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空门桃花艳》 第一章英雄救美 火锅店前向焰把一个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学生分别塞进了出租车，然后挥挥手出租车飞快地消失在深夜的街道上。 今天向焰的武术馆里又一个老学生因工作的调动而离开L市，离开武术馆。于是，大家提议聚一聚，向焰想着这个三年来每周都见的人或许这次离开后这辈子都见不到了也就点头同意了，直接在武术馆门前挂上牌子关门陪着这群人喝酒。 向焰打了个寒颤，这冬天的深夜还真TM的冷。向焰从衣兜里掏出一包中南海点上，这烟他从大学第一次抽直到现在都没有换过，倒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就像武术一样，没由来的就喜欢上了，他成绩不怎么好，父母对他也没有别的要求，大学毕业后他顺着自己的兴趣在L市开了一家武术馆做起了武术教练，他也幸运，武术馆开业不久就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想，生意火爆到他都不敢相信。 回想起开店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向焰此刻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果然深夜是适合思考的时候。向焰扔下烟头，用脚碾了碾，他并不是一个善于想这些的人，他更加注重实际，活在当下这才是他所追求的。 “救命呀！你们想干什么！不要在过来！救命呀！”尖细的女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向焰朝声音来源——身旁微弱路灯照耀下昏黄的小巷深处看去，隐约可以看见几个粗壮的人影。 向焰叹了一口气，麻利地跑进了巷子里，若是其他人看见他这般又要说他了，只是他没有办法坐视不理，武术的精神就是持强扶弱，他无法违背他所坚持的信念。 巷子深处一个穿着淡黄色羽绒服，长头发的年轻女人被三个打扮得流里流气，手中拿着刀子的男人逼到了墙角。 “请你们不要这样，要钱的话我都给你们，请让我离开。”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已经呼救了好几声了，没有见到一个来，现在她的后背已经抵在墙上了，面前的三个凶恶的男人让她已经没有能力思考她刚才说的话是多么的幼稚。 “老大，你看这小美人，说不定还没有开苞……”脖子上带着小指头一般粗的金项链的男人还没有说完就被中间的男人狠狠地打了一下脑袋，教训道：“怎么说话的呢！有没有教养！老子平日都是怎么教你的，没见小美人正害怕吗？我们不能唐突了美人！美人你有男朋友了没有呢？” “是是是，老大说的英明。”金项链男捂着脑袋一个劲的点头，之后见女人没有回答，立刻凶狠狠的指着女人：“你没听见我老大再问你话吗？你这女人咋那么不识趣，我老大是文明人，我可不是，是不是想让我拔了衣服你才说话。” 女人打了寒颤，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似乎下一刻她的衣服就会被眼前的这三个人给拔下来。 “有。”女人咬着唇，她心里隐隐开始后悔搬家这个决定了，她昨天才搬来这附近的一个小区，不想今天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小美人，说谎可不是好习惯。”中间的男人朝前走了一步，手指挑起女人的下巴，色眯眯的看着那张令男人心动的脸，“我可早就知道了，你根本就没有男朋友，你一个人住，刚搬过来。” 女人的双眼顿时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夸夸其谈的男人，她的事情这三个流氓早就知道了，他们是有预谋的，他们……难道是那个变态。女人浑身发抖，她之所以从以前的小区搬过来就是因为之前的小区里有一个变态跟踪她，那个变态每天偷拍她然后把照片放到她邮箱里，她每日被那些照片都吓得神经衰弱，才会冲动地搬到这个一点都熟悉的地方居住。 “是……那个男人……他……”女人颤抖的嘴唇没有办法吐露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她只感觉她冰冷的海水已经把她淹没，她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她的人生就要毁了。 “哟哟哟！小美人别哭，哥哥好好疼你。”中间的男人急切地伸过嘴唇想要亲女人的脸颊，只是在他就要成功的时候向焰出现了。 向焰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一个横扫千军把三个男人绊倒在地，之后随意亮了几招三个男人就灰溜溜的跑了。 “女士，你没事吧？”向焰走到女人身前半步的地方笔直的站立着询问，女人因为刚才的变故吓得跌倒在地上，向焰见着了只是皱了皱眉，却并没有主动伸手去扶起女人。他以前曾经救过一个类似于这样情况下的女人，只是情况比这个要稍微糟糕一点，他赶跑流氓刚想扶起那个女人，却被那个女人拉住不放手，又哭又闹的，最后闹得到了警察局他还差一点被拘留，要不是有个好心人站出来替他作证，那个女人情绪平复后想清楚的事情，他说不定现在已经在牢里蹲着了。从那次之后他救人都留了个心眼。 “谢谢你，可以扶我一下吗？我腿软了。”女人抬起头，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向焰。向焰一愣，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镇定的女人很少，尤其是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怪不得刚才那三个流氓会调查得那么清楚了。 三个流氓之前的话向焰听得一清二楚，他伸手轻柔地扶起身边的女人，不知为何女人那双泛红着眼眶，脸上残留的泪痕让向焰不由自主的想要呵护，或许这就是我见犹怜吧。 “你家在这附近吗？”向焰还是问了一句，现在这种情况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女人一个人回家的，若是那三个人还不死心，回头再来找女人，那就出大事了。 女人点点头，也没有推辞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小区名字，她现在对于向焰这个在她绝望时刻拯救她的男人是全身心的信赖。 向焰听完小区名后愣了片刻，女人所在的小区竟然就是他住的小区，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今晚这次英雄救美还真是缘分。 向焰扶着女人站起，刚一松手就听见女人的吸气声，原来她的脚扭伤了，恐怕是在刚才躲避那三个流氓的时候弄伤的。 向焰想了会，抓了抓头，提议道：“要不我背你，从这里回小区还有好长一段路。” 女人红着脸点头，向焰上前蹲下，然后一丝香水味传进他鼻子里，他的后背接触到个温软的身体。 “我的名字是艾菲菲。”女人趴在向焰的背上，嘴唇贴着向焰的耳朵，“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向焰只觉得血气一下子冲到大脑里，他结结巴巴的连着说了几次不用，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心脏的跳动已经超出了他可以计算的范围。 “我叫向焰，我是武术教练。” 艾菲菲惊呼，怪不得刚才向焰那般轻易就打跑了那三个高大威猛的流氓，原来是武术教练。 向焰一米八的个子，体型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长相比较阳光，只要不是在武术馆里，其他时间都给人一种大男孩的感觉，若是他不说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竟然是从事武术教练这样野蛮肉搏的职业。 “我是舞蹈演员，我单身。”艾菲菲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冒出这句话了，让她死了好了。 向焰咧嘴一笑，似乎没有发现艾菲菲这话是多么的突兀，傻愣愣的接道：“我也单身。” 艾菲菲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埋进地缝里，虽然知道向焰单身她心里挺高兴的，但是她是女人她怎么可以主动开口……艾菲菲把头埋在向焰的后背里。 向焰感受到身后人的害羞，也是脸颊一红，幸好现在是深夜没有人注意到这一情况，不然明天到了武术馆不知道要受到多少的调笑——武术馆里有很多小区里的住户。 “那三个流氓好像是有计划的，你在这附近有相熟的人吗？”向焰突然想起了三个流氓的话，心里不禁泛起担忧，若是那三个流氓是打定主意了这次不行，那下次可就说不准了。 “这该怎么办？”艾菲菲吓得抱紧向焰的脖子，她刚刚忘记了这个问题，她这附近根本就没有认识的人，若是下次在遇到他们……艾菲菲不敢想。 “若是……”向焰脸颊发热，“我们住在一个小区，若是可以我们可以一起顺路一起回来。” “真的？”艾菲菲惊喜万分，没想到她和向焰竟然住在一个小区里，这正是无巧不成书，完全是缘分，老天爷的安排，难道……艾菲菲的眼光不由得瞟向一脸认真的向焰，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可靠，或许可以…… “怎么了？你觉得不好那就算了。”向焰语气中不由得有些泄气，他本以为她会同意的，他果然让她为难了，毕竟他们都是素未相识的陌生人。 “不是的，我愿意！”艾菲菲脸发烫，补充说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刚搬过来这附近我就认识你，如果不麻烦你请你和我一起回家。”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向焰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什么叫应该的，他以前泡妞的技巧去哪里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谢谢你了，日后要麻烦你了。” “应……没事，远亲不如近邻。” 第二章试探 武术馆里的向焰习惯性地抬手看了看时间，一旁相熟的学员立刻取笑道：“教练，又想女朋友了？你这样让我这些光棍怎么活？让师母给我们也介绍介绍，只要有师母一半漂亮就好。” 向焰这段时间一直接送艾菲菲回小区，说来也巧，艾菲菲的工作单位离向焰武术馆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于是乎艾菲菲每日下班都会在武术馆里等着向焰，一来二去自然免不了受到学员们的起哄。 “你们这群活该找不到老婆的家伙！看见肖彬了没有？”向焰问道。 “肖彬？那小子这两天好像是说团里有什么事情，好几天没见着人了。怎么？莫非教练准备移情别恋了？”这话刚一出口就得到了整个训练场里其他学员的附和，别看向焰在教学的时候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他可是武术馆里人缘最好的，自然也是遭到学员调笑最多的人。 “说正事呢！我给肖彬打了好几次电话那小子都关机了。”向焰眉头皱起，再过几天表妹可就要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几天前老家里的表叔给他打电话，说是表妹要来L城考琵琶登记证，拜托向焰给她找一个辅导老师。这可把向焰难倒了，他一个唱国歌都能跑调的人哪里去认识会弹琵琶的老师。但向焰还是一口答应下来了，当初他开这个武术馆的时候表叔可是借了不少钱给他，现在表叔找他帮点小忙他怎么着也得给办成了。 向焰刚开始是给各大培训学校打电话询问，听了介绍后总觉得有些不靠谱，后来这事不知道怎么被肖彬知道，肖彬找到向焰询问清楚后拍着胸脯保证说这是包在他身上了，向焰自然也就松了一口气。可是谁想这小子打了包票后就消失了，若不是了解肖彬这个人，向焰都要发布全城通缉令了。 学员见向焰是真有是找肖彬也就收起了玩笑，抓了抓头，想了会：“我记得前两天不知道听谁说的肖彬那小子的手机好像被偷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教练你找肖彬有什么事情吗？要不找人给他带个口信？我记得我们这个武术馆里有个人和他住在一个小区的。” “算了算了。”向焰摆摆手，看样子这两天肖彬身上发生了不少事情，他不好再拿这件事去烦恼肖彬。 还是自己找找看吧，或许可以问问菲菲。向焰心里想，艾菲菲毕竟是舞蹈演员怎么着也比他这个只会舞枪弄棍的武夫认识的人多一点，说不准还真认识一两个弹琵琶的大师，就是不认识也有门路去结识，总比他现在一个人瞎转的好。 “菲菲。”向焰收拾好衣物刚走出武术馆就看见艾菲菲一个人坐在旁边的咖啡馆里低头看书。 “向焰。”艾菲菲惊喜地抬头甜笑，站起身收起桌上的书籍拎着手袋走出咖啡馆来到身前，“今天怎么这么早？” 向焰平日里都会比今天晚半个小时的样子，听那些向她打招呼的学员说：向焰每次课后都要再给那几个准备比赛的学员开小课，所以才会比放学的时间晚半个小时，这还是艾菲菲第一次遇到一个男人把她丢在一边不管。 真是有责任心的好男人，艾菲菲当时是这样想的。 向焰抓了抓头发，每日让艾菲菲等他他也是不好意思的，只是比赛关系到那些学员的一生他不得不慎重一些。 “他们快要比赛了，他们学校里也安排了相应的训练，我若是再增加他们的练习他们的身体会承受过重。这对他们的身体不好。” “这样啊！那算不算是我幸运呢？”艾菲菲俏皮地歪着头，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向焰，向焰没出息的脸红了。 “呵呵呵，向焰你真可爱。”艾菲菲掩嘴偷笑，右手很自然的挽上向焰的左手。 向焰愣了一愣，整个人像傻了一般，他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大学的时候有过一段短暂的初恋，后来前女友实在是忍受不了他整日把武术挂在嘴边就分手了，实际算起来向焰的恋爱经验还真是少得可怜，这样的他怎么回事艾菲菲这个性感尤物的对手呢。 艾菲菲看着向焰这个傻样，心里像蜜一样甜，从小到大，她身边都不缺男人，更不缺优秀的男人，只是这些男人或多或少都是对她心有企图的，这么多年了也就只有现在在她身边的这个傻男人没有。 “向焰，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记给我说了。”艾菲菲企图引导向焰，虽然她的心已经在向焰身上了，但是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清楚的知道她不能主动向一个男人提出交往。 向焰脑袋死机了一小会，他木木望着艾菲菲那双充满渴望的双眼，问道：“菲菲，你饿不饿？” 艾菲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双手抓住向焰的胳膊，姣好的脸蛋埋进向焰的肩膀，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 真是个不懂风情的傻木头，艾菲菲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抬起头看着一脸尴尬，站得比树干还要笔直的向焰，“你真的就只想和我说这个？今天我们经理又找我‘谈话’了，他希望我可以搬到另一个小区里，这样就不用你天天送我了。” 艾菲菲特意把谈话两个下了重音，果然向焰脸色变黑。 艾菲菲的经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离婚老男人，平日里喜欢对女演员毛手毛脚占些小便宜，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艾菲菲搬家后遭遇流氓的事情，这些天特别热心的给艾菲菲介绍其他出租房，自然这样事情艾菲菲都在不经意间说给了向焰听。 “我……”向焰语塞，他没有任何立场可以让艾菲菲留在小区，若是有新的地方可以让艾菲菲不再感到害怕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而已。“那个经理的话你就别听了，他不是个好东西，你之前不是说你的闺蜜让你暂时搬到她那里去住吗？你要是害怕可以搬过去，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艾菲菲气极，这人还真是一根木头，她都暗示了那么多次了，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呢！艾菲菲跺了跺脚，甩开手快步朝前走，她心里大叫：快开口叫我停下，快拉住我。可是向焰注定是一根木头，他什么都没有做的看着艾菲菲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向焰一阵懊恼，他其实心里有些明白艾菲菲的用意，只是他不太敢相信，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艾菲菲这样的大美女怎么会爱上他，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向焰不断说服自己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接起电话：“喂，我是向焰，您哪位？” “教练，是我肖彬，这是小燕的电话，就是我给你表妹找的辅导老师，我们现在在XX饭店的5号包厢里，你现在有时间过来见见吗？”电话那头的肖彬似乎很着急，不给向焰反应的时间就一股脑的把话说完。 “额，行，等着我马上过来。”向焰立刻应声，挂断电话后望了望艾菲菲刚刚消失的街口叹了一口气，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一直隐藏在一旁没有走开的艾菲菲咬了咬唇，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后也招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XX饭店里，向焰被服务人员引进了包厢里，包厢里坐着一个打扮柔美，很有古典气质的美女，美貌程度可以和艾菲菲相提并论。 向焰愣了片刻，点头问好：“你好，我是向焰，你应该是肖彬电话里所说的辅导教师，小燕？” “你好，我是殷小燕，我和肖彬在同一个乐团里，我是一个琵琶师。”殷小燕红唇略微向上勾起，声音如同她的外貌一样让人心动。殷小燕见向焰的目光带着疑惑，解释道：“我们乐团最近承接了一个大的活动，肖彬是主要负责人，刚刚他有点事情就先离开了。” “这样啊，不耽误你吗？”向焰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他这辈子和女人打交道甚少，尤其还是和大美女打交道。 “我是个闲人，能和像向教练这样的英雄共同聚餐是我荣幸。”殷小燕提起紫砂茶壶给向焰斟茶。她很少接乐团以外的活，这次若不是肖彬在她跟前说了很多关于向焰的事情，她是绝不会答应来见见向焰再做考虑的。 “哪里哪里。”向焰连忙推辞，心里把肖彬这个大嘴巴骂了千万遍。“我表妹对琵琶很喜爱，只是在老家没有得到一些很专业的指导，这次她来L市考试，我是希望可以找到一个专业的老师教教她，给她指一条明路，若能顺利拿到证书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殷小燕意外的看了一眼向焰，她倒没想到向焰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般来找她的人都是要求让孩子一定要拿到证书的，想向焰这样对证书可有可无的还真是少得可怜。 “向教练，冒昧问一句你表妹也是这样想的吗？” 向焰抓了抓头，“这是我的想法，我表妹那边我还没有问过，不过我认为兴趣是最重要的，至于能不能拿到证书都不重要，她也不一定日后就能成为琵琶师。” 殷小燕点点头，向焰这样开明的想法她很支持，“既然这样，若是向教练相信肖彬，也愿意尝试着相信我——殷小燕，就把你表妹交给我吧。” “那就麻烦，殷老师了。”向焰以茶代酒向殷小燕表示谢意，双方达成共识饭桌上自然宾客尽欢。 第三章表白了 向焰坐出租车回到小区时已经接近11点，他在辞别殷小燕后有到处逛了逛，在和河边买了几瓶灌装的啤酒喝完才回来。 向焰抬头看了看天空，月亮很圆，不知为何向焰想到了夜黑风高这个词汇，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遇到艾菲菲那天天空里也是悬挂着这样的月亮。向焰掏出手机给艾菲菲拨电话，手机里传出的冰冷的女声——艾菲菲的手机关机了。 向焰心里的不安加重，他走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室外敲着玻璃窗问道：“李叔，你看见住在B栋的艾菲菲了吗？就是经常和我一起回来的那个女生。” 带着保安帽的李叔摇摇头，“怎么着？小焰和女朋友吵架呢？你看你这身酒气，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该丢下女朋友一个人呀，你看天都这么晚了，附近这两天的治安也不好，这孩子……”保安大叔的话还没有说完向焰就已经跑出了小区，他跑到之前于艾菲菲相遇的小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艾菲菲没有在那里。 向焰慌了，又在小区附近其他几个容易发生事情的地方找了找，都没有找到艾菲菲的人影，向焰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双手握紧，他再一次拨打了艾菲菲的电话，依然是关机。 或许菲菲今天去她闺蜜家里睡了，或许她已经睡着了手机才会关机，或许李叔巡逻去了没有看见菲菲。向焰一边朝小区跑去，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 向焰很快来到了艾菲菲的楼下，他曾经教过小区里保安简单的武术技能，对于小区里各个单元楼开门密码一清二楚。 深夜的小区楼里没有多少人，他很快坐电梯上了七楼，走到艾菲菲门前大力敲门，敲了至少五分钟后再隔壁的咒骂声中收回了手，向焰背靠在防盗门上，整个人无力的跌倒在地上，他很想往好的方面去想，只是那些坏的念头却一个劲得朝他脑子里钻。 要是菲菲真的出事了该怎么办？完全是他的错，在菲菲离开的时候他就该拉住她，他怎么能在明知道她会发生危险还让她一个弱女子一个人回家呢？要是她除了事该怎么办？向焰双手抱住头，他不敢想象像艾菲菲这样骄傲的女生遭遇了那样的事情会怎么办？她或许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向焰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他不能颓废，他要找到菲菲，她在等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保护她的。向焰心里不断加固这个信念，他急冲冲的朝想要去营救艾菲菲以至于他没有看见前面的同样行色冲冲的人，两人撞在一起。 向焰听到了一声娇呼，他现在没有时间去理会，他要去找艾菲菲，他头也抬的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就想要走进电梯，却被一旁的人拉住。 “向焰，你要去哪里？” 是艾菲菲的声音，向焰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从天而降的艾菲菲，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目光在她整齐的衣衫上巡视，过了片刻在他确定艾菲菲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时候他一把把艾菲菲拥入怀中，“还好你没事。” 艾菲菲整个人一震，向焰颤抖的话语变成了世家最温柔的毒药让艾菲菲彻底沦陷。 “向焰，我怎么爱上你这个傻瓜。”艾菲菲酸意止不住的上冒，她张开嘴狠狠咬住向焰裸露在外的脖子。 向焰若是还不知道什么他就是全天下最傻的傻瓜了，他紧紧的抱住艾菲菲，“菲菲，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喜欢我？” “谁说的！我讨厌你！”艾菲菲推开向焰，扭头冷哼一声，“我已经和闺蜜说好了，我过两天就搬走，眼不见心不烦。” 向焰自然不会相信艾菲菲的话，他轻柔的扳过艾菲菲的身体，四目对视认真的问道：“菲菲，你真的愿意选择这样平凡的我？” 艾菲菲眼眶一红，泪水又要掉下，“你这个混蛋，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问，你不愿意就算了，追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才不稀罕你。” 向焰傻愣愣的笑了，艾菲菲推开向焰想要离开，被向焰拉住，接着她的唇被另一个热切的气息覆盖，世间一切都禁止了。 “果然，那群小子没有骗我。”向焰放在艾菲菲傻笑着抓抓头。 艾菲菲此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她伸手狠狠拎住向焰腰间的软肉，向焰吃痛，伸手拉住她滑嫩的小手，“菲菲，做我女朋友吧。” “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就知道欺负我！欺负我！”艾菲菲扑进向焰怀里捶打他的胸膛，这个男人太可恶了，让她如此狼狈才获得了这份迟来的幸福，真真的可恶。 “我是混蛋，我是混蛋，不哭了，在哭下去可就不美了。”向焰如同哄侄女一样的哄着怀里哭泣的美人，看来他是真的让艾菲菲受了很多委屈，又想起今天下午他所说的混账话，他都想扇他自己一巴掌。 向焰突然想到刚才艾菲菲说要搬走的话，神情郑重地拉开怀里的艾菲菲，问道：“菲菲，你刚才说要搬走的事情是真的还是气我的？” 艾菲菲脸上挂着泪珠，抽了抽可爱的鼻子，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向焰：“你是说让我搬走的，我照做了，你又说我气你，向焰，我讨厌你。” 向焰面上挂不住，又看着艾菲菲脸上的泪痕一阵心痛，再次拥她入怀说道：“是我不对，是我混蛋，我当时没有想清楚，你这么漂亮，喜欢你的人都可以绕地球三圈了，我是对我自己没信心，乖，不哭了。” “走开，你以为我是奶茶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都不用心哄我，你以前怎么哄女朋友的，我现在还没答应你，你就这样，要是我答应你了那不更惨！” 向焰终于理解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是真没哄过女生，大学里的女朋友是工科生，比他还要理智，根本就不会给他哄得机会，他那里会这些呀。 “你看你这个表情，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强求你，反正你也不喜欢我。”艾菲菲小脸上尽是委屈，看得向焰一阵抽痛，他立刻举双手投降：“菲菲，我真没哄过女生，真的没有，不信你明天可以去武术馆问我学长。” “真的？”艾菲菲面上明显不信，心里却乐开了花。小样，原来真是根木头。 “比真金还真。”向焰大有你再不相信我就马上发誓的姿态。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好了，反正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艾菲菲委屈的看着向焰，今天要是向焰不说出那句话，她一定要他好看。 向焰抓了抓头，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他明明都说了让她做女朋友了不是吗？为什么会这样呢？ “菲菲，我……”向焰尴尬，他还没有对那个同龄的女生说过喜欢这个词，前女友是倒追他的。 “你怎么？”艾菲菲寸土不让。 向焰无奈，伸手拍拍艾菲菲的头，“我突然发现你有时候挺固执，挺拧的，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怎么着？想退货吗？晚了，退不了了！”艾菲菲嘟起红润的小嘴，那傲娇的可爱模样让向焰爱不释手，他俯下身再一次品尝了勾引人犯罪的红唇。 “菲菲，我喜欢你，向焰喜欢艾菲菲。” 艾菲菲脑子里一阵空白，耳边的话语是那样的强烈，震得她灵魂都在颤动。 “怎么又哭了？”向焰溺爱的看着艾菲菲，伸手温柔的替她擦掉泪珠，可是他越擦泪珠掉得越多，后来他干脆直接用唇封住了艾菲菲的眼睛，果然眼泪没有了。 “傻瓜，这个时候该笑，看着你哭我心里不舒服。” “讨厌你，你果然是骗人的，这么会哄女生，我讨厌你！”艾菲菲紧紧抱住向焰，爱情来得太快了，就像是汹涌而至的海浪带着幸福的色彩冲击了她的世界。 “是是是，我讨厌，只要你永远喜欢，我永远都这么讨厌。”向焰发现当对象是艾菲菲的时候这些偶像剧里那些肉麻到他想吐的话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说出口了，爱情真是一件神奇的东西，他果然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人。 “菲菲，你是我第一次喜欢的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就在刚刚我已经尝试过一次了，不要让我再尝试一次了，我会疯的。” 艾菲菲轰的一声愣住了，她刚回小区就被保安告诉她向焰很担心她，在她所住的单元楼里，她惊喜交加的跑回来却看到向焰黑面神一样的神色。 原来他刚刚是因为她，他在害怕，难道就算是她真的出事了他也会选择她吗？ “向焰，你以后要是后悔了怎么办？”艾菲菲刚说完就要狠狠咬住向焰的脖子，“你要是敢后悔，我就咬死你！” 向焰哭笑不得的放松了紧绷的脖子，他怎么会后悔呢？该后悔的人是艾菲菲才对，明明有那么多更好的选择，却愿意守着他这个平凡的武夫，他是多么的幸运。 “傻瓜，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第四章再次救美 自从上次向焰和艾菲菲袒露心声，两人的关系算是正式确立了，这段时间向焰乐得，用学员们的话来说向焰这几天走路都带风，爽歪歪的。 而对于向焰这头披着羊皮的大灰狼终于吃掉了艾菲菲这朵鲜花这个事实也让武术馆里的单身汉狼嚎了好一阵，硬是让向焰带着艾菲菲请他们大吃了一顿，还保证给他们介绍女朋友后才放过向焰。 向焰这边刚下课手机就响了，是表叔的电话。 “表叔，表妹快到了吗？”向焰问道，今天下午七点是他表妹坐火车到L市时间，现在还有一点时间。 “嗯，那丫头快到了，我刚打了电话问过了，小焰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你也别惯着她，要是她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教训，这丫头大了，我们都不好管了。” “表叔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前几天我给表妹通电话，表妹可乖了。”向焰夸赞，上次和殷小燕吃过饭后他就抽空给表妹打了个电话询问了她的意思，他表妹竟然跟他是同一个意思，是喜欢琵琶才学琵琶的，对于考证这个东西并不是很在意，说是想出来历练一番。 听到表妹这样说，向焰心头自然是一万个满意，转个头就给殷小燕打了个电话，殷小燕得知后表妹来的时间就提议一块过去接人，向焰想了一会也就答应了，毕竟日后她们两人要长期相处，关系好一点总是好的。 “小焰，你就别夸她了，她我还不知道，就麻烦你操心了，表叔在这里谢过你了。你现在出息了，好好干，什么时候再带个女朋友回家看看你爸妈就更好了。” “表叔，今年过年我就带女朋友回来，你暂时先别告诉我爸妈，我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向焰抓了抓头，他和艾菲菲还没有交往多久就这样跟长辈说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哈哈哈，好小子，行！今年表叔就等着你带你女朋友回来。”电话那头传来大笑声，听得出向焰表叔心情十分开心，向焰一阵心暖，这就是亲人，会为他的幸福而开心的亲人。 向焰又和表叔说了说最近的生活状况，差不多聊了十来分钟的电话才挂断。向焰看了看手表，要迟到了，他抓起放在一旁的外套和武术馆的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拦了一辆出租出离开。 火车站里人山人海的，一眼望去就是黑压压的一排脑袋，向焰拿出一边朝出站口走去一边拨打他表妹的电话。 “表妹，你到了吗？在哪里？”向焰问道。 “表哥我和小燕姐现在在离出站口不远的地方，你快来呀！”表妹的声音有些焦急，隐约可以听见一丝哭泣。 向焰愣了，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报道——关于火车站附近游荡，专找单身女性的新闻。 坏了，向焰心里咯噔一声，一边加快脚步朝出站口走去，一边安慰道：“表妹，没事的，我马上就过来了，你先不要慌，跟在你小燕姐后面，她比懂得应付这些人，保护好自己，我马上就到。” 向焰没有挂断电话，他需要通过电话里嘈杂的声音确定她们两个女生是否安全。不一会，向焰就来到了一处被人群围绕的地方。 “让一让，警察办事，让一让。”向焰装腔作势的喊道，人群果然如同他想的那样火速就分开了一条道。向焰立刻走了进去，果然里面站着他表妹和殷小燕还有两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 向焰大步上前走到殷小燕身前挡住前方两个男人虎视眈眈的视线。 “表哥！”向焰表妹惊喜的叫道。 殷小燕看着向焰来了也松了一口气，她刚从车站里接到向焰的表妹，两人没走多久就被面前这两个混混缠上，非说他们是她们的男朋友，周围的人都以为他们是情侣吵架没有主动上前帮忙。 “向教练，他们手上有刀子，你要小心。”殷小燕提醒，刚才她就是看见他们手上的家伙才不敢带着向焰的表妹硬闯。 “哟，那里找来的汉子，你这贱人果然在外面偷汉子的，你这贱人……”男人骂得正在兴头上，向焰直接上前一拳头撂倒他，然后一踢腿直接把另一人也踢倒在地上。 “给我滚！”向焰怒吼，对于这种欺负女人，拐卖女人的败类他是最看不顺眼的。 两个混混见碰到硬点子了识相得灰溜溜的走人了。 “你们两个都没事吧？”向焰转身问道。 “表哥，你真厉害！可是你怎么不把这两个混蛋送到公安局去呢？”表妹挽住向焰的手，脸上写满了疑问。 向焰抓了抓头，这种黑暗的事情他该怎么给这个天真的小表妹说呢，想了会，“表妹，你看刚刚我已经给了他们教训了，他们看起来年龄也不大，若是把他们送警察局他们一生就毁了，这次我们就放过他，下次遇到了我一定送他们去警察局。” 表妹似乎很不满意向焰的回答，张嘴欲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殷小燕拉住，只听她说：“甜甜，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我有点饿了。” 甜甜果然一下子被引开了，拉着殷小燕一个劲商量一会吃什么。向焰松了一口气，虽然或许他这个小表妹早已从网络上了解过一些现实的真相了，但是他还是希望至少从他这里可以给她提供一片净土。 殷小燕被甜甜拉着走在向焰的前面，只是她的目光偶尔会瞄向身后向焰。一个女人独自在一个城市打拼有多难她深有体会，就像是面对今天这样的状况，她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在别人看起来羡慕不已的美貌对她而言其实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这一次向焰如同天神一般出现打跑了纠缠的两个混混，那宽阔而可靠的背影在殷小燕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饭店吃饭时向焰才得知表叔已经为表妹订好的旅馆，连住宿费用都结清了，这让向焰这个七尺男儿差点掉泪。 “表哥，我爸说了，你现在不容易，一个人在L市，我们又帮不了你什么，这次还要麻烦你，所以我们都不想太麻烦你了。”甜甜笑着向向焰解释。 “傻丫头，哥明白，在L市里有什么事情直接给哥打电话，哥电话24小时开机。”向焰一向把这些记在心里，那些对他好的人他记得一清二楚，等有一天他有足够能力了他会通通回报回去的。 “表哥，你有女朋友了没有？我爸妈可担心了，整天在家里都说这个问题呢！还跟我说以后要找男朋友要按着表哥你找呢！”甜甜夹了一块里脊肉放在嘴里，眼神悄悄瞄了一下身旁的殷小燕。 向焰没想到甜甜会提出这个问题，显然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有了，过两天让你们一起吃顿饭。”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有听说？”甜甜惊讶得筷子都掉桌上了，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向焰，明明在她出门前她老妈都还在说向焰没有谈恋爱的事情，怎么从火车上下来一切就变了呢？太快了吧！ “刚交往没有多久，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要知道这些干什么，好好学习才是正事。”向焰虎着脸，他作为一个长辈被小辈这样讨论自己的感情问题好似不免有些害臊。 甜甜吐吐舌，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殷小燕，心里叹息，她之前还以为说不准殷小燕可以和向焰凑成一对呢！谁知道信息不对称呀！ 殷小燕放在腿上的手握紧，在听到向焰说有的时候，她差一点就把茶杯打翻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却已经心有所属了，这或者就是缘分不够吧。 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得到了向焰的心，是个幸运的女人吧。殷小燕这样想着。 吃过饭后向焰先是送甜甜回到了旅馆，之后他本想送殷小燕回家的，却遭到了她的拒绝，向焰自然也就没有坚持，他和殷小燕这才是第二次见面，关系不熟。 向焰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艾菲菲的电话来了。 “菲菲，我现在正在车上，马上回家了。你在哪呢？” “我已经回家了，你表妹怎么样？还顺利吗？”电话里传出电视剧的声音，向焰可以想象艾菲菲穿着粉红睡衣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的样子。 “嗯，还算是顺利，你今天比赛怎么样？”艾菲菲今天有比赛，向焰本说去替她加油的，可是艾菲菲说就是寻常的一个小比赛，让他不要放在心上，他也就没有去了。 “就那样，都参加过很多次了，都烦了。你又见了那个美女琵琶师了，心动吗？”艾菲菲促狭的问道。 向焰扶额，他上次和艾菲菲说了关于殷小燕的事情，第二天她跑出调查殷小燕，在知道后者是一个和她不相上下的美女时就拿这事来开涮他，还乐此不疲。 “菲菲。” “安啦安啦，我也就问问而已，这么紧张干什么。”艾菲菲吐吐舌，“今天回来早点睡，你还要上课。” “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第五章酒后乱性 甜甜在L市一待就是一个多月，向焰平时也就抽周一或者周三的时候去旅馆看看她，偶尔也会碰见殷小燕，但多数都是点头以示很少交谈。 “表哥，我过了！”电话那头传来甜甜激动的声音，向焰立刻开怀大笑，“甜甜，厉害呀，和表叔他们说过了没有？” “还没有呢！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我挂了！”还不等向焰反应甜甜就挂断了电话，向焰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嘟嘟忙音无奈的笑了，这小丫头和殷小燕在一起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学到半分优雅。 向焰想了会，然后拨通了殷小燕的电话。 正在乐团里排练的殷小燕看着手机上不断闪缩的名字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接通的电话，“向教练。” “殷老师，甜甜过了，这段时间真是谢谢你了！” 殷小燕愣了片刻，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向焰这样高兴的声音，想来他是真的很高兴吧，想到这一点殷小燕的心情不由得好上了几分。 “是甜甜有天赋，她这些日子里很努力。” “也是要殷老师你的辅导才可以，你看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一起吃个饭。” 向焰话里的意思殷小燕自然明白，他不过是想谢谢她，之后他们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了。殷小燕沉默了片刻，就在向焰以为断线的时候，她说：“好，我有时间。” “那我们晚上见了。” 殷小燕关断电话，把手机握在手心，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她这样的。 另一头的向焰到没有多想，他很快就拨通了艾菲菲的电话。 “菲菲，我今晚就不能送你回家了，甜甜考过了，我今天请殷老师吃顿饭答谢她。” “我知道了，反正在你心里殷老师比我重要得多。”艾菲菲故意装怪的说道，果然听到向焰无奈的声音：“菲菲，你在我心里最重要了。” “哈哈哈。”艾菲菲心满意足，娇笑着说道：“今天就放过你了，你赶快去和美女进行最后一次约会吧，可以酒后乱性额！” “菲菲！”向焰郁闷了，也不知道女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样子，遇见和自己一样漂亮的女人就会多关注一点，就像是艾菲菲现在这个样子。“你打车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上车给我打电话，回家后也要给我打电话过来。” “我知道了，你也是，晚上很冷，多穿点衣服。” “嗯，我知道了。”向焰心里一阵甜蜜，他不由得想起了当初每日傻傻的送艾菲菲的那段日子。明明艾菲菲可以直接从单位打车回到小区的，这样自然也会避免麻烦，根本就没有必要特地走到武术馆等着向焰送她回家，她当初的心思他怎么就没有看到呢？ 晚上向焰一个人坐在包间了，有些无奈，他本意是和甜甜一起请殷小燕吃顿饭答谢一下，谁知道那丫头今天下午就退房了，跑到她朋友家里去了，让他扑了个空。 “向教练？甜甜没有来吗？”殷小燕走进包间看着餐桌上摆放上的两个餐具，很明显今晚就餐的人就只有她和向焰两人。这样殷小燕稍稍诧异了一会，她可不认为向焰是那种人。 向焰抓了抓脑袋，尴尬的说道：“甜甜那丫头一声招呼都没和我打就跑去她朋友那边了，我这个表哥就这样被扔过墙了。” 殷小燕掩嘴抿笑，向焰这副怨夫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情愉快。 饭桌上静静的，向焰有些不习惯，抬头问道：“殷老师，最近有看到肖彬吗？我都有一个月没有见着他了，他都在干些什么，这么忙吗？” 殷小燕放下筷子，擦擦嘴，“他去外地了，恐怕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怎么向教练思念他了？” “看样子肖彬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向焰一副交友不慎的样子，令殷小燕展颜一笑，“他和我说你们是好基友，所以我一定要教你表妹，不然你会抛弃他的。” “是啊，这个秘密都被你知道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我要不要灭口呢？”向焰皱着眉头思考，眼光不时打量着殷小燕，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该如何解决掉殷小燕一般。 殷小燕忍俊不禁，“这个社会上哪有什么秘密呀？被第二个人知道的都不是秘密了。” “看样子殷老师是深有体会呀。”向焰本就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不想正好戳到殷小燕的伤痛处，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苍白。 向焰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时间手足无措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好在殷小燕的沉默没有多久，仅仅是片刻就听到她说：“让你见笑了，在这个社会上哪有不受伤的，你一样，我也一样。” “是啊，这个社会太坑爹了，就是一强奸犯。”向焰不由的回想起刚毕业那段时间，他刚刚建起武术馆，那时候什么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完成，所有的担子都他一个人扛，被骗了，别打击了，被嘲笑了……他都是一个人走了过来。 “我们都是幸运儿，我们至少还活着。” “是啊，我好几个学长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向焰叹息，和他关系不错的几个学长毕业后进入了维和组织里，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听到了不同的噩耗传来。 “看来我们倒是同命相连，这个值得我们和一杯。”说着殷小燕就招呼服务员给他们开了一瓶白酒，因为她平日里几乎是滴酒不沾，也不清楚酒的名字就直接点了一个经常听到的名字，却不想她点的就是度数最高的。 向焰自然也没有留意，就算留意了也不会多说什么，这顿饭是谢师宴，他应当会顺着殷小燕。 两杯杯酒下肚后，向焰也逐渐放开了，和殷小燕越聊越起劲，原来他和殷小燕身上有很多的共同之处，他们的家庭都不富裕，他们都是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打拼，他们身上都承载了很多的期望…… 第二天向焰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捂着头从床上站起来，他今天还有课，不知道他迟到了没有。 向焰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有些茫然，这里似乎不是他的房间，他朝四周看看了，最后目光定格在床上一个沉睡的面容上，一下子向焰的世界清醒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向焰向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睡在床上的殷小燕。他用力敲打自己的脑袋，他都干了些什么，他努力的回想却只记得他和殷小燕聊了很多，很投机，喝了很多就，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向焰呀，向焰，你到底都做了什么，赶快给我想起来！向焰痛苦地蹲下身子拼命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向焰……”殷小燕被向焰的举动弄醒，她用双手抱着被子盖住裸露在外的肌肤，一脸担心的看着向焰。 “我……”向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要他问昨天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们发生了关系没有吗？这样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对不起。”向焰苦笑，这似乎是他唯一能说的话了。 殷小燕含羞地低下头，“没事的，我喜欢你，向焰。” 向焰仰头，他算是走狗屎运了吗？若是换了别人非得高兴死不可，可是现在听到这句话的人是向焰，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对不起，殷老师，我有女朋友了。” 殷小燕脸色发白，她抓住被子的手不禁有些泛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句话，她以为向焰是不会拒绝她的，毕竟他们已经…… “我……就不行吗？” “对不起。” 殷小燕眼睛发酸，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不愿意放手，她回不了头了，“向焰，你难道不该对我负责吗？” 殷小燕的话像是铁锤重重的敲击在向焰的心上，他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不言不语的靠在墙上，最后他开口说道：“殷老师，我希望我可以用其他方式弥补你，除了伤害我女朋友，我真的很爱她，对不起。” “呵呵呵。”殷小燕笑出声，很爱她，她爱的男人，她舍弃自尊的男人竟然在从床上起来后告诉她他很爱他女朋友，那么她做的这些算什么。 “殷老师，我……我是混蛋，对不起。”向焰双手握紧，他知道他现在的作为很卑鄙，他这样做和强逼一个女生没什么两样，只是他不能，他不能让另一个他爱的女人受伤，原谅他的自私。 “向焰，若是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女朋友艾菲菲，你说她会原谅你吗？” 向焰猛的抬起头，他从来没有说过艾菲菲的名字，殷小燕是怎么知道的。殷小燕似乎看出了向焰的疑惑，苦笑着说道：“舞团和乐团的圈子本就相通，有很窄，艾菲菲有那么有名气，我知道她本就不是怪事。” 向焰沉默了，过了好一会他才低声问道：“你要如何？” “一月一天，向焰29天你给你的女朋友，只留下一天给我，若是一年之后你还是无法喜欢上我，我会从你的生命里消失，如何？” 第六章 抉择 向焰不敢置信看着殷小燕，他怎么也想不到会从殷小燕嘴里听到这样卑微的话，他不了解殷小燕，但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能够从她身上感觉到那股骨子里的傲气。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是他做错了，还是她，亦或者是老天爷做错了？ “我拒绝。”向焰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不能这样做，这一次是意外，他可以给自己找借口，可他能在明知道是错的情况下还继续错下去，他不能再对不起艾菲菲。 殷小燕一点都不意外向焰的回答，若是向焰一口答应了她才会觉得奇怪。 “向焰，我想你不明白，我是女人，我比你更了解艾菲菲。”殷小燕抬眼自信的看着向焰，“若是他知道你和我昨晚发生的这一切，她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不管这是不是你愿意发生的，你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不是吗？” “我……”向焰颓废地靠在墙上，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二十几年来的生活经验没有一条可以告诉他该如何应对这一状况。 “相信我，只要你答应我每月陪我一天，就是一天而已，吃顿饭，逛条街的时间，你的女朋友她绝对不会怀疑什么，我不会去打扰你的生活，我们就当是普通朋友每月约定一起聚一聚，很简单的。” 殷小燕看出了向焰眼中的意动，她继续加大力度：“我们只是吃吃饭，聊聊天，绝对不过任何越界的事情。昨晚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殷小燕脸上闪过一丝受伤，“我们就只是普通朋友，就当是让我慢慢死心的一个过程好吗？你不是想弥补我吗？” 向焰低下头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殷小燕，突然他发现自己真的太狠心了，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她柔弱的如同雨中飘零的花朵，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弯折消失在世间。 “好。”向焰干涸的嘴唇最终吐露出了一个字，他根本无法拒绝殷小燕开出的条件，她抓住了他所有的弱点和男人的劣根性。 “对不起。”殷小燕眼中打转的泪水终于掉落，她赢了，可是她一点都不开心，她今天算是输得一无所有了。 向焰看着殷小燕掉落的泪水，心里一阵发涩，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会越做越错。向焰忍住心里的怜惜和自责，无视殷小燕的痛苦，快速地捡起散落在屋里的衣物穿在身上，然后打开门离开。 “对不起，殷小燕。”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殷小燕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她今天真的输得好惨，连她自己都输没了。 这一切都值得吗？殷小燕在心里问自己，她所做的一切换来的只是向焰毫不留恋的离去，这样真的值得吗？ 殷小燕不想去想，不想去问，她只想抓住这份得之不易的幸福，就算这份幸福是痛苦的，她也不会放手。 同一时间向焰狼狈地跑出了房间，他茫然的站在大街上看着四处繁忙的行人，他陷入一了片空白，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该去哪里。 电话响了，向焰想都没想都接通的电话。 “喂？” “向焰，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和不对劲，昨晚没有休息好吗？”电话那头传来艾菲菲关切的声音，让向焰红了眼眶。 “菲菲……”向焰张了张嘴，单是菲菲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就让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向焰，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艾菲菲着急了，他隔着电话都能听出向焰的不对劲，更不要说向焰的实际情况有多么糟糕了。 “不用了，我没事。”向焰敷衍，他突然害怕了，他害怕见到艾菲菲，他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她，他现在不想见到她。 “什么没事！你听听你的声音能是没事的声音吗？向焰，我很担心你。” “我……真没事。”向焰心酸，艾菲菲说的果然没有错，他就是一个混蛋。 电话那头的艾菲菲终于忍不住发飙了，“向焰，你现在要么告诉我你在哪，要么自己给我回家，我等会回家要看到你，不然我咬死你！” 回家？向焰愣了五秒钟，突然笑了，“回家，菲菲我们回家，我现在就回家，你等我。” “好，你可别骗我，我回家等你，你慢慢回来，路上注意安全，知道吗？”艾菲菲被向焰这六月娃娃天的态度弄得胆战心惊，心里更加确定向焰今天一定是受到刺激了。 “嗯，我会小心的，回家等我。” 向焰挂断电话，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他现在要回家，艾菲菲在家里等着他，那是他们的家，将来他们会成婚，会建立一个家庭，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会一直相伴到老，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半个小时候，向焰刚从电梯里出来艾菲菲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向焰，欢迎回家。” “我回来了，菲菲。”向焰紧紧抱住艾菲菲，没有人能知道他此时感激的心情。这个他深爱的女人来迎接他回家了。 “我们进屋吧，我买了很多菜，我们今晚吃大餐。”艾菲菲的语气不由得有些小心翼翼，她心疼的看着向焰疲惫、颓废的面容，只不过是一夜没有见面他脸上那种意气风发的活力就消失殆尽了。 “真好，我好想吃菲菲做的饭菜，可是我现在好累，菲菲我想睡觉。” “那我们先睡觉好了，你好好睡觉，我在旁边陪着你，好吗？” “好。” 向焰进屋后直接走进了艾菲菲的卧室，他什么也没有说就一头栽进了粉红色的床铺里，他身后跟着进来的艾菲菲忙把被子给他盖上。 “菲菲，你不问什么吗？”向焰把头埋在被子里，低哑的问道。 “你想说吗？”艾菲菲用手轻拍着向焰的后背，即使隔着被子她依旧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向焰此时紧绷的神经。 向焰摇摇头，“菲菲，我不想说，我这辈子都不想说。” “那就不要说了，睡吧，睡醒了就没事了。”艾菲菲出乎意料的善解人意，她此刻就像是圣洁的圣母赦免了向焰身上一切的罪孽。 “菲菲，永远不要离开我。”向焰伸出手拉住艾菲菲的小手，他已经无法离开艾菲菲了，只要能待在她身边让他背叛信仰，付出灵魂都无所谓。 “木头，我的傻木头，我会永远陪你身边，绝对不会离开你的，离开你后我去哪里找一根和你一样的傻木头呀。” “菲菲，谢谢你。”向焰得到了救赎，艾菲菲就是拯救他的天使，为了守护他唯一的天使即使让他深陷地狱他也愿意。 “傻瓜。” 艾菲菲轻拂这向焰的后背，不一会向焰就陷入了沉睡，即使在睡梦中向焰也睡得不是很安慰，他眉间紧紧的皱在一起，艾菲菲伸手为他抚平了皱褶，心里一阵心痛。 对于向焰这个情况她不可能不担心不好奇，只是她不愿意在这个特殊时候，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去敲碎他，她宁愿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他好好的就好。其实她心里隐约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敏锐了，可她永远不会主动去问，她看得出向焰已经为这件事承受了很多，她愿意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女人。 她记得她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有时候不知道真相，不了解本质的人是快乐的。而能够假装不知道真相，不了解本质的人却是幸福的。她愿意去做那个幸福的女人。 向焰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两点，艾菲菲已经在他身边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睡梦中的艾菲菲让他觉得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在这一刻集中到了她身上。 向焰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在艾菲菲眼皮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他的右手在空气里描摹着艾菲菲的轮廓，他多么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止在这一刻，可是时间依旧会沿着它的轨迹飞速奔跑，就像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永远都无法改变一样。 向焰的眼神黯淡下来，对于殷小燕他完全没有任何想法，他只是把她当做甜甜的辅导老师，他重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的关系，他该如何去处理这段关系呢？每月一日？真是可笑，这算是什么？不管是对菲菲还是殷小燕都是不公平的，他当时怎么就答应了呢？ 向焰苦笑，他如何能不答应呢？他不想失去艾菲菲这个他唯一深爱的女人，他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他太明白了，艾菲菲一旦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她真的会和他分手，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留在他的身边。 “菲菲，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向焰伸手抚摸着艾菲菲玫瑰般娇嫩的脸蛋，他是个贪心的男人，他不想失去，即使是只有一点风险他也不愿意去选择，所以他要再错下去，或许有一天他再也会不了头了，但是他现在承受不了。 “菲菲，对不起，原谅我好吗？我呀，真的是一个混蛋。” 睡梦中的艾菲菲似乎感觉到了向焰的不安，伸手抱住向焰的手不放，向焰笑了：“谢谢你，吾爱。” 第七章逼婚 距离上一次与殷小燕达成约定协议过后已经过了半年，向焰的生活如同他曾经所期盼的那样幸福——艾菲菲陪伴在他身边，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商量结婚的事情了，只是这份梦幻般的幸福之余向焰心里的不安却越渐扩大，尤其是最近每一次看到艾菲菲微笑的样子他心里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另一张流泪的脸。 向焰和殷小燕之间除了之前那次意外，在他们之后的相处中就真的如同殷小燕所说的那样就是普通朋友的交往，没有丝毫越轨之处。可就是面对这样淡然处之的殷小燕，向焰心中的愧疚不断在膨胀，每月一日的约会对他而言就像是酷刑，他要和艾菲菲撒谎，然后背着她去见另一个被他辜负的女人，而这个被他辜负的女人却要装成一副什么的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和他客气的相处。 向焰曾数次提出不要再进行下去，可是都被殷小燕直截了当的回绝了，他不明白殷小燕是怎么想的，这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与另一个人相爱而不丝毫回避呢？ 向焰重重叹了一口气，摸出衣兜里的中南海抽出一支准备点火，他身边的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轻拍着他的肩膀，问道：“小焰，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看你心烦的。” 向焰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办公室里，立马把烟放回烟盒里——办公室里是不能吸烟的。 “没什么，想事情想出神了。” “瞧你，是不是得了婚前恐惧症了？”那人取笑道，“我们可都等着喝你的喜酒，你可别来一出逃婚新郎，这绝对能让你上头条，也让我们这个武术馆出出名。” “学长。”向焰无奈，他身边的人都挺爱打趣他的，好似都成了习惯了，不说他两句好像没有生活的乐趣一样，“我只是……，算了。” “你这小子！找打是不是！有屁快放！藏着掖着算什么！”学长一手勾住向焰的脖子，另一手握拳朝向焰比了比。虽然论武术他是打不过向焰的，向焰可是武术馆武术第一人，但是偶尔用学长的身份威胁一下还是可以有的。 向焰侧过头，“学长，你要是突然发现你女朋友跟一个男人有暧昧，你要怎么做？” “不会吧！你一定是多想了。”学长不敢置信的摇摇头，拍着向焰的肩膀，“你这小子平时做事挺大气的，怎么在女人的事情上这样小心眼。你想呀，弟妹是舞蹈演员，平时里肯定要陪人应酬吃饭，你要理解，弟妹不是那种人。” 向焰立刻就明白了学长想差了，他直接给了学长一拳：“菲菲不是那种人，下次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 学长用手揉着胸口，向焰这一拳的力气可不轻，不过他倒也没生气，只是一脸怪异的看着向焰：“小焰，不会是招惹了那朵路边野花吧？这些天你可都和我们在一块，难道你喜欢……男的？” 向焰无语了，他现在是真的在说正事，为什么他就能扯到这么无边际的话题上呢？ “学长，我是认真的。” 学长咳嗽两声，脸上的表情终于正经了起来，想了一会说道：“如果是我女朋友，要是只是暧昧我可能会原谅，但是只能一次，若是下次还是这样那就分手。” “如果这个暧昧不是她想要的呢？他或许只是逼于无奈。” 学长摇摇头，眼光看向向焰：“小焰，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眼里都是容不得沙子的，或许爱情刚开始可以迷惑人的神智，但是总有清醒的一天，没有什么被逼或者不愿意，只有做没做。” 向焰心冷下来，是啊，只有做没做，他和殷小燕的关系比暧昧还罪加一等，他们这段孽缘要到何时才能结束，他又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全心全意爱他，就要成为他新娘的艾菲菲。 “小焰，是不是你那个朋友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关系好到可以劝一两句，如果一般你还是不要掺言，免得两头不讨好。”学长语重心长的开解向焰，他虽然爱开向焰的玩笑，但他绝对不会怀疑向焰身上会出什么花边新闻，从大学就开始认识的人，这么多年他还能不了解向焰，那绝对是一个绝世好男人。 向焰知道学长误会了，只是他也没有辩解，不然他该如何想学长去解释呢？他大学的初恋女友曾告诉过他这样一句话：你可以选择只说部分真话，至于别人怎么想就是别人的事情，你没有必要事事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以前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半年来的时间他却在实行着这套方式。 晚上七点，向焰正在艾菲菲屋里陪后者一起吃饭，而正在气氛融洽升温的时候向焰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了。 向焰掏出手机后皱了皱眉头，显示屏上是一串他十分熟悉的数字。 “怎么了？”艾菲菲见向焰神情不对关切的问道。 “没事，还不是展演的事情，挺烦的。”向焰抓了抓头，在艾菲菲的注视下接听的电话，“是我，向焰，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的殷小燕那里会听不出向焰冷漠的语气，想来此时他应该和艾菲菲在一起吧。殷小燕苦笑，她很想就这样挂断电话，可是心里有一个念头死死揪着她，她想都没想就开口说道：“向焰，我生病了，你能过来送我去医院吗？” 向焰立刻站了起来，对着艾菲菲歉意的一笑，“我马上过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这么晚了。”艾菲菲站在门口看着匆忙穿鞋的向焰。 “没事，我可以解决，菲菲，我先走了。”向焰上前搂住艾菲菲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转身开门出去了。他走得太快了，若是他现在回头一定可以看见艾菲菲复杂伤心的神情。 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敏感的动物。 另一边正躺在床上的殷小燕露出了笑颜，她面色红润看不出半点生病的样子。 “向焰，你还是关心我的。”殷小燕喃喃自语，她根本就没有受伤，只是想跟向焰确定一件事情，没想到向焰会和艾菲菲在一起，她刚才不过是一时冲动，她承认她有点嫉妒了，这半年来她只在每月一日的时间里才能见到向焰，她乖乖的遵守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可是他竟然要结婚了，在这样与她交往的过程中他要结婚了，和另一个女人，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而她竟然是从别人嘴里才知道这件事情。 虽然殷小燕从一开始就设想过这样的结局，只是没想到这一切来得这样的快，快到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她心里涌出委屈，她和向焰不过是晚了几天，若是她早一点遇到向焰，现在正准备和向焰结婚的女人就是她了，而不是现在这个连见面都要躲躲藏藏的样子。 她不甘心，为什么她做了这么多努力却无法得到她想要的幸福，而艾菲菲只是比她幸运一点，比她早一点遇到向焰而已，为什么她就可以这样轻而易举就得到向焰所有的爱。 向焰匆匆赶到殷小燕家的时候已经是九点过了，向焰走进卧室看到完好无缺，丝毫看不出病态的殷小燕时愣了一下，迟疑的片刻才问道：“小燕，你哪里不舒服？” “向焰，我刚刚是骗你的，我嫉妒了，你刚才和艾菲菲爱一起对吧。”殷小燕掀开被子走到向焰身前，用手想要触摸向焰的脸却被向焰用力挡开。 向焰此时很愤怒，他丢下艾菲菲来到这里，他是真的以为殷小燕生病得很严重，因为殷小燕在此之前除了每月一日的那天以外是不会主动打扰他的生活，他没有想到原来一切都只是一个骗局，嫉妒？真是很好的借口。 向焰转身想要离去，殷小燕立刻上前用身体挡住房门，只见她张开双手，对着向焰问道：“你要和艾菲菲结婚了对吗？” 向焰脸上出现慌乱，面对一个说爱的女人问他是不是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这样的情况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沉默了片刻，他点点头，“是的，我要结婚了，小燕，我们该结束了。” “是啊，我们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结束了，我也厌倦做一个影子了。” 向焰诧异的看着殷小燕，知道确认她脸上没有一丝勉强的神情后才放下心，释怀的说道：“是啊，这样的日子真是辛苦和委屈你了，我们以后就……” “向焰，我们结婚吧。” “你在说什么！”向焰满脸的吃惊，他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会变成这样，不应该是殷小燕祝福他和菲菲吗？她刚刚不是在说结束了吗？到底那里出了问题？ “我说，我们结婚吧。”殷小燕一字一句的说清楚，她走到向焰身前踮起脚尖，用手环住向焰的脖子，“向焰，我们结婚吧，你——向焰，我——殷小燕，我们成为夫妻吧。” “你疯了吗！”向焰用力拉开殷小燕的手，整个人如同弹簧一样跳起，他压抑着他胸腔中剧烈跳动的情绪，认真的看着殷小燕说道：“刚才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听见，我要回家了。” “不。”殷小燕试图靠近向焰，却被他躲开，“向焰，我要嫁给你，你的新娘只能是我。” 第八章 离去 向焰大笑，整个身体都因为用力大笑而抖动，过了一分钟他才停止下来，他转过头看着殷小燕，嘴角向上勾起似乎在微笑，只是眼神里的冷漠足以杀死一头大象，“你要嫁给我？我的新娘只能是你？” 殷小燕咬着唇，双手紧握在腰腹，在向焰的视线中她脸上的血色褪尽，她颤抖打开双唇，镇定的说道：“是的，你的新娘只能是我。” “殷小燕，你疯了吗？你明白的我爱的人是菲菲，我要娶女人也只会是她，这个永远都不会变。”向焰的话是说得理直气壮，但是他垂放在两边的手却出卖了他，他手紧握，手背上的青筋凸凸直跳。 这半年来的相处，虽然时间只有那么几天，却也让他对殷小燕的性格有了一些了解。她绝对不是一个随便说说的人，反而是她只要说出来的话是一定会变成现实。 这才是真正的她，殷小燕，一个外表温柔优雅，内里却固执激进的女子。 “向焰，你在害怕吗？你害怕我说的一切会变成事实对吗？”殷小燕伸手拨了拨前额的头发，掩盖住她眼中山一般沉重的伤痛。她不过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女人，被她所爱的人用这样冷漠审视的眼神盯着，她就是再坚强也会碎成一片片的。 “向焰，娶我吧。” “殷小燕，为什么？这些天的相处你还不清楚吗？我爱的人只有艾菲菲，我们之间只能做朋友，你现在这样做只会让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向焰试图劝说，他心底最深处是非常不愿意和殷小燕以粗暴、伤人的方式决裂，毕竟一开始做错事的是他，她不过只是因为喜欢他而已。 殷小燕心头再一次被划伤了一道伤口，她武装好自己的情绪，面色如常的看着向焰说道：“向焰，你和我在一起的日子都被我用DV记录了下来，你不会想让我把这些拿给艾菲菲看的，所以和我结婚吧。” “你……”向焰做梦都没有想到殷小燕会是这样心机重的人，他握紧拳头朝殷小燕挥去，最终却落在了殷小燕身旁的墙上。 “殷小燕，我看错你了。”向焰转身开门离去，门“哐当”一声撞在墙上发出巨响，然后重新关上。殷小燕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眼睛的泪水哗啦啦的向下掉。 她记录她和向焰在一起的日子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这份虚假而短暂的幸福留下痕迹，她从来没有想过用它来威胁向焰，她真的只是想留作纪念。 向焰离开殷小燕后，径直回到了武术馆——此刻他除了武术馆以外不知道他还能去哪里。他脱下衣服，开始练武，他不停地练习，不停的练习，他现在不想想任何事情，他只想练武。他的手机在衣兜闪烁，震动，只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经历去接听了。 向焰在武术馆一待就是五天，这五天里他直接把手机关机，把自己一个关在武术馆里一个小的练习室，除了每日过来送饭的学长以外，他一个人都不见，就是艾菲菲亲自来他也咩有见。 “你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弟妹这是第五次来了，你们之间就是发生了什么也该过去了，你看弟妹天天辛苦得，你这些饭菜可都是弟妹送过来的。”学长皱着眉头看着坐在一旁大快朵颐的向焰，这些天他看着向焰像个机器人一般不停地练习，他问过艾菲菲，可艾菲菲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说向焰那天晚上接了个电话出去之后就再没见过了。 “你这小子倒是说话呀！现在可不是闷葫芦的时候，你要是再这样弟妹可要飞了。”学长恨铁不成钢。 “菲菲可能不会和我结婚了。”向焰闷闷的开口说出了这么多天来第二句话，他的第一句话是：我谁都不想见。 “纳尼！”学长惊叫，他这些日子可没有看出艾菲菲半点不对的地方，每日亲自送饭送菜，嘘寒问暖，绝对不是一个不想结婚的女人该有的作为。“你是不是误会了？” 向焰放下碗筷，嘴里熟悉味道他或许再过几日就再也吃不到了，“学长，这次的展演我带他们去吧。” 向焰他们武术馆被市里题名，这段时间一直在准备去外地巡演，原定计划中带领学员们巡演的人是学长，虽然他才是最有资格的。 “你？”学长想了会，点点头，“也好，出去走走，散散心。” 向焰见学长答应了，对他感激的一笑：“学长，谢谢你。” “说什么呢！”学长朝他胸口打了一拳，“展演的事情一完就立刻给我回来，就是要闭关也只能在武术馆闭关，知道吗？”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个武术馆是我一手建立的，浇筑了我和学长那么多心血，我不会一走了之的，放心好了。”这个真是向焰的真心话，这个武术馆承载着他的梦想，他的未来，他的一切，他是不会丢下的。 “看来我想要独占这武术馆还要再花一点时间。”学长一脸的惋惜，然后拍着向焰的肩膀交代道：“这五天可都是我这个老胳膊老腿亲自上阵代你，现在你既然决定展演带队了，那就去和其他几个教练交接一下之后的课程，我可不能再折腾了。” “知道了，有学长在万事都不用担心了。” “还不给我滚！赶快收拾东西，到了那边记得带特产回来，要最贵的。” “是，下的遵命！” 向焰回到办公室里同其他教练交代了之后的课程，然后开始收拾东西，拉开抽屉时睹见那个被他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他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开机了。 手机刚一开机就不停地提示短信，全都是来电提醒，多数都是艾菲菲和殷小燕打来的。向焰犹豫了一会，拿着手机走到没有人的走廊边拨通了艾菲菲的电话。 “向焰，你没事了吧？”艾菲菲声音很激动。 “我没事了，菲菲，我这次的展演我带队。”向焰这话刚一说完，艾菲菲就愣住了，展演的事情她一早就知道了，只是原定是向焰的学长带队。 “向焰，你什么时候回来？”艾菲菲心里感到恐慌，她感觉她要失去向焰了。 “展演结束就回来，半个月的样子，回来后我有件事要和你说。”向焰不想再隐瞒了，他是不可能娶殷小燕这个他不爱的女人，如果殷小燕想要摊牌，那么他愿意自己向艾菲菲坦白一切。 “可以不说吗？”艾菲菲握紧了电话，指间有些泛白。 “不，菲菲，这件事我一定要说，若是那时你还愿意嫁给我，那会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菲菲，等我回来。”向焰不等艾菲菲的回答就挂断了电话，之后他又拨通了殷小燕的电话。 “向焰，你在哪里？是我太冲动了，向焰，我……” “小燕，听我说。”向焰打断了殷小燕的话，“我现在要外出展演，半个月后我会回来，我回来后会找你，然后我们再谈这件事好吗？给我点时间。” 殷小燕一时间惊呆了，向焰的这番近乎妥协的话在她心头掀起轩然大波，她本以为向焰会激烈的反对，会指责她，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向焰会这么快服软，她太清楚向焰对艾菲菲的感情了。 “怎么了？不愿意等我回来吗？”向焰久久没有听见殷小燕的回答以为她拒绝了，心头不禁有些怒火。 “不！我愿意。”不管向焰是因为什么而态度转变，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就这样吧，我挂了。” 向焰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再一次把手机关机放进随身的背包里，他暂时还是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他清楚的知道他现在的状态一点都不好，他害怕会受到别人的影响，艾菲菲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他害怕他会再一次做出疯狂的错事来。 “向焰！” 向焰走出办公室就被人叫住，他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人有种恍然入世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肖彬了，这个把殷小燕带入他生命中的中间人。 “怎么这副难看的表情？这么不想见到我，我可是很想见到你的。”肖彬一脸受伤的表情，用肩膀撞撞向焰，“我可早就听说了你现在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自然看不上我们这些光棍了。” 向焰回过神，他怎么又犯傻了，他锤了肖彬一拳，重新打起精神，“这么久不来武术馆了，我还以为你调戏谁谁谁被关里面去了呢？我前段时间可是听说你不是恋爱了吗？怎么光棍还上瘾了不成！” 肖彬眼神里闪过一丝伤痛，转眼间又恢复如常，笑道：“哥们我还真光棍上瘾了，那娘们不要我了，我就回来找你安慰我了，谁知道你竟敢准备抛弃我结婚了，不请我好好搓一顿，这事别想善了！” “成成成，你想吃什么，我都埋单，行不行？”向焰只当肖彬是开玩笑，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那还差不多！走着！” 第九章 穿越了 外出的展演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天，向焰一个人站在阳台外抽烟，他的前方是黑沉沉的群山。他们武术馆最后一次展演的地方是一个位于山区的旅游胜地。 向焰叹了一口气，脑子里对于回到L市后的生活没有半点思绪。他再次把烟放在嘴边时突然想起艾菲菲平日里的嘱咐，他碾掉手中的半截烟扔到地上，可是过了会他依旧忍不住拿起烟盒，却发现刚买的一整盒烟已经没了，他退后一步，借着阳台上昏黄的灯光看清一地的烟蒂。 向焰再次重重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屋拿起随手扔在床上的外套，他穿上外套时眼光不经意瞟到房间里另外一个空着的床位，他皱了眉抬手看着手表，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肖彬，你现在又在那里喝酒呢？向焰不禁摇了摇头，在展演的期间总是早出晚归的，每次回来都带着一身的酒气。 向焰很快下楼到了旅馆的服务台，他正准备唤醒服务台里埋着头睡觉的服务员人，他意外的看见穿着西装的肖彬从旅馆门口经过。向焰心头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想都没想就立刻跟了上去。 肖彬显然对这个旅游景点十分熟悉，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他走山路都如履平地，很快他在一处围栏下停了下来，他身后藏在夜色里的向焰一眼就认出了那前方是悬崖，而且就是如今仍然有不少轻生者从那里跳下去。 向焰的心提了起来，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绷绷的，连呼吸都变得微不可闻。 “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爱你，为什么！”肖彬双手抓在栏杆上怒吼，他的上身几乎悬空在栏杆外，看得后方的向焰是心惊胆战。 此时向焰那里还不明白肖彬这些天的早出晚归是为了什么，又是一个为了感情而痛苦的男人。 在武术馆遇到肖彬的时候肖彬就曾对他说过他失恋了，只是他当时的口吻完全像是在和向焰开玩笑，向焰也就没有当回事，这年头那个男人身上没有点感情的事情，说说笑笑的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这次肖彬是真的上心了。 向焰看着仍然在歇斯底里的肖彬，慢慢移动着脚步向前。 “咔擦。”向焰踩到了塑料袋。 “谁？谁在那里？”肖彬转过身，整个身子后仰，神情惊恐的看着身后人影。 草！谁TM在这里乱扔垃圾了！向焰心里咒骂，他现在离肖彬仅仅只有三步的距离。 向焰端着一脸的笑意，把双手摊开举起，轻声说道：“是我，向焰，肖彬，是我向焰。” 肖彬看着从黑暗中现身的人是向焰整个神经稍稍放松了一点，但一看到向焰跨出脚朝他这走就立刻跳了起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不过来，我就站在这里，我不过来。我们就这样说说话。”向焰立刻吓得不敢再动，刚刚肖彬那一跳把他魂都差点吓掉了。 肖彬见向焰真的乖乖停下了，点点头，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睡不着，你也知道我这两天心里头有事，烦。”向焰半真半假的说，他这两天是真的烦，只要他身边的人都看得出来，只是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过什么，大家也都装聋作哑，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肖彬听到向焰这样说，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不小，“你烦什么！你现在是事业有成，如花美眷在旁，有什么可烦的。” 肖彬这番听起来不免有些酸溜溜的话正好刺中向焰的痛处，他是什么都不缺了，可是他多了一些他不该有的东西。 “肖彬，我没有你们看到的那么好，哎！”向焰席地而坐，掏了掏没有衣兜，自然是没有找到烟盒的。他抬起头，朝肖彬比了比，“递根烟给我。” 肖彬愣了下，从裤兜里摸出一包没有开封的中南海准备递给向焰，可就在他刚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他想起的来这里的目的，他是来自杀的，不是来陪人抽烟聊天的。 “向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自己去其他地方买包烟吧。” 向焰自然不会答应，他前脚一走后脚这个走进死胡同里的肖彬说不定就见阎王去了，他今天是怎么着都得把他给弄下来不可。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哥们我抽你一根烟你就舍不得了，来之前你可是狠狠宰了我一顿，你忘了。我现在是一脑门的官司，快烦死了。”向焰左顾言他，混淆肖彬的视听。 果然肖彬的注意力被他引到了其他地方，“向焰，发生什么了？你和艾菲菲不是好好的吗？你们都快结婚了，这个时刻可不能出差错。” 向焰心中一热，肖彬即使现在处于一种不太正常的状态，他依旧关心着他这个兄弟，这辈子有这么个兄弟也是值了。 向焰想了一会，既然他现在是准备开导肖彬，如果不说点真实的东西，满口的大道理，恐怕连丝毫作用都起不到。向焰垂头叹气了一声，“肖彬，还记得你之前给我表妹介绍的那个琵琶师殷小燕吗？” 肖彬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脸上的线条柔和一些。 “我表妹考过后，我请她吃了顿谢师饭，没想到我喝酒喝多了，就……”向焰没有再说下去。 前方的肖彬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指着向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最后他跺了跺脚，学着向焰的样子坐在了地方，“她不会怀了你的孩子吧？” 向焰摇摇头，如果是那就好办了，“她说她喜欢我，我已经有菲菲了自然不愿，她就和我约定每月一日去陪陪她，我答应了，谁知道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和菲菲要结婚的消息，她威胁我要是不和她结婚她就把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告诉菲菲，我就是因为这些才不得不接了这次的活。” 肖彬像是听了一个天方夜谭，他张大着嘴，用手直接甩了自己一个巴掌，“向焰，是我对不住你，要不是我给你介绍殷小燕，你就不会成这样，你和菲菲结婚的事情也是我告诉她的，哥们对不住你。” 向焰摆摆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消息是肖彬透露的，向焰身边的人殷小燕就只认识肖彬，除了他以外他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人。 “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若是我在事情发生后就告诉菲菲，不心存侥幸，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不上不下的局面。” “那现在你想怎么做？要不我和殷小燕说说，她平时是个稳重的人，这时多半是被感情冲昏了头，和她说说说不定有转机。”肖彬建议，他和殷小燕认识多年，一直都觉得她是个文文静静的女人，没想到她也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 “没用的。”向焰重重的叹气，摸了摸衣兜，之后对着肖彬以示：“给根烟。” 肖彬此时脑子里全都被向焰这个故事给震撼住了，没有留意到向焰已经走到他身边了，“我说你怎么……哎呀！放手！” 向焰刚刚借着要烟走进肖彬身边，伸手就把肖彬的胳膊给扭住了，“你小子，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回武术馆我就陪你好好训练训练。” 肖彬被向焰制服着，心里一阵恼怒，他刚刚心里真的是在为向焰担忧，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什么殷小燕，全都是向焰编出来的，他竟然信了，真的是那人说的那样，他就是个白痴，窝囊废。 向焰见肖彬不在乱动了，以为他想通了，手上的劲散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毕竟现在他们仍然在悬崖处，一不小心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你和殷小燕的事情是真的吗？”肖彬低垂着头，向焰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当他是关心自己，手里不禁又松了点，“是真的。” 向焰的话刚落下，肖彬猛地发力挣开了向焰的手想要翻越围栏。向焰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两人扭打在一块。 “你TM的有完没完！老子我这样都没想死，你还闹什么！”向焰怒了，这人咋就那么一根筋呢！ “去你M的，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骗我的，跟那个贱人一样！”肖彬一拳头砸在了向焰腹部，发红的眼睛里尽是疯狂。 向焰现在是有苦说不出，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一番内心话竟然被肖彬认为是假的，虽然他的确有利用这个来放松肖彬的警惕。 “你TM，老子说的是真的，你……”向焰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整个人飞了起来，他眼前最后的景象是肖彬惊恐的脸。 TMD，这是那个混蛋建的围栏！ 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就在向焰开始纳闷这悬崖怎么这么长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了敲钟的声音，之后他的肩膀被人推了推。 “海空，赶快起来，住持师兄快来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向焰心里想着，难道他已经在阎王殿了，他睁开眼睛，然后又闭上，再睁开。 这里是哪里？向焰嘴角抽了抽。 “海空，你怎么又犯傻了，赶快起来！” 向焰这时才发现他旁边还有一人，不，是和尚，很年轻的和尚，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向焰心头抽了抽，他不会是遇到得道高人，然后被解救了吧，这也太扯了。 “小师傅，是您救了我吗？”向焰问道。 那和尚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翻了翻白眼，“海空，你不是又来了吧？我现在可真没功夫陪你玩。” 海……空？向焰用手指着自己，然后他才发现他似乎到了很了不得的地方，他晕了。 第十章变成和尚了 等到向焰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他慢慢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地上走着眉头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土炕，手工被子，古代建筑的房子，陈旧的烛台，四方木桌子，洗脸架子，铜盆……这些东西应该是仿照的吧！谁这么舍得钱跟他开这么一场玩笑！向焰笑得很勉强，他握紧双手走到桌子前端起上面放着的瓷碗，一碗白粥。 向焰舔了舔嘴，一口气把白粥喝完，这粥加的水太多了。向焰摸了摸依旧憋着的肚子，然后惊讶得不再说话了。 他……他的手什么时候这么白了！ 向焰惊恐的瘫坐在凳子上，然后举起手好好研究了一下，是白了，不仅白了还小了，嫩了。向焰欲哭无泪，这个情景怎么那么像小说呀，大神，这可不能开玩笑的。 “嘎吱”门开了，之前那个年轻的和尚走了进来，见到向焰坐在凳子上松了一口气，“海空，你总算是醒了，你突然晕倒可把我吓坏了。” “海……空？是我吗？”向焰颤巍巍的转过身，用手指着鼻尖。 和尚点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的，你前些天被住持从路边救回，然后皈依我佛，虽你身体虚弱、性子懒散了些，但悟性极佳。” 前些天？向焰脑子里天雷滚滚，好吧，他要接受他穿越了这个事实。 “那我是什么人呀？”向焰决定还是先了解一下这个身体的身份。 “你就是海空，俗世凡尘已与你无瓜葛，你已是佛门中人。”小和尚一副智者的模样，看得向焰牙痒痒，他怎么看这个和尚都不像一个好和尚。 “你诳我！你根本就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还是一个和尚竟然敢说假话，我会去告诉住持的。”向焰乍他。 小和尚一小子慌了，脸上得道高僧的模样消失取而代之换成了一副讨好卖乖的神情，“海空，我不就逗逗你嘛！谁叫你突然晕倒的，住持他们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向焰转过头哼了一声，“那你现在是不是该说实话了？” 小和尚无奈，翻了翻白眼，一屁股坐在炕上，说：“海空，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好呀！” 什么叫什么毛病？难道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有病？喜欢装失忆捉弄人？向焰无语了，要是真是这样那他该换一套什么说辞呢？ 小和尚见向焰不说话，又仔细打量了向焰片刻，然后叹了一口气，再一次重复说这这些天几乎每两天都要重复一次的话：“这个地方是牧马寺，你半个月前被住持救了回来，你醒过后就发现你自己失忆了，后来你皈依我佛。只是你身体很虚弱，老是三天两头的昏倒然后失忆，你听明白了吗？我是海道，你是海空，我们都是海字辈的。” 海盗？向焰嘴角抽搐，他的心在滴血，他穿越了，成和尚了，还是一个老是失忆的和尚。他可以肯定这个牧马寺的住持一定是个大好人，不然也不会捡了他这个麻烦不扔掉。 “喏，这个是你以前清醒的时候写的。”小和尚海道从柜子里拿出一叠写满字的白纸递给向焰。 向焰低头一看整个人凌乱了，这么飘逸有型的毛笔字是他写的！！！这真是一个奇迹。向焰深受打击，却也没有丢开这叠可恨的证据，耐着性子一页页的翻完了。 好消息是这里使用的字是繁体字，他基本上可以猜的完；坏消息是这个大秦国是个什么东东？年方二十二又是个什么奇迹？他不是应该二十六吗？这个赶考秀才又是个什么？他不应该是路遇好人把婚配吗？为嘛成了和尚？ “你还好吧？”海道见向焰脸快纠到一块了，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要是海空再出什么事情，他会被住持丢到铜人巷的。 “我很好，谢谢。”向焰送给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的心里此时正咒骂个不停，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竟然失忆了，除了住持从他身上的物品分辨出他是一个秀才外，其他的事情他一点记忆都没有留给他，他真的就只给了他一个干净得不能在干净的外壳给他。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向焰纠结。 “那我睡了，你要想什么就到床上坐着想，你身子弱，受凉了要躺三四天，有你受的，过来。”海道对于向焰的状态已经成习惯了，几乎每次他醒过来发现失忆后都会是这个样子……今天稍稍特别了一点，表情多了。 向焰那里知道海道心里的想法，不然恐怕立刻炸毛了。 “那啥？我是不是该称呼你为师兄？”向焰爬到床上裹着被子问。 “那时当然的，我可是比你跟着师傅。”海道一脸的得意，向焰心里鄙视，就是一小屁孩子。 “海盗师兄，我们师傅是谁呀？”向焰故意把海道念成了海盗，而一旁的海道也没能发现。 “师傅带着大师兄取经去了，已经去了好多年了，若不是师傅前日托人带了一封书信回来，你也不会成为我师弟。” 取经？大师兄？向焰黑线，这是在表演西游记吗？难道还有妖怪不成。 “海盗师兄，师傅带书信和收不收我做徒弟有什么关系呀？” 向焰虚心求教的神情大大的取悦了海盗，只见他兴奋的从被子里做起来，手舞足蹈的说：“师傅是得道高僧，能掐会算，降妖除魔无所不能，在大秦国没有人知道师傅的名字的。师傅在半年前就算到你会来到我们牧马寺，所以在书信中就言明收你做徒弟，海空这个法号还是师傅取的。” 向焰扶额，这果然是西游记，连能掐会算的和尚都出来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我是个穿越者才收我为徒弟，向焰心里琢磨，要是真的是因为这样那这个和尚恐怕不是什么好货色，要逃吗？ “你这是什么表情？”一旁的海道不满了，“小心我告诉住持师兄。” 小样，一个告状的小屁孩，住持师兄能……住，持，师，兄！向焰张大了嘴，他是不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知道害怕了吧！叫你不相信我的话。”海道别提多得意了，下巴抬得高高的，几乎让躺着的向焰看不见脸了。 向焰讨好的拍了拍海道的大腿，献媚的笑道：“海道师兄，刚才是我错了，你刚刚说住持师兄，难道住持是我们的师兄？是师傅的徒弟？” “是啊！住持师兄是我们的二师兄，我是你三师兄，你是四师弟。”海道点点头，不以为热的说道。 向焰傻了，打量了一下身前的三师兄，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向焰心揪了起来。 “师傅今年高寿？住持师兄芳龄几何？”向焰心都在颤抖，大神呀，不要耍了，十几岁的师兄已经都够吓人了，要是再来个什么二十几岁的师傅他会死的。 老天爷似乎听到了向焰的乞求，没有赐予他一个二十几岁的师傅。 “你又在说什么荤话！要是这话让其他师侄听见了你等着挨揍吧。”海道想起了铜人巷里的那些疯狂的师侄，打了个寒颤，“师傅两百六十七，住持师兄八十二。” 啥？两百六十七？向焰受到惊吓了，这个比二十几岁更能让人接受不了。 “你咋这会边傻了呢？”海道发愁了。 “那个……这里的人都可以活到七八百岁对吗？”向焰傻笑。 海道心里更加肯定向焰是脑子出问题了，他目光里含着怜悯，伸手拍拍后者的光头说：“师傅高人，一般人也就百来岁的样子。” 向焰这会正沉浸在努力接受这个奇怪的世界，没有注意到海道的眼神和举动，不然他非得和海道干上一架不可。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明天还有早课，我要早起。”海道因为自己下的结论对向焰这个问题病人表现得格外宽容。 “我们大师兄芳……高寿？”芳龄两个字向焰硬是在海道威胁的眼神里转换了，他真不是有意的，他对古代的词汇真的不熟！ “大师兄今年不过二十。” “……” 向焰只觉得脑子不够用，两百二十七的师傅，二十的大师兄，八十二的二师兄，十六七岁的三师兄，这都是什么事！向焰郁闷了，这里的世界观、人生观也太奇怪了吧！这种奇葩的事情都能够发生。风险真是太大了，他还是回到火星去好了，他真心不适合这里。 “好了，别想了，睡吧，明天带你去见住持师兄。” 海道重新躺会了被子里，缩了缩身体，然后伸出一只手挥了挥手，烛台就熄灭了，整个房间一下子黑暗了，而向焰的眼睛却发亮了，看着一旁的海道把身体往后挪了挪。 “三师兄，你用的是不是内功啊？”向焰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感应开关这种东西，至少他是没有见过用感应开关吹灯的。 “小手段，睡吧。”海道得意却装作看不见向焰渴望的神情，悠哉悠哉的闭上双眼。 “能教我吗，三师兄？”向焰讨好。 “呼噜噜~呼噜噜~” “……” 第十一章 二师兄 一大早向焰还没有睡醒就被海道一把拉了起来，在他还没有反应之前就被裹上了各种布片，最后在海道粗暴的用毛巾蹂躏他脸的时候彻底清醒了。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他就把海道带出了门。 “海盗……师兄，你这是要带我是哪里？”向焰被海道拉着一路狂奔，真的是狂奔，因为他就像是一个风筝一样被海道拉着，他的脚尖是离地的。 这里是玄幻国度呢？还是武术的天堂呢？这个问题一直在向焰的脑海里转啊转，直到他看见他那位小孩子一样性子的三师兄对着一耳光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叫住持师兄的时候他愣了，脑子彻底死机了。 这个世界没有整容这种东西吧！ “四师弟看起来一切如常，老衲就放心了。” 这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向焰整个人都规矩了，老老实实给面前这个穿着红袈裟的和尚鞠了一个躬，“我听海道……师兄说，是您救了我，真是太感谢您了。” “今日因，来日果；昨日因，今日果。四师弟不必放在心上，天道轮回万事皆有因。”住持双手合十，慈眉善目的样子让向焰想起了笑面虎。 好吧，这个比喻是有些不恰当，毕竟别人救了他的性命，他却这样想，只是一看到老和尚笑的样子，向焰就觉得有什么阴谋，感觉这面前的和尚不是他表现出来的这样温和。 “住持师兄，你把四师弟吓到了，都说了，他昨天醒来过后脑子就不大好使了。”海道一旁不慌不忙的填补向焰不说话的空白。 向焰瞪了一眼他，然后笑嘻嘻的对着住持说：“我只是今日见到师兄惊为天人，师兄看起真是太年轻了，完全不像是海盗师兄说的八十二岁。” “呵呵，四师弟真是个实诚人，老衲喜欢实诚的四师弟。”住持眉开眼笑，十足的弥勒佛的样子，只是这个话听着咋就那么不合适呢？ “住持师兄，那……”海道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住持师兄打断了，他面色严厉，如同四大金刚一样，吓得一旁的向焰向后退了一步。 “三师弟，我看你今日照顾四师弟辛苦了，你就去铜人巷中好好休息几天，我会派人给你每日送吃喝过来的。” “住持师兄，我错了，我……”海道胯下脸，愤愤不平的瞪了向焰一眼，然后光速消失在向焰面前。 向焰愣了，这个剧情已经不是他所能猜想的到了，这都是些什么人，什么事？为嘛这里的和尚都这么奇怪呢！向焰哀嚎。 “四师弟，不必担心三师弟，铜人巷中都是我的弟子，下手有分寸，最多让三师弟躺上几日，不必太担心。” 住持一副今天天气很好的样子让向焰毛骨悚然，这种大BOSS哪里是他一个小人物可以抵挡的了的，向焰立刻缴械投降了：“住持师兄，我错了，我不该说师兄你的坏话。” “无妨，无妨，来来来，我们进屋喝茶。” 不用了吧，向焰心里呐喊，他上有老下有艾菲菲，他还有房贷、宽带没有缴，他不能就这样英年早逝。 向焰心中这次的乞求被老天爷无视了，他直接被住持“扶”着进入了房间里。 房间很大，是向焰之前睡的那个房间的三倍大，装潢无一不是最好的，那里像之前那里简简单单到几乎什么都没有的地步。看看人家这里黄花梨特制的一桌一椅，再想想之前那个房间里路边摊的配套促销的桌椅板凳，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呀。 腐败呀！向焰痛心疾首，在古代这样纯洁的时代里和尚是歪的，那还有什么可期盼的了。 “四师弟似乎很喜欢这里。” 住持为向焰斟了一杯茶，向焰一口气就喝光了，他今早一起来就被被海道拉到了这里，他还什么都没有吃，昨晚上那么清的粥他根本就没有吃饱。 “师兄，有吃的吗？”向焰决定忽略腐败这个东西，只要能让他吃饱饭，腐败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有，是老衲怠慢了四师弟了，稍等。”住持倒不介意向焰的问牛答马，慢悠悠的走到门外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的和尚说了几句话，然后他又走了进来，“四师弟稍等片刻。” “谢谢您，二师兄。”向焰被住持火辣辣的眼神盯着低头装腼腆，心里呕吐加郁闷，这到底是什么世界，他这个看起来很会变脸的二师兄不会是传说中的那啥男男吧。若真是这样他在这牧马寺的生活可就危险了。 “四师弟，觉得这个房间如何？”住持目光灼灼的问道。 “自然是好的。”能不好吗？用钱堆起来的奢侈生活呀！向焰眼角瞄向四周计算着要费多少民脂民膏才能有这样的住所。 “既然四师弟觉得好，不如就干脆搬过来住好了！” 纳尼！向焰一下子跳了起来，这都是什么呀！他是男的好不好？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四师弟可是担忧一个住不习惯，不用担心，前两天老衲会陪同四师弟一起住在这里。” 有你在才可怕！向焰心中发憷，他真的看不出眼前这个如同佛爷爷一样的人会是有着下流思想的人物，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不怀好意。 向焰想了一会，咽了咽口水问道：“二师兄，您为什么要让我住在这里？这里应该是您的居所吧。” “是的，这里是我的居所，但是只要四师弟愿意这里也将成为你的居所。”住持笑着摸了摸他的下巴，这个举动让向焰的警戒线全开。 “二师兄，您说您到底想要干什么吧！不带这样的，您直接说吧，我笨。”向焰内心煎熬呀，在这么下去他真的会被自己的不着边际的乱想给吓死的，还不如这样直接一刀切。 住持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看着向焰，开口摊牌说道：“老衲观四师弟眉目之间有正气，心中有沟壑，乃人中龙凤，若是让四师弟只当一个牧马寺普普通通的和尚于心不容，所以想让四师弟接任老衲这住持之位如何？” 被天雷劈中是一种什么感觉向焰刚到这里个世界没多久就感受过一次，如今被流星砸中重伤不治是一种什么感觉他此刻也是深有体会。 这都是些什么人呀！向焰欲哭无泪，若是他日后接触的人都是这样的那他还是直接带个铁板去悬崖上引雷好了，说不定他还能穿回去。 “四师弟是高兴吗？若是这样那老衲这就向寺内宣布。”住持准备起身就被向焰抱住了手臂，不由得双眼一瞪看着向焰。 向焰讪讪的收回手臂，调整表情努力让他看起来很无辜，“三师兄，我才刚刚苏醒，你看这件事情是不是等多一段时间再做商讨？” “不用了，四师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老衲很看重四师弟的。” “别！二师兄你真看错了，我真的不行，我看三师兄不错，要不你去问问他？”向焰连忙摆手，很不道德地把海盗童鞋推向火坑。 住持皱着眉头摇摇头，“四师弟不是我不让他当，是他不行，上次他在寺内举办烟花大会烧了七间房舍，上上次他带领弟子伐木，结果他劈了一座山，上上上次他……” “不用说了。”向焰终于明白了原来他就是以顶包了，海道童鞋太能搞了，搞得住持都不敢让他当住持。接着他这个正常人出现了，住持就把注意打到他头上了。 “我能说不吗？”向焰心存那么一点点侥幸。 “可以，老衲是很通情达理的，只是……”住持停了下了，仔细打量了向焰一眼，眯着眼说道：“四师弟是想整日背佛书还是学会我寺内的武功？我怎么听三师弟说四师弟对他的内功很感兴趣？” 住持说完慢悠悠的端起茶平常了一小口，状似无意抖抖手指，一颗水珠就直接穿透了柱子，看着向焰是眼馋至极。 向焰收回自己瞪出气的眼睛，笑眯眯的问道：“二师兄，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武术的？” “哈哈哈，这有何难。”住持阖上茶杯，靠近向焰的耳边轻轻的说：“你前几次醒来每次都选武术，而且很有天赋，师傅在信上也说你是要学武的。” 很想打人！向焰压制着心中狂奔的草泥马，露出八颗牙，“二师兄，我可以打你吗？” “可以……只要你不担心。”住持动了动自己刚刚弹水珠的手指。 向焰心里一抖，他刚才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说出那干番话，果然和一群不正常的人待久了他也变得不正常了。 “二师兄，这个住持的位置我接，我当还不成吗？” “那好，是你自己愿意的，不是老衲强求的。”住持笑眯眯的样子让向焰很想脱下鞋子抽上去。 “是的，是我愿意的，二师兄，您是绝对没有威逼利诱我的。” “那从明天开始你开始跟着三师弟去铜人巷。” 纳尼？这是什么意思？向焰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住持又开口了：“四师弟当住持也是要有条件的，你得打过铜人巷才行，若是你现在想反悔了，那我就只能把你丢藏经阁里，那里差不多有二十来万左右经书……” “我去，我去，我没说我不去呀！”向焰终于明白他到底有了那两个奇葩师兄了，他现在一点都不敢想他两百二十七的师傅和二十的大师兄是何方神圣。 第十二章 竹林沉思 向焰在住持的御用房间内狼吞虎咽的吃饭了早饭，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关于这个世界的其他事情，就被住持笑眯眯的直接扔给了门外等候的和尚大爷，美其名曰让他早点熟悉环境。向焰自然巴不得离这个佛爷面容魔鬼心的住持师兄远一点，只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起来，最后也就跟着和尚大爷走了。 “咳咳。”向焰轻咳了两声，抬头挺胸的向身前带路的和尚大爷询问道：“您是住持师兄的弟子？” 虽然按理说向焰在牧马寺的辈分应该是很高的，基本上可以对除了主持和海道以外所有人指手画脚，毕竟辈分摆在那里。只是对于一个至少看起来年龄应该和他爷爷差不错的老人，向焰的话语间还是自然而然用上了尊称。 “回师叔话，弟子只是师傅的记名弟子。日后就由我照顾师叔的衣食住行，我是戒舍。”和尚大爷停下脚步向着向焰微微鞠躬，向焰立马侧身避过，一个老人的鞠躬向焰没法安心接受。 “您叫戒色！”向焰后知后觉的问道，戒色可不是一个什么好词，难道这位大爷曾经……向焰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打量眼前这个身材消瘦，穿着灰色僧衣，脸上堆满皱纹，目光祥和的老人，真是怎么都看不出他曾经是一个万花丛中过的人。 和尚大爷自然明白向焰想歪了，他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后给向焰解释道：“不是空即是色的色，而是万物舍此而求生的舍。” 向焰立刻不好意思了，耳朵殷红，他朝和尚大爷鞠躬道歉：“对不起，我刚才会错意了，还误会了您，抱歉。” “无妨，师叔年纪尚轻，又生在红尘中心有遮蔽难免。”和尚大爷受了向焰一拜倒没有觉得丝毫不对，面色不变的依旧前方引路。 向焰因为刚刚无厘头的冒犯也不敢再询问任何，安静的跟在和尚大爷的身后，眼睛时不时瞟向周围古色古香的事物。 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和尚大爷才在一片竹林前停下。向焰见和尚大爷终于停下了，立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不停地走了一个多小时，若是平常他到没什么，他毕竟是习武之人就别说一个小时了就是二三个小时也是没有丝毫问题。只是这一次不同，他是跟在和尚大爷身后，别看和尚大爷看起来是一副快要入土的样子，这脚程快着呢，几乎要向焰用上竞走的速度才能勉强跟上。 “戒……舍，这是什么地方？住持师兄让我来这是干什么？”向焰抬头看着和尚大爷，他之前在屋里吃饭半点都没有听见他和住持的交谈，而住持就只告诉他跟着和尚大爷走就可以了，至于是什么地方，要干什么他一概不知。 和尚大爷侧身露出之前被他身型挡住的一块大石头，上面用写着“明心”两个大字。向焰虽不懂书法，但是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个字了不得，因为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之前上浮的血气在一瞬间平静了下来。 “住持师兄想让我明白自己的心？”向焰试探的问道。 “回师叔的话，弟子只是到师傅让弟子把您带过来，至于您要如何弟子不知。”和尚大爷毕恭毕敬的回道，坦诚的目光让向焰差一点就要相信了。 “那住持师兄让您带我过来后还有安排您做其他别的事情吗？”向焰本想直接打破砂锅问到底，总能知道个一星半点，只是他想起了住持圆滑的样子，和尚大爷是他徒弟，这些必备的本事肯定是一个不少，别到时候他又挖个坑把自己被坑了。 “回师叔的话，没有了。” “您看日后能不能把‘回师叔的话’这句不要，直接说话多好，您看呢？”向焰实在是受不来和尚大爷这样回他的话，感觉怪怪的，说话都不自在了。 “是。”和尚大爷也上道，立刻就答应了下来。“若师叔没有其他吩咐，弟子就下去了。” “去吧，路上小心。”话一出向焰就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牧马寺是人家生活的几十年的地方，他一个外人突然冒出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好像牧马寺里存在着什么危险。好在和尚大爷没有深究，只是点点头转身就走了，最终消失在转角处。 向焰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然后朝着竹林里走去。 竹林郁郁葱葱的，没有一个人，很安静，连虫鸣声都没有，偶尔风吹过竹林带来一阵沙沙的竹叶声，让人心头不由得一静。 竹林里有一个竹亭，向焰很自然地走进竹亭里坐下，他不清楚住持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但是他却无比坚信他不会害他，这种想法就像是扎根在心底一样，说不清道不明，好似本来就是这样，就像有了白天就一定会有黑夜一般。 向焰静坐在竹林里，耳边听着沙沙的竹叶声，心里杂乱的想法奇异的平静了下来，之前那股被这个世界冲击的活跃也渐渐消失不见了，而他的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了艾菲菲以及……殷小燕的身影。 “不知道她们两人现在如何了？”向焰喃喃自语，她们若是知道他死亡的消息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菲菲多半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泣，那么殷小燕呢？向焰想不出。 若是菲菲知道了他和殷小燕的关系会原谅他这个已死之人吗？向焰猜不出，又想起殷小燕逼着他，要和他结婚时的样子，她在他已经死亡之后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告诉艾菲菲吗？向焰同样猜不出。 向焰突然感到一阵挫败和好笑，他对于他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两个女人似乎都不是很了解，他不知道艾菲菲失去他后悔变成什么样子，但他相信她一定会挺过来的，因为她是艾菲菲，是那个坚强到令人心疼的艾菲菲。而殷小燕，她或许会内疚吧。 向焰叹了一口气，他不希望殷小燕会因为他的死而内疚，虽然他不曾爱过她，但是是他一开始对不起她才会有后来的这么多事情，她什么错的没有，只不过是喜欢上他这个混蛋而已。若她喜欢上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个男子她都会很幸福，至少不会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心底有着别的女人而每月只分给她一天时间。 向焰又想起了家里父母，两位老人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好不容易他终于到了有能力回报他们的时候他却挂掉了，他们该有多么伤心，他们今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即使武术馆和保险的钱给了他们，他们剩下的日子里也会在思念中度过，他还真是个不孝子，就是死了也要让双亲为他受罪。 肖彬？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向焰苦笑，他这个救人的人反而掉下了悬崖，恐怕肖彬这辈子都要活在自责和悔恨中了，他是个重情的人，不然也不会为了女朋友的事情而选择自杀。但愿他日后做什么决定之前要仔细想想，若再想这样因为感情而要死要活，下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向焰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了，他没有发现竹亭外一米的地方正站着两个人看着他，他们就是住持和海道两人。 “二师兄，你说四师弟真的可以想通吗？”海道有些不放心的询问身旁的人。 “会的，他是师傅的弟子，是我们的四师弟，他会想明白的。”住持沉声说道，平稳的声调没有半分起伏，听在耳朵了格外觉得信服。 海道翻了翻白眼，这个说了跟没说一样。他眼睛转了转，瞄了一眼对周围一切都无所觉的向焰，然后低声对身边的人说道：“二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去四师弟的世界看看吧，我觉得那个世界应该比我们这个世界有意思多了。” 若此时向焰是清醒了，他一定会立刻跳起来冲到海道面前，掐着他的脖子向他讨要回家的方法，只是很可惜他现在根本就听不见。 住持双手合十诵读了一个佛号，然后才开口说道：“三师弟，你心不稳。” 海道听后撇了撇嘴，不在意的回道：“我们的道本就不同，你修你的假仁假义，我修我的顺心而为，两者不可同语。” 住持也不多加强求，他们师傅对他们的教导方式本就不同，若是真的强行改变了反而弄巧成拙，得不偿失。 “三师弟日后多开导四师弟，他心思很重。”住持看着竹林中眉头紧皱的向焰摇摇头，红尘中的事他早已忘却了，只是他的这个师弟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你不说我也明白，只是今日你在四师弟身上实行的法术真的没有问题？我真的觉得他的表情太多了。”海道很认真的在说，可以听得出他是很陈恳的，而且他应该在来之前就已经考虑了很久了。 “这个三师弟不用担心，只是稍稍兴奋过头而已，这也是希望他能够尽快接受这个世界，师傅可说过四师弟在我们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他终究是他自己世界的人。” “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个竹林里不好玩，我走了。”海道挥了挥手也不等住持是不是还有话要说就消失在原地了，住持似乎已经习惯海道过河拆桥的作风没有半点不满，他双眼停留在向焰身上几秒钟，叹息一声后也就离去了。 第十三章 我是海空 向焰在竹林里一直待到了晚上，若不是刚好竹林里吹进了一阵冷风把他冻醒，或许他还要待得更久些。他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僧袍抬头看着天空，此时月儿已经高高悬挂，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然后快步离开竹林。 他刚一出竹林就看见那个叫做舍戒的和尚大爷笔直的站来竹林外提着一盏灯笼等候他，不知道他在这寒风中站了多久。 向焰心里生出自责，这大冷天的他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都有些受不了，而他却让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站在外面等他。向焰上前接过和尚大爷手中的灯笼，带着歉意的说道：“对不住了，大爷……舍戒师侄，让您等久了。” 舍戒和尚摇头，“师傅早已将师叔出竹林的时辰告诉舍戒，舍戒不过刚来。” 向焰愣了一会，这种玄幻的事情即使他在这一天里已经接触到了，可对于一个从小生活在科学社会的他还是有那么点短路。他也不问住持是如何知道的，反正这些本事他早晚都会学到，不急，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到房间里吃点东西，他除了早上在住持那里用了早点，这一整天都再没进过半点食物了。 “舍戒师侄，您看您能不能先带我去食堂或者饭堂里吃点东西？”向焰问道。 舍戒和尚摇头，“师叔，寺院里只有早中两顿饭，现在厨房里早已熄火，僧人们也早已歇息了。” 向焰傻眼了，这是什么规矩，一天只吃两顿，这不是只有贫苦人家才会如此吗？看住持房间和这牧马寺的建设一点都不想没有钱的样子。 舍戒和尚似乎看出了向焰所想，解释道：“师叔，过午不食。” 向焰哀叹，果然古代和尚的日子是不好过的，看样子他今天晚上要饿着肚子睡觉了。就在向焰怨念万分的时候，舍戒和尚再一次开口说道：“不过师叔现在是病人，住持早已安排了吃食送到海道师叔房间。” “额，真是有劳住持师兄了，舍戒师侄我们就赶快回去吧，我真是饿了。”向焰现在是归心似箭，只是才过一小会他就后悔他所说出的话里，他忘记了舍戒和尚的速度是他的好几倍。 于是乎，色戒和尚是信步游庭的在各个院子里漫步，而他则累得跟一只狗一样在后面穷追不舍。等他们回到海道那里的时候，向焰是满身大汗的直接倒在床上，他现在连动一根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怎么着了？难不成你害怕本师兄把你的吃食偷吃了？你也太小心眼了，这样不好不好。”海道和尚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一脸取笑的看着向焰。 向焰懒得理会他，冲舍戒和尚摆摆手：“舍戒师侄，您就先走吧，明日记得过来接我去铜人巷。” 舍戒和尚双手合十向向焰微微鞠躬，转身离去，这过程中他别说打招呼了，就是一眼都没有看向海道，这倒是令向焰起了疑惑。 “你得罪舍戒师侄了？”向焰看向海道，他不觉得这两人会有什么冲突，难道是因为海道做的那些祸事都是由舍戒擦屁股的？ 海道撇撇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不就是带了几个女人来吗？他从去年开始就一直这副样子，好像我欠了他钱一样，跟住持师兄一个样。” 向焰嘴角抽抽，他还真是想把海道的脑袋拆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竟然带女人进寺庙，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要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里面全是豆腐渣。 “得得得，你别这样看着我，你还是赶快过来吃饭，明天你可要进铜人巷的。”海道幸灾乐祸，他可是三天两头的进铜人巷，每次都得脱掉一身皮，挨几脚，不知道这个师弟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向焰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饭桌前坐下，刚一拿起筷子都无力的掉了，他看了看海道，干脆直接用手抓起馒头放在嘴里大口大口的吃。 “你也太……”海道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改用什么词形容，只好挪了下椅子，离饿鬼投胎的向焰远一点。 向焰也不在意，反而问起了另一个他很兴趣的问题：“海道师兄，那个铜人巷是什么东西？” 向焰自然是知道铜人巷什么东西的，只是他知道铜人巷是他那个世界武侠小说中所描述的少林寺铜人巷，对于这个充满玄幻色彩的新世界，他可是完全不知道了。 海道见向焰问这个立马把椅子移过去，贼兮兮的凑到向焰耳边说道：“铜人巷不是东西，就是住持师兄没事时捣鼓出来逗我玩的，也就是他那群得意弟子把自个涂成金色，或许他是认为这样可以给寺里招财。” “咳咳咳。”向焰噎住了，海道连忙倒了水递给他，拍着他的后背教训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又不是没给你吃的，至于这样吗？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牧马寺苛待你了。” 向焰哀怨的看了一眼海道，在他心中充满神奇的铜人巷竟然被说成了是和招财猫一样的作用，他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怎么了？你别这样看我！真不该让你和住持师兄待一块，才多久你就快跟他一样了。”海道再次远离向焰，他最怕人用这样的表情看着他了，偏偏每次住持有事找他都是这样。 “咳咳。”向焰干咳了两声，“海道师兄，那铜人巷里只有住持师兄的几个弟子，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打架呀！每次我进去都群殴我，不过明天有你了，我也可以好好轻松的看看戏了。”海道说的是理所当人，那双眼睛滴溜溜在向焰身上转个不停。 向焰被他看得一阵发寒，看来明天的日子不好过，不过还好，至少那个铜人巷和他所知道的铜人巷没有太大区别，能够学到真本事就好。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不会是想去挖他们身上的金子吧？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我曾经就做过，后来被住持师兄差点揍成了肉饼，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不经打。” 向焰嘴角和眼角同时抽了抽，他发现他这个海道师兄就是人们常说的四次元，想法永远和别人不一样。 他要习惯，向焰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对了，海道师兄，我什么时候可以再去竹林？”向焰突然想起竹林。 “竹林？你倒是识货，不过你这半年都不要想了，那怪竹林是靠住持师兄的精气温养。” “精气？”向焰皱了下眉头，虽然他不太明白精气是个什么东西，可是自觉告诉他这是一件对人体有益的东西。“这样对住持师兄会有伤害吗？” 海道眨了眨眼，耸耸肩，“自然是有害的，修道之人最重要的就是精气了，不过你也不要担心，精气去得快来得也快。” 向焰鼻子发涩，半年呀！住持师兄的情太重了。 “海道师兄，有其他办法帮忙恢复吗？”向焰想到一般玄幻小说里写过什么什么丹药可以在瞬间恢复这些伤害的。 “没有。”海道斩钉截铁的摇头。 向焰疑惑了，“难道没有炼药师吗？” “有啊。”海道点点头，然后再泼了一盆冷水：“全是假的。” 向焰这些弄不明白了，海道这次没有卖关子，喝了口茶水说道：“我们这个世界里是有炼药师存在的，只是没有药，师傅说了，这个世界的灵气太薄弱了，适合炼药的灵药都无法生长，所以根本没有办法炼制你所说的那种丹药。” “原来是这个样子。”向焰总算是弄明白了，他把海道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海道，结巴的问道：“我……我们这个世界？你……我……你知道？” 海道点点头，难为他了向焰这样不明不白的话他都听明白了，“我和住持师兄都知道，师傅在信里都有说。” 这次向焰真的是愣住了，他努力平复心中的激荡的情绪，他以为他瞒过了所有人的，没想到他谁都没有瞒过，他们全都知道。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海道耸耸肩，“你要问师傅。” “师傅什么时候回来？” “我更不知道了。或许十天半个月，或许明天，或许十年二十年。” 向焰再一次被打击了，他脑子乱哄哄的，最后他问：“我能回去吗？” “能，只要你的机缘一到你就可以回去了。”海道没有丝毫隐瞒的回答。 向焰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回去就好，只是机缘是什么呢？ 这次向焰还没有问出口，海道就主动开口：“这个我和住持师兄都不知道，师傅在信上没有交代，我昨晚也没有算出来。你恐怕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向焰抬头不明白海道这话的意思，“为什么这么问？” “若是你愿意做你自己，那你就在寺里好好生活，我和住持师兄都不会打搅你；若是你愿意成为海空，那你的人生将要和这个世界产生联系，而今后发生什么是我和住持师兄，甚至师傅都无法知晓的。” “为什么让我选择？”他们明明可以不告诉他这些，不给他选择的权利，可是他们却给了。 海道第一次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他看着向焰认真的说道：“因为你是我们的四师弟。” 向焰的灵魂震动了，他低下头，沉默了大概十来分钟，然后抬起头，一双眼睛散发着令人沦陷的色彩：“我是海空。” “哈哈哈。” 第十四章 又穿越一个 就在向焰已经认同了大秦国海空这个身份的时候，艾菲菲他们也纷纷赶到了向焰最后出事的地方。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这样？”艾菲菲不敢相信的抱头垂泪坐在旅馆房间的床上——这里曾经是向焰的房间，是向焰的睡床。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若不是为了劝我，教练他不会掉下悬崖生死不明。”一脸悔恨的肖彬坐在艾菲菲的对面，他在向焰掉下悬崖的那一刻就清醒了，他当时就拨打了110，只是经过一整天的搜寻，别说活人了就连死人都没有见着。 肖彬仔细询问过警察得知，悬崖下面有一条河道，向焰有可能是是掉入了河道里，他们已经派人在沿河的河道上搜寻了，只是向焰存活的希望不大，几乎可以说的渺茫。 艾菲菲痛苦地摇摇头，她太明白向焰了，他的性子是不可能看着肖彬出事而不管的，他那个人都是心善。 “有通知叔叔阿姨吗？”艾菲菲擦干脸上的眼泪，抬头问道。 “我还没有来得及，我本想等到搜寻有结果后再说，万一要是教练没事……”肖彬说不下去了，他通红的眼眶里尽是悔恨的泪水。 “你做得对。”艾菲菲脸上硬是扯出了一个笑容，“现在不能让叔叔阿姨知道这个消息，我相信向焰一定会没事的，我还等着他回来结婚，他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现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教练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没事的。”肖彬双手握紧，他现在也要鼓足信心，他一定要找到教练带他回家。 艾菲菲点头，她相信老天爷是有眼睛的，向焰那么一个大好人，他一定会回来的。 艾菲菲咬着牙，狠下心肠让自己从悲伤里走出来，她现在没有时间去悲伤，向焰现在在某个地方等待着她，她不能浪费一分一秒。 “你让武术馆里有事情的人都回去，若是没事的人愿意留下来帮忙寻找向焰，他们的住宿由我这边给钱，武术馆这边就麻烦你帮忙安排一下，我现在联系一下政府的人，看明天能不能加大人手搜寻。” 肖彬微愣了一下，之后对艾菲菲心生敬佩，不愧是向焰未来的妻子，他的师母，这个时候他们都能乱，若是连他们都乱了谁来帮助向焰。想到这里肖彬不由得想起了向焰在悬崖上所讲的那个故事，和故事里的另一个女主角——殷小燕。 艾菲菲和肖彬简单的商议了一会，之后肖彬离开了房间准备去和其他武术馆里的学员进行沟通询问。 肖彬走在楼梯上，想了一会他加快了脚步走到四楼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关上身后的门，然后他拨通了殷小燕的电话。 “肖彬，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电话那头至今什么都不知道的殷小燕语气平常的问道。 肖彬沉默了两三秒，然后说道：“向焰出事了。” “你说什么！”殷小燕惊叫，接着电话那头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肖彬，向焰出了什么事情？” 肖彬现在已经不需要问什么了，殷小燕的反映已经给了他答案了。他说道：“小燕，向焰为了救我掉下悬崖了，现在生死不知，我们和警察一起已经找了一整天了。” “是你们最后巡演的那个景区吗？”殷小燕面色发白，颤抖着唇问道。 “是的，就是那里。我现在和艾菲菲都在这里，我想你还是不要过来的好，毕竟艾菲菲才是……” 肖彬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里就传出了“嘟——嘟——”的忙音，电话那头的殷小燕已经把电话挂断了。肖彬暗叫不好，连忙又拨了过去，手机传出冰冷的女声，殷小燕挂断了电话。 肖彬现在是恨不得一耳光闪死他自己，他刚刚做了什么，若是殷小燕过来了该怎么说，该怎么艾菲菲解释，若是在这个时候捅破这层关系绝对是非常糟糕的，肖彬现在都可以像样会是出现怎样的局面了。 肖彬狠狠用拳头打击着阳台，直到他的手机再一次闪烁了一下，他才停下自虐的行径，他打开短信，是殷小燕发过来的，她在短信上写道：“我不会和艾菲菲见面，我只想过来等着他回来。” 肖彬咒骂自己，他无法拒绝殷小燕，也没有任何立场去拒绝，作为向焰的情人，她有资格在这个特殊的时候过来等着向焰。 另一边的殷小燕在给肖彬发完短信后就直接把手机关机扔到一旁的副驾驶座上，她现在要开车去找向焰，她必须去为她的过错赎罪。 若不是她逼着向焰娶她，向焰是不会去展演的，若是他不去展演，他也不会出事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都是她害了向焰，若是向焰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难辞其咎。 为什么当时要逼他呢？为什么就不能享受那偷来的幸福甜蜜？为什么她要那么贪心呢？殷小燕一边哭泣一边开车，她不敢去想，若是向焰真的有个好歹她要怎么办？她该怎样活下去？她亲手害死了她深爱的男人，都是因为她的嫉妒，她的欲望，都是因为她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殷小燕已经不知道她要怎么办了，现在的她根本一点主意都没有，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去到向焰的身边，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她现在一定要去到他身边，她不能冷静，她要赶快去到他的身边。 零点过后的高速公路上的车辆本就好，殷小燕一路猛踩油门，用着几乎接近光速的速度在高速路上奔驰。突然她的前方出现了一辆大卡车，她立刻踩了刹车，只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她几乎在一瞬间撞上了卡车，然后她整个人从车子里被弹了出来，在半空旋转了好几圈之后消失在了夜空中。 事故发生仅一个小时不到，现场的警察就联系到了殷小燕最后联系的人——肖彬，肖彬在接到电话后整个人都懵了，手机滑落在地方，撞击地板的声音让肖彬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喂喂喂？在听吗？”电话那头的警察问道。 肖彬回过神，捡起手机放在耳边，“我在听。” “那么请您联系一下这位殷小燕小姐的家人，我们目前在事故现场没有发现殷小燕小姐的踪迹，我们已经安排人在四周进行搜寻了。”警察身后的警车声和各种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使得讲电话的警察不得不用相当于吼的声音讲电话交代事情。 肖彬木木的答应后，警察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这TM都是些什么事情！”肖彬怒吼，自从向焰掉下悬崖后一直压抑的情绪在一瞬间崩溃，他猛地推向身旁的桌子，桌子倒塌在寂静的房间了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为什么……” “肖彬，把门打开，快把门打开，我是菲菲！”外传来了艾菲菲的呼喊声，门也被敲得“砰砰”直响。 因为艾菲菲来了之后直接住在了向焰的房间里，肖彬也就搬到了隔壁，房间都不是很膈音，艾菲菲听到桌子推到的声音时立刻跑到了肖彬的门前敲门。不一会其他人也被引过了，就在有人从楼下拿来钥匙的时候，门开了。 “我没事，你们放心在没有找到教练之前我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刚才就是没有控制到情绪。”肖彬自然知道他们的担心，他可以为了感情自杀，但绝对不会为了逃避责任而自杀。 大家见肖彬是真的没事也就没有多问，都拍了拍肖彬的肩膀后依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另一边被气流弹飞的殷小燕并没有在地上昏睡多久，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她就醒了过来，只是她捂着流血的头看着四周的一切显得那么不知所措。在她的四周尽是直指苍天的大树，她在L市生活了十年，她清楚在L市不要说在市区，哪怕是郊区都不会有一颗这么大的树木，更不要说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森林。 在这个极度陌生的地方，甚至有可能是世界，殷小燕没有感到丝毫恐惧，她本就是个孤儿，从小到大总是在各个亲戚家里轮流住宿，她已经习惯了在陌生的地方开启新的生活，只是现在她很悲痛，伤心欲绝，连呼吸都充满了痛苦。 老天爷为什么就不能对她稍稍好一点，她不过是想要去到向焰的身边，为什么连这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她，她只是想陪着他而已。 为什么？她只是想要抓住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温暖，为什么老天爷要对她如此残忍，既然要对她如此，为什么不干脆让他们不曾遇见过，至少这样的她还可以好好的活着，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 这是惩罚吗？惩罚她的贪心，惩罚她的嫉妒吗？所以连最后的一面都不让她见到，她现在已经永远失去了他吗？ 殷小燕整个人瘫软地上，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与地上杂草交织在一起，高悬的月儿似乎怜悯这个可怜的姑娘，为她披上了清冷的月光。 第十五章 铜人巷 海空，也就是向焰，天还没有亮就被一旁的海道从床上拉了起来。 海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伸懒腰，睡眼朦胧的看着海道问道：“以后每天都要这么早吗？” 海道见海空脸上没有一丝不情愿的表情，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孺子可教也，日后每一日你都得这个时候起床，除非你打出了铜人巷，你就可以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了。忘记了！”海道突然打了他自己圆润发亮的光头一下，“你是当住持的，你还是要早起。” 海空眼角抽了抽，这算是早起后的当头一棒吗？但愿日后不是每一日都要来这么一下。 “我们是住持的师弟，难道就没有单独的房间吗？这个和住持房间差太多了吧！”海空想起了在心中存放了一段时间的疑问，在他看来住持师兄似乎没有到很抠门的程度，那为什么会把这样一间简单到简陋的房间分给海道呢？ 海道脸上罕见的红了一下，也只是一下，但是已经足够勾起海空的好奇心了。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嘛，我给你评评理。”海空引诱。 海道白了某人一眼，他视力很好，就算是百米外的苍蝇翅膀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更别说这个就在跟前的眼前人了，那眼睛里透露出的幸灾乐祸了他看得真真的。 难道他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了他？海道仔细回想自己的这两天的行为，他还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海空。 “我什么地方的罪过你吗？”海道问道，他向来是有话直说的人。 “没，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名言吗？”海空故意停顿了一下，果然海道更加好奇了，伸长了耳朵等着他的名言，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把你的伤心事说出来，让我们乐乐。” 海道眼睛眨了一下，就在海空忍不住要笑出声的时候，他猛地拍了下桌子，“太对了，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句话太对了，日后要在寺里好好用用。” 海空石化了，他貌似刚刚给牧马寺带来的不小的麻烦。 “先从你开始吧，你之前在竹林里不是挺苦恼的吗？说出来给我乐乐。”海道坐在椅子上翘起脚，手里端着一杯茶，像极了戏园子里看戏的公子哥。 海空这些是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 “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海空无奈的回道，那些被他在竹林里掩埋的人物再一次跳跃出现在了他眼前。 “真没意思，好了，现在轮到我让你乐一乐了。”海道无厘头的转移的话题换来海空感激的一笑。 “我真的越看你越像住持师兄了。”海道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让海空脸上的笑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话说，这个想住持师兄到底是夸奖还是洗涮？ “我之前也当过住持。”海道信誓旦旦的说，他还怕海空不信，打开柜子从最下面的衣物里掏出一件红色的袈裟，“这是我偷偷保存的，穿上这个站在太阳底下可热火了。你可别跟住持师兄告状，他要是知道了准的把再丢到铜人巷几天。” 海空扶额，穿上这个热火，他真的理解不了四次元的世界。 “你别小看这袈裟，穿上他……”海空已经无法再听海道的世界的，他交叉抱着胳膊，遮天真冷，他穿着单薄的里衣站在这里听四次元的想法好傻。 “海道师兄，我的衣服哪去了？”海空问道，他要是再不穿衣服准的重新躺会床上去，说不定他会和他没来之前一样会失忆，这样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海道这才发现海空还穿着单衣站着陪他聊天，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伸手抓住海空的手，后者立刻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被抓着的地方传到了全身。 这就是内功，神奇包治百病的内功。海空的眼睛里冒着星星，他终有一天也会有这样的本领的。 “喏，赶快把衣服穿上，这次就你自己穿了。”海道把衣服塞进海空手里，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 海空傻眼了，看着被海空硬塞进手里的衣服，一阵发愁，他这辈子什么时候穿过这样的布片了？这个要怎么弄？ 海空瞄了一眼喝茶的海道，郁闷了，看样子这个衣服他只能一个人研究了，所幸僧衣都是很简单的古装，不一会海空就自己穿上了，看起来还是像模像样的。 “还不错嘛，挺像那个样子的，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还是这个样子。”海道摸了摸脑袋，然后指了指洗脸的架子，海空会意走过去洗脸，铜盆里早已有了一盆热水。 海空心里一阵温暖，他拧干毛巾正准备洗脸的时候愣住了，铜盆被打磨得很光滑，盆底很自然的映照出洗脸人的样子，虽然是不能和现代随处可见的镜子作比较，但勉强还算是差强人意，至少让海空第一次看清楚了自己现在的脸。 这张脸和海空本来的样子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只是年龄看起来小一点，皮肤白皙一些，除去这些完全都是向焰的翻版。 这世间的事情还真是巧到一块去了，难怪他能穿越了。海空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手感还不错，剃头的师傅手艺很好。 “还不赶快，磨蹭什么呢？一会去晚了有我们两个受的。”海道受不了海空那副自恋的表情了，他看了看已经快大亮的天色，他可不能和海空比，海空今天迟一点也没关系，住持师兄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他要是迟了，今天他屁股后面绝对会多几个脚印的，他可不想在刚进门的师弟面前丢这么大的人。 海空听见海道的催促连忙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虽不知道铜人巷的规矩是什么，但是小时候看的方世玉的电影、电视剧里的铜人巷他记得一清二楚，规矩可以一等一的严格，那功夫也是一顶一让人心动。 等海空洗漱完毕后海道拉着拉就要再来一次昨日的狂奔，不想一开门就被等候在一旁的舍戒和尚拦住了。 “师叔，请随舍戒去斋堂。” 斋堂？海空愣了一会，难道他还要上什么早课吗？ “斋堂就是师叔昨晚说过的食堂。” “额，那就谢谢您了。”海空冲海道咧嘴一笑，原来他是有早饭可以吃的，他还以为他还要去住持师兄那里吃饭呢。 海道不削的撇嘴转身离去，还没等他出院门就听见舍戒和尚开口说道：“海道师叔，若是你再在寺里吃野鸡、喝酒，师傅会让你住到柴房。” 海道踉跄一下，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舍戒和尚，哼了一声离去。 海空现在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这果然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他的师兄果然不是吃素的。 “师叔，请随舍戒来，师傅特地给师叔安排了吃食。” “额，好的。” 海空摸摸光秃秃的脑袋，他现在更想和海道一路走，吃野鸡，大口喝酒，怎么想都像是习武之人该做的事情，热血沸腾呀。 当海空坐在空无一人的斋堂看着舍戒把吃食端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再一次发现他果然不能以常人的想法去定义牧马寺。 “舍戒师侄，寺里每日都这么吃吗？这样正大光明的吃荤好吗？”海空指着碗里那一整只鸡，仿佛见到了外星来物。 舍戒面色如常的给海空递上餐具，然后双手合十的说道：“常言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心中有佛，一切皆可。师叔现在的身体需要。” “额。”海空拿起筷子开始他的狼吞虎咽，就在他把一只鸡腿消灭完后他赫然的看见了一根小孩子手腕粗“萝卜”，“舍戒师侄，寺里的萝卜长得不错。” “师叔，那是人参。”舍戒和尚神情恭敬，半点取笑的意味都没有。 “额，我们寺里看起来蛮有钱……香火很旺。”海空木木的吃下那颗惊人的人参，心里默算着这样一颗人参有多少年，在现在可以卖多少钱。 “师叔，牧马寺是大秦国的皇家寺庙。”舍戒非常认真的给海空普及知识，“师叔日后见任何人都不需要行礼，就是国主也不需要。” “额。”海空现在发现他似乎，可能，应该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他这算是闷声发大财吗？ 终于结束了颠倒海空认知的饭菜后，晕乎乎的海空被舍戒和尚带到了一个悬崖边上，然后舍戒和尚看着海空非常和蔼的伸出一手朝悬崖一摆。 海空傻了，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发傻了，现在只是让他跳下去吗？海空指了指自己，舍戒和尚不出所外的点点头。海空咬咬牙，或许着悬崖下有什么玄机，武侠小说不都是这样写的，电视剧也都是这样演得，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他走到悬崖边把心一横，闭上眼睛一下子跳了一下。 果然，真的有玄机。 海空此刻浑身半点事都没有的站在平地上，抬头看着一座山峰上三个金色的大字——铜人巷，接着是金字下毫无和尚形象的海道，只见他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酒壶正欠揍冲海空笑。 第十六章 都是怪胎 海空吸了吸鼻，还别说这火烤的野鸡跟刚才汤碗里炖的鸡味完全不同，海空发现他似乎又有饿的感觉了。海空一路小跑过去，学着海道的样子盘腿坐着，伸手想要去拿海道手中的鸡肉和酒。 海道出乎意料的摇摇头，冲海空身后挤挤眼。海空暗叫不好，转过头果然看见了舍戒和尚一脸不善的看着海道和他，而舍戒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还有庄严圣洁的得道高僧——住持师兄。 海空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这算是被抓个正着么？他刚才怎么就被野鸡勾昏了头呢？ “四师弟，你现在的身体吃不了这次，等你过了铜人巷再吃较为合适。”住持露出得体的微笑，脸上圣洁的光辉让海空都忍不住想要上前抵着他的鞋子膜拜，但前提是忽略他口中的话。 “住持师兄，早。”这是海空现在唯一想到的话，他所有对于寺庙和尚的常识已经被颠覆的没剩多少了。 “四师弟，现在随老衲一起进入铜人巷，至于三师弟，你无需等他，他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住持说完朝着那座铜人巷山旁边的山走去，没错，是旁边的那座山。 海空连忙起身拍了拍屁股跟了上去，而他离开舍戒和尚就出现在了他刚刚的位置，双手合十对着海道说道：“海道师叔，这鸡是舍戒放养的，舍戒一日需用百年人参喂食，需用泉水……” 海空嘴抽了抽，果然牧马寺的都是怪胎，谁会用百年人参，泉水喂鸡的。 “四师弟，我们进去吧。” 海空回过神就看见山峰的正中央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出了一个可以容纳三四人进出的大洞口。 “住持师兄，你真厉害。”海空真心夸赞，这绝对是传说中的五行八卦阵法。 “一点小手段而已，四师弟日后也可学习。”住持没有多说，朝前走去，海空连忙跟了上去，他可记得在这种阵法里是不能乱走的，一不小心他就得挂在这里了。 山洞里比海空在外看得要大很多，也奢侈很多，长长的隧道两边每个五米就有一颗婴儿脑袋那么大的夜明珠——海空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明珠，反正是会发光的珠子，小说里都说了是夜明珠。 隧道很快走到了尽头，海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乱糟糟的房间，房间正中央放着一个金佛，金佛前面本应放着贡品的贡盘倾倒在一旁，还有一只放在供桌前的蒲团上，蒲团四周散落着各种果核还有……瓜子壳。 海空摸了摸鼻子，不说谁说他就能凭借空气中残留的酒味知道这个房间里的杰作是到海道做的，真不愧是海盗，海道作风真是惊人的逆天。 住持的涵养显然比海空想象中的还要好，前者连一根眉毛都都没有动，转过身冲海空淡淡的笑道：“让四师弟见笑了，这里就是四师日后休息的地方，只要你到了这里铜人巷的弟子是不会攻击你的。” 海空明白了，敢情这就是一个临时休息的地方，只要到里就表示比武暂停，等体力恢复了再进去就可以了，还真是人性化。 海空刚走进房间朝四周走了一下，不行他一抬脚就踩到了一个圆润，可滚动的东西，海空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偷瞄了一下依旧保持这笑颜的住持，果然是他定力不够，他克制着心中的笑意，平静的蹲下身体把脚下的酒坛拿起摆放在墙边。 以后一切都跟着海盗师兄混，海空在心里暗自下着决定。 住持见海空把房间逛完了，然后走到房间的另一个出口处朝里面一挥，他的身后立刻出现了一座金灿灿的墙。 “海空，这就是我们牧马寺铜人巷中的十八罗汉。”住持向海空介绍，神色里半点只好骄傲的情绪都没有，这让海空心里对住持的敬意蹭蹭上涨。 一个人都不会为自己做出的成就感到有任何情绪波动了，除了真正看透了这红尘中的人生，不会再有其他的选项了。 “你们好，我是向……海空，你们名义上的师叔。”海空向着金墙鞠躬，对于这个十八罗汉他经历是充满敬意的，常年待在不见天日的铜人巷中，若是没有超于常人的毅力是做不到的。 “师叔好。”金墙一口同声的问好，同时弯了下腰。 住持这下子皱了下眉，吓得海空以为他自己做错的了什么，谁知他却是对着金墙开口的，“怎么只有十七个，戒嗔呢？” 金墙里的众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个金人走了出来双手合十的向住持鞠躬说道：“师傅，戒嗔师弟被海道师叔昨日带到外面去了，似乎是去了花街。” “咳咳咳。”海空猛咳了几声，花街，就算他平日里不怎么看古代剧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一条卖花的街，这海盗师兄这不是一般的强悍，这住持师兄的弟子也不是一般的能干。 住持倒是神情不变，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竟然点点头说道：“戒嗔从小就跟着我在牧马寺中长大，是时候要了解一下红尘中的事情了，你们中人若是想去就抽空去看看，铭记佛祖在心中。” “是，弟子受教。”金墙再一次同声回答。 这会轮到海空愣住了，这果然是牧马寺，这教育简直太牛B了，海空第一百零一次的明白自己今后在牧马寺的生活绝对是会很精彩的，超过他已经活了这26年的生活。 “海空，今后你就在铜人巷中学习，他们会教授你我们牧马寺所有的武学，你能学多少是多少，等你从铜人巷中走出之时就是你担当牧马寺住持之日。”住持一本正经的说道，海空再一次点头，同时他的肩上多了一份胆子。 “住持师兄放心，我会努力的。”海空没有故作推迟，从他接受海空这个身份开始他就已经愿意接受属于海空的所有担子，再说了他本就喜武，这下子能够接受到武林中最正统的武学，对他而言完全是求之不得。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你就在这里好好学习，我就离去了。”住持说完就飘然离去，隐隐有一丝逃离的感觉，弄得海空莫名其妙。 “请问这个要怎么学习？”海空双手合十向金墙鞠躬，他的身份是他们的师叔，可他此刻就是一个学武的徒弟，这个心态他摆的很正。 金墙沉默了一会，就在海空以为他们不睡说话的时候，那个刚刚回答住持话的金人再一次开口说道：“师叔，我们也没有教过人，要不师叔您说了算？” 海空这次镇定多了，果然是挨雷劈多了也就习惯了，他摸了摸光头试探的问道：“那你们和海道师兄平日里是怎么做的？” 他的话一落下，金墙里的众人就用堪比X光线在他身上扫过，然后左右互看了看，最后还是那个金人站出来说道：“师叔，我们和海道师叔平日里就是我们一起群殴他，您现在的身体恐怕不行。” 海空嘴角抽了抽，他想起了海道曾经说过的不经打，果然他真的是不经打。 “难道就没有别的方式吗？住持师兄教你们的时候用的什么方法？”海空虚心求教，对于十八罗汉这种精英中的精英，只要把住持教他们的方法稍稍改一下强度就应该可以适合他。 “挨打。”金墙再一次异口同声，连一秒钟思考的时间没有花费。 好吧，我不该把你们当成正常人。海空在心里默默的道歉，他怎么用正常人的思维去侮辱他们这群不正常人呢？是他的过错。 海空想了想，然后开口道：“你们看我身体这样虚弱，要不你们一个一个的和我对打怎么样？” 金墙再一次骚动了，过了好一会一个娃娃脸的金人站出来说道：“师叔，要不我们把功力压到一层，然后单手和您打如何？您看行吗？” “行行行，这个方法真是太好了。”海空连连点头，心里一阵郁闷，这个海道师兄到底有多厉害呀，他一个学了将近20年武术的人都需要别人压下功力单手和他打，而他竟然是直接群殴，这还能活吗？ “那师叔，您看现在合适吗？”娃娃脸金人问道，语气中似乎有些急切。 难道他们还有其他什么事情？海空摸了摸头，“可以，只是你们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可以不用管我，做完了再教我也一样。” 金墙统一摇摇头，然后娃娃脸的金人解释道：“等会海道师叔吃完鸡，喝完酒就该要进来了，那个时候我们要一起殴打海道师叔，恐怕就无法顾忌师叔您了，早一点结束这样师叔就不会受到意外的伤害了。” 海空囧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在他们眼里就是这样弱小吗？都要爱护到这个地步了，海空自卑了。 他自暴自弃的点点头，然后指着娃娃脸说道：“就你吧，我们开始吧，我好给你们腾地方。” “好，请师叔站出来。”娃娃和金墙都退后三步，海空刚把脚踏出去，另一只脚还没有落地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海道嚣张的声音：“你们这群小金人，看你们海道爷爷今天怎么收拾你！” 海空眼角正准备抽一下的时候，他就感觉面前的娃娃连给了他一拳，然后他就飞了起来。 “TMD，都是一群怪胎！”海空心里唯一的想法。 第十七章 经书 一整天海空就在不停地被揍飞的过程中度过，下午从铜人巷中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是想要吐血了，他现在全身上下除了脸——十八罗汉都通人事，知道打人不打脸，可他其他地方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几乎每一块肌肉都在痛苦的呻吟。而另一个主要群殴的对象——海道除了身上的僧衣有点皱褶，看起来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悠哉悠哉的迈着八字步跟在他身后。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我今天可以费了不少力气的，你没看见我挨了很多打吗？”海道敏锐的捕捉到海空眼中的不平衡，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师弟，这才是第一天，时间多了你也可以像我一样的，只要你多犯点错，不如调戏一两个香客，去抓两只野鸡……” “师叔，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舍戒和尚突然出声把海空吓了一大跳，他偷眼看了看舍戒又看了看海道，这两人一点变化都没有，果然是他大惊小怪了，他们应该早就习惯了彼此了。 “这次海道师兄跟我一起吗？”海空问道。 “我才不吃那些东西。” “海道师叔在受罚。” 海空摸了摸脑袋，看样子这两人之间的恩怨似乎可以写成一部爱恨纠葛的小说了，“那我就先和舍戒师侄去吃东西了，海道师兄我晚上还会见到你吧。” 海空可没有忘记刚到铜人巷的时候海道的形象，不知道他有没有被住持惩罚，要是日后不和他一起居住了，那可真是有点寂寞。 “当然，就那点小事，放心。”海道比了比小指头，挑眉不削的看了看舍戒。 舍戒显然没有把海道的挑衅当成一回事，瞄都不瞄他的一眼，海道顿时不服气，眼看着新一轮的战争就要开始拉开战线了，海空连忙推了推海道：“海道师兄我们就先走了，拜拜……晚上见。” 海道愤愤不平的冲舍戒哼了一声，然后跺跺脚转身又朝铜人巷里走去。 海空扶额，这算是迁怒吗？可怜的十八罗汉成了海道的泄愤工具了。 “师叔，海道师叔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的，您用完晚膳之后师傅还另外安排的一门课给您。” “另外的课？”海空讶异，他以为就只有学武，要知道他从小到大的成绩都一般，他甚至对他能够考上大学这件事情觉得很惊讶，他身上除了对武术具有特别快的吸收能力外，其他的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是的，师叔不用担心，师傅的安排从来没有错过。”舍戒到是对住持信心十足，海空自然也不会泼冷水，他半认同的点点头，然后用手指了指天上问道：“舍戒师侄，你看你要如何带我上去呢？” 舍戒双手合十鞠躬，说道：“师叔，得罪了。”话刚说完，在海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舍戒就一巴掌拍到了他肚子上，接着他再一次升空完成他今天最后一次飞翔。 “舍戒，你就不能先说吗……”海空惨叫的回声在空气里回荡。 晚饭依旧和早晨一样，人参炖鸡，海空自然吃的不亦乐乎，等他吃完后舍戒和尚直接把他带到了三层楼建筑前。海空望着建筑上挂着的金色牌匾上书写的藏经阁三个大字，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住持师兄让我看书吗？”海空问道，他怎么记得住持师兄只提过学武的事情，根本没有提及他需要看书。 “是的，作为牧马寺的住持，至少要精通一本经书。”舍戒双手合十，一脸认真，只要一看那张脸就知道他的话没有半分假话，只是住持只需要精通一本经书，这个要求还真是低。 不知道这个是因为他才这么低，还是说一直都是这样低呢？海空聪明的没有问出口，要是是因为他才这么低，那他可就是走后门，他要低调。 “那经书由我自己选择吗？”海空想了想问，刚才舍戒的话里并没有说住持师兄有规定他要看什么书，只是说他需要精通一本书就好，他可以选择薄一点，最好百字以内的书籍。 “是也不是。”舍戒停顿了一下，上前推开藏经阁的大门，指着里面成千上万摆放整齐的经书说道：“一会请师叔绕着藏经阁走一圈，与师叔有缘的经书只会掉落到师叔手中。” 海空点点头表示明白，他心里再一次的催眠自己：这是玄幻的世界，这是玄幻的世界…… 海空刚走进藏经阁，他身后的大门就被关上了，他转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心头明白若是那本有缘的书不掉落在他身上他恐怕今晚就要在这藏经阁过夜了。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无奈，感觉好像回到了读书时代，他的人生都是由别人定格好了，他只需要按班就步即可。 海空环视了藏经阁，它和大学时的图书馆很相像，入眼处尽是堆积如山的线装书籍。海空想，幸好是让书找他，而不是他找书，不然非得找到何年何月去。 他把双手背在背上朝藏经阁里面的书籍堆积出的小路走去，在藏经阁的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只是这股味道和寺庙里其他地方的檀香味道不一样，可是让海空具体指出有哪里不一样呢，他又无法说清楚。 藏经阁的占地面积并不大，他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把第一层逛完了，他接着上第二层，花了不到三分钟，第三层，也就是最后一层，他只用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第三层这只有一个书架，上面摆放着十来本书，几乎只是一照面的时间他就下来楼了。他一边走下楼一边想：“难道这个藏经阁就没有一本书适合我吗？不然为什么没有一本书想舍戒所说的那样主动‘跳出来’呢？难道住持师兄算错了？” 海空显然对住持的能力深信不疑，他走到一楼后再一次绕着藏经阁转悠了一圈，这一次他选择了用慢慢悠悠的闲逛方式，他一边缓慢的移动一边观察着每一本摆放整齐的经书，他的神情专注让人相信只要有一丝活动的迹象他会立刻把那本不安稳的经书拿到手中，只是他注定是要失望的，他再一次从三楼下来后直接走到门前，手敲着关闭的门，对着外面的人影说道：“舍戒师侄，没有一本经书飞到我手中。我现在该怎么办？” 门外寂静无声，大概多了十秒钟后，门被打开了，舍戒站在门外手里正拿着一个木匣子，看起来很奇怪，据海空的目测那木匣子上的灰尘应该有半寸厚，这与穿着一尘不染僧衣的舍戒是那么的不相配，几乎是下意识的的反应，问话直接从海空的口中冒出：“是给我的吗？那个木匣子。” “是的，师叔，师傅交代若是您没有在藏经阁内找到经书，就把这本经书交给您。” “这本经书很重要吗？”海空心里有种沉甸甸压抑，这份心灵的压抑来自于这个世界给予他的种种馈赠，这份从天而降，不费吹灰之力都得到的潘多拉之盒让他对未来，对海空这个身份将要承担的责任感到恐慌。 要退缩吗？海空心里问自己，作为一个习武之人他有一颗勇往直前的心，至少他曾经拥有，这个世界太多的不一样，即使他两位可以称得上可爱的师兄努力在消除他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但他的认知里清楚的告诉他——他和这个世界不同，他对这个世界缺乏基本的认同感，他无法像热爱地球一样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倾注他的一腔热血。 或许这就是有着某种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海空脑海里想起了这句曾经在网络上看到的话。 “海空师叔。”舍戒打断了海空沉思，抬起了他皱纹满布的脸，海空可以轻易的看清他隐藏在皱褶中的小眼睛，那里面散发着宽容、理解神情，是那么的令人想要拥抱。 “我跟喜欢你叫我师叔。”海空伸出手接过他手里的木匣，海空师叔和师叔虽然只是多了两个字，这就从这两个字中海空听出了生疏，这个海空师叔不同与单纯怄气时的海道师叔，它像是一种关系的梳理，是一道明确的界线，用来区分自己人和外来人，海空不想成为一个外来人。 “这本是有什么注意事项吗？比如不能给别人看，或者不能外传。”海空再一次问道，在他认知当中的武侠世界里或者玄幻世界里，经书——他不认为住持为给他一本道德经之类的书籍——应该是牧马寺的压箱底的手段，应该是需要绝对保密的。 “不需要，师叔，书上的内容只有两位师叔和师傅才能看见，听师傅说过这本经书是师公当时留下给师傅转赠有缘人的，如今看来师叔就是这个有缘人。”舍戒似乎天生就缺少或者是在寺庙里的清规戒律中已经让属于原本人类原始的某种好奇心消失了，他的眼神里半点因这本经书而产生的波动都没有，完全是一滩平静的湖水。 第十八章 夜谈 海空鼓起腮帮子把木匣子上的灰尘吹掉，然后打开木匣，里面放着一般看起来很陈旧的书籍，似乎已经该有很多年没有被人阅读过了，可是它平直得令人发指的页脚又让人觉得它被主人很珍重的保护，才让它依旧保持着可读的样子。 这是一本没有名字的经书，海空反复找寻过却没有在书面上找到名字，之后他在舍戒鼓励的眼神中打开了经书的第一页，内容如同他曾经所见过的那些经书一样生涩难懂。他无奈地向着舍戒和尚摊开手，向后者求救。 舍戒和尚摇摇头，再一次重申：“师叔，这本经书的内容牧马寺中只有你和海道师叔，还是师傅能看到。尽管我很想帮助您，但也只能带着您去找师傅。” “我怎么忘了！”海空懊恼的敲敲头，他全然把舍戒之前的话忽略，不过还好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还没有造成巨大的损失，“我稍后把它（指了指手中的经书）给海道师兄。” 舍戒点点，海空在枯木一样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不满和诧异，或许对于他没有找主持而选择相对海道这个不务正业的花和尚令舍戒有些许不开心了，一个是自己敬爱有加，当做父亲一样的师父，一个是平日里正事不做，整日偷拿他饲养的鸡来吃，两者之间的对比是如此鲜明。 海空很快就回到了他欢快的小屋，他刚走到院门口就迫不及待的向舍戒告别，然后小跑进房间里。 “看来你今晚的吃食不错，舍戒那个和尚开窍了？不再是小鸡炖人参吗？”海空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一副懒散十足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还是小鸡炖人参。”海空对海道的知道表示些许的诧异，之后扬了扬手中的木匣，“你瞧，这是住持师兄今晚给我的‘无字经’，我们一起参谋——学习学习。” “这个……你不是应该找住持师兄吗？你确定是想找我？”海道摇晃着腿，像一个顽皮的小孩子一样，脸上露出恰当而合理的疑问。 “是的，我想找你。”海空拿出经书放在海道面前，他自己在海道身边坐下。 在德高望重的住持和孩子样的海道中间，只要是一个稍正常的人都会选择前者作为自己学习的导师，而海空却选择了后者，他的自觉告诉他后者会更加适合他，然后他遵从了他的自觉。 海道翻了翻经书，期间还真不雅观的打了好几个哈欠，然后时间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海空合上经书，然后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揉着眉心，闭上眼睛在思考什么。 海空是第一次见到海道这样样子，心里不由的有些紧张，难道是因为他的选择给海空造成了困扰？还是因为这本经书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地方？ 过了一会，就在海空决定明天把这本经书拿到住持那里的时候，海道睁开了眼睛，他别有意味的看了看海道，说道：“我能够叫你，这一是一本关于鬼怪的书籍，若是你能了解一二，对你将来大有裨益。” 鬼怪？海空瞪大了双眼眼，脑子里乱哄哄的，若是在之前有人告诉他这些近乎迷信的疯话他一定会拍着那人的肩膀一笑而过，而现在他已经生活在这个玄幻的世界了，还因为一些原因，他已经领略过部分常人无法解释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表情？四师弟，每一次你脸上出现的新表情都让我充满惊喜？你原本那里比这里更加精彩，正想去看看。”海道神情上出现了类似于迷幻的神情，这样的神奇怪使海空觉得不安，他几乎想都没有像就伸出手推醒了海道。 “这里才是天堂，对比而言。”海空眼睛里闪过一丝狼狈，他脑海里浮现出了艾菲菲和殷小燕的身影，这两个交替出现的女人折磨着他那个看似强大而无缺的心脏。 “这是怎么回事？快坐下，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我要向你道歉，我不会再问这个傻问题了。”海道半强迫的扶着海空坐下，他白皙的双手压在后者消瘦的肩膀上——这两天来海空的体重急剧下降，原本高大修长的身型此时显得单薄而令人担忧。 “四师弟，我对你充满了好奇——这个我想你是知道的——我很想了解你，就想我曾经跟随师父踏遍这红尘中的万水千山。你很慷慨——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你对我问题总是很认真的思考，然后慎重的回答——在我看来这敢作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我们是师兄弟，但是我也很高兴你能这样的认真对待我玩笑版的问话——我的内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但是我不需要你去挖掘你想要深埋的痛苦——不要急着否认，你刚刚就是这个样子，我并不希望发生那些令你会感到不痛苦的事情，尤其是这件事情是有我做出的，所以下一次你一定要义正言辞的拒绝我，这样会使得我很高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充满了愧疚。” 海道那双一直以来充满笑意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玩笑，他整个人的神情认真而慎重，像是他此刻正在等待上帝的答复而非来自海空的回答。 海空被海道的那番话吓到了，这番类似于正式书面的话在他脑子钻来钻去，搅动着他整个脆弱的神经。他双眼含着痛苦和一丝迷茫，他看着海道，似乎对他此时的样子感到十分的新奇，他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说道：“我不是很清楚你的想法，但是我似乎可以明白。我很感谢你对待我的方式，在我生活了这么久以来你是第一个这样郑重其事告诉我这些的人。我想说，我并不是因为你的问题而感到痛苦，而是我来源于我内心的懦弱和我以前犯下的大错，” “那些我无法弥补的大错——她们现在距离我数不尽的距离，这让我感到安心，也让我为我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不齿。我想你——我还没有经历过爱恨的师兄——不太会明白这个恼人的情感，我相信你的世界里多都是黑与白，而你没有必要为刚刚的事情产生半分愧疚，因为那是我过错而非你的。” 海空喝了一口水，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剖析自己的内心，而对象是一个男人，一个比他还要小的男人，这样的认知让他稍稍有些尴尬，不过在看到海空年轻得不像话的脸庞上出现类似于纠结、疑惑、惊讶等融合在一块的复杂表情，他心里的各种纷纷扰扰的情绪一瞬间消失了，那个刚还在痛苦呻吟的心脏被一面温暖包围，有人会为了他一瞬间的情绪而紧张而在意，这是他的幸运，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对他没有半分不正当的企图。 “三师兄（这还是海空第一次当着海道这样称呼他），我不希望你去琢磨那些小问题，因为你很快就会发现你无法为我做什么，那些事情只有我自己可以做，你，住持师兄，甚至于我素未谋面，那个老神仙般的师傅，他也是无法解决我的问题。我想我们现在还是回归到正题上，你得教教我这本经书，我对它很好奇，它会是另一本《山海经》吗？” 海道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又仔细看了看海空，然后身子向后一扬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又恢复了一直以来的吊儿郎当，他的手指在桌面上弹跳了几下，然后他说道：“你跟我们不一样，从师父的信件中我的就知道了，我算过，你不会像大师兄和二师兄或者舍戒那般跟我一直在一块，我们不是同路人，就像是庄周梦蝶一般，你是出现在我面前的一只蝴蝶，而我则企图从你身上去窥探整个世界，而你现在表现出来的情况让我无从下手，我果然不适合住持师兄的道。” 海道瞥了撇嘴，双手放在桌子上，脑袋放在手上，一双眼睛已经恢复了原有的清澈，正半眯着望着海空。 此时的海空还处于震惊中，海道的话给了他极大的震惊，他都不知道他身上有这么多东西被他们看见了，他们不是一路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海道眼睛转了转，他看出了海空的疑惑，开口道：“记得吗？你是来寻找机缘的，这个机缘一到你就得和我们分开，这是天道的安排，我、甚至是师傅都无法改变，而我和二师兄在不久过后会和师傅重逢——或许那个时候你已经离开了——然后我们就会离开，而你那个时候可能已经回到了属于你的和世界，然后我们就变成了你的梦里的蝴蝶了。” 海道说完哈哈哈笑了起来，清朗的笑声驱散了沉闷的空气，海空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笑了起来，虽然他根本是知道自己笑什么。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这里面的是是非非谁又真的说的请呢？他与他们或许就是一场梦，而他们与他又何尝不是一场梦呢？ “我刚刚是不是很傻！那种事情果然还是适合住持师兄做。”海道神情已不复刚才的正式，整张脸上洋溢着嬉笑的神色。 这才是海道，海空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同样笑着说道：“你刚刚的样子真丑，下次不要那样了，你直接把我灌醉了问会更容易，我好想吃烤鸡。” “哈哈哈，下次带你一块，舍戒会更加讨厌我的，哈哈哈……” 第十九章 海道VS皇帝 这几日里海空白天在铜人巷中挨揍，他现在已经可以和两个罗汉交手一盏茶的时间——罗汉自然压制了内力；晚上他就在房间里跟着海道一起捣鼓那本“无字经”，住持那边晚上还让舍戒送了新鲜的水果，生怕饿着了这两人。 牧马寺的夜晚向来是寂静的，甚至于连虫鸣都没有，只是如今这个安静的小天地已经成了过去式。牧马寺里本就有一个过于活跃的海道，再加上遇火则火的海空，两人又住在了一个房间里，每晚可以说是夜夜笙歌，而住持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着，使得这一噪声越加无法无天。 “小空，我发现你这两天挨揍边机灵了。”房间里海道老神在在的盘腿坐在床沿上，他的目光看着房间中间站立着全身散发着莹莹光辉、正在演算什么的海空。 自从那晚两人说开了之后，两人男人间的情谊攀到了一个高峰，整日腻在一起，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活像两个连体婴儿，看着一旁舍戒直摇头。 “小道，你去挨打几天试试，他们可真是来真的，一点都不掺水，还特狡猾。”说着，海空拉开他身上的僧袍，露出白皙如玉般的胸膛，“你看，一点痕迹都没有，我要是说我自己挨打了都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小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不早就跟你说过了吗？他们是住持师兄的徒弟，虽然他们生性老实，又因为常年在这寺庙里也显得木讷，可是他们身上流传着住持师兄的传承，包括性格。”海道扣了扣鼻，他就从来都不会小看铜人巷里那群家伙。 “住持师兄的弟子……”海空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小道，虽然我知道住持师兄的本质，可是只要一看到他的那张脸我总是忘记了他的心，你说这是不是一种法术？迷幻术？诱惑术？” “佛门清静之地，小空不可妄言，住持师兄的假惺惺是来源于他的本性，我们要尊重他，毕竟没有了他这个样可爱的本性，我们日后的水果可就没着落了。”海道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真甜，住持师兄是多么的体贴，我们要感谢他的本性。” “说的也是，总算是完了。”海空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若是注意看会发现他整个后背都被打湿了。 “瞧你那点出息，接着。”海道把一件干净的僧衣扔给海空，虽然他嘴里不以为然的打击着海空，心里却甚是满意，海空这几日的进步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看来应该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完全掌握这本书和铜人巷里的武学。 海空拿起僧衣直接换上，他讨厌浑身上下汗汲汲的这种感觉，若不是条件有限他早就想晚上再一次洗一次澡了。 “这两天我发现寺庙里的人变多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都是新招的人？感觉上不像。”海空抓了抓头，他在寺庙里每日除了吃饭的时间外，还会另外抽出半个小时用来散步消食，这样的做法让海道嘲笑了一整天。住持对于海空这样的安排却是满意的，他还因为这个把海空单独叫了过去，言语上鼓励的一番，说海空这样是真正的劳逸结合，不错的方式。 这几日里海空散步时路遇的和尚猝然多了，每一个向他打招呼的和尚的称呼各不相同，一般年纪比他大很多的多数称呼他一声海空师叔，年纪同他看起来相差在十岁左右的样子的一般称呼他一声海空师叔公，这样的称呼让海空有点尴尬，散步的时候也都是尽量避开人，也好在这里是牧马寺的核心区域，人本来就不多，倒也省了不少麻烦事。 “你呀，就知足吧，我在你年纪的时候可没有享受到这些，听说皇帝要过来了。”海道撇撇嘴，似乎对这个时代里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不是很满意的样，这样海空来了兴致，只见他三下无处二的把衣服拔下扔到一边的椅子上，然后走过来坐在海道的另一边，问道：“怎么回事？听着你和这个皇帝有过节不成？说来听听。” 海空睹了一眼海道，下巴抬得高高的，手向着他伸了出来，做了个握杯子的样子，海空立马领会，狗腿的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海空。 海空轻抿了一口茶岁，把被抗在杯子上说道：“我和他倒是没有什么过节，就是看不顺眼，他勉勉强强算是个明君，只是这人有点好色，他竟然跟我抢同一个女人，你说他过不过分？” 抢同一个女人？海空再一次被海道雷住了，他这即便是日日和海道在一起也无法习惯海道这语出惊人的毛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谁赢谁输了？”海空倒是不相信海道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他顶多是小孩子心性，看见长得漂亮的女人就喜欢多看几眼，说几句玩笑话，不过他的对象多是花街里的花魁，他自己说的他对那些硬邦邦的大家闺秀一点兴趣都没有。 “当然是……我让他赢了。” “那不就是你输了的意思。哈哈哈。”海空大笑，难得看到海道吃瘪，这简直比他中了大奖都要开心。 “什么叫我输，那天我看他是皇帝才让着他的，他可是我们牧马寺的财神爷，我这是为了牧马寺牺牲了自己，你这人再笑！”海道急了，指着已经趴在被子上笑得全身都发抖的海空威胁道：“你等着，明天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牧马寺真正的武学。” 海空这时一点都不怕他，这就是花架子，明天他又不会真的这样做，顶多让他明天多挨几拳头。 “你……”海道气得从床上跳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秀气的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一张白皙的笑脸涨得通红，双手被他背在背后紧紧地握着。 “你能不能别笑了，你看你笑得，就算你笑成了弥勒佛住持师兄也不会给你一文钱，你再笑明天的烤鸡和酒就没有你的份了！”海道认真了，海空立马忍住笑意，把脸绷得紧紧绷绷的，看起来特别的严肃。 这几日里每日海道都会做好了烤鸡和美酒给海空，海空本就吃不惯寺庙里清淡的饮食，一来二去也就上瘾了。要是海道真的断了他这份生活中唯一的美食，他想他真的会被舍戒每日灌他的补汤给灌死的。 “我跟你说，不是我输，是我那时钱没有带够——你知道的，住持师兄向来不管我，牧马寺的钱我一文都拿不到，我只能自己赚钱——那个皇帝他多有钱，花钱跟那水一样，我怎么可能比得过，你明白吗？” “我好像明白了，皇帝太坏了，怎么可以欺负一个没有钱的僧人，这次我们要狠狠的宰他一顿，为你出出气，你看怎么样？”海空心里已经乐翻了，只要一想起当时海道没有钱眼睁睁的看着美人跟着别人走了的样子，他就想要扬天长啸。 海道低下头好似真的在思考“严肃”的问题，最后他大度的摆摆手：“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再说了当晚他也没有怎么样。” 没有怎样样？海空立刻明白了，当晚那个皇帝赢得美人后恐怕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他就说以海空这个性子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手，再怎么样也要回过头给那个皇帝一枪才对。 “当晚发生了什么？你和那个皇帝见面了吗？这次他来你要不要避一下——我自然不是说你怕他，而是他是牧马寺的财神爷，要是让住持师兄知道了就不好了，你也不想被唠叨吧。”海空不由得有点担心，这个世界的既然有皇帝的存在，那么普天之大莫非皇土的定论一定存在，而海道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牧马寺的僧人——即使他手段很厉害，很神奇，他也不过只是一个人，有时候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他还是皇帝，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海道见海空这个时候为他担忧，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他走过去拍了海空的肩膀说道：“放心，你看我是这么傻的人吗——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自然没有用真面目见人——说话，你见过和尚进妓院的吗？” 我见过，还不止一个，海空心里说道，他还见过和尚和尼姑一起进旅馆呢！ “既然他没有看见你就好，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要不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住持师兄，他比我们两个都懂，要不让他出出主意？”海空建议，他总觉得这件事还是交给住持师兄处理，海道看起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靠谱的人。 “你竟然怀疑我……” “叩叩。”就在海道真想要反驳的时候，门外来人了。 “谁呀？”海空问道。 “师叔，是舍戒，师傅让我请师叔过去。”舍戒是声音从门后传来，海空和海道对视一眼，这么久以来这还是住持第一次这么大晚上找他。 第二十章 穿火眼 海空跟着舍戒很快来到了住持金碧辉煌的住所，自从上次来过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主要是他的时间被被占得满满的，连睡觉的时间他都嫌不够。 “住持师兄您找我？”海空推门走进房间里，见住持正在坐在椅子上闭目，手里的佛祖转动，想来他是在心里默念佛经。 “四师弟你来了，坐。”住持睁开眼，用手指了指他身旁的椅子，“我今天找你过来是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您问。”海空心里发憷，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海道和皇帝之间的事情？这可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他也就放心，他相信只要有住持在海道是不会有任何事情的。 “我听铜人巷的回报，你现在已经可以和两人交手而不会被打了，你能告诉我这还是怎么回事吗？” “额……这个……”海空犹豫了，倒不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说，而是他不知道怎么说，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要是讲给别人听那还不当他是傻子。他看了看住持，接触到住持信任、和蔼的目光后他心渐渐放下，他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好像可以看见他们血管、肌肉的运行，然后我就判断出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了，我就提前躲开了。” “每一次都是对的吗？” 住持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神色波动，这让海空松了一口气，果然这就是高人。 “每一次都是对的。”海空斩钉截铁回答。 “这样真是一件好事情。”住持笑道，之后他起身走进内室，不过片刻他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锦盒。他走到海空面前重新坐下，然后他把锦盒推到海空面前：“打开看看吧。” “额。”海空心里充满了疑问，但还是顺从地拿起锦盒打开，刚一下开他就愣住了，因为他看见了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锦盒里面关着火焰，海空被这一认知吓到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海空关上锦盒，一脸震惊的看着住持问道。 “我只能看见里面是一块红色的火焰石，而你……”住持顿了顿，看到海空更加吃惊的表情后缓缓说道：“你看到的是一团火焰，对吗？” “是……是的，住持师兄这个会怎么样？”海空努力使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他身上或许出现了某种毛病，但是既然住持知道这是什么那么他已经有解决的办法。 “不怎么样，一点都不会影响你的日常生活，而且它对你非常有帮助，我想你已经尝试过它的帮助之一了。” 海空愣了，住持的话让他想起了这些日子里在铜人巷里的经历，他刚开始还不明白他看到的东西，之后他开始运用，凭借他这十来年对武术的专研他很快根据看到的一切判断除了罗汉们的下一个动作，他的这双眼睛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帮助。 “你是说……”海空吞了吞口水，“我这双眼睛了变异——也就是多了一个用处了吗？是不是这个意思？” 住持点点头，抚摸着锦盒说道：“你的这双眼睛叫做穿火眼，在远古时刻有一个名叫火族的族类，就是依靠着穿火眼从火焰石里找到火焰而维持一个家族的存活，你很幸运，你拥有了现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穿火眼。” 海空傻了，他现在算是被百万金币给砸中了脑袋，穿火眼，听着就是一种特牛B的东西，而他现在竟然拥有了，他的这双眼睛不仅可以看穿招式，还能看出火焰，他是不是成神人了？日后他的武学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了，这样的好事真的落到他头上了。 “住持师兄，我怎么感觉我是在做梦？您说的这个穿火眼真的就是我这双眼睛？我感觉它没有什么变化，您是不是看错了？” 住持摇摇头，半点没有因为海空的质疑而生气，反而他心里更加开心，若是旁人知道自己有穿火眼这样的一双神眼，恐怕没有时间去考虑它的真假，而是开始默算着这双眼睛可以给他带来多少的利益了，很显然他的小师弟不是这样的人，这一点让他高兴。 “四师弟，你能够看到火焰就证明没有错，只有穿火眼才能看到火焰石里存在的火焰，而你看到了，我想我们之间的协议要做一点小小的更改。” 海空现在脑子里木木的，他已经完全死机了，他呆呆的看着住持，他完全听不懂住持在说什么。 住持微笑，伸出手在他的头上轻轻一拍，然后海空整个人激灵了一下，清醒了过来。 “多谢住持师兄，您刚说的协议更改是什么意思？”海空恢复了神智问道。 “之前我和你说过你要打过铜人巷才能成为住持，我想现在不需要了，既然你已经拥有了穿火眼这等神眼，而那本经书你也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想明天就宣布你成为住持的消息。” 住持一脸的认真，海空在他脸上搜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半点玩笑的意思，他抓了抓头，说道：“住持师兄这个是不是再缓上一缓，如今我的真的有能力吗？我对牧马寺一点都不了解，就这样把牧马寺交给我会不会太儿戏话了，毕竟牧马寺有上百人口。” 住持微笑，“放心，我并不是真的要你担当住持的责任，而是你的机缘来了。” 机缘？海空整个人一震，他不由得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问道：“机缘？是说我回去的机缘吗？” “是的，你回去你自己世界的机缘，这个机缘就在皇宫中。” “皇宫？难懂是因为皇帝这次的到访？”海空自然想到了皇帝即将到来的消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这次的到来是因为他，难道他要跟着皇帝回宫？ 住持看出了他的疑问，双手合十口中读诵佛号，“四师弟，天道无穷不是我等能够参透的，你的机缘的确是在皇宫中，至于它是什么就不是老衲能够知晓的了，这个自有你自己日后才能知道，若是你还没有准备好，可以等下一次，不急。” 海空重新做在了椅子上，他怎么不知道住持师兄的意思，可是叫他错过这一次机会他又舍不得，虽说牧马寺作为皇家寺院进宫面圣的机会比较多，但也仅仅是和一般寺庙比较而言，若是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而他在这里越久，就越无法掌握现代的状况，也不知道菲菲她怎么样了，他的父母怎么样？ “住持师兄，我去。” “决定好了？”住持对于他这个决定一点讶异都没有，他既然是师傅选定的徒弟就绝对不是害怕困难之人，住持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嗯，只是能否再让我在牧马寺多留几天，经书上我还有些东西未能掌握。”海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现在的确会点小法术，可是一旦真的碰见什么事情他那点本事还不够别人塞牙缝。 “可以。不过……”住持笑着看着一脸坚毅的海空问道：“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吗？你整日和海道在一起他有和你讲过吗？” 海空点点头，每日海道从外回来都会很兴奋的给他讲他遇到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每次都认真的听着，只是他对于外面世界是什么样的还是停留在一个模糊大概的认知上。 住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双目直视着海道的眼睛说道：“外面的世界是不会法术的，你的法术是不传之密，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海空眨眨眼，然后抽了自己一巴掌，结结巴巴的说道：“住持师兄，你是说……外面的人都是不懂法术，而我们是例外，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会？” “不一定，世界上叶悠很多奇能异士，师傅曾说过他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了三股逆天的气息，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是否还存在。” “那个……住持师兄，这个意思是不是说这个世界上出我们之外只有三个人会，而这个三个人现在不知道是生是死？” “是的。四师弟，若是遇见什么解决不了的世界直接回到牧马寺师兄们会护你安好。”住持拍拍海空的肩膀，慈眉善目的棉绒里吐露出一股坚韧不拔的气息。 海空的眼眶红了，从下到大因他学武的原因他一直是别人的支撑，如今终于遇见为他支撑的人了。 “住持师兄放心，我是牧马寺的海空，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解决的，我可是很厉害的。”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你回去后和海道说一声，他和皇帝的事情是该解决了，等你走后就让他自己搬到柴房去住。” 海空眨了眨眼，他似乎刚刚从主持的脸上看到了戏谑之意，只是太快了他根本就来不及看清楚，不过他相信他真的看到了，他的这个二师兄就像海道说的那样假惺惺的，别人永远看不透的人，当然他们不是别人，他愿意让他们看透。 第二十九章 将计就计 看到李季的反应，皇上的心里也开始琢磨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于是赶忙笑着对李季说道；“朕相信你是无辜的，你先暂且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朕还有事情要和爱情商谈”。 李季听到皇上的话，没有多说什么，虽然感觉到自己有一种被冤枉的感觉，但还是没有多说话就行礼退后两步打开门走了出去。 等到李季走了出去之后，皇上轻轻的对海空说道：“刚才的情况大师也已经看到了，不知道大师有什么高见？” 从皇上的话语里，海空知道皇上已经不知道 第三十七章 以假乱真？ 在送走了海空之后，柴妃的心情更加的糟糕了，本来自己以为是希望的海空竟然给自己一道闭门羹，这着实让柴妃不能够接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情况，一切就这么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禀告柴妃说道：“娘娘，您的兄长已经来到了蝶恋宫想要见您”。“什么？”柴妃两只眼睛瞪大了看着禀报的小太监问道。 小太监紧张的重复了一边说：“您的兄长来到了蝶恋宫的门口想要见您”。 听到小太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