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拘留所，嫌疑人竟是我自己》 第一章 人在拘留所，不对劲起来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狡辩不是出路，坦白踏入正途！】 【知错认错改错......】 2002年，江三市刑侦大队拘留所中，徐浩握着面前的铁栏杆，双眼迷茫的看着警示标语陷入沉思。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三个问题他只悲哀的知道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他在拘留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片刻，徐浩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穿越了...... 如洪流般的记忆涌入徐浩脑海中，他身子下意识一僵，向后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床上，庞大的信息量让大脑一时间有些吃痛。 徐浩穿越了，被泥头车送到这个平行世界的自己身上。 或者说是两个徐浩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 这个世界的自己经历的事和上个世界的自己差不多，父母早年间出车祸已逝，留下了一笔财富，省着花足够他一人老死。 就连身边的人都差不多，只是有些细节不同。 比如眼前的铁栏杆....... 又比如两串记忆，一串属于2023，一串却属于2002。 徐浩看着面前的铁栅栏。 又看了看墙上 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最后眼角一跳，陷入了沉思。 没错，他，徐浩，入狱了！ 当然，说着是入狱，实则也就是拘留所罢了。 “这开局不对啊！” “我三好青年怎么会入拘留所呢！？” 徐浩有些牙疼，但两股记忆融合完，他明白了事情经过，牙疼变成蛋疼。 父母死亡后，原身便堕入深渊，愣是要做什么网络作者。 还是一个写历史的，只不过很扑街，刚刚签约。 至于这些和进入拘留所有什么关系...... 原身在构思一个剧情时去了博物馆采风，原本是想了解文化历史的，可惜，历史没了解到，反倒是被游客撞到摔了一跤，将展览柜上的‘艺术品’撞倒，抱在怀中。 入拘留所不是因为艺术品昂贵，而是艺术品实在太阴间。 艺术品是颗头颅...... 原身虽然堕落，但警校毕业的他，知道人头的真实触感！ 这不是艺术品...... 这是一颗被剥了脸皮，制成标本悬挂在展览厅，供人观赏的受害者人头！！！ 也就是说，博物馆发生了命案！ 博物馆人头案！！！ 一个极其恶劣严重，让社会记者都关注到的恶劣刑事案件！！！ 这事在市局和各地记者以及普通舆论引起轩然大波！上级命令刑侦大队要在七天内将凶手逮捕归案！ 否则，负责案件的人将会受到惩罚，还会引来市局的专案组！！！ 但2002年的炎黄国，想要查这么一个案子，谈何容易....... 七天的时间根本不够！！！ 而他，也被当成‘嫌疑人’，暂时拘留了起来。 当然，说是拘留嫌疑人，实则也就是警局对自己的保护，毕竟...... 这个世界的2002，虽然和地球历史以及人物不相同，但科技发展相同，也就意味各个职业相差无几。 比如媒体。 媒体的舆论是需要有人来平息的，如果市局或省厅专案组都找不到凶手，那媒体能用来平息舆论的人只有他！ 所以，不论是案件侦破前，还是侦破后，记者绝对会不耐烦的一直骚扰自己！ 想要不受骚扰，那就只能住拘留所了！ 而且，难道记者只会上门骚扰自己？ 想到这，徐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忍不住低声唾骂。 “草，这替死鬼开局啊，玩个鸡毛！” 无良媒体会将他的身份转变为凶手，以此吃到第一口舆论红利！！！ 他们不需要拿出证据，只需要放出“猜测”“大概”“可能”，便能引导舆论。 这不是臆想，而是记者已经开始行动，警方有人通知徐浩，网上开始有些许的类似报道，估摸着很快就大难临头来。 至于舆论对他未来的影响......记者不关心？ 不，记者会关心，破案后，他们会提着两桶大豆油一袋面粉找到徐浩，再收割一波流量，然后再带着豆油和面粉离开...... 想到这，徐浩内心‘咯噔’一声，眉头皱了皱。 他心不免沉了沉，他开始思考目前困境的解决办法。 继续呆在拘留所吗，听起来很不错，但外面却一直对自己产生影响。 换个城市？记者有他照片，依旧会有不良影响。 那...... 破案？ 对了，只有破案才能解决困境！ 只要在七天内！ 不，准确来说，现在只有三天！ 三天的时间内，揪出凶手，自己的困境便不告而破！ 就在徐浩思考，该如何破案的那一刻，一道机械声在耳边响起！ 【叮，推理作家系统加载完毕！】 【新手礼包已送达，请宿主自行签收！】 听到这声音，徐浩茫然扭头，只看到一个呼呼大睡的‘狱友’，其余没有任何人。 下一刻，徐浩脸上露出喜色，但喜色一闪而过。 作家系统...... 作家，这玩意不就是导致原身进局子的东西吗，而且这玩意对破案有什么关系？ 而且自己财富自由了，还写小说做什么！？ 徐浩有些失望，不过好歹也是系统，他还是怀揣着一丝希冀，召唤出淡蓝色光屏，随后点击查看。 机械声再次从耳边响起。 【叮，恭喜宿主打开新手礼包一份，获得设定推演思维（金色）（限时：1个月）】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谱写剧情‘博物馆人头案！’】 【剧情等级:D】 【奖励卡在四个档次，分别为代入感25％，代入感50％，代入感75％，代入感100％】 【谱写时间：三天。】 【失败惩罚：取消本次任务奖励。】 设定推演模板？ 博物馆人头案？ 徐浩一愣，紧接着瞪大双眼。 好家伙，这系统是想让自己将博物馆人头案写成小说？ 不，这分明是想让自己破案啊！！！ 这和自己的破局方法大相径庭！ 过程错误，结果相同！！！ 徐浩很是满意这个系统的任务，并对无惩罚点了个赞。 接着，他将注意力转到设定推演模板上。 众所周知，凡是带金色标志的，大多都是了不得的好东西，除了某易的游戏。 徐浩相信系统不会坑他！ 他点开面前系统新出现的设定推演思维旁边的（解释），紧接着光屏一闪，变成另一幅模样。 下一刻，光屏上出现两个方框。 方框左边显示‘设定’，另一边显示‘推演’。 片刻，徐浩搞懂了这玩意的用处。 这不是使用方法，而是具现化技能意思，真正的技能早已被他吸收，溶于思维中，随时都在使用，面前的模板没有任何用处。 这技能作用大概是，“在设定上输入”，如：阴暗、喜欢穿黑袍，那么“推演结果就会出现”，如‘桀桀桀桀桀桀’。 是一个推演人设建立合适剧情的思维！ 用来写小说很不错，可以规避很多违反设定的剧情。 但徐浩......此时他眼光闪烁，内心隐约有了个对思维的新用法。 或许......可以逆推呢！？ 逆推！ 用案发现场，凶手的作案手法来逆推凶手的人设！！！ 先观察现场获取信息，通过作案手法再逆推人设！ 最后通过人设，逆推凶手本人！ 这办法可行吗？ 徐浩想了想，最后觉得....... 非常可行！！！ 所有人都有人设，如圣母、温柔、贤惠等词汇，那么经历的事，遇事做法离不开这些人设！ 完全可以通过逆推凶手的行为，来获得凶手本人的人设！！！ 徐浩心动了，现在他除了这个选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不过，凶手的作案手法是什么来着？割了头还有其他什么细节？ 记忆太零碎，有些突然，徐浩一时之间想不出细节。 突然，就在他回忆案发现场时，一道粗狂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吓了他一哆嗦。 “啊~！” “唔，哥们，你不睡觉再干啥呢？” 徐浩下意识秉住呼吸将系统隐去，随后才意识到除了自己没别人能看到系统，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看去。 他的‘狱友’醒了。 “没事，就在想这案子什么时候才能破，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徐浩随口敷衍道。 这是博物馆的保安，他摔倒后来查看情况，随后一同被抓进来的。 和徐浩不同的是，这哥们心大，每天乐呵呵的在刑侦大队拘留所里。 等等，刑侦大队！？ 徐浩想到什么，眼前一亮。 对啊，他回忆不起来案发现场，但是刑侦大队的人知道案发现场的细节啊！！！ 就在他如此想时，一道倩影突然出现在铁栏杆门口。 徐浩见此人，顿时忍不住一喜。 能知道案发现场细节的人.....来了！！！ “狗东西，早餐记得吃啊。” 倩影打了个哈欠，随口便是无礼的话。 徐浩感动的一塌糊涂。 这个女人......还是一样的味道，一样的风格！！！ 第二章 人头标本！！！ “赶紧吃，今天师傅好不容易同意我去现场学习经验，我得抓紧时间，免得迟到了。” 苏月打着哈欠，将手上的早餐递给徐浩。 那没有半点粉末的素颜让徐浩下意识一滞。 不过他此时没心情欣赏妹子的颜值，焦急道： “鸡仔你能去现场了？太好了！” “帮我个忙，拍摄一下案发现场的画面，以及作案手法，给我瞅瞅。” 苏月是徐浩校友，两人处的跟哥们一样，她称徐浩狗东西，徐浩叫她小鸡仔。 “对了，你必须先请示完你师傅，你师傅准许了才行，不然我可不看！” 说来也巧，徐浩所在的刑侦大队就是苏月的实习地点！ 而苏月的师傅，则是博物馆人头案的负责人！ 一级警司，李响！！！ 在大队里，地位仅次于大队长的人。 听到徐浩的话，苏月挑眉，她不傻，自然知道徐浩的目的。 “狗东西，你想通了，不去写那什么小说，想参与破案！？” “我就说嘛，以你的脑子，不当刑侦都屈才了！！！” 徐浩否认，毕竟系统都来了，“小说还是要写的，我只是单纯觉得你们大队办事效率有点慢。” 苏月鄙夷的看着他，不过她也清楚徐浩现在的处境。 那帮媒体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热点！ “行，包在我身上！” 苏月拍了拍自己穿着的蓝衬衫的胸脯，可惜没有泛起半点波澜。 “虽然这案子的特殊性，导致进度如同透明，我不保证我师父会同意，毕竟透明化是迫不得已，找你帮忙是主动，都挺丢人的......” 丢人，指的自然是案件竟然被逼的透明化，以及刑侦大队没能人，得主动找人协助破案。 徐浩知道，准许权不在苏月身上，便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看到他这个表情，苏月当即鄙夷道： “瞧你这样！不就是一堆媒体吗，大不了你叫我一声大哥，以后老娘包养你！” 徐浩：...... 徐浩尬笑一声，这妮子的性子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属于对方若是个男的，徐浩绝对跟她拜把子认大哥的那种！ 而包养，也不是大话，如果和上辈子一样的话，那苏月的父亲...... 一句话，她爹穿着白衬衫，偶尔行政夹克！ 不然，真以为谁都能刚实习就拜大队二把手做师傅，而且还入职一个月就能去现场！？ “行行行，我等你来包养我！” 徐浩敷衍着，身后的哥们都看的羡慕了。 都是进拘留所，人家有警花投喂食物、唠嗑，上赶着包养，怎么自己就只能吃饭睡觉呢！？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索性倒头继续睡，来个回笼觉。 苏月看着徐浩的样子，摆了个鬼脸。 “尿性！” “等你姐包养你！” 言罢，她扭头就走，只留下一个身材纤瘦，曼妙的背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浩觉得这‘哥们’耳朵根有些泛红。 想了想，徐浩首先排除她害羞了这个选项。 大哥会害羞？大哥只是身体不舒服罢了。 ...... ...... 三小时后，中午十一点，江三市省博物馆。 ‘踏踏踏’的脚步声在博物馆回荡。 “那堆吊毛记者围在门口好几天，阻挡办案了知不知道！？” “额，那些记者围堵在博物馆门口，是想要进入博物馆，不过还好，暂时没人注意......好了，现在也有记者堵在大队门口了，咱们回不去了。” “草，让他们滚蛋......法医呢，大队长申请的法医到底什么时候？” “市局领导说，法医现在在帝都学习，这次学习机会难得，所以案件限定侦破时间内是来不了了。” “学习？我学他奶奶个腿！没法医让我破这劳什子案啊！！？” “队长，就剩三天了......” 猛然间，李响停下脚步，极其蛋疼的看着博物馆周围景象。 距离七天的期限，还只剩最后三天的时间！ 在这四天的时间内，警方几乎一无所获，能提取到的信息只有一枚指纹。 指纹，在二十年后可以在天眼系统直接锁定凶手，但可惜，这里是2002年！ 这时间段，比对指纹甚至还是用的肉眼！ 除了抓到凶手后作为证据，对于案件的进展没有一丝作用！ “我知道！” “可是法医不在，外面记者又在阻挠办案，狗日的博物馆的监控，那段时间还断电了，你让我怎么查！？” “TMD就是市局专案组来了都没屁用！” 李响很暴躁，刑侦一把手也顶着舆论的压力不得不立下军令状，他也跟着倒霉。 若是有法医这种稀有人才辅助还好。 可惜整个江三市，只有两名法医！ 一个去实习，另一个被隔壁市借调去侦查只弱于这案子一级的案子去，没人帮的了他们。 这就相当于，想要马儿跑得快，还不给马儿吃草，甚至不给打马蹄铁，最后还想让马儿自由的飞一飞！ 这不纯纯扯淡吗！？ 突然，李响一愣，他想到什么。 “月亮呢？” “这妮子到了没有！？” 现在李响也不急着破案了，他就想着，在被惩罚前，能给自己徒弟捞点好处，比如进行案件侦查时的经验。 毕竟，若是自己真被惩罚至两三年碰不到一个刑事案件，对这个徒弟还是挺亏欠的慌的。 “师傅我在这！” 苏月听到李响的声音，从人头前站起身，冲着李响招手。 绕过十多名正在现场勘察的警员，李响看到苏月在受害者那被割下，并挂在墙上供人展览的头前面。 他快步走上前。 没有法医，也就没了运送尸体回警局的理由，放在现场还能保护一下案发现场不被破坏，所以也没人提议动受害者。 至于腐烂，或者凶手来给受害者碎尸消除证据...... 凶手已经做完防腐，还碎完尸咧！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李响都快疯了，现在他都渴望自己的徒弟能指导案件进行侦破，带有一丝希望的询问道。 苏月叹了口气，摇摇头。 “没。” 案子看似很简单，就是受害者头颅被砍下，制作成标本挂在墙上，没有别的手法。 但越是简单，就意味凶手留下的线索就越少。 加上游客多，警察找疯了都找不到线索！ 首先，之前博物馆人潮涌动，至少上千人，所以一些有可能是线索的痕迹可能是游客留下的，容易误导警方。 其次，博物馆监控虽多，但案件发生时，却陷入到断电环节，经过查询，最终只能查到跳闸，其余查不到任何痕迹！ 就只有指纹这么一点线索。 怎么查？从哪查？哪个线索又是凶手而不是游客留下的？ 甚至警方连受害者身份都没确认！！！ 苏月看着面前这能看见干瘪、血红色肌肉线条，露出血管以及黄褐色牙齿，甚至还能透过空洞眼眶看到神经的头颅，陷入沉思。 受害者脸皮被剥开，五官削平，活脱脱一个流干血，带有肌肉的骷髅头！！！ 这是个很恶劣的手法，要知道，凶手将这个头放在展厅，几千名游客在不知不觉间被一个钉在墙上的死尸人头注视着后背...... 就如同半夜你在床上睡觉，身后有具死尸悬挂在窗户上，默默盯着你睡觉的背影。 令人毛骨悚然！ 也因为作案手法恶劣，警方只能通过经验，根据下颔骨，眉骨确定死者是个男性，找不到其余线索。 当然，李响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在一天内，调查了最近一年的失踪案，但可惜，没一人特征与死者相符。 这就是年代导致的问题了。 若是二十年后，最多三天，天眼系统能将受害者裤衩子都给扒出来！！！ “咔嚓咔嚓！” 突然，照相与录音的‘咔嚓’声响起，将李响拉回现实。 他面色古怪，皱眉看着苏月的动作。 “月亮，你在干什么？” “想要记录案发现场的话，警局有第一时间拍的照片，你可以去看。” 听到声音，苏月收起手机，不在仰头拍照。 她脸上欲言又止，随后露出极其认真的表情。 “师傅，我觉得有个人能破案。” “如果是他的话，有八成把握能破案！！！” 有个人能破案？ 还是极大的把握！？ 李响一愣，下一刻，一股压抑不住的喜色从脸上浮现。 “谁！？” 第三章 李响：触及我知识盲区了...... 其实苏月不用担心李响会因为面子不同意的。 面子？面子值几个线索！？ 只要能破案，任何一丝机会李响都不会放过！ “谁！？” 李响急切问道，现在他已经想好三顾茅庐的姿势了。 苏月回道：“徐浩。” 徐浩？ 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李响皱了皱眉，还没等他细想，苏月又补充道： “他现在就在江三市。” 李响：“那感情好，能快点找他。” “离刑侦大队还很近。” 李响：“感情更好了......离刑侦大队多近？” 苏月想了想，缓缓开口道： “大概是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距离。” 李响：？ “现在住拘留所里。” 李响：？？？ 感情好过头了！！！ ...... ...... 中午十二点半，趁着记者吃午饭的功夫，李响带着苏月小心翼翼翻墙回到刑侦大队中。 说起来也丢人，堂堂一个专案组组长，回大队还要靠翻墙...... “就是你说能破案的！？” 打开拘留所的门，李响满脸严肃的看着徐浩。 徐浩点了点头，“对，是我。” “为什么......”李响刚开口，还没说完徐浩便开口打断。 “外面那帮记者叽叽喳喳的，比鸡仔话还多，睡觉都睡不安稳。” 徐浩说道，惹得旁边苏月挑眉叉腰，一双桃花眼瞪着他。 “破案，他们就闭嘴，我就能睡好觉。” 这可真是.....好理由啊！ 李响哑然，随后一笑，掏出几张照片放在他面前。 “你也知道，你现在身份特殊，不是我说话就管用的，想要上面同意你破案，就需要拿出点东西。” 拿出点东西？ 徐浩一愣，随后便明白对方的意思。 自己是嫌疑人的身份，关起来还好，若是被带出大队，突然开溜，那李响就有的受了，所以必须大队长开口才行。 而想要大队长开口，就要拿出点真材实料！. 若是外面那些记者每一个都说自己能破案，没有真东西就能进现场，案子岂不是要翻天！？ 徐浩接过照片，皱眉沉思，李响也没开口催促。 照片一共有七张，三张为死者头颅近面照，三张为周围环境，一张角落拍摄大厅的照片。 没有其余线索，没有提示，没有透露警方已排查的任何疑点！ 甚至连现场都没去过，当然，制造现场那次肯定是不算的。 也就是说，徐浩想要获取些许线索，难度比警方还要高！ 约莫十分钟，徐浩终于开口了。 “李队知道我是写小说的，我们作者有个最基本的特点，那就是写书前，会定下书的所属题材！” “比如历史，作者定下历史题材后，后续剧情便会顺着历史写，而不是都市。” “同理，我破案，一般也会定下‘题材’！” 听到这番话，李响点点头。 “继续。” 徐浩沉思片刻，肯定道：“这起案子并非激情杀人，而是......谋杀！” 谋杀？ 这么快就定性了？ 李响挑眉，这是警方在现场后第一天才敢下的结论，当即反问道：“为什么？” 案件定性，这是一个必须慎重到极致的问题！ 不管是谋杀还是激情杀人，都会决定性影响到接下来案件侦查的情况！ “死者的尸体、死法、作案手法、以及案发现场都可以证明这是场谋杀。” “不管是被砍头，又或是制成标本，还是抛尸现场的博物馆，这明显是带有某种目的。” “以及，如何运送人头标本进博物馆，如何隐藏身份，如何不被游客发觉，这都不是激情过后能立马想到的，必须提前想好，确保万无一失后才能做到这一点！” “况且，激情杀人过后，可不会将尸体制作成标本，还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徐浩缓缓说道：“有目的的杀人不一定是谋杀，但做到这份上，我说不是谋杀你信吗？” 听到这番话，李响笑了。 这和专案组讨论的过程，以及结果一模一样！ 但专案组七个人，花费三小时才得出的结论！！！ 他用了几分钟？十分钟？应该。 李响心中隐约泛起激动，或许，这人真能破案！ “还有吗？” 他发问，但接下来，徐浩的话让他原地愣住。 “还有点。” 徐浩点头，拿起那比恐怖图片还瘆人的人头照片。 系统的人设推演思维的加持下，他的大脑很清晰，获取的线索远远不止这点！ “死者头颅被剥皮剥下，暴露了皮下组织。” “死者有两颗严重的蛀牙未修补，牙齿健康程度肉眼可见，满是焦黄牙垢，他的个人卫生不是很好；环境影响个人，生前居住地水平，环境，以及职业大概也不会好。” “4个齿尖齿质点暴露且扩大成片，死者年龄大概在40~50岁之间。” “眉弓骨，下颔骨能推测出死者是名男性，如果照片是鸡仔所拍且无放大，以她角度目测头颅在23cm之间，身高约在172cm~177cm之间。” “头部肌肉可看出，整体体重大概在73.5kg~76..5kg之间。” “案发期间，估摸着警方已经比对了所有失踪报案，但你们依旧没找到死者信息，死者大概处于独居，或者外地来江三市讨生活的。” “将推测线索串联起来.....” 徐浩沉声说道，此时他的大脑无比清晰。 “死者是一名四十五岁上下的男性，175cm，150斤上下，工作环境不良，饮食不良，所处职业在常人眼中，属于脏累差这种，如建筑类职业。” 说着，徐浩松了口气，“就这些了。” 突然，他又想起些什么，连忙补充道：“根据脖颈断裂处所受伤痕受力分析，凶手为男性。” 旁边的李响微微张大嘴，明显愣神了。 他神情略显迷茫，呆滞的看着徐浩，半晌说不出一个字，大脑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什么身高体重？这不就一个头吗？怎么判断出来的！？ 牙齿？啥玩意质点？ 男的？怎么判断出凶手是男的！？ 职业是怎么扯过去的！？ 蛀牙！？ 哦哦，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啊！！！ 可惜，除了这个，其余的...... 属于触及到知识盲区了！ 凶手把受害者脸皮剥了，你把受害者裤衩扒下来了！！？ 李响神色古怪的看着他，突然，表情一怔，下一刻，激动的喊道： “你是法医！？” 徐浩一愣，随后摇头，“不是。” 不是法医？ 李响叹气的摇了摇头，这个年代的老刑侦，全是靠经验来进行查案，做梦都想要一名法医队友。 下一刻，他就兴奋起来。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大队长！” “这个案子你参与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言罢，没给一男一女，一睡觉青年反应的时间，站起身就往办公室走去！ 徐浩和苏月对视一眼。 “你刚才说跟鸡仔一样是什么意思！？”苏月挑眉道，话语中带些威胁的意思。 徐浩挪开视线，拿起照片，满脸的沉思。 苏月刚想开口，一道声音从床上传来。 “唔.....开饭了？” 徐浩的狱友，青年保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苏月瞪了徐浩一眼，随后撂下一句话便离开。 “我去找师傅，免得出什么意外！” 徐浩挪过头，摆手，一副撵人的架势。 “快去快去！” 苏月：...... 和苏月说的一样，当她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几道怒吼声传到她耳内。 “老赵，你是不是怂惯了！？” “TM的，就一堆吊毛记者你也怕！？” “我不是怕，你我能承担起后果，那那个什么徐浩呢！？如果他没破案，记者和舆论将矛头指向他，说他是破不了案的原因，你说他会怎么办！？” “可是徐浩有能力破案啊！他刚才给我说的那些线索，可是大队四天都没查到的！” “万一呢！？你是过了把瘾，破不了案大不了降职，我也就降低待遇，他呢？被语言暴力！？后果谁能负责！？” 两个中年人在办公室一阵对喷，路过的警员也没心情吃瓜，咧着嘴赶快离开。 破案，一切好说，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但是破不了案呢！？ 没警察能承担一起，由自身能力不足导致被舆论夹击最终导致的自杀案！ 大队长赵涛求稳，案子破不了让上头破，至少没人会受波折，但他不知道这群吊毛记者，已经不是八十年代的记者了！ 在门口的苏月默默听着，直到他那跟对讲机一样的手机，收到一条回信。 下一刻，她猛地推开门。 “砰！” 两个中年人一愣，下意识看向苏月、 苏月扫视，淡淡道： “我爸负责！！！” 第四章 懂不懂嫌疑人的含金量啊！ 赵涛负不起责任，他宁愿受点处分，让上头的人来解决案件也不想冒风险。 这是个好习惯，一贯的稳健让他成为一级警司，任职于刑侦大队大队长。 这也是个坏习惯，身居一线不敢冒险争取功劳，导致只任职刑侦大队大队长。 但若是有人能将责任揽下.....那他可就敢冒风险了！ 此时，刑侦大队停车处。 “嚯，老苏这么给面子，这么信任我！？” 徐浩乐呵呵，一屁股坐在警车上，前面是一个开车的警员，以及副驾驶的李响，身边是苏月。 “哼！”苏月哼了一声，她还在气‘鸡仔’这个词眼。 徐浩也没理会，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发车。”李响兴奋道。 话音落下，警员一脚油门踩下，来了个炫酷的漂移，从停车场出去。 市局局长给徐浩担保，那赵涛再不同意就是没事找事了。 车子驶出刑侦大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正在吃盒饭的记者队伍中。 徐浩见此，不免咂舌。 这时间段，大部分记者还是好的，可惜，也只是大部分罢了，只要有一人为了抢流量不顾道德，他就要倒霉了。 毕竟，02年，炎黄国民众刚普及互联网，正是网站抢占流量，拼留存的时候。 若是在这时间段慢一步，那以后可就是步步慢了。 所以道德底线便会低很多，之后又会一步步发展出营销号，水军等东西。 可惜，几人躲过第一波，没躲过第二波！ 在距离博物馆二十米的距离，警车缓缓停下。 通往博物馆的路早已被记者堵的死死的。 四人一露面，记者瞬间打了个激灵。 而在看到徐浩后，他们眼都亮了起来，一个个的，放下盒饭抄起话筒挤着往徐浩嘴里塞。 徐浩想跑，但下一刻便被围住，各种气味的香水扑面而来！ 玫瑰香、古龙、洗发水......嗯？这味道，还有人喝酒！？ 徐浩震惊，没想到竟然有人凶猛到在案发现场喝酒。 他抬头想要找这哥们，可惜迎接他的是形形色色，男男女女，满脸热络笑容的记者。 “徐先生，请问你作为案件嫌疑人，重返案发现场是为何！？” “徐先生，请问您在拘留所的日子里，有没有遭受到警方的虐待？” “我认为，凶手应该.....您觉得呢？” 叽叽喳喳的吵闹呜泱声让徐浩呲牙。 利用身高优势，他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警戒带，随后低头。 “为何重返案发现场？哦，没啥事，我来倒立玩。” “警方虐待？这倒没有，不过我一直在迫害警花。” “闭嘴，我不要你认为，我要我认为！” 他一把手捏住记者话筒，猛地移到一边，随后弯腰迅速向前钻。 徐浩的身影消失，记者群陷入骚动，趁着这功夫，徐浩猛地钻进警戒带。 下一刻，徐浩站起身，满脸正色，摆手示意记者停下。 “诶诶诶！！！” “过界了过界了！你们过来可就是正大光明阻止警方办案了！？” “到时候就等着和我一起做狱友！” 这话落下，几个想翻越警戒带的记者满脸遗憾，打消了这个念头。 见此，徐浩脸上不免露出笑容。 “真以为谁都能进案发现场啊？” “懂不懂我这个案发嫌疑人的含金量！？？” 还没等他骄傲多久，就被趁着徐浩吸引注意力，提前进来的苏月出口打断。 “咳咳！别嘚瑟了！” “时间不多，我们还是快速进入办案状态较好。” 李响走到徐浩身边，低声说着。 徐浩点点头，向大门走去，在台阶上走着。 “李队长，博物馆案发现场，警方有没有提取到有用线索？” 抓紧时间，徐浩边走边询问。 掌握了目前的线索，他才知道破案的进度。 李响尴尬的摇摇头，“游客太多了，警方暂时还没提取到关于凶手的线索......” “一点都没有？” “如果你中午说的那些也算的话，也不是没掌握一点......” 那不还是一点都没掌握...... 徐浩有些无语，不过考虑到时代，也没说什么。 突然，他回想到什么，扭头问道： “博物馆监控如何？有没有提取到有用信息？” “案发时，博物馆监控断电，我们顺着往下查，只查到跳闸，除了电工，没提取到其余人的痕迹。”李响道。 跳闸？ 徐浩停下脚步，他看着李响，“李队，你信这是跳闸吗？” 李响一愣，随后摇头。 跳闸？ 狗都不信这是跳闸！ “一切促成凶手完成目的的巧合，都是必然。” 徐浩说道，思考片刻，又道： “找人去查查线路，如电箱，电线杆，不要只查附近，扩大一些搜查范围.....” 说着，徐浩沉思，随后抬头询问。 “断电时间，断电时与通电时，间隔多少？” “十五分钟！”李响喘着粗气，积极回答。 问的越多，代表自己遗漏的问题越多，摆到明面上解决后，破案速度才能提升！！！ 他不怕徐浩问的多，就怕半天一句话不说！ 相反，徐浩越嫌弃他，他才越兴奋，越高兴！ “那就十五分钟.....” 徐浩想了想，开口说话，“电工师傅不可能在凶手布置完现场立马来，中间有空隙时间，暂且算作三分钟，凶手只有十二分钟的往返时间，不排除有自行车等工具.....” “暂且将搜查范围定在一公里以内，若是没查到，就扩大至1.5公里！” 跳闸很常见，是控制电力的装置的自我保护机制，像博物馆，一般断电时便会自动跳闸。 而只要在几公里外，准确无误的摸到博物馆的电路，将其掐灭，便能让博物馆陷入断电，随后实现跳闸。 要知道，现在博物馆可没二十年后那样的备用电源！ 不过，准确无误的找到博物馆的线路..... 徐浩大脑再次清晰起来，他想到什么，连忙看向李响。 “排除掉巧合，以及供电局原因，凶手能确定博物馆线路源头，就需要大量时间进行观察！” “这代表，对方的时间很宽裕，至少案发前后那几天的时间，或是换班轮班，总之时间不受职业所影响！” “也就是，凶手职业时间宽裕，懂得一些电力技术，与死者有一定的联系，职业可能是电工一类，与死者职业相仿，可以往这方面查一查！” 徐浩一连串说了一大堆，旁边的李响含泪将这些话记住。 这人有话是真说啊！ 有线索也是真告诉警方啊！！！ 不像那些侦探小说里的谜语人，总是糊弄警察，搞得云里雾里的，最后警方成小丑！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李响感动道。 此时他已经想好拐徐浩进刑侦大队的108种姿势了。 李响想找苏月色诱徐浩，不过看这小子一身风骨，这条路可能行不动，只得放弃。 徐浩闻言，站在博物馆大门平台，停下脚步。 凶手很会挑选位置，不管是谁，只要站在正门处，抬头所见第一眼便是受害者头颅！ 站在这宏伟的大门前，在两个罗马柱中间，徐浩一双眼睛透过大门，越过大厅，直勾勾盯着那被挂在墙上的人头眼眶。 两者之间，仿佛在对视！ “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李响打了个激灵，连忙问道。 盯着那如展品一般的人头，徐浩眯了眯眼，双唇一开一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手......” “是一个艺术家！” 第五章 所谓凶手，一个个问题！ “艺术家？” 李响愣住，脑海下意识浮现出一位弹棉花的故人。 他摇摇头，看着徐浩皱眉追问。 “你刚才不是猜测凶手是电工类的职业吗？” 徐浩反问，“电工就不能是艺术家吗？” 李响哑然，他想反驳，但细细一想，却说不出话来。 电工与艺术家冲突吗？ “梵高在死前，也是一个落魄如乞丐的画手，但这层身份并不影响他的画流传百世，展于殿堂。” 徐浩缓缓说道，李响说不出话了。 “艺术家？”苏月此时来到身边，她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徐浩，秀眉一皱。 “从哪看出来的？” 徐浩没正面回答，反问几人。 “博物馆会有什么？” 李响一愣，不知为何问这话，但还是思考片刻，回道： “古董，还有出土的文物！” 徐浩点点头，“不止。” “那些艺术品？”苏月突然开口，她指着旁边一现代画作说道。 “没错，就是艺术品！” 徐浩再次点头，开口道：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凶手有一个目的！” “这个‘目的’促使他完成杀人，随后将死者头颅割下制作成标本，最后悬挂在博物馆。”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目的是什么！？” “凶手为何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将人头标本挂在博物馆！？” 为什么？凶手的目的！？ 要知道这种极恶劣的案子，只要侦破，等待凶手的将会是无期徒刑！ 但就是这种程度的刑法，凶手非但不藏尸，甚至还公然挂在博物馆这种地方！！！ 为什么？不怕掉脑袋？ 李响愣住了，两个问题传进大脑，在他脑子里转圈。 在警方接受现场时，他们就想到了‘目的’两字，但苦于找不到侦查点，没有往下探查方向。 可现在...... “你的意思是.....” 苏月脑海灵光一闪，她脱口而出，说出一句震惊李响的话。 “凶手在展示他的艺术品，所以他是艺术家！！？” 艺术品？ 人头标本！？ 李响惊骇的看了眼被悬挂在墙上，死者人头那空旷的眼眶。 “这是艺术品！？” “他可以是！”徐浩向博物馆走去，走到死者人头身边。 “标本，是标本爱好家眼中的艺术品，所用材料通常为动物的尸体，小到蝴蝶，大到狮子大象头，甚至一些植物也能做成标本。” 徐浩抬头，看着人头标本的细节。 “不过凶手的审美有一点点独特，他将狮子头换成人头，虽然看起来惊悚，但李队你能否认这是一件精美的标本吗？” “整张脸皮切割下，肌肉竟没一点划痕，几块脂肪层处理的很干净，肌肉防腐处理的很好，甚至连后脑的......” 答案是否认不了。 标本就是标本，不管他是不是人头。 李响欲言又止，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他看着徐浩那看人头的眼神，倒是向后默默退了几步。 看了半天，徐浩收回眼神。 如果抛开人头不说的话，这个标本很完美， “那么，基于现在的猜测，再讨论刚才所提出的两个问题。” 徐浩将众人思绪拉回。 现场的警员已经出去吃午餐，只有少数几个警员还跟着李响。 “凶手将自己喜爱的‘艺术品’进行展览，是为了什么？目的是什么？” “他剥掉死者脸皮又是为了什么！？” 这次，李响没有再多想，脱口而出道： “为了让自己的艺术品得到认同！？” 此话一出，李响自己都愣住了。 让自己的人头标本得到大众的认同...... 说出去有点惊悚了，试想一下，大半夜有人抱着个脑袋，追着你讨论这人头的美感...... “没错，就是认同感。” 徐浩给予肯定，两个问题是同一个答案，“剥掉脸皮，我这里有两个大胆的猜测。” “一，凶手怕死者身份暴露，进而引发自己身份暴露。” “二.....凶手想独吞这份‘认同感’！” “至于仇视凶手的脸才剥掉，我个人认为是没理由建立的，凶手的手法是剥皮，而不是破坏性的撕！” 在场的人没人是傻子，第一个猜测他们都想过，此时他们在思考第二个。 剥皮和认同感的关联..... “你意思是.....” 李响皱眉沉思，随后伸出手指向身边一副字画。 字画几人欣赏不来，唯一能看懂的是字画主人的落款。 “没错，死者的脸皮就是字画的落款！” 徐浩一连串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试想一下，如果受害者的脸皮还在，那么网上的关注点，必定会分出很大一部分来讨论死者本身！” “脸皮消失，则所有人只会讨论凶手本身！” 徐浩又看了看整座博物馆，扫视墙上、柜子中、展览玻璃中的物件。 “而凶手选择博物馆作为案发现场，很容易猜到。” “这里的所有人，游客包括保安，都会对这里一切东西保持欣赏与敬畏感，看到事物后会第一时间思考、欣赏而不是恐慌。” “最差也是绕道而走，就算看到受害者头颅，也只会先入为主，认为这是某个疯子的艺术表达形式，而不是案发现场。” “在我报警之前，几百名游客与保安没报警便是最好的证据。” 徐浩继续观察人头标本，可惜没找到什么线索。 “由此，我们得到两个关于凶手的特点！” “一、凶手自认为是艺术家，二，凶手渴望得到认同感，甚至不惜杀人，乃至是将精神变得扭曲！” “并且为了得到认同感，不惜剥掉受害者脸皮。” 人设推演思维的好处就在这，提取关键性人设，塑造一个完整的人物！ 有了这金手指的加持，徐浩的思维逻辑比往常不知清晰几倍！ “那么问题又来了，凶手是什么人，在什么环境，遭遇了什么事物，性格与内心世界才变成这样！？” 问题，问题，还是问题！ 一连串的问题，让李响的脑细胞疯狂死亡，但他此时却没在意，反而内心无比激动。 问题就是凶手的遮羞布，解决的越多，凶手便越清晰的暴露在警方视线中！ “与艺术家应该所处相反的环境！” 李响兴奋的回答，此时他心中隐约有了一种感觉。 案件正在以飞快的速度疯狂晋升！ 限定期限内能完成破案！！！ “比如电工职业，或者受到辱骂或受到在他眼中不公平的待遇！” 苏月补充，想了想又再次开口，“光是这样还不够，这样最多是意淫，而不是自持甚高，他还要有一层激发两者矛盾的实力与身份！” “标本做的手法很娴熟，代表凶手有一定的标本技术，我猜测，凶手很有可能是家道中落，由奢入俭，坠入底层！” 徐浩点点头，颇为赞同两人的话。 “凶手自持艺术家，但需要有一个让他自认为是艺术家的起因！” “比如，从一开始他便是艺术家，随后家道中落，落入基层人的生活，习惯了奢靡生活的他，内心与环境的矛盾自然会极具增加。” “而造成现在这番模样，只需要加一些小矛盾便可！” 解决掉问题，徐浩不准备松手，他想要打破砂锅！ “现在，将对凶手所有已知的推测线索进行整理。” “凶手是一名男性，精神状况阴暗，先前家境殷实，现在职业可能是电工，内心世界濒临崩溃，自持是艺术家的他，受不了由奢入俭，受不了吹捧变嘲讽，认为自己与周围人不同，如天鹅与肉鸭、麻雀与百灵鸟之分，陷入疯狂。” “所以，受害者出现了，他被割下头颅制作成‘艺术品’，悬挂在博物馆，企图得到认同，重回艺术家的身份！” “那么问题来了。” 说着，徐浩顿了顿，随后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凶手.....” “是如何得到这份重回艺术家身份的认同感的！？” 第六章 推翻已知条件！对方曾来过案发现场！ 如何得到这份重回艺术家身份的认同感的！？ 李响陷入沉思，此时他们三人陷入到一个奇怪的节奏。 节奏很快，问题一个个抛出，就如同解谜游戏一般抽丝剥茧，破开一个个谜团，但又引出下一个谜团，虽然繁杂，但距离真相却在飞速靠近！ “网络评论！？” “电视节目？记者的采访？” 苏月李响先后说道，这是他们想到的东西。 徐浩闻言，开口反问：“网络评论的网民，能看到凶手的‘艺术品’吗？他们是讨论凶手本人，还是感慨‘艺术品’的精致？” “记者就在外面，李队你在现场四天之久，记者知道些什么能让凶手兴奋起来？” “电视上的节目除了提一嘴案件，还能播放受害者的照片吗？” 四句话，让两人哑口无言。 对啊，凶手想要获得成就感，就需要获得‘观众’的反馈！ 但观众都反馈了什么？ 别说网民了，就连记者都看不到受害者的模样，只有之前来过现场的游客有些印象，但可惜，他们的语言终究苍白无力，达不到照片的程度。 李响沉默了，他不相信凶手会没算到这一步，但若是算到还如此....... 为何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徐浩见两人许久没开口，便自顾自说道： “从已知的条件来看，凶手并不能从中获得成就感，他要的成就感不是网民喷粪一般的谩骂。” “既然不行，那就......” 说着，徐浩一顿，随后猛地吐出几个字。 “推翻已知条件！” 推翻条件！？ 李响精神一抖，抬头看去。 “我们的猜测是建立在凶手的艺术品是‘受害者’头颅，但可惜，往后的猜测显示这条件错的，或者说是只对了一半。” 只对了一半...... 哪一半？ 还没等李响提出反问，徐浩继续说着。 “从网民与记者皆不能为凶手提供‘成就感’这猜测上反推，凶手想要的是一个，能一直看到受害者头颅的观众，并且会细致观察标本，最后在某些方式上，对受害者进行‘成就感’反馈。” “那么，问题又来了！” “是什么类型的观众，能满足这些已知条件！？” 徐浩闭口，默默看着两人。 这话落下，李响瞬间皱起眉头，粗声反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博物馆已经被警方封闭，所有人都进不来，白日夜间有警察轮流看岗，保安都进不来，就连博物馆负责人，此时也被列入嫌疑人的身份中，不得进入博物馆！” “网上之前第一时间来到案发现场的记者流出的照片，网警已全部封禁，没人能满足这些条件！” 看着李响信誓旦旦，斩钉截铁的样子，徐浩笑了笑。 苏月拉了拉自家师傅的衣角，小声道： “师傅，好像有人能满足条件的......” 有人！？ 李响的眉头皱了更深了，他向四周扫看，视线看到几个到处走动的人影后，身子瞬间僵住！ 他瞳孔猛地一缩，如针点一般...... 如果所谓的‘观众’是这些人，那凶手未免也太..... 胆大包天！！！ “李队你也说了，警察能进来。” 徐浩突然开口，他指着周围那些边吃饭边勘察现场的人。 “网民，负责人，游客，记者，这些都不是反馈成就感的人，真正的人是......” “警察！” 李响心神大震，无比震撼，这话带给他巨大的冲击力。 “警察是反馈给受害者成就感的观众！？”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当百分之九十九的选项全被证实错误，那么剩下那个，即使再离谱也是正确答案！” 徐浩立马接话，“基于刚才推翻的条件上，我们现在尝试重新建立一个条件。” “受害者是凶手的艺术品，但艺术品却不是受害者的头颅！” “真正的艺术品是......整起案件！” 整个案子是凶手所做的艺术品，刑侦警察为观众...... 李响动了动干涸的咽喉，他喉咙燥热发痒。 “举个例子，鸡仔...苏月对李队你吹嘘，和刑侦八虎对您吹嘘，您的心情如何？”徐浩道。 李响扯了扯嘴角，苦笑：“天上地下的差距。” “没错，凶手也是这种心态！” “身份上的差距，吹捧起来带给对方的感受也不同。” 徐浩点点头，“所以，他挑选的观众，从网民和记者，转移到更高层次的警察身上！” “试想一下，如果他所制造的案子，刑侦大队所有人破不了，随后市局专案组也破获不了。” “最后在省厅专案组率领一群法医前来时，他的心态是怎么样？” “惶恐？不，我觉得是无比兴奋！” “也是，一个普通群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动用些许手段，最后引得全社会关注。” “省厅高级精英出手还不一定破案，两者间的反差，的确会让凶手无比兴奋。” 整个案件是艺术品，警察是观众，刑侦队无能破不了案是凶手的成就感..... 甚至，和徐浩刚才比喻的天上地下的心态一样的话，凶手甚至可能没把刑侦大队放在眼中，一开始就盯着市局与省厅！ 这种被藐视的感觉..... 李响脸色憋的通红。 凶手，就如同猫捉老鼠一般，戏弄刑侦队所有人！ “TMD，这狗东西最好别让我抓到！” 想了想，他又憋屈着脸，“算了，还是最好让我抓到！” 见他这副模样，徐浩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 “李队，凡事要往好处想想。” “从之前的推测，我们大概了解，对方是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自信甚至自大的性格。” “那么，李队，你想想，这种性格，在我们破案时，他会有什么行动！？” 会有什么行动？ 李响一愣，听着这话陷入思考。 下一刻，十多年的刑侦经验立马让他猛地抬起头，惊喜道： “他会在此期间，以胜利者的姿态，以艺术家高傲的表情嘲笑专案组的无能！” “没错。” 徐浩露出笑脸，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 “虽然凶手看不上刑侦大队，但压抑久了的他，感受到一点阳光便会灿烂，也就是膨胀骄傲。” “但就是这一点阳光，他在网上与节目中是感受不到的，两者只会给他反馈警方暂时还未破案的信息，这是他立场上良性目的的结果，而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感受到的光，那就只有现场，只有在现场，才能看到警察急切却无可奈何，才能确切体验到猫戏老鼠的快感！” “并且，这种感觉食髓知味，令他上瘾，有了第一次就想要第二次！” “要知道，他可是一个自大到自负的精神病，他会害怕来到现场！？” 现场，凶手可能来过现场！！！ 李响大喜，同时又感到懊恼。 凶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来过现场，对着警察嘲笑一番，但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但好消息是..... 凶手自大过头，很有可能会每天都来现场嘲笑警察！ “李队，你在现场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 徐浩突然问道，“当然，也不必须需要可疑人员，对方若是来了，自大的性格一定会在你的面前大摇大摆经过，以此来扩大这份‘成就感’。” “对方那故意立起的鹤立鸡群的性格，绝对会让他显得与周围人不一样。” “回想一下，有没有那种令你印象深刻的人！？” 印象深刻的人...... 李响一愣，随后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一个人影，一个每次都会无意间出现在他眼中的人！ 当然，令他印象深刻的不是对方的长相，甚至李响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而是...... 酒精！ 李响脱口而出，“有一个记者，他每次都在人群周边，也不发问不往前挤，但我每次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而且，他身上总会散发出一股酒精味！” “这味道很浓，和周围香水味反差很大，所有记者我第一时间就记住了他！” “凶手难道就是他！？” 酒精吗？ 徐浩一愣，他来时也闻到了一股酒精味。 酒？李响之前也闻到了？难道那记者不止今天喝酒，而是每天都喝？这种人能做记者！？ 下一刻，他表情有些古怪，看着李响露出带有笑容的古怪表情。 “李队，不知道你有没有遗忘一个重要线索。” 重要线索？ 李响一愣，还没等他细想，徐浩的话就来了。 “既然受害者的头在博物馆，那受害者剩余的尸体部位......” 说着，他微微一顿，随后再次开口。 “现在在哪！？又是如何在案发近五天，不，制作标本需要很久，至少要增加一星期的时间！” “那么，在这近半个月的时间里，他是如何保持剩余尸体不被人发现的？” “答案是抛尸与防腐，但可惜，江三市寸金寸土，人多到没有地方抛尸不会被发现，那么就只剩防腐......” 十月末尾的天，依旧热的死人。 即使空调二十四小时最低温度保持半个月，剩余尸体也能散发出让人难以忍受的臭味！ 李响陷入沉思。 “我提醒一下。” 徐浩突然贴心的开口，他伸手指着头顶的人头标本。 “凶手制作标本时，对人头采用防腐处理的材料是：三氧化二砷，以及乙醇，三氧化二碘的俗称是砒霜。” “而乙醇的俗称是......” “酒精！” 凶手用来防腐的材料就是酒精？ 李响愣住，下一刻，他整个人面目瞬间扭曲，血压飙升，整个人胸口剧烈起伏。 他猛地转身，向大门走去。 “TMD，六子，你人呢！？” “带人把外面那帮g日的记者都给我围起来！” “一个都别放跑！！！” 凶手藏在...... 记者堆里！！！ 第七章 工地，受害者身份！ “都TM别动！” “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博物馆前，李响暴躁如雷，指挥着警员将一堆记者围住。 原本正填饱肚子，坐着消食的记者瞬间懵了。 往常都是他们包围警察，这怎么今天...... 自己被警察包围了！？ 有记者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表情很是不满。 就在他准备抗议时，李响几句话瞬间让他焉了，讪讪的缩了缩脖子。 “所有记者将手中相机举到头顶！” “抗拒者，我有理由怀疑是在故意阻挠办案！警方将对你列为犯罪嫌疑人！” 李响大声威胁，同时如鹰眼般的双眼在记者圈里扫去！ 找了半天，记者被挨个查了一遍。 可惜，都没找到那散发出酒精味道的男人！ “跑了？” 徐浩慢悠悠从大门走出，踏着台阶来到李响身边，他扫视一眼。 “也是，他是神经病，不是傻子，警察突然带嫌疑人来现场，在旁人眼中这大概是警方发现了什么，再不跑就不是自大，而是傻卵了。” 李响脸色有些难看......不，应该是十分的难看！ 对方不见了...... 从警方眼皮子底下溜之大吉！！！ “人都跑了，推测了半天不白推测了吗，你小子还有心情笑！？” 李响看着徐浩闷声说道。 “怎么能白推测，毕竟，线索就是线索，他不会因为嫌疑人后续的动作受到影响，只会干扰对线索的判断。” 徐浩轻笑道。 李响现在心情有些不佳，甚至是恼怒，但看到徐浩这番模样，眉头一挑。 “说实话，你小子有主意了！？” 两人明明才认识一个半小时，但说话就跟十年老相识一样自然。 徐浩笑了笑，“不急，先等一等。” 说着，他坐在台阶上摆出休息姿态。 李响皱眉，“等什么？再等下去人家都吃完饭溜之大吉了，要我说就应该往对方离开的方向追查！！！” “让警察飞一会。”徐浩说道。 李响：？？？ 什么飞一会？ 李响有些懵，这个梗对他来说有点前卫了，对于徐浩，他觉得可以抢先申遗。 徐浩呆坐了半晌，就在李响喉咙一滚，准备询问时，一个年轻警员突然三步并做两步，从台阶上来到李响身边。 “李队，派出去的兄弟有线索了！！！” 派出去的兄弟？ 我什么时候派出去人了？ 李响一愣，下一刻整个人激动起来。 是了，他派人了！ “根据您的指示，我们扩大了搜索范围，最终在博物馆2.4公里内，查到有六个地方导致博物馆断电！” “其中两处为电工维修工作，两处接到电话前来维修，还有两处断电原因尚且不明，初步怀疑是人为断电！” 警员这话落下的瞬间，徐浩站起身。 “李队？” “啊？” “该抓人了！！！” ...... ...... 断电地方有六处，其中两处排查完毕，两处初步怀疑为凶手所拨打维修电话，余下两处，极大可能是凶手所作！ 这里两处地点，一处为工地旁，另一处在距离工地六百米的道路上。 七八分钟的时间，李响便率领十人来到工地。 警员又打电话提前联系工地负责人，他们一来便看到那头顶反光的白色安全帽。 “警官，警官们好！” 工地负责人身材有些发福，为人圆润，性格也如此，他带着笑脸凑到李响身前。 “不知几位警官大驾光临来我这，是有什么吩咐？” 李响瞥了他一眼，快步向内走去，边走边说。 “吩咐谈不上！” “现在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们工地涉嫌一起命案！接下来还请配合一下！” 命案！ 听到命案二字，负责人打了个激灵，连忙保证起来。 而徐浩，此时看着工地大门上的一行字陷入沉思。 【内有恶犬，请勿靠近！】 徐浩看了看这行标语，然后看了看那比他巴掌大不了哪去，刚断奶的奶狗，他陷入了沉思。 狗子还小，项圈最紧也套不住脖子，只得捆在腰上。 一人一狗互相对视，气氛有些微妙起来。 突然。 “啪！” 一只小手拍在他肩膀上，徐浩回头一看，是苏月。 “狗东西你在......额，真有个狗！？” 苏月看着地上的奶狗一愣。 徐浩无奈，“鸡仔啊，能不能不要叫我狗东西，这是脏话，你一个女孩不适合说这个......” “那你先别叫我鸡仔我就不叫你狗东西。” “嘶~我考虑考虑。” “呵，狗东西！” 李响此时和负责人交谈完，和来到徐浩身边。 “警官对这狗崽子有兴趣吗？” 负责人看苏月摸了摸小狗的头，眼前一亮，急忙献宝。 “喜欢的话，这条狗就是您的了！” “喜欢谈不上。” 徐浩起身，笑呵呵的看着负责人，“这么小的狗就来当保安，包工头你这算不算雇佣童工啊？” 雇佣童工！？ 负责人打了个激灵，连忙摆手回绝。 “之前看门的狗是它妈，结果前些阵子被偷狗的偷了，其他工友说工地没狗看门不吉利，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温顺的，就先拿它来顶顶岗.....” 听到这番解释，徐浩哑然失笑。 “行了，我们是有正事要来办！”李响立起警察的气势。 他严肃的看着负责人。 “你们工地有没有身高......”说着，李响卡壳了，他望向徐浩。 徐浩接话，“有没有一个四十五岁上下，175cm，150斤左右的失踪男性？” 负责人一愣，还没等他说话，旁边一个扎钢筋偷听的工人咧着嘴抢话说。 “有，咋木有呢！” “老张不就联系不上了，他工钱还是联系不上他人，寄给他老家的老娘的咧。” 老张！？ 徐浩和李响对视一眼，随后看向工头。 “哪都有你！” 负责人瞪了扎钢筋的工人一眼，随后回过头讪讪道： “别听他吓胡说，张强早就被开除了，他失踪的时候不知道去哪鬼混去了，和我们工地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早开除了？ 徐浩灵机一动，默默道： “让我猜一猜啊。” “是不是在十五天左右前，张强犯了个错误，然后卷铺盖走人，次日就联系不上了？” 负责人一愣，随后竖起大拇指，“厉害！” “不愧是警官，一猜就猜到了！” “张强操作失误，他是操控塔吊的，结果差点把工友给抡死，你说我这这要不把他开了，其他工友还能听我话吗！？” “我只知道开除他后，他买了张回老家的火车票，发现联系不上的时候估摸着人都在家了，和我们工地真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负责人的语气中很是蛋疼，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便没放在心上。 但没想到竟然引来了警察...... 此时，徐浩又突然开口。 “那你们工地有没有那种......” “比较特别，和工友格格不入的人！？” 话音落下，李响死死盯着负责人的表情！ 负责人闻言微微一怔，随后脸上露出迟疑的表情。 “这.....” 第八章 新的嫌疑人，受害者侄子！ “这倒是没有......” “我们工地已经施工三个多月，人也不多，平时我还会组织下饭店吃饭，各自之间也混的很熟，没啥比较特别的人......” 没有吗..... “找人去问问，凶手和受害者有联系，不一定是工地的人，或许是他朋友。” 徐浩小声道，虽然还没确定死者是张强，但也八九不离十。 失联时间、已知线索等都吻合，只差一个dna就能确认了。 一般此类案件确定受害人，那离破案便不远了！ 所以现在抓紧时间，将对方当成受害者来看待是完全没问题的。 李响点头，他吩咐手下开始在工地各个角落走去，在各个地方工作的工人进行访问。 约莫二十分钟的时间，小六便带来新情报，身边还有一个长相朴实的工人。 “老大，张强没住工地宿舍，他在外面租了个房子！” 租房？ 李响一愣，一般来外地打工的工人，是奔着赚钱来的，能省多少钱就省多少钱，但对方却租了个房子...... 要知道，江三市开发区工地附近的房子，即使是租的也不便宜！ 小六看出这意思了，他连忙解答。 “那些工友说，张强还有个侄子，跟在他身边，时不时来找他要钱，租房就是他要死要活极力要求才租的。” 对方的侄子？ “张强侄子人怎么样！？租房又在哪！？”李响追问道。 他隐约觉得，这个侄子可能不一般！ 小六看了身边工人一眼，工人连忙抬头说道： “他？这就是个小白眼狼，没爹没妈，老张供他吃穿一辈子没娶到媳妇，结果这小白眼狼还看不上老张！” “嘿，你是不知道，他来工地的时候狗还瞪了老狗好几眼，我怀疑偷狗的就是他！” “当初我们几个工友去老张家喝酒的时候，他还在那阴阳怪气，脸跟死了m一样......” 工人骂骂咧咧的说着，张强侄子瞬间便在众人心头有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老哥，你知道张强租房的地方，带我们去找他！” 李响当机立断，时间不等人，多耽搁一分钟都有可能导致凶手逃离！ “那不成，现在还没到下工时间呢。” 工人摆摆手拒绝。 李响看向负责人，负责人当场破骂。 “下工？下什么工！赶紧去跟李队长带路去！” “那今天的工钱......”工人扭捏道。 “工钱照发！” “好嘞！” ...... ...... 根据泥瓦匠老李的话，他们算是对张强侄子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一个自私自利，看不起张强搬砖，喜欢在他们面前展示优越感。 外貌倒是没什么特殊的，一米七的个头，身材中等，除了一个三角眼比较让人留意，其他没出众的地方。 一路上，徐浩都默默听着，提取出关键词后对照先前的线索。 吻合度达到百分之八十！！！ “警官，这里就是张强的出租屋了，他被开除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租给别人。” “一会见到那小兔崽子您可得好好教育教育！” 老李骂骂咧咧的指着面前的房屋说道。 徐浩抬头看去，屋子不大，是个平房，租来住却也需要大几千的价钱。 “咚咚咚！” “有人吗？开一下门，查水表的！” 李响侧身敲门，里面无人答应。 周围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李响默默退后。 下一刻...... 一个警察弯腰，又有一人连踏两步翻身进院，几秒后面前的大门打开。 这种情况可强制搜查，不需要搜查令。 一堆人扎进院内，一个警员一脚踹开面前的屋门，顺势走进，身后几名队员穿插而入。 “不许动！” “警察，不许动！！！” 徐浩最后两个进去的，后面是苏月，他扫了扫周围的环境。 屋内环境良好，干净整洁，还有几处盆栽作为装饰品，天花板花纹也很好看，徐浩抽了抽鼻子，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酒精味。 沙发旁有个皮质椅子，看起来有些臃肿，类似网的椅子，徐浩看了一下，九成五新。 “草，被他跑了！” 李响咬牙，随后指挥身后的警员在场地进行搜查。 “查！” “我就不信他能把现场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点线索都不留下！！！” 说着，李响叉腰，气不打一出来，最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 徐浩也加入搜查队伍中，他在周围到处行走，走着走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酒精味......怎么一会浓一会轻呢！？ 没等他多想，一个警察猛地拉开李响身边的抽屉，下一刻高声呼喊。 “李队，这里有情况！” 李响猛地一惊，低头看去。 只见抽屉里装满一堆玻璃瓶，各种各样的商标。 酒瓶！！！ 空掉的高纯度酒瓶！！！ 李响立马想起徐浩所说的话。 制作标本所用防腐材料是酒精和砒霜！ “酒瓶在屋子里，死者剩下的尸体绝对不远！” 到了现在这地步，李响反而冷静下来。 “找！将剩余尸体给我找出来！！！” 李响正说着话呢，徐浩一巴掌捏在他屁股下的老板椅上，让他一个踉跄。 “哎哟，你干嘛！？” 他下意识回头，有些惊心。 “没什么，你不是说想要受害者剩余的尸体吗？”徐浩道。 李响皱了皱眉，张嘴刚想说话，但脑海灵光一闪，鼻子一抽。 下一秒他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随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笔，猛地往老板椅后面下方，从下网上一捅！ 笔尖触碰到里面，没有海绵的触感，也没木质板子的硬度。 反而有些软，仿佛有一块硅胶一样！ 李响脸色僵硬，其余几名警员回过神，连忙来帮忙。 不多久，面前的椅子便被人拆开。 拆开的一刹那，一股略带恶臭气息，且浓烈的酒精味道扑面而来！ “啪！” 一具僵硬，如木偶一般的无头已经发生死后反应的尸体，摔在地上。 所有人，在此刻齐齐愣住。 “啪啪！” 又是几道声音，被拆下的手臂和腿摔在地上。 尸体！ 受害者剩余的尸体！！！ 李响又惊又喜，惊的是张强的尸体显示受过这么恶劣的伤，要知道凶手很有可能是他的侄子啊！ 而喜的则是找到了尸体，并且快要确认凶手的身份！ 李响稍加思索，便挥手招来几名下属。 “打电话告诉老赵，案件取得重大突破，受害者尸体先别动，将现场保护起来。” 说着，他拍完一张照片，随后向后退去。 “现在，所有人都出去门外，不要动到任何东......嗯？小子你做什么？” 李响本想撤出现场，但被身后的徐浩挡住。 徐浩伸出手指了指上面。 尸体上确实涂满了用来防腐的酒精，但内部却依旧在腐烂发臭，而他问道 上面？ 李响一愣，抬头疑惑的跟着看去。 上面除了天花板还有啥？ “李队，还记得之前我推理出凶手的恶劣性格吗？” “对方不怕死，甚至说，最后为了出名还会在专案组无可奈何时主动暴露的人，会怕死吗？” “那么，如果这样一个想出名想疯了的人，在看到自己苦心运作，并且实施顺利，就差最后几步即可计成功的人，突然被我横插一脚给破坏掉.....” “你觉得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徐浩笑道，他拉着满脸疑问的苏月的胳膊，不动声色摆了个跑步的姿势，顿了顿，再次开口。 “当然，虽然他苦心运作的出名计划，在我眼里就是一坨漏洞百出的狗屎.....”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异象突然发生。 李响头还没抬完，眼前突然一黑，他瞳孔猛地缩成一个针点！。 天花板碎裂，一道身影从上空降落！ “砰！” “我杀了你啊！！！” 第九章 案破！一脸懵的赵涛！ 徐浩大意了，没有闪。 或许说，他没来得及闪掉。 他进房时瞅了眼厨房，里面的刀具没触碰的痕迹，但他忽略了对方是个‘艺术家’！ 对方手上有制作标本用的固定针！ 但好在他反应快，加衣服质量较好，针头又钝，这才挡住。 “TMD，孙贼，你挺会玩啊！” 房间中，徐浩大怒，压着身下的这砸碎说道。 “知不知道我是靠拳头拿的警校第一！？” 他身下有个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双目赤红，不断挣扎的小白脸、。 原本他并不想激怒对方引诱其出来，但若是保护现场，从房间中退出，对方绝对会跑，隐到暗处再动手！ 到时候，对方在暗，徐浩在明，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并且，若是在他退出屋内在开口，对方大概率也不会动手，等到警察上去搜寻时，可能也跑了。 “草，袭警！？” 李响反应过来，怒视地上的人，一把手按着对方的头，和徐浩转接压制权。 “小赵，备车徐浩送医院去！” “六子，通知大队长，这案子的孙子找到了！” “TMD，人赃并获，连养自己的亲叔都杀，现在还袭警......” “你个砸碎！！！” 刹那间，整个屋内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我没事，没破我防。” 徐浩看着拉着他远离小白脸，满脸焦急，围着他手脚无措的苏月，解释道。 随后又露出看热闹一般的表情看向地上那怒视他的孙子。 “倒是他，袭警加恶劣杀人，估摸着下半辈子都要呆里面了！” ...... ...... 案件结了，人赃并获，当场就结案！ 对方将天花板改造，有个能承载一点重量的空间，摆满了各种制作标本，以及工具，其中就有杀害张强，并且制作尸体的工具。 宣布破案的那一刻，尤其是把人摆在刑侦大队，大队长赵涛脸上的时候，赵涛直接傻眼了。 在确认对方确实是凶手后，赵涛直接怀疑人生，露出几年后才出现的地铁老爷爷表情。 “等会，让我缓缓......中午不还是没头绪的吗，怎么现在就破案了！？” 赵涛满脸懵的说道，原本他都做好被舆论骂的准备了，这一下子破案，有点没缓过来。 “对啊，中午没头绪。” 李响一脸认真的说道。 “那怎么......” “中午没头绪，和两个半小时后破案，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觉得很合理啊。” 赵涛：？？？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这TM是你一个刑侦队队长能说出来的话！？ 虽然无语加震惊，但赵涛还是在第一时间确定完消息后，转交给市局。 这一下，可就不止是赵涛傻眼了。 市局警察和记者得到消息后，人直接愣在原地。 不说市局，大多人都和赵涛一样。 而记者，他们可是已经做好拿这案子做好捞钱的准备了，这早上还好好的，警察看自己一脸的便秘样，这怎么下午...... 下午就破案了！？ 不是说好这是个难案，刑侦大队要倒霉吗！？ “草，被骗了，谁再去警局谁是狗！” 几个记者围在一起，怒斥警方不讲武德。 “对对对，谁在去谁是狗！” “你去吗？反正我不去！” 几个记者相互打气，一致对外，随后各自说自己还有些事，一屁股坐在商业车上，直奔刑侦大队而去。 记者a：巧了，你怎么知道我是狗年出生的，就是属狗的！ 记者b：巧了，俺也一样！ “嘿，这帮孙贼怎么都走了？” 刚来到现场，下午来接班的几个警察，看到这些记者走了，挠了挠头有些疑惑。 之前这群记者可是让他们好一顿心烦，现在冷不丁一走，还真没适应。 “不知道，可能是在外做了三年记者，突然发现老婆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急着回家布置喜酒去了。” 有个警察猜测道。 “那也不能全走啊。” “那大概是全生孩子了。” “女记者呢？女记者怎么也走了啊。” “那就是老公生了。” 警察：？？？ 还不等他吐出这口老槽，几个有说有笑，还带着一个被白布包裹着的东西的警察闯进几人眼中。 “诶？这是......” “嗯？哥几个也来了......算了，案子破了，你们算是白来了，原路返回。” 接班警察：？？？ 案子......案子破了！？ 案子咋破的！？ 接班警察一脸懵，看着远去的同事陷入沉思。 这好端端，刚才还吃着锅火锅唱着歌，准备着吃点好的，放松放松让晚上自己能有精力勘察来着。 这怎么突然就破案了！？ 我消息落伍了？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 ...... 次日，记者发布会便展开了，赵涛对着记者将能说的信息都说了出来。 一脸耀武扬威的模样。 凶手姓张，名壮，不过他对外自称为张淼。 经警方进一步调查，张壮的父母八十年代抓住商机，在生意如日中天时生下张壮，可惜只经营了二十年的，便被商业淘汰，欠了一笔钱后跳楼自杀。 之后便跟随二叔张强生活，曾被张强托关系塞钱，跟着一个老电工师傅，但师傅受不了张壮那看不起他的眼神，半个月便辞退，后来在张强工地做门卫，也就趁着这段时间，他知道了博物馆，以及工地门口的电箱，关系到博物馆的电路问题。 当然，他连电工都不愿意做，门卫自然看不上眼，经常动用一点点权利恶意卡人，最后被辞退，一直无业游荡在现在。 “嘶，这孙子真是个人才啊，都人赃俱获了，口供也录完了，现在却要推翻口供！” “愁死我了都快！” 拘留所里，李响看着徐浩咂舌道。 徐浩看着他这副面色红润，怎么看都不像发愁的模样，不禁嫌弃的看着他。 “那你还不快去想办法撬开他的嘴，找我干什么！？” “我还想着赶快跑呢！” 徐浩叹息道，自己去医院鉴定了，没伤，这女娃就松了口气。 然后，徐浩就确切知道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以及‘关于女人记仇的108种姿势’。 一边说他不知道稳妥些，应该叫李响去抓人，又一边说他当着李响面说她小鸡仔这回事。 那喋喋不休的样子，更让徐浩觉得更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鸡仔。 然后他嘴一瓢说出这个想法，苏月直接恼了，属于那种再多看一眼就会爆炸的程度！ 徐浩果断开溜，直接回到拘留所，准备拿外套回家。 他的狱友还在睡，直到刚刚才醒，醒来得到破案的消息很是迷茫。 “这不是已经想到办法吗，这才来找你的吗。” 经过两天的厮混，李响和徐浩彻底混熟了，有一种狐朋狗友的感觉。 “找我？我又不是女的，也不能色诱人家啊，找我干嘛？” 徐浩打了个哈欠，昨晚记者一直在门外吵，他几乎没睡好觉。 “那个张壮，一直嗷嗷着要见你，不然就要在法庭上闹，在记者和法官眼前说警察屈打成招，要推翻口供，我这没办法才来的啊。” 李响笑道，顺便将徐浩的外套拿来，套在对方肩上。 “见我？” 徐浩挑眉，“这种沙比见我做什么？” “不见不见！” 他果断拒绝，凶手想见破案人这种操作很常见，但并不像小说中那种欣赏破案人。 破案人叫过去基本就是挨骂，或者还有人想记住人面之后实施报复。 李响一怔，随后默默将披到肩头的衣服拿下。 “小子，你也不想让月亮知道你在这.....” 徐浩：？？？ 果然是狐朋狗友！！！ 第十章 快通知蝙蝠侠，小丑找到了！ 徐浩屈服在李响的淫威下，他妥协了。 其实他也就半推半的答应了，系统给他发布的任务中，奖励是按照他写出稿子的代入感所划分档次。 为了奖励，他需要近距离观察一下这所谓的凶手。 两人缓步来到审讯室中，里面没窗户，一片乌黑。 被审问者基本看不到什么，并且警察还会配有亮眼台灯，这是为了给对方一种心理上的压迫感，让对方心理防线坍塌，老实交代。 “说好了，进了里面，我可不保证张壮的情绪！” “你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进门前，徐浩贴心的问道。 “随便随便，这种人自尊心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只要他能在法庭上不翻供就好！” 李响摆摆手，毫不在意的样子。 徐浩点头，看对方这副样子便没了顾及。 握住门把手，将铁门一推，没了阻挡，晌午的一束光穿过审问室，照在被拷在椅子上的张壮脸上，让他下意识眯眼。 在徐浩两人关门落座后，他认出了二人。 张壮看清徐浩脸的瞬间一愣，紧接着露出狂热的表情。 他刚想开口，但面前男人却突然开口。 “我有个问题，你将天花板进行了改装，足够装下张强的尸体，且明明有足够的时间在警方没来现场时，将尸体塞到天花板上。” “为什么不这么做？” 徐浩沉声问道，他同意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只要警方没第一时间找到尸体，那张壮就没办法被定为凶手最多也就是个嫌疑人，而他完全可以趁着嫌疑人转变凶手的这段时间，将尸体解决掉！ 只要七天内警方没找到尸体，后续不管怎样，张壮都算成功！ 张壮听到这话眼中的狂热一滞，随后皱了皱眉。 “天花板是我放艺术品的地方，他这么脏的东西，为什么要放进去？” 为什么要放他进去？ 徐浩一愣。 下一刻，他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什么意思？ 张强不配被他放进去！ 意思是，宁愿自己面临被判死刑的境地，也不想让自己亲叔的尸体，跟标本放在一起？ 理由仅仅是因为有些脏..... 此时，徐浩对这个出生有了个更明确的认知。 不等他再想问些什么，张壮再次开口。 只见他一脸狂热，眼中满是希冀，不顾自己被拷在桌子上的双手站起身，头向徐浩探去。 “怎么样？我布置的艺术品怎么样！？” “这些条子四五天都没找到任何线索，足以见我的艺术水平了！？” “嘿，你觉得我的艺术品，有没有机会登上警方的重点案例！？” “对了，我之前想过是把张强的牙拔掉，还是留下来好，最后想着艺术要贴近生活，这才留下来，你说是应该拔掉还是和我一样留下来？” “还有......” 没有谩骂，没有口嗨，只有一个仿佛和徐浩志同道合一般，疯狂分享自己‘艺术品’的人。 徐浩默默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冷不丁的，他突然没憋住，笑了出来。 “噗！” 笑声很突然，在场其余两人都听到了，齐齐一愣。 “你笑什么。”李响皱眉询问道。 “抱歉抱歉，实在是太好笑了，一个精神病竟然在跟我讨论艺术品，还自认和我昔昔相惜，这实在太好笑了！” 徐浩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说着，他倚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伸手指着张壮。 “看，小丑！” “快通知蝙蝠侠，我找到小丑了，不对，现在还没蝙蝠侠......不过有了你，估摸着蝙蝠侠能提前开拍了！” “炎黄国版蝙蝠侠，汉家漫威、dc！” 李响：？？？ 你在说什么吊话！？ “哈哈哈，你算老几啊，就你布置的这案子，说一坨大便都抬举你了，还重点案例，美得你！” “对了，我很早就想问问了，白眼狼真的没有白内障吗？” “来来来，看镜头，比个耶，茄子！这太好笑了，我必须保存下来，和别人一起笑！” “自称艺术家的精神病囚犯，还是个白眼狼，哈哈哈哈！！！” 李响人都傻了，他看着拿着手机想要拍照的徐浩，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保证犯人的情绪？谁能想到你会故意刺激他啊！ 杀人诛心啊！！！ 李响有些震惊，但徐浩的目的很准确，就是疯狂攻击对方。 不只是他，就连张壮，脸上的表情也僵住，听着耳边的话，羞耻感涌上心头，一双看着徐浩的眸子瞬间通红。 他嘴唇有些颤抖，死死盯着徐浩。 整个人的胸膛剧烈起伏。 “李队，现在我需要一个比出生更有攻击性的词汇！” 这话落下的瞬间，张壮瞬间崩不住了，他紧咬牙门，咯吱的的摩擦声响起，充满怒气的眼眶涌出一片水雾。 他的自卑心理促使他来寻找徐浩，想要在临死前得到一丝慰藉。 但可惜，徐浩打破了他的幻想！ 猛然间，豆大的泪珠竟从他眼眶滑了出来。 张壮精神崩溃，两只手仅仅抱头，在藏在桌上哽咽。 “呜呜呜......” 徐浩见此，笑的更开心了，指着他哈哈笑着。 “哈哈哈，自卑的小丑哭咯！！！” 李响：...... 李响眼角一跳，看了眼已然破防，情绪激动的张壮，拉着徐浩就离开。 不对劲啊！ 这小说上，不都说犯人和破案人互相欣赏的吗？ 这怎么到这位爷就不对劲了！？ 好家伙，这一句句话，可谓是真伤加暴击了，处处戳痛点啊！！！ “你小子干嘛！” 走到外面，李响咂舌问道。 “不是你说的吗，让他别翻供，我在做这事啊，这种人就是软骨头，就算杀了人也是软骨头。” 徐浩嫌弃道，“极端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一般都是源于自卑，只要给他破防，以后见到我都得绕道走。” “很显然，张壮破防了，估摸着也不会拿翻供要挟了。” 徐浩极其嫌弃，没想到被这种沙比当成伯乐，属实是晦气到头了。 还不如被骂一顿呢！ 不过经此，他也对对方的心理了解更深一层。 ‘根据自己多年的扑街文笔，应该能拿到百分之七十五档次的奖励？’徐浩暗自想着。 “行了行了，既然这货不闹腾，案子也破了，你嫌疑人的身份也没了。” 李响摇摇头，开始说起正事。 “你那狱友估摸着现在都到家了，你也快点，咱爷俩后会有期。” 徐浩：“还是别有期了，你这地方风水不太好，不管我什么姿势来，都不是好事。” 李响：...... “滚蛋滚蛋！” “好嘞！” 告别李响，徐浩按照记忆，挤上公交车便往家的方向驶去。 这年代公交车不能扫码，还好李响给了几个钢镚，不然票都没得买。 又转了一路车，十分钟后，走走停停的公交车停下，徐浩踏在地上，走进自己买的房子。 房子的装修很简单，除了家用电器，和另一个记忆中的家一模一样。 不过现在他懒得观察装修了。 三步并做两步，走进自己的卧室，看着桌上略显厚重的笔记本电脑，果断开机，他看了眼时间。 2002/10/20，下午2:30 随后登录一个叫终点读书的网站，调转到作家后台。 果断在刚签约的老书旁边建立一个新书。 徐浩犹豫片刻，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 【第一章，人头标本！】 案件，完！ ........ ........ ........ ........ 前记:博物馆人头案。 2002/10/1，凌晨三点，暴雨。 一道身穿雨披的身影踏着泥水，穿过暴雨狂风，摸到工地大门处，扑倒一个黑影。 伴随着他高高举起的手落下，一道‘呜咽’声响起。 “让你看不起我！让你看不起我！” “你该死啊！你竟敢用那种眼神来看我！我宰了你！！！” “凭什么你都敢看不起我！” “凭什么看不起我！！！” 黑影手中有块砖，他举起手，重重落下，不断重复这动作。 “轰隆！” 雷光闪起，天空骤然一亮。 黑影惊愕抬头，雷光照亮他额头上一块指甲大小的伤疤，以及眼中的惊恐。 在他身下，压着一条没气的母狗，血水混合着泥浆冲进下水道。 雷光一闪即逝，再次陷入黑暗。 良久，黑影消失，狗尸消失，狗链上的血迹在雨水的冲刷下逐渐消失，现场重归平静，好似从未发生过什么。 狗窝中那还未睁眼的狗崽，呼吸均匀的睡着。 第十一章 编辑：不对劲，这稿子十二分不对劲！ 靠着两个世界，加起来单身有四十年的手速。 以及这剧情他经历过一遍比较熟悉，很快便写出八千字，分为三章。 想了想，徐浩做了个word文档，随后点开编辑的企鹅。 这个世界的企鹅流行时间较为提前，两年前便开始普及。 系统的奖励需要发布剧情才会发放，不过看在没惩罚的份上，徐浩也没说什么。 徐浩编辑了几行字，随后点击发送。 第一条，【杂家来了。】 第二条，【杂家欲练神功，再塑肉身】 第三条，【word文档】 三条信息，虽然文字短小，但信息量却远超字数，让读者看了悲伤，编辑看了沉默。 果不其然，在编辑【星辰】看到第一句话时直接懵了。 星辰：？ 他发来一个问号，徐浩回了个笑脸。 徐浩：（微笑） 此时，终点阅读中，工位上的星辰陷入沉思。 “不对啊，这新人不是刚签的吗，这怎么第二天就领悟网文精髓，就要做公公了！？” 作者切书，他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手底下的作者多了去，切书的也多了去。 太监而已，又不是没见过。 他主要疑惑的是，徐浩发来的文档！ 开头说切，紧接着就发来新书文档提签，这是对自己书有多自信啊！？ 好家伙，期待感拉满了！这小子从哪学的写作技巧，跟换了个人似的。 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情，星辰点击文档。 入眼第一行字【我叫徐浩，当你看到这一段文字时，我已经入狱了。】 编辑星辰：？？？ 愣住，就狠狠的愣住。 这年头，退婚流，废柴流，凡人流都见惯了，这怎么突然来了个...... 这入狱流什么鬼！？ 星辰沉默，他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结果越看越心惊。 开头直插剧情，这没什么好说的，都是基操，但令他心惊的是...... “不对啊，这代入感有些不对啊！” 星辰错愕，他感受着这股文字的代入感，头一回感受到有些不对劲。 这写的受害者死法，模样，还细数到现场有多少警察，上到警方，下到记者，就仿佛这书的作者真的经历过一般！ 描写的太细致了，代入感蹭蹭蹭往上涨！ 他只看文字，脑海中就清晰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标本头颅，连肌肉纹理都十分清楚的那种！ 有点东西啊！！！ 星辰：【不对劲，你这稿子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星辰：【你跑去现场写书了！？】 看到这两句回复，徐浩想了想，打字回复。 徐浩：【对，我是嫌疑人，我去现场破案来着。】 星辰：【你猜我信不信（斜眼）】 徐浩：......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啊！ 徐浩有些无奈，他说的是真的，虽然有点离谱，但确实是真的啊！ 不过好在稿子过签了。 星辰：【这稿子有点东西，你后续能稳住的话，大概率起飞，能签，赶紧寄文件！】 徐浩：【（大拇指）】 叉掉聊天群，徐浩默默从抽屉中抽出提前备好的纸质文件。 这年头签约还不能线上，需要邮寄文件，双方各一份文件。 而这世界的签约规则有点不同，不需要等待发送文件进行打印，可以提前准备，随后填写完再邮寄。 很快，填好信息，徐浩便将文件放在桌面上。 他抬头看了眼时钟，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多，寄信的地方估摸着已经下班。 “咕噜噜~” 肚子开始敲鼓，发出阵阵响声，徐浩想了想决定下楼买点食材做饭。 冰箱质量不好，里面的食物经过近七天的时间，已经变质，想吃就要做好拉稀的准备。 徐浩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带来那吃过上千次垃圾外卖，百毒不侵的体质，想了想放弃凑活一顿的想法，决定了下楼买菜的生活。 根据记忆中的菜市场位置走去，徐浩熟练的开始买菜。 “王婶，来一捆葱，不要那么大的，稍微来点小的就行，我看那一米五的就挺不错。” “赵叔，来条鱼，顺便剥肠去鳞。” “哟，这不王大爷吗，来点蒜，刚好给赵叔的鱼做配菜！” “啧啧啧，张婶你这菜都不新鲜了啊，让我两块呗。” 菜市场还是记忆中的那些人，即使是在2002，穿着和买卖物品和2023看起来并无二样。 这些长辈还是很照顾他的，穿越还能看到他们，徐浩挺高兴。 买完菜，回到房间，寂静只有流水洗菜声的房间，和菜市场的喧哗仿佛置身在两个世界。 徐浩默默做菜，菜刀切案板的声音哒哒哒响起。 说起来，有时候一个人孤独惯了，还挺寂寞的。 要是有个漂亮妹子陪他一起就好了。 就在他开始炖鱼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开门啊开门啊！” “你敢做亏心事就别怕人啊，你开门啊！” “常威，你开门，别打来福了！！！” 清脆俏皮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好像怕别人听到，音量却又能让徐浩听见。 徐浩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向门口走去。 矫情！ 就是矫情！ 一个人多好，想个屁的妹子！ 徐浩默默给了自己内心两巴掌，随后拉开门，看着外面的妹子露出一抹轻笑。 “鸡仔，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苏月，此时她脱去一身职业装，下身穿着小白鞋和蓝色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露肚脐的衣服，昂着头看他。 “我来看看我的新邻居！” “你的房间还蛮大的吗，让我看看！” 说着，她用力推开徐浩，极为熟练的坐在沙发上。 “邻居？”徐浩挑了挑眉，有些愣。 “你不是住那大平层吗，怎么找邻居找到我这边来了！？” “住腻歪了，换换风景，商量了一晚，你邻居搬家了，现在那个公寓现在是我的。” 苏月无所谓的说着，甚至还挺了挺胸脯，一副快夸我的样子。 徐浩视线停留在胸脯上几秒，感觉这隐约比穿职业装时大些。 他懒得管苏月省不省钱，他爸市局局长，按照功劳早该升到省厅了，可惜犯了个错误。 娶了纳税大户的独苗闺女，官商两条路，他一人全占了，不符合规矩，所以前途也到此为止了，不过苏大强倒是没怎么抱怨过。 所以，几十万的房子，虽然不便宜，但苏月攒几个月的零花钱还是能付的起的。 “什么味啊，你是不是炖鱼汤了！？” 突然，苏月又跟闻到腥味的小猫一样，眼前一亮，说着就往厨房走。 徐浩打了个激灵。 “别别别，鱼还没熟，你不能喝啊！” 谈笑间，屋子里多了几分生气，色彩不再单调，丰富起来。 片刻，四道菜一道鱼汤出现在餐桌上，看的苏月眼睛直发亮！ “好了好了，现在能吃......” “等等等等！” 苏月急忙叫停，随后从包里掏出一沓子现金。 “差点忘了，这边是大队长给你申请下的奖金，这边是我妈觉得你小子能力不错，给你的零花钱。” 徐浩看了看，奖金大概有一万，零花钱...... 零花钱有两万！ 不愧是纳税大户...... 突然，苏月又道： “瞧我这脑子，差点又忘了正事！” “果然，必须得有个聪明的男人看着我，不然我得天天倒霉！” 说着，苏月瞅了眼徐浩，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嘁’了一声，随后正色道： “我们大队长看上你了！” 徐浩：？？？ “别多想，我们大队长想让你做刑侦，让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做同事？能享受警花的二十四小时贴心照顾哦~” 苏月那如恶魔般的语言在徐浩耳边响起。 魅魔！ 第十二章 剧情奖励，再遇案件！ 徐浩看着面前这快要贴自己身上的妹子，默默推开他。 “狗东西，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苏月羞恼，“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你竟然还推开！” 徐浩呵呵笑着，这妹子有点狂野，先不说自己能不能驾驭的住，光是对方的家世，也不是自己能配得上的。 不对，或许可以试试。 想到系统，徐浩头一次产生了些许想法。 “刑侦就算了，当警察的条条框框，规矩太多，我懒得去，看我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说。” 徐浩说道，现在他不知道系统会奖励什么，还不想把自己捆警察位上。 苏月露出一个阴阳怪气的表情。 “什~么~时~候~想~明~白！？” “辅警呢，辅警也不想做？” “不想！” 徐浩不客气的赏了个板栗。 “吃饭，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说着，挑了块鱼肉夹到她碗里。 苏月觉得自己心胸宽阔，没计较，实际则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这要是现在翻脸，可就没饭吃了！ 等会，吃完了再翻脸。 如此想着，她美滋滋吃了起来。 徐浩的手艺不错，虽然比不过大酒店老师傅的手艺，但却能碾压普通小饭店的厨子。 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 两人吃的很美，苏月的衣服露着肚脐，饭菜一赛，小肚子顿时鼓了起来。 她揉了揉肚子，迟疑了。 ‘现在翻脸是不是会出丑？’ ‘该死，都怪这男人，把我肚子塞大了！’ 苏月的小心思在脑子里打转，成功给自己本就不机灵的脑子干死机。 徐浩见状呵呵乐，不过也没忘记正事。 他走进自己房间，关上门，随后点开电脑。 再点进小说网站，点击发布内容两个字。 下一刻，徐浩耳边响起一道机械合成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谱写博物馆人头案！（d）】 【奖励结算中......】 【代入感，74％，奖励：1000点数。】 74% 看着这数字，徐浩眼角一跳。 好家伙，离75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奖励就能提升一个档次！ 算了，下次写好点就行。 徐浩摇摇头，随后看向点数上。 点数类似系统商店的货币，是通用货币，不仅能提升自身的属性值，还能买卖技能。 徐浩点进商店。 【黑龙十八手（精通），售价：4000点数！】 【古法八极拳（附带体质），售价：12000点数！】 【摔跤（三十六种精通摔跤技巧），售价：7000点数！】 【鬣狗之鼻（buff类，你可在一定时间内，拥有鬣狗的嗅觉！），售价：10000点数！】 【......】 对不起，打扰了！ 徐浩默默退出，他的钱包实在不允许自己能买这些东西！ 这些商品都很好，唯一不好的是他的钱包！ 看着1000的点数，徐浩叹了口气，他现在算是搞清了具体的奖励规则。 75%100%，这两个档次大概率发放永久技能奖励，小概率限时，而50%25%，只会发放点数奖励，运气好可能会拿到限时技能奖励。 【宿主：徐浩】 【年龄：24】 【力量：11】 【体质：9—10】 【智力：13】 （正常人人均属性为10） 【点数：0】 【技能类：无】 【buff类：设定推演思维（倒计时：27天）猎鹰之眼（倒计时：10天）】 最后，看了眼自己的属性模板，将一千点点数加在体质上。 “一千点就只加一点属性，真坑啊！” 徐浩骂骂咧咧道，他还感受到什么，系统就加完了。 推开房间，徐浩顺手拿起书桌上的两份文件。 “你去哪？” 看他提起背包，又将文件塞进包里，苏月挑眉问道。 “去约会。”徐浩敷衍着。 “那你怎么不叫上我？不叫上我怎么能叫约会！”苏月雀跃道。 徐浩无奈了，“我邮寄个文件，去去就回。” “哦。”苏月没了兴致，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 将门关好，徐浩走在大街上，看着旁边的公寓。 两人的房子不远，门对门，也就十米左右的距离，徐浩笑了笑，随后走出公寓。 如果发展和上辈子差不多的话，这个位置的公寓很快便会拆迁，然后搭建小区。 徐浩也能得到一笔不小的钱财，苏月这傻妮子也能拿到点零花钱。 对了，编辑的地址是在哪来着？ 徐浩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想着问题。 直到到了邮局，这才想起手机短信上有地址。 就在他看手机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诶，我草，哥们咱们这缘分挺深啊！！！” 这声音...... 徐浩一愣，随后猛地抬头。 一个憨厚，留着寸头，一脸兴奋的年轻人闯进徐浩眼中。 这不是自己狱友吗！？ 徐浩也乐了，“哥们你这是......来干嘛了？” “博物馆出了这档子事，我也不想干保安了。” 王超乐呵呵道，“这不是托家里的关系，找了个邮局的的工作吗，今天来看看，能不能要我。” “对了，我叫王超，哥们你叫什么？” 两人虽然在一个屋里睡了两夜，但基本没咋聊过天，现在才算自我介绍。 “徐浩。” 徐浩道，随后又看了看对方，轻笑，“那确实巧了。” “我来这寄信，你来这应聘寄信的。” 王超嘎嘎乐，“还不知道能不能应聘上呢。” “先去里面瞅瞅再说。” 徐浩点头，两人并肩向面前的小邮局走去。 邮局不大，还没隔壁的药店大，两三个人便能维持住运转。 “咚咚咚~” “有人吗？” 青年王超锤了锤大厅里的玻璃墙，发出砰砰响的声音。 半晌，里面也没传来动静，徐浩和他透过玻璃向里面看去。 “诶，哥们，你瞅着人了吗？”王超挠头问道。 徐浩摇了摇头，“没看到。” 里面的门没上锁，但也没人。 不知为何，徐浩突然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恐慌。 “有人没！？” 王超大声喊道，他走进通往内部的通道，向里面大声呼喊。 徐浩跟了上去，文件邮递的速度意味他签约恰票子的速度，恰不到票子，就没底气娶妹子。 两人兵分两路，徐浩向柜台内部走去，王超走进通道。 走着，徐浩的第六感传来的恐慌感愈发强烈，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直到他推开一扇门，看清里面的东西...... 那一刻，心脏的跳动都为之一滞！ “哥们，瞅着人了没？” 王超摸着脑袋，从身后走来，“我妹找到人啊......你看啥呢？” “有什么好看的？让我瞅瞅！？” 徐浩闻言，身体一顿，随后默默让开，露出里面的场景。 一瞬间，王超脸上的表情僵住，瞳孔缩成一个针点！ 两人面前，躺着一位穿着工作服的男人。 男人的表情狰狞无比，躺在鲜红血泊中，上衣碎裂露出皮肤，左胸口有个两个拳头大小的洞窟。 透过胸口上的坑，徐浩能清晰的看到对方沾着红色血肉，白花花的肋骨，以及心脏部位的那青的，紫的血管！ 这是心坑！但心却不在坑里。 他的心脏.....消失了。 徐浩掏出手机，默默拨打电话，片刻后，他抬头，满脸温和的看着王超。 “哥们，真巧啊，咱俩又能住一起了。” 王超整个人石化在原地，如同雕塑，木讷的回应。 “啊，巧，真巧......” 第十三章 二进拘留所，剧情：无心之人！ 说实话，徐浩觉得其实可以不穿越的。 没被那泥头车亲吻前，自己虽然存款不多，但一直破案拿奖金，加上拆迁款，怎么说也算是个小康。 反倒是现在，穿越四天了，结果有三天住拘留所里。 六洲省，江三市，刑侦大队中。 徐浩看着这熟悉的拘留所，看着这熟悉的监禁，以及这熟悉的床铺，很是感慨。 “嚯，小子，看不出来啊，你对咱刑侦大队感情这么深。” 李响满脸灿烂笑容的打开拘留所铁门，看着徐浩笑道。 “这昨天刚走，今天又进来了。” “老赵天天说什么要拿刑侦大队当自己的家对待，没想到我还没做到这境地，你小子就做到了！” “真·当成家对待了！” 听着这一句句话，徐浩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呵呵。” “给你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李响不以为意，做了个‘请’的姿势，徐浩和王超有些熟练的走进去。 不出意外的，徐浩又入拘留所了。 听起来有些可悲，但没办法，警方来到现场后，只找到徐浩和王超在现场留下的脚印，并且他们有前科进过拘留所，而且还是两个人。 如果说是一个人的话，简单录个口供便各回各家。 可惜，他们是两个人，说的话很有可能是互相打掩护，于情于理都得在拘留所关个两三天。 两三天后，等待警方洗清身上的嫌疑后，才可回家。 不过凡事都有多面性！ 至少徐浩有了新任务！ 他心中一动，眼前立马出现一道光屏。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谱写剧情·无心之人！】 【剧情等级：D】 【奖励卡在四个档次，分别为代入感25％，代入感50％，代入感75％，代入感100％】 【谱写时间：四天。】 【失败惩罚：取消本次任务奖励。】 无心之人吗...... 徐浩摸了摸下巴，脑海中回想起那被剖掉心脏的尸体，感觉挺符合名字的。 心脏被人挖走，可不是无心之人吗！ 不过...... 看着任务面板上，这D级的等级，徐浩感到些许咂舌。 他知道，系统并非是只有abcd，相反，还有ef等等级，标明是D，就代表他是D级的水准！ 要么是作案手法达到，要么是案件本身等级达到！ 前者考验警方手法，后者对社会会产生较大的舆论性，比如上次的人头标本，便是双方都有些顾及到。 “李队，这拘留所的床，可难睡的很啊！” 徐浩靠在铁门上，双手扶着栏杆，看着自己的忘年交的狐朋狗友。 要知道，这次的任务，系统给的时间可比人头标本还要多一天！ 这代表难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不要让我出去，帮你们破案？” “我有预感，这次的案件可能不比上次那案子小多少！”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李响一顿，回头不屑的看了徐浩一眼。 “不是，你小子真以为我们大队是吃干饭的啊！？” “对啊。”徐浩点点头。 李响：...... 李响语塞，和徐浩大眼瞪小眼。 这货是真的能呛人，不过自己还就找不到理由来反驳，毕竟上次案子就是靠着人家才破的。 对视半晌，他叹了口气。 “估摸着，要不了两三天就破案了，你还是歇着。” “上次是迫不得已，按照大队的条条框框来说，让你接触案子，已经是破了规矩，这规矩，破一次就够了，第二次是不能破了！” 李响坚定的说道，上次确实是形势所迫，让他们不得放弃任何希望。 但现在，自己连现场都没去，就听了个死法，啥都没做，一身本事都还没施展，就急着找外援了？ 博物馆标本这案，可给他憋了一身的气，就等着撒气呢！ “你小子还是安安稳稳的住几天，这案子，按照我的经验来看，就是个小案子。” 李响随口说着，丝毫不觉得自己插了个旗。 徐浩乐呵呵笑着，“李队，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什么？”李响下意识回道。 “你就像那戏台上的老将军，浑身插满了旗！” 李响：...... “滚蛋！” 李响虽然听不懂，但看表情能知道这不是句好话。 当即，他撂下一句话便离开。 “今晚月亮值班，想吃啥跟她说就行。” 言罢，李响便出门而去，准备去会会这小案子。 苏月值班？ 徐浩挑眉，想着脑海中那道坐在沙发上，盘着白哲脚丫，抱着自己枕头看电视的倩影。 嗯.....也不错！ ...... ...... 当李响来到现场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晚上六点。 他白天抽空去了趟市局，向支队报告了一下关于‘博物馆人头标本案’的细节，重新制作了一份卷宗，这才有时间来现场。 现场是邮局，地方不大，警方很好封锁，用警戒带将门口三米内的位置包了起来便可。 “怎么样了，找到什么了？” 挑起警戒带，李响钻进现场，看着案发现场中的死者，开口道。 被紧急叫回警局的苏月此时换了一身正装，闻言抬起头，开口道： “师傅，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先说好消息。”李响道。 “好消息是，我们找到了受害者被剖出的心脏。” 找到心脏了！？ 李响闻言一愣，随后立马乐开了花。 看受害者死状，很明显凶手就是奔着死者心脏去的，眼下心脏找到了，岂不是说，这案子很快就能破案了！？ “在哪找到的？” “邮局后堂，垃圾桶里。” 一想到徐浩那张脸，李响就有种想要证明自己的冲劲。 “坏消息呢？” 苏月叹气道：“坏消息就是，除了心脏，我们没找到任何线索。” 这一句直接给李响干懵了，刚扬起的嘴角僵在脸上。 没线索了？ 心脏都找到了，结果其他线索什么都没找到！？ 这不合理啊！！！ 李响皱起眉头，“指纹呢？这种死法，不能连指纹都没留下？” 苏月摇头，“没有指纹，连一根发丝都没有，厨房被凶手打扫了一遍。” “前辈勘察了现场，除了徐浩和那个寸头男的脚印，没有找到凶手线索。” “一点都没有？受害者生前的关系呢？就没有和他有仇的？情敌也没有？” “一点都没有！甚至死者的尸体显示，死前都没有挣扎痕迹，要不是脸部表情，都可以推测是死者配合凶手杀害自己。” 李响沉默了。 不对劲，这案子不对劲起来了！ 一个和他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人，竟然会被用这种骇人的手法杀害...... 偏偏脸上一副惊恐，挣扎的表情，但周围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 李响沉默，看着周围摆放整齐的柜子，皱了皱眉。 凶手是谁？和死者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杀他？剖出心脏又代表什么？ 心脏，往往被渣男用来发誓说心里只有对方一人。 难道是情杀？ 不对，信息上显示死者没有妻子或女朋友，也没追求的人，那会是谁？ 或者是之前追求过的女孩？ 李响的大脑飞速运转，大批脑细胞分裂死亡又不断分裂。 直到一道惊呼，这才将李响拉回现实。 他呆愣的看着面前赶来报信的人，一股不详的预兆在心头萦绕。 “你刚才说什么？” 报信的警员穿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惊骇。 “老大，受害者出现了！” “你说什么呢，受害者不就在这......” 李响刚开口，但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顿住，瞳孔猛地一缩，如寒芒针点一般。 一个念头浮现在他脑海中。 “老大，第二个受害者出现了！” 连环杀人案！ 第二个受害者！！！ 第十四章 案发现场，尸体上的针孔！ 一起连环杀人案能有多轰动？ 在这个时代，技术改革还没更新，媒体天天盯着炎黄国与国外进行交涉的时间点，媒体看到连环杀人案，眼都能亮起来！ 要知道，一般的刑侦大队。 一年到头也就能遇到三四次需要侦查的案子，还都是小案子，连环杀人案起步就惊动了市区！ 可谓是赚足了眼球关注。 一个案子，两个受害者，凶手未知，没有勘察出任何线索...... 这个消息迅速在各大记者群中传播，离刑侦大队近的记者，当天夜里便赶到现场以及警局。 “哥们，外面怎么回事？” 一大早上，拘留所里的两人便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 王超趴在铁门上，一双眼使劲瞅向外面。 “嚯，又是记者！” “得，看样子咱哥俩今晚的觉也睡不安稳了。” 王超唧唧嘴，索然无味的坐回床上。 徐浩乐起来了。 果然，‘失心之人’丝毫不比‘人头标本’差，一晚上的时间警局就被记者堵住！ 也不知道李响这老小子顶不顶得住啊。 他摸了摸下巴，颇有种看好戏的样子。 昨天下午李响那自信的表情，可是在他心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浩哥，这警局都没人，咱们吃啥啊？” 王超打了个哈欠，揉着肚子皱眉问道。 徐哈还没开口，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哈哈哈，小子，饿坏了，刚出炉的大肉饼，快来尝尝！” 只见拘留所门口，李响和苏月提着一袋食物走进来，看着徐浩露出憨笑。 “吱~” “来，这肉饼三块钱一个，刚出炉，快趁热吃！” “小王，你也别客气，一起吃！” 李响打开铁门，将食物摆在桌子上，看着徐浩笑道。 肉饼确实刚出炉，塑料袋上蒙起一层白色的雾气。 徐浩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随后坐在桌子上，毫不客气的拿起一张肉饼。 “怎么，李队长这么开心，这是破案归来了啊！？” “不愧是李队啊，速度就是快，一晚上的时间就破案了！” “外面那些记者一看就是来采访李队长的，也对，李队长一表人才，不上电视都可惜了！” 李响：...... 硬了，拳头硬了！ 这人是懂阴阳人的！ 李响表情僵在脸上，他拳头突然想锤些什么。 “月亮，要不要开个庆功宴给李大队长接风洗尘啊？” 徐浩挑眉笑道，脸上的表情很是真诚，看的李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一直埋头吃饭的王超突然抬头，真诚道： “不愧是李队长啊，这么快就破案了，高，真高，实在是高啊！” 李响：...... 李响脸有些发热，要不是因为熬夜，现在他脸估摸着得躁得发烫！ 他将眼神投向苏月，苏月默默移开脑袋，装没看见。 逆徒！ 李响深吸一口气，随后脸上露出笑容，坐在徐浩边上。 “这个案子嘛，还是没破滴！” 不等徐浩开口，李响生怕他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连忙往下说。 “那些记者嘛，是不用理会滴。” “我觉得，年轻人就是要多历练滴！” “这次就是个不错的历练机会，我觉得小子你可以试试，磨炼磨炼自己。” 李响脸上堆满笑容，只不过笑的有些僵硬。 一个晚上，发现两具尸体！ 警方一无所获，这要是再犟下去，估摸着又会演变成第二个人头标本案。 而且影响力要更甚！ 要知道，连环杀人案，谁都不知道凶手什么时候会住手，又会杀谁，自己是不是对方目标。 人头标本会让人感到震惊，而连环杀人，却会让人感到恐慌。 恐慌是会蔓延的！ “历练？” 徐浩咬了口肉饼，随后含糊不清道：“我就一混吃等死的普通人，历哪门子的练？” “瞧你说的！” 李响没有愣神，立马接话，“你看，你打电话报警的时候，不是说想要个辅警身份吗？” “老赵同意了！当然，因为你现在还是嫌疑人的身份，所以暂时不能给你颁发证明。” “所以啊，为了咱光明的未来，还是要历练历练滴！” 徐浩想起来了，他确实找苏月提过要辅警身份这回事。 这身份方便自己能完成系统的任务。 总不能自己满大街找受害者触发案件，说到底，还是刑侦大队接触案子的机会比较大。 看了眼鱼尾纹都夹出来的李响。 徐浩也没阴阳他了。 “这么说，确实需要历练历练啊。” “那可不！” “行.....先吃饭。” 李响顿时眉开眼笑，顺便松了口气。 说到底还都是为了案子，开个玩笑就行了，没必要搞那种三顾茅庐，或者为了面子，直到快成积案才找人来。 李响可不是那种为了颜面不顾案子的人。 很快，时间便在吃饭的过程中溜走。 约摸着十分钟的时间，众人吃饱吃好，收拾完桌子便离开。 “哥们努力，我在这里给你加油！” 王超咧着嘴，站在铁门里面笑道。 徐浩觉得，如果能换一个地点的话，可能意境会比较好点。 坐上警车，开车的刘六，李响苏月徐浩四人便向着现场驶去。 邮局介于徐浩的公寓和刑侦大队的中间，约莫二十分钟的时间，便赶到现场。 一下车，李响便愣住。 只见原本围在邮局的警察，此时竟是在有目的性的点个别人的名集合，每个人的脸色都无比难看。 “你们这是......怎么了？” 李响心头再次涌出不详的预感。 “李队，又有新的受害者出现了。”一个警察脸色难看的来到李响身边低声道。 “早晨六点，半小时前，新的受害者以同样的死法被隔壁邻居发现！” “我现在正在清点人数，准备带人去控制住现场。” 第三个受害者！！！ 李响瞳孔一缩，后背冒出寒意，指尖有些发凉。 连环杀人案，能引起恐慌的原因就在这！ 凶手不会只杀一人，凶手不会只杀同一个地方的人，谁都不知道下一个被杀的是不是自己！ “现在有几个受害者了？”徐浩沉声问道。 又有两个字，让他知道，之前猜测李响遇到麻烦的想法是真的。 “三个了！”李响脸色难看的说道。 “两女一男，前两个受害者之间没有一丝联系，现场被处理的很干净，警方什么都没找到。” 徐浩点头，表示心里有数了。 他抬头，看了眼周围，此时有两个手拿摄像机的正一边吃包子，一边向众人这边走来。 “先进案发现场，别耽搁时间！” 打定主意，几人绕过警戒带，穿戴好脚套和手套钻进现场。 案发现场被完整保留了下来，和徐浩离开的那一刻一模一样，甚至他的脚印都没被抹除。 受害者还躺在地上，估摸着等会才能送回警局。 趁着这时间，徐浩在尸体身上观察起来。 没有犹豫，心念一动，下一刻，淡蓝色光屏浮现在眼前。 ‘设定推演思维！’ ‘猎鹰之眼！’ 眼睛一闭，当它再次睁开时，整个世界的观察角度在他眼前发生了变化！ 接着这股buff，徐浩将视线放在尸体上。 消失心脏的心窝、血管、神经、发黑的血肉、干瘪的肌肉和肋骨等所有细节，全都逃不出他的双眼！ 目光在尸体上继续扫视，突然，视线猛地顿住，徐浩眯了眯双眼。 这是.....针孔！？ 第十五章 交换定律，四个疑问！ 在徐浩眼中，一个毛孔大小的洞，在受害者后背脖颈处，被衣服一直压着，要不是鹰眼的加持，他也注意不到。 这和案子有联系吗？ 受害者自身的问题还是凶手遗留下的？ 徐浩脑子里闪过一幅幅画面，无数的问题涌出。 “死者名为刘伟，今年二十四岁，性别男，孤儿，家只有他一人，邮局被他改装，将邮局后的自家墙壁打通，串联在一起，交友良好，性格良好，定期接受体检，身体也良好......” 李响一边说着死者信息，一边看着徐浩，在注意到他微表情变化的那一刻，眼前一亮。 “怎么，你发现什么了！？” 他出声询问，徐浩想了想，没有将针孔说出来。 实体信息是需要考证的，若是没经过考证便擅自说出，大概率会影响到旁人思维，浪费时间。 他扫视一眼邮局内部的案发现场，开口道： “有些发现。” 李响大喜，“发现什么了！？” “死者有心挣扎，但并没有做出反抗。”徐浩道。 闻言，李响一愣，随皱眉道：“你这个问题，警方已经掌握了，还有别的吗？” “多着呢。” 徐浩蹲下身，默默观察胸口处的洞窟。 “李队，听说过‘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吗？” 李响：？？？ “洛啥玩意物质定律？” 李响蒙圈了，对于他这种纯靠经验办案，没有经过系统性培训的人来说，这种总结性的知识很是陌生。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是源自于高卢鸡的法医学家、犯罪学家艾德蒙·罗卡总结的理论。” 苏徐浩一旁看着李响不解的眼神，想了想，开口解释道。 “听起来复杂，但却可用八个字总结，‘凡有接触，必留痕迹’！” “简单来讲，就是凶手在作案后，他留下的血液，他触碰过的刀把，踩过的地面，包括但不限于指纹与头发，甚至是呼吸过的空气，都是他的痕迹！” “而这些痕迹，都是可以从中看出有关于凶手的特征！” 李响闻言，若有所思着点了点头。 旁边的苏月皱了皱眉头。 高卢鸡有这个人吗？这个理论含金量很高，为什么警校老师没提起过？ 其实，这个世界并没有艾德蒙·罗卡这个人，但徐浩也懒得解释了，索性让旁边几人自行脑补。 “这理论和案子有什么关系？”李响皱眉道，他知道了，但还没理解理论意思。 徐浩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李队啊，举个例子，刚才我说过的，受害者有心反抗，但并没挣扎痕迹。” “你看出什么了？” 地上的受害者脸部经过检查，确认没有线索后，已被白布盖上。 他的四肢瘫软在地，摆放呈‘大’字形，身上没有明显外伤。 周围的架子，椅子没有被触碰过，简而言之便是没有挣扎的痕迹，就如同甘愿受死一般。 但诡异的是，徐浩掀开白布，发现受害者的表情无比狰狞，即使死去眼神中也残留对死亡的恐惧！ 这两者，之间是完全相反矛盾的！！！ 李响思考片刻，开口，“凶手身体素质占优，控制住受害者，令其无法反抗？” 苏月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若是凶手威胁受害者，不准他动呢？” 听着两人的观点，徐浩点了点头，等到没人开口，他这才笑着指向尸体。 “首先，李队，你的想法确实有这个可能，月亮你说的也对。” “假设，凶手身体素质碾压受害者，令其无法动弹，最终惨遭挖心，那么......” “凶手通过身体素质，碾压受害者，从而控制住死者的痕迹呢？” 徐浩指了指受害者的脖子，手指又划到手腕，随后停在关节处。 李响两人的眼神随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 “受害者的身体素质良好，并非亚健康，而是一个正常男性，一米七七的个头，目测一百五十斤。” “这种身体素质，凶手即使碾压他，但想要完全控制住，必须在关节、脖子、或是击打对方要害部位才可，但这些控制方法，身体不可避免会留下淤青等症状。” “但尸体显然没有这个特征，如同自杀。” “至于月亮.....” 徐浩想到苏月的猜测，想了想回道： “你的猜测有可能，但人是会有应激反应的，面部特征显示，凶手大概率是在对方活着，且清醒状态下进行剖心，这种级别的疼痛，身体的本能的求生欲，会优先大脑意识进行反抗。” “所以，仅靠威胁，可能性不大。” 说着，徐浩顿了顿，他抬头看向李响，笑着开口。 “从刚才的交流杀人痕迹，我们得到了一个信息点，凶手并不需要依靠身体进行压制，而是其他层次，依靠外物进行帮助！” “所以，之后的调查搜捕，可以由壮汉改成能轻松制服男人的外物！” 李响一愣，随后有些恍然大悟的意思。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是让自己开阔思维。 不要仅局限于寻找眼前的线索，而是要尝试进行思考，思考现场痕迹代表的意义！ 想了半天，李响突然笑道，“不错，这个理论不错，回去我说给老赵听听！” 苏月也暗自记下，准备回去后查一查这个叫艾德蒙·罗卡的人。 徐浩倒是一直观察死者本身。 昨天他刚将小说发布，合同还没寄出去呢，稿子也没存，不能在拘留所浪费太久的时间。 他将目光聚集在死者身上，唯一显眼能看到的致命伤！ 伤口很骇人，就是一个洞窟，精准的找到心脏位置，随后实施切割，没有一刀是多余的！ 徐浩皱了皱眉，他脑海中浮现出四个问题。 一、后脖颈的那疑似针孔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受害者自己不小心搞的，还是凶手遗留的痕迹！？ 二、能穿过肋骨的刀类型很多，但能穿过肋骨，准确切割各种血管动脉的刀，可不多。 这是什么刀？凶手以什么身份买到的！？ 三、凶手能准确找出心脏的部位，并且实施精准切割！ 徐浩皱眉思索片刻，随后抬头，看向李响。 “李队，你用手感受一下自己的心脏。” 李响一愣，随后半信半疑的将手放在胸口处，“咋回事啊小老弟？” 徐浩没回话，他扭头看向小六警官。 “刘警官，请你也感受一下自己心脏。” 刘六也迷迷糊糊的将手放在胸口处。 看到两人捂住的地方，徐浩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两人的手，全都捂住左胸口靠上，腋下副乳靠右的位置，这是胸部，虽然能清晰感受到心跳，但心脏却并不在这！ 心脏部位要更靠下，更靠中，在第二肋骨与第五肋骨之间。 但这却是正常人的反应，普通人找不到心脏的准确位置，但凶手却能！ 想了想，徐浩又将注意力放在第四个问题上。 凶手剖出心脏的目的是什么！？ 移植？ 不对，凶手将心脏随意丢在垃圾桶，这已经证明对方的目的并非心脏。 那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剖出心脏！？ 徐浩皱眉，思考片刻，随后抬头看向李响。 “李队，你们是不是找到受害者被剖出的心脏了？” “带我去看看心脏！！！” 第十六章 潜意识非主观意识，不可控制！ 受害者心脏警方已经找到，就在后面。 也就是死者自己的家。 几个警员来到现场，将受害者尸体抬走，随后徐浩几人便走向后面。 一个警员带着他们走到某间房屋。 ‘厨房？’ 徐浩眼角一跳，心里下意识想到夫妻肺片这道菜。 ‘凶手，应该没这么变态！？’徐浩暗道。 “发现心脏的时候，心脏被随意丢在垃圾桶里，上面没找到嫌疑人的任何痕迹。” 此时心脏被临时放在菜板上，底下用塑料袋隔开，避免心脏沾染到案板上，黑红一片，有些瘆人。 徐浩觉得这警察，是个会挑地方放心脏的人才。 给心脏放切菜的案板上..... 收起思绪，徐浩心念一动。 ‘猎鹰之眼！’ 再次睁眼，他盯着黑红的肉块，不断扫视着。 心脏没什么特殊的，大小和正常人相同。 唯一不同的是，正常人的在体内，这个心脏在体外，并且心脏上到处都是划痕，就如同...... 被菜刀剁过！ 徐浩眼角一跳，按捺住自己那不断散发的思维。 收起思绪，继续观察。 心脏碎裂，有被反复用力捏住的痕迹，整体干瘪。 徐浩觉得，这有点像手工榨汁后的橙子。 “看出什么了没？”李响看徐浩盯了半天，小心翼翼出声问道。 徐浩沉默，随后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凶手杀人的目的是心脏，我观察过伤痕，很精致，感觉是那种专业做了几十年才有的手法。” “从手法来看，心脏在被剖出的过程中，肯定是被精心呵护的，但为什么......” “又剁成这样随意丢在垃圾桶里！？” “我猜测，对方的目的不是心脏，而是心脏中的某些物质！“ “凶手用刀剁心，目的便是为了获得这物质！” 李响眼前一亮，连忙问道：“这物质是什么！？” “这你得去问凶手了。” 徐浩摆手，示意自己不知道。 他是来破案的，不是来送答案的，答案需要线索串联才能得到。 将视线从心脏上移开，他扫视周围幻境，视线在案板，餐具，锅铲，铁锅，煤气灶等地方停留。 “现场真仔细搜查过后没发现痕迹？” “没有，经过勘察，凶手在离开前，仔细打扫了一遍厨房。”李响回道。 徐浩在厨房走动，在寻找某些地方。 半晌后，他停止走动，“看样子，凶手有一定的洁癖，或者是有爱干净的习惯。” “洁癖？洁癖从哪看出来的！？” 李响挑眉，他也遇到过打扫案发现场的案子，但从没这么轻易下过结论。 “万一凶手是奔着销毁现场痕迹呢！？” 闻言，徐浩笑了笑，“凶手确实是奔着销毁现场痕迹打扫的。” “不过，要知道人是一种疏忽大意的生物，若不是习惯加持，不可能打扫到现在这种地步！” 说着，他抬起一个架子，架子下的地板很干净。 又指了指天花板，上面也有清理的痕迹，任何犄角旮旯，不管是能否留下自身痕迹的地方，都被打扫过。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要么是洁癖作祟，要么是平日爱干净，但都差不多。” 徐浩笑道，随后指了指擀面杖。 “正常人会将煤气灶也洗一遍？” 李响闻言看去，顿时沉默，很显眼的煤气灶，他竟然没注意到这玩意竟然没有一丝尘埃！ 就连中心的燃火区域，都被精心擦拭一遍。 “再查一遍！” 徐浩突然开口，让李响眉头直皱。 “查什么？现场都被打扫这么干净，怎么查都查不出什么来啊！？” 这话得到徐浩一个鄙夷的眼神。 他略带嫌弃道：“李队，你要是杀了人，准备清理现场，会将隔壁房间也用同等细心的手法清理一遍吗！？” “还记得我说的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吗？” 李响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但下一个，他面色古怪，立马下令。 “搜！别查线索！” “查哪里最干净！！！” 闻言，徐浩这才收回鄙视的眼神，“孺子可教也。” 定律说了，凶手无论做什么都会留下痕迹！ 精心打扫一遍厨房又怎样？打扫的痕迹便是他留下的线索！ 首先，人不是机器人，会对自己留意的地方上心。 也就是，凶手在什么地方打扫的最用心，最卖力，那大概是之前存有明显线索的地方。 相反，只是简单打扫一遍，那大概率没有什么线索，毕竟凶手都不上心。 这是一种潜意识，而不是主观意识，没办法避免！ 不多久，三四名警察和徐浩等人立马找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有人指着案板，有人指着水瓢。 徐浩看着被洗的脱了层皮的擀面杖陷入沉思。 在这些物件里，擀面杖被清洗的程度无疑是最严重的，其次是一口蒸锅和水瓢。 这三个东西被凶手用来做了什么？ 心脏上的按压痕迹属为手掌，和擀面杖没关系，那为何要如此清洗擀面杖？ 水瓢又被用去做了什么？ 一个个问题在徐浩大脑中碰撞。 “将这些东西记下来，等待后续验证。” 李响在旁边嘱咐，随后拿起摄像机，开始拍摄记录。 片刻后，众人勘查完，这才走出邮局。 “受害者的卧室查了吗？”徐浩道。 “查了，没有东西。”李响回道。 徐浩点头，确认过没有遗漏后，这才一屁股坐上警车。 “去哪？” 充当司机的警员被调走了，现在是李响暂时开车。 徐浩想了想，在另外两个现场和警局观察死者陷入忧虑中。 片刻，他下定决心。 “回警局！” “先看另外两个受害者的尸体！” 李响点头，这决定正合他心意。 现在他也只看了两个受害者，一个案发现场，另外两个案发现场一个刚调过去人手，另一个还没勘察完。 先看尸体确实是个较好的选择。 车子刚发动，徐浩身体一顿，下一刻，他感到有什么东西靠在肩膀上。 扭头看去，一个被发丝遮住面容的睡颜出现在眼前。 苏月睡着了。 也是，前天去找徐浩邻居商量买下对方房子就没咋睡，两天两夜没合眼，第三天还撑到早上十点，扛不住是正常的。 在现场时话都没怎么说，估摸着那时候脑子就开始晕了。 他默默沉了沉肩膀 片刻，警局到了，徐浩没吵醒苏月，较为小心的下车。 “尸体在哪！？” 一进警局，李响立马找人询问。 被问的警员带路，在几人穿戴好手套防护服后，带到停放尸体的房间。 徐浩缓缓掀开盖住三具尸体的白布。 尸体的衣服被脱下，果着身体。 不出意外的，死法相同，全是胸口处出现洞窟，心脏消失，死者没任何挣扎的痕迹。 徐浩没理会洞窟，他斜了斜身子，降低头颅的水平线，看向另外两个受害者的脖颈处。 徐浩眯了眯眼。 针孔...... 又是针孔！ 第十七章 不规律也是线索！酵母粉！ 针孔，出现在其余两个人的身上！ 徐浩眯了眯眼，这种针孔若是自己没有猎鹰之眼的加成，肉眼几乎不会注意到。 “有什么发现吗？” 李响询问道，刑侦大队没有法医，只有一个不是很专业的医护室医生。 但对方的水平，平常对方能处理一下尸体卫生就不错了。 “有点眉目了！” 徐浩开口说道，随后伸手在三位受害者的身上摸索。 如果说三名受害人，身上都有针孔，并且全是在清醒状态下被人挖掉心脏死亡，期间想挣扎去有心无力的话...... 徐浩倒是知道有一种东西能做到这种地步！ 但这东西很难搞到手，社会上99.999％的人都没渠道弄到手！ 即使搞到，但若是被发现非法持有...... 处理结果的比毒贩还严！ 他看着三明受害者的尸体，受害者尸体致命伤相同。 但造成伤口的手法却并非全是那么精致，有一位已经明显生出蛆虫的尸体，胸口处的洞窟有些杂乱，没有之前那种精准的感觉。 徐浩沉吟片刻，开口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受害者死亡的顺序，与发现受害者的顺序为3—2—1。” “第一个被发现的尸体，是死亡时间最短，最后被发现的尸体，则是凶手杀掉的第一个人！” “第一位受害者，她的胸口伤痕很杂乱，仿佛凶器是一把剪刀。” “没有第三次杀人的精准感，大概率是第一次杀人，手法不熟练，心理紧张，那么凶手大概率拥有世俗基本的三观，和上次搞艺术的傻逼不同。” “杀人会紧张，知道杀人不对，对方在日常行为上是个正常人，不排除精神出了问题。” 说完，徐浩又看向一旁架子上摆放着的三块干瘪的心脏。 三个受害人，被剖出的心脏全在这。 “凶手对心脏有一定的偏执，你觉得原因是什么？” 李响开口询问，这件事他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 “有一点眉目。”徐浩道。 李响点头，原本他还等待着下文，但意识到徐浩不开口，顿时瞪大双眼。 “不是，你小子在打什么哑谜呢！？” “有眉目就说啊，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一样！” 李响骂骂咧咧道。 他是部队退伍后来做警察的，脾气比较直接，看着那些文化人的弯弯绕绕就觉得头疼。 “这不是缺乏证据链吗。” 徐浩笑呵呵的，也不准备说出来。 “说出来误导你们思路，到时候破不了案，我不就成罪人了吗。” 李响：...... “滚蛋！” 李响瞪大双眼，“有话说，有屁放，别墨迹！” 徐浩想了想，决定放出一点猜疑的思路。 “暂时我还不知道凶手要心脏做什么，决定性的话我不说，给你一个提示。” 说着，徐浩伸手指了指受害者。 “我刚才说了，受害者的死亡时间不相同。” “第一位受害者，身体已经生出明显的蛆虫，由于没有切开胃部进行判断，我保守猜测，判断遇害时间在十二天前。” “第二位受害者，蛆虫不明显，尸斑较为明显，我试了下尸温，遇害时间大概在9天前。” “第三位受害者，无蛆虫，尸斑不明显，遇害时间最晚为两天前。” “李队，你找到什么规律了？” 看着徐浩略带笑意的眼神，李响感觉这是对方给自己挖的坑，但这个坑却不得不跳。 他皱眉思考半晌，但始终没想出来，12、9、2这三个数字之间有什么规律！ “你这不扯淡吗，压根没规律啊！” 李响骂骂咧咧道。 “对，受害者遇害时间没有规律！” 徐浩肯定道，这回复直接给李响整不会了。 “没有规律你还要让我说哪门子的规律！？”李响纳闷。 “这代表，凶手杀人时间是随机的！” 徐浩说道：“三名受害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周围人评价颇优，没有结仇，也没有家人在身边，但却能被凶手准确的找出来！” “你想想，一个随机杀人的人，却能随时找到三名身世差不多的受害者......” “你不觉得很矛盾吗？” 矛盾？ 李响愣住，脑海中细细思索。 凶手杀人之后的停歇时间，若是用来一直在找这种人呢？之后找到就杀。 不，前两位受害者没联系，住的地点在江三市南北对立，相距甚远，三天的走访时间根本找不到差不多的人，且受害者根本没出过自己居住地附近，排除了凶手同一时间看到两人，随后分时间杀害。 那对方是如何找到人的？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猛地开口。 “你意思是，凶手有一个特殊的寻找受害者的渠道......” “或者说，凶手有一个受害者名单，名单上全是这种身世的人，凶手杀人便是对照名单的名字进行杀人！” “而凶手本身，又被一种随机性的东西控制着，驱使他随机性按照名单杀人！” 这话出口的瞬间，李响瞬间头皮发麻。 凶手有个受害者名单？ 意思是这场连环杀人案还未停止！？ 还有新的受害人没有出现！ 徐浩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想法和他想的大相径庭。 “虽然和我想的有些出入，但差不多。” 得到肯定，李响立刻就急眼了。 “完蛋，这要是再死人，老赵这帽子都要被撸了！” “这提供名单的渠道到底是什么？能让凶手准确找到这种身世，这种身体健康的人！” 说实话，连警察想找都找不到。 毕竟他们只能查到家庭情况，身体健康情况却没有办法查到，最多只能查个是否为残疾人！ 连死三人，已经是很严重了，这要是再有新的受害者死亡...... 案件升级，列为b级，直接捅到省厅去。 军令状？ 这玩意不管用，难道要为了让你将功补过，就要冒着再死几人的风险！？ 所以说，这猜想要是真的，市局都得跟着倒霉！ “别急别急，现在有了点方向。” 徐浩安抚了下李响，现在他颇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 不过也不是一点都不关自己事，毕竟还是需要案件来触发金手指。 “去第一、第二现场看看情况。” 两人开车，去了案发现场，开的车换了一辆，这次带了几个警察一起赶过去帮忙。 第二案发现场，徐浩仅仅只停留了一会便离开，这里和邮局的情况相差不多。 依旧是在垃圾桶找到的受害者心脏，厨房按照李响的吩咐，找到几处清理特别干净的东西。 此时，徐浩蹲在第一案发现场中，这里是面包店。 也是凶手首次杀人的地方！ 环境的不同没导致结果不同，心脏同样被丢弃在厨房垃圾桶中。 看着手中两份前两个案发现场的文件，徐浩皱眉陷入沉思。 “蒸锅，煤气灶，擀面杖，水瓢......” 三个案发现场，这几个东西全都被凶手特殊照顾过。 凶手用这些东西究竟做了什么！？ “脖颈背后的针孔，随机性，被划烂的心脏，未知的名单......受害者的身体健康！” 突然，他瞳孔一缩，双眼一睁，脑海犹如乌云拨开重见晴日一般！ 徐浩猛地抬头，看向正焦急的吩咐现场警员寻找线索的李响，没有丝毫犹豫，开口道： “李队，快去找一样东西！” 李响下意识回头，看徐浩这样子心神一震，语气不由有些急促。 “找什么！？” “酵母粉！” “酵.....酵母粉！？” 李响一愣。 第十八章 听说过......人血馒头吗！？ 酵母粉？ 李响错愕，原本亢奋的情绪为之一滞。 找这玩意做什么？ 和案子有关系？还是说是凶手遗漏的！？ 徐浩看出了他的疑惑，但他现在也懒得解释了，打断想要发问的李响，道： “等会再说为什么！” “现在，先将第一案发现场，也就是我们所处的面包店！” “将所有的酵母粉收集出来！” 说着，徐浩向面包店门口走去，他回头看了眼愣在原地的李响。 “李队，你要是不想案件升级，最好按我说的去做。” 言罢，徐浩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转身离开。 “等我半小时，去去就回！” 李响顿时打了个激灵，他表情严肃，开始调动周围的警员。 “小六，涛子，马顺，再把厨房搜一遍！” 被点到名调动几个警员一愣，疑惑问道： “老大，搜什么？厨房按照您的指示，搜完了啊。” “别问为什么，再搜一遍，只搜酵母粉，将面包店所有的酵母粉收集起来，放在我这里！” “哦哦......” 警员忙活了起来，李响也没闲着，在门面和厨房来回跑。 一边指挥保护现场，和门外的记者怒喷，又一边搜查有没有遗漏的酵母粉。 起初还好，但随着时间逝去...... 李响的脸色愈发难看。 半小时还没到，仅花费了二十八分钟，徐浩气喘吁吁的身影便再次出现在第一案发现场中。 他的手中拿着两张黑白文件。 “回来了。”李响脸色很是难看。 徐浩点点头，随后看了眼他周围空无一物的桌子。 “酵母粉呢？” 听到问题，李响的脸都憋的通红，“没有酵母粉！” “这家面包店没有酵母粉，我和六子几人，就差把面包店刨地三尺了，但就是没找到酵母粉！” 闻言，徐浩点头示意自己知道，李响见此，眉头瞬间皱起。 “看你这样......你提前预料到了！？” 李响瞪大双眼，疑惑的打量着徐浩。 “大概被凶手拿走了。” 徐浩笑笑，他预料到了，或者说他要的就是面包店没有酵母粉！ “凶手拿走了！？他要这玩意做什么！？”李响懵了。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什么凶手能闲着没事去拿酵母粉。 徐浩：“李队，先看看厨房还有多少面粉？” 面粉？ 李响皱眉，不明白为什么又牵扯到面粉上面。 不过基于基本的信任，他还是带着一顿人找到专门储藏面粉的地方。 面粉被集中放在仓库中，徐浩数了数，有三袋。 “小子，你怎么又开始神神叨叨起来了！？” 李响骂骂咧咧的说道，“有什么猜测你说啊，一个人憋着不难受！？” 徐浩没理会他，他提了提一袋子面粉，沉思片刻。 片刻后，他开口了，双唇一开一合。 “李队，这里有三袋面粉，一袋差不多五十斤，其中有一袋开封，就姑且算是一百二十五斤。” “酵母粉和面粉的混合比，一般是1:100，面包店的师傅会拿捏的很好，不会多多少，也不会少多少。” “我翻了下垃圾桶，按照面包店买的50克一包的酵母粉。” “而为了方便采购，店家通常会一次性购买同比例的面粉和酵母粉！” “也就是说，凶手拿走了至少十三包酵母粉！” 十三包酵母粉，这都够一家子人用两三年的了。 凶手要这个做什么！？ 李响皱眉，他还没来得及发问，徐浩抢先开口。 “李队，你猜猜，凶手拿这么多酵母粉是为了做什么？” 李响皱眉，“做什么我不知道，你先说说，为啥要找酵母粉！？” “还有你是怎么联想到面粉的！？” 徐浩顿住，刚想好的词瞬间被打碎。 他笑了笑，深吸一口气，随后陈胜说道： “李队，三个案发现场全被打扫了一遍，其中，水瓢擀面杖这两件物品，是最被细心清晰的，甚至擀面杖还因此细了一圈！” “那么，问题来了，凶手拿这些东西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李响皱眉。 水瓢能做什么？装水。擀面杖呢？擀面。 李响皱眉沉思，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不简单。 徐浩贴心提示，“李队，你家里有水龙头，既然有水龙头，那家里的水瓢又用来做什么？” 李响一愣，回想起自己用水瓢的经历，不确定道： “挖面粉？” 水瓢是古代环境不方便，用来盛水缸中储存的的水。 02年的现在，有了水龙头，用不着水瓢，但家家户户却都备着，通常用来挖面粉。 一般面包店都比较常用。 “对，就是挖面粉！” “那凶手挖面粉做什么？这也不构成逻辑链啊！” 李响有些蛋疼，他发现自己理解不了徐浩嘴里的话。 “别急，我慢慢跟你说！” 徐浩安抚一下这个暴躁老哥，缓缓道： “说完水瓢，之后便是擀面杖，基于前面的面粉，那么擀面杖自然是用来擀面，而拿走的酵母粉，便是为了发酵面粉！” 酵母粉家家户户都有，但由于用量导致包装很小，有时主人自己找都找不到。 徐浩猜测，凶手是为了防止后续，杀完人找不到酵母粉而行动。 “所以，我们从刚才的线索中，大胆猜测，最后得到一个结论。” “凶手在案发现场，曾在厨房进行和面、发酵、最后烹饪等一系列动作！” 凶手在现场和面？ 这是个神经病！？ 直觉告诉李响这有些不靠谱，但身体却很诚实，默默听着。 言罢，徐浩顿了顿，又开始新的话题。 “暂且将和面放在一边，李队，咱们再思考一件事！” “什么事？”李响挠头道。 “凶手的目标！” 徐浩肯定道，“我们之前怀疑，凶手的目标是受害者的心脏，但从在垃圾桶里发现心脏这操作，很显然我们猜错的。” “凶手目标是心脏，但并非只是心脏！” “就像上次的人头标本，凶手的目的是玩弄警方，人头标本只是完成目必不可少的手段！” “同理，我们大胆猜测，暂且将目标称为‘？’，那么，对于凶手来说，获得‘？’的手段是，剖出心脏，剁心脏，然后和面与使用煤气，最终得到‘？’” “而剖心以及剁心，只是对方获得‘？’的手段之一！” 剖心是手段？剁心也是？都是为了得到这所谓的目标？ 那目标是什么？为什要小心翼翼剖出心脏，然后剁心脏！？ “为什么剁心脏？心脏里啥玩意也没少啊！？” 李响皱眉问道，他脑子有些迷糊。 心脏检查过了，受害者的心脏只被剁碎，没有缺少什么肉块。 那凶手要的是什么！？ 这TM，头好痒，该不要长脑子了！？ “这剁碎心脏除了能流一地血之外，凶手什么都TM得不到啊！” 李响呲牙，感觉有股气憋着胸口中，发泄不出。 岂料，徐浩听到这话，瞬间笑了。 “没错，就是血液。” “心头血！！！” 李响：？？？ 还没等李响缓过神来，徐浩连忙开口。 “炎黄国有句老话，叫吃啥补啥。” 只见他双眼微微眯起，看李响的眼神让对方后背发凉。 片刻后，开口，几个字在李响耳旁响起。 “那李队，你听说过......” “人血馒头吗？” 人血馒头？ 李响一愣，下一刻，整个人如坠冰窖，瞳孔缩成针点，指尖发凉。 人血馒头！！！ 第十九章 重大线索！搜查令，准备查人！ 什么是人血馒头？ 这是封建时代的糟粕，古代愚医忽悠人的东西！ 徐浩说道，“李队，你应该知道人血馒头的定位，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李响脸色有些难看。 他张开紧紧咬住的牙齿，从牙缝里崩出两个字。 “治病！” “对，就是治病！” 徐浩点点头。 “不管人血馒头有没有用，不管他是不是不道德，是否是违背了人性的东西，但毫无疑问，他出现时的定位是.....” “治病！” “古人认为，非老死病死的人，如意外身亡，生前身体健康，那么所谓的寿命便还藏在体内，只要在一定时间内将血放出，随后给病人喝下，便能得到这已死之人未消耗完的寿命。” “所以一些被骗了的人，会贿赂刽子手，在死刑犯被斩下头颅的那一刻，便会拿着碗上前争抢血液，带回家治病！” 徐浩缓缓说道，这几句话轻飘飘，却让在座几个警察脑海中呈现一副惊悚的画面。 李响等人皆面色难看。 事实上，这种行为不仅不能治病，甚至还会让病症更加严重！ 和西方古时的放血治疗法有的一比，不过徐浩觉得人血馒头可能拼不过放血。 毕竟那血是真放啊，哪里流血多割哪里，动脉静脉都不带分的，医生只管放血，根本不管放多少！ “但那是古代啊！” 李响皱眉说道，语气有些急切。 这要是被证实是真的，那这案子可就得重新看待了。 炎黄国不能出现汉尼拔！ “古人愚钝，现代......” “别跟我扯那么多！” 徐浩摆摆手，他随口举了个例子。 “李队，当一个病症什么都治不好时，那么，这个人可就不管文明不文明，愚钝不愚钝了！” “你去山上的寺庙，道院，信上帝的地方看看，有多少人是家里患病，去那里为病人祈福的！？” 李响哑然，他想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没错，在面临死亡威胁时，没人会放弃任何机会。 哪怕那机会很渺茫，甚至没用！ 人血馒头上千年历史，吃过的不计其数，有几个人用这法子治好病了？ 没人。 但并不妨碍他们将希望放在这上面！ 经过一番话语，李响倒是冷静了下来。 汉尼拔是食人魔不假，但这案子充其量算是封建糟粕，沾不到对方的边，自己一时激动，将两者混淆了。 冷静下来，他倒是开始展开思考。 凶手用心头血制作人血馒头...... “你是说.....” 李响开口，声音有些沉重。 “凶手患有严重的心脏病，甚至是治不好的那种！？” “所以，凶手没有一次性杀完受害者，而是当成药，什么时候发病，什么时候来制作‘药’！？” “而几名死者的随机死亡时间，就是心脏病那不规律的发病！” 徐浩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 “不一定是凶手有病，可能是家人生病，就和去寺庙为病人祈福的人一样。” “况且，若是凶手拥有绝症心脏病，发病期间又怎么会杀人？” “能自己挺过发病期就不错了。” 心脏病，家人，绝症！ 一连串线索出现，李响的心扑通乱跳，喘息声渐渐粗狂。 “那这不得快点去抓人！？” “奶奶的，六子，给大队长打电话，让他给市局要一个搜查令！” “他娘的，给我把医院围起来，所有和心脏病绝症有关的病人，给我挨个搜查一遍！” 李响兴奋了，案件若是能破，刑侦大队明年的业绩都算完成了啊！ 而且，苏月估摸着还能提前转正了！ 连环杀人案，上头至少得给个三等功？要是心情好，给个集体二等功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什么管辖地内出的乱子，自己平了不罚就算好的说法..... 治安和刑侦可是两回事，罚治安，奖刑侦！ 就在几人风风火火准备去搜查的时候，徐浩冷不丁泼了盆冷水。 “搜查所有医院？” “江三市人民医院有多少个？小医院又有多少个？几十几百座医院你查的完吗！？” 徐浩冷不丁出口，李响的笑容僵住。 对啊，这些医院，别说仔细搜查了，就是挨个粗略看一看，就得花费几十天功夫。 这几十天里，又会出现多少受害者！？ 李响沉默了，他有些不甘。 现在已知和猜测的所有线索，全都指向医院，但自己却查不了...... 这就好比，将四十年光棍的人绑起来，让漂亮妹子在他面前跳钢管舞一样。 憋屈！ 就在李响寻思要不要找市局借调人手时，眼角意外瞥到徐浩的表情。 他一愣，下一秒立马精神起来。 “你小子笑什么！？” “不对，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解决办法了！？” 看到徐浩脸上那看乐子一样的笑容，李响立马意识到不对。 徐浩自知暴露，连忙收敛起笑容，一脸认真的瞅着李响。 “没事，我想到我老婆生了。” “你小子别耍宝！有话赶紧说，别等第四个受害者出现！”李响有些急。 见状，徐浩也不准备逗他了。 “还真想出点东西。” 他将手伸向桌子，那里有两张回来时带着的纸张。 将纸张拿在手里，随后递给李响。 “知道这是什么吗？” 李响低头看了看正面，上面有一系列的各种数据，还有几个人的签名，签名的字迹跟蚯蚓爬一样。 “体检表？” 徐浩点点头，随后指着体检表上的地址。 “江三市第三人民医院！” “还记得之前我说过，凶手有一个知道受害者目前情况的渠道吗？” “如果我没猜错，凶手大抵是从体检表上得到的消息！” 体检表？凶手有心脏病或者家人有心脏病，在治疗的医院里，也会定期进行检查，那看到同体检的病人...... 不过，这小子是从哪联想到体检表的！？ 李响皱了皱眉，“你从哪想到体检表的，又咋找到这两张的！？” 他需要先听听猜疑逻辑链，这样才能给上面一个搜查第三人民医院的理由。 徐浩笑了笑，“你还记得刚来现场时你给我说过什么吗？” 李响愣住，下意识回答，“我说什么了？” “受害者会定期体检，以此来确定身体健康！” 徐浩笑道，“之后你按照体检表，报告受害者身体情况，那时我还没放在心上。” “但在刑侦大队的时候，另外两名受害者，身体却同样健康，这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直到酵母粉时，才联想起来。” “之后，我就去了趟第二、第三案发现场，没想到还真找到这玩意了！” 听着徐浩的话，李响人愣住。 受害者定期体检？ 这玩意我说过？ 不是，我怎么不知道我说过！？而且偏偏这小子还记下来了，还愣是让他靠着这句随意的话给找出点线索！ 李响沉默了，他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愣愣的看着徐浩。 “李队，你还愣什么？”徐浩出声。 李响一惊，随后缓过神，“什么？” “抓人啊！” 徐浩指着体检表上第三人民医院的字样，“向支队申请搜查令，查人！” 抓人！ 李响自动抓取关键词，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对，抓人！” “六子，快点联系老赵，提前派人去第三人民医院！” 看着几个警察的颜值，徐浩脑海中又闪过两个画面。 切割整齐的心坑，脖颈后背的针孔..... 徐浩眯了眯眼，善意提醒： “对了，李队，查人的时候，不要只查体检的病人及其家属，或许凶手......” “不一定体检过呢！” 第二十章 猜测错误？作用于肌肉的药物！ 不一定体检！？ 李响身子一震，满脸疑惑的看着徐浩，“不一定体检过？” “没错，不止是受害者，或者那所谓患有绝症的人，都不一定体检过。”徐浩说道。 “没体检过怎么看到别人的体检信息的！？”李响追问。 不过徐浩没回答，他敷衍着李响。 “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给你扩展一下思维，免得到时候错过什么细节。” 李响狐疑的看着他，直觉告诉他，徐浩脑子里憋着东西没告诉他。 但若是追问下去，多半会得到一个敷衍的答案，再者说，若是真确定的话，徐浩也没理由不说，不说是有自己理由的。 李响稍微思考一番，便没再追问。 他脸色一变，看着身边的刘六警官。 “六子，留下能维持住现场的人，其余人，跟我归队！” “顺便，让赵涛那老小子找上级申请搜查令！” “搜查江三市第三人民医院！！！” ...... ...... 申请搜查令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 而搜查令下来时，钟表已经转了一圈。 次日，早上六点。 徐浩在拘留所里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随后起身。 说实话，拘留所的床第一次睡，他的心里是忐忑不安，横竖睡不着的。 但是，这一睡久...... 徐浩突然觉得这床板还挺舒服的，不信可以看王超。 这哥们现在还没睡醒呢。 徐浩打了个哈欠，随后懒洋洋看着叫醒他的苏月。 “怎么说，调查令下来了？” 苏月点点头，随后有些羞恼的开口，“你昨天晚上怎么不叫醒我啊！？” “不然我也能参与破案的好！？” 苏月是女孩子，这次任务疑似要抓捕凶手，因为身体素质原因，这次任务不会带上她。 “唉，这话说的，累了睡一觉怎么了？破案又不是没你的功劳。” 徐浩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你看，案子破了，我拿不到功劳，然后李队把我那份给你很合理?” “谁稀罕啊！” 苏月打了他一巴掌，随后生起闷气，“我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大的案子......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徐浩乐呵呵的看着。 原本他还想逗这傻妞玩呢，结果李响的身影突然闯进来。 “上车，我带你！” 李响风风火火，现在他想趁着早上人还不多赶紧到医院，免得引出什么舆论。 徐浩点头，和叹气的苏月道过别后，便转身跟上。 这次行动出动的人手不少，有十四人，坐在四辆车上。 警车先后跟着，由前面的李响亲自开车带头，一路警声鸣笛，向第三人民医院驶去。 江三市第三人民医院，不是三甲级别，但也是个有名的医院。 在肺部这方面的医疗水平不错，名声响彻六洲省。 许多患了肺病的慕名而来。 即使是早上，天刚亮，医院门口也进进出出几十人。 刑侦大队有提前联系过医院方面，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一个院领导站在门口，迎接众人的到来。 “这位军爷，久仰久仰，您和电视上一样，英气十足啊！” 军爷？ 一开口，医生就给李响整破防，让刚下车的李响打了个踉跄。 “噗！” 徐浩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军爷，这医生是懂称呼的！ 李响满头黑线，瞪了徐浩一眼，随后看着医生象征性的握了握对方的手，没有受这甜言蜜语的侵蚀，面色严肃，抬头看着面前高耸的建筑。 “行了，客套话别说！” “叫我李队就行。” “我们来的目的想必您也知道了，接下来还请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面前身穿白大褂，戴着厚重眼镜，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笑着点点头。 “一定一定，坚决配合警方执行任务！” 李响点头，“好，带我们进医院。” “我想，昨晚要求的那些档案，你们应该已经整理好了。” 医生点头，“已经整理好了，就等您来了。” “我来带路，这边请！” 档案，自然是那些关于心脏病相关的人物资料。 李响跟上去，一个眼神看向下属。 下属瞬间会意，刘六点头，随后带着几个警员在医院展开搜查，还有几个人在门口，以及角落巡查，一旦看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人，立马用对讲机呼叫支援。 徐浩打着哈欠，跟在李响身后。 现代医疗科技发展不快，医院的装修设施与后世相差不大，最多也就是医疗设备上的差距。 走进医院，徐浩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去了。 医生带领他们走到一间办公室，桌上的电脑早就做好了调整，页面跳到某一界面。 “这些就是警官您要的东西了。” 医生介绍的说着。 “近一年来，有关于心脏病绝症类的病人，体检的名单全都在这，警官可以随意浏览。” 02年虽然电子网络不发达，但至少储存不重要的数据用不到纸制了，这省去李响很多时间。 李响点头，随后坐在椅子上，滑动鼠标。 身后有两个警察查漏补缺，开始看着屏幕。 “张莱，十三岁，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李响点击鼠标，跳到家属栏那一页，随后再次查看。 凶手不可能顶着心脏病杀人，没人有这个能力，家属的概率会比凶手本人要大些。 医院的重症病房是会查阅进入的，需要刷卡才能开门，家属的出入时间很快便能查到。 李响也不傻，他跟大队保持联系，让大队查阅那些没来看护病人的家属活动路线，比如向用人单位打电话，查看受害者遇害时那几天有没有上班。 原本李响以为这个过程会很顺利，能列出一个嫌疑人名单，最后锁定凶手。 但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重症监护室每天都会烧掉天文数字的钱！ 这些家属就算患病也不敢请假，几乎二十四小时全都扑在职位上！ 这让他只用了一小时的时间，便处理掉一年内心脏病绝症的档案！ 看着嫌疑人空无一人的名单，李响脸色有点难看。 没人！ 他没查到任何一人！ 旁边的医生贴心询问。 “李队，有没有找到您要找的人？” 李响有些沉默，他动了动干涸的喉咙，“你这......确定是一年的档案吗？” 医生点头，“是一年内的，或者说是一年半，我从上一年年初开始统计，最后整理的档案。” 一年半，不，应该说是一年零十个月！ 近乎两年的时间，期间医院接收过暂时无解的心脏病病人档案，全都在这！ 但这些，连嫌疑人的踪影都没有，更别提凶手了！ 李响苦笑，“给你们添麻烦了。” 随后他抬头看向徐浩，叹气道：“小子，没人，所有家属案发期间全都有不在场证明，看样子咱们猜测错咯~” “收队，回案发现场。” 说着，李响就带着人准备离开。 徐浩点头，没有反驳，跟了上去。 只不过，临近办公室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医生。 “胡主任是？” “不知道您知不知道一种，专门作用于肌肉，能让人意识清醒，眼睁睁看着凶手杀害自己，却无能为力的药物！？” 声音响彻在耳边，让众人一愣，下意识回头看向徐浩。 作用于肌肉的药物？ 第二十一章 有一人没到现场！ 对肌肉有起作用的药物？ 几个警察不动声色的摸了回来。 他们不知道徐浩为什么发问，但在现场旁听的久了，知道对方脑子里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能帮自己破案捞功劳就是爷，难道不供着还想着无脑嘲讽？ 这是真不怕整个大队集体针对啊！ “对肌肉起作用的......” 医生皱眉思考，想了半天，随后回道： “那可太多了，几个小时都介绍不过来。” 太多了？ 那确实，虽然现在只是02年，但特效药，药水等专对于肌肉的药物，根本数不过来。 不过这答案没出乎徐浩的意料，他循循善诱，开口。 “那专对于手术台上，用针孔注射，进行麻醉类，专对于肌肉的药物......” 手术台上？针孔注射！ 医生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大脑下意识浮现出几种药物。 他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下药物倒是少了很多，但这些药却都是...... “警官，这些药都是违禁品啊，我们医院虽然有，但一直有登记，每一毫克都查的死死的！” 胡医生不知为何，心有些慌，但还是庄重说着。 “每一次使用药物，都会和管制药物的主任登记，不可能是我们医院的！” 不可能是这家医院吗...... 但线索却直指这家医院！ 李响想到那在三个案发现场收集到的三个体检报告。 突然，李响一愣，下一刻，一道灵光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脱口而出。 “按理来说，受害者本应该是同一时间或近期体检的一批人，但三个受害者体检时间误差甚至有十五天！但却依旧被凶手精确掌握......” “这有问题！凶手绝不是随行体检人员这么简单！” 凶手不是体检随行人员，也不是患有心脏病的病人，但却能掌握这些体检信息...... 一瞬间，李响毛孔都立了起来，他感到头皮发麻。 徐浩给了李响一个安抚的眼神，顿时惹得对方脸色难看。 这小子，有了线索愣是不说出来！ tui！ 胡主任皱了皱眉，不知李响为什么突然发疯，他刚想开口，面前的徐浩却有了新动作。 “胡主任，我这有几张患者照片。” 徐浩笑着，从兜里掏出事先从苏月那要来的照片。 照片是案发现场受害者的全身照，但被剪刀裁剪过，中间心坑的部位被徐浩剪掉。 “来来来，胡主任，您瞅瞅，这患者的身体状态，像什么？” 胡主任狐疑的接过照片，定睛一看，身体瞬间僵住。 意识清醒，身体不可控制，这状态...... 一种大型手术常用的药物浮现在他脑海中！ 一股冷气从胡主任脚底升到头顶，让他打了个寒颤。 “胡主任，好好想，现在所有证据，可都指向你们的医院。” 徐浩笑眯眯的说着，顺便还安抚了一下胡主任。 “你也不想，被医院院长降职。” “那就好好配合我们，千万别说什么不是我们医院的话，我们执行任务，可是会录音的。” 几句话，瞬间让胡主任清醒。 回过神来的胡主任看着徐浩眼中充满了感激，同时心中有些后怕。 若是没有证据，警察会来他们医院？ 那有了证据，凶手和医院多少是沾边的！ 到时候，凶手被抓捕，警察一回忆逮捕经过，发现他一直说什么‘不可能’‘医院没有’之类的话...... 然后凶手一看，直接反咬一口他是同伙。 再加上录音，这可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就算洗清嫌疑，那时候也多了些什么不良的标签，谣言也会随之而来。 “我知道，我知道这种药！” 胡主任感激的看了徐浩一眼，上级让他配合，那就好好配合是了。 冷静下来后，胡主任沉默半晌，开口道： “这药我们医院没多少，一年到头也没人能用上，麻醉科主任全权负责保管，有什么闪失会立刻汇报给院长！” “若是警官您想查，我立马去叫麻醉科的医生和护士！” “近三年内接触过，或看过这药的都给您叫过来！” 配合，就无比的配合。 果然，能混到主任这位置的，脑子也不是不灵光。 徐浩瞅了李响一眼，李响哼哼道： “当然要看，全都叫过来。” 说实话，李响说完这话之后，心里还是有些慰藉。 你小子不是很牛逼吗，现在做选择了，不还是得我点头吗？ 不过李响稍微一想，这仅存的一点慰藉也没了，脸色僵住。 李响发现，这最后的点头，好像无论如何也得点头，毕竟破不了案挨罚的是他，徐浩顶多关拘留所几天...... 不过胡主任不知道他的内心戏，他连忙通过麦克风，在各个科室展开呼叫。 不多久，办公室便站满了一堆身穿白大褂的一声。 “只有上夜班的还没到现场。” 胡主任低声对李响说着，主动配合着。 老伙子，路走宽了！ 李响赞许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在各个医生面前走了一圈，每人都对视过几秒。 他的眼神没有所以的杀气，但却无比犀利，如同白头鹰的双目，直勾勾盯着自己。 有些心理防线差的，下意识抖动眼睛，低头不敢看。 胡主任见此，顿时皱眉，内心叹气。 警察都来看了，这眼下心虚个什么劲啊？不怕被查吗！？ 这警察一看过来就躲避眼神，岂不是立马就露出马脚了！？ 这是正常人思维，但可惜，杀人犯往往都不是正常人！ 李响看的不是谁心虚，而是谁不心虚！ 那种在和他对视时，神情自然、没有表露情绪、铁骨铮铮的才是他的对象！ 正常人看到警察来找自己，往往都会下意识心虚，这是种正常的心理现象，和‘火力不足恐惧症’相当，但凶手却不会。 他们会强壮镇定，伪装成‘正常人’，想要以此来躲避搜捕。 可惜，在凶手想要做个正常人的时候，他们本身便暴露了，有经验的老刑侦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半晌后，李响挥手，胡主任立马驱散几人。 李响又开始查看档案，片刻才松开鼠标。 “军爷......李队，您看出什么了吗？” 胡主任赔笑道。 李响沉思，稍许，又摇摇头。 都是些正常的心理反应，即使有镇定的，但李响多对视几秒，用更犀利的眼神，也会露出心虚状。 他刚想开口，岂料一直闷不做声的徐浩却抢先一步，开口说道： “胡主任，您确定麻醉科的人都到齐了？” 胡主任有些不确定，但脑海中过了一番后，肯定道： “确实到期了，今天没人请假，而晚班医生这位李队也调取过档案查看。” 徐浩又道：“确定没有吗？” 胡主任不肯定，有些迟疑了，他脑子里又过了一遍，“真的没有。” 徐浩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真的没有吗！？” 胡主任心惊肉跳，“没有......？” 徐浩叹了口气，笑着看着他。 “胡主任啊，您糊涂啊，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吗？” 胡主任皱起眉头，开始思考，刚想给予否定的答案，徐浩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胡主任啊，您之前不是提到过一个人吗？” “但刚才，我怎么没看到他啊？” 提到过一个人？刚才没看到！？ 胡主任愣住，他刚展开思考，一个人名出现在脑海中，他身体瞬间一怔，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 马慧！ 职位是...... 麻醉科主任！！！ 第二十二章 逮捕！司可林！ “马慧呢？小张，马主任呢！？” “什么？你不知道？她是你们科室的主任，你竟然说你今天没看到她！？” “......” 办公室中，胡主任满头大汗的打电话，开始挨个询问马慧的下落。 周围几个警察没开口，但十分有默契的围在胡主任身边，等待他的消息。 片刻后，胡主任脸色颇为难看的挂断最后一个电话。 “马慧现在在哪？”李响问道。 “马主任......” 胡主任的声音有些小，“马主任今天没来上班，他旷工了......” 旷工了？ 周围几个警察听到这三个字，你看我我看你，互相对视几眼。 医院有人给马慧通风报信？还是说院长走漏了搜查医院的消息！？ 不对，消息是不会走漏的！ 这是市局亲自与第三人民医院院长对接的，若是走漏了消息，导致凶手逃跑，院长这个位置对方算是当到头了！ 难道是胡主任走漏的？ 李响看向胡主任的眼神，带了些许警惕，身后几个警员默契的堵住办公室门。 就在这时，徐浩开口了。 “李队啊，我觉得，你最好别多思考，有什么就抓紧问什么。” 最好别多思考？有什么就抓紧问？ 李响一愣，他眉头皱起，有些不理解这话。 “你小子什么意思？” 徐浩没直接回答，他看向胡主任。 “胡主任，你电脑应该能调取打卡上班的记录表？” 胡主任一愣，随后猛地点头。 “能！” “能就好。” 徐浩点点头，“那调取一下，麻醉科主任，马慧的这一个月的上班打卡表！” 得到指令，胡主任立马躬腰，用鼠标在电脑上开始操控起来。 一般来说，上班打卡这件事，通常都是为底层员工设计的。 医院主任级别，不是由医术加持的名医，只要不是太过分，没人在意他的上班打卡。 这套说法放在公司里也管用。 一般经理级别的人，员工都忙完第一个任务了他才到公司。 打卡是为了管理多人设置的，若不属于多数人，这套规则则对对方无效。 很快，马慧的上班打卡记录便调来。 李响凑近一看，刹那间，他瞳孔缩成一个针点。 对方的打卡记录，有七个红点。 算上今天，一共七天旷工。 而这旷工的时间恰恰是......受害者遇害的当天以及次日！ 那今天旷工...... 李响不淡定了，他脑门直冒冷汗，脑子直抽抽。 第四个受害者...... 要出现了！？ 一股窒息感涌上心头，此时，就连呼吸都忘记了。 直到大脑缺氧，令他头晕目眩，这才回过神来。 “体检报告是怎么回事？” 徐浩沉声说道，掏出三张受害者的体检报告。 胡主任接过，确定体检报告的时间后，开口。 “一月前，医院开会，马主任.....马慧提出为国家公益出点力，之后经过院领导商量，他的体检活动由此展开。” “因为她是麻醉科，活少，并且大部分活普通医生都能做，又加上活动是她提出的......” “然后这次活动就由她全权负责。” 听到这，李响皱眉，深吸一口气，不经意和徐浩对视一眼。 就是这样得到受害者信息的吗？ 限时三天......确实，会吸引一大批公司的人白嫖，组织体检。 然后对方进行了拷贝？ “现在呢？” 李响沉声询问，“体检表现在能不能看到！？” 胡主任尴尬的咧嘴，“活动不是我负责，关于体检的信息我电脑查不到。” 查不到？ 对方旷工，今天大概率要进行第四次谋杀，若是不能及时阻止，大概率是...... 想到这，李响心头一沉，但胡主任的声音又响起。 “不过院长办公室的电脑应该可以！” 胡主任说道，“就算马慧把她科室电脑的文件删掉，院长办公室的电脑，也是有备份的，可以查到。” 院长办公室！？ “那还不走！？” 李响焦急说道，此时他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烧，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耽搁。 胡主任没有回话，立马开始带路。 六楼是各个科室的办公室，院长教授等办公室也在这一层。 在要钥匙的期间，李响也通过大队和院长取得联系，获得了电脑密码。 “啪！” 随着锁芯的开启，门被打开。 一堆人拥挤着涌进办公室。 没有任何多余的工作，直接打开电脑，李响火烧眉毛般，死死盯着电脑加载时间。 胡主任在一旁辅助，很快，李响便打开一个页面。 体检资料表！！！ 众人猛地瞪大眼，皱眉用观察，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线索。 即使是02年的炎黄国，国民健康状态也没比龙国的强多少。 工作压力，饮食，生活习惯，这些环境让几百人里没有几个健康人，一眼扫去全是亚健康状态。 但只要基数够多，体检表里，健康的人数量自然会更多！ 徐浩在名单前面迅速找到三个受害者的名字。 ‘按照顺序吗？确实有点死亡名单的味道了。’徐浩暗道。 他往下看去。 最终，在场所有警察，目标全都汇聚在同一名字上。 李祥！ ...... ...... “第一小组收到请回答，第一小组收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第一小组收到。” “汇报当前侦查情况。” “是......嫌疑人‘李祥’家中门未锁，门窗锁死，院中有条栓狗的莲子，目前狗未看到，地上有血迹，暂且不知是李祥还是看家狗的，其次......” “小晨在围墙外侧，曾听到一道铁器声音，位置在厨房外侧，初步怀疑嫌疑人‘马慧’在厨房。” “受害者生命状况不详，第一小组汇报完毕！” 生命状况不详...... 已经不是安全，而是生命两字了吗...... 早就埋伏好，在外面车上等待的李响心底一沉。 现在已经早上九点二十分，厨房曾有异响，是不是代表对方已经...... 想到这，李响眉头一紧，呼吸有些沉重。 不能再等了！ “行动！” “第二小组随我行动！” 下一刻，外面两辆出租车上，包括徐浩李响在内，立马下来七人！ 他们早就准备齐全，平房的院门就被人潜入，从内部打开，进到院子可谓畅通无比。 “砰！” 李响一脚踹开屋门，握紧手中的枪支，冲进屋内。 “警察！所有人，不许动！” “抱头！！！” “屋内所有人抱头蹲着！” 几个警察摆出三角阵容，闯进屋内，但没有任何回应。 假的？猜测又错了？ 不！ 徐浩紧随其后，他鼻尖一耸，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被吸进鼻腔。 下一刻，他扭头向隔壁看去，随后一脚将门踹开。 映入眼前的是...... 一个躺在地上，裸着上半身，面色狰狞、双眼充满恐惧的男人。 男人还活着，弥漫恐惧的眼眶看到众人身上的警服，闪烁出一丝激动。 李祥！ 徐浩瞥了眼他的胸膛，下一刻，瞳孔猛地一缩。 胸膛没有起伏......没有呼吸！ “他被注射了司可林！” 第二十三章 逮捕！险些栽了！（时间更新到早上八点更新！） “司可林？” 李响愣住，脑子里浮出几个问号。 “这是什么！？” 徐浩将限制自己身体的外套脱掉，伸手触碰一下李祥喉咙。 手感很软，仿佛没骨头一般。 他双手交叉，在受害者胸膛上按压。 “一种麻药，全名叫琥珀胆碱，是种肌肉松弛作用快，被列入违禁品，只有医院能少许的拥有，持续时间短，一般用于外科手术，可使气管插管容易进行，当然，也可以进行静脉注射。” “一般需要患者保持清醒的开颅手术，便是用的这一类麻药。” 肌肉松弛剂，就是麻药吗？ “那你在做.....”李响看着徐浩的动作有些迟疑。 人家中了麻药，你做心肺复苏？ 徐浩抛来几句话，“李队，司可林是肌肉松弛剂，只要被注射，身上肌肉会迅速松弛，用不上力，你有没有想过.....” “呼吸肌也是肌肉！” 在徐浩按压的几次下，李祥的面色好了不少，但眼神中却依然有浓郁的恐惧，似乎想告诉徐浩什么。 “所以，前三位受害人，心坑是致命伤，但并非是致死伤！” “死因，是被注射司可林后，窒息而死！” 徐浩眉头疏松，随口说着。 这药能控制住受害者，并不令其直接死亡，只需要隔段时间帮助呼吸便能维持生命，徐浩猜测，凶手的目的是...... 保持受害者心脏的新鲜程度！ “行，这里你先撑着，我带人去抓人！” 李响点头，他搞明白状况也不想耽搁时间，准备去厨房抓人。 这半分钟的时间，很有可能让对方跑了！ 就在此时，众人耳朵齐齐一动。 “叮......当~” 方向是......厨房！ 铁器触碰的清脆声再次出现，李响面色一紧，回头看着自己的下属。 “跟我走，别让这孙子跑了！” 一队警察在李祥眼中离开，呈警惕姿态向厨房快速走去。 见到警察离开，李祥眼中的恐惧愈发浓郁。 徐浩见此，皱了皱眉，一股不祥的预感出现在他心中，内心一动，开启猎鹰之眼。 刹那间，房屋中任何一丝的尘埃都被他捕捉到，他用眼角看向地面。 那里，有一根晶莹剔透，如发丝一般的透明细绳！ 收回眼神，徐浩看向李祥，露出温和的笑容。 “祥子是？” “放心，你死不了，耶稣来了也没用.....李队搁外面说的。” 李祥没回话，他努力鼓动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睛瞪的仿佛要脱离眼眶，瞳孔紧缩，死死盯着徐浩。 或者说，是在看他背后。 “咔！” 徐浩没动，但门关了。 ...... ...... 李祥的家是三室一厅，三室被改造成杂物间，卧室和厨房。 此时李响几人分成两队，分别站在杂物间和厨房面前。 李响环视周围，随后一道手势落下，刹那间，几个警察有了动作！ “砰！” “警察，举起手来！” 李响跃进厨房，双手持枪在厨房内到处瞄准，枪口不断移动位置。 两秒后，他皱起眉头。 “老大，没有錒。” “李队，我这边也没有。” 几个警察翻箱倒柜，寻找任何一个能藏身的地方，随后疑惑的汇报着。 李响皱眉，他向前走了几步，随后抓起地上的铁质水瓢。 小晨听到的声音，是水瓢掉在地上的？ 李响还没细想，等他拿起来一看，瞬间愣住。 铁质水瓢的末尾孔洞处.....系着一根透明的线！ 这根线透明，映出的和地板颜色相同，若不是放在手中，他不会注意到。 这是......鱼线！ 李响下意识站起身，随后一拽鱼线。 下一刻，鱼线的另一边收缩，在众人眼中瞬间变得明晰。 李响走出厨房，抬头一看，猛地瞪大双眼，瞳孔紧缩...... 鱼线的另一边是.....李祥的卧室！ 这是调虎离山！！！ 李响心神大震，立马反应过来，他背后直冒冷汗。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卧室门猛地关上。 “砰！” 李响心头一紧，下一刻，他大声吼道： “TMD，砸门！” 几个警察一拥而上，在发现门上锁后，便开始用身边的物件着手砸锁。 ...... ...... 与此同时，李祥的卧室中。 和徐浩的猜测一样，凶手就是马慧，江三市第三人民医院麻醉科主任！ 也和李响此时想的差不多，马慧用鱼线故意弄出声响，要调虎离山，想要找个人质控制住。 但和他想的有些出入。 此时，徐浩正一只手压着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捏住他的手腕，脸上满是狞笑。 “嘿，TMD，原本想听月亮话，让老李去抓人呢。” 说着，徐浩一顿，看着面前的老阴比气笑了。 “没想到你搁这等我呢！” 看着对方那满脸泪珠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捏住的手腕。 对方这手里捏着一根针，里面有少许的司可林药剂，只需要几滴，便能让他瞬间丧失战斗力！ 要不是他提起开启猎鹰之眼，发现不对还真就被这货给阴了！ 天知道他转过头，看到一个举着针管，满脸哭泣表情，穿着白大褂的画面有多惊恐！ 堪比真人版疯狂宝贝！ 这要是给自己一针，这计量，估摸着自己可就不只是肌肉无力了..... 这要是换旁人，十成有八成得栽！ 想到这，徐浩手上的力气不禁添了几分。 “呜呜呜......” 马慧的哭泣声逐渐加大，也不反抗，就默默哭着。 徐浩：...... 徐浩嘴角一抽，要是有旁人在现场，估摸着第一印象会以为他是个流氓。 但谁又知道，这是个一边哭，一边杀人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呢！？ 要不是在学校时，打苏月打习惯，应对这种偷袭的人有经验，估摸着此时是她一边哭，一边捅他心窝子了。 “md，疯子！” 徐浩唾骂一声，暗道运气不好，“真晦气！” 他抬头看了眼打斗中，被马慧锁上的门。 此时正砰砰作响，肉眼可见的变型，而每一道声音响起，马慧的哭喊声都会更大。 “呜呜呜，警官，我还有孩子，我孩子有心脏病，您放了我。” 马慧流着鼻涕眼泪，突然开口说话。 “我孩子不能没有妈啊！” “去你妈的！” 徐浩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开口回骂，让马慧更加绝望。 她本想挟持李祥离开，没想到徐浩竟然留了下来，更想不到徐浩开挂注意到她的痕迹！ “就TM你孩子有妈啊，放心，等几个月，你孩子就适应没妈的生活了！” 徐浩继续扎心，但同时也皱起眉头，心里有些犯嘀咕。 马慧有孩子？胡主任没说过啊！ 还不等他细想，面前的门突然‘砰’的一声。 李响等人神色慌张，破门而入。 在看到徐浩安然无恙的那一刻，他松了口气。 徐浩猛地一压马慧，让对方哭都哭不出来。 “李队，给这疯女人带走......” “好好审一审！” 李响点头，上前一把夺过装着司可林的针管。 “带走！” 第二十四章 晦气的记者，成为辅警，特殊顾问！（以后八点更新） 当李响带人将马慧带回拘留所时，还没等他进入拘留所内，人便被拦下。 不是同事拦的，而是一堆在徐浩心中，被贴上‘吊毛’两字标签的人。 记者！ 又是这堆吊毛记者！ 李响坐在驾驶位上，看着用摄影设备和血肉之躯拦住警车的记者，皱了皱眉。 旁边的徐浩也骂骂咧咧的。 “得，这下更晦气了，回去怎么说也得洗个澡！” 原本为了偷懒，结果被凶手差点做掉就够晦气了，没想到更晦气的还在后面啊！ 看着记者跟丧尸一样，在车窗上敲击，李响皱了皱眉。 “啪啪啪！” 李响刚降下窗户，准备喊话让他们滚蛋。 但他没想到，对方压根没给反应的时间，几个话筒顺着缝隙就塞到他的脸上。 “李队长，请问您对这起案件有什么看法！？” “听过这起连环杀人案，在短短的两天半内，已经有了三名受害者先后遇难，那么是否会有第四名？” “李队长，江三市近年来，频频遭遇这种恶性刑侦事件，您觉得是哪一方面出了问题？” “李队长，这起案件是否又要演变成博物馆相同的境地？警方是否又要进入到死胡同？” “李队长，您对外面这些吊毛记者怎么看待？” 李响原本脸都黑了，但听到最后一句，直接愣住。 随后他满头黑线，扭头看着隔壁阴阳怪气的徐浩。 “你小子别打岔！” 随后他又蛋疼的看着这些围着警车的记者，拿起对讲机。 “小六小六，你带着马慧先进大队，我等会进去。” 话音落下，一辆警车缓缓驶入，记者瞥了眼便没理会。 “你打算怎么办？”徐浩问道。 李响打了个‘哼哼’，“耗着，我老有经验了，等他们饿得受不了，吃饭的时候就能进去了。” 徐浩：...... 好一个有经验，一口老槽卡在嗓子里吐不出来。 徐浩思考片刻，随后开门下车。 “你做什么？”李响一愣。 “让他们吃饭！”徐浩回道。 他小说还没更新呢，前天刚发书，昨天就断更，这对书的成绩还是有些影响的。 若是被这些吊毛记者影响，又断更一天，徐浩可受不了。 毕竟，小说更新的进度，可关系到系统发奖励的时间！ “来了啊，所有人目光向我看齐！” 徐浩一下车，举着手说道，几十个记者瞬间看去。 他们齐齐一愣，随后看着徐浩的眼神有些懵。 这人不是...... 这不是上次案件的嫌疑人吗？ 怎么出现在这？难道...... 这次案子的嫌疑人又是他！？ 想到这，记者的表情有些古怪，连带着看徐浩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徐浩不屑的看着他们。 嫌疑人这身份，正常人一辈子都体验不到，而他，短短一星期，体验了两次！ 超越炎黄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将杂乱的思绪从脑海中抛掉，徐浩从这些人中，挑出个别麦克风印有某某新闻的记者。 “李记者是，幸会幸会，上次在博物馆门口就瞅着您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你。” 徐浩握着手，笑眯眯道，不等对方回复，又道： “对了，我想问一下，你听说过朱雀新闻报吗？” “上次案件，我发现有个也姓李的记者，在网上带节奏，造谣我是案件凶手，您认识他吗？......对了，你知道造谣犯什么法吗？” 李记者的表情僵住，“我不认识，等我回去瞅瞅，应该能找到。” 李记者讪讪的缩头，向后面缩去。 徐浩又将目标放在其余记者身上。 “张记者？唉，我认得你，你之前是不是在网上说刑侦大队办事效率不行？今天这不是巧了吗，都到门口了，咱进去瞅瞅，亲身体验一下办事效率！” “刘记者，幸会幸会，老早就听说过您了，那一篇《我们抛开事实不谈，博物馆嫌疑人也有罪》的报道，深得我心啊，对了你知道造谣要罚什么吗？” “周记者，哦，良室冰友，我认得你......” “这不我孙记者吗，拘留所其实......” 随着徐浩一句句话落下，被点到名字的人全都僵住笑容，讪讪缩头回去。 徐浩有些不过瘾，要知道前几天回家后，他可是找了不少这些记者的黑料。 但可惜了，只要他目光落在周围几个记者身上，对方都会当缩头乌龟，让他没有施法的地方。 片刻，他一屁股坐回车上。 “小子，牛逼！” 李响默默比了个大拇指，徐浩谦虚的接受。 ‘这小子是真记仇啊，专挑报道过他的人！’李响同时在心里暗道。 车子一路行驶进刑侦大队，期间，这些记者犹如躲避瘟神一般，让开通道，让两人顺利进入。 李响看着他们脸色便秘的样子，心里都快乐开了花。 可惜，以后这小子不在身边，就瞅不着咯。 毕竟，拘留所来一次就够了，来两次都算徐浩倒霉。 总不能来三次，来四次五次？ 更不可能都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仅是他，徐浩也如是这种想法。 就算人类的气运再倒霉，也不能逮着他一个人薅羊毛，总不能在拘留所住的日子比家还长。 “对了，你小子不是要做辅警？” 李响突然灵光一闪，看着徐浩询问。 这对方要是成为辅警，到时候什么麻烦的案子都丢给他岂不是美哉？ 况且，这脑子不做警察都可惜了。 而徐浩闻言，这才想起这回事。 他沉思片刻，抬头问道，“额，做了辅警，是不是要进行日常工作？” 相比于正式职业，徐浩还是想做个自由的作者。 而且，他的金手指可不止系统，还有那超越当前时代的见识，能知道发展方向的知识！ 只要他不傻，光是投资就能赚够一辈子享乐的钱！ 李响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乐呵呵道：“辅警当然有工作，不过如果你是辅警，又被刑侦大队招聘，成为刑警顾问就没什么问题了！” 徐浩回忆，这世界的法律确实有这一条，当即也没了顾虑。 “行，这辅警我要了，需要考试什么的记得提前通知。” “不用考试，你这种人才，老赵抢着要你，直接特殊招聘免考试！” 李响大手一挥，随后又道：“对了，你小子要不要一起去审问凶手？” “六子来话了，马慧现在在审问室，就差审问，最后结案了。” 审问？ 徐浩眉头一挑，想到之前74%的代入感。 他点点头。 “一起去！” 第二十五章 这TM真是个神经病..... “呜呜呜，救救我孩子，他才三岁啊！” “我求你们，我给你们磕头了，我给你们磕头！！！” 审问室里，马慧的情绪异常激动，两只手牵引着手铐，发出‘叮铃’的铁器清脆声。 时不时用脑袋用力撞击桌面。 即使审问室没有任何一人，只有寥寥几道光线，也没让马慧停止哭喊，一直哀嚎着。 “她一直这样？” 徐浩透过隔间的屏障看着对方，随后扭头向刘六询问。 刘六露出蛋疼的表情，有些咂舌。 “对，这都快二十分钟了，一直搁这哀嚎，跟TM神经病一样，嗓子嚎哑了都不松口。” 闻言，李响也觉得有些离谱。 他这辈子抓过不知道多少凶手，哪一个被抓时不是狡辩，或者愤怒的？ 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的，比受害者还像受害者！ 这要是被外面那些记者看到，说不定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新闻。 徐浩也有些惊奇的看着马慧。 李祥现在药劲还没过，情绪都稳定了，结果这凶手倒是嚎上了...... “老大，咱赶紧审问，这兄弟们快受不了了啊，感觉耳朵被强奸！” 刘六龇牙咧嘴，“李队，咱庙小，赶紧送这尊大佛走！” “行，结案后给他移到法院那去，到时候咱就消停了。” 李响点头回道，随后和徐浩对视一眼，之后走出隔间。 来到审问室的铁门前，伸出手握住门把手。 “吱~” 铁门打开，晌午的金丝光芒透过门缝映在马慧满脸的鼻涕眼泪上，反射出光亮。 徐浩李响刚一落座，马慧就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开始不断祈求、哀嚎。 “警官，我错了，你们放了我！” “我孩子还没吃药，他心脏病复发，我得回去，你们放了我！” “求你们了，我给你们磕头还不行吗！” 马慧崩溃的哭喊，站起身在桌子上磕头磕的‘砰砰’响。 李响皱了皱眉，他瞥了眼旁边做出观察状的徐浩，叹了口气。 一般的凶手，他就直接给对方心理压迫，让心理防线崩溃，然后录口供，但马慧心理压根没防线，一直崩溃，他有点没辙。 “有话好好说，你先冷静，别动，先别动！” “别磕了，我们是不可能放你走的，至于你儿子......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你别嚎了啊！” 李响连马慧信息都没看，直接大声喊话。 但马慧却哭的更凶，眼泪掉的更多，嚎叫的声音更刺耳！ 李响：...... 他沉默了，咂舌的捂脸。 这声音，堪比指甲划玻璃！ 不同的是，划玻璃让人感到难受，马慧的嚎叫让人烦躁。 李响向徐浩投去一个求救般的眼神。 徐浩顿时领会，好基友的忙，他还是要帮的。 而且，他观察完，也该问问在他脑子里一直回荡的几个问题了。 见他领会意思，李响松了口气，但接下来徐浩的话直接给他整愣住。 只见徐浩上身停止，两手交叉，下巴抵在手背上，阴测测的看着马慧。 “马主任，我可是知道你家的住址，也知道你孩子在哪的。” “你这不配合的样子，让我很难办啊.....” “炎黄国有句老话说的好，叫‘西西物着位俊杰！’” “你也不想，自己在监狱的时候，你孩子在外面受到什么伤害。” 李响：？？？ 李响愣住，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徐浩。 查，必须严查，严查这小子祖上三代！！！ 李响原本以为，徐浩会采用和他相反的方式，比如大声呵斥等，但万万没想到徐浩能说出这些话...... 但关键还真有用！ 李响震惊的看着不再哀嚎，只哽咽，用劲憋着不出声的马慧，他感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自己面前缓缓推开。 “接下来，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徐浩阴恻恻说道，颇有种你不配合，就去祸害孩子的情况。 “说，为什么杀人！？” 见对方平静下来，徐浩果断开口，随后又补充道：“你应该知道挑重点说！” 马慧沉默半晌，突然开口，“治病，我孩子有心脏病，药不能停，不然他会死的！” 两人知道这药是什么，皆是眉头一皱。 “你知道你那是在杀人吗！？”徐浩眉头有些深，身子不自觉依靠在椅子上。 “我知道.....我没办法.....” 马慧痛哭流涕，双手捂脸，“没了药，我孩子会死的！” 徐浩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他略作沉吟，随后道： “你从哪知道的人血馒头这东西的？” “在医院，有个孙子患了心脏病的八十岁老人，来找我，想要去太平间用尸体做馒头......” “难道你用别人的命来救你孩子，就不会愧疚吗！？” 徐浩语气中隐约有些烦躁，“要知道，三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在你手下没了！” “仅仅只是为了造一个封建产物，弄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馒头！？” 岂料，马慧听完这话，刚平复的心情瞬间激动起来。 “有用！这个药真的有用！” “我孩子吃了真的有用，求你们了，放我走了！” “我孩子不能没有药啊！” 神经病啊...... 徐浩对这个人有了个直观的了解，她不在意旁人，只关心自己的孩子。 甚至说，三条人命，在她眼中还不如否定人血馒头的作用有吸引力！ “闭嘴！” 徐浩恶狠狠道：“再多说一句无用的话，我就撕烂你孩子的嘴！” 此话一出，马慧果然闭嘴了，情绪再次平静。 接下来，徐浩没再开口，李响按照流程细细问话。 马慧没有狡辩，将犯罪过程，犯罪意图以及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交代了，不多久就能上法庭的那种。 两人走出审问室，回到办公室。 两人又忙活完关于徐浩和王超嫌疑人身份的事。 “抽烟吗？来一根？”李响指尖夹着一根烟，递给徐浩。 “不抽，月亮不让。”徐浩婉拒。 “嘿，你这臭小子，还怕媳妇啊！” 李响笑骂道，徐浩也没反驳。 徐浩掌握了不少信息，刚准备开口告别，回去领奖励，但却被一道信息打断。 只见面前的电脑响出一道‘咳咳咳’的咳嗽声，打断二人说话。 李响扭头一看，笑道：“小晨他们有信息传回来了，要不要看看？” 小晨？ 徐浩点头，他想起来了，对方是在抓到马慧后，李响派去搜查马慧家的人。 “瞅瞅。” 李响回头，熟练的点开企鹅软件。 随后他调转到和小六的私聊界面，对方发来两张照片。 李响点开照片，照片的内容让两人瞬间愣住，呆滞在原地。 第一张照片，画面是一个冰箱，里面磊落着已经冻出冰渣的血红色馒头，整整一大袋！ 马慧制作的人血馒头......全都储存在冰箱中！ 而第二张照片，拍的是个摇篮床，里面的婴儿盖着白色小被，戴着温馨小帽，唯一让人感到违和的是..... 这是个死婴！ 这是一个早已干枯，死了好几年的死婴！！！ 这时，电脑又响出声音，小晨又传来一道消息。 小晨：【老大，医院那边说，马慧患有不孕不育！】 李响错愕，如被电一般回头，和徐浩面面相觑。 不孕......不育! “这TM真是个神经病！！！” 第二十六章 案结！赵涛：已经结束咧！ “这TM就是个神经病！！” “这TM怎么真成神经病了！！” 前者是徐浩发自内心的唾骂，后者是徐浩发自内心的震惊。 在刑侦大队赵涛办公室整合完资料，徐浩李响已经明白了这起案件的起尾。 马慧幼年，父母皆因心脏病而死，青年爷奶心梗而亡。 这种每隔几年亲人便离世的环境，最终导致她的内心极度缺乏母爱。 而她为了弥补这份空虚的内心，选择草草结婚，想要早日生下属于自己的亲生骨肉，将缺失的母爱弥补在孩子上。 结婚两年，她迟迟没有怀有身孕，去医院一查，发现自身患有先天性不孕不育！ 她丈夫还好，家中有长兄，又加上计划生育，刚好可以过继一个孩子来。 但马慧死活不同意，她的心理已经病态，精神出了问题！ 甚至认为，没有孩子是丈夫的问题，最终闹得离婚的下场。 而之后几年，她将心中这股憋着的劲放在工作中，仅入职十二年的功夫，便坐到了麻醉科主任的位置。 她的极端心理，也隐藏的很好，从未暴露出自己是个精神病的事情！ 直到某天，她冒雨在外面走时，在垃圾桶找到一具被抛弃的死婴。 那一刻，她如着了魔一般，将所有的心思都丢在了死婴身上。 “啧，小徐，你是立大功了啊！” 办公室中，赵涛满脸感叹，他每看一次这信息，都觉得好一阵不可思议。 同时，又深感庆幸。 他可是知道李祥的状态的。 那离死就差几分钟，厨房的面团都发酵好了！ 这要是李祥再一遇害，一个案子四条人命......估摸着就算案子破了，也有他好受的。 “哪里哪里，小事一桩。” 徐浩坐在沙发上，笑道，想了想又贴心补充。 “多给点奖金就行，还有月亮这转正的事.....” 赵涛一时语塞，看着徐浩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半晌，他哑然失笑，看着徐浩满是无奈。 “你小子，果然和老李说的一样，不按常理出牌！” “行，不就是奖金吗，这次我亲自给你多申请一点，还有苏月，转正的事其实不用担心......” 刑侦大队虽然缺钱，但如果能用钱破案的话，那没一个大队长会拒绝！ 毕竟，一个保底就是三等功，上限可能是集体二等功的案子，用几万块钱就能换到，这简直赚上天了！ 须知，这年头，是真有一大把人为了在族谱站c位而不要命的人。 至于苏月转正....人家虽然是因为父辈才来基层，但还不至于为了避嫌而不转正！ 况且，上次案子的功劳还没发放呢，再加上这次功劳..... 别说转正了，就是肩上那简章，都能换一换！ “行，现在案子处理好了，我嫌疑人身份也洗清了。” 徐浩站起身，揉了揉腰，随后笑着道别。 “那我就先走了，至于辅警的事，您二位和月亮谈就行，我无所谓。”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赵涛哑然失笑。 “这小子，也不怕月亮坑他！” 李响撇撇嘴，“月亮看他的眼神就差把这小子迷晕抗走了，巴不得让他闲着，能一直和自己在警局呢，坑谁都不会坑他！” 赵涛笑着点头，他沉吟片刻，又道： “你去把外面那些吊毛记者给我叫进来！” 叫记者？ 李响眼前一亮，他知道，赵涛也早看这群吊毛记者不顺眼了，眼下刚好能出口恶气！ “好嘞！” 他答应一声，随后转身去安排起来。 半晌后，一堆兴奋的记者在会议室聚集。 赵涛面带微笑，颇有种温文儒雅的感觉。 “赵队长，您对本次性质极其恶劣的掏心案怎么看待！？” “恶劣的刑事案件每天都在发生，但警察的破案效率却迟迟不见进度，您觉得是哪方面造成现在这局面！？” “找队长，为什么凶手要剖心，是不是出现了食人魔？” 要是以往，赵涛听到这些话只会心烦意乱。 恨不得大半夜抄起锄头去挖他们祖坟，但现在不一样。 赵涛面对记者，颇有种风轻云淡的感觉。 “怎么看？去审问室坐在椅子上看凶手。” “破案效率？我觉得可能是无良记者的增加，无形中给警察造成了一定难度，所以导致出现现在这种局面。” “出现了食人魔？不不不，你还能站在这里而不是蹲在锅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记者：？ 赵涛的回答让众人一时间摸不着脑袋。 他们纷纷愣住，不知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至于案件......” 见此，赵涛咧嘴一笑。 “已经结束咧！” “凶手已经逮着咧！” “这起案子已经结案咧，你们没报道能报咧！！！” 记者：？？？ 看着台上嚣张的赵涛，在场记者脑子里只闪过一连串的问号。 结束.....结束了！？ 自己才刚兴奋起来，还以为有热点，这怎么就结束了呢！？ 就在这时，赵涛眼角一眯，话锋一转。 “咳咳，我想问问各位有没有记者懂法。” “这个，恶意抹黑刑侦大队，在网络进行舆论引导，造谣，是要判多少年来着？” 记者：？？？ 一股窒息感瞬间涌上记者的心头，在他们眼中，赵涛的身影正在和某个姓徐的逐渐吻合。 这熟悉的口吻，这熟悉的话..... ...... ...... 和自己的好狱友告别后，徐浩便被苏月带回家。 到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两人草草应付完晚饭，之后苏月便回家休息。 徐浩趁着还有时间，连忙将关于‘博物馆人头’的剧情发出大半，只留了四章稿子。 看着亮堂的屏幕，徐浩摸着下巴，斟酌片刻。 稍许，他将手伏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 【第十三章，失心之人......】 ...... ...... 前记：失心之人案 1997年，8月17，夏季，天气：晴 “小宝贝，快快睡，梦中会有我相随，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小宝贝，快快睡......” 一栋米色装修，温馨的公寓中，面容较好的妇人怀中抱着婴孩。 她坐在窗前，随着摇晃的节奏轻轻拍打孩子，口中发出温柔的声音。 窗外明媚，窗内温馨，偶尔有蝴蝶从窗前飘着‘s’形经过。 歌谣声随着蝴蝶翅膀的抖动，齐齐传向远方。 “呀，宝宝又嘘嘘了~” 妇女轻笑一番，随后将孩子放在阳台，伸手拿来尿不湿。 “脏脏~” 婴孩身上的襁褓被脱下，刹那间，屋内弥漫出浓烈的刺鼻防腐剂气味。 妇女嬉笑着换好尿不湿，指尖触碰到婴孩那干瘪如枯木的皮肤。 大概是怕影响到妇女的动作，期间孩子没有哭闹，没有反抗，也没有呼吸。 片刻，婴孩被重新裹在襁褓中，拍打的节奏、温柔的歌谣声再次响起。 “小宝贝，快快睡，梦中会有我相随......” 第二十七章 兑换逆转药水，奸商系统！ 徐浩思考良久，他将剩余的博物馆四章稿子全都定时，准备明天一起发出。 顺便又将这起案子的章节定时一章。 系统要求发出才能结算奖励，那他也没必要像其余作者一样，一天四千字了。 虽然上架会少吃一些字数钱，但无所谓，拥有未来二十年的发展规模的他，不需要靠这点稿费吃饭。 等忙活完，时间已经来到早上八点半。 徐浩睁开眼的瞬间，耳边响起一道机械复合声。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谱写剧情‘失心之人’！（等级：d）】 【奖励结算中......】 【代入感，84％，奖励：10000点数。】 看着奖励，徐浩一愣，随后眉毛挑起。 这次的奖励只有点数，没有什么限定技能，虽然有些失落，但点数却有一万...... 没有犹豫，徐浩连忙召唤出系统。 【宿主：徐浩】 【年龄：24】 【力量：11】 【体质：10】 【智力：13】 （正常人人均属性为10） 【点数：10000】 【技能类：无】 【buff类：设定推演思维（倒计时：22天）猎鹰之眼（倒计时：6天）】 猎鹰之眼只剩六天的时间...... 徐浩又看向系统商店的‘逆转药水’。 【逆转药水（普通道具）：服用后可自由选择任意一限定技能，将其转变为永久技能，售价：10000点数。】 看完价格，徐浩点击购买。 【点数-10000】 【滴，恭喜宿主获得逆转药水x1】 刹那间，徐浩眼前凭空凝聚出一瓶汽水，上面写着‘雪梨冰糖’。 徐浩：...... 好家伙，感情逆转药水是这玩意啊！ 徐浩内心暗自吐槽，没有过多犹豫，将雪梨冰糖喝下。 喝下第一口的瞬间，他的系统自动浮出，淡蓝色的光屏浮现在眼前。 【普通逆转机会x1】 徐浩将视线放在技能框内，看着唯二的技能，有些犹豫。 猎鹰之眼的好处他体验过了，简直让人上瘾。 一个人搜查现场，跟拿着显微镜一样，什么线索都逃不出视野内。 而且这技能只剩六天的时间，很快就会消失，按理来说将这技能变成永久技比较好。 但是.....‘‘设定推演思维’也只剩22天了！ 这技能的逆天之处，徐浩可是直观的有了感受，远不是一个猎鹰之眼能比的！ 犹豫许久，徐浩最终决定给‘设定推演思维’。 不为别的，就为了个‘稳’字。 但是，徐浩看着面前这【等级过高，无法逆转】的提示陷入了沉思。 片刻，他明白了为什么不能逆转。 ‘设定推演思维’是金色级别，也就是最高等级，而逆转药水只是普通级别的，想要逆转需要购买更高一层次的药水。 徐浩看着那售价为五万的‘进阶·逆转药水’陷入了沉思。 “虽然不需要做出选择了......” 徐浩有些蛋疼的将唯一一次机会加给猎鹰之眼。 “但怎么感觉被坑了呢！？” “md，狗奸商，垃圾系统！” 徐浩碎碎念着，“购买的时候不说，买完了再说，还找不到退款选项......” 系统终究还是没有灵智，对徐浩的谩骂没有做出回应。 片刻后，徐浩唧唧嘴，他手放在鼠标上，滑动屏幕。 稿子已经邮寄完成，昨晚他也收到了邮回的稿子，作品已经显示签约完成。 此时，那些老读者正怀疑人生一般，在他评论区留言。 【人可以要试试：我草？这太监什么情况？前天没更新，昨天更了七八章，今天又一口气更了这么多！？】 【指针滴答滴答：她的书：不好看，他的书：不难看，作者的书：不.....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 【人在江湖飘：看完了，我现在很沉默，别的作者写的像真的，这作者写的不像假的！】 【爱穿纸尿裤：我草，这写的，尼玛给我看愣了，字里行间突出的就是‘真实’俩字啊！】 【叫我女王大人：笑死，也就那样，对了，假如你看小说尿裤子了，但你在外面没地方换裤子，等会还要挤公交上车怎么办？】 【打怪升级：楼上的，我会和你一样到处问。】 【眼睛水：不是，就我一个好奇作者是做啥的吗？这写的过度逼真了！】 评论区很热闹，和往常的清冷很是反差。 徐浩疑惑，片刻后才得知编辑给他要了个章推引流。 对此，徐浩感动的一塌糊涂。 【编辑星辰：没事，就顺手的事，你别像前天那样断更就好。】 【编辑星辰：对了，你断更那天做什么去了？下次断更可以跟我提前说一下原因，免得触碰规则少了推荐。】 徐浩想了想，回复。 【徐浩：我那天又被抓拘留所了，接触不到电脑就断更了。】 【徐浩：放心，下次进拘留所，我怎么说也得给您提前招呼一声再进去！】 网络另一头，编辑星辰看着发来的两条短信陷入沉思。 被抓拘留所？这是什么鬼？ 这个‘又’字又是什么意思！？ 等等，什么叫‘下一次’！？ 星辰沉默了，他脑子有些凌乱，这两句话信息量有点大，一时之间令他没反应不过来。 难道写这类小说的.....精神都不太正常！？ 星辰有些迟疑，他想着脑子里一天天都是些阴谋诡计之类的，好像对精神确实不利。 思考半晌，星辰回复。 【星辰：我知道了，多注意注意安全。】 【星辰：对了，其实该断更的时候，就断更，没必要一直逼自己，去放松放松精神挺不错的.....】 这边的徐浩一愣，随后很是感动。 这编辑能处，他竟然还关心自己的身体健康！ 这一个星期还没过呢，两个案子，差点噶了两次...... 【徐浩：嗯，我会注意的。】 聊天结束，虽然两边的频道没调到一起，但好在结果还不错。 属实是过程全错，答案全对！ 就在徐浩刚准备码字时，一道剧烈的敲门声响起。 “开门啊开门啊，你有胆子破案就别关门啊！” “开门，警察，再不开门给你抓进去！” “狗东西，我带着狗东西来看你啊！” 三句话，暖了徐浩一整天。 听着耳边俏皮清脆的声音，徐浩一愣，紧接着眉头一挑，眼前一亮。 昨晚他和苏月商量了点关于搞钱的事情，对方连夜回家给母亲商量，现在回来找他，这是..... 这是昨晚妥了！？ 徐浩穿上拖鞋，向门口走去。 “别叫了别叫了，这就开门。” 第二十八章 触发D+剧情，‘残暴’！ 徐浩昨晚想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个在二十年后，九成五的年轻人都离不开的东西。 外卖！ 在下午的时候，徐浩惊奇的发现，路上有人开始使用苹果手机，而且还不是第一代！ 在他上个世界，第一代苹果手机要2007年才开始发售，而这世界却快了不止一年，甚至还发行了08年才有的二代苹果手机，用的是3g网络！ 那一刻，徐浩瞬间就想到该如何把握时机，用超越常人的见识实现盈利的一堆办法。 最终，他采用外卖这种风险小，稳妥且目前没人注意到的行业。 尤其是实行起来成本也小！ 至于普通人还没普及智能手机？ 那没关系，徐浩可以先搭建起自己的电脑网站，用网站进行点单。 只要底子有了，届时提前抢占市场，等几年智能手机普及开，这外卖行业也没几个人能夺的过他。 当然，虽说风险小，成本低，高收益，但前期想实行起来却还是很麻烦的，毕竟这年头的人，总是会抗拒一些新鲜事物。 最终，徐浩和苏月商讨一晚上，决定让她去请求自己母亲，看看能否有什么帮助。 “吱~” 门被打开，徐浩看着外面的倩影，视线落在对方的胸脯，眉头一挑。 这家伙长大了..... 当然，徐浩想的不是胸，而是胸口处的东西。 “嚯，你还真带了个狗东西？” 徐浩接过之前在工地看到的‘童工’小狗，感到有一丝的新奇。 苏月傻笑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那可不，我一看它就觉得和咱俩有缘分！” 苏月挺着长大些许的胸脯，笑嘻嘻说着。 “你看它多可爱啊！” 两人又逗弄了一会小狗，小狗也不怕生，甩着舌头和尾巴，围着徐浩蹦蹦跳跳的。 最终，徐浩不顾苏月的反对，将小土狗命名为‘小鸡仔’。 片刻，苏月站起身，长舒一口气，看着徐浩，邀功一般，急切的说道： “你快问我啊！” “问什么？”徐浩假装不知道，逗弄着小鸡仔。 苏月有点急了，“问昨晚上那事啊！” “昨晚上有什么事？”徐浩继续伸手，摸着小鸡仔的头，继续逗弄。 “昨晚上你交给我的那件事啊！”苏月双手叉腰，瞪着杏眼看徐浩。 “哦~昨晚上啊.....” 徐浩拉着长音，随后猛地落下，“忘了。” 苏月：...... “哼！” 苏月生气了，气鼓鼓的，徐浩觉得有点像小鸡仔，当然，不是地上蹦蹦跳跳的这只。 稍许，他笑着，仿佛突然回想起来一般。 “对了，月亮，昨晚我不是让你尝试找你妈的帮助吗？这事办的怎么样？” 听到这话，苏月傲娇的扭过头。 片刻后，在徐浩连哄带骗的情况下，对方这才压着笑容，一本正经道： “我妈说你这个创意不错，还说什么安稳创下去能赚好几个小目标！” “她同意了，想给咱俩大学区附近的两条美食街试试水。” 苏月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变小了。 徐浩点头，随后笑着说道：“条件呢？” 两条大学区的美食街，这放在现在，可不是小手比，一年的收益也能有个百千万。 “我妈说.....要你给我一成的股份......” 苏月说着，抬头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连忙道：“当然，我觉得咱俩可以合伙骗我妈，假装假装，意思意思就得了！” 合伙骗自己亲妈？ 徐浩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揉了揉地上小鸡仔的头。 “说什么呢，一点股份而已，而且现在这也就是个创意，阿姨拿去自己干，到时候分我点钱我都没什么意见。” 说着，徐浩一顿，紧接着话锋一转。 “再者说，赚钱本来就是为了娶媳妇，给你和给我有什么区别？” 徐浩已经财富自由，对钱不感兴趣，纯粹是为了拉近双方的差距才赚钱，否则就只能被迫吃软饭当上门女婿了。 娶媳妇？没有区别？ 听着这两个词眼，苏月大脑瞬间空白，脸颊泛起红晕。 她看着徐浩，眨了眨眼。 “你以后，要娶谁当媳妇啊？” “娶你闺蜜。”徐浩说道。 “我没闺蜜啊。”苏月再次眨了眨眼，靠近徐浩追问道。 “那我娶你妹妹。”徐浩想了想，又换了个新娘。 苏月又眨了眨眼，“我没妹妹。” 徐浩：？？？ 徐浩一愣，“苏星呢？” 老苏家三个崽，一男二女，老大苏阳，老二苏月，老三苏星。 苏月，“她不是我妹妹了。” 徐浩：...... 徐浩卡壳了，他看着不按常理出牌的苏月，只觉得这丫头的嘴皮子功夫有了见长。 “算了，别耍宝了！” “先去美食街瞅瞅，将未来要布置的东西提前说一说。” “嗯嗯，听你哒。” ...... ...... 与此同时，一栋豪华，又显得低调的中式别墅中。 “月亮又给那臭小子谋好处了！？” “你是不是还答应了！？” 一个一脸正气，周围散发威严气场的男人整理着衣服，看着旁边女人不岔的说道。 女人肤白貌美，保养的还不错，四十多岁的年纪依旧不显老，皱纹都没几个。 此时她笑着，“那点子我看了，确实有可行之处，而且这方面的市场，可能远比我预想还大！” “要是这业务真成了，到时候人家的成就可不比你差！” “年轻有为，高朗帅气，头脑灵活，破案比你手底下那些人还厉害，而且月亮还喜欢他，你说，我支持这小伙子有什么问题？” 苏大强语塞，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什么话。 半晌后，他才闷声闷气道：“拉倒！” “到时候月亮被吃干净，这小子抹嘴一走，有你们娘俩哭的！” “小徐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 孙白翻了个白眼，用力勒了勒领带，顿时让苏大强瞪大眼，好一阵难受，连忙松绑。 看着自家媳妇，想着自己闺女，苏大强心里泛起一股浓浓的酸味。 他不否定徐浩的脑子，也不否定能力。 自家闺女又喜欢人家，他看得出徐浩也挺中意苏月的，自己也乐意这种能力的人做他上门女婿。 但这小子，感情都到位了，却愣是没表白过一次！ 到现在，苏月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人家身边。 这让他恨得牙痒痒，同时也对徐浩感到无可奈何。 油盐不进，油盐不进啊！ “对了，说起来这个时间点，以小徐的勤奋.....” 孙白一开口，手上的动作又是一用力，苏大强的眼神更加幽怨了。 见此，孙白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但又掩盖的很好，一本正经道： “他们两个应该已经在美食街了！” 苏大强怕自己交代在这，连忙夺过领带，提起公文包就开溜。 “嗯嗯，到了到了！” “我也该去工作了。” ...... ...... 和孙白猜测的一样，此时徐浩和苏月已经到了现场，只不过身边多了个身穿炸鸡店围裙的王超。 三人在一栋平房中，看着屋内的景象，均是沉默不语。 片刻后，徐浩率先开口，“月亮啊，给李队打个电话，这一晚上不见，我还挺想他的。” 苏月没开口，默默掏出手机。 一旁的王超，脸上净是唏嘘与欲哭无泪，满脑子的疑惑，他咧了咧嘴，发声。 “TMD，为什么啊！” “为什么.....TMD，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摆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凌乱的房间，到处充斥被破坏，被击打，被宣泄暴力情绪痕迹的屋子！ 以及..... 一个被剁下左手，脸部被砸成肉泥，五官化为碎肉搅在一起，在烂肉中，插着一瓶啤酒，啤酒的酒水在随后缝隙中流淌。 胸膛满是伤痕，腹部被开膛。 透过腹部的伤口，里面黄的红的内脏映入眼中，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无伤的尸体！ 橘红色的肠子，缓缓流淌到地上。 就连腿部，也被击打成不规则形状！ 而在尸体的左侧，有一滩烂肉，大体的形状显示，那是尸体被剁下的左手...... 徐浩沉默许久，再次开口。 “对了，月亮，记得和李队说一下，我这人睡觉认床，别给我换拘留所的床位。”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谱写剧情·‘残暴’！】 【剧情等级：D+】 【奖励卡在四个档次，分别为代入感25％，代入感50％，代入感75％，代入感100％】 【任务时间：五天。】 【失败惩罚：取消本次任务奖励。】 剧情‘残暴’，等级...... D+！ 第二十九章 死尸订餐！第二名受害者！ 三十分钟前，徐浩和苏月确实来到了这条美食街，至于为什么站在死尸面前...... 这还要从他的计划开始。 时间是晌午，各大店铺全在准备中午人流量暴增而贩卖的食物，抽不出手，而这些人又大多都是一些中年人，不玩企鹅，自然没群聊。 徐浩为了将计划施行下去，只能挨家走访，将相邻五六个店铺主人叫出来亲自吩咐一声，以此来整顿这条街。 结果刚开始行动，还没给多少人说好呢，结果就瞅到这被残忍杀害的男人。 至于王超...... 徐浩觉得这倒霉孩子比他还倒霉，来到现场也纯粹是因为倒霉！ 王超从拘留所出来后，便再次踏入找工作的环节。 可能是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他没去邮局，也不想着做保安......他宁愿累点，宁愿辛苦点，也不想睡那张床了！ 所以直接来到美食街，应聘了炸鸡店的服务人员。 十五分钟前，受害者给炸鸡店打了一通电话，订购了一堆食物，当王超送去的时候，刚好碰到徐浩苏月两人。 说实话，在碰面的那一刻，双方都有些扭头就走的想法！ 只不过，徐浩想着赶紧处理完计划再走。 王超想的是，送完食物直接回去！ 想法很美好，但可惜，敲门无果后，两方人一同进去，入眼便是受害者的尸体...... 一具尸体，直接沉默了徐浩和王超。 ‘这哥们是真倒霉啊，以后得离他远点！’徐浩心想。 ‘这哥们是真倒霉啊，以后得离他远点！’王超心想。 ...... ...... “嗯嗯，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拘留所中，李响微笑的看着徐浩和王超。 “没了。”徐浩摆手。 王超咂舌，面带悲色，“李队啊，咱俩都见过这么多面了，也算是个熟人。” “我来拘留所的次数不少，但我真是个好人啊！” “我这还有订炸鸡的通话记录呢，这人真不是我杀的，实在不行，你去调监控，我真没啥嫌疑！” 王超欲哭无泪的说道，他的上班路多少有点坎坷了。 这刚入职，好端端的送个食物，结果就遇上这种事情，回到熟悉的拘留所...... 他都怀疑这几天自己是不是冲了什么煞星，来江三市打工半个月，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拘留所度过...... “放心放心，这次你俩没什么嫌疑。” 李响笑道，他看着徐浩和王超也是感到有些无奈。 这刚放出去，第二天就回来了，还不如搁拘留所待着呢。 “这次没什么舆论骚扰你俩，也有监控给证明。” 李响说着，掏出笔记本。 “简单录个口供就能走了。” “当然，要是后续有需要，你俩可得随叫随到。” 听到这话，王超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徐浩也没什么意见。 他完成任务是随缘的，系统也没说必须完成任务，现在他有了自己的目标，优先处理自己目标才是正事。 看了看系统显示的等级：D+，在录完口供后，徐浩想了想，开口道： “李队，我觉得这起案子可能不一般。” “你最好慎重考虑，实在解决不了，可以来找我试试。” “尽量抓紧时间，我要是也不行，就别压着，赶快上报市局！” 李响闻言，收起笑容，严肃起来，郑重的点点头。 “放心，我和老赵不是那种不上报的人！” 徐浩点头。 D+级别的任务，这可是已遇到三个剧情里，级别最高的那个！ 第一个人头标本，影响恶劣...... 第二个人血馒头，封建产物，连环杀人引起动荡，凶手还是医生这种身份，且用医生权利进行筛选受害者...... 就这样，这俩还不是d+，足以证明这次任务的含金量！ 牵扯的人数较多？影响恶劣？或许都有可能！ 而且，这次的剧情，光听系统给的名字就不是一般案件。 ‘残暴’！ “行，既然都处理完了，那几位就慢走不送！” 李响收起笔录，看着几人笑道。 王超松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了徐浩一眼，随后扭头就走。 “兄弟，以后最好还是别见面了！” “我觉得也是。”徐浩点头答应。 三人在刑侦大队门口散开，虽然都是同一个目的地，但却不准备走同一条路。 “按照来美食街时布置的计划，继续行动。” 徐浩看着苏月开口，对方以实习生的身份，接连参与了两个案子，这要是还不给休息就说不过去了，李响给她批了两天的假条。 回到美食街，徐浩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店铺。 【武大郎烧饼！】 一个早午两餐都适用的食物。 “老板呢？老板在哪！？” 两人拉起窗帘，从店铺内走进。 入眼是一间二十平米的小空间房子，边上有烤烧饼的炉子，面前有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酱料，黄瓜和生菜，还有鸡排等食品。 “老板，老板在不在！？” 苏月和小鸡一样，挑着白哲的脖颈向内看去，里面有一扇门。 良久，也没有回应声，徐浩皱了皱眉，一股不详的预兆在心底弥漫。 他鼻尖微微一耸，一股浅浅的铁锈味被吸进鼻腔。 铁锈味？ 哪来的铁锈味？ 徐浩一愣，他看着旁边被擦拭的崭新的炉子，又看了看木质的桌子，最终将眼神投向那半掩的门。 他心底一沉，快步走上前，微微侧身，眼神向内一撇，右手指尖轻触房门。 在看清里面场景的刹那间，徐浩瞳孔缩成针点。 屋内的床上，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五官被搅烂，脖颈处已经出现尸斑！ 这是...... 第二个受害者！！！ 徐浩心情沉重，他侧身让苏月看了一眼，苏月小嘴震惊的呈‘o’形。 “先出去，别破坏现场！” 徐浩呼出一口浊气，拉着苏月向外走，但在出门的一瞬间，两人齐齐一怔，面前的人也一怔。 只见刚分别不久的王超，此时正一脸懵的拿着炸鸡，穿着围裙。 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武大郎烧饼】店铺门口，泛起三人心中的波澜。 “巧啊......你来做什么？”徐浩看着王超，挑了挑眉。 王超面无表情，他举了举手中的炸鸡。 “刚回店，人手走不开，有个二十分钟前打电话下的单没人送，店里就我一个人，只能来送了。” “送单的地址就是你后面这家店老板。” “二十分钟前下的单？” 徐浩眯了眯眼，“王哥你知道吗，尸斑一般是在死亡后，2~4小时逐渐形成。” “而形成清晰的尸斑，耗费的时间就要更久了。” “我的意思是，尸斑最低需要两小时形成，而单子却是二十分钟前下的......” 死人订餐！ 一个最少死了两小时的人，在二十分钟前，向炸鸡店订了餐..... 诈尸？回魂！？ 怎么做到的！？？ 王超闻言，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他没问是谁身上的尸斑，显然是对目前的状况摆烂了。 “所以说，这拘留所我是非住不可了是！？” “没事，相信我，我有关系，绝对还是那熟悉的床，咱哥俩一起！” “焯！” 第三十章 找不到致命伤，因为全是致命伤！ 尸体点餐？ 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至少在这个讲科学的世界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受害者死亡后，又给受害者点了一堆食物！？” 拘留所中，李响看着刚出去又回来的徐浩，眼角一跳，同时又怀疑起刚才对方说的话。 悲催，就很悲催，三人出去溜达一圈又回来了...... “点单的是谁？凶手吗？” “这是什么仪式？让受害者吃饱喝足，然后好上路？” “但受害者已经死了啊，就算食物送到，受害者也吃不了啊，总不能凶手在现场，一边看着受害者尸体，一边吃......” 两条人命，同样是早早就死了，之后一直隐藏，没被人发现，和‘失心之人’一般，鉴定结果为第二次发现的受害者，遇害时间稍早于第一位死者。 这同样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具体有多少受害者不知，有多少已遇害的人不知，还有没有已经被盯上，如‘李祥’一般的受害者，同样未知...... 凶手的目的、受害者的共同点、凶手与受害者的联系、为何要杀害受害者...... 一连串的问题，全是未知！！！ 李响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就让徐浩参与到案件中。 不出意外的，还是以嫌疑人的身份，毕竟连续偶遇两次尸体，这不列入嫌疑人是真说不过去。 “不知道，我连现场都没去过，现在只负责提出问题。” 看着李响疑惑的表情，徐浩说道，顿时引得对方一阵无语。 不过有问题总比没问题要好！ “先办手续，办完手续再去现场看看。”李响说道。 一般办案要先看卷宗，但这案子刚立案，还没制作卷宗，再者说，卷宗可能还没徐浩记得细节多，毕竟他同时还是案发现场目击者。 片刻后，李响处理完徐浩和王超的问题。 “浩哥，我相信你，一定要破案啊！” 拘留所门口，王超满脸真诚的说道。 现在他已经不是普通的嫌疑人了，和那种只能住不能出的嫌疑人不同，他可以自由出入小房间！ “好的，我努力！” 徐浩也真诚的说道。 “行了，案子要紧，抓紧！” 李响看了眼这俩难兄难弟，开口催促徐浩。 徐浩也没消磨时间，跟着李响上了车。 路上，徐浩陷入思考，他脑子里一直浮现出一副画面。 受害者.....为什么脸上会插着啤酒瓶！？ 若是只有一个那也就算了，可能是杀人的手法，无意间的。 但两位受害者，都是以同样的手法杀害，脸上也插着同样的啤酒瓶！ 为什么？凶手为什么要在一坨被打成烂肉的嘴里，插啤酒瓶？ 怪癖？杀完人的仪式感？习惯？ 如果是习惯的话，在这起案子之前，凶手是否杀害过人，有过其他案子？ 若是没有，那这行为大概和凶手的目的，或者说迫使凶手杀人的目的有关...... 既然如此...... 这目的又是什么！？ 徐浩有些牙疼，他觉得自己化身了一台不眠不休的思考机器！ 刚解决完马慧，还没来得及休息呢，又来了个残暴的案子...... 前面开车的李响抬头，在后视镜看到徐浩的表情，叹了口气。 有条件的话，他也不想找人帮忙，但刑侦大队很缺钱，也缺人，没钱就没人，没人立功又没钱，妥一个死循环！ 若是不找人来帮忙的话，就光是这三个案子，刑侦大队今年就要集体降一级了。 半晌后，李响出口打断徐浩的思考。 “案发现场到了。” 徐浩惊醒，他扭头看向外面。 这是一家面馆，不是【武大郎烧饼】，是徐浩和王超第一次发现人的地方！ 因为不确定是否还有其余未被发现的受害者，警方暂时以发现顺序，分别往下排列。 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 “进去看看。” 徐浩推开车门，案发现场走去。 临近门前，他看了一眼店铺。 【正宗惠安板面】 看店铺名，和【武大郎烧饼】没有什么联系点，除了都是用面制作。 ‘既然不是店铺问题，那问题大概率出自受害者本身。’ 徐浩沉思，随后走进案发现场。 和之前完整的尸体不同，这次的案发现场想要保护起来，需要动用不小的警力。 这里位于美食街，人流量较大，周围有个大型商场，不能贸然封禁，只能强行在路边将店铺围住，禁止游客进入，用的人自然多了些。 同时，受害者的尸体也有些难处理。 天气很炎热，受害者已经遇害好几天，加上破坏面积大，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出现恶臭，估摸着几天后就有蛆虫出现，必须带回警局进行妥善处理！ 但带回警局...... 徐浩看着现场这左一滩血水，右一滩肉泥的场景，也对面前这些看着尸体发懵的警察感到些许同情。 收起杂绪，徐浩看向受害者和其环境。 现在的美食街，很多店铺都将门面和自己家连同，实现后面是家，前面是店铺的情况，此时众人就站在受害者的客厅中。 客厅不大，也仅有三十平米，有一张桌子，还有一个沙发。 受害者倒在地上，徐浩近距离观察。 他发动猎鹰之眼，试图在受害者身上看出些什么线索。 片刻后，徐浩默默的收回技能。 没有线索？ 不！ 有线索，并且线索很多！ 但线索实在是太多了，一身的致命伤，脖子、心脏、腹部划痕、脸部、后背...... 每一道伤痕都足以要人命，徐浩愣是没看出来究竟是哪一道伤痕，让受害者直接毙命的！ 凶手就好似是在宣泄‘残暴’本能一般，动手没有任何规律，看到哪打哪！ 即使是受害者死后，这股‘残暴‘依旧没能减少！ ‘这有些难办啊.....’ 徐浩咂舌，头一次感到些许的棘手，这种感觉他在上辈子，也只经历过寥寥几次。 片刻后，徐浩轻叹一口气。 “发现什么了吗！？”李响连忙追问，现在他感受到自己不思考靠别人的快乐了。 徐浩沉思片刻，开口道：“市局的法医应该回来了？” “回来了的话，让法医给两具尸体的胃部解剖。” “如果没回来，找个医术熟练的医生解剖，让医生只解剖胃部就好，别的先别干！” 解剖肚子？ 李响皱眉，他双眼放在尸体上看了半天，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肚子并不鼓，感觉并不像有什么东西的样子。 “胃有什么问题！？”李响耐不住疑惑，追问。 徐浩没告诉，转身就走。“没什么，如果证实了再给你说！” 李响嘴角一抽，刚想开口，但看着徐浩离去的背影，话锋一转。 “你要去哪！？” 徐浩顿了顿，回头，“炸鸡店！” “两个受害者，在死亡后，凶手皆给订了餐，这件事潜意识会自动提取关键词，只思考凶手点餐和受害者。” “但两位受害者的餐，皆是同一家店......” “李队，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凶手和炸鸡店之间......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给受害者点炸鸡！？” 第三十一章 猜测目的，死亡电话！ 徐浩发现，两次受害者被发现，是必然的！ 这不是因为他去美食街才发现尸体，随后尸体才暴露在警方视野，而是只要炸鸡店开门营业，尸体将必定会被发现！ 就算王超没接单，也会有李超，张超，或者其余滚筒洗衣机（柯南）去接单！ 如此往下继续思考，徐浩脑子里得出一个骇人的猜测..... 凶手..... 在故意暴露受害者尸体！ 至于为何用炸鸡店暴露......徐浩暂时还猜测不出。 去往炸鸡店的路上，徐浩烦躁的皱了皱眉，他现在有种竭力的感觉。 就好比跑了五公里，喘不开气一样。 ‘等这案子办完，安排完美食街，到时候出去放松放松。’徐浩心想。 不知不觉间，徐浩也给自己插了个旗，有种戏台上小将军的味道。 收起杂绪，徐浩继续思考。 凶手为什么故意暴露尸体？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徐浩依稀记得，两具尸体，均已出现尸斑，呈现巨人观的状态，这代表受害者死亡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只要凶手不故意暴露，依旧可以继续隐藏下去。 但既然对方选择暴露，将尸体，将自己做过的事暴露在警方眼中，那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不怕自己被抓！？ 不怕去喝茶吃花生米？ 徐浩觉得，大概是怕的，即使是疯子张壮，在清楚要死亡后，也是吓的腿打哆嗦。 思考半晌，喃喃自语道： “目的，还是目的！” “与马慧剖心剁碎相同，这次的凶手，也有一个目的！” “他的目的想要实现，就需要暴露两名受害者.....或者说是更多！” “但为何暴露死者就能实现目的？这个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为什么要实现这个所谓的目的......” 徐浩说着说着，卡壳了，没有再开口。 旁边的李响正听着进行思考呢，结果徐浩一下子不说了，给他整的一愣。 他刚想开口追问，却发现徐浩停止了脚步。 他猛地一顿，抬头，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 【超好吃炸鸡店！】 李响下意识将炸鸡店名字念出来，随后一阵无语。 “超好吃.....嗯，看起来确实好吃，也难怪凶手会选择这家炸鸡店。” 看着招牌，还有玻璃窗内的客人，徐浩笑道。 “进去看看。” 两人一同走进炸鸡店。 临近中午，食客很多，炸鸡店人流量也多，几十张桌子只有寥寥几个没人。 李响叫来服务员，在出示完警察证后，又嘱咐了几句，对方连忙向后台跑去。 为了方便侦查，他并没穿警服，一身便服，看起来和普通食客没什么区别。 片刻后，一位中年妇女向二人跑来。 “两位警官，您叫我来是.....” 妇女有些害怕，看着李响下意识回想自己有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又在想炸鸡店是不是有什么不合格的。 徐浩打量着对方。 妇女一身炸鸡店围裙，穿戴干净整洁。 对方眼中有些害怕，表情有些紧张，甚至是心虚，脸上皱纹不少，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 “别害怕，没什么大事。” 李响安抚，轻声说道。 闻言，老板顿时松了口气，没大事就好，没大事就好。 徐浩也安抚，“对，你只是被牵扯到两条甚至更多性命的刑事案件，只是嫌疑人而已。” 老板：...... 刚缓下的一口气瞬间卡在嗓子眼里，老板张了张嘴，表情有些愣。 李响瞪了徐浩一眼。 徐浩笑了笑，他是故意的，这句话用来缓和对方心情，否则紧张的情绪反而会让人遗漏些什么。 果然，虽然老板还有些拘禁，但至少没那种面对未知的恐慌。 “张亮？还有李韬？” 李响在说完两个名字后，老板一愣。 “认识是认识，毕竟是一条街上的邻居，只不过不太熟.....他俩发生什么了吗？” 老板好奇道。 “他们死了，被凶手杀害，死后均在你们店铺订了炸鸡，所以来问问你.....” 李响简洁的说道。 “你最后一次见他们，是什么时候？对这两人生前的感官怎么样？还有，你想想，凶手为什么要在你店里点炸鸡？” 老板沉思一会，眉头皱起，在脑海中细细思考。 “最后一次，是四天前了，感官一般，他不怎么和我们交流，一般和几个朋友一起，才会说说话。” “李韬也一样，和张亮互为朋友，偶尔出去点几个菜，吃吃饭。” “至于凶手为什么来点我的炸鸡.....” 老板有些语塞，她是真不知道为什么找上她。 “要是说特点的话，那可能是我的炸鸡比别人好吃？” 老板讪讪道。 徐浩抬头扫视，这炸鸡确实好吃，香味窜进他鼻腔中，店内的客人好几十。 “两人的家人呢？你知道有家人吗？” '还有，聚会的朋友，除了李韬，还有谁！？' 徐浩追问道。 老板想了想，回道：“我不知道有没有家人，反正我是从来没看到的，至于朋友.....” “程庄、吴启元、王润，还有俩我不认识的。” “程庄和吴启元也是开店的，前者开了家美食街唯一一家卤味店，后者开了家麻辣烫，至于王润，我不知道住哪，也是听到他们玩闹的声音才知道名字。” 老板乖巧回答，这次没等李响问话，她自觉的开口。 “距离上次见这些人，已经得半个多月了。” 李响默默咽下准备说的话，他的心此时有些颤栗。 这凶手要是真的奔着受害者相关的人去的，那已死的死者...... 可就不止两个了，这不是还未发生，而是已死！！！ 不知道有没有家人？ 徐浩也筛选出关键词。 怎么会不知道有没有家人？难道受害者不会打电话，或者说，在这里开店好几年，受害者家人都没来看过受害者！？ 不管是凶手还是谁，都有家人，但这死亡好几天，还是凶手主动暴露，才找到尸体..... 难道没有家人！？ 徐浩猜测，还没等他细想，李响憋不住了。 “走，小子，去找程庄和吴启元！！！” 在得到两人的地址后，李响憋不住了，此时他有种火烧眉毛的急切感。 他需要确定程庄和吴启元的目前状况！！！ 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炸鸡店老板的电话突然响起。 老板下意识掏出手机，顺手点开播放。 刹那间，一股略带颤巍的声音响起。 “喂，炸鸡店吗，我要一份炸鸡......请送到【卤出好味卤肉店】......” 这话响起的刹那，李响整个人瞬间怔住，徐浩眯了眯眼。 如果没记错的话，炸鸡店老板刚才说过，美食街只有一家卤味店。 而卤味店的老板..... 程庄！ 第三十二章 一张网住警察的网！足以撑死的食物！ 程庄打电话了！？ 徐浩李响内心一沉，‘咯噔’一声。 这是订餐电话？不，这是死亡通知！！！ “旁敲侧击，问他的身份！” 徐浩比着口型，神色凝重的看着炸鸡店老板，老板也意识到事态严重性。 她连忙整理情绪，随后平淡道： “喂，我没听清，请问您那边有几人啊，我们炸鸡店今天做活动，买......” 老板平淡说道，没有露出半分马脚。 片刻后，电话那头又传来声音。 “喂，炸鸡店吗，我要一份炸鸡......请送到【卤出好味卤肉店】......” 下一刻，在几人错愕的眼神中，电话本被挂断。 重复？ 徐浩一愣，下一刻，他明白对方是如何在受害者死亡后，依旧能用受害者的声音点餐..... “走，去卤味店！” 李响内心一沉，扭头就向外面走去。 “感谢配合，后续若是有需要，我们会继续来找你。” 徐浩回头对着老板说了一句，随后跟上李响。 卤味店的距离有些远，在美食街那近乎末尾的地方。 离炸鸡店有四公里的距离，近乎整条商业街的尽头。 好在警车还有油，马慧归案后便加满，此时去几公里外的卤味店，还是绰绰有余的。 片刻后，两人下车，将面前的店门猛地推开。 入眼，是一片整洁的店面，两人继续向内走，将内部的门推开，随着几只苍蝇顺势从门缝钻出，里面的画面暴露在两人面前、 看着地上的死尸，李响沉默了。 第三位受害者...... 程庄死了！ 徐浩蹲下身，观察已经巨人化的尸体，看着上面浮现的蛆虫，他皱了皱眉。 “比前两位受害者，遇害时间还要提前！” 尸体已经腐臭不堪，甚至流出些许腐臭的尸油，不会滋生霉菌的那种。 这玩意至少需要七十二小时，也就是三天开始溶解出尸油，看着地上这已经干涸的痕迹，徐浩猜测遇害时间起步七天前。 死状依旧很残忍，身体上有无数道划痕，脸也被剁成碎肉。 “找人来收尸。” 徐浩站起身，对着一旁脸色铁青的李响说道。 “对了，直接通报市局，这案子受害人数估摸着已经超过三人，上报。” 新发现的尸体，一具比一具死亡时间提前！ 凶手到底想做什么！？ 徐浩有些烦躁，他只觉得对方布置了一张网，而警方则是他想要网住的鱼。 为了网鱼，凶手一直收缩渔网，鱼虽然意识到想跑，但却被网卷着，朝凶手的目的游去，最终被网出水面！ “这样下去，也不知警局人手还够不够用.....” 徐浩无奈的苦笑，就连苏月，此时也被调去第二案发现场帮忙了。 不说后续，光是现在在闹市区，商业街里的美食街就有三个案发现场，每具尸体都极其难收尸，这需要多少人手...... 片刻，待李响通知完大队，和赵涛说完目前状况后，脸色这才缓了缓。 还不等他松口气，他看着往车里钻的徐浩，连忙开口。 “你要干什么？” 徐浩闻言，伸出手腕，看了眼手表。 手表是徐浩看不懂的这世界的品牌，价值几十，是苏月送的，徐浩觉得单位可能是（w）。 此时距离晌午，已经过了三个半个小时。 时间来到下午三点半。 “回大队，去看看尸体情况！” 看尸体状况？ 李响一愣，在看到刚才通知，已经赶过来的同事后，随后也跟着上了车。 对方中午的话，他可还没忘记。 解剖受害者的肚子！！！ 完整的尸体很难带回去，但只将主体部分优先带走，还是很简单的。 “你小子能不能别打谜语了！？” 开车时，李响骂骂咧咧的说道。 “胃部到底有什么东西！？” 徐浩道：“你胃里有什么，他胃里就有什么。” 李响：..... 李响不说话了，一直到回到大队，他也没开口。 在吩咐完人，去寻找炸鸡店老板口中剩余的几人后，李响便带着徐浩来到停放尸体的房间。 里面有两张床，床上躺着受害者。徐浩认出来这两张床前不久还躺着失心案的受害者。 将白布揭开，徐浩瞥了眼缝合好的受害者的胃部，随后又接过医务室医生给的报告单。 李响过来一看，随后眉头皱起。 “胃里有食物，这不是很正常吗？” 报告单上只记录了肚子表面伤势，以及肠子，剩下便是几张胃部的照片，还有一些食物的名称。 “肚子里有食物很正常。” 徐浩说道，“李队，给你科普个冷知识。” “人体在死亡后，消化系统会停止工作，但胃部的细菌却能继续消化食物一部分时间！” “所以，一般的尸体，在死亡后肚皮一般会稍微有些凹陷。” “若是这种肚皮没有凹陷，甚至有些鼓胀，那基本是在死前，吃过大量食物。” 徐浩将两具尸体的白布全都掀开。 “一具尸体可能是巧合，但两具尸体都有这特征，甚至是已经巨人化的第三具尸体，也是如此。” “这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了！” 闻言，李响收起疑惑的神情，他满脸严肃，看着徐浩。 沉思片刻后，开口。 “小子，你的意思是，受害者曾在死前吃过大量食物，甚至是感到特别撑还继续吃！？” 说着，他指了指照片上鉴定出的食物。 “肚子里全是啤酒，全是烧烤！？” 徐浩点点头，他看了眼现在的时间。 时间已经不早了，回刑侦大队和观察尸体又用掉了半小时的时间，此时已经下午四点。 “李队，今天你有没有感觉脑子很混乱，不知向哪进行调查？” 李响一愣，随后回忆今天的发展，点了点头。 凶手的暴力杀害受害者，反而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随后又在三个小时内连续发现另外两个受害者，这给他的脑海造成不小的冲击。 “既然混乱，那我们暂且忘掉之前的所有细节，不要回想任何的疑点！” “炸鸡店、还是被砍掉的左手、又或是电话通知警方去找受害者，这些在没有我的话指出前，全都不要回想！” “只思考我现在说的这件事！” 徐浩说着，转身，扭头看向两个受害者。 “李队，你觉得，是什么人，能让身高一米七八，另一个一米八，加起来三百多斤的壮汉......” “能逼迫他们二人吃下能撑死的食物！？” 说着，徐浩一顿，紧接着又道： “要知道，这次的受害者......” “可没注射任何麻药！！！” 第三十三章 所谓把柄！三个调查方向！ 马慧的失心之人案件，能让受害者如此听话，是因为对方拥有急速生效的司可林麻药。 只要趁对方不注意，直接扎脖子注射进一点，十几秒后受害者便会无力瘫软在地，任由马慧摆弄。 但这起案件不同，凶手没使用麻药！ 就好比凶手在击打对方脸部时，受害者用手捂脸，做了些许挣扎，却没有翻身击打凶手进行反抗。 那么问题来了，凶手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又是如何让受害者配合着，吃下这么多食物的！ 李响沉思片刻，这个问题在他脑子里萦绕。 “莫非是强迫的？受害者被打断手脚，被凶手强行灌入食物。” 他猜测道。 徐浩道：“理论上，这确实可以，但李队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忘了件事？ 李响一愣，随后皱眉，开口。“什么事？” “死亡电话！” 徐浩脱口而出，将脑海中所想事物说出。 “李队，炸鸡店时候你也在场，这通电话是由受害者程庄亲自说出口！” “很明显，这是凶手提前逼迫受害者录的音，所以电话中，不管问什么，对方只会重复一句话，声调相同，语气相同。” “由此，我们得出一个信息。” 这时候的手机扬声器通话声音，堪比小喇叭，李响和徐浩都听的极为清晰。 对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巍，但却中气十足，不是强忍着剧痛录下的声音。 “受害者并不愿意，却在某种手段下，又配合凶手进行谋害自己！” 说着，徐浩顿了顿，“这点从录下的颤巍声音能猜出。” 录音和吃下食物，后者在一定强制手段下还能实现。 但前者，若是受害者不配合，凶手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的！ “你小子的意思是.....” 李响顺着徐浩的思路展开联想，随后皱眉，做出猜测。 他沉声道：“你是说，凶手掌握着受害者的把柄！？” “凶手很有可能在威胁，利用把柄强行逼迫受害者配合！？” 徐浩点点头。 他意思和这差不多，若不是逼迫，受害者一米八，一百七十斤的体重，得什么人才能做到能强迫他做事情？ “由此可以判断出，凶手掌握了受害者些许的把柄。” “基于这一点，我们继续往下推。” 徐浩再次开口，又抛出一个问题。 “凶手，是如何掌握住这个把柄的！？” “这把柄又是什么？为什么能让三个受害者到死都不反抗？” 掌握一个人的把柄很容易，但掌握一个能威胁到三个人，甚至是四五六个人的把柄，却难如登天！ 而且这把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凶手掌握了把柄，又对受害者做出这么残暴的事！？ 若是徐浩有能威胁三人的把柄，他肯定是不会杀的。 这三人每人都有一家店，让他们每月上供金钱，或者让对方子孙进入电子厂给他打工才才对。 要知道人死了，把柄可就没用了。 “凶手不是谋财，而是单纯的谋命！” 现场他们去过了，经过警方勘察，屋内的金钱没有任何损失。 徐浩看着李响，肯定的说道：“凶手只是，单纯的想让受害者死！” 李响愣住，不谋财不谋色，单纯想让人死......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过！ “李队，基于这一点，我们在思考刚才的问题，我们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 “把柄，只有做错了事才能被称为把柄，也就是说，受害者三人，包括可能未知的几个受害者‘好友’，在某一时刻，集体做错了某件事！” “而这件事，很有可能与凶手有关，很有可能，凶手是直接参与这场‘错事”！” “至于这把柄是什么.....” 徐浩皱眉，开始展开思考。 李响也在沉思。 “暂时想不出，不过可以查！” 徐浩吐了口气，他可以靠猜想，将搜查范围划定在某个圈内，但并不能精准的猜到具体线索。 否则，就不能叫破案，而应该改名叫请大神！ “怎么查？！”李响开口询问。 “查资产来源！” 徐浩稍微思考，便给出可调查的目标与方向。 “之前我就开始怀疑了，第一位受害者朋友不多，但竟然包括他在内，有四个人有资金在美食街开店！” “受害者均没有父母，这开店的钱是哪来的！？” 开店是需要钱的，在商业区的美食街开店，是需要很多钱的！ 对方无父无母，家境比普通人还贫寒，竟然有实力开店！ 这一点没人注意到，但徐浩却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 “还有人际交往，过往事例，就围着这三个查！” “不要单纯查一个，这样查的东西很多，没用的琐事会影响思考，就查他们同时具有的特征！” 说着，徐浩捏起桌子上的几份报告。 经过四个多小时，警方已经做出粗略的受害者个人信息。 和其余案子里，受害者信息写满的情况不同，面前的五张白纸只有出生和居住地等基本信息，之后便是各自的店。 信息太少了，这很不合常理！ “受害者很有可能是迁过户口！” 徐浩猜测，否则信息不会这么少。 “人在犯错后，第一时间会选择逃避，凶手着手迁移户口，如此，‘把柄’便产生了！” “对了，在调查时，记得要着手调查‘酒’这东西！” 徐浩想了想开口说道。 在三位受害者的现场，均有酒瓶的痕迹。 这玩意一直被徐浩记在心里，直到现在才说出口。 “酒嘛......” 李响呢喃道，随后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户口调查很简单，登录后台，随后进行调查，之后拨打之前当地的警方电话拿受害者的信息。 徐浩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晚上七点，众人光是整理调查方向，整理信息便消耗了大量的时间。 任务时间限定在五天内，今天算是过去，也就是还剩四天。 徐浩猜测，任务没完成现实中可能会受到案件没侦破的牵连。 比如人头标本，若是没侦破，很有可能张壮会耐不住性子，率先跳出来嘲讽，让警方颜面大失。 得抓紧时间了！ 案件虽然已经逐渐清晰，掌握了调查方向，开始展开工作，但具体的线索却寥寥无几。 调查方向是需要验证的！ 徐浩心一沉，抬头看向正在搜查信息的李响，他沉声道： “李队。” “怎么了？” “让外出搜查其余疑似‘受害者’的警官们......动作快一点！” 第三十四章 七年前的炸鸡店！惊悚的猜想！ 催人？ 李响一愣，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他的查找的思绪，明白意思后他点了点头。 “行.....不过也不用催，估摸着快找到了!” 吴启元王润的家比较远，离刑侦大队有十多公里近二十公里的距离，而警局警车又不够，所以几个外出的警察若是挤不上公交或者打不到车，就要一路向东走着去了。 ‘或者应该趁着这几天有功劳，可以让老赵申请些新装备。’ 李响如实想着，他们刑侦大队穷啊，几辆警车还是市局淘汰分发下来的。 就这，还是和其他大队争抢过后才拿到手的！ 往常申请一些装备，没什么理由，这次有功劳，腰板可就挺的直直的！ 至于眼下已经发生的命案...... 这起案子可能四条人命都不止，上头会不会给他们处分？ 李响并不担心，立案后的案子发生人命，锅他们背，立案前发生人命，锅得市局治安局背。 ‘快了吗.....’ 徐浩缓了口气，他猛地眨眼，随后呼出一口气。 一天的时间，脑子都在疯狂思考。 他的精神有些疲惫了。 而且，时间来到了十一月，寒潮还没来袭，温度依旧很高，他在外面的太阳地走了一天，身体也有些扛不住了。 “小子，扛不住就先眯一会。” 李响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并没什么不适，他瞥眼看了眼徐浩。 “查到信息我叫醒你就好。” “放心，我还不是圣母，知道抓紧时间，你睡觉的时间没破案的时间紧张！” “好嘞。” 徐浩轻笑，随后坐在沙发上扭了扭手，转了转腰椎，手指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有消息了叫我。” “嗯。” ...... ...... “嘿，小子，醒醒！” 很快，徐浩就感受到李响到底有多不留情。 还没眯多久，便被对方叫醒。 “啊......有什么线索？” 徐浩强撑着困意，看向李响问道。 李响拿着打印出来的信息，看着徐浩叹息道。 “受害者几人的名单找到了。” “这几个人是隔壁频六省的，在麻村出生，之后和普通的农村娃一样长大，父母双亡后，为了讨生活进了煤矿厂做煤矿挖掘工作，也就是矿工。” 李响递过来一份文件，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从出生到工作的细节。 徐浩接过，双眼扫视着。 对方在矿井讨生活，一直到三十五岁才因为事故才辞职，也就是七年前，之后就迁户口来到江三市，最后掏出一笔不知从哪来的钱租了个店铺，一年后将店铺买下。 和他一起的，还有程庄王润等人。 户口查到了..... 徐浩又看向李响，“事迹呢？有做过什么错事吗？” 李响拿起另一份报告，犹豫片刻，说道： “没做过错事，甚至还评过奖！” 评奖？ 徐浩皱了皱眉，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什么奖？”他沉声问道。 李响深吸口气，缓缓开口，“见义勇为奖！” “七年前煤场爆破发生意外，在里面压死不少人。” “张亮李韬等人逃出，之后辞职，期间有被压死父子三人和他是老乡，场长为了避免钱错家属，便让他带着赔偿款回去转交给家属，带着死去工友的赔偿款离开。” “之后几人便接班而行回去。” “死者的家人是一家新开的炸鸡店老板，在王亮前去时，刚好看到死者妻子被人qj，随后便展开阻止，为此，他们还有一人惨遭qjf杀害。” “之后确定完受害者数量后，又由煤场场主确认，派出所便结案，并且颁发见义勇为奖！” 听到这，徐浩的眉头紧皱，他看着李响，半晌不语。 炸鸡店..... 又是这个！ 七年前炸鸡店老板遇害，七年后炸鸡店接到死亡电话..... “那场案子被杀害的有谁？”徐浩问道。 “妻子，以及强奸犯，还有见义勇为而死的人。” 徐浩看着李响，“你觉得这案子怎么样？” 李响沉思，“综合现在来看，这案子有蹊跷！” “我们查了张亮王润程庄的金钱流水，他们挖矿所赚的钱，不足以让自身在美食街买一家店！” “我猜测，很有可能是贪墨了煤矿倒塌的赔偿款。” 赔偿款？ 徐浩突然开口，“李队，你觉得这赃款是临时起意贪墨，还是他们早就计划好了的？” 李响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徐浩看过一个电影，叫盲井，里面围绕煤矿工人进行演绎，均为真实发生故事改编！ 想了想，他又摇头，“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假如说把柄是在这出现，并被凶手掌握的话，那这起案子凶手的身份.....” 工人妻子死的蹊跷，若是张亮贪墨钱的话，没必要回去杀人，可以直接卷款跑路。 但若不贪墨钱财的话，对方又在最后将这笔钱带走，并且刚回到死者家里，就看到qj犯在，这巧合的有点过头了。 “李队，你觉得是哪一位死者的人？“徐浩沉声道。 一场案子，三个死者，若qj案的主谋是张亮一伙人，那凶手是三个死者之一，任意一个死者的亲属都有可能！ 再结合目前这案子，张亮等人极其惨烈的死状，对方明显是对死者抱有怒气。 这案子里，三个死者之一的家属，对张亮等人都有这条件！ 李响也明白这道理。 但一个七年前的案子，想要从中获得信息简直太难了！ 他咂舌的说道：“不知道，警方甚至都不知道三个死者的身份！” “那场案子，最后是炸鸡店争斗过程中，灶台失火，将三具尸体全都烧焦，也因为这把火，只能草草结案。” “要不我们找人去查查？” 徐浩沉思片刻，他突然回想到什么。 只见他表情一愣，紧接着瞳孔猛地一缩，如寒芒一般。 “不对，强奸案是凶手故意暴露出来的！” “他在故意引导我们往这里查！” 李响一愣，随后眉头皱起。 “为什么这么说？凶手在给警察线索？让警方破案！？”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徐浩想到了什么？ 目标！ 凶手的目标！！！ “凶手用炸鸡店进行通报受害者死亡，这就好比狼人杀中，狼人开局骑脸自爆！” “就差直接给警察说，这起案子和炸鸡店强奸案有关联，他是来复仇的！” “若是一个隐藏行踪的凶手，完全可以利用录音，直接通报警方，或者换另一家饭店，这样完全可以隐藏自己的身份！” “甚至说，如果不是对方打电话自爆，我没去美食街，现在都不会立案” “但对方却选择了自爆.....”徐浩沉声说道。 李响不明白什么叫狼人杀，不过不妨碍理解对方的意思。 此时闻言徐浩的话，也是察觉到不对劲。 “为什么？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响脸色也有点难看，此时他回想起张壮当时，不拿刑侦大队当人看的场景。 “他目的是什么！？暴露给我们这么多线索，除了警方快速破案，对他造成威胁......” “还能做什么！？” 徐浩深吸一口气，他脑子里有个骇人的猜测，但需要等，需要一个线索进行验证！ 突然，就在李响准备继续追问时，他的电话突然响起。 “滴滴滴！” 徐浩看去，来电信息显示‘小晨’，他眉头一凝。 能验证猜测的线索...... 来了！！！ 第三十五章 徐浩的猜测！ “你现在去就近的网，将现场拍下的照片，想办法发到我电脑上！” 李响看了眼徐浩，随后按照他的意思让小晨进行行动。 挂断电话，两人坐在电脑屏幕前，等待电脑的消息。 片刻，消息传来。 【图片.jpg】【图片.jpg】（点击即可查询） 几张图片传来，上面是吴启元和王润的死亡现场。 两人均是五官被剁成碎肉，一瓶啤酒插在脸上。 死状极惨！ 除此外，小晨还发来另一张照片，那是张亮的另一位朋友。 【小晨：老大，吴启元和王润已经遇害，均是在家里死亡，死状很惨......】 【小晨：不过我们查出的那个人没死，他叫张谦，应该快送到大队了。】 看着这几张照片，徐浩默默分析心中的猜测。 李响心情有些沉重，他胸口有些闷，喘不开气。 五个人了...... 第一位被发现的受害者，张亮的五个朋友，此时已经死了四个！ 一共五条人命！！！ 市局已经在组建专案组，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要来...... 等这消息传出去后，那些记者自媒体有多疯狂，李响已经能预料到了...... “小子，还有个活口。”李响脸色有些难看，他看向徐浩，“要不要去看看？” 徐浩思考片刻，随后点点头。 “行。” 张谦是警车护送而，当徐浩这话落下没几秒，李响便收到答复。 张谦已被送到审问室里！ 两人没有犹豫，当即起身前往审问室。 五个案发现场，一个需要被保护起的未死‘嫌疑人’，将刑侦大队九成的人抽走，此时大队已然没了人影，大多楼道的灯也熄灭。 “噔..噔....” 两人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随着声控灯楼道不断闪亮，最终，随着一道铁门被开启的声音响起，脚步声结束。 “吱~” “你就是张谦？” 徐浩坐在椅子上，依靠的姿势，居高饮下，用略带审视的眼光看着他。 张谦同样没有开店，住在商业区商业广场旁，距离美食街较远，一般不和张亮聚会，所以炸鸡店老板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 原本有些慌张的张谦听到这话，立马变得惶恐起来。 “警官，救我啊！你们要保护我啊！” “有人要杀我！！！” “安静！”李响皱眉说道。 根据过往的猜测，此时他已经知道张亮这些受害者有问题，自然不会用对待普通人的方式对待他。 “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张谦讪讪道：“警官，我哪知道是谁，我要是知道对方是谁，会不说出来吗？” 不知道？ 徐浩眼皮一翻，挑眉看着他。 “不知道？” “我给你个提示，七年前的明天下午！” 张谦一怔，随后连忙道：“警官，是不是那强奸犯的亲属来报仇了！？” “真是，当初我就不该去见义勇为，不然也不会落到现在这地步！” 徐浩闻言，轻笑一番。 “呵，记得听清楚吗，我给你科普个冷知识，人体的大脑是无时无刻不在记录和删除信息的。” “当然，一般深刻的记忆是不会被忘记的，但也会模糊，只会记得事情经过，而不会连具体时间都记得！” 徐浩幼年时走丢过一次，可谓是印象深刻。 但他现在只记得带自己找到父母的是两个女生，场地发生在商场，除此，像什么为什么去商场，去的哪家商场，怎么走丢的，星期几和几月几号，没有半分印象！ 见义勇为足以印象深刻，但记录点应该在结果和过程，而不是连时间都能记住！ 张谦意识到说不出话，他缩了缩脖子。 “警官，我这人记忆比较好......” 李响懒得跟他扯淡，直接摊牌，“说，七年前的炸鸡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具体过程究竟是什么！？” “警官，它不是已经结案了吗，过程就是我们看到了强奸犯，然后见义.....” 张谦话还没说完，便被徐浩立马打断。 只见徐浩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他上身挺止，略微前倾，双手放在桌子上抵着。 “张谦是.....既然你不说实话，那我就给你讲个我猜测中的七年前的炸鸡店案！” 自己猜测的？ 张谦一愣，不等他反应过来，徐浩的声音响起。 “七年前，煤场塌陷，不少人被压死，你和张亮每人都拿到一笔不菲的赔偿金，随后准备辞职回家，但没想到煤老板委托你们将赔偿金带给塌陷死者家人。” “死者赔偿金，远比你们活着的人要多的多，但你们没贪心，准备将钱送给死者家里。” 说着，徐浩突然一顿，笑了笑，紧接着话锋一转。 “你们没人贪心，因为自己的赔偿金足够自己生活，但好巧不巧，发生了个意外，这个意外大概是你们在遇见死者妻子前所出现的。” “而引起的意外，制造出‘强奸犯’强奸妻子的画面，最后为了隐藏这个失误，你们谎称见义勇为，最后草草收尾，又因为这个意外，你们迁户口到六洲省江三市，在这居住，抱团取暖。” “你觉得我说的这个版本好不好听？” 直视着张谦双眼，徐浩露出温和的表情。 张谦微微低头，眼睛左下看去，揉了揉鼻子，尬笑道： “警官说笑了，哪有那么多意外，哪有那么多巧合......” 徐浩也笑了，他左手张开，右手握成一个拳头。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五个受害者，也就是你的五个朋友，案发时，脸上都插着啤酒瓶，注意，我说的是插，而不是放！” 说着，徐浩右手猛地向左右锤去！ 力气之大，甚至发出一声脆响。 “啪！” “就像这样，而且不是一次，是数次，他将啤酒瓶当成锤子，在锤你朋友的脸！” “你知道啤酒瓶的瓶口被他插进哪了吗？” “后脑勺！啤酒瓶的瓶口只差一点就从口腔，贯穿受害者的后脑勺！” “所以，引发七年前案子的‘‘意外’的导火索......我没猜错的话，是啤酒。” 张谦脸上的表情僵住，他嘴唇蠕动却没出声。 李响还想开口询问，却被徐浩打断。 “李队，别问了，这孙子不会说的，” 说着，徐浩就走向门口，临走前，他对着张谦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 “普通人在说谎时，鼻子的神经末稍就会被刺痛感到痒，摩擦鼻子能够缓解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点常识都没有，还说谎？呵呵。” “我来找你也没指望你能说什么，只是来确认七年前的案子有没有问题罢了，既然确认了，那你好自为之。” 言罢，徐浩没有再说什么，没看张谦的表情，立马关门离开。 等回到专案组的办公室，李响急眼了。 唯一的一个活口还隐瞒信息，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让他心情很是烦躁。 “凶手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既想报仇，又想翻案，所以残忍杀害这些人，之后又留了个活口，给警方翻案？” 徐浩闻言，他眉头锁死，叹了口气，伸手揉着。 “李队，这应该只是凶手顺带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想什么？你快说啊！”李响着急道。 徐浩闷声开口，吐出四个字。 “报复社会！” 报复社会？ 李响一愣，紧接着瞳孔紧缩，如一个针点，全身汗毛炸立！ 第三十六章 逻辑链构成，凶手在报复社会！ 报复社会？ 什么是报复社会？ 三年前，炎黄国发生一起震惊全国的案子。 有一个瘦弱男生，在忍受长达三年的欺凌后，某一天终于受不住，但没有选择立即报仇，而是当天夜里才将受害者剁碎，但杀害对方却没收手..... 对方又杀害了欺凌者全家！趁着夜色再将欺凌者邻居杀害，最后跑到夜店，拿着刀乱砍一通，好在有人及时报警，但夜店的人却也有三人死亡，四人受伤。 最终总造成十四人死亡，四人受伤..... 夜店的三名受害者与邻居和他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但去夜店玩的几个年轻人和邻居，却惨遭杀害，成为男生报复后结果的无辜产物。 这，就是报复社会！ 将个体的矛盾，转移到整个社会，从而施行无差别攻击。 无差别报复，不管是谁，不管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得死！ 若是这一起案子的受害者，同样有报复社会的因素...... 李响打了个哆嗦，十一月份的夜晚已经渐凉，专案组办公室也有空调，但他的内衫却被冷汗浸湿！ 若是真让凶手得逞...... 承担不起，别说刑侦大队，就是市局也承担不起！ “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响沉声问道，此时他的呼吸也逐渐急促，整颗心就提了起来。 “凶手布下了一张网！” “他想网住警方！” 徐浩坐在李响电脑前，伸出手调取受害者的五张案发现场照片。 随后又抽出一张白纸，拿起黑笔在上面画出一条街的图案。 “李队，凶手拨打了举报电话，第一个爆出了张亮的位置。” 说着，徐浩在一条街左边画上一个圈。 这个圈代表张亮。 “之后，凶手又拨打电话，依次通报了李韬，程庄的案发现场。” 言罢，他又在代表张亮的圈右边，画上两个圈，左边写着‘‘李’’，右边写着‘程’。 “李队，你发现了吗。三通电话，将警方向东边逐渐吸引走！” “之后陈晨警官发现了受害者吴启元以及王润，如果警方没动作的话，估摸着凶手会继续暴露吴启元，随后是王润的案发现场。” 徐浩再次画出两个圈，代表另外两人。 虽然五个圈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向纸张右边去的走势！ 李响哑然，他看着纸张，皱眉思考片刻，开口问道： “之后呢，你怎么推测出凶手有报复社会的倾向的？” 徐浩没开口，他将这张纸按在电脑屏幕上。 “李队，记住我刚才说的凶手以此暴露受害者的顺序。” “你现在看受害者的身体状况，王润的身体已经腐烂不堪，浑身都是遍布蛆虫，这明显是至少死了半个月的时间！” “之后是吴启元，他的尸体状况明显要好上一些，是第二位遇害！” “如此，按照受害者的遇害时间推测顺序，之后是程庄、李韬、张亮。” 五个人的遇害时间，均不相同，但却很有顺序！ 李响看着五张腐烂程度不同的照片，眉头紧缩。 “你是说，受害者的遇害时间和凶手告诉警察的时间相反！？” 徐浩点点头，我在纸张上的街面画了两条线。 “没错。” “凶手的活动轨迹，是一路向西，而警察，却被他用电话，一路向东引导！” “两方人的活动轨迹是完全相反的！” 李响沉思片刻。 相反？这能证明什么？ 凶手引导警察向东，是为了隐藏自己？ 不，若是隐藏自己，压根就不会打电话，一张飞机票飞去国外逃之夭夭的时间完全足够！ “万一是凶手觉得自己逃跑的时间内，受害者很有可能会被发现，这才打电话引导警方向东的呢？” “与报复社会有什么关系？” 思来想去，李响又提出反驳的话语。 这是正常的梳理案件脉络，正常讨论，并非是他杠。 “李队，张谦可还没死。” 徐浩笑了笑，抛出刚才刚看过的张谦。 张谦？ 审问室不老实的那个？ 李响皱眉，有些疑惑，等待徐浩的解释。 徐浩也没愣着，当即便将脑袋里的思考说出。 “李队，还是需要看照片。” 说着，他再次伸手指向照片。 “五名受害者的身体状况，可以反映出凶手对受害者的恨意。” 徐浩点击王润的照片，随后放大其中血腥的画面。 “你看，受害者的身体残破不堪，凶手下手残暴无比，脸部，肚子，能攻击的一切都被攻击，就连脚趾也被砸烂。” “凶手在初步开始展开报复时，没有收敛自己的任何恨意，将其全部洒在王润等人身上。” 言罢，徐浩又将照片换成张亮，再次放大血肉模糊的脸。 “张亮，作为最后一名遇害的受害者，他身上的伤痕程度不降反增！” “受害者的伤痕程度表示恨意程度，这代表，凶手的恨意没有被王润吴启元等人消磨，没有丝毫降低！！！” “李队，你说，在这种愤怒不降反增的情况下，凶手会放过张谦吗？” 放过张谦？ 不会，如果徐浩是凶手的话，在恨意不降低的情况下，绝对会让对方与前几位以同样的手法惨死！ 李响摇摇头，眉头依旧锁死。 “但凶手却还是放过了张谦，在开始计划后也没选择动手。” 看到他的表情，徐浩缓了缓。 “至于受害者报复社会......” “李队，如果你是当年的受害者亲属，周围人觉察到你失去了妻子或者父亲，开始流传出谣言。” “且这股谣言伴随着你一生，你会仅将怒火局限于张亮这些人吗？” “还是说，你觉得凶手在杀完张亮后，那填满愤怒的胸膛，里面的怒火会突然熄灭？” “不会，凶手会选择释放出来，将当年自己发生过的，放在其余人身上！” “既然会释放，那释放目标是谁？要知道张谦可还活着！” 自己淋过雨，就要撕碎别人的伞！ 这是种很普通的心理现象，就好比两个孩子的家庭，父母偏爱其中一个孩子，导致另一个孩子产生嫉妒心理随后欺负对方，而不是理解父母和乖巧懂事等思维。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同班同学同等成绩毕业，再见面时发现对方成了自己的领导，也会生出一些小心思，给对方造出些麻烦。 而这种心理，在凶手身上，被无限放大！ 李响听完，他的心‘扑通’乱跳，耳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股急迫感涌上心头。 有可能吗？ 完全有可能！ 但若是对方有报复社会的心理，并且实施成功的话...... 想到这，李响心里‘咯噔一声’，有些喘不开气。 “他要选择在什么地方报复社会！？” “他的身份到底是七年前，三个死者的哪一个亲属！？” 两个问题，代表情况很是急迫！ 报复社会的办法有很多，无缘由杀人，或者故意恶心人等都算，只是程度严重大小而已。 闻言，徐浩深吸一口气。 他提起笔，在画着五个圆圈，画上美食街的纸张上，再次画了一处地方！ “在这里！” “李队，想要以杀人为前提，最大化报复社会成功，就必然......” “需要满足一个条件！” “而凶手目前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满足这个条件！！！” 第三十七章 时间还剩三小时！ “李队，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个案子吗？” 徐浩将炎黄国三年前的案例抛出，造成十四人死亡的例子还历历在目。 “那场案子，如果不是警察及时赶到，死的可就不止是十四人了......” “所以，想要顺利的施行报复社会，就必须确保警察不会赶到现场进行阻止！” 现在的警察效率虽然不快，但如果涉及命案，速度可就不是一般的快了。 若是有人及时报警，估摸着凶手杀不了几人，然后就被逮捕。 凶手也想到了，所以他在避免出现这个场景！ “凶手在分散刑侦大队的警力！” 徐浩肯定的说道，他示意李响看看外面。 “李队，刑侦大队有多少人？” “最大的大队会有两百，最小的会有四十，江三市刑侦大队不多不少，有九十人。” “去掉三十个文职，算上赵涛大队长，还剩六十人，六十人需要留下十五多个保证基本的运转，以及看守张谦等人，之后再平均分配到五个案发现场......” “平均每个地方只有九个人！” “李队，你说，如果现在，突然出现暴乱，警察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赶到现场？”徐浩悠悠说道。 此时刑侦大队已经没了往日的热闹，楼道内落针可闻。 现在智能手机没普及，警察接取任务只能在大队，由文职同事转告，之后集结人开车前往。 但若是像现在这般，全部被分散到外面呢！？ 文职接到了举报电话，能让谁出警？ 对讲机有距离限制，警察又没智能手机的群聊...... 只能挨个打电话，但哪个文职知道五个案发现场的警察是谁，电话号码又是什么？ 只能由赵涛转告李响，李响再打电话，挨个通知，如此这般，等到警察赶到现场阻止...... 黄花菜都凉了！ 想通这一点后，李响眼角一跳，内心纠了起来。 TMD，这孙子真阴啊！ 这要是真给对方留出半小时近一小时的作案时间...... “所以，在基于这一点的情况下，我们再推测凶手的作案目的地！” 徐浩再次将白纸拿来，在上面画着什么。 “首先，凶手将警察向东引导，那基于刚才的猜测，他必然会在西边进行报复！” “西边这个概念的范围太大，但若是对方在江三市，想依靠张亮等死者限制住警方，最大限度的杀人，那范围就小了很多。” “首先要满足的条件是人流量！” 徐浩将几个关键词写上去，又在代表美食街的地方的左下画上几个圈。 李响没出声，大脑疯狂运转，他皱眉认真看着徐浩的纸笔。 “凶手会选择在人流量较高的地方动手！” “这种地方对凶手有很多便捷之处：堵车、人多、好下手、人群混乱、容易隐藏等因素，所以对方若是奔着最大限度杀人，一定会在这些地方动手！” “这种地方很少，而且加上张谦没死的条件......” 徐浩沉吟，思考片刻，随后用圆珠笔在左下处的圆圈用力点着！ “张谦没死，必定是因为对于凶手来说，张谦有不能死的理由！” “由凶手的计划来逆推，若是他死了，会对他的计划造成影响，大概率......警察发现后会第一时间控制起案发现场！” “凶手若是杀掉张谦之后选择报复，控制张谦案发现场的警察可以第一时间赶过去，对他实行制裁！” “而张谦附近，人流量高的位置只有......” 徐浩一顿，紧接着抬头看向李响。 李响也猛地抬头，四目相对。 不约而同的，两人说出同一个地方。 “中阳广场！” 中阳广场，这是江三市人流量最高的商业区。 江三市的经济发展，便是由它开始，慢慢向外扩展，最终变成如今寸金寸土的地方。 对方若真选择在这里动手...... 这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若是其余地方，警方还能封锁现场，但在这，封锁现场的连锁反应影响太大，没办法封锁！ 凶手是为了报复社会，现在警方连他的身份长相都不知道，但却知道对方不是傻逼！ 封锁期间对方肯定不会动手，不封锁期间又肯定会动手，封锁一天会造成上千万流水消失，总不能封锁个几星期，然后一无所获...... 李响还在思考该如何揪出对方，徐浩却又眉头一皱。 “李队，没时间了，我建议你，立马向派出所求援，抽调警力，伪装成便衣，扩散至中阳广场内！” “案发现场的人千万别抽回来，让他们继续保护现场，否则，凶手很有可能会根据这些警官的调动，来掌握警方的行动！” 抽调警力？ 普通民警？ 李响皱了皱眉，他有些怀疑民警的水平，当然并不是怀疑对方的实力。 而是术业有专攻，民事刑警应付不了，民警去搞，刑事也一样，对方对辨别小偷可能有经验，但对辨别精神有问题的杀人犯，一个疯子...... 就在他怀疑时，徐浩又开口，他沉声道： “李队，还记得我们之前讨论凶手目的时，猜测过什么吗？” “什么？” 李响一愣，下意识询问。 “凶手要翻案！” 徐浩沉声，这是让他感到颇为头疼的东西。 “七年前的明天，是炸鸡店见义勇为案的案发时间。” “李队你觉得，如果你是凶手，会不会选择这么一个时间点进行......” 凶手在报复社会，而时间就在...... 明天！！！ 李响瞳孔瞬间缩成针点，也是凑巧，此时专案组悬挂着的装饰品电子表，发出一道声音。 “现在时间是，帝都时间，晚上，九点整，距离十一月还剩......” “两小时，五十九分钟，五十五秒！” 三个小时！ 还剩三个小时就到明天！！！ 猛然的，李响感到一股晕眩，一股窒息感涌上心头，令他感觉呼吸愈发困难。 仿佛用劲全身的力气一般，将胸口处的对讲机拿下。 “滋滋滋~” 对讲机的按键按下，频道自动调整好。 “还在刑侦大队，所有的一线职员集合！” 李响沉声呼叫，心中困住捉急，但良久，也没得到回应。 大队所有人都去了案发现场，只有几个文职正在看管张谦，他们没对讲机..... “李队，我建议你快点拨打110。” 徐浩笑了笑，他看了眼时间。 “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让三四个派出所的人在车上一边换装一边去中阳广场......” “还来得及！” 第三十八章 中阳广场，排查！ 一个派出所多少人？ 和刑侦大队那种覆盖区域广，所以人数多不同，一个派出所人数最少可以仅有十人，多的也就一百。 江三市的派出所很多，光是美食街附近，坐一路公交车都能经过两个派出所。 每个所里大概有二十五人。 而李响，则身穿便衣，坐在汽车上，一边向中阳广场驶去，一边打电话呼叫人手。 该说不说的，民警大多都是军队退伍下来的人，在执行命令这一方面，丝毫不逊色于刑侦大队的警官。 一个小时，三个派出所，七十多人！ 七十多人全都穿着便装，开着汽车缓缓驶来，每一辆车都塞满了人。 等到众人来到中阳广场时，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 “李警官，我们需要做什么！？” 有个双目炯炯有神，留着寸头，身穿便衣的民警对着李响问道。 “查！” 李响扫视中阳广场，这人挤人的潮流，面容严肃。 “带好自己的警察证！” “不要害怕暴露身份！” “我们的头号目标是保证群众生命安全，第二才是抓捕凶手！” “必要时刻，可以为了群众安全放跑对方！！！” 李响为了抓紧时间，他语速很快，不过说出去的话却很清晰。 “接下来三人为一组，渗透中阳广场，注意一些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好的人，记得要去人多的地方，且各位不要聚集在某一处！” 军队待过的人有个优点，那就是办事效率从来不拖沓！ 在李响吩咐完，没有说如何分组，便立马和附近的人组成一组，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派出所的人。 “很好，现在每一小组都有一个对讲机用来联系，发现不对可立马呼叫支援。” 李响看着这二十多，近三十组的成员，心稍微安了一下。 “出发！！！” 二十多组人一哄而散，有的小组从街道晃悠悠走去，也有的人从某个未知的角落现身，随后涌进人潮。 几乎是眨眼的时间，七十多人便消失不见。 此时就算是派出所的所长，又或者是李响，也找不出人潮里究竟有哪些人是他们派出去的。 “小子，咱们也走！” 李响沉声开口，他扫视周围几圈，随后看着徐浩。 “咱们去哪？” 去哪？ 徐浩看了看已经走远的几个派出所民警。 “还能去哪？” “估摸着他们都散开，忘了原地，咱们在这看看就行。” 民警以出发点为圆心向四周散去，但却遗漏了出发点，李响闻言，觉得有道理，便同意了。 李响左右看去，右边那排商店，大多是卖衣服和食物，此时已经临近深夜，客人却依旧络绎不绝。 “别看那边了，人流量不多，大多都在街上。” 徐浩打了个哈欠，他让李响注意东侧，也就是有着中阳商场的这一侧。 “凶手若是展开袭击，街上的人会跑，所以，对方大概会在封笔的地方进行袭击。” 说着，他指向面前的店铺。 “比如，眼前的ltv，大型商店，还有电竞馆。” “这些地方封闭，声音轰鸣，就算杀了人，也会有声音盖过路人的尖叫声，没人能意识到危险靠近。” 李响闻言，点了点头。 “好，就先查这一边。” “为了效率，咱们三个人一人负责一家店。” 除了两人外，他们小组有一个寸头男，对方也挺倒霉的。 对方刚结婚不久，好不容易下班，家里新婚妻子都穿好特殊衣服了，结果一个电话，愣是给喊过来抓人。 这也能说明警察这一行，二十四小时待命是多么难受。 徐浩觉得和网络小说作者一样，为了一千五的全勤，愣是能在床上和女友玩游戏玩到一半的时候，光着身子去赶稿子。 三人分头行动，走进相邻店里。 李响进入电竞城，寸头男进入隔壁一个网，徐浩走进那ktv。 “老婆老婆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我知道，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欧巴康马思达......” 一进门，徐浩就感受到这世界与上个世界的细节不同。 几首应该在两三年后才发布的歌，在此时的02年便已火爆大街小巷，ktv到处都是这些歌曲。 “先生......” 服务小妹还想问徐浩要开什么房间，但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我来找人。” 徐浩敷衍道，“我看到我兄弟王超的女朋友被人搂着往里走，我去确认一下。” “放心，不会打架，确认完就走。” 服务小妹闭上了嘴巴，默默退后。 徐浩从对方身边进去，在楼道里慢慢走着。 ktv共有两层，隔音效果不好，楼道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 不过好在徐浩能忍，并且ktv为了防止客人做出一些奇怪的事，门上是有一部分透明，被做成窗户一般的玻璃的，刚好徐浩能透过玻璃查看里面的场景。 ‘猎鹰之眼！’ 徐浩内心默念，随后眼睛猛地一眨。 再睁眼时，他眼睛变得更加有神，回到之前的状态。 每个房间徐浩都会靠近，在每一间门都会停留两三秒，在确认里面没有要找的人，徐浩便会前往下一间房间。 一楼逛完，徐浩没急着去二楼，又把厕所逛了一遍。 他看着女厕所的方向稍微有些犹豫，随后蹲在门口稍微守了五分钟，这才上二楼。 如此重复，最终没有什么线索。 来这里的都是精神面貌较好的小年轻，要么就是图新鲜感的中年人，并且成群结队，不符合凶手的特征。 徐浩临走出房门时，被服务小妹叫住。 “确认了吗？” 徐浩想了想，“确认了，不是我哥们的女朋友。” 闻言，服务小妹松了口气，“那就好。” 随后她又用赞叹般的眼神看向徐浩。 “你兄弟有你当他的朋友，可真是他的福气！” “我也这么觉得。” 徐浩笑道。 没有再墨迹时间，含糊两句徐浩便离开。 再次进入一家咖啡店，徐浩也没找到自己的目标。 站在街上，徐浩皱眉，一双眼扫视周围的店面。 现在时间只剩一小时，很快便到明天，若是自己是凶手，肯定会卡点引发暴乱。 但自己究竟会在哪引发...... 徐浩沉思，他双目在街道上不断扫视，一个个人脸映入眼中，又随之消失。 猛然间，一个招牌出现在他眼中，徐浩略过后突然一怔，猛地回头看去。 徐浩死死盯着那边框挂着彩灯的酒招牌。 凶手想要翻案...... 让张亮一伙人，引发炸鸡店意外的东西是酒！！！ “酒！！！” 两个字脱口而出，徐浩翻腕，看了眼手表。 时间只剩最后五十五分钟！ 第三十九章 酒里未知的颗粒！有人下药！ 徐浩原本只当啤酒瓶是凶手在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但他此时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个细节。 报复社会不止杀人这一种手法！！ 且人死了就不会再有痛苦，而凶手报复社会是想传播痛苦，让更多人感受自己的痛苦，怎么会简单的杀人？ 他算计了警方，就为了制造一起普通的报复社会？ 不。 他要重演一场，七年前的炸鸡店案件！ 他要将当年这起案子引起的波动，无限扩大！ 而当年的啤酒瓶，就是现在的酒！ 想明白这一点后，徐浩立即来到酒。 临近门前，他看了眼李响和寸头男的位置，最终还没告诉对方这个想法，毕竟没得到验证。 万一因为自己的话，让凶手在别处逃跑，那就麻烦大了。 一进门，徐浩便被一股燥热的环境所包裹！ 他皱了皱眉，在他眼中，酒场景漆黑一片，五彩的灯光到处照射，很是刺眼。 面前的人皆看不到五官，只能音乐看到个人形黑影。 黑影在漆黑的场子，随着音乐的节拍扭动，晃动。 “让一下，让一下！” “哟，小帅哥，陪姐姐喝两杯？” “借过借过。” “啊呀，老公你说话啊~他推我！” 酒很拥挤，至少徐浩是费劲力气才涌进台。 徐浩选了个较高的位置，站在带着‘龙须面具’的酒保眼前，他内心一动。 ‘猎鹰之眼。’ 眼睛一合一开，下一刻便皱紧眉头，开始观察周围人。 江三市的夜生活还是比较丰富的，虽然比不过帝都，也没二十年后开放，但酒依旧会营业到凌晨三点，到那时，客人才稍微消散。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是个......” “别当驻唱了，姐养你！” “跟着我的节拍走......” 看了半天，徐浩咂舌的皱起眉头。 “乱啊！” 酒太乱了，漆黑一片，徐浩压根找不到人，眼前如群魔乱舞。 原本他还想着或许几分钟后能消停一点，但可惜...... 一句话将这里的气氛带到顶峰！ “今晚的消费.....由赵公子买单！” 当这句话出来时，酒瞬间炸裂，所有人都按耐心中的兴奋。 整个场地瞬间被噪音包裹。 徐浩：...... 徐浩沉默了，他万万没想到，电影里的剧情成真的..... 真有富二代在酒玩这一套！ 草！ 就在他感到咂舌，准备抓紧时间呼叫李响来支援时，一道温润的声音突然响起。 “先生，要不要来杯鸡尾酒？” 徐浩一愣，扭头看去。 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服务员走来，手上还端着几杯酒。 “今晚的消费由赵公子买单，赵公子说了，不管消费多少都行。” 服务员很是积极，极力推销产品。 一般的酒托，客人喝酒是会有提成的，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出手阔绰的富二代，他们自然会抓紧时间推销产品，能卖多少卖多少。 “不用，我不喝酒。” 徐浩叹了口气， 服务员一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眼。 来酒不喝酒做什么？ 难不成是......捡尸！？ 服务员离开了，向徐浩反方向，缓步离开，手中拖着酒水，向周围人继续推销。 而被推销的，也是来者不拒，毕竟平日里这都是好几百一口，舍不得喝的东西，现在突然，这还不得好好喝两口？ 这些小年轻，也没经受过社会的毒打，知不知道什么叫的最贵？ 陌生人的酒接过就喝，也不知道酒里有没有吐口水..... 徐浩叹气，苦笑着，但笑着笑着，他的表情便僵住。 七年前，是酒水引发的炸鸡店惨案，七年后，凶手准备以同样的手法扩散痛苦...... 他猛地抬头看向正在分发酒水的服务员。 此时，已经有十多个人喝下对方手中的酒水，徐浩心顿时凉了半截。 “李队李队，酒有发现......” 徐浩侧身，语速极快汇报，同时向服务员本去，一双眼死死盯着对方的手。 开启猎鹰之眼的他，此时酒水在他眼中，多了些细节。 什么细节？ 颗粒！ 一些白色，隐藏在酒水泡沫里的白色透明颗粒，还没沙子大！！！ 已经有十多人喝下，若这里面真被下了药...... 徐浩心一沉，此时他顾不得什么暴不暴露身份了。 “住手！” 他一把夺过服务员的托盘，不顾旁人皱眉的神色，看向酒水。 果然，不出意外的，这一托盘，这被赵公子赠予的酒水，全有未融化完的白色颗粒！ “赵公子在哪！？”徐浩猛地抬头，神情严肃。 周围人暗骂晦气，赶紧远离，随后站在一旁看起热闹。 “您要.....” 服务员举起双手，狐疑的看着他。 见此，徐浩沉下气，开口，“赵公子是我朋友，我找他有点事。” 闻言，服务员放下手，笑道：“抱歉，酒有规定，不能透露顾客信息......” 徐浩皱眉，再次开口，没有直接表露自己的身份，语气中带来一丝不耐烦。 “他欠我钱，请酒喝酒的钱是我的。” “如果他用我的钱付账，你们酒就等着打官司！” 这话落下，周围人的眼神瞬间反转。 看徐浩的神色此时带了一丝同情。 服务员上下打量了徐浩一眼，随后小声说道：“酒的规矩一般都是用来打破的。” “先生，赵公子在酒后台，和老板交押金。” 这年头没有电子钱包，交钱都是现金结账，支票不怎么显示。 一个酒一晚上的消费少说十万，要是包场就是五十万也有可能，确实需要先清点现金。 徐浩点点头，他看了眼周围的人。 “我已经报警了，如果你想少赔点钱，就停止分发酒水！” “等会会有警察来找你们。” 言罢，他不理会错愕的众人，侧身穿过人群，向着酒后台跑去。 一般的后台都在展厅后面，那里是工作人员的化妆间等房间。 徐浩接连打开好几扇门，除了在化妆等待上台表演的人，没再看到其余人。 直到他将一扇棕色实木门推开，这才有了发现。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此时正坐在桌子上，收拾那成捆成捆的红色金钱！ 看到徐浩的来，男人还愣在原地。 “赵公子呢！？” 徐浩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居高临下，死死盯着男人。 赵公子？ 男人一愣，皱了皱眉。 “他去大厅了。” 去前面了？ 徐浩一怔，连忙询问对方特征。 “他今天穿着有什么特殊的的地方！？” 男人只当徐浩和赵公子有渊源，他伸手护住钱，没怎么思考便道： “没什么特殊的，只不过带了个面具？” 面具？ 徐浩一愣，“什么面具？” 男人道：“我们酒的服务员是带着十二生肖的面具，赵公子戴着一张......” “狐狸面具。” 狐狸面具？ 徐浩猛然一怔，一股寒意从背后涌出。 那不是服务员？ 他是赵公子！！！ 第四十章 凶手的身份！ 论凶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是种什么体验？ 徐浩感受到了，不过此时他只感到着急，并没懊恼。 没办法，酒近三十多个服务员，全佩戴面具，衣服也不相同，室内灯光又暗，谁站在这都分不清对方是赵公子还是服务员。 徐浩看了眼表。 深夜，十一点四十三。 还有十七分钟！ 徐浩连忙奔回前厅。 此时酒已经被李响带领的警察控制起来。 一共五个人，寸头难和李响，还有在附近搜索的一组小队。 路上还有向酒迅速靠近的小组成员。 李响可能不怎么喜欢动脑，但这种行动却是非常适合他，四个字总结：雷厉风行！ “李队，酒里被人下了药。” 两人刚一碰面，徐浩便开口，还没等李响反应过来，又道： “已经有至少十多名客人，喝下被下药的酒水，我提先找人去带喝下酒水的客人去洗胃。” 酒里被下了药？ 李响心一提，不过看到这些人暂时没事，表面上还没动容。 一般发效快的毒药，毒性较大，反之同理。 “好！”李响点头，寸头男自觉带人离开。 “凶手是谁！？” “一个带狐狸面具的，自称赵公子！” 徐浩沉声回道，他扫视了周围一圈，并没找到有关于赵公子的身影。 “狐狸面具？” 李响皱眉，他心一沉，“刚才我看到他.....” “在哪！？” “他出酒了.....” 出酒了！？ 徐浩内心一沉，对方若是走出酒，换一身装扮，即可隐入人群中。 虽说根据监控可以很快找到对方，但若是在找他的这段空隙时间内，对方做出什么..... 必须得抓回来！ “李队，去抓，对方还没走远！” 徐浩当机立断，七十多个警察，遍布整条商业街，现在去抓，对方跑不掉的！ 李响点头，他明白这个道理。 就在徐浩刚转身，作势要离开时，他脑海突然闪出一道灵光。 下一秒，他便扭过头，脸色颇为难看的看着李响。 “李队，你怎么知道对方已经离开酒的？” 李响开口，回复：“十分钟前，我接到你的求援呼叫，就下楼往酒赶。” “进门的时候，他刚好出来，我们肩膀相撞，张警官当时在我身后，目睹全过程。” 闻言，徐浩难看的脸色添了一分，他眉头锁死，胸膛有些起伏。 “李队，赵公子是不是亲眼看到你们两人，从其他商铺跑出，赶到酒的？” 李响也察觉到不对劲了，酒的门很大，按理来说不至于肩撞肩。 “我不确定，不过酒的门确实能看到我们来的路径！” 闻言，徐浩低声怒喝。 “草！” “这个狗东西！” 徐浩怒喝一声，对方明显是看到李响和寸头男焦急的赶来，联想出商业区此时已经被警察渗透，所以伪造出自己离开的假象。 先是分散警方警力，又伪装成服务员，最后还来一手调虎离山...... 一个智商在线的狗东西！ 凶手在耍自己！！！ “李队，召集二十人来看管酒前厅现场，剩余人继续在外搜！” 徐浩转过身，向着酒某地急速走去。 “在场的几个兄弟，来一个和李队跟着我，去抓人！” “去哪？” 李响皱眉，他不知道徐浩要去哪，但还是跟了上去。 至少，对方没让他失望过。 “去一个被排查过的地方！” 徐浩沉声道，他越过所有蹲在地上的酒客人，带着人，径直向酒后台走去。 如果徐浩是凶手，他会躲在哪？ 酒老板处！ 无他，这是已经排查过的地方，常人潜意识里都会对此处放松警惕，可谓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临近酒老板的办公室，徐浩内心‘咯噔’一声。 只见原本还半遮半掩的棕色实木门，此时已经紧闭。 徐浩没开口，他原本还想将门踹开，但他下意识拽动门把手，面前的屋门开了。 映入眼前的，是脑袋出血，瘫在椅子上不省人事的老板，以及一位手拿白酒酒瓶，将白色酒水撒在老板身体，不断向下流动男人。 “三位警官，晚上好啊。” 看到门被开启，佩戴面具的赵公子没露出意外的神色，他自顾自打着招呼。 三人走进房门，本想上前抓人，但赵公子一举手，瞬间顿住脚步。 “铛~” “警官，你觉得酒现在失火，有多少人能活着离开？” 赵公子丢掉酒瓶，他右手举起一只打火机，看着三人轻声笑道。 “对了，前厅我也趁着酒味，四处散播了不少高浓度酒精，如果失火，估摸着方圆五公里的人......” “会欣赏到烟花盛开的画面。” 李响脸色铁青，没说什么，目前这个局面，说什么也没用。 不过，他不说，赵公子却开口了。 “现在，除了这位我的朋友警官，其他两位警官，还是先出门。”赵公子不急不慢，他语气略显轻松。 “他不是警察，我留....” 李响还想说什么，但赵公子右手一松，燃着火苗的打火石顺势落下。 就在众人瞳孔紧缩的时候，对方戴着白手套的左手稳稳当当接住打火机。 “啪！”火苗再次燃起。 “抱歉，手滑。” 赵公子笑道，他晃了晃手中的火机。 李响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青，他和徐浩眼神交流，随后和另一位民警默默退出房门。 “啪！” 门关了。 而就在门关闭的那一刻，赵公子笑了。 他左手一松，手中的火苗眼就要落在昏迷的老板身上。 徐浩瞳孔紧缩，浑身肌肉瞬间紧绷，心脏跳到嗓子眼里，一个箭步就要飞扑上前。 但可惜，赶不上。 火苗落在老板身上，但身上的酒水却没被点燃，此时徐浩才意识到，这间房间...... 没有酒精味！ 瓶子里的不是可燃液体！！！ 但可惜，意识到已经晚了，赵公子咧嘴笑着，他左手顺势抬起，想要掐住对方的脖颈。 徐浩心神大震，他避不开，只能伸出手格挡。 但意外出现了。 徐浩本以为对方的左手是强而有力的一击，但意外的，在格挡的姿势触碰到对方时...... 就如同石头撞向豆腐！ 对方这一击，没有用半分力气！ 赵公子的手瞬间便被挡开，徐浩猛地反应过来，恢复重心，随后撩起肌肉紧绷的右脚踹向膝盖。 只听‘咔’的一声，对方膝盖瞬间扭曲，重心倒下。 徐浩顺势将面前的赵公子死死压在身下，左手掐腕，右手死死捏住脖颈。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你到底是谁！！！” 徐浩双目赤红，闷哼一声，外面的李响听到动静，没有犹豫立即开门，看到这场景一愣。 “我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赵公子刺耳的笑着，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仿佛要将肝肺咳出。 他不顾徐浩的按压，强行将脸上的面具蹭掉，面部顿时暴露在众人眼中。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 惊悚？恶心？恐怖？还是说是宛若地狱里恶魔的脸！？ 准确点，这张脸就像癞蛤蟆的皮，正在发酵的面团，又或是蓬莲！！！ 赵公子尖笑着，他扯着严重烧伤脸部肌肉做出笑脸，用那被火烧成‘鸡眼’的双目死死盯着徐浩。 “我是谁？” “我是张亮不知名的朋友！” “我是七年前的强奸犯！！” “我是刘慧的亲生儿子！！！” 刘慧？ 听到这名字的瞬间，徐浩愣住。 紧接着，他寒毛炸立，瞳孔立马缩成针点，整个人如坠冰窖！ 刘慧是谁？ 是张亮见义勇为的对象，是煤场死者的妻子，是...... 七年前的被强奸者！！！ 第四十一章 七年前真相，不存在的强奸犯！ 七年前的案子到底有什么疏漏？ 不，这起案子不能称呼疏漏了！ 整起案件，从头到尾，全是错的！！！ 事实又是什么？ 赵腾，也就是赵公子，这起案件的凶手，在七年前真是强奸犯吗？ 不，不是，这是张亮等人的话。 在赵腾说出当年的经过后，李响这才意识到，警察疏忽了一个细节，一个字可以总结的细节...... 钱！ 煤场死者，为何要带着两个儿子进行挖矿？ 要知道挖矿可是个高危职业，相比于风险，工资简直少的可怜！ 且他们有一家人流量不错的炸鸡店，就算是两个儿子随便打工，日子也能过的红红火火，那为何还要去矿场？ （被删，怎么改都被删，大概意思是凶手是黑户，为了躲避八九十年代的......） 而刘慧，每隔几年便会将炸鸡店换一个位置开，用来避免周围人闲言碎语。 至于赵腾，为了不引起注意，有人来时，也只会自称自己为雇来的服务员，即使是案发后，周围人也只猜测强奸犯是服务员。 这也是为何，警方查不到‘强奸犯’身份的原因。 他们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直到三年后，炸鸡店临近打烊的晚上..... “我妈的炸鸡很好吃，他们喝了很多酒，嚷嚷着来照顾生意。” “一连喝了几十瓶，醉的不省人事，接着就开始动手动脚，张亮的左手不老实，他一直占我妈的便宜，之后越来越过火，几个人一起推搡闹事......” “我杀了他们，杀了两个人。” 审问室里，脸皮如蛤蟆皮的赵腾依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警察笑道。 他神态轻松，并无紧张之意。 “之后炸鸡店失火，你跑了出去。” 李响皱眉，手中捏着笔，直视面前被逮捕的赵腾。 “张亮猜测你可能没死，但不敢声张，所以有了当年见义勇为的事件，而之后，为了躲你，才来到江三市？” 赵腾笑着，他想拍手，但手却被拷住。 “我妈没跑出来，他被泼了一身油，起火的时候就死了。” 闻言，李响和徐浩对视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强奸犯是张亮的朋友，为了自保，两个朋友死亡被说成一个不幸身亡，另一人是强奸犯..... 这起案件从头到尾都没有强奸犯，只有几个喝了酒，想要骚扰老板娘，被对方儿子制止后上头，觉得落了面子的人...... “之后你怎么找到张亮的？” “张冷两个不知名朋友之一怎么会是你！？” 徐浩沉声询问，对方很配合，从被逮捕到现在一直很配合，没有半分反抗。 “一年前，有个美食街采访，我看到他的背影。” 赵腾笑了笑，他面部嘴角处被烧出孔洞，笑起来有些惊悚。 “他的样子，即使是过了六年我也认得，所以我来了。” “之后，我在美食街打探消息，自称是他朋友。” 说着，赵腾一顿，他语气轻佻的，看着徐浩。 “就像你自称是赵公子的朋友一样。” 徐浩：...... 虽然对方是凶手，案发罪犯，但徐浩还是感到有些小尴尬，有种被公开处刑的样子。 不过他脸色一板，还是继续开口问话。 “你掌握了警方的行动？当时我们刚去了炸鸡店，你就来打电话，这不是巧合......” 这话一出，赵腾笑了笑，“不是巧合，不过也没掌握你们情报。” “那时二位警官去炸鸡店的时候，我在店外。” “杀了张亮后，每天我都会来转一转，刚好看到二位而已。” 这次轮到李响沉默了。 凶手在中午就和他们近距离接触过，而他竟然不知道，没有察觉！ 甚至还在他们身后，自己给面前的人打电话。 这人也太.....胆大包天！ 不过好在，现在已经逮捕对方，大队里也有足够的人看守。 徐浩拿起笔在笔记上写着什么。 和前两个不同，这次抓捕的人，智商略高，若不是自己跳出来，并且束手就擒，刑侦大队还真抓不到他。 略高的智商，让他没办法用普通的文字来描述他，只能尽可能记住对方的关键‘人设’，之后尝试推演写在稿子上。 “酒水里为什么没下毒？” 记下案发经过，徐浩挑眉，看着那比自己还轻松的赵腾。 喝过酒水的人已经洗胃，但洗完胃，警方才发现酒水里并非是砒霜等毒药，而是...... 白砂糖！ 赵腾没有下毒。 “为什么？” 赵腾耸了耸肩，“时间没到，况且，我从来没想过下毒。” 没想过下毒？ 李响一愣，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赵腾的话又响起。 “十二点整，警察要还是没来，赵公子会再发一次酒水，这次就不是糖水了。” 赵腾抵着桌子，看着二人面带微笑。 “我在乡下买了些性药......一些牲畜的性药。” “等酒水喝下半小时后，我会烧一把火，给他们助助兴，之后来警局自首。” 性药！？ 在酒，女人被酒水灌醉，男的被下性药，会发生什么？ 李响脸色有些难看，即使是已经避免了这个下场，但只要一想，还是感到有些惊心。 整个酒，上百人啊！ 这要是在酒那种环境下，被集体被下药，下的还是牲畜的催情性药..... 不过他脑海突然灵光一闪，捕捉到关键词。 “自首？” “为什么作完案要来警局自首！？” 李响沉声说道，他那双鹰眼死死盯着赵腾。 “你应该知道，你要是犯下那种罪行，不管做什么都得死！？” “警方逮捕你时，为何没试着抵抗？撒的酒水也是伪装，你想......” 赵腾笑了笑，没有出声。 接下来不管李响问什么，他都不再回答，扭头向四周看去，还打量着手腕处的手铐。 仿佛不是囚犯，而是一个观光旅游的游客而已。 徐浩收拾自己的笔记，没有等待答案，自顾自站起身，向外走去。 为什么自首？ 这不是很明显吗！？ 第四十二章 辅警证，案件功劳要下发！ “TMD，这孙子不开口啊！” 大审问室外，李响满脸蛋疼的说道。 赵腾很配合，但又不配合，前面的问题，上到作案手法，下到七年前的案发经过，全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但一问到为什么没杀酒老板，为什么没下药，就开始装聋作哑，当起哑巴来。 “为什么要自首？” 徐浩站在楼道边，揉了揉腰。 “因为张谦还没死。” “他要杀张谦！” 李响一愣，下意识认为对方要在警局暴乱。 但回过神来，才知道徐浩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由连连苦笑。 “李队，在现场时，你身上有带配枪。” “还有那几个派出所所长，应该也将派出所唯一的一把枪戴在身上了。” 徐浩看了眼对方的腰间，咂舌说道。 “他大概猜到了，所以威胁你们出门，留下近距离接触过，大概率没枪的我，让我亲手逮捕他。” “至于放火？没必要，就算酒精燃烧的再快，底下清醒的客人也不会死一个，只有酒老板可能会受点伤。”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并且若是真放火，李队你会第一时间开枪击毙！” “虽然是在报复社会，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张谦的，所以，在意识到警方已经包围酒，他自己跑不掉时，他便放弃了计划，只为了......” “杀张谦！！！” 赵腾若是被在现场枪击，那张谦绝对死不了，只要张谦能保持徐浩和李响审问他时的状态，七年前的案子翻不了，因为没有证据！ 受害者是黑户，时间过久，警方根本无从查起，更别说翻案了。 所以，赵腾一死，案件便会完结，张谦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但赵腾想要张谦死！！！ 他选择借助警方，在执行死刑前，作为证人，对七年前的案子翻案，拉着张谦一起死。 李响叹了口气，想了想，他又道： “那为什么会放白砂糖？” “那时候他还没注意到警方已经包围他了。” “总不能真是时间没到......” 徐浩耸了耸肩，双手一摆。 “谁知道呢.....” 徐浩觉得赵腾这人挺抽象的，内心有点矛盾。 他想报复社会，但又给警察留了自己的行踪，让警方能找到他阻止他杀人。 但若是警察找不到他，赵腾又会果断的下药，随后一把火点燃酒杀人。 很抽象，也很矛盾。 “还有，你也别问我啊，你是警察我是警察啊！？” 徐浩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本人。 “哈哈，都一样都一样~” 李响打了个‘哈哈’，说到这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笑嘻嘻的凑到徐浩跟前。 “对了，我听月亮说，你辅警证件快办下来了，估摸着等会老赵就喊你去拿证件和衣服了。” “以后咱俩就是同事了！” “当然，就论咱俩的感情，以后咱俩各论各的，你管我叫队长，我喊你老弟！” 徐浩：...... “去去去去去！” 徐浩嫌弃的摆手，“我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李响也乐呵呵的，没有生气，毕竟，能自己不动脑袋就破案，这也太舒服了。 他还想说什么来着，但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靓颖，到了嘴边的话立马咽了下去。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看着走到两人跟前的苏月，李响开口调侃。 “算了，你们小年轻聊，我去给案子收尾。” 言罢，他便转身离开。 凶手虽然逮捕了，但口供却还没做完，案子还没显示完结，他还要联系市局等一系列任务。 甚至说，直到对方被送到法庭审判，吃完花生米，才算收尾完。 徐浩看着面前矮了自己一头的妹子，刚想说什么，却被对方一把拽走。 “走！” 徐浩眨眼表示疑惑，不过也没反抗，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离开。 半晌后，徐浩明白苏月拉着他去哪了。 赵涛的办公室！ 这是.....证件下来了！？ 徐浩挑眉，还没说什么便被苏月推进去。 一进门，便看到满脸红润的赵涛站起身，看着徐浩爽朗笑着。 “小徐同志啊。” “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你的辅警证，都给你办好了，以后你就是我们刑侦大队的特殊顾问！” 说着，赵涛拿着辅警证件向徐浩递来。 徐浩上辈子做过警察，这还是头一次做辅警，看着辅警证件挑眉。 证件和警察证没什么区别，只是外观上的‘警察’二字。变成了‘辅警’。 除此外，还有两套制服。 分别是夏季和冬季，上面的警徽也是印着‘辅警’二字。 按照身份来说，徐浩现在的辅警，和苏月的见习警员都差不多，都不是正式警察。 不过，见习警员在这个年代很容易转正，尤其是这种警校毕业生。 而辅警，想转正却很难。 “小徐同志啊，你确定不转正吗？” 赵涛又开始忽悠人，他循循善诱着。 “你看啊，你身上有功劳，市局那里也知道你的名字，只要你答应一声，我立马去给你办！” 说实话刑侦大队不缺人，但缺这种动脑子的！ 如果只是做个辅警，赵涛真的觉得屈才了。 你要转正不要？ 徐浩下意识联想到一句话，不过也没多想，他稍微思考一番，正想拒绝，赵涛说出一句让他无法拒绝的话。 “放心，就算是成了正式刑警，也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 “虽然这半个月疑案难案比较多，但往常，那都是一年到头也才三四个案子，还都是小案！” “只要你转正，你甚至不需要来警局，只有那些棘手的，我们解决不了的案子，才会让你来试试，就算你不行，也可以抽手，选择不接！” “怎么样，这不比辅警好吗！？” 不用来警局！？ 徐浩眉头一挑，他做辅警，就是为了能不经常来警局，毕竟能做刑警谁做辅警啊！？ 图啥呢，是图那三个小等级的警衔，还是图连编制都没有的工作？ “行，转正的事，就劳烦大队长您了。” 徐浩也不再推脱，利索答应下来。 “哈哈哈，放心，保准这星期内给你办下来！” 闻言，赵涛的表情简直要变成一朵花，他哈哈笑着。 两人又寒暄几句，直到十分钟后，才结束对话。 就在徐浩准备走时，赵涛又突然将他叫住。 “对了，既然你现在是警察了，那等两天，你得去市局跑一趟。” 去市局跑一趟？做什么？ 徐浩挑眉，还不等他发话，赵涛便开口。 “原本你不是警察，按照规矩是只需要给你些奖金的，但现在你是警察，过不了过久就要转正.....” “博物馆标本案，还有马慧案的功劳，需要你亲自去拿！” 功劳？ 两起案子的功劳！ 第四十三章 徐浩、王超：再也不见！ “案子的功劳？” 徐浩一愣，紧接着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如果他是普通群众，那按照规矩只能奖励寥寥的金钱，但若是警察，那就要落实职位上的奖励了！ 至于之前已经奖励过一万块钱，会不会抵消掉功劳...... 这是不会的，至少警察内部，没人会觉得这种级别案子的功劳，是一万块钱能奖励的！ 赵涛点点头，看起来也颇为高兴。 “对，大概是三天后，也就是十一月四号，早上十一点，你准备准备，到时候去就行。” “到时候李响也会去。” 一场案子，负责人会有压力，破不了会罚，但相对的，如果破了案，面对的就是奖励了！ 李响是三起案子的负责人，三起极其恶劣的案件的功劳...... 当然，这要看支队怎么安排功劳，如果是分别下发两个案子的功劳，那最多一个集体三等功，两个个人二等功。 但如果是将功劳合并..... 集体二等功也不是没可能！ 而李响，那一级警司的警衔，估摸着哟往上提一提了！ 说实话赵涛看了都眼馋，不过他是大队长，这玩意算是他的业绩，功劳需要年后总结发，也并不着急。 不过并不影响他眼馋！ 如果赵涛没猜错的话，李响此时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 这三起案子，他尽等别人带飞，然后抄家伙抓人，这功劳跟白捡的一样，他那些老战友要是知道了，绝对会骂娘！ 至于带飞的徐浩...... 李响看着他也觉得有些咂舌，这要真转正，成刑警再去领功劳。 估摸着刚转正的时候，就要成一级警员了，而且还是起步！ 一个能独立破获这种案子，履历上有集体二等功，好几个三等功的人，说一句前途无量都不为过！ 至少稍微熬一下履历，到时候市局或省厅，就把他捞上去了。 赵涛打量着面前的这个青年。 这小子做事也很圆滑，不是那种杠精，估摸着攀升的速度会很快...... “好，我知道了，到时候就李队通知我就行，麻烦大队长了。” 徐浩将警服和警衔收好，笑着说道。 “警局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去忙活呢。” “去去，路上注意安全。” 出了门，徐浩便看到靠在一边等他的苏月。 “你要转正拉！？” 苏月看着徐浩，柳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你在偷听？” 徐浩挑眉，没有正面回答，他想了想，脸色板住，很是严肃。 “你这位女同志竟然有这种坏习惯，那我可就要好好批评批评你了！” 接着，就是好一顿大道理。 比如规矩这两个字的四种写法，又比如不要小瞧这种坏习惯，任何罪恶都要绳之以法什么的。 苏月翻了个白眼，气鼓鼓的捏了捏徐浩的腰间软肉。 “这个行为也要列入坏习惯！” 徐浩正色的说道，惹得对方眉头一挑，樱唇一列，银牙露了出来。 “嘿，你现在也是刑侦大队的人了，按照入队时间，我怎么也算是你的前辈！” “你就这么跟自己的前辈说话呢！？” 说着，苏月努力昂了昂白哲的脖颈，想要有点威严，但可惜她仰着脸看徐浩，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有些滑稽。 徐浩差点被这画面逗笑，想了想，他贴心道： “那按照你这理论，我估摸着转正时间会比你快，那......” “等两天是不是你要喊我前辈了？” 苏月：...... 苏月愣住，她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理，虽然道理不多，却让她没地方反驳，最终陷入沉思。 徐浩见此，眼前一亮，还想接着忽悠，但一句话在他耳边响起。 “老子蜀道山.....” 徐浩：...... nnd，这句话不是川渝兄弟享受的待遇吗，为什么他人在六洲省也会遇到！？ 片刻后，徐浩败下阵来。 没办法，这句话杀伤力虽然接近零，但他的威慑力，不亚于罗辑与三体人对话。 当然，更甚一点，比如韦德成为面壁者，对着三体人露出笑容。 而徐浩就是那个三体人...... 两人又嬉戏打闹一番，直到站在刑侦大队外。 “现在回家吗？”苏月问道。 徐浩想了想，外卖的事还没搞完，他想先去美食街，毕竟这玩意关乎到自己结婚的姿势是娶媳妇，还是被媳妇娶。 “先去美食街，对了，你昨晚没怎么吃饭，刚好去美食街，你一边吃我一边办事。” “好，到地方姐姐请你吃饭，就当是庆祝你找到工作了！” “屁，我一直都有工作和工资的好，网络作者也是职业啊，全勤就是工资，虽然全勤不多，但全勤很香啊！” “那我不请了？” “不，我反驳归我反驳，你请客还是要请的，就当是赵腾案的庆功宴了。” 两人一边吵一边打闹，直到临近门口，徐浩才猛地停下。 此时刚好有一人迎面走来，也刚好来到刑侦大队的门前，注意到徐浩后，立马驻足。 他看着面前的人，面前的人看着他。 两人没说一句话，但又好像说了许多，望眼欲穿的眼神很是复杂，融合了许多的情绪。 此时，没有任何词汇能行动二人的心情！ 这一幕，堪称世界名画...... ‘徐浩王超警局门口对视图！’ “哥们又出来了......” 王超满脸的悲伤，他看着徐浩打了声招呼。 “恭喜你啊。” 徐浩也叹了口气，觉得有些不容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也恭喜我自己，我也出来了。” 接着，又是良久的沉默，谁都没先开口。 片刻后，王超又道： “哥们你家在哪个方向啊？” 徐浩想了想，回道：“东边。” 闻言，王超松了口气，他脸上露出笑容，“我家在西边，咱俩的地址应该比较远！” 徐浩也笑了起来，“远点好，远点好！” 接着，徐浩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来，王哥请。” 王超连忙摆手，“浩哥请，你先走。” “不不不，还是你先请，您要是不走，我可就停在这跟你一起出去了，万一发生个好歹......” “不至于不至于，还是您先，别担心，这是刑侦大队的门口。” 王超说道，想了想又道：“总不能我刚出门就回去，这有点说不过去。” 徐浩觉得很有道理，然后一步踏出，回头看着对方。 “兄弟保重......再也不见。” “保重......再也不见！” 苏月：...... 俩大傻子！ 第四十四章 案结！ 其实徐浩不是个迷信的人，即使他穿越了有系统，最多也只是个半迷信者。 以往来说，他并不相信什么‘毒奶’‘牛肉面’‘在医院说很闲’等buff。 但现在，他信了。 不信不行啊，遇到这哥们四次，进了刑侦大队四次！ 为了不进去，徐浩还成了辅警！ 虽然两人觉得对方挺不错，但并不妨碍他们这辈子都不想再碰到对方。 徐浩：‘这哥们纯纯倒霉孩子啊！’ 王超：‘这哥们纯纯倒霉孩子啊！’ 当然，这也只是个插曲。 徐浩和苏月走出刑侦大队后，便一路打车来到美食街。 即使是发生了命案，但这里的人流量依旧多，毕竟消息没传出去，最多客人只觉得最近警察有点多。 “吃什么？” 徐浩站在这一条街上，有些感慨。 若是普通人，想包下这么一条街，不花个几百几千万是不可能的。 但自己，让苏月去说两句好话，对方挥手间就批了两条美食街给他创业。这就是...... 富婆的力量吗！ “吃火锅？”苏月提议道。 徐浩想了想，“太油腻。” “那吃面条？”苏月又提议道。 徐浩再次拒绝，“太清淡。” 苏月皱眉想了想，开口，“那吃炸鸡？” 徐浩嫌弃道：“吃了容易长胖。” “那吃什么？”苏月咂舌，她也不知道该吃什么好了。 徐浩摆摆手，无所谓道：“听你的。” 苏月：...... “老子蜀道山！”苏月炸毛了，她气呼呼的看着徐浩。 此时苏月只觉得面前这货在故意气她！ 这货除了在破案上有点天赋，其他的天赋全点在气她这选择上了！ nnd，只能说，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狗东西’这外号，刨除侮辱人的性质，它还是挺符合徐浩的。 以后说什么也不能不叫这个名字！！！ 苏月下定决心，徐浩什么时候不气她，她什么时候改口。 徐浩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唧唧嘴。 ‘这用女人的招式来对付女人，女人也招架不住啊。’ “这次真听你的，吃啥都行。” “哼！” 片刻后，苏月坐在甜品店内，吃着奶油制品的食物。 “累死我了。” 徐浩从店门进来，一把捞过苏月喝了一半的饮品，咕隆咕隆喝了起来。 苏月挑眉，没在意饮品，她拿着纸巾擦拭徐浩额头上的汗液。 “怎么样了？有没有人反对？” 徐浩去干嘛了？ 他将自己在未来不短的时间内，要搭建一个网上订餐网站的消息发给各位店长。 让店长准备一台电脑，然后搞个能打印单子的机器，之后就是各种画大饼。 像什么学生都懒得出门又想吃东西，什么能解决店比客人多的场景，还有什么数钱数到手抽筋。 总之就是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各种画的大饼分发下去。 可惜，效果寥寥。 “别提了，这些店长大多是没上过学，对网络一窍不通，并且安于现状的中年人。” 徐浩叹了口气，他的计划店长的年龄打破。 “不过还好，有几个年轻人能听懂我说的话，正在考虑。” “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进行尝试了。” “对了，你那边有没有什么程序员？要秃头级别的，不要地中海。” 苏月又将另一杯饮品推到徐浩面前，“给你点的。” “我回去找我妈问问，应该能从公司调两个过来。” 徐浩想了想，觉得一直吃软饭有点过意不去。 “算了，我去找两个大学生构建平台。” “刚好给他们开工资还便宜，还能省点经费。” 苏月笑盈盈点头，眼睛月牙弯弯，看着徐浩用那红色的吸管喝饮品。 “唔，草莓味的啊。” 徐浩将饮品举起看了眼，随后还给苏月。 “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你喝。” 苏月推回去，“不是草莓味的。” 徐浩疑惑，看着画着淡妆的苏月有些狐疑。 “不对啊，我味觉没出错，就是草莓味的。” 苏月想了想，糊弄道，“这是草莓味的吸管，你多喝两口就没味道了，到时候就是饮品的味道。” 徐浩，“诶，还怪高科技勒。” 苏月：“嗯嗯，好喝的勒。” ...... ...... 中午过后，两人并没急着回来。 难得有空闲的时间，二人又去逛了逛街，游玩一番，一路高高兴兴玩到五点，这才打车回到家。 又在餐桌上吃过晚饭，徐浩将气鼓鼓的苏月撵回家，这才坐回电脑桌前。 我看着面前的屏幕皱眉，陷入沉思。 系统的‘残暴’任务已经显示完成一半，没了时间限制，只剩他写出来后发出去拿奖励。 但该怎么写......徐浩犯了难。 赵腾是个怎样的人？ 他有基本的三观，行事和普通人一样，但却又有报复社会的倾向，发起疯来比连环杀人犯还要凶残。 他待人温和，谈吐之间颇有素质，但却残暴无比，还会殃及无辜。 他想杀人，又制止自己，他有逃跑的念头，但又选择留下。 他为了报复社会选择不杀张谦，又为了杀张谦选择放弃报复社会...... 徐浩沉默，他感到有些牙疼。 前两个案子的凶手，要么是极端，要么是神经病，单向比较好描写。 但赵腾，即使他做了笔记，记录下对方，也不敢保证自己写的能有75%代入感。 片刻后，徐浩呼出一口气。 他皱起眉头，在键盘上敲下第一个字。 【第二十八章残暴！】 ...... ...... 前记，残暴案： 1996年，7月26日，夏季，天气：阴 晚上，八点十分，城南，小巷中。 “癞蛤蟆！癞蛤蟆！癞蛤蟆！” “好恶心...有点像癞皮狗，哈哈......” “这不会是病.....离他远点。” 一个衣衫褴褛，散发恶臭，被火烧的男孩瘫倒在地上，依靠墙壁，他双眼浑浊，脸皮隐约有些腐烂的气息，苍蝇在他头颅旁‘嗡嗡’乱转。 他表情麻木，过往行人皆在他眼前经过，即使是苍蝇落在鼻尖也没做出任何回应。 稚童、少年、青年，中年，见他后绕道而走，低声唾骂，嫌弃表情毫不掩饰。 “md臭叫花子，别影响我做生意！” 看着客人绕道而走，面前的商贩唾骂一声，拿着棍子驱赶男孩。 “滚蛋，赶紧滚蛋！” 半晌，男孩也没回应，没有抬头看向他。 商贩怒从心中起，手中棍棒挥去。 棍子抡在太阳穴位。 男孩倒了，地上流出鲜红血液，引得苍蝇落地吸食。 “不关我事啊！” 商贩大惊，踢了几脚见没有动静，推着小吃车离开。 深夜，行人离开，小贩不见，只有‘嗡嗡’的苍蝇，在男孩遗留的血泊上空盘旋。 次日，城北燃起大火，烧死一家四口。 大火燃烧时，一个面如蛤蟆的男孩站在被锁死的门前。 通红的火光，映照出他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 待哀嚎声消失，男孩转身离开，他从火灾中什么都没带走，又从火灾中带走了什么。 残暴的基因在他体内激活肆虐，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萌芽生长...... 地狱的恶魔...... 在人间诞生。 第四十五章 剧情奖励 徐浩没有存稿的习惯。 一是他能随时日码几万字，二是系统的任务奖励需要按照发送的章节剧情结算。 所以基本两三天发一小段剧情，比别的作者要多不少。 当徐浩按下那‘发布’二字后，耳边顿时响起一道机械合成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谱写剧情‘残暴’！（等级：d+）】 【奖励结算中......】 【代入感，75％，奖励：20000点数，中级精英格斗术（精通）。】 代入感75%！ 徐浩脸色一喜，原本他还以为这次寄了，没想到竟然刚好卡在这个门槛。 刚好是第三档的奖励！ 惊喜消散后，他看向两个奖励。 两万点数，这还算不错，不过徐浩暂时不准备去系统商店购物。 他准备先攒着，攒到五万兑换高级的逆转药水，将‘人设推演思维’给转换成永久。 现在有了两万，还差三万，如果运气不好，能多碰几次案件，估摸着很快就能完成。 看完点数，徐浩将目光移到新奖励的技能上。 【中级精英格斗术：包含三种武术流派达到精通级别，分别是泰拳、八极拳、以及截拳道。】 徐浩站起身试了试，发现肌肉记忆凭空多了一些关于打架的套路。 每一武术，大概相当于练了十年左右。 “可惜，遇敌还是只能用截拳道和警校学的擒拿术。” 徐哈叹息道。 泰拳和八极拳都挺好，但这两种拳法都需要体质加成，需要力量和极高的身体素质才能发挥效果。 否则用出来就是送人头。 相比来说，截拳道这种自由搏击，比较好点。 想到这，徐浩脑海灵光一闪。 “等存够五万兑换完药水，先把十八手换下来！” 徐浩看着商店内的‘黑龙十八手’，有些眼馋。 这玩意他没学过，但也知道其中的威力。 至于为什么在上辈子会被淘汰...... 单纯是学的人太多，没有用武之地，而学过十八手的人退伍后与普通人发生争执，下意识会用出招式，造成几起死亡案例与重度残疾案例后，才被禁止大规模传播。 当然，也不是全部禁止，一些特种部队还是会学的 毕竟虽说招式下三滥流氓了些，但用起来却真实有效，抠眼睛、插喉咙、踢裆、踹膝盖等，只要有一招奏效，对方估摸着就废了。 收起思绪，徐浩看了眼自己的技能面板。 【宿主：徐浩】 【年龄：24】 【力量：11】 【体质：10】 【智力：13】 （正常人人均属性为10） 【点数：20000】 【技能类：中级精英格斗术】 【buff类：设定推演思维（倒计时：19天）猎鹰之眼】 “还不错，等技能限时变永久后，就可以试着加点体质力量了。” 徐浩很满意自己的面板。 “叮铃铃，叮铃铃~”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徐浩让系统消失，随后捞起手机，开始接听。 “喂？” 来电信息显示：月亮，是苏月打来的。 “什么事？” 徐浩刚开口，另一边便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你要的程序员我找来了，现在在公司！” 徐浩一愣，紧接着面色有些古怪。 “程序员？” “你找到了？我不是说找俩便宜的大学生凑活凑活吗......” “还有公司？我还没注册公司啊......你不会给那俩程序员拐猴子国去了！？” 他感到些许的无奈，这种强行喂他吃软饭的动作，让他有些为难。 总有种cpu苏月的意思，自己明确制止，对方还一个劲贴过来...... 啧，有种二十年后，那些绿茶海王的味道了。 “嗯嗯，程序员很专业！” “至于公司，我把我外公给我的‘压岁钱’改造了一下，早就装修好了，现在只要购置一些家具就能用。” 还不等徐浩发出声音，那边的苏月率先委屈巴巴解释道。 “我不是想着你要创业还需要租写字楼做公司吗，这有点麻烦了，刚好我有个‘压岁钱’在大学城附近，就顺手给你用了。” “你有时间没？有的话过来看看。” “有。”徐浩立马回应。 挂断电话后，他码完今天的字，又补发一章，之后便按照苏月提供的住址走去。 片刻后，徐浩站在这前不久还来抓过人的商业区大楼前，感到些许愁思。 “果然，富婆就是富婆啊......” 普通人家发压岁钱，那都是几百几百的，最多也就给个几千，富裕些的上万。（排除靓仔老哥，那一块五块的，给我看沉默了。） 但苏月的压岁钱，现金也就是意思意思包个红包。 真正的压岁钱都是分红的股份和产业。 “怎么样！？” 苏月下楼，站在徐浩跟前叉腰说道，满脸的邀功表情。 徐浩上下打量一下，这栋楼有个几十层，装修散发着高端的气息。 “还不错。” “咱俩的公司在哪一层？” “每一层。”苏月答道，想了想，她又补充道： “原本有十几层是租给别人开公司的，不过咱俩急用，就让他们搬到我空余的的写字楼里，作为补偿给免除两个月的房租。” 徐浩：...... 还有空余的...... 好，他对富婆的荷包厚度认知又添了几分。 “走，进去看看！” 苏月站在徐浩身后，嬉笑着推着徐浩后背，将他推进大门。 稍许，徐浩大概对建筑有了粗略的了解。 “程序员呢？” “让我看看咱们仅有的两个员工。” 徐浩打趣道，苏月发了条短信，随后两个老哥从休息室中风风火火跑到这里。 两位老哥人还没到，但他们的气质已经到了徐浩眼中！ 那几抹头顶反射的光芒，让徐浩一眼就觉得这两人是业界翘楚！ “好啊好啊，等公司规模做大做强，你们一定会感激现在选择来公司的自己！” 徐浩开始画大饼，用二十年后的心灵鸡汤给几个年轻的老伙子狠狠上了一课。 片刻，徐浩收起了功，无他，再说下去他自己都要信了。 “咳咳，现在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徐浩开始进入正题。 “老板您说！！！” 两个程序员热血不已，两人很是激动，足以证明刚才鸡汤的力量。 “公司刚起步，你们没有别的工作，只需要构建一个网站即可，网站要求不多，够美观、简洁、bug少、操作起来简单易上手，能准确无误将订单传给各个商家......” 徐浩开始讲解网站内核。 两个程序员闻言，感动的不行。 这要求太简单了！ 和之前的甲方，要求的五彩夺目的白，七彩斑斓的黑比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良心老板啊！！！ “网站名字就叫......” “饿了团外卖。” 说着，徐浩递来一张提前打印好的公司logo。 logo是一个袋鼠。 一个蓝色的袋鼠！ 第四十六章 公司网站具体规划，计划 蓝色的袋鼠，这就是徐浩以后的外卖公司logo，如果计划进行顺利的话...... 这个logo也会成为‘网络神秘组织’的标致。 “大概就这些要求。” 十分钟，徐浩说了很多，网站描述的很细致，直接照搬上辈子外卖网站。 “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比如电脑配置，又或是人手什么的。”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可以满足。” 现在一台电脑售价不贵，但考虑到人均工资，那就很贵了！ 强如两位秃头的程序员，一个月的工资也只有四千五。 就这，还算是高新中的高薪，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两个程序猿听到徐浩的话，顿时感激涕零。 “没有没有，目前公司已经给配置完成，只要您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开工！” 什么是良心老板？ 这就是良心老板！ 这不比那改了七八次方案，最终决定要第一版的甲方强？ 徐浩想了想，又叹气道： “不过公司现在是起步阶段，所以薪资方面，可能会有所亏欠......” 两个程序猿露出善解人意的表情，“没事，我们理解！” “薪资只有五千一个月，不过你们放心，以后公司红火的时候，薪资起步翻十倍！” 程序猿一愣，紧接着又是一顿感动。 这换了个工作，原本以为是用薪资换的环境，没想到薪资不降反升！ 而且徐浩吩咐的东西，在他们眼中就是个小儿科，挥挥手就做完了，远比之前的工作要轻松的多。 老板还这么的善解人意...... 徐浩脸上露出笑容，三人之间又是一顿吹嘘。 可怜的两个程序猿，被徐浩死死玩弄于股掌之间！ 当然，收买人心这玩意两个程序猿自然看出来了，但看出来归看出来，薪资可是实打实的涨了，环境可是真的变舒服了！ 要是只画大饼，谁会理？ 所以这收买人心的方式，很难不主动配合。 要知道，五百块，这都快够中下层工厂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片刻，又是一顿嘘寒问暖，徐浩这才离开公司。 两人出了公司，随后又去印了点传单，找人给发下去。 网站刚起步，人手是个问题。 尤其是外卖公司，骑手根本没有，而面对的市场需求又巨大，需要很多骑手。 毕竟，美食街的店长，送餐时基本是让店员送餐，压根没有专业雇佣送外卖的人。 接下来一天半的时间，徐浩和苏月一直游走在大街小巷，以及各个‘人才市场’，挑选手脚麻利，身体健康性格老实的人做骑手。 因为给出的工资很高，保底三百五百块钱，加上每一单的跑腿费，所以一天半便谈拢了几十人。 他先登记人名，留下座机号码。 之后便是带领这些人，去程序猿加班加点赶出来的网站登记身份。 期间徐浩倒是想让苏月歇着，别让她累到。 不过看这丫头兴奋的劲，徐浩也懒得搭理了，毕竟这丫头潜意识里觉得这是在玩。 创业=玩，很合理！ “接下来呢？接下来咱们干嘛！？” 忙活完，两人坐在办公室里，苏月期待的看着徐浩。 徐浩思考半晌，他开口道：“去电脑城买几台电脑带去学校。” 现在还没多少人能买得起智能手机。 一台电脑对普通人来说就更难承担的起了。 尤其是学生，九成九的学生不可能在宿舍买一台臃肿的台式电脑。 买得起笔记本的几乎没有。 所以，学生订餐就是个大问题。 徐浩准备在附近几个学校内部，开设几个‘据点’，每个据点弄几个专门点餐的电脑，同时雇佣人充当点餐员。 就和去食堂吃饭一样，到地购买。 只不过多了个网上购物和送餐，还有不用走路就能吃到几公里外的新奇食物。 “嗯......还需要打广告！” 苏月将自己代入公司智囊团，徐浩手下第一谋臣的身份，在旁边提议道，并给出解决方法。 “我有钱的，你要多少？” 徐浩笑着点头，随后拒绝这番好意。 大学生的思想比较灵活，容易接受新鲜事物。 再加上他已经定制好请托的计划，不怕对方不来点餐。 尤其是徐浩用了一种二十年后，某厂家拉新人的方式。 拼餐，砍一刀！ 大体就是老顾客带着足够的新顾客，在‘据点’一起订餐，会享受某顿饭打折或者的服务。 辨别新老用户也不难，先挨个打一通电话看看电话号有没有假的，然后留下电话后四位在网站信息库比对是否重复。 这样总体看，是亏了，但其实不然。 假设是五个人来拼餐，那徐浩最多亏五个人的一顿饭钱，撑天十块钱，但五个人再拉二十个新人来订餐，如此循环，最终会很快同化学校周围人。 等到没有新人能拉后，这些大学生也已经离不开外卖，到时候亏的钱最多半天便会赚回来！ “那要是学校领导不同意呢？” 苏月柳眉一皱，他听着徐浩的计划有些疑惑。 “要不我去找我爸说说情？我妈在那边没话语权，我爸倒是说得上话。” 徐浩想了想，摇头道：“不用麻烦。” “现在炎黄国鼓励大学生创业。” “找几个学校里聪明有能力的学生，提前收进公司，然后让他在学校进行开展业务。” “学校领导层不是傻子，看得出这种利润，就算看不出，只要有一个学校不组止，在公司发展稳固后，他们看到成绩也会同意。” 对于学校来说，自然是学生越牛逼，学校也会越牛逼。 学校越牛逼老师也自然越牛逼。 这种几乎白捡的给学生老师学校镀金的东西，徐浩想不通会有什么人组织。 最多是效仿一下，来个盗版，只不过对方没美食街，没资金，没工资，拿什么都斗不过徐浩......身后的富婆。 当然，计划里不只关于店家和学校还有据点。 最基层的骑手，徐浩也关注到了。 对于二十年后的骑手来说，最难办的无异于恶意差评，对此，他给的解决办法是: 现在的据点相当于个人用户，他将能打的差评率限制在一个固定百分比之间。 如果差评过多，超过百分比两三天，那这个据点便会停止点餐，陷入时长三天的‘停机’。 当然，并非是一个学校的据点全部停机，是个别，并且不影响其余据点停机，但对于据点附近的人来说就很难受了。 “计划暂时就这样，接下来就是开始实施了。” 徐浩从沙发上站起身。 活动活动僵硬的关节，他看着窗外的余晖，笑了笑。 “不过公司的事不急。” “准备准备，接下来该去做另一件事了。” 苏月皱眉，她揉了揉已经开始抗议的肚皮，猜测道： “去吃饭嘛？” “笨蛋！” 徐浩赏了个脑瓜崩。 “傻瓜，准备明天去市局领奖了。” “哦哦，其实我记得......不许你再弹我！” “嘿，我就弹！” “弹不到弹不到......啊！讨厌死了！” “嘿嘿。” 落日余晖，黄昏的光晕透过窗户，在办公室的地面，映照出一高一矮，两个嬉戏打闹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