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通天大道》 第一章 方知身在笑傲 昨夜一夜大雪,将整个大地都覆盖了一层银装。 西北风呼啸,寒风刺骨,这么一场大雪下来,令温度下降,每个人一个个都穿着厚实的棉袄。 “狗日的天气,冰天雪地的,河水都结冰了,水面不能渡船也不能行车,幸好这里有家客栈,不然的话得活活冻死。” “早知道这趟镖就不接,谁知道会突然下大雪,耽误了镖的时间,雇主要是不满意,镖银都不给我们,我们就白走一趟。” 四个穿着厚厚棉袄的大汉走入客栈,骂骂咧咧的,他们手中拿着大刀,小二连忙上前招呼,将他们安排在一个空桌。 谁都知道,行镖的趟子手不能惹,这些人会一些功夫,脾气不好,常年走镖手上的刀是见过血的,干的是刀尖上的行当,赚点钱养家糊口,要是不服侍好,打人砸桌子都是小事,要是胆子再大点都敢杀人。 “小二,上一壶酒,来一斤牛肉和一盘花生米。”其中一个大汉吆喝道。 “好勒”小二迎合道。 “这就是古人行镖么,看起来一个个不像是个好人。”一个角落里,有个穿着厚实棉袄的五六岁孩童,正在眼睛直转地打量着那一桌的四个大汉:“我真是个失败的重生者,重生六年,才弄明白自己处于古代的大明朝,当今皇帝是弘治皇帝,我真是太失败了!” 是的,这个看起来五六岁孩童,和普通孩子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实际上他并不普通,因为他是一个重生者。 他原本是地球的一位三无青年,混吃等死,上班最喜欢的就是摸鱼,慢悠悠地一天就过去,一个月拿着三四千块的工资,至于老板骂,低着头挨骂就是,反正老板也不会直接辞退,因为辞退员工是要给补偿金的,老板那么抠,怎么舍得付补偿金呢。 可惜一次下班回家的时候恰逢大雨,他在大树底下避雨,结果运气不好,在雷雨天气被雷劈了。 被雷劈的瞬间,魏闲只有两个念头,一个念头是“卧槽,难怪大树底下只有我一个在避雨,其他人都不来树下”,一个念头是“这应该算是工伤,父母应该那可以拿到赔偿金养老。” 等到魏闲恢复意识,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名刚出世的婴儿,他的父亲给他取了一个跟上一世同样的名字——魏闲。 魏闲这一世的父母也只是普通人,在黄河一个渡口开着一家客栈,赚些辛苦钱,养家糊口。 “说起来,这陕西地界,自从华山派封山不出,就乱得很,山贼强盗横行,幸好我们运气好,没有遇到山贼强盗,不然的话难免拼杀一场。” “嘿嘿,就是山贼强盗横行,我们镖行的生意才好做,不然的话谁请我们行镖。” “那是,就说这一趟镖,要是成功了,我们这个月就可以松口气,家里的婆娘也不用饿肚子了。” 四个大汉烤着火,聊了起来,他们声音不小,就是魏闲在角落,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华山派 魏闲耳朵一动,心中也泛起了波澜。 难道自己重生到一个武侠世界 顿时魏闲就思绪飘远,曾几何时他也是武侠迷,热爱看武侠小说,看武侠电视剧和电影,幻想过自己习练神功绝学,成为一代大侠。 哪个华夏儿郎没有武侠梦 哪个华夏儿郎没有大侠梦 “你们的消息这就落伍了,我跟你们说,不久前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提议举行五岳会盟,商议推选五岳盟主,好共抗魔教。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宣布华山派重开山门,和华山派掌门夫人一起下了华山,前往嵩山派会盟!”就在这时,不远处一桌中年人笑道。 “林兄,我这有最新消息,五日前,五岳剑派在嵩山举行会盟,商议盟主人选,魔教教主任我行率领魔教高手攻上嵩山,与五岳剑派厮杀起来,华山派掌门岳不群以手上三尺青峰剑斗魔教教主任我行百招不败,现在江湖人都称华山派掌门为‘君子剑’”和那中年人同一桌的青年笑道。 “是真是假那魔教教主任我行魔威盖世,一手绝学‘吸星大法’让江湖人闻风丧胆,乃是江湖鼎鼎有名的超一流高手,岳掌门竟然能剑斗他百招而不败”有人面露惊色,惊呼出声。 “不仅仅是岳掌门,就是岳掌门的夫人宁中则,也是武艺高超,剑斩一位魔教长老,连魔教教主任我行都称赞她是‘宁女侠’。” “” 这些人的聊天,恍如一道闪电一般,划过魏闲的脑海,来到这个世界六年,他原本以为是古代大明朝,还想着读书考科举,考个功名,日后也好入个内阁,当个阁老,甚至是内阁首辅,也好光宗耀祖。不曾想,今日方知自己来到了笑傲江湖世界中。 华山派、‘君子剑’岳不群、‘宁女侠’宁中则、嵩山派掌门左冷禅、魔教教主任我行 都对上了! 惊愕之后,更是狂喜,既然知道是笑傲江湖世界,这里有武功绝学,有精妙剑招,武林高手可运使轻功‘一苇渡江’ 自己要练武!要成为武林高手! 能练武,还读什么书! 魏闲心中一片火热,他仿佛可以看到,自己成为了一代武林大侠,行侠仗义,江湖中人人敬仰。 在成为武林大侠,与一个很有可能成为书呆子的情况相比,魏闲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武林大侠。 魏闲的脑海已经快速转动,开始分析自己要怎么成为武林大侠。首先他得先拜入一个门派,特别是一个大门派,他才能学到高深武学,不然的话在客栈,他连怎么练武都不知道,入门都入不了,还谈何成为武林大侠。 魏闲一个个默念武林门派,少林是千年大寺,有着‘天下武功出少林’的美誉,毫无疑问少林寺有着诸多的高深武学,可是要入少林就得当和尚,而他父母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他又怎么可能当和尚。少林寺立马被排除在外,武当派也同样的道理排除掉。 第二章 孔夫子是绝世猛男 想来想去,他将他所知的笑傲江湖中的门派一一列出然后通过排除法,最后竟然只剩下一个华山派。 首先华山派曾经是江湖六大门派,后来更是通过五岳剑派结盟,定下‘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统领着五岳剑派,声势浩大直追少林、武当,更是一直处于抵抗魔教的前线。可以说,华山派有着很多高深的武学。 其次,虽然华山派经过剑气之争,元气大伤,甚至是到了不得不封山以保全自我,但是华山派的道统未失,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更是正道十大高手,仅次于少林方丈方证大师、武当掌门冲虚道长、嵩山派掌门左冷禅,除了岳不群之外还有一个‘宁女侠’宁中则,也是个高手。而且如今华山派刚刚重开山门,想来还没有什么弟子,自己拜入华山派,应该能够得到重视,获得更多的练武资源。这一点是其他门派比不上的,比如拜入嵩山派之类,估计得一步步竞争,成为内门弟子或者精英弟子,才能接触到高深武学。 再者,华山派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离他家近,他们家客栈就在潼关,距离华山所在的华阴县并不远,这一点是其他门派比不上的。 “爹,娘,我想练武!”晚上客栈打烊的后,一家三口吃饭的时候,魏闲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激动,跟父母说自己想练武的事情,毕竟他这么小,想要拜入华山派,得父亲带着他去华山,不然的话他这么小单独去华山,十有八九是要饿死的在路上。 再说,他也不知道去华山的路怎么走。 “不行!”魏父霍然起身,面露怒色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话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为父去年送你去林秀才那里启蒙,为了什么还不是希望你能好好读书,考个功名。” “是啊,闲儿,读书才有前途,你看看林秀才,不用服徭役、不用交赋税,每年官府还有给粮还有看看我们潼关的吕举人,本是穷苦人家孩子,就是考了举人功名,现在才三年就有良田千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官老爷。”魏母也劝说道。 “你就是练武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江湖草莽,要地位没地位。侠以武犯禁,你武功再高,也当不成朝廷命官,就算立下军功当了武官,也不过是武夫,能比得上文官么”魏父越说越气,饭都吃不下了。 魏闲耸拉着肩,挨训着。 他也不怪魏父、魏母这般反应,实在是大明朝自土木堡一役,精锐尽丧,勋贵死伤无数,连皇帝都被瓦剌所俘虏。结果孙太后联合兵部侍郎于谦扶持郕王朱祁钰登基称帝,于谦更是在危难之中力排南迁之议,坚请固守,出任兵部尚书,整饬兵备,部署要害,亲自督战,率师二十二万,列阵北京九门外,抵御瓦剌大军,最终赢得北京保卫战,保住了大明江山。 而这也彻底扭转了文武之势,文官集团彻底压过武官集团,从此文贵武轻,就是一个总兵遇到一个县令都得客客气气。而文人待遇则是得到大幅度提升。 所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已经成为了大明朝的真实写照。魏闲对于父母的反应很理解。 “闲儿,前几日林秀才来客栈喝酒,还跟你爹爹夸你,说你聪慧,是读书的料,日后定能高中举人,你说你不好好读书,反而想起练武,你这是想气死你爹爹么”魏母说道。 魏闲翻了翻白眼,他知道林秀才来客栈这里,是蹭吃蹭喝一顿。林秀才虽然是个秀才,但是家境很一般,林秀才又自命清高,不肯亲自耕种,所以虽然家有家有几亩良田,家境却不殷实。 “爹爹,昨日村里的狗蛋,与我同岁却夭折了,半个月前大头也夭折了”魏闲早就料到父母的反应,所以想好了对策,数着周边村里夭折的孩子。 这个时代,环境恶劣,医疗不发达,所以婴孩夭折率是很高的,能够长大成人的,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果然,随着魏闲的话一出,父母的脸色一变再变。 “孩儿听闻,练武可以强身健体,可平安健康长大,要是孩儿练武了,定能不像狗蛋、大头、大目那样夭折,也可传宗接代,给我们魏家续香火不是。”魏闲说道:“爹爹你不就是担心,孩儿练武荒废了学业么,实际上爹爹你不用担心,文武双全才是儒家所推崇,我们敬拜的孔圣人,那可是真正文武双全” 先是那夭折的孩子吓唬一下父母后,魏闲紧接着又推出孔圣人,介绍着孔圣人。 这时候人们对于孔圣人的印象,都是觉得孔圣人和其他读书人一样是文弱书生,绝对想不到孔圣人是个文武双全的人,不然的话以前读书人推崇的君子六艺中也不会包含着射、御。 魏闲说得头头是道,还引经据典,说得魏父、魏母一愣一愣的。 “孔夫子真的身高九尺六寸力大无穷武艺高强”魏父都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千真万确,历史记载得清清楚楚!”魏闲很肯定地说道。 “闲儿,你当真哪怕练武了,日后还要考取功名”魏父看向魏闲。 “爹爹教导过孩儿,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孩儿既然说了就算数。十五岁之前肯定考个秀才回来,二十岁之前考个举人回来!”魏闲信誓旦旦地说道。 为什么要么文、要么武,非得从文武中选一呢为何不能文武双全!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他魏闲,都要! “你想学武,那我明日带你去县城里武馆拜师学武。”魏父道。 “爹爹,去武馆拜师有何好的,要练武就拜入大门派,孩儿想拜入华山派。”魏闲道,那些县城里的武馆,武师估计都是会些三脚猫功夫,魏闲如何看得上。 “行,那为父过几天就带你去华阴县,亲上华山,不过人家华山派要不要收你,可就不一定了。”魏父说道。 魏闲欣喜地跳了起来,连忙给魏父捏捏肩膀,捶捶背,又是一番扮鬼脸装萌,逗得魏父魏母哈哈大笑,一顿饭才吃得其乐融融。 而实际上,魏闲心中才松了口气。 不容易啊! 说服父母同意自己拜入华山派真是太他妈的不容易了! 第三章 拜师 仿佛天公不作美,连续几天都下着大雪,西北风呼啸,使得魏闲的华山之旅一直无法启程。 毕竟大雪天,冰天雪地的,冻都能冻死人,赶路去华阴县,一路上也会比平时危险许多。 直到第四天,天空终于不再下大雪了,只是一些小雪,魏闲见状心中松了口气,看这样子,也许用不了几天,就不会下雪,天气转晴了。 这日,魏闲正在盘算着,晚上找个时间提醒一下父亲,可以启程前往华山拜师,忽然魏闲看到两个人走入了客栈,进来这二人乃是一男一女的中年人。 男的有着超凡脱俗的外表,颊下五柳俘须,面如冠玉,一脸正气,虽是大冬天的,但是其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左手拿着一把剑,神情甚是潇洒。 而女的颇为美貌,手中拿着一把剑,江湖儿女打扮,身上有着一股正气,一看就是武林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 “岳掌门,宁女侠,听闻二位在嵩山诛杀数位魔头,令任我行败退嵩山,着实大涨我正派士气,俺‘散手七打’罗三炮佩服你们,敬你们一杯!”那一男一女刚坐下来,上了一壶酒和两样菜,客栈中有个大汉朗声道。 “原来是潼关县的‘散手七打’罗三炮罗英雄,久仰久仰,我夫妇二人身为华山之人,诛杀魔头乃是我们职责所在,着实不值得一提。”男子谦虚文雅地说道。 魏闲眼中一亮,没有想到这对中年男女,竟然就是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和他的夫人‘宁女侠’宁中则。 当真不愧是江湖鼎鼎有名的一流高手,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着实非凡之人,比那些江湖草莽之辈胜过不知道多少。 “原来是岳掌门和岳夫人,我等敬你二人一杯。”其他江湖人士知晓二人身份,连忙客气地说道。 开玩笑,虽然之前华山派封山十余年,但是终究是江湖大派,岳不群作为华山派掌门,又是江湖一流高手,身份非同一般,他们自然得客客气气。 魏闲在知晓二人身份,已经撒腿跑进后堂,找上正在算账的父母二人:“爹爹,娘亲,岳掌门和岳夫人,刚好路过此界,在我们店中吃饭,择日不如撞日,爹爹不如带我,拜岳掌门为师,让孩儿跟随岳掌门上华山,也免得爹爹前往华山之苦。” “闲儿果然聪慧,也罢,就让闲儿你所说的,待爹爹准备些钱两,也好作为你拜师之礼。”魏父说道,随后收视东西,却是准备拜师礼。 要拜师,不管是学文还是学武,都是少不了拜师礼的,只有师父收下拜师礼,才能保证他能尽量传下真功夫,而不是随意应付。 “可是岳掌门、岳夫人当面”不一会儿,魏父魏母带着魏闲来到大堂,到了岳不群面前。 “正是岳某!”岳不群面带微笑,彬彬有礼,虽然是一派掌门,却也是个正人君子,周边之人一看,顿时不由心中感慨,不愧为‘君子剑’,有岳掌门这般英雄人物,着实是正道之福。 “岳掌门,岳夫人,我乃悦来客栈掌柜,此乃我家小儿‘魏闲’,小儿今年6岁,前些日子听闻旅客说起岳掌门于嵩山之上剑斗任教主百招而不败,岳夫人剑斩魔教长老,甚为仰慕岳掌门和岳夫人,闹着让我带他去华山,拜入华山派,不知岳掌门可否收小儿为徒,传授武艺”魏父客气地说道。 岳不群见魏闲一双眼睛直转,灵动得很,走路和一般孩童无异,显然未曾练过武,心中不由一动,想到如今自己只有一个弟子,而华山派道统着实需要传承和发扬光大,广收门徒着实是必行之策,于是也动了收徒之心。 “掌柜,且待我查看贵公子根骨一下,看他是否适合练武。”说着,岳不群抓起魏闲的手,这边摸摸,然后又在魏闲的背摸了摸,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贵公子根骨奇佳,着实是适合练武,既然掌柜如此说,说明我与贵公子有师徒之缘,也罢,今日我就收他为弟子。” “我门下有位大弟子,如此算来,他应该为我门下二弟子。”岳不群面带喜色说道。 “闲儿,还不快快拜师。”魏父连忙对着魏闲说道。 此时魏闲听到岳不群要收自己为弟子,也是心中欣喜,恭敬地磕了三个头道:“魏闲,拜见师父!” 魏闲不知道,刚才岳不群在自己身上左摸摸,右摸摸,是如何判断自己根骨奇佳,他只知道自己终于可以拜在岳不群门下,成为华山派弟子。 这就够了! “恭喜师兄,贺喜师兄,收得佳徒!”宁中则喜道,华山派衰落,除了他们夫妇之外,门下弟子就只有一个,着实是可怜,如今得遇佳徒,自然也是心中欣喜。 “闲儿,这是你师娘!”岳不群很满意地说道。 “弟子魏闲,拜见师娘!”魏闲又恭恭敬敬地给宁中则磕了三个头,乖巧地喊道。 魏父高兴,直接让小二再去上几个好菜,取来好酒,亲自招待岳不群和宁中则,其他江湖人士此时也纷纷送上祝福,恭喜岳不群收得佳徒。 吃到最后,客栈中只剩下他们这一桌,魏父拿出一个袋子,递给岳不群道:“岳掌门,此后闲儿就拜托您照顾,此乃一点拜师礼,还望岳掌门不要觉得礼轻才是。” “魏掌柜客气了,闲儿拜入我门下,就是我弟子,你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可不说两家话,岳某别的不敢说,对于弟子绝对会用心培养。”岳不群说道,可是手却不动声色地将那袋子收了起来,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对于岳不群的话,魏闲倒是相信,因为现在华山派二代弟子,就只有一个令狐冲,这对于一个门派而言,实在太少了,估计整个江湖,也就华山派人数最少。而江湖门派竞争,归根到底是弟子的竞争,是优秀弟子的竞争,只有培养出优秀弟子,门派才能有高手,才能愈发强盛。 魏闲在岳不群门下,相信练武资源不会缺少,也不会得不到重视。估计只要他可以成材,岳不群都巴不得对他倾囊相授。 第四章 上华山 “爹爹,娘亲,等孩儿练武有成,定然下山探望你们,还望你们保重身体。”第二日,魏闲拜别父母。 “闲儿,到了华山,一定要好好听你师父、师娘的话。”魏父魏母再三叮嘱。 “知道了,爹爹,娘亲!”魏闲道。 随后宁中则将他抱上一匹马,拍了一下马屁股,‘驾’顿时与岳不群沿着官道前行,起码赶路,可比走路快多了,很快就进入华阴县地界。 “闲儿,这就是我们华山派所在的华山,为我华山派立派之基,我华山派从广宁真人于华山开创华山派,至今道统传承二百三十年,道统传承之悠久,还在武当派之上,也就不如少林寺罢了。”岳不群和宁中则勒马驻停,指着华山说道。 魏闲也不由看着华山,这华山古称‘西岳’,雅称‘太华山’,为五岳之一,南接秦岭山脉,北瞰黄渭,自古以来就有‘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说法。 魏闲不由暗赞郝大通当真是会选地方,选择了华山作为门派山门,华山派在这华山,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只要有一人守住,就算得罪朝廷,朝廷派了千军万马,也拿华山派没办法。 至于其他门派,想要攻上华山派,那也不容易,毕竟华山道路陡峭狭小,一般弟子行走华山道路都不容易,更别说打斗了,有个高手依靠华山地势,足以让进攻者付出巨大代价。 也许正是华山派有华山的奇险,方能传承二百三十年,不曾断绝道统,反而一直是江湖大门派。 到了山脚,已经不适合骑马了,岳不群和宁中则将马匹寄养在一家农户家里,带着魏闲上华山,一路上可见陡峭怪异的巨石峭壁,当真是险之又险。 只是岳不群和宁中则乃是一流高手,如履平地,带着魏闲,很快就抵达了山顶,只见这个山峰之上,有几间茅草屋,岳不群和宁中则带着魏闲来到一堂,上面写着‘正气堂’。 入了正气堂,岳不群让魏闲拜在一排木牌前面的一个蒲团上面,磕头跪拜,这些都是华山派历代先辈,岳不群焚香告诉华山派先辈们,自己收了魏闲为弟子,希望华山派列祖列宗能够保佑华山派道统传承不断,保佑自己重振华山派。 “闲儿,你要记得本派门规。本派不像其他门派那样有许多清规戒律,共有七戒。”随后,岳不群告诉魏闲华山派的门规:“本派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二戒恃强欺弱,擅伤无辜。三戒奸淫好色,调戏妇女。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五戒见利忘义,偷窃财物。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七戒滥交匪类,勾结妖邪。这是华山七戒,本门弟子,一体遵行。” “是,弟子定努力遵行华山七戒,不敢违犯。”魏闲道。 岳不群笑道:“你只需好好遵行这七戒,时时记得仁义为先,做个正人君子,师父师娘就欢喜得很了。” 没多久,就见一个少年带着一个小女孩走进来,二人都穿着厚厚棉袄,少年手中拿着一把剑,显得放荡不羁,而小女孩极其可爱,如同一个瓷娃娃一般。 “师父,师娘!”少年对着岳不群、宁中则叫道。 “爹爹,娘亲!”小女孩也叫道。 “冲儿,珊儿,这是为师新收的弟子,名叫魏闲,为为师门下二弟子。”岳不群说道,然后对着魏闲介绍二人:“闲儿,这是你大师兄‘令狐冲’,今年13岁,三岁就拜入为师门下,六岁开始习武,如今已经习武7年。这是你师妹,是我和你师娘的女儿岳灵珊,她比你小1岁,今年5岁。” 其实岳不群不介绍,魏闲也知道这是令狐冲、岳灵珊。 “大师兄,小师妹!”魏闲主动见过二人。 “二师弟!”令狐冲还了一礼,还好奇地打量着魏闲。 “爹,干嘛我是师妹,不是师姐呢”岳灵珊嘟嚷着:“我不要当小师妹,我要当师姐。” “珊儿,别胡闹,还不快快见过你二师兄。”宁中则没好气地说道。 “见过二师兄。”岳灵珊不情不愿地叫道。 二师兄 魏闲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鼻子,这二师兄,怎么总是让自己想起了猪八戒呢 “闲儿,等会你跟着冲儿先去房间安顿,明日为师就教你站桩之法。”岳不群说道。 “师父,不是说练武之人要连内功,难道您不先教我内功心法吗”魏闲有些疑惑。 华山派经历剑气二宗争端,元气大伤,现在不应该讲的是以气御剑么,先练气再修炼剑法 “闲儿,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内功心法玄妙,得先认字,一步步教会领悟其中意思,还得有你师父或者师娘在身侧相护,才能修炼内功,这个过程起码需要半年功夫。”宁中则好笑道:“若是强练内功,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损伤根基,得不偿失。” “可是师娘,我早已完成启蒙,已能识字写字。”魏闲说道。 开什么玩笑,越小练武越好,毕竟这时候身体还没有长成,等到日后身体长成了,筋脉固化,再修炼可就事倍功半。 “哦你才6岁就会识字写字”岳不群惊讶道。 “师父要是不信,可考校弟子一番。”魏闲信心满满地说道,作为一名经过高等教育,他怎么可能连字都不会认不会写他跟林秀才启蒙,不是认字写字,而是去学繁体字的,而有这个时间,魏闲早已会将自己的字用繁体字来写。 岳不群从屋内取出一册,随便翻开指着字,结果不管是哪个字,魏闲都能认得,还能写出来。 岳不群、宁中则纷纷惊奇不已,要知道魏闲才6岁,就认得那么多字,能写那么多,而13岁的令狐冲,还有很多字不认识。 此时二人终于有些明白了,为何昨晚的时候,魏父魏母会说希望日后岳不群能让魏闲下山考取功名,实在是魏闲不仅仅练武有天赋,读书也很有天赋。 第五章 武学境界 魏闲才6岁,就已经识字三千、写字三千,着实让岳不群、宁中则心惊不已。 要知道能够做到这一步,去参加院试,起码也能考个秀才,就是岳不群,识写也就一千多字。 心惊之后,则是欣喜,岳不群已经摸过魏闲根骨,魏闲根骨奇佳,着实是练武的好苗子。而现在才6岁可识写三千字,这代表魏闲天生聪慧,这不就是天赐英才与华山么 “也罢,既然你已识字,明日为师就传你内功心法。”岳不群说道,然后吩咐令狐冲带魏闲下去安顿。 宁中则面带喜色,看着魏闲离去的背影,对着岳不群道:“恭喜师兄,喜得佳徒,我华山派复兴有望。” “现在说这还为时尚早,闲儿要达到一流高手,起码还得二十年,这二十年江湖险恶,存在太多未知,我如履薄冰啊。”岳不群虽然也脸上有喜色,但是却感叹道。 十一年前,华山派发生气剑二宗发生决裂火拼,弟子自相残杀,便是师门长辈都拔剑相向,昔日的师兄弟一朝变成仇人,玉女峰血流成河,华山派弟子尸体遍野,剑宗高手不是自杀就是被杀,气宗惨胜,逼迫仅存几个‘不’字辈的剑宗弟子发下誓言,随后驱逐下华山。 而气宗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只剩下几个弟子,精英弟子死得一个都不剩,只余几个年轻的‘不’字辈弟子,华山掌门也身受重伤,难以医治,仅一年就病重身亡,临终前将掌门之位传与岳不群,又让岳不群取自己女儿‘宁中则’为妻,叮嘱华山切不可让气剑之争重演,今后华山只有气宗没有剑宗。 岳不群本非华山派精英弟子,结果华山派剑气之争后,精英弟子死伤殆尽,反而成了最后最出色的弟子,还成了掌门,被传与华山派镇派绝学《紫霞秘籍》。 身负华山派重担,岳不群继承华山派掌门之位,便宣布华山派封山不出,日月与师妹修炼,勤练武艺,终于在去年双双突破一流之境。 甚至为了修行,他们二人只生了一个女儿,就再未生孩子了。因为女人有了身孕,生孩子就会使得身体大伤元气,境界掉落。 而华山派如今情况,两人相濡以沫、彼此相扶,才勉强维持华山派道统,让他人不敢轻上华山。 但是他们都知道,华山派有着众多武学秘籍,五岳剑派,以华山派为尊,不论是内功心法还是剑法,都是最多、最好的,江湖之中不知道多少人窥觑华山武功,一个不慎华山派就会道统灭绝。 如履薄冰,真正的如履薄冰。 “这些年师兄辛苦了,如今你我二人在江湖已有名气,想来再招些弟子,定能广大华山,用个十年,说不定我华山派又可恢复昔日盛景。”宁中则自然知道岳不群的压力,在庞大的压力下,岳不群修炼比谁都刻苦,可这也才堪堪修成一流境界,此生怕是不成超一流之境。 可是要恢复华山派江湖大派,重新成为五岳剑派盟主,起码也得有一位超一流坐镇华山派。而当初华山派,可是足足有三位超一流,才有与少林、武当比肩的实力,才有号令五岳而不从的威望,依靠一己之力,与魔教相争不落下风。 而另一边,魏闲和令狐冲来到一间屋子,令狐冲帮忙着收拾了一下,然后这里将是以后魏闲所住的地方,与令狐冲所住的屋子刚好相对,中间是一个院子。 “我们华山派曾经是个大派,有弟子上千,因此这华山之上房屋倒是不缺,只是多年来未曾修缮,都荒废掉了。”令狐冲说道。 魏闲上华山,就有看到除了正气堂这边有不少房屋之外,其余角落也都有房屋。自然知晓,华山之上不缺房屋,缺的是人。 “大师兄,不知道当初你习武多久才修炼出内力”魏闲好奇地问道。 他知道令狐冲是华山派大弟子,从小为岳不群、宁中则所抚养,是弟子也是儿子一般,是作为未来华山派掌门人培养的,自然也是根骨奇佳、天赋极好的奇才。 “我6岁开始随师父练武,那时师父说我养气功夫未到火候,若是强练内功,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损伤根基,所以教我读书写字,每日扎马步,直到8岁时才传我内功心法,修行一年就练出内力,步入三流之境,直到去年我12岁,师父才传我剑法。”令狐冲说道。 “一年才修炼出内力”魏闲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疑惑道:“需要这么久” “这已经很快了,师娘都夸我是天才了。”令狐冲摸了摸鼻子,得意地说道:“师娘说过,师父修炼四年才练出内力,师娘也是修炼三年多接近四年才修炼出内力。” 魏闲了然,不想这修炼内力竟是这么慢,从开始修炼到练出内力,一年修炼出来就已经是天才级别了。 “大师兄,刚才你说你练出内力,跨入三流之境,莫非这武功也分境界”魏闲问道。 魏闲自然知道,江湖人士武功有高低之分,但是具体怎么分却不知道。 “当然,师父师娘说过,江湖之中,武功高低分为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超一流五个境界。”令狐冲说道:“江湖人士,未曾修炼出内力,但是会一些手脚功夫,那就是不入流。一旦有内功心法,修炼出内力,那就是江湖三流!” “修炼出内力之后,就要打通奇经八脉、十二正经,打通六条正经脉就是江湖二流,打通十二条正经脉就是江湖一流。”令狐冲说道:“至于超一流之境,师父师娘却是未曾说过。” 魏闲闻言,倒是大感好奇,不想修炼出内力后,就要打通经脉,而人体的经脉竟然是存在的,看来这修炼武功,也需要懂得经脉、穴位才是,不然随意乱练,非得把自己练死。 只是魏闲又有些不明白,为何后来现代医学,却不认可经脉、穴位的存在所谓的气功也被打假击溃掉 第六章 华山心法 第二日,一大早 魏闲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吃了一些早饭后,他就被岳不群带来一棵树下,此时大冬天的,积雪甚重,就是树也落叶落光了,整棵都被白雪裹住。 “闲儿,这是我华山弟子必练内功心法,《华山心法》,此功法乃是祖师爷广宁真人所创,为道家真传,心法最是中正平和,绝无走火入魔之威,我华山派自立派以来一直是江湖大派,历代弟子英才辈出,强者层出不穷,这《华山心法》立功不小。”岳不群拿出一本蓝色封面的书册给魏闲,一脸严肃地说道:“此心法你切记不可外传,不然的话,就是你躲得再远,躲到天涯海角,为师也定当取你项上人头。” “是,师父,弟子定当不敢私传。”魏闲连忙应道,然后接过书册。 只见蓝色封面写着“华山心法”四个大字,心中激动不已。 昨天和令狐冲聊了一下,魏闲已经知道,任何一门内功心法都是各个门派所珍藏的,不会私传,这就导致江湖之上,除了门派之外大部分人是没有内功心法的,这就导致很多江湖散人为了一本内功心法都会发疯,哪怕是死都不怕。 而门派内功心法,就算一不小心流露出去也没用,因为门派内功心法都有一些暗语,不懂这些暗语胡自乱练,那么就很容易走火入魔。 所以门派弟子,都是在自家师长的引导下修行。 比如令狐冲拜入岳不群门下,之所以那么久才开始修炼内功心法,最重要的就是教导令狐冲识字,不说认识多少字,至少常见的字得学会,同时教导一些特殊的暗语。 “《华山心法》为我华山基本心法,乃道家真传,中正平和,共分九重,修炼至第五重便可入了二流之境。到了这一步,可开始转修其他内功心法。”岳不群说道。 魏闲不解:“师父,《华山心法》有九重,为何到了第五重就要转修其他内功心法” 《华山心法》共有九重,按理说修炼到第五重,是可以继续修行才是,为何反而要转修其他功法 “《华山心法》为基础内功心法,中正平和,这是优点,也是缺点,它修炼速度太慢了。”岳不群无奈地说道:“所以只适合作为打基础,不然的话恐一生无法晋入一流之境。” “所以,在修炼到第五重的时候,就可以转修其他内功心法,内力修炼也可快一些。”岳不群说道。 “我华山武学传承颇多,世人都称我华山派为华山剑派,其实是以偏概全,我华山派也有刀法、拳法等功法。”岳不群说道:“而华山九功,紫霞第一!” “师父,何为华山九功,紫霞第一”魏闲不解问道:“难道我华山派只有九门功法” “并非如此,华山九功,是指我华山有九门一流功夫,门门不凡。而这九门功法正是朝阳一气剑、玉女十九式、养吾剑法、稀夷剑法、破玉拳、混元掌、抱元劲、混元功、紫霞功。”岳不群说道:“原本还有一套刀法和一套爪法,只是时间一久,鲜少有人练,渐渐也就失传了。” “至于华山九功,紫霞第一,说的是这些功法,紫霞功最为厉害。”岳不群说道:“紫霞功乃是内功心法,传自广宁真人,后经数代先辈不断改良,乃是一门江湖一等一的内功心法,威力之强,也不差易筋经之类的多少。” “不过紫霞功乃是我华山镇派绝学,非掌门不可练。”岳不群说道。 魏闲此时方才,‘华山九功,紫霞第一’这句话的真谛,同时也暗自为华山的武功而惊叹,不愧是曾经的中原六大门派之一,不愧曾经统领五岳剑派声势直追少林、武当的五岳盟主。 别的门派,能有一门一流功法,就已经是很不错了,可以开辟一江湖大派,而华山派却是足足有九门。 “来,你翻开《华山心法》,读一遍上面所写,为师看看你没有读错字的。”岳不群说道。 魏闲翻开《华山心法》,根据上面一个字一个字读着,很多字他都看得懂,但是组合起来就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过渐至膝。膝过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余去无踪。历年尘垢揩磨净,遍体灵明耀太虚。修真活记有何凭,心死群情今不生。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 “很好,看来你确实是天生聪慧,这么小就懂得认读这么多字。”岳不群在魏闲读完之后,然后开始一段一段地给魏闲讲解其中的意思,包括其中有些词、句,也不是江湖人士普遍认为的那样,而是有暗语,是需要根据华山派传承下来的口诀去修改掉,才能前后通顺,不然的话虽然只是几个词或者一两句,结果意思却是天差地别。 “接下来你得用最快时间背下这《华山心法》,这个月为师可以随时教导你,指点你修行,心法之中有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向为师请教。”岳不群说道。 “是,师父!”魏闲应道。 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能够在武道上达到何种境界,最重要的还是得依靠自己,自己师父其实充当的是一个领路人,领路人只能教你,但是无法替你修炼。 魏闲得了《华山心法》,开始努力去背诵心法内容,然后每天早上则是会跟着岳不群,独自接受岳不群的指点,或是指点《华山心法》中魏闲不明白的地方,或者教导魏闲认经脉、穴道。 魏闲初触武学,一切仿佛觉得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一般,犹如一块干涸的棉花,源源不断地汲取知识,虽然每日有读书功课,有扎马步等,又苦又累,但是魏闲却津津有味,沉浸其中,只觉世间难怪有那么多人,痴迷武学,着实是武学当真是妙之又妙,妙不可言。 第七章 初练内力 以前,魏闲以为,人体就奇经八脉而十二正经,穴位也是二三十处。 可是得了岳不群教导,他方才知道,实际上人体经脉有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十二经别、十五络脉等。十二经脉是经络的主干,内藏于府藏,外络于支节。十二经别则是十二经脉在胸腹及头部的内行支脉。奇经八脉具有特殊分布和一定的作用。十五络脉是指人体十二经脉加上躯干前的任脉、躯干后的督脉各自别出的一络和躯干侧的脾之大络,共十五条。 比如穴位,人体共有720个穴位,其中52个是单穴,309个是双穴,50个是经外奇穴,108个要害穴。 而人们所说的死穴,并非只有一个穴位,而是36个穴位,这36个穴位是致命穴,受不得伤害,不然会危及性命,所以称之为死穴。 魏闲被岳不群领入武道,方才明白,为何后世之人,哪怕网上可以找到许多心法口诀,但是却无人能够练成的原因。道理很简单,后世之人对于武学之道一窍不通,简单的一句口诀看起来都是困难重重,其中涉及到诸多经络穴道,脏腑之秘,再加上一些暗语,若是没有专门的人进行详细解读和领入门,就算是把这心法口诀倒背如流也是没有多少用处,根本修行不了。 “闲儿,你入华山三个月,性格稳重,《华山心法》已背得滚瓜烂熟,对于其中理解已经不下于你大师兄,你扎马步也不曾耍滑头,如今已经打下了基础,今日为师就教导你内力修行入门。”这一天,魏闲被岳不群带到一座山峰之上,此时已经是春天,华山之上绿意葱葱,到处可见鲜花,生机勃勃。 魏闲此时方才恍然,没有想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华山三个月,这时间流逝真是让人难以察觉。 “来,为师在你体内输入一道内力,你要记住内力运行路线,说不定可以省却你许多修行时间。”说着,岳不群双掌抵住魏闲的后背,渡入一道内力。 魏闲顿时就感觉,自己体内好似有一股热流,暖暖地,让人觉得很舒服,那热流在体内流动着,顺着经脉流动着。 “这就是内力么真是神奇!若是有强大内力护身,滋养身体,岂不是可以百病不侵,不畏严寒、不惧酷暑!”魏闲心中暗自惊讶这内力,这是他第一次亲自体验着内力。 然后又想到,当初严冬之时,天气寒冷,普通人穿着厚厚棉袄还觉得寒冷,但是岳不群和宁中则却只穿着长袍,长袍并不厚,但是他们却丝毫不觉得冷,可能就是因为有强大内力可以抵御严寒。 每日魏闲读书,扎马步,打坐吐纳。 华山此时,除了岳不群、宁中则之外,只有魏闲、令狐冲和岳灵珊,令狐冲虽然已经14岁,但是少年心性,时不时就去掏鸟窝、打猎,弄一些稀奇古怪的小动物给岳灵珊玩,使得岳灵珊总是与令狐冲最为亲近,整天跟在令狐冲的屁股后面,当个跟屁虫。 而魏闲,则是虽然只比岳灵珊大了一岁,但是练功刻苦,非岳灵珊可比,就是令狐冲也比不上。再加上魏闲比较沉默寡言,也不爱去玩,所以多是独自一人。 正气堂外,魏闲口诵心决,拳脚舒展,华山长拳的招式开始一一演练开来,从“大道初修通九窍”,到“涌泉冲过渐至膝盖”,足足三十六招拳法,只见他呼吸或缓或急,一时如灵龟吞吐,一时又如天蛇嘶鸣,刚柔相济,圆融轻巧,暗合道家玄妙,三十六式拳法磕磕绊绊,打了两个小时才打的连贯起来。 只见两个小时下来,魏闲脸色通红,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腾腾而出,呼吸越发急促,胸口仿若火烧。 可是魏闲不惊反喜,双腿盘膝而坐,细细体悟着,他察觉到,不知道刚才何时,体内竟然诞生了一丝热流,这丝热流很微小,但是魏闲却察觉得出来,他意识到,自己修炼出了内力,从此以后,他也可以自称为江湖三流高手。 因为江湖三流高手的标志,就是内力! “如今我上华山七个月,距离师父渡入内力入我体内也就四个月,我就修炼出了内力,此等修行速度却是超过大师兄许多,可见我天赋并不差,不过能这么快修炼出内力,最重要的还是我练武勤奋,每日都要打一两遍华山长拳!”魏闲欣喜非常,分析着自己能如此快修炼出内力的原因。 “还有这华山长拳,虽然不算什么上乘武功,但是却也精妙,用来活络筋骨,凝练气血最好不过。”魏闲暗道。 华山长拳,是岳不群二个月传授给他的一门拳法,属于华山派基础拳法,不入华山九功之列,但是却也不凡,若是传入江湖,绝对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还有这《华山心法》修炼出来的内力,果然中正平和!”魏闲暗道。 魏闲深吸一口气,心神空明,只感觉到万籁俱寂,似乎可以听到体内血液流动的潺潺之声,他意念集中,开始修行华山心法。 他感觉到一丝丝温热之感涌上心头,体内每一寸血肉细胞都在欢呼,一丝丝精气开始融入体内,滋养他的肉身。这些精气大多是他打拳而淬炼出来的,这华山长拳和华山心法相辅相成,精妙之处就在于此长拳练身,一招一式间可以不断淬炼出人体精气,而华山心法可以把这些精气绵绵炼化,滋养血肉经脉,一动一静,有道家刚柔玄妙,动静之机,乃是一等一的内家手段。 心神沉寂,归钟万念不生,只在全心感悟自身变化,逐渐进入了定境之中,一呼一吸,绵绵若存,玄之又玄,正是华山心法的吐纳之道。 入华山七个月,苦修不辍,终于一朝修出内力来,让魏闲有着一种皇天不负苦心人的感觉。也更加坚定了他练武之心,读书是很好,但是考取功名踏入仕途,生活在勾心斗角之中,并非他所愿,还是习练武艺,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方才是他心中所追求。 第八章 江湖惊变 不知不觉中,魏闲拜入华山三年。 这一天,岳不群、宁中则叫来魏闲、令狐冲、岳灵珊,叮嘱他们要在山上,不可下华山,随后匆匆离开华山前往嵩山去参加五岳大会。 因为江湖发生了一件大事,魔教教主任我行修炼之时走火入魔暴毙,副教主东方不败继任教主之位,成为新的魔教教主。 按照以往的惯例,每一任魔教教主继位的时候,都会统率教众对正道发起一波攻击,以立下赫赫声威,从而威慑正道,也慑服教众。而五岳剑派作为抗击魔教的第一线,毫无疑问是新任魔教教主东方不败的头号目标。 “大师兄,这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是何许人,好大的口气,竟敢自称自己不败难道他比爹爹和娘亲厉害不成”8岁的岳灵珊,眼珠子直转,拉着令狐冲的手直问道。 作为江湖儿女,岳灵珊虽然才八岁,但是已经开始接触江湖之事,她已经知道,魔教不是朋友而是华山的敌人。 “还有那魔教教主任我行,爹爹曾经说过,他乃是邪道第一高手,实力不在少林寺方证大师之下,连左盟主都败在他手下。他名震江湖多年,一身功力深不可测,怎么可能走火入魔而暴毙呢”岳灵珊皱起眉头。 而被岳灵珊拉住手的令狐冲,已经16岁,已经是与三年前大不一样,有着一张长方脸蛋,剑眉薄唇,左手拿着一把剑,已经显得生性放荡不羁,豪迈潇洒。 “小师妹,练武之事,凶险无比,一个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就是超一流高手也不例外,师父修行之时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见其中凶险。魔教教主任我行虽然内力深不可测,为超一流高手,却也不见得不会走火入魔,而走火入魔,轻则伤了筋脉,重则内力四窜失控暴毙。”令狐冲凝神说道:“至于这东方不败,原本是魔教的左使,武功高强,为江湖一流高手,实力不弱于师父,后来立了大功,升任魔教副教主,至于他这个不败,却是因为他自出江湖,不曾失败。” 魏闲闻言,不由得撇撇嘴。 等到东方不败这次在江湖大开杀戒,杀得江湖闻风丧胆,奠定自己江湖第一人,那时候‘日出东方,唯我不败’才是真正响彻江湖,让人闻之其名都不由得战栗。 只是这种事,现在他们都还太小,根本没资格参与,老老实实在华山修炼,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三年时间,魏闲在内力修行上进展非凡,已经将《华山心法》修炼到第五重,和令狐冲一样,内力上基本上能够和令狐冲等同,不过令狐冲在将《华山心法》修炼到第五重之后,就转修了《混元功》。而魏闲则是在选择修炼《混元功》的同时继续坚持着修炼《华山心法》,想要将《华山心法》修炼到第九重。 《混元功》位列华山九功,在内功心法之上仅次于华山派镇派绝学《紫霞秘籍》,混元功法雄浑霸道,而且和一般的内家心法截然不同,自来各家各派修行内功,都讲究呼吸吐纳,打坐练气,而这门功法却别具蹊径,自外而内,于掌法中修习内劲,需要和混元掌相互配合,最为讲究动功的修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混元功有些像横练功夫,但是又与横练功夫有比较大的差别。 魏闲选择在修炼混元功的同时修炼华山心法,是打着学习内外兼修的念头。 同时,魏闲觉得虽然华山心法修行比较慢,但是其乃是广宁真人所传下来,很有可能是南宋年间天下第一教全真教的内功心法,而全真教的内功心法则是传自天下第一高手王重阳,王重阳作为全真教始祖,所以这全真心法乃是玄门正宗内功,中正平和,修行出来的内力绵密柔韧,气脉悠长,滋养肉身,延年益寿。 魏闲就是在赌,赌这华山心法并没有那么简单,赌这华山心法就是全真教的内功心法。如果是的话,虽说开始的时候修行缓慢,但修行的时间越长,内力就越强。如果不是的话,也就是多花些时间与精力,也并没有太大的损失。 “小师妹,我们还是听从师父叮嘱,好好在华山之上,勤练武艺,也好让师父师娘回山之时,给他们一个惊喜。”魏闲说道。 “哼哼,练武有什么好玩的,枯燥无味,多没意思,大师兄,走,我们去抓兔子,不理这个木头人,只知道修炼修炼的。”岳灵珊骄傲地抬起头,拉着令狐冲离开。 魏闲见状,摇了摇头,心中也是无语。 说起来,令狐冲天赋极好,若是努力修行,说不定如今已经能踏入江湖二流之境,也可为岳不群分担一些事情。可是令狐冲不喜修行内功,反而喜欢剑法,所以每天修行内功不到一个时辰,其他时间要么练剑,要么带着岳灵珊漫山遍野的玩,要么就是以‘玩’的名义练剑,说要创造一门剑法。说实在的,魏闲觉得令狐冲这位大师兄,真的是会让师父气吐血,要知道就是魏闲也看得出来,自己师父是将令狐冲当作下一任华山派掌门培养着,连教导他练武的时间和精力都比较多。 还有岳灵珊,天赋也还不错,但是作为师父师娘唯一的孩子,大人也舍不得打,舍不得苛刻,结果就是虽然已经开始练武两年,但是连内力都没有修炼出来,整天调皮捣蛋。 魏闲摇了摇头,自己一人开始打拳,他如今虽然将华山心法修炼到第五重,岳不群也传给他混元功,但是魏闲的招式武功却是只练华山长拳,至于剑法之类,却是还不曾去学。 他一直认为,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只要修炼出深厚的内力,那么哪怕只是随意一拳,也可以发挥出莫大的威力。而假如没有内力,就是给你修炼了精妙剑招,那又如何,也无甚威力。 只要练好内功,其他招式学起来也就简单了。 所以一直以来他就只修炼华山长拳,哪怕师父师娘要传授他剑法,魏闲也以暂时还不急婉拒了。 第九章 华山武学 魏闲没有想到,岳不群和宁中则这一下华山,就是足足两个月才返回华山,而且还带回一个中年人,这中年人年纪显得颇大,看起来并不比岳不群差很多。 魏闲看到这中年人,不由得狐疑地打量着他。 “劳德诺,这是我门下大弟子令狐冲、二弟子魏闲,本来按照规矩,你现在拜入我门下,应该为三弟子。不过你年纪比较大,又自带武艺拜入华山,让你当三弟子也不妥,这样,从今天开始,你为我门下二弟子,魏闲为三弟子。”岳不群和颜悦色地说道,随后定下了长幼顺序。 魏闲心中则是大为好奇,不想在这个时候,左冷禅就派遣了门下弟子劳德诺潜伏进入华山派,当暗子。 再看劳德诺,年纪怕是有三十多岁了,显得很老成,一看就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 魏闲搞不明白,左冷禅怎么会派劳德诺到华山派当暗子,这么大年纪,想来是没有什么潜力,空间很有限,估计现在连令狐冲都打不过,在华山派又有何作用。 不过魏闲也没有多言,他总不能跟岳不群、宁中则说,这劳德诺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派来华山派当卧底的,要是那样的话,他又怎么解释自己知道这一切。 虽然他是岳不群弟子,但是魏闲丝毫不在意用最阴暗的想法去揣测每个人,假如他真得这么做,岳不群估计会立马制服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套取所有的秘密。 所以,这种自取死路的做法,魏闲才不会去做。 如今他年纪还小,还是好好猥琐发育才是正途。 岳不群将劳德诺收入门下,作为门下二弟子,但是只交了他了一点华山心法,一些基础剑法,就让劳德诺做一些杂事,比如劈柴跳水,比如到华山脚下去采购生活物资,完全不像是弟子,而是杂役一般。 魏闲一副人畜无害,看到劳德诺都是口喊二师兄,也没有展现自己《华山心法》已经修炼到第五层,就是练功,魏闲也找个隐蔽安静的地方,不会让劳德诺发现。 不然的话被发现底细,魏闲还真的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下山,就会遭到嵩山派高手的袭击。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过去。 玉女峰山腰之上的一块平地上,一个少年一身青衣,长发飘散,眉目清秀俊朗,望着东方一轮红日升起,天地间洒满无数柔和的光辉,他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息,清新的空气让他浑身一震,舒爽不已。 “来到华山六年,今日终于打通经脉,《华山心法》也修行到第七重,再有两重就可以将《华山心法》修炼圆满!”少年暗自嘀咕着。 这个少年,正是魏闲。 拜入华山派六年时间,他也从一个6岁孩童变成了一个12岁的少年,身高也有15,虽然不算很高,但是却比只比他小一岁的岳灵珊高了个头。 处于长身体阶段,再加上练功有成,魏闲的饭量大增,一顿饭都得吃三四碗米饭和一碗肉,才能吃得七八分饱,以至于宁中则都在笑骂说,要不是华山派有点积蓄,都得被魏闲吃穷不可。 三年时间,华山派也比他刚上山的时候热闹了不少,除了劳德诺这个明显年纪大许多的二师兄外,岳不群还收了几个弟子,分别是四弟子梁发、五弟子施戴子、六弟子高根明、七弟子陆大有、八弟子陶钧、九弟子英白罗。 不仅仅岳不群收弟子,宁中则也收了六个女弟子。整个华山派有18个人,比6年前热闹许多,增加了许多生气。 此时隆冬已过去,此时已经是初夏时节,早晨的天气清凉爽快,站在玉女峰上,看着周围山林葱郁,心头大畅。 “这玉女峰上,奇景重重,云海茫茫,正是修行的好时节。”魏闲感叹一声,收敛心神,一下子变得宁静如水,随后魏闲打起了一套拳法,拳法并不复杂,只是华山派很基础的拳法,是给华山弟子打根基用的。 但是这六年来,魏闲只修炼《华山心法》,辅之《混元功》,其他修行的就是混元掌、华山掌法、华山剑法,至于其他高深武功,魏闲是一门也没有修行。 按照他的说法,贪多嚼不烂,自己连《华山心法》都没修行到大成,所学武功招式都会没领悟到精髓,何必去修行其他武功招式。 就是这样,魏闲日日练拳,虽然只是一门基础拳法,但是对于这门华山拳法,魏闲有自己的理解,远飞其他同门师兄弟可比。只见魏闲手脚齐动,时而舒缓如磨,时而轻盈如羽,招式连环,如行云流水,一呼一吸,气息流转,有嗡嗡轻吟之声,很是玄妙,随着拳法不断施展,魏闲感受到四肢百骸渐渐发热,一股股精气充盈体内,拳脚中刚猛之处,一拳打出,风声呼啸,气流翻卷,柔和处绵绵泊泊无声无息,一套拳法打下来,魏闲只觉得神清气爽。 “华山拳法、华山剑法、华山心法虽然被看作是基础武功,用来打根基,但是却是广宁真人所传,玄门正宗武学,最是适合打根基,我这六年专修这三门基础功法,根基锤炼,怕是令狐冲拍马都赶不上我。”魏闲心中暗道。 魏闲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修炼武功就像建房子一般,这武学根基就相当于房子的地基,只有地基打牢了,房子建起来才牢固,才能建得高。要是地基不打牢,那么就如同在沙滩上建房子,风一吹就倒了,想要建高也不可能。 所以这六年时间,每次岳不群要他转修《混元功》,魏闲都不急不缓地拒绝了,说先不急,等到把《华山心法》修炼大成再说。 《混元功》魏闲也有在修行,但是魏闲觉得,《混元功》修炼出来的内力雄浑霸道,威力是极强,以混元功内力驱使剑法多了三分凌厉,威力大增。但是魏闲却觉得,还是《华山心法》修炼出来的内力中正平和来得好,看似没有太大威力,但是却滋养身体,不会使得身体留下暗伤,这六年下来,虽然每日刻苦练功,但是魏闲却没有生过一场病,哪怕是发烧感冒都没有,整个人的气质变化很大,心态也平和许多。 第十章 科举 打完一遍华山拳法之后,魏闲拔出插在地上的剑,演练着华山剑法。 这华山剑法这应了华山的特征,自古华山以奇、险着称,这华山剑法剑意取自华山‘奇险’二字。华山无限风光尽在奇、险二字中,奇、险往往与秀美相映相衍。 因此华山剑法奇拔峻秀,高远绝伦,招式处处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的意境。 华山剑法共有十二招,分别是白云出岫、有凤来仪、天绅倒悬、白虹贯日、苍松迎客、金雁横空、无边落木、青山隐隐、古柏森森、钟鼓齐鸣、萧史乘龙、清风送爽。 每一招都充满着诗情画意的名字,而剑招蕴含着奇、险。纵是魏闲修炼华山剑法数年,也不敢说自己已经悟得华山剑法的精髓。 魏闲所练剑法,就只有这一套华山剑法。而令狐冲,作为华山大弟子,也是华山武功最高强的弟子,岳不群已经传授他养吾剑法、希夷剑法两门一流剑法,也是如今华山弟子中唯一得传一流剑法的人。 岳不群教徒甚严,每个弟子都得学会读书识字,不要求能够参加科举考取功名,但是却要求能写名字,以及写一些常见的字,若是没有达到要求,便不会传与功法。而传与功法,也不会一股子都传与,而是只有你学会掌握一重,才会教你下一重。 令狐冲如今,几次下山送信,已经博得了一些薄名,以初入二流的实力,被誉为江湖年轻一代的英才,被不少江湖名宿看好,日后执掌华山。 只是在魏闲看来,令狐冲性子太懒散了,并不勤修内功,相对于内功修行的枯燥,令狐冲更喜欢练剑,而他对剑法也颇有天赋,往往一套剑法看个几遍,他就学全了,以至于到目前为止,令狐冲已经掌握了华山剑法这套基础剑法,以及养吾剑法、希夷剑法两门一流剑法。 岳不群也让令狐冲传授、指导其他弟子剑法,代师教徒,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 不过令狐冲总是带歪师弟,比如偷喝酒,比如去掏鸟窝、采野果,练武也会和师弟们偷懒,以至于时不时得挨岳不群的板子。 而要知道,如今令狐冲已经19岁了,19岁的人却没有一点志向,有时候魏闲都觉得,岳不群这是要所托非人,注定是要失望了。 同时魏闲也渐渐有些明白了,为何后来岳不群会对令狐冲很严苛很无情,直接驱逐出华山派,除了令狐冲让华山派蒙羞、置华山派于危险之中,何尝不是一种痛心的表现。 毕竟对于膝下无子的岳不群而言,令狐冲不但是大弟子,更是如同自己的儿子一般,从小就是当作下一任华山掌门培养,结果令狐冲武功是可以,可是其他方面就真的是足够伤人。而华山派作为江湖大派,作为华山派掌门,不仅仅需要武功,也不仅仅需要狭义,更需要智慧和手段,不然的话就是华山派家大业大也会被折腾覆灭。 “三师兄,三师兄,爹爹和娘亲找你!”就在魏闲练剑的时候,一声音传来,魏闲停住手中的剑,循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一个少女奔跑而来,少女穿着裙子,但是脚步轻盈,显然是练功之人。 “小师妹,师父和师娘找我何事”魏闲好奇地问道。 这少女,正是比他小一岁的岳灵珊,虽然才11岁,但是岳灵珊已经可见美人坯子了,相信再过几年,必然是个大美人。 “我怎么知道,爹爹和娘亲又没跟我说。”岳灵珊嘟着嘴巴,说道:“废话那么多干嘛,赶紧喽,要是大师兄在就好,还会陪我玩,三师兄你练武如痴,偏偏天赋不行,武功还比不上我,要我说啊,还不如安安心心的,免得练功走火入魔,伤了经脉落得残疾。” 魏闲笑了笑。 他一直藏拙着,整个华山派知晓一些他底细的也就岳不群和宁中则,其他人一概都不知晓魏闲的深浅。 现在《华山心法》魏闲已经修炼到第七重,放在江湖是货真价实的二流高手,可是岳灵珊才堪堪将《华山心法》修炼到第三重,这还是吃了不少药膳。 虽然二人才差1岁,但是魏闲勤练武艺,天赋又比岳灵珊好,才几年功夫二人的差距就非常明显了。 随着岳灵珊一起,来到了正气堂,这里是岳不群正常待的地方。刚到正气堂,魏闲就看到,岳不群拿着一本书正在看着,时不时还捋一下胡须,若非其旁边放着一把剑,别人看到了只会以为岳不群是一个读书人,而不是一个武林高手。 这几年,岳不群时不时下山,行侠仗义,捣毁一些山贼盗匪,这让岳不群的‘君子剑’愈加的响亮,陕西越来越多的人会在逢年过节到华山送上一些礼品,这让华山派的日子越来越好一些。 毕竟虽然华山派有积蓄,但是总不能坐吃山空。 “师父,师娘,你们找我”魏闲抱拳道。 “闲儿来了,让灵珊找你来,却是你家人写信前来,说你离家六年不曾归家,甚是想念。且如今院试快要开始,希望你参加此次院试,获得个‘秀才’功名。”宁中则微笑地说道。 魏闲心中一动,却是想到了,自己还和父母有个约定呢,要考个功名回去。 大明王朝,科举制度共分三级,分别是院试、乡试、会试。院试由州县组织安排,考试者为童生,一旦考中合格就会被授予‘生员’功名,也就是大家常说的‘秀才’。乡试并非乡里的考试,而是由省统一考试,而且不是你想考就能考,而是每三年才有一次,一般在八月,由省出题,名额有限,参考者必须是‘生员’,而一旦过关的人就会被授予‘举人’功名,一旦获得‘举人’功名,那么就具备做官的资格,在会试考第一名的人叫作解元。 至于最后一级的会试,则是由朝廷礼部主持,在贡院进行,只有获得‘举人’功名才有资格参加,同样是三年一次考试,是在乡试之后的二月,每一次会试大概会有三百人被挑选中,然后被授予‘贡生’功名,在会试获得第一名的叫会元。 至于殿试,并非被纳入正规的考试,而是获得‘贡生’功名的学子,得到皇帝接见,在大殿里回答皇帝提问,皇帝及大臣根据考生的表现,进行划分档次,共有三甲:一甲只有三个人,叫进士及第,分别是状元、榜眼、探花;二甲若干人,叫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人,叫赐同进士出身。 第十一章 武林秘史 “闲儿,江湖凶险,草莽之名,也非一日两日,你喜读书,识字多,能考取功名还是去考取功名,一来对你以后人生也有好处,二来也可光宗耀祖。”岳不群也劝说道:“日后若是能得个举人或者进士,为官一方,到时候说不定我华山还需要闲儿你庇护一二。” 岳不群年轻的时候,也是考了秀才,只是家境有限,读书天赋不高,所以最终连个举人都没能考中,也是从那时开始,岳不群就转向武学。岳不群很清楚,科举的重要性,要是考个举人,不说一定当官,至少在一个县都能成为员外,有千亩良田。 而江湖,终究不过是一群草莽,纵是一流高手,除非被逼到绝境,不然的话都不敢杀一七品县令,因为一旦杀了县令,被调查出来后,就会被通缉,面对各方追杀,从此得隐身埋名,有家难回。要是有师门,甚至还会连累师门,师门遭到官军发难。 如果是令狐冲等弟子,岳不群绝不会这样劝说,因为令狐冲他们不是读书的料,也就识别一些字而已,字都写得扭扭曲曲地,谈何去参加科考。 “是,师父,师娘!”魏闲想到自己来到华山六年,未曾回家一趟,再想到当初自己决心要习武,与父母的约定,顿时也觉得应该下山一趟,反正参加个院试而已,也不花多少时间,回到家里也可练武不是。 “三师兄,记得考个秀才回来,不然的话就别回来了!”岳灵珊朝着魏闲扮了一下鬼脸,吐了吐舌头说道。 魏闲笑了笑,当下拜别岳不群、宁中则,手中提着华山佩剑,也不需要收拾什么行李,直接下了华山。 下了华山,魏闲就觉得山下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比当初他刚上华山时好得多,当初他第一次到这里时,百姓担心受怕,总是会担心山贼盗匪出没,看到陌生人都是带着警惕之心。 “这些年,师父师娘时常下山,闯下了威名之余,倒是保得一方百姓安居乐业,也是山贼盗匪远离华阴县。”魏闲暗自嘀咕着,同时也有些明悟,为何江湖大派能传承上百年,实在是江湖大派称霸一方,与当地百姓形成了利益共同体,得了百姓拥护。 而江湖大派占据名山大川,有险可守,要剿灭一个江湖大派,都得调动千军万马,大动干戈的,还得付出惨重代价,所以除非江湖大派谋反,不然的话朝廷也不会随意参与江湖之事,江湖事交与江湖人。 “看了派中书籍纪事,太祖皇帝以明教教主之身,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建立大明王朝,国名取‘明’,正是因为其为明教教主。太祖皇帝得了江山,坐了天下尊位,曾派大军剿灭江湖门派,与明教有大仇怨的峨眉派被打得灭派,崆峒派、昆仑派也从江湖除名”魏闲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华山派一道观中所看到的一本江湖趣事,心中暗自想到。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联合脑海中记忆,想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想当年,元蒙之时,中原有六大门派,分别是少林寺、武当派、峨眉派、华山派、崆峒派、昆仑派,六大门派实力强大,为武林正道之首,称霸一方。后来六大门派联手攻上光明顶,意图灭亡明教,一番厮杀后,杀得光明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想张无忌横空出世,以绝高武功击败六大门派各大高手,保得明教诸人,最后成了明教教主,将四分五裂的明教重新统一。 而大明王朝的太祖皇帝,朱元璋,正是张无忌之后的下一任明教教主,其以明教教主之尊,率领明教义军,推翻元蒙,夺取了天下,建立了大明王朝,建国称帝。 自然而然,大明对于江湖门派的态度可想而知,明太祖发兵三十万,兵分五路,攻打各大门派,结果六大门派中,峨眉派、昆仑派、崆峒派灭派,断了道统。 武当派与明教渊源颇深,得以保全,少林寺被一分为二,一部分被令到福建莆田建立了南少林,实力也大不如前。 而华山派,靠着华山奇险,守住了基业,但是也损伤不小,华山派的一些精妙武学也失去了传承。不过华山派终究是留下了,后来趁着江湖纷乱,江湖门派人人自危,华山派出头,以天下五岳之名,拉着嵩山派、衡山派、恒山派、泰山派建立了五岳剑派,约定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守护相助,然后华山派领导五岳剑派,历任华山派掌门均为五岳盟主,凭五岳令旗号令五岳剑派。 强盛之时,单靠着五岳剑派,就压着魔教,使得正道永昌。 不想天有不测风云,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华山派分为了剑宗、气宗二脉,二者武学理念迥异,彼此谁也不服谁,以至于到了最后爆发了剑气之争,二宗弟子上到长辈下到普通弟子,比武比着比着变成自相残杀,杀得华山派分崩离析,盛极而衰,以至于岳不群继承华山掌门之位时,都不得不宣布封山,胆战心惊,生怕华山派断了道统。 而华山派五岳盟主之位,也拱手相让与嵩山派,由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担任了五岳盟主。 “都道魔教乃是明教遗存,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知道明教之中是否还有明教绝学《乾坤大挪移》!”魏闲暗自想道。 华山派传承二百余年,自然有着自己的藏书之地,里面记载着许多江湖趣事,魏闲经常去藏书之地看书,再结合自己脑海中印象,时间和事件也渐渐清晰起来。 当年那场江湖浩劫,使得武林许多武学都失传了,比如明教镇派绝学的《乾坤大挪移》自张无忌之后,再未于江湖出现。还有崆峒派绝学《七伤拳》、昆仑派的《正两仪剑法》等等诸多武学都失传了。 就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也大半失传被焚烧了,也就只有武当派武学未失。 想到那一门门失传的武学,魏闲就不禁感慨非常,那些可都是无数武林高手毕生的智慧武学结晶,结果就这么没了,真的是可悲可叹,多么可惜了。 第十二章 近乡情怯 到了华阴县,这一座拥有悠久历史的县城,距西安仅120公里,素来有‘三秦要道,八省通衢’之称,山奇水秀,古有‘山川形胜,甲于关中’之说。 魏闲看着华阴县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暗自点头,此时正值‘弘治中兴’,弘治皇帝自继位以来,为人宽厚仁慈,躬行节俭,不近女色,勤于政事,重视司法,大开言路,上位才九年,就已经扭转朝政腐败状况,已现‘中兴’景象。 走在华阴城繁荣的街道,望着周围古色古香的街道,魏闲眼中闪过一抹奇色,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十二年,但是魏闲还是第一次进入大明王朝的县城,这种古代的繁华,别有一番韵味。 虽然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车水马龙,但是依旧让人感受到另外一种繁华。 在华阴县一家面馆,吃了三碗面后,魏闲便离开华阴县,往潼关县方向出发。 潼关县距离华阴县并不远,也就二十多公里路,魏闲沿着大路,脚步并不慢,然后到了潼关,这潼关乃是潼关卫所在,是关中地区的东大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望着潼关,仰望这一片天地,魏闲不禁发出一声声的赞叹。只见这片天地山连山,峰连峰,四方崎岖,气势巍峨。远端又隐隐约约可见雾蒙蒙的河川,与山上的城防一起构建了一座易守难攻的险要关隘。 “不愧是自古以来兵家必争之地,当真险要!”魏闲赞叹不已。 在潼关问了一下路,魏闲并没有在潼关多停留,来到了黄河渡口,小时后一幕幕记忆浮现脑海中,魏闲竟是有那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没多久魏闲就看到了一家客栈,客栈上面门匾写着‘悦来客栈’四个字。 相比起六年前,此时客栈规模大了不少,看起来也好了不少,想来这些年父母殷勤,经营有方,赚了些钱财,增大了投入。 一入客栈,就见一妇人正带着一个小女孩,妇人正埋头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 “娘亲”魏闲轻轻地叫出声。 这正是他的母亲。 魏母一怔,抬头望了过来,看到了魏闲,眼角泪水忍不住滑下,虽然已经过去六年,但是这只看了一眼,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让魏母就知晓这是自己的孩子。 “闲儿,你回来了”魏母喜极而泣,起身抱住了魏闲。 魏闲心中闪过一抹暖流,这正是母爱,也是自己这一世的亲人,虽然练武,但是魏闲却是没有想过当一个绝情绝义的冷漠之人,他想要当的是行侠仗义的大侠。 “回来了,这些年在华山上苦练武艺,不曾回来看望娘亲,还望娘亲恕罪!”魏闲告罪道。 “没事,没事,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你平平安安长大成人,娘就高兴!”魏母欣喜万分,不断打量魏闲,见魏闲长得一表人才,身体健健康康,更是欣喜。 “娘这位大哥哥是谁啊”就在这时,旁边的小女孩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魏闲,奶声奶气地说道。 “闲儿,这是你妹妹,今年才三岁,你爹爹给她取名‘淑慎’。”魏母说道,然后抱起小女孩,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乖女儿,这是你大哥,还不快快喊哥哥。” “哥哥”小女孩甚是乖巧,奶声奶气地说道。 “淑慎,《邶风燕燕》: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好名字!”魏闲沉吟了一下,忍不住赞道,很显然他父母希望这个女儿和善谨慎,日后嫁个如意郎君。 魏闲从母亲那里抱过妹妹,逗弄了她一下,将她举过头顶,妹妹咯咯直笑。 和妹妹玩耍了一会儿,魏闲才问道:“娘亲,爹爹怎么没有在客栈,是去了哪里” “你爹爹啊,你小舅成婚,他去帮忙,要不是这客栈关不得,娘也带着你妹妹去帮忙,”魏母说道。 魏闲微微颔首,他母亲也就是隔壁村的,相距不过三里地,父母成婚十余年,一直恩爱,彼此相濡以沫,在这黄河渡口开了这么一家客栈,虽也请了些帮手,却也不放心二人都不在,总是要有个人留着看着客栈,免得店小二间伙同贪了银子。 客栈这一行当,赚的是辛苦钱,有时候一天没生意,不但赚不了钱还得赔钱。 在一开始的时候,父亲当厨师、掌柜的,母亲当小二,直到后来经营起来有了积蓄,才请了店小二和厨师,魏闲当时年小,参与不了什么事,不过却帮忙算账,还制作了个表格,用阿拉伯数字记账,所以他刚刚看到母亲算账,还看到都是各种数字,显然魏母这些年延续了他这一套算账之法。 “娘亲,小舅是何时成婚”魏闲问道,他记得母亲有二位哥哥、二位弟弟、一位妹妹。 “明日成婚,娶得是同村的林小娘,那林小娘乖巧之人,素来名声极好,也是你爹爹帮忙说亲,人家才答应了这门亲事。”魏母说道这里,脸上都是笑意,显然对于自家弟弟这门亲事很满意。 魏闲了然。 他母亲娘家,不过是普通百姓,以务农为生,家里也就几亩薄田,勉强养活自身,而他家不一样,虽然也算不得富裕人家,但是日子好过不少,他父亲去帮忙说亲,人家也会比较看重,容易答应亲事。 “娘亲,不如明日我们前去,这店暂时交给小二看管。”魏闲想了想,说道。 他看得出来,母亲很想去参加婚礼,只是又不放心客栈生意,魏闲不想母亲留下遗憾,顿时提了这么个建议。 “可是客栈生意不错,停不得,小二粗手粗脚的,为娘实在放心不下。”魏母犹豫地说道。 “哈哈娘,有孩儿在,难道还怕小二刷什么斤两不成,孩儿四岁就会算账,如今要从账中分析问题,也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魏闲笑了起来。 魏母一想,自家儿子从小神异,与众不同,才四岁就帮忙算账,而且还无师自通,识了文字,还会独特的算账方式,连这算盘用法还是儿子教与她,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今日天晚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去你小舅家。”魏母欣喜地说道。 第十三章 猜测 魏闲很清楚,这时候不适合去小舅那里,很简单,现在他们去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增添麻烦,小舅那边,没有足够的住处。而明天去,刚好合适。 不知不觉中,天暗了下来,魏闲住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显然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娘亲总是会时常打扫,魏闲心中不禁流过一道暖流。 盘膝坐在地上,魏闲默默闭上眼睛,气沉丹田,凝神静气,搬运着内力在经脉中流转,既让内力滋养经脉,也不断拓宽经脉。 修炼六年,将《华山心法》修炼到第七重,魏闲打通了七条经脉,分别是手三阴经、手三阳经,以及足三阴经中的足太阴脾经。 如今他正在尝试着,打通足三阴经中的足少阴肾经、足厥阴肝经。 想要成为江湖一流高手,必须打通十二条正经,这是成为江湖一流高手的先决条件,而一旦打通十二条正经,意味着身具二十年功力,武学修为都会大涨。 在这一方面,魏闲虽然晚于令狐冲修炼内功,但是现在却反而领先于令狐冲,令狐冲现在是打通了六条经脉,晋身江湖二流高手。 只见魏闲盘膝静坐,呼吸吞吐之间,绵绵柔柔,一呼一吸,神思恍惚,已入空明之境。 一丝丝热气从丹田升起,缓缓流过,顺着经脉流转,一会儿暖暖的,一会儿又有些清凉,种种感觉齐齐涌上心头,脑海之中幻象丛丛,而魏闲始终心如明镜,冷若冰清,不为所动,屡屡热气窜动,流转之后又缓缓归入丹田气息。 许久之后,魏闲睁开眼眸,古井不波。 “难怪华山派先辈们会让门下弟子在将《华山心法》修炼到五重后,就转修其他内功心法,这《华山心法》虽然是玄门正宗,中正平和,几乎无甚危险,但是修炼起来会比较慢,而且若是没有读道经,修身养性,修行之时有各种感觉、幻象,却也是桎梏,若是受那感觉、幻象影响,非得性情大变,甚至是走火入魔,也不是不可能。”魏闲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有些明悟。 不过想想,魏闲也就有些明白,为何会是这般。 想来当初广宁真人在华山开创华山派,并非仅仅是江湖门派,同时也是全真教旁支,道家正宗,门派弟子不仅仅要习武强身健体,更要道经,如此自然这门《华山心法》就没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毕竟道家讲究的是修身养性,甚至是出世、避世,心境自然不会差到哪里。 可是后来估计是华山派慢慢发展,放下了道家正宗身份,成了纯粹的江湖门派,这《华山心法》就只能修炼到第五重,再修炼下去不但内功进展慢,还有走火入魔的凶险,所以经过摸索之后,华山派先辈们就让弟子将《华山心法》修炼到第五重打下武学根基后,就转修其他内功心法。 但是偏偏出了魏闲这个特例。 魏闲有着成年人的成熟灵魂,让他在华山和岳灵珊等小屁孩玩,自然是不可能,无聊之时会看书,自然会接触到道经,再加上魏闲有着一种超然物外的心态,反而契合道家心境,是以《华山心法》非但修行不慢,还能一帆风顺地修行到第七重。 “可惜了,可惜了,若是华山派能够遵从广宁真人所定,估计华山派也不会爆发剑气之争,明明是华山派,一开始就没有剑气的争论,结果争强好胜,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反而差点让华山派断了道统,说到底争强好胜之心过甚,心境不足,惹下的祸患。”魏闲暗自惋惜。 华山派有了广宁真人传下的完整武学传承,又具有华山这天下‘奇险’之地,可谓是千年基业,只要不内斗,根本无人灭得了华山,就是朝廷,也万万不可能攻灭得了华山,因为华山小道崎岖难行,一般人难以通行,更不要说千军万马展开进攻,只要有个高手守住华山小道,那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可惜最终华山派爆发剑气之争,反而自相残杀,着实成了大笑柄。 “不过这十二正经想要全部打通,却也没那么容易!”魏闲并不沮丧,修炼六年就可以达到江湖二流,打通了七条经脉,这已经是非常不得了,传出去都是属于武学奇才之类。 魏闲心中充满信心,只要继续不急不躁修炼下去,迟早有一天能够打通十二条经脉,晋级江湖一流高手。 江湖一流高手,在江湖也并不多见,约莫就那么五六十个,每一个都是威震一方的江湖名宿,比如岳不群、宁中则、莫大、刘正风、定静、定闲、定逸、天门道长、天松、嵩山十三太保等五岳剑派的一流高手,以及少林寺方生等以及武当派的长老。 当然,更为罕见的是江湖超一流高手,据魏闲所了解,江湖超一流也就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嵩山派掌门左冷禅这正道三大巨头,以及魔教教主东方不败,除此之外隐居华山思过崖的风清扬、以及被东方不败软禁在西湖底的魔教前教主任我行也应该在此列,满打满算也就这六个。 这些江湖超一流高手,毫无疑问都是武林巨擘,跺跺脚整个江湖都得震上一震。 魏闲知道,自己这点武学修为,放在江湖,也就是个堪堪能够自保的小人物,若是遇到一个江湖一流高手,恐怕就是几招就会被制服。他与岳不群对战,就从未超过十招就会被打掉手中的剑。 就是与令狐冲相斗,哪怕内力强于令狐冲,魏闲也没有信心能够胜过令狐冲,因为令狐冲的剑法更加高明。 江湖之人,决定实力的并非仅仅是内力,而是内功修为、招式精妙、实战经验、武器等多方面构成的。 这也是往往是内功修为同样的江湖之人,厮杀之时却能分出胜负,就是这个原因。 当然,在江湖之中,也得防止一些下三滥手段,比如下毒、迷魂药等等之类,这种旁门左道虽然素来为江湖正道之人所不齿,但是总是有江湖高手中了这些旁门左道,最终惨死,死不瞑目,令人叹息不止。 第十四章 小舅 第二天,天还未亮,魏闲就睁开了眼眸,提着佩剑走出房间,来到渡口边,望着滚滚流淌的黄河水,这条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孕育了辉煌璀璨的中华民族。 魏闲青衣飘飘,拳脚挥动,华山拳法一招一式打了出来,浑身精气沸腾,汩汩温热的气流在体内游动,魏闲双目似闭非闭,感觉周围气流拂动,一拳一脚施展开来,每一寸毛孔都似乎在微微呼吸着,舒畅不已。 随后,修行混元功,以混元掌配合修行,这混元掌和混元功相似,霸道非常,一击出,掌法犀利,若是一个人被打中,往往是非死即伤,难以幸免。 而且这混元掌配合着混元功,掌力入体,那是非常麻烦,纵是高明大夫,也医治不得,要么用内功将掌力直接逼出,要么就是会被掌力不断破坏经脉,落了个残废的下场。 只是魏闲引导着混元功由外而内的内力,直接散入自己身体,去淬炼身体,他的丹田之中内力还是《华山心法》那中平柔和的内力,毕竟这混元功内力虽然威力大,但是破坏性也大,还是不要留在丹田之中为好。 打了两遍混元掌,魏闲一步跨出,几乎丈许距离,伸手一抄,插在地上的一口宝剑就已经落入他手中。 一剑在手,魏闲的气质猛然一变,唰,一剑划出,一抹剑光闪过,如电一般迅捷,一招招剑法使出,白云出岫、有凤来仪、天绅倒悬、白虹贯日、苍松迎客、金雁横空、无边落木、青山隐隐、古柏森森一剑接着一剑,施展下来。 “这华山剑法,应了华山奇、险特性,若是在华山威力平增三分,反而在其他地方修炼,效果下降不小。”魏闲心中暗自嘀咕着,很明显地察觉到那种变化。 想想,也就明白了。 华山剑法,乃是广宁真人观华山奇险所创,随后由华山派的先辈们不断进行完善,与华山奇险最是相合,在华山练剑,华山剑法是事半功倍,而不在华山,这种效果就自然没有了。 一套剑法不断演练下来,却见天已经大亮,金乌东升,再回望自家悦来客栈,已经升起袅袅炊烟,周边的村户,都已经在煮饭、干农活了。 魏闲将剑归鞘,提着剑向着自家客栈走去。 “闲儿回来了,快来吃早饭,娘亲手煮的。”魏母看到回来的魏闲,说道。 她早上起来,看到魏闲的房间门已经打开,她去打开客栈大门,看到不远处魏闲正在修行武艺,便没有去打扰。 对于魏母而言,见过许多周边村庄孩子夭折,自家孩子能够平平安安长大成人,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此次魏闲回来,是要参加一个多月后的院试,说明魏闲还记得当初的约定,这样他们也就放心了。 魏闲捧起已经打好饭的碗,夹着菜和肉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只觉得在家里吃的饭菜比在华山吃的要香多了。 没多时,魏母抱着不情不愿、还想继续睡觉的妹妹,魏闲看着心中好笑,觉得自己这妹妹,还真的是被宠着。 临走之时,魏闲召集了一下店小二、厨师四人,交代了一番,然后亲眼表演了一番,将一块土砖一掌击碎,狠狠地威慑一下四人,恩威并施之下,想来这四人在今天他们不在的时候,也不敢偷奸耍滑。 “哥哥,你好厉害,这么大一块砖,你都击碎了。”坐着驴车的时候,妹妹兴奋地道。 “是啊,闲儿,看来让你拜入华山派是对的,你这一手,可够威风的。”魏母也道:“等改日岳先生和岳夫人路过,定要好好谢谢他们,传你上乘武学。” 三四公里的路程,又有驴车,不用自己走路,很快就到了,在这个古代,最快自然是骑马,可是马匹在大明并不多见,一匹马就得一二十两银子,远比牛、驴贵得多,再加上马不好养,养一匹马甚至比养一个人还要贵,所以有些比较好过的人家,就采用牛车、驴车或者骡车,牛、驴、骡不仅好养,还可以干活,是一举两得。 “掌柜的,看看是谁来了”魏母大声叫道。 魏闲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在煮饭烧菜,这中年男子正是魏父。 “这是”魏父没想到魏母带着女儿过来,还跟着一个少年,有些迟疑。 “这是闲儿啊闲儿回来了!”魏母说道。 “闲儿,闲儿你回来了!”魏父大为高兴,让一个人替代自己烧菜煮饭,一过去和魏闲拥抱起来,随后再打量魏闲,见魏闲虽然皮肤稍微黝黑一些,但是整个人精神抖擞,显然身体不错,自然是放心下来,心中更是高兴。 “上次掌柜的你不是给岳先生写信,希望让闲儿回来参加今年院试,不想岳先生这么好,这么快就让闲儿回家。”魏母解释说道。 “爹爹”魏闲喊道。 没多久,魏父就说他得煮饭烧菜,不然的话酒席大家都得饿着肚子,就转身去了,魏母则是拉着魏闲,去见娘家的亲戚。 虽然也就是隔壁村,隔着三四公里路,但是一年也不见得能回一次娘家,此次回来自然高兴。 魏闲很多亲戚都不认得了,不过有魏母介绍,魏闲一一跟着喊就是,他牵着妹妹,跟着魏母去认亲戚,一圈下来,魏闲终于见到了小舅,小舅也就二十来岁,长得憨厚老实,一看是个庄稼汉,干农活一把好手。 说实在的,在这个时代,二十多岁才成婚已经是晚婚了,小舅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剩男。 虽说明太祖洪武三年,朱元璋定制:凡男年十六,女年十四以上,并听婚娶。可实际上,很多人男十三四岁就成家了,十四五岁都当父母了。 有时候,魏闲想想都觉得可怕,十三四岁放在现代社会,也就才是个初一学生,结果就成婚了。那么小,说是孩子都不为过。可是在这个时代,十三四岁的人已经可以算是成年了。 魏闲和魏淑慎二人喊着小舅,而小舅一脸喜色,显然今日成婚,小舅欣喜得很,正所谓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乃人生三大喜事,这结婚自然算是小舅此生最大的喜事,自然高兴万分。 第十五章 山贼 畜生啊! 当听说,小舅要迎娶的妻子林小娘,才刚刚15岁,两个人有7岁的年龄差,魏闲心中不由感叹道。 老牛吃嫩草啊! 问题是,这个林小娘才15岁,这简直是太犯罪了! 最可恶的是,魏闲还不得不发出自己的恭喜声。 热热闹闹地酒席,来参加的着实不少。 魏闲和妹妹、魏母以及几个亲戚一桌,有许多小孩则是帮忙着端菜,魏闲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个时代的喜宴,不过很快,魏闲就有些失望了,这个时代盐巴都是比较贵的,特别是精盐,普通人一生都没机会吃一下,更别说是其他香料了。 也就有鸡鸭和猪肉、鱼肉,食材丰富一些罢了。 忽然,魏闲耳朵一动,眉头微微一皱,因为他听到了,有马蹄声,要知道马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要是家里没有良田千亩,那是别想着养马,连下等马都不可能。 果然,外面传来了喝骂声以及争吵声,以及女人的尖叫声,魏闲让魏母拉住妹妹,自己起身提着佩剑往外走去,就看到一个人骑在马上,后面跟着十余个人,手中要么拿着鬼头刀,要么拿着木棍之类,一个个显得凶神恶煞。 “林小娘是我看中的,谁也抢不走,今天我就要带走林小娘!”骑在马上的大汉,挥舞着手中的鬼头刀,显得颇为嚣张。 “林二狗,你自己自甘堕落,落草为寇,今日还敢回村,我已让人去报官,等官军来了,你就是死路一条!”小舅手中拿着锄头,气愤地说道。 听着双方争吵,魏闲也就听明白了,原来这林二狗乃是林家村的一个好吃懒做的懒汉,比小舅小了两岁,一直窥觑着林小娘,结果林小娘看不上林二狗,那林二狗气愤就离开了林家村,落草为寇,成了山匪。前段时间带了些礼品想要上门提亲,正巧魏父带着小舅去林小娘家说亲,双方起了争吵,而林小娘的父母显然看不起落草为寇的林二狗,选择了小舅。 结果今日小舅大喜之日,林二狗就带着人过来闹事,还要抢走林小娘。 “哈哈林二,今年我带着我兄弟他们一起来,谁敢拦我,谁拦我我杀谁,等带走林小娘,回了山寨,估计官军都还没来!”林二狗抹了一下手中的鬼头刀,嚣张地说道:“识相地主动交出林小娘,念在同个村的,放你一马,不然的话,就砍下你的脑袋!” “二狗,跟他们说什么废话,杀进去抢了人,说不定还能抢些钱财。”一个大汉闷声闷气地说道。 这话吓得有女人尖叫起来,而这些人反而哈哈大笑。 “做梦,我林二就是死,也不会将我家娘子交给你。我若死了,也要化作厉鬼索你的命!”小舅气着握紧手中锄头说道。 “那就去死”那林二狗目露凶光,脚一夹马,马跑出去,林二狗挥舞着手中的鬼头刀,砍向小舅。 魏闲已经动了,飞起一脚踹向那林二狗,那林二狗猝不及防,被踢了个正中,摔飞出去,砸在地上。 而魏闲没有管林二狗,而是止住要跑起来的马,不然的话冲撞起来,也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受伤。 “兔崽子,你找死!”林二狗从地上爬起来,抓起掉在身旁的鬼头刀,就要跑着砍向魏闲。 魏闲眼中闪过一抹冷意,看这林二狗凶狠模样,估计手中是沾了人命,魏闲拔出手中的佩剑,剑光一闪,一招白虹贯日,打掉林二狗手中的鬼头刀,随后一记混元掌拍出,正中林二狗的肩膀,传来‘咔嚓’声,显然肩膀处的骨头都被击碎,伴随而来的是林二狗的惨叫声。 魏闲脚踩住林二狗的胸膛,冷声道:“再敢动一下,就要了你的狗命!” 同时手中的剑指着林二狗的喉咙,那剑散发的寒光,让林二狗动都不敢动。 “赶紧放了林二狗,不然我们一起上把你给剁成肉泥!”其他人纷纷拿着鬼头刀、木棍凶神恶煞地对着魏闲围来。 “我乃华山弟子,莫非你们山寨想要被我师父‘君子剑’给剿灭不成!”魏闲冷笑道,虽然此时心中也提心吊胆,单打独斗他是不怕,但是对方人多势众,还有鬼头刀、木棍,若是打斗下来,难免寡不敌众。 虽然他后面,有更多的村民,但是村民此时估计都惊慌失措,哪里能够帮上忙,帮忙估计都是帮倒忙。 这些山贼面面相觑,眼中露出忌惮之色,毕竟岳不群的名字还是很有威慑力的,看看华阴县,如今已经没有山贼盗匪,就可以知道了。 “原来是华山派少侠,岳掌门的高徒”其中一个拿着鬼头刀的大汉露出一个不是很好看的笑容:“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少侠,不知少侠可否大人大量,放了林二狗,我等以后定然不敢再犯。” 魏闲道:“哼,今天是我小舅大喜之日,你们来闹事已经是理亏,若非我小舅大喜之日不宜沾染血光命案,非得一剑刺了他,饶他一名已经是我仁慈,你们还想带走他,做梦!” “再不走,等会官军来了,你们也陪着林二狗去蹲大牢!”魏闲威胁着说道。 这些大汉脸色难看,面面相觑一番,顿时撒腿就跑,已经管不得林二狗,和林二狗是狗肉兄弟,但是并非亲兄弟,没必要为了林二狗将命给搭上了。 再者魏闲,单单一个华山派弟子身份,他们就得罪不起。不然的话惹怒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那他们山寨都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可。 “小舅,拿根绳子将这林二狗绑起来,等官府之人到来,让他去蹲大狱,免得在外面祸害人。”魏闲对着小舅说道。 这种落草为寇的,一旦被抓住,肯定会被关入监牢,判个年都算是轻的了,甚至还会刺配流放。 而且这林二狗中了他一记混元掌,击碎了肩膀,日后除非是遇到极为高明的大夫,不然的话注定是个废物,也不怕威胁到小舅家。 小舅此时才醒悟过来,连忙去拿了绳子,然后几个人将林二狗捆绑在一棵树,而酒席才得以继续。 不过此时人们看向魏闲的眼神都变了,不想魏闲竟是个练武之人,还是华山派弟子,有了这重身份,就不一样了。 第十六章 院试 魏闲隐隐约约,成了人们的中心,而大家顿时对魏闲一家和小舅他们这些亲人变得客气了许多。 魏闲心中无奈,果然啊,人就是这么现实,趋利避害,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本来魏闲他家开设客栈就是属于比较有钱的一类,现在魏闲又是华山弟子,虽说如今华山派远不如前,但是终究是江湖大派,潼关离华山也就二三十公里,这意味着山贼盗匪或者乡勇闲人基本上都不敢欺负他们。 毕竟要是欺负他人,可是会死人的。 江湖厮杀,人命如草芥,官府不想管也管不了,被杀了也就被杀了。 这也是为何,不少人想尽办法,想要将自家孩子送入门派学武的一个很重要原因。 晚上的时候,魏闲一家人坐着驴车返回了悦来客栈,魏父红光满面,今天魏闲可是给他涨了面子,直接制服了林二狗,扭转了局面,使得婚礼可以顺利进行。 “闲儿,你学了武艺为父不反对,不过也要考取个功名,考个举人回来。”魏父红光满面地说道。 “爹爹,孩儿知晓。”魏闲淡笑道。 “明儿你跟我一起去鹿山书院,去见陈老夫子,有他给你开个身份证明,你也好顺利参加院试。”魏父语重心长地说道:“陈老夫子年轻时考了举人功名,开了鹿山书院,出了好几个举人和二位进士,连提学官大人都是他的学生,下个月考县试,下下个月考府试,下下个月进行院试。” 鹿山书院,是潼关最有名的学院,学院的院长陈老夫子已六十余岁,在潼关德高望重,就是县令上任首先第一件事也是去拜会陈老夫子。 魏闲心中无奈,纵是你自学,在大明参加科考也不容易,因为没有身份凭证,你就没资格参加科举。 第二日,魏闲已经是一副书生打扮,和魏父一起离开,来到了鹿山书院,魏父将姿态放得极低,花了不少银子,才见到了陈老夫子,这陈老夫子头发花白,手中拿着一卷书。 随后考教了魏闲一番,基本上都是《论语》中的句子,魏闲应答如流,陈老夫子这才同意给了魏闲书院凭证,有了这个凭证,魏闲才可以去参加院试。 而院试第一关,就是在潼关县举行的县试,此时潼关县,虽然民间都叫潼关县或者潼关卫,但是官府正式称呼却是叫渭南县,隶属于西安府,西安府非常的大,辖15县1散州1散厅。 魏闲就入住鹿山书院,每日跟随学习,也可以咨询夫子相关问题,魏闲也看到了这时代考试的特色,比如这院试考试的内容,县试只考《四书》两文、诗一,府试、院试则是考《四书》问、《小学》论、诗各一。 考试的内容、作答的格式等都充满了规范性,绝对不允许自由发挥,不然的话纵是你文采再好,也都会被判为不合格。 这就是所谓的八股文! 魏闲这一个多月时间,都是学习八股文,终于学得有模有样,便和书院其他学子一起参加县试,县试直接在县里举行,县官担任主考官。 可以说,大明王朝对于科举的重视是非常高的。 魏闲入了试场,对号入座,这考试共有四场,魏闲一看,考的并不难,答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这也很正常,这个时代读书识字并非是件易事,虽然大明文官地位高,文风兴盛,但是毕竟能够读得起书的只是少数部分,院试相当于科举的第一道坎,淘汰一部分人,筛选出那些识字比较多、写字好看的学子,让他们得以继续深造,好日后参加乡试。 所以这县试只是院试第一关,自然不会太难。 果然,在考试结果发榜之日,魏闲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位列其中。 通过了县试,魏闲发现陈老夫子对自己的态度好了许多,还会拿出一些优秀的文章给魏闲看,对于平常魏闲的请教,也变得很耐心地讲解。 魏闲就是在一边学习,一边练武,逐渐迎来了府试,这府试是在西安府举行,由知府主持。能够参加府试的,都是各县长案所列取的童生,不过府试只有三场,考试内容与县试范围一般,但是由知府重新拟定。 魏闲知道,这其实相当于再次筛选一遍,将那些在县作弊的那部分人给淘汰出去,毕竟你在一个县有很大能力,可以买通县令,但是来到府,你就不一定混得开了,毕竟能够接触到知府,始终是极少数的。 只要是有真才实学,这一府试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魏闲应付起来很轻松,当府试结果公布时,魏闲在长案之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名列榜上。 这意味着,他通过了府试,只需要再通过院试,那么就会获得‘秀才’功名。 一旦获取‘秀才’功名,那么就有官府每月发放禄米,这也是大明善待读书人的善举。 可惜事实证明,国朝养士三百年,无死节者。 通过了府试,魏闲拿着陈老夫子的推荐信,拜会提学官,也就是学政。能够担任学政,一般以监察御史、各部侍郎中由进士出身者充任,任期三年,由皇帝钦命派遣。 “拜见学政!”魏闲很顺利见到学政‘陈时州’,连忙见礼道。 “老夫子的信我看了,信中老夫子对你多有美言,看来你是个可塑之才,却不可辜负老夫子所判。”陈时州勉励道。 “学生定不负老夫子所盼!”魏闲连忙说道。 随后陈时州跟魏闲说了一些府试之事,每次府试,能够合格录取者,也就二十名,可以说秀才是求取功名的,只有获得秀才,才有资格参加更高一级的乡试,而且只要是秀才,不但可以免去差役、田赋,还可见县官不跪的特权。 而得了秀才功名,也可以在府县学习,为乡试做准备。 当然,这陈时州也没有透露考题,只是指点了府试需要的注意事项,但是这却是很重要,名额就二十个,僧多粥少,谁能获得名额,陈时州这个学政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和决定权。 毕竟,能够参加府试的,多多少少有两把刷子,水平不会相差太大,而这时候,主考官的主观能动性就很重要了。 第十七章 武学精进 西安府,在明太祖洪武2年,才改奉元路为西安府,取义‘安定西北’,西安之名由此而来。 在大明,西安府素来有着‘天下第一府’之称,再加上其在汉、唐均是古都,所以西安府城显得非常的繁华,远远不是潼关、华阴所能相比。 “这西安府城都如此繁华,不知北京城、南京城又该是何等繁花似锦!”魏闲走在大街上,好奇地左看右看,他被西安府城的繁华给震撼了,商旅众多,街上行人极多,到处是吆喝买卖的声音,大街两侧都是商铺、客栈、酒楼。 而这还只是西安府城,而众所周知,北方的中心在北京城,南方的中心在南京城,北京城、南京城这一南一北两个中心是大明最繁华、最富庶的地方,远不是其他地方可比。 魏闲在西安府城找个客栈住下来,毕竟西安府城繁华之地居不易,为了省点钱,魏闲在城外找了家农户寄住,隔三差五才会入城一趟,了解最新动态。 而在农户这里,不但只需要给些钱就可以,对于魏闲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安心修炼武艺,而不会被打扰。 这一日,魏闲坐在村外一颗大石头上面,盘膝打坐着,一呼一吸之间,气流徐徐,浑身内力鼓荡,一股股热气在体内循环不断,由丹田出发,循着经脉流动,最后又归于丹田。 许久之后,魏闲方睁开眼眸,见夕阳西下,再过不久就要天黑。低声喃喃自语,离开华山已有三个月,但是这三个月他却没能将《华山心法》修炼到第八重。 不过魏闲也不沮丧,内功修炼,步步维艰,天资根骨固然重要,但最煎熬之处在于能够耐得住性子,日日打坐练气,修行不缀,日次日积月累,才能有大成就。 正所谓厚积薄发,莫过如此。 魏闲又练了一遍华山拳法,一遍混元掌,随后又练了一遍华山剑法,等他收功之时,天色已经漆黑。 魏闲猎杀了两只野鸡,带着野鸡回去,也好让主人家好好顿一下,补补身子。 这农户每日都是粗茶淡饭,油水甚少,着实是农户舍不得买肉,所以魏闲每天练功之余,就猎杀几只野鸡、野兔、抓几只鱼之类,改善自己的伙食。 他如今正是长身体时间,饭量很大,需要多吃肉,才能更好的发育,离开华山三个月时间,魏闲已经长高到160左右,可以说身高不矮,和正常成年男子差不多。 这个时代,因为营养跟不上,人们的身高并不高,能到170已经是属于鹤立鸡群的。 “张婶,麻烦帮我煮一下这两只野鸡!”魏闲将手中两只野鸡放下:“明天早上我将入城,这些银子还望你们收下!” “魏公子,你是读书人,能住在我家已经是我家福气,说不定改日高中,那就是文曲星下凡,岂能再收你钱!”张婶连忙说道。 农家子弟,还真是够朴实的。 “张婶,这段时间叨扰你们,已是我的不是,要是你不收下,我着实心中难安。”魏闲说道。 张婶再三推脱不过,方才收了起来。 二个小时后,吃饱喝足,魏闲才开始收拾东西,再过几日就是院试时间,他再住在这里就不合适了,住到城里,才能随时了解情况。 夜深人静,收拾好自己包裹的魏闲,正在床上盘膝打坐,农户家已经入住,外面只有蛐蛐的叫声,以及鹧鸪时不时的叫声。 魏闲盘膝打坐,凝神静气,搬运体内内力,那股暖流在流动着,由丹田出发,流经经脉最后又流入丹田,周而复始。而他一呼一吸之间,气息绵绵,柔韧悠长,隐隐有嗡嗡之声传出,恍若灵龟吐息一般,很是神异。 魏闲的眼眸似闭非闭,心神空蒙,内息运转不停,道家温润绵密的内力不断滋润他的经脉血肉骨骼,一呼一吸间,更有缕缕天地精气吸扯而来。 也不知多久,魏闲忽然脸露喜色,睁开眼眸,喜道:“不想今日竟是让我打通了足厥阴肝经,当真是意外之喜,我还以为得年底或者明年才能打通这条经脉呢!” 足厥阴肝经,属于足三阴经,打通了这条经脉,不但可以让内力运转快一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打通这条经脉,可以让脚步加快,若是修行轻功,运行轻功就会快了不少。 打通了足厥阴肝经,也意味着,他总共已经打通了8条经脉,内力更深厚了一些,往一流之境的距离缩短了一些。 “华山心法果然没有那么简单,虽然是华山基础内功,但是能够传承二百多年,又是道家玄功,着实不可小觑,甚至在我看来,它并不逊色于混元功。”魏闲心中暗道,对于华山心法愈加了有一种感悟。 “当初我的选择是对了,继续修行华山心法,不见得会比转修混元功差!”魏闲心中暗道。 打通了8条经脉,魏闲在江湖之中也算是个小高手,在各大门派中也属于是精英弟子一类,而要知道,如今魏闲才12岁,正是长身体之时,同时也是练武最佳时期,武学都会处于一个突飞猛进的时间段,非那些三四十岁之辈可以相比。 从床上起身,打开窗户,见窗外已微微放亮,开始有了鸡鸣声,魏闲提起配件和包裹,打开房门,也没有和主人家告别,独自离去。 到了城门处,此时城门还未打开,但是城门处已经在排队着,等着城门打开。 魏闲看着城墙,见城墙奇高,不愧是天下数得着的坚城,可惜千百年来,这座坚城并非牢不可破,相反它被攻破许多次。 终于,到了时辰的时候,护城军才打开了城门,随后一队护城军出城,位列城门两侧,维护入城秩序,当然也会有所盘查,盘查之时总是难免揩一些油水,而那些商队,为了减少麻烦,总是会选择以和为贵,奉上一些效劳,虽然不多,但是一整天下来,却也是不少,足以让这些人晚上好好吃一顿酒。 而这也让魏闲明白,为何会有‘官兵如匪’的说法,这说法真的太形象了。 第十八章 劫富济贫 院试,参加之人着实不少。 来自各县的学子,凡是通过县试、府试两关的学子,没有一个愿意错过此次院试,一旦错过就得等到来年,而若是乡试之年,要参加乡试就是得延迟三年,所以这些学子都明白,能够早获得‘秀才’功名,就越早获得。 出名要趁早! 这个道理,不是几百年后才有,在这个时代,同样非常的适用。 只要获得‘秀才’功名,那么每次乡试,都有资格去参加,而不是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去参加会试。而且只要获得‘秀才’功名,就可以免除田赋、差役,还可以每月有六斗的禄米发放,多舒服。 魏闲看着一个个身着文士长衫的读书人,有的已经三十余岁了,看着这些年纪大的读书人,魏闲感慨非常,其实这么大年纪还没能通过院试,说明是没有天赋的,其实再读书只是徒耗光阴罢了。 院试分两场进行,第一场正试,试以两文一诗。第二场复试,试以一文一诗。 两场考试,魏闲都很顺利地完成考试,一考完后就回了客栈,静等结果,而其他学子也一个个翘首以盼,一旦无法通过,那就只能等来年。 按照朝廷制度,院试每三年举行两场,并不需要等多久,不过大家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争取早点考过。 没多久,就发一‘长案’,魏闲发现自己名列案首,也就是此次院试第一名,这意味着从今天开始,他便是一名秀才。 魏闲脸上露出了微笑,不过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准备了些许礼物,去拜见陈时州,不管此次名列案首,陈时州有没有出力,他都得去拜见,既是二人算是有香火情,二来二人说起来也属于乡党,日后参加乡试,说不得还得陈时州照顾一二。 拜见完陈时州,魏闲发现自己已经是口袋空空,父亲为他准备的银两,都被他给花了个精光。 “太无奈了,这是上天逼着我劫富济贫啊!”魏闲叹了口气,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劫富济贫。 当然,这是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 魏闲眼珠子一转,这西安府,最富有的当然是秦王,秦王自从洪武年间,就有大明第一藩王‘秦王’的称呼,而秦王就是就藩于此。 秦朝以后,历朝的王爵以‘秦’最为尊贵。这大明初代秦王朱樉是太祖和马皇后的第二子,太子之下最尊贵的王爷,被太祖任命为宗人府宗人令。 从初代秦王至今,秦王藩一直就藩于西安府,势力也最为强大,虽然朝廷一直打压藩王,防范藩王,但是不可否认,藩王在地方的强大。比如在西安府,权力最大的不是西安府知府,而是秦王,大家都只惧秦王,不惧知府。 魏闲也是胆大,不知天高地厚,只想去秦王府搞票大的,并未想过其他,夜深人静之时,魏闲换上了一身黑色紧身衣,偷偷摸摸地爬上了秦王府的府墙。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秦王府未免太奢侈了!”魏闲看着秦王府,也被秦王府的奢侈给狠狠地震了一震,只见这秦王府规模宏大,宫城十里,城墙高厚,成河深广。秦王府内宫殿、园林遍布,池塘、楼台、假山、小桥精心布局,奇花异草点缀其间,王府内更是装潢奢华。 难怪后世总是有一种说法,认为大明之亡,亡于宗室,从这秦王府来看,也不是没有道理。 魏闲轻手轻脚,来到一座宫殿,只见这个宫殿灯还亮着,魏闲透过天窗望下去,耳朵一动,却是看到底下宫殿之中,一个少年正和一个少女嬉戏着。 “来来,美人儿,陪本世子喝一杯,等来日本世子纳你为妾,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那少年搂着穿着薄纱的少女,手中拿着酒杯,说道。 原来这少年,竟是秦王世子。 “世子,奴家不过是青楼女子,岂能为世子之妾,就是世子愿意,老王爷也不愿意啊。”那少女娇滴滴地说道,声音又柔又媚,显得楚楚可怜。 “哼,如今他病重,能不能挺过今年都难说,等他我就是秦王,秦王府一切都是我说的算,别说纳你为妾,就是封你为侧妃又如何!”秦王世子说道这里,和少女来了个交杯酒。 魏闲心中一动,别人不见得有钱,这秦王世子却是不可能没钱,而且此时他们正在喝酒嬉戏,想来用不了多久喝醉,激情过后,只会睡死,正是好时间,好人选。 魏闲也不再走动,伏在宫殿之上一动不动,免得惊扰秦王府卫兵,到时候可就不妙了。 终于,一个时辰之后,底下静悄悄地,只有一阵阵呼噜声传来,魏闲悄悄地从屋顶下来,此时大门也没有人守着,魏闲悄悄摸入宫殿内,就见宫殿内到处是衣服,洒落满地,这秦王世子还真的是会玩。 魏闲忽然眼睛一亮,却是看到地上有个钱袋子,想来这就是秦王世子随时携带的钱袋子。 “谁” 就在这时候,一声低喝声响起,魏闲心中一惊,连忙将钱袋子往怀里放好,再看那床上原本睡着的少女竟是翻身起床,魏闲一掌扫出,扫灭了宫殿中的烛台,顿时宫殿变得漆黑一片。 魏闲也不敢多留,连忙从大门出去,一个跳跃跳出宫墙,丝毫不停,第一时间回了客栈,为了以防万一,魏闲也没有从客栈大门入,他将他准备的紧身黑衣扔入一处井里,回到客栈时直接从屋顶翻窗而入。 “好警觉的女子,经过秦王世子那翻折腾,竟然没有睡死难怪将那秦王世子迷得神魂颠倒。”魏闲想到刚才,不禁心中有些后怕。 然后又想到,秦王乃是大明第一藩王,财力雄厚,势力强大,又怎么可能没有高手守护,自己去秦王府,真的是胆大包天,着实是欠缺了考虑。 也是今日运气好,刚好遇到秦王世子在偏殿与那女子欢好,自己认准这个目标,不然的话再深入秦王府,估计就会惊动秦王府的人,到时候他想要退估计就退不得了,若是遇到江湖一流高手,怕是都要被生擒。 第十九章 心法八重 “看看这钱袋子中,有多少银两!”魏闲平复了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魏闲就从怀里取出那个钱袋子,他估摸着那钱袋子有个2斤重量,而16两银子一斤,也就是这钱袋子约莫有32两银子。 打开钱袋子,就见里面都是碎银,算一下有33两银子。除了这33两银子外,钱袋子还有三张银票,每张银票各是1000两银子,意味着三张银票就足足3000两银子。 魏闲见状,心中不由大喜,自己这次冒险,却是大获丰收,真的是富了自己。 这银子的购买力,魏闲是深有体会,一两银子可以购买两石大米也就是300多斤的米,而一户五家之口一年维持温饱大概20两银子就够了。 由此可见,他此次收获之大,可以说是一晚上暴富。 魏闲想了想,为了以防万一,短时间这些银票不可外漏,他将银票折的整整齐齐放入书中,还特意分开,黏住在书页中,分入三本书中,这样的话就是遇到检查,也休想检查出来,至于这碎银,碎银都是差不多大同小异的,谁又能检查得出来。 再看向一边的钱袋子,这钱袋子是用好布制成的,却是个漏洞,魏闲想了想,出了房间,来到客栈后院,挖了个洞埋掉,再看四处无人,魏闲才悄悄返回。 回到房间,魏闲盘膝坐在床上,平复心境,闭目养神,一会儿之后,魏闲才倒在床上睡着。 第二天,天刚亮,魏闲就付了账,退了客房,背着包裹离开客栈,本来魏闲以为发生这么大的事,城门口应该有士兵检查,不想他出城门之时,竟是没有士兵严阵以待,一一严查,这让魏闲很顺利地出了城。 直到日落之时,终于抵达潼关,魏闲带着他准备的些许礼物,到了鹿山书院,拜见陈老夫子,并告诉陈老夫子此次自己得了案首之事。 陈老夫子露出高兴之色,好好勉励魏闲一番,让魏闲这几年好好准备,乡试考个举人回来。 魏闲应付一番,晚上就住在书院一晚,第二天方才返回家中,将自己得了案首之事告诉父母,父母欣喜非常,很快魏闲中了秀才的事,就传遍了周边乡里。 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就是三年时间过去,这三年时间,魏闲一直在府学就读,受教官的月考与考教,而为了练武,魏闲埋下了一个院子,闲暇时修炼武功,其余时间则是去府学读书,在府学之中,有各种书籍以及教官教导,魏闲也是一心两用,互不耽误,他在府学之中也有了不小的名声,被称为才子。 三年时间,魏闲的武功也进步不小,《华山心法》终于被魏闲修炼到第八重,同时他也打通了足少阴肾经、足阳明胃经,十二经脉打通了十条,只剩下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还未打通,一旦打通了这两条经脉,魏闲将踏入江湖一流高手之境。 这三年时间,不仅仅魏闲武功有进展,才名传遍西安府,华山派也发展得不错,岳不群的‘君子剑’越发的响亮,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华阴县,而是在整个西安府,去年一年,岳不群和宁中则在西安府缉拿了十名江洋大盗,极大地震动了西安府,以至于江湖之人来西安府办事,总是得先去华山拜个山头,好行事。 除此之外,令狐冲的名气也越发响亮,成为了江湖青年一代赫赫有名的‘令狐少侠’,下了两次华山,在江湖创下了不小的名头。 这三年时间,魏闲就去了三趟华山,看到华山又增加了十来个弟子,也为华山的兴旺发展感到高兴,如此发展下去,想来再有个二三十年,华山派也就应该有大派的模样了。 “魏闲,魏闲,下个月就是乡试,你可有报名了”一个青年看到魏闲,连忙打招呼道。 “自然报名,错过了这次乡试,再要等那就得是三年之后!”魏闲淡笑道。 乡试时间每三年一考,除了恩科之外,逢子、卯、午、酉年举行。而朝廷对于乡试也是非常重视的,正副主考官由翰林、进士出身的部院官充任,监临官则是有当地巡抚充任。 而因为这乡试是在秋季举行,所以也称‘秋闱’,又因发榜在九月中旬,时值桂花盛之季,故俗称‘桂榜’。又因发榜取寅、辰日支故也称‘龙虎榜’,均为吉祥典雅之意。 魏闲虽然也练武,但是却也不排斥读书,他发现读书不但不会影响练武,反而促进了练武。 经过细细推敲,魏闲也有了些明悟,想来当年全真教推崇道、儒、释三教合一,王重阳原本还是个饱读诗书的书生,只是恰逢天下纷乱,王重阳弃笔从戎,又得了吕祖传承,修得一身绝世武功,而其创下的武功,自然会蕴含着道、儒、释三教合一的理念。 所以读书,自然也可以促进内功修行。 “魏闲你饱读诗书,才气无双,就是老夫子都多夸赞你,此次乡试,说不定能够夺得解元也说不定,不管如何,一个举人功名板上钉钉,不像我,此次乡试怕是悬了。”那青年羡慕地说道,同时又有些丧气。 上一次乡试,他也参加了,只是未能上榜,不得不继续苦读三年。 魏闲淡笑不已。 这读书和后世一样,总是需要讲究天分的,天分不足你就是再刻苦努力学习你也考不上清北。 府学之中,这些学子一个个勤奋读书,大部分时间都在读书,研究诗词,学着吟诗作赋,但是能够真正有把握考个举人功名的,却没有多少个。 毕竟一次乡试,也就录取三十个举人,名额着实有限,而参加乡试的,却是数以千计、万计,他们不但要跟同龄人竞争,也要跟比他们大的人或者比他们小的人竞争,想要获得一个名额,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当然获得举人功名,那就立马真的不一样,具备当官的资格,是有可能被征辟当县丞乃至县令的,虽然机会不多,但是总是有的。而且哪怕没有当官,那在一个县成为员外大户,也是板上钉钉的事,轻易可获得千亩良田,过着富足的生活,从此摆脱普通身份,成了乡绅阶层。 第二十章 临江仙 “魏闲,明日郡主举行诗会,你可要去参加”那青年说起一事。 “哦林鹏兄也知晓此诗会”魏闲望向青年。 “那是自然,此诗会乃是郡主组织,据说会有许多青年才俊前往,而且但凡是秀才都可前往,林某虽然不才,却也想去看看这诗会盛况。”林鹏说道。 秦元清淡笑,林鹏口中的郡主,自然是秦王之女,乃是秦王的小女儿,也是唯一一个待嫁闺中的,不知道被多少人视为梦中情人。 当然对于志在仕途的青年才俊,却是又不想娶这位郡主为妻,在大明就没有哪个想娶公主或者郡主,娶了公主那不是娶,而是尚,公主是主人,驸马爷说到底只是臣,虽然不像大唐公主那么夸张,但是终究没什么地位。成为驸马爷,虽然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是在仕途上却也断绝,只会担任一些闲散清闲职位,至于当知府、巡抚或者侍郎、尚书之类,却是万万不可能。 而娶郡主也差不多,朝廷对藩王防得很,自然不可能让娶郡主之人掌握实权、当高官。 魏闲顶着才子之名,此次自然也受到邀请,虽然魏闲对于这等事并不感兴趣,但是对方毕竟是郡主,拂了对方面子,难免自家亲人有麻烦,所以魏闲也是要去参加诗会。 这天晚上,彻夜通明的灯火映照出府城中秋夜的极度繁华,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片热闹喧嚣的气氛,城中某处繁华地带,占地广阔,华丽无比的庄园中,亦是不例外。 羽扇纶巾的学子仕人,长衫飘飘,谈笑间便有新的诗词流出,几片纸筏送出之后,不多时,园中有专门的歌女,很快便会用婉转的嗓音将那词作唱出,留待众人评判。 与之相对的另一边,则全部都是女眷,皆是府城内的大家千金,时而向对面偷瞄一眼,掩帕轻笑,偷偷看上一眼心中中意的才子,若有写着诗词的纸筏传过来,便会几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评上一番。 作为城中稍微有些地位人家的千金小姐,大抵还是懂一些诗词的。 魏闲虽然是书生打扮,但是手中提着剑,却是在场书生中拿着剑的,显得特立独行,但是魏闲却毫不在意。 虽然就这么会时间,诞生了不少新诗词,但是说实在的,这些诗词都难有一流之作,更别说传世之作。 当然,诗会上也不仅仅只有吟诗作对,随处可见的歌姬舞姬,歌声悠扬,舞姿动人,唱的都得是今夜所出的诗词,若是碰到比较不错的,很快就会从园中递到外面,没有多久的功夫,城中各处青楼妓馆之中,便有人得了消息,将那新出的词作唱出来。 没有资格进入诗会的普通才子文人,今夜大都会聚在这样的地方,也不会错过诗会上的佳作。大大小小的诗会,在今夜的府城之中并不稀罕,若是能有几首极为惊艳的,最终也可能传到那园中,与那些才子所作的诗词一同评比。 当然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接下来,由郡主出题,如今正是秋季,要求诗词中带着‘秋月’二字,谁夺得头名,郡主将有厚赏!”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宫装的女子说道。 此话一出,顿时一个个学子仕人纷纷激动起来,拿起纸笔,开始写下自己的诗词。 魏闲心中一动,也不知晓这位郡主,到底有何厚赏心中好奇之下,魏闲脑海一转,顿时就想起了一首他觉得非常不错的诗词,这首诗词传唱五百年不见衰,可见其质量之高。 魏闲取来纸笔,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写诗词,魏闲写下《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杨慎大大,对不住了,谁叫你现在还小,这首诗词归我了!”魏闲心中默默对着杨慎默哀三秒钟。 而另一边,一众女眷正在对着送过来的诗词进行点评,这些都是城中富贵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一个个都从小读书,自然有不错的能力,虽说不一定能做出好的诗词,但是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咦,这是魏闲的诗词,这魏闲在府学有第一才子的称号,压过一众比他大的学子,本来以为他晚上不作诗词,不想现在来了。”一个长得甚是美貌的千金小姐惊讶出声。 “快念念,看看这位大才子,有什么好诗词,晚上的诗会真是有些失望,无甚让人耳目一新的佳作。”其他人纷纷望了过来。 那千金小姐念着《临江仙》,大家听到此诗词时开始只觉得意境雄浑,转折之间继而悲壮感油然而生,偏偏往下听着感觉又有超然物外的胸襟,这其间意境动静结合给人浑然天成之感,心里不由着便都生出了赞叹和感触。 而这时,郡主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对着旁边的侍女点了点头,然后侍女就记下了名字,约莫一刻钟后,其他诗词都点评完了,侍女宣布魏闲获得头名。 其他学子仕人大感好奇,魏闲作出了何诗词竟能夺得头名,又有学子见魏闲之前都没有作出诗词,现在夺得头名,大感不服。 “郡主殿下,魏闲作出何等佳作,可否展现一下,也好让我等心服口服!”一个学子出声说道,顿时引得其他学子纷纷响应。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没多久,忽然隐隐传来一阵悦耳的古筝声,筝声里飘荡着一阵阵豪迈般的歌声,只听那歌声雄浑悦耳,众人大感诧异,只觉得歌声雄浑中不失抑扬顿挫,韵律间又似乎有些带着感伤叙怀,很快大家细品那词意里的东西,都不禁露出动容之色。 顿时,一个个都心服口服,觉得魏闲这一佳作,着实胜过自己的诗词许多,自己败得不冤,魏闲夺得今晚诗会头名,也是实至名归。 第二十一章 田伯光 “魏公子,我家郡主殿下有请!”诗会结束,就在魏闲想着,这郡主的厚赏到底是什么的时候,那位郡主的侍女过来,笑吟吟地说道。 “这位姑娘,不知如何称呼”魏闲彬彬有礼地说道。 “魏公子叫我小桃就可以了。”这侍女笑着说道。 魏闲跟着小桃穿过了长廊,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雅房,雅房之内,有着淡淡的香味,墙壁挂着书画,桌子上摆放着一张琴。 小桃带着魏闲进入房间内后,就走出房门,将门给合上。魏闲心中嘀咕着,这搞什么呢。 “魏公子,昔日听闻府学有一才子,学识渊博,文采出众,今日见魏公子才知晓所传非虚,一首《临江仙》足以传唱千百年。”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子声音突然响起。 魏闲循着声音望去,那女子约莫十五六岁,身材高挑,体态轻盈,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衫子,清澈明亮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魏闲,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动。 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粉红,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魏闲的心脏似乎少跳了一下,千言万语只能汇聚成一句话:卧槽,太美了! 这样的气质真可称得上国色天香,相比之下前世那些所谓的影视小花、经过美颜处理的网红都成了庸脂俗粉,根本不能相比。 一时间,他竟然看痴了! “公子这般看我,端是无礼!”这女子被魏闲看得脸都不禁红了起来,略带恼怒地说道。 魏闲醒悟过来,连忙道:“郡主勿怪,着实是郡主美若天仙,就是洛神怕也不过如此!” 郡主心中好笑,刚才她虽然略带恼怒之色,但是实际心中并无多少怪罪,毕竟她已经见过许多人这般模样了。 “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子尝遍世间女子,偏偏还未尝过郡主的滋味,不想竟是如此绝美!”就在这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窗户中破窗而入。 只见这道身影,乃是一个锦袍汉子,手中提着一把单刀,色眯眯地看着郡主,满是占有欲,随后看了一眼魏闲:“一个文弱书生,快滚,今天大爷高兴,饶了你小命。” 郡主没有想到竟然敢有人闯入她的房间,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显得很是害怕。 魏闲挡在郡主身前,喝道:“你是何人为什么闯入这里难道不怕官府通缉么” 这汉子哈哈大笑,用刀指着魏闲道:“看你长得倒是人模狗样,怎地如此草包,你说一个男人闯入一个姑娘家的房间,要掳走她,还能干嘛” 在魏闲身后的郡主,听闻此言,气得骂道:“你这个淫贼,本郡主要将你碎尸万段,阉了你,让我父王派遣大军剁了你。” “哎呦哎呦,好狠的话,好野的性子,要是你乖乖顺从、百依百顺,大爷还兴趣不大,玩个一两天就腻了,大爷最喜欢有个性的美女。”这锦袍汉子哈哈大笑,丝毫不怕。 魏闲道:“郡主放心,有我在,绝不让他伤你分毫。” 然后抽出长剑,指着锦袍汉子骂道:“淫贼,过来受死。” 汉子像个看傻子似的看着魏闲,骂道:“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本来大爷今日心情好饶你一命,你偏偏自寻死路,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记住了,大爷我叫田伯光,见到阎王爷,记得提我名字!”锦袍汉子举起刀,露出冷笑。 “你是‘万里独行’田伯光!”郡主惊叫道,却是听过这田伯光的名号。 魏闲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个锦袍汉子竟是‘万里独行’田伯光。这田伯光乃是最近几年在江湖名声极为响亮的人物,只是这名声不是什么好名,而是恶名,盖因其好色成性,坏了不知道多少良家少女的清白,被列入邪派的采花大盗,遭到各大名门正派的追杀,连官府也通缉他。 只是这田伯光轻功卓越、刀法出众,竟是让他一直逍遥至今。 只是不想这田伯光竟是如此胆大,竟然都将注意打在郡主身上。要知道郡主身份不一般,乃是秦王的掌上明珠,而秦王是天下第一藩王,这样的身份,就是各派掌门也不敢轻易得罪。 “哎哟,没想到大爷的威名都传到这西安府来了,还入了郡主耳中,看来郡主想要大爷怜惜,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田伯光露出淫笑道:“待大爷宰了这个书生,再好好与你欢好。” 田伯光身形一闪,长刀瞬间出现在魏闲左边脖子,刀又快又狠,以他武功,要杀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跟宰鸡杀鸭没有什么区别。 可惜田伯光失算了,魏闲看似是文弱书生,实则早已蓄力,有心算无心之下,一掌已经击出,击中田伯光的手,田伯光的手‘咔嚓’一声,口中发出一声惨叫,却是手骨头被打折,短刀掉落在地,发出‘叮当’声。 同时魏闲乘胜追击,一记混元掌拍出,正中田伯光胸膛,田伯光整个人被击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口血。 “卑鄙无耻,堂堂华山弟子,竟然暗算大爷我,这个茬子就此结下,本大爷定不与你华山派善罢甘休!”田伯光根本没有死斗之心,起身就运使轻功,跳出窗户之外。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魏闲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这田伯光乃是邪派人物,采花大盗,完全没有底线和原则,留着简直是祸害,再者这些年自田伯光出道,不知坏了多少良家少女清白,不知多少被坏了清白之身的女子自杀。 如今伤了田伯光,不趁机要了他性命,日后再想杀他可就不容易了。 “郡主保重,我去追击这个淫贼!”魏闲说道,跳出窗户追了上去,沿着田伯光的身影追去。 可是魏闲很快就发现了,这田伯光不愧号称‘万里独行’,这轻功确实了得,追了五里就追不上了。 这份轻功,估计就是江湖一流高手,也估计不过如此。而这还是因为田伯光被自己有心算无心给伤了,若是没有受伤,估计轻功速度还会更快一些。 也难怪这些年,田伯光不但杀伤不少名门弟子,就是面临江湖一流高手的追杀,也能活得性命。 第二十二章 香囊 “哇” 西安府城之外一处森林,田伯光见后面再无人追来,停下了身子,吐出了一大口血。 “这龟孙子,明明是个高手,竟然伪装成个书生,算计大爷我,幸好大爷机灵,不与他对战,不然的话就得交代在这西安城!”田伯光擦拭掉嘴边的血迹。 “难道这人就是华山大弟子令狐冲传言‘君子剑’岳不群的大弟子令狐冲已是江湖二流高手,江湖俊杰少侠只是那个郡主不是称呼他为魏公子”田伯光阴沉着脸:“莫非华山派还有其他杰出弟子,只是外人不知” “难怪当年成号令五岳,声势直逼少林、武当,真是底蕴深厚,这才多少年又有了恢复元气的迹象。”田伯光脸色非常难看:“只是这茬子结下,等大爷伤好,定要华山派好看。” 忽然,田伯光脸色一变,想到了一个可能:“莫非这是岳不群设下了个局,让弟子伪装成书生,从而趁我大意之下重伤我,而他则来杀我” 想到这里,田伯光浑身打了个激灵,他虽然杀了不少人,但是绝对不想自己被杀,世间美人多着是,还等着他怜惜,他怎么可以现在去见阎王爷呢。 捂着隐隐发疼的胸膛,以及折断掉的右手,田伯光也顾不得现在就进行养伤治疗,直接往河南方向而去。 而另一边,追不上田伯光,魏闲返回那处庄园,此时庄园诗会已经结束,那些书生仕人都离开了,庄园变得守备森严,秦王府卫队守护着庄园。 魏闲见状,也没有前去拜见郡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可惜之色,如此佳人,真的是世间难得,秀色可餐,看着都很养眼。 回到自己的住处,魏闲冲洗了一遍身子,随后盘膝坐在床上。 “这田伯光应该还未入江湖一流之境,不过却是江湖二流顶尖,此次我有心算无心,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混元掌击伤他。”魏闲暗自想道:“中了我的混元掌,手又断折了,这田伯光至少得养伤五六个月,这五六个月断然不会出来作恶。” 混元掌蕴含着混元掌劲霸道凌厉,想要运功逼出掌劲并不容易。再者手断折,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魏闲估计着,这田伯光至少得养伤五六个月。 除非田伯光修行的功法,擅长疗伤。 魏闲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郡主的身影,心中不由升起燥热之感,魏闲深深地吸了口气,凝神静气,方才逐渐平复心境,将那团心火化去,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等待脑海一片清明之时,魏闲才开始修炼《华山心法》,默念着《华山心法》,搬运着体内内力运转。 修行到现在,魏闲已经明白,内功修行越到后面越不容易,需要的是持之以恒,厚积薄发,不断进行积累。 内功修行,天资是一方面,勤奋也是一方面,两者缺一不可。 不知过了多久,魏闲睁开眼眸,却见外面的天已经放亮,魏闲到院子打拳,打了一套华山拳法,一套混元掌,然后再练了一套华山剑法,方才收功。 魏闲想了想,田伯光之事,还得告诉师父师娘一声,也好让他们有所准备,而不至于日后措手不及。 所以魏闲写了一封信,托人带去华山。 收拾一番,整理一下衣裳,带着书囊到了府学,此时大家都在谈论着昨晚的诗会,看到魏闲,不免又对魏闲昨晚那《临江仙》恭维一番。 《临江仙》,乃是唐教坊曲,后才用作词牌,为双调小令。数百年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作出《临江仙》的诗歌,其中不泛侯蒙、李煜、晏几道、苏轼、李清照、欧阳修等诗词大家。 但是杨慎这首《临江仙》,却是被称作为第一,可见这首诗词水平之高。 魏闲都很淡然,也没有抢了杨慎的负罪感,此时杨慎估计就是十岁的小孩子,距离他写出《临江仙》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年呢,提前让《临江仙》面世,也好让世人好好体验这首诗词的魅力。 反正杨慎作为大明三大才子之首,名气还在唐伯虎之上,不缺诗词作品,少这么一首《临江仙》也不算什么。 “魏公子,魏公子,这是郡主让我教给你的,叮嘱你要好好准备乡试,名列榜单。”下午时分,小桃找上魏闲,拿给魏闲一个香囊,低声地说道,随后就离去了。 魏闲看着手中的香囊,这个香囊很精致,香囊的表面是白色,上面绣着一朵若隐若现的兰花。香囊有淡淡的清香,仿佛是白玉兰的香味。 “这郡主莫非被我的风流倜傥给吸引了”魏闲暗自嘀咕着。 这年代的富家公子,身上一般都会佩戴一个小小的香囊。香囊通常是用五色丝线缠绕而成,里面放些香料(用中草药白芷、川芎、芩草、排草、山奈、甘松、高本行制成),悬挂在腰间,或者是放在怀里,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香味。 最开始的时候,香囊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提神,相当于后世的香烟。要是觉得困了,就将香囊拿出来闻一闻,可以有效的提神。后来,香囊逐渐的变成一种装饰品,越来越华丽,越来越精致,反而不太注重它的提神功能了。因为随着烟草的传入中国,鼻烟开始出现,鼻烟壶之类的物品,逐渐的取代香囊。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香囊也算得上是贴身物品,应该是出自最亲近的人之手,又或者是从点名直接买来,或是自己制作如果一个女子,主动送给一个男子香囊,那含义不言而喻! 相当于前世的女子,主动给男子买衣服一样! 想到这里,魏闲脑海又不由浮现郡主的模样,心中甚是得意,果然啊,昨晚拿出一首《临江仙》,真的是不亏啊,当真是最英明的一个决定。 不过想到两个人巨大的身份差距,魏闲又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这个时代身份是一道巨大的鸿沟,不知道多少痴男少女被硬生生地棒打鸳鸯。 又想起小桃所说,要他好好备考乡试,魏闲顿时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第二十三章 信到华山 华山,正气堂 “师兄,看看,这是闲儿托人送来的信。”宁中则拿着一封信走进来,脸上都是喜色。 当初魏闲刚入华山,不过六岁孩童,宁中则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何尝不是将魏闲当作自己的孩子。 而且与令狐冲让他们操碎心不同,魏闲乖巧懂事,勤练武艺,而且喜好读书,12岁时就考中秀才,这让宁中则怎么会不喜爱。 只是自从12岁那年魏闲下了华山,就去求学,也就每年过年之时才会回华山一趟,他们有时候下山,也才去见一两面。 “哦闲儿写的信拿来,我看看。”岳不群拿过信封,拆开信封一看,然后拍了一下桌子,含怒一拍,那桌子哪里承受得了,直接散架了。 “师兄为何发怒,可是发生了何事”宁中则一惊,连忙问道。 “闲儿来信,那‘万里独行’田伯光竟是来了陕西,意图掳走秦王郡主,恰好闲儿在场,在田伯光不查之下以混元掌伤了田伯光。”岳不群面含怒意地说道:“这田伯光好大的胆子,竟敢到西安府,莫非以为我的剑不利” 现在谁不知道,华山重开山门,西安府是华山派的地头,连山贼盗匪都被岳不群杀怕了,退出西安府地界,有镖局行镖,到了西安府地界,都会派人前来华山拜个山头,这些都是江湖规矩。 毫无疑问,田伯光此举,是在挑衅华山派,是在挑衅他‘君子剑’岳不群! “这淫贼,真该千刀万剐,师兄,你我干脆下山,说不定能够杀了他,为江湖除此一大害。”宁中则听闻岳不群的话,咬牙切齿地说道。 岳不群生气过后,反而冷静下来,沉声说道:“师妹,那田伯光知晓闲儿是我华山派弟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你我都下山,那田伯光得了风声,反而杀上华山,倒是门下弟子何人能挡。” “这样,师妹你留在华山坐镇,我就下山去,追杀田伯光。”岳不群说道,随后话音一转,说道:“闲儿能够重伤田伯光,虽说闲儿说是趁其不备,可是能够伤到他,说明闲儿这些年武艺不曾放下,倒是让我欣慰。若是日后闲儿能够考取进士功名,我华山在朝廷也有人庇护一二,你我压力也能小一些。” 岳不群当然知晓魏闲天赋惊人,好好培养过个十几年二十年,华山定然能多一尊一流高手。可是岳不群还是劝说魏闲走科举之路,很简单,若是魏闲能够考个进士功名,日后起码是一府知府,对于华山派的帮助也是很大,可以大大减轻他们的压力。 为了华山派,岳不群、宁中则费了不知道多少心力,才有如今景象。可是也为了华山派的发展,二人只生了岳灵珊这个女儿,不再要孩子,因为生孩子对于女人的元气伤害太大,当初生岳灵珊的时候,宁中则就从江湖一流高手跌落江湖二流高手,用了数年四五年时间才重新修炼回江湖一流。若是再生育个孩子,也许就真的彻底跌落至江湖二流高手,再也修炼不会江湖一流。 因为女人年纪越大,生育也是不易,对身体的伤害就越大。 现在华山派,靠着他们两位江湖一流,才勉强江湖一流门派的地位,而且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一直野心勃勃,想要实现五岳并排,若是宁中则因为生孩子失去一流战力,说不定嵩山派就会立即逼迫岳不群同意五岳并排,不然的话说不得嵩山十三太保就会杀上华山,强行并排。 这些年,岳不群如履薄冰,不给左冷禅留下任何把柄,不给左冷禅任何发难的机会,而且总是暗中戒备着。 岳不群&交代一二后,提着剑就下了华山,去追杀田伯光。 而此时,魏闲正在看书,乡试主要考《四书》、《五经》、策问、八股文等。第一场考的是《论语》一文、《中庸》一文或《大学》一文、《孟子》一文,五言八韵诗一首,经义四首,初场的3道四书题每道都要写200字以上,4道经义题则需要写300字以上。第二场考的是五经一道,并考诏、判、表、诰一道,议论文要求300字以上。第三场考的是5道时务策即结合经学理论对当时的时事政务发表议论或者见解。 可以说,儒家经学是科举考试的主要核心内容。 三场考试,每场三日,可以说绝对比高考还要高强度,只是内容没那么丰富而已。 考试出来的,大部分人都会被淘汰,只会录取三四十个名额,平均2530个秀才才能出一位举人。 魏闲并不会小看古人,在这府学,魏闲见了太多学习努力、又有天赋的人,他们为了举人功名,拼尽全力。可以说能够考得举人,每一个都是有天赋的,又认真的人。放在前世,那是妥妥的清北学霸。 “明天就是乡试第一场,得先把东西准备好!”看了会书,见太阳西下,魏闲暗自嘀咕着,就开始收拾东西。 乡试考试直接在贡院,贡院正是在西安府城东南方向,这里是会试的考场。至于考试的地方实际上是在考棚,考棚又叫‘号房’,是一间一间的,作为专供考生在贡院内答卷、吃饭、住宿的‘考场’兼‘宿舍’,每个考生一人一间。贡院里的监考很严,考生进入贡院时,要进行严格的搜身,以防考生的身上藏有“夹带“。当考生进入考棚后,就要锁门。考生们参加考试期间,“吃喝拉撒睡“皆在“号房“内,不许出来,直到考试结束。 号房内十分狭窄,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当作写答卷的桌子,下面的当椅子,晚上睡觉将两块板一拼当床。考棚里还为考生准备了一盆炭火、一枝蜡烛。炭火即可以用来取暖,也可以用来做饭。考生考试期间与外界隔绝,吃饭问题得自己解决。监考官,只管考试作弊,至于考生在号房里的其他动作,监考官一概不问。 在这样高强度的考试下,乡试三场考生,前后九天时间,很多考生因为缺乏锻炼、身体薄弱,往往会累倒在号房之中,被淘汰了,只能再准备三年。 不过这种情况倒是不会发生在魏闲身上,常年练武的他,虽然看似文弱书生,但是爆发出来的力气,一拳都足以击毙一头牛了。 第二十四章 乡试 八月初九的西安,已略显凉意,落叶枯黄,预示着再过不久就会进入冬天。 也是在这一天,乡试正是拉开了帷幕,乡试三场考试,每场考三天两夜,共九天六夜。这是一个智力、体力、身体素质的综合博弈。对于考生们来说,这种博弈从进门前就已经开始了。整个陕西参加乡试的考生都要到贡院参加考试,因为考生数千人,要想一大早上就点名入闱往往做不到。所以,很多考生都是昨晚就赶过来排队了,争取排在前面早些进入考场。 人多,就容易发生混乱,哪怕有衙役及全副武装的军士弹压,但贡院门外还是拥挤混乱,还没开考,昨晚就有十几个考生在拥挤中,挤伤了,头破血流。 魏闲也是早早就到贡院排队等候,他就住在西安府城,有地利优势,不像其他考生从其他府、县赶过来,住进客栈,还没适应环境,又得早早前来排队。 看到不少人都在打哈欠,而其中有不少都是三十余岁的人,甚至还有四十岁的老秀才来参加乡试,魏闲摇了摇头,心中叹了口气,这些人读了一辈子书,就为了考个‘举人’功名,可实际上他们并不清楚,他们天赋不够,早已被淘汰,参加再多次科举都没用。 历史的规律已经表明,乡试被录取为‘举人’的往往是1725岁之间,这一个年龄段的人各方面综合素质最好,读书记得牢,身体素质也好,在九天六夜这种高强度,往往占据着很大优势。 凌晨三点左右,听得贡院明远楼上一通鼓响,衙役军士便开始检查考生入场了。 大约到了6点左右才排到魏闲,毕竟每个人带的东西都不少,除了文房四宝之外,还有棉被、米、菜、盐巴之类。相比起来,魏闲算是带的最少了,棉被都没带,那检查的军士一脸惋惜的看着魏闲,而其他考生也纷纷看傻子一般看着魏闲。 魏闲很淡定,以他如今的内功修为,虽然说不上不畏严寒、不惧酷暑,可是在那号房之内,又有火炭,说实在的魏闲不需要棉被。至于伙食,魏闲有的是钱,带的是牛肉之类比较充饥的食物,不想那些书生米带了一大袋。 很快魏闲的东西就检查完了,衙役便放着魏闲入场。 接下来入场还有一贯,那就是负责校对考生的考官按照名册,对考生的年龄相貌等,非常严格核查。 检查完毕,才由一位差役带领下进了一间号房。这是一间比较不错的号房,距离‘臭号’也就是厕所,比较远,属于上等的号房。 将东西都放到号房内,魏闲私下打量一番,号房内十分狭窄,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当作写答卷的桌子,下面的当椅子,晚上睡觉将两块板一拼当床。号房里还有一盆火炭和两根蜡烛,火炭可以用来取暖,也可以用来做饭。考生考生期间与外界隔绝,吃饭问题得自己解决。监考官,只管考试作弊,至于考生在号房里的其他动作,监考官一概不问。 以后的三天两夜,“吃喝拉撒睡”都要在这个小隔间里度过了 魏闲见考生时间还早,便盘膝坐在木板上,闭目养神,凝神静气,调整自己状态,也可以增加一些睡眠。他听过之前参加过乡试的学子说过,很多人太早起来排队,进入号房内,因为太紧张睡不着,结果等后面开始考试了,反而精神松懈了,睡觉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终于开始考试了,而差役则是在聊天,聊到今日检查出来八个夹带小抄的考生,另外还有五个替考的考生也被揪出来了,一并关在贡院的小牢房里等待发落。 这些被发现作弊的考生,从此与科考无缘,而且还极有可能会被流放充军。 考试一开始,魏闲听了一下考题,便开始作答起来。 第一题是四书义:“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 这是一道很标准的四书义八股,出自《论语卫灵公第十五》,这句话的意思是孔子说:“君子的遗恨是到死而名声不被人称颂。” 这是孔子说的一句肺腑之言,人生在世,不过名利二字。一个“名”字,白了多少少年头,流了多少英雄泪!雁过留声,人患无名。孔子自己虽然反复申说“人不知而不愠”之类的话,但也感叹“没有人知道我啊!”(《宪问》)不被人知道,不被人了解,也仍然是孔子作《春秋》也是为了“自见于后世”。(《孔子世家》)说穿了,正是“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 因此,儒学并非不重名,并非不喜欢“令广誉施于身”(孟子语),而只是反对声闻过情。沽名钓誉,欺世盗名罢了。 这句话理解起来容易,做起来也简单。 魏闲一一作答,结果等到他答完的时候,天都还没黑。魏闲摇了摇头,自己这速度,还真是太快了。 将试卷合上,魏闲稍微运动了一下,浑身的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后魏闲取出牛肉,吃了起来,等到吃完填饱肚子。 魏闲就想到一个问题,这第一场是结束了,但是现在可无法提交试卷,想了想,便盘膝起来,默默修炼起《华山心法》,搬运内力,如果一个人就那么在发呆,时间会过得很慢。但是如果是修炼内功,那时间就过得很快。 说实在的,本来魏闲是按照乡试最高难度准备的,结果没有想到今年的乡试内容,中规中矩,和往年并没有什么两样,以至于第一场考试就这么轻松拿下。 多余的时间,只能自己来打发。 有差役走过,看到魏闲晚上也不躺着睡觉,而是盘膝而坐,暗自嘀咕着,今年遇到个怪人。白天又看到魏闲盘膝而坐,虽然好奇为何魏闲不答题,可是只要在号房内不作弊,不管做什么连考官都干涉不得,更何况是差役呢。 但是魏闲的异常,还是在差役底下传开了,差役之间私底下议论纷纷,为之惋惜不已。 第二十五章 比剑 这一日,贡院嘎吱的开门声,击碎了街口的沉寂。 考生一个个从贡院中出来,出了考场后,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着考场的事。当然主要就是讨论考题,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争得面红耳赤。然后便有人感觉到不对,最后面色惨白起来。 何苦呢,心理素质不够,干嘛要在这个时候讨论考题呢。魏闲微微摇了摇头,勾着唇角,大步往自己的住处而去。 当然魏闲也看到了,有考生一出考场嚎嚎大哭起来,这些人都是考着考着病倒了,或者学得不精,知晓自己考不上的人。 本次乡试,三场考试正式结束,下一次就是三年之后,除非天子开恩科。 回了自己小院,安安静静,魏闲第一时间就是洗了个澡,随后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魏闲再也没有去府学,每日就在小院之中,修炼武功,对于自己能否中举,魏闲是丝毫不怀疑,问题只是在第几名。 而不管是第几名,反正只要中举,明年都可以赴京赶考。所以魏闲就安安心心修炼。 每日晚上修炼《华山心法》,白天或是修炼华山拳法,或是修炼混元掌,或是修炼华山剑法,日子倒是极为充实。 这一天,魏闲的小院迎来了个不速之客,正是岳不群。 “师父!”魏闲看到风尘仆仆的岳不群,大感意外,连忙将岳不群迎入小院之中:“不知师父可是有事,需要弟子去做” 对于岳不群,魏闲是很尊敬的。 到目前为止,岳不群极其正派的,为了华山派发展殚精竭虑,不但全心全意教授弟子,传承华山派道统,而且为了华山派的发展,还屡次下山,行侠仗义,打响华山派的名声,使得‘君子剑’这个称呼响彻江湖,不管是哪个江湖之人,一说起岳不群都不得不竖起个大拇指,称呼一声‘君子剑’或者岳先生。 其一直看起来就是个青衫书生,轻袍缓带,右手总是摇着折扇,神情潇洒,为人又蕴藉儒雅,谦恭有礼,从不仗势欺人,在魏闲看来,岳不群就是位具备侠义之人。 魏闲不清楚原轨迹中岳不群何时黑化、为何黑化,但是想来定有他的苦衷。 “为师得了你的书信,就下了华山,调查田伯光那淫贼的踪迹,想要借此机会斩杀此獠,不想这段时间调查,那田伯光却是去了河南之地,那河南错综复杂,既有少林、嵩山,更是有魔教势力所在,为了避免正邪大战,为师只好止步河南。”岳不群叹了口气:“可惜错失了此机会,日后不知何时才有机会诛杀此獠,好为江湖除害。” 魏闲倒是没有想到,岳不群此次下华山,竟是因为他的书信专门下山要杀田伯光的,也没有想到田伯光这么狡猾,没有在西安府境内好好养伤,竟是早已逃往河南之地。 那河南之地,最是复杂,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不但有少林、嵩山这等武林大派,还有洛阳金刀门这等不容小觑的门派,就是魔教在河南势力也颇为强大。 而自从东方不败当初大败少林,尽破少林十八罗汉大阵,斩杀少林二十位一流高手,又去了武当,击败武当冲虚道长,便是连武当的真武七截阵都被其所破,武当损失十三位江湖一流高手,使得少林、武当大伤元气。 而东方不败凭借着可怕的战绩,一举奠定了自己‘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当世无敌地位,正道与魔教攻守易位,正道不敢再轻易主动出击,生怕惹恼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使得东方不败再下黑木崖,引来武林浩劫。 “来,让为师考教考教你的武学,看看你武功可有落下!”岳不群说道。 “是,师父!”魏闲取来自己佩剑,拔出长剑,见岳不群岿然不动,知晓岳不群是等着自己下出招。 魏闲使出华山剑法,虽然这华山剑法只是华山基础剑法,但是在魏闲使来,却是颇具神韵。 岳不群眼中闪过异色,露出赞许之色,不想魏闲在华山剑法已经有如此造诣,这造诣都已经在他之上。随即岳不群也拔出手中之剑,与魏闲在这小院之中比剑起来。 魏闲凭借着华山剑法十二招,却不拘于形式,随势而变,竟是让岳不群没能以招破招,愣是比剑过百招。 可能是感到这么久都没击败自己弟子脸上无光,只见其脸上满布紫气,内力绵如云霞,蓄劲极韧,铺天盖地,势不可当,不过十招魏闲已经抵挡不住,握剑之手虎口一疼,握不住长剑,长剑飞了出去。 “师父就是师父,弟子不如也!”魏闲苦笑不已,这《紫霞秘籍》不愧是华山九功中名列第一的,威力确实是不凡。 而岳不群长剑归鞘,脸上紫气已散,脸上却是满是喜色,说道:“不想你如今竟是修炼出一身精纯内力,内力之强胜过冲儿不少。” 欣喜之后又是疑惑:“你可是只修《华山心法》,不曾修行《混元功》,为何内力如此中正平和,精纯如斯” 要知道,《混元功》修炼乃是由外而内,修行时必须辅以混元掌,它的内力凶猛霸道,因此以混元功内力驱使剑法,往往剑法犀利无比,威力非凡,岳不群作为华山派掌门,自然认得出。 “师父好眼力,弟子至今内功修行以《华山心法》为主,《混元功》为辅,混元功修出来的内力散入身体,强身健体,不入丹田。”魏闲说道。 “这《华山心法》修炼速度颇慢,若是你早听为师和你师娘的话,转修《混元功》,说不得今日你已是江湖一流高手,此生超一流之境有望!”岳不群道,一个不到20岁的江湖一流高手,不出意外的话必成超一流境界。 只是对于这个弟子,岳不群也是了解,看似乖巧懂事,实则颇为有主见,包括练武都有自己的主见和看法,而且自己还偏偏无法说服他。 “师父,弟子今年还不满16岁,还早着呢,等到弟子将《华山心法》修炼到圆满之境,再修《混元功》也不迟!”魏闲淡笑道,丝毫没有现在主修《混元功》的想法。 第二十六章 希夷剑法 岳不群无奈。 弟子太有主见,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若是令狐冲或者其他弟子,敢这么说,岳不群绝对会出言怒斥,拿出当师父的威严,好好教训一顿,可是偏偏对于魏闲,岳不群却难以拿出当师父的做派。 而且魏闲所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还不满16岁,已经是二流顶尖,若非经验不足,不然的话就是二流巅峰都不是问题,这在江湖已经绝对是绝顶天才行列,当初岳不群16岁的时候,才是三流中流层次,与魏闲相比起来相差许多。 “罢了,罢了,你有你的主见,为师也不好说你什么。”岳不群摇了摇头,苦笑道,然后仿佛想起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方才说道:“此次为师来见你,一来好久不见你,就顺道过来看看你,看看你武艺是否落下。二来却是你与田伯光交恶,为防田伯光找你麻烦,你却是需要学习一门一流剑法,也好有自保之力。” “那田伯光虽然未入江湖一流,却是江湖二流巅峰的好手,若是你未练一流剑法,为师终究放心不下。”岳不群说道。 “多谢师父厚爱!”魏闲颇为感动,连忙谢过岳不群。 “我华山剑法,位列一流的有紫霞剑法、养吾剑法、希夷剑法、淑女剑法、君子剑法、夺命连环三仙剑、玉女十九式,原本还有二十余门一流剑法,可以一场变故,尽皆失传,那玉女十九式,还是你师娘根据淑女剑法创造而出的。”岳不群说道:“这几门一流剑法,你选择一门修行。” 魏闲心中一动,淑女剑法、玉女十九式不用想也知道,是适合女弟子修行的。而紫霞剑法则是需要修炼紫霞秘籍,以紫霞真气催动才能发挥出威力。 如果算来,他能够选择的也就只有养吾剑法、希夷剑法、君子剑法、夺命连环三仙剑这四门一流剑法。 “师父,弟子选择希夷剑法!”沉吟了一下,魏闲作出了选择。 “也好,这希夷剑法倒是颇为适合你,接下来为师在这里住2天,传你希夷剑法,只是为师虽然会希夷剑法,却是不精通,日后修行却是需要靠你自己去悟。”岳不群说道。 魏闲点头应是。 岳不群内功方面修炼的是紫霞秘籍,剑法方面精修的是紫霞剑法、君子剑、夺命连环三仙剑,而其中又以君子剑最为擅长,也正是如此,他才被尊称为‘君子剑’。 岳不群住了下来,教导魏闲《希夷剑法》,2天之后,见魏闲已经记下剑招后,岳不群就飘然离去,返回华山。 而魏闲则是继续修炼《希夷剑法》。 希夷,语出《老子》:“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曰希。”又河上公注:“无色曰夷,无声曰希。” 华山派这一套一流剑法《希夷剑法》,虚寂玄妙,招式连环,剑速快如闪电,无声无息之间取人性命,练至高深处,剑招使出,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实是一门高妙无比的剑术绝学。 魏闲每天抽出四个小时时间,专门修炼希夷剑法,整个沉浸于武学之中,可能是因为之前一直修炼华山剑法,对于这些基础剑招颇有感悟,境界高了,亦或者魏闲本身契合希夷剑法,很快魏闲就掌握了这一套希夷剑法。 深秋,重阳佳节,落叶枯黄,院子的树叶枯黄的叶子已经掉光,掉满了院子。 魏闲长剑在手,脑海中闪过希夷剑法的诸多剑招妙诀,一时间思绪翻滚,一招一式历历在目,某一刻他忽然轻啸一声,提剑起舞,唰唰剑光闪耀,一团剑光吞吐如电,一开始剑气呼啸,如擂台迸发,渐渐地随着魏闲剑诀施展,青光吞吐间,声息越来越小,嗤嗤之声微不可闻。 这一门剑法,繁复绵密,如电如雾,一招一式都有几十种变化,招招都妙到巅峰,让人难以揣测,又暗合道家真意,实是一门玄门至高剑法。 魏闲心如幽湖,不起波澜,只有渺渺剑意在心中流淌,手中长剑施展得心应手,数个时辰后,魏闲收剑而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气息,口鼻之间,白气如练,熠熠有光,玄妙非常。 “十余日苦功,终于初步将这希夷剑法练至小成,可作为杀敌依仗。”魏闲将剑归鞘,脸上涌现一抹淡淡喜色,这段时间他大门都迈出,专心练武,终于将这门一流剑法练至小成:“不过希夷剑法玄妙非常,想要练至大成,非要花费一番苦功不可!” “也不知到底是我的希夷剑法快,还是田伯光的快刀快,下次再见之时,定要分出个高下,最好一剑刺死他,也好为江湖除一大害。”魏闲一想到田伯光,眼中就闪过一抹寒意。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像田伯光这样的采花大盗,凭借高强武功,为非作歹,夺走良家少女之清白,虽说未曾亲自杀过一女人,但是被其坏了清白的女子,在这个时代哪里还有面目见人,还有何脸活着,因此上吊自杀、投井而死、投河了结生命成了唯一的选择。可以说,田伯光这样的采花大盗,最是该死。 “也不知道如今放榜没有,却是需出去看看。”魏闲暗道,随即去洗了一下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提着剑和折扇,出门而去,径直往府学而去。 想知道有没有放榜,去府学或者学子居住的客栈最是清楚,这些参加乡试的考生,一考完后最经常干的事,就是讨论考题,以及打探放榜时间。 这段时间,也是西安府城最热闹的时候,整个陕西参加乡试的学子云集这里,或是参加诗会,或是在青楼厮混,美其曰:风流雅事。 魏闲去了府学,一打听才知晓,明日竟是就是放榜之日,魏闲闻言不由得有些后怕,自己这一练武不闻窗外事,消息闭塞,差点误了大事。虽说放榜之后,功名已定,但是若是他都没有出现,难免会被认为恃才傲物、不可交与的印象。 而且魏闲也想见见,放榜的盛事,毕竟这可是乡试,非院试可以相比。 第二十七章 榜下捉婿 一大早,西安城出动了若干衙役差人帮闲,将贡院至街头全都张灯结彩,大红灯笼。 而居住在客栈的学子书生则是一大早纷纷换上崭新的生员服,换上最为虔诚的表情,暗自向列祖列宗、漫天神佛祈祷,保佑自己能够过考,高中举人。 随后一个个坐到客栈大堂,时不时地看向门口,眼睛也都是红红的,如饿狼一样。 今天正是乡试放榜的日子。 乡试不同于童生试,乡试放榜按照惯例都是由衙役差役先行到客栈等学子落脚的地方报喜,向所有新中举人报喜完毕之后,才会在贡院前张贴完整的榜单。 不用担心差役找不到路,所有生员在考试前都把自己的暂住信息、籍贯等等提前登记到衙门了。 “报喜差役出动了!” 大约刚至辰时,就听到外面一声激动的呼喊。 然后客栈大堂内的所有人都激动的往门外探头。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所有人都幻想着自己能高中举人,一朝身为举人,那就大大的不同了,那是另一个世界,名字叫做权力。 时间仿佛变的很慢,大堂内的众位生员左等右等,感觉等了上万年,却还未听见任何喜报声。 终于 “乡试捷报!贺” 衙役差役报喜,将客栈中高中举人的学子报出名字,包括排名,中了举人的学子欣喜若狂,连忙拿出银钱给衙役赏钱,然后手一挥,请客栈的学子一起喝酒,而没有听到自己名字的学子,则是一个个露出沮丧之色,却又不得不露出勉强笑容去恭贺高中举人的人。 几个学子专门居住的客栈,不断上演着悲喜两重天。 “乡试捷报,恭喜西安府魏闲魏老爷高中乡试第一名,本次解元!”一个衙役喜气洋洋的来到魏闲的住处,敲响了锣,引得周边的人纷纷望了过来。 “不想魏公子竟是真的中了解元,不愧是才子。” “魏公子是文曲星下凡,今年不满16岁就中了解元,前途不可限量啊,明年赴京赶考,定能中进士。” “” 周边的人纷纷露出诧异之色,随后议论纷纷。 而衙役则是敲着门,给解元报喜是肥差,因为谁都知道,解元都会出手大方给赏钱,衙役也是有些关系,才抢到这个肥差。 可是衙役一直敲门,却不见有人开门,心中嘀咕着,才仔细打量大门,方才注意到大门上有个小锁,也就是说解元不在家。 顿时,衙役欲哭无泪,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抢到这个肥差,结果解元不在家,连解元都接不到,还如何能有赏钱拿。 而另一边,一大早起床的魏闲,练了一番武功后,就提着剑、手拿着折扇,出门而去,直接前往贡院,想要见见放榜的盛况。 “怎么回事,怎么到了这时候还没放榜”魏闲来到贡院,却见张贴榜单的地方空荡荡的,魏闲不禁露出疑惑之色。 不过魏闲也没有等多久,就见到有两个衙役从贡院里走出来,然后张贴榜单,随后魏闲就听到有人高喊着:“发榜了,发榜了” 魏闲没有第一时间上前去看榜单,反正只要不出猫腻,他中举是板上钉钉的事,无非是第几名的事。 他看着不断有学子涌来,没多久就人山人海,随后魏闲就看到有趣的一幕——榜下捉婿! 只见人群中一位穿着生员服的青年被七八位统一着装的仆从拉拉扯扯着,另一边还有一位年约半百的长者捋着胡须看着这一幕,偶尔来回冲着仆从说一句,‘此贤婿也,请至家中,每人赏银十两。’ 在厚赏下,那些仆从像打了鸡血一样,很快就将那位青年生员拉进了轿子里。 年约半百的长者向着人群含笑拱手,另有仆从将铜钱洒向人群,意为喜钱,然后长者钻进了另一面教子,由仆人抬着往家中回返。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活生生地上演这一幕,让所有的学子看着,只要你中举,不愁没有好钱,不愁没有好婆娘,有的是人抢。 “瞧见没,那被捉婿的就是延安府的林安,本次乡试榜上第三名,可真是羡煞我等,你知道不,那老爷子可是咱们西安府通判,官至正五品,听说他家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呢,啧啧啧” “今日金榜题名,明日洞房花烛,真是羡煞我等,回去定要悬梁刺股” “唉,为何不是我等呢。” “” 榜下捉婿,不仅仅是一个,而是有好几个,若非中举之中,有几个已经成婚,估计还更多。 魏闲见状,感慨万千,难怪那么容易诞生陈世美,实在是金榜题名之时,面对的诱惑太多了,这还只是乡试,更不说更高层次的会试。一旦赴京赶考,金榜题名,诱惑又将是现在的十倍! “我倒是想看看,我第几名!”魏闲见榜下捉婿的戏码已经结束,才前去看榜,看看自己有没有上榜,又是在第几位。 “哎哟大家快看,这就是我们西安府魏闲魏解元!”而当魏闲走近,已经有认出魏闲的学子高声说道。 “恭喜魏解元,贺喜魏解元!” “魏解元,苟富贵,勿相忘!” “” 一众学子纷纷向魏闲道贺,眼中带着羡慕之色,魏闲高中解元,说明只要不是运气太差,来年赴京赶考,魏闲大概率名列金榜,从此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 而此时,魏闲才知道,自己这一次不但中举了,而且还是乡试第一名,看了一眼榜单,只见榜单第一个正是写着自己的名字。 魏闲应付一番,便回去了,乡试发榜后,按照以往的惯例,将会举行‘鹿鸣宴’。 这‘鹿鸣宴’一方面对考中的举人表示祝贺,一方面酬谢参与考试的有关官员。在毫无疑问是一件盛事,宴会期间会表演“魁星舞”,并歌唱《鹿鸣》诗以助兴。但是与宴的举人们并不能陶醉于美妙的歌舞之中,而是盼望着在次年二月的会试中夺魁,以博取更高的功名。 第二十八章 既来之且安之 “魏公子,魏公子,终于等到你了。” 魏闲刚到家,就看到了小桃姑娘,魏闲不由好奇道:“小桃姑娘,你怎么来了可是找我有事” 小桃笑嘻嘻地说道:“魏公子,不不,现在得改口‘魏解元’了,郡主知晓魏公子高中解元,特意让小桃来告诉魏公子,晚上在‘明月山庄’为魏公子设宴,祝贺魏公子高中解元,还望魏公子一定要到。” 魏闲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郡主绝美容颜,心中闪过一抹奇异念头,这郡主又是送自己香囊,又是为自己设宴庆祝自己高中解元,想来必定是对自己有意思。 魏闲对于郡主也颇有好感,若是能娶其为妻,倒也是良配,魏闲连忙道:“还请小桃姑娘告诉郡主,晚上我必到。” “孺子可教也,看来魏公子不想其他木讷的儒生。”小桃临走时,笑嘻嘻地说道,然后就跑开了。 魏闲笑了笑,自己又不是满嘴之乎者也的儒生,自己本质上是个江湖人,是现代人,岂会木讷。 前世没办法,太卷了,高高在上的房价俯视众生,连当房奴都是一种足以炫耀的伟绩,普通人想当房奴都没资格,单单首付就凑不齐,没办法,只能选择躺平。 而这一世,自然选择逍遥人生,坐拥娇妻,游戏人间,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快意恩仇! 魏闲哼着歌,打开锁,入了小院,稍运劲力,剑鞘飞出,没入树中,魏闲舞着剑,一会儿是华山剑法,一会儿希夷剑法,心中闪过什么剑法,使出的就是什么剑法,随心所欲,不拘于形。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魏闲此时只觉得自己精力无比旺盛,精力旺盛都溢出了,不断地通过剑法宣泄着自己的精力。 许久之后,见天色开始要暗下来,魏闲才收剑,将剑归鞘,手稍微用力,没入树中的剑鞘就出来了。 魏闲好好地梳洗了一番,见天色已经黑了,黑幕降临,魏闲左手拿剑,右手拿着折扇,脸带笑容,离开了小院,望着‘明月山庄’而去。 这‘明月山庄’是个庄园,但并非在城外,相反是位于城中,只是它占地面积颇大,使得它内部有假山有湖泊。 魏闲抵达之时,就被护卫拦了下来,魏闲交涉一番,那护卫就进去禀报,没多久就见到了小桃。 “魏公子,你来了!”小桃欣喜道,随后便领着魏闲进入其中,穿过了长长的廊道,七拐八拐,来到了湖中央的凉亭,凉亭四周放着白纱,挡住了视线,而凉亭中琴音沧浪而起,如玉珠落盘,清脆悦耳。 琴声叮咚作响,宛若春雪融化汇成小溪流出山谷,山谷间百花开放,艳阳满天,百鸟齐鸣,让人听得心情愉悦,魏闲闭上眼睛静听,不自觉嘴角也露出一丝微笑来。 直到琴声停歇,魏闲才睁开眼眸,感慨非常,他不是没有听过他人弹琴,但是却从未听过这么好琴声,这弹琴之人,真当得起琴艺大师。 “魏公子,此曲专为魏公子高中解元而弹,若是弹得不好,还望公子见谅。”这时,凉亭中传出一悦耳清脆的女声,正是那郡主的声音。 “郡主琴艺堪称大家,魏某佩服不已!”魏闲赞道:“能得郡主一曲,魏某三生之幸也!” “既然魏公子来了,那就入凉亭一叙!”郡主道。 魏闲迈步走入凉亭,却见这凉亭之中,石桌之上已经摆上了美酒佳肴,再见那旁边有张琴,而软塌之上,却见穿着宫装的郡主,显得如同牡丹一般雍容华贵,着实美艳不可芳物。 “郡主”魏闲拱手作揖。 “魏公子称我婉容就是!”郡主却道。 直到今日,魏闲方才知晓,原来郡主叫朱婉容,倒是一个好名字。 “此方宴请魏公子,一来祝贺魏公子高中解元,金榜题名;二来是答谢魏公子前番救命之恩,若非魏公子相救,后果不堪设想。”朱婉容说道,脸色微红,不敢直视魏闲。 “婉容,既然你让我叫你婉容,那你叫我魏公子未免生分了些,不如叫我安之。”魏闲说道。 安之,是魏闲给自己取的字,意思是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那就得既来之且安之。 “安之。”朱婉容脸色羞红,脆生生地叫道。 魏闲坐了下来,和朱婉容一起享受着美酒佳肴,不得不说,朱婉容不愧是郡主,这一桌五样菜每一样都是用了顶尖食材,请大厨所做,是魏闲以前所没有吃过的。 “安之,不知你是如何学会武功的”朱婉容眼中睁得大大的,充满着好奇说道。 “婉容有所不知,我家在黄河渡口开客栈,一日华山派掌门路过客栈,我便拜了他为师,随师父上华山,在华山习武六年,直到12岁之时才下了华山回乡参加院试。”魏闲也没隐瞒,直接说道。 “华山派掌门,可是‘君子剑’岳先生”朱婉容好奇道:“传闻岳先生剑法高超,武艺高强,位列正道十大高手之列,仅次于正道三大宗师,便是我父王请的供奉,都不是他的对手。” 魏闲心中一动,这岂不是说,秦王府有两位江湖一流高手,想到这里,魏闲不由得感慨,不愧是天下第一藩王,这底蕴确实不容小觑。当初自己真的是无知者无畏,不知天高地厚,若非运气好,恐怕都得命丧秦王府。 “我师父为华山掌门,修炼的是华山镇派绝学《紫霞秘籍》,自然内功深厚,武艺高强,至少那田伯光若是遇到我师父,恐怕不出五十招就得被我师父一剑刺死。”魏闲道。 “说起那个采花大盗,我王府已经悬赏江湖,以万两白银要他的脑袋。”朱婉容说道,很显然当初那事,并没有这么过去,朱婉容看向魏闲:“安之,你可愿教我武艺” 魏闲迟疑了一下,有些苦笑道:“婉容,你有所不知,这武学修行,最高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如今你已15岁,再去练武已经晚于他人不少,怕是难以有所成就,而且这练武枯燥无味,颇为辛苦,恐怕你吃不了这个苦头。” 第二十九章 日、月、卿 习武,都是需要从小练起的。 各大门派,精英弟子毫无例外都是六七岁、七八岁就开始教导,一步步的培养,最终才有所成。 朱婉容如今已经15岁,差不多要错过练武最佳年龄,想要练武,很难有多大成就,估计到最后就是江湖三流,这样的话修炼还不如不修炼,因为江湖三流高手想要靠近朱婉容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想教我武艺就算了,真是小气!”朱婉容嘟嚷着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亏我将你当作我的朋友。” “只是朋友么”魏闲不由出声,等到反应过来,心中顿时后悔,自己这不是唐突了佳人么。 朱婉容脸一红这太直接了。 魏闲连忙转移话题,道:“这样我先教你认穴位、经络,等我改日找一门适合你的内功心法,你再修炼便是。” “好耶好耶!”朱婉容顿时露出开心之色,高兴之下手去握住魏闲的手,道:“我就知道没看错你。” 魏闲的手被朱婉容的手一握,只觉得朱婉容手指修长嫩白,心中不由得一荡。 朱婉容感觉魏闲异样,顿时意识到不好,连忙要将手抽回,可是这时候魏闲却已经由朱婉容握他的手,变成二人十指相扣,此时哪里还会让朱婉容抽手而出呢。 “你这无赖!”朱婉容羞道。 “先前婉容赠予的香囊,魏某随时带在身上,婉容之心,魏某心知。魏某之心,也希望婉容心知。”魏闲轻声地说道:“浮世三千,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朱婉容听到魏闲这句话,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魏闲趁势揽住她的腰,将其抱入怀里。魏闲顿时觉得两个人之间隔的那层纱就这么被撕下来,心都变近了。 朱婉茹头埋在魏闲怀里,觉得心中甜蜜,自己找的如意郎君没有错。 “安之刚才之言,可是真的”朱婉容闪着水汪汪的眼睛低声问道。 “自然是真的,难道婉容感受不到我的真心”魏闲环抱住朱婉容的纤腰,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二人柔情蜜语,彼此诉说内心。 魏闲没有想到,自己表现竟是如此给力,二人只是见了两次面,第二次面自己就拿下朱婉容,私定了终身。 然后也让魏闲意识到,这个时代女子的早熟,十四五岁就可成婚,哪怕是城里的千金大小姐,也少有超过十八岁还未成婚的,超过十八岁还未成婚,那都是老姑娘了。而这些千金大小姐,都想找一个如意郎君。 就是朱婉容也不例外,她也不想自己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王公贵族子弟,而是想自己找个如意郎君。那次她主办诗会,便是想看看西安府有哪些年轻俊杰,可作为夫婿之选,结果魏闲一首《临江仙》,震撼了她,入了她的心。 “不过安之若想娶我,想让我父王答应你我婚事,却是需要明年会试,金榜题名才行,不然一个举人,哪怕是解元,我父王也不会同意。”朱婉容躺在魏闲怀里,轻声地说道。 只要会试能上榜,那么殿试,无非是决定榜单的高低,而且往往皇帝只会钦点状元、榜眼、探花,其余都会根据会试排名进行金榜题名。 举人,也许在普通老百姓看来已经是非常了不起,毕竟日后随时有可能当官,说不定啥时候就摇身一变成了官老爷。但是如果能够进京赶考名列金榜,那就不一般了,笼统说来都是进士,都是会立马授予一官半职,被外派出京,起码是七品县令起步。 “为了婉容,便是拼尽全力,魏某也会名列金榜!”魏闲道,然后放低声音,“其实穴位、经络之学,除了父女、母子、夫妇,向来是男师不传女徒,女师不传男徒的。” “为什么”朱婉容不解。 “男女授受不亲啊,你想,若非周身穴道一一摸到点到,这门学问焉能授受”魏闲解释道:“若是男传女或者女传男,一个血气方刚,一个正当妙龄,两个人肌肤相接,日久生情,必会闹到了难以收拾的田地。” “你好坏哦”朱婉容嗔道:“你我礼仪之防却需守住,不然被我父王得知,非打死我不可,就是你也会被追杀,天大地大必无你容身之处。” 魏闲自然知道,他可没想过这个时候对朱婉容下手,朱婉容现在才15岁,放在前世还只是个初三学生,他可下不了手。 有些依依不舍离开‘明月山庄’,走在大街之上,走着走着魏闲忽然顿住了脚步,循声望去,只见这条街所连接的巷口,两个五六岁的小孩靠着墙根正怯生生地看着自己,又害怕又渴望,有些冷的深秋之夜,他们仍然穿着露着脚趾的破鞋,似乎还很不合脚,脚上的皱兮兮的衣服还打着补丁。 两个小孩分不清男女,瘦瘦的,只是眼睛大大的。 其中一个小孩忽然跑出来,跪拜下来,哭着道:“公子,你把我买了,我娘亲没银子治病,小蝶很乖的。” 看到这一幕,魏闲被震惊了。 来到这个世界快16年,魏闲见过有很多小孩子夭折了,也看过山贼盗匪,但是还是第一回,有小孩子求着陌生人买了自己,只为了给母亲治病。 “你叫小蝶是,跟我说说,怎么了”魏闲将这小孩子扶起来,轻声地问道。 小蝶哭哭啼啼地诉说着,他们本来是城外的农户,父亲得病,为了给父亲治病,就把田给卖了,结果父亲的病没治好,死了。而因为失去了田地,无所依靠,母亲就带着他们入城,靠着给人洗衣服,勉强养家糊口,不想前些日子母亲摔了一跤,一病不起,他们想给母亲治病,结果没有钱,大夫根本不愿意医治母亲。 小蝶是姐姐,所以就想着卖身,把自己给卖了,只希望能有善人帮忙医治母亲。 “小蝶,你和弟弟在我去看看你母亲。”秦元清说道。 魏闲心中有些难受,他有些明白了,这个世界既有它美好的一面,看起来繁华似锦,但是它也有黑暗的一面,这一面是吃人的世道,它充满着残酷与狰狞,不是你有力气、你想赚钱你就能赚钱的。 第三十章 吃人的世道 跟着两个小孩进了巷子,这是一条幽深的巷子,宛若连接了两个世界,一个是繁花似锦、光鲜亮丽的世界,一个是吞噬人的黑暗世界。 巷子七拐八绕,在两个小孩的带领写下,来到巷子最深处,这里面是一大片一大片简陋的住房,低矮狭窄,能不能遮风挡雨都是一个问题,巷子也是脏乱不堪。 两个小孩将魏闲领进了其中一间狭窄低矮的房子,房子里有一张破床,上面躺着一个妇人,整间房屋黑漆漆的,没有点蜡烛,气味很难闻,魏闲整颗心沉了下来,这就是最底层人的生活么 “娘,娘,您有救了,女儿找到了个好心人,他可以给您治病!”小蝶坐到床边,带着哭泣声。 魏闲心中有些难受,这么乖巧懂事的姑娘,原本应该过着快乐的童年,结果黑暗的世界却让她遭受不应该由她承受的磨难,为了救母亲,她甚至要卖掉自己,为奴为婢! 可是床上的妇人,只是低声的咳嗽,魏闲上前,用手贴在妇人的额头,见这妇人已经在发烧,再这么下去非得活活病死不可。 “小蝶,你和小勇走开,我被你娘去医馆。”魏闲用被子裹住妇人,背在背后,然后出门而去。 这妇人感染了风寒,此时却不可再吹风,不然的话非得出人命不可。 小蝶和小勇跟在后面,此时在他们心中,魏闲就是救星,是他们在黑暗之中的唯一救星。 走在巷子里,魏闲亲眼目睹了大明帝国光鲜亮丽外表下的千疮百孔。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是这个时代的真实写照。 深秋,在富贵人家与官员们看来正是一边吟诗作乐一边宴饮欢乐的时候,但是穷人们却在街头因冻饿而死,有的连治病的钱也没有,实在让人感到心寒,感到可怕! 魏闲也有些明白了,为何武林门派能够不断的存在,怎么灭都灭不掉,灭掉一个武林门派,就会有另外一个武林门派出现,因为这武林门派是底层普通百姓的一个希望所在。 只需要拜入武林门派,习得武功,哪怕只是江湖三流高手,也可让家人过得还不错,随说江湖三流高手只是江湖垫底的,但是如果去镖局,起码都是一个镖头起步,一个月赚个十两银子不在话下,足以让一家人生活无忧。 有这么强大的生命力,纵是洪武皇帝再强势,说砍大臣头就砍大臣头,发兵数十万掀起武林浩劫,意图剿灭所有武林门派,可最终依旧是以失败而告终,武林依旧存在。 出了巷子,没多久就看到一家医馆,只是如今医馆已经关门,魏闲再看那位妇人,若是得不到医治,恐怕活不过今晚。 魏闲顿时上前敲门,‘砰砰砰’大门被魏闲敲得大响,然后才从里面传出了声音:“谁啊大晚上的,不知道医馆关门了吗!” “大夫,事情紧急,还望大夫快快开门!”魏闲道。 “不开,不开,你走,医馆关门了,明日你再过来!”里面那声音有些生气道。 魏闲有些生气了,身为大夫,悬壶济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这个大夫竟然见死不救。 魏闲聚力于掌,拍向大门,那大门就被魏闲打断。 “你”那大夫刚要返回房间,不想魏闲破门而入! “还不快快赶紧看病,不然本公子就取了你项上人头!”魏闲手中的剑已经出窍,将旁边一把椅子劈成两半,扮作凶狠模样。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小人有眼无珠,这就看病。”那大夫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跪地求饶,连滚带爬地去给妇人看诊。 魏闲见状,心中感慨不已,果然啊,有时候就得狠一点,不然的话,人家以为你好欺负。 这大夫给妇人诊脉,然后又取出银针,在妇人身上扎了十几针,魏闲见妇人的脸色很快就转好。 “大侠,这妇人感染风寒,身子原本就很虚,小的开了十贴药,熬药就按照这上面写的,想来十贴药服用后,就能药到病除。”大夫将药包成一小包一小包,然后用纸袋装好,恭恭敬敬,生怕魏闲一怒就杀了他。 魏闲从怀里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带着药材、背起妇人,带着两个小孩子除了医馆。 魏闲想到,自己那小院除了自己,再无他人,这妇人和两个小孩可怜,若是在外面,恐怕最终不是冷死就是饿死,难免不忍。不如留他们,等这妇人病好,也可以请她给自己洗衣煮饭,自己提供给他们住的,再给些银钱,也算是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带着他们回了小院,魏闲给他们安排在院子另一侧的客房,然后煮了些米粥,给两个孩子和妇人吃,魏闲则是按照纸上所写熬药,免得这妇人没能及时服药而亡。 已经恢复意识的妇人,再三感谢,直道魏闲是个好心人、菩萨心肠,魏闲就跟妇人说,等她病好了,就雇佣她帮他洗衣煮饭,打扫卫生。那妇人一听,知晓这是魏闲要收留他们,更是感恩戴德。 将熬好的药给妇人喝下,魏闲回了房间,拿起纸笔,开始写信,魏闲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爹娘的,一封是给师父师娘,都是告诉他们自己高中解元的好消息。 按理说,若是回去亲自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最好,可是他在西安城还有一场‘鹿鸣宴’需要参加,这‘鹿鸣宴’虽然魏闲不是那么想参与,但是若是他这个解元不去,终究很不好。 第二日一大早,魏闲依旧天还没亮就起床了,魏闲一如既往地先修炼一番内功,然后在院子里练武。 等到天大亮之时,就见小蝶也起床了,此时魏闲才看到小蝶依旧穿着单薄的破旧衣服,心想这天气穿这样可不行,等会去给他们买些衣服和鞋,如今他身上可是还有不少钱,而且对于他而言,没钱了大不了再来次劫富济贫就是,搞钱并不困难。 而当魏闲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一趟返回的时候,却见自家门口很是热闹,一问才知晓,这些人都知道魏闲高中解元,又不知从哪里得知魏闲住处,纷纷上门拜访祝贺,搞得魏闲哭笑不得。 第三十一章 鹿鸣宴 这一天是鹿鸣宴,大明的重才之宴。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中举了,扬名吐气了,光明的前途已经到了脚下了,新进举人们踌躇满志、兴高采烈。 宴会逼格极高,食材奢靡精致,据说其中有一道叫“蜜渍鱁鮧”的菜,耗时达上百日之久;宴会上用的羊肉是极品,一只羊只取羊腿上最精华的半斤肉而已;冷热菜品甜点汤膳达五十八道之多 鼓瑟吹笙,唱《鹿鸣》。 大家都是兴高采烈,一边饮酒一边赋诗,吃的好喝的好交流的也好,魏闲也是饶有兴致地体验着这鹿鸣宴。 这次的鹿鸣宴,是按照名次分配席位的,魏闲作为新科解元,自然是坐在前面的,再之前就是主考官等官员了。 桌上大家觥筹交错,畅所欲言,一派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感觉。 鹿鸣宴是文学盛宴。自然少不了文字唱合。 在座的众人在欢宴之时也都做些助兴的文字游戏,比如对联什么的,能写好八股文的,这些都不是问题。 众人皆是其乐融融。 到了比较晚的时候,鹿鸣宴结束了,婉拒了其他新科举人前往怡春院的提议,魏闲自个儿返回了小院。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参加了这次鹿鸣宴,魏闲对于这句话有了更深的体会,然后也有了一种隔阂感,对于士大夫阶层有一种厌恶。 回到小院,看到小院打扫得干干净净,可见病刚好的赵氏带着小蝶和小勇辛勤了一天,想想收留这一孤苦伶仃的一家三口,也是可以的,至少每天有人洗衣煮饭,还能将小院打扫个干净,而不至于像之前那般,十天半月才会请人过来打扫。而且这还能让这一家三口免于饥饿和寒冷。 回到房间,魏闲见被子折叠得好,地板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笑了笑,将外套脱下挂在衣架,魏闲盘膝坐在地上,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浊气,平复了自己的心境,凝神静气,气沉丹田,搬运着内力在体内游走,每日晚上他都会进行修炼内功,虽然枯燥无味,但是却是不得不坚持,练武之道,唯勤而已。 也不知过去多久,魏闲本能地停功,睁开眼眸,却见外面天已经白了,魏闲穿上衣服,洗漱一番,随后拿着剑到小院,魏闲拔出长剑,缓缓挥舞起来,一剑一式,虽然清晰缓慢可见,但让人心头无端升起一丝变扭,似乎无论这剑刺向哪一处,都只有退避,无法挡其锋芒。 “无边落木”魏闲使出这一剑似乎能要想起一处光秃秃的树林,原本郁郁葱葱的生机盎然,然而随着秋季降临,萧瑟凋零,无数落叶萧萧而下,让人看之不由感觉年华已逝,心头不禁升起落寞悲壮之感 “青山隐隐” “古柏森森”剑式再一转,就算寒冬无情,万物寂灭,我依旧迎风挺立,强劲的生机所过,仍然森森繁密。 魏闲将华山基础剑法十二招一遍练过一遍,时快时慢,随心所欲,这一套剑法他修行了不知多少年,早已了然于胸,对于此剑法的参悟也是最多的,虽然杀伤力比不上希夷剑法,但是却是魏闲使得最得心应手的。 “这套华山基础剑法,虽说只有十二招,但是越练越有滋味,至今我都未修行到大成。”魏闲心中暗道。 练完了华山基础剑法,魏闲心中一动,剑随心动,已经变成了希夷剑法,希夷剑法是门快剑,追求的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至高武学道理,剑法出剑快,剑招变化快,让人防不胜防,犀利无比,说这是一套杀伐剑法,那是一点都不为过。 修炼了三遍希夷剑法,魏闲才转修混元掌,这混元掌是用来辅修混元功的,魏闲虽然并不高大,可是得利于这些年修炼混元功,有外而内,被魏闲散入自己身体,使得他的身体极强,怕是不弱于一些专门修炼硬功夫的拳师。 而且这混元掌虽然是专门用来辅修混元功的,但是这混元掌本身也是一门极为不错的掌法,说是一流掌法都不为过,配合上混元功,那是威力非凡。 说华山派是华山剑派,其实并不全对,因为华山也有拳脚功夫,而且是颇为不弱。 当然,华山派在剑法方面更是独步武林,闯下了赫赫威名,甚至有‘拳出少林,剑出华山’的说法。 “公子,早饭做好了,您可以吃早饭了。”就在魏闲收功的时候,赵氏就恭敬地喊道。 赵氏此时对于魏闲是感恩戴德,若非魏闲出手相救,她非病死不可,而她若是病死,一儿一女的命运可想而知,怕是要被人贩子掳走或是卖去青楼或是卖给大户人家为奴为婢。 更何况,魏闲是新科解元,是举人老爷,有功名在身,说不定来年就是高中进士,那更是不得了,将会成为官老爷。自己等人能够跟随魏闲,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若是魏闲高兴,教自家儿子识字,那就祖坟冒青烟了。 魏闲吃了早饭,随后便去‘明月山庄’,也是到了那天晚上,与朱婉容私定终身,魏闲才知道,朱婉容的封号是‘明月郡主’,所以这个山庄被取做‘明月山庄’。 那‘明月山庄’本是西安城上好的庄子,为秦王府所有,秦王疼爱小女儿,所以在朱婉容七岁的时候,就将山庄赐给朱婉容,在朱婉容受封‘明月郡主’之时,山庄就改做‘明月山庄’。 到了‘明月山庄’,护卫看到魏闲,刚要上前阻拦,魏闲出示了玉佩,两个护卫顿时躬身行礼,让魏闲进入山庄。 魏闲来了明月山庄几次,对这山庄也算是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山庄里面,循着琴声走去,然后就见朱婉容正在湖中间的凉亭弹琴,琴声阵阵,小桃则是在凉亭外拿着食物喂金鱼。 魏闲没有直接上前,而是在岸边欣赏着佳人的弹奏,觉得这世间弹琴估计没有一个比朱婉容好的了。 第三十二章 峨嵋九阳功 “魏公子,你来了!”小桃忽然注意到岸边的魏闲,连忙挥手道,然后对着凉亭内说着:“郡主,魏公子来了。” 魏闲向着凉亭走去,和那日一般,凉亭四周都放了纱布,将外面的视线隔绝,朱婉容正在凉亭之中抚琴,石桌上摆放着一些糕点,烧着茶水。 “你这浪徒登子,昨晚鹿鸣宴,是不是和其他举人一起去了风流。”朱婉容白了魏闲一眼。 “有了婉容,世间其他女子只不过是庸脂俗粉,如何能入本公子的眼,婉容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调查一二就知晓。”魏闲淡笑道:“昨晚鹿鸣宴结束,我可是直接回了住处。” “哼,算你识相。”朱婉容哼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是我从我父王那里要来的一本内功心法,你看看是否有问题。” 说着指了指琴旁边一蓝色书籍,魏闲望了过去,就见这蓝色书籍封面上写着《峨眉九阳功》。 “不想竟是《峨嵋九阳功》,秦王府好大的魄力,有这门内功心法,胜过世间不知多少内功心法。”魏闲叹道。 “哦安之知晓这门内功心法的来历”朱婉容好奇起来,她得知魏闲修炼的是华山内功,未得师命允许,不可外传,也没有为难魏闲,她回了一趟秦王府,找上了秦王,各种撒娇卖萌,终于让秦王给了她一部内功心法。 “婉容有所不知,这峨嵋九阳功乃是百余年前江湖六大门派中,峨眉派的独门内功心法。此功法乃是二百余年前峨眉派开派祖师郭襄在觉远圆寂前口诵《九阳真经》时所默记下的部分经文衍生而来,其后来在峨嵋山开创峨嵋派,此内功就作为峨嵋派开宗立派的武功,与少林九阳功、武当九阳功同根同源。”魏闲介绍道。 “百余年前,江湖浩劫,峨嵋派被灭,断了道统,这峨嵋九阳功也就失传了,不想竟然收藏在秦王府中。”魏闲感慨地说道。 那场江湖浩劫,无数武功失传,想想真是让人感慨非常,这可都是武学智慧,可惜都失传了。 想当年,中原六大门派,华山派不过是排在末位,逊色峨嵋派许多,至于华山派的内功心法,自然也逊色不少。百年前,峨嵋九阳功已经是江湖一等一的内功绝学,放到现在,估计都是不属于吸星大法之类的神功绝学了。 “不想这峨嵋九阳功还有这么大的名头。”朱婉容叹道,“可惜我秦王府不练武艺,不然的话要是我哥哥练了此功,也不会命丧女子手中。” 魏闲心中一动,他可还是记得,自己夜入秦王府,还看了那秦王世子与一个女子上演的激情戏码,看那秦王世子,也就二十余岁,正当壮年,又有秦王府的优越生活,岂会丧命,而且还是命丧女子手中。 “你哥哥”魏闲露出不解之色。 “唉,说来话长,家丑不可外扬,不说也罢。”朱婉容叹了口气,露出愁容:“我哥哥死后,我父王再无子嗣,为此我父王忧心忡忡,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总是说对不起列祖列宗。” 魏闲暗暗叹了口气,秦王府要是后继无人,那么就是断了香火,有的也是皇帝再从宗室封一人为秦王继子继承秦王爵位,要么就是将自己的儿子封为秦王,代替了这一脉的秦王。 魏闲终于明白,为何刚才朱婉容的琴声中,带着一丝愁容,原来是如此。 “来,让我看看这《峨嵋九阳功》,看看是否有残缺!”魏闲转移话题开来,拿起书籍看了起来。 昔年少林觉远大师圆寂之际,朦胧呓语部分《九阳真经》经文,张三丰、郭襄、无色禅师默记了一部分。 当年传得《九阳真经》的三位,悟性各有不同,根柢也大有差异。武功是无色大师最高;郭襄所学最博;张三丰当时武功全无根基,正因如此所学反而最精纯。 是以少林、峨嵋、武当三派,一个得其‘高’,一个得其‘博’,一个得其‘纯’。 三派武功各有所长,但也可说各有所短。而这《峨嵋九阳功》则是郭襄所创,融汇了郭襄于内功一道之上的尽数精华。桃花岛武学,郭靖的武学,金轮法王的武学,以及九阳真经,最终创立了《峨嵋九阳功》。 魏闲细细看着,越看越是心惊,虽然他不知晓《紫霞秘籍》如何,但是恐怕相比《峨嵋九阳功》多有不及,更别说是《华山心法》和《混元功》了。 再三仔细地翻看峨嵋九阳功,以魏闲的武学见识,想来也没有缺漏,魏闲便说道:“此功博大精深,日后修行,一开始得有我在你身边护法,你才能修行,不然的话胡乱修炼,怕是会走火入魔。” 随后,魏闲开始指点朱婉容看此秘籍,对于里面的术语进行解释,虽说峨嵋派是佛家道观,但是实际上这峨嵋九阳功里面却是充斥着道家术语,可以说是货真价实的道家玄功。 魏闲教导朱婉容,自己却没有转修《峨嵋九阳功》,峨嵋九阳功虽然好,但是难免偏阳了一些,这一点倒是不如华山心法中正平和,所以魏闲觉得继续修炼华山心法,将华山心法修炼到高深之处,再修行这峨嵋九阳功,也是不迟。 如此这般,魏闲每日都到明月山庄教导朱婉容练武,教导她穴位经络功夫,虽说没有破了最后一步,但是该摸了都摸了,该碰的也都碰了,二人不知不觉中心更近,关系更进一步。 除了练功之余,魏闲也没有放下书籍,也会拿起书籍看,毕竟来年就要赴京赶考,既然考了个解元,那么怎么着也得赴京赶考,命题金榜之中,不然的话那位秦王岂会同意他们二人婚事。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让魏闲没有想到,朱婉容竟是修炼出内力来,虽说这里面有峨嵋九阳功的功劳,但是也可以看出朱婉容的资质不算差。 随着进入腊月,魏闲却是不得不启程赴京赶考,告别了朱婉容,魏闲提着一把剑,背着一个行囊,踏上了赴京之旅。 第三十三章 赴京赶考 从西安城出发,前往北京城,需要1300公里路程,此时又是冰天雪地,赶路可谓是颇为艰难。 魏闲一路东行,过华阴,再到潼关,抵达了黄河渡口,只见此时天空下着大雪,河水直接凝成冰面,水面既不能渡船,冰上又不能行车,魏闲见状,便向着‘悦来客栈’走去。 他入了客栈,就见自家客栈大堂坐着三四十人,堂上生了一堆大火。门外北风呼啸,寒风夹雪,从门外吹进来,吹得火堆时旺时暗,这些大堂之中的客人一个个眉间心头均含愁意,显然不知何时才能启程。 “这位客官,很不好意思,小店早已住得满满,委实腾不出地方来,若是客官不嫌弃的话,就在这大堂找个位置暂歇,有这火烤着,总比在外面受寒受冻来得好。”小二躬身赔笑着。 “哦,你是新来的”魏闲见这小二面生,这小二也认不得自己,顿时有些明白了,这小二定然是刚来。 “是的,小人才来三个月,莫非客官是小店熟客”小二躬身笑道。 “此处是我家,我岂会不熟!”魏闲淡笑道:“还不快去叫我爹娘,说我回来了!” “是公子爷!”小二打量着魏闲,露出迟疑之色,见魏闲是书生打扮,将信将疑,连忙道:“还请您这边稍待,我去禀报一下。” 不多久,就见一男子出来,魏闲见到这男子,有些惊奇道:“小舅,你怎么在这我爹娘呢” “真的是闲儿,你回来了,回来得好,回来得好!”小舅看到魏闲,惊喜道:“你高中解元,消息传回来,你爹娘高兴,说你现在是举人老爷,他们作为父母岂可再开客栈,给你抹黑,就将店交给我,你爹娘现在就在村里,最气派的院子就是你家。” 魏闲哭笑不得,自己这一高中解元,父母竟是连客栈都不开了。不过想想,这个时代是士农工商,开客栈也是属于商这一类,属于贱业。而魏闲是举人,是属于士这一阶层,别人要是听说魏闲他爹娘是开客栈,魏闲是会丢人的,是会被嘲笑的。 “走,走,小舅带你过去,免得你地生,走错路!”小舅说道,便拉着魏闲出了客栈,没多久就来到村里,一个大院子出现,这个大院子一看是刚建的,透露着新意。 而院子的大门,还特意写着‘魏府’,魏闲哭笑不得,这未免太夸张了。 此时天色已晚,院子大门关闭着,小舅上前敲门:“姐,姐夫,是我,闲儿他回来了。” 小舅子的大嗓门一开,魏闲就听到院子里传出了声音,脚步声传来,‘嘎吱’一声大门打开,正是他爹娘。 “闲儿,你真的回来了!”魏父魏母看到魏闲,喜极而泣。 “爹,娘,孩儿回来了!”魏闲说道,自从去了府学进读,他也就过年之时才回家。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冰天雪地的,小心冻坏。”魏母说道。 “小弟,你也留下,我去弄几样菜,我们喝壶酒。”魏父对着小舅说道。 “姐姐,姐夫,今日你们一家团聚,我就打扰你们,而且现在客栈人满满,又有江湖人,小二粗手粗脚,我也不能离开太久,免得出事。”小舅笑着说道,然后就告辞离去。 晚上,魏闲和父母聊到很晚,才去房间睡觉。 第二日,魏闲告别父母,魏父魏母虽然心中不舍,但是知晓魏闲此次是赴京赶考,也不能阻挡,依依不舍送别魏闲。 魏闲穿着厚厚的棉衣,冒着寒风大雪,踏上往京之路,二千六百里路,若是普通人赶路,都得个把月。 不过能够赴京赶考,毫无疑问都是举人,作为举人,如果是往届举人,往往三年、六年积累下来已经家底颇为殷实,就是新中举人,也有大户人家或者商人赞助银两,不愁银子,请个人雇个马车,都可以比较轻松前往京城。 也就魏闲,觉得自己来到这世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而且自身武艺小成,也想一路亲自走路前往京城,一来看看一路的风土人情,二来也见见江湖,看看江湖到底是什么样的。 沿着黄河,一路前行,过了三门峡,进入了河南地界,这河南自古以来就是中原腹地,天下之中心,这里的核心洛阳自古以来就是繁华之地,不管东汉还是大唐都将都城放在洛阳。在这里,江湖势力纠缠在这里,既有千年古寺‘少林寺’,天下武功出少林,可见少林寺在江湖的地位,千百年来一直执武林正道之牛耳。除了少林之外,还有嵩山派,与少林寺同在嵩山,嵩山出了个雄才大略的左冷禅,革除嵩山派弊端,重整嵩山派武学,培养出了嵩山十三太保这十三位江湖一流高手,自身自创寒冰真气,位列江湖超一流高手,为五岳盟主,实力和威望比肩少林方丈方证大师和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 正道除了少林寺、嵩山派外,还有一个一流门派‘金刀门’,金刀门是‘中州大侠’王元霸所创,王元霸年轻之时乃是江湖一流高手,一把金刀打败不知道多少江湖人士,绰号金刀无敌。其创立的金刀门,其实不是武林大派,而是武林家族门派,与华山派、嵩山派之类的武林大派大不一样。 有着王元霸坐镇,这金刀门雄踞洛阳这膏腴之地,可谓是洛阳一豪霸,财力惊人。 魏闲一过三门峡,越靠近洛阳,就越听说金刀门的名声,让魏闲不由得颇为感慨,这王元霸倒是厉害,将金刀门经营得好生兴旺,比起华山派不知道好了多少。 不过也正常,这金刀门雄踞洛阳,店铺生意好,往来旅客多,自然可以捞油水。而华山派,剑气之争后元气大损,甚至到了不得不封山,这些年岳不群、宁中则几经努力经营,也不过才恢复到西安府,而且还不太稳,能够获得的好处哪里比得上雄踞洛阳的金刀门。 不过魏闲又想到,原轨迹任盈盈可就是在洛阳,看来这洛阳其实也不像表面被金刀门雄踞了,而是被其他势力渗透得很厉害,其他的不说,任盈盈能安稳在洛阳,可见魔教在洛阳的势力。 第三十四章 山贼作恶 过了三门峡,进入河南地界。 魏闲忽然停住脚步,却是看到前方浓烟滚滚,微皱眉头,本来看天色要暗下来,想要在附近找个客栈住宿一晚,不想却是看到这滚滚浓烟,魏闲不由加快脚步。 不多时,魏闲就看到一个群山环绕的偏僻小村,到处是浓烟滚滚一片狼藉。 哭喊声,惨叫声,还有肆无忌惮的嚣张大笑声不绝于耳,小山村此时已是一片地狱景象。 村落各处都有尸体倒伏于地,有老有少满脸惊恐死状凄惨,看那穿着打扮明显是村中居民,殷红的鲜血将周围地面染成触目惊心的褐红之色。 一位位满目凶光的悍匪来回奔走于村民家中,手中提溜搜出的财货不时发出猖狂大笑,随后便一把火将搜刮干净的民居点燃变成一支巨大火把。 从村子通往山林的小路上挤满逃难的村民,其中大部分都是妇人孩子夹杂少少几位护卫青壮,此时他们一个个惊慌失措惶恐万状,孩子的哭叫妇人的打骂呵责混在一起,让人心烦的同时好似死神即将降临般气氛压抑到几近绝望。 “杀杀杀,痛快痛快啊!” 三名身形魁梧的悍匪坠在慌乱的逃难村民身后,满脸都是噬杀狂暴之色,手中鬼头大刀扬起劈落之间鲜血飞溅,残肢断臂还有神色惊恐的头颅高高抛起四下横飞,不时发出‘桀桀桀’的恐怖怪笑状似欢畅。 三人一路走过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村民临死前的凄厉哀嚎让前头逃窜的村人心神颤颤脸色煞白,双股战战几欲瘫软在地。 奔逃在最前头的是一位二十来岁花信少妇,怀里还抱着一位大概一岁左右的稚龄幼童,此时少妇已是脸色发白香汗淋漓,脚下踉跄发髻散乱,完全凭着一股伟大母爱强行坚持,可是当她听到身后的凄厉惨叫声越来越近之时,终于没压住心头绝望脚下一软向下摔倒。 而她摔倒的方向,一块巨石静静矗立! “啊……” 可就是如此她依旧将怀中幼童牢牢护好,将摔倒时的全部伤害由一人承担,一头撞上路边巨石闷哼出声头上顿时鲜血淋漓。 “孩子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呜呜呜……” 少妇身子软软的倒在巨石脚下,原本白皙清秀的俊脸被殷红鲜血染红恐怖之极,双手环抱将怀中幼童紧紧压在身下草丛中,气弱游丝睁大一双布满绝望的秀目嘤嘤低泣,声音越来越低终至彻底消失。 所幸少妇怀中幼儿呼睡正酣,一点都没察觉最亲的亲人已然离逝,缩在母亲怀抱与草丛之间睡得十分香甜。 “哎呀,真是可惜了这水灵灵的小娘们!” 此时那三噬杀悍匪已杀光逃难村民,无论妇人小孩无一放过手段残忍之极,见到清秀少妇早已香消玉陨不由一阵砸嘴惋惜。 这副永生难以忘记的惨烈犹如地狱一般的场面,出现在面前,熊熊大火燃烧,遍地都是残肢断臂,鲜血肆意乱流,空气都弥漫着血腥味,让魏闲只觉得脑海中‘轰’的一声,整个人都麻木了一般。 魏闲来到这个世界16年,看过底层百姓生活贫困疾苦,看过豪富的奢华生活,也看过江湖厮杀,但是从未见过山贼屠戮山村的惨状。 一下子,魏闲觉得胃里翻滚起来,不停地呕吐。 这些山贼,穷凶极恶,让魏闲见到人丑恶的一面,以前魏闲觉得江湖快意恩仇,笑傲江湖好不畅快,可是直到此刻,他看到了江湖的恶,看到江湖的丑。 “哪里来的书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给我去死”一个厮杀悍匪充满着暴虐杀戮,手上鬼头刀已经携带凌厉杀气,劈砍向魏闲。 魏闲感受到危险,身子一窜,一摇一摆,恍惚如一缕青烟,就躲过了刀锋,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电光火石一般,剑一个斜刺,刺穿正在马上的悍匪。 悍匪手中竟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手中。 这书生手中的剑,并不是装饰用的剑,而是杀人的剑! “大家上,杀了这个书生,为二鬼报仇!”其他悍匪见状,纷纷向着魏闲这边挥舞着鬼头刀,要劈死魏闲,为自己伙伴报仇。 “你们这些山匪,真是罪该万死,今天就用你们的命,为村民们陪葬!”魏闲眼睛发红。 也不想对方人多势众,挥舞手中长剑,使出华山剑法,剑光吞吐,若青蛇游动,稍微一抖就是一团团剑花闪烁,让人眼花缭乱,隐隐有一股锋锐之气。 这正是华山剑法中的白云出岫,只见剑光绵绵,如雾如电,叮叮当当一阵金铁交击之音响起,一连七剑,剑剑击中山贼手中的鬼头刀,此七剑,魏闲运使内力,这些山贼并无修炼武功,靠的不过是悍勇,如何承受得了,只觉得劲力震得握刀的手虎口疼痛难忍,再也握不住刀,‘叮当’一声掉落在地。 这些山贼顿时意识到不妙,自己这是遇到硬茬子,可是魏闲已经动了,手中华山剑法一招招使出来,剑光绵绵,这么多年专修华山基础剑法,这华山剑法一招一式都是千锤百炼之招,都已经成为魏闲的身体本能。 寒光闪烁,眨眼功夫,七个山贼已经纷纷从马上跌落下来,都被魏闲用剑刺死。 杀死山贼,魏闲没有畅快淋漓之感,而是扶住旁边的一棵树,不断呕吐起来,杀人一点都不痛快,而是难受,无比的难受。 哪怕这些是山贼,是肆意屠戮村民的山贼,造下杀孽,罪该万死,可是他们终究是生命,是人,杀人,让魏闲感到难受,感到罪孽感。 呕吐一会儿,仿佛再也呕吐不出什么东西,魏闲觉得浑身无力,脸色煞白,看着地上八具山贼尸体,还有嘶鸣的八匹马,再看那些被山贼点燃的茅屋,被山贼所杀的村民尸体,以及那些正在哭泣、无助、痛恨的村民,魏闲有些茫然。 这就是古代世界么 这就是江湖么 这就是行侠仗义么 无数念头从脑海一一闪过,魏闲茫然不已。 第三十五章 离去 “谢谢恩人!恩人活命之恩,我等山民感恩戴德,还请恩人告知姓名,我黄家村定给恩人立长生牌,日日拜谢恩人!”一个老者泪流满面地来到魏闲前面,口头跪拜道。 今日若非魏闲出手相救,击杀八位山贼,他们这个村人怕是都得死在山贼刀下,那山贼各个穷凶极恶,杀人放火一点都不眨眼,就是连婴孩都不放过,他们求饶命,可是山贼根本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见人就杀,见茅屋就放火。 好好的山村,就这么化为废墟。 “老人家快快起来!”魏闲连忙扶起老者,说道:“还请老人家组织村中村中之人,救治伤者,让死者入土为安。” 看到正在嚎嚎大哭的村民,魏闲心中一叹,逢此大难,又有谁能够不害怕、不恐惧、不伤心呢,也不知道多少人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孩子。 但是魏闲知道,当下最要紧的是救治伤者,不然的话说不定伤口恶化,那可就很容易死人的。 老人醒悟过来,连忙组织村中之人,看看谁受伤了,让村中青壮去隔壁村请大夫前来医治伤者,然后又组织人用锄头挖坑,让死者入土为安,就是八个山贼的尸体也都被掩埋。 死者为大,不管其生前做多大恶,如今被杀死了,那么生前一切就画上句号,一了百了。村民淳朴,虽然痛恨这些让他们家破人亡的山贼,但是还是掩埋了他们尸体,只不过没有立碑。 村民从山贼尸体中搜出一百余两银子,但是依靠着这一百余两银子想要重建村子,无疑是痴人说梦话。 “老人家,这匹马不错,我要赴京赶考,正缺一代步坐骑,这一百两银子就用来买这一匹马,至于其他马匹,还请老丈让村中之人拿去城中卖掉,也好共度时艰!”魏闲从怀中取出一百两银子,交给老者。 “不可,不可,恩人杀了山贼,对我黄家村如同再造之恩,这些也都是山贼的,是恩人的战利品,岂可再给我们银子。”老者大惊失色连忙说道。 开玩笑,这样的下等马,一匹根本不值得一百两银子。按照如今市场价,一匹好马也就六七十两银子。至于这等下等马,估计就是10两银子左右,市场好的话无非50两银子。 再者这八匹马都是山贼所有,山贼为魏闲所杀,就是魏闲的战利品,魏闲对于战利品拥有绝对的处置权。 “老人家,收下,不然的话村中老弱妇孺非得冻死不可,度不过这个冬天!”魏闲将钱交给老者,也不待老者推辞,魏闲轻点地,身如飞燕,已经是飞到一匹黑马之上,魏闲握住马绳,‘驾’的一声,脚夹了一下马,马已经是撒开腿向着道路跑去,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老者默默地看向魏闲消失的方向,眼中流下泪水。 再说魏闲,虽然见村民已经组织起来,开始自救,他们有自己储藏的粮食没有被焚毁,短时间不会有饥饿之危,又有山贼身上搜出的银子和魏闲给的银子,还有七匹马,渡过今年冬天应该不成问题,自然也没心情留在山村。 在那山村之中,魏闲依旧可以闻到空气之中弥漫的血腥味,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山贼穷凶极恶、肆意屠杀普通百姓,简直是比鞑子还可恶。 魏闲想不明白,同样都是汉人,同一个民族,都在大明治下,这些山贼怎么会如此没有人性,如此凶残,对于同胞完全没有善意。 离开那山村三十里,见夜漆黑得很,寒风呼啸,天空下起雪,雪花一朵朵地从天空飘散下来,魏闲沉吟了一下,就四处寻找山村,半个小时候,魏闲终于遇到一间客栈,只见在道路附近背靠山坡下约有十数间草屋,草屋前面一棵枯木上吊着一个布写着‘迎宾客栈’。 魏闲骑马到了客栈门前,呼喝道:“小二,将我这马牵去系好绳子,弄些草料喂给它!” 这时候,从客栈中走出一个小二,小二说道:“好勒,客官,将马绳给小的,客官请进店内。” 魏闲从马上跳下,将马绳交给小二,然后左手拿剑,背着行囊步入客栈之中。 天气如此冷,这客栈大堂内生着一个火炉,一步进去,立马感觉暖和了许多。 然后又有一个小二迎来,魏闲道:“小二,给我切一斤牛肉,再上一壶酒来,给我安排间房间。” “好勒,公子,公子这桌稍坐,等等就上酒菜!”那小二道。 魏闲此时稍微打量了一下大堂,这客栈大堂里坐着十来个旅客,有些还是江湖人士打扮,很显然都是赶路到了这里,刚好天黑,就在客栈暂住一晚。 这古时环境恶劣,到了晚上会跑出各种野兽猛兽,危险得很,还有各种毒物,要是在野外睡觉,不说这天寒地冻的,非冻死人不可,就算没冻死,说不定睡觉之时,受到野兽猛兽的袭击,就成了野兽猛兽的食物。 就是魏闲,除非不得已,不然也不会随意在野外过夜,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遭到凶猛野兽或者毒物的袭击。 “你们知道么,明天是金刀门门主王门主七十岁大寿,听说这次为了庆祝王门主七十岁大寿,金刀门在洛阳摆了二百桌流水席,还在城外设立粥铺,阵势搞得很大。”一个大汉扯着大嗓门说道。 “哦王门主是谁怎有这么大声望”有一少年不解问道。 “你这少年一看就是外乡人,不晓得王门主。王门主名叫王元霸,今年七十岁高龄,年轻时闯荡江湖打遍天下无敌手,乃是江湖一流高手,被称为‘中州大侠’,绰号‘金刀大门’,其在洛阳创立金刀门,至今已有三十载,称霸洛阳,黑白两道都要给他面子。”那大汉说道:“据说啊,就是洛阳总兵,也与其交情匪浅,他的地位可想而知。” “这般了得!”大家纷纷吸了口冷气,纷纷露出惊色。 总兵,是无品级的武官官名,遇有战事,总兵配将印出战,结束缴还,是地方常驻武官,不同地方总兵官职大小不一、品级不一,因为总兵都会挂一个有品级的官职,像洛阳总兵,起码是四品官。 第三十六章 金刀门 魏闲也不由神色一动。 大明军制有京军、地方军两大部分,京军为全国卫军的精锐,平时宿卫京师,战时为征战的主力。京军多达72卫,朝廷为此成立了五军、三千、神机三大营。平时,五军营习营阵,三千营主巡哨,神机营掌火器,战时扈驾随征。初次之外还有拱卫皇帝的侍卫亲军,如锦衣卫和金吾、羽林、虎贲、府军等12卫军,以及隶属御马监的武骧、腾骧、左卫和右卫等4卫营。 地方军包括卫军、边兵和民兵。卫军配置于内地各军事重镇和东南海防要地,兵兵是防御北方蒙古骑兵的戍守部队,配置与东起鸭绿江、西抵嘉峪关的9个军镇,也就是正常大家所说的‘九边’。民兵则是军籍之外、用以维持地方治安的武装,也叫民壮、义勇。除此之外地方军还有矿兵、盐兵等。 而这洛阳总兵,其实也是河南总兵,正常头上都会挂一个都指挥使,也就是说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正二品武官。虽说如今武官集团为文官集团所压制,但是洛阳总兵依旧有莫大的权力。 魏闲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有些明白了,为何王元霸能够称雄洛阳,就是嵩山派、魔教在明面上都没有对金刀门动手,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吃喝一顿填报肚子,魏闲就离开大堂,到了房间休息。 盘膝坐在床上,魏闲默默地修炼内功,虽说如今天寒地冻的,不过在这房间还好一些,再加上魏闲修炼内功却是不惧这点寒冷,若是他是一流高手的话,有着深厚内力,也不用像现在穿着厚厚的棉袄,只需穿着长衫即可。 第二日,一大早魏闲就起床了,吃了两碗粥,又让小二准备了些干粮,魏闲付了银子后,便骑着马往洛阳方向而去。 也没几个小时,就抵达了洛阳城,望着洛阳,魏闲惊叹不已,这长安、洛阳都有上千年建都史,均为大汉、大唐的都城,可是如今看来,这洛阳却远比长安城要繁华得多,高大的城墙,宽敞的护城河,城墙上有军士在巡逻着,城门口两侧也有军士把守着,检查着往来旅客,而前来洛阳的旅客不知凡几,车水马龙。 再看这城外,有着金刀门弟子设立粥铺,许多乞丐和贫民排着长队,只为了喝上一碗米粥填饱肚子,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说着王元霸的好话。 经过一番检查,魏闲也进入了洛阳城,然后骑马走在宽敞的大街上,看着往来商旅和大街两侧的店铺,魏闲暗暗惊叹,这河南不愧是中原地带,繁华远胜于陕西,陕西的西安府已经算是富裕之地了,可是与这洛阳相比却是差了一两个档次。 不多时,魏闲来到一处,这里正在办着喜事,这户人间一看是高门大户,但见房舍高大,朱红漆的大门,门上两个大铜环,擦得晶光雪亮,八名壮汉垂手在大门外站立,而大门之上悬着一块黑旗大匾,写着‘金刀门’三个大字。门口正人来人往,充满着喜庆。 而大门口,正有一穿着喜色礼服的老者,这位老者看起来约莫七十岁,满面红光,颚下一丛长长的白须飘在胸前,精神矍铄,左手呛啷啷的玩着两枚鹅蛋大小的金胆。武林中人手玩铁胆,甚是寻常,但均是镔铁或纯钢所铸,可是这位老者手中所握的却是两枚黄澄澄的金胆,比之铁胆固重了一倍有余,而且大显华贵之气。 魏闲不用猜也知道,这位老者是王元霸。 这王元霸也是亲自迎接每个人,而是只亲自迎接一些贵客。 魏闲没有上前去凑热闹,虽说以他华山派弟子的身份,自报家门,这寿宴定然也有自己一席之位,但是魏闲也不想去凑热闹,这王元霸能够将女儿嫁给林震南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谋取邻家的《辟邪剑谱》。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灭福威镖局,也不见得王元霸让金刀门前去支援福威镖局,要知道金刀门在江湖的地位可不差于青城派。而等到林平之拜入华山派,华山派一行人到洛阳,王元霸和他的两个儿子、孙子,不是关心林平之或者为林平之父母报仇,而是盯着林家《辟邪剑谱》,甚至怀疑令狐冲身上的《笑傲江湖》曲谱就是《辟邪剑谱》,令得令狐冲有苦难言,最后经过绿竹翁,方才证得清白。 这样的人,魏闲不屑于与之为伍。 “喏喏你这书生,此道不同!”就在魏闲要通过大街时,却是被金刀门两个弟子拦住,不让通过。 “哦这大街也未见官府封堵,怎不让通行!”魏闲微皱起眉头。 “嘿今日乃是我家门主七十大寿,这一片已被禁行,除非贺喜宾客,不然得绕道而行。”其中一个大汉说道:“今日乃是我金刀门大喜之日,不想大动干戈,你这书生还是乖乖听话绕行,不然的话总得吃一番苦头。” “呵呵,你们金刀门当真霸道,一个江湖门派,敢在这洛阳城中如此放肆,难道不怕官府查封么!”魏闲气急而笑,他不曾想过,这金刀门竟是如此嚣张跋扈。 要知道江湖门派就是江湖门派,你可以混江湖,但是在大明境内,朝廷官府才是最大的,也正是如此,大部分的江湖门派都在荒山野岭、名川孤岛之上,很少会放在城中,就是减少与官府打交道的麻烦。 “哈哈你这书生呆子,却是不知,我金刀门在洛阳,就是官府!可笑!可笑!”一个大汉笑道:“既然你不愿听我二人之言,就让我们两个给你松松筋骨,让你知晓这世上拳头大才是道理!” 两个大汉相视一笑,向前而去,已然是决定要让魏闲吃一番苦头,看他们这般模样,显然没少做这种事。 魏闲冷笑,若是其他书生,此番非得吃点苦头,可是他不是一般书生,至于金刀门,魏闲也不惧。 王元霸是厉害,号称‘中州大侠’、‘金刀无敌’,可那都是年轻的时候,现在王元霸已经是七十岁高龄了,又能剩下几分实力! 第三十七章 剑斗二王 至于王元霸的儿子,王伯奋、王仲强不过是两个草包,魏闲可没有听说过他们是江湖一流高手,显然是属于虎父犬子之流。 看着金刀门两个壮汉扑过来,魏闲也不惊慌,人从马上跳下,一个连环腿,两个壮汉就被他踢飞,而魏闲借助反作用力,已经再次回到马背上。 魏闲摇了摇头,这两个壮汉看似壮硕,孔武有力,蛮吓人的,实则连内力都未能修炼出来,拳脚功夫也不扎实,都是破绽。 脚下一夹,马就向着前方走去,而此时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伯奋、仲强,你们两个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何事,怎起冲突!”王元霸也注意到这边动静,脸微微一沉,今日是他七十大寿,正所谓七十古来稀,能够活这么大年纪,两个孙子也都差不多到了适婚年纪,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曾孙子出世,四世同堂,这可是人间大喜之事。 而作为河南的武林名宿,虽说不再闯荡江湖,但是王元霸也不曾金盆洗手,依旧还是江湖人,江湖大派掌门论起辈分,差不多都算是他的后辈。所以作为江湖名宿,王元霸的江湖地位还是很超然的。 而在洛阳,王元霸作为洛阳一霸,还是很吃得开的。 “是,爹!”正在迎接其他宾客的王伯奋、王仲强闻言,手中各自拿着一把刀,向着魏闲这边而来,已经挡在魏闲路的前边。 “你这书生好不讲理,为何打我门人”王伯奋喝道。 “呵呵你们金刀门好大的牌面,好大的威风,这大街乃是大家通行之路,你们非官府,却行官府之时封了半条街,如今反过来冤枉人。”魏闲不屑地讥讽道:“知道的知晓你们是武林门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伊王!” 伊王,正是封地在洛阳的藩王。这藩王按照朝廷规定,未得圣旨不得离开封地,不能进京,不能相互交往,不能当官,不得干涉地方政治军事事务,不得结交地方官。虽然被限制了自由,看起来地位尊贵没有实权。 但是实际上,因为藩王在地方上传承上百年,根深蒂固,拥有田地极多,又是藩王,所以往往权势极大,就是镇守一地的巡抚都得小心翼翼伺候着,不然的话藩王不惜一切代价,就是皇帝为了安抚藩王往往会选择牺牲地方官。 “你这书生倒是说话犀利,不过你敢打我门人,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擒下你,好好教训你一顿。若非今日我爹爹七十大寿,非宰了你不可,算你运气好!”王仲强道。 只见王仲强拔出手中的刀,刀势如风,破风之声大作,刀光闪烁,耀人眼目。 魏闲微微眯起眼睛,只见魏闲下马,缓缓移动脚步,转动身形,手中长剑使出华山剑法,与之斗了起来。那王仲强内功弱于魏闲,渐渐落于下风,王伯奋见状连忙拔刀加入,二人大战魏闲。 魏闲微皱眉头,这金刀门真是不要脸,两个人年纪怕是有四十多岁了,再过几年估计都五十岁了,放在江湖属于前辈级的,一人打不过他,然后就两人联手。 不过这样也好,他也想见见自己能否击败二人,刚刚交手二十招,魏闲已经明白那王仲强内力也就三流巅峰水平,连二流都达不到,配合精妙刀法,也算是二流战力。 若是只是王仲强,在他手中找不过三十招就会落败。 而此时有了王伯奋加入,局势立马一变,那王伯奋也是三流巅峰内功修为,刀法与王仲强差不多,但是二人是兄弟,联手起来颇有默契,起到1+1>2的作用,此时竟是让魏闲拿不下。 双方打斗得精彩,声势不小,使得大家纷纷将注意力转移过来。 “咦那书生是谁为何使得是华山剑法,难道是华山高徒令狐冲令狐少侠”一个手中拿剑的江湖中年人士好奇不已,却是认出魏闲所使出的剑法乃是华山剑法。 “并不是令狐少侠,令狐少侠去年我见过!”旁边一个江湖人士说道,然后叹道:“岳掌门不愧是‘君子剑’,自己内功深厚、武功高强也就罢了,这教导徒弟的本事也是让人惊叹,先有大弟子令狐冲晋入江湖二流,现在又有个弟子也达到江湖二流,而且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日后一流高手板上钉钉,这岂不是说日后华山至少有两位一流高手,华山兴旺有望。” “不想华山藏得好深,竟然还有这般杰出弟子,也不知姓甚名谁!”一个中年人也叹道。 王伯奋、王仲强在洛阳一带颇有名气,二人武功不弱,如今联手起来竟然只能与魏闲打得不相伯仲,如此看来魏闲至少也是江湖二流高手。至于江湖一流高手,看看魏闲这十五六岁年纪,太年轻了,他们想都不想。 而一些门派弟子,看到这一幕,都暗暗嘀咕着,不想华山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以前情报工作做的不到位啊,等宴席结束后,得把消息传回师门,也好让师门有所准备应对。 而王元霸此时,脸色颇为不好看,原本以为让自己两个儿子去处理,想来是手到擒来,毕竟不过是个少年人,还是书生打扮,就是习练了武功,想来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没想到自己一个儿子不是对手,两个儿子联手竟然还拿不下,这简直是丢人现眼。 可是此时他也不能再让其他弟子上,不然的话可要沦为笑柄。而且此时他也看出魏闲使出的是华山剑法,说明魏闲是华山弟子,虽说华山曾经封山十余年,没落了,再也不是‘剑出华山’的华山派,但是华山这些年,有岳不群、宁中则两个江湖一流高手苦心经营,却也有几分恢复元气的气象,而且五岳同气连枝、守望相助,这让王元霸不得不顾忌。 因为今日前来参加他七十大寿的寿宴的,就有五岳剑派的人,说不定只要他敢派其他弟子上,这些五岳剑派的人就会跳出来支援魏闲。 原本因为七十大寿心情颇为喜悦的王元霸,顿时心中颇为愤怒和窝气,若是早十年,他定然持着自己那柄金刀,好好亲亲教导这个年轻人,要谦虚低调,要尊重武林前辈。 第三十八章 变幻莫测的希夷剑法 斗了百招。 魏闲突然之间,剑法一变,却是使出了希夷剑法,一招希夷剑法当中的‘春风拂面’,无声无息之间已经来到王仲强的眼前。 王仲强顿时亡魂大冒,他万万没有想到,就这么一瞬间转换剑法,这个书生的剑法竟然强到了如此鬼神莫测的地步。 希夷剑法乃是一流剑法,自然不凡,而且胜在变化莫测,胜在快速,剑法之快,自然让王仲强反应不及,他都感觉自己的眉间在发疼,都不敢动,生怕魏闲一剑刺死了他。 魏闲也没有打算杀人,一掌拍飞王仲强,随即又是一剑,此时内力消耗殆尽的王伯奋,哪里挡得住这一剑,刀被剑击中,王伯奋握刀的手虎口发疼,情不自禁地一松手,手中的刀‘叮当’一声吊在地上。 “承让!”魏闲将剑归鞘,淡然地说道。 四周江湖之人一个个屏息观战,不想瞬间局势大变,原本双方都得不分伯仲,结果在魏闲剑法一变之时,瞬间扭转局势,王伯奋、王仲强已经落败。 王伯奋、王仲强败在魏闲剑下,顿时觉得羞愧难当,他们都四十几岁的人了,年纪不知比魏闲大了多少,甚至他们的孩子都比魏闲还要大,结果他们却败给了魏闲。 观战之人此时皆是暗暗称赞,魏闲的剑法当真高明,可他们此次前来参加王元霸七十大寿,当着王元霸的面,也是不好出声叫好。 忽听得王元霸大声道:“好,好剑法!此剑当浮一大白!这位贤侄,不知岳先生是你的什么人” 魏闲见王元霸没有动手的意思,而是问起师门长辈,魏闲也不好直接走开,不然的话以后江湖只会说华山派弟子不知江湖礼节,岳不群教徒没教好。 所以魏闲抱拳见礼道:“在下魏闲,岳先生正是家师,在下添为家师门下三弟子!” “此次赴京赶考,路过洛阳,不想冲撞了中州大侠,还望王老爷子见谅。”魏闲表现得不卑不亢。 王元霸闻言,却是脸色一变,不想魏闲不但武功高强,年纪轻轻已经是二流高手,着实是武林俊杰。而且还能去赴京赶考,说明已经有举人功名在身,这已经是真正的文武双全了。 虽说朝廷官府不管江湖,江湖之人也不想理会官府,但是不得不说,江湖之人面对朝廷官府是处于弱势的。 “原来是岳先生门下高徒,岳先生不但为我正道十大高手,这教徒本事也是江湖一流,教导出贤侄这般文武双全的少年俊杰。”王元霸此时态度变得更加客气了,实在是像魏闲这般人物,不能得罪。 不然的话,若是魏闲赴京赶考,考中了进士,日后到洛阳为官,那金刀门也就离解散不远了。 他是七十高龄没错,他是老了没错,但是作为一个老家伙,一个老狐狸,他也不得不为自己子孙和金刀门的徒子徒孙们的日后考虑。 “魏闲你可是本次陕西解元”就在这时,就见一个中年人忽然道。 魏闲望去,只见这中年人头戴乌纱帽、身穿团领衫、佩带束带,显然是一府知府常服。 “正是,不知大人是”魏闲作揖见礼,对方是一府知府,很有可能是正四品官员,再不济也是正五品官员,他虽然有‘举人’功名,却也不能太自傲。 “魏贤侄,这位乃是河南府知府邱炳成邱大人。”王元霸一听魏闲不但有举人功名,还是陕西本次解元,顿时态度就更加的和蔼了。 魏闲心中一动,不想这王元霸好大的面子,七十大寿,竟然能让河南府知府亲自前来道贺,这河南府是大府,府城就在洛阳。有这河南府知府在后面当靠山,王元霸的金刀门简直在洛阳就是横着走。 再想到在客栈之时,那江湖人士说到王元霸与洛阳总兵相熟,意味着王元霸是结交文武官员,难怪金刀门敢这么嚣张跋扈,还喊出金刀门就是官府的话来。 “原来是邱大人!小生见过邱大人!”魏闲道。 “走走,大家都进去,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王元霸哈哈大笑地说道。 魏闲此时也不好拒绝,就跟随着进去,一进大门,只见梁上悬着一块黑漆大匾,写着‘见义勇为’四个金字,下面落款是河南省的巡抚某人。 魏闲暗暗心惊,不想这王元霸还跟前任河南省的巡抚有交情,这巡抚乃是从二品大员,是地方军政大员,可以说是能量巨大的。 这王元霸七十大寿,大摆筵席,不但广请洛阳武林中知名之士,还有路过洛阳的江湖名人,宾客之中还有不少的士绅名流、富商大贾,可谓是三教九流都有。 魏闲则是被安排和知府他们这些士大夫阶层一桌,王元霸高兴,向众位宾客道谢。 酒过三巡,魏闲也认识了这一座其余人,有洛阳总兵、参将、伊王府的管事等几个,都是洛阳城数得着的人物。 酒席结束,魏闲婉拒了王元霸要安排他住在金刀门,自个儿骑马离开,此时城门已经关闭,魏闲就在洛阳城找了家客栈住一晚。 “这王元霸倒是交情甚广,三教九流、黑白两道都有交情,在这洛阳城倒是不愧是一霸,难怪这洛阳乃是膏腴之地,嵩山派、魔教明面上却是在这里没有地盘。”魏闲到了客栈房间休息,默默想道。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至于暗地里,谁也不知道。 可是金刀门的人脉资源,依旧是远超华山派,华山派至少如今没有这样的资源。 “可惜虎父犬子,等到王元霸死了,这偌大的金刀门,王伯奋、王仲强怕是守不住这份基业了。”魏闲暗暗摇了摇头,虽然说王伯奋、王仲强在鄂豫一带武林中名头甚响,可内功修为不过三流巅峰,再配合精妙刀法不过是二流高手,这般实力属实撑不起金刀门门面。 可想而知,等到王元霸死了,用不了几年金刀门就会家道中落,手中的利益都会被其他武林势力所蚕食,这个江湖,讲究的是实力,连华山派剑气之争后元气大伤,为了保得道统不失都不得不宣布封山,更何况是一个金刀门。 第三十九章 黑夜杀机 洛阳城,一家客栈内。 一间房间之中,一道人影盘膝着,他身穿着黑色紧衣。 这时,房门松了松,几丝微弱的气流随之吹了进来。 “万师弟,消息探查的如何”这道人影睁开双眼,对着房内突兀出现的人影说道。 “史师兄,已经打探清楚了,那魏闲就住在离我们三里远的一家客栈。”入门的人影点头说道:“史师兄,那魏闲不仅仅是华山派弟子,还是陕西解元,我们对付他,师父要是知道了,我们怕是没好果子吃。” 这二人,正是嵩山派弟子‘千丈松’史登达以及他的师弟万大平,二人都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弟子,史登达是大弟子,万大平是二弟子。 此次二人下了嵩山,前来洛阳,却是来参加金刀门门主、中州大侠‘王元霸’七十大寿,给王元霸拜寿,交好金刀门,日后嵩山在洛阳行事也方便一些。 不想却让他们知晓了魏闲,魏闲展现出来的天赋,着实是让二人感受到威胁,所以王元霸七十大寿筵席上二人都吃东西,并未喝酒。 “万师弟,这魏闲与令狐冲不一样,令狐冲虽然天赋不错,比我们稍小几岁,武功不弱于我们,但是他再怎么样也就是个一流高手,影响不了大局。”史登达沉声说道:“但是这魏闲不一样,他不仅仅是江湖人,还是陕西解元,要是让他真的赴京赶考,那说不定就真的让他高中进士,到时候华山派有了他在官场呼应,我们再想对付华山派可就难了。” “他武功确实不错,要是你或者我单独对上他,绝无胜算,不过你我联手,他却是必死无疑!”史登达沉声说道,眼中闪着寒芒。 “也罢,哼,若不是这次你我下山来洛阳,刚好碰上,谁知那岳不群竟是布有暗棋,等杀了魏闲,你我返回嵩山,禀报师父,让他得防着华山派,加强调查,谁知道岳不群还有没有暗棋。”万大平点头说道。 “岳不群绰号‘君子剑’,功力极高,为人更是老谋深算,成名这么多年,但真正见他出过手的却是极少,然而他的威名却不见衰弱,也可略窥他的手段,就连师父他老人家也不敢逼迫太甚,我曾听师父老人家说过,五岳其他门派,唯独忌惮的就只有岳不群,若非如此,早就召开盟会,强行并派。”史登达说道。 作为左冷禅门下大弟子,史登达在嵩山派的地位很特殊,可以说是仅次于嵩山十三太保,是被当作未来嵩山派掌门培养的,左冷禅也很看重自己这个大弟子,有些事也会让史登达了解,所以史登达知道,自家师父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五岳剑派并派,这样的话嵩山派可就一下子势力大涨,直追少林、武当,与少林、武当平起平坐。 随说这二十余年左冷禅苦心经营,将嵩山派经营得好生兴旺,除了自身达到江湖超一流之外,同辈师弟也出现了十三位一流高手,号称嵩山十三太保,其他弟子也人才辈出,嵩山派弟子超过了六百余位,声势着实不小,但是相比起少林、武当,却是还是差了一些,哪怕少林、武当被东方不败重创,但是依旧稳压嵩山派一头。 想要媲美少林、武当,短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五岳并派。 万大平点头,表示认同。 作为嵩山派精英弟子,左冷禅门下二弟子,万大平行走江湖也有些年头了,参与了五岳门派的事,当初最经常做的就是给其他门派送信,后来独自行走江湖,对于其他门派了解就更多了。 五岳剑派,现在嵩山派最是兴盛,实力也是最强的,比其他四派加起来都要强,毕竟嵩山派有一位江湖超一流、十三位江湖一流,而华山派只有岳不群、宁中则两位江湖一流,衡山派只有莫大、刘正风两位江湖一流,恒山派则是有‘三定’三位师太是江湖一流,泰山派则是天门道长等三位江湖一流,加起来也就十位江湖一流。 但是这并派,并非简简单单吞并就可以,若是对方不同意,那么从道义上说不过去,而且让嵩山派一个个去攻打,那得死伤惨重,而且说不定人家会邀请朋友相助,所以一直以来,左冷禅虽然有此野心,但是都是步步为营,并没有仓促出手。 “师弟,等会你去客栈引诱他出来,到城外东门三里的小树林,我在那里埋伏,只要引诱他出来,到时候你我联手,他绝对逃不掉,杀了他就将他埋在树林之中,谁也不知道是我们干的。”史登达压低声音。 直接上门袭击,自然不可行,毕竟从白日魏闲出手来看,魏闲显然是江湖二流高手,他们要杀魏闲,并非一招就可以解决,这么大动静,肯定会惊动其他人。 出手,就得置之死地,斩草除根,而且还不留把柄。 “好,史师兄!”万大平点头。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二人就各自分头行动,万大平穿着黑衣,带着蒙面巾,手中拿着一把剑,这剑并未出鞘,而且还是用布裹住鞘,却是不想让魏闲认出是嵩山派,因为他们兵器都是制式,从兵器可以分辨出门派来。 “魏闲啊魏闲,谁叫你运气不好,被我们认得出来,记得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成为华山派弟子!”万大平来到魏闲所住的客栈,此时夜已深,到处是黑灯瞎火的,不过天空飘着雪花,让房屋树木裹着一层白色。 万大平眼中闪过一抹冷色,他剑下也是杀过人的,作为一名闯荡江湖多年的人,万大平自然明白一个道理,在江湖混绝对不能心慈手软,而是要心狠手辣,对别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心狠。 虽然大家表面称呼师兄弟,说什么‘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都是自家人,可是只要有机会,该杀的还是要杀,只要不留把柄就是,他杀的五岳剑派其他门派弟子,也不是一个两个的了。 反正稍微伪装一下,都会推脱到魔教身上。 第四十章 黑夜激斗 客栈房间中 魏闲微闭着双眸,盘膝在床上打坐练功。 忽然,魏闲耳朵一动,停止练功,睁开眼眸,看到窗户外有异响,魏闲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从床上起身拿起桌上的剑,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然后就看到一个黑衣人从窗户边跳开,迅速地落地,然后奔跑而去。 “金刀门弟子么哼!白天的过节,看来没那么快揭过,想要晚上来谋害我!”魏闲冷哼,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金刀门。 他才到洛阳第一天,唯一有过节的就是金刀门,而对方这身手,显然是练家子。 魏闲从窗户跳下,迅速追了上去。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急速的飞奔着,魏闲紧盯着黑衣人,见这黑衣人轻功不弱,魏闲暗自懊恼,自己怎么没好好学一门上乘轻功,若是有学上乘轻功,也不需要追这么久,还没追上。 二人一前一后,只见那黑衣人奔跑向城墙之上,随后从城墙上一跃而下,魏闲稍微一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下,在地上滚了一滚,卸去下坠的力道,可就是这般,依旧双脚麻疼。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这洛阳城墙很高,怕是有十二三米,普通人从城墙上跳下,不死也伤,哪像他现在这般只是双脚麻疼。 魏闲追了上去,又追了三里,此次是一小树林。 “嗯”突兀地,魏闲双脚交错就,硬生生地停了下来,猛然一惊,他好似意识到什么。 魏闲神色有些凝重,沉声道:“不知树林内的朋友,为何躲躲藏藏,何不现身一见” “哈哈,今夜这里就是你埋葬之地,不知道为你选的地方,你满不满意”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魏闲后面五米,月光朦胧挥洒下,这道身影同样是身穿黑衣。 “哼,不敢用真面目示人,无胆鼠辈!”魏闲冷哼,此时他已经明白,刚才那黑衣人是在引诱自己,结果自己大意,还以为是金刀门弟子来寻仇,追上去要擒拿这金刀门弟子好好教训一顿,却是没想过人家这是在算计自己。 此时对方二人,一前一后,围住自己。 魏闲知晓,此时得先下手为强,只见他直接拔剑出手,犀利剑光直刺,却无一丝破空之声。 他这把剑并非原来一直携带的华山弟子佩剑,而是一柄宝剑,乃是朱婉容从秦王府的宝库中取出赠送与他的。 “锵”对方也拔出手中的剑,剑光闪烁,抵御住魏闲长剑。 “师兄,我来也!”此时先前黑衣人也已经持剑杀来。 魏闲凝眸,聚精会神,不敢分身,施展华山剑法,以一对二,这华山剑法魏闲练了数年,早已有了自己见解,说这华山基础剑法的领悟,就是岳不群、宁中则也不一定在他之上。再加上他修行的是华山心法,这华山心法中正平和,内力连绵,精纯无比,配合这华山剑法,魏闲以一敌二却也堪堪抵挡得住。 越打越是心惊,魏闲发现这两个黑衣人,竟都是江湖二流高手,内力颇为不弱,而且使的剑法颇为不凡,气象森严,端严雄伟,着实是一流剑法。 也不知道二人到底是何门派,使得一流剑法,内力不弱,按理说应该是名门正派才是,可是为何又埋伏自己,要置自己于死地。 只是如今,凶险非常,二人武功都在王伯奋、王仲强之上,配合又默契,二十招下来,魏闲已经有三次危险,差点被对方刺中,也让魏闲不敢分心。 “大嵩阳掌!” 只见一开始引诱自己离开客栈的黑衣人,单手一扬,掌心灼热的气息骤然闪现,然而,他的掌势却有些飘忽不定,并非如气息刚猛,却更见其厉害。 而此时魏闲正与另一个斗剑,剑势刚去,回不了身防御,脸色大变,看到此人使出这一掌,又大喝是‘大嵩阳掌’,魏闲顿时就明白两个黑衣人的身份,定然是嵩山派弟子,而且还是嵩山派嫡传。 毕竟江湖皆知,这大嵩阳掌乃是嵩山派嫡传掌法,以变化繁复、出手迅捷传名江湖。 “好你个嵩山派,竟敢谋算与我!”魏闲怒道,“混元掌!” 不得已,魏闲剑势难改,不得不使出‘混元掌’,一掌迎向那黑衣人的‘大嵩阳掌’。 “轰” “叮” “噗” 三道声响几乎不分先后同时响起,那使出‘大嵩阳掌’的黑衣人内力不如魏闲,大嵩阳掌也估计还未小成,整个人倒飞出去,还在倒飞之时喷出一大口血。 “师弟!”另一黑衣人大惊失色,不想他二人联手对付魏闲,不但没有快速拿下魏闲,反而万大平还与魏闲比拼掌力还输了,受了内伤。 “哼,好个嵩山派,好个嵩山派弟子!”魏闲此时不忧反喜,那黑衣人与自己比拼掌力受了内伤,看起来还伤得不轻,这内伤最是麻烦,也意味着那黑衣人短时间对自己形不成威胁,如此一来,自己处境大为转变,转危为安。 只见魏闲转守为攻,不再使华山基础剑法,而是转为希夷剑法,此剑法变幻莫测,剑走轻灵,攻敌所必救,剑法比华山基础剑法要犀利多了,此套剑法奇、险,却又不失其正。 “该死,这魏闲怎么回事,与我们斗了这么多招,还与师弟比拼一掌,内力竟是不见消耗!”史登达一开始还能与魏闲斗剑斗得不相上下,毕竟他也是江湖二流高手,在江湖也颇有名气,江湖打斗经验可比魏闲丰富的多,而且使得又是嵩山剑法,十七路嵩山剑法已经小成,就是魏闲内力略强于他,也拿不下他。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魏闲主修炼华山心法、辅修混元功的优势就体现出来,华山心法修炼出来的内力中正平和,精纯非常,内力连绵,而修炼混元功的内劲散入身体,让他的身体也强于普通人,这战斗的耐久性就体现出来,自己不变、对方实力下降,这差距就出来了。 从不分上下,到逐渐占上风,斗剑一百余招,对方已经是只有抵挡之力而无还手之力,身中魏闲三剑,而魏闲只有一剑伤。 第四十一章 反派死于话多 嵩山剑法气象森严,端严雄伟,以气势雄伟见长,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 威力强是强,但是这嵩山剑法对于内力损耗,那也是不小,平常江湖打斗也就罢了,遇到魏闲这种耐力强的,那可就吃亏,一旦无法快速拿下,时间一长就会落入下风。 “撒剑” 魏闲见对方内力基本耗尽,招式混乱了,顿时知晓是时候分出胜负了,长剑一晃,一式无边落木使出,将他笼罩而下。 “锵锵锵” 史登达剑光闪烁,心头憋屈之极,被魏闲刺了五剑,失血不少,再加内力耗尽,明明知晓魏闲剑法威力不增反减,可就是抵挡不住,他只觉剑光挥洒过来,就如秋季降临,落叶必然会纷纷落下,大势所趋,渺小的人力根本无法阻挡。 “嗤嗤嗤” 长剑毫无阻碍的刺中史登达身上三处,整个人再也站立不住,瘫痪了下来。 “咳咳阁下实力高深,如今我兄弟俩落得如此下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史登达胸口沉闷,说话间又咳出几丝鲜血,不过语气倒是坚硬。 “魏闲,我史师兄乃是我师父麾下大弟子,我嵩山派日后掌门,要是你敢杀他,我师父知晓,定然不会放过你,到时候别说是你,就是你华山派,也吃罪不起!”万大平见自家师兄落败被制,生怕魏闲一剑杀了史登达,顿时出言威胁道。 “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千丈松’史登达。”魏闲此时方才知晓,这人的底细,顿时冷笑道:“我华山派与嵩山派同属五岳剑派,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你们二人却要杀我,是何道理我倒是想看看,我魏某人做了什么事,竟是让二位嵩山派师兄如此记恨于我,想要置我于死地。” “魏闲,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是华山派弟子,文武双全,让你再这么成长下去,用不了几年就是一流高手,日后说不定还能成就超一流。而且你还有功名在身,要是让你金榜题名,中了进士,日后还有我嵩山派的事”史登达虽然此时处境不好,身上八处剑伤不断流血,但是却硬得很,也不服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我史登达求你饶命,却是万万不可能!” 而就在史登达说完这话,魏闲眼中寒光一闪,剑光闪烁,手中长剑已经刺穿史登达的胸膛。 反派,总是死于话多! 魏闲自然不会重复这个道理,反正在这小树林,又是夜晚,杀了他二人,处理好二人尸体,又有谁知道他们二人死了,谁又知道是他杀了二人。 而且史登达一说,其实魏闲已然明白,本身双方就是不死不休局面,嵩山派想要五岳剑派,以此壮大自身势力,五岳剑派并派,便能直追少林、武当,实力大涨,而且五岳剑派分居五岳,互为守望,如同五把剑一般,从此江湖格局一定,五岳剑派称雄江湖,无人能够动摇,就是魔教也不行。 而华山派,作为曾经五岳剑派的长期领导者,虽然现在没落,但是门中依旧有岳不群、宁中则两位江湖一流,又颇有声望,是嵩山派最大的绊脚石。而自己的出现,又可能让华山派立于不败之地,嵩山派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知道岂会善罢甘休。 “你你竟然杀了史师兄,我要告诉师父,让他带领我嵩山派弟子杀上华山,杀得华山血流成河!”万大平没有想到,魏闲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竟然丝毫不顾忌嵩山派,直接杀了史登达。 看到史登达被杀,万大平那是愤怒无比,他比史登达晚拜入嵩山派,二人同在左冷禅门下,一个是大弟子,一个是二弟子,二人数十年一直在一块,同门学艺,情同手足,如今史登达死在他眼前,这让万大平如何接受得了。 “既然你们想杀我,就要有被我杀的觉悟!哪里只有你们想杀我,我却不能杀你们的道理!”魏闲冷笑,看到万大平起身要逃跑,可是万大平刚才与他拼了一掌,受了内伤,如何逃跑得了。 魏闲追了上去,不到一里,就被魏闲追上,只用了三招,魏闲就一剑了结了万大平的性命。 用了一个小时,处理了二人尸体,魏闲这才离开,只是如今城门紧闭,城墙又高,从城墙上跳下容易,想要使轻功上城墙却是极难,除非是极其厉害的轻功,方有可能,可是这轻功又不是魏闲所擅长,魏闲却是上不得城墙。 不得已,魏闲只能在城外找个遮风挡雪之处,默默盘膝打坐,搬运内力,虽说华山心法修炼出来的内力连绵,又很是精纯,但是晚上这一番打斗,又是处理二人尸体,内力也是消耗了七成,体力也着实消耗不少。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杀了嵩山派两个精英弟子,还是史登达、万大平这样的嫡传精英弟子,想必嵩山派也会感到肉疼,毕竟这是两个未来的江湖一流高手。 特别是史登达,一直可是按照未来嵩山派掌门培养,嵩山派是下了大力气,投入大量的资源,如今死了,那代表着以前的投资都打水漂了。而且再要培养,又得投入更多,而且还会引起内部的纠纷。 当然,二人身上也有一些银子,碎银、铜钱加起来都有一百多两银子,还有三张一百两银票,也算是收获颇丰,让魏闲有些见底的钱袋子,顿时满满的,足以支撑他一路开销和在京城的开销。 一夜无眠,魏闲直到天亮才睁开眼眸,此时天已经大亮,不远处的城门已经开了,魏闲提剑向着城门走去,通过了士兵的检查,魏闲才进入城门,沿着记忆中客栈所在,魏闲走去,找了大半个小时,才找到了客栈,回了房间,洗涮一番,吃了早点,准备了些干粮,魏闲没有在洛阳多停留,让小二前来自己的马,骑着马离开洛阳,往开封府方向而去。 想要去京城,就得从洛阳到开封府,然后一路进入山东地界,再北上京城。 第四十二章 暂歇山神庙 此时正是隆冬时节,大地上寒风呼啸,冷气逼人,官道之上,却有一少年骑马赶路,只见这人眉目清秀,一副书生打扮,身上背着书囊,但是偏偏手中拿着剑,既有书生意气,又有武林少侠的飒然气概,双种不同的气质却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竟是显得很和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开洛阳的魏闲。 忽然,天际铅云重重,寒风越发凄厉,转眼间天地间就变得白茫茫一片,竟是飘起了鹅毛大雪,天气越发冷了起来。 魏闲眉头一皱,这雪下得这么大,着实不是赶路的好时机,自己受得了,底下的马却也是受不了。只是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白雪茫茫只有他一人,令人生出几分寂寥之感。 “希望前方有驿站可作稍歇!”魏闲只能心中暗自想到。 “驾”魏闲拍了一下马背,马奔跑速度加快起来,在这血滴石飞速奔腾起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魏闲眼睛一亮,却是看到距离官道不远一条山路之上正有一家寺庙,没有驿站、客栈,有这么一个庙暂歇也不错,让马走山路,一路到了寺庙前,此时魏闲才知晓这是一家山神庙。 只是这家山神庙早已庙宇残破,也不知多久不曾有过香火了,当然这些东西他自是不会关心,山神庙虽残破,到底能避风雪,这等光景有个地方落脚已是不错了。 将马绑在一处挡风雪的地方,魏闲进入了这一座残破的庙宇当中,只见这庙宇中灰尘遍布,当中的神像都倒塌了半边,看上去颇有几分凄凉。 魏闲也不在意,收拾出了一块空地,然后从外面捡来几根木柴和枯叶,魏闲用火折子升起一堆火,自己在火堆边盘膝坐了下来,拿出身上的干粮,随便吃了几口,再拿出一个酒葫芦,喝了几口烈酒,一时间身上就越发暖和起来。 “看这风向,大雪一时间怕是停不下来,而且天也快黑了,看来今晚要在此庙暂住一晚了。”魏闲望了望天色,闭目静坐,兀自修行起内功来。 风雪狂舞,天地银装素裹,光线却渐渐暗淡下来,不久就夜幕降临。 就在这时候,魏闲耳朵微动,睁开眼眸,暗道:“不想这时候还有人路过这里,来到这山神庙躲避风雪。” “大家快进去,看有火烟,想来也有人在此山神庙躲避风雪,我等只能叨扰一二。”一声音传来,没多久就见几个人走了进来,竟是行镖的镖师趟子手。 镖师手上拿着的镖旗,上面写着‘福威镖局’,这竟是‘福威镖局’的镖师。 魏闲暗暗惊讶,这福威镖局乃是南方最大镖局,名头响亮势力极大,除了将镖局分布开遍南方各省之外,还将触手伸向北方腹地,可谓财雄势大,实力让人不敢小觑。 尤其是其创始人林远图,以一套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一百单八式“翻天掌”,十八枝“银羽箭”驰名中原。 其在故乡福州开设福威镖局后,一帆风顺,短短十年间便即声誉鹊起。 初时尚有绿林大盗打他所保重镖的主意,但在林远图剑、掌、箭三绝技之下,不是性命不保,便是残肢重伤。此后自福建出仙霞岭到杭州府,经江苏、山东、河北而至关东,沿海六省之中,镖车上只须插上“福威镖局”四字镖旗,趟子手只须喊出“福威平安”四字镖号,不论是多么厉害的绿林英雄,正眼儿也不敢向镖车瞧上一瞧。 林远图直到七十岁大寿那天。才金盆洗手,将镖局传给了次子林仲雄执掌。大儿子伯奋武举出身,积功升到副将。林家有人做了官,官府的生意也源源而来,更是连推也推不开。 林仲雄爱好结交,日夜高朋满座,不免饮食逾量。在四十岁上中风而死,这福威镖局便由他儿子震南执掌。 林震南的武功是祖父亲传,林远图七十大寿那一日,大宴各路英雄,席上曾命孙儿试演武功。林震南其时不过一十六岁,但单掌灭烛,银箭射穴,各位英雄看了无不赞叹,都说:“林老英雄好福气,林家继起有人,这福威标局在震南手中,更当发扬兴旺…… 而福威镖局自从林震南担任总镖头之后,生意手腕高明,福威镖局在他的经营下越发兴旺,下辖十省分舵江湖驰名,用一句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当然魏闲更是想起,这福威镖局因为青城派盯上了林家《辟邪剑谱》,直接被青城派所灭,连林震南夫妇都被青城派所擒拿折磨,纵是身家巨富又如何,没有实力也守不住,成了一桩惨案。 “这位公子,我等是福威镖局的镖师,行镖赶上风雪天气,又天黑了,看到这里有一座山神庙,便过来,叨扰公子,还望勿怪!”其中一位镖师看到正在烤火的魏闲,显得很客气地说道。 魏闲心中暗暗好奇,要知道镖师趟子手做的是刀尖上的生意,一个个都是粗人,他见过的镖师趟子手,那都是粗鄙不堪,动不动就动手。而这福威镖局的镖师趟子手,竟是如此有礼。 不过他还是淡笑道:“这山神庙被荒废不知多久,也并非我家,我也只是在这山神庙躲避风雪罢了,各位随意找地方歇着就是。” “那多谢公子了!”那位镖师说道,然后指挥着众人将箱子抬入山神庙,又有镖师去捡木柴。 魏闲见镖师们总共搬了十个大箱子进来,他们吃的并非干粮,而是自己生火做饭,显然这些镖师趟子手已经习惯了行走江湖。 “这位公子,此次可是赴京赶考”那位镖师问道。 “正是,我乃陕西举子,此次却是要赴京赶考。”魏闲微笑道:“你们福威镖局,生意倒是好生兴旺,连这河南也有你们的生意。” “这是大家抬爱了,我们总镖头乃是洛阳金刀门的姑爷,江南这边的绿林好汉也不会为难我们福威镖局,才能在这地头讨口饭吃。”那镖师哈哈笑道。 魏闲闻言,却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第四十三章 倭患 王元霸将女儿嫁给林震南,意在谋划林家的‘辟邪剑谱’,毕竟王元霸可以说是与林远图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也就比林远图小个二十来岁,林远图威震武林之时,正是王元霸闯荡江湖的时候。 那时候,林远图是江湖超一流高手,威震武林,以一套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一百单八式“翻天掌”,十八枝“银羽箭”驰名中原,天下鲜少有对手。 将女儿嫁给林震南,却也是可以谋划到‘辟邪剑谱’,虽然自身年纪大了,得来无用,但是却可以留给子孙,保金刀门百年昌盛。 但是林震南娶林震南之女,却也是一拍即合,因为娶了林震南之女,就可以得到王元霸的势力支持,将福威镖局的生意延伸至河南这中原腹地,整个局势都被打开。 魏闲和这些镖师趟子手聊了起来,这些镖师趟子手很健谈,而且行镖闯荡江湖,见多识广,消息最是灵通,说起不少江湖‘趣闻’。 ‘某某山寨被某某少侠单枪匹马挑翻,某某门又出了一位年轻俊杰’ ‘某某少侠连挑三家土匪贼窝,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某某大侠路见不平,连挑某某山寨为地方除去一害’ 等等等等,这样的传闻就有近十条之多,所幸土匪山贼是赶不尽杀不绝的,倒下一批还有一批,足够需求量旺盛的少侠们练手刷名望。 魏闲从他们口中,也了解了一下大明各地的情况,越听心中越不是滋味。虽然弘治皇帝即位以来,任用贤臣,革除朝廷弊政,推行不少善政,其一生所在也被称为‘弘治中兴’,属于中兴之主。可实际上一百余年下来,各方面弊端积累,早已根深蒂固,非修修补补可以改变,比如近几十年倭寇闹得十分厉害,官府剿杀不力导致民不聊生,遍地山贼土匪可不是开玩笑的。还有这土地兼并严重,地主阶级对于土地的天然热衷,使得占用土地越来越多,普通人难以为继,平常年份还好,不富裕起码还能养家糊口,可是到了灾年那就得易子而食、卖儿卖女,一些人更是狠下心落草为寇,所以各省其实都不平静,山贼土匪多得是。 而卫所败坏,官兵多年未训练,早已没有战斗力,更不愿意去剿杀山贼土匪,剿灭山贼土匪大动干戈,山贼土匪就躲进深山老林,或者转移阵地,你根本就找不到。人手少了,又偏偏拿山贼土匪没办法。所以了,官府也没什么心思动山贼土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反正升迁靠着给上司塞银子。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魏闲心中叹了口气,难怪武林怎么也灭不了,实在是有着广大的群众基础,你朝廷纵是发兵百万又如何同时魏闲也哀民生之多艰,真的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王朝真的是难逃三百年定律,而归结到底其实就是土地与人口的矛盾,人口不断增多,土地数量不变,而乡绅地主通过土地兼并不断增加自己的土地占有量,这就让更多的百姓没了土地,到了最后矛盾尖锐爆发出来,往往是改朝换代之时。 再者魏闲也不是没见过宗室的奢华,秦王府的庞大和金碧辉煌,魏闲至今可没有忘记。 “赵老三,沿海的倭患真的严重么”魏闲忍不住问道。 “严重,非常的严重,那些天杀的倭寇,或是百人,或是上千人,时不时袭击沿海,烧杀淫掠无所不作,往往袭击一地,那地方就经历一场浩劫,甚至若是攻打县城,连县令都会被杀。”那镖师‘赵六’说道:“一旦官府大军前去剿灭,人数少了还打不过这些倭寇,人数多了他们也不跟冠军纠缠,直接退走。” “官府又不允许各地组建乡勇,唉,我家婆娘的娘家,去年就被倭寇袭击,全村无一活口,不是被杀了就是被掳走,等到官兵到了,倭寇早已不见踪影。”赵六叹了口气。 魏闲也知晓问题所在,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个问题主要有两方面造成,一方面是实行禁海政策,使得大明没有什么强大水师,没有水师就没办法主动出击,只能被动抵御,可是沿海海线那么长,怎么可能守得住。另一方面则是那些走私海商,为了垄断海商暴利,从中作梗,后来就有很多证据指向,那些倭寇很多其实是海商所养。 说到底,还是卫所败坏,军制糜烂,士兵没有大明初建时的战斗力,再加上如今文官占据绝对的上风,压制武官,不想起站端,使得这倭患迟迟无法解决。 对于这些倭寇,魏闲是非常愤恨的,不仅仅是现在倭患祸害沿海,为祸大明子民,更是因为最后倭寇在神州引起一场浩劫,差点导致神州沦陷、华夏民族差点亡国灭种,倭寇在神州做下的罪孽是罄竹难书、无法被原谅。 夜深,那些镖师趟子手一个个倚靠着墙睡去,魏闲在火堆边盘膝打坐,只是此时魏闲并未修炼内功,实在是听那些镖师趟子手讲述沿海倭患、各地遍地山贼土匪,扰乱了魏闲心中的心,魏闲恨不得手持三尺青峰诛杀所有倭寇、荡平各地山贼盗匪,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可是魏闲理智告诉他,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问题的根源只要没解决,这些问题就存在。 睁开眼眸,再看那倒塌的山神神像,若是盛世之时,想来香火鼎盛,人们纷纷祭拜。可是在这年头,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觉得山神没能庇护自己,所幸不给山神香火,甚至愤怒地推倒山神庙。 魏闲持剑走出山神庙,寒风呼啸,鹅毛大雪继续飘落,魏闲在雪中舞剑,以前魏闲的剑显得精妙、奇险,但是此时也不知是因为他的剑杀过人,还是心中有杀尽倭寇、荡平天下山贼盗匪的戾气,魏闲的剑法多了一分犀利,多了一分戾气。 练剑许久,魏闲发泄差不多,方才回了庙宇中,盘膝打坐,沉沉睡去。 第四十四章 左冷禅 次日天光放晴,魏闲走出破庙,但见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朝阳映照下泛出七彩之光,瑰丽无比。 相比昨日寒风呼啸、鹅毛大雪,今日天气相比起来就好了许多,只有些许小学,魏闲也没有在破庙多待,骑着马离开山神庙,沿着官道继续往开封府前行。 终于,抵达了开封府,这开封府之繁华竟还在洛阳之上,不过魏闲微微惊奇之后也就心中了然了。 这开封府在洪武元年,就定开封为北京,同时开封作为中书分省的省城,北京开封府的设置和南京应天府的设置是与大明的建立同时的,甚至一开始还有想过定都开封的议程,可惜最终定都南京。最后永乐三年,才升北平为北京,更是将都城从南京迁移到北京。由此可见,开封府的繁华。 再者,这开封府一直有‘八府之首’的称号,说的是其乃是河南八府中管辖面积最大、辖县最多的府,共有四州三十县。而且这开封府有着‘天下藩封数卞中’,便是因为开封乃是周王的王城和周王系宗室的府邸所在地。 可惜此时开封已比不上北宋时汴京之繁华,数百年岁月,早已将汴京化作开封府,也就从城墙可以看出其曾是都城。 而就在魏闲进入开封的时候,远在嵩山之上,一处幽暗的房间内,丝丝檀香缓缓地飘荡着,令人一闻,不觉间精神一震,心神变得清爽。 一个身穿明黄衣裳、神情淡漠的老者双腿盘膝,端坐于蒲团之上,一呼一吸之间,周身丈许内,犹如寂灭寒冬,那种纯粹的冰寒气息浓郁的弥漫着,似乎连桌台之上的烛光也受了影响,有些忽明忽暗起来。 这时,门外响起了几声微弱的敲击声。 “进来。”老者的声音一如他的神情,也是淡漠之极。 推门而入的,是个极高极瘦的男子,也是一身明黄色衣衫,他躬身行礼道:“掌门师兄,刚刚收到一封密函” “嗯。”老者接过信封,那人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老者取出密函看了起来,眼中流露出丝丝的寒意:“呵呵好个岳师弟,果然好算计,原本以为他三弟子平平无奇,没想到竟然是文武双全,不但是个举人,还是陕西解元,年纪轻轻武功更是达到江湖二流之境,独斗王伯奋、王仲强而胜之。若非此次行走江湖,露了底细,恐怕再过几年华山派又要出个一流高手。” “这么好的天资,过了二三十年,说不定跨入江湖超一流,可保华山数十年道统!”老者眼中寒意更盛:“不过现在暴露了,就留之不得。登达和万平出手,当是万无一失。” “我倒要看看,岳师弟你还有哪些暗子和算计,能阻我五岳剑派并派。”老者眼光微微眯起来。 这老者,正是嵩山派掌门、五岳盟主、正道三大超一流高手的左冷禅,自从接任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一直兢兢业业,生怕华山派并派,自己断了嵩山派道统,死后无颜面对嵩山派历代先祖。为此左冷禅拼命练功,汇集本派残存的耆宿,将各人所记得的剑招,不论精粗,尽数录了下来,汇成一部剑谱。这数十年来,他去芜存菁,将本派剑法中种种不够狠辣的招数,不够堂皇的姿式,一一修改,使得本派一十七路剑招完美无缺。 而就在他晋入江湖一流时,不想五岳剑派中实力最强、一直领导着五岳剑派的华山派竟然爆发了剑气之争,自相残杀,高手损失殆尽,就是弟子也没剩下几个,华山派更是封山不出。 那时候,让左冷禅看到了,取华山而代之的机会,他开始培养弟子,培养师弟,将他们培养成江湖一流高手,而他自身武学也修炼到江湖超一流。就在他野心勃勃要担任五岳盟主,其他四派却各有意见的时候,时任魔教教主的任我行率领高手杀上嵩山,双方在嵩山派展开大战,左冷禅与任我行大战,虽然最后败了一招,但是超一流实力却是展露无遗。 为了对抗魔教,其他四派掌门不得不尊左冷禅为盟主,在左冷禅的带领下共抗魔教,左冷禅如愿以偿地成为五岳盟主。 但是当了五岳盟主,更大的野心在左冷禅心中萌发,他想的是嵩山派底子太薄了,相差少林、武当还是很多,若是能够真正五岳并派,那么嵩山派就能比肩少林、武当,甚至还超过他们,他也可以成为武林盟主。 因此左冷禅开始搜罗黑道高手,派劳德诺到华山派当卧底,又往其他三派派了卧底,并进行分化瓦解,比如离间衡山派的莫大与刘正风关系,比如离间泰山派内部派系等等。 “哼,若是让岳师弟你的谋划成功,有弟子入了官场,再到西安府为官,有官府庇护,又有那魏闲成长为江湖一流高手,那还真是让人感到棘手。可惜这些谋划,终究是失算了。”左冷禅最忌惮的不是莫大,不是天门,而是岳不群。 岳不群虽然天赋比不上他,但是华山派绝学不少,岳不群修炼《紫霞秘籍》,愣是成了江湖一流高手,而且实力在五岳剑派中仅次于他,这让左冷禅颇为忌惮,而且岳不群颇为善于经营自身形象,在江湖口碑极好,从不落下口实,这让左冷禅总是没有下手的机会。 而且这几年,岳不群收了不少弟子,渐渐华山派在恢复元气,这更是让左冷禅更为忌惮。 左冷禅知道,嵩山派当初是华山派扶持起来的,其他三派也多多少少承了华山派恩惠,他们中不少武学是来自于华山派,当初华山派鼎盛之时对他们帮扶不小,从恩惠上他们四派都欠华山派不少,而且华山派曾经领导五岳剑派百年,所以大家对于华山派其实更容易接受。而且华山派绝学不少,底蕴很深,这一点是超过嵩山派的,假以时日,华山派何尝没有恢复鼎盛的可能,而这无疑是左冷禅无法接受的事情。 第四十五章 京杭大运河 “那便是开封铁塔么” 魏闲找了家客栈,兴致勃勃地看着开封城最显眼的建筑,也就是被称为‘开封铁塔’或者铁塔。 那开封铁塔高达十七丈,八角十三层,又因遍体通彻褐色琉璃砖,混似铁铸,从元代起民间称其为‘铁塔’,从很远的地方就可以隐约看见这座跨越了历史的黑褐色琉璃塔。 魏闲吃喝一顿,填饱肚子,又在房间好好沐浴一番,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就起码前往开封铁塔所在。 这开封铁塔乃是建在开宝寺里面,游人众多,到处可见达官贵人、仕人在这里游玩,也可见到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来此游玩。 “这琉璃塔真是壮观!”魏闲看着高耸的开封铁塔,赞叹不已。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此塔建于大宋仁宗皇佑元年,建造时采用28种赭色琉璃砖镶砌,塔高达十几丈,传闻此塔中供奉了数位得道高僧圆寂后的舍利,颇有灵性,才保得它屹立近四百年,却不曾毁于战火之中。”旁边一个游客一看魏闲是外地人,忍不住介绍这开封铁塔。 魏闲一看这铁色琉璃塔,估计这塔高约莫60米高左右,也是赞叹不已,在这个时候,想要建这么高的建筑物,那可不容易。 再看这开宝寺,着实是风水极佳之处,树木长得极好,寺里虽然游客颇多,但是往来也无人喧闹,又有一些算命先生在这里摆摊。 擎天一柱碍云低,破暗功同日月齐。 半夜火龙翻地轴,八方星象下天梯。 光摇潋滟沿珠蚌,影落沧溟照水犀。 火焰逼人高万丈,倒提铁笔向空题。 魏闲在一处看到前人题的诗书,一看竟是前朝冯子振所留,这冯子振乃是前朝散曲名家,字海粟,自号瀛洲洲客、怪怪道人,元大德年间登进士及第,官至彰德节度使,其传世之作有《居庸赋》、《十八公赋》、《华清古乐府》、《海粟诗集》等书文,以散曲最着。 再游览开宝寺,却见也有一些文人才子在这里留下墨宝,都是赞叹开封铁塔或者开宝寺之类的诗词。 在开封住了一晚,第二天便骑马东行,不日就走入山东地界,山东乃是齐鲁之乡,自古以来就是文学鼎盛之地,孔圣人的后裔子孙就在山东之地,传承近两千年,历朝历代都得到皇帝的厚赏,其他世家、王朝都灭了,唯独山东孔家还在着,并且兴盛着。 当然齐鲁之乡可不仅仅是文风鼎盛,山东武林一直也是江湖一股不弱的势力,泰山派便是建立于泰山之上的门派,百年来一直称雄于山东武林,一直在山东抵抗魔教,双方时不时就会厮杀一场。 虽然离泰山并不远,但是魏闲并没有前往泰山派的想法,至于去孔庙,那就算了,对于孔家那些龌龊,魏闲心中那叫一个厌恶,千年世家的背后到底有多少罪恶,世人难以想象。 到了济宁州,魏闲将马卖掉,乘坐着船沿着京杭大运河北上,这京杭大运河两岸得利于大运河之便利,繁华非常,让魏闲赞叹着,隋炀帝这开挖大运河真的是‘罪在当代,利在千秋’,没有这条大运河,南北交流怕是得打一个大折扣,如今江南也不会成为富庶之地、膏腴之地。 魏闲便是雇了一艘船,乘船北上京城,一路走走停停,只把此行当作游玩之旅。 每到一处繁华港口,船都要靠岸,魏闲都要上岸游览一番,领略一番当地风俗人情,魏闲也见识到不少地方所谓风流才子的本性,在画舫之上放浪形骸,为博佳人一笑,一掷千金。 一路都是顺风顺水,虽然偶有水匪劫道,却是都被魏闲书生表象给蒙蔽了,最终成了魏闲剑下亡魂。 魏闲一路所见,都是繁华鼎盛之象,运河两旁的城镇鲜少有不富裕的,这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运河两岸的城镇虽然繁华,可是因这南来北往的人流过多,还有当地官府的‘睁只眼闭只眼’,治安状况也并不是很好。一路行来,码头城镇上的各种混乱让魏闲总会不禁微皱眉头,有时竟然还撞上两帮人马街头械斗,当地官府却是不管不问也实在叫人无语。 运河码头城镇的秩序有些混乱,可以看得出穷人数量极多,码头上的苦力更是被某些帮派势力暗中控制,生活过得相当苦逼。 这样的情况,越往北情况越是复杂,帮派势力显得越发嚣张肆意,甚至都到了明目张胆欺压穷苦的地步。 魏闲总算明白,为何这运河有着‘百万槽工衣食所系’之称,实在是这大运河太过重要的,是沟通南北最重要的枢纽,不管南下还是北上,通过这大运河是最方便的,南方的粮食、盐巴等通过运河北上,直接到京城,要是这大运河出了大问题,整个京城就得大乱,连粮食都不够吃。 魏闲看着往来南北的船只,不仅有槽船,还有民间执行打造的船只,这些船只装载的货物纷繁复杂,既包括粮食、水果、棉花,也包括瓷器、丝绸、布匹、杂货等,航行在大运河上的民船、商船、货船、槽船不可胜计。 一路北上,让魏闲见识大大增长了一大截,对于运河两岸的风土人情有了清晰的认识,当然魏闲也遇到过同样要赴京赶考的士子,甚至有直接从浙江杭州的士子,直接从杭州出发,一路乘船沿着大运河北上,这可比其他地方赴京赶考要容易多了。 二月会试,赴京赶考的可不仅仅是新科举人,以往考中举人却会试落榜的举人也都会参与,一省下来起码是上百人,全国赴京赶考的人数起码一千多人近两千人,其中不泛有四十多岁的老举人了,这些人心中不甘心,还想博取一个进士功名。 可惜虽然能够赴京赶考的无一例外是各省的精英人才,但是每次会试能够金榜题名的无非是300人,就是遇有庆典也无非恩诏加五十名或一百名,这意味着五六个举人中只有一人能够金榜题名,获得进士功名。 第四十六章 抵达京师 这一天,正月二十,魏闲终于抵达京师。 京师是整个大明王朝的心脏,东临辽碣,西依太行,北连朔漠,背扼军都,南控中原。京城就像一头蛮荒巨兽横卧在魏闲面前,规模雄伟,气势恢宏,比看到西安城时更加震撼。 城门,城墙,城楼,瓮城,角楼,箭楼,这座城池武装到了牙齿。单单是京城外的护城河,魏闲看着就有不下五十多米宽。 在这座天下第一坚城面前,就连天地都渺小了。 北京城门口都一片繁华,进出城门的行人车辆如潮涌动,络绎不绝。 天子脚下果然气度不凡。 魏闲忍不住赞叹不已。 魏闲随着人流去城门口接受检查入城,轮到魏闲的时候,魏闲将随身携带的举人凭证掏了出来,向守城的士兵展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举人身份在这个朝代是一个省钱省时省力还受人羡慕嫉妒恨的通行证。 在其他地方,屡试不爽。而这次就没有以前的效果了,守城士兵验证了魏闲的举人身份,脸上并没有多余的变化,他们守着城门见过的达官显贵太多太多了,这一个小小的举人,还真不会被他们放在眼里。 哪怕是地方的知府,四品官员,那又如何,还是得老老实实接受检查,四品知府来到京城,都得小心谨慎、低调得很。 更别说是小小举人了。 就在魏闲收好举人凭证要进京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一阵鸡飞狗跳,还伴随着小孩的哭声。 魏闲扭头便看见一群锦帽貂裘骑马的少年,嬉笑着纵马在人群中互相攀比着速度,不仅没有勒马减速,反而加快了速度,在人群中左冲右突,笑闹着策马往城门洞而来。 排队等着进城的人看到了这一群骑马的锦帽貂裘少年,纷纷闪躲,也有闪躲不及时的,比如正在哭的小孩,就是因为闪躲不及被马撞倒在地上。 小孩的家人只是抱着小孩,对肇事者没有丝毫追究的意思,孩子看着被撞倒了,但也只是皮外伤,所以家人也都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就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而言,那些策马的少年,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一群策马的锦帽貂裘少年,嬉笑着,转眼间就到了城门洞,一路上不知道多少排队等着进城的人遭了殃。 策马而来的锦帽貂裘少年们,鸟都没鸟守城的兵士,策马就呼啸而过,仿佛城门就是他们家大门一样,而守城兵士对此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魏闲摇了摇头,看来历朝历代、古今中外从来不会缺少这些权贵子弟,嚣张不可一世,当了熊孩子,然后最后坑爹了。 进了城,魏闲终于明白了,为何有人会说‘百里烟云,不如京城一日’,这京师实在是太繁华了,在京城生活的人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就连城墙根下晒太阳的乞丐似乎都高人一头似的。 一眼望不到头的街道,鳞次栉比的气派店铺,来来往往的人流如潮,还有金发碧眼胡商操着古怪的腔调做着生意,京城的繁华不是笔墨可以描绘的出来的。 豪放大气,繁华如烟。 魏闲左手拿着剑,背着书囊,走在北京城,左看右看,应接不暇,宛如土包子一般。就这样看着逛着,不知不觉中已经是到了傍晚时分,魏闲这才开始寻找住宿和吃饭的时间,然后才发现自己到了内城崇仁门前。 崇仁门,是过往运送柴碳车的,叫作柴道。整条大街大概有三里多长,地上铺的是石板路,魏闲粗略数了一下,大约有接近两百多家买卖铺子,过了冰窖口,茶米油盐酱醋茶,只要是老百姓日常生活所必需的,无论是吃的、用的,都可以在这条街上找到。 既然到了崇仁门,自然要去内城见识一下。 这京城分外外城、内城、皇城,外城都是平民百姓居住,内城住的是一部分百姓以及商贾、中下级官员,而皇城是高级官员、皇亲国戚住的,当然最直接的皇宫那就是皇帝所住。 一入内城,魏闲就发现这京师内城,繁华更胜。 人们衣服穿着明显提升了一个档次,可以看到很多轿子、马车。魏闲找了一家客栈投宿,点了几样拿手好菜,靠着窗户位置坐下来,然后欣赏着内城的繁华。 “这京师属于大明的心脏,权贵所在,却是江湖势力最为薄弱的地方,江湖人士没有一个愿意来这京师,就是路过都会避开它!”魏闲回想着进入京城以来,确实没有见到一个江湖人士。 如果说有,那也就是那些镖师趟子手,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武林人士了。 魏闲稍微一想便明白,这京师非同一般,乃是天资脚下,不说这京城有五军、三千、神机三大营,也不说那拱卫皇帝的侍卫亲军,就说东厂、锦衣卫就是两把锋利的刀剑,让江湖人士不敢前来京师,因为你一旦到了京师,也许下一秒东厂、锦衣卫就找上门,将你打入东厂、锦衣卫的大狱里面,让你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明太祖以明教教主之身打下江山,对于江湖势力最是敏感,自然而然在自家的地盘也是打击江湖势力最是凶狠,以至于京师根本就没有江湖人士。 “可惜丐帮了,当初丐帮帮主陈友谅与朱元璋争夺天下,最后兵败被杀,这丐帮也遭受极大打击,从此以后连一个江湖一流高手都没有,顶多是个二三流帮派。”魏闲再想到自己所遇到的乞丐们,暗暗摇了摇头,想百余年前,丐帮也是江湖大派,略逊于江湖六大门派,虽然顶尖战力差了一些,但是却胜在人多势众,就是在元末之时,丐帮帮主陈友谅于黄蓬起义,后又攻陷安庆,破龙兴路、瑞州、邵武、吉安路、抚州、建昌路、赣州、汀州、衢州、襄阳路、信州,更是建立大汉。 可惜最终在与朱元璋争锋时,陈友谅败了,为朱元璋所杀。 自然而然,丐帮也元气大伤。更别说被朱元璋所嫉恨,遭到来自朝廷的打压,能够存在至今,没有像峨嵋派、崆峒派、昆仑派这样直接烟消云散,只能说穷人太多了。 第四十七章 出世入世 夜晚,内城也恢复了平静。 毕竟京师也同样有着宵禁,一到深夜,大街上就没有人了。 魏闲住在客栈,房间之中,魏闲盘膝打坐,微闭着眼睛,默默地修炼内功,这段时间从西安,一路到了京城,所见所闻,着实是让魏闲大开眼界,既然看到了江湖,也看到了底层百姓,见识到洛阳、开封以及运河两岸城镇的繁华,也看到了百万槽工 心中有着种种感悟,不知不觉中,他的体内内力翻滚,对华山心法的领悟更深了一筹,内力运转越发通撤,竟是增强了不少。 “如今足少阳胆经也打通了,十二正经只剩下足太阳膀胱经一条,却是距离打通十二正经,晋入江湖一流更进一步了!”魏闲睁开眼眸,眼中闪过一抹喜意。 不想今晚内功,竟是再次打通一条经脉,真的是意外之喜,要知道他打通足阳明胃经并不久。 魏闲想想就有些明白了,自己修炼能够这么快,一来自己还只有十六岁,属于修炼速度最快的年龄,而且自己武学根基打得好,资质又极佳,一直以来勤练内功不缀,所以才能在现在再次打通一条经脉。二来是因为他修炼的华山心法,包括华山剑法,可谓一身武学源自道家,出世入世本是道门修行的一个过程,近两千里路下来,所见所闻,所经历的事,可谓是在红尘中锻炼了心性,在对于提升武学修为也有莫大的帮助。 “古人智慧确实不可小觑,春秋之时百家争鸣,百家学说诞生、发展,不仅仅是影响着文学发展,其实对于武学也是影响深远,多少江湖门派武学就是源自道家,战场厮杀之技则是源自兵家,便是儒家也有自身武艺,可惜儒家还坚持君子六艺的已经极少极少,儒生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心只读圣贤书,全然望了君子六艺,就是有拿剑的,剑也是作为装饰之用。”魏闲暗自想到,颇为惋惜。 华山派的根源来自于全真教,而全真教推崇的是释、儒、道三教合一,虽然自身为道门正宗,但是并不排斥儒家和佛家,而是鼓励汲取儒家和佛家的智慧进入道家经说。所以魏闲自然也受影响,读儒学经典他并不会抗拒,也会汲取其中学说智慧。 就是佛经,魏闲虽然看得少,但是也会看几本。 第二日,魏闲就出了客栈,却是去寻找距离贡院比较近的客栈,那会试是在内城东南方的贡院举行,若是能距离贡院近一些的客栈住下,考试之时就会方便许多。 只是魏闲发现,靠得比较近的客栈,早已都爆满了,这些客栈生意最好的就是这段时间,来自全国各地的举人都会第一选择这里,毕竟举人吗,哪怕你家贫寒,只要你愿意就有人出钱资助你,所以哪怕客栈贵一些,也能住得起。 当然也有举人,出自寒门却很有骨气,不愿接受他人捐赠,赴京赶考,就会住在普通的客栈或者干脆为了省钱,到了寺庙借住,不过这部分属于少数人。 魏闲看了看,心中无语,这离会试可还有些日子,没想到这些书生竟是赴京赶考这么早。 想了想,魏闲干脆花了一千两银子,购买了一处小院,反正这一路行来,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也是让他并不缺钱,身上几千两银子还是有的。 而且有了这么一处小院,平常自己练剑也方便,住在客栈可以修炼内功,却是每处练剑、练拳。 花了一整天时间,魏闲才办理了购买小院的手续,当晚直接搬入那四合院之中。 这四合院的主人,曾经是在礼部任职,可惜子孙不孝,其刚去世没几年,家道中落,为了维持生计,便想卖掉这处院子,返回老家去。而刚好魏闲需要,也没有还价,才这么快达成。 为了庆祝自己搬入四合院,魏闲特意去了一处酒楼,点了一桌子菜,这酒楼颇为上等,而酒楼的上菜速度也对得起它异常繁华的装潢和规格。 一盘烤鸭并一个小碗的甜酱和配套蔬菜,一叠爆肚,一份炒肝儿,一盏燕窝,一盘红煨鲍鱼,还有一份反季节的素炒青菜。 这里面最贵的菜,或许就是那不起眼的素炒青菜,在大明,随着蔬菜种植技术的提高,京城地区已开始利用温室种植蔬菜。据文献记载:王瓜出燕京者最佳,种之火室中,逼生花叶,二月初即结小实。不过,这种利用温室种植的青菜,其生产成本很高,出售的价格非常昂贵,只有豪门权贵、富商大贾才能够享用,平民百姓,冬季几乎不可能吃上。 靠着窗户位置,魏闲享受着美酒佳肴,哼着小曲,好不惬意,再看窗外,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因为此处离贡院很近,学子最是众多,关于会试的讨论也是最多,比如探讨今年的主考官会是哪位大人,比如来自各地的举人喝酒吟诗作乐。 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举人,带动的绝对不仅仅是客栈,还有酒楼,以及一些风流场所,他们通过这些方式,认识其他地方的举人,开始本能的去结交,说不定这将是同科进士。 当然这也少不了去一些官员家中拜访,都是有些香火情或者渊源的。 可惜这一切,与魏闲无关,他与京中官员却是没有一个有香火情,有香火情的却是在陕西当职,陕西的风吹不到京师。 “不错,不错,这醉仙楼不愧是上档次的酒楼,饭菜味道确实好极了。”魏闲品尝着美酒佳肴,也不得不称赞这醉仙楼的厨师水平。 他一路走来2000多里,体验着路程中的风土人情,自然也享受着各地的美食,但是魏闲不得不说,这京师就是京师,天下的中心,不管是菜肴也好,酒水也好,明显都是上了一个档次。 当然,价钱也并不便宜,魏闲这么一顿饭下来,就是10两银子,普通人可舍不得吃这么一顿饭。 不过他不缺钱,不缺钱魏闲自然也不会亏待自己。 第四十八章 王阳明 “咦,这不是我们的状元郎么”就在这时候,一个笑声传来:“怎么今日你也来了醉仙楼,莫非是来买醉的” “李兄,非也非也,人家状元郎可是一定会中状元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大才子,此次会试,必定登地,这状元啊肯定是他”一个学子笑着说道。 其他人纷纷开起了玩笑,而玩笑的主角,正是一个年近三十的书生,这书生被这么一翻开玩笑,面露愠色,显然也生气了。 “这位兄台,若是不嫌弃的话,可来一起喝杯酒水!”魏闲倒是有些好奇,这人长得颇为不凡,其他书生怎会如此拿他开玩笑。 “多谢兄台!”那书生听到魏闲招呼,有了个台阶下,也没有与那些书生起争执,而是来到魏闲这里,看到魏闲也就十五六岁模样,但是长得极为俊秀,一双剑眉让他英姿勃勃,不由好奇问道:“兄台可也是此次赴京赶考的学子” “正是,我乃陕西学子,姓魏名闲,字安之,兄台可叫我魏闲或者安之即可!”魏闲微笑道,同时叫来小二,添加一双筷子,又点了三样菜和一壶酒。 “哦,原来是陕西魏解元,失敬失敬!”那书生闻言露出惊讶之色,随后也自报家门。 原来这书生叫王守仁,字伯安,二十岁的时候就中了举人功名,二十二岁的时候就第一次参加会试,可惜考进士不中,内阁首辅对其笑道:“你这次虽然不中状元,下次科举必定会中状元,试一试为下一次科举作个状元赋。”王守仁拿起笔就完成了,朝堂上的元老们都很惊奇他的天赋才能。 可惜,二十五岁的时候,王守仁再次参考科举,再次落地。 “安之,你说以我才能,怎会考不中,就是无法高中状元,登第也不成问题才是。”王守仁喝了一杯酒,郁闷地说道。 “伯安,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之前的磨砺只是让你这把宝剑磨砺得更加锋利,此次你参加会试,必然高中!”魏闲安慰道。 魏闲难以想象,后世大名鼎鼎的王阳明,竟也有如今苦闷之时,要知道有名一代,在儒学上大儒不少,但是称得上儒学第一人的却是王阳明,其龙场悟道,为心学集大成者,与孔子、孟子、朱熹并称为孔、孟、朱、王,其王阳明心学是明代影响最大的哲学思想,立德、立言于一身,成就冠绝有明一代,哪怕五百年后依旧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 最关键的是,王阳明不仅仅在文学上取得堪称伟大的成就,他在军事的成就也不小,被擢为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巡抚南安、赣州、汀州、漳州等地时,亲率精锐假装撤退不意进攻,连破四十余寨,斩杀、俘虏七千多人,不到二年时间就荡平江西为患数十年的盗贼。后来宁王造反,王阳明紧靠着各府县士兵,假装传檄各地至江西擒王,在南昌到处张贴假檄迷惑宸濠,声称朝廷派了边兵和京兵共八万人,会同自己在南赣的部队以及湖广、两广的部队,号称十六万,准备进攻宁王的老巢南昌。结果宁王不得不放弃攻击南京回援南昌,结果在鄱阳湖经过大战仅仅三天就被王阳明所俘虏。 可以说,魏闲是极为佩服王阳明的。 “那就借安之吉言!”王阳明几杯酒下来,也和魏闲有说有笑,再看到魏闲身旁放着一把剑,王阳明好奇道:“安之也精于剑术” “呵呵,伯安有所不知,小时候为了强身健体,我被送入华山派学习武艺,是为华山派弟子,自然精通剑术。”魏闲微笑道,“虽然不像那些江湖巨擘那般武艺高强,不过个健壮士卒却是近不得我身。” “原来如此,我十七岁时成婚,闲逛之时遇见一道士在那里打坐,我就向道士请教,那道士传了我一养生术,我这些年无甚病,受益那养生术颇多,就是这冬日,体内也有一股暖流,无需像他人那般穿着厚厚的棉袄。”王守仁说道:“只是如今你乃陕西解元,代表陕西学子门面,还是不要带剑为好,免得他人偏见,视你为莽夫。” “魏解元,状元郎所言不虚,我等乃是饱读诗书之辈,岂能拿着刀剑,这不是成了那帮粗俗匹夫么!”周边学子也是说道。 虽然魏闲是醉仙楼中年纪最小,但是当魏闲自报家门时,他们便都知道魏闲是陕西本次解元,虽然年轻,但是不出意外的话将会高中进士。历年来各省解元,就没有落榜过。 自然而然对待魏闲的态度就有所不同,他们本次会试不一定高中,但是魏闲却能高中,自然得好好对待。 “此言非也,我儒家圣人孔圣人,不也是武林高手,所以才定下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这骑马、射箭两项可就在其中。”魏闲闻言,却是反驳道,直接拿出孔圣人。 “荒谬也,孔圣人岂会是武林高手,荒谬!”其他学子闻言,纷纷愤怒的斥责,要知道孔子在儒生心中是温文尔雅,是和蔼可亲,是仁慈的代表,怎么可以说孔子是武林高手呢。 “大家勿急,且听我一一道来!”魏闲淡笑道:“《史记孔子世家》就有记载,言:孔子长九尺有六寸,人皆谓之‘长人’而异之。可见孔圣人长得高大威猛,孔武有力。这一点可以在《吕氏春秋慎大》、《列子说符》可以得到证实,《吕氏春秋慎大》有言:孔子之劲,举国门之关,而不可以力闻。《列子说符》有言:孔子之劲,能拓国门之关,而不肯以力闻。” “《论语述而》也道:孔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淮南子主术训》记载:孔子之通,智过于苌弘,勇过于孟贲,足蹑与郊菟,力招城关,能亦多矣。”魏闲对此早已准备,说得是一套一套的,让这些书生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真的是像那么一回事,明明不相信但是魏闲引经据典,有理有据,他们竟是一时之间辩驳不得。 第四十九章 搜检 魏闲的这一番言论,惊诧了醉仙楼的一众书生,随后很快就议论开来,很多书生气得跳脚,大骂‘有辱斯文’,可是当去翻典籍的时候,典籍上清清楚楚地记载着相关事迹。 甚至还有儒生翻出‘孔子诛少正卯’的典故,有了一番新的解读,孔子凭借着高强武艺,亲自诛杀少正卯。 关于孔子是不是孔武有力、勇猛之辈的争论,随着时间发酵,讨论的人越来越多,可惜这一切魏闲都不知晓,在享受着美酒佳肴后,魏闲便基本上留在自己的小院,每日练练舞,看看书,好不悠哉。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会试时间,魏闲也不得不结束自己这份悠闲时间。 会试是由礼部主持的,跟乡试差不多流程,先去登记身份,然后再参加考试。毕竟会试是集中全国举人参加考试的,不去登记一下,人家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参加不是。 登记身份之后,很快就到了会试的日子。 会试和乡试程序差不多,会试也是分三场举行,每场三日,第一场在初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亦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三场所试题目,也不外乎八股文和策问。 会试的地点就在京城东南方向的贡院,离魏闲的小院很近,几分钟的路程而已。 魏闲早在前天就领到了考牌,这是礼部根据报名人员制发的,考牌上有考生的个人信息。 会试的规格可比乡试高得多,会试主考乃是内阁大员中进士出身的大学士、尚书、副都御史以上的一、二品大员担任,一正三副,同考官定为18人,人称‘十八房’。 此次会试主考官,正是太子少保、礼部尚书衔兼文渊阁大学士李东阳。 魏闲在丑时就洗漱完毕,孤身一人背着自己打包好的考试专用行囊,踏上了奔赴会试的征程,原本魏闲以为自己占了地利,应该是最早就到了,可是当魏闲背着行囊来到贡院前时发现自己错了。 只见此时,贡院前人山人海,尽管有司早就备有了充足的人手,但是一时间,秩序还是有些混乱。 魏闲暗暗惊奇,竖起耳朵听着举人们的讨论,方才知晓,经礼部统计,此次会试,整个大明南北直隶及一十三行省,共有五千余名考生前来参加会试。 五千余名考生可都是举人,举人老爷大都有个随从照顾生活以便方便全心备考,也就是说汇聚在这里的人大约有两万之多。虽说有司差遣兵士及衙役设立了栅栏,只允许举人考生入内,可是在栅栏外相送等待的人也有一万多。 魏闲不断前行,终于挤到了栅栏前,外门官验证了魏闲的身份后,放魏闲入内排队等待考试。 会试根据南北直隶一十三省分了十五个大队,各考生按照自己所处的行政区划排队候考。魏闲请教了一位差役后,便按着差役的指引,去了陕西考生所在的地方排队。 到了这里,魏闲虽然并未全部认识所有人,但是同一届的举人却是认识,彼此打招呼。 诸位举人都是经历了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一路过来的,对于排队什么的程序都了如指掌了,所以众人都是按部就班的排队等着考试。 在与其他举人聊天时,魏闲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京城特别的热闹,除了魏闲抛出孔子是绝世猛男的论调引起争议之外,京城最热闹的莫过于王守仁和唐寅,二人被视为最有可能获得状元的人选。 王守仁此次是第三次参加会试,原本就以才华明闻天下,其父更是有名的状元,很早以前李东阳就说王守仁只要参加会试必中状元。而唐寅,也就是唐伯虎,江苏吴县人,16岁考了苏州第一成了秀才,其人能诗善画,在江南才气颇盛,去年在南京会试一举夺魁,受到主考官梁储赞赏,其名声与才气更是传遍江南。 魏闲没想到,这次与自己同届参加会试的名人,除了王守仁外,竟然还有唐寅,这倒是有意思。 魏闲看着排队的各位考生的千姿百态,心里无比的平静。因为自己没有虚度任何一寸光阴,我不负韶光,韶光也自然不会亏待我。 与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最大的期盼就是金榜题名,直接人生巅峰。而魏闲其实对于会不会金榜题名并不是太在意,无法金榜题名,他也可以当一个纵横江湖的大侠,行侠仗义,快意恩仇。他参加会试,一来是想圆父母之梦,二来则是答应朱婉容,也好有进士功名在身,方才好向秦王求娶朱婉容。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四周满是举着火把的大兵,各处也燃着火盆,整个场地都是一片光明。 南北直隶一十三省,五千余名考生分队汇聚在辕门外,挎着考篮,背着铺盖,像过年时挤火车的民工一样,排着长队,等待入场。 就在大家等了许久之后,两位监试看开始宣读考场秩序,以及一旦作弊将会遭到严重的惩罚,一番云云之后便开始搜检,结果便是,还真的有举人搞小抄被搜出来,一下子崩溃了,被士兵直接拖着离开考场,不但意味着无法参加本次会试,也意味着将会被取消举人功名,永无法再参加科考。 魏闲摇了摇头,这个时代的作弊手段,只能说太低级了,很容易就被查搜出来,当然魏闲也相信,这么多考生之中,一定还有搞小抄没被查搜出来的,永远都别小看一些人作弊的高超手段。 官员在一边监视,具体搜检工作由大兵负责。 所携带的行礼及用品,搜检起来跟乡试差不多,衣帽、袍服、鞋垫、袜子等等都要被搜查,衣服都不有里,坐垫只能是一层的,砚台厚了不行,毛笔得是镂空的,食物也要切开等等,跟乡试差不多。 考生一个接一个接受搜检,从蒙蒙黑到红日东升。 魏闲顺利地通过了搜检,进入了贡院。 第五十章 会试 魏闲通过搜检,进入贡院,按照考牌寻找自己的座次。 京城的贡院相对于陕西贡院,总面积那要大得多了,毕竟是面对全国所有举人参加会试,当然因为参加会试的人多,所以就可以看到京城贡院里盖上一排一排的简易房屋,土木结构,密密麻麻的有百十排,每排一百号,一号就是一间屋。 按《千字文》“天地玄黄”排下去,所谓“天字第一号”就是从这里来的。这间小屋叫场屋,也叫考号、号房。 魏闲花了点时间,找到了自己的号舍,他所在位置比较不错,走入号舍,魏闲打量了一下,这号舍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也就是高能让人站起来碰不破脑袋,宽能让你伸出一只胳膊就摸到对面的墙,深的尺寸大一些。 魏闲打开行囊,他没有带米、菜、油、盐之类的,而是直接带着牛肉作为自己的伙食,反正这么冷的天气,牛肉也不会坏,还能填饱肚子,不容易饿,至于喝的,就只有一壶水、一葫芦酒。 吃了一些牛肉后,魏闲便将食物装起来,放在一旁,然后盘膝打坐,反正现在离开考还有一些时间,没那么早开考,单单搜检工作就得不少功夫。 外面监考的士兵看到魏闲这般,都有些无语了,需要这么大心脏么 等到魏闲打坐完毕的时候,却见所有搜检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所有考生都进入号舍,士兵们开始分发本次考试的试题,那士兵将考试的试题放在那个木板做的简易桌上。 魏闲拿起试题看了起来,按照惯例,会试第一场考试的试题和乡试题量差不多,总共七道题,其中四书义三道,五经义四道,这是八股取士最重要的一场考试。 魏闲将笔墨纸砚依次放好,稍微思索了一下,便开始作答,一气呵成。魏闲知道,开场第一篇八股文几乎就决定了这次会试的成败,要想在这全国最优秀的举人中脱颖而出,可不是那么容易。八股作文,能杀出童生试、乡试重围的举人们,水准都蛮高的,八股作文基本功大家都很扎实。 想要脱颖而出,想在五千多篇八股文中吸引住考官的眼球,并且得到一个好的名次,四平八稳的八股文是不够的,得需要创新。 要让考官眼前一亮才可以。 魏闲的字,如同剑一般,一笔一划一竖一横一钩都充满着锋利,字绝对是好字,卷面也整整齐齐,让人一看都不禁能够被吸引,感受到少年人的锐气和朝气。 同样的,他的作答,也是充满着锐气,让人一看都会不由得眼睛一亮,而且还有引经据典。 仔细从头开始检查,连续检查三遍,魏闲方才满意的点头,想来自己这篇文章,定能吸引到主考官的注意。待墨迹已干,魏闲便收了试卷,小心的放入了试卷袋中,挂在了一边的墙壁上。 此时天已经黑了,黑沉沉的夜色,放佛无边的浓墨被重重的涂抹在天际,连一点点的星光都看不到。北风也开始呼啸了,料峭的春寒逐渐的在会试贡院肆虐开来。 魏闲看了一下时辰,简单的吃了半斤牛肉,喝了二两美酒,魏闲并没有继续作答,而是伸了伸懒腰,然后盘膝打坐一番,调整一下精气神,将精气神调整到最佳之时,此时已经是深夜,魏闲将蜡烛点上,深夜之中夜深人静,偶有考生的哭泣声,想来一开始就被难住了,心生绝望。 魏闲摇了摇头,聚精会神,开始看第二道四书文题目,略微思索之后,他便开始作答,题目节选的是四书中的一段话,是关于松柏,属于托物言志题,大约从多个角度将松柏临冬不凋,不屈不挠的气节和品质。这正是文人一直所追求的。 魏闲笔走龙蛇,文不加点,一蹴而就。 答完第二道题,魏闲方才将答卷挂起来,随后盘膝打坐,搬运内功,闭目而睡,寒风呼啸,竟是下起了雪来,虽然雪不大,但是再掺杂着小雨,寒风瑟瑟,天气骤降。 也就魏闲内功修炼有成,又有号舍党风,虽有些许风吹进来,但是却也奈何不得魏闲,只是这般天气,也不知道要苦了多少学子,那些人可不像魏闲这般身强体壮,又有内功护身,在这般天气之下,也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病倒。 第二日一早,吃了半斤牛肉,喝了几口酒暖了暖身子,魏闲看起了第三道题,第三道题是《会试策问》,题目是这样的: 问:学者于前贤之所造诣,非问之审、辩之明,则无所据以得师而归宿之地矣。试举其大者言之:有讲道于西,与程子相望而兴者,或谓其似伯夷 魏闲看到这道题,略显诧异,这道题可真的有些偏门了,估计士子之中估计没多少人能通晓此题,说是超纲题也不为过。 思索一番,魏闲露出慎重之色,开始作答,他有些明悟,能在此次会试中取得怎样名次,这道题很关键,答得好名次不会低,答得不好哪怕能够金榜题名,估计也高不到哪里去。 答完之后,再三检查一番,觉得没有问题之后,魏闲才将试卷和答卷收了起来。 魏闲在第三天早上,终于将第一场七篇八股文全部做完,不过哪怕做完,也不能离开贡院,考生在三场九天七夜这段时间,都得在贡院之中,直到最后一场考完才会打开贡院,让考生离开。 你想提前交卷离开考场,那是做梦。 魏闲所幸盘膝打坐,也不急着怎么还没开始第二场考生,期间也有考官巡视,魏闲看着考官所穿官府,心想是主考官李东阳、程敏政,二人绝对是属于官场大佬,魏闲还注意到,二人身边都有护卫随身保护着,二人护卫看样子武功颇为不弱,应该是军中好手。 魏闲觉得可能是上天眷顾,第二场考试、第三场考试都很顺利,没有遇到让他觉得头疼、难以下笔作答的题目。 当最后一天考试结束,魏闲轻松的走出号房,看到很多学子脸色苍白、病恹恹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果然啊,这会试对于身体也是一个重大考验,要是你学问好,但是身体不行,你也无法金榜题名。甚至于,魏闲看到不少学子,是被士兵抬出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死人,不过就算死了,那也是很正常的,这么大冷天,那些文弱书生,要是得了大病,还得不到医治,死在号房很正常,反正这种事每次会试都会发生那么一两个例子。 而像今年会试,天气可是不怎么好,多死几个考生那还不是很正常。 第五十一章 唐伯虎 会试终于考完,贡院大门打开。 此时大门外面人山人海,积聚了许多考生和等候的家人,有第一批交卷后的考生在外面等着自己一同考试的朋友,也有家人在等候考试的考生,三三两两,成头接耳的讨论着同一个话题—会试。或是交流答案,或是询问考得如何,或是说些考试时的事,很是热闹。 魏闲是第二批交卷的,他一出来就看到有考生嚎嚎大哭,各种叫惨,直言自己寒窗苦读十年,如今又得再苦读三年,直恨老天不作美,竟是有风雪气温骤降,感染了风寒,坏了身子。 当然也有更惨,有士兵抬着已经断气的士子,让人上来人,有小厮认出是自家少爷,嚎嚎大哭起来,带着自家少爷尸体离去。 会试之时,哪怕士兵发现士子在号房里死去,也不能将其抬出考场,得等到考试结束才行,而反正二月初气温较低,尸体放个几日也不会发臭。 “这位可是陕西解元,魏闲魏安之”就在魏闲要离去之时,就听到一声音,魏闲循声望去,看到一约莫三十岁的中年人,书生打扮,虽然岁数不小,但是却显得风流倜傥,有一副好皮囊。 “正是在下,不知兄台是”魏闲不解此人叫住自己是何意,要知道陕西学子,他差不多都认识,哪怕不知道名字也眼熟,唯独此人却是陌生得紧。 “魏解元,这是我们南京解元唐寅唐解元,唐寅他字伯虎,你可叫他唐伯虎就是,我们都是这么叫他的!”一个差不多三十岁的中年人笑着说道。 魏闲此时方才恍然,原来这人是唐伯虎。 “魏安之,此乃我好友徐经,字直夫,也是参加本次会试。”唐伯虎说道:“之前听说魏安之你提出,孔圣人乃是勇猛之辈,有万夫不当之勇,此颇合我意,我自小喜欢枪棒,读书之余,跟人习练枪法” 魏闲此时才打量唐伯虎,见经过九天七夜考试,唐伯虎还显得很健康,看来身子底子不错啊。 “我也不过是看书之时产生疑问,去查找典籍,方才确定。”魏闲道:“古时君子六艺,便有骑射,唐之李太白也曾时时拿剑行走天下,号称太白剑仙、青莲剑仙,可想而知我读书人并非读圣贤书即可,也应强身健体,比如此次会试,看看多少学子就是身子骨太弱,病倒了。” “魏安之,如今会试结束,不如我等去醉仙楼痛饮一番,如何”唐伯虎邀请道。 作为一省乡试解元,不出意外的话都会金榜题名,无非排名高低而已,也就是二人将是同年之谊。 “唐伯虎,如今会试结束,我得回去洗漱一番,好好睡一觉,明日如何”魏闲觉得浑身不舒服,此时去酒楼喝酒,根本就没那个心情。 唐伯虎想想,也在理,便相约明日在醉仙楼喝酒。 魏闲回了自己小院,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就上床睡觉,这一觉睡到天黑,整个人精神百倍。 随后几日,大家都等着放榜,在京城结伴,认识各方举人。魏闲会试结束第二日,准时赴约,一番饮酒作乐下来,却也变得熟络起来,后来又加上王守仁,这唐伯虎是苏州吴县人,王守仁是浙江余姚,二人可谓是同属南方学子,只是王守仁父亲高中状元,其早早就随父到了京城。 这一日,几人相约前往崇福禅寺游玩,骑着马来到了崇福禅寺山脚下,王守仁在京城多年,自然而然当起导游,介绍起崇福禅寺。这崇福禅寺可以说是京城最为古老的一座寺庙了。 走入山门,浓郁的香味和莫名的肃静就充斥着整个庭院。 几人和其他人一般,买了几炷香,往大雄宝殿走去。院中有松树、柏树、槐树等古木,树上的鸟雀一直叽叽喳喳不停,仿佛并不受梵声和众人的影响,胆子很大。地上也有雀儿踱来踱去,人走近了也不飞,只稍稍跳远些,估计是经常有信众或寺僧撒食喂养的缘故。 靠近大雄宝殿,便听到梵诵之声,和悦中正,间或一两声木鱼的脆响。进入大雄宝殿才发现是一寺僧正在殿内诵经,殿内有不少人,有的是在虔诚合十,也有走动或交谈的人,像魏闲他们这般士子打扮的人也有不少。 而就在魏闲等士子在京城游玩的时候,至公堂内,同考官们加班加点,此刻已经将所有的试卷全部批阅荐卷完毕,连同主考官,一起选出了会试300份卷子,这300份将被录取的试卷,一个个排开放在了数张长案上。长案长案上的每份试卷都有五种颜色的字体,这是因为阅卷官在试卷上的用笔颜色也有很严格的规定,监临官及监试、提调、受卷、弥封、外帘收掌等官用紫笔,同考官与内帘收掌官用蓝笔,誊录官用朱笔,对读官用黄笔,正、副主考官用墨笔,合起来总称“五色笔”,所以这即将被录取的300份试卷有五种颜色的字体。 这300份被录取的书卷的排名工作,也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根据往年惯例来看,考官们对排名工作,往往会争执不下,因为会试排名可以说太重要了。 为什么说太重要呢,因为本次会试排名,几乎也就是即将举行的殿试的排名了。皇上亲自出题的殿试,会重新安排新科进士的排名,但是没有意外的话,殿试排名和会试排名出入不大,皇上只是根据个人喜好略作调整,一般不怎么变,往往会元也就是状元郎了。殿试一甲第一、二、三名即为状元、榜眼、探花,这三人百分之九十九的会在本次会试排名的前十之内。 会试排名是阅卷的最后一步,也是检验本次会试质量的一步。 所以说,本次会试排名事关重大,考官们无论主考官还是同考官,往往都会对本次排名据理力争、各抒己见。 接下来,这些负责本次会考的大人物们,将决定这三百份试卷的排名,而排名也意味着这三百名学子的命运,同样是金榜题名,排名越靠前好处自然是越多,若是前十名,那可以说直接领先其他人一步。 第五十二章 殿试 终于,到了会试放榜之时。 这会试放榜与乡试放榜差不多,都是最先由快马报捷,也就是由专人到客栈或者家中报喜,所有传报完毕,才会在京城东南的贡院前张贴榜单。 乡试考中是举人,会试考中者称“贡士”,第一名称“会元”,贡士的“贡”。上贡之意,一跃可就是天子门生,青云直上了。要知道,贡士后就可以参加殿试了,殿试是天子亲策于廷,被视为“抡才大典”,殿试可是不刷人的。所有的贡士都能通过殿试,名列三甲,只不过是名次会有些许变化而已。 一过会试,就意味着即将青云直上了,若是厉害些,考中状元、榜眼、探花什么的,以后入阁拜相什么的,十之八九了。 报喜的差人策马从贡院奔驰而出,络绎不绝。 “捷报,王守仁老爷,高中第二名贡士,金銮殿上面圣!” “捷报,广东老爷伦文叙,高中第三名贡士,金銮殿面圣!” “捷报,慈溪老爷姚汀,高中第四名贡士,金銮殿面圣!” “捷报,陕西陕西府老爷魏闲,高中第一名贡士,金銮殿面圣!” “” 客栈门口、家门口,一个个报喜之人接连赶来,一边敲锣打鼓,一边高声呼喊,生怕声音小了,引得这些新贵们不高兴,少了他们的赏钱。 魏闲就在家里等着,就听到自己高中第一名贡士的好消息,脸上也是露出灿烂笑容,给了报喜之人丰厚的赏钱,他这次高中‘会元’,可谓是连中二元了! 现在就看殿试,殿试若是能够中状元,那便就是连中三元! “安之兄,恭喜恭喜!”唐伯虎正在醉仙楼,得知魏闲高中会元,第一时间上门祝贺,会试第一名,代表着殿试前十名是跑不了的,甚至很有可能高中状元。 “伯虎兄,同喜同喜!”魏闲也笑着说道,此次唐伯虎也高中贡士,同样要金銮殿面圣,参加殿试。 二月的最后一天,随着会试放榜,代表着此次会试彻底画上一个句号,上榜的新科贡士们欢天喜地的庆贺着,对酒当歌,从此他们的人生将与众不同,成为士大夫中的一员,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能当上五品官甚至是四品官。至于未能高中贡士的举人,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京城这个伤心之地,回去再苦读三年,三年后再来参加会试,或者是期待有恩科降临。 传说中的殿试,在三月十五这一天,如期举行。 魏闲和王守仁、唐伯虎等人早早就来到了本次殿试的举行地——紫禁城中的金銮殿,这是本朝所有帝王举行大典、册立太子皇后举行的地方,包括科举最高一级考试——殿试的考场也是在这个大殿。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就是如今魏闲等一众贡士的真实写照。 之前的他们,还属于平民,虽然已有了举人身份,但还算不上官。 但今日踏上了这金銮殿,参加完了此次的殿试后,他们便不再是民,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官,无论是日后外放还是留在京城,基本都是以八品起步,若是进士的话,起步就是七品。 300名新科贡士,一个个穿的干净整齐的殿试服在宫门前,兴奋地等待着踏进这个大明的政治中心。 很快,宫门打开,小黄门鱼贯而出,宣旨令在外等候的众位贡士进入殿中,魏闲等贡士在小黄门的引导下列队,分为两排,既兴奋又紧张的鱼贯而入,大气都不敢喘。 大殿之中,百官早已到齐,待一众贡士到来后,殿内突然乐生大作,黄钟大吕、萧琴伴奏,悦耳的竹丝声回荡在金銮殿,威严而又浩荡。 也就是在这里,大明王朝的最高掌权者——弘治皇帝,在司礼监太监的随侍下,缓缓走到了龙椅前。 “臣等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闲随着礼部、鸿胪寺的官员及众贡士一起向高坐龙椅上的弘治皇帝行大礼—五拜三叩头,这是明文规定的殿试时贡士向皇上行的礼,简单说就是俯首到手五次,然后磕头到地三次。 “平身。”大殿上传来一声颇有威严的声音。 魏闲在起身时趁机看了一下弘治皇帝,弘治皇帝坐在龙椅上,约莫三十岁,显得年富力强,浑身充满着一种威严,气场异常强大,身穿龙袍,就像一条真龙盘在龙椅上似的,让人不敢直视。 当然魏闲也注意了一下弘治皇帝身旁两位太监,那两位太监竟是让魏闲有种面对岳不群的那种感觉,这两位太监是个高手,怕是一流高手。 不过想想也正常,作为大明王朝的掌控者,弘治皇帝身旁岂会没有一流高手护卫,不然的话这偌大的皇宫岂不是江湖高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自由地,就是这皇宫之内有超一流高手,魏闲那也是一点不意外。 弘治皇帝说了几句圣训,便向着身边拱立的太监点点头,那太监便将御案前一个杏黄布题卷双手捧在手上,走下殿交给了一位中年官员,这位官员是鸿胪寺卿,鸿胪寺卿接到杏黄布题卷后,向弘治皇帝跪地行礼。 鸿胪寺卿便是本次殿试的捧题官。 他拿到试题行礼完毕后,便将试题放在了内阁成员等人面前的东侧皇案上,在内阁成员监督下打开试题,放在皇案上。 之后,便是一阵鼓乐响起,鞭声鸣响。 魏闲再次随着殿内的所有人向高坐龙椅上的弘治皇帝行礼,这次是三叩九拜礼。 众人行礼完毕后,弘治皇帝便缓缓离开了大殿,不仅仅他离开,一大部分大臣也跟着出去,只留下几位阁老、礼部和吏部、鸿胪寺的官员,没多久魏闲等贡士开始按照会试的名次开始坐了下来。 很快,殿试就正式开始了,殿试排名,对于会试排名靠后的人其实是没有什么影响的,但是对于想要力争进入前十,甚至进入前三名的人而言,那就非常非常重要了。 考试就这么会时间,但是只要你杀入前三,你就会比同年少努力三四年时间,也才有更大机会将来进入内阁,成为辅政阁臣。 第五十三章 弘治皇帝 一个宫殿中,弘治皇帝喝着茶,面色淡然,大殿之中只有几个太监。 “这位会元怎么样,调查清楚了么”弘治皇帝问道。 “万岁爷,已经调查清楚了,魏闲,字安之,陕西西安府潼关人,父母原本开客栈的,小时就有神童之称,六岁就会读写三千字,六岁时华山掌门岳不群路过客栈,魏闲拜岳不群为师,一起上华山学习武艺,12岁下华山参加院试中秀才”大太监‘罗祥’说着,要是魏闲在此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底细被调查个底朝天。 “这么说来,魏闲练武天赋很不错”弘治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罗祥。 罗祥乃是一直服侍他的大太监,他登上皇位后就令罗祥掌管东厂,作为厂公可谓是权力巨大。 东厂与锦衣卫,是皇帝手中的一刀一剑,只要掌控好这一刀一剑,皇帝就很容易驾驭朝纲,一可监视百官,二可监视各地使得皇帝不会变得瞎子、聋子,自然而然东厂、锦衣卫还有个职责那就是监视江湖,免得江湖再出现一个像明教一般的势力威胁朝廷统治。 “是的,据老奴了解,这魏闲习武天赋极佳,应该已是江湖二流巅峰,放在江湖之中也是年青一代的翘楚,晋入一流也就是这几年的时间,嵩山派大弟子、二弟子都命丧在他手中。”罗祥恭敬地说道。 “一流高手么,不想这位会元还真是文武双全之才。”弘治皇帝淡笑道:“这么说来,魏闲从未与程敏政见过面,二人并不相识” “万岁爷,这魏闲来了京城,就买了一套院子,平常就在院子读书练武,却是不曾拜见朝中显贵。调查之中,未曾发现,不过他倒是与王守仁、唐伯虎、徐经等学子交好,会试之后多次一起饮酒游玩。” 程敏政,乃是礼部右侍郎,是本次会考的主考官,结果在会试发榜之前,给事中华昶等弹劾敏政鬻题与举人徐经、唐寅,理由时徐经出的会试第三题,只有极少数的学子能答上,大部分学子连学都没学过,不过在检查可疑十三卷,又出现魏闲答的却是最好的,弘治皇帝虽然为此大皱眉头,不过没有证据自然不可能根据弹劾就让一个礼部右侍郎入狱。 而如今听到魏闲与程敏政并无关系,再想程敏政乃是南直隶人,弹劾的学子唐寅、徐经也是南直隶,而魏闲却是陕西人,从未到过江南,自然也没道理认识。 “万岁爷,还有一事奴才不知道该不该说”罗祥犹豫了一下。 “说。”弘治皇帝脸色淡然,登基十二年,他早已养成了帝王心府。 “根据锦衣卫调查,魏闲与秦王府有些牵连,若是不出意外的话,魏闲怕是与‘明月郡主’郎有情妾有意的!”罗祥将调查的情况和自己猜测说了一番。 大明自从靖难之役后,对于藩王是防范颇严,生怕有藩王学习燕王那般起兵造反。 “哦,还有这事,明月那丫头,还是朕亲自给她封号,不想如今也长大成人,到了成婚论嫁之时。”弘治皇帝露出一丝奇色。 他会防范其他藩王,但是不会防范秦王,因为秦王已经老了,身体很是不好,怕是没有多少活头了,秦王世子又意外身亡,如今秦王只剩下三个女儿,这般情况又有什么好防范。 等到秦王一没,皇帝又得从皇子或者宗室之中封一秦王就藩秦王府。 不说弘治皇帝听取关于学子的情况,只说金銮殿中,魏闲等贡士一个个开始思索、作答,魏闲一丝不苟地作答,笔走龙蛇,中午之时已经答完,见距离殿试结束还有一段时间,魏闲索性不再关注卷子,直接盘坐在椅子上,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已经修炼了起来。 在金銮殿上修炼,这种机会可不多,这么刺激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浪费。 结果魏闲大为欣喜,就在日暮交卷之时,魏闲恍如神助一般,华山心法竟是直接修炼至大成,一股力量直接冲破足太阳膀胱经,体内十二正经在这一瞬间直接被打通,内力大涨,拥有了二十年功力,许多以前想不明白的武学疑问如今好似都明白了一般。 “为何在金銮殿中修行,速度竟是比华山还快得多”魏闲睁开眼眸,交卷之后,与一众贡士离开了金銮殿,回头望了一眼金銮殿,魏闲有些依依不舍。 虽然魏闲不清楚为何在金銮殿修行速度会更快,但是不可否认,这金銮殿简直就是一处修炼圣地。 而其他学子,奋斗了一天,丝毫没有累的感觉,一个个意气风发、抽搐满志的从宫门列队而出。 蟾宫谁折桂,鳌头独占谁,三日后才可得知,不过出来宫门的贡生们一个个全都彻底放松了,因为十年寒窗,科举考试,至此为止,全部结束了! 不管结果如何,反正都能上榜,又不刷人,考完便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喜事! “走走,安之,伯虎,衡父,今日我请客,我们不醉不归!”王守仁显得很高兴,前两次会考,他都未能上榜,原因就是他那是朝气蓬勃、愤世骇俗,言语中非常犀利,像这种愤青,大概率就是被刷下来,而经过两次会考的磨砺,已经年近30岁的王守仁,棱角被磨平了,他自信自己定能金榜题名,便是状元也不是不可能。 “走走,有酒可喝最是美妙,想想安之那么短时间就作答完,定然大有把握,前三怕是跑不了,提前庆贺去!”唐伯虎笑着说道。 王守仁的父亲是明宪宗成华十七年辛丑科进士第一人,也就是状元,历任翰林院学士、詹事府右春坊右谕德,去年更是去主持顺天府的乡试,官职也是从五品,可谓是官宦人间。 别看只是从五品,但是在詹事府并不简单,该机构乃是主要从事皇子或皇帝的内务服务,最容易接触到太子、皇帝,日后提拔也会比较快,现在是从五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是四品甚至是正三品大员。 他们这些人中,就属王守仁家世最好。 第五十四章 传胪之日 第二日,中午时分 魏闲在练拳之时,院子大门被敲响了,打开一看,才知晓是礼部下的礼制清吏司的差役将一套进士冠服送到了他家。 这一套进士冠服是供明日金銮传胪时穿的,主要有五个部分,冠、袍、衣、带、鞋,当然其他的小配件也有很多。 魏闲接过进士冠服,回了房间打量,暗暗惊奇。 首先是进士冠服的冠,也就是帽子,礼部送来的这个帽子,做工精细,样式是乌纱帽,但具体又有些细微区别。这个乌纱帽是用藤丝做成的帽骨架,前低后高,涂上了黑漆,外面罩上了乌纱。乌纱帽上面微微有些弧度,总体上来说是平的,两旁各插一翅,这个翅是窄长方形,大约长十五六厘米,微微向上翘起一点弧度,在长翅的顶端还系有皂丝做的垂带。 除此之外,在这个乌纱帽上还有染翠色簪花,黄铜染上翠色做的枝叶,红丝绒做的花。乌纱帽帽子上这样的染翠簪花,一共有六个,簪在了乌纱帽上,让乌纱帽显得更喜庆。 另外,在乌纱帽前低后高的交接右侧。还有一个铜铸的精致小牌子,上面写有“恩容宴”三个字。 而在这一套进士冠服里,还有一个用槐木做的笏板,五十多厘米长,魏闲知晓这是上朝的办公用品,用来记录免得忘记。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窗外一团漆黑,不见半点光亮之时,魏闲便起床洗漱完毕,穿好崭新进士冠服,便出了府邸,向着紫禁城而去,来到了昨日礼部差役送来进士冠服时通知的传胪地点。 魏闲到的时候,已经有大半贡士到了,等着传胪。 传胪,说的是殿试揭晓名次的仪式。 很快,东方渐渐有了朦胧的光亮,天欲白,花欲红,柳欲绿,紫禁城金黄的琉璃瓦蔓延着一片金光,满满的都是华丽富贵。 此时,魏闲等贡士站成一拨,穿着朝服的文武百官站成一拨,大家都在等着。 新进进士们一个个激动不已,今日是他们大喜之日,金殿传胪,这是他们十年寒窗苦读最终收获的时刻,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聊得最火热的话题便是状元归属,这个时候不仅仅是他们不知道一甲等前二十排名,即便是前面的那么多文武百官也没有一个知道前二十排名。 就在新进进士聊着的时候,紫禁城午门城门楼的鼓由人敲响了起来,咚咚咚三声鼓响,撕破了天地的寂静。 鼓声一响,在前面的那拨文武百官,便迅速的按照品级职位排好了队伍,耐心的等待宫门打开。 在礼部官员的提醒下,魏闲他们三百名新进进士也按照殿试时的顺序排起了队。 天五更,钟声鸣,深锁的宫门掀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文武百官、皇亲贵胄排列着整齐队列,率先迈步进入午门,魏闲等新进进士在礼部官员的提点下,紧随着文武百官,也步入了午门。 十米多高的城墙,宛如高山一样。魏闲步入午门,对紫禁城的城墙感慨不已。午门是紫禁城的正门,进入午门。首先看到的不是鳞次栉比的宫殿,而是一片开阔的空地,宛如谁家放大了数百倍的庭院一样。 披坚执锐的猛士列队站在各自的位置,鹰眼一样注视着每一位进入的人,似乎稍有不慎,便能引来刀斧。 再往前走,便看到了紫禁城内横流的金水河。在午门和太和门之间蜿蜒流过。金水河上共有五桥,汉白玉为材,精雕细刻。华美异常,统称为金水桥。 来到金水桥前,文武百官再次整理朝服,再一次调整队伍,正式准备进入大殿。 进了太和门,魏闲明显的感觉到森严之感,似乎整个皇宫也都严肃了起来,刚进午门时还只是披坚执锐的猛士负责安保,此时安保强度明显加强,负责安保的侍卫无论衣着装备还是体型或是数量,都明显强了数筹不止。 除了侍卫外,文武百官中的御史也开始负责起来了监察之任。 从进入太和门起,文武百官包括魏闲他们这些新进进士都处于了监察之中。一举一动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一旦有言行举止不妥的地方都会被记录在案,日后处理。 辉煌的宫殿。浩荡的权势,一一的展现在了魏闲等新进进士眼前。 一步步深入,一步步震撼。 这种早朝,远不是之前他们殿试来时可以相比。 大殿坐落在七米多高的汉白玉石基上,汉白玉石基分为三层,每层都有一千多个精雕细刻的龙头探出,震撼人心。大殿高近30米,占地大约得有一千多平米,蟠龙金柱拔地而起,殿顶如山,贵气逼人。 因为大殿坐落在七米多高的汉白玉石基上,所以设立了石阶通往大殿,台阶中间有一块比西苑更为壮观的御路石,近二十余米长,四米宽,上面雕刻着九龙出海戏珠,鲜活生动,扑面而来,令人呼吸不由紧促。 这个通往大殿的石阶被称为“陛”,石阶不像我们的楼梯这般紧促,石阶和石阶之间有一段平地,然后再是石阶,这块平地被称为“墀”,石阶上被涂上了象征着喜庆的红色。 文武百官都站在了红色的“墀”上,按照品级大小由上而下,魏闲等三百名新进进士则是没有资格站在这红色“墀”上的,他们都是排在文武百官后,站在了红色的“墀”下。 看着眼前这等级分明的一幕,不知有多少新进进士定下了宏图志。 因为是传胪之日,整个气氛远胜于殿试之时,只见大殿外大殿外都是按照天子礼仪而来的,在大殿顶檐下正中有一把九龙曲柄黄伞盖,在东西两侧依次设有拂、炉、盒、壶、盘、瓶、椅、杌等物,在大殿檐下还有数队衣着华丽的乐师静立待命,另外手持礼仪用的长刀、弓箭、长枪的天子亲卫站在台阶两边,层层而下,威风凛凛,让今日大殿显得格外威严和隆重。 魏闲自己也暗暗心惊,在今日他就感觉出不少好手,看看那些人的精气神,怕都是骁勇善战的战士,就是放在江湖,绝对都是一把好手。 果然啊,朝廷威压天下,江湖草莽再狂都不敢喊出造反口号,并不是没有道理。 第五十五章 高中状元 很快,弘治皇帝便在仪仗的簇拥下亲临了。 “鸣鞭!” 弘治皇帝仪仗快要临近谨身殿的时候,一位气宇轩昂的侍卫高喊了一声鸣鞭,然后便手持一根环形用黄丝编织而成的长鞭,鞭梢似乎还涂蜡,用力的甩起,然后重重的抽打在地面上,一共甩了三下。 鞭声特别特别响,如晴空霹雳。 与此同时,府乐响起,连绵不绝,当乐声停下的时候,有太监大喊着‘陛下亲临,百官朝见’,然后文武百官便开始行三跪九叩大礼,魏闲等人也跟着行跪见礼。 三跪九叩完后,有鸿胪寺的官员宣读《制》,说着“弘治十二年己未殿试,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随后便有一个小太监将殿试弥封的皇榜排名交到了内阁学士手上,内阁学士手捧皇榜跪地向高坐龙椅上的弘治皇帝行礼,然后起身走到大殿东面摆放的一张桌子上,将皇榜打开放下。 大殿内礼部官员走到桌前打开金榜,鸿胪寺的官员站在金榜前开始唱榜了,从第一名开始依次唱榜,也就是先从状元开始。 “弘治十二年己未殿试一甲第一名魏闲!”鸿胪寺官员唱榜的声音打破了大殿的寂静。 鸿胪寺官员的声音虽大,却传不到殿外,不过没关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的声音刚落,值守的侍卫便大声的重复一遍,从殿内传到殿外,每隔几个侍卫便有人重复一遍,一直传到最外面末尾的侍卫。 第一名魏闲! 魏闲听到自己的名字,暗暗有些诧异,虽然会试第一名,但是殿试是殿试,在他估计中,哪怕他殿试答得再好,可因为他年纪还比较小,皇帝有可能将他调整到后面,将其他人放在第一名。 不想皇帝竟是钦点他为状元,魏闲心中暗暗佩服弘治皇帝,难怪能够开辟‘弘治中兴’,这份心胸和气魄确实是让人佩服,从这殿试排名管中窥豹,弘治皇帝着实是一位有为之主,是为雄主! 在唱榜时,一甲三名的状元、榜眼、探花,都要连着宣布三遍,用来表示嘉奖和不同,此时第二遍唱榜声再次传来,侍卫们接力的大声的重复着——一甲第一名魏闲! “你是魏闲请随我来!”伴随着唱榜声下来的鸿胪寺官员见魏闲走出来,走到魏闲面前。 鸿胪寺的官员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按照仪式流程来的,按照流程,一甲第一名唱榜也就是状元唱榜,是要连着唱三次的,鸿胪寺的官员要领着状元前去台阶下的御道左侧跪谢皇上隆恩。 魏闲拜谢弘治皇帝后,此时开始唱榜第二名,一甲第二名正是王守仁。随后的一甲第三名,则是唐寅! 等到王守仁、唐寅拜见弘治皇帝后,就被传胪官带到一个很特殊的位置,魏闲在最前面,位置居中,比榜眼、探花的位置稍微靠前,他们三人差不多呈三角形。 在等待殿试金榜的时候,魏闲注意到自己脚下这第一块御道石与众不同,这块石头雕刻了一只巨鳌,大鳌背上盼着一条龙,自己脚正好落在了巨鳌头上;或许巨鳌和龙头本就是一体的,曾经有传说巨鳌乃龙头,龟身,麒麟尾。无论是哪一种说法,这雕刻都是栩栩如生,让人真有一种踩在巨鳌头上,在大海中乘风破浪一样。 果然是独占鳌头呢,还真是形象!魏闲心中不由暗自感慨。 唱榜也是有规定,第一甲三人,都是唱榜三次,引至拜谢皇帝;第二甲、第三甲仅唱一次,不引出班。 随着唱榜结束,府乐大作,大学士至三品以上各官及新进士再行三跪九叩,中和韶乐奏显平之章,随着礼成,弘治皇帝才乘舆还宫。 随后便是殿试放榜的重头戏——御街夸官,也就是游街夸官,状元郎骑着高头大马在皇城御街上走,享受万民夸羡的荣耀。当然榜眼和探花郎也会如此,只不过要落在状元郎后面,至于其他进士只能步行了。 其实御街夸官的目的就在于表彰状元郎等进士,激励天下众人的上进心,尤其是学子们的上进心,鼓励他们向状元郎学习,以他们为楷模,积极努力,奋力攻读,参加科举考试,为我朝天子效力。 在礼部和鸿胪寺官员的安排下,魏闲、王守仁、唐寅由人引领去了偏殿。因为御街夸官是很注重颜面的事情,要给一甲三人更换喜庆、耀目的衣服才可以。 偏殿里有小太监和宫女早早拉起了帷幔,分割出来了三个换洗间,魏闲三人分别由人引领进去,更换状元、榜眼、探花郎的专属冠服。 魏闲在太监、宫女的协助下更换好了状元冠服,状元冠服处处彰显了有别于其他进士的优越感,更为接近文武百官的朝服,二梁的朝冠,一根纯金冠簪,青色的垂缨从下巴下绕过。 状元袍服是绯罗色的,有别于其他进士的青罗色,更为显眼贵气。腰带是六品官的光素银带,还有一块垂着珍珠流苏的药玉佩。 当魏闲散入换好冠服返回大殿前,有数位宫人端着托盘款款而来,托盘上放着三杯御酒,一一呈给魏闲散入,三人端着御酒遥遥向这皇帝所居方向行礼,然后一饮而尽,将酒杯再次放在托盘上。 随后便正式开启御街夸官,礼部、鸿胪寺等部门的官员捧着金榜,走在最前头,魏闲领着王守仁、唐寅走在中间,其余的进士走在后面。 魏闲骑在马上,心中暗暗感慨,底下这匹马浑身雪白,无一点杂色,马长得很高大,颇为神骏,一看就是一匹千里宝马,可日行千里,这么一匹马,价值万金! 普通人看都没看过,更何况是能够买到呢,像这般千里驹,估计也就只有皇宫以及极少数的达官贵人才有。 魏闲再看王守仁、唐寅,看到二人喜气洋洋,显然对于能够高中榜眼、探花很是欣喜。 魏闲笑了笑,若是没有他的出现,按照原轨迹来说,王守仁应该是二甲进士第七人,至于唐寅则是被卷入会试风波,从此与科举无缘,仕途已绝,哪里有现在风光。 第五十六章 峨嵋武学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看着街头巷尾汹涌澎湃的人群,热情都能将空气点燃,宽阔的长安街都被挤得滴水不漏,魏闲心中感慨非常,真的是可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御街夸官经过京城的几条主要的街后,便直接转向了状元郎,也就是魏闲所住的小院。 御街夸官,对于魏闲而言,到此结束。 魏闲打开小院大门,走入小院,反手将院门关闭,免得左邻右坊前来叨扰。 魏闲忽然耳朵一动,顿时整个人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卧室竟是传来异响,这岂不是说有人趁着自己不在,在行盗窃之事。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魏闲快步到了自己卧室门,怒喝道,就要上前擒住那人,却见那人竟是个女子,女子身影隐隐有些熟悉。 “呀”那女子吓了一跳,尖叫起来,转过身来,看到魏闲,方才松了口气,抱怨道:“魏公子,差点吓死我了!” “小桃”魏闲看到这女子,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想不明白怎么小桃出现在这里:“你怎么会在京城,难道不用服侍郡主” “郡主当然也来了京城呀,这不是郡主看你房间那么乱,让小桃收拾一下房间么!”小桃理直气壮地说道。 “郡主怎会离开西安府,来到京城”魏闲不解道。 要知道宗室未得皇帝运行不能出城,一旦私自出城被御史或者当地官员知晓,告到皇帝那边,那可是会被惩罚的。朱婉容为郡主,自然也属于宗室,也得遵守这条。 “魏公子离开西安府不久,王爷薨逝,陛下下旨郡主下葬秦王后来京城,昨日我们就到了京城,暂住秦王府。”小桃说道。 魏闲没有想到,那秦王竟然去世了,不过再想到,之前朱婉容曾说过秦王身体并不好,今年寒冬又特别的寒冷,秦王薨逝倒也不意外,只是朱婉容死了父亲,无依无靠,悲痛下还得千里迢迢赶到京城,也不知身子还好。 “小桃,郡主身子可还好”魏闲问道。 “郡主啊,身体还好,只是心情不佳,以后郡主可就只有魏公子你作为依靠,魏公子千万别因高中状元就嫌弃郡主了。”小桃说道。 大明王朝,宗室被限制得很严格,所以但凡想有一番作为的都不想尚公主、郡主,一旦尚了公主、郡主,不得自由不说,日后也只能当一些清贵、无权的官职,至于实权部门是想都不要想。 小桃倒是担心,魏闲高中状元,想要入阁为相,会抛弃明月郡主。 “你这丫头想哪里去,本公子是那般人么!”魏闲没好气地说道。 如果是其他新进进士,只要未成婚的,那是只想与大臣千金有一番姻缘,绝对是不想娶宗室女,更别说公主、郡主。这会成为他们仕途上的一大障碍。 但是魏闲不一样,魏闲心中也没有什么强烈的想要在仕途上一展抱负,他的性子可不想将人生放在朝廷的尔虞我诈,也不习惯隔三差五的朝拜皇帝,他还是希望平静自由逍遥的生活,不然也不会给自己的字取了个‘安之’! 小桃收拾好房间后,就带着秦元清前往秦王府,这秦王府不在内城,而是在皇城,皇城紧靠着紫禁城,能够在这里的都是大明宗室、勋贵以及达官贵人,没有四品京官的,根本无法住在这里。 秦王府是秦王藩在京城的王府,终究是王府,虽然比不上西安秦王府,但是王府依旧占地面积不小,还有侍卫保护着秦王府。 小桃出示了一下令牌,就带着魏闲入了秦王府,没多久就见到了穿着素衣的明月郡主。 三个月不见,明月郡主整个人显得憔悴了不少,人也显得消瘦许多,眉头之间总是流露出一些愁容和伤感。 “婉容”魏闲忍不住轻轻叫出声。 “魏郎”明月郡主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一望看到魏闲,喜不自禁,扑入魏闲怀里。 在魏闲怀里,明月郡主方才觉得有安全感,才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弃她而去。 抱住明月郡主,魏闲心中不由涌现一抹怜惜,到了现在明月郡主也才16岁,却是遭遇丧父之痛,作为还未出嫁的小女儿,明月郡主显然是需要承担很多东西。 “还未恭喜魏郎高中状元呢,今日一早,才知晓魏郎殿试一甲第一名,连中三元!”明月郡主轻声地说道,此时言语中充满着喜色。 连中三元,正是指着中了解元、会元以及状元,能够实现这一壮举,自隋创科举以来,屈指可数。 “呵呵我也没有想到能够中会元、状元,也是皇恩浩荡,皇帝圣明!”魏闲微笑道。 “此次来京,魏郎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明月郡主说道,然后拉着魏闲往一房间走去。 明月郡主取出一个小箱子,箱子还用锁锁住,明月郡主取来钥匙打开,然后从中取出一本本蓝色封面书籍。 魏闲一看,大为吃惊,这四本书籍上面分别写着峨眉剑法、四象掌、飘雪穿云掌、截手九式四门功法,再想到之前的《峨嵋九阳功》,那岂不是说曾经峨嵋派的武学精要都被秦王府一网打尽了! “魏郎,这四本功法秘籍如何”明月公主问道。 “若是你能练成《峨嵋九阳功》,再配合这四门武功,你武功即可纵横天下无敌手,便是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也未必是你对手!”魏闲叹道:“任何人以这些功夫作为根基,估计只需几十年,又一个江湖大派将会诞生!” 魏闲看了一下那《峨嵋剑法》,那剑法与华山剑法颇有不同,剑式轻柔灵动,滴水不漏,偏重防守,比华山基础剑法胜过不少。还有那《四象掌》,圆中有方,阴阳相成,圆于外者为阳,方于中者为阴,圆而动者为天,方而静者为地,天地阴阳,方圆动静,论之玄奥还在华山派的《混元掌》之上。 第五十七章 琼林宴 对此,魏闲略微想了想,也就明白了。 峨嵋派的武功,总的说来是传承其创派祖师郭襄,而郭襄是郭靖与黄蓉的小女儿,家世显赫,武学渊博,那可是兼具了当时天下五绝中的‘北丐’洪七公、‘中神通’王重阳与周伯通、‘东邪’黄药师的武学,再加上后来的金轮法王,可以说郭襄武学是非常渊博的,其传下的峨嵋武学,自然非同一般。 相比之下,华山派的武学主要是来自广宁真人‘郝大通’,武学根基是全真教,全真教武学是‘中神通’王重阳所创,可惜郝大通武学天赋比不上郭襄,自然而然传下的武学也难尽全真教真传,再者当今华山派武学,不少已经在过去两百多年岁月中失传了,能够留下的已经不多了。 “有这么厉害么”明月郡主狐疑道:“传言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武学通神入化,厉害非常,乃是当今之世武功最高之人,威压当世,便是少林、武当也难挡东方不败。” 明月郡主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对于江湖也略有了解,特别是与魏闲一起之后,更是加大了解江湖,以秦王府的力量,要收集江湖情况,那是再容易不过。 所以明月郡主知晓,当今武功最高的就是魔教教主东方不败,而正道最厉害的是少林方丈方证大师、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以及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三人也是江湖超一流高手,是为正道三大宗师。 “你呀,你呀,你是不知这些武功之厉害,若是你真的练成《峨嵋九阳功》,一身内力之精纯、雄厚绝对是世间罕见,再有这峨嵋剑法、四象掌、飘雪穿云掌、截手九式均是当世绝学,不下于华山九功,到时候又有何人是你对手。”魏闲好笑之道,明月郡主显然不知道这些峨嵋武学的珍贵。 不客气地说,这扔一本武学在江湖,都会在江湖引起一阵腥风血雨,无数江湖草莽甚至为了它连命都不要。 魏闲不清楚《葵花宝典》如何,可想来也不过与《峨嵋九阳功》一般,想超过《峨嵋九阳功》,魏闲是不相信。 当然这《峨嵋九阳功》乃是道门玄功,修炼出来的内力精纯非常,但是想要将它练成,也并不容易,至少魏闲是不怎么相信明月郡主能够修成《峨嵋九阳功》。 “这么厉害啊,我的乖乖”明月郡主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些峨嵋武学这么厉害。 魏闲检查了明月郡主这段时间武学,结果很遗憾,到了现在她还未练出一丝内力。 魏闲教导明月郡主练这峨嵋剑法,一开始魏闲刚练峨嵋剑法也是极为生疏,一招一式,显得很生涩,可是渐渐的,开始渐渐熟悉起来,看起来也有模有样了。 夜晚,魏闲与明月郡主相拥,互诉相思之念。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明月郡主轻声的问道。 “我是状元,正常来说,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安排到翰林院担任正七品或者从六品修撰,这是个比较清闲的职位,过个年,便会被外放担任知府或直隶州的知州。”魏闲缓缓说道,这是正常每次科考之后一甲前三名的发展轨迹,这样的话年之后就是四品高官。而如果留在京城,那么基本上也会提拔为正六品或者从五品的官职。 “原本我是想等金榜题名后,以进士功名向秦王提亲,迎娶你,而如今秦王甍逝,你得守孝三年,只能找个机会,向皇上求取恩旨,将你嫁与我!”魏闲说道。 “你不怕与我成婚,耽误了你的仕途”明月郡主眼睛一闪一闪地说道。 “呵呵,我对仕途并无多大热衷,有个美人妻,再有清闲散职,也是不错的。再者,就是你我二人前往江湖,闯荡天下,快意恩仇,行侠仗义,也是逍遥自在。”魏闲轻笑道。 “算你有良心,没有高中状元就弃我而去。”明月郡主倚靠在魏闲怀里,说道:“如今夜已深,你还是快快回去,明日你还得去赴琼林宴,而且要是在王府过夜,难民有御史状告你,害了你,也害了我。” 魏闲闻言,心中无奈,他恨不得就留在秦王府过夜,将明月郡主推倒,如今他华山心法大成,打通了十二条经脉,晋身一流之境,也不怕因破身而延缓修炼内功。 可惜明月郡主不肯,再者正如她所说,秦王新丧,明月郡主正在守孝之期,魏闲又是新科状元,御史盯着紧,要是在秦王府过夜,那么说不定明日就会有御史参他一本,弹劾他。 那样的话于二人都无甚好处,百害而无一利。 魏闲离开秦王府,他离开之时还有两位侍女跟他离去,却是明月郡主担心他无人照顾,连官服都穿戴不好,让她的两个侍女专门照顾。 天刚刚放亮,魏闲在两个侍女的服侍下穿好服饰,用过早饭后,便前往礼部衙门。 这一日弘治皇帝赐宴于礼部,也就是传说中的琼林宴,或者更为恰当点应该称之为恩荣宴。 这一次恩荣宴对于汇聚礼部的新晋进士们来说,恐怕是最为高兴放松的事了。昨日传胪放榜时,还紧张的不行,今日就完全不用紧张了。吃吃喝喝,想怎么放松就怎么放松,别看宴会规模官员多,但是主角就是三百名新晋进士。 此次魏闲、王守仁、唐寅一甲三人坐一桌,其余人都是无人一桌,整个恩荣宴大约摆了上百桌,酒席也是弘治皇帝御旨调御膳房的御厨前来主持,御厨的手艺自然毋庸置疑,绝对是世间最好的。 这次恩荣宴,颇为丰盛,足足有三十道菜,还有御酒。魏闲每道菜都尝了一下,无论是色彩、口感还是味道,都让魏闲不得不称赞,可比醉仙楼的饭菜好了不知多少,还有那御酒,也颇为不凡,魏闲不是没有喝过好酒,但是却没有一种酒比得上这御酒。 弘治皇帝只是在琼林宴上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知道自己在场,这些新晋进士们都会吃得拘束。而皇帝一离开,大家也就放开了,吃吃喝喝起来,比如礼部官员就会指引新晋进士向在座的官员们敬酒,也算是开始了解同僚。 第五十八章 转修九阳功 魏闲婉拒了王守仁、唐寅等人晚上再聚,直接回了小院,并没有去秦王府,毕竟在天子脚下,规矩还是得守,不然祸事降临,跑都跑不掉。 回到小院,魏闲见二位侍女还在,颇为诧异,可是侍女却很殷勤,偏要为魏闲更衣,魏闲想要自己脱,侍女还委屈的要掉泪,搞得魏闲很是尴尬的,只好由他们服侍,然后洗了热水澡。 随后魏闲吩咐一番,然后便盘膝在床上打坐,魏闲此时才有时间思索武学方向:“如今我已将华山心法修炼大成,华山心法再修行已经无益内功修行,接下来要么修炼《混元功》,要么修炼《峨嵋九阳功》!” 魏闲沉吟了一番,《混元功》是华山精英弟子在将华山心法修炼到第五层后转修内功心法的首选,比如令狐冲就是转修《混元功》,《混元功》位列华山九功,内功心法是仅次于《紫霞秘籍》。而《紫霞秘籍》,非掌门不可修炼,是华山派的镇派绝学。 《混元功》由外至内,修出的内力颇为霸道,这种是魏闲所不喜的,左右一考虑,魏闲便有了决定,那就是转修《峨嵋九阳功》。这《峨嵋九阳功》其实品质威名还在《紫霞秘籍》之上,而且又是道门玄功,远不是《混元功》可以相比。 魏闲盘膝打坐,脑海中浮现《峨嵋九阳功》功法口诀,因为都是道门玄功,里面的用词特别的相似,当初教导明月郡主时,魏闲已经是倒背如流。 这《峨嵋九阳功》就只有四重功法,练成第一重就是江湖三流,练成第二重就是江湖二流,练成第三重就是江湖一流,练成第四重就是江湖超一流。 可以说,《峨嵋九阳功》是极为少见的可以直接修炼至江湖超一流的神功绝学,要知道大多门派,哪怕是衡山派、泰山派、恒山派这样的江湖大派,门派中的内功心法顶多也就只能修炼到江湖一流,想要突破超一流,除非是自身武学融会贯通,实现新的突破,比如左冷禅创出寒冰真气。 也许是魏闲习武天赋出众,也许是因为华山心法与峨嵋九阳功同属道门玄功,二者没有什么抵触,魏闲只用了一晚上,就将《峨嵋九阳功》修炼至第三重,成功地将华山心法修炼出的内力转为了峨嵋九阳功内力,可能是《峨嵋九阳功》源自《九阳神功》的缘故,这转修出来的峨嵋九阳功内力带着阳属性,使得哪怕是如今夜晚还有丝丝寒意,但是魏闲浑身却是如同火炉一般,很暖和。 “不想这《峨嵋九阳功》还有这般奇效,不但日后不怕严寒酷暑,就是这峨嵋九阳功内力,也有疗伤奇效,这疗伤效果可远胜华山心法所练出的内力。”魏闲颇为惊奇,恨不得好好体悟自身的变化。 只是如今已经鸡鸣,他也得起床洗涮,然后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正式冠服,衣冠楚楚,吃了早饭之后便往鸿胪寺而去,从今天开始便是为期三日的鸿胪寺培训,主要是学习礼仪。 而在鸿胪寺的第一日,魏闲他们便被授职了,所有新进进士都被直接授官了。 礼部将盖有大印的授官榜单并相应朝服一并送到了鸿胪寺,由鸿胪寺公示和分发。 魏闲作为新科状元,毫无意外地按照惯例,被授予了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这是明朝以来的惯例了,翰林院修撰一直都是状元郎的自留地,一旦点中状元便会被授予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王守仁、唐寅则是被授予了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修撰和编修看似只有一字之差,可待遇可是千差万别。不过二人相比其他进士,也已经好了许多,二甲前十名则是被授予从七品的翰林院检讨,至于其他人则是会被派遣到各地担任判官、县丞之类的职务,基本上是从七品到正八品,这情况又比魏闲他们差了许多,毕竟京官,可以时不时见到皇帝,得到提拔的机会也多,而到了地方,那么升职可就慢得多了。能够再重返京城,那机会是非常渺茫的,一届进士中也许就那么一位、两位,更多的是这辈子到了知府、同知就到顶了。 魏闲也慢慢了解到,他们所在的翰林院,设有正五品的学士一人,从五品的侍读学士、侍讲学士各二人,正六品的侍读、侍讲各二人,正八品的五经博士九人,从八品的典籍二人,正九品的侍书二人,从九品的待诏六人,未入流的孔目一人。而从六品的修撰无定元,正七品的编修也无定元,从七品的检讨同样的无定员,毫无疑问翰林院修撰、修编、检讨都是给新进进士预留的,作为进士们进入官场、熟悉官场做准备。 魏闲心中一乐,这翰林院还是清闲衙门,根本不用上朝,这一点很好,很符合魏闲的胃口。 魏闲有俸禄拿,还能有时间修炼,何乐而不为呢。 接下来几日,魏闲每日到翰林院,看看书,修炼内功,偶尔还在院子里舞剑,显得特别的异类,其他人看魏闲不爽,可是知晓‘孔子是绝世猛男’是魏闲提出来的,而且还偏偏这么久没有大儒能站出来反驳,除非是否定典籍记载,不然的话板上钉钉。 结果就是,与魏闲交好的王守仁、唐寅,闲暇时间也会学魏闲舞剑、舞枪,原本唐寅说他使得一手好枪法,魏闲还不信,后来一看唐寅亲自舞枪,乃是沙场杀敌的枪法,而且唐寅自家还有家传的内功心法,唐寅竟是相当于江湖三流层次。而王守仁,也不知道该说是天纵奇才,还是应该怎么说,从未练过剑法之类,可因为当初跟了那道士学了修行之法,十一年下来竟是修炼了一身颇为不弱的内力,然后此次又不知从何处获得一门剑法,短短二个月竟是已经颇为厉害,让魏闲惊叹不已。 这王守仁要是在江湖,一心练武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一尊江湖一流高手,威震江湖,甚至是江湖超一流,也不是不可能。 第五十九章 朱厚照 “魏侍读,我这套剑法如何是不是已经练成” 一个身穿紧身衣的少年,满脸期待,他脸上还都是汗水。 “太子殿下,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呢”魏闲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少年,给出了两个选项。 这个少年,正是弘治皇帝的儿子,当朝皇太子——朱厚照!弘治皇帝一生只宠爱张皇后,而张皇后只为他生了两个儿子,次子朱厚炜早夭,因此朱厚照自小就被视为掌上明珠,其两岁就被立为皇太子,可谓是大明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三年前,也不知道他从何处听说孔夫子是绝世猛男,武林高手,大为惊奇,便让东宫随侍太监打听,然后便知晓这个言论是魏闲提出来的。于是朱厚照便来到翰林院,死皮赖脸地要魏闲教他武艺,魏闲哪里愿意,朱厚照是太子身份何等尊贵,要是练武之时伤了身体,那么他倒是还好,往大山一躲从此隐姓埋名,想来就是官府再强也找不到他,但是他的父母和亲人可就惨了。 结果没有想到,朱厚照也不知道使了何等手段,竟是让弘治皇帝同意朱厚照跟随魏闲习武读书,还特下一道圣旨。魏闲无奈只能接受,他不仅要教朱厚照习武,还得教导朱厚照读书,要是每月功课考核不过,魏闲还得受罚。 而不得不说,朱厚照确实非常聪明,魏闲教他的东西总是能很快学会,便是武功也不意外,魏闲教导他的,正是华山心法,为此他还特意给师父岳不群去信征得岳不群同意方才传授。 虽说这华山心法不如峨嵋九阳功强大,但是华山心法修炼出来的内力中正平和,又无走火入魔风险,这点可胜过峨嵋九阳功,魏闲觉得这华山心法最是适合朱厚照这个皇太子。 朱厚照练功习武倒也刻苦,三年下来,华山心法竟是也修炼到第四重,就是华山剑法,也练得颇为不俗。 “真话,自然是真话,那些假话我早已听得不耐烦了!”朱厚照毫不犹豫地选择真话。 他自从和魏闲第一次见面,就很喜欢和魏闲待在一起,魏闲不像其他人对待他恭恭敬敬的,而且也不会什么事都随着他,而且魏闲不是那些文官,动不动就之乎者也、引经据典,魏闲说的都是大白话,教导他读书,也都是没有让他死记硬背,而是教导书中蕴含的道理,还用平常的例子去作为剖析,这可比其他学士教导有意思多了。 而且朱厚照喜欢骑马射箭,喜欢习武,魏闲也可以教他,在朱厚照的各种撒娇卖萌下,愣是让魏闲只当了一年翰林院修撰,就升为翰林院侍读,从从六品官升为正六品官。翰林院侍读的职责就是陪侍帝王读书论学或为皇子等授书讲学。 “太子殿下,真话就是,你还未练成华山剑法,现在只能算是小成。”魏闲淡笑道,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话会打击到朱厚照,三年时间,魏闲已经琢磨透朱厚照的性情,为人聪慧,喜欢骑马射箭习武胜过读书,你若是捧着他,什么东西学一学就没什么热情,而如果时不时打击一下他,让他知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他反而有一种倔强。 “来,看殿下看看大成的华山剑法!”魏闲拔出手中的剑,便使出华山剑法,华山剑法就十二招,一招招的剑法在其手中使出,朱厚照脸色一变,他似乎听到了空气之中呜呜的声音。 但看其剑法,与自己刚才所使的招式一模一样。可是魏闲使来,却是蕴含着奇俊、险要、轻灵和力巧是个方面,一招一式某不是精妙异常,不带一丝烟火气息,让朱厚照看花了眼。 随着魏闲手中长剑的舞动,朱厚照似乎看到了一团云气于空中随意变换,又似乎看到了一颗苍松随风摇曳,又似乎是一道虹光突兀而出,霞照万里。 前后一比较,简直是犹如云泥之别,不可相提比较。 十二招华山剑法,在魏闲手中根本没有固定招式,而是剑法随身而动,随意变换,十二招剑法在魏闲手中宛如连绵不绝一般。 半响之后,魏闲才停剑,剑入归鞘,魏闲脸色平静,淡笑道:“这就是华山剑法大成,剑充满灵性,不拘于一招一式,而是剑由心生,剑由新变。” “你现在在华山剑法上,只能说是练得纯熟,属于小成。我修炼华山剑法,至今近十年,每日不缀,方才练成。”魏闲笑吟吟地说道。 “这华山剑法真是难练,我都练了三年,还才是小成,魏侍读是不是藏了一手,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朱厚照撇了撇嘴,狐疑地看着魏闲:“我可是听说,各行各业,教徒弟都会不尽力,防着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魏闲闻言,心中好笑。 “殿下习武三年,内功小有成就,殿下是不是这三年都未曾感冒发烧之类,殿下虽然华山剑法小成,不过若是二三位侍卫,想要拿下殿下也不容易,甚至一不小心都会被殿下击败。”魏闲淡笑道:“学武最忌心燥,急功近利最是要不得!” “也是殿下聪慧,根骨奇佳,不然的话现在也无这般成就,要知道以现在情况,已胜过江湖超过一半之人。殿下还有何不满足呢”魏闲笑了笑。 朱厚照闻言,才释然了,又开始老老实实的练剑,练剑一小时后,休息了会,洗了个澡后,才开始在魏闲的教导下读书,魏闲今日给朱厚照讲的是《史记秦始皇》本纪,一遍一遍很认真的讲解,比如讲述秦始皇帝扫除六国一统天下建立大秦帝国的伟绩,以及引申到统一六国前的各种事,为何秦始皇能够统一六国,焚书坑儒的来龙去脉,以及为何现在大家抨击始皇帝为暴君 “原来焚书坑儒竟是这般回事,儒生真是可恶,汉朝皇帝真是心胸狭窄,难怪魏侍读你如此崇敬始皇帝,原来始皇帝如此伟大,有始皇帝才有华夏近两千年文化不灭,如论如何天下都会走向一统,大一统根深蒂固,郡县制生生不息,历朝历代其实都在他画下的框架下,千古一帝确实名不虚传。” 第六十章 三喜临门 又过了几日,弘治皇帝亲自下恩旨,赐婚明月郡主与魏闲,有皇帝圣旨,那么魏闲就不是尚郡主,而是娶郡主。 早在三年前,弘治皇帝就重新在宗室中选了一人封为秦王,坐镇西安府,统管秦王藩。而在新的秦王诞生后,明月郡主就从秦王府搬出,搬入弘治皇帝赐予她的一座府邸。 魏闲得了这一道恩旨,心中甚喜,暗自感慨,不枉自己这三年勤勤勉勉、竭尽全力教导朱厚照,这弘治皇帝作为朱厚照的亲爹,还算厚道,知晓自己心中所想。 得了恩旨,魏闲也开始着手准备婚事,早在三年前他高中状元后,就将父母妹妹接到了京城,他这三年利用一些小技巧弄了些小东西,也赚了不少钱,再有弘治皇帝、朱厚照时不时打赏,倒也是让魏闲积累下不菲的身家。 原本的家,也不再是那个小院,而是早已换成一个大院子。 魏父魏母见皇帝赐婚,自家儿子终于要成家了,也是欣喜万分,虽然现在魏闲也就18岁,可是在这个时代,1415岁就成婚了,18岁时孩子都会打酱油,已经属于晚婚了。 也在这一天,不知道多少京城千金小姐,心碎不已,魏闲连中三元,时不时还有诗词传世,是名满天下的才子,再加上魏闲长得一副好皮囊,不知道是多少人心目中的择偶对象。 婚事足足准备了好几个月,才到了大婚之日,只见府邸里面,如今到处妆点成了大红色,就连树上都系上了红绸子,院门上头两个写着‘囍’字的大红灯笼赫然挂着。 里里外外,都有魏父魏母和管家等处理着,魏闲反而只需配合着。终于到了大婚之日,魏闲一大早,便传了大红的喜服,佩了一朵大红的绸花,骑着同样被系上了大红绸花的雪白高头大马,领着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的往郡主府而去。 因为明月郡主的父王不在了,所以这一边是宗人府安排的,迎亲很麻烦,迎回了新娘,拜堂成亲,将新娘送入新房中后,魏闲可不能呆在新房,而是需要招待宾客,宾客之中有王守仁、唐寅等同年,又有一些翰林院的同僚,并没有太多的官员到来,但是就算这样,魏闲此次成亲也大摆了五十余桌,别人敬酒魏闲来者不拒,如此下来纵是魏闲内功深厚,也颇有不济,不得不多跑几趟厕所,将酒精用内力逼出。 华灯初上。 魏闲送走了前来贺喜的一众宾客,整个府邸,此时才算是清净下来,至于管家安排人打扫、处理杂事,这些都不需要魏闲操心。 整理了身上的大红喜服,又唤小厮取来水洗了把脸,魏闲这才往后院而去。 到了新房,又给了小桃等侍女丫鬟们喜钱,魏闲才入了新房,一众仪式下来,魏闲先取喜秤挑开了朱婉容头上的盖头。 大红盖头一去,朱婉容那张略带三分羞涩的脸庞便出现在魏闲眼中。 今日,一身大红嫁衣的朱婉容,越显得肌肤胜雪,娇靥如玉,较往常似是更美了三分! 只见如花般的娇靥上,两道弯弯上,两道弯弯罥烟眉轻垂,一双清亮的眼眸宜喜宜嗔,顾盼生辉;余者琼鼻朱唇,无一不美! 当真是:秉绝代之姿容,具稀世之俊美! 魏闲看的呆住,整个人都似是在梦中一般。 直到小桃提醒,二人喝了合卺酒,如此,成亲的仪式便算是全部结束。 随说二人相识算起来也四年了,不过二人顶多搂搂抱抱,却从未逾越最后一道底线,此时终于成亲,魏闲把朱婉容轻轻地拥进怀里,而朱婉容脸上一瞬间变成了一片赤红,身躯猛地僵住,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 魏闲搂着她,轻轻地吻着她的面颊,随后,大红的喜被亦是被拉起。 黑暗中,朱婉容的双手不由紧紧攥住喜被的一角 有道是: 红烛暖被翻红浪,春宵一刻值千金! 良辰苦短,流光易逝。 期间,欢喜、泪水,尽皆有之 诉说的,是那数不尽的风流韵事。 次日,魏闲醒来,天色才刚刚见亮。 侧首看去,身旁的朱婉容尚在酣睡之中,如花似玉的脸庞上,尤有浅浅的泪痕留下。 借着天边的微光,魏闲仔细的看着身边熟睡的佳人。只见一把青丝拖曳在枕畔,吹弹可破的美丽脸庞,在熟睡中更添几分娇憨,晶莹的鼻翼翕动,发出细细的呼吸声。 随着蜷缩在魏闲怀里的人儿轻动,大红的喜被滑落下去,露出了一弯雪白的肩膀和精致漂亮的锁骨。 为其将被子轻轻盖好,魏闲静静的看着怀里的朱婉容,脸上挂着一抹轻轻的笑意。 又过了一会儿,小桃才进来,叫醒了朱婉容,却是需要给父母敬茶。 人逢喜事精神爽,魏闲与朱婉容每日好似没了节制,夜夜高歌,不过一月,朱婉容竟是有了身孕,让府邸一片喜气。 而魏闲可不仅仅双喜临门,而是三喜临门,竟是打通了阳维脉,内功更进一步。 打通了阳维脉,代表着魏闲奇经八脉,已经打通了阳跷脉、阴跷脉、阳跷脉三脉,只剩下阴维脉、带脉、冲脉、任督二脉,内力之强在江湖也算是不多见了。 虽然不清楚自己师父岳不群打通了几条奇经八脉,但是想来估计也差不多这般。 结果没有想到,年刚过,还没清闲几日,魏闲跟着传旨太监直入紫禁城,穿过了一座座宫墙,来到了一座宫殿。 那传旨太监进入禀报之后,随后探出身子,说道:“魏侍读,万岁爷让你进来。” “臣,见过陛下!”魏闲入了大殿,看到了正在看书的弘治皇帝,魏闲连忙见礼。 “魏侍读,听锦衣卫汇报,江湖有些不稳,你可愿替朕去巡视江湖,同时替朕查明,是谁勾结倭寇,为祸沿海”弘治皇帝缓缓开口。 这一开口,却是让魏闲心中涌起万丈风浪,心中骇然,不想弘治皇帝竟然也会关注江湖之事,而且不仅仅要他巡视江湖,还有个任务竟是要查明倭寇之事,难道弘治皇帝要治倭寇之乱 第六十一章 巡视江湖 虽然家里老婆已经开始大着肚子,虽然魏闲很满意现在生活,可是最后魏闲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几日后,魏闲接到了圣旨,任命魏闲为督察院右佥都御史兼翰林院侍读,翰林院侍读是正六品,这督察院右佥都御史却是正四品,可以说这升职速度是非常快的,简直是如同坐火箭一般。 与他同年科举,王守仁不久前被任命为衡州府同知,正五品;唐寅被任命为福州府通判,正六品。可以说魏闲现在这一道圣旨下来,就直接超过了二人,也超过了许多为官十多年的进士了。 魏闲略微沉吟了一下,按道理,他现在考中进士四年,要外放为官,要么是一些比较繁华的府担任同知、通判、知州、同知这一类五品正六品的官。要么就是一些偏远落后的府担任知府,这一类则是正四品。 现在直接提拔他为督察院右佥都御史,正四品官,还是京官。这升职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了。 不过想想魏闲也有些明白了,看来这近四年时间自己教导太子朱厚照的效果,让弘治皇帝很满意,再者自己这次是要巡视江湖而且还要调查倭乱之事,整个文官系统就只有自己,所以一来补偿,二来独一无二,所以弘治皇帝才提拔自己为督察院右佥都御史这个正四品。 安慰了一番妻子,以及魏父魏母,魏闲便正式赴任了,骑着高头大马,手持着宝剑,离开了京城,再回京城,也不知要到了什么时候。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方春光漫烂季节。 福建省福州府西门大街,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门。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右首旗上黄色丝线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旗子随风招展,显得雄狮更奕奕若生。雄狮头顶有一对黑丝线绣的蝙蝠展翅飞翔。左首旗上绣着‘福威镖局’四个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 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顶匾额写着‘福威镖局’四个金漆大字,下面横书‘总号’两个小字。进门处两排长凳,分坐着八名劲装结束的汉子,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这就是福威镖局给魏闲的第一印象,宅院占地颇广豪华气派,是个有钱的主! “安之,这福威镖局乃是天下第一镖局,生意遍布沿海六省,福威镖局总镖头的叔父林伯奋武举出身,如今官至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正四品”酒楼上,唐寅意有所指地说道。 魏闲到了福州,自然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唐寅,二人交情可是颇深,要是他到了福州却不联系唐寅,唐寅知晓怕是要和他绝交不可。 听到魏闲的话,魏闲心中有数,唐寅是要告诉他,福威镖局能发展到今日这般,这个背后的林伯奋出力不小,甚至有可能背后还有勋贵的影子。 勋贵,虽然自从土木堡之役大伤元气,更是被文官集团彻底压制,如今处境颇为不妙,但是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勋贵势力依旧极为强大,绝对不可小觑。 “不过我怎么听说现在福威镖局情况不妙啊,我这一入福州,就看到不少青城派弟子,不会是青城派千里迢迢来福州游山玩水”魏闲喝着酒,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们福州府,就这么看着青城派弟子大批进城要是在这福州城里杀人放火的,少不得会被参一本。” 唐寅有些尴尬,连忙压低声音道:“你也知道,我这刚上任不久,来到福州也就一个月,这通判之事现在都还未捋清,哪还有闲心打探这些事。” “倒是你,让人羡慕,我和阳明还以为终于赶超你,不想没开心几日,你就是正四品大员,就是给一府知府也不还,我等都不知晓何时才能升任知府。”唐寅说到这里,那是羡慕嫉妒恨啊。 “去去去,你们能到一府历练,日后说不定有机会就入阁当辅臣,这才是真正前途无量。”魏闲道。 他离开京城,一路闯荡江湖,在山东之时听说如今江湖颇为动荡,正道与魔教多有厮杀,魔教左使向问天离开黑木崖,在江湖掀起一番风雨,还有衡山派的另一位大佬刘正风传话江湖要金盆洗手,这衡山派掌门虽然是莫大,但是操心衡山派事务的却是刘正风,刘正风颇为厉害,不仅仅是江湖一流高手,更是将衡山派打理得井井有条,江湖地位只在莫大之上不在莫大之下,其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顿时引起江湖风波,很多人甚至猜测,是不是刘正风与莫大产生隔阂,衡山派内斗,刘正风才要金盆洗手以保衡山派道统。 魏闲一路南下,也没有住在驿站、官府,而是如同一个江湖人士,骑马闯荡江湖,不久就已经基本了解如今江湖的情况,而他此次来到福州,却是为了福威镖局之事。 魏闲很难想象,福威镖局可是天下第一镖局,还是在福州,福州官府势力最大,结果青城派倾巢而出到了福州,还大开杀戒,直接灭了福威镖局,而官府竟然成了瞎子聋子,从头到尾都未出现,这可是出人命,而且还不是一条人命或者两条人命的事。 魏闲是不知道其中有何内幕,不过福州府官府必然有问题,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廷也有江湖的规矩,若是在荒山野岭厮杀,主要不误伤平民百姓,官府自然懒得理会。可是你在城里大开杀戒,那就是挑衅官府,挑衅朝廷威严。 而且福威镖局乃是镖局,并非武林门派,结果却被灭门。而且魏闲一路南下,也未曾听说福威镖局有何恶事,相反福威镖局的名声还很不错的。 魏闲再想到,青城派所作所为,那可是真的当不上名门正派之称,动则灭人满门,这和魔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差别。 第六十二章 诡异与迷雾 看着底下的福威镖局,魏闲感慨万千。 福威镖局有着林远图留下的威名,林震南也从未刷名望的想法,讲究‘福在威前’、‘和气生财’,完完全全吃林远图遗留下来的老本。 眼下江湖各派还有些顾忌,可等到时间再长一些,保不齐就会有宵小之徒忍不住巨大的利益诱惑铤而走险。 眼下青城派举派来福建,就是最好的例子,林家的福威镖局是天下第一镖局,家底颇丰,林家有《辟邪剑谱》这样的神功绝学,又没有亮出足够的肌肉震慑微小,这就好似顽童抱金砖行于闹市,要多惹眼就有多惹眼。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你不杀人,人就杀你! 林震南在成为福威镖局总镖头后,改变了林远图的策略,不再将自己作为纯粹江湖人,他却不知道,镖局镖师趟子手本就是江湖人士,行镖生意本就是江湖生意,不是你想退出江湖就退出江湖。 在江湖上没有名气的林震南,别人又不知道他武功,又岂会忌惮福威镖局,老一辈的江湖人士知晓林远图厉害还会很顾忌林震南,但是那些年轻一辈的江湖人士可是会对林震南心生轻视。 魏闲的手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桌子,一番吃喝之后,唐寅就被他赶走了,刚上任不久,唐寅还有一大堆事情,可谓是公务缠身,能抽出半天功夫陪他就不错了,而且他也有他的事要处理。 “说来也是奇怪,按照我的消息,福建十六卫,属于前军都督府管辖,那林伯奋武举出身,曾担任福州卫千户,按理说若是福威镖局遭遇危机,林震南应该会向福州卫求援,毕竟不看佛面看僧面,可是余沧海灭林家满门时却不见福州卫身影。”魏闲暗自思索:“还有莆田少林寺,林远图还俗前是莆田少林的渡元禅师,是莆田少林寺红叶禅师的弟子,与莆田少林寺渊源非浅,其创立福威镖局后,多次到莆田少林寺上香,给了大量油钱,使得莆田少林寺发展迅速,他经营镖局期间,林远图也听从红叶禅师的教诲,行侠仗义,急人之难,不在佛门,却行佛门之事。” “按理说林震南应当会向莆田少林寺求援才是!”魏闲越想越觉得青城派灭福威镖局之事透露着诡异,笼罩着重重迷雾之中。 官场上,官府、卫所成了聋子瞎子,对青城派灭林家满门、肆意屠戮福威镖局镖师趟子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很不正常,卫所的一个重要职责可就是威慑武林人士,提防江湖门派。 江湖层面,与福威镖局渊源深厚的莆田少林寺,也未曾插手,而要知道莆田少林寺在江湖上又称为南少林,与北少林一南一北,维持少林寺长盛,虽然不如嵩山少林寺出名,但是莆田少林寺绝不容小觑,其实力之强只在青城派之上不再青城派之下。 青城派虽然是名门正派,江湖大派,但是说到底青城派却不如五岳剑派任何一派,门中也就余沧海一位江湖一流高手。而莆田少林寺,在江湖之中却有三位江湖一流高手,更不要说其寺中还有一百名武僧,实力可谓是远强于青城派,只需来一位一流高手再带个十来名武僧,护住林震南等人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也不知师父是不是还对《辟邪剑谱》动了心思”魏闲低声喃喃自语,随后魏闲就起身了,离开了酒楼,骑着自己那匹高头大马出了城门。 刚出了城门,好似想起什么,魏闲稍作易容了一下,他这门易容术,是半个月击杀了一位贼人,从其身上所得,易容术极为高明,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只是一会儿,魏闲已经换了一张脸,就是朱婉容在此也认不出他来。 约莫一刻钟后,来到了一处树林,路边挑出一个酒招子,魏闲心中一动,望了过去,只见酒招子静悄悄的,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年,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料理酒水,脸儿向里,也不转过身来。还有一个白发老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虽然几年不见,但是魏闲还是认出了那个白发老人正是劳德诺,看来自家师父还是对《辟邪剑谱》动了心思。 “给我一壶酒,再来点下酒菜!”魏闲改变了一下自己声带,声音变得嘶哑沧桑。 “客官请坐,马上就来,婉儿,打一斤竹叶青给客官。”那白发老人咳嗽了一下,喊道。 然后就见那女子转过身来,拖着一只木盘过来,在魏闲面前放了杯筷,将一壶酒放在桌上,又低着头走了开去,魏闲看着少女身形婀娜,肤色却黑黝黝的甚是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痘癍,容貌甚丑。 魏闲心中好笑,虽然已有数年不见,但是他隐隐约约已经认出这个丑少女正是岳灵珊,只是脸上这黑黝粗糙皮肤以及那痘癍都是伪装出来的,看来少下华山的岳灵珊,来了个脑洞大开。 然后没多久,岳灵珊又将一盘牛肉、一盘蚕豆端了上来,放在桌子上。 魏闲尝了一下竹叶青,这竹叶青只是一般酒,比他喝过的酒差了不少,不过他也无所谓。 而就在魏闲想要逗弄一下岳灵珊时,就见几匹马奔跑过来,为首一匹马全身雪白,马勒脚蹬都是烂银打就,鞍上一个锦衣少年,约莫十八九岁年纪,左肩上停着一头猎鹰,腰悬宝剑,背负长弓。身后跟随四骑,骑者一色青布短衣。 没多久,魏闲便已经明白,这锦衣少年正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震南的独子‘林平之’,也是被称为笑傲江湖中最有侠义的人。而其他四人则是福威镖局的镖师。 看着林平之眉清目秀,甚是俊美,俊比再兴,美若好女。文弱的美少年,胜似女扮男装,勾人的花旦,比新娘子还要漂亮。富贵都雅,丰神如玉。长身玉立,玉树临风,魏闲心中忍不住赞一个‘美少年’,也难怪后来岳灵珊在青梅竹马与小师弟之间选择了小师弟,实在是任何一个颜值控,都会作出如此选择。 第六十三章 剧情开端 魏闲喝着酒,吃着牛肉、蚕豆。 忽然魏闲耳朵一动,忽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北边官道上奔来,马匹马来得好快,倏忽间到了酒招子外,只听得一人道:“这里有酒招子,喝两碗去!” 声音却是浓浓的川西口音,再看去,这两人头上都缠了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却光着两条腿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川人有这般如此装束,头上所缠白布,乃是当年诸葛亮逝世,川人为他戴孝,武侯遗爱甚深,是以千年之下,白布仍不去首。 再看二人手中拿着剑,只要稍微有点江湖常识,却是知道二人乃是青城派弟子。 接下来就是这二人要调戏岳灵珊,林平之看不惯挺身而出,然后二人笑称林平之乃是‘兔儿爷’,林平之哪里忍耐得住,一番打斗就开始,结果林平之虽然有五人,对方只有两人,却都被打倒在地,看得魏闲暗暗摇头,这林平之连内力都未曾修炼出来,武学基本功也不到位,如何能敌得过这青城派弟子。而至于其他四位镖师趟子手,也就一些拳脚功夫,哪里比得上两个青城派弟子。 结果那林平之被脚踩在地上,双手乱抓乱打,突然碰到自己脚肚上一件硬物,情急之下,更不思索,随手一拔使劲向前送去,插入那余人彦的小腹。 可怜余沧海的独子、青城派少掌门就这么大意之下被林平之用匕首捅死,魏闲冷眼旁观,从头到尾也没有出手干预,反派总是死于话多,轻视一起,也离死亡不远了。 而那姓贾的向林平之瞪了一眼,抢过去拾起匕首,奔到马旁,跃上马背,不及解缰,匕首一挥,便隔断了缰绳,双腿力夹,纵马向北急驰而去。 林平之可能是第一次杀人,惊吓得六神无主,而幸好他旁边的镖师趟子手也是老江湖,用二十几两碎银子收买劳德诺、岳灵珊,并许下好处,十天之内只要没有消息走漏,就给五十两银子给他做棺材本。然后料理了余人彦的尸体,将尸体给埋在酒招子后面的菜园之中。 劳德诺见到这一番,就要赶人收摊,显然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番事情,不想魏闲手中正在夹着牛肉的筷子射出,射入劳德诺的喉咙。 劳德诺脸上现出恐怖之极的神色,张口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眼中还闪烁着不甘心,自己还有野心,都还没有实现,就这么死了。劳德诺的身体后仰,倒了下去。 “二师兄,二师兄”岳灵珊急步过去,来到劳德诺身旁,要去查看劳德诺,却见劳德诺身子抽搐了几下,就此不动了。 “你好狠的心,杀我二师兄,我爹娘不会放过你!”岳灵珊恨恨地说道,眼中含泪。 “呵呵本公子乃是锦衣卫千户,你爹娘又是何人,还敢杀本公子不成!”魏闲虽然心中不忍,但是这岳灵珊一看堪堪是三流,底盘不稳,远不如被林平之所杀的余人彦,岳灵珊只比他小一岁,结果这么多年过去,连江湖二流都不是,又不知江湖险恶,不好好折磨她一番,日后难免吃苦。 魏闲过去,伸出右手,托着岳灵珊的下颏,笑道:“原来是化了妆的姑娘,看你身材婀娜,想来容貌甚是美丽,刚好本公子缺少位侍女,你就给本公子当侍女,要是不听话的话,本公子不介意将你xxoxx,再暴尸野外!” 岳灵珊被吓得坐在地上,委屈地大哭起来,想她作为华山派的千金,虽说是习武之人,但是从小衣食无忧,父母疼爱,师兄师姐疼她,从不曾让她委屈过。前段日子父亲派二师兄下山,她好奇地央求着一起下山,父亲忍不住她央求同意。 结果如今却是落入贼人手中,还要自己当侍女,想她从小到大何时受过如此委屈。她本想自报家门,那爹娘名头吓喝这贼人,可是一想到这贼人竟是锦衣卫千户,虽然岳灵珊不知江湖险恶,却也知道民不与官斗,华山派如今虽然颇有起色,但是父母却是如履薄冰,要是让这贼人牵连父母,岂不是让华山派陷入险境。 “你杀了我,我就是死也绝不如你愿!”岳灵珊委屈地说道,便想求死。 “呵呵你这么个美人,本公子可舍不得杀了,要是你敢自杀,本公子就将你脱了衣服,挂在城门口!”魏闲恐吓道。 岳灵珊一想到自己死后,还要被脱去衣服尸体挂在城门口让人看着,顿时再无自杀念头,只是委屈的哭泣起来,泪水仿佛不要命一般的从双眼留下。 “快走快走,惹得大爷不高兴,你夺了你身子”魏闲心中不忍,不过还是出言恐吓道。 岳灵珊哭着,却又不敢不跟着魏闲所说的做,还好那余人彦死了,马匹却是留了下来,魏闲骑上自己的高头大马上,让岳灵珊骑着余人彦的马,离开酒招子。 “哼,劳德诺潜伏华山够久的,这样的人不杀难道留着过年!”魏闲心中暗道,却是一点也没有因为出手击杀劳德诺而后悔。 他还记得,原轨迹中,劳德诺害死了陆大有,偷了《紫霞秘籍》,嫁祸给令狐冲,说明这个劳德诺还是个祸害。 到了客栈,让岳灵珊洗去脸上的伪装,岳灵珊虽然心中不愿,但是又怕魏闲兽性大发,只能乖乖听话,她这一路上也不是没有想过逃走,可惜魏闲武功高强,着实难以逃脱。魏闲又给她为了一颗黑色药丸,说这是一种毒药,三日就需要服一颗解药,不然的话毒药发作,全身溃烂而死,而且死后还会引来毒蛇吞吃身体,吓得岳灵珊只能老实听话。 魏闲看到岳灵珊洗去脸上伪装之后,露出一张娇美容貌,虽然不及朱婉容,却也是世间难得的美女。 不过又想,岳不群长得并不差,宁中则也是颇为美貌,生出来的女儿又岂会差到哪里去。 当然魏闲对岳灵珊一点心思都没有,毕竟自家媳妇一点也不差,温柔贤惠,又是绝色美人,世间女子又岂能比得上她。 第六十四章 拜访福威镖局 让岳灵珊换了一身衣服,魏闲就带着岳灵珊来到了福威镖局,而当二人骑着马到达福威镖局门口,就有一位三十来岁满身精悍的镖师打扮汉子迎了出来,拱手行礼客气道:“不知二位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去告诉你们福威镖局林总镖头,就说他大伯朋友来访!”魏闲淡然地说道。 “那请贵客稍等片刻,我这就禀告总镖头”那迎宾镖师一脸兴奋,急忙拱手见礼,拉来另一位镖师陪同,自己则告了声罪小跑着进了镖局内院。 镖局之中,林震南正在给刚刚回来的林平之传授着自己独到的生意经,听了迎宾镖师禀报,大为欣喜。 “爹爹,怎么您还有大伯”林平之不解,他还从不知晓自己父亲还有大伯父。 “平之啊,你曾祖父远图公生有儿子,大儿子林伯奋,二儿子林仲雄,也就是我的父亲你的爷爷,你爷爷在你刚出生没多久,就得了一场大病没了,为父才被你曾祖父推到总镖头位置,管理偌大的镖局。”林震南道:“你大爷爷从小习武,少年之时参加武举,步入官场,我们福威镖局能做官府、卫所生意,也是得利于大爷爷,后来你大爷爷就调到京城任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正四品武官,我们镖局能在京城开了分局,也是与你大爷爷有关。” “走走,我们一起迎接你大爷爷的朋友!”林震南也顾不得教导林平之‘生意经’,带着林平之出去迎接。 而在福威镖局门口外正等候的魏闲与岳灵珊,只是等了一会儿,就听一阵急促脚步声从镖局内传了出来,只见一位身材高大却满脸富态,像个生意人多过江湖人的中年华袍汉子大步流星走了过来,身边跟着几位满身精悍的镖师。 “哈哈,贵客临门,鄙镖局当真蓬荜生辉!”人还未至,那中年华袍汉子的爽朗大笑已经传了过来:“贵客先入府一叙,请!” 魏闲略微打量了一下林震南,见林震南真的一点都不想习武之人,也不想闯荡江湖之人,而是一商人。 “林总镖头客气了,前来叨扰还请林总镖头不要见怪才是!”魏闲淡笑道。 随后林震南亲自引路,跨屋过院来到镖局正堂会客大厅,分宾主落座,同时有漂亮丫鬟送上香茗点心。 只是在林震南旁边的林平之,看到魏闲,已经是一脸恐惧,却是认出魏闲来,当时在酒招子,魏闲可就在那里喝酒。 可惜林震南一直注意力在魏闲身上,却是没有注意到林平之惊恐之色。 “林总镖头,这是我的令牌!”魏闲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晃了晃,林震南神色一变,却是认出那是锦衣卫千户令牌,顿时对于魏闲身份再无疑虑,魏闲见状将令牌收入怀中,淡笑道:“我叫夏侯闲,与你大伯同殿为臣,此次来福建有差事在身,看到你福威镖局大祸临头,不忍你福威镖局灭门惨案,才来你镖局一趟!” 林震南闻言,神色大变,连忙道:“夏侯大人,何出此言我福威镖局向来本分,也多为朝廷出力,如何有灭门惨祸” 魏闲似笑非笑地看向林平之:“这事你还得问问你家公子。” “平之”林震南脸色大变,连忙呵斥道:“平之,你是不是惹下祸事,瞒着为父,还不快快道来!” 林平之吓了一跳,连忙跪拜在地,当下便将如何打猎回来在酒招子中喝酒,如何两个四川人戏辱卖酒少女,因而言语冲突,又如何动起手来,那汉子揪住自己头颈,要自己磕头,又如何在惊慌气恼之中,拔出靴筒中的匕首,杀了那个汉子;又如何将他埋在菜园之中,给了银两,命那卖酒的老儿不可泄漏风声等情,一一照实说了。 林震南越听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与人斗殴,杀了个异乡人,对方还是江湖人士,在城外荒野之中这算是江湖厮杀,就算死了人,那也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夏侯大人,我儿在城外与江湖人动手,这说起来也算是江湖厮杀,官府想来也不会降罪于他这何来灭门惨祸”林震南不解地问道。 “呵呵,看来林总镖头是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那两个四川人可不是普通人,而是青城派弟子,你儿子杀的那个人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儿子,那可是余沧海的独子!”魏闲笑呵呵地说道。 果然,林震南顿时大惊,再也坐不住,霍然起身,露出惊慌失措之色,余沧海虽然是在川蜀江湖,但是在江湖名气也不小,位列江湖正道十大高手,青城派称雄川蜀江湖,也正是如此,这三年来为了打通川蜀生意,林震南连连派人携礼去青城山,好不容易才得到余沧海点头同意,镖局生意可以入川蜀大地。 现在好了,自己儿子竟然捅死了余沧海的儿子,这不是闯下大祸了么。 岳灵珊此时才知道,那个调戏自己,被林平之所杀的人竟然是余沧海的儿子,当时她是认出那是青城派弟子,但是想着福建距离青城四千多里,路途何等遥远,想必来的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没想到竟然是余沧海的儿子,这仇可就结大了。 “爹爹,一人做事一人当,爹爹将孩儿绑了,送到余观主面前,让他一剑杀了孩儿,了结其中恩怨就是。”林平之说道。 “胡说!”林震南呵斥道,然后硬气说道:“青城派势大,我福威镖局也不是好相与的,为父这就写信派人去请援,你等会就和几位镖头去莆田少林寺,有莆田少林寺庇护,想来定然无忧!” 魏闲看着林震南惊慌失措模样,到很快想到应对,倒是暗暗点头,这林震南倒也算是个人物,难怪能将福威镖局经营如此大,远胜林远图在世之时。 再看林平之,说着一人做事一人当,倒也是有担当,再想其在酒招子肯因余人彦调戏普通女子气不过出头,也是有侠义心肠。再加上虽然是有富贵锦衣玉食生活,却也是不是一个纨绔,这一点却是颇为难得。 在京城,魏闲见过太多纨绔子弟,闯荡江湖也见了不少富家子弟多有不堪,相比起来林平之倒是算是不错的了。 第六十五章 点拨林震南 而就在这时候,先前与林平之在酒招子的趟子手陈七跑进来惊慌失色说白二死了。 林震南连忙起身去查看,魏闲带着岳灵珊跟了上去,就看到那白二的尸身已经被解开,身上并无血迹,看来不是中毒。 “想来这白二是猝死,唉,通知账房董先生,叫他给白二料理丧事,给白二家送一百两银子去。”林震南吩咐道。 “呵呵林总镖头,这位白二镖师可不是猝死,你再看看,他这是中了摧心掌,这摧心掌乃青城绝学,中者心脏裂成七八片而死。”魏闲笑着说道。 原本一名趟子手因病而死,林震南也不如何放在心头,只是魏闲话一出,林震南立马大惊,仔细观察白二尸身的胸膛处,细细一看终于发现端倪。 “报复来得好快!他们在城中动手,难道不怕官府震怒么!”林震南脸色极为难看,与此同时赶紧下命令,让镖局戒严,镖师们警备起来,然后派人去通知官府、卫所、莆田少林寺。 “夏侯大人,让您见笑了!还得多谢夏侯大人提醒,不然的话我镖局必然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林震南从怀中取出三张银票,恭敬地说道:“这点钱还请夏侯大人笑纳!” 魏闲一看,这一张银票就是一千两银子,三张银票就是三千两银子,这福威镖局真的是家底颇丰,富得流油啊。 魏闲也不客气,收下三张银票,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林总镖头不会以为,那青城派是因为贵公子杀了余人彦才上门报复” “难道不是!”林震南疑惑。 “呵呵,青城里福州有四千里路程,如今青城派大批人马来到福州,是来福州游山玩水的若是林总镖头不信,差人去打听一下,就知晓这几日有多少四川人来到福州。”魏闲微笑道。 林震南闻言一惊,连忙叫来一个镖头,吩咐他去查探,不到一个小时,那镖头就前来禀报,这几日有几十个四川人打扮来了福州。 “夏侯大人,不知这青城派为何大规模来到福州”林震南下意识地问道。 “林总镖头莫非忘记了,你林家的《辟邪剑谱》可是江湖绝学,对于江湖之人最是有吸引力。”魏闲淡笑道:“我曾听闻,你林家先祖林远图凭借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一百单八式‘翻天掌’、十八支‘银羽箭’打遍黑白两道,包括当时的青城派掌门,号称‘三峡以西剑术第一’的长青子都惨败其手下。” “这长青子可是余沧海的师父,有这般恩怨,余沧海岂会不报仇,更何况还可获得‘辟邪剑谱’,习得此绝学!”魏闲越说,林震南脸色越难看,他没有想到祸事根源竟是在‘辟邪剑谱’之上。 他虽然也会行镖,但是越来越少亲自跟江湖人士打交道,而是派手下镖师去打理关系,对于江湖也变得不敏感了。 此时才明悟,青城派来福州,不是来游山玩水,而是为了林家的‘辟邪剑谱’。 另一边,岳灵珊听到这里,也是大为吃惊,没有想到福威镖局这普普通通的镖局,其祖上竟是出了这般厉害人物,也就是说曾经福威镖局是可以与武林世家、武林大派并列的大镖局。 “林总镖头,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当下情况林总镖头还不如带着所有镖师趟子手,直接围了青城派弟子所居客栈,将事情闹大,让官府、卫所出面,想来青城派大肆前来福州城,还在城内杀人,这可是挑衅官府!”魏闲说道。 “这个我考虑一下!”林震南犹豫了起来。 魏闲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岳灵珊离去,回了客栈,那客栈离福威镖局很近,他此时终于明白,为何原轨迹中福威镖局那么容易被青城派所灭,一是青城派行动太快了,快到官府都来不及反应,二来是林震南根本没有第一时间向外求援。 “你怎么知晓这些”岳灵珊还处在震惊之中,回了客栈,忍不住问道。 “这有何难,我锦衣卫遍布大明,消息最是灵通,知晓这些再容易不过。”魏闲非常的平静,没有一点波折。 “难道你也打着林家《辟邪剑谱》的注意不成”岳灵珊眼珠子一转,试探着说道。 魏闲笑了笑,并不答话,让岳灵珊去找小二点了几样吃的,刚刚去了福威镖局,福威镖局发生这些事,林震南一时乱了阵脚,哪里顾得了礼数。 第二日一早,魏闲带着岳灵珊到了福威镖局,就知道林震南为自己的迟疑不决付出了惨重代价。 昨晚又死了几个镖师趟子手,而死状都和白二一模一样。 魏闲倒是没有想到,这余沧海堂堂的青城派掌门,正道十大高手之一,竟然舍得脸面直接对这些普通镖师趟子手下狠手,要知道福威镖局的镖师趟子手,身手最好的也就是江湖三流,连个江湖二流都没有。 至于魏闲怎么知道,却是那白二受了摧心掌,那般对掌力的掌控,短时间都没露出痕迹,显然只有江湖一流高手才做得到。而青城派,谁不知道只有余沧海这么一位一流高手。 可是就是这样,林震南也依旧犹豫不决,没有带着镖师趟子手直接找上门去,而是全家全副武装,作出防守之势,可是要知道对手是个江湖一流高手,这样防守只是被动挨打,根本只会给余沧海逐个击破的机会。 这一天,魏闲和岳灵珊没有离开福威镖局,而是暂住在福威镖局中。 “这就是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只是江湖三流剑法而已!”岳灵珊看着在院子中练剑的林平之,大失所望地说道,她和令狐冲创出的冲灵剑法,都比这厉害。 魏闲看着林平之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却是露出凝重之色,脑海中在思索,因为他发现,这林家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竟是与希夷剑法有些相像,一旦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的出剑速度提升一倍、两倍,就和希夷剑法有着七分像! 这个发现,简直是让魏闲心中暗骂坑爹的! 第六十六章 失魂落魄的林家父子 魏闲面露复杂之色。 他从未想过,希夷剑法竟然与‘辟邪剑法’竟是有关系,或者说有渊源。 不过再想到,林家先祖林远图原本是红叶禅师坐下得意弟子,法号渡元,在莆田少林寺修行。当初华山派一对亲逾同胞骨肉师兄弟岳肃和蔡子峰到莆田少林寺作客,偷录秘不示人的武学秘籍《葵花宝典》,事情最终败露被红叶禅师知晓,红叶禅师便派弟子渡元前往华山。在华山,岳肃和蔡子峰一面道歉,一面又向其请教《葵花宝典》所载武学。渡元原本尚未读过《葵花宝典》,在看到宝典所记载武学后暗暗记住并随口向岳肃和蔡子峰两人解释搪塞,在逗留八日,已记住大部分宝典武学后离开华山,不久之后就有了《辟邪剑谱》,渡元还俗成了林远图。 而岳肃、蔡子峰则是在参悟自己所记下的《葵花宝典》,记录下来,但是因为二人天分不一样,又是各自记了一半,虽然记录下来,但是却各自理解不一样,一个认为应该气在剑先,一个认为应该剑在气先,以此诞生了气宗、剑宗。 所以,这希夷剑法与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有渊源,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魏闲也不知道希夷剑法是谁所创,说不定创出希夷剑法的就属岳肃或者蔡子峰也说不定。 “夏侯大人,您看看我家的辟邪剑法如何,是不是世间一流”林平之演练一遍七十二路辟邪剑法,邀功一般地对着魏闲说道。 “你这脚步虚浮下盘不稳,剑招平平没有出彩之处,还世间一流,就是我都能轻易击败你!”魏闲身侧的岳灵珊,撇撇嘴说道。 她从头到尾看林平之演练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看到林平之左一剑右一剑,出剑平平没有丝毫出奇之处,倒是角度足够刁钻古怪。最奇怪的是,配合着脚下凌乱的步法,林平之使出的剑招竟然没有多少连贯之处,看起来就是两种不同剑招硬生生拼凑在一起一样。 “你胡说,你一个区区侍女,又有啥武功!”林平之听了岳灵珊这么一说,顿时就红脸了,虽说岳灵珊长得亭亭玉立,颇为美貌,但是毕竟只是侍女身份,被一个侍女这么一说,林平之仿佛觉得自己的骄傲受到了挑衅。 “来来,不用十招本姑娘就可以击败你!”岳灵珊拔出手中的剑,一脸傲娇地说道。 原本她以为之前魏闲和林震南将林远图说得多么厉害,这辟邪剑谱有多神奇,如今一看简直是大失所望,连华山基础剑法都不如。 林平之也是少年心性,争强好胜再说难免,顿时与岳灵珊斗剑,可是仅仅六招,就已经剑被击飞。 林平之顿时失魂落魄起来,看到林震南过来,脸上满是惶急眼中泪光隐现,问道:“爹爹,咱们家的辟邪剑法,是不是并不厉害!” 说到这里,林平之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可怜兮兮的。 一直以来,曾祖父和林家的辟邪剑法是林平之的信仰,他每日都要练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幻想着有一日行镖,仗剑江湖,可现在他连一个侍女都打不过,连十招都没撑住。 “胡说!”林震南脸色微变,厉喝出声,冲着林平之语气严肃向往道:“你曾祖父林公远图当年靠着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在江湖上闯下赫赫威名,怎么说辟邪剑法不厉害,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胡话!” “你不是觉得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不厉害么,来来来,看看为父的辟邪剑法。”林震南拔出腰间的剑,对着岳灵珊拱手道:“岳姑娘,老夫用我林家辟邪剑法与你比一比,如何” “比就比!”岳灵珊虽然觉得林震南是福威镖局总镖头,属于前辈,但是也是少女心性,又是华山掌上明珠,心中骄傲得很,这两日又被魏闲强迫成为侍女,心中有气。 不过很显然,林震南的经验要比林平之高了不少,二人斗了三十招不分胜负,可是渐渐的林震南就破绽越来越多,五十招就已经分出胜负,林震南手中的剑脱手而出,岳灵珊的剑横在林震南的脖子处,只要再往前一寸,就可以杀了林震南。 顿时,林震南也失魂落魄起来,和林平之一样,林震南一直生活在祖父的荣光之中,对家传七十二路辟邪剑法迷信万分,认为这就是江湖上一等一的神功绝学。他练功这么多年,虽然这二十年不像年轻那般努力刻苦,可想来就是不如那些大派掌门,却也差不到哪里去。 可现在他连一个侍女都打不过,这还如何抵御青城派,要知道余沧海可是正道十大高手。 “林总镖头无需如此,这七十二路辟邪剑法还是非常厉害的,说是江湖一流剑法一点也不为过,不然的话你林家先祖也无法凭借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纵横江湖无敌手,位列江湖超一流!”魏闲看到林震南、林平之父子二人失魂落魄,顿时淡笑道。 “这什么辟邪剑法,勉强算是江湖三流,你还夸它是什么一流剑法,想来那林远图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名不符实!”岳灵珊撇撇嘴说道。 “呵呵你且看看再说!”魏闲淡笑,他拔出手中的剑,模仿着之前所看到的辟邪剑法,但是完全变了一个样,招式凌厉出招角度诡异难防! 这是怎么回事 岳灵珊、林震南、林平之三人瞪大了眼睛,看向出手角度刁钻古怪、所施剑法阴毒狠辣行动迅捷诡异的魏闲,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嗤嗤嗤 剑影连绵,一招连着一招,速度快到肉眼可见极致,速度太快带起周围气流卷动,劲风大作之声不绝于耳。 一套七十二路剑法使完,魏闲收剑而立,而岳灵珊、林震南、林平之已经是呆立场中,满脸震撼,久久无法回过神来,他们完全不敢相信,为何同一套剑法所展现出来的却是完全不同,威力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第六十七章 向阳巷老宅 “这真的是辟邪剑法”岳灵珊震惊地喃喃自语。 要是辟邪剑法真的如此厉害,刚才她别说打败林平之、林震南,估计连一招都抵挡不住。 “夏侯大人,敢问为何明明是一套剑法,您使出的威力却如此之强,而我们却逊色这么多”林震南拱手问道,一脸希望得到其中的答案。 而林平之也是回过神来,再也没有刚才失魂落魄的模样,只要自家的辟邪剑法真的厉害,信仰就还在。 “你们的剑法招数是对的,但是林少镖头却未修炼出内力,林总镖头虽然修炼出内力但是内力平平,也就堪堪三流之境,根本不足以驱使这套剑法的内力消耗。”魏闲微笑道。 “剑法说白了,就是杀人的技艺,无非就是速度、力量还有敏捷三项身法基础延伸而已!”魏闲很平静的说道:“有内功傍身,无论速度、力量还是敏捷度都将获得极大提升,加上一定的剑法技巧杀伤威力将会大增!” “除非所学武功另出机抒,不然就算你剑法再巧妙繁复,不能发挥三项基础能力中的一项或者几项,都只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而已!”魏闲说道:“你们使出这套剑法,规规矩矩一板一眼,太过看重剑招的套路变化和招式衔接,忘记了剑法的本质乃是杀人技艺,看起来就显得稀松平常漏洞百出!” “当然这也与你们并未曾修炼出深厚内力,不得此剑法的要领有关!”魏闲有些感慨地说道:“你们林家先祖能够在江湖闯荡出偌大名气,位列江湖超一流,各大派老一辈都印象深刻,又岂是浪得虚名!虽然我未曾与你林家先祖交过手,想来其能够创出这一套剑法,定然也是内功颇为精湛之辈。” 魏闲的话,仿佛唤醒了林震南脑海中深处的记忆,许久才说道:“我曾见过祖父大人使出此剑,出剑之际犹如电闪雷鸣,出剑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的程度,诡异莫测,甚至连影子都看不到!” 林震南与林平之不同,林平之连林远图不同,只是从小听说自家曾祖父在世之时武功的厉害,但是林震南却是亲眼见过林远图出手,林家辟邪剑法赫赫威名岂是浪得虚名,他看到一个江湖一流的邪派人物,在林远图手中连一招都没撑住,就被一剑杀了。 也正是如此,林震南对于自家辟邪剑法是有着充足信心,甚至他认为自己武功已经达到江湖一流水平。 晚上时候,福威镖局又热闹一起来,林震南夫妇铁青着脸站在门口,借着灯火只见地下横着两段旗杆两面锦旗,正是镖局门前的大旗,连着半截旗杆都被人弄倒在地。旗杆断截处甚是平整,显是以宝刀利剑一下子就即砍断。 林夫人性子刚烈,早已忍耐不住,拿着手中的刀将两面旗帜沿着旗杆隔了下来,而后吩咐了外头镖师趟子手几句便反身回到灯火通明的镖局正堂。 正堂之中,林震南看着那两面旗帜一面旗上所绣的黄狮双眼被人剜去露出了两个空洞,另一面旗上“福威镖局”四字之中,那个“威”字也已被剜去时,一向秉承‘和气生财’的林震南再也忍耐不住,啪的一声在桌上重重一拍,那张花梨木八仙桌咔嚓一声桌腿已被震断了一条。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林震南三声‘欺人太甚’显示着他心中的暴怒,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同样也是赤裸裸的威胁,因为不但旗杆被削了,镖局门口地上摆着三具镖师趟子手的尸体,是林震南派出去求援的。 林震南让镖师趟子手戒备,这一夜他难以入眠,在正堂走来走去,脸上既有愤怒,又有犹豫和挣扎,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镖师趟子手的尸体,以及魏闲的话,还有白日亲眼看到魏闲所使的辟邪剑法,与此同时还有祖父去世前握着他的手所吩咐。 许久之后,林震南露出了坚定之色,眼中都是一种决然,再看此时已经是三更天,林震南向着向阳巷而去。 向阳巷,林家老宅,一轮弯月高悬在夜幕之中,风声婆娑,树影摇曳,一道身影从远方的屋顶跳跃而来,身如落叶一脚点在老宅门前的大树上,翻墙而过。 林家向阳巷老宅是林原图晚年的隐居之所,此时早已没人居住,显得有些破落,只有前后两进院落。那道身影进了院中,撬开房门,在前院房间里搜索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书中所记载的佛堂,便重新将房门掩好,向着后院而去。 后院相比前院更大,虽然一样破落不堪,却更显幽深,一间一间的寻找,直到来到中间的房间,隐隐一股焚香的气味从里面传出,魏闲心里一动,用手指捅破窗纸,望了进去。 只见这里面有着两支正在燃烧的红色蜡烛,魏闲借着烛光看清,这里面是一个空荡荡的佛堂,佛堂中正面墙壁上一幅画,而画的下面放着一张桌子,那两支正在燃烧的红蜡烛正是在桌子上。而那画正是一幅达摩老祖面壁的水墨画,不过却显得有些发黄。 供桌前有个极为破旧的蒲团,桌面上放着香炉、木鱼、佛经,香炉里还有多半炉的香灰,而此时香炉上正燃烧着三根香。 魏闲看那达摩老祖的画像,虽然笔画简练,只是寥寥几笔,却是将达摩老祖的神韵刻画的淋漓尽致、形神兼备。老祖左手负在身后,右手食指指着屋顶。 而此时,林震南正双膝跪地,眼泪满面,诉说着这些年的情况,以及如今福威镖局、林家面临的危机。 “祖父大人,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发展镖局,本以‘和气生财’,却不想江湖之中多有豺狼,如今福威镖局和我林家面临生死危机,我不得不违背祖训!”林震南禀报先祖,声音中充满着悲呛。 当初林远图去世时留下祖训,告诉了林震南《辟邪剑谱》所在位置,但是却告诫他:“凡我子孙,不得翻看,否则有无穷祸患!” 只是如今,面对着生死危机,林震南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第六十八章 辟邪剑谱 林震南爬上横梁,右手向着屋顶梁上一阵摸索,发觉横梁上其中一块木块微微活动着,心里一喜,轻轻的一推,向旁边移开,伸手进入一摸,果然摸到了一件软软的衣服,向外一拉,带着一股灰尘向下洒落。 林震南将横梁上的木块重新放好,然后跳了下来,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展开一看,竟是一件袈裟,只是袈裟颇为老旧,林震南向里一翻,就看到袈裟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迹虽小,但是在烛光下确实丝毫毕现。 林震南借着烛光,看着上面记载的辟邪剑谱,他先看的剑招,剑招却是与他所练并无二致,只是多了许多讲解,以及相匹配的身法。 再看向心法部分,当看到开头八个大字:欲练此功,挥刀自宫 看到这八个大字,林震南吓得将袈裟抛下,他这才明白,为何祖父临终前会交代他,留下祖训遗言,原来这竟是一门邪门的武功。 可是如今福威镖局和林家又面临着灭门之祸,这次的打击让林震南忽然醒悟,江湖是一个会死人的世界,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杀你。你空有财富,又有神功,却偏偏没有相应实力,这就如同一个稚童手拿黄金招摇过市。 林震南痛苦的哭嚎起来,如果有的选择的话,他绝对不会选择这一条路。 屋外,魏闲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阻止,他虽然没有看这《辟邪剑谱》,却也知道这是一门邪门的武功,据说这《葵花宝典》乃是前朝皇宫大内的太监所创,因为这门内功产生的真气太过阳刚,阳刚到修炼这门武功的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哪怕是刚刚入门,就会受到燥热之苦,若是熬不过这种燥热之苦,就会经脉俱焚而死,而且这一股阳气,乃是发自内体,称之为欲&火都不为过,内功修行最忌心猿意马,欲火焚身,心思难定,走火入魔不过是必然。 魏闲犹豫了一下,也没有进屋去阻止,他对林震南的感官不错,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出手又大方。但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能够出手护得住福威镖局一时,护不住福威镖局一世,只要林家没有足够的武力,那么武林之中总是有人会打林家《辟邪剑谱》的主意。 打林家《辟邪剑谱》主意的何止是余沧海,自家师父岳不群不也派了劳德诺和岳灵珊到福建打探消息,估计那位五岳盟主、嵩山派掌门的左冷禅也打着相同的主意,实在是林远图当初太过耀眼,堪称当时的武林第一人,相比起来就是后来的风清扬都属于后起之秀。 就在这时,就见屋内闪过一道剑光,然后就是血滴溅起,却是林震南哭嚎之后,还是选择了挥刀自宫了。 魏闲跳上屋顶之上,听着那屋内不断传出的痛苦声音,挥刀自宫,看似四个字,但是去了自己阳物,何等痛苦。 此时他能做的,就是为林震南护法,不使得有人打扰林震南,而说来也奇怪,明明余沧海已经打着灭福威镖局满门的打算,可偏偏没有看住整个福威镖局,连林震南离开镖局都不知晓。 不知不觉中,天开始逐渐放亮,屋中的痛苦声音逐渐没了,许久之后,看到林震南走出来,只见林震南走路蹒跚,一脸痛苦之色,脸色苍白,显然这自宫也是够痛苦的。 魏闲真的是难以想象,原轨迹之中那些得到《辟邪剑谱》之人,怎么会有勇气挥刀自宫,难道不知道其中的痛苦么 中午时分,林震南找上了魏闲,脸色不是很好看,歉意地说道:“夏侯大人,如今我福威镖局面临灭门之危,我昨日又受了风寒,还请夏侯大人出手相助我林家。” “当然也不敢让夏侯大人百出手,这十万两银子当是夏侯大人出手的酬劳!”林震南取出了一叠银票,相比起前两日,林震南今日显得更有魄力了! 土豪啊 魏闲被林震南这土豪作风给震撼了一下,尼玛,这一出手就是十万两银子,这可是一大笔银子,朝廷一年税收也不过万两银子,他作为正四品官员,月俸二十四石一年288石俸禄,折合起来也就是144两银子左右,这已经算是高收入的,结果林震南这一出手就是十万两银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魏闲本来就不想福威镖局被灭门,也看余沧海不爽,如今又有钱赚,岂会不收。 魏闲直接接过了银票,一旁的岳灵珊则是撇撇嘴,这人真的是没意思,掉进钱眼里面,明明有那么高武功,又是锦衣卫千户,按理说不应该是视金钱为粪土吗,怎么这么容易被人收买。 而林震南看到魏闲收下银票,心中反而松了口气,他虽然得到《辟邪剑谱》,但是哪怕有着多年修炼辟邪剑法的经验,那也不是一两日就可以练成的。 这《辟邪剑谱》修炼,可不是挥动自宫就可以了,这只是第一步,作为一门可以速成的武功,它修炼之时还要炼丹服药,内外齐通,而如今却是大敌当前。 而就在这时候,有镖师慌慌张张的进来禀报,说又有死人了,大家连忙过去看,却是看到大门外青石板,淋淋漓漓的鲜血写着六个大字:大门十步者死。 离门约莫十步之处,画着一条宽约寸许的血线。 “可恶欺人太甚!”林震南暗暗愤怒,发誓等自己练成《辟邪剑谱》,第一件事就是亲上青城,砍了余沧海的脑袋,灭了青城派满门,才能泄心头之恨。 魏闲眯起了眼睛,自己这刚刚答应了林震南,收了人家好处,这余沧海就上门挑衅了。 “余沧海余矮子还不给小爷滚出来!”突然屋顶一丝细微响动传入耳中,魏闲轻喝道,手中之剑已经出鞘,双脚轻点,身子腾空飞去,剑扫向正伏在屋顶的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正是一位中年矮个,手持青城制式长剑身形如风飞腾而起,挥剑而出,正是那余沧海。 第六十九章 交手余沧海 二人仓促之间交手一招,‘叮’的一声剑与剑的声音,颇为刺耳,让林平之、岳灵珊等人只觉得耳朵震耳发聋一般,忍不住捂住耳朵。 二人在福威镖局门口广场落地,余沧海喝道:“哪里来的小辈,竟敢插手我青城派与福威镖局之事,还不快快滚!” “余沧海,你好大的胆子,本官乃锦衣卫千户,你一个江湖门派掌门,竟敢率领大批弟子到福州城,造下数条人命,这是想要造反么”魏闲冷笑道,“等明日本官上奏陛下,发兵征讨青城山,你青城派看往哪里逃!” 余沧海脸色一变,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然是朝廷之人,还是锦衣卫千户,这身份可不一般啊,为了灭福威镖局获得林家《辟邪剑谱》,他可是筹谋了许久,甚至为了争取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可是花了不少银子。甚至还早早派了弟子在各要道,截杀福威镖局的镖师趟子手,不让他们向外求援。 “那要看你能不能活过今日!”余沧海一想到朝廷大军攻打青城山的场面,顿时露出狰狞之色,作为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对于青城派的道统最为看重,这也是江湖门派的常态,最为重要的就是门派传承。 只见余沧海瞬间向着魏闲冲去,手中的长剑快如闪电的向魏闲刺去,一手松风剑法在余沧海手中施展开来,确实不同凡响。 魏闲并不想暴露自己身份,所以也没有使华山剑法,但是别忘了他可不仅仅会华山剑法,他还会峨嵋剑法。 只见他的长剑轻轻一颤,剑尖嗡嗡连响,自右至左、又至左至右的连晃九下,快得异乎寻常,但每一晃却又都清清楚楚。当真是兔起鹬落,迅捷无伦,一刹那间魏闲连出八招快剑,招招是致命的凌厉毒着。闪似鬼魅变形,就像雷震电掣。 余沧海大为吃惊,不想魏闲看起来如此年轻,剑法竟是如此高强,他的松风剑法竟是被压制了。 又是比拼二十余招,余沧海下风之势明显,好几次都差点被魏闲的剑刺中。 魏闲也不急,他虽然内功深厚,但是这些年却难有动手机会,交战经验终究太浅,远不如余沧海这样的江湖名宿,厮杀丰富。 如今取了优势,也不过是余沧海一开始大意,没想到他武功不弱于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峨嵋剑法早已在江湖绝迹,应对这种陌生武功难免一开始有些不适。 果然,到了三四十招后,余沧海的经验就发挥出优势来,已经能与魏闲斗了个不相上下。 二人交手极快,余沧海手中长剑好似苍松摇曳松针纷飞,剑光如雨点般密密麻麻连绵不绝,身形纵跃如飞灵活多变,一会在前一会在后,一会在左一会在右,移行换影几乎快到极致。 “叮叮叮” 剑与剑的交击声让人听得耳朵都发麻,看到如此这般,反而没有人上前帮忙,免得被杀。 而原本在暗中监视福威镖局的青城派弟子,看到自家师父遇到对手,顿时纷纷从暗中出来,竟是有五十余个青城派弟子,这五十余个青城派弟子明显分成四队,各有一个领头之人。 等到余沧海和魏闲相斗百招,又开始露出下风之相,却是魏闲也适应了余沧海的招数,开始逐渐取得上风。而此时那五十余个青城派弟子纷纷抽出长剑向着魏闲围攻上来,只要杀了魏闲,那么福威镖局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卑鄙无耻,大家伙操刀,上!”林震南看到这里,顿时连忙下令让镖师趟子手上前帮忙。 此时上百个镖师趟子手纷纷操起家伙,或是拿刀,或是拿剑,也有使棍棒的,纷纷上前与青城派弟子厮杀起来,就是岳灵珊此时也抽出手中长剑,加入战斗厮杀。 而双方一百多人的厮杀,动静何等之大,早已有人注意到,纷纷跑去报官。 与余沧海厮杀的魏闲,因为不得不稍微分心那些青城派弟子,反而被余沧海抓住机会,二人又斗了个不相上下。 余沧海看到这情况,知晓搞得这么大动静,这福州城不是青城,不是自家地盘,再这么下去别说灭福威镖局满门,自家都得全部折在福州城不可。 他虽然花钱买通了知府,可是知府并非就能一手遮天,闹得这么大,卫所一得到消息也肯定会过来缉拿。 余沧海顿时一记‘摧心掌’拍出,却是要以深厚内力击杀魏闲,他就不明显,魏闲内力能够比他深厚就算天赋再好,哪怕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 魏闲使出截手九式,只见他右手一起,风声猎猎,右臂斜弯急转,手掌竟从绝不可能的弯角横将过来,击中余沧海的背心,这就是余沧海是矮子的劣势。 噗 余沧海受了魏闲这么一掌,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喷血,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竟是有如此神奇的掌法。 “师父”侯人英离得最近,剑杀了一个镖师趟子手,连忙上前扶起余沧海,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自家师父就是败了。 “快走,让你师兄师弟们赶紧撤,离开福州城”余沧海脸色微微苍白,吩咐道,随后恨恨地看了一眼魏闲,头也不回在侯人英的扶持下,逃离。 “大家都撤”侯人英喊道,而其他青城派弟子见状,也再无恋战之心,自家师父都受伤了,他们再留着,岂不是都要被魏闲给杀了。 其他镖师趟子手见状,哪里愿意就让青城派弟子这么退去,追了上去,不断追杀着青城派弟子,青城派弟子很快就被杀散,四处逃离。 “多谢夏侯大人出手!”林震南道。 “林总镖头客气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魏闲淡笑道,此次和余沧海一战,让魏闲可谓是收获颇多,也让魏闲明白,自己的内功修为还在余沧海之上。 “爹爹,我杀了个青城派弟子!”林平之一脸激动的跑过来,他的剑还在滴血,身上有着血迹。 “爹,娘,让我骑上宝马,去追杀青城派弟子!”林平之恨不得立马乘坐自己的宝马,多杀几个青城派弟子,为死去的镖师趟子手报仇雪恨。 “胡闹!”林震南呵斥道,他哪里能够同意,别这一出去,结果就被青城派的人给抓了去。 第七十章 暗夜袭杀 有了魏闲插手,这一次余沧海并未能灭了福威镖局满门,反而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挨了魏闲一掌受伤不轻,自己门下弟子也折损了二十余人,五日方才聚了二十五名弟子,其他弟子未能到树林集合,想来是凶多吉少。 当然福威镖局也不好受,虽然人多势众,又有魏闲挡住余沧海,掌伤余沧海,让青城派没了战心,士气低落,可是终究福威镖局的镖师趟子手并未习练完整武艺,而青城派弟子却是实打实的修行内功和青城剑法,又有青城四秀这等精英弟子已经是步入江湖二流,所以福威镖局死了十五位镖师趟子手,受伤的镖师趟子手也超过了二十位。 索性这林震南虽然挥刀自宫,但是也是实在厚道人,战死的镖师趟子手每人给予家人一百五十两银子,并让管家派人帮忙料理身后事,就是受伤的镖师趟子手每人也给了八十两银子赏银,一番下来就花了四千多两银子。 魏闲当夜也没有继续住在福威镖局,婉拒了林震南的再三邀请,又过了三日,见青城派也再也没有找福威镖局麻烦,想来余沧海被他所伤,青城派损失不小,福威镖局如今又有了警惕,放弃了原本打算。 不过魏闲还是向江湖传出了消息,那就是林震南将林家《辟邪剑谱》给予夏侯闲作为报酬,击退余沧海。 消息一出,江湖暗流涌动,现在方才击伤余沧海的人叫作夏侯闲,而且还不是江湖之人,而是锦衣卫千户。 不过锦衣卫千户这个身份吓唬退了大部分江湖之人,但是依旧有一小部分江湖人可是不死心,想要得到《辟邪剑谱》,毕竟这是最有可能获得的神功绝学,只要得到《辟邪剑谱》,那么就可以成为江湖超一流。 这等诱惑,岂会容易让暗中谋划之人放弃。 不过魏闲也无所谓,此次击败余沧海,让魏闲信心大增,他的内功修为比余沧海强过不少,而余沧海已经是正道十大高手之列了,这意味着江湖能够胜过他的已经是屈指可数。 这一天,魏闲带着岳灵珊离开福州城,往江西方向而去,经历这几天,岳灵珊变得乖巧许多,练武也不像以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对于魏闲,岳灵珊是又怕又恨,这个狗官竟然逼着自己练武,自己稍微一偷懒,狗官就会用石子打自己,还动不动威胁她要刮花她的脸,吓得她都不敢再偷懒。 有时候晚上,岳灵珊越想越是委屈,自己在华山,娘亲宠着自己,师兄们也宠着自己让着自己,爹爹虽然严肃但是也是宠溺自己,结果下了一趟华山,本想闯荡江湖除魔卫道,结果自己二师兄却被这个夏侯狗官给杀了,自己被逼迫成为侍女,现在还动不动折磨自己。 越想越是委屈,每日晚上都不由得默默哭泣流泪。 可是自己被这夏侯狗官喂了毒药,逃跑不得,夏侯狗官武功高强,连与爹爹齐名的余沧海都不是他对手,自己如何打得过。 树林之中,夜晚漆黑,升着一堆火,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岳灵珊默默流泪着,而魏闲则是微闭着眼睛,都懒得理会岳灵珊,在他看来岳灵珊就是被宠坏了,看似天真烂漫,实则是无脑无知,江湖何等险恶,作为华山掌门之女,纯洁的就想一只小白兔,这简直就是原罪。 练武这么多年,天资不错,却偏偏还是三流之境,不借此机会好好磨一磨,再好的天赋都荒废,这一生能达到二流都算是不错的,至于一流之境是想都不用想。 忽然,魏闲耳朵一动,睁开了眼眸,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却是有一批人过来,果然就在这时候,就见树林来了一批人,约莫二十来个,这些人都身穿黑衫,腰系黄带,为首二人拿着两把特殊造型的刀,其余人都是拿着长刀,一看却是魔教教众打扮。 “夏侯闲,交出《辟邪剑谱》,我等饶你一命!”为首一个老者,声音沙哑的说道。 “若是不交出《辟邪剑谱》,今日这树林就是你葬身之处!”另一个为首的黑衣人也沉声说道。 “呵呵,我乃锦衣卫千户,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朝廷命官,不怕他日大兵临境,将你们灭九族”魏闲气定神怡地说道。 “哼,我魔教最恨你们这些狗官,少说废话,交出《辟邪剑谱》,不然这里就是你葬身之地!”那为首的老者眼中闪烁寒光,其他人已经一副虎视眈眈,只要魏闲说一个‘不’字,就会冲上去将魏闲给剁了。 魔教 魏闲眼睛微微眯起来,看来这一伙人并非魔教之人,要知道魔教之人哪里有自称自己是魔教呢,哪一个不是称圣教或者神教。顿时魏闲已经明白,这是别人假扮的,而大概率是嵩山派的人假扮的。 好快的速度,之前才离开福州城一天,嵩山派已经找到自己,不愧是正道中仅次于少林、武当的大派,这份实力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哼,《辟邪剑谱》就在我手中,想要得到《辟邪剑谱》,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份本事!”魏闲冷笑不已。 “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你找死,就怪不得我们!上,杀了他!”为首的老者喝道。 “杀”其他人纷纷冲向魏闲,要将魏闲斩杀。 魏闲一声冷笑,蓦地里疾冲上前,当真是动如脱兔,一瞬间已经是到了他们面前,速度之快更是难以形容,身形如鬼魅一般,剑光不断闪烁。 一个呼吸间,那二十余个手持长刀的汉子几乎是与此同时,纷纷倒地,竟是就这么被魏闲所杀,简直是恐怖到极致。 岳灵珊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尖叫大喊‘鬼啊’却是魏闲的速度太快,身形速度快,出剑速度快,如同鬼魅一般,快到不可思议,连影子都难以看清,所以才一呼吸之间斩杀了那二十余个手持长刀的汉子。 岳灵珊什么时候见过,一下子死了二十几人,哪怕经历那日福威镖局与青城派火拼厮杀,可那场厮杀留在福威镖局门口广场也就约莫十人。 第七十一章 屠杀 “什么” 为首二人看到自己手下就这么干净利落被魏闲所杀,都吓了一跳,互视一眼都可以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撼! 随后,震撼就转为火热,一定是辟邪剑谱,不然的话之前还与余沧海斗得难解难分,如何才几日就实力提升一大截。 这还真被他们给猜对了,魏闲所使出的正是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他在击退余沧海后,就找上了林震南,参悟了一番《辟邪剑谱》,结果魏闲发现一个很诡异的地方,不仅仅是希夷剑法与辟邪剑法颇有些相似,这《辟邪剑谱》的心法竟然与他修炼的《峨嵋九阳功》竟然也有些相似,两者同样为阳属性功法,只不过《辟邪剑谱》的内功心法更是霸道,更加阳刚。 而且《辟邪剑谱》那开头八个字:欲练此功,挥刀自宫。竟然有一种魔力,竟是让人总是想要挥刀自宫好去修炼此功。 《辟邪剑谱》的开头就写着:欲练此功,挥刀自宫;炼丹服药,内外齐通。今练气之道,不外存想导引,渺渺太虚,天地分清浊而生人,人之练气,不外练虚灵而涤荡昏浊,气者命之主,形者体之用。天地可逆转,人亦有男女互化之道,此中之道,切切不可轻传。修炼此功,当先养心,令心不起杂念,超然于物外方可,若心存杂念,不但无功,反而有性命之忧。 在先决部分,则是写道: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若不自宫,功起热生。热从身起,身燃而生。由下窜上,燥乱不定。即便热止,身伤不止。自宫以后,真气自生。汇入丹田,无有制碍。气生之法,思色是苦。厌苦舍离,以达性静。性静以后,手若拈花。气绕任脉诸穴,方汇丹田。气成之后,人若新生,妙及无比。再配性淡之食草。如木耳、草菇、冬瓜、薯类等,练药而食。此功一成,出手如雷。招式何用。随手一招,敌不及防,即是杀招。 而关于上部练气,则是写着:天地阳气生时,在于子午二时,当是此时,应定心圆气,舍却心中杂念,存想天女捧香而至,气自丹田而生,经右肾旋而下右足,由足后反上右胁下,至右手,过肩井循颈入耳至脑后下,左耳复过肩井下左手反左胁下腰由左肾下左足,循足上行复还丹田,其间凡身体有颤动之处,则右以左手按之,左以右手按之,其间存想天女按之,但觉两耳如鼓,华池液满,分三次咽下,前后共反复三十六次,功行百日,可颜如婴童 以魏闲的内功修为造诣,自然能够明白,这《辟邪剑谱》虽然内功运行法门和一些道理与《峨嵋九阳功》颇为想象,但是从剑谱内容来看,毫无疑问是太监所创造的的功法,意图将此功修炼到大成,可以达到天人转化,即男人可真正变为女人,女人也可以真正变为男人的至高境界。 魏闲丝毫不怀疑,要是将《辟邪剑谱》修炼到至高境界,哪怕是挥刀自宫了,也可以重新变回男人。 发现了《辟邪剑谱》与《峨嵋九阳功》有些相像,魏闲便想着与《峨嵋九阳功》内力驱使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不想竟是能发挥出如此威力。 当然刚才速度如此之快,对于内力消耗也极为恐怖,就是这么一下子,比魏闲与余沧海斗了上百招消耗还要大。 “死到临头,还有如此贪欲,哼,接下来我送你们去见阎王爷,免得你们手下去地府无人作伴太孤单!”魏闲看到二人眼中火热,已然明白二人心中所想,顿时冷笑连连。 只见犀利剑光直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锵”那黑衣人手中持着长刀,堪堪刀光闪烁,倒也勉勉强强抵御住魏闲的长剑。 然而魏闲的剑法诡异得很,身法颇为迅捷,剑已然一变,横斜而出,你黑衣人大吃一惊,不想魏闲这剑法如此高明,仅仅只是交手几招,他竟是已经凶险连连,简直是毫无还手之力之力,怒火上涌,反而将心中惬意压下。 只见他抛却长刀,单手一扬,掌心灼热的气息骤然闪现,然而,他的掌势却有些飘忽不定,并非如气息般刚猛,却更见其厉害, “大嵩阳掌!” 魏闲看到这一掌,顿时明白这就是嵩山绝学‘大嵩阳掌’,已然明白有如此功夫,定然是嵩山十三太保中的一位,便是另外一个定然也是。 还真的是看得起他,为了对付他,夺走林家《辟邪剑谱》,直接来了两个嵩山十三太保,还好之前直接突然暴起,以辟邪剑法快速斩杀那二十来位嵩山派弟子,不然的话还真的有些麻烦。 虽然他不惧,就是敌不过也可以从容退去,但是岳灵珊不行。 “哼!”魏闲一掌拍出,身体筋骨齐鸣,澎湃内力所至,竟使出十成功力,那掌仿佛变得赤红一般。 “轰” “咔嚓” “噗” 三道声响几乎不分先后同时响起,然而魏闲却不罢休,身形欺进,忽的右脚急速踢出,那黑衣人的身躯根本无法躲避,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脚踢中自己的胸口。 “咔嚓” “哇” “师兄” 一旁刚要去抓岳灵珊,以作为人质要挟魏闲乖乖交出《辟邪剑谱》的那人看到自家师兄就这么会功夫就被打得如此凄惨,顿时也顾不得去抓岳灵珊,刀光犀利霸道,扑向魏闲。 “找死!”魏闲冷哼一声,身形一动,如同鬼魅一般,剑光亮起,笼罩向那人。 “锵锵锵” 刀光闪烁,那人心头憋屈之极,他只觉剑光刺来,刁钻古怪,真的是难以防范。 “嗤嗤” 长剑毫无阻碍刺入他刀光所化的防御内,劲气缭绕的剑尖,无限的放大着,颤动间,点中他胸口几处大穴,劲力所至,那人一声闷响,身形僵立难动,几丝鲜血自嘴角缓缓流下,已是被制服。 “也不过如此,我倒要看看你二人是嵩山十三太保哪两位!”魏闲冷笑道,就伸手去抓下他们身上的斗篷和黑色面巾。 第七十二章 蒙面黑衣人 听到魏闲的话,二人纷纷大骇,不明白自己哪里露出破绽,竟是露出了破绽。 可是如今他们为魏闲所制,生死都在魏闲手中,反抗不得,如何能阻止得了魏闲。 扯下斗篷和黑色面巾,看到其中一个白发苍苍,一个秃顶,魏闲便已知晓二人身份。 “原来是白头仙翁卜沉和秃鹰沙天江二位。”魏闲冷笑道:“堂堂正道大派、五岳剑派之首的嵩山派,竟是暗谋《辟邪剑谱》,还打扮成魔教之人,真是可笑!” “卜师叔、沙师叔”岳灵珊满是不敢相信,这伙魔教妖人竟然是嵩山派之人,再一看,特征如此明显,很显然就是事实。 沙天江声音有些沙哑:“你这狗官,朝廷鹰犬,人人得而诛之,我等乃是为江湖除害” 可是还没说完,剑光闪烁,沙天江的话就戛然而止,眼中都是不敢相信,这个狗官竟是二话不说就杀了他。 反派死于话多! 这是魏闲一直牢记的话,既然是知晓二人身份,断然没有放过他们的道理,那是放虎归山,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一剑杀二人,直接击杀了沙天江和卜沉,了结二人性命,想要说就去阎王说,他没时间听他们说那些废话。 岳灵珊吓了一跳,这夏侯狗贼好大的杀心,说杀人就杀人,两个一流高手就这么被他杀了,要知道沙天江和卜沉可是位列嵩山十三太保之列,江湖鼎鼎有名的一流高手。 可是这时候,一种威胁油然而生,魏闲就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忽然从天而降,长剑冷冽,刺向他而来。 魏闲不想暗中竟然还有人,连忙剑势一改,使出峨嵋剑法,剑显得轻柔灵动,挡下蒙面黑衣人这一剑,‘叮叮当当’剑与剑不断碰撞,眨眼功夫二人已经是交手二十余招,魏闲使出的峨嵋剑法剑式轻柔灵动,滴水不漏,偏重防守,九守一攻。 与沙天江、卜沉一比,这蒙面黑衣人无疑厉害得多,就是比余沧海也都要胜过一筹,每一剑都蕴含着雄厚内力,而魏闲之前内力耗费颇巨,是以防多攻少。 魏闲自信自己这峨嵋九阳功内力恢复快于其他内功心法,斗下去最终会挽回不利局面。 只见这时蒙面黑衣人连出三剑,这三剑完全不同,但是一剑强似一剑,魏闲被逼得不得不后退三步,以华山剑法化解此三剑。 “师父!”魏闲到了此时,已经明白这蒙面黑衣人是谁,再这么斗下去,要是出现什么损伤可就让人欲哭无泪,完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你是何人为何会华山剑法”蒙面黑衣人冷喝道,双眼中杀光大盛。 “师父,是我啊,魏闲!”魏闲连忙说道。 “胡说八道,老夫又岂是会没见过魏闲,魏闲乃弘治己未殿试状元,翰林院侍读,岂是锦衣卫千户!”蒙面黑衣人冷笑道。 “爹爹,爹爹,是你吗”此时岳灵珊听到蒙面黑衣人,连忙叫道。 蒙面黑衣人见自己身份已暴露,索性直接撕下脸上的蒙面巾,露出了真面目,颊下五柳俘须,面如冠玉,一脸正气,正是岳不群。 魏闲此时才想到,自己伪装了,二人又四年有余没见,岳不群如何认得出自己,而且自己之前使得都是峨嵋剑法,招数不同,如今峨嵋派武学绝迹江湖,岳不群如何能够知晓呢。 魏闲将伪装去除掉,露出真面目,岳不群和岳灵珊父女二人都露出惊讶之色,原本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竟是一下子变得英俊少年,虽然已有四年有余未曾相见,但是魏闲除了长高了,成熟不少外,依稀之间还是能分辨出出来。 “闲儿,怎么会是你!”岳不群连忙将剑归鞘。 “师父,这里不是谈话之地,我们找个地方再聊!”魏闲说道,地上可是有二十余具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味。 三人牵着马,离开三里之后,在一河流边停住脚步。 “好你个魏闲,这些时日竟敢假装夏侯闲,欺骗我,还让我当侍女,本姑奶奶跟你没完!”知晓魏闲的真实身份,岳灵珊一想到这些时日所受委屈,顿时就要找魏闲算账。 “珊儿,不得无礼!”岳不群呵斥道,如今是要谈正事,岂容岳灵珊胡搅蛮缠。 “爹啊,你不知道魏闲多坏,杀了二师兄,还强迫女儿当侍女,这些时日还强迫女儿练武,动不动就打女儿,刚才还杀了嵩山派的师兄们和沙师叔、卜师叔”岳灵珊道。 岳不群有些头疼,自己女儿大部分时间都在华山,有下华山也就是到华阴,根本不知晓江湖险恶,也不明白华山处境并不是很好,那劳德诺乃是左冷禅派到华山当卧底的,若非如此,岳不群岂会不教他习练华山高深武学,而是一直安排一些杂事给他,不就是尽可能让他不再华山么。 再说嵩山派乃是伪装魔教之人要杀魏闲,反而被杀,这种事左冷禅等人就是知道是魏闲所杀也不会承认,一来伪装成魔教之人这种事是可做不可说,二来魏闲是朝廷命官,要是大张旗鼓的说,那么就得面对官府的报复,说不定你刚说,用不了几日就有大军攻打嵩山了。 而且魏闲杀了沙天江、卜沉,毫无疑问相当于削弱嵩山派实力,岳不群是只会高兴而不会伤心。 将岳灵珊打发到一边去,离着十丈之地,岳不群和魏闲在河边沙滩坐了下来,河水湍急之声,二人也不怕所说被岳灵珊所听到,这般情况,就是一流高手都难听清楚,更何况岳灵珊一个三流之境。 岳不群和魏闲师徒二人聊了起来,岳不群讲着如今华山派的情况,这些年华山派发展好不兴旺,有着以前的积累,华山派财力颇足,再加上其他弟子也逐步成长起来,如今势力已经恢复到整个西安府,正以西安府向外延伸。再者因为魏闲高中状元的缘故,官府对于华山派也有一些特殊态度,使得华山派发展更加顺利了不少。 魏闲一听华山派实力终于不再是五岳剑派中垫底,而是已经仅次于嵩山派,假以时日何尝不能恢复鼎盛,也为华山而高兴。 第七十三章 历史迷雾 “闲儿,你明明是翰林院侍读,怎么成了锦衣卫千户”岳不群不解地问道。 谁都知道,现在是文官集团高高在上,武官低贱,锦衣卫名声更是不佳,日后对于仕途不利。 “师父,这锦衣卫千户不过是用来打掩护的,过年之时圣上下旨拔为督察院右佥都御史,正四品官,还是属于文官!”魏闲微笑道:“此次奉陛下旨意,巡视江湖,查倭寇之事。” “督察院右佥都御史,正四品官”岳不群露出惊骇之色,他也是考了秀才功名的,也参加二次乡试,都落榜才放弃仕途之路,自然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哪怕是状元颇有优待,但是往往是在翰林院年后外放地方担任一府同知或者顶多知府,可是能够担任知府都是在很偏远的府。若是在京为官,提拔就会慢了不少。 而现在魏闲竟是已经是正四品的督察院右佥都御史,这提拔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而要知道如今魏闲也才19岁,不满20岁,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前途无量,日后甚至有希望入内阁成为阁臣。 从这一点来看,魏闲颇受皇帝看重和信任。 “师父,弟子离京之后,发现江湖多有动荡,正道魔教多有厮杀,可是除了什么事”魏闲问道。 岳不群沉吟了一下,说道:“此事还得从四年前说起,从四年前开始,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就再也未出黑木崖,将教中大事托付给一个小人物,将他提拔为大总管。” “左冷禅少了来自东方不败的压力,就意图趁此机会加快五岳剑派并派,暗中多有动作,而且嵩山派也不知哪里搞来弓弩,财力也颇为雄厚,如今嵩山派弟子已过千。”岳不群说道:“而据说魔教圣姑、魔教前任教主独女任盈盈下了黑木崖,行走江湖。魔教右使向问天,不久前也下了黑木崖,据说与杨莲亭不合。” 魏闲闻言,心中对于江湖之事已经了然。 原本东方不败登上魔教教主宝座,独自上少林寺击败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大破少林寺十八铜人阵,少林寺死伤无数,损失惨重。后东方不败又上武当,败武当掌门冲虚道长,破武当真武七截阵,使得武当派伤了元气。凭借着傲人的战绩,东方不败号称‘日出东方,唯我不败’,是公认的江湖第一人,有着东方不败威压江湖,魔教势力发展很快,正道只能退避收缩势力,免得惹出东方不败,招来祸事。 现在东方不败不出黑木崖,相当于这份威慑力大减,连原本小心翼翼的左冷禅都仿佛被放开了紧箍咒,想要借着东方不败没有将目光放在江湖赶紧进行五岳剑派并派,好进一步增强实力。 如此这般,自然江湖就不再平静,进入了动荡期。 “衡山派刘正风,怎么回事要进行金盆洗手若是刘正风金盆洗手,这衡山派还如何抵御嵩山派”魏闲不解地问道,按理说刘正风看似衡山派的二当家,可实际上却是一当家,要是刘正风金盆洗手,那就相当于日后就不是江湖人,不能再过问江湖事,而衡山派也会元气大伤。 “此时我也不知,只等过些日子就去衡阳城参加他的金盆洗手大会,看看到底是何原因。”岳不群想到这事,也有些头疼,这衡山派实力变弱,华山派的压力就会变大一分。 要知道,刘正风也是坚决反对五岳剑派并派的,而且武功并不比他差多少。 “对了,闲儿,辟邪剑谱是不是在你手上”岳不群将话题转移到林家《辟邪剑谱》上面。 为了增强自身实力以抵御左冷禅的野心,岳不群就将主意打到了林家《辟邪剑谱》上面,想要获得《辟邪剑谱》来突破自身的实力。 魏闲微皱眉头,说实在的看了《辟邪剑谱》后,魏闲觉得《辟邪剑谱》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实在邪门的紧。虽然里面一再强调修炼此功要修身养性,可是江湖之中又有谁真的能修身养性,有几个能抵御得了《辟邪剑谱》的诱惑 “师父,这《辟邪剑谱》颇为邪门,弟子得到《辟邪剑谱》后就将它焚烧了。”魏闲说道:“师父可知,这门功法开头是哪八字么” “欲练此功,挥刀自宫!”魏闲说出这八个字,岳不群脸色大变,豁然起身,头上大汗淋漓,不想这世上竟是有这般邪门的功夫。 “弟子发现,这林家的辟邪剑法,竟是与希夷剑法有些相像,都是走速度极致,只是希夷剑法蕴含着华山奇、险,速度还在可接受范围。而这辟邪剑法却是速度达到极致,如同鬼魅一般,角度也刁钻得很,走上了一个极端。”魏闲微皱着眉头,说道:“江湖一流高手可以驱使这门剑法,但是内力消耗极为可怕,恐怕是超一流高手也难以用此剑法对敌。” 魏闲演示了一下林家辟邪剑法,刚开始速度慢的时候,剑招存在着各种破绽,简直就是三流剑法,可是当速度提升起来,威力却不断倍增,速度越快威力就越强。 岳不群也跟着模仿,几遍下来岳不群脸色就颇为不好看,随后才说道:“当年我华山先辈岳肃、蔡子峰外出闯荡江湖,一日到了莆田少林寺,借宿莆田少林寺” 魏闲微皱起眉头,此时他才知道,这希夷剑法已经不是一开始的希夷剑法,而是蔡子峰在参悟《葵花宝典》后根据自己理解去改良,便是《紫霞秘籍》实际上也不是一开始的紫霞秘籍,而是岳肃在参悟《葵花宝典》后所修改,而岳肃、蔡子峰正是华山气宗、剑宗的起源,岳肃被尊为气宗祖师,蔡子峰被尊为华山剑宗祖师,二人的理念越来越大相径庭,他们在的时候,华山还能维持着和睦,可是后来武学理念冲突越来越大,到了清字辈之时,气宗、剑宗已经是势如水火,最终爆发了宗门自相残杀的惨剧。 而《葵花宝典》正是当初魔教得知消息后,突袭华山,抢走《葵花宝典》,双方结下世仇,此后华山派不管是气宗还是剑宗,都想攻上黑木崖重新夺回《葵花宝典》,所以在华山派的带领下,五岳剑派与魔教厮杀越来越激烈,双方势如水火,形成不死不休局面。 岳不群之所以知晓这些,那也是因为他成为华山派掌门后,才得知其中秘辛。 知晓了魔教的《葵花宝典》正是从华山所夺,东方不败岳不群又不是不认识,一开始东方不败也就稍胜于他,可是修炼了《葵花宝典》后,短短几年就力拜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连十八铜人阵和真武七截阵都被东方不败所破,威压天下。岳不群面对华山道统传承危机,岂会不动心,只要自己也练了,那岂不是也可以成为另一个东方不败,而有了如此绝世武功,复兴华山只不过十年时间就够了。 想要去抢夺《葵花宝典》,岳不群自认自己非东方不败的对手。但是岳不群可是知道,林家先祖林远图有如此武功也是与华山有关系,自然将目光转向了林家《辟邪剑谱》。 魏闲叹了口气,没想到华山派的武学竟是与《葵花宝典》有如此深的牵扯。他都不知道,岳肃、蔡子峰该说是华山派的功臣还是华山派的罪人,华山因他们二人而大兴,巅峰之时直追少林、武当,可是却也让华山派分裂成气宗、剑宗,埋下宗门内乱的祸源。 “师父可想过,当时岳肃、蔡子峰不过是江湖二流高手,他们是如何能够得知莆田少林寺有绝学《葵花宝典》又如何能见到红叶禅师又怎么能够偷看得了《葵花宝典》”魏闲脑海中闪过一抹灵光,仿佛看透了迷雾背后的真相。 魏闲连问三个问题,让岳不群都愣了一下,他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被魏闲这么一问,岳不群也不得不思索起来。 当年岳肃、蔡子峰只是江湖二流高手,在华山派只是精英弟子,并不出众,当时华山派的掌门可是超一流,门中十余位长老竟是江湖一流。可是岳肃、蔡子峰竟然在闯荡江湖时能够获知《葵花宝典》是绝世神功,而且为莆田少林寺所得,这可是很诡异的,江湖很多秘密身份要是没到一定程度,是不可能知道的。 而更加诡异的是,他们去了莆田少林寺,竟然能够见到红叶禅师,要知道当时距离少林寺分出一脉去莆田建立少林寺也不过几年时间,红叶禅师江湖超一流高手,身份地位奇高,辈分还在华山派掌门之上。二个二流高手竟然能见到红叶禅师,这怎么想都不可能。 这就像令狐冲少林寺,要是没有他岳不群的书信或者拜帖,而是以个人,那么接待令狐冲的顶多是罗汉堂首座之类,绝不可能见到方证大师。 而《葵花宝典》既然是神功绝学,不管是何门派,定然都会珍藏起来,怎么找都找不到。结果莆田少林寺倒好,竟然能够让岳肃、蔡子峰看到,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这么说来,岂不是一个江湖人士去了少林寺,都能看到少林寺的易筋经,看到少林寺七十二绝技 第七十四章 迷局 岳不群脸上阴晴变幻不定,思绪飘远。 华山为何衰落,因为气宗、剑宗内讧厮杀,杀得血流成河,自相残杀下,华山派落寞了,甚至到了道统断绝的危险,不然的话岳不群也不会如履薄冰,兢兢业业的,就是生怕在自己当掌门之时华山派道统断绝,自己无脸去见华山派列祖列宗。 而华山派的剑气之争的根源又来自哪里 一切的祸根,都来源于华山派剑气二宗的祖师——岳肃和蔡子峰。他们偷看了莆田少林寺的《葵花宝典》,回来后互相印证却又无法对上,如此便埋下了气剑之争的分歧和争端。 这一切往上追溯,根源都在那本《葵花宝典》! 而葵花宝典的拥有者,莆田少林寺的红叶禅师,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为什么岳肃和蔡子峰会‘凑巧’得到《葵花宝典》是武林绝学的消息,然后去了莆田少林寺,得到红叶禅师的接见,住在莆田少林寺又‘凑巧’偷窥了《葵花宝典》 难道这背后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吗莆田少林寺背后的嵩山少林寺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岳不群喘着粗气,他发现岳肃和蔡子峰得到《葵花宝典》后,百年来受益最大的竟然是少林寺和武当派,而最为倒霉的竟然是华山派、魔教。 虽然岳肃、蔡子峰得到《葵花宝典》,没几年成了超一流高手,但是却让华山派从一个整体变成了气宗、剑宗两宗,出现了裂痕,埋下了气剑之争的祸根。而岳肃、蔡子峰得到《葵花宝典》仅仅一年,消息就被魔教所知,魔教教主率领魔教十长老及大批魔教教众偷袭华山,前后两次不仅抢走了《葵花宝典》,还绞杀了无数五岳剑派好手,最后魔教十长老全部丧命华山之巅。 五岳剑派特别是华山派,与魔教结下不死不休的局面,华山派率领着五岳剑派,与魔教展开旷日持久的厮杀,这一厮杀就是七八十年。结果五岳剑派中最强的华山派,剑气之争彻底爆发,派中高手死伤一空,三位超一流高手、二十多位一流高手,一场自相残杀下来,有‘剑圣’之称的风清扬被诓骗下了华山去江南,剑宗的超一流高手战死,气宗的超一流高手重伤没多久就不治身亡,而门派中二十多位一流高手损失殆尽,其他精英弟子一战折损,便是普通弟子都没有留下几个,等到掌门驱逐了封不平等剑宗普通弟子离开华山,整个华山派只剩下岳不群一个普通弟子和刚刚长大的宁中则。 而在五岳剑派与魔教厮杀的时候,少林寺、武当派却是发展最好,等到东方不败去少林寺、武当派时,他们不但都有一位超一流高手,还有二三十位一流高手,地位也是最为超然,从未在与魔教进行厮杀。 岳不群原本注意力都在嵩山派和左冷禅身上,没有想过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内幕,此时再想,顿时发现当初岳肃、蔡子峰被算计了。 至于岳肃、蔡子峰会不会是少林寺、武当派的暗子,岳不群不会去考虑,毕竟那时候华山派依旧是大派,并不比少林寺、武当派差到哪里去,那时候的弟子都是门派从很小时候就开始培养,绝不可能混入别的门派的暗子。 许久之后,岳不群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哪怕知道是少林寺、武当派布的局又如何,现在华山派面对嵩山派的压力,已经是颇为疲倦,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吞并。 “闲儿,你之前使的剑法,为师不曾见过,还有你这内力并非华山内力”岳不群颇为不解,问起了魏闲之前所使武功。 魏闲笑道:“弟子去年大婚,妻子乃是明月郡主,秦王府一脉,其府中有当初峨嵋派武学,当时弟子内功已经将华山心法修炼到大成,思来想去,这混元功不怎么适合我,弟子便选择修炼了峨嵋九阳功,此事未征得师父同意,还望师父恕罪。还有那剑法,乃是峨嵋剑法。” 岳不群恍然,作为华山派掌门,门派中自有典籍记载,他又颇为喜欢看书,所以也知道一百多年前有个峨嵋派,同样是江湖大派,实力比华山派只强不弱。 “原来如此,此乃你自己的机缘,为师岂会怪罪。”岳不群说道,再想到如今魏闲是督察院右佥都御史,正四品大官,这相当于华山派有了朝廷的支援,可以引为助力,岳不群只觉得自己长久时间压在心头的石头,都放下了。 只要魏闲在一日,华山派就不会有道统断绝之危,嵩山派实力再强大,却也不可能无视官府,驻扎在河南的十二卫可不是开玩笑的,足以将嵩山派夷为平地。 更何况,魏闲现在如此年轻就是正四品大官,日后前程不可限量,说不定还能成为内阁辅臣,岳不群不相信等到这个消息传出后,左冷禅还有胆量打华山派主意。 想到这里,岳不群对于《辟邪剑谱》也没有了执念,毕竟‘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八个字简直是让正常闻之心中发寒。 “闲儿,你为我华山弟子,去年你大婚,为师和你师娘路途遥远未曾去参加你婚礼,现在这婚礼贺礼却是给你补上。”岳不群从怀中取出一蓝色书籍,交给魏闲。 借助月光,魏闲看到书籍封面上‘紫霞秘籍’四个大字,吓了一跳,连忙道:“师父,这紫霞秘籍非掌门不可修炼,此乃我华山规矩,弟子万万不敢接受。” “呵呵,现在为师是掌门,规矩是为师说得算,为师说你可以就可以。”岳不群说道:“而且这只是给你礼物,你已转修峨嵋九阳功,还会不会修习紫霞秘籍也难说!” 随后岳不群起身,向着十丈外的岳灵珊走去,魏闲看着手中的《紫霞秘籍》,颇为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以刻板出名的岳不群,竟然会说出这般话来。 想了想,魏闲便将《紫霞秘籍》收入怀中,正所谓长者赐不敢辞,还是收下为好,而且自己修炼的是峨嵋九阳功,不见弱于紫霞秘籍,也不一定去修炼紫霞秘籍不是。 第七十五章 再遇田伯光 第二天,天刚刚放亮,魏闲在河里抓了三条鱼,烤起鱼来,一人一条鱼当作早餐。 然后双方就分开了,岳不群有岳不群的事,魏闲有魏闲的事,至于岳灵珊,则是被岳不群很不负责任的扔给魏闲,让魏闲该打就打,不用留情。 在岳灵珊的抗议下,岳不群骑着马离开。 “魏闲,我告诉你,你再敢打我,我就跟你拼命!”岳灵珊恶狠狠地对着魏闲说道。 “华山剑法,练习五遍!”魏闲懒得理岳灵珊道,岳灵珊还想抗议,魏闲手中的小石子就弹射而出,打在岳灵珊身上,‘哎呀’岳灵珊疼得大叫起来,拿起剑要刺魏闲,现在已经是魏闲,不是夏侯闲,岳灵珊也不怕魏闲敢毒死她,或者在她脸上划上几条剑痕。 魏闲笑了笑,还真的当自己是令狐冲一般,陪你玩陪你疯,魏闲一个闪身,然后从旁边摘下一藤条,顿时‘啪’的一下打在岳灵珊身上,岳灵珊疼得不断跳起来,想要教训魏闲,却是怎么也靠不得身。 最终没办法,不管她是哭是闹,要跳河自寻短见,魏闲理都没理她,她不会游泳,就让她快被淹死时再弄到岸上很快岳灵珊就明白了,魏闲不是令狐冲等师兄,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 正如那句话,生活就像xxoxx,你反抗不了,就去享受。 岳灵珊很快就认命了,老老实实的修炼内功,修炼华山剑法。 这一日,魏闲和岳灵珊从江西进入湖南,发现越是靠近衡山地区,路上江湖人士越多,到了衡山城外的时候,路上行人几乎一半都是江湖人士打扮,个个持刀挎剑满身精悍,一看就是不好轻易招惹的厉害角色。 衡州府,属于湖广行省,下辖衡阳、衡山、衡东、常宁、耒阳、安仁、炎陵、桂阳、嘉禾、蓝山、临武地。衡山城正是一座县城。 只是衡山城在江湖最知名的却是这里是衡山脚下,衡山派的二当家刘正风刘二爷就住在衡山城。 魏闲知道衡山城有这么多江湖之人,是因为过来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 这日魏闲和岳灵珊骑着马,来到衡山城外的一片延绵树林,正想快马加鞭直接前往衡山城,好大吃大喝一顿。 “救命啊救命” 就在这时候,魏闲耳朵一动,听到了旁边林子深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呼救之声。 “怎么了”岳灵珊问道,不明白为何魏闲勒住马。 “你听听,林子里有呼救声!”魏闲说道,侧耳倾听那道呼救之声依旧若隐若现。 “有呼救声音么,我没听到啊!”岳灵珊满脸疑惑望了望旁边茂密阴暗的树林。 “叫你好生修炼内功,你偏偷懒,如今连二流之境都不是,如何听得到!”魏闲没好气地说道,这声音很弱,经过树林削弱,传到这里已经很弱了,也是魏闲内功深厚,方才听得清楚。 随后让马往树林方向而去,岳灵珊虽然不信,但是也给了上去,越靠近那若隐若无的呼救声顿时清晰起来,声音酥酥软软十分悦耳动听。 “嘿嘿小尼姑终于抓到你,看你还往哪里跑!乖乖地从了大爷,大爷让你享受极乐之妙。”而就在同时,一个男人的嘿嘿邪笑声传来。 魏闲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虽然已经过去数年,但是魏闲对于这声音还是很熟悉,不是那田伯光是谁。 魏闲用力一夹马,马顿时加速,而就在这时,就听一极为虚弱的声音:“田伯光,有本事跟我再战三百回合,欺负一个弱女子做甚!” “够了,令狐冲,我不杀你已经很给面子了,要不是小尼姑求情你小子早死几十遍了,没本事就别在这及叽叽歪歪,小心田大爷心头不爽一刀劈了你!”那邪邪声音暴喝道:“等会就让你眼睁睁地看着,田大爷如何疼惜这小尼姑,这么俊俏的小尼姑,可是从未见过!” 而就在这时,田伯光看到有人骑马而来,顿时怒道:“哪里来的小子,坏你田大爷的好事,非宰了你不可!” 随后点住那小尼姑的穴道,然后拿着一柄刀起身,而此时魏闲也已经赶到。 “好你个田伯光,真是死性不改,今日这树林就成为你葬身之处!”魏闲喝道,此时他已经发现,那小尼姑穿着衡山派僧袍,极为美貌清纯,而地上躺着的虚弱男子,正是令狐冲,此时令狐冲颇为狼狈,受伤甚重。 “大师兄,你怎么了!”岳灵珊此时也到了,看到令狐冲模样,焦急起来,从马上下来,扶起岳灵珊。 “小师妹,快走,那是采花大盗田伯光,你快走,去衡山城找师父师娘。”令狐冲看到岳灵珊,不喜反惊,说道。 “嘿嘿,竟然又来了个美貌姑娘,看来今日上天眷顾你家田大爷,要让你田大爷体验一番一龙双凤之妙!”田伯光邪笑道,眼中都在发光:“等你田大爷劈了这小子,再来好好怜惜两个小美人,令狐冲,你这下子有眼福了!”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魏闲冷笑道,持剑杀了过去。 田伯光使出快刀,刀光一闪,非常之快,正是他的绝技‘狂风刀法’,这一门刀法正是快刀,追求的是速度,要是武功不如他,就很容易被他一刀给砍了。 可惜魏闲武功,放眼江湖已经是数得着的,剑光与刀光相撞,‘叮’的一声金属撞击脆响传出。 “还有点功夫,不过可惜今日你惹了你田大爷,你田大爷要劈了你!”田伯光喝道,脚下轻一点地,身形已然腾空而起,手中之刀化作片片凌厉刀光。 叮叮叮 双方剑与刀,一个使快刀,一个使快剑,魏闲此时使出的并不是峨眉剑法,而是希夷剑法,速度极快,转眼间二人交手四五十招。 魏闲手中之剑归鞘,而那田伯光,眼中带着难以置信之色,低头看着自己身体,身上已经有四个窟窿,这四个窟窿不断地涌出血来。 “田大爷还还没怜惜小小尼姑,好不甘心”田伯光感觉自己身上的生命力在流失着,力气也在流失着,甚至连刀都没力气握住,掉落在地,他也没力气站着,摔倒在地。 田伯光不甘心地挣扎着,可是就是站不起来。 魏闲冷笑连连,这个采花大盗竟是到死,还想着女人,真是可笑。 第七十六章 万里独行 令狐冲愣住了! 田伯光,就这么被杀了 田伯光武功之高,令狐冲是知道的,那一手快刀简直是世间少见,他一个二流巅峰高手都与田伯光对招,没多少招就身中数招,受了重伤,在令狐冲看来,田伯光都是江湖一流高手了,配上绝顶的轻功,就是他师父、师娘联手都不一定能够留下他。 可现在,被一个陌生少年给杀了! 而魏闲此时上前搜田伯光的尸体,结果搜出一瓶药,上面写着‘阴阳散’,魏闲一看脸都黑了,这田伯光这个采花大盗,竟然也会下这种药。随后再搜,找到了三本武学秘籍,分别是《狂风刀法》、《飞沙走石十三式刀法》、《万里独行》,两门快刀刀法,一门轻功身法。 魏闲将三本武学秘籍塞入自己怀中,至于那瓶‘阴阳散’被魏闲扔在地上,脚一踩药瓶就破了,那些药丸也被踩碎。 随后魏闲解开了仪琳身上的穴道,仪琳一看田伯光死了,连忙低头闭上眼睛念着‘阿弥陀佛’,竟是在那边念经,让魏闲颇为无语,要是没有他的话,说不定此时就被田伯光给夺去清白,结果现在竟是给田伯光念经超度。 “三师兄,你快快看看大师兄,大师兄受了好重的伤”岳灵珊此时也顾不得称呼魏闲为夏侯闲,直接叫三师兄。 “你你是魏闲三师弟”令狐冲闻言一惊,满是不敢相信,要知道魏闲可是比他小了七岁,怎么可能有如此高明武功。 “大师兄,好久不见!”魏闲微笑道,见岳灵珊叫破自己身份,心中暗自后悔就不应该带岳灵珊,不然的话有个夏侯闲身份,行走江湖可要方便许多。 魏闲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给令狐冲服下,随后在令狐冲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将双掌抵在令狐冲后辈,渡入内力帮令狐冲化解药力和疗伤,半个小时后魏闲才收功,令狐冲脸色不复苍白,有了血色。 “这些日子大师兄可要好好养伤,免得伤了身子。”魏闲叮嘱道,虽然令狐冲伤好了不少,但是失血颇多,也不是就这么一下就能好。 “多谢三师弟!”令狐冲道。 魏闲从怀里取出《紫霞秘籍》,说道:“这《紫霞秘籍》是师父交予我,让你修炼,你看一看,背下来三日后交还给师父!” 令狐冲一听是《紫霞秘籍》大吃一惊,毕竟华山九功紫霞第一,紫霞秘籍可是只有掌门方可修行,还以为是魏闲偷盗的,再听是师父给他,要让他修行,这才松了口气。 拿过《紫霞秘籍》,令狐冲一一看了起来,而不远处仪琳小尼姑还在念经,魏闲拿起《万里独行》这本秘籍看了起来,他最欠缺的就是轻功,虽然也练了轻功身法,但是却只能算是一般。可是《万里独行》却不一般,田伯光最出名的除了那一手快刀,就是那高超的轻功,让他屡次逃脱一流高手的追杀。 魏闲看着《万里独行》,又实验了一下,方才感叹这真是一门超高的轻功之法,难怪田伯光的轻功那么好,若是刚才以快打快,田伯光又有轻敌之心,没有第一时间逃走,不然的话凭着他那高超的身法,他可是追不上。 见仪琳小尼姑念完经,令狐冲也可以,魏闲便让岳灵珊扶着令狐冲上马,岳灵珊与令狐冲骑着同一匹马,小尼姑仪琳骑着一匹马,他则是实践‘万里独行’轻功,结果竟是速度丝毫不下于马的奔跑速度。 而入了衡山城,仪琳回了恒山派所在客栈,岳灵珊带着令狐冲前往华山派居住的客栈,魏闲没跟他们通行,而是找了一处酒楼,让小二给自己上了一桌好菜,靠着窗户津津有味的品尝起来。 至于《紫霞秘籍》,这段时间他已经研究了一遍,早已记载脑海里。让魏闲有些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紫霞秘籍》竟是有《辟邪剑谱》的影子,虽然表面看起来不一样,但是内在却有些联系。联想到岳不群所说,紫霞秘籍其实是经过气宗祖师岳肃改过,魏闲也就有些明白,想来岳肃参悟《葵花宝典》,对于《紫霞秘籍》有了不一样的见解,而其中有《葵花宝典》痕迹也算是正常。 魏闲没有修炼《紫霞秘籍》,却是因为《紫霞秘籍》不如《峨嵋九阳功》,不管是从疗伤效果,还是恢复内力,亦或者修炼速度上,都逊色于《峨嵋九阳功》,所以魏闲便继续修炼着《峨嵋九阳功》。 吃喝一顿,想着刘正风金盆洗手还有三日,而衡阳城离这边也就是半小时路程,王守仁就在衡阳城担任衡州府同知,来到他的地盘,不去蹭吃蹭喝一顿总是不好。 可是魏闲刚出城,就被一个身材肥矮的驼子给拦了下来,这驼子打扮与中原人大异,甚是丑陋,手中拿着一把陀剑。 “阁下想必就是夏侯闲夏侯千户,小人‘塞北明驼’木高峰,特来请夏侯千户将林家《辟邪剑谱》给小人看一眼,只要看一眼小人就让开这路!”这驼子说道。 魏闲此时才知道拦住自己的,竟是大名鼎鼎的‘塞北明驼’木高峰,这木高峰武功据说甚是高强,在塞外名气极大,不想如今入了关,打着林家‘辟邪剑谱’的主意。 “呵呵就你这丑陋的驼子,也想打‘辟邪剑谱’的主意,真是不知死活!”魏闲冷笑:“辟邪剑谱就在我身上,有本事自可来取。” 这‘塞北明驼’乃是邪派任务,武功虽高,人品却是颇为低下,趋炎附势,见风使舵,十分的不顾信义,只因他武功高强,为人机警,若是跟他结下了仇,那是防不胜防,因此人人对他敬而远之,武林人士心中,忌惮畏惧有之,却无人真的对他有什么尊敬之意。恶名昭着,隐现毒辣,为人心胸狭窄,自称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这等人物,魏闲觉得留在世上,简直是污染世间,还是送他去见阎王为好,地府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第七十七章 木高峰之死 魏闲手中之剑如同闪电一般,剑光闪过。 ‘塞北明驼’木高峰手中驼剑横扫,一剑重重劈下,挡住了魏闲这一剑。 “这夏侯狗官好厉害的剑法,定然是《辟邪剑谱》无疑,要是我能得到《辟邪剑谱》,这天下何处去不得!”木高峰心中一片火热,他只觉得魏闲的剑法当真高超,刚才那一剑若是一个不小心,非得被一剑刺死不可。 此次他离开塞北,进入中原武林,目标便是林家《辟邪剑谱》,一入关没多久后,木高峰就听说,余沧海惨败离开福州城,青城派损失不小。而原因是福威镖局以《辟邪剑谱》请了一位锦衣卫千户做援手,所以他多方打探,在这里拦住魏闲,想要索取《辟邪剑谱》。 那些大门大派的怕朝廷,怕锦衣卫,他木高峰不怕,反正他无牵无挂的,没有门派拖累,得了《辟邪剑谱》,回到塞北就是了,难不成朝廷还想在茫茫塞北找他麻烦不成 木高峰持着陀剑,攻击甚是诡异,可是魏闲内功更加高深,剑法也更加精妙,再有兵器之力,只听得‘咔嚓’一声,木高峰的陀剑竟是承受不住,被魏闲的宝剑砍成两半。 木高峰大惊失色,这陀剑是他花了一百多两银子请铸剑师专门为他打造,他一身功夫一大半在陀剑上面,失去陀剑,还如何是魏闲对手,他不想魏闲手中的剑竟是如此厉害。 木高峰将手中半截陀剑扔掷向魏闲,魏闲提剑一扫将半截驼剑跳开,而木高峰在扔掷之时已经拍出一掌向他袭来,而魏闲刚刚挑开陀剑来不得变剑,也只能拍出一掌迎向木高峰。 双掌交击,竟是比拼起内力。 ‘蓬’ 木高峰不过堪堪打通十二条经脉,内功修为如何是魏闲的对手,一股巨力涌出,木高峰直接被震飞,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喷着血,显然受了内伤。 木高峰也是果断之人,见不是对手,自己如今还受了伤,顿时从地上爬起,转身就跑,魏闲冷笑,跳上马,一拍马骑马追上,受了内伤还想跑,还真当以为他是田伯光不成, “咻” 仅仅二里,已经追上,魏闲一剑劈下,那木高峰正在跑的身体直接被劈成两半。 魏闲勒住马,看着被劈成两半的尸体,冷笑连连,丝毫没有一点不忍之色,这‘塞北明驼’木高峰臭名昭着,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在邪派人物中都算是排在前列的,杀死他魏闲是半点愧疚都不会有。 杀人者,人横杀之。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遇到自己,就是恶报降临,魏闲都懒得和他多说什么,有什么话还是去地府找阎罗王说。 杀了木高峰之后,魏闲骑马而去,径直沿着达到前往衡阳城,衡阳城正是衡州府治所所在。 “站住,此乃衙门,闲杂人止步!”到了衡阳城衙门,就被差役给拦了下来,差役一个个抽出腰间的刀,警惕着魏闲。 “去告诉你们的同知大人,他的朋友来访!”魏闲道。 差役彼此看了一下,然后一个说道:“请阁下稍等,小的进去禀报一下。”说着就跑了进去。 同知,是知府的副职,正五品,复杂分管一府地方盐、粮、捕盗、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军籍、抚绥民夷等事务。 不一会儿,就看到穿着官袍的王守仁走来,王守仁看到马上的魏闲,惊道:“安之,怎么会是你,你何时来了湖南!” “哈哈,阳明兄,我这一来湖南地界,就前来找你,够意思!”魏闲哈哈大笑起来,从马上跳下。 “走走,先进衙门一叙!”王守仁笑道,然后带着魏闲进了衙门,刚刚坐下就有下人端茶上来,还上了些许糕点。 “你这堂堂的督察院右佥都御史,不好好在京城待着,怎来衡州府,莫非奉旨巡视湖南要是我们那知府大人知晓,非得好好巴结巴结你。”王守仁笑道。 “这不圣上知晓我武艺,特下旨令我巡视江湖,顺便巡视天下!”魏闲笑道:“倒是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 “哪里啊,来了地方才知道地方问题多多,山贼盗匪极多,我这不开始着手训练捕头、乡勇,想剿灭了这些山贼盗匪,安定地方。”王守仁叹了口气说道。 京城繁花似锦,各种歌功颂德,好似天下一片太平,可是王守仁到了地方,才知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相反问题颇多,山贼盗匪总是为祸地方,还有江湖门派厮杀,总是会造成无辜百姓受害。 王守仁让人安排一处酒楼雅阁,随后和魏闲边走边聊着自己到了衡州府所见所闻,魏闲顿时对王守仁颇为刮目相看,这才到地方半年左右,王守仁竟是已有这般成长,比之唐伯虎要出色不少。 不愧是日后被尊为圣人一般的存在,王阳明心学影响数百年。 到了酒楼雅阁,双方边吃边聊着,魏闲将自己所见所闻,各州各府都说了一遍,包括江湖之事,以及沿海倭乱,然后想到自己巡视江湖,过三日刘正风金盆洗手,注定是一场风波,王守仁若是借机顺势而为,护住刘正风和衡山派,那么可算是得了衡山派这个江湖大派为助力,要整治衡州府也会方便顺利许多。 魏闲将自己的想法与王守仁一说,王守仁一听有人竟是要假传圣旨,顿时愤怒非常,随后又冷静下来,开始思索着,毫无疑问这对他而言是一大臂力,衡山派扎根湖南百余年,势力颇大,有衡山派相助,衡州府的山贼盗匪很快就能剿灭,而有了安定地方的政绩,用不了几年他就可以再次升迁,就是担任一府知府也不是不可能。 进士在翰林院历练结束,被外放地方任职,其实也是朝廷用来理念进士治理地方之能,而谁能够在治理地方之时脱颖而出,谁就能率先得到提拔。 这一点,并非是一甲的状元、状元、探花的优势,而是对于所有进士都是这般,有些虽然在会试、殿试排名比较靠后,但是治理地方出色,很快反而超过了同一年的进士们。 70 第七十八章 潇湘夜雨 魏闲为什么要帮王守仁 一来,他们是好友,能帮自然要帮衬一二,不仅仅是王守仁,就是唐伯虎那里,魏闲也是从中搭线他与林震南相识,得了福威镖局的助力,双方合作共赢。 二来,魏闲又不是不懂得官场,知晓在官场之中你想有话语权,就是得有势力,而势力主要来自于两个,一个是同年,一个是同乡。这两样,是天然的盟友,可引为助力。王守仁、唐寅就是他的进士同年! 不仅仅是魏闲,其实像王守仁、唐寅在地方任职,也会多照顾同年,并非进士们外放地方为官就高,相反很多外放地方为官就是县丞、知县、州判官之类的,这些人想要升迁,很重要的就是得上面之人赏识。 当然这也自然而然的引申出各种博弈、各方势力了! 二人很快就定下了计策,魏闲在衡阳城待了一日,就先告辞离去,接下来王守仁自己也得安排部署。 快到衡山城之时,却是忽然天暗了下来,下起大雨,魏闲连忙到路边一处客栈躲雨,这里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三三两两坐在一块,魏闲找了个地方,让小二上了一壶酒和几样下酒菜。 “这次刘三爷金盆洗手,场面当真不小,明日就是正日,衡山城早已挤满了贺客。”一个年轻汉人道。 同一桌一个瞎了一只眼的汉子道:“那自然啦,衡山派自身已有多大的威名,再加上五岳剑派联手声势浩大,哪一个不想跟他们结交结交” “再说,刘正风刘三爷武功了得,三十六手‘回风落雁剑’,号称衡山派第二把高手,只比掌门人莫大先生稍逊一筹。平时早有人想跟他套交情了。只是他一不做寿,二不娶媳,三不嫁女,没这份交情好套。这一次金盆洗手的大喜事,武林群豪自然闻风而集。我看明天之中,衡山城中还有得热闹呢。”那瞎了一只眼睛的汉子说道。 “若说都是来跟刘正风套交情,那倒不见得,咱哥们三个就并非为此而来,是不是”而另一个花白胡子道:“刘正风金盆洗手,那是说从今而后,再也不出拳动剑,决不过问武林中的是非恩怨,江湖上算是没了这号人物。他既立誓决不使剑,他那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的剑招再高,又有甚么用处” “一个江湖高手金盆洗手,便跟常人无异,再强的高手也如废人了。旁人跟他套交情,又图他个甚么” 不过旁边一桌一个青年汉子却是说道:“刘三爷今后虽然不再出拳使剑,但他总是衡山派中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交上了刘三爷,便是交上了衡山派,也便是交上了五岳剑派哪!” “嘿嘿,此话不然!”不想那花白胡子冷笑道:“结交五岳剑派,想太多了我可是听说这刘正风金盆洗手,是因为衡山派掌门莫大对其不满,刘正风方才不得已金盆洗手。” 这人一说起这个,大家纷纷讨论起来,不时说起一些可能。 也不怪一干不明底细的江湖汉子胡猜乱测,刘正风还只五十来岁正当武功鼎盛的时候,为甚么忽然要金盆洗手,那不是辜负了他这一副好身手吗 再说衡山派如此声势,以刘正风在衡山派的威势,起码再风光十年,等后辈弟子成长起来后再放手也不迟。 谷盷 衡山派可是堂堂五岳剑派之一,实力强横影响力巨大,客栈里一干身处江湖底层的汉子们,实在想不明白刘正风为何突然放弃如此大好前程 如果换作他们的话,打死他们也不会轻易放手如此大好权势和风光地位的。 当然,也有人猜测刘正风招惹了不该招惹的狠角色,为了避免殃及家人这才不得不急流勇退的。 让人大敢诧异的是,这一说法竟还很有市场…… 一般武林中人金盆洗手,其背后原因有很多。 倘若是江洋大盗,一生作的孽多了,金盆洗手之后,这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勾当算是从此不干了,那一来是改过迁善给儿孙们留个好名声,二来地方上如有大案发生也好洗脱了自己嫌疑。 当然刘正风情况不同,他家财富厚,衡山刘家已发了好几代,这一节当然跟他没有干系。而且以衡山派的势力以及刘正风的做派,也定然不会做下此等上不得台面之事,根本不需他多做什么,想要巴结讨好的人自会有大把金钱奉上。 可问题是学武的人,一辈子动刀动枪不免杀伤人命多结冤家。一个人临到老来,想到江湖上仇家众多,不免有点儿寝食不安,像刘正风这般广邀宾客扬言天下,说道从今而后再也不动刀剑了,那意思是说他的仇家不必担心他再去报复,却也盼他们别再来找他麻烦。 魏闲喝了一杯酒,这等客栈自然不会有什么好酒,这里的酒都是供应给往来旅客和江湖人士,酒虽然不是什么好酒但是胜在便宜,一壶酒都不需要一两银子。 忽然,魏闲看到了客栈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正有一个老者,这老者身材瘦长脸色枯槁,披着一件青布长衫,这件青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状甚是落魄。 很快魏闲就想明白这落魄老者的身份——衡山派掌门、‘潇湘夜雨’莫大! 魏闲心中暗自感慨,这莫大虽然武功高强,但是这种性格、这般模样,当真不适合担任一派掌门。 而此时或许是客栈中的气氛太过热烈,引起一干江湖汉子的谈性,开始大家还收着点有所顾忌,后来说得兴起就啥都顾不得了大侃特侃。 有为刘正风表示担忧的,认为其金盆洗手后为仇家报仇提供了方便。 也有认为刘正风此举深合急流勇退之道,是极为聪明之举的。 更有对此不以为然的,认为刘正风正值大好年华,武功也到了极为高深境界,此时突然金盆洗手对衡山派绝不是什么好事。 魏闲摇了摇头,这衡山派看似发展好生兴旺,实则也是烂事一大堆,真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 70 第七十九章 交手莫大(上架首日,求订阅) 说实在的,刘正风金盆洗手,对谁影响最大 毫无疑问,是衡山派! 因为衡山派有如今之势,不是因为莫大,而是刘正风,是刘正风主持着衡山派大小事务,包括五岳剑派内部的往来,以及接待江湖人士。就是衡山派内部,也是刘门弟子占了一半。可以说刘正风金盆洗手,衡山派实力缩减一半都不止。 而刘正风主持着衡山派大小事务,但是事实上刘正风并非衡山派掌门,只是衡山派二当家。 魏闲是搞不明白,当初上一代衡山派掌门,怎么会选择莫大当掌门,就莫大的模样和性子,根本完全不适合担任衡山派掌门,若非有刘正风在,那衡山派绝对会沦为五岳剑派最为垫底的存在,甚至还能不能是江湖大派都难说。 五岳剑派并派,刘正风也是持着反对意见。 客栈之中,只见一个矮胖子簇生粗气的道:“刘三爷金盆洗手这件事,其实是因为刘三爷武功太高,人缘太好,才不得不金盆洗手!这是为了顾全大局,免得衡山派发生门户之争!” “为何”很多人纷纷好奇起来。 那矮胖子道:“外边的人虽说刘三爷是衡山派的第二把高手,可是衡山派自己上上下下却都知道,刘三爷在这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上的造诣,早已高出掌门人莫大先生很多。” “莫大先生一剑能刺落三头大雁,刘三爷一剑却能刺落五头。刘三爷门下的弟子,个个又胜过莫大先生门下的。眼下形势已越来越不对,再过得几年,莫大先生的声势一定会给刘三爷压了下去,听说双方在暗中已冲突过好几次。刘三爷家大业大,不愿跟师兄争这虚名,因此要金盆洗手,以后便安安稳稳做他的富家翁了。”矮胖子说道:“这是在衡山城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这时候,莫大拉着胡琴,幽幽的胡琴声响起,胡琴声悲咽凄凉,令人难以忍泪,走了过来:“你胡说八道!” 忽然眼前青光一闪,一柄细细的长剑晃向桌上,叮叮叮地响了几下,桌上的七只茶杯,每一只都被削去了半寸来高的一圈,七个瓷圈跌在茶杯之旁,茶杯却一个也没有倾倒。 随后莫大冷视了众人一眼,走出客栈,也不顾外面下雨,消失在雨中,只有幽幽的胡琴声传来。 “那是‘潇湘夜雨’莫大!”客栈中寂静一片,一个有见识的江湖人士咽了咽口水,一脸惊惧的说道。 不说还好,一说每个人都双腿发软,他们没有想到,莫大竟然就在这客栈之中,结果他们还猜测刘正风金盆洗手是因为莫大不容,这不是找死么,一下子大家只感觉自己在鬼门关绕了一圈。 以刚才莫大这一剑,要杀他们,和杀鸡没有什么两样,他们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魏闲摇了摇头,刚才那一剑他看得清清楚楚,‘琴中藏剑,剑发琴音’这八字真的一点都不错,那一柄又薄又窄的利剑简直是让人防不胜防,无可逃避。 相比起来,这莫大的武功可比木高峰、余沧海之流胜过许多,估计就是比起他师父岳不群,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再想到还有一个刘正风,衡山派有二人坐镇,又都是对五岳剑派并派持反对意见,也难怪会成为嵩山派的眼中钉。而刘正风金盆洗手,无疑是嵩山派可以大做文章之事,再加上刘正风与魔教长老曲洋交好这个把柄,只要让刘正风屈服,那无疑就是把控住衡山派的命脉,让衡山派屈服于嵩山派。谷辁 毕竟五岳剑派与魔教厮杀百年,彼此势同水火,不死不休局面,仇恨早已积累到无法解开了,勾结魔教属于大罪,一旦被抓住把柄那是反抗不得。 所以原轨迹之时,刘正风与曲洋相交之事被曝光,嵩山派要杀刘正风,岳不群也好,莫大也罢,凡是五岳剑派的人都没有为他出头,因为这是立场问题,你立场错了,那就是要付出代价。 魏闲出了客栈,骑着马跟在后面,入了衡山城。 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整个衡山城都笼罩在一层如梦似幻的烟雨之中。 南城贫民区某处偏僻小巷,莫大忽然站住身子,沙哑沧桑的声音响起:“阁下为何一路跟着老朽” “久闻‘潇湘夜雨’大名,特来请教一二!”魏闲下了马,拔出手中长剑,剑指莫大。 既然遇到了莫大,魏闲可想好好试试莫大的武功,同时关于让衡山派配合王守仁之事,怎么也绕不开莫大这个衡山派掌门,趁此机会达成合作才好。 “哼,看剑!”莫大冷哼一声,呛的一声取出胡琴中的狭长细剑,踏步上前,一招‘如烟似幻’使出,只见剑影重重好似笼罩在整个衡山的迷蒙烟雨一般,让人眼花缭乱有一种梦幻般错觉。 “好剑法!”魏闲轻喝,随即使出峨嵋剑法,与莫大使出的如烟似幻般的剑光绞合在一起。 叮叮叮 眨眼功夫,二人已经交手三十余招,不相上下! 莫大暗自心惊,这个陌生男子,好厉害的武功,年纪轻轻竟然武艺如此高强。一套《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使完,莫大使出《回风落雁剑》,这套剑法变幻莫测,迅猛无比,实在是匪夷所思。 魏闲则是以不变应万变,同样是峨嵋剑派,双方你来我往,斗了百余招,一过了百余招,莫大渐渐落入下风,随后手上剑法突然增速逼开魏闲,身形一闪向后飘荡而去,手中长剑一闪已重新收入胡琴之中。 “阁下好厉害的武功,内功修为还在老朽之上,剑法出神入化,当今江湖年轻一代,当以你为尊!”莫大神色有些凝重:“不知阁下何人,老朽竟是不知晓江湖还有你这一号人物!” 每次江湖有一位江湖一流高手诞生,都会被各派列为重要情报信息,相应的特征都会有,但是莫大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个陌生男子。 “夏侯闲!”魏闲淡笑道,手中长剑归鞘,重新回到马上,手中的锦衣卫千户令牌晃了晃,才收了起来。 70 第八十章 金盆洗手(上架首日求订阅第四更,) 望着莫大略微驼背的身影,魏闲嘴角微微翘起。 看来莫大也不是什么愚蠢之辈,面对着道统传承,他还是很果断地选择和官府合作,要知道虽然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可是毕竟道统是不一样的,各自创派祖师不一样,武学也不一样,要是嵩山派真的进行五岳剑派并派,那可就没有了衡山派,衡山派弟子都得成为嵩山派弟子的附庸,这但凡有点志气的人都不会同意。 而面对着嵩山派的强势,那么衡山派想要保得道统传承不绝,与官府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他就说衡山城就在衡山脚下,刘正风与曲洋相交,莫大怎么可能不知道。 找了一家酒楼,住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吃过早饭,拿着准备好的礼物直奔衡山城刘府而去。 昨日一场大雨,洗涤了热气,使得衡山城变得很干净清爽,同时也没能挡一干江湖豪客的热情,进得刘府一股喧闹之气扑面而来。整个刘府为了这次金盆洗手,直接摆了两百来桌,但凡江湖来客,不管江湖地位高低,都在刘府弟子的接引下安排到相应的桌位,只是很显然若是一般人只会安排在庭院之中。 魏闲则是在刘府弟子的带领下来到一桌,斜眼望过去,只见大厅之中坐着岳不群、天门道人、定逸师太、余沧海等江湖一流高手,魏闲也看到了今日主角——刘正风! 而今日刘府来客,怕是有近两千来客,出名的有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六&合门夏老拳师率领了三个女婿、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等人。 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一桌下来,就直接开席,丰盛酒菜如流水般端上,来一桌上一桌,酒水不断端上,可见刘府家底之丰厚。 就在大家吃喝准备观看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时,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甚么官府来到门外。 大家都愣了愣,怎么回事,今天是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日,大家江湖与官府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官府也来凑热闹了。 而就在这时,只见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匆匆从内堂奔出。大家连忙欢声道贺他金盆洗手,从此享受太平岁月。刘正风略一拱手,打了个招呼后,便走向门外。 没多久大家就看到刘正风恭恭敬敬地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这官员虽衣履皇然,但双眼昏昏,一脸酒色之气。 魏闲看到这人,暗自好笑,就这种货色,既不是皇宫的大太监,又不是大官,怎么可能有资格宣旨,皇帝圣旨一下,何等神圣,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作为宣旨之人的,这就更让魏闲意识到这是一个局,刘正风身在局中,也是被算计的。 官员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后的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一众江湖人士一看,纷纷大惊,你说官府之人来也就来了,怎么还带来圣旨,莫非刘正风有逆谋大举,被朝廷发现,如今朝廷来问罪要灭刘正风九族 一想到这里,江湖群雄情不自禁站起来,主要旨意是这样,就上前将这个狗官和衙役给剁了,外面有官军冲进来也拼杀一场,就算战死也护得刘二爷一家杀出重围,保得性命。 可就在这时,只见刘正风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不由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站起身来,向那官员弯腰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 那官员捻须微笑,说道:“恭喜,恭喜,刘将军,此后你我一殿为臣,却又何必客气” 刘正风道:“小将本是一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泽广被,令小将光宗耀祖,却也是当道恩相、巡抚大人和张大人的逾格栽培。” 众人哗然,怎么回事,你刘正风不是要金盆洗手么,怎么还没金盆洗手就投身朝廷,成了朝廷参将,这日后岂不是要成了敌人 岳不群等五岳剑派之人也不由得皱起眉头,江湖是江湖,朝廷是朝廷,双方井水不犯河水,朝廷提防着江湖,江湖同样提防着朝廷,免得忽然朝廷举大兵再血洗江湖,使得江湖迎来浩劫!谷笞 结果这倒好,刘正风竟是投靠朝廷,成了参将,参将可是仅次于总兵、副总兵,正常是正四品武官或者从四品武官,虽然是地方武将,但是身份转化却是不一样了。 魏闲心中好笑,当今弘治皇帝为人宽厚仁慈,躬行节俭,勤于政事,重视司法,努力扭转朝政腐败状况,驱逐奸佞,也未听说可以买官的,结果这倒好,直接是参将,这假传圣旨也太不专业了。 刘正风不顾江湖群雄面面相觑,将这些人送出刘府,而其他人作声不得,各人脸色又是尴尬,又是诧异。 而就在刘正风招呼着江湖群雄就坐吃喝酒席后,开始准备着金盆洗手,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人都涌到大厅看热闹,刘正风的弟子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 爆竹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刘正风一脸欣喜地走过去,抱拳作揖,表示感谢大家的到来,今日自己金盆洗手,从此以后不再过问江湖之事,而众人闻言都不由得感慨万千。 而就在刘正风面对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要放入金盆的时候,忽听外面传来吵闹声! “你们是什么,胆敢擅闯刘府!” 然后传来怒骂声,也响起了杯筷砸落桌面的杂乱声音,一干吃酒的江湖汉子持刀挎剑纷纷起立,想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敢在这时上刘府找茬 魏闲也明白了,正戏要来了!随后向着门口望去,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杉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就分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身高的黄杉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 “五岳剑派盟主令旗么!”魏闲微微眯起眼睛。 五岳剑派盟主令旗是当初华山扶持嵩山派、衡山派、恒山派、泰山派,在华山举行会盟,大家感恩华山派的扶持之恩,于是尊华山派掌门为盟主,共同锈了一面令旗作为盟主令旗,盟主令旗代表五岳盟主,见令旗如见盟主。 而这一面五岳剑派盟主令旗,却是当初在嵩山派,面临着魔教教主任我行带领魔教一批高手上嵩山挑衅,大家为了共抗魔教,尊第一高手左冷禅为盟主时所锈的。 “啊,是五岳盟主令旗!” 在座许多江湖人士都认得这面旗子,心中不由一凛,不知道嵩山派玩的是哪一处,看这架势来者不善啊! “五岳盟主令旗到!”那人来到刘正风面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哈哈哈可笑,可笑!”魏闲知道,这时候该自己出场了,想必莫大带着衡山派弟子,已经解决了其他嵩山派弟子,不会使得刘正风的家人被嵩山派弟子擒住作为人质。 那举旗的嵩山派弟子怒喝说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守住相望!谁敢犯我五岳剑派威严!” “啊” 这嵩山弟子话刚说完,举着五岳盟主令旗的双手就飞了起来,却是被削断。 大家纷纷惊愕,看着走出来,手中握着长剑的魏闲:“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威胁我!” 原本闹哄哄的刘府庭院瞬间安静下来,一干江湖好汉面面相觑,面对此变故不知如何是好。 “夏侯闲你这个狗官好大的胆子,敢来这里,不怕我们取了你的狗命!”余沧海看到魏闲,咬牙切齿起来。 要不是魏闲从中作梗,他早就灭了福威镖局满门,擒下林家一家三口,逼问出《辟邪剑谱》,哪还会像如今,折损了三分之一的弟子,沦为了江湖笑柄。 江湖人士哗然,看着持剑的魏闲,没想到这就是夏侯闲,新的江湖一流高手,锦衣卫千户,还得到了林家《辟邪剑谱》,三日前刚刚杀了‘万里独行’田伯光这个采花大盗。 难怪敢直接出手砍断嵩山弟子的双手,不将嵩山派看在眼里,不将五岳剑派看在眼里。 70 第八十一章 突变(上架首日第五更) 大部分江湖人士,带着复杂之色看着魏闲,有惧怕、恨意和欣赏。但是也有一部分江湖人士眼中闪烁着精光,却是已经在想着,怎么得到魏闲身上的‘辟邪剑谱’。 三日前,岳灵珊带着令狐冲回了衡山城华山派客栈,仪琳回了恒山派客栈,不久后夏侯闲杀了田伯光这个采花大盗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先是在福州城击败余沧海,如今又杀了田伯光,魏闲可谓是今年江湖话题度最高的人物。 若是魏闲是正道或者邪派人物,大家也不会有太大争议,可是偏偏魏闲是锦衣卫千户,朝廷的鹰犬。 “小子你找死!” “小子你竟敢断我邓师兄,你完了!” “兄弟们一起上,好好教训这不知死活的小子!” 剩下的嵩山派弟子先是一呆,而后勃然大怒,哪里管得了夏侯闲是江湖一流高手,哪里管得了是锦衣卫千户,一个个抽出宽大长剑气势汹汹地将魏闲围起来,目光凶光一脸不善。 “找死!”魏闲眼中闪过一抹冷光,随后以内力驱使辟邪剑法,诡异到极致,速度极快,如同鬼魅一般。 下一瞬间魏闲已经回到原来所站位置,而那些嵩山派弟子已经尽数瞬间倒地,都被魏闲所杀。 看到这一幕,在场江湖英雄纷纷心中一凛,这该死的夏侯狗贼,好大的杀性,一言不合就出手杀人。要知道那些可是嵩山弟子,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守望相助,行走江湖,一般江湖人士看到嵩山弟子哪个不是毕恭毕敬,不敢轻易得罪,可是魏闲说杀就杀。 “该死狗贼,杀我嵩衡山弟子,纳命来!”就在这时候一声大喝响起,就见一道黄色身影从屋顶上跃下,一掌拍向魏闲。 魏闲一记‘四象掌’拍出,二人交掌,那道黄色身影倒退而出,‘踏踏踏’的连退三步,底下的青石砖都被踩破,才堪堪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不想突袭之下,竟然是没有占到丝毫便宜,这朝廷鹰犬好厉害的武功,真不知道怎么修炼的,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深厚功力。 魏闲此时望过去,只见这道黄色身影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 “‘大嵩阳手’费彬!”有人认出这个中年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原来这个人乃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四师弟费彬,一套大嵩阳手武林中赫赫有名,嵩山十三太保中位列第三! 费彬拍了一下手掌,拍了三下,然后就在这时候,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涌出数十人,清一色的身穿黄杉,手持宽大长剑,显然是嵩山派弟子。 这数十个嵩山派弟子将魏闲围了起来,一个个眼中带着冷意,显然将魏闲视为敌人,毕竟可是杀了五个嵩山弟子。 “好个嵩山派,竟敢袭杀朝廷命官,意图造反!很好!”魏闲冷笑起来,身形动了,只见鬼魅一般的速度,剑光闪烁,当真是快到不可思议。 “狗官,杀我嵩山弟子,你不得好死!”费彬目眦欲裂,他看得清楚魏闲的身影,看到了魏闲的剑在收割着一个个嵩山弟子的性命。 “噗”看到数十个嵩山弟子就这么被魏闲杀了个干干净净,费彬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忍不住喷了一口血。 “岳师兄,天门师兄,定逸师姐,刘师兄,这夏侯狗官屠戮我嵩山弟子,还请诸位师兄助我擒杀此贼,不然我回嵩山,定然向左师兄禀报,左师兄怪罪下来,你们吃罪不起!”费彬吼道,却是知晓自己拿不下魏闲,向着其他人求助。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守望相助! 对内可以有些不同意见,但是对外却是需一致! “费彬,你带着这么嵩山弟子潜入刘府,擒拿我刘师弟的家眷弟子,是何道理”可就在天门道长、定逸师太等人犯难的时候,一沧桑沙哑声音响起,随后就见莫大从后院走了过来,然后又有一个个衡山派弟子押着二十余个嵩山弟子,这些嵩山弟子都被用绳子捆绑住,而衡山派弟子则是用剑架在嵩山弟子的脖子上。 顿时一众江湖人士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五岳剑派内讧了! 这可是大新闻!谷艶 “莫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定逸师太连忙问道:“我五月同盟,同气连枝,守望相助,有什么事大家好好说就是,如何做这事!” 而走在最后的刘府家眷弟子,刘正风之女哭道:“爹爹,这些嵩山弟子突然闯入后宅,将我们捆绑拘押起来,还将剑架在我们脖子上,幸好莫伯伯及时带着师兄们赶来相救!” 此话一出,群雄哗然,嵩山派可是名门正派,刘正风现在还没完成金盆洗手,还是属于衡山派,五岳可是同盟,结果嵩山派这么做,岂不是比魔教所作所为还不堪。 “谢师兄护持之恩!小弟感激不尽!”刘正风对着莫大感激地说道,虽然二人有些别扭,可是关键时刻,还是自家师兄弟靠得住,然后对着费斌喝道:“费师弟,你不给我一个说法,休怪刘某人剑下无情!” “就是,费师弟,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要是让左师兄知晓,定然怪罪于你!”定逸师太道,这种行为简直是让人不齿。 祸不及家小,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得。 魔教之所以是魔教,就是因为魔教总是动不动做出灭人满门之事,为正道所唾弃,而现在嵩山派所作所为,与魔教何异。 费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想好好的布局竟是被打乱,怎么发展成这般,不过费斌想到丁勉,对着莫大道:“莫师兄,不知道我丁师兄在何处” 这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威逼衡山派,可不仅仅费斌一人,还有丁勉、陆柏,他带人在这里阻止刘正风金盆洗手,丁勉则是带人去擒拿刘府家眷,而陆柏则是带着一队人马在府外,以防万一也好有条后路,同时也也是盯着曲洋。 曲洋是魔教长老,武艺高强,一手“黑血神针”令江湖闻风丧胆,陆柏就是盯着曲洋免得让曲洋来搅局。 “丁勉与老朽交手,老朽一时把控不住剑,唉”莫大叹了口气,言语已经不言而喻,丁勉已经死在他剑下。 魏闲心中暗暗称奇,莫大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啊,丁勉人称‘托塔手’,嵩山十三太保之首,武艺之高还在费彬之上,怕是与余沧海差不多层次,莫大要杀他何等困难,就是百招都难以击败丁勉。而他们却听不见动静,能有这般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丁勉一招就被杀了! 也就是说,莫大是用偷袭,以奇招杀了丁勉。 结果莫大一说,却是二人交手,丁勉武功高强,他一时失手误杀丁勉。不过从莫大不叫丁勉为丁师弟,而是知乎名字,魏闲已经心中有些明悟了。 “啊你好狠的心,竟敢下此毒手!”费彬都要疯了,其他死去的弟子也就罢了,培养就是,几年时间就能培养出来,可是丁勉是江湖一流高手,何等重要,结果现在却死去了。 费彬转向岳不群、天门道长、定逸师太等人:“诸位师兄师姐,莫师兄此举无疑破坏五岳同盟,轻视左盟主,请师兄师姐们助我擒下莫师兄,带莫师兄到嵩山请左盟主发落!” 费彬知晓如今想要擒下莫大,就得借助五岳之力,不然他武功都还不是刘正风对手,更何况面对莫大与刘正风联手。 “费师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天门道长为难的说道。 “是啊,费师弟,你们怎么作出这般糊涂事,刘师弟金盆洗手,虽然我等师兄妹心中不舍,可是刘师弟既然决心已下,我等也只好祝福他,你们怎能要擒下他家眷。”定逸师太痛心疾首的说道。 莫大冷笑道:“我等五岳剑派结盟,定下‘同气连枝,守望相助’之约,是为了对付魔教,不是为了对付自己人!” “诸位同道,诸位江湖好朋友,大家都看到了,是费彬、丁勉要害我们,破坏盟约!既然这般,从今往后,我衡山派自此推出五岳剑派盟约,五岳剑派是五岳剑派,衡山派是衡山派!”莫大道。 莫大此言一出,江湖群雄大惊失色,要知晓五岳剑派结盟,各自分布在东西南北中,彼此相助,所以江湖无人敢惹。 现在衡山派退出五岳同盟,这意味着五岳剑派从此成为了过去式。 岳不群、天门道长、定逸师太等人也是大惊失色,不想局面竟然演变如此,虽说他们也很不满嵩山弟子这般做法,可是如今魔教势大,东方不败威压江湖,‘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何等霸气,却无人去挑站,让整个江湖闻风丧胆,魔教弟子也是嚣张气焰日涨。 若是五岳同盟不再,面对魔教攻打,那可如何是好! 可是莫大个性孤僻,也不听其他人劝说,自顾自地坐到角落,拉起了胡琴,幽幽琴声悲呛莫名,一曲《潇湘夜雨》,听得人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70 第八十二章 五岳同盟成历史(上架首日第六更,求订阅) 岳不群、天门道长、定逸师太等人见自己劝说,莫大也不理。想到今日嵩山派所作所为真是让人寒心,又想到往日嵩山弟子嚣张跋扈,看不起自家门派中弟子,多有讥讽,越想越是生气,既然少了衡山派五岳同盟不再,那又何必再留在五岳同盟之中。 顿时三人对着近两千江湖人士,以掌门之尊宣布退出五岳同盟,正式意味着五岳剑派成为过去式,势力庞大、让江湖人士敬畏的五岳剑派从此成为人们印象符号。 一时之间,不知道多少江湖人士议论纷纷,不想自己来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竟是见证了五岳同盟土崩瓦解。 费彬悲呛莫名,自己等人下山,试图借助机会逼迫衡山派屈服同意五岳剑派并派,吞并衡山派,结果事情没办好,将事情给搞砸了,反而弄得五岳解盟了。 “夏侯狗贼,纳命来!”费彬越想越气,说到底都是因为夏侯闲,若非夏侯闲从中作梗,事情早已按照他们所想达成目标,哪里会有如此局面。 费彬使出大嵩阳手,他江湖绰号‘大嵩阳手’,就是因为十三太保中,他最擅长‘大嵩阳手’。 魏闲丝毫不惧,论掌法他所学的四象掌,比之大嵩阳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相比左冷禅在大嵩阳手基础上所创的大嵩阳神掌,魏闲也是自信丝毫不差。 双方掌一交击,费彬‘大嵩阳手’未建奇功,竟是比拼内力,江湖比斗多是比斗招数,不喜欢比拼内力,就是因为这内力比拼凶险非常,一个不慎就会受内伤。 岳不群手渐渐移到剑柄,随时做好准备,但凡有人出手攻击魏闲,他就会立马出手。 只见魏闲脸上升起一阵红色气体,峨嵋九阳内力汹涌而出,他的峨嵋九阳内力精纯非常,胜过费彬内力许多,费彬内力虽然不弱,但是内力却驳杂,此时被压制,直接被魏闲掌力震开倒飞出去。 而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喧闹之色,响起了刀剑厮杀之声,魏闲心中一动,已然知晓王守仁带的官兵已经开始行动了。 而没多久,就见从门口滚进来几个黄杉汉子,竟是嵩山弟子,这几个嵩山弟子颇为狼狈。 “怎么回事”天门道长大惊失色,连忙上去问道。 “官军,官军来了!”一个嵩山弟子说道。 一众江湖人士纷纷抽出自己的家伙,叫嚣起来:“狗官军竟然敢对我们下手,我们一起杀了狗官军!” “就是,就是就是来个三万大军,我们也可以冲溃他们,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一众江湖人士脸上没有惊惧、畏惧,相反一个个叫嚣起来,确实在场江湖人士近两千人,又有一众江湖一流高手,就是面对三万大军也丝毫不惧,冲杀一场就是。 魏闲跳到桌子上:“嵩山派攻击朝廷命官,意图造反,又假传圣旨,官军只为嵩山派弟子而来,莫非你们也要跟着嵩山派造反不成!” “若是造反,那就冲杀呗!”魏闲声音洪亮,冷笑地看着江湖群雄。 顿时,江湖群雄就不再说话,既然不是奔着自己等人来的,只是奔着嵩山派而去,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陪嵩山派弟子一起去死,想太多了 没多久,就见一队官兵进来,王守仁走在中间,又有几个军士押着刚才宣纸的张大人和那三个衙役,军士很粗鲁地踢了他们的脚,让他们跪下,这四人惊恐万分。 然后就听王守仁道:“说,是谁指使你假传圣旨的小小的县令,竟敢假传圣旨,也不怕陛下诛了你九族!” “王大人饶命,王大人饶命”之前宣旨的那位‘张大人’惊恐万分,大汗淋漓,指着费彬道:“是这个人,他抓了我全家老我这么做的!” 费彬此时受了很重的内伤,见官军到了,自己的计谋败露,不走的话非死在这里,费彬也顾不得伤势会加深,脚重重踩地,腾空飞起,却是使出轻功要离去。 可是魏闲哪里会允许他离去,速度更快,一脚踹向费彬,费彬如同炮弹一般砸落下来,大口大口的吐着血,而官兵反应很快,直接将刀架在费彬的脖子,又有官兵拿着绳索将费彬绑了起来。 这时大家才知道,那宣旨的背后竟然是费彬主使的,还抓了县令的一家老迫县令这么干,顿时一个个议论起来,大家都大骂嵩山派真不是好东西,江湖与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竟是干了这般逆谋大事,这不是自找死路么。 王守仁一挥手,让官兵从衡山派弟子中接走嵩山弟子,随后拱手向着江湖人士道:“嵩山派谋反之事,本官定然如实向朝廷奏报!” 随后带着官兵离去,魏闲知晓此时定然不受江湖人士待见,也离开了。 谷趸 “怎么样,那陆柏抓到了吗”魏闲和王守仁肩并肩,问道。 “那陆柏武艺高强,哪里是那么好抓的,被他杀了十三个官兵,给逃走了!”王守仁没好气地说道。 魏闲也不意外,陆柏怎么说也是江湖一流高手,这等人物战斗力非同小可,官兵又大多少操练,想抓拿这么一位江湖一流高手,可没那么容易。 “现在真的要将嵩山派定性为谋反嵩山派实力不弱啊,左冷禅是正道三大高手,要是发疯去京城刺杀陛下,可就麻烦了!”王守仁皱着眉头。 此次他带了三百名官兵而来,折损了三十余人,让他对江湖人士的战斗力有了别样的见识。 “放心,锦衣卫和东厂可不是吃素的,皇宫也不是没有高手,左冷禅要是敢去京城,保准有去无回!”魏闲淡笑道,他至今可还记得,弘治皇帝身旁那位形影不离的大太监,哪怕是他如今也看不透那大太监的深浅。 就是太子朱厚照旁边,就有八位一流高手保护着,魏闲就不相信弘治皇帝身旁会少! 衡山城外一树林,升着一堆篝火 魏闲与岳不群坐于此,岳不群道:“如今你已经成了左冷禅的眼中钉、肉中刺,可要小心为上。” 岳不群知道,魏闲之前杀了白头仙翁卜沉和秃鹰沙天江,如今费彬也栽在魏闲手上,这次单单魏闲所杀的嵩山弟子就有数十个,再加上被官军所杀和逮捕的,都差不多百位了。 更别说,丁勉为莫大所杀。 这意味着嵩山十三太保,折损了四个! 就是嵩山派家大业大,也是会感到肉疼。 “师父,怕什么,就是左冷禅亲来又如何!”魏闲淡笑道:“左冷禅一直野心勃勃,想要将五岳并派,五派合成一派,进而一统江湖,如今损失这么大,五岳同盟土崩瓦解,他再想实现野心已经是不可能。” “左冷禅老谋深算,武学天赋胜过为师许多,将嵩山派武学去芜存菁,大兴嵩山派,成为嵩山派创派后第一位超一流高手,不可小觑。”岳不群道:“为师曾与他交过手,仅能撑百招!” “师父放心,难道打不过左冷禅,弟子还逃不过么”魏闲淡笑道,如果与左冷禅交手,就是不敌左冷禅,魏闲也大可离去。 他又不是傻子,打不过还不会跑 岳不群一想也是,魏闲武功不弱于他,又有多门武艺在手,就算不是左冷禅对手,自保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你怎么把《紫霞秘籍》给了冲儿,冲儿性情不稳,修行紫霞秘籍未尝是好事!”岳不群说起这事,就有些不喜,令狐冲这个惹祸精,杀了青城派的罗人杰,还得余沧海找上门来问罪,也就是如今五岳同盟不再,岳不群也不怕青城派,青城派也就余沧海一个一流高手,但是华山派却有两个。 宁中则没有出手,岳不群与余沧海战了百招,割下余沧海一块衣袖,让余沧海带人灰溜溜而去,才了结此事。 魏闲无奈道:“师父门下,除了大师兄有天赋,其他师弟师妹都差了不少,这《紫霞秘籍》终究还是得给大师兄,晚给不如早给。” 说到这里,岳不群也有些无语,虽然这话很伤人,但是却是事实。 他和宁中则麾下,也有不少弟子,但是其他弟子要么天赋不够,要么是入门还短,所以除了魏闲之外,就只有令狐冲这么一位江湖二流高手,令狐冲虽然爱练剑,不爱练武功,可是武学天赋摆在那里,现在也是江湖二流巅峰。 而且令狐冲小时候是孤儿,是他和宁中则带回华山养大的。他们膝下也没有儿子,所以令狐冲在他们心目中其实和儿子无异。 想到这里,岳不群不由想到,若是当初魏闲没有去参加科考就好了,呆在华山上,有魏闲帮忙,他和宁中则也可以轻松不少,日后也是华山掌门最佳人选,他和宁中则也不会因令狐冲大伤脑筋。 其实他之前将《紫霞秘籍》给了魏闲,也是存了一定心思,想着日后若是令狐冲掌华山,结果导致华山灭门断了道统,魏闲能够帮忙重立华山,再续华山道统。 70 第八十三章 笑傲江湖曲(上架首日第六更) 衡山派刘正风闹腾得轰轰烈烈的金盆洗手大会,在一片喧嚣声中彻底落下帷幕,让一众江湖英雄豪杰有了饭后谈资。 参与此次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江湖英雄豪杰近两千人,随着他们离开衡山,消息立刻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整个江湖疯传。 刘正风金盆洗手期间,‘万里独行’、江湖采花大盗中名列第一的田伯光被魏闲所杀,为江湖除此败类,在魏闲击败余沧海后又添加了一个战绩。同时金盆洗手时,嵩山派三大太保带领百名嵩山弟子谋图刘正风,还想抓拿刘正风家眷逼迫刘正风,使得莫大以衡山派掌门宣布衡山派不再是五岳同盟之一,华山派、泰山派、恒山派都退出五岳同盟,五岳剑派彻底土崩瓦解,从此江湖再无五岳剑派。 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时,锦衣千户夏侯闲击败‘大嵩阳手’费彬,剑杀数十名嵩山弟子,凶名更胜一筹,当然也让《辟邪剑谱》威名再次上升一个台阶。官军兵围刘府,嵩山派逼迫一县县令假传圣旨,谋害刘正风败露,涉嫌谋逆大罪 这些都是大爆料,不管是哪个消息,都是能够引起江湖波澜,更何况这么多事情。 以往,嵩山派因为是五岳剑派中最强大的,五岳同盟,大家都是捧着嵩山派,纵是嵩山派作风霸道一些,大家心中有气也是忍了,可是现在不一样,说起嵩山派,凡是参加了金盆洗手大会的江湖豪杰一个个都满脸不屑。 当然,剑杀田伯光,掌拜‘大嵩阳手’费彬,剑诛数十嵩山弟子的魏闲,在江湖也更有名气了,不知道多少江湖豪杰打定主意,日后遇到魏闲有多远走多远,这个锦衣卫千户的杀星,杀性太大了,惹不起!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而魏闲这一日,在岳不群等人离开衡山城后,也打算离开衡山城,结果骑马之时入了一处森林,来到密林深处,看到这里有山有瀑布有水潭更有茂密树木,曲洋跟刘正风在瀑布水潭前的一块大石上摆开架势演奏一曲美妙的《笑傲江湖曲》! 先是铮铮琴声响起甚是优雅,过得片刻有几下柔和的箫声夹入琴韵之中。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夹着清幽的洞箫更是动人,琴韵箫声似在一问一答十分美妙。 魏闲瞬间便陷入美妙的音乐世界中,闭上眼睛轻轻享受音乐带着心灵的安宁和喜乐。 忽听瑶琴中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过了一会琴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琴箫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 又听了一会,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了主调,那七弦琴只是玎玎珰珰的伴奏,但箫声却愈来愈高。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也即住了。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唯见明月当空,树影在地。 魏闲的心神跟随着美妙曲声起起伏伏好不自在,一会高山流水一会金戈铁马,一会宁静悠远一会热血沸腾,一会心神安乐一会潸然泪下,那美妙的曲调像是有魔力般牵引着他的心神起伏不定激情澎湃。 许久之后,悠扬的古琴声和悦耳的笛子声方才消散,魏闲忍不住鼓掌喝彩:“好曲子,好曲子,真是绕梁三尺,余音不绝!” “谁”曲洋和刘正风大惊失色,不想竟是有人来到这里,要知道这一处地方人迹罕至,又有密林阻挡,一年也不见得有个人到来,正是因为这里隐秘性很强,所以二人时不时就来这里,以乐会友,于心相交。 “二位好雅兴,在此弹琴吹箫,真是让人羡慕!”魏闲拱手抱拳,微笑道:“不知这曲子何名” “你这小子,不该来此”曲洋冷声说道,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曲兄,稍安勿躁!”刘正风连忙拉住曲洋,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位是大杀星,杀性颇重,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偏偏又是锦衣卫千户,而且武功还颇高,着实不应该为敌,不然后患无穷:“此乃锦衣卫千户夏侯闲!” 随后刘正风抱拳对着魏闲道:“夏侯千户怎会来此,词曲乃是我与曲兄共创的《笑傲江湖曲》,琴箫合奏!” “笑傲江湖曲!”魏闲微微颔首,赞叹道:“好一首笑傲江湖曲!笑傲江湖曲,琴箫合奏,更无来者。哪堪红尘浊世,一曲无憾事。” 谷擈 “不知二位可愿将曲谱卖给我,放心,我不会白要!”魏闲道。 “夏侯千户帮我刘府甚多,刘某感激不尽,至于这《笑傲江湖曲》,便赠予夏侯千户,以做谢意!”刘正风道,随后取出曲谱,赠予魏闲。 魏闲想想这刘正风家底丰厚,不缺金银,给钱就庸俗了,所以魏闲从怀里取出《狂风刀法》,放在石头上,说道:“此乃前些日子我诛杀田伯光,从其身上得到了一门刀法,名为《狂风刀法》,为一流刀法,就以此刀法换取《笑傲江湖曲》,也不贪你便宜!” 曲洋和刘正风都是一惊,田伯光的《狂风刀法》他们自然知晓,乃是一门快刀,若是武功不如田伯光,很难挡得了这门刀法。一门一流刀法,价值何止万两白银。 只是也不待他们说什么,魏闲将《笑傲江湖曲》放在怀里,便回到马上,一拍马屁股,马就撒腿奔跑起来,离开而去。 曲洋和刘正风面面相觑,真是搞不清魏闲,不知道魏闲是正道还是邪派! 离开衡山城,魏闲一人一马一剑,从衡山出发,优哉游哉好似游山玩水,也不急得赶路,反正他奉旨巡视江湖,就是要夺走多看多听,才知晓江湖真正之事。 一路之上,魏闲行侠仗义,快意恩仇,一路上凡是被他遇到的作恶多端之人,都被魏闲一剑夺了性命,二十余座山贼土匪寨被他杀得血流成河,横尸遍野,往往将善良之人放出赐予一些金银放下山去,将山寨一把火给烧了,短短一个月时间,不下一千条性命死在魏闲剑下,一时之间江湖都给魏闲一个绰号‘白衣剑客’,一来魏闲行走江湖穿的是一件白色衣袍,二来魏闲剑法高超。 一路北上,不知不觉中进入湖北地界,而魏闲一入湖北武林,也是引起一阵腥风血雨,当魏闲到了襄阳府地界,心想何不上武当,也好见识见识武当派以及武当风景。 武当乃是道家圣地,武当派多次受皇帝封赏,武当派开派祖师张三丰更是武林名传千古的大宗师,开创武当一脉,使得武当雄霸南方,成为南方武林之首,执南方武林之牛耳,在江湖之上素来有着‘北尊少林,南崇武当’的说法。 如今武当派掌门人冲虚道长,亦是当今江湖罕见的超一流高手,位列正道三大高手之列。 魏闲一到武当山,就见武当派一位长老带着数位精英弟子前出十里相迎,礼数倒数做足了。魏闲也没有与武当派交恶的打算,毕竟武当派还是相当于拥护朝廷,朝廷也对武道抱有善意,皇帝多次封赏武当。 所以魏闲也没有在其他地方张狂,显得很谦虚,随着武当长老上了武当山,然后就看到在紫霄宫门口,以武当掌门冲虚为首的一干武当高层亲自在门口迎接。 魏闲抱拳道:“冒昧来访,还请冲虚道长和诸位道长见谅!” “夏侯千户客气了,千户能来我武当,是我武当之幸才是!”冲虚道长说道,一派道家清净无为之态,没有丝毫江湖泰山北斗之一武当派掌门的傲气,当真让人如沐春风好感大生。 魏闲随着冲虚道长等人入了紫霄宫,有道童奉上茶,魏闲品了一下茶,只觉这茶颇为不凡,口齿留香,入口生津。 “冲虚道长,此次我来武当,却是想到我年纪尚小,初入江湖,江湖争斗经验颇为不足,便想武当执武林之牛耳,派中高手众多,又有张真人留下诸多武学,便想与诸位高手交流武学,不知道长可愿成全”魏闲道。 冲虚道长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毕竟魏闲态度很好,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迅速崛起,名列江湖一流高手,名气直追老牌一流高手,连嵩山派‘大嵩阳手’费彬都败在他手中。如今到了武当,人家颇为尊礼,自然也没有拒绝道理。 而武当的长老们,平常大多时间在山上修道,一年也就二三个月行走江湖,也想试试这个新晋江湖一流高手的成色,按照魏闲展现出来的潜力,用不了多少年又是一尊超一流高手,而一尊超一流高手,不管如何却是只可交好不可交恶。 如今能够交手切磋武艺,等日后魏闲成了超一流高手,他们就是想跟魏闲切磋武艺,魏闲也不见乐意跟他们交手。 所以一个个都展现出很大兴致,而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武当派,武当弟子纷纷兴奋异常,毕竟一流高手切磋可不多见,更何况如今魏闲名气颇大、 70 第八十四章 拜访武当(上架首日第八更) 在武当派,魏闲也见识到武当派的威风,门中有十五个一流高手的长老,这还是因为前些年东方不败杀了好几位,不然数量还在二十位以上,大多数人在江湖都无甚名气,要是没有出手,那就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道士。 至于武当弟子,超过了二千之多! “冲意道长请!” “夏侯千户请!” 紫霄宫前的大练武场中央,魏闲与一位六十来岁仙风道骨的老道相对而立,周围一众武当弟子在附近围了一圈,满脸兴奋地看着场地中央的一老一少。 武当掌门冲虚道长和一干冲字辈、慧字辈的长老站在一起,身边跟着各自关门弟子正小声议论着什么,时不时往场中扫一两眼,满是期待。 只见冲意道长呛啷啷一声,长剑出鞘,太阳照耀下剑光闪闪,摆了一招‘万岳朝宗’的姿势,这是武当弟子与人动手过招时的起手式。 魏闲见状,使出峨嵋剑法,而魏闲出招后,冲意道长也跟着出招,长剑一起,使一招‘百鸟朝凤’,但见剑尖乱颤,霎时间便如化为数十个剑尖,罩住魏闲中盘,这一招虽然厉害,但仍是彬彬有礼的剑法。 双方你来我往,转眼便是二三十招,旁边武当弟子群情涌动,但见冲意道长剑走轻灵,光闪如虹,吞叶开阖之际,又飘逸,又凝重,端的是名家风范。 而另一边魏闲也是丝毫不如,同样剑走轻灵,剑式轻柔灵动,滴水不漏,愣是让冲意道长找不到破绽,只能强攻。很快双方已经连攻出六十余招凌厉无比招数。 又斗了四十余招,冲意道长的剑招愈来愈快。 “武当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不知此剑法是何眉目,当为一流剑法!”魏闲与冲意斗了一百一十剑,对于武当剑法颇为敬佩,以他眼力自然知晓对方前后用了两套剑法,均是一流剑法。 “这夏侯闲区区少年人,若是不胜他,我武当颜面何存”冲意见自己百余招都没能占上风,心中不由想到,心中急切,猛地里一声清啸,剑法忽变,那柄长剑竟似成了一条软带,轻柔曲折,飘忽不定。 魏闲神色一变,不想冲意再次使出一套一流剑法,不由得也跟着一变,身形游走,也展开轻功,跟他以快打快,快到很多人都是只能看到影子。 二人斗到一百五十招的时候,魏闲寻住破绽,‘咻’的一下,随后后退一步,抱拳道:“冲意道长,承让了!不知最后这一套剑法是何剑法” 其他人面露不解之色,可是很快他们看到冲意道长的道袍衣袖掉下一块布,顿时知晓冲意道长输了,若是魏闲下死手,那么就不是一块布,而是刺穿冲意道长的身体。 “此套剑法是我武当派的七十二招‘绕指柔剑’!”冲意道长道,随后叹了口气:“夏侯千户果然武功高强,名不虚传,一手剑法当真是让人惊叹,又有深厚内功,老道佩服!” 冲意知晓,自己这次输了,是因为自己起了争强好胜之心,见拿不下魏闲,心生急躁,内功修为又不如魏闲,如此才露出破绽,不然的话就是再斗百招,他也有信心。 而分出胜负,周围武当弟子纷纷惊叹起来,小声议论着,毕竟冲意道长在江湖名气不显,但是在武当派中却是名气不小。 而如今却是败给魏闲。 “夏侯千户,可要做休息一番”冲虚道长笑呵呵地问道,也没有因为自己师弟败给魏闲而生气。 “冲虚道长,不用了,还请哪位道长继续指教!”魏闲笑道,不过他彬彬有礼,没有任何挑衅之意,纯粹的是切磋武艺。 “在下慧真,向夏侯千户指教!”一个中年道士持剑站出来,跳到魏闲面前一丈开外的位置。 “慧真道长,请!”魏闲虽然与冲意道长比斗了一场,但是消耗并不大。 二人见过礼后,就开始比斗起来。 谷裦 慧真道长一上来就是使出七十二路‘绕指柔剑’,却是因为刚才冲意连‘绕指柔剑’未使完就败在魏闲手中,慧真道长想以‘绕指柔剑’战魏闲,告诉他‘绕指柔剑’是实打实的一流剑法。 魏闲持剑与之斗了起来,很快二人就斗到五十招,只见突然间慧真道长长剑破空,疾刺魏闲胸膛,剑到中途,剑尖微颤,竟然弯了过去,斜刺他右剑。 这路‘绕指柔剑’全仗以浑厚内力逼弯剑刃,使剑招闪烁无常,敌人难以挡架。 魏闲眼眸一缩,手中之剑变快,轻轻一颤,剑尖嗡嗡连响,快得异乎寻常,闪似鬼魅变形,就像雷震电掣,浑厚的内力蕴含在剑中,慧真道长的剑直接被一震,一股巨力震得慧真道长虎口发疼,忍不住手稍微一松,手中之剑却是脱手而出,魏闲身形一闪,借助那柄脱手之剑。 随后魏闲赞道:“好一武当七十二招‘绕指柔剑’,当真匪夷所思,佩服佩服!” 之后将剑还给慧真道长,这一次他看似是以剑法取胜,实则是以内力取胜,他的内力比慧真深厚不少,慧真虽然是江湖一流,但是想来就是打通十二条经脉,还未打通奇经八脉,内力与田伯光差不多。 随后一个约莫五十岁的道长出来,问魏闲是否要继续比试,魏闲自然接下。 “夏侯千户,请!”说罢左手一扬,右掌抵在掌心,一招‘请手式’挥击出去,乃是武当派拳法中的见礼式。 “慧方道长,请!”魏闲抱拳道。 这一场双方比的不是剑法,而是拳法、掌法、腿法! 魏闲使得是四象掌,这门掌法圆中有方,阴阳相成,圆于外者为阳,方于中者为阴,圆而动者为天,方而静者为地,天地阴阳,方圆动静,胜过混元掌许多,是魏闲最喜欢的一门掌法。 而慧方道长走的是以柔克刚的路子,拳脚出手却是极快。两人见招拆招,忽守忽攻,似乎是分别练拳,各打个的,但其实是都得激烈无比。 斗了一会儿,忽见慧方道长招数一变,双掌飞舞,有若絮飘雪扬,软绵绵不着力气,正是武当派“绵掌”。 魏闲心中略微苦笑,这武当派不愧是江湖至高门派之一,一流武学确实颇多,刚才那套拳法就是一流拳法,如今再来一套更加绝妙的一流剑法,丝毫不下于四象掌,相比之下,华山派却是逊色不少。 当年那场剑气之争,不但是气宗、剑宗高手死伤殆尽,更是许多华山派武学失传。 同样是当年的中原六大门派,可惜如今华山派比之武当派逊色不知多少。 “武当拳法,果然冠绝古今!”最终变成比拼内力、体力,魏闲内力不输于对方,体力却是占了优势,所以最终比拼下来却是再胜一场,但是魏闲却是不得不称赞武当绵掌的厉害。 三场比斗下来,特别是最后一场内力比拼,着实耗费颇多内力,魏闲也没有继续再比下去,随后几日魏闲暂住武当山,在武当山看看武当风景,与武当高手切磋武艺,有灵感之时则是自己修行。 这武当山一直被皇帝作为‘皇室家庙’来扶持,并把武当真武神作为‘护国家神’来祭祀,使得武当山的地位升华到‘天下第一仙山’,位尊五岳之上。整个武当山建有太和宫、清微宫、紫霄宫、朝天宫、南岩宫、五龙宫、玉虚宫、净乐宫、遇真宫,及仁威观、回龙观、龙泉观、复真观、元和观等九宫八观,加之庵堂、亭台、桥榭等,在八百里武当山构建了庞大的道教建筑群。 整个武当山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十一洞、九井、九泉、十池、三潭等奇景。 说武当弟子过两千,并不准确,切确地说武当弟子中习武弟子过两千,还有一部分是不习练武艺,只研读道经的道士。 而一段时间比武切磋下来,魏闲也不得不感慨武当底蕴之深厚,武当派的武功,武当心法、太极神功、纯阳无极功、武当身法、梯云纵、武当长拳、绵掌、太极拳、绕指柔剑、柔云剑法、太极剑法、玄虚刀法、倚天屠龙笔法、真武七截阵、绝户虎爪手、震天铁掌、八卦游龙掌、回风掌、震山掌、虎爪手、大摔碑手、无极玄功拳、神门十三剑、两仪剑法,门门都是江湖一流或者之上武功。 也正是有这些深厚底蕴的武学,再加上武当乃是‘皇室家庙’,许多达官贵人都会到这里祈福,武当可谓是财力雄厚,在这般资源下,弟子自然人才辈出,从未出现青黄不接的局面。 相比之下,不管是华山派还是衡山派、恒山派、泰山派,都是远不如武当派,哪怕是嵩山派看似有左冷禅这么一位超一流高手,原本还有嵩山十三太保这等江湖一流高手,门下弟子过千,但是却依旧不如华山派。 因为嵩山十三太保,都不是靠着自身天赋稳扎稳打突破江湖一流高手,而是走了捷径,如此这般就有一个隐患那就是底子不扎实,面对江湖二流高手还好,面对底子厚的江湖一流高手就不行了。 70 第八十五章 羁绊(上架首日第九更,求订阅) 在武当呆了大半个月,魏闲方才告辞离去。 魏闲没有继续北上,而是雇佣了一艘船,沿着汉水顺流而下,入了长江,沿着长江顺流而下,过九江、安庆直到镇江,随后从镇江沿着京杭大运河北上,因为之前已经逛过京杭大运河两岸,所以此次魏闲也没有多停留,用了15天才抵达通州,多给了船家10两银子,魏闲便重新骑马入京城,还好还未天黑,城门还未关下。 到家之时,见府邸上下忙成一团,一问才知晓自家妻子今日临盆,魏闲吃了一惊,他此次重返京城,最重要的是知晓自家婆娘差不多这些日子会临盆,想亲自看到自家孩子降世,没想到时间回来得刚刚好。 魏闲心中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在路上多停留,不满的话回来就已经是孩子降世了。 小桃出了屋门,看到魏闲,连忙进屋告诉朱婉容魏闲回来了,魏闲想要进屋,被魏父和一众婢女挡住,说什么房中多晦气,男子不能入内,不然对女对孩子不利。 魏闲洗涮一番,换了套干净衣服,在屋外听见屋里的朱婉容,那疼的叫的声音越来越大,稳婆还有丫鬟婆子什么的,只能在一旁加油鼓劲。 魏闲越听,心里就越难受,那眉头也是皱了起来,若不是被拦着,魏闲都恨不得想要冲进去。 如今人们都把产房视作污秽之所,男人是不能进去的,所以哪怕里面叫的很大声,魏闲也只能这么在外面等着。 魏母看到魏闲这幅样子,宽慰道:“这婉容是第一次生孩子,都是这样的,一会儿就好。” 魏闲恨透了这个世道,也恨透了这时代的医疗条件,要是在现代社会,哪里有这般。 “头出来了!” “身子也出来了!” 不一会儿,魏闲也是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这声音相当有力,清脆! 这声音也是一下子抓住了魏闲的心,自己在这个世界也是有了牵挂、羁绊。 这时,魏父说道:“孩子既然出生了,那这大名你赶紧取一个!” 这时,屋里的众人也是往外出来了,小桃是第一个出来的,她笑着对魏闲及魏父魏母说道:“恭喜郡马,郡主生了个小公子,母子平安。” 魏闲说道:“好好好,你们人人都有赏!” 随后魏闲叫来管家,稳婆、侍女们一人赏了十两银子,其他下人一人赏了三两银子,并吩咐让人设宴,一家好好庆贺庆贺。 吩咐好之后,这外面自然是交给魏父魏母去处理,魏闲则是和小桃进入屋里,还能闻到一丝丝血腥味,但是他没有在意,在江湖行走这段时间,死在他手中的人命都过千了。魏闲直接来到了床前。 只见朱婉容正躺在床上,那脸上都是汗水,整张脸上都是疲惫还有虚脱,她看到魏闲进来,还笑了笑。 朱婉容嗓音沙哑地说道:“相公,快来看看我们的孩子。” 魏闲眼睛自然是看到了朱婉容身边的襁褓,那就是自己的儿子,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是自己的种没错。 魏闲上前拿着毛巾给朱婉容擦了擦汗,心疼的道:“辛苦你了,夫人!” 然后,魏闲才把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身边的襁褓,只见一个皱巴巴,小老头一样的小家伙正在睡着,嘴还在动着。 魏闲见到这一幕,也是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这就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在这世上的血脉,也是在这个世界存在的见证和羁绊! “相公,孩子出生了,还没给他取名字呢!”朱婉容说道,意思是让魏闲给孩子取个名字。谷咸 “魏泰,《论语子路》:子曰: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又有泰者,安也,期望从今以后国泰民安!”魏闲说道。 朱婉容听了魏闲的话,也是娇羞的点了点头。 魏闲抱着小家伙,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魏泰!” 魏闲见过百姓疾苦,知晓对于百姓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国泰民安,宁为太平犬,不作乱离人,就是这个道理。 他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生活在国泰民安的世界,平平安安,自己足以保他有富贵生活。同时他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地位、有权势后不骄傲。 第二日,刘瑾就带着一堆东西到了府上,却是朱厚照听闻魏闲添丁之喜,特让刘瑾带着东西过来。 魏闲见到刘瑾,也是拱手道:“劳烦刘公公了!” 又过了几日,十王府的秦王一脉管家带了一些补品过来,却是不管怎么说,朱婉容都是属于秦王一脉,虽然是嫁,但是魏闲现在可是督察院右佥都御史,正四品,前途无量。 过了几日后,魏闲才入宫拜见弘治皇帝,相比之前,弘治皇帝起色差了不少,还在咳嗽,显然是生病了。 “魏爱卿,这次你巡视江湖,可是掀起一阵江湖风波。”弘治皇帝咳嗽了一下,喝了一口参茶。 “陛下,如今江湖动荡不安,臣巡视江湖之时,暗中调查,江湖门派与江南沿海海商多有勾结,许多倭寇看似是倭乱,实则不过是海商圈养的倭人浪人”魏闲禀报道。 “魏爱卿,你说沿海支持禁海,实则是海商在背后捣鬼,海商私自下海,获取丰厚财富,连那倭寇侵犯沿海不过是海商打击不合他们意的县令、知府等官员”弘治皇帝声音中蕴含着怒意,他没有想到,时不时发生的倭乱竟然还有这内幕。 “陛下,海商大贾、地方大姓为了谋取暴利,不顾朝廷的海禁命令,和“番舶夷商“相互贩卖货物,他们成群分党,那些倭寇浪人不过是他们圈养的打手,一来打击与他们不合的官员,二来则是若有其他人造船出海,也好击沉这些船,好独霸海贸。至于朝廷海禁,背后也多有海商影子,他们支持朝廷禁海,只是不想让其他商人百姓下海”魏闲奏道:“臣曾在福建抓了个倭寇头子,知晓这海上出海一趟就可获利数十万两银子” 弘治皇帝越听越是心惊,要知道朝廷一年税收也就是六七百万两银子,不想这些海商竟然如此富有,比之淮扬盐商丝毫不差。 “魏卿家,等过些时日,还得劳烦魏卿家再去好好调查,倭寇的老巢在哪,有哪些海商勾结倭寇,哪些官员与海商狼狈为奸。”弘治皇帝虽然恨不得发兵去剿灭倭寇,可是也知道这事急不得,一来不知晓倭寇老巢,二来有哪些海商,三来哪些官员与海商狼狈为奸,这些都得好好调查清楚。 再者禁海这么多年,大明水师早已名存实亡,早已不是当初拥有3800艘船的强大水师。 而遍练水师,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离开宫殿,刚要前往翰林院、督察院,毕竟回到京城,还得跟主事报备一下,结果却是被朱厚照拦了下来。 此时又长了一岁的朱厚照,长了不少个头,再加上有魏闲教导武艺,长得很健康,到了东宫,朱厚照硬是要与魏闲交手一下,要魏闲好好夸奖一下他的进步,说什么刘大伴、马大伴都已经不是他对手,结果就是被魏闲一剑挑飞手中剑,好好的泼了一下冷水。 魏闲又想到,这朱厚照英气勃发,肯定是不肯甘于平凡之辈,引导的好必定是一位有位君主,于是魏闲给朱厚照讲着东瀛情况,比如东瀛有一座大银山‘石见银山’,一年可产银百万两银子,倭国一年产银六七百万两银子,遍地都是白银,而且至少可以开采一两百年。 “魏侍读,你说的可是真的”朱厚照猛地站起来,原本被魏闲打击得萎靡不振,立刻消散一空,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抖擞,作为大明储君,朱厚照自然在二年前开始接触朝政,自然知晓朝政艰辛,一年赋税收入都没有多少盈余,有时候连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出全,只能以大明宝钞相抵。 而且大明上下,缺少白银,这一听魏闲说起东瀛有一座大银山,而且遍地都是白银,一座大银山一年可得银上百万两银子,倭国一年产银六七百万两银子,而且还不是可以开采一年两年,而是可以开采一两百年。 “自然是真,这可是我抓了七八个倭寇审问之后才得知!”魏闲笃定地说道。 “那为何以前都没人说起”朱厚照忽然有些疑惑。 “殿下,我朝禁海已有百年,那些海商私自下海,坐着独门生意,每家海商养着一批倭寇为打手,又在东瀛开采银场,这种事岂可说出去,闷声发大财的道理,殿下岂会不知”魏闲可不会介意给海商和倭寇上一上眼药,反正巡视江湖之后,魏闲心中渐渐有了个初步想法,只是想法还未成形,不少东西他还未想好,所以才没有说。 魏闲觉得,大明可不能继续禁海,而是要开海,不然都只会窝里斗,将矛盾和精力放在海外开拓上,这才是长治久安之策,不然大明终究是难逃王朝规律,终究过不了三百年国运。 70 第八十六章 圣姑(上架首日,十更) 洛阳城,某次偏僻小巷,这里有片小竹林。 竹林里有一座篱笆小院,此时小院中琴声悠悠如潺潺溪流,闻之神清气爽。 “姑姑,姑姑” 而这时一连苍老呼唤声打断了流水般的悦耳琴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翁急匆匆进了篱笆院子,头也不回躬立于小院子门口。 “绿竹翁,什么事如此急切” 好半响,屋中才传来一声沙哑苍老的女声。 “回禀姑姑,刚刚得到消息,锦衣卫千户夏侯闲,从北南下,进入河南地界,如今在濮阳!”那须发皆白的老翁毕恭毕敬回答。 “绿竹翁,那锦衣卫千户夏侯闲真的有那么厉害么”屋里沉默良久,才传出了声音。 绿竹翁恭敬地回答道:“年轻一辈,怕是无人出其左右,据我们的人调查,其内功修为精湛非常,擅长剑法、掌法,余沧海、费彬、田伯光等一流高手都是他手下败将,实力之强怕是除了超一流高手,无人能威胁到他。” “那就去邀请他,只要告诉他黑木崖之事,相信作为皇帝爪牙,定然会选择相助于我们!”屋子里传来一声悠悠长叹。 之前被打断的潺潺琴声,又传了出来,只是琴声已不复之前轻灵飘逸,带着丝丝冷厉肃杀之意。 河南一条官道上,一只白马正在‘踏踏踏’前行着,白马之上有个白衣青年人,其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手中拿着一把剑,说不出的风流倜傥,说不出的逍遥自在。 这白衣青年,正是依依不舍告别家人离开京城的魏闲。 温柔乡,英雄冢! 在京城数个月,每天陪着美娇妻,逗弄着自家小子,隔着几天就去教教朱厚照,好不惬意,魏闲那是一点都不想到江湖,可惜他不想去,弘治皇帝却是沉不住气,招了他去了一趟皇宫,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都是赶他去江湖。 无奈之下,魏闲只能离去,再次踏入江湖之中。 此次他没有通过京杭大运河,而是骑马南下。 “刚好天色要黑了,就在这黄河渡口暂歇一晚!”骑马到了黄河边,魏闲没有起码过河,而是在周边捡了一些木材,升起一堆火,随后下水抓了一条鱼,直接进行烤鱼吃。 饱餐一顿后,魏闲盘膝坐在一块大石头之上,微微闭上眼眸,峨嵋九阳内力运转,再次向着带脉发起冲击,如今他打通了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已经打通了阳跷脉、阴跷脉、阴维脉、阳维脉,如今只需要打通带脉,那么他就可以位列超一流之境,身具四十年功力,而不是如今依旧停留在三十年功力层次。 想想他打通阴维脉,还是在武当山上,与武当一众高手比武切磋,又遍览武当一众美景,入江湖之后经历诸多,种种蕴藏于心,最终厚积薄发,方才一举打通了阴维脉。 “世人都说正道第一高手是方证大师,正道第二高手是冲虚道长,正道第三高手是左冷禅,不过在我看来,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谁强谁弱,还犹未可知!”许久之后,睁开眼眸,虽然没能打通带脉,但是魏闲也没有任何失望和沮丧之色。 按照正常划分,打通了阳跷脉、阴跷脉、阴维脉、阳维脉,其实已经算是超一流高手,毕竟内力更加圆满,对自身掌控更强,当初左冷禅对战任我行之时,其实也没有打通带脉,而是在生死拼杀与任我行大战,最后依旧败了,但是展现战斗力依旧比一线高手强了一线。 也就到后来,左冷禅总结与任我行一战,武学又更近一步,才打通了带脉。 而冲虚道长,按照他的说法,他与方证大师都是打通了冲脉,比左冷禅多打通了一条经脉,这意味着他们的内力逼左冷禅更深厚一些。 魏闲认为冲虚道长不见得会弱于方证大师,便是因为他与冲虚道长切磋,他的四象掌和截手九式都输给了冲虚道长的太极拳,各种剑法也尽数敌不过太极剑,让魏闲感受到冲虚道长的武学修为,着实胜过自己师父岳不群一大截。 而且在武当之时,魏闲可是在私底下听说了,冲虚道长年轻之时见过武当派开派祖师张三丰真人,并亲眼见过张三丰真人使了太极拳和太极剑,是他们冲字辈唯一见过张三丰真人的,也是从那时,年轻的冲虚道长被立为武当派少掌门,不到三十岁就身晋江湖一流高手,四十岁时已经晋入江湖超一流,接掌武当掌门之位。 谷蘐 说起武当派开派祖师、被江湖视为武学大宗师的张三丰真人,魏闲也是惊叹不已,靠着一己之力开创了偌大的武当基业,而且活得够长的,活了超过二百岁,简直是闻所未闻,骇人听闻。 太阳初升,魏闲就在大石头上演练拳法、剑法,这是他的习惯,不管是严寒酷暑,他每日都会习惯练练拳法、剑法,虽然他行走江湖极少使用华山剑法,多是峨嵋剑法、四象掌、截手九式、辟邪剑法,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华山剑法和希夷剑法弱。 等到太阳彻底升起,魏闲才收功,骑马过黄河,到了开封。 正当魏闲要入开封城时,却是被两人拦了下来,其中一个是肉球人,一个老者! “在下老头子(祖千秋)见过夏侯千户!”二人虽然长得奇形怪状,但是此时却是很客气。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黄河老祖,不知你二人拦住我去路有何贵干,难道想尝试一下我手中之剑是否锋利”魏闲平淡地说道。 黄河老祖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两人的合称,属于邪派中人物,名气不小,他记得好像黄河老祖应该是在河南与山东交界的黄河一带才对,怎么来了开封,还拦住自己。 祖千秋和老头子一怔,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抹惊色,这‘白衣剑客’果然是杀神,杀性好大,动不动要杀人。 祖千秋道:“夏侯千户别误会,别误会,我两哪里敢试夏侯千户之剑,实在是有人仰慕夏侯千户威名,想请您千户前往洛阳一趟,邀请千户喝杯水酒。” 黄河老祖虽然名气不小,但是二人实力也就江湖二流巅峰,靠着彼此多年在一块形成的默契,二人配合可敌江湖一流高手。 可是要知道,魏闲都是能杀江湖一流高手的存在,杀江湖二流高手那是如同杀鸡屠鸭般容易。 要是魏闲出手,他们可抵挡不住,非得成为魏闲剑下亡魂不可。 魏闲闻言,心中不由得一动,他可是记得,这黄河老祖是任盈盈的手下,东方不败虽然囚禁了任我行,成为魔教教主,但是却也没亏待任我行的女儿‘任盈盈’,教导任盈盈武功,还封任盈盈为魔教圣姑。任盈盈趁着东方不败将魔教诸事托付杨莲亭,下了黑木崖,行走江湖,收拢了一批邪派好手作为臂力。 想到任盈盈麾下有三千左右邪派好手,魏闲不由得动心了,虽然这些邪派人物形式怪异、好杀,让人看不惯,可是若是用来打探消息、剿灭倭寇,却是比官府大军要用起来趁手了。 魏闲就不相信,倭寇浪人能够有什么厉害角色。 “带路!”想到这里,魏闲觉得有必要会一会任盈盈,若是能收服任盈盈,那就再合适不过! 祖千秋二人没有想到邀请魏闲这么顺利,连忙在前面带路,过郑州,晚上之时已经到了洛阳。 来到洛阳小巷的竹林,魏闲心中有些诧异,没有想到在洛阳之中竟然有这么大一片竹林,这任盈盈倒是会找地方。 只是到了竹林,就不是祖千秋二人带路,而是绿竹翁带路,听着潺潺琴声,魏闲不由先驻足欣赏琴声。 琴声优雅缓慢,宛如一股清泉在身上缓缓流过,让人无比舒服,好似又是飘上云端,置身于棉絮般的白云之上。过了良久,琴声越来越低,终于细不可闻而止。 “好琴艺!好琴艺!佩服!”魏闲鼓掌喝彩。 “贵客前来,有失远迎,请贵客进来喝杯水酒!”苍老声音从屋中传来。 魏闲心中好笑,这任盈盈还真是扮老婆婆扮上演了,邀请自己前来,显然是有事相求自己,结果还不以真面目相见,这诚意未免不够。 绿竹翁领着魏闲进入屋子,魏闲见屋子中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墙上悬着一幅墨竹,笔势纵横,墨迹淋漓,颇有森森之意。桌上放着一具瑶琴,一管洞箫。 绿竹翁从一把陶茶壶中倒出一碗碧绿清茶,说道:“贵客,请用茶!” 随后绿竹翁就退出屋子,魏闲拿起陶茶壶,鼻子嗅了嗅,确认没有问题,魏闲方才喝了口茶,觉得这碧绿清茶虽然不是知名的茶,但是却颇有韵味,清香怡人,不失一种好茶。 再看前方,有一帘子挡住,帘子后面,正是任盈盈坐在那边,魏闲没有先开口打破此时沉静,是任盈盈派人请他,说明有求于他,这自己开口未免就失了先机,所以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70 第八十七章 一个人情? 任盈盈暗自恼怒,却也知晓此时说话无疑是示弱,平复了一下心境,顿时双手抚琴,琴韵又再响起。 这一次的曲调甚是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轻轻叹息,又似是着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 魏闲喝着茶,眯着眼睛,欣赏着这琴声,恍如睡着一般,甚至都恍如做梦了,梦中隐隐约约听到柔和的琴声,似有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自己头发,像是回到了童年,在母亲的怀抱之中。 魏闲暗自感慨,任盈盈一个江湖女子,还在黑木崖之中,平时习练武艺,竟是还练琴,有如此不俗的琴艺,比之一些大家都丝毫不差。 “可恶的家伙,竟然还睡着了!”任盈盈停下抚琴,琴声止歇,听到魏闲打鼾声,心中恼怒。 随即起身,手中拿着长短双脚,轻手轻脚地走出,见魏闲睡死,手中长剑顿时刺去。 可就在这时候,两根手指出现,夹住了长剑,竟是让长剑近不得分毫,任盈盈看到魏闲睁开眼眸,似笑非笑之色,大惊失色,知晓自己是中计了,另一手的短剑连忙刺出,要逼着魏闲变招。 可惜魏闲使出内力,直接打了任盈盈一个措手不及,任盈盈虎口发疼,忍不住松开剑,长剑掉落在地,随后惊住,不敢再动分毫,因为她的脖子已经架着一柄剑,剑的寒光让人不由心中发寒,丝毫不怀疑只需稍近丝毫,她的脖子就会被割断。 “卑鄙!无耻!”任盈盈恨恨地说道:“堂堂的男子汉,锦衣千户,竟只会欺负一个小女子!” 此时惶恐之间,任盈盈已经忘了扮演婆婆,声音清脆,再看她虽然带着斗篷面纱,看不清容貌,但是身材婀娜,凹凸有致,想来有这般身材,定然是个绝世佳人。 魏闲淡笑道:“堂堂魔教圣姑,江湖人士闻之色变,巾帼不让须眉,谁敢视为小女子!” “若非在下警惕,说不定如今小命已是不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魏闲可是丝毫不会小觑任盈盈。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东方不败囚禁任我行成了魔教教主,而任盈盈可是任我行独女,哪怕东方不败大度不会找任盈盈麻烦,可是其他人为了博取东方不败重视,可不会少找任盈盈麻烦,就是这般,任盈盈都能修炼出一身不俗武艺。 而且抓住机会下了黑木崖,这才几年功夫,就聚拢了一大批邪派高手,这份手段这份能力,可是不知道比多少男儿要高明得多。看看令狐冲,身为华山派大弟子,到现在还没有半点责任感,还得岳不群夫妇一大把年龄继续劳心劳累。 “你知晓我”任盈盈一惊,不想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 魏闲在任盈盈身上点了相处穴道,让她使不出内力,与常人无异,这才将手中剑归鞘。 “呵呵,朝廷有东厂、锦衣卫,遍布天下,消息最是灵通,某家身为锦衣卫千户,要知晓你身份,很难么”魏闲淡笑道。 任盈盈闻言,也是才释然。 东厂、锦衣卫可不仅仅监视百官,同样监视江湖,百官恨东厂、锦衣卫入骨,江湖自然也恨这两个朝廷鹰爪机构,因为一旦被朝廷通缉,往往是厂卫或者锦衣卫去追捕江湖通缉犯。 “说,你让你手下请某家来,有什么事,可别说是喝喝茶,喝杯水酒!”魏闲翘起了二郎腿。 “夏侯千户果然是个高人,爽快之人,既然如此,那盈盈就直说了!”任盈盈道:“我查到消息,说我爹爹未死,而是被东方不败那个狗贼囚禁起来,我想请夏侯千户帮我救出我爹爹!” 魏闲哈哈大笑起来:“某家凭什么帮你你有何资格让某家帮你” “只要你帮我救出我爹爹,我任盈盈欠你一个人情!”任盈盈说道。 一个人情! 魏闲心中好笑,这个任盈盈将自己当做什么人,皇帝么一个人情这么值钱,就让自己冒着生命危险 开玩笑! “你的人情,也许在一些看来蛮不错的,不过在我这里,一钱不值!”魏闲毫不客气地打击任盈盈。 也是魏闲看不见任盈盈的脸,不然的话就可以看到任盈盈脸色阴沉难看。 要知道,她可是魔教圣姑,手下二三千人,无一不是对她毕恭毕敬,不敢丝毫违背她的话,更别说冒犯她了。 再看魏闲正在慢悠悠地喝着清茶,任盈盈要不是知晓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又被点了穴道,内力调不出一丝一毫,任盈盈都想用自己的长短双剑,刺他一百下一千下,以泄心头之恨。谷亖 可惜此时也只能想而已,却是动不了手。 再细想,自己的人情就是对大派掌门都有不小价值,可是对魏闲而言却是没有丝毫价值,人家一个锦衣卫千户,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岂会看重她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情。 再想想,自己恐怕唯一能打动这个夏侯闲的,也就只有自己身子了。 一想到这里,任盈盈眼中泪水不由冒了出来,哪怕是江湖儿女,对于自身清白依旧看重得很。可是她从小丧母,父亲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说是走火入魔而死。 作为前任教主的女儿,任盈盈在黑木崖受了很多委屈,虽然也有一些念她父亲的好对她不错,但是更多的教众对她不好。任盈盈几年前偶然偷听到,自己父亲并未死,而是被软禁了。任盈盈并不笨,知晓自己父亲武功盖世,能够软禁他的也就只有东方不败,毕竟东方不败是当时魔教副教主,当了教主之后威压武林,被公认为武林第一人。 任盈盈意识到,想在黑木崖这个东方不败的大本营和眼皮子底下,要打探出自己囚禁地方和救出父亲,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任盈盈抓住了一个时间,下了黑木崖,联络父亲旧部,收服邪派之人,以此才能有足够人手打探消息。 可惜至今,都没有任何头绪。 而锦衣卫千户夏侯闲,就走入了她的视线,一来夏侯闲武功高强,直逼江湖超一流高手,这是一大助力;二来锦衣卫遍布消息,说不定能够探听到他父亲的下落。 任盈盈咬着牙说道:“东方不败当了教主,对朝廷多有不敬,不尊皇帝,难道东方不败不也是你的敌人” “呵呵东方不败武功高强,可是如今也有五十来岁,纵是他现在武功再高,过个二三十年,也必然身死,我又何必与他比拼!”魏闲淡笑地道。 对于东方不败,魏闲是保持着很大的警惕,因为在武当山的时候,冲虚道长说起东方不败的时候,那可是心有余悸,当初东方不败上武当之时,冲虚道长在东方不败手中连五十招都没撑住就败了,而这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谁知道现在东方不败又已经到了何等地步。 而在魏闲心中,东方不败再厉害又如何,他有一个东方不败比不了的优势,那就是他比东方不败年轻了三十多岁,用熬都能熬死东方不败,所以虽然心中忌惮东方不败,但是魏闲并不惧怕东方不败。 任盈盈顿时语塞。 终于,许久之后,任盈盈道:“若是若是你愿救出我爹爹,我愿以身相许!” 任盈盈说完这句话,眼中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过了脸庞,纵是魔教圣姑,任盈盈也知晓一个姑娘家说出此话,是何等丢人。 魏闲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任盈盈会这么说,这个圣姑啊,我不图你身子,我可是正人君子! 而且相比起你的身子,我眼馋的是你手底下三千邪派手下,这可是才能替我做许多事的。 “圣姑很抱歉,本公子长得风流倜傥,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你这带着斗篷面纱,想来长得很丑,我可不贪你的身子!”魏闲脱口而出,甚至还做出嫌弃之色。 我被嫌弃了 任盈盈傻了,自己堂堂圣姑,长得美貌万分,不知多少人仰慕自己,被自己刺瞎双眼,结果倒好了,在这个该死的夏侯狗官眼里,自己成了丑女人 任盈盈摘下自己的斗篷面纱,魏闲就见到任盈盈的真容,只见她肌肤白的便如透明一般,隐隐透出来一层晕轰,娇美不可方物,此时委屈的流着泪,当真是我见犹怜。 “夏侯狗贼,用你的狗眼看看你姑奶奶,姑奶奶就是死了,也会化作厉鬼缠着你!”说完就要用自己手中的短剑刺入肚子自杀。 魏闲大惊失色,做什么呢,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怎么动不动就要死要活,还要化作厉鬼缠着自己,这不是要索自己的命吗。 魏闲动作极快,一掌拍击出去,打在那短剑之上,可是谁想那任盈盈竟是短剑一变,刺向自己。 “夏侯狗贼,去死!”任盈盈怒道。 可恶! 这任盈盈不愧是被称为魔教妖女,心计如此之深,简直是阴险毒辣,看似要自杀,实则是要用这种方式杀自己。 好一个魔教妖女,自己真的是小觑了! 70 第八十八章 独孤九剑 可是,任盈盈却是忘记了,自己被魏闲封住了穴道,调动不得内力,若是正常情况,她这一短剑定然能得手,可此时没了内力,速度难免慢了一些,而就是这丝差距,却是让她的算计落空。 只见魏闲微微侧身,避过这短剑,看到这短剑却是割破他的衣袍,若非他避开,这一剑就会刺穿他的胸膛。 好歹毒的魔教妖女! 魏闲暗自恼怒,自己竟然差点相信了这妖女的话,在鬼门关边缘走了一趟,差点去地府见了阎王! 一招截手九式,右臂斜弯急转,手掌已经以绝不可能的弯角横将过去,击打在任盈盈手臂之处,打得任盈盈手臂一麻连剑都握不住,掉落在地上。 任盈盈大惊失色,不想自己算计这般,让魏闲放松警惕之时,发起致命一击,没想到还是无功而返,反而让自己陷入险境。 “夏侯狗官,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乱来,我手底下三千高手得了消息,会将你剁成肉碎喂狗!”任盈盈此时只能威胁道。 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就不应该让绿竹翁离开,少了帮手,以至于如今竟是无人可救自己。 “刚才任大小姐可是说了,要以身相许,怎么转眼不认人了”魏闲手顺势搂住任盈盈的纤腰,自己坐下,任盈盈要挣扎,可是魏闲手只是一用力,任盈盈就惊呼一声,到了他怀中。 “你你卑鄙无耻!”任盈盈急得眼泪都掉出来:“要是我爹爹知道你欺负我,定然把你给杀了!” “哈哈那就先杀了他,某家手中之剑,岂会不利!”魏闲大笑起来,竟然拿着一个被关在西湖底下的人威胁自己,魏闲感受着任盈盈纤腰,当真是增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真的是刚刚好! 任盈盈花容失色,此时方才想起来,魏闲并非是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正道高手,而是锦衣卫千户,是‘白衣剑客’,说杀人就杀人,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惹怒他就杀。 心中不由暗暗后悔,自己怎么一时失去理智,对方肯过来,肯定有兴趣合作,自己若是拿出足够筹码,未尝不能达成合作,现在成了这般局面,自己落入他手中,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 再想到自己爹爹,若是惹怒这个狗官,他又知晓自己爹爹的下落,这岂不是置自己爹爹于死地。 可是看到这狗官的手在自己腰上捏了捏,任盈盈又羞愤地想要杀了他,再想到此时自己境地,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委屈地哭泣起来。 别看她是魔教圣姑,地位高高在上,手底下三千人听她使唤,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19岁的少女。 魏闲看到任盈盈委屈哭泣,非但没有任何怜惜,反而是被这般模样击中了内心某处,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一般。再想自己窥觑这女人的三千手下,交易什么终究不稳,最佳的方式就是将她变成自己女人,反正这个时代也并非一夫一妻制,哪个有出息的男儿不是三妻四妾的。 看看王守仁、唐寅,哪个不是有妾室! 至于愿不愿意 现在可由不得她! 等她成了自己的女人,没了清白之身,要是再怀了孩子,那就是再刚烈的女子也得变得乖巧懂事。 任盈盈激烈挣扎,不肯就这么让魏闲得手,可是越挣扎,魏闲越是兴奋,那种与朱婉容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让魏闲觉得特别兴奋。 别说任盈盈穴道被点封了内力,就说女子力量哪里比得上男子,再挣扎都没用。 许久之后,云消雨歇,重新恢复了平静,没有任何的粗气声、尖叫声,只有屋外的鸟叫声。 任盈盈看着地上血迹,不由得心灰意冷,泪水再次默默涌出,只觉得这一天简直是自己这一辈子最黑暗的一天,比那天有人告诉自己爹爹走火入魔暴毙之时还要黑暗。 再要起来之时,只觉得下身疼痛难忍,火辣辣的。 “小妞,别一副仇深似海模样,这可是你先说要以身相许的!”魏闲搂过任盈盈的纤腰,再看任盈盈,肌肤白嫩,隐隐透着红晕,又因练武肌肤极有弹性,此时又已从少女成了真正女人,又有一丝特殊的气质,更有独特的魅力。 “狗官,总有一日我定要杀了你,报仇雪恨!”任盈盈恶狠狠地说道,对于这个男人,任盈盈已经是恨之入骨,虽说长了英俊潇洒,但是却无半点君子风范,竟是恃强凌弱,欺负自己。 魏闲将任盈盈拉入自己怀里,手在白嫩肌肤上游走感受那丝滑而富有弹性,魏闲微笑道:“女人啊,可不能干这般吃干抹净之事!明明挺舒服的,怎么现在还喊打喊杀!” 任盈盈闻言,又羞又恼,这个男人简直就不配称之为男人,明明是他用强的夺了自己清白,只会欺负她一个柔弱女子。 魏闲觉得对付这个女人,就不能太好,好声好哄说不定这女人都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是得恩威并施,方能收服其心,为其得力助手,而不是如同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一般。 挑起任盈盈的下巴,魏闲道:“要是你乖乖听话,将爷伺候舒服了,说不定爷一高兴,就救出我那便宜岳父,要是你不乖,让我生气,呵呵,恐怕我那便宜岳父得尸骨无存!” 任盈盈听到魏闲的话,大为一惊,只觉得魏闲就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恶魔一般。 不说魏闲享受着美妙的温柔乡,却说另一边,参加完刘正风金盆洗手之后,岳不群和宁中则带着华山弟子返回华山,想着魏闲内功深厚,早已臻至江湖一流。而自己大弟子令狐冲比魏闲大了六七岁,结果慵懒不喜修行,时不时就喝酒喝了个烂醉,此次行走江湖,竟然杀了青城四秀中的罗人杰,平白给华山招惹了一敌人,虽说现在华山不像以往那样岌岌可危,需要如履薄冰,但是江湖之事,想来是能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再想到令狐冲内功迟迟未达江湖一流,如今又修行《紫霞秘籍》,便以令狐冲犯了戒律,罚去思过崖面壁思过一年。 思过崖,位于玉女峰绝顶的一个危崖之上,乃是一个山洞,是华山派历代弟子犯了门规后囚禁受罚之所。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无一株树木,除了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华山本来草木清华,景色极幽,这思过崖却是例外,自来相传是玉女发钗上的一颗珍珠。当年华山派的祖师以此危崖为惩罚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此处无草无木,无虫无鸟,受罚的弟子在面壁思过之时,不致为外物所扰,心有旁骛。 令狐冲也非第一次来思过崖,相反他乃是思过崖的常客,此次被罚在思过崖面壁思过一年,令狐冲也乖乖地遵守,每日修行《紫霞秘籍》,练练剑。此次下华山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看到魏闲一剑就杀了田伯光,又轻易击杀数十个嵩山弟子,连鼎鼎有名的嵩山十三太保的‘托塔手’费彬都不是魏闲对手,这给了令狐冲很大的触动。 别人只道那是锦衣卫千户夏侯闲,但是令狐冲却知道那是自己的三师弟‘魏闲’。再想到,自己若是实力不够,如何能够保护小师妹,这次若非有魏闲,小师妹也难逃田伯光那采花大盗的魔爪。 所以令狐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迫切想要自己变强,以往不喜修炼内功,可是此次在思过崖,却是勤修《紫霞秘籍》。 也不知该说令狐冲是天生主角,有主角光环,还是令狐冲运气好,在山洞中有一日闷得发慌,拿了一块石头乱扔,竟是让他发现当初五岳剑派歼灭魔教十长老的场所,在被封堵住的山洞中,发现了魔教长老死前在石壁上刻下的“五岳剑派”的所有剑法和破解招式。一开始令狐冲看到自己引以为信仰的华山各路剑法都被破了个干净,而且这里面还有不少华山失传的精妙剑法,让令狐冲简直怀疑人生。 可后来令狐冲领悟了,明悟招数是死的,人是活的,这要是一板一眼自然很容易被破解,可是招式使用之时,怎么可能一板一眼而是变化无常,自然也就没有这么容易被破之理。 令狐冲每日晚上修炼《紫霞秘籍》,白日修炼山洞中那些华山派高深剑法,也会研究一下嵩山派、衡山派、恒山派、泰山派的剑法,不知不觉中竟是打通了十二正经,晋级江湖一流,武学修为大涨,自信要是再遇到田伯光,定能战胜田伯光。 结果令狐冲没有想到,自己在思过崖所做作为都入了风清扬眼里,风清扬对于令狐冲的天赋很是满意,又想到自己年龄已达,说不定哪日就寿终正寝,而自己早年得到的绝世剑法《独孤九剑》,可就没有了传人,所以现身出来,表明身份,将《独孤九剑》传与令狐冲,但是却让令狐冲发誓,不可将此剑法告诉任何人,也不可告诉任何人他在思过崖。 待令狐冲学会《独孤九剑》后,风清扬又再次消失。 70 第八十九章 黑衣人袭杀 令狐冲练得独孤九剑,武学修为大增,华山派再凭增一位江湖一流高手,而且掌握独孤九剑,令狐冲不是普通的一流高手。 恰逢剑宗的余孽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受嵩山派挑拨,亲上华山,意图挑战岳不群,重夺华山派掌门之位。 数十年前,剑宗、气宗在华山玉女峰大比剑,师兄弟自相残杀,剑宗落败,一部分剑宗弟子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又不想离开华山当场横剑自刎而死,有一些当时华山掌门也没有为难放他们下山,从此归隐山林。而归隐山林中,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就是其中的三员,三人在华山之时交好,归隐山林也在一块。可是对于当年剑宗失败,三人一直耿耿于怀,认为若不是气宗卑鄙无耻使诈,支走剑宗第一高手‘剑圣’风清扬去江南娶亲,剑宗绝对不会失败,只会取胜。所以三人隐居苦练,誓血此辱。封不平内外兼修,不仅剑法了得,内功亦是不凡,自己还创造出一百零八式‘狂风快剑’,实力不比岳不群差。 而丛不弃、成不忧也是打通了体内十二正经,同样是实打实的江湖一流高手,再凭借剑宗绝技,不会弱于宁中则。 三人亲上华山,要挑战岳不群,重夺华山派掌门。当年他们在华山,他们是内门弟子,封不平更是精英弟子,而岳不群虽然也是内门弟子,但是只是最为普通的内门弟子,打心里他们就看不起岳不群。 陆大有看情况不对劲,连忙偷偷跑上思过崖,告知令狐冲,令狐冲大惊失色连忙拿着剑下了思过崖,正赶上双方要交手。 令狐冲说‘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想要挑战师父,就得先胜过他,随后与丛不弃比剑,丛不弃仅仅三十余招就被令狐冲刺了三剑。成不忧不忿,施展高超剑法,可是一来令狐冲在山洞遗刻知晓这些剑法的破解之法,而来令狐冲和风清扬学了《独孤九剑》,所以成不忧仅仅三十余招也被令狐冲所败,和丛不弃一般失去战斗力。 封不平见丛不弃、成不忧连令狐冲这个小辈都打不过,又惊又怒,不想岳不群门下还有这般弟子,顿时亲自出手,双方大战起来,一开始封不平使夺命连环三仙剑,意图三剑就击败令狐冲,找回场子。毕竟夺命连环三仙剑是华山派剑法之一,亦是剑宗绝技之一,剑招虽然仅有三式,但是这三式却是连环击出,一起呵成,威力非凡,是实打实的一流剑法。 可是令狐冲知晓夺命连环三仙剑这门剑法的破解之道,破了封不平的夺命连环三仙剑,封不平大怒,于是使出自己得意剑法一百零八式‘狂风快剑’,正如此剑法之名,此乃一门快剑。 令狐冲见封不平剑法高超,自己以其他剑法着实难敌封不平的‘狂风快剑’,于是便使出了《独孤九剑》,以独孤九剑破了封不平的狂风快剑,击败封不平。 封不平又羞又惊,自己连岳不群的弟子都打败不了,反被其败,还有何颜面挑战岳不群,还有何颜面呆在华山,拾起被打落的剑,掩面下了华山。 成不忧、丛不弃见封不平走了,自己二人再不走,岳不群要杀他们,他们可挡不住,于是也离去了。 一场华山派危机,因令狐冲突破迎刃而解。 令狐冲私底下找上岳不群、宁中则,说是在思过崖有着魔教十长老刻下的五岳剑派的剑法和破解之法,岳不群、宁中则闻言都不由得大惊,连夜去了思过崖,观看那些遗刻。 而另一边,任盈盈从一开始的恨、排斥,被一日日的夜夜高歌,给逐渐磨灭,逐渐屈服。 这几个月时间,江湖风起云涌,不久前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带领五百镖师趟子手前往青城山,挑了青城派,余沧海被林震南所杀,青城派弟子大部分都被福威镖局的镖师趟子手给杀了,只有少部分逃得性命,却怕福威镖局寻仇上门,只能隐姓埋名,‘青城派’这个江湖大派彻底出名。 消息一出,江湖哗然。 就是再蠢之人,也知道林震南之所以变得这么厉害,定然是习练了林家《辟邪剑谱》,顿时很多人都反应过来,林震南是把林家《辟邪剑谱》给了夏侯闲,但是并不意味着林家就没有了《辟邪剑谱》,手抄一本并不难啊! 紧随着就是,恒山派遭到魔教教众袭击,一翻血战损失惨重,回到恒山时,遭魔教围山,结果绝境之中一个和尚出现,一人击杀三十余位好手,护得恒山安全,而恒山派通告江湖,所遇到的并非魔教之人,而是嵩山弟子伪装魔教之人对恒山派下手。 消息一出,江湖哗然,愈加动荡不安,不想嵩山派竟是会作出此等不可思议之事。 为了报复嵩山派,恒山派通告武林,任何嵩山弟子不得进入山西地境,否则杀无赦,尽显一个武林大派的强硬。谷侎 无独有偶,在嵩山派的支持下,玉玑子逼迫天门道长交出掌门之位,最后双方不欢而散,泰山派一分为二,彼此剑拔弩张,势如水火。 还有就是,费彬等嵩山弟子要被秋后问斩之时,被劫了法场,明眼人都知晓,定然是嵩山派就走费彬等人,一时间江湖风云激荡,动荡不安。 魏闲觉得这些日子任盈盈越来越乖巧懂事,自己挺满意的,而且任盈盈也有了身孕,而如今江湖,魔教可还没乱,差不多是时候放出任我行,给魔教添乱一下,不然的话这么下去,说不定魔教都一统江湖了,这可不是魏闲愿意看到。 于是带着任盈盈打算离开,结果就在他们要离开竹屋的时候,只见十余骑在竹屋面前停住,一个个身穿黑色紧身衣,戴着黑布罩子,只露出一对眼睛,其中为首一个说道:“夏侯千户和圣姑在屋中吗咱们有一事请教。” “尔等何人,既然知道本千户在此,还敢前来找茬,莫非以为本千户手中之剑不利呼”魏闲带着任盈盈到了门口,看到这十五个黑衣人一个个来者不善,眯着眼睛说道。 那为首之人哈哈大笑,其余十四人也都跟着大笑,笑声从旷野中远远传了开去,声音洪亮,显然每一个人都是内功不弱,至少都是江湖二流之境。 “夏侯千户,你是朝廷高官,我们是江湖亡命之徒,今日我们前来,只想借《辟邪剑谱》一观,只要你答应我们这个请求,看完《辟邪剑谱》我们自会退去,并为夏侯千户和圣姑奉上道歉礼!”那为首黑衣人朗声道:“若是夏侯千户不答应,今日我等兄弟就只能得罪了!” “尔等真是不知死活,今日就让这竹林成为你们的葬身之处。”魏闲冷笑,顿时拔出手中之剑,率先冲杀出去。 任盈盈眼中露出寒芒,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住所和行踪竟然泄露了,要知道作为圣姑,又是私自下了黑木崖,行踪一直是她最保密的,不然的话让杨莲亭的人知晓,她会很麻烦的。 “该死,到底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踪,要是调查知晓,非得将他碎尸万段不可!”任盈盈暗道。 她并没有出屋,因为怀孕了,若是动武未免会动了胎气。 而此时,魏闲的剑快如闪电,为了尽早斩杀这些黑衣人,免得让他们惊扰任盈盈,魏闲的速度快如鬼魅,剑光闪烁。 辟邪剑法的要诀,就在于快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理论上你的速度达到极限,就没有人能够破得了你的剑法,就如同辟邪剑法,慢的时候各种破绽,上下招连接不顺畅,可是速度一快起来,那些破绽都不是破绽,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剑刺死。 惨叫声不断响起。 辟邪剑法,对于实力不如自己的,那简直是一面倒的屠杀,而一旦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么内力消耗过甚就会成为一种弱点。而很不巧,这十五个黑衣人,虽然一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招式都是搏命,但是速度却不擅长,被魏闲的一剑剑刺死。 一刻钟后,竹林里许多竹子都断成两截,竹叶飘散,马在嘶鸣,地上躺着一具具尸体,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魏闲剑归鞘,带着任盈盈离去,至于这里的尸体,自然有任盈盈的手下进行处理。 任盈盈看着地上十五具尸体,心中依旧震撼着,这十五个黑衣人内功颇为不弱,身手极为不错,打法又是凶猛拼杀之术,便是向问天遇到也会麻烦,可是魏闲却显得游刃有余,仅仅一刻钟就杀了干净,这魏闲的实力,当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原本任盈盈还想着,等着向问天到来,让向问天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狗官,也好让自己出出气,这段时间对于她而言简直是暗无天日,结果今日一战,任盈盈都已经怀疑,向问天会是他的对手? 对此任盈盈心中都没有底,甚至她都觉得,恐怕就是爹爹,也不见得能够拿下他。 70 第九十章 江南四友 洛河之上,一艘船顺流而下,从洛阳去杭州,最方便、最快就是走水路,从洛河顺流而下往黄河,然后黄河顺流直下,在泰安转入京杭大运河,沿着京杭大运河南下,一路可直达杭州。 “你就应该留个活口,审问一番看看背后是谁指使,我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船上,任盈盈抱怨地说道。 那十五个黑衣人,一刻钟就被魏闲杀了个干净,等到她手下赶来支援时,已经一个活口都没有了。 魏闲搂住任盈盈的纤腰,嗅着其秀发的清香,淡笑道:“不用审问我也知晓这幕后是谁!” 任盈盈微微挣扎,见没能挣扎开也就不挣扎,问道:“那幕后黑手是谁” 魏闲淡笑道:“若是不出我所料,便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 “你想啊,你在洛阳何等隐秘之事,能够查到这个消息,也就只有河南地头蛇,少林寺与嵩山派。少林寺与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又非江湖中人,定然不会轻易得罪我。所以就剩下嵩山派,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一直想要五岳并派,可惜被我破坏,‘嵩山十三太保’,秃鹰沙天江和白头仙翁卜沉死在我手中,被我所说嵩山弟子一百多人,费彬等人要去衡山城破坏刘正风金盆洗手,因为我布局,丁勉为莫大所杀,费彬为我所败,更是被打上谋逆。”魏闲淡笑道。 魏闲道:“左冷禅这些年可是搜罗大量的黑道高手,魔教袭杀正道,有不少可是他底下的人所为。再者他一直想要得到《辟邪剑谱,其中恩怨可是不小!” “左冷禅嵩山派可恶!”任盈盈恨恨地说道,可是却也没有再想着让手底下去报复嵩山派的想法,着实嵩山派实力极为不弱,仅次于少林寺、武当派,哪怕如今实力受损不小,可是却也不适合招惹。 一路顺风顺水,船行驶很快,在严冬之时,终于抵达杭州。 杭州繁华,自古就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说法,向来是繁华之地。进得杭州城,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 来到西湖之畔,但见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真如神仙境地。 魏闲没有直接去梅庄,因为他也不知道梅庄在哪里,他知道任我行在梅庄,但是梅庄在杭州哪个地方,却是不知晓。 带着任盈盈来到西湖河畔一处小院,先是深敲了三次,又浅敲了三次,很快就有人开门,魏闲出示了一下自己令牌,那人看到令牌,连忙见礼。 原来这处小院正是锦衣卫在杭州的一处隐蔽住所,除了锦衣卫内部之人,其余人却是不知晓,若非敲门顺序对,哪怕有人好奇敲门,也不会有人开门。 “魏大人,不知魏大人前来,可是有何需要锦衣卫相助”此处锦衣卫的负责人,‘程翔’千户好奇地问道:“陛下有令,但凡魏大人有需要帮助,我锦衣卫全力配合!” 任盈盈一听‘程翔’称呼他为‘魏大人’,不由疑惑,不应该是称为‘夏侯大人’么,而且这‘程翔’也是一名千户,按理说称呼名字即可。 还有一听,是皇帝下旨,让锦衣卫全力配合,这权力可真大,可得皇帝信任。 “程千户,你可知梅庄所在”魏闲问道,像这种打探消息,锦衣卫可是行家。 “知晓,这梅庄就离这里不远,乃是江南四友所住之所,那江南四友可是得罪了魏大人”程翔好奇道。 一听江南四友,魏闲顿时知道,这江南四友虽然隐居梅庄,低调无比,但是毕竟是曾经的江湖好手,到了杭州隐居,自然逃不过锦衣卫的眼线。 “江南四友是何人”任盈盈忍不住问道。 魏闲道:“江南四友乃是四个人的合称,即老大黄钟公、老二黑白子、老三秃笔翁、老四丹青生,四人喜好琴棋书画,一向交好,所以江湖人称‘江南四友’。” “当年东方不败命令此四人,在杭州西湖梅庄看守被囚的任教主!”魏闲很平静地说道。 谷箷 任盈盈闻言,却是脸色大变,眼中滴下眼泪,不想到了今日方才知晓自家爹爹竟是被囚禁在杭州西湖梅庄。 不过随后更是欣喜,只要知晓自己爹爹被囚禁在何方,救爹爹也容易了。更何况魏闲既然带她来此,说明魏闲是要出手真的要救她爹爹脱困。 至于能不能成功,任盈盈不会去考虑,她是亲眼在一个月前见魏闲打通带脉,晋级江湖超一流,她不相信这江南四友,能够抵挡得了魏闲。 “程千户,不知你明日可调集多少人手”魏闲问道。 “魏大人,明日下午,可调集三百好手!”程千户说道。 “那还得劳烦程千户调集三百好手,明日随我去梅庄一趟,向江南四友讨件宝贝。”魏闲道,他没告诉程翔自己是要去救任我行的,这也是为了防一手。 之所以没有现在直接去,却是这段时间赶路,有些累了,再者他不累,任盈盈也累,怀孕三个多月,任盈盈已经开始肚子凸显。 程翔将魏闲和任盈盈安排在旁边小院,便去召集人手。 “你不是夏侯闲你姓魏你到底是何人,难不成连我都不能知晓你身份,以后孩子出生,都不知晓自己爹爹是何人”任盈盈委屈地道。 “夏侯闲不过是我行走江湖方便取的名字,我本名魏闲,字安之!弘治十年己未殿试状元,当朝督察院右佥都御史,正四品大员!”魏闲将耳朵贴在任盈盈的肚子处,听着那里面小生命的气息:“奉皇命巡视江湖,调查倭乱之事。” “当然,我从小拜入华山派,家师岳不群,修习的是华山武学。”魏闲淡笑道,到了此时,武学修为臻至江湖超一流,任盈盈又是他女人,有了三个多月身孕,也不怕任盈盈能够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至于任我行,也许厉害,但是魏闲也不惧,哪怕不是任我行对手,自保却是还有把握的。 任盈盈震撼不已,她没有想到,魏闲不是真的锦衣卫千户,而是督察院右佥都御史,正四品大员,是殿试状元,不是武官,而是文官。 一个文官,还是状元出身的文官,竟是武艺如此了得,如今已经是超一流高手。而且魏闲的底细竟是华山弟子,可是行走江湖却是未曾使出华山功法,当真是匪夷所思。 魏闲此时显露自己真实身份,也是觉得以他如今情况,也没必要对自己的女人保密。 休息了一日,第二日下午,程翔已经召集了三百好手等候魏闲的吩咐,看着这三百位锦衣卫军士,魏闲暗暗点头,每一个都是精悍之卒,更有不少是练家子,有这些人相助,也不怕梅庄有人逃脱。 看着全副武装的三百锦衣卫,任盈盈心中暗惊,就这么一天多时间,竟然已经召集到三百锦衣卫,还带着弓弩,朝廷不愧是朝廷,实力远非江湖可比,若是正面交战厮杀,江湖远不是朝廷对手。也许单个厮杀,江湖人士有优势,可是朝廷兵马训练有素,可以组成军阵,还有弓弩,江湖如何能敌。 在程翔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一处地方,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想像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观赏不尽。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再看这处梅庄,宅子颇大,魏闲也终于明白,江南四友为何甘愿在此隐居,能够摆脱江湖仇杀,安安稳稳过着富贵日子,又有谁不愿意呢 程翔指挥着三百锦衣卫,守住各处门口,魏闲直接拔出手中宝剑,一剑劈开大门,程翔带着锦衣卫冲了进去,他可不是向问天,没有多大把握硬抗江南四友救出任我行,所以只能选择智取。他有着碾压一般的实力,只需要勤助江南四友,自然可以威逼利诱,让他们取出钥匙,并告诉任我行囚禁之处。 有丁坚、施令威要上前阻挡,双方交手起来,丁施二人在归隐梅庄之前,是江湖上两个行事十分辣手的半正半邪任务。他二人一般的脾气,做了事后,绝少留名,是以武功虽高,名字却少有人知。 二人见锦衣卫人多势众,便想要擒贼先擒王,要擒住魏闲,可惜二人也只是江湖二流人物,哪里是魏闲对手,一人一掌打得二人吐血不止,被锦衣卫擒了下来。 其他下人,则是不习练武艺,哪里是锦衣卫对手,轻易就被制服。任盈盈还是第一次见到魏闲达到超一流后出手,出手显得举轻若重,去繁存简,简简单单两掌,就让两个江湖二流高手吐血不止,失去战斗力,颇有种举轻若重之感,心中暗暗惊讶。 不过看到这里,任盈盈心中也更认命,嫁给这样男人,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看看江湖之中,还有哪个青年才俊能够比得上魏闲这般文武双全。 第九十一章 任我行 一刻钟后,梅庄已经尽数控制,江南四友灰头土脸的,看着魏闲眼中都是惊恐之色,不想如此年轻之人,他们四人联手,竟是轻易被击败。 魏闲看着这四人,这四人都是习武数十年,将武学化于琴棋书画之道中,武学造诣可并不弱,绝对是江湖一流高手层次。尤其是‘江南四友’之首的黄钟公,其七弦无形剑,更是能以琴音引得他人内力躁动,从而影响对方招数,伤人于无形,可谓是一门极高明的音攻绝学。 四人配合默契,可惜十二年来四人隐居梅庄,脱离江湖厮杀,潜心专研琴棋书画,享受人生,难免荒废武艺,不然也不会轻易败给魏闲。 “各位大人,小可等隐居梅庄,早已不过问江湖之事,不知哪里得罪锦衣卫,让各位大人缉拿我等”黄钟公擦拭掉嘴边鲜血,颇为不甘心地说道。 魏闲看着搂着任盈盈的纤腰,似笑非笑地道:“你们可知我身边女子是何人” “是何人”丹青生脱口问道。 “魔教前任教主独女、被东方教主封为圣姑,任盈盈!”魏闲淡笑道:“现在你们可知,我等来此是为何交出钥匙,不然你们都必死无疑!” “不交出钥匙,别说你们必死,姑苏梅家也会灭门!”魏闲冷笑道。 黄钟公四人脸色大变,不想魏闲身旁的女子竟然是神教‘圣姑’,自然也就明白,魏闲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可是他们受东方不败之命看守任我行,自然知晓东方不败的可怕,要是东方不败知晓,定然也不会放过他们性命,所以本想求死,就是死也不能说。 可是再听到姑苏梅家,他们都露出恐惧之色,因为姑苏梅家正是他们的家人,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也让家人无拘无束,不受江湖险恶,他们偷偷让家人在姑苏梅家安家。这事非常隐秘,便是送钱粮接济,他们也都自己偷偷亲手上门,生怕被知道,就是庄中丁、施二人也不知晓。 不想他们的动作,还是难逃锦衣卫的视线。 到了这地步,四人也只好各自取了地牢钥匙,带着魏闲、任我行去西湖地牢。 幽暗潮湿的地牢之中,黄钟公四人在一扇铁门前停下,黄钟公上前对铁门尺许见方的孔洞朗声道:“任先生,我们久疏拜候,甚是歉仄,今日黑木崖上有人前来要见任先生。” “黑木崖”铁门石室内传出了一声嘶哑呢喃,随即一道苍老的骂声便是传出:“东方不败的走狗,是哪一个来了” “黄钟公,开门!”魏闲淡笑道,四人都被他封住穴道,又受了重伤,又有他们家人性命在手中,也不怕他们搞出什么幺蛾子。 任盈盈听到那苍老声音,已经是泪流满面,哭着叫道:“爹爹,爹爹,是你吗,我是盈盈啊” “盈盈盈盈好孩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东方狗贼抓拿你,这个狗贼,枉我看重他,提拔他,他才能年纪轻轻当了副教主,谋害我篡夺教主之位,如今更是害你,东方狗贼,老夫就是死了,化作厉鬼也不好放过你!”任我行的声音响起,不断地骂道,手中铁链不断响起。 “爹爹,是我夫君,他来救你出去!”任盈盈连忙道。 而一边,黄钟公当先上前取出钥匙插入锁孔,紧接着,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三人也各自上前分别插入一个钥匙,这才打开了大铁门,却也只是将门打开数寸,便是连忙跃身后退开去。 魏闲见状,双掌拍出,雄浑掌力蕴含其中,打在大铁门之上,直接震开铁门。 任盈盈率先进入地牢,上演着一幕感人的父女团聚之情,任我行诉说着自己当初自己瞎了狗眼,提拔东方不败为副教主,不像东方不败这个狗贼竟然为了《葵花宝典》,趁着他练功时惊吓于他,害得他走火入魔,囚禁他,篡夺教主之位,将他囚禁于地牢之中。 而任盈盈则是说着这些年自己的经历,以及如今坏了三个多月身孕,他要当外公了。 任我行高兴地哈哈大笑,他就只有任盈盈这么个女儿,一直将她视为掌上明珠,不想如今已有十二年未见,以前还是小布丁点的女儿,如今都已经是嫁作他人妇,有孩子了,自己也要当外祖父了。 “魏小子,还不快快来拜见老夫!”任我行沉声道,觉得这个女婿还真是不行,这么长时间都不进来拜见自己。 谷榀 “盈盈,泰山大人,地牢潮湿,不利于孩子,你们还是出来!”魏闲道,,却是没有进入地牢之中。 随后地牢里面就窜来铁链敲击声,魏闲一点不意外,这么多年,那铁链哪里锁得住任我行,早就被任我行解开,估计其也是不断在为逃出去做准备。随后又窜来铁链摩擦声,想来如今获救,原本他刻在铁栏上的《吸星大法》,如今却是要毁去。 不多时,就见任盈盈扶着一个老人走出地牢,这老人须发很长很乱,一出地牢不由得眯起眼睛,用手挡了一下阳光,想来是在地牢呆了太久,长时间没有看到阳光,如今再见阳光,却是受不了。 魏闲让任盈盈拿出原本的斗篷面纱,让任我行戴上,任我行才好受许多,再看‘江南四友’,冷哼道:“你们四个蠢货,若非老夫如今缺少人手,非得一掌击毙你们不可!” “走,有什么离开这里再说!”魏闲说道,随后众人离开,不过没有返回锦衣卫所在偏僻别院,而是住在梅庄,这梅庄蛮大的,最是适合,而且有魏闲在,也不怕魔教之人前来,而任我行不愧是枭雄一般的人物,将江南四友和丁、施二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让他们服下三尸脑神丹。 三尸脑神丹,是一种阴损至极的毒药,药中有三种尸虫,服食后一无异状,但到了每年端阳节午时,若不及时服用克制尸虫的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一经入脑,服此药者行动便如鬼似妖,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 也因此,历代魔教教主都通过三尸脑神丹控制教众,让教众对教主死心塌地听从驱使。 虽然刚出地牢恢复自由不久,但是被囚禁西湖地牢十二年,这可是一笔血账,任我行对于报仇念念不忘,他要杀了东方不败,重夺教主之位,而要重夺教主之位,就缺少不了人手。 再听说向问天离开黑木崖,遭到正道、魔道追杀,任盈盈手底下还有三千邪派人物,任我行便让任盈盈让人联系向问天,开始谋划重夺教主之位的计划。 这一日,任我行已经适应阳光,说是要考教考教魏闲的武功,魏闲应下了,二人来到梅庄的一处空地,二人便比斗起来。 “小心了!”任我行从任盈盈口中得知魏闲乃是江湖超一流,那日魏闲双掌击开地牢铁门,浑厚掌力任我行也是见识到,对此也不怀疑,所以与魏闲比斗,自然不会轻视。 只见他手中长剑斜刺魏闲左胸,守中带攻,攻中有守,乃是一招攻守兼备的凌厉剑法。 “好剑法!”魏闲忍不住大声叫道,显然没有想到任我行不仅内功精湛,这剑法也颇为高超,也使出剑法,正是华山剑法中的‘白虹贯日’。 任我行脸色不变,长剑挥转,指向魏闲右肩,仍是守中带攻、攻中有守的妙招。 魏闲心中一凛,只觉得来剑中竟无半分破绽,难以仗剑直入,制其要害,只得横剑一封,剑尖斜指,含有刺向对方小腹之意,也是守中有攻。 “好招!”任我行哈哈大笑。 二人你一剑来,我一剑去,霎时间斗了上百招。魏闲一会儿华山剑法,一会儿希夷剑法,一会儿又是峨嵋剑法,不断变幻着,任我行可谓是他一直以来遇到最强的高手,连冲虚道长都要略逊一些,虽然没有太极拳、太极剑这般绝世武学,但是胜在内功雄厚,而且任我行剑法变化繁复无比,剑法中也并非没有破绽,只是招数变幻无方,无法攻其瑕隙。 双方斗了两百余招,任我行长啸一声,接连变换八门上乘剑法,有的攻势凌厉,有的招数连绵,有的小巧迅捷,有的威猛沉稳。而魏闲虽然只会三门剑法,但是却也不落下风,二人又斗了一百余招。 任我行见自己拿不下魏闲,不免脸上有些挂不住,剑中带着浑厚内力,震开彼此的剑,随后如同疯子般向着魏闲扑来,一把抓向了魏闲的肩头。 却是见剑法无法取胜,要以拳脚功夫来取胜。 魏闲使出混元掌,随后又使出四象掌和截手九式,与任我行拆解了三十余招,一时间难分高下。 虽然魏闲看起来与任我行斗了个不相上下,但是魏闲却是知道,自己每一招都得全神贯注,而任我行却显得游刃有余,只是想要击败他并不易,整体来说,却是任我行武功略胜一筹,只是拿不下魏闲罢了。 70 第九十二章 葵花宝典 “贤婿,真有两下子,内功也不弱!”五十余招后,抓住了魏闲的手腕,同样也被魏闲抓住了手腕的任我行,不禁目光如电地看着魏闲咧嘴一笑。 确实要让魏闲尝尝,他那令江湖闻之色变的‘吸星大法’! 任我行说完,魏闲就突然感觉自己的内力躁动欲要向外倾泻而出,微微一惊后,便是悄然运转内力,体内雄浑内力显现,不泄一分一毫。 嗡手中一颤的任我行,突然惊咦一声瞪眼看了魏闲,似乎是遇到了惊讶之极的事情一般。 “泰山大人,你的吸星大法虽然厉害,可对我却没用!”魏闲微微一笑,内力一涌震开二人的手,后退一步。 他修行的是峨嵋九阳功,内力属性为阳性,又异常精纯,这等内功修行到高深之处,对于内力控制已经非常细微了,就连吸星大法也无法吸走自己的内力。 “你你这内功你练的是什么内功心法”任我行忍不住惊呼起来,眼中充满着不可思议。 “峨嵋九阳功,百年前江湖大派峨嵋派的镇派绝学,不知道泰山大人可有听过”魏闲淡笑道。 对于这个便宜的老丈人,魏闲其实不是很在意,虽然野心还在,恨东方不败入骨,但是其年龄比岳不群还大,都快七十岁了,再怎么折腾又能折腾几年。 习武之人可以强身健体,特别是内功精湛之人,更是可以活得久一些,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就能长生不老,依旧需要面对生老病死,而且任我行已经被囚禁了12年,身体可不见得能撑多少年。 在魏闲的心中,任我行就是个工具人,利用他夺了魔教教主之位,等他老了,雄心不再,自己的孩子也长大,刚好继任魔教教主之位,镇压江湖。 “峨嵋九阳功难怪!难怪!”任我行喃喃自语,作为曾经的魔教教主,任我行自然了解许多不为人知的江湖隐秘,一百多年前峨嵋派声势可是仅次于少林寺和武当派,江湖少有的大门派,还在华山派之上,任我行虽然不知晓,但是他师父却知晓,曾经跟他说过。 而峨嵋九阳功,正是峨嵋派的镇派绝学。 “泰山大人,这吸星大法弊端太多,关键是无法将外来内力炼化纳为己用,根本就是一门不完善的功法。”魏闲说道:“嵩山派掌门左冷禅当年吃了吸星大法的亏,创造了一门寒冰真气,你若是用吸星大法吸收他内力,那可的寒冰真气可是会冻伤你的经脉,让你得不偿失。” 任我行闻言,脸色不由一变,叹道:“不想十二年过去,江湖面目前非,连左冷禅这等废物也称雄武林,想出克制我吸星大法之法。” “可恨,当年若非我一门心思想要完善这吸星大法,弄得我自己废寝忘食,被东方不败这个狗贼钻了空子,在西湖地牢之中待了十二年,何至于完善不了我的吸星大法!”任我行狠狠地说道,他自认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纵横江湖,魔威盖世,自可完善吸星大法的缺陷,可惜遭了算计,不仅丢了魔教教主尊位,还成了阶下囚。 他在地牢十二年,其实也是完善了一些吸星大法的弊端,可惜始终无法彻底完善吸星大法。 “泰山大人还是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你现在的武功,对上东方不败,可是没有丝毫胜算。”魏闲将剑归鞘,说道:“东方不败练了葵花宝典,如今已经到了极高深地步,连少林寺方证大师、武当派冲虚道长都在他手中走不过五十招,‘日出东方,唯我不败’!这威名可非是鼓吹出来,而是他拼杀出来的。” “哼哼哼,葵花宝典厉害又如何,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为了葵花宝典,他将自己变得不男不女的,这个该死的太监!”任我行满是不屑地说道。 当初葵花宝典是在他手中,他自然看过葵花宝典,不得不承认葵花宝典是门神功绝学,可是邪门得紧,要练此功就得自宫,所以一直以来任我行就没想过练葵花宝典。 甚至于他有想过,毁了葵花宝典。 “泰山大人,不知你可还记得葵花宝典能否将葵花宝典默写下来”魏闲忽然灵光一动,不由得问道。 谷臶 虽然魔教的葵花宝典,是当初魔教教主带着十长老和一众魔教教众杀上华山抢夺而来的,其实并非葵花宝典的真本,而是岳肃、蔡子峰二人记录下来的,属于葵花宝典残本而已。 但是对于魏闲而言,依旧是属于极有参考价值意义的,毕竟他看了林家《辟邪剑谱,又练了华山希夷剑法,又将《紫霞秘籍记在心中,这些都是与《葵花宝典有关,若是能够知晓魔教的《葵花宝典,说不定日后能够去芜存菁,还原真正的《葵花宝典,也可以给他武学带来参考价值。 “魏小子,你不会想修炼葵花宝典,那可是害人的武功,你要是练了,盈盈可怎么办,守活寡啊!”任我行脸色一变,没好气地说道。 魏闲拔出手中长剑,施展林家辟邪剑法,速度快到极致,任我行一看脸色大变,惊呼道:“葵花宝典” 魏闲演练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后,方才收功,然后淡笑道:“此乃林家辟邪剑法” 随后魏闲讲了当初岳肃、蔡子峰去莆田少林寺,偷窥《葵花宝典之事,以及后面的渡元禅师上华山质问,从岳肃、蔡子峰口中得知一些只言片语,下山之后创出《辟邪剑谱,还俗成了林远图。以及不久之后魔教教主带领魔教十长老和一众魔教高手偷袭华山抢走岳肃、蔡子峰合写的《葵花宝典,让任我行知晓其中的联系。 “可惜我是以峨嵋九阳功内力催使辟邪剑法,难以彻底发挥这门剑法的威力,比之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却是逊色一筹。”魏闲有些遗憾地说道。 任我行脸上阴晴变幻,他没有想到葵花宝典竟是有这般渊源,几乎影响了江湖百年局势,林远图他自然知道,毕竟他纵横江湖之时,林远图已经是江湖超一流高手。他也没有想到,魏闲展现出来的辟邪剑法已经如此高深,结果东方不败还在这之上。 这压力,有点大啊! “魏小子,葵花宝典我可以默写出来,可是老夫说好了,要是你敢自宫,老夫就是拼死也要活剐了你!”任我行狠狠地警告了魏闲一番,他如今最在意的就两件事,一件事就是任盈盈,一件事就是杀了东方不败,重夺神教教主之位。 当天晚上,任我行就将自己默写下来的《葵花宝典,教给魏闲,魏闲不由得看起来,比较着《葵花宝典与《辟邪剑谱的区别,在《辟邪剑谱中,绣花针只是一门暗器,重要的是辟邪剑法,而且还强调要修身养性。可是《葵花宝典不同,绣花针是主要对敌手段,剑法是次要的,而且强调的是天人化生。 当然彼此都强调的是速度,天下武功无快不破,若是被破了只能说明你的武功不够快! 当你的速度快到极致,所有的招式破绽都不是破绽。 魏闲当然不会挥刀自宫,对于其他江湖草莽而言,若是得到这门功法,那么为了成为江湖高手,叱咤武林,甚至是统一武林,那么会毫不犹豫的挥刀自宫修炼此功法,但是魏闲自身有《峨嵋九阳功这等内功绝学,又有数门一流剑法、掌法,实力也已经到了江湖顶尖,哪里还会去修炼《葵花宝典。 又过了两个月,鲍大楚等人奉命前来看任我行情况,结果羊入狼窝,被任我行给收服了,而向问天得到消息后,也千里迢迢前来杭州与任我行汇合。 而魏闲除了每日练功,便是让锦衣卫以及任盈盈的手下调查沿海盐商、海商之事,包括摸索倭寇老巢,时不时带人捣毁倭寇老巢,杀得倭寇闻风丧胆,而与倭寇勾结的海商、盐商,则是被锦衣卫抄了家,大笔大笔银子被锦衣卫运回京城。 不知不觉,任盈盈却是到了临盆之日,魏闲请了杭州最好的稳婆,毕竟这个时代,连皇室都有皇子出世夭折,更何况民间。 幸好任盈盈原本武功不弱,身体素质也好,生孩子却是有惊无险。不过也是让魏闲见识到,生孩子对于女人的伤害,真的是元气大伤,任盈盈掉落江湖二流之境,没有几年修行,怕是难回江湖一流之境。 魏闲给自己的孩子取名‘魏恪’,恪者,恭敬、谨慎、庄严之意,代表着魏闲对自己儿子的愿望寄托,希望他一直恪守自己的使命,同时也希望他能威压武林,为武林霸主! 而任我行和向问天,也收服了不少邪派人物,以及魔教高层,控制了不少魔教教众,毕竟当初任我行担任教主,还是有一批中心耿耿的手下,东方不败登上教主宝座,这批人基本上都离开黑木崖,离开魔教高层位置,心中自然不忿东方不败,思念老教主,所以任我行和向问天一找上门,轻易就收服了。 感觉准备差不多,任我行已经按耐不住,想要杀上黑木崖,找东方不败报仇! 第九十三章 上黑木崖 本来魏闲为了以防万一,还想邀请岳不群等人作为帮手,一起对付东方不败,不想任我行硬气得很,认为这是神教自身的事,他要报仇,而不是勾连外人,直接给霸气拒绝了。 说实在的魏闲是觉得无语,任我行都六十多岁了,向问天也近六十岁,一个超一流,一个一流巅峰,哪怕再加上魏闲这个新晋超一流高手,其实对上东方不败,并没有必胜把握,‘日出东方,唯我不败’,这可不是说说而已,而是靠着强悍的战绩打出来的,要是有疑问,去问问少林寺和武当派的冤魂就知道了。 自从当初东方不败独自一人连续挑翻了少林寺、武当派,大破少林十八铜人阵和真武七截阵,少林寺、武当派虽然还是执武林正道之牛耳,但是却从所未有的低调,低调得不能再低调,鲜少有少林寺、武当派的弟子大批行走江湖。 不过魏闲觉得倒也可以一试,大不了打不过也可以逃嘛,至少要逃的话,他与任我行还是没啥问题,至于向问天逃不逃得了,这不是他考虑的问题,反正他和向问天又不熟,向问天活也罢、死也罢,不重要。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魏闲还是决定将任盈盈送到京城,当任盈盈到了京城‘魏府’,知晓魏闲已经有了正妻‘朱婉容’,朱婉容还是个郡主,心中委屈得不行,可是虽然不愿当妾,如今孩子都生下来了,又能如此,再是委屈也只能将泪水吞下。而朱婉容见了任盈盈还有‘魏恪’,一开始见任盈盈如仙人白玉,容貌绝色,娇美不可方物,心中还满是不舒服,可是一听孩子的名字是‘魏恪’,顿时知晓其中的道道,便很大度的接纳任盈盈,任妹妹、任妹妹的叫着,还拿了一块上佳玉佩给孩子。 魏闲在京城三日,享受了一番齐人之福,便再次骑马离开京城,向黑木崖进发。 黑木崖位于河北境内,第二日魏闲就抵达,来到了约定的平定客店歇宿,该地距离魔教总坛黑木崖已经不远,城中颇多教众来往,就是这个平定客店也是魔教教众经营。 可惜这些时日,任我行和向问天已经渗透了魔教一半教众,魔教总坛也是被渗透成筛子,这里其实早已成了他们的据点。 魏闲刚到不到一个小时,任我行和向问天就找上门来,只是二人都做过伪装,显然也是担心黑木崖上的东方不败反应过来。 要是东方不败反应过来,占据黑木崖险要,击杀一众叛徒,他们纵是调集上万好手进攻黑木崖,也是难以攻下,因为黑木崖和华山一般,属于地势奇险,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也正是如此,东方不败当了魔教教主不久,开始不听皇室之话,弘治皇帝也只能隐忍不发,便是因为这黑木崖太过险要,就是调集十万大军付出惨重代价都不见得能够攻下。 这一次任我行和向问天就是采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法,在云南搞大声势,明面上他们都在云南,要广聚邪派人物,割据江南武林黑&道,而他们则是其实已经悄悄抵达黑木崖附近,三个人混进黑木崖,直接来个擒贼先擒王,只需要杀了东方不败,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胆子敢违背任我行。 任我行在任教主之时,那可是魔威盖世,深入人心,手段之残忍绝对让人难以忘怀,至今不知道多少魔教教众听到任我行的名字,都是瑟瑟发抖,闻之色变。 “教主,那东方不败这些年不亲教务,教中事务,都交给杨莲亭处理,杨莲亭在黑木崖大权独揽,号称大总管,只需要先擒下他,许多事情就好处理!”房间之中,向问天眼中闪烁着寒光。 “哦那杨莲亭是谁,怎么老夫不记得有这个人,东方不败难道不怕重蹈老夫覆辙,我记得他是与童百熊交厚才是,他就是不想处理教众杂事,也应该是交给童百熊才是!”任我行不解。 东方不败十一岁就认识童百熊,承蒙童百熊救济,父母故世后无以为葬,丧事也是童百熊代为料理。就是加入神教,也是童百熊作为介绍人,是童百熊将他提拔为自己麾下副香主,并多次在任我行面前力荐。最后东方不败被任我行赏识,破格提拔,节节高升,先后担任香主、副堂主、堂主、长老、光明右使、光明左使,后来更是被提拔为副教主,在任我行闭关修炼时候,将教中各种事物都托付给东方不败,意义不言而喻,是将东方不败作为下一任教主培养。 任我行之所以恨东方不败入骨,就是因为东方不败是他一手提拔的,教授东方不败上乘武功,结果东方不败竟然趁着他修炼时惊扰他,使得他走火入魔,然后东方不败囚禁他,篡夺教主之位。要知道他都将东方不败当作继承人去培养,只需要等待一些念头,任我行就会将教主之位传给东方不败。 “教主,这杨莲亭只有二十多岁,武功低微,又无办事才干,但是却得东方不败对他宠信得很,他大肆对教主亲信下毒手,我也是差点被他害死,才下了黑木崖。”向问天道。谷祰 “哼,东方狗贼修炼了《葵花宝典》,人不人,鬼不鬼,还杀了自己妻妾,现在还喜欢男人,哈哈哈,可笑,可笑”任我行冷笑不已,这《葵花宝典》虽然是神教镇教之宝,但是任我行却从不修炼,他没有想到东方不败不但狼子野心,精于算计,对自己还够狠。 这一日,当三人伪装好,穿着神教服饰,想要混进黑木崖之时,忽听得外面嘘溜溜、嘘溜溜的哨子声响,静夜中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向问天眉头一扬:“这哨声是教中抓拿刺客、叛徒的讯号,本教教众一闻讯号,便当一体戒备,奋勇拿人。难道有人先我们一步要刺杀东方不败” 而就在这时,听得四匹马从长街上奔驰而过,马上乘者大声传令:“教主有令:风雷堂长老童百熊勾结敌人,谋叛本教,立即擒拿归坛,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向问天听闻,顿时兴高采烈说道:“东方不败捉拿童百熊,黑木崖上定然吵翻了天,咱们乘这个时候上黑木崖,当真最好不过!” 随后,三人便一起行动,上官云早已被任我行收服,随后一行人就出了客栈,没多久就有人大呼:“拿到风雷堂主了,拿到风雷堂主了。” 魏闲没多久就看到数十人骑在马上,高举火把,拥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疾驰而过。那老者须发俱白,满脸是血,当是经过一番剧烈大战。他双手被绑在背后,双目炯炯,有如要喷出火来,显是心中愤怒已极。 “这个蠢货,当年他与本教主不和,跟东方不败却交情极好,前些日子去找他,想要他臣服,不想他始终不肯背叛东方不败,今日却是落得如此下场,可笑,可笑!”任我行低声冷笑。 众人向着黑木崖进发,这方圆五十里都是黑木崖的势力范围,教众甚多,在这里根本没有正道的生存空间,黑木崖才是主宰者。 行了四十余里,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这便是江湖鼎鼎有名的猩猩滩。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一路上日月神教教众把守严密,但一见到上官云,都十分恭谨! 魏闲暗暗感慨,日月神教以这里作为老巢,当真是千年基业所在,据险而守,主要粮食储备足够,敌人根本攻不进来。 再想当初五岳剑派,几次三番进攻黑木崖,双方厮杀得血流成河,五岳剑派死伤无数,却从未一次攻下黑木崖。朝廷哪怕知晓东方不败不听话,却也没有派遣大军剿灭黑木崖,便是因为这黑木崖易守难攻。 一行人沿着石级上崖,经过了三道铁门,每一处铁闸之前,均有人喝问当晚口令,检查腰牌。到得一道大石门前,只见两旁刻着两行大字,右首是“文成武德”,左首是“仁义英明”,横额上刻着“日月光明”四个大红字。 过了石门,只见地下放着一只大竹篓,足可装得十来石米,想要上黑木崖,没有其他路,就得通过这大竹篓升上去。 魏闲终于明白,为何不管是任我行还是向问天,对于黑木崖都很了解,甚至还有一部分他们的手下渗透进黑木崖,但是二人却从来没有想过抢攻黑木崖,实在是这般情况下,根本就抢攻不了。 大竹篓不断通过绞索绞盘上升,这黑木崖非常的高,哪怕是黑夜之中,仍可见到一片片轻云从头顶飘过,再过一会,身入云雾,俯视篓底,但见黑沉沉的一片,连灯火也望不到了。 而且这不仅仅是一处绞盘,他们共分四次才绞到崖顶,由此可见这黑木崖有多高,要是用人命填,恐怕就是填入10万条人命,也不见得能填上黑木崖! 70 第九十四章 控制黑木崖 此时他们到了黑木崖定,却是已经太阳高高升起。 日光从东射来,照上一座汉白玉的巨大牌楼,楼牌上四个金色大字“泽被苍生”,在阳光下发出闪闪金光,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 魏闲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感叹,这日月神教的总坛,单单这排场,就超过其他武林大派不知多少,也就少林、武当能够与之一比。而要知道,少林寺乃是禅宗祖地,佛门圣地,至今也有千年光景,多有达官贵人添加油钱建佛塔、佛像金身;武当在大明建立之后更是为‘皇室家庙’,历代皇帝多有封赏,也有达官贵人到武当山祈福,建设道观、宫殿,才有如今盛况。 可是这日月神教,建立至今也就百余年,却是将黑木崖总坛经营如此盛况! 不多时,就见黑木崖吵闹不已,却是关于如何处置童百熊之事,很显然童百熊在教中地位不一般,如何处置并非那么容易下决定。 魏闲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青年站在最上面,还不到三十岁,穿着一件枣红色缎面皮袍,身形魁梧,满脸虬髯,形貌极为雄健威武。只是在看这人下盘虚浮,显然是未曾练过武艺。 在听到上官云恭敬地称奇为‘杨总管’,魏闲便知晓此人就是东方不败宠信的杨莲亭。 而在大殿之中,两侧有数百名武士排列两旁,手中各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刀光散发着寒光,显然都不是一般的长刀。 很快,关于童百熊的处置也有了定论,那就是请教主东方不败亲自处置,不管如何处置大家都能接受。随后杨莲亭请了教主东方不败过来,只是上面点着两盏油灯,两朵火焰忽明忽暗,相距既远,火光又暗,却是看不清其面貌。 童百熊大声喊道:“东方兄弟,你真的派人抓拿我吗” 童百熊声音苍老,但内力充沛,一句话说了出去,回音从大殿中震了回来,显得威猛之极。 魏闲不由瞥了一眼童百熊,不愧是二十年前魔教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一身内功修为确实精湛,哪怕如今老了,却也有二流巅峰水准,难怪当年那么多五岳剑派的好手,死在他手中。 可惜杨莲亭却冷笑道:“童百熊,在这成德堂上,怎容得你大呼小叫见了教主,为什么不跪下胆敢不称颂教主的文武圣德” 童百熊仰天大笑道:“我和东方兄弟相识之时,哪里有你这小子当年我和东方兄弟出生入死,共历患难,你这乳臭小子还没生呢哪里轮得到你小子说话” 此时童百熊白发披散,髯戟张,脸上肌肉牵动,圆睁双眼,脸上鲜血已然凝结,神情甚是可怖。他双手双足都铐在铁铐之中,拖着极长的铁链,说到愤怒处,双手摆动,铁链发出铮铮之声。 杨莲亭怒道:“童百熊,你敢在教主面前如此无礼,委实狂妄至极,纵是你与教主交好,教主也从未亏待你,可你呢,你暗中和反教大叛徒任我行勾结,你可知罪” “哼,杨莲亭,你这个小人休想颠倒黑白,任教主是神教前任教主,只是修炼武功走火入魔,退隐江湖,将大教交予东方兄弟手中,如何是反教大叛徒”童百熊怒视着杨莲亭:“东方兄弟念着任教主的话,才封任教主之女为圣姑,地位仅次于教主,还在光明左右使之上,你这小人现在却是离间东方教主与任教主的感情” 魏闲一听,略显诧异地看了一眼童百熊,这童百熊说这话倒是没错,任我行作为日月神教教主,别的人都有可能被判日月神教,唯独任我行不可能。 当年魔教教主带领十大长老和一众魔教高手摸上华山,杀了华山一个措手不及,抢走了《葵花宝典》,与华山派结下死仇,后来华山派在华山举行五岳剑派会盟,魔教教主带领十大长老和一众魔教杀上华山与五岳剑派火拼,双方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魔教十长老更是被五岳剑派高手逼到思过崖,最终到了绝境活活被饿死、闷死,唯独魔教教主重伤离去。 经此一役,五岳剑派与魔教元气大伤,更是势同水火、不死不休,双方厮杀数十年,但是一直以来却是五岳剑派更胜一筹,魔教在争斗中落入下风,甚至于五岳剑派都多次攻打黑木崖,都差点打上黑木崖,若非黑木崖实在太过险、奇,魔教教众又拼死抵抗,魔教早就被灭了。 直到任我行担任教主,才力挽狂难,带领着魔教反攻,形成了魔教攻、五岳剑派守,任我行的吸星大&法让江湖之人闻之色变,使得魔教形势一片大好。 而且东方不败,是任我行一步步提拔起来,这是一点也没错。 童百熊所说的并没有过错,向问天作为光明右使,却在魔教混得相当惨淡,没有多少人手,也没有什么人信服他,就是因为东方不败是一步步走上去,战绩够硬,又是被任我行任命为副教主,是当着大部分高层的面宣布这个任命,大家都知道任我行是让东方不败作为下一任教主。谷殧 东方不败暗害任我行,暗中将他囚禁在西湖梅庄地牢,但是明面可是说,任我行修炼吸星大法、在完善功法时走火入魔暴毙,大家也知道这事。而且东方不败成了魔教教主,也没有对任我行的手下赶尽杀绝,更是任命了任盈盈为圣姑,这可是仅次于教主,地位还在长老、光明左右使之上。 就在这时候,逐渐靠近的任我行和向问天,忽然之间使出轻功,一人擒拿杨莲亭,一人却是去对付东方不败。 “可恶,竟然是个冒牌货!”任我行就像捏小鸡一样捏着‘东方不败’,他对于东方不败太熟悉了,隔着远看不出来,一靠近哪里骗得了他:“说,东方不败在哪里” 那‘东方不败’吓得双腿都在战栗,任我行将他提了起来,喝道:“老夫乃教主任我行,大家看清楚了,这货是假冒的东方不败!” 随后一掌击在这人后背,这人飞了出去,整个人在空中炸裂开来,却是刚才任我行那一掌蕴含着十成的功力,直接震碎他的身体。 向问天抓住杨莲亭的衣袖,喝问道:“说,东方不败在哪里” 杨莲亭虽然被向问天抓住,但是却显得很硬气,丝毫不惧向问天,道:“我知道你,你是本教大叛徒向问天,本教已经将你开除出教,你凭什么回黑木崖!” “你这小人,若非你为祸大教”向问天目露凶光,一掌击在杨莲亭的左脚,喀的一声,将他左脚小腿骨击断。 杨莲亭怒道:“你有种便将我杀了,哼,等教主出关,定会杀了你为我报仇!” 任我行提过杨莲亭,说道:“就你这小人,一点武功也无,也就靠着东方不败的崇信才有今日地位,我神教有教主,有左右使,有十长老,有各堂堂主,有各香主,唯独没有什么大总管!” 而被任我行、向问天收服的教众,见到任我行已经控制住大局,连忙拜见道:“属下参见任教主,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正所谓人们都是从众心理,遭此大变,大家六神无主,东方教主是假的,杨莲亭被擒住,再看到那么多人拜见任我行,随后一个个磕头跪拜说道:“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哈哈大笑起来,在教主的宝座坐了下来,一时之间,志得意满,说道:“你们严守上下黑木崖的通路,任何人不得上崖下崖。” 魏闲倒是没有想到,事情竟是会如此顺利,他就不明白,明明任我行摆脱囚禁并非秘密,而且在云南造下如此声势,按理说黑木崖总坛应该多有防范。杨莲亭再志大才疏,也知晓非东方不败出面不可摆平,怎么会连东方不败都没露面。 要是东方不败在,以其执掌魔界十几年,威压江湖,纵是任我行也难以就如此控制黑木崖。 任我行见大局已定,顿时对着杨莲亭道:“杨莲亭,现在黑木崖已为我们控制,黑木崖上下通路已断绝,东方不败除非有双翼,否则无法逃脱。你快带我们去找他,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藏头露尾,大家痛痛快快地做个了断。” 任我行乃是枭雄一般人物,他根本不屑于去折磨杨莲亭,从杨莲亭口中套出东方不败所在。 杨莲亭此时也明白,顿时说道:“东方教主天下无敌,你们既然想找死,那就再好不过!好,我带你们去找他!” “若非他妇人之仁,不肯听我的话,圣姑、向问天早就被处死,任教主你也早就丧命,哪有今日之祸!”杨莲亭说道这里,懊恼不已。 魏闲见状,倒是觉得疑惑,想来杨莲亭是跟东方不败说了任我行之事,也对任盈盈、向问天、任我行产生了杀意,可是为何东方不败却不听从,难道东方不败真的很善良 难道东方不败,很傻很天真! 70 第九十五章 东方不败 一行人走到成德殿后,经过一道长廊,到了一座花园之中,走入西首一间小石屋。杨莲亭道:“推左手墙壁。” 向问天伸手一推,那墙原来是活的,露出一扇门来。里面尚有一道铁门,杨莲亭从身边摸出一窜钥匙,交给向问天,向问天打开了铁门,里面是一条地道。 众人从地道一路向下,地道两旁点着几盏油灯,昏灯如豆,一片阴沉沉地。转了几个弯后,前面豁然开朗,露出天光。 众人突然闻到一阵花香,胸襟为之一爽。 从地道中出来,竟是置身于一个极精致的小花园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池塘中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有四只白鹤。众人万料不到会见到这等美景,无不暗暗称奇。绕过一堆假山,一个大花圃中尽是深红和粉红的玫瑰,争芳竞艳,娇丽无俦。 “这东方不败一变性,果然跟女人一样的德行,一派红粉景象。这葵花宝典,可比现代社会的泰国手术,要高明不知多少!”魏闲暗自想道。 随后在杨莲亭的带领下,走进一间精雅的小舍。 只听得内室一人说道:“莲弟,你带谁一起来了”声音尖锐,嗓子却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人一听之下,不由得寒毛直竖。 听得东方不败的声音,让魏闲不由得想起了皇宫大内的太监们,甚至犹有过之。皇宫的太监们,虽然也是自宫了,但是大部分的太监其实更渴望成为男人,打扮会更显男人,甚至于与宫女对食,还会收干儿子,或者从老家亲人那里过继个孩子作为自己的儿子,以传承香火。 哪像东方不败,是彻彻底底地将自己作为女人了。 杨莲亭道:“是你的老朋友,他非见你不可!” 东方不败道:“你为什么带他来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才能进来,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爱见。”最后这两句说得嗲声嗲气,显然是女子声调,但声音却明明是男人。 任我行、向问天、童百熊都和东方不败相熟,这声音确然是他,只是恰如捏紧喉咙学唱花旦一般,娇媚做作,却又不像是开玩笑。各人面面相觑,尽皆骇异。 杨莲亭叹了口气道:“不行啊,我不带他来,他便要杀我。我怎能不见你一面而死” 随后那屋内的东方不败叹了口气,说道:“任教主,我虽然夺了你教主之位,却不曾害了你性命,还让你在西湖养老,你女儿盈盈我更是立为圣姑,在神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既然脱得自由,为何还回黑木崖送死,难道你以为我杀不死你吗” 任我行率先走入屋内,魏闲跟了上去,然后就见房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东首一张梳妆台畔坐着一人,身穿粉红衣衫,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脸上极为平淡,没有任何惊恐之色。 任我行见东方不败剃光了胡须,脸上竟然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之妖,便穿在女人身上,也显得太娇艳、太刺眼了些。 任我行看到东方不败这副模样,哈哈大笑道:“东方不败,你这个狗贼,枉老夫看重你,一步步提拔你,最后更是任命你为神教副教主,将教中大小事务托付给你,可是你呢,趁着老夫完善吸星大法,搞出动静让老夫走火入魔,夺了老夫的教主之位,将老夫囚禁在西湖地牢!” “你说你感念我恩情,你就是这么感念我的恩情将我囚禁在西湖地牢十二年,让我那可怜的女儿孤苦无依,你说你待盈盈不薄,可盈盈却受尽白眼,还有你这个面首,还想害死盈盈!感念我恩情,我呸!”任我行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在西湖地牢十二年,任我行在这暗无天日十二年,那种折磨岂是他人所能想象。 “看看你这般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哈哈,你修炼葵花宝典,结果呢,成了个死太监!”任我行不屑地说道。 谷虪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道:“任教主,你侍我的种种好处,我永远记得。我在日月神教,本来只是风雷堂长老座下一名副香主,你破格提拔,连年升我的职,甚至连本教至宝《葵花宝典》也传了给我,指定我将来接替你为本教教主。此恩此德,东方不败永不敢忘。” “可你敢说,你不知晓《葵花宝典》弊端你传我《葵花宝典》就是好心”东方不败道:“你明明知晓我是武痴,却将葵花宝典传与我,不就是算定我会修炼此功你先有害我之心,我才会害你!” 魏闲听了东方不败的话,心中暗自感慨,看来当初任我行与东方不败并没那么简单,而是尔虞我诈。 任我行怒道:“我传你本教镇派绝学《葵花宝典》,不是让你照本宣科去学,而是借鉴其中武学真谛,当年我师父传与我《葵花宝典》,我难道不知此乃武林绝学,可我也没有习练这害人的功夫。是你心术不正,狼子野心,把持不住内心方才练了这害人功夫,如今反而说得义正言辞!” 东方不败脸色很平静,说道:“其实任教主,我很感谢你,我一直很羡慕盈盈,一个人生而为女子,已比臭男人幸运百倍,更何况盈盈这般千娇百媚,青春年少,我甚至经常在想,若是能和盈盈相换,别说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做!” “我感谢你,是你传我《葵花宝典》,自从我修习了《葵花宝典》,我才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快乐。其后勤修内功,数年之后,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谛,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东方不败道:“若是日后能大成,何尝不能化为真正女子,了却心中之愿!” “东方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此时童百熊再也忍不住,说道:“是不是杨莲亭这狗贼害了你,让你变成这般模样,我只是质疑他几声,他就要抓我害我性命!你说说,是不是杨莲亭这狗贼害了你,是的话,我就是拼了命,也将他剁成肉碎。” 东方不败道:“童大哥,想当年在太行山之时,潞东七虎向我围攻。其时我练功未成,又被他们忽施偷袭,右手受了重伤,眼见得命在顷刻,若不是你舍命相救,做兄弟的又怎能活得到今日当年我接掌日月神教大权,朱雀堂罗长老心中不服,啰里啰唆,是你一刀将罗长老杀了。从此本教之中,再也没第二人敢有半句异言。” “可你也老了,莲弟抓了你,也没有杀了你不是,日后你和家人隐退江湖,当个富家翁,何不来哉!”东方不败说道。 魏闲见状,说道:“东方教主不但武功盖世,还很会说话!如今我等前来,一场大战难以免除,江湖之人江湖规矩,一切终归凭武功说话!” “你是谁”东方不败双目凝视着魏闲。 任我行哈哈大笑:“东方不败,此乃我佳婿,当朝状元郎,如今督察院右佥都御史,同时他在江湖还有一个名号,夏侯闲!你这些年倒行逆施,连朝廷都敢对抗,此次他前来,便是代表皇帝问罪于你!” 东方不败细细打量魏闲,然后羡慕地说道:“盈盈真的是让人羡慕,长得千娇百媚,还找了个如意郎君!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黑木崖!” “都道是我日月神教为皇室爪牙,与锦衣卫、东厂并列,可是要知道,大明开国皇帝也是我教教主,我为神教教主,为何要听皇帝命令”东方不败笑道:“若非我不喜教务,厌恶江湖,对权力无念,早就率领教众攻入京城,擒杀了皇帝,登上大宝,南面称孤!” “废话少说,东方不败,纳命来!”向问天已经忍不住,持着软鞭,已经扫向东方不败。 “天王老子,向问天,你倒是好大胆子,敢对我出手!”东方不败眼中散发寒光,随后便已出手。 只见东方不败出手实在太过迅捷,如电闪,如雷轰,事先又无半分征兆,委实可怖可畏。 可惜在他绣花针击飞向问天软鞭后,又一根绣花针飞出要取了向问天的性命的时候,‘叮’的一声,那枚绣花针却是被打落。 却是魏闲时刻警备着东方不败,知晓东方不败速度之快,武功未达超一流,面对东方不败,只有被碾压的份,在看到向问天出手,就意识到不好,连忙出剑打落那枚绣花针,救了向问天的性命。 “魏兄弟,多谢你救命之恩!”向问天没有想到,东方不败的速度快如闪电,一枚小小绣花针竟是如此可怕,如今想来却是浑身冒冷汗,若非魏闲相救,那枚小小绣花针就会要了他的命。 东方不败倒是没有想到魏闲竟是能打落他的绣花针,不由得面露诧异之色,然后赞道:“魏大人好俊的功夫,又是状元,又是江湖超一流高手,当真是文武双全,让人佩服!” 70 第九十六章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再试试我这一招!” 突然间粉红色人影一晃,绣花针向魏闲疾刺而来。 魏闲心中一凛,不想这东方不败武功竟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恐怕比当初他单挑少林寺、武当派还要胜过不少。当下也不敢大意,施展希夷剑法,剑法快如闪电。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手中绣花针分刺魏闲身上大穴。 要是其他一流高手,面对东方不败这一招,分得被刺中大穴,身死不可。 可是魏闲速度亦是不慢,剑术眼光凌厉,看到东方不败身形一飘,立即扬起长剑,唰唰唰连抖了三剑,舞成一道剑网,众人只觉得眼光缭乱,便看见眼前一片白亮亮的刺眼,如同大海杨波,立起了一道光灿灿的水墙一般。 东方不败‘咦’的一声,无功而返,后退三丈道:“好剑法,看你这剑应该与葵花宝典有些渊源,可惜你未曾修炼真功,速度终究不及我!” “任教主,你找了个好佳婿,年纪轻轻竟是超一流之境,习得上乘剑术,可惜了,可惜了!”东方不败赞道,但是丝毫没有惊恐之色。 任我行哈哈仰天长啸,声震屋瓦,道:“东方不败,你是在可惜你自己么纵使你武艺绝高,今日也将毙命于此!” 东方不败柔声道:“呵呵,我是可惜了如此英俊少侠,文武双全,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今日便是你们一拥而上,我也不惧,只用绣花针足以将你们全部灭杀!” “东方不败,想来你已经打通了冲脉,只差任督二脉,便可逆反后天为先天,可惜你自宫,身体不全,先天始终与你无缘,今日便是你葬身之日!”魏闲说道,虽然才与东方不败交手没几招,但是魏闲感觉这东方不败的内力比冲虚道长尚要浑厚几分,再配合葵花宝典的速度和刁钻功法,这天下第一的名号,实至名归。 东方不败哈哈大笑,显得非常的霸气:“那好,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说,他周身骨骼噼噼啪啪爆响,如同炒豆一般,继而全身放松,上身正直,虚灵顶劲,舌抵上腭,下颚微收,双目平视,双手掌心朝上,掌指相对,捧放于丹田处,接着双手轻轻向上捧,沿任脉路线至膻中穴处,双手变为捧莲花状即双手心相对,掌根相抵,掌指朝上。 此时任我行已经意识到不好,知晓若是让东方不败聚力、聚势成功,他们今日就输多胜少,立马右手长剑递出,左手运气吸星大&法,便朝东方不败攻去。 向问天见任我行已经攻击东方不败,此时也知晓,须尽全力,手中软鞭甩去! 而就在这时,东方不败也不得不停止聚力、聚势,随手一拂,一道袖口的轻纱若有若无,随风扬起,实力最弱的向问天直接被击飞,连连后退三步才止住身形,嘴角渗出血迹。 任我行拍出雷霆一掌,如同一条黄龙一般,身形在空中急卷,从东方不败身前跃到身后,未及落地,单掌又出,一掌击向东方不败的肩头。 论内功修为,虽然被囚禁西湖底十二年,但是任我行内功修炼却是从未停止过,一身内功浑厚丝毫不再东方不败之下,若非吸星大&法有大缺陷,不然恐怕任我行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了。 魏闲后发先至,长剑向前一递,手臂伸得笔直,连出七剑,这七剑劲道犀利之极,锐气如矢,仿佛要划破长空一般,刺目耀眼,直直对准了东方不败胸前七大要穴。 但见东方不败却稳稳端然不动,待剑掌及身,身形突然平平一移,如鬼似魅,凭空移出三尺,躲过了魏闲与任我行的夹击。 而后身形突然暴涨,一掌拍击向任我行,手中二根钢针弹射而出,一根射向魏闲,一根射向向问天。 “向兄弟,小心!”魏闲剑一挑,击飞射来的钢针,不由大喝提醒向问天。 “啊”钢针速度极快,刚才向问天又被东方不败所伤,此时却是没能躲开这枚钢针,钢针刺过他的左臂,竟是如同爆炸一般,直接震碎了向问天的左臂。 原来虽然那只是一枚钢针而已,但是这却是蕴含着东方不败雄浑的葵花至阳内力,威力极大,直接震碎向问天的左臂。 向问天左臂被震碎,痛苦哀嚎,在地上挣扎着。 谷御 “向问天,你这狗贼,敢和东方兄弟作对,纳命来!”这时,童百熊竟然丝毫不恨东方不败,见魏闲、任我行、向问天围攻东方不败,如今向问天已然被重伤,童百熊举起双掌,拍击而出。 “啊”向问天被童百熊双掌拍中,直接被击杀。 “向兄弟!”魏闲看到向问天被童百熊所杀,大喝一声,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剑光一闪。 童百熊身体顿时裂成两半,却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魏闲所杀。 魏闲到了向问天身前,见向问天睁着双眼,却是已然没了呼吸,魏闲手盖住他的眼睛,让他瞑目。 “魏闲,你好大的胆子,敢杀我童兄弟!”此时击退任我行的东方不败,已经怒火中烧,童百熊对他的好,他岂会不知,他岂会不念在心中,世上能杀童百熊的只有他东方不败,其他人不可以。 谁敢杀童百熊,他就要对方的命! “东方不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杀!”魏闲也不惧东方不败,虽然东方不败内功比他深厚,速度又快,但是辟邪剑谱、葵花宝典他都有参悟,虽然没有实打实的去修炼,但是对于这功法却是多有了解,东方不败想杀他可不容易。 更何况他也不是单独一人,还有任我行! 二人联手,就不信杀不死东方不败! 葵花宝典是厉害,但是魏闲却知道,此功法和辟邪剑谱一样,都是极为消耗内力,只要他坚持地久,最终东方不败速度会逐渐慢下来,到最后才是真正杀东方不败的时候。 魏闲与任我行颇有默契,对攻东方不败,任我行右手持剑,左手出掌。魏闲则是以剑法,或是华山剑法,或是峨嵋剑法,或是辟邪剑法。而东方不败以守待攻,身形飘忽不断,东一闪、西一闪,手中钢针令人防不胜防。 任我行越打越气,他最厉害的还是吸星大&法,可是东方不败身法极快,难与相触,更何况东方不败手中乃是一根钢针,任我行也没法从针上吸他内力,相反反而会被刺伤手掌。 此时任我行也不得不承认,东方不败武功确实天下第一,今日若是没有魏闲相助,帮他拖住东方不败颇多精力,而是让东方不败与他全力厮杀,他恐怕非东方不败的对手。 魏闲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分心,东方不败内功奇高,招数极妙,行动更是快得令人瞠目结舌,而且事先绝无半分征兆,若非是他与任我行都是超一流高手,任我行内功更是不逊色于东方不败,自己也对葵花宝典颇为熟悉,恐怕若是让他与东方不败对战,他早已落败,都得跑路了! 而且与东方不败对战,非超一流高手,都是没有任何帮助的,若是还有其他一流高手围攻东方不败,反而是束手束脚,让他大杀四方。 魏闲此时终于明白,为何少林和武当派会在东方不败手中败得那么惨,实在是超一流以下,人数再多,也不过是给东方不败送人头罢了,速度快到这般,要杀江湖一流高手,简直和杀鸡鸭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好剑法!好剑法!”东方不败见魏闲不断击落他的绣花针,不由连连称赞道:“想来魏大人也是如传说中获得了辟邪剑谱,这辟邪剑法果然奇妙,可惜若是魏大人修炼辟邪剑谱,今日便是我葬身于此,可惜,可惜!” 随后又看向开始喘着气的任我行,说道:“任教主,今日若非魏大人相助,以你吸星大&法这一残缺功法,又如何能挡我神功,若是你我单打独斗,不出三百招你已死在我绣花针之下!” 任我行喘着粗气,说道:“东方不败,我的吸星大&法是残缺没错,你这葵花宝典不也只是残缺功法,纵是你天纵奇才,也难以补全,若是你修成先天之境,就是我二人联手,恐怕也难挡你百招!” “东方不败,废话少说,如今胜负都未分,你休要一副胜利者姿态!”魏闲冷笑道,速度提升上来,已经再次施展辟邪剑法,杀向东方不败。 他已经敏锐察觉,彼此斗了五百余招,东方不败内力消耗甚巨,速度其实已经不如一开始,而他修炼的是峨嵋九阳功,具备九阳神功的一些属性,功力恢复却是比较快,内力反而整体没有消耗多少。 东方不败哈哈大笑,手持着绣花针,身形如同闪电一般,丝毫不惧于魏闲,可是与刚才二人交手时险象环生不同,如今反而好了许多,这更加印证了魏闲心中所想。 而任我行提着剑,也再次杀向东方不败,既然吸星大&法起不了作用,那就用剑法,他老任在剑法之上造诣也是属于宗师级别的,同样不可小觑。 70 第九十七章 合葬 精雅小舍,在一开始的战斗中,就已经化作木屑。 地上有两具尸体,正是向问天和童百熊,他们的鲜血让空气弥漫着血腥味,地上还有个杨莲亭,一脸担心地看着东方不败,若是东方不败胜了,那么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神教大总管,掌管数万人的生死,一念之间可以决定堂主、长老的生死。若是他败了,以他做的事情,万万没有任何活路。 而场中,东方不败独战魏闲、任我行两大高手,一开始还占上风,到了最后慢慢打成平手,双方你来我往难分高小。可是随着厮杀越来越久,东方不败渐渐不支,虽说速度依旧很快,可是却已经落入下风,已经是守多攻少。 可是久守必失,东方不败速度没有那么快了,露出了破绽,任我行瞧准机会,施展吸星大&法,抓住东方不败左肩膀,东方不败此时内力消耗颇巨,眼看要被吸干内力,哪能如任我行如愿,当即拼着两败俱伤的心思,聚起残存的内力,灌注在绣花针中,射向任我行的左眼,如此近距离,任我行来不及闪躲,一声惨叫,后退几步,东方不败此时内力耗尽,随即倒地不起,挣扎着爬向杨莲亭。 魏闲也来不及救任我行,眼睁睁地看到东方不败的绣花针刺中任我行的左眼,还好东方不败内力枯竭,绣花针所含劲力不大,不然的话就不是刺瞎左眼,而是直接洞穿任我行的脑袋。 想想真是无奈,自己这便宜老丈人是得了失心疯还是什么,明明他们已经大占上风,只需要继续拖下去,再有一两百招定能杀了东方不败,却偏偏施展吸星大&法,这不是找不自在吗,难道不知道东方不败的厉害 该死的好胜心! 此时施展吸星大&法,无非是想要证明,他的吸星大&法不弱于葵花宝典,他的选择是对的,东方不败的选择是错的。 可惜最终却证明,东方不败更胜一筹,任我行却是付出一只眼睛的代价。 魏闲没有阻止东方不败,东方不败最后虽然射出绣花针,但是自身也受了任我行一掌,也是重伤,若是平常的话,有着浑厚内力护体,还能保命,此时内力耗尽,已然是死路一条。 好大会儿,东方不败才和杨莲亭爬到一起,说道:“莲弟,我已经尽力而为,他们武功都很强。” 杨莲亭见此,面如死灰,喃喃道:“唉,想不到你都败了,奈何,奈何!” 东方不败苦笑道:“任教主,终究是你胜了,是我败了。倘若单独独斗,你是打不过我的。” 而缓过劲来的任我行,也不顾左眼流血和疼痛,看着东方不败,沉默半响,说道:“不错,你武功比我高,我很是佩服,若不是我有女婿相助,耗尽你内力和体力,我打不过你。” 东方不败嘴边流着血,说道:“你能这么说,足见男子汉大丈夫气概,我内力耗尽,又身受重伤,我我就要死了,请请你瞧在我这些年善待盈盈的份上,绕过莲弟一命,将他驱逐下黑木崖便是,他不懂得武功,在教中无甚威望,也威胁不了任教主你。” 任我行还没回答,杨莲亭就怒道:“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矣,求饶做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随后杨莲亭也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把匕首,往心脏一捅,就此身死。 东方不败见状,叹道:“也罢,你且随我去,但愿下辈子我能做一回女人,咱们做一世夫妻,只羡鸳鸯不羡仙!” 魏闲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二人是真爱还是什么,说起来他倒是跟东方不败无冤无仇,此次和任我行联手,一来是任我行是他便宜岳父,二来是东方不败成为神教教主之后,不听皇帝之令,多有不臣之心,他奉弘治皇帝之命巡视江湖,其实也是与东方不败对立。 但是对于东方不败的武功,魏闲还是很佩服的,他问道:“东方教主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魏大人,童兄弟于我有大恩,他替我料理我父母后事,引我入神教,多次救我性命,维护我,莲弟对付他,说来是我对不起童兄弟,还请你厚葬他。至于我死后,麻烦你将我与莲弟合葬在一起,就埋在这花园地下,这里景色优美,却也是不辱我身份!” 魏闲点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高手哪怕死去,尸身也不容轻辱,我岳父大人这点风度还是有的,东方教主放心就是!” 谷磱 东方不败听得此话,随即含笑而去。 任我行见东方不败死了,没有任何高兴之色,以深厚内力逼出左眼中的绣花针,意兴阑珊地离开这里。 他不得不承认,东方不败确实是个天才,对他人狠,对自己也够狠,明明已经修炼上乘武功,但是在得到葵花宝典后,依旧毫不犹豫选择了修炼葵花宝典。一身武功,胜过他不少。 而且东方不败虽然囚禁了他,但是却没有害他性命,在西湖地牢十二年,虽然是被囚禁,但是吃得并不差,顿顿也有酒喝,只是没了自由。而且东方不败也没说谎,他确实善待了任盈盈,不然的话黑木崖何等残酷,若是没有东方不败看护,任盈盈岂能成为神教圣姑,岂能顺顺利利活着长大,早就被那群趋炎附势之人给做掉了。 如今东方不败死了,一切一了百了! 魏闲用剑挖了个宽2米、长2米、深3米的洞,将东方不败、杨莲亭的尸体埋入其中,就是东方不败穿在外面的薄纱上面刻着葵花宝典秘籍,魏闲也没有取下来,也没有毁去。 将东方不败和杨莲亭合葬之后,魏闲看了一下四周地形,见除了之前进来的地道,其余地方都是陡峭悬崖,便提着童百熊的尸体离开,返回成德殿,与此同时毁去了地道,从此再无人能去那处花园,自然也不会再有人打扰东方不败。 任我行以日月神教教主的名义,厚葬了童百熊的尸体。而日月神教的教众知晓东方不败已死,哪怕原本心中不服任我行,此时也对任我行心悦诚服。 与原轨迹任我行登上教主之位野心膨胀不同,任我行在召集日月神教高层以后,废除了什么‘泽被苍生’、什么‘千秋万载’的口号,也去除了其他逾越的命名,恢复了当初他在任的规矩。 任我行重登神教教主之位,其他堂主、长老一个个兢兢业业的,生怕任我行杀了他们,毕竟能够成为堂主、长老,都是教中老人,都是知晓任我行的性格,那可是动不动要杀人的。 任我行重整教务的时候,也是将自己杀了东方不败、重登教主之位的消息广传武林,一时间正道一个个都龟缩起来,生怕任我行带着魔教高手杀上门来。 一来任我行在十几年前就是威名赫赫、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超一流高手,二来东方不败本身早就是被公认的江湖第一高手,如今任我行杀了东方不败,岂不是武功比东方不败还要更高,这谁敢得罪 谁都担心自己成了任我行登上教主之位的三把火中的一把,被当作立威。 魏闲则是在黑木崖待了半个月,在黑木崖的武库中看了里面收藏的武学,其中就有张三丰手抄本的《太极拳经》和张三丰青年时佩戴的真武剑,这两样东西可是武当至宝,魏闲厚着脸皮向任我行讨要,任我行自然不无不可。 魏闲得了《太极拳经》和真武剑,其实是要以此物归原主,交好武当山,也好让武当欠自己一个大人情,配合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当然也不妨碍魏闲翻开太极拳经,去修习太极拳这门至高武学。 “这《太极拳经》传说乃是当年张三丰亲传下来,价值巨大。”魏闲看着手中那书页泛黄、有一种古朴之气的书册,虽然不是很厚,但是魏闲的手却仿佛捧着千斤之物,手都在颤抖。 看着《太极拳经》,魏闲心神震荡不已,太极拳经啊,这可是武当派的镇派绝学,堪比少林寺的易筋经,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现在这门拳经图谱就在他手上,即使以魏闲现在的心性定力,都有点把持不住,微微颤抖地开始翻阅起来。 太极拳经,总共也只有几千个文字,一字一句,玄奥高深,充满了深邃的道家武学至理,在魏闲眼中,这部拳经的价值简直不可估量,就连辟邪剑谱、葵花宝典、紫霞秘籍、峨嵋九阳功,都绝对比不上。 只是哪怕魏闲是超一流高手,又是文武双全,但是这本拳经之上记载的文字经书,太过高深艰涩,玄之又玄,武学境界若是不到,根本难以从中领悟出什么东西,反而会被诸多文字扰乱了心神,弄得一塌糊涂。 一本十几页的拳经,魏闲愣是足足看了二个时辰才看完一遍,这才长出一口气息,缓缓地合上了书页。 魏闲难以想象,写下这《太极拳经》的张三丰真人,武学境界到底到了何等至高境界,简直是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难怪能活了二百余岁! 70 第九十八章 再上武当 魏闲为此着迷不已。 相比起《太极拳经》,真武剑微不足道,真武剑也就因为是张三丰真人年轻时所用之剑,后来逐渐成为武当派的掌门象征,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真武剑也无非与他手中宝剑一般罢了。 可是这《太极拳经》不一样,这是张三丰真人亲手所写,蕴含着至高武学智慧,这对于魏闲而言最令他着迷,足以让他废寝忘食。 “果真是武学瑰宝,其中的太极真意,博大精深,难以想象,只是稍微领悟出一丝一毫,都弥足珍贵了!”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太极拳经》,魏闲叹息一声,眼神恍惚如云烟,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拳经上博大精深的武学道理给习练了一遍精神,整个人都通透明澈起来,精神意志似乎都焕发出了不一样的生机。 恍恍惚惚之中,魏闲感觉到自己浑身的毛孔都似乎在开合不定,绵绵密密的气流在身边环绕,像是要和周围的天地进行一种神秘的交流。 魏闲甚至有种不想将《太极拳经》归还武当的冲动。 “张三丰真人神技绝学,令人神往啊!只是一部拳经,就蕴含深邃的武学智慧,当年张三丰真人的武学境界,也不知到了一种什么程度,我等仰之弥高!”魏闲怅惘一叹。 不过心中更多的还是高兴,能够看到这太极拳经,也算是极大的机缘。 虽然魏闲不清楚张三丰真人的武学境界到底到了何种境界,但是打通十二正经、奇经八脉,打通天地二桥,逆反后天为先天,想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惜张三丰真人之后,世间再无人能够成就先天之境。 就是如今江湖,不管是左冷禅,还是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还是任我行,距离先天之境都还有极为遥远的距离,再加上如今年老,已然是先天无望。 至于隐居华山思过崖的风清扬,想来也远未达到先天之境。 到了外面,询问一番,才知道距离他观看《太极拳经》已经过去一个月,魏闲感慨非常,告别任我行,下了黑木崖,一路南下。 不多日,已经再次来到武当山。 当魏闲来到武当山山下,守山弟子认得魏闲,一人连忙上去通报冲虚道长,另一人陪着魏闲闲聊。过得一会儿,一位武当长老亲自前来迎接。 紫霄大殿中,冲虚道长坐在主位上,魏闲则是坐在客位上,早有童子端来清茶。 冲虚道长喝了一口清茶,问道:“不知夏侯千户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冲虚道长,其实我不姓夏侯,我本名魏闲,弘治己未殿试状元,如今是皇帝钦封的督察院右佥都御史,正四品官!奉陛下旨意巡视江湖,为行走江湖方便,改用夏侯闲!”魏闲说道。 冲虚道长闻言不由得大惊,没想到魏闲的真实身份竟是这个,堂堂的状元郎,竟然无疑如此高强,当真是不可思议,真的是文武双全。 然后好像想起什么,冲虚道长才叹道:“原来是魏大人,岳先生真的是收了个好徒弟,让老道羡慕。” 冲虚道长作为武当派掌门,自然知晓华山派这些年发展不错,是因为岳不群有个弟子走了科举功名之路,中了解元,赴京赶考后又中了会元、状元,所以当地官府多有庇护,使得华山派在陕西一带恢复了声望。 以前没有想过夏侯闲就是魏闲,主要是从未见过魏闲,魏闲也未曾使用华山剑法,而且身份是锦衣卫千户,一个状元郎怎么可能是锦衣卫千户,不管是谁都不会去联想到这个。 “冲虚道长,此次前往黑木崖,和任教主联手击杀东方不败,任教主以《太极拳经》和真武剑作为酬礼,《太极拳经》和真武剑乃是武当之物,此次前来,却是将《太极拳经》和真武剑物归原主!”魏闲将背后的包裹取出,递给冲虚道长。 冲虚道长闻言,大吃一惊,再也坐不住,豁然起身,快步走去,双手发颤接过包裹,打开包裹,见里面有一本经书和一把剑。 冲虚道长恭敬地捧过长剑,右手握住剑柄,轻轻抽出半截,顿时觉得寒气扑面,正是真武剑无疑。作为武当掌门,冲虚道长自然知晓真武剑的特殊特征,别人万万是仿照不了的。 随后拿起经书,见经书封皮上写着“太极拳经”四字,他在武当山见过不少张三丰祖师的手书遗迹,一见便知这“太极拳经”四字确是祖师真迹,再翻开细细一看,终于确定是被魔教抢走的张三丰祖师手抄本的《太极拳经》。 这《太极拳经》乃是张三丰真人的手抄本,是武当派的镇派绝学,当然武当派也有自己后来抄写的,但是后来抄写的哪里能与自己创派祖师亲手写的真迹相比。 冲虚道长将真武剑和《太极拳经》放到前方,泪流满面的跪倒在地,向一经一剑磕了九个响头。当年他师父担任武当掌门时,不想魔教趁着武当派中高手下山相助少林寺,偷袭了武当山,抢走了《太极拳经》和真武剑,让武当引以为耻,可是那魔教非同一般,黑木崖又易守难攻,武当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也就放弃。但是他师父坐化之前,依旧对此难以忘怀,自言无颜面对武当历代先人,死不瞑目。 就是冲虚道长,活了这么大岁数,看开了世间许多事,但是心中一直有个事未曾看开,那便是他未曾完成师命,寻回《太极拳经》和真武剑。 如今魏闲将《太极拳经》和真武剑归还武当,这让冲虚道长知道,这一次武当欠的人情欠大了。 冲虚道长对着魏闲躬身拜下,说道:“魏大人使得武当祖师爷的遗物重回武当,日后但有差遣只需派人告知一声,我武当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魏闲可不敢受他这一拜,连忙侧身避过,说道:“道长不必如此,《太极拳经》和真武剑本为武当之物,如今只不过物归原主而已!” 虽然这么说,但是魏闲对于冲虚道长的这一番表态却很满意,看来这冲虚道长还是蛮上道的嘛。 若非为了获得武当派的人情,他干嘛将《太极拳经》和真武剑归还武当呢,这可是武学至宝,可以作为传家宝。 半个月后,武当派举行盛大的仪式,在外的武当弟子纷纷回山,洗沐三日,换上最新的衣服,念诵着道经,进行着演武,欢迎着《太极拳经》和真武剑回归武当,而将《太极拳经》和真武剑归还武当的魏闲,成了武当最受欢迎的人。 参加完盛大仪式之后,魏闲便启程返回京城。 回到京城,正所谓是小别胜新婚,享受了齐人之福,三日之后,魏闲才正式前往皇宫向弘治皇帝禀报事务。 “魏爱卿,这趟差事你处理得很是妥当,这些海商、盐商确实罪该万死,犯了诛灭九族大罪!”弘治皇帝听完魏闲禀报后,说道。 对于派遣魏闲巡视江湖,调查倭乱之事,弘治皇帝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英明了,短短两年时间,单单是剿灭的倭寇就超过二万,使得沿海为之一清。 更重要的是,抄没那些盐商、海商,获得四千多万两银子和无数田产、商铺,使得朝廷府库和内帑一下子都满了。 正所谓手中有钱粮,心里不慌,很多事情就可以展开做,比如重整京营,比如遍练水师。 “陛下谬赞了,臣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魏闲说道:“只是微臣斗胆,这禁海终究不是长治久安之事,海贸获利颇丰,禁得了一时禁不了一世,臣觉得开设海关总署衙门,负责海贸进出口之事!” 魏闲觉得这禁海看似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是事实证明,禁海并非长治久安之策,海外那么多广袤之地,无主之地,现在大明不去抢,日后终究会被西洋之人给抢了。 神州辽阔,但是神州也很小,数以亿计百姓,神州养不起这么多人,终究还是得前往海外寻找生存空间。 “何为海关总署衙门”弘治皇帝来了兴趣。 “海关总署衙门,为单独设立衙门,只属朝廷直管,在沿海设立海关衙门,由海关总署衙门直管,不归地方布政司、府衙管辖,专门管理港口进出口之事,海商只有获得海关发放文件,才可从事海贸,运输货物需登记货物种类、纳税之后,方可出海。从海外运回货物,也需登记纳税,发放相关证明文件,才可在大明境内贩卖”魏闲将后世的海关功能说了一遍:“而且微臣行走江南之时,听闻海外有广袤无主之地,可开辟良田亿亩,若是我大明得到这些土地,便可衣食无忧,也可令大量宗室移番海外” 弘治皇帝越听眼睛越亮,不管是缓解土地兼并,还是解决越来越多的宗室,这可都是能够解朝廷之威,虽然大明建立也就百余年,但是宗室数量已经大到一个瞠目结舌的地步,供养宗室所需俸禄,连朝廷都已经感受到压力。 70 第九十九章 大航海时代 “魏爱卿此言大善!”弘治皇帝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若是能解决这两大顽疾,毫无疑问,这将是可以延续国祚之事。 “还请魏爱卿写好奏折,朕与诸位大臣商讨一二,再行定策!”弘治皇帝说道。 “微臣遵旨!”魏闲应下了这个差事。 离开皇宫之后,魏闲便开始琢磨此事,看如何打开这个局面,他查阅相关资料,其中还有查阅《永乐大典》,以及当初三宝太监七下南洋的相关记录。 不到百年时间,当初工匠可以造出郑和宝船,在郑和大航海期间,全国共造大小海船4000艘,船场遍及各地。永乐年间,水师拥有3800艘舰只,其中包括1350艘巡逻船,南京新江口有400艘大型主力舰。而郑和宝船,都是一大巅峰。 根据相关记载:“宝船六十三号,大船长四十四丈,阔一十八丈。”相当于现代船身长约138米,宽约56米,,排水量超过1000吨! 魏闲越查阅资料,越是感慨华夏真的是空守着宝山却不自知,明明是自身先踏出大航海的脚步,结果却因为各种原因反而禁海,凭白将时代气运交给西洋人。 三个月后,魏闲提交了一份有别于正常的奏折,他的奏折很长很厚,相当于一本上百页的书籍,上面有关于海关总署衙门的,也有关于郑和七下南洋的海图以及魏闲伪造的世界地图,魏闲根据自己的一些了解,画了一幅世界地图,包括哪些是有主之地,哪些王国是什么样子,以及各个地方有什么香料、铁矿、金矿、银矿等等。 魏闲很清楚,要想推动大明打开海禁,步入大航海时代,最重要的就是利诱,有巨大的利益诱惑文武百官和皇帝。 而不管是海外的数亿亩良田、一年三季粮食,还是香料、黄金、白银、铜、铁等等,这些都是让人可以双眼发红的。 在海关总署衙门中,魏闲总共列取广州、泉州、杭州、南京、济南、天津六个地方开设海关衙门,海关衙门由海关总署衙门直管,不归地方管辖,设置了稽查司、稽私司、综合统计司、监管司、关税征管司、督察司等,海关衙门则是降一等为局。 魏闲在这上面列取了很清楚,包括各个司、局的职责! 厚厚的奏折提交给弘治皇帝,足足一个月后,魏闲才被通知前去皇宫,只是大殿之中除了皇帝之外,还有内阁大臣、六部主官,甚至连宗人府都在,能够参与此次会议,起码是正三品大员,都是实权人物。 “诸位爱卿,魏爱卿的奏折大家已经都看了,接下来有什么疑问想要问的,大家都可以问!”弘治皇帝坐在龙椅上,开口说道。 历史上,这个时候弘治皇帝已经驾崩了,正德皇帝正式登上历史舞台,但是现在弘治皇帝红光满面,身体健朗,怎么看都不像要驾崩的样子。 群臣一个问题抛出一个问题,魏闲早已有所准备,一问一答,一开始是关于海关总署衙门、海关衙门的归属问题,是否有必要单独建一衙门,是不是归属户部或者其他部之类,魏闲知道这是涉及利益之争,包括海关的税收收入是归户部还是归内帑,这都是具体利益争夺。 户部与内帑是不一样的,户部是国家所有,而内帑是皇帝私人金库,大臣是没资格动用内帑的。 还有这里面延伸出来的是否征收商税问题,结果讨论着讨论着,多出了一个税务部,负责征税的,甚至税务部征税的分成都给谈成了。 足足一个月时间,才尘埃规定! 谷襘 魏闲走马上任,担任海关总署衙门署长,从三品,各个司司长正四品,以及其他官员,都定了品级。各地海关关长正四品,各局局长正五品。 皇帝直接赏赐了一座府邸,挂上‘海关总署衙门’,陆陆续续地有官员调集到海关总署衙门,魏闲花费大量时间,对这些同僚进行培训,单单这培训时间就是半年时间,期间还涉及到专属于海关总署的卫兵以及各个海关的卫兵,因为是直接从卫所划分,这里面就涉及到政策性。 到了弘治十九年,才真正的走马上任,奔赴各地组建海关衙门! 当然海关总署衙门、海关衙门并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太多关注,因为天下的关注焦点在于税务部的成立,从此六部成了七部,税务部尚书、侍郎等等官员通过皇帝任命和吏部选派官员,这是事关全国之事,才是大事。 整个天下动荡不安,甚至还有地方豪商勾连造反,结果官军镇压,抄家灭族,血流成河,弘治皇帝和朝中重臣用坚定的态度,推行着税务部,而且府库充盈,底气就充足。 弘治十九年、弘治二十年,天下多有动荡,被抄家灭族的豪商数不胜数,结果朝廷不见得松软,反而因为抄没了大量钱财粮食,反而更加有底气,面对着朝廷的坚定态度,商人终于知道什么叫胳膊拗不过大腿,屈服了,乖乖地屈服了,税务部也借此延伸到大部分地方,收取商税,以往开商店、青楼、酒楼都是不用交税,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都得到当地的税务衙门交税,不交税就封掉店门,进行拍卖,甚至还有税务衙门的卫所在官道不定时检查,一旦没有税务证明,那么就会被罚款甚至是没收财物。 到了弘治二十五年,海关总署、税务部才真正步入正轨,这一年海关总署总共上交了100万两,建成了六座大型港口,也打通了南北海运枢纽,从此以后南北货运不再只依赖京杭大运河,许多货物开始通过海运运输,毕竟海运运输是可以从广州直接运往天津。 而税务部更猛,这一年上交了1000万两银子,还在田赋、丁赋之上。而且随着朝廷再次组织船队下南洋,越来越多的关于南洋的情况被了解,秦藩在这一年整体移藩吕松,朝廷给予愿意移藩的宗室极高的自主权,可以拥有自己的军队,建立官府,建立宗庙,只需认大明为宗主国,却是希望以此拱卫大明。 也是弘治二十五年,海关总署级别提升到与七部同一个级别,魏闲得以达到正二品,也成了朝中举足轻重的大员。 魏闲看到大明因自己的改变,而带来的改变,欣欣向荣,一副中兴景象,也是高兴不已。不仅仅是朝廷的变化,江湖也在变化,华山派、魔教、武当派纷纷第一时间前往海外探索,获利颇丰。 而魏闲年仅二十九岁,位列正二品大员,谁都知道魏闲入阁只是板上钉钉的事,也是这一年,魏闲将次子魏恪送去黑木崖,任盈盈也跟着去,却是任我行年老了,身体恐怕也承受不了几年了。魏闲开始为自己的儿子担任魔教教主做准备。 弘治二十五年底,北方水师从山东威海出发,正式开启进攻东瀛的序幕,毕竟大明可没有忘记,那倭乱搅乱得东南沿海海境不宁,也没有忘记东瀛遍地是白银,石见山年产数百万两银子! 北方水师第一时间摧毁了东瀛的船只,随后开始登陆,占据一地,然后就是搭载着大明官军源源不断的登陆,开始攻城略地,此时东瀛相比大明,实在差了不知到多少,更何况这些年中原武林对东瀛渗透颇深,许多浪人死在中原武林手中,根本就抵挡不住官军。而占据石见山,也证实了石见山生产白银,消息传回大明,顿时群起激奋,齐王更是上奏朝廷,愿意移藩东瀛。 时代的大幕,就此拉开,尝到甜头的朝廷,再也停不住大航海的脚步,毕竟攻下一个地方,可是可以让宗室移藩,将土地收回朝廷手中,而且海外的粮食运回大明,也使得大明再也不用人饿死,白银、铜钱、黄金运回大明,也使得大明不用限于钱慌。 到了弘治三十年,弘治皇帝终于寿终正寝,驾崩了,群臣百姓因失去这位中兴之主恸哭,拥立弘治皇帝的独子、太子朱厚照登上皇位,第二年改年号‘正德’,大明进入了正德时代。 此时正德皇帝27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而且因为魏闲的影响,正德皇帝对于大航海很感兴趣,也不感兴趣远征漠北,而是在原本六个海关的基础上,增加了汕头、福州、台州、苏州四个通商口岸,设置了海关。 正德皇帝雄心勃勃,想要作出一番伟业超过自己的父皇,大展身手,而魏闲成了内阁大学士,位列内阁首辅。这内阁首辅乃是内阁大臣中权柄最重,主持内阁大政,尤其是掌握票拟权,次辅不敢与之抗衡,成了事实上的文官之首。 魏闲辅助正德皇帝,将大明宗室尽数移番海外,齐王、鲁王一脉尽数移藩东瀛,秦王一脉移藩吕松岛,唐王、周王、伊王等移藩爪哇岛,宁王、楚王不愿移藩,起兵造反,被王守仁轻易平叛,王守仁功封兵部尚书。唐寅担任浙江巡抚六年后,也被调回朝中担任户部尚书。 70 第一百章 告老还乡 正德二十六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姓安家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一副盛世景象。 经过弘治皇帝、正德皇帝励精图治,大明蒸蒸日上,开创了盛世,国力之强盛,远迈盛唐,幅员辽阔前所未见,曾经被朝廷所头疼的土地兼并、藩王宗室,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开启已经被解决。 神州大地土地收为朝廷所有,每十年重新划分一次,不可交易,按亩交税。宗室尽数移藩海外,哪怕是皇帝儿子,封王之后也会移藩海外,只留太子于神州大地继承江山社稷。 得利于大航海时代,朝廷赋税一年不下于四千万两银子,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魏闲在担任内阁首辅,成了农部、商部,令督察院、刑部一起制定了各类法文,让百姓有法可依。组建了大明皇家银行,发行大明宝钞,也就是法定货币,组建大明商业银行、大明建设银行、大明工商银行、大明农业银行四大银行,归属户部,受户部和大明皇家银行管辖,专门解决货币存储、取出和交易等事宜,而且与一切银行相同,将钱存放在银行不但没有利息,还需要缴纳一笔费用。 担任内阁首辅二十六年,魏闲可谓是权倾朝野,门生故吏满天下。更是在任之时辅助正德皇帝实行政、军分离,组建了军机处,处理军中之事。 这一年,朱婉容病逝,任盈盈也已现老像,魏闲恍然,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忙于政务,着实亏待了二女,如今长子魏泰业已四十岁,官至户部侍郎,前途无量,也无需他担忧。次子魏恪则是魔教教主,掌管魔教,自有他去路。三子魏贞从军,任南海水师大将军,驰骋于大海。四子魏佑,则是从小喜欢医术,当了大夫,行走天下,悬壶济世。就是三个女儿,也各自嫁了个好郎君。 于是魏闲便写了奏折,决心已定,既然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富足,大明水师虽然还未遍布各大海洋,但是已经攻下南洋,打通东西交流枢纽,已然立于不败之地,民族未来自然有未来之英才去努力,也无需他这个老家伙担忧太多。 大朝日,司理太监尖锐声音响起:“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个个官员出身,启奏事宜,正德皇帝与众臣商讨之后进行处理,到了最后,魏闲见已经没有大事启奏,便出列道:“陛下,如今天下太平,盛世景象,西域河山归复十五年,辽东女真、蒙古鞑子已尽数臣服,大明江山稳固,国富民强。” 正德皇帝和满朝文武听到魏闲这么说,一个个都露出了笑容,显然对于他们多年的努力成果很满意。 “老臣年已过百,自弘治十二年参加会试、殿试,先皇不以臣卑鄙,点老臣为状元,委于大事,步入仕途已有四十四载,老臣如今耳聋眼花,空占着内阁首辅之位,愧对君王黎庶。因此,老臣今日乞骸骨,想回西安老家,叶落归根!望陛下恩准!” 说罢,魏闲行礼! 而魏闲乞骸骨之言一出,满场皆惊,任谁也没有想到,魏闲竟然会要在这时候告老还乡。 耳聋眼花 魏老大人,你这是认真的谁不知道你吃饭还能吃三大碗米饭,还能啃着羊肉牛肉吃上二三斤,走路起来虎虎生风,比二十岁的小伙子身体还要棒! 正德皇帝也愣住了,怔怔地看着行礼的魏闲,历经两朝的魏闲,绝对是如今朝中资历最老的,毕竟魏闲是弘治十二年的状元,包括王守仁、唐寅等人早在数年前就告老还乡了。 当时一直以来,魏闲身体好得很,现在怎么看都身子骨硬朗得很,满头都没有一根白发,而他这个当皇帝的却是满头白发,自己都还没有想过禅位给太子,怎么这个师傅反而要告老还乡了。 “这个首辅而至于此,纵然身体暂时不适,也只管安心休养便是。朕再派两名御医常驻府邸,所需药材,只管从宫里取,宫里没有,缺什么便让各地上贡,首辅莫再说什么乞骸骨之事。”正德皇帝说道:“首辅乃国之柱梁,朕离不开首辅,朝廷也离不开首辅。若无首辅坐镇,稳定超纲,大明的江山” “陛下,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老臣如今六十岁了,古人云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古来稀!花甲之年,已然难以辅助陛下理政,还请陛下允许老臣乞骸骨!”只是魏闲已经打定主意,告老还乡,多陪妻子。 而且这么多年,诸事缠身,以至于练武都落下了,这么多年下来也就打通了冲脉,任督二脉都不曾去冲击,而只有打通任督二脉,才能打通天地二桥,逆反后天为先天,晋级先天之境。 若非自己被政事缠身,无暇修行,不然自己晋级先天之境,先天之境驱使先天真气可给妻子洗礼经脉,妻子也不至于才六十岁就病逝。谷花 正德皇帝和朝臣再三挽留,只是魏闲去意已决,见此正德皇帝只能无奈同意,加封魏闲为太师,位列三公,赠金万两给予魏闲养老之用。 三日之后,魏闲就带着任盈盈离开京城,正德皇帝带着太子和文武百官亲到城门相送,相送二十里,给予了最高礼遇。 任盈盈离了京城,恍如入了江湖,身体也变好了,虽说生育二子一女,让她彻底跌落江湖一流境界,但是这些年也多有吃些百年人身、天山雪莲等大补之物进补身体,也让任盈盈达到了江湖二流巅峰,身体也比一般人要强。 如今入了江湖,心情开朗之下,也是无药病愈。到了黑木崖管控范围,魏恪亲率上千教众迎接魏闲和任盈盈,魏闲时隔多年再临黑木崖,黑木崖依旧是易守难攻,而且在黑木崖上还装备了火炮,可以说便是以现在官军能力,也难以攻下黑木崖。 任我行,早已去世,当年的江湖超一流之境,仅仅剩下魏闲,而魏恪虽然继承了魏闲的练武天赋,修行的内功心法是峨嵋九阳功,练了太极拳经,但是至今依旧停留在一流巅峰,始终未能突破超一流之境。 “爹爹,不知为何我始终无法晋级超一流!”黑木崖之上,一个花园,魏恪苦恼地说道。 “哦为何”魏闲好奇起来,魏恪的练武天赋继承了他和任盈盈,是极为出色的,按理说有这么好的天赋,习练的又是最上乘的武学,又有最多的资源,魏恪达到超一流应该是水到渠成的才是。 “我冲击超一流时,总是感觉有一种压抑,仿佛有一层枷锁锁住一般,甚至有时候还感觉要冲击时惶恐不已,恍如随时要走火入魔一般。”魏恪皱着眉头说道,说着说着想到那种惶恐、大难临头,魏恪都不由得心有余悸。 “竟然会这般”魏闲怔了怔,这种问题他还没有遇到呢。 魏恪的话,给了魏闲很大的触动,他不由得沉思起来,南宋刚开始,江湖还有五绝,到了南宋末年时,新出现的绝顶高手估计就只有杨过、周伯通。再到元蒙入主中原,也就只有一个张三丰成就绝顶之境,开创武当基业,不过元蒙之时,江湖超一流却不少,峨嵋派开派祖师郭襄、昆仑派的创派祖师何足道等,哪怕是到元末明初之时,超一流也有十数位。到了数十年前,江湖超一流就只剩下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左冷禅、任我行、东方不败以及魏闲六人,到了现在却独独剩下魏闲一人,其他人都止步江湖一流。 甚至于连令狐冲,修习紫霞秘籍,又练了独孤九剑,接掌华山派,至今也未曾传出他达到超一流的消息。 恍如江湖一流高手,已经是江湖封顶的存在了。 魏闲这一想,发现整个江湖趋势,竟然呈现了不断下滑发展趋势,这可就很诡异了,莫非真的是武学末途 或者如魏恪所说的,天地冥冥之中的限制 在黑木崖待了半个月时间,魏闲亲自为魏恪护法,结果看到魏恪露出惶恐之色,差点走火入魔,天地都风云变色,魏闲就明白了,这是天地不允许再有人突破超一流了。 人力有时穷! 面对着天地伟力,人显得是那么渺小。 魏闲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自己的儿子,魏恪闻言,不由得大为沮丧,可是却也不得不接受,毕竟生活就像xxoxx,既然抵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 魏闲在黑木崖半个月时间,也看到了自己的孙子辈,魏恪也已娶妻生子,当然这并非魏闲的长孙,只是第三个孙子,魏闲虽然才60岁,但是都已经是当曾祖父级别的。就是这个孙子,也已经是16岁少年,武功也达到三流巅峰,虽然远不如魏闲少年之时,却也是少年俊杰。 随后魏闲带着任盈盈不顾魏恪挽留,离开了黑木崖,和任盈盈一路闯荡江湖,到了西安府,这里已经有一处魏府,魏闲和任盈盈就在这魏府养老,时不时出去行走江湖,去华山,倒也难得逍遥自在。 70 第一百零一章 碎片 “盈盈,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到华山!” 这一日,两道身影正在快速地走在华山小道上,华山崎岖陡峭,奇险无比,可是二人却如履平地一般。 这两道身影一男一女,正是魏闲和任盈盈。 到了西安府的老宅魏府,魏闲每日练功修行,陪着任盈盈合奏着《笑傲江湖曲》,好不自在。 今日正是带着任盈盈一起上华山。 “是啊,以前哪里有机会来华山,传闻华山被誉为‘奇险第一山’,今日见闻果然名副其实!”任盈盈道。 “听闻华山这数十年发展甚至兴盛,多有弟子下南洋,如今华山弟子已有二千之数,不在少林之下!”任盈盈说着,脚步却是不慢。 魏闲笑了笑,有他护庇,华山派自然发展慢不到哪里去,令狐冲虽然不是当掌门的料,但是毕竟是号称江湖第一高手,一手剑术超乎想象,行走江湖难逢敌手,自然多有人将自家孩子送入华山派。而且有着魏闲庇护,华山派弟子多有下南洋,发家的比比皆是。 而相反,少林寺虽然号称千年古刹,但是颇受朝廷打压,将少林寺四分之一僧人派往东瀛传教,四分之一僧人派往南洋传教,硬是被拆得四分五裂,不复武林正道之首,现在执正道牛耳的是武当派。 武当派这数十年颇受朝廷和皇室尊崇,封武当掌门为国师,统领道门,武当掌门也识趣,多配合朝廷,带领道门四方传道,期间与佛门多有冲突,打斗不再少数,朝廷也没有下场,乐得看道、佛相斗,不管是文斗还是武斗,总之若是双方和和气气,朝廷睡觉也睡得不安稳。 到了华山之顶,却见华山上有许多房屋,多有华山弟子在空地上习武练剑,好不兴盛。 魏闲出示了身份,华山派掌门‘曹烁’亲自带领门中长老和一众弟子迎接。 “拜见师叔(师伯)”曹烁恭敬地行礼。 “你师父呢”魏闲问道,曹烁是令狐冲的弟子,令狐冲卸任华山派掌门之后,就将掌门之位传与曹烁,说起来二十年前他在京城还见过曹烁,那时候曹烁只是个初入江湖的少年,不想现在已经是一派掌门。 “师叔,师父和师娘隐居思过崖!”曹烁恭敬地回道。 他可是知道,华山有今日景象,可不是自家师父经营有道,而是有这么一尊大人物罩着,华山派才发展顺风顺水,无人敢得罪华山派。 “你们不用陪着我们两个糟老头子,思过崖的路我认识!”魏闲带着任盈盈往思过崖而去。 华山弟子绝大部分他并不认识,就是同辈师弟中,陆大有、高根明等人,其实也没有多大交情,唯一让魏闲惦念的也就只有岳灵珊和令狐冲。 此时忽然北风怒号,竟是下起雪来,雪下得颇大,路滑得很,魏闲牵住任盈盈的手,免得摔倒,而魏闲这种陡峭崎岖山路,却是如履平地,脸不红气不喘。 沿着玉女峰之路,一路到了玉女峰绝顶,就看到了一个危崖,危崖上有个山洞,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无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 此处无草无木,无虫无鸟,却是荒芜得很。 “大师兄,小师妹,故人来访,还不快快出来相见!”魏闲运起内力,说道,声音远远传递开,别说是思过崖,就是玉女峰底下的华山弟子都能听得清楚。 任盈盈暗暗惊骇,不想身边人已经内功如此浑厚,比之自家爹爹当初的内功也是丝毫差不到哪里去。 “二师弟(二师兄)!”就在这时候,就见一男一女两个老者从山洞之中跑了出来,看到魏闲,惊喜万分。 正是令狐冲、岳灵珊。 “二师兄,你怎么来了”岳灵珊惊喜问道。 魏闲看到岳灵珊已经头发一半花白,要知道岳灵珊现在也才60岁,论年纪比他还小一岁,按理说练武之人到了这个年龄,会比普通人老得慢。 当然岳灵珊也跟任盈盈一样,生了孩子,生了一儿一女,上了元气,哪怕后来进补,却也只是江湖二流,内力并不浑厚。 谷餫 再看令狐冲,就潇洒多了,满头还有三分之二是黑发。要知道令狐冲可是比魏闲还要大七岁,如今都要七十岁了。 “告老还乡了,回到西安府,就想着回华山看看你们,也给师父师娘上柱香。”魏闲笑呵呵地说道。 “爹爹和娘亲临终前,也念叨着二师兄,不过爹爹和娘亲是无憾而去。”岳灵珊道:“二师兄你告老还乡也好,当个大官哪里有自由自在来得好。” 令狐冲倒是没有想到,魏闲竟然告老还乡了,魏闲乃是当今天下唯一一位超一流,内功浑厚,如今看起来健康得很,便是再当官二十年恐怕也不是问题,而魏闲可是内阁首辅,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竟是告老还乡,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令狐冲很赞同岳灵珊的话,在朝为官哪里有闯荡江湖来得逍遥自在。 令狐冲和岳灵珊带着魏闲和任盈盈到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这里只有一块石头,石头刻着岳不群、宁中则之墓,却是二人合葬于此。 再看这里环境,幽静得很,没有任何吵闹,倒也算是好地方。 魏闲和任盈盈给师父师娘上了一炷香,才回了思过崖。 到了天暗下来,魏闲才带着任盈盈离去,婉拒了令狐冲和岳灵珊的挽留,当夜下了华山,天上下着大雪,山路难行,但是对于魏闲而言却是着实不算什么。 随后魏闲和任盈盈闯荡江湖,去了恒山,恒山派掌门传自仪琳,仪琳不喜练武,也不喜争斗,恒山派逐渐没落,如今不再是武林门派,而是佛门圣地。 恒山主峰甚高,二人脚程虽快,到得见性峰峰顶,也花了半日时光。恒山派主庵无色庵是座小小庵堂,庵旁有三十余间瓦房,分由众弟子居住。无色庵和构筑宏伟的少林寺相较,直如蝼蚁之比大象。 二人是以香客身份而来,在恒山派的尼姑带领下进入庵中,见堂上供奉一尊白衣观音,四下里一尘不染,陈设简陋,想不到曾经威震江湖的恒山派,主庵竟然质朴若斯。 魏闲和任盈盈在无色庵暂住下来,第二日在尼姑的带领下,下了见性峰,来到瓷窑口,侧边有一座山,此山叫作翠屏山,峭壁如镜、山上有座悬空寺,乃是恒山的胜景。 “难以想象,古人竟然能在此处修建这偌大的寺庙!”任盈盈赞道。 “盈盈有所不知,这翠屏山悬空寺建于北魏年间,于松不能生、猿不能攀之处,发偌大愿力,凭空建寺。那是天下奇景,世间不知多少人仰慕。”魏闲笑着说道。 来到翠屏山下,仰头而望,但见飞阁二座,耸立峰顶,宛似仙人楼阁,现于云端。 二人缓步登山,来到悬空寺中。那悬空寺共有楼阁二座,皆高三层,凌虚数十丈,相距数十步,二楼之间,联以飞桥。一路欣赏美景,来到飞桥,飞桥阔仅数尺,若是常人登临,放眼四周皆空,云生足底,有如身处天上,自不免心目俱摇,手足如废,但魏闲乃是世间超一流的高手,临此胜境,胸襟大畅。 魏闲向北望去,于缥缈烟云之中,隐隐见到城郭出没,磁窑口双峰夹峙,一水中流,形势极是雄峻,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魏闲看着那开凿的山道,延绵四五百里,也不由感慨古人的厉害,硬生生造就这一伟业。 在恒山大半个月后,南下嵩山,去了嵩山少林寺,见了这千年古刹,还有嵩山派,只是嵩山派如今已经势弱,已经沦为江湖二流门派。一路南下,又去了峨眉山、青城山、武当山、衡山、洞庭湖、西湖、鄱阳湖、太湖足迹踏遍了千山万水,甚至还去了昆仑山,去追寻神迹,可惜没有什么玉虚宫,也没有西王母,便是曾经明教总坛光明顶也早已荒废不堪,昆仑派也已然消失不见,人们根本不知道有昆仑派这个门派。 魏闲和任盈盈还去了天池,见证天池的神奇。 可惜任盈盈在到齐鲁之地时,终于坚持不了,病倒了,握着魏闲的手不舍的离世。魏闲见身边人离自己而去,痛哭不已,纵是已经八十岁,可是魏闲依旧经受不住这种生离死别,他痛恨这种生老病死! 他觉得世间最残忍之事,便是短暂的生命,为何不是人人长生不死! 魏闲将任盈盈葬于泰山之顶,随后魏闲站在山巅绝顶,山风猎猎,寂寥的天地间,只有他一人,衣袍随风飒飒作响,一种孤寂感油然而生。 魏闲闭上眼睛,他聚起全身的内力,涌向任督二脉,而就在这时候,天地风云变色,电闪雷鸣,魏闲感觉到天仿佛要压下来,可是魏闲没有退缩,已经活了八十岁,父母师父师娘已经不再,妻子也离他而去,他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以前他冲击任督二脉,感觉有天地压力,他没有不顾一切去冲击,因为还有一个任盈盈在身边,他舍不得妻子为他担心难过。而现在,魏闲不顾一切去冲击任督二脉。 咔嚓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劈向魏闲,魏闲衰老的肉身一瞬间被毁去了,魏闲看到了一块碎片,虽然陷入了黑暗之中,而他不知道,就在这时候,那碎片发出了迷蒙的光芒,天地恢复平静,碎片破空而去。 70 第一百零二章 醒时是神雕 公元1222年,宋嘉定十五年,天下大乱。 “这里是哪里我转世投胎了”魏闲睁开眼睛,结果发现自己成了个婴儿,魏闲顿时傻眼了,难道自己突破失败,被雷劈死,转世投胎了,可是不是说转世投胎是要喝孟婆汤,消去前世一切记忆么,怎么自己记忆还在。 再一打量四周,魏闲看到了天,看到自己视线躺着七八十具尸体,鲜血流淌,空气弥漫着血腥味,魏闲微皱眉头,自己成了婴儿,估计都没有出生多久,结果周边人都死了,自己这不是要饿死吗,甚至夜晚野狼出来觅食,自己都得成为野狼的食物。 这一世,是白投胎了! 就在魏闲心生绝望之时,就看到一个道人,魏闲心中大喜,连忙使尽吃奶的力气,发出婴儿哭叫声。 那道士来了这里,抱起魏闲,叹道:“可恨金人肆意屠戮我宋人,生灵涂炭,若非遇到老道,这孩子这么小,非得没了性命!” 魏闲心中一动,不想到了南宋时期,只是不知道到了南宋什么时候。 担心老道士放弃自己,魏闲在老道士抱起自己时,发出咯咯笑声,果然老道士看到魏闲笑起来,露出了笑容,抱着魏闲离去。 春去秋来,转眼过去六年。 这一天北风一刮,下起雪来,终南山之上,重阳宫之中,一间房间中,一个孩童盘膝坐在床上。 这孩童正是魏闲! 今日他得师父传授《全真心法》,默念着《全真心法》中的总纲领《全真大道歌》:“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过渐至膝” 这《全真心法》在刚刚拿到之时,魏闲已经明白,虽然与《华山心法》有些不同,但是大体是相同的,一脉相承,也就一些个别地方有些不一样。 魏闲当初就是将《华山心法》修炼大成,此时再修炼《全真心法》,自然是得心应手。 《全真心法》乃是全真教创派祖师王重阳所创,王重阳乃是五绝之一,第一次华山论剑祭拜其他人,夺得武林神功绝学《九阴真经》,被誉为‘中神通’,其所创的《全真心法》自然非同一般,修行起来中正平和,全无走火入魔之虞! 不一会儿,他感觉一丝热力从脚底涌泉穴涌出,缓缓运行全身,让他身体浑身舒爽,遍体透彻。 这一世的根骨不逊色于上一世,再加上魏闲从小就开始有意识锻炼根骨,所以之前虽然未曾修炼,但是却也做好了充足准备。 说来也不知是因果关系还是什么缘故,当初救他的老道士,竟是‘全真七子’之一的广宁真人‘郝大通’,上一世他是华山派弟子,这一世为郝大通所救,成了郝大通的关门弟子。他本名为魏闲,因为是郝大通的弟子,所以按照全真教的规矩,取名为魏志闲! 许久之后,魏闲睁开眼眸:“前期先修行这《全真心法》,等将其修成,再修炼《九阳真经》!” 《九阳真经》是魏闲用了二十年时间,参悟《紫霞秘籍》、《辟邪剑谱》、《葵花宝典》后,去芜存菁,溯本还源,形成的《九阳真经》。按照魏闲猜测,当初张无忌将《九阳真经》放于大内皇宫,为太监幸运所得,那太监得了《九阳真经》,大喜之下修炼《九阳真经》,可这《九阳真经》至刚至阳,身体残缺不可练。那太监也是天资聪颖之辈,逆练《九阳真经》,结合自身情况,创出了《葵花宝典》,以阴练阳,最终阴阳交融、阴阳相济,补全身体之缺。 甚至魏闲猜测,这创出《葵花宝典》的很有可能是三宝太监,因为那三宝太监据说武功高强,方被明成祖器重,七下南洋。 至于传言的前朝太监所创,并不一定非得说是宋、元的太监,也可能是洪武朝的太监,当时郑和不就是洪武朝太监,被送入燕王府。 魏闲正是溯本还原出《九阳真经》,将体内内力尽数转为九阳真经的至刚至阳的内力,方才能够冲击任督二脉。可惜天地伟力之下,人显得渺小,他终究突破失败。 修行许久,睁开眼眸,起来洗漱一番,走出房门,却听着师兄们议论纷纷,原来这些时日发生了大事,第二次华山论剑,刚过二十岁的少年英杰郭靖接黄药师、洪七公三百招不败,名列五绝。 而全真教弟子谈到第二次华山论剑,颇显落寞,却是因为第一次华山论剑时,自家祖师王重阳击败其余四人,夺下天下第一的称号,被誉为‘中神通’,如今第二次华山论剑,山巅之上,全真弟子却是已经没资格上去。 魏闲摇了摇头,并没有参与议论,此次第二次华山论剑,全真七子中武功最高的‘长春真人’丘处机代表全真教参与,可是就是丘处机,也不过是超一流,而且还不是超一流巅峰,只是普通超一流而已,至于郝大通等人,则是江湖一流。 也就凭借着王重阳留下的‘天罡北斗阵’,全真七子联手可困绝顶高手。 “绝顶高手么!”魏闲略微沉吟了一下,如今江湖,能够称得上绝顶高手,毫无疑问是先天高手。 相比起笑傲江湖,此时毫无疑问是一个武学繁荣盛世,单单先天高手就有数位。 说来,也不知道怎么说,如今的全真教空顶着‘天下第一大教’的名头,但是教中唯一一位绝顶高手‘老顽童’周伯通,却是赤子之心,行踪无迹,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基本上没有什么展望。而全真七子,无一是绝顶高手,实在是当初他们摆在王重阳门下,年纪都已经颇大,错过了练武最佳年龄,能够成为江湖一流高手,已经是王重阳教徒的厉害了。 再有全真七子凭借‘天罡北斗阵’可敌绝顶高手,方才压得住阵。但是第二代弟子,就全部拉胯,其中也有年纪三十岁的,但是一个江湖一流高手都没有,就是排名前列的尹志平、赵志敬,都是刚刚突破江湖二流,距离江湖一流还有一大段距离。 魏闲很平静,现在自己还小,这个时代还不属于自己的时代,十年之后才是他扬名天下之时! 十年磨一剑,十年之后定是让天下知晓他的剑之锋利。 半个月后,‘长春子’丘处机从华山归来,一回来就和其他师兄弟商量举行全真弟子大比,让门中弟子较艺,也好让门中弟子知晓,除了诵读经书之余,还得勤练武艺,方才不堕全真威名。 魏闲年纪还小,自然不需要参加全真弟子大比,在台下安心观看。他自己虽然年纪小,但是上一世却是超一流高手,境界还在,眼力还在,再者华山剑法与全真剑法一脉相承,多有联系。自己这些年虽然是个婴孩,但是却也时常观看全真弟子练剑,对于全真剑法却是极为熟悉。 只是全真弟子虽然多,但是出色的弟子却不多,许多弟子甚至连内力都未曾练出,有名有姓的弟子多是江湖二流、江湖三流。虽说是每个弟子都得修炼《全真心法》,未曾将《全真心法》修炼大成不得转修其他内功心法,而《全真心法》虽然中正平和,但是修炼起来却很慢,对心境要求也高。 这些人二三十岁还不曾修炼成《全真心法》,只能说练习武艺并不勤奋。 不过也是,全真教是天下第一大教,王重阳的天下第一的威名还在影响着,全真七子一个个在江湖鼎鼎大名,二代弟子岂会有危机感。 可惜他们不知道,谭处端已死,再难组成‘天罡北斗阵’,若是有绝顶高手杀上终南山,全真教却是万万抵挡不住。 为了鼓励门人尽力展现自己功夫,丘处机、马钰等纷纷给予让人眼红的奖励,都是上乘武学,而只有大比前三才有可能获得。 全真弟子一个个干劲十足,各人展现自身武学,奋力比拼,而丘处机、马钰等人纷纷对于每一场比武进行点评,魏闲也是一直观看,虽然在魏闲看来,大部分的比武和小孩子打架没什么区别,但是也可以有所收获。 再听丘处机等人的点评、指点,魏闲是很无语,难怪二代弟子这么拉胯,实在他们授徒本事都不怎么样。比如丘处机虽然年纪不小,但是脾气甚是火爆,若是有弟子比试时犯了低级错误,丘处机就会大骂,上了擂台演示,然后打一顿,吓得门下弟子胆战心惊,看到丘处机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 整个全真弟子大比,持续了整整五天,方才决出了名次,尹志平却是击败了赵志敬,夺得了头名,一时风头无两。 可是其他弟子虽然一个个兴致勃勃,全真七子却多有叹气,显然这次的全真大比并不让他们满意。随后日子,全真弟子日子就不好过了,因为丘处机经常在教中出没,指点二代弟子修炼,众弟子们不得不收起平常的吊儿郎当,努力的练武,倒也是让重阳宫的风气为之一改。 ------题外话------ 书荒的朋友,可以看看《重生科技学霸》、《我真的不想当学霸》、《我就想当大明星》 70 第一百零三章 重阳遗刻 春去秋来,十年已过。 终南山一处隐蔽的山林之中,一棵棵粗壮的大树,杂乱的乱草荆棘,满地腐朽的枯败落叶以及生活在这片大山内的无数野兽,让这里成了普通人的禁忌,没有人会到这里来。 现在已经是初夏时分,山林内渐渐有了一股湿热之气。 没有一丝风,山林内湿热的让人憋闷。 “沙沙”寂静的山林内忽然响起微弱的树叶舞动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 “呼!”一道人影在山林远处出现,却是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道士。 这个年轻道士,正是魏闲! 魏闲拔出手中长剑,挥舞着手中长剑,一剑刺去,剑至中途,突然一化为三,刺到大树之上,正是全真剑法中一气化三清的上乘剑术。再看那树干之上的三个印痕,深浅不一,却又竟然有序,这份劲力变幻,着实非同小可。 演练了一番剑法之后,魏闲又演练了一番拳脚功夫,忽然就见魏闲一掌击打在一棵树上,顿时就见树干‘蓬’的一声应声而断,显示着魏闲这一掌的非同一般。 “如今我《九阳真经》已经修炼成二册,内功臻至江湖一流,比之师父丝毫不差,我之剑法也已然数一数二,却是时候下山闯荡江湖!”魏闲收功,这十年他除了学习全真心法以及配套的拳脚功夫外,便是学习了全真剑法和金雁功。 他将《全真心法》修炼大成,并未转练郝大通修习的《金关玉锁二十四诀》,而是修炼了《九阳真经》! 他倒是对《先天功》、《九阴真经》很是好奇,但是《先天功》因王重阳突然暴毙未来得及传下来,《九阴真经》则是王重阳临终前让周伯通带去山下,也未曾在全真教流传下来。 魏闲倒是知晓王重阳为何这么做,无非是担心他去世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两门绝学,全真教保不住,只会给全真教带来祸患,所以干脆就不要。 这些年魏闲除了修炼武艺,重点就是跟郝大通等人学习道经、易学功夫。郝大通在诸学之中,尤精《易经》,对于其中卜算之术也颇为精通。 经历一世,或者说经历二世,魏闲隐隐相信命,对于古老的《易经》产生了兴趣。而且他可是知道武学之中,可是有许多与《易经》相关,不说那逍遥派的凌波微步,便是丐帮降龙十八掌,许多也和《易经》相关。 魏闲收功,持着长剑就离去,约莫行了三里,来到了一个水潭,魏闲脱去身上道袍,将道袍清晰一下铺在石头上晾,自身则是在水潭之中游泳,虽然现在开始是夏日炎热,但是这水潭却极为冰冷,也就魏闲如今修炼有成,不惧这水潭的冰冷,反而可借助水潭的冰冷练功,特别是对修炼《九阳真经》颇有益处! 这《九阳真经》魏闲上一世练成第三卷,又是他溯本还原,他对于《九阳真经》最是了解,修炼起来自然是顺风顺水。 若非武学修炼不宜太过突飞猛进,免得根基不牢,身体也需一个适应过程,说不定现在魏闲已经修炼成第三卷,成为超一流高手。 “这里的水潭会不会就是通往活死人墓的密道”魏闲忽然想到,想到这里,魏闲心动不已。 心动不如行动! 魏闲如今是江湖高手,闭气功夫何等了得,潜入水下,没多久果然遇到一个地底通道,这地底通道时宽时窄,水流也是忽急忽缓,很快终于到了古墓入口,魏闲钻了进去。 进入古墓之中,果然是那间密室,魏闲点燃蜡烛。借着火光,已然看到室顶完好无损的九阴遗经,心中大为欢喜。仔细看去,正是那易筋锻骨章、闭气秘诀、解穴秘诀、移魂、横空挪移、蛇行狸翻、手挥五弦、大伏魔拳法等功夫,并有九阴真经中的练气法门,虽然不是总纲。却也极为精妙,是正宗的道家内功。 “《九阴真经》果然了得,不愧被誉为武学总纲,在江湖中引起腥风血雨,连五绝都为之争斗,最终王重阳祖师力压东邪、西毒、北丐、男帝,得了《九阴真经》,方才平息了这一场武林风波!”魏闲暗暗感慨,为这《九阴真经》赞叹不已。 这《九阴真经》传闻乃是文官黄裳所创,因校对《道藏》而悟通武学义理。及后黄裳被派遣消灭明教,官兵无能败阵,黄裳不服,单人匹马杀伤了明教多人,引来众人上门寻仇。黄裳不敌逃去,家人尽数被杀。为雪深仇,黄裳隐居40多年,苦思破解敌人武功之道。40余年后重出江湖,此时仇家均已死去,余下的当年一个少女,也已年迈。黄裳有见于此,对自己为仇恨而偏执感慨万分,遂将毕生所学写成《九阴真经》,传之后世。 按理说这《九阴真经》分为上、下两册,上卷为内功基础,下卷为武功招式。可惜这遗刻并不齐全,只是《九阴真经》的一部分,倒是颇为让人遗憾。 魏闲仔细念诵几遍,将这些尽数记下,然后又仔细地搜索了一番,见再也没有遗漏,魏闲吹灭了墙壁的蜡烛,通过水道再次潜出。 到了水潭之后,魏闲不由得思索起来,很快就便知道,横空挪移和蛇行狸翻是用来破解古墓轻功的,两者相辅相成。一主空中、一主地上,共同组成了一套腾挪闪避的轻功;而那手挥五弦、大伏魔拳法等拳脚剑术,虽然零零散散、不成系统,却兼有轻灵厚重,正可克制古墓派的招式。 “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想想王重阳进入古墓之后,看到林朝英所创的古墓武学破了他所创的全真武学,起了好胜之心,可惜又短时间创不出破解古墓武学的武功,干脆就从《九阴真经》中找出功法招式来进行破解。 魏闲也不知道该说这一位祖师是迂腐呢还是怎么样,明明有一个红颜知己,结果搞得双方黯然神伤。甚至魏闲在想,王重阳年纪轻轻就病逝,会不会林朝英之死给他留下了心里破绽,以至于修炼之时走火入魔,最终英年早逝。 要知道其他绝顶高手,哪一个不是活得好好的,活过百岁轻轻松松,而且还颇有战力,东邪、南帝到了近百岁高龄,还能与年富力强的金轮法王斗了个有来有回的。 洗了一下澡,将道袍穿在身上,魏闲运转九阳内力,将道袍烘干,随后就离去,返回重阳宫。 回了重阳宫,魏闲便向郝大通禀报,说是要下山行走江湖,增长一些见识。 郝大通听闻魏闲想要下山行走江湖,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志闲,你如今武功未成,还是过几年再去闯荡江湖!” 魏闲说道:“师父,弟子如今已是江湖一流高手,早已可以有自保之力!” 说完之后,魏闲使了一遍全真剑法。 郝大通见状大吃一惊,他平时并未见这个关门弟子如何费心练剑,多是打坐练气,诵读道经和《易经》,连全真教大比都不曾参与,不想不声不响武功竟是到了这般地步。 这般修为,已经是胜过了他。 惊讶之后,便是大为欣喜,有如此修为已然是当之无愧的二代弟子第一人,他便是死了,也有颜面见师父王重阳。 不过郝大通沉吟了一番,说道:“我全真门人,功夫达到一定境界,就要学习天罡北斗阵,你还需学会天罡北斗阵,方可下山。” 却是自从谭处端去世后,全真七子不全,自然无法运转天罡北斗阵御敌,他们也想从二代弟子中选出一人来代替,可是终究武功太低,难民成了最大破绽,所以一直忧心忡忡。 如今魏闲晋级江湖一流,却是完全可以补足这个薄弱点,从此全真教将再有天罡北斗阵坐镇,也不惧有绝顶高手来犯。 魏闲答应了下来,和郝大通等人学习天罡北斗阵,马钰等人知晓魏闲已是江湖一流,欣喜万分,魏闲如此年轻就是江湖一流,日后却是有望绝顶之境,若是全真教再出一位绝顶高手,足以保证全真教数十年辉煌。 毕竟就是蒙古人,也不愿意得罪死一位绝顶高手,不然的话蒙古高官和蒙古王爷面对绝顶高手的刺杀也会很麻烦。 魏闲足足学习了近一年时间,方将天罡北斗阵的各式变化尽数学会,等参悟了天罡北斗阵,魏闲不得不感慨王重阳的厉害,竟是能创出天罡北斗阵这等奇妙的组合阵,七位一流高手凭借此阵就可以抵挡一位绝顶高手,当真是不可思议。 要知道一流高手,相比绝顶高手相差不知多少,一位一流高手面对绝顶高手全力一击,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一招都不一定接的下。而这么大的差距,却靠一套阵法弥补了其中差距,岂能不让人佩服。 掌握了天罡北斗阵之后,魏闲拿着全真弟子佩剑,告别师长,便直接离开重阳宫,下山而去。 70 第一百零四章 闯荡江湖 魏闲出了终南山,在终南山脚下,有着全真教护庇,百姓安居乐业,多有道士出没,救死扶伤。 可是出了百里之后,仿佛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此时金国已为蒙古所灭,蒙古人嚣张不可一世,烧杀淫&掠无恶不作,残暴无比,让魏闲看得心头不由沉重无比。 在笑傲之时,弘治中兴,国境之内国泰民安,鞑子虽时有作恶,但是也难过九边,到了魏闲步入仕途后,在他的推动下,大明步入盛世,疆域无比广阔,兵锋之强盛远迈汉唐,打得鞑子和女真蛮人几乎灭族。 而这个时候不一样,宋自建立王朝以来,就不曾占据幽云十六州,缺少马场,现有契丹人建立辽国,打得大宋败多胜少。后又有女真建立金国,与大宋订立盟约一起攻辽,不想金人勇武,灭了契丹人,更是兵锋南下,攻破汴京,俘虏徽宗、钦宗,无数后宫妃子、公主、达官贵人千金被俘虏成了金人玩弄,靖康之耻让人引以为恨。 哪怕除了一个岳飞这样的大英雄,率军北伐连战连捷,几乎都要直捣黄龙,可惜南宋皇帝昏庸、奸臣当道,连下‘十二道金牌’下令其退兵,岳飞不得不班师回朝,结果回了临安被捕入狱,以‘莫须有’的‘谋反’罪名被杀害。 南宋朝廷偏于一隅,不思收复失地,不总结经验,蒙古人崛起,打得金人死伤无数,为了灭金与南宋结缔盟约,一起攻金,结果金国为蒙古人所灭,大片疆域为蒙古人所占。一开始南宋还占有一些好处,可是每两年,蒙古人一个秋风少落叶,这些城池就尽数归蒙古人所有,蒙古人更是攻打了南宋丢掉不少城池,如今处于蒙古人兵锋之下,被动挨打。 如今蒙古人各个都残暴无比,魏闲就遇到一队蒙古人正在屠戮村子,魏闲顿时心生愤怒,这是来自于民族的共鸣! 魏闲拔出手中之剑,朝着蒙古人冲去,冲到近前,一剑刺去。蒙古人手握弯刀,一个劈砍而来。 魏闲手中长剑一化为三,长剑划过那蒙古兵脖颈,鲜血四溅。 其他蒙古人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杀死,也顾不得在杀村民,连忙冲了过来。 当头一人,手持长枪,还未冲到近前,长枪就化作一条长龙,嗖的一下刺出,刺向魏闲的脖颈。魏闲手一探,轻轻一抓,下一瞬间,长枪就被魏闲的手抓住,枪尖距离魏闲只有短短一寸距离,那蒙古人露出惊骇之色。 “非要急着送死,贫道就送你去地府!” 魏闲发出一声叹息,手中长剑抬起,剑光一闪,一颗头颅便高高飞起。 使出金雁功,飞上那人的马上,持着长剑,每次挥剑,都可以带走一条生命。 因为不是高手对招,魏闲也无需使出全力,而且他修炼的是九阳真经,内力恢复极快,也不需担心内力消耗。 一刻钟后,此地的蒙古兵全部被魏闲杀死! “多谢道长活命之恩,若非道长相救,我等定然绝无活路!”村中老人带着村民们,二百余人到了魏闲面前,跪拜道。 “这位老人家快快请起!”魏闲扶起老人,说道:“如今这些蒙古人已经被我杀死,你们去搜索他们的尸体,想来能够得到一些银两!只是如今蒙古人凶残,不用多久就会发现这队蒙古人失踪,定然会来报复,为今之计,恐怕你们得加入义军,抵抗蒙古鞑子!” 听了魏闲的话,老人流下泪水,不抵抗还有些活路,抵抗的话就是一条不归路,可是正如魏闲所言,这些蒙古人死于这里,他们不想被报复杀死就只能加入义军。 搜索了尸体得了一些金银珠宝,村中青壮拿起蒙古鞑子的弯刀、大刀、长枪等兵器,收拢马匹,随后拿出家中的粮食、钱粮和衣服、被子,让妇孺上马,前去参加义军。 魏闲叹了口气,如今这世道,真的是吃人的世道,蒙古人西征灭国无数,又灭了金国,打得大宋丢盔卸甲,死伤无数,自然不可一世。若非成吉思汗死后,其后人多有不齐心,不然的话恐怕南宋已为蒙古人所灭。 一路东行,但凡见到有蒙古人为祸,魏闲都会毫不犹豫出手击杀,遇到城池,则是夜入蒙古人达官贵人,劫富济贫,若是恶名极大的,则是取了其性命。至于所获,除了留了些银两,则是给了临近义军,只希望他们能坚持得久一些,从中出现一位枭雄一般的人物,带领义军将蒙古人赶出汉土,重新一统天下。 不知不觉中,竟是到了嵩山地境,魏闲心想也不知道自己的《九阳真经》与真本的《九阳真经》有何区别,便前往少林寺拜访。 少林寺封山已有百年,少有少林寺的武僧在江湖行走,按理说少林寺乃佛门圣地,佛门领袖,全真教是天下第一大教,执道门牛耳,双方应该是谁也看谁不爽才是。但是全真教祖师王重阳尊崇道、儒、释三教合流,所以并不排斥佛家学说,全真教的道经也多有佛经的影子,双方倒是相处还算融洽。 虽然少林寺封山百年,在江湖名声不显,但是魏闲却不敢小觑少林寺,毕竟少林寺曾经是武林泰山北斗,说不定如今少林寺就是高手如云,也许在里面蹦出一个绝顶高手,那也别意外。 魏闲到了少林寺,只见普通民众颇多,来此少林寺烧香礼佛,虔诚跪拜,魏闲知道少林寺封山,并非说不允许民众烧香礼佛,而是不与江湖来往。 魏闲自报家门,就有少林高僧亲自出来迎接,魏闲便在少林寺住下,每日与少林寺僧人探讨佛经,原本少林寺僧人对于魏闲还多有防备,到后来也不见魏闲提出比武切磋,大家都以为魏闲是前来探讨佛经的,也就不再戒备。 甚至魏闲去藏经阁看经书,也就一个僧人跟随,只要魏闲不去翻看少林七十二绝技即可。 魏闲在少林寺一住就是一个月,对于少林寺实力也基本心中有数,虽然少林寺封山,不与江湖来往,不参与江湖之事,但是少林寺实力并不弱,少林寺方丈、达摩院首座、罗汉堂首座、戒律院首座等共有七位江湖一流高手,武僧五百余人,一个个习练武艺,实力颇为不俗,若是全真教与少林寺相斗,还不见得谁胜谁负。 这一日,魏闲到了藏经阁,翻阅《楞伽经》,在《楞伽经》夹缝之中找到了《九阳真经》,趁着旁边僧人不注意,魏闲将《九阳真经》放入怀中。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魏闲取出《九阳真经》一看,与自己的《九阳真经》颇为相似,原理一般,只是描述略有所差别,倒是不相上下。又过了三天,魏闲才将《九阳真经》放回《楞伽经》之中。 至于藏经阁的扫地人觉远,此时刚刚修炼《九阳真经》不久,却是不曾发现异常。 目的达成之后,魏闲便告辞离去。 此时北地已为蒙古人所有,蒙古人残酷统治,使得民不聊生,多有人活不下去加入义军,蒙古人灭了一处义军,另外地方又有义军出现,兵荒马乱,魏闲杀了一个又一个蒙古鞑子,随着杀的人越来越多,魏闲的剑带着煞气愈加浓重,甚至魏闲有时候都会有种难受之感。 这一日魏闲到了襄阳,自郭靖相助襄阳守军连续两次击退蒙古大军,襄阳已经成了大宋抵御蒙古人的最前线,只要襄阳不被攻陷,蒙古人就不敢长驱直入,不然就会被襄阳守军断了后路。 此时蒙古人未南下,魏闲想起这襄阳有菩斯曲蛇,其蛇胆服用后能增进功力、气力,更能疏通周身经脉,还有那通灵一般的神雕,魏闲顿时起了兴趣,便开始仔细打听这种菩斯曲蛇。 皇天不负苦心人,魏闲终于找到了线索,魏闲前往襄阳城外一处树林,这里正是菩斯曲蛇出没的地方。菩斯曲蛇身泛金光,倒是不太难寻,对于普通人而言,菩斯曲蛇行走如风,极难捕抓,但是对于魏闲而言,只不过是畜生而已,怎能敌得过魏闲,很快魏闲就杀了一条菩斯曲蛇,将其蛇肉升火烤蛇肉,而蛇胆,魏闲稍微一闻只觉得蛇胆极为腥臭,他捏着鼻子将蛇胆吞入口中,随后运功化解蛇胆,果然感觉功力、气力都有所增长,精神也变得旺盛不少。 魏闲大感神奇,要知道这世上不是没有增长力气、内力的药丸,就是全真教,马钰炼制的丹药,就有这般效果,但是因其需要人参、何首乌等珍贵药材,炼制又颇为不易,就是马钰一年到头也炼制不了多少,每次作为全真大比的奖赏之物,总是会让全真弟子拼尽全力。 而这菩斯曲蛇的蛇胆,竟是有如此奇效,这简直是天生的宝库,魏闲也不急得捕抓菩斯曲蛇取其蛇胆,他就一日捕抓一条菩斯曲蛇服用一颗蛇胆,然后修炼内功,演练拳法,倒是好不自在,身体不断变强,力气不断见长,内力也增长破快。 70 第一百零五章 神雕 这一日,魏闲正在寻找菩斯曲蛇,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阵雕鸣,声音略带嘶哑,但激越苍凉,气势甚豪。 “是神雕吗这么多天,我还以为神雕不在,独孤求败未死,它跟着东方不败出去了呢!”魏闲心中一动。 他在这山林也有一个月时间,但是都未见到神雕,还以为这时候独孤求败未死。 如今听到神雕,想来是之前距离独孤求败的墓地太远,而今日却是距离独孤求败的墓地不远了。 魏闲不由得想起了独孤求败,虽说不知道独孤求败武功到了何等境界,但是想来敢说自己无敌于世,定然是位绝顶高手无疑。这样的前辈高人,却是需要去瞻仰一下。 顺着声音,魏闲前行着,很快走进了一个山谷之中。这时雕鸣声已在身前不远,他放轻脚步,悄悄拨开树丛一看,只见前方赫然出现一头大雕。 这雕身形甚巨,站着高逾常人,形貌丑陋之极,全身羽毛疏疏落落,似是给人拔去了一大半似的,毛色黄黑,显得颇脏,但锐挺若钢,显得十分坚硬。它钩嘴坚利,头顶毛秃,却生着个血红的大肉瘤,当真极为奇特。它迈着大步不断来去,双腿奇粗,有时伸出羽翼,却又甚短,不知如何飞翔,高视阔步间,却自有一番威武气概。 魏闲见到此雕,内心啧啧称赞,这神雕虽然丑陋,却古拙雄奇,当真是极为难得的猛禽。而且想来这只雕已经年龄不小,还能如此凶猛,当真不愧有神雕之称。 这神雕叫了一会,只听得左近簌簌声响,四条毒蛇一齐如箭般向它飞射过去。它弯喙转头,连啄四下,将四条毒蛇一一啄死,出嘴部位之准,行动之疾,直如武林中一流高手。 魏闲见此,心中更是叹服,同时心中也思索如何接近神雕。他知道神雕颇为通灵,必然要认真对待取信对方才行。正思索间,他突然鼻端冲到一股浓烈的腥臭之气,显有更大的毒蛇来到邻近。 魏闲抬眼望去,只见对面大树上倒悬下一条碗口粗细的三角头巨蟒,极为凶恶。 神雕丝毫不惧,昂起头来,哇哇哇连叫三声,似向敌人挑战。只听得呼的一声巨响,那巨蟒猛地向神雕扑去。神雕见此,不但不退,反而迎上前去,倏地弯嘴疾伸,已将巨蟒的右眼啄瞎。它头颈又短又粗,似乎转动不便,但电伸电缩,却极为迅捷,一招之间,就啄瞎了巨蟒的眼珠。 巨蟒失了右眼,剧痛难当,却凶戾更甚,它张开大口,啪的一声,咬住了丑雕头顶的血瘤。这一击成功,顿时身子突从树顶跌落,在丑雕身上绕了几匝。魏闲打眼估算,只觉得有两丈还长。 见到神雕和巨蟒相斗情景,魏闲顿时想起华山派的一套绝技――鹰蛇生死搏。这功夫虽然在华山派早已失传,却遗留有一些记载,如今他见到神雕和巨蟒相争,顿时想了起来,若有所悟。 这神雕并不会飞,又多用的是喙,和鹰蛇生死搏的鹰爪颇为不同,但其刚猛迅捷之处,却犹有过之,而巨蟒的灵动回旋,却和鹰蛇生死搏中的蛇拳颇为相通。 神雕被巨蟒所缠,用喙在蟒身上连啄数下,每一啄下去便有蟒血激喷而出。那毒蟒则愈盘愈紧,让神雕毛羽贲张,竭力相抗。它头颈急伸,不住啄向巨蟒左眼。巨蟒不断躲避,浑身却被啄的鲜血淋漓,但它也伸出头来,不断咬向神雕。两者越斗越狠,不一会儿都是浑身浴血。幸得那雕似不怕蛇毒,虽被咬中,却未中毒。 魏闲越看越是兴奋,不自禁比划起来。只见他一手微屈如喙,点打刺戳,势道极为凌厉;另一手则握拳成形,有如蟒头,手臂却极为灵动。两者一刚一柔,迅捷狠辣兼而有之,当真是绝佳搭配。 过了一会儿,那神雕眼看还不能取胜,性起来,猛然扑起翅膀,击在了巨蟒头上。这一击劲力极大,巨蟒吃痛之下,顿时身子略松,乘此时机,神雕脱出爪来,按住巨蟒,啄住它的七寸。 但凡是蛇,七寸都是要害所在,巨蟒受此一击,顿时疼痛难当,全身不断扭曲,翻腾挥舞,却被神雕按住蛇头,难以动弹。过了良久,在神雕的不断雕啄下,巨蟒长身挺舒,终于僵直而死。 神雕见此,仰起头来,高鸣三声,甚是自得,然后便看向魏闲这边。魏闲方才演练神雕和巨蟒的手法,闹出了很大动静,神雕自然现了。它见魏闲一手演练自己的啄法,甚为得意,不过见他另一手演练巨蟒的手法,却又极为不屑。 谷渖 魏闲见它如此神色,心中暗笑,慢慢走近,说道:“雕兄,你神力无双,武功惊人。佩服!佩服!”说话之间,已经用上了慑魂音,以此影响神雕。他知道这神雕甚为通灵,想来听得明白,说不得便会受到影响。 神雕果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又是几声高鸣,神色极是倨傲。 魏闲笑道:“雕兄,你身上受了伤,我这有疗伤药,给你敷上。” 说着魏闲取出全真教的疗伤药,全真教号称天下第一大教,自然有独属于自家的疗伤药,而且效果颇为不错。那神雕仿佛意识到魏闲对他的善意,点了点头,魏闲见此,将疗伤药抹在它伤口之处,不一会儿,即已止住了鲜血。 神雕伸翅在魏闲肩头拍了几下,似乎表示感谢。之后它低鸣数声,咬住魏闲衣角,扯了几扯,随即放开,大踏步便行。 魏闲心中一喜,知道它多半是带自己到独孤求败墓地,匆匆取出几枚蛇胆,跟随在后。这神雕身形虽巨,足步却迅捷异常,在山石草丛之中行走疾如奔马,魏闲施展轻身功夫才能跟上。他心中暗自惊佩,跟着走入一个深谷之中,又行良久,来到一个大山洞前。 神雕在山洞前点了三下头,叫了三声,回头望着魏闲。魏闲知道它这是在向洞中行礼,便也拜了几拜,对于独孤求败这样的前辈高人,值得他去尊敬。 神雕见此微微颔,拉着魏闲的衣角,踏步便入。 这洞其实甚浅,行不到三丈,已抵尽头,洞中除了一张石桌、一张石凳之外更无别物。魏闲瞧见洞角有一堆乱石高起,极似个坟墓,除此之位,便再无其它标记,料想是神雕衔石堆埋。 见此,魏闲心想:“这就是独孤求败埋骨之处了,可惜神雕不会说话。无法告我前辈事迹。” 他又对着坟墓拜了几拜,见上面乱石极为混乱,便又整理一番。神雕见他对石墓礼数甚恭。似乎心中欢喜,伸翅又在他肩头轻拍几下。又低鸣几声,似乎有些哀意,不知是不是想到了独孤求败。 魏闲做完这些,才抬起头来,仔细观察。他方才进洞时就看出洞壁上写得有字,不过洞中昏暗,瞧不清楚。 他打火点燃了一根枯枝,伸手抹去洞壁上的青苔,现出三行字来:“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奸人,败尽英雄豪杰,天下更无抗手,无可柰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下面落款是:“剑魔独孤求败。”这字迹笔划甚细,入石甚深,显是用极锋利的兵刃划成。 魏闲将这三行字反来覆去的念了几遍,更是深深体会到了其中寂寞难堪之意。他前世武功不见得就比东方不败高,可是等到东方不败、任我行等人都死后,自己已经是当世唯一超一流。虽然是老人,但是行走江湖却是无人能与他相较武艺,便已隐隐有这种感觉,如今见到这话,更是深有感触。想起独孤求败一世英豪,想要走遍天下欲寻一胜己之人,却始终未能如愿,终于在此处郁郁以没,当真让人感伤! 过了好一会儿,魏闲方才回过神来:“前辈风烈,让人神往,不过却为我不取也!” 上一世,魏闲前半生为苍生黎民百姓奔走,中兴大明,缔造盛世,让百姓安居乐业。直到妻子病逝,魏闲恍然大悟,明悟了人生何其短,大丈夫应当追逐的是长生之道。在任盈盈也离他而去,魏闲对于长生之道就更加向往。 也是如此,在全真教拜郝大通为师,魏闲除了习练武艺,更多的时间却是研究道经和《易经》,便是想要寻找一条长生之道。 他看到王重阳留下的一些手稿,知晓先天高手逆反后天为先天,寿命大增,理论上可活一百五十岁,再想到东邪、南帝、周伯通到了八九十岁还能对战金轮法王这等年富力强的绝顶高手,想来就是再活二三十年不成问题才对。 所以魏闲心中所想,便是逆反后天入先天,打通天地二桥,成就绝顶之境。如此一来寿命变长,也有更多时间去探索长生之道。 他也曾听马钰说起内丹之事,以人体为炉,于丹田修成金丹,一粒金丹吞入口,我命由我不由天,颇为让人向往。 70 第一百零六章 独孤求败 虽然不认同独孤求败隐退江湖、以雕为友,但是秦元清还是佩服独孤求败,至少那种无敌于天下的心,就是强者之心,不是谁都可以拥有强者之心的。 随后魏闲仔细观看独孤求败的字迹,魏闲也略有所得,虽然独孤求败并未刻意在字迹上留下什么剑法,但他武功既高,刻字时又不自觉的融入了寂寥之意,当然极有内涵。魏闲体会之下,对于书法、剑法、意境的结合,领悟更深,更有了一番感悟。 体悟良久,魏闲又对独孤求败的坟墓拜了几拜,方才退了出去。他在石洞中出神良久,神雕已从外衔了两只山兔回来。魏闲生火炙了,和神雕一起饱餐一顿。想来这神雕自从独孤求败死后,也是许久没吃过熟食了,它甚有灵性,也想换个口味儿。 “雕兄,独孤前辈的‘剑冢’所在,可否带我一观”魏闲吃完之后,向神雕问道,经此一番,一人一雕也算熟悉了。 神雕听了这话,高鸣数声,拉着他行了里许,来到一座峭壁之前。那峭壁便如一座极大的屏风,冲天而起,峭壁中部离地约二十余丈处,生着一块三四丈见方的大石,便似一个平台,石边隐隐刻得有字。 魏闲极目上望,瞧的出是“剑冢”两个大字,正是独孤求败埋剑之所。他向峭壁看去,见到每隔数尺便生着一丛青苔,数十丛笔直排列而上,有几处生的却是短草。探手摸去,抓出一把黑泥,果然是个小小洞穴,料来是当年独孤求败以利器所挖,以此攀上平台。 魏闲使出金雁功,窜高数尺,左足踏入第一个小洞之中,跟着窜起,右足对准第二丛青苔踢了进去,软泥迸出,石壁上果然又有一个可以容足,不一会儿便踏上了平台。 只见大石上“剑冢”两个大字之旁,尚有两行字体较小的石刻:“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呜呼!群雄俯,长剑空利,不亦悲夫!”字迹和山洞中如初一辄,正是独孤求败所留。 山壁下咕咕咕的叫了数声,魏闲俯望去,见神雕伸爪抓住峭壁上的踏足,正自纵跃上来。它身躯虽重,但腿劲爪力俱十分厉害,顷刻间便上了平台。 那神雕稍作顾盼,向魏闲点了点头,叫了几声,伸出钢爪,抓起剑冢上的石头,移在一旁。它双爪起落不停,不多时便搬开冢上石块,露出并列着的三柄长剑,在第一、第二两把剑之间,另有一块长条石片。三柄剑和石片并列于一块大青石之上。 魏闲提起三柄剑和长条石片,见到了下面字:“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悔恨无已,乃弃之深谷。”“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寥寥这四句话,便构成了独孤求败剑道的四个境界。 魏闲微微点头,明晓了独孤求败的武学理念,想来独孤求败并非什么名门大派弟子,不曾习练上乘内功心法,所以专练剑,一开始追求剑法凌厉刚猛,以此击败对手。到了后来,得了上乘内功心法,修炼内功有所成,便使用软剑,以此控制内力的技巧,锤炼对内力的掌控。到了后来,内功极为浑厚,便使用重剑。而到了四十岁,武学境界已经非常高了,有没有剑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草木竹石都可以为剑。 只是到了最后,这无剑胜有剑,魏闲就有些不明白,到底需要到了什么境界,已经完全不用出手就可以让人一看就不战自败。 随后魏闲又想到,若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是否可以破开天地,破碎虚空而去 可是想来,神雕都为独孤求败立下墓,显然独孤求败还是老死了。显然是没能破碎虚空。 魏闲慨叹一番,拿起利剑,向神雕道:“雕兄,我需利剑防身,能否借用此剑” 这剑长约四尺,青光闪闪,乃是一等一的宝剑,比之他手中的全真教弟子佩剑胜过不知多少。 实在是他剑法多是走轻灵一路,这利剑最是适合他。 那神雕“咕”的一声,低头衔起重剑,放在魏闲手里,跟着又是“咕”的一声叫,突然左翅势挟劲风,向他当头扑击而下。 魏闲笑道:“雕兄,你是要考校我的功夫吗那我就陪你一试!”说着抓起重剑,向神雕刺出。此剑虽重,但他早已领悟了举重若轻,用着仍有若无物。而且重剑无锋,自身又极有分量,反而比利剑更适合用来和神雕过招,毕竟他若用利剑,说不得真要把神雕伤了。 谷熴 神雕双翅疾挥,秃头疾缩迅伸,弯弯的尖喙直向魏闲胸口直喙,便似当日啄击巨蟒。魏闲见此,重剑疾刺,指向神雕胸间。神雕左翅横展挡住,右翅猛击过来。 可惜神雕力气虽强,展翅扫来,疾风劲力,便似高手的掌风并力齐施一般,但是魏闲内功不弱,境界又高,并不逊色于神雕,双方斗了一百多招,神雕始终奈何不了魏闲。 神雕见此,也是兴趣大增,它这些年一直和畜生相斗,如今能够和人比剑,当然极为高兴。魏闲也因为要好好看看神雕的路数,完善自己悟出的雕蛇生死搏,当下凝神仔细观看神雕的套路,出剑应对。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一人一雕才溜下平台,回到山洞。 魏闲在其它地方也没什么东西,当下便在此住了下来,和神雕为伴。 次晨清晨,魏闲醒转过来,便觉神雕已衔了三枚深紫色腥臭圆球放在他身边,他一见之下,顿时看得出是菩斯曲蛇的蛇胆,也不客气,直接吞服蛇胆。 在山谷待了一个多月,魏闲已经摸清楚了神雕的招式路数,已然完善了那鹰蛇生死搏的功夫。 神雕知晓魏闲功夫的厉害,也不坚持让魏闲使用重剑,魏闲取了利剑,将重剑重新放回剑冢,留待日后有缘人。 这一日,魏闲和神雕一起联手杀了一只巨型的菩斯曲蛇,随后在瀑布底下修行,默默运转《九阳神功》,许久之后,魏闲终于修成《九阳神功》第三册,身晋超一流之境,一身功力之浑厚还在丘处机之上,却是只剩下任督二脉还未打通。 “哈哈”魏闲忍不住哈哈大笑开来,他并非因为自身恢复超一流境界而高兴,而是因为自己达到超一流,但是身体根基浑厚,不曾留下身体暗伤,日后前途无量。 这一日,魏闲传授了神雕鹰蛇生死搏的功夫,让神雕的攻击更为犀利。又想到自己离开终南山也有一年功夫,也不知道全真教如今如何,便心生去意。 神雕见魏闲要离去,对着独孤求败的墓地拜了拜,竟是跟着魏闲离去,一人一雕,离开山谷。 一路上魏闲行侠仗义,凡是有蒙古鞑子为恶,均被魏闲所杀,又有义军被蒙古兵所围,魏闲便带着神雕一起少了蒙古鞑子的粮草,刺杀蒙古鞑子将领,让蒙古鞑子不战自乱,损失不小。 于是江湖均是尊称魏闲为‘神雕侠’、‘神雕大侠’,闯下了好大名声,只是无人知晓魏闲是全真教弟子,只以为是不知名的道观出来的道士。 魏闲此举,惹得蒙古人大为愤怒,派遣手下高手围杀魏闲,只是如今魏闲已是超一流高手,又有上乘武功,除非是绝顶高手,否则何人是魏闲的对手。 这一日,魏闲被上百名蒙古武官和喇嘛围住,为首一人喝道:“神雕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跟我去见忽必烈王爷,忽必烈王爷求贤若渴,定然饶你性命。” 魏闲一看这人,相貌犹如僵尸一般,武器是一柄纯钢哭丧棒,脸上隐隐透着一股青气,心中一动,已然知晓此人身份,却是那湘西名宿潇湘子。 这潇湘子乃是湘西武林的一大高手,名列江湖一流,传闻此人在湖南荒山中练功,曾见一只蟾蜍躲在破棺之后口喷毒砂,将一条大蟒蛇毒倒,心有所悟,于是捕捉蟾蜍,取其毒液,炼制而成毒砂,藏於哭丧之中。棒尾装有机关,手指一按,毒砂便激喷而出,发射时纵跃窜高,毒砂威力更增。这毒砂棒在遇到巨蟒猛兽时曾经用过,当者立晕。潇湘子凭借这一手功夫,在湘西武林闯出偌大的名气。 “哼,潇湘子,不想你堂堂汉人,竟然为功名利禄所惑,投效蒙古人,助纣为虐,当真是该死!”魏闲看着潇湘子,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哼,宋廷皇帝昏庸无能,满朝文武俱是奸臣庸臣,宋土终究为蒙古所克,我这是弃暗投明!”潇湘子冷笑道,“当年岳王爷何等高手,当世绝顶高手,用兵如神,屡战屡胜,打得金人溃不成军,结果还不是让昏君奸臣害了性命!” 看潇湘子说得理直气壮,魏闲心中一叹,当年宋廷害死岳飞,影响还真是大,哪怕过去百年,也还没有散去,江湖草莽根本不愿意为朝廷效力。 70 第一百零七章 大开杀戒 “多说无益,尔等既然敢来围杀我,就得做好身死的准备!” 魏闲话音一落,已然是飞了出去,剑光闪烁,身形快如鬼魅,因是九阳内力至刚至阳,所以反而没有那种阴森森的感觉,剑之快,如同闪电一般,如同奔雷一般。 ‘啊’ 一个个蒙古武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割破了喉咙,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身死倒下,死不瞑目。而那些喇嘛,手持铁杵或者铁轮,凭借着悍勇要围杀魏闲,在他们看来,自己力气大,勇武远胜汉人,肯定能杀死这汉人。 “可恶,这神雕侠使得是何剑法,竟是如此厉害,身形又如闪电一般”潇湘子吓了一跳,他也就勉强能看到魏闲的身影和出手,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后背直冒冷汗。 看着一个个蒙古武官和喇嘛倒下,都是被魏闲割破了喉咙,潇湘子被吓破了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丝毫没有半点江湖一流高手的尊严和脸面。 开玩笑,尊严和脸面一斤值多少钱,能吃吗 潇湘子能活得这么久,除了武功高强之外,最主要的是潇湘子从来不硬拼,一旦发现不敌就会溜了。 按照他的说法,他是投奔忽必烈王爷,是奔着荣华富贵而去,是去效力,而不是卖命! 还活着,自然有着荣华富贵,要是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 “这潇湘子是脚底抹油了,跑得这么快!”魏闲击杀最后一个喇嘛,却见潇湘子已经不见踪影,冷笑不已。 跑得过初一,可跑不过十五! 既然到了忽必烈账下效力,日后自会再见到,到时候再取了他性命也不迟。 这一日,到了终南山,魏闲让神雕到了山林中自己玩耍,他则是来到了一处茶棚,便停了下来,喝口茶水。 此时茶棚颇不平静,有两人躺在那里,不住哎呦出声,周围则有一大群人围着。魏闲也没有多管闲事,让人上一碗茶。 “二弟、三弟,到底是谁打伤了你们”正喝茶时,一个粗豪的声音说道,正是围着那两人的其中一人。 魏闲闻声望去,见是一个大汉,颇为粗壮。 “是一个身穿杏黄道袍的年轻道姑,二哥不过看了她几眼,便被她用拂尘打了一下,成了这个样子。她见我和二哥在一起,随手也扫了一下。唉吆……”两人中一个伤势较轻的,呻吟道。 “哼,那道姑一定极为美貌”那大汉问道。 魏闲心中一动,美貌道姑人家看了几眼就出手伤人 魏闲顿时想到一人——李莫愁! 喝了一碗茶水,魏闲便起身上了终南山,不一会儿就到了岗顶的一座庙宇,庙门横额写着‘普光寺’三个大字,终南山虽然为全真教所在,但是因为全真教推崇道、儒、释三教合流,所以终南山不但有道观,还有寺庙, 寺庙外有一座凉亭,这凉亭旁边有一座石碑,是长春子丘处机在这里刻下了一首诗—— “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仰天大叫天不应,一物细琐枉劳形。安得大千复混沌,免教造物生精灵。” 只是魏闲此时却看到那石碑被拍断,魏闲露出凝重之色,这石碑对于全真教而言非同小可,平常也有弟子时不时巡逻,怎会让人击断 莫非有敌人入侵重阳宫不成 想到这里,魏闲不由得使出轻功,很快就到了金莲阁,地上遗留两柄长剑,魏闲一看剑柄,上面赫然刻着‘重阳宫’三个小字。看到这两柄佩剑就这么丢在地上,魏闲亦是凝重,全真教弟子佩剑就是身份象征,除非不得已,不然的话可不会随意丢弃自己的佩剑。 魏闲也不停留,往上而去道路险峻,只是对于魏闲而言却是如履平地,不过一会儿,只见迎面一块大岩石当道,形状阴森可怖,自空凭临,宛似一个老妪弯腰俯视。 按理说这里应当有全真教弟子在这里守着才是,可是今日却是没有。再一看不远处有七柄长剑,这七柄长剑直入松树之中,一看可见敌人武功之高强。 魏闲心中暗自着急,使出轻功继续前行,此时山道更为崎岖,有时峭壁之间必须侧身而过。不多时魏闲忽听得山后隐隐传出大群人种的呼吸。气息之声虽微,但人数却很多。谷酂 魏闲转过山道,只见眼前是一个极大的圆坪,四周群山环抱,山脚下有座大池,水波映月,银光闪闪。池前疏疏落落地站着百来个道人,都是黄冠灰袍,手执长剑,剑光闪烁耀眼。 每七个道士一组,布成了十四个天罡北斗阵。每七个北斗阵又布成一个大北斗阵,自天枢以至摇光,声势实是非同小可。两个大北斗阵一正一奇。 而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只听得阵中一人撮唇呼哨,九十八名道士倏地散开,或前或后,阵法变幻,已将那人围在中间。 那人拱着手团团一转,说道:“在下诚心上宝山来拜见马真人、丘真人、王真人各位道长,请众位道兄勿予拦阻。” 阵中一个长须道人说道:“阁下武功了得,何苦不自爱如此,竟与妖人为伍贫道良言奉劝,自来女色误人,阁下数十年寒暑之功,莫教废于一旦。我全真教跟阁下素不相识,并无过节,阁下何苦助纣为虐,随同众妖人上山捣乱便请立时下山,日后尚有相见地步。” 魏闲没有想到,竟是让自己遇到这一幕,再想赵志敬,真的是有眼无珠,不辨是非,顿时闪身而出,“赵师兄,此乃郭靖郭大侠,此时大敌当前,还不快快撤阵,去迎敌!” 原来那长须道人,正是赵志敬! “原来是魏师弟回来了!”赵志敬听魏闲一说,脸不由一红,随即拱手对着郭靖道:“郭大侠,却是小道不认得郭大侠,还请郭大侠见谅!” 魏闲问道:“今日重阳宫为何这般,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赵志敬道:“魏师弟有所不知,最近江湖传言,古墓的龙姑娘要比武招亲,引来众多邪派人物,我重阳宫与古墓派渊源魏师弟也知晓,定然不会让这些江湖之人扰了古墓清净。” “鹿清笃等弟子刚才慌忙上山禀报,说有位大淫贼武功高强,毁去师父石碑,又打伤我全真教数个弟子,师父命我带领师弟们和师侄们组天罡北斗阵迎敌。”赵志敬说到这里,不由脸都红起来。 “郭大侠,如今我重阳宫为难,我先不与郭大侠客套,等小道解决重阳宫危机,再来与郭大侠一叙!”魏闲听闻这般,连忙往重阳宫而去。 忽听得钟声镗镗响起,正从重阳宫中传出,钟声甚急,似是传警之声。魏闲脸色一变,这是重阳宫特有警示声,显示有大敌来袭,魏闲在重阳宫十八年,却是从未见过重阳宫敲响此钟。 顿时也顾不得内力消耗,展开身法,几个呼吸间已经是数十丈之外,奔到重阳宫前,但见烈焰腾吐,浓烟弥漫,火势甚是炽烈,但是却无全真教弟子救火。 魏闲听到主院中传来吆喝斥骂声,以及兵刃相交之声大作。魏闲双足一蹬,跃上高墙,但见一片大广场上黑压压的挤满了人,正在激斗着。 但见四十九名全真弟子结成了七个北斗阵,与百余名敌人相抗。敌人高高矮矮,或肥或瘦,一瞥之间,但见这些人武功派别、衣着打扮各自不同,或使兵刃,或用肉掌,正自四面八方的向七个北斗阵狠扑。看来这些人武功不弱,人数又众,全真弟子已落下风。只是敌方各自为战,七个北斗阵却相互呼应,守御严密,敌人虽强,却也尽能抵挡得住。 而且这只是一处,其他方向也在打斗厮杀着。 “好大胆子,竟敢到重阳宫放肆!”魏闲运转内力,一声爆喝,杀气从心中涌现,使出轻功,拔出手中长剑,‘咻咻’就是数剑,剑光闪烁,寒光而起。 “啊啊”惨叫声响起。 原本这些人正在攻击天罡北斗阵,正要一举击溃这座天斗阵!哪里想得到魏闲已然杀到,魏闲的速度快,剑更是快如闪电。 而有了魏闲夹击,这七七四十九名全真弟子组成的天罡北斗阵压力大减,随着那些人被魏闲杀了数十个,这些全真弟子开始反攻,不断绞杀这些邪派人物。 不管相比起魏闲出剑就要杀人不同,这些道士多是以制服敌人为准,将其捆绑起来。 “魏师弟!” “魏师叔!” 众人打倒这些邪派人物,纷纷对着魏闲抱拳道。 “各位师兄,各位师侄,这些人敢冒犯我重阳宫,犯下大罪,其他地方还得你们支援,还是别留下这些人性命才是!”魏闲看到三十余人中,还有蒙古武官和喇嘛,顿时知晓这背后还有蒙古作为推手。 那些三代弟子听了魏闲的话,纷纷挺剑刺入这些被制服之人的胸膛,二代弟子虽然想喝止,却已经是来不及。 见状也只好作罢,带着门下弟子去支援各处,而赵志敬也带着近百位弟子赶回重阳宫支援。 70 第一百零八章 杀神 有了这七七四十九个全真教弟子,再加上赵志敬率领的近百名全真教弟子,每七人组成一组天罡北斗阵,杀得那些作乱的邪派人物、蒙古武官和喇嘛节节溃败,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如果没有魏闲,全真教弟子会以抵御敌人为主,纵是有取胜的,也多以制服敌人为主,不会大开杀戒。 但是魏闲不一样,出剑就是要杀人,浑身杀气腾腾,而这种杀气是会影响其他全真教弟子的,虽然都是道士,但是现在被打上门来,大家心中都憋着一口气,自然有样学样,出手就是死招。 特别是那些受伤的弟子,或者见到自己交好的师兄弟受伤,更是心中杀意大盛。 整个重阳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全真教弟子在二代弟子的带领下,每七人一组,去追杀邪派人物、蒙古武官和喇嘛。 魏闲见大局已定,连忙前往大殿,只见殿上排列着七个蒲团,七个道人盘膝而坐,左掌相联,各出右掌,抵挡身周十余人。 这七人分别是马钰、丘处机和王处初一,年轻的四人则是尹志平等二代弟子,七人依天枢以至摇光列成北斗阵,端坐不动。七人之前正有一个道人俯伏在地,不知生死,但见他白发苍然,却看不见面目。 “大胆贼子,竟敢来重阳宫撒野!”魏闲见马钰等人处境危急,胸口热血涌现上来,舌绽春雷,张口喝道,与此同时,长剑已出手,正是全真剑法中的一炁化三清剑术,连刺二九一十八剑,每一剑都是一分为三,刺出时只有一招,手腕抖处,剑招却分而为三。 “啊啊啊”这十余人原本在与马钰等七人比拼内力,被魏闲这么一喝,失了神,为马钰等人的掌力所伤,此时哪里抵挡得了魏闲的剑,眨眼功夫尽数死于魏闲的剑下。 “大师伯,二师伯、四师伯!”魏闲连忙见礼。 马钰等人认出了魏闲,微笑点头,马钰微微一笑,说道:“志闲请起,此次你下山,却是武功大有长进,我全真教除了周师叔,当以你武功为第一。” “大师伯谬赞了!弟子愧不敢当!”魏闲连忙说道:“不知我师父他们哪里去,怎会不在重阳宫” “你师父和你刘师叔、孙师叔带领弟子去后山,拦住那些人!”丘处机说道。 魏闲闻言,连忙告辞道:“三位师伯,弟子先去后山相助家师和二位师叔!” “唉,志闲武功高则高,可浑身杀气颇重,显然杀了不少人,可千万别走火入魔,堕入魔道!”马钰见魏闲走后,充满着忧虑说道。 丘处机安慰道:“大师兄,佛门有佛祖、菩萨,却也有怒目金刚。昔日师父在时,所杀金兵也不在少数。我全真教安逸太久,弟子不勤练武艺,今日才有这么多人敢侵犯重阳宫,有志闲在,从今以后,再无人敢随意踏足我重阳宫!” 全真七子中,以丘处机武功最为高强,也最经常在江湖走动,与人比武切磋,丘处机对于杀人倒是没有什么排斥。 而就在这时候,看到一大汉走进,丘处机不由露出惊喜之色:“靖儿,你怎么来了!” 郭靖连忙跪下,向马钰、丘处机、王处一磕头道:“弟子郭靖拜见!” 马钰微微一笑,说道:“靖儿请起,十余年不见,你功夫大进了啊!” 王处一笑道:“大师兄,有靖儿在,我教无忧矣。” 郭靖连忙道:“王道长过誉了,那位师弟内功深厚,剑法极为了得,有师弟在,定然可保重阳宫无忧矣!” “哦靖儿也认识志闲”马钰道:“志闲乃是你郝师叔关门弟子,年仅十八岁!” “原来是志闲道长,果然是少年英才,一身内功浑厚也不比我差多少,剑法之强当世所罕见!”郭靖叹道。 双方十余年未见,聊了一会儿,尹志平带着弟子将殿中尸体抬出去,马钰等人和郭靖出了大殿,见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还有房屋在燃烧,叹了口气,不由大感愧疚,若是当年师父在世,世人又有谁敢到重阳宫闹事呢 又见道家清净之地,此时如同地狱一般,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之味,着实不该,不由得带头念起道经中的超度经文。 而另一边,魏闲第一时间往后山而去,不多时就听到双方厮杀声,郝大通、刘处玄和孙不二带着一百余位全真教弟子,每七人一组组成天罡北斗阵阵,正与四五百名邪派之人厮杀,其中不泛蒙古武官、喇嘛。 为首两人,一人身披红袍,头戴金冠,形容枯瘦,是个中年藏僧。另一个身穿黄浅色锦袍,手拿摺扇,作贵公子打扮,约莫三十来岁,脸上一股傲狠之色。 达尔巴! 霍都! 郝大通此时显然已经受伤,魏闲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虽然武学是他自己所修炼,但是若非郝大通救了他,哪里有他今天。更何况这些年,郝大通教了他不少道家和《易经》! 这些人竟敢伤了郝大通,简直是不可饶恕! 魏闲也不施展全真教剑法,全真教剑法虽然不错,但是那是在一对一或者一对二,要杀戮还真的是比不上辟邪剑法,魏闲不顾内力损耗,施展辟邪剑法,当真是杀人如麻,这些人往往见到一道身影或者一道剑光,就已经割破喉咙。 那霍都也是奸诈之人,看到己方的人一个个被魏闲杀死,吓得脸色发白,拉着达尔巴悄悄离开,根本不顾自己的人被杀死。甚至怕自己出声引起魏闲注意,说也不说一声。 果然,死道友不死贫道! 出卖自己人,霍都是能手! 这些邪派人物一个个是亡命之徒,他们就想要进入古墓,抱得美人归,再获得无数上乘武学,成为人生赢家。此时已经是杀红眼,哪怕死的人再多,也丝毫不退。 可惜魏闲施展辟邪剑法,身形快如闪电,他们甚至连魏闲的道袍都沾不到,就已经被魏闲所杀,成了魏闲剑下亡魂。 没多久,其他全真弟子就赶来支援,可是当他们看到魏闲杀人如屠鸡鸭一般,一个个都被震撼了,此时因为杀的人太多,魏闲的剑都是血,甚至哪怕他速度快,道袍上也沾满了鲜血,魏闲的脸上也被溅满血,他们觉得魏闲简直就是一尊杀神一般。 “杀杀”全真弟子虽然恐惧魏闲身上的杀气,但是想到今晚被烧了上百间屋舍,死伤三四十名师兄弟,心中更是有怒火,持着剑每七人组成一个天罡北斗阵,杀了上去。 三百余名全真教弟子,同心协力,他们从未这么齐心过,也从未这么愤怒过,道士虽然脾气好,但是不代表道士就没有脾气。 再有魏闲如同一尊杀神一般,终于这些上了终南山的人,抵挡不住了,血气也被击溃,开始四处逃散开,可是已经杀得性起的全真教弟子哪里肯就这么放过他们。 就是魏闲,也持剑追杀。 “志闲道长真是如一尊杀神一般,可敬可畏!”郭靖眼中闪过一抹惊骇之色,许久之后才叹道。 郭靖武功虽高,但是除非是战场冲杀,不然江湖厮杀他很少下死手,多是已击退对方让对方知难而退为主。 可是魏闲不一样,杀性恐怖,简直如同杀神一般,出剑可是要死人的。郭靖心中有些难受,他觉得道士不应该这般作为,应该心善,劝人向善,虽然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罪不至死。可是一想到全真教乃是天下第一大教,这些人攻击重阳宫,杀人放火,把本为道家清净之地变为人间炼狱,如今被杀,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这一夜,重阳宫注定无眠,一部分全真弟子追杀溃逃的歹人,一部分全真弟子则是将被杀死的人的尸体给埋在荒山野林之中,一部分全真弟子清洗重阳宫的血迹污泽,还有一部分全真弟子打水灭火。 马钰等人岁数不小,经过这么一晚折腾,精神头也变差,何况他们身上多多少少有些伤,却是在道童的服侍下到殿中休息,郭靖和杨过则是被安排在偏殿。 杨过这一晚上也是一夜无眠,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死人,这么多人厮杀。一开始他见全真弟子那么多人都不是郭靖一招之敌,觉得在终南山学武没有前途,还不如跟着郭靖学武就是。可是魏闲出现,大开杀戒,武艺高强,顿时觉得全真武学也是极为了得,并不比郭靖差。 心中对于在终南山求艺也不再抵触,相反隐隐颇为期待,期待自己学了全真武学,也成了一名高手,大杀四方,行侠仗义! 而这一夜,全真弟子忙活了一夜,火把将全真教照得通明,直到天放亮之后,才把数百具尸体掩埋掉,将地上打扫清洗干净,若非空气依旧弥漫着浓浓血腥味,估计谁都不会相信昨晚这里经过一场大战。 做完这些,全真弟子才三三两两下去休息,屋舍被烧了不少,使得许多弟子不得不五六个人挤在一间,有些甚至是直接找个地方躺下就睡。 便是魏闲,因为屋舍被烧,便在重阳宫的院子之中,盘膝打坐,恢复内力。 70 第一百零九章 收徒杨过 这一天,全真教道士们起得比任何一天都要来得晚,实在是昨日累了一天,今天每个人都起得比平常要晚。 过了中午时分,才有道士起床,只是虽然醒了,却也无精打采。 魏闲睁开眼眸,见已是中午时分,方才收功,经过这数个时辰的恢复,内力已经恢复七七八八了。 下午时分,全真七子召集二代弟子齐聚重阳宫,着重介绍郭靖,昨日郭靖上山,结果发生了那事,让全真七子很是无语,郭靖这十余年名气如日中天,公认的绝顶高手,助襄阳守城抵抗蒙古大军,三次击退蒙古大军,让江湖中人钦佩不已,称其为郭靖大侠、‘襄阳大侠’,郭靖所说的‘侠之大义者,为国为民’,也让江湖中人对他肃然起敬。 这么一位江湖大人物,二代弟子竟是大部分都不认识郭靖,可想而知这些年弟子太安逸了,少在江湖行走,不然岂会不识郭靖。 因为郭靖受马钰传授全真心法,又有丘处机与杨铁心、郭啸天的交情,郭靖与全真教是渊源颇深,称马钰、丘处机为师傅,辈分也是和全真教二代弟子一般。 所以众人也不会因为昨天的事与郭靖相生结缔,称呼郭靖郭兄、郭大侠。 “马师傅,丘师傅,诸位道长,这是杨过,我义弟遗子,此次带过儿来终南山,却是希望过儿在全真教拜师学艺!”郭靖拉过杨过,抱拳地说道。 丘处机叹道:“你杨铁心叔父是豪杰之士,岂能无后杨康落得如此下场,我也颇有不是之处。你放心好了,我必尽心竭力,教养这孩子成人。” 郭靖大喜,连忙带着杨过跪下拜谢。 丘处机指着赵志敬道:“他是王师弟的大弟子,名叫赵志敬,二代弟子之中的佼佼者,过往十年全真大比,他获得七次第一,道法也颇有造诣,就由他点拨过儿的功夫。” 郭靖听此,心中甚喜,当下命杨过向赵志敬行拜师礼,可是杨过却不肯,反而说道:“老爷爷,我想跟这位道长学习功夫!” 却是指向魏闲! 原来昨日杨过见魏闲大开杀戒,就已经有了心思,他虽然看赵志敬岁数长于魏闲,但是却不如魏闲武功厉害。 既然要拜师自然要拜功夫高的人。 “过儿!”郭靖心中一急,连忙呵斥道,他这是要在全真教拜师学艺,岂有挑挑拣拣的,而且赵志敬能在全真大比十次夺得七次第一,想来也是全真教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赵志敬听闻杨过之话,心中顿时怒火中烧,感觉自己是被一个小孩子给嫌弃了一般,要知道他这些年在全真教弟子中,声望日益高涨,能与他争锋的就只有尹志平。 赵志敬不由看向魏闲,心中刚想不高兴,可是又想到昨日晚上魏闲大开杀戒,剑法精妙绝伦,武功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乃是一尊杀神,心中不寒而栗,却是不敢有什么不满,免得被魏闲看到,一剑被魏闲所杀。 丘处机一怔,随后看向魏闲:“志闲,你意下如何” 魏闲倒是没有想到,杨过还未成人,就有这般主见,又想如今自己成了神雕侠、神雕大侠,这个名头原本是杨过,杨过的命运可算是比较凄惨,随即道:“邱师伯,既然杨过是杨师兄的孩子,当年杨师兄落得那般下场,也是我全真教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既然这孩子想拜弟子为师,弟子就勉为其难收他为弟子。” 丘处机见状,心中松了口气,虽然他是魏闲的师长,可是昨晚魏闲展现出来的武功,妥妥的江湖超一流高手,武功还高过他不少,假以时日晋级绝顶之境怕是板上钉钉,所以从昨晚开始,丘处机并未将魏闲当作二代弟子一般看待。 这也是刚才,他问魏闲,却是征求魏闲的意见。换作赵志敬、尹志平等弟子,哪里需要征求意见,直接指定就是。 郭靖昨日也见魏闲出手,内力之雄厚,剑法之精妙,便是他也没信心能胜过魏闲,如今杨过能拜魏闲为师,自然是件大好事,连忙命杨过向魏闲行拜师之礼。 谷嚯 杨过心想事成,却是高高兴兴地向魏闲磕头拜师。 丘处机见杨过行了拜师礼,想到当年自己收杨康为徒,传授杨康武功,却任由他在王府中养尊处优,终于铸成大错。想到了严师高徒,棍棒出孝子,当需对杨过严加管教,才不会重蹈覆辙。于是将杨过叫来跟前,疾言厉色的训诲一顿,嘱他刻苦耐劳,事事听师父教训,不可有丝毫怠忽。 杨过连忙应下。 郭靖见杨过拜师之事已经处理妥当,便告辞离去。魏闲则是带着杨过,亲自送郭靖下山,直到山脚才止步。 魏闲也开启自己这为人师表的旅程,他并没有传授杨过《九阳真经》之类的高深功夫,而是传授他《全真心法》,以及配套的拳脚功夫和基础的全真剑法。 也是杨过在桃花岛时,黄蓉不教他武功,只教他读书,所以杨过却是识得不少字,不需要魏闲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导杨过识读文字。 为了培养杨过,魏闲还时不时地让神雕陪杨过过招,中午时分则是让杨过读道经,作为全真教弟子,虽然没有像尹志平、赵志敬这般出家,是真正的道士。但是全真教乃天下第一大教,道门之首,全真教弟子无论如此都得懂得一些道经,更何况全真教武功里面许多描述都是道家术语,不懂道经修炼起来着实是难得精髓。 而魏闲除了教导杨过之外,并无其他大事,自从那日群邪大闹全真教,结果大多数死在终南山,消息传出后,江湖哗然,对于全真教纷纷刮目相看,又敬佩又敬畏,而全真教的名声再次恢复不少,颇有王重阳在世那般之威。 马钰等人觉得门下弟子安逸太久,便将门下弟子都派遣下山入江湖历练。也是他们看到,魏闲下了一趟终南山,在江湖之中历练不到两年,武功大进,才下次决心。 不然如今北地兵荒马乱,蒙古人残暴无比,各地多有义军起事,蒙古人又想南下攻克襄阳,江湖是纷乱不已,危险颇高,他们也舍不得让门下弟子下山去冒险。 整个重阳宫,也就留下几十个道士,其余尽数派遣下山,也是让重阳宫显得幽静许多。 魏闲平日教教杨过,其余便是自己练功,此时他也在修炼《九阳真经》第四卷。再者之前杀戮过甚,身上杀气颇多,魏闲也诵读道经,修身养性,免得他日修炼之时走火入魔。 让魏闲颇感意外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缘分,杨过在全真教学武之时,竟是还是认识了古墓派的孙婆婆。 因为全真教为了抵挡数百群雄惊扰古墓,大开杀戒,保得古墓安宁,所以古墓派对于全真教也不再那么仇视,不会看到全真教道士就一个‘牛鼻子老道’的叫着。 魏闲也没有阻止,这古墓派创派祖师是林朝英,与自家祖师爷王重阳渊源极深,甚至就是古墓都是王重阳所建,当年若是没有林朝英将王重阳逼出古墓,当不成‘活死人’,说不得也就没有了全真教了。 至于其中恩怨,魏闲这样的后来者,也改变不了其中的因果。 杨过确实是天赋异禀,也就比魏闲差一些,学什么都快,一开始急功好利,想要学习更上乘武学,结果看了魏闲使了基础的全真剑法,杨过与魏闲对招,没有使用内力的情况下,往往是一招就败下阵来,于是杨过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修炼全真心法和全真剑法。 而下山历练的全真弟子,也不断回山,虽说折损了一些全真弟子,但是有了江湖厮杀经验,这些全真弟子的武功都大有长进,修炼也比以往勤快许多。 说实在的,《全真心法》虽然只是全真教基础心法,但是这门内功心法却是可以让人直接修炼到江湖一流,已经胜过不知多少大派的镇派绝学了。此门内功心法前期虽然修炼会比较慢一些,但是却是打根基,到了后面却会快了起来。可以说王重阳为了全真教的日后发展,是花费了不少功夫,为全真教武学花费诸多心血。 可惜弟子不孝,安逸太久,反而很多全真弟子专研道经,过着安逸日子,却不勤练武艺,数十年下来,方才显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似依旧是天下第一大教,看似依旧风光,实则危机重重。 而且全真教一直以来秉承着自己是送人,在金国之时多反金,丘处机杀的金国狗官和金兵也不在少数。到了蒙古灭金之后,统治北地江山,全真教也是同样痛恨蒙古人,哪怕丘处机曾万里迢迢前往大漠见成吉思汗,也改变其中矛盾。 想要维持着对蒙古人威慑力,那么全真教就要有超绝的武力威慑,让蒙古人不敢轻举妄动,不然的话也许过不了几年,就是蒙古人覆灭全真教之时。 命运轨迹中的全真教,不就抵挡不了蒙古人攻山,最后分散开来,郝大通带着门下弟子去了华山,开创了华山派一脉么! 70 第一百一十章 寒冰玉床 转眼间,过去了二年时间。 后山之中,魏闲站在山峰绝顶,看着一块大石,只见大石上刻有字,上面写着:“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 这石头上的字,竟是用手指在石上写的,若是其他人看到,定然会大惊失色,因为从未有哪位高手厉害到,可以用手指在大石头上写字,便是剑魔独孤求败,也是用剑刻字。能在石头上用手指写下这么多字,可想而知武功到了何等让人望尘莫及的地方。 而魏闲之所以很平静,是因为这石头上的刻字,涉及到一桩全真教与古墓派祖师爷间的旧事。 当年王重阳少年时学文,后练武,成了一位纵横江湖的英雄好汉,后来金兵入侵,大开杀戮,攻破汴京,掳走徽宗、钦宗二帝,王重阳愤怒无比,便大举义旗,与金兵对敌,占城夺地,在中原建霞了轰轰烈烈的一番事业。当时岳飞举大兵北伐,连战连捷,打得金人闻风丧胆,死伤无数。王重阳在北地举义军配合,想要彻底将金人赶出中原大地,收服汉人故土。 不想宋帝昏庸,朝廷奸臣当道,在岳军屡战屡胜、眼看要直捣黄龙的时候,赵构连下十二道金牌,令岳飞退兵,岳飞无奈之下只能班师回朝,不久之后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王重阳悲愤莫名,自知自己义军断然抵挡不了金兵大兵压境,因此动用数千人力在终南山修建了一座墓,将器甲金银财宝和粮食藏于墓中,作为日后起事之用。后来义军失败,将士死亡殆尽,王重阳愤而出家,住入墓中,自称‘活死人’,接连几年,住在古墓之中,不肯出墓门一步,意思是虽生犹死,不愿与金贼共居于青天之下。 事后王重阳的故人好友接连来访,劝他出墓再干一番事业。王重阳心灰意冷,又觉无面目以对江湖旧侣,始终不肯出墓。 后来王重阳的红颜知己林朝英在墓门外百般辱骂,连激他七日七夜,王重阳实在忍耐不住,出洞与之相斗。岂知那人哈哈一笑,说道:“你既出来了,就不用回去啦!“王重阳恍然而悟,才知敌人倒是出于好心,乃是可惜他一副大好身手埋没在坟墓之中,是以用计激他出墓。二人经此一场变故,化敌为友,携手同闯江湖。 林朝英对王重阳甚有情意,欲待委身相事,与王重阳结为夫妇。当年二人不断的争闹相斗,也是林朝英故意要和王重阳亲近,只不过她心高气傲,始终不愿先行吐露情意。后来王重阳自然也明白了,但他于邦国之仇总是难以忘怀,常说:“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对林朝英的深情厚意,装痴乔呆,只作不知。林朝英只道王重阳瞧她不起,怨愤无已。 两人本已化敌为友,后来却又因爱成仇,约在终南山上比武决胜。二人斗了几千招,始终难分胜败。最终林朝英和王重阳打赌,石头上刻几个字,如胜过王重阳,逼使他在出家为道士与跟她一起在古墓中长相厮守之间作一选择。但即使这样,林朝英也无法如愿以偿,王重阳宁愿把自己所建的古墓让给她居住,自己另在古墓不远处盖了全真观,出家为道士,这才有了全真教。 后来东海桃花岛的黄药师上终南来访,王重阳知他极富智计,说起此事,黄药师点破此事,原来林朝英的左手掌心中藏着一大块化石丹,将石面化得软了,在一柱香的时刻之内,石面不致变硬。王重阳方才知晓其中道理,可惜因自尊心作祟,始终不肯低头。 而林朝英也是好胜之心,跟王重阳赌气,居于古墓之中,先参透了王重阳所遗下的古墓的武功,更潜心苦思,创出了克制他诸般武功的法子,然后建立了古墓派。 可以说,王重阳、林朝英但凡有一人不那么争强好胜,早已结成夫妇,成了神仙眷侣。 “龙姑娘,重阳宫魏志闲来访,还请龙姑娘现身一见!”魏闲运起内力,说道。 “魏道长,莫非想违背祖训!”就在这时候,一道清冷声音传来,随后就见一道人影施展高绝轻功,出现在面前。 魏闲望去,只见小龙女一袭白衣,脸色苍白,若有病容,虽是有阳光照射,但是脸上却无半点血色,更显得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世人常以“美若天仙”四字形容女子之美,但天仙究竟如何美法,谁也不知,此时一见那少女,魏闲心头都不自禁的涌出“美若天仙”四字来。她周身犹如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 好一个小龙女!果然是美若天仙,难怪能引得尹志平这样的全真道士把持不住,当了龙骑士。 “龙姑娘误会了,小道只不过想借用寒冰玉床修炼些时日!”魏闲淡然地说道。 原来此次魏闲前来古墓,却是想要借用寒冰玉床,如今他九阳真经已经修炼到关键时候,就可以修炼到大成。只是九阳真经至刚至阳,想要修炼大成绝非易事,单靠自己怕是难以练成。 所以魏闲就想到借助寒冰玉床修炼,借助外阴,从而阴阳相剂,刚柔并济,阳中生阴,从而修成九阳真经,借此突破绝顶之境。 “你怎知寒冰玉床”小龙女露出诧异之色,随后仿佛想明白什么,又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乃是重阳宫道士,这古墓为王重阳牛鼻子老道修建,你知晓寒冰玉床也是自然。” 王重阳牛鼻子老道 魏闲心中无奈,这古墓之人,真的是一脉相承,看全真教道士都不爽。 小龙女却是露出思索之色,面露犹豫之色,古墓门规,男子不准入古墓一步,她虽然因为修炼玉女功养生法门,需要遵从‘十二少、十二多’,使得人显得冷淡,但是不代表她就傻。 她还记得,二年多以前,魏闲大开杀戒,杀得终南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方才保得古墓不受惊扰。 “也罢,当日你所作所为,却是我古墓派欠你人情,这寒冰玉床是你重阳宫祖师爷之物,后为我古墓所用,借你修炼些时日却也无妨。”小龙女说道。 魏闲闻言,拱手道:“多谢龙姑娘成全!” “你随我入古墓,墓中多有机关,却不可随意乱动、乱跑,否则死在古墓,只能怪你运气不好!”小龙女道。 随着小龙女进入古墓,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一座石室,这里有一长条青石作床,不远处有一根绳子。整个石室温度极低,便是冬天的终南山温度都没有这里低。 “这就是寒冰玉床,乃是上古寒玉制成!”小龙女指着青石床道。 魏闲将青石搬开,就露出一块寒玉,这块寒玉乃是当年王重阳远赴极北苦寒之地,在数百丈坚冰之下挖出来的寒玉。睡在这寒冰玉床上练内功,因为得不断运气内力抵御寒冷,所以从而促进内功修炼,在这里练功,一年抵得上平常修炼的十年。 正是对于修炼内功有奇效,所以小龙女不过才二十岁出头,就已然是江湖一流境界,内功颇为雄厚,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达到超一流之境。 魏闲谢过小龙女,盘膝坐于寒冰玉床之上,运气九阳内功开始运行,进入闭关状态,武学境界到了魏闲这一层次,便是不吃不喝七日都没事。 何况每日那孙婆婆,都会给一瓶蜂蜜,倒也足矣。 魏闲不断调整状态,进行蓄力,想要修成九阳真经,非得到了最佳状态、蓄力充足之时一鼓作气冲破瓶颈。 这一日,魏闲状态调整至最佳,蓄力也达到巅峰,只觉得全身燥热,犹如火焚一般,虽有寒冰玉床的冷气,但是魏闲身体如同一个火炉一般,四肢百骸极为难受,似乎每处大穴之中,同时有几百枚烧红的小针在不住刺入。 很快就到了修炼最艰难、最凶险的关头,生死成败,悬于一线。此时正是人们常说的水火求济、龙虎交会的大关头。 魏闲竭力抵御至阳热气的煎熬,只希望能够阳极生阴,阴阳交融,将九阳真经修炼大成。 就是因为知晓这九阳真经的弊端,厉害是厉害,恢复速度奇快,又能抵御百毒,但是想要修成却是极为不易,到了最后关口,一个不慎就可以被九阳至阳热气活活烧了经脉,活活烧死。 也正是因为这最后关头非常凶险,魏闲自己都没有什么把握,哪怕他已经达到超一流巅峰,距离绝顶之境不过一步之遥,却也半分把握都没有,不得不前来古墓求借寒冰玉床。 便是希望借助寒冰玉床的寒意,早些形成水火交融、阴阳并济之势,增加突破的胜算。 70 第一百一十一章 “师妹,交出玉¥女心¥经,你不是我的对手的!” 这一日,古墓来了个不速之客,却见古墓入口站着一个美貌道姑,右眼桃腮,嘴角边似笑非笑,身穿着杏黄色道袍,声音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着实世间少有的美人儿。 这位美貌道姑,正是小龙女的师姐,江湖鼎鼎有名的‘赤练仙子’李莫愁! “师姐,你既然已经被师父逐出古墓,又何必回来呢!”小龙女冷淡地说道,完全没有师姐妹相见的欢喜。 “哼,江湖强者为尊,师父偏心,独爱于你,如今师父已经不再,就让师姐好好教你什么叫‘强者为尊’!”李莫愁冷笑道,只见她拂尘挥动,呼呼呼住了三招,这三招虽先后而发,却似同时而到,正是古墓派武功的厉害招数,别派武学之士若不明其中奥妙,一上手就会被她给断筋折骨。 可是小龙女对于这门功夫熟练得很,轻描淡写地闪开了她三招混一的‘三燕投林’。 “师姐,在外面也许我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可是在古墓,你不会是我的对手,你走!”小龙女并不愿与李莫愁兵戎相见。 “哼,若非师父偏心,将古墓中所有机关的运转法门尽数传与你,却瞒住我大部,几年前我就夺了你这个掌门位置,何须等到今日!”李莫愁想想就生气。 小龙女道:“师父不传与你,是看出师姐你不愿在古墓,当初你犯了门规,师父并未处死你,也未收回你一身功夫,只是将你赶出古墓,师姐你何必埋怨师父。” 当年李莫愁外出,遇到受伤的陆展元,少女之心萌动,倾心陆展元,不顾男女之嫌为其疗伤。后来被师父发现,她们的师父本是林朝英的丫鬟,亲自看到自家小姐被王重阳辜负,黯然神伤最后离世,所以痛恨天下男人,觉得天下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负心汉。后来自己弟子又被陆展元辜负,所以定下的二条门规就是:男子不准入古墓一步;女子须点守宫砂,并立誓一生一世都不得离墓,若有不知此门规的男子愿为己而死,则可破誓下山。 当年她们师父曾逼迫李莫愁立誓,不离古墓,只要好好在古墓待着,就立她为掌门,传授她古墓派决心玉¥女心¥经。可惜当时李莫愁一心想与陆展元双宿双飞,哪里愿意立誓留在古墓。于是李莫愁就被逐出师门。 可惜李莫愁一心想与陆展元共浴爱河,离开古墓下山去寻找陆展元,可是等到她去嘉兴找到陆展元时,陆展元却与何沅君拜堂成亲,李莫愁质问陆展元,为何背弃两人誓言,要他与自己成婚。可是陆展元拒绝,李莫愁大闹婚礼,要杀何沅君,不想当时有一位大理天龙寺的高僧相阻,当时李莫愁虽然已经是二流高手,却也难敌那位天龙寺高僧。 李莫愁身心大受打击,因爱成恨,成为了杀人如麻的女魔头。从此以后,江湖只有‘赤练仙子’李莫愁。 “师妹,玉¥女心¥经我势在必得,你阻止不了我的!”李莫愁道,已然手拿拂尘杀向小龙女。 修炼‘五毒神掌’和‘冰魄银针’,李莫愁一身武功早已臻至一流巅峰,只是缺少超高武学心经,不足以突破超一流罢了。 相比小龙女一直在古墓,几乎不曾与人动手,李莫愁就不一样了,被她杀死的人何止百计,不然哪里有‘赤练仙子’这个响当当的名号。 就是与一般超一流高手相斗,李莫愁也是丝毫不惧。 很快,二人相斗了百招,李莫愁的经验优势显得淋漓尽致,二人武功本相差没有这么悬殊,可是这时却呈现一面倒趋势,小龙女只能借助对地形熟悉的优势,勉强抵挡李莫愁。 “孙婆婆!”李莫愁忽然停住攻势,叫道。小龙女以为二人的动静惊扰孙婆婆,孙婆婆又是从小照顾李莫愁长大,有孙婆婆在李莫愁不敢再动手,转身往古墓内望去。 李莫愁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这是她见自己还没拿下小龙女,便使出一计。若是其他人,定然不会中计,偏偏小龙女少与人争斗,不知江湖人心险恶,却是中计了。 只见李莫愁使出五毒神掌,这一掌法乃是她匆匆《五毒秘传》中去领悟出来而创的武功,含有剧毒,中毒时伤口呈朱砂般血红之色,死时剧痛奇痒,脸色发黑气。 “噗”小龙女挨了李莫愁一记五毒神掌,喷了一大口,整个人身形飞了出去,手中金铃索击出,打在墙壁一个砖,顿时出现一个石门挡住李莫愁。 “师妹,你逃不掉的,你中了我的五毒神掌,半个时辰未用解药,必然中毒身亡!”李莫愁得意地道。 小龙女启动古墓的机关,心想此时自己身中五毒神掌,非得借助寒冰玉床疗伤不可。 于是就往寒冰玉床所在石室而去,可是刚刚进入石室,小龙女就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再看魏闲,脸面涨红,浑身冒着热气,面露痛苦之色,浑身道袍不知何时已经破成无数碎片,赤&裸着身体,身上肌肉坟起,充满着爆炸性力量。 “糟糕,这个魏志闲道士练功走火入魔了!”小龙女见状,顿时意识到不好。 正待她要上前唤醒魏闲的时候,就见魏闲忽然睁开眼眸,双眼猩红,整个人恍如一团火焰,小龙女只觉得自己被一团火焰裹住一般。 魏闲没有想到,这九阳真经最后关头竟是如此困难,他全身有如火焚,口干舌燥,头脑晕眩,体内的九阳真气已胀到爆裂,再这么下去,他必然驾御不了体内猛烈无比的真气,势必肌肤寸裂,焚为焦炭不可。 他没有想到,原本想着有寒冰玉床相助,定然能顺利修成九阳真经,可没有想到有这寒冰玉床相助,竟然都如此危险。 而就在魏闲心生绝望的时候,感觉好似有一股无比寒冷之物靠近,魏闲连忙去拥抱这一寒冷之物,随后恍如好似有一股阴凉至极、至阴至纯的力量流入体内,九阳真气这至刚至猛的内力,与这至阴至纯之力相碰,竟是演化阴阳,水乳¥交融,阳极生阴,阴极生阳,在这般阴阳交融之下,魏闲只觉得全身脉络之中,犹如一条条水银到处流转,舒适无比,强大的内力一股冲破天地二桥,打通玄关一窍。 直到此时,魏闲方才明白,原来玄关一窍不在体内,也不算是完全的位于体外,而是一个连通自身与天地的节点。 到了这时,魏闲方才明悟,何为先天,为何先天高手又称为绝顶高手,实在是到了先天之境,已然从天地精气吸收入体内,炼入自身身体。 也是到了这时,魏闲明白了何为逆反后天为先天,实在是突破之后,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天地精气的不断滋养之下,逐渐回归了刚出生时的状态。 自己现在的身体之中的各种后天吸收的有毒物质,都被彻底净化,随着自己的呼吸排除体外。 自己的身体各项生理机能又经历了一次调整,自己可以从冥冥之中感应到,自己的寿命当为一百五十载! 魏闲在这种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状态下,不断地将自身的九阳内力转为先天真气,他的身体也是在不断的增强,力量也是在不断的提升,这是一种生命的进化。 不知过了多久,魏闲才渐渐从这种玄妙状态中醒来,睁开眼睛之后,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无比鲜活的世界,好似看这个世界与之前不一样了。 再一看,魏闲吓了一跳,只见小龙女浑身不着片缕,就在自己面前,双方此时完全是零距离,再一看,寒冰玉床处有一抹刺眼的鲜红色血液。 怎么回事 小龙女怎么会进入这间石室,二人怎么阴&阳双&修了! 再看小龙女此时,玉&体肌肤白嫩如牛奶一般,美玉生晕,明艳无伦,脸上也不复以往那般无甚血色的病容,而是有了血色,大增娇艳。 再看此时小龙女竟是已然昏迷,魏闲心中苦笑,自己真的是个畜生,怎么可以做出如此之事,竟是当了龙骑士。 小龙女初试人道,哪里经受得了自己这般云&雨。魏闲双手抵住小龙女玉手,运转先天真气进入其体内,为其疗伤。 半个时辰后,待小龙女睁开眼眸,看到眼前一幕,再回想此前发生种种,眼中闪过一抹恼怒羞意,这个臭道士,竟是夺走自己清白,简直是罪该万死。 再看自己的守宫纱已然不见,再看那一触目惊心的落&红,小龙女真想杀了魏闲。 再看二人身上不着寸缕,小龙女从未看过男人身体,不由又羞又恼,道:“还不快快闭上你的眼睛,再看刺瞎你的双眼!” 虽然话语说得凶,只是此时秀眉微蹙,轻嗔薄怒的模样,反而美艳无比,更添一分妩媚。 就是魏闲,也不由得看得一呆。 世上再没一人能有她这么美了! 魏闲心中不由一赞! 70 第一百一十二章 阴阳相济 魏闲又不是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年轻。 这时候要是真的放开,后面可就有得折磨了。虽说魏闲不清楚为何会稀里糊涂地当了龙骑士,拿下小龙女的第一滴血,可是却知道,此时小龙女正是敏感之时,给她温暖才能最快速度拿下小龙女。 他现在虽然是道士,但是又并非是尹志平、赵志敬这样有玉牒在手的真正道士,他是可以结婚生子的,只是结婚生子就不能担任重阳宫掌教罢了。 魏闲上一世连内阁首辅都当了快三十年,最后都不管皇帝挽留告老还乡,此生又岂会去当重阳宫掌教。 说起来,这小龙女容貌秀丽若仙,冰肌玉骨,明艳绝伦,却是绝佳的好伴侣。 修行一道,若是只有自己单独一人,未免还是太孤单了。 有个伴侣也是不错的选择! 魏闲搂过小龙女,小龙女要反抗,可是此时她身体没有什么力气,哪里反抗得了,被魏闲搂住怀里,坦诚相见。 小龙女又羞又恼,不想这个道士这么大胆子,这么无礼。 “龙儿,我会为你负责的!”魏闲轻声地在小龙女耳边说道。 小龙女只觉得耳边痒痒的,脱口而出:“谁要你负责你要怎么负责” 魏闲此时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做,手在小龙女身上游走,吻住小龙女的芳唇 风停雨歇,小龙女此时再也不复刚才心思,只想着但愿这道士不会像王重阳那样是个负心人。 就在魏闲神清气爽,正要和小龙女温存的时候,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 小龙女脸色一变,说道:“不好,是我师姐来了,若是让她看到,我还如何做人!” 魏闲心中一动,顿时知晓是李莫愁。 “别担心,交给我!”魏闲轻轻拍了拍小龙女的肩膀,随后到了石门一侧。 只见就在这时候,李莫愁一掌拍在石门上,要以深厚掌力推开石门,而当石门刚刚推开时候,顿时一道气劲涌来,不可抵挡,李莫愁晕倒在地,魏闲直接在李莫愁身上点了处穴道,没有一个时辰,李莫愁是别想醒来。 “我师姐没事”小龙女有些担忧地问道,小时候是李莫愁照顾她的,所以小龙女对于自己这位师姐还是有感情的,哪怕李莫愁被师父驱逐出古墓,再见之时,小龙女依旧称呼她为师姐。 “没事,我只是用内力震晕她,点了她一处穴道,一两个时辰后她自然会醒来。”魏闲道。 “你抱我到隔壁石室取衣服!”小龙女轻轻地说道。 魏闲抱起小龙女,小龙女身材异常苗条,何况如今魏闲进入绝顶之境,力气大增,抱着小龙女仿佛就没有什么重量似的。 “左边第三块砖,你按一下!”小龙女道。 魏闲按了一下第三块砖,只见那石门就打开,魏闲暗自赞叹,古人智慧当真是不可小觑,这机关术着实让人佩服。 到了这间石室,石室里面倒是更像女孩子房间,此时小龙女恢复了些许力气,拿起一套白色衣裙穿上。 随后让魏闲抱着她,来到另外一间石室,这间石室放着许多兵器、铠甲,还有一些衣服,魏闲知道这是自己的衣服已破烂,却是需要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虽然这些东西放在此地已经数十年,可是因为机关设置合理,并无潮湿,所以还能穿。 做完这些,小龙女才到了一间密室,这间密室放着许多瓶蜂蜜,她拿起一瓶蜂蜜喝了,开始恢复气力,被魏闲两次折腾,她差点散了架,气力损耗颇具。 等到气力恢复不少之后,小龙女暗自震惊,却是不知何时,她受了李莫愁那记五毒神掌,竟是毒已被逼出,伤势已好。而且她体内经脉竟是破开两处大穴,身晋江湖超一流之境,达到自己师父所达到的境界。 其实小龙女不知,那时魏闲处于突破关口,走火入魔边缘,她的出现对于那时的魏闲毫无疑问属于至阴,男属阳,女属阴,阴阳相吸,水火交融之时,魏闲受益最大,一举打通天地二桥,逆反后天为先天,晋级先天之境,九阳真经大成,九阳内力转为先天真气。可是作为阴阳双修另一方,小龙女岂会没有好处,强大的力量帮她重开两处穴道,免去她多年苦修之功。 毕竟魏闲这一世,却也是童身,所行又非是采阴补阳,而是阴阳交融,自然双方都大有好处。 小龙女察觉自己身上变化,心中就更加复杂,唉,可能是自己的命就是如此。 一时之间,也不恨魏闲坏了自己清白之身,只愿自己不会如祖师婆婆那般遇到王重阳那负心汉。 魏闲此时揽住小龙女的纤腰,问起发生何事,小龙女才说起李莫愁寻了上来意图索要古墓派绝学玉¥女心经,自己不愿,与李莫愁打了起来,不想李莫愁使诈,自己中了五毒神掌,借助古墓机关困住李莫愁,前往石室,想要以寒冰玉床之力疗伤,逼出五毒神掌的毒和掌力,却遇到他修炼要走火入魔,她上前要唤醒,却是被魏闲给用强xxoxx。 魏闲此时才明白发生了何事,然后又有些明白,当初林朝英一心想与王重阳结成夫妇,所以所创古墓派武学看似是破解全真教武学,实则却是高度互补。而小龙女修炼的古墓心法,也是如此,再加上是属于偏阴性的内功属性,小龙女又是处子之身,从小又是借助寒冰玉床修行,本身属于至阴,当时魏闲修行到了走火入魔边缘,遇到至阴自然不会放过,无意识之间,完成了阴阳双修。 魏闲心中不由暗自庆幸,幸好小龙女受伤入了石室,不然自己非得被九阳内力至刚至阳之气给焚烧而死不可。 小龙女听了魏闲所说,只叹果然命运如此,非人力可抵挡,然后又问是否愿意娶她为妻,魏闲哪里会说不愿,自然说是愿意,对于这般少女情怀,魏闲知晓得是甜言蜜语一些。 小龙女看魏闲眼神愈加柔和,随后带着魏闲到了一间石室,石室之中也没有什么陈设,只东西南二壁都挂着一幅画,西壁画中是两个姑娘,一个二十五六岁,正在对镜梳妆,另一个是十四五岁的丫鬟,手捧面盆,在旁侍候,画中镜里映出那年长容貌极美,秀眉入鬓,眼角之间却隐隐带着一层杀气,正是古墓派的祖师婆婆‘林朝英’。 东壁上悬挂着的画像却是一个道人,道人身材甚高,腰悬长剑,右手食指指着东北角,只是背脊向外,面貌却看不见。虽然只是背面,但是作为全真教弟子,魏闲自然知晓这画里面的道士乃是王重阳。 再想到重阳宫那副画,刚好相反,画中道人手挺长剑,风姿飒爽,不过三十来岁年纪,肖像之旁题着“活死人”三字,画像不过寥寥几笔,但画中人英气勃勃,飘逸绝伦。 魏闲心中暗自感慨,想来重阳宫那副王重阳画像,应该也是林朝英所画,因为笔法一般无二,只是一副正面,一副背面。 “我师父定下古墓派规矩,其中有一条就是,入门时须向王重阳画像吐唾沫。”小龙女说道:“只是今日,你我姻缘天定,古墓与重阳宫定姻缘,再续祖师婆婆与王重阳祖师情缘,了结二派恩怨。今日你我就对祖师婆婆和王重阳祖师画像行礼,算是你我拜堂成亲!” 二人乃是江湖儿女,一切没有那么复杂,魏闲和小龙女分别拜过王重阳、林朝英的画像,魏闲心中暗自感慨,想来当初王重阳稍微自尊心没那么强,早已和林朝英结成神仙眷侣,何至于林朝英最终相思成疾,郁郁寡欢而逝。 按理说,不管是王重阳还是林朝英,都是绝顶之境,活个上百岁轻轻松松,武功到了那般地步,可谓是百毒不侵,百病不患,哪里会英年早逝。无非是伤了心神,不愿再活于世罢了。 “龙儿!”拜完之后,魏闲握着小龙女的玉手,深情地叫道。 “闲哥哥!”小龙女也回道,此时脸上更添妩媚。 魏闲忍不住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亲她几下。 只是小龙女今日承欢二次,已是不堪再经风雨,魏闲也体贴她,忍住心中欲望,只是抱着她,感受着那种难言的温馨和欣喜。 而此时古墓之外,杨过却是遇到了洪凌波,那洪凌波对于孙婆婆无礼,惹得杨过愤怒,出手惩戒着洪凌波。洪凌波虽然是李莫愁的弟子,颇得李莫愁真传,这一点上可比陆无双好多了,虽然洪凌波岁数也稍大于杨过,但是武功也达到江湖二流。 而杨过这二年多时间跟随魏闲练武,只修全真心法和全真剑法,虽然学得不多,但是胜在精,平常又有神雕陪练,经验也算是丰富。二人斗了百余招,终于杨过还是取胜,一剑刺中洪凌波的穴道。正当杨过要了结了洪凌波的性命,却被孙婆婆所阻,却是孙婆婆看出洪凌波使得是古墓派武学,又是说自己师父是李莫愁,所以不想杨过坏了洪凌波性命,只是让杨过点住了洪凌波穴道,带着杨过和洪凌波往古墓而去,却是担心李莫愁回古墓,小龙女不是对手。 70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双剑合璧 “过儿,还不快快见过你师娘!” 当杨过押解着洪凌波来到古墓门口,看到自家师父和一白衣女子并肩而立,被自家师父的话震得一愣一愣的。 自己就这么多了一位师娘 “师父,你不是道士么怎么可以娶妻”杨过一头雾水。 魏闲没好气地说道:“为师又不是真正的道士,为何不能娶妻废话那么多干嘛,是不是这段时间没修理你一顿,你皮痒了” “弟子杨过,拜见师娘!”杨过吓了一跳,连忙恭恭敬敬地行礼。 “过儿不用多礼。”小龙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龙姑娘,这这是姑爷”孙婆婆也傻眼了,怎么自己才离开古墓不到一天,自家龙姑娘就找了位姑爷 古墓门规,男子不准入古墓一步,古墓掌门非处子不可担任,自家掌门才去世五年,龙姑娘就要嫁人,这 “孙婆婆,闲哥哥乃是全真弟子,我与他已在祖师婆婆和王重阳祖师面前拜了礼结为夫妇,算是了结祖师婆婆与王重阳祖师的姻缘,并未坏了古墓规矩。”小龙女道。 孙婆婆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都什么跟什么,小龙女的师父恨天下男子,看全真道士一点都不爽,结果倒好龙姑娘竟是找了全真弟子结为夫妇。 “师妹,既然你已经嫁人,那就再也不适合担任古墓派掌门,你还是将古墓派掌门交与我!”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出现,正是李莫愁。 “师父,救我!”洪凌波看到李莫愁,连忙叫道。 “李莫愁,这古墓可是王重阳祖师所建,本为我全真教所有,今日我代全真教收回古墓,从此再无古墓派!”魏闲淡笑地说道。 李莫愁气急败坏地说道:“哼,当年王重阳比武输给我古墓祖师婆婆,这古墓自然为我古墓派所有,莫非你们全真教不认” 魏闲淡然地说道:“昔日王重阳祖师将古墓输给祖师婆婆,自然古墓归祖师婆婆,今日我要收回古墓,自然也会靠实力,若是你能胜过我,将古墓给你又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李莫愁眼露寒光,说着拂尘一起,往魏闲头顶拂到。 切完不要小瞧这一小小的拂尘,这一拂下去既快又劲,只带着魏闲头上头发猎猎飞舞。 “不过是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献丑!”魏闲淡笑道,一掌拍出,先天真气喷射而出,那拂尘直接被打得飞了出去,庞大的劲力震得李莫愁都握不住。 李莫愁大吃一惊,一招“倒打金钟”,身子骤然已跃出丈许之外,可是还不待李莫愁站稳,魏闲已经是欺身而上,一掌击在李莫愁的左肩膀,李莫愁直接被击飞出去,倒在地上,忍不住喷出一大口血。 “师父,你没事!”洪凌波大吃一惊,不想武功如此厉害的师父,竟然连两招都不到就被打得吐血倒地,连忙挣脱开杨过的手,上前去扶起李莫愁! “咻咻咻”而就在洪凌波扶起李莫愁,魏闲转身走向小龙女的时候,李莫愁也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出现三根银针,射向魏闲。 “闲哥哥,小心!”小龙女看到这一幕,大吃一惊,不想李莫愁受伤了,魏闲已经手下留情,李莫愁竟敢偷袭。 达到绝顶之境,魏闲五识敏捷,只见他也没有转身,衣袍一挥,三根银针被一卷,随后射向三丈外的一棵树,‘叮叮叮’的没入树干之中。 “李莫愁,此生不许你再踏入终南山半步,否则被我看到,定然取你性命!”魏闲转过身来,眼中充斥着冷漠,刚才没有取李莫愁性命,已经是看在她是小龙女的师姐面上。 “你你是绝顶高手!”李莫愁眼中充满着惊骇,她已是一流巅峰高手,以冰魄银针偷袭,便是超一流高手非得吃大亏不可,不想魏闲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她的偷袭。 “知道便好!”魏闲说道,随后冷哼一声。 李莫愁只觉得心脏如同遭受到重击,耳朵如同响起一声惊雷,气血翻滚,差点喷血而出。 知晓魏闲的厉害,李莫愁也不敢再过多停留,头也不会地下了终南山。 赶走李莫愁后,魏闲每日过得相当自在,教导杨过武艺,晚上则是与小龙女腻在一起,偶尔一人使玉女剑法,一人使全镇剑法,双剑合璧,威力倍增。 这一日,魏闲正在教导杨过练剑,忽然听到响声,连忙循声而去,却见小龙女与一个身材魁梧的人盘旋来去,斗得正急。小龙女虽然和魏闲阴阳双修突破至超一流之境,身法轻盈,但那人武功高强之处,在他掌力笼罩之下,小龙女只是勉力支撑而已。 “龙儿,双剑合璧!”魏闲拔出自己长剑,使出全真剑法,而小龙女则是使出玉¥女剑法,这玉女剑法原本是克制全真剑法,只是当初林朝英创出此剑法时,一心想着与王重阳结为夫妇闯荡天下,所以实则这玉女剑法与全真剑法又有极强的互补性,一人的破绽即可为另一人所补,达到二人皆不露破绽的目的。 当然这套双剑合璧,却是需要二人是情侣,才能体会其中精妙之处,才能达到心意相通。 可是这魁梧大汉也着实厉害,面对二人的双剑合璧,竟是以掌对敌,斗了上千招,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此时魏闲已经明白,这个满腮须髯,根根如戟,一张脸犹如刺猬相似的魁梧大汉,乃是‘西毒’欧阳锋。 “王重阳!你是王重阳!我不跟你打,我不跟你打”那欧阳锋因为逆练了九阴真经,变得疯疯癫癫,但是只能说当初王重阳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还有阴影在,大叫着,双手倒立,速度如飞离去。 “这老头是谁好厉害的武功,你我双剑合璧竟是拿他不下!”小龙女道。 “龙儿,这人乃是五绝中的‘西毒’欧阳锋,一身功力之浑厚还在我之上!若非如今年老,否则你我双剑合璧,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魏闲说道。 他虽然已经达到绝顶之境,但是时日尚短,还未完全适应新生的力量,并不能完全发挥绝顶之境的力量,所以严格说来,魏闲略逊于五绝。 不过魏闲也有优势,那就是年轻,体力好,战斗下去,过个一两千招,那么优势就会在他这里。 “原来是西毒,难怪如此厉害!”小龙女道。 魏闲耳朵一动,却是听到了欧阳锋找到杨过,他也没有去打扰二人,他知道欧阳锋现在虽然疯疯癫癫的,记忆错乱,不过其对于杨过这个义子还是不错的,也不会伤害到杨过。 另一边,杨过在魏闲施展轻功而去的时候,也是施展金雁功跟上,只是见魏闲、小龙女双剑合璧和那魁梧大汉斗得厉害,不敢上前,生怕被误伤,没多久杨过就认出,那魁梧大汉正是他的义父欧阳锋。 在欧阳锋倒立退走后,杨过就施展金雁功追了上去。 “爹爹,是我啊,是你的儿子啊!”杨过追上去,他知道欧阳锋素来疯疯癫癫,只怕他已然忘了自己。 这几句话中充满了激情,杨过自从母亲死后,就少有人对他好,原本去了桃花岛以为有个家,可惜却受尽委屈和白眼,而欧阳锋是少有的对他好之人。 欧阳锋一呆,拉着杨过的手,看了过去,方才认出正是数年来自己到处寻找的义子,只是一来杨过身材长高,二来武艺了得,是以一开始难以认出。 他当即抱过杨过,大叫道:“孩儿,我找你好苦!” 两人紧紧搂在一起,都流下泪来。 随后,欧阳锋传授了杨过九阴真经,不过是倒过来的,杨过虽然不解,但是知晓自己义父是个绝顶高手,能被他成为天下第一武学,定然极为厉害。 杨过将欧阳锋安置在终南山脚下一个房子,好可以经常下山与欧阳锋父子相聚。 可是欧阳锋哪里是闲得住的人,他冥冥中好像记得华山论剑要开始了,他要去击败其他人,夺取天下第一的称号,没几日就不告而辞。 魏闲将欧阳锋为何疯疯癫癫的事告诉杨过,杨过才知晓原来欧阳锋是逆练九阴真经才疯掉的,只要正着练就可以。 杨过担心欧阳锋出事,同时也想治好欧阳锋,便请求下山历练,魏闲自然不会阻止,如今杨过已经是江湖二流高手,武学根基扎实,也是时候下山历练,闯荡江湖。 武学一道,单独闭门造车是行不通的,只有多经历才行。 而魏闲则是继续留在终南山,与小龙女演练双脚合璧,同时也用先天真气帮神雕化解毒素,随着魏闲不断用先天真气帮神雕疏通经脉,排除毒素,神雕渐渐地长出新的羽毛,也更具灵性,显得威武不凡,配上魏闲教与它的,便是超一流高手,也不见得能占半点便宜。 而魏闲也在不断深入地感悟先天之妙,境界也愈加巩固,对于以前种种武学疑惑和见解,有了新的感悟,武学修为日益臻进。 70 第一百一十四章 开枝散叶 大宋淳佑三年 “志闲,这是靖儿托人送来的英雄帖,你看看!”这一日,魏闲来到了重阳宫,马钰取出一封英雄帖,交给魏闲。 魏闲打开英雄帖看了起来,原来当今天下大乱,蒙古鞑子日渐南侵,蚕食大宋天下,眼看着蒙古在调集大军,显然意在襄阳,所以郭靖邀请天下英雄在大胜关召开英雄大会,推选武林盟主,好团聚武林之力,帮助守住襄阳,击退蒙古大军南侵。 “靖儿与我全真教渊源颇深,再者我全真教虽在北地,却也是汉人血统,与蒙古道不同不相为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马钰沉声说道:“如今蒙古意图攻破襄阳,靖儿从小在蒙古长大,熟知蒙古人用兵,他又得了武穆遗书,深得岳王爷用兵精髓,既然他想举办英雄大会,我全真教必然要鼎力相助,壮其声势。” 魏闲却是露出思索之色,片刻之后方才说道:“师父,诸位师伯、师叔,如今天下大乱,蒙古势大,兵力强盛,蒙古铁骑南征北战、东征西讨,远胜于宋兵。宋主昏庸,朝廷政事紊乱,奸臣当道,这襄阳守得了一时守不了一世。” “那志闲,你有什么想法”丘处机眉头一皱,他去过蒙古草原,蒙古铁骑的可怕战力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而南宋却偏安一隅,朝廷政事紊乱,奸臣当道,士大夫高高在上,肆意打压武人,他其实也不看好南宋能挡多久。 “郭大侠说起来也是大师伯和邱师伯的弟子,也是我全真教之人,他要举行英雄大会自然要支持他。”魏闲说道:“不过我们也不得不防,蒙古人对我全真教也多有防备,若是知晓我全真弟子大力支持郭大侠,难免会起兵攻山!” 魏闲此话一出,全真七子纷纷脸色一变,这正是他们一直防备蒙古人的缘故。 “我全真教为天下第一大教,教中有一千三百余名弟子,若是都在终南山,难免蒙古大军攻山,会被一网打尽,不如将全真教开枝散叶,在华山、恒山、衡山、嵩山、泰山、武当山、峨眉山、昆仑山等建立分支,如此一来以各支脉拱卫终南山,守护相助,便是蒙古也难以一举攻灭我全真教。”魏闲脑海中灵光一闪,说道:“纵是蒙古人聚大兵攻终南山,重阳宫灭但我全真不灭,纵会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全真教,是天下第一大教,势力自然非常雄厚,不然早有道门其他流派跳出来挑战全真教了。而全真教一千三百余名弟子,却也是江湖毫无疑问第一大教。 当然全真教都集中在终南山,这是一个优点,其实也是一个薄弱点,只要蒙古人下定决心要灭全真教,只要派兵围住终南山,而全真教为了保卫重阳宫,势必要与蒙古人厮杀,最终必然被灭。 可是如果开枝散叶就不一样了,占据这些名山大川,易守难攻,彼此守望相助,那么势必让蒙古人投鼠忌器,因为就是蒙古人灭了一脉,其余脉也依旧会存在,还会报复蒙古人。 再发展个一二十年,各自支脉实力大增,哪怕便是推翻蒙古人在北地的统治也不是不可能。 这就如同蒙元时期的六大门派,成了蒙元朝廷的眼中钉,却始终无法得手的原因。 “那势力一分散,会不会给了蒙古人逐个击破的机会”丘处机微皱着眉头,这些年随着马钰年纪渐大,已经由丘处机担任全真教掌教之职:“而且分出这么多支脉,若是有支脉不尊崇重阳宫,又该如何” “邱师伯,虽然如此,但是别忘了我们全真教乃是道门流派,并非纯粹的江湖大派,对于我们而言,只要分支都是信奉全真道义即可,尊崇不遵从重阳宫又有何妨”魏闲摇了摇头,“若是重阳宫一直强盛,支脉自然不会不尊崇;若是日后重阳宫掌教不肖,不好生经营重阳宫,那分支强盛,也是好事。” 全真七子纷纷露出动容之色,但是却也不得不思索起来,如今形式对于全真教并非很好,蒙古人大力扶持密宗,与道门相争,全真教首当其冲。 讨论一番之后,最后还是觉得魏闲说的有道理,便定下章程。魏闲带领一批全真弟子南下前往大胜关参加英雄大会,孙不二带着麾下大半弟子则是前往山西大同,在北岳恒山建立全真教支脉恒山派,郝大通带着大半弟子前往距离终南山不远的西岳华山建立全真教支脉华山派,丘处机和马钰坐镇终南山,但是丘处机却让门下得力弟子尹志平带领大半弟子前往东岳泰山建立全真教支脉泰山派,又有王处一带着赵志敬等人进入川蜀大地,在青城山建立了全真教支脉青城派,刘处玄带着门下弟子前往湖南地境在衡山建立了全真教支脉衡山派,谭处端的弟子则是大半前往昆仑山,建立了全真教支脉昆仑派。 定下章程之后,魏闲也没有在终南山多待,建立全真教支脉非是一两个月就能完成,能在今年完成这一项大事就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魏闲带着五十余位全真弟子,下了终南山,前往大胜关。 那大胜关是豫鄂之间的要隘,地占形势,市肆却不繁盛,至此以北便是蒙古兵所占之地了。 魏闲所带的这五十余位全真弟子,都是三代弟子,除了魏闲之外再无一个‘志’字辈的二代弟子,而小龙女则是随着魏闲一起下终南山,因为是第一次下终南山,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好奇,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若是遇到有蒙古兵作恶,便会让全真弟子上前杀了蒙古兵,所以一直以来,队伍南下速度并不快。 虽然也有蒙古人愤怒全真弟子杀了蒙古兵,派大队人马要追杀全真弟子,可是人一多魏闲就出手,到了绝顶之境,魏闲那一手快剑的速度愈加惊人可怕,便是数百蒙古兵都经不住魏闲片刻杀戮。 至于神雕,防御惊人,便是有蒙古兵用弓箭射击,往往都难以伤其分毫,而且又因为有魏闲以先天真气帮其化解体内毒素,长了羽毛的它,已然可以飞翔,往往大开杀戒时能杀上百个蒙古兵。 越靠近大胜关地界,能够看得到的武林人士就越多,其中不泛有江湖二流高手甚至是一流高手,可想而知这一场英雄大会,有多少江湖人士会参与其中。 这一日傍晚时分来到大胜关,已然有丐帮之人引着魏闲等人越过市镇,又行了七八里地,只见前面数百株古槐围绕着一座大庄院,各路英雄都向庄院走去。庄内房屋接着房屋,重重叠叠,一时也瞧不清那许多,看来便接待数千宾客也是绰绰有余。 而在魏闲等全真弟子要抵达之时,忽听得呯呯呯放了三声号铳,鼓乐手奏起乐来。 但见庄丁两行排开,许多人好奇到底是何人到来,纷纷赶过来观看。而这时候从院子里并肩走出一男一女,都是四十上下年纪,男的身穿锦袍,颏留微须,气宇轩昂,颇见威严;女的皮肤白嫩,却斯斯文文的似是个贵妇。 有人认得二人,才知道是陆家庄的庄主和夫人。 随后又有一对夫妇走来,却是黄蓉和郭靖,郭靖身穿粗布长袍,黄蓉却是淡紫的绸衫,郭靖气度更是沉着,黄蓉脸露微笑,浑不减昔日端丽。 一众英雄好汉纷纷大吃一惊,想知晓来客到底是何人,竟然使得陆家庄庄主和夫人、以及郭大侠、黄帮主相迎。 魏闲带着五十位全真弟子抵达,这些全真弟子纷纷拱手见礼道:“程师叔,陆师叔,郭大侠,黄帮主!” “程师姐!”魏闲带着小龙女抱拳见礼,原来这陆家庄的庄主是陆冠英,庄主夫人是程瑶迦。陆冠英的父亲陆乘风是黄蓉之父黄药师的弟子,程瑶迦则是孙不二的弟子。当年二人结为夫妇,而太湖归云庄被欧阳锋一把火烧成白地,于是就携家北上,定居在大胜关。此次郭靖广撒英雄帖召集天下英雄,正是得了陆冠英夫妇支持,将英雄大会设在陆家庄之中。 “魏师弟,诸位师侄,请到庄中一叙!”程瑶迦微笑地说道,然后看向魏闲身侧的小龙女,见小龙女美若天仙,走了过去道:“这位就是龙妹妹,果然貌美天仙!” “程姐姐”小龙女有些害羞,却是凭增几分可爱。 众人进了陆家庄,此时已经在大厅摆下了数桌酒席,却是给全真弟子等接风洗尘。 黄蓉暗暗心惊,之前听郭靖提起魏闲,说魏闲年不过二十就已经是江湖超一流,剑术超绝,她还不信,如今再看魏闲就是江湖之中大名鼎鼎的‘神雕侠’,也不由得不信。心惊之余,黄蓉却是有些忧虑,杨过天赋出众,拜了魏闲为师,习练上乘武功,日后必然是江湖高手,若是杨过想要报杀父之仇,那该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黄蓉心中惆怅,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70 第一百一十五章 相聚大胜关 宴席期间,程瑶迦多问师父孙不二的情况,得知孙不二身体健康,身子骨还硬朗,不由喜颜悦色。 没多久,郭靖便介绍起自己的女儿和武敦儒、武修文,在介绍武敦儒、武修文时郭靖道:“敦儒、修文两兄弟乃是一灯大师四大弟子‘渔樵耕读’之一耕夫武三通之子,当年他们的母亲被‘赤练仙子’李莫愁害死,武三通疯性大发,竟弃二人而去,我与蓉儿见是故人之后,带他们到了桃花岛,收他们为徒!” 武敦儒、武修文纷纷抱拳见过大家。 魏闲也不由得打量武敦儒、武修文两兄弟,只见武敦儒身穿紫酱色茧绸袍子,武修文身穿宝蓝色山东大绸袍子,腰间都束着绣花锦缎英雄,看起来颇为是英雄年少,人才出众。 可是再看二人下盘轻浮,显然武功根基不扎实,再想到二人拜郭靖为师,郭靖武功超群,身兼‘中神通’、‘北丐’绝学,结果这二人不思努力练武,习练上乘武功,反而整天想着逗郭芙开心,甚至为了郭芙二人还经常手足相残,简直就是草包。 可让人不爽的是,武敦儒娶了耶律燕为妻,武修文娶了完颜萍为妻,可谓是抱得美人归,两个草包竟然有如此美好结局,真的是让人不爽。 再看郭芙,身穿淡绿衫子,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她服饰打扮也不如何华贵,只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如粉装玉琢一般。 魏闲不由心中暗赞,果然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虽然不如黄蓉美艳,却也继承了黄蓉八分姿色,难怪武敦儒、武修文两个草包为了她闹得手足相残,不顾手足之情。 可惜郭靖、黄蓉武功非凡,身负上乘绝学,可是这徒弟、女儿却一般,竟是江湖三流之境,着实是上不得台面。 忽然,魏闲看到外面人群中有一个乞丐打扮,认出是杨过,不由得沉声道:“过儿,既然来了,还不快快进来见过师长!” 杨过闻言,却是只好进入大厅,见礼道:“师父,师娘,郭伯伯,郭伯母!” 郭靖听到‘杨过’两字,连忙望去,二人分别数年,杨过已经长大成人,郭靖已经认不出来,可是再一看,依稀已经认出是杨过,心下又惊又喜,霍然起身上前抓住了杨过的手,欣喜道:“过儿,你也来了大胜关,怎么不找郭伯伯和你郭伯母!” 随后,杨过在侍女的带领下下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立马形象大变,端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杨过被魏闲留在这一桌吃饭喝酒,而郭芙与武氏兄弟在另一桌喝酒,各人相隔已久,少年人相貌变化最大,数月不见即有不同,何况一别数年。郭芙见杨过如今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不禁心中怦然而动,回想当年在桃花岛上争斗吵闹,不知他是否还记昔时之恨 再与武氏兄弟一比,只觉得杨过胜过武氏兄弟不知多少,郭芙低声道:“当年爹爹送他到全真教去学艺,不知学得比咱们如何” 武敦儒还未回答,武修文接口道:“师父武功天下无敌,他怎能跟咱们比何况看他的师父,也没比我们大几岁,又有何高深武功!” 郭芙点了点头,道:“他从前根基不好,又拜了个年轻师父,想来难有什么进境!” 郭靖和杨过重逢,高兴非常,多喝了几杯,不由向着魏闲道:“魏道长,过儿乃是我杨康义弟独子,我郭杨两家世交,当年我爹爹与杨叔父相约,若是二人生下都是男孩则结拜为兄弟,若都是女孩则义结金兰,若是一男一女则指腹为婚。当年牛家村惨案,分离近二十年,再相逢我与杨康义弟结拜为兄弟,可惜我这个兄长做得不好,没有能够让杨康义弟改邪归正,最终落得惨死下场。” “今日过儿已长大成人,拜得名师,定然不会重蹈他父亲覆辙,我想让芙儿与过儿定下亲事,续下郭杨二家情谊,方不负杨叔父和念慈妹子之意。”郭靖一想到杨康和穆念慈,不由得惆怅万分,一脸愧疚。 而坐在郭靖旁边的黄蓉,则是脸色一变,显然心中颇为不愿意将女儿嫁给杨过。 只是此事涉及郭杨二家世交,一时间黄蓉却也不知该如此说服郭靖。 “爹啊,你怎么可以当着女儿的面提这事啊,羞死人了”郭芙哪里还坐得住,羞得掩面而去。 武敦儒和武修文虽然心中生气不已,可是此时都担心着郭芙,过不得厅中长辈,追了出去。 “郭大侠,黄帮主,郭杨二家之事在下也听过长辈提起过,只是我虽然为过儿的师父,但是这婚姻大事,却也需看两个小辈的意思,不可强求!”魏闲说道。 黄蓉听了魏闲的话,心中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然后就见黄蓉脸上灿烂如花,说道:“靖哥哥,魏道长说的是,过儿和芙儿多年未见,不如处些日子,看看如何!” 魏闲倒是不反对杨过与郭芙一起,不过在他看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要不得的,婚姻大事还是得两人处得来彼此喜欢才是。 当晚便在陆家庄住了下来,一夜无话,第二日郭芙主动带着武氏兄弟找上杨过,一起出去玩,杨过想到彼此小时候情谊,却也不拒绝,不知不觉二人并肩走出大门,而武氏兄弟则如同两个受气包一般委屈地遥遥跟在后面。郭芙则是好奇杨过离开桃花岛之后的事,杨过笑笑地说起这些年之事,东拉西扯,惹得郭芙格格娇笑,而武氏兄弟见郭芙和杨过有说有笑,再想到昨日自己师父想要将郭芙许配给杨过,心中愈加看杨过不爽,平常兄弟不合,可是此时却放下彼此成见,一致对外。 “瞧,我娘又在传授棒法,我们去瞧瞧!”郭芙忽然指着西边道。 杨过转过头来,只见黄蓉和一个年老乞丐正向山坳中并肩走去,二人手中都提着一根竹棒。 武修文道:“鲁长老也真够笨的,这打狗棒法学了这么久,还没学会。” 杨过听到‘打狗棒法’四字,心中一凛,却丝毫不动声色,转过头来望着别处,假装欣赏风景。 郭芙道:“打狗棒法是丐帮的镇帮之宝,我娘说这棒法神妙无比,乃是天下兵刃中最厉害的招数,自不是十天半月就学得会的。你说他笨,你好聪明么” 随后四人展开轻功,绕小路向山坳后奔去,杨过暗自观察郭芙和武氏兄弟,觉得二人不过才江湖三流,心中暗自感慨,有名师教导却不好好珍惜。 很快众人就看到,鲁有脚拿着一根竹棒,东边一指,右边一搅,毫无惊人之处,黄蓉则是时不时指点。郭芙、武氏兄弟觉得平平无奇,觉得没意思,杨过却是聚精会神地看着,默默记住口诀。 他在魏闲门下学艺,听过魏闲提起当世的绝顶高手,‘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锋、‘南帝’一灯大师、‘北丐’洪七公、‘襄阳大侠’郭靖、‘老顽童’周伯通、‘蒙古国师’金轮法王,同时也知晓这些绝顶高手的武学。而‘北丐’洪七公除了以降龙十八掌出名之外,就是这‘打狗棒法’。 再者他在华山之巅,亲眼看到洪七公与欧阳锋比武,二人传授了杨过各种武学,随后比拼二千余招,最后力竭而亡,杨过对于这打狗棒法却是只知招法却是不知心法口诀,如今黄蓉传授鲁有脚,却是让杨过恍如打通最后一窍,知晓这门棒法的厉害。 四人偷看,自然很快就被黄蓉发现,只是黄蓉也不在意,这打狗棒法心法口诀、棒法招数繁多,非一遍就能学会,她都教了鲁有脚一个多月,鲁有脚都还没能完全掌握。而自己女儿和武氏兄弟从小爱玩不喜读书,天资一般,如何能这么快学会。 不过黄蓉被誉为女诸葛,智计百出,可惜却终究有遗漏算错之处,不知晓杨过天资过人,又在之前学会了打狗棒法的招数,如今只不过是学心法口诀而已。 而另一边,魏闲却是得到了消息,蒙古国师金轮法王率领一百余名蒙古武官和喇嘛南下,朝着大胜关而来。魏闲露出沉思之色,这金轮法王乃是密宗领袖,二年前被封为蒙古国师,投在蒙古王子忽必烈麾下,为忽必烈效力。 忽必烈乃是拖雷幼子,拖雷继承成吉思汗十余万蒙古铁骑和大片疆域,十年前拖雷击败金国大军,在回军途中病逝,由其长子蒙哥继承,蒙哥让忽必烈主持黄河以北之地,自己则是率领军队与拔都、贵由西征不里阿耳、钦察、斡罗思等地。而忽必烈也是不同凡响,招揽了一批武林高手,为了制衡道门,更是将密宗引入,而金轮法王就是被忽必烈封为蒙古国师,地位尊崇。 别人会惧金轮法王,魏闲却是不惧,毕竟他为绝顶高手,无需惧怕任何人。 70 第一百一十六章 英雄宴与不速之客 这一日,大理国一灯大师坐下弟子朱子柳也是到了陆家庄。 这日上午,陆家庄已经有了无数英雄好汉,陆家庄虽大,却是已经到处挤满了人。 中午饭罢,丐帮帮众在陆家庄外林中聚会。新旧帮主交替是丐帮最隆重的庆典,东南西北各路高辈弟子尽皆与会,来到陆家庄参与英雄宴的群雄也均受邀观礼。 “洪七公倒是为丐帮积累下莫大的声望!”魏闲看到丐帮新旧帮主交替的盛况,心中暗自感慨。 当初洪七公作为丐帮帮主,行侠仗义,嫉恶如仇,率领丐帮弟子助宋抗金,丐帮弟子也多是相应号召,或是打探情报,或是行侠仗义。等到洪七公达到绝顶之境,更是让丐帮如日中天,第一次华山论剑,五绝声威传遍天下,洪七公作为‘北丐’,让丐帮多为江湖之人注重。 这近二十年,郭靖多次帮助宋廷击退蒙古兵守住襄阳,而黄蓉作为丐帮帮主更是率领丐帮出了大力,虽说损失不小,但是着实为丐帮赢下莫大的声誉。 全真教虽然作为天下第一大教,但是论江湖声誉,却也不一定能够胜过丐帮。 这二十年,江湖最大的豪杰,不是其他人,正是郭靖,整个江湖不管是正道还是邪派人物,提起郭靖都不得不竖起一根大拇指,为郭靖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而折服。 而全真教,王重阳去世后,全真教看似还是天下第一大教,可实际上是每况日下,虽然有‘老顽童’周伯通这么一位绝顶高手,可是老顽童赤子之心,贪玩好动,在终南山待不住,行踪飘忽不定,有等于没有,对于江湖没有威慑力。 而全真七子虽然都是江湖一流高手,特别是丘处机还是超一流高手,可是马钰、孙不二更像是纯粹的道士,要么诵读道经,要么炼制丹药,少有下终南山,其余人虽然多有在江湖走动,但是却已经维持不住全真教威名。 丘处机等人这十年也年纪大了,更少在江湖走动,自然江湖之人开始对全真教多起轻视之心,不然的话几年前也不会李莫愁一个谣言,就让近千邪派人物丝毫不顾忌全真教直接到终南山,甚至还点燃全真教的屋舍。 若不是魏闲及时感到,大开杀戒,那一日终南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才让全真教一挽颓势,这些年多有全真弟子下山闯荡江湖,尹志平、赵志敬、李志常终于突破到江湖一流,创下不小的名气,才让全真教声势往上走。 而丐帮不一样,丐帮在江湖已经兴盛六十年,从洪七公,再到黄蓉、郭靖时期,抗击金兵、蒙古兵,帮中高手不少,又有大义在,一直在顶峰。 比如这个鲁有脚,也是江湖老牌一流高手,十余年前就是江湖一流高手,这十几年来一直代替黄蓉处理帮务,公平正直,敢作敢为,丐帮中的污衣、净衣两派齐都心悦诚服,其他英雄好汉也都觉得鲁有脚担任丐帮帮主没有什么不合适。 只是看到丐帮帮主交接,那独有的仪式,魏闲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只见黄蓉按着丐帮帮规宣布后将历代帮主相传的打狗棒交给了鲁有脚后,一众丐帮弟子一齐向他唾吐,只吐得他满头满脸、身前身后都是痰涎。 这种帮主交接仪式,还真是够奇特的。 随着鲁有脚成为丐帮帮主的时候,忽见一个老年乞丐跃上大石头,大声说道:“洪老帮主有令,命我传达。” 一众丐帮帮众听了,顿时齐声欢呼,他们十多年未得洪七公的信息,常自挂念,现在忽然听到他有号令到来,个个欣喜若狂,纷纷呼喊着“恭祝洪老帮主安好!”三千余名丐帮弟子一齐呼叫,当真是声震天地,呼声此起彼伏,良久才停止。 魏闲也不由有些侧目,这还是三千余名丐帮弟子就有这般声势,而要知道黄河南北共有十万丐帮弟子,要是都齐聚起来,那又该是何等盛况。 那老乞丐说了自己在广南东路韶州始兴郡遇见洪七公的前后说了一下,然后说道:“洪老帮主言道:方今天下大乱,蒙古鞑子日渐南侵,蚕食我大宋天下,凡我帮众,务须心存忠义,誓死杀敌,力御外侮。” 一众丐帮弟子齐声答应,神情极是激昂,高呼:“誓死尊从洪老帮主的教训。” 一众英雄豪杰不禁纷纷佩服洪七公和丐帮弟子,因为丐帮大会之后是丐帮内部赏罚升黜等事,所以他们纷纷告辞退出。 见识了丐帮盛况,全真教五十名弟子私下议论纷纷,一个个都觉得要好好练武,勤练武艺日后也为全真教挣得一分颜面。 魏闲看到也不阻止,反而乐于看见,随后魏闲和小龙女叫杨过到了陆家不远的一处树林,检查杨过武功,不过二人并没有下场,而是让神雕与杨过过招。 之人一人一雕相斗,魏闲看得略微点头不已,因为他发现杨过下了终南山后,至今虽然才几个月,但是却大有长进,武功已经臻至一流。 “过儿,不错,你武功臻至江湖一流高手,看来这段时间不曾放下武学,也有自己奇遇,日后修炼却是要依靠你自己。”魏闲正色道:“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如今为师就送你一句话,这世上从未有无敌武功,只有无敌之人!” “这世上从未有无敌武功,只有无敌之人”杨过心中不解,以他阅历,却是不知这话蕴含的含义,只能暗自记在心中。 到了晚间,陆家庄内内外外挂灯结彩,华烛辉煌。正厅、前厅、后厅、厢厅、花厅等各处摆了六百余桌,不算丐帮弟子在内就有六千多英雄豪杰前来,而这只是天下成名的英雄豪杰的一半。可想而知如今江湖是多么鼎盛,蒙古人攻打襄阳近二十年却始终没能攻下襄阳,便是因为郭靖带着丐帮弟子和大批江湖人士相助着守襄阳,不然的话以宋军孱弱战力,和武官、文官贪生怕死,襄阳早就被蒙古人所破了。 吃喝到了中间的时候,只见丐帮帮主鲁有脚举着酒杯,站了起来,他举杯向群雄敬了一杯酒,朗声说道:“敝帮洪老帮主传来号令,言道蒙古南侵日急,命敝帮帮众各出死力,抵御外侮。现下天下英雄会集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咱们须得商量一个妙策,使得蒙古鞑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 他说了几句话后,群雄纷纷起立,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赞同之意。今日能来赴英雄宴,大多数都是血性汉子,眼见国事日非,大祸迫在眉睫,早就深自忧心,有人提起此事,忠义豪杰自是如响斯应。 一个银髯老者站起身来,声若洪钟,说道:“常言道蛇无头不行,咱们空有忠义之志,若无一个领头的,大事难成。今日群雄在此,大多儿便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杰出来,由他领头,众人齐奉号令。”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觉得武林盟主,‘北丐’洪七公最为合适。 而有个人提出,除了洪七公最适合武林盟主,还有一位武功高强、威望颇深的人可以担任此大任,那就是郭靖郭大侠,不如推选洪七公为武林盟主,郭靖为副盟主,洪七公云游四方之时,大家就听从副盟主。 这个提议顿时让大家大声说好。 魏闲也不得不感慨,郭靖如今的声望,直追老一辈的五绝。 而就在这时候,只听得大门外号角之声鸣鸣吹起,接着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击磐之声,众人纷纷往外看去,只见一百多个蒙古武官、喇嘛走了进来。 魏闲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这霍都和达尔巴他自然还记得,可惜当时正在大开杀戒,结果没注意到二人已经溜了。不过魏闲也不由看向二人中间那一个身披红袍、极高极瘦、身形犹如竹竿一般的藏僧,只见这藏僧脑门微陷,便似一只碟子一般。 魏闲不由略微沉思起来,他曾听郝大通说起过西藏密宗的奇异武功,练到极高境界之时,顶门微微凹下,此人顶心深陷,显然武功极高,果然啊,这金轮法王非同一般,不可小觑。 来者是客,郭靖起身道:“各位远道而来,就请入座喝上几杯!” 而陆冠英也吩咐庄丁另开新席,重整杯盘。 霍都给金轮法王介绍了郭靖、黄蓉,而金轮法王听到郭靖是‘蒙古西征右军元帅’八字,双目一张,陡然间精光四射,至于黄蓉却是看都没看,显然对于丐帮的帮主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而霍都介绍金轮法王的身份时,江湖群雄却是愕然相顾,自己等人齐聚这里推选武林盟主,就是为了抵御蒙古南侵,结果却来了个蒙古国师,难道他们不怕自己等人发难,将他们剁成肉碎。 酒过三巡,霍都站起身来,折扇一挥,张了开来,露出扇上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朗声说道:“我们师徒今日未接英雄帖却来付英雄宴,却是要推我师父他老人家作为武林盟主,领袖武林!” 霍都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群雄纷纷忍不住抽出武器,就想一拥而上将这些蒙古人给剁了。 70 第一百一十七章 比武 开什么玩笑! 他们受邀参加英雄宴,便是因为如今蒙古势大,屡次南侵,打得南宋不断溃败,失去数十座城池,所以他们聚在这里,是为了抵御蒙古南侵,推选盟主人选,也不会考虑‘南帝’一灯大师或者‘西毒’欧阳锋,就是因为他们非宋人。 现在倒好了,这蒙古国师‘金轮法王’竟然要来当武林盟主,这还什么抵御蒙古南侵。 就在江湖群雄要愤起剁了金轮法王等人时,那霍都也是口舌厉害,直言南人就是输不起,只会以多欺少,激得郭靖答应双方比斗三场,三战两胜者为武林盟主。 “过儿,你去和霍都切磋切磋,切记小心他扇子。”魏闲对着杨过说道。 杨过闻言,持剑下场。 “霍都,第一场你来,和这位小兄弟比划比划!”金轮法王对着霍都说道,只是他说的是蒙古语,全场之人没几个听得懂。 金轮法王见杨过年纪轻轻,估计连二十都不到,纵是习练上乘武功,也难入一流之境。而他门下弟子,达尔巴和霍都都是一流高手,让霍都参加第一场比赛,定然可以获胜。 霍都看到魏闲似笑非笑,仿佛想起数年前前往终南山参加比武招亲、意图想要娶小龙女,结果魏闲如同杀神一般,霍都就心中不由发寒,可是又想到,自己不是魏闲对手,难道连他的弟子都打不过 至于魏闲,就交给自己师父来对付就是。 一想到这里,霍都顿时自信心就来了,欺软怕硬正是他的拿手好戏,要是面对魏闲或者郭靖,他自然万万不敢出头,至于其他人,他还不放在眼里。 霍都走上去,手中折扇一展,朗声说道:“那第一场比赛,就由小王和这位小兄弟比试比试!” 杨过刚要拱手见礼,却见霍都扇子挥动,一阵劲风向他迎面扑来,风中竟然带幽香。 卑鄙! 无耻! 这一刻,在场的英雄好汉对于霍都这种行为暗骂不已,超级鄙视,然后心中又暗自担心,杨过年纪轻轻,想来江湖经验欠缺,面对霍都偷袭定然难以躲开,怕是要吃大亏。 杨过心中也暗骂霍都卑鄙无耻,只是他反应也不慢,怕风中有毒,忙侧身避过。 可是霍都也不是好相与的,霍都一扇挥出,跟着擦的一声,扇子已摺成一条八寸长的点穴笔,迳向敌人胁下点去。 “好个卑鄙无耻的霍都,小爷不击败你,就不姓杨!”杨过心中暗骂,也有了火气,下了终南山,他遇到了正在逃避李莫愁追杀的陆无双,想起小时候情谊,出手救了陆无双,一路上与李莫愁斗智斗勇。后来遇到了完颜萍,又裹入金、蒙仇恨。直到到了华山,又碰到洪七公追杀藏边五丑,见了两个绝顶高手的比拼,得两个绝顶高手的指点传授,武学大进晋入一流之境。 而且在终南山的时候,杨过也多有与师兄弟比武切磋,还有魏闲时不时让神雕陪杨过打斗,所以杨过虽然年轻,却也经验丰富。 只见杨过佩剑出鞘,施展其全真剑法,这些年修炼全真剑法,杨过天资聪颖,又有魏闲指点,剑法极为不俗。 霍都没有想到杨过武功竟然不弱,心中吃了一惊,偷袭不成,只能正面相攻。 霍都虽然是金轮法王的弟子,但是因为嫌弃龙象般若功修炼慢,他自己又非沉闷之人,哪里修行得了,所以霍都修行的是一门密宗之法,也正是如此,又有大量修炼资源,霍都方能达到江湖一流之境,在蒙古拥有偌大名气。 作为扎木合之孙,霍都一直心中潜藏着一颗雄心。扎木合是扎搭阑部首领,少年时与铁木真结为安达,在十三翼之战时击败铁木真,但扎木合并没有灭了铁木真,而铁木真善于笼络人心,扎木合残杀俘虏,引起部下不满纷纷依附铁木真,使得铁木真实力很快恢复并变得更强。后来扎木合组织了一个真正的部落联盟,想凭此同铁木真和王汗联盟一争高低,他也被尊为‘古儿汗’。 可惜扎木合最终败在铁木真和王汗的联手之下,最终分崩离析。虽然最终扎木合死了,但是铁木真念及扎木合是他的安达,并没有彻底灭了扎木合血统,而是保留下来,后来建立汗国,还让扎木合一脉成了王公贵族。 不过霍都他们并不领情,认为若非铁木真卑鄙无耻,联手王汗,扎木合哪里会失败,定然会统一蒙古,他们才是真正的蒙古之主,所以暗中在积蓄力量。 霍都拜金轮法王为师,就是看中密宗的力量,想以密宗作为臂力。 霍都也是身经百战,所练也是上乘功夫,二人在并不大的场地上斗得有来有回,好不精彩,一众英雄好汉纷纷喝彩不已。 郭靖看杨过武功出众,欣喜不已,只道是当初送杨过到终南山学艺简直是个英明的决策,杨过有这般武功,已经让杨家后继有人,自己杨叔父在天之灵也可以含笑九泉。 而黄蓉则是暗自心惊不已,不想杨过几年不见,竟然武艺进展如此迅速,比之同龄时期的郭靖胜了不知多少。再看看自己女儿,看看武氏兄弟,明明与杨过差不多同年龄,却是堪堪三流之境。 可是黄蓉没有半分欣喜,而是更加忧心,实在是杨过武艺越高强,越是让黄蓉联想到杨康,而杨康之死,她可是有几分责任的。 若是杨过日后成为超一流高手,甚至是绝顶高手,知晓杨康之死,会不会找自己一家人报仇 可惜此时,黄蓉只能将这些忧虑深藏于心。 而郭芙,此时都被场中的杨过所吸引,杨过长得颇为英俊,胜过武氏兄弟不知多少,如今又见杨过武功超群,甩了武氏兄弟十条街都不止,郭芙不由想到先前自己爹爹提起要将自己许配给杨过,不由得露出羞色,但是却也觉得,若是嫁给杨过,也是个好选择。 原本她与武氏兄弟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武氏兄弟总是讨她欢心,对于武氏兄弟的心思,郭芙并不傻岂会不知。以往接触的只有武氏兄弟,或者丐帮弟子,相比起丐帮那群乞丐,武氏兄弟自然是好十倍、百倍。 可是如今郭芙将武氏兄弟与杨过一比,却觉得就是两个草包,着实已经看不上眼。 二人斗了一百余招,霍都内力已有不待,密宗武学虽然也是上乘武学,可是消耗内力与体力却颇巨,难以持久。而杨过不一样,修炼的是九阴真经,内力恢复却不满,正宗的道门玄功,如此一减一增,差距就出来。 “啊”霍都被杨过刺了一剑,右臂剑伤清晰可见,鲜血淋漓,霍都都不由发出疼痛声,连忙用左手捂住伤口。 “承让了!”杨过拱手道,而一众江湖英雄已经是喝彩连连,不断叫好。 而就在这时,霍都拇指一按扇柄机括,四枚毒钉从扇骨中飞出,真的是又快又狠,江湖群雄都没有反应过来。 “过儿”郭靖眼力敏锐,顿时意识到不好,可是他此时出手已然难以阻止。 而杨过之前得了魏闲的提醒,早已注意着霍都的折扇,此时心中虽然吃惊但是也不惶恐,‘叮叮叮’剑光闪烁,以剑不断击落四颗毒钉。 “你是想找死!”杨过顿时大怒,持剑就杀向霍都。 他自母亲去世以后,就是在底层,后来拜师魏闲,魏闲也不是腐儒,不会教导杨过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而是教导杨过快意恩仇、行侠仗义,对于恶人就得痛下杀手,不然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霍都见杨过持剑杀来,连忙出声承认失败,在地上一个翻滚,躲过杨过这一剑。知晓自己如今右臂受伤,一身功夫去了四五成,哪里还是杨过对手,连忙躲到达尔巴后面。 达尔巴是金轮法王的二徒弟,性格憨厚,力大无穷,习练的是龙象般若功,使得是一根又粗又长的金杵。达尔巴大吼一声,也不待金轮法王吩咐,已经持着金杵迎上杨过的剑。 达尔巴使出无上大力金刚杵,配合着他的巨力,便是超一流高手也不见得一定可以拿下他,要是被他的金杵打中,非得受重伤不可。 杨过的剑被金杵一拦,感受到那可怕的力道,心中一凛,知晓达尔巴是个高手,不能硬碰硬,不然自己未曾修炼外家功夫,如何能与之硬拼。 杨过也是聪明之人,也不跟达尔巴硬碰硬,而是以轻巧对战,魏闲看着杨过与达尔巴战起,也不担心,自己随时关注着,也不怕有什么危险。 有危险自己可以第一时间出手。 而这么好机会给杨过对战,这在江湖可不多见。虽然没有与达尔巴交手,但是看到达尔巴一个金杵就将地上两块青花大砖打得粉碎,就见他的武功和臂力的厉害。 行走江湖,什么样的对手都有可能遇到,此时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需要好好磨砺。也需要吃点苦头,才能知晓内功的重要性。 70 第一百一十八章 对战金轮 对于杨过这个弟子,魏闲还是很用心的。 在终南山之上,魏闲就是教导杨过全真心法和全真剑法、金雁功,同时教导杨过道经和人生为人处世的道理,教导他忠义之事、民族大义。 直到杨过武功初成,获得欧阳锋的颠倒九阴真经,魏闲才告诉杨过真正的九阴真经,让杨过修炼九阴真经,有了以前打下了武学根基,习练九阴真经自然是顺风顺水,不会出了差错。 之前杨过击败霍都,展现的是实打实的江湖一流之境。 而现在杨过与达尔巴一战,若是直接硬碰硬,杨过绝非达尔巴对手。若是遇到其他超一流之境,杨过断然没有取胜之路。但是达尔巴不一样,达尔巴修行的是横练功夫,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只要抓住这个弱点,杨过未尝没有取胜的可能。 只见达尔巴挥舞金杵,他单手舞杵,已是神力惊人,此时双手用劲,连腰力也同时使上了,金刚杵上所发呼呼风声当真骇然,他这无上大力杵法”无甚变化,只是横挥八招,直击八招,一共二八一十六招,但一十六招反覆使将出来,横挥直击,靠的就是绝对的力量。 一力降十会,体现得正是其中道理。 一众英雄好汉看着脸纷纷变色,暗道若是自己上了,恐怕接不了几招就会被打伤认输。 而再杨过,远远避开,不与其正面交锋,便是使剑法与金杵交击,也多是用巧劲卸力。 斗了七八十招后,杨过被逼到一个角落,达尔巴大喝一声,金杵横挥,只听得轰隆一声猛响,烟雾弥漫,砖土纷飞,墙壁已被他打破一个大孔。 可想而知,达尔巴这一金杵的威力,要是人被打到,怕是九死一生。 郭靖和黄蓉看到杨过刚才躲过这一金杵的身法,纷纷一惊,互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色,却是认出这身法正是《九阴真经》中的横空挪移。 横空挪移乃是《九阴真经》中记载的一门上乘功法,螺旋九影,左右挪移,其聊不为,以气行之,可幻化九影诱敌。此门功法若是配上九阴白骨爪,威力可谓倍增,当年‘黑风双煞’就是靠着横空挪移和九阴白骨爪、白蟒鞭法威震武林,杀死杀伤不知多少英雄好汉。 黄蓉看到这门功夫,还以为是郭靖传授给杨过,可是再看郭靖眼中惊色,便知道不是郭靖所传。而郭靖则是不由心中疑惑,蓉儿不是反对将芙儿许配给过儿吗,怎么传授横空挪移给过儿。 而此时借助横空挪移的本事,杨过终于借助这次好机会,剑已然刺出,却是封住达尔巴三处大穴。 达尔巴一动不动,却是被封住穴道。 “承让了!”杨过打赢达尔巴,顿时露出笑容,抱拳说道。 “小兄弟好俊的武功,老衲来领教一番!”金轮法王没想到自己弟子霍都和达尔巴都败给杨过,此次南下大胜关的图谋已然失败,脸不由得挂不住,心中暗自愤怒,却是亲自出手,要杀了杨过。 只见红袍幌动,手中金轮已经打向杨过。 杨过心中大骇,此时他经历与霍都、达尔巴之战,已经力竭,哪里还能再战,那金轮的破空声,听着就吓人,而想而知其速度和所含劲力。 “法王堂堂国师,如何行偷袭卑鄙之事,以大欺小,也不怕被人笑话!”而就在杨过惊骇莫名之时,只听一声音传来,然后就见剑光一闪,那金轮就倒飞而出,自己身侧已经出现一人,正是自己师父。 “师父!”杨过心有余悸,就在刚刚他仿佛见到死神降临。 “做得不错,没给我全真教丢脸!”魏闲微笑地拍了拍杨过的肩膀:“下去休息,接下来交给为师来处理。” “师父小心,这老和尚厉害得很!”杨过说道,便下去到了郭靖旁边。 金轮法王脸色露出严肃之色,说实在的他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原本按照他的打算,携带着百余名蒙古武官和喇嘛南下大胜关,定下三局两胜,霍都、达尔巴至少胜一场,然后自己再与郭靖比过,若是能在比斗中杀了郭靖,那么就可以给蒙古除一心腹大患。 不想郭靖都还没有出手,自己两个弟子都输给一个全真教的年轻人。现在魏闲又相当年轻,可是能轻易击退他的飞轮,武功自然非同小可。而他作为蒙古国师,一些信息自然知道。 “神雕侠,你作为全真弟子,杀我蒙古兵和喇嘛,不怕我蒙古大军毁了你重阳宫!”金轮法王对于魏闲的武功心中没底,而且郭靖又在一旁虎视眈眈,想着能否以言语吓退魏闲。 毕竟全真教所在的终南山,可是在蒙古统治之下。 魏闲冷笑道:“重阳宫毁灭之日,便是我剑出鞘之日,不知到时候蒙古大汗和王公贵族,又有几个能躲得过我手中之剑!” “重阳宫不存,还要密宗干什么”魏闲冷笑不已,竟是想以威胁自己,想太多了。 真当一个绝顶高手没有威慑力一般! 要是绝顶高手可以被任意揉捏,当初金国全盛之时,如何拿王重阳没有办法,不得不达成妥协,甚至允许全真教在金国境内传播全真教义。 金轮法王闻言,心中杀意大盛,眼中迸发寒意,红袍晃动,已经发掌击出,却是要借此机会杀了魏闲,免得让魏闲成长以来,成为蒙古心腹大患。一个郭靖,就让蒙古大军屡次损兵折将无功而返,要是在北地再出一个绝顶高手,这一南一北遥相呼应,蒙古还如何能灭宋 而且作为蒙古国师,金轮法王还是密宗领袖,魏闲之语毫无疑问是威胁密宗,这是金轮法王的软肋,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魏闲见金轮法王掌势奇速,也是丝毫不惧,履霜破冰掌法。当年王重阳以此掌法斗‘西毒’欧阳锋、‘北丐’洪七公,可见其不凡。此掌法精妙凌厉,初时似柔弱无力,但如敌人胆敢进招,就如暴雪突降,后劲无穷! 两人掌与掌交击,交击十三掌,竟没半点声息,身形都晃了两晃,随后魏闲稳站原地不动,金轮法王却是‘蹬蹬蹬’连退三步,以此卸去魏闲的掌力。 魏闲眼中寒光大发,身上升起腾腾杀意,让天气都不由下降不少,在场一众英雄好汉情不自禁后退三步,心中发寒,眼露骇色,不想魏闲身上杀意竟是如此凛冽,简直让人战栗,都不由得心中暗自猜测,魏闲到底杀了多少人,才有如此强大可怕的杀意。 魏闲此时心中已经对金轮法王产生杀意,他发现金轮法王并未达到绝顶之境,只是仗着密宗绝学龙象般若功,掌力浑厚,强悍凶劲,才有如此可怕威力。可实际上此时金轮法王却是没有达到绝顶! 此时大好机会,岂能不痛下杀手,魏闲使出全真剑法,杀向金轮法王,金轮法王此时已经知晓魏闲武功之高深,着实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也不敢再有丝毫小觑魏闲的心思,金轮飞出。它这金轮径长半尺,乃黄金铸成,轮上铸有藏文的密宗真言,中藏九个小球。 只见这金轮蕴含着金轮法王的劲力,响声良久不绝,可见此威力。 这是金轮法王在自己达到江湖一流之境后,打造了金银铜铁铅五轮,五轮轻重不同,大小有异,是他对敌的利器,死在他五轮之下,也不知有多少。 在扔出金轮之后,银轮和铜轮也飞出,而金轮手中还各握一轮,他随接随掷,轮子出来时忽正忽歪,五轮运转如飞。 可是魏闲乃是绝顶之境,境界还在金轮法王之上,这五轮虽然威力绝伦,但是哪里伤得到魏闲,魏闲只是使出全真剑法,这全真剑法七剑七式,共七七四十九式,变化精微,穏重端严,剑势来去如电,人影进退如风,讲究守中有攻,自己先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攻敌。 不过百招,五轮就尽数被破去。 金轮法王见自己兵器已失,心中骇然,但是此时也没有退怯心思,若是他逃了,他的两个弟子,以及跟随他南下的百名蒙古武官和喇嘛绝对难以逃脱,此时唯有比拼,击败魏闲,至少也拼个平手,才能全身而退! 虽然失去五轮,但是金轮法王修炼的是龙象般若功,此功乃是密宗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共分十三层,其外功掌力强悍凶劲。每练成一层龙象般若功就增一龙一象之力,练成十层后具有十龙十象的巨力,有近千斤之重的力道。 金轮法王乃是个不世的武学奇才,潜修苦学,已然将此功修炼到第九层。 魏闲也不屑于借助兵器之力,将剑归鞘,使用掌法,与金轮法王比拼,若是真的被金轮法王所胜,那就说明金轮法王今日命不该绝。 一众英雄好汉此时已经被深深震撼,他们没有想到这个蒙古国师竟是厉害如斯,那五轮威力让人闻之色变。更是没有想到,魏闲年纪轻轻,也不比杨过大多少岁,估计也就是二十出头,可却内功深厚,剑法出神入化,此时再看掌法精妙绝伦。 70 第一百一十九章 放虎归山 虽然,全真教依旧是天下第一大教! 但是在江湖之中,其实一直不怎么敬畏全真教,实在是王重阳之后,全真教长期没有绝顶高手坐镇,第二次华山论剑,倒是有绝顶高手‘老顽童’周伯通,可是江湖之中谁不知道,‘老顽童’周伯通是什么样的人,完全是不靠谱的,也不在终南山。 也就前些年,近千邪派人士上终南山结果差不多全军覆没,让全真教再次名声大噪,一挽颓势,不过大家也不知道终南山之上到底发生什么事。 而如今,魏闲与金轮法王一战,却是展现出绝顶高手的战力,虽然金轮法王也凶猛得很,但是整体上却是落入下风。 这一刻大家都已经意识到,全真教将再次迎来兴盛,有魏闲这么一位绝顶高手坐镇终南山,全真教天下第一大教的地位稳如泰山,不可动摇,便是蒙古也不敢轻易对全真教动手。 正如刚才魏闲所言,一旦蒙古人敢对全真教动手,那么蒙古人达官贵人就得面对一位绝顶高手的无休止刺杀,那想想就真的是恐怖了。 绝顶高手的可怕之处,就是一旦绝顶高手不惜一切代价,破坏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本来大宋有最多的绝顶高手,按理说不会落到如今偏安一隅、苟延残喘的境地,可是之所以是这个结果,就是因为从大宋建立以来,一直奉行着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政策,打压武人,以文御武,惹怒江湖人士,没有江湖人士愿意为宋廷效命,‘东邪’黄药师学贯古今,却居于东海桃花岛,性格古怪邪门,就是因为黄药师从不与官府打交道,更是曾经杀入临安,取了三个狗官的项上人头。 ‘北丐’洪七公更不要说了,所率领的丐帮为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弟子超过十万之众,可是洪七公从未向朝廷效命,只是让丐帮弟子帮忙打探消息给前线将领,帮助宋兵守护城池,而江湖中人都知道,洪七公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经常到皇宫喝御酒、吃御餐。 ‘中神通’王重阳就不说了,自从岳元帅被以‘莫须有’给害死后,王重阳就对宋廷恨之入骨,对于宋廷的册封丝毫不理会。 如今全真教再有一位绝顶高手,陆家庄的一众英雄豪杰都知道,全真教的地位与以往不一样了,在场群雄更是意识到魏闲是一位动不动会杀人的绝顶高手,这就更不一样了。 而场中,金轮法王仗着龙象般若功,凶猛非常,他有底气带着一百余名蒙古武官和喇嘛南下,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已经将龙象般若功修炼到第九层,在藏地和蒙古难逢敌手,鲜少有人能够抵挡得住他十招,就会被他打死在手下。 可是很显然金轮法王这一次失算了,魏闲施展履霜破冰掌法,精妙凌厉,展现威力着实不下于他,而且甚至在他之上,三百余招后,他已经尽落下风。 “轰” 第六百招的时候,金轮法王终于招架不住,被魏闲一掌击中胸膛,整个人被击飞了出去,整个人将墙给撞塌了。 ‘噗’ 纵是龙象般若功乃是密宗无上护体神功,此时金轮法王也是受了不轻的伤,喷出一口血,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师父,我先回去找个隐秘地方勤练武功,十年以后再回来替你报仇雪恨!”霍都看到自己武功绝高的师父都被魏闲打败,魏闲身上的杀气让他都心中发颤,第一时间选择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此时霍都哪里会去管,金轮法王是他师父,现在还受伤,他这么离去是叛师,此时他就想着赶紧离去,走得慢一点就得死在这里。 看到霍都一跃跳过围墙,而周边都是江湖群雄,魏闲虽然微皱着眉头,却也没有去追,而是冷笑地讥讽金轮法王道:“金轮法王,你乃密宗领袖,蒙古国师,这教徒水平倒是很一般,你都受伤了,你的徒弟却抛下你自个儿离去。” “噗”金轮法王本来因为霍都叛师离去,就已经心中怒火升起,再被魏闲这么一说,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出。 “金轮法王,今日就送你去西天极乐世界,希望你下辈子投胎,不要再为蒙古人效力,助纣为虐!”魏闲冷笑着,手一伸,一丈之外的宝剑就从地上被他凭空摄出。 “不要杀我师父,要杀就杀我!”达尔巴此时穴道已冲开,冲了过来,护住金轮法王,一脸绝望。 这货虽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是却忠心不二。 “放心,今日你们这些人谁都逃不过!”魏闲杀意腾腾,不仅仅是对金轮法王起了杀心,就是对这些蒙古武官和喇嘛都起了杀心。 “魏道长,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虽说他们是蒙古人,不过今日来大胜关参加英雄宴,那就是客,来者是客,就让他们走!”郭靖此时却是跳出来组织,大义凛然地说道。 虽说郭靖说得在理,但是魏闲却是微微皱起眉头,这金轮法王虽然现在还是超一流巅峰,可是一旦练成龙象般若功十成,那么就是货真价实的绝顶高手,到时候谁又能制,现在放金轮法王离去,毫无疑问是放虎归山,日后后患无穷。可是他和杨过虽然击败金轮法王师徒,但是魏闲却从未想过担任武林盟主,他一心修道追求长生,哪里愿意被这些俗事缠身,如此一来郭靖却是最合适,郭靖要威望有威望,还得了武穆遗书,知晓蒙古人用兵,自己又精通用兵之法。 此时若是不顾郭靖要求,杀了金轮法王等人,难免会打击郭靖威望,日后恐怕难以服众。 金轮法王在达尔巴的扶持下起身,狼狈地带着一众蒙古武官和喇嘛离开陆家庄,头也不回往北而去。 等到魏闲权衡利弊要杀金轮法王,斩草除根时,他们却是已经离去,而一众英雄豪杰纷纷端着酒杯过来敬酒,挡住了去路,却是让魏闲暗自叹了口气。 猛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黄蓉暗自懊恼,她心中也在埋怨郭靖怎么这么死脑筋,金轮法王武功如此厉害,不下于他们以前遇到的‘铁掌水上漂’裘千仞,现在金轮法王是蒙古国师,双方是敌对,势如水火,完全没有和解的可能,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应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可是如今却因为郭靖的迂腐而放虎归山,日后也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麻烦。 只是她为郭靖妻子,夫妻二人这些年同心,她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黄蓉此时也在暗暗心惊魏闲的武功,作为超一流高手,黄蓉身兼数家之长,也练了《九阴真经》,眼力自然有,知晓魏闲虽然年纪轻轻,却是货真价实的绝顶高手,这世间却是再多一位绝顶之境。 紧随而来却是苦恼,按照先前三战两胜的约定,现在魏闲和杨过师徒二人击败金轮法王师徒,三战全盛,按理说武林盟主将落在魏闲身上,而且魏闲可是全真教弟子,全真教又是天下第一大教,自然也有这个资格,一个全真教绝顶高手,怎么可能没有资格呢 可要是魏闲当了武林盟主,那么他们这次大张旗鼓筹备英雄宴,提出武林盟主统领武林共抗蒙古南侵,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按照黄蓉计划,‘北丐’洪七公当武林盟主最合适,而洪七公四处云游,行踪不定,自然要有个武林副盟主处理事情,在盟主不在时统领武林群雄,而这个位置自然非郭靖莫属。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她可是早就布下暗子,而事情也正如她所预料。不想金轮法王等人出现搅局,被逼得立下三战两胜定立武林盟主,结果打败金轮法王师徒的,却是魏闲好杨过师徒。 再看如今江湖群雄热情地对着魏闲和杨过敬酒,说着各种好话,黄蓉虽然脸上还是笑容,可是却笑得很难看,如今她却是说不出半个不字。 与黄蓉相反,郭靖没有那么多心思,他见魏闲击败金轮法王,实打实的绝顶高手,为全真教再出一位江湖绝顶高手而高兴,全真教有了这么一位绝顶高手,定然能一直兴盛。 “魏道长武功高强,刚刚击败蒙古国师金轮法王,大家有目共睹,全真教又是天下第一大教,不如我们拥立魏道长为武林盟主,带领大伙们一起共抗蒙古人,岂不是更好,大伙意见如何”一个江湖老头忽然沉声地说道,却是提议拥立魏闲为武林盟主。 实在是刚才魏闲与金轮法王,那高超的剑法,绝强的武功,着实是让人心中佩服得紧,再者魏闲之前以‘神雕侠’的身份,行侠仗义,杀了不知道多少蒙古兵,让人佩服不已。 “这话说的有理,我赞成!” “没错,魏道长也是武林盟主很合适的人选!” “” 各路武林豪杰纷纷说道,丝毫不觉得这么选择有什么问题,魏闲要武功有武功,要身份有身份,还与蒙古人势不两立,岂不是武林盟主最合适的人选。 70 第一百二十章 提醒 看到英雄豪杰如此拥立魏闲担任武林盟主,黄蓉心中颇为复杂,自己一番心血算是打水漂了,给他人做嫁衣裳了。 而就在这时候,魏闲站起身来,微笑地抱拳说道:“诸位英雄好汉的心意,魏某心领了,只是我全真教在终南山,为蒙古铁骑兵锋之下,魏某还得坐镇终南山,无暇顾及到襄阳,这武林盟主,在下却是担任不得。” 一众英雄好汉闻言,不由得露出沉思之色,微微一想,便能够理解魏闲,全真教乃是天下第一大教,素来以送人自居,金国在时屡受金人打击,如今蒙古灭金之后,自然也成了蒙古人的眼中钉,全真弟子与蒙古兵厮杀,在江湖根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以说,全真教也是面临着蒙古人的威胁,随时有覆灭之危,需要魏闲这么一位绝顶高手坐镇终南山。 一下子,一众英雄好汉不免心中惋惜。 “诸位英雄好汉,其实我们在场有一人却是适合担任武林盟主,那就是‘襄阳大侠’郭靖郭大侠,郭大侠虽然小时候在蒙古长大,又被成吉思汗封为金刀驸马,任征西大元帅,可是郭大侠知晓蒙古要攻灭大宋,毅然选择离开蒙古,返回宋地,相助襄阳,击退数次蒙古大军南侵,保得大宋疆土不失,其曾说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素来为大家所佩服,大家何不尊郭靖大侠为武林盟主呢。”魏闲笑着说道。 黄蓉一开始听到魏闲提出让郭靖担任武林盟主,由不甘、无奈、愤恨转为欣喜,再听到魏闲提到郭靖是成吉思汗亲封的金刀驸马,就不由得响起郭靖与华筝乃是青梅竹马,而且还有婚约在身,哪怕如今他们成婚多年,又有了孩子,黄蓉也不曾放下。这就由欣喜转为恼火,心中醋意大生。可是当魏闲说出佩服郭靖时,又不免欣喜万分,毕竟这话如果是一般人说,那没有什么,但是这话是魏闲这位绝顶高手所说,那就不一样。 “这这”郭靖生性单纯刚直,憨厚老实之人,本来他也觉得魏闲是适合担任武林盟主,也是极为赞成,乐见其成。 不想如今反转,魏闲竟是推荐他担任武林盟主,而且一众武林英豪也觉得有道理,纷纷响应。 郭靖木讷不已,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武林盟主。 此次英雄宴注定不一般,今晚大家畅快地吃肉,畅快地喝酒,好不痛快,第二日便各自离去。 “程师姐,大胜关位于蒙宋交界处,战火随时可起,此次陆家庄承办英雄宴虽然是好事,可却也被蒙古人记恨在心,为防止蒙古人攻击大胜关,攻打陆家庄,程师姐和陆兄却还需早做打算,或是搬到终南山,或是搬到其他地方,才好!”第二日中午,魏闲和小龙女带着全真弟子要告辞离去之时,不免叮嘱一番。 着实程瑶迦乃是孙不二亲传弟子,与全真教渊源颇深,魏闲也不忍看到程瑶迦这一大家子遭了蒙古兵患。 程瑶迦和陆冠英结为夫妇之后,武艺难免没有那么用心,如今也不过是江湖二流巅峰,虽说有庄丁数百,各个习练武艺,但是蒙古兵大军压境之时,哪里抵挡得住。 而终南山距离大胜关颇远,哪怕得了消息想要来支援,怕也支援不及时。 “是啊,这事却也是我和靖哥哥欠考虑,你们承办英雄宴怕是被蒙古人记恨在心,此事却要早做打算。”黄蓉说道,同时也心中暗暗惊讶,不想魏闲一个道士,江湖之人,竟是有这份考虑。 哪个江湖之人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智慧略显欠缺,做事从不会想那么多。 “多谢师弟提醒,我与冠英会好好商量此事!”程瑶迦也是聪慧女子,一开始没有想到,如今得了魏闲提醒,也就明白其中风险。 告辞离去,魏闲一行人并没有北上,而是南下襄阳。 “龙儿,这就是雕兄与独孤前辈隐居的树林,林中有一种蛇,叫菩斯曲蛇,乃是一种异兽,其遍身隐隐发出金光,头顶上生有肉角,行走如风,其胆为深紫色,服食后即时精神爽利,气力亦可大增。”魏闲笑着说道:“原本雕兄奇丑,便是因为多食蛇胆,积累毒素过多,方才身上毛都掉光。” “哦天下竟然有此异兽!”小龙女大感好奇,却是第一次听说过。 “师父,若是有这般异兽,岂不是能让江湖为之发疯”杨过惊讶道,他行走江湖,已经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他可是知道,江湖之人为了自身变强,那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神兵利器、上乘功法对于江湖之人的吸引力远胜万两黄金。 “呵呵,这菩斯曲蛇可没有那么好抓,便是江湖二流高手想要抓它也不容易,甚至一个不小心都得丧命蛇口。”魏闲轻轻一笑。 入了树林,约莫行了一刻钟后,神雕就飞了出去,弯喙转头,啄了一下,就有一条毒蛇被啄死,神雕咬着蛇头拖着蛇身到了魏闲面前,鸣叫几声,甚是得意,好似是向魏闲邀功一般。 “过儿,你上去取了蛇胆,切记不可破坏蛇胆。”魏闲说道。 杨过上前,用剑挖出了蛇胆,只见蛇胆呈现紫色,充满腥臭味。 “你服用此蛇胆,运功化解蛇胆药效。”魏闲吩咐道。 杨过捏着鼻子吞服蛇胆,随后盘膝坐地,开始炼化蛇胆药效。 而魏闲则是让全真弟子升火烤蛇肉,他们得在这里一段时间,所带干粮可不够吃那么多天,这蛇肉正是最好补充。 他让神雕多去猎杀菩斯曲蛇,给其他五十位全真弟子服用,难得一起出来,也算是他们的缘法。这也是魏闲想到,接下来日子不会太平,与蒙古人争斗在所难免,便想借助菩斯曲蛇蛇胆快速培养一批全真高手出来。 “龙儿,你要不要也试一颗菩斯曲蛇蛇胆”魏闲看向小龙女,可惜小龙女皱了皱眉头,连连摇头,这菩斯曲蛇蛇胆腥臭无比,闻着就想吐,打死她也不吃。 魏闲笑了笑,也没有强求,小龙女刚突破超一流没多久,而且并非自己修得,而是水火交融借助外力而成,根基并不牢,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巩固修为,吃着蛇胆对她现在其实也没有太大好处。 一颗蛇胆,就让杨过等全真弟子用了三日才化解药力,一个个感受自己气力增长,内力精进不少,不由得一个个欣喜非常。 魏闲带着他们进入神雕谷,让他们在水潭瀑布下修行,每十日服用一颗菩斯曲蛇蛇胆,更是让杨过取了玄铁重剑,杨过根基终究有些不稳,又服用蛇胆,还是用玄铁重剑淬炼内力,以掌控内力,才是最好。 一连三个月下来,杨过等人一个个内力精进颇多,实力大增,杨过一举达到一流巅峰,初步掌握玄铁剑法。而其余五十名全真弟子,出现了七位一流高手,其余也尽数达到二流巅峰之境,这让这些全真弟子欣喜非常,对魏闲感恩戴德。 不过很可惜,菩斯曲蛇经过这段日子疯狂猎杀,几乎绝种,只剩下三四条,便被留了下来,作为血脉传承,免得菩斯曲蛇绝迹天下,那可是有伤天合。 “过儿,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父亲之死”这一日,魏闲带着杨过来到神雕谷一处地方,幽幽地说道。 杨过闻言,不由得激动起来,这事自从当初在桃花岛,柯镇恶的言语,就让杨过一直念念不忘,深埋于心,他忍不住道:“师父,你知道我父亲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和郭伯伯、郭伯母有关系” 看到杨过此时反应,魏闲心中暗自感慨,他也是思索一番,觉得现在应该告诉杨过,不然的话杨过走了极端,或者胡思乱想,那么郭靖和黄蓉可就危险了。 “你稍安勿躁,且听我缓缓道来!”魏闲瞥了眼杨过,说道,见杨过冷静下来后,魏闲才说起当初之事:“你父亲名叫杨康,你祖父杨铁心,乃是抗金名将杨再兴的后人。你郭伯伯的父亲叫郭啸天,乃是当年梁山好汉‘赛仁贵’郭盛的后人” 魏闲说起当年牛家村之事,以及牛家村惨案,然后丘处机与江南七怪打赌定下十八年之约,江南七怪远赴漠北最终找到郭靖和李萍,教导郭靖武艺,也讲到丘处机在金国大都找到了杨康和包惜弱,只是丘处机虽然收了杨康为徒,教导武艺,却是不曾告诉杨康其身世真相,不曾教导他民族大义和为人处世,以至于杨康一直以为自己是赵王府的小王爷,过着锦衣玉食的荣华富贵。 “当年欧阳克意图欺辱穆念慈,杨康发难刺死欧阳克,并顺义拜在欧阳锋门下意图习练其绝学。在桃花岛上时以九阴白骨爪害死了江南七怪中的韩宝驹。在铁枪庙中黄蓉要拆穿真相,杨康想杀了黄蓉灭口,掌击黄蓉后辈,不想黄蓉身穿软猬甲上,其上有南希仁遗留在刺尖上的剧毒,所以杨康刺破手掌而中毒身亡。”魏闲叹了口气:“当年你父亲杨康落得下场,你邱师伯祖要负很大责任,他也一直耿耿于怀。” 70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举来犯(求一切) 杨过呆住了,脑海一片空白。 他小时候跟随母亲穆念慈生活,有小孩说他是没爹的孩子,杨过就会气得和对方打架。 他内心是很渴望父爱,他一直幻想自己的父亲是位大英雄,才让母亲倾心,只是父亲为了大义而死,母亲生下自己将自己拉扯长大。在穆念慈离世之际,他曾经问母亲,自己父亲是什么样的人,穆念慈笑着跟他说,在他心中他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男子汉,随后就去世了。 而杨过也一直相信自己父亲是个大英雄,是个男子汉! 可是后来遇到郭靖、黄蓉,被带到桃花岛,结果郭靖要教导自己武艺,黄蓉却说两人各自收徒,郭靖教导郭芙、武氏兄弟,而她则教导杨过,可是黄蓉却一直教导他读书,不愿教他武功,显然是防备着他。后来他以蛤蟆功差点打死武氏兄弟,柯镇恶差点要打死他,逼得郭靖最终只能带他前往终南山拜师学艺。 他一直猜测,自己父亲之死,与黄蓉有关,甚至是黄蓉杀了自己的爹爹,所以才防备自己。 可他没有想到,黄蓉与他父亲之死确实有关,但是并不是黄蓉害死他父亲,说到底他父亲杨康之死,是咎由自取。 认贼作父,知晓自己身世却舍不得荣华富贵,以金人自居枉顾民族大义 他终于明白,为何黄蓉一直防备着自己,为何柯镇恶对自己没有好脸色,看到自己使出‘蛤蟆功’时想要杖毙自己,为何义父欧阳锋在华山之巅去世的时候,会对自己情感那么复杂 一切一切的根源,在于自己的父亲杨康身上! 看着杨过泪流满面,魏闲叹了口气:“当年你出生之时,郭靖为你取名为杨过,字改之,便是希望你父亲的过错不会在你身上,你不重蹈你父亲之错,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你父亲就葬在铁枪庙!”魏闲说道。 随后魏闲没有理会杨过,独自走开,这种事得杨过自己慢慢去接受,自己去想通,其他人是没办法,若是杨过坚定认为黄蓉是他的杀父仇人,要找黄蓉报仇,他也没办法。 “闲哥哥,没事”小龙女看到魏闲走来,不由得走上前。 “没事,龙儿,我们离开神雕谷!”魏闲说道。 随后一行人就离开神雕谷,踏上返回终南山之旅,至于杨过,魏闲留着神雕在,也不怕杨过会在这里迷路。 一路北上,过南阳北上洛阳,路上杀了上百个为祸的蒙古兵,众人骑着马匹,一路向西而去,过三门峡,方才抵达终南山。 只是回到终南山,第一个听到却是不好的消息,马钰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已然时日无多。 说起来马钰到了如今,也有九十余岁,其武功止步于江湖一流之境,不曾踏入绝顶之境,到了如今也算是难得。 “志闲,你回来了!”马钰坐在蒲团上,看到魏闲,显得很高兴:“你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我死后也有脸去见恩师!” 魏闲叹了口气,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躲也躲不掉,要想长生唯有勇往前进,别无他图,说实在的他很讨厌这种生离死别。 不过他们又是全真弟子,是道士,对于生死其实看得比常人要开,便是自己差不多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也有种玄之又玄的感应。 又过几日,孙不二等人都回到终南山,孙不二最不愿面对,他们当初出家之前,二人就是夫妻,虽说这数十年一直以师兄、师妹相称,可是心中哪里能放得下那份情谊。 三日之后,马钰在重阳宫坐化,身死道消。 作为王重阳的大弟子,全真七子之首,长期担任全真教掌教,马钰的去世仪式搞得很隆重,一众全真弟子念着道经超度他,头七过后,方才告了一段落。 遭受此打击,剩下五人心情都不是很好,将事情交代给门下弟子处理,多是闭关修行。 魏闲了解了一下,知晓如今全真教各支脉已经建立,他打发了一大半全真弟子下了终南山,要么回各大支脉,要么下山行侠仗义。 而魏闲,则是多在后山之中,后山古墓一带是全真弟子的禁地,但并非魏闲的禁地,在这里他与小龙女白日练剑,晚上则是修炼一番阴阳之法,倒也是颇为逍遥自在。 二人也无需进食五谷,而是食用古墓所养的蜜蜂的蜂蜜,小龙女有一个特殊技能,就是可以驱使蜜蜂,以此可以对敌。 这一日,魏闲正和小龙女演练剑法,增加彼此默契之时,却见一支响箭炸开,魏闲不由得停下手中之剑,微微皱起眉头,这是终南山脚下弟子发现敌情,会释放响箭作为预警,提醒重阳宫有敌人攻山,要注意防备。 “龙儿,看来有人要大举进攻重阳宫,你我还得前去走一遭才是!”魏闲说道。 “闲哥哥在哪,我就在哪!”小龙女说道,言语中充满情意。 二人离开后山,到了重阳宫,却见留在重阳宫的三百余位全真弟子都已经被集合起来,连丘处机五人都被惊动了。 “师父!”魏闲拜见郝大通,又见过诸位长辈。 “志闲来了!”郝大通等人看到魏闲,顿时心中大定,有魏闲在终南山,那么就如同一根定海神针一般,不管面对多少风雨,自然都可以稳如泰山! “师父,邱师伯,诸位师叔,如今山下发出响箭,却是得安排人守住险要,我和龙儿先下山看看情况如何,支援山下弟子!”魏闲说道。 “志闲说的是!”丘处机说道,随后让七位全真弟子一组,分配各自任务,却是每七位全真弟子可组成一个天罡北斗阵对敌。 魏闲和小龙女则是施展轻功离开重阳宫,半个小时后,就在山腰处遇到往山上撤的全真弟子。 “志凡师兄,山下发生何大事,发出响箭示警”魏闲拦住其中一人,问道。 “志闲师弟,蒙古鞑子举大兵来攻,粗估约莫有万人,还配有火炮!”申志凡喘着粗气说道。 魏闲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蒙古人会举大兵来攻,前些日子山下弟子还打探到消息说蒙古人挥兵五万大军南下攻打襄阳,结果倒好,现在还派上万蒙古兵来打终南山,莫非其他地方都不需要兵力驻守不成。 虽然说蒙古人乃是马背上民族,从小骑马射箭,平日为牧民放牧,战时骑马为战士,有控弦之士百万,核心有二十万蒙古铁骑,但是据魏闲所知,如今蒙古大汗西征才对,留在黄河以为汉土兵力不多,蒙古铁骑怕是不会超过一万。 这是两线作战啊! 魏闲心中不由一动,若是在终南山灭了这上万蒙古兵,那么在点一把火,到时候义军四起,南侵襄阳的蒙古大军可就进退两难。 不过魏闲想到火炮,不由微微皱眉,此时火炮威力虽然比不上二百年后,但是威力却也不可小觑,魏闲、小龙女应该躲过不难,可是其他全真弟子却抵挡不过,更别说蒙古兵擅长弓弦射箭。 让申志凡带着全真弟子上山,魏闲并没有止步,而是带着小龙女下山而去,到了山脚,原本安居乐业、如同世外桃源的小镇,已经是变成兵荒马乱,百姓们纷纷带着东西逃离此地,到处是小孩子的哭声。 就在这时候,就看到十几个蒙古兵骑着马,好不嚣张,看到小龙女清丽脱俗,眼睛发光着。 魏闲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脚一震,脚下的砾石纷纷飞出,这每一颗砾石蕴含着劲力,一般江湖二流高手都得栽跟头,更何况不曾练武、只靠勇武的蒙古兵呢。 只见这些蒙古兵一个个被砾石打死,马失去主人,发出嘶鸣声,魏闲让百姓收拢马匹,毕竟用马总比推着小轮车、挑着担子方便多。 很快魏闲就发现,这蒙古兵怕是真的上万,竟是在山脚下构筑防线,围困终南山。 魏闲心中好笑,这终南山主脉为东西走向,支脉多呈南北走向,单单支脉就多达175道,长度多在10公里,整个终南山透迤峻峭,中间孤峰蔚起,十分壮观,这般山脉区区一万蒙古兵就想围困 来个十万蒙古大军还差不多! 和小龙女一起侦察一番,杀了上百个蒙古兵,魏闲差不多打探清楚,此次领兵大将乃是蒙古万夫长脱里赤,为蒙哥心腹大将。而火炮有五门,可想而知对于攻打终南山的决心。 只是这脱里赤未免太过想当然了,终南山可不好走,崎岖难行,前往重阳宫还有许多路段只能容一人而过,这火炮想要送山上可没那么容易。 魏闲和小龙女返回终南山,一路上可以看到险要位置都有全真弟子把守,备了石头、巨石,一旦蒙古人攻山,便用石头打死蒙古人。 而且很明显,没有一个全真弟子是落单的,至少是七个全真弟子为一组,都是以七为倍数的,到了山上,依旧有全真弟子点着火把,在紧张着做着准备。 很显然,面对蒙古人大举来犯,全真教也在做准备,尽可能地要守住山门。 70 第一百二十二章 厮杀和夜袭 到了重阳宫,重阳宫灯火通明,丘处机、郝大通等人都在重阳宫之中。 很显然,蒙古人大举来犯,也让他们忧心忡忡,生怕师父留下的偌大基业,一朝丧尽。 虽说现在全真教各支脉已立,哪怕重阳宫被灭,全真教也不灭,可是重阳宫是王重阳所建,对于全真教意义非凡,若非逼不得已,丘处机他们绝不想看到重阳宫覆灭。 而且重阳宫收集着大量道经,这可都是无价之宝,是道家智慧。 “师父,诸位师伯、师叔,我与龙儿下山查看一遍,蒙古兵大概一万人左右,有五门火炮,领军大将是万夫长脱里赤!”魏闲说道:“古墓乃是当年王重阳祖师所建,为了以防万一,一些粮食和水可搬入古墓之中,一旦事不可为,最后关头也可撤入古墓之中,依靠古墓御敌。” 小龙女也道:“古墓入口处放着一块断龙石,危急之际发动机关,放下断龙石,便是蒙古人来再多人,也绝对进不了古墓。” “师父,古墓为王重阳祖师所建,机关重重,到了最后关头也可以以此抵御蒙古人,哪怕最危急之时放下断龙石,这古墓也有一条隐秘出路,过段时日也可再出古墓!”魏闲道。 虽然觉得全真教守住重阳宫不成问题,就是重创这一万蒙古兵甚至是全歼,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正所谓,打仗不思胜先思败,留下退路,到时候真的有个万一,才能全身而退。 而古墓正是一个极好的退路。 丘处机等人闻言都不由得面露意动之色,他们作为王重阳弟子,自然也听王重阳说起古墓,知晓古墓危机重重,是当初王重阳所建,当时王重阳住入古墓,自称活死人,里面放着兵器铠甲和粮食、金银珠宝,以作为日后起事之用。而且为了防备金兵大举来攻,他在古墓建造时就设置重重机关,一旦金兵敢攻入古墓,绝对是要付出惨重代价。 只是一直以来,他们遵从王重阳遗训,不惊扰古墓安宁,甚至将后山古墓区域列为全真禁地。 如今魏闲提起,小龙女这个古墓派掌门也不反对,倒是让他们起了心思。 数十名全真弟子,搬运粮食和水,备足全真弟子一个月之用,搬入古墓之中,重阳宫的道经典籍,也都收起来搬入古墓。 做完这些,已经是天放亮之时。 其余全真弟子下去休息,就是丘处机、郝大通等人也去休息,毕竟他们虽然内力不弱,但是一个个岁数都不小了,实在不想年轻人能这般折腾。 魏闲和小龙女在重阳宫大殿中蒲团上打坐,恢复着,也好随时出战。 约莫下午时分,传来了喊杀声,和号角声,显然是蒙古人发动大军攻山,魏闲和小龙女一起出了重阳宫,没多久就看到蒙古兵开始进攻,只不过全真教弟子占了地利,蒙古人在山路也骑不了马,弃马而行。而全真弟子居高临下,不断往下扔下石头,有时候一块大石头往往可以砸死几个、十几个蒙古兵,毕竟山道就那么窄,怎么砸怎么有。 只是很快,石头都扔完了,全真弟子也与蒙古兵短兵相接,只见每七个全真弟子组成一个天罡北斗阵,以此对敌,而山道又窄,大军施展不开,魏闲与小龙女相视一眼,也加入厮杀之中,魏闲施展的剑法很简单,但是偏偏没有一个蒙古兵能抵挡得住他一剑,剑光一起一落,至少留下一具蒙古兵尸体。 “那是何人”脱里赤脸色非常难看,对着左右问道。 “万夫长,那是全真教的魏志闲,江湖人称‘神雕侠’!”一个汉人打扮的江湖人士回道。 “这就是忽必烈王子几次提起的全真教魏志闲么,据说国师南下,就是被他打伤,武功果然不俗!”脱里赤说道:“弓箭兵用箭射他!” 顿时就有一队蒙古兵弯弓射箭,朝着魏闲射箭,魏闲冷笑,到了他这般地步,岂会怕弓箭,何况对方佯攻,弓箭威力大减。 魏闲手抓起一个蒙古兵往前扔去,顿时那蒙古兵就被弓箭射成刺猬,而魏闲舞剑,剑光围成一团,弓箭纷纷打落,随后魏闲施展金雁功,如同一只雄鹰一般杀入弓箭兵方队。 “啊啊”一剑横扫过去,击杀三四个蒙古兵弓箭手,魏闲如同虎入羊群,剑起剑落肆意屠杀蒙古兵。 “可恶,这道士好生可恶!”脱里赤看到眨眼功夫,上百个弓箭手就都被魏闲所杀,气得都要吐血。 “万夫长,那道士杀过来了,快退!”脱里赤的亲卫看到魏闲持剑杀来,杀气腾腾,勇不可挡,大惊失色。 脱里赤不想后退,可是看到魏闲杀来,挡也挡不住,再不后退要是真的被魏闲所杀,那可就真的群龙无首。 帅旗一动,顿时正在与全真弟子厮杀的蒙古兵,士气大降,也无心在厮杀,许多人甚至后退时没站稳,滚下去,又绊倒不少人,乱成一团,这便是为何说山路崎岖,易守难攻,除非是江湖高手,不然的话普通军士攻山,可并不容易,一不小心就得付出巨大伤亡。 等到脱里赤收拢军士,方才知晓就这么一小时不到,蒙古大军就折损一千,相当于去了一成兵力,这让脱里赤郁闷得要吐血,攻打一座城池,斩杀数万宋军,也不至于折损一千蒙古兵。 全真教弟子则是打扫战场,将蒙古兵尸体剥去铠甲,捡走弓箭和兵器,将尸体往悬崖一扔,也没有时间去掩埋尸体,至于那些尸体,等到晚上自然有野兽去吃,也不怕招惹瘟疫,这种山林之地,最不缺少的就属野兽。 同时,全真弟子打退蒙古第一次进攻,一个个士气大增,抓紧时间准备石木,也好准备应对下次蒙古人进攻。 魏闲和小龙女没有返回重阳宫,而是在半山腰待着,此次打退蒙古人进攻,却是让魏闲心中略微松了口气,若是第一道防线在第一波攻击就被破去,那可就有些麻烦。 不过虽然杀死不少蒙古兵,全真教弟子也并非全然无损,还是有数位全真弟子受了伤,被蒙古兵杀了三位。 受伤的全真弟子退回重阳宫修整,被杀的三位全真弟子尸体也送回重阳宫安葬。 当天晚上,魏闲盘膝坐在一块石头上,忽然魏闲耳朵一动,却是听到轻微的脚步声,随着时间推移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魏闲睁开眼眸,从地上捡起一把石子,往下一看,只见十丈之外,二百余名喇嘛和蒙古武官正悄悄地往上而来。 魏闲冷笑,看来白日强攻不成,却想派喇嘛和蒙古武官夜袭,可却不知自己早就防着这一手,魏闲也没有立即动手,等他们靠再靠近,也好杀人。 “好大的胆子,竟是不知死活!”魏闲手中的石头弹射而出,一声爆喝,石子破空声响起。 “啊啊”被石子击中的喇嘛和蒙古武官,忍不住地发出惨叫声,非死即伤,而这惨叫声却是惊醒了在打盹的全真弟子,全真弟子一个个立马醒来,拔出长剑,自发地组成天罡北斗阵。 “杀”喇嘛和蒙古武官见夜袭失败,也不后撤,而是大喊着,杀了上来。 魏闲持剑杀入其中,甭管你是喇嘛还是蒙古武官,敢上来那就只有死路一条,魏闲如同一尊杀神一般,杀人完全不眨眼,这些蒙古喇嘛和武官不泛有江湖二流高手,乃至有那么两位江湖一流高手,其他的也多是江湖三流高手,可是如何能挡得了魏闲的杀戮。 “啊啊啊”惨叫声不断响起,一个个喇嘛和蒙古武官被魏闲所杀,全真弟子也持着火把和剑,与喇嘛、蒙古武官厮杀在一块,小龙女虽然不喜争斗,之前与魏闲下山,见识蒙古兵的残暴,再者如今是蒙古人大举来犯终南山,所以也没有留手。 厮杀声不断响起,足足一个小时后,厮杀声才停歇,地面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却是没有一个喇嘛和蒙古武官能逃脱得了的,尽数被杀。 全真弟子将敌人的尸体扔下山崖,就算有人假死,也终究难免一死,夜晚之中,山崖下不断响起老虎的虎啸声,以及群狼的狼啸声,显然吃得正欢。 而全真弟子也多有折损,再者如此一战,却是不得不让重阳宫来的援手替换自身,退入重阳宫修整、疗伤。 魏闲心想连败蒙古人两阵,想来今夜蒙古人也不会再起风波,便和小龙女前往重阳宫,而来源的全真弟子为了避免还有蒙古人夜袭,便在山道上设置削尖的木头,以及各类陷阱,一旦蒙古人再想夜袭,非得踏入陷阱之中不可,也能起到警示作用。 夜晚之中,一轮皎月悬于高空,除了蛐蛐声,便是虎啸声、狼啸声,也有其他猛兽的嘶吼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整个重阳宫戒备森严,各处要道都有全真弟子把守,终南山的气氛显得颇为凝重。 面对蒙古大兵压境,哪怕今日胜了两阵,也终究还有很大压力。 ------题外话------ 喜欢漫威文的,可以看看:漫威世界的腕豪 70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杀戮 “蓬” 终南山脚下,蒙古中军军营,蒙古包中,脱里赤听到二百余名喇嘛和蒙古武官,尽数折损在终南山上,偷鸡不成蚀把米,偷袭不成反而尽数战死,气得脱里赤将马奶酒扔在地上,豁然起身。 拿起一柄弯刀,在蒙古包中随意劈砍,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这二百余名喇嘛、蒙古武官,是忽必烈王子交给他的,是他手中的一支王牌,相当于一支奇兵,关键时刻可以一举定胜负。 结果没有想到晚上被他派去偷袭,偷袭不但没有成功,反而都折损了。 紧随着是,脱里赤头疼起来,一开始他觉得这个差事再简单不过,全真教虽然是天下第一大教,执道门之牛耳,而道门有三千座道观,八万余道士,听起来颇为可怕,着实是一个大势力。可是要知道,全真教只不过是江湖门派,江湖门派再厉害,难道还能抵得上千军万马不成 虽说脱里赤这次所率领的并非蒙古铁骑,但是一万蒙古兵,也是极为强大的,就是对战十万宋军,脱里赤都丝毫不惧,自信可以击败十万宋军。 可如今方才一日,攻打终南山,连第一道防线都没攻下,自身反而折损了一千余人,其中还有忽必烈王子借给他的二百余名喇嘛和蒙古武官,这着实让脱里赤心疼不已。 而且更为棘手的是,他不知道怎么向忽必烈王子交代。 虽说拖雷病逝后,大多资产为蒙哥继承,但是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四兄弟都是黄金家族成员,所掌控的蒙古铁骑占80,着实是蒙古四大汗国中势力最为雄厚的,忽必烈虽然才不到三十,但是却已经负责漠南汉地事务,忽必烈依靠着高超的手腕,任用了大批汉人幕僚和儒士,还大力扶持喇嘛统领佛门,对抗全真教和道门。谁都知道,忽必烈掌握大权,他如今损失颇大,日后在忽必烈账下,还有何功勋可立 虽说脱里赤是蒙哥手下大将,但是脱里赤很清楚,自己在蒙哥心中远远不及忽必烈。 咬了咬牙,脱里赤露出狼一般的狠劲,作为蒙古万夫长,他从小就懂得一个道理,想要战胜敌人,那就得足够凶狠。 第二日,脱里赤亲自指挥,让蒙古兵拿着大盾前进,哪怕全真弟子扔着石头也伤不得分毫,除非是巨石才能造成损伤,可是脱里赤又以弓箭手压制。 魏闲再次厮杀一番,可是见蒙古兵凶悍非常,怎么杀都不退,杀了数百人,竟然都不能让蒙古兵后退一步,感慨蒙古人真的是悍不畏死,难怪能够灭了女真人所建的金国,又打得宋兵溃不成军,着实厉害。 这般蒙古兵就如此悍不畏死,那蒙古铁骑又该是何等可怕被誉为成吉思汗手底下最精锐的‘怯薛军’,又该是何等骁勇 蒙古有二十万铁骑,其中129万铁骑直属于成吉思汗,其余约7万铁骑则是归属于四杰、四勇、四弟、四子,成吉思汗去世后,这129万直属于成吉思汗的铁骑大部分由其幼子拖雷继承,一部分则是归属于其他三个儿子。 这20万蒙古铁骑,一直是蒙古最强的战力,比其他蒙古兵要强大得多。一般的蒙古兵,是闲时牧羊,战时为兵。 而成吉思汗最为精锐的,其实是怯薛军,怯薛军只有一万人,有着严格的纪律,同时也享有非同一般的特权,一个普通的怯薛军人的地位甚至高于千户官。这支军队的每个成员都由成吉思汗亲自挑选,他们必须忠诚于成吉思汗,作战时也是最为悍不畏死。 看到事不可为,魏闲亲自断后,其他全真弟子往山上退,蒙古兵疯狂围杀,魏闲此时施展快剑,剑如闪电,剑光闪烁,蒙古兵连魏闲的身影都看不清,但见血雾不断涌现,一个个蒙古兵倒下。 蒙古兵再勇武,看不清身影都没用! 也许这种人海战术,对于老一辈绝顶高手有用,毕竟厮杀救了,内力和体力也是会受不了,特别是体力。可是对于魏闲而言,战斗力可就要持久得多了。 杀戮了一个小时,留下一地尸体,但见山道之上,尸横遍野,流血成河,蒙古兵的尸体所流的血,足足流淌着三里多,空气弥漫着血腥味。 魏闲浑身道袍都已经成了血红色,浑身都是鲜血,便是手中的剑,也成了一柄血剑,魏闲的眼睛都是红色,显得狰狞可怕,恍如一尊来自地狱的杀神。 后面的蒙古兵,愣是恐惧得不敢上前,看着魏闲的可怕样子,双脚都在颤栗着,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今日越过此线者,死!”魏闲剑往地上一扫,出现一道清晰可见的线,他的声音如同九天之雷一般,在每个蒙古兵的耳朵中炸响,都每个蒙古兵被炸得双眼发晕,等到恢复清醒时,魏闲已经往山上走了三百米,可是他们愣是不敢前进一步,更别说跨越魏闲所画的线。 脱里赤看着魏闲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虽然不知道今日折损多少兵马,可是想来比之昨日是只多不少,原本想出这战数,要击垮全真教,不想魏闲竟是如此变态,一个人断后,愣是杀得蒙古兵前进不得,一个小时杀戮,都不知道杀了多少蒙古兵。 脱里赤聚拢兵马,清点一番,此次一战,折损一千三百余人,让脱里赤心中都在滴血。 他终于明白,为何忽必烈王子会笼络密宗,收拢一批江湖人士,原来要对付这些江湖门派,还是得用江湖人才行,自己的兵马攻城略地、两军厮杀还能起到作用,可是攻打武林门派,却是施展不开,甚至连骑马射箭都不行。 他带了五门火炮,可是火炮根本无用武之地,因为火炮奇重,得用马匹拖运,若是人力搬运,这种山路岂有那么容易搬。 二天下来,折损近三千人,脱里赤从军二十余年,打了不知道多少仗,哪怕与金国精锐打都没有损失这么大。 再看如今只是攻占山脚的第一道防线,再往上也不知道还有多少道防线,若是再这么攻上去,也不知道还要损失多少兵马。可是让脱里赤就这么退下去,脱里赤又心有不甘。 没有灭了全真教,损失这么多兵马,忽必烈绝对不会放过他,哪怕不会杀了他,他也别想再有统兵的机会。 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破,去啃这硬骨头。 魏闲到了半山腰,见蒙古兵没有追上来,心中不由松了口气,这么一个多小时高强度厮杀,不留余力的屠杀蒙古兵,就是魏闲已经达到绝顶之境,却也有些力竭,到了最后,其实魏闲已经是强弩之末,若是蒙古兵再涌上来,魏闲也无法再战,只能后撤。 “是我!”看到半山腰的全真弟子九十八名组成十四个天罡北斗阵,将他围起来,魏闲沉声道。 “志闲师弟”申志凡听出魏闲的声音,吓了一跳,此时魏闲浑身都是血,剑也是血剑,恍如地狱恶魔一般,让人看了都不由心中发怵,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 “嗯,志凡师兄,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得回去好好休息一番!”魏闲此时内力耗尽,体力也到了一个极限,再者如今他这般状态着实吓人。 “志闲师弟请放心,除非踏过我的身体,不然绝不让蒙古兵跨过这里!”申志凡说道。 魏闲却道:“志凡师兄,若是抵挡不住,往后撤就是,却不可做无畏牺牲!” 虽然心中有着强烈的杀戮欲望,可是魏闲还有理智,之前让全真弟子在古墓备下一个月的粮食和水,已经将重阳宫的道经书籍搬入古墓,不就是留下最后一条路吗。 根本无需死斗,只需要尽可能杀伤蒙古兵就是! 继续往上走,魏闲就看到了小龙女,小龙女一脸担忧,魏闲安慰一番,没有直接去重阳宫,而是到了后山水潭,魏闲进入水潭中,洗掉身上的鲜血,只见水潭原本清澈的水,随着魏闲进入水中,顿时变成血红色,随着水流不断往下流出,魏闲就躺在水中,浑身无力,他从未像今日这般,如此疲倦力竭。 魏闲也终于明白,为何王重阳当年,明明武功达绝顶之境,起兵抗金,率领义军打了不少胜仗,可最终却还是兵败,实在面对悍勇士族,你能杀一百个,一千个,难道你还能杀一万个就算是一万头猪给你杀,你也会杀得累。 个人面临千军万马,有时候会显得有些微不足道,扭转不了大局,这还是他占据地利,借助终南山山道之利,若是在平原之中,恐怕他早早就得退,不然的话最终力竭死的就是他。 两个小时后,魏闲才从水潭中起来,水潭的水重新恢复清澈,魏闲拿起小龙女烤的肉,吃了起来,饱餐一顿后,和小龙女回了古墓之中,借助寒冰玉床恢复内力,二人以道门双修之法,加快内力的恢复。 可纵是如此,魏闲也花了五个时辰,方才恢复了体力,只是精神头还是有些没有缓过劲来。 ------题外话------ 这个月不满月,所以5月每天三更 70 第一百二十四章 襄阳鏖兵 另一边,杨过自当日得知自己父亲杨康之事,一时间难以接受,回终南山也不是,又听闻郭靖到了襄阳,也难以放下心中芥蒂去拜见郭靖,索性便去闯荡江湖,做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快意恩仇。 不想遇到李莫愁在追杀陆无双和一个青衫少女,杨过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与李莫愁比斗一场,李莫愁虽然也是超一流高手,可是杨过同样也达到了了超一流高手,再加上玄铁剑重达八八六十四斤,哪怕不曾开锋,可是却也不可硬挡,李莫愁看无法击退杨过,也只能退去,毕竟杨过他们除了杨过之外,那个青衫女子是一位江湖一流高手。 “杨大哥”陆无双见李莫愁离去,一脸喜色地一瘸一拐地和青衫女子过来。 只见陆无双一张瓜子脸,颇为俏丽,身着一身白衣,但肤色微见淡黄,身形纤细,手中拿着一柄银狐刀。 “双儿。”杨过脸上露出笑意,当初他初下古墓,遇到李莫愁在追杀陆无双,才知陆无双乃是当年嘉兴小时候所见的那位姑娘,想到儿时之谊,便相救陆无双。 陆无双原是江南陆家庄的千金小姐,幼时遭‘赤练仙子’李莫愁灭门,在要杀陆无双时,陆无双身上掉了一块锦帕,那块锦帕乃是当初李莫愁在陆展元临别之际,与陆展元订下婚约,李莫愁赠予陆展元的方帕。李莫愁知晓陆展元将方帕给陆无双的意思,要李莫愁饶陆无双一命。 李莫愁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却也用情之深,所以也没杀陆无双,在知晓桃花岛主在时,直接掳走陆无双,收陆无双为徒,传授陆无双武功。 陆无双跟随李莫愁练武,闯荡江湖,但是却始终不曾忘记灭门之仇,勤练武艺之际,总想杀李莫愁,一次李莫愁外出,被陆无双寻了机会,偷走《五毒秘传》,逃出去,只想练成《五毒秘传》,再找李莫愁寻仇。 可惜那《五毒秘传》乃是李莫愁在南疆机缘得到的,除了用毒之法,冰魄银针以及李莫愁从中所悟出的五毒神掌,都是极为罕见,李莫愁能闯出‘赤练仙子’的偌大名头,五毒秘传功劳不小。所以李莫愁直接一路追杀陆无双。 杨过再看陆无双旁边的青衫女子,但见她背影苗条,细腰一搦,甚是娇美,手中握着一把玉箫。只是面貌奇丑,不过杨过忽然反应过来,这青衫女子却是带了个人皮面具。 “杨大哥”这青衫女子跟随着陆无双喊道,只见其声音极是娇柔清脆,令人听之醒倦忘忧。 陆无双道:“杨大哥,这是我表姐‘程英’,当初我和表姐遭陆无双追杀,后来遇到你,你忘记了吗这次若非表姐相救,我怕是早就遭了那女魔头的毒手了。” 杨过不由想起当初小时遇到的陆无双、程英。 “程家妹子,数年不见,这些年你可还好”杨过说道。 “当年家师救了我,收我为关门弟子,这些年在家师门下习练武艺。”程英说道。 “表姐啊,这里也没有外人,你还带那人皮面具做甚”陆无双说道。 程英闻言,一想也是,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杨过眼前陡然一亮,只见少女脸色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腼腆,清丽绝俗。娇脸凝脂,眉黛鬓青。一对眸子炯炯生光,又如清水般明净柔和。 杨过心中忍不住称赞,此乃一绝美女子,比之郭芙、陆无双丝毫不逊色。 而且程英身上有一种特别气质,人淡如菊、温润如意,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三人相约,便一块闯荡江湖,不想这一日遇到蒙古兵集结,打探之下才知道蒙古举大军要南攻襄阳,想到襄阳若是不知,不曾做准备,难免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恐怕襄阳会失守。 三人一合计,便决定南下襄阳报信,也好让襄阳有所准备。 一路马不停蹄,入了襄阳城,见了郭靖将蒙古举大兵要南侵襄阳的事告诉郭靖,郭靖连忙去跟襄阳城统帅‘吕文德’禀报,当夜加强襄阳城防备,准备守城器械,以防蒙古大军来犯。 郭靖也各自联络一众武林好汉一起前来相助守襄阳。 襄阳乃是大宋京湖路的门户,而京湖路又连接两淮和四川,可谓天下之脊,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只要没有攻下襄阳,蒙古人就不敢攻击两淮,而攻击四川又得防止京湖路援兵。 所以襄阳早已是天下有数的军事要塞,其周边地形十分独特,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有着岘山和汉江两道天然屏障,可谓是易守难攻。而一旦襄阳失守,那么相当于大宋被打断了脊梁,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这十几年来,郭靖相助襄阳击退了数次蒙古大军南侵,都是依靠襄阳之险要。而宋廷也知道襄阳的重要性,历来颇为重视,从不会缺了襄阳粮响。 不多日,就有斥候来报,蒙古大军来犯,统帅者乃是蒙古四大王‘忽必烈’,率军十万来攻襄阳。 忽必烈虽然不到三十岁,但是胸怀大志,一直想继承其父遗志,率军南下扫灭宋国,牧马南下,将南方变成蒙古人的牧场。 蒙古人展开攻城,襄阳大军也不出城与敌人厮杀,就依城而守,两军攻守交战。 不知不觉中,两军攻守交战已有月余,蒙古兵残暴,见到汉人往往肆意虐杀,将汉人瞧得猪狗不如,使得襄阳往北一带往往十室九空,遍地骸骨。 但见襄阳城外,满山遍野都是断枪折矛、凝血积骨,可想而知战事之惨烈。 蒙古大军久攻不克,忽必烈亲临前敌,蒙古兵士气大振,天刚刚放亮,蒙古军大举攻城,矢下如雨,石落似雹,纷纷向城中打去。接着众军驾起云梯,四面八方的爬向城头。城中守御严密,每八名兵士合持一条大木,将云梯推开城墙。 可是蒙古兵悍不畏死,终于被上百名蒙古兵攻上了城头,这让蒙古军中呼声震天,一个个百人队蚁附攀援。可就在这时候,郭靖率领江湖群雄赶到,支援此处,攻上城头的蒙古兵一一被杀,蒙古兵士气受挫,如同潮水一般退下。 “天下勇士,更有谁及得上此人”忽必烈亲自在城下督战,见郭靖勇猛如此,呆了半响叹道。 “王爷,何必长他人志气灭我等威风,等明日我亲自随军攻城,杀上城头,定然可将郭靖击毙!”在忽必烈旁边的金轮法王沉声说道,在大胜关失利后,金轮法王养月余就恢复,此次跟随忽必烈南下,护佑忽必烈左右。 “那明日就有劳国师了!”忽必烈说道。 杨过杀了二三十个蒙古兵,正在城头上,看着城外燃起篝火的蒙古大军,但见一个个蒙古包有序分布,蒙古兵骑马巡逻,颇有章法。这一个多月他和陆无双、程英就在襄阳,相助宋军守城。亲眼看到郭靖数次带领江湖英雄击退蒙古兵,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郭靖,晚上郭靖则是到伤兵营看望众将士和受伤的英雄好汉,为郭靖的大义而感染。 此时他再也没有寻郭靖、黄蓉报杀父之仇的心思,已然明白他父亲‘杨康’之死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放下心结后,杨过全心全意随郭靖学杨家枪法,虽说这杨家枪法不如那些上乘武功,但是却沙场杀伐之技,非同小可,更何况其祖上‘杨再兴’创此枪法,与金兵交战时大杀四方。 “杨大哥,该吃晚饭了!”程英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温言细语地说道。 “英妹,何须你亲自提饭而来,说一声我回去吃一下便可。”杨过笑着说道。 “杨大哥你助军守城,不轻易下城头,我也只好给你带些饭菜。”程英温柔地说道。 看着程英取出饭菜,显然是程英自己亲自动手烹饪,虽然只是三样菜,但是却是色香味俱全,再看先前所穿衣服,厮杀时破破烂烂的,如今那件破破烂烂的长衫全都补好,杨过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程英如同一个贤惠妻子一般,看着杨过吃得可口,不由有些痴了,心中暗自开心,当初她相救陆无双,可惜武功不及李莫愁,一路被李莫愁追杀,结果杨过相救击退李莫愁。后来三人一起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又来襄阳相助大军守护襄阳,程英不知何时对杨过起了爱慕之心,只觉得大英雄莫过如是。 半个小时后,披上那件长衫,望着走下城头的程英,杨过也不免有些为难,他并非傻子,知晓程英对自己情谊,可陆无双也将一颗芳心寄托在身上。 而这一个多月在襄阳,时不时回去郭府,与郭芙多有接触,郭芙不再像当初那般还会觉得武氏兄弟不错、还会考虑日后自己到底是嫁给大武呢还是嫁给下武呢,她已经觉得武氏兄弟就是草包,既不中看也不中用,长得没有杨过英俊潇洒,武功又远不如杨过。 郭芙不知不觉中对他流露出的情义,再加上郭靖一直想重续郭杨两家之好,多次流露想将郭芙许配给他,也是让杨过颇为为难,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70 第一百二十五章 岌岌可危(双倍月票) 第二日,蒙古兵再次发起了攻势。 金轮法王、潇湘子、尹克西等江湖高手混在蒙古兵之中,冒着箭雨手中拿着盾牌前进,有个盾牌作为挡御之物,寻常箭矢对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 很快他们就带着蒙古兵攻上城头,源源不断地有蒙古兵杀上城头,与宋兵展开厮杀。 郭靖、杨过等人纷纷大惊,也顾不得杀那些普通蒙古兵,而是寻上金轮法王、潇湘子、尹克西等江湖高手,毕竟蒙古兵再怎么样,威胁都不如金轮法王等人。 郭靖对上金轮法王,杨过一人独战潇湘子、尹克西,鲁有脚、朱子柳、程英等人要么与投效蒙古人的江湖高手厮杀,要么就是持剑斩杀冲上城头的蒙古兵。 蒙古兵看到金轮法王等人冲上城头,一个个士气大增,悍不畏死,不断通过登云梯爬上城头,与宋兵厮杀,若是只有宋兵,以宋兵孱弱,哪里是蒙古兵对手,早已被杀得丧胆,就会溃不成军。可是有丐帮弟子和一众江湖好汉,与蒙古兵厮杀着,虽然襄阳城显得岌岌可危,可是蒙古兵始终没办法攻开城门。 “这杨过好生厉害,独战我二人还略占上风!”潇湘子脸色很不好看,对着尹克西说道:“你是不是没有使出全力,都什么时候,可别打一些小九九!” “放屁,潇湘子,别冤枉我!”尹克西手持着金龙鞭,怒道。 这尹克西乃是波斯商人,长得与汉人、蒙古人大不相同,外貌高鼻深目,曲发黄须,身上穿的却是汉服,颈悬明珠,腕带玉镯,珠光宝气。 潇湘子撇撇嘴,他最看不惯尹克西这个胡人,奸诡非常,常常趁人不备而大捡便宜,不失商人本色。 看看他那条金龙鞭,鞭上珠光宝气,镶满了宝石、金刚钻、白玉之属,真的是好不骚包。 其实虽然怀疑尹克西留了一手,但是说实在的,潇湘子自己也并未使出全力,不是因为杨过武功高强,而是潇湘子知道杨过是‘神雕侠’魏闲的徒弟,当初魏闲给潇湘子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至今记忆深刻,生怕杀了杨过,招来魏闲的追杀,那他可就惨了。 他投效于忽必烈账下,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是为了蒙古人收集到的武功秘籍,而不是真的要为忽必烈效死,自己若是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潇湘子又没那么傻。 双方斗得激烈,厮杀在一块,谁也不让谁。 下午时分,正当蒙古兵要一鼓作气攻下襄阳城时,一个蒙古达官贵人打扮的汉子到了忽必烈耳边嘀咕几声,忽必烈脸色大变,连忙下令,鸣金收兵。只见蒙古人的号角‘呜呜呜’的吹响,正是那鸣金收兵的号角。 原本要冲杀上去的蒙古兵,听到号角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退,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形势大好之际要鸣金收兵,但是蒙古兵军纪严厉,命令进攻就会进攻,命令退兵就会退兵,没有人敢阴奉阳违。 金轮法王听到鸣金收兵的号角,一掌避开郭靖,从高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 “杨过,他日再见时再见分晓!”潇湘子后退一步,留下一句狠话,使出轻功从城头上一跃飞下,至于尹克西,作为一名波斯商人,比潇湘子早一步撤了。 金轮法王等江湖高手,仗着高强武功可以退,但是其他蒙古兵和一般江湖人士杀上城头,此时想退哪里是那么好退,一个个被击杀,留下一具具尸体。 将城头上的蒙古人清除干净,郭靖还想率军出城冲击一番,扩大战果,可是再看蒙古人已经随时做好支援准备,他若是敢出兵,恐怕不但无法获得战果,反而会损失惨重。 郭靖心中叹了口气,蒙古多骑兵,来无影去无踪,可以快速支援,而大宋一直以来本就缺马,想组建一支千余人的骑兵都不容易,更别说是训练有素的骑兵,不然的话此时若是城中有一万骑兵,杀出去,保准能扩大战果。 “郭伯伯,蒙古人怎么退了”杨过手持着玄铁重剑,到了郭靖身侧,不解地问道。 “想来是蒙古人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才会如此果断!”郭靖沉声说道,站在城头,就见蒙古人赶着牛羊,骑马离去,甚至连蒙古包都来不及收拾,就匆匆退兵而去。 郭靖从小在蒙古草原长大,知晓蒙古人习性,能让蒙古人如此果决,定然是自己的地方出了什么大事,不然的话绝对不会付出这么大代价也要退兵。 要知道就今日这般,蒙古人至少损失三千大军,再加上之前所损失,怕是折损了一万蒙古兵,这可是非同小可,哪怕这些也就一万蒙古铁骑,蒙古铁骑都护佑在忽必烈左右,并未参与战斗,但是那一万蒙古兵,依旧是不容小觑。 再有那些蒙古包和大量物资缴获,可以说这一次蒙古人是损失惨重,而宋兵也可以自称获得一场大胜。 “过儿,这是九花玉露丸,乃是桃花岛独门灵丹妙药,你快快服下!”郭靖见杨过身上有伤,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拿出一颗药丸给杨过。 杨过看着那一颗药丸,这九花玉露丸的大名杨过也听自己师父说过,乃是桃花岛独门灵丹妙药,此药用珍异药材,以清晨九种花瓣上的露水调制而成,外呈朱红色,清香袭人,服后补神健体,延年益寿,是天下了不得的疗伤圣药。 他急忙送入口中,只觉一股清香透入丹田,全身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暗道这九花玉露丸果然名不虚传。 郭靖带人打扫战场,其他江湖人士多有受伤,早已有城中郎中大夫给他们包扎治疗,同时襄阳官府也拿出好酒好肉,款待这些江湖英雄。 “王爷,今日形势大好,本可一鼓作气攻下襄阳,怎得退兵,功败垂成!”金轮法王到了忽必烈跟前,颇为不甘心地说道。 潇湘子、尹克西等人也颇为不甘心,要是攻下襄阳城,他们每一个都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封赏,结果倒好,一天拼杀前功尽弃。 “国师,诸位,脱里赤那个蠢货,在终南山折损了一万兵马,如今全真教那群道士在北方搅起风雨,不撤兵不行。”忽必烈沉声说道,骑在马上,哪怕是夜晚了,忽必烈的心依旧非常的沉重。 他派脱里赤领一万兵马围剿终南山,是让脱里赤围困住终南山,直到全真教山穷水尽,自然就水到渠成重创全真教。 作为一个雄心勃勃的雄主,忽必烈可不仅仅想要当一个王爷,他要当蒙古的大汗,所以兵事政事忽必烈都很精通,他当然知道终南山易守难攻,他从未想过直接让大军攻上终南山,说得不好听的,扔一块大石头都可以砸死几个蒙古兵,走在崎岖山道,说不定就会狡猾摔倒掉入悬崖。 结果脱里赤倒好,竟然率军攻上终南山,全军覆没。 忽必烈气得都想一刀劈死脱里赤,可惜他这个愿望终究难以实现,因为脱里赤自己也死在了终南山。 金轮法王等人闻言,纷纷脸色一变,他们此时方才明白,为何忽必烈王爷会不顾襄阳城,付出惨重代价都要退兵,实在是逼不得已。 襄阳城再重要,哪里比得上自己地盘重要,蒙古灭金也没多久,根基不稳,北地义军又不是没有,要是脱里赤折损一万兵马,导致义军四起,义军做大,再想剿灭可就难了。 相比北地江山,襄阳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忽必烈恨恨地看了一眼后面的襄阳城,自己下次再率兵来攻,定然要攻下襄阳城,战士三日不封刀。 “好你个全真教,不灭了你,难消本王心头之恨!”忽必烈此时不恨郭靖助守襄阳,而是痛恨全真教,他没有想到,全真教竟是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国师,密宗可有办法击灭全真教”忽必烈对着金轮法王问道。 金轮法王闻言,不由露出难色,全真教乃道门领袖,天下道门有三千道观,八万余道士,而密宗以往是在藏地,得忽必烈之助才走出藏地进入蒙古,如今密宗弟子不到千人,再加上蒙古武官,总数也就二三千人,这如何能够灭得了全真教。 再者之前在大胜关,与魏闲相斗,被魏闲打成重伤,让金轮法王心有余悸,当时若非郭靖迂腐,说不定他就得死在魏闲手下。 “王爷,这全真教的魏志闲乃是天下绝顶高手,除此之外据说那‘老顽童’周伯通也是绝顶高手,若是逼迫得太甚,难免他们不顾一切刺杀我朝大员,到时老衲可以护住王爷,却护不住其他人,王爷三思!”金轮法王不得不委婉劝说道。 忽必烈闻言,眉头微皱,脸色一变,他这些年也不是没有遭受过刺杀,不过刺杀他的多是江湖二流高手,连江湖一流高手都极其少见,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以为绝顶高手要搞起刺杀之事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70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杀戮狂曲 不说忽必烈率军南侵攻打襄阳,襄阳鏖兵,战事惨烈,且说终南山上,全真弟子依靠终南山地势之利,虽然人数远少于蒙古人,但是却步步为营,不断备下石木,厮杀之时也结下天罡北斗阵,与蒙古兵浴血奋战。 脱里赤进退两难,知晓自己损失巨大,若是不灭了全真教,哪怕收兵之后,自己断然再无领兵机会,甚至会被削去一切官职。所以脱里赤只能硬着头皮,一路走到黑,哪怕损失再大也不退兵。 而终南山,越到山上地势越是险恶,甚至很多地方陡峭难行,许多路段更是只能允许一人通过,就是这般之下,双方你来我往,厮杀不断。 再到里面就是重阳宫,重阳宫对于全真教的意义不言而喻,面对蒙古兵攻山,全真教弟子哪怕是道士,讲究清静无为,却也一个个被激得嗷嗷叫着,与蒙古兵厮杀。 虽说给蒙古兵造成巨大的损失,但是自身怎么可能一点损失都没有,不知道多少全真弟子被蒙古兵抱着一起跌落山崖,同归于尽,也不知道多少全真弟子重伤结果难以治愈而亡。 魏闲作为绝顶高手,杀的人最多,杀气也是最重,虽说有小龙女在夜里给他泄缓压力,可是魏闲哪怕内力恢复,体力也恢复,但是精神头始终不佳,往往与蒙古兵厮杀,就会失去理智,如同野兽一般,只知杀戮。 到了第五日,丘处机等人担心魏闲再这么杀戮下去,恐怕是要走火入魔,便决然不再让魏闲去与蒙古兵厮杀,而是在三清祖师神像面前念诵道经,以化解心中之魔,驱逐身上煞气。 也是到了这一步,魏闲终于明白,为何人们总是会提起‘杀孽深重’,哪怕双方敌对,哪怕是蒙古兵乃是异族,肆意屠杀汉人,可是蒙古人同样也是人,杀得太多了身上煞气凝聚,煞气入体,难免会引发心魔,哪怕是全真心法为道门玄功,但是不代表就不会走火入魔。 到了这里,魏闲也终于明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个人杀戮再多,但杀到一定程度,其实也是自我灭亡之时,他人收不了你,老天自然会收你。 而少了魏闲参与,全真弟子也终究抵挡不住蒙古人,只能不断后退,不断丢失阵地。 半个月后,所有阵地已经失守,重阳宫已经落在蒙古兵兵锋之下。 “龙儿,你带人入古墓之中,这些蒙古兵不杀了他们,恐怕重阳宫会化为灰烬!”魏闲目露坚定之色,对着小龙女说道。 “志闲,我们一起入古墓,反正物资和珍贵东西都已经搬入古墓之中,重阳宫没了,只要人在,再建一座重阳宫就是!”丘处机说道:“你不能再造杀孽,不然走火入魔,药石难治!” “是啊,志闲,你是我们全真教最重要的,只要你在,我们全真教就在,与蒙古之争,是长久之事,非一朝一夕,现在你不适合再进行杀戮了。”郝大通说道:“如今我们已经派人前往其他支脉,让他们作出一些动静,想来用不了多久,蒙古兵就会退出终南山!到时候再建重阳宫就是!” 魏闲如今情况,确实已经不适合再进行杀戮,这些天念诵道经,不过也就压制心中那杀戮欲望,却并未化解,而一旦再杀戮,那么极有可能走火入魔。 小龙女担忧地握住魏闲的手,也想劝说魏闲一二。 魏闲淡笑道:“师父,诸位长辈,重阳宫乃重阳祖师所建,可谓全真祖廷,如今蒙古人攻上,若是不杀了他们,重阳宫必然会被蒙古兵一把火烧成灰烬,日后如何能称得上全真祖廷我全真教如何能称得上道门领袖,统领天下道门” “佛门佛经有言,佛祖割肉喂鹰,又有地藏菩萨许下大宏愿: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魏闲淡笑道:“若是杀这些畜生,都会罪孽深重,那么就是天地不公,天地不公还去遵守这个天干嘛,捅破这个天就是!” 郝大通等人大惊失色,不想魏闲竟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要知道道门推崇清静无为,无为而无不为,同时也讲究顺天而行,若大势不可为便暂时忍让,等日后再做计较就是,却是从未想过逆天行事。 而如今魏闲表现出来的那抹傲视天地,让他们心中胆战心惊,生怕老天爷发怒,降下一道神雷直接劈死魏闲。 可是再看如今魏闲话语中不可反驳的意志,他们想劝却心知劝说不了,小龙女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但是如今魏闲虽然一袭道袍,却是霸道无比,根本不容任何反对和建议,她也只好带着全真弟子退入古墓之中。 魏闲拿着一把琴,这琴乃是重阳宫收藏的一把古琴,魏闲到了蒙古兵驻扎之处,只见并不宽敞的山道,蒙古兵随意休息,或是烤着羊或是喝着酒,根本就不怕有全真弟子偷袭。 半个月厮杀,全真弟子一个个心神疲惫,体力、内力都早已见底,不然的话依靠地势之利,也不会允许蒙古兵杀上来。 半个月厮杀,全真弟子也折损了上百弟子,可以说也是损失惨重,当然蒙古兵损失更大,怕是折损过半了。 全真弟子疲倦,蒙古兵也疲倦,不过他们可以宰杀牛羊烤牛羊,喝酒发泄,而全真弟子不行。 魏闲坐在一块巨石之上,盘膝而坐,一脸严肃,一双眼睛散发着寒意,一身的煞气涌起。 魏闲手抚琴,琴声传出,琴声忽高忽低,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蕴含着魏闲内力的琴声传出,让人听得血脉喷张,可是此时这琴声不是悦耳动心,而是杀人曲。 正在吃喝或者睡觉的蒙古兵,在琴声之下恍如疯了一般,拔起弯刀就对着身边的人砍,而这般变故,直接让本身已经变得非常脆弱的蒙古兵,一下子引发了营啸。 营啸一直以来就是战争之中非常危险的事,混战会导致死伤惨重,更何况这里可不是平地,而是陡峭之地,这营啸的后果就更是惨重,人滚落绊倒其他人,或是率先悬崖惨死,或是互相自相残杀而死伤。 此时这终南山的山道,就如同人间地狱一般,到处是厮杀,到处是惊恐声,到处是惨叫声,而琴音却不断奏响,时高时低,或是汹涌散发杀机。词曲原本是《笑傲江湖曲》,只是却被魏闲模仿桃花岛主的《碧海潮生曲》作为音攻杀人曲,对于没有内力或者内力弱的人,简直就是群杀的大技能。 更何况魏闲以此曲引发了蒙古兵营啸,那就更可怕了。 此曲若是在一开始,不见得能够起到多大作用,毕竟蒙古兵一个个身经百战,战斗意志极强,顶多伤神。可是如今经过这么久的厮杀,损失如此惨重,不知道多少好朋友、好兄弟惨死在终南山,本身意志都到了崩溃的边缘,而如今此琴音成了压崩溃他们的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威力堪称最大。 杀!杀!杀! 天发杀机! 人间自古最大的惨叫就是自相残杀,终南山山道完全化为人间炼狱,蒙古兵疯了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理智,而是如同发疯的野兽一般,被赶上来作为粮食的牛羊,受到惊吓,发疯一般地到处冲撞,不知道多少蒙古人被撞伤、撞死,甚至跌入山崖不知道多少。 这半个多月时间,最开心的不是全真弟子,不是蒙古人,而是终南山的野兽,每天这些野兽都可以轻易的饱餐一顿,狼群呼朋唤友地来到终南山,每日吃着蒙古人落在山崖的尸体。老虎、狮子、蛇、鹰雕等也吃得很嗨。 脱里赤刚要休息,如今打到重阳宫,只需要明天加一把力,就可以全歼全真教,毁了重阳宫,如此才能以泄心头之恨。 可是结果没有想到发生如此变故,脱里赤赶紧穿上铠甲,要出去聚拢兵马,可是发生营啸哪里聚拢得了,脱里赤刚刚斩杀两个冲过来的蒙古兵,结果更多的蒙古兵冲过来,一番厮杀,脱里赤和他的亲兵结果反而被杀。 二个小时后,琴音停止,盘膝坐在巨石之上的魏闲,猛然喷出一大口血,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啊”魏闲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叫。 “闲哥哥,闲哥哥,你比吓我!”小龙女赶到,看到魏闲跌落巨石,在地上挣扎抽搐,双眼猩红,身上煞气浓郁得可怕,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小龙女哪里管得了那些,连忙上前扶住魏闲,见魏闲无比痛苦,小龙女一个劈掌打在魏闲的脖子,打晕魏闲,随后瘦小的身子背起魏闲的身体,往古墓而去。 全真教弟子根本不知道什么事,等小龙女带着魏闲回到古墓,告诉他们可以出古墓,蒙古兵都丧命了,他们都觉得夸张,虽然这半个月时间蒙古兵损失惨重,但是也有数千兵马,魏闲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杀了他们,就是数千头猪给魏闲杀,也得杀得手软不可。 可是等到他们出了古墓,发现山道之上一片狼藉,到处可见蒙古兵尸体,还有牛羊尸体,牛羊的鸣叫声。 全真教弟子不得不上前,一一将蒙古兵尸体扔入悬崖,哪怕是受伤的蒙古兵也被扔入悬崖而丧命。 70 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境 全真弟子在‘志’字辈弟子带领下,开始打扫战场,兵器铠甲尽数被剥离下来,至于蒙古兵尸体则是被扔下山崖,单单是打扫战场,足足持续到第二天下午,兵器铠甲堆积如山,还有牛羊尸体足以让全真弟子吃到吐,活的牛羊被迁到后山圈养。 全真弟子欣喜不已,以此同时愈加佩服魏闲,他们不知道魏闲用了什么办法,只知道魏闲一晚上杀了数千蒙古兵。 不过丘处机让人带着牛羊尸体分给终南山山下那些逃避战乱的百姓,至于山下的蒙古营的战马和缴获的兵器铠甲,则是赠送给二百里外的一处义军,那义军得了一万多匹战马和无数兵器铠甲,实力大增,再加上蒙古兵尽数折损在终南山,周边城池可谓是兵力一空,顿时攻下城池,招兵买马,并且四处出击。 再加上全真弟子相助,还有各处道观作为助力,顿时烽火燎原,义军实力急剧增大,搅乱了整个陕西,不过短短十日,义军已经攻下整个京兆府、凤翔府和庆阳府、延安府等地,兵锋直指洛阳,洛阳一旦陷落,那么忽必烈率领的蒙古大军就有可能被断了后路,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其他地方义军四起,才让忽必烈一得到消息后就连忙果断率军北撤,根本不愿意再在襄阳多待。 全真教获胜,可谓是大获全胜,留在终南山的全真弟子经历此次恶战和厮杀,一个个修为大增,不知道多少全真弟子突破到江湖二流之境,便是达到江湖一流之境都有七位。 以往全真教,二代弟子、三代弟子不突出,最主要的缘故就是太安逸,少历江湖厮杀,不知江湖险恶,如今经历蒙古大军围攻,体会到那种生死存亡之危,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自然一番厮杀后,修为各自突破。 毕竟全真教内功心法,乃是正宗道门玄功,最是适合筑基修行,此门功法前期可能并不算快,但是到了后面,只要你基础好,修行会变快,突破一流根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 不过魏闲可是不好过,那一夜虽然尽全力以琴音杀蒙古兵,引得蒙古兵发生营啸,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杀人,可是却也让魏闲身上的煞气大增,吐血重伤,虽然小龙女及时赶到,打晕了他,救了他一命。 连续数日,丘处机、郝大通等五人围住魏闲,念诵道经,可是魏闲总是时不时心中产生杀戮欲望,便是在重阳宫之中,在王重阳祖师画像面前,在三清神像面前,魏闲也总是会涌起杀戮欲望,杀气不断散发而出,总是让丘处机等人大吃一惊,生怕魏闲失去理智,大开杀戒,这样的话重阳宫都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索性每一次魏闲要发作之时,都最后停住了。 如此一番,连续一个月,魏闲终于恢复正常,只是这个恢复正常并非是说与以往无异,而是与正常人无异,不会再突然杀气涌现,双眼猩红,如同恶魔一般。 为了安全起见,魏闲将宝剑放于重阳宫,不再随身携带宝剑,每日不再修炼,而是修行,诵读道经,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 想当初,率军北伐,指挥二十万大军,杀死的鞑子何止十万,那时候魏闲也有煞气,但是自己杀的并不多。而这一次,他短时间杀的人太多了,多到邪魔入侵,竟是都让他要走火入魔。 这让魏闲明白,自己的心境并不够,若是他心境到了,那么便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也无妨,便是‘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说到底,是自己心境不够,还将蒙古兵当作人,而是能将他们当作畜生,当作蝼蚁,那岂会因此而有走火入魔之危。 魏闲每日诵读经书,修身养性,也不练武,每日与小龙女弹弹琴,游山玩水,或是看山中猴子嬉戏,或是看野鹤悠闲,不问外界之事。 且说忽必烈率军北回,却发现局势比先前的情报还要恶劣,义军四起,关中已经为义军所占,关中义军最为强大,占据大片土地,还和汉中连成一片,除此之外,大名府、太原府、东平府等地也有义军趁火打劫,趁机攻城略地,整个局势已然呈现糜烂之势。 而蒙古汉土本身兵力有限,脱里赤折损一万兵马,忽必烈率军南侵襄阳也折损一万兵马,虽说还有五万兵马,但是北地何等辽阔,少了两万兵马就已经影响甚大。 而此时,蒙古传来消息,窝阔台逝世,局势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拔都与贵由在长子西征多为不合,拔都已然建立钦察汗国,贵由则是在窝阔台的皇后支持下对汗位发起冲击,拔都与贵由关于汗位之争已然开始出现苗头。 蒙古诸国,钦察汗国、察合台汗国、蒙古本部、蒙古汉地是四大组成部分,蒙古本部最为强大,蒙古本部则是以窝阔台和忽必烈他们这拖雷一脉最为强大,窝阔台虽然是蒙古大汗,但是论军队力量,却是不如拖雷,因为成吉思汗的129万蒙古铁骑,有十万蒙古铁骑是由拖雷继承,哪怕窝阔台登位之后,组建了铁骑,但是终究不及拖雷。 如此一来,蒙哥、忽必烈、阿里不哥、旭烈兀这四位拖雷之子,也是继承了拖雷一脉的力量,就成了左右蒙古大汗的重要力量,如今都在长子西征之上,在各方争夺汗位之上,忽必烈一时之间也难以从蒙古调兵南下。 与此同时,蒙古一万大军兵攻终南山,意图灭亡全真教,反而一万蒙古兵尽数在终南山全军覆没,这个消息迅速地传播开来,无数江湖英雄好汉一说起全真教,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全真教了不起’,对于全真教展现出来的实力纷纷侧目,惊叹不已。 毕竟蒙古兵的厉害,这是有共识的,一万蒙古兵往往能对战十万宋兵还能打赢。 结果现在倒好了,全真教全歼了一万蒙古兵。 而更多的消息传出,全真教能够全歼一万蒙古兵,是因为全真教的‘神雕侠’魏志闲是绝顶高手,功力深厚,剑法天下无敌,一人斩杀数千蒙古兵,方才能让全真教完成全歼蒙古兵的壮举。 于是,继大胜关魏闲击败金轮法王之后,魏闲的名气就更大了。再加上杨过在襄阳表现亮眼,一时间师徒二人成了江湖一大佳话,魏闲不但是绝顶高手,这教导徒弟的本事也是当世一流,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人都希望拜入全真教,能得魏闲指点武功。 整个北地烽烟四起,到处都是义军,东平府的义军得泰山派相助,攻下了东平府,声威大振,一时间不知道因为蒙古兵残暴活不下去的汉人,纷纷加入义军。 还有被亡国的女真人,也不甘心亡国之恨,纷纷起兵抗击蒙古人。纵是忽必烈手握五万大军,其中还有一万蒙古铁骑,却也是搞得焦头烂额,一时之间都无力顾及关中糜烂,毕竟相比起来,关中被蒙古三面而围,等抽出时间,大可三路进攻,灭亡关中义军。忽必烈将注意力放在大名府、东平府、益都府和太原府,这些地方人口众多,较为富庶之地,而且地势有利于骑兵。 而为了短时间平叛,忽必烈善待汉人士人,不像以往蒙古兵动不动屠城,还封了山东孔家之主为衍圣公,以示对孔圣人的崇敬,意图收揽士人之心。 按理说,山东孔家作为孔圣人后裔,自当应有骨气,拒绝蒙古人的册封,可是事实相反,当年女真人灭辽,建立金国南攻大宋,大宋溃不成军,到了山东,孔家最先跪地臣服,得金主封为衍圣公。如今接受蒙古人册封,那简直是不要太容易,骨头也没那么硬。 一时之间,不知道多少读书人痛心疾首,痛骂孔家。 骨气骨气,何来的骨气 荒谬! 而襄阳,在蒙古大军北侧数日之后,方才得知北地消息,一时之间郭靖痛心疾首,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尽可能拖住蒙古大军。 不过郭靖也知道痛打落水狗,趁着蒙古人无暇难顾,率军北上,攻下数十座城池,连南阳都被收服,只是不待郭靖继续扩大战果,朝廷旨意已下,要求不得北上,因襄阳大胜而进行犒赏,郭靖气得直跺脚,如此好的机会,一旦错失,日后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有此机会。 杨过带着程英和陆无双离开襄阳北上,一路上见到烽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蒙古兵残暴,肆意屠戮百姓,逼得许多活不下去的百姓加入义军,只是此时杨过心急如焚,只想以最快速度赶回终南山,只是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之有九,他们竟是闯入了一个幽谷,此谷名叫‘绝情谷’,结果陆无双贪玩,竟是中了情花毒,为了获得解药,杨过与公孙止厮杀一场,结果那公孙止乃是一位超一流高手,刀法高超,杨过竟是胜之不过,相反程英还被绝情谷的渔网阵所擒拿,杨过不得不暂退,想尽办法意图救出陆无双和程英。 70 第一百二十八章 老顽童 终南山之上,后山之地。 只见一大丛花排开来长达数丈,密密层层,奇香扑鼻,但见花丛有如一座大屏风,花瓣绿枝,煞是好看,四下树荫垂盖,便似天然结成的一座花房树屋。 此时在这花丛之中,小龙女一袭白衣,正抚琴着,琴音阵阵,曲调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轻轻叹息,又似是朝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 魏闲静躺着,微微闭上眼睛,恍如睡着一般,睡梦之中,仍隐隐约约听到柔和的琴声,似有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自己头发,充满着爱意怜惜。 过了良久良久,琴声止歇,魏闲缓缓睁开双眸,鼓掌喝彩道:“好琴艺,好琴艺,龙儿这琴艺进展甚大,可堪世间琴艺大家!” “闲哥哥,以后你我逍遥山水之间,不理外界诸多烦恼,却也甚好。”小龙女起身,来到魏闲身旁,靠在他怀里,轻声地说道。 “大争之世,天下纷乱,你我不理外界,可惜祸从天降,谁又真能躲得过”魏闲叹了口气:“天地如同一樊笼,天发杀机,又有何人真能够得逍遥自在呢!” 虽然晋入绝顶之境,武学已经到了化境,眼界早已非凡,若是愿意的话,轻易可创下一个大派,一流功法轻易可创出。可是上次蒙古兵围山,意图灭了全真教道统,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一番杀戮,尽覆来访蒙古兵,可是魏闲自己也是心境不足犯了险,只能在终南山之上修身养性,读书诵经、游山玩水来陶冶情操,提高自己心境。 所幸全真教乃是天下第一大教,执天下道观之牛耳,教中多有道家经典,又因当初王重阳推崇道、儒、释三家合一,所以也有儒家经典和佛经。 魏闲上一世为大儒,实则却名不符实,比之王阳明相差极大,毕竟当世为辅臣,日理万机,俗事缠身,如何有太多时间去研究儒学!再者那是儒学,经历元蒙之变,又有元末群雄逐鹿、烽烟四起,儒家之学多有遗失。 此时反而可沉下心治学,不修炼武艺,专门读经。 忽然,魏闲耳朵一动,却是已然发现有人过来,脚步声虽然轻微,但是却越来越清晰,而小龙女也起身,要知道这后山乃是禁地,全真教弟子未得允许,非必要之时断然不会到后山。 出了花丛,就看到丘处机和一个老者过来,那老者颇为陌生,白须白眉,但是脸上红润丝毫不见皱纹,笑容可掬,蹦蹦跳跳着,如同一个顽童一般。 “邱师伯!”魏闲拱手道,随后疑惑地看向丘处机旁边老者:“不知这位是” 丘处机笑着介绍道:“此乃你师叔祖‘周伯通’,以前我等跟你说过,我全真教还有一位长辈,便是周师叔!” 丘处机知道,周伯通自从当年王重阳仙逝,让他带着九阴真经下山藏起来,免得江湖再因九阴真经起风波。从此之后,周伯通就下了重阳宫,又被‘东邪’黄药师困于桃花岛十五年。而周伯通又是个‘老顽童’,行踪缥缈无踪迹,得了自由也与丘处机诸人极少往来,全真教后辈少有认识周伯通的。 “原来是周师叔祖,晚辈魏志闲拜见周师叔祖!”魏闲方才明白这就是‘老顽童’周伯通。 再看起形象,心中暗自感慨,不愧是‘老顽童’! 算一算,‘老顽童’周伯通如今也有80岁高龄了,可是现在一看,反而比丘处机更加年轻,不愧是是当世少有的绝顶高手。 “周师叔听闻蒙古大军围山,特意回终南山支援重阳宫,听闻你之名,便要来见你!”丘处机说道。 周伯通双眼咕噜噜的乱转,道:“呀呀呀,之前以为全真教的小道士一代不如一代,不想真的出现了个绝顶高手!” “哇哇哇师兄啊,你看到了么,你的徒孙出现了个绝顶之境,你有了传人了”‘老顽童’周伯通嚎嚎大哭起来,坐在地上脚不断蹬着,手不断拍地,哭得那叫一个难受。 丘处机叹了口气,不由得回忆起前尘往事,王重阳与周伯通名为师兄弟,实则却是师徒,周伯通一身武功都是王重阳传与他的。当初王重阳仙逝之际,周伯通其实已经是超一流高手,而且还是超一流高手中的强者,仅次于绝顶高手。 可惜当时全真教面临的敌人是‘西毒’欧阳锋,欧阳锋乃是绝顶高手,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周伯通根本不是其对手。当初王重阳假死破去了欧阳锋的蛤蟆功,重创欧阳锋,临死之前做了一番安排,让周伯通带着《九阴真经》下山,其实也是做了后手,毕竟谁知道欧阳锋离去,其他绝顶高手会不会再到全真教。 当初有第一次华山论剑,五绝在华山之巅大打出手,不就是为了争夺《九阴真经》这一武学宝库么! 而有周伯通在江湖飘荡,哪怕全真教被灭了,也有周伯通在,说不定有重建全真教的希望。 同时也暗自惭愧,方才知晓,周伯通不愿回到重阳宫,除了不爱那些俗礼之外,也是看不惯后辈弟子的不堪。 唉,若非魏志闲在,恐怕全真教基业,怕是不用二十年就会毁于一旦。 经历此事,丘处机等人也看开了,知晓全真教不仅仅是道门,也是江湖大教,必须有自己的无力护教,不然的话面对穷凶极恶的蒙古人,又如何保得全真教道统。 所幸弟子们经历那段时间厮杀,武学修为大有长进,再加上之前随同魏志闲前往大胜关参加英雄大宴的五十名弟子,全真教如今二代弟子也有十多位江湖一流高手,二流高手也有百位,再有魏志闲、周伯通两位绝顶高手在,却是比当初王重阳在世之时还要兴盛许多。 他们师兄弟几个经过商量之后,决定依山而守对抗蒙古人,不与蒙古人正面厮杀,而蒙古人要攻山,那就让蒙古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反正江湖人士,平常多在山中储存一些粮食,又有山中野兽、菌菇、野菜,在山中一年半载一点也无妨,而蒙古人又岂能守山守着一年半载的。 可以说,这一次蒙古人攻打终南山,不断历练了全真教弟子的武艺,也让全真教摸出一套抵挡蒙古人的路数。 依靠大山之险,明着为江湖门派,私底下暗助义军,扰乱蒙古人。而此时全真教各支脉,已然开始稳固各自基业,可谓是守望相助,蒙古人再想灭亡全真教根本就不可能。 再说此时黄河以北地境义军四起,烽火燎原,蒙古人虽然从襄阳退兵,却也是应接不暇,一时之间难以平灭义军。如今也无力再对付全真教。 魏闲见周伯通如此,心中感慨,虽然老顽童已经有如此年纪,但是却是赤子之心,心思纯净,难怪能在王重阳仙逝之后,依靠着自己努力,在被困桃花岛期间,武学臻至绝顶之境。 等到老顽童哭好之后,说道:“志闲小道士,看你也就二十左右,如何年纪轻轻就达绝顶之境,昔日师兄说过,想达绝顶之境非四十岁不可。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有郭靖那傻小子,吃了宝蛇之血,又习练降龙十八掌和九阴真经,得了大造化,方才在三十多岁达到绝顶之境!” 魏闲微笑道:“师叔祖有所不知,重阳祖师在古墓之中留有一寒冰玉床,又将九阴真经留在古墓密室,弟子在看重阳祖师手抄经书之中得此机缘,借助寒冰玉床练功奇效,方才能踏入绝顶之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周伯通道:“可惜师兄没有传下先天功,他们七子和我都不会先天功,不然的话你习练了先天功,师兄的‘中神通’名号便可由你继承!” 魏闲淡笑,此时对于这些武学,他已经不像当初那么有执念,如今不得动用武功,其实反而让魏闲可以沉心读经,去反思自身,反而隐隐有所得。 不管他之前修炼何种武学,说到底是前人之功,与他武学理念以及自身并非一致,也正是如此,其实并非完全适合他。 魏闲隐隐有一种感觉,想要打破这方天地囚笼,怕是只有融会贯通、创出最适合自己的武学! 对于先天功,虽然王重阳以先天功成就绝顶之境,纵横江湖,在第一次华山论剑以一敌四,让其他人敬佩,毫无疑问是全真教的镇派绝学。但是魏闲对先天功,却也没有那么大的渴望。 能够看到,那就看看,参考一二,开拓自己的武学思维,没有那没有什么大不了。 在他看来,最珍贵的其实是道德经,是易经!天下玄门武功,源自于道经,与道家息息相关。而天下玄门,源头就在道德经,就在易经。 越是读易经,越是感觉其博大精深,难怪后世有人感慨,说易经是群经之首,其实还不如说已经是群经之始。 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哪怕魏闲有着开阔的视野,依旧感觉其不凡。而道德经就更不用说了,老子凭借此经被尊称为圣人。 70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双手互搏 ‘老顽童’周伯通也是绝顶高手,素来爱武成痴,也是位武学大家,也不知道他究竟精通多少门武艺。 其不仅仅精通全真教武学,还精通九阴真经上的武学,同时还自创了空明拳、双手互搏之术,至于其他还有没有,谁也不知道,也许连老顽童自己都不知道。 “丘处机,你这个牛鼻子老道,赶紧离开,这里是师嫂的地盘,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赶紧离开!”老顽童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对着丘处机瞪眼吹胡须地说道。 丘处机哭笑不得,但是周伯通又是他的师叔,他可不像老顽童这般不将礼仪放在眼里,所以只好手一拱,退了开去,离开后山返回重阳宫。 “志闲小道士,你把你的武学交给我好不好啊,我可以那我会的武学跟你交换,我还可以跟你结拜,皆为异姓兄弟,我跟你说啊,郭靖那傻小子你知道,我就是和他结拜的。”周伯通说道。 魏闲心中一动,自己如今不能动武,难免有些不美,周伯通可是有一门绝技——双手互搏,若是小龙女写了,就是他日金轮法王来犯,也可以对敌。 “老顽童,如今我不适合动武!”魏闲说道:“不过我内人小龙女乃是古墓传人,林前辈的隔代传人,当年林前辈创下不少绝学,有一门绝技乃是以玉女剑法与全真剑法相配合,威力倍增。” “我听闻你创了一门绝技名为‘双手互搏’,若是你肯传授给龙儿,想来这门玉女素心剑法定然不会让你失望。”魏闲笑着说道。 “咦,你竟然知晓这门武功”周伯通顿时跳了起来,然后骄傲自豪地说道:“当年我在桃花岛山洞中孤零零的住了十多年,没人相伴,只得自己跟自己打架,左手打右手,就是靠着这门武学,连黄老邪都不是我的对手。” 小龙女在一旁听到周伯通将分心二用左右互搏之术简略说了,不由心中一动:“若我学会此术,左手使全真剑法,右手使玉女剑法,那岂不是双剑合璧,成了玉女素心剑法就只怕这功夫非一朝一夕所能学会。” 小龙女不由问道:“这功夫很难学么” 小龙女也希望自己武功能再上一个台阶,如此一来再面临大敌,也可以独挡强敌,保护魏闲,如今魏闲情况,就数她这个身边人最是清楚。 要是再来那么一朝,一番杀戮魏闲恐怕都得沦落为野兽猛兽一般,没了理智,只知杀戮,最终力竭而亡,为那世间的大魔头。 现在每次想起魏闲双眼猩红,身上煞气惊人,小龙女都会后怕不已。 周伯通道:“说难是难到极处,说容易也容易之至。有的人一辈子都学不会,有的人只须几天便会。你识得郭靖与黄蓉两个娃娃么” 小龙女点点头。 周伯通问道:“你说他两人是谁聪明些” 小龙女说道:“郭夫人千伶百俐,当世只怕无人能及得上她的聪明智慧。郭大侠的资质却平常得紧。” 周伯通捧腹大笑:“什么‘平常得紧’简直蠢笨得紧!” 随后说道:“这左右互搏之术是我所创,后来我教了郭靖,他只用几天功夫便学会了。但是教导黄蓉,但是你别看黄蓉玲珑剔透,一颗心儿生了十七八个窍,我教她第一课‘左手画方,右手画圆’,便画来画去不像!” “所以啊,有人的一学便会,有的人一辈子学不了。后来我收了个徒弟,也教导他,他也学不会。这门功夫,好像越是聪明,越是不成。”周伯通背着双手,说道。 小龙女好奇道:“难道蠢人学功夫,反而会胜过聪明人我可不信!” 周伯通笑嘻嘻地说道:“我瞧你品貌才智,和那小黄蓉不相上下,武功比她高一些。你既不信,那你便用左手食指在地下画个方块,右手食指同时画个圆圈。” 小龙女依言伸出两根食指在地下划画,但画出来的方块有点像圆圈,圆圈却又有点像方块。 周伯通仿佛印证了什么似的,拍手哈哈大笑道:“看到了,越聪明的人越是学不会,得像郭靖那傻小子一样才学得会。” 魏闲自己也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也是一样,心中苦笑,看来是自己心中太多杂念,难以唯一。 小龙女微微一笑,凝神守一,心地空明,随随便便的伸出双手手指,左手画了一个方块块,右手画了一个圆圈,方者正方,圆者浑圆。 周伯通笑容一止,大吃一惊,道:“你你你从前学过的么” “没有啊,这又有什么难呢”小龙女说道。 周伯通搔着满头白发,说道:“那你是怎么画的” 小龙女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什么都不想就是。” 随即左手写了‘魏志闲’,右手写了‘小龙女’三字,双手同时作书,字迹整整齐齐,便如一手所写一般。 魏闲心中暗自佩服,小龙女心思单纯,随说跟了自己出去走了一趟江湖,但是却不喜江湖,不喜欢厮杀,心中能够纯净。 周伯通大喜,说道:“这定是你从娘胎学来的本领,那便简单了!” 于是周伯通教她如何左攻右守,怎生右击左拒,将他在桃花岛上领悟出来的这门天下无比的奇功,一古脑儿说了给她听。 其实这左右互搏之技,关键诀窍全在“分心二用”四字。凡是聪明智慧的人,心思繁复,一件事没想完,第二件事又涌上心头。时曹子建七步成诗,五代间刘郧用兵,一步百计,这等人要他学那左右互搏的功夫,便是要杀他的头也学不会的。 小龙女自幼便练摒除七情六欲的扎根基功夫,八九岁则已练得心如止水,如今虽然也有闯荡江湖,但是却也一直保持心中清净,不然的话也不会一直住在后山。 周伯通一加指拨,她立时便即领会。 魏闲暗自点头,这门功夫说难极难,说简单就简单,但是不适合大部分,只适合能够保持心境纯思之人。 五天之后,小龙女已经是豁然贯通,已然能够熟练左手使全真剑法,右手使玉女剑法! 只见小龙女手持双剑,左手使出全真剑法,右手使出玉女剑法,剑法圆转如意,彼此配合,端是让周伯通为这套剑法咂舌称奇。 全真剑法,周伯通本身就精通。小龙女有感周伯通传授她双手互搏之术,便将玉女剑法传授给周伯通,可是让周伯通沮丧的是,此剑法需要心中有爱情,才能发挥出精妙,周伯通使出的剑法,不伦不类,要说多别扭就有别扭。 “来来来,小龙女,你用这玉女素心剑法与我切磋切磋,让我看看师嫂创出的剑法有何了不起,是不是真的和我师兄合使天下无敌!”周伯通说道。 小龙女双剑微颤,似攻非攻,蓄势待发,却也不出击。周伯通眼珠子一转,使出一奇特的剑法,欺身向前,拳法破空声响起,可见此拳法威力之强。 小龙女便一心二用,使出‘玉女素心剑法’,左手全真剑法,右手玉女剑法,彼此配合精妙,竟是丝毫没有破绽,相辅相成,你攻我守,威力绝伦。直接令得周伯通不得不变招,双方你来我往,竟是斗了起来。 一千余招,二人竟是不相伯仲,小龙女虽然内功差了一些,但是凭借剑法精妙,攻守极为精妙,两套剑法相辅相成,难有破绽。而周伯通乃是绝顶之境,一身武功已达化境,内力雄浑无比,一甲子内力非同小可,对自身控制已然达到巅峰,武功招式变化一心,随机应变,又岂是能轻易打败。 周伯通叹道:“小龙女,你这玉女素心剑法一成,天下少有人抗,下次华山论剑,五绝定然有你一席之位!” “可惜师嫂与师兄二人情同意合,感情极深,可惜天与人违,最终没能在一块,不然的话他们剑法互相配合,其他人便是联手也打不过他们。”周伯通不由露出黯然之色。 魏闲见周伯通始终学不会这门精妙剑法,便让小龙女将驱蜂之术教与周伯通,周伯通用了五日功夫学会此驱蜂之术,一个人在山中玩的不亦乐乎。 “恐怕当世绝顶高手之中,老顽童会是寿命最长的。”魏闲暗自感慨道。 这便是心态,心态非常的放松,一个人就可以玩得开开心心的,也不用为俗世所累,不用考虑大教传承之事,也不用想汉人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什么家国情怀都无需去担忧,自个儿怎么开心怎么来,心态好自然寿命就长。 只是魏闲不由得想起了,还有一个苦心痴心人正在一片沼泽等着他,从当初一等,便是数十年,也许再等下去,估计也等不了几年就会辞世而去。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先白头,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这个可怜之人,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痴心女子,魏闲却是有些不忍她最后遗憾离世。 70 第一百三十章 黑龙潭 这一日,周伯通正在大声吆喝呼啸,宛似在指挥蜜蜂。 只见老顽童手中拿着玉瓶,正在指手画脚的呼叫着,正是他跟小龙女学的驱蜂之术。 “太好玩了,太好玩了!”周伯通兴奋地蹦蹦跳跳着。 周伯通挑了一点蜂蜜,左手食指向旁边一点,口中呼啸吆喝,几千只野蜂转身离去,却是听从周伯通的指令。 魏闲见状笑了笑,小龙女的驱蜂之术,他可是见识过的,古墓这里就养着几万只蜜蜂,若是驱使蜜蜂对敌,那可就可以起到奇招。 当然这种奇效也就一次,蜜蜂怕火乃是天性,拿着火把就可以烧死大片大片的蜜蜂。 “老顽童”魏闲喊道。 “志闲小道士,你叫我干什么”周伯通喊道。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先白头,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魏闲念道。 周伯通脸色一变,脚底抹油就要使出轻功就要逃走。 “瑛姑重病即将逝去,临终前想要见你一面。”魏闲见到周伯通要离去,连忙说道。 周伯通身形不由一顿,停了下来,目露呆色,前尘往事浮现脑海里之中。 “世间我有两个人不见,一位是段皇爷,一位是他的贵妃!”周伯通呆呆地说道:“老顽童行事卑鄙下流,对不起他二人,没脸和他们相见!” 魏闲叹了口气,道:“老顽童,瑛姑重病垂死,拖人送信到重阳宫,只想见你最后一面,说是她曾经给你生了个儿子,可惜被仇人害死,她本事卑微,无法替孩子报仇,指望你给孩子报仇雪恨,不然她就是死也不瞑目。” “什么”老顽童一怔,整个人都呆住了:“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是假,你与我一去不就知晓”魏闲叹道:“往事已逝,已经过去40年,想来瑛姑前辈怕也是七十岁老妪,说不定现在已经支撑不住,见了阎王爷。” 周伯通一想到前尘往事,自己与瑛姑种种之事,又猛然听说自己生过一个儿子,宛似五雷轰顶,惊得呆了,半响做声不得,心中一时悲,一时喜,想起瑛姑数十年含辛茹苦,更大起歉疚之情。再想到如今瑛姑岁数也大,武功定然难入绝顶之境,生老病死终究难免,自己再不去见一面,怕是永远见不着,而且他也想知晓是谁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一时之间不复之前不敢见瑛姑。 见周伯通答应前往,魏闲露出了淡笑之色,没有因为骗了老顽童有丝毫愧疚之色,这是善意的谎言。 这一日,魏闲和小龙女下了终南山,老顽童跟随在后面,不复以前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而是心事重重,一会儿伤心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纠结一会儿愧疚。 一路骑马,到了晋南黑龙潭,这黑龙潭方圆数里之内全是污泥,人兽无法容身,在晋南颇有名气,全真弟子稍微一打探便已然知晓。 到了晋南之时,就主动迎接魏闲三人,带着魏闲他们到了黑龙潭。 “魏师弟,周师叔祖,此地便是黑龙潭,黑龙潭数里内全是十余丈深的污泥,轻功再高,也是难以立足,不论船只、皮筏还是木排,都是不能驶入。”那全真弟子客气地说道,这位是志字辈弟子,王处一的弟子,被派往恒山帮孙不二建立恒山派。 “老顽童,这黑龙潭便是瑛姑前辈隐居之处,我们三人以轻功飞过这黑龙潭如何”魏闲淡笑地说道。 “瑛姑就在这里么这里环境如此恶劣,这些年她定然是受了很多苦!”老顽童叹了口气说道。 只见这处黑龙潭,方圆七八里内草木不生。原来这黑龙潭本身一座大湖,后因水源干枯,逐年淤塞,成为一片污泥堆积的大沼泽。纵目眺望,眼前一片死气沉沉,只潭心堆着不少枯柴茅草,展延甚广。 魏闲微笑,只见他施展金雁功,如同一头飞燕一般,轻易掠过十丈之地,随后在下降过程之时,左脚踩右脚又一个提拉,身形再次腾跃而起。老顽童倒是没有施展金雁功,但是在着污泥沼泽之中如履平地。 小龙女轻功自然也不泛,她往泥潭之中扔入木柴,随后飞起,下降之时刚好轻踩那泥潭之中扔入的木柴,紧随而至。 不一会儿,三人已经到了堆积柴草之处,此地并非是泥地,而是恍如一座岛屿,却是一处硬地。 “瑛姑前辈,故人前来,何不出来相见!”魏闲喝道。 声音刚落,突然眼前白影闪动,茅草中钻出两只小狐,却是一对九尾灵狐,一向东北,一向西南,疾奔而远。 随后就见到草丛中钻出一个人来,一头白发,衣衫褴褛,却是个年老婆婆,那两只九尾灵狐来了个大拐弯,到了这年老婆婆跟前,翻身跃起,窜入了那老妇的怀抱之中,一对小眼咕溜溜地望着魏闲等人。 “老妇人隐居僻地,不见外客,你们去!”老妇人低头抚摸两只九尾灵狐的头,话声阴恻恻的又尖又细,眉梢眼角之间隐隐有股戾气。 魏闲见这老妇人容颜令人生怖,但眉目清秀,年轻时显是个美人,难怪当年能够成为‘南帝’段智兴最宠爱的妃子,被封为贵妃。给‘南帝’戴了绿帽子,还能不被处死,甚至因为自己见死不救,心生愧疚,连皇帝都不当,出家当了和尚。 虽然40年不见,不过周伯通还是一眼认出了瑛姑,大声道:“瑛姑,咱们所生的孩儿,头顶是一个旋儿呢还是两个旋儿” 瑛姑不想来人竟是周伯通,不由一呆,万没有想到少年时和他分手,暮年重会,他开口便问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一句话,不过还是情不自禁地说道:“是两个旋儿!” 周伯通拍手大喜,叫道:“好,那像我,真是个聪明娃儿。”跟着叹了口气,摇头道:“可惜死了。” 瑛姑悲喜交集,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周伯通拍她背脊,大声安慰道:“别哭!别哭!” 可是周伯通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瑛姑哭得更大声。当年与周伯通有了肌肤之亲,她一颗心就在周伯通之上,相比起皇宫的冷冰冰,周伯通给她带去了欢乐。与周伯通一起习练武艺是她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因此她哪怕被段智兴打入冷宫也从未后悔过,还将孩子生了下来。可惜孩子刚出生没几个月就被毒掌所伤,为此她苦苦哀求段智兴以一阳指救孩子,甚至她命都可以不要。 最终段智兴因大吃干醋未救孩子,瑛姑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在痛苦中垂死挣扎,一夜白了头,离开了皇宫。出了皇宫本想去找周伯通,一起为孩子报仇,不想周伯通被黄药师囚禁于桃花岛,她便前往桃花岛打算救出周伯通。可惜桃花岛布置巧妙,瑛姑不通五行之术,被困三日三夜,险些饿死,后来还是黄药师派哑仆将瑛姑送出岛。自此,瑛姑就在黑沼中潜心研究五行奇门,九宫八卦之术。 魏闲也不影响二人久别重逢,带着小龙女到一边去,那两只九尾灵狐颇通人性,竟是跟了过来,没多久就和二人嬉闹在一块,二人一人抱着一只九尾灵狐,逗弄着它们。 “伯通啊,我们的孩子死的好惨啊,他还那么小,那么可爱,就离开世间,你要给他报仇啊”瑛姑边哭边诉说着当初二人分手之后的事,包括十月怀胎生下孩子,然后孩子才几个月大,却被裘千仞蒙面假扮侍卫击至重伤,以及段皇爷见死不救 周伯通越听越觉得对不起瑛姑,这么多年瑛姑独自一人承受这些痛苦,竟然在知晓自己被黄老邪困在桃花岛而去救自己,差点饿死在桃花岛。 周伯通道:“当年我偷了段皇爷的妻子,我一直愧疚不敢再见他,他后来不肯救我儿子,从此我与他恩怨两清,你我再也不欠他什么。” 此时,周伯通再也没有心理负担,以往他不敢见段皇爷和瑛姑,就是因为他偷了段皇爷的妻子,这是不道德了。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故交,他师兄千里迢迢到大理传段皇爷先天功,以此让段皇爷武功大增,可在华山论剑时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他们又是同一辈高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不救自己孩子。 大人再有什么不是,也不应该牵连到小孩子。 “你我这就出发,宰了裘千仞这个大坏蛋,给我们的孩子报仇雪恨!”周伯通道。 随后二人离开黑龙潭,却是去寻仇而去。 魏闲和小龙女逗弄两只九尾灵狐之后,在深夜之时也携手离去,至于那两只九尾灵狐,颇有灵性,自然会去寻觅食物,魏闲也不担心它们会饿死。 离开黑龙潭后,二人没有直接返回终南山,而是往北岳恒山而去,一路上兵荒马乱的,多有义军招兵买马,而蒙古人则是聚城而守,也多有江湖人士相助义军,以增强义军实力。 魏闲叹了口气,也不知在这乱世之中,是否义军之中能涌现出一位枭雄,最终将蒙古人赶出汉地,不然的话义军一盘散沙,终究敌不过蒙古人。 ------题外话------ 大家多多收藏、订阅! 明天开始每天多更新,每天万字更新!大家多多支持! 更新时间调整为晚上更新 70 第一百三十一章 岁月变换 且说忽必烈从襄阳撤军,面对汉地纷乱,手中兵力有限,而如今又是长子西征,蒙古大汗窝阔台病逝,蒙古大汗之位悬空,各方争夺得厉害,此时哪里会派遣蒙古铁骑南下汉地相助忽必烈扫出叛乱。 忽必烈只好让出一部分地盘,以手中蒙古骑兵为核心,拉拢汉人士人,又遍练汉人军士以为助力,同时也意识到江湖势力的重要性,派遣国师金轮法王、尹克西、潇湘子、尼摩星、麻光佐等人拉拢江湖之人,大肆支持密宗,让密宗派遣喇嘛到来汉地,与对抗全真教。 随后又派遣手底下高手前往少林寺,胁迫少林寺投靠蒙古人,少林寺封山百年,哪里想到祸从天降,一番厮杀,血流成河,最终百年积累消耗一空,不得不开始重开山门,以此来自保。 不得不说,少林寺的底蕴还是非常足的,之前就有不少少林俗家弟子,或是开设镖局,或是山庄庄主,或是行走江湖,少林寺重开山门,很快就传遍整个江湖,整个江湖都不由得震了一震。 忽必烈也没有想到,这少林寺不但没有收服,反而让少林寺重开山门,只觉得有点赔了夫人又折兵。 只是如今局面颇有糜烂之势,他也不得不收缩兵力,先守住汉地膏腴之地和险要,以待日后大军练成,蒙古铁骑来援,再一举荡平汉地叛乱,绞杀叛军。 作为蒙古四大王爷,忽必烈虽然不够资格参与蒙古大汗的角逐,但是他大哥蒙哥却是颇有机会。只是如今蒙古相助拔都,让拔都与贵由相争。 拔都乃是术赤之子,术赤去世之后,拔都袭封其汗位及封地。后来奉大汗窝阔台之命,参与长子西征,为长子西征统帅,攻城略地,扫除诸果,战功赫赫。而贵由乃是大汗窝阔台的长子,窝阔台本意想让贵由在西征之中立功,从而能够袭承汗位,可是不想拔都极为出色,在窝阔台病逝后,双方因为父辈恩怨,便互相看不顺眼,都想争夺蒙古大汗之位。 而今,拔都在蒙哥的支持下,建立金帐汗国(钦察汗国)。其疆域东起起额尔齐斯河流域,南至里海,西到罗斯诸国,北迄伏尔加河上游,定都于拔都萨莱。 如今,贵由在皇后的支持下,意图继承蒙古大汗汗位。而蒙哥则是支持拔都,拔都势力更胜一筹。 现在双方都还在角逐蒙古大汗之位,谁也没有彻底占据胜利果实。 现在忽必烈只能等,等到蒙古大汗之位已定,蒙哥率军东归,他才能有足够援军。 而经历终南山之事后,江湖门派忽然开了窍一般,方才醒悟,原来还可以以此对付蒙古人,于是纷纷将门派宗门建立在山川险要之地,如此一来倚险而守,也不跟蒙古人在荒野平地硬碰硬,有本事你蒙古兵来攻山,不断袭击你。 与此同时有实力的江湖门派,还会资助义军,扰乱蒙古人。 如此一来,搞得忽必烈烦不胜烦,却又暂时无力解决,再者也有女真残部企图复国,东山再起,可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若是宋朝皇帝是有为之主,此时趁机北伐,怕是有大收获。可惜皇帝甘愿安居一隅,朝臣奸臣当道,结党营私,又有奸臣收了蒙古人的贿赂,哪里愿意北伐,每当有人提出,就被遭到攻讦,最终都不了了之。 郭靖在黄蓉生了一儿一女之后,大喜过望,自知蒙古人短时间不会南下,便带着妻子孩子离开了襄阳,回了桃花岛。 “此次魏道长算是给蒙古人捅下马蜂窝了,蒙古人在北地情况不妙,这数年怕是都难以聚集大军南下。”黄蓉抱着一个婴儿,说道。 “可恨朝中奸臣当道,奸相掌权,不然的话此时起兵北伐,若是能南下黄河以南之地,也可以黄河为界,倚靠黄河天险而守。如今不思进取,日后蒙古再南侵,又只能倚靠襄阳而守。”郭靖恨恨地说道:“襄阳虽险,但哪有久守不失之理。” 从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可惜别看郭靖在江湖名气大,被尊为‘襄阳大侠’,为武林盟主,更是有朝廷给予的官职。但是实际上郭靖在朝廷毫无根基,在朝廷的大员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个江湖草莽,有用时叫来抵挡蒙古人,没用时就是一块搽桌布随时可丢弃。 黄蓉心中叹了口气,以她的聪慧,其实已经看出,大宋上到皇帝下到文臣百官,一个个都安居一隅,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哪里有什么北伐的想法。 这样腐朽的朝廷,早已该灭了,根本就不值得效力。 其实在她想来,与其相助宋军守襄阳,还不如像全真教一般,占据一山开宗立派,如此一来也可以庇护山下百姓,也可抵御蒙古人。 蒙古人擅长野战,骑兵乃是王牌军队,但是却不擅长攻山,毕竟山路崎岖,马匹难行,这就将蒙古人最大的优势给废掉了。 春去秋来,岁月如流。 转眼间三年过去,北方蒙古草原传来消息,通过忽里台大会,贵由当上了蒙古大汗。蒙哥率军东还,在做修整之后,拨了三万蒙古铁骑南下听从忽必烈差遣。 虽然对于汉地局势糜烂,蒙哥多有不满,但是拖雷一系诸宗王必须团结一心,方可对抗窝阔台系诸宗王,此时经过长子西征,蒙哥得到了很大锻炼,也多了许多声望,再加上他在西征之中相助拔都,拔都欠了他大人情,蒙哥对于蒙古大汗之位已有心思。 只是如今忽里台大会,推选了贵由为蒙古大汗,此时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相助弟弟忽必烈扫平汉地叛乱,积蓄实力,等待时机。 忽必烈得了蒙哥派遣南下的三万蒙古铁骑,实力大增,再加上他编练了数万汉军,早已秣兵历马,粮草充足。来年春忙之后,便开始出兵。 此时蒙古铁骑各个擅长骑射,身经百战,义军如何能挡,百战百败,哪怕有江湖势力相助,却也抵挡不住,不得不退守山中。 忽必烈也不攻山,吃过亏之后,自然不会傻着让蒙古兵骑马攻山,而是占据城池,反正城池险要占据,义军级翻不起浪来。 如此,用了五年时间,除了关中之地,原本的蒙古汉地又被忽必烈所平。 关中之地的汉军,在全真教的支持下,攻入汉中,攻略川蜀之地,又出了一个豪杰,依雄关而守,又有川中天府之国粮食供应,一时之间连续打退两次蒙古大军。 “可惜义军之中无枭雄,不然的话哪有今日被平之理。”终南山之上,魏闲听了山下消息不无叹息,虽说各路义军,声势浩大,但是那些义军却但凡有了些许地盘,就称王大封文武,着实无甚眼光。 再加上南宋朝廷,不帮忙也就罢了,竟然因为义军公然称王,以此为谋逆,与忽必烈合作攻伐义军,背后夹击,方才短短五年便几乎全部覆灭。 果然,不怕神一般的队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猪一般的队友,是怎么带也带不动。 不过就在魏闲以为,关中义军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时,忽必烈忽然率军而退,不久之后,方才知道蒙古大汗贵由病逝,忽必烈率军北上蒙古,相助蒙哥争夺蒙古大汗之位。 这给了关中义军喘息之机。 半年之后,有全真弟子传回消息,在夏天之际于阔帖兀阿阑举行大会,有着拔都鼎力相助,蒙哥成为了蒙古大汗。 只是就在魏闲以为蒙古人要大军攻打关中之时,又有消息传来,蒙古诸部,窝阔台系诸王不服蒙哥成为蒙古大汗,起兵反叛,蒙哥正在平叛。 蒙哥登大汗位,封忽必烈领漠南汉地军政事宜,忽必烈专门攻略汉地军政,使得虽然有些义军想要反攻,却都以失败而告终。 而全真教,与密宗、蒙古喇嘛的争斗,愈加的频繁,不管是文争还是武斗,总是不断上演,全真教这一天下第一大教的名头愈加响亮,可谓是执武林之牛耳,便是开启山门的少林寺也比不得全真教。 全真教以终南山为祖庭,其余为支脉,遍布天下,川蜀之中,齐鲁大地,三晋之地,荆楚大地,便是大理国之中也有全真教支脉,全真弟子已然过万。 只是全真教此时,也有一个麻烦,那就是丘处机等人年事已高,再难管理教务,已经到了不得不再立掌教的时候。原本魏闲最是适合,但是魏闲懒得这般事务,坚决不肯,于是丘处机下令‘志’之辈弟子齐聚重阳宫,商议掌教之事。 顿时风云变幻,江湖的目光纷纷聚集终南山,便是蒙古人也将目光转向终南山,作为天下第一大教,与蒙古人做对却始终屹立不倒,教中弟子过万,谁能成为全真教掌教,将会很大程度改变天下局势。 虽说全真教不接受蒙古大汗敕封,也不接受宋廷皇帝敕封,但是谁都无法忽视全真教的影响。哪怕忽必烈大肆扶持密宗,密宗和藏地喇嘛不断前来中原,但是始终被全真教所压制。 70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全真盛典 这一日,一队全真教弟子打扮,也就四十人,风尘仆仆,到了终南山脚下,其中一人取出一枝响箭,使手劲甩出,呜的一声响,冲天而起。 过不多时,四名黄冠道人从山上急奔而下,向为首道士躬身行礼,说道:“清和真人,您回来啦,大家等候多时!” 原来这队人马,正是泰山支脉掌门‘尹志平’,尹志平为丘处机二弟子,道号‘清和’,但是作为丘处机一脉嫡传,除了二代亲传弟子之外,向来无人如此称呼。 在全真教,代与代有两种分法,一种是以全真七子为一代弟子,‘志’字辈就是二代弟子。若是以全真七子为二代弟子,则‘志’字辈则是三代弟子。 弟子之中,又分为亲传弟子、普通弟子! 到了现在,尹志平都已经是当师父的人,底下三十位亲传弟子,上百位普通弟子,丘处机常年在重阳宫,泰山支脉都是由尹志平主持,十几年下来,泰山在齐鲁大地也是大派,占据泰山。 而且尹志平独挡一面,多历江湖厮杀,却是达到江湖超一流之境,在齐鲁之地堪称第一高手。 尹志平微笑道,“四位师弟如此相称,小弟何以克当!” 随后尹志平问道:“可有哪些师兄弟回山了” “青城山支脉的赵志敬赵师兄最早抵达,还有恒山的孙窈君孙师 过不多时,四名黄冠道人从山上急奔而下,向为首道士躬身行礼,说道:“清和真人,您回来啦,大家等候多时!” 原来这队人马,正是泰山支脉掌门‘尹志平’,尹志平为丘处机二弟子,道号‘清和’,但是作为丘处机一脉嫡传,除了二代亲传弟子之外,向来无人如此称呼。 在全真教,代与代有两种分法,一种是以全真七子为一代弟子,‘志’字辈就是二代弟子。若是以全真七子为二代弟子,则‘志’字辈则是三代弟子。 弟子之中,又分为亲传弟子、普通弟子! 到了现在,尹志平都已经是当师父的人,底下三十位亲传弟子,上百位普通弟子,丘处机常年在重阳宫,泰山支脉都是由尹志平主持,十几年下来,泰山在齐鲁大地也是大派,占据泰山。 而且尹志平独挡一面,多历江湖厮杀,却是达到江湖超一流之境,在齐鲁之地堪称第一高手。 尹志平微笑道,“四位师弟如此相称,小弟何以克当!” 随后尹志平问道:“可有哪些师兄弟回山了” “青城山支脉的赵志敬赵师兄最早抵达,还有恒山的孙窈君孙师这一日,一队全真教弟子打扮,也就四十人,风尘仆仆,到了终南山脚下,其中一人取出一枝响箭,使手劲甩出,呜的一声响,冲天而起。 过不多时,四名黄冠道人从山上急奔而下,向为首道士躬身行礼,说道:“清和真人,您回来啦,大家等候多时!” 原来这队人马,正是泰山支脉掌门‘尹志平’,尹志平为丘处机二弟子,道号‘清和’,但是作为丘处机一脉嫡传,除了二代亲传弟子之外,向来无人如此称呼。 在全真教,代与代有两种分法,一种是以全真七子为一代弟子,‘志’字辈就是二代弟子。若是以全真七子为二代弟子,则‘志’字辈则是三代弟子。 弟子之中,又分为亲传弟子、普通弟子! 到了现在,尹志平都已经是当师父的人,底下三十位亲传弟子,上百位普通弟子,丘处机常年在重阳宫,泰山支脉都是由尹志平主持,十几年下来,泰山在齐鲁大地也是大派,占据泰山。 而且尹志平独挡一面,多历江湖厮杀,却是达到江湖超一流之境,在齐鲁之地堪称第一高手。 尹志平微笑道,“四位师弟如此相称,小弟何以克当!” 随后尹志平问道:“可有哪些师兄弟回山了” “青城山支脉的赵志敬赵师兄最早抵达,还有恒山的孙窈君孙师这一日,一队全真教弟子打扮,也就四十人,风尘仆仆,到了终南山脚下,其中一人取出一枝响箭,使手劲甩出,呜的一声响,冲天而起。 过不多时,四名黄冠道人从山上急奔而下,向为首道士躬身行礼,说道:“清和真人,您回来啦,大家等候多时!” 原来这队人马,正是泰山支脉掌门‘尹志平’,尹志平为丘处机二弟子,道号‘清和’,但是作为丘处机一脉嫡传,除了二代亲传弟子之外,向来无人如此称呼。 在全真教,代与代有两种分法,一种是以全真七子为一代弟子,‘志’字辈就是二代弟子。若是以全真七子为二代弟子,则‘志’字辈则是三代弟子。 弟子之中,又分为亲传弟子、普通弟子! 到了现在,尹志平都已经是当师父的人,底下三十位亲传弟子,上百位普通弟子,丘处机常年在重阳宫,泰山支脉都是由尹志平主持,十几年下来,泰山在齐鲁大地也是大派,占据泰山。 而且尹志平独挡一面,多历江湖厮杀,却是达到江湖超一流之境,在齐鲁之地堪称第一高手。 尹志平微笑道,“四位师弟如此相称,小弟何以克当!” 随后尹志平问道:“可有哪些师兄弟回山了” “青城山支脉的赵志敬赵师兄最早抵达,还有恒山的孙窈君孙师这一日,一队全真教弟子打扮,也就四十人,风尘仆仆,到了终南山脚下,其中一人取出一枝响箭,使手劲甩出,呜的一声响,冲天而起。 过不多时,四名黄冠道人从山上急奔而下,向为首道士躬身行礼,说道:“清和真人,您回来啦,大家等候多时!” 原来这队人马,正是泰山支脉掌门‘尹志平’,尹志平为丘处机二弟子,道号‘清和’,但是作为丘处机一脉嫡传,除了二代亲传弟子之外,向来无人如此称呼。 在全真教,代与代有两种分法,一种是以全真七子为一代弟子,‘志’字辈就是二代弟子。若是以全真七子为二代弟子,则‘志’字辈则是三代弟子。 弟子之中,又分为亲传弟子、普通弟子! 到了现在,尹志平都已经是当师父的人,底下三十位亲传弟子,上百位普通弟子,丘处机常年在重阳宫,泰山支脉都是由尹志平主持,十几年下来,泰山在齐鲁大地也是大派,占据泰山。 而且尹志平独挡一面,多历江湖厮杀,却是达到江湖超一流之境,在齐鲁之地堪称第一高手。 尹志平微笑道,“四位师弟如此相称,小弟何以克当!” 随后尹志平问道:“可有哪些师兄弟回山了” “青城山支脉的赵志敬赵师兄最早抵达,还有恒山的孙窈君孙师这一日,一队全真教弟子打扮,也就四十人,风尘仆仆,到了终南山脚下,其中一人取出一枝响箭,使手劲甩出,呜的一声响,冲天而起。 过不多时,四名黄冠道人从山上急奔而下,向为首道士躬身行礼,说道:“清和真人,您回来啦,大家等候多时!” 原来这队人马,正是泰山支脉掌门‘尹志平’,尹志平为丘处机二弟子,道号‘清和’,但是作为丘处机一脉嫡传,除了二代亲传弟子之外,向来无人如此称呼。 在全真教,代与代有两种分法,一种是以全真七子为一代弟子,‘志’字辈就是二代弟子。若是以全真七子为二代弟子,则‘志’字辈则是三代弟子。 弟子之中,又分为亲传弟子、普通弟子! 到了现在,尹志平都已经是当师父的人,底下三十位亲传弟子,上百位普通弟子,丘处机常年在重阳宫,泰山支脉都是由尹志平主持,十几年下来,泰山在齐鲁大地也是大派,占据泰山。 而且尹志平独挡一面,多历江湖厮杀,却是达到江湖超一流之境,在齐鲁之地堪称第一高手。 尹志平微笑道,“四位师弟如此相称,小弟何以克当!” 随后尹志平问道:“可有哪些师兄弟回山了” “青城山支脉的赵志敬赵师兄最早抵达,还有恒山的孙窈君孙师这一日,一队全真教弟子打扮,也就四十人,风尘仆仆,到了终南山脚下,其中一人取出一枝响箭,使手劲甩出,呜的一声响,冲天而起。 过不多时,四名黄冠道人从山上急奔而下,向为首道士躬身行礼,说道:“清和真人,您回来啦,大家等候多时!” 原来这队人马,正是泰山支脉掌门‘尹志平’,尹志平为丘处机二弟子,道号‘清和’,但是作为丘处机一脉嫡传,除了二代亲传弟子之外,向来无人如此称呼。 在全真教,代与代有两种分法,一种是以全真七子为一代弟子,‘志’字辈就是二代弟子。若是以全真七子为二代弟子,则‘志’字辈则是三代弟子。 弟子之中,又分为亲传弟子、普通弟子! 到了现在,尹志平都已经是当师父的人,底下三十位亲传弟子,上百位普通弟子,丘处机常年在重阳宫,泰山支脉都是由尹志平主持,十几年下来,泰山在齐鲁大地也是大派,占据泰山。 而且尹志平独挡一面,多历江湖厮杀,却是达到江湖超一流之境,在齐鲁之地堪称第一高手。 尹志平微笑道,“四位师弟如此相称,小弟何以克当!” 随后尹志平问道:“可有哪些师兄弟回山了” “青城山支脉的赵志敬赵师兄最早抵达,还有恒山的孙窈君孙师这一日,一队全真教弟子打扮,也就四十人,风尘仆仆,到了终南山脚下,其中一人取出一枝响箭,使手劲甩出,呜的一声响,冲天而起。 过不多时,四名黄冠道人从山上急奔而下,向为首道士躬身行礼,说道:“清和真人,您回来啦,大家等候多时!” 原来这队人马,正是泰山支脉掌门‘尹志平’,尹志平为丘处机二弟子,道号‘清和’,但是作为丘处机一脉嫡传,除了二代亲传弟子之外,向来无人如此称呼。 在全真教,代与代有两种分法,一种是以全真七子为一代弟子,‘志’字辈就是二代弟子。若是以全真七子为二代弟子,则‘志’字辈则是三代弟子。 弟子之中,又分为亲传弟子、普通弟子! 到了现在,尹志平都已经是当师父的人,底下三十位亲传弟子,上百位普通弟子,丘处机常年在重阳宫,泰山支脉都是由尹志平主持,十几年下来,泰山在齐鲁大地也是大派,占据泰山。 而且尹志平独挡一面,多历江湖厮杀,却是达到江湖超一流之境,在齐鲁之地堪称第一高手。 尹志平微笑道,“四位师弟如此相称,小弟何以克当!” 随后尹志平问道:“可有哪些师兄弟回山了” “青城山支脉的赵志敬赵师兄最早抵达,还有恒山的孙窈君孙师这一日,一队全真教弟子打扮,也就四十人,风尘仆仆,到了终南山脚下,其中一人取出一枝响箭,使手劲甩出,呜的一声响,冲天而起。 过不多时,四名黄冠道人从山上急奔而下,向为首道士躬身行礼,说道:“清和真人,您回来啦,大家等候多时!” 原来这队人马,正是泰山支脉掌门‘尹志平’,尹志平为丘处机二弟子,道号‘清和’,但是作为丘处机一脉嫡传,除了二代亲传弟子之外,向来无人如此称呼。 在全真教,代与代有两种分法,一种是以全真七子为一代弟子,‘志’字辈就是二代弟子。若是以全真七子为二代弟子,则‘志’字辈则是三代弟子。 弟子之中,又分为亲传弟子、普通弟子! 到了现在,尹志平都已经是当师父的人,底下三十位亲传弟子,上百位普通弟子,丘处机常年在重阳宫,泰山支脉都是由尹志平主持,十几年下来,泰山在齐鲁大地也是大派,占据泰山。 而且尹志平独挡一面,多历江湖厮杀,却是达到江湖超一流之境,在齐鲁之地堪称第一高手。 尹志平微笑道,“四位师弟如此相称,小弟何以克当!” 随后尹志平问道:“可有哪些师兄弟回山了” “青城山支脉的赵志敬赵师兄最早抵达,还有恒山的孙窈君孙师 第一百三十三章 掌教之争 文比,尹志平略占上风,夺得第一的头筹。 而赵志敬,则是居于次席,略微不如尹志平,但是相差并不多。 武比之时,最后还是赵志敬、尹志平杀入最后的决赛,两人都是超一流高手,武功比其他人高了一截,别的亲传弟子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能够在他们手底下走过百招,就是很难得了。 双方施展了全真教武功,或是剑法,或是掌法,或是轻功,让一众全真教弟子一饱眼福。 “志平的武功,这些年大有长进啊,这武功比起师兄当初,也是丝毫不差。”郝大通说道。 “志平这孩子,也算是厚积薄发,我长春一脉,确实以志平为佳!”丘处机虽然年老,但是眼力还在,还是看得出来尹志平现在武功,已经不比他巅峰时差上半分。 不过再看向赵志敬,说道:“志敬一直以来练功最为勤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王师弟地下有知,也可欣慰了。” 王处一数十年前被欧阳锋打死,赵志敬就成了玉阳一脉的领袖,不过当时赵志敬年纪不大,武学未成,多是有他们几个指点武学。 魏闲看着正在打斗的二人,露出感兴趣之色。 二人是除了他之外,全真教最出色的弟子。他这些年基本上都是在终南山,隐居于后山之中,少有人能够见到他,更多的全真弟子是听着他的传说,但是没多少人见过他。而赵志敬、尹志平则是各自独挡一面,一个掌青城山,一个掌泰山,一个称霸川蜀武林,一个称霸齐鲁武林,在全真教是极具威望的。 尹志平行事坦荡荡,总是有大义在手,行侠仗义,为人所尊敬,被齐鲁武林人士称之为‘君子剑’。 赵志敬行事果决,有魄力,武功又高,在川蜀将青城山一脉发展好不盛旺,为全真教诸脉中发展最好的,可见其手段。 说实在的,魏闲更看好赵志敬担任全真教掌教,毕竟全真教掌教非同一般,领导全真诸脉,为道门领袖,没有好的手段是不行的。 毕竟这些年随着少林寺重开山门,隐隐间其实是有可能给全真教造成威胁的。更何况全真教成了蒙古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无时不刻不想除之而后快,所以有些行事手段就不能太光明正大。 看着场中二人打斗,武学还是相当扎实,虽说此生无望绝顶之境,但是超一流高手,对于全真教也勉强够用。 两人打斗五百余招,最终还是赵志敬略高一筹,击败了尹志平。 丘处机和其他人商讨一下,随后站起身来,其他道士纷纷看向丘处机,都想知道,二人中谁将担任全真教掌教。 “此后,赵志敬接任全真教下一任掌教,明日举行掌教之礼!”丘处机沉声说道。 赵志敬听到自己接任全真教下一任掌教,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从此以后执掌全真教,号令天下道观,这可比担任青城掌门要威风得多。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全真弟子沐浴更衣,赵志敬穿上了掌教道袍,一众全真道士拥立,铜钟镗镗,皮鼓隆隆,吹笙击罄,拿着木剑、铁钵等法器,整个仪式非常的隆重,赵志敬拜过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灵宝天尊三清道祖,又拜过王重阳遗像,坐上了掌教宝座,尹志平、申志凡、张志光、崔志方、马志芳、王志坦等人纷纷对着赵志敬行礼。 至于更下一辈的弟子,则是纷纷行跪拜礼。 随后赵志敬谦虚的起身还礼,随后掌教大礼成,从此以后赵志敬便为全真教掌教,执掌全真教。 赵志敬登上全真教掌教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立丘处机、郝大通等全真七子余下五子以及魏志闲为太上长老,位同掌教。 第二件事,便是任命尹志平、申志凡、张志光、崔志方、马志芳、王志坦等二十三位江湖一流高手为全真教长老院长老,尹志平继续掌泰山一脉,其余各脉也没动,玉阳一脉的李志明则是代替赵志敬掌青城一脉。除了任命申志凡为藏经阁长老,张志光为戒律院长老,崔志方为传功院长老,马志芳为护教长老之外,其余长老都前往诸脉,以保诸脉安全。 魏闲听着赵志敬的安排,也不由暗自点头,看来在青城山独挡一面十余年,赵志敬的能力也锻炼出来,这安排可谓是头头是道,而且又深谙平衡之道。 参加完全真教掌教大礼,全真教掌教尘埃落定之后,魏闲便离开了重阳宫,返回了后山。 而赵志敬担任全真教掌教之事,随着全真弟子下山闯荡江湖,很快就流传开来,引起了江湖群雄的热议。 春去秋来,转眼又是数年过去。 “国师,如今我蒙古大军已破关中,贼军已退入汉中,据险而守,川蜀自古以来便有‘蜀道难,难以上青天’,如今本王已派兵锁住要道,贼军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再入关中。”忽必烈王府,经过十余年,忽必烈愈加沉稳,“大汗意图亲率大军南下攻击襄阳,覆灭宋国,只是这些年我等注意力在北地,难免疏忽南国,本王想请国师南下一趟,探一探虚实。” 忽必烈看向下首座位,那里坐着一个极高极瘦的年老僧人,这正是金轮法王! 自从当年忽必烈从襄阳退兵北归,十几年来金轮法王终于将龙象般若功练至第十层,武功大增。 “王爷,若是我不随王爷左右,若是有贼人刺杀王爷,该如何是好”金轮法王微皱着眉头。 这些年北地可不太平,别看如今蒙古大军攻破关中,将义军逼迫进汉中和川蜀,但是谁知道各处山川之中又有多少义军,有多少江湖好汉在暗中想要刺杀忽必烈。 就在前几日,杨过就意图刺杀忽必烈,潇湘子等人均被其所败,抵挡不了杨过,最后还是金轮法王挡下杨过,双方厮杀了一千余招,杨过见事不可为方才退走。 金轮法王可不仅仅是担心杨过,要知道中原武林,终南山上还有一位‘太上长老’魏志闲,这可是与杨过是师徒,还有‘老顽童’周伯通,全真教的长辈。 所以虽然如今攻破关中,但是蒙古大军却也没有对全真教下手,便是因为忌惮,忌惮这些绝顶高手联合刺杀,到时候忽必烈这位蒙古大汗的弟弟,总领漠南汉地事务的王爷,估计是保不了性命。 “国师勿忧,过几天我便要回蒙古草原一趟,面见大汗!”忽必烈说道。 金轮法王听闻这般,方才点头说道。 金轮法王方才应下这趟差事,走出大厅,忽必烈在金轮法王离去之后,起身看着悬挂在墙壁上的地图,眼睛直直地看着襄阳。 想要灭亡宋国,就必须攻破襄阳,不破襄阳,那么襄阳大军就有可能北上断了蒙古大军的后路。 “吕文德!!”忽必烈轻轻地念了这个名字。 根据他的情报,吕文德凭借上次击退蒙古大军之功,被宋国朝廷任命为京湖制置使,可谓是他即将面对的敌人。 京湖制置使统辖京西南路、荆湖北路、荆湖南路三地防务,与江淮制置使、四川制置使一起,共同守卫长江防线,可谓位高权重。当年岳飞经略洞庭,便是出任此职,后来北伐也以此为基。京湖制置使麾下,按照各路又设有数个安抚使,吕文德居此要务,亲自坐镇襄阳,可调动三地大军,可谓是不容小觑。 当然更让忽必烈感到棘手的是,根据他的情报,吕文德又邀请了郭靖,而郭靖又离开桃花岛前往襄阳,意图召集江湖群雄在襄阳召开武林大会,相助襄阳共抗蒙古人。 对于这些江湖人士,忽必烈是痛恨至极,忌惮无比,因为整个漠南汉地至今还没平息,最主要的就是这些江湖人士。 忽必烈这些年一直在研究,该怎么治理漠南汉地,毕竟蒙古大军不到十万,想要统治偌大的漠南汉地着实困难。为此他遍练汉军,任用汉人为将,选拔汉人为官。不能不说没有效果,但是让忽必烈着实苦恼的是,至今依旧有被他任命为官的汉人遭到江湖人士刺杀,总是多有动荡。 忽必烈觉得自己真实倒霉,领地怎会在漠南汉地,若是在西域或者更遥远的地方,哪里有这些麻烦事,直接杀就是了,将地方变为牧场。 可是在这里,他根本不敢,要是做得过了,甚至会有江湖高手刺杀军中大将,这样下去他也别安稳。 “全真教!”忽必烈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终南山位置,只觉得这一切的根源就在终南山上的全真教,若是他们肯接受蒙古册封,那么早已平定漠南汉地,治理起来也不会太困难。 可惜这群道士,着实可恨,好好地在山中念经,衣食无忧不去做,偏偏与他为敌。 甚至于不少义军之中,多有全真教道士的身影,着实让忽必烈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可惜忽必烈心中也有忌惮,作为有雄心的蒙古王爷,忽必烈也是怕死的,不想真的直接鱼死网破。 第一百三十四章 局势之危 伏牛山 “杨大哥,那金轮法王比以往更厉害”程英有些不可思议的道,16年前,金轮法王就能力敌郭靖而不败,而如今更厉害,简直是匪夷所思,那等武学境界,已经到了难以揣测之境。 “是啊,杨大哥,那岂不是说金轮法王要天下无敌了”陆无双也是觉得难以置信, 这些年来,杨过于军中厮杀,历练了杨家枪法,杀敌本事日涨,后兵败率领残军退入伏牛山,依险而守,杨过在伏牛山中苦练武艺,最终晋入绝顶之境。 在她们看来,杨过已经是天下罕见的大高手,放眼天下少有人敌。 “我与那金轮法王相斗千余招,我为壮年,他为老叟,可惜却不占上风,金轮法王难怪为蒙古国师数十年地位稳如泰山,却是厉害。”杨过叹道。 这一次他北上关中,便是要刺杀忽必烈,杀了忽必烈这个蒙古总领漠南汉地,那么北地都得大乱不可,到时他也可以重竖大旗起义兵。 “至于天下无敌,倒也不尽然,我师父这些年虽然少在江湖走动,不过想来也可胜过金轮法王。”杨过说道:“可恨这忽必烈善于笼络人心,蒙蔽了不知道多少人,使得不少读书人投效于他,若是我汉人群起,蒙古区区数十万人,如何能挡我汉人之怒火。” “这些年却是苦了两位妹子,陪我在这山林之中受苦。”杨过带着深情对着二女说道。 二人这些年结为了夫妻,只是彼此称呼并未改变。 这16年来,程英、陆无双已做妇人打扮,为杨过各自生下一儿一女。 “杨大哥何以说这话,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二人既嫁与杨大哥,便无怨无悔。”陆无双说道:“杨大哥乃是顶天立地的盖世大英雄,孩子们可都崇拜你这个当父亲的。” 想到自己的儿女,杨过道:“二位妹子,蒙古大军恐怕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就会南下,我伏牛山终究为蒙古人所忌,我等倒是无妨,但是兴儿他们还小,所以我想带他们去终南山,一来那里比较安全,二来有师父他教导,也好让兴儿他们成才!” 程英和陆无双都不由得露出不舍之色,哪有当母亲的愿意孩子离开自己身边,只是他们也知道,杨过说得是对的,他们虽然目前在伏牛山还好,但是一旦蒙古人南下进攻襄阳,那么伏牛山的日子就会很难过。 而全真教不一样,全真教是天下第一大教,高手如云,连蒙古人都无比忌惮,在终南山无疑会安全许多。 如今天下最响亮的绝顶高手,不是‘东邪’黄药师,也不是‘南僧’一灯大师或者‘老顽童’周伯通,而是魏闲与郭靖。 郭靖自不必说,相助襄阳多次守城击败蒙古人,保得大宋安全无忧,江湖人多是佩服。而魏闲则是在大胜关英雄大会剑败金轮法王,再有在终南山两次大开杀戒,杀气甚重,让江湖无人敢惹。 毕竟,那手底下可是有无数人命,蒙古人至今都不敢再对付全真教,而人们一提起全真教,无不竖起一根大拇指赞叹不已。 过了几日,杨过带着自己四个子女离开伏牛山,一路北上,只见南阳至洛阳一带,总是可以看到有难民拖家带口难行,看到这些人衣衫褴褛,生活凄苦,杨过心中叹了口气,蒙古人势大,蒙古兵精锐,而宋廷偏居一隅,醉生梦死,不思北伐,反而与蒙古人勾结攻击义军,方才使得各地义军成不了势。 结果现在倒好,蒙古人平定北地,转头就要集结大军南下进攻襄阳,意图覆灭南宋。 杨过二日前收到郭靖的亲笔手信,邀请他赴襄阳参加英雄大会,共抗蒙古人。但是杨过记恨南宋背叛义军,哪里还肯定参加英雄大会,去帮助襄阳守军抵抗蒙古人呢。 杨过带着四个子女抵达襄阳,随后西行,进入了关中,一路上见到不少百姓流离失所,让杨过总是心中堵得难受。 直到终南山脚下,见这里百姓安居乐业,孩童嬉戏,方才露出了笑容,这世间终究有那么几处世外桃源,让百姓可以免受兵祸之苦。 不说杨过带着四个子女上终南山拜师,且说离开桃花岛,为国家大事奔波的郭靖,此时在襄阳郭府,在花园之中忧心忡忡。 “蓉儿,如今江湖好汉响应寥寥,该如何是好”郭靖眉头紧皱,忧虑非常:“蒙古兵精锐,乃是百战之师,猛勇剽悍,若是举大军南攻,以襄阳之军,着实凶险。襄阳一旦不保,京西南路、荆湖北路、荆湖南路便危在旦夕,大宋江山覆灭在即,生灵涂炭!” 襄阳之重要,郭靖非常清楚,一旦襄阳被攻占,整个荆湖就再也难挡蒙古人。 到时候也没有什么‘长江天险’的说法。 “靖哥哥勿忧,想来路途遥远,大部分信件还未送到。”黄蓉不由安慰道。 其实以黄蓉智慧,如何不知为何是这般局面,实在是宋帝昏庸,朝廷中奸臣当道,竟是与蒙古人勾结夹击义军,使得北地义军惨败,此举毫无疑问使得江湖群雄愤恨不已,恨宋廷不在蒙古之下,如何还肯响应郭靖的‘英雄帖’,共抗蒙古人呢。 在他们眼中,宋廷这腐朽不堪的朝廷,先以‘莫须有’罪名害死岳武穆,又不辨是非与蒙古勾结杀害义军,这般朝廷还有何存在的必要,以至于这两年多有江湖人士刺杀朝廷命官,甚至是混入大宋皇宫意图刺杀皇帝。 可以说,宋廷所作所为丧尽人心。 说来这大宋也真是奇葩,当初宋辽交战,女真人在辽东崛起,与女真人一起夹攻辽国,结果契丹人倒是被亡国了。可是金兵灭了契丹人,转眼调转兵锋,进攻大宋,结果就是大宋兵败如山倒,‘靖康之耻’成了历史的污点,徽宗、钦宗被俘虏,连后妃、皇子、宗室、贵戚等3000多人尽数被俘虏北还,不知多少皇室后妃、公主成了金人的玩物。 康王赵构于临安落脚,重建社稷,可惜岳武穆率领岳家军北伐,都要直捣黄龙,结果宋帝连下十二道金牌召回岳武穆,更是使得岳武穆被以‘莫须有’罪名害死。 等到蒙古人统一草原,派人南下与宋结盟,宋廷皇帝和朝臣不知吸取教训,与蒙古人结盟夹击金国,结果倒是蒙古人灭亡了金国,可是转眼兵锋调转,打得宋军丢盔卸甲,损兵折将,丧失大片国土。 结果好不容易北地义军四起,动摇了蒙古人统治,宋廷不思起兵北伐也就是了,竟然还与蒙古人一块夹击义军,使得天下义军纷纷溃败。 如此作为,岂有江湖好汉还肯到襄阳相助襄阳守军抵御蒙古大军。 黄蓉心中叹了口气,她不是没想过劝说郭靖,反正他们一家子在桃花岛生活得好好的,就是大宋江山覆灭,与他们也无甚关系,蒙古人骑兵再厉害,莫非还能骑马下海,去进攻围剿桃花岛不成。 可惜郭靖将‘侠之大义者,为国为民’、‘自当学诸葛武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挂在嘴边,其一旦认定死理,根本不愿意改变。 终南山之上,魏闲正在闲情逸致地调教徒孙们,杨过带着四个儿女上山拜师学艺,最终魏闲亲自指点他们练武。好在这四人有杨过一直教导他们,修炼的也是全真心法,武学根基打得不错,虽然不像杨过那般天资出众,却也算上等,好生培养一番,日后便是四位江湖一流高手,若是再有一些机缘,就是达到江湖超一流也是有希望的。 就在这时,赵志敬找了过来,说郭靖送信前来重阳宫,送来了英雄帖,想邀请全真教参与襄阳举行的英雄大会,共抗蒙古南侵。 “太上长老,不知此事该如何回复”赵志敬显得很客气,这几年随着丘处机等人寿命尽了,全真教就剩下魏闲这么一位太上长老。 “赵掌教,这大宋么,该亡了!”魏闲淡漠地说道:“苟延残喘至今,已经是得天地垂青,运气上佳,我全真教在北地面对蒙古已经是颇有压力,没必要让全真弟子去襄阳送死。” 赵志敬听到魏闲的话,顿时脸上出现了笑容,这也是他的打算,如今天下哪个人一说起宋廷不是咬牙切齿的,宋军孱弱,皇帝昏庸无能,朝廷奸臣当道,这等朝廷要之何用。 也正是如此,虽有大宋官家亲自下旨册封,但是全真教就从未奉旨,根本就是爱理不理。 至于蒙古人,蒙古人骑兵打仗确实厉害,但是他们全真教全部是在荒山野岭之中,占据山川,拥有地利,难不成蒙古人还能骑马上山与全真教厮杀。 这些年,全真教弟子没少和蒙古兵厮杀,反正蒙古人一旦出兵,就往山中一躲,蒙古大军难不成还能围山不成而且山那么大,就是十万蒙古兵都难以确保能够一点都不遗漏。 在这方面,全真教已经积累下无比雄厚的经验,早已不怕蒙古人。 70 第一百三十五章 齐聚华山 岁末天寒,不知何时,华山地界开始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直落了半尺来深。平日里险峻的山道,显得越发难行,稍不注意,便有失足之危,神仙也是难救。 就在这险峻难行的山道之上,一个青袍老者陡然出现,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向着山顶行去。此人须发皆白,身形却极为矫健,不一会儿,便已登上了百余丈高。 蓦地,这位青袍老者陡然停了下来,向着一处山脚道:“是段兄吗多年未见,别来无恙乎” 话音方落,一个身穿粗布僧袍,同样须发皆白的老者从山角现出身形,只见他有着两道长长的白眉从眼角垂了下来,慈眉善目,眉宇间虽隐含愁苦,但一番雍容华贵的神色。 老僧出现,向这青袍老者道:“一别经年,药兄风采依旧啊!” 看着这老僧同样须发皆白,青袍老者不由叹道:“六十年过去,你我都老了!当年华山绝顶之上,黄某与段兄、七兄、锋兄和重阳真人在此比武论剑,现在想来,当真恍如隔世啊!” 老僧闻言,一时默然不语,也是想到了当年往事。六十年过去,华山绝顶仍是这般模样,当年意气风发的青年却都变成了须发皆白的老者,实在是令人感慨。 算算年龄,他们五绝之中,他年纪仅次于王重阳,还在其他三人之上,如今年逾百岁,虽说内功深厚,已臻化境,可终究未曾摆脱凡人之躯,生老病死终究摆脱不得,又还能活多少年呢 而黄药师虽说是五绝之中最年轻,而今却也已经是90岁高龄,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英俊潇洒、才华横溢青年。 黄药师正在与一灯大师叙旧之时,忽然见到一个黑点自山下迅速向上而来,身形闪动间,不断变大,不由微微一笑道:“又有故人来了!” 正说着,那人已经快速到了两人身前,嬉笑道:“黄老邪,段皇爷,你们在这干什么呢是在等着我老顽童吗嘻嘻,老顽童可没这么大的架子。大家一起走!” 说着身形一纵,跃到两人身前。快速向上行去。来人行为滑稽,正是老顽童周伯通。 与黄药师、一灯大师不一样,老顽童须发皆黑,脸色红润没有一丝皱纹,让黄药师暗自感慨不已,要知道周伯通比他还要大几岁呢。 二人看到周伯通向上行去,对视一眼,同时运起轻功,向着周伯通追去。不过三人武功相差不多,轻功也是仿佛,周伯通先行一步,却是难以追上。 “老顽童,多年未见,你的功夫可是大有长进啊!”眼看一时无法追上老顽童,黄药师在后说道。 老顽童最喜欢听到这话,放慢脚步,说道:“那是当然,我老顽童是谁,武功能不长进吗你们几个老家伙,如今可都比不上我啦!” 说着吹了吹须发,大是得意。他生性朴实,一生无忧无虑,自和瑛姑和好之后,更是心无挂碍。这些年二人隐居百花谷,多养花养蜜蜂,多服玉蜂蜜,逍遥自在,无甚烦恼,须发竟至转色,由全白变得半黑半白,又从半黑半白变成如今全黑,如同返老还童一般。 黄药师和一灯大师看着周伯通须发皆黑,不得不表示赞同。 多年以前,周伯通已须眉如银,此时面貌丝毫无改,头发、胡子、眉毛等处,反而全黑,竟比以前显得更年轻了。 虽然这等表象和武功高低关系不大,却代表着周伯通浑身精气充盈,拼斗起来,气力也是更能持久,自然胜算更大。 再加上周伯通本就有双手互搏,招式上占了便宜,两人自忖武功更有精进,但要说快速胜过此人,却也没有把握。到了最后,周伯通的赢面会越来越大,说他胜过自己两人,也能说的过去。 “全真教的功夫,果然不愧为玄门正宗!”黄药师心中不由想道。 六十年前第一次华山论剑之时,周伯通也曾在旁观看,不过当时却是没有资格上场。而在王重阳逝世之后,黄药师与周伯通有过交锋,但不过数十招功夫,便能将周伯通完全打败。但到了第二次华山论剑之时,周伯通虽然内力上仍差了他一点,但有左右互搏相助,即使不用《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却也已经不弱于他。 如今到了第三次华山论剑,他功力虽然又有进步,但看周伯通的模样,显然进展更大,隐隐已经超过自己,称得上后来居上。而且更难得的是,周伯通不但武功越来越深,精力也胜过一干同龄人,可谓修行典范。 不过即便如此,黄药师也不是轻易认输之辈。这些年来精益求精,将自身绝技更往上推进一层,有心与他人印证一番,看看各自所得。周伯通若是在招式上没有多大进步,只怕比较起来,胜负尚未可知。 想到这里,黄药师心中好胜心起,对这次华山论剑又多了几分兴趣。脚步不停,和周伯通一起,快速向上行去。 “老顽童,你难得到华山,不去见你的徒孙们一下吗”黄药师说道。 “有啥好见的,我师兄地下有知,知晓全真教发展好生兴旺就可以了。老顽童最烦那些俗礼,那些小道士见了老顽童,又得不知道要磕多少次头。”老顽童说道。 黄药师也不无感慨,他们当初五绝,王重阳武功天下第一,留下的教派也是天下第一。 如今临安已被蒙古人所破,但是江湖四起,蒙古人也是焦头烂额,其中又以全真教为最,称雄天下。 便是此次华山论剑,全真教华山一脉,也多有招待来自各方的江湖人士。而华山一脉弟子千余人,各个习武练剑,好不让人佩服。 再看自己,桃花岛一脉,几近凋亡。欧阳锋曾经的白驼山庄,早已是一片废墟,西域都不知白驼山庄了。 三人脚步虽快,却不是最先到达之人。到了山顶,一块大石头之上,已然有一男一女坐在上面,二人郎才女貌,恍如神仙眷侣一般。 周伯通见到二人,嬉笑道:“志闲小道士,小龙女,你们也来参加华山论剑啊。” 这二人,正是魏闲和小龙女。 魏闲淡笑道:“华山论剑乃江湖盛事,我夫妻二人自然要来会一会当世绝顶人物。” “你就是全真教魏志闲果然少年英雄,重阳真人后继有人矣。”黄药师不由细细打量魏闲,只觉得魏闲呼吸绵长,隐隐间与天地融为一体,一身武学境界当真是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一灯大师也不由得打量起魏闲,魏闲虽然少在江湖走动,但是天下却流传着他的传说,全真教能够发展到如今盛况,魏闲是关键因素。此人武功臻至化境,又杀性极大,收下不知道有多少条蒙古人的命。 蒙古人不敢对付全真教,全是因为全真教有魏闲坐镇,威慑蒙古人。 “黄岛主,一灯大师!看到二位前辈身子硬朗,风采依旧,着实是武林之福!”魏闲看黄药师与一灯大师二人,虽然年纪已高,但是却自有一番高人气度,不由得由衷地说道。 绝顶高手,衰老速度远飞常人所能想象,便是一灯大师年逾百岁,但是上华山依旧如履平地,也就身体衰老难以支撑战力。不过就是这般,天下又有几人是他们的对手。 “老顽童,你倒是真的返老还童了!”看到老顽童如今这般模样,魏闲也是很惊讶。 老顽童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 “不知瑛姑前辈,怎未随你而来”魏闲看向老顽童。 “嘿嘿,瑛姑她见了傻郭靖和黄蓉小丫头的小女儿,襄儿,那丫头古灵精怪的,和黄蓉小丫头小时后一模一样,又邪气得紧,真是个小东邪,瑛姑和她一块,晚点就会到。”周伯通说道。 几人说话之间,忽然见到几个黑点自远处而来,周伯通定睛一看,向黄药师嬉笑道::“黄老邪,你的宝贝女儿来了!” 黄药师转首望去,果然看见黄蓉、郭靖、朱子柳等人,向着山顶而来。三人旁边,还有一个满脸风霜的老者,拄着拐杖行了过来。看着此人模样,黄药师心中一动,顿时想到了一人,身形急掠而出,到了那人身前。双目凝视对方,一时说不出话来。 “爹,这是冯默风冯师兄,这些年一直隐居山村当个打铁匠,此次听闻华山论剑,想再见爹爹你一面,就到了华山,在华山脚下相遇,女儿见他与人打斗痕迹着实眼熟,上前解围一番了解才知晓是冯默风师兄!”黄蓉在旁见到,向黄药师介绍道。 冯默风见到数十年未见的恩师,早已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扔掉拐杖,在雪地中跪了下去,更咽道:“师父您老人家好” 黄药师见到自己当年最小的弟子,如今都已经年过花甲,成了这般模样,叹了口气,将冯默风扶了起来,说道:“默风,你很好,起来!当年为师错怪了你们,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日后你若是想回桃花岛,便住在桃花岛!” 冯默风听到师父准许自己回到桃花岛,当即明白这是要把自己重新收归门墙,顿时抹去眼泪,又向黄药师跪了下来,大声道:“师父在上,受弟子冯默风一拜!”当即开始行起拜师之礼。 黄药师想到自己当年的六个弟子如今只余冯默风一人,同样双目含泪,久久无言。 黄药师想到昔日种种,愈加为当日的雷霆大怒而后悔,若非自己一时冲动,打断了弟子的腿,将他们赶出桃花岛,以他们的练武天赋,早已将桃花岛武学发扬光大,何至于如今没落,后继无人。 黄蓉在一旁见到,生怕父亲和师兄大喜之下伤了身体,说道:“爹爹,冯师兄回归乃是大喜,还要好好庆祝才是!” “岳父大人,一灯大师,周大哥!”郭靖一一见过众人:“魏兄弟!” 魏闲一看,郭靖明显显得苍老许多,实则如今郭靖也不到60岁,可因为过去数十年一直忧心蒙古南下、协助襄阳守军抵挡蒙古人,可是最终襄阳还是为蒙古大军所破,若非最后杨过奋力营救,郭靖非得和原轨迹一般与襄阳一块共存亡,殉城而死。 不过哪怕是活下来,郭靖也因为襄阳已破,遭到很大的打击。 不然的话已郭靖的武学修为,何至于此。 “郭兄,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乃永恒不变的至理,宋廷历代君主昏庸,早已应该灭亡,破方才能后立!”魏闲显得很平静。 看似蒙古灭宋,统治天下,实则蒙古人才多少人 刚刚灭宋,各地义军又起,川蜀大地依旧在义军手中,不曾陷落。不少汉人进入大理,江湖门派林立,江湖势力极速扩大,蒙古人根本就管控不过来。 也许用不了几年,一旦有枭雄横空出世,那么蒙古人就得乖乖地退回蒙古草原,不然的话失败是再所难免。 比如如今,此次华山举行华山论剑,实则代表着蒙古人已经管控不住关中,关中实际的主宰却是全真教。 同样的,齐鲁大地,梁山水泊再次有人竖起‘替天行道’的大旗,时不时地就出梁山水泊,攻击周边城池,而蒙古兵力不足,根本守不住城池。 而梁山水泊的背后,同样是全真教! 还有那嵩山,少林寺在逐渐恢复元气,也不是好相与的,时不时与藏地喇嘛论佛,搞得被蒙古人扶持的喇嘛灰头土脸的。 就在他们说话之时,就见山下又来了十几个人,却是杨过一家人,以及瑛姑、郭襄等人。 “师父,师娘!”杨过带着妻儿过来见礼,“郭伯伯,郭伯母!” “过儿,你们也来了!”郭靖看到杨过,脸上露出了笑容,只觉得杨过没有重蹈其父覆辙,而是恢复祖上荣光,行侠仗义,反抗蒙古人,江湖人一说起就纷纷竖起大拇指赞一声‘神雕侠’! 再看杨过有四个子女,杨家也算是开枝散叶,传承兴盛。 70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华山论剑 今日华山,来了上万英雄好汉,每一个在江湖之中都是有名有姓。 自从第一次华山论剑,五绝威压江湖,被江湖尊为领袖,至此华山论剑在每一个江湖之人心中都有极为独特的地位。 第一次华山论剑,五大绝顶高手被尊为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第二次华山论剑,虽然没有涌现太多的绝顶高手,但是老顽童周伯通晋身为绝顶高手,当时郭靖虽然还未达到绝顶高手,但是却是年轻一代领军人物,一手降龙十八掌威力绝伦,又是修习了武学至宝九阴真经,又会左右手互搏之术,相当于一个人当作两个人用,所以也被视为绝顶高手。 而这次第三次华山论剑,是魏闲传令江湖,在华山举行论剑,声势之大还在第一次华山论剑、第二次华山论剑之上。 毕竟魏闲乃是被视为如同‘中神通’王重阳一般的人物,而如今全真教势力雄厚,遍布整个天下,全真弟子行侠仗义,击杀蒙古兵,素来为江湖好汉所敬佩,所以魏闲传令江湖,各方纷纷响应,江湖有名有姓的英雄好汉纷纷前来华山,参与华山论剑。 虽说除非受到邀请,不然不能上华山山顶,但是他们也可以在华山其他地方进行论剑,与武林同道切磋武艺,对自身修行也多有裨益,说不定触类旁通,便可修行至江湖一流,从而可到华山山顶一观绝顶高手切磋武艺。 很多人就在华山找个地方,便彼此比武切磋,使得华山俨然成了武林圣地一般。 这也是魏闲召开第三次华山论剑的目的,那就是兴盛武学,增强武林力量,以此反制蒙古人。 宋廷覆灭,对于不少武林人士是以此很大的打击,这次华山论剑的盛况,也可以重振他们的心气。 说到底,汉土自从唐末开始便四分五裂,藩镇割据,彼此攻伐,后来更是出现五代十国,虽说后来宋太祖赵匡胤建立大宋,但是那是大宋失去燕云十六州,而契丹人建立辽国,面临着极大的威胁。再到女真人崛起、蒙古人崛起,实际上汉人可谓是被割裂,对于北地很多士人和普通人,其实对于宋是没有什么感觉的,根本没有认同感。如今蒙古灭宋,只需要有枭雄而起,一统九州,那么就可以重整汉人疆土。 瓶瓶罐罐只有打破了,才能再造汉人王朝盛世! 郭襄、郭破虏等人随着耶律齐一块,上前拜见。虽说他们之中不少人已有名气,但是面对绝顶高手,无论武功、辈分却都差了太多,自然不敢怠慢。 粗粗一数,能够到了华山山顶,也有八十余个,除了郭襄、郭破虏等人之外,其余人能够到此,尽数是至少江湖一流之境,其中不泛超一流之境。 黄药师见到此景,感叹道:“老夫参加了三次华山论剑,当以此次为盛。魏小友这次,却是立了大功!” 其余人闻言,也都点头称是,这次华山论剑虽然还有许多颇有名气之人没有前来,但要说与会人数之众,却已是历次中最多。而且这些人中,并不是滥竽充数,就说其他地方上万武林人士,哪一个在江湖不是有名有姓的,若是无名无姓,在山脚之时就会被人拦住,山脚那里可是有数十个全真弟子守着,若是无名无姓,只有打过这些全真弟子,方允许上山。 至于此次山顶,也有一位江湖一流高手在要道之处守关,要么是公认的江湖一流高手或者超一流高手,要么是受到邀请,不然的话是休想到达山顶。 “诸位,山脚、半山腰和其他诸峰已有人在论剑,那么我们这里也开始,小辈、一流高手先比武,再者便是超一流,今日我等绝顶之境,你们可要求一人指点你们武功一次。”魏闲淡笑道。 诸人闻言,纷纷露出喜色。 率先出来的是大武小武,二人作为‘襄阳大侠’郭靖的弟子,在江湖也颇有名气,只是二人打斗比武,却是让众人看得不由得皱起眉头,实在是二人不过是江湖二流。 想想也真是离谱,二人学了降龙十八掌、一阳指两门绝学,结果连江湖一流都达不到,真是让降龙十八掌、一阳指两门绝学蒙尘。 两个草包! 魏闲暗自叹了口气。 郭靖指点他们降龙十八掌,而一灯大师,看着二人说到底也算是他的徒孙,面子有些难堪,指点他们一阳指,只是看他们似懂非懂,估计是很难有进步。 这些人之中,倒是郭襄让魏闲眼睛一亮,其主修桃花岛绝学,招式非常漂亮充满着灵气,偏偏又邪气十足,难怪老顽童会称奇为‘小东邪’,再看黄药师看着郭襄,对于这位小外孙女,真的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 恐怕桃花岛绝学,得靠着这位外孙女发扬光大。 想想也是让人感慨万分,黄蓉过去数十年相助郭靖守襄阳,荒废了武学,又生了三个子女,从超一流之境跌落一流之境,若非修行了九阴真经,固本培源效果奇佳,不然的话估计连一流之境都保不住。至于郭芙,被宠坏了,武学拉胯得很。 郭破虏,性格丝毫不像黄蓉,而是像郭靖,结果就是跟郭靖学了降龙十八掌,一板一眼毫无灵性,所以素来黄药师是喜欢郭襄这个外孙女,而不喜欢郭破虏这个外孙。 每次看到郭破虏,就让黄药师想起当初拐走黄蓉的郭靖,黄药师就气不打一处来。 第一天,山顶之上,主角不是绝顶高手,而是这些小辈。这些人得了绝顶高手的指点,或是有所得喜气洋洋,或是听不懂一脸迷糊。 其中最精彩的,还当属超一流的比武切磋,其中一位是少林方丈,一个是尹志平,一个是赵志敬,一个是大理天龙寺高僧等等共八人,只是这些人,此生却是无望绝顶之境。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山顶下起了大雪,寒冷非常,只是对于他们中大部分人,早已是寒暑不侵,魏闲等人各自盘坐在一块石头之上,盘膝打坐,大雪将他们化作雪人一般。 “诸位,想来大家状态已经调整到最佳,那么今天华山论剑就开始!”魏闲的声音响起,然后就见他身上的雪化作缤纷。 “嘻嘻黄老爷,我们很多年没交手了,让老顽童先来和你打一架!”周伯通说着,身形已经一动,伸出手来,向着黄药师抓了过去。 当初老顽童可是被黄药师打断了腿,关在桃花岛十五年,逼迫他交出九阴真经。老顽童在桃花岛与黄药师斗智斗勇了十五年。 只见老顽童一手之间,劲力笼罩了丈许方圆,让黄药师躲无可躲。 “伯通,那就让老夫陪你打一架!”黄药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蕴含着强大的内力。 看到黄药师使出兰花拂穴手,只见其拇指与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张,手指如一枝兰花般伸出,姿势美妙已极。指拂处若春兰葳蕤出手优雅,气度闲逸,轻描淡写,行若无事,与周伯通的‘空明拳’斗了起来。 魏闲暗暗点头,二人武学着实非同一般,虽说都已年老,但是恐怕尹志平、赵志敬等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二人斗了一千余招,却是不分伯仲,虽说周伯通甚至连左右手互搏之术,却也不能占上风。 若是再这么斗下去,那么黄药师就会慢慢落入下风,不过周伯通直呼‘打得痛快’便收手,让二人以平手收局,黄药师拿出一玉瓶,倒出一颗九花玉露丸,弹射给周伯通,自己也服用一颗。 “九花玉露丸好吃!”周伯通将九花玉露丸放入嘴里,嬉笑道。 随后是小龙女对战杨过,小龙女如今也已经是货真价实的绝顶高手,她知晓杨过底细,所以也没有留手,左右持剑,以互搏之术,施展玉女素心剑法,当真是威力无穷。 杨过则是施展重剑剑法,以力破巧,重剑无锋,大朽不工,体现得淋漓尽致。 最终二人弃剑,以拳脚功夫切磋,小龙女使出美女拳法,轻灵飘逸,每一招皆有模仿一个美女,将千百年来美女变幻莫测的神韵仪态化入其中。 而杨过则是施展蛤蟆功,此乃当初‘西毒’欧阳锋的绝学,放眼天下,在欧阳锋与洪七公同归于尽后,也就只有杨过会。 此门掌法,极其厉害,就见杨过蹲在地下,双手弯与肩齐,嘴里发出咯咯叫声,宛似一只大青蛙作势相扑。 魏闲暗暗点头,这蛤蟆功却是不凡,此功纯系以静制动,全身蓄劲涵势,蕴力不吐,只要敌人一施攻击,立时便有猛烈无比的劲道反击出来,威力之强丝毫不下于降龙十八掌。 难怪说一阳指是蛤蟆功的克星,想要破解蛤蟆功,也就只有一阳指了。其他人顶多相抗,却是没办法破了蛤蟆功。 斗了二千余招,二人也难以分出胜负,最终平手而论。 其他人纷纷目露精光,观战之人更是目露骇色,着实难以想象绝顶高手一招一式竟然有如此可怕威力。 70 第一百三十七章 掌败郭靖 “郭兄,降龙十八掌魏某素来听闻其威名,却不曾亲自领教,难得今日如此佳机,就让魏某来领教一下郭兄的降龙十八掌!”魏闲平静地说道。 “魏兄,请!”郭靖此时身上涌起一股战意,因为此时他代表的是自己师父洪七公,代表是降龙十八掌赫赫威名! 所以,不能有丝毫退缩,不然就会使得‘北丐’威名受损,这是一向尊师重道的郭靖所无法接受的。 魏闲身形一动,已然手掌一动,一道寒风已然带着哗啦啦的声音,从其掌中延伸而出,正是全真教的掌法——履霜破冰掌法! 见到魏闲已然动手,郭靖面露严肃之色,手中内力上下翻滚,降龙十八掌也是径直暴掠而出。 两人交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场之中,说到真正的绝顶战力,其实就四人,分别是魏闲和小龙女,再加上杨过与郭靖。 至于‘东邪’黄药师、‘南僧’一灯大师已经老顽童周伯通,因为年纪大了,其实也就一两百招内还有绝顶风采,越往后就越力不从心,这就是岁月的力量,不管你是何人,在岁月面前总是会变得衰老,只是衰老得速度有不同而已。 二人齐齐爆发而出的磅礴气势,弥漫在华山之巅! 砰!砰!砰!砰! 两人恐怖的交手,眨眼时间,便是在这华山之巅,倏然接触,旋即,一道道如惊雷般的破空声,以及劲气涟漪,便是在华山之上响彻与浮现…… 二人内力的碰撞,所牵动的气势,也是笼罩着整座山巅,郭襄等人实力不济,不多时便是在这种压迫下,略微感到有些气不适。 剧烈的交手波动不断,一声声宛如闷雷般的声响随之而起,让众人不免有些双耳发蒙! 那震耳欲聋的声浪,以及被内劲撕裂的云海,令众人忍不住双手覆盖上双耳,朝着更远的后方挪去,而其目光,还是紧紧地停留在那混乱的场中。 也就尹志平、赵志敬等数个超一流高手,方才能纹丝不动,眼神紧盯着场中,但是同样也是面露骇然之色。 相比之前,不管是黄药师与周伯通,还是小龙女与杨过,多是展现的是招数的精妙,一来黄药师与周伯通已逾90岁了,若是全力厮杀,一两百招还能做到,到了后面就不行了,更别说相斗上千招。而小龙女与杨过,杨过可是魏闲的弟子,称小龙女为‘师娘’,又怎么可能真正放开手比武,刀剑可是无眼啊。 而魏闲与郭靖则是不同,双方是真正放开手比武! 此刻的场中,已经彻底的混乱,掌风与掌风相碰,一道道碰撞的声音,不断地在他们耳边响起。 众人仅仅地看着场中,那里掌风翻飞,几乎是弥漫了一半山顶,风起云涌,便是天地都为之而变色。 黄蓉面露紧张和惊骇之色,对于郭靖武功,黄蓉心中有数,修行九阴真经,又有降龙十八掌以及周伯通所传的双手互搏之术,可谓是当世天下第一,按理说天下应该已经无人是他的对手才是。可是如今场中,二百招一过,郭靖竟是开始落入下风。 “这就是绝顶高手的实力么” 黄蓉一边的耶律齐嘴中喃喃自语,他到了襄阳之后,几经碾转,终于还是娶了郭芙为妻,一身武功也臻至江湖一流巅峰之境。前段时间,又担任了丐帮帮主,学了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两大丐帮绝学,让他战力大增。耶律齐还想着,自身定然可与绝顶高手一战。 可如今看到魏闲与郭靖的交手所造成的恐怖威势,只觉得以前的自己,就犹如那井底之蛙一般。 耶律齐不由得愈发的迫切起来,身为丐帮帮主,当初丐帮可没少相助宋军抵挡蒙古人,打探情报、相助守城等等,如今蒙古人攻破临安,丐帮自然而然也受到了蒙古人的针对。 耶律齐知道,若是自己也有魏闲、郭靖的战力,那么丐帮也可不惧蒙古人,要是蒙古人再敢针对丐帮,就前往刺杀忽必烈,也好让对方感受死亡的气息。 “郭兄,承让了!”忽然,掌风声消失,众人就见魏闲已然跳开一丈之地,拱手道。 “魏兄修为臻至化境,佩服佩服!”郭靖露出凝重之色,沉声说道。 “魏小友,不想你武学修为已达化境,真是让人佩服!便是重阳真人再世也不见得能够胜过你!”黄药师赞叹道:“刚才我见你掌法,一开始是履霜破冰掌法,后面又是何种掌法,老夫竟是从未见过。” 魏闲淡笑道:“后面此掌法,名为混元掌,以阴阳衍化,刚柔并济,运转如意,可攻可守,攻防一体!” 当初意识到,自己所学武功,不管是内功心法,还是武功招式,全部是前人智慧,并非完全适合自己,于是在终南山之上,融会贯通自身武学,创出了一掌、一剑、一内功。 魏闲也懒得取名,直接以混元命名,即为混元掌、混元剑以及混元功! 那混元功与上一世华山九功的《混元功》不同,而是魏闲参悟九阴真经与九阳真经,又融入了道家理念,所创的内功玄法,所练出的内力中正平和,不断压缩丹田,最后形成一颗金丹。 当然这是理论上的,如今魏闲丹田之中,也就一颗虚丹而已,这乃是借鉴道门的丹派理念,以自身身体为熔炉,以身体为宇宙,凝练天地精华,成就自身。 至于混元剑,共有七七四十九招,千变万化,可快可慢,可攻可守,皆在一念之间,变幻莫测,可谓是防不胜防。 而混元掌,同样也是走刚柔并济之道,不会至刚也不会至柔,同样也不会太霸道,只攻不守,而是包容万千,虽然只有二十八掌,但是精妙非常,不然也无法最终击败郭靖。 可以说,近二十年时间,魏闲一身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虽然他不清楚,王重阳到了何等境界,但是想来他也不会比王重阳差。 也是到了这一步,魏闲清晰地感受到天地桎梏,感受到天发杀机,感受到天地之变,他明显感觉到,日后天地想要再有人突破绝顶之境,将会难上加难。 魏闲对于天地,总是有一种厌恶,他感受到自己受到天地的压制与束缚。每当他想着去斩杀忽必烈、蒙古,往往有一种大难临头之感。每当他有种想要以手中之剑破开天地,总是感受到来自天地的压力。 这种感觉,甚至比上一世他在泰山之时还要明显。 他厌恶这方天地,天地如此束缚人,岂不是断了他们修行之道。这意味着前路已断,走不通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魏闲每每心中充满着想要以手中之剑斩破囚笼的欲望,他此次组织召开第三次华山论剑,何尝不是也想在华山会武天下绝顶高手,看看能否打破自身桎梏,破开天地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束缚,逃出这一方囚笼,方才是大自在大逍遥。 只是让魏闲难免失望的是,郭靖并未在降龙十八掌的基础上推陈出新,内功修为又不如他,方才五百招就被他所败。 黄药师赞道:“好一个混元掌,刚柔并济,攻防一体,变幻随心,当真是让人佩服,‘中神通’称号也可有传人了。” 一灯大师也笑道:“昔日重阳真人万里迢迢前往大理,传我先天功,不想没多久后,就听闻重阳真人仙逝。如今重阳真人绝学,却是在魏小友手中发扬光大。” “老衲见魏小友却是不曾修炼先天功,也罢,当年这先天功本是重阳真人传与我,今日便物归原主,也可使重阳宫不失镇派绝学。”一灯大师说道。 随后带着魏闲到了一个角落,传授魏闲先天功,魏闲也没有拒绝,他虽然不知道为何王重阳没有将先天功传下来,但是这先天功确实是天下绝学,也是重阳宫镇派绝学,既然有机会寻回先天功,自然要抓住机会。 当初郝大通在世的时候,魏闲曾听郝大通说过,王重阳是在一处山洞得到吕祖所留遗物,所以为吕祖真传,这《先天功》同样也是吕祖所修炼的无上道门玄功,厉害非凡,修行的乃是成仙了道之法。当年吕祖就是修成先天功,方才羽化飞升,位列仙班。而全真教一脉,也是秉承吕祖传承,所以重阳宫中除了供奉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灵宝天尊之外,还有供奉吕祖神像,以正自身传承。 对於先天功能够修仙了道,魏闲是不怎么相信的,若是真的如此厉害,王重阳岂会早早的去世。 也正是有这份心态,魏闲从未在重阳宫之中仔细搜索,去寻找王重阳是否遗留下先天功。 可是随着一灯大师传授先天功口诀,越听魏闲越是郑重,越是觉得不凡,大受震动,只觉得这《先天功》着实是一门无上道门玄功,玄妙非常,哪怕是他是绝顶高手,也都有一种大有收获之感。 70 第一百三十八章 得一阳指 “当年重阳真人不远万里,赴大理传授老衲先天功,并交流一阳指,老衲一直感激不尽。老衲观小友未得传一阳指,且待我为你讲解讲解。”一灯大师向魏闲传授完先天功,又向魏闲说道。 魏闲乃是如今全真教真正的领袖,为王重阳传人,一灯大师想到当年王重阳用先天功和他交换一阳指之事,便存了将一阳指传授给魏闲的念头。 毕竟当年他和王重阳交流武学,王重阳传授他先天功,他传授王重阳一阳指,按理说一阳指也算是全真教武学。但是王重阳至死也不曾将一阳指留在全真教,可见王重阳品性。 魏闲闻言,说道:“小子有幸得闻大师转授先天功,已是不胜之喜,又有何德何能得传一阳指大师恩德,实在愧不敢当!” 说实在的,魏闲对先天功动心,最重要的是先天功乃是王重阳所修行的绝学,他寻回先天功,对于全真教的意义非同一般。而一阳指,乃是大理段氏绝学,他在武学上已经有数门不下于一阳指的绝技,根本无需去学一阳指,免得让人说三道四的。 一灯大师叹了口气,说道:“小友切勿推辞,老衲传授给你一阳指,也是为大理段氏留一条后路,只愿日后有大理段氏子弟前往终南山学此绝学,全真教能念及前人恩惠,相助段氏子弟一番。” 显然如今局势,就是一灯大师也看不透,蒙古人覆灭宋廷,会不会兵进大理,而大理地小民寡,兵不过十万,连宋兵都大有不如,如何能抵挡得了蒙古大军。 一旦蒙古大军攻入大理,大理段氏非得沦为亡国之君,他此举也是为段氏一条路。 毕竟他已经年逾百岁,精力已衰,已然庇护不了段氏多久。 而全真教,乃是天下第一大教,如今发展兴盛,全真弟子万余人,占据泰山、恒山、昆仑山、衡山、青城山等山川大泽,如同众星拱卫,蒙古人就是想对付全真教也力有不逮。 再说魏闲如今不到四十岁,武学境界已经是天下第一,容颜看起来也就跟二十岁一般无二,还有小龙女,这就是两大绝顶高手,护住全真教数十年兴盛还是没有问题的。 魏闲闻言,也就不再推辞,静听一灯大师解说。 一阳指是大理段氏传承数百年的绝学,经过十几代人的不断完善,可以说是极为完善,指诀也颇为繁复。魏闲纵然天资不凡,记忆力又极为惊人,却也花了将近一天功夫,才大略记住一灯大师所授口诀,待需要完全掌握,却也非是一时之功了。 “一阳指不愧是天下间最顶尖的指法,果然名不虚传!”魏闲叹道。 一阳指作为天下间最顶尖的指法之一,自然非同凡响。点穴、认穴之法,可以说是天下无双。但其精妙之处,却并非外在的数路指法,更多的还是其中内在变化。这一阳指的手法看来似乎不难,其实中间蕴藏着无数奇奥的变化,随随便便的一指,方向距离,以及全身手足躯体,没一处能有丝毫错误,否则所有威力便挥不出来。 学了一阳指,魏闲也终于明白,为何这一阳指能够给他人疗伤救命。 “我听说一阳指共分为九品,不知大师修到了几品”魏闲不由得问道。 一灯大师道:“老衲苦修这么多年,也只是达到二品而已,实在是愧对先人!” 魏闲闻言心中有些不解,问道:“大师功力如此精深,又能指罡气,怎么还停留在二品之境呢莫非其中还有其他缘故” 按照一阳指的描述,一品境界可以指罡气,无论近身还是丈外,都能挥出偌大威力。 按照一灯大师用出的威力来看,可以说是达到了这个境界,但他自己说还停留在二品,可是颇让人疑惑了。 一灯大师叹了口气,说道:“‘一阳初生,生机乃,万物于生,一阳初始而生生不息’。这一阳指的最高境界,便在化先天一阳之气为己用,补充人体生机,同时使功力循环不息。老衲如今虽然因为先天功之故,能够指罡气,却仍未能感受到先天一阳之气,更无法生生不息。如今老衲年老体衰,无法体内自生先天一阳之气,只怕今生也难以达到一品了。” 魏闲微微一想,顿时有些明白了,一阳指达到一品可以在人体中自主产生先天一阳之气,而先天功与紫霞功有些相似,紫霞功本为王重阳为郝大通在先天功基础上所创,以采集先天紫气补自身而不足,先天功修行到高深地步,也可从外吸收先天一阳之气,如此一来就有同工异曲之妙。 这可谓是成也先天功,败也先天功。 如果一灯大师当年不修炼先天功,而是专修一阳指,那么早就达到一品境界了。 不知不觉中,华山论剑已经进行了七日,整个华山各个地方总是响起欢笑之声,此次华山论剑,有所得的江湖好汉不知多少。 “掌教,太上长老,蒙古大军十万,开向华山而来,窥测其意,显是要不利于英雄大会!”这日傍晚,一个全真弟子风尘仆仆到了山顶,禀报道。 “好狠的手段,这是想将天下英雄尽数诛杀在华山,以此断我华夏脊梁!”黄蓉听到此消息,脸色一变,她乃是聪慧之人,顿时就明白蒙古人的用意。 黄药师道:“大家得趁着蒙古人还未抵达华山,四散而去,不然的话面对蒙古人火炮、弓弩,却是难以抵挡。” “岳父此言大是,蒙古人乃是马背民族,从小骑马射箭,如今十万蒙古大军往华山而来,我等却是无需与他硬碰硬!”郭靖说道。 他从小在蒙古草原长大,最是熟悉蒙古人,再者他在襄阳数十年相助襄阳抵挡蒙古人,对于蒙古人的战法和战力最是清楚。 若是一对一的厮杀,蒙古兵确实绝非江湖好汉的对手,但是要知道行军打仗,可不是一对一厮杀,而是结成军阵,用弓箭、火炮杀敌,再以骑兵冲杀,这就非江湖所长。 此地乃是华山,自古以来就有‘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说法,若是千百人在华山,那么蒙古兵别说是十万,就是百万也休想攻破华山。但是现在不一样,在华山足足上万人,这每天都得消耗大量粮食,所以不可能守着华山,那是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好在华山乃属秦岭山系,轻易可翻山越岭离去,东可前往洛阳,南可前往商洛、汉中。这些地方需要翻山越岭,对于普通人而言自然是难行,但是对于习武之人,却不算难。 魏闲对于蒙古大军前来,恍如早已知晓,面色淡然,说道:“蒙古人要是不来也就罢了,既然前来,那就晚上杀他个措手不及,我等率领天下英雄,想来一番突袭冲杀,杀他个二三万人还是没问题的。” 只见说到这里之时,魏闲身上杀气散发而出,扰动得风起云涌,让天地变色,而其他人纷纷脸色一变,郭襄等人都不由得脸变得煞白,一脸恐惧地看着魏闲,不想魏闲身上杀气竟是如此可怕。 一灯大师、黄药师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晓魏闲到底杀了多少人,方才有如今这般可怕的杀气。 “诸位,蒙古人覆灭宋廷,但是却也未能尽占汉土,若是能杀他个几万蒙古兵在此,蒙古人非得伤了元气,许多地盘都得脱离其治下,到时候天下大乱,说不定大乱之中有枭雄而起,率领义军驱逐蒙古人,重现汉唐盛光!”魏闲说道。 黄药师微皱起眉头,说道:“只是咱们江湖豪杰,惯于单打独斗,比的若不是兵刃拳脚,便是内功暗器,这等马上马下、长枪大戟交战,咱们颇不擅长。” “黄岛主,蒙古人兵强马壮倒是没错,不过却也非无敌,他们远赴而来,想调集十万大军可不容易,显然为了将我们留在华山,图谋已久。只是他们莫非望了,我等乃是江湖人士,正面交锋、两军对战自然非我等强项,不过若是突袭,趁夜袭击蒙古大营,却是我等强项。”魏闲面色淡然,其实对于蒙古有此举动,魏闲也是有所预料,而且也布下暗手。 若是能在华山地界重创蒙古人,那么九州大地必然大乱,天下义军四起,也可早点将蒙古人赶出九州,再建统一王朝。 魏闲心中就有一个谋划,以乱世百万人之血、百万人之骨,重塑汉人血性,铸造汉人脊椎。 宋廷三百年江山,以文御武,与士大夫共天下,打击武人,着实是阉割了汉人血性,而唯独有这般乱世,方才能激发天下人的血性,才有望再出现强汉盛唐的王朝。 所以听闻十万蒙古大军前来,魏闲没有想要退的意思,反而主张突袭蒙古人,不断进行袭杀,尽可能杀伤蒙古大军的有生力量。 魏闲一一将自己心中所想托盘而出,虽然残酷,但是却也可以尽早将蒙古人赶出九州大地,其他人听了魏闲打算,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不过是江湖草莽,如何能够懂得这些算计和谋划。 黄药师看向郭靖,问道:“靖儿,你以为魏小友这般计划,可有成功可能” 郭靖数十年沙场厮杀,又得了武穆遗书,擅长沙场兵事,在场之中,就属郭靖在这方面最有建树。 郭靖道:“魏兄所言,却也有很大成功,不过一旦失败,江湖却也会大伤元气不可!” “行事岂有万无一失之理,若是这般哪还需要厮杀凡事有利有弊,有些事情不冒险注定是不可能成功!”魏兄不置可否说道。 最终,众人还是听从魏兄所言,在华山一脉平地,召集华山的江湖人士,将蒙古大军往华山而来的消息告诉他们,顿时江湖人士呱呱叫起来,他们都是有血性的大好男儿,此时就像操着兵器与蒙古好好厮杀一番。 最后,将这些江湖人士分作三队,郭靖、黄药师二人带领一队兵马,约莫三千五百人;杨过与一灯大师二人也带领一队兵马,同样也差不多三千五百人。而魏闲与小龙女夫妻二人也带领一队兵马,其他两队兵马直指蒙古大军左右两翼,而他们这一队则是直取蒙古人的中军大营。 安排妥当,众人饱餐一顿,已然是晚上,三队兵马趁着黑夜下了华山,早已有全真弟子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告诉领头之人。 半夜之时,到了众人约定之时,各自率领底下之人袭击蒙古大营,而魏闲、小龙女同样也带着四千江湖英雄好汉,人人口中含着树枝,不发出一点声响,向着中军大营前去。 到了营地大门,魏闲直接扔出几颗石头打死了站哨的蒙古兵,拉开营门,顿时四千江湖英雄好汉杀入中军大营,喊杀声四起,营帐之中,正在熟睡的蒙古人错不及防,混乱之中,哪里是江湖人士的对手。 为了更大的制造混乱,魏闲、小龙女等江湖高手不断将火盆打向蒙古包,放火而烧,到处不断有火光烧起。 蒙古大军,形成两翼、中军,扎营之法不可不说尽得兵法之要,若是两军厮杀,那么定然也无法击败蒙古大军。 可是面对江湖豪杰此等袭击,却是难以发挥作用。 更是有全真弟子到处点火,无意之中烧到了一座马厩,登时战马奔腾,喧哗嘶鸣,更是使得蒙古大营乱糟糟的。 哪怕蒙古人训练有素,身经百战,但是此时蒙古将领也无法召集手下兵马,乱成一团。 “王爷,如今军营大乱,死伤惨重,大汗不停王爷劝说,此时这般,后悔晚矣,我等护着王爷离去,再收拢溃兵!”左翼大营,金轮法王站在忽必烈身侧,急道。 “可恨,我等已派出如此多斥候,竟是还为他们所趁!”忽必烈双眼通红,恨恨地说道。 此次行动他是很反对的,虽说蒙古大军攻破临安,但是也仅仅攻破临安,很多地方实际上都还没有攻占,汉人太多了,也不顺服,义军杀完这一茬,那里又冒出一茬。 按照他想法,应该是先稳住大局,可惜蒙哥不听,在知晓华山论剑,江湖群雄尽聚华山,就想一劳永逸,解决所有麻烦。 70 第一百三十九章 屠龙(本卷终) 忽必烈没有在蒙古草原,自从其少年随父攻金,忽必烈主要是在大都,掌管金国故地。 拖雷继承了成吉思汗大部分的私军,巅峰之时掌有蒙古铁骑,拥有强大的军事实力,便是窝阔台再忌恨,都不敢公然加害拖雷。在成吉思汗病逝,虽说临终前把诸子招到身边,要他们服从窝阔台的领导,兄弟间要精诚团结,但是成吉思汗病逝后,因蒙古的库里勒台制仍然在起作用,窝阔台不能因成吉思汗遗命继位,必须等待库里勒台的最后决定。期间,王位空缺两年,便由拖雷监摄国政。 当时就有很多人恪守旧制,主张立幼子拖雷反对成吉思汗的遗命,虽说最后因为察合台全力支持窝阔台,拖雷势单力薄,只得拥立窝阔台继位。 但是不得不说,拖雷实力最为强悍,虽然在打败金兵主力部队,趁胜攻占了河南诸郡等地,就凯旋回师,病逝在途中。但是拖雷的军队大部分有蒙哥、忽必烈等子嗣继承,也正是这份强悍实力,蒙哥可以在长子西征时支持拔都建立金帐汗国,而在贵由病死之后,拔都投桃报李,全力支持蒙哥,使得蒙哥击败窝阔台一系诸王,成为蒙古大汗。 而忽必烈,更是总领漠南汉地等一大片土地,可谓是为其领地。忽必烈对于汉地很了解,他知道汉地与西域诸国都大为不同,汉人实在太多了。而且江湖势力强大,占据地利,蒙古又不可能一座山一座山去打,那样耗费太大,而且损失也大。 之前全真教,覆灭一万蒙古大军,使得黄河以北之地一下子糜烂,义军四起,搞得忽必烈焦头烂额,他对此很重视江湖势力,在他看来,率领大军去湖人士并不可取,最佳的策略应当是扶持拉拢效忠蒙古人的江湖人士,让他们去对付不肯臣服的江湖门派。 可惜蒙哥不听,一心想要趁着江湖大部分力量集中在华山论剑的好时机,一举围杀江湖群雄,一劳永逸解决漠南汉地的麻烦,使得九州大地成为蒙古人的牧场。 结果倒好,今日大军刚到华山山脚,就遭到了突袭,虽然不知道如今损失如何,但是想来定然损失极大。 “王爷,不好了,中军也遭到了突袭,大军大营火光四起!”潇湘子脸色惶恐地前来禀报。 “王爷,不能再等了,我等护着王爷杀出去!”金轮法王说道,忽必烈只能艰难点头答应下来。 这时候,忽必烈收拢大批江湖高手的优势就显现出来,虽然他的大营也是乱成一团,但是有着金轮法王相互,依旧安全了离去,亲兵吹响退兵号角。 此番黑夜之中,难以厮杀,但是蒙古大军毕竟训练有素,江湖人士终究难以全部将他们斩杀,忽必烈一夜未眠,尽在收拢溃兵,至于支援中军,却已经是力有不逮。 中军大营,蒙哥熟睡之际,忽闻乱声,亲兵护卫住中军营帐,最靠近他的中军营帐的乃是蒙古最精锐的怯薛军,这支部队只有一万,却是身经百战,无比精锐。 所以虽然中军大营被突袭,但是怯薛军反应非常迅速,却也不慌乱,等到蒙古穿戴好,这一万怯薛军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声自远而近,如潮水涌至,真如同天崩地裂一般。 魏闲此时也被这中军营帐所吸引,他视力极好,借助火光,但见那里一根九旄大纛高高举起,铁骑拥卫下青伞黄盖,一彪人马锵锵驰近,知晓便是蒙古大汗。 “果精锐之士,不愧是成吉思汗亲自组建的怯薛军,确实让人刮目相看!”魏闲也忍不住赞道。 他不得不承认,蒙古人能够统一蒙古草原,征服西域诸国,灭西夏、吐蕃,又攻灭金国,覆灭南宋,确实有他的道理。蒙古人精锐,骁勇善战,确实是魏闲所从所未见。 可惜蒙古人不该进入九州大地,不然的话有这份军力,至少可以兴盛三四百年。 魏闲知晓不能让怯薛军聚拢大军,不然的话今晚战果定然要大打一个折扣,顿时手持着宝剑,骑着马向着蒙古大汗杀去。 此时皓月当空,明星闪烁,照临下土,天上云淡风轻,一片平和,地上却是恶战连连,火光四起,厮杀声此起彼伏,无数英雄好汉与蒙古兵厮杀,虽说他们并非军队,但是凭借着武艺和悍勇,却也是舍生忘死。 两个怯薛军的带着千夫长的红色头饰,带着两队怯薛军杀出,喊声如雷,纵马奔近身来,魏闲拍马迎上,‘啪’的一声,将一名千夫长手中的大刀刀杆震断,接着一道寒光闪烁,那名千夫长的脑袋就飞起。另一个千夫长也不过一呼吸,就被魏闲所杀。 魏闲此时杀得性起,这些怯薛军一个个悍勇不畏死,要围杀魏闲,只是魏闲武功已经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眨眼功夫已经有数十名怯薛军军士死在魏闲剑下。 蒙哥见魏闲横冲直撞,当者披靡,来回冲杀,怯薛军损失惨重,竟是奈何他不得,不由得皱起眉头,再对左右一群异乡他客,说道:“你们有谁杀得了他,立赏黄金万两,赐一座大城!” 这些异乡他客都是蒙哥当初在长子西征时,收拢的能人异士。这些人投效蒙哥,或是为了家族富贵传承,或是为了自身荣华富贵,一直以来跟随着蒙哥,也立功颇多。 此时听到蒙哥言语,顿时一个个眼中冒着精光,手持着兵刃杀向魏闲。 “无知鼠辈,也敢来送死!”魏闲冷笑,此时他已经决定,大开杀戒,杀了他一个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只见魏闲所过,剑起剑落,定然至少有一人死在魏闲剑下,无人能挡其一剑。 都道是绝顶高手,何为绝顶高手便是如此这般,位列绝顶山巅俯视众生,绝顶高手不可辱,也不可欺,不然绝顶一怒,伏尸百万! “可恶,此人到底是何人,竟是如此厉害!”蒙哥见状,心中大怒,他虽然是蒙古大汗,但是也身经百战,当年随拔都西征,曾杀得诸国联军望风披靡,直攻至多瑙河畔,维也纳城下,但是却从未有见过有人能如此勇猛。 以往他曾听人说,汉人书中有写过一些猛将,有万夫不当之勇,一直以来蒙哥都是嗤之以鼻,如果汉人如此骁勇,何以被契丹人、金人肆意欺辱,更是被自己所覆灭。可是今日亲自所见,却也不得不信。 怯薛军见状,不得不护着蒙哥后退,只是大旗一动,就立马引起魏闲的注意,魏闲此时身上杀气腾腾,哪里还顾得了天地警示! 天地不让自己杀,自己偏偏要杀!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若是天地敢阻,便劈开这个天地。 魏闲施展轻功,身法快到极致,蒙古兵如何能挡,一瞬间已越过十余丈,向着蒙哥杀去。 “蒙古大汗已死!”魏闲一剑杀死蒙哥,劈砍掉那根九旄大纛,怒吼道,声音蕴含着他的内力,传遍方圆十里。 江湖群雄听闻魏闲杀死蒙古大汗,一个个士气大振,愈加悍不畏死。而蒙古兵听到自己大汗被杀,士气愈加低落,开始出现溃逃。 只是如今虽然是黑夜,但是魏闲就感觉到,自己在杀死蒙哥之时,天地仿佛变得极为衙役,原本的皎月便突然出现的乌云所覆盖! 忽然,就见狂风骤起,席卷天地,风卷残云,方圆十里尽皆为乌云所覆盖,甚至不仅仅是乌云,还清晰可见天空成了暗红色。 暗红色的天空仿佛就在头顶上空一般,给人以强大的压迫,而后暗红色天空开始旋转了起来,仿佛一个巨大的海中漩涡不停地旋转了起来,一道道紫色电蛇仿佛无中生有,就从暗红色天空中出现,而后被吸入了那巨大的漩涡。 只见一道道闪烁的电蛇,显得极爲可怕,恐怖的天威气势,让魏闲感到自己的心就好像被石头压着一样,有着难以出踹息的感觉。 天发杀机! “去你玛德的老天爷,今天就劈开你这个老天!”魏闲身上杀气涌现,整个人之前厮杀,早已溅满了血,连手中宝剑都成了血色,他剑指天空,怒骂道。 轰! 一阵巨大的雷响,一条仿佛蜿蜒神龙一般的紫色雷电朝着魏闲劈来,雷电传入宝剑,瞬间宝剑崩毁,魏闲使尽全部力量,将这条雷电神龙往怯薛军引起,不知到底有多少怯薛军直接被雷电神龙所灭。 此时魏闲恍如一尊魔神一般,身上杀气腾腾,凝聚一掌击向再次劈下的雷电,‘咔嚓’一声,天地仿佛是被击碎一般。 虽然击碎天地,但是魏闲也是凄惨,身体破裂开,他看到自己的身体肌肉尽毁,骨骼化作齑粉。 这种神奇的状态,让他看到一块拇指大小的玉碎片,忽然散发着翠绿色光芒,裹挟着他进入天地裂缝之中,消失不见! 而那天地裂缝,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然消失,仿佛就不曾存在似的。 ------题外话------ 万字更新第三天了,大家多多投票支持!明天开始下一卷! 70 第一百三十九章 屠龙(本卷终) 忽必烈没有在蒙古草原,自从其少年随父攻金,忽必烈主要是在大都,掌管金国故地。 拖雷继承了成吉思汗大部分的私军,巅峰之时掌有蒙古铁骑,拥有强大的军事实力,便是窝阔台再忌恨,都不敢公然加害拖雷。在成吉思汗病逝,虽说临终前把诸子招到身边,要他们服从窝阔台的领导,兄弟间要精诚团结,但是成吉思汗病逝后,因蒙古的库里勒台制仍然在起作用,窝阔台不能因成吉思汗遗命继位,必须等待库里勒台的最后决定。期间,王位空缺两年,便由拖雷监摄国政。 当时就有很多人恪守旧制,主张立幼子拖雷反对成吉思汗的遗命,虽说最后因为察合台全力支持窝阔台,拖雷势单力薄,只得拥立窝阔台继位。 但是不得不说,拖雷实力最为强悍,虽然在打败金兵主力部队,趁胜攻占了河南诸郡等地,就凯旋回师,病逝在途中。但是拖雷的军队大部分有蒙哥、忽必烈等子嗣继承,也正是这份强悍实力,蒙哥可以在长子西征时支持拔都建立金帐汗国,而在贵由病死之后,拔都投桃报李,全力支持蒙哥,使得蒙哥击败窝阔台一系诸王,成为蒙古大汗。 而忽必烈,更是总领漠南汉地等一大片土地,可谓是为其领地。忽必烈对于汉地很了解,他知道汉地与西域诸国都大为不同,汉人实在太多了。而且江湖势力强大,占据地利,蒙古又不可能一座山一座山去打,那样耗费太大,而且损失也大。 之前全真教,覆灭一万蒙古大军,使得黄河以北之地一下子糜烂,义军四起,搞得忽必烈焦头烂额,他对此很重视江湖势力,在他看来,率领大军去湖人士并不可取,最佳的策略应当是扶持拉拢效忠蒙古人的江湖人士,让他们去对付不肯臣服的江湖门派。 可惜蒙哥不听,一心想要趁着江湖大部分力量集中在华山论剑的好时机,一举围杀江湖群雄,一劳永逸解决漠南汉地的麻烦,使得九州大地成为蒙古人的牧场。 结果倒好,今日大军刚到华山山脚,就遭到了突袭,虽然不知道如今损失如何,但是想来定然损失极大。 “王爷,不好了,中军也遭到了突袭,大军大营火光四起!”潇湘子脸色惶恐地前来禀报。 “王爷,不能再等了,我等护着王爷杀出去!”金轮法王说道,忽必烈只能艰难点头答应下来。 这时候,忽必烈收拢大批江湖高手的优势就显现出来,虽然他的大营也是乱成一团,但是有着金轮法王相互,依旧安全了离去,亲兵吹响退兵号角。 此番黑夜之中,难以厮杀,但是蒙古大军毕竟训练有素,江湖人士终究难以全部将他们斩杀,忽必烈一夜未眠,尽在收拢溃兵,至于支援中军,却已经是力有不逮。 中军大营,蒙哥熟睡之际,忽闻乱声,亲兵护卫住中军营帐,最靠近他的中军营帐的乃是蒙古最精锐的怯薛军,这支部队只有一万,却是身经百战,无比精锐。 所以虽然中军大营被突袭,但是怯薛军反应非常迅速,却也不慌乱,等到蒙古穿戴好,这一万怯薛军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声自远而近,如潮水涌至,真如同天崩地裂一般。 魏闲此时也被这中军营帐所吸引,他视力极好,借助火光,但见那里一根九旄大纛高高举起,铁骑拥卫下青伞黄盖,一彪人马锵锵驰近,知晓便是蒙古大汗。 “果精锐之士,不愧是成吉思汗亲自组建的怯薛军,确实让人刮目相看!”魏闲也忍不住赞道。 他不得不承认,蒙古人能够统一蒙古草原,征服西域诸国,灭西夏、吐蕃,又攻灭金国,覆灭南宋,确实有他的道理。蒙古人精锐,骁勇善战,确实是魏闲所从所未见。 可惜蒙古人不该进入九州大地,不然的话有这份军力,至少可以兴盛三四百年。 魏闲知晓不能让怯薛军聚拢大军,不然的话今晚战果定然要大打一个折扣,顿时手持着宝剑,骑着马向着蒙古大汗杀去。 此时皓月当空,明星闪烁,照临下土,天上云淡风轻,一片平和,地上却是恶战连连,火光四起,厮杀声此起彼伏,无数英雄好汉与蒙古兵厮杀,虽说他们并非军队,但是凭借着武艺和悍勇,却也是舍生忘死。 两个怯薛军的带着千夫长的红色头饰,带着两队怯薛军杀出,喊声如雷,纵马奔近身来,魏闲拍马迎上,‘啪’的一声,将一名千夫长手中的大刀刀杆震断,接着一道寒光闪烁,那名千夫长的脑袋就飞起。另一个千夫长也不过一呼吸,就被魏闲所杀。 魏闲此时杀得性起,这些怯薛军一个个悍勇不畏死,要围杀魏闲,只是魏闲武功已经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眨眼功夫已经有数十名怯薛军军士死在魏闲剑下。 蒙哥见魏闲横冲直撞,当者披靡,来回冲杀,怯薛军损失惨重,竟是奈何他不得,不由得皱起眉头,再对左右一群异乡他客,说道:“你们有谁杀得了他,立赏黄金万两,赐一座大城!” 这些异乡他客都是蒙哥当初在长子西征时,收拢的能人异士。这些人投效蒙哥,或是为了家族富贵传承,或是为了自身荣华富贵,一直以来跟随着蒙哥,也立功颇多。 此时听到蒙哥言语,顿时一个个眼中冒着精光,手持着兵刃杀向魏闲。 “无知鼠辈,也敢来送死!”魏闲冷笑,此时他已经决定,大开杀戒,杀了他一个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只见魏闲所过,剑起剑落,定然至少有一人死在魏闲剑下,无人能挡其一剑。 都道是绝顶高手,何为绝顶高手便是如此这般,位列绝顶山巅俯视众生,绝顶高手不可辱,也不可欺,不然绝顶一怒,伏尸百万! “可恶,此人到底是何人,竟是如此厉害!”蒙哥见状,心中大怒,他虽然是蒙古大汗,但是也身经百战,当年随拔都西征,曾杀得诸国联军望风披靡,直攻至多瑙河畔,维也纳城下,但是却从未有见过有人能如此勇猛。 以往他曾听人说,汉人书中有写过一些猛将,有万夫不当之勇,一直以来蒙哥都是嗤之以鼻,如果汉人如此骁勇,何以被契丹人、金人肆意欺辱,更是被自己所覆灭。可是今日亲自所见,却也不得不信。 怯薛军见状,不得不护着蒙哥后退,只是大旗一动,就立马引起魏闲的注意,魏闲此时身上杀气腾腾,哪里还顾得了天地警示! 天地不让自己杀,自己偏偏要杀!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若是天地敢阻,便劈开这个天地。 魏闲施展轻功,身法快到极致,蒙古兵如何能挡,一瞬间已越过十余丈,向着蒙哥杀去。 “蒙古大汗已死!”魏闲一剑杀死蒙哥,劈砍掉那根九旄大纛,怒吼道,声音蕴含着他的内力,传遍方圆十里。 江湖群雄听闻魏闲杀死蒙古大汗,一个个士气大振,愈加悍不畏死。而蒙古兵听到自己大汗被杀,士气愈加低落,开始出现溃逃。 只是如今虽然是黑夜,但是魏闲就感觉到,自己在杀死蒙哥之时,天地仿佛变得极为衙役,原本的皎月便突然出现的乌云所覆盖! 忽然,就见狂风骤起,席卷天地,风卷残云,方圆十里尽皆为乌云所覆盖,甚至不仅仅是乌云,还清晰可见天空成了暗红色。 暗红色的天空仿佛就在头顶上空一般,给人以强大的压迫,而后暗红色天空开始旋转了起来,仿佛一个巨大的海中漩涡不停地旋转了起来,一道道紫色电蛇仿佛无中生有,就从暗红色天空中出现,而后被吸入了那巨大的漩涡。 只见一道道闪烁的电蛇,显得极爲可怕,恐怖的天威气势,让魏闲感到自己的心就好像被石头压着一样,有着难以出踹息的感觉。 天发杀机! “去你玛德的老天爷,今天就劈开你这个老天!”魏闲身上杀气涌现,整个人之前厮杀,早已溅满了血,连手中宝剑都成了血色,他剑指天空,怒骂道。 轰! 一阵巨大的雷响,一条仿佛蜿蜒神龙一般的紫色雷电朝着魏闲劈来,雷电传入宝剑,瞬间宝剑崩毁,魏闲使尽全部力量,将这条雷电神龙往怯薛军引起,不知到底有多少怯薛军直接被雷电神龙所灭。 此时魏闲恍如一尊魔神一般,身上杀气腾腾,凝聚一掌击向再次劈下的雷电,‘咔嚓’一声,天地仿佛是被击碎一般。 虽然击碎天地,但是魏闲也是凄惨,身体破裂开,他看到自己的身体肌肉尽毁,骨骼化作齑粉。 这种神奇的状态,让他看到一块拇指大小的玉碎片,忽然散发着翠绿色光芒,裹挟着他进入天地裂缝之中,消失不见! 而那天地裂缝,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然消失,仿佛就不曾存在似的。 ------题外话------ 万字更新第三天了,大家多多投票支持!明天开始下一卷! 70 第一百四十章 醒来已是天龙时 天空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簌簌直落。 “咔嚓” 天空电闪雷鸣,一道清晰可见的雷电划过天空,随后响起轰鸣一般的雷响声,让人都不由得脸色发白,以为是老天爷发怒。 疼疼疼,浑身上下都疼! 当魏闲重新恢复神智的时候,身体上下一阵阵疼痛袭来,眉头不由自主地皱在一起。 “本慈,你醒了啊”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苍老浑浊的惊喜声:“谢天谢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大夫都说你挺不过今夜,现在你竟然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身体不是被雷电所毁了么,这是自己亲眼所见,难道自己没死 强忍着周身上下不适,憋足了气微微睁开干涩异常的眼睛,入目第一眼所见却是一位老和尚。 这位老和尚在魏闲的感应下,气息却是极为古怪,好似秋冬季节生机枯竭的枯木,又似初春时节蕴含勃勃生机的枯木! 两种感应都好似枯木,可其内里所含的气息却完全相反,一为枯寂消亡之气,一为枯寂消亡之中蕴含勃勃生机,可谓一死一生气息极为古怪! “师叔,让你担忧了,却是我的罪过!”魏闲看到这位老和尚,一瞬间脑海里浮现许多片段记忆,顿时知晓之前种种,也知晓眼前这位老和尚的身份。 这位老和尚的身份,正是天龙寺辈分最高,哪怕是大理国主看到老和尚也得毕恭毕敬行礼。 “唉,以前我跟你说,练武最忌心急,一个不慎就会走火入魔,轻则伤经脉,重则内力乱窜而死,伱就是不听,这次走火入魔要引以为戒。”枯荣大师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你有什么不测,我日后便是圆寂了,也无言面对你父亲。” 魏闲面露复杂之色,从脑海之中多出的记忆,魏闲知晓自己身世,颇为复杂,乃是上一任大理国主最小的儿子,当时发生兵变之时,魏闲仅仅四岁,那一夜皇宫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自己母妃被杀,宫女尽数惨遭毒手,就在叛军要一刀杀了自己时候,枯荣大师感到,救了自己性命。 后来就带着自己到了天龙寺,剃度出家,而原来的自己有着刻苦铭心的仇恨,只想苦练武艺,报仇雪恨。 不想前些日子,竟是心燥急功好利,修炼一阳指时走火入魔。虽然有枯荣大师等人相救,却也是重伤垂死。 “师叔,以后本慈定然不再急功好利,让师叔担心!”魏闲轻声地说道。 从记忆之中,知晓这枯荣大师乃是他的亲叔叔,救了他性命,他能在天龙寺安心修行也是枯荣大师庇护,只是以往却被仇恨遮蔽双眼,还满是怨恨枯荣大师为何不支持自己当大理国主,反而支持段正明登上皇位。 “道家先贤老子曾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吃一堑长一智,若是你能堪悟其中道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枯荣大师说道。 随后端过一碗汤药,喂服魏闲服下,随后才退出房间。 魏闲忍着疼痛从床上起身,还好这房间之中有一面铜镜,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却是一位二十岁的少年,脸色苍白,顶着一个光秃秃的脑袋。 “身体走火入魔,伤了经脉,内力尽皆散去!”魏闲回到床上,盘膝而坐,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心中不由得苦笑连连。 此身体走火入魔,可谓是极其严重,若非被及时发现,枯荣大师又尽全力相救,恐怕早已一命呜呼,而现在哪怕从鬼门关走了一朝,此时身体也极为糟糕,不然的话大夫也不会说,他可能撑不过今晚。 “也不知道那拇指大小的玉碎片到底是何物,我能保留记忆,而不是投胎转世、喝下孟婆汤后记忆全消,怕是这玉碎片所起作用!”魏闲不由得想到,自己身体被雷电劈碎,自己那种独特状态所看到的玉碎片,不由得暗自猜测。 只是纵是他饱读诗书,精通儒道释三家学说,却也不明所以。 “不过好在记忆都在,可修行混元功,混元功最适合自己,也好修补身体残缺,重铸根基!”魏闲暗自思索道。 混元功乃是他融合自身所学的武学,结合道门经书理念,融会贯通最终创造而成,可谓是最适合他了。而且此功是以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为根基,本身就高,可谓是绝学中的绝学。 比之一阳指,那还要高出不少。 魏闲没打算修炼一阳指,而是以混元功为根基,反正内力修行出来,知晓一阳指运行法门,也可以以自身内力驱使使出一阳指。 还好他身份不一般,虽然年轻,但是却是枯字辈高僧收他为徒为他剃度,虽说如今他的师父已经圆寂,但是辈分却摆在那里,所以一直以来,魏闲就是单独一间禅房,这也可以让魏闲安心修行。 这一日,魏闲终于将经脉隐患尽数出去,脸色苍白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血色红润,代表着他终于走出走火入魔之伤。 走出自己禅房,魏闲不由得打量起天龙寺。 天龙寺是大理国的皇家寺院,大理崇尚佛学,许多皇帝退位后都在天龙寺出家为僧。 天龙寺在大理是一个支柱性的作用,简直就是段氏政权得以稳定的保障者,延庆太子被人追杀,第一个就想到来找天龙寺的枯荣大师主持公道,可见一斑。 其占地规模宏大,“基方七里,为屋八百九十间,佛一万一千四百尊,用铜四万五千五百五十斛”,更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之规模。可谓是规模宏大,构筑精丽,即是中原如五台、普陀、九华、峨嵋诸处佛门胜地的名山大寺,也少有能与之相比。 很快,魏闲就看到了天龙寺的三塔,这三塔乃是建于唐初,大者高二百余尺,十六级,塔顶有铁铸记云:“大唐贞观尉迟敬德造。” 相传天龙寺有五宝,三塔为五宝之首! 因为这天龙寺乃是大理国皇家寺院,所以平常是不对外开放,也就每位皇帝出家后,子孙逢他生日,才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献装修。而一年,也就逢佛祖菩萨诞辰,大理国主降下恩旨,才会准许国中百姓前去天龙寺朝拜礼佛。 所以虽说天龙寺占地面积极大,但是寺中却很安静,着实是佛家圣地。 “如今乔峰已登丐帮帮主两年,威名赫赫,便是在大理也能听其威名,丐帮隐隐间有天下第一大帮的势头。”魏闲不由沉思道:“看来距离大幕拉开,还有四五年时间,刚好我恢复修为,怕也得四五年功夫!” 魏闲虽然如今已经从走火入魔中走出来,但是想要恢复修为,可没有那么容易,虽说此身根骨不差,但是也算不上极好,再者如今也已21岁,错过了最佳练武之龄。 魏闲有信心用四五年恢复修为,一来他虽然内力不在,但是武学境界却在,修炼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二来则是他察觉到,此时天地灵气颇为浓郁,胜过神雕之时不少,自然炼化天地灵气入体补全自身,也就容易得多。 “如今这身体根子还是太差,却需慢慢淬炼,方可强於自身!”魏闲暗道,还好这里是天龙寺,皇家寺庙,钱财不缺,寺庙中也多有人参、何首乌、灵芝等珍贵之物,倒也是方便魏闲修炼。 说来到了天龙世界,上天也算是对他不薄,让他在天龙寺,而非什么荒山野岭或者当乞丐,不然也有得他头疼的。 魏闲逛了一圈天龙寺,忽然停住了脚步,却是看到一棵大树下,枯荣禅师正在大树之下盘膝而坐,修炼武功。 “枯荣大师修行的是枯荣禅功,此功玄妙非常,看这般情况却是早已达绝顶之境,难怪当日能够带领天龙寺诸僧平定叛乱。”魏闲暗暗佩服着。 这枯荣禅功颇有来历,传言释迦牟尼当年在拘尸那城婆罗双树之间入灭,东西南北,各有双树,每一面的两株树都是一荣一枯,称之为“四枯四荣“,据佛经中解释:东方双树表示“常与无常“,南方双树表示“乐与无乐“,西方双树表示“我与无我“,北方双树表示“净与无净“。茂盛荣华之树表示正面的意思,有常有乐,有我有净;枯萎凋残之树表示反面的意思,无常无乐,无我无净。如来佛在这八种境界之间入灭,那是说他非枯非荣,非假非空。 不过魏闲看得出来,此时枯荣大师也只是修到了半枯半荣的境界,却是还没有修炼到更高一层的“非枯非荣,亦枯亦荣“之境。 在大树之下,枯荣大师一尊泥塑菩萨,动都未动,甚至气息都似有似无。 魏闲双掌合一,对着枯荣大师行了一礼,对于枯荣大师他还是很尊敬的,一来二者有血缘关系,是亲叔侄关系。二来枯荣大师救了他性命,庇护他于天龙寺之中,对他多有照顾,这番恩惠却是做不得假。 不然的话,一朝天子一朝臣,哪怕他没有死在叛军手中,新君也断然不会留着他。 70 第一百四十章 醒来已是天龙时 天空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簌簌直落。 “咔嚓” 天空电闪雷鸣,一道清晰可见的雷电划过天空,随后响起轰鸣一般的雷响声,让人都不由得脸色发白,以为是老天爷发怒。 疼疼疼,浑身上下都疼! 当魏闲重新恢复神智的时候,身体上下一阵阵疼痛袭来,眉头不由自主地皱在一起。 “本慈,你醒了啊”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苍老浑浊的惊喜声:“谢天谢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大夫都说你挺不过今夜,现在你竟然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身体不是被雷电所毁了么,这是自己亲眼所见,难道自己没死 强忍着周身上下不适,憋足了气微微睁开干涩异常的眼睛,入目第一眼所见却是一位老和尚。 这位老和尚在魏闲的感应下,气息却是极为古怪,好似秋冬季节生机枯竭的枯木,又似初春时节蕴含勃勃生机的枯木! 两种感应都好似枯木,可其内里所含的气息却完全相反,一为枯寂消亡之气,一为枯寂消亡之中蕴含勃勃生机,可谓一死一生气息极为古怪! “师叔,让你担忧了,却是我的罪过!”魏闲看到这位老和尚,一瞬间脑海里浮现许多片段记忆,顿时知晓之前种种,也知晓眼前这位老和尚的身份。 这位老和尚的身份,正是天龙寺辈分最高,哪怕是大理国主看到老和尚也得毕恭毕敬行礼。 “唉,以前我跟你说,练武最忌心急,一个不慎就会走火入魔,轻则伤经脉,重则内力乱窜而死,伱就是不听,这次走火入魔要引以为戒。”枯荣大师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你有什么不测,我日后便是圆寂了,也无言面对你父亲。” 魏闲面露复杂之色,从脑海之中多出的记忆,魏闲知晓自己身世,颇为复杂,乃是上一任大理国主最小的儿子,当时发生兵变之时,魏闲仅仅四岁,那一夜皇宫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自己母妃被杀,宫女尽数惨遭毒手,就在叛军要一刀杀了自己时候,枯荣大师感到,救了自己性命。 后来就带着自己到了天龙寺,剃度出家,而原来的自己有着刻苦铭心的仇恨,只想苦练武艺,报仇雪恨。 不想前些日子,竟是心燥急功好利,修炼一阳指时走火入魔。虽然有枯荣大师等人相救,却也是重伤垂死。 “师叔,以后本慈定然不再急功好利,让师叔担心!”魏闲轻声地说道。 从记忆之中,知晓这枯荣大师乃是他的亲叔叔,救了他性命,他能在天龙寺安心修行也是枯荣大师庇护,只是以往却被仇恨遮蔽双眼,还满是怨恨枯荣大师为何不支持自己当大理国主,反而支持段正明登上皇位。 “道家先贤老子曾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吃一堑长一智,若是你能堪悟其中道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枯荣大师说道。 随后端过一碗汤药,喂服魏闲服下,随后才退出房间。 魏闲忍着疼痛从床上起身,还好这房间之中有一面铜镜,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却是一位二十岁的少年,脸色苍白,顶着一个光秃秃的脑袋。 “身体走火入魔,伤了经脉,内力尽皆散去!”魏闲回到床上,盘膝而坐,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心中不由得苦笑连连。 此身体走火入魔,可谓是极其严重,若非被及时发现,枯荣大师又尽全力相救,恐怕早已一命呜呼,而现在哪怕从鬼门关走了一朝,此时身体也极为糟糕,不然的话大夫也不会说,他可能撑不过今晚。 “也不知道那拇指大小的玉碎片到底是何物,我能保留记忆,而不是投胎转世、喝下孟婆汤后记忆全消,怕是这玉碎片所起作用!”魏闲不由得想到,自己身体被雷电劈碎,自己那种独特状态所看到的玉碎片,不由得暗自猜测。 只是纵是他饱读诗书,精通儒道释三家学说,却也不明所以。 “不过好在记忆都在,可修行混元功,混元功最适合自己,也好修补身体残缺,重铸根基!”魏闲暗自思索道。 混元功乃是他融合自身所学的武学,结合道门经书理念,融会贯通最终创造而成,可谓是最适合他了。而且此功是以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为根基,本身就高,可谓是绝学中的绝学。 比之一阳指,那还要高出不少。 魏闲没打算修炼一阳指,而是以混元功为根基,反正内力修行出来,知晓一阳指运行法门,也可以以自身内力驱使使出一阳指。 还好他身份不一般,虽然年轻,但是却是枯字辈高僧收他为徒为他剃度,虽说如今他的师父已经圆寂,但是辈分却摆在那里,所以一直以来,魏闲就是单独一间禅房,这也可以让魏闲安心修行。 这一日,魏闲终于将经脉隐患尽数出去,脸色苍白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血色红润,代表着他终于走出走火入魔之伤。 走出自己禅房,魏闲不由得打量起天龙寺。 天龙寺是大理国的皇家寺院,大理崇尚佛学,许多皇帝退位后都在天龙寺出家为僧。 天龙寺在大理是一个支柱性的作用,简直就是段氏政权得以稳定的保障者,延庆太子被人追杀,第一个就想到来找天龙寺的枯荣大师主持公道,可见一斑。 其占地规模宏大,“基方七里,为屋八百九十间,佛一万一千四百尊,用铜四万五千五百五十斛”,更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之规模。可谓是规模宏大,构筑精丽,即是中原如五台、普陀、九华、峨嵋诸处佛门胜地的名山大寺,也少有能与之相比。 很快,魏闲就看到了天龙寺的三塔,这三塔乃是建于唐初,大者高二百余尺,十六级,塔顶有铁铸记云:“大唐贞观尉迟敬德造。” 相传天龙寺有五宝,三塔为五宝之首! 因为这天龙寺乃是大理国皇家寺院,所以平常是不对外开放,也就每位皇帝出家后,子孙逢他生日,才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献装修。而一年,也就逢佛祖菩萨诞辰,大理国主降下恩旨,才会准许国中百姓前去天龙寺朝拜礼佛。 所以虽说天龙寺占地面积极大,但是寺中却很安静,着实是佛家圣地。 “如今乔峰已登丐帮帮主两年,威名赫赫,便是在大理也能听其威名,丐帮隐隐间有天下第一大帮的势头。”魏闲不由沉思道:“看来距离大幕拉开,还有四五年时间,刚好我恢复修为,怕也得四五年功夫!” 魏闲虽然如今已经从走火入魔中走出来,但是想要恢复修为,可没有那么容易,虽说此身根骨不差,但是也算不上极好,再者如今也已21岁,错过了最佳练武之龄。 魏闲有信心用四五年恢复修为,一来他虽然内力不在,但是武学境界却在,修炼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二来则是他察觉到,此时天地灵气颇为浓郁,胜过神雕之时不少,自然炼化天地灵气入体补全自身,也就容易得多。 “如今这身体根子还是太差,却需慢慢淬炼,方可强於自身!”魏闲暗道,还好这里是天龙寺,皇家寺庙,钱财不缺,寺庙中也多有人参、何首乌、灵芝等珍贵之物,倒也是方便魏闲修炼。 说来到了天龙世界,上天也算是对他不薄,让他在天龙寺,而非什么荒山野岭或者当乞丐,不然也有得他头疼的。 魏闲逛了一圈天龙寺,忽然停住了脚步,却是看到一棵大树下,枯荣禅师正在大树之下盘膝而坐,修炼武功。 “枯荣大师修行的是枯荣禅功,此功玄妙非常,看这般情况却是早已达绝顶之境,难怪当日能够带领天龙寺诸僧平定叛乱。”魏闲暗暗佩服着。 这枯荣禅功颇有来历,传言释迦牟尼当年在拘尸那城婆罗双树之间入灭,东西南北,各有双树,每一面的两株树都是一荣一枯,称之为“四枯四荣“,据佛经中解释:东方双树表示“常与无常“,南方双树表示“乐与无乐“,西方双树表示“我与无我“,北方双树表示“净与无净“。茂盛荣华之树表示正面的意思,有常有乐,有我有净;枯萎凋残之树表示反面的意思,无常无乐,无我无净。如来佛在这八种境界之间入灭,那是说他非枯非荣,非假非空。 不过魏闲看得出来,此时枯荣大师也只是修到了半枯半荣的境界,却是还没有修炼到更高一层的“非枯非荣,亦枯亦荣“之境。 在大树之下,枯荣大师一尊泥塑菩萨,动都未动,甚至气息都似有似无。 魏闲双掌合一,对着枯荣大师行了一礼,对于枯荣大师他还是很尊敬的,一来二者有血缘关系,是亲叔侄关系。二来枯荣大师救了他性命,庇护他于天龙寺之中,对他多有照顾,这番恩惠却是做不得假。 不然的话,一朝天子一朝臣,哪怕他没有死在叛军手中,新君也断然不会留着他。 70 第一百四十一章 琅嬛福地 春去秋来,转眼便是三年时间过去。 魏闲在天龙寺静心修行三年,武功突飞猛进,却是已经达江湖一流巅峰,在天龙寺中,武功也就仅次于枯荣大师,以及‘观、相、参’三位高僧和本因方丈,胜过其他天龙寺僧人。 所谓静极思动,魏闲在天龙寺三年,武功臻至一流巅峰,有了自保之力,便有了闯荡江湖的心思,去看看此时的江湖。 大理乃是一个特殊历史时期出现的特殊国家,位于南疆边陲,地贫人寡,虽说大理段氏向来被视为中原武林的一部分,但是难免依旧是消息不同。 这三年时间,中原武林消息能够传到大理的,也就只有‘北乔峰、南慕容’,此话形容当世中原武林两大青年高手,一个是丐帮帮主乔峰,一手降龙十八掌威力无穷,击败不知多少武林名宿,又带着丐帮弟子相助宋军攻打西夏和辽国,豪气冲天,江湖人人敬佩不已,说起丐帮乔帮主无不肃然起敬,竖起一根大拇指称赞,而在乔峰的带领下,丐帮已然是被视为天下第一大帮,与少林寺相比肩。 一个是姑苏燕子坞之主‘慕容复’,其岁数比乔峰还要小四岁,却已经闯荡江湖,靠着家传绝学‘斗转星移’,击败了不少江湖名宿,继承了祖辈世代相传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南慕容’威名,在中原武林也有极大的名气。 魏闲便是想去中原武林,看看‘北乔峰、南慕容’是何等豪气之辈,是否已然达到绝顶之境。 魏闲跟本因方丈说了一下,本因方丈微皱眉头,说道:“本慈师弟,寺庙之外乃是红尘,三千红尘滚滚,何必去沾染红尘,惹得红尘是非呢” “且江湖凶险,你武功微弱,如何能自保,若是我答应下来,枯荣师叔问起,非得责怪于我,我如何吃罪得起。”本因方丈摇了摇头,坚决不答应。 实在是魏闲身份特殊,乃是前任大理国国主幼子,枯荣禅师亲侄子,这等事情本因可不敢答应,要是魏闲不在天龙寺,不出事还好,出了事他如何担待得起。 “本因师兄,师弟如今已至江湖一流之境,一阳指已修炼至四品,行走江湖自保还是绰绰有余,还请师兄勿忧!”魏闲此时也不得不暴露自己修为。 “什么怎么可能!”本因方丈丝毫不信,开什么玩笑,三年前魏闲练功走火入魔,这事本因方丈还是知道的,他还参与救治之中,知晓魏闲走火入魔是多么严重,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不容易的事。 结果倒好,魏闲竟然说他已经是到了江湖一流之境,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他修行数十年,一阳指也不过才第四品境界,魏闲就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断然不可能才二十多岁就达四品境界。 “本慈,你还年轻,不知外面红尘多险恶,一入江湖深似海,你还是在天龙寺好好修行。”本因方丈劝说道。 魏闲无奈,为何自己说真话,偏偏人家就不信呢。 魏闲身上涌现出一股气势,本因方丈一惊,魏闲淡笑,猛地踏步前行瞬间出现在本因方丈身前,右手食指闪电般一点,一道凌厉指劲带着破空呼啸激射。 正是一阳指! 虽说这三年魏闲修行的是混元功,辅之以混元掌和混元剑,但是毕竟此世乃是段氏子弟,是天龙寺僧人,修行的是一阳指,自然也会稍微琢磨一二。 境界高,修行什么武学都会显得很快。 也是魏闲没有将注意力都放在一阳指上,不然的话就是将一阳指修炼到三品境界也是不在话下。 本因方丈一惊,连忙要闪避,可是魏闲经验何等丰富,哪里容许他闪躲,直接点住本因方丈身上两处穴道。随后魏闲又解开本因方丈的穴道。 本因方丈带着震撼眼神,良久之后方才叹道:“不想你练武天赋如此出色,年纪轻轻就将一阳指修炼到第四品境界,也罢,你有如此武功,天下之大又有何处去不得。” “只是你离寺闯荡江湖,却还需禀报枯荣师叔一下,免得他老人家担心。”本因方丈补充说道。 “多谢师兄成全!”魏闲双掌合一,行礼道,随后又去枯荣大师禅房,拜见枯荣大师,说自己想出去闯荡江湖之事。 “你既然想出去闯荡江湖,那就去。”考教魏闲一番无疑,见魏闲确实已达一流,枯荣大师方才说道:“如今江湖之上,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段延庆,便是你大哥延庆太子,唉,当年我带领天龙寺僧人前去平叛,可惜去迟了,只救下你,延庆这孩子我本以为遭了叛军毒手,不想他福大命大,逃过此大劫。你若是遇到他,就将他带回天龙寺!” “谨遵师叔法旨!”魏闲双掌合一,恭敬地说道。 回头望了眼天龙寺,魏闲低声喃喃自语,便先往大理城而去。 “这大理位于南疆之地,土地贫瘠,多山林之地,这都城却是与中原相去甚远。”魏闲到了大理城,不由暗自摇头。 当年段思平本为唐朝大义宁通海节度使,后来中原大陆,段思平便在大理立国,开创大理段氏一脉,为大理国的开国皇帝。而因为段思平本为一代武学宗师,自创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威震当代武林,所以一直以来,对于中原武林而言,也从未将大理段氏视为蛮族,而是视为中原武林一脉。 而段思平深谙佛法,便建立天龙寺,将佛教定位大理国国教,开辟了大理国的政治体系,自此天龙寺为大理国诸多佛寺之首,统领大理国境内诸多佛寺。 但是不管如何,大理多山林,人口不过数百万,兵甲不过十万,只是个小国,甚至连吐蕃都比不上。 也因此这大理城给魏闲感觉,甚至都有种比不上大宋的大城,更别说与汴京之类的富庶之地相比。 就是大理皇宫,也就相当于一座王府。 当今大理国主乃是保定帝‘段正明’,与魏闲属于堂兄弟辈分。自从当初天龙寺平定叛乱,延庆太子不知下落,便支持了段正明登上大理国主宝座,段正明成为大理国主之后,励精图治,前些年更是下旨免了盐税,使得大理国万民感恩,使得大理国从当初叛乱所造成的创伤中走出来。 大理国产盐不多,整个国家只有白井、黑井、云龙等九井产盐,每年须向蜀中买盐,盐税甚重,边远平民一年中往往有数月淡食。 在大理城待了一天,第二天魏闲就离开大理城,往无量山而去。无量山距离大理城不过数十里之遥,山上的无量剑派乃是大理国知名武林门派乃一方豪强。 “不愧是无崖子与李秋水选择隐居之地,却是景色秀美!”魏闲看着山势雄峻的无量山,忍不住赞道。 魏闲向着无量山而去,虽然无量山为无量剑派盘踞之地,但是无量剑派弟子无非百人,怎么可能真的真的挡得住武林高手。 遇到一个无量剑派的弟子,魏闲施展‘移魂大法’,让其带自己前往禁地。 不多时,不远处传来淙淙水声,放眼一望是一条清澈山溪。再行不多时,猛听得水声响亮轰轰隆隆,便如潮水大至一般,抬头一看,只见西北角上犹如银河倒悬,一条大瀑布从高崖上直泄下来。 魏闲将这无量剑派弟子打晕,然后就看到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处悬崖,想来这就是当年无崖子与李秋水隐居之地。 魏闲缓步走到不远处的悬崖边,向下望了一眼,只见云雾缭绕看不到底,心中一动,暗道估计得有数百米深。 然后,魏闲半分迟疑都没有,纵身往悬崖深谷中一跃。身体在空中半分借力不得,瞬间便落下数十丈距离。 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十来米外的悬崖峭壁上,伸出一株枝叶虬结的苍松,看来原轨迹中,段誉就是摔下悬崖时落在这苍松。 身体急速下坠,强烈的劲风刮得僧袍猎猎作响,身上的皮肤也感受到剧烈的拉扯撕裂之力,随后魏闲使出金雁功,如同飞雁一般,轻飘飘地落在空地上。 “这里的环境真是不错,难怪无崖子和李秋水会选择这里作为隐居之地,当真是如同仙境一般。”魏闲打量一番谷底环境,忍不住地赞道。 只听水声轰隆,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 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馀丈,湖水便一平如镜。阳光照入湖中,湖面一片金灿灿好不耀眼。 “果真造化神奇,让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魏闲赞叹不已,随后抬腿在谷底漫步而行。 这山谷中一丛丛茶树花开娇艳,鼻间满满都是浓郁的茶花香味。 谷中湖作椭圆之形,大半部隐在花树丛中,魏闲自西而东又自东向西,兜了个圈子约有三里之远近,东南西北尽是悬崖峭壁绝无出路。 仰望高崖白雾封谷,早已望不到高崖摸样。 瀑布之右一片石壁光润如玉,料想千万年前瀑布比今日更大,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冲激磨洗,将这半面石壁磨得如此平整,后来瀑布水量减少,才露了这片琉璃、如明镜的石壁出来。 这便是无量剑派最核心的秘密,所谓的‘无量玉璧’了。 魏闲便沿着湖寻去,一路上在所有隐蔽之处都细细探寻了。但花树草丛之后尽是坚岩巨石,每一块坚岩巨石都连在高插入云的峭壁上,别说出路,就连蛇穴兽窟也无一个。 他也不气馁,继续观察周围环境,不远处树丛后光秃秃地一大片石壁,爬满了藤蔓。但见这片石壁平整异常,宛然似一面铜镜,只是比之湖西的山壁却小得多了,他心中一动身形一闪纵跃而过,轻轻在石壁上拍了两掌,没有丝毫动静看来不是山洞入口。 接下来他又一一敲打周围石壁,直到走到一快大岩石边伸手推去,手掌沾到岩上青苔,但觉滑腻腻的,那块岩石竟似微微摇幌,他双手出力轻一用力摇幌之感更甚。 “想来就是这里了!”魏闲暗道。 随後仔细打量眼前岩石,只见岩高齐胸,没二千斤也有一千斤。伸手到岩石底下摸去,顿时恍然,原来巨岩是凌空置于一块小岩石之顶。 挥手将大小岩石之间的蔓草葛藤尽数震碎,将周遭泥沙拨走伸手轻轻一推,果然那岩石缓缓转动,便如一扇大门相似,只转到一半便见岩石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弯腰进得门内,里头黑暗一片通风良好。 一路缓步前行,脚下全是平整打磨光滑的石板,心道当初无崖子和李秋水为了建成此地,估计花费不菲。 一路往下越走越低,十来丈距离一晃而过,眼前出前一扇石门,门上一对狮头门环十几颗拳头大门钉,伸手轻轻一推那扇沉重大门缓缓打开。 顿时眼前陡然光亮,只见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 走向光亮之处忽见一支大虾在窗外游过,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花纹斑烂的鲤鱼在窗悠然而过。细看那窗时,原是镶在石壁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双眼帖着水晶几外瞧去,只见碧绿水流不住幌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 魏闲暗自赞叹,这无崖子和李秋水真的是大手笔,将自己的隐居打造得美伦美伦,如同仙境一般,在这里二人逍遥自在,简直是神仙眷侣。 可惜最终,二人太过秀恩爱,充分体现了什么叫作‘秀恩爱,死得快’,本是夫妻结果闹翻,李秋水甚至为了气无崖子,还带着面首当着无崖子面去行周公之好,甚至还诱惑勾结丁春秋,使得丁春秋最后起了背叛师父之心,给无崖子下毒,将无崖子直接打落悬崖,落得终身残疾。 若非有大弟子苏星河冒死相救,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70 第一百四十一章 琅嬛福地 春去秋来,转眼便是三年时间过去。 魏闲在天龙寺静心修行三年,武功突飞猛进,却是已经达江湖一流巅峰,在天龙寺中,武功也就仅次于枯荣大师,以及‘观、相、参’三位高僧和本因方丈,胜过其他天龙寺僧人。 所谓静极思动,魏闲在天龙寺三年,武功臻至一流巅峰,有了自保之力,便有了闯荡江湖的心思,去看看此时的江湖。 大理乃是一个特殊历史时期出现的特殊国家,位于南疆边陲,地贫人寡,虽说大理段氏向来被视为中原武林的一部分,但是难免依旧是消息不同。 这三年时间,中原武林消息能够传到大理的,也就只有‘北乔峰、南慕容’,此话形容当世中原武林两大青年高手,一个是丐帮帮主乔峰,一手降龙十八掌威力无穷,击败不知多少武林名宿,又带着丐帮弟子相助宋军攻打西夏和辽国,豪气冲天,江湖人人敬佩不已,说起丐帮乔帮主无不肃然起敬,竖起一根大拇指称赞,而在乔峰的带领下,丐帮已然是被视为天下第一大帮,与少林寺相比肩。 一个是姑苏燕子坞之主‘慕容复’,其岁数比乔峰还要小四岁,却已经闯荡江湖,靠着家传绝学‘斗转星移’,击败了不少江湖名宿,继承了祖辈世代相传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南慕容’威名,在中原武林也有极大的名气。 魏闲便是想去中原武林,看看‘北乔峰、南慕容’是何等豪气之辈,是否已然达到绝顶之境。 魏闲跟本因方丈说了一下,本因方丈微皱眉头,说道:“本慈师弟,寺庙之外乃是红尘,三千红尘滚滚,何必去沾染红尘,惹得红尘是非呢” “且江湖凶险,你武功微弱,如何能自保,若是我答应下来,枯荣师叔问起,非得责怪于我,我如何吃罪得起。”本因方丈摇了摇头,坚决不答应。 实在是魏闲身份特殊,乃是前任大理国国主幼子,枯荣禅师亲侄子,这等事情本因可不敢答应,要是魏闲不在天龙寺,不出事还好,出了事他如何担待得起。 “本因师兄,师弟如今已至江湖一流之境,一阳指已修炼至四品,行走江湖自保还是绰绰有余,还请师兄勿忧!”魏闲此时也不得不暴露自己修为。 “什么怎么可能!”本因方丈丝毫不信,开什么玩笑,三年前魏闲练功走火入魔,这事本因方丈还是知道的,他还参与救治之中,知晓魏闲走火入魔是多么严重,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不容易的事。 结果倒好,魏闲竟然说他已经是到了江湖一流之境,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他修行数十年,一阳指也不过才第四品境界,魏闲就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断然不可能才二十多岁就达四品境界。 “本慈,你还年轻,不知外面红尘多险恶,一入江湖深似海,你还是在天龙寺好好修行。”本因方丈劝说道。 魏闲无奈,为何自己说真话,偏偏人家就不信呢。 魏闲身上涌现出一股气势,本因方丈一惊,魏闲淡笑,猛地踏步前行瞬间出现在本因方丈身前,右手食指闪电般一点,一道凌厉指劲带着破空呼啸激射。 正是一阳指! 虽说这三年魏闲修行的是混元功,辅之以混元掌和混元剑,但是毕竟此世乃是段氏子弟,是天龙寺僧人,修行的是一阳指,自然也会稍微琢磨一二。 境界高,修行什么武学都会显得很快。 也是魏闲没有将注意力都放在一阳指上,不然的话就是将一阳指修炼到三品境界也是不在话下。 本因方丈一惊,连忙要闪避,可是魏闲经验何等丰富,哪里容许他闪躲,直接点住本因方丈身上两处穴道。随后魏闲又解开本因方丈的穴道。 本因方丈带着震撼眼神,良久之后方才叹道:“不想你练武天赋如此出色,年纪轻轻就将一阳指修炼到第四品境界,也罢,你有如此武功,天下之大又有何处去不得。” “只是你离寺闯荡江湖,却还需禀报枯荣师叔一下,免得他老人家担心。”本因方丈补充说道。 “多谢师兄成全!”魏闲双掌合一,行礼道,随后又去枯荣大师禅房,拜见枯荣大师,说自己想出去闯荡江湖之事。 “你既然想出去闯荡江湖,那就去。”考教魏闲一番无疑,见魏闲确实已达一流,枯荣大师方才说道:“如今江湖之上,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段延庆,便是你大哥延庆太子,唉,当年我带领天龙寺僧人前去平叛,可惜去迟了,只救下你,延庆这孩子我本以为遭了叛军毒手,不想他福大命大,逃过此大劫。你若是遇到他,就将他带回天龙寺!” “谨遵师叔法旨!”魏闲双掌合一,恭敬地说道。 回头望了眼天龙寺,魏闲低声喃喃自语,便先往大理城而去。 “这大理位于南疆之地,土地贫瘠,多山林之地,这都城却是与中原相去甚远。”魏闲到了大理城,不由暗自摇头。 当年段思平本为唐朝大义宁通海节度使,后来中原大陆,段思平便在大理立国,开创大理段氏一脉,为大理国的开国皇帝。而因为段思平本为一代武学宗师,自创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威震当代武林,所以一直以来,对于中原武林而言,也从未将大理段氏视为蛮族,而是视为中原武林一脉。 而段思平深谙佛法,便建立天龙寺,将佛教定位大理国国教,开辟了大理国的政治体系,自此天龙寺为大理国诸多佛寺之首,统领大理国境内诸多佛寺。 但是不管如何,大理多山林,人口不过数百万,兵甲不过十万,只是个小国,甚至连吐蕃都比不上。 也因此这大理城给魏闲感觉,甚至都有种比不上大宋的大城,更别说与汴京之类的富庶之地相比。 就是大理皇宫,也就相当于一座王府。 当今大理国主乃是保定帝‘段正明’,与魏闲属于堂兄弟辈分。自从当初天龙寺平定叛乱,延庆太子不知下落,便支持了段正明登上大理国主宝座,段正明成为大理国主之后,励精图治,前些年更是下旨免了盐税,使得大理国万民感恩,使得大理国从当初叛乱所造成的创伤中走出来。 大理国产盐不多,整个国家只有白井、黑井、云龙等九井产盐,每年须向蜀中买盐,盐税甚重,边远平民一年中往往有数月淡食。 在大理城待了一天,第二天魏闲就离开大理城,往无量山而去。无量山距离大理城不过数十里之遥,山上的无量剑派乃是大理国知名武林门派乃一方豪强。 “不愧是无崖子与李秋水选择隐居之地,却是景色秀美!”魏闲看着山势雄峻的无量山,忍不住赞道。 魏闲向着无量山而去,虽然无量山为无量剑派盘踞之地,但是无量剑派弟子无非百人,怎么可能真的真的挡得住武林高手。 遇到一个无量剑派的弟子,魏闲施展‘移魂大法’,让其带自己前往禁地。 不多时,不远处传来淙淙水声,放眼一望是一条清澈山溪。再行不多时,猛听得水声响亮轰轰隆隆,便如潮水大至一般,抬头一看,只见西北角上犹如银河倒悬,一条大瀑布从高崖上直泄下来。 魏闲将这无量剑派弟子打晕,然后就看到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处悬崖,想来这就是当年无崖子与李秋水隐居之地。 魏闲缓步走到不远处的悬崖边,向下望了一眼,只见云雾缭绕看不到底,心中一动,暗道估计得有数百米深。 然后,魏闲半分迟疑都没有,纵身往悬崖深谷中一跃。身体在空中半分借力不得,瞬间便落下数十丈距离。 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十来米外的悬崖峭壁上,伸出一株枝叶虬结的苍松,看来原轨迹中,段誉就是摔下悬崖时落在这苍松。 身体急速下坠,强烈的劲风刮得僧袍猎猎作响,身上的皮肤也感受到剧烈的拉扯撕裂之力,随后魏闲使出金雁功,如同飞雁一般,轻飘飘地落在空地上。 “这里的环境真是不错,难怪无崖子和李秋水会选择这里作为隐居之地,当真是如同仙境一般。”魏闲打量一番谷底环境,忍不住地赞道。 只听水声轰隆,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 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馀丈,湖水便一平如镜。阳光照入湖中,湖面一片金灿灿好不耀眼。 “果真造化神奇,让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魏闲赞叹不已,随后抬腿在谷底漫步而行。 这山谷中一丛丛茶树花开娇艳,鼻间满满都是浓郁的茶花香味。 谷中湖作椭圆之形,大半部隐在花树丛中,魏闲自西而东又自东向西,兜了个圈子约有三里之远近,东南西北尽是悬崖峭壁绝无出路。 仰望高崖白雾封谷,早已望不到高崖摸样。 瀑布之右一片石壁光润如玉,料想千万年前瀑布比今日更大,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冲激磨洗,将这半面石壁磨得如此平整,后来瀑布水量减少,才露了这片琉璃、如明镜的石壁出来。 这便是无量剑派最核心的秘密,所谓的‘无量玉璧’了。 魏闲便沿着湖寻去,一路上在所有隐蔽之处都细细探寻了。但花树草丛之后尽是坚岩巨石,每一块坚岩巨石都连在高插入云的峭壁上,别说出路,就连蛇穴兽窟也无一个。 他也不气馁,继续观察周围环境,不远处树丛后光秃秃地一大片石壁,爬满了藤蔓。但见这片石壁平整异常,宛然似一面铜镜,只是比之湖西的山壁却小得多了,他心中一动身形一闪纵跃而过,轻轻在石壁上拍了两掌,没有丝毫动静看来不是山洞入口。 接下来他又一一敲打周围石壁,直到走到一快大岩石边伸手推去,手掌沾到岩上青苔,但觉滑腻腻的,那块岩石竟似微微摇幌,他双手出力轻一用力摇幌之感更甚。 “想来就是这里了!”魏闲暗道。 随後仔细打量眼前岩石,只见岩高齐胸,没二千斤也有一千斤。伸手到岩石底下摸去,顿时恍然,原来巨岩是凌空置于一块小岩石之顶。 挥手将大小岩石之间的蔓草葛藤尽数震碎,将周遭泥沙拨走伸手轻轻一推,果然那岩石缓缓转动,便如一扇大门相似,只转到一半便见岩石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弯腰进得门内,里头黑暗一片通风良好。 一路缓步前行,脚下全是平整打磨光滑的石板,心道当初无崖子和李秋水为了建成此地,估计花费不菲。 一路往下越走越低,十来丈距离一晃而过,眼前出前一扇石门,门上一对狮头门环十几颗拳头大门钉,伸手轻轻一推那扇沉重大门缓缓打开。 顿时眼前陡然光亮,只见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 走向光亮之处忽见一支大虾在窗外游过,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花纹斑烂的鲤鱼在窗悠然而过。细看那窗时,原是镶在石壁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双眼帖着水晶几外瞧去,只见碧绿水流不住幌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 魏闲暗自赞叹,这无崖子和李秋水真的是大手笔,将自己的隐居打造得美伦美伦,如同仙境一般,在这里二人逍遥自在,简直是神仙眷侣。 可惜最终,二人太过秀恩爱,充分体现了什么叫作‘秀恩爱,死得快’,本是夫妻结果闹翻,李秋水甚至为了气无崖子,还带着面首当着无崖子面去行周公之好,甚至还诱惑勾结丁春秋,使得丁春秋最后起了背叛师父之心,给无崖子下毒,将无崖子直接打落悬崖,落得终身残疾。 若非有大弟子苏星河冒死相救,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70 第一百四十二章 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 一路搜寻到地底洞穴正堂,见到了传说中的玉石雕像,整座玉石雕像均以白玉雕成,这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那对眼珠乃是以黑宝石雕成,眼里隐隐有光彩流转。这玉像所以似极了活人,主因当在眼光灵动之故。 玉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玉像眼光中神色更是难以捉摸,似喜似爱,似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 “无崖子真是个雕刻宗师。”魏闲惊叹于无崖子雕刻技能,将一块玉石雕刻得仿佛活人一般。 估计当初无崖子被玉像吸引,应该是第一次雕刻出如此完美的作品,在欣赏玉像,冷落自己妻子。 魏闲对于山壁上镶嵌的珍珠宝石也没有任何兴趣,手掌一震身后刻了不少字的墙壁尘土簌簌直落。露出了那数十行字,定睛一看都是“庄子”中的句子,大都出自“逍遥游”、“养生主”、“秋水”、“至乐”几篇。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着一行字云:“逍遥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摇了摇头,直接走到李秋水真人比例玉像前。伸手在一大一小两个蒲团上摸了摸,察觉到小蒲团里藏有异物,刚想拿起便听咻咻两道破空声传入耳中,两道寒芒从玉像脚底机括中激射而出。 魏闲笑笑,手指连点两下,指劲激射而出,只听得叮当两声掉落在光滑的青石地板上。他打眼一望却是两根蓝芒闪闪的银针,魏闲摇了摇头,这李秋水还真是够恶毒的,还弄了这么一个机关。 也就是他境界够高,不然的话换作其他一流高手,面对这暗器绝对躲不过去。 从小蒲团之中取出一个绸包,打开变成一尺来长白色绸缎,白绸上写着几行细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擐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魏闲摇了摇头,这逍遥派也够混乱的,为了情之一字,搞得自相残杀,不然的话以逍遥派三大绝顶高手,试问这天下,谁还能奈何得了逍遥派,便是占据一块地盘,开创一国都不算难事。 可惜啊,逍遥三老相爱相杀,偌大的逍遥派四分五裂,根本形不成合力。 不然的话,看一看,‘天山童姥’巫行云继承了灵鹫宫,掌管九天九部婢女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数千人众。还有李秋水,在以为无崖子死后,为躲避巫行云的追杀,嫁入西夏为一国皇妃,后儿子成为西夏国主,其成为太妃,李秋水所建立的西夏一品堂,可是收拢着几千江湖好手。 就是无崖子,也收了苏星河、丁春秋两个徒弟,苏星河的八个弟子号称‘函谷八友’,在江湖颇有名气。丁春秋更是在星宿海建立了星宿海,自称‘星宿老仙’,一手化功大法和使毒手段令江湖之人为之色变。 要是逍遥派三老能够合力,武林第一大势力非逍遥派莫属,哪里有少林寺、丐帮什么事。 魏闲随手打开绸包,里面是个卷成一卷的帛卷,展将开来第一行写着“北冥神功”。字迹娟秀而有力,便与绸包外所书的笔致相同。其后写道: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他眼中精光闪烁,继续往下看去只见帛卷上赫然出现一个横卧的画像,全身一丝不挂,面貌竟与那玉像一般无异。画中落女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妖媚,比之那玉像的庄严宝相容貌虽似,神情却是大异。 仔细望去,画面落女身上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茹。绿线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 继续看下去,另一条绿线却是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线旁以细字注满了“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等字样,至拇指的“少商”而止。 而后又有写道:“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此‘手太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下面写的是这门功夫的详细练法。 最后写道:“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长卷上源源皆是落女画像,或立或卧,或现前胸,或见后背,人像的面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神情各异。一共有三十六幅图像,每幅像上均有颜色细线,注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 帛卷尽处题着“凌波微步”四字,其后绘的是无数足印,注明“妇妹”、“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 只见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几千百个,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串,线上绘有箭头,是一套繁复的步法。最后写着一行字道:“猝遇强敌,以此保身,更积内力,再取敌命。” “这‘北冥神功’得庄子逍遥游而得,真是一门高深武学,只是”魏闲露出沉思之色,他本是绝顶境界,遍览天下诸多武学,精通儒道释经书,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三十六卷图像的《北冥神功》被动了手脚。 “这李秋水倒是机关算尽,可惜了”魏闲摇了摇头,他也不贪图北宫神功,所以倒是不惋惜,随后看向了《凌波微步》。以他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出这确实是一门精妙步法,比之他所练的金雁功还要精妙许多。 而且说它是纯粹的步法其实有些不太恰当,单就其在运转之时,能够源源不断的自生内力,说它是一门配合北冥神功修炼的基础动功都不为过。 以魏闲的实力境界,掌握这么一门精妙步法轻松之极,只是两天功夫便已轻松掌握了其中奥妙。 毕竟这《凌波微步》深合易经八卦,而魏闲可是对于易经颇有了解,武学境界又高,自然学起来就快。 学了凌波微步后,魏闲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功法重新放入蒲团之中,若是日后段誉真的还是跌入山谷之中,那么终究也是他一份机缘,说起来段誉,也可算是他亲侄子了。 做完了这些,起身又在石室之中转悠了一圈,不知不觉便到了空空荡荡的“琅擐福地”之中。 这里是个极大的石洞,比之外面的石室大了数倍,洞中一排排的列满木制书架,可是架上却空洞洞地连一本书册也无。 缓步前行,书架上贴满了签条,尽是“昆仑派”、“少林派”、“青城派”、“山东蓬莱派”等等名称,其中自然也有“大理段氏”的签条。 但在“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在“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憾甚”的字样。 “可惜琅嬛福地的武学都被李青萝搬到曼陀山庄,不然的话遍览这些武学,可汲取前人的武学智慧,倒是可以化为我完善混元功的养料。”魏闲暗自惋惜。 见过先天功之后,魏闲便知晓自己混元功并非圆满,依旧还有前进的空间。说实在的,若非先天功修行太过苛刻,而且颇有诸多隐患,魏闲都想转而修行先天功。 “看来应该去姑苏一趟,前往曼陀山庄,去看看那些武学秘籍,还有那燕子坞的还施水阁!”魏闲低声自语,眼中充满着坚定之色。 经历两世或者说三世,他对于长生愈加向往,天地之下,人的寿命实在是有限,纵是绝顶之境,顶多也就150寿限,终究时间一到难免要化为骨骸。 70 第一百四十二章 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 一路搜寻到地底洞穴正堂,见到了传说中的玉石雕像,整座玉石雕像均以白玉雕成,这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那对眼珠乃是以黑宝石雕成,眼里隐隐有光彩流转。这玉像所以似极了活人,主因当在眼光灵动之故。 玉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玉像眼光中神色更是难以捉摸,似喜似爱,似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 “无崖子真是个雕刻宗师。”魏闲惊叹于无崖子雕刻技能,将一块玉石雕刻得仿佛活人一般。 估计当初无崖子被玉像吸引,应该是第一次雕刻出如此完美的作品,在欣赏玉像,冷落自己妻子。 魏闲对于山壁上镶嵌的珍珠宝石也没有任何兴趣,手掌一震身后刻了不少字的墙壁尘土簌簌直落。露出了那数十行字,定睛一看都是“庄子”中的句子,大都出自“逍遥游”、“养生主”、“秋水”、“至乐”几篇。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着一行字云:“逍遥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摇了摇头,直接走到李秋水真人比例玉像前。伸手在一大一小两个蒲团上摸了摸,察觉到小蒲团里藏有异物,刚想拿起便听咻咻两道破空声传入耳中,两道寒芒从玉像脚底机括中激射而出。 魏闲笑笑,手指连点两下,指劲激射而出,只听得叮当两声掉落在光滑的青石地板上。他打眼一望却是两根蓝芒闪闪的银针,魏闲摇了摇头,这李秋水还真是够恶毒的,还弄了这么一个机关。 也就是他境界够高,不然的话换作其他一流高手,面对这暗器绝对躲不过去。 从小蒲团之中取出一个绸包,打开变成一尺来长白色绸缎,白绸上写着几行细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擐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魏闲摇了摇头,这逍遥派也够混乱的,为了情之一字,搞得自相残杀,不然的话以逍遥派三大绝顶高手,试问这天下,谁还能奈何得了逍遥派,便是占据一块地盘,开创一国都不算难事。 可惜啊,逍遥三老相爱相杀,偌大的逍遥派四分五裂,根本形不成合力。 不然的话,看一看,‘天山童姥’巫行云继承了灵鹫宫,掌管九天九部婢女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数千人众。还有李秋水,在以为无崖子死后,为躲避巫行云的追杀,嫁入西夏为一国皇妃,后儿子成为西夏国主,其成为太妃,李秋水所建立的西夏一品堂,可是收拢着几千江湖好手。 就是无崖子,也收了苏星河、丁春秋两个徒弟,苏星河的八个弟子号称‘函谷八友’,在江湖颇有名气。丁春秋更是在星宿海建立了星宿海,自称‘星宿老仙’,一手化功大法和使毒手段令江湖之人为之色变。 要是逍遥派三老能够合力,武林第一大势力非逍遥派莫属,哪里有少林寺、丐帮什么事。 魏闲随手打开绸包,里面是个卷成一卷的帛卷,展将开来第一行写着“北冥神功”。字迹娟秀而有力,便与绸包外所书的笔致相同。其后写道: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他眼中精光闪烁,继续往下看去只见帛卷上赫然出现一个横卧的画像,全身一丝不挂,面貌竟与那玉像一般无异。画中落女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妖媚,比之那玉像的庄严宝相容貌虽似,神情却是大异。 仔细望去,画面落女身上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茹。绿线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 继续看下去,另一条绿线却是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线旁以细字注满了“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等字样,至拇指的“少商”而止。 而后又有写道:“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此‘手太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下面写的是这门功夫的详细练法。 最后写道:“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长卷上源源皆是落女画像,或立或卧,或现前胸,或见后背,人像的面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神情各异。一共有三十六幅图像,每幅像上均有颜色细线,注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 帛卷尽处题着“凌波微步”四字,其后绘的是无数足印,注明“妇妹”、“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 只见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几千百个,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串,线上绘有箭头,是一套繁复的步法。最后写着一行字道:“猝遇强敌,以此保身,更积内力,再取敌命。” “这‘北冥神功’得庄子逍遥游而得,真是一门高深武学,只是”魏闲露出沉思之色,他本是绝顶境界,遍览天下诸多武学,精通儒道释经书,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三十六卷图像的《北冥神功》被动了手脚。 “这李秋水倒是机关算尽,可惜了”魏闲摇了摇头,他也不贪图北宫神功,所以倒是不惋惜,随后看向了《凌波微步》。以他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出这确实是一门精妙步法,比之他所练的金雁功还要精妙许多。 而且说它是纯粹的步法其实有些不太恰当,单就其在运转之时,能够源源不断的自生内力,说它是一门配合北冥神功修炼的基础动功都不为过。 以魏闲的实力境界,掌握这么一门精妙步法轻松之极,只是两天功夫便已轻松掌握了其中奥妙。 毕竟这《凌波微步》深合易经八卦,而魏闲可是对于易经颇有了解,武学境界又高,自然学起来就快。 学了凌波微步后,魏闲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功法重新放入蒲团之中,若是日后段誉真的还是跌入山谷之中,那么终究也是他一份机缘,说起来段誉,也可算是他亲侄子了。 做完了这些,起身又在石室之中转悠了一圈,不知不觉便到了空空荡荡的“琅擐福地”之中。 这里是个极大的石洞,比之外面的石室大了数倍,洞中一排排的列满木制书架,可是架上却空洞洞地连一本书册也无。 缓步前行,书架上贴满了签条,尽是“昆仑派”、“少林派”、“青城派”、“山东蓬莱派”等等名称,其中自然也有“大理段氏”的签条。 但在“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在“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憾甚”的字样。 “可惜琅嬛福地的武学都被李青萝搬到曼陀山庄,不然的话遍览这些武学,可汲取前人的武学智慧,倒是可以化为我完善混元功的养料。”魏闲暗自惋惜。 见过先天功之后,魏闲便知晓自己混元功并非圆满,依旧还有前进的空间。说实在的,若非先天功修行太过苛刻,而且颇有诸多隐患,魏闲都想转而修行先天功。 “看来应该去姑苏一趟,前往曼陀山庄,去看看那些武学秘籍,还有那燕子坞的还施水阁!”魏闲低声自语,眼中充满着坚定之色。 经历两世或者说三世,他对于长生愈加向往,天地之下,人的寿命实在是有限,纵是绝顶之境,顶多也就150寿限,终究时间一到难免要化为骨骸。 70 第一百四十三章 曼陀山庄 大理国的西北方向与吐蕃接壤,东北方向与大宋接壤,魏闲离开无量山后往东北方向而行,一路过会川府、建昌府,进入大宋的川蜀,随后在川蜀换走水路,一路如同游山玩水一般,沿着长江而下,时而停靠时而前行。 他也在川蜀的时候褪下僧袍,换了一身衣袍,他给自己取了个名字——魏闲! 至于字,沿用了两世所用的,安之!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这长江确实是重要的水路枢纽,交通的大动脉,若是行路的话从川蜀到姑苏,也不知需要多久。可是坐船的话,一路沿着长江顺流而下,速度相当快,不知不觉已经到苏州府。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苏州当真是自古繁华!”魏闲走入苏州城,不禁感慨万分。 只见这苏州城与百年后、三百年后的苏州几乎就没多大变化,依旧繁华热闹,商铺林立,依旧人流如炽,生活富足! 穿梭于密集的人流车马之间,魏闲愈加感受到,这中原果真是人杰地灵富庶之地,华夏之盛,哪怕如今大宋只不过占据九州一部分,却也繁华如此,远不是南陲小国大理相比。 就在魏闲逛着苏州城的时候,只见前方汹涌人流突然一阵骚乱,而后传来几道清脆的鞭子凌空甩动声,伴随着凄厉的中年女声传了过来: “曼陀山庄王夫人出行,闲杂人等速速避让” 前面的街道突然像是龙卷风侵袭过一般,顿时满地凌乱,行人全部避让两旁,几位走得慢的小贩还挨了几鞭子连滚带爬让了过去。 “这曼陀山庄王夫人好大的气派,好嚣张的行径!”魏闲望着离去的曼陀山庄一行人,露出不解之色。 这也太嚣张、太张扬了 两个中年麽麽似的持鞭吆喝开道,十来位劲装年轻女子手持利剑分列两队,王夫人乘坐的奢华马车就跟在后面,最后又是十来位一身劲装的持剑女子分列两旁,年龄从中年女子到年轻女子应有尽有,看其气势和行走姿态显然都有一身不错武功。 那两持鞭开道麽麽当真狠厉,凡是让道慢的路人或者商贩,二话不说就是一鞭抽过去,手段凌厉狠毒令人咂舌。 就这短短不足百丈的长街,被鞭子狠狠抽过的无辜路人和商贩就达十人之多,那一声声凄厉惨叫听得都觉刺耳。 更让魏闲有些微皱着眉头的是,每抽过一人,那两持鞭麽麽似中年妇女,还会大声喝骂一句‘卑劣的男人’,完全没将受害人那怨毒的目光放在眼里。 “小兄弟慎言!”魏闲旁边一个中年人连忙说道。 “哦连说都不让人说这曼陀山庄是何神圣,如此嚣张霸道”魏闲诧异道。 “小兄弟想来不是苏州人士,有所不知啊!”那中年人顿时明白魏闲不是苏州人士,耐心解释道:“这曼陀山庄王夫人,乃是苏州第一豪商苏家遗孀,手段甚是了得,嫁入王家一年王家之主就病逝,王夫人执掌王家,将王家发展好生兴旺,就说这王家商铺在苏州、杭州就有颇多,涉及粮食、布匹、盐、酒楼等生意,曼陀山庄还有百个侍女,各个习练武艺,端是不凡,难以招惹。传闻这王家巨富,不下于百万贯身家,苏州府知府便是王家之亲,这苏州普通人如何敢惹。” “还有姑苏燕子坞的慕容氏,也是王家的姻亲!慕容氏在姑苏百年,着实乃是苏州第一江湖势力,高手如云,江湖之人谁又敢不卖慕容氏面子所以哪怕有江湖之人看不惯曼陀山庄的霸道,也忌惮慕容氏而不敢插手。”那中年人说道。 随着曼陀山庄一行人离去,刚才还慌乱的繁华街道,又已恢复了之前的繁华喧闹,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幕只是虚幻一般。 若非不少人谩骂与愤恨声,还真的会让人以为刚才是什么都没发生。 “多谢兄台告知!”魏闲笑着说道,随后想到自己要去曼陀山庄的‘琅嬛福地’观看武学,这曼陀山庄又不知在哪里,若是让自己寻找,也不知道寻找到何时。 现在刚好碰到曼陀山庄的王夫人,正好跟着就是。 不一会儿,就看到了曼陀山庄的一行人,魏闲保持一段距离跟着,半个小时后来到了太湖,太湖湖岸有一排垂柳,垂柳枝垂于湖面,颇是好看。 一艘大船停靠在码头边,湖面绿波上飘着一叶小舟,一个绿衫少女手执双桨,缓缓划水着,口中唱着小曲,听那曲子是:“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 歌声娇柔无邪,欢悦动心。 魏闲暗自嘀咕着,这大宋果然不愧是文风鼎盛时代,唐诗宋词,宋词能与唐诗并肩,并非没有道理。 找了个机会,魏闲偷偷地摸入大船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 大概半个小时后,魏闲感觉到船在行驶着,知晓曼陀山庄一行人是出发前往曼陀山庄了。 数个小时后,船停了,听着人在下船,不过魏闲并没有出来,而是等到船又开始行驶,他才出来,来到了甲板,随后就看到不远处水边一丛花树应水而红,灿若云霞。 魏闲一眼就认出,这乃是大理的山茶花,难以想象在太湖之中竟然有地方栽种如此多的茶花。 使出轻功,从大船上一跃而下,在水面轻点一下,便已然掠过十多丈距离,身子稳稳落在了岸上。 只见这岸上随处可见都是红白缤纷的茶花,不见房屋,魏闲忍不住赞道,难怪王夫人将这里取名为曼陀山庄,着实是因为这山茶花又名玉茗,另有个名字叫做曼陀罗花。 “段正淳当真是世界最了不起的情场高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让那些女子一个个痴心与他,哪怕十数年不曾相见,也将心放在他身上。”魏闲忍不住叹道。 要说情场高手,他谁也不服,就服段正淳,看看他所知道的女子中,刀白凤、‘修罗刀’秦红棉、‘俏药叉’甘宝宝、康敏、阮星竹、李青萝,一个个都是绝色佳人,一个个与段正淳有一段情,然后一个个十数年都还将心留在他身上。 试问谁有这等本事 看看无崖子,仅仅是巫行云和李秋水,就搞不定了,将偌大的逍遥派搞得四分五裂。 不过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段正淳处处留情,到哪里都有美人相伴,结果愣是都没有生下一个儿子,每一个生的都是女儿。就是自己正妻刀白凤所生的段誉,还是刀白凤为了报复段正淳,直接和残废毁容的段延庆来了一段美妙之夜,给段正淳头上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根本就不是段正淳的血脉。 当然这也害苦了段誉,使得段誉遇到每一个让他动心的女子,结果到头来发现竟然都是自己的妹妹。 真可谓是,愿天下有情人皆为兄妹。 魏闲进入花林,不多时就见到了曼陀山庄的真面貌,让魏闲赞叹不已,建成这么一座山庄,估计花费十万贯都不止了! 这王夫人,当真是会享受! 随后感觉肚子有些饿,魏闲摸入厨房之中,取了一只鸡,干净利落地啃完一只炖鸡。 虽说这一世是天龙寺僧人,不过魏闲可没有将自己当做和尚,该吃肉就吃肉,该喝酒就喝酒,荤素不忌。 就在魏闲打探曼陀山庄‘琅嬛福地’之时,忽然遇到一个女子,这少女约莫十五六岁,身着白色长裙,端庄略带稚气,神清骨秀,端丽无双,惊世绝艳,清丽绝俗,是一位绝世美女。 看着少女容貌,竟是与无量山‘琅嬛福地’的玉雕颇为想象,再考虑到这少女的年龄,估计十有八九就是王夫人的女儿——王语嫣。 “不愧是神仙姐姐,当真貌美如仙女一般!”魏闲忍不住心中暗自赞道。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段誉见到王语嫣,神魂都被勾没了,一颗心从此在王语嫣身上,成了癞皮狗,怎么打击都心中不死。 现在王语嫣才十五六岁,还未彻底长开,就有如此美貌,可以想象再过二三年,等王语嫣长开后,怕是还要美貌三分。 魏闲心中一动,自己不知晓曼陀山庄‘琅嬛福地’所在,但是这王语嫣知道啊,只要自己跟住王语嫣,不愁找不到‘琅嬛福地’。 这王语嫣就是因为‘琅嬛福地’,看了里面武学,虽然不曾修炼武艺,但是却也通晓大多武林门派的武艺,成了一座会行走的武学宝库。可惜其不喜练武,不爱争斗,不然的话修炼武功,恐怕就是成不了绝顶高手,超一流怕是跑不了。 打定主意,魏闲便暗中跟着王语嫣,这王语嫣半点武功都没有,自然不知晓魏闲暗中跟着她,而魏闲也趁此机会观察曼陀山庄,这曼陀山庄有侍女上百位,一个个修习武艺,佩戴长剑,便是这晚上也有女子练剑,而且所练剑法颇为不俗,让魏闲暗自感慨,恐怕就是这曼陀山庄的武力,都要比无量山无量剑派高出不少。 70 第一百四十三章 曼陀山庄 大理国的西北方向与吐蕃接壤,东北方向与大宋接壤,魏闲离开无量山后往东北方向而行,一路过会川府、建昌府,进入大宋的川蜀,随后在川蜀换走水路,一路如同游山玩水一般,沿着长江而下,时而停靠时而前行。 他也在川蜀的时候褪下僧袍,换了一身衣袍,他给自己取了个名字——魏闲! 至于字,沿用了两世所用的,安之!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这长江确实是重要的水路枢纽,交通的大动脉,若是行路的话从川蜀到姑苏,也不知需要多久。可是坐船的话,一路沿着长江顺流而下,速度相当快,不知不觉已经到苏州府。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苏州当真是自古繁华!”魏闲走入苏州城,不禁感慨万分。 只见这苏州城与百年后、三百年后的苏州几乎就没多大变化,依旧繁华热闹,商铺林立,依旧人流如炽,生活富足! 穿梭于密集的人流车马之间,魏闲愈加感受到,这中原果真是人杰地灵富庶之地,华夏之盛,哪怕如今大宋只不过占据九州一部分,却也繁华如此,远不是南陲小国大理相比。 就在魏闲逛着苏州城的时候,只见前方汹涌人流突然一阵骚乱,而后传来几道清脆的鞭子凌空甩动声,伴随着凄厉的中年女声传了过来: “曼陀山庄王夫人出行,闲杂人等速速避让” 前面的街道突然像是龙卷风侵袭过一般,顿时满地凌乱,行人全部避让两旁,几位走得慢的小贩还挨了几鞭子连滚带爬让了过去。 “这曼陀山庄王夫人好大的气派,好嚣张的行径!”魏闲望着离去的曼陀山庄一行人,露出不解之色。 这也太嚣张、太张扬了 两个中年麽麽似的持鞭吆喝开道,十来位劲装年轻女子手持利剑分列两队,王夫人乘坐的奢华马车就跟在后面,最后又是十来位一身劲装的持剑女子分列两旁,年龄从中年女子到年轻女子应有尽有,看其气势和行走姿态显然都有一身不错武功。 那两持鞭开道麽麽当真狠厉,凡是让道慢的路人或者商贩,二话不说就是一鞭抽过去,手段凌厉狠毒令人咂舌。 就这短短不足百丈的长街,被鞭子狠狠抽过的无辜路人和商贩就达十人之多,那一声声凄厉惨叫听得都觉刺耳。 更让魏闲有些微皱着眉头的是,每抽过一人,那两持鞭麽麽似中年妇女,还会大声喝骂一句‘卑劣的男人’,完全没将受害人那怨毒的目光放在眼里。 “小兄弟慎言!”魏闲旁边一个中年人连忙说道。 “哦连说都不让人说这曼陀山庄是何神圣,如此嚣张霸道”魏闲诧异道。 “小兄弟想来不是苏州人士,有所不知啊!”那中年人顿时明白魏闲不是苏州人士,耐心解释道:“这曼陀山庄王夫人,乃是苏州第一豪商苏家遗孀,手段甚是了得,嫁入王家一年王家之主就病逝,王夫人执掌王家,将王家发展好生兴旺,就说这王家商铺在苏州、杭州就有颇多,涉及粮食、布匹、盐、酒楼等生意,曼陀山庄还有百个侍女,各个习练武艺,端是不凡,难以招惹。传闻这王家巨富,不下于百万贯身家,苏州府知府便是王家之亲,这苏州普通人如何敢惹。” “还有姑苏燕子坞的慕容氏,也是王家的姻亲!慕容氏在姑苏百年,着实乃是苏州第一江湖势力,高手如云,江湖之人谁又敢不卖慕容氏面子所以哪怕有江湖之人看不惯曼陀山庄的霸道,也忌惮慕容氏而不敢插手。”那中年人说道。 随着曼陀山庄一行人离去,刚才还慌乱的繁华街道,又已恢复了之前的繁华喧闹,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幕只是虚幻一般。 若非不少人谩骂与愤恨声,还真的会让人以为刚才是什么都没发生。 “多谢兄台告知!”魏闲笑着说道,随后想到自己要去曼陀山庄的‘琅嬛福地’观看武学,这曼陀山庄又不知在哪里,若是让自己寻找,也不知道寻找到何时。 现在刚好碰到曼陀山庄的王夫人,正好跟着就是。 不一会儿,就看到了曼陀山庄的一行人,魏闲保持一段距离跟着,半个小时后来到了太湖,太湖湖岸有一排垂柳,垂柳枝垂于湖面,颇是好看。 一艘大船停靠在码头边,湖面绿波上飘着一叶小舟,一个绿衫少女手执双桨,缓缓划水着,口中唱着小曲,听那曲子是:“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 歌声娇柔无邪,欢悦动心。 魏闲暗自嘀咕着,这大宋果然不愧是文风鼎盛时代,唐诗宋词,宋词能与唐诗并肩,并非没有道理。 找了个机会,魏闲偷偷地摸入大船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 大概半个小时后,魏闲感觉到船在行驶着,知晓曼陀山庄一行人是出发前往曼陀山庄了。 数个小时后,船停了,听着人在下船,不过魏闲并没有出来,而是等到船又开始行驶,他才出来,来到了甲板,随后就看到不远处水边一丛花树应水而红,灿若云霞。 魏闲一眼就认出,这乃是大理的山茶花,难以想象在太湖之中竟然有地方栽种如此多的茶花。 使出轻功,从大船上一跃而下,在水面轻点一下,便已然掠过十多丈距离,身子稳稳落在了岸上。 只见这岸上随处可见都是红白缤纷的茶花,不见房屋,魏闲忍不住赞道,难怪王夫人将这里取名为曼陀山庄,着实是因为这山茶花又名玉茗,另有个名字叫做曼陀罗花。 “段正淳当真是世界最了不起的情场高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让那些女子一个个痴心与他,哪怕十数年不曾相见,也将心放在他身上。”魏闲忍不住叹道。 要说情场高手,他谁也不服,就服段正淳,看看他所知道的女子中,刀白凤、‘修罗刀’秦红棉、‘俏药叉’甘宝宝、康敏、阮星竹、李青萝,一个个都是绝色佳人,一个个与段正淳有一段情,然后一个个十数年都还将心留在他身上。 试问谁有这等本事 看看无崖子,仅仅是巫行云和李秋水,就搞不定了,将偌大的逍遥派搞得四分五裂。 不过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段正淳处处留情,到哪里都有美人相伴,结果愣是都没有生下一个儿子,每一个生的都是女儿。就是自己正妻刀白凤所生的段誉,还是刀白凤为了报复段正淳,直接和残废毁容的段延庆来了一段美妙之夜,给段正淳头上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根本就不是段正淳的血脉。 当然这也害苦了段誉,使得段誉遇到每一个让他动心的女子,结果到头来发现竟然都是自己的妹妹。 真可谓是,愿天下有情人皆为兄妹。 魏闲进入花林,不多时就见到了曼陀山庄的真面貌,让魏闲赞叹不已,建成这么一座山庄,估计花费十万贯都不止了! 这王夫人,当真是会享受! 随后感觉肚子有些饿,魏闲摸入厨房之中,取了一只鸡,干净利落地啃完一只炖鸡。 虽说这一世是天龙寺僧人,不过魏闲可没有将自己当做和尚,该吃肉就吃肉,该喝酒就喝酒,荤素不忌。 就在魏闲打探曼陀山庄‘琅嬛福地’之时,忽然遇到一个女子,这少女约莫十五六岁,身着白色长裙,端庄略带稚气,神清骨秀,端丽无双,惊世绝艳,清丽绝俗,是一位绝世美女。 看着少女容貌,竟是与无量山‘琅嬛福地’的玉雕颇为想象,再考虑到这少女的年龄,估计十有八九就是王夫人的女儿——王语嫣。 “不愧是神仙姐姐,当真貌美如仙女一般!”魏闲忍不住心中暗自赞道。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段誉见到王语嫣,神魂都被勾没了,一颗心从此在王语嫣身上,成了癞皮狗,怎么打击都心中不死。 现在王语嫣才十五六岁,还未彻底长开,就有如此美貌,可以想象再过二三年,等王语嫣长开后,怕是还要美貌三分。 魏闲心中一动,自己不知晓曼陀山庄‘琅嬛福地’所在,但是这王语嫣知道啊,只要自己跟住王语嫣,不愁找不到‘琅嬛福地’。 这王语嫣就是因为‘琅嬛福地’,看了里面武学,虽然不曾修炼武艺,但是却也通晓大多武林门派的武艺,成了一座会行走的武学宝库。可惜其不喜练武,不爱争斗,不然的话修炼武功,恐怕就是成不了绝顶高手,超一流怕是跑不了。 打定主意,魏闲便暗中跟着王语嫣,这王语嫣半点武功都没有,自然不知晓魏闲暗中跟着她,而魏闲也趁此机会观察曼陀山庄,这曼陀山庄有侍女上百位,一个个修习武艺,佩戴长剑,便是这晚上也有女子练剑,而且所练剑法颇为不俗,让魏闲暗自感慨,恐怕就是这曼陀山庄的武力,都要比无量山无量剑派高出不少。 70 第一百四十四章 琅嬛玉洞 第二日,一大早上,王语嫣就离开了闺房,魏闲悄悄跟上,跟在王语嫣后面,径往树荫深处行去。一连转过数座小山,只听得溪水淙淙,左首一排绿竹,四下里甚是幽静。 王语嫣在一处岩壁上面先是重敲击三下,又轻击三下,然后就见一座假山中出现一道石门,王语嫣就径直走入石门之中,随后就见石门关闭。 “好一个曼陀山庄,好一个琅嬛玉洞,这机关术当真巧妙,若是他人不知道此处,根本怎么也找不到琅嬛玉洞所在。就算知道,不知开启大门方法,也是徒叹奈何!”魏闲感慨道。 魏闲上前,按照王语嫣之法开启石门方法,打开岩壁石门,往里面走去。进入里面,魏闲终于明白为何这里叫‘琅嬛玉洞’,狭长的密道,通向地底,一连转了好几个弯,才来到一个宽阔的石洞。洞的上面放着两颗很大的夜明珠,作为照亮之用,使得这里的光线柔和,虽说不如外面阳光,却也看书无碍。 “你是谁为何闯入我家”王语嫣见到有人下来,吓了一跳,要知道这里乃是曼陀山庄最为隐秘的地方,就是连她表哥‘慕容复’都不知晓,都不曾让他进来过。 “你赶紧离开,要是被我母亲知晓,定然将你剁了作为茶花肥料!”王语嫣说道,声音清冷,轻吞慢吐,听起来十分动听。 魏闲淡笑道:“你曼陀山庄于我,犹入无人之境一般,我此次前来只不过是想进琅嬛玉洞一观武学,若是曼陀山庄想阻挡,那么我不介意将山庄杀得鸡犬不留!” 随后魏闲身上散发的杀气,让王语嫣脸色煞白,花容失色,她从小就在曼陀山庄成长,不曾出去外界,所接触的人极少,除了曼陀山庄的人,也就只有燕子坞的人。 她不曾想过,竟是有人杀性如此之重,那可怕的杀气,让王语嫣丝毫不怀疑,此人是敢杀人的。 不过她还是道:“我表哥乃是‘北乔峰,南慕容’中的南慕容,他武功高强,一手‘斗转星移’打遍天下无敌手,你要是不走,等到被他发现,定然会杀你!” “呵呵,‘北乔峰,南慕容’好大名头,只是有几分几两,还是得打过才知道。”魏闲轻轻一笑,伸手挑起王语嫣下巴,说道:“你还是乖乖听话,不然的话如此娇美的美人儿,要是脸上多出一道伤疤,那可就可惜了!” 王语嫣当即花容失色,面色惨白,吓了双腿一软,都站立不住,倒下坐在地上。 她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女子,虽然还年幼,但并非对男女之事毫无所知,自然明白魏闲话中意思。 魏闲暗暗摇头,不过是一朵温室里面的花朵,稍微一吓就吓住了。 随后魏闲看向洞中的一排排书架,只见这里的书架上的标签与无量山的琅嬛福地完全相同,不同的是,琅嬛福地中的标签下空空如野,而这里则摆满了薄薄厚厚的书籍。 依次看下去,尽是些“昆仑派”、“少林派”、“四川青城派”、“山东蓬莱派”等等名称,其中赫然也有“大理段氏”的签条。但在“少林派”签条下注“缺易筋经”,在“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憾甚”的字样。 魏闲有些不明白,以无崖子、李秋水的武功,想要获得降龙十八掌、易筋经、一阳指之类的武学,按理说并不难才是,不知何缘故竟然没收集。 不过这里的少林派中,七十二绝技倒是一门不少。 魏闲随意拿起一本书翻看,这里的武学,按照门派分裂,约莫有千余本武学秘籍,说收集了天下武学那有些夸张了,但是绝对是极为不凡,毕竟这里面不凡有少林七十二绝技之类的上乘功夫。 毫不夸张地说,有这里面的武学,建立起一个大门派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毕竟一个大门派,最缺的其实不是人,不是钱,而是武学秘籍。 看看江湖之中,多少人也就一些手把式,多少人所练不过是三流武学,除非是大派弟子或者名门子弟,不然的话除非有大机缘,很难获得上乘武学。 而这里,上乘武学不下百门,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至于真正的绝学,却是一门也没有。 不过想想也正常,真正的绝学,哪一个不是被视为珍宝一般,整个大理段氏无非三门绝学——一阳指、枯荣禅功、六脉神剑! 就是少林寺,也无非两门绝学——易筋经、洗髓经!至于少林七十二绝技,虽然名声大,但是不过归属上乘武学。 而如今被称为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绝学也无非是降龙十八掌! 虽说‘打狗棒法’也号称丐帮绝学,但是实际上江湖并不怎么认可打狗棒法乃是丐帮绝学。 便是降龙十八掌,原本为降龙二十八掌,也无非是上乘武学,是乔峰习练降龙十八掌,尽悟其中精髓,认为二十八掌过于繁琐,因此去繁就简,将二十八掌去芜存菁,熔炼为降龙十八掌。虽说乔峰的降龙十八掌招数数量减少了,但是更显精要,威力非但不弱于原来的二十八掌,反而有所胜出,也因此方才被公认为绝学。 “若是琅嬛玉洞有这么多武学,传出去的话,定然会引得天下江湖豪杰纷纷前来曼陀山庄,为了获得一本武学而厮杀,连命都可以不要!”魏闲想到这里,不禁感慨万分。 江湖之中,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多少江湖人士为了一本武林秘籍,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是依旧难获得一本武学秘籍,毕竟好的武林秘籍都在江湖大派或者名门大家之中,而这些又被视为门派根基,他们哪里会允许自家武学外流呢。 少林寺为何有偌大的名声,便是因为少林寺每年都会照收几个少林俗家弟子,不用剃度在少林寺当和尚,但是却可以学习少林武艺,虽然无法修行极为高深的上乘武学,但是比如罗汉拳之类的武学却是可以。 别看罗汉拳是少林寺每个僧人都要修炼的拳法,就以为罗汉拳不怎么样,恰恰相反,这罗汉拳乃是一流拳法,若是能领悟其中精髓,仗此纵横江湖,也足以。 可惜少林武学有一个特性,那就是需要念佛经,修炼佛经,以佛法去感悟少林武学,以此化解武学中戾气。也因此虽然那些俗家弟子会习练少林武学,但是却也没有一个能凭借所练武功达到江湖一流之境。 “这打狗棒法,倒是有意思,是参考乞丐用竹棒打狗衍化而来的武学,虽然不入绝学,却也堪称上乘武学。”魏闲在丐帮的架子上查看,拿起打狗棒法一看,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这一本武学,不管是上乘武学,还是一般武学秘籍,实则都有它的武学智慧所在。 魏闲想要在琅嬛福地遍览诸多武学,便是因为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想要借助这诸多武学以此来完善自己的混元功,将混元功进一步提升,这样的话自己也可以在绝顶之境再有所突破。 当初得知先天功,又想到传闻之中先天功乃是吕祖所留,吕祖凭此白日飞升、位列仙班,虽然魏闲对此颇有些不信,当时先天功中所言,人有精气神,对应天地人三才,以修行精气神最终呈天地人三才之势,便可堪悟长生之秘。这却是给了魏闲很大的触动。 他知晓道门经书之中,常将人理解成具备精气神,修行的其实也是精气神,将精气神都修炼到巅峰,自然可长生不老。虽然魏闲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总是要尝试一二,方才知晓对与不对。 王语嫣见魏闲一心看书,悄悄地离开琅嬛玉洞,第一时间告诉自己母亲,王夫人闻言大怒,顿时集合了曼陀山庄的婢女麽麽,带着兵器来到琅嬛玉洞。 “哪里的小贼,胆敢闯入我曼陀山庄,还不快快出来领死!”王夫人冷冷地喝道,言语之中蕴含着怒气。 正在看秘籍的魏闲,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秘籍,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己本想好好地遍览武学,也不想引起什么风波,结果却是不如人意,偏偏要自己施展一些手段。 唉! 人啊,总是得用强的! 魏闲起身离开琅嬛玉洞,然后就看到周围上百个身穿劲装的女子持着剑,又有二十来个麽麽持着鞭子和棍子等兵器。为首一人,却是与王语嫣在一块,和王语嫣颇为相似,但是比王语嫣美貌许多,当真是风华绝代,让人不由赞赏说一声:绝代佳人! “给我拿下,剁了做花肥!”王夫人见到魏闲,见魏闲长得相貌堂堂、风流倜傥,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眼中闪过怒火,怒喝道。 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那些婢女和麽麽,顿时持着兵器杀向魏闲,魏闲叹了口气,何必动刀动枪的,好好说话不成么 顿时魏闲施展凌波微步,配以一阳指,所过之处但凡被他点中穴道,均皆昏迷过去,却是他也没打算杀人,不然的话便是这些人,都会被他杀得一干二净。 “你你怎会凌波微步”王夫人见到自己手下尽皆被制住,已经是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无量山琅琊福地,想来你还记得!”魏闲淡笑道:“从某种意义来说,你还算是魏某的师姐呢” “你是他们的弟子”王夫人冷笑道:“当初他们对我不管不问,抛下我自己去逍遥,现在又何必派弟子来我这里!” “去死!”王夫人身形极快,魏闲露出惊讶之色不想她也会凌波微步,不过想到王夫人乃是李秋水的女儿,这凌波微步正是李秋水的保命绝技,传与自己女儿作为保命之用也正常。 二人打斗了起来,因为其余人都被魏闲点了穴道睡了过去,如今只剩下他二人,二人都各自施展凌波微步,如同两道影子一般。 “不想李秋水不仅将凌波微步传与她女儿,连小无相功也传与她,看来也不算是不闻不问!”魏闲见王夫人所会武功极多,顿时明白其修炼的乃是小无相功。 小无相功乃是逍遥派的一门内功,威力强大。其主要特点就是不着形相,无迹可寻,只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倚仗其威力无比,可以模仿别人的绝学甚至胜于原版,没有学过此功的人很难分辨。可谓是道家的武学之精华的一门神功。 而且让魏闲颇为诧异的是,王夫人看似丝毫不会武功,实则是一流巅峰的高手,配合凌波微步、小无相功,便是超一流高手也休想能够伤到她。 可惜魏闲可非一般人物,虽说如今武功方才恢复到一流巅峰,但是魏闲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绝非一流巅峰的力量那么简单。 王夫人虽然身具两大绝学,却也是落入下风。 “可恶的小贼,是你逼我的!”王夫人一掌拍出去,魏闲一掌迎了过去,可就在这时,王夫人的袖口涌现粉红色药粉,魏闲一惊,可惜纵是大部分被魏闲躲避,却依旧有少许被吸入鼻中。 魏闲心中一惊,以为那是毒物,连忙运起内力要逼毒。 “没用的,这种药就是绝顶高手也逼不出来,哈哈,小贼,你就被心火焚烧而亡!”王夫人很舒畅的大笑起来。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指劲激射而来,打中了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一阳指你是段氏子弟!该死,该死的段氏子弟!”王夫人破口大骂起来。 魏闲此时也顾不得去听王夫人的大骂,聚气于丹田之中,要以对自身的掌控,驱使内力毒逼出体外。 “好狠毒的女人,不愧是李秋水的女儿,这份心肠端是歹毒,明明武功不弱,竟是还随身携带毒药,暗害他人,真正是心里扭曲之人!”魏闲心中暗骂,果然是母女二人都一样的心狠手辣之人,难怪情感之上如此坎坷,这般歹毒你说有哪个男人受得了。 70 第一百四十四章 琅嬛玉洞 第二日,一大早上,王语嫣就离开了闺房,魏闲悄悄跟上,跟在王语嫣后面,径往树荫深处行去。一连转过数座小山,只听得溪水淙淙,左首一排绿竹,四下里甚是幽静。 王语嫣在一处岩壁上面先是重敲击三下,又轻击三下,然后就见一座假山中出现一道石门,王语嫣就径直走入石门之中,随后就见石门关闭。 “好一个曼陀山庄,好一个琅嬛玉洞,这机关术当真巧妙,若是他人不知道此处,根本怎么也找不到琅嬛玉洞所在。就算知道,不知开启大门方法,也是徒叹奈何!”魏闲感慨道。 魏闲上前,按照王语嫣之法开启石门方法,打开岩壁石门,往里面走去。进入里面,魏闲终于明白为何这里叫‘琅嬛玉洞’,狭长的密道,通向地底,一连转了好几个弯,才来到一个宽阔的石洞。洞的上面放着两颗很大的夜明珠,作为照亮之用,使得这里的光线柔和,虽说不如外面阳光,却也看书无碍。 “你是谁为何闯入我家”王语嫣见到有人下来,吓了一跳,要知道这里乃是曼陀山庄最为隐秘的地方,就是连她表哥‘慕容复’都不知晓,都不曾让他进来过。 “你赶紧离开,要是被我母亲知晓,定然将你剁了作为茶花肥料!”王语嫣说道,声音清冷,轻吞慢吐,听起来十分动听。 魏闲淡笑道:“你曼陀山庄于我,犹入无人之境一般,我此次前来只不过是想进琅嬛玉洞一观武学,若是曼陀山庄想阻挡,那么我不介意将山庄杀得鸡犬不留!” 随后魏闲身上散发的杀气,让王语嫣脸色煞白,花容失色,她从小就在曼陀山庄成长,不曾出去外界,所接触的人极少,除了曼陀山庄的人,也就只有燕子坞的人。 她不曾想过,竟是有人杀性如此之重,那可怕的杀气,让王语嫣丝毫不怀疑,此人是敢杀人的。 不过她还是道:“我表哥乃是‘北乔峰,南慕容’中的南慕容,他武功高强,一手‘斗转星移’打遍天下无敌手,你要是不走,等到被他发现,定然会杀你!” “呵呵,‘北乔峰,南慕容’好大名头,只是有几分几两,还是得打过才知道。”魏闲轻轻一笑,伸手挑起王语嫣下巴,说道:“你还是乖乖听话,不然的话如此娇美的美人儿,要是脸上多出一道伤疤,那可就可惜了!” 王语嫣当即花容失色,面色惨白,吓了双腿一软,都站立不住,倒下坐在地上。 她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女子,虽然还年幼,但并非对男女之事毫无所知,自然明白魏闲话中意思。 魏闲暗暗摇头,不过是一朵温室里面的花朵,稍微一吓就吓住了。 随后魏闲看向洞中的一排排书架,只见这里的书架上的标签与无量山的琅嬛福地完全相同,不同的是,琅嬛福地中的标签下空空如野,而这里则摆满了薄薄厚厚的书籍。 依次看下去,尽是些“昆仑派”、“少林派”、“四川青城派”、“山东蓬莱派”等等名称,其中赫然也有“大理段氏”的签条。但在“少林派”签条下注“缺易筋经”,在“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憾甚”的字样。 魏闲有些不明白,以无崖子、李秋水的武功,想要获得降龙十八掌、易筋经、一阳指之类的武学,按理说并不难才是,不知何缘故竟然没收集。 不过这里的少林派中,七十二绝技倒是一门不少。 魏闲随意拿起一本书翻看,这里的武学,按照门派分裂,约莫有千余本武学秘籍,说收集了天下武学那有些夸张了,但是绝对是极为不凡,毕竟这里面不凡有少林七十二绝技之类的上乘功夫。 毫不夸张地说,有这里面的武学,建立起一个大门派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毕竟一个大门派,最缺的其实不是人,不是钱,而是武学秘籍。 看看江湖之中,多少人也就一些手把式,多少人所练不过是三流武学,除非是大派弟子或者名门子弟,不然的话除非有大机缘,很难获得上乘武学。 而这里,上乘武学不下百门,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至于真正的绝学,却是一门也没有。 不过想想也正常,真正的绝学,哪一个不是被视为珍宝一般,整个大理段氏无非三门绝学——一阳指、枯荣禅功、六脉神剑! 就是少林寺,也无非两门绝学——易筋经、洗髓经!至于少林七十二绝技,虽然名声大,但是不过归属上乘武学。 而如今被称为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绝学也无非是降龙十八掌! 虽说‘打狗棒法’也号称丐帮绝学,但是实际上江湖并不怎么认可打狗棒法乃是丐帮绝学。 便是降龙十八掌,原本为降龙二十八掌,也无非是上乘武学,是乔峰习练降龙十八掌,尽悟其中精髓,认为二十八掌过于繁琐,因此去繁就简,将二十八掌去芜存菁,熔炼为降龙十八掌。虽说乔峰的降龙十八掌招数数量减少了,但是更显精要,威力非但不弱于原来的二十八掌,反而有所胜出,也因此方才被公认为绝学。 “若是琅嬛玉洞有这么多武学,传出去的话,定然会引得天下江湖豪杰纷纷前来曼陀山庄,为了获得一本武学而厮杀,连命都可以不要!”魏闲想到这里,不禁感慨万分。 江湖之中,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多少江湖人士为了一本武林秘籍,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是依旧难获得一本武学秘籍,毕竟好的武林秘籍都在江湖大派或者名门大家之中,而这些又被视为门派根基,他们哪里会允许自家武学外流呢。 少林寺为何有偌大的名声,便是因为少林寺每年都会照收几个少林俗家弟子,不用剃度在少林寺当和尚,但是却可以学习少林武艺,虽然无法修行极为高深的上乘武学,但是比如罗汉拳之类的武学却是可以。 别看罗汉拳是少林寺每个僧人都要修炼的拳法,就以为罗汉拳不怎么样,恰恰相反,这罗汉拳乃是一流拳法,若是能领悟其中精髓,仗此纵横江湖,也足以。 可惜少林武学有一个特性,那就是需要念佛经,修炼佛经,以佛法去感悟少林武学,以此化解武学中戾气。也因此虽然那些俗家弟子会习练少林武学,但是却也没有一个能凭借所练武功达到江湖一流之境。 “这打狗棒法,倒是有意思,是参考乞丐用竹棒打狗衍化而来的武学,虽然不入绝学,却也堪称上乘武学。”魏闲在丐帮的架子上查看,拿起打狗棒法一看,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这一本武学,不管是上乘武学,还是一般武学秘籍,实则都有它的武学智慧所在。 魏闲想要在琅嬛福地遍览诸多武学,便是因为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想要借助这诸多武学以此来完善自己的混元功,将混元功进一步提升,这样的话自己也可以在绝顶之境再有所突破。 当初得知先天功,又想到传闻之中先天功乃是吕祖所留,吕祖凭此白日飞升、位列仙班,虽然魏闲对此颇有些不信,当时先天功中所言,人有精气神,对应天地人三才,以修行精气神最终呈天地人三才之势,便可堪悟长生之秘。这却是给了魏闲很大的触动。 他知晓道门经书之中,常将人理解成具备精气神,修行的其实也是精气神,将精气神都修炼到巅峰,自然可长生不老。虽然魏闲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总是要尝试一二,方才知晓对与不对。 王语嫣见魏闲一心看书,悄悄地离开琅嬛玉洞,第一时间告诉自己母亲,王夫人闻言大怒,顿时集合了曼陀山庄的婢女麽麽,带着兵器来到琅嬛玉洞。 “哪里的小贼,胆敢闯入我曼陀山庄,还不快快出来领死!”王夫人冷冷地喝道,言语之中蕴含着怒气。 正在看秘籍的魏闲,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秘籍,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己本想好好地遍览武学,也不想引起什么风波,结果却是不如人意,偏偏要自己施展一些手段。 唉! 人啊,总是得用强的! 魏闲起身离开琅嬛玉洞,然后就看到周围上百个身穿劲装的女子持着剑,又有二十来个麽麽持着鞭子和棍子等兵器。为首一人,却是与王语嫣在一块,和王语嫣颇为相似,但是比王语嫣美貌许多,当真是风华绝代,让人不由赞赏说一声:绝代佳人! “给我拿下,剁了做花肥!”王夫人见到魏闲,见魏闲长得相貌堂堂、风流倜傥,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眼中闪过怒火,怒喝道。 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那些婢女和麽麽,顿时持着兵器杀向魏闲,魏闲叹了口气,何必动刀动枪的,好好说话不成么 顿时魏闲施展凌波微步,配以一阳指,所过之处但凡被他点中穴道,均皆昏迷过去,却是他也没打算杀人,不然的话便是这些人,都会被他杀得一干二净。 “你你怎会凌波微步”王夫人见到自己手下尽皆被制住,已经是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无量山琅琊福地,想来你还记得!”魏闲淡笑道:“从某种意义来说,你还算是魏某的师姐呢” “你是他们的弟子”王夫人冷笑道:“当初他们对我不管不问,抛下我自己去逍遥,现在又何必派弟子来我这里!” “去死!”王夫人身形极快,魏闲露出惊讶之色不想她也会凌波微步,不过想到王夫人乃是李秋水的女儿,这凌波微步正是李秋水的保命绝技,传与自己女儿作为保命之用也正常。 二人打斗了起来,因为其余人都被魏闲点了穴道睡了过去,如今只剩下他二人,二人都各自施展凌波微步,如同两道影子一般。 “不想李秋水不仅将凌波微步传与她女儿,连小无相功也传与她,看来也不算是不闻不问!”魏闲见王夫人所会武功极多,顿时明白其修炼的乃是小无相功。 小无相功乃是逍遥派的一门内功,威力强大。其主要特点就是不着形相,无迹可寻,只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倚仗其威力无比,可以模仿别人的绝学甚至胜于原版,没有学过此功的人很难分辨。可谓是道家的武学之精华的一门神功。 而且让魏闲颇为诧异的是,王夫人看似丝毫不会武功,实则是一流巅峰的高手,配合凌波微步、小无相功,便是超一流高手也休想能够伤到她。 可惜魏闲可非一般人物,虽说如今武功方才恢复到一流巅峰,但是魏闲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绝非一流巅峰的力量那么简单。 王夫人虽然身具两大绝学,却也是落入下风。 “可恶的小贼,是你逼我的!”王夫人一掌拍出去,魏闲一掌迎了过去,可就在这时,王夫人的袖口涌现粉红色药粉,魏闲一惊,可惜纵是大部分被魏闲躲避,却依旧有少许被吸入鼻中。 魏闲心中一惊,以为那是毒物,连忙运起内力要逼毒。 “没用的,这种药就是绝顶高手也逼不出来,哈哈,小贼,你就被心火焚烧而亡!”王夫人很舒畅的大笑起来。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指劲激射而来,打中了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一阳指你是段氏子弟!该死,该死的段氏子弟!”王夫人破口大骂起来。 魏闲此时也顾不得去听王夫人的大骂,聚气于丹田之中,要以对自身的掌控,驱使内力毒逼出体外。 “好狠毒的女人,不愧是李秋水的女儿,这份心肠端是歹毒,明明武功不弱,竟是还随身携带毒药,暗害他人,真正是心里扭曲之人!”魏闲心中暗骂,果然是母女二人都一样的心狠手辣之人,难怪情感之上如此坎坷,这般歹毒你说有哪个男人受得了。 70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堪一击风波恶 嘶!! 魏闲很快意识到什么,他只觉得燥热难当,而他却没有中毒的迹象,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王夫人使用的并非是毒药! “小贼,中了阴阳散,此药并无解药,你等着被自己的心火活活烧死!”王夫人很畅快地说道。 “你找死!”魏闲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掠了过去,到了王夫人面前。 “你想干什么”王夫人见魏闲两眼通红,好似在喷火一般,心中一惊。 随即惊呼一声,却是因为魏闲扛着她的身子,向着一边房屋所在。 这种药没有解药,或者说女人就是解药。 想要不被心火所焚,最好的方式便是以女人为水,浇灭心火。 正是万事万物都得治根治本,方能一劳永逸,得李青萝,顿时也不怕有人打扰,那李青萝之前嚣张、跋扈,可是那一天之后,变得乖巧、贤惠,千依百顺。 自然而然,魏闲随时可入琅嬛玉洞,以看武学之书,成曼陀山庄独特的存在。 这一日,就在魏闲安心看书之时,只听一道中气十足的爽朗声音响起,语气却极不客气,道:“这里是苏州,乃是姑苏慕容氏的势力范围,敢问哪里来的江湖朋友,私闯曼陀山庄!” 魏闲听到这声音,便走出房屋,顿时就见一位身材雄壮的汉子大步流星走了过来,最后目光也落在了魏闲身上。 “风波恶,这里是曼陀山庄,不是燕子坞,是谁让你有胆子上曼陀山庄来!”李青萝冰冷的声音响起,随后也从屋中走出来,冷冷地看着这中年汉子。 “舅太太,这曼陀山庄可是王家产业,舅太太嫁入王家,可不代表王家就只有舅太太!”风波恶说道:“待小的擒下这小贼,等公子爷回燕子坞交与公子爷处置,舅太太要是要责罚小的,那也是让公子爷来惩罚。” “呵呵,风波恶,玄霜庄庄主,姑苏慕容氏麾下四大家将之一,说是家将,实则不过是慕容氏的一条狗,就是慕容复在我面前,都不一定是我对手,何况你一个家将。”魏闲淡笑道。 “小子,你找死!”风波恶勃然大怒,出掌如风狠狠拍向魏闲胸口。 他得了消息,就立马赶来曼陀山庄。 一直以来,慕容氏家主时刻都不忘复国大业,而想要复国那么就得有人、有钱有粮食,而王家乃是姑苏第一大豪商,家资上百万贯,做的又是粮食、油盐、布匹生意,只要等到慕容复娶了王语嫣,那么王家家资就尽数归慕容氏所有。 这是燕子坞一直以来的打算,断然不能有失。所以虽然一直以来参合山庄表面看起来除了慕容复和阿朱、阿碧两个侍女会到曼陀山庄,但是实则参合山庄也是有在曼陀山庄安插暗子。 听到李青萝招了个英俊少年为面首,风波恶大惊失色,顿时前来曼陀山庄,便是要以绝后患,不能打乱慕容氏的复国大业。 “就这点能耐也敢过来,我很佩服你!”魏闲目光如剑,一双蒲扇大手闪电般抓住风波恶双掌手腕,飞起一脚直接揣在这厮肚子上,只听嗷的一声惨叫,风波恶上身翻转,下身向后倒飞了出去,整个身体凌空迎面朝下与地面保持平行姿态。 “区区一个家奴,也敢大呼小叫的,是谁给你的胆子!”魏闲身子猛然下蹲,抓住风波恶的大手狠狠排在地面青石板上,风波恶强壮的身躯就这么平行砸落在地,砰的一声巨响,传到了众人耳中,咔嚓骨头裂响伴随风波恶凄厉的哀嚎声响起。 缓缓起身,没有理会脚下脸色煞白大口狂喷鲜血的风波恶,脚微微发出劲力,直接瞬间震碎风波恶的丹田,废弃了他的内功。 风波恶惨叫一声,顿时晕死过去。 “把风四给我打入地牢之中,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去探望风四。”李青萝吩咐道,说完之后还不望狠狠瞪了一眼王语嫣,算是警告她。 王语嫣原本想开口求情,被李青萝这么一瞪,连忙将脑袋低下,将想要说的话吞了下去。 入了房间,李青萝面露忧色,魏闲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揽住自己怀里,闻着她秀发的芳香,这个女人此时风华绝代,是女人最美好的花季,因为修炼小无相功之故,年若二十,和王语嫣站在一块,绝对不会有人认为她是王语嫣的母亲,只会认为是王语嫣的姐姐。 “你啊,太鲁莽了,这风四乃是慕容氏四大家将,为慕容氏心腹,被任命为玄霜庄庄主庄主,江湖一流高手,身负上乘武功。你如今将他打成重伤,慕容复回姑苏之时,必然不会放过你。”李青萝眼中充满了忧虑。 对于慕容氏想要复国的野心,李青萝哪里会不清楚,对于慕容氏的谋划意图想要让慕容复娶王语嫣,李青萝又不傻,心中清楚得很,所以一直以来她对于参合山庄的人不假辞色,也就慕容复打着前来拜访舅妈的名义到曼陀山庄她拒绝不得,但是也从来没有给过慕容复一点好脸色。 但是这不意味着她不忌惮慕容氏,慕容氏在姑苏经营了百年,以燕子坞为核心,以玄霜庄、青云庄、赤霞庄、金风庄四大庄拱卫燕子坞,不说燕子坞的家丁护院,就说那四大庄,每庄都有五百人,各个舞枪弄棒,端是厉害非常。 若是慕容氏决定起兵,只需一声令下,轻易就可以攻取了苏州城。 “呵呵,慕容氏确实不错,但是也就那样,别说慕容复,就是躲在暗中假死脱身的慕容博,我也不惧!”魏闲淡笑道,说实在,不管四大庄有多少庄客,对付宋军还好,对付绝顶高手那就一点都不好使。 大理国还有兵甲十万呢! “慕容博还未死”李青萝闻言脸色一变。 “嗯,当年慕容博写信给少林寺方丈玄慈,告诉他有契丹武士南下要前往少林寺夺取少林七十二绝技,引发了一场武林浩劫,中原武林高手死伤惨重”魏闲将当年雁门关惨事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慕容博为了保存慕容氏实力,免得少林寺发现真相,使得慕容氏被中原武林孤立,从此复国梦想破碎,所以慕容博便假死脱身,躲于暗中,为慕容氏积蓄力量。” “好深的算计,也不怕慕容氏百年基业一朝丧尽,断了血脉传承!”李青萝脸色很难看,她嫁入王家之时,慕容博早已‘死’了,慕容氏的当家家主就是慕容复,没几年后,连慕容复的母亲也病死了。 说实在的,慕容氏的复国大计,传出去断然就是造反,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何况慕容氏乃是鲜卑后裔,这在大宋更是为大宋武林所不容,更别说慕容博所作所为,可是使得那么多武林高手死在雁门关,差点引起辽国与大宋的大战。 “呵呵,慕容博可不这么认为,若是天下风平浪静的话,岂有慕容氏什么复国梦想,只有天下大乱,慕容氏才能趁乱而起。”魏闲淡笑道:“等过些日子,待我突破超一流之境,到时候别说是慕容复,便是慕容博现身,也奈何不了我。” “你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岁出头,已然有这般修为已是难得,还想达到超一流之境,真以为武学瓶颈说破就破的。”李青萝没好气地说道。 “阿萝可是不信我”魏闲淡笑道:“顶多十日,魏某必然踏足超一流!” 对于这些武学境界,魏闲本就具备,如今不过是重新打通身体经脉罢了。 而如今天地灵气颇为浓郁,修炼起来破快,再者这些日子与李青萝一起修行,取了点巧,使得如今他已经快跨入超一流了。 魏闲抱起李青萝向着软床走去,李青萝仿佛知晓什么,脸露羞红之色,手轻轻锤了一下魏闲胸口:“哪有白日行此周公之事,你不羞人我还羞人呢,快快放我下来。” “今日晴空万里,万里无云,难得的好日子,你我不好好恩爱一番,岂不是辜负如此好天气!”魏闲笑道。 花园之中,王语嫣一脸忧虑地走来走去。 “怎么办,怎么办,风四哥被打得那么重,又被母亲关入地牢,没人医治,会不会撑不下去”王语嫣充满着忧心:“可是母亲又不肯让我去探视。” “那个小贼明显不是什么好人,母亲为何待他为上宾,任由他进入琅嬛玉洞”王语嫣脸上浮现一抹忧色。 “而且这小贼武功高强,风四哥身怀上乘武学,竟然都不是这小贼一招之敌。”王语嫣心中越想越是烦躁,而且更让王语嫣很无力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魏闲使的是何功夫,该如何破解。 王语嫣甚至隐隐约约地觉得,恐怕就是她表哥‘慕容复’,也不见得是魏闲的对手,若是表哥也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废去武功,那表哥会不会受不了发疯。 甚至于魏闲心狠手辣,杀气冲天,直接下死手杀了慕容复,王语嫣越想越是心里害怕,只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力。 70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堪一击风波恶 嘶!! 魏闲很快意识到什么,他只觉得燥热难当,而他却没有中毒的迹象,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王夫人使用的并非是毒药! “小贼,中了阴阳散,此药并无解药,你等着被自己的心火活活烧死!”王夫人很畅快地说道。 “你找死!”魏闲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掠了过去,到了王夫人面前。 “你想干什么”王夫人见魏闲两眼通红,好似在喷火一般,心中一惊。 随即惊呼一声,却是因为魏闲扛着她的身子,向着一边房屋所在。 这种药没有解药,或者说女人就是解药。 想要不被心火所焚,最好的方式便是以女人为水,浇灭心火。 正是万事万物都得治根治本,方能一劳永逸,得李青萝,顿时也不怕有人打扰,那李青萝之前嚣张、跋扈,可是那一天之后,变得乖巧、贤惠,千依百顺。 自然而然,魏闲随时可入琅嬛玉洞,以看武学之书,成曼陀山庄独特的存在。 这一日,就在魏闲安心看书之时,只听一道中气十足的爽朗声音响起,语气却极不客气,道:“这里是苏州,乃是姑苏慕容氏的势力范围,敢问哪里来的江湖朋友,私闯曼陀山庄!” 魏闲听到这声音,便走出房屋,顿时就见一位身材雄壮的汉子大步流星走了过来,最后目光也落在了魏闲身上。 “风波恶,这里是曼陀山庄,不是燕子坞,是谁让你有胆子上曼陀山庄来!”李青萝冰冷的声音响起,随后也从屋中走出来,冷冷地看着这中年汉子。 “舅太太,这曼陀山庄可是王家产业,舅太太嫁入王家,可不代表王家就只有舅太太!”风波恶说道:“待小的擒下这小贼,等公子爷回燕子坞交与公子爷处置,舅太太要是要责罚小的,那也是让公子爷来惩罚。” “呵呵,风波恶,玄霜庄庄主,姑苏慕容氏麾下四大家将之一,说是家将,实则不过是慕容氏的一条狗,就是慕容复在我面前,都不一定是我对手,何况你一个家将。”魏闲淡笑道。 “小子,你找死!”风波恶勃然大怒,出掌如风狠狠拍向魏闲胸口。 他得了消息,就立马赶来曼陀山庄。 一直以来,慕容氏家主时刻都不忘复国大业,而想要复国那么就得有人、有钱有粮食,而王家乃是姑苏第一大豪商,家资上百万贯,做的又是粮食、油盐、布匹生意,只要等到慕容复娶了王语嫣,那么王家家资就尽数归慕容氏所有。 这是燕子坞一直以来的打算,断然不能有失。所以虽然一直以来参合山庄表面看起来除了慕容复和阿朱、阿碧两个侍女会到曼陀山庄,但是实则参合山庄也是有在曼陀山庄安插暗子。 听到李青萝招了个英俊少年为面首,风波恶大惊失色,顿时前来曼陀山庄,便是要以绝后患,不能打乱慕容氏的复国大业。 “就这点能耐也敢过来,我很佩服你!”魏闲目光如剑,一双蒲扇大手闪电般抓住风波恶双掌手腕,飞起一脚直接揣在这厮肚子上,只听嗷的一声惨叫,风波恶上身翻转,下身向后倒飞了出去,整个身体凌空迎面朝下与地面保持平行姿态。 “区区一个家奴,也敢大呼小叫的,是谁给你的胆子!”魏闲身子猛然下蹲,抓住风波恶的大手狠狠排在地面青石板上,风波恶强壮的身躯就这么平行砸落在地,砰的一声巨响,传到了众人耳中,咔嚓骨头裂响伴随风波恶凄厉的哀嚎声响起。 缓缓起身,没有理会脚下脸色煞白大口狂喷鲜血的风波恶,脚微微发出劲力,直接瞬间震碎风波恶的丹田,废弃了他的内功。 风波恶惨叫一声,顿时晕死过去。 “把风四给我打入地牢之中,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去探望风四。”李青萝吩咐道,说完之后还不望狠狠瞪了一眼王语嫣,算是警告她。 王语嫣原本想开口求情,被李青萝这么一瞪,连忙将脑袋低下,将想要说的话吞了下去。 入了房间,李青萝面露忧色,魏闲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揽住自己怀里,闻着她秀发的芳香,这个女人此时风华绝代,是女人最美好的花季,因为修炼小无相功之故,年若二十,和王语嫣站在一块,绝对不会有人认为她是王语嫣的母亲,只会认为是王语嫣的姐姐。 “你啊,太鲁莽了,这风四乃是慕容氏四大家将,为慕容氏心腹,被任命为玄霜庄庄主庄主,江湖一流高手,身负上乘武功。你如今将他打成重伤,慕容复回姑苏之时,必然不会放过你。”李青萝眼中充满了忧虑。 对于慕容氏想要复国的野心,李青萝哪里会不清楚,对于慕容氏的谋划意图想要让慕容复娶王语嫣,李青萝又不傻,心中清楚得很,所以一直以来她对于参合山庄的人不假辞色,也就慕容复打着前来拜访舅妈的名义到曼陀山庄她拒绝不得,但是也从来没有给过慕容复一点好脸色。 但是这不意味着她不忌惮慕容氏,慕容氏在姑苏经营了百年,以燕子坞为核心,以玄霜庄、青云庄、赤霞庄、金风庄四大庄拱卫燕子坞,不说燕子坞的家丁护院,就说那四大庄,每庄都有五百人,各个舞枪弄棒,端是厉害非常。 若是慕容氏决定起兵,只需一声令下,轻易就可以攻取了苏州城。 “呵呵,慕容氏确实不错,但是也就那样,别说慕容复,就是躲在暗中假死脱身的慕容博,我也不惧!”魏闲淡笑道,说实在,不管四大庄有多少庄客,对付宋军还好,对付绝顶高手那就一点都不好使。 大理国还有兵甲十万呢! “慕容博还未死”李青萝闻言脸色一变。 “嗯,当年慕容博写信给少林寺方丈玄慈,告诉他有契丹武士南下要前往少林寺夺取少林七十二绝技,引发了一场武林浩劫,中原武林高手死伤惨重”魏闲将当年雁门关惨事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慕容博为了保存慕容氏实力,免得少林寺发现真相,使得慕容氏被中原武林孤立,从此复国梦想破碎,所以慕容博便假死脱身,躲于暗中,为慕容氏积蓄力量。” “好深的算计,也不怕慕容氏百年基业一朝丧尽,断了血脉传承!”李青萝脸色很难看,她嫁入王家之时,慕容博早已‘死’了,慕容氏的当家家主就是慕容复,没几年后,连慕容复的母亲也病死了。 说实在的,慕容氏的复国大计,传出去断然就是造反,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何况慕容氏乃是鲜卑后裔,这在大宋更是为大宋武林所不容,更别说慕容博所作所为,可是使得那么多武林高手死在雁门关,差点引起辽国与大宋的大战。 “呵呵,慕容博可不这么认为,若是天下风平浪静的话,岂有慕容氏什么复国梦想,只有天下大乱,慕容氏才能趁乱而起。”魏闲淡笑道:“等过些日子,待我突破超一流之境,到时候别说是慕容复,便是慕容博现身,也奈何不了我。” “你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岁出头,已然有这般修为已是难得,还想达到超一流之境,真以为武学瓶颈说破就破的。”李青萝没好气地说道。 “阿萝可是不信我”魏闲淡笑道:“顶多十日,魏某必然踏足超一流!” 对于这些武学境界,魏闲本就具备,如今不过是重新打通身体经脉罢了。 而如今天地灵气颇为浓郁,修炼起来破快,再者这些日子与李青萝一起修行,取了点巧,使得如今他已经快跨入超一流了。 魏闲抱起李青萝向着软床走去,李青萝仿佛知晓什么,脸露羞红之色,手轻轻锤了一下魏闲胸口:“哪有白日行此周公之事,你不羞人我还羞人呢,快快放我下来。” “今日晴空万里,万里无云,难得的好日子,你我不好好恩爱一番,岂不是辜负如此好天气!”魏闲笑道。 花园之中,王语嫣一脸忧虑地走来走去。 “怎么办,怎么办,风四哥被打得那么重,又被母亲关入地牢,没人医治,会不会撑不下去”王语嫣充满着忧心:“可是母亲又不肯让我去探视。” “那个小贼明显不是什么好人,母亲为何待他为上宾,任由他进入琅嬛玉洞”王语嫣脸上浮现一抹忧色。 “而且这小贼武功高强,风四哥身怀上乘武学,竟然都不是这小贼一招之敌。”王语嫣心中越想越是烦躁,而且更让王语嫣很无力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魏闲使的是何功夫,该如何破解。 王语嫣甚至隐隐约约地觉得,恐怕就是她表哥‘慕容复’,也不见得是魏闲的对手,若是表哥也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废去武功,那表哥会不会受不了发疯。 甚至于魏闲心狠手辣,杀气冲天,直接下死手杀了慕容复,王语嫣越想越是心里害怕,只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力。 70 第一百四十六章 邓、公冶、包 转眼,十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呼终于冲开了两处经脉,跨入超一流之境!” 盘坐在床上的魏闲,猛然睁眼射出两道半寸精芒,口中呼出一口长长白气,长达一米有余,凝儿不散,蔚为壮观。 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惊喜,身子飘飘然飞升而起,浑身舒畅手脚在半空大张舒展,轻轻落地,刷的一下飞身而起,身形灵活如猿在房间中往来飞窜,只觉体内内力鼓荡,说不出的舒爽惬意。 而此时,他体内一股浩浩荡荡有如长江大河般的内力洪流,顺着经脉一路咆哮冲刷,不断地做着小周天和大周天往复循环。 一口气运行了三十六个小周天十八个大周天,只觉好似吃人参果般浑身无不舒畅,浩荡内力如百川归海般齐齐涌入丹田之中,胸口脏腑震动一股热气顺着喉管直冲喉咙不吐不快。 除了房间,一跃到屋顶之上。 “啊” 胸膛热力鼓荡,张嘴仰天长啸。 长啸声如龙吟大海虎啸山林,惊天动地延绵不绝,声浪滚滚犹如雷霆炸响,,远远传开,竟连山庄上空白色水雾气,也被震散一空不知所踪。 声浪如海潮汹涌连绵不绝,在整个曼陀山庄上空激昂鼓荡震耳欲聋!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李青萝正在处理账目上的事,忽然听到如此惊天长啸,顿时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再看账本,施展凌波微步,往着声音传来方向而去,然后就看到了屋顶之上在长啸之中的魏闲。 顿时心中又是一喜,魏闲武功跨入超一流,那代表着武力更上一个台阶,面对燕子坞的威胁,压力也不用那么大了。 “真舒服!”魏闲停住长啸,只觉得浑身无比舒爽。 如今打通经脉跨入超一流,那么距离恢复绝顶之境也就快了,也是曼陀山庄财力惊人,山庄之中不缺人参、何首乌、灵芝等珍贵药材,更是有一株百年老山参,魏闲炖了这株百年老山参,服用老山参之药,方能一下子打通两条经脉,而不留任何后患。 “魏郎,怎么样了” 看到魏闲从屋顶之上飘然而下,李青萝忍不住问道。 虽然知晓魏闲必然是闭关突破了超一流境界,才有这般动静,但是她还是希望亲耳听到魏闲所说。 “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打通了两条经脉,步入超一流之境。”魏闲笑道。 而就在魏闲与李青萝卿卿我我之时,王语嫣在闺房之中,听到魏闲的长啸声,只觉得头昏脑涨,恍若要晕倒过去。 等到魏闲的长啸声停下之后,王语嫣露出惊容,惶恐道:“这小贼修为竟是突破了,好深厚的内功!” “昨日阿朱和阿碧前来曼陀山庄,得了消息,离开曼陀山庄后定然会告诉包三哥他们,他们就是联袂而来,联手对付那小贼,怕也不是对手。”王语嫣想想就觉得害怕。 可是王语嫣很绝望的是,她不会武功,而想要去参合山庄通风报信,她也不会划船,没有哪个侍女麽麽会听她的,她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慕容表哥,你怎么还不回姑苏”王语嫣觉得,恐怕能够对付魏闲的,也就只剩下了慕容复了。 慕容复在江湖之中闯出了个‘南慕容’的偌大名声,与北乔峰齐名,在王语嫣想来,定然能够对付得了魏闲。 这一日,曼陀山庄响起了一阵吵闹声。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燕子坞来人,来了三十艘大船,大船上挂着‘邓’、‘公冶’、‘包’三面大旗,喊着要夫人放了风四!”一个麽麽慌慌张张地跑进大厅,禀报道。 “哼,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李青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三十艘大船,意味着对方来了上千人,这般武力,非曼陀山庄可挡。 不过李青萝还是道:“你去敲响钟,召集一众婢女和麽麽!我等会就到。” “是,夫人!”那麽麽道。 随后李青萝起身,向着琅嬛玉洞而去,告诉魏闲此时,魏闲面色淡然,笑道:“那就让我们去会会这三个家奴,看看他们有何本事,敢于前来叫嚣。” 魏闲不急不慢地将书籍放在架子上,然后和李青萝一起出了琅嬛玉洞,此时曼陀山庄侍女与麽麽已经召集完毕,跟在二人后面,到了岸边。只见曼陀山庄外面的湖水上正飘荡着三十艘大船,看起来颇为壮观,有三艘大船上面挂着三面旗帜,分别是‘邓’、‘公冶’、‘包’! 船上一个个穿着铠甲,手持刀剑,威风凛凛,显然都是练家子,为首三人,均是虎背熊腰的壮汉。 “舅太太,交出风四,我等就退去!”邓百川喝道。 魏闲淡笑道:“那风波恶已经死了,你们想见他,我这就送你们下去与他团聚!” “可恶的小贼,就是你伤了风四,今日你也难逃一死!”一个大汉说道。 “哼,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手中之剑!”魏闲身上涌现浓浓的杀意,对于慕容氏,魏闲是一点好感也无,只以为是鲜卑的皇室贵胄,总是想复国称帝。可是看看他们慕容氏所作所为,哪一件事称得上堂堂正正,全部是搞一些阴谋诡计,上不得台面的。 今日,他就要大开杀戒! 魏闲拔剑而出,施展轻功,掠过近二十丈距离,如同飞燕一般,轻点水面,已经是杀上那包不同的那艘大船。 “该死的小贼,今日你包爷爷就将你送去水里喂虾,为风四报仇!”包不同大怒,看到魏闲一掌拍出,包不同急忙双掌前推向前迎去,三只巴掌凌空相击,紧接着两咔嚓骨头断裂脆响传出,包不同一声凄厉惨叫倒飞了出去。直接撞向那风帆,直接将风帆给撞断。 包不同扑通一声掉落在地,双手软软变了个诡异形状,嘴角疯狂往外溢血,一招就被魏闲打成重伤, 魏闲剑起剑落,肆意斩杀燕子坞的家丁,这些人虽然一个个穿着铠甲,但是多是江湖三流、江湖二流人物,练的是战场杀伐之术,是慕容氏作为起兵依仗,虽然因为在姑苏,可在船上,但并非水师,哪里发挥得出战力。 无人能够挡得住魏闲一剑,空气之中开始弥散出血腥味。 邓百川和公冶乾大吃一惊。唰唰齐齐纵身飞跃,来到了晕死过去的包不同身边,检查了一下,个个脸色阴沉,满脸怒容。 只见包不同双臂断折,脏腑受创已昏迷过去,包不同起码要养伤半年方才能恢复。 “好狠的手段,某家江南第二掌公冶乾来掂量掂量小贼你的实力!”长相清秀斯文的公冶乾身形一纵,瞬间掠至魏闲面前,说着一掌击出,掌力雄厚着实不凡。 “呵呵,什么江南第二掌,真是好不要脸!”魏闲露出不屑之色,他也不屑于用剑破去公冶乾的掌法,而是以掌破掌,将其击毙在自己掌下,顿时魏闲左手持剑,右手拍出一记混元掌,带着凌厉气爆和风压声势惊人。 两掌相击发出砰然一声巨响,劲风四溢公治乾脸色猛然一变,只觉一股磅礴巨力从手上传回,然后再见魏闲又是一掌击来,公冶乾急忙之间又出一掌要化解,可是魏闲的掌势竟是绕了过去,直接击中公冶乾的胸膛,公冶乾的身躯直接飞了出去,公冶乾在空中喷出一大口血,掉落入水中。 “公冶老二!”邓百川怒喝出声,要知道他们慕容氏四大家将,向来情同手足,如今见到包不同重伤,公冶乾生死不明,邓百川已然出击,一掌击向魏闲,内力如滚滚洪流喷薄而出,正是其成名绝技——石破天惊! 魏闲冷笑,身形不动右掌前伸化出一股柔劲,与邓百川含怒一掌相击,紧紧相连不分彼此,右脚大踏步后撤右手一拉一扯,邓百川只觉一掌击在松软棉花之上,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便有一股强大拉扯之力传来,脚下一乱竟不由自主向前冲去。 邓百川心下大惊,电光火石之际左掌拍出,不敢再有保留浩荡内力汹涌澎湃,掌力好似浪潮汹涌一浪高过一浪。 魏闲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色,这邓百川武功竟是比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高出不少,是个实打实的超一流高手。 可惜不该为慕容氏家臣,总是想着祸乱天下,而且他们非为汉人,而是鲜卑人,对于这些人魏闲也不会心慈手软。 只见魏闲将邓百川的掌力划去,随后如同画圆一般,使得邓百川重力一失,一掌击在其胸膛,邓百川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瞬间被一股奇怪的劲力给震碎,整个人被一股巨力震了出去,掉入了水里,生死不知。 魏闲看都不看那掉入水中的公冶乾、邓百川一眼,中了他的混元掌,除非是绝顶高手,不然的话便是超一流高手也必死无疑。 实在他那混元掌蕴含的阴阳掌力,是极为难缠的,哪怕有绝顶高手要为他们疗伤,也驱逐不出他的阴阳掌力。 魏闲如同一尊杀神,肆意的收割着大船之上的慕容氏壮丁,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愈加浓郁,湖水也都被染红了! 70 第一百四十六章 邓、公冶、包 转眼,十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呼终于冲开了两处经脉,跨入超一流之境!” 盘坐在床上的魏闲,猛然睁眼射出两道半寸精芒,口中呼出一口长长白气,长达一米有余,凝儿不散,蔚为壮观。 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惊喜,身子飘飘然飞升而起,浑身舒畅手脚在半空大张舒展,轻轻落地,刷的一下飞身而起,身形灵活如猿在房间中往来飞窜,只觉体内内力鼓荡,说不出的舒爽惬意。 而此时,他体内一股浩浩荡荡有如长江大河般的内力洪流,顺着经脉一路咆哮冲刷,不断地做着小周天和大周天往复循环。 一口气运行了三十六个小周天十八个大周天,只觉好似吃人参果般浑身无不舒畅,浩荡内力如百川归海般齐齐涌入丹田之中,胸口脏腑震动一股热气顺着喉管直冲喉咙不吐不快。 除了房间,一跃到屋顶之上。 “啊” 胸膛热力鼓荡,张嘴仰天长啸。 长啸声如龙吟大海虎啸山林,惊天动地延绵不绝,声浪滚滚犹如雷霆炸响,,远远传开,竟连山庄上空白色水雾气,也被震散一空不知所踪。 声浪如海潮汹涌连绵不绝,在整个曼陀山庄上空激昂鼓荡震耳欲聋!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李青萝正在处理账目上的事,忽然听到如此惊天长啸,顿时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再看账本,施展凌波微步,往着声音传来方向而去,然后就看到了屋顶之上在长啸之中的魏闲。 顿时心中又是一喜,魏闲武功跨入超一流,那代表着武力更上一个台阶,面对燕子坞的威胁,压力也不用那么大了。 “真舒服!”魏闲停住长啸,只觉得浑身无比舒爽。 如今打通经脉跨入超一流,那么距离恢复绝顶之境也就快了,也是曼陀山庄财力惊人,山庄之中不缺人参、何首乌、灵芝等珍贵药材,更是有一株百年老山参,魏闲炖了这株百年老山参,服用老山参之药,方能一下子打通两条经脉,而不留任何后患。 “魏郎,怎么样了” 看到魏闲从屋顶之上飘然而下,李青萝忍不住问道。 虽然知晓魏闲必然是闭关突破了超一流境界,才有这般动静,但是她还是希望亲耳听到魏闲所说。 “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打通了两条经脉,步入超一流之境。”魏闲笑道。 而就在魏闲与李青萝卿卿我我之时,王语嫣在闺房之中,听到魏闲的长啸声,只觉得头昏脑涨,恍若要晕倒过去。 等到魏闲的长啸声停下之后,王语嫣露出惊容,惶恐道:“这小贼修为竟是突破了,好深厚的内功!” “昨日阿朱和阿碧前来曼陀山庄,得了消息,离开曼陀山庄后定然会告诉包三哥他们,他们就是联袂而来,联手对付那小贼,怕也不是对手。”王语嫣想想就觉得害怕。 可是王语嫣很绝望的是,她不会武功,而想要去参合山庄通风报信,她也不会划船,没有哪个侍女麽麽会听她的,她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慕容表哥,你怎么还不回姑苏”王语嫣觉得,恐怕能够对付魏闲的,也就只剩下了慕容复了。 慕容复在江湖之中闯出了个‘南慕容’的偌大名声,与北乔峰齐名,在王语嫣想来,定然能够对付得了魏闲。 这一日,曼陀山庄响起了一阵吵闹声。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燕子坞来人,来了三十艘大船,大船上挂着‘邓’、‘公冶’、‘包’三面大旗,喊着要夫人放了风四!”一个麽麽慌慌张张地跑进大厅,禀报道。 “哼,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李青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三十艘大船,意味着对方来了上千人,这般武力,非曼陀山庄可挡。 不过李青萝还是道:“你去敲响钟,召集一众婢女和麽麽!我等会就到。” “是,夫人!”那麽麽道。 随后李青萝起身,向着琅嬛玉洞而去,告诉魏闲此时,魏闲面色淡然,笑道:“那就让我们去会会这三个家奴,看看他们有何本事,敢于前来叫嚣。” 魏闲不急不慢地将书籍放在架子上,然后和李青萝一起出了琅嬛玉洞,此时曼陀山庄侍女与麽麽已经召集完毕,跟在二人后面,到了岸边。只见曼陀山庄外面的湖水上正飘荡着三十艘大船,看起来颇为壮观,有三艘大船上面挂着三面旗帜,分别是‘邓’、‘公冶’、‘包’! 船上一个个穿着铠甲,手持刀剑,威风凛凛,显然都是练家子,为首三人,均是虎背熊腰的壮汉。 “舅太太,交出风四,我等就退去!”邓百川喝道。 魏闲淡笑道:“那风波恶已经死了,你们想见他,我这就送你们下去与他团聚!” “可恶的小贼,就是你伤了风四,今日你也难逃一死!”一个大汉说道。 “哼,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手中之剑!”魏闲身上涌现浓浓的杀意,对于慕容氏,魏闲是一点好感也无,只以为是鲜卑的皇室贵胄,总是想复国称帝。可是看看他们慕容氏所作所为,哪一件事称得上堂堂正正,全部是搞一些阴谋诡计,上不得台面的。 今日,他就要大开杀戒! 魏闲拔剑而出,施展轻功,掠过近二十丈距离,如同飞燕一般,轻点水面,已经是杀上那包不同的那艘大船。 “该死的小贼,今日你包爷爷就将你送去水里喂虾,为风四报仇!”包不同大怒,看到魏闲一掌拍出,包不同急忙双掌前推向前迎去,三只巴掌凌空相击,紧接着两咔嚓骨头断裂脆响传出,包不同一声凄厉惨叫倒飞了出去。直接撞向那风帆,直接将风帆给撞断。 包不同扑通一声掉落在地,双手软软变了个诡异形状,嘴角疯狂往外溢血,一招就被魏闲打成重伤, 魏闲剑起剑落,肆意斩杀燕子坞的家丁,这些人虽然一个个穿着铠甲,但是多是江湖三流、江湖二流人物,练的是战场杀伐之术,是慕容氏作为起兵依仗,虽然因为在姑苏,可在船上,但并非水师,哪里发挥得出战力。 无人能够挡得住魏闲一剑,空气之中开始弥散出血腥味。 邓百川和公冶乾大吃一惊。唰唰齐齐纵身飞跃,来到了晕死过去的包不同身边,检查了一下,个个脸色阴沉,满脸怒容。 只见包不同双臂断折,脏腑受创已昏迷过去,包不同起码要养伤半年方才能恢复。 “好狠的手段,某家江南第二掌公冶乾来掂量掂量小贼你的实力!”长相清秀斯文的公冶乾身形一纵,瞬间掠至魏闲面前,说着一掌击出,掌力雄厚着实不凡。 “呵呵,什么江南第二掌,真是好不要脸!”魏闲露出不屑之色,他也不屑于用剑破去公冶乾的掌法,而是以掌破掌,将其击毙在自己掌下,顿时魏闲左手持剑,右手拍出一记混元掌,带着凌厉气爆和风压声势惊人。 两掌相击发出砰然一声巨响,劲风四溢公治乾脸色猛然一变,只觉一股磅礴巨力从手上传回,然后再见魏闲又是一掌击来,公冶乾急忙之间又出一掌要化解,可是魏闲的掌势竟是绕了过去,直接击中公冶乾的胸膛,公冶乾的身躯直接飞了出去,公冶乾在空中喷出一大口血,掉落入水中。 “公冶老二!”邓百川怒喝出声,要知道他们慕容氏四大家将,向来情同手足,如今见到包不同重伤,公冶乾生死不明,邓百川已然出击,一掌击向魏闲,内力如滚滚洪流喷薄而出,正是其成名绝技——石破天惊! 魏闲冷笑,身形不动右掌前伸化出一股柔劲,与邓百川含怒一掌相击,紧紧相连不分彼此,右脚大踏步后撤右手一拉一扯,邓百川只觉一掌击在松软棉花之上,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便有一股强大拉扯之力传来,脚下一乱竟不由自主向前冲去。 邓百川心下大惊,电光火石之际左掌拍出,不敢再有保留浩荡内力汹涌澎湃,掌力好似浪潮汹涌一浪高过一浪。 魏闲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色,这邓百川武功竟是比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高出不少,是个实打实的超一流高手。 可惜不该为慕容氏家臣,总是想着祸乱天下,而且他们非为汉人,而是鲜卑人,对于这些人魏闲也不会心慈手软。 只见魏闲将邓百川的掌力划去,随后如同画圆一般,使得邓百川重力一失,一掌击在其胸膛,邓百川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瞬间被一股奇怪的劲力给震碎,整个人被一股巨力震了出去,掉入了水里,生死不知。 魏闲看都不看那掉入水中的公冶乾、邓百川一眼,中了他的混元掌,除非是绝顶高手,不然的话便是超一流高手也必死无疑。 实在他那混元掌蕴含的阴阳掌力,是极为难缠的,哪怕有绝顶高手要为他们疗伤,也驱逐不出他的阴阳掌力。 魏闲如同一尊杀神,肆意的收割着大船之上的慕容氏壮丁,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愈加浓郁,湖水也都被染红了! 70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开杀戒 “不要啊” 王语嫣看到,魏闲一掌将包不同打得重伤垂死,公冶乾、邓百川被打得吐血掉入水中生死不知,整个人都站立不住,瘫痪在地上,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从小在曼陀山庄长大,不曾走出世界,她所接触的人中,最多的就是慕容复、四大家将、阿朱、阿碧他们,在她的认知中,他们就是好人,而魏闲却是个小贼。 “将小姐带回房间,没有我命令不许让她出来!”李青萝看到王语嫣这般表情,心中一惊,再看如今魏闲在船上大开杀戒,不知道多少家丁被吓得跳水逃命,更是不知道多少人被杀死,此时太湖之水都染红了,空气中弥散着血腥味。 魏闲如同一尊杀神一般,杀气冲天,不断收割那些家丁的性命,李青萝可是担心,魏闲见到王语嫣这般模样,会不会将王语嫣直接杀了。 至于怜香惜玉,以李青萝对魏闲的认知,这个男人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 这个男人对于世俗道德礼仪,怕是都不放在身上,不然的话当初那般情况,也不会如同野兽一般,直接对她下手,要知道她的年龄可是比魏闲大了五六岁,而且还是身为人妇,女儿都不比魏闲小多少了。 虽然心中不喜王语嫣与慕容复走近,但是毕竟自己十月怀胎、从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从小含辛茹苦地将其养大,李青萝对于这个女儿还是有感情的,可不想王语嫣被一剑杀死。 魏闲如今展现出来的武功,已经超出李青萝的认知了,着实是武功出神入化,不管是剑法还是轻功,亦或者是掌法,都是超出她的认知。若非李青萝知晓魏闲刚突破超一流没几日,李青萝都以为魏闲已经达到了绝顶之境呢。 而且最让李青萝感到心悸的是,魏闲那恐怖的杀气,杀气让人都不由得灵魂悸动、心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 这般杀神一般的人物,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是他不敢杀的。 看看慕容氏,历代家主都有‘南慕容’,不仅仅是因为慕容氏历代家主武功高强,威震江湖,为南方武林代表,更是因为慕容氏的势力极大,虽然并非门派,但是论底蕴和实力却也不比少林寺差多少。南慕容,其实更代表着慕容氏的实力。 可是惹到魏闲,慕容氏四大家将说杀就杀,上千家丁说杀就杀,虽然不知道最终会有多少家丁逃得性命,但是想来只是少数。 魏闲丝毫不顾忌慕容氏的势力,甚至魏闲都知道慕容博没有死,而是躲在暗中,但是依旧敢对慕容氏大开杀戒。 要知道慕容博,三十年前就是超一流巅峰,想来这么多年过去,应该已经是绝顶高手了。 船上的人,被魏闲杀得一个不剩,三十艘大船上再也没有一个活人,鲜血将湖水染红,有鱼虾撕咬掉入湖里的尸体。 魏闲浑身都沾染了血,连剑都被血覆盖,这些都不是他的血,而是敌人的血。 杀了数百人,魏闲丝毫没有半点内心波动,毕竟几千人他都杀过,杀个几百人简直是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至于跳入水中的人,能不能逃得性命,就看他们的性命。 魏闲一跃上了岸,使出轻功,很快就不见踪影到了曼陀山庄另一侧,这里太湖之水清澈,也无血腥味,魏闲跳入水中,清洗了一番,将身上的血迹尽数洗去,手中的剑,再一看已经不知有多少缺口,魏闲摇了摇头苦笑,随机将剑往远处一扔,扔入太湖之中。 这把剑乃是他从曼陀山庄所取,虽然还算不错,却也称不上神兵利器。 洗去所有的血迹之后,从太湖湖水之中起来,魏闲运使内力,将身上的衣服直接烘干,方才往曼陀山庄而去。 此时曼陀山庄没有什么人,李青萝正在指挥侍女婢女清洗大船,将大船开走,这一艘船代表着什么,李青萝可是知道,王家也不过总共才三十艘大船,有这三十艘大船,王家生意可就能扩大不少。 至于慕容氏,李青萝已经是不考虑了,可以说经此一番杀戮,慕容氏可谓是死伤惨重,四大家将尽数折损,家丁更是损失上千,那些跳水的家丁,身穿铠甲,水性又不算好,最终都是淹死了。 李青萝已经派人将慕容氏损失四大家将和上千家丁消息传出,想来到时候会有不少势力对着慕容氏的四大庄发难。 那四大庄,可是都有良田千顷,以往大家慑于慕容氏的势力,哪怕眼馋也得将心思埋在心中,可现在不一样了,慕容氏实力折损了,连四大庄主都死了,这还有何好怕。 不管是那些大家族,还是江湖势力,都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等到李青萝忙完这些,再返回时,就看到魏闲正在慢悠悠地喝着茶,茶香弥散着整个屋子,丝毫不像刚刚杀了几百人的杀神人物。 李青萝暗暗咂舌,只觉得魏闲真的是杀人如杀鸡鸭一般,真是让人骇然。 “魏郎”李青萝走过去,柔声地说道。 魏闲搂住李青萝的纤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面露淡笑之色:“可有活口” “都死了,死了一个不剩!”李青萝说道。 “呵呵,慕容氏,还想复国,真是做梦。”魏闲轻轻一笑,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不能让慕容复日子太好过,而其中可以做,就是派人去少林寺,告诉少林寺慕容博未死。 玄慈对于当年之事可是耿耿于怀,毕竟作为带头大哥,玄慈亲率中原武林英雄好汉去埋伏契丹武士,结果那契丹勇士武功厉害简直不可思议,将他们几乎杀绝,若非最后手下留情,包括玄慈在内都得丧命雁门关。 后来他们找了人将契丹勇士所书写的契丹文翻译,方才是杀错人了,这更是让他们愧疚不已。再者后来他们知道萧远山乃是萧后族人,辽军大将,因妻子为汉人,所以一直主张宋辽和平,阻扰了好几次辽军南下。 萧远山一死,辽军以此指责宋军,辽军铁骑南下,打了一年的仗,双方死伤无数,这更是让玄慈等人心中愈加愧疚,对于写信的慕容博,玄慈更是有很大怨气。 可是等他们回归中原,没多久就传来,慕容博因愧疚而病亡。都说是死者为大,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若是让玄慈得知慕容博可能未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会派少林高僧亲自到姑苏调查,而慕容博要是真的没死,从此中原再无慕容氏容身之处。 “唉,慕容博在暗中,防不胜防,你如今未成绝顶之境,如何抵挡得了他,若是他对你出手,你如何是他对手。”李青萝露出忧虑之色。 虽说是被强要了,不过这段时间,她也慢慢接受了,考虑也会站在魏闲角度考虑。 作为无崖子和李秋水的女儿,李青萝自然知晓绝顶高手的可怕。 “放心,就是慕容博亲来,也奈何不了我!”魏闲淡笑道。 毕竟他不是寻常超一流高手,他的境界同样是绝顶之境,一分力量可以在他手中发出十分的力量,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轻易重创了邓百川这一位超一流高手。 绝顶之境,最重要的不是先天真气的多少,而是境界的高深,使得对自己身体有着极强的掌控,普普通通的招式往往能够在绝顶高手手中发挥莫大的威力,有着化腐朽为神奇之力。 所以说,魏闲并不忌惮慕容博,双方境界都是绝顶之境,甚至魏闲的武学境界还有可能在慕容博之上,双方厮杀他又不一定败,而且哪怕暂时不是慕容博对手,慕容博也杀不了他。 既然这般,魏闲又有何可怕呢。 “对了,可有侍女知晓燕子坞所在,据说燕子坞有还施水阁,藏有不少武学,不去看看倒是可惜了。”魏闲心中一动,问道。 “你知晓还施水阁”李青萝颇为诧异地问道。 要知道不管是琅嬛玉洞还是还施水阁,都是藏着众多武学的地方,这等地方都生怕被人知道,引来江湖人士的窥觑。所以往往知道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 魏闲知道琅嬛玉洞,还可以理解,毕竟魏闲去了无量山琅嬛福地,那里留有线索,依照线索寻来就是。 可是现在魏闲竟然还知道燕子坞的还施水阁,这可是让李青萝大感意外。 “自然!”魏闲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这里的侍女可有人知晓燕子坞所在” 李青萝让人叫来了一个麽麽,让她带着魏闲前往燕子坞,那麽麽划着船,行驶了大半个小时,方才看到一座岛屿,这岛屿正是燕子坞。 魏闲暗自赞叹不已,这慕容氏的先祖还真是会找地方,盘踞这座岛屿,位于太湖之中,太湖那么大,要是不知道位置,怎么找估计也找不到。 可惜又觉得颇为不智,宋军可是有水师,要是知晓慕容氏要造反,直接将水师开入太湖之中,轻易就可以将这燕子坞给荡平了。 选择这燕子坞,还不如盘踞黄山之类的险峻山川为宜,如此一来哪怕是要造反,官军也奈何不得。 让麽麽在隐蔽之处等自己,魏闲就上了燕子坞。 以迷魂大法控制了燕子坞中的人,很快就到了参合山庄,这参合山庄倒是没有曼陀山庄种了那么多茶花,但是面积也着实不小。大半个小时之后,方才到了还施水阁外围,但见一个湖中心,一块平坦的石山上搭建着一个阁楼,周围并无任何路径,仅有暗中一小船。 将那被他迷魂之人打晕,魏闲找到藏在暗处的小船,推入水中,划向还施水阁。 船桨悠悠,刚一接触水面,水底便忽然聚集起密密麻麻一大片拳头大的小鱼。鱼嘴朝上,里面满是狰狞的牙齿。四下游动,还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咬合声,显得异常凶狠。 魏闲倒是没有想到,这湖之中竟然放了这么多食人鱼,靠着这些食人鱼,若是有人不知晓,入湖游泳前往还施水阁,那估计会死的连最黑暗都不剩。 这慕容氏的先祖,还真是阴险得很。 双臂连挥,奋力划着小船,不一会儿就到达湖中心处造在巨石山上的水阁。 这阁楼古朴精制的很,也不知什么时候建造成的。魏闲上得岸去,并把小船提到岸边,害怕被食人鱼啃没了。走到阁楼门口,却没有擅自推门进去,而是显得相当的小心,免得这还施水阁有什么厉害的机关秘术。 魏闲想了想,从怀中取出几十枚铜钱,推开门,随后将几十枚铜钱往里面打去,铜钱乱打,或是地上,或是天花板,或是墙壁。 只见各种箭矢、弓弩和暗器不断飞出,显然这还施水阁里面布满了机关。 等到里面安静了之後,魏闲方才步入其中,轻轻一笑,想来慕容氏先祖绝不会想到,有人会以此方法破了还施水阁的机关。 查找一番,这还施水阁第一层却是没有任何书籍,全部都是机关,魏闲小心翼翼地往二楼而去,时不时以铜钱探路,破去那些潜藏的机关。到了二楼之上,里面一排排的列满木质书架,。只见上面贴满了签条,像什么“昆仑派”、“少林派”、“青城派”、“山东蓬莱派”、“一字慧剑门”等等,每一个签条下都摆着相对应的武林秘籍。 琅嬛玉洞有的,这里也有的,魏闲都懒得拿。而只有琅嬛玉洞没有的,这里有的,魏闲才会去拿。总的魏闲也就拿了十几本武学秘籍。 搜罗完之后,魏闲也没有离去,因为这二楼中的书籍虽多,但却没有慕容氏的家传绝学——“斗转星移”、“参合指”、“龙城剑法”! 魏闲仔细寻找,终于让他发现了一道暗门,打开暗门,魏闲不断以铜钱问路,那里面是一条隧道,漆黑得很。 到了隧道的尽头,同向一个漆黑的房间。前后左右都不过一丈,人在里面会觉得十分压抑。在一面墙上,挂着一幅中年男子画像。画像下一个石桌,没有摆放香炉,反而摆着一枚大印,想来是燕国的玉玺。 70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开杀戒 “不要啊” 王语嫣看到,魏闲一掌将包不同打得重伤垂死,公冶乾、邓百川被打得吐血掉入水中生死不知,整个人都站立不住,瘫痪在地上,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从小在曼陀山庄长大,不曾走出世界,她所接触的人中,最多的就是慕容复、四大家将、阿朱、阿碧他们,在她的认知中,他们就是好人,而魏闲却是个小贼。 “将小姐带回房间,没有我命令不许让她出来!”李青萝看到王语嫣这般表情,心中一惊,再看如今魏闲在船上大开杀戒,不知道多少家丁被吓得跳水逃命,更是不知道多少人被杀死,此时太湖之水都染红了,空气中弥散着血腥味。 魏闲如同一尊杀神一般,杀气冲天,不断收割那些家丁的性命,李青萝可是担心,魏闲见到王语嫣这般模样,会不会将王语嫣直接杀了。 至于怜香惜玉,以李青萝对魏闲的认知,这个男人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 这个男人对于世俗道德礼仪,怕是都不放在身上,不然的话当初那般情况,也不会如同野兽一般,直接对她下手,要知道她的年龄可是比魏闲大了五六岁,而且还是身为人妇,女儿都不比魏闲小多少了。 虽然心中不喜王语嫣与慕容复走近,但是毕竟自己十月怀胎、从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从小含辛茹苦地将其养大,李青萝对于这个女儿还是有感情的,可不想王语嫣被一剑杀死。 魏闲如今展现出来的武功,已经超出李青萝的认知了,着实是武功出神入化,不管是剑法还是轻功,亦或者是掌法,都是超出她的认知。若非李青萝知晓魏闲刚突破超一流没几日,李青萝都以为魏闲已经达到了绝顶之境呢。 而且最让李青萝感到心悸的是,魏闲那恐怖的杀气,杀气让人都不由得灵魂悸动、心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 这般杀神一般的人物,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是他不敢杀的。 看看慕容氏,历代家主都有‘南慕容’,不仅仅是因为慕容氏历代家主武功高强,威震江湖,为南方武林代表,更是因为慕容氏的势力极大,虽然并非门派,但是论底蕴和实力却也不比少林寺差多少。南慕容,其实更代表着慕容氏的实力。 可是惹到魏闲,慕容氏四大家将说杀就杀,上千家丁说杀就杀,虽然不知道最终会有多少家丁逃得性命,但是想来只是少数。 魏闲丝毫不顾忌慕容氏的势力,甚至魏闲都知道慕容博没有死,而是躲在暗中,但是依旧敢对慕容氏大开杀戒。 要知道慕容博,三十年前就是超一流巅峰,想来这么多年过去,应该已经是绝顶高手了。 船上的人,被魏闲杀得一个不剩,三十艘大船上再也没有一个活人,鲜血将湖水染红,有鱼虾撕咬掉入湖里的尸体。 魏闲浑身都沾染了血,连剑都被血覆盖,这些都不是他的血,而是敌人的血。 杀了数百人,魏闲丝毫没有半点内心波动,毕竟几千人他都杀过,杀个几百人简直是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至于跳入水中的人,能不能逃得性命,就看他们的性命。 魏闲一跃上了岸,使出轻功,很快就不见踪影到了曼陀山庄另一侧,这里太湖之水清澈,也无血腥味,魏闲跳入水中,清洗了一番,将身上的血迹尽数洗去,手中的剑,再一看已经不知有多少缺口,魏闲摇了摇头苦笑,随机将剑往远处一扔,扔入太湖之中。 这把剑乃是他从曼陀山庄所取,虽然还算不错,却也称不上神兵利器。 洗去所有的血迹之后,从太湖湖水之中起来,魏闲运使内力,将身上的衣服直接烘干,方才往曼陀山庄而去。 此时曼陀山庄没有什么人,李青萝正在指挥侍女婢女清洗大船,将大船开走,这一艘船代表着什么,李青萝可是知道,王家也不过总共才三十艘大船,有这三十艘大船,王家生意可就能扩大不少。 至于慕容氏,李青萝已经是不考虑了,可以说经此一番杀戮,慕容氏可谓是死伤惨重,四大家将尽数折损,家丁更是损失上千,那些跳水的家丁,身穿铠甲,水性又不算好,最终都是淹死了。 李青萝已经派人将慕容氏损失四大家将和上千家丁消息传出,想来到时候会有不少势力对着慕容氏的四大庄发难。 那四大庄,可是都有良田千顷,以往大家慑于慕容氏的势力,哪怕眼馋也得将心思埋在心中,可现在不一样了,慕容氏实力折损了,连四大庄主都死了,这还有何好怕。 不管是那些大家族,还是江湖势力,都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等到李青萝忙完这些,再返回时,就看到魏闲正在慢悠悠地喝着茶,茶香弥散着整个屋子,丝毫不像刚刚杀了几百人的杀神人物。 李青萝暗暗咂舌,只觉得魏闲真的是杀人如杀鸡鸭一般,真是让人骇然。 “魏郎”李青萝走过去,柔声地说道。 魏闲搂住李青萝的纤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面露淡笑之色:“可有活口” “都死了,死了一个不剩!”李青萝说道。 “呵呵,慕容氏,还想复国,真是做梦。”魏闲轻轻一笑,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不能让慕容复日子太好过,而其中可以做,就是派人去少林寺,告诉少林寺慕容博未死。 玄慈对于当年之事可是耿耿于怀,毕竟作为带头大哥,玄慈亲率中原武林英雄好汉去埋伏契丹武士,结果那契丹勇士武功厉害简直不可思议,将他们几乎杀绝,若非最后手下留情,包括玄慈在内都得丧命雁门关。 后来他们找了人将契丹勇士所书写的契丹文翻译,方才是杀错人了,这更是让他们愧疚不已。再者后来他们知道萧远山乃是萧后族人,辽军大将,因妻子为汉人,所以一直主张宋辽和平,阻扰了好几次辽军南下。 萧远山一死,辽军以此指责宋军,辽军铁骑南下,打了一年的仗,双方死伤无数,这更是让玄慈等人心中愈加愧疚,对于写信的慕容博,玄慈更是有很大怨气。 可是等他们回归中原,没多久就传来,慕容博因愧疚而病亡。都说是死者为大,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若是让玄慈得知慕容博可能未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会派少林高僧亲自到姑苏调查,而慕容博要是真的没死,从此中原再无慕容氏容身之处。 “唉,慕容博在暗中,防不胜防,你如今未成绝顶之境,如何抵挡得了他,若是他对你出手,你如何是他对手。”李青萝露出忧虑之色。 虽说是被强要了,不过这段时间,她也慢慢接受了,考虑也会站在魏闲角度考虑。 作为无崖子和李秋水的女儿,李青萝自然知晓绝顶高手的可怕。 “放心,就是慕容博亲来,也奈何不了我!”魏闲淡笑道。 毕竟他不是寻常超一流高手,他的境界同样是绝顶之境,一分力量可以在他手中发出十分的力量,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轻易重创了邓百川这一位超一流高手。 绝顶之境,最重要的不是先天真气的多少,而是境界的高深,使得对自己身体有着极强的掌控,普普通通的招式往往能够在绝顶高手手中发挥莫大的威力,有着化腐朽为神奇之力。 所以说,魏闲并不忌惮慕容博,双方境界都是绝顶之境,甚至魏闲的武学境界还有可能在慕容博之上,双方厮杀他又不一定败,而且哪怕暂时不是慕容博对手,慕容博也杀不了他。 既然这般,魏闲又有何可怕呢。 “对了,可有侍女知晓燕子坞所在,据说燕子坞有还施水阁,藏有不少武学,不去看看倒是可惜了。”魏闲心中一动,问道。 “你知晓还施水阁”李青萝颇为诧异地问道。 要知道不管是琅嬛玉洞还是还施水阁,都是藏着众多武学的地方,这等地方都生怕被人知道,引来江湖人士的窥觑。所以往往知道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 魏闲知道琅嬛玉洞,还可以理解,毕竟魏闲去了无量山琅嬛福地,那里留有线索,依照线索寻来就是。 可是现在魏闲竟然还知道燕子坞的还施水阁,这可是让李青萝大感意外。 “自然!”魏闲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这里的侍女可有人知晓燕子坞所在” 李青萝让人叫来了一个麽麽,让她带着魏闲前往燕子坞,那麽麽划着船,行驶了大半个小时,方才看到一座岛屿,这岛屿正是燕子坞。 魏闲暗自赞叹不已,这慕容氏的先祖还真是会找地方,盘踞这座岛屿,位于太湖之中,太湖那么大,要是不知道位置,怎么找估计也找不到。 可惜又觉得颇为不智,宋军可是有水师,要是知晓慕容氏要造反,直接将水师开入太湖之中,轻易就可以将这燕子坞给荡平了。 选择这燕子坞,还不如盘踞黄山之类的险峻山川为宜,如此一来哪怕是要造反,官军也奈何不得。 让麽麽在隐蔽之处等自己,魏闲就上了燕子坞。 以迷魂大法控制了燕子坞中的人,很快就到了参合山庄,这参合山庄倒是没有曼陀山庄种了那么多茶花,但是面积也着实不小。大半个小时之后,方才到了还施水阁外围,但见一个湖中心,一块平坦的石山上搭建着一个阁楼,周围并无任何路径,仅有暗中一小船。 将那被他迷魂之人打晕,魏闲找到藏在暗处的小船,推入水中,划向还施水阁。 船桨悠悠,刚一接触水面,水底便忽然聚集起密密麻麻一大片拳头大的小鱼。鱼嘴朝上,里面满是狰狞的牙齿。四下游动,还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咬合声,显得异常凶狠。 魏闲倒是没有想到,这湖之中竟然放了这么多食人鱼,靠着这些食人鱼,若是有人不知晓,入湖游泳前往还施水阁,那估计会死的连最黑暗都不剩。 这慕容氏的先祖,还真是阴险得很。 双臂连挥,奋力划着小船,不一会儿就到达湖中心处造在巨石山上的水阁。 这阁楼古朴精制的很,也不知什么时候建造成的。魏闲上得岸去,并把小船提到岸边,害怕被食人鱼啃没了。走到阁楼门口,却没有擅自推门进去,而是显得相当的小心,免得这还施水阁有什么厉害的机关秘术。 魏闲想了想,从怀中取出几十枚铜钱,推开门,随后将几十枚铜钱往里面打去,铜钱乱打,或是地上,或是天花板,或是墙壁。 只见各种箭矢、弓弩和暗器不断飞出,显然这还施水阁里面布满了机关。 等到里面安静了之後,魏闲方才步入其中,轻轻一笑,想来慕容氏先祖绝不会想到,有人会以此方法破了还施水阁的机关。 查找一番,这还施水阁第一层却是没有任何书籍,全部都是机关,魏闲小心翼翼地往二楼而去,时不时以铜钱探路,破去那些潜藏的机关。到了二楼之上,里面一排排的列满木质书架,。只见上面贴满了签条,像什么“昆仑派”、“少林派”、“青城派”、“山东蓬莱派”、“一字慧剑门”等等,每一个签条下都摆着相对应的武林秘籍。 琅嬛玉洞有的,这里也有的,魏闲都懒得拿。而只有琅嬛玉洞没有的,这里有的,魏闲才会去拿。总的魏闲也就拿了十几本武学秘籍。 搜罗完之后,魏闲也没有离去,因为这二楼中的书籍虽多,但却没有慕容氏的家传绝学——“斗转星移”、“参合指”、“龙城剑法”! 魏闲仔细寻找,终于让他发现了一道暗门,打开暗门,魏闲不断以铜钱问路,那里面是一条隧道,漆黑得很。 到了隧道的尽头,同向一个漆黑的房间。前后左右都不过一丈,人在里面会觉得十分压抑。在一面墙上,挂着一幅中年男子画像。画像下一个石桌,没有摆放香炉,反而摆着一枚大印,想来是燕国的玉玺。 70 第一百四十八章 慕容氏绝学 这地方够隐秘,那三样武功应该会放在这里 魏闲里里外外一通探查,甚至连墙壁都一块砖一块砖的搜查,最后终于在摆放玉玺的石桌下,发现一个暗格。 暗格里面有一个紫檀雕刻的匣子,匣子内有三册书籍,正是《斗转星移》、《参合指》及《龙城剑法》。《龙城剑法》乃是慕容龙城所创,似乎也是他创造的《斗转星移》。 魏闲将三册书籍取出,放入自己怀中,见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窥觑的东西,魏闲便离去,离开还施水阁,通过那小船回到燕子坞。那麽麽已经在船中睡着,被魏闲叫醒,随后麽麽划着船,返回曼陀山庄。 回到曼陀山庄,已经是深夜,李青萝已经睡下,魏闲将今晚搜罗的书籍放在桌上,脱下了衣服,翻身到床上,将李青萝搂入怀里,安心而睡。 此后数日,魏闲过着清闲的日子,每日看看武学秘籍,他最先看的就是参合指、斗转星移和龙城剑法。 “这参合指倒是会取名,参合山庄、参合指,看来当初参合陂之战,是慕容氏心中永远的痛啊,慕容氏先祖将山庄、指法取名为‘参合’,想来估计是要告诫后世子孙,时时刻刻勿忘国耻!”魏闲暗道。 参合陂之战,在历史中颇有名气,那一战后燕被北魏击败,十几万燕军最终只有数千骑逃脱,其余要么被杀要么投降,可是投降被俘的四五万燕军,除了寥寥几个人,其余尽皆被坑杀,而从此后燕元气大伤,日渐衰落,没几年就灭亡。 “不过慕容龙城确实厉害,这参合指,着实是一门绝学,威力不下于一阳指。”魏闲不由暗自赞叹慕容龙城武学修为,想要创造一门绝学,可不是那么容易。 就是绝顶高手,想要创造一门绝学,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无崖子与李秋水收集天下武学,慕容氏收集天下武学,估计都是想创造绝学,需要汲取前人的武学智慧的。 魏闲并没有修炼参合指,而是看着,去了解其中的玄妙和武学智慧。 “斗转星移,倒是一门极为厉害的借力打力的法门,难怪慕容氏历代家主都创出‘南慕容’、武学标志性就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却是极为不凡,慕容龙城不过是鲜卑后裔,不想如此精彩艳艳,对于道门典籍有如此深的体悟,也算是极为难得。”魏闲赞道,这慕容龙城的武学天赋,真的是让他都感到佩服。 魏闲恨不得,能够与慕容龙城生在同一个时代,与慕容龙城切磋武艺,而不是这样一般借着其所留的武学隔着时空交流武学。 “难怪以往慕容氏并不出名,也就这百年慕容氏方才在南方武林如同霸主一般,有慕容龙城和其留下的遗泽,只要其子孙不会不肖,必然称雄武林。”魏闲感慨道。 再看龙城剑法,这是三门绝学唯一一门以慕容龙城的名字命名的,整套剑法就只有五式,游龙引凤、虎啸龙吟、龙腾天下、龙霸九州、九龙拱天。 这套剑法极为不凡,堂堂正正,无比的霸道,恐怕能够发挥这套剑法的威力,非得到了绝顶之境。不到绝顶之境,恐怕学了这套剑法,所能发挥出剑法威力,估计也就是二流、三流剑法。 道理很简单,绝顶之下难以养成这种自信与霸气,而少了这种无以伦比的自信与霸气,这套剑法就大打折扣。 而到了绝顶之境,自视甚高,对自己武学充满着自信,自信与霸气就能养成,这套剑法就能发挥出威力。 “慕容龙城当年能够创下此套剑法,恐怕武学已经到了天下第一了!”魏闲感受到这套剑法中无以伦比的自信与霸气,不由地感慨。 也就只有那种俾睨天下的霸气,方才能创出此等剑法。 魏闲寻来一剑,长剑拔出,顿时犹如长龙舞空,飞凤翱翔,不仅仅姿势优美,而且非常的精妙。 随即剑势一遍,换作‘虎啸龙吟’,剑吟青虹,看着那剑光重重,剑吟之声犹如龙吟绕于耳边,杀气腾腾,看得刚刚路过的王语嫣脸色一下煞白,只觉得若是有人被剑光笼罩,绝对是必死无疑。 “这小贼武学太厉害了,恐怕就是表哥都不是他的对手,表哥千万不要回来啊!”王语嫣仿佛能够看到,慕容复死在魏闲这一剑之下。 “龙腾天下!”魏闲的剑势已经到了极为惊人的地步,给人一种窒息之感,剑气冲霄,顿时丈外一个千军巨石直接被劈成了两半,让人震惊不已。 可惜长剑经受不住如此威力,竟是断成了三节,让魏闲却是无法再施展出最后两招。 “此剑法威力当是绝伦,若是慕容龙城成了皇帝,施展出此剑简直是不可阻挡!”魏闲虽然没有施展出最后两式,却是对这套龙城剑法赞叹不已。 因为这套剑法蕴含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势,每一剑威力都绝伦。 此时王语嫣都被惊呆的,天下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剑法! 魏闲看着地上断成三节的剑,心中愈加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打造一柄神兵利器。 苏州城外,一座破庙,此时有着上百名乞丐在这座破庙之中,升着三堆火堆。 “蒋舵主,已经打探清楚了,慕容氏四大家将,确实都被杀了,他们四大庄的人马少了一半,传言应该是真的。”一个乞丐抱拳说道。 这位蒋舵主,正是大义分舵的舵主! “我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乔帮主让我们大义分舵来无锡,便是要在苏州杭州这等天下繁华之地分一杯羹,之前苏州为慕容氏的地盘,忌惮慕容氏的实力,我等只能在无锡活动。”蒋舵主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火热之色:“如今当真是天赐良机,哪怕只能占领一庄,也能得千顷良田,足以安置上二三千名兄弟,让他们衣食无忧了!” 自从乔峰当上丐帮帮主,带领着丐帮急剧壮大,并且改组了丐帮组织,将丐帮按照‘仁义礼智信信用’八个字立为大仁、大义、大礼、大智、大信、大勇六大分舵,每个分舵位于一方,统管一方丐帮弟子,在六大分舵之上,则是立有长老,分别是传功长老、执法长老以及四大长老,长老之上则是副帮主、帮主。 他们大义分舵就在无锡,目标就是苏州、杭州之地,丐帮弟子十万,自然需要有些钱财收入,以接济其他乞丐。蒋舵主也想发展苏州,可是苏州乃是慕容氏的地盘,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武功极为厉害,蒋舵主根本就不是对手,所以也就能在苏州乞讨,但是乞讨又岂能乞讨到什么好东西。 而现在不同,这四人都被打死了,手下死了上千人,这意味着慕容氏再也难以将姑苏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这就是机会。 “蒋舵主,其他苏州大家族也对那四大庄虎视眈眈,今天有家典当铺,原本是属于四大庄的,今日被苏州的林家给强占了。”一个乞丐说道:“听说陈家正在召集护院,想要抢夺玄霜庄!” 蒋舵主听到这里,心中一片火热,自己若是能抢得一庄之地,那就是立了大功,日后等有长老退了,说不定他就有机会登上长老之位。 “对了,你们可有打探到,慕容氏四大家将是被谁所杀,还一次性死了上千人,可是遭到官府围剿”蒋舵主不由问道。 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在南方武林可是鼎鼎大名,每一个都是江湖一流的高手。公冶乾号称掌法‘江南第二’,至于第一则是慕容复。 他很难想象,是谁杀了他们,而且还杀死了上千庄丁。 “这个这个目前没有打探到,好似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被那人给杀了!”一位丐帮弟子说道。 “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蒋舵主微微皱起眉头:“莫非江湖之中又出现了那位绝顶高手” 蒋舵主心中暗自嘀咕起来,绝顶高手的可怕,丐帮最有体会,自从乔峰踏入绝顶之境,丐帮就水涨船高,发展顺利得很多,而且在之前,乔峰可是经常单人匹马与西夏一品堂厮杀,一双铁掌不知击毙了多少西夏一品堂的高手。 不过在蒋舵主想来,应该不对,因为哪怕是绝顶高手,也断然不可能一下子杀了那么多人。 “蒋舵主,甭管那么多,我们兄弟们干脆直接抢占,我们的背后有着乔帮主,就不信有人在我们抢占之后,还敢抢我丐帮的东西,若是胆敢动手,我等禀报乔帮主,乔帮主自然会南下苏州为我等做主!”一个丐帮弟子说道,眼中都是精光。 “好,那就干这一票!”蒋舵主说道,“我等明日一早就出发苏州!” 蒋舵主说道,顿时破庙之中一众乞丐发出欢天喜地的欢呼声,只要占了一处山庄,自然有他们的好处在,从此不说锦衣玉食,至少不会饿着。 干这一票生意,搏一搏,成功了利益大把的有,就是失败了,难道慕容氏敢对他们赶尽杀绝不成 70 第一百四十八章 慕容氏绝学 这地方够隐秘,那三样武功应该会放在这里 魏闲里里外外一通探查,甚至连墙壁都一块砖一块砖的搜查,最后终于在摆放玉玺的石桌下,发现一个暗格。 暗格里面有一个紫檀雕刻的匣子,匣子内有三册书籍,正是《斗转星移》、《参合指》及《龙城剑法》。《龙城剑法》乃是慕容龙城所创,似乎也是他创造的《斗转星移》。 魏闲将三册书籍取出,放入自己怀中,见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窥觑的东西,魏闲便离去,离开还施水阁,通过那小船回到燕子坞。那麽麽已经在船中睡着,被魏闲叫醒,随后麽麽划着船,返回曼陀山庄。 回到曼陀山庄,已经是深夜,李青萝已经睡下,魏闲将今晚搜罗的书籍放在桌上,脱下了衣服,翻身到床上,将李青萝搂入怀里,安心而睡。 此后数日,魏闲过着清闲的日子,每日看看武学秘籍,他最先看的就是参合指、斗转星移和龙城剑法。 “这参合指倒是会取名,参合山庄、参合指,看来当初参合陂之战,是慕容氏心中永远的痛啊,慕容氏先祖将山庄、指法取名为‘参合’,想来估计是要告诫后世子孙,时时刻刻勿忘国耻!”魏闲暗道。 参合陂之战,在历史中颇有名气,那一战后燕被北魏击败,十几万燕军最终只有数千骑逃脱,其余要么被杀要么投降,可是投降被俘的四五万燕军,除了寥寥几个人,其余尽皆被坑杀,而从此后燕元气大伤,日渐衰落,没几年就灭亡。 “不过慕容龙城确实厉害,这参合指,着实是一门绝学,威力不下于一阳指。”魏闲不由暗自赞叹慕容龙城武学修为,想要创造一门绝学,可不是那么容易。 就是绝顶高手,想要创造一门绝学,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无崖子与李秋水收集天下武学,慕容氏收集天下武学,估计都是想创造绝学,需要汲取前人的武学智慧的。 魏闲并没有修炼参合指,而是看着,去了解其中的玄妙和武学智慧。 “斗转星移,倒是一门极为厉害的借力打力的法门,难怪慕容氏历代家主都创出‘南慕容’、武学标志性就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却是极为不凡,慕容龙城不过是鲜卑后裔,不想如此精彩艳艳,对于道门典籍有如此深的体悟,也算是极为难得。”魏闲赞道,这慕容龙城的武学天赋,真的是让他都感到佩服。 魏闲恨不得,能够与慕容龙城生在同一个时代,与慕容龙城切磋武艺,而不是这样一般借着其所留的武学隔着时空交流武学。 “难怪以往慕容氏并不出名,也就这百年慕容氏方才在南方武林如同霸主一般,有慕容龙城和其留下的遗泽,只要其子孙不会不肖,必然称雄武林。”魏闲感慨道。 再看龙城剑法,这是三门绝学唯一一门以慕容龙城的名字命名的,整套剑法就只有五式,游龙引凤、虎啸龙吟、龙腾天下、龙霸九州、九龙拱天。 这套剑法极为不凡,堂堂正正,无比的霸道,恐怕能够发挥这套剑法的威力,非得到了绝顶之境。不到绝顶之境,恐怕学了这套剑法,所能发挥出剑法威力,估计也就是二流、三流剑法。 道理很简单,绝顶之下难以养成这种自信与霸气,而少了这种无以伦比的自信与霸气,这套剑法就大打折扣。 而到了绝顶之境,自视甚高,对自己武学充满着自信,自信与霸气就能养成,这套剑法就能发挥出威力。 “慕容龙城当年能够创下此套剑法,恐怕武学已经到了天下第一了!”魏闲感受到这套剑法中无以伦比的自信与霸气,不由地感慨。 也就只有那种俾睨天下的霸气,方才能创出此等剑法。 魏闲寻来一剑,长剑拔出,顿时犹如长龙舞空,飞凤翱翔,不仅仅姿势优美,而且非常的精妙。 随即剑势一遍,换作‘虎啸龙吟’,剑吟青虹,看着那剑光重重,剑吟之声犹如龙吟绕于耳边,杀气腾腾,看得刚刚路过的王语嫣脸色一下煞白,只觉得若是有人被剑光笼罩,绝对是必死无疑。 “这小贼武学太厉害了,恐怕就是表哥都不是他的对手,表哥千万不要回来啊!”王语嫣仿佛能够看到,慕容复死在魏闲这一剑之下。 “龙腾天下!”魏闲的剑势已经到了极为惊人的地步,给人一种窒息之感,剑气冲霄,顿时丈外一个千军巨石直接被劈成了两半,让人震惊不已。 可惜长剑经受不住如此威力,竟是断成了三节,让魏闲却是无法再施展出最后两招。 “此剑法威力当是绝伦,若是慕容龙城成了皇帝,施展出此剑简直是不可阻挡!”魏闲虽然没有施展出最后两式,却是对这套龙城剑法赞叹不已。 因为这套剑法蕴含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势,每一剑威力都绝伦。 此时王语嫣都被惊呆的,天下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剑法! 魏闲看着地上断成三节的剑,心中愈加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打造一柄神兵利器。 苏州城外,一座破庙,此时有着上百名乞丐在这座破庙之中,升着三堆火堆。 “蒋舵主,已经打探清楚了,慕容氏四大家将,确实都被杀了,他们四大庄的人马少了一半,传言应该是真的。”一个乞丐抱拳说道。 这位蒋舵主,正是大义分舵的舵主! “我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乔帮主让我们大义分舵来无锡,便是要在苏州杭州这等天下繁华之地分一杯羹,之前苏州为慕容氏的地盘,忌惮慕容氏的实力,我等只能在无锡活动。”蒋舵主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火热之色:“如今当真是天赐良机,哪怕只能占领一庄,也能得千顷良田,足以安置上二三千名兄弟,让他们衣食无忧了!” 自从乔峰当上丐帮帮主,带领着丐帮急剧壮大,并且改组了丐帮组织,将丐帮按照‘仁义礼智信信用’八个字立为大仁、大义、大礼、大智、大信、大勇六大分舵,每个分舵位于一方,统管一方丐帮弟子,在六大分舵之上,则是立有长老,分别是传功长老、执法长老以及四大长老,长老之上则是副帮主、帮主。 他们大义分舵就在无锡,目标就是苏州、杭州之地,丐帮弟子十万,自然需要有些钱财收入,以接济其他乞丐。蒋舵主也想发展苏州,可是苏州乃是慕容氏的地盘,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武功极为厉害,蒋舵主根本就不是对手,所以也就能在苏州乞讨,但是乞讨又岂能乞讨到什么好东西。 而现在不同,这四人都被打死了,手下死了上千人,这意味着慕容氏再也难以将姑苏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这就是机会。 “蒋舵主,其他苏州大家族也对那四大庄虎视眈眈,今天有家典当铺,原本是属于四大庄的,今日被苏州的林家给强占了。”一个乞丐说道:“听说陈家正在召集护院,想要抢夺玄霜庄!” 蒋舵主听到这里,心中一片火热,自己若是能抢得一庄之地,那就是立了大功,日后等有长老退了,说不定他就有机会登上长老之位。 “对了,你们可有打探到,慕容氏四大家将是被谁所杀,还一次性死了上千人,可是遭到官府围剿”蒋舵主不由问道。 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在南方武林可是鼎鼎大名,每一个都是江湖一流的高手。公冶乾号称掌法‘江南第二’,至于第一则是慕容复。 他很难想象,是谁杀了他们,而且还杀死了上千庄丁。 “这个这个目前没有打探到,好似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被那人给杀了!”一位丐帮弟子说道。 “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蒋舵主微微皱起眉头:“莫非江湖之中又出现了那位绝顶高手” 蒋舵主心中暗自嘀咕起来,绝顶高手的可怕,丐帮最有体会,自从乔峰踏入绝顶之境,丐帮就水涨船高,发展顺利得很多,而且在之前,乔峰可是经常单人匹马与西夏一品堂厮杀,一双铁掌不知击毙了多少西夏一品堂的高手。 不过在蒋舵主想来,应该不对,因为哪怕是绝顶高手,也断然不可能一下子杀了那么多人。 “蒋舵主,甭管那么多,我们兄弟们干脆直接抢占,我们的背后有着乔帮主,就不信有人在我们抢占之后,还敢抢我丐帮的东西,若是胆敢动手,我等禀报乔帮主,乔帮主自然会南下苏州为我等做主!”一个丐帮弟子说道,眼中都是精光。 “好,那就干这一票!”蒋舵主说道,“我等明日一早就出发苏州!” 蒋舵主说道,顿时破庙之中一众乞丐发出欢天喜地的欢呼声,只要占了一处山庄,自然有他们的好处在,从此不说锦衣玉食,至少不会饿着。 干这一票生意,搏一搏,成功了利益大把的有,就是失败了,难道慕容氏敢对他们赶尽杀绝不成 70 第一百四十九章 玄慈的恼怒 少室山,少林寺所在地。 玄慈目露怒色,作为少林寺方丈,享誉江湖的得道高僧,玄慈从来都是面露慈悲之色,喜怒不会出现在脸上。 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怒了。 “好你个慕容博,若是你真的假死脱身,此事定不会善罢甘休!”玄慈低声喃喃自语。 当年他与慕容博交好,是至交好友,有一天慕容博写信与他,说他在辽国打听到一个情报,契丹武士大批要南下中原,要抢夺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以在辽军之中推广。玄慈接到消息后,大惊失色,要知道契丹人本就骁勇善战,对阵宋军胜多输少,若是得了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在辽军之中推广,那还了得,岂不是辽国要灭了大宋。 玄慈也不疑有他,写信给一众中原的武林高手,随后带着他们前往雁门关伏击契丹武士。他们这群人,除了玄慈之外,还有丐帮帮主‘剑髯’汪剑通、智光大师、赵钱孙、‘万胜刀’王维义老英雄、‘地绝剑’黄山鹤云道长、山西大同府‘铁塔’方大雄三哥和江西‘杜氏三雄’等上百名武林高手,可谓是武林之精华,每一个都是起码是江湖二流巅峰高手,不泛有江湖一流高手,玄慈当时练成百多年来未曾有人练成的‘大金刚掌’,已是超一流巅峰高手,距离绝顶之境只有半步之遥。 ‘伏虎罗汉’的威名,可见一斑,当时玄慈是北方武林翘楚,慕容博是南方武林豪杰,被江湖人赞誉为‘北玄慈南慕容’! 结果那一战,打得那叫一个惨,那个契丹武士武功高强,着实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他们上百人被杀得只剩下四个,其他人要么头颅四肢横飞,要么活生生撕开,最终玄慈等四人活了下来,也不是自己武功高强,而是那契丹武士发疯一般在石壁上留言,手下留情没有将他们都杀光,抱着亡妻孩子跳崖自杀,最后将孩子扔上来掉在玄慈怀中。 这场‘雁门关大战’,让玄慈痛彻心扉,虽然他们四人活了下来,但是汪剑通受了重伤,智光大师武功全失,赵钱孙变得疯疯癫癫的,至于其他战死的武林高手,要么是一派掌门,要么是一派长老,要么是一派掌门继承人,结果都死在雁门关,这一场‘雁门关大战’导致中原着实凋零许多,此后不过几年不知道多少门派衰弱甚至灭亡。 当时玄慈觉得蹊跷,便和其他三人抱着孩子,寻找懂契丹文的汉人,翻译那些契丹文,才知道自己等人误杀了好人。 那位契丹武士竟是契丹萧后族人,自幼随汉人师父习武,武功之高,委实令人骇怖万分,难以想象。萧远山是辽国萧皇后属珊大帐的亲军总教头,并且很得萧太后的赏识,受辽国太后信任,任属珊军总教头。 一直以来,萧远山致力于宋辽和睦修好,每每劝阻辽道宗禁动刀兵,深得宋辽两国士民的爱戴。此次萧远山也是带着妻子回雁门关省亲,不想找到宋人武林高手埋伏,在妻子被误杀时,杀性大起,击杀了近百宋人武林高手。 可是萧远山曾向其师父许诺,今生不杀一个汉人。如今违背誓言,妻子又死,新生死志。 得知事情真相,玄慈等人后悔万分,写信质问慕容博,结果慕容博说自己也被蒙骗,到了玄慈写信才知晓真相。结果没几年,慕容博病逝,慕容家报丧之人说自家家主这些年悔恨万分,常常自责,走火入魔而亡。 玄慈见慕容博已死,人死为大,也就将此事放下。最近一两年,总是有江湖人士死于自己成名绝技之下,都说是慕容复所为,使得慕容复闯下了‘南慕容’威名。但是玄慈却起了疑心,本想过些日子再派人去姑苏查探一下。 结果现在有人到少林寺报信,说是慕容博假死,这无疑更加让玄慈愤怒,想想自己等人,每天都生活在愧疚之中,被内心的良知所折磨。每日睡觉,都会想起被他们所杀契丹武士,以及被萧远山所杀的朋友,以及那些老朋友被灭了门派的弟子的哭喊声,和因此引发宋辽大战而战死的军士与百姓的哀嚎。 结果倒好,始作俑者竟然是假死脱身,逍遥法外。 当年他们幸存四人,没一个好受的,智光大师武功尽失,汪剑通身受重伤前些年伤势爆发病逝,赵钱孙被吓得疯疯癫癫的。而他玄慈,也不好受,止步于超一流之境,跨出最后半步,而且因为受良知折磨,也不敢修炼,生怕走火入魔,甚至于他身上的伤,也并未痊愈。 吩咐身边的沙弥,去叫玄难、玄寂、玄悲三位师弟前来。 这玄难是少林寺达摩院首座,玄寂是戒律院首座、玄悲则是罗汉堂首座,三人武功却是达超一流之境,联手起来也可抵挡慕容博。这也是玄慈忌惮慕容博,所以才一次性派出三位高僧带领百名少林武僧前去苏州调查。 曼陀山庄,此时山茶花开得愈加繁盛,整个山庄都是盛开的茶花,空气中都飘散着茶香味。 “魏郎,这柄剑乃是用天外陨石请铸剑名师打造的宝剑,你看看合不合你心意。”李青萝脸上露出着灿烂的笑容,手中捧着一个盒子,盒子乃是锦盒。 “哦剑已经打造好了”魏闲闻言,不由得面露喜色。 虽说以他武学境界,不管掌法还是其他招式,都能发挥莫大威力。但是魏闲还是希望有柄宝剑,不为别的,就为了练剑,剑杀起人来,可比用掌法杀人快多了。 随后魏闲打开锦盒,就见锦盒之中躺着一柄宝剑,连剑鞘都配备了,将剑取出,魏闲拔出长剑,就见这剑约莫三尺,剑身本身散发着寒气,显得非常犀利,魏闲吹了口气,就听见剑鸣声。 魏闲顿时在院子中演练混元剑。 “好剑!好剑!好剑!”魏闲演练一遍混元剑,见这把剑完全经受得了他的全部内力,知晓这是一把神兵利器,当真是让他满意。 “阿萝,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魏闲将剑归鞘,一手握住李青萝的玉手,轻声地说道。 “你我一体,休说那些见外的话。”李青萝说道,然后幽幽地说道:“只望你此生此世能待我好,不辜负我心便是!” 曾几何时,她因为被伤了心,所以痛恨天下男人,觉得天下男人都是薄情寡义之辈,都是负心汉,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但是她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有人,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山庄中栽种满茶花,将山庄取名为曼陀山庄。 可是这几个月,却是让她快乐得很,心中怨气消散一空。只觉得自己所遇已是良人,只愿一生就这么相伴着。 “阿萝且放宽心,此生此世却不会辜负于你!”魏闲笑着说道。 “唔” 忽然,李青萝作出呕吐之色,魏闲见状,好似意识到什么,连忙抓住李青萝的手,随后魏闲露出了喜色。 “多久了,怎么都没有告诉我!”魏闲却是诊断到了喜脉。 李青萝羞道:“我也是今日到了苏州城取剑,感到身子不适,去看了大夫,才知道有了身孕。” “大夫说,已经一个月有余!”李青萝说到这里,露出了羞色。 她此时年纪也过三十岁,在这个时代已经难以怀有身孕了。 魏闲欣喜不已,在神雕之中,自己努力耕耘二十年,却颗粒无收,只以为是自己杀孽太多,老天爷嫉恨自己,让自己无有子嗣。而如今,耕耘几个月,却已有收获,当真是让魏闲喜不自禁。 虽说这不是他第一次当父亲的,但是当这一大喜色来临之时,依旧喜不自胜。 “魏郎,妾身如今有了身孕,不能再服侍于你,不如你将语嫣给收了!”李青萝道。 “你舍得”魏闲搂住李青萝的纤腰,轻声地说道。 “语嫣将心托付在慕容复那小子身上,也不是办法。”李青萝说道:“再者男人三妻四妾不过寻常事,现在语嫣也十六岁,在外面的话也是许了人家嫁为他人妇,给了你也不算委屈了她。” 魏闲大为感慨,这女人啊,狠的时候超级狠,让男人看了都害怕。可是好起来的时候,又超级的好,让人感动。 看看多少人,只会争风吃醋,搞得家庭不和谐,唉,说来还是古时好。 不过魏闲也不得不思考起来,有了子嗣,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上就有了血脉传承,不管如何,总是要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一片基业。 这大宋,王安石改革已失败,距离亡国也不远了。与其为金国所灭,创下‘靖康之耻’,还不如自己取了大宋江山,重整九州,再立大一统王朝,也给自己的孩子一份江山社稷。 魏闲此时终于有些明白,为何在神雕之时总是有些格格不入,原来是少了个孩子,有了孩子当了父亲,那考虑的就不仅仅只有自己,更有孩子,会为孩子将来做考虑。 果然啊,他也不能免俗! 一时之间,魏闲脑海之中闪过诸多念头与谋划,隐隐间已经有了别样的打算,只是具体还得等到后面慢慢计划完善,方才能实施。 魏闲不由得的响起大理国国主之位,这可是属于他家的,若是能坐上国主之位,那么依靠大理国十万兵甲,起事也就方便多了。 70 第一百四十九章 玄慈的恼怒 少室山,少林寺所在地。 玄慈目露怒色,作为少林寺方丈,享誉江湖的得道高僧,玄慈从来都是面露慈悲之色,喜怒不会出现在脸上。 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怒了。 “好你个慕容博,若是你真的假死脱身,此事定不会善罢甘休!”玄慈低声喃喃自语。 当年他与慕容博交好,是至交好友,有一天慕容博写信与他,说他在辽国打听到一个情报,契丹武士大批要南下中原,要抢夺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以在辽军之中推广。玄慈接到消息后,大惊失色,要知道契丹人本就骁勇善战,对阵宋军胜多输少,若是得了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在辽军之中推广,那还了得,岂不是辽国要灭了大宋。 玄慈也不疑有他,写信给一众中原的武林高手,随后带着他们前往雁门关伏击契丹武士。他们这群人,除了玄慈之外,还有丐帮帮主‘剑髯’汪剑通、智光大师、赵钱孙、‘万胜刀’王维义老英雄、‘地绝剑’黄山鹤云道长、山西大同府‘铁塔’方大雄三哥和江西‘杜氏三雄’等上百名武林高手,可谓是武林之精华,每一个都是起码是江湖二流巅峰高手,不泛有江湖一流高手,玄慈当时练成百多年来未曾有人练成的‘大金刚掌’,已是超一流巅峰高手,距离绝顶之境只有半步之遥。 ‘伏虎罗汉’的威名,可见一斑,当时玄慈是北方武林翘楚,慕容博是南方武林豪杰,被江湖人赞誉为‘北玄慈南慕容’! 结果那一战,打得那叫一个惨,那个契丹武士武功高强,着实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他们上百人被杀得只剩下四个,其他人要么头颅四肢横飞,要么活生生撕开,最终玄慈等四人活了下来,也不是自己武功高强,而是那契丹武士发疯一般在石壁上留言,手下留情没有将他们都杀光,抱着亡妻孩子跳崖自杀,最后将孩子扔上来掉在玄慈怀中。 这场‘雁门关大战’,让玄慈痛彻心扉,虽然他们四人活了下来,但是汪剑通受了重伤,智光大师武功全失,赵钱孙变得疯疯癫癫的,至于其他战死的武林高手,要么是一派掌门,要么是一派长老,要么是一派掌门继承人,结果都死在雁门关,这一场‘雁门关大战’导致中原着实凋零许多,此后不过几年不知道多少门派衰弱甚至灭亡。 当时玄慈觉得蹊跷,便和其他三人抱着孩子,寻找懂契丹文的汉人,翻译那些契丹文,才知道自己等人误杀了好人。 那位契丹武士竟是契丹萧后族人,自幼随汉人师父习武,武功之高,委实令人骇怖万分,难以想象。萧远山是辽国萧皇后属珊大帐的亲军总教头,并且很得萧太后的赏识,受辽国太后信任,任属珊军总教头。 一直以来,萧远山致力于宋辽和睦修好,每每劝阻辽道宗禁动刀兵,深得宋辽两国士民的爱戴。此次萧远山也是带着妻子回雁门关省亲,不想找到宋人武林高手埋伏,在妻子被误杀时,杀性大起,击杀了近百宋人武林高手。 可是萧远山曾向其师父许诺,今生不杀一个汉人。如今违背誓言,妻子又死,新生死志。 得知事情真相,玄慈等人后悔万分,写信质问慕容博,结果慕容博说自己也被蒙骗,到了玄慈写信才知晓真相。结果没几年,慕容博病逝,慕容家报丧之人说自家家主这些年悔恨万分,常常自责,走火入魔而亡。 玄慈见慕容博已死,人死为大,也就将此事放下。最近一两年,总是有江湖人士死于自己成名绝技之下,都说是慕容复所为,使得慕容复闯下了‘南慕容’威名。但是玄慈却起了疑心,本想过些日子再派人去姑苏查探一下。 结果现在有人到少林寺报信,说是慕容博假死,这无疑更加让玄慈愤怒,想想自己等人,每天都生活在愧疚之中,被内心的良知所折磨。每日睡觉,都会想起被他们所杀契丹武士,以及被萧远山所杀的朋友,以及那些老朋友被灭了门派的弟子的哭喊声,和因此引发宋辽大战而战死的军士与百姓的哀嚎。 结果倒好,始作俑者竟然是假死脱身,逍遥法外。 当年他们幸存四人,没一个好受的,智光大师武功尽失,汪剑通身受重伤前些年伤势爆发病逝,赵钱孙被吓得疯疯癫癫的。而他玄慈,也不好受,止步于超一流之境,跨出最后半步,而且因为受良知折磨,也不敢修炼,生怕走火入魔,甚至于他身上的伤,也并未痊愈。 吩咐身边的沙弥,去叫玄难、玄寂、玄悲三位师弟前来。 这玄难是少林寺达摩院首座,玄寂是戒律院首座、玄悲则是罗汉堂首座,三人武功却是达超一流之境,联手起来也可抵挡慕容博。这也是玄慈忌惮慕容博,所以才一次性派出三位高僧带领百名少林武僧前去苏州调查。 曼陀山庄,此时山茶花开得愈加繁盛,整个山庄都是盛开的茶花,空气中都飘散着茶香味。 “魏郎,这柄剑乃是用天外陨石请铸剑名师打造的宝剑,你看看合不合你心意。”李青萝脸上露出着灿烂的笑容,手中捧着一个盒子,盒子乃是锦盒。 “哦剑已经打造好了”魏闲闻言,不由得面露喜色。 虽说以他武学境界,不管掌法还是其他招式,都能发挥莫大威力。但是魏闲还是希望有柄宝剑,不为别的,就为了练剑,剑杀起人来,可比用掌法杀人快多了。 随后魏闲打开锦盒,就见锦盒之中躺着一柄宝剑,连剑鞘都配备了,将剑取出,魏闲拔出长剑,就见这剑约莫三尺,剑身本身散发着寒气,显得非常犀利,魏闲吹了口气,就听见剑鸣声。 魏闲顿时在院子中演练混元剑。 “好剑!好剑!好剑!”魏闲演练一遍混元剑,见这把剑完全经受得了他的全部内力,知晓这是一把神兵利器,当真是让他满意。 “阿萝,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魏闲将剑归鞘,一手握住李青萝的玉手,轻声地说道。 “你我一体,休说那些见外的话。”李青萝说道,然后幽幽地说道:“只望你此生此世能待我好,不辜负我心便是!” 曾几何时,她因为被伤了心,所以痛恨天下男人,觉得天下男人都是薄情寡义之辈,都是负心汉,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但是她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有人,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山庄中栽种满茶花,将山庄取名为曼陀山庄。 可是这几个月,却是让她快乐得很,心中怨气消散一空。只觉得自己所遇已是良人,只愿一生就这么相伴着。 “阿萝且放宽心,此生此世却不会辜负于你!”魏闲笑着说道。 “唔” 忽然,李青萝作出呕吐之色,魏闲见状,好似意识到什么,连忙抓住李青萝的手,随后魏闲露出了喜色。 “多久了,怎么都没有告诉我!”魏闲却是诊断到了喜脉。 李青萝羞道:“我也是今日到了苏州城取剑,感到身子不适,去看了大夫,才知道有了身孕。” “大夫说,已经一个月有余!”李青萝说到这里,露出了羞色。 她此时年纪也过三十岁,在这个时代已经难以怀有身孕了。 魏闲欣喜不已,在神雕之中,自己努力耕耘二十年,却颗粒无收,只以为是自己杀孽太多,老天爷嫉恨自己,让自己无有子嗣。而如今,耕耘几个月,却已有收获,当真是让魏闲喜不自禁。 虽说这不是他第一次当父亲的,但是当这一大喜色来临之时,依旧喜不自胜。 “魏郎,妾身如今有了身孕,不能再服侍于你,不如你将语嫣给收了!”李青萝道。 “你舍得”魏闲搂住李青萝的纤腰,轻声地说道。 “语嫣将心托付在慕容复那小子身上,也不是办法。”李青萝说道:“再者男人三妻四妾不过寻常事,现在语嫣也十六岁,在外面的话也是许了人家嫁为他人妇,给了你也不算委屈了她。” 魏闲大为感慨,这女人啊,狠的时候超级狠,让男人看了都害怕。可是好起来的时候,又超级的好,让人感动。 看看多少人,只会争风吃醋,搞得家庭不和谐,唉,说来还是古时好。 不过魏闲也不得不思考起来,有了子嗣,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上就有了血脉传承,不管如何,总是要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一片基业。 这大宋,王安石改革已失败,距离亡国也不远了。与其为金国所灭,创下‘靖康之耻’,还不如自己取了大宋江山,重整九州,再立大一统王朝,也给自己的孩子一份江山社稷。 魏闲此时终于有些明白,为何在神雕之时总是有些格格不入,原来是少了个孩子,有了孩子当了父亲,那考虑的就不仅仅只有自己,更有孩子,会为孩子将来做考虑。 果然啊,他也不能免俗! 一时之间,魏闲脑海之中闪过诸多念头与谋划,隐隐间已经有了别样的打算,只是具体还得等到后面慢慢计划完善,方才能实施。 魏闲不由得的响起大理国国主之位,这可是属于他家的,若是能坐上国主之位,那么依靠大理国十万兵甲,起事也就方便多了。 70 第一百五十章 慕容博 二人卿卿我我,好不甜蜜。 李青萝说起这段时间苏州的变故,原本慕容氏的店铺、四大庄都被瓜分完毕了,参与进去了除了苏州本地的大家族之外,还有江湖势力,包括丐帮的大义分舵占据了青云庄。 魏闲闻言,轻轻颔首。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慕容氏原本经历百年经营,在太湖之中有慕容氏的老巢‘燕子坞’,外有四大庄拱卫,除此之外可是有大量店铺。这些良田和店铺,不可能没有人惦记,只不过因为慕容氏够强大,四大庄每个庄都有500庄客,各个舞刀弄枪的,习练武艺,有足够的力量守住这份家业,可是如今四大庄主都被魏闲所杀,庄客各自损失一半,慕容复又不知去了哪里,燕子坞群龙无首,四大庄和店铺哪里抵挡得了群狼。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只要利益足够动人心,那么哪怕‘南慕容’威名再大,也难以震慑群狼。 江南乃富庶之地,江南武林自然兴盛,门派多如牛毛,大家族也多得很,虽然绝顶高手也是屈指可数,但是也不是没有。 比如丐帮,作为天下第一大帮,背后可是有‘北乔峰’这么一位江湖公认的绝顶高手。 如果没有发生这等变故,丐帮自然是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在苏州地界肯定不是慕容氏的对手,只能将主要精力放在无锡,连大义分舵都只能设置在无锡。 “想来少林寺的人,应该也快到苏州了!”魏闲低声笑道,相比起其他门派,少林寺毫无疑问更加强大。 少林寺方丈玄慈大师,三十年前乃是江湖鼎鼎有名的‘伏虎罗汉’,超一流巅峰,一手‘大金刚掌’已经练至大成,刚猛非常,虽然这三十年鲜少出手,但是江湖中都认为玄慈大师已经是绝顶高手。少林寺玄字辈高僧,除了玄慈之外,那也是强者辈出。 玄悲、玄寂、玄难、玄苦、玄渡、玄通等十数位高僧在江湖都有偌大的名气,昌盛数十年,也就这些年丐帮在乔峰带领下兴盛非常,被誉为‘天下第一大帮’,不然的话之前少林寺可是被誉为江湖第一大门派,执武林之牛耳。 只要少林寺介入此事,那么姑苏慕容氏的麻烦绝对不会少,甚至魏闲都认为,燕子坞能不能承受得住少林寺的怒火,都是未知之数。 因为到时候,燕子坞承受的可不仅仅是少林寺的怒火,而是整个中原武林的怒火,这二三十年,江湖显得颇为萧条,能够达到绝顶之境的竟然只有萧峰一人,最大的根源就在于当年的‘雁门关大战’,使得中原武林的精锐基本一战而尽,至今方才恢复元气。 可是当初那些参与‘雁门关大战’武林豪杰所在门派,不少可是衰弱,一旦得知事情根源,那么绝对不会放过燕子坞。 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位‘北乔峰’这位丐帮大名鼎鼎的乔峰,这一位可是丐帮前帮主‘剑髯’汪剑通的徒弟,而且跟少林寺渊源颇深,岂会不来燕子坞的麻烦 又是两日,夜晚之中,天空繁星点点,花园之中,魏闲正在盘膝修行,呼吸悠长细微,不仔细观察的话,绝对会一位是一尊石像。 蓦然,他睁开眼眸,两道精光一闪而逝,扭头望向黑暗中某处,淡笑出声:“既然到了就出来,别鬼鬼祟祟做小人行径,端是让人瞧不起!” 声音好似夜晚凉风远远飘荡,除了山林的虫鸣鸟叫之声,却是再无丝毫杂音传出! 说实在的,魏闲端是看不起来人,明明武功超绝,实打实的江湖绝顶高手,却偏偏鬼鬼祟祟,着实没有半点宗师气度,简直是让他看不起。 虽然还没有见到暗中之人,但是魏闲心中已经有些猜测。 咻! 突然一条高大黑影从他刚才所望方向一跃而起,身如鬼魅几个颤动间便已飞越数十丈距离,一道凌厉之极的指劲破空而至。 “不错的指法!” 魏闲哈哈大笑起来,以指法迎击对方指法,指劲激荡,魏闲脚下用力一点,魁伟身形如大鹏展翅般飞掠而起,瞬间跨越数丈距离,与那高大黑影于半空相撞。 “试试我这一掌!” 大口大喝出声,犹如蛇绽春雷,掌势如洪涛滚滚猛然击出。 那高大黑影身在半空右拳挥出,轻轻与魏闲一掌相击,掌力犹如泄洪怒涛滚滚咆哮,一股脑向魏闲涌去。 魏闲冷笑,虽然不错,但是又能奈何得了他 瞬间交手,已经愈加坚定他心中的猜测,这黑衣人不是别人,定然是假死脱身的慕容博。 两人很快就交手了二十余招,那慕容博拳指脚掌信手拈来,无不随心所欲,招招蕴含雄浑真气,威力极其惊人,转瞬间飞沙走石,狂风呼啸声势惊人。 “这魏闲明明才二十多岁,竟然有如此武功,明明内力方才超一流,还未是先天真气,为何技艺如此高明”慕容博郁闷地想道。 他如此凌厉攻势竟然占不得丝毫上风,同时感受到手上传回的巨大反震力道,一阵气血翻涌真气动荡,心中却是对魏闲的实力暗惊不已。 “复儿什么时候招惹这般可怕敌人,当真不智!”慕容博心中想道。 他得了消息之后,将手头上的事情安排好,就暗中赶回苏州,召集了暗手,方才明白他给慕容复留下的四大家臣,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都被打死了,而且死了一千庄客,而发生之地正是在曼陀山庄。这让慕容博心中极为郁闷,要知道这四大家臣可是他花费许多心思培养的,一个个都是鲜卑后裔血脉,是作为今后复国的丞相、大将的,就是那些庄客,别看与汉人一般无二,实际上是鲜卑血脉,是作为精锐的,以后是作为复国的精锐之士。 结果倒好,四大家臣被这魏闲所杀,连一千庄客一个不剩都被其杀死,引发了剧变,使得四大庄和大量店铺被夺,其他庄客要么被杀要么前往燕子坞,可谓是损失惨重。 心中大怒的慕容博,自然要直接杀了罪魁祸首,可是他没有想到,魏闲武功竟然如此高明,超乎他的想象,原本他还以为魏闲能够杀了四大家将和那么多庄客,想来是擅长下毒,以毒暗害他们。 不想二十余招,他却是丝毫不占上风。 魏闲双掌连环飞舞,好似欲遮天蔽地一般掌影纷飞,道道或刚猛或刚中带柔或柔中带刚,又或者阴柔似水的劲道喷薄而出,随心所欲,一掌接着一掌。 既然猜到这黑衣人是慕容博,魏闲自然不会留手,混元掌不断打出,这混元掌是最适合他掌法,或刚猛或圆融,心一动掌势就跟着动。 转眼间,双方已经交手了上百招,双方你来我往,谁也占不得上风。 而二人打斗声势何等之大,顿时惊动了整个曼陀山庄的人,山庄的婢女、麽麽带着兵器,纷纷往这里而来,看到正在交手的二人,一个个胆战心惊,看得脸色煞白,没有人敢上前。 “他武功竟是如此厉害,还在表哥之上!”王语嫣也跑了过来,看到正在与黑衣人厮杀的魏闲,心中一阵恍惚。 而此时魏闲使出混元掌,蕴含的掌劲大了几分,狠狠地拍向慕容博,却是慕容博露出了破绽。 “嗯,斗转星移” 只见那黑衣人双掌一上一下,将他的掌劲反震而回,对于获得‘斗转星移’的魏闲而言,早已看过斗转星移功法,自然认得出来,魏闲以巧妙的方法将劲力导入地下,脚底下的青石板一片片被震碎。 “斗转星移!表哥,是你吗”王语嫣见到这一招,忍不住惊喜地喊出声。 原来王语嫣时不时会看慕容复练武,对于这斗转星移,自然见过,慕容博使出斗转星移,却是让王语嫣误以为是慕容复! “什么慕容复,明明是慕容复的老子慕容博,慕容博,到了这个时候还鬼鬼祟祟作甚,也不怕跌了宗师风范!”魏闲冷笑不已。 “小子,老夫不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今日老夫就毁了曼陀山庄,以泄老夫心头之恨!”慕容博苍老的沙哑声响起。 “毁,反正我也阻拦不了你,那我就去燕子坞,将燕子坞荡成平地,一把火烧了燕子坞!”魏闲冷笑,还想用这个魏闲他,太天真了! 慕容博心中大怒,这小子不是据说盯上李青萝、王语嫣母女,与慕容氏为敌是不爽慕容复与王语嫣之事,属于男女争风吃醋之事。怎么现在根本不顾曼陀山庄的死活。 小子! 算你狠! 慕容博心中郁闷得要吐血,可是让他承受燕子坞被毁,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慕容博运使轻功,一起一落,已然消失在黑夜之中。 魏闲心中冷笑,这慕容博啊,还想着什么复国称帝,就这点胸怀,根本就不可能,不然的话,都这么大一把岁数了,岂会至今一点作为都没有。 燕子坞、慕容复就是慕容博的软肋,只要抓住这个软肋,慕容博根本就不可能翻得起身来,也就只能暗中搞点小阴谋小破坏罢了。 对于慕容博,魏闲颇为不屑,心中瞧不起这个野心勃勃、却始终只能在黑暗中行走的人。 “那人真的是慕容博”李青萝待其他人都散去,眼中闪烁着复杂之色,问道。 “嗯,慕容博无疑,那一手精湛的斗转星移,可是极为不凡,妥妥的绝顶高手。”魏闲轻轻点头,虽然没能将他的蒙面巾撕下,没有见到真面目,但是这等武学路数,却是做不得假。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存在着模仿武功,但是到了这个层次,武学路数是刻在骨子里的,是骗不了人的。 “想不到他真的没死,这次算是被你逼的狗急跳墙了,忍不住跳出来!”李青萝说道。 李青萝自然知晓慕容博这一号人物,当初若非她有手段,背後又有李秋水,那麽王家这一份产业,早就落入慕容氏的手中了。 魏闲和李青萝回了房间,沐浴了一翻,魏闲抱着李青萝,商量起日后的路,将心中的打算跟李青萝一说,李青萝颇为聪慧,又非王语嫣那般单纯如同一张白纸,不然的话也无法掌控偌大的王家,要知道王家可是有不少人,但是王家家产却牢牢掌控在李青萝手中,而且还将王家产业壮大许多。 李青萝听了心中暗自甜蜜,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肚子,她没有想到孩子都还没出生,魏闲已经都开始为孩子以后考虑,想要给孩子打下一片基业,给予他江山社稷。 “魏郎”李青萝心中感动,眼中柔情似水,此时整个人都不由得沦陷。 一艘小船靠近燕子坞,看着燕子坞,慕容博心中颇为复杂,想想这段时间慕容氏的损失,慕容博心中恍如在滴血一般。 当年他意图复国,当天下不乱哪里有复国希望,所以他假传讯息给玄慈,说有一批契丹武士要偷袭少林寺夺取寺内各项神功,利用玄慈和他是至交好友的关系,使得玄慈不怀疑他,主动去召集中原武林豪杰,担任带头大哥并把所谓的契丹武士截杀在雁门关外。可惜虽然萧远山身死,辽国朝臣大怒,也发动了战争,可是这场大战仅仅持续三个月就平息了,天下再次恢复太平,使得刚想要起兵的慕容博只能按耐住心中的心,再次潜伏起来。 甚至于为了掩人耳目,免得慕容氏被玄慈怀疑,被少林寺盯上,他假死脱身。 虽然假死脱身,但是这些年慕容博可不是什么事都没做,而是化名燕龙渊,藏身河南登封,在各地搞大大小小的生意,藉此增加财力,暗中培养势力,以待天时。 可就在一切顺顺利利的时候,姑苏剧变,自家地盘竟然被动摇了,四大庄损失殆尽,商铺尽数落入他人之首。 他本想斩杀罪魁祸首,结果一番厮杀,对方武艺高强,他竟是杀不了对方,他原本还想以曼陀山庄女人威胁对方,结果让他大吃一惊的是对方根本丝毫不放在身上,反而做出一副他随意杀曼陀山庄,对方杀参合山庄。 慕容博岂能如此相换,这燕子坞可是慕容氏的根基所在! 黑夜之中,慕容博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生不逢时啊! 70 第一百五十章 慕容博 二人卿卿我我,好不甜蜜。 李青萝说起这段时间苏州的变故,原本慕容氏的店铺、四大庄都被瓜分完毕了,参与进去了除了苏州本地的大家族之外,还有江湖势力,包括丐帮的大义分舵占据了青云庄。 魏闲闻言,轻轻颔首。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慕容氏原本经历百年经营,在太湖之中有慕容氏的老巢‘燕子坞’,外有四大庄拱卫,除此之外可是有大量店铺。这些良田和店铺,不可能没有人惦记,只不过因为慕容氏够强大,四大庄每个庄都有500庄客,各个舞刀弄枪的,习练武艺,有足够的力量守住这份家业,可是如今四大庄主都被魏闲所杀,庄客各自损失一半,慕容复又不知去了哪里,燕子坞群龙无首,四大庄和店铺哪里抵挡得了群狼。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只要利益足够动人心,那么哪怕‘南慕容’威名再大,也难以震慑群狼。 江南乃富庶之地,江南武林自然兴盛,门派多如牛毛,大家族也多得很,虽然绝顶高手也是屈指可数,但是也不是没有。 比如丐帮,作为天下第一大帮,背后可是有‘北乔峰’这么一位江湖公认的绝顶高手。 如果没有发生这等变故,丐帮自然是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在苏州地界肯定不是慕容氏的对手,只能将主要精力放在无锡,连大义分舵都只能设置在无锡。 “想来少林寺的人,应该也快到苏州了!”魏闲低声笑道,相比起其他门派,少林寺毫无疑问更加强大。 少林寺方丈玄慈大师,三十年前乃是江湖鼎鼎有名的‘伏虎罗汉’,超一流巅峰,一手‘大金刚掌’已经练至大成,刚猛非常,虽然这三十年鲜少出手,但是江湖中都认为玄慈大师已经是绝顶高手。少林寺玄字辈高僧,除了玄慈之外,那也是强者辈出。 玄悲、玄寂、玄难、玄苦、玄渡、玄通等十数位高僧在江湖都有偌大的名气,昌盛数十年,也就这些年丐帮在乔峰带领下兴盛非常,被誉为‘天下第一大帮’,不然的话之前少林寺可是被誉为江湖第一大门派,执武林之牛耳。 只要少林寺介入此事,那么姑苏慕容氏的麻烦绝对不会少,甚至魏闲都认为,燕子坞能不能承受得住少林寺的怒火,都是未知之数。 因为到时候,燕子坞承受的可不仅仅是少林寺的怒火,而是整个中原武林的怒火,这二三十年,江湖显得颇为萧条,能够达到绝顶之境的竟然只有萧峰一人,最大的根源就在于当年的‘雁门关大战’,使得中原武林的精锐基本一战而尽,至今方才恢复元气。 可是当初那些参与‘雁门关大战’武林豪杰所在门派,不少可是衰弱,一旦得知事情根源,那么绝对不会放过燕子坞。 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位‘北乔峰’这位丐帮大名鼎鼎的乔峰,这一位可是丐帮前帮主‘剑髯’汪剑通的徒弟,而且跟少林寺渊源颇深,岂会不来燕子坞的麻烦 又是两日,夜晚之中,天空繁星点点,花园之中,魏闲正在盘膝修行,呼吸悠长细微,不仔细观察的话,绝对会一位是一尊石像。 蓦然,他睁开眼眸,两道精光一闪而逝,扭头望向黑暗中某处,淡笑出声:“既然到了就出来,别鬼鬼祟祟做小人行径,端是让人瞧不起!” 声音好似夜晚凉风远远飘荡,除了山林的虫鸣鸟叫之声,却是再无丝毫杂音传出! 说实在的,魏闲端是看不起来人,明明武功超绝,实打实的江湖绝顶高手,却偏偏鬼鬼祟祟,着实没有半点宗师气度,简直是让他看不起。 虽然还没有见到暗中之人,但是魏闲心中已经有些猜测。 咻! 突然一条高大黑影从他刚才所望方向一跃而起,身如鬼魅几个颤动间便已飞越数十丈距离,一道凌厉之极的指劲破空而至。 “不错的指法!” 魏闲哈哈大笑起来,以指法迎击对方指法,指劲激荡,魏闲脚下用力一点,魁伟身形如大鹏展翅般飞掠而起,瞬间跨越数丈距离,与那高大黑影于半空相撞。 “试试我这一掌!” 大口大喝出声,犹如蛇绽春雷,掌势如洪涛滚滚猛然击出。 那高大黑影身在半空右拳挥出,轻轻与魏闲一掌相击,掌力犹如泄洪怒涛滚滚咆哮,一股脑向魏闲涌去。 魏闲冷笑,虽然不错,但是又能奈何得了他 瞬间交手,已经愈加坚定他心中的猜测,这黑衣人不是别人,定然是假死脱身的慕容博。 两人很快就交手了二十余招,那慕容博拳指脚掌信手拈来,无不随心所欲,招招蕴含雄浑真气,威力极其惊人,转瞬间飞沙走石,狂风呼啸声势惊人。 “这魏闲明明才二十多岁,竟然有如此武功,明明内力方才超一流,还未是先天真气,为何技艺如此高明”慕容博郁闷地想道。 他如此凌厉攻势竟然占不得丝毫上风,同时感受到手上传回的巨大反震力道,一阵气血翻涌真气动荡,心中却是对魏闲的实力暗惊不已。 “复儿什么时候招惹这般可怕敌人,当真不智!”慕容博心中想道。 他得了消息之后,将手头上的事情安排好,就暗中赶回苏州,召集了暗手,方才明白他给慕容复留下的四大家臣,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都被打死了,而且死了一千庄客,而发生之地正是在曼陀山庄。这让慕容博心中极为郁闷,要知道这四大家臣可是他花费许多心思培养的,一个个都是鲜卑后裔血脉,是作为今后复国的丞相、大将的,就是那些庄客,别看与汉人一般无二,实际上是鲜卑血脉,是作为精锐的,以后是作为复国的精锐之士。 结果倒好,四大家臣被这魏闲所杀,连一千庄客一个不剩都被其杀死,引发了剧变,使得四大庄和大量店铺被夺,其他庄客要么被杀要么前往燕子坞,可谓是损失惨重。 心中大怒的慕容博,自然要直接杀了罪魁祸首,可是他没有想到,魏闲武功竟然如此高明,超乎他的想象,原本他还以为魏闲能够杀了四大家将和那么多庄客,想来是擅长下毒,以毒暗害他们。 不想二十余招,他却是丝毫不占上风。 魏闲双掌连环飞舞,好似欲遮天蔽地一般掌影纷飞,道道或刚猛或刚中带柔或柔中带刚,又或者阴柔似水的劲道喷薄而出,随心所欲,一掌接着一掌。 既然猜到这黑衣人是慕容博,魏闲自然不会留手,混元掌不断打出,这混元掌是最适合他掌法,或刚猛或圆融,心一动掌势就跟着动。 转眼间,双方已经交手了上百招,双方你来我往,谁也占不得上风。 而二人打斗声势何等之大,顿时惊动了整个曼陀山庄的人,山庄的婢女、麽麽带着兵器,纷纷往这里而来,看到正在交手的二人,一个个胆战心惊,看得脸色煞白,没有人敢上前。 “他武功竟是如此厉害,还在表哥之上!”王语嫣也跑了过来,看到正在与黑衣人厮杀的魏闲,心中一阵恍惚。 而此时魏闲使出混元掌,蕴含的掌劲大了几分,狠狠地拍向慕容博,却是慕容博露出了破绽。 “嗯,斗转星移” 只见那黑衣人双掌一上一下,将他的掌劲反震而回,对于获得‘斗转星移’的魏闲而言,早已看过斗转星移功法,自然认得出来,魏闲以巧妙的方法将劲力导入地下,脚底下的青石板一片片被震碎。 “斗转星移!表哥,是你吗”王语嫣见到这一招,忍不住惊喜地喊出声。 原来王语嫣时不时会看慕容复练武,对于这斗转星移,自然见过,慕容博使出斗转星移,却是让王语嫣误以为是慕容复! “什么慕容复,明明是慕容复的老子慕容博,慕容博,到了这个时候还鬼鬼祟祟作甚,也不怕跌了宗师风范!”魏闲冷笑不已。 “小子,老夫不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今日老夫就毁了曼陀山庄,以泄老夫心头之恨!”慕容博苍老的沙哑声响起。 “毁,反正我也阻拦不了你,那我就去燕子坞,将燕子坞荡成平地,一把火烧了燕子坞!”魏闲冷笑,还想用这个魏闲他,太天真了! 慕容博心中大怒,这小子不是据说盯上李青萝、王语嫣母女,与慕容氏为敌是不爽慕容复与王语嫣之事,属于男女争风吃醋之事。怎么现在根本不顾曼陀山庄的死活。 小子! 算你狠! 慕容博心中郁闷得要吐血,可是让他承受燕子坞被毁,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慕容博运使轻功,一起一落,已然消失在黑夜之中。 魏闲心中冷笑,这慕容博啊,还想着什么复国称帝,就这点胸怀,根本就不可能,不然的话,都这么大一把岁数了,岂会至今一点作为都没有。 燕子坞、慕容复就是慕容博的软肋,只要抓住这个软肋,慕容博根本就不可能翻得起身来,也就只能暗中搞点小阴谋小破坏罢了。 对于慕容博,魏闲颇为不屑,心中瞧不起这个野心勃勃、却始终只能在黑暗中行走的人。 “那人真的是慕容博”李青萝待其他人都散去,眼中闪烁着复杂之色,问道。 “嗯,慕容博无疑,那一手精湛的斗转星移,可是极为不凡,妥妥的绝顶高手。”魏闲轻轻点头,虽然没能将他的蒙面巾撕下,没有见到真面目,但是这等武学路数,却是做不得假。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存在着模仿武功,但是到了这个层次,武学路数是刻在骨子里的,是骗不了人的。 “想不到他真的没死,这次算是被你逼的狗急跳墙了,忍不住跳出来!”李青萝说道。 李青萝自然知晓慕容博这一号人物,当初若非她有手段,背後又有李秋水,那麽王家这一份产业,早就落入慕容氏的手中了。 魏闲和李青萝回了房间,沐浴了一翻,魏闲抱着李青萝,商量起日后的路,将心中的打算跟李青萝一说,李青萝颇为聪慧,又非王语嫣那般单纯如同一张白纸,不然的话也无法掌控偌大的王家,要知道王家可是有不少人,但是王家家产却牢牢掌控在李青萝手中,而且还将王家产业壮大许多。 李青萝听了心中暗自甜蜜,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肚子,她没有想到孩子都还没出生,魏闲已经都开始为孩子以后考虑,想要给孩子打下一片基业,给予他江山社稷。 “魏郎”李青萝心中感动,眼中柔情似水,此时整个人都不由得沦陷。 一艘小船靠近燕子坞,看着燕子坞,慕容博心中颇为复杂,想想这段时间慕容氏的损失,慕容博心中恍如在滴血一般。 当年他意图复国,当天下不乱哪里有复国希望,所以他假传讯息给玄慈,说有一批契丹武士要偷袭少林寺夺取寺内各项神功,利用玄慈和他是至交好友的关系,使得玄慈不怀疑他,主动去召集中原武林豪杰,担任带头大哥并把所谓的契丹武士截杀在雁门关外。可惜虽然萧远山身死,辽国朝臣大怒,也发动了战争,可是这场大战仅仅持续三个月就平息了,天下再次恢复太平,使得刚想要起兵的慕容博只能按耐住心中的心,再次潜伏起来。 甚至于为了掩人耳目,免得慕容氏被玄慈怀疑,被少林寺盯上,他假死脱身。 虽然假死脱身,但是这些年慕容博可不是什么事都没做,而是化名燕龙渊,藏身河南登封,在各地搞大大小小的生意,藉此增加财力,暗中培养势力,以待天时。 可就在一切顺顺利利的时候,姑苏剧变,自家地盘竟然被动摇了,四大庄损失殆尽,商铺尽数落入他人之首。 他本想斩杀罪魁祸首,结果一番厮杀,对方武艺高强,他竟是杀不了对方,他原本还想以曼陀山庄女人威胁对方,结果让他大吃一惊的是对方根本丝毫不放在身上,反而做出一副他随意杀曼陀山庄,对方杀参合山庄。 慕容博岂能如此相换,这燕子坞可是慕容氏的根基所在! 黑夜之中,慕容博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生不逢时啊! 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