完整,起码乔与君能确定任显扬还是想着他的,没有要和他一刀两断这么决绝,即使他不愿意去想自己已经提出的结束被任显扬怎么看待,两个人通话时也没有被提起,乔与君甚至希望那条短信因为信号问题根本没有发送出去,或者任显扬根本没有看到就手误删除,这些想法虽然离谱,但乔与君心里就是带着这离谱的期待。 乔与君此时算是脱离沉重难得轻松了一些,然而他所要承受的不仅仅是任显扬带给他的压力,工作方面的压力也是他无法喘息的极大原因,乔与君清楚他之后一两个月要经历的是什么。 陆玲费力给他争取来的辞职其实要比开除需要走的程序多上很多,耗费的时间也会很长,但是真的如陆玲所说的,开除是种将要记录档案的污迹,那就是一生污点了,他以后不管是进入什么样的单位公司,只要主管人事的人多注意一下,就会对此有些看法,他将来的职业生涯将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而辞职就另当别论了,那只能代表着他对目前职业有了其他看法或者想换新的环境,或者找到了其他更好的工作,总之好过犯了错误严重到要被开除的那一种情况。 乔与君对办手续走流程真的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他不怕麻烦,而且他不只准备好了一段时间都要把经历投入到这一件事情中,他甚至想到之后他还要寻找新的工作,许多许多的后续时间都在等着他,然而除了这些还有更尴尬的事情在后面。 规定要求辞职申请的提出需要提前三个月,所以乔与君必须要在撰写各种报告申请之后再在市局待上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的时间他可以不被安排工作,但他必须每天上班,每天尴尬的面对陈部和陆玲,甚至偶尔还要看到陆局长,这一点让乔与君非常的不自在。 乔与君要硬着头皮上班,陆玲也要硬着头皮的面对乔与君,原本是好心想要帮忙的陆玲如今怎么着都觉得自己反而是在加深她父亲和乔与君之间的误会,她总觉得乔与君经历的这么多不好的事情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因为她喜欢了乔与君这一点,而乔与君其实并没有什么错,所以她总觉得就算是乔与君怪她埋怨她也没什么不对,反而像乔与君现在这样完全不把错归结于她,这却叫她越发的觉得对不住起来。 乔与君完全明白陆玲的心情,他没有怪过陆玲一分,但他也没办法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转过来去劝陆玲,而且俩人还要硬坐在一间办公室里,实在是让人难受,再加上这段时间铁定是不会给他工作,乔与君只觉得时间极其难熬,他只是在发生这些事情之后来上了两天班就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熬不下去了,每当回到家他都尝试着给任显扬打电话,打不通就给吕颂打,对方接起来,乔与君一听不是任显扬的声音后就会选择说一句之后挂断,如此下来,乔与君的情绪反而积压。 乔与君的情绪积压越发的接近临界点,办公室的气氛就跟着越发的诡异,直到一周后,陆局长恐怕也想到了那间屋子里会出现的尴尬气氛,于是硬是想办法给陆玲换了件屋子办公,原本三个人的办公室,这时候就只剩下乔与君和陈部。 陈部在之前的一周几乎没和乔与君说过话,甚至只要是在办公室内就一言不发,乔与君不知道这是对他的一种提防,还是因为陆局长的缘故对他的刻意隔离防止引火烧身。直到陆玲离开,陈部才开始出声,然而更多的不是去和乔与君对话,而是不停地叹气,这叹气中包含的东西乔与君没兴趣去猜,但陈部自己都快要掩盖不住自己的惋惜以及抱歉了。 “小乔,我就跟你说一句,你很不错,放到哪都有前途,这种地方这种事你没得办法,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惹到了上头,但我奉劝你一句,什么事也别较真,得过且过,一切从头开始也不是什么坏事。” 陈部和乔与君说这话说的特别突然,就好像是突然想到,又似乎已经酝酿很久,乔与君听得进去却答不出来,道理谁都懂,这句话完全没错,放在哪件事上都合适,但做起来还真就没那么容易,得过且过好办到,从头开始是件难事,乔与君琢磨着这句话,想着他和任显扬的事情是这样,他工作的事情也是这样,他和任显扬再次失联一个星期,硬着头皮工作一个星期。他要是不得过且过他真得死,然而要他从头来过他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乔与君愁的够呛,三个月的时间未免太长,他要怎么熬得过去,再加上那纠结的心理,不想呆在这里又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警察身份公安事业,他的内心矛盾的让他几乎抓狂,他太想要任显扬这个时候给他支撑了。然而他等来盼来的不是任显扬的出现,反而是陆局长事业危机的消息,虽然算是敌对,但这消息,对他来说并没有让他多么高兴,他只是在得知具体消息后心中产生了极大地恐慌,因为这事涉及到了任显扬,甚至这其中还涉及到了他。 第94章 吕颂说能把任显扬弄出医院就真的把任显扬给弄出去了,中间耗时不过两天。 这两天邵家可说是闹翻了天,小妞妞连着两天见天的哭,到了晚上哭得越发厉害,有人哄有人劝也不行,就是要爸爸,老爷子让这孩子哭得心里疼得慌难受的要命,吃饭吃不下睡觉也睡不好,结果一拍桌子一跺脚,干脆找来了卲雪莉。 “显扬什么时候出院?不行就接他回家里吧,再不行就带着这孩子去医院看看他,这两天就喊着找爸爸。” 卲雪莉虽然对这孩子的来历从来没有完全相信过,但怎么的也还是有些松动的,看着小丫头红着眼睛抽搭着鼻子的看着她,她那心也软了,一句拒绝推脱的话也没说直接答应“行,明天我就带着孩子去,显扬那边我也尽早安排他出院。” 转天卲雪莉还真带着这孩子来医院看任显扬,卲雪莉手牵着妞妞,那一副疼爱模样任显扬看见了都觉得惊奇,他从没见过这么柔和的卲雪莉。而卲雪莉完全感觉的出来任显扬是个什么想法,他虽然立刻掩饰住了自己无意间透露的温柔,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解释了一句“你小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牵着你,这么宠你疼你的,你最好有点良心。” 任显扬听着邵雪莉的话,还真的有些感触,他相信邵雪莉是真的疼爱他这个儿子的,即使现在的卲雪莉已经有些病态和神经质,但从内心深处,最本质的还是希望他好,还是存在着对他满满的保护欲的。 小妞妞看到任显扬使劲的挣开卲雪莉的手往任显扬的病床上窜,往任显扬的怀里扎,样子显得十分亲热,任显扬在心中止不住的赞叹,这小不点实在是太会演戏了,邵学也不知道在哪找来的这小丫头,吕颂又是怎么教的,怎么就能这么机灵这么会演呢,然而这些不是他要考虑的,他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赶紧出院。 妞妞和任显扬的相处不管是真的还是虚的,反正卲雪莉是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就真的相识父女一般的,任显扬和妞妞相处了整整一天,卲雪莉也抛开自己所有的工作,就耗在医院,也跟着配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她要负责把这孩子送回到少老爷子身边去的时候费劲了,一听妞妞要走,任显扬不干了,妞妞也开始哭闹,俩人就是死活不分开。 任显扬是演的,妞妞却是真的不太想走,一大人一小孩俩人又哭又闹的耍活宝,整得卲雪莉脑门直冒青筋,直到最后用硬来的把孩子给抱走了。只是转天她就让少老爷子和任显扬两边一块弄得更加烦躁了。老爷子那边给卲雪莉打电话,小妞妞又哭了一宿,老爷子别说睡觉了,想闭眼歇一会都不行,任显扬这边又闹绝食,说不让出院不吃饭,卲雪莉问这是哪一出啊,任显扬臭不要脸的说“以前不喜欢那孩子,昨天见了一面,突然就分不开了,不让出院没心情吃饭。” 是真是假卲雪莉也没得追究,她经不起两边折腾,心想着任显扬现在腿脚也不方便逃是逃不走的,公司也趋于稳定是时候让任显扬继续接手,尽早从老爷子手里拿到更多股权了,再加上任显扬近期表现的确实老实,不提乔与君的事,也不因为不能和外界联系而焦躁,在卲雪莉看来,任显扬恢复正常了,想着这些,卲雪莉甚至觉得吕颂真的是个神医一般的存在了。 然而卲雪莉看到的都是表象,甚至是和事实完全相违背的假象,不过这倒是随了任显扬的意。果不其然,卲雪莉只是考虑了半天就把任显扬给从那牢笼一般的医院放出来了。 任显扬出院还真没急着跟乔与君联系,也没着急去办乔与君的事情,这并不是因为他把乔与君看的不重要了,这只是他使的障眼法。任显扬出院之后就把自己的房子收拾出来一个房间把妞妞接了过去,快速的请了阿姨照顾着,别管老爷同不同意,他也要做给卲雪莉看,之后任显扬就赶紧从公司拨钱,自己安排采访报道,几天时间接受了好几家媒体的采访报道,其中有谈企业的起死回生的,有谈经济趋势关系人脉的,总之一切都像是在为了公司的发展努力,然而这些却完全都是做给卲雪莉看的,后来任显扬趁着与多家信息媒体联系的空子联系了一些小型传媒,愣是冒着自己这边也被牵连的危险往外卖了些十分爆炸的新闻消息。 乔与君看见新闻报道、小道消息的内容就是任显扬给卖出去的,某某局长私下与某某型企业董事会面的标题醒目却又隐晦,到底是个什么局长写的不清楚不明白,某某型企业董事是个什么样的企业怎么个董事也写的模模糊糊让人完全看不明白,但乔与君认得那张配图,那张图片入镜的虽然只有打了马赛克的陆局长,但背景里那家酒店的装潢乔与君是认识的,这绝对就是他还有任显扬之前和陆局长见面的那家,看到这个乔与君惶恐了,他倒不是怕引火上身,他现在已经这般田地了,他根本就怕这种新闻爆出,他顶多再多个锅背,但他怕这事情连累任显扬,好不容易才把企业重新带入正轨,要是这消息真的报道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任显扬不知道会受到多么大的打击,然而他不知道这消息还就是任显扬本人给放出去的,原因没别的,就是要给陆局长个好看,谁让他欺负了乔与君呢。 而这具体的真实情况被乔与君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乔与君担心了好几天,陆局长已经面临事业危机的时候,同样的异地通话,却是视频聊天的形式,乔与君举着手机看着任显扬发来的视频请求,激动地不能自己,连续滑动几次才划至接受那边。任显扬的脸出现在屏幕内的时候,乔与君感觉这已经是相隔了一个世纪的再次见面一般,他几乎快要认不出任显扬了,瘦的不成样子不说,那种如同大病一场的憔悴让乔与君看着都觉得心酸。 乔与君拿着手机隔了好半天才说出第一句话,不是什么煽情的话,也没有什么质问,更不是抱怨,而是一上来就把陆局长的事情和任显扬说了并且着急得很“你怎么办,会不会对你有很大的影响?” 乔与君的担心显而易见,但任显扬却显得很轻松,甚至笑了出来“哎,我家傻媳妇,我不会有事,你就看我怎么帮你对付那个老不死的。” 第95章 乔与君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大善人,以德报怨和心软也不是他的惯有精神,但他觉得任显扬做的可能有些过了,他不是担心和可怜陆局长,他只是怕任显扬把自己卷进去。 乔与君并不觉得他的担心如果像这样通过视频聊天说给任显扬听能让任显扬改变想法和做法,所以他也不费功夫,他只问任显扬“我们能见面吗,我想和你当面说说话。” 隔着屏幕面对对方总觉得感情传达的不够,如果可以见面不只是乔与君期待,任显扬当然也是相当愿意的,好好地算起来他们可是很久没有看见彼此了,甚至在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产生了矛盾,这一段时间下来,两个人可说是备受煎熬。如果近期真的见面了,任显扬想,他肯定会完全忘记自己残废的脚踝,和乔与君大干三百回合,然后好好看看乔与君好好地和他解释,再好好的表白一番,把他的想法经历、把所有事情原本的样子全都讲述给他听还原给他看。 任显扬内心十分急于答应乔与君见面的要求,但他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表现太过,他怕自己的表现过分夸张会把好不容易对他不再冷淡乔与君吓到,他压抑着自己兴奋地情绪点了几下头“好好好,再过两天,就两天,我的这一期复健就结束了,我肯定可以下床走路,我就去见你。” 任显扬的尽量克制已经耗费了他十分大的意志力,然而所表现出来的仍旧是一种迫切的愿望,乔与君看的出来,他也相信这不是假的,这么推测的话,他该是能明白之前对任显扬的看法中有多大的误会,而这个时候他不敢直面自己过去的胡乱猜测,虽然那样的情景确实叫人误解,乔与君回复给任显扬一个笑,嘴角的幅度不大,但足以表明他的心情有所好转,对任显扬的态度更是有所好转。 两个人的通话结束,任显扬感觉像是的到了精神上的极大满足,他不敢想象,如果掐乔与君一直不能相信他原谅他,那该怎么办。也幸好任显扬之前的手机被邵雪莉没收,乔与君的“分手”短信他没有收到,新补办的卡新买的手机也并不能看到之前的信息,这也许是任显扬的一种特殊的幸运,否则他将会感觉到多大的绝望和失落,恐怕一蹶不振精神抑郁也有可能,而同样的,幸好乔与君也不愿提起那条短信,否则可想而知,他也会得到个不怎么好的后果。 任显扬这一段时间来难得像这天这么心情舒畅,他找人要了酒,又让家里的厨师给他煎了牛排,做了美味的汤品和精致的甜点,他难得有胃口有心情的坐在客厅里吃饭,这样的环境和食物让他想起和乔与君第一次正式见面,也是吃着这样的餐点,两人坐在客厅里,乔与君当时还带着伤,说话却满满的元气,像只充满活力的小狮子,难驯的劲头让他相当着迷,他记得那天自己吃了瘪,大晚上的抱着笔记本电脑看着视频撸了一宿,当时觉得恼火,现在想来还真是有够愚蠢却又充满甜蜜的。 任显扬再也不想和乔与君产生误会了,不管是之前他误会了乔与君还是这次乔与君误会了他,他都感受到了绝对的痛苦难过,他相信同样的感觉乔与君也都感受了,他不想再经历这些也舍不得乔与君再难受,所以他下定决心,只要这次事情解决,他复健成功,他就再也不考虑其他所有的一切,和乔与君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好好在一起,谁阻拦也没有用,老爷子想要个孩子,他给他个孩子,卲雪莉想要公司他给她公司,他相信只有乔与君是想要他的,所以他也下定决心,给乔与君一个完整的任显扬。 任显扬这天吃的好,睡得也香,这还得益于他与乔与君的视频通话,晚上的时候他只是想着乔与君的脸,回忆着乔与君的声音,就够他和自己的右手温存一番而脑海中想象着乔与君的身体,还真是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任显扬自己都觉得他可能真是的了太爱乔与君综合征。 自打得到了任显扬的消息,乔与君觉得日子都不那么难熬了,即使市局近期总显得有些动荡,暗潮涌动即将转为表面上的大风大浪,但乔与君不愿意参与,即使这事也可以说是因他而起,他却刻意的避开这些动静,甚至听到假装没听到,他现在只想和任显扬早日见面好好对话,再也不要像之前那样互相折磨彼此。 两天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一个领导下台足够,一段感情结束或复合也足够,一个热议话题的产生同样足够,甚至多件事情同时发生都是有可能的。乔与君只经历了两天的平静,他甚至前一天晚上还在和任显扬通话,任显扬甚至开玩笑的把自己仍旧肿胀的脚踝拍给乔与君看,还不要脸的和乔与君讲述他自己回忆过去撸了半宿的事,还在没有完全解释清楚的情况下把小妞妞给乔与君看。 乔与君面对这样的任显扬,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不喜欢,他绝对忘不了最开始任显扬对他是什么态度,像是把他当做多么随便、多么廉价的炮友一般的对待,到现在这样把他当做家人不怕把自己不好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甚至有些口无遮拦不经大脑,而且不得不说的在各个方面又是真的对他好。 然而就只是一晚上的时间,乔与君根本想不到的速度和发展态势,铺天盖地的媒体信息正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对他造成着缓慢的侵蚀伤害。乔与君被以他最不想要成为的身份登上了报纸,大版面的刊登,无码的清晰照片,正是他和任显扬出入酒店的照片,同性恋、第三者的刺眼词汇大量出现,其中甚至涉及齐安妮、何小舟、邵学和刘璞辰,乔与君不知道这些照片和这种生动却不真实的“故事”是怎么流传到那种三流小道媒体的,但这对他来说犹如沉重一击,他不敢想象,这是陆局长这样一个不屑人脉的人的报复还是邵雪莉得到他和任显扬即将和好消息后的同归于尽,他难以想象他之后将会面对什么。 任显扬显然也得到了消息,乔与君还在为这事情感到虚脱的时候,任显扬就打来了电话,他现在来不及安慰,最先是向乔与君表达他现在已经在着手解决的情况“别担心,别担心,我马上就能解决,我去找你,我现在就去找你!” 乔与君听着任显扬的声音心中多少安心和定神了一些,但他仍旧不敢出门不敢上班,甚至不敢下楼买份早点,他觉得这样的消息太过恐怖和突然,他不是不愿意承认和任显扬的关系,如果时间合适他想告诉全世界,但这种被杜撰被筹划后的形象,和那些刺眼的媒体评论让他觉得一切都是恶意的,乔与君现在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想等任显扬来解救他,只要见到任显扬他就什么都不怕了,即使仍要面对,但起码他还有个支撑。 第96章 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直接解决修正错误是一种,用其他事情掩盖修复也是一种,在任显扬的思路里,他绝对的默认会用第一种办法解决问题的,他可以用钱用利益手段,压制消息或封锁媒体渠道,甚至再不好解决一些的他可以直接承认他和乔与君的关系,然后挺身而出说出事实,把那些小报杜撰的虚假消息给推翻,让人们知道乔与君是个多么好的伴侣多么值得珍惜的人,而不是那些消息中所编造的贪财上位的人,然而任显扬的解决行动还未开始,他就已经被迫的、被动的、不自知的被使用了另一种他所不愿意的方法。 任显扬可以得到的消息,卲雪莉同样可以,而且她比任显扬更看重所谓的名声名誉,对于任显扬的她看的尤甚,甚至超过她自己,所以当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只觉得满是危机,迅速的采取行动是她惯有的方针,她并不知道任显扬和乔与君之间的联络,她宁愿相信任显扬只是无辜的被牵扯进来,这些都只是之前问题解决之后留下的一点点的问题的尾巴。 卲雪莉快速处置,她选择用另一个消息来压制这条消息的方法,在乔与君和任显扬这条消息还没有完全产生热度的时候用另一条消息通过更大的媒体平台劈天盖地席卷而来形成新的趋势扭转原有的舆论走向,卲雪莉自己假造了一条新闻,她为妞妞的“母亲”编造了千金小姐的身份,为任显扬制造了一个不离不弃优秀的未婚妻子,这个人拯救任显扬于水火之中,甚至邵家的企业都是由这位救世主一般的千金小姐所拯救。这样的故事足够感人和励志,也足够让乔与君和任显扬的新闻显得不攻自破不堪一击,虽然同样不会让任显扬在公众面前有个好形象,但卲雪莉觉得一个吃软饭的靠女人的男人总好过一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好的多。 任显扬从没有想象过他的公司内的公关系统还会编造故事,甚至能把自家老板的人生故事编造的这么真实生动,几乎让他自己都相信了,当他手捧着两份报纸,看着网页上不断更新的转发,同时他还在跟报社电话沟通,他着急的顾不得形象的满嘴脏话,大吼着让他们停止这样虚假的报道,然而对方却回答他,之前这两份报道就是他的意思,现在要求撤回报道停止宣传的他才是无理取闹。 任显扬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表达过这样的意思,他根本就不可能做这样伤害乔与君的事情,他现在看着更新速度极快的网络传播消息,乔与君几乎变成众矢之的,大部分人对乔与君的态度都是负面的,任显扬被这些负面的言论弄得内心焦灼,他只觉得那些咒骂批评的字眼就像是抽打在他心上的鞭子,他难以想象乔与君此时的心情,他只觉得心疼,他从来没有像如今这么厌恶过自己这个企业继承人,钻石小开的身份过,他如果只是个普通人,可能现在这些事情就不会这么夸张而乔与君就不会受到现在所遭受的伤害和劫难。 任显扬几乎忘了现在的乔与君最需要的是他的安慰和支撑,当他反应过来拿起电话给乔与君拨打过去的时候,对方却关机了,这是任显扬最害怕的,他不管乔与君是故意躲着他,还是有什么意外的突发事件,这种联络不上的情况他真的希望永远不要发生,他太害怕乔宇君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不能掌控的情况下发生什么事情了,任显扬真的抓狂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在乔与君的身边,他后悔死了自己那个两天,就两天的约定,他真应该当时就立刻赶赴乔与君的身边,把他护在羽翼之下,让他绝对的安全。 乔与君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或许是他上辈子惹怒了天神,这辈子才叫他这么遭罪的活着,劫难一波又一波,他上一次这么想的时候,还是在他从任显扬身上处处碰壁的时候,那时候他因为任显扬的接近而感到烦躁,而现在他却因为任显扬不在他的身边感比之前更加放大的害怕。 乔与君眼看着新闻信息在转变,但他人对他的评价却没有改变甚至变得更加难听,他只觉得自己头脑发胀,任显扬得到富豪小姐资助的消息是那么的叫人信服,他甚至都有一点相信了,他甚至觉得照片上这个女人和之前任显扬给他看的那个小丫头妞妞长得实在相像,他在这种时候还能思考着任显扬和这女人可能真的如报道所说的真的有什么密切关系。 乔与君不敢多想,他想要相信任显扬,他想向任显扬求助,然而电话不等他向外拨出,铃声就响了起来,陆玲的名字显示在来电显示上,乔与君相信,陆玲找他不是别的事情绝对就是这一下子爆发了的新闻的缘故,乔与君毫不犹豫的选择拒接,但像是老天根本不想让他有机会去联络任显扬一样,何小舟、陈队长甚至警局的同事,还有陆玲轮番的电话轰炸让乔与君感觉天旋地转,他根本不敢接听,生怕被人质问或者同情,最终那吵人的震动和铃声不再响起,乔与君选择了关机,也因为这样,他直接错过了任显扬给他打来的电话。 乔与君这时候的无助无法表达,他只觉得全世界都容不下他,他没有地方可以去,他不敢在公众面前露面,他甚至怀疑,很快的他的个人信心将会全部被暴露在公众面前,他的电话号码家庭住址可能都会被人们知道,他不敢想象那样的话他将面对什么,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而懦弱过,虽然他完全不后悔和任显扬在一起,但他后悔他前期做过的一系列的错误的选择和举动,他相信这就是因果,造成这个结果一定是有它开始的原因,而这个原因一定是他做错了什么。 想着曾经的一些有的没的,乔与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快速的收拾行李,戴上口罩和帽子打了辆车,花了接近二百块的车费,走了六十公里左右的路程,来到林景花园的近郊别墅区,他虽然只来过一次,但他记得大概方位的找到了之前任显扬把他劫来,后来卲雪莉也曾提起过的那栋别墅,他知道花盆底下有钥匙,他也知道这地方没什么人知道,像是早有准备,为他辟出的避难所一样,这地方如今变得不再像当初让乔与君那么难以接受了,这时候回想起任显扬的那句“到时候怕你不愿意走。”乔与君只觉得,这似乎就是一种预言,乔与君心里不禁冒出想法,那任显扬的其他话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比如他之前承诺的“我马上解决。”和“我现在就去找你。” 第97章 任显扬害怕极了,他不确定乔与君会不会因为压力过大而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他不在乔与君的身边也联络不上乔与君,这让他的恐惧到了极点,他根本都来不及去和卲雪莉理论她的自作主张,也非常无力他的身边没有刘璞辰的协助,那家伙跟着邵学脱离了他们的联盟,如今说不定俩人在什么地方补足假期逍遥快活呢。 任显扬倒不是见不得别人好,只是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太惨了,没人帮他的话,他觉得自己的惨将延续的更加长久,可能这次的危机将成为他后悔一辈子的症结。任显扬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向谁求助,他觉得人类发明的手机简直就是个废物,即使你再怎么想联络上对方,只要对方单方面的选择拒绝,你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的,即使这时候真的充满危机,这玩意应该更加智能些,起码在这种时候该体谅一下主人的心情,好好地把电话接起来才是。然而这想法显然是着急过头的气急败坏的无理想法,任显扬自己也觉得他现在的思维是多么的荒唐,但他太乱了,没办法集中精神的思考下一步要做什么,这个时候,刘璞辰的价值更加得到了衬托。 而刘璞辰也绝对的是够义气、及时雨的典型,他来的如同久旱之时所逢的甘雨,他带着邵学,硬是穿过公司内的眼线,算是硬闯的进了任显扬的办公室。当人出现在任显扬的视线里的时候,任显扬只觉得看到了救世主,那种一下子找到依靠支撑的感觉让他马上松了一口气。 “哈,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再晚一会我就要跳楼了。”任显扬一边双手敲着桌子一边摆着一张苦瓜脸冲着刘璞辰抱怨。 “我现在可不是你的秘书,邵董事把我开除了,你可别把我帮你当义务。”刘璞辰说的话虽然公式化,但语气绝对的是朋友间玩笑的口吻,这样的刘璞辰似乎是回到了当初邵学出国前,他刚刚遇到的刘璞辰,“不过起码咱们之间还有点哥们情分,我得帮你。” 刘璞辰说着就给任显扬送过去个安心的表情,这时候一直站在稍后面位置的邵学挤过刘璞辰走到任显扬的跟前,像是故意表现似的下吧样的老高,说话语气都高傲得很“你家乔与君多聪明啊,他自己跑到林景花园的别墅去了,我替你找了人给看着呢,别说记者找过去进不去,就是卲雪莉过去了也不会让她进去的。” 任显扬从来不知道邵学真的有这么好心,他确实是真的不知道,邵学这好心其实也都是刘璞辰给逼出来的,刘璞辰跟他说“你不是说任总和乔与君在一块我就和你在一块吗,现在我看他俩要玩完,你自己看着办吧。” 邵学一想:哟呵,还会威胁老公了,这样有性格的刘璞辰太招人喜欢了,帮忙!一定要帮任显扬的忙! 于是邵学这边真是动用人力财力的给任显扬托着底,而刘璞辰这边可就都是动脑子的活了,他想了不少,怎么解决现在媒体上的消息,怎么让卲雪莉消停,又怎么让这曝光这不实消息的始作俑者消停,刘璞辰可是费心了。 “媒体这边,你想怎么解决?”即使刘璞辰心中有个想法,但他还是先询问任显扬的意见,他知道任显扬也肯定在心中努力的组织了解决方法,他相信当事人所能想到的点会更多。 “澄清!我亲自出面澄清,该说明白的我全都讲明白,即使我被丑化,我也不能让乔与君背这个锅。”任显扬这话说的真的够男人,如果不是情况这么复杂紧急,如果乔与君此时就在他的面前,估计任显扬会对乔与君说“好了宝贝,现在你可以亲吻你英俊而高大,爷们儿有担当的老公了。”然而显然这不是能让他这样耍帅的时候,他现在急需召集媒体,也需要一个协助他处理事物的人,虽然刘璞辰就在他的面前,但他不知道以现在这样一种身份,他是否能请得动刘璞辰帮他,就算刘璞辰同意,还不知道人家邵学愿不愿意呢,毕竟现在是他们两个在一起,换位思考,如果要让乔与君费心费力去帮一个自己曾经的“仇人”他反正是不太情愿。所以任显扬没有开口说出请刘辰帮忙的话,但显然他低估了刘璞辰对他的友情和忠诚程度,也显然把邵学看的太小心眼了。 “那我帮你召集媒体,我再给你提一个建议,和乔与君一起出镜,一起澄清,甚至你可以更大胆一点,干脆把你们的关系在媒体面前缺德更加深刻牢固一点。”刘璞辰真的不等任显扬求他帮忙,他就自然而然的看透任显扬的心思,不让人尴尬的自己主动满足了任显扬此时的需求,而邵学也并没有不高兴,甚至在这个时候还类似玩笑的补充了一句“干脆求个婚好了。” 任显扬从没想过,这对他来说让他直挠头的难办的事情,在别人的帮助下是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事,他不敢确定事情会发展的多么顺利,但他又预感,这道坎一定能够过去“那你们打算帮我把他接过来还是把我送过去?” 即使不是为了解决问题,任显扬也非常的想要和乔与君见面,即使不是为了解决事情,他也希望这种时候,和乔与君待在一起,给彼此安慰,为彼此鼓劲,这样才能挺得过去,更何况现在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话,问题也许真的可以迎刃而解,任显扬现在只等着两个人的久别重逢。 这时候的乔与君还不知道任显扬这边的安排部署,他躲在林景小别墅里身心俱疲,他进来的时候由于屋内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使用,厚厚的灰尘积在家具上,他也不在乎是否干净就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着室内的装潢,他开始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好好的看看这里面,现在在看到的时候又没有心情仔细看了,明明那么精致的装修,却因为他现在的心情而不被欣赏,乔与君想,真是可怜的一栋房子,如果他和任显扬之间没有发生这些事情,那么现在他们是否会用另一种心情住在这里。 现在的乔与君心里太敏感了,以至于身边的任何一点动静都能让他吓一跳,室内的电话响起的时候,乔与君害怕极了,但他就是鬼使神差的接起了电话,而电话里传出了任显扬的声音“就在那等我,再过一两个小时,我就到了。” 任显扬挂的匆忙,乔与君却久久的拿着电话没有放下,他不敢相信,这简直如做梦一般,他知道他的救星到了,他的所有依靠和归属终于要现身了,他的劫难也即将结束了。 第98章 这间公寓很神奇的电话畅通,坚持交电话费的估计是刘璞辰没跑了,这事像是老天相助一般,就如同乔与君愣是能从公寓门口的脚垫下面找到钥匙一样,简直就是最幸运的事情。 乔与君与任显扬通话结束后久久站立在电话机前,手中的听筒一直没有放下,他不能让自己的心情平复,因为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憧憬过与任显扬在一块,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实际上的,他都希望能和任显扬在极近的一个距离上,他可以说是一直在等,等着任显扬的到来,也就是等着他一直以来所有的寄托的到来。 乔与君从来不相信命定,但他对和任显扬的关系发展却都归结于命定,因为他实在不能相信,他真的会有如今这样的看法想法,若是以往,若是正常,他该是保护着别人,守护者别人的那一个,但自从遇上了任显扬,他再也没有了过去的强大,也丢了对人的温柔,但细说开来,也就只是对那么一个人是这样的,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与众不同,在一个人面前你不用多么强大因为你知道他会一直守护着你,他愿意为你肩负,你也从来不用故作温柔的对他,你善于耍小脾气,习惯被他包容,这样的人绝对就是你的命定了,而任显扬于乔与君就是这么一个存在,而乔与君如今理解的相当透彻。 而此刻,好不容易被乔与君列为命定的任显扬正马不停蹄的赶往乔与君的身边,他一刻也不愿意耽搁,他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一下子就能飞到乔林景花园,而不是被邵学用那可恶的轮椅推着,像个要死的患病者一样,然而他也确实没得选择,他的腿如今差不多就是个摆设,别说和快字沾边,能走得稳当都是老天保佑,于是在邵学也不情愿的情况下,任显扬还是苦着一张脸坐上轮椅,奔赴机场。而刘璞辰那边就要忙碌的多,他一边联系媒体,一边在脑子里做出了一整套的危机公关方案,忙前忙后的竟然还找到一些当初没有离开邵家公司时的工作乐趣来,要说起来这点事情交给刘璞辰简直小菜一碟,然而事件真的紧急,事件亟待解决的情况也给了他很大的压迫感,他心中的焦急确实比不上任显扬这个当事人,但也绝对差不了多少,他并不完全因为自己曾是任显扬的下属而这么的拼命,他其中也夹杂着私心,因为如今的邵学绝对不是他之前讨厌的那个毛小子了,他从一点一滴中感受得到,邵学真的对他有着特殊的感情,同时也不断的对他释放者异常强烈的荷尔蒙,像是迟到了太久的“恋爱冲动期”到来了一样,刘璞辰也开始想要为他和邵学的感情找个台阶下,做些努力了,他想帮任显扬是打心眼里的,他想借此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也是真切的,这两者加在一起,造成他现在简直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刘璞辰这边一切准备的快速而严谨,任显扬还没有到达他的目的地,刘璞辰这边就已经几乎把所有事项安排妥当,他甚至已经开始着手预测这件事情结束之后的后续问题的解决方案,好为任显扬之后的行动打基础留时间。 而任显扬这一路上几乎什么也没干,却比谁都要着急,他嫌飞机都是慢的,他真的恨不得坐上火箭,秒速到达,快快和他家媳妇会和。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任显扬就如同经历了一个世纪这么漫长,直到视线里出现林景花园那栋小别墅,任显扬才算停止了他嘴里骂骂咧咧的对城市交通的抱怨,和对邵学喋喋不休的各种情绪的转移,俗称撒气。 任显扬自己都不知道这栋别墅门外的脚垫底下留着一把钥匙,他不曾想刘璞辰当初竟然会这么有先见之明的在这栋他只来过一次的地方留下了一把备用钥匙,他也不曾想,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把钥匙、这栋别墅就帮了他和乔与君。他被邵学推着进了别墅,乔与君正坐在沙发上愣神,连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都没听见,而任显扬看着乔与君那耷拉着的脑袋,握在一起的双手,简直心疼无比,甚至忘记出声。 两个人距离那么近,却完全没有分离后相聚该有的样子,直到邵学轻轻地咳了一声,像是提醒的让两个人都缓了神,乔与君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在屋内的人,像是不敢相信的一下子捂住了眼睛,使劲的按压了好几下才又放开,然后想都没想,大步得向任显扬的方向走来,而任显扬看着一步一步走向他的乔与君,他试图站起身子,借助了手臂的支撑他腿上弯曲,背部也不算挺直得用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费劲的站了起来,几经努力直到乔与君直直的站到他的面前他也没有把自己的姿势调整好。 看着乔与君努力控制却掩饰不住委屈情绪的表情,任显扬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我来了。” 只是听到这一句,乔与君就忍不住的情绪完全失控了,他一把推在任显扬的身上,原本就站立不稳的任显扬一下子就跌坐回了轮椅上,可他却完全不考虑此时脚踝上的疼痛再次艰难站起,乔与君像是真的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竟然再次出手,任显扬像是完全的受虐狂一样,再次被推倒后又是想都不想努力站起来,只是这次他一把抱住乔与君,任由乔与君在他怀里各种推各种打,直到后来把他自己弄得带着哭腔的出了声“你怎么才来……才来找我……” 任显扬抱着乔与君,却又完全是由乔与君在支撑任显扬,他们现在的状态就如同一直以来两个人在感情中的身份写照,一个守护一个支撑,两个人真的不能分开,谁离开谁也不行,这时候的任显扬并不回答乔与君类似抱怨类似撒娇的话,因为乔与君努力压抑的哭声听着叫他心里难受,任显扬心中抓疼,无处发泄,他在乔与君的耳边不停地道歉,把“对不起”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乔与君也终于伸出双手回抱住他的身体,他才停止了他的道歉,转而凑到乔与君的脸颊和唇边,像是不掺杂任何青色意味,只是表示他的单纯爱意的落下一个个的吻。 一边的邵学早就偏过脑袋,一会挠挠鼻尖,一会抓抓额头尴尬的要命又不能插嘴,就看着眼前的俩人腻腻乎乎秀恩爱秀个没完,心中直想着:特么的谁来救救老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家璞辰哥在哪!!! 像是老天听到了邵学的求救一般,刘璞辰的电话还真就赶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这对邵学来说真是帮了大忙,对任显扬也算是个好消息,而众人的大救星刘璞辰在电话里言简意赅,就一句“都准备好了。” 第99章 小道八卦杂志的内容和高端经济杂志的新闻相比较起来,怎么的都会感觉后者更显得权威,而当经济杂志里面报道小道八卦的时候,效果却又相较于报道原有的一本正经的文章来的更好。任显扬十分惊奇,刘璞辰是怎么说权威的媒体人和厉害的平台来给他报道这么一篇毫无相关性的文章的,但只要结果是好的,他也没有其他的精力再去想这些其实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当任显扬举着杂志,看着那篇口吻类似科研报告,配图却是他和乔与君秀恩爱图片的文章时,心里还挺满意,总觉得这样的出镜相当适合自己也适合乔与君。而在事情的解决方面,不仅是杂志类澄清,刘璞辰甚至帮任任显扬安排借助了网络媒体视频澄清、文字澄清的多种方式,一起借助了不少外界的力量,不管是歪门邪道,还是正规途径,总归是把任显扬和乔与君从危机漩涡里给拉了出来。 舆论指向彻底翻了一个面也不过是用了一天的时间,原本的负面评论大多变得中立甚至转为支持,而原本只是商界新闻的东西突然间类似娱乐消息一样的竟然还占据了那么一小段时间的高点击词条。 这样的解决对任显扬来说算是圆满,但对乔与君来说却让他仍有顾虑,当他和任显扬见面,两个人短暂温存之后,面对媒体面对对他发问又给他特殊发言指导的媒体人,乔与君其实是非常紧张甚至有些惶恐的,如果不是任显扬硬推着他,他估计是万万不会站在众人面前,听着任显扬说出那么一段真诚有力的话的。任显扬当时攥着乔与君的手,略微强势的面对他人的样子实在是迷人极了,就是说话的声音都显得充满魅力“我们本来就在一起,他不是外借所报道的什么为钱上位的小三身份,相反是我追求乔与君先生很长时间了,他曾拒绝我给他买的房子,他没要过我一分钱,也不像外借评论的那样上赶着硬粘着我,相反而是我在一直扰乱他的生活,他为了我顶住了巨大的压力,现在我就要澄清,我和乔与君先生是正当的恋人关系,根本没有什么和我订婚的千金小姐,也没有什么因为深刻感情的倾囊相助,所有事情全部是有人刻意捏造……” 乔与君对任显扬当时说的话再感动的同时其实是有些感到惭愧的,他并没有真的顶住压力,他如今在这栋别墅里就证明了他企图逃避事实,但看着任显扬的努力,他终究是硬着头皮和任显扬一起面对外界,没有躲藏,幸好最终结果算是好的,他虽然扔然变成了议论焦点,但好赖不再是谩骂多过支持的情况。可乔与君并不觉得他现在的压力就变小了,当天晚上,结果还未知的时候,任显扬和乔与君两个人就住在了别墅里,两个人晚上都刻意回避那些让人压抑的话题,却又想不出还能有什么话题,就那么躺在彼此身边互相无言,各怀心事,害怕为对方增添压力的选择沉默着。 长时间的安静让任显扬不适应,他主动靠近乔与君,轻轻地将手臂环过乔与君的肩膀,动作缓慢像是害怕打扰熟睡的人一样,然而其实他明知乔与君醒着“睡吧,明天所有事情就都好了。” 任显扬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他也不确定是否真的可以让一切都转好,但他就是说了,而且像是有魔法一样,这么一句话让乔与君安心极了,很快在他的怀里便睡熟了,而且他这句话竟然还真的就实现了。 事情好转,皆大欢喜,但任显扬始终觉得乔与君和他之间满满的都是生疏感,这感觉不对劲,他不知道是否和之前的误会有关或者是这次的事件造成,再或者是两者结合的原因,总之结果就是造成了现在这怪异的气氛。 任显扬挑了个还算合适的时机,坐到了窝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的乔与君身边,声音极轻的对乔与君提议着“说说话吧。” 任显扬的声音让原本愣神的乔与君回了神,但却仍旧没有出声,只是转过头去看着任显扬,而任显扬只是面对乔与君就觉得自己心中强烈跳动,说话都变得有些着急“给我点时间让我和你解释解释怎么样,之前的事情真的是误会了,不知道吕颂有没有跟你解释,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还有我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那也都是假的,你不用管她,我自己决定我自己的事情,她说不算也管不了,再说这次,我知道,跑不了就是姓陆的老头搞出来的,我也不管他有多大的势力,我非得跟他死磕下去!”任显扬一口气的把这一堆说完,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些话题对乔与君其实都算是沉重的,即使全部解决,但仍然不排除留下阴影的可能。 任显扬也没因此禁言,他做完解释紧接着就是告白“不管别的了,不管之前发生什么,也不管之后还要面对什么,我求你给我个机会,给咱俩一个可能,我不知道你是否还在生气,但我希望我们能从最最开始的地方重新来过,你可以选择不理我,烦我讨厌我,但我仍然会用我有些可恶有些坏心眼的招数追求你,我不会放弃也不退缩,求你别对我疏远,也别因此而完全不给我机会,我会努力……” 任显扬的话如果放在别得任何一个人去说,放在其他任何一个时间,乔与君都一定会觉得对方是油嘴滑舌的说着花言巧语欺骗人心,然而他是多么多么的喜欢任显扬他自己都说不出,所以当他听到任显扬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竟情不自禁的将任显扬扑到沙发上来了个居高临下,第一次作为主动方的给任显扬来了个突如其来的亲吻,以至于打断了任显扬还没说完的话,但总归这不是乔与君惯有的样子,还不等他用自己的行动表达完个人感情,就被任显扬反过来给压制在身下,乔与君并不觉得这种时候的任显扬会对他做什么,就算做什么他也是前所未有的心甘情愿,他甚至主动伸出手臂环住任显扬的背部和后颈,将人压向自己,小声的在任显扬的耳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更怕你疏远我放弃我,所以这回我来努力……” 任显扬听着乔与君的话心中无比的激动,他绝对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开心过他几乎要大喊出声,最终却变成一句满含宠溺的话出口“我怎么可能舍得放弃你,所以,我们一起努力!” 第100章 乔与君和任显扬精神和肉体上的放纵结束于卲雪莉和何小舟的电话轰炸。 任显扬早就想到,卲雪莉不会轻易的放任他去这样“抹黑”自身形象和公司形象,但他没想到的是卲雪莉竟然能掐准算好,在这黑天半夜、钻老婆被窝的好时候给他来个突然催命电话,直接扰的他自家大兄弟都软了一半。 如同约好一般,任显扬这边接了电话,乔与君那边也接电话,何小舟也是个会选时候的,赶巧不巧的和卲雪莉的电话赶在一个时间,任显扬那边一边关注着自己的电话一边还听着乔与君这边,一发觉是何小舟,原本软了一半的家伙事这回直接整个抬不起头来了。 等俩人都挂了电话,任显扬低着头瞅着自己裤裆,一个劲的叹气,拽起地上的裤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点上一根硬嘬了好几口,原本可以相当美好的事后烟,现在显的竟然还有那么一点凄凉劲。乔与君看着任显扬抽烟,实在有点不习惯,上手夺走任显扬的烟就撵灭在床头柜上,也不管那家具多值钱“怎么还抽烟了呢。” 任显扬以前在乔宇君面前确实从来没抽过烟,这回口袋里放着烟,当着乔与君的面竟然还抽上一根,完全是之前一段时间压力过大把人给愁得,其实也没几天的事,也就是拿烟当个缓解物,现在乔与君已经在他边上了,况且乔与君烦这烟味,他还抽那玩意干嘛,于是任显扬也没再换新的点上,而是直接把刚刚已经被他扔在地上的烟盒一脚踢出老远去,板过乔与君的脸“没你在的那一阵子,嘴巴寂寞无聊得很。”说完了这肉麻死人不偿命的话,也不管自己嘴里还有没有烟味,直接凑上去就给乔与君亲了个呼吸困难。 乔与君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感受过来自任显扬的油嘴滑舌了,然而他却真的不讨厌这种相处、这种感觉,那种即使被调戏一万次还是会害羞的感觉也随之回来了,乔与君觉的脸上有些烧灼,伸手抵住任显扬的脑门把人硬推出去老远。 “我想和你坦白些事情,其实早就想跟你说,也是早就应该说的,小舟的母亲病重,恐怕是不行了,她托付我,让我多帮衬着点小舟,多照顾他一些……”乔与君自己说着也觉得心虚,他们刚解开了一个误会,他是真的后怕任显扬再因为对何小舟这个存在的太过在意而再次误会,于是他观察了一眼任显扬的表情转了话锋变成解释“不过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任显扬听着乔与君的话,天心里其实很是嫉妒、吃醋甚至生气,但是经过这么多的波折起伏,他深知这种时候冲动的话将会造成多么不好的后果,他刚刚才从被人误会的痛苦中脱离出来,他可不想像打排球似的把这种痛苦在他和乔与君之间打来打去,没完没了,那样的话根本没有意义。同时,他其实也知道乔与君根本就没有什么要“背叛”他的可能,乔与君给予解释的样子其实很让他开心,这些心情和他原本生出来的一些嫉妒中和,心情瞬间变得开阔清明了很多,于是打断乔与君的话也打断的温和带着笑意“我想的是什么样?我想着要是他母亲治好了病,是不是就用不着你了?” 任显扬这么说着,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打算了,他现在并不觉得守在乔与君身边有什么大的优势,他要彻底吧何小舟这货赶走,越远越好,他干脆把何小舟连带他的母亲一起送走,是去国外看病也好,给他们打发回给齐安妮也好,总之他是不会把何小舟这个让他怎么也看不顺眼的人留在他和乔与君身边的。 “你要帮阿姨治病?”乔与君听得出来任显扬的语气明显不是误会他要发脾气的语气,于是也放心许多,他猜测着任显扬的想法,也直接的发出疑问想要知道任显扬到底会怎么做,然而任显扬却回答的神神秘秘“差不多,你别管了,明天我去和何小舟见上一面,我来解决,你放心,我绝对够平静够善良够温和,别操心,所有问题都有我在呢?” 任显扬说完这话又在乔与君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那种传递过去的安全感瞬间就被乔与君所接收到,乔与君根本不用再多问,完全的信任,丝毫不去怀疑任显扬说的话,然而同时他也多出来一份因为任显扬过度体谅带给他的亏欠感“你刚刚的电话怎么样,要和我说说嘛?” 其实乔与君完全可以猜到,这通电话绝对跑不了是卲雪莉打来的,具体是什么内容他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即使任显扬和电话那边的人的对话也就是嗯嗯嗯,是是是,但乔与君就是能大概推断得出来,对面的人是谁,说的又是什么,但他不想显得自己有多么的机智,也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多么想以这种关心作为回报,去回应任显扬的付出,那样就显得太过功利,似乎是在用人情换感情一样,所以他装作自己不知道的去问,也只是想要给任显扬足够的空间。 “我妈打来的,怎么样,怕不怕她?”任显扬其实刚才在电话里被骂惨了,但他完全答非所问的只回答嗯,面对乔与君也没表现出来,但乔与君现在问起他来了,他却也不对乔与君隐瞒了,他觉得那样其实也不是对乔与君的保护,反而会给对方更大的压力,所以他甚至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要不明天我去见何小舟,你去见见我妈,咱们互相帮助,解决解决彼此的大麻烦?” 任显扬并没有认为乔与君会同意,他想就算乔与君同意他也不会让乔与君去,起码不是独自去面对,然而乔与君就是出乎他意料的爽快的答应,而且表现的毫无压力“行,分头行动,我肯定不给你拖后腿。” 任显扬听着乔与君的话其实还是想要再说些什么的,起码要让乔与君别这么一下子就决定,能等他解决了何小舟再一起去面对邵雪莉才是最好的,然而乔与君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就转移话题“还有,那些小道新闻的事,也算是你先用不正当手段的,之后到底是谁是怎么让我们也陷进去的你也别再追究别再在意了,过去就过去,我欠陆玲好几个人情,就算你帮我还了,行吗?” 乔与君这话说得别提多明白了,给的台阶也是够明显的,任显扬没理由为难乔与君也没理由为难自己,折腾一个陆老头也少不了折腾他们自己,他又是何苦呢,于是他也没矫情,只是把乔与君抱了个满怀“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替你还人情,你拿什么还给我?以身相许吗?” 第101章 乔与君和卲雪莉坐在一起的时候其实紧张极了,他倒不是怕一个女人,他怕的是自己如果搞砸的话拖了任显扬的后腿,白费了任显扬的努力。 乔与君和卲雪莉见面是任显扬亲自护送来的,即使任显扬自己不能开车,但他也要找了司机坐在车上把乔与君送到约定好的地方,下车之前他还反复确认乔与君是否没问题,得到一个肯定回答之后又反复叮嘱千万不要逞强,要是实在撑不下去干脆就离开,剩下的事情他来解决就好。任显扬对乔与君一遍一遍唠叨的样子活脱脱就是放不开手的老爹对儿子说教,乔与君都快被说烦了才让任显扬给放下车。 其实任显扬对乔与君说过的很多话,前一天晚上,甚至当天的早晨都已经说过重复过好几遍了,甚至任显扬和乔与君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磨磨唧唧和卲雪莉约了时间说乔与君要和她见面,而现在已经把乔与君送来他却还是放心不下,看着乔与君走进约好的餐厅,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这才算是稍稍回神,毕竟他也有自己的约要赴,他和何小舟还要解决一些事情,不然他真的会在暗处看着乔与君,生怕乔与君出现一点问题,更怕乔与君被他妈欺负了。 而乔与君是完全不知道任显扬在他已经进了餐厅以后还抻着脖子使劲的往里面看了很久,他只知道现在卲雪莉面色不太好,因为他直接迟到了半个多小时,这招是吕颂给出的主意,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气卲雪莉,越要表现的不把他放在眼里,然后再在谈话的时候让出一小步,这样就很容易搞定了。 乔与君是按着吕颂说的晚来了半个多小时,但其实卲雪莉也没等多久,她也不过是刚来了没几分钟,但怎么说都是乔与君比她晚到,这就足够让她生气的了,别说把鼻子气歪了,反正眉头是皱的紧紧的,看着乔与君的眼神也十分的不善,然而乔与君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是好的没话说,心里在紧张面上也不表露出来,于是在邵雪丽眼里,乔与君就成了一个目中无人的可恶家伙。 “说吧,提什么条件。”卲雪莉看着乔与君一副不想先开口的模样,也不想浪费时间,于是自己开了口,然而这已经就露了败势。 听着邵雪莉的话,乔与君其实心中的紧张更甚了,刚才的一言不发其实也不是他的什么套路,只是他真的不敢开场,这回卲雪莉先出声了,乔与君还是觉得尽量的回答比较好,于是他稍稍想了一会,按着吕颂教给他的几项原则,思量着该回答的话。 “我没什么条件,让我和任显扬在一起,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乔与君心里发颤,但说的却不卑不亢,简直就是一个漂亮的回击,简简单单一句话,直接给卲雪莉来了个气的冒烟。 “不可能!现在显扬有自己的孩子,有未婚妻,他不能被你毁掉。”卲雪莉这时候就掏出他的王牌简直就是到了气急败坏没了招数的时候,而乔与君还没进行到他最有力的一击。 “让任显扬不承认的人就等于不存在,他没有未婚妻,孩子他到是承认了血缘,不过他和我解释了很多,我也并不觉得小孩子有什么错,如果我和他在一起,我愿意让步,起码那个孩子我会劝任显扬承认。”乔与君说的平稳的很,发挥的绝对超常水平,但其实他早就手软脚软了,这么强势的哪里是他,智斗恶婆婆也不可能是他能有的本事,这些话百分之九十都是吕颂教他的,而他本人简直就是乖乖巧巧,贤惠善良的典型,要不是真的被逼到这个份上,这么和人说话他是一辈子也不会的。 卲雪莉被乔与君的话堵得直顺气,手紧紧的攥成一个拳头,她不是不知道乔与君以往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没少做调查,也和乔与君正面接触过,她深知乔与君背后有军师,也知道既然乔与君现在已经这样了,那肯定是那啥不怕开水烫,非得要给她来个比比谁更强硬。而卲雪莉现在确实没什么可利用的手段了,乔与君和任显扬的关系现在真所谓是众所周知,所有人都把这俩人当成一对,甚至大部分人还呼声支持,再有就是乔与君现在不受职业威胁,没有什么负担,她是没法威胁乔与君的,何况任显扬还护着宠着,哪轮得到她去动手脚使绊子,而且乔与君那句可以劝任显扬承认孩子,卲雪莉其实很动心,他是没办法劝动任显扬把那孩子认下来,即使之前任显扬还和妞妞在医院上演亲子大戏,但之后任显扬少有和妞妞在一起的时候,甚至多次拒绝把妞妞的户口迁到家里,而邵老爷子又喜欢那小娃子喜欢的很,一直压着手里的股权就是等着任显扬落实这个孩子的名分,一家子现在包括卲雪莉都深信妞妞是他家的血脉,深信任显扬这二世祖真的和不知道哪来的一个女人做过什么留了种。而且如今,任显扬越是不认他们越是相信,现在反倒成了他们求着任显扬,任显扬死活不愿意的趋势了。 然而现在卲雪莉即使心动,但还是不愿意立马表现出她的心思,她还想要再做争取,让乔与君让步让步再让步是最好的了。“你说的还不算,我是任显扬的母亲,我们有血缘关系,你最好有自知之明。” “我有自知之明,那孩子和任显扬也有血缘关系他一样不认,他如果为了我离开家,公司不要,孩子不要,家族也不要,那么我其实是更开心的,或者最后有人妥协,那孩子的忙我也不会去帮的。”乔与君现在说的话倒想是个恶人该说的话,直气的卲雪莉说不出话“你!你!你!”的说了半天也你不出句完整的。 最终卲雪莉一拍桌子,从包里掏出钱来扔到桌上“这顿饭就吃到这,你记得你说让那孩子认祖归宗的话,我告诉你,我暂时对你妥协只是为了妞妞那孩子和显扬的前途,你别以为你可以一直这么嚣张猖狂!” 卲雪莉说完就走,乔与君看着卲雪莉离开,根本坚持不住多一秒的一下子瘫软趴在餐桌上缓了好一会,直到服务生走过来问他是否点餐,他才回神“不用了,桌上的钱够付饮品的吧?” 服务生看着桌上的钱点了点头,乔与君看见之后立马起身走人,也不管身后的服务生叫他,说着给的太多,出门找了辆出租车便往林景花园方向去了。 乔与君这边算是圆满解决,卲雪莉都退到那一步了,简直就是承认两个人的关系了,虽然说的话不好听,语气也不好,但其中的意思也就是默认了,乔与君能明白,但他没有急着告诉任显扬,因为他知道任显扬现在在和何小舟谈判,也是关键时期关键任务,然而当他回到家的时候,任显扬早就解决完,回家等着他了,见他回来满脸笑容的出门迎着他,看到他就直接把他抱个满怀,脸颊额头嘴唇一边吻上一下“我都知道了,我妈可被你气坏了。” 乔与君相信任显扬绝对不会放心他一个人面对邵雪莉,所以任显扬能知道他的情况、在他身边安插眼线,他其实一点也不惊讶,所以他根本就不问任显扬怎么知道,也没了和任显扬分享过程的心情,于是他问“你那边怎么样?” 任显扬听见乔与君的问话笑的十分得意“我是谁!绝对办的妥妥的,你要是现在亲我两下,说几句喜欢我的话,我就给你说说你老公的英勇机智。” 第102章 结局 “就比如原本就是死罪的杀人犯,多替别人顶一项罪名,然后得到相应的报酬,只有利而无害,何小舟已经知道自己没机会了,我给他足够的钱,又帮他通过邵学和吕颂找到了相当不错的国外的医院,何小舟没有理由不离开的,反正他也没机会了,这对他没什么不好的。” 任显扬用了一个非常不恰当的例子来形容他和何小舟最后达成的共识,乔与君听着也不太对劲,但最终结果还算可以接受,于是他也没有去计较这有用无用的叙述方法。 何小舟的离开,卲雪莉的妥协,邵学和刘璞辰的圆满,这所有的一切综合起来让乔与君感到无比的轻松,他丢了工作,失去了平静的生活,却又因此得到了一份真挚的感情,他并不觉得得不偿失,甚至如今差强人意的生活状态也让他偶尔有所惊喜。比如他和任显扬去见邵老爷子的时候,老爷子并没有表现的多么不高兴,简单的问了几句话之后便算是默认接受了任显扬和乔与君的关系,看到小妞妞愿意和乔与君亲近的样子的时候,老爷子竟然还低乔与君露出了和任显扬给都不曾有过的笑容。 乔与君只觉得这世界总是公平的,他失去了什么也总会给他补偿回来的。 小妞妞那丫头喜欢乔与君喜欢的没法,原本和任显扬关系不错的小人儿,自从见到乔与君就抱准了乔与君的大腿,跟在屁股后面“君君,君君!”的喊着,一刻也不消停,活脱脱一个任显扬的小情敌,而乔与君对小孩子的耐心和喜爱,表面上似乎远远超过了对任显扬的,于是任显扬只要一回家就散发着满身的酸味。 何小舟的离开并没有耽搁,乔与君知道他对母亲的病很上心,仓促的离开是为了尽快让母亲得到治疗,然而何小舟其实还是带着其他心情的,他怕自己动摇,他想尽快离开这里让自己死心放弃,也免得呆这里眼看着任显扬和乔与君开心幸福,他心里难过。 何小舟离开的当天卲雪莉也坐上了飞机,飞往意大利的航班,没和任显扬提前打招呼,也没有什么征兆的,独自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甚至换了联络方式,故意消失在了任显扬和乔与君的视线里,用邵学的话说就是良心发现后的畏罪潜逃,但在任显扬看来这却是卲雪莉对他最大最大的母爱体现了,他相信卲雪莉如果留下来,他和乔与君不会有什么消停日子过,卲雪莉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但是如果他离开了,眼不见心不烦,那么任显扬也许就自由多了。这仿佛是个简单有效并且直接的方法,然而任显扬知道,甚至乔与君都明白,卲雪莉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尤其是乔与君,他虽然心里没有什么感激,但仍然佩服卲雪莉这个女人,她是真的爱着她的儿子,达到病态,又回归原始的初衷,留给了任显扬一份自由平静。 一切风平浪静,乔与君也开始愁起了他的工作问题,三个月的时间很快,他去办手续,交服装,交装备的时候,任显扬全程陪着,那身制服对乔与君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的神圣,他并不是一个怀揣着伟大正义梦想来当警察的人,他算是藏了私心,为了何小舟而阴差阳错的成为警察的,他做过刑警、普通的民警,也做过公安文职,他可以说他对这份职业还没有达到那么热爱到舍弃如舍命的地步,然而当他把衣服叠好装进袋子的时候他心中仍旧十分不舍,他突然感觉到迷茫,当他把单警装备肩章胸章全部收好的时候,他心中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更甚,任显扬没有劝他,他自己也没有犹豫,直到东西上交后他才表现出一些难过情绪。 乔与君真的不觉得自己还能做其他的工作,他有些想念陈队长,正是他想着的时候,陈队长给他来了电话,没别的,让给他回分局支队一趟,他的枪和一些其它他曾经留在支队的物品,也同样需要他签字办手续上交归还。乔与君听了陈队的话心中多少有点难受,他并不想听到陈队长跟他说的只是这些,然而,他也并不觉得陈队长说这些有什么不对,任显扬开着车送他到支队门口并没有下车陪着一起进去,只是放他自己一人去和陈队长说说话。 乔与君其实心中除了难受之外还是有些害怕同事们提起他和任显扬的关系这一问题的,然而从他踏进局里开始,所有人都没有对他说什么奇怪的话或者问奇怪的问题,收拾简单的打招呼,之后会寒暄几句,问问近况,自然亲切的很。 乔与君见到陈队长的时候感觉眼睛有些酸,陈队长情绪也有些激动,使劲的拍了乔与君的肩膀好几下“倒霉小子!谁让你好好在我手底下呆着!” 陈队长说了一句也没再多说,递给乔与君一叠单子,乔与君简单翻看着,都是需要填写的一些表,最底下有一份简章,是关于警察社招的。乔与君拿着那一叠单子心里突然变得温暖了许多,他明白陈队长的意思,他也愿意自己能有这样的机会,这绝对是上天对他的优待,他愿意再回警局,即使他曾经不是那种为信仰干工作的人。 乔与君出了分局便向任显扬的车走去,然而走近了却没有看见任显扬在车上,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在这里,任显扬能去哪去干嘛,然而他似乎有些预感,想也没多想的就往分局旁边的小胡同走去,还没走近,远远地就看见任显扬倚在墙上偷着抽烟,乔与君大步的走到任显扬的跟前,一把抢过任显扬手中的烟扔在了地上,另一只手比成枪的样子抵在了任显扬的肚子上“混蛋,再敢抽烟一枪崩穿你的肚皮。” 任显扬看着开玩笑的乔与君,知道对方的心情还不错,于是他仰起头冲着天把嘴里的最后一口烟吹了出去,转回头来对着乔与君笑了一下“掏枪吧,因为我即使不抽烟也要做些其他坏事了。”任显扬说着对着乔与君笑了一下,这笑下流的可以,却让乔与君感到脸红,任显扬贴近乔与君的耳朵,小声地说“亲爱的,如果你不用抢打死我的话,我会用‘枪’干死你的!”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