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妻回魂》 第1章 白衣女 我一个远房姨父去世,我随父亲一同去吊纸。我们两家相距较远,少有来往,只记得小时候见过姨父一次,时隔十多年,都不记得他的样子了。 姨父家在离小镇还有七八里路的一个小村里,两幢七八十年代留下来的青砖瓦房,显得落寞、沧桑。悲伤的丧曲、哭泣的亲人,令我的心也蒙上一层深深的沉重。 在姨父遗像前跪拜时,我发现在棺材旁跪着一个女孩。她披麻戴孝,身子单薄,脸色显得极为苍白。当我望过去时,她正望着我。我们的目光一对上,我的心莫名地一动,对她竟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跪拜完毕,我去扶她起身,发现她的手非常地冰凉。 奇怪的是,我们到姨父家时是下午,及至晚上吃饭时,我没有再看见她。我一直坐在父亲旁边跟一位亲戚聊家常。据这位亲戚讲,姨父生病已有好几年了,一直躺在病床上。而这些年,姨父一家人也一直不走运,没挣到钱,盖不起新房,家里的人也都体弱多病,以致于我表哥三十多岁了还没有找到老婆……聊了很多,但我发现,我父亲和这位亲戚一直没有谈及到那个我看见过的女孩。 她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见到鬼了。 可她若是鬼,又怎么会跪在姨父的棺材旁? 当晚,我与父亲陪着表哥守灵。守灵也称为守夜。古人认为人死后三天内要回家探望,因此子女守候在灵堂内,等他的灵魂归来。每夜都有亲友伴守,直到遗体大殓入棺为止。 在晚上大约十一点钟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便朝那方向一望,全身血液差点凝固。只见在我侧对面的一扇门后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白衣,纤细的身子隐藏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地望着我。 是白天我见到的那个女孩! 我差一点从座位上弹跳起来,但是,身子却变得僵硬,只是怔怔地与她对视。而她立即转过了身,轻盈地朝前走了两步便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思维停滞了两秒后,我下意识地站起身朝那扇门走去。 门后是一条大约三米长的走廊,墙壁上有一盏发黄的老灯炮,走廊上灰暗而寂静,没有看见任何人影。我犹豫了片刻便走了上去,转了个弯,正看见一条白影从一扇门走进去。我快步走上去,刚到门前,那门却关上了。 随着门关上的一瞬间,四周骤然安静下来。 我伸手想敲门,但最终没有这个勇气。 一,我不能确定我所看到的是人;二,如果她是人,这深更半夜地,我去敲门,只怕太唐突,况且,她还是个女的。 我没有在门前过多停留,很快返回了灵堂。我没有向任何人问起那个女孩,至于原因,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的眼前,一直是她的影子。我期待能再次见到她,同时,心中也有着莫名的担忧,万一,她真的是鬼呢?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的时候,姨父出殡。出殡前,我下意识地朝“孝子”那几人当中去望,但没有看到她。我又去送葬的队伍中去找,依然没有看见她。 就在我失望之时,我下意识地望向灵堂,眼睛陡然一亮,只见一名白衣女孩倚在门前,静静地站在那儿正朝我这方望着。 是她! 我提步就要过去,但是,不巧的是,出殡已经开始了,我也是“孝子”中的一员,只得随着队伍两步一跪,缓缓朝葬地进发。 出殡归来,我特地又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她,及时吃饭的时候,她也没有出现。 她不要吃饭的吗?而且,她为什么不给姨父送葬?她到底是人是鬼? 这两个问题一直在我心中萦绕。 饭后,我的父亲准备回家,但是,姨妈与表哥却将我和父亲留了下来,说有件事要跟我们说。因为姨父才下葬,很多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他们现在也没有时间讲,而那事情既复杂又重要,得等晚上或明天有时间了才能讲得明白,所以,我和父亲至少还得在这里再住一晚。 当天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姨妈和表哥把我和父亲叫到了一间房里。而一进房,表哥就朝我父亲下跪,双目通红。姨妈则在一旁擦眼泪。我父亲忙去扶表哥起来,但是表哥坚持跪着,要我父亲无论如何得答应他一件事。 父亲问是什么事。 表哥朝我看了一眼,我心一怔,感觉到这事可能跟我有关。 姨妈又擦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妹夫啊,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现在已破得不成样子了,再这样下去,我担心我将活不到阿成娶媳妇那一天了……” 父亲忙安慰姨妈。姨妈抹了一把泪,又接着道:“我们去找了陆神婆,她说我们家之所以变成这样,是跟一个人有关。她说……她说……”说到这儿,姨妈却停了下来,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静静听着,也想知道那个陆神婆到底说了什么。 父亲皱了皱眉,问:“跟如霜有关?” 姨妈点了点头。 父亲的眉头又是一皱,但没有说话。 我暗想,如霜是谁? 姨妈朝我看了两眼,问道:“秋官是属虎的吧?” 父亲点了点头。我很疑惑,姨妈提起我的生肖干什么? “在两个月前,陆神婆就算出了阿成他爸的死期,连死辰都分毫不差。她说若要我们家否极泰来,得在阿成他爸下葬三天内给如霜办一件婚事,以此冲喜。只要婚事一办,我们家将晦气不再,欣欣向荣,并且阿成在两年内成家。” “是吗?”父亲半信半疑的样子。 姨妈长长地叹了一声,道:“陆神婆的话,没有哪次说错过,她就是我们这里的神仙啊。她既然这么说,那这事儿一定没错,为了家,也为了阿成,无论如何,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把这事给办好了。只是,难为了如霜。” “如霜这孩子,从小命苦,但是她乖巧、懂事,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们也不想把她嫁出去。” 父亲说:“如霜也不少了,倒也到了该嫁的年龄,只是,婚姻乃终身大事,这说嫁就嫁……” 姨妈抢过话,道:“陆神婆说,如霜在出嫁前,过得清苦,但嫁了后,就会过上幸福的日子。也就是说,她会嫁一个好男人。而那男人,陆神婆也说了。”说到这儿,姨妈又朝我看了一眼,我不由一怔,那个男人不会是我吧? 果然,姨妈继续说道:“陆神婆说,那个男人生肖属虎,如霜如蛇,八字相配。而那个男人,在昨天未时到我家,所以……我想……” “你说,如霜得跟秋官成婚?”父亲再次锁眉。 姨妈说是的。 我心一提,果然是我! 虽然我不认识如霜,但我可以猜测得到,她应该是我的表妹,表兄妹结婚,这能行吗? 父亲沉默了,显得左右为难。显然,父亲不同意这门亲事。 姨妈见状,连抹泪边哽咽道:“妹夫,你一定要答应,帮帮我们!” 表哥也边朝我父亲磕头边央求:“姨爷,帮帮我们吧,帮帮我们吧。” 父亲轻叹了一声,道:“这事,我答应了不行,得看秋官的意思。” 姨妈与表哥齐望向我,眼中尽是哀求。我于心不忍,但又不想随便答应,便说:“结婚是一生中的大事,我们一没有感情,二是连面都没有见过,这又怎么结婚呢?” “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姨妈如梦初醒,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地道:“秋官,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如霜!十里八乡的人都说她长得俊俏,你一定会喜欢的。” 其实,我也很想看看,这个被神婆一句话就要判定终身的如霜到底是谁。 第2章 如霜 姨妈一直抓着我的手,生怕我跑了。 我们来到一条走廊,最后在一座房门前停了下来。我的心已紧紧提了起来,因为,昨晚我看见那个白衣女孩就是进了这间房里。 难道她就是如霜? 姨妈叫了一声如霜,然后就推开了门。随着一声嘎拉,门应声而开。房间不大,亮着灯光,有一张床,旁边有一张桌子。这时,一个女孩正坐在桌前用铅笔画着什么。一听见我们进来的声音,立马将她所画的东西用一本书给盖上了,神色略显慌乱。 我心中五味杂陈。是她,果然是她! 那神秘的白衣女孩,被我怀疑是鬼的女孩,她就是如霜。 姨妈给我们作了介绍,我这才知道,她的确是我表妹。在我们进来后,她一直低着头没说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姨妈的催促下,才朝我和父亲生硬地叫了一声:“姨爷”、“表哥”。 近距离我发现,她皮肤非常白皙,但又白得有些过头了,而她的脸削瘦,颧骨微突,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不过的确长得挺漂亮。 姨妈强笑着说:“如霜这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死板,不过她的画画的好,你们看——”她说着抽桌上抽出一张画纸来,上面画着一副画,“这画你们看,画得——”姨妈边说边朝画纸上望,而这一望,她的话嘎然而止,脸上便是一阵惊讶,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好奇望了过去,发现是一经肖像画。而画上的人,竟然是我! 姨妈顿了两秒,干笑一声,道:“你们看,这画的不是秋官吗?如霜喜欢秋官呢!” 如霜的头垂得更低了,十指交叉,显得很紧张。 我暗想,也难怪如霜几次都偷偷看我,原来是喜欢我。难道,她对我一见钟情? 父亲走过去接过画,看了看,赞赏道:“是不错,画功了得。只是,为什么没有画眼珠?”说着,父亲望向如霜。 我朝画仔细一看,果然,没有眼珠子。不会是如霜暗示我有眼无珠吧? 却听得如霜轻声说:“还没画完。” 父亲将画放在桌上,又从书下抽出另一张画,上面画的也是我,不过,也没有眼珠。 “这张也没有画完?”父亲不悦地问。 如霜微微点了点头。 父亲朝如霜看了看,又转向姨妈,说道:“我们出去说吧。” 来到先前那座房间,未等姨妈开问,父亲便抢先直接说:“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啊?”姨妈与表哥面面相觑。 我也很惊讶,没想到父亲在见了如霜后,会直接拒绝。 父亲解释道:“如霜属蛇,秋官如虎,虎蛇并不相配。古语有云,蛇虎配婚如刀错,男女不合矛盾多,生儿养女定何伤,总有骨肉相脱离。我不知道陆神婆是怎么将这说得通的?我一定要去找她,亲自问问!” 说完这话,父亲就去找陆神婆了,私下里叮嘱我,在他没回来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要答应姨妈跟如霜的婚事。我问他为什么拒绝这门婚事,又为什么这么急要去找陆神婆,父亲没有说。 待父亲一走,姨妈就安排我住在了如霜房间的隔壁,并且拉着我去如霜的房间,叫我们先认识认识,然后,她朝如霜使了个眼色就走了,顺便还把门带上了。 我实在想不明白,就因为陆神婆的一句话,姨妈就把她女儿给“卖”了。难道她真的放心让如霜嫁给我?她对我一点都不了解,不担心我给不了如霜幸福吗? 姨妈出去后,我和如霜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很尴尬。半晌后,我瞅了一眼桌上的画纸,便首先打破沉寂,“你的画,画得挺好的,一定学绘画很多年了吧?” 如霜轻声应道:“没学。我天生会画。”说着,她看了我一眼,又道:“而且,我只上过两年学,但我认得很多字。” “是吗?”我半信半疑,“你不会与生俱来就会画画和认得字吧?” 如霜没有否认,“可以这么说。” 我想,她是不是有意这么说以此来博得我的好感,然后让我同意这门婚事?正想着,如霜从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我面前。“给。” “是什么?”我望着她手,并没有去接。 如霜将手掌展开,只见她十指葱葱,修长、白净。手掌中有一颗黑色的珠子。 这珠子约摸鱼眼大小,通灵剔透,握在手中,阴寒如冰。 我正疑惑如霜给我这珠子干什么,却听得她说:“今晚,你睡觉的时候,带着它,如果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如果什么也没有发生,你明天还给我。” 回到我的房间后,我坐在床上,将珠子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看不出所以然来。其实它跟玻璃珠也没多大的区别,就是要显得冰冷一些。而如霜将它给我有什么用?难道睡觉时带着它就会发生一些事? 尽管满腹疑惑,但我还是决定照着她的话去做。 因为握在手中太冰,我便找来一张纸,用纸包着它,握在手心。不多大一人儿,便感觉有一丝冷气从手心沿着手臂传上来,但因为我盖着被窝,倒也不怕冷。 而我躺下没多久,隐隐听得耳边传来一道声音,这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天边,又似乎近在耳前,确切地说,好像是来自我的脑中。我侧耳细的,像是有人在唱戏,类似于京剧的那种。 我以为是姨父去世,姨妈和表哥他们请人来唱戏,所以也并没有在意。但渐渐地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那唱戏的声音,我似曾相识,并且,我竟然还知道她的曲调,也知道她接下来要唱什么。 这就太奇怪了,我一没有唱戏的朋友,二不看这种古代戏曲,三更不知道这种戏曲的唱法,所以,这一切完全不符合逻辑。 我很想知道,那唱戏的人到底是谁。 于是,我便下了床,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来到外面,我便看见一座戏台,戏台上灯火通明。远远看见一名身穿彩色戏服的女子在台上唱戏,数名观众站在台下抬头观望。观众非常安静,没发出一丝声音,满世界只听得台上女子在字正腔圆地唱着。 虽然相距很远,但台上那女子的样子却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她是天下最美的女人。我慢慢朝戏台走近,为之沉醉。这戏曲的确唱得好,唱腔优美,婉转、清流,犹如天籁之音。 我心中陡然有一种冲动,很想拥有这个女人。 当我走近戏台时,台上女子的脸我看得更真切了。这是一张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我曾对她朝思暮想,并且,我隐隐还知道她的名字。她叫白秋岚。 白秋岚唱着唱着,突然停了下来,朝我看了一眼后,慢慢朝后退,徐徐隐入幕布之后。我等了很久,白秋岚一直没有出来,不由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便随口说了一句话。 而这话一说出口,我自个儿就怔住了。 “白姑娘,为何还未出来?” 这明明是古代人讲话的口气。 于是,我便左右看了看,而这一看,令我大吃一惊,差点魂飞魄散。 第3章 怪胎 戏台下这些观众竟然都是纸人! 更诡异的是身边一个纸人竟然朝我作了个揖,并且恭敬地说道:“秋少爷,你又来看戏了!” 我惊呼一声,一连朝后退了两步,撞到一个纸人身上,直接将那纸人给撞倒了,而我脚后跟踢在一块石头上,一屁股坐在地上。纸人全围了过来,像乌黑一样挡住了月光,我惊慌大叫:“让开!都让开!” 用力推开围上来的纸人,我猛地坐了起来。 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我坐在床上。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半晌才回过神,刚才原来是在做梦。而梦中的一切,依然历历在目。戏台、唱戏的白秋岚、看戏的纸人…… 更令我惊异的是,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唱戏女子的名字? 突然一股冰凉从手心中传来,我摊开手,将那颗珠子放到眼前,难道,刚才那个梦,跟这珠子有关? 想起了如霜的话,我立刻下了床,决定去找她问个明白。 一打开我,门外赫然站着一个人。是如霜。我吓了一跳,正想问她怎么站在这里,她却先开口了。“我听见你的叫声,所以来看看。” 原来是我刚才在梦里的惊呼惊扰到了她。我说我做了一个恶梦,然后将珠子递给她,问:“是不是这珠子让我做梦了?” 如霜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并未回答,也没有接珠子,而是直接走了进来。我犹豫了片刻,也跟了进来,并且将门关上了。一回头,如霜便问:“你做了什么梦?” 我将梦中的情形如实说了。 如霜听了后,喃喃地道:“是你,果然是你。” 我怔道,“是我?什么意思?” 如霜说:“我从小就一直做一个梦,梦中的情形跟你梦见的差不多。梦里有一个戏台,唱戏的那个女人不但戏唱得好,人也漂亮,倾国倾城。而梦里,出现一名男子,他叫秋少爷,跟你长得很像。这个梦,做了将近二十年。” 我顿然瞪大了眼睛,若不是我刚刚亲自做了一个这样的梦,我还真不会相信如霜的话。我望着如霜问:“你为什么会一直做这样的一个梦?会不会跟那黑珠有关?” 如霜幽幽地道:“我不知道。我是一个怪胎,一个不祥的人。”说着,她将手伸到我面前,“你摸摸我的手。” 我缓缓抓向她的手,刚一接触,便有一股冰凉传了过来,就像是握着一块冰。我收回手问:“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冰?” 如霜说:“不但我的手,我身上其他的地方,也都一样,很冰很冰。一般人的体温是三十六度到三十七度之间,而我的体温,恐怕维持在四五度之间。” 我很震惊,这么低的体温还能活? 如霜又抓住我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心口。我一怔,她这是干什么?却听到她说:“你感受一下我的心跳。” 我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一开始还为她想要我摸她呢! 但是,渐渐地,我就不淡定了,睁大眼睛问:“你没有心跳?” 如霜将我的手移开,道:“有,但是我一分钟心跳是两到三次。” 我以为我听错了,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如霜。 如霜说:“你一定以为我不是个正常人吧?我有时候也这么想。我妈担心我会吓着别人,所以没让我去上学,让我天天呆在家里。” 我突然意识到,会不会这就是姨妈要急着将如霜嫁出去的原因?若我真的娶了她,岂不是娶了一个怪胎回家?别说其他的,光是晚上睡觉,我抱着一个全身冰冷的怪人,就像抱着一具尸体……想着想着我就一阵恶寒。而我父亲不同意这门婚事,难道他一早就知道如霜的情况? 而如霜的身体,为什么会有这种异样呢?她还算是一个正常的人吗? “好了,很晚了,我得回去了。”如霜打开门,走了出去,我突然想起了那几副画,忙问:“为什么你会画我的像?而且,不画眼珠子?” 如霜顿了一下,低声道:“这个现在不能告诉你。”说完她就推开门走进了她自己的房间里。 她的身上,还有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我对她越来越好奇了,但是,我到底该不该娶她为妻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打了一个电话给我父亲,他已到了陆神婆那儿,不过有事情要处理,可能要一到两天后才能回姨妈家来。我问是什么事,我父亲也不说,讳莫如深。我隐隐感觉到,这事跟如霜有关。 而直到上午十点了,还不见如霜从房间里出来。我在她房间门外停了几分钟,见门从里面关上了。姨妈过来跟我说,如霜这几年身体比较差,大部分时间在床上躺着,一般要上午十一二点才会起床。 这时,屋外传来一个人的叫声,“阿成”“阿成”地大喊。我们走了出去,只见一个年约三十长了一脸络腮胡子的男子站在院子里,一看见表哥,立即将一张纸递了过去,大大咧咧地说道:“阿成,你爸已下葬了,这钱,什么时候还?” 表哥和姨妈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问:“我们什么时候欠你的钱了?” 络腮男子说:“看看这借条就知道了。” 表哥接过那纸看了看,眉头直皱纹。姨妈一把将那纸抓了过去,也看了看,生气地叫道:“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说完作势要撕,络腮男子早看在眼里,赶紧将纸抢了过去,不过还是被撕碎了一角。 络腮男子指着那纸条一字一句地道:“你们看清楚了,这是老祝生前向我借钱的时候写的欠条,一共借了三十万,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不要因为人不在了,你们就不承认!” 表哥说:“那欠条不像是我爸写的,我爸的字不是那样的。” 络腮男子哼道:“欠条不是你爸写的,不过他签了名,还画了押。” 姨妈怒目圆瞪,冲络腮男子骂道:“阿成他爸什么时候现你借过钱?我怎么不知道?你不要以为他人不在了,就觉得我和阿成好欺负。我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络腮男子嘿嘿笑了一声,“你们的命,我才不要呢。我要的是钱。对了——”他朝左方一幢房子看了看,指着房子道:“不还钱也行,就用这房子抵押吧。这房子这么老,值不了几万,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房子归我,借的三十万我也不要了,房财两清……” 我忍不住了,上前说道:“你说的借条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呢,谁知道是不是假的?要是假的,你这就是犯了讹诈的罪名,是要坐牢的!” 络腮男子朝我一瞪,骂道:“哪里来的小王八?这上面画了押,难道也有假?要不要现在把老祝的坟挖了,用手印在上面押一下,对比对比,要是……”突然,络腮男子的话停顿了下来,像是突然忘了台词,接而,他两眼一翻,直接朝后倒了下去。 我们吃了一惊,忙走上前,只见络缌男子仰面躺在地上,神色痴騃,两眼无光,像是傻了。 姨妈惊愕地问:“他这是怎么了?中邪了?” 我四下看了看,突然看见一条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堂屋的一扇门后。 第4章 欺人太甚 我不假思索地朝堂屋跑了过去,可待我走进那扇门后,却见房间里空荡荡地,哪里有什么人? 可我刚才看得很清楚,的确有一个人进了这间房里,并且,那是如霜,她那苗条瘦弱的背影我不会看错,况且,这屋子里除了她,没有别的女孩子了。 络腮男子的突变会不会跟她有关? 当我回到前院,表哥已不在。姨妈说他找人去了。 看了眼躺在地上神色痴呆的络缌胡子,我问姨妈这是什么人。 “他是我们村的痞子、无赖!好吃懒做、偷鸡摸狗!村子里哪个人不骂他?”说到这儿,姨妈一脸的愤怒,看其架式恨不得要上前去朝那家伙踢上两脚。 看来,我姨父生前并没有向络缌男子借钱,那张借条,是伪造的。对方是见我姨父去世,死无对证,而现在我姨妈与表哥孤儿寡母地,他想趁火打劫。 他突然变傻,实乃是报应。 不大一会儿,表哥回来了,随他一同来了好几个人,他们一看到地上的络腮男子非常惊讶。其中一名二十四五岁戴着眼镜的男子蹲下身,朝络腮男子叫了几声“哥”,见络腮男子没有反应后,站起身,望向姨妈和表哥,怒声问:“你们对我哥干了什么?” 表哥立即说:“他是自己突然倒下的。” “哼!”眼镜男冷冷地道:“我哥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躺下,并且,像是中了邪一样,连话也不能说了。一定是你们对我哥做了什么!” 这时,一个戴着老花镜的中年人蹲下身翻开络腮男子的眼皮看了看,又检查了其它一些地方,站起身,凝重地道:“傻了。” 人群顿然议论纷纷。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傻了,任谁都会觉得不正常。可我们真的没有对络腮男子做什么,但眼镜男一口咬定络腮男子在这里出的事,是我们对他动了邪术,姨妈和表哥一时百口莫辩。 有人提议将络腮男子送去医院,眼镜男哼道:“人都傻了,送医院去有什么用?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是谁干的,谁才能让我哥恢复神志。”他说着朝我和姨妈、表哥扫了一眼,又从身上拿出一张纸,大声道:“我哥是来讨债的,结果债没讨着,人却傻了,我希望大家能为我哥主持公道!” 那纸,是络腮男子先前所持借条的复印件。我这时才发现,那张借条不见了,显然被姨妈给藏起来了。 表哥勃然大怒,说我姨父根本没有借钱,那借条是假的。而眼镜男却说手中有证据,又因络腮男子变傻的事要我们给他一个说法,一时之下,他与表哥吵了起来,差点就要动手,被人群给拉开了。 在大家的劝说下,眼镜男搀扶着络腮男子离开了,不过眼镜男放下狠话,说这事若我姨妈一家不给他一个满意的交待,他誓不罢休。 待众人走后,姨妈便是一阵唉声叹气,然后又是一番埋怨,说我姨父前脚刚走,家里就又生出事端,真是祸不单行。 “都是因为如霜,陆神婆说了得早点将她送出去。将她一送走,什么事就没了!” 姨妈一说这话,气氛非常变得很沉重,表哥瞟了姨妈一样,说道:“妈,你别说了!” 我回头一看,只见如霜正站在门口,埋着头,神色落寞,显得极为可怜。我忍不住说道:“这事——跟发霜没有关系吧?” 姨妈说:“你早点把她接走吧,再这样下去,我们都活不成了!”说完她便进屋去了。表哥忙向我道歉,说姨妈说话就是这样,心直口快,叫我不要在意。我朝如霜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下午,我和表哥一起讨论着中午那事,为什么络腮男会突然变傻以及怎么应付眼镜男。据表哥说,眼镜男跟络腮男子是两兄弟。络腮男子坏事做尽,横行霸道,而眼镜男,则长着一副斯文像,但是,城府很深,为人极为阴险,比络腮男要难对付得多。 我说万一他们做得太过份,就报警吧。表哥点了点头,没做声。 黄昏的时候,眼镜男又来了。他站在院子里,指着地上,重重地说道:“我哥是在你们这里变傻的,这是事实,你们要负全部责任。但我们都是乡里乡亲地,我也不想将事做绝。我现在有两个条件,你们看着办,要是能接受,这事我就不再追究,要是你们不接受,我将话放在前头,我哥没好,你们别想安宁!” 表哥问:“什么条件?” 眼镜男扶了扶眼眶,朝左方那幢楼指了指,说道:“第一、你们欠我哥的那三十万,马上还,如果还不起,就拿那幢房子交换。第二、我哥虽然傻了,但不能打一辈子光棍,你们得将如霜嫁给他!” 我一听,火冒三丈,不等姨妈和表哥发话,就冲眼镜男叫道:“你痴心妄想!第一,那借条是真是假,你们心知肚明;第二,如霜不可能嫁给一个傻子;第三,你若再蛮不讲理,我们就报警!” 眼镜男怒目朝我瞪来,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冷声问:“你是谁?” 我高声应道:“我是如霜的——未婚夫。” “呵,如霜的未婚夫?”眼镜男朝姨妈和表哥看了一眼,又望向我,与我对视了足足一分钟,将手指着我,一字一句地道:“既然你们不识好歹,那就走着瞧!”说完,他转过身,拂袖而去。 眼镜男刚走,姨妈朝他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问:“秋官,你答应娶如霜了?太好了,要不你今天就带如霜走吧!” 我朝如霜看了一眼,她正偷偷地望着我,一见我望过去,立即收回目光,转身朝屋里走去。我对姨妈说:“我答应了,但是,要等我爸来了我才能带如霜走。” 姨妈顿然喜笑颜开,“那也好,那也好……” 我很纳闷,真想说,你就这么不待见你女儿?恨不得她马上离开,天下哪有这样的母亲呢? 表哥突然说道:“不对!”我问他怎么了。表哥紧锁眉头,说道:“他们都要用房子抵债,显然,他们是要我们那幢房子。” 姨妈骂道:“那帮天杀的,想要我的房子,如非我们家死光了!” 表哥顿然瞪了姨妈一样,气道:“妈,你怎么说话的?” 姨妈嘀咕了两声,依然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表哥望着姨妈问道:“妈,你觉不觉得,这事可能跟陈先生有关?” “他?”姨妈想了想,反问:“这事,怎么跟他有关?他不是走了吗?” 我问表哥,陈先生是谁。 表哥说:“他是谁,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姓陈,一个月前来我们村子,说是收古董,在我们村呆了好几天,当时就住在我家。有一天他对我们说,想将我们那幢房子买下来,我爸没同意。他说想进去住几天,我爸也没同意,然后,他就走了。” 我指着左边那幢房子问:“是那幢?” 表哥说是的。 眼镜男和络缌男子都是要用那房子抵债,而陈先生也要那房子,莫不成,那俩兄弟是陈先生指使的?但陈先生为什么要那幢房子。他是收古董的,莫不成,那房子里有他想要的古董? 第5章 小黑物 我安慰姨妈和表哥,既然那借条是假的,世间只有公道,任他们再阴险狡诈,在法律面前,也不敢胡作非为。 姨妈和表哥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唉声叹气,说一些倒霉、人弱被人欺等晦气的话。 我跟姨妈说,我想去左方那幢房子里去看看,姨妈说门开着,我想去随便去。 这幢房子很普通,青砖瓦房,只有一层,座南向北,一共有三间,从门口进去,从第一直通到第三间的这种格局。 第一间像是客厅,里面放着一辆风车两个簸箕及一把锄头,还有几双烂鞋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第二间,只见房子里有一个旧衣柜及一张老式雕花床。因为窗子很小,玻璃烂了两块,用油纸贴着,又因近黄昏,夜幕降临,光线很暗,因此一进来,竟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望向第三间,房门半掩,里面更显灰暗了。感觉里面藏有不知名的恐怖之物,我不敢进去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响动。尽管声音很轻,但因为我神经高度绷紧,还是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只见一个人从外面轻轻地走了进来。 是如霜。 如霜朝那张床看了一眼,说道:“先前我爸就一直住在这里,自生病后,几乎天天躺在这屋子里。” 也难怪,我进这屋子里后,总感觉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有药味,也有一种若隐若现的腐朽味。 “里面那间呢?”我朝那扇半掩的门看了一眼。 如霜答道:“那也是卧室,以前是我哥住的,不过后来……他没住了。” 我打消了进去看看的想法。这屋子不但普通,而且非常简陋,根本不像是有什么珍宝异物的地方,也不知道那陈先生图的是什么。 “今天那个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子的男子突然变傻了,你看到没?”我望着如霜,旁敲侧击。如霜却缓缓地摇了摇头,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说道:“如果今天你不强出头,说你愿意带我走,只怕,我妈就要把我送给他了。” 说到这儿,如霜那苍白的脸上呈现一种深深的凄凉与悲凉,我见犹怜。 我忙说:“不会的,姨妈不会这么做的。” “她会的。”如霜说:“只要能把我送出去,能让这个家平安,她不会管我跟了谁。” 我微微一怔,望着如霜,心中莫名地涌上一种悲哀。“你妈,似乎,不喜欢你?” 如霜苦笑了一下,说道:“怎么说呢?谁叫我是个怪胎,又是一个灾星呢?其实我是……”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如霜赶紧把话打住了。 她后面想说的是什么话?她是……她是什么? 表哥看了我和如霜一眼,说道:“吃饭了。”如霜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我则问表哥,这房子可有什么特殊之处,以至于陈先生来觊觎。表哥说他也不知道。当初陈先生出价十万,有了这十万,姨父可以去医院治病了,但是,姨父没有同意,说祖上传下来的地产,不能卖。 饭后,我找了个机会问如霜,她今天那未说完的话,她是什么,如霜却淡淡地说:“没什么。今晚你睡觉时,也将那珠子带在身边。”说完她就进她房间去了,并且从里面将门闩上了。 这里不比城市,晚上似乎来得非常早,也非常黑。才九点,外面已完全寂静了下来。我怀有心事,哪睡得着,一阵辗转反测后,听到黑夜中传来一阵猪的惨叫声。 难不成有人现在杀猪?我挺纳闷,从没有听说有人晚上杀猪的。 反正是睡不着了,我索性下了床,决定到外面透透气。 来到院子,发现今晚竟然有月亮,而且还出奇地皎洁,像罗盘一般悬挂高空,月光如水一般,倾泻而下。 突然,一条黑影在前面不远处一闪而过。我吃了一惊,那黑物很小,像是一只猫,但因为速度太快,实在没看清楚是什么。我好奇走了过去,只见一只黑物从一扇窗户里溜地跳了进去。 那像是如霜的房间。 我轻轻走到窗前,见上面有一个小洞,朝里一望,果然是如霜的房间。借着月光,我惊讶地发现,一只黑物正趴在窗下面的一张木桌上。平时如霜就在这木桌上画画的。我定睛一看,那黑物像是一只猫,全身黝黑如墨,两眼微微发亮,像是黑暗中的一盏幽光。但是,我仔细看时,它又不像是猫,因此,它的嘴非常尖。 像是一只狐狸。 令我不安的是,它这时也在望着我。 而如霜,这时睡在床上一动未动,像是已入梦里,对黑猫的到来毫不知情。 跟那小黑物对视了大约两三分钟,它突然从桌上一跃而下,瞬间便钻到了床底,不见了。 我在窗前观察了一番,又等了十来分钟,那小黑物一直没有出现。我想去提醒如霜,万一那小黑物有危险那就麻烦了,但又想到现在深更半夜地,如霜又睡了,我若贸然去敲门,只怕太唐突,更担心姨妈或表哥知道了而产生误解。 于是,我决定继续在窗前等。等小黑物出来,等如霜醒来,或者说,我是在这里看着如霜不被那小黑物伤害。 又等了十来分钟,一切照旧。我想到了那颗小珠子,便将其拿了出来,看了看,然后将其放在眼前,对着月光,想看看它是不是透明的,看能不能通过它看到天上的月亮。 而这一看,令我大吃一惊。 月光下,这原来有些泛黑的珠子竟然变得分外通明,而在中间,竟然有一丝黑气在飘摇。更令我感到惊异的是,那黑气,像是一个人! 我看了看,确信那黑气的确是个人形,便顾不得那小黑物和如霜了,急匆匆走进房里,将珠子对着电灯。结果却发现,这珠子晶莹剔透,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人形的黑气。 于是,我又来到屋外,将它对着月亮,那人形的黑气又出现了。 这人形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又为什么只在月光下呈现? 想不出所以然,我便走到如霜房间的窗前,却发现那个小洞被一本书给挡着了。 难道如霜醒来了,并且发现了这个小洞?或许,她一直是醒着的,在我走了之后,她就起床将这小洞给补上了? 不知道那小黑物离开了没有。 回到我房间里,我又将珠子对着电灯观察了一番,没有任何发现,而倦意悄无声息地卷来,我便握着珠子钻进了被窝里。 才躺下没多久,我的耳边便传来了一阵戏曲声。我清晰地认识到,这声音不是真实的,我是在做梦。但是,我还是下了床,遁着那戏曲声走了出去,然后,又看到了昨晚在梦里所看到的一幕。 但是,跟昨晚梦中的情形又有所不同。 戏台与那唱戏名叫白秋岚的女子依然,但是,时间是在白天,而台下的观众,并非纸人,是真真实实的活人。只是,这些人的衣着装扮,都是古代时期的。 在这个梦里,我来到了古代。 我走近戏台,那些看戏的观众大部分回头向我打招呼,称我为秋少爷,并且,将我请到了一处最佳的座位上,说这个座位,就是为我准备的。而我,也毫不推辞、理所当然地坐了上去,然后就在这里一直看着白秋岚唱戏。 听了很久,我百听不厌,同时心里在想着,怎么将白秋岚娶回家,纵观天下,白秋岚只属于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我。 “哈哈……”突然一阵笑声打断了我的思路,也将我拉入了现实。我睁开眼睛一看,天已亮了。仔细一听,这笑声,像是表哥的? 表哥遇到什么事了,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第6章 妖 这几天家里一直不顺,表哥竟然还笑得出来,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中邪了。因此,我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结果发现,表哥是真的在笑,而姨妈的脸上,也洋溢着一丝笑意。 我很纳闷,便问:“发生什么好事了?” 表哥一看到我,立即说道:“昨晚袁克良跑到人家的猪圈,把人家的猪给强奸了,哈哈……” 强奸猪?我一愣,这什么情况? 经表哥一说,我这才明白事情原由。 昨晚,村子里一个大爷正在家睡觉,突然从他家的猪圈里传来一阵猪叫,他以为来了野兽了,下了床,抄起一把锄头拿起一个手电筒便朝猪圈跑,老远果然看见有一个东西压在他家母猪的背上,而他家母猪在猪圈里痛苦尖叫,不断挣扎。 “嚯!”大爷一声猛喝,想吓退那怪物。 那“怪物”闻声朝大爷望来,大爷也正好将手电筒照了过去,一照面,大爷顿然愣了半晌,那压在他家母猪背上的,竟然是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昨天来捣事的络腮男子! 这时,络腮男子的裤子脱得精光,对着母猪做着那下流的动作。 大爷吃惊地大叫:“克良,你在干什么!” 络腮男子朝着大爷嘿嘿一笑,没有再去理会他,而是继续压着母猪,弄得母猪上跳下窜。 “畜生!畜生啊!”大爷为自己家的母猪打抱不平。 “哈哈……”听到这儿,我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想起昨晚听到那一阵猪的惨叫声,难道是因为络腮男子给弄的?他这跟母猪得有多大的仇恨啊,把母猪弄得不要不要地! 我问道:“现在呢,那袁克良怎么样了?” 表哥答道:“听说被袁克强强行拖了回去,现在躺在家里的床上,还一个劲地唱:妹子那个真漂亮耶,和我一起逍遥入洞房哦耶……” 看来这人是真的傻了,我想。同时也越来越疑惑,他是怎么突然之间就傻掉的? 正笑着,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便看见一帮人涌进了院子。为首的是眼镜男袁克强与一名中年男子。那男子年约四十来岁,身穿中山装,脸削瘦,大背头,留有八字胡须,眼窝微陷,但眼神极为凌厉,跟演反派的元华有点像。而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当地的一些村民,其中有几个昨天也来过,我有些面熟。 “陈先生?”姨妈与表哥异口同声地道。 看来,那个中山装就是陈先生了。 而这件事,果然跟他有关。 我不由对这人产生了兴趣,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袁克强脸色铁青,冲着我们叫道:“把那妖怪交出来!” 我与姨妈、表哥面面相觑,感到莫名其妙。 陈先生走上前,不紧不慢地道:“克良变痴,是被夺了魂魄。一般人是夺不了别人魂魄的,夺走克良魂魄的,不是人,是妖!昨天克良是在你们这里被夺了魂魄,妖就在你们这里。你们把那妖交出来,才能治好克良。” 姨妈破口大骂,说陈先生胡说八道。我也觉得这陈先生信口开河了,这世上哪有妖?他分明是无理取闹。 陈先生说:“你们说不是妖,那怎么解释克良突然变傻这件事?” 表哥怒气冲冲地道:“我们怎么知道呢?你问我,我问谁去?” 袁克强指着我们叫道:“那妖怪就在你们当中,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把她交出来,不治好我的弟弟,我要你们一家鸡——犬——不——宁!” 表哥边挽起袖子,毫不示弱,“来呀,谁怕谁!” 眼看这两人就要打起来,被大伙给劝住了。 我对陈先生说道:“你说袁克良被夺了魂魄,说我们这里有妖,你总得有个依据吧。”说完这话,我就直视着陈先生,我倒要看看,这人有多大的名堂。 陈先生嘿嘿笑了一声,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问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好像是生面孔。” 我不亢不卑地道:“我姓洛,名秋官。” 表哥也接茬道:“秋官是我表弟。” “洛小兄弟,是吧?”陈先生朝我拱了拱手,“敝姓陈,走闯江湖二十余年,虽不才,但阅历终究不浅。我以收古董为生,接触过的古物,没有一万,也上了七八千。见过的世面,也就不多说。对于克良一事,双目痴呆,行里人一看就知是丢了魂魄。能夺人魂魄者,非道即妖。是道者,身上会散发一股气,俗称道气。而你们身上,并没有这股气,因此,可以判定,这定是妖所为。” 我冷笑一声,问道:“那你又凭什么说这妖是在我们当中,会不会这妖就是你呢?” “呵呵,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陈先生眼中射过一道寒光,“那我就直说了吧。妖不是你三人,而是一直躲在屋里没出来的那位?” “如霜?”我与姨妈、表哥相互看了一眼。 “对,就是她。” 表哥顿时大骂道:“你他妈的才是妖,妖言惑众!” 陈先生说:“那是人是妖,我想你们心里有数。敢不敢,现在把她叫出来?” 见陈先生这么自信,我心中也有所动摇,难道如霜真的是妖?比如她低于常人的体温,那匪夷所思的心跳,都表明,她的确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而陈先生又是怎么看出她的异常的?若陈先生将这一切公诸于众,在大家的心中,如霜就算不是妖,也是一个怪物了,那对如霜来说,只怕将没法正常地生活。 我当即哼道:“凭什么要如霜出来?陈先生,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你说你阅历丰富,见多识广,难不成,你还能看得出人和妖来?不会说,你是一个捉妖的吧?” 陈先生将头一昂,“呵呵,你说对了,我还真是一个捉妖的。” 我一愣,没想到陈先生回答得这么干脆。而姨妈与表哥也被怔住了,相视一眼而不语。 陈先生又接着道:“实不相瞒,捉妖是我的副业。万物皆有灵气,动物、植物都有成为妖的可能,甚至死物,像一块铁,也有可能成为精怪,俗称为妖。我所接触过的古物当中,有不少有上千年的历史,而这些古物,就有妖的存在。妖,法力高强,能瞬间夺人性命。但有些妖尚未成形,只能做做隔空取物、夺人魂魄之事。夺了克良魂魄的妖,就是一只成形不久的妖,现在她气候未到,所以是捉拿她最好的时刻。如果你们不想她成了气候后再为祸人间,那么,最好现在就把她交给我!” 姨妈与表哥面面相觑,半天作声不得,看来,他们是被陈先生成功洗脑了,相信如霜就是陈先生口中所说的妖。 我哼道:“什么妖、精怪?简直是无稽之谈!你想用这把式来吓唬人?痴心妄想!” 陈先生直视着我,道:“既然洛小兄弟这么说,那敢不敢把屋中的那女子叫出来?让她跟我当面对质?” 我左右为难,且不说如霜是不是妖,光陈先生拿如霜身上的异常来做文章,就能将我们陷入困境。 袁克强突然大声叫道:“把如霜叫出来!” 人群也跟着起哄,“把如霜叫出来!”、“把如霜叫出来!”…… 面对众人的附和,我骑虎难下。 现在若不叫如霜出来,那不啻于承认她就是妖;而若把她叫出来,那情况将对她更加不利。 姨妈暗中朝表哥使眼色,不知是示意表哥进屋把如霜带走躲起来还是示意他把如霜带出来。 “让开!让开!”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后面推开人群走了上来。一看这人,我们齐瞪大了眼睛。 第7章 陈的真实身份 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络腮男子袁克良! 他不是傻了吗?怎么来这儿了? 众人眼我一样,都惊讶地望着他。 袁克良走上来,径直冲袁克强问:“那欠条哪里去了?是不是你拿来了?”袁克强看着袁克良反问:“哥,你不傻了?”袁克良扬起手差点一巴掌就要扇过去。 “你才傻了!”他四下看了看,指着我姨妈和表哥大声叫道:“大家都在这里,我今个儿就把事说了啊,老祝生前借了我三十万,现在人死了,债还得还!” 众人面面相觑,陈先生与袁克强也相互看了一眼,俩人脸上也写满疑惑。 有人说道:“原来克良没傻啊。” 另一人立即接茬道:“怎么没傻?不然怎么会去睡猪?” 我指着袁克良,趁机大声说:“原来,你是装傻!什么妖怪,丢了魂魄,都是胡扯!”我又看向陈先生,冷笑道:“你费尽心机弄出这么一出戏,无非是为了我姨父家的房子吧?” 陈先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袁克强的脸色也特别难看,倒是袁克良,一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呵呵,我明白了。”陈先生说:“一定是你们不敢交出人来,然后将克良的魂魄给还回来了。他魂魄一回来,神志自然清醒。” “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我朝众人看了看,大声道:“袁克良和袁克强说我姨父生前借了他们的钱,并且还是三十万,可在我姨父在世的时候,他们没有来讨债,我姨父下下葬,他们就来了。很显然,他们是见我姨父去世,我姨妈与表哥忠厚老实好欺负,所以就想来敲诈、勒索。” “放屁!”袁克良立即大叫:“我有欠条!” “哼,那欠条是真是假,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望向陈先生,冷声道:“陈先生,你想要什么,不如明里来,你这样使暗算的招儿,只怕会遭天谴。” 陈先生面不改色,呵呵笑了两声,“好一个尖牙利齿的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岂因人死了就想一笔勾销?” 这老狐狸,有意把话题给扯开了。 我面向陈先生,针锋相对,“不管你们想怎么样,一,我姨父生前没借钱,我们是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给你们三十万;二,我姨父家的房子,你们也休想占有;三,你们也别想打如霜的主意,她是我的未婚妻,只要我在,谁也别想欺负她!如果你们蛮不讲理,那我只能去报警了!” “报警又怎么样,我们还怕了你不成?”袁克良握起拳头就要上来打我,被袁克强挡住了。 “我们不会善甘罢休的!” 在走之前,陈先生、袁克良与袁克强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待那三人一走,留下来的人便议论纷纷。从他们口中我得知,姓袁的那两兄弟在村子里果然形象极差,提起他们来,没有人不骂的。而这段日子,他们与陈先生走得非常近,并且陈先生就住在他们家里。 果然是蛇鼠一窝。 姨妈向我道谢,说今天多亏了我,不然,他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我安慰姨妈不必担心,我们是有理的一方,有理走遍天下,任他们再横行霸道,在法律与正义面前,他们也休想得逞。 一抬头,发现如霜在一扇门后正望着我,见我望了过去,她抿嘴一笑,然后转身进屋去了。我跟了上去,见她一直在前面走,发现我跟来了也不停留,直到走到屋后面一座石桥前才停下。 这里四下无人,我问:“袁克良突然变得正常了,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如霜弯腰抚摸着一朵盛开的花朵,头也不抬地反问:“你是不是也怀疑我是妖?” “没有。”我忙说:“如果我怀疑你,我就不会替你说话了。” “谢谢。”如霜幽幽地道:“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这么相信过我,也没有人像你这样来保护我,不管怎么样,你的信任与呵护,我记下了。” 见她这么说,我倒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了。说实话,我其实也是有一些怀疑她的,因为,我想起了昨晚那只钻进她房间里的小黑物,会不会,那就是一只妖? 可这世上,真的有妖吗? “昨晚,做梦了吗?”如霜已站起身,双目如潭地望着我。 我点了点头,把昨晚所做的梦跟她说了。如霜听了后,长长地叹了一声,喃喃地道:“是她,是她,你终究只记得她……” 我问她这话什么意思,如霜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其实,我也做了跟你同样的梦。只不过,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人罢了。” “那你是梦中的谁?”我想问,你是那个白秋岚吗?但我没有问出口。 如霜却说道:“待你梦到了,我再告诉你吧。”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我打了一个电话给父亲,父亲说明天就来姨妈家,然后问我在这里的情况,我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如实说了,但是,关于珠子和做梦的事,我没有提。父亲向我问起陈先生的相貌,我说了后,父亲沉重地道:“他可能是陈一笑,是一名训兽师,其实,他的江湖名号叫兽王。” “兽王?”我怔道:“什么意思?” 父亲解释道:“这个陈一笑,懂兽语,会驱百虫。他能跟动物沟通,然后驱使动物为他做事。” “那么,他不是收古董的了?” 父亲说:“他收不收古董,我不知道,他常游历天下去寻找珍禽异兽。” “啊!”我突然明白了,会不会昨晚钻进如霜房里的小黑物就是一只异兽?而陈一笑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它? 可是,那小黑物跟姨妈那幢房子又有什么关系呢?莫不成,那小黑物就住在那幢房子里?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似乎都解释得通了。 这样一来,如霜就根本不是妖,这世上也没有妖,陈一笑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妖言惑众罢了。一想到这儿,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是,心中依然有一个疑惑,那小黑物到底是什么?跟如霜是什么关系,它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钻到如霜房间里去的。 于是,我问如霜,她是不是很喜欢小动物,如霜说:“还可以吧。”我又问:“那你有小宠物不?” “宠物?”如霜睁大了眼睛,“没有啊。你——”她看了看我,“看见我有小宠物吗?” 我只得说道:“我昨晚看到有一只小动物钻到你房间里去了。” “啊!”如霜小嘴微张,惊道:“小动物?是什么动物?” 我说我也不知道,昨晚没有看清楚。 看如霜这表情,完全不知道那小黑物的存在,可昨晚那窗户上的小洞又是谁给补上的呢? 是夜,直到晚上九点钟了,村子完全寂静了下来,我依然站在窗前,抬头望月,在想要不要去如霜的窗前看看,那小黑物今晚会不会出现?若发现了它,我得逮住它,看它到底是什么。 一阵微风吹过,伴随一股腥臭扑鼻而来。 怎么有这怪味道? 我正惊讶,突然,一颗头从窗外伸了进来! 第8章 巨蛇 皎洁的月光之下,这黑影是如此的刺目,通体黝黑的头颅上,一双细小的眼睛散发着幽幽光芒。 我的脑袋嗡了一下,心中叫道:是蛇! 我一动不动,死死盯着那个忽然从窗外探头盯着我的黑蛇。 这黑蛇眼睛似乎眯了一下,好似一个人一般,通过绿油油的眼睛打量着我。 这种眼神,让我浑身汗毛倒立,蛇的视力很差,这黑蛇竟然像人一般盯着我,我心中不发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黑蛇吐着蛇芯,之前的腥臭之味,就是从它这里散发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黑蛇不断吐动蛇芯的时候,我感觉浑身的热量在一点点减少,冷意逐渐涌了上来。 我虽然一动不动,却也不傻,这黑蛇肯定是盯上我了,我必须要想办法自保。 眼神快速转动,扫视了一下其他地方,我不禁骂了一声,自己的运气似乎有些不好,这房间之中,并没有什么合适的“武器”。 黑蛇盯了片刻,似乎失去了耐心,脑袋忽然缩了下去。 看到它这个动作,我暗道不妙,顿时快步后退,顺手就抄起了地上的板凳。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这武器合适不合适了,我十分警惕的看着窗外。 就在下一瞬,一道巨大的黑影直接从窗户之中窜了进来。 我喉咙滚动了一下,心中一个机灵,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看着黑蛇蛇头的时候,就知道这家伙体型绝对不会小,这个时候看到,虽然我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却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黑蛇的体型,甚至能和一般的蟒相媲美,在我们这种地方,绝对不可能有蟒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危机面前,我感觉自己的思维越加的灵敏,联系到白天发生的事情,以及陈先生临走前,那阴冷的目光,我便将这本不想干的两者给联系到了一起。 父亲也跟我说过了,说这陈先生是一位驯兽师,那么,这黑蛇不可能无缘无故找上门来。 “可恶,谋财不成,竟然还想要害命!”我在心中骂了一声,若是下次再让我见到这个陈先生,我绝对不会轻饶他! 不容我多想,那黑蛇已经张开大口扑了过来。 十分强壮的身躯盘旋着,好似钢筋铁骨一般,散发着致命的黑光,若是被它扑中,虽然我身体素质十分不错,我也不觉得自己能扛着。 一股腥臭扑面而来,浓烈的恶臭差点让我当场吐出来,我真怀疑这黑蛇在这之前是不是去厕所饱餐了一顿,不然的话,怎么会散发出这么恶心的味道。 几乎就是下意识的举动,我用尽全身的力量,红着眼睛,使劲拎着板凳砸了上去。 这一砸,直接命中那黑蛇的脑门。 咔嚓! 一道碎裂的声音响起,我惊骇的发现,自己手中的木制板凳竟然断裂开来。 要知道,这个时候老家的木制板凳十分结实,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板凳,竟然一下子就碎了。 “这蛇头难不成是钢铁做的?”我十分无奈的想道,心中闪过一丝慌乱,和这壮若蟒的黑蛇贴身搏斗,我绝对没有丝毫胜算的。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我板凳碎裂的声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我似乎听到了旁边如霜的房门打开的声音。 “表哥,你没事吧!”如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没事,你快回去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抽了,这个时候竟然没有想到求救,反而是一心想让如霜快点离开这里。 对于这个举动,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直到以后,我才知道,不管这种事情在发生几次,我都不会让如霜受到伤害的,所以,我不想让她跟我一同面对这种危险。 黑蛇也楞了一下,不过却是眼中凶芒毕露,张开嘴,不依不饶的朝我撕咬过来,强壮的身躯,也朝我缠绕而来。 生死关头,我竟然没有了害怕,反而是爆发出更强大的勇气和力量来,我脑袋一热,伸出手,对着蛇颈处就掐了下去。 双手死死的掐住这黑色的脖颈,黑蛇的嘴巴一下子就没了用武之地,只能扭动身躯缠住我。 “嘶!” 我痛的吸了一口冷气,这才刚刚被勒住,我就感觉自己的骨头要断了,这黑蛇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虽然身上很痛,我手上的力气却没有丝毫减少,我反而掐它更紧了,因为我知道,如霜就在外面,若是我死了,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是这黑蛇的对手? 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上这个冰冷的姑娘了,的确,就跟我之前说的一样,我愿意娶她这样一个在别人是怪胎的冷姑娘。 若是我还能活着,我一定会娶如霜为妻,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啊!” 我忍不住还是痛呼出声了,一口鲜血忍不住砰了出来,我胸口也有窒息的感觉,耳朵嗡嗡作响,手上的力量也逐渐在变小。 我是要死了吗?我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眼前的世界,忽然变了,仍旧是那个梦境,只不过,这一次,我没有看台上的白秋岚,在戏台的背后,我似乎看到一双如水般的眸子,以及一张绝美的面容。 这面容,让我觉得十分温暖,可惜,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无法看清楚,只是知道她很美....... “砰!” 正在这时,又是一道声响,将我从这种状态之中拉了回来,我朝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 只见,如霜正站在门口,我房间的门正倒在一旁。 “如霜,你快走,我拖住它!” 我恢复了一点力气,大声吼道,只不过,这一吼,让我喉咙又是一甜,一口鲜血忍不住再次吐了出来。 我眼前一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昏了过去。 昏迷之前,我似乎看到了如霜十分愤怒的面颊,以及她那双猩红如血的眸子,诡异而妖艳......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父亲正一脸关心的看着我。 “秋官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父亲看到我醒来,连忙问道,我也能听出来,他明显松了口气。 我急忙坐了起来,看了一下周围问道,我脑袋有点昏沉,神色也有些茫然,昨天晚上难道是我自己做噩梦了?而父亲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个激烈的动作,让我身上又是一疼,我急忙拉开自己的衣袖,顿时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那些淤痕。 我心中咯噔一下,之前果然不是噩梦,我连忙问道:“爸,那黑蛇呢?对了,如霜呢?” 看到我这个样子,父亲笑了笑道:“好了秋官,没事了,那我就让如霜进来了!” 至于黑蛇的事情,也不知道父亲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反而是避而不提。 我知道父亲不想说这个事情,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点头,只要如霜没事,那就好! 父亲走出去之后,如霜便走了进来,她一双清冷的眸子静静的盯着我,似乎想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 被她这么盯着,即便是我的脸皮厚,也是忍不住觉得有些不自然,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昨天晚上,我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晕过去之后,那黑蛇不可能就那么走了,我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感觉自己遗忘了什么。 如霜盯了许久之后,才幽幽道:“果然是你,可惜,你还是记不起来我......”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正想问,如霜却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转头看着我,十分认真的问道:“表哥,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第9章 一刹那的心痛 如霜的表情很认真,甚至有些严肃,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十分坚决的说道:“是的,我愿意!” 听到我的回答之后,如霜冷冰冰的脸上,忽然泛起一丝嫣红来,她细弱蚊声的说道:“我……我也愿意……”。 说完,如霜就小跑着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傻笑一笑,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淤痕,我咬牙道:“下死手是么,陈先生,我倒是要好好查查,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这么想着,我从兜里摸出手机来,给杨文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杨文大咧道:“老板,又有什么新的指示?” 我家里的条件,还是非常不错的,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写字,而且也是天赋凛然,二十五岁,已经写得一手好字,得到了很多大师的认同。 我自己在市里面开了一家小店,专门给别人写字的,当然了,我小店的生意还是不错的,通过几年的打理,也有了自己的关系网。 至于杨文,则是我的发小,现在是我小店的助理,很多事情,都是交给他打理的,他办事的效率,很高,很让人放心。 “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我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让杨文去查这个陈先生。 至于陈先生之前所说的那些鬼怪之类的话,我一直认为是无稽之谈,这是什么年代了,还妖魔鬼怪,真是可笑至极。 对于昨晚袭击我的那条黑蛇,我并不以为然,陈先生是一个驯兽师,能操控一条黑蛇,自然在情理之中。 当然,陈先生的操控手段,我只是略感好奇罢了。 不过,我和陈先生之间应该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竟然想要置我于死地,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人虽好,却也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主,更何况,这件事情,还对我的性命产生了威胁。 “没问题,午饭之前,一定给老板您搞定!”杨文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这小子......”我微微摇头,知道杨文叫我老板是在打趣我,收起手机,我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 窗户微微开着,透过缝隙,我看到了如霜的房间,淡淡的阳光洒落在她的门前,让这个有些冰冷的院子,多了些许温暖的感觉。 “对了,还有之前在如霜房间之中看到的那个黑影,那是狐狸吗?”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喃道,这件事,我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我穿好衣服,简单的洗漱一番,就走了出去。 客厅之中,大家吃着早饭,我发现,如霜一如既往,并不在这里,想必,她在家中,过的并不好。 这么想着,我忽然泛起一丝心疼的感觉,这个时候,父亲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在他旁边。 等我坐下之后,姨妈便开口问道:“妹夫啊,之前跟你说那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之前的事情,就是让如霜嫁给我的那件事。 父亲离开去问了陆神婆,应该已经有了答案,姨妈的神色有些紧张,似乎很害怕父亲拒绝她。 表哥正吃着饭,听姨妈这么一问,也立刻放缓了吃饭的速度,竖起耳朵准备听听我父亲怎么说。 看到表哥这个模样,我暗自觉得有些好笑。 父亲沉默了片刻,又看了看我道:“我还是之前的那个态度,只要秋官同意,那我不会反对。” “太好了!”姨妈显得很激动,然后目光灼热的看着我道:“秋官,你给姨妈一个准话,你愿不愿意娶如霜?” 这一次,我没有沉默,反而是很快的回答道:“姨妈,如霜没问题的话,我愿意娶她!” 这句话说完,我的心没由来的一疼,就好似被电击一般,疼痛惨然,又好似被一只手给抓住了一般。 “秋官,你怎么了?”父亲看到我这个样子,神色猛地一变,眼神之中也闪过一丝凝重。 姨妈显然也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道:“秋官,你,你不要吓姨妈啊!” 表哥也连忙道:“秋官,你的脸色好难看,是这饭菜不好吃吗?” “闭嘴,怎么说话呢?”表哥还没说完,就被姨妈给敲了一下。 那种疼痛的感觉,居然让我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不错,就是死亡的味道。 而且,比起昨晚被黑蛇给勒住的时候,这种死亡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我的身体,我自己是知道的,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得过病,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心痛? 但是,我实在不知道原因,只能看着父亲,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父亲看了看我,没有多说,而是继续吃饭了,似乎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并不在乎。 可我却发现了,父亲握住右手的筷子,都微微有些颤抖,究竟是什么,能让父亲这般? 有了我这个插曲,餐桌上微微有些沉默,但还是比较喜庆的,因为姨妈知道了我和父亲的答案。 吃完饭之后,姨妈就拉着父亲去商量事情了,至于表哥,也被留了下来。 我似乎是被冷落了,不过我并没有什么感觉,疑惑的看了看父亲的背影,转身朝着如霜的房间走去。 “咚咚!” 我轻轻的敲了两下门,不管在哪里,进别人屋之前敲门,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进来!” 里面传来一个有些柔弱的声音,我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瞬间感觉有些冷,不过,对于这种冷,我并不觉得有任何不适。 “表哥,你来做什么?”如霜看到进来的是我,将脑袋低了下去,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笑了笑,搬了个板凳在如霜面前坐下道:“我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帮我擦的药酒。” 即便如霜不说,我也知道,我昏迷之后,肯定是她在照顾我。 “不……不用客气,那是我应该做的!”如霜的声音更弱了,若不是我听力好,几乎都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我忽然觉得,如霜有点矛盾,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和如霜闲聊了一会,我正色道:“对了如霜,昨天我问你,你真的没有养过宠物吗?” 如霜明显楞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表哥,我真的没有养过,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这样啊!我心里默念了一声,决定还是和如霜实话实说。 “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我来房间,看到一个好似狐狸一般的小动物,藏到了你的床下。” 说完之后,我就一直看着如霜,被我这么盯着,她除了茫然之后,便是害羞。 “表哥,我真的不知道,你说那小动物藏在我的床底下了?这不太可能吧!” 如霜皱了一下柳眉,不太确定的说道:“表哥,要不我们找找吧!” 虽然疑惑,但她还是选择相信了我,而不是认为我是在没事找事。 “嗯!”我点点头,得到了如霜的认可,我也不犹豫,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趴下,看向了如霜的床底下。 很干净,除了这个之外,我不知道再用什么来形容了,我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如霜。 “表哥,我在家也没有事情做,所以才会认真的把每个地方都给打扫干净……”如霜连忙说道,俏脸微红,很是惹人怜爱。 我只能在心中默念一声这不科学,那么,那狐狸般的小动物,到底去哪里了? 凭空消失?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还是不死心,干脆让如霜帮我拿着手机,自己直接钻到了床底下,认认真真的找着,生怕错过了什么。 别说,让我这么一折腾,我还真的有了新的发现。 第10章 床下的裂缝 “表哥,你怎么还不出来?”看着我钻到床底下许久,如霜忍不住问道。 我现在整个人都钻到了床底下,不断的用手在四处探索着,听到如霜的问话,我连忙道:“你这床下比其他地方要冷的多呢!” 说着,我的手摸在了一处空地上,一刹那,一股剧烈的冷意,顺着地面就传到了我的手上。 这股冷意,让我的手都有点发青,要知道,现在可是三月多分,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这地上怎么可能这么冷。 还有,这股冷意,让我极度不适,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很是厌恶这种感觉。 如果说,刚进入如霜房间中的时候,那种冷是凉爽,那么现在的这种冷,就是阴冷! 我连忙从床下退了出来,使劲搓了搓手,好片刻,才将那股冷意给排出在外。 “表哥,你没事吧!”如霜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她刚才也发现了我手上的异常。 “没事,你每晚睡觉的时候会冷吗?”我看着她,有些为难的问道。 我十分想要弄清楚,那天晚上,钻入如霜床底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一次,我觉得不会是看错了,那个狐狸一样的小动物,的确是消失在了如霜的床底下,还有那个洞,是不是如霜自己挡住的? 如霜摇摇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要是能觉得冷的话,那才好呢......” 我一下子想到了她的特殊情况,赶紧道:“如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对了表哥,之前你在我的床底下发现什么了?”如霜看着我,眼神之中闪过难言的意味,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冷!” 我想了想,简单的说出了一个字,因为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 说完之后,我认真的看着如霜道:“你相信表哥吗?” 如霜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问,还是坚定的点点头:“我相信!” 之后,我便让她来帮忙,一起把床给挪开,我今天是一定要搞清楚的,不然的话,那个黑影就宛如一个定时炸弹一般,我可是非常的不放心。 我们两个刚刚把床给挪开,就发现父亲站在门口。 “秋官,你们两个干什么呢?”父亲有些疑惑的扫了扫这个房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父亲的目光来到床挪开的那块空地上时,身躯微微一颤,那是一种遇到危险,身体下意识的举动。 “我就是帮如霜整理整理房间。”那个黑影的事情我并不打算告诉父亲,所以我没有实话实说。 “秋官,你要注意一点,一会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答应。”父亲忽然冒出一句话来,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对了,忙完之后,来我房间找我,我有事要和你说!”父亲正准备离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对我说道,并且递给一根毛笔。 我一头雾水的接过这只毛笔,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父亲,父亲为什么会平白无故送我一只毛笔? 我开的小店之中,毛笔数量就多达数十只,父亲为何要现在送我一只毛笔? 父亲没有解释,反而是转身离开,我忽然觉得,父亲要不了多久,就要出一趟远门了...... 隔着很远,我隐约间听到了姨妈的声音,只不过,姨妈这次说的好像是:亲家。 我按下心中的疑惑,将毛笔收好,扭头看着被整理出来的那块空地。 “表哥,现在要做什么?”如霜轻咬了一下嘴唇,看着那块空地问道,眼神之中,有些茫然,还有些许的不知所措。 我站在这块空地上,来回踱步,不时用力的跺了跺。 不可能啊!这怎么会是实心的?我有些不信邪,直接跳起来,狠狠的跺在地上。 之前,我一直坚信,如霜的床底下别有洞天,可惜我敲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发出那种清脆的声响,若不是那股剧烈的阴冷之意,我也许都放弃了。 这一次,事实的确没有让我失望,我跳起来,狠狠的一脚躲在地上,随后,这块空地忽然像两边分开。 分开的瞬间,无比强烈的阴冷之气疯狂涌出,直接将我给包裹其中。 我一阵头皮发麻,身体都止不住的打着哆嗦,我看着下方,漆黑一片,仿佛地狱之门被打开了一般,我不知道若是掉下去,我会去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但是,我没有能力挣脱开,只能任由身体朝下掉落下去。 “表哥!” 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双冰凉的小手抓住了我。 我微微回神,是如霜,如霜拉住了我,她这冰凉的小手,在这个时候,竟然是如此的温暖。 “你快放开我!”我想要松手,心中恼怒,都怪自己好奇心太强了,不然的话, 怎么会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 “不,表哥,我要和你在一起!”如霜声音有些柔弱,但语气之中满是坚决,我甚至不知道,她较弱的身躯之中,怎么来的这么强大的力量,我一时间之间,竟然摆脱不开她。 毫无意外,我们两个都掉了下去,掉入这漆黑的裂缝之中,也不知,这裂缝是否真的直达地狱。 下坠的过程之中,冷风呼啸着从耳边略过,我似乎听到了无数话语在耳边低喃,这种感觉,让我的双腿都在打颤。 这都什么年代了,这种极其诡异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心中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能做的,就是紧紧抱住如霜,抱着她,的确好像是抱着一个冰块,不过,这个冰块,却是现在唯一能给我温暖的东西。 “秋官,我恨你!” 如霜忽然抬起头来,面目有些扭曲的看着我,虽然是在黑暗之中,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看清楚了如霜现在的表情。 这究竟是怎样的表情,面目扭曲,双目之中散发着可怕的红芒,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极其浓郁的怨毒之意。 虽然害怕,我并没有松开手,反而是紧紧搂住她吼道:“你不是如霜,你到底是谁?你快把如霜还回来!” 我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巨大的愤怒席卷了我,我只想知道,如霜到底去哪里了! “表...表哥,你弄疼我了!” 有些痛苦的声音响起来,我一愣,看了看怀中的人,如霜依旧好好的在我的怀中,至于之前的那一幕,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刚才?”我还没说完,就看见下方出现了幽幽光亮,这光芒很是渗人,就好似鬼火一般,悬浮在空中,漫无目的的游走着。 我抱紧如霜,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不被摔成肉泥才怪! 下一瞬,我和如霜掉在了地上,很奇怪的是,在落地的时候,我们两个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拖了起来,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如霜,你没事吧!” 我看着如霜,满是关怀的问道,至于之前的一幕,也许,只是我产生的幻觉罢了,毕竟,那种模样的如霜实在是太恐怖了。 我不愿意去想,也不想再去想,便选择了放置不理...... “表哥,我有点怕!” 如霜往我怀中缩了缩,看着周围,声音显得很是无助。 “没事,有我在呢!”我只能这样安慰她,这个时候,我终于回过神来,打量着周围。 这不打量倒好,一打量,我瞬间倒吸几口冷气,只觉得头皮炸起,我们究竟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第11章 熟悉的声音! 我们从如霜的房间之中,竟然掉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之中,而我们现在正站在一个青石台上。 四周,都是漂浮的鬼火,不过,冷静下来的我,虽然有些害怕,但比起之前,要好的太多。 这鬼火,是磷火,知道真相的我,并不觉得它们有多么诡异了。 不过,这青石台上凭空浮现的锁链是怎么回事? 青石台上,六道巨大的锁链从山洞那头蔓延而出,交汇在青石台中央,也就是我和如霜现在站着的上方。 但是,锁链交汇的地方,空空如也,似乎,这个本来应该被禁锢的东西已经逃出了这里。 “表哥,我害怕!” 如霜使劲抓住了我的衣服,眼神之中满是害怕,显得很是无助和惶恐。 她看着那些巨大的锁链,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般,娇躯都在瑟瑟发抖。 “没事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我声音有些干涩。 忽然,起风了,阴冷的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在山洞之中盘旋,好似孤苦狼嚎一般。 我心中咯噔一下,不在打量这里,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目光一凝,就看到了西南方向,有一条青石路,不知道通向那里,但可以肯定的是,顺着那条路,一定能远离我们现在所站在的青石台上。 “如霜,我们走!”我拉住如霜的小手,快步朝那个青石路走去。 事到如今,即便不知道这青石路通向哪里,我们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 这青石台,更像是一个囚禁之地,一定是有什么东西从这里逃出去了! 就在我即将踏上青石台的刹那,之前,那种心脏被电击的感觉又出现了。 我愣愣的呆在原地,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捏住了一般,若是踏出这一步,也许,我的心脏会爆裂开来。 “秋官,你不留下来陪我么?” “秋官,我等你很久了!” “秋官,不要走好不好......” 耳边,忽然想起了低诉之声,声音有些怨毒,到了最后,却变成了哀求。 我的脑海之中,没由来的出现了一个背对着我的女子,女子无助的跪坐在地上,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拉她一把。 “秋官,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答应!” 脑袋忽然炸了一下,父亲的话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之中,我回过神来,竟然发现自己正朝着青石台走去。 而如霜,正站在青石路上,惊恐的看着我,不过,她好像被无形的墙壁给拦住了一般,怎么也走不过来,只能站在青石路上大叫:“表哥,你快过来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有些头疼,好想就在这里睡过去。 这个时候,兜里猛地一凉,之前如霜给我的那颗珠子竟然自动飞了出来。 对于这个珠子,我一直很疑惑,自从得到这个珠子之后,几乎每天晚上,我都会做个那想同的梦,梦见那个叫做白秋岚的女人。 下一刻,我就看见了一团黑气从珠子之中飞了出来,黑气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影。 “秋官,你是来看的我吗?” 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从黑影中传来,黑影竟然慢慢的朝我飞来。 这个时候,我惊恐的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只能任由那黑影朝自己而来。 “秋官,你还是这样狠心,留下来陪我吧!” 那黑影看到我的表情,声音忽然变得扭曲起来,那颗珠子也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哗啦!” 青石台上的六根锁链,好似狰狞的蟒蛇一般,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一下就朝那黑色的珠子扑了过来。 “唰!”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道黑影闪过,直接叼着那颗珠子跳到了青石路上。 而我也发现,自己又能动了,但是,那六根铁链,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反而是朝我刺了过来。 我丝毫不怀疑,若是被些铁链给刺中,我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快跑!” 这个时候,一道娇媚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用劲全身力量,疯一般的朝着如霜那里跑了过去。 “咔嚓!” 就在踏上青石台的那个瞬间,我似乎是撞碎了什么东西,不过,我终于离开了青石台,来到了这条青石路上。 这个时候,我扭头看了一下,那六根锁链,似乎是有什么忌惮一般,并没有突破青石台,反而是转身折了回去,又变回我们刚来到这里的那副模样。 “那东西究竟是跑了,还是没有跑掉?”我心中很是疑惑,但有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忽然对科学有些茫然了,这些事情,能用常理来解释吗? “哼小子,算你命大!” 那个娇媚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四下看了一下,没有发现说话的人。 “小子,你在看哪里?是本姑娘救了你啊!” 那个声音很是不悦的说道,这时,我才发现,这个声音是从如霜那里传来的。 我呆呆的看着如霜的肩膀上,之前那个叼走珠子的黑影,就蹲坐在她肩膀上。 “你...你会说话?”我忽然变得结巴起来,看着这个狐狸一般的小动物,很是震惊。 今天的一切,简直颠覆了我的常识,动物会说话,这是成精了么? “哼!”这个家伙很是傲娇的扭过头去,不再搭理我。 “如霜,这到底是?”我讪讪一笑,看着如霜,这一切,让我现在的脑子还有些懵。 如霜脸上的害怕已经消失不见,她轻轻摸了摸那个狐狸一般的小动物,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很喜欢它呢!” 这算什么回答?我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不再多问,只要这个东西对我们没有恶意,可以暂且不说。 我扭头看了一下后方的青石台,连忙道:“好了如霜,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这个鬼地方,我可是一秒钟都不想再呆了,谁知道再呆一会,还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 “嗯!”如霜点点头,然后对我说道:“表哥,这个还给你!” 我看着她的手心,是那个珠子,可我现在,却有些不敢接过这个珠子了。 珠子中的黑影,竟然会说话,还要我留下来陪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拿着吧!只要不来这里,这珠子就不会对你产生威胁的!”那个狐狸冷哼一声,有些嘲讽的看了看我。 我最终还是接过了这个珠子,将它放回了怀中,就在这个时候,如霜却是忽然朝后倒了下去。 我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如霜,如霜脸色很是苍白,躺在我的怀中,就好似一个病美人一般,惹人怜惜。 “如霜?如霜你怎么了?”我轻轻摇了摇她,摸了摸她的额头,可惜她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她到底怎么了?”我只能求助的问着那个狐狸。 “赶紧带她离开这里再说!”狐狸的表情也有些凝重,看着我的眼神,闪过一丝厌恶。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它会厌恶我,它对我和对如霜的态度,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它了。 但我还是忍住了,抱起如霜,顺着青石路,飞快的另一边走去。 根据狐狸所说,只要顺着青石台就能离开这里,这个时候,除了选择相信这个来路不明的狐狸之外,别无它法。 不知道跑了多久,半个时辰,又或者一个小时,我自己也不清楚,终于,我带着如霜跑出了这里。 当我被阳光照射到的时候,那种微暖的感觉,让我微微松了口气,怀中的如霜忽然动了一下,也徐徐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第12章 陈家沟的婆婆 “如霜,你醒了?”我看到如霜醒过来,十分关心的问道,之前她忽然晕过去,真的吓到我了。 “表哥,我们这是在哪里?”如霜似乎有些不太适应外面的阳光,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片刻之后,才缓缓将手放下。 “我们在哪里?”我四处看了看,我们现在似乎是身处一个山沟之中,这个地方,我是从来都没有来过的。 看到我摇头,如霜才发现自己还躺在我的怀中,脸色一红,急忙站了起来。 “小子,你怎么会带她去那个地方的?”一个极为不爽的声音响起来,是那个狐狸在说话,它蹲在地上,摇晃着尾巴,目露凶光的看着我。 “小狸,不要这样,表哥也是无意的!”如霜赶紧将它给报了起来,为我开脱着。 小狸?我疑惑的看了看如霜,这是这家伙的名字? 对了,听这个狐狸的声音,似乎是个母的,我摸了摸下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霜很是善解人意,道:“表哥,这是我刚给它起的名字。” 我有些汗颜,不过看起来,这只狐狸,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极为温顺的躺在如霜的怀中。 “小狸是吧,你为什么会说话?”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一只狐狸,为什么会说话? “呵呵,那些奇怪的事情你都看见了,我会说话很奇怪么?”小狸有些讥讽的说道,对于我,它从来就没有给过我好颜色,似乎对我,它一直是抱有敌意的。 “小子,你到底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小狸忽然跳到我的肩膀上,一双宝蓝色的眼睛眯了起来,闪烁着十分危险的感觉。 “是这样的.......”我头皮发麻,连忙将原因给它解释了一遍,这个对我敌视的小狸,让我十分头疼。 不过,这个狐狸和其他狐狸有些不一样,它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这种香味让我烦躁的心情,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你不知道好奇心害死人吗?”小狸眼神之中的厌恶更甚了,竟用尾巴狠狠抽了一下的肩膀。 顿时,剧烈的疼痛从肩膀上传来,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套断了,心中更是骇然,这个小家伙,竟然有这么可怕的力量。 “小子,你要是真的为了如霜好,就不要再去这种地方了,也不要再去寻找其他珠子,若还有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小狸跳下了我的肩膀,也没有朝如霜走去,反而是走回了那洞口之中。 “小狸!”如霜看到它离开,显得有些着急,不过她还没来得制止,那个洞口忽然就坍塌了。 “小狸......”如霜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看着那个坍塌的路口喃喃道。 之前的那个声音,如霜似乎没有听到,我看着坍塌的洞口,心中的迷茫和不解更多了。 这种地方?其他珠子?这小狸到底是在暗示什么? 我仔细的看了一下如霜,柔声道:“如霜,我们赶紧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了,不回去的话,姨妈他们会担心的!” 如霜终于回神,有些不舍的看了一下那个洞口,才点了点头。 “如霜,你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吗?” 我看了看周围,对于这个地方,我实在是太陌生了,只能希望如霜来过这里。 如霜四处看了看,摇摇头道:“我也没有来过。” “那走吧!看看能不能遇到人问一下。”我看了一下天空中的太阳,拉住如霜的手,和她往西边走了过去。 其他三面,都是茂密的树林,只有西边有路的样子,人生地不熟的时候,肯定不能在林子里面乱转。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我们终于遇到了一个扛着锄头的大叔。 “叔,这是什么地方?”我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了这个大叔。 大叔长得很是木讷,接过烟,笑的时候露出一口大黄牙道:“这里是陈家沟,你们两个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吧?你们两个是不是在那林子里迷路了?” 大叔说着,朝我们身后指了指,那正是我和如霜刚刚走出来的地方。 我连忙点头:“是啊叔,我们两个就是在林子里迷路了,走了好久才走出来的。” 这个时候,这个大叔看了一下周围,忽然神秘兮兮的说道:“小伙,叔看你挺上道的,就告诉你们两个一声,晚上千万别再进林子了,白天你们绕一绕就能走出来,到了晚上,就别想再出来了!” 大叔说着,手里的烟很快就吸完了,我连忙又递给他一根,然后把剩下的烟都装到他的兜里。 “好了,你们看天也不晚了,今晚要不就住我家吧!”大叔很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看太阳,对我们说道:“等明天一清早,你们就坐车离开吧,想去哪里直接跟司机说就行!” 我连忙点头,至于如霜,也没有意见。 而且,我从这个大叔的口中,也听出了一些其他信息来。 第一,这里晚上的林子很危险,第二,似乎只有早上坐车,才能离开这里! 我和如霜就这样跟在大叔身后,大叔虽然长得木讷,但很健谈,我也从他口中了解到了很多信息。 路上我不动声色的打听了一下,这大叔也不知道如霜所在村子,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离如霜家很远。 我心中也有些震惊,我们从如霜的房间掉下,在青石路上走了一个小时左右,竟然就不知不觉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陈家沟,并不大,村子里总共也就几十户人家,一进村,一个拄着拐杖的婆婆就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着什么,嘴里还一直在念叨什么。 走近了,我才听清楚,这个婆婆一直在说:来了,来了,终于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现,这个婆婆的目光,似乎一直在看着如霜。 这一点,我暗自留意,这个婆婆,给人的感觉很诡异,至于哪里诡异,我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小伙,那就是个疯婆子,你千万别去招惹她!”大叔走到自己家门口,才小声对我说道,好像很怕被人给听见一般。 大叔很热情,给我们两个整理出一个房间来,才道:“好了,你们两个晚上就在这里凑合一下,我先出去一趟。” 我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等他离开之后,我拉着如霜走近了房间之中。 “表哥,那个婆婆,好像一直在看我。”如霜小声的说道。 我没有想到,如霜也发现了这一点,我只能安慰道:“大叔不是说过了么,那婆婆似乎精神有些问题。” 正说着,我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就好似被盯上的猎物的一般,我连忙扭头,就看到那个婆婆拄着拐杖离开。 这是巧合,还是什么?还是说,这个婆婆,从我们进村之后,就一直跟着我们? 我心中忽然不安起来,至于为什么不安,我也不明白。 我的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我也没有带数据线,根本没办法充点,路上我也试着找大叔借,不过从大叔的口中,我得知这个村里,没有一个人用手机。 我很奇怪,现在这个年头,即便是农村里面,也应该会有人用手机吧! “对了如霜,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忽然问道,之前如霜平白无故的晕倒,一定是有原因的。 “没有啊!”如霜摇了摇头,然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对了表哥,我晕倒前,好像看见了一个女人!” 女人?我心中一惊,正想问她那个女人模样,却听见门外传来大叔十分不满的声音。 第13章 这戏子是白秋岚? “你个疯婆子,快走快走,别站在这里,真是晦气!”大叔骂骂咧咧的声音响了起来。 之前和大叔的交流,我觉得这个大叔是个挺不错的人,就算是这个婆婆真的是个疯子,大叔也不应该这样对她啊! 我和如霜一同走出了房间,就看到了那个婆婆拄着拐杖站在门口,那双有些泛白的眼珠,正死死的盯着如霜。 “表哥,我有些害怕!”如霜悄悄抓住了我的衣袖,被人这样盯着,任谁也会害怕的。 我不动声色,挡住了那个婆婆的目光。 这个婆婆忽然有些激动,不再重复之前的话,反而是这般说道。 “是她,不是她!” “是她,不是她!” “疯婆子,神神叨叨的,赶紧走!”大叔有些不耐烦了,还不等他有所动作,那婆婆就摇着头,拄着拐杖,有些失望的离开了这里。 “婆婆?” 我忽然听见如霜说话,我扭过头,就看见她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那个婆婆离开。 “如霜,你怎么了?”我轻轻摇了一下她,有些担忧的问道。 有时候,我会觉得如霜很怪,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很害怕外人,有时候,她会显得让很奇怪,比如递珠子给我的时候,再比如现在。 如霜回过神来,看了一下我,小声道:“表哥,怎么了?” “你刚才叫那个婆婆做什么?”我指了指即将消失在拐角处的婆婆,十分疑惑的问道。 “表哥,我刚才叫她了吗?”如霜显得很是茫然,似乎刚才出声不是她一般。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也不多问,连忙道:“对了如霜,你之前说你晕过去之前看到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你能告诉我吗?” 如霜努力回忆着,脸上忽然浮起一丝痛苦:“表哥,我不记得了,我头有点痛!” “好了好了,既然记不起来了,就不要再去想了!”我赶紧打住这个问题,心想有空一定要带如霜去医院里面检查一番。 刚说完,我的肩膀忽然被人给拍了一下,这一下让我的脸都扭到一块了。 之前,我可是被小狸给惩罚了一下,那疼痛到现在都没有消减,接过现在伤口又被人给拍一下,这种疼痛感,让我差点痛呼出声。 “让你们见笑了,不过,今晚你们可有夫服气了,晚上村里搭戏台,我们一起去看吧!” 拍我的是大叔,我咬牙道:“知道了叔,不过你能不能把你的手先拿开?” 大叔也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连忙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有伤口。” “小女娃,我房间里有瓶药酒,你去拿来给他擦一下。” 如霜点点头,从他的房间中拿了一瓶药酒出来,大叔看到我回房,笑了一下:“那我去你们弄点吃点,吃完我们就去看戏!” 大叔显得有些激动,显然是个戏迷。 我又看了看天空,这个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我觉得,今天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表的原因。 我把衣服解开,如霜看到我肩膀上的伤口,顿时捂住了嘴巴,连忙道歉道:“表哥,对不起,我不知道小狸下手这么重。” 我看了一下我的伤口,也是冷汗直冒,右肩青紫一大块,正好是一个尾巴的模样,那家伙的确是下了狠手! 如霜赶紧给我轻轻擦拭着药酒,即便是疼的想要流泪,我还是强忍住了。 “好了表哥,等回来之后,我再给你擦一次!”如霜放下手中的药酒,小声的给我说道,眼神中满是歉意。 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秀发,小声道:“没关系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忽然,我心中泛起一丝怪异的感觉,现在这个动作,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以前我也做过这个举动。 但是我敢发誓,虽然我年纪也不小了,但从来没有和其他女性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那么,这种熟悉感到底是怎么来的? “表哥?”如霜被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细弱纹声的叫道。 我闻声,连忙收回了自己手,一时间,房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好在,大叔及时的打破了这种尴尬。 吃完晚饭之后,反正晚上也没有事情要做,跟着大叔去看戏也没有什么关系。 我和如霜走在大叔后面,夜晚清风拂过,有些冷,我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如霜身上。 虽然如霜体质特殊,我还是这么做了,我愿意娶她,就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到了,真热闹啊!”大叔说了一声,急忙对我们说道:“我们快点走,前排位置看戏才过瘾!” 我和如霜有些无奈的跟在大叔后面,不过这里却是热闹,村里几十户人家,最少有一半人都来了。 不过我心中有些怪异的感觉,就是这里虽然看似热闹,却给我一种十分冷清的感觉,没错,就是冷清的感觉! “表哥,你觉不觉得,这里有些熟悉?”这个时候,身旁的如霜忽然小声开口道。 熟悉? 我一愣,然后仔细的看了一下周围,这不看倒好,一看吓一跳,这里,和梦中的那个场景实在是太像了! 忽然,那种背后被刺痛的感觉又来了,是谁在盯着我? 我连忙扭头,转身,就看到了站在最后的那个婆婆,他正一转不转的看着我。 和白天不一样,她这次没有看如霜,而是死死的盯着我,嘴中似乎还在默念着什么。 只是,人群有些嘈杂,我实在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表哥,要开始唱戏了!”如霜拉了拉我的衣袖,指了指台上。 我只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戏台上,只是一眼,我的脑袋嗡的一声,顿时炸开了。 白秋岚? 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悄悄看了一下四周,还好,还好,四周并不是纸人,而是活生生的人。 但是,我却觉得脊背冷意直冒,梦中的事情,竟然应验了,这怎么可能? 巧合?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巧合? 我忽然有种逃离这里的感觉,太诡异了,实在是太诡异了,我死死盯着台上的白秋岚,生怕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但,可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白秋岚的声音很好听,很清脆,就好似黄鹂一般,让我这颗有些不安的心,慢慢的收了回去。 她是白秋岚吗?还是说,她长得比较像? 又或者说,这一切,都只是我在胡思乱想,想着想着,我也觉得脑袋有些疼,好似一团浆糊。 “表哥,这人唱的真好听呢!”如霜有些羡慕的说道。 周围也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以及叫好之声。 “怎么样,不错吧!这种戏一年才能有一次,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大叔满面红光,神色有些兴奋的说道,十足的一个戏迷的模样。 “叔,这个戏子叫什么啊?”我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她啊?”大叔楞了一下,看了一眼我旁边的如霜,才小声道:“我也不知道,这个戏班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太短了,而且这个戏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唱的却是不错!” “怎么样,要不叔结束之后,给你去问问?”这个时候,大叔忽然有些八卦的说道,脸上带着我懂得表情。 我被他这个样子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道:“不用了!” 同时,我的心里也松了口气,这一切,肯定是我在胡思乱。 第14章 你也不记得了? 忽然间,耳边嘈杂的声音安静下来了,一切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整个人世界,在这个瞬间,似乎只剩下我一个人。 “如霜?” “叔?” 我尝试着喊叫着,可惜,却没有任何人回应着我,整个人世界,只剩下了我! 天空黑压压的一片,阴沉无比,我站在这里,感觉万分的压抑,这种感觉,简直让人想要抓狂。 “秋官,你还是来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叹息的声音,我猛地转过身去,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个叫我名字的竟然是那个婆婆,大叔口中的疯婆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彻底乱了阵脚。 “不要怕,婆婆不会伤害你,只是把属于的你的东西还给你罢了!”婆婆笑了笑,声音有股让人安稳的力量,她拄着拐杖,朝我一步步走来,而我,却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婆婆站在我跟前,面带期待的笑容,深处拐杖,轻轻点在了我的眉心。 眉心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几乎痛的要昏厥过去。 这个时候,婆婆再度开口了:“好了秋官,属于你的东西,我已经交付给你了,这一次,希望你能解开这个诅咒吧!” “不要再让悲剧重演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说完,我就彻底晕了过去,神神叨叨的,这绝对是个疯婆子。 “表哥?表哥?你看什么呢?” 如霜如玉一般的小手,在我的眼前不住的摇晃着,这才将我从刚才那种状态之中给拉了回来。 回神之后,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眉心,眉心处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周围依旧热闹如常。 那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扭头,想要去看那个婆婆的身影,却并没有任何发现。 我肯定是最近太累了,等回市里面之后,一定要好好的休息几天,我只能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叔,那个婆婆家住在哪里?”我突然问了一声,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问关于那个婆婆的事情。 “婆婆?什么婆婆?”大叔有些发愣。 “就是今天早上村口遇到的哪个拄着拐杖的婆婆啊!”我连忙比划着。 “你看错了吧!我们陈家沟根本没有拄着拐杖的婆婆啊!”大叔拍了拍脑袋,十分肯定的说道,眼神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啊? 这一下,我倒是被弄懵了,赶紧道:“大叔,你还叫他疯婆子呢!” “这不可能......”大叔很坚决的摇摇头,周围的人也朝我这里看来,眼神有些异样道:“对啊小伙子,你肯定看错了,我们村没有什么婆婆啊!” 忽然间,一股冷意席卷全身,这些村名在这微弱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恐怖,苍白,嘴唇病态的红润,就好似,纸人!! “如霜,我们走!” 我急忙拉起还有些迷糊的如霜,快步离开了这里,这陈家沟,究竟存不存在,我的脑海之中,忽然冒出这个可怕的想法来。 “小伙,你没事吧!” 大叔从后面追了上啦,有些气喘的说道:“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里?想要离开这里,只能等早上的班车啊!” 他这么说着,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一般,却还是笑道:“是这样的,我肩膀还有些痛,想要回去再擦点药酒。” “是这样啊!那你们两个就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我会准时叫你们起来的!”大叔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又转身看了看那边的戏台,最终还是忍不住戏台的魅力,朝那边走了回去。 我拉着如霜,摸着她冰凉的小手,心中稍微安稳了一些。 一路无话,回到房间之中,我连忙锁上了房门。 “表哥,你怎么了?感觉你有些奇怪!”如霜也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我,不明白的问道:“表哥,你之前说的那个婆婆,我怎么没有看见?” “嗡!” 我只觉得耳朵嗡的一下,如霜也没见过?这不可能啊!之前如霜还说过,她感觉那个婆婆一直在盯着她,现在怎么能说没见过呢。 喉咙有些发甘,我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如霜,你不要吓我,你真的没有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婆婆?” “对啊!表哥,你是在哪里看见的?”如霜肯定的点点头,眼神中满是迷茫。 难不成我见鬼了?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将脑海中杂乱的想法给甩了出去。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我只能这样解释了,大家都忘记了那个婆婆的存在,只有我一个还记得,这事情,着实诡异。 “表哥,我再给擦点药吧!”如霜见我不愿意多说,关心的问道。 我没有拒绝,任由如霜给我擦着药酒,脑海中仍然乱做一团。 睡觉的时候,我才尴尬的发现,这房间中只有一张床。 “如霜你睡床吧,我就在这板凳上凑合一晚上好了!”我指了指一旁的小长凳,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凑合了。 如霜坐在床上,脸上微微一红,极为小声说道:“表哥,你,你上来吧!” 说道最后,如霜羞的直接用杯子挡住自己的脸颊,不敢再去看我。 虽然我看不见她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可爱至极的。 我想了想,反正不出意外的话,如霜以后就是我的老婆,而且我也不会动手动脚了,便上床了。 床不大,两个人在上面,稍微有点挤,一股如幽兰一般的香味缭绕在我的鼻尖,这种香味,让我有些迷恋。 我强压下心中的杂念,对着他道:“如霜,早点睡吧,明早还要坐车呢!” “嗯!” 我不可避免的会碰到她的身体,虽然隔着衣服,我还是感受到了那种凉意,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若不是因为这样,以如霜的长相怎么也不能不招人喜欢吧! “表哥,你为什么叹气啊?”如霜忽然转过来,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如霜你放心,等去了市里面,我一定会给你联系最好的医生,把你这个怪病给治好!”我有些心疼的说道。 “没关系的表哥,我已经习惯了,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如霜很小声的说道。 我傻笑了一下,并没有多说,而是静静的看着她,我们就这样,四目相对,良久无言。 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迷迷糊糊间,我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看我,这个目光,绝对不是如霜的,那么,究竟是谁? “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大叔的声音从外面传了出来:“快点起来了,等会班车就来了!” 我醒了过来,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简单的整理一下,就走了出去。 十分钟左右,如霜才从房间中走了出来,脸上还有些红润,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在害羞。 “给,上车的时候,把这个给司机就行了!”大叔递给了我一个被黑布包裹的东西。 一小叠,不算厚,虽然我没拆开,但这东西摸起来有点像钱。 坐车要花这么多钱吗?我心中有些疑惑,却还是将它给收了起来。 “记住啊,上车说出自己要去的地点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问,看见什么也都不要说话!”大叔一路上来回叮嘱着我们两个。 我有些奇怪,但还是点点头,大叔一直把我们两个送到了村口,这个时候,已经有一辆车在这里等着了。 这辆车,显然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我眼中,甚至有些古董的感觉,不过,有车总比没车强,我和如霜上了车,就将大叔给我的东西递给了司机。 第15章 下不下车! 司机带着一顶很老土的帽子,看不清面容,伸出手接过了我递给他的东西,看也没看,就仍在了旁边的箱子里。 我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些箱子,顿时感觉头皮发麻,箱子里面有很多这样被黑布包裹住的东西,但有些包裹并不是很严实,露出了其中的真容。 冥币,这竟然是冥币,这个司机居然收冥币。 我差点尖叫出声来,想要立刻拉着如霜跑下车,那大叔到底靠不靠谱啊,竟然让我们上这种鬼车! 现在,只有用鬼车来形容了,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了。 “去哪?”这个时候,司机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很沙哑,就好像以前老式收音机,发出那种刺耳的杂音。 “罗山镇。”我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是如霜他们家旁边小镇的名字。 现在想要下车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就在刚才,车门已经紧紧的关上了。 司机点点头,不再说话,车却缓缓动了起来。 车上现在空无一人,我透过窗户,看见还站在门外的大叔,他咧着嘴冲我们笑,然后口型微微一变。 虽然没有听见声也,但我还是能猜出那几个字来。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这大叔?我摇摇头,不再多想,既然都上车了,那就只能顺其自然了,我拉着如霜走到最后排的位置上坐下。 这车肯定是老古董了,行走在路上的时候,还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我都有些怀疑,这车会不会突然散架。 如霜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我,张嘴想要说什么。 我看到她要开口,连忙给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上车之前,大叔可是千叮万嘱过,上了车之后,一定什么都不要说,就算看见什么,也不要说话。 也就是说,到我们下车,最好一句话都不要说。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了大叔。 至于之前那个箱子里面看到冥币,即便我心中有些惶恐,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如霜看到的手势,只好将想要说的话给忍了回去,但她的神色有些着急,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一般。 我能做的,就是拉住她的手,让她稍微安心一些,其实,我的心中也没底,只能祈祷,这车会将我们带回镇子中。 我透过窗户着外面,外面越走竟然天越黑,这很奇怪。 出发的时候,时间应该是清晨,为什么现在有种半夜的感觉。 车中静悄悄的,只有咿呀咿呀的声音,安静有杂乱,很是矛盾。 行走了半个时辰,车忽然在野外停下来,我大气不敢出一个,凝神看着门口。 上来一个极为可爱的小女孩,好似公主一般,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洋娃娃,不过,让我有些奇怪的是,小女孩手中的洋娃娃没有脑袋。 小女孩我们一样,同样拿出一个黑布包裹的东西,递给了司机,司机一如既往,将东西给扔到箱子里,似乎并不怕有人会少给“车费!” 就这样,一路上在奇奇怪怪的停车,大约十几次,本来空荡的车子,也逐渐人多了起来。 但是,人虽然多起来,却丝毫不能给我一点生气,整个车中,已然暮气沉沉的。 唯一活跃的,便是那个公主一般的小女孩了,她在自己的座位上,来回玩弄着自己的洋娃娃,显得很是活泼。 忽然,一个急刹车,车猛地停了下来,两个浑身瑟瑟发抖,学生模样的青年人走了上车。 他们两人一言不发,从兜里颤颤巍巍的摸出两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我瞪大眼睛,那似乎是两截断指。 我只觉得冷意横生,不自觉握紧了如霜的小手,她看向我,我能看见她眼神之中的害怕和恐惧。 可惜,这个时候,我不能出声安慰她,从开车到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我不知道说话了会怎么样,但可以肯定的是,出了声之后,一定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看见司机没有说话,两个学生松了口气,他们也看到我和如霜二人,他们脸上明显一喜,快步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有些疑惑,我和如霜旁边,已经没有空位置了,他们两个过来做什么? 下一刻发生的一幕,差点让我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吼大叫。 只见,那个微胖的学生,一屁股坐在了我前面的位置。 要知道,我前面的位置上,可是坐在那个公主一般的女孩的。 胖学生一屁股坐下,顿时一个脑袋滚落在了地上,正是那个小女孩的脑袋,她笑嘻嘻的看着我和如霜,忽然开口道:“大哥哥,大姐姐,你们要和我一起玩吗?” 我浑身都在打着哆嗦,如霜也和我差不多,我强忍着恐惧,没有尖叫出声。 那小女孩自讨无趣,没有再问我们,反而一跃而起了,跳到了那个胖学生的手中。 顿时,那胖学生好似见鬼了一般,尖叫道:“鬼呀鬼呀!” 这一声大吼,彻底打破了车中诡异的安静,一瞬间,车内好似响起了无数凄厉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两个学生,疯一般,直接从窗户跳下了车,那一刹那,我似乎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 我和如霜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心中更是愤怒的骂了一声:该死的大叔,你别再让我看到你,不然绝对让你好看! 自从接触到那个珠子之后,这几天,我就一直在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 车,再度缓缓停了下来,这一次,走上来一个西装男子,他也将一个黑布递给司机,然后站在了车厢中间,环顾了四周,似乎是在打量什么。 “你们两是怎么上这灵车的?”忽然间,我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来,我疑惑的看了看周围,就看到那个西装男子正在朝我微笑。 我不敢说话,我不敢确认这个西装男子,到底是人还是鬼。 “看来你们也是懂一点门路的,可惜,之前这车已经见血了,是不可能再带着你们开到目的地的!”西装男子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个时候,惊恐的我才发现,这车的方向,好像转移了,前方一片漆黑,这车好似要开向无尽的黑暗之中。 “这样,下一站,跟着我下车!” 西装男子又说了一声,我在心中吼了一声: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心里的话,似乎被西装男子给听见了,他只是简单的吐出三个字来:洛飞将! 这是我父亲的名字,当时我一下子就信了一半了,但是,发生了这么诡异的事情,又想起之前大叔给我的忠告,一时间,我有些踌躇不定。 “你仔细看一下司机,你看看他的衣服上,是不是在逐渐变红?” 我仔细的看了看那个司机的衣服,顿时吓了一跳,这司机的衣服的确是在变红,不是很快,但是,按照这个速度,要不了几分钟,这司机的衣服就会全部被染红。 我绝对不会记错,我刚上车是时候,这司机的衣服是白色的,现在,竟然发生了这种诡异的变化。 “我之前说了,这车见血了,已经不能再呆了,再不下车,就没有机会了!”西装男子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着急起来。 我脑袋嗡嗡作响,不知道这个时候该相信谁,如霜忽然使劲握了一下我的手,对我摇了摇头。 “不下车!”我一瞬间,心中就有了答案,这个时候,我选择相信了如霜! 第16章 我们结婚了! 至于西装男子,我选择不再理会他,任由他再怎么说,我也是铁了心了,若不是如霜摇头,我很有可能会跟着这个西装男子下车。 西装男子同样来历神秘,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的,这其中透露着诡异。 西装男子看到我对他爱理不理,神色很是着急起来,从一开始有些温文尔雅的模样,到现在的气急败坏,我都看见眼中。 “这个男人,果然有问题!”我在心中默念了一声,握紧如霜的小手,抓着她的手,我似乎抓住了整个世界,竟从惶恐之中逐渐的冷静下来。 “小子,快点跟我下车,你车边的那个女人也有问题,他是双……” 西装男子还没说完,车忽然停了。 西装男子恨恨的看了我一眼,快步下车了,我有些疑惑,这个男子刚才想说什么?如霜是什么? 不过,我不会相信他的鬼话,男子下车之后,车门关上,车又摇晃着上路了。 而我发现,司机的衣服,已经半红半白,不过却没有继续变红的趋势了。 一路上的担惊受怕,终于,这车最终还是将我们给带到了镇子上。 下了车之后,我心中的大石头才彻底落了下来,庆幸的说道:“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回不来了呢!” 这个时候,这边也是清晨,时间和我们出发的时候,几乎是相差无几的,这一点让我很是奇怪。 不过最近遇到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弄得我也有些神经大条了。 “表哥,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如霜微不可见的笑了笑。 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是父亲的! “秋官,你们两个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的话,我都准备亲自去接你们了!” 父亲站在不远处,目光在我们两个身上扫了扫,有些打趣的说道。 话虽如此,可我却觉得,父亲这不像是再说笑,反而是在说事实,还有,我们做的这趟车很诡异,父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好似在专门等我们。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平安无事的回来了,现在又看见了父亲,我一直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开了,疲惫感猛地就席卷上来。 “走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过几天,就该帮你们两个把事情办了!”父亲过来,扶住了我,看了看旁边的如霜,若有所指的说道。 果然,听到父亲这么说,如霜的俏脸一下子就红润起来,好似受惊的兔子一般,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但却没有出声反驳。 就在父亲身边站了一会,我竟然发现身上的那种疲惫感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忽然发现,我有些看不懂父亲了,父亲很熟悉,可也很陌生,我从来没有觉得,父亲会像现在这一刻这样陌生。 但,无论父亲如何,我都相信他。 “你们两个总算回来了,如霜你也是的,带你表哥出去,也不跟我和大哥招呼!”刚进姨妈家,姨妈就迎了上来,有些埋怨的对如霜说道。 不过姨妈脸上更多的欣喜之色,语气也比以前柔和了很多,看到我父亲之后,更是笑道:“亲家,既然孩子都回来了,那咱们赶紧选个良辰吉日,将他们的喜事给办一下。” “嗯!”父亲点点头,随后道:“就后天吧!” “好嘞,有亲家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去准备!”姨妈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又道:“如霜,跟妈来!” 如霜偷偷看了我一眼,然后急忙跟了上去。 房间之中,父亲站在我的面前,看了看我道:“秋官,这事是你自己决定的,到现在,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如霜是个好女孩,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父亲没说完的话,我连忙问道。 “这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能把那个珠子给我看看么?”父亲摇摇头,并不往下说了,反而是问起了珠子的事情。 我心中一惊,这事情我没有告诉给父亲啊!也没有让父亲看到过珠子啊!父亲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虽然疑惑,我还是将珠子给拿了出来,递给了父亲。 父亲将珠子握在手中,我顿时瞪大了眼睛,父亲才刚刚握住珠子,那团黑气就猛地飞了出来,躲在了我的身后,似乎很害怕我的父亲。 “果然是这个东西,秋官,这是你的命啊!” 父亲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也很迷糊,但是父亲也不给我解释,就算我问,也没有答案,我只能将这些疑惑给压下。 “秋官,前几天我去找了陆神婆,她就是这么告诉我的,说这一切都是你的命。”父亲叹了口气,双目如炬的看着我,好似要看穿些什么。 陆神婆,这个人我知道,在我们这乡下,还是比较出名的,她懂的通神卜卦之术,十里八方的人,遇到事情,都回去请教一番。 不过,在我的眼中,这就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我都不知道,父亲竟然也会相信这种东西。 但是这一次,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反驳,反而是沉默下来,这几天遇到的事情,让我不得不相信命这种东西。 “还有什么吗?”我想了很久,才开口问道。 父亲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这样,这颗珠子我先给你保存着,你答应我一件事情,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再找我要回这颗珠子!” 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样要求,这颗珠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我沉默了很久,最终,才点了点头。 我点头之后,我发现,我心中那种沉闷的感觉竟然消减了很多。 “陆神婆还说了,从今以后,你不要相信其他人,只能相信自己!” 父亲的话,我越听越迷糊,忍不住问道:“那如霜的话呢?” 如霜即将成为我的妻子,她的话应该能相信吧! 我没有想到,父亲在我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摇头。 一瞬间,我有些颓废,为什么,为什么连如霜的话也不能相信? “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跟你说这些,已经是我能承受的极限了,等帮你和如霜办完喜事,我就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父亲声音有些沉重,目光意味难言的对我说道。 “去哪里?”我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 我也知道,父亲是不会告诉我的,果然,父亲摇了摇头,他又道:“还有,陈先生的事情我已经给你解决了,若是他死性不改,日后你遇见了,不必留情!” 不等我说话,父亲就转身离开了,房间之中的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感觉思绪有些杂乱。 这两日,再无其他异常,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之中,两日后,我结婚了,在亲人朋友的见证之下,我和如霜在姨妈家举行了比较简单的婚礼。 而姨妈也达到了自己目的,那就是冲喜,本来有些阴冷的家,现在也有了很多温暖的感觉。 “秋官,如霜以后交给你了,有空你们就多回来看看!” 姨妈站在门口,十分不舍的对我说道,不过,我知道姨妈只是装个样子罢了,她恨不等我们再也不回来才好。 她对如霜的厌恶,至今我还是不能理解的。 我牵着如霜的手,带她离开了这里,她一直居住的家乡,一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地方。 我和如霜,一对新婚夫妻,踏上了回市里的路上,我没有想到,接下来这个人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一生。 第17章 飞舞的正字! 火车外,树木田地飞速的后退着,随之快速掠过的,还有那一条条河流。 此刻,我和如霜,正十分吃惊的看着面前的人。 这个人,是个女人,我们吃惊的看着她,是因为她长得很像一个人。 没有错,这个女人,在我和如霜的梦中都出现过。 白秋岚,这个戏子,这个前几天总是让我在梦中惊醒的女人。 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父亲将那个珠子带走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那种梦了。 我私下里也问过如霜,她和我一样,那个困扰了她十几年的梦,彻底的消失不见。 “两位,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们之前见过吗?”似乎是被我和如霜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个女人缓缓开口问道。 她的声音,很是清脆,就宛如黄鹂一般。 我笑了一下道:“的确是见过,你前两天,应该去过陈家沟吧!” 我也不太敢肯定,那次在陈家沟遇到的戏子,是不是她。 在台上,她化着妆,而现在,却没有,但我有一种直觉,她们两个,就是同一个人! 如霜和一样,也有这种感觉,所以,我们两个才会这样盯着她,希望能看出些什么来。 女人明显楞了一下,随后道:“两位是?” “这样的,前两天我们也去过陈家沟,还在台下看到你表演了呢!”如霜微微开口,替我解释着。 “嗯?”女人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在回忆什么,随后有些吃惊的说道:“这不可能吧!我前两天是去陈家沟了没错,不过,我是唱的丧戏,而且那家人的要求也很奇怪,所以我没有任何观众!” “你们,是怎么看到我的?” 她的语气中满是迷茫,这话落入我的耳中,却让我浑身寒气直冒。 丧戏? 没有任何观众? 我似乎是抓住了什么,连忙问道:“你唱戏的时候,下面是不是有很多纸人?” 她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来,沉默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我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若是没有其他事,请不要再打扰我好么?” 看到她点头,我和如霜相互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她唱戏的时候,下面有很多纸人,也就是说,观众是纸人。 而我和如霜,确实是看了她唱戏的,场面还十分热闹。 我忽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不成,那一天,我和如霜也是众多纸人中的一个? “秋官,不要想了好不好,我有些害怕!” 看着我陷入了沉思,如霜连忙拉住我的手说道。 “好,我不想了!”我只能点点头,不过笑容却有些牵强。 如霜和我结婚之后,对我的称呼也从表哥变成了秋官,还有一点,就是我们虽然结婚了,却没有夫妻之实,这一点,也是父亲在结婚那天告诉我的。 我今年二十五,如霜二十二岁,父亲要求我们,在如霜二十三岁之前,不能圆房。 这一点,很奇怪,但父亲也没有避讳,是当着我们两个人说的。 我们两个虽然不解,却也点头答应了。 一路上,我没有再问这个女人其他问题,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有问,因为,我不想和她产生任何交集。 和那个梦有关的东西,我都尽量去避免。 下车之后,杨文已经开车在这里等着我们了。 我和杨文搭手把行李装在了车上,我和如霜坐在后座上,杨文在驾驶位上打趣道:“老板可以的嘛!这才回家半个月,就成家了啊!” “你小子找打是不?还不赶紧开车!”我笑骂了一声,却没有恼怒之意。 如霜看着我们两个,掩嘴偷笑。 “不过老板,嫂子真是漂亮,您真是有福了!”杨文适时的拍了一下马屁。 如霜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悄悄看了我一眼,发现我眼中满是笑意,便轻轻的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对了老板,之前你让我查的那个人。” 杨文正开着车,忽然对我说道。 我这才想起来,之前我手机没电之后,回家也忙着婚礼的事情,一直没有冲上电,若不是杨文提起这茬,我都差点给忘了这事! “行了,这事就算了吧!我离开这半个月,店里有事情没有?”我随意的摆摆手,父亲说过,陈先生的事情他已经解决了,只要这个家伙以后不招惹我就行。 杨文点点头:“老板,您别说,你走了半个月,店里还真有点事情。” “什么事?”我问道,心中却有了猜测,应该是有人请我写字吧! 来我店中的,都是请我给他们写字,至于其他事情,还真的没有。 “当然是请老板您赐字喽!”杨文打趣着,顿了一下却道:“不过我听说,那家伙很有钱,在市里搞房地产的,只要老板您的字让他满意,那肯定能狠狠的赚一笔!” 我只是随意的点点头,我家里并不缺钱,赚多少,这倒是无所谓的事情。 大约四十分钟后,车在一个小巷中停了下来,我打开车门,如霜也跟着走了下来。 秋官阁! 这便是我开的店铺,专门给别人写字的,半个月没有开张,对于我的生意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洛老板,你回来了!” “洛老板,这位美女是谁啊?” 旁边几个店铺的老板看到我们,热情的打着招呼。 “嘿嘿,你们就别想了,这位以后就是老板娘了!”杨文哪里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连忙说道。 “哎,原来是这样啊!” “名花有主了啊!洛老板真是好福气!” 我呵呵一笑,随意跟他们说了两句,就打开店铺的门走了进去。 虽然半个月没有开张,不过这里每天都有人打理。 一进门,一股淡淡的墨香就迎面而来,问到这股香味,我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震,好久没有写字,感觉都有些技痒了! 如霜看到我这个样子,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秋官,我帮你磨墨吧!” 我点点头,这两天,我和如霜相互了解了很多,也大概知道了对方的喜好。 我们结婚虽然仓促,但这是建立我们双方互有好感的基础上的。 杨文看着我们,识趣了下了楼。 很快,如霜就为我磨好了墨,我拿出父亲之前送我的那根毛笔,沾了点墨,在宣纸上写了一个正字。 毛笔接触在宣纸上,很快,一个龙飞凤舞的正字就出现在了上面。 我看着这个正字,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这个字,要比以往写的还要好一些。 “蹬蹬!” 杨文跑了上来,对我说道:“老板,白总来了!” 白总?应该就是之前杨文在车上跟我说的那个人吧! “走,我们下去看看!”我对一旁的如霜说道,正准备往下走,楼梯间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 “早就听闻洛老板写的好字,今天特意来请洛老板写一字!” 随后,一个身着西装,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走了上来,中年人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 “不敢当!”我跟他客套着,同时也在打量着他,这人虽然有些发福,但目光之中,却蕴含着凌厉的光芒,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觉。 白总眼睛一亮,看向我身后的桌子,走到桌子面前,拿起宣纸来称赞道:“洛老板,这是你写的?好!好!好!” 他一连用了三个好字,随即道:“这样洛老板,我就看中这个字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忍痛割爱?” 第18章 深夜的窥视 我缓缓摇头,这个“正”字我是打算自己留下来的。 白总微微楞了一下,连忙道:“洛老板,忘记自我介绍了,鄙人白国华,是乐天房产的董事长,只要你能割爱,价钱好商量!” “这不是钱的问题,要不这样,我重新给你写一个正字吧!”我还是没有答应,这个字确实要比我以前写的好看些许。 本来还想再写两个字,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书写水平又进步了,还是超常发挥,还没来得及,白国华这个客人就上来了,所以我打算将这个字留下来。 看我还是摇头,白国华神色稍微有些不悦了,他的声音有些带上了少许怒意:“这样,洛老板,我出五十万买下这个字!” “呀?” 如霜听到这个价钱,惊呼一声,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涌小手捂住嘴巴,模样十分可爱。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更别说用五十万买一个字,吃惊也实属正常。 我看到她这个样子,笑了笑,也知道白国华有些动怒了,我徐徐开口道:“这样白总,你让我再写一个正字如何?” 白国华明显楞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目光之中稍有不屑,可能是因为我太年轻了吧! 我又拿出一张宣纸,心若止水,神色毫无波澜,整个人都沉寂下来,我右手执笔,笔走蛇龙,一个正字,再度出现在上面。 这一次,我微微皱眉,我总觉得,写了这两个正字之后,特别累。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对于我来说,别说写两个,就算两百个,我也不会觉得累,难不成是因为今天坐火车,才会让我觉得有些疲惫? “好!好!好!洛老板果然才华出众,年纪轻轻,就写得这样一手好字!”白国华拍了拍手,看着我那个新写的正字,眼神之中的火热,怎么也掩饰不住。 虽然这疲惫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我还是比较高兴的,因为我写字的水平有上了一个高度。 如果说,之前我的水平是初窥门径的话,那么现在,就是登堂入室了,当然,距离那些真正的书法大师,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洛老板,我两个字都要了,一百万,可以吗?”白国华目光火热的看着我,之前的那点不屑早就不知所踪。 我能看出,这白国华的确是一个爱字之人,不过我也知道自己的水平,两个字一百万,实在有些多了。 看见我又摇头,白国华真的是怒了,沉声道:“年轻人不要太贪心了,这样,我在加二十万!” 我笑了笑:“白总,你误会了,我觉得一百万有些多了,这样,给个面子,这两个字,你二十万拿走!” “什么?”白国华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片刻,他忽然哈哈大笑道:“洛老板的确是少年英雄,不错,有机会还请赏光,来我家中坐坐!” 说着,白国华递出一张名片给我,并说道:“洛老板,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打这上面的电话。” 我没有拒绝,接过名片,微微看了一下,就收到了兜里。 杨文也是懂事人,我们说话间,他已经将两个字给装好,递给了白国华身后的保镖。 目送白国华坐车离开,杨文忍不住说道:“老板,还是您厉害,才回来就有二十万入账!” 至于为什么有一百万我不要,杨文这个发小,也明白我的心思。 “好了,今天就暂停营业吧!” 那股疲惫感,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反而是愈发的强烈起来,我只能让杨文先关门暂停营业了。 回到家中,如霜连忙扶住了昏昏欲睡的我,担忧的问道:“秋官,你怎么了?” 我摆摆手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坐火车原因吧!” 困意席卷全身,我实在是是顶不住了,和如霜稍微说了几句,就回卧室休息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很踏实,梦中,我隐约间看见一只紫色的毛笔,这毛笔看起来十分眼熟,我一时半会有些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只毛笔。 “秋官,秋官?” 隐约间,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如霜,是她在叫我。 “怎么了?”我坐了起来,感觉脑袋有些疼,这让我心中的疑惑更甚了,只是写了两个字罢了,怎么会疲惫成这样? “天都黑了,我是想让你吃点晚饭再睡!” 如霜说着,玉手指了指窗外,我顺着看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已经黑了,斑斓的灯光,点亮了这个城市的夜生活。 我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一下,发现竟然都九点了,也就是说,我不知不觉中就睡了十个小时。 我连忙起来,简单的洗漱一番,就看到了餐桌上很多可口的饭菜。 “如霜,这都是你做的?”我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多余了,不是她做的,还能有谁,一时间,我心中一暖,这样的感觉,其实蛮不错的。 “嗯!”如霜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如霜,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我看到她这个样子,疑惑的问道。 如霜没有说话,而是递给我一面小镜子,说道:“秋官,你自己看看吧!” 我接过镜子,镜子中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但是,渐渐地,我的目光顿住了,凝神看着自己的眉心处,在我的眉心处,若有若无的出现了一个紫色的图案。 这个图案很模糊,我现在还有些看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的心中,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来,这不会是毛笔的图案吧! 我去洗手间,沾了点水,使劲搓了搓,皮都快被搓掉了,这图案也没有消失的意思。 “这算什么?”回到餐桌上,我苦笑一声,自从珠子被收之后,我以为我的生活会回归正轨,可惜,现在又遇到这样奇怪的事情。 “秋官,不要多想了,只是一个小图案罢了,看起来也蛮不错的!”如霜安慰道,然后伸出小手,在我的眉心微微点了一下。 如霜的手,一如既往的冰凉,我心想,明天就带她去医院做一下检查。 不过,自从如霜和我结婚之后,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看到她脸上长长露出笑容,我忽然觉得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半夜,我被一声猫叫给吵醒了,我打开台灯,就看见窗户外面闪过一个黑影。 我起床来到窗前,出神的看着外面,外面依旧灯红酒绿,热闹非凡,但是,我刚才的确没有看出啊! 刚才窗外出现了闪过一道黑影,若是那猫叫是它口中传出的,也就是说,那黑影就是猫。 但是,我家在二十三楼啊,二十三楼的窗外有猫? “秋官,你怎么了?”如霜似乎被我吵醒了,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没事,只是有点睡不着罢了!”我忽然有些烦躁,也不知道这烦躁感从何而来。 那黑影,给我一种熟悉感,那是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似乎,和之前在姨妈家,被那条黑蛇给窥视的感觉一样。 心中一惊,我想起陈先生来,不过,父亲不是说过,陈先生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么? 但是,那黑影又是怎么回事? 对了,父亲似乎还说过,若是我以后再遇到陈先生,不必留情,这是不是父亲在暗示我什么? 第19章 如霜的惧怕! 第二天,吃过如霜亲手做的早餐之后,我就开车带着她来到市里最好的医院。 “秋官,要不算了吧!”如霜似乎对医院有一种惧怕感,从进入医院的大门之后,就一直躲在我的身后。 我看着她,心中微微一疼,也许,小时候就是因为她特殊的体质,在家里没少受罪。 我拉住她的手,柔声道:“没关系,只是做一些简单的检查,你不要怕,我会在一边看着你的!” “瞄!” 我说话间,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猫叫,我顿时愣住了,四处环视了一圈。 医院里面有猫?还是我昨天晚上没睡好? 我感觉自己真的该做个检查了,是不是自己的神经出现了问题,总有些疑神疑鬼的感觉。 “那好吧!”听到我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如霜明显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 “对了如霜,刚才你有没有听到猫叫?”我小声问道。 “猫叫?”如霜有些迷糊,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听见。 “可能是我听错了,我们先去检查吧!”我只能压下这个疑惑,拉着如霜朝二楼走去。 在这之前,我是让杨文帮我预约好的,不用排队,也省去了我很多时间。 “你就是洛老板吧!”办公室中,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开口问道。 他有六十岁,不过保养的很好,脸上看不出多少老态,一头黑发也极为茂盛,若不是之前杨文给我传过这个医生的档案,我还以为他是四十岁的中年人呢! 他叫王鑫,是市一院最好的主治医生,杨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预约到他,显然下了很大的功夫。 “是我,王医生想必你对我爱人的情况应该有了了解,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改善她现在的情况?”我点了点头,和如霜坐在他的对面。 王鑫没有说话,而是站了起来,大步走到门口,将门给锁上了,做完这些,他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王鑫的右手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很有规律的声响,大约两分钟之后,他才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洛老板,你爱人的情况很特殊,若是用常规手段治疗,肯定是毫无作用的!” 我有些疑惑,什么叫做常规手段? 似乎知道我心中的疑惑,王鑫继续道:“我知道洛老板你的疑惑,常规手段治疗,就是验血,拍片子等等。” “但是,你爱人的情况我也了解了,她除了浑身冰冷,以及心跳异于常人,其他和正常人一般无二。”王鑫缓缓说道:“弱受用正常手段,验血,拍片等检查,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王鑫说话的时候,声音很笃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坚决。 但是,为了放心,我还是决定先按正常的来。 王鑫见我神色坚决,深深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多说,而是带如霜去检查了。 这一路上,我都跟在一旁,我答应过如霜的,自然要做到。 有我在旁边,做检查的时候,如霜明显没有那么害怕,反而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一系列的检查做完,已经快中午了,等报告出来,最快也要下午。 “王医生,一起吃个午饭吧!”我看了看时间,出声邀请道。 王鑫没有拒绝,点了点头:“也好,正好我想多了解一下你爱人的情况。” 这个时候,忽然急忙忙的跑来一个小护士,她在王鑫面前停下,喘着气,拍着胸口说道:“王医生,不好了,那只该死的猫又来了!” 听到小护士这么说,王鑫本来很从容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十分难看起来,他对我和如霜说了一声:“抱歉洛老板,洛夫人,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饭就改日再吃吧!” 说完之后,他就和小护士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给人十分着急的感觉。 “猫?”我心中默念了一下,联想起早上听到的那个声音,心中的想法得到了确定。 肯定不是我听错了,医院里面的确是有猫的,不过,从刚才那个小护士的口中,我可以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这猫很让他们讨厌。 那么,一只猫在医院里面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他们这般讨厌? “走吧如霜,先去吃点东西,早上你都没有吃饭!”我虽然想要打听这件事,但如霜因为要检查,早饭都没有吃,我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空着肚子。 我们在就近的餐馆坐下,我和如霜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从这里,正好能看见不远处的医院。 如霜正吃着饭,忽然楞了一下,伸出手指了指医院的方向道:“秋官,那边为什么是黑的?” 黑的?什么黑的?我顺着如霜指的方向看去,天空晴朗,哪里有什么黑的? 如霜也顾不上吃饭了,用手给我比划道:“医院那边有很多黑气,黑压压的,很可怕.......” 这一次,如霜的形容更加具体了,我努力的看着医院,也就是如霜所指的地方,仍旧是晴空万里,什么都没有。 “先吃饭吧!”我只能这样劝道。 “秋官,我有些害怕,我们不要再去那个医院了好不好?”如霜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脸上有些惶恐的说道。 “这怎么行呢?下午就能看到你的报告了啊!”我皱了一下眉头,拉起如霜的小手:“如霜,你不要多想啊,那可是最正规的医院,不会有问题,而且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秋官,我真的不想去了,我感觉那医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这一次,如霜显得有些强势,说什么,也不同意再去那个医院。 我认真的盯着如霜,忽然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一丝诡异的红芒。 “如霜,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我心中一惊,连忙坐到如霜旁边,用手扶着她的脸颊,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不过,如霜眼神清澈一片,并没有什么红芒,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我在心中问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该去做一个神经科的检查了,最近怎么总是有些疑神疑鬼的? “秋官,我眼睛里面有什么东西吗?”看到我愁眉不展的样子,如霜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眼睛特别漂亮!”我有些牵强的笑了一下,又看向了医院所在的位置:“对了如霜,你现在还能看到那些黑气吗?” 有了老家发生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还是非常相信如霜的话的,她说她看到了,我虽然没有看到,但还是选择相信了她。 即便,父亲说过,从今以后,我谁也不要相信,只能相信自己,对于如霜,我还是选择了相信。 如霜摇摇头:“秋官,我又看不到了,不过你要相信我,我刚才真的看到了好多黑气,我们不要再去那个医院了好不好!” 说道这里,如霜眼中甚至有些泪水,模样十分可怜。 “好,我们不去了,吃完饭我就带回家。”我心中一疼,急忙给她擦了擦泪水,柔声说道。 “嗯!”听到我说不去医院了,如霜终于是放下心来,乖巧的点点头,不再多说。 吃完饭,我将如霜送到了家中,让她好好的休息一天,等明天就到我的店里帮忙,当然了,若是以后如霜想要做其他的,我也是支持她的。 我正开车走在路上,手机忽然响了,我打开蓝牙,接通了电话。 “洛老板?你爱人在你旁边吗?”电话是王鑫打来的,他一上来,就问了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 第20章 疯医生 “没有!”虽然有些奇怪,但我还是回答了他。 电话那头的王鑫沉默了一下,才说道:“这样的洛老板,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是有些情况,我需要和你单独谈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检查结果出来了?”结果出来的速度很快,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为什么王鑫要求和我单独谈谈? 但是,这是关于如霜的事情,所以我没有拒绝,立刻道:“你说地点吧,我一会就过去!” “福星阁!”王鑫说了一个地方,就挂了电话。 福星阁,市里面一个比较有名的茶楼,我开车直接朝那里赶了过去,路上我还给杨文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晚点再去店里。 “您好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迎宾小姐带着和煦的笑容问道,并不是那种职业的笑容,让人感觉很温暖,就这一点,就体现了福星阁的素质。 “有,王鑫!”我点点头,说出了王医生的名字。 “先生,请这边走!”迎宾小姐微微查了一下,就转身给我在前面带路。 我跟着她上了三楼,被她带到了最里面的茶厢中。 “洛老板,坐,你要喝点什么?”王鑫看到来,脸上有些兴奋,甚至我能看到他眼神之中火热,还有一丝疯狂。 “不用了,说正事吧!”我摇摇头,这个时候我没有什么心情坐在这里喝茶,只想快点知道检查结果。 “好,那我们就说正事!” 王鑫点点头,然后从一旁椅子上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一些文件来,放在了我的面前:“洛老板,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他不断给我比划着,我皱着眉头看了看,没有看懂,也不知道王鑫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医生,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声音之中,已经有些不悦了,杨文这小子,到底找来的是什么主治医生? “是这样的,从这些数据上,我得出的杰伦是,您的爱人,已经死了!” 王鑫的话,宛若晴空霹雳一般,在我耳边炸响,死了?这怎么可能! 如霜虽然特质特殊,身体冰冷,心跳缓慢,但不是没有啊!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王鑫为什么要说她死了? “王医生,请你注意你的话!”我一把拎住了王鑫的领口,若是他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定然轻饶不了他! “洛老板,你先冷静一下,我知道事实你很难接受,但还请你听我继续说!”王鑫显然也被我的举动给吓到了,连忙解释道。 “最好给我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们法庭上见!”我是真的怒了,甚至有些怀疑这就是个江湖医生,一个神棍! 王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继续说道:“王先生,是这样的,这些数据,的确是和死人的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你的爱人确实还活着。” 他这么一说,前后就有些矛盾了,我不懂神色的捏了捏拳头,恨不得一拳头砸在他的脸上。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数据,是这样的,你能不能抽空带你的爱人再来一趟医院,我想对她做个更全面的检查!”说话间,他的眼神之中,闪烁着极为疯狂的光芒。 “这样洛老板,只要你愿意让你的爱人接受我的检查,我们医院愿意出钱,这样,一个小时一百万!” 王鑫继续说道:“若是不行的话,两百万也可以,但是我们医院也有一个要求,我们检查的时候,不允许外人在场!” 王鑫的目光,让我感觉有些心寒,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我不应该带着如霜去医院的。 很显然,这王鑫就是个疯子,不管他名声在好,现在他在我的眼中,就是一个疯子! 这完完全全,就是想要把如霜当成小白鼠来实验,我一瞬间,有些慌神了,但还是强作镇定,继续听着王鑫说话。 接下来,王鑫说的什么,我都没有听进去,而是在想该怎么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了白国华,我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给他发了一个信息。 很快,我就收到回信,上面的内容很简单。 “小事一桩!” 看到这四个字,我悄悄松了口气,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如霜会那么惧怕医院了,很有可能,在她小时候,就有过这种遭遇。 王鑫夸夸其谈了半个小时,让我更加肯定,这王鑫就是个疯子,竟然想要把如霜拿去切片。 正当他说的兴高采烈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了,进来两个身着黑衣服的壮汉,二话不说就架着王鑫离开了这里。 “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王鑫大口大叫,可惜,却没有丝毫作用,很快,我就听不见王鑫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们要带王鑫去哪里,怎么处理,我也不想知道。 “洛小友,我们又见面了!”一道笑声从外面传了出来,我抬头看去,是白国华,他竟然亲自过来了。 这一次他称呼我为洛小友,那种生疏感一下子就减轻了许多,我点了点头:“这事情多谢了!” 白国华忽然一脸八卦,贼兮兮的问道:“对了小友,你是怎么惹上那个疯子的?” 疯子?应该就是说的王鑫吧! “也不怕你见笑.,是这样的......”我简单的把事情讲了一遍,当然,这其中半真半假,我和他也不熟,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 “呵呵,原来是这样,这个疯子,早就不该再出来害人了!”白国华点点头:“小友你也不用太过往心里去,王鑫的医术的确不错,但是遇到某些事情的时候,就会变得非常极端。” 白国华这么说着,似乎是若有所指,我只能默默的点点头,感觉心中有些烦躁。 看起来,想要从医院这方面解决如霜的问题,那是不可能的了! “这样小友,实不相瞒,我也有一事相求!”白国华忽然说道。 我不明白,白国华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我除了写的一手好字这一技之长之外,其他方面怎么也帮不上白国华这种大佬吧! “小友,明天晚上,您能不能来我家一趟!”白国华看着我沉默不语,神色稍微有些着急。 “好吧!”虽然不知道白国华让我去他家做什么,但刚才他帮了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太好了小友,那我就恭候你大驾了!”白国华点点头,十分喜悦的说道。 我没有多呆,就告辞离开了这里,我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店中。 坐在椅子上,拿着毛笔,我感觉脑袋还有些乱,如霜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我忽然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不了解她。 身为她的丈夫,我想要了解她,帮助她,可现在,我却有一种深深的无助感。 压下心中的杂念,我自己磨墨,然后拿起父亲送我毛笔,在宣纸写了一个大大的静字。 一字写完,那种疲惫感又涌了上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写一个字罢了,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累?”我真的是非常疑惑,一个简单字,写出来之后,身体和身心都极为疲惫,问题到底在哪里? 我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着桌面上,从宣纸上,墨汁上,毛笔上一一浏览而过。 顿时,我的目光一凝,看着那根毛笔,这毛笔,很熟悉,似乎,和我梦中的那根毛笔很像! 第21章 猫又来了! 我急忙找来一面镜子,掀开了额头的刘海,为了挡住眉心这个图案,我可是特意留了一个刘海。 这才短短一天左右的时间,我额头的这个紫色图案已经逐渐清晰起来,我现在已经能看清楚它的面貌了。 紫色毛笔图案,和我梦中那只毛笔一般无二,这紫色毛病很生动的出现在我眉心处,就好似一个纹身一般。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从我脸上看到一股凛然正气,和这紫色毛笔相互衬托,竟让我整个人更加帅气几分。 当然了,这个图案有些诡异,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我的眉心,是好是坏还尚且不知呢,我也不希望它被外人看到。 我放下刘海,又拿起一旁父亲送我的那只毛笔,细细的看着。 三者,一模一样,几乎就是从一个模子了刻出来的一般。 只不过,一个在梦中,一个在我眉心,还有一个在我手中,这三者,有什么联系吗? “很可能,我会感觉疲惫,就跟这跟毛笔有关系。”我放下手中的毛笔,从桌子上随意拿了一只毛笔,又在宣纸上写了一个静字。 笔走龙蛇,我却皱了皱眉头,又拿出一张宣纸,在上面连续写了三个静字。 “这几个字?”我呆住了,看了看用普通毛笔写的这几个静字,又看了看用父亲送我的毛笔写的那个静字。 我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就是这毛笔的问题。 用父亲给我的毛笔,写出来的字,会让我很疲惫。 用其他毛笔写出来的字,则很轻松,一点疲惫感也不会有。 这两天,我也尝试跟父亲联系,不过父亲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带联络工具。 “父亲,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着手中的紫色毛笔,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响,我摇摇头,又看了看这些字,还伸手摸了摸。 普通毛笔写的,只有形,无神。 而用紫色毛笔写的字,有形有神,字里行间,更有一种正气游走其中。 就好像是书生的那种浩然正气,我现在只能用这个来形容。 想不到,今天在店中竟然有这种收获,我本来沉闷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愉快起来。 只要我以后少用这紫色毛笔写字,我就不会有这种疲惫感。 用紫色毛笔写出来的字虽然好,但实在是太耗费精力了,我都有些怀疑,若是我一口气写上十几个字,或者更多,会不会当场死掉! 沉默了一下,我将这只紫色的毛笔收起来,装在一个精致的笔盒之中。 我没有把它雪藏起来,而是准备随身携带,这是父亲临走前给我的东西,我也有一种直觉,我肯定还会用到这毛笔的。 今天并没有什么生意,做我这一行,本就是这样,不过偶尔能有一次生意,就已经很让我满足了。 “杨文,你是从哪里联系到那个王医生的?”我下了楼,就看向在那玩电脑的杨文,便随口问了一句。 “嗯?老板?什么王医生?”杨文明显楞了一下,有些不知所云的问道。 “我昨天不是让你帮我联系一个医生吗?这王医生不就是你给我找的?”我来到杨文面前,默默的看着他,想要看他怎么解释。 杨文皱着眉头,极为认真的看了我一眼,小声道:“老板,您没跟我开玩笑吧!” “好了,你小子找揍是不是,快说,你王医生到底是你从哪里找来的?”我佯怒到,伸手要去打这个小子。 “老板,不,杨哥你别生气,不信你看我的手机,昨晚根本没有一个人联系我啊!”杨文连忙从兜里摸出手机递给我,然后又道:“我都没有接到电话和短信,又怎么可能给你去找那个什么王医生呢!” 杨文的模样不像是在骗我,我沉默着接过了他的手机,一翻开通话记录以及短信,只觉得背后凉气狂涌。 杨文这小子真的没有骗我,那么,我昨天在和谁通话? 真是见鬼了!我心里骂了一声,表面却不动声色:“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对了,明晚跟我去那个白总家里一趟!” “开玩笑,老板,你真是把我吓一跳!”杨文拍了拍胸膛,装作有些害怕的样子。 我懒得理他,作为我的发小,我能不知道这家伙的胆有多肥? “去白总家?那个房地产白总?”杨文试探的问道。 “是!”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老板,不是我说你,你到底走什么好运了?”杨文十分羡慕的说道:“你看看你,先是回家一趟,然后就带回来一个那么漂亮的老板年,现在刚刚开业,又遇到了这样一个贵人,你说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说道这里,杨文还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忍不住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骂道:“得了吧你小子,你过得可比我滋润多了,你那点事情,我可不想说出来啊!” “嘿嘿,没问题,明晚一定准时到!”杨文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连忙转移话题。 “我昨天到底和谁在通话,又是谁给我发的信息?”我开着车,心中满是疑惑,难不成自己真的见鬼了? 我只觉得自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给拉入一个圈套之中,至于他们有什么目的,我现在还不知道。 但我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以及如霜! “秋官,你回来了!”一进门,如霜就迎了上来,脸上满是关怀之色。 “怎么样,在这里呆的还习惯吗?”我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黑发。 “嗯,秋官,以后你去哪里,能不能带上我,我一个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有点害怕!”如霜搂着我的手臂,眨着眼睛问道。 “好!”我亲昵的捏了捏如霜的鼻子,她现在对我的依赖越来越多,我也更要好好照顾她,这有点小任性的要求,当然不算什么。 “太好了,秋官,赶紧去洗漱一下,准备吃饭了!”如霜有些雀跃,就跟个小姑娘一般。 我微微一笑,这样的如霜,让人更加喜欢,也更加的像一个正常人了。 第一次看见如霜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见鬼了呢! 忽然,我心中一惊,想起了第一次和如霜见面的场景,又想起不久前王鑫跟我说过的话。 “你的爱人,已经死了,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还活着,还能跟人一般......” 我使劲摇了摇头,将这声音给驱除出脑海之中,王鑫就是个疯子,疯子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秋官,吃饭啦!” “嗯,马上就来!” 吃完饭之后,我和如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搂着她忽然开口道:“如霜,明天晚上我要去别人家,你也要去吗?” “当然了,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的么,你再出去的话,一定要带上我,不然我会生气的!”如霜十分肯定的点点头,竟然还跟我撒娇了。 我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宠溺道:“好,我会带上你的!” 我开始喜欢上和如霜生活的日子了,这种日子,很温馨,让我感觉十分温暖。 半夜,我又被那声猫叫给吵醒了,这一次,我没有着急开台灯,而是扭头朝窗户看去。 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我一扭头,就看到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眸,散发着贪婪诡异的光芒。 四目相对,它也发现了我在看它,和昨晚一样,它又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窗外。 我心中满是疑惑,这猫,究竟要做什么? 第22章 请大师看病 “老板,你说这白总让我们过去,会有什么事情?”杨文开车着,忍不住问道。 “开你的车就行了,管那么多做什么?”我摇摇头,我也正纳闷着呢,只有到了地方,才能知道这白国华的葫芦中,到底卖的什么药。 如霜搂着我的肩膀,静静的坐在我的身边,两只眼睛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一时间似乎有些迷离。 她这个样子,的确让人很是心动,我的确有些庆幸,不知道自己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娶得这样貌美如花的妻子。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如霜俏脸一红,撇过头去,不敢看我。 我笑了笑,轻轻揉了一下如霜的秀发,都已经是夫妻了,她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到了白国华住的地方,碧水华韵,一处别墅区,这里已经算是市郊了。 一下车,一股清爽的气息就扑面而来,清爽之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四周竹木环绕,假山小河,花草霓灯,将这里衬托的十分美丽。 住在这里,的确是一种享受,我家里虽然不怎么缺钱,但是和白国华这种大佬比起来,还是有种乡巴佬的感觉。 但是,我也没有觉得什么羡慕的,我现在的生活,我就觉得已经很满足了。 “哈哈,洛小友,你可算是来了!”刚下车,那爽朗的笑声就传了出来,这几乎快成为我认出他的标志了。 白国华竟然亲自站在门口迎接我们,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脸上面不改色,心中却暗自留意。 我自以为,我是没有什么值得白国华这么做的地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管什么原因,我还是留点心比较好。 “这位是洛夫人吧!果然是十分出众,两位还真是般配的很呢!”白国华颇有些自来熟的感觉,看了看我旁边的如霜,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白国华身后还有一个帅气的年轻人,他看着我的目光很是不屑,不过,当他看到我身边如霜的时候,一下子就愣住,随后眼神之中满是火热,眼神也一转不转的看着如霜。 我心中闪过一丝不悦,拉起如霜的手,准备跟着白国华进去。 “如霜,我叫刘千峰,是京都刘家的公子,不知道你能不能赏脸,和我共进晚餐呢?”这个年轻人拦在我们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如霜说道。 如霜似乎有些受不了他的目光,又看了看我,随即脸色一下冷了下来。 “我们不熟,请让一下,你挡着我们的路了!”如霜声音和她的脸一样冷,只有对我,她才会展现她温柔的一面。 “如霜......”刘千峰楞了一下,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如霜再度给打断了。 “我们不熟,请你不要叫我如霜,我会觉得很恶心!”如霜冷漠道,眼神之中,更是闪过一丝厌恶。 “那啥,刘公子是吧!好狗不挡道,能让一让么?”对于这种人,我更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骂我?”刘千峰就好像被夹住尾巴的狗一般,气急败坏的指着我的鼻子,若不是看我人高马大,他肯定会冲上来给我一拳的。 “垃圾!” 我看着他,默默吐出两个字,拉着如霜,从他旁边绕了过去。 “白叔!”刘千峰怒急,恨不得立刻冲上来揍我一顿。 “够了,千峰,洛小友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走在前面的白国华,忽然停下来,对着刘千峰冷哼一声,目光之中,也有些薄怒。 “是,白叔!”被白国华这么一说,刘千峰似乎冷静下来,连忙跟了上来。 至于杨文,也跟在了我们旁边,他毫不避讳的说道:“哼,就你这人模狗样的样子,还想打老板娘的主意,真是天大的笑话!” 杨文说话有些难听,我却没有制止,对于刘千峰这种人,我也很厌恶。 至于白国华,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一般,只是静静的走在前面。 很快,我们就进入了白国华的别墅之中,进入的瞬间,金碧辉煌的客厅,让我们有些不适应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我才适应了这里,金碧辉煌,却没有那种暴发户的感觉,反而有种帝王的尊贵。 看起来,白国华在自己住的地方,可是下足了功夫。 “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是哪位大师呢,原来只是一个毛头小子,真是好大的排场!” 这个时候,一道不悦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我闻声看去,就看见一个身着道袍的人坐在那里,十分不满的看着我。 我当时差点笑出声来,这人好滑稽,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穿着道袍,你以为你是要来捉僵尸的吗? 如霜也是微微掩嘴,和我一样,都被他的样子给弄乐了。 “哼!”那人冷哼一声,不再多说,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不爽。 我真是不明白了,怎么才进来,就招惹到人了。 客厅的沙发上,还有两个身着唐装的男子,给人感觉很怪异,心中冒出两个字来:复古!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我看了看白国华,有些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洛小友莫急,等会我就会跟你解释的,先坐下吧!” 白国华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让我和如霜以及杨文赶紧坐下,就匆匆上楼去了。 至于刘千峰,则是坐在了那个道袍大师的旁边,恭敬的给他倒着茶水,还看向我这边,不屑的说道:“王大师,你别跟那种小地方来的乡巴佬计较,白叔肯定是一时间被他们给迷惑了,要不了多久,他们肯定露馅!” 露馅?我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我被白国华请到这里来之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请我来做什么。 像白国华这种身份的人,应该不会对我这种人有兴趣才对的啊! 我敏锐的察觉到,那个道袍大师,也在用隐晦的目光打量着如霜,贼眉鼠眼的样子,真是和他身上的道袍格格不入。 不一会,白国华就从楼上走了下来,这一次,下来的是两个人,等我和如霜看到那个人的时候,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会这么巧吧! 跟在白国华身后的,是一个女子,女子面容苍白,给人一种极为娇弱的感觉,更有种让人惊艳的感觉。 不过,这个女子和如霜比起来,还是要稍微差了一些。 但,让我和如霜吃惊的是,这个女子,竟然就是我们上次在火车遇到的那个女子。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拉着如霜离开这里,我真的是不想和这个女人产生任何的交集。 但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即便我努力躲避着,最后还是和她产生了交集。 “各位,这位就是小女,白秋岚。”白国华下一句话,让我心都凉了一般。 白秋岚,这三个字,就宛如魔咒一般,我不想听见,更不想看见真人。 白国华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继续说道:“这次我请几位过来,就是想请各位帮帮小女。” “小女自从上次偷偷跑出去之后,回来之后就病倒在床,很多专家都束手无策,查不出任何原因来,想必各位大师,应该能看出点什么!” “至于报酬,只要你们能治好小女,我会给他一千万的酬金!” 真是大手笔啊!我也忍不住呆了一下,但看着白国华却觉得有些好笑,医院都看不出,找这些“大师”就有用了么? 第23章 白国华的令爱! 我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仅仅是因为白秋岚的出现,我拉起如霜,对白国华说道:“白总,你肯定是找错人了,我不会看病,所以也帮不上你!” 说完,我就对一旁的杨文说道:“杨文,我们走!” 如霜点点头,很赞同我的说法,她和我做的梦一样,虽然她在梦中和我的角色不一样,但她对于这个白秋岚,是一直抱有敌意的。 白国华将女儿给扶到沙发上坐好,才转身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们并没有走出去,而是被白国华家中的保镖给拦住了。 “白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扭过头来,看着白国华,面色不变,无悲无喜。 刘千峰似乎很乐意看到我出丑,连忙走过来,站在白国华身边,趾高气昂的说道:“白叔,我都说了,这个人肯定是个骗子,他能有什么本事?” “如霜,你肯定是被他给骗了......” “闭嘴!你不知道自己很让人讨厌吗?”如霜冷哼一声,打断了他接下里的话。 “我......”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直接响了起来,刘千峰捂着自己脸颊,神色有些难以置信。 “白叔,你打我做什么?” “滚回楼上去,我不叫你,不许下来!”白国华是真的怒了,脸色阴沉的好似要滴出水来。 “是!”刘千峰似乎很害怕白国华,捂着脸,十分狼狈的走上了楼,上楼前,他还极为怨毒的看了我一眼。 我真是无奈了,这平白无故,怎么就惹上这种“极品”的家伙? “洛小友,刚才让你见笑了,能不能先坐下,等我好好跟你说一下?”白国华的声音有些商量的意味,却是毋庸置疑。 这种感觉,让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甚至有些反感,但现在出是出不去了,只能看看他怎么说了。 “老板?”杨文在旁边给我使了一个颜色。 我微微摇头,示意他再看看。 “小友,若是没有把握,我是不会请你来的,你还记得我上次从你那里拿的字吗?”白国华看着我坐下,才缓缓开口道。 我点点头,说道:“可是白总,我只会写字啊!她的病我根本束手无策!” “小友,实话实说吧!你的字,很不一般!”白国华沉默了一下,才沉声说道。 我的字不一般?我呆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来。 “白总,说不定那字不是他写的呢!我也看了,那字绝对是出自大师之笔,上面还有很强的浩然正气,他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达到那种程度?”道袍大师忍不住说话了。 只有那两个身着唐装的男子一直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王大师,这可是白某亲眼所见,那两个字,正是出自这小友之手!”白国华苦笑一下,十分肯定的说道。 “什么?这是真的?”道袍大师一下子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声音都有些干涩,十分怀疑的问道。 被人连续质问,白国华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王大师,你这是在质疑白某的话?” 道袍大师冷汗一下就从额头滴落下来,连忙赔笑道:“怎么会,我只是太吃惊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目光之中的不屑,并没有消减多少。 “爸,我没事,你真的不用这样,让他们走吧!”坐在沙发上的白秋岚,努力坐直,声音极为虚弱的说道,她显然也注意到了我和如霜,眼神之中也闪过一丝不自然。 我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懂这个白秋岚了,她爸是白国华,那她为什么要跑到一个小村沟里,去唱丧戏呢? 这一点,无论我怎么想,也得不到答案。 “秋岚,你放心,爸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即便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白国华俨然一副慈父的样子。 “好了几位大师,还请你们帮忙看看小女,白某在这里先谢过大家了!”白国华冲我们点了点头,给我们让出了位置。 最先上前的,是那个身着道袍的大师,他还有模样的在把脉,不过这幅样子,怎么看怎么让人想笑。 片刻之后,道袍大师松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罗盘,在四周不断的走着,似乎是找寻找着什么。 这一幕,都把我给弄懵了,看病有这么看的? 我在心中,给这个道袍大师标上了江湖神棍的字样,这不是神棍是什么? 不过,这有些不应该啊!以白国华的实力,怎么会请来这种江湖神棍呢? 一刻钟之后,道袍大师面色有些沉重,嘴里还不住念叨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王大师,你有什么发现没有?”白国华有些期待的问道。 道袍大师回神,摇摇头,一摆手道:“对不起白总,恐怕要让失望了,令爱的情况太古怪了,我实在是拿捏不准,就此告辞了!”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和我们不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阻拦。 “还是不行么?”白国华眼神之中的光芒微微一暗,对着那两个身着唐装的男子道:“庆大师,你们也看看吧!” 两个唐装男子点点头,上前一步,两个人的动作很协调,基本上在一个节奏上,让人看着,竟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这一次更快,大约十分钟,这两人才说道:“白总,小女应该是得的失魂症!” 失魂症?这是什么病?我心中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这个病,我觉得有些熟悉,又十分陌生。 “失魂症?”白国华面色一沉,连忙道:“大师还请详细点说!” “是这样的,人有三魂七魄,若是少了魂魄,就会得病,像令爱这样的,已经十分严重,若是再晚一天,再丢掉一魂一魄,恐怕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束手无策!”其中一个唐装男子开口说道。 他说着,将目光看向我这边道:“还好白总你前得到这位小友的帮助,用字镇压住了令爱剩下的一魂三魄......” 我听着,倒吸一口冷气,这都什么跟什么?都这个年代了,还有这种可笑的说法。 不过,想起之前我自己遭遇,我沉默了,也许,这唐装男子说的都是真的! “白总,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旁边的那个唐装男子忽然开口问道。 “你是说,这是有人在背后捣鬼?”白国华楞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眼神之中也是闪过一丝煞气。 “不错,这背后捣鬼之人,手段极为高超,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竟然叫小鬼勾走了令爱的两魂四魄。”唐装男子继续说道:“而且,之前白总你也说过了吧!前两天令爱似乎出去了一趟!” “没错!”白国华点点头。 “那么,这问题肯定就出现在这里了,我想问一下令爱,那几天你究竟去了哪里?”唐装男子笃定的说道,目光沉稳的看着白秋岚,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我不能说!”白秋岚有气无力的说道,似乎有些抗拒。 “嗯?”唐装男子微微一愣,随机摆出奇异的手势,突然大喝道:“嘛呢叭咪,诸邪退散!” 只见,这一声大吼之下,白秋岚身躯一颤,目光变得有些空洞起来。 “白小姐,那几天你到底去了哪里?”唐装男子连忙问道。 “陈……陈家……”白秋岚脸上浮现出些许挣扎,忽然声音尖锐的说道:“秋官,我要你死!” 第24章 毫无头绪 白秋岚的声音很是尖锐,和之前的声音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我也不例外,紧接着,我就看着白秋岚张牙舞爪的朝我冲了过来。 她双目之中,闪烁着疯狂的仇恨,以及极其浓郁的怨毒。 这种眼神,让大厅内的空气都下降了许多,这究竟是多么恨一个人,才会拥有这种眼神? 一瞬间,我竟然忘记了动作,忘记了躲避,就这么任由白秋岚朝我冲过来。 “秋官,小心啊!”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如霜,她抱着我的腰,朝一旁躲避而去。 她这么一动,大厅之中的人们才回过神来。 “快,拦住她!”白国华大声说道,眼神之中满是着急之色。 虽然如霜竭力的帮助我躲避白秋岚的袭击,可是,白秋岚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好似虎狼,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我们面前。 “叭!” 这时,一记沉闷的低喝响起,唐装男子更快,拦在白秋岚面前,口中响起一个奇异的字符。 随即,唐装男子伸出巴掌,一手狠狠的拍在了白秋风的脑门之中。 “大师,手下留情啊!”白国华神色大变,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一瞬,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幻觉了,我竟然看到这个唐装男子手冒金光,好似神佛一般,充满了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 不过,这威严之中,我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眉心处,有点发热,随着唐装男子这一掌落下,眉心越来越热,甚至有些烫。 “砰!” 闷声响起,我不知道他这一掌是否真的落在了白秋岚的身上,隐约间,我似乎看到一道黑影被拍出白秋岚的身体之中。 “那是什么?”我下意识揉了揉眼睛,竭力朝那个黑影看去,却那地方空荡一片,什么都没有。 “如霜,你没事吧!”如霜还紧紧搂着我,冰凉的体温,让我有点杂乱的脑袋逐渐冷静下来。 “没……没事,秋官你呢?”如霜摇摇头,又扫了扫我,关怀的问道,神色之中竟然有些紧张。 我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我却敏锐的发现了,如霜的眼神之中,竟然有些恐惧。 真不知道,如霜到底在恐惧什么,但现在,绝对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大师,大师,我女儿到底怎么了?”白国华看着晕倒在沙发上的白秋岚,十分着急的问道。 “没事,只是被傀儡术控制了罢了。”唐装男子显得有些疲惫,显然之前那一掌,让他有些吃不消。 至于另一个唐装男子,则是一直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只是再看向我和白秋岚的时候,眉头会微微皱起。 而且,他在看向如霜的时候,眉头更是深深的缩起,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一般。 “可恶啊!”白国华恨恨的说道,看到自己的爱女这般模样,他心中的愤怒已经要到了顶点。 “白总,你也不用太过着急,只要知道令爱去了什么地方,把她丢失的两魂四魄找回来,令爱就可以恢复如初!”唐装男子休息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他说话的时候,将目光看向了我,眼神之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白国华,这个时候也冷静下来,看着我不解的问道:“小友,你认识我的女儿?” 以他的实力,知道我的名字在正常不过了,我知道,这是因为他的女儿忽然发狂,叫的还是我的名字。 这一点,我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道:“白总,在这之前,我并不认识你的女儿。” 至于梦中之事,虽然不知道这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对我和如霜来说,绝对是一个秘密。 所以,我选择了隐瞒,在梦中,也许我认识白秋岚,在现实中,我确实不认识她! “那我女儿怎么会叫你的名字?”白国华皱了下眉头,神色中有些不悦了,看来他是认为我在骗他。 我笑了笑,不可置否的耸耸肩:“白总,我没有欺骗你的道理,我是真的不认识你的女儿,而且你女儿为什么会那样,更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话间,我也有些不悦了,被莫名其妙的请到这里来,看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隐隐感觉到,自己想要的平静生活,似乎又在无形之中,被打破了。 虽然白总不是一般人,若真是变成对头,我也不会怕他。 “杨文,我们走!”我不再理会白总,拉着如霜的小手,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这个时候,若是还有人拦着我们,我和杨文可就不客气了! “白总?” 门口的保镖示意的问道,已经做好了拦住我们的准备了。 “哎,先让他们回去吧!”白国华有些疲惫的甩甩手,揉着眉心,有些倦怠的坐在了沙发上。 我收回余光,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弧度,若是白国华真的敢拦我,我不介意和杨文再度成为昔日的流氓霸王。 杨文在前面开车,如霜搂着的手臂,忽然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道:“秋官,刚才你看见了没有,白秋岚身体中的那个黑影。” 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也看见了,但我不明白,如霜为什么要提那个黑影? “你觉不觉得,那个黑影有些眼熟?”如霜脸色有些茫然,我有些搞不懂了,她是在跟我说话吗? 我下意识拿手在她眼前晃了黄,如霜似乎没有看见我的动作,接着道:“秋官,我们应该去帮他们,我觉得这事情和我们有关系,也许,找到那个东西,我能记起来一些什么......” 如霜越说越玄乎,我心中暗自记下一些词,那个东西?如霜想要找什么? 还有,记起来什么?如霜以前失忆过吗?她又想要记起来什么? “秋官,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看着我愣愣的盯着她,回神过来的如霜,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如霜,你还记得你刚才说什么了吗?”我试探性的问道,如霜有些时候真的很奇怪,但是,到底奇怪在哪里,我实在有些说不清。 “秋官,刚才我有说什么吗?”如霜眼神之中满是茫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没有。”我摇摇头,如霜却不相信,还想问我些什么,这个时候,前面开车的杨文忽然骂了一声:“该死的猫!” 猫? 我连忙道:“杨文,什么猫?” 杨文不在意的说道:“没什么,刚才绿灯刚刚亮起的时候,一只猫从车前面窜过去了了。” “那猫什么颜色的?”我再度问道,晚上马路上出现猫,其实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是,最近我已经遇到好些奇怪的事情了,隐隐约约,似乎和这只猫都有些联系。 医院,猫,白秋岚,陈家沟,拐杖婆婆,大叔,这些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我只觉得脑袋一阵浆糊,没有丝毫头绪。 “是咖啡色的!” 杨文的声音,好似惊雷一般,在我耳边炸响。 没错了,之前我半夜起来,在窗外看到的猫,也是咖啡色的,这只猫又出现了,它到底要做什么? 或者说,它是想要带我去哪里? 我的脑海之中,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大胆的猜测来,当然,这仅仅是我的想法罢了。 它来了,又很快的消失了,下一次,它再来的时候,不管如何,我都决定了,要跟上去探个究竟。 “老板,我们到了!”杨文停下车,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回家了。 我让杨文上去坐坐,他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忙,就走了,来到家门口,我还没开门,就差距到了一丝不对劲,似乎有人来过了。 第25章 佛门俗家弟子 门前和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小路两边的青草,诡异的朝一边的切斜着,就好似被什么东西“踩”过去一半。 这些青草所指的方向,正好是我家的方向。 “秋官,你怎么了?”如霜小声的问道,顺着我的目光看着那些青草,并没有察觉出什么来。 “没什么!”我轻轻摸了一下她秀发,拿出钥匙,打开家门。 一进门,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漆黑的家深处,似乎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回来一般。 我打开灯,自嘲的笑了笑,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老是有些疑神疑鬼的。 “嗯?”我的脚步顿了一下,还没走两步,眉心处又热了起来。 我不动声色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并不觉得有什么温度,可是,这种发热的感觉确实实实在在的。 “秋官,秋官......” 我听见有人叫我,我下意识看向了如霜,却发现她还搂着我的手臂,一眨不眨的看见前面,根本没有开口。 “谁在叫我?”我心中满是疑惑,还是和如霜走到家中:“如霜,你先休息一下。” 说话间,我只觉得背后一冷,很奇怪,真的很奇怪,那一瞬间,我浑身鸡皮疙瘩耸立,就似乎有人站在我身后一般。 难不成我真的见鬼了?走在客厅中,我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眉心也是越来越热,最后达到了一个顶点,变得烫人。 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眼前的一切,忽然发生了变化。 家还是那个家,只不过,家中却多出了很多黑气,黑气缭绕在家中,让这个我十分熟悉的家变得有些恐怖起来。 黑气缭绕间,似乎有“人影”在其中。 强忍着立刻尖叫出声的冲动,下意识握紧了随身携带的那只,父亲送给我的毛笔。 我不知道家中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故,但,现在只有这只毛笔能给我带来安全感。 我下意识看向如霜所在的位置,却发现她竟然不见了! “如霜?如霜?”我心中一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大声叫道。 这次多短的时间?如霜就消失不见了? “如霜?”我也不管家中的这些黑气,以及那些“人影”,疯一般的找遍的家中的每一个放,可惜,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如霜不见了?”我耳朵嗡嗡作响,有些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双目愣愣出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如霜开门出去,一定会跟我说一声的,而且我也没有听见开门声,也就是说,如霜神秘的消失了! 我心中很是慌乱,完全乱的阵脚。 “嘻嘻,看来你很在意她嘛!”阴冷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嘲讽。 “你是谁?如霜到底在哪里?”我双目泛红,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怒视着那个发出声音的“人影”来。 没有错,说话的就是这个东西,估计之前叫我名字的,也是它! “我在陈家沟等你,若是晚了,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诡异的声音,宛如乌鸦的声音一般沙哑,说完之后,就彻底沉寂了下去,任由我再怎么呼喊,也没有了答复。 屋内的黑气渐渐散去,那股阴冷之意也消散一空。 可我的心,却没有任何变化,如霜消失了,那个家伙让我去陈家沟。 “如霜,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陈家沟,我要去陈家沟! 该死的,不要让我知道你们的真面目,不然定然饶不了你! 我心中极为愤怒,如霜,我的妻子,竟然就这么消失在我的眼前,若是如霜出了什么意外,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咚咚!” 敲门之声忽然响了起来,我心中一喜,难不成,是如霜回来了?我多么希望,刚才的事情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 我连忙打开门,却失望了,敲门的不是如霜,而是白国华,白国华身后还有那两个唐装男子,也就是白国华口中的庆大师。 “你们来做什么?”我有些烦躁的说道,语气也不是很和善。 “小友,我女儿不见了,就在我们眼前,忽然消失了!”白国华语出惊人,他不问我这主人的意见,就想要往我家中走,还大叫道:“秋岚,秋岚,你在这里吗?” 很明显,他认为自己的女儿不见了,是我动的手脚。 “够了,这是我家!”我怒道,本就心情的不好我,一下子就爆发了。 白国华明显被我吓了一跳,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洛先生是吧,你这里,是不是也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左边的唐装男子忽然开口问道,他还在我房间之中四处扫了扫,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警惕。 “不错,在你们刚来这里之前,我的妻子,也消失了!”我有些颓废的说道,恼怒的揉了揉头发。 “什么?你的妻子也消失了?”白国华楞了一下,吃惊的说道。 我不想再多什么?深深看了他们一眼,若是如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几个人,一个也别想置身事外! “请回吧!我要出去了!”我没好气的说道,我现在恨不得立刻前往陈家沟。 如果那声音说的是真的,很有可能,如霜就在陈家沟。 我心中虽然有恐惧,但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退缩。 “洛先生,再冒昧的问了一下,你要去哪里?”右边的那个唐装男人,终于开口问道了。 “你们是谁?我为什么要和你们说?都是你们,我妻子才会消失的!”我大吼大叫,完全没了平时的冷静和从容。 不知不觉间,如霜在我心中,已经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位置。 “洛先生,你稍微冷静一下,我知道你妻子失踪了,你也很着急,但是白总跟你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你要去哪里?我们路上好好谈一谈行么?” 右边这个唐装男子缓缓说道,他声音似乎有种奇异的韵律,让我极为烦躁的心情,一下子安定了不少。 “陈家沟!”事到如今,我也懒得和他们说那么多了,直接说出了我要去的地方:“能不能去?不能去我自己开车去!” 两个唐装男子相互对视一样,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白总也非常吃惊道:“你也要去陈家沟?” “怎么?你们也听到那个声音了?”我皱了一下眉头,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没错,这样洛先生,我们路上边走边说!”右边的唐装男子再度说道。 我点点头,只要他们是去陈家沟的,我不介意再听听他们的解释! 车内,气氛稍微有些沉重,还是我率先打破了沉默道:“白总,我希望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如霜忽然消失,我心中很是愤怒,能强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虽然不知道如霜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但是,这绝对跟白国华他们脱不了干系。 白国华沉默了片刻,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庆左大师,你跟他好好解释一下吧!” 说话间,白国华的神色很是疲惫。 左边的唐装男子点点头,才道:“洛先生,先认识一下,我是佛门俗家弟子,庆左,这位是我的师兄,庆右师兄。” 他才刚刚开口,我心中就有一种极为荒谬的感觉,佛门俗家弟子?你们两个咋不上天呢? 不等我说话,庆左接着说道:“在这之前,洛先生能不能再写一个字给我们看看?” 我呆了一下,不明白他们到底什么意思,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让我写字? 第26章 我是笔差 “洛先生,这件事很重要,这也是我们必须要确认的事情!”庆左神色极为坚定的说道。 我知道,若是不写这个字的话,他应该不会再给我解释下去。 我想要知道,想要了解,究竟是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情,我也知道,自己已经不可避免的遇到这些事情了,躲不开,避不掉。 就像如霜消失那样,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我毫无抵抗之力,也许,了解之后,我能找到一些抵抗的办法。 保护好如霜,保护好自己,这就是我现在急需要的! “没有问题!”沉默了少许,我还是点点头。 庆左笑了一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递给了我。 “笔呢?”我接过纸,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以洛先生现在的修为,应该还达不到那种用普通的毛笔,就能写出有神的字来吧!”庆左毫不避讳的说道。 修为?我不自觉笑了一下,自己绝对是脑袋抽风了,竟然跟这些精神不正常的人混在一起。 身上仅有父亲留给我的那只毛笔,他们不给我,我只能用这只毛笔了。 说实在的,我现在实在是不愿意用这只笔,写字实在是太让人疲惫了。 我从兜里拿出那个盒子来,将里面的紫色毛笔来了出来。 或许是我的错觉,我刚刚拿出这只紫色毛笔的时候,我竟然感觉到一种雀跃的心情。 毛笔在雀跃?看来我确实该去看看神经科的医生了。 看到我拿出这只毛笔,庆左和庆右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震惊,虽然他们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我心中叹了一声,父亲,你到底是什么人,只是一根毛笔罢了,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将宣纸尽可能的放好,我笔锋一转,就写出一个静字来。 这一次,明显比以前要轻松的多,一个静字写完,我还仍有余力。 不过,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样的字我最多再写两个。 用紫色毛笔,只能写出三个字来,我还是不太明白,用这种毛笔写出来的字,到底有什么用? 字有神,这的确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就好似整个字被我赋予了生命一般。 “果然没错,洛家,我早就该想到,除了洛家之外,谁还能使用这生死笔?”庆左忍不住说道。 生死笔?我看了看手中的紫色毛笔,又看了看他们两个,越来越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少……不,洛先生,还请你答应我们一件事情!”庆左和庆右忽然同时开口说道。 “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以后你要是遇到王姓和柴姓的人,请不要将这根毛笔显露出来!”他们两人再度说道。 我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而是沉默了下来,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反而是开口问道:“两位,不要和我扯其他无关的话题好么,我只想知道,我的妻子,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洛先生!”庆左叹了口气,还想说什么,却被庆右给制止了。 “洛先生,你自己还不知道是一位笔差吧!”庆右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笔差?这是什么?我心中满是疑惑。 “是这样的,洛先生,你相信鬼神之说吗?”庆右再度说道。 我摇摇头,不过想起最近的经历,我又点了点头。 “人死之后,若是带着极强的怨念,他们不会去地府投胎,会徘徊在阳间,了却自己的执念,这种便被称为怨鬼。” “怨鬼有好有坏,若是了却不了执念,就会一直徘徊在人间,当然,他们徘徊的时间越长,怨念就越深,对这个世界的恨意也就越强.......” “所以,便有了笔差这种专门驱逐怨鬼的职业,不过,自从千年开始,笔差招惹了一个了不得的存在之后,就逐渐衰败,稀少,甚至是消失。” “我记得,最后一个笔差的出现,似乎在七百年前,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了,而洛先生你,就是一位笔差。”说到这里,庆右的脸上还有些唏嘘,看着我的眼神,更有种说不出的激动。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不过,我也大概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简单的来说,就是这个看似平静的社会,有鬼存在,而我,就是抓鬼的存在,那他们两个算什么? 似乎是知道我的疑惑,庆左开口了:“洛先生,笔差是抓鬼最为霸道的存在,即便是我们比起来,也有些自愧不如。” “似乎,抓鬼的职业很多,笔差是最厉害的一种,那么,当初到底是得罪了什么样的存在,才会没落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心中不禁好奇起来。 对于他们口中的怨鬼,我已经信了七八分,毕竟,我这一段时间遇到的时间,根本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笔差,我右手握紧了手里的紫色毛笔,心中微微吐了一口气,如霜,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洛先生,可能我说的太过匪夷所思了,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们,至于为什么,我们以后会告诉你的!”庆右看我不说话,以为不相信,连忙解释道。 “那这字有什么用?和如霜她们消失又有什么关系?”我还是忍不住问道,这种关系到如霜的事情,我不能有丝毫马虎。 “洛先生,我和师弟推测,这次你妻子和白总的令爱忽然消失,绝对是十分强大的怨魂所为。” 庆右的这句话,让我心中咯噔一下,没有想到,我还真的是遇到鬼了,一想到如霜现在的处境,我心中更是一紧,恨不得立刻就出现在陈家沟。 “洛先生稍安勿躁,既然那怨魂让我们过去,你妻子和白总的爱女一定很安全。”庆左十分断定的说道,随后他一指我:“洛先生,这次能不能救出他们来,你是关键!” “我是关键?”我眼睛微微一眯,脸上无悲无喜,心中却翻起了滔天巨浪,为什么是我? “洛先生,你还记得吧,之前白小姐的异常,他那个时候是被怨魂的傀儡术控制了,若是我没猜错的,这怨魂和你之间,有因果关系!” 佛家,最讲究因果,他这么一说,我只觉得浑身一寒,我有的罪过什么人?还是害过谁? 扪心自问,这些都没有,那怨魂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 “还有,之前白小姐被我用大镇压术镇压的时候,说出了一个陈字,想必,她当时想说的,想必就是陈家沟吧!” 庆左继续说道:“洛先生,我能看出来一个人是否在说谎,你当时在说不认识白小姐的时候,明显迟疑了一下。” “你果然是认识我女儿的,哎......”白国华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我,一瞬间好似老了很多岁。 “我的确去过陈家沟,也在陈家沟遇到过你的女儿!”事到如今,我只能说了,把当时简单的情况给说了一遍。 在我说到那个大叔的时候,庆左连忙道:“等等,你说的那个大叔,腰间是不是有一面铜镜?” 铜镜?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没错,这大叔身上的确有一面铜镜,我当时还很奇怪,不过并没有去问。 “是阴阳阁的黎长老,没想到他居然也去了陈家沟,看来,你们能全身离开,多亏了他啊!”庆左得到我的确认,有些感慨的说道。 阴阳阁?黎长老?越是接触,越是听得多,我就越是震惊,原来,这个我自以为熟悉的世界,自己竟一点也不了解。 第27章 女鬼现身 当下最重要的就是赶往陈家沟去解救如霜,关于那大叔的详细身份庆左并没有详细的说,只是皱了皱眉头道:“咱们快些去陈家沟吧!也许能够找你到曾经的因果。” 等我们到达陈家沟的时候那天色变得暗淡了起来,天空被那乌云所笼罩着,这周围还出现了一种强大的黑气。 我们站在地面上的时候突然就吹来了一阵阴风,当这阴风吹来的时候我的后背就开始发凉了,按照约定来到陈家沟也没有见到如霜我有些开始担忧了。 前方突然快速的闪过一个黑影,就这样在我们的周围移动,能够看到的就只有一个黑影存在,准确的说就是一个影子。 阴风一直在持续,庆左已经念起了经文,但是念的什么经文我就听不懂了,大约过了几分钟的时候阴风就终止了,黑影也消失了,映入眼前的是一个长发女子。 不,确切地说,是长发女鬼,她的头发很长已经散落在了地面上,那整张脸都已经腐烂和溃烂,脸上的肉已经皱成了一团,她的眼睛还布满了血丝。 那双血红的大眼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那双手也是血红的,而且还退掉了一层皮,我看上去的时候有些作呕和恶心。 这女鬼突然开口对着我笑道:“怎么,现在看到我就那么想吐吗?”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或许是如霜消失的原因就对着这女鬼怒吼道:“是你劫走了她吗?她究竟在哪,如果我看不到如霜,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女鬼听到这的时候冷笑道:“放心,你会见到她的,但是你得死!” 死这个字她的语音拖动的很长,深刻的印在我的脑海里,我听上去的时候有些畏惧了,每个人都会惧怕死亡,我也不会例外,何况我面前的还是一个女鬼。 这女鬼说完的时候就朝着我冲了过来,她那血手就朝着我抓了过来,眼神的冰冷,让我察觉到很快就会面临死亡,庆左看到我面临危险的时候已经出手了。 庆左冲了上来一脚就朝着这女鬼的肚皮上踹了上去,他的这一脚将这女鬼踹飞了出去,但并没有听到那女鬼的惨叫声。 被踹飞的女鬼飞在了半空中,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愤怒的对着庆左道:“臭和尚,我的事情最好你不要插手,不然我送你去见佛祖!” 庆左在面对这女鬼的时候突然显得有些慌张了,我注意到庆左的额头上已经留下了一些汗水。庆左平静的望着这女鬼迟疑了几秒钟的时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世间万物一场空,既然你已经结束了生命,就不要游荡在世间。” 这女鬼突然怒吼道:“住嘴!”随后朝着庆左就飞扑了过来,庆左和这女鬼已经打斗在了一起,庆右看着庆左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也冲了上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两个和尚和女鬼的较量,一旁的白总已经看傻眼了,这打斗进行的时候不知是他们法力的作用还是这女鬼的妖力的原因就开始吹起了大风。 这大风将地面上的泥土都卷积了起来,再加上这昏暗的天色让这场打斗变成了死亡之间的对决。 这两和尚出手的时候用的都是掌心去击打这女鬼,这女鬼的身手却相当的敏捷,并没有伤到女鬼,到是他们的体力有些下降了,已经明显的占据了下风。 女鬼的嘴角一直洋溢着微笑,对于这两人就像是玩耍般的戏弄,女鬼还不时的朝着他们的裆部发起进攻。 庆左在这个时候突然飞跃上了半空中,他原本想一个飞脚招呼过去,但是刚迈出这腿的时候,就被这女鬼用力的一拽让庆左倒在了地面上。 至于这庆右随着被庆左的倒地,瞬时间也被女鬼一掌所击中倒在了地面上。 他两迅速的盘坐了起来双掌合闭又开始念起了经文,这一次念起经文的时候他们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一些金光,而这女鬼就有些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耳朵乱蹦了起来。 这女鬼的头部似乎很痛苦,一直用她的拳头敲击着自己的头部,就像是悟空被念了紧箍咒一般,女鬼痛苦的在地面上打滚,这种痛苦看上去无法忍受。 那惨叫声连绵不断,听上去我的耳朵都快要炸开了,这不,这女鬼就用自己的头部猛烈的撞击着地面,大地都跟着颤抖了一下,女鬼的头上还挂着血液。 那血液就一直滴滴嗒嗒的往下流淌,地面都快要被这鲜血所覆盖了,她发狂般的吼叫了一身过后,她浑身突然出现了一种红光,整张脸都开始发绿了。 那双眼睛在这一瞬间已经不止是血丝了,而是完全的血眼,她的掌心上出现了一道黑气,她将这黑气就朝着地面上的庆左和庆右打了过去。 他们念经的时候都是闭着双眼的,似乎没有察觉到危险,情急之下我大吼了一声:“小心!” 但已经为时已晚,这黑气已经打中了他们,他们瞬间倒在了地上,口中都喷出了血液,看上去他们很快就会亡命天涯,因为嘴唇都已经泛白了。 庆左和庆右起身又盘坐在了地面上同时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相互望着彼此点了点头,我并不知道这是何意,随着经文的停止女鬼已经没有任何的痛苦,反而大笑道:“你们的法力还不是我的对手!” 说罢后这女鬼突然挥了挥手,庆左和庆右竟然不动了,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就是这样的一瞬间,我震惊了,没有想到这女鬼拥有如此妖力。 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又有何能力去解救如霜,如霜现在还生死不明,我却已经陷入了困境。 这女鬼缓慢的朝着我走了过来,表情已经变得开始冰冷了起来,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她的那双血手瞬间的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无法喘气了。 死亡的气息到来了,很快我就会离开这个人世了,在也见不到父母了,我也见不到如霜了,我心里开始绝望了,心里暗自骂了自己无数遍,我只是一个没有用的男人。 霜儿,对不起,我马上就要死了,下辈子有缘我们再做夫妻,我大脑里最后一个想的就是如霜。想到如霜的时候,那眼泪也控制不住涔涔的流了下来。 那一旁的白总看到我面临危险的时候并没有前来阻止。我没有责怪他,他和我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和我一样很快都会被女鬼杀死,和自己的亲人再也无法相见。 我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女鬼的宰割,但是结局却出现了改变,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我并没有死,我只能感觉到女鬼那冰凉的双手。 她没有用力了,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才发现这女鬼的眼睛已经流出了泪水,虽然那双血眼看上去有些惊恐和不安,但是从眼神中我看到了自己。 我又看到了一种怜悯,似乎她是在可怜我一样,女鬼的突然的转变一时之间让我一时有些惊讶,而这女鬼突然小声的说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那么恨你,我还是下不去手!”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松开了她的血手开始大笑了起来,这种笑容听上去是那样的凄惨。 良久过后我终于冷静了下来,我平静的望着她道:“如霜呢?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她望向了我,溃烂的脸上依旧挂着眼泪:“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怎么会认识这个女鬼,但是我又想到了庆左,我记得庆左说这冤魂和我有因果,也许在另一个世界我真的认识这个女鬼,只不过在这时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记忆。 这女鬼的哭诉也瞬间让那有些黯淡的天色恢复了正常,她用她那有些溃烂的小手擦了擦眼睛有些忧伤的道:“秋少爷,当年大火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秋少爷?这女鬼竟然这样称呼我,我并不姓秋,我一直摇着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想见到如霜。” 这女鬼迟疑了几秒钟的时候道:“好,既然你忘记了以前的记忆,我就让你看看你曾经的身世。” 话应刚落,女鬼就挥了挥双手,这空中就出现了一个画面,在这个画面中是在一个荒郊野外的夜晚,画面中的男人和我长相一样,只不过是古代的服装。 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是一个书生。前方的不远处我还看到有一群男人正在欺负一个弱女子,这个和我长相一样的男人看到这就冲上去对着这群男人大吼道:“你们这些地痞竟然敢欺负一个弱女子。” 这群男人看上去就是劫匪,手里都拿着长刀,那女子还衣冠不整的蹲在地上哭泣,其中有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就冷笑道:“你是何许人也,竟敢教训大爷,这娘们欠我们银两,我们兄弟教训教训怎么了。” 这书生就道:“小生姓秋,这姑娘的钱我会还给你们还的。” 就在书生说道这的时候那其中的一个男人就道:“莫非是秋少爷!” 这几个男人就开始议论了起来,那长满络腮胡的男人就嘲笑道:“你别吹了,秋少爷怎么会到这里,你还的起钱吗?五百两银子。” 书生点了点头随后就给这长满络腮胡子的男人掏出了些银两,这些劫匪看到这的时候都有些震惊了,他们没想到一个书生竟然携带如此多的银两,有些惊讶的注视着书生。 第28章 猫脸老太太 就这样注视了许久,那络腮胡的男人迅速就夺过了这些银两对着那蹲在地面上哭泣的女子就道:“既然有人还钱,这事情就算了!” 这络腮胡的男人就对着身边的男人嚷嚷道:“兄弟们,咱们撤!” 劫匪很快的从这荒山野岭中消失了,书生将地面上的女子搀扶了起来,这女子长的很清秀,在古代并没有那么浓烈的装束,完全的素颜。 这素颜女子有一双隆眉大眼,皮肤很洁白,那樱桃小嘴看上去很粉嫩好似仙女一般。 这女子仔细的注视着书生随后道:“多谢公子相救!”这女子那衣衫不整的样子一看就是被那些男人已经欺辱过了,书生就询问道:“姑娘为何深夜遭遇强盗?” 这女子就开始开始讲述起了她的经历,女子家中距离这里很远,因为父亲赌博的原因欠下了债务,那络腮胡子的男人就是寨主,就带人找上了门,但是没有钱偿还。 络腮胡的男人就对这女子打起了注意,想要娶为夫人,这钱就可以一笔勾销了,父亲虽然好赌但是对其女却相当疼爱,这络腮胡子的男人也愤怒起来了,一时之间杀掉了女子的父母,就将这女子带走了。 走之前还没有忘记烧掉房屋,女子就一路逃亡,那些强盗也就一路追随到了这里,如今这女子已经无家可归了。 这女子讲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痛苦,而这书生听上去就愤怒了,一直摇着牙道:“太可恶了,姑娘放心,我会帮助你的,明天我就去官府,现在已经很晚了,姑娘就去我那里居住吧!” 这书生就收留了这可怜的女子,画面中我看到了书生的家,这书生的家庭也是富贵人家,院子很大,院内还种满了花草树木。 书生第二天就带着女子来到了官府,父母被害的事情水落石出,官府很快就将那货强盗缉拿归案了,而这女子如今也没有一个归属,就留到了这书生的家里做起了下人。 时间长了两人也就有了感情,这书生的父母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像这书生如此富贵的家庭决不允许和这女子成婚,但是书生强烈的坚持也让父母只能认同这门婚事。 他们顺利的成婚了,就在成婚的那天意外却出现了,女子突然生病就倒了下去,这一倒就在也无法苏醒,随着女子的倒下书生的父亲也得了疯病。 他不认识自己的家人,而母亲就觉的这女子就是灾星,是妖魔的化身说什么也要将那女子用火烧死。 起初这书生还是不愿意的一直苦求着自己的母亲能过放过这女子,但是又看到父亲的疯病也就认同了母亲的说法。 书生就将这女子背了出来,火把也是书生点的,但是那大火燃起的时候女子却突然苏醒了过来,她一直对着书生吼道:“秋少爷,我好难受,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说来也很巧,随着大火的燃烧,父亲的那疯病竟然好了,看到女子被大火所烧的痛苦,书生只能闭着眼睛离开,或许他心里还是爱着这个女子的。 只不过是一个妖魔,人又怎么能和妖魔居住在一起呢,那女子死亡之前的喊声一直喊的都是秋少爷,等到喊声结束的时候,生命也跟着结束了。 女鬼在这个时候就挥了挥手画面消失了,我突然明白那个书生就是我的前世,是我害死了她,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前世的我竟然如此绝情,这个女鬼就是我前世救助过的女子。 那是我曾经犯下的错误,我开始沉默了起来,毕竟错误都是我一个人的,女鬼看到我沉默的时候就道:“秋少爷,现在你看到了?但是我每一次想要去害你的时候都无法下手,我只是想问你,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在这一刻的时候我沉默了,我该怎么样回答她?我对于前世是没有任何的记忆的,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知道我现在爱的人就是如霜。 她原来一直等待的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如果我说我还爱你,那就是在欺骗,如果我说不爱那就是伤害。 女鬼看着我沉默的时候就道:“你不用说什么,你也不是秋少爷,这个结果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是我把你当成了秋少爷。” 这女鬼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紧紧的抱住了我,我能够感觉到她身体的冰凉,但是我没有挣扎,她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关怀。 我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我能够听到她的哭泣,那眼泪已经侵湿了我的衣衫,良久过后她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谢谢你,秋少爷!” 女鬼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消失了,似乎这陈家沟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女鬼一样,我看到了如霜,她正站在前方的不远处,如霜的身边还站着白秋岚。 我迅速的奔跑了过去,那白国华也跟着我跑了上去。这是一种重逢的喜悦,我迅速的将如霜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但是如霜的怀抱中就像是那女鬼的身体一样冰冷。 如霜没有任何的表情,看到我的时候也不说话,我一直担忧的询问道:“霜儿,你怎么样了?”如霜一直傻站在这里沉默不语。 白秋岚和如霜都是没有任何的表情,我和白国华相互望了望,我们都有些疑惑和不安。 而就在这时猫又出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们身边,这一次这猫也有些不正常了,因为我发现那猫眼已经变成红色的眼睛了。 随着这猫的出现我发现这周围竟然全部都变成了墓地,庆左和庆右随着女鬼的消失已经来到了我们的身边,庆左看到这猫的时候就皱了皱眉头对着我们道:“这不是普通的猫,是一只冥猫,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我有些疑惑的对着庆左问道:“以前这并不是墓地,怎么现在?” 庆左仔细的环望了一下四周后道:“那应该是被鬼遮眼,这才是真实的场景,我们之前都被鬼遮眼了。”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诡异了,突然出现的女鬼,再到这猫再次的出现,如霜和白秋岚的异常让事情也变得匪夷所思了。 随着墓地的出现这阴风也跟着吹了过来,我和白国华都觉得有些寒冷,一直瑟瑟发抖。 也不知道那女鬼和这猫有什么关联,庆左告诉我们如今出现的这冥猫拥有一些妖力让如霜和白秋岚少了俩魂。 这人有三魂七魄,只要少一魂或者一魄的话就会变得不正常,就像现在已让如霜和白秋岚现在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躯壳。 莫非还和那个女鬼有关联?但是她已经走了,而且应该不会加害如霜和白秋岚的。 我和白国华都异口同声的问道:“没有了魂魄该怎么办?” 庆左回答道:“那就只有招魂了,我们师兄弟会念佛经,你们各自念着她们的名字同时念叨着你的魂快回来!” 这两和尚又盘坐在地上念起了经文,只不过这一次念的时候他们没有闭上双眼,而我大声的念道:“如霜,你的魂快回来!” 白国华和我一样也在不停的大喊着:“白秋岚你的魂快回来!” 话音刚落,我便看到那猫却突然倒在地上开始打滚了起来。 紧接着从这猫的身体出现了两魂,这两魂就漂浮在空中,只不过这两魂是白秋岚的,这两魂迅速的就进入了白秋岚的身体中。当这魂进入白秋岚身体的时候白秋岚突然一个后仰倒在了地面上。 白国华就有些担忧的问道:“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庆左看了一眼白秋岚道:“她的魂刚回来,需要调养,晕倒是很正常的。” 白秋岚的魂虽然已经回来了,但是如霜的魂却没有召回来,经文已经念了很久的时间,我的嗓子都快要喊哑了。 庆左和庆右也停了下来,他们望着我突然有些紧张的道:“她的魂很有可能是被人控制了。” 我急忙询问道:“你是说和那女鬼有关系?” 庆左摇了摇头道:“不,女鬼的事情是恰好和你有因果,如今已经结束了,而她的魂魄丢失一定是有法术之人所干的,这背后有一个法力较高的幕后黑手。” 白国华已经将白秋岚抱了起来,随后对着庆左和庆右道:“大师,我先回去了,小女需要休息!” 庆左和庆右点了点头,在这临走之时的时候白国华叹了一口气对着我道:“也许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先带着女儿离开了,法师会帮助你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白国华就这样的离开了,他比我要幸运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女儿。我虽然见到了如霜,但是如霜的两魂已经消失了,那幕后的黑手却一直没有出现。 倒在地上的那只猫身出现了黑气,庆左和庆又看到这的时候就惊慌的道:“不好,现真身了!” 随着黑气的出现这只猫竟然浮现出了人形,那是一个老太太,不,是猫脸老太太。 半边脸还是猫脸,另外半边脸就是一个老太太的脸,脸上布满皱纹,整个脸已经皱成了一团,但是身子却是人身,那双手的指甲也是锋利而修长。 这老太太还露出了阴森的笑声,这笑声听上去伴随着老太太的笑声,又夹杂着猫叫的声音,显得诡异万分。 第29章 受困陈家沟 猫老太太就一直注视着我们,发出阵阵阴冷的笑声,我们正惊愕,她忽然挥舞着双手就朝着我抓了过来。 没想到这猫老太太第一个攻击的对象就是我,我下意识地往后躲。 与此同时,庆左和庆右亦不约而同出手冲上来前来阻止猫老太太的进攻。 庆左一脚就朝着猫老太太踹了过去,这庆右已经飞跃在了猫老太太的身后,庆左的掌心已经打中了猫老太太的肩膀,但是猫老太太那修长的指甲突然朝着庆左就袭击了过去。 这一袭击庆左的胸口上就被猫老太太所抓伤,出现了三道血印,庆左所打出的那一掌并没有伤的这猫老太太半分,而庆左却倒在了地面上。 庆右正准备用掌心拍向猫老太太后背的时候这猫老太太迅速的飞跃在了空中,也是一个飞脚招呼了过来,庆右慌忙的躲掉了这一脚的袭击。 那庆左倒在地上已经无法在站起来了,他受到了重伤,只剩下了庆右和猫老太太在苦战。 猫老太太和庆右已经在空中展开了较量,庆右明显占据了下风,虽然每一次拳脚都打中了猫老太太,但是这猫老太太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庆左从地面上缓慢的爬了起来,双手还一直捂着那被抓伤的胸口,那血液还一直在流淌,有些已经流淌在了地面上,庆左想飞跃上去帮助庆右,但是刚准备飞跃的时候就倒在了地面上。 就在庆左倒地的瞬间,庆右也被这猫老太太从空中打落在了地面上。 这下糟糕了,庆左和庆右都受到了重伤,而这猫老太太已经来到了地面上,缓慢的朝着我走了过来,这两和尚看我就要遭遇不测的时候迅速盘坐在地上念起了经文。 当这经文念起来的时候他们的身上就出现了一些金光,这猫老太太和之前那女鬼一样的痛苦,双手捂着自己的头,痛苦的在地面上开始打滚了起来。 但是没过多久的时间庆左和庆右突然口吐了一口鲜血,他们之前都被猫老太太所伤,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力量可以救助我了。 经文的停止让这猫老太太猛的就从地面上飞跃了起来,她和之前一样缓慢的朝着我走了过来,走过来的同时还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这是死亡之前的笑声。 就在死亡气息迈进的时候,之前的女鬼出现了,她和这猫老太太又打斗在了一起。 女鬼和这猫老太太的妖力是相同的,她们的身手都很敏捷,都被对方的拳脚打中倒在地上,但是都没有受到伤害。 她们倒在地上的时候都爬了起来,这猫老太太的掌心中突然出现了一股黑气,而女鬼同时掌心中也出现了一团红色的气体,他们都将这气流朝着对方打了过去。 这两种气体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剧烈的声响,猫老太太终于倒在了地面上,女鬼只是后退了几步。 诡异的画面出现了,这倒在地面上的猫老太太瞬间就变成了之前的那只猫,令我震惊的是就在这几秒钟过后猫身出现了黑气。 这次出现的黑气让却让这猫消失了。女鬼长舒了一口气望着我道:“你没事了吧?” 我迟疑了几秒钟才道:“谢谢你救了我。”女鬼只是摇了摇头,我没有想到她会救我,还在危机的时刻出现,难道她一直没有走吗? 这次看上去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愤怒,虽然面目看上去有些恐怖,但是眼神中只无时无刻的都透露着忧愁。 在我询问之时,我才知道女鬼之前已经去投胎了,在投胎之前终于看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她错怪了我的前世,其实当初点火把的人并不是书生。 父亲的疯病都是装的,就是为了阻止这场婚期,而书生也是父亲请的高人用易容术假扮的书生,那书生一直被父亲关在房间里。 原来这真相背后往往还藏着一个真相,女鬼知道这真相的时候就决定前来和我道歉,说来也巧,刚来到这的时候就发现那猫脸老太太正准备伤害我。 如果再晚一步的话,我就和这女鬼一样要去地府报道了。女鬼看到我平安的时候就离开了,庆左和庆右一直盘坐在地面上,良久过后两人的伤似乎恢复了从地面上又站了起来。 寻找如霜另外的两魂也被猫老太太的打扰陷入了一片僵持之中,庆左突然皱了皱眉头道:“这猫妖虽然已经被女鬼所杀死,但是猫有九条命,一定会再回来的,方才我感觉到如霜的两魂就在这周围,只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镇压住了。” 猫妖的事情正如庆左说一定会回来的,但是当下最重要的就是要尽快找到魂的下落。 我跟随着庆左和庆右仔细的在陈家沟的周围开始寻找如霜的魂,行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发现了一个有些破旧的房屋,这破旧的房屋中的门前还挂满了蜘蛛网。 门前的木门是半开着的,向着里面望去的时候就是一片漆黑,无法看到屋内的场景。庆左点头道:“我能感觉到另外的两魂就是在这房间里!” 来到门口的时候就觉的异常的寒冷,进去的时候在这房屋里还有一个神像,这神像的下方还放着一个陶瓷的罐子,在这罐子的上方还贴上了一张黄符。 房屋里很漆黑,只能从那打开的门口照射进来一些光亮,除了看到的神像和那陶瓷罐子,房间里就没有任何的东西,庆右指了指那陶瓷的罐子道:“这两魂应该就是在这罐子中。” 我小心翼翼的将那陶瓷罐子就拿了起来,拿起来的时候将那黄符撕掉,黄符撕掉后,我就打开了这罐子,随着罐子的打开,从里面飘出来了一些绿色的气体。 绿色气体飘出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如霜另外的两魂,这另外的两魂又回到了如霜的身体里,这魂会归后如霜摇了摇头就倒了下去。 眼看如霜就要倒在地上,我大吃一惊,迅速的将如霜搀扶在了自己的怀里,那和尚之前说过这晕倒就是因为魂刚回来还不能安定的原因。 庆右在这个时候皱了皱眉头道:“我猜的没错,果然是有法术之人所干的,这应该是你的仇家。” 我和任何人都没有结过什么仇,自从那无缘无故的梦境出现,我的生活就像是改变了一样开始经历着危险。 此地不宜久留,既然魂已经会归,还是早点回去才好,我们都迅速的都离开了这有些破旧的房屋。 但是意外却出现了,我们无论如何行走,到最后就又来到了这破旧房屋的门口。 庆右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应该是遇到了鬼打墙,这鬼打墙让我们进入了幻象之中,所以无法走出去。” 庆左看到我有些慌忙的时候就对着我道:“不要担心,我佛门中有一个经文名叫出门经,就可以破解这鬼打墙。” 庆左和庆右这个时候口中同时大声的又念起了经文,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盘坐在地上,而是就站在这里双掌合闭。 这出门经的口诀我听的很清楚:头顶观世音,四大金刚来带路,八大金刚护我身,晨也光,夜也光,天上带来辟邪光,前面佛,后面佛,南无阿弥陀佛。 庆左和庆一直重复着这经文,重复了无数遍我都可以背下来了,良久这经文才停止,随后对着我道:“可以了,我们快走吧!” 我就背着如霜和庆左和庆右继续行走,这一次很顺利,我们终于走出去了,我们又看到了陈家沟那一座座坟墓,虽然我并不知道如霜的魂究竟是被谁放在那破屋之中,但是最重要是魂已经找到了。 而离开之时可怕的一幕竟然出现了,猫老太太又现身了,看到我们的时候就又发出了笑声,庆左突然取出了一串佛珠就朝着那猫老太太丢了过去。 这佛珠打中了猫老太太,这也让猫老太太倒在了地面上,庆左对着我大吼道:“快走,我们快去之前那破屋躲一躲。” 我背着如霜和庆左庆右迅速奔跑,要说遇到危险的时候总能发出惊人的力量,这不,遇到这猫老太太的时候我奔跑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疲惫。 我们来到了这破旧的房屋我才喘了几口粗气,庆左突然望向我道:“洛先生,我那佛珠并不能伤害那冥猫,很快她就会赶来,这屋里有神像庇护,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看来如今只能躲在这破屋中了,天色都快要黑暗了,恐怕今日要在这破旧的房屋中度过了。 过了几分钟的时间门口竟然出现了白国华,我看到白国华的时候有些震惊了,他已经回去了,怎么会又来到了这里? 白国华一边喘着气一边对着我们道:“真是太恐怖了,原本我是带着女儿回去的,但是在半路中女儿竟然不见了,有一种力量就将我带到了这里。” 庆左听到这的时候皱了皱眉道:“这陈家沟存在怨气,一般人很难从这离开,你被一种力量带到这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猫妖?” 白国华摇了摇头,对于庆左所说的猫妖白国华竟然没有见到,而且还能找到这里,他说的那种莫名的力量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白秋岚虽然魂已经回来了但却又消失了!现在的事情越来越无法解释了。 第30章 会说腹语的王道长 白国华看到我们有些紧张,便问道:“你们说的猫妖是什么?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自从白国华离开的时候我就将我们遇到的事情告诉了白国华,白国华听完,从裤兜里取出了一串佛珠随后对着庆左道:“大师,猫妖我并没有见到,我在半路中只见到了这佛珠。” 庆左接过佛珠,眉头紧锁。这事情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白国华如果被一种力量带到这的话,怎么会注意到这佛珠呢?而且那猫老太太还消失了? 庆右就询问道:“白总,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说说。” 白国华就开始讲了起来。 “我带着女儿离开的时候,就一直开始吹风,还能听到一些怪叫的声音,等到声音停止的时候我才发现女儿在眨眼间竟然又消失了。 “女儿的消失这风却停止了,而我晕倒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像是被控制住了一样双腿不听我大脑的命令了。 “那种力量就让我又走了回来,在半路上我就看到了佛珠,奇怪的是当我看到佛珠的时候我的脚步就自然的停了下来,我就将佛珠捡了起来,没想到我竟然又被控制了,随后我就来到了这里看到了你们。 庆右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道:“这种力量也许就是怨气,我们还不能离开这房间,离开我们都会有危险,只能暂时的呆在这里,我们想到破解怨气的办法就可以离开陈家沟了。” 庆右说的很明白了,就算是猫妖已经逃走,这里的怨气还存在着危险,茫然的离开只会让我们经历更大的危险,这房屋中有神像庇佑是安全的。 庆右告诉我们这里的神像是张天师,那是道家的神像,学道之人都会供奉张天师,如霜的魂被放在罐子里还有黄符这些都已经可以说明这幕后的黑手就是一个拥有法力的道士。 如霜依旧还在昏睡之中,庆左告诉我这如霜需要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才能够醒过来。白国华突然的出现也让我陷入了迷茫。 女儿的事情似乎他没有任何的担心,也没有询问庆左和庆右,庆左和庆却又在这房间里念起了经文。 直到夜幕降临,我就觉的有些很冷了,便将外衣脱下盖在了如霜的身上。我将如霜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我只希望她能够平安无事。 白国华看到这的时候就道:“想不到你对你妻子还挺好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白总,我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你的女儿也一定会找到的。” 白国华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或许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有些沉默了,我们一直坐在地面上,耳边只能听到这两和尚念经的声音。 白国华突然起身拍了拍尘土道:“有些寒冷,我去找些树枝咱们取个暖。” 他说完就转身离去,我忙叫道:“等等!” 白国华望着我有些惊讶的问道:“怎么了?” “现在可不安全,难道你不怕……” 白国华听到这的时候就微笑道:“放心吧!我就在这周围不会有事的。” 白国华的胆子突然壮大了起来,我一直注视着他,总觉得有些奇怪,良久过后就看到白国华抱来了一些树枝。 白国华将这树枝就放在了地面上,随后就用打火机点燃了,很快就燃起了大火,我瞬间就觉得暖活了起来,我望着白国华道:“白总,像您这样的身份困在这里一定很受苦吧。” 白国华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觉得受苦,我以前受的苦比这要大的多了,我只是担心我的女儿,还有那个幕后黑手,我担心我们都会出事!” 庆左和庆右在这一刻终于停止了念经,白国华就对着他们道:“两位师傅过来烤烤火吧!” 庆右突然起身笑道:“想不到道长也懂得易容术。” 庆右的这句话让我觉得有些疑惑了,他这话什么意思? 白国华迟疑了几秒钟道:“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庆右继续道:“这驱鬼人自古有四家,洛家,王家,张家,和李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王道长吧?” 白国华听到这的时候突然露出了微笑,随后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声音也变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白国华所发出的声音,他这次所发出的声音中有些雄厚和沙哑。 庆右回答道:“从你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白国华顿然面露惊讶之色,道:“从那时候你就那么肯定我不是白国华?” 庆右摇了摇头道:“那个时候我只是怀疑,不敢断定,当你讲述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定了,如果你真是被一种力量所带到这里的话你就不会看到那个佛珠,而且对于你的女儿你没有任何的担忧。” 白国华听到这的时候突然扯掉了脸上的一层皮,随后就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庆右说的没错,此人不是白国华,而这个男人看上去已经五十多岁了。 这相貌很丑陋,脸上还有着无数的疤痕,他笑道:“你这和尚真的很聪明,不过你发现了我,以你们的法力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现在我大概的知道了这丑陋的男人就是那个幕后黑手,而我却发现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张嘴,嘴巴一直是紧闭着的却能发出声音。 庆左也有些震惊的道:“江湖传言王道长懂得腹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了。” 我怔住了,没有想到这幕后黑手不止懂得易容术,还会说腹语,武侠小说中那些神秘莫测的高手也莫过如此。 这丑陋的男人又用腹语发出了声音道:“大师过奖了,老夫已经年迈,我不会伤害大师,大师只要离去,我自保你们的平安。” 庆右却冷冷地道:“王道长,我虽然不知道你和洛家有什么过节,但是在我们佛门中已慈悲为怀,我们都是修法之人何必自相残杀。” 这丑陋的男人看上去我感觉不像一个道长,却很像武侠小说中的顶级武林高手,甚至说,是一个杀手。 这王道长用那腹语笑道:“既然大师硬要插手,就不要怪老夫无情了。” 说罢后王道长的表情就变得冰冷了起来,庆右率先冲了上去,这一次庆右出招已经不在是用掌心了,而是用起了拳头就朝着他打了过来。 庆右的这一拳出招的速度很快,打过来的时候还伴随着一股风,就是眨眼般的瞬间,哪曾想这王道长的速度更快,庆右的这一拳扑空了。 而这王道长迅速的一掌就打在了庆右的后背上,王道长这一掌打出去的时候很轻松,丝毫没有用力,但是这庆右却被这弱不禁风的一掌打倒在了地上。 庆左看到这的时候有些慌张的将那佛珠朝着王道长丢了过来,用指头在掌心上快速的画着什么,随后一掌挥去。 挥去的同时那佛珠被王道长拍碎了,那佛珠的珠子像天雨散花一般全部哗啦啦散落在了地面上。 倒在地上的庆右迅速的又爬了起来,嘴里快速的念出了几句经文,于此同时,庆左也念了几句经文,念完的时候这两和尚身上都出现了金光。 他们同时甩出自己的拳头朝着王道长打了过去,这一次这两和尚出招的速度比之前就要快了,两股拳头迅速的打在了王道长的身上。 王道长被打倒在了地上,但他身子一动,已从地上一跃而起,随后用力的跺了下自己的右脚同时只能听到那腹语嚷嚷道:“弟子有请祖师爷上身,神冰火,急急如律令。” 这喊声过后的时候王道长猛烈的摇晃了下脑袋,庆左和庆右看到王道长摇头的时候迅速出击,两个飞踢就招呼了过去,不料王道长轻松的一个侧身就闪躲掉了。 而王道长快速的绕在了他们的身后迅速打出了两掌,这两掌的威力可不小,直接将庆左和庆右打飞了出去。 他们落地的时候身上的金光就已经消失了,这王道长那腹语中有些自豪的道:“大师的佛法还不是老夫的对手,我们修道之人有祖师的庇护,我的法力天下能胜我的人只有一个,你们再和老夫纠缠下去,你们的性命也在所难保!” 这两和尚又迅速的爬了起来,他们都有些虚弱了,嘴唇都有些泛白了,庆右开口道:“我知道王道长的法力在我们师兄弟之上,如果你不明白善念到头来死的就是你了!” 王道长发出了大笑的声音,冰冷冷地道:“两位大师看来一定要和老夫作对了,那好,我就先杀了你们!” 说罢后王道长就取出了一张符纸,这符纸就在他的掌心中奇迹般的点燃了,王道长将这燃烧的符纸就朝着这两和尚丢了过去。 丢过去的时候这俩和尚的身上就燃起了大火,但是他们一直念着经文,丝毫没有痛苦,而他们身上的火随着经文却奇迹般的熄灭了。 王道长那惊讶的声音传来道:“什么,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第31章 痛苦的梦境 王道长缓慢的朝着我走了过来,表情之中有些冰冷,只能听到那腹语的声音道:“两家的恩怨该做一个了断了,没能杀死你爹,不过可以杀死你。” 我心里有些疑惑,父亲和这王道长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恩怨,非要置我于死地?而这一次那庆左和庆右站在一边竟然没有在阻拦了。 当我想到如霜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一种怒火,我怒吼道:“你为什么要收走如霜的魂,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道长那充满杀气的言语再次传来:“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和你父亲已经有二十年的恩怨了。” 王道长讲起了二十年之前的事情: “从我修道以来斩妖除魔从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修道之人一直背负着那五弊三缺的诅咒,而我的诅咒就是那孤独的诅咒。” “这种诅咒你这辈子都不能拥有自己所爱的人,我一直在苦修道法,希望可以破解自身的诅咒,等到我破解诅咒的时候我就和我的师妹相守在了一起。” “从我学道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我的师妹,诅咒破解,我再也不用担心那天道的惩罚,原本我们过的是很幸福的,但是一年之后师妹缺突然出了意外而亡。” “师妹的死,我终于明白原来天道跟本就无法去破解,都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师妹,上天对我们修道之人从来都是不公的,但是我不相信天道,我偏要逆天而行。” “我将师妹的魂魄留在了阳间,整日的陪伴着我,但是你那老爹却知道了这件事情,还找到了我的住处,她发现师妹就准备将师妹的魂魄打散。” “你们洛家的人仗着自己的祖先是判官把我们这些修道之人从来不放在眼里,你那老爹就当着我的面把师妹的魂魄打散。” “洛飞将一直都是一个虚伪的人,你们除掉那些冤鬼还不都是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我和洛飞将的较量中我战败了,我还变成了一个哑巴。” “我不能在像正常人一样说话,师妹也永远的离开了,从那时我就开始苦修道法,我一定要报仇,我要杀了你们,让你们尝尝丧妻的痛苦!” 王道长故事讲到这的时候就终止了,一脸地悲愤与痛苦,我没有想到这老头曾经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王道长的掌心上已经放在了我的额头上,那愤怒的声音传来道:“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你!” 王道长话音刚落就听到那庆左道:“洛先生,快将你的毛笔拿出来!” 我没有犹豫将我揣在身上的那支紫色毛笔就拿了出来,这紫色毛笔刚拿出来王道长的表情就有些紧张了,他一直注视着这毛笔。 我的这毛笔却发出了金色的光芒,王道长的那双手开始颤抖了起来,在颤抖了几下之后突然逃离了房间,这样的举动让我有些震惊。 真是奇怪,以前这毛笔从来都不曾发生过这样的金光,怎么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却出现了。 庆右突然说道:“洛先生,我早就说过了你就是一位笔差,你父亲当年就是用的这只生死笔,你父亲应该传授了你一些法术,不然这生死笔在关键时刻不会发生这样的威力。” 按照王道长的那段讲述中父亲也是一个驱鬼的人,但我从来都没有听父亲提起过,父亲当初只是将笔交给了我,并没有传给我有任何的法术,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毛笔而已。 但现在这笔却发出了光亮,王道长看到这笔却惊慌的逃离了,还有这两和尚通过这毛笔就可以锁定我是一个笔差。 我继续询问道:“大师,笔差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我只希望如霜明天能够平安无事。” 庆右叹了一口气道:“洛先生,如霜明天就会苏醒。笔差的事情我了解的很少,我想你父亲会告诉你的!” 我没有再想笔差的事情,整个夜晚我都是将如霜抱在我的怀里,天色快要亮的时候我才睡着,我醒来之时发现如霜一直在我的怀抱里注视着我。 原本我还是有些困惑的,但是看到如霜苏醒的时候我就没有了任何的困意,我激动的抓着如霜的肩膀道:“霜儿,你终于醒了。” 如霜没有回答我只是点了点头,她仔细的环望着四周,我起身只觉得浑身都有些疲惫了,一旁的庆左和庆右一直闭着双眼盘坐在地面上。 等到我和如霜起身,庆左和庆右在同一时间都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如霜看到他们就小声的在我的耳旁问道:“他们是谁啊?” 我答道:“这是两位佛门中的大师,都是两位大师救了我们。” 如霜听到这才仔细的打量着庆左和庆右,随后道:“多谢两位师傅了。” 如霜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的记忆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失踪的,当我们询问的时候她总是摇着头。 我们在临走之时还在这破旧的房间里发现了一颗珠子,这珠子和之前的那颗珠子一样,如霜将这颗珠子紧握在了自己的手里突然对着我道:“秋官,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等我们到市区就和这两位大师告别了,这次进行的很顺利,但是这颗珠子却让如霜做了一个梦境。 半夜如霜猛的就惊醒了,我发现她满脸的汗珠,担心的安慰道:“不要怕,做噩梦了吧!” 我边说边轻轻的为她擦着脸上的汗珠,如霜一直注视着我,我正想问她怎么了,她突然扑向了我的怀里眼泪瞬间就流淌了下来,呼喊道:“秋官,我好害怕,我怕你会离开我。” 我轻轻的拍打着如霜的后背安慰道:“傻瓜,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将来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永远不分开。” 如霜在我的安慰之下停止了哭泣,我们靠在了床头,如霜望向我道:“秋官,我对于以前的事情记忆有些模糊,每次做梦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来一些东西。” 我注意到如霜的手里还一直紧紧的握着那珠子,我微笑道:“霜儿,你不要怕,这段时间也许是你有些疲惫了吧,不要再想那么多了!” 如霜迟疑了一会突然问道:“之前的那颗珠子你放在什么地方了?” 如霜的这句话让我想到了父亲,那颗珠子已经被父亲拿走了,父亲还嘱咐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就算是如霜的话也不能相信。 如果我告诉如霜之前的那颗珠子在父亲的手中,如霜一定会生气的,她看我一直沉默又问:“你在想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有些紧张的道:“没,放心吧!那颗珠子我一直带着呢!” 如霜浅浅一笑:“那我就放心了,希望你能够帮我找到剩下的珠子,虽然我不知道还有多少颗,但是我能够恢复所有的记忆。” 我点了点头,抱着如霜又睡下了。 没想到,我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境,在这个梦境中去梦见了白秋岚。 在梦中和我结婚的对象并不是如霜,而是白秋岚,白秋岚一直都是我的妻子,在这梦境之中我在古代,和女鬼给我看到的那个画面一样。 梦中,我的身份就是秋少爷,白秋岚一直都是一个戏子,每日我都会用那只毛笔给白秋岚作诗,白秋岚给我唱戏。 我们的生活一直充满了琴棋书画,白秋岚得了一场重病,当我找郎中的时候她一直摇着头,虚弱的道:“我快要死了,你不要难受,我找过大师给我们算过命,我们有三世的情愿,这是最后一场劫难了,我们还会再见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你一定要记住我们之间的誓言,永远不离不弃。” 我眼睁睁的看着白秋岚死在了我的怀里,我只有哭泣,我的眼泪一直滴答在她的衣衫之中,只不过眼泪是并不值钱的,并不能换来她的苏醒。 清晨阳光的照射让我从梦中惊醒,我醒来的时候挂着眼泪,我不觉得这是一场梦境,那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似乎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我揉了揉眼睛,大脑里一直能够听到她在死之前重复的那句话,我们会再见的,要记住我们的誓言。 我的心里很乱,我无法分清现实和梦境,对于白秋岚和如霜这两个女人我陷入了揪心,我反复的质问着自己究竟爱着谁,谁才是你真正的妻子? 我不知道,我很痛苦,这种痛苦我从来没有拥有过,我拼命的抓着自己那凌乱的头发,而当我想到白秋岚的时候心中就如万箭穿心般的痛苦。 如霜却因为这场梦境从我的意识中黯淡了。 突然,从房间外传来了一声温柔的喊声:“秋官,起来吃早餐了!” 这是如霜的声音,我不敢再去乱想,迅速起床,等到用餐的时候我的神情还是有些慌张的,如霜就询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快吃饭吧!” 梦境的真假我没有在去思索,或许那只是一场梦,因为在现实的世界中如霜才是我的妻子。 第32章 家族的故事(上) 吃过早餐之后如霜对于之前的那颗珠子的下落就又开始询问了起来,珠子的下落又让我陷入了沉默之间。 父亲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找他再要回那颗珠子。 如霜突然望着我问:“秋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们夫妻之间不应该有秘密的,你说对吗?” 如霜说的并没错,夫妻之间应该相互信任,相互扶持,但是我却骗了如霜,这是我第一次欺骗,我突然觉得有些愧疚了。 父亲也有事情瞒着我,那只笔也不是普通的毛笔,自从我用了父亲给我的那只毛笔后我的额头之间就出现了符案,遇到王道长他看到那只笔就慌张的逃跑了,这些一定是有关联的。 我清楚的记得王道长说我们洛家的人是虚伪的,都只是为了提高自己的修为,按照王道长和那两和尚所说我们的家族也是一个驱鬼的家族。 自从接收了父亲的这只笔发生的怪事太多了,而我决定找到父亲当面询问这一切事情的来源。 良久我才回答道:“霜儿,对不起,是我骗了你,那颗珠子不在我这里,在我父亲那,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和我一起回家吧!” 如霜听到这就有些生气的道:“你为什么要骗我,如果你告诉我珠子在父亲那我也不会去怪你的,人在说谎的时候从眼神中是能够看出来的。” 看到如霜生气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了,我只是一直低着头说着对不起。 如霜突然露出了微笑,:“好了啦,我不怪你了,我们一起去看望父亲吧,我们也很久没有去看望他老人家了。” 说罢后如霜就拉着我的胳膊道:“走吧!”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方才还是有些生气的,但是瞬间就又变得温柔了起来。 我们乘坐在车上的时候如霜一直趴在我的肩膀上,那种真实的体温让我的心里充满了暖意,和如霜结婚以来我都快要改变了,有时候我就像是一个女人一样开始煽情了起来。 来到小镇的时候如霜还给父亲买了一些营养品,她告诉我这些都是她这个儿媳应该做的,也是从这时我意识到了如霜是一个孝顺父母的好女人。 就连我这个儿子回家看望父亲都没有想到给父亲买些礼物,突然觉得有些惭愧了。 如霜给父亲买的营养品,我给父亲买了一件羊绒的大衣,父亲也年迈了,需要注重保暖了。 回到家的时候父亲看到我们就笑道:“来都来了,还买这么多东西。” 我对着父亲道:“爸,这是我给你买的大衣,如霜买了一些营养品。” 父亲点了点头关怀的道:“我以为你们都快要把我忘记了,回来就好,这次回来的时候就多居住些日子吧!我也老了,有时候想去看你们也不太方便。” 父亲说罢后就咳嗽了几声。 我担心的问道:“爸,你生病了?” 父亲摇了摇头笑道:“秋官啊,爸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身体可比你好多了。” 想着这次来的原因我迟疑了很久才问道:“爸,我们家里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父亲有些惊讶的望向了我,有些吞吐的答道:“没,没有,家里的事情你很清楚。” 父亲的吞吐,我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有事情瞒着我的。 我继续追问道:“爸,我之前遇见了王道长,他告诉了我一些往事。” 父亲终于沉默了,半晌,他神色微变,问道:“你见到了他?” 我点了点头,随后我将我的刘海拨开对着父亲道:“爸,我知道你给我的不是一只普通的毛笔,要不然每次我也不会觉得那么疲惫,而且我的眉心处还有一个符案。” 父亲叹了一口气,道:“秋官啊,你说的没错,那确实不是一件普通的毛笔,故人已经出现了,二十年的恩怨很快就会到来,我不能再瞒着你了。” 接着,父亲将一切原委告诉了我。 咱们洛家的祖先就是判官,判官的笔决定阳间生死存亡,七百年前有这样一段故事,这个故事决定了我们洛家的命运。 在元朝的时候当地的老百姓供奉着判官,每当有人得重病的时候老白姓都会向着判官祷告,希望病情能够好转,判官也很灵验,只要不是快要死的人病情都会好的。 当地有一个善良的洛公子,这洛公子家庭富贵,遇到贫穷之人都会去施舍,当地的老百姓都称大善人洛公子。 有一天洛公子遇见了一位女子,洛公子被这女子的美貌所吸引,而这女子对洛公子也有好感,两人很快的就有了恋情,家中的父母也同意他们交往。 洛公子原本是想去提亲的,从这女子的口中才得知这女子的身世,女子是没有家室的,从小都被歹人卖到了青楼,她也是逃出来的。 但是洛公子并不是在青楼遇见这女子,就像是两人的姻缘早已注定一样,就在茫茫人海中相识,洛公子也并不嫌弃女子的身世。 但是父母却强烈的反对,这样的青楼女子是绝不允许成婚的,洛公子并没有听从父母的话,离开了家庭决定和这女子隐居山林。 他们就在那山林之中度过,房屋自然也比不上他那富贵的大院,但是洛公子为了这女子从来不觉得后悔。 好景不长,洛公子发现了女子的真实身份,她并不是青楼的女子,而是一只狐妖,但这狐妖对洛公子没有任何的伤害之意。 凡人遇到狐妖都是会害怕的,洛公子也不例外,他又回到了家里,还请来了官府的捕快前来捉拿狐妖,那狐妖也一只在山林的那房屋中从来没有离开过。 那些捕快捉拿了狐妖,狐妖被捉的时候就对着洛公子吼道:“公子,小女不曾想伤害于你,我是真心的喜欢你。” 洛公子也是痛苦的,在刑场的时候洛公子也赶到了,她看到了狐妖,那狐妖在临死之前最后的一句话就是:“洛公子,虽然我是妖,但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如果我动用妖力他们是抓不住我的,我只是一个善良的狐狸,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就用我的死来证明吧!” 那砍头的瞬间,原本掉下的还是这女子的头,但是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狐狸头,那身子也变成了狐身。 当洛公子看到狐妖的死亡终于哭了,他终于意识到了,是他害死了狐妖,狐妖原本是不该死的,如果不是他状告官府她的生命就不会结束。 洛公子跪在了地面上,泪流满面。但是旁人都不理解,这洛公子既然已经报官,如今狐妖已经被斩,为何还如此伤心?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之时洛公子还一直跪在地面上。 他注意到了这只狐狸身上的一个红斑,他全部都想起来了,往日在山上看到猎人一剑就射中了这狐狸,狐狸受伤了,洛公子不忍心狐狸被捕杀就给那猎人一些钱财。 猎人收到钱财之后就离去了,洛公子将那只狐狸带到了自己的家里,狐狸在洛公子的照料下很快的就恢复了,狐身上还留下了一个红斑。 这狐狸伤痊愈的时候洛公子就将这狐狸又带到了之前的山上,告诉这狐狸以后要注意安全不要在遇到猎人了,这狐狸似乎能听到洛公子的言语一直站在地面上不肯离去。 洛公子下山的时候那狐狸竟然追了上来,洛公子就摸了摸这狐狸的头,希望它能够平安,狐狸每走一步就会向身后望着洛公子。 等到洛公子完全看不到这狐狸的踪迹洛公子才离去,这狐妖正是他之前的救过的狐狸,没想到却死在他的手里,他变成了凶手。 他想到了判官,判官老爷一定有本事可以救助这个狐狸,洛公子就将这死亡的狐身带在身边来到了判官庙宇就跪在那里祈求判官能够救助这狐狸。 只要能救助这狐狸就算是让他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也愿意,但是判官并没有显灵,死尸又怎么会复活呢?他不相信,一直跪在判官庙。 这一跪就是整整的一天一夜,一天一夜都没有一口水喝,他也越来越虚弱就那样倒了下去,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注意到判官神像的眼睛动了。 他并没有死,醒来之时出现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这老者就在这庙里还准备了一些好酒好肉。这老者看到洛公子醒来之时就道:“你终于醒来了,你遇到什么样的困难要去求助判官老爷?” 在老者的询问下洛公子就告诉老者希望判官老爷能够救助这狐狸,但这老者却笑道:“年轻人,你真有意思,一只狐狸已经死亡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第33章 家族的故事(下) 洛公子告诉这老者这狐狸是他从猎人手上救助过的,但是却被自己害死,当老者询问洛公子详细经过的时候洛公子沉默了。 对于洛公子而言这就像是一个耻辱一样,老者似乎知道洛公子的苦衷,便说了这样一句话,“人和妖本无差距,一直以来都是人在区分,正义和邪恶不是由人来决定的,而是由天道,万物生灵都以慈悲为怀。” 老者的这话让洛公子豁然开朗,自己当初既然救下了狐狸,而那狐狸修成人形之后化作了妖,虽然是妖但是从没有没有伤害过人类,而自己却酿成了一番悲剧,修来的人身也被自己所害死了! 洛公子和这老者有道不尽的言语,两人就在这破庙里喝酒买醉。 等着洛公子醒来的时候那老者却消失了,但是为了这狐妖的性命他又跪在了判官老爷的神像前,他希望他的忏悔能够感动判官老爷让这狐妖死而复生。 不久之后家里的父母也派人去寻找洛公子,最终发现了洛公子在这庙里,但洛公子说什么也不肯离去,这些下人见此只得回到了府上。 洛公子父母知道后,觉得儿子这样下去会断送了性命的,对那狐妖也是充满了恨意,就认定了这一切都是狐妖所为,只怕他的儿子也被狐妖的魂魄附在了身上。 父母为了儿子也是下了血本,就去请人找那些“江湖术士”,这术士请到家里的时候就说那怨气缠身,如果不尽快找到洛公子,家里必办丧事。 父母听到这就慌张了,就急忙去询问那术士此事该如何解决,那术士肚子里憋出来了坏水,当下只能将洛公子火化,再由这术士超度。 父母起初自然是不同意的,毕竟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啊,但是这术士就告诉他父母如果不尽快解决,全家人的性命就难保,他们就开始左右为难了起来。 父母对于孩子自然是不忍心的,这可是亲骨肉啊,但这术士所言洛公子已经被狐妖上身了,只能进行火化,也就认同了这术士的话语。 术士为了让洛公子的父母完全相信,还当面展示了一些把戏,术士和这府上的下人就出动了,这一次必要将洛公子带回来。 洛公子自然是不肯离去的,是被这些下人五花大绑给捆回去的,父母看到儿子的时候都伤心的留下了眼泪。 那术士见此,便道:“夫人,老爷莫伤心,待狐妖完全除掉之后,我会为公子超度的。” 他的父母就含着眼泪点头同意了,这洛公子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爹娘竟然要烧掉自己,当那火把快要点起的时候洛公子对着那父母就大喊道:“爹,娘,你们真的不相信孩儿吗?就相信这个骗子吗?” 洛公子的母亲看到这就有些犹豫了,正准备阻拦的时候,那术士就扬言道:“夫人不要被眼前所迷惑,这是那狐妖的幻术。” 洛公子对这术士嘴上已经是骂了万千遍了,可是想到狐妖的时候他就伤痛欲绝,如今他的死都是报应,这也算是一命抵一命了。 但是结局却出现了逆转,要知道洛公子平常可是大善人,那些他帮助的穷人也不知道从哪得知的消息全都赶到了府上。 术士看到这的时候都有些惊慌了,那其中一个壮汉一看这术士要烧死洛公子就把那术士猛揍了一番,其余的人就带着洛公子逃离了。 洛公子被救的时候想就此以死了之,但是都被那些穷苦的人阻拦了,他们知道洛公子的苦衷,他们不相信狐妖的魂已经进入了洛公子的身体。 为了担心洛公子会再次受到伤害,那些穷人都准备让公子暂时的居住在他们的家中,如今洛公子有难这都是他们应该报恩的时候,但是被洛公子拒绝了。 他意识到了现在还不能拥有那亡生的念头,无论如何都要让狐妖复活,于是,洛公子跌跌撞撞的就又跑回了那判官庙。 他就继续跪在那判官庙乞求,那些穷人看洛公子如今的狼狈,都有些不忍,每日总有人送些粗茶淡饭来。 那术士被揍之后并没有罢手,肚子里的坏水就又憋出来了,给夫人和老爷又开始妖言惑众了一番,深夜的时候那术士就带着那些下人悄悄的来到了判官庙。 洛公子没来的及反应就被装进了麻袋,没想到,地面上那狐妖的死尸出现了红光,狐妖的魂魄也在这时现身了。 术士和这些下人看到这狐妖就开始抱头鼠窜,术士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狐妖杀害了,那些下人惊慌失措的就逃离了判官庙。 狐妖将洛公子从那麻袋里解救了出来,这一次洛公子看到这狐妖没有任何的畏惧,他流泪了,他一直望着这狐妖,有些难以置信,狐妖真的在判官的帮助之下复活了。 洛公子的身子都有些发抖了,他激动的道:“真的是你吗?你活过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只狐狸。” 狐妖给洛公子擦着眼泪,摇了摇头道:“公子你记得我了吗?我那时还是一只狐狸的时候就对公子念念不忘,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等我修成人形我才意识到那种感觉叫做爱。” 洛公子一直点着头,他注意到了地面上那术士尸体的时候显的有些惊慌了,他一直颤抖着望着狐妖道:“是你杀了他?” 那狐妖点了点头,注视着术士的死尸道:“是我,对不起洛公子,我不想让任何人伤害你,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你一定会怪我的吧!” 狐妖原本以为洛公子会责备她,但是他并没有,反而将这狐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他知道狐妖都是为了保护他,可是如今这狐妖只是一个魂魄。 这狐妖的魂魄也一直不肯走,就一直留在那洛公子的身边,洛公子又回到了那山林之中。好景不长,洛公子生病了,这场病狐妖也没有办法能够救助洛公子。 洛公子的病情让曾经的那个老者又出现了,老者告诉狐妖她只是一个魂魄,魂魄长时间留在凡人的身边会导致阴阳失衡,这病情是不会好的,只有离开才能让洛公子恢复。洛公子和狐妖都不愿意分开,尤其是洛公子就算是死也要和这狐妖死在一起,他不怕死亡。 这老者听此,一直摇着头,他也有些痛苦了,忽然这老者竟然变换成了那判官庙的判官老爷。 洛公子这才发现原来老者就是判官,之前还和他一起喝过酒,他就跪下来求着判官老爷一定要让狐妖死而复生,付出任何惨痛的代价他都愿意。 判官也被洛公子和狐妖的真诚所打动,何况这洛公子平常还是一个大善人,判官决定就用他的生死笔重写生死簿,让这狐妖重生。 判官就用那生死笔改变了生死簿狐妖的命运,生死簿改过之后狐妖也就重生了,她不再是一个魂魄,又成了一个修成人形的狐妖。 判官在狐妖的恢复的时候就离开了,洛公子的病情也被判官所治愈,但是判官因为私自篡改生死簿被阎王得知,这阎王得知就大怒,就派来了鬼差去捉拿判官。 鬼差很快就在阳间找到了判官,判官就躲在了洛公子和这狐妖的住处中,洛公子和狐妖也终于明白因果,判官虽然帮助了他们同时也创下了大祸。 鬼差已经全部将这山林所包围了,判官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如今是无法逃避,已经触犯了天道必将受道惩罚,判官在临走之时将手里的那生死笔交给了洛公子。 交给洛公子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他自己的命运,这生死笔交给洛公子一来拥有驱魔的本领,二来时机成熟之时洛公子就会是下一代判官。 世人都知道判官可以定生死,但是决不能逆天道而行,洛公子宅心仁厚、生性善良,这只笔交给他判官才会放心。 但是判官从来没有后悔帮助过洛公子,洛公子是一个大善人,而狐妖也是为了报恩,他成全了这样一对苦命的鸳鸯,到了最后判官破门而出他也是笑着离开的。 判官被带回了阴间,后来洛公子却做了一场梦,在这梦中判官因为天道的错误已经进入轮回,判官不存在了,生死簿在也不会再更改。 但是人妖殊途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判官的罪孽也让洛公子和狐妖的感情破灭,洛公子生病了,整日发烧不曾好转,狐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只是一只狐狸,那潜在的妖力太过诡异,是无法和凡人相恋的。 狐妖用所有的修为医治好了洛公子,但是这修为也让狐妖丧命,这一次是永远的离开,等到洛公子醒来只看到了一封书信。 书信的内容是:公子,小女知足了,人妖殊途我们不能在一起,来生有缘我会再报答公子的大恩。 洛公子因为狐妖的离去伤痛欲绝,回到家里的时候父母都不知道何时已经亡故,他如今没有任何的亲人,唯一的只有那生死笔,后来洛公子逐渐的悟出了道。 洛公子就在那山林中整日苦学道法,判官的那只生死笔在洛公子的作用下也发生了一些作用,每当又妖魔冤魂之时洛公子都会带着那支笔救助百姓,被后世封为笔差。 父亲讲戩这的时候就停止了,我知道父亲在故事中说的那只生死笔就是父亲交给我的那只毛笔。 第34章 她又来了 我有些疑惑的问道:“爸,那个洛先生应该是我们的祖先,狐妖的离去后来他和凡人在一起了吗?” 父亲告诉我自从狐妖死后洛公子一直都是孤身一个人,他心里一直忘不了狐妖,他也相信他死亡之后一定会见到狐妖的,洛公子也是在后来捡到了一个孩子。 洛公子就将那孩子抚养成人,这孩子长大之后洛公子就去世了,只给这孩子留下了生死笔,希望可以继承笔差的身份,遇见妖魔鬼怪之事不可袖手旁观。 也是从洛公子死去之后家族才一直遗传到了今天,也许在这一世中曾经的洛公子又遇上了狐妖,只不过她们都已经是凡人,忘记了以前的身份,如果有缘一定会再在一起的。 原来我们祭拜的一直都是判官,判官对我们的祖先还有救命之恩,但是这祖先的往事中却让我想到了母亲,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总是询问父亲有关于母亲的事情,父亲只告诉我母亲出远门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也是从那时我缺少了母爱,从上学之时,同学们都知道我没有母亲,总是动辄嘲笑着我,而我只能大吼大闹的告诉那些同学母亲只是出远门了。 直到我成人之后再到我结婚母亲也没有回来,直到父亲讲到家族的往事才又勾起了我对母亲的思念。 我迟疑了几秒钟,终于鼓起勇气问道:“爸,你小时候总是告诉我母亲出远门了,她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啊?” 父亲这一次有些痛苦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秋官,你母亲的事情我一直瞒着你,那时候不告诉你就是怕耽误你的学业,其实从你出生的时候你母亲就因病去世了。” 原来父亲一直在骗我,我跟本就没有母亲,家族的事情父亲也没有告诉我,得知母亲已经亡故的时候我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儿时那同学的咒骂声一直传在我的脑海里。 我就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儿子,而我天真的相信了,想想曾经,那是在打自己的耳光,我欺骗了自己,眼泪不受控制地齐刷刷的就流淌下来。 如霜温柔的用纸巾给我擦着泪水,父亲看到我痛哭之时他抱着头哭的也越来越伤心了。 如霜安慰我道:“秋官,你不要怪爸了,爸也有苦衷,他也很难受的,爸现在身体也不好了,你就不要再让他担心了。” 在如霜的安慰下我停止了哭泣,父亲没有过错,这些年都是父亲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他是孤独的,所有的痛苦这些年父亲都在一个人承受。 父亲很快就停止了哭泣,迅速起身道:“你们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饭!” 父亲去厨房的时候如霜就一直安慰着我,面对我的娇妻失去母亲的痛苦也逐渐的消失了。 吃饭的时候父亲一直给我和如霜夹菜,因为提起了母亲勾起了父亲痛苦的回忆,吃饭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等到吃完的时候父亲才道:“秋官啊,等会我们一起去祭拜一下你母亲吧!” 我和如霜都点了点头,没过多久我们就出门了,我们还买了些贡品,父亲将我们带到了一片荒山上,我看到了母亲的墓碑,照片上的母亲很漂亮。 母亲离去的那时候还很年轻,看起这照片也就是一个小姑娘,到墓碑之时父亲就跪下来痛苦地道:“他娘,你儿子和儿媳我都带来了,咱们儿子现在过的挺好,你在那边千万不要担心,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托梦给我。” 当我望向母亲墓碑的时候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只有一种痛苦,这种痛苦让我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对母亲的思念。 父亲转头望向了我道:“秋官,和你母亲说说话吧!”我和如霜都跪在了地上,望上那墓碑的时候我却无法再哭出来了,我一直注视了很久才道:“妈,儿子看你了,我终于见到你了,爸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了,我不会去怪爸的。” 如霜也痛苦的望着母亲的墓碑道:“妈,我是如霜,我以后会好好照顾秋官的,请您放心,我们只要一有时间都会来祭拜您的。” 在这墓碑前我们呆了很久的时间等到天色快要黑暗的时候我们才离去,我们又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的时候父亲突然一脸严肃的道:“秋官,现在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你要时刻记住你是笔差,一定要提高自己的修为,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千万不要去伤害人知道吗?” 父亲说的修为我并不明白,虽然我是笔差,但是驱鬼我却没有这个本事,我只会写字。 我有些勉强的点了点头道:“爸,你放心吧,我会的。”父亲听到这的时候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洛家这些年得罪的怨灵太多了,还有一些家族的恩怨,时刻你们都会在危险之中,千万要小心。” 自从那梦境以来危险早就在无形之中到来了,我并不觉得畏惧,就像祖先的那段故事一样生死不是由我们来决定的,而是由天道。 我很担心父亲,父亲将这生死笔交给了我,他就会出现危险,尤其是那王道长对父亲一直充满了仇恨,思前想后我决定将这只笔还给父亲。 当我将这笔拿出来的时候父亲有些生气的道:“家族之间的恩怨很难化解了,我早就教会了你一些法术,那段记忆你只是暂时的消失了,时机到了的时候你会恢复这段记忆的。” 时机?那是什么,我不明白,我也不敢再询问父亲,我怕父亲会生气,迫于父亲的威严下我只能将这只笔揣在自己的身上。 父亲很早就匆匆的睡去了,如霜对于我们家族的事情没有在意,相反的有些钦佩。 如霜一直在我的耳边念叨着以后一定要保护好她,因为我不是普通的人,曾几何时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老板,但是如今却转换了身份。 我变成了一个驱鬼人,以后会经历什么危险不敢去想,如霜一直问我狐妖和洛公子后来的事情,我只是笑着回道:“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将如霜抱在怀里,我的脑海里突然又莫名的想到了白秋岚,他大爷的,我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无缘无故的出现两个女人,就像我现在一样我无法分清我怀里抱的是如霜还是白秋岚。 第二天的时候我们就决定回到城市,我开的那间小店还需要我来照料,和父亲告别之后我和如霜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父亲一直依依不舍的望着我们。 直到我们坐上车的时候父亲才缓缓的离去,我一直注视着父亲的背影,直到那背影完全消失我才回过了神。 就像那篇著名的课文《父亲的背影》那时候的我无法理解,但是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望着父亲背影的那一刻这寓意着父亲的苍老,能够在我人生中出现的生活已经为数不多了。 我和如霜回到了我开的那间小店,这天来往的客人并不多,不过我多少也有些理解了,现在的世界不是那么注重文字了,随着科技的发展手机和电脑已经逐渐的覆盖了毛笔的趋势。 但是我并不后悔开这间店面,这是我的爱好,通过文字之间总能让我暂时的安静,能让我暂时的忘记烦恼,也许是遗传了家族的基因我的字才能写那么好。 而我没有想到白国华来到了我的店里,来到店里的时候就对着我大叫道:“我说小兄弟,我女儿可又失踪了,不要再告诉我你不认识我的女儿。” 听到这话我有些无语了,怎么又赖在我头上了?如霜对着白国华道:“白总,你冷静点,我们也才刚回来。” 白国华听到这的时候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的道:“不会啊,我女儿在学校的时候说是来找你的。” 我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她的女儿还在上学。 白国华在店里逗留了一会就离开了,他走在门口之时突然转过头望着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就不相信你和我女儿没有关系,别再跟我女儿有什么瓜葛,不然出了事情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如霜也因为这句话瞬间变了脸开始质问我道:“你究竟干了些什么,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有些委屈的摇了摇头道:“我真的不认识她,我和你说过只是在梦里见过。” 随着白国华突然的造访,也让如霜对我产生了怀疑,如霜一直坐在那里,我三言两语的温暖之下如霜就望向了我道:“那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不过你不要再欺骗我了。” 我点了点头,就在我们准备关这店面回家的时候,白秋岚出现了,白秋岚一直望着我,和梦里白秋岚望着我的表情一样。 那是梦境中白秋岚死之前的眼神,现实之中我又看见了,我们就这样目视相瞪了许久,如霜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生气的道:“还说你不认识,你都快看傻了!” 如霜的话语打破了我那不安的心,我摇了摇脑袋对着白秋岚道:“你有什么事情吗?你父亲正在找你,你快回家去吧!” 白秋岚却摇了摇头,目光有些呆滞。 第35章 吊在房梁的死尸 呸,你大爷的才肾虚呢!面对这小丫头的嘲笑我就吐了口水抹在掌心上就翻了上去,这翻门的时间我用了十分钟。 到了顶端的时候有些畏惧,我有些怕高,身子还在发抖,白秋岚还一直在发笑,不能被这丫头看扁了,心一横我就跳了下去。 这最尴尬的事情就是方才翻门的时候裤子被挂破了,我下意识的捂住了那个大洞,生平第一次在这丫头眼前出丑,心里很郁闷。得亏没有外人看到,不然就要上头条了。 我有些痛苦的望着白秋岚:“大小姐,你就别笑了,哥们我都这样了。” 白秋岚捂住她的小嘴摇着头道:“恩,我不笑……”过了几秒钟的时间楞是没憋住,大笑了起来。 她开心了,我却痛苦了。 自从学校闹鬼事件发生,这整个校园也是阴森森的,除了我们还能有谁呢?校园里连个灯光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孤男寡女的两人在这干些没脸的事情。 我和白秋岚就借用着手机的灯光在这校园里游荡,能听到的就只有我的脚步声,我对着白秋岚询问道:“我们是要去哪?也没看到有鬼经过。” 白秋岚平静的答道:“别着急,那鬼是在宿舍拍到的,也许宿舍就能看见吧。” 但是我心里就有些疑问了,既然白秋岚已经见到了女鬼为什么还要带着我来到这学校,这丫头之前并没有那么胆大,不然在我店面出现之时就没有那么慌张了。 此时她表现却异常的平静,就像是前来旅游一样,想到这我就继续追问道:“你都已经看到女鬼了,怎么还要来学校?” 白秋岚做了一个鬼脸想来吓唬我,但是我看上去没有任何的恐怖,只觉得有些无聊。她平静的回答道:“开始我是觉得有些害怕,可是每次梦中却都有你,就想着你能陪我看看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这女鬼的事情有什么好证明的,一没害人,二来没事找事,要真是有鬼小命恐怕就要遭殃了。 不过鬼神的事情我听的太多了,我也见过了,早就习惯了那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朋友,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就陪着这丫头调查吧! 这丫头带我来到了女生宿舍,当我们爬到顶楼的时候看到一个场面的时候我震惊了,白秋岚受到了惊吓大叫了一声。 一个红衣女子被吊在房梁上,双手就被那绳索捆住,脸上还有伤痕,衣服上还残留着大量的血迹,身上的血液还一直滴滴嗒嗒的滴在地面上。 不过这并不是那红衣女鬼,是一具死尸,看上去就像是刚被杀害的一样,这女尸死不瞑目,那双眼睛就那样一直睁着,瞳孔都放大了。 我看到这死尸原本只是有些慌张,被白秋岚那突然的大叫声受到了惊吓,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白秋岚很快的就恢复了神情缓慢的朝着这死尸走了过去,将手机中的光亮照射在了这女尸的脸上,表面上看这女尸是自杀的,但是你仔细的就可以发现这是被人所杀害的。 虽然这女尸脖子都被那绳子勒住了,但是身上的伤痕不会是她自己所干的,莫非这女尸就是被那女鬼所杀害的? 当我看到女尸的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迅速报警,但是手机却在这时没有了信号,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我们迅速的离开了宿舍,来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手机依然没有信号,白秋岚的手机也是和我一样,看来这学校里果然有女鬼的存在。显然,其用了某种方法干扰了信号。 来到校园门口之时我们就准备翻上去,可是这一次我们出不去了,我们的周围就像是有一层透明的墙一样,往前走的时候只“咚”的一声我的头都被碰撞出了一个大包。 我用手去摸的时候能感觉到的是一层冰凉的墙皮,但是肉眼却看不到,这就像是一层屏障一样,我们被困在了学校,无法离开。 上一次是被困在陈家沟,这一次却被困在了学校,我心中愈发愤懑。 今晚恐怕回不去了,还不知道怎么样给如霜交代,或许如霜早已经发现了吧! 白秋岚迟疑了几秒钟之后道:“手机也没有信号,我们也不能报警,我们在去那宿舍楼顶去看看那吧!” 我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还要去看?” 白秋岚微笑道:“你不会是不敢去吧?”、 都看到死人了,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回答道,既然出不去了,就去看看吧,老是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正好也能调查一下那死尸。 我们又再一次的来到了宿舍楼顶,这一次和之前不同的是这女尸的嘴角上竟然口吐白沫。她身上的伤就像是用那刀子给划伤的,那伤口上的肉都是翻出来的。 虽然血液在这时都已经凝固了,但是从那伤口里还可以清楚的看到淤血,这死尸再怎么会突然口吐白沫呢?不是已经死亡了吗? 从我们来到学校都一直没有看见过女鬼,只是一具死尸,也无法锁定那凶手究竟是人为的还是女鬼? 如霜突然对着我道:“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女尸是被人杀害的?” 我点了点头猜测道:“应该是被人杀害的,如果真是被女鬼所杀害就不会被吊在这里了。” 学校已经被封闭了,死亡的时间看上去就是发生不久,如果是人为的杀害,那就说明在这学校里还藏着一个凶手。 但又可以排除这一点,如果是人为的杀害,手机怎么在到学校之后就没有了信号,还有校园门口有一层透明的墙皮,这些诡异的气氛时刻都证明着女鬼的存在。 咱们也不是柯南,也不是元芳,杀人凶手无法锁死定,白秋岚突然大吼道:“大爷的,女鬼有本事你给我出来啊!” 随着白秋岚的喊叫声过后只能听到她的回声,白秋岚刚开始见到死尸的时候还是有些慌张的,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恐惧,相反的开始抱怨了起来。 就在白秋岚的抱怨之中,一种哭声却从这走廊里传了过来,这哭声是一个女人的哭声。 白秋岚在听到这哭声的时候就停止了抱怨,仔细的注视着前方那漆黑的走廊,随后通过手机的光亮开始照射着前方,但只能听到声音,前方连个人影也没有。 我们小心翼翼的迈着碎步随着那声音的来源靠近,这一刻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许很快我们就能够知道那个杀人凶手是谁了。 在墙角之中我们终于发现了一个女子,这女子身穿红衣,她一直蹲在墙角在哭泣。 这里怎么会有人? 我疑惑地走了上去,望着她问道:“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这女子抬头的时候我震惊了,和那被吊着的女尸一模一样,就连那脸上的伤痕也是一样的,抬头的那瞬间那双眼睛就是那死之前一样的凄惨。 她是鬼! 女鬼终于现身了,这女鬼抬头望向我们之时还能够看到那眼睛上的泪花,和我之前的经历并不一样,这女鬼的相貌并没有那么恐惧。 女鬼突然猛的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我们一直向着身后退去。 白秋岚脸色惊惶,颤拌道:“你,你不要过来啊,我可是会法术的,我是南毛北马的传人!” 这红衣女鬼嘴角露出了微笑,但是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这白秋岚是真的会法术还是故作淡定,一边用力的躲着脚一边嘴里在念着什么咒语。 我也听不太清楚,只能隐约的听见太少老君急急如律令什么的,白秋岚还用那手指去戳那红衣女鬼的身子。 红衣女鬼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白秋岚的双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自言自语的道:“没道理啊,我看电影中都是这样的!” 红衣女鬼的双手此刻已经死死的锁住了白秋岚的脖子,白秋岚发不出任何的喊叫声,只是痛苦的一边挣扎,片刻之间,女鬼已经将白秋岚提在了半空中。 白秋岚有危险,我不能见死不救,我迅速的一个拳头就朝着女鬼招呼了过去,但是,我刚招呼过去的时候,就被这女鬼抓住了我的右手。 这女鬼的力量很大,紧紧的抓住我的右手,我无法挣扎开,白秋岚眼瞅着就要快断气了,在这情急之下我就用脚猛烈的踹击着女鬼的身子。 但这女鬼对于我这普通的拳脚感受不到有任何的痛苦,反而她那另外的一只手打了我一掌,这一掌将我打倒在了地面上。 我迅速的从地面上又爬了起来,我并没有放弃去阻止,毕竟这是一条人命,我使出自己浑身的力量用力的一拳又揍在了女鬼的身上。 这一次女鬼似乎感受到了痛苦,终于松开了掐在白秋岚脖子上的那只手,白秋岚在得到解救的时候拼命的咳嗽了几声。 这女鬼此刻看上去只有那冰冷的眼神,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气,她有些愤怒的吼道:“你们来到了这里,我要你们一起和我陪葬。” 女鬼怒吼的声音中伴随着那阴冷的笑声,我突然意识到门口的那层透明的墙皮就是这女鬼的妖力。 和陈家沟的女鬼不同这女鬼缓慢的又朝着我们走过来了,我们只能一直后退,她那嘴角还一直流露着冰凉的微笑。 第36章 恢复记忆 我记得父亲说过,父亲教过我法术,只是我的那段记忆消失了,此刻我们性命都快不保了,那段记忆也无法恢复。 我又掏出了我揣在怀里的那只生死笔,当我掏出这生死笔的时候就又发出了一道金光,女鬼和王道长不一样的是她并没有逃跑,但这生死笔所发出的金光却让她无法睁开双眼。 结局出现了逆转,后退的不在是我们,而是这红衣女鬼,她一直开始后退,目露惊恐。我手里紧握着毛笔一直向着红衣女鬼靠近,突然觉的此时就像是和这女鬼玩起了一场游戏。 这女鬼退到墙角之时忽然大吼了一声,声音不是愤怒,听上去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白秋岚看到这场面有些异样的望向了我道:“原来你会抓鬼啊,你怎么不早点说!” 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算什么抓鬼,这是生死笔发出的光亮让女鬼暂时无法伤害我们,如果没有这生死笔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 在这女鬼大吼中过后突然猛的推了我一把,我摔倒在了地上,头碰撞在地面上之时就开始有些晕眩了。 不知是否因为头部遭到猛烈的碰撞,父亲说的那段记忆我恢复了,父亲说的没有错,他的确交过我法术。 那是在我十几岁的时候,从那时开始我的字就写的很好,经常得到父亲的夸赞,突然有一天父亲交给我一只特殊的毛笔让我用这只毛笔写字。 我用这毛笔书写浑身只觉得疲惫,那笔杆似乎有一种力量一样在引领着我,当书写完能够看到那些字体中散发着白光。 那些字体就跟活灵活现的一样,父亲告诉我写出来的东西能够看到自己那就是最高的修为了,我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当我询问父亲之时父亲没有告诉我,只是摇了摇头。突然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道士,这道士就是之前我在那陈家沟遇见过的王道长。 父亲看到王道长就拿着生死笔和那道长打斗在了一起,我亲眼见到在打斗中父亲那只笔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几个回合道长就战败而亡。 为了我的安全父亲就将这毛笔真正的威力传授了我,首先需要剑指,剑指是一种指诀,用的是中指和食指,要想这笔有作用就手持剑指的姿势再念咒:“阴阳二气,心神合一,急急如律令。” 随着父亲的教学之中我学会了,我知道了咒语这笔也发挥出了惊人的作用,我用力的一甩前方的那颗大树都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有些树叶都掉落了下来。 这笔的作用是遇到危险可以打斗,还可以镇压鬼魂,无论是打斗还是震慑鬼魂都需要手持剑指和念咒才能够起到作用。 打斗的技巧可以通过后天的锻炼,但是震压鬼魂就需要极高的修为了,分为三个境界。 第一个境界称为笔相,返璞归真,一笔一划之间拥有正气的大势。 第二个境界称为笔官,锋芒外露,隔空隔字,可形成强大的禁锢之力。 第三个境界称为笔簿,这也是最高境界,到最后一个境界之时可以心神合一,一字断生死。 我和父亲一直在学法,苦练了很久我只学会了前两个境界,第三个境界一直无法达到,就连父亲也没有达到最后的一个境界。 第二个境界主要是震慑鬼魂的,父亲为了能够让我学到这个本事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个鬼魂,那时我还无法看到,是父亲用柳枝给我开眼的。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鬼魂,但是我并不觉得有多么的恐怖,相反有些激动,但这鬼魂缺异常的凶恶,和那电影中的就不同了不是就站在那傻不拉几的吓唬你,那可是和你玩真的,看到我们就冲了上来,父亲迅速的手持剑指同时念着咒语道:“阴阳二气,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 父亲念完咒语就用那毛笔在空中书写了起来,我并不知道书写的是什么字,我只知道书写完毕这鬼魂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样无法动弹。 父亲演示完才告诉我这个字就是“罡”字,佛门罡这个字原本就有驱邪的作用,任何妖魔都是无法靠近的。 这鬼魂一时无法动弹,父亲大喝道:“破!” 随着父亲的喊声那鬼魂又能够动弹了,就在准备朝着我扑来之时,我迅速按照父亲的方法手持剑指念完咒语就快速的在那空中书写那个字体。 但是我没有成功,那鬼魂反而将我扑倒了,我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醒来之后任何的记忆都没有了。 而此刻的摔倒对于之前的记忆我又恢复了,在那段记忆中我失败了。 出现的这红衣女鬼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考验,我不能再犹豫了,我迅速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我手持剑指口中大声的念着咒语道:“阴阳二气,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语我迅速在空中书写了那个“罡”字,书写完成我觉的有些疲惫不停的喘着粗气。 我成功了! 因为这女鬼已经无法动弹了,她只能站在那里直勾勾的怒瞪着我们。 第二个境界我终于做到了,我心里有了一种自豪感,但是最后的一个境界究竟怎么样才能够答到,或者说详细的秘术我并不能参悟。 白秋岚有些惊讶的望着我道:“你明明会抓鬼,还说你不会。” 我苦笑道:“那就算会吧。” 我哪会想到就因为这女鬼让我恢复了之前的记忆,还成功的进行到了第二个境界,我还真得谢谢这个女鬼,不然我那笔差的身份只是一个名头,就不会有任何本事。 这趟也没算白来,白秋岚突然有些激动的道:“太好了,有信号了!” 随着女鬼被震慑,手机信号也恢复了过来,但是我却陷入了迷茫,是该拨打110还是拨打120? 求救电话也不能去拨打,这校方本来就已经被禁止进入的,是我们先坏了规矩,还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我和白秋岚都下楼了,那楼顶上剩下的除了死尸也只有女鬼了,但这女鬼已经没有那个能力在来追赶了,我已经震慑住了女鬼,就像那孙猴子施展的定身法一样。 说来也奇怪,随着女鬼被震慑,那曾透明的墙也跟着消失了,我们成功的又翻过了那大铁门,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十一点整了。 这次意外的恢复了记忆,唯一尴尬的就是我的裤子了,白秋岚还一直对着我嘲笑。 我将白秋岚送到了她家门口,到门口之时这白秋岚的小嘴突然在我的脸上亲吻了一下,甜蜜的对着我笑道:“谢谢你了,我的道士男友,晚安了。” 我有些无语的道:“我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男友了?” 白秋岚坏笑道:“你说你不是我男友之前还救我,何况半夜还和我偷偷相会,我亲你的时候你也没拒绝啊!” 白秋岚给我整懵逼了,这言语我竟然无法反驳,我摇着头笑道:“行了,晚安,我走了。” 我转过身就向着我家的方向迈进,等我回去之时如霜并没有睡,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我。 如霜看到我就有些生气的道:“你究竟去哪了?都这么晚了才回来。” 我迅速解释道:“还是生意上的朋友,喝了点酒。”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哪是去喝酒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酒味。 如霜已经注意到了我裤子上的那个大洞,她起身对着我就吼道:“你还想骗我吗?你哪是去喝酒了,是不是去找白秋岚了,你看看你的裤子都成什么样了。” 我是即尴尬又觉得愧疚,我说这裤子是我翻那铁门的时候被刮破的她会信吗?我说和白秋岚是清白的她会信吗? 我自己都无法相信了,还被白秋岚强吻了,啊,不对,我没有反抗,已经算是自愿的了,对白秋岚突然有了一种其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和那梦境中不一样的,我只觉得我很轻松愉快。但我还是向如霜坦白了,不过亲吻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如霜。 如霜得知就沉默了,脸上我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就在这时房间的那大门却突然打开了。 随着房间大门的打开,飘来了一阵阴风,我看到了那个红衣女鬼,我震惊了。 这红衣女鬼已经被我所震慑住了,怎么如此迅速的就追到了这里?也许第二个境界我并没有答到,或者说女鬼的妖力太强了无法镇压。 看到这红衣女鬼我迅速的就又取出了那只生死笔,就在我准备念咒之时这女鬼却有些忧伤的开口道:“大师,我知道你有本事,希望你可以帮助我。” 帮助女鬼?我这才想起那吊死的女子就是这红衣女鬼,一定有着什么冤情吧,我就询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吧!只要我能够做到。” 女鬼已经从房间里走了进来,当这女鬼进来之时房间的大门就关闭了,她仔细的打量着我,那眼神中我又看到了一股凄凉。 第37章 女鬼的冤情 女鬼有些痛苦的点了点头,讲起了她悲惨的经历,原来这所有的事件都和校长有关系,她也是那所学校的大学生,她的名字叫小丽,家境并不富裕,都是农村出生的。 校长人很好,学费上的事情一直都是校长资助的,她唯一能回报校长的就是好好学习,将来找到工作之后将那笔钱再还给校长。 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校长已经离婚了,一直都是一个人居住,小丽为了报答恩情没事的时候都会到校长的家里给她做饭,洗洗衣服。 但这时间长了才发现这校长是一个衣冠禽兽的畜生,一个月过后校长突然向小丽表白了。 校长就告诉小丽他已经离婚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就希望小丽能和他交往,师生恋往往只会存在于小说和影视剧中,对于现实中而言是不会存在的。 小丽对于校长只是当做一个大恩人,或者说当一个大叔来看待,是没有任何的感情,小丽就拒绝了校长。 刚开始这校长倒也没干什么事情。 有一天,小丽和往常一样依旧来到了校长的家里,哪曾想这校长却在喝水的杯子里下药了,等小丽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和校长躺在同一张床上。 小丽生平的第一次就这样失去了,她哭的很伤心,校长也就一直安慰着小丽,告诉小丽他一定会负责的,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现在也无法去拒绝。 这种事情对于男人而言可能就是几秒钟,但是对于女人而言却是一辈子。心里虽然有委屈,但这校长也是小丽的恩人,时间久了小丽也就同意和校长交往。 当然在学校小丽和校长一直保持着师生的关系,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事情,小丽刚开始心里还是有些抱怨的,时间久了也就想通了,女人这辈子有时候是无法选择的。 校长虽然用了些下三滥的手段,但是平时对小丽都很好,除了学习方面的东西,日常的生活开销都是校长资助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校长的兽性终于爆发了出来,很多时候校长都会强迫和小丽发生关系,如果不听就是大骂,小丽只能顺从,这些小丽也就忍忍过去了,但更没想到是校长后来竟然还叫来别的男人。 这怎么能接受呢?小丽的身心都已经受到了伤害,小丽就准备将所有的事情让校方所有的人知道,公之于众,看看校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校长也猜到了小丽会那样做,早就起了歹念,先杀掉了小丽,为了保险,监控上出现的红衣女鬼就是用电脑合成的,那都是假的。 有了红衣女鬼的事情让师生也都在不安中度过,也就暂时的停课了,这样的一场冤案也就一直隐藏了下来。 我得知这冤情之时真的想找到那校长给他一顿猛揍,他大爷的,这都是什么男人,就这样的畜生也能去当校长? 但还有一个疑点没有解释清楚,拍到的红衣女鬼不就是小丽吗?我们发现小丽这时是刚被杀害的,这点就解释不通了。 当我询问之时,小丽就告诉我校长那个时候是起了歹念,她浑身也是受到了伤害,不过这些都发生在学校里,也就是说自从校方被封闭之时校长就一直藏在学校里。 我们发现之时校长就已经动手了,是她勒死了小丽,至于拍到的红衣女鬼就是死之前的小丽,只不过那监控上出现的画面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校长做的事情为了不让人发现就杀害了小丽,再加上女鬼的掩护,没有人会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凶手案。 小丽没有找校长报仇就是因为校长身上有佛牌,小丽是无法靠近的,只不过在这巧合之下我和白秋岚误打误撞的进入了校园,看到了真正的女鬼。直到现在所有的真相都已经清楚了。 现在报警也没有作用,原因很简单,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总不能说我们是从女鬼得道的线索,这样的话恐怕我要去精神病院。 也就是从这时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人往往比鬼还要恐怖,又有多少的人就是一个伪君子呢?谁会想到杀人凶手就是衣冠楚楚的校长呢? 如霜得知女鬼的冤情对于白秋岚的事情没有再追究,有些伤心的望着我道:“秋官,你一定要帮帮她,你现在可是笔差了,老祖宗都说过了遇见任何事情不能袖手旁观。” 我点了点头回答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不会不管的。” 女鬼听到这就感激地道:“师傅,谢谢你了。”我决定找到那校长的住处,然后将那佛牌给抢过来,这样校长就没有护身符了,小丽再去找校长报仇,这场凶杀案就可以得到解决了。 如霜留在了家里,我和这女鬼小丽就出门了,我也是从小丽的口中才得知,普通的人是看不到鬼魂的,除非她们现身,这也就是当初父亲给我用柳叶开眼的原因,因为在那时鬼魂是没有现身的。 虽然我是笔差,但是我对于那玄学上很多的事情了解的都很少,笔差的第一个境界,说白了就是一个装备,怎么样去格斗,除了考验体力,也需要你后天的锻炼。 按照女鬼的指引,我们很快来到了一栋高楼前,小丽就告诉我那校长就是住在这栋楼上的。 乘坐电梯来到校长门口之时,小丽一直躲在我身后,小丽告诉这校长姓陈。也不知道这孙子现在睡了没有,先敲门再说吧! 这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响动,我用力的敲了敲房门,听到一个中年男人吼道:“谁啊!” 我思索了一会答道:“陈校长,我是教育局的,有点事找你。” 陈校长一听是教育局的人迅速的说道:“等一下啊!” 过了几分钟之后,房门打开了,我终于见到了这陈校长,一撮小胡子整的跟日本人一样,还穿着睡衣和拖鞋,看到陈校长我强颜欢笑道:“你好,陈校长,我能进去吗?” 陈校长迟疑了几秒钟才道:“你好,请进!” 当我进来之时才发现小丽我却看不到了,或许没有现身吧。 由于陈校长还穿着睡衣,我能够清楚的看到陈校长脖子上挂的佛牌,陈校长有些惊讶的问道:“都这么晚了,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冷笑道:“不知道陈校长还记得小丽吗?” 陈校长表现的有些慌张了,有些吞吐的道:“我,我不认识。” 听到这我就愤怒的吼道:“你不认识?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 陈校长越来越慌张了,脸色变幻不定,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都这么晚了,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我骂道:“休息你大爷啊!”我楞是没忍住,一拳就对那陈校长的脸上招呼了过去,陈校长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愤怒的道:“你想干什么,如果你再不出去我要报警了。” 听到这话我气冲冲的就揍了上去,这孙子也不还手,都已经被我揍倒在了地面上,我想着小丽的事情就是愤怒无比,对着他的脸上就是一顿乱揍。 他不停的发出惨叫的声音,面目也被我打的鼻青脸肿的,我迅速的将他那脖子上挂的佛牌就扯了下来。 当我扯下佛牌之时,小丽就现身了,我停止了殴打,当陈校长看到小丽之时在那地面上就开始颤抖了起来,惊慌的望着小丽道:“你,你是人是鬼!” 小丽缓慢的朝着陈校长走了过去,双手紧紧的掐住了陈校长的脖子就大吼道:“就是因为你,不然就不会有今天,我要报仇!” 看到陈校长的痛苦,我心里只有万般的激动和喜悦,陈校长不停的挣扎着,但是,小丽却很快的放开了陈校长,她不是要报仇吗?如此好的时机确错过了。 被松开的陈校长一直拼命的开始咳嗽,小丽既有些痛苦又有些愤怒的道:“我本应该杀了你,我怕脏了我的手!” 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这孙子,得让他自首,我抓着陈校长的衣领就将他从地面上拽了起来,对着他冰冷的道:“你干的事情你自己去自首,和警察交代清楚,不然的话后果你知道。” 陈校长一直点着头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自首!” 我愤怒地道:“还明天,现在就自首!” 陈校长的浑身已经开始发抖了起来,将他的手机掏了出来,终于拨打了110,一脸痛苦的说道:“我要自首,学校的事情都是我干的!” 随着陈校长打完电话他痛苦的就坐在了地面上,临走之时我就将那佛牌扔给了他道:“你拿着去保命吧!” 这事情终于这样解决了,我和小丽来到楼下的时候小丽一直给我说着谢谢,这是第一次帮一个女鬼,也是我第一次去惩治这样的恶人。 谁让哥们善良呢!但却遇到了一个难题,这小丽突然对着我询问道:“师傅你知道怎么样投胎吗?” 这话真的问住我了,父亲当年并没有交给我替鬼魂投胎的本事,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但好人不好做,我摇了摇头有些歉意的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去投胎。” 因为在我的理解当中,人死之后或许魂魄中有一定的意识能够自己去往阴间的道路。 第38章 宾馆风波 我突然发现身旁竟然出现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他穿着一身西装,高大威武。 之前这并没有人经过,这男子是从哪冒出来的?大晚上还戴着个墨镜,也挺作的。 这男子能看到小丽,而且他的手机也和我们的不一样,那手机是透明的,很薄。男子拿出手机我发现了手机上竟然出现了小丽的照片。 男子就对着小丽道:“陈小丽,该和我上路了。” 我被这男子整懵逼了,这都是什么玩意,我有些疑惑的对着男子问道:“你是谁?” 这男子突然望向了我,一脸的严肃,他有些惊讶的道:“你能够看到我?” 我点了点头。怎么不能看到你,你说你大半夜的整个墨镜,这不是装犊子吗? 这男子迟疑了几秒钟道:“能够看到我们的人只有已经死亡的灵魂,或者是快要死亡的人,又或者是吃阴间饭的人。” 说罢,他拿起他那透明高端的手机照向了我,也不知道这手机从哪买的,还挺高大上的。 那手机照向我的时候就出现了一种红光,和那紫外线一样,由于距离比较远,我只能看到他手机上出现的有我的照片,还有些字,这些字我就看不清楚了。 他注视着手机几秒后就对着我道:“原来你是吃阴间饭的笔差啊,难怪可以看到我。” 我有些惊讶,这男子怎么会知道我是笔差的,而且手机那么一扫,就获取了我的信息一样,我迟疑了几秒才询问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我。” 这男子笑道:“我是鬼差。原来你的祖先是判官。” 我去,这家伙竟然是鬼差,我有些震惊的道:“你真是鬼差?我看也不像啊!” 男子有些自豪的答道:“时代在进步,在我们地府也是一样,说起来科技比你们阳间要发达的多,就拿我这手机来说都是苹果最新一代,我们那老板又是这玩意控,乔布斯在我们地府我们老板是很看重的。” 我都快听傻了,良久我才点了点头道:“这样啊!” 男子就带着小丽离开了,走在半路的时候他突然转头望着我道:“洛先生,我相信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说完就带着小丽继续向前行走,小丽投胎的事情也被这鬼差送走了,直到我完全看不到他们踪迹的时候我才埋着头前往回家的方向。 自从我得知自己是笔差之时,这怪事也越来越来多了,可不,就在今夜还遇到了鬼差,当我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从胳膊上传来一阵疼痛时,才让我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不是在做梦。 回到家的时候如霜还询问我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我全部都告诉了如霜,在如霜得知的时候也是很开心的,似乎忘记了白秋岚的事情还一直夸赞着我。 如霜的性格直到现在我都无法摸索,有时候他特别的粘人,对你温柔百般,有时候异常的冷漠,而白秋岚对我来讲是一个又敬又怕的女人。 学校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新闻上还报道了这件事情,陈校长被判处死刑,对于女鬼而言冤情终于报了,对于社会而言少了这样一个畜生。 这几天我一直呆在自己的小店,当然还有如霜,生意也是一直那样平平淡淡的,父亲交给我那只毛笔我一直都在练习着书写,没有再用普通毛笔书写过任何的字体。 现在已经有所改变了,不再是当初那样的疲惫,相反我觉的浑身上下就像有了一种新的力量一样,那是一种正义的力量。 白秋岚在我的生活中就像消失了一样,或者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女人,自从校园事件过后,我没有在梦中有过她的踪迹,梦中出现的除了如霜就是无数的鬼魂了。 那天夜晚我都已经睡下了,却被手机当中的一条短信所惊醒,那是白秋岚给我发的短信,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小洛洛,我就在你家楼下呢,你快出来吧! 这小魔女又来了,这次玩的有些过头了,都跑到我家楼下了,我快速的回复着短信:我已经睡下了,有啥事明天再说吧! 一旁的如霜还在熟睡之中,并没有发现,我心里的那种愧疚感却越来越重了,很快白秋岚就回来了短信,她说如果我不见她的话,就要登门造访了。 得,没办法了,只能悄悄的穿好衣物溜出去了,我轻轻的关上了房门生怕惊醒如霜,来到楼下的时候我就有些无语的道:“我说大小姐,你能别半夜找我吗?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明天再说吗?” 白秋岚听到这话竟然撒娇道:“哎呀,小洛洛,人家不是想你了嘛!再说你白天都和你老婆在一起,我又不能去找你。” 这话太娇,听的我后背直起鸡皮疙瘩,我颤抖了下身子无奈的道:“那你说吧,这次又想让我陪你去什么地方?” 白秋岚摸了摸肚子又噘了噘嘴道:“上次西餐厅是你请我的,这次我请你去撸串。” 我叹了口气道:“成吧。”她听到这就有些高兴了,瞬间拉上我的胳膊就朝着那街头的烧烤摊迈进。 他这一路拉着我,想放手吧,抓的也死紧,只能顺从了,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娘炮了,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来到这烧烤摊这丫头就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撸着串,整的跟一爷们似得,她这吃相看的我也没什么胃口了,我只是一直喝着啤酒。 这丫头还挺能喝的,咱们两人楞是整了两箱啤酒,除了我喝的六瓶之外,其余的都被她干倒了。 等到最后她那小脸也是通红的,也不能让这丫头买单,买单的时候我笑着道:“你也不用请我,还是我请你吧,你上学也不容易。” 但尴尬的事情来了,半响才从裤兜里逃出来了两元,出门太匆忙竟然忘带钱了,我握着手里的两元有些尴尬了,那老板也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这丫头笑着望着我道:“只有两块钱吗?你都二到啥程度了!” 迫于无奈,买单的事情只能交给白秋岚了,白秋岚酒量原来是装的,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 那能怎么办?只能搀扶着这丫头,不是哥们我占便宜,总不能不管这丫头吧! 他大爷的,今天夜里也真够倒霉的,出丑不说,连个出租车都没有踪迹,白秋岚借着酒劲还傻笑了起来,这笑声听我都快要忍不住了。 突然,白秋岚醉醺醺的对着我道:“现在家也不能回去了,回去那老头可得说我,你帮我找个宾馆吧!” 我有些尴尬的道:“你知道的,我现在身上没带钱啊!” 白秋岚从那裤兜里取出了几百元递给了我道:“拿着这钱就行了。” 当下只能先将白秋岚送去宾馆了,早点结束早点回家,不然如霜醒来发现我不在之时那我可就要遭殃了。 来到宾馆的时候,白秋岚醉醺醺的掏出了身份证,那酒店的吧台的服务人员竟然是一个有些猥琐的男人,他对着我道:“还有你的身份证!” 我迅速解释道:“我不住,把她送上去我就回去了。” 这男人误解了,突然笑道:“兄弟,这姑娘不错啊,没身份证也行。” 我不想做任何的解释,登记完毕的时候我就搀扶着白秋岚上楼了,进入房间的时候,刚进房间她就倒在了床上。 看着她醉酒的时候突然有些担心了,也没有一个人照顾,但是考虑到如霜我也只能将她送到这了,犹豫了半天我才对着那意识还模糊的白秋岚道:“我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我才意识到自己进错宾馆了,这是主题酒店,怪不得方才那男人一脸的猥琐,这房间里的装束让我忍不住的乱想了起来,本来白秋岚就穿的挺少的,再加上房间的装束荷尔蒙也开始飞扬了起来。 白秋岚突然猛的座了起来,那呕吐物全喷在了我的身上,迅速我大脑停止了那不堪的画面。 我冲进洗手间用那清水清洗着自己的衣物,拼命的洗刷自己的脸颊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这时候会是谁呢? 当我打开房门的时候,我都快吓晕了过去。 出现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如霜。 如霜一脸愤怒的望着我,我忙解释道:“霜儿,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听我解释。” 如霜已经走了进来,她瞟了一眼床上的白秋岚就对着我冷笑道:“你一直都在骗我,如果不是我跟踪你,我还真的不知道,你还说你们不认识,不认识你还和她去开房?” 我这次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也没干什么事情,你们说我在那时总不能抛下那丫头不管她的死活吧? 如霜看我没有言语,气冲冲的跑出了房间,我正准备去追如霜之时白秋岚又将那呕吐物吐在了地上。 这让我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我该怎么样抉择,如果抛下白秋岚有些不厚道,如果不去追自己的妻子,误会也越来越深。 白秋岚看着我,神色戚戚地道:“你去追她吧,我没什么事情的,我可不想破坏你们。” 看着白秋岚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我真的不忍心就这样离去,哥们我这最大的弱点就是太善良,我选择了暂时的留在了这房间。 第39章 陌生的城市 要说这孤男寡女的呆在宾馆就有些尴尬了,何况这还是主题酒店,这画面总是让我浮想联翩。 白秋岚看上去有些清醒了,此刻她已经靠在了床头,她一直望着我,她的脸上还有些红晕,良久才道:“这么晚了,你就在这住下吧!” 我又看了看房间里的画面,现在我留下来多少有些乘人之危了,我很清醒的意识到自己不能那么做,我们本来就是清白的,如果真做出什么事情真的就对不起如霜了。 我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白秋岚没有言语,但在这一刻真的有些舍不得,我迟疑了一会转身就离去了,当我迈出房门之时,白秋岚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我,她幽幽地对着我道:“我只想让你陪我一会,就一会,好吗?”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白秋岚的温柔,在我的心目中她一直都是一个霸道的小魔女,我承认多少我有些动心了。 她没有松开我,一直从身后就那样紧紧的抱着我,我能够闻到除了她身上散发的酒精气息,还有一种温暖,这种温暖和如霜是不同的,如霜的那种温暖可以让我很安心。 但白秋岚的这种温暖只让我觉的全身都放松了下来,那心里也是忐忑和不安的。 我没有挣扎,我就任由着白秋岚这样的抱着我,过了很久她才有些不舍得放开了,我又看到了她那怜悯的眼神,喝醉酒的白秋岚看不到之前的霸道。 能够看到的就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子,她有些悲伤的道:“好了,我没事了,你快去找你老婆吧!都这么晚了。” 我点头道:“恩,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说罢后我就快速的离开了,我不敢再过多逗留了,我还真怕我自己会忍不住。 一个男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制的,就算你再高尚,面对一个娇滴滴投怀送抱的女子总会经不住诱惑。 当我走到楼下之时,方才那个猥琐的男人还望着我笑道:“兄弟,这么快就结束了,没多留一会?” 我望着那猥琐的男人没好气的骂道:“去你大爷的,收起你那龌龊的思想。” 如霜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原本我以为如霜会回到家里,但是并没有,当我到家之时整个房间空无一人,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感到一种恐慌。 从来没有想过如霜会离开我,我开始担忧和害怕了起来,我一直拨打如霜的手机号,虽然打通了,但是如霜一直没接。 我有些绝望的坐在了沙发上,房间里似乎还弥漫着如霜的气息,或者说妻子带给我的温暖,我想哭但是我哭不出来,心里只有一种痛苦。 不能再这样等下去,我迅速的出门,在这座城市中仔细的寻找如霜的踪迹,我没有找到她,随着时间的快速推进,城市中除了我似乎没有任何人存在了。 那种恐惧的气息越来越重了,比起见鬼要恐惧的多,这是一种孤独的恐惧,它会让你很痛苦,又会让你焦躁不安。 试想一下,当你孤身在外能够看到的只有那街头的路灯和自己的影子或许就能够体会到我现在的心情了。 我突然有些迷茫,我蹲在地上开始喘着粗气,大脑里的思绪很乱,直到天快要亮了我才像一个傀儡一样又回到了家里,只不过再也没有如霜了。 她就像永远的消失在我的生活中一样,当我来到我们房间只剩下了回忆,回忆总是美好的,但现在却让我陷入了痛苦中。 没有人能够听到你的心声,就像我站在悬崖上,背后被人猛的踹了一脚,我坠入了悬崖,一切都不会存在了。 我在房间里呆了一整夜都没有睡去,直到清晨七点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我醒来之时是被人叫醒的,叫醒我的人正是如霜,她已经回到了家里,我心头一热,就扑在了她的怀里。 我一直在如霜的耳边说着对不起,她没有责怪我,一直轻轻的拍打着我的后背,但是她的身体却是那样的冰凉,没有任何的温度。 我望向如霜,她一直保持着微笑,她突然拉着我道:“我不生气了,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如霜拉着我之时她的小手也是那样的冰凉,当我们出门就连城市都改变了。 不知道这是一座什么样的城市,没有阳光,只陷入了一片黑暗,那月亮也看不见,只有城市中那微弱的路灯,还有高楼大厦。 这就奇怪了,怎么一出门就像穿越了一样,明明是白天但一眨眼的时间竟然到了夜晚。 我惊讶而疑惑地问:“这什么地方啊?” 如霜却也是一副惊讶的神色,道:“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这是我们居住的城市啊!” 我们居住的城市?我怎么从来没有来过这里,难道我以前都是在做梦吗? 如霜的手一直是那样的冰凉,我也没有再去想,这陌生的城市过往的人也很特殊,他们都低着头,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气色和表情,好似只有我和如霜两个人是活人一样。 行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就看到前方有一座大桥,经过大桥就来到了一个有些热闹的街头。 似乎这是一个旅游的地点,我看到那石门前挂着两个红灯笼,红灯笼上面还书写着“鬼市”两个大字。 这地方有些奇怪,而且有些诡异了,还有不少的人摆起了地摊,那些地摊货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声音很嘈杂,我们身边有一个头戴帽子的老板。 这老板一股四川口音道:“大哥,来看一哈嘛,我这里啥都有,给这姑娘买一个嘛!” 当我低下头发现这老板卖的东西,却发现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我注意到了有一只黑熊布娃娃,这黑熊娃娃就跟真的一样,那眼珠子都还在转动。 我将这黑熊娃娃拿在了手上,我震惊了,这娃娃完全就是真的啊,因为这黑熊还张开嘴舔起了我的掌心。 而如霜焦急的对着我催促着:“别看了,咱们快走吧!” 未等我说话,如霜就硬拽着我离开了,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已经看不到人群了,映入眼前的就是一栋高楼,如霜停止了脚步就对着我道:“这栋楼怎么样,这是我给你的惊喜。” 我目瞪口呆,问道:“惊喜,什么惊喜?” 如霜笑着答道:“这一栋楼都是我们的。” 听到这我差点吓晕过去了,这栋楼少说得有几十层高,她哪来这么多钱的,当我询问之时她还笑着对着我道:“这是秘密哦,咱们先上去吧!” 这栋大楼是怎么来的暂且不管,你说这几十层我们两人就住在这那不是也太奢侈了吗?何况哥们我只是一个小老板。 如霜变化挺大的,我醒来她回来了不说,还给我整了栋高楼,瞬间从家庭主妇变成了富婆。 如霜就带着我在这整栋楼仔细的开始徘徊,这栋楼啥玩意都有,一楼就是一些跑车,其他的楼层全部都是一些生活用品。 顶楼就是我们居住的地方,室内的装修很奢华,我们房间的那张大床就是一个爱心大圆床。我懵逼了,这富裕的有些夸张了。 就光一楼的一辆跑车我奋斗一辈子都不会拥有,但这突然出现的财富瞬间让我变成了首富。 房间里的灯光也是声控灯光,如霜拍了拍双手灯光就亮了,红色的灯光让我突然有了一种恐惧感,红色灯光出现之时如霜还一直保持着微笑。 这绝不是我的生活,除了做梦,就是见鬼了,我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如霜应该是个假的,上次在陈家沟王道长就用易容术骗了我们,如果不是那俩和尚我还真的相信了。 难道这一次也是王道长?在我内心犹豫之时如霜又对着我温柔的道:“傻瓜,想啥呢!我给你的惊喜你不喜欢吗?” 我有些质疑的道:“你究竟是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面对我的质疑如霜有些失望的道:“秋官,你不相信我吗?我是你的妻子啊!” 难道是我想多了吗?这也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但我看如霜看我的眼神又不像是能伪装出来的,我一直相信任何东西都可以伪装,但是感情怎样去伪装都能够感觉到的。 心是不能欺骗的,如霜轻轻的一推,就把我推倒在了床上,脸上流露出喜悦的表情,我的心脏也开始跳动了起来,她压在我身上是那样的柔软,但是,我却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她的身体怎么会有温度?我已经可以断定这个女人绝不是如霜,因为如的身体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猛的挣扎了开,我望着她怒吼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如霜?” 如霜没有回答我,她一直流露着微笑,似乎除了微笑她不会有任何的表情,只不过这笑容让我觉得后背发麻。 如霜一直回答道:“我是如霜啊,秋官,你怎么了!”我没有再犹豫迅速的跑出了房间。 如霜还一直从后面追着我,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已经看不到她了,我开始喘着粗气,而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前方竟然又出现了如霜。 这陌生的城市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更要命的是遇见了一个假的如霜。 大爷的,你追我跑的和我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第40章 心 在这陌生的城市中只有黑暗,不会有阳光,因为北京时间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整,不会是黑暗的夜晚。 这假的如霜也不知道是人还是鬼就一直追着我,我也甩不掉她,我又经过了鬼市,又看到了那两个红灯笼。 鬼市这两个字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莫非这就是阴间?之前遇到的那鬼差说过,地府的科技比阳间要发达,按道理城市也是一样的。 当我想到这就觉得有些恐怖了,要真来到阴间,那就意味着我的生命已经结束了,我却连生命如何结束的都没有记忆。 但也不对,如果我真的死了,应该和那女鬼一样会有鬼差来接我的,这假如霜此刻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她一直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没有犹豫,我取出了那只毛笔,迅速的手持剑指念咒道:“阴阳之精,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语后我就紧握着手里的毛笔朝着那假如霜招呼了过去,就在我要打向她之时,我又收手了,我看到的不在是她的微笑,和白秋岚一样,那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她有些悲伤的道:“动手啊,你不是要伤害我吗?” 虽然我知道这个如霜是假的,但是对我没有任何的敌意。 我犹豫了几秒钟才道:“我知道你不是如霜,你带我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霜望着我凄凉地答道:“秋官,我想你已经猜到了,这里不是阳间,这是阴间,其实我们已经死了,你忘了你在寻找我的时候出车祸了。” 出车祸?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夜晚我看到的汽车都很少经过,我又怎么会车祸,我冷笑着望着假如霜道:“这个谎言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如果你再跟着我,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后,我就转身离去了,这一次她没有在追着我了,但是我能去哪呢?生命也不会存在了,难道我只能游荡在这阴间? 现在的我变成了一个鬼魂,一个有思想而没有肉身的鬼魂,我还是那样孤独,我不知道我该去哪,无缘无故就被这假如霜带到了阴间。 我现在呆的这路段也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连个鬼影也没有,只有我一个,就在这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这墨镜男子正是当初我所遇见的那鬼差。 他看到我就停下了脚步,有些惊讶的望着我道:“洛先生,你怎么会来到阴间?” 看来哥们我这次真的是来到阴间了,我平静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我已经死了吗?” 这鬼差又拿起了他那高端的手机就对着我的身体开始扫了起来,他一直注视着手机,良久皱了皱眉头道:“你的阳寿还没有到,只是你的魂魄来到了这里。” 这也就意味着我还活着,但人活着怎么会来到阴间呢?我对着这鬼差问道:“我该怎么样回去” 鬼差摇了摇头道:“回不去了。” 我听到这的时候就绝望了,这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鬼差叹了一口气道:“你的魂魄正常情况不会来到这里,除非被什么东西引到了这,而我们做鬼差的却一直没有发现,甚至你魂魄来到这我们都不知道,但地府是有规定的,只要魂魄来到这里,不管阳寿有没有终止都会留在这。” 我刚当上鬼差就这样的失去了性命,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如霜和父亲了,我开始担忧了起了如霜的安全。 鬼差又道:“像你的话就比较特殊了,我们从来没遇见过,我请示一下我们老板,看他怎么定夺,你在这等我,千万不要乱走,这里可是比较危险的。” 这鬼差说罢后就匆匆的离去了,还请示老板,他大爷的这规矩比阳间的法律还严格,能不能回去就看运气了。 我一直就蹲在这等着一个结果,就像我是一个犯人一样,等待着那最后的裁决。 也不知道等待了多久鬼差没出现,那假如霜却出现了,看见这假如霜我就愤怒了,都是她带我来到这的,我对着她怒吼道:“你还敢出现,你就不怕我吗?” 这假如霜没有任何的畏惧反而笑道:“我不怕你,因为你不会伤害我,只要你愿意听我的话,在这可以享受永久的富贵。” 我站了起来冷笑道:“富贵?我被你带到这里能有什么富贵,这不是阳间,这是阴间!” 假如霜平静的回答道:“阴间和阳间有区别吗?在我看来阳间的人充满了虚伪,不能拥有永恒的生命和财富,人比鬼还要恐怖,我相信你都已经感受到了,可是在这里不同,生命从来都不会终止,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这话真的让我犹豫了,我等待的是一个最后的裁决,这个裁决我没有报多大的希望,而且那鬼差也已经说了,来到这里就算阳寿没有终止都已经无法回去了。 但这假如霜究竟是谁?她似乎有苍穹的智慧和能力,不然也不会带我来到这里,更要紧的是鬼差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我询问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笑着答道:“你可以叫我心,只要你听我的,在这里没有人会发现你,还是刚才的那栋高楼,没有人会找到你,我会陪着你度过这漫长的岁月,不会再有生死。” 这就像是长生不老的诱惑一样,她是心,我并不理解这究竟是什么玩意,我在这一刻的确有些心动了。 她继续说道:“一个男人有三大梦想,第一是那不老不死的生命,第二是金钱,第三是女人,这些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点头,就会全部的实现,你可以完全的放心,在这阴间只有我有这个能力,就连阎王也是做不到的。” 这话真的是说到人的心坎了,这梦想真的实现的话,什么笔差,什么爱情都去他大爷的吧! 我犹豫了很久才回答道:“你真的可以做到吗?你有什么要求?” 她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要求,因为我就是你的妻子如霜,我甚至比你的妻子还要好,我可以接受你拥有很多的女人,只需要你点点头这些都实现了。” 良久过后我终于点了点头,我已经被欲望所蒙蔽,这不就是人一生所追求的吗? 她又拉着我离开了,我们又来到了这栋别墅里,我和这叫心的女子来到了顶楼,进入房间之时她就对着我微笑道:“恭喜你,实现了所有的梦想。” 说罢后,她就拍了拍双手,这一拍手房间就出现了无数的美女,她们的身材都很火辣,就在我身边跳起了这性感的舞蹈,而我已经享受着帝王般的待遇。 我身边的心还对着我微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觉的已经没有任何的烦恼,你想干什么事情就去吧!不会再有人去管你。” 这些娇艳的女子让我的心脏也开始跳动了起来,我用力的扇了自己一耳光让我确定这不是做梦,我能够闻道这些女子身上所散发的体香。 什么伦理道德都不会存在,荷尔蒙开始飞速的上扬,这些女子还不时的一直挑逗着我,我一直吞咽着自己的口水,如此的美妙让我快要窒息。 除了这些女子的妩媚,还有心的大笑声,这个叫心的女子虽然外表和如霜是一样的,这大笑声出现却让我陷入了一种不安。 这些女子已经将我扑倒在了地面上,原本那不安的心情,随着这些火辣的女子消失了,心里只剩下了快感。 等到事情快要发生之时,我却犹豫了,我想到了父亲,想到了如霜,我不能这样做,就算给我永恒的生命,我也不能拥有。 我是一个驱鬼人,我是笔差,如霜的下落还不明,我不能不管如霜,不能背叛她。 我猛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我冷冷的望着那个心的女子道:“我不想要这些梦想了,我只想回到阳间,还有我的妻子。” 这个叫心的女子答道:“傻瓜,我就是你的妻子啊!你回到阳间能做什么呢?我们一起呆在这里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什么都不用去想,那样不好吗?” 我大吼道:“不,你不是如霜,你永远都不会是她。” 而这些娇艳的女子又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掏出了那只生死笔手持剑指迅速念咒道:“阴阳之精,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语,我紧握着手里的毛笔就对着这些娇艳的女子招呼了过去。 在我的生死笔下这些娇艳的女子都消失了,准确的说是每当我打中的时候他们都化作了一道烟雾。 没过多久只剩下了我和这个叫心的女子,这叫心的女子突然闭上了眼睛对着我凄惨的道:“既然你选择了放弃梦想,那你就杀了我吧!” 我怒吼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心微笑道:“如果你要伤害我,你早就动手了,就不会和我说这么多了,原因很简单,你舍不得我,你已经把我当成了如霜。” 这话让我沉默了,我的确不忍心,虽然我清楚的知道她不是如霜,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无法下手。 第41章 至高无上的权利 我也不会把心当做如霜去看待,这是两个不同的人,虽然外表都是一样的,但是内心却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心很强大,我的能力是无法消灭她的,她的智慧和能力已经超过了我的想像,我连她是男是女也并不知情,如果是个男人就有些变态了。 心仔细的观望了一下这房间随后道:“那么多娇艳的女子出现你却不动心,我就当你那方面不行吧。” 这话对于男人而言是一种耻辱,白秋岚也说过这样的话,我没好气的吼道:“我不想那么做,你以为你可以控制我吗?” 心没有理会我,只是笑了笑,她又拍了拍双手,这一次这房屋里出现的全部都是金条。 这些金条都散落在了地面上,这辈子我也不愁吃喝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差点忘记了,自己都已经是魂魄了要这些玩意也没什么用。 心从地面上拿起一块金条递给了我,除了金条冰冷的温度之外,能够看到金条散发的金色光芒,准确的说是散落在地面上的金条所散发出的金光。 这种光芒很刺眼,那是财富的气息,原本我是有些密集恐惧症的,但是当你看这满屋的金条之后,就没有任何的恐惧了,相反你看上去还很舒服。 心又开口道:“你也知道阴间的科技比阳间要发达,有了这金条在那鬼市中什么宝贝都可以拥有。” 这些金条在阳间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我的房间,在阳间我永远不会拥有如此的财富,但我到阴间只需要我点点头,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就可以轻松的实现。 我的思绪很混乱,突然出现的金条就让我坐在了地面上,一直看着这些财富,我除了头晕之外还觉得很美妙。 是的,在这一刻我傻了,我快要认不清自己了,我被眼前的欲望所蒙蔽了,起初还是焦躁和不安的,可是到现在没有那种感觉了,人奋斗一生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钱。 没错,我现在是死了,可是我的灵魂还是存在的,心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有人会发现我这个灵魂,我是可以永生的一直在这个世界。 我拥有一栋高楼大厦,还拥有无数的金条,香车美人这些都是存在的,这不就是人们一直梦寐以求的理想吗?我还是一个不老不死的灵魂,生命不会结束。 我不会在惧怕死亡,因为在这一刻我是不会死去的,我想到了如霜,她虽然是我的妻子,但我突然意识到似乎我从来都不了解她。 她的性格我一直都无法摸索,有时候她对我很好,但有时候却对我很冷漠,父亲还告诉我不能和如霜圆房,那结婚的目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只是那些普通的情感吗?孩子,人最初的兽性都没有,我现在不一样了我是永恒的生命,什么御姐萝莉我都会拥有,不是屌丝的幻象,我想上就上,就是这么任性。 当我想到那些画面让我彻底的陷入了疯狂,看着地面上那无数的金条我开始扬声大笑了起来。 我没有任何的痛苦,我陷入了嫉妒的疯狂之中,如此的疯狂没有人回去管你,只有心能听到我激动的呐喊声。 我猛的就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对着她大笑道:“你说的都没错,我应该感谢你,是你赐予我新的生命,你还有什么要求都说出来吧!” 心听到这话终于大笑了起来,我也跟着她大笑了起来,房间里只有我们大笑的声音,大笑声过后心突然一脸严肃的望着我道:“想不想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在这里你也可以拥有,谁都会听你的,就连我也也会不例外。” 权利是最大的诱惑,阴间最大的权利就是鬼差说的老板吧!我知道老板就是阎王,掌握着世间所有生命的生死,我真的能像他一样吗? 最另我没有想到的是心也会听我的,这一切太突然了,我不敢去想象了。 我有些吞吐的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她点头道:“没错,你很清楚阎王都没有这个能力的,阴间任何的鬼魂都可以由着你来操控,这也包括阎王,因为你就是这里的王。” 王这个字她语速拖动的很长,那声音很大,我可以清楚的听到这种诱惑。 我迅速的询问道:“那你告诉我,怎么样我才能拥有这至高无上的权利?” 心微笑道:“走吧,是时候带你见证这美好的一切了。”我和心已经来到了楼下,阴间的城市还是那一如既往的黑暗。 只不过在这楼下除了我和心两个人并没有任何的鬼魂,心对着我大声的说道:“你大声的高喊,本王已经到来了,速来拜见吧!” 我有些半信半疑的问道:“就这么简单?”心回答道:“就这么简单。” 我就对着这天空高声的呼喊道:“本王已经到来了,还不现身拜见于我!” 心没有欺骗我,就随着我的呼喊这阴间的地面也跟着颤抖了一下,此时身边就出现了许多的鬼魂,阴间的城市已经完全的所覆盖了。 就连鬼市中的那些鬼魂也全部赶过来了,我还看到了许多身穿西服头戴眼镜的鬼魂,我知道他们都是鬼差。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胖乎乎的老头,硕大的啤酒肚子,他还带着一顶白色的帽子,这帽子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王”字。 这老头看到我就对着我鞠了一个躬,随后将那顶白色的帽子就交在了我的掌心上,还对着我道:“只要你接下这个帽子,在这阴间之中我们都会听你的号令。” 心望向了我道:“他就是阎王,别犹豫了,拿上这帽子吧!这所有的生灵将会任由着你来操控。” 我接过了这顶白色的帽子戴在了我的头上,当我戴在头上之时所有的鬼魂都全部跪在了地上,其中就包括阎王和心。 这一时刻我已经是阴间的领导者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一切,但这一切都是存在的,从来不敢去想我会统治阴间。 竟然连阎王也臣服在了我的脚下,当这些鬼魂全部跪在我脚下之时我才能够体会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权利。 试想一下,在这阴间的城市中,当你一眼望去,所有的鬼魂全部都跪在了地上,你还看不到尽头,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们都很怕我,只要我不说话,他们就一直跪在地上,良久我才对着他们道:“你们都起来吧!” 所有的鬼魂都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心这时走在我的身边对着我道:“老板,现在您已经是这里的老大了,您有什么指示吗?” 我拥有了这权利之后,就连心对我的称呼也改变了,开始叫我老板了,而我变成了新的阎王,从来不曾拥有过权利,也不知道如何去指示。 老板不是那么好当的,以前的我只是一个小老板,还不能意识到权利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不过只要我过的无忧无虑就行了,我就对着心道:“我也不想去管那么多,你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心点了点头道:“好的,老板。”心对着众鬼就道:“老板已经发话了,你们暂时先退下吧!” 很快这阴间的城市中又只剩下了心和我,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干什么了,我有些迷茫,现在的我拥有了权利和财富,但却不知道该怎样去享受。 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了,我就对着那心道:“我们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会。” 我和心又回到了这栋大楼里,来到房间心和之前也不一样了,开始给我按摩了起来。 起初只是有些疲惫,但是随着心的按摩我还有些困意了,心就扶着我来到了床上,我倒头就睡了,心一直坐在床头上看着我,看的我挺不舒服的。 我就对着那心道:“我一个人休息一会,你就不要打扰我了。”心点了点头就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现在这权利就有点意思了,起初我还觉得是心在控制我,但到现在没有人会控制我,心也会乖乖的听我的话。 就连那顶白色的帽子我也是抱着睡觉的,这帽子可是最重要的权利,象征着权利的身份,如果没有这帽子的话,也许我什么都不是。 外表上看去这帽子就是普通的帽子,也没啥特殊的,但就是因为这顶普通的帽子改变了我的命运。 想到之前那壮观的景象和阎王鞠躬我就觉得很兴奋,你说哥们我现在既然是阎王了那不是也寓意着我可以掌握每一个人的生死了吗? 俗话说阎王让你三更死你就活不过明天,我现在应该也拥有这样的权利,不行,我得去问问心。 想到这我就起身推开了卧室的房门,心一直坐在沙发上,看到我就迅速起身道:“老板,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对着心询问道:“我现在拥有了这权利是不是和阎王是一样的,可以掌控每个人的生死?” 心点了点头道:“没错,是这样的,生死簿记载着每个人的生死情况,但判官现在已经不存在了,生死簿上的内容已经无法去改变了。” 第42章 心魔 我都差点忘记了,决定生死的不是阎王,而是判官,不过我们的祖先判官因为当年篡改生死簿已经投胎了,判官已经不存在了,也不知道这生死簿如今在谁的手中。 对了,我那生死笔以前就是判官那只笔,只要有生死簿,那我也可以像判官一样决定人的生死存亡了。 想到这我就有些高兴的道:“生死簿在谁的手中,你能帮我拿过来吗?” 心听到这就点了点头道:“老板,只要您说出来,我都能够做到,我这就去准备。” 心说罢后就离开了,心现在还真有些像我的助理一样,只要我需要的她都会为我准备。 没过多久心就回来了,她手里就拿着一本厚厚的书,这书的书皮是黄色的,有些破烂,书皮上面写着“生死簿”几个大字。 打开生死簿和普通的书也没什么区别,第一页是详细的介绍,整的和字典一样,什么飞虫年兽那些东西也出现在这书里,当然还有人。 可以通过姓氏来查找到相应的页码,我看到了自己,上面详细的介绍了我的出生直到死亡,大爷的,这生死簿的记载我只能活六十年。 这生死簿看来不准确啊,我现在都不老不死了,怎么会只有六十年的寿命,莫非心一直在骗我,我对着心就怒吼道:“你这是在欺骗我,你不是说我有永恒的生命吗?怎么书里只有六十年的阳寿?” 心摇了摇头道:“老板我没有骗您,您忘了,您现在只是魂魄。” 对,差点忘记了,我是魂魄,我只要不去投胎我就是永恒的生命,我又找了父亲的那一夜,我发现父亲的阳寿只剩下了一年了。 我一定要增加父亲的阳寿,我取出了我的那只生死笔,迅速的手持剑指道:“阴阳之精,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 在这咒语之下,不需要蘸着墨汁就可以书写,这就是生死笔的妙处,也算是第一个境界的一部分,我将那一年的寿命改成了六十年。 先改六十年吧!不够了我到时候再加吧,不知道为何刚改完了阳寿,我头很痛,浑身很疲惫,这就有些诡异了。 在我长久的练习之下,我已经不会感觉到疲惫了,现在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我迅速的合上了这本生死簿,也没有去思索,就放在了桌子上又回到了房间里。 我躺在床上仔细的开始回想着这所有的一切,这一切来的太迅速了,我得到了权利,财富,可是完成所有梦想之后大脑却空白了。 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幸福,以后的路也越来越模糊了,在这阴间将会统治一切的生灵,我到最后能得道什么? 只有权利,财富,可我总觉得是那样的孤独,没有任何的意义,当然女人我也得到了,但是我没有接受,那些女子就像是青楼里的女子一样。 我就像是一个嫖客,只不过我这个嫖客是免费的。 当我想到这些已经没有什么兴奋的了,孤独的感觉又越来越强烈,这阴间没有任何的阳光,现在的时间如果在阳间就是大白天,而我却躺在床上。 阴间的城市或许永远都不会有阳光,这房门却突然打开了,但并不是心,而是父亲。 我看到父亲之时有些震惊了,我已经改了阳寿,父亲居然来到阴间了,还找到了这里。 我一头坐了起来,望着父亲道:“爸,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父亲看到我就开始对着我骂道:“你这个逆子,竟然私自篡改生死簿,你忘了祖先的事情吗?你想和祖先一样轮回吗?” 面对父亲的咒骂我解释道:“爸,不是这样的,我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阴间我拥有权利,看到你阳寿快到的时候,我就改了生死簿。” 父亲咬着牙怒吼道:“你这个畜生,你知道什么是道吗?老子就算是死了也不需要你去给我添加阳寿。” 父亲在怒吼过后拼命的咳嗽了几声,我担心的迅速下床,当我靠近父亲之时父亲依旧吼道:“别给老子过来,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我心里觉得很委屈,我篡改生死簿都是为了父亲的生命,父亲反而咒骂我,我以为父亲得知我拥有这些权利和财富他会很开心,但他并没有,相反让我们父子之情都已经破裂了。 就在这时我猛的睁开了双眼,我这才发现原来是我的一场梦境,没想到成了魂魄的我竟然也会做梦,我手里握着的那顶帽子时刻已经表明我就是这里的帝王。 我一直紧紧的抓着手里的那顶帽子,我觉的越来越痛苦和孤独,我一直回想着梦里父亲的咒骂,我想起了我们家族的那段故事,在那短故事中没有一个好的结果,都受到了天道的惩罚。 天道究竟是什么玩意?我坐在床头痛苦的抓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我反复的质问着自己,你真的幸福吗? 我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和幸福,这些财富和权利直到现在只让我很痛苦,我不想拥有这一切了。 没错,我可以不老不死,但是不会有任何的情感,只有财富和权利,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 那个叫心的怪女人一直以如霜的相貌出现,我突然意识到不是我在操控她,而是她在操控我。 我冲出了房间,当我冲出房间之时还能够看到桌子上放的那生死簿,心看到我满脸的痛苦就对着我询问道:“老板,您怎么了,还需要什么?” 我大声的吼道:“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想做个普通的人,不对,做一个普通的鬼。” 在我吼叫声中,心慌张了,我看到了她脸上的汗珠,可我看到她慌张之时,我心里却很害怕。 心擦了擦那汗珠就道:“老板,您现在什么都不缺了,就连我也是你的奴隶,您不觉得这一切很幸福吗?” 我冷笑道:“我没有感觉到幸福,我觉的很害怕和孤独,我终于明白了,无论是人还是鬼就算你拥有一切如果没有情感,那就没有任何的意义,财富和权利又能够获得什么呢?” 心在这时沉默了,没有在反驳我了,我不能在被她控制了,就算她和如霜那么像,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恐怖的女人。 我将那帽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大吼道:“这破帽子我不要了,老子不玩了!” 同时我迅速的取出了生死笔手持剑指同时念咒道:“阴阳之精,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 我也不管我的能力是不是她的对手,就对着她招呼了过去,当我用力的甩出这生死笔之时心被我打败了,她和那些女子一样化作了一道烟雾消失了。 随着心的消失,周围的景象也开始改变了,原本我在这房间里的,但一眨眼就来到了阴间的城市中,那栋高楼也消失了。 之前的那鬼差也在这时出现了,他鼓了鼓掌对着我道:“洛先生,想不到你战胜了自己的心魔。” 我有些疑惑的问道:“心魔?什么意思?”鬼差听到这就开口道:“我问过我们老板了,我们老板说带你来阴间的就是心魔,也就是你邪恶的一面所幻化的。”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个叫心的女子就是心魔,通过鬼差的讲解我才得知我们这些吃阴间饭的人道心一起,魔就会出现,那是一种无形之间的考验。 心魔总会在人低落和无助之时出现,无论是多么正义的人都会有邪恶的一面,人总会被眼前的欲望所蒙蔽,如果被心魔所控制就会成为心魔的傀儡。 得到了欲望并不是真实的,但在心魔虚幻之中和真假也并没有什么两样,如果长时间被心魔所控制,魂魄也会自动的灭亡。 我很悬,在被心魔控制的时间里只剩下了最后的三分钟,如果三分钟一到我还不能战胜心魔,我就真的灭亡了,那会是永远的离开,不会有魂魄,不会去投胎。 这鬼差也开始称赞道:“洛先生不愧是判官的后人,这种正义的力量就是道心,心魔已经不存在了,考验结束了,你可以回到阳间了。” 我有些激动的道:“我还可以回到阳间吗?”鬼差点了点头道:“没错,因为你是被心魔带到这的,战胜了心魔自然可以回去,我相信在你以后的修道中会因为正义的力量而增强,回去的路需要你一路向西,过了半步多那个地方会有一道大门,就可以回到阳间了。” 阴间还有半步多?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被心魔带到阴间并没有去过那地方,来到这很简单,但回去的路程却那么艰难。 这鬼差转过身子就匆匆离去了,他突然又转头望向我道:“洛先生,回去的路程并没有那么简单,祝你一路好运!” 我点了点头道:“谢谢你了,鬼差大哥。”鬼差微笑道:“不用客气,我帮助你也是有原因的,我该走了,也许以后我们还会见到的!” 他这话也让我陷入了迷茫中,我苦笑了一下转过身继续向前行走,向着半步多的方向所迈进,当我想到如霜安危之时我就加快了脚步,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如霜会有危险的。 第43章 被困青楼 要想回到阳间必须要一路向西,这就有点意思了,突然觉得有些西天取经的感觉,只不过没有徒弟,只有我一人。 一路向西已经告别的了阴间的城市,看不到那些高楼大厦了,现在路过的就是一个村镇。村镇和古代的建筑是一样的,村镇有一个石门,能看到门前的石墩上书写的“半步多”那几个大字。 从这石门经过就能看到了人群,不对,是鬼魂,这村镇就像是一个热闹的集市一样,无数的鬼魂都会从这经过,和阴间城市不同的是这些鬼魂都穿着那古代的服饰。 如果我不知道这是阴间的话,也许我真会觉得自己穿越了,相同的是虽然这里是半步多,但是依旧是夜晚,似乎在阴间无论你身居何地永远看不到阳光。 在半步多这个村镇中,所有的建筑物都挂上了红灯笼,红灯笼发出的灯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我觉得这很顺利,并不像那鬼差所说的那样艰难。 这些鬼魂就和看不见我一样,虽然我的穿着和他们都不一样,但是他们都各自行走各自的路程。 半步多原本还是安静的,但行走了几分钟的路程过后,聚集的鬼魂也越来越多了,说真的,我现在还真觉得我穿越到了古代一样,四周变得热闹和繁华了起来。 在半步多有不少的茶楼,还有些卖菜的小贩,当然还有青楼,那些红尘女子有的站在高楼上,有的就站在那门口嚷嚷着道:“客观,进来看一看喽!” 古代的服饰并没有多么的暴露,但是那紧身的服饰让身材能够流露出诱人的曲线。这些女子都流露着妩媚的表情,红尘女子并没有那浓烈的装束,平淡之间却能够看到那种美丽的感觉。 而我就被那一个红尘女子给拽住了,还对着我笑道:“呦,这位大爷可真俊俏啊,随我们姐妹进来吧!” 旁边的那几位女子和这女子也发出了那妩媚的笑声,被这女子一拽能够闻到她们散发出一种特殊的香味,这种香味和在阳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不是那香水的味道,而是一些花草的清香。 我一直摇着头道:“我还要赶路呢!”虽然我回绝了,但这帮女子可是不愿意的,也不知道为啥从这路过这么多的鬼魂却偏偏选择了我,还强拉硬拽的将我推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就看到了一个胖女人,这胖女人脸上还有一个黑痣,笑起来之时那满嘴的大黄牙就让我觉的反胃。 如花已经够操蛋的了,这胖女人简直是堪称了极品,满嘴的笑容还一直放着臭屁,那臭味终于让我没有忍住一口就喷在了那胖女人的脸上。 胖女人就用那随声携带的丝巾擦了擦脸上的污秽对着我笑道:“我看这位大爷仪表堂堂是我们的福气啊,这些姑娘您就随便选吧!” 这些女子的长相到都还看的过去,可是这胖女人太难让人接受了,一看到这胖女人胃里就开始翻滚了,看来就算是鬼魂遇到恶心的玩意也得吐啊! 我也不是来这旅游的,我是回阳间的,不能停留在青楼的场所,我没有理会这些胖女人转身就离去了。 当我转身离去之时这胖女人就拍了拍双手,和心魔一样的举动,青楼里也不知道从哪蹦出了几个强壮的男人就冲了上来。 胖女人有些愤怒的对着我道:“你以为这是买菜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在这不消费就别想出去了,你之前吐了我一脸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丑女多作怪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假,那大姐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自己的美貌呢。 我转过身就对着胖女人解释道:“大姐,不是我来到这的,你的这些姑娘是把我强行扯进来的。” 胖女人自然是不认账的,在阴间我也不想惹出什么麻烦,不然也许阳间真的回不去了,我就从那裤兜里取出了几百元钱递给了这胖女人。 胖女人看到这几百元的时候迟疑了几秒钟道:“我说小哥,这是阴间,阳间的钱在这是不流通的。” 我有些无奈的道:“大姐我只有这些钱,我上哪去给你整冥币,回到阳间之时我再给你烧钱,你看怎么样?” 这胖女人听到这就大笑道:“听到了没有,他还说要会阳间呢!”众人也随着胖女人开始大笑了起来。 这笑容似乎已经表明了我是无法回去的,但是鬼差已经说了只要过了半步多,就可以看到一座大门,从那大门经过就可以回到阳间了,莫非他是在骗我? 看来不给他们点厉害,我是走不脱了,我取出了我的那只生死笔随后手持剑指念咒道:“阴阳之精,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 这一次这生死笔没有发出任何的金光,似乎就是一只普通的毛笔,当我招呼过去之时就被那其中的一个壮汉给抓住了,还将我的生死笔抢夺了过去。 胖女人在这时也有些震惊的望着我,随后冷笑道:“小兄弟还是笔差啊,你还不知道吧,在半步多任何的鬼魂来到这里是不能发挥出法力的,就连那些鬼差也不敢来到这里。” 这是什么破地方,法术也发挥不出来,生死笔也被抢夺了过去,那个壮汉已经将生死笔给了胖女人。 当我去抢夺之时就被这些壮汉给抓住了,这胖女人就对着我道:“这样吧,小兄弟,你留在这打杂一个月,时间到了,我就把这只生死笔还给你。” 这就遭殃了,人被扣下了不说,生死笔也落入了这胖女人的手中,就算我能够逃脱,也不能丢下这生死笔。 这地方的鬼魂惹不起啊,人不仅多,而且我的法术还不能发挥出来,只能暂时的委屈在这了,到了晚上想办法将那生死笔给偷出来在逃走吧! 我在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随后我就对着那胖女人点了点头道:“好,不过你要说话算术,时间到了一定要将生死笔交给我。” 胖女人听到这才满意的说道:“放心吧,小兄弟在这是不会亏待你的,只要老娘高兴说不定随时就可以放了你。” 面对我的听从,那些壮汉也就离开了,姑娘们又出去招揽起了生意,而我却留在了店里当起了龟公,心里的委屈和怒火就想把这店给砸了。 但我很清楚不能这样做,到头来吃亏的是我,在这阴间一天的时间都得赔着笑脸给那些客人端茶倒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过哥们不卖身也不卖艺。 胖女人还给我起了个绰号,叫小三子,给我整了个太监的名字,只要一有客人就能听到那胖女人老远的嚷嚷道:“小三子,给客人上茶了,伺候好了!” 辛苦了八个多小时,终于收工了,累的我直喘大气,直到青楼打烊之时胖女人才有些满意的道:“小三子,今天表现的不错,要继续保持啊!我让小花给你安排个住宿。” 小花这女子就是之前在那店门口和我打招呼的女子,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被困在这里,看到小花真的想抽她两巴掌。 小花就带着我上楼,给我找了一间住宿的房间,随后对着我道:“你就在这休息吧,千万不要乱跑。” 说罢后小花就离开了,我进入了房间就就关上了房门,这房间里只有一个桌子和几把凳子,还有一张床。 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毕竟在半步多这个地方就是古代的建筑,我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想想干的事情气愤的我直拍着那桌子。 这破地方也不分黑白昼夜,反正也都一样,也不知道那胖女人睡了没有,得把那生死笔给偷过来,现在逃跑可是最好的时机。 我小心翼翼的就迈出了房门,出门才有点后悔了,不知那胖女人住在哪里,也不能一间一间的去查看吧。 我却听到了鼾声,通过这鼾声我已经锁定了就是那胖女人所发出的鼾声,声音来自于楼上,我屏住呼吸迈着小步一步步的扶着扶梯就上楼了。 房间的窗户都是纸糊的,用手指轻轻的一戳就有一个缝隙,我从那缝隙中果然看到了那胖女人躺在床上正在熟睡之中。 虽然胖女人的房间找到了,但我该怎么进去呢!那鼾声还依然在持续,在短暂的时间胖女人是不会醒过来的。 而我发现这房门并没有锁,因为我注意到了那有一条缝隙,看到这我就激动了,我轻轻的推开了房门,这声音很轻,这胖女人看来很喜欢我的生死笔,就连睡觉也是一直抓在手里。 我就蹲着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那张床靠近,靠近就触碰到了地面上的一个罐子,这罐子被我碰倒之后就摔碎了,还发出了剧烈的响声。 随着罐子的破裂吓我的心脏病都快出来了,但胖女人睡的很沉,并没有从中惊醒,这罐子好像是夜壶啊,随着罐子破裂我就闻到了那种味道。 这让我实在是无法忍受,满屋都是这个味儿,让我捏着鼻子又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出来之时我又关上了这房门,胖女人也不知道都吃的什么玩意,出来我一直喘着粗气,眼睛都被熏的疼痛。 我又灰溜溜的回到了房间,这次失手了,不为别的原因,光是那夜壶就给我熏得够呛。 第44章 半步多隐藏的冤鬼 鬼和人也没有什么两样,不过这鬼可比人要直接多了,有啥话都是直说不会去给你拐弯抹角。 我就躺在房间的那张床上,心里的计划也被夜壶给打碎了,要说偷肯定是行不通了,看来只能在这打杂一个月的时间了。工作了一天还真有些困意,在疲惫之下就那样熟睡了过去。 我还没醒来就被胖女人的吼声吵醒了,完蛋了,肯定是夜壶那档子事情被发现了。 青楼还没开始营业,胖女人就聚集了青楼所有的人,开始骂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跑到老娘房间来,还把夜壶给我打碎了,是谁这么大胆子!” 众人都摇了摇头,我是又想笑又觉得不安,我迅速了也跟着摇着脑袋。 胖女人突然望向了我道:“小三子,这事情不会是你干的吧!” 我迅速的回答道:“老板,我工作那么累,睡得那么沉,再说我哪有那个胆子,何况我也不知道是您的房间。” 胖女人迟疑了一会道:“那也是,算了不追究了,开始营业吧!” 随着青楼正常的营业又让我辛苦的开始跑堂了起来,随着我来到青楼这生意也变好了,来这的鬼魂也越来越多,要不是为了那支笔我早就跑了,哪会在这受罪。 直到青楼打烊胖女人才对着我道:“你跟我过来一趟。”胖女人竟然将我带到了她的房间,这房间里还一直存在着那股味道。 胖女人突然对着我道:“小三子,我知道这肯定是你干的!” 这胖女人竟然发现了,我摇着头道:“不,老板真的不是我。” 胖女人听到这就微笑道:“小三子不要害怕,我知道你暗恋我,不然你也不会大半夜跑到我房间来,对吗?夜壶我知道是你不小心打翻的。” 看着胖女人都想吐更别说暗恋了,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说这样的话,当我开始解释之时这胖女人就满意的道:“小三子,你不用解释了,你暗恋我的事我们知道就行了,我也会照顾好你的,不要让别人知道啊!” 此刻我真的想告诉她,暗恋你大爷啊,老子就是死也不会暗恋你。 在这一番谈话之后,胖女人还告诉我会给我一个名分,不过不是现在,我能怎么说呢,只能一直昧着良心点着头,良久过后我才离开了胖女人的房间。 我走在门口还能听到那胖女人发出的声音道:“小三子,好好休息吧,不要太想我哦。” 我刚回到房间不久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我询问道:“谁啊?” 房门外传来声音道:“我是小花!”我迟疑了一会道:“哦,那你进来吧!” 小花来到房间时也不知是出于礼貌,还是在这段时间所养成的职业病,我微笑着给小花倒了一杯茶水,她端上那茶水满意的喝了一小口。 我对着小花询问道:“这时候了你还不去休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花笑着回答道:“我以为你会怪我,没想到你还对我这样友好。” 我苦笑道:“这时候说这些还有意义呢,我也想通了,也许命中该有这样的劫难吧!” 小花找到我主要是觉的我与众不同,哥们的确与众不同,我也不是半步多的鬼魂,何况我还要回到阳间,她对我的身份也充满了好奇,虽然她是鬼魂但对于我这笔差的身份也是接触过的,或者说有所了解。 小花突然有些伤心的望着我道:“你知道为什么在半步多不能发挥出法力吗?” 我摇了摇头,小花告诉我在这半步多都是很早之前已经亡故的人,古代死亡的人都停留在了半步多,每个人死之前做的职业直到死后到了半步多也依然是这个职业。 原本是可以去投胎,就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情,半步多所有的鬼魂被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据说半步多里有一个冤鬼怨气很强大,地藏王为了让这冤鬼早日明白正途就开辟了半步多,半步多所有的鬼魂也跟这怨鬼一样无法投胎。 只有等到怨鬼怨气消除之时半步多就会不存在了,所有的鬼魂就都可以去投胎了。 当我得知这事对于半步多又有了新的看法,这里不再是那样的恐惧,相反这里的鬼魂他们的命运都很悲惨,再看看小花她脸上一直洋溢着一种痛苦。 当我询问小花之时她只是笑着告诉我青楼已经是她的家了,可以说是她的归属了,习惯了每天接客,习惯了在这里生活。 我清楚的能够认识到那是一种不死的孤独,长生不老的确是每个人都想去追求的,但得到了之后你会发现只有一种孤独的感觉,每天还得赔着笑脸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小花在生前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但是家里却很贫穷,只能将小花卖到青楼,小花刚开始是痛恨自己的父母的,时间长了因为对于父母也就没有那种恨意了。 胖女人无论是之前还是在这半步多一直都是老板,从小花口中得知胖女人虽然外表丑陋,但是内心是很善良的,对待姑娘们都很好,从来不会去打骂她们,这些姑娘们自从呆在青楼也有了一种情感,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一样,直到钱赚够了也没有一个人离去,她们都把胖女人当成自己的母亲去看待。 就算是到了死后她们一直在一起,一直生活在半步多,这是另外一种情感,可能现在的我还无法去理解,只有相同的经历才会有相同的感觉。 小花这次找我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已经找到那个冤鬼在长久的时间中就快要苏醒了,半步多很快就要遭殃了,青楼很快要不保了。 冤鬼这次的苏醒会将半步多所有鬼魂吸收来增加他的妖力,小花希望我能够迅速的离开这里,不然可能会和她们一样了。 小花突然从怀里取出了那生死笔道:“这是老板让我交给你的,你快走吧!” 当我接到这生死笔之时突然不想离开了,半步多很快就要遭殃了,我真的就不管这些鬼魂去逃跑吗? 我突然意识到那胖女人其实并不坏,不然也不会在这时将生死笔交给我,要说只有在发生危险的时候你才能看透人的心,鬼的心也是一样的。 不是任何的鬼魂都是那样的恐惧,他们身前都是人,有好鬼,也有坏鬼,那坏鬼就是半步多那个冤鬼。 我又陷入了艰难的选择中,如果我就这样离去了,我心里会有一种愧疚感,我是一个笔差,我的身份就是要除魔卫道,不太平的事儿就应该去管,这一直都是祖辈多年来所保存下来的正义感。 但在这半步多我不能发挥出法力,如果我留下来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连鬼也做不成。 如果我退缩就算我活着回到阳间也会有一种愧疚感,我对不起家族笔差的身份。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会走的,既然这事儿被我遇见了,我不能离开,我要消灭那个冤鬼。” 小花叹了一口气道:“半步多你是不能发挥出法力的,你这不是送死吗?何况那鬼魂的力量太强大了。” 我坚定的道:“我已经决定了,这段时间虽然我每天辛苦的工作,但是胖女人并没有为难我,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我,我不能那么绝情。” 既然决定了就不能后悔了,哥们这一次恐怕真的要遭殃了,房间之外已经吹起了大风,在这半步多是从来没有过这种大风,听上去会让你让你很忐忑和畏惧,或许这就是冤鬼复苏的警告。 面对这风声我和小花都沉默了,良久小花才道:“她来了,现在你想走也走不掉了。” 我和小花都匆匆的下楼了,下楼之时就看到了那胖女人,胖女人看到我之时就对着我骂道:“你这小子怎么还没走,生死笔我不是让小花都交给你了吗?用不着在这卖命。” 我摇了摇头道:“老板,我不是那样无情的人,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我会留下来消灭那个冤鬼。” 虽然青楼已经关张了,但是在这青楼中所有的鬼都已经聚集在了这,将要等待的是那样一个噩耗。 胖女人有些痛苦的道:“真没给老祖宗丢脸,当初将你留到这抱歉了,没有想到这一留还让你陪着我们这些鬼一起灭亡。” 我苦笑道:“老板说哪里话,我也不觉得后悔,都由天注定吧!” 胖女人笑了,面对恐惧,我们这一刻都笑了,胖女人望着众人道:“咱们是劫难来了,只是苦了你们。” 青楼的女子都没有任何的恐惧和后悔,因为有了一种亲情,这种亲情在面对危险也不会畏惧。 小花道:“娘,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姐妹跟了你不后悔。” 青楼所有的女子,也包括之前那些壮汉在这一时刻都笑了,或许永远的离开对于她们是一种解脱。 门外那大风越来越猛烈,那已经关掉的大门在这大风中咣叽咣叽不停的摇摆着,再看看她们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 可我却不知道为何冤鬼出现第一时间似乎就选择在了青楼中。 良久,只听那大门在猛烈的摇动中终于撞开了。 第45章 冤鬼上鬼身 大门被撞开的那瞬间并没有看到那个冤鬼,只看到街道中那一连串的红灯笼随着这大风左右摇摆。 街道中看不到任何的一个鬼魂,只能听到那大风的声响,随着大风漫过,夜空之中竟然开始打雷和闪电了起来。而闪电和雷声一直在持续,让我们都阵阵不安。 胖女人惊愕的对着我道:“在半步多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景象,那冤鬼快要震慑不住了。” 过了会儿,胖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对着我们道:“有办法了,我们要赶在冤鬼来之前动手。” 说罢,胖女人就带着我们出门了,现在和之前也不一样了,街道上也没有任何的鬼魂了,只有我们的踪迹,胖女人将我们带到了一处水井旁边。 这水井的位置距离青楼很近,行走几分钟的路程就可以赶到,来到水井就看到那井端一直漂浮着绿色的气体,按照胖女人所说这冤鬼就是被震慑在水井里的。 向那井里望去,我发现那水也是墨绿色的,当然看不到冤鬼,只能看到那些气体。虽然找到了冤鬼的藏身之处,但怎么样才能消灭他呢?半步多也不能发挥出法力,我们只能眼睁睁的去看着这水井而无可奈何。 就在我们都一筹莫展之时,胖女人突然望着我道:“你的祖先是判官,你身体里的血脉就有震慑妖魔的作用。” 血液?那玩意真的能行吗?血液这玩意也就只能献血,何况我现在只是一个魂魄,也不知道有没有血液。 不过来不及犹豫和思考,在这半步多鬼魂的魂命都已经握在了我的手心,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就对着胖女人道:“有没有刀,给我找一把来。” 胖女人有些疑惑的望着我问:“你要刀干嘛?” 我有些尴尬的道:“当然是取一些血啊!” 胖女人笑道:“不需要刀,你咬破自己的中指就行了。” 咬手指对于我这个魂魄而言是没有疼痛的感觉,血液也还算正常,当我咬破中指,那鲜红的血液就一滴一滴的滴在了那井水中。 当我血液滴入进去之时,似乎起到了作用,因为这大风已经停止了,从井里飘上来的那些气体也开始黯淡了,但井里却就像是煮开的开水一样开始沸腾了起来。 随着井水的沸腾还伴随着井中痛苦的吼叫声,这吼叫声是一个男人,不,是鬼,他似乎受到了剧烈的痛苦,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吼叫。 这一瞬间我们兴奋的都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我本来以为自己就会挂在这半步多,但怎么也想不到冤鬼的事情竟然就这样轻松的就解决了。 我们又回到了青楼,这一次胖女人还取来了几罐女儿红,这酒在古代是一种名贵的酒,胖女人和那些女子开始热情的款待着我,为了这次的胜利而干杯。 女儿红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没有酒精中那种苦辣味,进入口中是一种清香的口感,当然还能够尝到粮食的味道。 喝起酒来我们都是大碗大碗的畅饮,胖女人笑起来依旧露出那满嘴的黄牙,不过我现在看上去不会再吐了。这个女人不简单,她是一个善良的鬼魂。即使长得丑,但内心美,她就不丑。 这些女子和白秋岚一样喝起酒来都很豪爽,也不知是否因为我们都是魂魄的原因,酒这玩意,无论你怎么去喝,都喝不醉。 这一次还完全要感谢胖女人了,如果没有胖女人的指点,也许我们都不会平安的坐在这里还喝着那名贵的女儿红。 我端起碗中的那酒就对着胖女人道:“老板,我敬你一碗,全靠你了。” 我一口就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胖女人也跟着将酒灌入了自己的口中,还对着我笑道:“小三子,你是一个仗义的人,之前听你说你要回到阳间,过了半步多的确可以回去,但在那里有鬼差,恐怕很难。” 我去,怎么还有鬼差,听胖女人所讲,过了半步多可以说是最后一个障碍了,那个障碍有很多鬼差坐镇,不管你怎么来的,鬼差都不会留情。 不过哥们也不是吃素的,鬼差说到底那还不是鬼吗?何况我还是笔差,过了半步多我也就能发挥法力了,真的阻拦,咱就硬闯,大不了学下猴哥大闹地府。 我笑着回答道:“放心吧,我可以回去的。” 胖女人和这些女子都有些舍不得我,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但在这短暂的时间产生了一种情感。 这种情感我也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或许是友情,或许是一种亲情,我和那些女子习惯了这样一个大家庭,我现在终于理解她们为什么一直不肯离开青楼了。 不为别的,就那种情感而言就可以让你义无反顾,哪怕面对灭亡从来不会觉得后悔,人都会惧怕死亡,鬼也是一样的,并不是你当了鬼就啥都不怕了。 就拿这冤鬼来说,如果这家伙要出来你做鬼又怎么样,还不是魂魄被打散,那就真的死亡了。 她们都有些依依不舍的询问着我何时离开,这话一问我们都没有之前那放肆的大笑,都有些沉默了,我笑着回答道:“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早我再走吧!” 原本的痛苦却因为我这话让她们都逗乐了,胖女人笑着道:“小三子,有时候你还挺幽默的,咱们阴间不会有天明的。” 差点忘记了我一直身在阴间,我也苦笑道:“那啥,那我就等睡够了再离开吧!” 我怎么也没想到胖女人在这时却向我表白了,她突然站了起来一直望着我,这一刻很庄严的道:“小三子,这句话藏在我心里很久了,别看我又胖又老,可我还是想说我心里有你,我也知道你暗恋我,不过人鬼殊途,你终究还是要离去,我会永远记得你。” 众鬼都用那异常的眼光看向了我们,这让我有些尴尬,我觉的我比窦娥还冤,我何时暗恋你?虽然我现在不是那么的讨厌你,但你的相貌我真的难以接受,尽管你内心是一个善良的鬼,但我没有那个勇气。 良久我才道:“老板,我一直想说我没暗恋你,其实我跑去你的房间都是为了我的生死笔。” 这话说出来我才觉得有些不合适,对于胖女人而言就是一种伤害了,胖女人的眼睛里都开始闪着泪花了,她擦了擦眼睛笑着道:“小三子,没事,我都懂。” 整的我心里怪不舒服的,多少有些亏欠这胖女人了,那时我就一个想法,等我回到阳间一定会给她烧纸钱的。 等到酒都喝完之时,我们就各自回着房间了,对于她们而言一觉醒来就是告别了,对于我而言这也意味着回阳间的道路又更接近了一步。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这日子过的挺悲催的,一直也见不到阳光,只有时间来决定你何时该休息,何时该去工作,当然我现在也不会再去工作了。 时光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告别了,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当我来到楼下,她们都已经起来了,青楼还没有开始营业,但所有的人都已经聚集在了这里。 她们在为我送行,但我没有看到胖女人,她们都有些伤感的望着我,小花告诉我,胖女人心里挺在意我的,怕送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在这最后的时刻也没有离开自己的房间。 我一直仔细的望着青楼间每一个角落,对于我而言这里将会是我来阴间最美好的一个回忆。 僵持了很久我才对着众人道:“好了,我该走了,你们保重吧!” 我轻轻的推开大门,缓慢的迈了出去,我总会停下脚步向着身后望着她们,她们都招了招手,而胖女人却突然从那楼下跑了下来。 随着胖女人出现在这街道中又吹来了大风,这胖女人的脸上也显得极不正常,她的脸上变成了绿色,还发出了诡异的笑声,这就让我觉的有些奇怪了。 突然,胖女人从身后掐中了一个女子的脖子,我准备大喊之时已经来不及了,胖女人的那双手已经发绿了,那双手就那样用力的一掐,女子倒在了地上。 这女子倒在地上之时胖女人那双手就发出了绿光,就连那女子也变成了绿光,这绿光就吸收在了胖女人的掌心之中。 那门口一个壮汉看到这就大吼道:“不好,那冤鬼上了老板的身体了。” 原来冤鬼的事情并没有得到解决,是我想的太顺利了,一眨眼间一个魂魄就被这冤鬼所吸收了,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门口所有的鬼魂都跑了出来,我迅速的取出生死笔手持剑指口中念咒道:“阴阳之精,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 我紧握着生死笔就冲了上去,冲上去就后悔了,我发挥不出来法力,还被这胖女人一脚将我踹飞了出去。 我摔倒在了地面上,可我不觉得有痛苦,胖女人就发出那冰冷的笑容,她缓慢的朝着街道中走了过来,这大风也吹的越来越猛烈了。 虽然我被踹飞了,但是如今只是魂魄的我感受不到有任何的痛苦。我又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胖女人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当胖女人出手的时候就又终止了。 脸上表现的不是那种冰冷,而是一种痛苦,胖女人的声音传来:“你们快跑,我快要控制不住了,冤鬼上鬼身,阎王见了也要抖三抖。” 第46章 重回阳间 胖女人痛苦声音过后就停止了,又露出了藏在她身体那本来的冤鬼,冰冷的笑容再次出现了,街道中除了我们,那些鬼魂也都随着冤鬼的到来而逃离。 跑,能跑哪去?这一刻我是真傻了,除了爬起来望着胖女人就没别的了,而这胖女人已经朝着我冲了过来,我用力的一脚踹上去之时没有任何的能给力可以打败冤鬼。 反而冤鬼再一次的将我打倒在地上,青楼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出动了,我们面对这冤鬼都没有畏惧,虽然团结总是能有一些力量,但我们太弱了。 这冤鬼只是挥了挥手,我们就无法去反抗了,冤鬼的妖力和我第二个境界很像,这妖力让我们站在地面上都无法去动弹。 胖女人冰冷的望向了我,所发出的声音已经不是她的了,而是那个冤鬼。冤鬼冷笑般的道:“原来你还是鬼差啊,就连地藏王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一个小小的笔差就想来消灭我吗?” 话音刚落,那双手就掐住我的脖子,只有在这时才能感受到那种痛苦,那种窒息的痛苦,那种即将要魂飞魄散的痛苦。 力量也也来越大,我很清楚的可以意识到自己离灭亡快要不远了,冤鬼还冷笑道:“我吸取你这个笔差的魂魄,再吸收半步多所有的魂魄,阴间不会有谁是我的对手,我就可以统治阴阳两届了。” 现在被定住,就连垂死挣扎也做不到了,我已经闭上了双眼,即将等待永远的灭亡。 但结局却出现了逆转,那种力量减弱了,那双手离开了,当我睁开双眼又看到了胖女人的痛苦,她一直痛苦的摇着头,在那痛苦中还对着身体里的冤鬼吼道:“你错就错在你控制了我,只要我的魂魄灭亡,你也就会跟着我一起消失了!” 胖女人身体传来有些畏惧的喊声:“什么,难道你想魂飞破散吗?” 胖女人发出了大笑声,我知道不是那个恶鬼所发出的声音,而是胖女人,胖女人望向了那些女子道:“姐妹们,娘要先走一步了,娘走了,你们就可以去投胎,再也不会有什么半步多了。” 所有的女子都痛苦的喊着:“娘,不要!”她们的脸上都流出了泪水。 在最后的关头胖女人又望向了我微笑道:“小三子,没想到这场告别是最后的告别,我对你的那份情会永远的消失,再见了。” 胖女人说完就用那双已经发绿的双手拍向了自己的脑门,胖女人倒了下去,倒下去之后已经烟消云散,魂不存在了,冤鬼也不存在了,和那冤鬼永远的灭亡了。 直到最后不是我改变了半步多的命运,是胖女子不惜用灭亡换来了半步多所有的鬼命,自己却烟消云散了,我们所有人的脸上都划过了泪水。 这个胖老板真的远离了我们,青楼的工作人员都跪在了地面上大哭大喊着,她借用冤鬼的力量消灭了自己,也消灭了冤鬼,换回来的是我们的平安。 半步多的命运也随着胖女人的离开很快就会出现改变,他们会去投胎,投胎之后对于这段记忆也不会存在了,或许在前世也有一个像胖女人一样的鬼出现过,她也救助过我,我才能投胎转世。 在这痛苦中逗留了很久我才离去,突然意识到在这阴间中不止是有那最美好的回忆,还有那最痛苦的回忆。 行走了很远的路程已经告别了半步多,我已经看到了一个大门,这是一个破旧的木门,这周围还站着很多身穿西服的鬼差,大约有十几个鬼差,就像是守卫一样。 这地方并不隐秘,当我来到这他们就发现了我,其中有一个鬼差看到我就怒吼道:“哪里来的小鬼竟然敢来到这里。” 我尊敬的对着这位鬼差道:“大哥,我是要回阳间的,能否行个方便?” 阴间的鬼差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打扮,从来都是西装墨镜登场,他瞟了我一眼道:“放肆,这是阴间,是你想回去就能回去的吗?” 我开始解释道:“鬼差大哥,你们其中一个同事我也认识,我是心魔带到阴间的,他已经请示老板了,我是可以回到阳间的。” 听到这些鬼差就开始小声的商量了起来,随后那鬼差就望着我道:“从这经过的鬼魂哪个不都是这样说的,证据呢,不管在阳间还是在阴间凡事都得讲究证据。” 我上哪去给你整证据,而这鬼差却突然一脸严肃的道:“没证据也不是不能离开,你也知道阳间一直都是有鬼魂的,他们能从这走,都是出了钱的,二十亿冥币你就可以走了!” 二十亿这个数字可是明抢啊!没想到在这地府中工作的鬼差竟然还有贪赃枉法之人。 我摇了摇头道:“鬼差大哥,我身上没有冥币,等我回到阳间在给捎过来,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他就笑道:“你这是跟我闹着玩呢,有钱咱们啥事都好说,如果没钱,那你就凑够了钱再来吧!” 看来必须要硬闯了,这地方也不是半步多,我能发挥出法力,只能孤注一掷了,我迅速的取出那生死笔迅速手持剑指同时念着咒语道:“阴阳之精,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 当我念完咒语之时我就对着那些鬼差冲了上去,我轻松的一挥就干倒了一个鬼差,我就踩着那倒在地上的鬼差用我的生死笔指着他们吼道:“如果你们硬要阻拦,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方才和我说话的那个鬼差并没有任何的畏惧反而冷笑道:“很久没有见到不怕死的鬼了,小子你可知道殴打鬼差是一种什么样的罪行吗?” 我骂道:“你大爷的,如果你再不让开,老子连你一块打。”听到这话所有的鬼差却都大笑了起来,这也包括地面上那鬼差。 其中一个鬼差就对着他道:“老大,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给他点教训。” 原来那嚣张的鬼差就是他们的老大,他看上去倒是挺结实的,其他的就比较瘦弱了,他们口中的老大拿出了那高端的手机后那透明的屏幕中就出现了红光。 这红光进入了他的墨镜里,随后他摇了摇脑袋,还发出脆裂的声响,一个迈步快速就冲了上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拳打倒在了地上。 当我爬起来之时我就笑道:“一点都不疼。”他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是吗?”我只看到他对着自己的拳头吹了一口气就又对着我打了过来。 这速度太快了我跟本就无法看清,我毫无还手之力,我那生死笔还没来得及招呼,就被他那拳头再一次的袭击了,这一次让我倒在地上痛苦的开始打滚了起来。 他发出笑声道:“小子你还不不知道咱们鬼差的手机里有最新的格斗招式,你是笔差又怎么样,照样被我暴揍。” 虽然我知道阴间的科技很发达,我也见识过那手机,可我却没有想到手机就像是一个格斗软件一样,还能传输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太强了。 那墨镜上发出的红光就跟紫外线一样,我浑身上下就像骨头都碎裂了一样痛苦,过了很久那种痛苦才消失,我又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他这时一脸严肃的道:“我们鬼差对于你们笔差一直是生存敬畏的,如果你不是一个魂魄的话,我还真不是你对手,你现在的修为还并不强,我可以放你走,不过你回到阳间钱的事情不要忘记了。” 一听到能离开自然是高兴的,虽然方才被揍了,我还是赔着笑容道:“鬼差大哥抱歉了,小的初来阴间不懂事,我回去立马就去准备那些钱。” 他听到这才笑道:“算你小子有眼见,早点求我,也就不会受那罪了,你刚才打了我们同事,我就不告你小子状了,在加三十亿冥币,算是封口费,总共五十亿。” 真是够黑暗的,不过是冥币也值不了多少钱,我就点着头道:“鬼差大哥,你放心五十亿分文不少。” 不过我却有一个疑问,怎么样烧钱他才能收到呢?当我询问之时他就告诉我将准备烧钱之时就念他的名字就搞定了,那名字也是够霸气的,叫秦兽。 迈进大门之后就觉得这破木门真有些像那任意门,而我此时却来到了医院里,我还看到我的肉身,还正在抢救之中。 我这魂魄迅速的就进入了我的肉身之中,当我苏醒之时这抢救室的那些医生都吓傻了,其中有一个女医生吓的大叫一声道:“啊,诈尸了!” 但有一个男医生却变现的很平静,他一直望着我,就用他戴着手套的双手一直摸着我的脸,还注视着我的眼睛,发出惊讶的声音道:“奇迹,医学的奇迹,心脏都已经停止跳动了,却又有了生命的迹象。” 我没理会这些医生,迅速的就从那抢救室跑了出来,跑出来就看到了如霜,如霜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她一直望着我道:“秋官真的是你吗。” 我终于重回到阳间了,我怀揣着激动将如霜抱在了怀抱中:“霜儿,我没事。” 第47章 被当成精神病 我在阳间昏睡的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如霜也是回去之后才发现我一直处于昏睡之中,我的魂魄那时在阴间,阳间的那个肉身是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如霜就将我送到了医院。 哥们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回到家里如霜就给我炖了些猪脚压惊,不过我也算是出名了,一边吃着猪脚一边看着电视上那插播的新闻。 新闻正在报道着医院的事件: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今日在我市发生了一件奇特的事情,男子原本心跳已经停止了却突然苏醒了,下面请我们的记者带给我们最新的报道。 画面一转那年轻的女记者就振振有词的道:“各位观众,大家好,我现在就是在这家医院里,我们采访一下主治医生对于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镜头就给到了那主治医师,一撮中南海发型就一脸严肃的道:“病人送过来时都已经没有心跳了,不过我们还是用心脏复苏的方法,病人成功的苏醒和个人的意志力也是离不开的。” 这都说的什么玩意,完全狗屁不通。现在如霜也改变了,对于白秋岚那件事情既没有过问,也没有责怪,还一直担忧的对着我道:“慢点吃,别噎着了。” 当我吃着猪脚感受到那香到心底的美味时总觉得对不起如霜,我就开始发誓说啥也不能再和白秋岚见面了,就算你要挟我,我也不会再相见了。 我自然没有忘记给那鬼差烧冥币,冥币全部烧完我才放下了心来,事情也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新的人生了。 我没有再和白秋岚有任何的联系,白秋岚也和我一样,但是突然有一天白国华却又来到了我的小店,只见他一脸的迷茫和焦躁。 看到白国华这样,我就问道:“白总,您女儿不会又失踪了吧?”白总苦笑了一下道:“洛老板,我女儿是没失踪,不过有些私人的事情想要麻烦你。” 白国华说到这私人事情之时就看了如霜一眼,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但我清楚的知道私人的事情和他女儿一定是有关联的。 白国华看我一直沉默就又道:“洛老板,我不会白麻烦你的,我们都是生意人,自然会给你一笔钱财,你看怎么样?” 我还没有开口如霜就对着我道:“秋官你去看看吧,既然白总都这样说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如霜突然变得体贴了起来,既然夫人都开口了,我也就答应了。如霜留在了店里,我和白国华就出门了。 白国华将我带进了他的家里,而一到他家就开始热情的款待着我,又是香烟又是美酒的,我急忙道:“白总,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兜圈子了,咱们直说吧!” 白国华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还是和小女有关系的,我这女儿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天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有时候傻笑,有时候哭的很伤心,我想让你帮我劝劝她。” 我是避免了和白秋岚发生交际,但现在他父亲却又找上了我,白国华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那样危言耸听,现在已经开始求着我了。 对白国华而言只要我能够劝动他女儿,出多少钱他都愿意,在看他脸上一直都是那样的痛苦,那是父亲对女儿的安危,我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白国华对于之前的事一直向着我道歉,他知道我是有家属的人,不会和自己的女儿发生什么关系的,不过他一直认同我们是朋友的关系。 一来我实在不忍心看到白国华陷入揪心的痛苦中,二来我和白秋岚之间应该有一个彻底的了断,我就答应劝劝白秋岚,希望白秋岚不要再和她父亲闹下去了。 我点头道:“放心吧,白总,这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白国华听到这话立即从那衣兜里取出了一张银行卡道:“密码在背后,卡里有十万,只要我女儿能恢复正常我还有重谢。” 我摇了摇头道:“白总,钱我就不要了,这些都是我能做到的。”白国华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先谢谢你了。” 这时,白国华电话却响了起来,接完电话就告诉我公司有事情需要出去,这事情完全交给我了,随后就走出了房间。 这白国华完全放心我啊,家里就交给了我,也不怕我做出些啥事,原本还是很安静的,但我却突然听到了白秋岚的哭喊声,听到这我就敲了敲白秋岚卧室的房门道:“我是洛秋官,我可以进来吗?” 话音刚落就没有哭喊声了,白秋岚很快的就打开了房门,打开房门之时我都被震惊了,这白秋岚感觉疯疯癫癫的一样,还一直咬着手指就那样望着我,那模样活像个三岁小孩。 白秋岚似乎不认识了我一样,我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之间不应该有联系的,你也知道我已经结婚了,以后你就忘了我吧,我不想再对不起如霜了。” 白秋岚听到这突然从他房间里取出了一个蛋糕,随后就用她的手将那蛋糕抹在了我的脸上,这蛋糕好像是坏了一样,白秋岚还吃着坏的蛋糕,我看到这一把就把那已经坏的蛋糕夺了过来。 白秋岚就和一个小孩子一样大喊大闹道:“哥哥,我要吃蛋糕。” 我有些无奈的道:“这蛋糕已经坏了,不能再吃了。”白秋岚似乎神经不正常了,所有的举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现在的智商就和那几岁的孩童一样。 白国华也是没有说实话,这哪是让我去劝,这是要我命,她这闺女精神上有些问题,应该要去精神病院,而不是来找我,我也不是大夫。 白秋岚还一直在我的身上乱咬,现在白国华也不在,我还真怕白秋岚会出什么事情,我决定先将她送到精神病院,不能就这样耽误下去了,再耽误下去的话我真怕出什么事情。 我迅速的就拨打了精神病院的电话,没过几分钟就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白秋岚也不肯走,迫于无奈我是背着她下楼的。 我和白秋岚一起坐在了这救护车上,白秋岚的脸上和我已经完全的被那蛋糕所涂花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秋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我应该早点把事情说清楚。 在白秋岚的心里她一直把我当成她的男朋友,我并没有回绝白秋岚,而是默认了这种关系,很多时刻总是觉的自己没有出轨,但是现在想想我的精神已经出轨了。 白秋岚坐在这车上不哭也不闹的,还一直对着我问道:“哥哥,我们是要去哪啊?” 我苦笑道:“乖啊,一个有很多蛋糕的地方。” 来到精神病院车辆终于停止了,但我却有一种不安的情绪。 白秋岚和我一起下了车,这司机和这些护士却也没管我就离开了,但我们的身边却出现了几个男医生,其中有一个寸头的中年男人。 我对着一旁的白秋岚道:“你好好呆在这乖乖的,我要走了!” 等到我转身离开之时这些医生都开始堵截我了,似乎把我当成了神经病,这我就有些尴尬了,我迅速的对着这些医生开始解释道:“我不是神经病,她有点问题。” 白秋岚却在这时表现的又很清楚了,她小声的在我耳边道:“在这里千万不要说自己不是神经病。” 我对着这些医生就大吼道:“那我不是难道我要说我是神经病啊,你怎么解释我是神经病。” 那个寸头医生听到这就笑了起来道:“狂躁症。”听到这话我也醉了,好心办坏了事情,如今却把我当成神经病了。 我又焦急的解释道:“我只是一个给人写字的,我还开了一间小店。” 在这似乎无法得到解释,那寸头医生道:“病情很清楚,狂躁症加幻想症。” 听到这我是又愤怒又觉得可笑,我现在算是明白了白秋岚跟本就没疯癫,之前看来都是装的,她自己却趁着我们不注意之时逃走了。 这可是坑苦我了,这些男医生就开始追着我,哥们我是跑都无法跑啊,有个医生还拿出了一个特别粗的针管,我看到那针管我浑身就直哆嗦。 而我已经被这些医生按倒在了地上,面对这针管快要扎向我之时我就大吼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听我说的对不对,马云是不是成了新的首富?现在是不是都在抵制韩国货?” 我原本以为我的解释可以让他们真的相信,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大爷的,那针管真的扎了进去,我大叫了一声我就晕倒了过去。 我醒来之时已经在这精神病院的病床上了,我的双手就被绑在床上,房间里还有四五个病人,这些人可是真的疯疯癫癫的。 那其中一个老头还对着我道:“小兄弟欢迎加入我们俱乐部,外边的人是很恐怖的,在这医院里可是有鬼的。” 这老头还替我松开了绳子,和这些病人呆在一起我自己都快不正常了,就这些傻子拿着拖鞋当手机玩,我是又想笑又觉得愤怒。 这病房也出不去,完全都被锁死了,最重要的是我身上的那生死笔和手机都不知道去哪了,要说这精神病和你进入传销组织真的没啥区别。 那个老头看到我还笑道:“小兄弟外边的人说我们傻,我看他们才是真的傻,闹鬼的事情却一直不敢去公布,只有我们这些兄弟明白。” 第48章 藏在医院的高人 我相信鬼神之说,因为我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但是从这老头口中传来我就当成是一个笑话去听,更要命的是这破地方还不知道要怎么出去。 白秋岚这次可是把我害苦了,不过我又仔细的一想这事情还真的不能责怪她,是我决定的太快了,反而到头来害了自己,白秋岚一直都是霸道小魔女,我竟然都忘记了。 现在手机也没有,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生死笔也没有,发挥不出任何的法力,你说就算我是神经病也用不着把手机给我收走吧? 我就整不明白了,这里是医院还是他大爷的传销? 我只能一直祈祷着白秋岚能够来医院将我解救出来,这破地方我是真的呆不下去了。 但结果我有些失望,整整一天的时间白秋岚也没去和医院解释,这地方到了饭点给你送点吃的之外就没别的了。 直到晚上我没有任何的脾气了,望着这些病人就跟看小品一样开始大笑了起来,但我却无法入睡,我担心如霜,我消失了一整天的时间如霜应该很着急吧? 之前那老头一直对着这些人道:“我看藏在医院的这鬼今晚就要杀人了,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这几个病人把这老头可是一直当大哥去看待的,要说精神病也没啥不好的,至少不会勾心斗角,人心是善良的。 这老头也有些本事,看上去似乎是同道中人,因为我看到他取出了一张黄符,随后念着咒语道:“神兵火,急急如律令开!” 这符纸就扔在了门口,老头就轻轻的一推门就打开了,这老头还望着我一脸惊恐的道:“小兄弟,快随我们一起逃命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是好机会啊,我没有犹豫跟着这老头就出了门,现在已经很晚了,也不用担心会被发现,这老头有如此的本领来到这医院恐怕也是迫不得已。 我就对着老头询问道:“大爷,我还不能走,我那手机和笔还不知道他们放哪了。” 这老头小声的道:“小兄弟,你遇到我算是你的福气了,你那些东西我知道放在哪里,我带你去。” 此刻我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大哥带着小弟闯江湖的感觉,虽然我们这大哥是一个老头,我们这些小弟加上我也就只有五个人,除了这老头另外的四个人年纪也和我差不了多少。 这老头带我们来到了一个仓库,他就小声的对着我道:“这被收取的东西都是放在这里面的。” 虽然这门被锁上了,但这老头和之前一样就用黄符加咒语打开了这房门,在这仓库里还真找到了我的手机和生死笔。 这老头看到我的生死笔突然皱了皱眉头道:“小兄弟,你这支笔我看不是普通的笔,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生死笔吧?” 我震惊了,我现在都开始怀疑这老头究竟是不是神经病,但我此刻完全的可以锁定他很正常,而且会是藏在这医院里的高人。 老头又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祖先是判官,而你就是笔差。” 我有些震惊的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老头笑道:“咱们都是修道之人,也是同行,笔差不管在阴阳两届都是比较出名的,我自然是知道的。” 就在这时仓库外就有了响动,似乎有人发现了我们,问道:“谁在里面?” 虽然这屋子里很黑暗,但是看向门外却很清楚,我已经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个护士,眼看着就要进来之时,这老头不慌不忙的又取出了符纸,开始念着咒语。 这一次他念的很快我就完全的听不清楚了,这女护士走进来就像没有发现我们一样就又走了出去还关上了这房门,老头喘了一口气道:“还好我准备的有藏身符,不然就被发现了。” 这老头法术看上去挺高强的,竟然还能让我们隐身,我也有些尊敬的询问道:“既然大爷有如此本领怎么会流落在这?” 老头叹了口气道:“现在科技发达了,咱们这些吃阴间饭的人不行了,你装神弄鬼就会被人当成精神病给送进来,直到我进来才发现这医院里藏着一个鬼王。” 按照老头所说这间医院在之前是一片坟地,后来被开发商改造成了医院,第一任开发商莫名的就亡故了,第二任开发商倒也不信邪,虽然医院是完全的修建了,但到最后却被狗咬死了。 鬼王一直藏在这精神病院一直没有出动最大的原因就是之前有高人将鬼王震慑在了这里,但是法力总有时间的限制,就像你放个大招会有冷却的时间,并不能保证永远的太平。 老头已经推算过了,按照时间来看今天夜里那鬼王就会出动,医院所有的人恐怕要遭殃了,但这事情说出来谁会去信呢?俗话说有相同经历的人才会有相同的感悟。 我和这老头这经历是一样的,因为我们都是修道之人,自然能够明白这其中的恐惧,但普通人是不会意识到这点的,你说有鬼王害人,那就会觉得你不正常。 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这老头的能力,我还真会把他当成神经病,老头这次带我们跑出来最重要的就是要想办法消灭那个鬼王。 而那四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人也不是神经病,他们都是老头的徒弟,自从来到了这里只能装疯卖傻。 你说这也太巧了吧,咱们六个人都是正常的人却都被当成精神病,而且还是同一个病房,我们得知所有的事之后都很敞亮的笑了。 要说同道中人我是第二次见,第一次所见到的是王道长,王道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但这老头一看就是正义之人,虽然流落医院直到大难之时也不会不去管鬼王。 一听有鬼我也没什么畏惧的,相反有些兴奋,既然是驱鬼人就和这些玩意自然避免不了接触,哥们都是阴间走过的人了现在对于妖力在高的鬼也不怕了。 我知道这鬼王和普通的鬼不一样,那名都够霸气的,可以算是在鬼魂中妖力极高的,比起那阴间冤鬼也差不了多少。 我和这老头还有他的徒弟都从医院里跑了出来,出来之后我们就开始商量起了除掉鬼王的计划。 对于这老头是我除了胖女人之外第二个敬佩的人,每当看到这老头总有一种亲切感,对于我而言他是前辈,而且他的法力是远在我之上的。 从医院出来很顺利,没有谁能发现我们,这也多亏了这老头的藏身符,要说捉鬼这事最悲催的还不能让人知道和发现,在当今社会尤其要小心了,只要你不留神恐怕这医院我们会第二次进入。 老头和他的徒弟全部都盘坐在了地上,随后这老头对着我道:“小兄弟,我和那鬼王打过交道,我还真不是他对手,不过有你相助,我想会很顺利,鬼王复出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们这些修道之人,所以在这动手再适合不过了。” 这距离医院有几百米的距离,这是一片草地,而且不会有人经过,何况现在都已经很晚了。 老头和他的徒弟都盘坐在了地上,而我已经取出了我的生死笔,即将等待的是那鬼王的苏醒。 大约十几分钟过去,这周围就开始吹起了大风,似乎只要有妖力的东西快要出现都会先刮起一阵大风,让你畏惧和恐慌,风吹落叶一直飒飒直响。 之前还真没觉得有啥畏惧的,但这大风出现还真有些害怕,毕竟咱也没有见过鬼王,长啥样暂且不管,想到连前辈都无法消灭之时就有些忐忑了。 当然不止是大风吹过,就在这周围已经布满了那红色的烟雾,这种红色的烟雾就是一种煞气,整的跟烟雾弹一样有些熏眼睛,眼睛都被熏出泪水了。 老头和他的徒弟一直盘坐在地上闭着双眼,老头睁开了双眼望向了我道:“快来了,准备好!” 老头说完就又闭上了双眼,这似乎像是一个阵法一样,前辈盘坐在最前边,他四个徒儿都是围着他的,他们都掐着相同的指诀,不过这指诀和我这剑指是不同的指诀。 大风一直在呼呼的吹打着,而我却听到了远方竟然有马叫的惊呼声,马声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没过多久我终于看清了有一个骑着马的将军,手里还握着一把长刀,这将军从这马身上就跳了下来,我知道这将军就是那个鬼王。 只是我没有想到鬼王竟然还能拥有这样的装备,他脸上的皮肤已经发绿了,眼睛是红色的,还散发着红光,嘴唇也是鲜红无比,就像涂抹了一层口红一样。 他下马的时候望着我们嘴角浮现出一丝邪恶的微笑,老头和这些徒弟看了鬼王一眼之后就迅速又闭上了双眼,他们都开始念起了咒语。 当这咒语念起之时这老头的身上就出现了一道金光,随着金光一出老头猛的飞跃了起来,只剩下了他的徒儿盘坐在地上一直念着咒语。 而那鬼王没有任何的畏惧,一直都是那个邪恶的微笑,握着长刀缓慢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距离我们大约只有几米的距离我终于看清了,就连鬼王的眉毛也是鲜红的,我手持剑指念咒道:“阴阳之精,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 我紧握着我手中的生死笔就朝着鬼王冲了过去。 第49章 五弊三缺 我冲上去之时那鬼王就握着手里的长刀朝着我身上就砍了过来,得亏我反应及时躲过了这鬼王的这一刀,这长刀砍在了地面上,伴随着大地那剧烈的颤抖。 那长刀落下去之时还闪着火化,还有很深的一条缝隙,我决定用我的第二个境界将这鬼王给定住,我快速的用生死笔在空中书写了个“定”字,随着金光的闪现鬼王就被定住了。 这老头也长舒了一口气,他取出了一张符纸也用起了剑指将这符纸点燃就扔在了鬼王的身上,大火瞬间开始蔓延,但鬼王的妖力果然强大,原本鬼王是被我定住的,但这大火出现鬼王却又能动弹了。 鬼王的身上自动的砰出了一种白色的烟雾,就像漏气的声音一样,这火也瞬间扑灭了,老头看到这就有些惊慌了。 他那几个徒弟一直坐在地上念着咒语,老头对着我点了点头道:“小兄弟,咱们一起上吧!” 我和老头都冲了过去,鬼王握着手里的长刀再次砍过来之时老头一脚就踹了上去,而我挥舞着手里的生死笔就朝着鬼王的脸上甩了上去。 鬼王遭到了我和老头的攻击一个后仰倒在了地面上,等这鬼王爬起来之时老头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药丸就朝着那鬼王丢了上去。 也不知道这黑色的药丸是什么东西丢上去就跟炸弹一样将那鬼王炸飞了,隔着老远的距离就看到鬼王口吐了一口鲜血,随后又骑上了他的那匹马迅速的逃离了。 我有些震惊的对着这老头询问道:“前辈有这玩意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老头笑道:“大招当然不能放那么早,那鬼王被我所研制的丹药遭到了重伤,明日还望小兄弟可以和我一起去消灭那个鬼王。” 老头和我告别之后就离开了,现在已经是夜晚十点了,我急匆匆的迅速向着家里的方向迈进。 当我回到家之时如霜就开始担忧了,她看到我就询问道:“秋官,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也不想再对如霜有所欺骗,将我遇到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如霜,如霜得知鬼王的事情就开始担忧起了我的安全,虽然她知道我是鬼差,但是和这些玩意打交道安全总是无法保障的。 自从我从阴间回来如霜和之前也有所不同,我看到的只有她的担忧,她没有再生过我的气,就像现在一样一听到鬼王就扑倒在了我的怀里含着泪水道:“秋官,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噩梦所惊醒。” 我轻轻的拍打着如霜的后背道:“放心吧,霜儿,以前的事情都是我对不起你,我以后不会再欺骗你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我曾经答应过如霜帮她找到剩下的珠子让她恢复之前所有的记忆,恢复记忆也对于我有所帮助,前世的事情我也想去了解,尤其是梦里有关于白秋岚的记忆。 而我因为那生死笔的作用我的小店生意比起之前就要火爆的多了,那些字体也是活灵活现的,比起之前的境界就要更高了,有不少的人都从外地赶来我的小店求字。 直到夜晚七点才没有什么顾客,但是却有一个中年男人来到了小店,这中年男人还背着一副画,他将这画打开我就发现了这画上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这副画看上去年代很久远,那画卷上都有些破烂了,只是这幅画没有题字,就单单只是一个画,他找到我就是希望我能为这幅画题字。 对于画我并没有过问,我只是询问道:“不知先生想要题些什么字呢?” 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会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绝世美女宣告天下。” 我点了点头,这次我就用那普通的毛笔在这副画的旁边书写了那几个大字,书写完毕之时除了得到中年男人的夸赞就是感谢。 中年男人付过钱就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小店,中年男人刚走没多久就从门口进来了一个老头,这老头正是之前藏在那医院的高人。 老头这一次打扮的也时髦了起来,竟然穿了一件蓝色的西装还打着领带,在看着脸上那白花花的胡子总觉得哪不对劲。 他看到我就笑道:“小兄弟,好久不见了,可还记得我?”我也微笑道:“当然记得前辈了,没想到前辈竟然可以找到这里。” 老头仔细的打量着我的这间店面,看到那些字体就开始称赞道:“小兄弟不但法力高强,这字也是充满正气。” 我开始介绍着如霜,这老头得知如霜是我妻子之时就皱了皱眉头,他没有和如霜打招呼只是点了点头。 通过一番交谈我才知道这老头姓张,自从那次见过我之后对我的身世就很清楚了,他和父亲算是故交,也是在驱鬼家族里能排上地位的。 驱鬼人比较出名的就四个家族,一个我们洛家,还有一个是王家,王家就是那个王道长,张家就是这老头,根据这老头交代当年和我的父亲还是拜把子兄弟。 两人年轻之时经常一块抓鬼,有时候两个大男人为了抓鬼就挤着一个破旧的旅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是同性恋呢!那日子过的可是凄惨啊,但是这老头和我父亲在一次和鬼王的交战之中,两人都受了重伤。 从那以后他和父亲再也没有见过面,也是到昨日才遇见了我,一提到父亲老头就叹了一口气道:“小洛啊,你父亲现在身体可还好?” 我摇了摇头道:“不瞒前辈,现在父亲也老了,身体也不如以前了。” 老头的眼睛有些湿润,他平静的道:“你叫我张叔就行了,干咱们这行总是离不开天道,阴间饭这玩意不好吃啊,虽然可能学的法术门派不同,但这学法之人总是离不开五弊三缺的诅咒,俗称缺一门,你父亲命里犯夭,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 张叔这话就有些严重了,我担心至极,忙问道:“你说我爸会怎么样?” 张叔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道:“五弊三缺的诅咒你父亲应该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一时会接受不了,不知道最好。” 父亲当年教我学法,看来还是有所事情对我隐瞒,从张叔的口中说的那五弊三缺应该很严重一样。我继续追问道:“张叔,您说吧,我能接受的了。” 张叔又看了一眼如霜良久才道:“五弊三缺这玩意,只要你学法就存在了,干咱们这行泄露的天机太多了,你有超人的能力,换来的就是你命理的不足,你父亲就是夭,原本是活不过五十岁的,但是为了你这个儿子一直靠着信念坚持着,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父亲应该没有心跳了。” 这也就意味着我父亲其实已经死亡了,只不过靠着一种信念撑到了现在,我有些难以置信,但是看到张叔又不像是在说谎话,担心父亲的安全我决定明日回到父亲的小镇。 张叔也决定和我们一同前往,用他的话来说这是时隔多年兄弟两最后一次的相会了,直到张叔从这店面离开之后我总在想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分离张叔为何不去寻找父亲?我最担心的就是父亲的安危了,张叔说的太严重了,我真怕父亲会撑不住。 第二天一早按照和张叔约定的地点我和如霜就和张叔碰面了,等我们来到镇子里之时就下起了大雨。 我们淋着雨来到了父亲的家里,父亲一看到张叔就有些震惊的道:“老张,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你他大爷的挂了呢!” 老张也大笑道:“咱身体还硬朗着呢,要不是遇到你儿子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寻找你。” 这次再看上去父亲比之前要憔悴的多了,他一直在拼命的咳嗽,父亲整个眼圈都黑了,当我想到张叔说父亲犯夭的命理我就痛苦了起来,也许这一切都是真的。 父亲看到我一直沉默就道:“秋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我一直望着父亲忧伤的道:“爸,你还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父亲迟疑了几秒钟道:“哪有的事,爸全部都告诉你了。”但是父亲刚说完就倒在了地面上,张叔迅速的就将父亲搀扶了起来随后道:“你就告诉这孩子吧,孩子也大了,老是瞒着他也不太好,别像以前那样倔强了。” 张叔将父亲搀扶在了沙发上,但父亲一直保持着微笑道:“秋官,你张叔应该告诉你五弊三缺的事了,爸这些年一直放心不下你,一直就这样撑着,恐怕我今天很难撑过去了,不过在这最后的时间还能看到我的儿我没有遗憾了。” 听到这我就含着眼泪一直抓着父亲的双手,看来张叔说的没错,父亲的那双手已经很冰凉了,但父亲看到我的痛苦就开始大骂道:“别给老子哭哭滴滴的,咱们当男人的可不能哭,有啥事得往肚子里咽。” 张叔叹了一口气道:“我说洛哥这都啥时候了,还是那牛脾气,你应该不会怪我我告诉他这些事情吧?” 父亲摇了摇头道:“老张,咱们是一辈子的兄弟,以后我这儿子全靠你了,不要忘了我们当年的诺言。” 第50章 古画 父亲这话音刚落就已经闭上了双眼,我知道他永远的离去了。看着父亲的离去,我那眼泪就如倾盆大雨一样涔涔而下。 我和如霜哭的很悲伤,除了如霜,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如今父亲也离开我了。 张叔并没有哭泣,只是一直握着父亲的手道:“兄弟,我不会忘记咱俩的承诺。” 张叔也满脸悲伤的望着我道:“别哭了,你爹一直希望你过的好,他虽然走了,但是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张叔还向着我们讲起了当年的回忆: “洛哥这人仗义,啥都好就是那牛脾气太倔强了,从来也不相信命运,当年咱俩为了捉鬼没少吃亏。” “我记得最深的一次就是一个女鬼,那女鬼是被人给害死的,害死女鬼的是当地的一个道上的大哥,那时我们也年轻,洛哥带着我直接就找上了那大哥。” “虽然咱们都是有法力之人,对方人有几十个,咱们也就两个人,而且他们还有枪,洛哥楞是没怂直接就冲了上去,把那些人都给吓傻了。” “洛哥还一直对着那面叫喊着,他也是社会人,有能耐的就开枪,那伙人可是玩命的,我站在那当时都快给我吓尿了,我双腿都在发抖,大哥朝着洛哥的腿上就开了一枪。” “要不是最后女鬼现身恐怕在那时咱两兄弟就要去地府报道了,二十年前我和洛哥追杀鬼王,最后是洛哥救了我,而我却跑了,从那之后我不敢去面对洛哥,直到今天在见到洛哥已经来不及了。” 张叔告诉我他们之间的承诺就是我,父亲还没有结婚就说过等他有了儿子之后希望张叔可以将两个不同派别的法术合用,到那时消灭鬼王就很轻松了。 父亲一直希望可以消灭鬼王,但时至今日鬼王只是受到了重伤还没有被消灭,这是父亲的遗嘱,虽然他没有告诉我,但是我这个儿子一定要替他消灭鬼王让他安息。 直到将父亲的后事处理完,我带着悲痛和张叔、如霜才离开了这里,在那车上张叔突然望着我道:“小洛,天道不是我们这些修道之人可以掌控的,修道总会失去一些东西,就算我们面对死亡,心中的那份正义也不能破灭。” 我突然释怀了,曾经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现在不同了,我是一个驱鬼人,无法去选择人生,命运早已注定,我的命运就是这样,只要有鬼魂就一定要去处理。 自打我回来之后张叔就先告别了,他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处理,我也没有过问,不过回来之后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每当到了夜晚我总是能够听到有人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而且很清楚,我开始以为是父亲的魂魄,便在房间里找寻,但是我只能听到声音却不能看见任何的鬼魂。 直到我在睡下之时那脚步声就又停止了,我没有多想,因为似乎只有我听见了那种声音,如霜还在熟睡中,也许是父亲的离去让我太过于悲伤出现了幻听。 我一直记着父亲的话,我不能和如霜同房,就算到了今天我也没有忘记,我想只有找到剩下的那几颗珠子之后也许真相就会大白了。 也不知道为啥当这小店重新开始营业之后,来到这的顾客又变少了,而张叔来到了我的小店,这一次来到小店就有些皱了皱眉头道:“小洛,鬼王的踪迹我现在无法可以追查到,但是现在这城市有妖孽作祟。” 一听有妖孽我就想起了昨晚的脚步声我迫不及待的询问道:“张叔,你都发现什么了?” 张叔思索了一会道:“这个妖孽年代看上去很久远,我用八卦之术算过是一个有身份的亡灵,但是具体的姓名无法锁定,更要命的是城市中有一种强大的煞气,那个亡灵需要吸取纯阳男子的气来增强妖力。” 我疑惑的问道:“吸取纯阳男子,那是什么力量?”张叔有些尴尬的道:“那啥,就那玩意,你懂得。” 张叔说的我也明白了,张叔知道昨夜我听见脚步声就认定那脚步声就来自于这个妖孽。 我生死笔还附有着祖先的魂,那妖孽也是无法靠近的,所有我躲过了那一劫。 张叔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小洛我记得我第一来你这店里就看到了一个邪物,我觉得那个妖孽很有可能就藏在那里。” 原来张叔说的邪物就是之前的那个中年男人的那幅画,如果说这画是邪物的话,那这妖孽莫非是画里的女人? 但这有些解释不通,这都过去了多少年代了,早就投胎了吧,我记得以前死去的人都会在半步多,或许杨贵妃之前也生活在半步多。 但是半步多的冤鬼已经消灭了,他们应该都去投胎了,这些现在都只能是猜测,因为没有任何的线索。 不过新闻却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新闻上所说有一个男人死之前一直抱着一副画,专家预测这幅画的年代是几百年之前但不知是谁所画,虽然被打了马赛克但我还是能够确信就是那个男人。 男子的死亡医院也没有调查出来,心脏也是突然的跳动,看到这新闻张叔就道:“看来真的和这画有关系,这妖孽已经吸取了纯阳之气。” 张叔说这妖孽每晚就会吸取一个纯阳之气来增强妖力,现在的她还无法现身,但是直到吸够九百九十九个就能够恢复人身,一旦恢复人身就很难对付了,那妖力比鬼王都还要强数十倍。 这事情折腾的,鬼王也无法去寻找,却偏偏又多了一个妖孽,想要调查必须要找到这幅画,但这画上哪去寻找呢?如果不能找到这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生命不断的惨死了。 张叔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本坐在椅子上却突然站了起来道:“我记得当年师傅说过一段古画的传说,或许和这事儿就有关系。” 张叔说起了那段古画的由来:这画是在唐朝所画的,当年杨贵妃离去之后,据说有一个叫李天的术士为了贪恋美貌将杨贵妃的魂魄藏在了这画中。 那些笔墨藏有杨贵妃的魂魄,据说这画一打开,画中的杨贵妃就能够从画中走出来,和真人一样,这术士贪恋贵妃的美貌整日和贵妃作乐,直到死亡,从那之后就有更多的人想得到这副画,不过都已经惨死了。 古画的事情和这次发生的不就都是一样的吗?那个中年男人不也是死亡了吗?何况我还亲眼见过那副画。 想到这我就对张叔道:“张叔,那画我的确见过,我还题过字。” 张叔听到这就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有办法能够找到这古画了。” 张叔所说的这个方法叫伏击追踪法,我触碰过那画就可以通过法术找到那幅画的位置。 张叔对着我道:“你给我找个透明的玻璃杯。”我将找来的玻璃杯就放在了桌子上,张叔取出了一张符纸用剑指点燃后就丢在了杯子里。 张叔望着我一脸严肃的道:“手伸出来。”当我伸出掌心之时,张叔就用他那小指甲用力的一滑我中指就破了,血液滴入进了那透明的玻璃杯中。 张叔用力的跺了下自己的右脚,同时用剑指指着那透明的玻璃杯就念着咒语道:“借我法眼,一探究竟,神火急急如律令。” 随着张叔的咒语这杯子在这桌子上开始摇晃了起来,摇晃了几下之后就又停止了。 张叔此时已是满脸的汗水,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道:“这邪物太厉害了,伏击追踪法都无法查找到,看来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 张叔在手上又开始掐着了指诀,随后皱了皱眉头道:“不好,我那几个徒弟有难,我要先走一趟。” 得知张叔徒弟要出事之时我就道:“张叔要不要我去帮你。”张叔摇了摇脑袋笑着道:“不用了小洛,徒弟的事情处理完我会去找你的。” 张叔迅速的就离开了店面,在这店面里只剩下了如霜和我,如霜突然有些担忧的道:“秋官,现在也没什么生意了,我们先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就关上了店门,但在半路中就有些尴尬了,我碰到了白秋岚,但是我并没有理会白秋岚。 白秋岚倒是对着我打着招呼道:“你怎么不理我呢?还在为精神病那事生气啊,我是和你开玩笑呢!” 我苦笑道:“我没有生你气,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这样对我们都好,再见。” 我拉着如霜急匆匆的就离开了,我也不敢从身后去望白秋岚,如霜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等我们回到家里如霜才道:“秋官,其实我不是那么讨厌你和白秋岚交往,我也想通了,她只是一个学生,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摸了摸如霜的头笑道:“好了啦,别想那么多了,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 如霜没有言语只是一直点了点头,如霜急匆匆的跑去厨房给我准备着晚餐,可我隐约的却听到了马的叫声,而一听到这马叫声传来我就一阵惊恐和不安。 我清楚的记得只要马叫声传来,就证明了鬼王已经现身了。 第51章 被控制 这鬼王还真是阴魂不散了,竟然能找到我的家里,等到那马叫声停止我就从那窗子上看到了鬼王。 为了如霜的安全,我决定出门和这鬼王展开较量。我一个人的力量恐怕很难打败鬼王,但考虑到如霜的安全已经无法顾忌这些问题了,张叔说的没错,鬼王第一个要找的就是我们这些修道之人。 当我出来之时就看到那鬼王一直阴冷的望着我,还是之前的那种眼神,这一次他的头发和那眉毛更红了,虽然之前他遭受到了重伤,但如今再看上去他已经痊愈了。 我已经取出了我手里的生死笔,迅速手持剑指同时念着咒语道:“阴阳之精,神气显灵,急急如律。”我迅速的挥舞着手里的生死笔就朝着那鬼王招呼了上去。 当这生死笔发生金光之时这鬼王却没有任何的畏惧,这次和之前不同了,我这生死笔就快要打向鬼王之时他竟然消失了。 等我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绕在了我的身后,手里的那把长刀就对着我砍了过来。 面对这长刀对着我砍过来我也没有避让,直接用我的生死笔打了上去。 生死笔碰撞在那长刀上就闪现出了火花,那长刀触碰到我生死笔之时只听一声脆裂的声响,鬼王的那把刀就断裂了。 当鬼王看到他长刀断裂之时就有些惊慌了,他没有言语,只露出了一股令人胆战心惊的笑容,他不慌不忙的就走到了他的那匹马的旁边。 这一次他的这匹马就和汗血宝马一样,血红色的。他的举动也有些诡异了,他张着嘴就对着那马身上咬了起来,而那马也不知道痛苦就任由着他撕咬。 随着鬼王的撕咬,那血液也开始滴滴嗒嗒的流淌在地面上。原来他在吸血,和僵尸一样。 鬼王的武器已经断裂,对于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紧握着手里的生死笔对着那鬼王的后背狠狠打了上去,当我快要打中之时,那马蹄突然就朝着我踢了过来。 我一个后仰就倒在了地面上,胸口开始剧烈的疼痛就像我的胸口已经碎裂了一样,这种痛苦让我无法从地面上站起来,只能一直咬着牙忍受着。 鬼王已经吸食完了血液,就连他的嘴角上都还残留着马的鲜血,他缓慢的朝着我走了过来,他即将要对我下手,要知道我现在都已经受伤了是没有那个能力可以对抗的。 我在面对这鬼王就开始发抖了起来,我害怕了,但我想错了,他并没有对我下手,而是进入了我的房间。 糟糕,如霜有危险!但是我受伤了,我是爬不起来的,这犊子真够变态的,竟然不来找我,去找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这一瞬间我只能听到如霜惊慌的大叫声,我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就捂着那胸口,虽然我不能站起来,但是我可以就在这地面上爬动。 等到我爬到门口我却发现那鬼王却已经消失了,如霜将我搀扶在了沙发上问道:“秋官,你怎么受伤了?” 我摇了摇头望着如霜道:“我没事,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鬼王?” 如霜迟疑了几秒才回答道:“没有,你刚才遇到鬼王了吗?” 我点了点头,这一时刻看如霜听到鬼王竟然没有任何的畏惧,她又进入了厨房开始准备着晚餐。 这生死笔却在这时又发出了金光,不知道是否因为这金光的作用我胸口竟然没有疼痛的感觉了,我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还跳动了几下,果然没有那种痛苦了。 看来我这生死笔不止拥有降妖除魔的作用,还可以为我治病。我仔细的开始回想,自从我用那生死笔以来从来没有生过病,只是刚开始会觉得很疲惫,但到后面我就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这生死笔不愧是判官之笔,果然是一个好宝贝,但鬼王明明是进入了房间怎么会消失呢?而且如霜还说并没有见到鬼王,难道是面对我的生死笔也让他有些畏惧的离开了吧! 没过多久如霜就已经做好了晚餐,等我来到餐桌上之时如霜还对着我微笑道:“别看了,快吃吧!” 之前和鬼王的较量中太费体力了,还真让我觉得有些饿。 我狼吞虎咽的就吃着那饭菜,可我总觉得这饭菜的味道有股血腥的味道,而此时的如霜已经开始大笑了起来,这笑声不是如霜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男人的声音就是鬼王,我突然意识到鬼王现在应该已经上了如霜的身了,这孙子装的还挺像那回事的,又是做饭又是关怀的,比起那王道长的易容术要高级多了。 鬼王发出了他的声音大笑道:“你们这些修道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尤其是你这最后一个笔差,你吃的东西有我的血液,很快你就会听我的掌控。” 这鬼王的目的并不是想消灭我,而是想控制我,当初心魔都没有控制我,何况是他?我冷笑道:“你以为你可以控制的住我吗? 这鬼王小声的说道:“你看看你的掌心是不是已经发红了,等到你掌心完全发红,就连你的头发和脸也会一样,你会变的和我一样,一个时辰过后你就完全的任由着我控制了。” 当我看向自己掌心之时真的就像鬼王说的那样已经发红了,我心里开始畏惧了起来,我不想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一定要控制住自己。 鬼王看到我一直沉默就又道:“你不是不相信吗?怎么会满头的大汗,你可以完全的放心,一个时辰过后你不会有任何的痛苦,只要你听我的,整个阳间都会是我们的。” 我对着这鬼王骂道:“我听你大爷啊!”我又取出了那生死笔就准备朝着鬼王打去,这鬼王并不害怕反而大声的吼道:“来吧!动手,你这样做你的妻子也会失去性命,而我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我只能收手,我不能这样做,那样做伤害的就是如霜,那鬼王一直占用着如霜的身子,还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笑道:“这样没有什么不好的,我能看出来你没有圆房,要不要我帮帮你。” 鬼王露出了阴冷的笑容,就开始脱着如霜的衣服,我冲了过去大吼道:“你可真卑鄙,你有本事冲着我来,你对待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鬼王平静的道:“不要那么冲动,我们可是要干大事的,就算我不控制你,你也会乖乖听我的话,因为我在你的妻子身体里,就算是为了她你也不会回绝我吧?” 鬼王不仅控制了如霜,很快就会控制我,我真怕到时候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到那时老祖宗的脸都快要丢完了,我会对不起自己的父亲。 父亲和张叔一直以来都想要去消灭鬼王,但现在鬼王现身了,我身为笔差却只能无动于衷,突然觉的自己好软弱,不像父亲那样的牛脾气,要是父亲面临这事早就开打了。 但我不能这样做,如霜是我的妻子,我答应过她永远都会去保护好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敢去想像没有她的日子,我已经尝试过了那种孤独和痛苦,我不想再失去了。 房间变得很安静,似乎我和鬼王都在等待着一个时辰后的到来,到那时也许我会变成一个杀人狂,一个丑陋的怪物。 恐惧会加快时间,眨眼间似乎一个时辰就已经到了,我双手已经完全的发红了,但我的头脑在此刻还是很清楚的。 那鬼王看到这就笑道:“还有最后一分钟了。”在这最后一分钟的时间我是紧张和不安的,我开始求着鬼王道:“我只希望你能放了如霜,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鬼王冷笑道:“放心吧,一分钟时间到了之后我就会离开这个女人的身体,咱们一起来统治这个世界。” 而在这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当我打开门之时我就看到了张叔,我急忙说道:“张叔你怎么这时候来找我?你快走!” 张叔一脸疑惑的问道:“小洛,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脸怎么?” 鬼王已经开始拍着掌心了,张叔看到如霜就已经知道了眼前的如霜就是鬼王,对着那鬼王就冷笑道:“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出现了,今天就是你魂飞魄散的时候。” 鬼王听到这嘲笑道:“你已经老了,你的智商也下降了,等会灭亡的不是我,会是你!” 而我在这时的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了,鬼王突然对着我大吼道:“杀掉他!” 我的意识模糊了,听到鬼王的命令我控制不住自己,取出了我的生死笔手持剑指口中念着咒语道:“阴阳之精,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 张叔看到我已经出手就开始大吼道:“小洛,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千万不要被他控制了。” 我虽然能听到张叔的声音,但是鬼王的那句话一直在我的大脑里所盘旋,头似乎就要炸了一样,我无法控制,我挥舞着手里的生死笔拼了老命的向这张叔打了过去。 这出招的速度和力量比我之前对付鬼王还要强大的多,张叔并没有向我发起进攻,只是一直闪躲。 第52章 那颗心 张叔已经闪躲在了门外,我能听到的还有那鬼王的笑声。面对我的攻击张叔快要招架不住了,他也开始出手了,快速的就用剑指在掌心上画着什么。 每当我生死笔打向张叔之时,张叔就用他的掌心回应着,张叔在和我的打斗中不分胜负,而鬼王在这时就有些着急了,他偷袭了张叔。 鬼王那掌心对着张叔的后背就打出了一道黑气,张叔被这黑气所击中一个后仰就倒在了地上,倒在地上的张叔口吐了一口血液。 直到张叔倒地之时在我大脑里所盘旋的那句话才终止,头也不痛了,在这时我是清醒的,我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完全就是一双血手。 我焦急的问道:“张叔,你怎样了,你没事吧?” 张叔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要控制住自己,扶我起来。” 我赶忙将张叔搀扶了起来,但张叔站起来就又倒了下去。鬼王看到这就冷笑道:“老东西,不要硬撑着了,留点力气吧!” 鬼王说罢后就从如霜的身体里跑了出来,鬼王一出来如霜就晕倒了下去,我急忙将如霜搀扶在了怀里,对着鬼王怒吼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鬼王笑道:“她只是昏倒了很快就会醒来,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 一旁的张叔虽然每一次都摔倒了,但是他没有放弃,当摔倒一次之时就又从地面上爬了起来,那愤怒的眼神一直怒瞪着鬼王,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张叔如此冰冷的眼神。 似乎鬼王看到这都有些畏惧了,他一直注视着张叔的眼神,如霜终于从我的怀抱中惊醒了,醒来后的如霜看到我就大叫了一声,同时还挣脱了我的怀抱。 他对着我有些惊恐的道:“你是谁?为什么会来到我家。”我没有想到我现在的相貌连如霜也不认得我了,她变得开始讨厌我了。 我痛苦的道:“霜儿,我是秋官啊!”如霜这才发现了鬼王和张叔,她面露心疼的道:“秋官是你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霜用她那冰凉的小手就抚摸着我的脸颊,对着那鬼王大吼道:“是你这个恶魔对不对,是你把秋官变成这样的!” 鬼王微笑道:“没错就是我,我还要你变得和他一样,让你们做一对怪物夫妻,比杀掉你们要有意义的多了。” 鬼王说罢后就从他的嘴里吐了一口血液,这血液吐在了如霜的脸上,如霜开始恶心和作呕了起来,渐渐地,如霜的双手已经和我之前一样了,有些发红了,一个小时之后如霜会和我一样变成一个冷血的怪物。 我已经捏紧了手里的生死笔就朝着那鬼王冲了上去,冲上去之时鬼王不慌不忙的道:“现在我要你拿起你的生死笔对着那老头的天灵打去他就一命呜呼了。” 听到鬼王的命令我又不受控制了,我开始朝着地面上的张叔走了过去,如霜一直喊着:“秋官,不要。” 张叔也有些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只有鬼王在这时笑的是最开心的,就在我生死笔快要敲下去之时如霜突然从后背抱住了我。 我感受到了如霜冰凉的体温,但是每当被鬼王控制的时候我真的无法忍受,这种感觉不止是大脑的疼痛,就连你的双手也会不听你的头脑的控制。 在我的潜意识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但我无法控制,如霜对着我哭喊道:“秋官,不要伤害张叔。” 面对如霜的哭喊中,我大脑里就只有一个命令,那就是杀掉张叔,我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而鬼王已经设定好了程序,我无法去摆脱。 我猛的挣扎开了,如霜摔倒在了地面上,我隐约的能听到如霜的哭喊声,我感觉我能控制住自己了,大脑的痛苦让我拼命的摇着头。 但很快如霜的哭喊声我就听不到了,大脑里的那种命令就越来越强烈,而我的生死笔在这时已经没有在发出金色的光芒了,当我敲下去之时张叔并没有出事。 鬼王看到这也有些震惊,他一直摇着头道:“不,这不可能,你的生死笔怎么会失去作用?” 张叔已经睁开了双眼,而我手里的那生死笔在这时又发出了一道金光,这次所发出的金光很刺眼,就连我看到这金光也是半睁着双眼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随着金光出现比之前还要模糊了,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我就倒了下去,我倒下去后还听到了头落地的响声。 等我醒来之时我被震惊了,这不是我的家里,如霜,鬼王还有张叔他们都消失了,而我却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在这个地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当我抬头望去之时还能看到那晨初的阳光,当这阳光照射在身上之时我觉的很温暖,这地方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一样。 这儿很安静,虽然这是一片森林,但是所有的植物都已经所枯萎了,这是哪?莫非我是在做梦,但当我看到我的血手就又确定这不是一场梦境。 我只记得在我没有伤害张叔,生死笔似乎已经失去了力量,但生死笔很快就又出现了一道金光,我就晕倒了过去。 难道这是鬼王的幻象?鬼王应该不会这样做,他的目的是要控制我,不会将我带到这个地方的。 我一直向着前方迈进,我走了很远的路程,我看不到如霜和张叔,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脱离危险,我坐在了这地面上喘着气仔细的开始环望着这四周。 和我之前看到的一样,无论你走多远你看到的全部都是那已枯死的植物,但是天空上那太阳照射的阳光却很温暖,和这个地方就有些不匹配了。 就在我在地上喘气之时,前方突然就出现了一道白光,随着这白光出现,我看到一个穿着洁白衣服的老人,他的白胡须很长,他一直摸着他那修长的胡须对着我笑道:“年轻人,欢迎你来到极乐世界。” 极乐世界?莫非我已经死了,良久我才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白胡子老头一本正经的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是一个帮助你降服鬼王的人,这是我的意境。” 看这白胡子老头就知道岁数挺大的,而且不是普通的人,他说的意境究竟是什么?而且对我很了解,还知道鬼王的事情。 听到这我就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恭敬地道:“老先生,鬼王已经控制了我,还控制了我的妻子,希望老先生能够帮助我摆脱这种困境。” 白胡子老头笑道:“鬼王控制的只是你的身体,但是你的心还没有被控制,我无法去帮助你摆脱,只能靠你自己去战胜。” 我无法摆脱这种控制,我被控制之时我的大脑是模糊的,身体和大脑都不受到控制了,心又怎么能够战胜呢? 我对不起父亲和如霜,父亲一直希望我潜心修道,可我如今被鬼王控制,自己都成了怪物,如霜和张叔恐怕也已经遭到了鬼王的毒手。 当我想到那些那种愧疚的感觉让我已经没有了脸面在要去活在这个世上。对了,死亡之后我还能去地府重新投胎,何必在这一世受到这样的待遇。 我绝望的望着那白胡子老头道:“既然老先生不肯帮我就杀了我吧!我不想被鬼王所摆布,我不想变成一个怪物。” 每当看到我自己的那双血手,我剩下的只有绝望了,我没有那个能力在去保护如霜了,对不起,霜儿,我们下辈子再见吧! 白胡子老头叹了一口气道:“人一旦迷失了自我,就没有了道心,就算我能够帮你消灭鬼王,你的那颗心也不会存在了。” 白胡子老头总是提到心,心能决定什么呢?曾经在阴间的那段时间心魔只告诉我他叫心,后来才知道那是一颗贪婪的心。 白胡子老头的话我似乎明白了,这任何事都离不开心字,鬼王是控制了我,我很痛苦,大脑也是模糊的,但是心里我很清楚我不能那样做,可就是无法忍受那身体和大脑的摆布。 他说的那颗心是一种正义的心,无论对方再强大,只要你不放弃就一定能够战胜,我又想到了父亲,他也有这样的一颗心,也正是因为那颗心明明早就已经离开了人世,但是那种信念却让他坚持了很多年。 当我想明白我才觉得自己有些傻叉了,死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我释怀起来,感激的对着白胡子老头道:“老先生,谢谢你,我明白了。” 老先生皱了皱眉头道:“你明白什么了?”我坚定的回答道:“您说的那颗心应该是一种正义的力量,只要这种正义的力量一直存在就不会受任何人的控制。” 老些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没错,你终于明白那颗心了,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你要记住。” 老先生说完这句话就又化作了一道白光消失了,随着老先生的消失我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我找到了那颗心,我紧握着手里的生死笔手持剑指念着咒语道:“阴阳之精,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 这次生死笔发出了金光,我一边对着鬼王冲去一边骂道:“你大爷的,你永远控制不了我。” 第53章 重返阴间 当我冲过去时,鬼王还一直想要控制我,我听到了他的喊声,他让我杀掉张叔,那句话一直在我的头脑里所盘旋,那种痛苦又让我无法忍受了。 我冲向了张叔,我想到了那颗心,我的双手一直在颤抖,不,一定要克制住自己,我摇着牙忍受着剧烈的痛苦紧握着手里的生死笔终于向着鬼王打了上去。 我这生死笔挥过去鬼王就倒在了地面上。 随着鬼王倒在地面上,大脑的意识终于清楚了,那颗道心让我摆脱了控制、鬼王倒在地上还一直惊愕的望着我道:“这不可能,你是不会摆脱我的控制的。” 我对着地面上的鬼王就冷笑道:“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 张叔迅速的取出了一张符纸就用剑指点燃了,这被点燃的符纸丢在了鬼王的身上。 鬼王浑身迅速的被大火所蔓延,在地面上痛苦的开始打滚了,没过多久的时间地面上只剩下了一摊墨绿色的不明液体。 鬼王被消灭了,但张叔却受到了重伤,一瘸一柺的就坐在了沙发上。我的双手和之前一样还是血红色的,并没有随着鬼王的灭亡而恢复正常。 鬼王被消灭了,父亲当年没有完成的事情我做到了,如果父亲泉下有知的话一定很开心吧,而关于那个白胡子老头却很神秘,我不觉那就是一场梦境,就像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白胡子老头我明白了,就算你法术再高强,但是如果没有一颗道心,依然活不了多久。 张叔叹了一口气望着我道:“虽然你摆脱了控制,鬼王也消灭了,但你身上的妖力还没有消除。” 我又看了一眼如霜,她的双手已经和我一样发红了,很快她会和我一样变成一个怪物。我急忙询问道:“张叔,如霜很快就要变得和我一样了,你法术高强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张叔痛苦的摇了摇头,他虽然没有回答我,但我知道我已经无法恢复正常了,到了现在如霜的整个脸已经发红了,和那鬼王一样眉毛都已经发红了。 我和如霜的身体都拥有那鬼王的血液,这就像是一种致命的毒药一样已经无药可救,如霜的眼里已经流出了泪水,她一直望着我道:“秋官,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这话让我也越来越痛苦了,我望向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的心中愧疚不已。良久我才道:“对不起,和我在一起总是让你经历着危险和痛苦。” 如霜摇了摇头道:“没事的,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我们要一起努力的,我不止是你的妻子还是你的亲人。” 张叔一直叹着气,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除非……” 一听还有希望我迅速问道:“除非什么?” 张叔回答道:“你们的体内都有那鬼王的血液,虽然摆脱了控制,但因为这血液也会让你们成为鬼王的血统,过不了多久就会转为妖魔,但在地府中有一个宝贝可以让你们恢复正常。” 我和如霜异口同声的道:“什么宝贝?” 张叔道:“魂镜,这东西我只知道在地府,具体在哪个位置我就不知道了。” 方法虽然找到了,但是要去地府,这和之前不一样了,一个大活人又怎么能去地府呢? 就算我能去地府,那鬼地方只要你一进去可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上一次还多亏了帮助我的鬼差,到最后还赔了不少冥币。 再看看如霜的相貌已经和鬼王很雷同了,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如霜也要再去一次地府,这是唯一可以恢复正常的希望了。 如霜和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去地府找到那魂镜,张叔得知之后就点头道:“好吧,我可以送你们去,但是你们要考虑清楚。” 如霜望着我道:“秋官,我准备好了,我会陪着你一起去面对。”如霜如果没有中鬼王的毒就不会陪着我一起去冒险了,但是她已经和我一样了,我们要想恢复正常就必须要前往阴间。 张叔取出了一面镜子,镜子上还有一个八卦,张叔说这八卦镜不止可以震慑住妖魔,还可以通过法术来达到五行的逆转。 他将这面八卦镜就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就起身围着这八卦镜转了一圈,之后就对着我道:“你给我找两个红蜡烛过来。” 张叔将我准备好的蜡烛放在了那面八卦镜的两边,随后点燃了那红蜡烛,张叔手持剑指指着那八卦镜大声的念着咒语道:“阴阳之路,百鬼夜行,地府之门,开开开,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完张叔还用力的跺了下自己的右脚,随后又取出了一张符纸点燃就扔在了地面上,符纸很快被燃烧成了黑灰,他对着我们道:“你们闭着双眼,向前走十步,就能够进入地府了。” 我点了点头,拉着如霜的手,我们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双眼迈着步子向前行走,等到第十步我们就睁开了双眼,这一睁开双眼发现我们还在这房间里。 在这房间里我看到我和如霜的肉身都倒在了地面上,我们现在只是魂魄离开了体内。张叔对着我们道:“现在你们已经是魂魄了,我已经做过法了,只要你们打开房门就可以去阴间了,一定要小心!” 我轻轻的推开了房门,现在我们的眼前那就是另外一个世界,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没有月亮,只有一片黑暗。我们已经来到了阴间,上一次和我一起去阴间的是假如霜,但这一次是真的如霜。 我一直拉着如霜的手,虽然她的小手一直是那样的冰凉,但拉着她可以让我心安。我望着如霜道:“这里就是阴间了,在阴间这地方永远只有黑夜,是没有阳光的。” 如霜只是点了点头,眼中并无畏惧。只要我们一直向前行走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到达鬼市了,也不知道张叔口中的那魂镜究竟在地府中的什么地方? 在阴间我对前往鬼市的路途很熟悉,当然半步多那个地方我是最熟悉的了,在那里还一直有着一段美好又痛苦的回忆。 在阴间的城市中从这经过的鬼魂很少,来到这里却遇到了最大的难题就是魂镜的下落,如果你问这些鬼魂,他们也许也不会知道。 我和如霜行走了一段路程后已经来到了鬼市,我发现鬼市和之前也不一样了,虽然依然有那些摆着地摊的鬼魂,但这里出现了很多的鬼差来维护鬼市的治安。 那些鬼魂看到我和如霜都怀揣着有些异样的目光,这也并不难理解,按照我们现在的相貌来看和鬼王是比较雷同的,但这些鬼魂和正常的人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其中有一个鬼差看到我和如霜就走了过来,这鬼差又取出了他那高端的手机就对着我们的身上一扫,这玩意一扫他那透明的手机就出现了我们所有的信息。 鬼差看完这些信息就对着我们愤怒的道:“你们两位凡人竟然敢擅自闯入阴间,既然来到了阴间就随我去望乡台。” 望乡台传说人死后都会经过,只要去了望乡台这辈子的红尘都会斩断,不过我们这次来可不是投胎的,是要找到魂镜的。 我不卑不亢地道:“这位鬼差大哥,我们来到这里只是想找到魂镜来让我们恢复正常的。” 鬼差听到这有些惊讶又有些愤怒的道:“这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那魂镜是地府中的宝贝你不会见到的!” 鬼差回答的已经很坚决了,而鬼差已经拉上了如霜,硬要拽着我们去望乡台,在这拉扯中鬼市里所有鬼魂的目光都投在了这里。 越来越多的鬼魂也都赶到了这里,其中有我多次所遇见的鬼差,算起来我们是老相识了。 他看到我就有些震惊的道:“洛先生怎么是你,你怎么又回到阴间了?” 拽着如霜的鬼差对着他道:“你们认识?这两凡人擅自闯入地府还说要找什么魂镜。” 他听到这就对着这鬼差道:“这事情交给我来处理。”那鬼差犹豫了一会后就道:“那成,我不管你和这凡人有什么关系,可不能坏了我们地府之中的规矩。” 这些鬼差终于离去了,而我的这老相识却摇了摇头道:“洛先生,恕我直言,上一次原本你是无法回到阳间的,你能够回去全靠你的造化,但这一次你擅自闯入阴间我也无法帮助你了。” 虽然我和这鬼差是老相识了,但这一次我清楚的意识到他已经无法在帮助我们了,地府和阳间都有规矩,我也向他讲清楚了找那魂镜的作用。 他得知之后也是皱了皱眉头,良久才道:“魂镜的确是在我们阴间,但是你也看到了,现在地府的治安比之前要严多了,以前鬼市是不会有鬼差的,现在就是为了怕出事老板才派了鬼差,我可以替你们去求情,你们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离开?如果我们真的离开了,我们就会变得和鬼王一样,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头彻尾的变成一个怪物。 第54章 魂镜 老远的那鬼差还一直吼道:“你小子最好快点把这事情给我解决了,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我这老相识小声的道:“刚才那鬼差是我们的队长,平时仗着自己的资格老没少为难我们这些兄弟,我再帮你一次吧,等会我会带你们去望乡台,你们找到机会就逃跑吧!” 再看看那些鬼差都充满敌意地看着我们,为了脱险,只能按照这个办法来了。 他带着我们就前往了那望乡台的路途中,过了鬼市我才感激的道:“大哥,谢谢你了,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他笑着道:“你就叫我小武吧。” 如霜也望着小武感谢:“谢谢你了小武哥。” 小武和别的鬼差不一样,只要我遇到他,他总是竭尽全力的帮助我,我记得上次他好像说过帮助我也是为了他自己,要说我虽然是一个笔差但是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作用。 在这一路中我询问过小武为什么总是竭尽全力的帮助我,他总是避开我的话题,所有的话题中全是关于望乡台的。 小武说望乡台那地方是没有他们这些鬼差的,只有一个孟婆,对于地府和传说中是有所区别的,望乡台和奈何桥实际上就是一个地方。 只不过用阴间的话来讲就叫做望乡台,前往望乡台的路途很遥远,我都觉的有些疲惫了,老远我就看到了有一座大桥,桥上已经聚满了鬼魂。 小武指着那桥就道:“这就是望乡台了,我们必须要来到这里,你们所找的那东西据我所了解要经过这才能找到魂镜,等会我会和孟婆打交道故意拖延时间,你们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啊!” 我和如霜都点了点头,我牵着如霜的手已经来到了这座大桥,小武一直在我们的前面,我们就跟着小武,不过孟婆和我所想就有些不同了。 这孟婆并不是一个老太婆,而是一个娇艳的女子,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碗,那碗里装的也没有水,从这经过的这些鬼魂都要去喝那没有水的木碗。 这是最大的一个难关了,我开始忐忑和不安了起来,如霜也开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了,就要轮到我喝这空碗,小武突然笑着对那孟婆道:“前辈,我今日听说在这望乡台中要来一个冤鬼,你可要小心点。” 孟婆也有些惊讶的道:“冤鬼?我会注意的。”孟婆回答的很冷静,当孟婆让我接触这空碗小武又开口和这孟婆道:“你看,那冤鬼已经来了。” 当孟婆看向前方我就拉着如霜迅速的开始奔跑,小武也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 等经过了望乡台,所来到的地方就不在是城市了,这里就是一片大花园,从望乡台经过的鬼魂都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他们都低着头。 小武叹了一口气道:“孟婆的木碗里看似没有水,其实是有那忘情水的,现在阻碍了孟婆我也坏了地府的规矩,帮你们到底吧。” 我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小武了,小武为了我们坏了地府的规矩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曾经判官也是坏了地府的规矩被坠入了轮回,小武也许很快就会和判官一样受到惩罚了。 相比之下我们都有些自私了,为了自己能恢复正常却连累了小武,小武完全可以不管我们的,但他就算不当鬼差也要去帮助我们,和他比起来我心中只剩下了惭愧。 我闻到了那花草的香味,这是我第一次感觉阴间和阳间之间的相同。小武突然有些忧伤的道:“其实你们要找的魂镜就是我。” 听到这我们都震惊了,原本我以为那魂镜就是一面镜子,可我没有想到魂镜竟然是会是小武。小武他突然望着我道:“秋少爷,我欠你的情我该还了。” 秋少爷是我的前世,在那陈家沟通过女鬼我了解我的前世,但小武和秋少爷又有什么关联呢? 我和如霜在震惊的同时小武讲起了前世的故事: “当初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家里很贫穷,母亲又得了重病,我也没钱去买药,只能上山去菜药。” “母亲的病情很严重,那些草药跟本就无法治本,每间药铺我都会去求着老板抓些药材,但是老板都只认钱,但秋少爷恰好经过替我抓了药材。” “秋少爷还给了些银两,母亲的病情很快就痊愈了,后来我就去秋少爷的家里当下人,一来回馈秋少爷的大恩大德,二来自己也有个归属。” “好景不长,母亲就去世了,还是秋少爷给了我银两处理母亲的后世,从那以后我就用心的伺候着秋少爷,但秋少爷并没有在让我一直留在他身边,他后来给了我很多银两让我安置一个家。”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秋少爷,我想去过找秋少爷,但是他却失踪了,那份恩情我一直都没有机会报答,直到我死后就来到了地府被选中当上了鬼差。” “那魂镜是我们老板的,老板将魂镜藏在了我的魂魄里,这秘密只有我和老板知道,魂镜也会很安全,但我没有想到你们都拥有了鬼王的血脉,魂镜能够让你们恢复正常,当年的恩情我也算是报恩了。” 小武突然摘掉他的墨镜,他将这墨镜仍在了地面上就对着我苦笑道:“洛先生现在你或许可以明白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了,如果不是你当年对我有恩,这份情我是不会还的,不过很快我也不会是鬼差了。” 我虽然了解我的前世,但我对于之前是没有任何的记忆,只能通过那无数次的梦境和曾经那女鬼给我看到的画面中去了解,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秋少爷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魂镜现在已经找到了,但我却迟疑了,这样会害了小武,当下这种情节不是我们变成怪物,就是小武受苦。 能怎么样去抉择?无论做什么样的决定都会有人受苦。 而地府所有的鬼差也因为这事赶到了这里,尤其是他们的队长,对着小武怒吼道:“你小子现在真是能耐了,竟然帮助这些凡人,你有没有想清楚你这样做的后果?” 小武冷笑道:“后果我已经想到了。”小武又望向了我们,重重地道:“我只能帮到这了,虽然你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我还是想说谢谢你了,秋少爷。” 小武说罢后就伸出了掌心,从他的掌心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那光芒照射在了我和如霜的身上,等到光芒停止我的双手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和如霜都恢复了正常,我们终于摆脱了鬼王那潜伏在我们身体最后的妖力。 而小武却倒在了地面上,他嘴角一直微笑道:“秋少爷,忘了告诉你了,魂镜和我的魂魄是一体的,魂镜一出,我会和魂镜一起魂飞魄散。” 我以为小武受到的惩罚,也许和判官一样会轮回,但没想到小武是永远的离开了阴间,再也不会有以后。 地面上小武的魂魄很快就化作了一道黑烟漂浮在了空中,漂浮在空中随着阴风也吹散了。 我眼角里划过了一道泪水,在这阴间有两个人帮助过我。 一个是青楼的胖女人,而另一个就是鬼差了。随着小武魂魄的灭亡那些鬼差都齐都震惊了,那队长却阴冷地哼道:“真是不自量力,地府的脸都丢尽了。” 我和如霜是恢复正常了,但面对这么多鬼差该怎么回去?而那些鬼差已经全部都朝着我们冲了过来,但就在这时我的耳旁却听到了张叔的呼喊声。 我意识突然开始模糊了,我记得我和如霜都倒了下去,等醒来之时我们又回到了家里,只不过我们都是躺在地面上的,我和如霜迅速从地面上就爬了起来。 但张叔的脸色却一直很痛苦,我知道是张叔用法力将我们的魂又收了回来。 张叔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有想到在意外之下你们真的找到了镜魂,但你们擅自闯入阴间那些鬼差不会放过你们。” 我急忙问道:“张叔,那些鬼差会怎么样惩罚我们?” 张叔迟疑了一会道:“因为你们,魂镜才会和魂魄一起消失,这事可闹大了,那些鬼差一定会禀告阎王,夜晚十二点所有的鬼差都会来勾魂,恐怕连我也不例外。” 虽然小武离开了,但事情反而更严重了,毕竟魂镜这宝贝可是地府的东西,现在魂镜已经毁灭,就像张叔所说阎王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派鬼差来勾魂。 张叔将我们的魂送到地府,这样的罪责他也无法逃脱了,要知道这次得罪的可是阴间的生物,我们的性命很难保住了。 张叔已经是满脸的汗珠,他不停的擦着汗珠,这气氛也开始沉默了,良久张叔才道:“如今咱们只能拖延时间了,勾魂是有期限的,如果我们能撑住的话或许可以保命。” 我和如霜这事不仅害了小武还连累了张叔,但张叔并不觉得后悔,他突然微笑道:“有些事不做一辈子都会后悔,我也要学习你父亲的牛脾气了,不能再怂了。” 张叔原本还是有些担忧的,后来的表现就和啥事没有一样,他说当年和父亲还有一个约定就是有一招一日能和鬼差较量,但没想到这约定很快就要实现了。 第55章 来自阴间的鬼差 北京时间夜晚十一点整,距离那些鬼差来勾魂的时间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小时,张叔一直坐在沙发上傻笑,我和如霜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我手里一直紧握着我的生死笔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大战,张叔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表面上看上去很镇定,但是他的身子在轻微的颤抖。 如霜打破了紧张的气愤,他有些忧伤又有些担忧的道:“秋官,不知道这一次我们能不能度过难关。” 这话我真的不敢去保证,我们得罪的不是普通的人,而是来自于阴间的生物,我只能回答道:“放心吧,无论最后是怎么样的结局我们的心都在一起。” 张叔听到这也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两就别腻歪了,你让我这孤寡老人情何以堪啊,咱一辈子还碰过女人呢!” 张叔的话有些可笑又有些惋惜,我们都开始相互安慰了起来,尤其是张叔突然有了父亲的那牛脾气说什么管他来多少只管猛揍。 原本张叔还是坐在沙发上的,后来就站了起来对着我们笑道:“你们别那么担心,叔还在这呢!跳个老年舞给你们缓解下压力。” 话应刚落张叔就跳起了他那所谓的老年舞蹈,我和如霜都逗乐了,还是一个有风趣的老头,更没想的是等这老年舞蹈跳完还对着我们夸下海口道:“我不是吹啊,就我这舞蹈说什么也是舞王老张。” 说罢,张叔突然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我拍了拍张叔的后背,张叔摆了摆手道:“没事我身子骨还好,之前被那鬼王整的受了点小伤,不碍事。” 我叹了一口气道:“张叔,这次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要不你先回去吧!。” 张叔有些无奈的道:“你把你张叔想成什么人了,这事我能走吗?我要是走了谁来保护你们。” 直到现在我对于张叔的为人已经很清楚了,他不止是一个风趣的老头,还是一个仗义的前辈。 没过多久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敲响了,十二点到来了,张叔也有些不安了,他慌张的对着我们道:“准备好,鬼差快要来了。” 直到现在我最放不下的还是如霜,等会在打斗中如霜难免会受到伤害,我对如霜道:“霜儿你先回卧室吧,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如霜一直摇着头道:“秋官,现在我已经是你妻子了,就算这次灾难我们都无法逃避,我也要和你一起去面对。” 如霜在即将要面临的危险中她并没有退缩,常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如霜并没有,她一直陪着我,这份真爱让我的心里开始隐隐作痛。 我一直劝说道:“霜儿你要听话,我和张叔会解决的,你一个女孩子会受到伤害的。” 张叔也劝着如霜道:“你先回卧室吧,我会照顾他,放心吧!” 但如霜一直不肯回到卧室,迫于无奈我只能将如霜抱回了卧室里,随后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当关上房门还能听到如霜哭喊的声音,声音虽然很小,但她哭的却很伤心。张叔也有些无奈的道:“心里很痛苦吧,我能理解你,她会明白的。” 我思前想后还是在那卧室的房门前柔声道:“霜儿,对不起,不能让你和我一起经历危险,我会答应你平安无事的。” 我只听到房间里如霜那忧伤的声音道:“秋官我知道了。”要说还真挺邪门的,现在都过去半小时了那鬼差还一直没有动静。 但张叔已经用剑指在掌心上画着符案了,张叔告诉我他用的是道家的五雷掌,这玩意威力可大多了,一掌就可以拍倒一个鬼差。 当我正准备询问那些鬼差何时到来就听到了房间外异常的声响,这声响听上去很嘈杂,那门口也开始“咣叽咣叽”的响着,我知道他们已经来了。 我的心脏已经开始飞速的跳动,房间的大门就在响声过后打开了,我看到了六个鬼差,其中就有上次我见过的队长。 这六个鬼差已经来到了房间,另外的五个他们手里还拿着铁链,但这队长手里拿的只是一部手机。 我迅速的手持剑指念着咒语道:“阴阳之精,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当我正准备出手之时张叔就摇了摇头道:“别急,咱们先礼后兵。” 张叔笑着对这些鬼差道:“几位大哥,能否通融一下,出个价钱?” 那个队长冷笑道:“我说你这老头也是修道之人,不是不知地府的规矩,如果不是你,他们不会来到地府,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正好把你魂一块勾了。” 张叔绷住了笑容,一脚就对着这队长踹了上去,鬼差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踹到在了地面上,但这队长迅速的又爬了起来愤怒的道:“老东西,我你也敢打?” 张叔率先出手让那五个拿着铁链的鬼差已经将他包围了起来,队长已经朝着我走了过来,但我没有退缩我紧握着手里的生死笔就招呼了上去。 可我还没招呼过去那队长就一脚踹在了我的肚皮上,我忍受着痛苦那生死笔也顺手挥了上去,鬼差一个后仰倒在了地面上,但是并么有受到什么伤害,他猛的就又飞跃了过来。 面对鬼差似乎我这生死笔就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了,我的反抗只能说是徒劳的,他冷漠的道:“识相的话和我去阴间,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生死笔有一个境界可以震慑鬼魂,鬼差也是鬼,不知道会不会有着作用,我决定试一试,我挥舞着生死笔就在那空中书写了个“定”字。 我成功了,队长已经站在地面上不动了,看来鬼差也不过如此,如果要真的轮打斗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但我这震慑的能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然他是鬼差,照样被哥们制服了,张叔一直和那五个鬼差苦苦的打斗,张叔有些吹牛了,并不像他说的那五雷掌一掌就可以拍倒一个。 倒是张叔总是被打倒在地面上,我迅速冲上去和张叔一起去打这五个鬼差。 这五个鬼差总是挥舞着手里的铁链,铁链很结实,我的生死笔并不能将这铁链打断,上一次鬼王的那长刀很轻松的就可以打断,但这铁链的威力看上去要强大的多了。 那铁链还挺长的,只要不留意就都会被铁链打在身上,何况还是五条铁链,刚开始我还能招架的住,到最后就被其中的一个鬼差的一条铁链打在了我的后背上。 不过打在后背并不疼,但不知是何故只要打上去,后背就开始着火了,我只能在地上开始翻滚,火是随着我的翻滚熄灭了,但衣服也破了。 张叔的掌心都已经开始滴血了,那额头上还冒着大汗,张叔都已经半跪在了地面上,我尝试着降服那队长的方法对付这些鬼差,但结果并不能将他们给定住。 或许这数量太多了,我现在的法力可能还无法震慑住五个鬼差,失败的同时那铁链猛烈的又打在了我的身上,我又开始在地面上打滚。 直到现在上衣完全的破裂了,后背都有些疼痛,是被那大火给烧的。 张叔已经被其中一个鬼差用那铁链给捆了起来,更令我没想的是原本已经被我给定住的队长又挣脱了,他对着我冷笑道:“你们两个凡人的力量还不配和我们鬼差较量。” 随着张叔被铁链所捆绑我也被捆了起来,队长对着那些鬼差道:“还差一个人!” 队长拿出了阴间的高科技手机就在这房间开始扫描了起来,最终发现了如霜在卧室里,那手机就对着那房门一扫,出现了一道紫外线的红光门就自动的被打开了。 那些鬼差看到房门已经打开都进入了房间将如霜也用铁链给捆了起来,看来我们这次是躲不过了,鬼差比我们想象的要凶猛的多。 就单说阴间的科技我们的力量都很难战胜,上一次经过那木门那个鬼差就通过手机轻松的将我制服,还有他们的铁链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也打不碎,打在身上还能燃起大火来。 被这鬼差一抓别说投胎了恐怕得在地府受苦了,我们被鬼差的铁链所捆绑都有些绝望了,但张叔却一直冷笑道:“你们这些小鬼不厚道,如果是单打你们能打的过我吗?” 队长对着张叔笑道:“老头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不过比起我们鬼差可差远了,你们犯下的罪是逃不掉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说罢,队长就大吼道:“带走!” 完蛋了,马上就要去地府受苦了,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但当我们走到门口那队长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那铃声还是黑猫警长的铃声,听的我都有些无语了,队长打开手机盯着那画面就开始皱着眉头了。 不过我也看不清那些画面究竟是些什么,队长看完手机上的内容对那些鬼差道:“老板发话了,现在我们还有另一个任务,阳间莫名的有人死亡,需要我们去收魂。” 那其中的一个鬼差就询问道:“队长,他们怎么办?”那队长笑着对我们道:“算你们走运,这次就放了你们,魂镜的事也不追究了。” 第56章 重现古画 这就有些奇怪了,既然已经抓了我们,却因为那队长手机铃声的响起又放了我们,更意外的是魂镜之事竟然不追究了。 队长看到我们有些震惊就道:“不是白放你们的,最近阳间出现了怪事,人会莫名的死亡,而且死亡之后的魂魄出现了一种病毒,这病毒还可以感染到阴间,阴间现在对于感染的魂魄已经暂时的隔离了。” 队长告诉我们这事已经惊动了他们老板,但阳间的事阴间是不能去插手管的,我们是修道之人阳间发生的怪事就要我们去解决,如果能找到线索魂镜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 虽然我和张叔都不知道是啥事,但一听能够既往不咎我们都答应了下来,那些鬼差给了我们一周的时间,如果一周的时间还不能解决就会勾我们的魂。 队长交代完毕和这些鬼差就离开了,他们向前行走了几步之后,队长又转过头对着我道:“我知道你是笔差,这事对你来说并不难,你们看着办吧!” 面对鬼差的离开我们都长舒了一口气,阳间究竟发什么事情了?先不说死去的人,那魂魄竟然还藏的有病毒可以感染到阴间。 现在天色也已经很晚了,张叔就对着我道:“我先回去了,明日我们再作打算。” 张叔离开后,我和如霜又回到了房间里,如霜看到我后背的伤,一脸心疼,找来了一些酒精和棉布,如霜轻轻的用那酒精擦拭着伤口,酒精灌上去后背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我摇着牙忍受着痛苦,如霜还担忧的询问道:“一定很痛吧?”我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的。” 伤口处理完,后背就裹了一层棉布,之前我在和鬼王的较量中并没有受伤,但鬼差那铁链却让我受伤了。 包扎完伤口如霜就扶着我回到了房间,后背受伤也让我只能侧着去休息,关于阳间发生的怪事只能等到天亮和张叔一起去调查了。 等我醒来我的伤竟然完全的痊愈了,我知道那是因为生死笔的作用,生死笔也拥有一些治疗的功能,如果没有这生死笔也许后背上的伤少说也得几个月才能痊愈。 阳间发生了怪事,我那小店也暂时的停止了营业,鬼差只给了七天的时间,七天之类一定要找到线索。 张叔已经来到了我的家里,和鬼差的较量中我记得张叔的手是受伤了的,但看上去没有任何的伤口,当我注视张叔的大手时他就笑道:“小洛,你这是看什么呢?” 我担心的问道:“张叔你的手没事了吗?”张叔摇了摇头道:“你也太小看你张叔了,你那生死笔有治病的作用,张叔我自然也是有秘方的。” 也是从张叔的口中我才知道那些鬼差的铁链是勾魂锁,就算你法力再高强那锁也是扯不断的。 我们开始对阳间的发生的怪事开始计划着。 谈话中我才知道张叔的徒弟已经过世了,上一次张叔离开已经算到了他徒弟的劫难,起初他以为是鬼王所干的,但到现在通过那鬼差所说的病毒就觉的徒弟的死并非鬼王。 调查病毒之事要从死亡的徒弟开始找线索,张叔带着我就出门了,如霜留在了家里。 张叔将我带去了他的家里,张叔的家是三室一厅的,之前一直和徒弟们住在一起,客厅里也摆放着一个神像,还供奉着香火,但来到房间总是能够闻到一股发腐的味道。 来到其中的一个卧室我才发现他那几个徒弟都已经躺在了地上,身上还夹杂着一些尘土,张叔痛苦的看了一眼他们对着我道:“原本我将我徒儿都已经安葬了,但也因为鬼差所说的病毒让我觉得有些端倪,我就将遗体带了回来,回来还真发现了问题。” 我急忙询问道:“你发现什么问题了?” 张叔答道:“你看他们死不瞑目,而且死亡之前还保持着笑容,眼圈都已经发黑。” 我这才仔细的开始注视着他的几个徒弟,他们都面部发青,眼圈黑的就像煤炭一样,而笑容却表现的就很兴奋,不像是在死亡之前该有的恐慌。 张叔一直盯着地面上那几具尸体,随后皱了皱眉道:“你还记不记得古画?” 古画这事我还记得,在张叔所了解的传说中那副画里就是杨贵妃,而我所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很有可能得到的就是那副古画,但中年男人已经死亡了。 原本古画我们是准备调查的,但因为鬼王也就没有去调查过了,不过这和这次的病毒会有什么关联呢? 张叔原本是蹲在地上的,他突然站起来望着我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传说中的古画看来是真的,而且古画中的魂已经害死了我的徒弟。” 张叔的解释也不是没有道理,据他所了解,他这几个徒弟都是纯阳之身,应该是受到了魂魄的诱惑最终吸收了纯阳之气,但是病毒是来自于哪呢? 张叔思索了一会道:“传说虽然是真的,但是我了解的不是很多,也许那古画中的贵妃就藏着病毒,只是没想到这病毒竟然可以感染魂魄。” 在正常的情况下就算得了重病或者是绝症身体里都会出现病毒但是人的魂魄是不会感染的,而阴间从来没有过病毒感染的事发生。 更要命的是那副画张叔用法力一直无法追查到,张叔想到古画决定再试一次,这一次成功的几率会很大,如果他的徒弟真是被古画中的魂魄所害通过法术一定可以追查到。 而且张叔也发现了病毒的奇特之处,人死后你触碰尸体是不会传染的,就像那病毒传到了魂魄里一样,张叔用银针试过尸体,银针还是正常的,表示尸体的本身是没有毒源的。 按照鬼差所说那毒源应该在死亡后就快速的转移在了魂魄中,张叔来到了客厅的神像上点燃了一根香烛默念了一些咒语。 他找来了一只碗,那碗里还装了一些清水,随后取出了一些符纸在那些死尸的身上所甩了几下之后就用剑指将符纸点燃扔在了装着清水的碗里。 张叔用力的跺了下自己的右脚手持剑指,指着那碗里的清水大念道:“祖师显灵,借我法眼一探究竟,急急如律令。” 张叔念完咒语我就看到了那碗开始摇晃了,水里竟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在这个画面中我看到了那幅画,这幅画在一个青年的手中,当这青年男子打开这副画就发出了一些微弱的红光,画里的那个女人竟然从画中走了出来。 这妖娆的女子还用那小手一直挑逗着青年男子,这青年男子刚开始还是有些慌张的,毕竟算是见到了女鬼了,不过很快被这女子的相貌所吸引。 当欲望来时总会让你不去考虑危险,这青年男子正是这样就将那女子抱了起来,他抱着那女子来到卧室就关上了房门,房门里什么动静虽然从这画面中看不到,但是能听到房间里男子的大笑声和响动声。 还不到一分钟声音就停止了,我们看到的画面中是那女子又回到了画中,但那青年男子却已经口吐白沫了,床上还有一些污秽。 张叔对着剑指吹了口气道:“收!”随着张叔的喊声画面也消失了。 张叔惊恐的道:“我猜的没错,那副画就是古画,画里的女人就是杨贵妃,青年男人和我的这些徒儿一样已经失去了纯阳之体。” 我们看到的这个画面就是刚发生的事情,我急忙对着张叔道:“现在线索找到了,我们可以去通知鬼差了。” 张叔摇了摇头道:“这事要我们自己解决,阴间从来不会管阳间的事,就算是有妖魔都是我们修道之人去解决的,但我们现在还不能出手。” 现在已经大概的清楚了鬼差说的病毒都来自于这幅古画,但关于藏在画里的病毒张叔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病毒。 张叔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两个人的法力也许不是这妖孽的对手,还是先问问祖师爷吧!” 张叔走在了那祖师的神像下鞠了一个躬,随后点燃香烛握在自己的手心跺了下自己的右脚道:“弟子张天有请祖师爷现身赐教。” 张叔一直念着这句话和跺着自己的右脚,持续了大概几分钟就我看到那神像的微微的动了。 他注意到这就将那香烛插在了神坛上,随后就询问道:“祖师爷,古画的妖孽该如何去消灭,恳请祖师指点。” 张叔说罢就跪在了地面上,而此时从这房间里就传来了一股声音道:“这妖孽妖力很强,因为吸取了纯阳之气也感染了病毒,再加上妖孽本身的力量,这种病毒已经开始蔓延到魂魄,本祖师虽已知情但也无法可破。” 张叔迟疑了一会就道:“多谢祖师爷指点。”张叔祭拜的祖师虽然已经显灵,但祖师对于妖孽也没有办法,看来病毒的事情我们是无能为力了。 这事也无法去解决,只要一周过后还得被鬼差所缉拿,不过张叔却似懂非懂的对着我道:“祖师说的很清楚了,也不是不能消灭那妖孽,我已经想到了对付那妖孽的办法。” 第57章 引诱贵妃 我急忙询问道:“有什么办法能消灭那妖孽?”张叔邪恶的笑道:“要想消灭这妖孽就要全靠你了。” 全靠我?我有些疑惑,我没想到张叔是想要我去诱惑那妖孽,他会做法去引诱这妖孽来到这里,只要妖孽一上当他就会出手,但是能不能消灭不能去保证。 虽然不能保证可以除掉妖孽,但如果能将这妖孽引入到这里就可以避免阳间的人受到伤害。 张叔平静的道:“其实你的妻子也不是普通的人,我劝你小心一点,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纯阳之身。” 他说的没错,我一直没有和如霜圆房,他和父亲一样总是要让我小心如霜,但当我询问其中原由时,他只说这一切都是因果,命运也是无法改变,只能随着命运的安排。 我也没有详细的过问,不管来自于什么因果如霜都会是我的妻子。 张叔避开了关于如霜的话题,又回到了关于妖孽的事情。 他一直感慨咱们这些修道之人都是苦命之人,而且都背负着五弊三缺的诅咒,父亲的诅咒就是早逝,而张叔是那孤独的诅咒,虽然已经年迈了但一直没有拥有过对象。 我问过张叔诅咒那玩意真的那么灵验吗?张叔告诉我修道中人所背负的诅咒是无法更改的,就拿他这孤独的诅咒来说,他也不是没有找过对象。 但找到对象那诅咒就会立刻显灵,如果没有表明关系的话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关系只要确定,那无形之间的力量就会让你分手。 他年轻之时就找过很多姑娘了,但每一次不是分手就是那些姑娘因病去世,后来他是真的怕了,一辈子注定就要当光棍了,不过他觉得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每天晨初还能一柱擎天。 张叔的那颗道心是很善良的,古画的事情是一定要追查的,不是害怕被鬼差所勾魂,而是我们该做的,无论发生什么,心中的那份正义永远也不能破灭。 张叔这次将我带到这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会传授我一些法术,这样以来我们的法术就可以合并了,这也是父亲的遗嘱。 张叔的派别属于茅山派,不算是正统的道教,在这年代,正规的道教都是有证件和道馆的,但茅山派一直散落在民间,茅山传人懂得驱邪抓鬼,光符咒就有三千多种,还不算那些阵法。 虽然我是笔差,但在我们笔差的门派中是没有符咒的,全部都是靠生死笔来完成,如果再加上符咒,对于我的法力会有极高的发挥。 张叔想传授我茅山的一些秘术,我也很爽快的点头同意了,第一这是多了一门手艺,第二这是父亲的遗嘱,就算是为了父亲一直以来的心愿吧! 张叔得知我愿意接受茅山的秘术就高兴的道:“小洛,你父亲的心愿总算可以完成了,咱们正式开始入门。” 张叔又来到了那神像前,他点燃了三根香烛,还在那神像前翻了几个跟斗,随后就对着神像大声的道:“第三十三代传人张天恳求祖师护法。” 说罢,他突然掀开了我的上衣,就用那香烛戳在了我的后背上,那疼痛感虽然没有让我喊叫但让我浑身都冒起了大汗,就像自己虚脱了一样。 张叔点了点头道:“现在你已经算是我们茅山派中的弟子了,以后会有祖师爷庇护,理论上讲我应该算是你师傅,但你叫我张叔还是显得亲切点。” 这茅山派想要入门就得先受皮肉之苦,但都是有原因的,香烛趟在后背上表示以后的修道之路中会有祖师的保佑,没有这一关念咒画符都只会是口号和白纸。 张叔还从房间里取出了一本有些破烂的书,那书上有些灰尘,书皮上面写着“茅山秘法”,书里就有所有的符咒和一些阵法。 这书他传给了我,还对我讲解了很多玄学上的知识,茅山派中法力的高低就在画符上,符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法力高强,不仅保留的时间长久,威力也会大增。 在张叔的讲解中我明白了五雷掌,张叔用的五雷掌虽然没有画符,但是手持剑指在掌心上是画的有的,心里都会默念咒语,没有黄纸和朱砂的前提下画符就可以用剑指去代替,不过都要配合着咒语。 五雷掌顾名思义在掌心中藏有雷电,俗称掌心雷。此掌一出魂魄一般都会魂飞魄散,要不是鬼差他们拿的都有勾魂索就会被五雷掌所打散魂魄。 据说五雷掌如果伤人的话不能超过三条性命,如果超过三条性命会反噬自身,自身的法力会全失去,还会走火入魔。 就在张叔给我讲解中,我清楚的看到了那卧室里的动静,他那已经亡故的几个弟子竟然都已经站在了地面上,张叔看到他弟子就皱着眉头道:“糟糕,尸变了,差点忘记了。” 尸变这也代表着他们已经变成僵尸了,但又不像是僵尸,僵尸行走是跳动的,但他们行走和我们正常的行走是一样的,只不过反应却很迟钝。 这几个尸体已经来到了客厅里,张叔不慌不忙的就一脚将其中的一个尸体踹倒在了地面上,这尸体还挺有弹性的,只要一踹倒就从地面上弹了起来。 张叔迅速的取出了几张符纸,一边制服着尸体一边朝着那额头上贴着黄符,随着黄符的作用这几个尸体都站在地面上不动了。 我疑惑的询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张叔叹了一口气道:“他们不是僵尸,只能算是活死人,肉身长时间得不到安葬再加上我这房屋的阴气十足就会让这些尸体变成行尸走肉,不过不会攻击人也不会咬人,也没有思想,只会四处乱跑。” 张叔的这几个徒弟很早就跟着张叔,但都因为古画被害死了。生命就是这么脆弱,尤其是咱们吃阴间饭的人性命时刻都无法去保证。 我以为张叔会将他的徒弟们都安葬了,但张叔却用符纸将所有的尸体都烧掉了,也因为这符纸的作用这火烧的很迅速,也就十几分钟地面上就只剩下了黑灰了。 如果成为活死人就必须用符纸所火化,不然会惹出来麻烦,虽然额头上被贴了黄符,但总有期限,要是时间过了就会四处乱跑造成城市中的恐慌。 在现在的时代,凡人很少能见到鬼魂和灵异事件,最大的原因就是我们这些懂得奇门之术的人已经在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只能躲在背后,这种事一旦让人得知整不好会扣你一个邪教的罪名。 随着徒弟的离去,张叔也有些失落了,我看到他一直蹲在地面上掉了几滴眼泪后就站起来道:“咱们该干正事了,我会做法引出那个妖孽!” 张叔找来了一根很长的红绳,他将这红绳绑在了我的手腕上,又在地面上点燃了两根蜡烛,随后就开始念着咒语了,语速很快我也听不太清楚。 但我却有很大的疑问,这样能将那妖孽召来吗?过了很久的时间我看到蜡烛突然熄灭了,房间外听到了那大风声,房门很快的被这大风所吹开。 从那门口进来的是一个女子,正是那画中的女子,准确的说是杨贵妃,她一直透露着微笑,身上的服饰也是鲜红色的,还露出了那雪白的大腿。 虽然我很清楚她只是一个魂魄,但还是被她的美貌所征服,当我看到她眼睛就觉的浑身有些发热,竟然对一个魂魄有了荷尔蒙。 这种诱惑让你无法忍受和抗拒,只有在这一刻我才能够体会到那些被害死的青年男子的感觉,就算你大脑很清楚,但你会克制不住欲望。 这魂挥了挥手我就躺在了那半空中,那魂也朝着我飞了过来,但一旁的张叔迅速的取出一张符纸就朝着那魂丢了上去。 这女子身上闪现出了一种电流就倒在了地面上,当她站在地面上愤怒的开始摇着牙道:“臭道士,引诱我来到这以为就可以消灭我吗?” 张叔的额头上有些汗珠,他望着我道:“千万不要看她的眼睛,杨贵妃已经现身了。” 这贵妃的眼睛中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你无法抗拒,当我不再看向她我头脑才开始变得清醒,不过有些眩晕。 我迅速的取出生死笔手持剑指口中念着咒语道:“阴阳之精,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 这生死笔金光一出现我就和张叔一起冲了上去,张叔依旧使用着五雷掌,贵妃的妖力果然很强,打在她身上没有任何的反应一样,她也不知道痛苦,反而一直发出笑声,我们都被贵妃一脚狠狠的踹倒了在了地面上。这贵妃的目标是我,她不是要杀死我,而是想要取那纯阳之气。 当我倒在地上,贵妃迅速扑了上来,那嘴唇都快要贴着我了,张叔迅速的几脚就在她的后背上开始猛踢了起来。 这女鬼一掌就对着张叔打了上去,张叔面对女鬼的掌心迅速的将那掌心雷打在了女鬼的掌心上。 两掌相对就已经冒起了白烟,张叔额头上一直冒着大汗,汗水一直滑到了脸上,贵妃露出了一丝微笑道:“老道长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只要这个小白脸,如果你要阻止我,我会杀了你。” 五雷掌对于魂魄原本是可以一击毙命的,但用在这贵妃身上丝毫没有作用,在僵持了一会后张叔就口吐了一口鲜血。 贵妃已经开始在我的脸上开始轻吻了起来,还真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第58章 假贵妃 更要命的是她还压在我身上,你说哥们我本来就是纯阳之体能没有感觉吗? 尤其是这样近距离那眼神中所隐藏的一种诱惑力让我很难控制,张叔看我要出事就对着我大吼道:“小诺,千万不能被迷惑啊!” 随着张叔的大吼声我猛烈的摇了摇头,我紧握着手里的生死笔就朝着她的脑门上砸了上去,贵妃被砸飞了出去。 我从地上爬起迅速的在那空中开始书写“定”字,等我书写完这贵妃就停留在地面上不动了,我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我担心我的法力不能震慑住贵妃,曾经我使用过两次都失败了,而这一次还是妖力极高的贵妃,我突然在想是这贵妃厉害还是鬼王? 不过他们也不会碰面,鬼王已经被消灭了,张叔一直望着那贵妃有些胆颤的道:“恐怕并不能震慑住她的魂。” 说罢,那女鬼猛的就扑了上来,这一扑将我扑倒在了地面上,后脑勺都受到了猛烈的撞击,差点晕过去。 张叔颤颤巍巍的走在了那神坛前迅速咬破自己的中指,用力的跺了几下右脚,光听这声音我脚就觉得发麻了,张叔嘴里还一边用力的剁着右脚一边大声的念道:“弟子有请祖师爷上身降妖,急急如律令。” 话应刚落张叔猛烈的就摇了摇头,这一次张叔是飞过来的,一把就将那女鬼从我身上扯飞了出去。 看来祖师爷已经上了张叔的身了,张叔对着那女鬼就愤怒的吼道:“本祖师今天和你一决高下!” 张叔已经和这女鬼打斗在了一起,由于祖师爷上身的原因张叔就表现的很凶猛了,几个回合女鬼就已经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张叔已经取出了一张黄符用剑指点燃就对着地面上的贵妃丢了上去,大火迅速在贵妃身上所蔓延了,就在这时张叔却倒了下去。 我急忙将张叔搀扶在了怀里,张叔缓慢的睁开了双眼望着我虚弱的道:“大爷的,终于解决了。” 不,还没有解决,那大火却不知为何已经熄灭了,但那贵妃的脸上也因为这大火烧的面目腐烂,不再是年轻美貌,变成了一个丑陋的女人,整张脸并不是发黑,而是已经完全的发白就像是融化了一样,两颗眼珠还粘在那脸上,鼻子和嘴巴都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她从地面上爬起来摇摇晃晃,感觉就快要站不稳脚跟一样,刚爬起来没过几秒就又倒了下去。 她一直这样反复的从地面上爬起落下,突然间觉得有些可怜,但她已经伤害了无数条的性命,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 贵妃猛烈的大吼了一声索性飞在了空中,这一次不是朝着我飞扑了过来,而是张叔,我抓住她的双腿用力的一拽她就从地面上落了下来。 现在的贵妃已经没有什么强大的妖力了,张叔又取出了一张符纸点燃后丢了上去,大火迅速的覆盖了贵妃的整个身子,她撕心裂肺的发出痛苦的吼叫在这地面上开始打滚了起来。 但打滚了几下之后她那双手就开始摇摆了起来。糟糕,现在这大火已经蔓延在这房间里了,看来她是想和我们同归于尽。 这火苗都将我和张叔所包围了,房间里所弥漫的烟雾熏得我睁不开双眼,呛得我都快窒息了。 但我掌心上的生死笔发出了强烈的金光,出现的金光让房间里所弥漫的大火也瞬间熄灭了,而那个贵妃也化作了一团绿色的不明液体。 我和张叔坐在地面上一直喘着粗气,被这烟雾熏得张叔眼圈都发黑了,泪水都流出来了,我双手已经沾满了全部的黑灰。 张叔一直望着地上那团绿色的液体,良久皱了皱眉道:“这魂不对,贵妃是属于画中的邪物,但却一直没见到古画。” 我有些震惊的道:“你是说这个魂不是杨贵妃?”张叔有些惊恐的道:“魂肯定不是杨贵妃,但古画的邪物肯定是真的,但这出现的魂却很像那古画,真的古画看来还没有现身。” 整了半天这魂还不是杨贵妃,这假魂妖力就如此之高,如果是真的那就更难对付了。 张叔注视着那绿色液体道:“如果是古画的魂,魂飞魄散之后不会是这个颜色,从这些迹象中可以看出这魂是只是一个色鬼,而这色鬼却被人控制了。” 也就说这背后还藏着一个黑手,这个色鬼是那个黑手所控制的,但那黑手为什么用这色鬼来蒙蔽我们呢? 张叔思索了一会道:“古画我们不能想的太简单了,幕后黑手是一定有的,而且道行远在你我之上,古画重现阳间应该和那个黑手有关联,只能推测这幕后黑手利用假的贵妃想来除掉我们,用那真的古画中的邪物去吸取阳气,等吸取九百九十九个纯阳之体后他就会控制古画中的魂。” 现在大概的解释就是这样,但古画中的邪物是没有那么容易控制的,据说曾经就有过法师想去控制那古画,但最后都被古画中的邪物所杀害。 古画一直流传在阳间,但那些都只是传说,直到阴间发生病毒也让我们都想到了古画。 原本想着病毒的事情终于解决了,但没想到我们遇到的杨贵妃还是个假的。 要说那幕后黑手的法力的确很高,就拿这女鬼的相貌来说和古画中的女子是一个模子所刻出来的。 就在一头雾水之时,我的手机铃声也突然的响了起来,是白秋岚给我打过来的,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接到过白秋岚的电话,没想到白秋岚竟然在一时刻出现了。 但我想的很清楚,不能再对不起如霜了,张叔听到这就道:“是如霜吧,你呆在我这里这么久了,她一定很担心你的安危。” 我没有回复张叔,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是该要回去了,我就对着张叔道:“张叔,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们再寻找古画的线索。” 张叔点了点头道:“也好,正好你好好领悟那本书中的秘术,对你是有很大帮助的。” 和张叔告别后我就离开了,白秋岚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但我一直没有接,直到我快要到家门口我就收到了她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上一次只是想给你开个玩笑,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这次我找你是想让你帮帮我,我父亲生命了,病情很奇怪,我怀疑是鬼上身。 对于短信中的内容我并不知道真假,但是一听白国华可能是鬼上身这事我就不能去管了,哥们现在也不同了,不止是笔差,还是茅山的传人,要不去管这事良心也有些不安。 我决定还是去看看吧,当我来到白秋岚家门口我就敲了敲房门,随着房门被打开我就看到了白秋岚一脸的痛苦,她的眼睛都已经发红了。 看来她没有说谎,白国华这次看来是真的得病了,白秋岚伤心的望着我道:“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帮我,要不是父亲得了怪病我是不会找你的,希望你能帮帮我父亲。” 我点了点头,等我来到卧室就发现那白国华一直躺在床上,双眼还一直望着天花板,他那双眼睛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在张叔给我所将的玄学中白国华已经得了阴病了,人的病情分为阴病和阳病,阳病就是普通的病症,医生可以检查出来,吃药打针就可以痊愈。 但阴症包含的种类就比较多了,白国华原本是看着天花板的,但突然猛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就开始傻笑了起来,这笑容声听上去却很像一个女人的声音。 白秋岚说的没错,白国华的确已经被鬼上身了,通过这笑声就可以断定白国华的体内是一个女鬼。 我对着白秋岚询问道:“你父亲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白秋岚伤心的道:“昨晚他回来的很晚,但我半夜总是能听到女人的笑声,我来到父亲房间发现那声音是来自于父亲口中的,我害怕了,父亲就一直望着我。” 虽然我知道这是鬼上身,但我并不知道怎么去处理,我就翻着张叔给我的那本“茅山秘法”希望可以从这书里找到处理的办法。 书里的确有关于鬼上身详细的解救方法,鬼的命门藏于无名指尖,只要掐着白国华的无名指尖,女鬼受到痛苦就会逃出白国华的身体。 我按照书上的方法用力的掐着白国华的无名指,白国华的身体里立即发出了那女鬼痛苦的吼叫声,也就是那几秒的时间白国华就倒了下去,我看到白国华体内的女鬼已经逃了出来。 我刚准备去追,那女鬼就已经消失了,随着女鬼的逃离,我对着白国华道:“你父亲很快就没事了,我走了,以后有什么事再找我。” 白秋岚点了点头道:“恩,再见!”直到这一刻我还有些放心不下白秋岚,现在她的眼神很像梦里的眼神,我迟疑了很久才转身离去。 但我刚走到门口就感觉被什么东西敲在了我的后脑勺上,我转头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白国华,但头部遭受到猛烈的撞击让我两眼发黑晕倒在了地面上。 第59章 命悬一线 当我苏醒来时,发现我倒在地上,位于一个漆黑的房间里,这房间并不是白秋岚的住处,房间四处都是封闭的,只能从那窗户中投射出微弱的光芒。 我的后脑勺还是有些疼痛,我怎么会来到这?我记得我在昏迷之前看到的是白国华,难道是白国华将我打晕的? 但是白国华为什么要将我打晕呢?而我发现张叔给我的那本茅山秘法已经不见了,这房间的大门是从外边锁死的。 我用力的就对着那门狂踹了几下,还能听到猛烈的撞击声,从那窗户口中可以看出我所呆的这房间并不是我的城市,从窗户能看到一排排树木。 从这房间里听不到房间外任何的响声,更要命的是这房门也被锁死,也无法出去。 我摸了摸我的衣兜,得亏我怀里的生死笔还在,我迅速的取出生死笔手持剑指念咒这咒语道:“阴阳之精,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语我挥舞着我的生死笔就对着那房门挥舞了上去,经过我这生死笔的威力这房门终于打来了。 直到我走出房间我才发现我在一片荒山上,四处也没有人家,我刚才所处的那房间也是很简陋的砖瓦房,还布满了很多的蜘蛛网。 不过我也顾不上管这是什么地方了,也就匆匆的下山了。山间的道路很崎岖,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坠落悬崖。 在这下山的路途中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决定要找到白国华当面问清楚。 下山的路程中很顺利,经过了几个小时我才来到了白国华的住处,我敲了敲房门,打开房门的正是白国华。 白国华一看是我就面露微笑,热情地道:“洛兄弟是你啊,请!” 白国华对于上次我帮助他女儿的事情一直表示感谢,但是当我问起昏迷之事白国华是浑然不知的。 我突然觉的这个白国华肯定是假的,我记得上一次那王道长就用了易容术。 我冷笑着对着白国华道:“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你将我打晕为什么将我送到另一个地方?” 白国华突然扯掉了那层人皮面具,他果然就是王道长。 王道长微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是我了我就不瞒你了,想不到你成为了茅山派的弟子,如果你能打得过我,那本书我可以还给你。” 但我心里却有了一个疑问,白国华是从什么时候被掉包的?白秋岚呢? 白国华看到我一脸迷茫就冷笑道:“我想你还不知道吧,自从那天过后我一直就在幕后等待着机会。” 我现在明白了张叔说的那个幕后黑手就是王道长,王道长为了假扮成白国华还特意找来了女鬼来引我上钩,他对我看来已经很了解了。 我对着那王道长怒吼道:“你大爷的,白国华和白秋岚呢?” 王道长平静的答道:“放心,他们很安全,如果你的法力能够胜我,我自然会放了他们,那本书自然也会交给你。” 我半信半疑,问:“你说的都是真的?”王道长上一次见到我生死笔都已经吓的逃走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还敢找上门。 但是我唯一不理解的是既然要找我,为什么还要通过白秋岚? 我也没有去考虑这些问题,现在那本书还在王道长的手中,只能暂时的妥协,但愿他能说话算术。 这是我们洛家和王道长最后的一场较量,准确的说是生与死之间的较量,他已经知道我父亲过世了,这次找到我就是希望将我一块铲除来抚平他心中的怒恨。 老话常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有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去解决的,这场最后的决斗就定在了今夜十二点,地点就在我之前的那座荒山上。 等到我回去我发现张叔已经来到了我的家里,他们都很担心我,这次的事情我也告诉了张叔。 张叔得知王道长在中作鬼,愤怒的道:“果然是这犊子,他既然找上了你一定有必胜的把握,千万不要去。” 我摇了摇头道:“张叔我还是要去的,这是我们家族的恩怨,你给我的那本书也在他的手中,两家的恩怨应该要有一个了解了。” 张叔看我的态度坚决,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夜晚我陪你一起去。” 这次我没打算让张叔和我一同我前去,这段时间张叔太辛苦了,辛苦带出的徒弟也被古画中的邪物害死,心力交瘁,他已经年迈了,何况这场决斗的约定就只能我一人前去。 如果是曾经的我一定会退出,但现在决不能退缩,咱都是修道之人了,有啥事就得往前冲,何况王道长还控制了古画中的邪物,不能坐以待毙。 如霜和之前有很大的改变,开始理解我了,快到十二点时,如霜和张叔一直注视着我,如霜忧愁的道:“秋官,你一定要答应我,平安无事的回来。” 我笑着拍了拍如霜的肩膀道:“放心吧,霜儿,我会没事的。” 我走出门,他两依然站在门口一直望着我。张叔没有之前那样平静,我能看到他脸上所表现出的焦躁和不安,整的这一去就像是生死离别一样。 我到荒山上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九分了,当夜晚再次来到这荒山上,我能够真切地感觉到这异常的寒冷,不知道是因为畏惧的原因还是阴气重我的后背一直发凉。 但我并没有看到王道长,莫非这孙子是在耍我?夜晚的荒山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响动,只有天空中的月光照射在这荒山上。 我隐约的看见了前方有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正是王道长,王道长这一次背着一个皮包,他看到我就笑道:“很准时嘛,如果你要是后悔的话可以给我磕几个响头或许我一高兴还能放了你。” 我冷笑道:“废话少活,要打就赶紧。”王道长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道:“这次我让你先出手!” 我已经取出了我的生死笔迅速手持剑指念咒道:“阴阳之精,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 王道长从那皮包里取出了一把铜钱剑,他和我一样默念了咒语,生死笔和他的那铜钱剑都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王道长手里也有家伙了,当我那生死笔挥舞上去时和铜钱剑就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不过我这生死笔并没有将这铜钱剑所打碎,没过多久我就有些疲惫了,已经开始冒汗。 王道长趁我不备之时用那铜钱剑朝着我脑门上打了过来,我快速一个闪躲,迅速将那生死笔挥了上去,我这铜钱剑成功的打中了他的脑门,他被我这铜钱剑给打飞了出去,倒在地面上口吐了一口鲜血。 我望着那王道长大喊道:“你不是要和我决斗吗?起来啊!” 王道长随着我的吼叫声再一次的又站起来了,但因为方才被我的生死笔所伤,虽然和我再一次的卷入了战斗中,但是他出招的速度已经很慢了。 我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肚子上,他被我这一脚踢中一个后仰就倒在了地面上。 张道长倒在地上,痛苦的一直拍着那地面,大喊道:“为什么都过了这么久了我还是不能报!” 我望着王道长,疲惫的道:“你输了,我那本书你可以还给我了。” 王道长似乎并不认输,他从他的皮包里又取出了一个铃铛,这样的举动令我很疑惑。 他倒在地面上就一直摇着那铃铛,嘴里还念着咒语,随着这咒语阵阵迭出,前方突然飞来了一个女鬼。 这女鬼身穿白衣,正是鬼上身之时出现的那女鬼,我突然意识到自从我见到白国华他就已经是王道长了,为了让我确切的相信竟然让女鬼上自己的身。 我还没用生死笔就被这白衣女鬼掐在了我的脖子上,似乎任何的鬼魂都一样,他们想要伤害一个人都用同样的方法,女鬼的力量很大。 我都快要断气了,那脸上都已经溃烂了,她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是一个红洞,那鲜红的嘴唇一直散发着邪恶的笑容。 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掐中我的脖子,但我还有双手。我将生死笔狠狠地砸在了女鬼的脑门上,女鬼被打飞了出去。 女鬼看上去也很凶猛,快速的又朝着我飞了过来,这一次和之前不同了,她挥了挥双手就吹起了大风,大风让地面上的尘土都卷积了起来。 因为那尘土让我睁开双眼,只能在这空中反复的挥舞着生死笔,但我的后背似乎被女鬼已经踹中,我倒在了地上。 随着我的倒地,那风也停止了,生死笔落在了地面上,我正准备去捡生死笔,被那女鬼倏地飞来,一把将其给夺走了。 但当女鬼将那生死笔拿在手中时,突然冒起了一股黑烟,我还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女鬼痛苦的将那生死笔用力的扔在了地面上。 这生死笔正好落在了王道长的身边。 我心急如焚,现在没有生死笔了,这女鬼对付,易如反掌 我迅速的爬了起来,但是,当我刚爬起来时,女鬼快速的绕道了我的身后,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倒在地上的王道长兴奋的叫道:“这一次你死定了,从此不会再有什么笔差了。” 如今我已是命悬一线。我痛苦的挣扎着,但是,越是挣扎,女鬼的力量就越强大。 第60章 她是谁? 女鬼的手似一条钢筋紧紧缠住我的脖子,令我几乎窒息。 我没有放弃挣扎,用拳头狠狠去击打女鬼的面部,但我这普通的拳脚打在女鬼的身上是徒劳的。 王道长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握着我的生死笔爬了起来,他缓慢的朝着我走了过来,冰冷的道:“我在想用这生死笔杀了你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王道长挥舞着生死笔狠狠地朝着我的胸口打了过来。 奇怪的是,当这生死笔打向我胸口时,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生死笔出现的金光将那女鬼冲飞了出去。 王道长一脸迷茫的道:“不,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我大喘着粗气迅速将那生死笔给抢夺了过来,而王道长还没反应就再一次的因为我这生死笔倒在了地上。 但那女鬼却又飞了过来。不能和这女鬼在耗下去了,我迅速在空中书写了一个“定”字,当书写完毕,女鬼就被我的生死笔给震慑住了。 只是我不知道这个定字能够维持多久的时间,在前几次中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久。 王道长这一次再也无法爬起,他虚弱的道:“你真是太天真了,那本书我是不会交给你的,已经被我烧了。既然我已经输了,你可以杀了我。” 杀人?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社会就算是你有多大的仇只要你伤害一个人就得去坐牢,自己还傻缺的相信了他的承诺。 当我得知书已经被毁灭,我那满腔的怒火就快要忍不住了,只要我对着他的脑门一拍他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我紧握着手里的生死笔就对着他的脑门上拍了上去,他在这死亡之前还是一直保持着那淡然若之的笑声。 但在这时,前方突然跑来了一个女子,这跑来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白秋岚。白秋岚看到那王道长倒在地上竟然将他搀扶在了怀里。 白秋岚泪流满面,泪水滴在了王道长的脸颊上,白秋岚哭喊道:“你怎么样了,你是我的亲人,我都和你说过了不要再去决斗了!” 亲人?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秋岚苦苦的对着我哀求道:“洛哥,我求求你放了他好吗?千万不要伤害他。” 我心潮起伏不定,犹豫不决。 王道长虚弱的对着我道:“你动手吧,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照顾她,老夫就死而无憾了。” 白秋岚哽咽道:“别说傻话了,你是不会死的。” 我疑惑地对白秋岚问道:“你们?” 白秋岚起身擦掉眼泪,道:“其实我骗了你,他是我的父亲,白国华是我的养父。” 我震惊不已。 王道长忧伤的讲起了所有的事情: “当年我的师妹是怀有身孕的,那个孩子我一直不敢去认,我只能放在托儿所希望有人可以照顾这个孩子,我这孤独的诅咒是不能拥有师妹和孩子的。” “我们之间的决斗我知道我一定会败给你,我不想再有当年的遗憾,我假扮白国华都是为了和自己的女儿相认,诅咒很快就会灵验,就算我不死我也不会在是修道之人,天道已经被我所破,还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局。 王道长一直摸着白秋岚的脸蛋,痛苦的道:“孩子,以后你要忘记了我,你的父亲只有白国华。” 白秋岚痛苦的喊道:“不,你才是我的父亲,我不能离开你。” 王道长一直摇着头道:“我们不能相认,一旦相认我的诅咒就会灵验,你明白吗?” 王道长从那皮包里取出了一本书,那本书正是茅山秘法,看来他并没有将这本书烧掉,他将这本书递给了我笑道:“老夫也想通了,事情都过去了几十年了,该放下了,希望你能破解我们修道中人的诅咒。” 说罢,夜空中突然出现了闪电和雷声,随着闪电和雷声迅速的开始下起了大雨,王道长原本已经受伤了,却突然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爬起来的王道长并不是哑巴,他不会再用腹语说话了。 他看到我和白秋岚有些震惊,随后又环望了一下四周,他看到了那个女鬼大叫了一声:“啊,有鬼!” 随后就发狂一样的向着山下跑去,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已经看不到影了。大雨滂沱,一直在持续,白秋岚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似乎那诅咒已经灵验了,王道长虽然已经表明了关系,但是他已经没有法力了,或者他连自己是谁现在也不知道了。 多年的恩怨随着这场大雨终止了,我从来没有想到那个幕后黑手会是王道长,更不会想到白秋岚的亲生父亲竟然是他。 在这大雨中我想去安慰着白秋岚,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没有离开,和白秋岚一直淋着这场大雨。 良久过后,白秋岚望着我冷漠的道:“好了,我们走吧!” 在这一路之上白秋岚没有和我说一句话,我们也没有发现王道长,只有那女鬼留在了荒山上。 等到我们下山时,白秋岚就对着我道:“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不用送我了。” 白秋岚说完就转过头独自行走,这一次再也没有向身后望,我想去叫住她,但是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在原地停留了很久才离去。 等我回到家,张叔和如霜一直在沙发上等着我,桌子上还冲了两杯咖啡,如霜看到我浑身都已湿透,催促道:“你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我点了点头,那本书已经湿透了,明天一早就可以晾干了,我将它放在了通风的阳台上。 等我洗完澡出来张叔就向着我问起了王道长的情况。 我将我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张叔,张叔叹了一口气道:“因为诅咒害了不少人,我还真有些佩服他,现在他的诅咒已经灵验,只会是一个普通的人了,对于任何事也不会有记忆。” 张叔看我平安归来和我们告别之后就离开了,第二天一早我就看到了一条新闻,王道长是死在街头的,法医也也不能锁定死亡的真相。 天道这玩意有些可怕了,就是因为这诅咒害了自己,正义和邪恶在我的头脑中也意识模糊了,我也是修道之人,但我却不知道我自身的诅咒。 至少我不是那孤独的诅咒,因为我已经结婚了,但我很怕有一天我也会因为那无形的天道而离开这个世界。 随着王道长的死,古画的事情并没有停止,新闻中不断的报道着死亡事件,而离鬼差给的期限只剩下了最后的两天。 两天的时间没有任何的线索,我和张叔还有如霜都已是焦躁不安。张叔再也没有了往常的镇定,我们都坐在那沙发上沉默了。张叔给我的那本书因为大雨的关系已经模糊不清楚了,但他却笑着告诉我那唐僧师徒取到的经文不是都模糊了吗? 我似乎明白了,有些事本来就是模糊的,因为我们都不知道那无形的天道,张叔说天道就是命运,这玩意很恐怕,没有任何的人可以摆脱命运的控制。 直到最后一天终于有了线索,那门口中有一封匿名的来信,来信的内容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们在找什么,没有任何的人可以找到那副古画,但那副古画现在就在一片荒山上,那里你应该会很熟悉。 匿名信里所说古画的位置就在我和王道长决斗过的地方,但是我却有些疑问,写这封信的人看来很了解我,这神秘人竟然知道古画的事情。 不管信的真假我和张叔都决定赶到那荒山上,等我和张叔来到那荒山上还能看到那土地中所残留的血液。 差点忘记了在这荒山中我还震慑住了一个女鬼,这女鬼却已经消失了,我又看到了那破旧的房屋,从房屋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你们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我和张叔走在这门口房门就自动的打开了,不过这一次屋内和我上次不同了,这屋里有一个木床,还有几把小凳子,当初我被锁在这房屋里周围是没有任何东西的。 而那木床中还躺着一个女人,不,女鬼,我有些目瞪口呆那不是我已经震慑住的女鬼吗? 这女鬼看到我们就笑道:“你们不是一直要来找我吗?现在你们见到了!” 我有些震惊的望着女鬼道:“你什么意思?” 一旁的张叔看到这女鬼就瞪大了眼珠,他已是满头大汗,身体微微发抖。 女鬼平静的对着我道:“我想这老头已经猜道我是谁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害怕我,你到现在还没有猜出我是谁吗? 她是谁?她不就是女鬼吗?那个被我震慑住的女鬼,这女鬼出现过两次,第一次是在白国华的家里,第二次是在决斗中出现的。 张叔已经回过了神,取出了一张符纸就用剑指点燃朝着那女鬼丢了上去,刚丢上去那符纸就被女鬼给吹灭了。 女鬼冷笑道:“你的符纸对我是没有用的,就连你的祖师爷恐怕都不是我的对手吧!” 第61章 不灭之魂 之前这贵妃并没有这么厉害,但现在看来张叔也不是这贵妃的对手,而且这贵妃就连祖师爷都不放在眼里。 我有些震惊的望着这贵妃,问道:“你是杨贵妃?”贵妃微笑道:“你总算猜出我是谁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有人记得我。” 原来我们一直苦苦寻找的杨贵妃就是这贵妃,看来在之前和我的较量中是隐藏了实力,差点忘记了贵妃的妖力是能够让她的相貌发生变化的。 我冷笑着望向那贵妃道:“那封信也是你写的吧?将我们带到这你又有什么目的?” 贵妃答道:“没错,那封信就是我写的,我如果不现身,你们是不可能找到我的,你们不是很想除掉我吗?现在你们可以动手,只要杀了我那些鬼差也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了,阳间也不会再有人死亡。“ 说罢,贵妃就闭上了双眼,她在等待着灭亡,这一切都来的太顺利了,不过我也没有犹豫迅速的取出生死笔手持剑指口中念着咒语道:“阴阳之精,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 当我念完咒语我紧握着手里的生死笔就冲了上去,她没有进行闪躲,虽然生死笔发出了金色的光芒,但这一次打在她身上已经失去了作用。 贵妃没有叫喊,那嘴唇微微上扬,一直闭着双眼,可是我的生死笔已经无法让她魂飞魄散,张叔又取出了一张符纸点燃丢了上去。 大火在贵妃的身上燃烧,但她没有任何的痛苦,她已经睁开了双眼一直望着我们,几秒钟的时间那燃烧的大火就自动的熄灭了。 令我觉得奇怪的是这贵妃也不还手,就任由着我们出手,但我和张叔别说打散魂魄了,就连她的一根头发也不曾打下来。 张叔皱了皱眉头快速的用剑指在那掌心上画着符案,将那掌心雷对准贵妃的脑门就拍了上去,只听“啪”的一声,一道闪电和雷声的声音同时响起。 贵妃的额头已经冒起了白烟,但是她却安然无恙。 张叔已经收手了,他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 贵妃看到这发狂般的笑了几声,十分狂妄,等这笑声停止,那回音还一直回荡在这房间里。笑声很刺耳,听上去让我特别难受。 贵妃望着我们道:“没用的,我的灵魂是不会毁灭的,只有我可以毁灭,你们是无法消灭我的,这几百年的时间都没人能战胜我,何况是你们?” 灵魂不会毁灭?虽然我知道贵妃的妖力会很强,但我没想到竟然强到连灵魂都无法毁灭,如果我们不能消灭贵妃,那期限一到我们都会被鬼差勾魂。 我对着那贵妃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贵妃一直保持着那阴冷的微笑,道:“我不想怎么样,你们以为那王道长就可以控制我吗?只不过我用了点手段,这样就能让你们见到我了。” 王道长的灭亡来源于自身的诅咒,但是如果没有古画这事王道长也许不会和白秋岚相认,也不会因为那诅咒而离开人世。 贵妃对着我笑道:“你应该感谢我,是我利用了他,如果不是我他是不会背负着诅咒,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们追求的那份正义到后来你会发现不堪一击,正义永远都是属于胜利者的。” 我的确对于正义和邪恶已经模糊了,因为我们都背负着诅咒,无论是什么诅咒,只要你敢触犯,天道是不会留情的,王道长就是因为这诅咒而受到了天道的惩罚。 直到现在我突然发现我们都有些自私了,为了不被勾魂一直去寻找贵妃,如果没有鬼差也许我们都不会去管这些事,但牵扯到我们的生命就算再艰难我们也没有放弃。 不,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阳间所有人的生命,贵妃是一定要毁灭的,只要贵妃不毁灭就就会有无数的生命遭到灭绝,我不敢去想那一天的到来。 现在贵妃虽然出现了,但是我的法力再加上张叔都无法战胜她。这一刻,我和张叔都站在这地面上一直望着贵妃,虽然我能震慑住鬼魂,但每一次时间都很短暂,如此短暂的时间只能让我暂时的脱离危险。 贵妃突然望着我们道:“我再吸取一个纯阳之体我就可以操控整个阳间,阴间会因为我的病毒而逐渐的毁灭,只要你们当我的奴隶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 看来这病毒果然是来自于贵妃,就算不能毁灭贵妃也不会去做他的奴隶,这话听上去我却似曾相识,心魔也说过同样的话,但那都只是虚构的幻象,永远不会成为现实。 天道这玩意看来真不是什么善茬,贵妃伤害了无数的性命天道却选择了让她了永生,我愤怒的道:“去你大爷的吧,我是不会做你的奴隶的。” 张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亦重得地道:“我虽然老了,但我不受任何人的摆布,就算是你杀了我,你的目的也不会达到!” 贵妃看到我们的态度如此坚决就冷冷的道:“好,既然你们愿意送死我就成全你们!” 她并没有离开这木床,迅速的飞了下来,只见她的掌心中出现了一道紫气,这道紫气打中了张叔的胸口中,直接将张叔打飞了出去倒在了门外的土地上。 看着倒地的张叔我急忙冲了出去,将张叔搀扶在了怀里,望着张叔担心的问道:“张叔你没事吧?” 张叔望着我虚弱的道:“那么重的妖力你挨一掌试试,我能没事吗?小洛,张叔我快不行了,我要先走一步,后面的事情就要全靠你了。” 我一直摇着头痛苦的喊道:“不,张叔你没事的,我扶你起来。”我刚把张叔扶起来张叔就倒在了地上,他已经开始吐血了,虚弱的道:“我真佩服你父亲的毅力,我现在才发现那种意志力太难坚持了,我是做不到了。” 说罢,张叔就断气了,那双眼还是睁开的,死不瞑目。 贵妃已经来到了门口,冷冷地看到这,拍着掌心道:“真是太感人了,很快你就会和他一样,不过你这小白脸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但你是纯阳之体又是修道之人我不能放弃如此美妙的肉身,来吧,和我交合吧!” 此刻的贵妃已经开始脱着那上衣了,张叔的死让我很痛苦,我要为张叔报仇,我已经捏紧了拳头冲向了贵妃,我的拳头对着她的脸上就挥舞了过去。 我发狂般的击打着她的面容,她没有受到一丝毫的伤,反倒我的拳头都有些红肿了,我又挥舞着我手里的生死笔就对着她的脑门上甩了上去。 但是,我失败了。我被贵妃压在了地面上,很快贵妃就会吸取纯阳之气。我又看了看倒在地面上的张叔,不,我不能退缩,哪怕是面对死亡我也要掰下她两颗门牙。 我用力的挥舞着生死笔猛烈的击打,我一边击打一边发狂的发出吼叫声,我不觉得有任何的疲惫,浑身就像是充满了力量一样,那是愤怒的力量。 这愤怒的力量让我浑身发热,不知因为是我的力量还是生死笔贵妃终于被我打飞了出去。 我迅速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贵妃有些惊讶的望着我道:“没想到你这小白脸竟然还有如此法力,那我就陪你玩玩!” 说罢,贵妃朝着我飞了过来,我知道一定是又想掐着我的脖子。我迅速的一个侧身闪躲,她不是要掐我,而是一脚踹在了我的后背上。 这一脚也让我一个前趴就倒在了地面上,我又从地面上爬了起来,那贵妃望着我邪恶的笑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顺从了我,死亡就不会有痛苦的。” 我大叫了一声将我的生死笔朝着她的身上猛烈的击打了上去,这一次生死笔发出的金光更强烈了,贵妃一个后仰倒在了地面上。 当她爬起来冷笑道:“虽然你能将我打倒,但是我的灵魂是不会毁灭的,你照样无法消灭我,这样的打斗只会是徒劳的。” 但因为张叔的死不会让我想那么多,那种愤怒只会让我猛冲,似乎因为我的愤怒也让我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我不再是被贵妃所打倒,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将贵妃打倒在地面上。 贵妃那不屑的目光看向了我,挥舞着双手,顿然刮起了大风,我被这大风卷积在了半空中。 她缓慢的朝着我飞了过来,就在那半空中压在了我的身上,但我一直发狂般的用那生死笔去敲击她的脑门,她的脑门也被我敲的响个不停。 但是她没有被我的生死笔所打飞,反而开始撕扯着我的上衣,面露饥渴之色。就在这时,地面上的张叔竟然站起来了。 张叔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从那衣兜里取出了一面八卦镜,这八卦镜照在贵妃身上时我和贵妃都落在了地面上。 还好这地面是那种土泥地,摔在地上嘴里只是吃了一些泥土,并没有让我摔伤。 张叔一直用那八卦镜照射着贵妃,贵妃痛苦的发出一阵阵吼叫声,这吼叫声让张叔手里的八卦镜开始抖动了起来,镜子就快被这吼叫声给震碎了。 张叔迅速的咬破自己的中指将那血液又抹在了这八卦镜上,我记得当初听胖女人说过修道之人的血液就有降妖的本领,也正是因为这血液虽然一直伴随着那痛苦的吼叫声但这镜子没有开始摇晃了。 八卦镜中的金光让贵妃的整个身子冒起了浓烈的白烟,似乎很快她就会被蒸发了。 第62章 回忆该结束了 看到张叔并没有死,我激动的望着他问道:“张叔,原来你没事啊!” 张叔一边拿着那八卦镜一边对着我笑道:“那当然了,我没有那么容易就死的,我这叫兵不厌诈。” 这是欺骗,不止骗了我,贵妃也上当了,姜还是老的辣。 八卦镜我并不陌生,上次去阴间张叔就用的是八卦镜,只是我没想到这八卦镜还能拥有降妖除魔的本领。 被八卦镜照射的贵妃在痛苦的吼叫了几声后就停止了,她挥了挥手从地上就飞起了一块大石头,这快大石头朝着那八卦镜上猛地砸了上去。 只听“啪”的一声,镜子碎裂了。贵妃冷笑道:“老头,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全部都使出来吧!” 张叔望着贵妃笑道:“我说贵妃娘娘,你真以为自己的灵魂不会毁灭吗?我已经找到可以毁灭你的方法。” 贵妃故作震惊的道:“是吗?那我很想看看你是怎么样毁灭我的!” 张叔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你去给我整点童子尿往她身上一泼她就魂飞魄散了。” 我惊讶的望着张叔道:“这能行吗?就在这?” 张叔有些焦躁的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咱们要想活着全指望你了。” 贵妃一脸疑惑的看向我们,似乎猜测到了什么。 也不知道张叔说的管不管用,我是能整,可连个尿壶都没有,这让我有些尴尬。 而那贵妃已经朝着我冲了过来,张叔紧紧的抓着贵妃的双腿对着我大吼道:“你搞快点,不然我可真的一命呜呼了。” 不能犹豫了,我只能脱下我的鞋背对着身子将童子尿灌入了鞋里,待尿完毕,我转身,提起鞋子迅速的向那贵妃泼了上去,当然这也溅在了张叔的脸上。 张叔就用手擦了擦,那贵妃已经倒在了地面上,开始在地面上打起滚来了,看着贵妃的痛苦张叔就笑道:“很快你就会魂飞魄散了。” 贵妃在地面上痛苦的叫道:“不,这不可能,我的灵魂只有我自己才能毁灭。” 张叔对着地面上的贵妃大声的说道:“你说错了,你马上就魂飞破散了,你的魂魄都已经开始冒着白烟了,你已经没机会了。” 贵妃怒吼道:“不,这不可能。” 没过多久,贵妃已经变成了一缕白烟,随着她的灭亡,地面上就只剩下了一副古画。 只不过那幅画现在已经是普通的一幅画了,贵妃再也无法害人了,张叔一屁股坐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道:“好险,幸亏她上当了。” 我莫名其妙,问道:“张叔你说的什么意思?” 叔苦笑道:“其实那童子尿是不能消灭她的魂魄的,和我这八卦镜一样只会让她痛苦,她的灵魂吸取的纯阳之气是无法毁灭的,我欺骗了她,让她误以为自己会魂飞魄散,她丧失了希望魂魄随着她的意志一块的灭亡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们的能力是无法去消灭贵妃,只能通过欺骗的手段,张叔骗人的把戏还真一手,我这鞋可就苦了,湿漉漉的还不知道怎么穿。 我有些尴尬的望着张叔道:“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你不也是纯阳之身吗?” 张叔叹了一口气道:“我和那王道长都是孤独的诅咒,不能娶妻也不能有后代,但是可以近女色,贞操我早已送给了青楼。” 张叔还捏着鼻子开始嫌弃着我的那双湿漉漉的鞋。这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穿着那有味道的鞋,别提有多难受了,张叔那一路一直在笑。 下山后张叔就和我告别了。 等我回到家里,如霜对着我疑惑的问道:“什么味道,怎么那么难闻?” 我有些尴尬的道:“没什么,我去洗个澡。” 贵妃终于毁灭了,这事情也终于解决了,鬼差也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自从贵妃的灭亡,城市中再也没有有人因此而失去性命,我的小店又重新的开始营业。我以为,我又可以过上一段平静的日子了。 可是,事与愿违。 我营业的第一天白国华就气冲冲的找上了门,他对着我生气地问道:“你对我女儿灌什么迷魂汤了,说我不是他的父亲,还要离家出走,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他大爷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上一次帮她劝说白秋岚反倒将我送进了精神病院,这事也就不提了,反倒又找上门来质问我。 我愤怒的道:“白总,你女儿离家出走和我没有关系,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白国华激动的道:“自从我女儿遇见了你,我们父子之情都变了,上次已经提醒过你了,明天我如果见不到秋岚我和你没完,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国华撂下狠话就离开了,不过我也不怕他,都是一个鼻子两双眼睛的能把我怎么样?何况这事我本来就占着理。 如霜有些担忧的对着我说道:“秋官,白国华老是咬着我们不放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报警吧!” 我摇了摇头道:“这不合适,和我是没有关系的,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如霜伤心的道:“秋官,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以前都是我错怪你了,我只是怕你受苦。” 我叹了一口气道:“放心吧,他也不敢怎么样。” 白秋岚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都很霸道,但却因为王道长的死让她改变了不少,那个曾经的霸道小魔女我已经看不到了,现在的白秋岚只有痛苦,这种失去一个亲人的痛苦真的很难受,我常常都会想到自己的父亲。 但我不敢轻易的去掉眼泪,面对如霜一直表现的很坚强,如霜希望我和她一起找到白秋岚,她说就算这事和我们没关系,毕竟人失踪了,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 如霜的善良超乎了我的想像,而且对于我和白秋岚之间似乎没有任何的猜疑,但我们能上哪去找呢?白国华已经报警寻找白秋岚,警方也一直在处理,但人一直没有找到。 或许她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王道长的尸首也不知道是火化了还是被埋葬了,这些我都完全的不知情,当初在新闻上只看到了王道长已亡故的消息。 夜晚,我和如霜一直在这座城市中寻找白秋岚,白秋岚的手机是关机状态,我还真有些怕这丫头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曾经的白秋岚没有任何的畏惧,她甚至比我还要勇敢。 我清楚的记得我们一起爬上了学校的那高铁门,她很轻松,但我裤子却被刮破了,我很久都没有见到白秋岚的笑容了,说真的,我这时还真有一丝怀念了。 直到十一点依旧没有找到白秋岚,因为时间的原因我和如霜就又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后,如霜还一直给我揉着肩,她的这种温暖让我越来越离不开她,我真怕有一天她会离我远去,我对白秋岚的好感因为这段时间已经逐渐的黯淡了。 直到我们都准备休息之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以为会是张叔,但我打开房门看到的却是白秋岚。 白秋岚的脸就和花猫一样,一看到我就对着我问道:“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我还没回答白秋岚就已经进入了房间,如霜从家里拿出了很多的零食,白秋岚是真的饿坏了,抓起那些零食一阵狼吞虎咽。 看到这我就觉得很揪心,也不知是否对于白秋岚还有些好感的原因,只觉心口开始隐隐作痛。 我给白秋岚倒了一杯白水放在桌子上道:“慢点吃,别噎着了!” 如霜看到狼吞虎咽的白秋岚对于她也没有什么恨意了,相反跑进了厨房给她做起了饭菜。 我叹了一口气道:“丫头,你吃完了就回去吧,别让你父亲担心了。” 她听到这痛苦的望着我大声的吼道:“我爸死了,你让我怎么回去!” 她这番话让我无法回答,王道长才是他亲爹,白国华只不过是他的养父,如果我让他去找白国华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伤害,不过能够看到她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白秋岚,索性选择了沉默,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她填饱肚子,没过多久如霜就端来了饭菜,白秋岚依旧狼吞虎咽的吞咽着那些饭菜。 看上去她已经饿了很久了,自从那次分离她并没有回家,一直游荡在这座城市中,所有的饭菜都被她完全消灭她才打了一个饱嗝,此刻看上去再有没有少女的气息,倒像是一个狼狈不堪的乞讨者。 白秋岚忧伤的望着我们道:“我越来越恨那天道的诅咒了,我不想回到白国华的家,我决定靠着我的双手生活在这城市中。” 我也恨天道,就因为天道这玩意让我们修道中人背负着五弊三缺的诅咒,父亲和王道长的死都是因为那操蛋的天道,而我自己的诅咒还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来。 白秋岚对着我们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我叫住了她,她转头望着我微笑道:“你不用劝我了,我是不会回去的,我们之前的那段回忆真的很美好,不过该结束了。” 回忆总是幸福的,可是到了我这全都是那痛苦的回忆,尤其是面对白秋岚的离开,这话已经很明白了,我们以后,似乎不会再相见了。 第63章 放纵 白秋岚离开之后,阴间的那鬼差队长出现在门口,我一见,忙尊敬的道:“鬼差大哥,那病毒事件我们已经完全的解决了。” 队长叹了口气,道:“阳间的事情是解决了,但我们阴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虽然贵妃已经毁灭了,但是在阴间的病毒还是存在的,那种病毒是可以通过眼神进行传播的,传播的这种病毒会让魂魄没有思想,也就是说没有七情六欲,就算是投胎也是没有情感的,类似白痴。 我在想,有些人生下来就是白痴,它们是不是就这样来的。 病毒在阴间一直没有找到克制的办法,那些中了病毒的魂魄都已经暂时的隔绝了,队长找到我就是希望我能去处理那些中了魂魄的病毒。 阴间可真够黑暗的,阳间的事也不去管,阴间现在出现病毒也赖在了我的头上。我有些无奈的对着队长道:“大哥,你们都没有办法,你说我一个普通的凡人又怎么能行呢?” 队长傲慢的道:“那我可不管,病毒你必须要去处理,何况如果阳间没这事我们阴间又怎么会出事呢?我们老板已经说了,处理事情必须要完全的处理完。” 无可奈何,我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队长见我同意就高兴的道:“那好,给你三天的时间去休息,三天一到你们就和我去阴间,放心,这次不是勾魂,这是处理事情。” 待队长的离去后,我回到房间,我一筹莫展。 第二天,来到小店,白国华又找上了门,我无奈的对着他道:“白总,你女儿昨晚我见过,我劝过她,但是她不肯回去。” 白国华现在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愤怒,反倒有些忧愁的道:“洛兄弟,现在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她昨晚回家带了些行李就离开了,我这次来只是希望如果你能看到她能帮我劝劝她。” 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白秋岚并不是他亲生的女儿,但是如此疼爱,令人唏嘘。我叹了一口气,道:“放心吧,如果我能有他的线索,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白国华说了声谢谢,就带着满腹忧愁离开了。我坐在店里,忧心忡忡。现在有两件事让我迷茫,第一阴间的病毒,第二白秋岚的失踪,无论是哪件事对于我而言都是痛苦的。 本来我对白秋岚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好感,但因为她再次的出现,直到现在又失踪了,我心里又莫名其妙地为之心疼。她还只是一个学生,在现在这社会中该怎么去生存? 她生于富豪之家,养尊处优,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而她说她要靠着她的双手去奋斗,去生活,这话说的很轻松,但是做起来却很难,尤其是对于白秋岚而言,已经过惯了那衣食无忧的生活,在当真这社会中,绝对是举步维艰。 对于白秋岚的失踪就连警方一直都没有查找到她的踪迹,我也无处去寻找她,她的手机号已经无法打通。 白秋岚的离开让我一直处于自责之中,诡异的是,这种自责,后来竟然演变成了一种心疼,就好像我身体被完全的掏空了一般,脑海里全部都是我们之前的回忆,但我一想到白秋岚我心里就难受,很想哭但哭不出来。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只喜欢如霜一个人啊。 最要命的是在外人的面前我还要时刻的透露着笑容,这也包括如霜,我不想让如霜看到我内心的痛苦,我都越来越开始讨厌自己了,原本已经放下了白秋岚,却因为她的离开又一直印在了我的心里。 在我的梦中,我又梦到了白秋岚,她一直在这座城市中游荡,落魄的她和之前我见到的一样是个小花猫脸,还有一群地痞青年正在欺负着她。 她没有反抗就任由着那些青年凌辱,当我被这梦所惊醒全身都是汗珠,是我太在意她了,对于我而言有关于白秋岚受罪的梦境就像是我的噩梦一样始终让我无法睡眠。 大爷的,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整个脑海里全部都是她的影子,不,我一定要找到她。我和以前一样穿好衣物悄悄的走出了房间。 现在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半了,城市中几乎已经看不到人影了,我一直在这座城市中游荡,我在寻找白秋岚的踪迹,虽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但我不想放弃。 终于,我在一片小巷中看到了白秋岚。 当我再次看到白秋岚,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小花猫脸了,她画了浓烈的装束,那鲜红的口红透露的不在是一个少女的气息,而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她的穿着很暴露,就穿着一件蓝色的超短裙,她冷的一直在瑟瑟发抖,而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搭在她的肩膀上露出那猥琐的笑容,那男人不时的在她的身上挑逗。 白秋岚注意到了我,她悲伤的望向了我,我看到那猥琐的男人我没有忍住内心的冲动,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脸上,那男人的嘴角被我打出了鲜血。 那男人勃然大怒,还手开始揍我,但我在这一刻是愤怒的,我不想让别的男人欺辱白秋岚,我一脚就踹在了那男人的肚皮上。 那男人被我踹倒在了地面上,痛苦的对着我骂道:“你丫的有病吧,我找小姐管你吊事啊!” 我狠狠地瞪着那男人,喝道:“你给老子滚。”说罢我又捏起了拳头,这男人惊恐的快速从地面上爬起来,忙求饶:“大哥,我不找了还不行吗?钱我也不要了。” 男人迅速的就逃走了,白秋岚痛苦的望着我道:“你为什么要打扰我做生意,他是我的客户!” 白秋岚变的落魄了,她竟然跑去当了小姐,我既生气又痛苦的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个学生?” 白秋岚听到这话笑了,她冷笑着道:“为什么?我能怎么去生活,我不想回去,我知道警方一直在追查我,只有我现在的工作才不会有人发现,如果你要报警的话你就报吧!” 那时候我就在想就算是他父亲亡故也不能如此放纵自己,她不是我认识的白秋岚了,当我在看到她只有一种酸苦的感觉。 白秋岚看我一直没有说话,又冷冷地道:“你回去吧,我们早就结束了,或者说我们从来都没有开始,我们都是因为梦境相识,就因为这梦境我认识了你还爱上了你,但你已经结婚了,偶像剧中的情节在我身上发生了,很可笑吧?”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可笑,我那眼泪没忍住就往下掉,这是我第一次当着白秋岚的面掉下眼泪。 她看到我流泪,也伤心的道:“眼泪这玩意是不值钱的,就算你现在和我在一起,你怎么面对你的妻子和白国华?我不想成为那个罪人,不过现在我才发现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这也足够了。” 我擦了擦眼泪道:“你能不能不要再做这种工作了?就当是为了你的父亲,他不想看到你现在的落魄。” 白秋岚大笑道:“我落魄吗?我一点都不觉得落魄,我现在能吃饱穿暖,那些男人都会选择我,我反倒觉得现在会很开心!” 白秋岚说罢就离开了,当我去追逐,她就对着我哭喊道:“你不要再管我了,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 我大吼道:“不,我不能看到你如此放纵,你变了,以前的那个白秋岚呢?” 白秋岚对着我笑道:“人都是会改变的,就因为一些事,我们都不能去选择,不是吗?” 她说的没错,我们都不能去选择,就像我是修道中人一样,已经注定了,无法去改变,只能坚守着自己的责任。修道不是为了那些魂魄和妖魔,哪里有不平的事都不能不去管,何况面前的这个女人还是我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人。 白秋岚又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中的那头我听不清楚,白秋岚笑着对电话的那头道:“老板,我马上就到您家,绝对伺候好您了。” 白秋岚没有管我匆匆的就跑了,我知道她又有了生意,我不能看到她被凌辱,但我也不能让她发现我在跟踪她,我一直悄悄的在这背后追着她。 她来到了一栋楼层就上楼了,我小心翼翼的就追了上去,在二楼我躲在那墙角就看到他敲了敲其中的一个房门,房门被打开是一个满嘴胡塞的丑陋男人,那男人直接将白秋岚拽入了房间。 我迅速来到了门口,用力的敲了敲房门,我敲了几下也没有应答,我对着那房门就吼道:“开门,警察!” 我终于听到那屋内的男人有些急促的道:“来了!”等这男人打开房门我就看到了这男人衣衫不整,我迅速的冲进了房间。 我对着那男人就怒吼道:“你把她怎么了?”这男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就对着白秋岚愤怒的道:“行啊,和我玩仙人跳是吧?” 白秋岚迅速的解释道:“大哥这个人我不认识,您千万不要误会。” 男人听到这就对着我冷笑道:“小子,你要是识相的话赶紧滚蛋,不然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一脚就踹在了这男人的肚皮上,男人倒在地上发起了痛苦的喊叫声,白秋岚对着我吼道:“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了,我说过这是我的工作,你快走吧,我不想在看到你了!” 我一边拉着白秋岚一边道:“我也说过不能不管你,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允许你这样做!” 虽然我拽着白秋岚,但是白秋岚一直不肯离开,她的衣服都被我扯破了。 第64章 被感染的魂魄 那男人已经从地面上爬起来了,他捂着肚子对着我吼道:“你小子真有种,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打我!” 我冷笑道:“不管你是谁,只要你伤害她,我一样揍你!”这男人比起之前那男人并不畏惧,反而在那门口就吼道:“兄弟们都给我进来,有人找茬。” 随着男人的吼叫从那几个房间里走出了六个纹身男,手里都拿着棒球棍,我现在才知道这是捅了黑社会窝了。 这几个男人进入房间都虎视眈眈的望向了我,不过我并不畏惧,我连贵妃都揍了何况这几个社会人。 我还没取出我生死笔,那其中一个纹身男一棍子就打在了我的身上,我被这木棍打倒在了地面上,那几个男人就疯狂的狂踹着我的头部。 我只能用手护着我的头部,白秋岚看到我被打求着那男人道:“大哥我求求你放了他吧,这样价钱我可以免费。” 男人望着白秋岚,半信半疑地道:“你不是说不认识他吗?这小子真是欠揍。” 面对白秋岚的苦求这男人就对着那些纹身男道:“行了差不多了,别打死了。” 当我从地面上爬了起来那男人望着我就笑道:“你小子有种,哪条道上混的?” 我迅速从怀里掏出了我的生死笔手持剑指口中念着咒语道:“阴阳之精,神气显灵,急急如律令。”当我念完咒语生死笔就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这男人和那几个纹身男都有些震惊了,我冷笑着挥舞着我的生死笔朝着那男人就打了上去,男人被我的生死笔打倒在了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声,似乎他的骨头都被我的生死笔给打断了。 这些纹身男都有些畏惧的开始后退了,我大吼道:“滚!”这几个纹身男迅速跑了出去又回到了他们各自的房间。 白秋岚摸着我那受伤的脸颊痛苦的道:“对不起,都是我让你受苦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之前被那些人群殴走起路来都不顺畅了,白秋岚一直搭在的肩膀上拖着我走出了房间。 等我们来到楼下还能听到房间里的惨叫声,这是我生死笔第一次伤人,还是为了白秋岚,虽然我受伤了,但我一点也不觉的后悔,因为她平安了。 听到这惨叫声我们相互望着彼此都笑了,在她的笑容中我又看到了曾经那个霸道的小魔女。 白秋岚担心的道:“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我望着白秋岚笑道:“你送我去医院就不怕警察发现你吗?” 白秋岚心疼的道:“都这时候了还说这种话,这还是你第一次保护我,我觉得我突然又有人疼爱了。” 我望着白秋岚答道:“虽然你父亲已经亡故了,但是白国华还在,他很疼爱你,为了你的安全没少给我找茬,你就回去吧!不要让他担心了,好吗?” 白秋岚迟疑了几秒钟,道:“我听你的,如果不是你救我,可能我永永远都回不去了,现在我也想通了,不能再伤害白国华了。” 白秋岚拿起了手机给白国华拨打了电话,她伤心的道:“爸,您女儿很快就回来了,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 说罢,白秋岚就挂掉了电话,白秋岚还笑着告诉我其实虽然她做了小姐,但一直没有事,每次快要发生她都会逃跑,她告诉我,她还是干净的。这一次,她去刚才那男人家,是想看看我到底会不会去阻止她。 得知她平安我也就放心了。 说到底白秋岚也没坏到哪去,至少保护了自己,来到医院就上了些膏药,我这伤也并不严重,况且我还有生死笔恢复起来会很快的。 白秋岚回去了,我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家里,我刚躺下如霜就被惊醒了。 如霜打开卧室的灯光注意到了我脸上的伤,担心的问道:“秋官,这么晚了你去哪了?还受这么重的伤。” 我没有瞒着如霜,老实的答道:“我去寻找白秋岚了,找到了,她受欺负了,帮助她我受了点伤,现在没事了,她也回家了。” 我本来以为如霜会生气,但是她并没有,她点了点头道:“找到了就好,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睡觉吧!” 如霜关掉了灯光就背对着我,我知道她心里会很伤心,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自己的男人去找别的女人,我心里虽然有愧疚感,但我对白秋岚的那份好感越来越重了。 第二天一早张叔就来到了我的小店,一筹莫展的样子。原来队长也找到了张叔,我们都会去阴间处理那病毒的事情。 张叔叹了一口气对着我道:“这些鬼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交给我们这些修道之人,我看咱们这次是死定了,只要病毒不能处理,咱们的魂可都得在地狱受苦了。” 魂在地府受苦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听张叔说阴间有十八层地狱,像因为这魂镜的事就得进入十八层地狱受苦永世不得投胎,那种痛苦是你无法忍受的,除非地府灭亡了,不然痛苦就会一直持续。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张叔和我都呆在了家里,鬼差通知张叔来到我家就是为了方便一块去阴间。 夜晚我和张叔还有如霜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队长的到来,虽然我们心里都有怨言,但迫于无奈只能憋在心里,十二点刚到队长就已经来到了房间里。 队长看到我们就道:“好了,人都齐了我们动身吧!”队长也准备将如霜带到地府,我就求着队长希望可以放过如霜,如果我们这次真的是回不来了也不会连累如霜。 队长倒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毕竟如霜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只不过如霜对于我和张叔都很担忧,和上次一样又像是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的告别。 来到门口我就发现了一辆黑色的汽车,是这队长的,去往阴间我们乘坐的是这辆汽车,听队长所说现在阴间的科技更发达了,鬼差配备的都有汽车,也就不用再辛苦的压马路了。 这汽车表面上看和阳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先进的是完全是自动,只需要坐上去汽车就可以自动的开动,就算是撞上阳间的汽车也就像是空气一样一闪而过。 通过阴间的汽车我们来到了阴间的城市,随着汽车的停止我们都下车了,队长带着我们来到了一栋大厦前。 老远望去,只见这高楼大厦散发着强烈的绿光,那些被感染的魂魄都是被关在这高楼大厦里的,已经隔绝了。 因为这一次不是我们魂来到阴间的,而是我们的肉身和魂魄。 我有些担忧的对着队长道:“大哥你让我们进去,我们不是也会被感染病毒了?” 队长笑道:“二位放心吧,病毒只能感染魂魄,不能感染活人,我是将你们完整的带到了阴间所以不会有事的,不过你们要尽快处理那些被感染的病毒,等你们进去我会打开这结界,然后再封闭,如果你们长时间不能解决,我们会用地狱之火烧掉这栋大楼。” 这也真够绝的,合着如果处理不好咱们和这魂魄会一起走向灭亡了。 迟疑了很久张叔开口道:“躲不掉了,咱们进去吧!”这高楼还真有些像上次心魔带我居住的那层高楼,就连一楼停放的汽车都是一样的。 看到那些名车我都有些震惊了,经过这栋大楼仔细的探索我们发现所有的魂魄都在顶楼的一个房间,这房间很大,那些被感染的魂魄大概有几十个。 他们一直低着头在这房间里来回徘徊,他们的脸上都发绿了。原来这栋大楼出现的绿光来源于这些魂魄。而他们的眼圈都是发黑的。 张叔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这么多年见过不少的魂魄了,但这被感染的魂魄还是第一次见。” 看着那些魂魄我和张叔都没有办法处理,那队长说的并不详细,只说长时间不能解决咱们都会被毁灭,他大爷的连个具体期限都没有。 也不知道了过了多久,张叔似乎想到了什么就望着我道:“对了,咱们修道之人的血液一直属于奇特的命脉,拥有一些特殊的本领,也许咱们的血液能够化解这病毒。” 我疑惑的道:“这能成吗?” 张叔叹了一口气道:“只能试试了,不行的话我们再想办法!” 说罢,张叔先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将血液弹在了其中的一个魂魄上,血液弹上去那魂魄就倒在了地上。这个魂魄的脸上原本是绿光却因为血液的原因透露出了红光。 这魂魄突然猛的站了起来就朝着我和张叔发起了进攻,不过攻击力并不强,被我一脚就踹倒了,但被踹倒的魂魄迅速又弹了起来。 张叔迅速的取出了一张符纸贴在了那魂魄的脑门上,魂魄终于不动了,我和张叔都长舒了一口气,但符纸却很快没有了作用,这魂魄还撕掉了那符纸。 张叔有些惊恐的望着我道:“糟糕,我的血液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让这些魂魄有了一种抗体的本领。” 第65章 暴食 “抗体?!不是吧……” 这下我是不想说什么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破任务,别说一不小心把命交代在这,这弄不好是要魂飞魄散啊。 房间里受了感染的魂魄不少,挤的我和老张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那产生抗体变红了的魂魄左摇右荡,我眼看着他碰到另一个魂魄时,另一个也变红了。 “秋官,你刚,你刚看见了?” “没瞎,当然看见了……” 不仅是看见了,我还被震到了,这传染的速度可是大过那贵妃带来的病毒速度,只是那么短短一瞬,另一个已经变的狂暴。 这帮魂魄本就没有意识,现在一被传染,个个变的狂暴,要是不做些什么,非得枉死在这。 “张叔,你拖一下这几个变红的,我放结界把他们隔开!” “好!” 张叔是老手,一听我说就知道怎么办,好在现在没几个变红,场面还不至于失控。 倒是我这边有点尴尬,这人数,我不占优势啊。 “阴阳济清,星斗难分,共画上道,急急如律令!” 生死笔出手,水墨色的划痕在空中浮出,咒语加持在笔墨上,我在空中画印,一道重过一道,直到第九道时大楼里无主的魂魄们才堪堪被我吸引。 我找了个高点的台阶站上去,方便俯视指挥。 另一边变红的已经被张叔压制住,看出来他也很吃力,正靠着墙喘粗气。 “星君施号,诸令宿张,北迁过往,不问他方。” 生死笔沟通生死,我现在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它的威力,通过生死笔写出来的号令都能清楚的刻在这些魂魄的灵体上。 一众魂魄听话的随着我的号令往北走,虽然速度缓慢,但好歹离张叔他们远了不少。 待这些魂魄离的七七八八了,我大笔一挥,刻下结界,这下他们就算游荡也游不过来了,还是分批治疗比较好。 “行啊,秋官,能一下子控制这么多魂魄,放你张叔我得吐口老血。” “你当我现在好的很?” 刻下结界后我觉得自己身体里被抽出了大部分力气,从四肢百骸传出的无力感让我禁不住发抖,我快连笔都握不住了。 “这几个怎么办?” 张叔指了指被他困住的那几个发红的魂魄,他们现在正暴躁的击打结界,无形的屏障一直在泛涟漪,看的我眼角直抽。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送过这种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进来这里我就特别没耐心,现在根本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送走他们,越这么想心里越不舒服,想打人,我现在只想抱怨,凭什么是我来送啊! 闭着眼靠在根柱子上,我现在已经没多少力气了,要不是有生死笔的回馈,我估计这会已经瘫了。 “秋官啊,咱俩先别急,咱俩还没这么容易就交代呢。” 估计张叔是看出了我的不耐烦,走来我这安慰我,不过他这安慰没什么用就是了。 “你说那贵妃,临走还来这么一手,这折腾来折腾去的有意思吗,她又没甚好处。” 张叔也是愁的慌,开始发牢骚,一句接着一句的传到我脑袋里,头都疼了。 他话碎,我是管不了了,不过张叔有一句话没说错,那贵妃魂都不在了,留下这么一手,图什么。 “叔你在这看一会,我去别地方转转。” “啊?出去转转?这满屋子的……” “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办法。” 我懒得听张叔抱怨,忍不住打断他。 “哦……行,你一个人可小心着点。” “知道了。” 出了这个房间后我在楼道里徘徊,这房间在顶楼,正中央。 我顺着楼梯往下走,别看楼下停的都是名车,这大楼里可是一个活物都没有,死寂的让我都觉得慎得慌。 一路向下,什么都没有,我多少恢复了点力气,但是精神一恢复,肚子也响起来了。 有点小尴尬,我不知道厨房在哪啊,估计张叔也饿了,我想找点吃的让我俩填补填补。 这大楼酒店式,我估摸着厨房在稍后的地方,到了底楼后开始往后找,没多久,这厨房还真让我找着了。 绿莹莹的指示牌有点渗人,站在门口我没忍住打了个寒颤,不祥的预感慢慢在心里延伸。 我握紧生死笔,小心翼翼的打开厨房门。 厨房里亮着灯,惨白惨白的大功率灯泡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人间,这里食材不少,都整齐的摆在菜板上,刀具放在一旁,这里像是发生过什么事,感觉像是人突然间不见了,只留下这些东西。 其实刚才在大楼里乱逛时我就有这种感觉,突然间发生,就那么一瞬,活物全都消失,只留下他们的东西。 厨房有个地道,估摸着是通往地库的,我走进通道,这里很黑,灯光一点也没透进来,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想退出来,可是身体有点不听使唤的继续往前走,直觉告诉我,这地下有发现。 走了大概几米我就闻到有血腥味,越近气息越重,到最后看到大门时我已经被这血腥味呛的呼吸不上来。 太浓厚了,让我有点窒息,心里一揪一揪的心痛,好的事情不好的事情交叉出现在我脑海里,想哭又想笑,我已经无法控制我自己。 我好像看见了混沌,迷蒙的,掺杂在一起,无法分开,一切都乱了套,混乱不清。 记忆穿插着浮现,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不是我,好在手里还握着生死笔,不然我真的会死在这混乱里。 好不容易缓过来点,我才发现我脸上全是眼泪,鼻涕横飞,蹭的哪都是。 粗略拿纸擦了擦,我已经对这门后的东西心生恐惧,这还隔着一扇门呢,我就招架不住了,要是真对上,我能走一个来回吗。 不过怕归怕,我还真得推门看看这后面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有如此功力,指不定这后面就是顶楼灵魂迷失七情六欲的真正原因。 我推了推门,没推动,感觉这门被什么大东西给堵住了,我又试了一下,还没推动,我这恒劲上来谁都拉不住,还管得了一扇门。 一脚踹在门上,门被踹出来一个窟窿,可惜,它还是没开。 透过这窟窿,我看到漆黑的东西发着亮,伸手摸了一下,质地坚硬,怪不得我踹在这东西上会脚疼。 踹门,是没有用了,我拿笔当刀,顺着门板划了四道,把门卸了。 门倒地的时候,弄出很大动静,我往后退了一大步,待我再抬头看向门里时,被一双巨目盯的心颤。 那被我踹了一脚的黑色发亮的东西不是别的,是眼前这玩意的铠甲,我闻到的血腥味是因为这玩意正在吃东西,成年人的胳膊勉强算是能填他牙缝,地上鲜血洒的可怖,残肢断体堆成小山摆在我面前,视觉上的冲击让我只想扶墙吐一会。 那双巨目还在盯着我,我已经顾不上害怕,浓烈的恶心感代替了害怕,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我只知道,他还在吃,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着食物。 我想跑,可是腿打颤,连动都费劲,他太大了,这几米高的房间根本装不下他,他铠甲顶着天花板,我已经看到天花板的裂纹了,他随手在地上抓起一大堆残肢抛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就咽下去了。 我随着他的动作也咽了口口水,脚步尽量放轻的往后撤,就我撤的这几步道,都不够他那一爪子的距离。 “怎么样,我的新宠物,不错吧。” 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不可思议的僵硬转头,队长的身影从黑暗里走出。 “这可是七罪之,暴食。” 第66章 天籁之声 “队长,你说什么呢,这,这东西…” 我现在的处境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就我这小胳膊小腿连给那大家伙塞牙缝都不够,至于队长,我和这老家伙单干有点悬。 “古有恶兽,名曰饕餮,饕餮好食,传闻它可以吃尽天下,这暴食啊,是饕餮的一个小分身,秋官你看,只是一个小分身,我都快喂不够他了。” 这鬼差的话音还没落,我身后就传来一阵粗大的呼气声,随之而来的还有浓烈恶臭的血腥味,我拼命抑制住翻腾的恶心感,强撑着精神看那鬼差。 血腥味从我鼻孔里疯狂涌入,大脑仿若受了强大的冲击,频繁晃动。 恍惚中,我又回到了古代,戏台上白秋岚悦耳的声音忽近忽远,飘渺的在大脑里游荡,周围人叫好的声音此起彼伏,我好像飘在仙境里,一会上一会下,沉沉浮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这感觉很舒服,仿佛飘在云端里,周围都是轻柔的云朵,缠绕在我身上,这舒适感让我迷恋。 天上响起了仙乐,清脆的女声接连入耳,经久不绝,别说什么如痴如醉了,就是让我死在这声音里,我也是不悔的。 这声音,是真正的天籁之声啊! 没多久,那声音便停了,这声音停的时候,仙境也没了,我一下子坠回了凡间,偌大的落差让我有点缓不过来。 “哎呦这不是秋少爷嘛,稀客稀客,怎么样,今天这角还入的了您眼吗?” 这声音好近,是在跟我说话吗?我现在眼前应是有一团雾,时聚时散的,让我看人有点模糊。 “秋少爷。” 有人推了我一把,我顺着方向看过去,那应是个女人,身材微胖,正在……跟我说话?? “秋少爷,您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大概吧,有点头疼。” 我用力的按了几下太阳穴,晃晃头,眼前的云雾才算少了些。 我大概能看清周围了,好像是在什么奢华的建筑里,莺莺燕燕不断,金碧辉煌到有点刺眼。 奇怪了,我不应该是在……我应该在哪儿来着? “秋少爷,我们秋岚啊,可是第一次开嗓,您听着如何?” “秋岚?好熟悉的名字。” 这名字真的好熟悉,她在我脑海里穿来穿去,惹得我心痒痒,想抓住她,可做不到,真是吊足了我胃口。 “老鸨,既然我们秋少爷都这么说了,那就证明那白姑娘跟我们秋少爷有缘,还不快点把白姑娘叫来陪陪我们秋少爷,指不定这白姑娘一来,秋少爷的头,就不疼了呢!” 一个轻佻打趣的声音从我耳旁传来,我应声看去,那是个熟悉但被我忘了名字的人,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这身边的人和事,都模模糊糊的,让我心生烦躁。 “庆爷说得对,是妈妈糊涂了,这就把秋岚叫来陪秋少爷。” 那老鸨得了旁人的吩咐,还没等我拒绝就自顾自的往楼上走,我想叫她又懒得叫,左右不过一个戏子,应该是无伤大雅。 “少爷,您头还疼吗?” “好些了。” “不会是喝多了吧。” “喝多了?大概是喝多了吧。” 我看了眼桌上的酒壶,已经没了好几壶酒,怪不得我刚觉得飘,原来是喝多了。 “少爷,那秋岚是真不错,嗓子也好。” “怎么,你看上了?” “小的哪敢跟您抢人,我瞧着您刚挺享受的,这才让老鸨把白姑娘叫来,也好让您仔细看看。” 别说,这小子虽然为人轻佻,但还挺会说话的。 “不错,不错,回去赏你。” “谢少爷。” 眼前的云雾已经彻底散了,恢复成一片清明,我环顾了一下周围,原来是在烟花楼啊,怪不得装饰华丽,这里可是专门给达官显贵找乐子的地方。 “秋少爷久等了。”老鸨尖锐的嗓子从楼梯口那就传了过来,真不知道这女人的嗓子是怎么练出来的。 “秋少爷啊,我们这秋岚呀,害羞了,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陪秋少爷,不如秋少爷移步,去雅间见秋岚。” “怎么着,老鸨,进了雅间,白姑娘就不害羞了?” “这进了雅间秋岚还害不害羞,就不归咱管了,庆爷,您说是不是。” “老鸨说的有理。”我起身拿了几两银子放到这老鸨手里,整整衣服,“那就,前面带路。” “还是秋少爷爽快。” 老鸨得了赏赐,乐的脸上褶都开了,我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妆粉随着她笑的幅度往下掉。 跟着老鸨一路走到顶楼,进了最里面的一间房,我那跟班有眼力,到这就不跟了,对我嬉皮笑脸的笑笑就往别的房间走。 这小兔崽子,还说赏呢,还赏个屁。 白秋岚的房间分内外两层,内外由一席粉色幔帐隔开,此时窗户还打着,微风顺着窗沿进来,吹起薄纱幔帐,里室的场景若隐若现,不知是怎个妙曼场景。 我掀开幔帐往里去,里室装修简洁,只有一张宽大的床榻和一个梳妆台。 而白秋岚现在,正坐在梳妆台前,将自己身上的装饰一一取下。 我站在她身后,撩起一缕发丝,柔顺的发丝调皮的在我指尖溜走,好像在跟我捉迷藏。 “戏子卸妆,还望不会吓到秋少爷。” “不会,我相信不会。” 她现在脸上的确画着浓妆,是刚才在戏台上唱戏的妆,我想,这厚妆之下定是让我惊艳的面容,和她的嗓音一样让我迷恋。 我扶着她肩,看着她慢慢的卸妆,慢慢揭开真颜的面纱。 这妆下的面容精致的让我挪不开眼,我被吸住了,只想日日夜夜看着这面容,永远的拥有她。 她的手很凉,她身上其他地方也很凉,隔着衣服摸还是会被冰到,我想这应该是开窗户的缘故,我想起身去关窗户,却被她的纤纤玉指按在床榻上不能动弹。 我全身都苏了,只剩下脑子还能转,可我现在只想拥抱她,抚摸她,什么都不想做。 风变大了,阵阵冷意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脑子勉强清醒几分,我强撑着起身去关窗户,我体内的骨头可能真是苏了,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我走到窗前时,腰间传来剧烈的烫楚,烫的我冷汗直冒,半蹲在地上,牙齿间忍不住惨叫,秋岚闻声跑过来问我怎么了,而她靠近我时,我闻到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秋官!秋官!快醒醒啊!秋官!” 强烈疼痛令我意识模糊,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又不知道谁在叫我,醒来干嘛,如此美梦为什么要醒来。 等等……梦?! 我猛然睁眼,发现自己正被绑在一根黑柱上,哪里还有落楼的莺歌燕舞,我是被那鬼差下套了啊! “秋官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咱俩都得交代在这了!” 我抬头顺着声音看去,张叔正被绑在我对面的柱子上,一脸忧愁的看着我。 “张叔,你怎么在这?我不是让你在楼上看小鬼吗。” “别提了!那鬼差上楼找我说你遇到危险需要我,我火急火燎的跟那鬼差过来,哪想到被他打晕绑了,我也是刚醒过来,醒了就看你满脸痛苦的被绑在我对面,估计你也陷在了梦境里,赶紧出声叫你。” “谢谢张叔了。” 我叹口气头往后一仰,正磕在柱子上,这石头可磕的我脑袋疼,谁能想到这饭店底下大有玄机啊,我和张叔被绑在上头的两根柱子有几十米高,往下看直看得我心虚,难不成我洛秋官年纪轻轻的,真要白白交代在这? 第67章 爱 腰间的灼烫感还在继续,只是没有在梦里时那么强烈了,我知道是这痛感救了我一命,否则我就陷在梦里出不来了。 仔细想了一下,腰间放的东西只有如霜的珠子,如霜没事的时候把那黑珠子给我缝进腰带里了,本意是怕我丢,没想到现在是救了我一命。 要是梦回去我真得好好谢谢如霜,只是白秋岚……梦里彩衣翩翩的白秋岚再度浮现,雅致的面容清楚的映刻着,我想,我应该是梦到了前世,前世的事。 “张叔,咱俩出来多久了?” “不知道,不过我估计有大半天了,也许一天都有了。” “阴间一天,凡间一月,咱俩得赶紧想办法。” “这话是说的没错,可是咱俩都被绑在几十米高的柱子上,底下是尸山血海,怎么逃啊?!” “尸山血海?” 我往底下看去,黑茫茫的一片,那深沉的颜色估计是血的颜色,血海里还有白骨张牙舞爪的立着,看得我浑身发冷。 “那鬼差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控制住了饕餮分身,吃了一个大楼的人,底下这些白骨,应该就是他们的。” “秋官,你别关心别人了!咱俩再不脱身,就得成那白骨的一份子!” “我知道张叔,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好在我平常抽烟,兜里常备打火机,费劲力气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后,我点着烧绳子,那鬼差白痴,捆人用麻绳,一烧就断。 虽然把自己胳膊燎的有点疼,但还是成功的把双手解放出来,我不敢全烧断,要是全烧断,我不得掉下去让底下的白骨扎死。 我蹭着绳子一下一下往下滑,没等我滑下多少,底下的血海突兀的响起“咕嘟咕嘟”的声,像是水开了,更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水波泛起,庞大的波纹令血海听话的分出一个通道,一个身影,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那身影我真的一辈子都忘不掉,就是那个死鬼差! “怎么样秋官,刚才那梦好吗?我可是让暴食给你安排了一个好梦。” “狗屁!你有本事跟我堂堂正正的打一架!耍阴招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连人都不是,又怎么能成为英雄好汉呢,再说,只要能把你抓住,用什么方法我无所谓。”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要干嘛!” “我不想干嘛。”这鬼差走到我面前,用他肮脏的爪子在我脸上摸了摸,“洛家笔差,可是大补。” “呸!” 目前我的攻击力只剩下这个了,一口痰吐在鬼差脸上,我心里也舒服了点。 “呵……秋官,你就是不乖啊,和你爸一个德行。” “我爸?你知道我爸?!他在哪!”我爸已去世,难道他的魂魄在这阴间也受到了这鬼差的束缚? “我当然知道你爸。”鬼差擦了擦脸,用他阴狠冒绿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他死了,那个硬骨头,让我折磨死喂给暴食了!” “不可能!” 盛怒之下,我管不了我现在身处何地,双臂用力,绳索立时被我挣开,生死笔随之显现,以笔为剑,直指鬼差。 鬼差到底是存在已久,轻而易举躲过我的招式,好整以暇的继续浮在空中。 可我就没这么幸运了,修道之人又不能飞,刚才还能有柱子借力,现在什么都没有,摔下去是眨眼之间的事。 “七星环照,展翅飞翼!” 生死笔写书,笔差令显,我背后立时生出一对双翼,拖着我以免我掉进血海。 “好啊秋官,几日不见你都成笔官了,很好,非常好,你越强,我得到的越多。”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龙凤双飞!” 生死笔画出龙型,龙凤都是神兽,以我现在微薄的功力根本难以支撑,但要不这么做,我根本没把握冲出去。 鬼差在我笔下感觉到了危机,他手里幻化出黑色镰刀,从上至下砍将过来。 我完全没有时间把这龙给画出来,未成形的神龙怒吼一声冲向鬼差,我没画完的东西我也控制不了,神龙冲断鬼差的镰刀,接下来气势毫不减弱的冲向石柱,几十米高的柱子当即在神龙的威力下破碎湮灭。 鬼差明显被神龙的威力惊到了,我一不做二不休吐口心血在生死笔上,咬紧牙关画凤凰。 神龙威力还在,左冲右撞在这一方天地里上下翻腾,也亏有神龙神光照耀,我才能看清自己被困在什么样的地方。 除了底下一片血海,还有绑我和张叔的两根巨柱外,这里就没有什么了,旁边黑漆漆的地方都是空的,神龙往上冲,鬼差也跟着他往上飞去,他那黑色镰刀不再是黑气,形成实体,刀砍在神龙上,龙身破碎,神光炸裂。 而受这余波影响,我清晰看到那上方的黑气剧烈收缩,同时下方的血海也开始翻腾。 此时凤凰已经画完,我控制凤凰往上飞,鬼差被凤凰缠住,一时无暇管我,我这才得已救张叔。 张叔不会飞,我只能背着他,背上的双翼因为我能力不够支撑开始闪烁,要是再不出去,可就真出不去了。 “灼灼其妖,万骨成皇,血不覆界,急急如律令!” 又是一口心血喷在生死笔写的诏令上,下方白骨得我号令,聚骨成兵,血海也得到了召唤,翻腾着将白骨往上送。 所有的白骨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庞大的骨兵,我带着张叔站在其中一个骨头上,由血海推送着往上走。 那鬼差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连凤凰的神光都不怕,手里巨大的镰刀上下挥斩,根本不落下风。 白骨还在堆积,凤凰的光芒已经渐弱,我只能再度用生死笔画咒,我刚成为笔官没多久,一天之内能画咒的次数少之又少,今天更是连心血都透支了好几次,现在我连抬笔的力气都快没了。 “秋官,你能指挥你那凤凰吗?” “能,张叔你想干嘛?” “那凤凰带有神光,若是炸开定能形成巨大的冲击波,也许能把咱俩送出去。” “我怎么没想到!” 我这笨脑子,完全被怒火冲傻了,凤凰自带天命,还破不开这恶障! “笔官有命,凤灵炸爆!” 随我令下,凤凰双翅一震,内体神光迅速聚集,鬼差知道事情不妙,镰刀挥向凤凰的腹部,可他的镰刀恰恰是凤凰爆炸的引子,耀眼的金光一碰即发,我闭上眼时双耳一阵轰鸣,我知道,凤凰炸开了。 我和张叔再睁眼时已经出来了,鬼差被凤凰炸伤,正缩在地上苟延残喘,我对他没有一丝留情,只想尽快杀了他。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父亲在哪!” “我不知道!我刚才是唬你的!” 这鬼差到了生死关头,怂的像条狗,抱着头把我想知道的全说出来了。 “那个暴食怎么回事?那些鬼魂又是怎么回事?” “暴食……暴食是我机缘巧合捡到的,至于那些鬼魂,他们的七情六欲都让暴食吃了,这样暴食才能掌控人的情感,你那梦也是,是暴食掌握爱欲后给你的。” “原来全是你干的!” 我刚下去的火一下子又全涌了出来,感情我是替人背了一口大锅啊,他不死我真是出不了这口恶气。 “好,很好。”我已经怒极反笑,“暴食在哪?” “暴食已经死了,刚刚你们就在暴食的肚子里,那凤凰一炸,暴食已经被炸死了。” 鬼差蜷缩着身子爬到我脚下,苦苦哀求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你不死,那谁来解我这口恶气?” 我一脚踩在鬼差的身上,生死笔被我狠狠的插下,紧接着,我耳边只剩下他的尖叫声,而他,已经灰飞烟灭了。 第68章 我杀人了?? 看到这个鬼差队长魂飞魄散,我实实在在松了口气,按照这个队长所说的,那些鬼魂的七情六欲都是被暴食吃了,而刚刚暴食已经被炸死,估计这些被吃掉的情感都已经回到他们主人的体内。 我和张叔一路小跑回顶楼,果然,那些被我的结界困住的魂魄已经恢复些神识,我在他们的双眼里看到了些精神。 只是那些产生抗体的魂魄,现在依旧暴躁,这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我撤下结界,疏离那些已经开始恢复的灵魂,把他们带出去。 几十个魂魄我送走了大部分,然而就这些我已经被累的够呛,我现在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说,我怀念如霜做的饭菜。 我呈大字型往地上一瘫,累,如潮水般疲倦疯狂席卷我,剩下几个都是张叔送走的,我躺在地板上扭头看着那几个变红的魂魄,惆怅感比疲劳更甚。 在我又一次长叹气之后,房间门口出现一个黑色手持镰刀的身影。 我现在对这些人有点敏感,一看见全身黑色的人我全身神经都紧绷起来了,立马就有力气从地上蹦起来瞪着那人。 “别怕,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他的话可没让我放下心来,我拿出生死笔严阵以待。 “都说了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收拾烂摊子的。” “烂摊子?” “对。”他指了指那几个发红的魂魄,“收拾这个烂摊子。” “啊?” “总得有人把这些受了无妄之灾的冤魂送走,也得有人把你们送回阳间不是,我就是那个来送的。”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和那人一伙的?”我警惕地盯着他问。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递到我面前,“鬼王调令,持此令者,如鬼王亲临。” 然后他把鬼王令扔给我,“给你的。” “啥?给我的?”我忙不迭接住鬼王令,茫然的看着眼前这鬼差。 “给你的,这事是我们阴间疏于管察,才让那个鬼差闹出这么多动静,所以这个鬼王令就是我们鬼王大人对你们的弥补。” “哦,哦。” 我把鬼王令放到兜里,贴身保管,然后和这鬼差大眼瞪小眼。 气氛有点尴尬啊。 主要是这鬼差不知道为什么总在打量我,上上下下的,看得我心发慌。 “那个,鬼差大人,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是洛飞将的儿子?” “是!大人您认识我爸?” “我姓范。” “范大人。” 这鬼差姓范?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黑无常也姓范,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和你爸是旧相识,他有一样东西放在我这,托我交给你。” 范鬼差这话说的我一愣,我爸是怎么知道我会遇见他的。 要是没有那个鬼差队长的事,我是不可能遇见这个范鬼差的。 “我爸让你给我一样东西?” “对,一颗珠子。” 说完,范鬼差从怀里拿出一颗黑色珠子交给我,看见珠子的这一刻,我身体忽然一抖,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撞了进来。 “很奇怪的一颗珠子,我以前从没见过。” 范大人还在说话,而我的注意力早已被珠子吸走,我知道,这是第二颗珠子。 我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没想到父亲已经先我一步。 “范大人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 “这个你不必知道,我要转达的东西已经交给你了,现在,我得去超度那些鬼魂。” “好。” 我乖乖的退到一旁,看范鬼差做法,他挥动那长长的黑色镰刀,刀身穿过结界,穿透那些魂魄,等范鬼差收回镰刀时,那些魂魄已经变成了他们原本的模样。 紧接着范鬼差口中念了些我听不懂的话,那些魂魄就不见了,他们在消失之前集体向范鬼差鞠躬,我想他们是被超度了。 “把你的同伴叫回来,我得把你们送回阳间。” “好。” 我乖乖的去找张叔,这老家伙,送鬼魂不知道送哪去了。 接下来一切顺利,我和张叔在范鬼差的护送下安然无恙的回到阳间,回来后我第一时间拥抱如霜,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在家里足足养了大半个月我的精气神才养回来,这阵子如霜也很高兴,可能是因为我天天在家陪她的缘故,整个人都精神奕奕的。 可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对不起她,从阴间回来后的每一天我都在做梦,白秋岚经常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而如霜……我不知道她在哪。 我觉得我很可耻,分明已经娶妻了,心里还是想着另一个人。 也许我该忘掉白秋岚。 自打我起了忘掉白秋岚的念头后,果然再也没梦见过她,我很高兴会这样,可又失落,每天都活在纠结里,可惜我没能纠结几天,更大的麻烦就来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那天如霜说家里没菜了,让我去买点菜,我买完菜往回走,走到半路张叔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空去他那喝酒,我当然有空啊!答应了张叔后我就给如霜打了个电话说我去张叔那不用做我那份了,如霜就让我提着菜去,我想了想也行,提上菜便往张叔那走。 张叔搬家了,搬到我家附近,平常走也就十分钟,可是那天我硬生生在小区里迷了半小时的路才找到张叔家,差点没喝上这个酒。 等我喝完酒从张叔家出来时已经是傍晚,张叔要送我,我拒绝了,哪有让老人家送我这个年轻人的道理。 不过如果现在让我选的话,我一定会选让张叔送我,因为也许那样,我就不用进警察局了。 我醉的厉害,对于那晚的记忆几乎为零,再醒来时,就看到如霜慌里慌张叫我说警察来了。 然后,我就因为过失杀人被警察带进了警察局。 然而,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目前处于被拘留状态。 说实在,我现在处于自我怀疑阶段,因为警察给我看的监控录像里清清楚楚录着我行凶的过程,只是凶器不见了,警察让我交代凶器在哪,可是我哪知道凶器在哪,我连视频里那个人是不是我都不知道。 可是那人跟我太像了,醉的迷迷糊糊,跟我一样的衣服,头型也一样,这个背影让我觉得那就是我。 可我不可能杀人啊,我没事杀一个陌生人干嘛。 张叔和如霜他们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跟我说正在找律师,让我别着急,可是我知道视频里我杀人的证据这么明显,就算有人相信我冤枉,也没有律师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 半个月后,法院开庭审讯,我在律师拼死维护中以精神病人的身份避免了坐牢,相应的,我也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上次是被白秋岚整了一道,进了精神病院,而这一次,又被被冤枉,无可奈何地进来了。难道,我此生跟精神病院有缘? 真是一个大写的无话可说,审判结果出来后我心累到不想说话,我真的没杀人啊,怎么可能会是我,现在好了,都成精神病了。 因为张叔塞了钱,所以我在精神病院里住了相对好一点的房间,在这里住的第二天,我就充分知道,这个精神病院,不简单啊。 这里面的人,除了那么几个真傻以外,其他都有故事。 有人能看见鬼,真的是鬼,我也看见了,有人是为了躲避刑法,还有人……还有这些人,我觉得他们比鬼还恐怖。 直觉告诉我,我进来这里应该是被刻意安排的,不然我怎么会看见那个姓范的鬼差啊! 容我感慨一句,人生多艰。 第69章 来精神病院做客的范大人 看到范鬼差的那一刻我的内心是崩溃的,这人穿着和我一样的病号服正在庭院里悠哉悠哉的晒太阳,他对我打招呼的时候,我真想立马转身走人。 可惜我办不到!我完全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的拽到范鬼差面前好吗!根本没问过我的意见! “好久不见啊,洛秋官。” “好久不见,范大人。”好久不见个鬼!谁愿意天天跟鬼差见面! “来,坐,今天太阳不错,一起晒晒太阳。” “好啊。” 晒个屁!我这个年纪晒太阳又不会长个! 不过我这点小怨念好像都被范鬼差看透了,因为他的下一句话是:“年轻人,心别那么浮躁。” 好的我不浮躁。 我端端正正坐在范鬼差旁边,一心一意的晒太阳。 “秋官啊,在这住的还习惯吗?” “还好。” “昂,你刚来,可能还不太熟悉,没关系,多住一阵子就适应了。” “是。”感情您老在这住了许久呗,都住出经验了。 “秋官啊,你知道这以前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我知道就怪了,这精神病院比我还大,我能知道吗。 “都说了年轻人,别太心浮气躁。” “……” 我发誓姓范的肯定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莫名其妙的被指控杀人,又莫名其妙被当成精神病患者,是个人都会气。” “……范大人,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真的杀了人。” “范大人别逗我了,我那晚只是喝多了,还不至于发狂杀人。” “哦,是我说错话了,你那晚杀的,不是人。” “范大人什么意思?” “秋官,这世上有很多生灵可以模仿人,甚至可以取代人。” 范鬼差这话说的我全身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我敢肯定,信息量一定很大! “这座建筑,很老了,还是我活着时候建的。” “您在世的时候?”妈妈呀,这建筑也太老点了吧。 “我死于明朝末年,文字狱,一家一百三十二口全部被斩,只因为我说错了一句话。” “您这话,不平凡。”相信我,我是真的在感慨,因为一句话搭上一百三十二条性命,真的不简单! “我是为友人申冤,可惜,没能替友人申冤,还把自己家族给弄灭亡了。” “那……后来呢?”这我就不吐槽了,不能吐槽,能为友人做到如此,都是值得敬佩的。 “我被五马分尸,我的家人统统斩首,他们在死前对我产生了强烈的恨意,这恨意让我不得超生。” 我现在安静如鸡,乖乖坐好听他说。 “我是横死之人,本就是难以往生,再加上被家人诅咒,这恨意让我险些入魔。” “我在人世间漂泊了几十年,直到清末,各地学子举旗游行。” “那时候这里还不是精神病院,这里本是我家宅邸,我家被满门抄斩后,这里也就荒废,渐渐竟成了当地人嘴里的鬼屋,这些游行的学子被当时政局通缉,他们无处可逃,便来了这里。” “警察漏掉了这里,他们逃过一劫,其中为首的年轻人当时跟他的伙伴开玩笑说,这家主人在保护咱们呢。” “小伙子当时就被同行者抱怨了,说他乱说,吓唬人,等警察走后,学子们散去,那个小伙子,却跑了回来。” “他看见我了,对我鞠了一躬说,谢谢。” “我生前为人偏执,死后又浑浑噩噩,从没人对我说过谢谢。” “自那天起,我便跟在他身边,看他由一个有志青年变成抗战勇士,到后来,惨死在这。” “惨死在这?” “对,他上战场前劝我去投胎,我答应了,只不过我没投胎,而是和阎王做交易成为了鬼差,等我再回阳间找他时,我只看到他满身血泊的倒在这里,连尸身都无人认领。” 说到这,范鬼差抬手指向远处树丛里一块已经被植物覆盖大半,他不指我根本看不到的墓碑。 “是他的墓碑?” “对,我那时候能力尚弱,不能碰他,我便托梦给他的妻子,可是他的妻子没管他,我又托梦给他的父母,他的父母也没管他,他的尸体孤零零的摆在这里很久都没人来埋葬他。” “我曾查探生死薄,上面显示他阳寿未到,可是他已经死了,我又去阴间找他的魂魄,很可惜,我没找到。” “那他到底……” “我不知道,为了能让他入土我一直拼命修炼,可惜,我资质太低,他的尸身变成白骨时我还没能修炼成,他的尸身,是这精神病院第一任院长安葬的。” 沉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分明是下午三点半,太阳正盛,可是我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全身心紧张。 “他入土后没多久我便被阎王召回,我再回到这里时已经是几十年后,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那以后,我经常能在这感觉到他的气息,虽然若有若无,但我能肯定就是他!” 听完范鬼差的话,我仔细想了一下,抗战后几十年,应该就是最近几年啊! 我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知道这里是精神病院,普通人不太好进来,所以我就耍了个手段请你进来帮我个忙,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范鬼差笑眯眯的看着我,看的我生无可恋。 我能拒绝吗?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没有。” 范鬼差淡定回话,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我能在阳间呆的时间很少,所以,我只能拜托你。” “你要我干什么?” “帮我找出他的魂魄,我想带他去轮回,他人很好,不应该受这些磨难。” “那我帮了你,有什么回报吗?” “你父亲魂魄的下落,怎么样。” “成交!”自从那鬼差说了见过我父亲后,我心里一直如梗在喉,迫切地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确切地说,是他的魂魄现在在哪儿,是否在阴间安然无恙,或者说,他已投胎转世为人。 这姓范的鬼差很会做交易啊。 “他叫什么?” “赵耀祖,他死时只有三十二岁。” “我知道了,我会在这里好好查探的。” “嗯,就这样,我得回阴间了。” 范鬼差起身在我恶狠狠的眼光里好整以暇的拍拍我肩膀,然后大步流星走向树林,我知道,他是以这种遮人耳目的方法回阴间去了。 他大概是蛊惑了精神病院里的工作人员,不然怎么会和我说了这么久的话也没人来,他刚一走,三个膀大腰圆的工作人员就冲我走了过来。 走在他们前面的护士手里还端着药。 列祖列宗在上,我发誓我吃药的时候很乖,而且我根本不需要吃药啊! 我乖乖的跟着工作人员回到房间,乖乖的吃药,乖乖的躺在床上等着这药的迷糊劲过去。 我就算没病,也快吃出病来了! 我住的是两人间,傍晚的时候同屋病友被带了出去,一直到午夜都没回来,我实在是等不上他,再者,这么晚没回来我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这个精神病院真的很怪,按理说这种地方都是阴气旺盛,可这里却阳气旺盛,最重要的是,就算阳气这么旺盛,还是会有鬼魂出现。 这帮鬼魂都不怕灰飞烟灭吗? 房门上用的是老式锁,隔空施法,用根针就能撬开,我对着铁门秉足精神,然后我发现,我的法术不灵了?? 冷意袭来,我已经呆在了铁门前,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尝试召唤生死笔,召唤了半天生死笔才给了我一个弱到不能再弱的回音。 在这一刻,我的脑海里清楚的浮现出一个念头,我的法术,在这里用不了。 当我呆住的这一会,门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第70章 不对劲的病友 我被门外突兀响起的脚步声吓的一激灵,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身体里几乎不存在的第六感都能清晰的感应出这脚步声是冲着我这屋来的。 这个点能在外面走的只有医护人员,我要是让他们看见还没睡觉,不知道得被喂多少安眠药,我得先装一下。 一骨碌爬上床,我伪装成睡的深沉的样子,刚把眼睛闭上,铁门就响起让我头皮发麻的开门声音。 “小点声,那个还睡着呢。” 我听见他们在小声说话,听声音是个男的。 “怕什么,迟早的事。” 这个听声音好像是个中年妇女。 “那你也轻点,院长不是说不动关系户吗?” “院长能忍得住,其他人可忍不住。” “也是。” 他们俩这让我云里雾里的对话到这便截止了,我是侧着身睡,脸冲墙,不知道我身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声音,我大致可以想到是我那病友被送回来了。 这都几点了才送回来,真不知道是去干嘛了。 “哎,你去看看那个,别再弄醒了。” “你怎么不去看。” “让你去你就去。” “真是…” 这俩白痴,声音弄的这么大,我就算睡着也给弄醒了,不过,我第一次发现装睡这么痛苦。 “没醒,就你事多,我晚上给他吃了安眠药,怎么可能会醒。” 安眠药…这人可真狠啊,幸亏我没吃那药。 “那就行,走吧走吧。” “走?这么快走干嘛,呆会儿。” “这有什么好呆的?” “这小子多诱人啊,你不想吃一口?” 这大妈一句话说的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这是要干嘛? “你别闹了,这人可是院长的。” 院长的?谁是院长的?我?还是我那舍友?这精神病院黑幕也太多了吧。 “哎……你说这好事怎么就落不到咱头上呢,难不成就一直吃那些歪瓜裂枣啊。” “别抱怨了,有的吃已经很不错了,赶紧走吧。” “行行行,听你的,走。” 铁门再度发出渗人的声音,待他们俩离开后,我狠狠打了个冷颤,这一晚上,收获颇丰啊。 若按照刚才那两个人所说,这座精神病院不是资金不足没有办法付给医护人员工资就是另有内幕。 而且还是不小的内幕。 我的天,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法术,法术用不了; 人,人不简单,真是入了虎穴了。 等那两个人离开以后,我翻身起来看我舍友,他已经睡了,估计是真累了,刚回来就睡着了。 我出不去,也就帮不了范鬼差,如果不是有我父亲的魂魄下落支撑着,我真不想再插手这个破精神病院的事。 我是第二天六点多起的,起来后我看了眼我的同屋病友,他还在睡,直到八点医护人员进来喂药时才醒,我本想等他醒来后问问他昨晚去哪了,可是我还没等说话就被带了出去,之后便不被允许回寝室,只能在外边呆着。 好吧,外边就外边,但是各位大哥大姐能不能不要总盯着我,我感觉不管我在哪都有他们的眼睛,弄的这个渗人。 中午吃完饭,按规定说要睡觉,我这才被允许回到寝室,打开门后,我看到我病友已经睡了。 这家伙是睡了一天了吧,不管了,我得先问问他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张健,醒醒。” 我轻拍病友,可是这家伙除了给我深沉的睡觉声之外就没了。 “张健,张健!” 没办法,我只能加大音量,手劲也加大,开始摇晃张健。 然而,还是不管用! 这就奇了怪了,这人睡死过去了不成。 我叉着腰在屋子里转了一下,看到床头放着杯水,真是雪中送炭。 “对不起了兄弟。” 我拿起水杯泼在张健头上,按理说是个人都该醒了吧,可是,张健还在睡,睡的还挺香。 这就不对劲了,我伸手放到张健的鼻孔下,一丝气息都没有,我又趴在他胸膛上,没有心跳声。 更怪的是,他的身体还在有规律的起伏,好像在呼吸,可他分明已经死了。 我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我感觉我后脊柱一阵阵发凉,我只能拿布擦掉李健头上的水,不让别人起疑,然后躺回我自己床上。 我脑袋里现在乱成一团,我跟一个…一个死人同屋? 淡定,我告诉自己要淡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被我忽略掉了。 我一边做着自我安慰一边想这两天发生的事。 昨天,我的病友,张健,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中午跟我一起吃饭时他还说看见有鬼在五楼,下午时候我和范鬼差在庭院里唠嗑没看见他,晚上他被医护人员带走,半夜才送回来,而现在,他已经没了心跳。 他心跳是没了,我这心可是开始狂跳了,这么一想,一定是昨天被医护人员带走后张健出的事。 我从床上坐起,盯着张健看,两点半护士要过来叫起床,肯定还会把我带出去,这之后我可能就再也碰不到张健了,所以我的时间只有现在。 我想,给张健做个招魂。 我不是不能用法术,只是我用了法术后感应太弱,但是弱我也得试试,万一我能招到张健的魂魄呢。 “太极阴阳,人者魂魄,七魂不散,六魄安好,笔差有令,张健来见!” 我掐着手诀指向张健,咒语一连喊了三次都没看到他魂魄的影子。 幸亏现在没人,不然我这脸就丢大发了,不过,我该怎么把他的魂魄招过来呢。 到最后我没办法,只能咬破指尖,以指血为引再次献祭,希望这次能有用。 “笔差有令,张健来见!” 命令下后,房间里还是什么都没发生,当我要放弃时,我身前,无故出现了一个小气旋。 我靠,可算是让我给叫出来了! “来者何人?” 不过我不太确定来者是不是张健。 “小鬼名唤张健。” 太好了,叫对人了。 “张健,你可知你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那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吗?” “小鬼就记得,昨天晚上我被人带出去,去了五楼,看见有很多鬼在那,我吓傻了,就想跑,然后就不记得了。” “五楼,有很多鬼在那?” “对。” “好了,你该去投胎了。” “大人,我走不了。” “走不了?” 奇怪了,怎么可能走不了,这地方又没有法阵禁锢。 “不知道,就是走不了,今天早晨我看到有鬼差,想让他带我走,他说我阳寿未到,不能走。” “阳寿未到不能走?” “嗯。” 这情况怎么跟范鬼差说的赵耀祖差不多呢。 “好我知道啦,你先退下吧。” “笔差大人,您能否,能否查一下我是怎么死的?” 张健魂魄渴求的看着我,“我生前没做过什么坏事,不应该枉死在这啊,大人求求你,查查我的死因吧。” “就算你不求我,我也得查查这座精神病院有什么秘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答案的。” “谢谢大人。” “退下吧。” “是,大人。” 让张健退下后,我坐在床上开始整理。 张健昨天上午也跟我说过在五楼看见鬼魂,晚上又被带去五楼,五楼是院长以及各种医师的办公室,那地方鬼魂怎么会多呢,而且,张健的身体,为什么还在动? 两点半,护士过来敲门叫起床,我假装无意跟护士说,我舍友睡了一天了,还没醒啊。 护士当即脸色就变了,眼神也变得犀利,好像要把我刺穿,她看了我一眼走到张健床前,拍拍他,说,你该起床了,然后张健就奇迹般的醒了! 醒了! 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阵震惊。 第71章 给个小弟呗 我现在真是一腔惊悚还不能表现,只能狠掐大腿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不能让这帮人看出什么端倪。 “张健,你今天还真能睡啊。” 我顺着现在的情况说了一句。 “估计张健昨晚做检查太累了,是不是,张健?” 护士扶着张健站起,她问张健时,张健点了点头。 他点了点头! 我一个小时之前看的是假鬼魂吗?! 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张健,我们去外面溜达溜达,别总睡了。” 护士没再管我,掺着张健往外走,我后退了几步给他们俩让开道,目送着张健蹒跚离去。 他们俩刚离开,一个男护士就出现在我房间门前,这男护士长的一脸阴森,说话阴声怪气的,带我去了院子。 到了外面,我说要去树林里走走,男护士同意了,但是他必须得跟着我。 他的身份牌上写着他叫王桓,树林里有赵耀祖的墓碑,我在走过去的时候问王桓知不知道赵耀祖,王桓说不知道,我“嗯”了一声径直走到赵耀祖墓前,将手搭在墓碑上。 既然他不知道那这事情就好办多了。 “阴阳开化,天分三道,以我之令,恭请契者。” “洛秋官,你念什么呢?!”王桓突然问。 我随口应道:“咒语啊。” 我不怀好意的对王桓笑,他听我说完眉毛一皱,一脸不高兴的伸过手来要抓住,可惜他只伸到了一半。 “洛秋官,你有发现了?” 应咒而来的范鬼差不爽的看着我,看来我是打扰到他了。 可惜他已经和我签订了契约,我若召唤他必须得到,而赵耀祖的墓碑,就是见证我俩契约的中间者。 “有点发现,精神病院里出现了一个和赵耀祖情况差不多的人。”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范鬼差把已经被封闭五感神识的王桓扔到一边,站到我面前拧着眉头看我。 “我有一个叫张健的室友,他已经死了,但是灵魂却不能投胎,因为你的同行说,他阳寿未到。” “我的同行?” “对。” “不可能,这一片的鬼差只有我,我没见过那什么叫张健的鬼魂。” “啊?” 这下我就懵了,那张健看见的是谁? “这一片自我成为鬼差后就一直只有我在掌管,若是有别人出现,我一定会知道的,那张健,真的死了吗?” “问题就出现在这!张健已经没有了心跳,我也召出了他的魂魄,而他,刚刚出去遛弯了。” “……”范鬼差听我说完对我挑了挑眉,“洛秋官,你是在跟我玩吗?”他一说完,一阵冷风刮来,我浑身一个冷颤,忙道:“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呢!” 天啊,这鬼差也太恐怖点了吧,他只是刚不高兴,这树林里就起阴风了。 “大人你想多了,那个什么,大人你还记得当初赵耀祖死了之后的身体情况吗,就是身体有无起伏什么的?” “人都死了,身体怎么还会动?” “那就是没有啦,对了大人,你给赵耀祖的家人托梦说赵耀祖死了,但是他们没有来是吗。” “对。” “那大人你是否去赵耀祖的家里看过呢?” “一帮黑心肝之人的家,我不想屈尊去看。” “……” 很好,姓范的对赵家的不爽我已经清晰的感应到了。 “那我大概知道了,那个,大人,我的法术在这里用不了了,你要不借我个六道小鬼用用?” 按照我所知的阴间制度,最上面是阎王爷,往下是十殿鬼王,鬼王之下是判官,判官管鬼差,而鬼差,统御六道之中不愿往生想继续呆在冥界的鬼魂。 范鬼差黑眉一沉,问:“你的法术在这里不能用?” 我点头道:“是,特别微弱,我连生死笔都召唤不出来了。” 范鬼差听我说完,脸上的凝重感加强了几分,他四处看了一眼,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被扔到地上的王桓身上。 “就他吧。” “啊?” 虽然我很疑惑,可是我没打算让姓范的给我解答,因为他把镰刀拿出来了! 巨大的镰刀砍过王桓,紧接着范鬼差将镰刀插在地上,双手合十,然后我便看见,一个同样手持镰刀的黑色小鬼从地底钻出。 不同的是,这小鬼手里的长柄镰刀没有姓范的大。 “端烊,你附在你身后这个人类的身上待几天,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遵命,大人。” 端烊根本没问范鬼差要给他什么活就一口气钻进王桓的身体里,我在后面看的直挑眉,这小鬼还挺信任姓范的。 端烊钻进王桓的身体后,范鬼差便解除了对王桓的五感封印,我眼前的男护士,也变的顺眼起来。 “端烊,跟在洛秋官身边,听他调派,查出这座精神病院的秘密,事情办妥后回到阴间,我会上书判官推你为鬼差。” “多谢大人!” 这端烊死时候不知是哪个年月的人,还对姓范的下跪。 “起来吧。” 范鬼差对端烊下完令便走到我面前说道:“那块鬼王令你带着了么?” “没,进警察局的时候我身上的物品包括鬼王令全被拿走了。” “好吧。”姓范的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上面串着黑绳的黑珠子。 “带着这个,端烊就会听你的号令,遇到紧急时刻可捏碎珠子,我便会出现。” 我心中一喜,赶忙将珠子拿了过来,“谢大人。” 我将珠子放在眼前看了看,这珠子不大,但是上面刻着两个字,一面刻【端】字,一面刻【范】字。 原来是令珠。 令珠是鬼差命令小鬼的证明,我是收古玩字画的,曾在一个老顾客家里见过,只是那个令珠已经死了。 令珠死,就证明小鬼亡,每个鬼差可根据能力大小掌握数量不定的令珠,而每个小鬼,只能有一个令珠。 “好了,我在阴间还有事,你和端烊好好查。” “得嘞大人,您慢走。” 森林里泛起黑雾,姓范的隐进黑雾里,眨眼便不见了。 这姓范的,真是来也神秘去也神秘。 “洛大人。” 范鬼差前脚刚走,后脚端烊就走到我面前对我行了一礼。 我吓我一跳,忙道:“端烊是吧,你不必如此,你我只是合作关系,合作。” 我可受不了同龄人对我行如此大礼,而且他还未必是同龄人,真要算起来,端烊不知道大我多少岁。 “范大人已经告诉端烊要听您的话,从今天起,您就是我的大人。” “……” 我刚刚还在担心端烊会不听我的话,现在看来完全不用担心了,我该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死心眼坏了我的事。 “好了,进来已经许久了,我们该出去了。” “是,洛大人。” “不要叫我大人,会暴露的,叫我秋官就行。” “这…” “端烊,我命令你叫我秋官。” “是,洛大人。” “……” 我现在想叫,姓范的你能不能回来一下我们再谈谈。 真是跟鬼差呆久了都不知道时间了,我和端烊出来时太阳都快下山了,护士们正招呼病人回屋吃饭,把张健掺出去的那个护士正站在门口查人,她看见我时脸上闪过阴测测的表情,不过她在看到端烊,不对,是王桓后,就变成了一副安心的表情。 “端烊,除了在我面前,其他时候你的名字都是王桓,穿白色长褂的人都是你的同事,和她们说话的时候小心点,别露馅。” “知道了。” “嗯,你我得分开了,见机行事,晚上两点拿着206的房间钥匙到那去,我需要你帮我打开门。” “好的,秋官。” “好。” 很好,他终于不叫我大人了。 第72章 神秘的五楼 吃完饭就是吃药,我平躺在床上等药效过去,今天的护士格外严,完全是盯着我吃药,我吃完后她还扒着我嘴看我有没有真吃。 这女人,我跟她是有什么大仇吗? 将近十二点时我这迷糊劲才过去,有时候我真怀疑她们给我吃的是不是毒药,每次吃完我都会头昏脑涨,神志不清。 我觉得,我要是再在这待一阵子,我就要成为真正的神经病了。 赶紧给姓范的办完事赶紧出去,我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里! 更愁人的是,张健。 清醒过后我又一次做法尝试召唤张健的灵魂,很可惜,这次就算是我用上了指尖血,张健的灵魂都没召出来,看着陷入熟睡的张健,我开始怀疑我中午是不是看到了假鬼魂,也许张健他……真的没死。 两点一到,我房间门便发出了轻微的响声,端烊在外面帮我开了一条小缝供我钻出去。 这精神病院实在是太抠了,门都老旧成这样了也不换换。 “怎么样,今天下午没露馅吧?” “放心吧,没露馅,我还打探出了一些消息呢。” “行呀你。” 听完这话,我不得不重新审视端烊,“你都打探出什么来了?” 端烊认真地说道:“这个精神病院的院长是个四十三岁的中年人,无妻无后,据说连恋爱都没谈过,他住在五条街区外的别墅区,一个人住。这里总共有八位医生,五男三女,这八个人都是三十岁上下,除了姓郝的男医生外,剩下的全是单身,而护士,这里总共有三十六位护士,就俩男的,除了我以外另一个正在休假,不在。” “……可以啊!” 别说士别三日,这士别三小时,端烊就已经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 “我还以为你是个死板的鬼呢,没想到这么机灵,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我就跟你说吧,我是大清时候的人,那时候我去海外游玩,途中遇到一个催眠师,跟他谈的挺愉快的,然后他就教了我催眠术,回到大清后,我用催眠术赚了不少钱,但是后来不小心得罪了权贵,就被杀死灭口了,可是这催眠术我没丢啊,一直在练,刚进阴间的时候还因为催眠了小鬼被打了板子呢。” 我怔道:“你都死了,还能被打板子?” 端烊一脸苦相,“阴间的惩罚都是针对灵魂体的,可比阳间的板子疼!” “听起来你很有故事。”我同情的拍拍端烊。 “……” 然后我就被后者瞪了。 “咳,不废话了,我们去五楼看看。” “行。” “对了,你干扰一下这的电磁波,破坏一下监控。” “早就把监控关了。”端烊看智障一样看我,“等你吩咐,咱俩早被抓了。” “……” 我有必要查一下这个姓端的是不是让人给换了,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 我弯着腰亦步亦趋,左顾右盼,轻手轻脚的往五楼那挪动身体,没走两步就看到端烊大摇大摆的从我面前走过。 “你干嘛呢,这么大幅度,不怕被别人发现啊!” 端烊听见我叫唤,转过头来蔑视的看着我:“今天我值班,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工作人员。” “……你不早说!” 这次换我大摇大摆的走。 不得不说,这端烊办事是真挺靠谱的,一路走来畅通无阻,遇到阻拦,用他身份牌直接开门,我们俩直上五楼。 到了五楼后,一种诡异的感觉扑面而来,不仅我感觉到了,连端烊也清楚的察觉到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陷进一种黏稠的液体中,无处不在的挤压感随着你的身体变动而变动,这感觉让我喘不上气来。 而端烊那边情况更重,他已经扶着栏杆大喘气,这身体不是他的,而这感觉直指灵魂,他受到的挤压感应该比我受到的更严重。 我于心不忍,道:“端烊,你没事吧,你要不就别跟着我了,接下来我自己查。” “不行……不行……范大人,范大人他让我跟着你,我就得和你一起把事情的真相查出来。” 端烊决绝的推掉了我的建议,强撑着起身走在我面前。 “那鬼差之位有那么重要吗?” 端烊一字一句地道:“不是鬼差之位,而是下令者是范大人,他救了我,让我免于魂飞魄散之危,他的命令,我不能拒绝。” “……” 最近我遇到的鬼怎么都是一个类型,论起重情重义,恐怕活人都要拜于下风。 五楼的情况比我们俩想象的要差,越往里走黏稠感越严重,到了以后,我几乎抬不动腿,而端烊,他已经倒在了地上。 端烊不可能是天天值班,不然会惹人怀疑的,机会只有今天,我们俩谁都不想错过。 这个时候,要是有生死笔在身边就好了。 我这念头刚出来,生死笔便出现在我手里,我被吓了一跳,我一直以为在我离开这里以前,我都是召唤不出来生死笔的。 没想到我竟然能召出来了。 而且还这么快,我原先可是需要念咒的,现在一个念头就出来了。 到底什么情况? 这里太怪了。 手里握着生死笔,压力瞬间减轻一半,生死笔上泛起莹白色的光泽,这光芒忽明忽灭,好像在同什么打架。 “端烊,你要不要把你的武器召唤出来试试?” 端烊艰难地道:“我……也……想……” 被这诡异力量折磨的端烊看起来完全没有力气召唤他的武器。 我走到端烊旁边,用生死笔在他周围画出他的轮廓,这算是一种证明,证明他现在就是我的人,除我以外不得受任何人欺侮,受我保护直到我死亡。 当我画好后,周围的能量我能清楚感觉到它们正在退去,没了这种黏稠感,我和端烊都轻松起来,集体松了一口气。 “谢了啊,秋官。”端烊一脸感激。 “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我对端烊伸出手,这家伙虚弱的笑笑,扶着我起身。 “张健说在五楼看见了不少鬼魂,我怎么一个都没看见啊。” “我也没感受到同类的气息。” 端烊召出镰刀握在手里,镰刀出来的时候,盘踞在周围的能量像是见到了天敌,退的飞快。 我和端烊面面相觑,最后都把视线聚到他手里的镰刀上,这长柄镰刀是死亡的象征,这能量竟然会惧怕死亡。 现在的气场划分分明,我们俩周围十米左右一片轻松,而十米以外,是比之前更甚的黏稠感。 端烊走到边界处,试着挥了下镰刀,他镰刀挥出后,能量跑的更远了,但是一直没走,疑惑道:“不对啊,这能量既然怕阴间的东西,那我是阴间来的怎么没看到它们怕我。” 我说可能是因为你顶着人类的躯体。 端烊摇了摇头,依然眉头紧锁,“那也不对啊,你刚才也感觉到了,这能量是针对灵魂的,它们应该能感觉出来我来自阴间。” 我又猜测道:“可能是因为……你长的没有镰刀恐怖。” 端烊白了我一眼。 有了镰刀在,我们俩走的肆无忌惮,就差横着走了,最里面是院长办公室,我们俩打算在那查起。 院长办公室是密码锁,密码锁是连电的,端烊用他的能量场干扰电磁波,我们俩轻松进入。 院长办公室装修的很简单,能轻易让人感觉出一种严肃感,也能轻松看出来是单身男人布置的,这里只有冰冷,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出来。 我们俩在院长办公室里分头行动,看能不能找出些什么有用的线索,搜了一圈后,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但是墙上挂着的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一副战争图。 谁会挂一副战争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而且还是现代战争,是抗日时候的事,我能认出对面战场上敌人穿的是那个时期日本兵的服装。 第73章 活在几十年前的院长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我念着那画上面提的字,“是宋朝名将岳飞的【满江红】。” “怪了。”端烊抱着镰刀站到我旁边,“这人是个精神病院院长,干嘛要在自己办公室里挂上幅战争图,还提了一幅忧国忧民的字。” 我也望着那副图,疑惑道:“这字倒是和这历史挺符合的,家国倾倒,抗战杀敌,只是这画也太突兀了,他也不怕冲了这里的风水。” 端烊看了我一眼,“你指望一个精神病院里能有什么风水?” 我解释道:“这精神病院前身是你家范大人的宅邸。” 端烊顿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怪不得这里风水这么好!这院长真是有眼无珠,破坏了大好格局。” 我拍了端烊一巴掌,“快去看看别的还有什么有用的,可能这就是人家个人爱好呢。” “那他这爱好也太怪了吧。”端烊指向身后院长的桌子,“我刚在那桌子下的抽屉里看见了抗战时期陆军的军徽。” “啊?不是吧……这人是有多喜欢那段历史。” 我走到桌子前,看端烊打开那个放有军徽的抽屉,那军徽已经有些破损,手抚在上面,我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个时代的生死杀伐,耳旁响起战争之音,枪炮鸣鸣,震耳欲聋。 “咦……”我环抱双臂抖了一下,“这军徽上蕴含的能量真大。” 端烊说:“战场上的东西一般都带有血光,你们院长能好好活到四十三岁,也挺不容易的。” “什么叫我们院长?我又不是精神病!”我心中愤懑。 端烊朝我身上看了看,一副不解的样子,“那你现在穿的这个病号服是……” “滚!” 自打我见到端烊后,就无时无刻不在生气,这家伙有毒吧。 “端烊,你是怎么死的?” “喝毒酒死的。” “看出来了,你有毒。” “你大爷。” “去,把窗帘拉上。” “干嘛?” “开灯,黑灯瞎火的,手电筒亮不够!” “哦……” 端烊听话的拉上窗帘,我随后开灯,眼前瞬间亮堂。 然后我们俩就被院长桌子下压着的画震到了。 那也是一副战争图,桌子对面的墙上挂着的是对敌冲锋图,而这桌子下面用玻璃板压住的却是战后休息图。 不过这幅图比墙上画的更悲凉,这上面画的都是残垣断壁,在一个破碎的掩体之中,有几个士兵正低着头抹泪,而地中央,摆放着几具尸体,画给人的感觉是以第一人称视角去看这个战场,兄弟的尸体已经残破,外面是荒山野岭,浓烈的绝望让人感同身受。 “我是收集字画的,现在人都喜欢有年月的东西,抗战时期的画,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的画,我更是听都没听过。” 端烊同样被画里的绝望无助震到不能言语,良久,他才张着嘴转头看我。 “你说,这个院长,是不是活在那个时期里无法自拔了。” “不知道。”我摇着头手抚向画,“难以想象,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甘愿每天活在绝望里。” 桌子上除了这幅画外,还有一张被精心裱装的照片,相框的材料是木材,是红色的木材。 那张照片是老照片,还是黑白的,照片是一张集体照,里面大概有三四十人,大家穿的都是抗战时期的军服,每个人都是年轻的小伙子,笑的阳光灿烂。 “今日家国犹在,都是先辈鲜血换回来的。” 这照片让我哽咽,照片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战场,是死亡,可是每个人都无惧死亡,依旧对明天充满希望。 这张照片和桌子上的画,形成强烈的对比。 一边是阴,一边是阳;一边是死,一边是生。 “那几年乱的不仅是你们人间,阴间与天界也乱成一团,大批大批的人死亡,我们都在昼夜不停的审判着他们的功与过,下地狱,上西天,那是我至今不敢忘的几年,有很多人在死后仍喊着‘保家卫国’,他们的执念让阴间大乱了好几次。” “这个院长真是一个奇人啊。” 我是真心感慨,纵使我是个笔差,也不敢像院长这样活在生死交界,阴阳之间。 “哎,端烊,你下午打听情况时,知道院长叫什么吗?” “不知道,只知道他姓姚。” “姓姚?” “对,他是这里的第四任院长,在这里有小三十年了。” “那就是二十多年,那他岂不是年纪轻轻就来这里工作了,那么年轻,怎么会甘愿在这种地方呆着?” “也没什么奇怪的吧。”端烊摸向那画,“他对抗战时期的事已经算是一种病态的入迷了,从某种情况来看,他应该也是个精神病人。” “也没错。”对于端烊的说法,我还是很赞同的。 “对了,再看看这屋里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吧,要是没有,咱俩去别的房间。”端烊建议道。 “好。” 其实这房间不大,一张办公桌,一个沙发,一个放置装饰的柜子,其他就没什么多余的地方了,除了无处不在的战争感,剩下的一切正常。 “好像没什么不对劲,去别地方看看吧。”端烊叫我。 “等一下。” 我知道这里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可我还是被那张桌子吸引。 我走过去,坐在老板椅上,手搭在桌子上,死亡的气息瞬间席卷我,我又把手放在照片上,生人之气出现,对抗那股死气。 “这里是生死交界,这里一定有什么名堂!” 在这里坐的时间越久,我越感觉到不对劲。 我现在一手在画上,一手在照片上,可谓是一边死,一边生。 阴阳两气在我身体里交汇,生死笔浮在我身体中间维持阴阳,逐渐的,生死笔的能力大过了这些物品带给我的影响。 渐渐的,我已经感受不到这外来的阴阳两气,他们已经被生死笔同化了,在我体内,听我号令。 摒除杂念,这些东西常年在姚院长身边,应该会告诉我,我想要的消息。 但是我只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嘶吼。 很多,不是动物,是人! 好像有几十人在我耳边挣扎吼叫。 “救我!” “放我出去!” “救救我!” “救我!” “让我出去!” 这类声音此起彼伏的在我脑海中响起,我仿佛进入了地狱,无数双带着血,干枯的手向上伸展,无数双带着渴求,带着对生的渴求的眼睛求助的看向我。 好像有很多人,被什么东西镇压在这,不得往生。 我睁开眼,端烊正一脸急切的看着我。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很多,我在这里感受到了冤魂的呐喊,这里好像有很多人被什么东西扣押在这里,出不去,逃不掉,日复一日的渴求着,希望施术者能够大发慈悲,放他们出去。” “怎么会这样?”端烊皱眉,“那这里岂不是缩小版的地狱。” “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问题的核心一定就在这里。” “年轻人,说得不错。” 我话音刚落,禁闭的密码锁门就被人打开,一个硬朗的中年人出现在我和端烊面前。 他推门而入后便将门关上,像是看猎物一样看着我,“我没想到呀,你会自投罗网。” 我一怔,“什么自投罗网?” 不用猜我也知道眼前这人是谁,精神病院的院长,姚院长。 “从你进来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你,我垂涎你很久了。” “我有这么迷人吗?” “对我而言,你可是大补。” 我抿唇不再说话,看来今晚,又是个不能眠的夜啊。 第74章 一群老怪物 “姚院长,不想解释一下你这里的情况吗,阴阳交汇,还有那些冤屈的鬼魂,看来你的这个位置有不少秘密啊。” “有再多的秘密也与你无关,你如果乖乖的当个精神病人的话我还能晚一点再享用你,可是现在,我只能提前了。” 听到这话,我和端烊忍不住对视一眼,那个人是没看到他属于少数派吗? “端烊,去,把他抓住。” “好嘞。” 虽然我和端烊在嘴皮子上谁都不放过谁,但是到了关键时刻,我们俩还是可以愉快合作的。 端烊卖弄了一下他对他手里那长柄镰刀的掌控,在空中耍了一个漂亮的刀花,随后他手中镰刀变长变粗,对姓姚的当头转下。 然而……姓姚的只是淡定站在原地轻松的伸出了手,端烊的镰刀就被他抓在手里不能动弹。 “一个小鬼,还不给我滚出来!” 姓姚的对端烊大喝了一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端烊就被打出王桓身体,直接被拍在窗户上,而他的镰刀竟然被姓姚的给捏碎了! 完了,遇上硬点子了,眼看着那姓姚的一双鹰眼转过头来锁定了我,我顿然一阵头皮发麻。 生死笔随叫随到,我捏碎范鬼差给的令珠,然后跳到姓姚的的书桌上,抬起生死笔写符下令。 “天地泱泱,四海惶惶,我有一令,万鬼来朝!”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范鬼差来之前挡住姓姚的,可是挡住他是个很大的问题啊,他可是能把鬼差镰刀轻易捏碎的人,这分明是势均不力敌! 还好我现在站在阴界门口,可以调令小鬼,撑一段时间。 强烈的怨气在我脚下发出,怨鬼的嘶吼声让我险些失了心智,这咒语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能把他们全叫出来不代表我能全控制他们。 浓稠的黑气在我脚下旋转升起,不消一会我就已经被迷了双眼,眼前全是黑的,到最后我的大脑里只剩下端烊撕心裂肺的叫喊还有姓姚的诡计得逞的阴险样子。 我好像掉进了什么深渊,周围全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我好像只剩下一个脑袋,因为我感知不到我的身体,他们好像不在了。 我想开口喊人,可是我发不出声音,也不知道姓范的来了没,我和端烊可就靠他救了啊! 可是,他要是打不赢姚院长怎么办? 我心急如焚,真想快点出去,我的咒语是唤出小鬼,借他们力量抵挡姚院长,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突然,我眼前一亮,我看到了光!有光进来,还有声音。 “他怎么样,还没醒?” “得等一会吧,他可是替祖哥打开了结界,没那么容易醒。” “他睁眼了。” 对,我是睁眼了,我睁眼我就后悔了,听这对话我怎么感觉我掉进贼窝了呢。 睁眼之后我看到两个中年人正站在我面前,其中一个脸上有疤,另一个带着眼镜,两个人都穿着白大褂。 “醒了啊,不愧是洛千将的儿子,恢复的还挺快。” “你们想干什么?” 可能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痛快痛快我的嘴。 “想干什么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想杀了你。” 眼镜男一句话说的我直想翻白眼,现在我被捆了双手双脚绑到床上了,他们这样做除了要杀我以外还有别的理由吗? “为什么,我没有得罪过你们。” 对方冷冷地道:“不是因为你有没有得罪过我们,而是因为你姓洛。” 我一怔,“因为我姓洛?” “对,洛家笔差的血可是很难得的,再者,笔官的灵魂对我们而言是大补,你可是上等佳肴。” 我恍然大悟,“呵……你们,都不是人吧。” “当然,几十年前我们就已经不是人了。” 几十年前……这个时间段他一说出口,我心就咯噔一下,一些不可思议的念头开始在我脑海里野蛮生长。 “老三,你去看看祖哥怎么还不回来,别是出了什么岔子。” 眼镜男跟我说完话后就把刀疤男支了出去,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 “你们是军人,对吗?” 脑海里的念头我控制不住,只能一点一点的说出来,看对了多少,还需要完善什么。 “是。”刀疤男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两个字来,“逃兵。” 没想到这人还挺爽快,没等我问就自己说了,我想到了他是兵,但没想到他会是逃兵。 “那个年月战争残酷,跑,也是人之常情。”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设身处地,希望再能套出什么来,或者,能令他改变念头而放了我。 “小子,你杀过人吗?” “没……” “等你杀了人就知道了,那是一种很刺激的感觉,刀刺进肉里,拔出来时鲜血也跟着喷出来了,那简直就是一种视觉享受,让人欲罢不能。” 变态!我只能给这个评价了。 “好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赶紧说,等过一会你就没命说了。”对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问:“你们都是逃兵?” “对,我们九个,都是。” 九个……那就是这儿的八个医生加上姓姚的那个院长。 “我在姓姚的桌子下看见了一幅画,那是你们的最后一场战役吧。” “姓姚的?哦,你说赵耀祖啊,没错,那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战,那一战惨啊,没几个活下来了。” 赵耀祖!!! 我没听错吧?这刀疤男竟然说,姓姚的是赵耀祖,那当年范鬼差看到的是谁的尸体,还是说,这是范鬼差的一场戏? 不安,恐惧,无助,眨眼间我就被这些情绪充斥,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相信范鬼差,也许他们是串通好的,就是为了杀了我,这里,不会是……我一时间心惊胆战,我不想死啊! 纷杂的脚步声响起,白色大门紧接着就被打开,大概有七八个人鱼贯而入,他们都穿着白色长褂。 为首的,就是姓姚的,也就是,赵耀祖。 我死死的盯着他看,如果眼神能杀人,他现在一定已经被千刀万剐。 “哎呀,看看我们的功臣。” 这句话从赵耀祖嘴里说出来我只听到了讽刺。 “没想到吧,为什么你身为笔差下的令会失灵。” “你做了什么手脚?!”我愤懑地问。 赵耀祖不紧不慢地道:“那个结界,那个结界我都不敢轻易打开,因为那里面的怨鬼太多了,所以我只能借你手打开。” 我心一沉,紧盯着他,问:“什么意思?” “怨鬼已经变成了恶鬼,他们再可怜也是恶鬼,你被他们迷惑了,他们不想得到自由,只想得到力量。你打开结界,他们蜂拥而出,第一个目标,就是你,他们一被分散,我就有把握把他们全部吞噬。” “端烊呢?!” 我不相信姓范的,但是我担心端烊。 “他啊,让范灼之带走了,我告诉范灼之只能带走一个,他选择了端烊,你被抛弃了。” “……” 范灼之……没想到,我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知道的范鬼差的全名,这样也好,最起码我知道这不是范灼之给我下的连环圈套。 “好了,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上路吧。” 我认命的闭上眼,没想到啊,我年纪轻轻的,竟然要惨死在此,怨吗?不怨,是我一时失察,只是我还没有找齐七颗珠子,我还没有问清我父亲到底有没有投胎,我还没有孩子,我还不想死! 我,还不想死! “啊啊啊!!!” 身体里有股灼热的能量随着我的求生欲望喷薄而出,它在我的体内肆无忌惮,好热,好热,我要被烧化了! 第75章 绽放的地狱之花 我就算不被他们杀死也要被自己热死了!这是什么东西,我是活在岩浆里了吗?!怎么会这么恐怖?!怎么会这么烫?! 腹部好痒,可我还不能去挠,我只能祈求它停下,不要再在我体内乱窜了!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什么破碎的声音,在我的腹部,有什么东西,正在往外钻。 我想看见。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抬头往下看,可是我看到的不是我自己的身体,而是纷乱无序的横线,我在飘,穿过这一道道横线,往下面走去。 这一路飘过,我看见了我的心脏,我的肺,我的肝……这什么情况?这是我的——身体内部?我的天啊,我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内部! 难不成,这是我的神识? 我一路向下,穿过五脏六腑,穿过经脉,一路向下,直到我看见一支笔浮在我的身体里。 这是生死笔!太好了,他还在,可为什么刚刚我没有感知到它? 它怎么变了颜色了,原先它是水墨色的,现在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而且不仅是它变了,它的笔身里还蔓延出红色的细线,这红色的细线缠绕着它,以它为中心肆意生长。 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我定在生死笔前,观看着这红线蔓延。 这红线有一股魔力,把我牢牢的吸引在此,外界的那些人都不重要了,没有什么比眼前的这些红线更加吸引于我。 一条接着一条,这些艳丽的红线应该是在有规律的生长,他们渐渐的,形成一朵花。 那是一朵以生死笔为中心的红色花朵! 它妖艳曼丽,勾魂摄魄,它花成之时即发出夺目之光,我被照耀的不能直视,到最后,我清楚的感觉到我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推送了出去。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我陷入红色的海洋里,随波逐流,虽然满目都是单调的红色,可我不觉得厌倦,相反的,我想永久沉沦在这里。 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应该醒来,不能再睡了。 “洛秋官!”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声音挺熟悉的,但是我想不起来是谁。 “洛秋官!” 又是一声,我心烦意乱。 “洛秋官,你再不醒,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洛秋官,给我醒来!” 我还没等反应,红色的海洋已经被什么东西划破,如水般的黑暗侵袭进来,铺成一条路。 在这条路上,我看见了一个熟人,范灼之。 “洛秋官,跟我回去。” “回?回哪里去?” “回到你的身体里。” “我的身体?我的身体不是已经被赵耀祖杀了吗?” “没有,是你杀了他们。” “我……杀了他们……” 范灼之的话说完,我身旁的红色便飞快消失,我迷蒙的看范灼之,他对我伸出手,他身后的端烊正在卖力挥舞镰刀同这红色对抗。 也许,我该和他们回去。 “秋官,你可算是醒了!” 我睁开眼,还是那个房间,只不过房间里的人,换成了端烊和范灼之。 “发生什么了?你们怎么在这?” 我弱着声音问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特别虚弱,力量好像被抽空了。 “我们当然在这了,怎么可能会对你见死不救。” “先扶我起来。” “好,你慢点。” 端烊扶着我从床上坐起,他坐在我身后,让我靠着他。 “你感觉怎么样?” “不好,非常不好,感觉身体被掏空。” “还有力气开玩笑,就证明你没问题。”一直冷漠的范灼之在旁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赵耀祖他们呢?”我四下看了看,问道。 “都死了。” “都死了?你和范灼之杀了他们?!” “不是我们,是你。” “我?” “是。”范灼之皱着眉看着我,接道:“你召唤出了地狱接引,把他们带走了。” 我又是一怔,“地狱接引?” “就是你们凡间说的彼岸花,这种花又叫接引之花,常年开在三途河上,奈何桥旁,吸引前往往生的灵魂堕入三途河,甘愿化身成它的补品。” “那这种花,不就是在干扰阴阳两界的秩序吗,你们阴间怎么会允许它的存在?” “因为我们阴间也无法插手它的生长。”这会给我解释的是端烊,“彼岸花只要有花王在就不会灭亡,而彼岸花王本体在哪无人知道,阳间每到战争时就是阴间彼岸花生长最嚣张的时候,它肆意吞噬过往灵魂,阻止往生,阎王曾在盛怒之下率阴兵攻打过彼岸花,可是到最后,只有阎王大人一个人踏进了彼岸花丛最深处,他出来后,便下令退兵,不许再打扰彼岸花。” “无人知道在彼岸花丛最深处发生了什么。”范灼之接过话继续说道:“从那以后彼岸花竟变的乖巧起来,还会主动帮阴兵接引鬼魂进入阴间,而我们只须每日将罪大恶极的魂魄投喂给他们就好。”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依旧茫然,“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洛秋官,你和彼岸花做过交易吗?亦或是,你同鬼王阎王这类阴间掌权者做过什么交易?” “从我生下来到现在为止,阴间的人,我只同你范灼之做过交易。” “那就怪了。”范灼之脸上的表情又深沉了几分,“你被彼岸花王标记了。” “什么?” “就在刚刚,我同端烊打破结界进来时,你体内绽放出惊人的能量,以你为中心,巨大的彼岸花舒展花身,那彼岸花带来的力量不输于十大鬼王,待彼岸花身合拢后,赵耀祖他们已经魂飞魄散。” “……” 我仿佛是在听故事,只不过这故事的主角是我自己! 我得缓缓。 我咽了口唾液,说道:“我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内部,生死笔在我身体里,它散出红色的丝线,那丝线在我体内形成诱人的花朵。” “错不了,我曾随殿下打进去过彼岸花丛,即使最后只有殿下一人进去,我依旧忘不了被那股力量震慑的悲凉感,那就是彼岸花王。” “可是它为什么会在我体内开?” “也许它想要你。”说完这句,范灼之抿了下唇方继续说道,“彼岸花王消失后,你陷入了灵魂寂灭的领域,彼岸花擅控神摄魄,被它迷住的灵魂都会成为它的补品,你若再醒不过来就真的被它带走了。” “……这样啊…我说那里面,怎么会那么舒服。” “你在那里看见了什么?” “什么都没看到。”我摇摇头,“只有红色,令我安心的红色。” “也许那红色下,就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范灼之接了我的话,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而后他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你都已经完成了我要你做的事。” “那赵耀祖?” “也许我是被他骗了,当年,他根本没死。” “那你看见的是……” “是他布的局,他故意让我看到的,没想到啊,我当年竟然被他欺骗了。” 说到这,范灼之苦笑了一声,脸上的悲切再也掩饰不住,我看到他双拳紧握,身体颤抖,眼眶,竟然红了。 鬼,也会哭吗? 房间里的空气一时陷入寂静,这种压抑感让我也忍不住去想一些不好的事。 “端烊。”范灼之轻声叫我身后的端烊。 “在,大人。” “趁着天黑,你赶紧把洛秋官送回去,完事记得早点回阴间。” “是,大人。” “那你答应给我的消息呢?”我盯着范灼之问到。 “五天后,子时,你去赵耀祖的办公室,我告诉你你想要的。” “好。” 我点点头,范灼之对我敛眸,而后他双手相对,手捏法诀,消失在了我面前。 “秋官,我送你回去吧,你需要休息。” “端烊,你告诉我,那赵耀祖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烊顿了顿,“这个……等离开这里我再告诉你吧,我真的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里待。” 我只得应道:“好。” 第76章 悲凉的过去 我被端烊扶着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清晨,如霜看见突然出现的我们俩吓的大声尖叫,她这情绪我和端烊安抚了半天才肯恢复平静。 “如霜,家里有吃的吗,最好是肉,我快饿死了!” 这话我可没说错,在精神病院折腾的这一晚上,我真觉得我快饿死了,宛如一个难民。 “有,有,我去给你做。” “好,你快点啊,再晚点你就成寡妇了。” “知道了。” “行啊你。”目送如霜进厨房,端烊怼了我一拳,“娇妻啊。” “你个鬼就别想这些事了,快说,赵耀祖到底什么情况。” “这事我听的七七八八,赵耀祖当年好像是诈死。” “诈死?”我惊异,范灼之陪在赵耀祖身边那么多年,会看不出来赵耀祖诈死? “对,诈死,赵耀祖是在上战场前让范大人去阴间投胎的,可是范大人却成了鬼差,阴间的时间流速同阳间不同,范大人回到阳间时,战争已经结束了。” 端烊在我床前有模有样,手舞足蹈的解说着。 “但是范大人不知道,因为那时他刚成为鬼差,对阴间的事还不清楚,他以为他只走了几天。” “赵耀祖说,范大人一走走了十年,这十年里,他们班在战场上俘虏了一个日本高官,在押送路上,那高官给了他们一颗珠子,想要用那颗珠子换自己自由。” “一颗珠子?”我有种奇怪的直觉。 “对,一颗黑色的珠子,赵耀祖说,那珠子可以让他长生不老,他用那颗珠子在战场上活了下来,并帮助他的战友们一起活了下来,直到现在。” “后来呢?” “这十年里赵耀祖像是变了一个人,他自己都说他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变的嗜杀,渴望杀戮,他和他的战友们从战场上逃跑,成了山匪,什么都做,范大人回来以后吓到了赵耀祖,所以他请高人做了一具假尸体,迷惑范大人。” “所以当年范灼之给赵耀祖家人托梦让他收尸没有人来,是因为赵耀祖根本没有死,没死当然不用收尸。” “对啊,昨晚在赵耀祖办公室,赵耀祖竟还嘲笑了范大人,说他多管闲事,这个混蛋,死不足惜!” 端烊说到这,已经是义愤填膺,幸亏他是灵体,不然他飞起的这一脚就要把我的饭给踢飞了。 不过如霜还是被他吓到了,真像看鬼一样看端烊。 端烊知道自己吓到了如霜,躲到一旁脸红去了。 我可管不了他了,饭现在比谁都重要。 我一边狼吞虎咽吃东西,一边撇头看缩到角落里去的端烊。 “这么一说,范灼之到阴间的时间比你还晚,你怎么官比他还低。” “你以为鬼差那么好当,范大人是和阎王大人做了交易还付出了不菲的代价才成为的鬼差,我只是个无名小鬼,得一步步走,哪有那么快,能被分到范大人麾下受命已经是我的荣幸,要不是范大人,我可能已经魂飞魄散了。” “这个你说过,不过范灼之和阎王做了什么交易啊?” 此时的如霜已经去了别屋打电话,听声音是打给张叔的。 “不清楚,虽然整个地府的鬼都知道范大人同阎王做了交易,但是没人知道做的是什么交易。刚开始那会儿,还有嫉妒的鬼差给范大人使绊子,后来范大人的修为超过了他们,他们才停手。都是那个赵耀祖,要不是他耽误了范大人,范大人都用不着平白受那几年委屈。” “这话怎么说?” “鬼差在阴间修炼,速度是会得到加持的,范大人为了赵耀祖的事在阳间滞留了好几年,修炼不及其他鬼差,被欺负了好久呢。” 听完端烊说的话,我脑补了一下被欺负的范灼之,然后狠狠打了个寒颤,那些鬼差后来肯定很惨。 “哎,秋官。”端烊看如霜不在这,从角落里探出头来叫我,“好吃吗?” “好吃,当然好吃!” 我夹块肉对端烊晃了晃,他不在人的体内,吃不了东西,只能看着我吃。 “混蛋,故意馋我。” 端烊委屈的嘟囔了一声又缩回了角落。 “你加把劲修炼,修到你范大人那个境界,就和人差不多了,到时候,就能吃东西了。” “可是太难了。”端烊的头都低到双腿之间了。 “范大人的资质在阴间是难得的,他都修炼了这么久,何况是我。” “可是总有那么一天你会修炼到的。” “但愿吧。”端烊长叹了口气,站起身,“你好好养身体,我得回阴间了。” “……” 听到这句话,我眼睛里好像有什么热热的东西要流出来。 我喉头哽咽,一时间竟忘记说话。 “范灼之不是说要给你升官吗,你回去,努努力,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我们有缘再见。” 虽然和端烊相处的时间短暂,但是这个鬼真的很不错,热心,开朗,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即使他已经死了上百年。 “别再见了,我是阴兵,不管什么情况下,对你而言都是不好的。” 端烊双手紧握,又松开,而后他终于是对我挥了挥手,“再见。” 说完这句话,端烊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咒,一阵黑雾凭空出现在我家,等那黑雾消失后,端烊也不见了。 我好像不饿了,即使如霜给我做的饭我还没吃多少。 正巧,如霜在这时推门进来,她没看见端烊,惊讶的问我,“他呢?” “走了。”我苦笑一声,收拾心情,“你给张叔打电话了?” “嗯,张叔说一会过来。” “张叔上年纪了,我怕他出事,你去接他一趟。” “行,你先休息,饭还吃吗?” “吃。”我对如霜扬起一个笑脸,大咧咧的说道:“我可是快饿死了呢。” “那你先吃。” 如霜说完话便关门出去了,我一个人半躺在床上,还没从端烊离开的失落里回过神来。 等我吃完饭时,如霜已经走了,我把碗筷放到水池里,从我屋到厨房,这么几步道的距离我已经开始腿打颤,没办法,碗就先不刷了,我得回屋躺一会。 我一觉睡起已经是下午,手机上显示是三点多了,我出屋一看,张叔正和如霜在客厅里看电视。 电视是无声的,而张叔和如霜,明显注意力不在电视上。 “张叔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先开口问到。 “如霜给我打完电话我就开始收拾了,你……怎么样?” 张叔声音听着发涩,我听着心里我发涩,这种被人挂念,有人想着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我挺好的。” “没在那里面吃苦吧?” “没。” “哦,行,可是秋官啊,你怎么就突然间回来了呢?” “说起这事我就生气。”我笑着跟张叔讲我进精神病院的原因,“我被姓范的坑了。” 前因后果跟张叔和如霜讲了一遍,只是我忽略了彼岸花的事,那事现在还没搞清楚,不能轻易说。 “是这样啊。”张叔听我讲完心宽的点点头,“既然一切都过去了,那你接下来几天就好好的在家休息休息,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 “我知道张叔。” 好吧,五天后我要再去精神病院的事我也没讲。 “对了张叔,你知道我爸是怎么认识的范灼之的吗?” “不知道,怎么了?” “没什么…” 我抿唇,也不知道五天后,范灼之会告诉我些什么。 第77章 长生珠 在家修养的这五天里,我觉得我像是一个废人,根本感觉不到生死笔的存在,腹部一直有一种迷一样的空虚感。 五天后的深夜,我悄摸摸穿好衣服出门,开车前往精神病院。 我与这里只隔了五天,但是这五天对我而言异常漫长,像是经过了一场洗礼,而精神病院安静的则像是没有人一样,寂静的诡异。 我从后门进入,一路走过,这间精神病院里的植物已经疯长到一定程度,绿色的藤蔓攀上墙皮,要是有人来这里取景拍鬼片,一定很真实。 我进入大楼,楼道里灯没有一个是亮的,连【紧急逃生】的指示牌我都找不到了。 随意碰了一下楼梯扶手,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的灰,分明只有五天没来,这里竟然像是阔别了五年。 可能比五年还久,楼梯发出的“吱嘎”“吱嘎”声让我深刻怀疑自己可能会随时掉下去。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格局,我竟然……迷路了。 足足在这里逛荡半小时我才走到五楼,才找到赵耀祖的办公室。 密码锁的门已经斑驳的不成样子,我推门进去,一股尘土扑面而来, “咳,咳,什么情况。” “你看见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我想你已经猜了个大概。” 范灼之早就到了,正靠在赵耀祖的桌子上坐着。 的确,我已经猜了个大概。 也许五天对这里回来说真的是五年,只不过这时间是往回流溯。 “你看起来削瘦了不少。”我看着范灼之说道。 “有点忙,况且我是鬼,胖瘦对我而言无所谓。” “可是你很虚弱,我感受到了你的虚弱。” “你感知的很灵敏。” 范灼之将手里那个赵耀祖打仗前的照片放到桌子上,歪头看我。 “给你讲个故事,要听听吗?” “讲吧,你想讲,我就想听。” 我拍了拍桌子上的灰,和范灼之一样,坐在桌子上。 我对面墙上的那幅杀敌图,已经老旧,画纸的边缘剥落了不少,也许过不了几天,它就该彻底风化了。 “从前,有个青年,一腔热血,为了自己的家国不再受人欺侮而努力奋斗,抗日开始时,他毅然决然踏上战场。” “青年有个朋友,那个朋友不是人,可是青年待他很好,不管做什么都跟他说,他会给朋友念书,会跟朋友讲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会跟朋友说,我要去上战场了,你别陪着我了,投胎去吧。” “朋友答应了,因为这个鬼觉得,值得了,他生时不易近人,死后暴躁浑噩,但是陪在青年身边的这几年过的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充实,投胎,也不后悔。” “这个鬼啊,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大机遇,他去了阴间后,本想着是投胎,但是他却被白无常叫去了。” “阴间鬼差不少,但是无常只有两个,黑无常范无救,白无常谢必安。黑白无常,是阎王手下的两大助力,在阴间有很高的权力。” “这个鬼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白无常带走,更不知道为什么阎王会见他,他只知道,阎王给了他强大的诱惑,而他付出的,却是微不足道的代价。” “他不知道阎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知道,答应了阎王,有一天,他就能变成人,从人到鬼一瞬间,从鬼到人,无数年。” “在黄泉池里,这个鬼接受了难以忍受的痛苦才洗去自己体内的杂气,成为了一个纯阴之体。” “人死后虽然都是阴气,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是所有的鬼身体都是纯阴的,历史上纯阴的鬼很少,少到一个手指就能数的过来。” “阴间与人间的时间流速不同,这个鬼不知道,他以为自己只是走了几天,他以为他可以去战场上找那个青年,和他并肩作战,保他一世平安。” “可是晚了,十年,整整十年,那个青年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样子。” “那个青年没了热血,只有嗜血嗜杀,而这一切,都要从他上战场的第八年开始说起。” “那一年,他的连打了一场硬仗,仗是打赢了,可是,他的连也死的只剩下十个人,正是他的班。” “他们十个人坐在车里,押送着一个敌军高官回城,在路上,高官说,我们做个交易,我给你们一样价值连城的宝物,你们放我走。” “青年当然对这一切不屑一顾了,青年喝骂了那个高官,当时在车里,气氛一度很尴尬,后来他的战友憋不住了,就问那个高官,有什么东西能价值连城。” “高官说,长生珠,有这颗珠子在,就能长生不老。长生不老这四个字眼经常出现在我国的历史上,但是没有人成功,青年当然不信了,大家也不信,对这个高官说的话嗤之以鼻。” “高官知道他们不信,高官解释说,长生不老都是有代价的,你只要给了这珠子他想要的,这珠子就能让你长生不老。” “大家依旧没信他的话,没过多久,车停了,这个高官到了他应该到的地方。” “大家回到前线,这事情好像是被遗忘了一样谁都再没提起过,没过几天,敌军又打了过来,战争再度开始。” “他们十个人奉命去炸桥,青年和战友去领炸药时无意间听见上级领导的对话。” “在领导们的对话里,青年和战友得知,原来那颗珠子,真的可以让人长生不老,而这场战争,就是为了抢那颗珠子。” “青年被气到不行,他不敢想象,国难当前,竟然还有人不惜为了一己私利做到如此。” “回到帐篷里,青年和战友们说了这件事,大家一直同意回城把那颗珠子偷出来,等到时候,和炸弹一起绑到桥上,统统都给炸了,看他们还争什么。” “说干就干,这几个人连夜出营回城,偷到了那颗珠子,第二天,他们带着珠子,在其他战友的掩护下,前往大桥。” “可是敌军火力太猛了,这帮鬼子为了把珠子夺回去下了血本,其中有四个人,受了重伤。” “这四个人中,有一个人只有十七岁,正是大好年纪,他怕死,他哭着问青年,‘既然给了那颗珠子同等代价就可以长生不老,那么让我不死也是可以的吧,只要给他他要的。’” “青年被队友的话刺激到了,他也不想战友死,他拿出了珠子,可是他不知道怎么用。” “他手上当时沾着战友的血,战友的血一碰到珠子就没了,而战友却明白了不死的办法。” “不仅是不死的方法,还有长生,只要给了这珠子足够的灵魂,他们就能不死,就能长生。” “这是最后一根稻草,知道方法后的青年带着珠子重反战场,他变成了一个战争机器,不会死,不会受伤,他受到的一切伤害都被珠子吸收,而他杀的每一个人都被珠子吸收了魂魄。” “后来青年和战友们不再满足战场带来的杀戮,他们从战场上逃跑,跑到山里,当起了山匪,想怎么杀就怎么杀,不受战争法的束缚,自在得意。” “可是他们的秘密暴露了,曾经的上级知道他们拿了珠子,要他们把珠子交回,他们不干,上级便派军队前来围剿他们。” “在这场仗中,珠子吸收了足够十个人长生不老的能量,可是他们中死了三个人,多余的能量珠子回收不了,只能转嫁到那三个人的妻子身上。” “那一仗,他们开始了真正的长生,也打开了地狱的大门。” “那个珠子,带他们见识了真正的地狱。” 第78章 地狱深处 “那颗珠子带他们见到的地狱,是指的那幅画吗?” 说着,我指了指我们俩身后的桌子。 “不是,这只是那颗珠子展示的缩影,根本不及那十分之一。” 我见识过这画下封印的场景,鬼魅横行,为了力量不择手段,这里都是恶鬼,必须诛杀的恶鬼。 这十分之一已经让我险些丧命,难以想象,那颗珠子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景。 “然后呢?” “珠子打开了地狱之门,若想关上它,就必须得献祭出一个人。” “献祭出一个人?” “是。”范灼之起身整了整衣服,“他们献祭了同伴。”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跟着他站起,我想听完这个故事。 “想知道答案的话,就跟我来吧。” “……” 这家伙,总是这么爱吊人胃口。 范灼之拿上照片先我出了房间,我站在屋里最后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那幅画,那画里还是热血男儿,那应该是,他们还是人时最后的记忆了。 那颗珠子就是魔鬼,同魔鬼做交易的人,还能称为人吗?他们已经被魔鬼同化了。 墙上的画又掉落了些纸屑,我不知道这里能维持多久,但肯定不会太长。 这里面的格局正在悄然发生变化,我只能紧紧跟在范灼之身后,以防自己会走丢,七拐八拐的走了十几分钟后,范灼之带我进了一个位于地下的通道。 “范灼之,你当初建府的时候也太麻烦了吧。”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是为了给一位朋友求情才被诛连的。”范灼之岔了个话题。 “嗯,你说过。” “那人是个道士,皇帝曾下令让他修建行宫,他却在行宫内布阵谋杀皇帝,后来东窗事发,他才被处死的。” “他都谋杀皇帝了,你还替他求情?!” 他们古人不都是天老大地老二,皇帝排老三吗,怎么范灼之还为这种人求情。 “与其说是我求情,不去说我是求死,生逢乱世,活着无趣。” 我一阵无语,“怪不得你的家人会诅咒你。” “家人?我从来没有过家人,他们的事,算是我要报仇吧。” 范灼之冷笑一声点燃蜡烛,那蜡烛和普通蜡烛不同,它的光,是绿色的。 “你要不要拿着?” 范灼之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我赶忙摇头,“才不要,死人你也不放过。” “呵……”范灼之转了一圈蜡烛,饶有趣味的说道,“你能相信,这蜡烛是用我父亲做成的吗?” “什么?!”范灼之这话让我狠狠打了个寒颤,“这东西可是……你这是要……” “对,要他们不得安生。” 范灼之举着蜡烛继续往里走。 “我被我的父母毁了一生,我被整个范府毁了一生,痛失所爱,不得所求,死后还要被他们诅咒,所以我成为鬼差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止他们往生,用他们的灵魂制成鬼烛,永世不得超生,永远承受烧灼之苦。” “……” 我无言,我想我没有资格去插手范灼之的过往,我不知道这是多大的仇才能让他铭记至今,但是曾经发生时,他一定是痛彻心扉。 鬼烛的火很微弱,而且这鬼烛点燃时,耳边总有嘶喊声在飘荡,我知道那是因为范灼之的父亲的灵魂在被火烤,所以才会喊的这么痛苦。 “范灼之你要不要把那鬼烛灭了,我有手电筒,照亮比蜡烛强。” 我是真的听不下去了,太渗人了。 “你以为我愿意用?我也不想听,只不过我需要这鬼烛帮我把珠子吸引出来罢了。” “把长生珠?” “对。” 我怔了一下,“你家你还不熟悉?” 范灼之淡淡地道:“我上百年没来过这里了。” “不如趁这功夫,你跟我讲讲后来的事,他们从地狱里出来之后的事。” “那之后啊,青年和同伴们隐姓埋名回到家乡,他发现那个鬼回来找他了,他不想被那个鬼纠缠,就找大师做法,伪造了自己的尸体扔到最一开始碰到鬼的那个院子里去了,那个鬼被他的尸体蒙骗,以为他真的死了,就给他的家人托梦,他的家人当然不信,也就没去收尸。” “鬼很傻,一直守着青年的尸体,后来青年实在受不了了,就买下了那块地,伪装成精神病院院长把青年给埋了,鬼看见青年入土,也就放心的回冥界了。” “原来如此。”这一切就解释通了,为什么生死薄上没有赵耀祖的名字,为什么范灼之找不到他的灵魂,只是没想到,这间精神病院的第一任院长就是赵耀祖。 等等,那岂不是说—— “第一任院长就是他的话,那其他几任……” “都是他,他开精神病院的目的除了安葬假的自己外,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人。” “能来这里的,大多都是被抛弃的,可以随意供他们驱使。”我摸着下巴想了想,这赵耀祖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没错,所以这里的人死没死,怎么死的,都不重要,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完这句,范灼之停下了脚步,“我们到了。” 又停在了一扇黑门前,这让我想起了在阴间那时不好的记忆,我对这种门已经产生了恐惧。 “你在我后面走,小心点。” 范灼之叮嘱了我一下,推开了门。 推开门时,一阵冷风吹过,我忍不住抖了抖,出门穿少了。 打开门后,范灼之举着鬼烛,将它放到门中间,随后这个房间两边按照顺序亮起鬼火,将房间照亮。 这下,我清晰的看到了房间里的布局。 这房间里的东西,再次刷新我的三观。 墙上两边摆放着整列整列的刑具,各种各样,大概是因为时间回到了从前,所以我能轻易看到那刑具上的血痕。 “姓范的……你……你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我忍不住往后撤,这太可怕了。 “这里本是范家祖宅,我幼年曾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随家族入京,再后来衣锦还乡,我返修了整个祖宅,独独没翻修这里,因为在这里,我度过了我整个童年。” “!!!!” 我现在的表情只能是震惊,这些刑具连我这个成年人看了都心慌害怕,何况是幼年的范灼之。 “我生下来时便能听人记事,幼年时家道中落,我父亲整日酗酒,我母亲则是背地偷欢,后来家中来一老道,说我天生反骨,若不加以管教,日后必定杀父弑母,所以那老道走后我父亲就对我非打即骂,后来他打我上瘾,更是搜罗了不少刑具,专门建立暗室摆放刑具,只要我一不听话,就把我带到这里施加惩罚,所以你在这里看到的血,听到的惨叫,都是我的。” “……” 范灼之要是不说,我都没留意耳畔时不时响起的惨叫声,我一直以为那是他父亲的灵魂,后来仔细听了听,的确是孩子的声音。 一想到一个幼小的孩子要在这里经受父母的毒打我就气的想骂人,那对夫妻灵魂有此下场纯属活该。 “这里是整个范府怨气最重的地方,这几天里,我找遍其他地方没找到长生珠,我想它只能在这了。” 我同范灼之踏进暗室,又有一处亮起幽火,眼前的黑暗逐渐褪去,不知道即将向我们展现的地狱深处,到底是什么样。 第79章 铁链上的人 从房间最深处伸展延伸出来铁链将那个人捆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头部,那人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腰间,散落在铁链之中,他闭着眼,低着头,对突然亮起的鬼火不问不管。 “鬼烛能够对冤魂产生共鸣。”范灼之吹灭鬼烛,将它收起,范灼之走到那人身前,抬手他的头,细细欣赏,“你就是当年,那个告诉赵耀祖他们怎么长生的年轻人。” 大概是听到了过往好友的名字,这个被铁链捆绑的人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没有眼珠,只剩下眼白,好像是一层翳,把他的眼珠给盖住了,乍一看,委实吓了我一跳。 “赵……耀……祖?” 这人应该是许久没有说话了,他的声线嘶哑难听,咬字也不清楚,勉强才能听见。 “心痛吗,你曾经的战友,为了逃出生天,不惜牺牲你献祭长生珠。” 那人听到范灼之的话摇了摇头,铁链哗啦啦的作响,他的嘴角却浮起了一抹笑。 “这是我自愿的,他们,也从没放弃过我。” 这次,这人的咬字恢复了正常,能够正常的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我走上前去问他。 “方澄洋。” “很好听的名字。”范灼之放下手,转而去摸那些铁链。 “镇魂链,你知不知道,如果再继续下去,你的魂魄会被这些铁链废掉的。” “我知道,正因为这样,赵耀祖才会在这里建造精神病院。” 方澄洋转动头颅,闻声看向范灼之。 “他们都死了对吗,我感觉到了,长生珠也告诉我,他们都死了,这里也变了,我感觉到这里的时间正在往回流,这里也快消失了。” “没错,不出几个小时,这里就将彻底风化,这里本就不该存在。” “你是范灼之?” “你知道我?” “祖哥跟我说过,其实班里每一个人都知道你,最一开始时我们是不信有鬼魂存在的,可是后来,死的战友多了,我们也就信了,每当我们能活着下战场时,我们都觉得,是有战友的鬼魂在保护我们,我们才能这么幸运。” “你跟他们很不一样。”我忍不住说道,“你和赵耀祖他们不同。” “有什么不同?”方澄洋转头看我,“我们都杀过无辜的人,我们都是刽子手,都是长生珠的傀儡。” “可是你——”也许是同情方澄洋,也许是恨赵耀祖他们,所以我不想把这个被捆绑的年轻人和想杀我的赵耀祖他们放在一起。 “范灼之。”方澄洋轻叫范灼之。 “嗯?” “别恨赵耀祖好吗,他伪造自己的死,是因为他没脸面对你,他不想你看见他那幅不人不鬼的样子,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为了你?要真是为了你,你还会被捆在这?”我对方澄洋的说辞加以否定,“你怎么知道,那不是赵耀祖的借口。” “因为我才是这一切的万恶之源。”方澄洋活动活动了头,“是因为我他们才迷失自己,才走进了地狱。” “继续说下去,我想知道一切。” 范灼之顺着这些铁链,往房间另一侧走。 “那年,因为一口气吸收的魂魄太多了,长生珠控制不住打开了地狱之门,我们七个被全部吸了进去,那里到处都是恶鬼,他们只想杀了我们,在进到地狱的那一刻,我们竟然,找回了已经被葬弃的自我。” “我们跪在地上大声忏悔,祖哥哭的几乎背过气,我们所有人都大喊着‘对不起’,我看见那些被我们杀了的人都活了过来,他们张牙舞爪冲我们跑来,要我们偿命,偿命!” “祖哥要我们跑,我们慌不择路,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那无间地狱里乱跑,等我们实在是跑不动停下来时,才发现我们跑到了一个塔里。” “说是塔,不如说是一个小房子,里面只有一层,那里有一颗悬浮在空中的黑色珠子。” “那是长生珠。”范灼之打断方澄洋说道。 “对,那是长生珠本体,祖哥看到长生珠后,威胁它说,如果不让我们出去就把这珠子打碎。” “长生珠没有理祖哥,只是说,留下一个人献祭,给他血肉,他就能送其他人出去,只有这一个办法,如果没有献祭,那大家就同归于尽。” “大家都犹豫了,没有人想在这里,可是献祭,谁愿意呢?” “大家都沉默了,长生珠再次开口,它说,快一点决定,再晚外面的魂魄就该暴走了,到时候谁都活不了。” “祖哥想献祭,被我拦了下来,既然一定要有人牺牲,那不如是我,毕竟是我把大家推进这个火坑的,我应该付出代价。” “后来,我献祭自己,长生珠获得了足够能量,封锁地狱,它也没食言,把祖哥他们送了出来,并且还给三位嫂嫂长生的能力。” “那长生珠呢?”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那颗珠子,也许就是我要找的。 “在他体内。”范灼之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方澄洋身后。 “他就是长生珠。” “……”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练,我已经对这些事见怪不怪了,发生什么都有可能,方澄洋是长生珠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有什么办法把那珠子拿出来吗?”我问范灼之。 “赵耀祖努力了几十年都没做到,我也不知道。” 范灼之打破我对他的希望。 “我死了长生珠就出来了。”方澄洋及时解答。 “……”可是这答案让我很为难啊,难不成我还得杀了他?? “可是你自己死不了对吗?”范灼之站在方澄洋身后,把手放到方澄洋的脑袋上,“我听见了很多灵魂在呐喊。” “是,我死了,长生珠将彻底占据我的身体,到时候这镇魂链对长生珠而言就毫无威胁了,为了不让我灵魂消亡,祖哥他们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就用其他人的灵魂换我一阵寿命。” “那画下封印的鬼魂,是赵耀祖用来交易的鬼魂?那他为什么说要借我之手打破封印?” “因为你是笔差,他想让你杀了他。” “哈?!”最近我是智欠费吗,怎么听不懂方澄洋说话了。 “因为他们不能自杀。” 范灼之收回手,从铁链下钻出,走回我身边。 “对,我们无法自杀,你送洛秋官进来时,祖哥来找过我。” “祖哥他们不能经常进来,来这里必须得经过长生珠同意,那次,祖哥用了很多灵魂,才换来见我一面的权力。” “祖哥说,这里不保了,有笔差和鬼差盯上了这里,他不能呆太久了。” “祖哥说这话时很轻松,我知道他没有什么特殊事情是不会来找我的,他这么说,肯定有别的意思,最后祖哥说,他画了一幅画,用来封印多余的魂魄。” “灵魂对祖哥来说不可能会多余,因为长生珠贪得无厌,祖哥走后我想了想,大概他是,做了什么决定吧,才会来看我。” “秋官。”范灼之叫我,“你体内的彼岸花王,是赵耀祖召唤出来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觉得我的脑容量需要扩充。 “赵耀祖引你发现那幅画,打开鬼门,放出冤魂,你的生死笔吸收阴阳,那些鬼也可以转换成你的能量,赵耀祖一直在为你做准备,只要你足够强大,就可以杀死他们。可是出了意外,你晕倒了,我和端烊又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不得不故意支走我和端烊,当时赵耀祖办公室内鬼魅横行,我和端烊忙着收鬼,大概是那时候,赵耀祖同彼岸花王做的交易。” “长生珠的能量太大了。”方澄洋接过话,“大概在阴间,只有鬼王这一级别的人才能打败他们,他们无法同鬼王做交易,彼岸花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时,范灼之过来拉我,拽着我往后退。 “你该走了。” 范灼之这话说的我一头雾水,不过下一刻我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那方澄洋的眼睛,正在变成红色。 第80章 我怕神一样的队友 “接下来……拜托了!” 方澄洋在他眼珠彻底变成红色前,拼命张嘴说了这句话,紧接着他的眼睛变的血红一片,在这鬼火的照耀下显的更加诡异。 “方澄洋的灵魂彻底被长生珠吞噬了,现在在他就是长生珠,秋官,准备战斗。” “知道。” 不用范灼之解释我也看出方澄洋体内换人主宰了,生死笔召出,冰冷的触感沿着我的手指直接传到体内,我感觉到大脑被刺了一下。 我低头看生死笔,这还是自彼岸花王出现后,我第一次召唤生死笔,它没了在我体内时的血色,笔身上的黑色倒是加重了,这支笔原先黑白分明,现在笔身上大部分都是黑色。 “别看了,在赵耀祖的办公室里,你的生死笔吸收了太多冤魂,笔内阴阳平衡被破坏才变成了这样,你以后多给生死笔晒晒太阳,把阳气补回来就行了。” “你下回知道啥能不能早点说!” 早说啊,早说这几天我就给它晒太阳了。 “哈哈哈……” 诡异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方澄洋的脸上裂开一个恐怖的弧度,镇魂链波动严重,估计这镇压长生珠的链子用不了多久就该被方澄洋挣开了。 “怎么打,长生珠可是专门吸收灵魂。”我头疼,我和范灼之都是专门调用鬼魂战斗的人,要是召出鬼魂,可就是正中长生珠下怀了。 “我不用打。” “啊?”我转头看范灼之,他不会这时候掉链子吧。 “记得你怎么杀的赵耀祖吗?” “彼岸花王。” “对,赵耀祖在你体内埋下了彼岸花王的种子,只要你给它足够的灵魂,它就能出现,长生珠可打不赢彼岸花王,这场战斗很简单的。” “……”我怎么没看出哪简单了!“你告诉我,我怎么给彼岸花王代价!” “你的生死笔啊。”范灼之指了指我的生死笔,“通过它献祭彼岸花王,它上一次可吸收了不少魂魄,就算不够一会儿还有长生珠,镇魂链一断,长生珠破印,到时候鬼可能会多到这屋子都装不下。” “……”无话可说,范灼之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沉默,我盯着范灼之死看。 其他还好,就一点,彼岸花王出现带来的幻境可是致命的! “别担心。”范灼之拍了拍我,“就算它要带走你也还有我,我不可能让你回不来的。” “你比它还阴险狡诈!” 我发誓我再也不跟阴间的人做生意了,一不小心被坑的就是我。 我们俩说话的这会,长生珠已经破了镇魂链的封印,破碎的铁链子被炸的满天飞,我不得不狼狈的左闪右躲以免被伤到,至于,范灼之,他身为一个灵体,根本不用担心物理攻击。 这个欠揍的家伙! 果真如范灼之所言,长生珠一恢复自由就把矛头直指我和范灼之,他血红的眼球刚看过来,我就听到无数声咆哮在我耳朵里自由飞翔。 范灼之说我和彼岸花王签订了契约,那照例来讲,我召唤彼岸花王它应该会给我反应。 我在心里默念【彼岸花王】这四个字,没过多久,我手里的生死笔就开始发出轻微颤抖。 我又看见了红色,不是长生珠,是我熟悉无比的彼岸花的颜色! 满目的红色,我再一次陷入了红色的海洋,只不过这一次,彼岸花王很贴心的给我开了一扇小窗户,好让我能够看见外面的情况。 我现在正飘在空中,大概到了房顶,我被红色的花朵包裹着,不能动弹,生死笔已经不见了,我感知不到它,我的下方,这个鬼火萦绕的房间,正转变成一个美丽的地方。 一朵接着一朵的彼岸花在房间里盛开,它们覆盖了刑具,覆盖了鬼火,艳丽的红光正代替着其他不该存在的东西。 长生珠放出来的鬼魂都被彼岸花吞噬的一干二净,吞魂的主又遇到更高级别吞魂的主,真是一物克一物。 大红的彼岸花在房间里扎根繁衍,没过多久,刚获自由的长生珠就被彼岸花挤压的无处立足,最后只能被彼岸花吞噬。 而范灼之,原谅我看不到他了,估计这神一样的队友早跑到安全地带去了。 方澄洋的身体化为彼岸花的肥料,他的身体消失后,露出一颗正在冒黑气的黑色珠子。 那珠子本来想逃的,可惜彼岸花铺天盖地,无处不在,它还没跑多远就被彼岸花围住送到了我面前。 我双手处的彼岸花瓣散开,我伸出手,那珠子被彼岸花抓住放到了我手里,它身上还闪烁着黑光,这黑光让我心悸。 捆住我的是彼岸花王,长生珠到了我手里后,其余的彼岸花便退去了,只留下彼岸花王。 彼岸花王伸出一只触手,点在珠子上,我眼看着珠身的黑气顺着彼岸花瓣被它吸收进体内,不一会,珠子就失去了黑气,也不挣扎了,安安静静的躺在我手里。 珠子失去能量后,彼岸花王便将我放到了地上,我正惊讶它这次没有带我进幻境时,脑海中想起了一道妩媚的女声,那声音说:“这次祭品足够了,就放过你了,我们以后再见。” 待我在这女声里回过神时,屋子里的红色已经褪去,恢复成寂静无声,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如果没有范灼之靠着墙看戏一样看我,我一定相信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我现在真想一珠子丢死范灼之。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神一样的队友! “真难得,她老人家竟然放过你了。” “呵呵……” “其实只要是祭品足够,她就不会动你,毕竟有契约在。” “狗屁契约。” “好了好了,既然你已经帮我解决了麻烦,那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我父亲?” “对。”算这家伙还有点良心。 范灼之正经的站在我面前,召出他的长柄黑色镰刀。 “十方开化,诸鬼游行,今日得令,速速来见,鬼差范灼之,召:洛千将!” 随着范灼之的令,屋中阴风飞起,在这阵阴风里,我看到一个熟悉的魂魄旋转而出。 “爸!” 看见父亲魂魄的那一刻,就算是我再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我哭的泣不成声。 “好了,你们父子俩好好叙叙旧,续完旧,我就该送你走了。” 范灼之最后一句话是对我父亲说的,我看到父亲对他点头,而后他就转身出去了,算这家伙有点眼色。 “秋官,别哭了。” 父亲飘过来,手掌拂过我,我想他是要摸我的,可惜他已经是鬼魂,办不到了。 “秋官,回去之后,好好和如霜过日子,以后也不要去我坟前祭拜了,我要走了,收不到那些了。” “可是爸,我……好想你!” “人总该有一死,以后的路还是得你自己走,秋官,记住我的话,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不要对不起良心,只有堂堂正正的,才能受到庇护,好好走完这一生。” “知道了爸。” 我抹干泪,虚抱了一下父亲。 “再见,爸。” “再见,儿子。” 随后,范灼之便走了进来,他对我点点头,我知道,到了彻底离别的时刻。 “姓范的,你可得给我爸安排一个好胎啊。” “知道,毕竟我和你爸也是朋友。” 范灼之说完,挥动镰刀,我眼看着他和我爸的灵魂一起消失在我眼前。 永别了,父亲。 第81章 我是良民 离开地下暗室后,我跑回赵耀祖的房间,现在那里已经变成了一间古朴的房间,桌子上的画早都不见了,照片也被范灼之带走了,只剩下墙上的那幅正在瑟瑟发抖。 我踩着掉屑的木凳子把画取下,这画可是佳作,不应泯灭在这。 至于我为什么这么执着,可能是因为我觉得,这画里,是十位战士最后的热血。 地面震动,我顶着随时被砸死的危险拼命往外跑,真不知道范灼之把这里弄塌了,要怎样收场。 不管你怎么收场你先解决我的命案啊! 这才是真正的坑爹型神队友。 我抱着画跑出来时已经是浑身是土,宛如逃难。 我前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后脚精神病院就起了火,火势之大等我报警时已经席卷了所有建筑,这范灼之,倒是利落。 报完警就跑,现在天已经大亮,估计如霜看不见我又该着急了。 手机里有三十二个未接来电,全是如霜,幸亏没有张叔的,不然我还得费脑子去解释。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开车来的,不然这一身土的走回去不得被再次送进精神病院。 我刚进小区就碰到出门的如霜,看她一脸焦急,估计是要出去找我。 “嘿,老婆,这!” 我放下车窗,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招呼如霜。 如霜看见我的那一刻,脸上表情变化丰富,从焦急到放松再到生气只用了一瞬间,奥斯卡真是欠了如霜一座小金人。 “你去哪了!” 如霜掐着腰,冷着脸对我怒吼。 “一大早晨就不见人!” “咳,这事有点长,回去再说呗。”我笑的一脸谄媚。 “哼!” 如霜瞪了我一眼后开门上车,我一脚油门往家开,两分钟后,我跟在如霜屁股后面颠颠上楼。 “说,到底怎么回事!” 一进家门,我就被如霜吼着训话,没办法,咱是没理的那一方,老婆说啥是啥。 “那个,精神病院失火了,我去救火。” “……” 场面一度很尴尬,我这谎话编的还不如一个傻子说的。 如霜继续叉腰瞪我,我低头。 “范灼之说,他今天要送爸的魂魄投胎,我去看爸最后一眼。” 古人云,长话短说,看我这概括能力多好。 如霜没说话,我小心翼翼抬头看她,她的怒意已经缓解了不少。 “那这事你怎么不叫上我啊,我也去送爸一程。” “这是我和范灼之做的交易,不能带你。” “这样啊。”如霜的语气也缓了下来,“那你怎么灰头土脸的?” “因为这个。”我把画打开给如霜看,“范灼之烧了精神病院,我为了抢这幅画,才把自己弄的这么脏的。” “你呀!”如霜掐了我手臂一下,“画重要命重要,也不怕受伤。” 嘿嘿,掐的并不疼,如霜还是很心疼我的。 “这画有历史,我怎么着也得把它保下来。” “一幅现代战争图,能有什么历史。”如霜看了画一眼,不解的问我。 “这画里,可有着烈士的热血呢!” 我说的义正言辞,洋洋得意,突然反应,我是不是说漏嘴了?? 额……好尴尬啊。 如霜正一脸别有深意的看着我,不过她没继续深问,只是让我去洗个澡,好吃饭。 得妻如此,真是夫复何求啊,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把画放好,我脱掉脏衣服进浴室洗澡,顺手给珠子洗一洗,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第三颗珠子。 一颗珠子已经这么难才找到,不知道剩下的那几颗珠子得费多少劲才能收齐。 洗完澡后,如霜的早餐也做好了,折腾一晚上我早就饿了,如霜厨艺又长进了不少,这饭我是狼吞虎咽席卷餐桌。 如霜没吃多少,一直在旁边笑,时不时的跟我说你慢点吃,在经过这些事后,我渐渐发现,我要的正是这种平凡的生活,虽然平淡但不会失去趣味,每天和家人笑笑闹闹,也挺充实的。 “如霜,你什么时候的生日?” “早了,还有大半年呢,怎么了。” “爸不是说,你二十三岁时我们才能那啥吗,所以我刚才就在算,你还有多久二十三岁。” 我真的没有笑的很猥琐,相信我,况且我们俩是夫妻,有这样的对话很正常,嗯,非常正常! “没个正经!” 如霜脸红红的戳了我额头一下跑回了屋,留我一个人在餐桌上傻笑,啊,如霜她这样子真可爱。 麻利擦了擦手和嘴,我也跟着跑回屋。 如霜看见我进来,娇嗔的瞪了我一眼,随后便被视线挪向手里的书,我故意长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果然,如霜抬起头来看我。 我转身往后一倒,倒在床上,吓了如霜一跳,而后她抬腿轻踹了我一脚,笑骂了一声。 “嘿嘿,正常感慨罢了。” 我往上蹭蹭,躺在如霜旁边。 “如霜,等过两天我安排安排店里的事,咱俩就出去旅游吧,咱俩结婚也没度蜜月,现在我也闲了,趁着这空档出去放松放松呗。” “行啊。”如霜双眼亮了一下,“不过你确定你很闲吗?你在警察局那还有案底呢。” “……” 我靠!我把这事给忘了!! 自打五天前我离开精神病院后我就把这事给忘了,警察也没来找,我忘的是一干二净,现在精神病院被烧了,我还报了警,天啊,我不会又要被送进去了吧!! “范灼之,你个王八蛋!!” 我忍不住大骂,如霜在旁边笑的花枝乱颤。 正当我抱头愁苦时,大门的门铃被人按响,直觉告诉我,一定是警察。 “如霜,你,你出去看看。” 我拉如霜让她去开门,我怂,我现在可怂了。 如霜又笑了我几声才去开门,果真,是警察。 我怂成了一个一年级的孩子,端端正正的坐在警察面前,手老老实实放在膝盖上。 “洛秋官是吗。” 其中一个干警问我。 “是。” “精神病院失火是你报的警?” “是。”我不应该手欠的。 “这样啊,我们需要你去警局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什么调查?”不会还要调查那个杀人的事吧,范灼之,你滚出来给我解释啊! “是这样的,那间精神病院里总共有一百零二位患者,除你以外全都死了,根据护士口供,你是他们最后一个目标,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五天前的夜里,院长和医生全都失踪了,监控也坏了,而你也不见了踪影,所以我需要你去警局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警察叔叔,我是良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哀嚎,姓范的,我真是记你一辈子! “你做没做,得等我们调查结束,走吧,洛秋官。” “好。” 我绝望起身,这事我该怎么跟警察解释啊,怎不能说,院长他们被彼岸花王吃了吧,不过他们也真狠啊,竟然把整个精神病院的人都给杀了,那我在那幅画下面看到的,应该就是精神病人的鬼魂了,还有那些护士,没想到他们也牵扯其中,不过想想也是,要不是这样,不然那个女护士怎么能调动张健的尸体呢。 慢吞吞的穿上衣服,慢吞吞的对如霜挥手,慢吞吞的上警车,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对警察局有阴影。 不过这一次,我没有被关,因为有人来投案自首了。 就是那个王桓,苦逼的他成为了这一切的主谋,诬陷我杀人,又串通精神病院院长杀人,而我,不过是一个看透阴谋为了保命不得不出逃的良民。 我是良民!! 第82章 好时光 精神病院的事算是彻底完事了,虽然王桓顶了赵耀祖他们的锅,可说到底,他们都是罪人,也不冤屈,只是赵耀祖他们消失,恐怕公安局里的悬案又该多了一件。 从警察局里出来时,正是中午,如霜一直在外边等我,估计她是以为我又得进去,结果却令她分外惊喜。 嘿嘿,我自由喽! 和如霜回家吃了顿饭,下午我拿着画去了一趟秋官阁,说起来我是个很不靠谱的老板,自己的店不是半个月不来,就是一个月不来。 原先的店员家里有事辞职了,这店啊,如果没有如霜经常来打扫,恐怕都积灰了。 范灼之往回倒流了时间,若是古代画,那画面会更加精致,可这幅是现代画,本就没那么长的历史,经历了这么一难,画面都有了破损。 这种画我不能把它放到大厅里,只能是放到内堂,翻箱倒柜好久终于给画找了个合适的卷轴装览,我才心满意足的把它铺到玻璃柜里。 做完这一切,我开始考虑和如霜去哪旅行。 边想边往外走,然后还没等我走到大门,突兀出现的范灼之就狠狠吓了我一跳。 我叉腰,怒瞪范灼之。 “可把你给牛逼坏了,天天吓人有意思吗?!” “吓人没意思,吓你有意思。” 范灼之倚着门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怼我。 “见你就没好事,说,你来干嘛。” 明儿我就去佛门求个符,挂门口,看这死鬼差还能不能进来。 “你不是要走了吗,我过来道个别。” “整个华夏哪儿没有你们鬼差,你想见我还不是随时。” “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我出不了我的辖区。” “是吗。”我狐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端烊呢,当上鬼差了吗?”我问道。 范灼之点了点头,“当上了,被分配到南方去了。” “把那小子乐坏了吧。” “就差拉着我跳迪斯科了。” “想想也是。”我脑补了一下热情似火端烊拉着面瘫腹黑范灼之跳迪斯科,咦,画面太美,我没眼看。 “你什么时候回来?”范灼之问。 “一个月吧,想和如霜好好玩玩。”必须好好玩玩!我要对我受伤的心灵做出补偿。 范灼之提醒道:“嗯,玩的时候注意点,记得多给生死笔晒太阳。” “呦呵。”我挑眉,“你什么时候懂得关心别人了。” “只是不想那么早见到你罢了。”范灼之对我认真说道:“记住,一定要维持生死笔内阴阳平衡,生死笔沦为阴笔之时就是你灵魂堕入地狱万劫不复之时,我刚送走你父亲,不想再在阴间看到你。” “……我记住了。” 范灼之为人腹黑没错,但是他的话,我必须得听。 “对了姓范的,你和我爸,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这事我在心里痒痒很久了,一直想知道。 “你一定要知道?” “嗯!” “等我们下次见面时我再告诉你。” “说定了啊。” “说定了。” 范灼之在门口站直,像我走来,难得的,他抱了一下我。 “好好玩,早点回来。” “好。”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间有点不安,按照范灼之的性格,他不会这样做的。 “好了,我该回去了,还有工作。” “嗯。”我拍拍范灼之肩膀,“我回来给你带土特产。” “行啊。” 范灼之也拍了拍我,而后他往后退了一步,对我挥挥手,“再见。” “拜拜。”我不想说再见,好像是再也不见。 黑雾闪过,范灼之已经没了踪影,我心中不安感越来越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那时的我没想到,那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准确的说,是最后一次见范灼之,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锁了店门,我开车回家,到家时发现,张叔竟然在。 原来是如霜告诉张叔我案底清了,张叔过来给我庆祝。 张叔说,我最近太背了,要我在门口跨个火盆再进门。 这我就…… 众所周知,古代农村娶亲才跨火盆,还是新娘跨,可我一不是古代人,二不是新娘的,看着这烧的旺盛的火盆摆在我家大门口,我就闹心。 我不指望如霜救我,因为她现在正站在张叔身后看笑话,没办法,我只能带着一肚子怨念跨火盆。 这简直就是我的黑历史。 而且更诡异的是,在我没感觉到身边有任何阴间力量的同时,火盆里的火灭了!对,在我跨过它的那一刻,它灭了! 怎么着,你对我有意见是不是! 我跟智障一样蹲在我家大门口跟一个火盆较劲,张叔看火灭了,脸色直接变了,连忙让如霜再把火点上。 老头子太倔,我和如霜谁也说不动他,只能照做。 在连续四次火灭之后,我终于成功的,跨过火盆,进入家门。 这期间楼上回家,瞅了我好几次。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好不好。 看到火盆里火还烧的正旺,张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让如霜炒点菜,要和我喝酒。 张叔人老心不老,这小酒一直喝到九点多,我也醉的不行,看天黑了,忙招呼如霜把张叔送回去。 老人家,这么晚了,又喝酒,肯定是不能让他一个人回去。 后来如霜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就不知道了,我醉的厉害,沾床就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八点多。 如霜早醒了,在旁边看书,看我醒了,没好气的踹了我一脚,我只能厚着脸皮往前蹦。 “媳妇,你说,咱俩去哪玩儿啊。” “你想去哪儿?” “我想找个热点的地方,给生死笔补充点阳气。” “那就南方呗,四川那边。” “武汉怎么样?” “看樱花吗?” “也行的啊,虽然现在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不过那有樱花大道什么的,还有一些不错的景点。” “好吧,什么时候去?” “明天,今天咱俩收拾收拾行李。” “好。” 如霜最好的一点,就是不会轻易拒绝我,基本上我的提议她都会同意。 “嘿嘿,媳妇,有饭吗,我饿了。” 宿醉醒来不仅头疼还饿。 “有,喂不饱你了还。” 如霜戳了我额头一下,起身下床做饭去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纠结了一会才起身冲澡换衣服。 吃完早饭后,我打开电脑看旅游攻略,说实在,我没打算一直在武汉玩,就想着南方这几个城市都不错,都玩玩,正好有空,不玩浪费。 大概规划了一下,在武汉玩一个周吧,根据旅游攻略制定了一下路线,订了几家不同的酒店,到了下午,我才和如霜开始收拾东西。 我们俩衣服都不多,两个行李箱就够了,看到如霜的那些衣服时我的心是愧疚的,如霜自打嫁给我之后就一直跟着我在各种事之中折腾,很少有时间去逛街买新衣服,如霜长相是精致而美丽,活脱脱一个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可是她的衣服没几件,而且都是素雅类的,一点也不鲜艳。 “如霜。”我叫正在打包的如霜。 “嗯?” “这些衣服你少拿点,到了武汉那咱买点新衣服,这些都旧了,别穿了。” “好啊。”如霜侧头揽了揽头发对我轻笑,“怎么突然间想起给我买衣服啦。” “想给你买。”我凑到她面前,“想给你花钱,想看你美美的,想让别人说我是小白脸。” “三句话就没正经。” 如霜的纤纤玉指点在我鼻子上,我笑成痴汉,整个人情不自禁的往前凑。 如霜的唇是微凉的,让我流连忘返,偏只能浅尝辄止,小时候盼着成年,成年了盼着二十三岁,我把头搭在如霜的肩膀上,怨念的叹气。 怎么总卡在年龄上。 第83章 出发 如霜看我一脸别扭的就在旁边笑的花枝乱颤,又过了一会她才催我让我赶紧收拾。 打包完后已经是五点多,我难得闲在家里,现在倒觉得时间太慢了。 如霜喜欢看书,家里又新购了不少书,她打包的时候还想带来着,不过被我及时制止了。 玩就是玩,带着这些书干嘛,回来再看不行吗,况且带书多沉啊。 用很正当的理由杜绝了如霜看书的心后,我开始考虑今晚怎么过。 打开手机看了看新上映的电影,我和如霜结婚这么久还没看过一场电影,今晚正好有空,不能浪费。 “如霜,我们去看电影吧,这有一部电影不错。” “什么类型的?” 正在当当上买书的如霜头也不抬的问我。 “爱情剧。”多么符合我们俩! “行啊。”如霜继续不理我。 “那走吧,一小时后开场。” “等一下啊,我先看看这本书。” “哎呀,老婆。”我凑过去搂如霜,“你就不能看看我嘛,总看书,难不成,我得跟书抢老婆啊,以后有的是时间,以后再看。” “好好好。”如霜放下手机看我,“我原先看书是因为你不在我无聊,我现在看书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我心安,懂了吗。” “我知道。”我抱如霜,“我知道。” 当我从精神病院里回到家看见书柜上的书换了一批时我就知道了,她在担心,却又不能做什么,只能日复一日的看书,以消磨时光。 我又抱了她一会才在手机上订了电影票,最后一排,我想在这个位置上看电影好久了。 国产爱情剧一向套路深,我和如霜买了两大桶爆米花,边吃边看,看到最后我直接靠在如霜肩膀上睡着了,不是我说,这剧,这男女主表达感情能不能痛快点,看的我干着急,索性最后不看了。 但是如霜看的津津有味,一直到电影放映结束,电影院内开灯把我晃醒时她还一脸兴奋,我突然想起,她是被领养的孩子,祝家又视她如恶魔,她应该是没来过电影院的。 “如霜,从武汉玩完后我们就去横店吧。” “去那干嘛?” “嗯……听说那有家电影院特别好,我们去体验体验。” “好啊。” 如霜握住我的手,凑到我面前主动亲我,然后她在我耳边轻言:“秋官,我很开心。” 她说完话后便捂着脸跑开了,我知道她是害羞了,笑着起身跑去追她。 你看啊,开心就是这么简单,一场电影,一个吻。 从电影院出来时,已经是八点半,然而美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外面灯红酒绿,形形色色,我们俩手牵着手走过长街小巷,在人群中相视而笑。 后来,又去了小吃街逛了一圈,我最近迷之胃口大,从街头吃到街尾,每一种都买了些,如霜吃的很少,几乎就是都尝了一口,剩下的全进我肚子了。 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我们俩各自洗完澡后相拥而眠,原谅我还在怨念年龄的问题,实在是……苦不堪言! 第二天我们俩醒了以后,如霜开始做饭准备吃的,而我则是把行李都放到车上,我们俩是自驾游,不用着急。 九点多,如霜做好了一天的食物,我们带着足够的东西,出发了! 开导航一路向西,沿途风景同样美不胜收,山川河流多姿多彩,感觉心灵正在被大自然的神秘力量洗涤。 三天后,我们的车,成功进入武汉。 现在随是秋季,可武汉的空气里依旧残留着夏季的高热,我不得不换上半袖,至于如霜,她身体常年低温,即使是在这么热的武汉。 赶到定好的第一家酒店后,我和如霜放好行李,洗了个澡,今天刚来,不着急玩,开了一天车也挺累了。 我们俩叫了酒店的餐,然后睡了一觉,睡觉之前我没忘记把生死笔拿出来晒晒太阳,现在正是阳光最充足的时候。 我充分感受到什么叫开空调不如抱如霜,她身体的凉意替我冲散了大部分的暑气。 醒来后都七点了,我本来想去取钱的,一看点银行都关门了,只能等明天了,左右无事,我们俩收拾了一下打算出去逛逛。 临走前我收好生死笔,现在天暗了,再吸收可就是阴气了。 武汉小吃很多,这个季节也不是旅游旺季,人不算太多,只是因为人生地不熟我和如霜迷了好几次的路。 十点多回到酒店,各自洗洗休息,临睡前我定好闹钟,好让自己记得去取钱,现金不够了。 我很喜欢现代化的世界,很多时候都不用现金,直接支付宝或者微信支付,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兜里的现金没了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我们俩九点多起床,吃了口饭就开车去银行,早饭吃的是小面,如霜吃不了辣还不放弃,看她被辣哭的样子我着实笑了好久。 当然,也被她的小拳拳锤了好久。 我们俩到银行的时候,没多少人,排上号后就安心在旁边等着,可是我偶尔才出现的第六感敏锐告诉我,即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起先这种不安感出现时我只当自己是坏肚子了,随后心悸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我这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 这时窗口已经开始叫我们的号码。 我没理,站起身想走,如霜拽了我一下,就是这一下的功夫,上一个办完业务打算离开刚走到银行门口的人被一杆枪顶了回来。 有人抢劫银行! 当时我脑海里只剩下这几个字,银行里霎时乱成一团,冲出来的保安被为首的劫匪一枪打死。 我拉着如霜躲到柜台旁边,我可不敢和拿着枪的劫匪对着干。 保安被击毙后,银行里一派安静,所有人都乖乖的缩在原地,不敢动弹。 接下来又进来五个人,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头头的人拿出一部手机放到地上。 “所有人保持安静并趴在地上,交出手机在内一切通讯工具,双手放到身体两侧,三十秒内必须做好,我们将击毙不听话的人。” 现在一个劫匪站在门口把所有卷帘放下,一个劫匪拿枪指着我们,两个贼匪检查现场的人有没有把手机之类能报警的交出来,剩下两个进入银行内部取钱,这六人分工明确,下手迅速,估计是老手。 没过了多久,进入内部的两个贼匪就拿着一大袋子钱出来了,一直站在门口那个看到钱拿出来了,往地上扔了一个催泪瓦斯。 白雾中,我被呛的睁不开眼睛,鼻涕眼泪狂流,我一直死死抓住如霜不敢松手,可是视线模糊中,我旁边突然出来一阵大力同我抢夺如霜,我拼命同那人抢夺,可是到最后催泪瓦斯刺激严重,我没力气了,只能眼看着如霜被抢走。 我挣扎着从地上起来,顺着如霜的喊声追出去,卷帘已经被拉起,我追出去时看到外面围了一圈的警察。 警察把这里围的严丝合缝,六个贼匪除了一个拿枪指着如霜外,剩下几个正大喊让警察准备车,放他们走。 “喂!喂!” 我被催泪瓦斯呛的还没缓过来,嗓子一度说不出话,我只能执着的叫着。 “喂!换我怎么样!你把她放了,换我!” 这六个人要挟持如霜离开,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他们走。 我擦干眼泪站在警察面前看他们,“换我,换我,我一定听话,你们把她放了,换成我。” 可惜我的请求没成功,贼匪根本没管我,直接押着如霜上车,夺路而逃。 第84章 追查贼匪 眼看着贼匪绝尘而去,我不甘心的从后面狂奔大喊,直到警察死命把我拦下我才肯接受如霜被绑架的事实。 这是我第三次进警察局,不同于前两次,我这次是自愿进来的,作为如霜的家属。 催泪瓦斯的作用持续了一会才消失,我衣服脏的不成样子,在警局洗了把脸后,我才开始录口供。 警察局的办事效率很高,录完口供后立刻成立专案组追踪,我请求加入他们,但是他们没同意,虽然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但是我不甘心,我想骂人! 只不过就是出来旅个游,怎么碰到这么倒霉的事! 从警局出来时已经是深夜,我只定了一晚的房,本打算今天下午换地方的,酒店那边把我的行李都给清了出来,包括生死笔,都被放到了仓库里。 跟他们解释清原委后我肚子里的火又大了一圈,我现在真是有句妈卖批得循环播放着说! 再度开房洗澡换完衣服后,我拿着生死笔和如霜的衣服出门,我知道警察最终会追查到那帮贼匪,可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干的干坐着,我有我自己的方法,我一定要找到如霜! 开车去了医院附近,我买了几百块钱的金银元宝,黄表纸钱和朱砂随后又开车找了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我是笔差,当然要充分运用自己的身份。 我停好车后,拿着这些给死人用的东西下车,因为东西太多了,我几乎是拖着塑料袋走。 找了个不错的地方后,我双手结印,祭出生死笔。 “四方汇集,上下求索,吾辈有求,诸君请现。” 念完咒语后,我找了根木棍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把我拿来的所有纸钱和金银元宝全部倒进去,一把火点燃。 火点燃时,这里平地起风,本来燥热的天气一瞬间变的阴冷无比,周围树叶打着旋被卷起,阵阵冷风吹的我汗毛直立。 我知道,他们来了。 “各位先辈,小子洛秋官,洛家笔差,在此请求各位,帮我找到我的妻子,她白天的时候被人绑架了,我请你们帮我找到她,这些冥币,您们请尽请拿走,只要能找到她,我一定会再次供奉的!” 我站在圈外大喊,请路过的神神鬼鬼帮忙找我的妻子。 圈中的火焰向上升起,纸钱被烧的飞快,碎屑打着旋往圈外飞,我知道,他们这是同意了。 “谢谢各位先辈!事成之后,晚辈定有重谢。” 说完,我把沾有如霜气息的衣服,写有如霜生辰八字的纸条,和刚打印出来的如霜照片扔进火里。 “各位,这便是内子,请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她!” 我说完后,拿出朱砂,倒在生死笔上,凭空写了个“洛”字,写完之后,这个大字迅速变成无数份小字飞散在空中,我前方不远处刚出现的一个黑雾也被这个“洛”字打上了刻印。 我心当即咯噔一下,怎么就这么巧,碰上鬼差不说,还刻上了我的符印。 这“洛”字就是我的符印,被“洛”字刻上的小鬼就必须完成我的请求,我只是没预料到,好巧不巧的,给鬼差刻上了。 我越过火堆,走向那鬼差,我想同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请他帮我,有此地鬼差在,可能会更快点找到如霜。 不过当我看到这鬼差的那一刻我是懵逼的。 “端烊?” “洛秋官,你能不能别刚见面就给我这么大的礼!” 端烊明显也是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你怎么还给我刻印了?” “如霜被人劫走了,我请此地阴灵帮我找她,为了和阴灵联系,我才下的印,没想到也把你刻上了。” 我拍端烊,“拜托了,帮我找到她!” “可以,有我鬼差令还能更好调动阴灵,你先别急,你知道那几个绑架如霜的人长什么样吗?” “不知道。”我颓然的摇头,“我和如霜遇到的是银行抢匪,他们都带着面具蒙着头,我看不到他们的脸。” “好吧,那如霜的信息你告诉这帮阴灵了吗?” “告诉了,刚都烧给他们了。” “好,你还有多余的信息吗,给我一份,我回阴间交给阴兵。” “我现在手里没有了,我就拿了一件衣服出来,我没想到会把此地鬼差给招了出来,所以信息就准备了一份,这样吧,你跟我回酒店,我东西都在酒店里。” “好。” 端烊收起他的鬼差权杖,就那柄长柄镰刀,同我一起往车那块走。 “你要不先把火灭了?烧了不少东西呢。”端烊经过火堆时问我。 “不用,这火又不会蔓延,等他们拿完火自己就灭了。” “还是灭了吧,要不然等烧完再走,我怕失火。” 经端烊提醒,我站在火堆旁看了看,此时的纸钱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我不是那些放火的,这些都是烧给阴灵的,烧完火自然就灭,而且火势再大都不会出我画的这个圈。 不过端烊提醒的对,以防万一。 我总共买了两盒朱砂,刚才用生死笔刻印用了一盒朱砂,现在还剩下一盒,我拿起朱砂,沿着那个圈洒下去,这样就算有人捣乱,这火也出不来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天时地利,我终究没占上人和。 刺耳的警笛声从远及近,还没等我有所动作,警察已经冲了上来,还有消防官兵。 警察上来的那一刻,霎时间火就灭了,连个火星子都没留,至于端烊,他跑的比阴灵还快。 现在阴差都属兔子吗。 我无奈拿着朱砂盒站在原地举起手,这谁报的警啊。 来的警察我认识,正是督办如霜被劫案子的警官,他不信这些,只当我是救妻心切,胡乱投医才烧纸请阴灵,而且也没失火,所以他只是说了我一顿就把我放了。 我真是跟警局有了不解之缘。 在警局里出来后,我回到酒店收拾东西,刚进门就看到端烊好整以暇的躺在床上打滚。 “你还真是范灼之教出来的,跑的速度都跟他有一拼。” 我一水杯砸向端烊,杯子穿他而过砸在床上,滚落下地。 因为心系如霜的安危,把端烊不是人这点给忘了,差点又得赔一杯子。 “拜托大哥,那来的是普通人吗,是警察哎,他身上的正气多足啊,你也不怕我在那被他弄的魂飞魄散。” “你也是个阴差好不好,你身上阴气和他身上的阳气差不多,你怕个屁啊!” “我当上阴差才几天,我又不是范大人!” 端烊用阴气浮起杯子砸向我,我转身躲过,好家伙,直接砸墙上了,我终究是没躲过,终究是得赔人钱。 “快,东西给我,我好给手底下的阴兵们,让他们去找人。” “等会,生辰八字我得现写。” 我把衣服和照片扔给端烊,找笔找纸写如霜的生辰八字。 “走之前范灼之告诉我你来南方了,没想到你被分配到这了,真是巧了。” “巧屁!”端烊怒气冲冲看我,“我才上任不到一周,辖区内就出现人类大规模招祭阴灵的事,吓得我以为什么邪恶灵媒来了呢。” “那你应该高兴啊。”我打趣他,“幸亏是我,是别人你可就惨了。” “滚犊子,赶紧写!”端烊飞起枕头扔我,“写完我好回去。” “好好好。”我赶紧写完把纸给他,“让你手底下的人抓紧时间去找,找到后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了。”端烊收起东西结印,“你先睡一觉,一找到我就来告诉你,别如霜没找到,你先垮了。” “知道。”我对他挥手,“赶紧回去吧,我还等着呢。” “嗯。”他对我点点头,便带着东西回了阴间。 我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着急的上蹿下跳,根本睡不着,一心等着阴灵们能给我带点什么有用的消息回来。 第85章 施阴阵 连续一天一夜没合眼,我知道再不睡觉身体就吃不消了,没办法我只能去药店买了瓶安眠药回来,吃完药后不到半小时我就睡了过去。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有什么东西入了我的梦,进入我梦乡的是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他告诉我,他在城外的盘山路上闻到了如霜的气味。 而后我留下了他的生辰八字和姓名,许诺给他再烧点纸钱后,我把自己从安眠药的药效里吓醒。 穿衣服出门又续了一个周的房钱后,我开车直奔城外。 车刚开出市区,进入郊区,端烊就出现在副驾驶座上,他告诉我,他手底下的阴兵在好几个地方都找到了如霜的痕迹。 我一脚刹车差点把自己甩出去,我怒瞪端烊。 “你能不能靠点谱!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你以为我想啊!”端烊也一肚子气的吼我,“我完全是按照你给我的信息发的命令,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全有如霜的消息,洛秋官,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恨恨的砸了一拳方向盘,没想到这次碰到硬茬子了。 “那怎么办,你难不成四个方向都去找一遍,找完黄花菜都凉了。” “你手底下的人有没有说哪个方向气息最重?” “没有,他们告诉我都是一星半点,信息好像是被人故意抹去了。” “警察局那边也没有消息,靠,不管了,老子车都开过来了,武汉这么大,开回去肯定不赶趟,就死马当活马医一次,就这条路了。” 我能怎么办,只能一脚油门踩到底,希望选的这条路是对的。 “那你先开着,我让阴兵探路。” 端烊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副驾驶座上,我嗤笑了几声火力全开往前冲。 我心中暗暗说道,剩下的事就靠你了,端烊。 盘山路上没有路灯,我上了盘山路人就怂,莫名其妙的觉得这盘山路上充满危险,我不怕那些拐弯处,我怕有人给我使绊子。 前方又是一个弯,我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往前,即将到转弯处时,一身大喝传进我大脑里,我当即刹车。 现在已经是深夜,山路上起了雾,能见度很低,我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有大喝声,但我知道,停下一定比不停下好。 下了车,我到车前查看,不看还好,一看吓得我浑身冷汗立起。 我没想到我竟然将车开出了山路,幸亏我停的及时只出去了车头,再晚点我就掉下去摔死了。 我抬头往前看,前方转弯处仍在雾气里若隐若现,我靠着山路往前走,到转弯处时再看,这个弯好像往前挪了几米,始终在我眼前,但就是到不了。 我定了定神,退回车旁边,这不是鬼打墙就是有人故布疑阵,总之是想让我死。 “谢谢!” 我对着空气大喊,我真得谢谢他,只要再晚一秒,我就死了。 我回到车里,把车往后倒,退到安全地带,这次是我大意,出来找如霜什么都没带,但凡现在我手里能有根香我都能走出去。 我在车里缩着呆了大半宿,端烊才冷着脸出现在我视线里。 他一来空气都变冷了,我还穿着半袖,冻的我直哆嗦。 “你没事就好。” 端烊见我开口就是这句话。 “怎么了?”我有点不解。 “这条路被下了施阴阵,我刚刚都被困住了,硬是走了半天才走出来,幸亏你没事,不然我都没脸当这鬼差了。” “这么厉害,连你也能困住?”我诧异的问端烊。施阴阵,顾名思义,施加阴气的阵法,一般是用来克制活人阳气,令他们神魂颠倒,使他们轻而易举受到阵法牵引,可是施阴阵对鬼差应该是没用的,因为鬼差本身就是阴气,施阴阵按理来说应该是让鬼差感觉到舒服的阵法。 “这不是简单的施阴阵,最起码我在阵中感受到了除了阴气以外的东西。” “怎么这样,不行,我得想想办法,我不能一直被困在这。” 我真是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偏偏这油还是慢热。 “秋官,你知道阴兵借道吗?” “当然知道。”我点头,“我还用过。” “很好,你召阴兵借道,以纯正阴气踏平这个阵。” “可是端烊,你是鬼差,你召阴兵不是比我更方便?” “我说过这阵里有别的东西,我需要牵制住那个东西,阴兵借道就交给你了。” “好,你也要小心。” “嗯。” 说完后,端烊再次消失在雾里,我下车打开后备箱,那天别的没买多,就纸钱买多了,还剩一沓子在后备箱里。 我用纸钱撒成一个圆,圆分两半,我站正中,祭出生死笔,在空中书写: “路浩浩远途,生者盼君归;前路多漫漫,以钱而消灾,阴兵借道,他人退避!” 符咒刚写完,身旁的迷雾就散了不少,寂静的盘山路上,我听见枯骨亡灵的嚎哭。 阴兵借道,一般都是战死沙场的军人不灭之魂,他们想回家,只能不断借道阳间,渴望有一天能重返家园。 我站在圈中,身后阴风吹过,我拿出纸钱,撒向空中,阴风拂过我的身体,继续吹向前方。 我看见一列列阴兵在我两边穿过,他们拿上纸钱,继续走回家的路,强大的阴气在阵中盘旋,施阴阵是困人用的,它困不住鬼,更困不住有军魂的鬼。 “人类,你有什么要我们做的?!” 阴兵中为首的阴将走到我身后问我。 我不能转头,只能僵着脖子说道:“帮我破阵。” “你祭给我们路费,我们当然要帮你达成所愿。” 阴将说完我大大的松了口气,他们这算是答应了。 此阴兵非彼阴兵,他们是鬼差都不想轻易得罪的真正阴兵,他们军魂的强大让人折服,这种事只有他们答应才行,如果强迫他们去做,人的灵魂会被他们杀死吃掉。 “儿郎们,破阵!” “是!” 阴将高声大喊,我周围的阴兵立即得令立枪,他们手中武器立起时,一股浩瀚的杀气冲天而起,待他们用手中长枪往前刺时,盘山路上的雾气瞬时消散。 这条路,露出原本的样子。 “前进!” 阵已破,阴将未作停留,只是继续指挥他的士兵往前走,我在他们身后弯腰鞠躬,恭送他们。 阴兵走后,端烊也现了身,看他眉头紧皱的样子,不知道刚在阵中发生了什么。 “怎么样端烊,查出施阴阵中那个不同的气息来源于哪了吗?” “没查出,不过那是一种很恶心的气息,弄的我想吐。” “好了,我们得继续了,既然有人在这里布了施阴阵,那么就证明这条路是对的。” “我的手下告诉我前面没有什么危险了,你继续开吧,我会一直注意你的。” “嗯,对了端烊。”我突然想起了件事。 “什么?” “刚刚,我被施阴阵迷住,即将把车开下山路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吼住了我,是你吗?” “不是我。”端烊摇头,“我这整晚都忙着跟阵中那个恶心的东西斗,没有喊过你。” “哦。”我点头,“那就怪了,谁喊的我。” “也许是其他阴灵吧,你不是请了很多阴灵吗,大概是他们吧。” “也许吧,那我继续往上开了。” “去吧。” 端烊点点头,而后便消失在盘山路上,我开门上车继续往前奔驰。 第86章 诡异别墅 一直往上走,沿途果然如端烊所说毫无危险,一路畅通。 到了山顶后,我注意到,这里有一栋大别墅,现在天已经微亮,借着微弱的晨光,我仔细审视这栋别墅。 灰褐色的外表,墙皮已经有了脱落,大门口的铁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进去后有一个很大的喷泉池,喷泉池中间还有一个雕像,喷泉池两边有花园,再往里走是停车的地方,不过现在只有一辆破旧的桑塔纳停在那,之后便是别墅。 大门是深色的,门上有两个狮口铜环,我手放在铜环上,尝试着扣了扣。 当然没有电影情节中门自己打开的场景,我等了一会没听到动静后,我推了推门。 这回很尴尬,因为门开了。 我走进别墅,门内很黑,开门透进来的那点亮光根本没有照亮多远。 我在门附近的墙壁上摸索,希望能找到开关,希望开关还可以用。 在墙上乱摸一气后,我终于找到了开关,按下后,眼前瞬时一亮。 这间别墅建造的不错,顶棚的黄色吊灯渲染的这里富丽堂皇,只是家具已经积灰,看样子很久没人来过了。 进门是客厅,正对着大门的是楼梯,我从一楼仔细看了一圈后上楼,一楼完全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只是有一点我很好奇,为什么家具上有灰但是地板上没有。 地面很干净,与这里格格不入。 我沿着楼梯上楼,二楼有很多房间,多是单人房,房间内床铺都用东西罩上了,地面依旧很干净。 我挨个房间打开查看,同样没有人住的痕迹。 之后是三楼,整个三楼是半圆形的,中间是厨房,左边有一间很大的房间,右边有两间相对而言较小的房间,进入三楼后,入眼可看到餐桌,餐桌很长,足够八九个人用餐。 我走到厨房里,这个厨房是开放式的,随着三楼结构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厨房。 三楼很新,家具什么的虽然都是一副没人用过的样子,可是它们没有灰尘,能够看出来有人擦拭过。 我查看了水表和电表,上面的显示证明近期有人用过。 左侧的大房间是一个套房,里面有浴室,还有一张大的双人床,这张床没被人用东西盖起来,床单还是新的。 右侧两间房,一间是单人房间,另一间是书房,书房里满是和玄学有关的书,其中还有一小部分是地理图册,从古到今,各种各样的地理图册。 这里对我而言可谓是毫无信息,就算贼匪们在这里住过,那又能怎么样,当我是狗吗,嗅几下就能往外跑。 不过说起气味,我真的在这里闻到了一股别样的气味,一股很香,很甜的气味。 对于这股香气我不反感,只是我很好奇,这气味到底是哪来的,这里可不像有女人的样子。 随手翻了翻书架上的书,除了那些不太靠谱的玄学书以外,唯一有用的,就是地图上被重复标记的地点。 云南,从古代的滇国到近现代史,这上面的书全都有记载,我一度感觉这些书的主人是云南迷。 按照地图,一直往西南走可以去云南,好巧不巧的,我的手机地图显示,从这栋别墅后面的盘山路上下去,就可以看到一条通往西南方向的高速公路,我不相信是巧合,也许他们选择这里是故意的。 只是我不清楚,这帮人既然已经跑路了,干嘛还带着如霜,如霜没什么行动力,跟他们心也不合,带着如霜,不就是带着一个累赘吗。 正在我思虑时,电话铃声突兀响起,虽然我选了一首轻音乐当手机铃声,可是在这空旷的别墅里突然响起歌声还是吓了我一跳。 电话是郑警官打来的,郑警官就是管理如霜这件案子的特别小组组长。 “喂,郑警官,有线索了吗?”我接起电话后开门见山直接问,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客套。 “有人目睹我们给劫匪准备的车去了郊区,警方正在追查。” “郊区,嗯,我现在正在郊区。” “我在监控录像里看到了你的车,洛秋官,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去的吗,因为你现在所处的那栋别墅就是我们警方要去的地方。” 呵,听这话,我是被怀疑了。 “郑警官,我有我的方法,既然您不信,又何必纠结呢?” “……洛秋官,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呆的那个别墅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什么样的?” “那里曾经是大清最后一位王爷的府邸,上个世纪时它一度被荒废。后来一位归国的华侨出高价把它买了下来,并把它整体翻修。那栋别墅一直到十年前还有人居住,只是十年前的一个夜里,住在那栋别墅里的四十四个人一夜之间全部暴毙,警方判定为集体吸毒产生幻觉,互相斗殴致死,之后那里彻底荒废,那段盘山路也从十年前开始频繁出现车祸,那里渐渐的,就没人敢去了。” “你把这段往事这么详细的告诉我干嘛?” “因为我看到了监控录像,你动作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快,我追踪了你的车,从酒店出来一直到郊区,你中间只停过一次,而且只停了不到十分钟,之后你的车又在那段死亡公路上停了下来,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在那个转弯处活下来的人,这十年来,从没有人在那停下过,你不是太幸运就是真的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东西,所以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下那栋别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谢郑警官。”我闭眼停顿了一下方继续说道:“这栋别墅里一直有人住,水表电表都在走,别墅里地板很干净,但是一二楼家具都有积灰,三楼整体都很干净,我还在三楼的书房里看到了一些有关玄学的书和地理图册。” “你在那别动,警方的车已经过去了,我们会以最快速度到达。” “你们不怕全从那段盘山路上掉下去吗。” “既然你已经安全过去了,那我们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再者说,就算我们怕又能怎么样,贼匪必须得查,人质必须得救。” “谢谢。” “不必,这是我们的责任。” 说完这句话后,郑警官就把电话挂断了,我现在的追查也遇到了瓶颈,只能在这里坐等警察。 我走到书房,拿出充电器线给手机充电,开始边看这些书边等警察。 大约二十分钟后,四辆警车驶进别墅,还有警犬,进来后警察对这里展开了地毯式搜索,郑警官牵着警犬让狗嗅了一下三楼的气息,可惜一到三楼,这条狗就不听话了,在别墅里大喊大叫,直到后来被警察带走才消停下来。 不只是我,进来的每一位警察都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味,这大概就是警犬发狂的原因,狗的嗅觉一向比人发达,对警犬而言,这可能是致命的。 别墅里没有血迹,这对我而言算是仅剩的好消息了,这证明如霜还没有遇害。 监控录像只拍到了我的车,没有拍到劫匪们的车,线索到这里算是彻底中断,而搜索了整间书房的郑警官和我达成了一个同样的观点。 这帮人去了云南。 郑警官让警局里的同事调出了山后那段高速路的监控录像,果然如我们所料,这帮人开车上了高速路,我们连忙开车追过去,出乎意料的是,那辆贼匪们开的车在转弯时撞上了栏杆,包括如霜在内,车里面的人都撞晕过去了。 赶到现场后,我和郑警官面面相觑,无话可说,这大概就是不作不会死吧,人不收天收。 第87章 迷之昏迷 这是如霜昏迷的第三天,自从我和警察们把如霜从车上救下来后,她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医生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最后的结论是,她大脑没事,身体各项器官没事,体内机能一切正常,至于为什么醒不了,不知道。 同样有这种情况的还有一同被救下的那五个劫匪,警察还打算等他们醒来以后审问剩下的那个同党在哪,可惜这些人根本没醒。 银行丢失的钱也没找到,郑警官怀疑是在逃的那个劫匪带走了,有很大一种可能是他们分赃不均才导致的车祸。 我曾怀疑过如霜他们这种表现是失魂所致,束手无策的郑警官在听到我的解释后,沉默了一阵把所有警察都叫了出去,给我两个小时让我招魂,可惜收效甚微。 如霜完全没有反应,剩下那五个劫匪了除了一个小伙子突然睁眼喊了一句“不要杀我”以后就没有其他反映了。 对于招魂的结果我很失望,更让我震惊的是招魂完第二天发生的事。 那天我和郑洋洋一起照例去看如霜他们的情况,顺便说一句,郑警官全名郑洋洋,他觉得这名和他身份不符一直不肯告诉我,这还是我牺牲了一包软中华才从他同事那套出来的话。 套话结果是,我又搭给了郑洋洋这孙贼两包软中华,可心疼死我了,我自己都不抽这么贵的烟。 那天我们先去看的如霜,她和往常一样处于昏迷状态,一直用吊瓶维持身体正常需求,看完如霜后我们俩一起去隔壁病房看昏迷的那五个劫匪。 他们的姓名家世这几天已经全部查清楚了,职业劫匪,曾经在好几个城市抢过钱,犯了不少命案,但无一例外的失踪,一直是悬案,这次能把他们抓住郑洋洋都觉得是侥幸。 他们五个在一间病房,门口有两个警察看守,半天一换班,门口从不离人,医院里也有警察巡逻,生怕出现逃跑事件。 可惜逃跑事件没来得及发生。 我们和护士小姐一起进去的,刚一进屋,这五人中最大的一个,谢旭,突然间发狂,冲进来好几个人都没按住他,护士往他体内打镇定剂也不管用,最后这人大喊了一句“第一个是我,但是你们谁都逃不了,你们都得死!王建成你也活不了!”之后当场吐血身亡。 在此之前,他的身体机能没有出现任何衰竭状态,医生当场懵逼,我和郑洋洋大眼瞪小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事不简单,可能其他人也会有性命之危。 这五个人里没有人叫王建成,郑洋洋猜测王建成就是那个失踪的劫匪,他处理完现场后立马给局里同事打电话,让他们查一个叫王建成的人。 紧接着郑洋洋叫来法医检查谢旭死因,在法医解剖谢旭尸体的这段时间,我接到了白秋岚打来的电话。 白秋岚说,她和她爸白国华去云南旅游,刚到云南的第三天白国华的身体就开始不舒服,没过两天开始昏迷,医院没检查出昏迷原因,到现在为止已经昏迷三天了,同样昏迷的还有一支正在云南旅游的旅游团,八十多个人全都昏迷,医院已经被闻讯前来的家属挤爆了,白秋岚问我他们这是不是失魂了,想请我过去招魂。 我听到白秋岚说她在云南,心里咯噔一下,又听到她说昏迷,心里再次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火速在我心里蔓延。 安抚好白秋岚后,我连忙给郑警官打电话,告诉他云南的事,而郑警官也让我立马去一趟警局。 到了警局后,郑洋洋直接把我带到法医室,那里正有一群警察穿着防护服拿着瓶子往房间里喷东西,至于谢旭的尸体我没看见。 “这什么情况?” “下午时候我让法医解剖谢旭尸体,没想到我们刚把谢旭的尸体抬进法医室,他尸体就开始腐烂,紧接着尸体里喷出一堆虫子,喷的满屋都是,你别提有多恶心了,我现在想起来都想吐,谢旭尸体喷完虫子后就直接化成一滩黑水了,那滩黑水把解剖用的床都给腐蚀掉了。” “那这些上上下下的警察们是…在杀虫?” “你别给我提虫字,你一提我都想吐!”郑洋洋现在脸上一片菜色,从我面前过的警察们也是,个个跟见了鬼一样。 “你是不知道整个一屋子都是……都是那啥呀!踩都踩不死,杀虫剂都不管用,直接用的农药,要不是我们几个反应快,估计都让它们给吃了。” “法医呢?他没事吧。” “他怕……那啥。”对虫子产生了深刻阴影的郑洋洋真是连“虫”字都不想说了,“还有密集恐惧症,下午谢旭尸体那一喷,把他心脏病差点喷出来,现在正在宿舍里躺着休息呢。” “……”我无语,怕虫?密集恐惧症?这法医够傲娇。 “哎,那你们碰到什么腐烂,招…那啥啥的谁给解剖?” “没有他还有别的法医,你别看他这样,其实他专业素质可强了,在法医届小有名气,他原先是不怕这些的,只是后来他女朋友被人杀了,还是藏尸,找到的时候,浑身都是……从那以后他就开始怕这些东西了。” “啊……抱歉,我不知道。”我拍了拍自己的嘴,看来下回不能乱评价别人了。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这还是我刚进警局时跟的案子,那是犯人报复,当时插手那件案子的大部分警察的家属都受到了伤害,只不过他是最惨的,他和他女朋友当时正打算订婚的,没想到突然间……人就没了。” “那他没事吧,现在?” “没什么大事,其实也不算是心脏病,他就是过不了心里这道坎,当初的打击对他太大了,对了你刚跟我在电话里说什么来着?” “云南,云南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况,大批量人昏迷,身体无恙,就是昏迷。” “秋官。”郑洋洋突然间很正经的看我,“想跟我们去一趟云南吗?” “我可以吗?”我一脸欣喜的问郑洋洋,云南那边和这件事的关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可我就是怕他们不带我。 “其实我不想带你,但是现在我好像别无选择,谢旭尸体突然间喷虫化成黑水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你,我留了一个活虫,你过来看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你说虫字了。”我故意将虫字咬得很重。 “滚犊子,赶紧走!” 我跟着郑洋洋上楼,郑洋洋把活虫放到了他办公室里,一进门看见那条虫,郑洋洋的脸更加绿了。 看来这些虫对他的影响真的很大啊。 进门我就闻到一股臭气,还有一股很冷的感觉,郑洋洋的办公室没开窗户,那这种感觉只能是那条虫带给我的。 它现在正安静的躺在玻璃箱里,黄白色的身体,小小的一条,头和尾我都看不出来。 “就是这个东西!” 突兀出现在我旁边的端烊当即就吓了我一跳。 “我去你大爷的。” 我一脚踹过去,直接透过端烊踹在墙上,这一脚我可是用力了,怼的我脚生疼。 “秋官,你跟谁说话呢?” 郑洋洋现在是真的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了。 哎呀哈,我忘记活人看不见鬼差了,端烊修为不如范灼之,不能化出实体,只有我这类能通灵的人能看见他。 “鬼差。” 我指了指端烊,小心翼翼的说道。 可惜郑洋洋看不见,他只是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又退了两步。 “别害怕,他无毒。”我拍拍端烊,“很好的鬼差,当初在盘山路上,是他帮忙破的迷阵。” “那还真是谢谢了。”郑洋洋嘴上虽然这么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又往后退了两步。 “哎,你不说你不能进警察局吗,你咋还进来了?”我问端烊。 “你以为我愿意!”端烊吼我,“还不是那具尸体,我是跟着那具尸体来的,那天在施阴阵里我闻到古怪气味和那具尸体发出的一模一样,我就跟着过来了,哪想到他尸体被运到警察局来了!” “你属狗吗?跟着气味过来。” “滚!” “你才滚,也不怕一会魂飞魄散了,这里可是警察局,范灼之都不敢轻易进来,你进来干嘛啊,赶紧出去!” “那……那你把那条虫拿出来。” 端烊又恨恨瞅了那虫一眼才不甘心的消失,他走后我回头看郑洋洋,好家伙,这人都退到墙边去了。 “郑警官,你再退一步就去楼梯了。” 郑洋洋的办公室紧挨着楼梯。 “秋官,你能不能不要一个人在那说话,我慌。” “……” 我无语的看了一阵郑洋洋,然后诡异一笑。 “郑警官,我真的没有一个人在说话,他就在我旁边,你怎么看不到呢?” “洛秋官!” 这回就是在楼道里你也能听见郑洋洋的喊声了,撕心裂肺的。 第88章 别墅的故事 人类在本能上会对未知的事产生恐惧感,因为未知就证明无法掌控,无法掌控,也许会产生伤害,所以怕鬼,是个很正常的情绪。 但是两个大老爷们并排抱着缩在塑料椅子上的这种画面实在是太有美感了。 额……如果问他们为什么这样的话,可能要追溯到半个小时以前。 我告诉郑洋洋,我需要把这条虫拿出去交给一个朋友,他进不来警局,听完以后,郑洋洋一脸惊恐的告诉我,赶紧拿出去,不用回来了。 然后我玩心一起,拽着郑洋洋跟我一起出去见朋友,郑洋洋在百般拒绝后,奔跑向了刚推门进来找他有事的法医魏夏,他挂在魏夏身上的那一刻,我在魏夏的眼里看到了充分的蔑视。 我对魏夏解释了一下我要把虫带出去给一位朋友看,而魏夏表示,他要跟我一起去。 魏夏的脸色还是很差,他说完后,郑洋洋也不怂了,问魏夏实在不行不要强撑,而魏夏只是摇摇头表示他一定要去。 我看的出魏夏有什么事在藏着,也就没强求。 我们三随便找了个大排档坐下,要了点吃的,郑洋洋又点了几瓶酒,我觉得他是在喝酒壮胆。 大排档鱼龙混杂,阴阳交融,能克制郑洋洋身上的阳气,至于魏夏,他常年跟尸体打交道,身上阴气胜过阳气。 “哎,出来吧,东西我都拿出来了。”我叫端烊。 “你等会,我凝个身体,这么说话太不方便了。” “凝个屁。”我骂端烊,“你也不怕凝出事来,你修为够吗?” “刚买了一百年的修为,够我撑一晚上。” 然后高潮就来了,郑洋洋和魏夏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桌子前凭空出现一个唇红齿白的年轻人,这俩大老爷们吓得直接蹦到一块抱着去了。 “没出息!”我蔑视,幸亏这大排档里人来人往太频繁没人注意,不然惊恐的就不止郑洋洋和魏夏两个人了。 不过看他们俩哆哆嗦嗦抱在一块的样子还是挺好玩的,我喜欢。 “端烊,你们地府修为还能买?” “能,地府有鬼市,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修为一样。” “那寿命能买吗?”我好奇的凑到端烊跟前问道。 “能。”端烊抬着下巴斜睨我,“买卖寿命的是十大鬼王,你要是有胆子,可以跟他们去商量价钱。” “那算了。”我缩回座位,“太危险。” 跟十大鬼王做交易,我怕我有命买,没命用。 “好了,我凝出来的这具身体只能支撑一晚上,我就不废话了,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们,你们听完以后再决定怎么做。” “好。” 魏夏和郑洋洋已经缓过来了,两人各自嫌弃了对方,然后坐回凳子上,不过看两人点了白酒的份上,我不觉得他们俩真缓过来了。 “十年前这里发生了一件震惊中国的大事对吗?” “是,就,盘山路那。” 郑洋洋毫无底气指了指盘山路的方向,而后端烊点点头,把我们的思绪带回了十年前。 十年前,一件从土里挖出的宝物被秘密送进了盘山路上的豪华别墅里,这件宝物据说能够连通生死,让人能轻易看见逝去的亲人,也能够让人轻易杀死痛恨的人。 当时的别墅主人叫李荼,是个金融学家,在国外有很高的地位,也和一大堆命案有关。 据内部人士透露,李荼就是凭借这件宝物让他的对手统统死于非命而又与他无关的。 不知道为什么,李荼突然间公开决定拍卖这件宝物,随后,总共有四十三位嘉宾通过筛选后秘密进入别墅。 所有人在进入别墅时都是经过搜查的,没有人身上带有危险物品,钢笔都不允许带进去。 在迎接完嘉宾后,李荼让所有仆人退出主楼,当时在别墅里,只剩下这四十四个人,李荼亲自主持拍卖。 最后这件宝物以八千万的价格被拍卖了出去。八千万,这笔钱足够李荼后半辈子潇洒度过。 拍卖完后已经是凌晨四点,李荼同在座嘉宾举杯庆祝,李荼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这么一句话。 “若是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没有什么是免费的,你拿到了阎王的请帖就要付出让阎王满意的价格” 当时拍到宝物的那位嘉宾当场就不干了,他质问李荼什么叫付出让阎王满意的价格,李荼只是默默一笑,没有说话。 拍卖结束后,李荼打开餐厅请在座嘉宾用餐,其中一个人在前往餐厅的路上突然间发狂,疯狂撕扯另一个人的脸皮,其他人只是漠视的看着这一切,还有人开玩笑问李荼,不知道阎王看到这场闹剧会不会满意。 也许他们是真的得罪了阎王,发狂的情绪开始在嘉宾里蔓延,四十四个人,互相斗殴致死,更奇怪的是,他们的灵魂并没有被带进地府,而是被困在了那别墅里。 从那之后,那栋别墅变成了鬼屋,每到夜晚都可以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喊,而通往那栋别墅的盘山路也成为了死亡公路,当晚在副楼休息的仆人们在听到主楼出事后纷纷跑向主楼,可是他们没能跑到主楼,跑到一半时,别墅里突然泛起粉红色的雾气,这些仆人都在因为这迷雾而倒在了半路,第二天他们醒来报警后发现,宝物被人抢走了。 这帮仆人捡了嘉宾们的车钥匙,开着他们的豪车冲出别墅,可无一例外在那个转弯处冲出山路,摔下悬崖,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年轻的仆人活了下来,因为只有他开走了自己的车。 后来警察上山,到转弯处时,年轻人拦住了他们,警察看到真正的转弯口被吓的一惊,在争取到年轻人同意后,警察带着年轻人重新回到别墅,在经过连续三天的现场侦查后,警察对嘉宾们的死亡原因束手无策,可是外界记者对这件事死不放手,就算同行都摔下悬崖了也不放手,硬生生开出直升飞机对别墅取景。 最后别无他法,警方只能对外宣布,这些人集体吸毒,是因为吸毒产生的幻觉让他们互相残杀,最后死亡。 第89章 魏夏的旧案 警方封锁别墅后,这十年里也就无人再敢去那栋别墅,若不是如霜被绑,我也不会意外闯入别墅,警方也不会知道别墅的封锁早就被摘除了。 然而别墅的事,远远没有这些已知的这么简单。 按照端烊说的,别墅当晚除了那阵诡异的粉色雾气后,还有别的东西。 这些还是他在阴间讯问已故的仆人们鬼魂才知道的。 那一晚上,除了嘉宾们造访别墅外,还有一群虫子造访了别墅。 当时李荼大发雷霆之火,训斥下人不好好做事,才让别墅进了这么一大批虫子,为此,他还当场开了几个负责打扫卫生的仆人。 现在想起来,那些人也是幸运,在一场大屠杀中保了一命。 这些被解雇的清洁人员里,有一个人,叫王建国,他在被李荼雇佣之前是扒手,有人猜测,他当时没走,留在别墅里,想要趁机偷钱。 为此,警察在后来去了王建国的家,可是那时他已经死了,他死时,全身爬满了虫子,他周围邻居都说他招惹了阴间之物,才死的这么惨,因为这样,他的尸体都没人收,只剩下他弟弟王建成守着他哥哥残破的尸体无助哭嚎。 这件事连郑洋洋他们都不知道,他们是近几年被分配到这边警局来的,对于十年前的旧事一无所知。 但是我觉得,这个一无所知不包括魏夏。 他握酒瓶的手已经抖到酒都洒出来了。 警察搜查了王建国的家,没有找到那件宝物,后来有一个即将退休的老警察看不过眼王建成这么可怜,就向上级申请抚养王建成,王建国的葬礼,也是老警察给办理的。 王建成在被收养后就改了名,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王建成是谁的原因,大家都是近几年被调来的警察,都不清除十年前的事,更何况王建成还改了名。 王建成改了名叫程诚,跟程老警察姓,被收养那年程诚十岁,现在十年过去了,他已经二十了。 程诚按照街坊邻居所言,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学习也好,曾经跳过级,十八岁就考上了大学,还是警校,当时程老前辈高兴的啊,请了一大桌子的人吃饭,可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程诚。 一年后,一个叫孙辉的人在深夜跑到了程老警察的家偷东西,老人家睡眠浅,孙辉开柜子时弄出的动静吵醒了程老警察,程老警察人老心不老,想和孙辉斗,可是孙辉害怕之下,错手把程老警察杀了。 孙辉在杀人之后,连作案工具都忘拿了就跑了出去,他浑身是血的站在大马路上,路过的司机觉得不对劲报了警,可那不是真正的噩梦,那个司机,亲眼看见孙辉在马路边被一堆突然出现的虫子啃噬的尸骨无存。 警察闻讯赶到时,司机已经傻在原地,警察又跟据血迹跑到程老警察的家里,他老人家正躺在血泊里死不瞑目。 警察当即联系了程诚,可是程诚电话没打通,警察又联系程诚的学校,可是校方告诉警察,程诚根本就没来上学,学校里没有他这人。 这个消息让警方不知所措,最后他们只能擅自决定让程老警察下葬。 在葬礼当天,众人向程老警察行礼时,墓地不远处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他对程老警察墓地的方向鞠了一躬,当时有人觉得,那人可能是程诚,可是等他们走过去时,那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满地的虫子。 之后不久,一件全国性的案件传到了武汉,这件事郑洋洋和魏夏也知道,这件案子,就是他们跟的第一件大案。 起先是在北方,一个企业家的尸体被发现烂在自己家别墅,而就在昨晚,这个企业家还在别墅里同他的小女儿玩游戏。 紧接着是邻省,一个昨晚还出席慈善活动的高官第二天被发现暴毙家中,尸体同样只剩成一堆白骨。 警方侦查后,得出的结论是用了一些可以迅速腐蚀骨肉的药,可是只有法医们知道,这些人,是正常死亡。 只不过他们一夜之间都变成了一堆白骨。 紧接着又连续死了好几个有名气的人,其中还包括明星,这件事被逐渐扩大,每天都有人要警方早点破案。 半个月后,警方抓到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化学家,并在他的家地下室找到了化尸池,这件案子,算是有了交代了。 在新闻发布会上,警察说出化学家的作案手法后,记者铺天盖地的报道这件事,当时举国欢腾,尤其是上层人士,他们终于可以不用时时刻刻紧张自己的小命了。 那个化学家的确有罪,他为了实验杀了好几个年轻女孩的命,抓他没有错,只是他不是这些案子的凶手。 大概过了十天后,一个警察的女儿在放学途中被人劫走,警察当即封锁街道,可是到了晚上时女孩才在一个小巷子里被找到。 孩子找到时,身上的衣服全被扯烂了,赤 裸 裸的发着抖缩在垃圾桶旁边,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孩子妈妈当场痛哭,而她的警察父亲,也不断自责。 谁都没想到,这竟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不断有参与那件大案的警察家属遇害,最后一个遇害者,就是魏夏的女朋友。 警察是在他女朋友的藏尸地找到的凶手,当时他女朋友浑身爬满了蛆,而凶手因为误吸了有毒气体昏迷在了藏尸地。 魏夏的女朋友是他亲手解剖的,她死于中毒,凶手制造出来的气体不仅毒死了魏夏的女朋友,也毒死了他自己。 最后鉴别凶手身份时,警察查出凶手正是那个化学家的哥哥,他们兄弟俩智商奇高,一个是化学家,一个是药学家。 那人最后被判了死刑,可是这一连串的案子真的就结尾了吗,对于这件事,我想魏夏有话要说。 “根本没有。”魏夏喝了一口白酒壮胆。 “那个药学家开始毒害家属时,我叮嘱过小惜,让她不要轻易出门,不要和陌生人接触,等案子结束后再出去,我怕她有危险。” “起先小惜是不听的,后来没办法,我想,把小惜送出省,当时那个药学家主要作案范围在武汉,我想把她送出省就可以了吧,就不会被害了吧。” “后来我们俩商量决定,去云南,小惜报了个团,跟着团一起去了云南。那里,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说到这里,魏夏已经满脸是泪,他胡乱擦了把脸,继续跟我们讲。 “起先小惜还在云南玩的很好,她还给我发照片,告诉我这一天都去哪了,五天后,我照常给小惜打电话时,她就不接了。” “又过了一天,小惜的电话才打过来,她听起来很疲惫,只是告诉我她在山村里,信号不好,之后小惜就把电话挂了。” “再接到她消息时,已经是一天后的深夜,旅游团给我打电话,说小惜昏迷了。” “昏迷了?”我惊诧的问魏夏。 “对,她昏迷了,洋洋,你还记不记得那段时间我突然请了假,没告诉你理由就走了。” “记得。”郑洋洋点头,“我还问过你师父是怎么回事。” “我去接小惜了,小惜一直昏迷,医院也检查不出来结果,最后我只能把她接回来照顾。” “我回来的第三天,小惜醒了,我特别高兴,我想问她发生了什么,可是小惜没说,她只是双眼发直的盯着墙壁,我觉得事情不对劲,赶忙带小惜去医院,可是在路上,我的车遇到抢劫,之后的事你们就知道了,小惜被那个药学家带走了,再后来……再后来……” 说到这,已经没人逼迫魏夏讲完,一米八多大小伙子伏在桌子上,抱着酒瓶哭成狗。 第90章 再访别墅 这话啊,说着说着就过去了大半宿,就算这大排档是整宿开,也架不住散场,我们周围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我们坐在桌旁看魏夏痛哭流涕。 桌上的东西几乎没吃,老板往我们这边瞅了好几次,估计是以为魏夏遇到情伤了,才哭的这么惨。 可是我最在意的,不是小惜的死,而是她失踪到被发现尸体,这之间隔了多久。 待魏夏心情平复后,我问他时间,他告诉我,只隔了三天。 三天,是要在多热的地方,才能让尸体腐烂招蛆。 而且那真的是蛆吗。 我们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放在玻璃箱里的那条虫子。 不管是十年前发生在别墅里的那件惨案,还是几年前波及全国的高层被杀案,都无一例外,和虫子有关。 直到今天谢旭的死,也和虫子脱不了关系。 “一样的。”擦干眼泪的魏夏盯着那虫子,恨恨的说道。 “什么一样的?”郑洋洋问魏夏。 “虫子是一样的,我亲手解剖的小惜尸体,我知道她体内那并不是蛆,她体内的虫子和今天谢旭体内喷出来的虫子一样。” 魏夏这一句话说的我们所有人脊背发冷,虽然我早就猜出来了,可是亲耳听到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 “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十年前在盘山路上那栋公寓里发生的惨案,不如我们再去看看,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我开口提议,这件事不仅联系深远,它还关乎如霜的性命,我不想看到她身体里也喷出虫子。 “好,我们现在就去。” 魏夏第一个同意,看来他对小惜的死还怀着愧疚感。 “行,我明天正好休息,现在就走。” 郑洋洋也是说干就干。 只有端烊,关键时刻他别扭着脸告诉我,时间快到了,他人身维持不住了。 我让这货有多远跑多远,别吓着普通人。 付完钱后,我们三个开车前往盘山路,由于他们俩都喝酒了,所以开车的只有我一个。 又是晚上走这条路,要不是我回不去,我真想换个时间再来。 死亡公路的转弯处是因为有施阴阵在才造成了那么多命案,阵已被破,我们自然是畅通无阻,一路直奔别墅。 上次来时是早晨,这次是深夜,推开门看见那个雕像的那一刻,我们三就觉得冷了。 我们三,站在大门口,齐刷刷的抱着肩膀发抖,我清晰的听见端烊在旁边笑我。 可以的,这小兔崽子。 上次我查看的是主楼,主楼后面有两栋副楼,一左一右,稀奇的是,副楼被树林挡住了,上次我们没看见。 这就尴尬了,一路披荆斩棘进入左边这栋副楼,郑洋洋和魏夏还在抖,我想了一下,如果我现在告诉他们俩这附近有一堆小鬼在看着,那他俩的表情一定很丰富。 端烊说枉死在这别墅里的四十四个人魂魄没有下地狱,被困在了这里,可是这里根本没有啊,这里干净的好像从没死过人一样。 我们三,不对,是四个,还有一个他们看不见的鬼差跟着。 副楼比较低,只有两层楼,一层是个很大的大厅,这里的建筑都是西式风格,所以一楼有个壁火,壁火里还有没有烧完的木材。 大厅里还摆放着唱片机,很老旧的东西了,我想若不是因为这里发生了命案,这些东西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大厅里的软椅沙发也不错,我试着坐了一下,还能陷进去,就是灰有点多,郑洋洋和魏夏他们对于我的举动报之以白眼。 一楼没什么可看的,估计是以前仆人们休息和娱乐的地方,唱片机还可以用,我拨了一下,咿咿呀呀的,久远的乐曲从里面传出。 不过很可惜,这歌声连第三秒都没挺过,就夭折在魏夏的手里。 这些家伙,有必要怕成这样吗。 魏夏松开手后,我和他一起往楼上走,郑洋洋已经在楼梯口等我们,我刚踏上一阶楼梯,身后的唱片机就发出了音乐声,我和魏夏互相看了一眼,默默退回唱片机那。 魏夏再次伸手把唱片机调停,几秒后,唱片转动,唱片机又开始工作。 “端烊,别闹。” “我没闹。” 端烊直挺挺的站在我身边哆嗦。 “你都死了还怕个球。” “但凡我能感受到一丝同类的气息我都不怕。” “我也是。” 我哆嗦着把生死笔拿出来,但凡我能感觉到一丝阴气我都不怕,只是我感觉不到啊! 这里太干净了! “你们几个干嘛呢?” 不明觉厉的郑洋洋因为等不到我们找了过来。 “闹……。” 魏夏指着唱片机哆嗦着说道 “闹鬼不很正常吗,端烊就是鬼啊。” “不是端烊。”我解释,“这里没有端烊的同类。” 我们三再度僵在原地,如果不是阴灵,那会是什么东西。 众所周知,世间分为阴阳,阴为死,阳为生,不管人也好兽也好,都因为活着而带有阳气,世间只有死人是带着阴气的,也只有死人没有阳气,现在这里除了我们,一定是有东西在作怪的,因为我们都没动那唱片机。 不仅如此,连壁火也无故燃了起来。 当然,崩断我们最后一根弦的,是轻微下陷的沙发坐垫。 要不是有我拦着,魏夏和郑洋洋早跑出去了,即使如此,我们三依旧倚着大门瑟瑟发抖。 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既然已经碰到未知的东西了,就不能不做准备,门口是个很好的位置。 香甜的气味随着壁火散开,肉眼可见的粉色雾气缠绕上我们三,霎时间,我双腿就软到不能跑了。 这股气味,太甜了。 “我们,我们不会要死在这了吧,那四十四个人……不就是这么死的吗?” 这股气味太甜了,甜的我头脑发昏,郑洋洋这么想也没有错,难保那四十四个人不是被这气味蛊惑了。 我那天在主楼里也闻到这气味了,可是那天不头疼啊,而且这气味,我怎么觉得那么熟悉呢。 闭上眼,好像陷进了红色的花海,美好的生活正在向我招手。 “彼岸花王……” 我特别无奈的出声,都到这一步了我再不知道是谁我就是傻,我就是失忆了。 “谁?啥王?” 魏夏明显没听过这个称呼。 “彼岸花王,游离于生死之间,接引死者前往阴间的迷途之花。” 怪不得我和端烊都没察觉到阴气,原来是彼岸花王,彼岸花非生非死,自然不会有阴阳之气。 “不错嘛,秋官,有点脑子。” 端坐在沙发上的那位终于是显了真身。 大红色的旗袍,完美的把这位女性的身材勾勒了出来,红色的旗袍上都是盛开的花朵,这些花朵竟然都是活的,花瓣还在延伸! 彼岸花王换了个更加端雅的坐姿,而后对我们勾了勾手指。 “站的那么远做什么,都过来啊。” “好啊,好啊。” 郑洋洋这孙子,见色忘友。 “端烊,你也过来啊,我有那么可怕吗?” 勾魂摄魄的声音传来,我转头看端烊,他脸色变的那叫一个好看,感情这小兔崽子和彼岸花王也有牵扯呀。 第91章 神秘女子 “小的觉得,这,这位置挺好的。” 端烊紧紧贴着大门,看瘟神一样看彼岸花王,脸上写满了避之不及。 “没意思。” 傲娇的彼岸花王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手却很诚实的隔空点了端烊,端烊立时展现出了人形。 看着端烊一脸惊恐惊喜杂交到无法控制的神情,我不禁佩服的鼓起了掌。 “不知道,这位典雅隽丽的美女叫什么名字啊。”郑洋洋没皮没脸的凑到彼岸花王身前,这货真应该去幻境里走一圈,看他出来后还敢不敢和彼岸花王靠的这么近。 “人家,叫绯鸢,绯红的绯,鸢飞戾天的鸢。” “好美的名字。” 郑洋洋已经凑到绯鸢身边了。 “郑洋洋!”魏夏看不过眼喊郑洋洋,“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来是干嘛的了!” “没忘。”郑洋洋一秒变脸。 “郑洋洋,我有必要提醒你,你面前的不是人,而是连地府鬼差都退避三舍的彼岸花王,你要是想死后连灵魂都不得安生可以继续靠近。” “能拜倒在绯鸢的裙摆下,我死而无憾。” 说完这句话的郑洋洋痴迷的对绯鸢下跪,手掌抚上绯鸢展露在旗袍外的膝盖。 “完了。”我捂脸,“又一个被彼岸花王蛊惑的。” 彼岸花王的幻术无人能敌,它能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你拉进幻境,眼看着郑洋洋已经沉沦,我咬牙给自己提气想要冲过去救郑洋洋时,魏夏跪到在了我旁边。 我惊恐的看看绯鸢看看魏夏,魏夏跪到后一直在哭,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对不起。 “绯鸢,你来这到底是要干嘛?玩我们吗?!” 我内心的恐惧感被不断放大,我总有一种下一秒医院就会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如霜已经死了的直觉,我一直告诉自己是假的,我有能力挽救,可是偏偏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你做不到”。 “罢了,没意思。” 绯鸢朱唇轻启,对我们吐了一口气,香甜的气味再次钻入进鼻尖,不安和恐惧在碰到这气味后如潮水般从我体内退去,我的一颗心,终于能够放回肚子里了。 郑洋洋迷茫的跪在绯鸢身前,懵逼的看看绯鸢看看我们,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的样子。 而魏夏,他已经趴在了地上,我的手脚恢复了行动力后去搀扶他,他推开了我,挣扎着一个人从地上站起。 他踉跄的走向彼岸花王,在绯鸢面前站直了身体,对绯鸢鞠了一躬。 “谢谢。” 魏夏脸上还有泪痕,我不知道他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但是想必,那一定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这一点我能清晰的感觉出来,因为魏夏在醒来后整个人都精神了,原先的阴郁感一扫而光。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好开口去问他们看见了什么,只能转而扶起仍旧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的郑洋洋。 “绯鸢,你来这,就是为了逗我们?” 再次和小伙伴们站到一块,我挺直腰板问绯鸢。 “当然不是,我来这,是为了一件私事。” “什么事能劳驾你亲自过来。” “几个月前,我的一个小乖乖奉我的命来阳间取点东西,可是这么久了她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就来阳间看看。” 说着,绯鸢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个圈,“我在这闻到了她的气息,就追了过来。” “几个月前?”郑洋洋重复了一句转头看我,“估计这几个月来只有那帮劫匪来过这里。” “不对。”我摇头,“阴间一天,人间一月,绯鸢所谓的几个月前,在人间可能是几年前。” “十年前。”绯鸢的玉指点在唱片机上,轻声说道:“我给了她三个月的时间,可是她没能把东西拿回来。” “十年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大规模的死亡。” 难不成,那些人的死,还和彼岸花王有关? 绯鸢没有回答我的话,她继续拨动那个唱片机,而随着她手指的往回转动,我们存在的时空好像随之往前转动。 那是七月流火的一个晚上,难得的天气,这栋别墅的主人李荼很高兴,好像是有了什么大喜事,他让管家指挥着仆人抓紧时间干活,说一会将有贵客拜访。 说完这些,李荼转身上了三楼,我们跟着他一起去了三楼。 李荼打开书房的门,书房里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半坐在躺椅上,她很漂亮,身上还穿着大红的艳袍,她身上的衣服同绯鸢一样,有活的花瓣在向上延展。 “亲爱的,今天晚上,我们就能脱手那件东西了。” 李荼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帮我们确定了他和这女子的关系,我偷偷看向绯鸢,她的脸色很差,隐隐有些怒气。 “那就好,只要你不再是那件东西的主人,我就无所顾虑了。” 女子勾上李荼的脖子,靠近他脸颊耳语。 女子和李荼接下来的行为让我们这些隐形的观看者不忍直视,郑洋洋捂着脸躲到了魏夏身后,魏夏也是把眼睛盖住低头不看。 端烊脸上的红色已经攀上了耳根,可这厮仍然瞪着大眼睛一副看了稀世珍宝的样子看书房里,没办法,最后我只能盖住端烊眼睛,不让他看。 至于绯鸢,我隐隐觉得她的怒气快爆棚了。 大约过了几分钟,估计前戏刚结束,一阵噪音传进书房里。 被打断的李荼很生气,穿好衣服气呼呼的冲出了书房。 他趴在栏杆上大声喝问管家发生了什么,年迈的管家只是哆哆嗦嗦颤抖着回答他,说是别墅里进来一堆虫子。 管家话还没说完,一大批黄白色的虫子成群结队,浩浩荡荡爬进主楼,李荼当即变了脸色,立马让下人拿药杀虫。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搏斗后,这帮虫子才算不见了踪影,气急败坏的李荼走回书房想找那个女子排怨时,书房里已经没了那个女子的身影。 李荼在别墅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那个女子,他的怒火更盛,正巧一个端着水盆经过他的年轻人被李荼撞了一下,年轻人手里的水撒了李荼一身,盛怒下的李荼当场解雇这个年轻人,连带着所有清洁人员都被李荼骂了一顿后解雇。 我们的视角是随着李荼动的,他衣服湿了以后就回房换衣了,他刚换完衣服,门口就传来消息说,客人到。 李荼没再找那个女子,他出门迎接客人,别墅里保卫森严,进门必须用扫描仪扫描才行,李荼热情的拥抱了每一个安全通过检测的嘉宾,待四十三位嘉宾全部入场后,李荼屏退了佣人。 嘉宾们稳坐在大厅中,李荼掀开用红色柔缎覆盖的箱子,那里正安静的躺着一个器皿,一个圆形像碗一样的器皿。 这器皿的材质看起来像是用银子做的,它的四壁上刻着栩栩如生的虫子,李荼拿起这个器皿走到嘉宾中间,让嘉宾们仔细看。 按照李荼所说,这件器皿可以杀人于无形,只要你有你想杀之人的一滴血,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李荼知道嘉宾们半信半疑,所以他,为嘉宾们准备了一个实验。 第92章 死有余辜 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刷新了我们的三观,我再也不觉得李荼他们是无辜的了,甚至我觉得,他们必须得死,他们不死,难以平息我们的怨气。 李荼走到楼梯下,按开了位于阴影处的开关,开关打开后,里面的情景对我们展现出来。 那就是一个监狱,那里面关着的都是些幼小的孩子,有男有女,大概有十个左右,每人一个牢房,牢房门是老式的铁门,铁门中间都是铁棍,可以把手伸出来的那种,这也就证明这些孩子不管上厕所还是干什么都能让别人看见,一点隐私都没有。 每一间牢房里都有一张床,一个厕所,一个洗脸池,除了这些以外什么都没有,这些孩子个个干瘦,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所以他们的皮肤都很白,不健康的白。 他们之中最大的也就十五岁,最小的也就八九岁,看见有人进来以后,他们都缩到牢房的角落里,双手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李荼邀请嘉宾们进入,这些人像是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看着这些孩子们,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我懂的样子。你们懂个屁啊! 那个李荼,他竟然说,他竟然说,“你们可以尽情享用”,原谅我在这先爆句粗口,***他们以为他们面前的都是什么啊?! 那都是人啊! 孩子们的眼里除了害怕还有司空见惯,其中一个秃头大叔打开了一个男孩面前的牢门,他走进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男孩的裤子脱了下来,他的手在男孩的下 身来回摆弄,他笑的猥琐肮脏,而剩下的那些观看者们更是大笑不已,而那个孩子,他只是轻微颤抖了一下身体,我在他眼里看到了绝望。 我以为这四十四个人里会有一个人和别人不同,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可以。 可是当那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帅哥走出来时我就不抱希望了。 那是一个明星的弟弟,他有自己的公司,他包装他哥,他哥替他宣传,他长的和他哥很像,他哥一直是正能量的代言人,而他,打开了一个女孩的牢门。 那个女孩遇到了同男孩一样的遭遇,观看的嘉宾们笑的更欢了。 仿佛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人,而是正在杂耍的猴子。 牢房里还挂着奇奇怪怪的刑具,这些人有特殊癖好,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们玩的很开心,非常开心,每个人的脸上都带有满足的笑。 这其间有好几次我们几个都看不下去了,端烊没忍住哭出了声,我恨不得下去亲手把这几个人杀了,可惜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这帮杀千刀的极尽欢愉。 这些孩子在经过了惨不忍睹的一小时后,每个人都倒在地上没有力气起来。 我看到一个女孩流血了,她无声的哭泣,可是没有人管她,站在她面前的这些人只是在笑。 最后,玩的尽兴的李荼抱起了一个孩子。 他拿着针,戳破了那个男孩的手指,他挤出男孩的手指血放到器皿里,而后他把男孩抱到牢房深处正中央的一张桌子上。 他和其他人站远了一些,赤身躺在铁桌上的男孩面容开始扭曲。 他开始以诡异的动作扭曲着身体,他不断抓挠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体内上上下下的爬,男孩的表情极其痛苦,他苦苦哀求着“停下来”“停下来”,可惜没有人帮他,最终,他死在那帮人狂热的眼神中。 李荼告诉嘉宾们,这个器皿总共有三个神奇的功能。 第一个,可以杀人于千里之外。 第二个,可以让被标记的人以一种极其痛苦的方式死去。 第三个,它可以快速清理掉尸体。 李荼说话的这一会,那个男孩的尸体已经化掉了血肉,只剩下白骨。 所有的嘉宾都在拍手大笑,刚刚止住哭声的端烊看到这彻底吐了出来,不仅是他,我们也开始干呕。 就连贵为彼岸花王的绯鸢,脸上都出现了扭曲的神情,看的出她在极力忍着,不想在我们面前出丑。 总共十个孩子,七个男孩,三个女孩,没有一个孩子幸免,当最后一个女孩被采血时,她没有哭,只是平静的看着李荼。 她说:“我是最后一个,而你是第一个。” 李荼他们一直以欣赏别人的痛苦为乐,女孩的平静让这些人丧失了兴趣,李荼快速把女孩的血滴到器皿里,而后他后退了几步。 十几秒后,那个女孩的身体开始出现变化,她没穿衣服,她身体上的变化其他人可以轻易看到,包括我们。 她体内多了一团黑色的东西,那团东西在她体内疯狂移动,女孩从始至终没有喊过,她只是死死的盯着李荼,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像是正在接受死亡的不是她。 从头到尾,女孩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死不瞑目,更诡异的是,她的尸体,在她死后并没有发生变化。 这件事让李荼破口大骂,而正是因为这个女孩,李荼的东西没有拍卖到更高的价格,最后只止步于八千万。 看到这,我们已经不知道骂了多少句脏话了,郑洋洋就没停过,到最后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没在那个时空,郑洋洋已经冲出去了。 魏夏和郑洋洋都是警察,扶持正义,是他们的本质,在这几个小时里完全刷新了我们的三观,也让魏夏和郑洋洋开始不断自责,为什么,为什么早些发现,为什么没能救下这些孩子。 之后李荼带着他们前往餐厅用餐,在去往餐厅的路上,一阵香气飘了进来,李荼开玩笑问其他人,谁带了这么甜的香水进来。 所有人都在摇头,香气缠住了他们,其中一个嘉宾开始发狂,疯狂的撕扯另外一个人的脸皮,拍卖到器皿的那个人说,不如就拿他们的血试试吧。 器皿的得主接下来往器皿里放入那其中一个人的血,几秒后,那个人立马倒在地上痛苦挣扎,其他人都在大笑,还有人问得主,他死了把警察招来怎么办。 而李荼的一句话就让大家安心了,李荼说:“各位,今晚这里的监控都撤下了,没人看到你们进来。”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个阀门,那阀门后面是汹涌澎湃的大水。 没人看到他们进来,就证明没人知道他们行踪,那就算把对方杀了在这也没关系了吧。 “反正有那个器皿在。” “反正有那个器皿在。” …… 我们听到了他们的心声,每个人都在重复“反正有那个器皿在” 接下来,这里沦为了人间炼狱,他们之间互相残杀,每个人都没躲过,包括那件器皿的得主,阀门打开,大水奔涌而出,每个人都为了这样那样的理由对别人下手,当最后一个人倒在地上时,最先死的那个人的尸体里喷出一堆虫子。 当时还有很多人只是受伤了没有死,他们看见虫子后,个个惊慌的闪躲,在闪躲过程中,那个器皿被踢来踢去,沾上了大部分人的血。 当时没死在斗殴里的人也都在了器皿的诅咒中,不断有虫子从新的尸体里喷出,活人的伤口只要沾上虫子就没有活命的机会。 半个小时后,这里沦为了虫子的天堂,四十四个人,没有一个活着,只有数不清的黄白色虫子在地上蠕动着身体。 血肉渐渐被这些虫子吞噬,一具具尸体沦为一具具白骨,四十四具白骨躺在地板上,血肉没了以后,这些虫子开始互相吞噬,直到最后这里只剩下一只虫子。 所有人都死了,在经过一个晚上的疯狂冲击后,我们已经能够平静的去看这些人的惨死。 当时我的脑海里只有四个字。 死有余辜。 第93章 彼岸者 这些人惨死后,时间停滞了一段时间,绯鸢不知道去哪了,只有她能运转时间,所以她不在,时间没办法继续走。 “秋官,有一件事,是除了当时在场的警察知道外别人不知道的。” “什么事。” 郑洋洋现在真的是强撑着精神,他和魏夏相互依靠着说话。 “这件事是我师父退休前告诉我的,当时在别墅里,只有四十四具白骨,所有警察都以为报警的人说错了时间,不过在那些仆人异口同声之中,他们不得不相信,一夜之间,那四十四个人不仅死了,还变成了白骨,后来他们往外运白骨时,全都拿运尸袋装起来往外运,根本不敢让媒体知道。” “那个带金丝眼镜的。”魏夏虚指了一下那些白骨,“是我和我师父解剖的他哥,几年前的大案里,他哥的死引起哗变,明星效应让警察局压力倍增,对了,发现他哥死了的人是个小女孩,他们兄弟俩一个爱好,死有余辜!” 魏夏说完后端烊又怒骂了几声,而后绯鸢便回来了。 看她发白的脸庞,估计刚才是发泄去了。 绯鸢回来后,时间继续,我们得已继续观看接下来发生的事。 李荼他们死后没多久主楼的大门就被打开,先前那个不见了的女子和那个泼了李荼一身水的年轻人一起跑了进来。 女子跑进来之后直奔那个器皿,看也没看那堆白骨,她拿起器皿后,手放在器皿的边缘上,我们几个清晰看到被刻在器皿边缘的虫子活了,正在女子的手下蠕动。 而那个大虫子在看到女子之后火速逃离了别墅。 年轻人在别墅里上上下下,不知道在找什么,最后他一脸焦急的问那个女子,“我妹妹到底在哪!” 女子苍白着脸指了指楼梯下的墙壁,年轻人从三楼一跃而下跑向那面墙壁。 他在墙上乱摸一气后终于摸到了开关,打开门后,里面肆意横飞的血迹让年轻人停在门口不敢进去。 几秒后,年轻人不可置信的边喊她妹妹的名字边往里走。 我不敢忘记他妹妹的名字,那个孩子叫王雪,她是最后一个被杀的孩子。 年轻人在看到妹妹的尸体后,大喊出声,紧接着他伏在那个孩子的尸体上痛哭流涕,女子闻声进来,她看见那女孩尸体时,同样忍不住落泪。 女子的手里还握着那件器皿,年轻人擦干眼泪后对女子大喊大叫,质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女子只是一脸歉意的对那个年轻人说对不起。 女子走到女孩身边,把外衣脱下披在女孩身上,她抱住女孩,把头搭在女孩的头上。 年轻人问女子,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女子告诉年轻人,这里的人都被器皿吞噬了。 年轻人不信这些,女子让他看器皿,那些在器皿边缘蠕动的虫子吓了年轻人一跳,他拼命往后退,却踩在另一具白骨上。 年轻人要报警,可是女子制止了,她让年轻人先别动。 女子说这里所有人的魂魄都让这个器皿吞噬了,包括这些孩子的灵魂,她必须要换回这些孩子的灵魂,她不允许这些无辜的孩子也成为恶灵的补品。 年轻人问她要怎么做,女子没说,她只是让年轻人先出去。 退出监狱的年轻人站在门口不断向里面张望,女子将器皿放到女孩的身上,而后她扯下身上衣服的一角,放到了器皿里。 那衣服破碎的一角在离开衣服后化成了一瓣花瓣,那花瓣火红火红的,妖娆却不艳丽。 女子撕下衣服时,我看到绯鸢心伤的捂住自己的嘴,她转身跑了出去,时间再度停止,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我紧跟着也跑了出去,我看见绯鸢伏在外面的栏杆上捂着嘴低着头轻泣,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绯鸢这个样子,我走上前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都怨我,都怨我!”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 绯鸢不断重复着这类埋怨自己的话,我茫然的站在她身边,轻拍她的背。 “如果不想看,就不要继续看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但是那个女子的衣服变成花瓣时,我感受到了她和绯鸢的联系。 她也是彼岸花。 “她叫绯泠。”控制好情绪的绯鸢对我说道:“她是我最心仪的弟子,可是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她甚至同阎王做了交易,我赎回她后,为了惩罚她,剥夺了她全部修为,把她放到人间,让她帮我找一样东西,那件衣服,是我送她的最后一件礼物,那件衣服……她怎么能……!” 绯鸢说到这我已经理解了一半,她所谓的找人应该就是找绯泠,只是不知道后来绯泠做了什么,会让这个活了几万年的彼岸花王如此伤心。 “走吧,回去吧。”擦干眼泪的绯鸢对我说道。 “你确定要继续看吗?” “虽然我已经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了,可我还是要看,也许我能从中找到救她的方法。” 绯鸢的话没有错,我同她一起走回去,停滞的时间继续。 绯泠将衣服的一角放到器皿里后,嘴中开始念我听不懂的咒语,她念咒时,绯鸢的嘴角再次抖了抖,我想绯鸢听懂了,她不仅听懂她还知道那是什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来驱动。 我在这一刻充分理解了什么是口吐莲花,绯泠的嘴里不断飞出彼岸花,从她口中飞出的彼岸花越多,她衣服上绣的花朵越少,到最后那件衣服彻底变成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衣服。 十八朵彼岸花萦绕着器皿和小女孩,绯泠割破手指,红色的血滴在器皿中,我们所有人包括绯鸢在内一起大喊了一声“不要”。 可惜我们只是一帮看客,绯泠的血滴在器皿里后,器皿发出刺眼的红光,已经在外面看傻了的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泪流满面的跪到在地,对绯泠磕头。 在红光中,我听到了绯泠空灵的声音。 “契约者绯泠以此生此世彼岸之姿换回十位孩子的灵魂,大梵天在上,凡彼岸者缔结契约,受约者不得推卸。” “大梵天在上。”器皿里生出一道浑厚的声音,“但是绯泠,你现在身体里蕴藏的能量不足以支持十个灵魂,你应该知道,等价交换。” “那我能换回几个?” “一个,你只能换回一个。” 事情的发展明显超出了绯泠的预料,最后绯泠指向那个女孩,“我要她的灵魂。” “好。” 器皿答应了绯泠的要求,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在器皿中走出。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一分钟后我要收走你的彼岸之身。” “多谢。” 绯泠俯身对那个器皿行礼,然后绯泠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到跪在外面的年轻人身前。 “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和你妹妹告别,人死不能复生,我只能做到不让你妹妹魂飞魄散,一分钟后,我要送你妹妹往生。” “谢谢!谢谢!” 年轻人对绯泠磕了好几个头才去抱小女孩,小女孩真的很好,她安慰年轻人,让大哥好好照顾二哥,不要再去想她的死,她该走了。 小女孩的最后一句话是,“大哥,我终于能离开了。” 离开吧,离开吧,我们四个对绯泠弯腰鞠躬,感谢她带走了一个纯洁的灵魂,这里太肮脏了,容不下那个美丽的灵魂,离开吧,会有更好的世界在等着她。 在时间快过去前,绯泠拿出了一颗黑色的珠子,她捏碎珠子,别墅里泛起黑雾,而后小女孩的灵魂,便消失在别墅里。 小女孩走后,绯泠让年轻人务必保护好这个器皿,不要让任何人的血碰到器皿,她还说,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个穿的和她一样的美丽女子来找年轻人,到时把器皿给那个人就好。 绯泠说完后,她的灵魂就化作一道红光被吸收进了器皿。 红光散尽,这个豪华别墅里最后只剩下抱着器皿的年轻人。 第94章 解封的诅咒 在那红光的最后,一片彼岸花瓣从空中飘摇落下,年轻人抬手去碰那片花瓣,那花瓣在碰到年轻人后便消散了,它化作一阵粉雾消散在了空中。 年轻人放下器皿,抱出妹妹的尸体,抱着妹妹,他坐在器皿前喃喃自语:“雪儿,你让大哥放下,大哥怎么放下,咱们三兄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突然间走了我该怎么对你二哥交代,我该怎么给自己交代!” 年轻人抱住器皿,对它大喊:“我给你你要的,你给我我要的!” “可以。”那浑厚的声音再度传出。 “只要你能让我的孩儿住进你的身体,我就给你你想要的。” “你的孩儿?”年轻人诧异的说到。 “出来吧,孩子。”器皿说完,那条刚跑到不知踪迹的虫子再度出现,它爬向器皿,用粗壮的身体缠住器皿,像是一个在撒娇的孩子。 “这是我的孩儿,它一直想像一个人一样活着,只要你把身体给它,我便同你做交易。” “好,我答应你!” “年轻人,想好了,你会没命的。” “这个交易可以传承吗?” “可以,但接受传承者必须同你是骨肉至亲。” “我还有一个亲弟弟,若我死了,请把驱动您的能力传给他。” “好,给我一滴你的血。” 签订契约后的年轻人放下雪儿的尸体,他起身站到器皿前,张开双臂,那条粗又大的虫子缩起身体猛然一冲,冲进了年轻人的身体里。 “你的时间不多,好好珍惜。” 说完话后的器皿便归于沉寂,如同一件死物。 年轻人带着器皿和尸体走出主楼,此时天已大亮,晨起的仆人们过来看主人这边有没有什么吩咐。 当看到满地的尸骨后,所有人都惊慌失措不知道做什么好,最后在管家的呵斥下他们才停下自乱的脚步。 管家打电话报了警,随后他进入别墅找器皿,他没找到,出来后他问谁拿走了宝物。 可惜这时已经没人理他了,不知道是谁看中了一辆昂贵的车子,他偷走了钥匙后快速上车绝尘而去。 剩下的人一看如此,纷纷冲进别墅抢夺车钥匙,不仅是车钥匙,别的值钱的东西他们也抢,这一刻,他们比土匪还专业。 此时正在一旁旁观的年轻人看到这一幕,惊愕的无法说话,最后他默默拿出自己那辆小破车的车钥匙,开门上车。 他开车门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那人朝他唾了一口吐沫,好巧不巧的,吐在了雪儿的尸体上。 年轻人当场红了眼,他抬脚踹倒那个人,他把雪儿的尸体放好后,开始同那人厮打。 我们再度听见心声,这个年轻人的心声。 他说,“杀了这帮人,杀了这帮畜生!” 那个器皿问他,确定吗,已经红眼的年轻人大喊确定。 之后画面突然停滞,粉色的薄雾全部回到监狱里,监狱里的那九具小孩的白骨包括王雪的尸体在薄雾回收时俱都化成白灰,白灰掺杂在粉雾里,同粉雾再度飘散出去,此时时间恢复正常,飘散出来的雾气迷倒了所有人。 器皿让年轻人开车下山,年轻人立马照做,他开车下山,在一个比较陡的转弯处,器皿让年轻人停车。 它让年轻人在身体里取出一条虫子放到这里,年轻人照做了,虫子碰到地面立马就消失不见,随后器皿让年轻人不要动,看一场好戏。 本来年轻人对器皿收走了王雪的尸体这件事很生气,可是随后他看见醒来的别墅仆人们纷纷在这个转弯处掉下悬崖时就不生气了,他没资格生气。 最后器皿还是好心的对年轻人解释了,它告诉年轻人,这里面有很多仆人都知道他们的主人有特殊癖好,所以这帮孩子请求器皿也带走他们,但不要带到器皿内部,所以器皿没办法,只能在公路上布局,至于为什么要收走王雪的尸体,那是因为警察来了。 年轻人辨别过他可以把妹妹的尸体放到后备箱里,不一定要化成烟,然后年轻人就被器皿鄙视了,年轻人没发现,现在天气依旧很热,他妹妹的尸体已经有了尸臭了。 器皿觉得他没办法对警察解释为什么所有人都变成了白骨而只有他妹妹还是一具完整的尸体,所以收走了尸体。 听到这些,年轻人无奈的低下头,若是警察在他这闻到尸臭,一定会搜身,到时器皿一定会被搜走,那样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而且妹妹已经往生,一具皮囊,的确连祭奠意义都没有了。 随后而来的警察同样在这个转弯处失去了方向,年轻人觉得警察无辜,最后出声救下了余下的警察,并且带着警察们重回别墅,打开别墅门后,那幅场景同样震惊了所有警察,在年轻人和剩下没有偷东西的仆人们一起强调了多次后,警察们才算相信这些人真的是昨天还活着。 这件别墅的案子,到此为止,算是解开了全部谜题。 端烊我们四个已经看傻了,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一件器皿做的,可是那到底是件什么东西,能让这么多人死于非命,能让那什么什么彼岸者丧命。 为了解答这个疑惑,我们集体把目光投向了绯鸢,因为她穿的和绯泠一样的衣服,绯泠在死前提到了她。 而对于这个东西的来历,绯鸢告诉我们,这要追溯到古代。 边说着,绯鸢边撤了法术,她的脸色缓过来不少,估计是接受绯泠的死亡了,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这个回溯时间的法术是随便一个阴间的人都会用吗,我之前看范灼之用过,现在绯泠也用。 时间不应该是一个禁忌吗? 按照绯鸢所说,这件器皿,是古代战将白起打造的。 当年长平之战,四十万赵军全部被白起下令坑杀,造下大杀孽的白起被因果降罚,罚他永生永世投胎为虫,永生永世死于雷电。 白起一生征战无数,他不肯死后那么窝囊,于是找来九九八十一个术士改命,最后一个术士告诉他,改命不可能,不过可以让他以另一种形式活着。 白起问什么形式,术士告诉他,以虫身永远活着,以虫身继续噬夺人命。 在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挣扎后,白起选择了以虫身活下去,八十一位术士共同寻来奇虫,以水银封印,灌注在银器里,这件东西直到白起死才打造完,术士将白起的灵魂封印进去,他告诉白起,只要九九八十一人死在你的手里,你就能彻底解封。 好巧不巧的,王雪,就是第八十一人。 所以,她是器皿没解封前杀的最后一个人,而她预言,李荼将是器皿解封后杀的第一个人。 刚才情景重现中,李荼并不是器皿解封后杀的第一人,我问绯鸢这是怎么回事,而绯鸢则是让魏夏解释。 魏夏告诉我,李荼的确是第一个死的,第一个人喷出虫子不代表第一个死,那时候那个人还有呼吸,很微弱,几乎可以算是无,但他还活着,至于李荼,他当时脸上破了一个口,虫子顺着这个口钻进大脑,所以严格来说,李荼是第一个死的。 第95章 因果 看完这一切后,端烊我们几个同时瘫倒在沙发上,也不管满天飞舞的灰尘了,我们需要休息,今天晚上的信息量太大了,我们得消化吸收一下。 连带着为什么阴间收不到他们魂魄,阳间他们也没有滞留的原因都一切得到了解释,全部被那件器皿吞了,那被吞了当然没有了,怪不得这里这么干净。 “哎,”我怼郑洋洋,“警察的报道里我怎么没看到和性 虐孩子有关的话题啊。” “应该是全部被压下来了。”郑洋洋做了一个被压的动作,“这些人,国内国外都有,个个高官巨有钱,家族企业连成串,说是吸毒已经是极限了,要把监牢里的事都说出来,那我估计当时插手调查的警察得全部被迫害。” 沉默,我没想到竟然会官 官相护到这种地步。 “不过我想好了。”郑洋洋双手放到脑后,换了个姿势躺。“尸体没了不重要,血迹还在,根据血迹可以调出DNA,我一定要把这些事全部正大光明的查出来,我要全部说出来,我不信,我给不了这些孩子一个清白!” “加我一个!”魏夏举手,“当初那个小女孩报案时,我们劝她把一切都说出来,可她的家人竟然说我们那样做会毁了孩子,我真不知道那帮家长长没长脑子,那可是……到底是谁毁了孩子啊!我一定要把这些查出来,我也是警察,我不能再任由这种事发展下去!” “行啊你们俩。”我鼓掌,“未来就交给你们了。” “哎,你们要是碰到什么悬案,可以通过秋官找我,我调阴兵来帮你们。” 端烊同样一脸跃跃欲试,可他那句“阴兵”一说出来,郑洋洋和魏夏就拒绝了,两人表示还是喜欢自己查案。 绯鸢出去抽烟了,不知道为什么堂堂彼岸花王会喜欢我们阳间人的调调,不过我还是跟了出去,因为我有问题要问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倚着墙壁,以45°角仰望天空的彼岸花王别有一番风情,我刚出来还没说话就被她一句话给呛了回来。 她继续说道:“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等价交换是这个世界上不变的定律。” “时间也可以交换吗?” “只要你付出的足够,就能交换。” “范灼之把精神病院的时间倒回到了他那个年代,那需要付出多少?” “他的全部,他用范灼之的全部换来了一次倒流。” “什么意思?”我想起临走前范灼之给我的拥抱,强烈的不详预感开始蔓延。 “意思就是,阴阳两界,从此以后,没有范灼之。” 我心中顿时一惊,刚出来对绯鸢道谢的端烊也是一惊,他不可置信的问绯鸢,什么叫没有范灼之。 “不是魂飞魄散,不是转世投生,而是属于范灼之的一切都将消失,这是交换,也是因果。” 绯鸢如是解释道。 我和端烊相视一眼,被震惊的无法说话。 绯鸢说,这是交换,这是因果。 因果,是最无法违背的。 种下什么因,结什么果,因果不会断掉,只会延伸,前世的恶因可能会在今世产生恶果,今世善因将传给下一世化为善果。 这是每个通灵者都懂的最浅显的道理,也是人世最深的道理,我们都身在其中,不管活人死人,都要遵循因果。 所以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才会被判永生永世为虫,所以范灼之才会被消掉。 突然的,我又想起了什么。 “若是等价交换,那么范灼之同阎王做的交易又是怎么回事?” 回过神来的我继续问绯鸢。 “那是因为有人替范灼之补上了那份交易。” “谁?” “你们现在无需知道,那是阴间的事。” “那我呢?我是阴间的人!” 端烊迫切的跑到绯鸢面前,他指着自己,以一种渴求的眼神看着绯鸢。 “你级别太低了,等你到白无常那个级别时自会知道。” 可惜绯鸢还是没有松口。 “你呢?”我问绯鸢,“你也调转了时间。” “我只是付出修为,调转多少年,付出多少年的修为。” 对于这个交换,我无话可说,范灼之倒退的时间超出了他的修为,所以他没了……这就是答案吗?他就这么没了。 “对了。”我又想起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是我的能力,你们的随便一点想法我都可以放大。” 看着绯鸢那闪过狡猾之色的双眸,我真是无言以对,怪不得! 绯鸢出现时,郑洋洋夸她漂亮,对她起了色心,所以后来会跪到在她面前。 端烊呢,一直想要一个人身,所以她给了端烊一个人身。 魏夏一直对他女友的死心怀愧疚,所以后来魏夏才会跪在地上大喊“对不起”,至于之后魏夏又看见了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而我,从头到尾全程担心如霜,怪不得那时候我怕医院传来信息的恐惧感那么大。 “最毒妇人心” 我现在脑海里只飘过这几个字。 “秋官。”绯鸢轻声叫我。 “嗯?” “去一趟云南吧,帮我把那个东西带回来。” 虽然我想说,就算绯鸢不说我也得去一趟云南,可是既然她都开口了,我不讹她一下就不公平了。 毕竟,等价交换。 “我有什么好处?” “我帮你留下范灼之的一缕魂魄。” “!!!!” 我抿唇,不想说话,她真的可以看透我的心思啊! “秋官。”听到这个要求,端烊求助的看着我,他和范灼之的交情太深了。 “成交。” 我没有办法,只能点头。 “想讹我?”绯鸢走到我面前,抬起我下巴,“再修炼几千年都未必够。” 说完这句话,她霸气离开,我欲哭无泪,老妖精!! “哎,你要那东西干嘛呀?” 我本着为芸芸众生负责的心追上绯鸢,那玩意可是杀人专用,她要干嘛。 “复活绯泠,它拿走了绯泠的魂魄,我必须换回来,绯泠是我唯一的亲传弟子,她我必须救。” “你就不怕它把绯泠的魂魄给吞了?” “彼岸者的魂魄,它也得有命吞才行。” “到底什么是彼岸者。”对于这个我没听过的称呼真是一头雾水。 “不在六道中,游离三界外,永远在阴阳之中徘徊,是为彼岸,凡修成人形的,都被称为彼岸者。” “原来如此。” 今天绯鸢看起来心情很好,给我解释了不少疑惑,我们三回到副楼里,郑洋洋和魏夏都已经睡了,他们俩昨晚喝了不少酒,今天又被一大堆信息洗脑,困了很正常。 “端烊。”绯鸢出声。 “什么事?” “你和秋官一起去云南,你的人身会维持到你从云南回来。” “好。” “等等。”我道:“鬼差不是离不开辖区吗?” “谁说的?鬼差为什么不能离开辖区?只是不能擅离罢了。” “……范灼之……” 范灼之你个大屁眼子!你当时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要没了才这么骗我!骗子! 我说出范灼之的名字后,我们再度沉默,端烊握紧拳,双眼隐隐泛出泪。 “骗子!” 他轻吼。 “我会留下范灼之的一丝魂魄,只要你们能带回我要的。” 绯鸢站在我们俩面前正色说道。 “你记好了,这是你说的。” “我记住了。” 范灼之你个大骗子,你等少爷我从云南回来的,见你一次抽你一次,只要能见到你,你抽我都可以啊! 三天后,交接完手头公事的魏夏和郑洋洋同我和端烊一起踏上了前往云南的路。 第96章 一切的关键 我们四个,两辆车,一路风驰电掣直奔云南,却被堵在了云南的高速公路口。 前面那一长串子的私家车让我感受到了绝望。 为什么会在这里堵车? 端烊不会开车,所以我让他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虽然高速公路上不允许下车,但是鉴于堵了半天的车了,这条规定也就发生了更改,但这不是你们在高速公路上打麻将的原因啊! 还有谁会带着麻将出游啊,真是无话可说。 端烊左挤右挤的像是在高速公路上扭秧歌一样消失在了我们眼前,他走后,郑洋洋暗戳戳的跟同行打听情报。 这次魏夏他们俩是请假出来的,没告诉云南警方,毕竟不知道有没有警方牵扯其中,有些事隐蔽点好。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我摇下车窗问郑洋洋。 “说是死人了,警方正在处理。” “死人了能堵成这样,这都大半天了,这是出了多少车祸?” “不知道,等端烊回来吧,看他看到些什么了。” 郑洋洋无奈的关掉手机,胳膊搭在车窗上按太阳穴。 云南这边天气温宜,我们几个穿半袖也不冷,最后在车里坐的实在是腿疼,我只能下车溜达溜达。 刚下车,端烊就回来了。 “前面发生什么了?”我问端烊。 “我会说是地陷了吗?”端烊一脸古怪的说道。 “你别逗我们。” 郑洋洋从车里探出个脑袋说道。 “没逗你们,前面不到一百米,地陷了,据说当时正巧有一辆车经过,车里的人当场死亡。” “这高速公路豆腐渣工程吧。”我掐腰,“怎么还地陷了。” 听到我们谈话围过来的几个司机都开始叽叽喳喳的问来问去,到最后一起无可奈何摊摊手,后面还堵着一排车呢,退也不能退。 “早知道就坐飞机来了,不对,坐不了飞机,端烊没身份证。” 魏夏抱怨,我们冷笑。 整个下午都是在高速公路上呆过的,直到傍晚道路才给疏通开,我们几个才得以进入云南境内。 入境第一件事就是靠边停车下来活动活动腿,端烊坐在车里一脸懵逼的看我们上蹿下跳,这货不是人,自然不知道人长时间弯曲手脚有多痛苦。 进入云南后已经是十点多,我们随便找了间饭店吃完后各自开房去休息,端烊跟我一屋,没身份证的小犊子。 第二天醒来之后我给白秋岚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到云南了,和几个朋友,一会去医院看白国华。 白秋岚告诉了我们地址,顺便她告诉我们,医院现在已经全面封锁,因为昏迷的人太多了,只有直系家属能进入。 我们几个默默对视了一眼,最后他们几个损友串通白秋岚把我以白家姑爷的身份送进了医院。 在医院大门口登记身份时我是绝望的,如霜,我对不起你。 因为端烊他们进不来,我只能开视频给他们直播,这里真的和白秋岚说的一样,整个医院住满了昏迷的人,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就是醒不过来。 白国华在特级病房,医院不允许转院,据专家研究说,这是一种急病,有传染性,所以不允许出去。 而根据白秋岚的说法,这些人都是从一个小山村里出来以后变成这样的。 包括白国华,当时他们俩是因为要体验民风才去的那个小山村,不过出来以后白国华就昏迷了,我问白秋岚她的身体怎么样,她只是摇摇头说没事。 我发现我不能和白秋岚长时间接触,她身上有股魔力,让我忍不住去看她。 “大致我已经了解了,你把去小山村的路告诉我,下午我们几个去一趟。” “好。” 白秋岚点头答应后,我拿出手机正想关闭视频,她一句话让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说:“洛秋官,你很害怕看我吗?” 耳机里传来郑洋洋他们几个看笑话一样的唏嘘声,我感觉有股热流从我脑袋顶火速流向脚尖,这热流还带着电。 “没有啊。” 我不顾端烊他们几个的喊话执意关闭视频,可不能让他们再听了。 “那你为什么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低着头,我应该长的不丑吧。” “没……没……”你要是长的丑我就抬头了。 我退后几步,绕过白秋岚,快速走向门口。 “你注意点身体,我……我们会尽快解决的。” “好。” 最后我也没敢看白秋岚,打开门快步流星离开医院,一分钟都不敢多停留。 端烊他们三的车停在医院对面,一看见我出来他们三个损友立马化身八卦狗仔队长缠着我问这问那。 这三个人在被我一一怼回去后,终于肯消停的开车回宾馆准备下午去小山村。 按照白秋岚说的,去那个小山村得走半天,中间还有很长的一段山路。 我们给车加满油后又多买了两桶油,要是走半道车突然间没油,可就尴尬了。 吃饱饭后又买了一大堆熟食和零食,端烊第一次吃现代食品,对这些东西分外喜爱,我们也就不拦着,让他好好吃。 毕竟某人再回到武汉时可就没有人身了。 整装待发后,我们回到宾馆退房出发,按照白秋岚指的路踏上山路。 的确是一段很崎岖的山路,七拐八拐的,让我想起在武汉的盘山路,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愿今天走可以顺利吧。 到了山道时是下午五点半,这里的山道很短,我们两辆车小心翼翼的在山道上开。 几个小时后,我们刚过了一个转弯处,后面立马传来山石崩塌的声音。 听到声音后,我和魏夏我们俩立刻一个急刹车停在原地,下车去看发生了什么。 现在已经天黑了,我们打着手电筒跑回去看,是很普通的塌方,但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昨天地陷,今天塌方,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们几个都对接下来的路产生了恐惧感,可是现在回去的路被截断了,我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 我突然想给如霜打个电话,我知道她听不见,可是留言也好,这样她醒来就能听见了。 这的信号很微弱,只有一格信号,我给如霜打电话留言的同时,郑洋洋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为了有更好的信号,我不得不往山上爬,等我留完言下去时,郑洋洋他们几个铁青着脸站在黑暗里。 “怎么了?”我问他们。 “王建成死了。”郑洋洋压着怒气说道。 “怎么可能?”我惊异,王建成可是我们猜测的头号器皿主人,他怎么就死了呢。 “还记得昨天高速路的地陷吗?”郑洋洋给我解释,“端烊说当时有辆车正好经过掉了下去,车主当场死亡,车主就是王建成,也就是程诚,刚才我同事给我打电话说,云南这边刚确定王建成死亡。” “等等。”我让郑洋洋安静,“我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是?”魏夏问我。 “你们还记得在别墅里,那个和器皿做交易的年轻人吗?” “记得啊,怎么……”郑洋洋一经提醒立马反应了过来,“那个年轻人他妹妹姓王,也就是说他也姓王,他和器皿做交易时说‘我死后把我的能力传给我的亲弟弟’他弟弟是王建成!那个年轻人是离奇死去的王建国!” 郑洋洋说完以后,端烊和魏夏也都恍然大悟。 这样一切就都连起来了。 王建国和器皿做了交易,虫子进入了他身体里,所以他死时身体里才会出现一堆虫子,他死后器皿的使用能力完全传承给了王建成。 后来王建成被程老警察收养,他离开武汉后程老警察被杀,杀人者浑身喷出虫子,可以认定就是王建成做的,在墓地里也是,黑色的人影消失后,留下满地虫子,那证明王建成来过。 而那件牵扯全国的大案,死的都是高官还有明星,那些高官我不知道和别墅里的人有没有联系,但是那个明星有联系,他弟弟也死在了别墅里。 这是王建成在复仇! 可既然是复仇,那和魏夏的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和云南又有什么关系。 最重要的是,王建成怎么会死? 第97章 阶下囚 一层迷雾解开,显露出另一层更厚的迷雾,我们几个收拾好心情后上车继续往前走。 又过了几个小时,我们终于看见了路灯。 紧接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别有一番风味的村落,这里还保持着古老的特色。 现在是凌晨,我们不好进入村中打扰人家,只能拿出帐篷在村子外将就住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狗叫吵醒的,我拉开帐篷后,立马有几把长柄木叉子戳了过来。 尼玛,差点戳到我。 我举起双手,什么情况。 端烊这犊子自打有了人身以后格外珍惜睡眠时间,一般打雷都叫不醒他,所以最后,我、郑洋洋、魏夏,我们三被人拿绳子捆了推着走,端烊被人捆了后拿棍子担起来走。 都这样了,这货还能睡,我也是佩服的。 至于我们为什么被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大早刚起来就被这帮粗暴的村民们扔进了小黑屋。 我们四个被关进一间屋子。 村民们离开后,我默默的从裤腰带后面拿出小刀割开绳子。 郑洋洋和魏夏他们俩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只是无辜的耸了耸肩。 “正常人绑架别人时,都会把手往后绑,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就往裤腰带里别了把刀,今天早晨偷偷别的。” “算你狠,快点快点,我手疼。” “虚惊。” 我吐槽完后走过去给郑洋洋解绑,之后是魏夏,自由了的我们三看着仍在一边睡成猪的端烊,齐齐的表示不想管。 门是往外开的,门口有两个村民守着,我一脚踹开门后,一个村民立马大叫着冲进来,郑洋洋见有人进来直接拿下,随后我把刀架在这个村民的脖子上,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闻声赶来了不少人,但是一看到我刀在同伴的脖子上都不敢动了。 “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一天。”郑洋洋吐槽自己。 此时出来的只有我和他,魏夏作为一个法医没有战斗力,留在了屋里。 “去,把你们头叫过来。”我拿着刀在这个村民的脖子上比划,“快去,不然……嘿嘿,刀剑无眼。” 我喜欢这种威胁人的感觉,好爽。 我说完后,那些围过来的村民立马乖乖的转身跑开,为了安全,我和郑洋洋带着那村民退回屋里,并把门关上。 锁上门后,我放开那人,倚着门,以防有什么突发情况。 “哎,你们村是不是有病啊,啥都不说就绑人,我们得罪你们了吗?” 魏夏一肚子气,指着村民问话。 “村长说,这个时候还要来村都是坏人,坏人就得绑起来!” 这明显处于劣势的村民扯着嗓子对我们喊。 “你们村长说啥你们都信?也不知道长脑子问一问。” 郑洋洋已经被气乐了。 “村长说的都对!”那人还生气了,“村长是神明的代言人,他说什么都对!” “傻大个。”我总结,郑洋洋和魏夏没有异议,这人长的五大三粗的,脑子却一根筋。 我站在门口,大门上有个窗户,可以看外面的情况,此时,已经有一个穿着考究的人被一帮人围着走了过来。 “哎——”我指指门外,“来了。” “起来。”郑洋洋毫不留情的扯起傻大个,开门走出去。 此时门外已经站了一百来人,按照昨晚在灯光下粗略估计的这村子规模,估计是全来看了。 “小兄弟,不如把刀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现在看到这些带着眼镜外表斯斯文文的人就觉得他们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能真是被别墅里的事洗脑了,完全不敢以貌取人。 “好好说?小爷我一大早晨睡还没睡醒呢,就被你们这些暴民捆了关到这,你想我怎么好好说?!” 郑洋洋脾气一向冲,这时候把他放出来就像是放出一条野狗一样,逮谁咬谁。 那人陪笑道:“误会,都是误会。”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误会?”反正有人质在手,我也不着急。 “各位是外地人,估计不知道我们村近来出了一些事,从我们村里出去的人都昏迷了,我怕这段时间有人会来我们村做些非法的事,所以才告诉他们,看见外人,立马拿下。” 我冷哼了一声,“你给我的理由我真是无言以对。” “各位不知道,这里是多国交界,旁边就是金三角,他们要是把什么罪大恶极的人放到我们村里,我们,就只能等着被杀了。” “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啊,我们现在都被外界妖魔化了,说村民有魔力,杀人于无形。” “杀人于无形”这几个字实在是太刺耳了。 我和郑洋洋无奈的互看了两眼,他拿出警察证,我放开傻大个。 “看好了,我们是正儿八经的警察,不是坏人,是红旗下成长的正直好青年,不是什么金三角毒枭,你们下回问清楚了再捆人!” “是是是,警察叔叔。” 警察证到底是好使,一拿出来所有人都安静了。 “叔个屁啊,你比我都大。”对于村长的称呼,郑洋洋感觉非常别扭。 “你们这是什么警察。”傻大个从那叫嚣,“哪有警察拿刀对着普通百姓的。” “不好意思。”郑洋洋无耻的拍拍我, “拿刀指着你的是他不是我,他可不是警察。” “郑洋洋。”我无语的看郑洋洋。 “怎么了?”他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与我无关’的看着我。 “你上天吧,地心引力已经关不住你放飞的心了。” “有心无力啊,老弟。” “滚!”论一个人修炼多久才能把脸皮厚成郑洋洋这个级别。 误会消除后,我们几个立马安全,车和帐篷也还给了我们,至于端烊,那小兔崽子终于醒了。 他睡眼惺忪的出来时,我、魏夏、郑洋洋,我们三站成一排给他鼓掌。 “你很棒棒呦。” “哈?!”端烊持续懵逼,我们懒的解释。 中午,村长为了道歉,对我们盛情款待,端烊在餐桌上吃的宛如一头猪,我们几个看的只想揍他。 吃完饭后,我让郑洋洋在手机里找出王建成的照片,王建成离开武汉的时间比我们最起码早了半个月,难保他在这段时间里没来过这里。 “村长,你见过这个人吗?” 郑洋洋把王建成的照片给村长看,“这人是在逃杀人犯,国家一级罪犯,你要是看到了可得说出来,会对我们的调查有很大的帮助,要是不说……就是知情不报,同罪!” 郑洋洋可真是欺负这里地处偏远,对村长是连炸带骗。 不过还是有效果的,最起码我们在村长这,真的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王建成来过,而且来的次数不止一次。 第98章 怪异的土 根据村长所说,王建成在十天前来过这里一次,至于为什么这个日期村长记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自从王建成走后,来村里游玩的客人就开始发生昏迷现象,所以村长才会对王建成记忆犹深。 村长说,王建成在村里住了三天,付了村民们不少钱让他们不要打扰他,只要每天做饭时多给他准备一份就可以了。 那三天里,村长说,王建成去了村中的各个地方,因为王建成那时没对村里产生什么危害,所以村长没管他。 按照村长指的方向,我们四个决定分头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我和端烊去村子西边,魏夏和郑洋洋去村子东边。 村子北边是森林,其实这个村子是建在树林里的,只有东南角那一条路可以进来,出口也是在那。 这个村子还是最原始的那种木屋,电线杆子为了不破坏整体都建的不太明显,在这个村子里,凡是有现代元素的都建的不太明显,我和端烊穿着大红运动服走在这里真是像两根标杆一样扎眼。 西边这里村民说,王建成在这口古井旁待了很久,我和端烊听完后开始仔细研究古井,要不是井是石砌的,我能把井给拆了。 村里总共有五口井,这井都是普通型的,端烊没感觉到阴气,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看了半个小时,我们俩才在这口井旁边找到一撮白土。 我们俩顺着白土往旁边挪了挪,这里有特别小特别小的一块土地是全白的,不过这白土上被普通土覆盖了,所以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我怕有毒,就找村民们借了两副胶皮手套,我和端烊一人带一副,然后开始清理杂土,把白土地露出来。 这里离古井很近,这块白土地也很小,大小范围不超过我拳头的大小,全白,后来我借来了铁锹铲土,挖了两三米深还是有白的。 这就怪了,要知道周围可全都是黄土地,突然多出来这么深的一块白土地真是奇怪。 叮嘱村民们看好小孩不要动后,我让端烊去找魏夏他们。 端烊走后不到十分钟,魏夏就过来了,他一脸古怪的告诉我,在村东边的井旁找到了青土。 我对魏夏指了指那些白土,我们俩集体挑眉。 “你那边那口井王建成也去过?” “对啊,就因为王建成去过,我们才找到的。” “真是怪了。”我拍拍手起身,“对了端烊呢,我让他去找你了。” “没看见啊,过来时候没碰到他。” “那估计是你俩走岔了,走吧,去别的井那看看。” 我的直觉告诉我其他井旁边一定有故事,果不其然,南边的井旁找到了红土,北边井的旁边找到了黑土。 这些土的颜色范围都不大,但是很深,好像这片土地天生如此,可是村长说,原先不是这样的。 折腾来折腾去的,感觉没过多久天就黑了,晚上村长请喝酒,果酒,拿牲畜头骨盛的果酒,一大碗下去神清气爽! 一连九碗酒,别说醉了,再来九碗酒我都能喝! 村中有旅店,不对,是客栈,村长免费给了我们两间上房,吃完酒席回到房间后,我开始对这四种土发愁。 端烊去洗澡了,他今天一天过的格外兴奋。 可能是因为他死时比较年轻吧,绯鸢给他的身体让他看起来像是十五六的孩子,又长的眉清目秀干干净净的,今天村里的姑娘们可没少缠他,那酒灌的,可真是不少。 端烊洗完澡后我还在对着那些土苦思冥想,端烊凑过来,挠了挠他湿漉漉的头发说:“秋官,你有没有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少了点什么?” “不知道,我看着这四种颜色的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四种颜色的土能……等等,四种。”我重复了一遍端烊的话,突然间反应了过来,“对!就是四种!四种!” “啊?”端烊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少了一种黄土啊!再加上黄土,这就是五色土了!”我给端烊解释,“北京,就大清的京都,那不是有个社稷坛吗,社稷坛里有五种颜色的土,咱们现在面前有四种,再加上这的黄土地,这不就是五色土吗!” “就是五色土。”我话音刚落,魏夏和郑洋洋就推门进来了。 “就是五色土,我和魏夏刚想到!” 郑洋洋一脸兴奋的看着我。 “可是王建成要五色土干嘛啊,这又没有社稷坛。” 我不解的说道,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场景。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端烊开口,“这个村子的方向,是正方向对吗。” “正方向……”我仔细想了一下,“对啊,村长家在正北,那几口井,都是在正方向。” “这个村子四边都有树林,也就是说,这个村子不仅是正方向,还是个正的,四四方方的。” 端烊继续说,我们继续想,的确如此,这个村子有棱有角,俯视看的确是正的。 “是天圆地方!我活着的时候还有这个观点,当年我出海去别国游玩,教我催眠术的人说地球是圆的,当时我还受了很大的冲击!” 端烊说完,我们几个都反应过来,果真如此,这个村子就是一个大的社稷坛,社稷坛内有五土,就是我们今天找到的五土。 “行啊你!”我推了端烊一把,“还有点用。” “我用处多了去了。”端烊昂首挺胸,洋洋自得。 “别闹了。”魏夏叫停我们俩,“村正中央还有口井对吧。” “对啊。” “我估计那的黄土颜色是最浓的,明天我们去看看。” “好。” “那今天就先这样,大家都休息吧,明天我们再去看看。” “好,各位晚安。”我伸了个懒腰,顺便踹端烊一脚,“滚你床上去。” 送走魏夏和郑洋洋后,我洗澡睡觉,第二天九点多我们才出门。 村里的土地是越往中间越深,渐近黄色,到了古井那,也就是村子正中间,黄的那叫一个纯正。 我要来了一个小盒,装巧克力的那种一格一格的小盒,把五种颜色的土都放进去,包装好,随身带着。 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是不知道王建成要五色土做什么,不过随身带着一定没错。 之后魏夏他们三个继续跟着村民去王建成去过的其他地方,我则是开始跟着村长套话,研究研究当地的人文历史。 这个村子历史非常悠久,据说是隋唐时期,祖先为了逃避战火带着亲朋好友,乡里邻间的一路跑到了这,云南在那个时候发展的相对而言不太好,在这居住的人也没多少,算是个世外桃源。 那些先人们的到来给云南,哦,那个时候这叫南宁,先人们的到来给南宁添姿添彩,大家过的都很和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地的居民突然间把这些人撵进了深山,让他们在充满障气的深山里自生自灭。 先人们生命力顽强,不仅扛过了无处不在的障气,还开拓了一片土地以供居住,自那以后,先人们就在这里开始自给自足的生活,没再出过村子。 村长说,到现在也没有人出过村子,村里和旅游团做了交易,食物和生活必需品旅游团会带进来,村里的人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昆明,当时是因为有工程,所以村民们不得不去昆明找工程队来村里建客栈。 第99章 古老的诅咒 “那你们这上学医疗怎么办?”我好奇的问村长,这个村子里没有学校没有医院,他们为什么不出去。 “上学?我们这不需要上学。” 村长拿出烟自己点燃一根递给我一根,“我们这不需要。” “为什么?” “这的旅游业发达,来这旅游的,都是给了旅游团大价钱的人,旅游团收了钱,再分给我们,我们不愁吃不愁喝,上什么学。” 这理由我还真是……真是第一次听说。 “那医疗呢?比如生孩子什么的,不会自己解决吧。” “自己解决。”村长一句话让我下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我们村里有产婆,经验丰富,可以自己解决。” “……”我已经双眼呆滞了,我开始怀疑,我所处的时代到底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中国,怎么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 “你们村,不同凡响。”我不禁竖起大拇哥。 我又和村长唠了一会,之后就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了,这个村子和当年的清朝一样,闭关锁国,自给自足,也就是说,他们看不到外界的繁荣,也看不到自己的落后。 中午时候,我回客栈等魏夏他们,他们几个回来后,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没找着有用的东西?”不用说我也猜的出来了,表情出卖一切。 “没。”郑洋洋趴在桌上给自己倒水喝。 “我这倒有点好玩的事。” “什么呀?” 啰哩巴嗦的把村里的情况说了一下,郑洋洋他们几个笑到最后直接滚到地上去了。 “这村子可以的,可以的!”连端烊也忍不住鼓起了掌。 “这村子牛逼了,不过,现在的地方村长不应该是由国家统一认命吗?” 魏夏说出了一件我不知道的事。 “是吗?”我狐疑,因为这村子给我的感觉是自治的,爱怎样就能怎样。 “应该是,大学生村官。”郑洋洋一句话说完,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哎,咱不是进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了吧,这个地方可是天高皇帝远,那天傻大个也说了,村长是神明的代言人,咱不是,发现村长的秘密了吧。” 不过这点我只是说一说,就算入了坑了我们也没办法,来都来了。 所以我们几个,抱着肚子在房间里哄堂大笑。 午饭还是村长请,村长对我们依旧很客气,不过我怎么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呢。 “村长,你们村子,真没人出去过?”我对这点表示深刻怀疑,外面世界花花绿绿的,还真能有人忍住不去啊。 “有,咋可能没人出去过。”几碗酒下肚,村长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村长告诉我们,不是不愿意出去,而是出不去。 这个村子,是个被诅咒的村子,只要村里的人出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惨死,所以没人敢出去。 不过有一家不信邪,这家人,住在村东边,是离村口最近的一家。 下午我们睡起来后结伴去那人的家里,反正王建成留下的足迹也没什么线索了,不如研究研究别的,指不定那就是支线,俗话说得好,支线带动主线。 那家人姓马,家里只有一位老太太,家里很冷清,老太太眼睛不好,她每天就坐在家门口,一坐半天,不动,也不干别的,饭是邻居做完送过去给老太太,吃完饭后老太太会把碗刷完还给邻居,并对邻居说一声谢谢。 据说,她年轻时是村里有名的美女,当年来这旅游的游客中有一位是富二代,富二代和她相爱了,她为了富二代偷跑出村,几十年后才回来,回来时还带着一个小女儿。 村里的人问过她出去这几年经历了什么,她没说,后来她女儿长大了,历史重演,她女儿也跑出去了,她女儿出去时,她哭了一天一夜,把眼睛给哭坏了。 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接到过她女儿的消息了。 我们知道打听别人的隐私很不好,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马老太太,为什么回来,又为什么要在女儿离开后哭的那么伤心。 马老太太过了很久才告诉我为什么。 她说,这个村子是被诅咒的,谁想离开都会不得好死,她当初离开这个村子嫁给富二代后,在诅咒发作前生下了一对双胞胎,诅咒传到了两个女儿的身上,后来她和富二代闹离婚,富二代带走了大女儿,她就带着小女儿回到了村里。 小女儿十八岁那年离开了村,之后她不是没有接到过小女儿的消息,只是,在两年前,她收到了两个女儿全部惨死的消息。 说着,马老太太走进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年轻女孩的照片,马老太太拿着照片边看边哭边说:“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们呀!” 我和端烊相视一眼,想退出屋子,我好像做错了一件大事。 我们俩转身想招呼魏夏和郑洋洋一起离开时,看见魏夏和郑洋洋一脸惊恐的站在原地。 “你们俩怎么了?”老太太还在哭,她的眼泪滴在照片上,魏夏也死盯着照片,双眼隐隐泛出泪。 “老太太,请问,您当年嫁给的那个人,是不是姓孙?” 魏夏哽咽着声音问道。 “是啊,孙景,他是个很好的男人,是我对不起他啊,给他带去了诅咒。” 魏夏听到答案后忍着眼泪转头跑了出去,郑洋洋脸上的震惊持续存在着,我和端烊彻底懵了。 “怎么了你们俩?”我问郑洋洋。 “出去说。”郑洋洋收起表情后,面无表情的把我们带出去。 出来后我们直接去了村口,魏夏正蹲在一棵树下抱着自己双眼含泪的盯着土地,郑洋洋扶着树,大口大口的喘气。 “额……你们俩,要不要出来个人帮忙解释一下前因后果?” “孙惜。”魏夏开口。 “嗯?” “我女朋友,叫孙惜,她是单亲家庭,从小没有妈妈,和他父亲住,他父亲叫孙景。” “!!!!” 这回换我和端烊我们俩表情丰富了。 “孙景是我们警察局的前任局长。”郑洋洋接过话继续说道:“当年那场大案之所以有我们插手就是因为孙局长也死了,惨死!” “孙局长是个很好的人。”魏夏继续说,“他离异后一直未娶,他家是官僚家族,可他从没看不起过我这个小法医,我和小惜谈恋爱他一直都是支持的,我爸死的早,我一直把他当成我亲爸,我……” 说到这,魏夏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郑洋洋一拳捶在树上,愤懑的说道:“这一切就是一个圈,不管你在哪都能把你套进来!” “……” 我和端烊都沉默不语,到现在为止,谜题越来越多,这就是一个雪球,只要你往前推,它就越滚越大,但是你不得不往前推,因为不推你就出不去。 安慰好郑洋洋和魏夏后,我回到客栈的房间里,找来纸和笔,把未解的事情都写出来。 王建成。 器皿。 村子的诅咒。 五色土和天圆地方。 昏迷的人。 写完后,我看着这些苦思冥想,它们之间一定是有联系的,只是我没发现,一定有什么东西被我们漏掉了,我一定想的起来。 许是因为很久没这么用过脑了,没想一会,我就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的,太阳穴还刺痛,我看向端烊,他已经睡了。 放好纸后,我起身去找魏夏和郑洋洋,想问他们俩能不能想起些什么,出门后我发现今天客栈里格外的安静,我去敲魏夏的门,没人开,因为门是古代的那种门,所以我可以轻易推开,推开门后我看到他们两个已经睡了,看来今天大家真的很累,天还没黑就都睡了不说,魏夏和郑洋洋连衣服都没脱,哎呀,我也头疼,那我也回去睡吧。 第100章 奇怪的范大人 “少爷,您该起床了。” “再睡会,再睡会,这才什么时候。”我不耐烦的挥手,翻个身继续睡。 “少爷,今天是您上学的第一天,不能迟到啊。”管家烦人的声音没有消去,依旧在我耳边乱飞。 “上学?上什么学?” 我强撑着精神挣开眼睛看管家。 “少爷您忘了,老爷昨天给您请了先生的,让您去赵家私塾读书。” “我把这个给忘了!” 经管家提前,昨天父亲说的事我才全部想了起来。 我赶忙下床洗脸穿衣服,我要是晚去了,我爹不得把我皮扒了。 我叫秋官,淮州秋家长子,今年七岁,在外界看来,我是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少爷,可他们不知道我这个大少爷当的有多惨。 我那个爹啊,真是……脾气暴躁的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要是他决定的事,你只能照做,想反驳……不像死的话就去反驳吧,我不拦着。 今天是我上学的第一天,是去赵家私塾,赵家私塾是专门为我们这种富家少爷创办的,在那读书的,都是淮州城数一数二的名门子弟。 虽然我紧赶慢赶的收拾,可还是晚了一步,到私塾时他们已经结束了早读,不过先生没罚我,他说,只允许迟到这一次,以后就不许了。 其实,就算我以后天天迟到都没关系,在这种时候就显现出有个不错的老爹是一种什么体验了,再牛逼的人到我面前都得卖我爹一个面子,谁让我叫秋官呢,谁让我的名,是皇帝赐的呢。 我爹年轻时候是当兵的,参军的时候有幸被分配到现在的皇上,当时的太子身边当亲军。 之后太子逼宫,不对,是光明正大的带着军队进入皇宫请皇帝让位,之后,太子坐上皇帝宝座,我父亲加官进爵。 可是我父亲不愿意当官,领了个闲散之值后便回到了老家淮州,这淮州城上到太守下到乞丐谁不知道我的名是皇帝赐的,当年我爹离京时,恰巧我出生,皇帝为了表达自己对我爹的爱护,亲自赐名给我,秋官,官,光看这名就知道,皇帝的意思。 可惜不喜欢做官的不仅是我爹,还有我,我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勾心斗角,喜欢尔虞我诈,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好吗。 十三岁,同龄的人都去参加科举了,我爹的意思是,反正我也学了这么久了,去参加科举试试,试试自己斤两。 好吧,天大地大我爹最大,收拾好行李后,我就带着小雪上路了。 小雪是我的贴身女俾,对我的所有事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喜欢喝什么茶,我喜欢什么颜色,我爱读什么样的书,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对于这点我挺佩服她的,因为我是没心情去把别人的爱好记得这么清楚。 我走的那天,我祖母哭成了泪人,哎呀,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不过祖母是担心我这一路会吃苦,我母亲去世后,祖母一直分外疼我,我严重感觉她疼过头了,我在家里练个剑她都不许,原因是怕我伤着,所以自那以后,我练剑都不敢在她视线范围内练,悄摸摸的找地方练。 最后,我在我祖母叮嘱的话语里,我父亲不耐烦的话语里,带着小雪和侍卫轻装上路。 真的是轻装,走时候祖母往我怀里揣了几千两银票,有这银票在,我还需要带别的吗。 离科举还有五个月,我不着急,我就是去试试,过不过随意,就算不过,我家的家产也足够我逍遥到老,要是过了……这点才是我头疼的,要是过了我可不想入朝当官,我讨厌当官,山水风月哪不比那当官有意思? 出了淮州,我们坐船过江,这是一艘大船,船上都是才子佳人,我喜欢热闹,和这帮人在一起,正好可以品茶论道。 这里面,有官僚之后,有商贾之后,唯一没有的,就是被皇帝赐名的人。 当我报出姓名后,刚才还对我趾高气扬的人这一转眼的功夫就对我转变了态度,毕恭毕敬的请我去顶层喝茶。 哎,对于这种事,我真是见怪不怪了,我出门不喜欢带很多人,因为我觉得带那么多人麻烦,可偏偏有人拿这个衡量别人的身份,我就是经常被小瞧的那个,只不过,他们每次都会在我报出姓名后转变态度。 我在三楼和这帮人说了一会话就出来了,太烦了,这帮人聚在一起,说的都是家世,这个和那个比的,根本没人和我说风花雪月。 江上的风很和缓,我慢慢的在船上游走,走着走着,就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楼。 我听到他们在讨论琅山,琅山我去过,那风景秀丽,珠峦顶翠,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我忍不住参与他们的话题,这很有意思,他们都是不错的人。 最起码,他们比三楼那些人好多了,不会那么势力,想说什么说什么,大家都是学富五车之人,在一起,论道谈词,别有一番趣味。 其实我觉得,这里面最有趣味的,是那个叫白秋岚的女子,她的声音很好听,如黄鹂婉转之音,让人忍不住侧耳去听。 据同行的人介绍说,白秋岚的父亲是个地方小官,这次她父亲被钦点入京,她也跟着父亲一起入京。 白父是个很和善的人,在底层坐的人都是寒门学子,白父不介意他们出身,和我们一起谈天说地,这一晚上,过的可真快啊。 天微亮时,白父邀请我们出去看日出,我站在白秋岚身边,同她一起观赏风景。 只不过,她在看远处鹰飞鱼渡,我在看她巧笑倩兮。 日出了,暖洋洋的光辉在她身上洒上一片金,我曾阅览名家诗作,我自认才学不浅,可是在这一刻,所有描绘美人的词在她身上都没有了原先的魔力。 她是谪仙,我心目中的谪仙。 船在江上走了三天,我看了她三天,也想了她三天,每天一闭眼,就会想起她的笑容,每天一睁眼,都会想看见她,想黏在她身边。 侍卫说,我中了美人计了,没关系,只要是她就没关系,只要能是她。 三天后,我们一起下船,终于是到离别的时候了,她和她的父亲要一直赶路去京城,而我却要留下来替父亲拜访旧友。 我们相约京城再见,可是我不舍她离开。 都说男女授受不亲,我只能留恋的看着她,通过眼神表达对她的不舍。 她也是一样的,她站在她父亲身后,一直看着我,她眼里流出了泪,我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她的泪,她每滴一滴泪,我心就会痛一次。 送走白秋岚和她父亲后,我带着小雪和侍卫按照父亲给的地址去拜访方伯父。 方伯父是此地刺史,既然是父亲念念不忘的人,我就不能失了礼数。 买了一大堆珠宝礼品后,我带着打包精致的礼物扣开方府大门,向管家递上请帖。 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一个中年人领着家奴快步向大门走来。 没猜错的话,这位精神朔朗的中年人,就应该是方伯父。 果不其然,在一顿寒暄后,我住进了方府,同我一起被盛情款待的,还有一位黑袍青年。 方伯父叫他范大人,好耳熟的名字,好大的架子。 用完饭后,我回房休息,不想,那位范大人也跟了过来。 “范大人,找我可有什么事吗?”虽然我不想叫他大人,可是礼数不能丢,该死的礼数。 “你叫秋官。” “是。” “没想到啊。”这范大人轻笑了一声,他饶有意思的看着我,我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范大人,好奇怪啊。 第101章 这是一场洗礼 “大人没想到什么?”我后退几步,尽量离范灼之远点。 “没想到你还挺可爱的。”范灼之轻笑着对我说道。 “???”我一头雾水看着他。 “你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范大人这话就奇怪了,这是秋某第一次见大人。” “范灼之,我的名字,叫范灼之。” 这黑袍的青年对我郑重的介绍了他的名字,这个名字我从没听过,可是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悲伤感,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里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为什么,我听到有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挣扎着跑出来。 “范灼之。”我重复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我为何如此熟悉? 眼前突然一黑,我仿佛听到我身体里的骨骼在生长,我努力去看,可是这里好黑,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其他人呢? “醒来吧,秋官。” “我醒了,那你呢?” 我站在黑暗里,看那个躲在不远处不肯现身的混蛋。 “不跟我一起走吗?” “这是我注定的结果。” “那又为什么来救我?” “我想做些什么,在我彻底消失之前,为我的朋友,做些什么。” “彼岸花王答应我留下你的一缕魂魄,你不会死的!” 我声嘶力竭的对这黑暗大吼,对范灼之大吼:“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没有用的,秋官。”范灼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秋官,这是我自找的,这是代价。” “……”我仰起头,努力让眼眶里的泪水倒流回去,我想忍住不哭。 “回去吧,秋官,记得帮我照顾好端烊。” “我知道。” 我低下头,我的面前突然多了一缕光,若踏着这缕光走,我是不是能走回我自己的时代,我是不是,要永远失去我的朋友。 “范灼之,你是个混蛋。” “我知道,恨我吧。”那个混蛋的语气竟然变轻松了,这个白痴! “我会一直恨你的。” 这样,我就不会忘记你了,你就不会彻底消失了,至少,我还记得你。 “秋官,再见了。” 我站在光明之前,我的身后便是他,我想回头拥抱他,可是我已经做不到了。 “拜拜,范灼之。” 我依旧说不出“再见”,我多希望,我们不会再也不见。 我沿着他给我的路继续往前走,我的朋友,谢谢。 我睁开眼后发现,我们几个被捆的严严实实的,正躺在一间很暗的房间里。 端烊已经醒了,他躺在地上,面无表情的仰望天花板,他的脸上,有两行清晰的泪痕。 “秋官,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关于他的梦,那是我第一次被分配到他手下,那是我第一次和他一起外出收魂,我拖了他后腿,他却没放弃我。” “他……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太傻了。” 我时常会想,如果范灼之没有那样的过去,那他还会是这样吗,他是个很好的人,只可惜,他身上的束缚太多了。 真正让他不得超生的,不是同族的诅咒,是那些悲惨的过去;真正不肯放过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他走了,秋官,再也回不来了。” “不会的。”我摇头,“我们可以救他。” 魏夏和郑洋洋还没醒,我和端烊相对无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来这的目的已经从救人变成了留下他的一缕魂魄。 范灼之,如果我能再见你,我一定会告诉你,放手吧,为了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别再执着于过去。 绯鸢是我最后的希望,为了范灼之,我也得在这里活下去! 我踹醒魏夏和郑洋洋,让他们俩精神精神,现在我们的双手双脚都被捆的严严实实,捆我们的虽然是绳子,但这次他们智商明显提高了,不仅把我们的双手捆在了前边,还搜了我们的身,把我们身上所有能割断绳子的东西都给拿走了,当然,我的刀也不见了。 “人蠢,是不会有救的。”我仰着头吐槽,我真的已经无力说什么了。 拜托!我们是四个人啊!不是一个人啊! 你这样把我们的双手都绑到前面,我们两两相对不就可以把对方的绳子解开了吗!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猪永远都不会翻身的原因了,蠢,不需要解释。 我们几个互相解开绳子以后,开始在这房间里摸索。 我们好像是在……宗祠?? 应该是吧,我们看到很多木牌,不过这木牌上姓什么的都有,应该不是宗祠。 这些木牌我不知道供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它们牌身上全都是灰,也没有蜡烛,香炉碗这类的,就是纯纯的把他们放到了这。 但若是如此,干嘛要弄这么大的一个房间啊,房间里还没有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最奇怪的是,这里的窗户,这里四壁都没有窗户,不是墙就是摸起来就很厚的门。 为此,我们放心的打开了手机里的手电筒。 没有窗户,就说明手电筒的光芒不会漏出去,那我们还怕啥,安安心心打开手电筒。 打开手电筒的那一刹那,我仿佛有了眼睛,终于不用摸黑了。 这里除了房顶有通风口外再也没有其他可以让外界看到的地方,这是个完全密闭的空间,那个通风口,我估计也就猫能钻出去。 我打开手电筒后,房间里的情形已经能够让我们全部看到,在看到房间的那一刻,我严重怀疑自己穿越了,这里除了木牌以外,就是一些烂掉的桌椅,很老式的那种,完全是木的,都腐朽了。 郑洋洋说,这些桌椅倒地的方式不对劲,不是自然烂掉的,而是被打烂的。 打烂的,奇了怪了,谁会在一个放满木牌的地方打架? 大门是没可能了,推都推不动,锁的严实合缝,我们要不等村民们过来给个交代,要不在这里找出路。 我们比较倾向于,第二点。 我们四个分四个方向,在房间里敲敲打打,希望能有点什么线索,电影里不经常说这种地方有机关吗。 当我走到放有超多木牌的桌子附近时,木牌突然间倒了。 在空旷的房间里突然发出响声很吓人的,我直接站在原地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端烊他们几个的手电筒光芒立马从四面八方对我照了过来,我无辜的耸了耸肩,真的不是我啊。 就在我们几个保持这个姿势的时候,又有一个木牌倒了。 这会我们的手电筒都照向了那个大桌子,现在一没地晃二没刮风,怎么的还倒了呢。 “秋官!”端烊从我斜对面的角落里压着声音扯着嗓门叫我。 “咋了?” “你看,那桌子底下!”端烊的个比我们几个都要低,再加上他现在正蹲在墙角旁,所以他的视线和我们不在一个水平面上。 我听到端烊的话,走到桌子前面,刚刚桌子下还空无一物的,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突然多出来一个洞口。 不会是刚刚木牌倒下触发了什么机关吧。 此时,魏夏他们也走了过来,大家对于这个突兀出现的洞口都是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 “要不要下去?”端烊问我们。 “等等吧,怎么也得放放空气再进去。”说这话的是魏夏。 “稍等一下。”郑洋洋叫停我们。 “我们得弄清楚这个洞口为什么会出现,是机关触发还是什么,最起码我们得学会它的开关方法,不然我们进去以后不会关,不就是明摆着告诉村民们我们去哪了吗。” “郑洋洋说的没错,我们得先弄清楚。”我附和郑洋洋。 第102章 山洞里来自战国的信息 我们几个把手电筒集中对准桌子,好能看清楚上面的状况。 那上面灰真的很厚,估计有几百年没人来擦过了,刚才在黑夜里没看太清,现在才发现,这里面没有一个人是重姓的,得有几十个不同姓名的木牌,在我以往的常识里,我一直以为,给逝去之人上供用的木牌都是按照姓氏出身拜访的,可是这里告诉我,瞎放,怎么开心怎么来。 为了看清情况,我们不得不把小心翼翼的把所有木牌拿了下来,为了防止被灰尘呛死,一人脱一件衣服当口罩。 活脱脱像四个贼。 到最后我索性让他们离远点,我自己挑上了桌子开始铲土,人形推土机,我现在就是在桌子上尬舞,杀马特贵族式尬舞。 这一下子,屋子里顿时土飞尘舞的,要不是怕叫声引来村民,他们几个估计早喊我下去了。 不过我玩的挺开心,仿佛回到了熊孩子时期。 等我弄完土后,他们三个才凑过来看情况。 桌子上有个很明显的按钮,我试着按了一下,桌子下的洞口就合住了,我又按开,它就打开了。 当我第二次按按钮时,中间停顿了几秒,山洞口才关上,为了弄清这是机关故障还是刻意安排,我反复试了好几次。 每次中间都会有停顿,我们几个猜测,这可能是为了让最后一个人进入山洞准备的延迟。 为了能在这短短几秒内能安全通过山洞口,我们几个轮番尝试了一下速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去的只有端烊,所以我们决定,让端烊殿后,我们先进。 魏夏瘦高,他第一个进,他身体刚进去一半,外面就传来说话声。 村民们过来了! 郑洋洋抓紧时间推魏夏进去,我紧随其后,瞪我进去后再对端烊招手时,端烊竟然对我摆了摆手! 此时洞石已经开始合拢,我们几个在山洞里对端烊低吼,哪想到这小兔崽子扔进来一个黑色的珠子就把洞门关上了! 大爷的! 若不是这山洞里没有机关能把门再打开,我一定冲出去把这小兔崽子按地上揍! 我捡起那小兔崽子扔进来的黑色珠子,蹲在山洞门口。 这个山洞建在桌子底下,别指望能有多高,魏夏恨不得趴地上。 我们三为了听外面发生了什么,不得不缩在大门口这,期望能听到些什么。 好在这里隔音不太好,我们能清楚的听到外面的声音。 好像进来很多人,特别吵闹,在质问端烊我们去哪了,端烊一直没说话,后来其中一个人喊了一句“把他带走”,之后外面就没有动静了。 我和郑洋洋,魏夏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我们的眼里都充满了震惊,因为我们刚才还听到了一句话“献祭少了三个人怎么办” 献祭?!怎么还会有献祭!! “怎么办?”郑洋洋持续张着嘴惊恐的看着我们。 “能怎么办?!又出不去!”我恨恨的说道。 我看向那黑珠,黑珠上刻着一个“端”字。 “端烊給的你什么?”魏夏问我。 “好像是……他的命珠??”我疑惑的回道。 “什么是命珠?” “就是能记录阴间在职的阴灵生命的东西,可是他的命珠我曾经捏碎了呀,怎么还会存在。” “通俗解释点怎么样?”郑洋洋挑了挑眉。 “就是阴间的公务员,所有的公务员都有命珠,阴灵死了,命珠就会碎,在上一次我和端烊一起执行任务时,我把他的命珠捏碎了。” “端烊没死,证明那命珠的能力是单向的吧。”郑洋洋想了一下问我。 “也许吧。” “好了,别多想了。”魏夏拍拍我们,“走吧,端烊应该有他自己的考量。” “走吧。”我收拾一下情绪,弯着腰继续往前走。 山洞不仅低还窄,我们三不能并排走,魏夏从最前面爬,郑洋洋在中间爬,我在最后。 没过多久,魏夏停下了脚步,郑洋洋问他怎么了,他往旁边挪了挪,给我们留了一个空让我们看。 那是一具白骨! 就算有法医在,也难以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死的,谁知道他的尸体是自然腐烂还是被虫子吃了。 我们几个尽量靠着边,不碰这具白骨的往前爬,可是郑洋洋是那种骨骼比较大的人,他经过白骨时还是把他碰到了。 我下意识的往旁边闪,头果断撞到石壁,磕死我了。 “郑洋洋,你能不能行!”我捂着脑袋对郑洋洋呲牙咧嘴。 “哎呀,摸摸头,摸摸头,不疼啊,你过来看看,这白骨后面有东西。” “啊?”我听到这话,也管不上头疼不疼了,凑过去看。 魏夏听到动静也凑了过来,在狭小的山洞里,我们三个把大脑袋凑到一块,要多不忍直视就有多不忍直视。 “是繁体字。”郑洋洋拍了拍石壁上的土。 “秋官,能看懂吗?”他问我。 “能,看这些,我是专业的。”不是我吹,毕竟我可是个字画店老板啊! “写的什么啊这上面?”魏夏问我。 “王四十八年,将军谓吾,死何有惧,吾……” “停停停。”我刚读了几个字就被郑洋洋叫了停。 “大哥我和魏夏承认我们俩文盲,能不能翻译一下?” “知道了!”我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开始解读上面的字。 “王四十八年,将军问我,死有什么可怕的,我一时竟答不上来,死亡对将军来说并不陌生,将军是战神,秦国的第一将军,他出生入死无数次,早已习惯了死亡,可是我不习惯,我只是将军的一个门客,死亡对我而言,太遥远了,最后,将军只是笑了笑便让我下去了,可是后来,我听到同僚说,有很多人都被将军召了去,将军问了他们一样的问题,死亡有什么可惧怕的?” “这说的将军,是谁啊?”听完以后,魏夏问我。 “不知道。”我摇头,“继续往前走吧,这没有什么信息。” “好。”魏夏点点头,转身继续往前爬。 没过多久,魏夏再次停下,我们走在路边看到一具白骨,这具白骨后面也有字。 刚才经过的那具和这具白骨我们猜测都是古代的遗骸,因为他们背后的字,都是繁体字。 而且他们的文字是…… “我想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时期的人了。”这次我已经确定我眼没瞎。 “什么时期?”郑洋洋问我。 “战国时期,他们用的是战国文字。” “这次说的是:王四十九年,将军被迫出兵,将军在临行前告诉我们,王这次下的决定不是正确的,这一战可能会失败,若失败了,计划便提前。” “我知道这里面的将军说的是谁了!”读完以后,我反应了过来,“这说的是秦国大将白起,白起是秦襄王五十年死的,四十九年,他奉命出兵,白起在进行前知道这场战役会输,但是没想到秦襄王会赐死他。” “历史学的很好啊。”魏夏张着嘴对我点头。 “不是,当初在别墅里,绯鸢不是说,器皿是白起打造的吗,之后我查过白起的历史,记下了不少。” 第103章 逼死路痴的山洞 “继续往前走吧,我总觉得没完。”我推郑洋洋,我们几个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白骨没遇到,我们倒是遇到了另一个难题。 前面突然有了九个分岔路口! 九个! 山洞此时已经变大变高了,我们三可以站起来了,站起来后我们相顾无言,这可是九个! “有火柴吗,你们俩身上?”郑洋洋问我们。 “没有。”我和魏夏齐齐摇头。 “这咋办,怎么选。” 郑洋洋继续问,我们继续茫然。 “那就……随便选吧,听天由命。”我打算破罐破摔。 “行,那就……中间这条吧。”魏夏随意指了一条。 “好,中间这个。” 我们三走进中间那个通道,没过多久,再次看到一具白骨。 “王上下令处死将军,将军于城前自杀,计划开始。” 这次很短,只有寥寥数字。 “这到底是个什么计划啊,都看到两三次了。”郑洋洋抱怨。 “既然这些人都是为了白起的计划,那他们怎么会死在这?” 魏夏问出了我一直不懂的事情。 “不清楚,也许下一具白骨会告诉我们。”我回道。 我们三个继续往前走,没过多久,再次遇到分叉路口!又是九个! “简直疯狂!”我已经说不出啥了,这山洞谁建的啊! “继续中间!”郑洋洋已经和中间较上劲了。 我们进入中间的山洞,继续往里走。 没多久再次碰到白骨,这次写的字是: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是不是漏掉什么了?”郑洋洋别扭着脸问我们,可是我们也不知道啊。 这个结尾,也太仓促了吧,本来还打算看看他们口中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呢。” 之后直到再出现分岔路口时我们都没看见别的白骨。 又是九个,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果断中间。 前几段山洞还能看见一两具白骨,可是这段山洞一个也没有,又过了以后,我们成功走到下一个分岔路口。 这是第几个了,第四个了吧,有病吧,建造山洞的人,一分分九个,想怎样啊。 这次再次看到一具白骨,这后面写的是:我害怕死亡,可是为了大义,这全是为了大义! 我们几个沉默,互相对视一眼继续往前走。 再次分叉,不就是九个吗,中间的。 这次遇到的白骨后面写的是:我们之中出了一个叛徒。 “……我觉得,在这种山洞里,换我,我也想叛变。”郑洋洋诚实说道。 “继续走吧,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幸亏手机电量充足,不然光开手电筒都能给我开没电。 第六个分岔路口,九个选中间,多大点事。 这次没有遇到白骨,没走多久,遇到了下一个分岔口。 “第几个了?”郑洋洋有气无力的问我。 “第七个。”我也没力气了,郁闷的。 “还有多少啊!!”郑洋洋抓狂。 “走吧。”魏夏认命的往前走。 这次又遇到了白骨,后面写的是:那个叛徒,他要剥夺将军的大义! “将军的大义?”魏夏出声:“他们将军不是已经死了么?” “白起的死好像是他们这个计划的开始。” 我用我仅剩的大脑分析道。 “我要疯。”郑洋洋靠着石壁,生无可恋的仰头看洞顶,“还得走多少次啊。” “不知道。”魏夏拍郑洋洋肩膀,“但是我们没有选择了。” 整顿一下后,我们继续往前走,第八个分岔路口,我想到了死亡。 这次没有白骨,我们没走多久,再次遇到分岔路口。 第九个。 我们谁都没想到的是,这是最后一个,我们顺着中间这条道一直往深处走,竟然看到了出……出口? 那可能不是一个出口,那就是一个大坑,九个分叉路口的终点全是这个大坑,也就是说,不管怎么走,最终都会走到这。 “这人有意思吗?” 气急败坏的郑洋洋跑到别的山洞里去看那些山洞什么情况,没过多久,他就一脸古怪的跑了回来。 “秋官你快来看看,这里面也有白骨!” “啊?” 我和魏夏听到后都跑了过去。果然,那里也有一具白骨。 “无耻小人,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咦。”魏夏听完后打了个冷颤,“好大的怨气。” “你们说,别的山洞有没有白骨。”郑洋洋问我们。 “看看去?”他拍我。 “要是咱们是旅游者,我一定陪着你慢慢看,可咱们不是,端烊还在外边不知道受什么苦呢行不行。” 我拍掉郑洋洋的手,转身往那个坑走去。 那个坑中间是一个好像是一个祭台,突起的石块上放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长方形东西。 这东西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黝黑黝黑的,摸起来像石头,可是给人的感觉完全和石头不同。 这上面还刻着我看不懂的文字,像是甲骨文,总之是历史很悠久的文字。 “是棺材吗?”郑洋洋也凑了过来。 “不像,哪有这样的棺材。” 我摇头,这不可能是棺材吧,这东西,连一米长都没有,高度有半人高,哪有这样的棺材。 “会不会是那种祭祀的台子啊。”魏夏挥着手比划,“电影里不是有这样的吗。” “不会吧。” 我再次仔细看这里,从那九个洞口里延伸出来九条管道,管道和这里相连,不知道干什么的。 “哎,你们上来看看!” 已经跑到台子上看的郑洋洋招呼我们。 “别乱动,小心有机关!” 我喊了一声继续跑上去。 我和魏夏都站在石台上扒着黑东西去看郑洋洋说的。 那是一个正方形,只不过这个正方形内部分成了五个格子。 “这是什么呀?” 我没理魏夏的疑惑,伸手去摸这个正方形。 很奇妙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手下流淌,不是坏东西,给我一种很暖的感觉。 就连我很长时间没用过的生死笔都跑出来了,不过因为生死笔出现的太突然了,魏夏和郑洋洋被吓了一跳。 我最近差点忘记自己还有个生死笔,范灼之还嘱咐过我要多给生死笔晒太阳,我都把这事忘到姥姥家去了。 “你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突然间冒出来了!”郑洋洋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别害怕,这是我的法器。”我随意解释了一下,继续摸这个正方形。 生死笔在正方形上画了个圆,随后落下,躺到了正方形的身上。 我脑袋里突然蹦出个想法。 我摸了摸上衣内兜,还好还好,我的五色土还在。 这些个小格都不大,我把那天挖出来的五色土逗放到小格里,等我把最后的黄土也放进去时,这个正方形突然发出金色的光芒。 我们几个看到金光后立马跳下石台,生死笔也回到了我体内,等我们离开后,那个黑色的长方形东西打开了盖子。 那是一个大蟒的头,我们不知道为什么那里会有蟒头,但是一看到一个蟒头一点也不像是放了几千年的样子,我们就觉得不对劲。 那蟒头太鲜活了好吗,我感觉它下一秒就要睁眼了! 幸亏它没睁眼,不然就惊悚了。 我们三缓过神来,小心翼翼的往前凑,我好奇的伸手摸摸这个蟒头,这质量也太好了吧。 可是这个蟒头上面这个圆圆的是什么东西。 黄白色的,我想了一下,还是伸手去碰,哪想到那是个活物!还咬我! 手都出血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第104章 阴谋阳谋 我们三往后退了一大步站到一块,警觉的看着那东西,那坨黄白色的,竟然起来了。 “虫!”魏夏指着那东西大叫。 我仔细一看,靠,可不就是那虫吗!只不过它大了!不过还没有别墅里钻进王建国身体里的那条大。 “活人的气息。” “说……说话了!!”我惊讶地叫道。 “我还以为,我不会再看见活人了呢。” “啊!!!”神经大条的魏夏和郑洋洋现在才反应过来啊,抱到一起喊去了。 “十年啊,整整十年没有见到活人了。” 这虫子每说一句话,我们的惊悚感就外升一个档次。 还有什么是比见到一条虫说话更惊悚的? “我闻到了彼岸者的气息。”那虫用它不太明显的偷转向我,“彼岸花王,很久没见过那个女人了。” “呵呵……”这虫怎么还知道绯鸢。 “不必害怕,我不是坏人。” 在见过无数次虫子吃人的场景后,我们已经不信了,所以我们三还是彼此没骨气的互相抱在一起,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呵,看来你们被那个东西诱导了。”虫子继续给我们解释,“那个圆蛊,曾经是我的,可是三十年前,我被赶了出来。” “圆蛊?是那个圆圆的,里面刻着很多虫子的东西吗?”我问虫子。 “对,就是它,那是我死时命八十一位术士打造的命器。” “你死时?”我惊愕,按照绯鸢解释的那个东西的背景,那这条岂不是…… “白起!!” 我们三异口同声大喊。 “是我。” “!!!!” 震惊之情没法表达,这……这条虫……竟然是曾经的杀神白起?! 这几千年里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待我们接受了这个事实后,白起告诉了我们前因后果。 这一切,都要从长平之战说起。 当年,白起坑杀赵军四十万,触犯了因果,他被判永生永世转世为虫,永远死于雷劫。 白起不甘心自己后世会这么惨,他请了九九八十一位术士帮他出主意。 在众位术士苦思冥想十天后,一位来自苗疆的术士给了白起一个方法。 要想违背因果,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折中一下,比如以虫的形式继续活着,而且可以避开雷劫,最重要的是,可以一直活着。 “一直活着”这几个字刺激到了白起,白起同意了术士的主意,从那年开始,术士开始着手准备。 秦襄王四十八年,苗疆术士建造好模型,其他术士从四面八方找来各种各样的奇虫,以水银灌注,封进模型里。 术士们总共找来八十一种奇虫,他们用各自的血喂养一条虫,九天后,让虫子们互相厮杀,直到这些虫里出现一个最强者,而这条虫,就是为白起准备的宿体。 而这些还不是全部准备,最后需要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在白起死的那一刻把白起的血放到圆蛊里,那样的白起的灵魂可逃过因果惩罚,和那条虫合二为一。 第二个条件:再白起头七那天要有九九八十一人为这个圆蛊献祭,激活圆蛊。 秦襄王五十年,秦襄王下令赐死白起,白起挥剑自刎,血滴在圆蛊里,白起的灵魂被蛊虫吸走,他和虫合二为一。 圆蛊一直被白起的死士贴身保护,束之高阁无人能动,可惜,当天晚上,苗疆术士骗走了守卫。 术士为白起准备的这一切,都有自己的一份。 术士将自己培养的虫放到圆蛊里,他当场自杀,灵魂和虫合体,同白起在圆蛊的相互厮杀。 白起的虫虽然是虫王,但他刚死,还不能完好的运用这具身体,可是术士不同,他的虫是用自己心血喂养的,能够完美的合二为一。 白起没有打过术士,他和术士达成了协议,在这个圆蛊里,互相不妨碍的活着。 七天后,白起麾下八十一名死士献祭,圆蛊被激活,借用虫身,白起重新感受到力量。 虽然隔壁的术士让他很不满就是了。 但是白起没想到的是,当年四十万赵军之后中,有一个人也是术士,他看出了苗疆之人的阴谋,但是他没点破,而是诱导了苗疆术士。 而白起费尽心力找来的八十一位死士,全是当年的赵军之后,圆蛊不是激活了,而是被封印了! 白起被永远的封印在一条虫里! 他不会死,不会受伤,他只是一条虫,永远在圆蛊里。永远不可能有自由。 这个村子的祖先不是隋唐时来的,而是战国时来到的这里,那是八十一死士的家人,他们远赴边疆,只是为了将这个圆蛊永远埋葬,让它永远不见天日。 先辈们也不是被当地人撵进深山的,他们是自愿进入,来到这大山之中,白起曾说这里有龙气,是上好的滋养之地,他曾命门客在他死后把圆蛊带来这里。 先辈们照做了,他们把圆蛊带了进来,建造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村子,用五色土锁住龙气,在龙心的位置上,埋下巨蟒的头。 巨蟒被称作虬龙,把巨蟒的头埋在龙心的位置上,不仅没有帮助白起吸收龙气,还把龙的怨气激发了出来。 再加上龙被五色土锁住,怨气与日具曾,逐渐吞噬白起。 当他们做完这一切后,白起大发雷霆,他诅咒所有人,不能踏出这个村子,否则会死无葬身之地,要留在这就一起留在这。 白起借用圆蛊,他的煞气越来越重,逐渐控制不住,同样的还有苗疆术士。 苗疆术士本身走的就是歪门邪道,他控制当地先辈们的后人,利用后人们放他出去,只把白起留在了蟒头上。 之后,之后,我想之后就得端烊来补充了。 白起说完这些后,端烊领着村民们从洞口进来。 看他威风凛凛的架势,估计是村民们转舵了啊。 当年,为了让白起不死,先辈们曾诱惑忠心于白起的人来此不断献祭,山洞里的白骨都是被诱惑来的,在先辈们压着又一个人来此献祭时,术士成功的控制住了那人的心神。 之后借用那人,他开始逐渐控制这个村子,到最后,这个村子的村民开始痛恨那些已故的死士,痛恨他们让自己被诅咒永远出不了这个村子。 后来术士在先辈们的帮助下把白起驱逐出了圆蛊,他自己完全占据圆蛊,他逃了出去,但因为白起是蛊王,所以他必须保证白起不死,他告诉村民们,每隔十年献祭一次,保证白起不死,不然他们都会万虫蚀体而死。 术士成功的控制这个村时,已经是三十年前,正好当时还是少女马女士和孙景私奔,圆蛊附在马女士身上,和她一起逃出了这里。 最一开始的,圆蛊掌控制马女士,可是马女士一心在孙景身上,孙景又一身阳刚正气,试了多年后,术士没成功,气急败坏下,圆蛊要报复马女士。 恰好马女士生产,这个报复就转移到了马女士的两个女儿和她丈夫孙景身上。 后来马女士离婚,圆蛊被马女士转手卖出,正巧李荼看中了圆蛊,把圆蛊买下了。 圆蛊到了李荼手里后,充分发挥了它的作用,帮助李荼消灭敌人,在李荼用圆蛊杀死小女孩后,九九八十一个不同人的血解开了圆蛊的封印。 自由了的术士借用虫子吞噬灵魂,壮大自己,后来他到王建国手里,王建国不惜用自己作为代价交换使用圆蛊的方法,在当了几天的人后,王建国的身体崩溃,圆蛊到了王建成的手里。 王建成是个用圆蛊在国内大开杀戒,杀各种各样的高官,以自己的方式除恶,而圆蛊,也过上了逍遥快活的日子。 十年前,圆蛊曾经吞噬过一个彼岸者的灵魂,那彼岸者本来一直很安静的呆在圆蛊内,不知道为什么,近些天那彼岸者突然躁狂起来,彼岸者的灵魂他一直无法掌控,如今彼岸者即将打破结界,圆蛊不得不命王建成回到这里找白起。 第105章 垂死前的挣扎 王建成回到村子里后,立马用五色土打开镇压白起的机关,据村长说,当时黑箱被打开,怨气冲天而起,洞穴内黑糊糊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之后过了很久,王建成才离开这个箱子。 王建成出洞穴时,正好有十几个旅游者进来,王建成跟在他们身边玩了两天才离开,他离开后,旅游者开始发生昏迷。 我走到白起身边,拎起它肥嘟嘟的身体,反正现在它也没有危害力。 “说,王建成在这里都干嘛了!”我恶狠狠的对白起吼道。 “就你这个态度,还指望我告诉你?”白起是活虫子嘴硬。 “你也可以不说。”我掐腰,“你说我要是把那个蟒头拿开会怎么样,里面的怨气会不会把你杀了?” “你有种就把它拿开啊。”白起不屑的轻哼,“你拿开,那些昏迷的人就永远都醒不来了。” “是你搞的鬼!”我指着虫子喝问,“说,你干了什么!” “是王建成干的?”我清楚的看到这死虫子给了我一个白眼。 “都什么跟什么啊,你说清楚!”急脾气上来的郑洋洋谁都拦不住,“不说清楚我就把你喂鸟!” 白起不管以前有多威风,他现在就是条虫,虫子天性怕鸟。 “好好好,我说。” 白起在我们几个轮番威逼+威逼中松嘴。 那天,王建成进来时,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意识,虽然很短。 王建成和圆蛊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他的灵魂逐渐被圆蛊吞噬,很少会有自己的意识,那天圆蛊来是想杀死白起,可是白起借助怨气暂时隔绝了王建成和圆蛊的联系,王建成才得已找回那么一段时间的自我。 王建成告诉白起,圆蛊内封印了一个彼岸者的灵魂,那彼岸者大有来头,彼岸者是被大梵天赐福过的种族,她们的灵魂可以永远存在,难以被吸收,所以圆蛊很后悔和彼岸者做交易,但是彼岸者的交易它又没有资格拒绝,只能吞下那个彼岸者的灵魂。 彼岸者在圆蛊体内本是一直沉睡的,可是最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彼岸者突然醒了,还变的特别暴躁,不断在圆蛊内攻击圆蛊,圆蛊控制不了她,已经接近崩溃。 这次圆蛊回来,就是要找白起连手杀死彼岸者,这对王建成和白起而言都是大好的机会,大好的杀死那个术士的机会。 白起体内的能量不够,他要王建成帮他收集八十一的个灵魂,只要有了八十一个灵魂,到时候再把术士带回到这,他就有把握杀死术士。 “所以那些旅游者昏迷是因为灵魂被带走了。”我放下白起,站在一旁思考前后。 “你的意思是,你告诉了王建成方法,王建成去做,可是这些都是发生在王建成离开武汉后,他在武汉时为什么要把如霜他们的魂魄也带走呢,又为什么留下了他们的身体,再者,白秋岚怎么没事?” 谜团越说越多,我的脑子越来越混。 “小子,说一下王建成都干了什么。” 白起让我交代情况。 “在武汉,额……他在一个离这老远的城市把几个人弄晕了,然后又让那几个人故意被我们找到,之后他又在离开你之后再次弄晕了几十个人。” 我尽量总白起能听懂的话解释,毕竟人家跟我们不是一个朝代。 “之后的这些人他是在准备我说的素材,至于这之前的,可能是他要维持自己不死。”白起沉吟了一会说道。 “维持自己不死?”端烊走过来问白起,“什么意思?” “圆蛊快把他吞噬了,为了维持他自己不死,他需要灵魂来拖住圆蛊。” 得到答案后,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杀死术士,除了借你的手之外,还有什么方法?” 其实我在心底里是拒绝白起帮忙的,不管是他还是那个术士,都不是什么好鸟。 “没有,他就像是我的兄弟,我们俩双生双伴,能杀死他的只有我。” “可是王建成已经死了。” 我不得不说出这个连我都不愿相信的事实。 “未必。”白起对我的话嗤之以鼻。 “什么意思?”郑洋洋走过来问他。 “我和王建成之间存在联系,他没死,你们知道的,可能是假的。” 不得不承认,白起的话让我松了口气。 “你们约定什么时候见面?” “当时约定的是十五天后,应该就是今天。” “今天!”我们几个异口同声。 我抬头看向村民,不会在这些人之中吧。 “郑洋洋。”我走到郑洋洋身边,在他耳边轻语,“看一眼这里面有没有王建成。” “你不说我也正要去找。” 他对我点点了头,便和魏夏交换了个眼神走到村民中。 我不知道端烊他是用什么办法让这些村民们清醒过来的,我只知道,他们现在有点碍事。 这帮人现在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唠嗑,不知道还以为是来看戏的呢。 “我说。”我拍端烊,“这些人你是怎么做到的让她们清醒的。” “山人自有妙计。”端烊得意洋洋的晃晃手指,“我是鬼差,当然借用的是阴间力量。” “快说,别绕圈子。” “秋官你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人有多少鬼就有多少,人在哪里魂就在哪里,这帮人要把我献祭,那祭台下的魂还少吗,曾有那么多人被哄骗到这里为白起献祭,他们都是忠于白起的人,让他们的灵魂借用一下村民们的身体,对白起对咱们都有好处” “哎呀,几日不见,长智商啦。”我对端烊真是刮目相看。 “滚,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刚才想说,我怕这里面混进来一个王建成。” “不可能吧。”端烊转头,“王建成要是来了,那条虫还感应不出来。” “你才是虫!你全家都是虫!”白起在那边跳脚。 “嘿!你往哪跑!” 我们这边话音刚落,郑洋洋的喊声就从前边传来,我和端烊忙跑过去看,郑洋洋已经追出去了。 “是王建成!”白起大喊:“抓住他!!” “是!将军!” 这一刻我充分感受出这帮人体内住着白起手下,白起一声令下这帮人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和端烊还有魏夏我们三属于缺少运动那类的,既然有人替我们去追了,我们也就不用跑了,安心等着吧,不相信他一个人能跑过一群人,更何况那里面还有一个风风火火的警察。 不到五分钟,王建成就被抓回来了,他走一步郑洋洋踹他一步,他刚回来,魏夏上去就是一脚。 王建成也不躲,被踹趴了就躺在原地,一幅“你想干嘛就干嘛”的样子。 “白起,让你的手下守住门口。” “好。”白起点头答应我之后,直起上半身对村民们说道:“守住这里的出路,在事情结束前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让这个人离开。” “是!” 几十个村民能喊出军人的气势也是委屈了他们体内的兵魂们。 “跑啊你!你倒是接着跑啊!”郑洋洋又踹了王建成一脚,“你不是跑的挺快的吗?继续跑啊。” 我知道他和魏夏胸中都有气,所以也没拦着,倒是端烊,一直在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王建成。 “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没有被郑洋洋和魏夏激怒的王建成却被端烊的眼神看出了怒火。 “可是你真的很可怜。” 端烊抿唇,走过去看王建成。 “如果不是因为恨,谁愿意把灵魂卖给魔鬼。” 第106章 如果不是因为恨 如果不是因为恨。 在这个世界,爱上一个人很简单,当你和她相遇时,互相看到的那一眼,也许你就会知道余生牵绊的人是谁。 可是恨一个人很难,如果没有经历过不好忘却的痛苦,又怎么会恨。 王建成,也很可怜。 如果他的妹妹没有被李荼抓走,那他大哥就不会去找,他大哥不去找,之后就不会有这么多惨剧发生。 圆蛊的确可恶,但是更可恶的难道不是李荼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遇害,怎么会有一个接着一个无辜的灵魂永不超生。 “我不需要被可怜!”王建成对我们大吼,“我不需要被可怜。” 说到最后,王建成已经躺在地上捂住脸哭泣。 郑洋洋和魏夏停下挥舞的拳头,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在武汉抢劫时,绑走了一个姑娘,你把她的灵魂怎么样了?” 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她没事。”王建成抽噎了一会才回我,“那些人除了谢旭以外都没事,我只是借用他们的力量,术士死后他们会回归身体的。” “嗯……”我长吁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可是白起……”端烊指了指虫,“它不说……” “那是骗你们的。”王建成不屑的轻哼一声,“什么只有他能杀死,他不过是想逃出去罢了。” “那要怎么办?”魏夏问道。 “八十一,只要借用八十一人的力量就可以杀死术士,我来这里是因为这里龙冤强大,借助龙怨我可以压制住术士。” 王建成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退到安全地带,这里交给我就好,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儿郎们,抓住他们!” 见我们几个要走,白启忙对村民们下令,只是……论一个人的自大会不会影响智商。 “人世苍苍,死后惶惶,诸鬼退散,休的贪恋!”端烊以鬼差的身份下令,曾经那些效忠白起的灵魂纷纷离开村民们的体内,被端烊收走。 我回头看白起,它那细小的虫眼里现在只剩下绝望。 “发生了什么?”醒来后的村长茫然的看着我们。 “胡乱顶替国家认命干部,你被捕了!”郑洋洋拿出警察证对村长晃了一下就收起来了,紧接着他拿出手铐,铐到仍旧懵逼的村长手上。 “不是警察先生,你听我说,还有那个……那个不是你要抓的通缉犯吗!” 村长仍在垂死挣扎。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有空管通缉犯?” 郑洋洋压着村长往外走,剩下的村民被我们赶了出去,那里只留下王建成,术士和白起。 在离开前,我转身去看王建成。 他眼里只剩下决绝,我相信他不会让我们失望,就算让我们失望有能怎样,我们都在这呢。 离开山洞后,郑洋洋和魏夏压着村民们,让他们蹲到角落里。 我和端烊把那些牌匾都拿起来擦拭清楚看上面的字。 “知道吗。”我捧着一个牌匾走到村民面前,“这些人,都是你们的祖宗,你们曾是战士之后,却丧失了身为战士的荣耀,屈服于金钱和堕落,甚至连自己的老祖宗都忘记了。” 说着,我踹了村长一脚,“不需要学习?不需要医院?你以为你活在大清吗?醒醒吧,大清已经亡了!这是二十一世纪,不需要学习那以后怎么办?!这里能支撑你们活多久?!以后要是没人来旅游了,你们喝西北风去呀!长了个猪脑子,真不知道谁让你当上这个村长的,连医院都不建,靠旅游赚的那些钱都被你吃了吧!” 要不是怕踹死这个村长,我真的还能再踹几脚,这一脚不解气。 “拿着老祖宗的东西在这里挥霍,却不供奉老祖宗,诅咒不是你们自甘堕落的理由,你们从来没想过要改变。”连魏夏都忍不住训这些人。 “说,你们杀过多少人!”郑洋洋对他们大吼,“坦白从宽,抗拒更严!” “十……十个……”傻大个心虚的举手,“除了,除了村长说要献祭用的,还有不肯在这里花钱的,其中有两个姑娘,那俩姑娘不肯在这里花钱,村长说他有办法,让我们给送他屋去,之后那两姑娘就死了……”这傻大个不说有女人还好,他一说有女人我这火一下子就窜上来了,我也不管那么大,对着村长下面就是一脚,踹的这孙子趴在地上哭爹喊娘。 “男人的脸都要你丢光了!”我不解气又上去了踹了一脚,“怎么会有你这个畜生!” “都谁参与了?”魏夏拉住我要继续踹的架势问这些村民。 所有村民都举手了,看到他们这样,我感觉到一阵深深的无奈,真的不想再说什么了。 “算你们自首!”郑洋洋没好气的说道。 这些村民们低下头后,都互相看了看,我在他们的眼里清晰的看到戾气。 “一帮刁民。” 我拿出生死笔召出诸鬼,画鬼打墙,这边人跳起冲过来要打我们,可是他们入了鬼打墙,只能原地踏步,自相残杀。 “无可救药。”魏夏看他们自相残杀的愉快至极,憋着一口气骂道。 “这要是真在大清,这些人我早就杀死了。”郑洋洋恶狠狠的说道。 此时门外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是女人,部分手里还抱着孩子,茫然的看我们,看她们的丈夫们。 “这是……”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算灵透的过来问我们发生什么了。 “诅咒!”郑洋洋喊了一嗓子,那妇人立马被吓的退出房门。 “你们都知道他们杀过游客对吗?” 听我这么说,那妇人摇了摇头,“村长从来不许我们参与这些。” “那村长让你们干什么?”我继续问。 “让我们……让我们……”我好像戳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们的神色都变了。 “别害怕。”端烊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去安慰她们,“村长他们犯了法,正在接受惩罚,你们要是知道什么大可以说出来,我们会替你们找回公道。” “村长……村长他让我们……让我们,接待客人。” 这姑娘说完,我心里顿时一惊,我们几个不可置信的对视一眼,她说完后,那些姑娘都后退了几步,有几个已经哭出声来。 “你刚说,那畜生让你们……” 我说不出那个词,可是那姑娘点了点头。 “他说,这个村子不许出去,这里的人大多都带有亲戚关系,为了不让村子绝种,就让我们和来这旅游的游客……和他们睡,好生孩子。” 姑娘说完,又指向身后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子,“村长还会绑架一些游客,让她们留在这为村子生孩子。” 请不要问我现在是什么表情,我下巴快掉了。 “那,那有人失踪,旅……旅……旅游团不管吗?” “不管。”姑娘摇摇头,“旅游团会帮村长,村长他们和一些固定的旅游团有关系,村长还会给警察局钱,不让他们来查。” 姑娘说完,魏夏和郑洋洋已经被气炸了,我气的浑身都在抖,端烊去安慰姑娘,可是姑娘看他靠近后往后退了几步,端烊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看我看看姑娘。 “她可能对男人害怕。”我拍端烊,“先别靠近她。” 这时,郑洋洋走到姑娘面前,“能把村子里有这样情况的人都叫出来吗,我们会尽力帮助你们的,我知道这些对你们来说是噩梦,你能说出来真的很棒,我是警察,但是我和那些收了贿赂的警察不一样,我们会尽力帮你们的。” 郑洋洋一口气说了好几遍“我们会尽力帮你们的”,他怕这些人不信。 “好。”姑娘对我们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她说完这些后,在场的人都哭出了声。 村长他们还在互相厮打,我打开一个口子,把村长揪出来。 “接下来我干的所有事都与你们无关,出了事,全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第107章 再见 “我们看不见。”魏夏说道:“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看不见。” “那就好。” 我微微一笑,拎着仍在大喊大叫的村长走出这里,端烊紧紧的跟在我后面。 “秋官,让我来吧。”端烊叫我,“我不是人。” “乖,你还是个孩子。”端烊现在的长相有迷惑力,让我时刻感觉他只是个未成年。 “孩子个屁啊,我都死了上百年了。” 端烊显然不满意我给他的称呼。 “正因为你不是人我才不让你做” 等我走到村子中央时,已经出来了不少人,村长一路骂不停嘴,没事,骂就骂吧,接下来就得哭了。 我把村长扔到面前,他爬起来就要跑,我抬脚踹他腿,直接把他踢跪在地上。 “姑娘们,看好了,这个人渣,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他对你们做的事不可原谅,今天我把他扔到这里,接下来我可能会打死他,但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你们绝对不要插手,你们只要看着我打就好,因为打人是犯法的,你们为了这个人渣不值得触犯法律。” 说完,我疯狂踢这个人渣,幸好这里在山间,幸好他贿赂了警察,让他们不会来这里查,不然我怎么有机会这么肆无忌惮。 这世上不管你做什么事都会形成因果,天下事终归会变成一个圈,慢慢交汇在一起,村长在这里杀人,我替那些人在这里惩罚他;村长贿赂警察,那么就算他死在这里,警察也不会管。 这就是因果,因果循环,生生不息,它最恐怖,也最让人迷恋。 等我把这畜生揍到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时,郑洋洋来叫我,王建成出来了。 “端烊,别让他死了,没那么简单,晚上我还要用他灵魂呢。” “好嘞。”端烊已经手痒半天了。 我和郑洋洋回到祭堂,那里没有名字,暂且叫祭堂吧。 王建成正靠着那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桌子休息,他脸色苍白,有一下没一下的喘气。 “他说有话要告诉你。”魏夏正蹲在他身边给他顺气。 “洛秋官,我有个东西要交给你。”王建成从内衣兜里拿出一个圆形的器皿交给我。 “白起和那个术士同归于尽了,这个器皿没有了宿主是无害的,就交给你了,只是那个彼岸者还在里面,我没办法救她出来,我不会。我借的灵魂今晚都会回归他们的本体,你不用担心会有人继续死亡。” 我收好器皿,低头不去看王建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可怜我,我罪有应得,能在死前做些什么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你们这里,谁叫魏夏。” “我,我。”魏夏听到王建成叫他立马应声。 “我要给你这个。”王建成拿出一块翡翠交到魏夏手上。 “这是……” “孙惜对吗,那个姑娘,很好的姑娘,可是那时我已经被术士控制,对不起,我能做的,就是在恢复意识后,杀了那个制药的。这个给你,我换回了她的魂魄,她寄住在这里。” “谢谢。”魏夏抱住王建成,“谢谢。” “我该走了,各位,再见。” 这是王建成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魂魄早就破碎了,我亲眼看见他的灵魂离体后,化成了一缕烟,消散在空中。 魏夏握紧那翡翠,头搭在翡翠上,哭的泣不成声。 “那是孙局长留给孙惜的遗物,她一直贴身带着,但是我们找到她尸体时,这个却不见了。”郑洋洋在旁边低着嗓音对我解释。 “除了绯泠,剩下的应该都解决了,这个圆蛊,就交给绯鸢吧,她会有办法的。” 我拿着圆蛊和郑洋洋还有魏夏往外走,等处理好村长后,我再来处理那些个垃圾。 今天是青天,天特别好,我拿着圆蛊仰头看天,很蓝的天,青山绿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刁民。 今天阳光有点刺眼,我举着圆蛊遮太阳,青天白日,天空突然“轰”一声巨响,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闪电已经劈下,直接把圆蛊劈成两半。 我们几个茫然无措的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天空恢复了正常,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有些东西,就算是躲了上千年也会找过来,命里注定的,终究是逃不过。 只不过,这碎了的圆蛊我该怎么对绯鸢解释啊! 我抱着头看着圆蛊的遗骸头疼,那可是……我们救范灼之的……的…… 正当我感慨“人算不如天算”时,一道红色的身影在圆蛊里缓缓升起。 同一时间,村子里泛起粉雾,雾色中,一红一黑两道身影出现在村子里。 “师父。”那红色灵体的声音柔柔弱弱的。 “回来就好,泠儿,都是为师的错。”绯鸢伸手抚摸绯泠,“看看,为师把谁带来了。” “无救!” 我随着绯泠的声音移动视线,我看向那黑影,那人是……!! “范大人!” 闻讯赶来的端烊一脸欣喜的跑到范灼之身边。 “你是谁?” 可是范灼之,却说了一句我们谁都没想到的话。 “我是端烊啊,范大人……”端烊傻傻的站在原地,我走过去,看范灼之。 “范灼之?”我叫他。 “我不是范灼之,我叫范无救,是阎王坐下黑无常。” “!!!”此时他说的话让我们有些接受无能,这个人,他长的和范灼之一模一样。 “无救。”绯泠又在叫他。 “泠儿,我们终于再见了。” 范无救抱住那灵体,他愉悦的语气让我们心痛。 他真的,不是范灼之。 “彼岸花王,能给我一个解释吗?”现在能解释这一切的,只有彼岸花王了。 “他是范无救,也是范灼之。” “什么意思?范大人就是范大人!”端烊已经急红了眼。 “这件事,还是让范灼之告诉你们吧,我说过,我会留下范灼之的一缕魂魄,就让他的这缕魂魄亲自告诉你们好了。” 绯鸢说完,走到范无救身前,她拍拍范无救,范无救对她点点头。 “泠儿,先分开你们一会,为师有事要让黑无常做。” “好。” 绯泠听话的离开范无救,绯鸢拿出一个瓷瓶,她打开瓷瓶,往范无救的头上倒出些粉末。 她倒出粉末后,范无救闭上眼,过了几秒,他再睁开眼时,我看到了那熟悉的灵魂。 “只有一刻钟。”绯鸢说到。 “我知道,足够了,只是道个别而已。” 第108章 活下去,前路一定会更好 范灼之对我们伸出手,“朋友们,要不要来抱一个。” 我和端烊从没看见过这样的范灼之,我们俩互看了一眼,走上前去拥抱范灼之。 “真好啊,最后还有你们送我。”范灼之拍拍我们俩。 “范大人……” 端烊捂着脸哭的不能自已,我强忍着才不让自己哭的更加难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范灼之。 “范无救是我的前世,几百年前,他因为爱上了彼岸者绯泠而被阎王惩罚,阎王本想让他魂飞魄散,但是白无常谢必安用自己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机会换回范无救一条命,只不过,阎王说,他要经历一场轮回,尝尽人间苦果后才能回来。” “谢必安答应了,范无救的灵魂被投入人道,转世成为我,佛家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我经历过生老病死,我憎恨我的父母无法放下,我与爱人隔离生死不得见,我被仇恨蒙蔽双眼不得往生,我渴求生活放过自己却一直没能做到,也许我生下来时,就注定要经历这八苦。” 范灼之说的轻松,可是我和端烊听的却心痛到无法自拔。 人生八苦,刻骨铭心。 “在那间精神病院,我过不了赵耀祖那道坎,我回溯时间,代价是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们说话,这之后,世上再无范灼之,只有地府黑无常范无救。” “秋官,你以后要好好的,我不在了,可就没人再去幻境里救你了。”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我的眼泪已经模糊双眼,我看不到他了! “端烊,我拜托了范无救照顾好你,你不愿转世,是因为生时惨死,不愿再来这个世上,可是为人的生活才是最绚丽的,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放下芥蒂,再当一次人。” “我会的,范大人!”端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没法安慰他,因为我比他好不了多少。 “再见了,我的朋友们。”范灼之抱住我们俩,“虽然没有吃到你的土特产,但我已经很开心了,我生前没经历过的死后都经历了,我无憾了,再见,我的朋友们。” “再见,范灼之。” 即使我再不愿说,这两个字还是要说出来。 再也不见了,范灼之。 范灼之走后,范无救便回来了,他带走了端烊,至于绯鸢和绯泠,据说地府打算重新考虑他们俩的事情,毕竟他们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一个付出了生命,一个付出了全部修为,希望他们俩以后会好好的。 只是,她找回了她的爱人,我却永远失去了我的朋友。 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想看见绯泠。 送他们离开后,我擦干眼泪去找那个村长,可是那个老东西,已经死了。 看那样子,像是吓死的, “刚才发生什么了?”我问一旁的姑娘。 “刚才突然飘过来一阵红粉色的雾,之后他就死了。” “……嗯。”我张张嘴,点头,原来是绯鸢来过。 彼岸花王擅长控人心魂,也许,她带来了那些枉死的人。 现在村子里被村长害过的姑娘们都出来了,我站在她们面前,不知道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再安慰的话到这里都成了废话。 但我还是有些话想说。 “姑娘们,苦难不是一世的,它只是一时的,光明再晚都会到,只要活下去,前路总归是会好的,我知道这个人渣对你们的伤害很深,你们不必原谅他,他死有余辜,只是我希望你们放过自己,不要为难自己,过去就过去了,未来会更好。当然,我更想说的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让人失望的,今天我所做的不指望能挽回多少男人在你们心中的形象,只希望以后你们不会害怕接触异性,爱情还会是有的,也许在不远的将来,就会有爱情降临,当然,你们要是因为这些事情不再喜欢异性,也没有错,我只希望你们以后会过好。” 我的安慰好苍白啊。 “只有一句话,未来一定会更好,只要肯努力走下去。” 未来一定会好的,我们经历的苦难都会过去,只要自己放过自己,就没什么事可以值得痛苦。 我很庆幸,范灼之在走前放过了自己,我也希望,这些女孩会放过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事,所恨之人已死,公道不管再晚一定会到。 魏夏和郑洋洋去了马女士家,就是孙惜的母亲家里。 马女士今年其实只有五十多岁,但是人生连续的打击让她苍老的像六七十岁。 我安慰好女孩们便去了马女士家,我到那时,马女士已经在魏夏的安慰下露出了笑容。 “发生什么了?”我问一旁的郑洋洋。 “魏夏告诉她诅咒已经解了,孙局长,孙惜还有孙惜妹妹的死都和她无关,魏夏问她,愿不愿意,搬去他那住。” “那魏夏的母亲呢?” “魏夏他母亲,很早以前就没了,魏夏原先一直是个很寡言的人,直到他遇到孙惜,可惜后来,孙惜也死了……” 我抿唇,魏夏是个很好的人,也许有一天,他会再迎来属于自己的幸福。 不过,他得先放下孙惜,只有放下孙惜,他才能幸福,孙惜才能放心离开。 在魏夏苦苦劝说下,马女士答应了魏夏,搬出去和他一起住,安顿好马女士后,魏夏拿着翡翠过来找我。 “秋官,能送小惜走吗?” “你舍得吗?”小惜的灵魂就在翡翠里,我有办法让魏夏和孙惜的灵魂再见,可说到底,选择权在他。 “她该走了,她在这一世经历了很多不幸,下一世,也许她会过的好点。” “舍得?” “我不能那么自私。” “好。”我接过翡翠,“今天十五,晚上和我一起送她。” “行。” 现在,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除了那些村民。 真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 走回祭堂时,这帮村民已经筋疲力尽的瘫在地上,在鬼打墙里互殴了这么久,是挺累的。 “他们怎么办?”我问另外两个,“当地警察也不靠谱。” “未必不靠谱。”郑洋洋回我,“村长贿赂的只是小部分警察,还有剩下的警察呢。” “我知道我说警察不好你不高兴,可是这帮人怎么处理啊,还有外头那些个姑娘,要是都交给当地警方不就白干一回了。” “交到昆明市里呢?”魏夏说道:“本地不靠谱昆明的应该靠谱吧。” “试一下吧,明天我出去联系一下昆明的警方。”郑洋洋说道。 “那记得通知一下媒体。”我加了一句,“有舆论压力,他们就没那么容易忽略了。” “好。”郑洋洋点头。 商量好后我没撤下鬼打墙,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还方便管理。 出去后,我告诉村里的其他人,诅咒已经解了,好让她们放心大胆的出去,这里是她们的噩梦,我想她们不愿再回来。 村里没信号,被拐过来的姑娘想给家人打电话也没打成,我安慰她,说明天从这里出去就有信号了,到时候再打。 小姑娘挺可怜的,大学还没念完,假期攒钱出来玩,没想到入了旅行团的圈套。 晚上我提审了村长的魂魄,让他把勾结在一块的旅行团名字,警察,杀过什么人,埋在哪,全给说了出来。 他说完后,我和郑洋洋,魏夏我们三又拿着铁锹去藏尸地挖尸体,总共杀了十个人,有三具在山洞里,这山洞里的人也可怜,死于自己的忠诚,不过他们也都被端烊带回阴间投胎去了,希望下一世,他们会好好的。 尸体埋在了深林里,即使有冤死者的鬼魂带路,我们还是忙了好几个小时才把这些冤死者的尸骨全部运回村。 之后我又超度了他们的魂魄,包括孙惜的,孙惜在走之前和魏夏说了一会话,大老爷们又红眼眶了。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今天忙了一天,郑洋洋和魏夏一忙完就回去睡了,我想抽烟,就出来了。 站在村子门口的大树下,我看着这个建造的四四方方的村子。 从这里开始的事,终究在这里结束。 第109章 之后发生的事 第二天我和郑洋洋开车往回走,魏夏留在村子里等消息,村民们跟在我们的车后面走,等走到我们遇到塌方的地方时已经是下午,我驱使鬼魂,鬼魂带动村民们替我们俩开道路,晚上五点多我们才回到市里。 就一句话,鬼上身的村民们真乖。 之后郑洋洋联系了昆明警方,说通缉犯已找到,还找到了他杀过人的同伙们。 我将在小山村遇到的一切都写了出来在网上大肆发布,借助舆论给云南警方压力,三天后,所有参与这些案件的警察、旅行社全部被抓。 在这几天里,白国华和一众昏迷人员苏醒,武汉那边传来消息说,我的妻子如霜也醒了,我告诉如霜,别着急,我尽量快些回去。 在白国华的安排下,那些女孩被全部接了出来,有六个孩子是被拐卖来的,警方联系了她们家属,结果有一个女孩她父母在听完她声泪俱下的诉说后拒绝过来看女儿,理由是……这女儿丢人? 在听到父母这么说后女孩当场哭晕过去,我们几个也险些被气炸,但是人家父母不来我们又能怎样。 我觉得这几天我的三观被颠覆了个便。 原来真的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当父母,我以后也是要当父亲的人,很难以想象我得怀着怎样的心才能对自己亲生女儿这么说。 女孩校方还保留着她的学籍,处理完在云南的事务之后我们三还有女孩开车回武汉。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我们一定能干些什么的。 小山村里所有受害人都受到了妥善照顾,那些无知村民也在社会舆论下由法院公开审理他们的罪行,这里的事,终于告一段落。 数天后,我们回到武汉,见到如霜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一个熊抱,三观接连受到打击的我需要温柔乡好好安慰一下。 郑洋洋代表武汉警方出面恢复了女孩的学籍,她不能支付的学费暂且由我们三个一起支付,倒也不贵,这种官方大学学费一向少,一年才几千,我们几个平分下来一人两千五,至于女孩的生活费,她说自己能搞定,不过走之前我还是给她留下三个月生活费,不管能不能找到工作,手里总得有点花的。 全部处理完后,我兴高采烈给如霜讲我这几天经历的事,只是在谈及范灼之时我还是忍不住失落,为此如霜好好安慰了我,对于她的安慰,我……我要二十三岁!!! 魏夏去处理马女士的事情了,先前已经说好把马女士接到武汉来住,所以她最近在忙这个。 我和如霜打算离开武汉继续旅行,临行前一晚上郑洋洋来酒店给我看了点东西。 那是一个视频,视频内容是在高速公路上,是关于王建成的。 他的车当时停在高速公路上,监控录像拍下了车里的情况,他当时好像在打架,不过对象是他自己,他疯狂抓挠自己之后不久高速公路发生地陷。 “云南那边觉得无法解释,就把视频传给我了,你看出什么了吗?”郑洋洋问我。 “郑洋洋,你记得有多少人死在王建成手上吗?” “从最先老警察那开始,杀害老警察的人,之后还有十二个牵扯到十年前旧案的人,王建成和谢旭他们在别的省抢过钱,据同伙交代杀人者都是谢旭,策划一切的王建成倒是没杀过人,前段时间谢旭也死在了王建成手里,这个你知道,还有就是孙惜,但是孙惜严格意义上来说还不是他杀的,之后就没有了。” 郑洋洋帮我捋了一下王建成做过的事,他说完后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王建成的确杀过人,但是他杀的都是什么样的人不言而喻。 他到底做的是对还是错,已经分不清了,但是在心底里,我敬他是个英雄。 至于视频里的内容,说完这些我们就都明白了,王建成在和术士争夺身体,术士不断吞噬他的灵魂,那时他已经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权,所以才会有高速公路上的这一幕。 万幸,最后王建成抢回了身体,不然之后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 这是我和如霜住的最后一晚,当天晚上好好玩了玩,一直到凌晨才回酒店,回酒店时,端烊已经在这里等我。 端烊还带来了一个人,不对,是一个灵魂。 她即将要往生,但是她请求端烊一定要在离开前来见我一面。 为此我一头雾水,这女孩长的不像是我见过的啊。 听女孩解释完我就懂了,原来是因为山路那件事。 山路塌方,是女孩干的,女孩也是受害人,她和先前被父母抛弃那个是好友,她和那个女孩一起去云南旅游,在旅游团说去小山村时那个女孩生病了,她本想留下,但是那个女孩说,“你去吧,记得替我拍两张照”,之后没想到她在小山村里遇害,那个女孩是为了找到她死亡原因才一个人进入小山村的,没想到也遭到毒手。 女孩本意是阻止我们进去,没想到阴差阳错断了我们的后路,为此,她特地赶过来道歉,顺便道谢,谢谢我们救了她的朋友。 祝福了女孩的灵魂后,我又和端烊说了一会话,他现在已经修出了人形,听说是范无救帮他做到的,至于范无救的事,地府放过了他们,他现在是苦尽甘来,小日子过的顺风顺水。 端烊升官了,也许是对范灼之的亏欠,范无救帮了他不少,端烊现在已经可以在全国范围内自由行走。 第二天,我和如霜收拾好行李离开武汉,下一站去哪我也不知道,就随便开呗,反正玩吗,随性就好。 数天后,我们的车停在了广东,我本想继续开,但是我的车坏了…… 拖车来的那一刻我是崩溃的。 只能随遇而安了,反正广东也不错,就在这休息休息吧,权当旅游。 我和如霜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广东的早茶很好吃,我完全迷恋上了这个,最一开始我竟然天真的以为那只是喝茶而已,当我吃了一次早茶后,我已经堕落了。 如霜比我堕落的更快,现在她一看到“早茶”这两个字都双眼放光。 我们在广东的第三天,偶遇了一个人。 只是当时情况有点尴尬。 这人是我父亲的旧友,叫李文斌,名字挺文质彬彬的哈,做的是房地产的生意,已婚,有个儿子,前段时间还在电视上看到他和他妻子出席慈善活动。 只是……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和另外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如此亲密啊。 李文斌这个人如霜也认识,所以当我们在商场三楼俯视下面看到李文斌和另外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亲热时,我们俩对脸懵逼。 随后我们俩决定绕开。 这个商场此时正在搞活动,好像是什么亲子活动,反正来这的人都领着孩子,我看李文斌这是要朝我们俩这边来,我们俩火速离开。 可还是撞上了,在电梯门口,李文斌一眼就认出我了,拉着我的手这叫一个亲切,我只能傻愣愣的回他,如霜还好,和他不太熟,只是……那个小孩你能不能不要缠我家如霜啊! 第110章 藏在气球里的尸体 如霜身体一直低于常人体温,所以不太有人愿意接近她,为此我少了很多情敌,但是这次情况不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我能说什么呢。 李文斌看见我之后先是表达了一下对我父亲去世的惋惜,随后他邀请我一起参加这个活动。 等等,为什么要邀请我参加亲子活动啊!! 李文斌告诉我,这个活动是他主办的,他想带他儿子来参加,但是他还有另外一个儿子,两全不能齐美,需要我的帮助。 我当时的表情先从镇定再到惊诧到最后我佩服的鼓起了掌。 尼玛啊,谁带亲媳妇亲儿子来商场举行活动的同时还带上小三和小三的孩子啊! 我和如霜我们俩当场被雷晕在原地,太强大了。 现在在我们俩面前的是李文斌的额……第二个妻子!!叫刘静,还有她儿子,李晟。 李晟迷之喜欢如霜,一见到如霜就要抱抱,如霜怕冻着孩子一开始没抱他,可是孩子自己爬了上来,如霜不会抱孩子,我去扶孩子的时候一股阴凉之气顺着指尖直接传到我大脑里。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孩子,他却是偏着头诡异的对我微笑,我靠这孩子有毒啊! 这一切都不露痕迹的发生,李文斌问我怎么了的时候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孩子的表情,又恢复了天真的模样。 我拽如霜想让她放开孩子,可是所有人都在看着我,我这话憋在嘴里就是说不出来。 到最后,我只能放弃,不过我也有我的办法,我偷偷咬破指尖,用我的指尖血在如霜的腰上画了一个“卐”,不管他是个啥,碰上佛家法印都束手无策。 把刘静和李晟留给我和如霜后,李文斌这个甩手掌柜兴高采烈的去找正房了,刘静满脸笑容的跟我和如霜介绍这次的活动,我的三观再次被刷新。 是谁给的力量能让他们如此和平共处,相亲相爱,简直惨不忍睹。 因为是活动,所以有很多气球,如霜和刘静陪着做游戏,我杵在一旁观看,偶尔帮帮忙,来来去去的男的看到我都用一幅“老兄厉害了”的表情看我,我只想抽根烟静静,我不想说话。 我站在三楼边缘,整个三楼都是一个圆形,中间飘着有多又大的气球,我靠着观景台的瓷砖望向下面思考人生。我正盯着下面时,一个超大型气球缓缓飞上来,那气球真是不一般的大,我估计是李文斌他们为了这次活动特制的,按理说,这个大气球上飘的特别慢,我不懂物理,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现象,而且这个大气球周围还连着很多比它小的气球,就照这个规模,我估计底下栓个瘦子人都能直接上天了。 “妈妈,妈妈,你看那个气球。”李晟叫她妈妈刘静。 “那个气球好大啊。”李晟一边喊着一边往这边跑,这个观景台不矮,倒也不怕他掉下去。 “妈妈你看,那个气球里面是不是有人啊。”李晟说这话时手是指着气球没错,可他那双眼睛完全是在看我。 我脑海里当时“轰”的一下,我赶忙转身去看那个气球,现在它已经飞上去了,从我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 那气球里,好像有个孩子? “气球里有人哎!” 我回过神来时,周围已经炸开了,小孩们都在说“气球里有人”,小孩们不懂什么情况,周围的家长可都知道,气球里怎么可能会让人进去。 商厦总共五楼,已经反应过来的家长往楼梯跑想上去拽住气球,还有人拿出电话报警,那气球里明显有个人正蜷缩坐在里面,我给李文斌打电话问是不是主办方特地准备的。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气球碰到楼顶吊灯,气球全部被扎爆,气球爆炸的声音此起彼伏,突如其来的巨大声音让在场的孩子们都大声嚎哭,场面顿时乱成一团,大气球被扎破,里面的人掉了出来,我刚才看到的红色色素都是血,这血还没凝固,跟着尸体洋洋洒洒的从空中落下,腥风血雨不过如此,血洒的满场都是,我靠着观景台,也被连累到。 这回大叫的就不止孩子了,还有家长们,那是个小孩的尸体,他从高空落下我探出身去看时清楚看到他头摔在地板上当场摔爆。 那孩子在气球里时没死! 他一直有意识! 他亲眼看到了自己死! 我看到过很多死亡,但从没看到过这种死亡。 他在气球里时该有多绝望,那些血没凝固是因为他还没死,他落下时如果我伸了手就能救他了。 按照那个远度我知道不可能,但是只要伸下手,可我却什么都没做。 我…… 我惊恐的转头看其他几个和我一样站在观景台附近的家长,他们眼里和我一样,都是惊恐。 小孩本就难哄,三楼乱到根本止不住,如霜过来问我发生什么了,我呆滞了半天神情才缓过来,缓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冲向厕所,我要吐,不行了我要吐。 我跪在马桶前吐到昏天黑地,筋疲力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全让我吐出来了,即使如此我还是想吐,直到警察进来找我问话才停止。 我把我到这的时间和一直在干什么全部和警察说了以后他们就出去了,我起身扶着墙出去,现场已经安静,来了很多警察,现在孩子们都在父母怀里,李晟也被刘静抱起坐在一旁的长凳上。 如霜过来问我怎么样,我只是摇摇头,哆嗦着手拿根烟出来点燃,可是这手太抖了,我点火的时候点了好几次都没点着,正当我一股火上来要把打火机扔了时,一个男的过来帮我点燃烟。 “谢了兄弟。”我狠狠抽了一口烟,算是平静一下内心。 如霜不喜欢烟味,我就站的远了点,退到男厕所里,如霜一直很担心的看着我,她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也没告诉她。 我根本不敢告诉她。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你刚才看到了。”替我点烟的这位站我旁边问我。 “看到了,你也是?” “我儿子就是那么死的。”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他平静的样子真不像……真不像…… “我是个私家侦探。”这人递给我一张名片,“可以问你些事情吗?” “可以,可以。”我看着那人点头。 “你刚才站在观景台附近是吗?” “是。” “那你有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 “没有。”我摇头,“我有点讨厌小孩和吵闹的环境,所以没能注意到身边发生了什么,抱歉。” “没事。”他摇摇头,“我已经习惯收集不到线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本地人吧。”他吸了口烟,才继续问我。 “不是,我只是来这旅游。” “这是本市的第四起案件。” 紧接着,这人给我讲了这段时间发生在广东境内的恐怖故事。 最初一件案子发生在三个月前,死者正是我面前这位私家侦探赵成冬的小儿子,他说,那天他儿子放学后没直接回家,他是单身,照顾两个儿子,平时都是大儿子在家做饭,那天他回家时小儿子还没回家,他开始打电话给学校给老师,结果老师告诉赵成冬,他小儿子今天因为肚子疼所以提前回家了。 老师知道他们家情况,赵成冬在某些时候不适合接电话,所以老师直接给了小儿子假,还把小儿子送回了家,当时是上午十点多,大儿子还没放学,所以这事大儿子也不知道。 赵成冬知道后觉得不对劲,当即穿衣服出门和大儿子一起去找小儿子。 大概晚上十一点多,邻居给赵成冬打电话说,警察要找你。 赵成冬接到讯息回家后被警察告知,小儿子跳楼自杀了。 第111章 从高处坠落的绝望 赵成冬不相信小儿子会自杀,他和他大儿子同警察一起赶到小儿子的死亡地点。 那是一栋十九层的高楼,监控录像里的视频清楚的记下他小儿子一个人走进大楼,一个人坐电梯上到顶楼,然后跳楼自杀。 只是赵成冬在这栋楼里找到了别的可以证明小儿子不是自杀的证明。 比如这种刷卡的大门是谁给他儿子打开的?比如这种只有住户才能使用的电梯是谁给儿子按开的?比如这种上锁的大楼顶层大门是谁给打开的? 这些发现都在告诉赵成冬他小儿子不是自杀的,赵成冬也为了这些线索不断努力的去找更多的东西。 可惜是零。 没人告诉过他任何线索,甚至那栋大楼加班晚回来的住户都没看到过任何可疑的事和人。 “那大儿子呢?他没察觉出弟弟的不对劲吗?”那么晚还没回来,大儿子应该先起疑才对啊。 听到我这么问,赵成冬颓然的笑笑。 “他们俩不是亲兄弟,他,可能恨他弟弟。” 我觉得我可能问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当我想岔开话题时,赵成冬却自顾自的都说了出来。 “我在调查第二个孩子的死因时,发现了和我一样的情况。” “什么情况?” “家庭都有问题,我的大儿子是我和我第一任妻子的孩子,小儿子是我和我前妻的孩子,我第一任妻子已经过世了,第二个死去的孩子也是,他……他妈妈也是第三者,而且死者父亲的前妻也去世了。” “……”我面无表情掐断烟,对于这种人我不想说什么。 “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我妻子还在外面等我。” “好,好,刚才打扰了。” “嗯。” 现在警察已经开始疏散人群,我和如霜对刘静道别打算离开,李晟从头到尾全程看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只要他不在如霜身边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至于刘静他们,我不是圣人,对于这种明知道自己已经有家庭了还到处勾三搭四还真有人贴上来的事情不想做任何评论。 离开商场后,我和如霜去车行租车,车坏了得修几天,这几天不能没有代步工具啊。 晚上回到酒店后,李文斌打电话给我说今天让我受惊了,我客气了几句,紧接着李文斌又对我一阵抱怨。 我在酒店里听的生无可恋,如霜好奇案件发展,凑过来仔细听。 死者叫萧晓,男孩,十二岁,小学四年级,父亲是医生,母亲是护士,上面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父亲出轨,也就是说,他是第三者的孩子。 对于出轨这种事,我觉得不管男女都有责任,可能是女人诱惑,可能是男人花心,但不管怎么样,那个在爱情里忠贞的人都是不幸的。 萧晓母亲能够成功嫁给他父亲是因为,他父亲的真正妻子死了。 萧晓他哥哥在母亲死后一直对他后妈和后妈带来的弟弟有敌意,所以警方第一时间询问了他哥哥,可惜他哥哥在上高中,今天是周六,高中例常上课了,他哥哥没逃课,根本没有杀人动机。 李文斌将商场里的员工都询问了,那么大个气球,还装着人,嫌疑最大的就是员工,但是所有的员工都有证明不可能犯罪,而且那个气球,后勤说根本没有预定这么大的气球。 而且商场里为了活动做过特别布置,气球就算飞上去也不可能被吊灯扎爆,吊灯外围安装了一层壳,先前放的气球都没事,只有这个气球有事,好像是刻意安排的。 之后员工还给警方看了出事时的视频,天花板那个时候完全被之前放的气球覆盖,大气球升上去时根本没碰到吊灯,它就是自己爆了,到了一定高度后,自己爆炸。 警方推测说可能是因为当时萧晓还没有死,他看见外面有很多人所以想求救,但没想因此戳破了气球,导致气球爆炸摔死。 李文斌还抱怨说,最近这种案子太多了,不得不担心李晟的安慰。 呵…… 我开始心疼他的大儿子。 不过这也太奇怪了,为什么一定要杀第三者的孩子,为什么第一任妻子都不在了,这个杀人犯一定有故事。 但是我不打算再深知,毕竟我和如霜只是来旅游,况且我们俩连孩子都没有。 挂了电话后,我和如霜打开酒店电视看电视,报道无一例外,都是在说这事。 “好可怜啊。”如霜趴在我肩头感慨,的确,这些孩子都很可怜。 总共三个孩子,都是从高空坠落摔死,警察初步侦查这些孩子在掉落之前都没有死,也就是说,他们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高空坠落,摔死。 第一件案子发生时是在深夜,第二件案子是在郊区,第三件案子是在商场里,前两件案子没有目击者还能说的过去,只是在商场里,那么大个气球还没人看见真的很可疑。 翻过这件事,我抱着如霜看了会电影,不知道为什么酒店里的电影今晚放的都是悬疑鬼片这类,吓的如霜不敢看,一会把头埋我怀里一会捂眼睛,可可爱了。 我要给这个酒店打满分,非常可以。 这类片让人上瘾,如霜想看又不敢看,最后在纠结中,我们俩看完了三部电影。 看完后我们俩都饿了,这时候已经是凌晨,外卖休息,酒店厨房也关门了,我只能穿好衣服出去看看有没有烧烤店之类的开门好买点吃的。 现在是两点多将近三点,街上已经没人了,海边晚上有风,我只穿了一件薄衣,这小风无处不在的,吹的我汗毛直立。 拿手机百度了烧烤店后,我按照地图给的方向走,走着走着就走到小胡同里。 我暗骂了一声,这地图什么鬼。 不对,大晚上不能说鬼。 我加快脚步想走出胡同,走着走着一阵阴气透过衣服钻了进来。 我狠狠抖了抖,看来今天晚上这饭不是那么容易买到了。 我拿出生死笔严阵以待,前面不远处的地上出现了打旋的风,风里依稀能看到一个不大的身形。 “何方小鬼,不去投胎,在这阻拦笔差的路!”我故意装成很凶狠的样子,希望能把这鬼吓走。 “怎么,才半天不见就把我给忘了。” 可惜我小瞧了这个鬼,他完全不害怕,反而是笑嘻嘻的看着我。 他这一笑我想起来了。 “李晟?”这鬼的笑像极了白天李晟对我的笑。 “洛笔差,记性不错。” 麻烦了,还真是。 “你找我有什么事?” “想请洛笔差把小的一个忙。” “什么忙?” “查明这些孩子惨死的真相。” “你可以自己查啊。”我本来是怀疑这个小鬼的,可是这么一听,好像和他无关。 “我能出现在这已经是极限了,找真相,我做不到。” “可是你为什么找我啊,我不过是路过这里,过两天就走。” 我蹲下来看这个小鬼,“换个人吧,过两天我就走了。” “只能是你。”小鬼很认真的看着我,“我有这种预感,只能是你。” “……回去吧。”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还得去买饭呢。” “你会答应的。”小鬼在离开之前留下这句话,“我不知道中间会发生什么,但一定是你。” 说完这句话,小鬼便消失在原地,留我一头雾水的蹲着。 他走后我再拿出手机看地图,地图上面的路已经改了,我走差了,完全是条相反的道,没办法我只能原路返回走出胡同好打车。 今天晚上这小鬼,可有意思了。 第112章 生活琐事 等我拎着烤串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如霜又点开了一部鬼片,正吓的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我进来时吓到她了,尖锐的一嗓子喊的我耳膜差点崩溃。 “害怕干嘛还看。”我无可奈何的看她。 “不看我不就睡着了嘛。”如霜给了我一个更无可奈何的理由。 她一见是我便立马缠了过来,我作势抱住她,顺便给自己讨点油吃,我现在可是一手拿烤串,一手抱她,幸亏我平时有锻炼,不然媳妇都抱不住。 “那就睡呗。”我亲了如霜一下,开玩笑道:“我不在睡不着?” “嗯,睡不着。” “也是,只有我能让你睡觉。” 我故意开了个很污的笑话,就是为了看如霜害羞的表情,嘿嘿,太可爱了。 “坏死了。”如霜小拳拳捶我胸口上,我只感觉到舒服。 “好了,吃点东西睡觉吧,都几点了。” “嗯……行,等看完这个再睡。” “你还看啊。”我把如霜放到床上,然后去找托盘之类的放烤串。 “都看了一半了,想看完。” “服了你了。”我找到一个盘子放烤串,“这都不放弃。” “快,快来和我一起看。”如霜拍拍床,盛情邀请我上床。 我看了一眼如霜看了一眼表,凌晨四点三十八,她一点困意没有,兴致勃勃的,鬼片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等吃完东西都五点多了,我左哄右哄她才肯睡觉。 直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多我被手机铃声吵醒,这颠倒黑白的一觉才算结束。 我现在是真想把李文斌扔进黑名单,他要是不给我打电话,我还能再抱着如霜睡会。 别管我能不能吃到,最起码我有。 “喂,李叔,什么事啊?” 我强压着怒火努力保持镇定。 “哎呦秋官啊,你明天有事吗?” “有。”我毫不违心的回他。 “啊,这样啊,那就不打扰了,本来想邀请你参加一场拍卖会的。” “拍卖会?” “对,拍卖会,拍卖的物品里说是有王羲之的作品,李叔是个粗人不懂,但你不是专门研究字画的吗,所以李叔想问问你来不来参加。” “我明天没什么大事。”行吧,我的节操碎一地,“拍卖会什么时候,我安排安排好弄出时间。” “上午八点开始,一般到下午五点结束,你要是参加的话晚上就带着你媳妇来叔这里住,拍卖会的场所在海上,等明天早晨叔就让司机直接开车过去了。” “我看一下。” “好,那你先忙。” 挂掉电话,如霜睡眼惺忪的趴过来问我。 “怎么了?” “李叔的电话,邀请我参加一场拍卖会。” “拍卖,拍卖的什么啊?”如霜躺在我胸口上迷迷糊糊的继续说。 “说有王羲之的书法,不买看看也是一种眼福,去不去?” “去呗,咱俩又没事。” “好,那我一会给他打电话,对了,要是去的话今晚就得去他那住。” “可以,怎么样都可以。”说着如霜又趴在我胸口上睡过去了。 “睡了一天了,你也不饿。”我戳她,她只是哼唧了几声。 把如霜放平后,我打开手机订外卖,过一会再打电话就行,我要做出我很忙的样子,虽然这不太地道。 过了十几分钟,我订的饭送了过来,我招呼如霜起床吃饭。 如霜先是不愿意,后来在我软磨硬泡之下才精神过来,她说要去洗把脸,我就放她去厕所,自己坐在沙发上拆外卖。 过了一分钟后,如霜尖锐的嗓音再次冲破了我耳膜。 “怎么了媳妇。”我直接一个打滑冲进厕所。 “你你你你进来干嘛?”奇怪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如霜脸好红啊。 “你叫的声音那么大,我就进来看看发生什么了。” “秋官,你把我行李箱拿进来。” “拿进厕所?”我怪异的看着她,干嘛要把行李箱拿到厕所里。 “对,拿到这,快去。” “哦。”我挠挠头退出厕所去找行李箱。 又过了一会,我听到如霜再次叫我。 “怎么了?” “那个,秋官,我姨妈巾没了,你去帮我买点。”如霜红着脸对着小指头不好意思的低头说着。 “就这个?”多大点事,至于吗。 “嗯。”如霜点头,她持续低着头。 “这么害羞。”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低着的小脸,“我可是你丈夫。” “我知道。”她戳我,“快去快去。” “行。”我抱住她,“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顺道买回来。” “嗯……买点巧克力吧,我想吃巧克力。” “好,那我先去买。”我起身,“你也别总坐在马桶上,小心肠子啊乱七八糟什么的掉出来。” “哎呀你坏死了!”如霜又被我说红了脸,她抬脚轻踹我,“赶紧去。” “好好好。”我摸摸她头,笑了几声。 昨天看的鬼片里有这种镜头,我成功的唤起了她的噩梦。 走时我把外卖盖全给盖上,我不知道超市在哪,怕饭凉了,还是先盖上的好。 跟着地图到了超市后我就傻眼了,我面前最起码放着两排的那什么什么巾,随手拿起一个我发现上面还写着长度,这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周围还有几个男的都在打电话问自家媳妇要什么牌子,要什么长度,我看了几眼,照葫芦画瓢给如霜打电话。 接到指示后,我推着推车拿了好几包,然后继续推着车往零食区走,忘问如霜要什么口味的巧克力了,索性各种来一样,这又不是姨妈巾,不能乱买。 结账后我拎着一个大塑料袋想要回酒店,刚巧看到超市门口有人吵,额……是打架。 两个女的,撕扯的我都看不下去了,占优势的那个女的一直在喊“你个小三”“贱人”之类的不堪入耳的词语,旁边还有一个男的畏畏缩缩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真怂。 这是超市门口,人来人往的,估计是当场捉奸,来来去去有不少人都停下了脚步,站在一旁看热闹,比如我。 那男的怂的全程没说一句话,原配全程怒打小三,小三全程捂脸。 看出来了,靠脸吃饭的。 超市保安先是看了一会戏,后来超市经理催了,保安才有所动作,和同事劝原配换个地方打。 估计这三人住在附近,这时候原配的朋友也赶了过来,把原配和那怂男带走了,等他们走后,小三才抬起头。 她抬头的那一刻我们几个看戏的男的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漂亮。 我也算是被彼岸花王练出来的,可我还是觉得她好漂亮,既然长的这么漂亮干嘛要去当小三呢,还是给那么怂的男人当小三,不如给……等等,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周围的人还在夸这个女的好漂亮,我打了个冷颤,摇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袋里抛出去,不能这么想,有一个苗头都不许,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我抬起头,警觉的看着那女的,她还在笑,在对我笑! 这笑很诡异,我不知道她要干嘛,只能提着东西默默退出人群,我得赶快回酒店。 第113章 小兔崽子咱俩需要谈谈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把姨妈巾给如霜时她问我。 她还在厕所里,我忍不住笑了几声。 “超市门口有人捉奸,我看了会热闹。” “看热闹都不看我。” 如霜接过姨妈巾很不高兴的和我说道。 等等,这什么情况?? “不是,这没有可比性,热闹只是一时的,你是永远的。” 我手忙脚乱给如霜解释。 “嗯,你先出去。” “啊?” “先出去。” “哦。”我一头雾水关上厕所门。 几分钟后如霜出来,看出来是坐久了,都快不会走道了,我一直在厕所外,看她出来赶忙过去扶,不过看她这样子我还是选择直接抱起。 把她放到沙发上后我打开外卖,还热着呢,这保温措施可以。 如霜半躺在沙发上,把腿搭在我腿上,对我张开嘴。 “啊……” “好好好,你想吃啥?” “肉。” “行。” 外卖送了勺子,我直接把饭和菜一起放到勺子里喂如霜,等我们俩吃完饭后我才想起要给李文斌打电话。 这都快五点了,李文斌说一会让司机过来接我们俩,让我们俩再等等。 大约六点半,来的不仅是司机还有李文斌本人,我和如霜接到电话后提着行李去办退房,等明天从拍卖会回来之后车也该修好了,没必要再续交房费。 上车看到李文斌时我和如霜还挺惊讶的,没想到他也在。 “李叔,你怎么也过来了?” “正巧出来办事,就直接坐车过来接你们俩了。” “原来如此,商场的事解决了吗?” “就是这事烦的!”李文斌有些气恼的挥挥手,“警察一直在说杀人犯当时一定在商场里,这两天我商场都没能开门。” “毕竟是一条命,我听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案子了。” “可不是吗,现在都不敢让孩子去高地方了,生怕遇上变态。” “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一点都没有。”说到这,李文斌从副驾驶座上转过头来看我,“秋官,你后天也有事吗?” “没事啊,就是车还在车行,明天估计就修好了,我得提车。” “哎,那你着急离开广东吗?”李文斌叹了口气,愁眉不展的问我。 “不着急,我和如霜我们俩只是来玩。” “后天叔想让你跟我出去一趟,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一听到忙这个字我浑身汗毛都站起来了。 “给一个朋友算算命,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你爸也有,要不是老洛出了事,我就打算让他帮忙了。” “很大的一件事吗?” “不小。” “那我后天跟您去看看吧。” “好,好。” 答应李文斌后我歉意的看看如霜,说好是出来度假的,不知道为什么弄的全是事。 如霜很体贴的对我摇摇头,她握紧我的手,对我轻笑。 李文斌是我父亲旧友,于情于理他开口求的事我都没有理由拒绝。 到李文斌的别墅后,司机帮忙提行李,我和如霜还有李文斌一起进入别墅。 又是别墅,我现在感觉,家不一定要多大的,够住就行,弄这么大个地方,再没多少人住,房子里没有人气容易出事啊。 普通的三层别墅,这里住的人很少,但是关系很乱。 最起码在我和如霜眼里是乱到不行。 李文斌,他正牌妻子,他正牌妻子和他的儿子,一个保姆,就是刘静,还有他保姆和他的儿子李晟。 艾玛,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让这一家人和睦相处啊!! 李文斌他大儿子叫李旭,刚上初中,至于他小儿子李晟,还在小学晃荡。 李晟看见如霜后迷之热情,整个人都贴到如霜身上了,我赶忙把这小子抱下来,抱在自己怀里,鬼知道这小兔崽子安的个什么心,还是抱在自己怀里更踏实。 李旭是个很腼腆的孩子,只是站在一旁弱弱的跟我们俩打招呼,之后他就上楼了,我们俩只能笑笑,继续和别人说话。 李文斌他大老婆叫张露露,是个很贵气的女子,举手投足都是一副贵妇样,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接受自己老公外遇还把人给带到家里来了。 晚饭是全家聚餐时间,真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只是李旭那孩子全程不说话,李晟还吵闹些,在我腿上扭来扭去的,看他这小心眼是不想让我吃饭啊。 很好,非常好,不就是互相伤害吗,来啊! 结果就是一顿饭下来,他什么都没吃到,我也什么都没吃到,李文斌还认为我们俩合得来,其实我们俩就是在掐架。 吃饭完李文斌让李旭和李晟上去写作业,我没吃多少,怪饿的,一个人吃完了一盘水果拼盘,如霜无奈的捂上了脸。 “秋官,你很喜欢这些水果?”我看到李文斌是实在忍不住了。 “没有李叔,我这个人,有个习惯,看电视的时候一定要吃些什么,不好意思啊。” “没事,你要是想吃我再让你刘姨给你切点去。” “不用不用。”我连忙摆手,“不用,我不看电视就好了,李叔,我和如霜的房间在哪?” “哦,在二楼,看李晟挺喜欢你的,你就住李晟隔壁吧。” 啥?住他隔壁!!那小兔崽子…… “好啊,我挺喜欢李晟的。” 违心话说多了,我感觉我良心都不在了。 “行,那我带你们俩去看看房间。” “好。” 我和如霜起身跟着李文斌上楼,二楼总共四个房间,李晟一间,李旭一间,剩下两间常年空着,今天我和如霜来了他们才收拾其中一间比较大的。 李文斌和张露露,刘静他们三住三楼,一楼一般用来会客。 司机住副楼,这是主楼,左边有一栋副楼,行李已经提前拎进来了,我和如霜放好行李箱后开始想明天参加拍卖会穿什么。 几分钟后,李晟来敲我门。 我面无表情可能还带着点怒意打开房门,那孩子正抱着玩偶站在门口对我卖萌。 “哥哥,今晚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睡吗?” 这孩子瞪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对着我扇动睫毛。 我提了提裤子,蹲下身看李晟。 “怎么着,想和我们俩一起睡啊。”我满脸笑容看李晟。 “嗯嗯。”小兔崽子点头幅度这个大,也不怕头掉下来。 “没门,回去写作业去。”我一秒变脸,怎么可能会如这小兔崽子愿。 “哥哥……” 李晟拽着我袖子开始撒娇。 真巧这时我听到李文斌他们几个上楼的脚步声,我灵机一动,顺手抱起李晟,很大声的在他耳边说:“晚上想让哥哥和你一起睡啊,可以啊。” 最后这场战役在李晟惊恐的眼神里和李文斌赞同的笑声里结束,我真是为了杀敌一千,自损九百。 我要如霜!! 李文斌让李晟先回去写作业,他说“晚一点再让你秋官哥哥过去陪你啊,乖乖写作业“,呵呵,作业是个好东西,他们值得拥有。 把李晟送走后,我关门抱如霜,啊啊啊,我不想夜晚这种大好时光白送给李晟那个小兔崽子啊。 如霜被我逗得哈哈直笑,我们俩在屋子里闹了一会我才记起自己真的很饿,包里没吃的,外面还全都是人,真不好意去厨房,看来下回出门在外我得备足粮食。 幸亏有下午买的巧克力我吃了几块垫补垫补,第一次觉得巧克力是个好东西。 第114章 拍卖会 大概九点多,别墅里渐渐消停下来,我和如霜睡了一天了,我们俩根本不困,我出门看了一眼,走廊里的灯都熄了,看来是各回各屋啊。 如霜正在屋里看书,我饿得慌,想着看能不能去厨房悄默默吃点东西。 我出门的时候,发现隔壁那小兔崽子也出来了。 “还没睡啊李晟。”我故意没看见他紧张的神情还有他让我小点声的手势。 “李晟,回去睡觉。”果不其然,我这一嗓子把他妈妈给喊出来了。 “妈妈,我想让哥哥陪我睡觉。”李晟破罐子破摔,“哥哥,你今天晚上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好啊。”小兔崽子掉圈了吧,你哥我的故事不吓死你算我输。 我抱起李晟,对刘静扯着嗓子喊到:“刘姨你去睡吧,我看孩子。” “那你费心了,李晟,晚上不许闹你秋官哥哥。” “好。” 看,我们俩多么和谐。 和如霜说了一声后,我抱着李晟进他的房间,没想到的是,李旭也在。 他正坐在李晟的床上玩游戏机。 “什么游戏?”我凑过去看。 “恐怖游戏。” 这孩子很高冷的回了我一句。 我还不知道时恐怖游戏,那画面里的血都快喷出来了。 “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 “这才几点。”李旭问了一句,然后又自顾自的给自己答案,“都九点半了啊。” 之后他把游戏机给了李晟,“明天我再帮你打,得回去睡觉了。” “好,哥哥。”论撒娇卖萌哪家强,请到李家找李晟。 “晚安,秋官哥哥。” 李旭对我挥挥手,跳下了床回屋睡觉去了。 看房间了除了我和李晟之外就没有别人了,我松手把他往床上一扔,然后自己找了个舒适的方式一躺,这张床就被我占了大半了。 “有你这么带孩子的吗?”李晟很不爽的抱着肩膀看我。 “你是孩子吗?”我斜眼看他。 “最起码现在是。” “你总用人家身体干嘛,不快点去投胎。” “地府投胎那么难,不如在阳间游荡。”李晟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而且是这具身体的主人邀请我进入的。” “什么意思?”这话很不对劲。 “你不需要知道。”李晟认真的看我,“如果你不打算查的话就不需要知道。” “无所谓。”我也耸肩,“和我无关。” “你怎么这么冷心肠?” “冷心肠?”我也正经面孔看他。 “第一,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无从查起。第二,人世间自有因果,谁知道是不是他们父母造的孽延续到他们身上了。第三,警察说没有线索,种种迹象表明这些案子都不是普通人做的,如果换成是你在旅游时遇到未知的命案会很欠的去插手吗,我只是个普通人,想普通的旅个游,这些事我拒绝插手。” “可是死去的这些孩子总得有人替他们找出真凶。”李晟还在据理力争。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说了我只是路过。这里又不是没有能人,你不找他们找我干嘛啊。”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可是这具身体能认识到的人只有你。”李晟撇撇嘴,看起来很委屈的对我说,“被这具身体钳制,我没办法去更多的地方。” “那你就出来呗。” “不行,这是他给我的。”李晟抱紧自己,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我不能抛弃他给我的任何东西,何况是身体。” 看来这鬼也有故事啊,我抿抿唇,这我就帮不上忙了。 我们俩说了一会话的功夫已经十点了,我关灯睡觉,饿,只要睡着就不饿了,我这么安慰自己。 两个小时后,我和李晟同时起身,同时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小心翼翼的开门。 尼玛,我们俩要吃饭!! 蹑手蹑脚的上到三楼,我们俩趴在李文斌他们的房间门上听了听动静,嗯,很安静,估计是睡了,这都几点了。 然后我们俩尽量放轻脚步往一楼厨房走。 晚上剩了不少菜,有鱼有肉,还有米饭。 饭菜都放到了冰箱里,热也热不成,我只能拿开水烫烫饭,一人盛了一碗饭,就着凉菜吃。 这是我吃的最快的一次饭,吃完后,我轻手轻脚的刷碗,至于李晟,那小兔崽子一个高窜没了。 吃饱以后我回房睡觉,谁还抱他啊,我要如霜。 第二天早晨六点半,我准时起床去李晟屋吵他,看他一脸怨念炸着毛瞪我,我就有迷之一种成就感,呵呵,跟我斗,还嫩着呢。 早餐时,李文斌还特地夸李晟起床早了,原来这小兔崽子早晨都是八点多起,天天上课迟到,今天早起可把他妈他爸高兴坏了。 我对李晟挑挑眉,看我功劳多大,那货死鱼眼瞪我,完全不领情。 倒是李旭看出他不爽了,喂了他好几块肉。 看来,这对哥俩的感情很好啊。 司机送走李晟和李旭后,又来了一个司机送我和如霜还有李文斌去码头集合。 到了码头后,我看到那已经停了不少豪车,这种拍卖会到了晚上结束后会有聚会,所以来的人都做好了在这过夜的准备。 一位嘉宾允许邀请两个人,所以李文斌邀请了我和如霜,至于其他的富豪们……我怎么感觉都是带着小三来的呢,贵圈真乱啊。 上了游轮后,随处可见穿着暴露的女性服务生,我不得不收敛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和眼神,因为如霜在掐我。 总共邀请了三十一位嘉宾,游轮是五层的,主办方给每一位到场嘉宾都安排了房间,房间是套房,三个人一起住也不会尴尬。 正戏一般得等一会,除了拍卖之外,这里还有赌博,我们往房间走的路上赌局已经开盘。 赌博是个上瘾的活动,手气好另算,手气要是不好……我看了一眼这些衣冠楚楚的富豪们,摇摇头,算了,不冒这个险了。 金钱总是具有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所以李文斌邀请我赌的时候我拒绝了,这种时候不如抱着如霜看看书,不比赌博有意思。 在接受到我的拒绝后,李文斌自己出去赌了,游轮自从所有嘉宾都登上船后便开动了,我们房间在三楼,能看到不错的风景。 一楼整体是客宴大厅,二楼到四楼都是客房,五楼是拍卖场所,甲板下面是游轮服务生的住所。 至于那些女郎,她们的住所可能是富豪们的怀抱。 在房间里,我抱着如霜,如霜抱着书,我一会看看如霜一会看看风景,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一个多小时后,李文斌失落的过来敲门,看来是输了,拍卖会要提前入场,他告诉我们该走了。 到了五层后,我们按照号码牌入座,在入场前,主办方给每位到场嘉宾都发了面具,再加上灯光暗,互相之间都看不清。 这也是主办方的一点小心思,等到了拍卖时,同一样物品被两个关系不错的人同时看中,这要是互相认出来了,彼此之间肯定会顾及到颜面问题,到时候这价就叫不上去了,可是发了面具就不同了呀,嘉宾们互相之间看不到,叫价也就肆无忌惮。 在经过十几分钟的入场后,整个拍卖厅都坐满了人,衣服依旧暴露的女郎们在座位之间不断穿梭,明着是上水果,暗着是PY交易,我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正襟危坐了半小时后拍卖员入场。 无关人员全部退出,十点整,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115章 游轮上的惨案 从第一件物品出场开始我就预料到这些东西都不简单。 都是土里出来的,其实我一直被一点困惑,就是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用死人用过的东西。 这一点都不好,我尽可能不去碰这些东西,玄学一脉曾经出现过断层,就是那十年大动荡里,无数先人留下的奇珍异宝被砸被毁,还有数不清的玄学典籍被烧,不少流派因为这十年成为了珍惜动物,更甚者已经灭绝。 所以古代流传下来的东西,有些是普通的,而有些,则记录着他们主人的力量。 按照现存的书籍来看,有的能破解,有的因为失传而束手无措。 那可能是一件普通的古玩,也可能是致命的诅咒。 这类东西,我能不涉及就不涉及,毕竟请神容易送神难。 作为一个看客,我必须得全程保持镇定,我是玩古玩字画的,我知道有些东西有多么珍贵,我对他们的态度还不至于到上交国家那么高大上,我只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好去处。 植物只要不被破坏,安然无恙的活百年便会有自己的神智,又何况是这类古玩,埋在地下成百上千年,难保没有生出自己的魂。 总共是八件宝物,上半场三件,下半场三件,压轴大轴各一件。 中午有休息时间,等到三件全被拍卖完后,主办方邀请各位嘉宾去一楼用餐休息。 午饭很贵,最起码对我而言是很贵的,各种西式餐饮,仿佛高层吃西式餐饮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拜托我大中华的菜也很好吃的好吗,也很精致的,干嘛不能吃中国菜,牛排到我嘴里都一个味道,还吃不饱。 用完餐后,主办方接着邀请嘉宾休息,进入房间的除了嘉宾还有女郎,我拿房卡开门的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有三个女郎在我身边走过。 下半场拍卖会开始时间是三点,中午可以好好睡一觉,上午我们离开时忘关窗户了,打开门的那一刹那,阴冷的海风吹来,如附骨之蚁,沿着我皮肤攀岩吞噬,好特么冷啊。 赶忙把窗户关上,我和如霜火速进被窝,完全不想出来。 中午这一觉睡的不太好,我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走到一栋建筑的顶楼,那里有人在等我,可是我看不见他的面目,我只是盲目的跟着他的脚步,我告诉自己停下,可是我做不到,虽然心里知道该停下了,可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跟着他,我停不下来。 最终,他走到了楼顶的边缘,我也跟着走了过去,他站在天台上,张开手臂,我跟着张开手臂,他一跃纵身跳下高楼,我在极度恐慌之中控制不住的往楼下跳。 我看见自己的身体在高空中不断飘摇,我尽可能去抓能抓到的东西,可全都是徒劳,我想张嘴喊救命,可是我喊不出来,我哑了。 掉落的短短几秒内,我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这不是我第一次濒死,我知道在死亡前会看到什么,我也知道什么叫不甘。 我不甘心就此死去! 这不是我! 我在游轮上,这不是我! “醒过来啊!” 我大喊一声换回自己神识,我满头大汗坐起来时,如霜也被我吵醒坐起,她看我一头的汗忙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 “一个噩梦而已。”我拍拍如霜的手,“没什么关系,现在是几点了?” “十二点半,你才躺下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啊。”我叹口气,我以为过了半个世纪。 “你先睡吧,我去甲板上走走。”我现在真的无心睡觉。 “先消消汗再出去,小心受风。” “嗯,我知道。” 我起身下床去浴室洗脸,不对,是冲澡。 每一间房都带有浴室,我冲完澡后换衣服出去。 现在甲板上没人,都在休息,游轮可以自动驾驶,所以甲板上只有我。 海上风凉,吹掉不少我的愁绪,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这些,还是以第一视角去经历。 但是按照这梦境,像极了第一个被害死的孩子。 也许,他死前也经历了我经历过的挣扎,也经历过我的无助和绝望。 到底那是什么东西,会让人身不由己的跟着,无论生死。 过了半个小时,冷风已经吹掉了我的这些杂七杂八的心情,我回屋继续躺了一会。 不过这次没睡着,我只是躺到了两点。 三点拍卖会开始,下半场三件宝物里没有字画,我想它们应该是在压轴或是大轴里。 果不其然,最终场压轴是一副书法,这里面的古玩都是经过鉴宝师鉴定过的,可信度很高,这幅书法展览给嘉宾时,我也看到了带有书法大家特色的印章。 李文斌全场没有叫过一次价,但是这幅书法上来时,他疯狂叫价最后以压倒性胜利拍下这幅书法。 李文斌没读过多少书,我真不知道他拍下这幅书法有什么用。 最后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把这幅书法赠给了我!! 我脸色当时就变了,如此贵重之物,我不知道明天要为他做什么事才能偿还。 上船容易下船难,我推辞也推辞不掉,想走也走不了,现在可真是尴尬至极,李文斌强硬的把书法塞给我,我拒绝不收,他威胁我说“你要是不收我就把这幅字给扔进海里“最后无奈,我只能收下书法,看来明天的事,绝对轻松不了。 晚上拍卖会结束之后,狂欢开始,我因为有一堆心事拒绝参加狂欢,而如霜,她怕那些个人趁机揩油,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理由也拒绝出席,陪我在房间里呆着。 趁着这时候没人,我打开这幅书法,是真品没错,狂傲的书法洋洋洒洒,疏狂之气扑面而来,当是大家之作,只是这书法太过沉重,落到我头上我只剩下摇头叹气。 天上掉馅饼的事不一定都好,有些东西有命得不一定有命用。 如霜安慰了我一会,我被迫接受这个事实,在房间里呆了几个小时后,外面突然响起尖锐的叫声,这喊叫声此起彼伏的,我和如霜对视一眼,立马下床开门跑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尖叫声来自一楼,我们跑到扶手处往下探身看发生什么,可是探出身的那一刻给我的冲击不必在商厦里的小。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捂上如霜的眼睛,那个惨相冲击的我们手足无措。 甲板的桅杆上挂着一个孩子,现在游轮上灯火通明,所有的灯光都聚集在那,那孩子手脚全部被反折,头被拧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他的背部被撕裂开来,大股大股的鲜血顺着背部往下流,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他还没有死”紧接着,这孩子从桅杆上狠狠摔下,脑袋当场爆开。 “啊!!!!” 这一次我和如霜站的最近,受到的冲击力也最大,如霜控制不住大喊出声,整个甲板瞬间安静,之后再次接连不断响起喊叫声。 “这是谁家的孩子!!” 甲板上有个西装青年扯着嗓子拼命大喊,“这是谁家孩子!” 闻声而来的船长和副船长挤过人群走到尸体旁边,在看到尸体的容貌后,船长当场跪地痛苦出声。 不用说,这是他的儿子。 那桅杆高十几米,只凭一个孩子根本不可能爬上去,至于其他人,除了我和如霜以外剩下的人都在甲板上狂欢,而孩子掉下去时我和如霜正站在三楼扶手这。 刚才喊话的青年安慰好船长后,他下令让船员带所有嘉宾回房间,任何人不许出来,紧接着他打电话报警,十几分钟后,警察局的直升机出现在游轮上空,游轮被下令归航停船,警方完全封锁港口,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我们被关在房间里,船员换成警察,这次的案件真的是牵扯广大,各种媒体的闪光灯不断轰击游轮,一位接着一位宾客被提审,因为游轮上进行的是非法交易,所以整艘游轮都没有监控录像。 我惆怅的按压着太阳穴,真的,谁家旅游会有我这么倒霉。 第116章 又是一个诡异的梦 等警察问到我们时已经是深夜,因为我和如霜站的最近所以我们俩被着重问询了一遍,可惜我们什么都没看见,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从我们听到外面叫声冲出去看到小孩被挂在桅杆上到孩子摔死也就一分钟的时间,我根本没来得及去做什么,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即使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警察也没有放人,这件事牵扯广大,况且船上这些富豪们也不想让外面的记者拍到,舆论的力量总是双面的。 直到早晨警察仔仔细细搜查了整艘船后才开始疏散嘉宾,所有记者都被请离,为了保护嘉宾们的形象。 李文斌的司机一直在外面等我们,下船以后,我们直接坐车回别墅。 六点多,我们回到别墅,别墅里的人都接到消息说我们又碰上了命案,大家都很担心我们所以谁都没睡,回来后,刘静立马给我们三做了丰盛的饭菜,我今天格外的累,刘静饭还没做好我已经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我又做了一个梦,在喧闹的广东街头,我茫然无措的站着,我不知道该去哪,只是这个十字路口有股魔力把我束缚在这,我哪也去不了,只能在原地站着。 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我抬不动脚,迈不动腿,我好累,终于,天黑了。 我可以动了,我终于可以动了,我欣喜的抬起腿,可转瞬我又放下,就算我能动了那又怎么样,这里是哪?我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哎,那个傻子还在那呢。”几道嘈杂的童音传到我耳朵里,我很不悦的看过去,那是几个孩子。 大概七八个孩子,背着书包,都是小学生的模样,正成群结队的往我的方向走。 “哎呦,傻子,你每天站在这不累么?” 有个穿黑色运动服带着眼镜的小屁孩站在我面前仰着头看我。 “嘿嘿,不累。” !!!!这不是我的声音啊!!我没想说这句话啊!!这什么情况?! “你有名字吗?” “没有。” 有啊!!当然有啊!!!你大爷我叫洛秋官!!这怎么回事我怎么还说不出话了!! “切,一个傻子你还想要他有什么名字。” 眼镜男孩后面一个蓝色衣服的男孩很不屑的说了一句,小兔崽子,你才没名字呢!!你全家都没名字!! “哎,傻子,跟我们走吧,我们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另一个红衣男孩对我,呸,对我现在这个视角说道。 “好啊好啊。” 我已经放弃挣扎了,全当我说的吧。 “走啊傻子,走喽。” 余下几个小孩兴高采烈的带着我……对,就是带着我,我放弃挣扎了!! 现在也不是很晚,看样子也就是刚放学那阵,早高峰,车堵成长龙,鸣笛声此起彼伏。 “傻子走快点。” “你们,你们慢点。” 这好像是一个腿脚不太利索的人,走道一拐一拐的。 “快点,快点,我们带你去游乐园玩。” “好呀好呀,游乐园,游乐园玩!” 我看见我的手在鼓掌,咦,这人没去过游乐园吗。 可是这么晚去游乐园,不太好吧。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这里时间流速和外面不一样,总之就是一直在走,一直在走。 不知道怎么走的,我和这帮孩子好像走到一栋建筑的侧门。 “快进来,这是我爸的公司,有侧门可以直接进游乐园。” 另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小男孩得意洋洋的说道。 “好,傻子快进。” 傻你大爷,我第一次感受到来自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就算是智商有问题的人,也不能总管人家叫傻子吧。 “好,好,快进。” 我的这幅身体赶忙拖着残腿走了进去。 后来在这建筑里又拐了几个弯,我们一行人停到了一扇侧门前。 刚才那个小男孩仰着头,志得意满的走过去,刷指纹开门。 “一个去游乐园的侧门而已,你们家有必要安个指纹锁吗?”最先那个戴眼镜的小孩子的语气明显充满嫉妒。 “我爸说他要把这个游乐园买下来,到时候送给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要是不满意就扒了重建。” 你爸对你真好,因为说不出来,我只能在心底里默默的想。 “那你哥哥怎么办?” “我哥?切,就他,也配当我哥?” 小孩你这思想很危险啊,我撇嘴,估计是这家里太溺爱小儿子了,大儿子就这么被冷落了。 “对了赵烨,我上次教你的方法成功了吗?” 这个开门的小男孩对另外一个穿牛仔褂的小男孩说道。 “我做了,真赞!我哥立马被揍了一顿!” “是吗是吗,那我回去也得试试。” “我也是,我也是。” 其余几个孩子立马来了兴致围着赵烨和那个黑衣男孩问东问西的,我已经被冷落了。 “一会回去上微信,我告诉你们详细过程。” 这个黑衣小男孩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骄傲的像只战胜的公鸡。 “哎呀哎呀,先别说这个,先把傻子带过去。” “对对,先把傻子带过去。” 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想起我来了。 又跟着他们走了一段时间,我被他们带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虽然在游乐园里,可是这里好怪啊,阴冷阴冷的。 哦,鬼屋啊,怨不得气氛这么怪。 我当然是不怕鬼屋了,可是这帮小屁孩,我饶有兴趣的打量打量,不信他们也不怕。 果然,叫赵烨的那个小屁孩怂了。 “李华,我们真的要进去啊。” “咱不是都定好了吗。” “可是,可是我……”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别管前面嘚瑟成什么样,一到这些个面前立马就怂了。 “别怕,咱们这么多人呢!” 哦,原来这个黑色衣服的小男孩叫李华啊,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等你上高中时你就知道你的名字有多么特殊了。 “可是,那里可是……”蓝衣小孩也怂了。 “我告诉你们,这里面都是假的!都是人办的,一点也不恐怖!”眼睛男孩站出来鼓舞大家,“咱们可都是纯爷们!懂吗,纯爷们!拿出点胆量来!” “真的是假的?你见过?”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孩子出声质疑。 “当然,不然我和李华怎么会把地点定在这,就是因为是假的,才能以假乱真。” 以假乱真,这帮孩子要干嘛啊,这是。 “好吧,那我们进去吧。” 说着,这个红衣男孩开始掏兜拿钱。 “不用买票,跟着别人进去就行。”李华摆摆手,“全记我爸账上。” “行啊,你说的啊。”眼睛男孩拍了李华一巴掌。 “我说的,今天我请,都走吧。” 这小孩家境看起来是真不错啊,拽的快上天了,不过也正如他所说,门票钱都记在了账上,我们几个跟着别的游客一起进入鬼屋。 刚一进门一个锁喉吓得我大喊一声,这个高度正好在我现在这具身体的脖子处,李华他们只是小学生,个矮,都没事,只有我倒霉。 “哈哈,傻子害怕了!” 进了鬼屋灯光就没了,我看不清嘲笑我的这个小孩长什么样,大爷的,要是我能驱使的动这具身体,我一定好好揍你一顿,你爸你妈没教过你要尊重别人啊。 “小点声。” 一直在我旁边的李华出声,“这里人多。” 第117章 我好像突然变文艺了 “哦。”刚嘲笑我的那孩子捂嘴,“对不起。” 看起来,李华是这些人的老大啊,就算不是老大也有一定的威慑力,说话还蛮管用的。 “你别怕,”李华拍拍我,“那只是一个机器,不用害怕。” “好。” 我点头。 这是一个鬼屋式的迷宫,这个点还来迷宫里玩的人很少, 毕竟天都黑了,除非胆子特大那种的,不然谁会选这个时候来鬼屋玩。 好吧,还有我身边这群小兔崽子。 如果说还有什么人要来这里玩的话,那只可能是……情侣。 尼玛啊,这帮人能不能注意点,衣服都快脱了行吗,这可是鬼屋,请尊重一下鬼的工作好吗,就算没有鬼也有工作人员啊,能不能注意点。 可惜这些话我都说不出口,只能默默的给这对情侣画圈圈诅咒,不知是我诅咒生效了,还是那个扮鬼的工作人员实在是忍受不住了,总之他突然出现吓那对情侣时我忍不住竖个大拇哥,干的漂亮。 那对情侣尖叫着跑开时,李华他们几个哄堂大笑,笑的前仰后翻的,我也很想笑,可惜我只能默默笑。 “哎,李华。”反着各种各样光彩的眼睛小男孩凑到李华旁边,“这里还有其他人,那我们的……” “别怕。”李华拍拍他,“我有办法,大家跟我来。” 李华一声令下,其余几个孩子纷纷响应,这里总共有七个孩子,真不知道他们父母都在干嘛,这么晚了都可以不回家,我要是他们家长一定把他们腿打断。 几个背着书包的小屁孩外加一个身体有残疾的特殊人士,在鬼屋里的一个岔路口转了弯,这边好像没什么工作人员,都是机器运行,再次拐弯后,李华打开了一扇门。 “快进来,这里监控录像看不到。” 李华叫他的同伴们,鬼屋里的音乐一向大,他们喊的话完全被鬼屋里的音乐覆盖,我只能听见李华喊了这么一句,之后就被男孩们推着进到了那个门里。 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这里太黑了,我完全看不见周围的情况,我的身体伸出手去摸索,可是我头发突然间不知道被谁拽了一下,我尖叫着仰过头去,等我倒下时,一个湿淋淋的,类似于手巾的东西盖住了我口鼻,没过多久我就感觉到一股深沉的睡意直袭脑海,再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有预感,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我睁眼时是在李文斌别墅里的房间中,如霜正睡在我身旁,我看手机,十点多,快十一点了,我估计她和李文斌是吃完饭才休息的,不像我,饿醒! 我轻手轻脚下床,开门出去,正巧刘静上楼,她手里还端着吃的,看样子是要给谁送去。 “秋官,起来啦。” 李文斌他们家关系是乱,但是人都不错,李文斌是个大老粗,刘静也待人热情,要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震撼,我还是可以和他们好好来往的。 “醒啦,刘姨,你这是给谁送吃的啊。” “给小晟送,他今天发烧了,正在屋里休息呢,吵着要吃西瓜,我就出去买了点,切好给他送过去。” “他发烧了?我去看看。” “不用不用,楼底下还给你留着吃的呢,你先去吃一口,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一定吓坏了吧。” “是有点。”我挠挠头,在商场里看到的是我谁都没告诉,所以他们都不知道我在商场里看见了什么。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都是知识分子,估计连杀鸡都没见过何况是人了,你赶紧去吃点东西吧,吃完再睡一会,回回神。” “好刘姨,那我先去吃东西了。” “去吧,我把水果给小晟送过去。” 说完话之后,我下楼吃东西,刘姨去我和如霜的房间对面给李晟送吃的。 厨房里的东西还没凉,都静心放置着,我吃完后回房间冲了个澡,洗完澡睡意都没了,我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刚才的梦好怪啊,尤其是最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躺了一会后,如霜也醒了,她也没太醒,只是迷迷糊糊的看了我一眼,而后便拉着我的手继续睡。 不过我想,她应该是没睡着,睫毛一动一动的。 我们俩现在是相对着侧着身躺着,我清晰的看见她长长的睫毛不断扇动,挺好玩的。 我伸手摸她的眼睛,我感觉到她的眼珠随着我的抚摸也动了动。 “睡不着了?”我问她。 她摇摇头,没说话。 “还在想昨天看到的?” 我说到这,如霜扑进了我怀里,我搂着她,我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颤动。 “我做了一个梦。”她暗哑着嗓子说道。 “什么梦?” “我梦见咱俩的孩子,咱俩的孩子也……” 说到这,如霜埋在我怀里“呜呜呜”的哭出声,我长叹口气,安抚着她。 “不会的,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的。” “真的吗?秋官,我好怕。” “不怕。” 我抬起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相信我,今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以后有了孩子我也会保护好孩子的,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的。” “嗯,嗯。” 如霜看着我大幅度点头,我靠近她,亲吻她脸上的泪珠,“别怕,一切有我呢。” “嗯。” 如霜的眼泪是停了,可她的抽泣还没停,她伏在我胸口,我半坐着搂着她,脑海里开始想刚才做的那个梦。 想着想着,我就忍不住想到了那对在鬼屋里亲热的情侣,正巧如霜在我怀里,傻子不知道那些事是什么,可是我知道啊,而且我还看的很清楚。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伸进如霜的衣服里,自从结婚以来我们俩就没打破过最后一道防线,说真的,我已经忍不住很久了。 “你干嘛。” 如霜只是很小声的说了一句,但是她没阻止我。 这我胆子就大了啊。 我把如霜往上面抱了抱,好让她整个人都在我怀里。 “给自己找点糖吃。” “可是……可是爸说……说”如霜脸红红的埋在我脖子处,她双手环抱着我,在我脖间轻吐香气。 “我知道。”我蹭她,手继续在她衣服里肆意摸索。 “正因为这样我才说自己找点糖吃,不然就是吃肉了。” 自打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以后,这小日子过的无比煎熬,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我二十五她二十三。 我很喜欢白秋岚,我知道这么说很可耻的,但是我很喜欢她。 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当我看见她的那一刻我就觉得我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那时我一直想要得到白秋岚,即使那时我已经和如霜结婚。 所以有一段时间我特别纠结,我对不起如霜,我的身体是没出轨,但是我的灵魂已经跑出了十万八千里之远。 可是我经历了一些事,不管是在精神病院里还是在云南的深山里,我经历过死亡,当濒死前我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如霜的身影时,我才知道我要的,到底是谁。 我结婚了已经,不管这个婚是不是强硬安排给我的,我结婚了,如霜就是我一生一世的妻子,没有人在结婚的时候是抱着离婚的念头登记的,有些时候,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如和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 如霜和我一起经历过很多,现在,我想要的只有她,至于白秋岚,谁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一两个得不到的人呢。 我祝福她,祝福她能够找到自己的真爱。 我曾盼望那个人是我,可是我现在已经不再那么想,如霜就是我的家人,和她在一起我感受到无比的轻松和惬意,她就是我的佳人。 有些人,在遇到过才会明白一句话。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第118章 梦境和现实 我的手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我留恋的停留在那,如霜环抱我的双手轻微的颤了颤,我想去亲她,可是她一直低头不看我,我只能换个姿势。 我翻身把如霜压在身下,我一手支撑着床,一手停留在我要的柔软里,如霜面色潮红,她的身体体温一向低,我很少能看到她这样子,换句话说,她的这幅样子只因为我。 我低下身去和如霜摩挲,她身体的凉度现在对我而言就是致命的毒药,欲罢不能。 如霜此时也不害羞了,她明媚的双眼锁定我,那是一汪清泉,我虔诚的跪伏,掬起一捧大口喝下,一而再,再而三,直到我想要沉浸在那清泉里。 到最后,我不得不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我掐指算了一下,到我们俩都过去年龄的坎还有五个月,难熬的五个月!! “我去冲个澡。”我不舍的起身,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去吧,一会我也得冲澡。” 如霜气息微喘,她也不舍的看着我。 幸好每间房里都有浴室,不然我现在的样子让别人看到就惨了,该起来了的地方都起来了,我拧开凉水让它当头冲下,就这样站了十分钟后我才勉强缓过来,又冲了一会,我才换上衣服出去。 也许这样的情况再多几次我就可以去医院检查身体了。 我出来时如霜正在找衣服,她看我还没穿好衣服,嗔怪的瞪了我一眼。 “讨厌,我姨妈还没走呢,这样难受死了。” “我也很难受啊。”我穿好上衣坐在她旁边,看她找衣服。 “其实我可以帮你洗。”我凑过去很不要脸的在她耳边说。 “想都别想。”如霜脸上刚退下的红色又浮了上来,她轻掐我腰间的肉,“不许!” “好好好。”我举手,“赶紧去换吧,不知道李叔醒没醒,他不说今天有事吗,你先冲澡,我出去看看。” “好。” 如霜点头,拿着衣服进浴室,我长叹口气,真是痛并快乐着。 出门以后我发现李晟那小子正一脸不怀好意的对我笑,我叹口气拎起他进他的屋。 “说,笑的这么渗人干嘛?”我蹲在他面前瞪他。 “我刚才可都看到了。”李晟笑的一脸猥琐,“身材不错嘛。” “你竟然……”我指着他真是无话可说,“赶紧给我忘记!” 我可不许他记着些不该记着的东西。 “听见没,赶紧忘记!” “哎呀。”李晟挥挥手,“我又不是没看过。” “你才多大!”我瞪着眼睛凶他,“听见没,赶紧忘记!以后也不许看。” “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活着的时候也没少看行不行。” “你个小兔崽子。”我捋胳膊挽袖,“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呀!” “装了些正常的东西!”李晟轻蔑的瞪瞪我,“你那两手我都见过,不要小看我的知识量,毕竟我活了很久了。” 真是越说越气,我一巴掌拍在李晟脑袋上,“小兔崽子!!” “滚!!”李晟咆哮,“论起年龄来你比我小!!” “啊?”我傻眼,我可没忘记上次见他本体时他的个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比我大的。 “咳咳,”李晟咳嗽了两声,没给我解释我的疑惑,“昨天在游轮上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能不能不提游轮。”我顺势坐在地上,“那简直就是人间惨剧,他还只是个孩子。” “未必。”李晟阴沉着脸否定我。 “什么未必?” “他们的确是孩子,却未必有你眼里的纯真。” “你想说什么?”我一下子警觉起来,提起精神看李晟。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李晟略烦躁的对我挥挥手,“李文斌找你,你赶紧过去吧。” “有病。”我翻了个白眼起身,开门前我又想起那个梦。 “你听过赵烨和李华这两个名字吗?” “赵烨?”李晟重复了一遍。 “对,应该不大,和你现在差不多。” “第一件命案的死者,叫赵烨。” “你说什么?!”我不可置信的看李晟,“你说赵烨是第一件案子的死者。” “对。”李晟点头,“他父亲赵成冬是私家侦探,我见过他们父子。” 我发誓我现在的脸色一定不好看,我心已经凉了半截。 “怎么了?你打算插手这件案子了?” “我不知道,再想想吧。” 说完我不再看李晟,自顾自开门出去,那个梦,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上三楼时,李文斌正好下来,他脸色苍白,看来是没休息过来。 “秋官,醒了。”他先开口问我。 “嗯,睡醒了。” “吃口饭,就跟我出门吧,昨天不是和你说,要你帮忙办件事吗。” “好。”我侧身让开路,等李文斌下去后我才往回走。 如霜已经换好衣服了,她脸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正和张露露还有刘静在厨房忙。 李旭刚放学回来,正坐在门口换鞋,李晟放学早,这时候已经洗好手坐在饭桌旁等开饭。 “晟儿,怎么没跟你哥哥一起回来?”李文斌的脸色本就不好,现在说好的语气里都带着一丝怒意。 李晟听后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真不知道他一个鬼怕人干嘛。 “我生病啦。”身强体壮的小兔崽子举手说自己生病。 “真的是生病还是不想上学,还是没等你哥哥自己就回来了?”李文斌一眼识破。 “好啦。”张露露出声拦住李文斌要继续的怒意,“人家放学都不一个点,早回来有什么不对,偏你要等。” 他们家的感情真的好好啊。 “他们俩在一块上学一起回来很正常。” 李文斌还在梗着脖子据理力争。 “爸。”李旭走过来说道:“我们俩是在一块上学没错,可是我们俩的年纪不同,弟弟放学比我早一个小时,他不用等我的。”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别说这些事。”张露露拍李旭,“快,去洗手。” 李旭没再说话,点点头往洗手间走,我和如霜我们俩茫然的对视一眼,这兄弟俩的感情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呢。 这顿饭吃的格外安静,从刚才起我就一直注意李晟和李旭,李旭对这个弟弟格外爱护,吃饭的时候一直给李晟夹菜,李旭话不多,他说话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在替李晟说。 如果这个鬼魂是因为这点才不肯离开李晟体内的话,到也无可厚非,这份亲情的确非比寻常。 吃完饭后,李文斌和我一起出门去他所谓的朋友家,李文斌的车库里停了很多辆车,不同场合开不同的车,这次,他让司机开出了车库里最贵的一辆车。 我对广东的地形不熟,也不知道司机往哪开,只知道李文斌给了指令后司机就一直在转弯,左拐右拐的,我仅剩的方向感被司机消磨一空。 大约半小时后,车驶进一片别墅区,看规模,又是一个富豪啊。 第119章 豪门恩怨 说是别墅区,其实只有五栋别墅,规模都很大,进入别墅区后,李文斌开始给我普及知识。 这些别墅都是一个人的,没错,就是一个人的,这一片都是他的,他买下地后在这里建立了超级别墅。 别墅建立在半山腰,开车还需要绕一会,大概十几分钟后,我们才彻底进入别墅。 一进入别墅我才发现,所谓的别墅区其实只有一个别墅,只不过其他是副楼,主楼前有喷泉,几米高的喷泉形成彩虹挂在庭院中间,美不胜收。 主楼两侧还有两个等高的执剑雕像,制式是西方骑士,大概有守卫别墅的意思。 两旁有修剪整齐的草丛,此时正有工人在那里拿着大剪刀修剪图形。 主楼后面有四栋副楼,都是筒子楼,对称分布,是经过静心设计的。 别墅主人叫李璨崎,大企业家,在本地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找我干嘛。 司机按照侍应生的指示停好车后,我们下车按照他们引导的路走。 直接进取主楼,看这帮人严肃的面孔,我又想起昨天李文斌特地拍下的那副书法,再结合这个别墅的规模,看来真的不是什么小事啊。 进入别墅后,侍者先让我们在一楼大厅稍坐片刻,他上去告诉主人,大概几分钟后,侍者过来请我们上楼。 别墅一共五楼,上楼需要坐电梯,真是有钱人啊,家里都安电梯。 上了电梯后,侍者拿身份牌刷开锁,整个五楼都是封闭状态的,只有一扇门,需要工作人员的身份牌才能开。 我真怀疑我进的不是住人的别墅而是某家大企业。 按照侍者的引导,我终于见到了这里的主人,李璨崎,一位硬朗的中年人。 他身上有军人特有的杀伐之气,一双鹰眼看的我毛骨悚然。 可是他和赵耀祖,还差了一个档次。 “李先生你好,我是洛秋官。”我很正常的跟他打招呼。 他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来和我握手,“一直听老李念叨,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谈不上,只不过是能多看到一些东西罢了。” “先坐吧。”在李璨崎的示意下,侍者退了出去,我和李文斌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 “我的见面礼,你应该收到了。” “无功不受禄,我想知道,李先生到底有什么所求。” 他说话开门见山,我也不想浪费时间,早解决早离开,我不想再继续旅行了,鬼知道再走下去还会遇到什么,我想回家。 “是这样的,我的小儿子突然怪病,我请了很多医生都没看好,我想到他可能不是普通的生病,恰巧老李知道并向我引荐了你,所以我想让你帮我看看到底是生病还是沾惹了不该碰的东西。” 越位高权重的人越相信这些。 有些人总想着,我今天做了一点好事,神明啊,你看到了吗,快奖励我吧,可是当他们做坏事时,又想着神明啊,你一定看不见,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干。 一举一动,所思所想,都是为了自己。 这一次,我也不知道他是真为儿子,还是怕被牵连。 “可以把贵公子的生辰八字和姓名给洛某吗。”既然收了人家东西就安心做事。 “可以,我让内子写给你。”说完,李璨崎拿起他桌子上的电话,“莹莹,来我办公室一趟。” 他这样子,是在叫秘书还是在叫妻子啊。 几分钟后,身穿盛装的李太太出现在我们面前,李璨崎介绍,这就是他太太孙莹莹。 “之后的事内子会告诉你们详情。”说完,李璨崎面无表情的对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文斌拽着我一起起身,明白了,逐客。 我暗骂了一声,老子就算没什么钱也没受过这气,别管你儿子有没有病,李璨崎,我得给你弄点病出来,好歹老子也是堂堂笔差,在阴间不比你在阳间差,得罪人也不知道换个职业得罪。 顶着公式化笑容起身后,我面无表情走出他的办公室,很好,非常好,现在高人一等可以,过两天我让你哭着来求我。 别说我不地道,受了气就得还回去,我没有忍气吞声的习惯。 他的妻子孙莹莹人还算不错,对我们态度也很好,我想知道的都告诉了我,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说她的小儿子叫李华。 这不走心的名字,这似曾相识的名字。 当我看到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那个孩子后,我就确定了,出现在我梦里的,正是他们。 赵烨,第一个死者,赵成冬的儿子。 之间那几个死者身份我不知道,但是这个,李华,李璨崎的儿子,如今正在重病,这一定不是偶然。 拿到李华的生辰八字后,我要来打火机和铁碗。 让无关人等全部出去后,我点燃生辰八字,拿出生死笔,在空中挥舞一个“召”字,这是以笔差的身份召唤李华的灵魂前来听命。 过了几分钟后,瘦小的灵体出现在我身前。 “你可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解铃还须系铃人,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的只有他自己。 果不其然,李华的灵魂点了头。 “说,你都干了什么?” “他,不放过我。”这话说的我一头雾水。 “说清楚,我才能帮你。” “他,都是他。”李华还是不肯给我有用的信息。 “他说要玩的,可是出事了,他却先跑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有些生气,这父子俩什么毛病。 李华的灵体指了指房顶,“我们全都逃不过。” “他是谁?”我强忍怒气问他。 “葛庭禹。” 说完这个名字后,李华的灵体就消失了,他本体就很弱,能出来说这些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我得到的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他告诉我的名字。 葛庭禹。 我不知道,我梦里的那些孩子里,有没有这个人。 打开门后,孙莹莹和李文斌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我明白孙莹莹焦急是因为什么,毕竟是自己亲儿子,可是李文斌,他我就不懂了,他怎么比孙莹莹还着急。 “怎么样洛先生,我儿子他……” “葛庭禹是谁?”我皱着眉问孙莹莹,“你儿子告诉了我这个名字。” “葛庭禹?”孙莹莹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当即变了脸色,“洛先生,谢谢你的帮助,这次事件就到此为止了。” “一切取决与你。”关于这些事我是无所谓的。 “真是亲妈啊。”突兀的,楼上传来轻蔑的一道男声:“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那人还拍了拍手,他看着不大,也就上高中的样子,十五六,可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是十五六的样子。 “你闭嘴,没你说话的份!” 孙莹莹刚才还是温婉,现在一秒变暴戾。 “无所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孩子挑眉,“他的死活我不在乎。” “放肆!”刚到这的李璨崎一声怒吼,“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弟弟!” “他害死了我妈!”那孩子一秒变的面目狰狞,“谁知道他又害死了谁才会变成这样,一听到葛字你就无话可说了,你这样的人,算什么父亲!” 听着就好乱啊。 “葛?”李璨崎皱眉,随后他看向我,“和葛家有什么关系。” “你儿子告诉我葛庭禹这个名字。” “哼。”李璨崎看着我不屑的轻哼,“不过是一个神棍罢了,治不好我儿子还把脏水泼向别人。” 我擦……我这个暴脾气,敢说我是神棍?!很好,非常好,非常非常好。 “哼。”我冷笑。 “你以为我愿意插手你的事情,要不是因为李叔是我父亲旧友我还管你的破烂事,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有几个人听过你的名字,告诉你,你的东西我不稀罕,你的事我也不想管,那幅书法你要是要明天我就让快递员给你送过来,还有,记住你说我是神棍这句话,三天,顶多三天,我让你求我回来!” 第120章 辱我者不可释 留下这句话,我气愤的转身离去,李文斌过了一会也追了上来,他一直在劝我不要和李璨崎对着干,可惜,我做了决定的事没人能改的了! 上了李文斌的车,司机开车出别墅,当司机把车驶出李家别墅时,我顺手往门口洒了几粒红豆。 很好,李璨崎,接下来就看,是你沉得住气还是我手段够狠。 回到李文斌家后,我把书法还给李文斌,接着我和刘静还有张露露道别,之后便提上行李和如霜离开了李文斌家。 李文斌没拦我,只是在一旁叹气,但是李晟,他很焦急的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解释,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这破烂事我本来就没想管,要不是因为李文斌是我父亲旧友,我何必趟这趟浑水。 离开李文斌家后我去车行提车,车早就修好了,意外的是,我在车行看见了赵成冬。 他的车刚巧也坏了,正在这里修车。 “好久不见,你上次在商场那个……” 赵成冬话还没说完就按照我的示意禁了声,我不想再告诉别人我在商场里看见了什么。 “你儿子的案子找到线索了吗?”我问。 “还没。”赵成冬落寞的摇摇头,“不是凶手太聪明就是这事不是人干的,一点线索也没有。” 我提醒道:“要不,你查查你儿子之前的行踪,也许会发现点有用的东西。” “你知道什么?”赵成冬听我这么说,双眼立时亮了。 而我只是把手指搭在了唇边,摇摇头,有些事我不能说,最起码不能在这样的人面前说,他奉行唯物主义,而我……呵呵。 提到车后,我和如霜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里,然后开车离开,在扬长而去之前我给赵成冬留下一句话。 “不如去问问你儿子的朋友们,是否还记得一个腿不好并且稍微有些呆傻的年轻人。” “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如霜在车里问我。 “我梦到了一些奇怪的事。”对如霜我是没有什么隐瞒的,“是已经死去的那几个孩子,他们互相之间认识,我看到的时候,他们正在捉弄一个流浪汉。” 说着,我打开手机定位,我定了一家酒店,现在正要开车去那家酒店。 等红灯的时候,我打开车窗抽了根烟,虽然我知道如霜不爱闻烟味,可是我今天心情不好,现在只想抽根烟。 在李璨崎别墅里的事我都告诉了如霜,她没说什么,只说让我悠着点用那些手段,毕竟要让别人不好过,我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个代价包括,烧纸钱。 对,就是烧纸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给他们一定的报酬,他们就一定会按照我说的去做。 我吐了一口烟雾,看外面的风景,等等,这里怎么这么熟悉。 这好像是那天晚上我梦到那个流浪汉站了一天的地方。 我靠边停车下车,站在原地仔仔细细的看着周围景色,没有错,就是那天我站的地方! 当时我正站在一根电线杆旁边,电线杆都是有编号的,我走到这根电线杆旁蹲下看编号,果不其然。 “怎么了?”如霜过来问我。 “这是我梦中站了一天的地方,也就是那几个小孩把流浪汉带走的地方。”我解释。 “这是什么,祭品吗?”如霜也蹲了下来,按照她指的方向我看过去,那是一个白色的小碗,纸做的,立马有黄表纸和石头,还有红色,应该是朱砂。 “别乱碰。”我拦下如霜的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也许是祭奠逝者的。” 收好思绪后,我们俩起身回车上,在离开前我又看了一眼那根电线杆和不远处的白碗,心里划过隐隐的不安感。 在去酒店之前,我去寿衣店买了一大堆的纸钱,纸钱多到再次把后备箱填满,好吧,后备箱总共也没有多少地方。 到了酒店后,我们放好东西,我定的是大床房,真大床,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 烧纸可不能白天烧,不然谁都来不了,白天,只能浪费了。 躺在床上,我仔细想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我突然间记起,李晟说的,命中注定。 对,就是命中注定,我和如霜一到广东就碰到了李文斌,李文斌引荐我去见李璨崎,李璨崎的儿子和赵成冬的儿子认识,想到这,我身上的汗毛立时立起一片,就算我再怎么躲都没躲过,冥冥之中有根线把这些全串起来了放到我面前。 我起身抱头,怎么会,难不成真的是命中注定,真的要我查这件案子? 可是为什么啊,我又不是什么特定的人。 “秋官。”这时,如霜叫我。 “怎么了?” “你的这几颗珠子别总带着了。”如霜此时正在整理行李箱,自从我找到两颗珠子后就一直把它们带在身边。 “不方便,也不吉利。”可能这对如霜来说的确是有点不吉利。 “好啊,等回到家后我就把它们放起来。”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我不想继续待在外面了。” 如霜嘟起嘴,不高兴的说道。 “我也不想继续在这待。”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的地板上抱住她,“可是李璨崎说我是神棍,那我这神棍就得给他留下点印象才行,等这件事处理完了我们就回家,不出来玩了,这一路上都什么垃圾事。” “嗯。”如霜坐在我腿上蹭我,“处理完就回去啊。” “嗯,一定。”为了防止我们俩之间会蹭出火花,我不得不终止这次亲昵。 如霜继续整理衣服,我看那几颗珠子,它们此时正乖乖的并排躺在我行李箱里。 总共三颗珠子,第一颗,我梦到了在妓院里同白秋岚亲热;第二颗,我梦到了前世幼年的事,那这第三颗珠子,能告诉我什么呢。 我拿起珠子,仔细观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赋予了它们稀奇古怪的能力,我好想知道。 “这几颗珠子有什么好看的?”如霜凑过来问我。 “也许,它们能给我一场好梦呢。”我突然迫不及待的想会梦见什么了。 收拾好东西后,我和如霜就一直待在酒店里看电影,大概十一点多,我起身出去。 哎呀,我可不能忘了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开车在广东城里兜兜转转找可以烧纸的地方,将近十二点,我才找到一个偏僻没有摄像头的地方。 还是在海边,不错。 用朱砂洒了一个圈后,我站在圈里拿出生死笔。 “百鬼夜行,魑魅魍魉,收我奉召,执我之命。” 我用生死笔在空中书写符咒,果然不过几分钟,这里就开始平地起风。 我把纸钱洒在脚下,洋洋洒洒的,虽然这里风大,可是这些纸钱都被我困在了圈里。 “收我奉召,执我之命,来者诸君,可听明白了,若是不想,速速离去!” 这次我可不是闹着玩的,我需要他们真正的帮我做事。 周围的风变小了几分,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才开始烧纸。 “洛家笔差洛秋官,今日邀请各位,帮我看好一个人。” 我把在网上下载的李璨崎照片扔进火里,然后退出这个圈,火里被烧的纸钱还是打着转往上升,待烧的差不多时,我再度拿出生死笔。 我当空写了一个“洛”字,印记分散,刻在他们身上。 李璨崎,接下来,就好好迎接我为你准备的大礼吧。 第121章 一梦又三千 等到火灭后,我收拾好现场上车离开,回到酒店时已经将近两点,如霜一直在等我,回来的路上我顺便买了夜宵,把夜宵给如霜后,我去浴室冲澡。 烧纸钱烧的我浑身都是这个味,闻的有点恶心。 洗完澡后我出来,如霜正窝在被窝里看电影,我也麻利钻进被窝抱她,电影挺无聊的,爱情剧,看一会我就忍不住睡着了。 我又做了一个梦,梦到前世,秋少爷。 “金科探花,秋官!” 随着尖锐的嗓音穿过空气直逼我耳膜,我这才确定,我,中第了。 还是个探花。 “恭喜啊探花郎。” “恭喜恭喜,不愧是虎父无犬子。” “秋探花,我家小女双八年华,正是佳年,和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 数不清的恭喜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我无可奈何的应付这些人的恭维,实则心里的不耐烦已经划破了天际。 “秋探花。”又是一道尖锐的嗓音,不用猜也知道是太监。 “太子殿下有请。” “下官知道了。”我对这太监点头,随后我对其余几位围着我的的人拱手施礼,“各位大人,太子殿下有令,不好不从,先走一步了。” “好好,探花郎慢走,有空再叙。” 和这帮人客套完后我终于清净了不少,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宫道上,我长叹口气。 “秋大人,还在为这些事心烦?” “这帮人,前几年还对我冷嘲热讽,现在恨不得贴在我脸上。”我揉着太阳穴面无表情的对这小太监说话。 “秋大人毕竟中了第,如今殿下又成了太子,这些个大人,当然着急巴结大人您。” “哼,这帮人……” 我不屑的冷哼,在京中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他们,一个个以利益为上,为了利益可以抛弃一切。 又走了一会,我才走到当今太子,朱厚熙的寝宫。 他倒是轻松,正坐在玉桌旁悠哉悠哉的喝茶。 “怎么样秋官,中了探花感觉如何。” “你早知道对不对,昨天欲言又止的,我还以为又发生什么了呢,结果是这种事!” 我气恼的坐在他旁边,举杯痛饮。 “你慢点喝,这可是贡品,再者哪有人品茶像你这样品的?” “只是看不惯他们的嘴脸罢了。” “跟在我身边看了十年还没看顺眼?” “我这辈子都看不顺眼。”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下,两杯茶下肚,气息才算平缓。 “去乡十年,如今你已是探花,不回去看看?” “西北战事未停,家,还是先不回了。”我苦笑着摇头,“等边疆平稳了,我再回也不吃。” “到底是将军之后,忧国忧民,可比我这个久居深宫的太子强。” “你是在笑我吗?”我皱着眉看朱厚熙,“江南水患,你打算怎么办?” “朝中大臣都在盯着这笔赈灾银。”朱厚熙站起身,负手在我身前踱步。 “我想亲自去一趟。” “亲自去?”我皱眉,“你贵为一朝太子,身份是尊荣无比,你要是亲自去,我担心你的安危。” “放心,就我那几个弟弟,就算我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要不我送你去吧。”我站起身走到朱厚熙身边,“按照本朝律法,新科探花都要下放地方历练,不如我请旨皇上让我去江南,与你同行。” “不可。”朱厚熙摇头,“这数年来,你的人脉都在军方,江南远离边疆,若你请旨前去江南历练,那么朝中重臣必将对你出手,那会害了你的。” “我当然知道。”我抿唇,“可是我有危险总好过你有危险,我是你的门客,哪有门客不替主上冒险的。” “秋官。”朱厚熙扶住我肩膀,认真的看着我,“不仅是西北,沿海诸地都受倭寇侵袭,我手下在军方有成就的只你一人,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替我护好这江山。” “哎。”我长叹一口气,不得不妥协。 “江南地方太守是谁?” “白光悠,十年前父皇下旨将其左迁去江南,要不是出了水患,江南还是个不错的地方,这几年白光悠也把那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白光悠。”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朝中姓白的大臣可不多啊。” “他有一女,名唤白秋岚。”说到这朱厚熙饶有趣味的看着我,我也恍然大悟。 “他呀,没想到他是白秋岚的父亲,当年还见过,只是时间一长,都忘了这事了。” “我记得当年,你和白秋岚阴差阳错的,差点在京城错开吧。” “对,那时我刚到京城,正巧白秋岚要随父亲去新的地方上任,只在港口匆匆见了一面就分开了。”说到这我看朱厚熙,“你不也知道吗,当时咱俩在一艘船上。” “是,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记得。”朱厚熙好整以暇的走回玉桌,坐好给自己倒茶,“某人那叫一个深情款款,那叫一个依依不舍啊。”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就不说,一说我就来气了,我一屁股坐到他面前。 “要不是你耽误我时间,我还能多见她几面呢。” “什么叫我耽误你时间,我是帮你树立人生理想。”朱厚熙瞪我,“不然你这十年不就浪费了。” “是是是,你是太子你说什么都对。”我喝茶还不行吗。 “如今你也不小了,白秋岚也未嫁,要不然你们俩……” “停。”我打住朱厚熙的幻想,“十年前大家都是懵懂少年,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她就算没嫁人,可指不定和谁定亲了呢,你就别在这打这主意了。”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朱厚熙大言不惭的拍我,“你们俩郎才女貌,我去江南时,帮你看看啊。” “省点心管管你自己好了。”我抖开朱厚熙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赈灾还忙不疯你。” 我们俩吵嘴的这么一会功夫,小雪已经进来找我。 “少爷,老爷的家信。” “我知道了,放下吧。” “是,少爷。” 当年带出来的侍卫已经死在了暗杀中,倒是小雪,一直相安无事的跟在我身边。 “那小雪也不错,你不考虑把她收了?”朱厚熙又换了一个人盯。 “我的好太子!”我真是头疼,“你要不要先管管难民的事?” “呵……”听我这么说,朱厚熙只是摇头轻笑,随后又去调戏他身边的宫女去了。 朱厚熙比我大,今年已经二十五,皇室一般从皇子十五岁时开始给皇子安排妃子的事,可惜那时候的朱厚熙不受宠,身边别说妻子了,连妾都没有,而如今,他入主东宫成为太子,不少豪门望族想把女儿送到他面前,他倒是一概没收,就连皇帝的赐婚,都拒绝的干脆。 不过被他调戏的宫女倒是有不少,可惜这位太子只是玩玩,没打算和谁发展。 说完他,我拿起家信拿出信纸。 十年前,我作别老父入京赶考,当年为了能够留在京里帮朱厚熙,我一直掩藏实力不让自己考上,真实情况我从没告诉过父亲,他只当我受了刺激不甘心才一直留在京城,这么多年每逢下榜时他都会寄来家信安慰我,别看他是个大老粗,这关心起人来,也是不赖的。 他还说,给我找了个四娘,还给我生了个弟弟,他老人家真是精力充沛。 这几年,我们家别的没填,人口倒是增了不少,估计等我平定完西北战事回家时,能看见一地的弟弟妹妹,一想到这,我就怀念起原先的日子来。 只是边关风云未定,我实在是难以放下心来想这些儿女情长。 十年不归,我想父亲应该是能理解的,想到这,我回到房间提笔回信。 我想告诉父亲,我将和他一样,是为了保家卫国。 第122章 不如去游乐园看看 梦到这戛然而止,我睁开眼,此时天已经大亮,我昨晚睡着前是握着珠子睡的,看来,这些就是这颗珠子储存的全部信息了。 我翻个身,抱住背对我躺的如霜,早晨吗,阳光充足,我精气也旺盛。 不一会的功夫,如霜就让我逗弄的醒了过来,她转过身娇嗔的看着我,我只能无辜的挑眉。 “亲爱的,早晨风景这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去玩玩。” “行啊,去哪玩。”如霜也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只不过她是为了掐我。 “游乐园怎么样。”我满眼期待的看着如霜。 “也行,去哪个游乐园玩?” 如霜依旧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等等,这发展不对啊,如霜你手不要再往下了! “我去网上看看哪个游乐园比较好玩。” 我躬着身子从如霜手下逃离,哎,真是的,她越来越坏了。 狼狈的逃离床之后,我冲进浴室冲澡,神清气爽,抛除杂念后,我才离开浴室,多洗冷水澡有助身体健康。 我出来后,如霜才起来,她睡时穿的睡衣,我提议要出去玩,她开始换衣服。 只是,这个换衣方式我真是……幸亏把窗帘拉好了! 这场景,这身材,简直就是折磨,我刚压下去的火又起来了,看来过一段时间我可以去医院检查身体了。 如霜旁若无人的换好衣服后,好整以暇的坐在我旁边,微笑着看我,“选好哪个游乐园了吗?” “没。”我直愣愣的看她,“光顾着欣赏你了。” “哎。”我长叹口气,认命的找起游乐园。 其实我是想去李华他们去的那家游乐园,所以我一直在找各大游乐园鬼屋的图片。 一看我在找鬼片,如霜立马害怕了,连忙戳我让我不要去这种地方。 嘿嘿,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后,我终于找到了我要找的地方,拉起一直在掐我的如霜,我们俩开车出去吃。 到了游乐场后,这次没走侧门,走的是正门,人挺多,不是挺多,是真特么多啊,队伍都排到大街上了好吗。 这游乐园是在搞活动吗。 我是不明觉厉,只能找排在我前面的路人打听情况。 原来是因为李璨崎,说什么为了给儿子一个惊喜,要把这个游乐园买下来改成私人游乐场,这个游乐园建在小区附近,附近的人都在这里度过了不错的童年,所以一听说这里要被收购了,都赶忙来玩最后一次。 根据刚才路人所说的,再结合那天晚上李华的话来听,他哥在家里是真不受宠啊。 还有那天李华他哥的反应,好像李华他妈妈是……第三者??还是害死了正牌妻子的那种第三者。 不过就李璨崎的为人来说,谁当他妻子谁倒霉。 还有就是……葛庭禹,为什么我提到葛姓时,他们的反应会那么大呢。 排队的空,我拿出手机百度葛庭禹这个名字,不看不知道,真是一看吓一跳。 葛庭禹在本地还是很有名气的,是当地首富葛滔的儿子,虽然在上小学,可是他已经获得了不少奖项,还有全国性比赛的冠军,被人称之为神童。 他今年……十二岁。 这则消息看得我真是心塞,人家的十二岁,我的十二岁,看完后我把手机给如霜。她也无奈的撇撇嘴,我二十多了才刚开始走,人家一生下来就站在了人生巅峰。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可是这样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和李华他们掺杂在一起呢。 而且……我仔细看了看葛庭禹的照片,那天晚上的孩子里可没有这个人。 大约排了一个半小时的队,我和如霜才得以进入游乐园,来这里的人玩是没几个玩的,大多都在自拍,估计是在合影留念。 如霜第一来游乐园,对什么都稀奇,和正常情侣一样,我陪她玩了旋转木马,云霄飞车,这种能促进我们感情的游戏。 只是玩完急流勇退下来时,如霜已经炸毛了,她浑身都湿透了,还来着姨妈,我当场笑趴。 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带了衣服,把背包给如霜让她去女厕换衣服后,我开始拿着手机在外面等。 拿着手机我又看了一会猎奇的事情,其中有一条,是发生在当地的,一位小学女老师被性侵了,凶手还没抓住,因为是贵族学校老师,所以这位老师已经被开除了,这个帖子是在为老师伸张正义,想让公安严查,可既然说是贵族学校,那么那里面住的人就不是公安能得罪的起的,那个老师……看完之后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人心不古。 过了一会,如霜换完了衣服从里面出来,她衣服是干了,可头发还是湿的,因为我们俩玩的时候坐的是第一排,水喷过来时我使坏故意躲开了,她直接被浇成了落汤鸡。 站在公测门口,如霜一脸怨念的盯着我,我只好从包里拿出手巾给她擦头。 至于我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些,好吧我是在报复早晨的事。 衣服上有帽子,我给如霜带上帽子后,开始找吃的地方。 这里人头攒动,每个卖小吃的摊位前都聚集着一堆人,我们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意大利面,因为餐桌没地方了,我们只能在路边的长凳上吃。 吃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到有一股臭味,我问如霜,她却说没闻到,我只能把这个归成我鼻子出了问题。 吃完饭后,我们俩去鬼屋玩,不同于那天晚上,现在正是正午,鬼屋前排着不少人。 我们一共等了两波才到我们,这鬼屋虽然是迷宫,但是一次不能放进很多人,上次让李华他们全进去是因为他们是孩子。 买票的时候,我故意问售票员有没有记得七个孩子和一个腿脚不太方便的年轻人一起进来玩的事。 售票员告诉我他还记得,因为其中一个小孩是他们即将新来的老板家孩子,所以记得很清楚。 不过这件事,发生在五个月前。 五个月前,真的是一件好长远的事情。 买好票我和如霜,还有另外三对情侣一起进入鬼屋,什么时候鬼屋成虐狗的地方了。 的确是虐狗,因为后来又进来一个人,赵成冬。 “秋官,你怎么会在这?”赵成冬很讶异的看着我。 “和我妻子过来玩啊。”我指了指如霜,“你怎么来了?” “上次你给我的提示。”赵成冬只说到这,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果然,他是按照线索找过来的。 “对了秋官,你有没有来闻到一股臭味?” 在鬼屋里,赵成冬问我。 “你也闻到了,我吃饭的时候也闻到了。” “那为什么我没闻到?”如霜好奇的问我们俩,我们俩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走进鬼屋后,我们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单身的人,估计是上一波没出去的,是个年轻人,穿着西装,正在鬼屋里研究这些道具,一点也不像是进来玩的。 “葛华裎。”赵成冬看见他后,惊讶的叫出了一个名字。 “你们认识?”我问赵成冬。 “认识,业界同行,挺有能力的,在业界有很大的名望,而且他家世特别好,是首富葛滔的大儿子,他怎么会在这?” 葛滔,又是姓葛的,我听到赵成冬这么说,忍不住好奇心去打量葛华裎,那是个很俊朗的年轻人,长的……还有点眼熟。 他是……那晚在游轮上让大家保持镇定并报警的年轻人。 没想到他也是侦探。 第123章 小黑屋 “你要去打个招呼吗?”我问赵成冬。 “不用了,葛家的人,还是不轻易沾惹的好。” “为什么这么说?” 李璨崎也是,一听到葛姓就变了脸色。 “得罪葛家的人都没能好死,所以,不要轻易的招惹葛家。” 我听完后,耸耸肩,“幸亏我不是本地人。” “对了。”赵成冬转过来看我,“别告诉我你是凑巧才来这里的。” “哼……”我眯眼,手搭在嘴唇上,“嘘。” 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能说的只能点到为止。 “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如霜拽我。 “我们俩在谈鬼屋里的鬼是真还是假。” “洛秋官!!!” “嘿嘿嘿嘿。”我笑的仿佛是个二百斤的胖子。 如霜是用尽全力喊我的名字,她喊完以后,葛华裎应声转过来看我,虽然在游轮上见过他,可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他。 长的很帅气的男人,西装革履。 我拽了如霜一下,然后对他点点头,之后便和如霜去了别的地方。 鬼屋里方向很乱,我尽量按照那天晚上的记忆走,赵成冬一直跟着我,估计他认为跟在我身边可以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吧。左拐右拐的,我顺利找到那天晚上的路,那条路现在没有人走,在这条路上走的越远臭味越明显,连如霜也闻到了。 “洛秋官,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不单纯!” 如霜捂着鼻子嘟囔,我只能陪笑。 走到那个房间门前,我试着推了推,上锁了。 “没想到你们也找了过来。” 一道陌生的男声传了过来,我惊讶的看过去,竟然是葛华裎,完全没注意他是怎么过来的。 看到我怀疑的眼神,他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条条大路通罗马。” “门上锁了,开不开。”我收回眼神,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得想办法撬开。” 说着,葛华裎拽了拽他紧绷的西服裤,蹲在门前。 “你会撬锁?”这回轮到我惊讶了,没想到这么大个富家大少竟然还会撬锁。 “干我们这一行总得会点什么旁门左道。” 葛华裎一边说着一边撬锁,不到一分钟,锁就被他撬开。 “可以的。”我挑眉。 “谢谢夸奖。”葛华裎站起,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如此美丽的女士面前做这种事是我的失礼,还望见谅。”葛华裎对如霜弯腰行了个绅士礼,他行礼时,如霜往我身后退了几步。 我侧了侧身,挡住如霜。 “也许对女士如此不是你这次来的目的。” 我眯着眼瞪他,他也是,直到赵成冬打断我们,我们俩才结束这场对视。 我不喜欢这个人,一点也不喜欢。 赵成冬是过来和葛华裎寒暄的,不过他更多是替我解围,因为他的寒暄很生硬。 尬聊结束之后,我们几个走进这间偏僻的房间,一打开门,一股臭气扑面而来,如霜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葛华裎和赵成冬是侦探,没少见过这样的事,可我和如霜只是普通人,这股味道真是严重冲击我们的嗅觉。 “尸体的臭气。”葛华裎淡定的拿出一个不知道的东西放到鼻子下,顿时,一股香味随之飘出。 “可是这股臭气外面也有。”我不是故意要拆人家台的,相信我。 “的确是尸体的臭气。”赵成冬捂住鼻子,“在外面没有那么强烈,可是这里能闻的出来是尸体的臭气。” “那为什么外面也有?” “分尸。”葛华裎说完,面无表情的继续往里走。 我放弃现在继续进,和如霜退出黑屋,打算放会儿再进去,这股臭味太强烈了。 赵成冬对这股味道一脸的无所谓,估计是习惯了,至于葛华裎,他有神器,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大老爷们要拿一个香瓶出来,好吧我承认我嫉妒,他太精致了。 不过人活着的确应该精致一些。 过了一会,我闻着气味散的差不多了,打算进去看看情况。 “你进去吗?”我问如霜。 如霜摇摇头,拒绝了我。 “在外面乖乖等我,这里道路太乱,别乱走。” “好,你们快点出来。” “我尽量。” 叮嘱好如霜后,我也走进小黑屋。 这里气味不仅散了很多,葛华裎带来的香气隐隐也盖住了臭气。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赵成冬和葛华裎都没找到灯泡开关,他们俩也是用手电筒照明。 “你们谁知道这里以前是干嘛的?” 我问他们俩,赵成冬听到后摇了摇头,但是葛华裎给了我解释。 “这里原先是鬼屋用来吓人的一部分,主题手术室,所以原先这里会有手术床。”说着,葛华裎对着空气比划了一个大概,“还有无影灯,病人,和机器模拟出来的护士医生,还有血袋,如果有人想要在这里过去找出口的话,会触发机关导致血袋喷血,很无聊的一个场景。”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这个主题是我想出来的。”葛华裎转过身来看我,“上小学时的无聊想法。” 我抿着唇和赵成冬对脸懵逼。 “不如说清楚些?” “这家游乐场曾经是我家旗下的,只不过后来卖给政府罢了,我上小学时,老师举行主题活动,我就想出了这个,领着老师同学们来参观时还把他们吓了一跳,因为我为了还原真实性安装的是真的无影灯,手术刀也是真的,活动举行完以后东西我没回收,就留在这了。” 听完葛华裎的解释我不得不给他点个赞,小学,想出这个,奇才啊,他是天生适合做这一行啊。 “这个无影灯应该能打开才对。” 葛华裎抬头往上看,我们三同时把手电筒向上举,那里的确有个灯。 “我记得,开关在手术床附近。” 说着,葛华裎又把手电筒投向手术床,他用的不是手机,而是袖珍手电筒,但是照明亮度很强,能把整张床照亮。 “进口的小玩意。”赵成冬在我耳边嘀咕,我挑挑眉,设备真齐全,真想知道他这些东西都是在哪拿出来的,哆啦A梦的口袋吗。 我和赵成冬走到手术床附近开始寻找开关,我没见过无影灯,所以我挺好奇这玩意的工作原理。 在床边摸索了一阵后,赵成冬找到开关,打开,无影灯亮起,顿时空气中飘散出肉眼可见的灰尘颗粒。 “奇怪。”葛华裎小声说了一句,紧接着他转向别的地方。 这种搜查的事不如交给他和赵成冬这种专业人士,我现在只想知道这里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臭味已经散去,我拿着手电筒在小黑屋里慢慢的走,走着走着,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这里怎么会有脚印。 “你们俩过来一下。”我招呼在另一个方向搜查的两个人,“这附近有脚印。” 他们俩过来以后,我给他们俩看这个墙角这块的脚印,很小,像是孩子的脚印。 “果然,这里有人来过。”葛华裎看到后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俩有什么收获吗?” “有,你过来。”这次说话的是赵成冬,他带着我走到门口附近的一面墙壁处, 在这面墙壁很高的地方有着一行字,这行字高到什么程度呢,无影灯的光都照不到,绕是我和赵成冬一米八多的个子也得垫着脚看。 那行字,歪歪扭扭的,但是很清楚,是“救命” 看完后,我脑海里不可遏制的闪过那个流浪汉的声音。 难不成,真的是他? 第124章 小黑屋里的非唯物主义 我眨眨眼,镇定一下心神。 “赵成冬,你小儿子多高?” “一米五大概。” “小学生这么高?” “他发育快,再说他上学晚,年龄也不小了。” “嗯。” 我摸着下巴思索,一米五,按照那晚流浪汉看这些孩子的视角来看,流浪汉的身高可能是一米九。 “你想到了什么?”查看完那边的葛华裎走过来问我。 “小孩子的脚印,将近一米九高的救命,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我打了个马虎眼,我又不能把我的梦境告诉他们,要是说出来,这两个奉行唯物主义的侦探不得先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不是一个人。”葛华裎看着我说道:“这里应该来过很多人。” “怎么说?” “救命两个字写的位置是故意安排的,这里靠近门口,远离无影灯的照明范围,高度又这么高,明显是为了躲避无影灯。”一边说着,葛华裎一边把手电筒投向地面,“如果说是那个脚印的主人做的话,根据公式计算,主人的身高一定很矮,他不可能在这么高的地方写字,如果真的是他,那势必要借用工具,可是你看,这里面唯一能用的工具就是手术床,可是地板上完全没有拖行痕迹,也就是说,不是脚印的主人写的,也就证明,脚印的主人和写字的人是两个人。” “那你为什么说很多人?”我接着问。 “因为身高差别太大了。”这次是葛华裎给我解释,“如果要让那么高的一个人写下救命,又写在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那势必是因为这里出现了威胁他生命的人,这个写字的可能是成年人,也可能是生长迅速的青少年,不管怎么样,要是威胁这么高的人,一个小孩不可能,因为身高差距会给人威胁感,只是一个小孩的话不可能会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只能是一群孩子。” “七个。”我说出数字,说完后,我抬头看那两个字,那是用血写的,虽然那字已经结痂变暗,但还是能看出来,那是用血写的。 “你怎么知道?”葛华裎问我。 “你们相信灵魂的存在嘛?” 我反问他们俩。 我记得那个梦,梦的最后,流浪汉失去了意识,因为有什么东西捂住了他的口鼻,他昏过去了。 “灵魂有重量,但是它的存在没有得到科学解释,所以我不相信。” 葛华裎给了我答案。 “我也一样。”赵成冬也这么说。 “就是因为科学没有给出解释,你们就不相信?” 如果那天的梦,是流浪汉托给我的梦呢? “对,我只相信科学解释过的事。”葛华裎很坚定的说道。 “那这和迷信有什么区别?”我收回看字的目光看葛华裎,“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科学解释,一味的信服,又和迷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级别的高低罢了。” 我一句话把葛华裎呛的说不出话,赵成冬也站在旁边默然不语。 突兀的,无影灯闪了闪。 我们把手电筒投过去,无影灯还在闪。 “是SOS。”赵成冬突然说话。 不错,这灯闪的幅度是三短三长三短,按照国际上同行的求救信号灯来看,的确是SOS。 “现在,你相信灵魂的存在了吗?” 我在葛华裎耳边轻声说道,而后我转身走到小黑屋门口,我有些事要干。 “如霜,你进来。”我招呼如霜。 “怎么了?”如霜捂着鼻子走进来,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臭味又增强了。 “进来,你站在外面我保护不了你,你只有站在我身边才能保护到你。”我给她解释。 “你要做什么?” “我想……问些事。” 我拿出生死笔,生死笔出现的那一刻,葛华裎和赵成冬都发出了惊呼。 “你从哪拿出来的?”葛华裎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作为一个神棍,你觉得我从哪拿出来的?”我把自己自嘲为神棍。 “你是通灵者?”赵成冬同样惊异的问我。 “不然你以为我一个路过这里旅游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还不是有人特意告诉我。”说着,我指了指无影灯,“他有话要说。” 我这最后三个字说出来,满堂寂静。 “如霜你带镜子了吗?” “没有。”如霜摇头,我抿唇,我现在需要一个镜子啊。 “我带了。”倒是葛华裎让我惊讶了一下,我是真的没想到会有男的随身带镜子。 葛华裎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圆镜子递给我,“你要做什么?” “看一些东西。” 说着,我接过镜子。 “还有么?我可能还需要一面。” 其实只有一面我也能做到,只是两面更方便一些。 “我这里也有。”赵成冬同样拿出一面小镜子,“这是侦探必备的东西,反侦查或是监视都能用到。” 可能是看到了我的疑惑,赵成冬给我解释。 “不是为了臭美。”葛华裎加了一句,可为什么我不相信呢。 走到手术床前,我让他们几个站到一起,站在我身后。 他们站好后,我用生死笔把他们圈起来,以防万一,赵成冬站中间,我可不想葛华裎再对如霜动什么歪心眼。 “你到底要干嘛?”葛华裎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安心看着就得了,从现在起,别说话,别踏出圈子,不然你要是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东西我可救不了你。” 毕竟请神容易送神难,只有在这个圈子里,我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要是踏出这个圈子,被谁看中被谁带走我可就管不了了。 把两面镜子相对着放好后,我拿出生死笔写符。 “灼阳之气,鬼阴之精,阴阳相融,鬼门,开!” 只有真正能做到阴阳相融的地方才会有鬼界的大门存在,大门是维持两界平衡的地方,所以相应的,鬼门只会出现在真正平衡的地方。 随着我的咒语,空气中浮现出水墨色的大字,我听到赵成冬和葛华裎的惊呼,很短的一瞬,随即就消失了。 “曾经寄居在这里的人啊,请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 小黑屋里阴风环绕,鬼门一开不知道会放出多少鬼。 “来此的诸君,我已画下我的结界,以笔差之令,敬告诸君,不许触碰结界!” 我能感受到有阴风在他们三周围徘徊,为了他们的安全,我不得不以笔差的身份警告这些人。 说起来这是我第二次打开地狱的门,第一次是被设计的,这一次是为了证明,为了向我身后这两个唯物主义青年证明,鬼魂是存在的,他们也会执着于自己的死亡,想要自己的死亡得到证明,想要有人替他们申冤。 最重要的是,尊重,尊重鬼魂。 放在手术床上的镜子发出了震动,他要我做什么我没看到,但是我看见,这张手术床上,突然出现了血迹。 我稍微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让葛华裎和赵成冬也能够看清楚,只见这满布灰尘的手术床上突然出现血迹,紧接着一把手术刀凌空出现,这手术刀好像是刺进了肉里,我听到割肉的声音,还有痛苦的呻吟声,但是这呻吟声很怪,声音很闷,血迹越来越多,蔓延的范围越来越多,等血迹再蔓延时,两面镜子突兀炸裂,我们看到的一切随之消失。 “人世已过,阴间熙攘,尔等,该回去了。” 我看镜子碎掉,连忙拿出生死笔在空中抒写符咒,身边的阴风开始逐渐减少,直到阴风彻底消失时,我才让他们几个说话。 葛华裎阴沉着脸走出结界,颤抖着手去碰那面镜子,我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打击到他了。 因为手术床上,根本没有血迹。 什么都没有。 第125章 天使与恶魔只在一线之间 “我说过,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能用科学解释,承认通灵的存在比遏制它要强,堵不如疏。” 我收好生死笔,走到如霜身边,“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还好。”如霜苍白着脸点头,“就是有点冷。” “我刚才打开了鬼门。”说着,我把外衣脱下给如霜披上,“ 我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只好让你进来站在我身边,最起码有笔差之令在,他们不敢动结界里的人。” “我知道。”如霜点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嗯。”我抱住如霜,吸了吸她身上的香气。 现在小黑屋里,腐肉的气息已经淡了。 “你们两个,刚才看出什么了吗?” 放开如霜后,我走回手术床前看依旧一脸震惊回不过神来的葛华裎和赵成冬。 “我刚才打开了通道,让他重现了临死前最后一幕,你们看出什么来了吗?” 要是看不出来可就亏大了。 “虐杀。”良久,葛华裎才哆嗦着嘴唇说道。 “虐杀?怎么说。” “他可能成为了活体实验的目标。”依旧没在刚才的景象中回过神来的赵成冬给我解释。 “刚才,出现了手术刀,割肉声,压抑的呻吟声,和血迹,初步判断,死者可能是被堵住嘴绑在这张手术床上,因为没打麻药只是堵住嘴,所以有压抑的呻吟声,手术刀和割肉声告诉我们凶手正在解剖,流出来的血也证明了这一点,综合来看,可能是活体实验。” “这又不是抗战时期,怎么会有活体实验。”我同样被震到,不过是被赵成冬的话。 “有一点很可疑。”葛华裎深吸了几口气说话。 “手术刀的角度很可疑。” “这有什么可疑的?”我觉得我在这两个人面前就是个白痴。 “你看。”葛华裎拿手电筒给我做示范,“如果凶手是个成年人,那么手术刀的方向是很自然的从上之下,大概会倾斜45°角,可是刚才我们看到的,手术刀倾斜的角度,要比正常拿手术刀的角度还要低一些。” 听葛华裎这么说,我情不自禁拿手机比划了一下。 的确,如果是我这个身高要做手术的话,手术刀的确是倾斜大概45°角,可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角度很平,像是一个身高很矮的人很费力的在举着手术刀,所以倾斜的角度很平。 “还有就是,当年参观完之后,手术刀我没回收,直接留在这里了,可是现在这里没有。” 葛华裎一边说着一边晃着手电筒在房间里照着寻找。 “还有这三个用机器做成的护士和医生,他们的位置不对。” 手术床这里的确围绕着三个机器,两个护士,一个医生。 “位置怎么不对了。” “做手术时护士和医生都要在病人的右侧,不是一个在右,两个在左,我当初放置的时候,是按照规定来的。” “这里被人改动过了。”我总结。 “那按照你们刚才所说的,凶手会不会是孩子?”如霜突兀的出声,“因为那个高度,除了孩子就只能是侏儒了。” 经如霜这么一说,那个梦再度在我眼前浮现,难不成,真的是这帮孩子做的?一帮还在上小学的孩子做的? “你们俩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是倒进毛巾里,让毛巾湿淋淋的,捂住人的口鼻后不到一分钟就能让人昏迷吗?” “乙醚!”这次这两个人回答的倒是异口同声。 听到回答后,我走到门口,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就是那个流浪汉晕倒的地方。 我记得当时,那几个孩子为了让流浪汉倒下,抓了他的头发。 我来回拍动地上的灰尘,我希望能找到什么。 扬起的灰尘呛的我直咳嗽,但是不负所望,我找到了我要的东西。 一根头发。 我拿起头发走到赵成冬和葛华裎面前,“这是那个流浪汉的头发。” “你在说什么?”葛华裎皱着眉一脸匪夷的问我。 “几天前,我做了一个梦。”我耐着心给他们俩解释,“一个很奇怪的梦,我好像变成了一个腿有残疾的流浪汉,一直站在电线杆旁,直到傍晚,有几个孩子过来和我说话,他们说要带我去游乐场,我同意了,我跟着他们走啊走,走到了这,当时天很晚了,鬼屋前人很少,那几个孩子怕了,其中一个要退出,但是一个叫李华的孩子制止了他们,说,计划继续,没办法,其他几个孩子跟着李华进入鬼屋。他们没有买票,因为李华说全记在他爸的账上就可以,反正他爸要把这里买下,进入鬼屋后,李华直接带着我和其他几个孩子走到这里,刚一进屋,他们之中就有人跳起抓着我头发把我拽倒,紧接着又有人拿湿手巾捂我的口鼻,不到一分钟也就几秒我就失去意识了。” 说完,我把头发递到葛华裎面前,“这不只是我的梦,有人在这里亲身经历了,这就是证据。” “怎么可能!”根据葛华裎和赵成冬他们俩放大的瞳孔来看,他们俩被吓的不轻。 “其中有一个孩子,叫赵烨。”我看向赵成冬,“他的个头明显比其他孩子高,你们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知道。” 我说完以后赵成冬已经站不住了,他扶着手术床,身体还在颤抖。 “李华,李璨崎的小儿子。”葛华裎再度深呼吸。 “总共七个孩子,我数过。” “赵烨已经死了。”葛华裎也颤抖着手扶着手术床,后来他干脆坐在手术床上,“而李华,重病,不知原因,至今还在昏迷。” “对了赵成冬。”我喊赵成冬,“你曾经为了赵烨打过你大儿子对吗?” “你怎么知道?”赵成冬的声音已经破音了, “在梦里,你儿子自己说的,我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总之他诬陷给了他哥,你好像揍了他哥。” “是,是。”赵成冬的声音开始发抖,“因为抽烟,未灭的烟头差点把我家房子点燃,我问谁干的时候,他们俩互相指责,赵烨哭的很委屈,我就真的以为是他哥干的,就打了他哥一顿。” “那是他干的,李华教他的。” 我正说着呢,如霜走了过来,她双手抱住我的手臂,贴在我身上。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好冷啊。”如霜继续喊冷。 “是不是发烧了,你体质弱,经过刚才那一折腾可能邪气入体,发烧了。”我把手搭在如霜脑门上测体温,可惜,一如既往的冰。 “不是这个冷。”如霜摇头。 “那是什么?” “是心冷。”如霜咬了下唇,不确定的说道:“结合你们刚才说的,高个的流浪汉可能因为几个孩子受到了生命危险,而秋官也说了,有七个孩子在这里迷晕了流浪汉,那就可以做个假设,正是那七个孩子给流浪汉造成了生命危险,葛华裎刚才也说到过,用活人做实验的人是个身高很低的人,那么不排除那个人就是七个孩子之中的一个,也不排除,躺在手术床上任人宰割的,就是那个流浪汉。” 这个结果我们都已经猜到了,所以葛华裎和赵成冬他们俩现在才会面色惨白,只是我们不愿意相信,怎么可能。 孩子不应该是天使吗,怎么可能会比恶魔还恐怖。 第126章 彻查 “喂,说点什么好不好,你们三个说点什么好不好。” 如霜依旧晃我的胳膊,她声音里的哭腔越来越明显,而我们的心也越来越凉。 我们还说什么呢? 我们还能够说什么呢? “不可能的!我儿子不可能的!” 赵成冬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声嘶吼,我们都不相信只是孩子就能做出这种事,可是事实摆在面前,我们无法选择。 “如果觉得你儿子是冤枉啊,那就找出证据来证明。”葛华裎一拳捶在手术床上,他声音虽然听起来是平静的,可是最后的颤音出卖了他。 我让如霜放开我的胳膊,我走到手术床前,此时无影灯已经恢复正常,正清楚地照着这张床。 “这里应该是有血迹的,怎么这么干净呢。” 我摸着这张床,难以想象,那个腿有残疾的年轻人躺在这上面该有多痛苦。 那可是活生生的解剖啊! “葛华裎,你能拿到鲁米诺显血剂吗?” 赵成冬宛如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拽住葛华裎的手,“我不相信,只要鲁米诺识别不出就证明这里根本没发生过什么命案!洛秋官是错的!” “你疯了。”葛华裎怔怔的看赵成冬,“一旦这里显示出来,那就是铁证!” “无所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我不相信!” 赵成冬毕竟是赵烨的父亲,常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还在上小学的儿子会涉嫌虐杀。 “我可以拿到,但若是真的显现出来,我会请警察介入。” “我知道,如果……如果真的有……我也会……” 赵成冬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弱,到最后他只能垂头扶住手术床。 “鲁米诺显血剂是什么?”我终于能够插一句了。 “顾名思义,一种能让血液显形的喷雾,不管过了多长时间,不管擦拭的多干净,只要这里曾经有过血迹就已经能显现出来。”葛华裎耐着心给我解释“如果真如刚才看到的,这里曾经发生过人体解剖,那么鲁米诺会把血液照出来。” “可是不排除他们已经换过手术单了啊!”我拍手底下这张白色的床单,“别忘了,这帮孩子都是大富大贵,他们要得到这些东西很简单!” “手术单可以换,手术床却换不了。”葛华裎摸这张手术床,“刚才血迹的蔓延范围很大,甚至超过手术单的覆盖范围。” 我们俩争执的这一会,如霜走了过来。 “就算没有血迹那就证明这事真的没发生过吗?你们不是侦探吗?为什么不亲自去查查那几个孩子的行踪,还有刚才那些腐肉味,葛华裎你说过是分尸,那干嘛不去查啊,为什么只在这里纠结血迹!” 如霜颤着声音的嘶吼让我们几个如雷贯耳。 对,还有很多线索,不只是这里! “我在进来之前问过门口的售票员,五个月以前,这里曾经来过七个孩子和一个腿脚不好的年轻人,因为和售票员说话的是李华,所以售票员记得很清楚,既然五个月以前的事都记得很清楚,那么之后的事也一定记得,不如我们去问问。” “好,秋官,你和你妻子去问售票员,我和赵成冬去找那些尸臭味的散发地。” 互相分配好任务后,我们四个分头寻找。 出了鬼屋后,我和如霜找到刚才进来时卖给我们票的售票员,在我利诱+利诱之下他告诉我,那几个孩子之后也有来过,来的次数很频繁,不过每次来的时候不是像第一次一样全员都在,而是分成批次的,今天这几个,明天那几个,这样的情况大概持续了一个月,一个月后的某个周日来的是八个人,还有一个孩子,是葛庭禹。再以后,那帮人就再也没来过。 售票员还说,这帮孩子最后一次来的日期他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正是七月十五。 七月十五,鬼节。 我猜那天,就是流浪汉被折磨死的日子,因为之后的一个月,也就是八月十五当天,赵烨跳楼自杀。 售票员还给我们看了记录,因为这些孩子进入鬼屋的钱都是记在了李璨崎的账上,所以电脑里有记录,根据记录可以看到这帮孩子几乎隔两三天就会来一次,虽然来的人数不齐,可几乎是挨着的,用手机拍照留下记录后,我和如霜再次进入鬼屋,我们约好在小黑屋里集合。 回到小黑屋后,葛华裎和赵成冬还没回来,腐肉的气息再度飘起来,又是一阵恶心感。 “秋官,你说这里会不会有尸块啊,腐肉气息这么浓。”如霜捂着鼻子,皱着眉问我。 其实这个猜测我也有,只是刚才这个小黑屋已经被我们拿手电筒看了个遍,要是有尸块,能藏到哪去呢。 我打开手电筒,继续在小黑屋里仔细寻找,若是真像葛华裎说的那样是分尸,那么以几个小孩的力量,该怎么分尸呢。 我试着模拟一下那个场景,如果分尸时是在手术床上,那么按照几个孩子的个头肯定特别困难,只能是把尸体搬下来放到地上,然后再分尸。 一想到这,我让如霜先等我一会,然后我冲出鬼屋去找那个售票员。 分尸是需要工具的,我问那个售票员,孩子们最后来的那天有没有背包什么的。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他们那天来的时候不仅背着书包还提着小型行李箱,工作人员有问过需不需要存包,可是他们拒绝了,因为他们都是当地数一数二富豪的儿子,所以工作人员也就没阻拦。 小型行李箱,这回可以确定了,他们一定把工具藏在里面了。 回到小黑屋里,如霜正缩在墙角里抱着自己颤抖,我赶忙跑过去问怎么回事,如霜告诉我,刚才,地板动了。 对,就是地板,如霜说地板起来了,一块接着一块的,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走过去,那刚刚爬过一路的虫子。 这里怎么会有虫子,难不成?? 问了印证我心里想的,我用小刀撬开地板,我一向随身带着小刀,因为是自己开车出来玩也就不用担心安检,而小刀,我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当初在云南的事让我印象深刻。 我猜想这可能是流浪汉留下的线索,果不其然,把地板撬开后,几块碎骨暴露在我们眼前。 这地下是个坑,坑里埋着碎骨,就因为这样,上面盖着地板砖才看不出来,这里的土壤是纯黑色的,我捏起一些泥土放在鼻子下闻,清晰的腥臭味。 “这要是交给警察局检查DNA,没准能查出流浪汉的身份。”我对如霜说道。 “这应该可以坐实他们杀人的证据了吧。”如霜依旧颤抖着声音问我。 正在这时,我手机铃声响起,我一看,是葛华裎,刚才为了方便联系,我们互留了电话号码。 我接听后,电话另一头立马出来葛华裎的怒喊。 “赵成冬!你要是在这里杀了我你也跑不了,你别忘了我是谁!” “我不管,你们死了,我儿子的事就没人知道了,他没杀过人!” 我大叫一声“不好”,立马从地上跳起冲出小黑屋去找葛华裎。 赵成冬是要杀人灭口! 第127章 残忍的真相 让如霜报警之后,我飞快冲出小黑屋,路上我大喊着问葛华裎他们在哪,可是葛华裎留给我的只有他和赵成冬的打斗声。 “各位徘徊此地的灵魂,请指引迷路者!” 没办法,我只能求救于无处不在的的灵魂,顺着他们的指引,我一路加速跑到一个偏僻的垃圾站。 此时葛华裎和赵成冬正在垃圾箱附近纠缠打成一团。 “赵成冬,你还有个大儿子!你要是杀了葛华裎你后半辈子可就没了,你怎么着也得替你大儿子想想!” “我不管!我不相信,我儿子没杀人!” 此时葛华裎已经走火入魔谁都不管了,我手里虽然拿着刀,可是我怕伤到葛华裎。 葛华裎看到了我手里的刀,他冲我大喊让我把刀给他,趁他和赵成冬分离的那么几秒,我跑到葛华裎面前把刀给他,之后的局势瞬间反转,葛华裎到底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三下五除二拿下赵成冬。 我们在这打斗的功夫警察也到了,如霜在报警时很聪明的报了葛华裎的名字,一听到“葛”姓,警察的车跟安了加速炮一样冲了过来。 之后赵成冬被带走,而缓过神来的葛华裎开始指挥警察搜查小黑屋。 游乐园被迫停止运行,因为根据葛华裎提供的线索,警方在不止一处偏僻的地方找到骨头,经法医鉴定,那就是人骨。 所有游客被请离游乐园,现场只留下我和如霜。 “葛华裎,你确定要插手这件案子吗?”看葛华裎和警察熟练的往来,我不禁开始担心这件案子的真相能不能做到真正的公之于众。 “怎么说?” “这里面可能有你熟悉的人插手。” 根据售票员的线索,插手的还有他弟弟葛庭禹。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葛华裎站在我面前插着腰看小黑屋。 此时小黑屋前后两扇门都打开了,鬼屋已经停止运行,所有工作人员都在接受调查问话。 “刚刚我在警局里的朋友告诉我这个小黑屋大部分区域遍布血迹,鲁米诺喷的整个屋子都变成了荧光色,这已经不仅是虐杀了,这是惨无人道,但是肉眼来看,这些血迹根本看不见,也就是说现场被精心打理过,你觉得,几个孩子会有这样的头脑吗?” “你想说什么?” “根据鲁米诺喷剂喷出来的血迹高度,最高不过一米五,也就是说涉案者都是孩子,这些孩子的名字我都知道,他们没这个脑袋,能想出来这么细致的掩盖方法又符合身高条件和李华他们交友范围的,只有一个人,我的弟弟,葛庭禹。” “你打算怎么办?”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我怕他动用葛家的权力把这件案子压下去。 “我会把它公之于众,不管涉案的有谁,我都会揪出来。”可是葛华裎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 “那里面可有你弟弟。” “弟弟?”葛华裎不屑的一笑,“他也配当我弟弟?小三生出来的贱种能受到高等教育已经是对他的恩赐,他竟然还顶着我葛家的名誉如此为非作歹,我不会放过他。” 又是豪门恩怨,又是出轨,我已经无力管了。 我摇头苦笑,事情到这一步基本已经水落石出了,之后的事,我想葛华裎会处理好。 就算是为了葛庭禹,他也会处理好。 回到酒店后,我和如霜好好洗了一个澡,身上一股腐肉味,熏死了。 洗完澡后我躺在床上休息,因为太累了,就直接睡过去了。 我又做梦了,我又梦到了那个年轻人。 在游乐园里,那个年轻人被幽禁在小黑屋里,赵烨他们几个会定期给他带吃的,他们给了流浪汉一个盆和几个塑料袋用来解决生理问题,最一开始的几天,他们还会带流浪汉在游乐场里玩,起初,流浪汉很高兴。 他们带流浪汉最后一次玩的项目,是摩天轮。 流浪汉从来没坐过摩天轮,他在摩天轮里又跳又叫,他很开心,他以为这些人都是好人,可是没想到,这是他噩梦的开始。 之后,流浪汉被彻底关在了黑屋里,只有每天扔排泄物的时候他才会被放出来。 到最后,排泄物也是其他孩子扔,他已经出不来了。 最一开始,他被凌辱,那些孩子把他当狗骑,让他学狗叫,对他各种大骂,让他赤身裸体做各种事。 当葛庭禹出现在黑屋里时,流浪汉受到的,就不只是欺辱。 他被困在手术床上,葛庭禹给他注射各种各样的东西,然后在一边记录,这还算好的,后来葛庭禹开始给他用他做人体实验。 直到七月十五那晚,葛庭禹和赵烨他们七个一起进入小黑屋,葛庭禹动刀的地方从四肢转移到躯干,最后在惨绝人寰痛苦中,流浪汉死不瞑目。 他死后,葛庭禹和赵烨指挥着其他人帮忙把流浪汉分尸,尸块被放置在他们带来的行李箱里,之后他们兵分好几路,分头把尸体埋藏在各种各样偏僻的地方,之后他们回到小黑屋里打扫干净血迹,然后他们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离开游乐园,互相嬉戏笑闹着回家。 洗去血迹,他们仍是天之骄子,他们仍是未来的希望,他们的明天依旧明朗,只是那个年轻人,永远不会瞑目。 梦的最后,我又回到了那个流浪汉站了一天的路口,有一个小小的人,正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他手里拿着白碗和其他的东西,他跪在电线杆前,把白碗放在那,又拿出三根香插在一旁的地板砖之间,我看到他点燃香,虔诚的祭奠。 我听到他说,弟弟,我一定会找出杀你的凶手。 这孩子起身时,我看到他的样子。 那是,李晟!! 他凶狠的眼睛与我所见的李晟宛如两个人,他对那个流浪汉的称呼让我摸不着头脑,可是恐怖的阴冷感让我不寒而栗。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李晟设计好的! 我在惊悚中醒来,醒来时天已经是昏黄的颜色,如霜还在休息,我轻手轻脚起床穿衣服出去。 我直接开车到那个十字路口,白碗还在,不止如此,两个小男孩正并肩坐在电线杆后面的花坛边上。 是李晟和李旭。 我停好车走过去,他们俩低着头坐在那,像是在缅怀谁。 李晟抬头,他看见了我,对我淡淡一笑。 “秋官,你看新闻了吗?”李晟问我。 “没有,我睡了一下午。”我摇头。 “新闻说,在李璨崎的游乐园里找到了一些尸骨,正在进行鉴定。” “你知道那是谁。” “当然知道。”李晟对我点点头,紧接着他转头看李旭,“让我们俩单独说一会话可以吗?” “好。”李旭点点头,跳下花坛,他在离开前,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警告。 警告我不许欺负他弟弟。 “那个流浪汉是谁?”我坐在李晟身边问他。“也许你可以敷衍李旭,敷衍刘静,甚至李文斌,但是你不可能敷衍我。” “我从来没想过敷衍,尤其是对李旭,毕竟,他是我的哥哥啊。” “别逗了。”我不置可否,“你不是李晟。” “这就又牵扯到另外一件事了,秋官,你想知道真相吗?” “想。” “也许真相很残酷呦。” “说吧,再残酷的事我都看到了。” 我的确看到了,就在刚刚的梦里,圣人说,人之初,性本善。 可是为什么,那里面最大的不过十二岁啊! 为什么,一帮孩子会这么残忍,会面不改色的去欺辱一个残疾人,会用高高在上的态度轻易杀死别人。 到底为什么! 第128章 相依为命 故事大约发生在二十年前,在当地一个偏远的农村里,一对双胞胎出生了。 两个男孩,家里人很高兴,又填了新丁,两兄弟感情也很好,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互助有爱,又有力气干活,家里人很欣慰。 可是没过几年,老大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那年,老大十岁,可是他比同龄人矮一个头,家里人只当他是生长慢,没有太在意。 可是十五岁了,老大还维持他八岁时身高,老二已经能轻易把他举起来了,他们俩站在一起不像兄弟而是父子,家里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带老大去医院做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以后所有人都被惊到,老大,竟然得了不老症,也就是说他已经停止生长,从此以后只会是一个八岁小孩的样子。 在得到检查结果后,兄弟俩的父亲当场哭晕过去,至于老大,他在惊愕之中想到了死。 可是他没有死成,因为老二拦住了他。 一米八的老二抱住他的哥哥哭的泣不成声,他告诉他哥哥,他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就算如此他也是他的哥哥,他绝对不会放弃的。 因为不老症到现在在医学上无法治疗,所以他们没有继续留在市里,而是选择回到农村里。 从那天开始,弟弟肩负起哥哥的使命,学习,帮助家里干活,一个人活成两个人,而哥哥唯一能做的,就是比他更努力的学习,在学业上分担他的重担。 也许这一家人这么继续过下去,也能过好,可惜,意外再次发生。 他们的父亲因为赌博欠了一笔很大的外债,当讨债的人追上门时一家人都傻了,他们哪有钱,也就家里那几亩地值点钱,可要是把地抵给他们,这一家人还怎么活。 老大是个很清秀的男孩,讨债的人相中了老大,说要把他卖给有特殊癖好的一个富豪那换钱,老大听到以后怕极了,他躲在他弟弟身后,他弟弟也祈求他爸不要把哥哥卖掉。 可是他爸却犹豫了。 “一个残疾又不能干活的儿子不如买了给老子还钱。” 这一句话说出来时老大的大脑当时就停止运转。 “怎么会,爸,你怎么会这样。” 大脑处于无法运转的老大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打手们得到他父亲的允许后想要过来抓老大,可是老二死死的护住老大不肯让他们动他。 但是结果并不能如意,铁了心卖儿子的男人以“不忍心”为名拒绝再在屋子里待着,他走到屋外,点起旱烟开始抽烟。 屋内,喊叫声,殴打声,还有老大的绝望在空气中发酵。 他们的妈妈不忍心卖掉儿子,她跑出来让她的丈夫管管,可是她的丈夫只是静默的抽着旱烟,根本不管那里面发生的事。 最后,老二还是没能保护得了哥哥,他的腿被人用棍子打折了,他抱着腿倒在血泊里,当棍子即将落在他脑袋上时,老大终于清醒过来。 “我跟你们走!” 老大用幼小的身躯挡在这帮人面前,他的眼神里只剩下绝望。 打手们心满意足的带走了老大,老二躺在地上用尽力气大喊。 “哥!!!” 老二声嘶力竭的喊声在这乡间回荡,可惜,再也不会有人回应他了。 老二开始恨他的爸爸,从那天开始,他再也没叫过那个人父亲。 从那天开始,这个家开始四分五裂。 老大自从被带走以后一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他沦为了这些人的玩物,被各种各样工具虐待,虽然日子过的是锦衣玉食,可是他的人生,却变成了一片黑暗。 老大生日那天,已经玩弄他一年的人问他,想要什么,他说,“书,给我书。” 老大只是这么轻轻的说着,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对生的渴望。 可是他不想死。 “只要活着,只要活着总有一天会变好的吧,只要活着,总有一天能看到弟弟的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老大一直不去想死亡。 可是,连最后一点希望,老天爷都不想给他。 那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上个这么好天气时,这个家里没了一个人。 这次,那个男人正拿着玻璃酒瓶殴打他的妻子。 这年,老二已经十八了,他长的特别快,个子有一米九多,长的也挺壮,他好像,把他哥哥那份也给长出来了。 卖哥哥的钱不仅换上了这个男人的赌债,还余出来一些钱,这些钱这个男人没有用来改善家庭状况或是给仅剩的儿子治腿,而是用来继续赌博,还有,找小三。 这天,这个男人接到他小三给他的信息,说,她给他生了个康健的大胖小子。 这个男人喜出望外,他开始筹备和他妻子离婚。 他不想给他妻子钱,可是他妻子不干,他一怒之下开始拿酒瓶打他的妻子。 老二上去拦,可是他已经是个残疾了,他打不过这个男的,不仅如此,他脑袋还挨了一棍子。 老二晕过去前,只看到血,无边无际的血。 老大再见老二时,是在一个街角,那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虽然已经变的呆呆傻傻的,可是他还认得,他认得那个流浪汉,就是他的弟弟。 当时他正坐在买下他的人的车里,他看到弟弟的那一刻,不管不顾的冲出车,他冲到弟弟面前,他抱住弟弟,大声问他,“弟弟,你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当时那个富豪想把老大带回去,可是他的样子太丢人了,街上所有人都在看他们,富豪放弃了,这个人他不要了,太丢人了。 阴差阳错的,老大竟然自由了,自由了,他梦寐以求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弟弟的身体状况让老大担忧不已,可是他现在手里一分钱没有,怎么办,根本不能给弟弟看病。 正在老大着急时,老二突然抱住了他,他说,“哥。” “哥,哥哥” 终于能够再见的兄弟俩抱头痛哭,路过的人都不明觉厉但又觉得很可怜,所以他们在这对兄弟面前放下几块钱。 给弟弟擦汗眼泪后,老大发现,他弟弟已经彻底傻了。 听别人说,他弟弟脑袋受到重击,成了傻子。 他不许别人这么叫他弟弟,他对周围的人大声嘶吼,那些人被他喊的莫名其妙,但是一想这兄弟俩也够可怜的了,就没管他们。 看着傻傻的弟弟,老大想着,就这样吧,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他们兄弟俩还在一起就足够了,就这样吧。 可惜,有人不想放过他们。 富豪虽然当时没有冲出来追他,可是事后富豪想了想,他要是把他在这里生活的那几年情况告诉媒体报社,再说出几个人名他不就惨了吗,不行,不能让他活着,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当天晚上,富豪雇佣了一帮人,要把他们兄弟俩全部杀死。 老大那时正在喂他弟弟喝粥,今天乞讨到不少钱,晚上能让弟弟吃好点。 现在是小学放学的时候,老大喂粥的时候,一个面色苍白看起来身体不太好的人走到老大面前,留下一大笔钱。 那笔钱太多了,老大连忙让小孩拿回去,小孩只是摇摇头,正在这时,小孩的母亲也过来了,他母亲说“收下吧,买点好吃的。” 老大被这对路人母子感动的泣不成声,那女人在离开前摸着他头说,“好好活着,长大后你会发现这世界有不一样的风采。” 送走那对母子后,老大擦干泪水收好钱,他想着,去买些熟食吧,给弟弟吃,给弟弟补补。 这么想着,他带着弟弟走到路口的电线杆那。 “弟弟,你站在这里等哥哥,哪也不要去好吗?” “好。” 弟弟虽然脑袋不好使了,但是他很听话,他一直站在原地等哥哥。 等哥哥回来。 第129章 替我活下去 可是哥哥没能回来。 老大在买熟食的路上被富豪派来的人用车撞死,老大死时,怀里还抱着要给弟弟吃的熟食。 鲜血喷涌而出,他还没来得及看弟弟最后一眼,这个人世已经将他隔绝在外。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他游荡在天地间,茫然的游荡着。 他想着:“弟弟,弟弟,我要见弟弟。” 就这样,兄弟间强烈的羁绊吸引着他的灵魂,他无法投胎,他只想待在弟弟身边。 可是他没找到他的弟弟,他飘回那个路口,可是路口那没有他的弟弟,只有一个小孩的灵魂在等他。 “你有没有看见我弟弟?”他问这个小孩。 小孩摇摇头,他遗憾的叹叹气,在他要转身离开时,小孩却叫住了他。 “你能不能替我活下去?” “什么意思?”他不解的问那个小孩。 “我死了,我爸请了高僧替我超度,我的灵魂无法留在世间,可是我留恋我的父母,你能不能去我的身体里,替我活着?”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最佳人选,你患的是不老症对吗,我在书上看过,停止生长,但其实有成年人的思维和智商,你很疼你的弟弟,证明你受亲情牵绊,你重视亲情,所以你是最佳人选。” 听到小孩这么说,老大才记起,这个孩子是那天给了他很多钱的人,当时看的时候就感觉这孩子身患重病,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最重要的是,你和我是一天死的,你我命格相近,我的身体会比较容易接受你。”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他惊讶的问这个小孩,”你也患了不老症吗?” “不是。”这孩子摇头,”我只是看的书比较多罢了。” “你就不怕我借用你的身体做出什么伤害你家人的事吗?” “我怕。”小孩点头,”所以我想和你订一个契约。” “什么契约?” “我只能再在这世上存在三天,三天后我必须去地府报道,这三天里,我找到你弟弟的下落,而你,今后就替我,好好的活下去。” “好。” 老大和小孩签订契约,三天里,他和小孩到处游荡,三天后,小孩拖着若隐若现的灵体回到他面前。 “我问到了一些事,可能对你找你弟弟的下落有用。” “什么事?” “几天前,你弟弟一直在这个路口等你,可是你好几天没来,他就被几个孩子带走了。” “被几个孩子?”老大不可置信的问小孩,可是小孩能说的只有这些。 “我撑不下去了,你快去我的身体里。” 契约在此,老大也无可奈何,他必须得在小孩去地府之前进入他的身体里。 到了最后,小孩告诉他,带走他弟弟的人,都和小孩是同一个学校的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的家世都不简单,而他们,都是第三者的孩子。 这是老大得到的最后一个线索,之后,老大和小孩的身体契合成功,他成功的在小孩的家人把他火葬之前醒来。 他成了一个医学奇迹,医院本想报道,可是他现在的父亲有很大的权力,就按照他的要求把这事给压了下来。 他假装自己失忆,说因为窒息时间太长,导致大脑受到伤害,以前的记忆都没了,他现在的家人不在乎他是不是失忆了,只在乎他身体怎么样。 就这样,他顶着别人的身体,完好的活了下来。 可是他现在这具身体的哥哥还是怀疑了他,也许是因为哥哥也不大的缘故吧,小孩子的眼睛总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 可是这具身体的哥哥没有说出来,他只是盯着他的眼睛说“你既然占据了我弟弟的身体就要替我弟弟好好活着,带着他的身体去看名山大川,好好享受人生。” 这个家庭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这个家庭很奇葩,正妻和小三可以和睦相处,他和现在的这个哥哥相处的也很愉快,这个哥哥总是很护着他,替他背锅,替他写作业,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他在学校的时候,会根据小孩留下的信息去找那几个带走他弟弟的人,可惜一无所获,因为有另一个更有背景的小孩拦着信息,那个人的家庭在当地很有权威,他不能为了找弟弟的下落给现在的家庭带来危害,所以他只能作罢。 直到四个月前,他和他弟弟的羁绊突然间中断,羁绊断掉的那一刻,他知道,他的弟弟,死了。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故事,李晟只讲到了这,因为我知道以后的事,他不能去找弟弟,因为他等离开这具身体的距离和时间都有限,所以他弟弟的死因一直没找到,他开始寻求别人帮忙。 比如,找我。 “那你知道赵烨他们的死是谁干的吗?” 赵烨他们死的凄惨,虽然我认为他们死有余辜,可是还是要找出杀他们的人。 “我不知道,我能接触的太少了。”李晟摇头,“也许是我弟弟,可是我没感受到他的灵魂。” “接下来的事我会接手。”我拍李晟,“好好活下去,用他的身体,别让他失望。” “我知道,如果你找到我弟弟了,请让我见见他,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如果我找到了,我一定会的。” “嗯,我们该回去了,太晚了。” “我送你们吧,外面这么乱。” 我抱着李晟从花坛上下来,李旭在一边等的很不耐烦,小石子被他踢得无处滚落,我无奈的把他提起来放到车上。 原来人之初,真的是性本善。 我被葛庭禹他们击垮的三观在李旭这得到恢复,这是个很好的孩子,我想他以后一定会大富大贵,平安喜乐的过一生。 因为他很善良,他不仅接受了突如其来的弟弟,还接受了他弟弟身体里的别人的魂魄。 把他送到地方时,刘静和张露露正打算出门找孩子,李晟跳下车大喊着跑向他的两个妈妈,而李旭在下车时,我叫住他。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我相信他。”李旭还是那个面瘫的样子。一点也不会笑,但是他看向李晟他们的眼光中带着温柔。 “我第一次见他时,他重病缠身,我爸想要救他,可是要救他就得支付大笔的医疗费,这样势必会让我妈发现,与其等到时候被查出,不如自己交代,就这样,我和我妈见到了他和刘姨。” “他当时坐在轮椅上,很温柔的笑着,不管我妈怎么骂都很温柔的笑着,我当时很气愤,可是一看到他笑,就觉得没那么气了,最后我妈接受了他们母子俩,而我,早已接受他了。” “他是个很好的弟弟,即使生着病也不会抱怨,只会说,‘哥哥,今天的天气很好啊,好想出去看看。’他在生命最后几天申请去上学,他说,我从没上过学,我想去学校看看,他放学回来的第二天,去世了。” “我一直不肯相信,他走的时候我哭的很凶,我抱着他的身体不让其他人碰他,我相信他会回来的,终有一天他会回来,的确如此,他回来了,只不过,他不再是他。” “可是这样也很好啊,就算里面的灵魂不是他了,可那也很好啊,最起码这样他还在笑,我还能看到他对我笑,我们还能一起打游戏,一起吃饭,一起在操场上自由打闹,这就很好了,这就足够了。” 说完,李旭开门下车,他走向在对刘静和张露露耍宝卖萌的李晟,和他一起解释他们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 我没有进去,只是隔着车窗和他们道别。 原来,这就是兄弟啊。 第130章 他没错 回酒店的路上,我顺手买了晚饭,广东的夜景真漂亮呀,五彩斑斓的,绚丽多姿。 手机没电了,所以如霜给我的打的电话我没接到,因此,我被她提留着耳朵狠狠训了一顿。 我发誓,我一定记住出门前要给她留言的这件事,最起码,我不会忘记给手机充电。 看在我带回来的美食和我良好的认错态度的份上,如霜终于放过了我耳朵。 “你刚才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坐在沙发上,如霜边吃边问我。 “我去祭奠那个年轻人了,你还记得电线杆前的白碗吗?” “记得,怎么了?” “那是他哥给他立的,他哥一直在找他。” “啊,那他死的那么惨,他哥知道岂不是伤心坏了。”如霜咬着筷子一脸悲切的看着我,“你说,事情的真相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不知道。”我摸摸如霜的头,“再在这待几天好吗,我有些事想处理。” “李璨崎的事?” “不是,那还没到时候,是另一件事。” “好吧。”如霜低头,“元旦前能回去就行,我想回家过元旦。” “不至于那么长。”我笑,“也就几天。” “先吃饭吧,你下午也没吃吧。” “没,饿的我都过劲了。” 我凑到如霜面前,张嘴,“喂我。” “美的你。”口嫌体正直的如霜夹起一口菜塞到我嘴里。 “嘿嘿。”我心满意足的笑。 “对了如霜。”我凑过去抱她,“以后我们生两个孩子吧,或是更多,那样等我们老了他们就有伴了。” “行啊。”如霜点头,“你喜欢女儿多一点还是儿子多一点。” “只要你能生我就都喜欢。” “就你嘴甜,” “那是,刚吃完糖。”我的手又很自觉的钻进她的衣服里,“还想再吃点。” 我觉得我现在的日子过的是黑白颠倒,白天睡觉,晚上活动,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我精神的宛如吸了两斤的毒。 抱着如霜躺在床上,我们俩开始畅想未来,以后要生几个孩子,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说着说着,一晚上就过去了一大半。 我们俩凌晨的时候才睡着,起来当然也不早了,九点多,给如霜定完餐,我穿衣服出去。 接下来的事情可能有些危险,不能带着她。 赵成冬被送进了监狱,我给葛华裎打电话说我要见赵成冬。 在去往葛华裎公寓的路上,如霜给我打电话,刚刚,又有一个孩子被人从热气球上扔下,当场摔死。 这是第五个。 到葛华裎公寓后,我接上他开往监狱,他脸色也不好,上来就问我知不知道刚刚发生的命案。 “那个刚刚死去的孩子照片你有吗?”我问葛华裎。 “有,是葛庭禹他们学校的同学,我有一张他们的合照。” “你不是不喜欢你弟弟吗,怎么会有他和他同学的合照。” “我是不喜欢葛庭禹,可是我觉得李晟那孩子还不错,就顺手保存了。” “你知道李晟?”惊讶的人换成了我。 “挺机灵的一个小鬼,一点也不像同龄人,学识广,所以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现在的这些孩子啊,可没有咱们小时候那么好了,一个个心理年龄七老八十的,照片给我。”我又想起了赵烨他们。 “等我找找。”葛华裎说着拿出手机,他翻找了一会之后才给我。 “这张是他们出去参加比赛时照的,第三排最左边那个孩子就是今天死去的那个孩子。” 正好是红灯,我停车看照片。 “这个和这个。”我指了指照片上两个站的距离较远的孩子,“他们俩还活着吗?” “其中一个已经死了,他就是第二个死者。” “那这几个呢?”我又指了几个孩子。 “李华还活着。”葛华裎指其中一个,“剩下的都死了,这个死在了游轮上,这个是赵成冬的儿子,这个死在了商厦里。” “商厦那个我知道。”我揉揉太阳穴,“果然,是他们,现在还活着的加上葛庭禹总共是三个。” “李华重病昏迷,我早晨打电话问过李璨崎,不过他心情不太好,多余的情况我也没能问出来。” “他心情当然不好了。”我冷哼,我怎么可能会让他心情好。 “听说是生意上的伙伴把他给卖了,再加上游乐园被警察封锁,他心情是不会好。” “剩下的那个孩子叫什么?” “王海爵,二世祖一个,他爸就是暴发户,他也是,一股土腥气,看着他我就烦。” “呦,你还见过呢。”我打趣葛华裎,继续开车。 “这阵子网上爆出了一个教师被性 侵的案子你知道吗?” “知道啊。” 葛华裎好像很烦,因为他突然点燃了一根烟。 “那是我前女友。” “不是吧。”我不可置信的看他,“这么巧。” “巧个屁!”一向注意言行的葛华裎竟然在我这暴了粗口,看来这件事也有很深的背景啊。 “都是葛庭禹那孙子干的。” “什么情况?” “我本来想和她复合的,那天我去她学校找她,王海爵拦下了我,我耐着性子跟那小兔崽子说了几句话,这几句话的时间差点发生大事,要不是我跑的快,就真的……”说到这,葛华裎特别气愤的吐了口烟雾,“一帮垃圾,敢动我的人。” “那网上报道的……” “那是葛庭禹故意黑她,不过信息让我找黑客改了,那小兔崽子想给我挖坑,老子不先埋了他。” 葛华裎掐灭烟,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狠狠的按压,看得出来,他是真生气了。 “所以我说,现在都这帮孩子,一个个都要上天。” 说着话的功夫,我们俩已经到了监狱,葛华裎提前打了招呼,所以我们俩畅通无阻。 坐在监控室里,葛华裎对监控录像摆手。 “先把监控器关掉,给我几分钟,我们想和他谈谈。” 监控器的灯灭了以后,我和葛华裎才开始问话。 “赵成冬,你想不想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 现在的赵成冬有点憔悴啊,胡子拉碴,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来葛华裎没少拜托人关照他。 “想,可我已经查不了了。”赵成冬恢复了理智,最起码肯跟我好好的说话。 “可我能查,把你知道的信息都告诉我,我继续查。” “你会有这么好的心?” “我当然没有,只是我需要知道幕后黑手是谁罢了。” “无所谓了,反正我被关在这里哪也去不了了,你要是想查就去我家拿资料吧,资料都在书房里。”赵成冬说完这句话,颓废的瘫在凳子上,“我儿子没杀人。” “你大儿子是没杀人,小儿子可未必。” 葛华裎及时补刀,之后,发狂的赵成冬就被狱警带走了。 “也许他该去精神病院。”我对葛华裎说道。 “精神病院里有几个真正的精神病。”葛华裎起身,“走吧,去他家拿资料,我也想知道这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他的作案手法让我膜拜。” “也许幕后黑手不是人呢。” “有什么关系呢,他又没做错,你觉得他做错了吗?” “不觉得,我只觉得,他太高调了。” “英雄所见略同。” 不管他是谁,他都没有做错,即使这个方法不对,可他没错。 第131章 乱死了的关系 按照葛华裎给的地址,我开车到赵成冬家,真不知道他进监狱了,他大儿子怎么办。 敲开门的那一刻我和葛华裎都愣住了,这个家……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烟雾弥漫,游戏声和骂人声混合一团,来开门的这小子仰着头叼着烟牛逼哄哄的问我们俩找谁。 “赵泺在吗?”我抬手在鼻子前扇风,以防止自己被这股劣质烟味熏死。 “你们谁呀?” “他爸的朋友。” “赵泺,你老子的朋友找你!” 这个小兔崽子一口烟喷出来,我真是,我这暴脾气。 葛华裎真是随身带着香瓶,现在也是,拿着香瓶在自己鼻子下面净化香气,这小孩看见以后很不屑的嘟囔了一声。 “娘娘腔。” 孩子,我敬你是个烈士,一路走好。 葛华裎脸色当即就变了,他可不是什么都能憋着的人,毕竟人家从小接受到的教育是有仇报仇绝不能委屈自己。 果然,葛华裎一脚把这小孩踹进赵家,在那小孩破口大骂想站起来时葛华裎又补了一脚,屋子里的人先是愣了两秒,然后集体操着一口正宗的脏话冲向葛华裎,葛华裎哪是他们能欺负的人,分分钟撂倒。 之后,这个屋子里除了站着的三个人以外剩下全是哼唧唧趴在地上的,别说骂人了,这帮人快连哼唧都让葛华裎踹没了。 葛华裎对仅剩的那个站着的人勾勾手,“赵泺呢?” “我就是。” 那是个戴着眼镜,身体很瘦弱,明显营养不良的人。 “我们是你爸的朋友。” “我没有父亲。”赵泺很平静的说着这句话。 不过想想也是啊,赵成冬不仅找小三,还把前妻害死了,是个正常的孩子都会恨赵成冬,赵泺这句话没毛病。 “赵成冬让我们去他书房拿点东西。”我开口说道。 “跟我来吧。”赵泺也没管地上躺着的那些人,自顾自的带着我们进入赵成冬的书房。 意外的是,赵成冬的书房很干净,和外面杂乱的样子截然不同。 “别乱动书房,你们要什么我给你们找。” “赵成冬调查过的资料,和最近连环杀人案有关的。” 我站在书桌旁看赵泺找东西,而葛华裎,他正在看书柜上的书。 赵成冬的书房里有很多书,两排书柜上放的满满的都是书。 “你想当侦探?”正当赵泺找书时,葛华裎问他。 “和你无关。” “这些书对于赵成冬而言都是无用的书,但是对于新手来说还有点用,你为什么会想当侦探?” “说了与你无关。”赵泺找出资料交给我,“拿上资料就可以离开了吧。” “OK。”我点头接过资料,粗略一翻,没错,是和杀人案有关的。 “走吧。”我拍葛华裎。 “和那些人成为朋友,不能让你安全,只会让你更操心,不如找些适合自己三观的朋友,聊得来,还有安全感。” 葛华裎说完之后便和我一起走出书房,离开赵家,下楼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最后那些话什么意思。 “那个孩子和我很像,我妈刚去世的时候,我也觉得被全世界抛弃了,感觉特别孤单,开始结交一些地痞流氓和他们一起抽烟打架,每天听他们喧闹就感觉自己没有被真正抛弃,可时间一久我就发现,我错了,我应该塑造我自己的世界,而不是让别人一味的填充,这样下去我只会迷失,不会走到正确的路上,从我认识到这点那天开始我便疏远这些人,开始自我进修,当年我走出来时花了很久,现在看到赵泺,我总能看到自己,但是他比我强,还知道自己学习,所以我不想让他堕落。” 葛华裎点了根烟,我无奈的摇摇头,这些人的家庭关系太乱了。 回到车上以后,我和葛华裎去他的公寓,不回酒店是有原因的,葛华裎也收集了杀人案的资料正在公寓里放着,酒店,呵呵,只有如霜。 到了葛华裎的公寓,我发现了一些意外的东西,比如,丢掉的女式内裤和避 孕 套。 “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吗。”我打趣葛华裎。 “咳咳,你早晨打电话太急了,忘收拾了。” 葛华裎咳嗽了一声开始收拾这些战后胜利品,而我则借机打量起这个公寓。 标准的单人公寓,两室一厅,一个房间被葛华裎改造成了榻榻米式,一个成了书房,完全看不出是有女人的样子,不过打开浴室门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一声尖锐的嗓音直接冲破我耳膜,我火速关门离开,闻声赶来的葛华裎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我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有有有,有”麻蛋嘴都不利索了,“有人!” “我知道,我听出来了。”葛华裎依旧惊恐的看着我,“可是为什么会有人,我也没走错地方啊。” “你公寓里有人,你特么问我。” 我们俩在厕所外面说话时,厕所又传来一句怒吼着的女声。 “姓葛的,把衣服给老娘拿进来!” “我靠,是这祖宗!” 葛华裎瞬间明白过来是谁,紧接着他把我往书房推。 “你先在书房待会,不许出来。” 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啊。 不得不说葛华裎的书房藏书量非常庞大,我在这里面看了大概半小时后的书后,葛华裎来叫我。 他旁边还有一个头发未干明显刚出浴,穿着亮眼的混血美女。 “介绍一下,我女朋友,中文名字梁空兰,特长的是睡觉,爱好也是睡觉,睡起觉来人事不知。” “……幸会……”我真是第一次听见有这么介绍自己女朋友的,不过也没什么错,听这话是,在浴室里睡着了。 “空兰,你还去上班吗?” “不去了。”葛华裎他女朋友气恼的抓抓头发,“又睡过头了,还去什么去。” “好好好,不去了不去了。” 真是第一次看这么温柔的葛华裎,我还在这干嘛,悲伤。 “秋官,一会把你妻子叫出来,咱们四个出去吃饭啊。” “我问问她。”我拿出手机给如霜打电话,我急需她的安慰。 之后我开车回酒店接如霜,葛华裎整理资料,他说要在我们吃午饭前把重复的线索都给单独拎出来。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他了,不如回去接如霜,梁空兰觉得无聊,就跟上我说要一起回酒店。 坐在车上,我忍不住八卦,不是忍不住八卦,是没话说很尴尬啊,我只能说一些这两天有关葛华裎的事。 梁空兰看起来挺高冷的,其实话匣子一打开,如惊涛骇浪。 这一路,我得到的信息量真是波涛汹涌。 首先,她是葛华裎的初恋,前女友以及现女友,据说她在葛华裎去英国当交换生时和他开始相爱相杀的,后来葛华裎回国,她也追了过来,在本地的一所贵族学校当英语老师。 我还知道了一件事,就是教师被性 侵的那件案子,她是女主角,男主角……是李华!!! 现在的孩子们都怎么了!! 我的三观啊!! 想一想我这个年龄在干嘛,靠,玩泥巴,人家呢,我已经无话可说。 最后梁空兰给了我一个特别有用的信息,她说事发之后,她曾经给李华下咒,当时只是玩玩,随意在网上百度了一个咒语,我问梁空兰还记得咒语是什么时,她只是摇摇头,她说很久以前的事了,早就忘了,当时也只是玩玩。 第132章 忍不住的李璨崎 接上如霜后,梁空兰说要去化妆品店买化妆品,她去的是专柜,到了以后我让如霜也买点,可是如霜说不用,她说,对所有化妆品过敏…… 可惜她还是被梁空兰架走了,女生之间关系迷之容易近。 不过她在拖如霜时,被吓了一跳,毕竟如霜的身体温度,太低了。 等她们买东西花了一个小时,要不是葛华裎打了八个电话催,我觉得她们还能继续待下去,兜兜转转到下午一点,我们才坐进餐厅。 在等上菜时,葛华裎把已经整理好的资料给我。 从赵烨开始,每个孩子死亡时间都相距一个月,直到最近,不过半个月时间已经死去两个。 “我给王海爵的家长打了电话,他们已经决定把王海爵送出国,说是要避一段时间,我在电话里旁敲侧击了一下,他的家长好像知道他参与杀人了。” “出国?”我皱着眉头想,“不会是坐飞机吧?” “不知道。” “千万别是坐飞机,不然又是高空。” “应该不会吧,在飞机上出事不得把整架飞机的人都搭进去。” 正在我们俩讨论的热火朝天时,饭店的电视上转播了一条紧急新闻。 刚刚飞到美国的一架飞机在飞行途中遇到抢劫,一名十岁的乘客被劫匪当场扔下飞机,其余乘客安全,劫匪在飞行途中跳伞,警方尚未抓到。 “不知道该祈祷他们尽快抓到劫匪还是这辈子都不要抓到了。” 梁空兰默默的喝了一口饮料,我耸耸肩,新闻播出后,葛华裎接到王海爵母亲的电话,已经确认被扔下飞机的,正是王海爵。 没有背降落伞,直接让劫匪给扔下了飞机,下面就是大海,不摔死也得淹死,又是一个高空死法。 “那个流浪汉,他记忆中在游乐园里玩的最后一个项目就是摩天轮,那是他仅存的快乐,你觉得,这会不会和摩天轮有关,都是高空的。”我对葛华裎说我在梦里看到的景象。 “也许吧,一会我们可以去查查,倒是你,你怎么知道的。” “梦到的,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流浪汉最后的那段日子。” “哇偶,你真的是灵媒吗?” 梁空兰星星眼凑过来,我只能无奈一笑。 “我是笔差,和灵媒还有点区别。”不过也快没区别了。 “好棒啊,我一直希望自己也有这种能力。” 听到梁空兰这么说,我只能抿唇。 “能力是上苍的馈赠,如果硬要得到,是要付出代价的。” “比如?”这回问我的是如霜。 “比如寿命,想要得到阴间的馈赠就要给阴间感兴趣的东西,寿命正是他们想求却求不到的。” 一听到“寿命”这个词,大家都瑟缩了一下,寿命,不管是阴间还是阳间,都是不可或缺的。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接到李文斌的电话,他告诉我,李璨崎让他代为转达想要找我的意思。 我只能说,谁求人还拐弯抹角的求,果断拒绝,态度不真诚,等什么时候态度真诚再说。 “可以啊你。”葛华裎对我点头,“能威胁到李璨崎的人可不多。” “祸从口出。”我只能这么总结,“李华病重,可能是因为葛庭禹。” “和那小子有什么关系?” “我在召出李华魂魄时,他说出了葛庭禹的名字。” “你既然能召出魂魄,那干嘛不把赵烨王海爵他们的魂魄召出来问问是谁干的?” “死人说的话,警察会信吗?” 我只想要真相,一个可以公之于众的真相。 吃完饭,我们正在结账时,李璨崎打电话过来。 看来,他是真的被逼急了。 葛华裎说要去上厕所,在等他时,我点开手机看那个教师案子的最新情况,已经上了热搜,说是学生干的,所有留言千篇一律指责那个学生,也就是李华,说什么世风日下之类的,教师成了被保护的对象。 到底是葛华裎有手段,这要换成别人,就成教师故意勾引了。 李璨崎打来的电话言辞恳切,请我去李家别墅一趟,不仅如此,他说,“洛先生请把地址给我,我派司机去接您。” 葛华裎对我做的事很感兴趣,梁空兰下午要上班,所以葛华裎把车钥匙给了梁空兰让她开他车去上班,他则是和我们一起等李璨崎安排的车。 不到半小时,李璨崎的车就到了饭店门口,上车之后直接去李家。 在去李家的道路上,我又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端烊这孙子,我还好,葛华裎直接蹦起来了,可惜车顶矮,一头撞上,我幸灾乐祸的笑笑。 至于司机,因为受到惊吓,车差点冲出护栏。 “端烊,你下次要是再这么出来,我就用鬼王令请求鬼王把你锁进阴间,永远也出不来。”我用鬼王令威胁端烊。 “你以为我想啊,紧急事态,不然你以为我会直接出现在阳间!” “什么紧急的事?你着急成这样。” “我的命珠!上次在云南给了你之后我忘收回来了。” “你还没说把命珠什么意思呢,你当时直接跑了我都没来得及问你。” “命珠是定向坐标,只要把它放在别人身上,危机时刻我就可以通过和命珠的联系瞬移过去,所以快把命珠给我,我知道你带在身上呢。” “先说你要命珠干嘛。”我举着命珠就不给他,这玩意我当然随身携带,就怕哪天端烊有事我来不及找,就一直随身带着。 “地府审查,命珠上有我最近的执勤记录,我得把命珠交上去,快点给我,快来不及了!” “你脑子长猪身上了,不对,猪脑子比你好使。”我把命珠还给端烊,“快回去吧,小心范无救刚给你弄来的官职再丢了。” “行了我先回阴间了,洛秋官你自己小心点,最近有人要对你出手,我忙完地府的事再回来找你,自己小心着点啊。” 端烊说完之后直接消失在车里,看的出来,他是真的要要紧事。 “秋官。”听到端烊这么说,如霜很担心的看着我。 “没关系。”我对她笑笑,“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寿命还没到呢。” “哎,秋官。”葛华裎从副驾驶座上转过来看我,“阳间你不用担心,我葛华裎的朋友我一定会保护好,要是阴间,这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要是阴间,就掉进我的领地了。”我拍葛华裎,“谢谢。” “不客气,你这个朋友,值得。” “以后要是去了我那,我一定带你好好逛逛。” “说定了啊。” “说定了。” 这个对话,我怎么又想起了范无救,姓范的,你说等我回去的时候要给我说我父亲的事,你这个骗子。 司机开车直接进入李家别墅,他停车时,我看到李璨崎和孙莹莹都盛装站在主楼门口。 “可以啊你,能让李璨崎这样。”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以为,跟他玩的人是谁。” 我只能对李璨崎报以不屑的笑,他以为,他骂作神棍的人是谁。 我洛秋官,堂堂洛家笔差,会那么好欺负? “洛先生,好久不见,上次多有得罪,还请见谅。”站在别墅门口,李璨崎弯着腰舔着笑脸对我伸出手。“实在是对不起洛先生,上次是我有眼无珠,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们计较了。” “好啊。”我挑眉,在这门口撒下几枚红豆。 既然已经认错,那我也不必纠缠。 第133章 死鸭子嘴硬 “葛大少爷,没想到你也来了。”李璨崎对葛华裎也是一脸亲切。 “正巧在和秋官吃饭,听到你邀请他,我就一起跟来了,不碍事吧。” 葛华裎这个语气根本就没有打扰的意思好吗。 “当然不碍事,不知道这位是……” “内子祝如霜。”我做介绍,“如霜,这位是李璨崎先生,这位是他的夫人孙莹莹。” “李先生好,孙夫人好。” “哎呀,不愧是秋官的妻子,真是个标志的姑娘啊。” 孙莹莹一边说着一边故作亲昵的过来搂如霜,可是她碰到如霜时,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我拉过如霜,把她抱在怀里,“我们就要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吗?” “当然不是,三位请进。” 李璨崎笑着迎接我们进入,在进去前,我将脚下的红豆踩碎,这样就能破了我前几天留在这的煞了。 进到别墅里面后,李璨崎带我们上楼,这次直接去的李华的房间。 “洛先生,前天,幼子就醒了。” “醒了?” “对。” “是咱们去游乐场的那天。”葛华裎闻言在我耳边耳语。 “醒了不是好事吗?”我继续问李璨崎。 “好是好,可是醒了以后,李华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比昏迷时还弱,神智……也不太清醒。”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就有了点谱。 “具体表现为什么?” “比如他会突然间大喊大叫,说屋子里有鬼,还会乱杂东西,最后,就是窝在房间里不肯出来,饭也不吃,水也不喝,也不睡觉。” 孙莹莹说着说着眼里就掉出了眼泪,我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如果换了一个人,她是会拍手叫好还是会像心疼她亲儿子一样去心疼。 我不是圣母,也不是玻璃心,只是就事论事,对于孙莹莹,她心疼儿子没错,母爱伟大,可是对于李华的哥哥呢。 就像是灰姑娘的后妈,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宠到天上,可是对于灰姑娘……现在李华的哥哥就是灰王子,亲生母亲被害死,而害死母亲的人却带着她的儿子堂而皇之的住进自己家里,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这些事里受害最深的一个。 “李华的哥哥呢?”我问李璨崎。 “昶文?怎么,李华这个样子和他有关吗?是他做的吗?” “不是,我问他是因为,他可能会在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中帮到我。” 我真是无语了,确定是亲儿子吗? “原来如此,他在外面不知道和哪个朋友花天酒地呢,我这就打电话给他让他回来。” “嗯。” 我点头,葛华裎又凑到我耳边问我,“李昶文真的对你有用?他不会也是灵媒吧?” “不是。”我摇头,“我只是想给他看一些东西罢了。” 想给他看一些,自从我踏进主楼后他母亲一直在像我展示的东西。 还有,他母亲有话要对他说。 “小华,开开门,是妈妈。” 孙莹莹站在李华房门口急切却又不敢用力的敲门。 “开门,是妈妈。” “你又带来了医生是不是!我没病!我不需要看医生!” “我知道你没病,开门,让我们进去,关于摩天轮的事,我有话要问你。”我在门外喊李华,希望以他的脑子能理解出我在说什么。 我话音落地后没过几分钟,李华就阴沉着脸过来开门,我俯视他,瘦了不少,估计是被折磨的不轻。 “夫人,不如去拿些吃的给李华,看样子,他很久没吃了。”说着,我蹲下看李华,“你很久没吃饭了吧,你应该很饿了。” 为了让他听话,我不得不给他看一些东西,比如刚才王海爵从飞机上被扔下来的场景,我看过的东西都可以复制到我的眼睛里,让它们在任意场合展现出来,只不过,只能一次。 “对,我很久没吃饭了,我很饿。”李华被吓的浑身发抖,声音也颤着,可是他的父母却以为他是饿的,兴高采烈的去让厨房做饭。 “李先生,孙夫人,给我们点时间,我们单独办事。” “好好好,你们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闭上眼站起,依旧温和的看李华,而李华,只是惊恐的往后退。 “华裎。”我附在葛华裎耳边对他轻声说道:“你去和李璨崎谈谈,看他知不知道游乐园的事。” “好。” 葛华裎点头离开,如霜和我进入李华的房间,我顺手关上门,我猜李璨崎一定很乐意和葛华裎谈谈,毕竟他是葛家大少爷。 “你刚才看见了熟人对不对。” 一边说着,我一边拦住还要上来吓唬李华的小鬼,李华能看见这些鬼,但是李璨崎他们看不见,所以李璨崎才会以为他发疯。 看见又有鬼上来,李华吓的面色苍白,下意识的往后躲。 “如果不想被他继续纠缠就回答我的问题。” “是王海爵。”李华抱着自己蜷缩在床上回答我的问题。 “你和他是朋友?” “不是。”李华很坚决的摇头。 “是吗。”我轻笑一声放下手,那鬼立马冲到李华面前给他看个宝贝。 我猜李华这几天一定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死法,各种各样的惨相。 “我认识他!我认识他!” 看见小鬼冲过去,李华大喊。 “死去那几个你都认识对吗?”我继续拦住那个鬼。 “认识,认识。” “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对吗?” “是,是。”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吗?给你提个关键词,游乐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刚刚才承认了几句话的李华这个时候又恢复了倔强本色。 “哎。” 我叹口气,松开手。 “如霜,你说回去的时候,我们还去别的地方玩吗?” “不要了吧,直接回去吧。”如霜心疼的看看被吓的发生乱叫的李华,到最后她只能闭上眼不去看。 “你出去找孙夫人要点柳树枝,我有用,驱邪。” 如霜不忍看,我也不忍让她受折磨,眼不见为净,不如让她出去。 “好,我去问问孙夫人。”如霜利落的起身离开。 她走后,我看李华。 “想起来了吗?没想起来,我这还有几个想给你看。”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你给我滚出去!” 红了眼的李华对我大声嘶吼,我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说出来对你也轻松。”接二连三又来了不少鬼。 我拿出生死笔在门上写了一个“结”字,这样,他们就看不到里面的真实情况了,他们能看到的,只有我和李华在和谐共处。 “不管你喊的多大声他们都听不见,这里被我画了结界,能听见你喊声的只有我和阴间的鬼,你可以尽情的喊,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我在李华的房间里悠哉悠哉的溜达,我封锁了阳间的通道,也就证明我打开了阴间的通道,这源源不断的小鬼,李华不过是一个孩子,我好想看看,能虐杀成年人的孩子,能撑得住的第几个。 期间我还出去溜达了一趟,孙莹莹的饭做好了,只是柳树枝还没找到,这个季节哪还有柳树枝,她们出去找柳树枝了。 李昶文接到他爸的电话正在往回赶,李璨崎和葛华裎相谈甚欢,只是如霜,多次警告我对李华悠着点下手。 她不怕我玩坏,她是怕我玩死。 在外面溜达了十几分钟后,我回到李华的房间,整个房间已经乱成一团,能碎的东西都碎了,李华双眼全是红血丝,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为了躲这些鬼废了不少劲啊。 可是这个房间总共就这么大,能跑到哪去,还不是得被这些鬼盛情款待。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死那个流浪汉,你,又为什么杀死李昶文的生母,到底是谁出的主意。” 第134章 妒 “杀死那个傻子是葛庭禹的主意!与我们无关!李昶文他妈也是!都是葛庭禹给我们出的主意!都是他要我们做的!”李华疯狂的喊出这句话,紧接着他声泪涕下的跪在我面前,“求求你!求求你!我还不想死!他要来了,他要我的命!求求你救救我!” “谁要来杀你?”我抬起李华的头直直的看着他,“谁要杀你!” “他,那个傻子,他要我们偿命,求求你,救我,我有钱,我给你钱,只要你救我。” “好啊。”我点头,“一千万,我救你。”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数值太大了,李华眼里的希望,一点一点的,在我面前溜走。 “我不值的,我爸不会因为我给你那么多钱的。”李华惊恐的摇着头往后退,与此同时,一阵阴冷的寒风从我身后吹来。 我背后是阴界之门,按理说对我不会产生威胁,可是此时…… 我转过头去看,那是一个残破不堪的灵魂,他原本的样子已经看不出来了,只剩下一个巨大无比的头,四肢都枯瘦的像是不存在一样。 “你的怨气太多了。” 我放下李华,挡在他面前,这小兔崽子知道现在谁能救他,所以他乖乖的躲在我身后不动。 “你被怨气吞噬了。”来的灵魂很强。 “你这样,还有脸见你哥哥吗?” “哥哥……哥哥……” 听到关键词的灵魂终于发出正常的人声。 “哥哥。” “你哥哥想见你最后一面,你要放弃这个机会的话,我不介意。” 李晟若是见到他这个样子,一定会自责,自责自己将痴傻的弟弟单独留在那竟然会造成这一系列的惨剧。 “哥哥……哥哥……” 那黑色的大头已经看不见五官,他的怨气让他失去了人类的样子。 “回来吧,变成你真正的样子,这样,你才能见到你哥哥。”我对他伸出手,“你不该落到如此下场,变成这样的人不应该是你。” 可是那个鬼只是摇了摇头,他抬起枯瘦的手指向李华,“我要他死,我要他们偿命。” “你可知道,他们的死只会徒增你的恶果,你会万劫不复的!” “无所谓,我死还能拉上几个未来的祸害也值得,他们不该留在这个世上!” “天罗地网,四方恢恢,魑魅惘缠,入我尘缘!” 我见劝不动他,只能用生死笔书写符咒困他,不管他意欲如何,我都不可能让他为了几个垃圾把自己搭进去。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在他挣扎嚎叫被拖进尘缘网时我轻声对他说,“剩下的我来。” 生死笔一化四,成四角张网的趋势困住仍在挣扎的鬼魂。 我转头看李华,“说出实情,连带着李昶文他妈的事情也说出来来,那样也许我会放过你,不然……” “我说,我说。”李华已经被吓傻了,曾经发生的事,全被他如倒豆般讲出。 最一开始,是葛庭禹先盯上的流浪汉,因为他痴痴傻傻的,身边又没有人,所以葛庭禹想用他做人体解剖。 但是这么大一个人只凭他一个孩子根本搞不定,况且他是葛家小少爷,他的出行都被人盯着呢。 他想起了李华,李华有一堆狐朋狗友,都是一帮受父辈熏陶出来的人模狗样的人,葛庭禹开始游说他们,让他们为自己做事。 游说的最后,葛庭禹告诉他们,我们玩一场游戏吧。 这些人都是天之骄子,什么没玩过,什么没玩烂,他们想到了人。 如果玩一个人会怎么样。 这些人一拍即合,就是那个流浪汉了。 他们找到流浪汉时,谁知道这个流浪汉竟然来了个亲人,不知道是儿子还是什么,挺精明的,尤其是碰到了李晟,李文斌的小儿子,那天,计划只能作罢。 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两天流浪汉身边竟然没有人了,葛庭禹他们觉得,应该抓紧时间,当即出动,把流浪汉骗到了游乐园里。 因为这座游乐园即将易主给李华的爸爸,所以他们也就肆无忌惮,尤其是葛庭禹给的路线,那个小黑屋已经封闭多年,没人会看到的。 把流浪汉带过去以后,他们开始想怎么玩,此时李华已经害怕了,他从没干过这样的事,他更清楚的是一件事,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连累到他们家的集团,他一定会死的很惨。 可是葛庭禹没有给他机会,葛庭禹曾经帮助李华杀死了李璨崎的正妻,李华根本没机会逃,要是把这件事给说出去,李华死的更快。 李华他们只能按照葛庭禹的指示去做,起先,他们对流浪汉很好,玩这个玩那个,为的是让他更加听话。 接着,葛庭禹开始插手进来,用各种各样的东西玩弄流浪汉,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甚至不许他穿衣服。 这个时候其他人是抗拒的,李华也劝葛庭禹助手,可是葛庭禹根本不听,疯了一样折磨流浪汉。 几天后,葛庭禹提议活活解剖流浪汉。 这个提议一说出来,所有人都不干了,玩和杀人不是一个概念,可是葛庭禹却拿出一张照片,是所有人聚在欺辱流浪汉的证明,葛庭禹用这个威胁他们,让他们听话。 他们只能屈服,之后按照葛庭禹给的指示拿着工具和分尸袋前往游乐场。 “那天晚上,动手的只有葛庭禹一人,因为他不允许别人动手,他只让我们看着,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我带了肩式摄像机,我录下了他杀人的全部过程,包括我们分尸埋尸的过程。” 说着,李华哆哆嗦嗦的从床下拿出一个储存卡给我。 “都,都在这里,证据都在这里。” “你为什么会拍下这个。” “葛庭禹想要我们跟他捆绑在一块,那么他有我们的证据,我们也得有他证据。” “那李昶文他妈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妈还没正式嫁给我爸之前的事。” 豪门恩怨。 谁会知道,李璨崎是个入赘女婿,李昶文他妈是单相思,硬生生用李昶文和金钱把李璨崎捆在身边,后来受够了的李璨崎出轨自己的秘书,也就是孙莹莹。 孙莹莹表现的一切都很好,细心照顾李璨崎,给他想要的温暖和自由,甚至允许他去买卖儿童,做一些肮脏见不得的人的事,只是这些事,孙莹莹全拍照留念了。 后来孙莹莹用这些照片威胁李璨崎和李昶文他妈离婚,正式娶她,李璨崎知道这不可能,要是和那个女人离婚他就什么都没了。 而这个时候,被李璨崎安排进贵族学校读书的李华遇到了葛庭禹。 葛庭禹替他出主意,说,只要杀死李璨崎的正妻,那么他们母子俩就能顺理成章的入主李家。 李华爱死了这种奢华的生活,因为李璨崎会给他所有他想要的东西,唯一不能给他的,就是地位。 像李昶文一样被众星拱月的地位。 那时他在那所学校的小学上学,而李昶文在初中部,那时候李昶文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只能偷偷的看李昶文,看他和一帮富家子弟高谈阔论,受不了这样打击的李华,同意了葛庭禹的帮助。 那是很安静的一个夜晚,李璨崎在家举行派对,被邀请来的除了公司职员以外,还有李家最大的合作伙伴,葛滔和他的两个儿子。 第135章 一点一点浮出水面 那场聚会是李昶文的噩梦,从那一天开始,他妈妈不断的咳血,医生对她的病情束手无策,一个月后,咳血而死。 而在他妈妈头七当天,去上坟的只有李昶文一人。而李璨崎?他正在孙莹莹的温柔乡里缠绵。 李璨崎在李昶文姥姥家人面前装的很像,守丧三年,三年后,才迎娶孙莹莹,还把孙莹莹包装成不离不弃照顾三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佳人。 在那场聚会里,葛庭禹将慢性毒药放到李昶文他妈妈的酒杯里,李昶文的妈妈是典型的家庭主妇,日常看家逛街到处玩,孙莹莹借机接近,和李昶文的妈妈打好关系,隔几天放一次毒药,然后她又收买医院医生,不让他们说实话,别人只当她是得了不治之症,没人想到这层关系。 孙莹莹在李昶文的姥姥家一直在装孙子,把李昶文的妈妈说的跟当自己的亲姐姐一样,所以在李昶文开始怀疑他母亲的死不对劲时,没人相信他。 等到李华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些以后,我关掉肩式摄像机,葛华裎的小玩意,还不错。 孙莹莹自从嫁进李家之后就没对李昶文好过,所以一直走读的李昶文决定住校,偶尔学校放假他也是住在朋友家,很少会回来,这次是接到李璨崎加急电话,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来。 我走出李华房间时,李昶文正在和李璨崎吵架。 我摸摸那个仍在躁动的流浪汉灵魂,再等等。 李华还在结界里,扔在那不想管,至于会遭遇到什么,只能自求多福了。 “洛先生,这就是我大儿子李昶文。”李璨崎热切的跟我介绍。 “你好,洛秋官。”我伸出手,李昶文不情不愿的同我握手。 不过我想,我通过身体接触传达给他的画面应该会让他心甘情愿一些。 “洛先生好。” 不错嘛,这小子老实了。 “李先生,李华的事我做了法,如果想让他彻底好起来,那么三个小时不要打开房门,否则会冲撞神灵,到时候诸神降责,我也救不了他。”不就是编吗,谁不会。 “好好好,我们知道了,我们一定不打扰。”李璨崎点头点成点头玩具。 “至于你。”我对李昶文微笑,“跟我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好的。” 在看到我想给他看到的东西后,李昶文变的乖巧无比。 李昶文的房间在四楼,进去以后入目的是各种各样的鞋,有些球鞋我也看过,NBA篮球明星同款,每一双都不便宜。 “这些鞋,你放在这,自己刷?” “只是收藏而已,我不会穿。” “……”有钱人的爱好,我不能理解。 “洛先生,你刚才给我看的……” “嘘……”我制止李昶文急切的话语,拿出肩式摄像机,“自己看,看完再说。” “好。”李昶文呆愣了一下,接过我的摄像机。 我则是开始欣赏他的收藏品。 在听完李华声泪泣下,感情真挚的解说后,李昶文险些把葛华裎的摄像机给摔坏,幸亏这摄像机质量好。 紧接着这孩子就跪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看在他刚受完打击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这摄像机的事就算了,证据没摔坏就好,至于其他的,嘿嘿,设备不是我的,小坑葛华裎一下。 “听说你怀疑过孙莹莹和李华。” “对。” “为什么会怀疑,葛庭禹给的办法可谓是天衣无缝。” “因为那个医生,给我治病的医生。” “怎么说?” “他儿子和李华是好友,赵烨死后没多久,他也死了,从那天开始李华就开始不正常。” “……” 原来如此啊。 “证据我给你了,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至于李华,三个小时后你记得拿我的符咒去看一眼,一定要先看,因为我怕你爸妈看到他的样子后会被吓死,所以你需要收拾一下。” “你对他做了什么?”李昶文抬头看我。 “嗯……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要是亏心事做多了你说敲门的鬼会不会也多啊。” 我耸耸肩,鬼嘛,玩嗨了我也管不住。 “对了。”李昶文起身,“回来之前我去找了赵泺,他说有张照片想给你看看。” “哎呀,你竟然认识赵泺。”关于这点我还挺惊讶的。 “我拜托他帮我调查我妈的死因。” “嗯。”我点头,没想到这些个孩子倒是凑在一起了。 李昶文解锁手机,点开图册,把手机递给我。 “这是赵泺和我在跟踪李华时拍到的图片。” 这是一个小男孩抱着一个洋娃娃的照片,乍一看很正常,只是,这个孩子我好像在哪见过。 “他叫葛庭禹,是葛华裎的弟弟。”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得不仔细审视这张照片,因为按照李华说的,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葛庭禹。 “照片发给我。” “好。” 李昶文接过手机把照片发给我,我拿好照片后开始准备给李昶文画符。 这符就是安神的作用,为了防止李华出现意料之外的现象,我需要给他安神。 用生死笔沾朱砂,我把符写在白纸上,一连写了十天。 “这十天里,你只要一直把符咒贴到李华的房门框上就行,十天后,会有奇效发生。” 都说了是安神,安到什么程度就看造化了。 “好,谢谢洛先生。” 李昶文接过符咒,看在符咒和证据都在李昶文身上的份上,我只能祈祷,祈祷李华之后的日子过的不至于惨死。 拿到照片后我不忘带着李昶文去李华的房间看看,出来的鬼魂越来越多,不得已,我只能终止这场好戏。 “阴阳有序,各安各常。” 用生死笔把多余的魂魄驱回阴间,我封上阴间的大门。 流浪汉的鬼魂消停了不少,毕竟在生死笔里他想翻江倒海也得看看有没有水。 只是生死笔,我有点忧伤,笔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了,现在是冬天,阳气没有多少,生死笔上严重失衡。 收拾了一下房间里的残局,李华现在已经被玩坏了,躺下床上,一动不动,偶尔抽搐一下,全身上下只有那双清澈透亮却阴狠毒辣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和李昶文。 我无奈的耸耸肩,被记恨上了呢,不过没关系。 “我的好弟弟,怎么变成这样了。”李昶文非常关心的凑上前去,如果他眼里没有复仇的火焰的话我一定相信。 “行了,该走了,到点你再进来,别让你父母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 “我知道,洛先生。” 李昶文恨恨的起身,我摸摸李华的额头,可以啊,没发烧竟然,那帮鬼还是有点分寸的。 “你先出去,我还有点事要做。” “好,洛先生。” 李昶文不甘心的出去,我则是开始研究起李华。 我把李华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来,梁空兰说给他下了咒,我得看看是不是真的。 没想到的是,我竟然在李华的后脊梁骨上发现一个黑丝,梁空兰不是有这种力量的人,她怎么会做到诅咒成功? 第136章 怨恨的合奏曲 李华现在跟个死人差不多,小身板随意我摆弄,我拿了根针,在他的后脊梁骨上采血。 腥臭的血,闻的我直皱眉,这种程度的咒别说是梁空兰了,就是我,也得思量着下。 任何咒都是双面的,一个控制不好就会失控,到时候出事的不仅是被诅咒的人,还有施术者。 用生死笔在李华后背写了一个巨大的卐,暂时稳定他的情况,这种诅咒是要追根溯源的,我现在一无所知,只能先封印住。 离开李华房间后我下楼找葛华裎和如霜,事情已经清楚,接下来就去会会葛庭禹。 不过在临走前李璨崎把我叫住,说是生意上的事,帮他摆了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风水格局,我拿着他给的酬劳走出别墅,六百六十六万,他也很懂嘛。 “华裎,你看看这张照片。” 我把手机给葛华裎,李璨崎的司机送我们回饭店,我的车还停在饭店那呢。 “这不是葛庭禹那小子吗。”葛华裎一眼认出葛庭禹。 “对,就是他,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呢?” “现在几点?” “下午五点半。” “那他应该还在上课,他不会翘课。” “五点钟小学不是已经放学了吗?” “谁跟你说他上小学呢。”葛华裎把手机还给我,“他上高中,在空兰教的学校里,那所学校是从幼儿园到高中一体的。” “高中?”我惊讶,“他今年才多大?” “别管年龄,他智商超群,是破格被收入高中的。” 我抿唇,变态,不愧是变态。 司机把我们送到饭店后,我们下车如停车场提车,之后我按照葛华裎给的路线图开往那所传说中贵族学校。 本地大部分富二代或者是官二代都是在那所学校出来的,因为它是真正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因材施教,对每个学生都无比上心,能来这里念书的,除了富家子弟就是成绩在全省都排的上号的学生。 葛华裎的作用就是,通关卡。 那所学校外界车辆不许进入,还是葛华裎刷脸打电话我们才得已进入。 葛华裎也是这里毕业的,现在小学已经全部放学关门,初中部还在上课,高中也是。 “你们俩等一下,我给校长打个电话,我不知道葛庭禹在几班。” 我无奈的和如霜对视一眼,你们哥俩还真不交流啊。 这个学校很大,但是学生不多,毕竟不管是天之骄子还是官商之后,都没有多少人,一个班也就十个学生,在这里上课睡觉玩手机什么都行,一学期考一次试,达不到要求的一概留级,留级三次开除。 所以为了父辈和自己的面子,这帮人学习还真挺认真的。 梁空兰教的就是高中部,葛华裎去打电话了,我和如霜在高中部里自由行走。 正巧我们现在就站在梁空兰教的班级外面,班级里不过六七个孩子,梁空兰正在逐一教导,我对梁空兰招招手,她会意出来。 “怎么了秋官,你们怎么来了?” “我来找个人。” “葛华裎的,没和你们一起?” “去打电话了,空兰,你真的不记得给李华下的咒语是什么了吗?”这才是我找她的关键。 “真的已经忘记了。”梁空兰无奈的摇头。“要不我从手机上给你找找,我是用手机百度的,你等一下啊,我应该没清除记录。” 虽然梁空兰是这么说,可是毕竟是过去好几个月了,我还真没抱希望她能找到。 “不对,不是百度的。”梁空兰好像想起了什么。 “是别人告诉我的。” “别人告诉你的?”如霜好奇的问梁空兰。 “对,我记得,那天,我是在贴吧里找这种咒,其实我就是抱着好玩的心情找的,没过多久,一个人就在贴吧里和我聊天。” “和你聊天?” “对,他说可以给我一个特别好用的咒语,只需要我的一滴血和被施术者的出生日期就行,对我不会有任何伤害,我一听也不错,就试了一下。” “那你们的聊天记录还有吗?” “有,都在这呢。”说着,梁空兰把手机递给我,“你看,咒语和使用方法都在都在这呢。” 我接过手机一看,果不其然,都在这呢,正巧这时,打完电话的葛华裎走过来。 “你们谈什么呢?”葛华裎问我们。 “华裎,你能不能找到这个ID的主人。”我把梁空兰的手机给他,“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好,我试试。”说着,葛华裎接过梁空兰的手机仔细看,“秋官,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不知道,但是感觉不太好。” “那我让我朋友帮忙查查,今天晚上应该就能给你结果。” “嗯,对了,葛庭禹在哪个班级?” “A班,不过他老师说他现在在实验室,我们直接去实验室。” “好。” 我点头,葛华裎抱了抱梁空兰,“你先上课,手机我先拿走了,一会回来找你。” “好。”梁空兰忧心忡忡的看看我们,一步三回头的走进教室。 “别担心了。”我拍葛华裎,“有我在,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我相信你。” 葛华裎也回了我一下,接着,我们三一起往实验室走。 按照葛华裎说的,实验室在另一栋大楼,葛庭禹的老师告诉葛华裎,葛庭禹特别喜欢与解剖有关的事情,他还说,葛庭禹以后会是一个好医生。 好医生,我又想起葛庭禹面不改色解剖流浪汉的样子,也许他会成为医生,但好不好我可不敢确定。 到了实验室以后,我在门外看葛庭禹,他幼小的身躯正站在踏板上解剖一只兔子,葛华裎敲了敲门,然后不等葛庭禹反应就开门进去。 我和如霜紧随其后,我们三进入实验室以后我开始打量这个实验室。 不得不说,我进来的时候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全是动物标本,人体骨骼,这没什么,医学实验室很正常,只是,这些被做成标本的动物的眼睛都还留着,它们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甘和怨念,让我不寒而栗。 葛庭禹好像没听见我们进来一样,依旧埋头解剖他的兔子。 “葛庭禹?”葛华裎叫他。 可是葛庭禹只是挥舞着他沾满鲜血的手术刀让我们禁声。 “闭嘴,我要听不见它说话了。” “谁……”我打断要继续逼问的葛华裎。 的确,要是再说话,就听不见这个声音了。 怨恨,愤懑,不甘,一曲充满恶意的合奏曲。 我走到展览柜前面,看啊,这些动物死的多冤,它们在向我展示自己的生平,在葛庭禹没有进这间实验室之前,它们的死亡都是不会痛苦的。 大脑和脊柱还有痛觉神经会先被捣毁,这样就不会有痛苦了,可是葛庭禹不同。 他是活生生的解剖。 把兔子放在实验台上固定,然后用手术刀割开它的喉咙,看它不断挣扎,垂死挣扎,然后用镊子夹开筋膜,在里面寻找着它的血管,为了让这只兔子不会太快死去,葛庭禹会往它的气管里输送空气维持它的呼吸,当观察完它的血管后,葛庭禹再慢慢把它解剖,观察它的心脏,蹦跳有力的心脏,看它逐渐衰弱,看它绝望而死。 哦,还有那只牛蛙把它抓在手里,死死的抓住,然后开始用手术刀划开它其中一条腿的皮肤,像脱丝袜一样把它腿上的皮扒下来,在牛蛙费力挣逃时,把针扎进它的大脑里,捣碎他的脑神经,顺着大脑,再把针插进它的脊髓,捣毁脊柱,隔断它的痛觉神经,直到这只牛蛙就算被火烧也不会有感觉时,葛庭禹才满意的寻找着自己的目标,最后他拿起剪子,咔嚓,把牛蛙一刀剪成两半,这时候牛蛙还没有死,它的眼睛还睁着,它的心脏还在跳动着,葛庭禹拿起它的下半身在它眼前晃晃,开始为它扒皮。 过了几分钟,葛庭禹再次找到自己要的东西,而那牛蛙,它心脏还在跳,只是太微弱了,葛庭禹拿起针,面不改色的扎进它的心脏,来回翻转,直到这颗心脏再也无法跳动为止。 直到这时,他才会放过它们,把它们的尸体用镊子夹起,厌弃的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所以,听啊,听这里,有一曲怨恨的合奏曲。 我听见他们在说:“死吧,去死啊,死吧,你怎么不去死。” 第137章 恶毒的灵魂 “你怎么不去死。” 我对葛庭禹重复着我听到他的话,听到我这么说,他放下手术刀,抬手平静的看着我。 “因为他们不配。” “他们都是命,众生平等。” “那是你的愚蠢之见,吾等生而为人,就该高出终生一等!” 说着,葛庭禹抬起手,像是在享受着什么,他闭上眼,脸上写满了心满意足。 “从古至今,有人类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违反人类者,都会死,因为他们不配。” “我看不配的人是你!”如霜气愤的指着葛庭禹大喊:“你有什么资格去蔑视别的种族!” “你不配拿你手里的手术刀。”葛华裎捏紧拳头盯着他。 “愚蠢的人,它们是在为医学做贡献!只有奉献出它们的生命,我才会得到更多!” “这就是你做人体实验的理由?”我盯着他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葛庭禹转头不理我。 “你不是至高无上的人吗?为什么连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你的肮脏,与蝼蚁无异!” “你竟敢……” 被我的激将法激怒的葛庭禹红着双眼,死死的盯着我。 “我敢什么?敢讽刺你,天地不仁才以万物为刍狗,而人若不仁,则天地四方驱逐之。” 我走到葛庭禹面前,拎起他的衣襟直视他,“人之恶,为恶之源,你做的事就该你偿命!” “好啊。”没想到的是,葛庭禹竟然笑了。“你来啊让我偿命啊,杀了我,你猜你会得到什么。” “最起码能让几个鬼魂安息。” 他不慌不喜的态度彻底激怒我,我拔出刀要刺过去,可是我的刀被葛华裎拦住,如霜更是直接抱住我不让我靠近葛庭禹。 “杀了我,你才是真正的与我无异。”说着,葛庭禹低头不再看我们,继续解剖他的兔子。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个傻子。 可是我好想杀了他! 杀了他! 杀! 脑袋不知为什么会被这样的念头冲撞,我有股气,憋在大脑里,我的大脑告诉我,只有杀了他,我才会解脱。 可是我剩余的理智告诉我,杀了他,我将万劫不复。 “秋官,你清醒点!不要冲动!一定不要冲动!” 如霜还在身后抱着我,她身体的凉度让我渐渐缓过神,葛华裎夺走了我的刀,防止我做出些傻事。 是这里的冤魂,它们想借我的手为自己报仇。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栽在冤魂的手里。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辛辛苦苦维护的正义,它们只是要你去做他们想让你做的事,它们不会管你的死活,它们只为自己服务。” 解剖完兔子的葛庭禹放下手术刀抬头看我。 “不管活人还是动物,你应该知道他们都是人转生的,从本质上来讲,他们都是一样的。”葛庭禹脱下医用手套,“我只不过是,帮助他们,早点认清自己罢了。” “你是借用他们,看清自己吧。”我冷笑,“诞生于死人之中的怨灵,借用别人的身体而活,为了满足我自己对一切活着生命的妒忌,不断杀戮。” 说着,我看葛华裎,“葛庭禹应该曾经濒死过,对吗?” “是。”葛华裎僵硬着点头,“他五岁那年,高烧多日不下,医院说是感染病毒,可是一夜之间,他竟然病愈,从那以后,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怨鬼,古时多出现于战场,凭借着对生的渴望来世间留恋,也因为对生嫉妒,加害于人,可是你。”我让如霜松开我,“怨鬼没有力量占据人的身体,因为它们不被允许接触生气太久,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盘踞在葛庭禹的身体里这么多年,在活人的身边正常生存。”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葛庭禹一边微笑的看着我们,一边解开他的白大褂。 那白大褂下面,掩藏着一颗黑色的,被红绳穿过的珠子正挂在他的脖子上。 “是因为那个珠子!”如霜指着那个珠子大喊,“秋官,那珠子……” “我知道。”我盯着那珠子看,那珠子,也在盯着我看。 就像曾经的那句话一样,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回望着你。 它在召唤我,它在邀请我。 我走过去,它给我看它曾经经历的。 那是清朝,男人还梳着长辫,那被县令下令处斩的年轻人尖叫着他没有罪,可是时辰已到,刽子手毫不留情的挥刀,那男人的头颅,只能不瞑目的滚落在地上,他脖子上挂的一颗黑珠,也随之掉下来,掉在他的血泊上? 即使他已经死了,我还是能听见,他不甘的嚎叫。 “我没有罪!” 画面一转,我再看到的,是一座寺庙。 “老大,这笔生意可真不错!” “那是,也不看你们跟着谁干!” “老大说的是,对了老大,今天老八可就要被砍头了。” “怎么,你心疼了?别忘了,是谁出卖的咱们?!” “没忘,老大,只是这么做……” “哼,咱们是做贼的,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很正常,老八他想洗白,想靠出卖咱们洗白?那不可能,一朝杀人还想罢手,我就送他去见阎王!” “老大说的对!老大说的对! 在这帮人挥着刀附和声中,我再次回到那个菜市场。 这时,天已经黑了,断头台上,几个衙役正在清理血迹。 白天行刑的刽子手捡起那颗珠子,放在水桶里洗了洗,然后满意的放到兜里,一起干活的人嘲笑他连死人的东西都不放过,那刽子手只是不屑一笑。 “大爷连他主人都杀了,还制不住一个东西!” 我随着那刽子手一起动,我看见他带上那珠子去酒馆喝酒,两斤白酒下肚,刽子手腿一横,开始对着酒馆里其他的酒徒说杀人有多痛快,手起刀落,血溅一身,要多爽有爽。 刽子手说的畅快淋漓,其他人听的也舒坦,在座的有人豪爽,大手一挥,让店家再上几斤酒,务必让人喝爽了。 这里面所有的人都对刽子手的故事啧啧称赞,所有人都在大口喝酒,除了他以外。 那个穿着黑色斗篷,一直默默坐在另一张桌子旁的人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夜色渐深,刽子手的故事讲完了,酒徒们散场,黑斗篷放下钱,独自离开酒馆。 刽子手手里还抓着酒瓶,他一路晃晃悠悠,嘴里骂骂咧咧,人有三急,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放下酒瓶,开始解决自己的三急。 可是他裤子还没解开时,脖子上带着的黑珠突然亮起光,酒精麻痹了刽子手的大脑,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亮起的黑光化作如水缠绵的线寻上刽子手的脖子,只是一用力,他的脖子就被生生勒断,滚落一旁,与白天被他斩首的人如出一辙的死状。 那珠子黑斗篷走到刽子手的尸体前,捡起那还亮着黑光的珠子放进怀里。 我听见他说,乖,不闹,我知道你委屈。慢慢来,不急。 第138章 前世今生 那黑斗篷看见我了,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那是个面容苍白的年轻人,他,他和白天被斩首的那人长的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在看,我知道你看的到,我知道你想制止,可那是不可能的,我要做的事,谁抖阻拦不了。” 这年轻人一字一句都是温文尔雅的,可是他说的却让人不寒而栗,他到底是谁。 画面再转,是白天那个土匪头子,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哈哈!我们老葛家有后了!” 姓葛? “大哥,恭喜了!嫂子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老三,别担心,大哥也给你找媳妇!也让你赵家香火满门!” “谢谢大哥!” 新盖的四合院里,七个大老爷们正在互相恭喜,正在这时,大门被敲响。 葛老大去开门,那是一个身穿道袍的术士。 “贫道云游到此,见此宅红光环绕,定是有大富大贵之人降生,贫道命薄,想讨一贵人之物压身。” “哈哈,这道士不错,有两下子,看出我媳妇今天生儿子,来来来,进来,今天正好我儿子出生,我请你喝酒。” “多谢。” 那术士长的人畜无害,微笑着答应,可是他的脸,以为摘了黑斗篷我就不认识了? 酒过三巡,在座的几位都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演讲,天花都不用乱坠,直接满地跑,而那术士,一如既往的微笑着看着。 “道士,你刚才,说要什么来着?”喝到大舌头的葛老大终于想起这术士还要东西呢。 “一件贵人随身之物。”道士依旧微笑着回答。 “来来来,进屋,我儿子沾过的就一件厚布,你要不要。” “若东家肯馈赠,自当感谢。”道士对葛老大施礼。 “你们这些个出家人,一个个文绉绉的,要就要,不要就不要,那么多废话,拿去拿去。” “多谢。”道士对葛老大弯腰致谢,“既然拿了贵人的东西,就不能没有回礼,贫道云游四方,身无长物,唯有一颗珠子,乃京中大师锻造,今日赠与贵人,望日后,贵人能够飞黄腾达。” 说着,道士拿出一颗黑色珠子,那珠子晶莹剔透,葛老大一眼相中,连推辞都没有,直接接过珠子给自己儿子戴上。 “谢了道士。” “机缘在此,贫道只是随缘,今日已得,贫道就不打扰了。” “不送不送,路上慢点!” “多谢东家关怀。” 说完,道士再次施礼,而后他离开四合院。他走到山里,在一僻静荒无人烟的地方拿出香与火还有蜡烛。 “哥哥,弟弟不过是晚了一步,你竟就遭此毒手,不过别担心,弟弟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说完,他把葛老大给他的属于那孩子的随身之物放到空地上,他点燃蜡烛,用蜡油将这东西封好,随后他用香在上面点出九个孔,他又割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这厚布上,最后,他放火点燃这布。 熊熊烈火中,不仅是这布化为灰飞,就连这个道士也被烈火焚身而死。 场景再变,已是多年以后,大清忘了,辫子没了,只剩下摇旗呐喊的有志青年和奋起反抗的工人阶级。 那脖子上带着黑珠的年轻人却和其他人不同,他只是一个人行动,今天跑进敌人的军火库盗点东西扔出来,明天去哪个高官家里偷点钱。 他成了一个特立独行的义贼,只是没人见过他,因为见过他的人,头都砍断了。 我看见他在杀人之后痴迷的舔刀上的血,他喜欢的,只是杀人的感觉,他能控制的,就是杀一些该死的人。 后来他为了更好的掩藏自己,把自己藏进军营里,在军队中大杀特杀,可惜最后他因为噬杀触怒战争法,被秘密处决。 临死之前,他把自己的黑珠交给他的儿子,而他的儿子,在他同班的战友帮助下开始壮大自己。 后来战争结束,他当年的战友衣锦还乡,他儿子带着年轻人一辈在老一辈的人际关系下选择下海经商,总共七个人,这七个人在外打拼,生意越做越大,到最后竟然独霸一方,成为一方巨头。 他们之后的子孙或是行医,或是经商,都得到了不小的成就,他儿子始终都没把那珠子摘下,受那珠子影响,他儿子晚年无时无刻不在承受万魂噬咬的痛苦。 曾经枉死在他爸刀下,一心想要报仇的冤魂们开始对他出手,他们对生的渴望比普通厉鬼还要恐怖,他发现,这根本就摆脱不掉。 就算是把珠子扔了还是会看见它,火烧不碎,锤子咋不碎,不管他想尽什么办法,这珠子都不碎,没日没夜,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直到有一天,他的儿子将他的珠子捡走,从那一刻起,痛苦脱离了他,他喜出望外,可是他的儿子却没这么高兴。 诅咒转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是他的儿子,葛滔。 而葛庭禹,不过是葛滔摆脱痛苦的一个工具罢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寄居在黑珠里的怨鬼趁葛庭禹重病神经衰弱之时,占据了他的身体,借用他的手,不断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我晃晃头,精神从黑珠里脱离出来,那被怨鬼占据的葛庭禹只是对我不屑一顾的摇头。 “连这点都承受不了,亏你还是笔差。” “这和我的身份无关!”我捂着头往后退,大脑因为受到冲击太大开始头疼。 葛华裎和如霜上来扶住我,我才堪堪站住。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我色厉内荏的问他。 “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我需要你帮我找出下咒的人。” “你什么意思?!” “当年那个以自己为代价为哥哥报仇的年轻人也已经转世,只是他下了如此恶毒的诅咒自己也必将潦倒痛苦一生,只要找到他,诅咒才有办法化解,不然,就算是珠子不在葛华裎身上,他晚年必将和他祖父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葛华裎被葛庭禹吓的变了脸色,他求救的看向我,我下意识的躲过。 那下咒的人?潦倒痛苦一生? 那人,我知道是谁。 我拿出生死笔,流浪汉的灵魂已经不再挣扎。他太虚弱了,已经没有力气同生死笔斗。 我把他的灵魂放出来,他蜷缩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存在着。 “好久不见啊。”葛庭禹走过来蹲在流浪汉的灵魂面前。 现在在这间实验室里的人,除了葛华裎以外都能看见流浪汉的灵魂,所以他惊恐的看着我们,我只能虚弱的给他解说。 “还记得我吗?我可是你创造出来的。” 葛庭禹仍在不慌不忙的说,而那个流浪汉的魂魄,已经无法回答他。 “你是从什么时候记起自己前世的?被我抬到解剖台上的时候?没想到吧,你费劲一生诅咒的人最后竟然是结束你一生的人。” “我活不了,你们也活不成。”流浪汉的魂魄强撑着精神说道。 “我已经活了很久了,只是你,连续两世都因为自己的亲人栽在同样的人手里,我要是你,就聪明的放过我们,也放过你自己。” “你做梦!”流浪汉突然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对葛庭禹大喊,“魂飞魄散又如何?我要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我既然已经占据了他的身体,就应当为他办事,葛华裎,葛庭禹最后的愿望是你不会再受诅咒迫害,为了这一点,”说着,葛庭禹的脚踩在流浪汉的头上,“你必须死。” “好啊,可以啊,不如你同我一起!” 流浪汉的魂魄突然间从地上蹦起冲向葛庭禹,这间实验室,突然之间变成一团黑气。 第139章 缘起 浓烈的黑气迅速席卷整个实验室,我眼前一黑,身边便没了如霜和葛华裎的身影。 “如霜!” “葛华裎!” 我现在置身的,就是一团黑雾之中,我召出生死笔,可是它一出现后,涌进我身体里的阴气就越多,生死笔上的阴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我暗道一声不好收起生死笔,现在这种时刻不能用它,它只会给我徒增麻烦。 “喂,笔差。”正当我心急事,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当年的那个术士,那个以自己为代价诅咒葛家他们世代的术士。 我愤怒地问:“你想干嘛?如霜和葛华裎呢?!” “他们不会有事的,接下来要发生的,笔差,我希望你不要参与。” “什么意思?” “那个怨鬼是我造出来的,能杀他的也只有我,也只有我死了,这一切才算是真正的结束。” “可是你已经死了!”我现在看不到那个术士的影子,只能在这团黑雾里乱叫乱喊。“你别乱来,你哥还想见你最后一面呢!” “呵……”轻笑声从黑雾里传来,“他应该会恨我吧,为了我,他成为土匪,又为了我,他得了不老症,还被别人祸害,最后连命都搭上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蒙摇头,“你是他唯一的弟弟,你们俩是兄弟啊!!” “兄弟。”他艳羡的说着这个词,而后他长叹一声,“当年,如果他和我不是双生子,又怎么会把命搭上,笔差,你突破不了这迷雾,你的妻子朋友也不会有事,麻烦你,安安静静的在这睡一觉吧。” “喂喂你想干嘛!我不要!喂!” 我高喊着拒绝,可是深沉的睡意袭来,我已经控制不住我的身体,好困啊,好想睡觉啊。 “哇啊!哇啊!哇啊!” 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在这间草屋里此起彼伏,那是一对双胞胎,都是男孩。 我迷茫的飘在半空中,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我只知道,我在看着这对兄弟。 七岁。 兄弟俩去小溪边摸鱼,弟弟喜欢水,他蹦跳着下溪,可是哥哥却铁青着脸站在岸上看着弟弟。 “弟弟你别玩了,咱们回去吧。” “哥哥,今天水特别凉,你快下来吧。” 这溪水不深,但是已经到弟弟的胸部位置,赤着上身的弟弟朝岸上的哥哥泼水,”哥,快下来,可凉快了。” 凉快,多么的诱人的词汇,现在可是夏季,谁不想要凉水。 可是哥哥却站在岸上对弟弟身上,“听话,上来。” “好吧。”小男孩不高不兴的抓住哥哥的手,抬脚想要上岸。 可是当弟弟的一条腿踏上岸时,一只发白的手抓住弟弟的腿,那手力大无比,弟弟在慌乱中被抓住带往水里,岸上的哥哥一边打喊着救命,一边抓住弟弟的手不肯放弃。 问声而来的村民一看到这种情况,都丢下的手中的东西去帮哥哥,在这场较量中,弟弟在哥哥和村民们同心协力的帮助下保下一条命,上了岸的弟弟抱住哥哥大哭着不肯放开,接到消息赶过来的父母也抱住这俩孩子,劫后余生的幸运让弟弟对哥哥说的话言听计从。 从那天开始,哥哥说什么弟弟做什么,弟弟从来不会不听哥哥的话,兄弟俩相亲相爱的,让家人欣慰不已。 十五岁。 “弟弟,今天别去私塾上课了。” 已经长的黝黑健硕的哥哥拽住弟弟,不让他背包去上课。 乡间的孩子上学总是艰难的,像这哥俩的家庭,能送一个孩子上学已经是尽了家中最大的力气,泥腿子都想以后出人头地,打小就记性好的弟弟成为了大家的期望。 哥哥小时候也对学习感兴趣,可是自从五岁那年在溪水旁发生了那件事后,哥哥就不再关心学习。 他关心的,是自己的能力。 “哥,又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这些年下来,这一家人都靠哥哥的预感活,哥哥说不让弟弟去上学,弟弟也开始担忧起来。 “兵荒马乱,谁都不知仗要打到哪,别去上了,爹娘你们也别出去种田了,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可能得离开了。” 从昨天开始哥哥就一直皱着眉头,好像真的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若是不让弟弟去上学,还能理解,只是这要搬家,夫妻俩犹豫了,在这生活了几十年,地啊粮啊都在这,要搬家,可就意味着全没了。 “大郎啊,不走行不行?”母亲忍不住问哥哥。 可是哥哥摇摇头,“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炮火满天飞,官府又不管咱们,咱们得自求多福。” “大郎说的没错。”老父拿着烟枪抽起旱烟,“走就走吧,当年也是因为流浪到这走不动了才停了下来,现在外面都在打仗,这个小地方要是进了兵可撑不了多久。” “也是,那大郎,你看咱们什么时候走?”母亲问大郎。 “越快越好,最好明天。” “那我得去和先生说一声。”弟弟背着书包站在门口跟哥哥说,“别担心,出事了我也能安全,既然明天要走,那我今天得去和一个人道别。” 说完,弟弟撒腿就往私塾跑,气不打一处来的父亲看见,举着烟枪要出去追,可是哥哥拦下了老父。 “让他去吧,要是拦着他,他心可就没了。” 他们可是双胞兄弟,谁心里有个事对方都能差不多感觉到,哥哥仰头看天,算下来,他弟弟也该娶亲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谁心里还没点牵挂。 这么想着,哥哥也觉得自己该去跟一个人道别,和父母说了一声后,哥哥便在乡间慢慢的走,大清不行了,前段时间八国联军,圆明园都让抢了,这年头,谁都不能靠,只能靠自己。 如今正是秋天,天气飒爽,麦子黄黄的,是个收割的好季节,要是没有战火,哥哥想了想,凭他哥俩,就是一个教书一个种地,都能赚不少钱,他弟弟那么聪明,天天被先生夸,先生还说,要是没有战火,弟弟去考科举肯定是一考一个准。 要是没有战火。 晚上的时候,弟弟背着一大堆书回来,老父看了直皱眉,这可是逃避战争,背着这么多书,也不怕拖后腿。 吃完晚饭后,哥哥和弟弟坐在庭院里刷锅,这些东西也带不走,不如送给乡里邻间。 弟弟一直皱着眉,哥哥看出他不高兴,但是少年嘛,谁还没点烦心事,哥哥只是笑笑不问。 可是弟弟憋不住了,他忍不住问他哥哥。 “哥,先生让我不放弃科举,你觉得呢?” “科举?挺好的啊,士农工商,学士可排在第一位。” “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科举不对劲,先生今天给我看了往年一位状元的名作,可是我感觉他写的不好,太死板了,你看前阵子的八国联军,火器那么发达,你再看看咱们的军队,还是刀剑,京城那边天天闹革命,可是这么迂腐的文章还能是名作,我总觉得,这科举不靠谱。” “你想的倒挺远,别说科举,就是让你现在写篇东西拿去和人比,你有把握吗?” “嘿嘿,没有。”弟弟羞愧的地下头,哥哥只是无奈的对他笑。 “你先读书,书读好了,以后才能出人头地。” 读书,总是最无奈却又最有效的选择,第二天送完家里的东西,老父把地卖给邻镇的豪商,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下一层,他们总想着买点地提高自己的地位。 背上银两衣服,哥哥劝说父亲让弟弟带书,就这样,一家人,开始往北走。 第140章 缘灭 一家四口北上,哥哥说,北方相对安全,所以一家人义无反顾的往北走,一路上,依靠哥哥雷达般的直觉,一家人成功避过不少灾难,可是,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船家,今晚能开船吗?”应是到了长江边,这里有不少大船,一家四口要过江,哥哥过来问船家今晚能不能走。 “能开,但是得凌晨开,不能让那边外国人看见,不然这船就沉喽。” “四个人,船家,多少银两。” “自己人要啥钱,去对面避战火的吧,回去收拾收拾,子时过来。” 船家是个豪迈的人,估计是送人送多了,也知道大家都是往北走避难的,也就不收钱了。 “谢谢船家!”哥哥得到满意的回复回到客栈里,父母听见不用付钱就可以走都很高兴,毕竟这年头,钱很重要。 弟弟还在外面看书,哥哥收拾好东西后出去找弟弟,私塾先生给的书看样子对弟弟很有用。 “哥,到了北方,真的会安全吗?”这一路上经历的事情多了,弟弟也开始担心起以后。 “安全?这个年月哪有安全,不过是相对的罢了,弟弟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爹娘的。” “我相信哥。”弟弟笑着看他的哥哥,家里哥哥就是顶梁柱,是一家的中心。 子时一到,一家四口准时上船,因为怕被发现,所以是小船,两个船家加上这一家四口, 摸着黑在长江上前行。 “哥,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弟弟凑到哥哥的耳边轻声耳语,“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可是船都已经上了,咱们俩见机行事。” “好。” 兄弟俩耳语的这一会,老父已经去了船前面和两个船夫说话,哥哥盯着父亲的背影一直看,过了一会,哥哥也站起来走向船头。 哥哥刚走到船头,船夫突然起来一把刀架在老父和哥哥头上,哥哥心中顿时心跳如鼓,因为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危险。 “你小子,有点能力,我跟了一路才想办法蒙过你。” “你要干嘛?”哥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干嘛,就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呆几年,这兵荒马乱的,我需要帮手。”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把我爹娘还有我弟弟放了!” “你爹娘可以放,至于你弟弟,不如一起陪在我身边。” “只要你放了我爹娘就可以!”弟弟在船尾大叫,”哥,我跟你一起。” “很好。”为首的这人笑笑,”我最喜欢看兄弟情深了。” 正在这时,另一艘船过来,和这艘小船接洽,为首的放了老父,和同伴抓着兄弟俩上船,之后大船船舱关闭,待大船开远后,留下的人手起刀落,将这对夫妻就地杀死。 不过这一切,他们的儿子是不可能知道了。 上了船后,兄弟俩抱团蹲在最底层,这里关着的不只有他们俩,还有一堆人,其中几个我看的眼熟,呵……这不是葛老大他们吗。 在船上不知道被关了几天,总之他们是定是定点被带出去排泄,定时定点给饭吃,而哥哥,刚被关进来没几分钟就被带走了,这么多天一直没回来,是已,船上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直到下船,弟弟都不知道哥哥去了哪,那天那个为首的人再来时,已经是船靠岸的时候,弟弟质问那个人把哥哥带哪去了,那人只是阴笑着说,你要是听话,就还有命见到你哥哥。 之后的几年,弟弟和葛老大他们被迫放到一块去抢劫,杀人,带回人头,或是给那个人带来人血,这么多年对于弟弟而言,唯一的收获,就是哥哥的书信。 如果不是那熟悉的字体是哥哥的笔迹无误,恐怕弟弟早就疯了。 三年,三年后,弟弟突然收到哥哥的密信,密信中写了很多东西,比如父母已经被杀,比如这个组织一直在密谋奇特的东西,比如哥哥想逃走。 弟弟偷偷的按照哥哥给的指示去见哥哥,拟定好方法后弟弟赶回葛老大他们那,按照哥哥提供的方法和便利条件,弟弟和葛老大他们八个成功脱逃,随后弟弟去信给哥哥,哥哥告诉弟弟,他也成功离开。 但是从那以后哥哥没再见过弟弟,只是约定四个月后在一个小县城里见面。 弟弟本想脱离葛老大,可是葛老大他们不放过弟弟,因为弟弟脑袋好使,他们打劫时需要依靠弟弟的脑袋,才能让他们在这种年月里不被发现。 可是弟弟不肯再过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弟弟耍诈把官兵引到葛老大他们藏身的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载进去反而是弟弟,晚来一步的哥哥只能看到弟弟那身首分离的惨状。 哥哥抱着弟弟的尸体痛哭流涕,他发誓,一定要替弟弟报仇,弟弟身上一直有一颗他送的珠子,哥哥寻着珠子的气息,找到杀死弟弟的刽子手,在杀死刽子手后,哥哥开始找把弟弟送上断头台的人。 当地的县令告诉哥哥,是一个穿道袍的人告诉他,弟弟是劫匪,并且告诉他们弟弟的藏身之处,他们才抓到的。 哥哥逼问那道士现在在哪,县令只说不知道,没办法,哥哥开始寻找葛老大。 哥哥本以为葛老大他们和弟弟是一条船上的,可是他发现,葛老大他们没了弟弟之后更逍遥了,完全不在乎弟弟,气愤当头的哥哥发誓,一定要给葛家和其他人一个重击。 在葛老大他妻子生孩子当天,哥哥易容扮成云游的道士前往葛老大居住的四合院,葛老大是个急性子,哥哥只用三言两语就将葛老大哄住,之后,哥哥要来他儿子的东西,以命相抵召出怨鬼后同这东西一起自尽在原野上。 哥哥想着,他和弟弟是双胞胎,既然一起来这世上,又怎可安心让弟弟一个人在黄泉路上走,别怕,哥哥就来, 之后,戴着那珠子的葛家后人无时无刻不被怨鬼折磨,而怨鬼也在这些人的杀戮中,逐渐成长,成长到强大的可以代替一个人。 只是,那陷害弟弟的人,还有那从头到尾都没出来过的组织,从那以后再也没出来过,而哥哥,也没找到有关道士的消息。 我睁开眼,是车顶,我想,我被救出来了,不,是哥哥已经死了。 我现在的脑海里还有着哥哥在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 “缘起缘灭,都是我们兄弟的选择,只是秋官,你要小心,那个组织还活着,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目的不纯,小心,千万别遇上。” 的确,缘起缘灭,都是他们兄弟的选择。 上一世,哥哥为了弟弟可以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下诅咒,只是没想到这诅咒会如此漫长,竟然再次漫长到自己的身上。 这一世,哥哥和弟弟的身份互换,弟弟成了哥哥,哥哥成了弟弟。 哥哥为了保护弟弟,不惜出卖自己,而弟弟,为了承受本来要延续到哥哥身上的恶果,魂飞魄散。 我的手里,此时正有一颗黑色的珠子在静静的呆着,我看着这颗珠子,这里面不仅是延续数代的诅咒,还有他们兄弟俩纠缠不清的亲情。 至于那个组织,他既然有能力把自己隐藏的滴水不漏,就能继续销声匿迹,只是,端烊也曾警告过我,这一切难不成都是巧合? 不对,这世上不可能有巧合。 第141章 我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华裎,去李文斌家。” 我从后排坐起让葛华裎开车去李文斌家,可是他根本没理我,我又去看如霜,她也不理我。 “喂,你们俩什么情况?”我拍如霜,“如霜?” 可是如霜她竟然,被我推了一下后就歪倒在一旁,我吓的忙在后排起身去探如霜的鼻息。 幸好,还有气息,幸好,他只是睡过去了。 “葛华裎,这什么情况!”我又探身葛华裎。 “一个见面礼,开心吗?”可是葛华裎也变了,他给我的感觉同以前完全不同,那张英俊的脸上现在只给我一种阴霾感。 “你什么意思?!”我现在一头冷汗,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秋官,我曾经看过一句话,可以分享给现在的你。” “什么话?” “你用双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你用双耳听到的不一定是事实。”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坐回后排,我有一种感觉,这事没完。 “如果一个组织真的神秘到上百年都无影无踪,那么怎么可能会有人能逃出来,你以为你活在柯南的世界里吗,酒厂里面全是叛徒,这是现实,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 他的话对我而言如同醍醐灌顶,简直就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既然那对兄弟俩被困在组织里多年,又怎么能凭哥哥的几句话就轻易离开。 可是结合当前的清醒来看,那又是最可能发生的一种。 “你要去李文斌家对吗?”依旧在开车的葛华裎问我。 “是。” “你想去找弟弟转世的灵魂?” “是。” “你想告诉他结果?” “是。” 这人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能看到。 “记住我说的话。” 这人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紧接着,车子靠边停下,葛华裎的身形突然一滞,再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原来是被人上身了,只是那人,是谁呢。 我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听到的不一定是事实,那我接触的到底是什么,阴谋吗? 可为什么会是我。 现在车停在哪我也不知道,荒郊野外的,连个信号都没有,天也黑了,手机也没电关机。 我把葛华裎的座椅放平,让他可以躺的舒服点,被上身的人会浪费掉很大一部分元气,对他而言会是很大一笔损失。 我把如霜抱到后座,她还没醒,不如也让她躺的舒服点。 真是在野外,一个人都没有,连个路灯都没有,我拿出根烟点燃,我不是什么噬烟的人,只是最近出的事太多了,我不得不用烟来精神精神。 一切好像都清晰了,诅咒来源哥哥,在哥哥那结束,可是一切又好像刚刚开始,劫走兄弟俩的人,还有那神秘的道士。 真相,事实,清楚了又一头雾水,无从找起。 靠着车,我一口气吸了好几根烟,直到我把一包烟都给抽完了,葛华裎才起来。 “这里是哪?”葛华裎迷茫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 “我晕的时间比你早。” “我就记着葛庭禹死了,我和如霜把你抬到车上,之后,就不记得了。” “你被上身了。”我尽量简洁给他解释,“上你身的人把车开到这,然后他跑了。” “哈?谁会这么无聊?”葛华裎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我只能耸耸肩。 对啊,他怎么会无聊的把我们送到这。 “你知道这是哪吗?” “太黑了,我都看不清道,怎么会知道。” “那只能等天亮了。”我摊手,“我手机没电了。” “我手机应该还有电。”葛华裎拿出手机,有电是有电,就是没信号。 “我去高地看看,看能不能信号。” “好。”我点头,葛华裎穿好衣服下车找信号。 因为车门开久了,晚上的凉风嗖嗖的往里刮,如霜皱着眉说冷,我赶忙关上门上车。 把外套拖下,给如霜披好,她迷茫着醒来,在看清周围的情况后,她也问我这是在哪。 我只能耸肩,我也不知道在哪。 车里虽然开着空调,但是空调开久是会致命的,我给如霜穿好衣服后让她下车走走,等天亮了就好了,到时候就能看清周围的情况了。 下车后,刚从温柔乡出来的如霜着实被冻了一下,我抱紧她开始找不知道去哪的葛华裎。 过了五六分钟左右葛华裎才跑回来,他说给他爸打电话了,让他爸定位他的位置开车过来接我们。 末了,葛华裎告诉我,实验室今天晚上失火,正在里面做实验的葛庭禹没有跑出来,给烧死了。 大火,总是能很好的掩盖一切,只是,这是谁做的,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们三个集体想不通,最后只能放弃,乖乖站在原地等救援。 半个小时后,葛家的车到,我们成功获救。 葛滔亲自来接的葛华裎,可能是因为葛庭禹死了,他着急诅咒的事,所以看起来整个人都冷冰冰的。 上车的时候我戳葛华裎,告诉他诅咒已经破解,不用再担心。 葛华裎只是脸色复杂的点点头,他对上自己的家人一点笑意都没有,在我面前他还腹黑点,现在,就是一块冷冰。 梁空兰也来了,她担心坏了,见到葛华裎上来就是一个熊抱和热吻,葛家的人都低着头不说话,至于葛滔,他脸色有点青啊,呵呵,看来梁空兰要是想嫁进葛家还有点难度。 回到城里后,我谢绝了葛华裎的邀请回到我和如霜订的酒店,我不太喜欢住在别人家里。 和如霜各自洗好澡后,我给如霜吹干头发,之后我们俩沾床就着,一觉睡到尿意憋不住。 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我洗了把脸精精神。 在这边的事是忙完了,我们该考虑回家了, 等如霜醒来后,我们俩收拾东西装车准备道完别后就回家,不管发生了什么,家还是要回的,如霜对于我终于决定回家这件事很开心。 退房之后我开车去李文斌家,我得去道个别,还要去见一个人。 李文斌适当性的说了几句,之后正巧李晟和李旭他们兄弟俩玩完回家,李晟见我来了一脸兴奋,正巧我有事找他,就把他提留了出来。 “所有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杀你弟弟的人是赵烨,葛庭禹他们八个,除了李华剩下的人都死了,李华的把柄也落到了李昶文的手里,李华杀了李昶文的妈妈,李昶文不会放过李华,你可以放心了。”我三言两语介绍这几天的结果。 “竟然是这样。”李晟张着大嘴巴咂舌,“那杀死赵烨他们的凶手是……” 其实这一点我也想过李晟可能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也不想承认罢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 我点点头,李晟的脸色走深沉几分。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晚到了一步,他杀死葛庭禹后自己也因为报应魂飞魄散。”我没有告诉李晟真相,毕竟不管前世今生,他都是新的一个人,既然有人背负了他的债,那么有些事他不必知道。 “我还有话要和他说的。”李晟垂着头,眸子里的泪珠眼看着就玩滚落。 “他在临死前托我告诉你,能当你的弟弟,是他三世修来的福气。” 应该是修来的吧,不然怎么会两世都是亲兄弟。 “真的吗?”李晟真是一秒阴转晴,“可我还是不好,没有保护好他。” 我拍拍他肩膀,示意那个站在他身后正一脸紧张看着他的人,“可你还有哥哥啊。” 李晟听到后转头看李旭,随后他笑着对我点头。 “对,我还有哥哥。” 第142章 你说你丢不丢鬼 我拍拍李晟的头,“别辜负他呦,十年二十年,希望以后我在远方也依旧能听到你的名字。” “会的。”李晟微笑着点头,“我重活一次,定不辱命。” “去吧。”我起身,“再不回去你哥就该把我吃了。” “嘿嘿,大叔,再见喽。” “臭小子,你叫谁大叔!” 我举着拳头佯装要揍他,他头也不回的跑的比兔子还快,李晟跑到李旭身边,同他一起对我做鬼脸,我无奈的耸肩,这两个小兔崽子。 已经和李文斌他们道完别的如霜回来找我,我对李晟摆摆手转身离开。 不管前路有什么,尽管来就是,我还怕你不成! 也不想想,我是谁! 和葛华裎通完电话后,我无奈的叹口气,这个人的生活还真是性福啊,看来他跑到荒郊野外的这一晚,梁空兰是担心坏了。 听他说,他准备结婚了。 真好啊。 坐在车上,我点开广播,现在正在播报最新的新闻。 葛庭禹被烧死,随后一封神秘邮件被寄到警察局高层的邮箱和各大媒体的邮箱里。 内容是最近让整个广东寝食难安的幼子被杀案,邮件里详细介绍了案件发生过程,参与人,还有证据,事无巨细,全部写了出来。 我在等红灯时,听到周围的司机都在讨论这件事,如霜心情不好,谁会想到,这几个孩子会如此残忍呢。 至于发邮件的人是谁,我不得不想了一下葛华裎,看来他是真忙啊。 正在发呆时,我手机接到一条短信,葛华裎的,透过这个短信我都能看到他腹黑的笑,这家伙。 出了广东后,我接到李昶文发来的信息,他告诉我李华因为过度害怕,自杀了。 从高楼一跃而下,好像在最后他也没被放过。 只是这些都与我无关了,我现在只想,回家。 如霜说不去横店看电影了,那我们就直接回家。 这次回去不像是来时,游山玩水,我们现在是一心想回去,走的是直线,北方的冬天冷,不像南方这边这样的湿冷,干冷还比较好接受。 只不过中途又出了点意外,我被迫+无奈拐道,端烊你个孙子。 我被告知,有人绑架了端烊,要我去救。 等等,我脑回路不太够,端烊身为一个鬼差被绑架了?? 嗯??? 欺我智障吗? 如霜也是,一脸” 妈的智障”看那通电话,直到电话那边传来端烊哭爹喊娘的叫声我们才不得不相信。 哦,鬼差端烊被绑架了。 被活人绑架了!!端烊地府还能把你留下你真是积了大德了。 不得已,我和如霜我们俩只能去观赏观赏十一月的山东风景。 我真爱端烊,带着恨意的那种爱,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破事,我好想回家过元旦啊,抱着空调“吃”老婆不好吗?我为什么要作死去旅游啊,我开始怀疑起人生。 如霜趴在车窗上望天叹气,我也叹,艰辛的游玩之旅。 进入山东后,我和如霜按照绑架端烊那人给的指示开车,在来的路上,我不得不神游一趟地府,我得知道一个鬼差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被人类绑架。 一进入地府我就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假地府,这这这,这满奈何桥飞的粉红色小心心是什么鬼,这,这高挂的红灯笼啥情况!还有这满地乱开的彼岸花,简直就像是风月场所里盛装打扮的姑娘邀请你掉进温柔乡,只不过这温柔乡是致命的。 说好的不许乱开呢,说好的只能在那一个地方呢,我现在都快没下脚地方了! “呦,秋官,你怎么会来?” 绯鸢,虽然我不想见这个致命的女人,可是现在我没办法啊,只认识她了,我不想见范无救和绯泠。 “绯鸢,你知道鬼差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被活人控制吗?”开门见山直接问,我没多少时间,香烛燃烧尽之前我要是回不去可就得永远留在这了。 “这得看情况,普通的小鬼差只要实力被压制就会被控制,高一级的就是看他什么东西被控制住了。” “哈?”我现在实力演绎何为懵逼。 “每个人死后都会因为对生时的眷恋徘徊在阴间不想离去,如果有人用他们生时的执念为引,自然可以控制他们。” “哎。”我扶着头叹气,端烊生时,他已经死了上百年了呀,就算再有执念也该风化了。 “对了秋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 “端烊被地府通缉了。” “啥?”我惊呆的看绯鸢,端烊还能被地府通缉! “他盗走了阎王大人的宝物,逃出地府,现在已经被全面通缉。” “哎。”我不得不又叹口气,扶额,端烊你,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秋官,如果你知道端烊的下落,一定要告诉我们,那件东西,不是端烊能够驱使的,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太危险了,一不小心他会连自己都搭上。” “能再说详细点吗。”我不解的看绯鸢。 “你该回去了,时间到了。” 只可惜她并未想告诉我答案,只是一指头把我弹回人间。 醒来后我久久不能平复,端烊。 “怎么样秋官,得到想要的消息了吗?” 一直在一旁守着的如霜担心的过来看我。 “七七八八,端烊被地府通知了。” “发生了什么?”如霜的反应和刚知道事情的我如出一辙。 “说是盗取了阎王的宝贝。”我撑着头无奈的说,“具体等到了山东再问吧,我只知道这些。” “只能这样了。”如霜扶我起来。 “只能委屈委屈你了,陪我再走一次山东。” “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个还有待探讨。” 最近被我调教的能成功听到我各种开车的如霜在听完以后给了我一个完美的白眼,要不是我身体虚弱她估计就把我扔了。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那个绑架端烊的人的最新消息,让我们去郊区的一栋别墅。 可能我是不会再想买别墅了。 到了之后,我按照门牌按铃,这里的别墅很分散,几里地一栋,一栋三层楼,不算太大。 进去之后先拿检测仪检测我们身上有没有带凶器,很好,我的刀。 之后我和如霜被分别带走去两个不同的房间,带走我的人是两个男的,带走如霜的是两个女的,还行,还挺讲究。 我被带到一个单人房间里,按照他们的话换上一套新衣服,还是在他们事无巨细的注目下换上的,我的人身啊,端烊你觉得我会不会报复? 这种衣服很复古,长袍宽袖,其实只有一件罩身而已。 换完衣服以后我被带出房间,被带往三楼,途中我看到如霜,她和我一样,都被强制换了衣服。 到三楼后,这帮人带着我们进入一个榻榻米式的房间,端烊正端坐在那里。 没错,就是端坐! 去他大爷的绑架! 这帮人放开我时我是真没忍住要上去给端烊一脚! 可惜我不得不忍住,这小子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品茶。 “别看我。”端烊举起双手,“我的鬼力被人束缚了,现在和一个普通人一样,不喝茶你让我干嘛,快来坐,那大BOSS一会才来呢。” 哦,还行,真是被绑架了。 “你说丢不丢人,不对,丢不丢鬼,”我忍不住骂他,“让活人整成这样,脸呢!” “你以为我想啊。”端烊放下茶杯,很正式的看我,“秋官,如果你发现你能救活范灼之,你会怎么做?” “!!!” 我当场惊在原地,范灼之…… 第143章 一个神奇的鼎 “你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提起端烊的衣领质问他。 “我说,我有办法救范灼之!” 我呆愣住,不解的看端烊,“他的灵魂不是已经没了吗?” “还有一缕,绯鸢保存下来的一缕。”端烊拍掉我的手,“有这一缕,我就能救回范灼之。” “你疯了,你怎么救?天地间残破的灵魂那么多,范灼之其他的灵魂在哪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有人知道。”端烊执着的看着我,“帮不帮忙?” 这我还能说什么,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当然会选择救。 沉默之后,我只能点头。 “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端烊激动的站起来抱我,我只是把他胳膊拿下去,“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还被抓了?” “也不算被抓,我只不过是请这间别墅的主人帮我点忙罢了。” “什么意思?”如霜问道。 “等主人来了之后他给你们解释吧。” 我们正说着时,房间门被人打开,进来一位大概有六七十岁的老先生。 “不知怎么称呼?”我问。 “鄙人姓姬,姬赦。” “姬先生。”我和如霜齐齐的说道。 “想必尊驾就是洛家笔差洛秋官了。” “尊驾”这个称呼我真是好久没听过了,这还是隋唐时用来称呼人的说法,只在电视上看过。 “正是,这是内子祝如霜。”我给姬赦介绍。 “噢,真是郎才女貌啊,今天用了粗鲁之举把二位请到这也实属无奈,老朽今年八十有一,早年结了点仇家,晚年为了安全不得不如此。” “嗯。”我点点头,来都来了,还没说啥,只是没想到,这个人都八十一了。 “三儿,进来!”姬赦高喊了一声。 “先生。”随着姬赦的声音,进来一个年轻人。 “把洛先生的刀还给他。” “是,先生。”来人很尊敬的把我的刀递给我。 “洛先生,我一直以为笔差的工具,是笔。”这个年轻人把刀给我时对我说道。 我解释,“刀是用来防身的,干我们这一行,总会遇到危险。” “先生说的是。”年轻人点了点头,然后他转身又对姬赦鞠躬,“我先出去了。” “去吧。”姬赦摆摆手。 那人出去以后,这里彻底只剩我们四个。 “三位,请坐。” 这个房间全是榻榻米,我们只能跪坐,围着一张小桌子跪坐。 如霜在我右手处,端烊在我左手边桌子的短侧,我的对面是姬赦。 “老先生,能给晚辈解释一下这都是些什么情况吗?”我迫切需要解释。 “当然,洛先生要知道的,老朽一定如实奉告。” 这一切,还得是从端烊还没被地府通缉时说起。 最近地府要办喜事,对,没有错,地府要办喜事,黑无常范无救和彼岸者绯泠的婚礼。 听说阎王特地网开一面,还给各位鬼差放了一天假。 妈呀,我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听到地府放假。 端烊也很开心,谁让范无救长了一张和范灼之一样的脸呢,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异变让所有人,不,所有鬼差立马上岗。 有人攻击了地府! 自几千年前孙猴子攻击完地府之后再次有人冒着死无葬身之地的危险攻击地府! 我觉得我置身于玄幻小说,要是随便扯出一个人都能攻击地府的话我真的……我开始担忧自己死后的事情。 所以我很无奈的看着姬赦和端烊,这个理由为什么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呢。 “秋官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地府被攻击了我也很无奈。”端烊真诚的看我,“真的被攻击了,动静特别大,整个地府都颤抖了,像是被什么踏了一下,之后阎王大人命我们找出作案者,结果谁都没找到,可是没过多久,阎王大人又说不用找了,到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抿唇,真是天下奇闻。 “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就是端烊突然做了一个梦,梦到范灼之的灵魂来找他,说阎王有一个宝贝可以救他,他求端烊帮忙。 梦醒之后,绯鸢来找端烊,把范灼之的灵魂给他,范灼之的灵魂很弱,已经接近死亡。 端烊小心翼翼的收好魂魄好,开始考虑刚才的那个梦,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去试一试。 正巧这时地府全员出动找凶手,端烊混在他们之间,潜入到阎王所在的地方,因为范无救的关系,所以端烊经常来这,对这无比熟悉。 不费吹灰之力,端烊成功盗走那件宝物,紧接着,就像绯泠告诉我的一样,端烊因为这件东西,被通缉了。 “什么样的宝物才能重塑魂魄?”如霜在听完后不解的问端烊。 回答我们的确是姬赦。 “是神农鼎的碎片。” “神农鼎的碎片?”我和如霜一起惊讶。 神农鼎,这个我真的只在玄幻小说里看过,传说是上古神明神农氏的东西,神农氏曾用它尝百草,治病救人什么的,没想到我今天竟然也会听到。 “对,神农鼎可以创造魂魄,而它的碎片,则是可以重塑灵魂。”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要重塑魂魄就得付出相同的代价。”我深谙此道。 “没错。”姬赦点头,“所以要重塑一个魂魄,就得用一个相同的魂魄为祭品。” 听到这我转头看端烊。 “之后呢,之后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 “我被打伤了。”端烊神情暗淡的垂头,“我逃到这里,被姬老先生所救。” “老朽家中是祖传的灵媒,和鬼差也有打过交道,这次收留端烊鬼差,是因为我有一件事也想拜托你们,相应的,我会用神农鼎重塑灵魂,因为神农鼎的使用方法只有我知道。” “只有你知道?” “对,这件东西曾是先祖为了获得通灵的能力献给阎王的,所以它的使用方法只有我知道。” “既是先生先祖,那就是先辈的事情,先生又怎会知道使用方法?” “曾经有人预言这件东西最终会回到我姬家,所以使用神农鼎的方法一直有延传。” 我不再说话,因为端烊的眼神太过热烈。 我只能叹口气。 “先生想让我们做什么?” “找一样东西,具体是什么,我的徒弟会告诉阁下。”说完姬赦起身,“详细情况我会让我徒弟一一转达,我老了,得休息了。” 姬赦所谓的徒弟,就是刚才进来的年轻人,他叫周参,周参说,找什么东西不能告诉我们,需要我们自己去猜,这件东西肯定在齐鲁大地上,只是作用是什么,长什么样,哪个年代产的一概不能告知,最后周参告诉端烊,只要在泰山脚下,地府的人就找不到他。 的确,我们现在就在泰山附近,周参也给我们规定了时限,十天之内找到那东西的下落,只要下落就行。 这个任务真是让我,一头雾水外加无Fuck说,拜托给点提示好吗,就这么把我们三放到大街上我去哪知道找什么啊! 锅碗瓢盆还是花草树木? 我真是……心累! 第144章 顺藤摸瓜 换了衣服还了车,还给了钱,真是仁慈加善良。 可为什么,我想揍端烊呢? “端烊。”我叫坐在后座上的端烊。 “怎么了?” “姬赦说,要是换回范灼之的灵魂就得用同样的灵魂为代价去换取。” “对啊。” “这点是你在合作之前就知道的,还是合作之后知道的。” “合作之前。” 我闭上眼,强压着自己的怒火,“端烊你蠢啊!你觉得那样换回来的范灼之还是范灼之吗?!他的三魂七魄早就散了!就算绯鸢留下了一缕可你能保证把剩下的都集齐吗?如果单纯的是去做交换,那么换回来的是范灼之他的魂魄还是谁的魂魄?!” 姬赦说神农鼎可以重塑人的魂魄,只需要你给他相应的代价,再加上一缕需要重塑魂魄的信息,那么他就能重新塑造。 可是范灼之的三魂七魄已经消散,那被换回来的,到底是谁的魂魄鬼都不知道! “我不管。”端烊扭头不看我,“只要范灼之还能活过来怎么样都可以,就算只是长的像他都可以!” “你傻啊!”我忍不住一巴掌拍在端烊脑袋上,“你是不是疯了!” “秋官你别生气。”如霜拦住我继续要打端烊的动作。 “长的像他?长的像他你找范无救去啊!范无救长的和他一模一样!” “可范无救不是他!如果不是范无救,范灼之不会死!” 端烊就像被我踩了尾巴一样对我声嘶力竭的喊道。 这特么的我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不是说不清,是我懒得说。 被神农鼎重塑过的魂魄可以不是范灼之的,只要和范灼之一样就行,而已经和他长的一样的范无救却不可以。 “不试一次怎么知道结果?神农鼎是我最后的希望,也许它换回的,是范大人本身的魂魄呢?” “可是范无救和范灼之是一体的,只要范无救还存在,范灼之就不可能。”我静静心,坐在驾驶座上捂头,如果有可能,我当然也想试。 “秋官,陪我任性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之后我会自己回地府请罪。” “秋官。”如霜安抚我,“端烊只是想对范灼之的死做些挽救。” “谁不想?”我苦笑,谁不想。 所以,我才会在这,在这陪端烊胡闹。 “你说过的,此事过后,你自己回地府请罪。” “我说过,我一定会做到。” 我超过叹口气,能怎么办呢,就这样吧。 “不如想想,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秋官,谢谢。” 我摆摆手,闭上眼揉太阳穴,不如想想我们接下来得去哪。 这地大物博的,还人生地不熟,找一件什么消息都没有的东西不是强人所难吗。 “不如先从姬家本身查起。”如霜给我们出主意,“既然是姬赦要的东西那和姬家一定有关系,不如先从这一点查起。” “好。”我点头,好像只能这样了。 找了个荒郊野岭,我画个圈烧纸钱,要说谁知道的最多,那一定是死人,活人是听不见看不到死人,可是不代表死人也听不见看不到。 把端烊的气息掩藏起来,虽说那个人告诉过我们泰山脚下端烊是安全的,可是我不敢冒险。 如霜看不见鬼,她只能在山下帮我们盯梢警察,我可不想和在武汉时一样,小鬼还没送走,警察先冲上来了。 根据此地老鬼的情报,我把这个姬家摸得七七八八。 姬家是个黑道家庭,姬赦早年和自己的义兄义弟风风火火的闯荡过,凭借姬赦家族遗传的能力,他在本地的名气很大。 姬赦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可是因为年轻时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女儿被仇家谋杀,姬赦深受打击,发誓一定要把凶手千刀万剐。 之后他和警察局合作,对凶手展开天罗地网的攻势,在抓到凶手后,姬赦也的确像自己说的那样,把凶手千刀万剐,还下了诅咒,这件事稍微有点年纪的人都知道,做完这一票后姬赦金盆洗手,在泰山脚下买了栋别墅后开始颐养天年。 至于那个周参,他是姬赦领养的孩子,不过也有人说,他是被姬赦千刀万剐的仇人的孩子。 要说最近发生的事,最近这里太平的很,姬赦更是深入浅出,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可是护卫到牙齿。 送走老鬼后,我给如霜打电话让她回来。 车让我藏起来了,因为端烊在车里,回到车上后,我把老鬼告诉我的事同他们讲。 “那这不会是要我们查他女儿的命案吧。”端烊抓着头发扭曲着脸看我们。 “不应该是,”我沉思,“杀他女儿的人已经被抓住了,还要我们多此一举做什么。” “那他这到底是要干嘛啊。”端烊暴躁的在我车里挥拳。 “你给我悠着点,”我说端烊,“车坏了你陪啊。” 从我说完话到现在如霜一直保持沉默,端烊又暴躁的需要释放,我只能自己苦思冥想。 “秋官,你说,为什么周参就笃定我们要找的东西一定是在齐鲁大地上呢?”如霜依旧是在思索的模样。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还有就是,既然周参已经知道他在齐鲁大地上,那么又为什么还要我们找它的下落呢?” “等等。”我叫停如霜,“齐鲁大地。” “怎么了?” “齐鲁大地就是山东,他干嘛不直接说山东,还要说齐鲁大地?” “你想说什么?” “我查一下地图。”我拿出手机,齐鲁大地,这是古时对山东的称呼。 齐鲁大地,顾名思义,是由两个国家的合成,而这两个国家就是齐国和鲁国。 鲁国在地形上比齐国小,但是它还是构成齐鲁大地主要成分,因为最一开始的齐国国君是姜太公后人,而鲁国国君是周王室后人。 等等,周王氏……姬…… “如霜,我有一个猜想。”我纠结着表情看如霜。 “怎么了?” “你看地图。”我把手机给如霜,“这上面说,鲁国国君曾经是周王氏的后人,众所周知周王氏姓姬,姬赦也姓姬,还有周参,他们的姓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太过巧合了?” “你想说,那东西可能是曾经鲁国的王室之物。” “我不确定。”我摇着头坐回自己的位置,“我不确定。” 我们俩正在讨论时,在外面发泄完的端烊上车,我估计他已经感觉到了车上的气愤有些怪异。 “你们干嘛呢这是?” “端烊,也许明天我们要去一趟曲阜。”曲阜是当时鲁国的中心,也许去那会有发现。 “去祭拜孔子吗?保佑他给你点智慧?” 端烊看智障一样看着我,而我的理智告诉我,上,揍他! “不是。”如霜按下我,之后,她把我们俩刚才的对话告诉端烊。 “这样啊,可是我去不了啊。”端烊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离开了泰山我就要被发现了。” “要不先去一趟泰山吧。”如霜听完以后看我,“去泰山看看泰山的魔力是什么,能把地府的感知隔绝。” “也好,去泰山看看。”我坐好,“不过,咱们先需要吃东西。” 姬赦其他的安排的都挺好,就这个吃饭没安排,不过他给钱了,那我们也不能浪费他的好意不是。 他给的不少,十万,我在想,如果我们找不到,那这十万块钱就可能会打水漂,相应的,我也得到一个信息,这东西下落不仅值十万,可能更高,而又有什么样的东西仅凭一个下落就值十万呢,那一定是古物,而且不是明清期间的古物。 结合我查到的东西,鲁国是战国时期的国家,如果要找的东西真是鲁国的王室之物,那么十万的确不多。 战国时期的东西,不仅是钱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他有没有能力吞,小心贪心不足蛇吞象。 我不担心他死,我担心的是范灼之的魂魄,开车回到市里后,我订吃的地方,吃完饭后,我们开始买装备准备明天的登山,大约凌晨,我们才得已回到酒店。 第145章 泰山封禅 其实这个时候去爬泰山最好,爬上去了,太阳也该出来了,正好看日出,可是我们太累了。 定了八点钟的闹铃,睡了几个小时后又不情愿的起床出发,自从高中毕业之后我还没睡过这么短的觉。 端烊不需要休息,所以一腔怨念的只有我如霜。 冬天冷,山上更冷,穿的跟个熊一样后,我们三出发前往泰山。 都说五岳归来不看山,泰山又是五岳最高,原先上大学那会本来想来这旅游的,可是一想自己这爬十分钟喘半小时的体质就算了,这两年虽然东奔西走的体质加强了点,可是终究还是弱,我和如霜加起来成比例的弱。 端烊的鬼力被姬赦解封了,所以他可以飘,真是地心引力管不住的上天,就浮在那对我们冷嘲热讽。 这个季节没多少人,因为不是假期,来泰山游玩的人很少,我们三也没找导游,就在泰山上乱逛。 有固定的通往山顶的路,可是我不想走,一条被成千上万的人走过的路没什么意思,人气旺盛,就算是有什么东西也被这旺盛的人气吓走了。 我们三只能另辟蹊径,另辟蹊径的结果就是,迷路了!! “你,去,上去看看路。”我指挥端烊,我真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 “你自己咋不上?” “再搞事我就把你扔了!” “你也就能吓唬吓唬我。” 端烊很不乐意的往上飘,他这不废话吗,我还能吓唬如霜不成。 “我说,你们这到底是怎么走的啊?”端烊在上面鄙视的看着我,“进树林里,你要怎么走?” “我想歇歇再走。” 我喊完以后把如霜的背包卸下来然后席地而坐,上山的好处就是越走越热,还不能脱衣服,容易受风。 所以我快成蒸熊了。 如霜也是,出了不少汗,脸上多了些血色,身体温度也上升了,我明白了,她身体这么凉的原因是因为运动量不够,以后我一定满足她这一点。 因为是冬季,枯枝烂叶多过绿色,席地而坐也不凉,全是叶子。 “幸亏不是春季。”我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冬季树叶都掉光了还能看清路,要是春天,望眼过去全是绿,下辈子都走不出来。” “指南针呢?”如霜问我。 “坏了。”我抖抖手表上的指南针,“上山以后我手表都坏了。” “不是吧,要是有磁场破坏的话原先登山的人可怎么走?”如霜一边说着一边找指南针,可惜,坏了。 “原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咱们现在很惨,只能一直往上走了。” 端烊明显插不上我们之间的话,谁让他死时手表指南针还没那么普及呢。 手机也没信号,它现在的功能可能都不如一块砖头。 歇了一会后,我们三继续往上走,沿途风景都是一样的,最诡异的是,一个人都没有。 太诡异了,这里不是一个大型旅游场所吗?就算这里是淡季也不能淡成这样吧,一个人都看不见。 “我怎么觉得咱们越走越不对劲呢?” 不只是如霜,我我也感觉到了,不是鬼打墙就是迷路了。 “喂,上面的那个,拿你的雷达辨识一下,附近有没有阴灵出没?”有现成的不用我可不想再费力。 “有。”端烊铁青着脸回到我身边。“很强大,不是我想接触的类型。” “有啥是你鬼差不想接触的?”我靠着树休息。 “阴兵借道!”端烊咬牙切齿的几个字让我忍不住发抖,靠! 青天白日的遇上阴兵借道也是万里无一了。 我现场发挥,紧急画符给如霜,她身上阳气低,可不能让这帮小鬼误以为她是同类。 说时迟那时快,我画完符后冰冷的阴气就蔓延过来,我和如霜躲到一个矮处,端烊跑的比兔子还快,根本找不到他在哪。 鬼差惹不起阴兵,还要把人家抓回去投胎,所以鬼差最不想遇到的,就是阴兵。 不过这一次,好像不是简单的阴兵借道,因为蔓延过来的除了阴气,还有一丝丝别的气息。 “是泰山封禅!”如霜在我身旁低语。 从我们面前过的这帮阴兵,一个个都穿的奢华金贵,举的旗仗也是一应俱全,轿撵华贵,尤其是那端坐在八抬大轿上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谁。 “可是这看起来也不像是泰山封禅。”这些人虽然礼仪健全,可是我完全没感受到庄严肃穆感觉,倒是强大的怨气我感觉到了。 因为这帮人身上的怨气已经大但可以显形,比如如霜这个凡人都已经能看见他们。 随着他们的缓缓出现,我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我和如霜都是潜意识里把这样豪华仪仗队和泰山封禅联系起来,因为只有封禅才会用到这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 可是,后面这些背着弓箭,拿着刀枪的士兵是什么鬼? 等等,咋还放箭了! 我下意识抱着如霜低头,可是蹲下后我想起,这些是阴兵,对我们够不成威胁。 抬起头后我们继续看,说什么泰山封禅,不如说是泰山祭祀,先前那些仪仗队都被后来的将士们用乱箭射死,怨不得此地怨气如此强大,这是活人祭祀啊。 据我所知泰山封禅是从秦始皇开始的,之后历代皇帝在这里叩拜天地,接受天地的沐浴恩德,如果要在这里祭祀的话,这里强大的怨气会冲散所谓的恩赐,古代各位帝王都对风水之事迷之相信的,难到真的会有人蠢到用怨气冲散恩赐? 如果不是,那就证明这是在秦始皇之前的人干的,现在我眼前的杀戮还在继续,这些人的兵器在我眼前胡乱飞,旗帜飘摇,隐约间,我看到一个字,鲁! 鲁国!可是根据地图来看,鲁国的版图没到这啊,等等,齐鲁,齐国乃姜子牙后人,鲁国是姬发后人,若不是大周灭国,这分明就是一家啊。 鲁国的旗帜出现在齐国的境内,还是如此大张旗鼓,可以想出是在齐国国君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齐国,姜子牙的后人。 姜子牙的后人当然懂风水堪舆,那么一切就有合理的解释,这里,一定埋藏着什么秘密! 等我想完,眼前的杀戮盛况已经停止,阴兵消散,这不是阴兵借道,这是情景重现啊,因为强大的怨气导致此地磁场停滞在那一天,每当祭日之时都会重现当日情景,没想到这么巧合,我们竟然正好赶上。 待这些怨气散后,我开始大喊端烊的名字,这家伙真是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和如霜从藏身的地方出来,我们俩走到刚刚处死过众多人的那个地方查看,这里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就算是有什么东西留下,也是在土壤里,我们这次上山没拿铁锹,谁会想到上山还要挖土。 只是,就算是挖出来我们又能知道些什么呢,历史上肯定看不到这些东西,历代帝王肯定不会允许如此惨绝人寰的事被记载到史书上,野史都不一定有人大着胆子写,这些已经故去的亡魂在此滞留,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他们不得投胎,毕竟泰山人气旺盛,这里一到春天风景美不胜收,很多人都会来踏青,就算这样还能让怨气在此滞留,那么一定有名家高手在此布阵,利用阵法控制他们。 若真是如此,那么疑点就更多了。 第146章 我这是怎么了 “秋官,你想到了什么?”我被如霜拉回思绪。 “没什么,端烊呢,还没回来?”我晃晃头清醒些。 “还没。”如霜担忧的起身四处看,“他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吧?” “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我揉揉太阳穴看手表,咦,竟然好了。 指南针也正常运转,信号也回来了,连手表都开始正常运行了。 看来,磁场真的是因为刚才的事受到了影响。 “端烊!”我和如霜在树林里大喊,他可真能跑,这么一会就看不见了。 因为指南针已经工作,所以我们一边走一边标记,树林很大,拿着指南针走了半个小时才找到端烊。 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端烊缩在树洞里,抱着自己的膝盖浑身发抖,我和如霜对视一眼跑过去,我蹲在端烊身边,轻拍他的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我轻声问端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会吓到一个鬼差。 “秋官,有妖,真正的妖。” 端烊声音发抖,如霜不解的看我,我也是一头雾水。 妖,这个词我真是很久没听到了。 万物皆有灵,得大机遇者为妖,但是文革那十年里,妖者被人类杀的所剩无几,就算苟延残喘活下来的,也是受了重伤不久于人世的,没想到在这还能看见妖。 也是,泰山人杰地灵,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一个妖就把你吓成这样,你也太丢鬼差的脸了吧。” 从某种情况上来说,妖与鬼差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们都是阴气的产物,只不过一个通过吸收天地之灵气,一个吸收冥界之鬼气。 “不是普通的妖。”端烊拽住我的胳膊,“是金乌!” “金乌?!”我和如霜异口同声。 金乌,又称太阳,后羿射九日,九日为金乌,在古书上,这是一种三足神鸟。 “你没事吧,金乌早就没了。”严格来讲,人类不可能看见金乌,十个金乌九个被后羿射死,还有一个挂在天上,怎么可能会被人看见。 更何况,鬼差要是看见了金乌,可就神形俱灭了。 “真的是金乌,我曾经见过图腾,不会错的!” “要真的是金乌你早就死了,别多想,可能是一种和金乌形态差不多的三足鸟,你自己不也说了吗,是妖,金乌可不是妖。”我拍端烊,“能站起来吗?” “能。”端烊在我个如霜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他不死心的继续问我,“它是三足鸟,周身又有金光,这还不是金乌吗?” “那它站在在哪?我们再去确认一下。” “我不知道。”端烊摇头,“刚刚就是那么一闪而过,已经飞走了。” “别多想了,那种神物,只存在于传说。” 扶起端烊,我们继续往回走,根据指南针和我的标记,我们成功的从树林里走出。 在这路上,端烊告诉我,刚刚他不想和阴兵碰面,所以就想,走的远远的,不要被他们察觉,等他到了一个树洞附近时,他进去休息,正在这时,天空传来一声啼叫,他仰头看去,一只浑身发着金光的三足鸟从上头飞过。 我也把我看到的事情告诉端烊,那不是阴兵借道,是历史重演,有人曾经在那里下令坑杀大批量的百姓,怨气导致磁场失调,所以我们才会迷路,现在怨气已经不见了,磁场也恢复正常。 “好奇怪啊。”端烊嘟囔。 “怎么了?” “你看,你在那边看到祭祀,而我在这边看到金乌,这两种东西又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不清楚,我只清楚再不下山天就该黑了。”我指了指上空,天已经昏黄,不知道这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我们下山时是从正道下的山,不知道最近是个什么日子,这个点上山的人怎么这么多。 我们尽量绕开走,只是这些人行色匆匆的,不知道这个时间要上山是做什么,好巧不巧的,我撞到了一个人,我刚想说对不起时,那人却转头死死的盯着我,他那双幽绿色的眼睛吓的我一激灵。 我楞在原地,不知所措,这人的眼睛,幽绿色,发着光,这不是人类的眼睛! “如霜,端烊。”我去碰如霜和端烊,我记得刚刚如霜一直在我旁边,而端烊则是在我前面。 “怎么了?”我听到了端烊的声音。 “你看这个人,这人。”我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这人的眼睛好恐怖。 “怎么了,那不是个很正常的人吗?”如霜好奇的声音传过来,我扭头不可置信的看如霜,只听到我身前传来一道粗狂的男声。 “大兄弟,你没事吧?” 我僵硬着转头,哪里还有什么绿油油的眼睛,只有一个大汉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没事吧,没撞坏你吧。” “没有。”我摇头,“倒是你,你没事吧?” “没事,你们这是要下山啊?” “对,回去休息。” “那小心着点啊。” “好,谢谢。” 我公式化的对那个人点头,明媚的阳光洒在我脸上,我看了眼手表,下午两点半。 别说天黑了,现在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那我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你们俩还站那干嘛,赶紧下山啊。”端烊叫我们。 突兀的,我浑身起了一层冷汗,我抱紧胳膊拉着如霜加紧脚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山下后,我抓紧上车,端烊问我接下来要去哪,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只想远离泰山。 回到宾馆后,我们三都累的不行,随便吃了口外卖,我们各自洗澡休息。 我想睡个好觉,希望再也不要有什么快七八糟的梦进入我的脑海里。 在自我催眠下我成功入睡,一直到天黑才醒,我醒时如霜已经醒了,她正在用酒店里的电脑看有关齐鲁大地的事。 “你什么时候醒的?”我站在电脑椅后面问她。 “刚醒没多久。”如霜抱着腿缩在电脑椅上聚精会神的看电脑。 “我们明天要去曲阜吗?”她问我。 “嗯,在泰山上没什么收获只能去曲阜里。” “你今天白天在泰山上说的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被这没头没脑突如其来的一句弄的不太明白。 如霜转头看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不是你在泰山上说没时间了赶紧下山吗?” “嗯?”我也是茫然无比的看如霜,我什么说的这句话,我怎么没印象了。 “就是找到端烊之后啊,端烊问你接下来去哪,你说没时间了要赶紧下山,所以我问才跟着你下山的,不然端烊还想接着去山顶看看呢。” “我有这么说过吗?”我挠头,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如霜不可能骗我,也就是我真的说过这种话,可是,我完全不记得了。 还有那个幻觉也是,我以为天黑了,可是天晴的好呢,那个大叔也是,我竟然把人家的眼珠看错了。 “可能是因为阴兵借道,阴气扰乱我人体磁场所以说了一些不对劲的话,别放在心上。”我摸如霜,“我去看看端烊醒了吗。” “行,你去吧,我再看看资料。” “好。” 我穿上衣服出门,端烊在另一个房间,我用如霜的身份证又给他开了一间房。 我敲了几下门,很快就听到端烊元气十足的声音,他给我开门之后我进去,看样子他早就醒了。 兴致勃勃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干嘛呢你?” “打游戏啊。” “都什么时候还打游戏,明天我们要去曲阜,你留在这整理资料,或者再去泰山上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啊。”端烊不高兴的皱眉,“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曲阜。” “曲阜离泰山九十多公里,你去曲阜不就是坐等被抓吗。” “被抓,被谁抓?”端烊茫然的看着我,我也茫然的看着他。 “你不是被地府通缉了吗?” “你别逗了我秋官。”端烊捶我,“我哪被通缉,范无救还在隔壁住呢。” “你说什么?”我皱眉,端烊更加不解。 “洛秋官你是不是没睡醒啊,你忘了,我和范无救出来执行任务,正巧你在这玩,就一起了呀。” “哈?” 我现在的内心真是十万个问号。 第147章 我烧糊涂了?? 坐在饭桌上,我听范无救和端烊给我说最近的事。 三天前,我和如霜到山东旅游,恰逢追查攻击地府犯人的范无救和端烊顺着线索追到这里,于是他们俩拜托我一起查,我答应了,所以我今天才会和端烊一起去泰山,至于范无救,他刚刚抽个空回阴间求个婚才回来。 “也就是说你没有被通缉?”我持续目瞪口呆的看端烊。 “没啊。”端烊无辜的对我摇头。 “那绯鸢告诉我你偷了阎王大人的宝物逃到阳间正在被整个地府通缉。” “别闹了秋官。”范无救皱着眉疑惑的看我,“绯鸢已经闭关了,自从绯泠回到地府,绯鸢便将彼岸花王的位置传给绯泠,之后她就回到彼岸花丛最深处闭关,地府被攻击她都没出现,你怎么可能会看见她?” “我……”我张口结舌,那我看见的是谁。 “你是不是也没被姬赦绑架?”我指端烊。 “姬赦?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人间的线人叫姬赦,刚想告诉你姬赦找到了神农鼎的下落呢。” “哈?”我现在真是面目扭曲了。 “地府被攻击,神农鼎被盗,这点你也不记得了吗,秋官?”如霜很是担心的看我,“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我侧头躲过如霜的手,我现在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好到不能再好,就是脑子有点混沌。 “别躲。”如霜按住我,摸我的脑门,“好烫啊,发烧了吧,我出去买个体温计。” “我发烧了吗?”我疑惑的摸头,咦,好像是有点烫。 “秋官,一会如霜买药回来你好好休息,咱们有三个月的时间呢,不着急。” “三个月?” “对啊。”范无救喝了一口后茶继续和我说,“阎王大人给了三天时间让我和端烊查这件事,阴间一天阳间一月,当然是三个月。” “三个月,查完都得过年了。”我还想回家过元旦呢。 “拜托大哥,三个月过什么年啊,现在是夏天行不行!”端烊倒杯水给我,“你烧糊涂了吧。” “夏天!”我下意识的去看周围的人。好像真的是夏天,周围人都穿着半袖,我低头看自己,我也穿着半袖。 可我记得分明是冬天啊! 我捂头,哎呀好烫,难不成我真是烧糊涂了? “秋官,你吃完饭赶紧回去,我和端烊去找姬赦就行。” 范无救对我也很担心,恰好饭上来,如霜也买完药回来,我们几个准备吃饭。 吃完饭,范无救和端烊开我车去找姬赦要最新的情报,因为饭店就在酒店里,所以我和如霜直接上楼回房间。 坐电梯时我看手机,啊,真的是夏天了,六月份了都,连如霜二十三岁的生日都过了。 如霜给我买了药,吃完药后我躺床上就睡着了,脑袋疼,浑浑噩噩的,乱成一团。 我醒来时已经是半夜,脑袋清醒了点,我记起来了,现在的确是夏天了。 从广东出来后,我和如霜直接回的家,那时候十一月末,守着秋官阁呆了一个月后,过了一个特别充实的元旦,三月多魏夏给我打电话说他要结婚了,我和如霜又去武汉参加的婚礼,正巧武汉大学樱花盛开,我们在那呆了几天看樱花,之后因为没什么事就沿着武汉往回走,在路上给如霜过的生日,几天前才玩到山东,没想到范无救他们也在,就留下来帮他们破案了。 我洗了把脸,看来我是真烧糊涂了,连这些事都忘记了。 清醒过后我看一眼点,凌晨三点半,如霜正在睡觉,酒店的房间没有隔间,我也不能开灯,只好穿衣服出去逛逛。 这个点的夏天还是不太热的,街上一个人没有,偶尔会有私家车开过,出租倒是一辆没看见。 酒店订在泰山不远处,所以我走着走着,又走到了泰山。 哈,我看到了旅游公司的车,这个季节来爬山,不怕中暑啊,旅游大巴正好到站,大概有几十人下车,我站在大巴旁点了根烟。 这时,大巴司机过来管我要火,看他那浓厚的黑眼圈就知道没少熬夜。 “干这行赚的钱多吗?”反正都是站一块抽烟,我就好奇的和他聊聊。 “钱没赚多少,油水倒是挺多,有人懒得爬山,想坐车有一段路,我们也送。” “坐车上山?能开到哪去?” “一个树林附近,也不算太远,不过这大夏天的,能少走一段路是一段路。”大巴司机擦擦汗,“这天,真热。” 热?热吗? 我掐灭烟,笑着看大巴司机,“能不能捎我一趟,我也想上去看看。” “行,一个也是拉,两个也是拉,我看看有几个走的。” “行。” 我跟着大巴司机往大巴那走,有一对小情侣和一个老太太留了下来,想让大巴司机捎一段路。 上车之后,因为很空,所以随便坐,小情侣跑后排去了,我坐在司机身后的位置,老太太坐我旁边。 “小伙子,大晚上不睡觉出来爬山锻炼?”老太太拉着我的手和我搭话。 “不是,是今天睡多了,出来透透风。” “哦,泰山是个好地方好,人杰地灵,阳气也足。”老太太估计是本地人,这话匣子一打开可就停不下了,差点把泰山的历史给我普及,我只能尴尬的在旁边听着,偶尔应和一下,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大巴司机听出了我的无奈,一直在旁边笑,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司机停车招呼我们下车。 临走之前,司机拍拍我肩膀。 “兄弟,今天委屈了。” 我只能翻白眼。 司机把我们送到的就是白天我和如霜看见阴兵借道的地方,现在天还没亮,树叶飘摇,有种迷之诡异感。 小情侣中的那个女孩不敢进了,男孩就一直在旁边吓唬她,老太太倒是不怕,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往里走。 大巴司机已经开巴车回去了,我和老太太一前一后进入树林,我没想再继续搭话,可是老太太不放过我啊。 我听的左耳进右耳出,直到最后一句话我才警觉。 老太太说,“你用双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你用双耳听到的不一定是事实。” “您想说什么?”我抓住老太太的手问她。 这句话我在广东也听过,我不知道这到底是要告诉我什么。 “年轻人,多听听多看看,别单凭直觉做事,不然会害死你的。”老太太拍掉我的手,她笑着继续往前走。 “直觉是把双刃剑,有时候会害死你,有时候也会救你一命。” 我呆愣在原地,老太太的话一直在我大脑里回绕,她到底想说什么? 第148章 我喜欢开荤的感觉 这老太太打消了我继续要看风景的心,一头雾水加非常郁闷的下山以后,我打车回酒店,七点了,天亮了。 回酒店时,我顺便买了点早餐,回去时正好如霜起床。 夏天热,回到酒店后我第一时间洗了个澡,洗澡前把早餐给如霜,让她先吃。 浴室里有立体镜子,我在放水时看镜子里自己,很模糊,看不清,我伸手去摸,没有水雾啊,怎么会这么模糊。 水热了,我叹口气开始冲澡,烧退了,今天可以和他们一起出去找神农鼎的下落了。 我记得端烊和我说过,神农鼎是上古人皇炎帝的法器,在地府有镇魂的作用,必须得快点把神农鼎找到,不然地府也会出事,更痛苦的是范无救,好不容易可以和绯泠成亲了,突然遇到这种事,婚礼被迫推后。 洗完澡后我系好浴巾出来,如霜已经把塑料袋打开,正等着我一起吃饭。 如霜身上凉,在这种酷热的夏天抱着手感正好,所以我颇厚颜无耻的在她的白眼中把她放到腿上。 凉凉的,很光滑,如同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一丝瑕疵都没有,这是无价之宝。 也许这早餐是不用吃了,早上吗,精力过足,我们俩又过了禁忌的年龄,是时候开火了! 对于结果我是心满意足的,我觉得这像是一个梦想,现在终于能圆梦了,而且是回味无穷的梦。 我抱着如霜躺在沙发上,早餐买的是包子,我夹起一个包子喂她,毕竟早起运动,她身体弱,我就能者多劳一点。 我喜欢这种开荤的生活,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饱暖思淫欲了,这种堕落的感觉真爽。 如果不是范无救敲门,我一定还能再来一次。 “稍等!”我在房间里扯着嗓门大喊,我和如霜赶忙穿衣服。 如霜说要去里面冲澡,我只能穿上短裤后给范无救开门,范无救问我为什么一大早晨脸色就这么差,我只能呵呵,对不起,范大鬼差,我现在没心情给你好脸色。 “如霜呢?” 范无救问我,我指了指浴室。 “哦~”范无救拖着长音意味深长的看我,“我来早了呀。”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我现在十分不痛快。 “是这样的,昨天姬赦给了我们一张照片。”范无救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那是一堆很古老的建筑,这种复古的建筑在现代是不多见,尤其是保存的这么好的古建筑,要知道,这可是个长城的砖都能被偷走的年代。 “姬赦没告诉你这是哪?” “姬赦让我问你,这个姬赦是真不靠谱。”范无救一边抱怨一边坐在我旁边。“给消息给的偷偷摸摸,问他在哪又不说,藏着掖着的,又不是不给他好处。” “鬼差,能给凡人什么好处?” “投胎的顺序啊,要知道地府投胎是要排队的,轮回口总共就六个,这帮小鬼还得被审判,还得喝孟婆汤,轮回道前等的小鬼多了去了,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在死后插队投胎。” “没想到地府也有黑幕,我还以为,阴间会比阳间好呢。” “黑黑白白,相生相克,有黑才有白,只有黑在衬托才能显现出白,不管是黑还是白,都不能单方面存在。” “是,就你大道理多,你等等,我上网给你查一下,这个地方在哪。” “行,你先查着,端烊还没起床我得去叫他,他哪还有个鬼差样。” 你也没有啊,只不过这句话我只能在心底里默默的念。 送走范无救后,如霜从浴室里出来,我把照片递给她。 “知道这是哪吗?” “看起来很眼熟。” 如霜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照片。 “这,应该是孔庙吧。”如霜皱着眉把照片还给我,“曲阜孔庙。” “不是吧。”我接过照片仔细看,“神农鼎怎么会在孔庙。” “你从百度上找找孔庙的图片对比一下不就知道了。” “也是。” 我打开电脑找图片,在找图片之前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就是这张由姬赦交给范无救的照片下方有水印。 有……水……印…… 范无救这线人,还是换了吧。 这张照片完全就是从电脑上下载打印出来的好吗,我真是无话可说了,不得不在如霜笑到肚子疼的吹风声音里出门找范无救。 “姬赦这孙子。”范无救拿着照片大骂,“欺负我不是现代人是吧!” “我觉得他欺负的不仅是你不是现代人,他还欺负你智商不够。” 我坐在范无救他们这屋的沙发上嘲讽他们俩,“光明正大的欺骗。” “不行我得去找他!”范无救气呼呼的从床上蹦起,端烊没拽他,因为他正忙着哈哈哈。 端烊还好,最近一段时间在我这个现代人身边被熏陶的差不多了,至于范无救,上次来人世时还是顶着范灼之的身体,现在,呵呵,估计姬赦是真欺负他不是现代人。 范无救跑出去以后,我拉着如霜在端烊这屋玩斗地主,输了往脸上画画的,当我把端烊完虐到没脸见人时,范无救再次阴沉着脸出现在酒店里。 “怎么了老范,拉着这么长一张脸。”我伸手笔画了一下,“怎么着,被姬赦欺负了?” “范大人要不要一起玩啊。”端烊赌徒属性全面爆发,发誓一定要翻盘,然后连输到现在。 “姬赦死了。” “啥?”三脸震惊。 “我去的时候他养子周参正在给他料理后事,仇杀,一枪毙命。” 姬赦的事我知道一些,早些年混黑道,混到女儿离家出走远渡重洋才金盆洗手不干,可惜和女儿的关系也没缓和,这么多年一直和他养子周参相依为命。 “不是吧,姬赦那么小心的一个人,怎么会被仇杀。”端烊接触过姬赦,他给我们介绍说,姬赦是个特别惜命的人,家里一群保镖,进他家还得换衣服。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没接受到姬赦的魂魄。” 人气之后魂魄离体,这种和鬼差做交易的凡人在死后应该是灵魂第一时间去阴间报道,好投胎。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是被带走了?”端烊起身,站在床上俯视范无救,他也就这时候能够俯视一下范无救。 “不清楚,他的灵魂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等处理完神农鼎的事我们再详查就可以,我去姬家的时候,周参给了我点东西。” 说着范无救从怀里拿出一本古书,“周参说,这是姬赦在临死前两天从拍卖会上花高价拍卖到的书。” 端烊跳下床,我和如霜凑到范无救身前看那本书。 这本书名有名字,线装书,书面是用牛皮纸做成的,所以封面没有太过毁坏。 范无救打开书给我们看里面的内容,这里面介绍的是一件很久远的事情。 书里说,国父的后人经常会来国内和国君密谈,每次密谈时国君都会屏退左右,书主人的职位像是一个侍卫或者是太监之类的人,因为他描写的事情都是发生在他的国君身边,而且他的国君和他的关系很亲密,他说,国君一直是一位忧国忧民,但是因为政局太乱,到处都是战火,所以国君的理想得不到抒发,国君很郁闷,而国父的后人可以排解国君的忧愁,每一次密谈过后,国君都会很开心,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五年,五年后,国君突然下令命书主人带着一队人马秘密和国父的后人回国,之后就没了,这本书像是日记,然而日记在此戛然而止。 看的我……真是一头雾水。 第149章 曲阜之行 “来让我们捋一捋。”我摊手。 “首先,这里面出场人物,国君,书主人,国父的后人,我不明白,国父的后人不应该和他们是一个国家吗?” “未必是一个国家。”如霜拿过古书,皱着眉头翻阅。 “昨天我在网上看齐鲁大地的介绍,齐鲁大地在古代由齐国和鲁国一起构成,齐国国君是姜子牙的后人,鲁国国君是姬发后人,姜子牙是大周的国父,对于鲁国皇室而言,姜子牙的后人就是国父的后人,而他们恰巧不在一个国家生活。” 被如霜普及完的我们几个相对无言,那段历史我还真不知道。 “姬赦也说神农鼎没出齐鲁大地,昨天姬赦交给你们的照片是孔庙的照片,现在这本书的书主人看样子是鲁国人,我们要不要去古鲁国,现在的曲阜看看。”我问他们几个。 “秋官,我记得你和端烊说过,你在泰山上看到过有人祭祀对吗?”范无救一脸严肃的问我。 范无救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那个祭祀的队伍抗的是鲁国的旗帜,我那时还和如霜说,怎么鲁国的人出现在齐国的土地上,还在这举行祭祀。 我拿过古书翻看,难不成,当年那个祭祀的队伍,是他们? “关于那场祭祀,你们还能想起什么吗?” 范无救执着的问我们,我和如霜只能持续思考。 “我记得,那帮人站的位置很古怪。” “啊?有吗?”我疑惑的看如霜,而她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当时一直在低头所以没看见,那帮人,最一开始站成一个蛇形。” 也许当时我真的是在思考他们的身份没有注意到,如霜说,他们最先站成一个蛇形,然后面对天地三叩九拜,之后他们起身,继续恢复成长队往前走,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他们才站在原地被后面的人射杀。 站成蛇形,三叩九拜?这是要干嘛啊,我问范无救有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献祭,他摇摇头,给我一个茫然的眼神。 “这个先放一放,我们去曲阜看看。”端烊拿过古书收好,催我们出发。 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我觉得他可能是单纯的想去旅游。 “你不如先洗洗脸。”我把镜子给端烊,“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法见人。” “哦。”端烊垂头丧气往浴室走,他脸上真是被画出花来了。 等端烊洗完脸后,我和如霜收拾好行李出发,端烊和范无救两个鬼差不可能有行李,只是车开到一半,车上,不,准确的说是范无救的腿上,多出来一个……女的! 范无救这个标准的痴汉,一看到绯泠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上一秒还在训端烊,这一秒就是抱着天花乱坠的胡说,说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端烊永远都是最惨的那个,他看看范无救绯泠看看我和如霜,默默地抱紧自己缩在车子的一角,今天可能是个虐狗节。 绯泠来这是要和我们一起行动,阎王大人说他们的动作太慢了,所以让绯泠过来催一催,顺便看看多一个人能不能行动快点。 绯泠还带来一个消息,绯鸢出关了,不过她一出关就离开了地府,只是在离去前让绯泠把一个珠子交给我。 黝黑黝黑的小珠子,触手冰凉,比如霜的皮肤还凉,不知道是什么。 开了近半小时的车后,我们终于进了曲阜,之后直奔姬赦下载的照片上的建筑。 现在六月份,快高考的时候,来孔庙祈福的人挺多,只是我很好奇,考试不背靠拜祖先,这,这祖先能替你考吗? 端烊兴致勃勃的想进去拜拜孔子,结果门还没踏进去就让一道金光打了出来,先圣的地方,可不是小小鬼差能进的。 垂头丧气的端烊只能转战别处,比如找出照片里的地方。 在问过工作人员后,我们被带到一个古老的房屋附近,照片上是这个房屋的一角和一棵树的合照。 这里正好有一棵树,据工作人员介绍,这是千年古树。 这树,还是一棵槐树。 槐者,分而视之,曰木曰鬼,乃凶树,这个说法我们都懂,可是槐树也是富贵之树,就像范无救上午给我讲的一样,黑中有白,白中有黑,相辅相成。 绯泠拉着端烊和如霜去古屋里参观,我和范无救留下来看树。 我对这种能够顽强生长上千年的植物一向很好奇,从古至今,天灾人祸不断,就算这里是孔子的故乡,也难以想象会有一棵树能存活上千年。 而且最奇怪的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树,没有魂。 对,就是没有魂。这棵树给我们的气息的确是古朴沧桑的,它在清楚的告诉我们它活了很久,不止一百年,是成百上千年,可是万物皆有魂,一棵活了上千年的树更应该有魂,可是我和范无救完全没感受到。 反之,我倒是在这棵古树的树根处感受到了丝丝阴气。 很微弱,但是从树根处传达过来的信息很明确,有什么东西渴望出来,范无救也感受到了,不仅如此,他还看到了一个古怪的现象。 就是一堆槐树里为什么会多出一棵柳树? 而且两棵树的位置是相对的。 柳树是阳,槐树是阴,而这阴阳之间,正是那间古屋。 我们相视一眼跑进古屋,此时如霜他们正在古屋里仔细参观。 按理说,这里是孔子的故乡,每年来祈福参观的人那么多应该是不缺人的,可是这里阴气沉沉,一点也不像有人经常来的样子,而且这里面积了一层灰,看起来有很久没被人打扫过了,最主要的是,这里是空的,对,一点东西都没有,就是一个单纯的建筑放在这。 “这什么情况?是有机关吗?”我刚进来时明显被吓到,而如霜他们正在四处敲敲打打,看样子他们也怀疑这里面可能存在机关的这种可能性,所以正在寻找。 可惜,一无所获。 这里也不是真正的空白,最起码墙上还有一些镂空的壁画,壁画的位置很矮,大概在我膝盖处,擦掉浮土以后,我们蹲下来看壁画。 怎么说呢,这应该是……登基图? 好像是这样子,因为这上面画的人雍容华贵,穿的衣服很繁杂,而且站的地方也相对着很高,地下跪着密密麻麻的人,正在对他磕头。 这间屋子里总共有两面墙上有壁画,这一面画的是登基图,另一面确是战争。 无处不在的箭矢,还要在各处燃烧的火焰,人民在痛苦中挣扎,可还是有人死去,最后一块壁画上,是侍卫们保护着主君离开,主君在离开时怀里还抱着一团东西,我想应该是重宝。 看来不仅外面的树是相对的,这里面的壁画内容也是相对的,一面荣华富贵,一面颠沛流离。 “嘿,你们几个干嘛的?!”我们刚站起来就听到外面有人喊我们。 “来参观的啊。”我无辜的指着壁画,鬼差若不想被人看见他们就看不到范无救他们,所以在他们眼里,这屋子里只有我和如霜。 “参观?参观什么?这里禁止进入!”那个保安拿着警棍驱赶我们,“你们几个赶紧出去,不许再进来了!” “哦。”我和如霜摊摊手往外走,范无救还打算继续再看一看, “说你呢,不许再看了没听见!赶紧出去!” 等等,他可以看见范无救!! 第150章 凡人之地府鬼差篇 “你,看得见我?”范无救现在的表情就是一幅“我是不是见到鬼了的表情”。 “我为什么看不见你?这年轻人,脑子没事吧。”警卫一边嘟囔一边拿警棍驱赶范无救他们,“这附近都不进,前面立着立入禁止的没看见吗?” “可我们是被一个工作者带过来的。”我茫然的看着这个警卫。 “怎么可能?”警卫疑惑的看我们几个,“这不许进,这是工作人员都知道的。” 我们几个只能无奈的耸耸肩,等出去一看,才发现原来门口真的竖着一个“立入禁止”的牌子。 “在进来的时候你们看到了吗?”我问其他人。 “没有。”端烊他们齐齐的摇头。我只能叹气,那个警卫大叔还在像看贼一样看我们。 离开这里以后我们又在孔林里逛了逛,端烊成功的被众多来游玩的女性游客调戏,然而端烊全程蔫了吧唧。 因为他说,他根本没让自己显形,他这个阶段的鬼差已经不惧怕阳气,至于人身,他已经开始自我怀疑了。 包括范无救,因为他只是眼珠子一秒没在绯泠身上,绯泠就被一个人类男子搭讪,等范无救怒气冲天的把那个人赶走时,又有一个星探找了过来。 最后我们只能逃离孔林回车上,这太恐怖了,有人还真的以为绯泠是明星,抢着要和她拍照。 “你确定你隐身了?”我已经对这几个鬼差产生怀疑态度。 “我发誓我一定隐形了!”端烊他们三个异口同声在我和如霜面前发誓。 “鬼知道今天什么情况啊!”范无救仰天大喊。 “算了,先找个地方住吧。”我拍方向盘,“你们几个要不再试试隐形?” “我能说我现在就没显形吗?” 端烊扶额,瘫在后排座椅上。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警察,来敲我车窗玻璃。 我把车窗玻璃摇下来以后警察说让我把驾驶证给他看看,拿上驾驶证以后他开始打量我。 “副驾驶座是你什么人?” “我妻子。”我和如霜同时举了举自己戴结婚戒指的手。 “那后排坐着的那三个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后……”我转头看端烊他们,端烊一脸惊恐的摊手。 “朋友。”我很无奈的和交警介绍。 “你们确定你们之间互相认识?”交警探头问范无救他们。 “确定。”范无救一巴掌拍在我脸上,“他叫洛秋官。” “嗯,本地拼车多,我照例查一下。” “没事没事。”我拿回驾驶证关上车窗。 “靠!!” 这是坐我后面的那三个的心声。 “什么情况!”绯泠也暴走了。 “我觉得可能是我法力不在了。”范无救伸手召唤出他的长柄镰刀,“不对啊,还在啊,那我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我也是。”端烊也试着召唤自己的长柄镰刀,“我的也在,我也被人看到了。” “我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我生无可恋的敲方向盘,“住宿怎么办!你们几个又没有身份证!住酒店是需要身份证登记哦啊。” “要不去车站附近看看?那的小宾馆应该有不需要身份证的。”如霜给我提议。 “只能去试试了。”我无奈转动方向盘,按照GPS定的位置去车站附近。 在火车站汽车站周围逛了数个小时后我终于被指定前往一条街,据说,那条街里有不需要身份证就能住宿的地方。 不过,这条街有点……不忍直视。 反正别人我是不知道,我和范无救是不忍直视。 不然如霜和绯泠就要暴走了好吗! “我是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住宿不需要身份证了。”我尽量眼睛往前看好好开车。 “我也知道了。”范无救的头被绯泠埋在自己胸里。 开着车在这条街里慢慢的走,不是我想慢,而是这一会蹦出来一个醉酒的大汗一会蹦出来一个被追打的小三,我想快我也快不了啊。 终于找到了一个开在地下的宾馆入口,我在入口处停好车后让他们下车。 这家宾馆还可以,开在一家诊所旁边,相对比较安静,至于这诊所的医生,我觉得就是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白大褂坐在门口看报纸的年轻人。 他听见我们下车的动静抬起头看我们,看起来是个很文质彬彬的人,他见我看他,微笑着对我点点头,我也点头回应。 之后他又低头继续看报纸,我们几个下楼梯进入宾馆。 很好,不要身份证,如果有的选择,我一定要把范无救他们几个单独扔在这里拉着如霜转身就走。 总共开了三间房,我和如霜一间,范无救和绯泠一间,端烊自己一间,开宾馆的是个中年女人,有很大的烟瘾,最起码带我们看房间的这十分钟里她已经抽了两根烟,她让我想起包租婆,可是她比包租婆瘦,瘦的皮包骨头了已经。 “这是你们的钥匙。” 老板娘把一个小巧的钥匙给我,我已经很久每住过这种宾馆了,平常住的都是刷卡的那种,这宾馆很小,房间也就八个,我们这面四个,对面四个,然后就没了。 打开门以后我……这墙皮都脱落了。 两张床,一个小的卫生间,不过可以洗澡,空调是那种两间房共用的,电视是老式电视,最起码是我小时后看的电视,有电脑,不过我怀疑它不能开机。 插排的孔已经有被烧的痕迹,两张床是对着放的,中间过道只有一个行李箱宽,还好被子还算干净,闻起来有股清醒的柠檬味。 柜台在地下一层,住房在地下二层,我开门出去找范无救他们,范无救正躺在床上枕着双手思考人……啊不,思考鬼生。 “秋官,你说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看见鬼差。” “有灵力的情况下。” “所以我们今天遇到的人都有能力是吗。” “谁知道呢。”这个我只能摊手。 “我头疼。”范无救揉太阳穴,“这可能是我自从成为鬼差以后做过最糟糕的一次任务。” “这可能是我来阳间以后经历最糟糕的一次任务。”绯泠也摊手。 “OK,OK,你们俩可以选择继续在这里怨天尤人,也可以选择和我们一起出去吃点本地美食。” “美食至上。”绯泠和端烊从我身后冒出。 “那就化郁闷为食量!” 绯泠握拳义愤填膺,你看,美食的力量是强大的。 现在是下午五点多,该放学的放学,该下班的下班,不过这条街还是相对比较冷清。 毕竟,现在还不是开业时间。 这条街很多元化啊,KTV,酒吧,烧烤店,挺全的,我们就近原则,找了一家看起来挺干净的烧烤店吃东西。 就在宾馆不远处,找了个五人包间,一边等烤串上来我一边拿手机百度今天看到的壁画。 “如霜,你看的出今天上午那个壁画上画的是那个朝代的事吗?” “看兵器,应该是秦国以前,因为他们用的是那种青铜器。”如霜比划了一下那个兵器的形状,“高中历史课本上有画。” 如霜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上午那个武器形状的确是秦始皇那个时期的兵器形状。 “不过秦王嬴政焚书坑儒,孔庙里,怎么会有那个时期的壁画。” “还是镂空的。”范无救补充。 “对啊,还是镂空的,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人穿越过去打造的。”端烊估计本意是想活跃气氛,可是我们几个只想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关爱端烊。 可怜的端烊只能嘟着嘴低下头戳手指。 第151章 黑户 正巧这时羊肉串烤好端了上来,为了防止尴尬蔓延,我招呼其他人赶紧吃,顺便又要了点啤酒。 羊肉串不是一般的好吃,不知道这家烧烤店用的是什么材料,总之特别好吃,尤其是我旁边这几个鬼差,因为常年不吃人类的食物,现在大快朵颐到我以为我领了三头猪出来。 如霜破天荒的吃了不少,这家店上菜速度特别快,我们点的东西不一会就上全了,之后又要了一百串羊肉串,就着啤酒,这才是夏天嘛! 如霜和范无救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范无救毕竟是活了几千年的鬼,对历史事件知之甚多,再加上绯泠的补充,他们三个讨论的那叫一个忘我,嗯,是把我给忘了,愁得慌。 不过这家肉串好好吃啊,到了六点多,这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端烊也加入了他们谈天说地的队伍,我喝点有点多,想去上厕所。 上完厕所洗手时我看镜子,不知道为什么这镜子还是映照不出来我的样子,有雾,很模糊。 我擦拭镜子,可是任我怎么擦还是有雾,我开始有点害怕,酒也醒了不少。 “秋官干嘛呢?过来继续喝啊。”范无救进来找我,他喝酒上头,现在脸通红一片,“呦,照镜子呢,你是女人吗,这么爱臭美,快出来继续喝。” 没等我说话范无救就硬生生拉着我出厕所,“服务员,三号包房再来一百串肉串。” “你们吃的了吗?”这帮人的肚子里面装着饕餮呢吧,这么能吃。 “好吃嘛。”范无救拍我,“明天我们接着来怎么样?” “烧烤哪有天天吃的。” 不得不说那个镜子让我酒醒了不少,这家烧烤店生意很火爆,我站在厨房门口给别人让路,。嘶,什么味道。 我探头往厨房里看,恰巧服务员上菜,挡住我的视线,等服务员走后,范无救拽着我继续往包房里走。 绯泠喝了不少酒,脸通红的,拽着如霜就要跳舞,幸亏房间够大,不然脸就丢大了。 这帮人一直闹到九点半才停止,一顿饭吃了小一千,付钱时我这个肉疼。 五个人醉了四个,后来从厕所回来以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吃不下去了,只能看着他们唱歌又跳舞,仿佛着了魔。 幸亏离住宿的地方不远,不然我一定不会管他们几个的。 其实他们也不算是醉,毕竟是鬼差,喝酒之后只要用些特殊方法就能把酒精排出体外,所以到最后只有如霜一个需要我抱回去。 刚走到宾馆我们几个就傻眼了,这停着的三辆警车什么鬼? 难不成我们运气这么背,一来就碰到警察查岗? “你们几个,在这住宿?”过来一个警察问我们。 “对。” “身份证呢?” “等等,我能不能先进去,我妻子喝多了。” “行,我和你们一起进去。” 我停着这话转头看范无救他们。 “能不能先隐个身。” “隐了!”范无救和我比口型,“没用啊!” “……” 进到房间后我把如霜放下,把我和如霜的身份证给警察。 警察拿着身份证对比了我们俩的样貌后开始看范无救他们几个。 “你们三的身份证呢?” “丢了。”范无救摊手。 “怎么丢的?” “被偷了。” “那报警了吗?” “……” 我扶额,已经看不下去了。 “是丢了还是没有啊。”警察逼近范无救。 “是真的丢了。” 绯泠真诚的看警察,只是她的眼珠……怎么变粉了…… “哎,老赵,你检查完没有!”这个警察的同伴从楼上探头下来招呼他。 “检查完了,没问题。”警察给自己的同伴打了个OK的手势,之后他僵硬着转身上楼。 等警察走后端烊他们三集体拍胸脯大喘气。 “幸亏我彼岸者的能力还能用,不然就惨了。” “哎,”我拍绯泠,“要是刚才结账的时候你用这招,我就能省不少钱了。” “很费力的好不好。”都绯泠对我翻了个白眼,“原先倒是信手拈来,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费力。” 我摊手,“看来这个地方克你们呀。” “我看也是!”端烊拍手,“这里就是克我们!我再也不来了。” 我只能给他们三一个白眼然后转身回屋。 第二天等如霜醒了以后我们决定分头行动,毕竟打车什么的是不需要身份证的,我和如霜去博物馆看看这有没有什么传说,其他三人绕着城逛逛,看能不能找到自己隐身也能被发现的原因。 给他们留下一千现金以后,我开车和如霜去博物馆,进博物馆还是需要身份证的。 博物馆里大多都是和孔子有关的东西,其中博物馆还安排了演出,也是和孔子有关,对我们有用的知识没多少。 走马观花看了一圈以后只有一样东西让我停下脚步,这里是山东,山东怎么会有蒙古的装饰。 是一条小蛇形状的银器,介绍说是来自蒙古国,可是什么朝代没写,对于这样东西,大部分介绍都是空白的。 我着重记了一下这样东西后和如霜离开博物馆,分开之前给范无救买了个二手手机又办了一张电话卡好联系,这就是现代通讯的好处,不管在哪只要手机开机就能联系到。 “你们在哪呢?” “城北,有些收获,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过来看看。” “行。” 上车以后我按照范无救发来的定位开车,是城北的一处树林,此时范无救他们正在和出租司机谈天说地。 范无救这个学方言的本领很强啊。 付了钱后,出租司机满意的离开,范无救抽着烟指着一处土地说,“能看出什么?” “能看出你越来越痞了。”这个范无救原先在我心里是高冷的,现在,只剩下高了。 本以为他这种因为死心眼被淹死的人应该是那种不苟言笑,张嘴子曰闭嘴子曾经说过,没想到他现在越来越痞,痞到我不忍直视。 “能不能说正事。”范无救走到他指的那个小土包上,踩了两脚,“坟头土,可是这附近没有坟地。” “你想说什么?” “不仅是这里。”端烊出来介绍,“我们给司机钱让他绕着城开,这一路上,我们看见不少坟头土。” 听他们这么说,我走到范无救站的地方,范无救退后几步,我蹲下身,捻起一撮土放在鼻子下,好浓厚的阴气,的确是坟头土。 “虽然我们现在过的不像鬼差,可我们到底还是鬼差,对阴气要比笔差敏感,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会意味什么?”我拿着坟头土看范无救。 他只是摇摇头,“不清楚,坟头土是至阴,如果用坟头土围住一座城,那这座城用不了多久人气就会流失到所剩无几,而阴气则是趁机进入城内,占领一座城,可是这里是曲阜啊,孔子的故乡,有孔子的功德关罩,就算把这座城的周围都立满坟都未必会达到效果。” “你记住那些坟头土所在的位置了吗?” “记住了。” “如果一座城是方的,那你能在纸上标出坟头土的位置吗?” “我不能,绯泠能。”范无救指绯泠,“她过目不忘。” “好,先回旅店,我找纸笔把坟头土的位置都标出来。” 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它存在,一定有存在的道理。 第152章 我擦,命案?? 回到宾馆后,我从老板娘那借来笔,摊开曲阜的地图让绯泠把坟头土的位置标出来,之后我再按照等比例缩小曲阜的地形,因为这座城是不规则图形,所以看起来会很麻烦,但是一缩小看的就清楚了。 好像一个八卦图。 “逗我呢吧!”范无救抓狂,“至阴之土加上至阳之阵,着谁布的阵!咋不上天!” “可能已经上天了。”我扶额看图形,“如霜你还记得在泰山上看到的景象吗。” 如霜点了点头,“记得,祭祀。” “泰山人气那么旺还有那么强大的阴气,我当时就怀疑应该是有阵法高手布过阵,现在一看,估计是真有。” 从我们现在知道的这些情况来看,泰山和曲阜能联系起来,那么城外的坟头土和泰山的祭祀也能联系在一起。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范无救气急败坏的把东西养地上一扔,正在这时,楼上传来警笛声。 “这帮警察没完了!” “你先消消气。”我安抚范无救,“我出去看看。” 我这话话音还没落,房间的大门就被踹开,“你们几个,昨天是不是去过孔庙?” “对,我们去参观。” 我站在众人面前挡住按耐不住心烦的范无救。 “那你们是不是进入了一个不许进的古屋。” “是,不过我们进去时没看见有牌子写着不让进,就误闯了。” “昨天上午十一点你们是不是在那个古屋里?” “应该是。”我想了想,我们出来时是十二点,十一点应是正好在那里。 “你们涉嫌谋杀,请跟我们走一趟。” “谋杀?!!!” 这会我们几个集体目瞪口呆,怎么会涉嫌谋杀! “请跟我们走一趟。” “好。”我垂头无语,也许我不该答应他们参与这件事,更不该来这里。 我们几个是被分开录口供的,在警察那,我一在诉说我们是被一个工作人员引到那去的,然后警察拿出一沓厚厚的照片让我选是哪个工作人员,我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然后发现,没有。 嗯,没有,之后警察又给我看了死者的照片,很好,我的个心啊,跳的比往常上升了几个百分比,因为这个死者正是昨天领我们去古屋的工作人员。 可是警察告诉我他不是工作人员,他的身份未定,而且除了我们谁也没见过他,监控录像显示他带着我们进入那个古屋后再也没出来,法医解剖他的死亡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两点,而这期间只有我们进入那个古屋,至于那块“立入禁止”的牌子一直竖在古屋正前方,只要我们不瞎,在进去前就能看见。 可是我瞎,不仅是我,还有范无救他们也瞎,没有一个人看见过那个牌子。 最后,因为范无救他们三没有身份证,指纹识别信息库里也没有他们的信息,他们三华丽丽的没带走,而我和如霜,依旧是嫌疑人,被警察重点关注。 站在警察局门口,我有一种被什么给耍了的错觉。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如霜问。 “谁知道呢,先回去吧。” 我和如霜只能开车回宾馆,虽然后面带着警察当小尾巴。 回到宾馆后,我左思右想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从泰山上开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偏偏我们上山时正好看到那幅场景重演,然后顺藤摸瓜来孔庙,一进孔庙就被工作人员带到我们要找的地方,这会不会,太过巧合了? 我摇摇头起身给葛华裎打电话,不知道他胳膊够不够长,能不能伸到这边。 可是我没能打通他的电话,我又给梁空兰打,也没能打通,总是不在服务区。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相应的,头也越来越疼。 好累啊,真的好累,这一连串的事情发展的我措手不及,还有胃疼,估计是昨晚喝酒喝多了,胃不舒服,正好旁边有诊所,和如霜说了一声以后我出门去诊所。 警察的车还在门口停着,停着就停着吧,我是没杀人,爱怎么怀疑就怎么怀疑,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买药?”这医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喝茶看报纸。 “对,胃疼,头也疼。” “有吃什么东西吗?” “早上起来到现在还没吃,但是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 “喝酒之前吃东西了吗?” “没有。” “那是伤胃了,身体就是本钱,年轻时候乱闹老了全是罪,行了,进来和我拿药吧。” “好。”这爱眯眯眼的医生看起来还不错。 “药拿着,以后要是有酒局记得在喝酒前吃一粒奥美拉唑或者喝点酸奶,不能避免损伤那就把伤害降到最低。” “谢谢了医生。”我拿钱包,“对了,我还头疼。” “最近睡眠怎么样?” “不太好,总做噩梦。”的确是不太好,比如昨晚,梦到自己被大火活活烧死。 “知道了,我给你开点药。” “好。” 我们俩说话的这个功夫,一个看起来不太大的女的扶着门框摇摇晃晃的走进来。 “顾,嗝……顾医生。” 这股酒味,真是一进来就能闻到,看她的衣服,应该是隔壁KTV里卖酒的。 “你又喝了多少?”顾医生拧着眉毛看这个女的。 “没喝多少,也就,也就一打。” 一打十二瓶,好家伙,这还不算少。 “顾医生你也知道,没有业绩我就只能去卖身了。” 她扶着扶手坐在塑料椅子上,醉醺醺的,有些话也没顾及,什么都说。 对于这种……风尘女子,其实我是怀有同情心的,大概对于女人来说,这是最不想做的事,当然,部分人除外,也有单纯的高利益存在。 “妍妍,我不是要管你喝酒,我是想让你记住,你还有身孕!” 顾医生咬牙切齿的声音让我狠狠一惊,这个姑娘,竟然怀孕了。 “呵呵,孩子他爹都跑了,我还要这个孩子干什么!” 这姑娘很无所谓的挥挥手,我和顾医生都很无奈的相互对视,又有多少人是被人伤过以后才堕落成如此。 “那这孩子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打掉呗,还能怎么办,我又养不活他,怀孕期间还不能赚钱,我喝西北风去呀。” “你确定了?” “确定了。” 顾医生重重的叹口气,从柜台下拿出一瓶烟放在柜台上,“这瓶药一天三顿,一周后再来我这打胎。” “今天不行吗?” “不行,必须得一个周,这是我的规矩。”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还有客人呢。”说着,这姑娘起身来柜台拿药,拿上药,她趴在柜台上看我,“外面的警察,你引来的?” “嗯。”我默默的退后一步,这女人身上的酒味太重了。 “啪!”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女人一巴掌甩我脸上,然后留下一句“活该”潇洒转身离去。 What the fuck?!! 我一脸懵逼加气急败坏要追出去时顾医生一把把我拽住。 “兄弟消消气消消气,别跟她一般见识,孩子还小。” “小个屁啊!这么大人了!” “她也是心情不好。” “我还心情不好呢!无缘无故摊上一个命案!” “可你终究是清白的不是吗,消消气,别和一个醉酒的人一般见识。” “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这么替她说话。” 我气不打一处来,不过顾医生有句话没说错,和喝醉的人讲道理我就是猪。 从顾医生这灌了几杯茶后我才把这口气吞下去,消气以后,顾医生给我讲了刚才那个女人的经历。 她打扮的是浓妆艳抹,但是年龄不大,今年十七,高中没毕业,高中时和男朋友玩过了,还没有预防措施,怀孕了,因为这事她和家人吵了不少架,之后没多久男朋友就跑了,她一气之下辍学不念还离家出走,她走的时候没带多少钱,所以只能来这当个陪酒女。 顾医生让我别和她一般见识,毕竟也是要打胎的人,但凡有点能力,谁不想留下孩子。 我叹口气,一巴掌换来一个故事和两瓶药,也不值啊! 第153章 突如其来的爆炸 我没想到的是顾医生这竟然还可以堕胎,他带我参观了一下诊所,隔壁就是打胎的地方,楼上可以住人,不过我上去的时候正有两个姑娘在那睡的不省人事。 “你这好生活啊,近水楼台先得月?” “别逗我了,隔壁的陪酒女,一会还有客人,下班有下的晚,就直接在我这睡了,出来混的都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 “看不出来,你还装着一个菩萨心。” “以己度人罢了,我原先在外闯荡那会不比她们好到哪去,只是女人和男人赚钱的方法不同罢了。” “你这句话倒是没说错。”拿着药下楼,我得回去了。 “药饭后吃,不然你那胃更别想要了。” “知道。” “对了,别吃烧烤了,烧烤会减小药性。” “好吧。”我耸耸肩,被人看穿了呢,本来还想买点烧烤再回去的。 定了外卖后我又在诊所门口坐了一会。 现在是下午,陆陆续续有人来附近上班,可是一看到警车大家脸色都变了。 “这里是灰色地带,谁都不愿意看见警察,秋官,我劝你换个地方住吧,没人来她们就没钱赚,生活已经如此不易,要是再断了她们的财路,可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她们不敢把火发到警察身上,就会把火发到你身上。” “我知道。” 正巧这时外卖送来,我拎着外卖下楼,我想,吃完饭我们就该离开了。 回房间时如霜问我脸怎么了,我把大概跟她讲了一下,她只是沉默一会和我说,换个地方住吧。 吃完饭后我们开车离开这条街,走之前医生坐在门口对我摆手,我们前脚走后脚警车也跟着离开了这条街。 在警察局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下,我们俩都有身份证,所以住什么都不怕。 如霜自从离开那条街以后一直在肚子疼,上吐下泻的,我以为她肠胃感冒,就去附近的药店买了点药给她吃,之后她为了睡觉又吃了一粒安眠药。 看着她苍白的侧脸,我只能无奈的叹气,总有的时候无力感会把你吞噬到渣都不剩。 头依旧在疼,我也吃了点药,吃完药后我躺在如霜身边睡觉,恍惚中,我好像走在大街上。 这应该是夜晚吧,灯红酒绿的,周围的人行色匆匆,我站在哪我也不知道。 大概是我站错了地方吧,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可惜感觉不到痛,我只能茫然的在这里乱逛。 走着走着,我好像走到了一座大学附近,因为周围过往的人,都是年轻人,真好啊,上学时永远都是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来来往往的人有不少情侣,相依相偎,还有三两结群的朋友,在校门口笑闹,我抬头看这所学校的名字。 是一所医学院。 我走进这所学校,在这群学生之间走,感觉自己也年轻了不少,好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走着走着,有些对话传到我耳朵里。 咦,是在商量婚礼请多少人啊,真不错,这个时候谈婚论嫁稳定下来,是挺不错的。 我闻声看去,在一个人工湖旁,一个穿着大红色外套的男生正抱着他女朋友,周围还有几个人,应该是他们的朋友,大家正在积极的给那对即将新婚的人挑选请柬的样式。 最后这帮人挑选着就闹起来了,大家笑着跑开,我看到的画面也随着他们的脚步破碎一空。 之后画面转动,我看到的就是警车。 红蓝色来回交替转动的光泽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警戒线拉的很长,把女生公寓围住,一个四肢扭曲,已经看不清面目的姑娘躺在一滩血泊里。 一个穿着大红色外套的男生正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是刚才看到的那对情侣吗,没想到天不遂人愿,竟然横生枝节。 警察带走了相关人员,大家都在替红衣男生作证不是他杀的人,只是这女子死状太过凄惨只能是他杀,而且有目击者称,在这姑娘死前,她未婚夫曾和她大吵了一架。 已经结婚了呀,我看这男的的手,是呀,手指上面都有戒指了。 之后我不断看到这个男的,酗酒,打架,被关拘留所,出来飙车,继续酗酒,打架,直到他身边出现第二个女孩。 女孩很好,不管他什么样都对他不离不弃,甚至有一次他在酗酒后要对女孩动手,女孩都没闪躲,只是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那倔强的样子,看了让人心疼。 幸亏这男生最后没有动手,不然我想,他将失去此生的挚爱。 在女孩的帮助下,男生渐渐回归正规,留级一年从新读书,考验,实习,成为了一名好大夫。 他读博士时和女孩结婚,他对女孩单膝下跪,说着与子偕老的情话,所有人都在祝福他们,所有人都在想,他们一定可以和谐美满的走下去,直到女孩的尸体被发现在家。 那时这男的正在外地开会,接到警察的消息风风火火赶回来看到那姑娘的尸体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晕厥过去,因为那姑娘的肚子里,正怀着孩子。 双胞胎,一尸三命,这男的可算是家破人亡。 他前女友的案子还没有破,老婆还被人杀,深受打击的男孩彻底一蹶不振,日渐颓废。 那年,他二十八,博士后,医学天才,我不断听到有人夸他是个天才,不断听到有人在说天妒英才,到最后,这个喜欢红色的天才一把火烧掉他的家,至此再无人知道他去了哪。 梦在此处戛然而止,我睁眼,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警察局打过电话说,凶手已经投案自首,冤枉我们了,我和如霜接到消息连忙穿衣服下楼,因为宾馆就在警察局对面,所以我们出来时范无救他们正好也被放出来。 只是没有身份证这个问题警察没打算放过他们。 我们几个站在警察局门口谈话,正在这时,我身后突然传来振聋发聩的爆炸声,紧接着鸣笛声还有尖叫声此起彼伏,强大的冲击力冲的我们全部弯腰,待冲击力过去我们转头去看,发现我们住的宾馆已经被炸了。 对,就是被炸了!! 警察局立马行动,打电话给消防员,打电话给最近的医院,剩下的警察帮忙疏散现场人员,轻点伤亡,尤其是要知道这里面还有多少人没逃出来。 街道当即封锁,范无救他们是鬼差,不怕阳火,现在消防车还在路上,能尽快进去救人最好,所以他们三不顾警察阻拦全部冲进火海,我和如霜帮忙疏散人群,在送走又一个小孩后我才想起我的车就在附近,车被火烧容易爆炸,我又立马开车远离宾馆,等我再回来时一辆停靠在宾馆门前的车辆被大火烧着当场爆炸。 幸亏如霜离得远没有事,但是现场有数人受到冲击被爆炸波及,正在此时消防车和救护车赶到,大部分伤员性命得到保障。 在帮助医生往外抬伤者时我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大红色的衣服,他穿着连体帽衫,混在来往抢救的人员当中。 第154章 古老的文字 拨开挡在我身前的众人,我眼里现在只有那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男人。 昨天晚上的梦里我完全没有看见过那个人的脸,我想见见他。 他穿着连帽衫,帽子挡住他的脸,我跟在他身后一路追赶,硬是没赶上他的速度,我们俩的距离始终只有那几米,可就是这几米让我无论是快走还是跑都追不上他。 最终,在一个巷子的拐角处,我跟丢了他。 回到爆炸现场后,范无救他们已经救完人出来,接下来的事全交给了消防人员,警察在这种时候也不敢贸然冲进火场。 “行,小伙子,不错!”警察局里一个年纪稍大的警察拍着范无救肩膀夸他,又是道歉又是鼓励的,道歉是冤枉范无救那事,鼓励是他冲进火场救人。 被夸的还有绯泠和端烊,疏送完不相干人员的其他几个警察也都过来围着我们几个夸,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被褒奖呢。 半小时后,消防人员成功灭火,没有伤亡,只有五个重伤,记者闻风而来,警察问我们想不想被拍照,我们说不想,警察就让我们先躲进警察局,等记者走了再出来。 消防人员在现场找到了爆炸原因,是电器老化的原因,正好起火点在库房,所以火势迅速,而住宿的人员里有人带着易燃易爆物质,从而引发的爆炸。 不过这是警察局对外宣城的原因,等清理完现场回来时,警察手里还有一样很怪异的东西。 “是狼牙,真的狼牙。”范无救在我耳边耳语。 “又是这玩意!”中年警察把这个狼牙忘桌子上一扔,掐着腰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趟,“每次都有它!” “每次?”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昂,忘了你们是外地人了,哎,最近这里发生了好几起火灾,每场火灾里面都有这东西!”中年警察拿着狼牙敲桌子,“你说这玩意又不能引火,难不成,难不成……” 看这中年警察一脸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这么想的表情我只能淡定的说八个词。 “自由 平等 公正 法治 爱国 敬业 诚信 友善。” “哼……”这回换中年警察颇为无语的看着我了。 “对了,警官,我想问你点问题。” “什么事?” “你们这几年前是不是有个医学博士的妻子死了?那个博士他第一任未婚妻也死的很惨。” “昂,你说宁博士啊,哎呀,宁博士可是个好人,就是命太惨,他前妻死时他刚要考研,但是那时候他已经小有名气了,后来颓废了不少,幸亏身边又有一个好姑娘出现把他拉了回来,只是没想到那姑娘也惨死,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吧。”中年警察摸着头想了想,然后他招呼同事,“老王,宁医生什么时候从市医院辞的职?两年前还是三年前?” “两年前吧。”王警察也仰头想了想,“两年半以前,他妻子暴毙在家,那时候立的案,但是一直没破,后来过了半年宁医生在做手术时出了医疗事故,他就辞职了。” “前妻?”我问道。 “对前妻。”中年警察给我解释,“她前妻和他结婚不到一个月就出事了。” “不说他是医学博士吗,还出了医疗事故?”范无救接过我的话音继续询问。 “年轻人,要是你爱的两个女人都死了你会怎么样,宁医生自从他妻子死后就一直颓废,这两年,都没怎么听到他的名字了,他也算是本地的名人,可惜啊,命太惨喽。” 中年警察摇着头叹气,我们几个只能相对着唏嘘,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 “对了警官,宁医生本名叫什么啊?” “宁天泽,原先宁医生接受采访时说他这个名字是天降恩泽的意思,没想到啊……” 我抿唇,对警察点点头,“外面应该没记者了吧,我们也该走了。” “昂,那帮记者已经走了,现在天干物燥,你们小心着点啊。” “谢谢警官。”范无救装成三好学生,“这个小玩意能不能赠给我们,算是给我们的表彰了。” “拿走拿走,这玩意警察局里已经有好几个了,又跟火灾挂不上钩,鬼东西。” “鬼字可不是那么轻易说的呦,警官。”范无救拿起狼牙放到唇边对这个警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离开警察局后,范无救还在研究那个狼牙,这狼牙应该算是装饰,上面攥刻着不少精美的东西。 “你要这玩意做什么?”我忍不住问他。 “秋官你知道殄文吗?”端烊笑着问我。 “不知道,那是什么?” “鬼文,不过是一种很老旧的文字,就跟你们人类的楼兰文化一样,殄文在鬼界也是稀有文字,只有十大鬼王那个层次的人才会知道点。” “你们阴间的鬼不是能活很久吗?”如霜好奇的问范无救。 “阴间曾经发生过一次大规模的战争,不是对彼岸花王的那一次,是在那以前,那时候我都是个小鬼,那时候阴间特别混乱,奈何桥差点坍塌,我和老谢就是在那场战役中阴差阳错的救了现在的阎王大人一命才会被一路提拔,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就是那次战役之后,才出现的彼岸者。” “嗯,是这样,那还是我师父的师父换回的我们能成为彼岸者的机会。”绯泠点着头给范无救补充。 “所以,和殄文有什么关系吗?”我摊手。 “在那场战役之前,殄文是流通在阴间的文字,每个想要留在阴间的小鬼都需要学习殄文,我和老谢也是,可是还没等我们学几个字呢,战争就波及了过来,战役之后,文化断层出现,曾经会那种文字的鬼都死在那场战争中,现在在阴间也就是鬼王和阎王还认得,但是,这个狼牙时,刻的就是殄文。” “哈?”我挑眉看被范无救拎在手里观赏的狼牙。 “这不是普通的狼牙,最起码是银狼的牙,因为普通的狼牙,不可能承受的起殄文的阴气。” 阳光下,这狼牙被照耀的闪烁着微光,范无救绕有意味的盯着这狼牙翻来覆去的看。 “有意思,有意思,我觉得这里太有意思了。” 看着范无救的笑容,我突然感受到一丝丝冷意,这些火灾,准保不是那么简单。 “秋官,那天咱们画的地图你还带着吧?” “带着呢,你要干嘛?” “有用吧,干嘛。” 范无救收好狼牙,我挑眉指着前面,“在车上呢,先上车。” 别的还好,就是我和如霜我们俩的行李啊,充电器啊什么的都被火烧了,好在宾馆赔了我们一笔钱才算挽回点损失,不过这次酒店老板得哭死。 “秋官,我们回那条街去住吧。”范无救趴在我座椅后面给我提议。 “警察局不是给你们办了临时身份证吗,怎么还回那去住?” “范无救,你眼睛是不是不想要了。” 看来不同意范无救提议的,不仅是我,还有绯泠。 “不不不,泠儿你轻点,轻点!” 我坐在驾驶座上从后视镜里默默观赏范无救呲牙咧嘴的表情。 “疼疼疼别拽了,再拽我耳朵就该成精灵了。” 呵,看来这家伙这几天是没少进补现代知识,连精灵都知道了。 “你们不觉得,那条街的气氛会好玩吗?” 好不容易争回耳朵自主权的范无救揉着耳朵对我们邪笑。 “秋官,你听说过鬼差会坏肚子的吗?” “你坏肚子了?” “吃完烧烤的第二天,也就是我们被带到警察里的那天,岂止是坏肚子,我们都快报废在厕所里了,可前提是,我们不是人啊。” “我也坏了很久的肚子。”如霜淡淡的加上一句。 “有意思。”我点头,“那我们回去看看。” 第155章 绽放的红色海洋 在回那条街之前我们得去服装店一趟,因为衣服都被烧了,所以得买些衣服。 很好,我终于知道两个女人放在一起逛商场会发生什么事情了,虽说不差钱,但是……这架势是要把我空空如也的后备箱填满吗!! 我,范无救,端烊我们三个,已经绝望了。 往休息区一摊,我们三个恨不得现在是死人,绯泠的购物欲比如霜强,到最后绯泠几乎是拖着如霜去买这个去买那个。 “哎,你们那有这种买衣服的地方吗?”我怼范无救。 “没有,我们那不需要穿给鬼看。” “……”我觉得范无救有一项神奇的技能,就是把天聊死。 “彼岸者可以自己变化外貌乃至身上的衣服。”端烊及时救场,“只是彼岸者有彼岸者的规矩,她们不能轻易出阴间。” “是吗?”我想起绯鸢,她可不像是被限制行动的人。 “秋官,你知道什么是彼岸者吗?” “不知道。”我诚实的摇头。 “那我给你科普一下。” 看端烊兴致勃勃的样子,我觉得我好像按开了什么不得了的按钮。 彼岸花,接引之花,曼珠沙华,它的名字有很多,多代表不详和悲情,佛祖曾经说过这种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它接引亡灵转世,却吞噬亡灵来强化自己,它有两面,可以说,一面为曼珠,一面为沙华,一面渡引亡灵,一面为己杀伐。 可以说这种花在阴间是让人又爱又恨,它绽放时红色的海洋翩翩起舞,它凋零时飞舞的红花杀人夺命,直到那场阴间大战。 那场大战波及三界,因为阴间掌管轮回,阴间大乱轮回停滞或是混乱,在阴间一直处于尴尬地位的彼岸花为了自己的权力奋起争搏。 可是后来诸佛下界,观音渡化亡灵,阎王重新掌权平定混乱,彼岸花开始被四方追击。 当时彼岸花王只身见佛祖,为自己一族争取存活的权利,佛祖应允,从此彼岸花放弃自己残暴的一面,而她们也获得相同的权力,就是在阴间有自己的地盘。 而且作为大梵天的恩赐,没有人可以拒绝彼岸者提出的交易,她们的灵魂得以永存,直到她们自愿死亡。 这便是彼岸者,一个令人惊艳却也让人致命的种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和平相处的彼岸者和阴间却在一百年前再起争夺,绯鸢下令让自己的子嗣蔓延肆意吞噬亡灵,阎王不得不再次带领阴兵与彼岸者作战,这一次,彼岸者失败,她们被严令不许随意出冥界,只有阎王同意,她们才可以。 按照我对绯鸢的了解,她绝对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她这么做只能说明,曾经在阴间,有过什么让她不得不如此的事。 “你们几个!快点快点,去下一家!” “天啊!!”这是来自三个生无可恋的男人的仰天长喊。 之后在这个大型商场里我们又陪着这几位逛了几个小时才结束这趟购物之旅,到最后丧心病狂的绯泠已经拖垮了如霜,将近傍晚,绯泠才停下她疯狂的脚步。 我看了一眼我被刷爆了的信用卡。 “你赔啊。”我瞪范无救。 “等这次任务结束,我给你骚扰个有钱人,你到时候使劲要价。”范无救给我出主意。 “呵呵呵呵……” 绯泠买的东西真的是填满了我整个后备箱,我有种把他们几个撵下去,自己开车走的冲动。 折腾了半小时才把这些衣服全塞进去,之后我们又回商场里吃饭。 这种商场是一条龙型的,什么都有,我们吃的是寿司,范无救他们说想体验一下外国文化。 很好,你体验外国文化没毛病,但是请放下我的信用卡,在国内吃国外的东西真的很费钱啊! 好好吃个煎饼果子不好吗?我的信用卡。 我死鱼眼死不瞑目的瞪范无救。 正在选寿司的某人默默退回到我旁边。 “一个高官,一个富商。” “我要是赚不回来就去地府告你。” “你咋不去绯鸢那告她。” “呵呵。” 端烊完全被绯泠带坏,寿司是自选的,两个人根本不管自己的肚子容量疯狂选餐,不过我想了想,按照那天吃烧烤这几个人的肚子容量,把这家店吃了都有可能,反正我看这家店主对我们是热情招待,奉为上宾。 点了些清酒,我们坐进雅间,雅间都是那种跪坐式的,啊…好奇怪,我怎么感觉这情景很眼熟呢。 因为不是用餐时间,所以客人很少,相应的,上菜速度也很快,没过多久,打扮成日本艺妓的服务员就端着清酒出现在和室里。 “客人,您的酒。” “谢谢。”我象征性对服务生道谢。 是个女人,浓妆已经将她的本来面目全部盖住,我们看不出她的样子,但是我们能看出别的。 就是这女子肩上的婴灵。 “肩膀不沉吗?”范无救装作无意的说这句话。 服务生当即一愣,我举起清酒的杯子闵了一口酒,“应该会很沉吧,小小的孩子,趴在肩膀上啼哭嚎叫。” 如霜看不到婴灵的存在,但是能感觉到不对劲,因为现在这和室里,太安静了。 安静的有些诡异,绯泠和端烊都是似笑非笑,我和范无救一人一句说的这女人身体发抖。 “客人,您的三文鱼。” 服务生把三文鱼放到我面前。 “是断头吧,只是轻轻的一滑,就成空欢喜了。” 我微笑着看那女子,那女子强做镇定的眼神完全出卖了自己。 如霜被我们几个营造的气氛弄的不寒而栗,默默伸手掐我的肉,我抿唇,好委屈。 “客人还有什么需要吗,没有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这女人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我对她点头,她飞快离开,起身时木屐没踩稳,踉跄了几下。 “哎,你吓人家小姑娘干嘛?”看服务生离开,范无救问我。 “红色,红色的领带。” “你在说什么?” “那个婴儿在像我传达的信息,红色的领带。” “嗯?” “总感觉不太对劲,所以才想吓一吓,对了,谢谢你配合我演出。”我对范无救举杯。 “我真应该视而不见。”范无救喝了一口闷酒。 中途我们又叫服务生点了菜,再来上菜的就不是那个服务生了。 “看吧,人被你吓跑了。”如霜夹了一筷子寿司怼在我面前的小碗里。 “不会那么容易跑的。”我给自己到了一杯清酒,“她一定在等着我们,只是暂时的害怕罢了。” 吃完饭我们去结账,老板已经换了,换成一个皮肤白皙,有些小巧玲珑却一脸心事的女人。 “洛先生是吗?” “对。” “先生清稍等。”说着这女人对我们鞠了一躬,而后她把服务生的围裙卸下,把收银台让给同伴。 “几位请跟我来,这边走。” “好。” 我点点头,和范无救他们一起跟在这女人的身后往里走。 “不是一个人吧。”范无救在我耳边小声问我。 “当然不是一个人。” 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那婴灵可没在这女人的肩膀上趴着,只是红色的线, 为什么我会看到红色的线。 第156章 剪不断理还乱 随着这女人的脚步,我们进入一间和室,和室里正坐着三个惊慌失措的人。 一个是这里的老板,另外两个看起来是母子,因为一个女子这被另外一个中年妇女抱在怀里,她面色惨白,和领我们来的人长的很像,而且她的肩膀上,正趴着一个小鬼。 领带,红色的领带,那个婴灵微微蠕动的小嘴正清晰的像我传达这个消息。 “领带,红色的领带。”我轻轻呢喃。 “先生怎么知道?”领我们来的人惊异的问我们。 “不想先自我介绍一下吗?”我反问。 “是我们失礼,对不起。”老板站起身给我们鞠躬道歉。 “不敢当。”我连忙摆手,真的不要动不动就鞠躬啊。 “我是这里的老板丰久永言,这是我的妻子,赵筠,领你们进来的是我的大女儿丰久一弦,而这个,则是我的二女儿,赵思年。” “我跟的是父姓,妹妹跟的是母姓,所以我们两个姓氏不同。”丰久一弦对我们补充解释。 “我叫洛秋官,这是内子祝如霜,这是我表弟端烊,这是我……”我侧头看范无救,他的身份我还真不好介绍。 “我是他的好友范无救,这是我未婚妻绯泠。” “嗯,就这样。” 看,我们俩多默契。 “刚刚在和室里,洛先生和范先生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赵思年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问我和范无救。 “你自己知道不是吗?” “是堕胎。”范无救补充。 只是女孩的脸色更苍白了。 “不是堕胎,是医疗事故,我本想生下这孩子的。” 说起伤心事,赵思年捂着脸忍不住哭泣,丰久一弦扶住她的肩。 “冒味请几位过来,是我们家有事相求。”丰久永言走到我们面前,“自从两年半以前我的二女儿出了医疗事故以后我们家就一直受到超自然力量的困扰。” “可以详细说一下吗?” 如霜听见我这么说拽了拽我衣袖垫脚靠在我耳边耳语,“你真的要管?” “嗯。”我点头,“直觉告诉我,如果我不管的话会错过很多东西。” “好吧。”如霜只能默认我的行为。 “几位请坐。” 丰久永言给我们让坐,他终于知道让我们坐下了,这间和室不大,我们五个跪坐下来后感觉到不是一般的挤。 范无救一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那个婴灵,端烊也是,我在听丰久永言讲述的这段时间他们俩一直在窃窃私语。 其实我也好奇,能见到两大鬼差在此还不逃跑的小鬼是真不多见,我不知道我是该夸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该夸他艺高人胆大,亦或者是,他有事相求。 丰久永言告诉我,赵思年和她的姐姐是双胞胎,两个女孩虽然双生但是性格不一样,赵思年相对柔弱而丰久一弦却很强势,十年前,两个孩子同时参加高考,丰久一弦考去了日本留学,而赵思年留在国内从本地上大学。 赵思年学的是医学专业,大一刚入学她就喜欢上比他高一年级的学长宁天泽。 宁天泽是个当之无愧的天才,他在医学上的成就让人叹为观止,赵思年喜欢上他时,他已经有女朋友,是本地市长的女儿。 赵思年大四那年,宁天泽即将毕业,他和他女朋友订婚并准备婚礼,而作为他女朋友好友的赵思年也在伴娘的名单中。 他们一行人在学校的人工湖边挑选婚礼请柬样式,赵思年本来想着得不到只能祝福的心对宁天泽他未婚妻以及他未婚妻肚子里的孩子献上最真挚的祝福。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赵思年打算参加完婚礼就出国去日本找她姐姐,因为整个大五都需要实习,所以丰久永言给她安排了一家远在日本的医院。 婚礼的日期在期末考试之后,宁天泽结完婚以后的第二天,赵思年就启程出国去日本找丰久一弦,可是不到一个月,国内传来宁天泽他妻子惨死的消息。 赵思年不顾丰久一弦的阻拦毅然决然回国,此时的宁天泽正在低谷期,赵思年对他的无私帮助让宁天泽渐渐在酒精中清醒头脑,宁天泽和赵思年开始同居,他和赵思年还发生了关系,只是这一切都是瞒着丰久永言和赵筠发生的,丰久永言不喜欢他这个女婿,赵思年带宁天泽回家见父母时被丰久永言大力排挤。 此时赵思年获得了去国外进修的资格,宁天泽让她安心学业,他会解决好她父母的事情,可是没想到,赵思年在国外竟然遇到了强奸案。 虽然最后犯人被抓,但是一直处于低谷状态的赵思年在别人的忽悠下染上毒品,她断绝掉和宁天泽一起来往,在国外沉迷毒品。 那时丰久一弦刚刚回国,她接到妹妹的求救电话,赵思年告诉她,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吸毒,她想让丰久一弦救救她,丰久一弦不敢告诉父母,只是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就立马上飞机去妹妹所在的城市。 她赶到时赵思年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她不断吸毒甚至荒废学业被学校以开除处理。 在丰久一弦的帮助下,赵思年同意进戒毒所去戒毒,在维持一年的戒毒生涯后,赵思年成功摆脱毒品的控制,她重新开始联系宁天泽,可是宁天泽却告诉他,他结婚了。 接到这则消息的赵思年不亚于听到晴天霹雳,可是转念一想她在国外经历的一切释怀,回到国内,赵思年重新开始学习,发誓要把毒品耽误的时间都补回来,那一年她考研,而她的研究生导师,正是宁天泽。 赵思年放不下宁天泽,这么多年过来她也不是当年那个敢爱不敢说的小姑娘,在她的苦苦哀求之下,丰久一弦只能给了她,她需要的药品。 宁天泽根据上级安排去外地出差,赵思年偷偷跟了过去,她给宁天泽下药,迷奸了宁天泽,清醒过后的宁天泽暴躁异常,差点出手打了赵思年,最后这次出差提前结束,宁天泽当天回家。 可是等待他的,确是自己妻子的尸体。 那次事件以后,宁天泽和赵思年断绝了所有来往,直到大半年后怀着宁天泽孩子的赵思年住进宁天泽工作的医院。 但是她不是宁天泽负责的病人,自从宁天泽第二任妻子死后宁天泽很少再来医院,多半在酒吧或是在家里醉着,只是在清醒时才会来医院一两趟,本来身体状况一切正常的赵思年突然间在晚上羊水破裂,那天晚上正巧妇产科医生和宁天泽换班,宁天泽是全才,不只是妇产科,他身为一个外科主任还精通儿科。 丰久永言知道宁天泽的技术,他清理。请求宁天泽主刀,他告诉宁天泽,赵思年肚子里怀着是他的孩子,震惊过后,宁天泽穿上手术衣。 只是,意外再次发生,这次手术成为宁天泽职业生涯中唯一一次医疗事故,也是最后一次医疗事故, 在赔偿赵思年一大笔损失费之后,宁天泽引咎辞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而丰久一家自从出完那次医疗事故以后,家里开始不断的出现灵异事件,不是桌椅无故被搬开,就是杯子凭空摔碎,不过也出现过一两次的好事,比如有一次丰久一弦开车外出时因为头天晚上熬夜险些出事,要不是被人突然间叫醒恐怕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只是当时的那辆车上,只有丰久一弦一个人。 最后,赵思年告诉我,宁天泽给她做剖腹产手术的那天,打的是红色领带,而那条领带,正是赵思年出国前送给宁天泽的订婚礼物。 第157章 红与黑 听完这些事之后我不得不认真思索,而端烊已经和那个小婴灵玩上了。 关爱智障,更关爱端烊,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婴灵,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端烊玩的热火朝天。 只是端烊的举动对于丰久一家而言未免太过恐怖。 “是个男孩。”我看着那婴灵说道,虽然是早产儿,可是他已经长大了。 “对对。”赵思年又往丰久一弦的怀里缩了缩。 “别害怕,他正在这,他无心害你们。” 我给丰久一家解释,因为端烊实在是不理我。 “端烊的弟弟是难产死的,他小时候经常可以看见他弟弟的魂魄,只是他死以后他弟弟也投胎了,所以他挺喜欢和小鬼玩的。” 范无救出声给我解释,我抿唇点点头,虽然我能接受,但是不代表对面那四个人能接受啊! “原来如此。” 我眼看着对面那四个人差点缩成一团球。 “我知道的事都是你儿子告诉我的。”我善意的给对面那四个解释。 “他到底是要干嘛?是要钱还是什么?”丰久永言颤着声音问我们。 他说完以后,绯泠抬手怼端烊,“问你呢,要干嘛?” “啊啊,啥?啥干嘛?”玩的不亦乐乎的端烊已经把我们都忽视了。 “小鬼说你们,为什么不肯走?”范无救只好越过绯泠和端烊直接问那个婴灵。 那婴灵张着他的小嘴蠕动了几下,我们听的一头雾水。 “他想见他爸?”我问范无救。 “好像是这个意思。”范无救摊手。 “你们几个聋是不是?这孩子分明说的是他是被他爸杀死的,不对,是被他叔叔??” “宁天泽有弟弟?”如霜问对面几个目瞪口呆明显傻掉的人。 “没有。” “有!” “嗯哼?”这会轮到我们几个傻眼了。 “思年,宁天泽不是独生子吗?”丰久一弦问赵思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赵思年好像勾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她捂着头猛摇头。 “我留学时……我留学时……” “你留学时怎么了?”赵筠抱住自己的女儿轻声询问。 “我留学时……那个强奸我的人……好像是宁天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现在陷入一头雾水的除了我们几个还有赵思年的姐姐父母们。 “思年,你,你看清了吗?而且那个人不是已经被抓了吗?” 原来那个被抓的人是别的强奸犯,那天晚上进入赵思年宿舍的是……应该是宁天泽,因为赵思年说他和宁天泽长的一模一样。赵思年当时刚回到公寓,公寓里很黑,她以为没人,可是开灯之后她才发现宁天泽正穿着一身黑衣坐在赵思年公寓的沙发上,天泽一向喜欢红色,他的衣服都是红色的,那天乍一看赵思年真的以为家里进了贼,可是仔细一看,竟然是天泽。 那天晚上发生的,赵思年说是她同意的,据她说,那天晚上宁天泽的样子很怪,他平常都说一丝不苟的那种老学究做派,但是那天晚上痞痞的有些坏。赵思年被他迷的神魂颠倒,年轻人嘛,情到浓时总会发生些什么,第二天早晨赵思年醒了以后宁天泽已经离开了,她给宁天泽打电话,宁天泽却说他在国内上课,赵思年不信,宁天泽只好和她视频聊天证明清白,赵思年问宁天泽有没有弟弟或是哥哥,宁天泽说没有,回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赵思年立马报警,几天后,强奸犯被抓,却不是赵思年要的那个人,可是她当时已经开始吸毒,所以她的证词,无效。 这边赵思年已哭成一个泪人,那边她儿子的婴灵手舞足蹈好像要给我们跳个disco。 “端烊解释一下。”现在端烊就是婴儿用语翻译机,因为我真的听不懂那孩子在说些什么啊。 端烊在遥远的那端对我翻了个完美的白眼。 “这孩子说,他爸给他做手术时突然来了个和他爸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他爸本来想救他,可是那个黑色的爸爸却想杀他,红色爸爸没打过黑色爸爸,所以……”端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当时产房里进人了?”如霜不可置信的看看我们又看看对面的一家子。 “没有,不可能!”丰久永言坚决否定,“当时我们就在产房外面,没有进去什么人。” “那就证明进去的不是人。”范无救摸着下巴思考。 “那进去的是什么?”赵思年求救的看着我们。 “我们当时又不在怎么会知道,这还需要调查。”我摊手,不能怪我们啊。 “你们能帮我调查出天泽他的下落吗?他已经失踪两年了。” 赵思年拿掉她姐姐的手走到我们面前,“我想再见他一面。” “可以,可是,你应该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现在急需有money进账,范无救他们几个快把我吃穷了,这些钱我又不能找阎王给我报销,除非我不想活了。 “我有些积蓄……” “思年!” “爸!”赵思年声泪泣下,“求求你,就让我再见天泽一面,但凡当年……” “……你,你随意吧。” 看来赵思年戳到了她爸的痛处,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如果当年丰久永言同意了赵思年和宁天泽的婚事,之后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只是,为什么我做的那个梦里完全没有赵思年出镜。 “对了,你儿子的事。”端烊对赵思年打响指,“你儿子是想让你们知道他的死因不仅仅是一个医疗事故那么简单,他想给自己讨一个公道,所以不断在家里提醒你们,可是你们都看不见,他就乐此不疲的在你们家里搞怪搞到完全忘记自己要干嘛,他大姨那件事,是他提醒的,要是他不提醒,可就得出命案了。” “替,替我谢谢他。”丰久一弦对端烊小心翼翼的说道。 端烊弹了一下那小家伙的额头,“听见没,你大姨说谢谢你。” 小孩又跳上disco了,可能我对disco有些误解,可是我不想改。 “订金十万,剩下的事……等结束之后再定价。”我要补充我的钱包。 “可以,我现在就给你们支票。”赵思年点头颤抖着手从旁边的包里拿支票和笔。 “想清楚了,这笔钱可不是小钱,为了他真的值得?”不是我仁慈,我只是在想,一个需要在自己父母开的店里打工的人就算有积蓄又能有多少积蓄。 “我开了一家医院,这些钱对我而言还是可以承受的。”哦,原来只是给她父母帮忙而已。 “刚才吃饭时多有得罪,只是那孩子需要我传达一些东西罢了。”我学着日本人的样子对赵思年微微弯腰,其实不管怎么样我那时候都是唐突了。 “没事,他也是为自己着想,而且,他也帮我了忙,让我遇到你们,遇到你们,我也还有希望能再见到天泽。”说着,赵思年把手里的支票递给我,“十万,你看一下。” “嗯。”我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收好支票,拜托作为一个凡人,一次性入账十万我激动也是人之常情。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会尽全力找他,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我们找不到,这笔钱也不会退给你。” “你有多少把握能找到?” “只要他活着就可以找到。” 谁让我有跨越阴阳两界的资源呢,我侧身对那个盘踞在端烊肩膀上的小鬼勾勾手指。 “小孩和我们走一趟,我们需要你帮忙,帮忙找找你亲爸。” 第158章 来自鬼界的集体坏肚子 从寿司店离开以后,我们两人四鬼一起上车,我觉得我迟早要完,这车……超重啊。 这次开车回那条街没有被打,也没有被盯,因为我屁股后面没有了警车,可是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排斥我们,不止是我有这种感觉,连我们几个中能力最低的如霜也感觉浑身不自在。 “好冷啊。”如霜抱着自己肩膀发抖。 我伸手摸了摸,因为在夏季她的体温回升了不少,可是现在却冰的有些刺手。 “再忍一忍,已经到了。”我伸手抱住如霜,给她撮胳膊,希望能给她点温度。 那个小婴灵在端烊肩膀上又跳又叫,端烊解读说,这条街让他很不安。 不安是正常的,毕竟在这条街里堕胎的人,可不是少数。 老板娘看我们回来也没说什么,只是把钥匙撇给我们时让我们晚上动静小点。 我们满头黑星。 端烊笑的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我和范无救一人一下冷漠的拍他。 很好,那今晚就,我和如霜一间房,范无救和绯泠,端烊和婴灵,多好,谁都不寂寞。 所以,端烊你不要这么看我,婴灵的话只有你能听懂,他不跟你跟谁。 “还冷吗?”进屋以后我从如霜身后抱住她。 “有点,空调开了吗?” “应该开了,我看看。” 我拿遥控器调节温度,隔壁范无救和绯泠都不是人,所以气温对他们而言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也许我该换间房。 “你热不热?” “我,我还好。”还是忍一忍吧。 “要不调回去吧,这是夏天。” “没关系。”我抱住如霜,“你给我降温就好。” “哼哼。”如霜在我怀里轻哼。“秋官,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怪啊。” “你感觉出什么了?” “不知道,感觉,好像在被人盯着,浑身不自在。” 听到如霜这么说,我抬头仔仔细细的看这间房,虽然是很老旧的房间,可是设施都是新的,我给范无救打了个电话。 随便扯了两句,最后电话里只剩下范无救的嘶吼,好在没有杂音,也就是说没有窃听。 “没什么事的。”我安慰如霜,“我先去洗个澡,你整理那些衣服吧。” 关于衣服这件事——要是不整理出来我今天晚上就没有地方睡了。 如霜身体凉,我晚上只能抱着她睡,我不想做些什么,因为好特么的热啊!! 半夜的时候端烊突然过来敲我门,他脸色很不好,他问我,有没有止泻的药? 止泻是没有,不过如霜前两天肠胃感冒,我买了些药,还剩下点,不知道端烊吃了会不会管用。 “大哥,你可是鬼差,你竟然会坏肚子。”我站在厕所门口抱着肩膀只想嘲笑。 “鬼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不对,鬼都不知道啊!!”端烊在厕所里嘶吼。 “晚上好。” 还没等我继续轰炸端烊,抱着肚子生无可恋的范无救就出现在我面前。 “你也坏肚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嗯。”范无救面无表情点头,“让一让。” “哦。”我给这位鬼差大人让位。 “端烊,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三自从接到任务出来以后就越来越像人了?”范无救隔着厕所隔间问端烊。 “不如说是自从来了这曲阜!先是隐身不管用,后是频繁坏肚子,我第一次觉得当人这么不好!” “打扰一下。”我敲范无救隔间的厕所门,“如果你们没有了阴气会怎么样?” “大哥,你猜鬼差没有了阴气会怎么样,那就是形神俱灭了呗。”范无救有气无力的对我喊。 “在人间有这么一种说法,排泄等于排毒,排毒也就是把阴邪之气排出体外,范无救,你们自求多福啊。” 我只能送给他们一个自求多福的祝福。 “洛秋官你见死不救!” “我又不是神丹妙药,无能为力。” 出了厕所回到房间以后,我看到绯泠正痛不欲生的趴在我床上打滚,如果范无救他们一直坏肚子我能理解成有人下黑手,那么绯泠这我就不懂了。 她可是彼岸者,跳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彼岸者。 “你……还好吗?” “不好,我觉得我要生了!” 哦,还有力气开玩笑那就不算太坏。 “你们人类的东西有毒啊!” “大姐,作为一个人,我和如霜身体一点事没有,倒是你们三个鬼,不对,你还不算鬼,只有你们三肚子才疼成这样好吗?” “其实,严格意义上讲,我应该算是鬼。”绯泠有气无力的躺在如霜腿上,“被你们放出来以后我师父虽然帮我重塑了肉体,但是神魂是阎王大人帮我稳定的,所以我应该也是鬼。” “那你需要找范无救谈谈。”我指向男厕所,“那两个在厕所里思考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惦记上了。” “什么意思?”绯泠立马精神。 “如果你身体内没有了阴气会怎么样?” “神魂不稳,魂魄就会脱离身体,在天地间游荡,我的身体是阴间之物,但是灵魂是彼岸者,所以我不会死,只会继续游荡。” “可是范无救他们会死对吗?” “……” 绯泠沉默,她的脸色在我话音落下那一瞬间就变的惨白,看的出,她听懂了我在说什么。 “我去旁边看看顾医生的诊所还开着呢吗,如果有人想把你们的身体变成和我们凡人一样的话,那么人类的药应该会管用。” 我换好衣服出门,现在凌晨四点半,不知道顾医生会不会开门。 老板娘趴在柜台上睡的昏天黑地,这个小宾馆只有她一个人看管,为了讨生活也都不容易。 我上楼出宾馆,这个时候应该正是这里生意火爆的时候。 不远处那家贼好吃的烧烤店客人正在爆满,隔壁以及对面的KTV酒吧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也有不少年轻女孩正扶着栏杆大吐特吐,而顾医生,正点着台灯坐在诊所门口看书喝茶。 “顾医生,还没睡?” “我四个小时一休息,现在还不是我睡觉的时候。” “四个小时一休息?那你身体撑得住吗?” “达芬奇式睡眠,每四个小时休息四十五分钟,这样一天工作时间就可以大大增加,而身体,”顾医生对我挑眉,“最起码这么多年我身体是没事。” “在这个地方,应该不用如此吧。” “未必。”顾医生环视四周,“这里是夜间动物的栖居地,有人会打架,有人会生病,而白天,白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姑娘来找我办理堕胎,所以我只能全天候的盯着。” “那你雇个人不得了吗?” “我不喜欢假手于人。” “你的自由。”我耸肩,“我朋友坏肚子,想开点止泻药。” “跟我进来吧,我给你开药。” 顾医生把书放在桌子上,转身往里走。 “书就这么放外面,不怕被人偷吗?” “来这里玩的人一般都不太爱看书,至于偷,没人敢偷我的东西。” 顾医生背着身站着,他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我听出了别的意味。 在这样的一天街上,就算是抢劫打人都没人管,可唯独他这里,安静的像是与世隔绝。 不远处突然传来打架的声音,我转过身去看,几个小伙子正在围攻一个人,从街头打到街尾,有不少车都受了无妄之灾,他们唯独不敢来的,就是顾医生这,我真应该庆幸我的车停了个好地方,有顾医生罩着,还安全些。 我突然想停下来看个热闹,这帮人还在打,被围攻的那个小伙子已经满身是血,他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根棍子,手里有了武器,小伙子心也狠了,提了棍子就照人头打,几分钟不到战局扭转,那伙人被打的不是抱着头躺在地上呻吟就是捂着胳膊腿嚎叫。 小伙子头受伤了,可是血液只激发了他的狠劲,肾上腺素激发,也没感觉到疼,只是一个劲的追赶剩下的人。 过了一会,他又提着棍子回来,在诊所门口扔掉棍子,捂着伤处走进诊所。 “顾医生,帮我看看。” “我在开药,你先等等,那有床,先躺着。” “好。” 我突然想起古代的江湖,又想起那些故事,是不是在那个混乱的地方,医馆,也是一方净土。 第159章 也许这世界还不算太冰冷 我仍然站在门口看着,那些个被打倒在地上的年轻人都陆陆续续爬起来,他们一步三晃的走进顾医生的诊所,看到仇人也躺在病床上时,他们几个的怒气一下子升腾上来又强硬着忍下去,最后他们只是吵闹着让顾医生给看看伤口。 “秋官,过来拿药。” “好。” 我转身绕过那些个人走到柜台处,顾医生开的是中药。 “武火煎,文火熬,温热服,宋姐那有锅,你们可以借一下。” “只是普通的坏肚子,至于吃中药吗?” “中药治本,西药治标,年轻人,总是该注意一下身体的。” “谢谢,多少钱?” “一百。” “好。”我把钱给顾医生,“快去看看你的病人吧。” “嗯,慢走。” 我轻笑几声转身离开,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有些事不需要写出来,因为这些东西,已经记在了人的心里。 回到宾馆时老板娘已经醒了,只是睡眼惺忪的,看起来不太精神。 我敲桌子,“宋姐,煎药的锅能借我用用吗?” “姓顾的给你开的药?” “对,顾医生说你这有锅。” “那个小兔崽子。”宋姐一边骂着一边锁上柜子从柜台里出来,“天天就知道给我找事。” “呵……”我只能赔笑。 “锅在厨房里,你跟我来。” 我听话的跟在宋姐的身后往厨房走,厨房不大,还有点乱,宋姐指了指那口正放在灶台上黝黑的锅说,“就用那个。” “在我们之前还有人煎药?” “有,不知道隔壁哪的姑娘胃喝坏了,老顾就让她来我这煮了点药。” “原来如此。” “你先煎着,我得回去了,该来人了。” “好。” 宋姐走后,我刷锅煎药,顾医生说武火煎,我摆弄了一会才发现我不会,只好再回去找宋姐,她应该知道。 我上楼时宋姐正在数钱,的确是来人了,只是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妍妍,你这已经是第二次赊账了。” “宋姐,我知道你最好了,宽容宽容,最近生意不太好。” 哦,那个给了我一巴掌的女人,我记她记得很清楚。 “不好做就回去上学,爹妈总是心疼孩子的,你跟你爸妈说两句软话,你平时在我这不挺油嘴滑舌的吗,跟他们也服个软。” 宋姐体贴的抚摸着那个女人,而她只是垂着头,半晌,她才抬起头。 “宋姐,我家……有些特殊,我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现在虽然难,可最起码我是自由的,这样也挺好,我还能承受。” “宋姐在这也算是见了不少事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不想回去宋姐也不逼你,只是,陪酒女终究不是什么好职业,咱能不做就不要做了啊。” “我先再干一段时间,攒点钱,好继续回学校读书。” 也是啊,我在心底里叹口气,读书总是穷人最后的出路。 “行,心里有个打算就行,时间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好,谢谢宋姐,宋姐永远年轻漂亮!”小姑娘嘴甜甜的跟宋姐说好话,宋姐只是无奈的笑笑。 “秋官?怎么不煎药了?”宋姐看到我很讶异的说道。 “我……”我挠挠头,“宋姐,文火武火是什么啊?顾医生没说,我也不太懂。” “这个姓顾的,也不知道和病人说清楚。宋姐抱怨了顾医生两句,而后她拍怀里的小姑娘,“妍妍你要不先帮洛先生去煎个药,宋姐得出去买个菜,一会就回来。” 小姑娘看见我时先是惊讶后是羞愧,到最后听到宋姐这么说,她扭捏了两下才答应。 “这孩子,害羞什么啊,洛先生的妻子就在这,他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那个,宋姐我……我……” “妍妍是吧,不如先帮我煎药,我朋友还等着吃药呢。” “好。”小姑娘征了一下,随即她点头。 宋姐也满意的点点头,“你们先去煎药,我去买菜,这个点菜市场的菜便宜。” “宋姐自己注意些安全。” “好好好。” 目送宋姐离开,我给妍妍让道,去厨房的道很窄,只够一个人正着身通过。 妍妍绞着手指走到我面前,她抿抿唇,纠结了一会对我鞠了一躬,“那天,对不起。” 我耸肩,对她点点头。 “顾医生说过我了,那天我喝多了……”妍妍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只是笑笑。 “没事,先帮我煎药吧。” “好。”妍妍欢快起来,进厨房帮我煎药。 “武火就是大火,文火就是小火。”妍妍一边帮我煎药一边给我解释。 “你好像很熟悉这些。” “姐妹们都会有胃疼,互相帮忙煎药也是常事。” “看得出来,你们的关系都不错。” “在这种地方,就算勾心斗角又有什么用?又不会赚太多钱,不如团结一些,彼此之间相互关照,出了事都有人帮扶,不比那些恶心的顾客强。” “呵……”我无奈的摇头笑笑,没有错,的确如此。 “妍妍下班了。” 我们正说话时,一个姑娘走了进来,“妍妍你看宋姐的冰箱里还有面条吗,给我煮一口。” “娜姐啊,你醒了。” “嗯,一会我得回家送孩子去。” 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因为酒精的作用,她双眼无神,皮肤干涸,她身上的精气很少,只是直觉告诉我,她绝对不到三十,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我的这些能力好像增强了,我不太确定,但是有时候就算我不刻意去探知一些东西,感知也会自然而然的告诉我。 我给这女人让道,让她过去,她经过我时,好好的打量了我几眼。 这让我感觉很不好。 “住店的?”这女人问我。 “嗯。”我冷漠的点头。 “你的人?”这女人又转头看妍妍。 “不是。”妍妍不好意思的和她解释,“只是来旅游的客人,他朋友生病了,顾医生给他开了药,他不会煎,我给帮个忙。” “原来是你们。”那女人恍然大悟的看我,“我说小冉怎么跑过来跟我住了,原来是01那些房住人了。” 我好奇的偏偏头,“那些房间,本来不就是用来住人的吗?” “那些房间是附近的姐妹们住的,有人租一整个月,有人只是暂时住住,毕竟这种地方没多少人来。”那女人站在油烟机下点燃一根烟,“怎么想起来这住了,来玩的不应该是去大酒店住吗?” “身份证丢了,就来这住。”我给了一个几天前的理由,想了想,又补充到:“这里也不错。” “那是。”那女人很骄傲的抬头,“我们这地方,万里无一。” 我赞同的点点头,的确是很特殊,这个地方,很乱,却意外的很暖。 第160章 有句话叫你们是人是鬼 煎药煎到一半时宋姐回来了,她让妍妍去休息,妍妍却说药快煎好了,等药煎好了再睡也不迟。 刚才那位被妍妍称为娜姐的女人吃完面就离开了宾馆,妍妍说她还有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女儿,她得赶回去送她女儿,旁敲侧击中我问了妍妍那个女人的年龄,妍妍说,26。 嘶,哎,最近太阳穴有点疼。 药快煎好时如霜过来找我,她说久等我不回去,那三个已经炸了。 对,就是炸了,被肚子疼折磨的三个人已经开始打上滚了。 药煎好后,我不得不一次性拿托盘端上三碗药往回走,妍妍忍不住跟在如霜身后看热闹,呵呵,我这是看到了什么。 简直惨不忍睹的三个人。 “崽子们,过来喝药。”我招呼那三个,端烊旁边的婴灵已经上房了,要是没有房顶挡着,我估计他就要上天了。 “洛秋官你丫还知道回来呢!!!” “我不仅知道回来还带来了药,吃不吃,吃就赶紧过来。” “吃。”范无救秒变脸, 三个人,不对,三个鬼哆哆嗦嗦捧起药,小心翼翼吹着药汤。 “大哥,你们还会觉得烫不成?” “烫啊!” 三个鬼齐齐的对我大喊,喊完以后又齐齐的变脸,鬼,怎么可能会感觉到烫,又不是人。 铁青着脸喝完药,他们三个情况才算稳定,妍妍回去休息了,我和如霜进屋,反锁上门。 沉默,相对着沉默。 “这不可能,我体内的阴气是阎王大人加持过的!”范无救率先开口。 “我也是,阎王大人的鬼气三界无双,况且我的本质是彼岸者。”绯泠也不可思议的开口。 只有端烊沉默。 无疑,在这三人中,端烊的情况是最严重的,而他吸收药效也是最快的。 也就是说,他是最像人的一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端烊攥紧自己的裤子,低着头直冒汗,我已经能看到他头上滚落的汗珠。 我伸手摸了摸他额头,还好,还是冰冷的,最起码他的体温没有成为人类的样子。 “要不你先回阴间?”我出主意。 “我回不去了。”端烊苍白着脸否决我。 “怎么说?” “我们曾经试过打开通道回阴间,可是通道被关闭了,我也试图联系谢必安,可是完全没有反应。”范无救的脸色也阴沉的厉害。 “怎么会这样。” “也就是说,我们再找不到阴气流失的方法,就将消散于天地间。”端烊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抬头看了看那婴灵,也许我该给赵思年打个电话推迟一下找人时间,范无救他们的事才是当务之急。 “先休息一下,你们也折腾一晚上了。”我安慰他们几个,“会找出来的,范无救,你可是地府最强鬼差,绯泠你可是彼岸者,端烊你……你们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哎。”范无救捂着脸长叹口气,“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嗯。” 我点点头,给他们开门,现在他们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我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如霜不在,我手机还没电了,充上电给她打电话后发现她没带手机。 我只好出门去找。 因为只有这一层楼有房间而且隔音不太好,所以只要把门打开,其他房间的动静就能轻而易举的听到,我仿佛听到,读书声?? 我顺着声音找过去,是如霜,还有妍妍。 如霜正在教妍妍读书,我记得,这孩子连高中都没上完。 “在看什么?”看到如霜,我的心也放下了。 “新唐书。”妍妍扬起笑脸对我说道。 “你喜欢?” “嗯!”妍妍用力的点点头,而后她很不好意思的小声低下头:“我喜欢历史,可是我妈他们总说这是没用的,不准我多看。” “怎么会是没用。”如霜安抚妍妍,“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任何一本书都不会白白存在,读任何一本书都不会是白读。” “先人不说过吗,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多读书总是好的。” 也许我接触历史比较多吧,有关历史的著作给我的震撼远远大于现代书籍,有很多时候我都会埋头在古典书籍中,所以听到有人在排挤历史我很气愤。 不是任何书带来的价值都是用来吃饭的,但是,每一本书带来的价值都足以吃饭。 所以古人会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喜欢看的话,我送你一套。”我对妍妍说道。 “这怎么行啊。”小姑娘红着脸站起来很惊喜的看我,“我还……我还……” “那事已经过去了。”我拍拍她肩膀,“没关系,喜欢看就好。” 而后我看向如霜,把手机给她,“大小姐,能不能带个手机出来,手机不是用来藏箱底的。” “哎呀,我看你睡的那么香,还以为我回去之前你不会醒就忘了。”如霜接过手机,顺带嘴犟。 我只能挑眉,这大概是我留恋的现代的原因了,不管天南地北还是咫尺天涯,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听到心心念念的人的声音。 “走吧,咱俩去趟商场,行李箱被烧了昨天忘买了,今天得去一趟,不然你和绯泠大姐的衣服可就真没地方放了。” “你叫谁大姐。” 绯泠浑身散发着阴冷之气的出现在我身后,我瞬间感觉到脊梁骨都在发冷。 咦,这女人,我有说错吗。 “咳咳,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我默默的往前走两步躲到如霜身后,然后我就看到绯泠那翻上天的白眼。 绯泠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拉走如霜,“别理他!” “喂!”我fuck说的看着这位,拜托那是我老婆哎。 “你醒了,范无救呢?” 如霜完全忽略了我,至于妍妍,她默默的关上门远离战场。 “那死猪还睡呢,不用管他。”绯泠真是不给任何人面子。 “正好我们要去商场买行李箱,一起去吗?”如霜盛情邀请绯泠。 而绯泠,一听到“商场”两个字眼睛都亮了。 “好呀好呀!”某个活了大概有上千年的彼岸者有跳又笑又拍手的,开心的像是个三百斤的孩子。 “你肚子不疼了是吗?”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不疼了,你那药挺管用啊。” “呵呵呵呵。”我生无可恋的扯动嘴角,为什么要管用,我的二人世界!! 出宾馆时我和宋姐打了声招呼,为的是给那两个睡的像死猪一样的……嗯……算了,就是为了给那两个雄的留口信,午饭我会给带回来,这一切都是为了避免那两醒来以后看不见人还没有吃的再跳脚上房。 出宾馆后,绯泠说要给开药的医生道谢,我只能一边腹诽为什么不对我这个买药的道谢一边把她带到顾医生的诊所,可惜的是,我们好像正好赶上顾医生休息时间,诊所暂时闭馆。 我只能对绯泠摊摊手,她很不乐意的上车,我掐腰看了一会我的车,我觉得,我的车真的很结实,真的,真的很结实。 上车以后我直奔商场,还是那家商场,还是那熟悉的寿司店,不同的是,这一次是我找赵思年有事,赵思年说过她是开医院的,所以我想让她帮忙给绯泠做个检查。 因为我突然想起一句在悬疑电影以及电视剧里流传甚广的话,你到底是人是鬼。 现在的我们可不是要拍戏,而是要知道,他们到底算是人还是鬼。 第161章 集体昏睡?? “思年,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明天八点到医院,我带他们做检查。” “好。” 我点点头,回头看脸上标明“我很紧张”这几个大字并且死死抓住如霜不肯放手的绯泠。 “大姐,明天不是让你来生孩子,你有必要紧张成这样吗?” “我……我……我从没进过医院。” 容我先叹口气,因为绯泠现在的样子堪比那些被拐卖的妇女儿童刚被救出来的样子,对什么事都惊恐。 “对了,绯姑娘。”赵思年招呼绯泠,“你坏肚子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吃多了,少吃点让胃缓解缓解也许能减轻状况。” “噗嗤!” 原谅我没忍住笑,目送赵思年离开后,绯泠立马对我“拳脚相向”。 冤枉啊,还不允许我笑了,面带微笑可是最基本的礼仪。 “行了,你们俩别闹了。”如霜分开我们俩,“不说是来买行李箱吗。” “对对对,买行李箱。”我利索的逃开,“我们得买行李箱。” 逛了一会买了两个行李箱后我强烈遏制住绯泠要继续逛街的冲动。大姐,这真的是入不敷出啊! 午饭买的是饺子,不过鉴于那两个人还没有给我打电话告诉他们已经醒了所以我打算……吃完再回去,于是我们去吃了烤鱼,在我和如霜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的努力下,我们终于,制止了绯泠再吃第三碗饭的举动。 好累啊,吃个饭真的好累啊。 离开商场之后,我麻利驱车回小宾馆,我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商场里呆,这里有一股魔力,一股吸金的魔力。 等我们回到宾馆时,顾医生已经开门了,他正坐在竹椅上喝茶看书,戴着黑框眼镜,岁月静好的样子。 “医生谢谢你的药。” 绯泠秒变乖乖女孩,顾医生放下书,礼貌性的对绯泠微弯腰,“不必,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责任。” “但是能遇到顾医生这种妙手回春的人真的是太幸运了,不知道顾医生真名是什么啊。” 绯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认识了顾医生这么久,还不知道他的全名呢。 “顾宁,安宁的宁。” 顾医生依旧是和缓的说着,不得不说,这个名字,真的很适合他。 “顾医生,你先看书,我们先走了。”我制止某个女人还要继续搭话的冲动,老范啊,你头顶上可能少了点什么。 我突然间想起前两天端烊和我说的话,彼岸者,天生重色,说白了就是,看到好看的就想上去撩一撩,不分男女,但是彼岸者又是三分钟热度,所以古往今来彼岸者没少伤人,各种方面,但是端烊又说,范无救是绯泠的初恋前任以及现任还有未来的丈夫,端烊不止一次的夸过范无救能如此放心的把绯泠自己放出来。 其实,我也佩服范无救,能hold住各种形态各种变化的绯大姐。 下楼时宋姐告诉我端烊和范无救还没醒,我们三一致怀疑他们俩变身成猪了,而我们打开门看时,他们俩睡的的确是香。 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因为只买了两人份,所以我们在商量之后决定把饺子给宋姐和妍妍,就当还礼了,我上楼把饺子给宋姐时问起妍妍,宋姐说,妍妍又睡了。 打扰人睡觉终归是不好的,所以那饺子……就被绯泠和宋姐瓜分了。 仿佛领了一头猪——不,是饕餮,我领了一头饕餮出来。 回房睡了个午觉,主要是抱着如霜,等我们醒来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我觉得我一天的时间都浪费在了睡觉上,出门去隔壁,迷之精神的绯泠对我摊手,范无救和端烊还没醒。 艾玛这可给我气坏了,我先掐会腰,让绯泠把门开开后,我决定人工叫醒范无救。 不知道对于阴气工作者来说,夜晚才是大好时光吗! 如果不是怕被宋姐骂,我真的是想一盆水当头浇下去,用针扎了,用音乐震了,用手动拍脸了,大哥,我求你醒一醒。 “谁能告诉我这什么情况!”为了叫个人醒我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你们干嘛呢?”正巧下来的宋姐看智障一样看我们。 “叫人,他睡死过去了。”绯泠丝毫不给范无救面子。 “宋姐,你有03的备用钥匙吗,里面那个也睡了一天了。”如霜趴在门框上和宋姐说话。 “你们等等,我先叫妍妍起床,她该上班了。” “好。”我们三齐齐的应到。 宋姐拍了拍门,等了半天妍妍也没动静,没办法,宋姐拿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去以后正巧妍妍的手机闹铃响,只是,就算是手机闹铃加上宋姐人工叫人,妍妍也没起。 “怪了,这孩子咋睡的这么死。”宋姐也是摸不着头脑。 “宋姐,03的钥匙先给我,我看看那个孩子。” “行,我给你找找。” 接过钥匙后,我打开端烊的房门,一进门我和绯泠立马感觉到不对劲,如果说端烊他们怎么叫都叫不醒还是正常现象,那么睡在端烊肚子上的婴灵就不对劲了,真正的鬼是不需要睡觉的。 “秋官,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绯泠拽我的半袖袖子。 “我也这么觉得。” 我拦住如霜和宋姐,宋姐不知情,如霜看气氛大概猜出了什么,她拉住宋姐,也不让她进来。 进到房间里后,绯泠拍拍婴灵,那婴灵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美美的睡觉,我叫端烊,他没理我,继续睡的人事不省。 “秋官,你有檀香吗?”绯泠难得的严肃。 “没有,你要用?” “对,我需要檀香帮忙。” “我去买。” 我不需要问绯泠要做什么,因为不管做什么她都不会伤害端烊,宋姐也拉下了脸,估计她看出什么了,安慰好如霜和宋姐,我上楼准备出去买檀香。 出宾馆时我看到顾医生还在看书,他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我。 我眨眨眼,鬼使神差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开口问顾医生有没有檀香。 檀香安神,多用于祭拜,顾医生虽然是个中西医合璧的医生,可是我没想到,他真的有檀香,还是上了年头的檀香。 “顾医生,你这还有香啊。” “书中说过檀香,当时是因为好奇,所以就买了些。” “顾医生,你什么时候来的这?” “一年前,一年半了,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唠闲嗑嘛。”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不着急,停下来,不着急。 我拿着的檀香打量着这个小诊所,我记得,这里是可以堕胎的。 “顾医生,我看你这又有中药又有西药还有处方药,你挺全才的呀。” “为了求生,不得不多学点,技多不压身。”顾医生依旧温和的给我解释,他温润的语气突然让我产生对不起他的感觉,我竟然会怀疑这种人。 “顾医生,来这堕胎的人多吗?”可是我不想走,我现在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在谴责我竟然要怀疑这种人,一个则让我留下来,千万别离开,好像离开就要错过什么大事一样。 “挺多的,毕竟这附近有很多女孩子会被客人玩弄,那些客人再不负责任一些,所以来堕胎的人挺多的。” “我记得那天,你给了妍妍一瓶药对吗?”我看顾医生。 “对。”顾医生也毫不躲闪的看我。 “什么药啊?给普及普及知识呗,堕胎之前还需要吃药啊。” “普及?怎么,你也想办这项业务?” “怎么可能,我老婆要是怀孕了,我得烧高香。” “那不得了,你不需要知道。” 我挑眉,没听错的话,他的语气里,有威胁。 第162章 让我进入你的大脑 玻璃门在此时发出极刺耳的声音,我回头看去,原来是有人来了,是个身穿黑衣的女人。 “顾医生。”那女人苍白着脸走过来。 “张丽,一星期到了,你决定好了吗?” “顾医生,我……我不想打胎了。” 这女人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脸上多了些即将为人母的喜悦。 “生命总会带来意外的惊喜。” “谢谢顾医生了,也谢谢你的药,让我意识到这些,我打算辞职,去当保洁也好做什么也好,总比在这里陪酒强。” “为了孩子,你也得注意身体。” “我会的顾医生,谢谢了。” 说完,这女人对顾宁深深鞠了一躬。我玩转着手里的香,尽量不露痕迹的微笑。 那瓶药吗,我好想知道,那药有什么威力。 “顾医生,那我就先走了。” 我对顾医生热情的挥手,他一如既往微笑着对我点头,只是,他看向我的那一刻,红色的光芒在他的眼镜后面一闪而过,如果不是我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危险,我可能真的以为是我的错觉。 可是我清晰的听到我的身体传达给我的信息,危险! 离开诊所后我立马回宾馆,我下楼之后宋姐就把宾馆锁了,她的脸上全是愁容,一直在担忧的看妍妍。 “香给你。”我把香递给绯泠。 “这么快,我还以为要等好久呢!”绯泠惊异的看看我看看香。 “顾医生就有香,从他那借的。” “果然,长的帅的人连救援都这么及时。” “……” 如霜和我以及宋姐集体面目表情死鱼眼看绯泠,花痴。 “好了,闲杂人等回避。”绯泠拿着香对如霜和宋姐挥舞,然后她对我勾勾手,“小助理跟我这边走。” 听到这句话,我只能挑眉,“谁是你助理?” “你呀,哎呀,就是让你客串一下。” “……”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我真的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 关上范无救房间的房门后,绯泠把香立在范无救的床头。 此时的她脸上已经没有了那些戏谑,只有一本正经,还有一丝丝的,危险。 绯泠看着那香,叹了口气。 “如果是这几天我的能力没有消退,根本不至于现在还得借助外力。” “你想干什么?”危机感在这小屋里缓缓浮现。 “这是我们彼岸者的天赋技能,我们可以随意进入别人的思想,然后借用别人的思想达到控制的效果,只是最近几日我的能力一直在消退,我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成功了。” “这么做会让你陷入危险吗?” “只要范无救脑子里没想什么天灾人祸,黎明杀机就应该没事。”绯泠强装镇定对我笑笑,“所以我需要你帮我监视。” “监视?” “对,范无救他本身能力在我之上,而他的思维更是他的主场,我进去之后法力全失还有可能会被控制,所以我需要你监视我的行动,一旦我陷入危机立马把我救出来。” “好。”我郑重的点头,“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哼……”绯泠只是眯着眼对我笑笑。 “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过后必须把我拉出来,我现在的能力不足以支撑太久。” “好。” “拉住我的手,我经历的你也将看到。” “嗯。” 我抓紧绯泠的手,绯泠侧坐在床上,把手搭在范无救的天灵盖处。 “来吧,让我们一起看看范大鬼差脑子里现在在想些什么,但愿不是世界末日。” 红色的光芒随着绯泠的话在我们身边缠绕,那些隐藏在雾气中的丝线将我们紧紧相连,我的意识顺着这些丝线的指引同绯泠一起进入那个只属于范无救的世界。 人在陷入昏睡时,会梦到些什么? 最害怕的事?还是最想要去做的事? 大概,是最难以忘怀的事。 我曾听说过范无救和谢必安的故事,一诺千金的友人最终被淹死在桥下,背负愧疚的人不惜自杀去追随,有时候我会想为何要如此死心眼,可是现在,我只想思考,是不是那些书里记载的诸多事都是简化过的,事情的真相,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范无救和谢必安是竹马之交这一点谁都知道,范八爷和谢七爷这两个名字也流传甚广,现在我正在看的,就是这两人的过往。 很平和的小镇,来来往往的都是些质朴乡民,因为地广人稀,所以每家每户分到不少田地,谢范两家是多年好友,恰巧两家夫人一同怀孕,两家相约,若生下来一男一女便定个娃娃亲,若生下来是两男或是两女,便义结金兰,与他们的父辈一样,成为挚交好友。 十月怀胎,在两家人的期盼中,两个婴儿呱呱落地,那是两个男孩。 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朝代,只知道两个孩子生下来时恰逢皇帝大赦天下,所以一个叫范无救,一个叫谢必安。 这应该是个很安生的年代,这里一直都是桃雨纷飞,阡陌交通,鸡犬相安的小村落,一年四季,我没有看到多少变换的气温。 现在,绯泠扮演的就是谢必安的角色,不知道谢必安发现自己在范无救的梦里突然性转了会是什么表情,只是,绯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黏范无救啊!!你是不是已经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因为我是个真正的看客,所以我说的话做的动作范无救根本看不到,而绯泠,我觉得她好像很喜欢在这,理都不理我。 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开始怀疑人生。 范无救在这里终于恢复了本来面目,高冷的书呆子,每天除了看书,不看别的。 而绯泠,绯泠已经退化成高级书童了。 我的绯大姐,我现在呈瘫痪状不想说话。 范无救很有才,在乡里也是非常出名的,谢必安……也就是绯泠受他影响也安生了不少,日子是年复一年的过,等我感觉到不对劲时,范无救已是弱冠之年。 这里的时间如同走马观花,流水而逝,我觉得只是过了没多久而这里已经是十几年。 范无救长的一表人才在乡里深受爱戴,绯泠一边要照顾面瘫一边要抵挡乡里其他女性的疯狂追求,我托腮坐在一旁淡定喝茶,反正香只燃烧了一小部分,还有的是时间。 那天,是范无救及冠的日子,哦,也是谢必安及冠的日子,谢范两家合伙办了一场大型宴席,邀请整个村子里的人来吃饭,大家欢声笑语,好不热闹,而在这个热情四溢的夜晚,一伙骑马的人,打破了这份安宁。 来了三个人,看服饰,是一个年长的人领着他的两个下属。 那人趾高气扬端坐在马上俯视众人,范无救和谢必安疑惑的看向父母,而他们两个的父母只是尴尬不安。 “谢侯爷,好久不见。” 范无救的父亲打破这份尴尬走到众人身前,对那人行礼。 “看来本侯来的正是时候啊,及冠之礼,这可是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 这位谢侯爷好像一直都没注意到他前方那些村民们的敌意,他只是手指了一下谢必安和范无救。 “村长,我想你要怎么做就不用本侯再教了吧,上次你已经出过一次意外,这次,你不会还妄想吧。” “这个,这个%……” 范无救的父亲出了一头大汗,村民们隐隐聚集,把范无救和谢必安挡的严严实实,而范无救想出头,谢必安一把拉住了他,谢必安对我用了个眼色,好家伙,这绯泠终于想起自己的责任来了,我放下茶杯,看了一眼香,嗯,烧到一半了。 第163章 那些丢失的记忆 我抓紧绯泠的手,以防万一一会会出现什么危险的事情,而真正的危机感已经在这小乡村里蔓延。 “范村长,难不成,你想再次在我眼皮子底下救人?别忘了,你们现在能安生的过日子全是拜谁所赐!你们还活着是拜谁所赐!” 这谢侯喊的声嘶力竭,范村长只是再次对谢侯施礼:“谢侯多虑了,小人只是念在多年情谊心有不忍,小人知道谢侯大恩,自然不敢再次生事,三天,烦请谢侯再给小人三天,三天内小人定当处理好一切事情,双手奉上。” “好,姓范的,这可是你说的,三日后我要是见不到,你这桃花源,就等着覆灭吧!” “是是是。” 那谢侯无视范无救他爹的谦卑,只是越过人群去看范无救和谢必安,看到他们俩时,谢侯不怀好意一笑,之后便转身策马而去。 他转身的那一刻,谢必安他爹拉弓射箭一箭正中谢侯心脏,随后村民们手持棍斧呼啸而上将剩下那两个护卫拽下马剁成肉泥。 当谢必安他爹拿出弓箭时我就已经傻了,这突然起来的画风突变让我措手不及,而绯泠显然也没反应过来,他爹那一箭射出谢必安被惊的刚要大叫范无救就捂住了他的嘴,之后的事范无救还遮住了绯泠的眼睛,这残忍的场景没让绯泠看见。 我现在如同一个灵体,不能做任何事,别人也看不见我,唯一知道我存在的,能听见我说话的,只有绯泠。 我飘到绯泠身边,刚想问她怎么样时,范无救却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难不成范无救能看见我? 现场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忙着去砍那两个死的不能再死的侍卫和侯爷,范无救松开遮住绯泠的手,这个角度已经看不到血腥场面。 “无救……”绯泠握紧范无救的手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范无救皱着眉看绯泠,一脸的不忍。 “你扮谁不行非得扮谢必安那个死面瘫?” “咦,谢必安面瘫?”我知道他们听不见,只是忍不住想说,毕竟这段时间范无救冰冷的像是一个冰疙瘩。 “你没见过老谢什么样,你见过就知道我已经很好了。”范无救看着我给我解答。 我一脸懵逼指着自己,“你看的见我?” “这是我的世界,我当然看得见你。” 我怒视绯泠,绯泠给我一个“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洛秋官,你昨天给我们喝的什么药?”范无救问我。 “隔壁诊所医生开的中药。” “呵……”范无救不屑一笑,“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就敢如此大动作。” “发生什么了?你们已经睡了一天了。”绯泠担忧的看范无救。 “那药里有专门针对灵魂的东西,只对鬼差有用,我和端烊都陷在过去的世界里出不来了,如你们所见。”范无救指着远处扔在不停动作的村民们,“这是我和老谢的过去,这些场景已经重复了好久,我一直在等着你们来救我。” “你知道我们会来!”绯泠跳脚。 “当然。”范无救得意的挑眉,“当你们看见我一直不醒一定会怀疑,泠儿你是彼岸者,当然会用属于彼岸者的招式,潜入进我的大脑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所以绯泠刚刚成为谢必安时你就已经知道了是吗?”我对范大鬼差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 “对。”范无救诚实的点头,“毕竟我知道老谢本性如何,他才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绯泠生性活泼,扮不像的。” “范无救你找死是不是!”气急败坏的绯泠狂踢范无救。 呵呵,该,我尽职尽责的在旁边鼓个掌。 “你看出来为什么不说!耽误老娘时间!” “因为我有事情要做啊!”范无救蹲在地上抱头求饶。 “什么事,说!今天不给老娘一个正确解释老娘让你永远醒不过来!” “我要是醒不过来,你坐上来自己动呀。” 我捂脸,我实在不忍心看范无救要死的有多惨。 远方的范村长们正在架火打算把那些人的尸体给烧掉,这边范无救…范村长你要是再不回头看看你儿子,你儿子就要被你儿媳妇打死了。 在绯泠的严厉教育下,范无救终于知道错了,终于肯正常的和我们说话。 范无救的意思是,他想知道接下来的三天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说他丧失过忆,不只是他,谢必安也是,他们俩谁都不记得这三天了发生了什么。 只是再有记忆时,已经是在一艘木舟上,他们俩的身边有包裹,还有他们俩父亲的亲笔信,他们俩的父亲让他们俩逃,逃的远远的,其他的什么都没说,而他们的家乡,这个桃花源,当时已经被大火吞噬,寸草不留。 他们俩隐姓埋名,潜入都城,只是毫无生活经验的他们终究是被人盯上,俗话说得好,百无一用是书生,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能束手就擒,一个被人按着头淹死在河里,一个被人拿着绳子吊死在堤坝上,他们俩的惨死到最后没想到会被人伪装成义举,还说什么感天动地,呵,不过是两个命运悲惨的人罢了。 要不是两人下地府时正逢阴界大乱,他们俩跟随的人受封成为了新的阴天子,恐怕现在早已经魂飞魄散。 更怪的事,多年以后谢必安和范无救修出人形重返世间时,竟然再次在人间听到了有关自己家乡的传言。 当时有个诗词大家写了一篇“桃花源记”在人间流传甚广,传说那先生天生生有一双阴阳眼,谢必安和范无救慕名前去拜访,先生一眼认出了他们俩,谢范二人询问有关桃花源的事,先生知无不言,说那桃花源内四季如春,百姓乐善好施。 谢范二人小声询问了桃花源内村长的样貌,先生执笔作画,没想到那人竟与范无救的父亲长的一模一样,可是距离谢范二人被杀已经过了几百年,二人将信将疑,之后二人合计,打算再回一趟桃花源。 很可惜的是,他二人没能找到桃花源入口,之后他们再想去找寻先生时,先生已经仙逝,他二人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日竟然已经过了几十年,这几十年间民间也有传言说有人寻找过桃花源,只是都没找到,谢必安和范无救虽不死心但也无奈,恰逢阎王爷传唤,二人只好返还阴间。 而范无救一心想在这里看到的,就是那三天内发生的事,也许那三天,就是桃花源秘密的暴露之时。 把那三具尸体全部烧光后范村长阴沉着脸走回来,他坐在上座,谢必安的父亲紧挨着他坐,其余村民围住他们俩站立,他们眼中的戾气还未消去,我这个外来户看的是战战兢兢。 “父亲,您为何要这样做?”范无救的脸上现在充斥着不解于害怕,他的声音还在发抖,装的有模有样,奥斯卡真是欠他一座小金人。 “无救,今日父亲以及众位叔伯所做之事都是为了你们好,你和必安好近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送你们离开。” “范伯父,我们自幼在这里生长,我们不想离开,村子有难,我们当与村子共同进退!” 真是夫妻合力,其利断金,这二人一唱一和的,还挺团结。 “必安不可胡闹!”谢父训斥他,“这里的事与你们无关,速速收拾东西同你母亲告别,明天一早就走,不可停留。” 谢必安还要再说什么,只是范无救制止了他,范无救给我使眼色,我回神看外面的香,只剩下很小的一节了。 奇怪,时间流速怎么突然间变快了。 第164章 让我看看这个药 那炷香被绯泠加持过,绝对是能燃烧的有多慢就燃烧的有多慢,而现在它突然燃烧的快起来让我不禁怀疑绯泠是否还撑得住。 而且现在对于范无救来说,正是关键时刻。 我的灵魂已经被抽离出身体,我现在能做的,竟然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香加速燃烧。 “绯泠,那香快没了!” “可是我现在走不了,除非无救想走。” “再等等!”范无救紧张的看他的父亲,“再等等天就亮了。” 二人回家装样子一般收拾东西,与父母道别,谢必安的体内毕竟不是他自己的真正灵魂,绯泠哭的我都看不下去,而范无救,他已经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习惯了。 天很快就亮了,几乎是在几个呼吸间,而那香,自然也是燃烧的快,已经要见底了。 天一亮,范村长便催促谢必安和范无救快快离开,正在这时,大地突然传来一阵震动。 这震动非比寻常,这当然不是地震,因为破碎的只有我们面前的空间! “还是要这样吗?”范无救颓然的闭眼,“泠儿,带我出去吧。” “好。” 绯泠虽是不解但也没多问,她双手结印,红色弥漫,我眼前逐渐被红色包裹,只觉得神识好像被什么东西扎过,再睁眼时,我的灵魂已经回到身体内。 我握拳,再松开,虽然还有些僵硬,但是最起码,这具身体又是我的了。 绯泠拿开放在范无救头上的手,她搭在范无救的双眼处,屋子里的光亮太强,而范无救已经睡了一天了,他的眼睛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了。 适应了一会后,绯泠才拿开手,范无救神情有些黯然的坐起。 “那样的场景,我已经经历了很多次,每次当我要触及真相时,场景都会碎裂,之后便是重来,每次都是如此。” “会查到真相的。”我只能如此安慰范无救。 “但愿。”范无救一边说着一边抱住绯泠,“辛苦了,亲爱的。” “你没事便好。” 变成了小女人的绯泠可真不多见,不过我还是有点眼力见的,这个时候,我可不适合再留在这。 我离开范无救的房间后发现如霜正站在外面。 “你怎么站在这里?回房等着多好?”我有些心疼,怎么站在这里这么久。 “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如霜握住我的手,“秋官,你知道我看不到你们能看到的场景,可我还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哑然,我都快忘记如霜看不到的这件事了。 一行五个人,有四个人都知道相同的事,唯独有一个人看不到,我想如霜已经忍了很久了。 我抱住如霜,头埋在她的颈间,她生性隐忍,想必这次说出来也是因为实在不能忍受了。 “绯泠刚刚带着我进入了范无救的大脑……”简单的给如霜解释,等我说完时,范无救和绯泠也出来了。 “宋姐呢?” 范无救问我,我看如霜,如霜指了指楼上,“宋姐已经上去了。” “秋官,带我去一趟厨房。” “好。” 对于范无救的要求我是没什么可拒绝的,就是有点好奇罢了。 厨房在楼上,上楼之后范无救一直走在我前面,之后他停在厨房外面的栏杆处,他倚在那,我们只能站在楼梯上。 宋姐正在刷锅刷碗,而她刷的,正是那天我用来煎药的锅。 “哎呀,小范醒了。” 宋姐看到我们有些紧张的擦擦手。 “醒了,有点饿,过来看宋姐这有没有什么吃的。”我回话。 “有,有有有。”宋姐擦干手开冰箱,“昨天早晨我买了不少东西,我给你们做。” “谢谢宋姐。” 范无救乖巧的道谢,之后他转身拍拍我,“走吧,去看看端烊,他不睡着呢吗?” “他睡死了。” 我们几个转身下楼,下去之后,范无救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给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我们虽有疑惑但都心领神会,谁会在被下药昏睡一天之后不关心同伴而关心别的,比如——厨房。 “秋官,除了我们还有谁吃了旁边那诊所医生的药?” “如霜也吃过。” 范无救停下脚步转身看如霜,“那你有事吗?” “没有。”如霜疑惑的摇摇头。 “你怀疑……” 绯泠欲言又止,我侧退一步仰头,“宋姐不做饭吗?我们都快饿死了。” “这就做,这就做。” 看着那刚探出头就被我弄的缩回去的宋姐,我只能冷笑。 “妍妍也吃了。”我对范无救说道。 “妍妍是谁?” “一个想找顾宁堕胎的人,顾宁给了她一瓶药,让她先吃一个星期,说是一个星期后再决定这胎打不打。” “她现在人呢?” “睡着了。”我转身用下巴指了指我身后这个房间,“睡了大半天了。” “有意思,泠儿你还可以吗?”范无救低头问绯泠。 “可以。”绯泠确定的点头。 “好,那让我们看一看那姑娘做了一天的梦到底是什么。” 不怀好意笑的范无救总给人一种阴冷感。 “我得去找宋姐要钥匙。”我很无奈的摊手,真的不是不给范无救面子,“我没有钥匙。” “你不是钥匙但你是笔差啊。” 范无救用一种看扶不起的阿斗的眼神看我。 我……我……我忘了…… 拿出生死笔,我双手结印。 “往来过迁,身形留聚,听我之令,为我所命。” 生死笔浮在我身前,一阵飘渺的阴风在这窄小的走廊里流转。 “帮我把07的大门打开,回头我给你烧纸。” 钱总是有诱惑力的,这种诱惑力不管是人是鬼都无法拒绝。 07的门把手被无形的力量往下压,如霜靠在我身后,我能透过她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感觉到她的紧张。 “没事。”我拍拍她的手,“有我在呢。” “嗯。”她还是神色紧张。 07的大门打开以后,我先让如霜进去,我们可不知道那姑娘睡姿如何,万一睡的裸点我们进去多尴尬。 十几秒后如霜出来,不过她是挡在门口的,她对绯泠招招手,我和范无救对视一眼一起转身。 大概过了五分钟,如霜和绯泠才出来,她们告诉我们,可以进去了。 进去之后我在门口画上结界,承诺给两个小鬼纸钱后我让他们守在门口,一有异动就通知我,之后又让一个小鬼跟住宋姐,我才放心的把门关上。 这当然是不够的,能够通过药物迷倒鬼差的人我从来没见过,小鬼对于他而言可能只是雕虫小技,但是有能帮忙的总比没有警戒好。 顾宁给了一盒香,我拿出香后,范无救把香放到鼻子下细细闻嗅。 “很奇特的香。” “不是檀香?”我问。 “应该不只是檀香。”范无救留恋的又闻闻香,“很久远的味道,我只闻过一次,还是在阎王大人那。” “什么味道?” “神农鼎的味道。” “!!!!” 竟然是神农鼎! 我已经控制不住我的面部表情,我曾怀疑过到底是什么药品会让鬼差都无法自拔,甚至我考虑过是什么来自上古的东西,唯独没想过的就是神农鼎,毕竟那可是阎王之物,若是连神农鼎都被用来对付阴间鬼差,那就证明,我们的敌人很强大的,超乎想象的强大。 第165章 一个美满的家庭 “还挺有意思的。”范无救将香还给绯泠,“我们开始吧。” “好。” 绯泠呆愣了一下接过香,她点燃香,放在妍妍床头,她拉住范无救的手,范无救拉住我的手,我拉住如霜的手。 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看看困了这个孩子一天的梦到底是什么。 红色的雾气弥漫开来,那是一朵妖娆艳丽的红色花朵,这花朵承载着我们进入未知的世界。 哦呀,是一个老社区。 社区虽然老,但是很不错,对面就是小学,再往北走不到一千米是初中,初中和高中紧挨着,那高中还是个很有名的高中,南边有个规模不小的戴状公园,西边是个幼儿园,我想这里的房子应该很贵,这才是正经八辈的学区房,简直就是一条龙服务。 刚刚在范无救梦里是男的,而现在绯泠所扮演的角色,则是一个孩子。 五岁?可能更小,毕竟在上幼儿园,绯泠脸上的怨念都阴沉出水了,范无救,如霜我们三依旧在旁边笑的前仰后合,谁让她妈,是妍妍啊! 笑完以后,范无救问我,“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我一怔,突然想起刚才在诊所里来人的话。 “刚刚我去诊所借香的时候,有个女人进来,她对顾宁说,医生,谢谢你的药,我不想堕胎了。” “秋官,叫醒妍妍之后带我去见见那个医生吧,我挺好奇的。” “我对他的好奇心也越来越大了。”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如霜戳我。 “我们俩在说我去诊所借香时遇到的事。” “你为什么要去诊所借香啊?” 如霜疑惑的看我,我却只能茫然的眨眨眼,对啊,我为什么要去诊所里借香啊。 “不知道。”我摇头,我只是按照直觉走,只是,为什么会有那种直觉? “别吵了,我们还是接着看吧。”范无救拍我,“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小的绯泠,啧啧,真可爱。” “你这爱好有点危险。”我斜眼。 “没事,都是我的。”范无救笑的猥琐+下流。 此时的小绯泠正被妍妍牵着走在去往幼儿园的路上,妍妍变了,变成了贵妇,也不是贵妇,只是她身上的气质已经不是陪酒女的样子,而是典雅的。 她有了一份比较好的工作,把绯泠送到幼儿园并且吻别后妍妍坐进一辆停在她身后多时的车。 黑色的,商务车,绯泠趴在幼儿园门口不舍的看那辆车,绯泠的视角就是我们的视角,她看见的我们才能看见,如今妍妍一走,其他的我们也就看不到了。 现在展现在我们眼前的,只有一群稚嫩的孩童。 在一群孩子中,绯泠终于迎来了傍晚,看她这拉长的脸,还有范无救魔性的笑声,我大概体会到了绯泠的无奈。 因为,她不喜欢孩子啊! 我们三喝茶看戏,不要问我茶哪来的,在这里要什么就会浮现出什么,不过都是虚的。 绯泠是整个幼儿园最后一个走的,因为妍妍来的很晚,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绯泠装作很高兴的扑向那两个人,原来那个男的,是妍妍现在的男朋友。 很帅气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太过熟悉恐怕我会把他当成普通NPC。 危险!这个男人出现时我全身上下每一处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 “绯泠,你试着给我们转换一下视角。”我飘到绯泠旁边,因为我这个角度实在是别扭。 “行啊,你要看什么?” “我要看这个男人的正脸。” “好。” 绯泠答应我之后仰头去看那个人,只是不管她是站在那个男人面前仰头看还是她被妍妍抱在怀里仰头看都是看不到那个人脸的。 这太可疑了,不仅是我,范无救,如霜我们三谁都看不见那个男人的正脸。 那个男人只是给我们感觉很帅气,还文质彬彬的,但是脸啊!我们要看脸啊! “我无能为力了。”绯泠在心底里对我们摊手。 “为什么会看不到啊。”我趴在如霜身上怨念。 “难不成出了bug?”范无救扶额。 我摇摇头,很无奈啊,之后绯泠就一路被妍妍抱在怀里,绯泠一直努力在看那个男人,可惜全程无能。 之后那个男人又带妍妍和绯泠去了高级西餐厅,妍妍好像从事了一些文学方面的事业,因为她们俩谈的真的很学术。 绯泠在旁边听的昏昏欲睡,我们这的场景忽明忽暗,范无救在绯泠旁边狂吹气,试图让绯泠精神点,可是绯泠就像被喂了安眠药一样眼皮子沉重的像栓了铅块。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因为绯泠一闭眼整个视角都黑了,我去看那香,还没烧多少。 绯泠再睁眼时已经是到家了,妍妍看她女儿醒了,慈爱的一笑,然后问她女儿,要不要洗澡。 绯泠刚睡醒,没太精神,还没来得及回答妍妍的问题,绯泠已经抱起她往浴室走。 我才刚刚反应过来,我的眼睛已经被范无救和如霜一起盖住。 我……我没想看啊!而且我能看见什么!那又不是绯泠的真正身体! 我耳边只剩下哗啦啦的水声,还有妍妍的自言自语,她一直在问自己的女儿觉得刚才那个人怎么样,重点是妍妍说,当她的爸爸怎么样? 绯泠彻底精神了,她没办法评价那个男人,最后绯泠沉默一阵,她问妍妍,可以给她看看那个男人的照片吗? 绯泠解释说刚才一直在发困,没看到那个男人的正脸,所以能给她看看照片吗? 妍妍同意了,她留下绯泠回房去取手机,绯泠抽空大吼,“洛秋官你的眼睛闭好了!” “是是是,大姐。”我无奈,我眼睛上的那两双手能不能行了还。 不到一分钟妍妍就拿着手机回来了,她给绯泠看照片,我试图睁眼,可是范无救没放过我。 “别看了,看不到了。” “哈?” “看不见,就算是把这张脸逼到绯泠脸上她也看不见。” “真的是bug吗?”如霜问范无救。 “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什么?”我问。 “也许是出现了入侵者,而且入侵者可以操控妍妍的大脑。” “不是吧?这里不是妍妍的世界吗?这里她应该是无敌的吧。”我不可思议的问范无救。 “可问题是,谁给的她这个世界。” 绯泠已经洗完澡,妍妍给她裹上浴巾把她抱起,啊,我的眼睛啊,终于明亮了。 妍妍把绯泠抱回她的房间,粉嫩粉嫩的公主房,这扑面而来的少女气息。 妍妍亲吻绯泠让她早些睡觉,之后她便关上门出去,这才是真正的一天,看得出来,这一天里妍妍过的很开心。 绯泠当然没有睡着,她睁着眼瞅天花板,于是我们三的视角都变成了天花板。 “你们觉得是怎么个问题?”绯泠问我们。 “应该是有人控制了这个女人的梦境,虽然不是全面,但是这一部分也足以影响这个女人的决定。” “决定她是否堕胎?”如霜问范无救。 “对,你不觉得,这个梦境,给了这个女人生活的动力?孩子带给了她不断努力的希望,而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不断往上爬,这很好。” “梦是很好,但终究是梦。”我对绯泠吹气,“把她唤醒。” “你确定?” “不然呢,这只是一个梦。” “可是这个梦正是这个女孩需要的!” “把她叫醒,不叫醒她,我们怎么知道到底是哪出的问题。” 我说完以后全场安静,绯泠一直在晃着头试图争取点权力,可是在范无救点头后,绯泠只能嘟着小嘴下床。 这只是一个梦,就算再好也只是一个梦。 第166章 似远非远 红色的雾气再度出现,在我的坚持下,绯泠唤醒妍妍,妍妍醒了以后先是迷茫的看着我们几个,紧接着她疯了一样去找那瓶药,像是被禁了毒药的瘾君子终于看见毒品一样疯狂找那瓶药。 如霜和绯泠两个人合力也不能把妍妍制止,我们都明白那瓶药对于妍妍来说是什么概念,那是幻想乡,可也是黄粱一梦。 范无救夺过药瓶举过头顶,妍妍个不高,够不到那个药瓶,可是她还是一直在努力,她看那个药瓶时眼里充满了渴望。 绯泠一个手刀砍在妍妍身上,妍妍虽然没有像电视剧里一样马上晕厥,但是也差不多晕眩的躺在床上抽搐。 “这个药的能力你很喜欢?” “把药给我,把药给我……”妍妍躺在床上哀求我们。 “这不是真的,你应该清楚。”总该有个人要当坏人,不如就让我来当。 “给我,我的药。” “就算把药给你又能怎么样,这只有一个星期的量,一个星期以后你要怎么做?” “我不管,你先把药给我!” “这一个星期你可以醉生梦死,你可以在这个梦境里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但是一个星期以后呢?你工作丢了,你没有孩子,你也没有什么帅气多金男带着你出入高档餐厅,这一切都是你的梦!你醒一醒!” “可这个梦最起码还能给我温暖!”妍妍趴在床上鼻涕与泪横飞,“这个梦,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 “想要就去努力,你趴在这能干什么?不过就是更加证明你的懦弱罢了。”我从范无救手里拿过药瓶丢给她,“所有的得到都是要有代价的,你想一想,你要付出什么。” 之后我们几个陆续退出房间,只留下如霜在这里,出来以后,宋姐正巧下来。 “怎么样,妍妍醒了吗?”宋姐很担忧的看房间里,只是让我们几个把门关住了。 “已经醒了。”我对宋姐笑笑,“只是睡了一天了有点头疼,如霜正在里面照顾她。” “那就行,我菜也进锅了,一会就能炒好。” “麻烦宋姐了。”范无救开口,“宋姐,我听说有很多附近的姑娘会来这里住对吗?” “对,对。” “那她们也有这种情况吗?一睡睡一天,尤其是在自己打胎前。”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宋姐慌张的错开眼神,她转身上楼,却在迈出一步台阶后停下,“好像,会有这种情况,她们,都吃了顾医生的药。” “谢谢宋姐。” 我真诚的道谢,宋姐这一句话,立马笃定了我们的想法。 “趁着饭还没做好,我们去看看端烊那小子在做些什么梦吧,我挺好奇的。”范无救摩拳擦掌。 我挑眉,“好啊,我也挺好奇。” 绯泠扶额,因为出力的都是她。 进去之后端烊和那个小婴灵还在大睡,绯泠把香点燃,然而香才刚点燃,端烊就被香味呛醒过来。 “范无救你谋杀是不是!呛死我算了!” 端烊这上一秒沉睡如死尸,下一秒精神的像是一只泰迪的样子,我真的是,心好累。 “我擦你怎么醒了?!”范无救惊恐的看端烊。 “为什么不能醒?”端烊迷茫的看我们。 范无救沉默了一阵,然后拍拍端烊,“没事,我们该出去吃饭了。” 不明觉厉的端烊只是揉揉肚子,“对啊,我饿了,现在几点了?” “下午六点!”我没好气的回他。 “啥?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这种方式叫你?”绯泠从端烊后面拍他,“你身体怎么样?没感受到什么异样吧?” “没啊,一切都好。”端烊左右活动着肩膀,展现自己的身体硬度。 “行了我们知道了。” 我开门出去,正巧如霜扶着妍妍出来,妍妍双眼红红的,神情萎顿,我和如霜交换了一下眼神,她对我点点头,我才放下心来。 上楼以后宋姐招呼我们吃饭,因为楼上地方小,所以我们只能站在外面吃饭,唯一坐着的,就是妍妍,她身体不好。 宋姐全程没看我们,她给我们盛饭的时候也是一直低着头,好像不敢看我们。 吃完饭后,我们几个去顾医生的诊所,哎呀,还真不凑巧,怎么又关门了。 “你们刚才吃饱了吗?”范无救伸着懒腰问我。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那家烧烤店。 “没吃饱。”端烊给面子的摸着肚子,“我们再去吃点烧烤吧,我记得那家烧烤可好吃了。” “好啊。”绯泠应和。 如霜握紧我的手,我回她一个安心的表情,有我们几个在,能有多大事呢。 婴灵看起来不太高兴,照端烊的翻译就是他不想去,小屁孩情绪还挺多,我又不能把他一个鬼留在这,只好把他收到生死笔了。 现在正是黄昏时,晕染的阳光半遮半掩,这条街上的情况云里雾里,好像伸手就能触及到真相,也好像,只是刚刚开始。 也许,在这一刻起,一切才是真正的开始。 逐渐消散的阴气,属于人类的身体机能,带有神农鼎气息的药,我不知道是谁给我们设了一个这么大的局,我只知道,这条街里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与我们息息相关,哦,是与范无救他们息息相关,那不如现在就从这一切的开始查起。 比如,那个吃坏好几个人肚子的烧烤店。 要是我们现在再尝尝,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呢? 坐在雅间里,我们点了不少肉串,给我们记单的服务员写一笔看我们一眼,最后范无救只是淡定的站起身俯视他。 范无救那一米九多的个子真的有点伤人。 “怎么了,我们这是有杀人犯啊还是有明星啊,看的这么勤快?” “没……就是,看见美女了,管不住,没管住自己。”那服务生秒怂。 “那你可得锻炼锻炼了,你要是管不住自己,可就有人要替你管了。” 我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打量服务员,“人眼,可是人体内特别脆弱的一个器官,损坏了,得掏多少钱赔。” “不用你们操心,不用你们操心,你们还要什么吗?”服务员心虚的转移话题,他越心虚我越觉得有趣。 “有,我要头。”范无救淡淡的,加了一句,“鸡头。” “好,好。” 那个服务员的身体动作已经僵硬,绯泠和端烊使劲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如霜也凑到我耳边说范无救好坏。 坏?摆脱,这可是个鬼差啊!而且是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鬼差!他在阎王身边呆了多少年,论人论鬼又有身份是他没见过的,不是说他坏,他前几天可能是不在状态,而现在,就是火力全开啊! 而对于我来说,能见识到黑无常的火力全开,莫不过是一件幸事,按照玛丽苏的套路来讲,就是,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很明显,现在的这件案子已经成功的引起范无救的注意,那么范大鬼差,就让我们见见地狱黑无常的最强姿态吧。 “五个头。”范无救依旧在盯着那个服务员,我只能替他默哀。 抱歉喽,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不对,是不该惹的鬼。 第167章 有点故事的烧烤店 点完菜后,那个服务员真是一刻也不多呆,火速离开我们这个包间。 范无救坐下后,绯泠一直在拍他问他为什么要吓唬那个服务员,范无救只是皱着眉,对我们伸出手。 一缕红线随着他的动作飘在我们面前,很淡的一缕,如霜看不到,我给她做解说。 那缕红线出来时,我体内的生死笔也不安的躁动,尤其是那婴灵,他在畏惧这个红线。 “这是我在那个服务员身上抓到的。” “这是什么线?”我也一头雾水。 “血缘线,不是血缘关系的那个血缘,而是单纯的因为血液产生的连线。”范无救给我们做解释,“这种线,只会出现在杀人犯的身上,因为业障缠绕才会出现血缘线。” 端烊打开门,往门边挪了挪,探出头去看,看了几秒他把头伸回来,“所以这是一个杀人犯屈居人下当店员的故事。” “嘭!” 某人就这么硬生生的被踹趴下,一头狠狠的撞在饭桌上,我看着都疼。 “范无救!我已经是死人了!你还想让我再死一次啊!” 端烊气鼓鼓的大喊范无救,正巧这时,有服务员端着肉串进来,只不过不是第一次的那个服务员。 “就是因为知道你死了不可能再死我才要揍你!”可惜的是范无救根本没注意到活人的感受。 而那活人,我觉得吧,这种情况下可能大家看我们的眼神会是看智障的眼神,而不是惊恐。 这明显是做了亏心事的眼神啊,如霜趴在我耳边对我耳语说这些个服务员不对劲,我笑笑,岂止是不对劲。 服务员走了以后,狠狠瞪了范无救一眼,绯泠憋着笑递给端烊一个肉串,端烊拿过肉串恶狠狠的咬下。 我看肉串上来了,也拿了一串,还没等放到嘴里端烊已经炸锅了,嘴里的肉全被他吐到地上,他直接一个高蹦到沙发上大喊:“这什么肉啊!怎么一股子血腥味!!” 我疑惑的看向手里的肉串,血腥味? 这肉串被烤的极为诱人,我们要了几串高级肉串,所以有几根肉串的上面裹了一层果酱,看起来分外的高大上,我听到端烊说这肉串有血腥味,就拿筷子挑开肉串上的果酱,不挑不要紧,这一看我们几个差点把刚才吃过的饭都吐出来! 血腥味当然是没有的,只是,那他妈底下裹的是蛆啊!!! 白花花的肉虫,我们几个都是经历过圆蛊事件的好歹还有点抵抗力,可是如霜没有,我扒开肉串她看到时立马变了脸色起身跑出找厕所,我把肉串一丢紧跟着她出去找她,卧槽这他妈都算什么事! 如霜吐的稀里哗啦,这里的厕所只有一个,男女通用,所以她进去以后我也紧跟着进去,她吐了好一会才停下。 “怎么样,撑得住吗?不然我先把你送回去吧。”我拍她的后背,这个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毕竟前几天我们刚吃完这个肉串,结果现在……都特么的变成了蛆,主要是那蛆还不是死的,还在动,我靠,我也不行了。 “我还好。” 吐完以后的如霜去洗手池洗脸,真是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我冲水。 出了厕所以后,我看到这家烧烤店又进来一批人,服务员正在热情的招待,真可谓是座无虚席,老人,小孩,都在大快朵颐,我不忍心再去看他们,如果他们知道这肉是用什么做的,他们还会这么高兴吗? 我不说是因为我知道看到那些蛆的只有我们,因为哪有人在看到自己吃的肉里有蛆还能吃的这么开心的?! 回到房间里,这不到十米的距离不知道有多少服务员给我们放眼刀。 让如霜先进去之后我马上关门,这个包间里的情况不能让外人看见。 范无救他们全都铁青着脸,我看桌子上剩下的东西,不行,我也想吐。 全都是蛆,一个桌子爬的满满的都是蛆,这些白花花的肉虫如果换个品种我都不会这么恶心。 可是,这些是从尸体里爬出来的蛆啊!! “你们觉得接下来上的菜会是什么样的?”我站在门口问他们。 “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绯泠捂眼睛。 如霜脸色……算了,这已经不是她该承受的了的。 正在这时,我背后响起敲门声,我看了一眼桌子,叹口气,转身出去。 “客人,你们的菜。”服务员端着盘子无辜的看着我。 “里面有些乱,东西给我就行了,我自己拿下去。”我伸出手,微笑着看那个店员。 “不好吧,先生。”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我强行接过托盘,我去抢的这一刻,那个服务员身上突然迸出一条血缘线,那血缘线清晰的辣眼睛。 突如其来的心虚,我微笑着转身进屋,范无救正背对着门站,我们俩用身体挡住桌子,不让服务员看见我们干了些什么。 桌子上根本就是不忍直视,一点放托盘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看,谁都不知道该拿这一桌子的……蛆……怎么办。 “你们要不要处理一下。”我打算当个甩手掌柜。 “对,你们处理。”绯泠和如霜退后。 端烊和范无救两个人懵逼脸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的看我,我摊手,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会放火吗?”端烊看范无救。 “我能放火把这家店烧了。”范无救超级无辜的看端烊,端烊给他一个白眼。 然后范无救就更加无辜的看我,“要不,你举着吧,我们解剖。” “啥?!!”这战火咋还引我身上了!! “对,就这样!” 端烊一拍手,举着两钎子不怀好意的对我笑。 “为了共产主义的事业,献身吧,党会记得你,人民会铭记你,国家会赞扬你的!” “………”我无力的看端烊,这套词真溜,真是和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他也变坏了。 “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我举起托盘,咆哮,“给我快点!!!” “好好好!!” 举着钎子的两个死鬼差,对,就是死鬼差,不死怎么会成为鬼差。 我把托盘举到身前最远的距离,全程侧头,没眼看,不想看。 上来的是烤鸡头,范无救那死鬼差钦点的鸡头,等他们俩解剖完以后,我盘子里除了活着的蛆以外还有一根很短的头发。 “完事了吗?”我绝对不会承认我的声音是抖的,毕竟我手里举着一盘的蛆!! 我欲哭无泪啊!! “完事了完事了。”范无救用钎子挑出那根头发在我面前晃荡,“这就是收获!” “去你大爷的收获。”我把托盘往桌子上一扔,妈卖批,这破玩意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碰。 “这头发是男人的吗?”绯泠问。 “不知道,我得读一下。”范无救把头发给端烊,“来举着。” “举你大爷!!你自己弄!!”端烊蹦到沙发上,一副良家妇女要被啥啥啥的样子。 范无救又转身看我,把头发递给我,“举一下。” “不要。”我抱紧自己的双手,我才不要。 “我擦,就帮我举一下会死吗!我要读取这根头发的信息!”范无救也咆哮。 “拿回宾馆,放在你的床上,自己读!” “你大爷…” “你大爷!!” 于是这顿饭就这样结束了,剩下的都是素菜,不能素菜也有蛆吧,算了,就算是它有我也不想再看,我的眼睛,不行,我得回去洗洗眼睛。 第168章 入梦来 回到宾馆时诊所还没开门,我们出去也有一两个小时了,顾宁说过他每四个小时休息四十五分种,如果说我们走时正好碰到他在休息,那么现在,可能还在休息?? “没人吧,这里面。”范无救趴在玻璃门上看。 “不会吧。”我也站在他旁边趴在玻璃门上往里看。 “里面没有人气,应该是出门了。” “这个时候出门,好巧啊。”如霜在我身后说道。 “也许就是故意的呗。”端烊双手环胸。 “先回去吧。”范无救转身拍端烊,“我还得看头发呢。” “不如连脑子一起看了吧。”我发誓我只是一时没忍住。 “给你看脑子。” “哦,对了,明天早晨八点要去医院检查身体,你们两个明天早晨不许吃早饭。”绯泠拍范无救的“听到没。” “是是是。”范无救这个妻奴。 没在前台看见宋姐,不知道去哪了,我们自觉下楼,回屋。 头发的信息就交给范无救了,我需要回房休息,啊啊,我的行李箱。 生无可恋的转身上楼出去取行李箱,怎么把它给忘了,打开后备箱,我把行李箱拿出来,突兀的,我后脖颈一痛,接下来就是铺天盖地的睡意疯狂向我袭来。 恍惚中,我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 是……宁天泽??可是,好困,我撑不住了…… 啊嘞?我怎么还站在这条街上?我不是被人弄晕了吗?不对,这不是现在的那条街,因为我旁边还不是诊所,我的车也不在,连宋姐,都年轻了几岁。 宋姐在抽烟,她倚着宾馆的栏杆,她一边抽烟一边愤愤的看,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那家烧烤店。 那家烧烤店,这么早就已经开了吗? “呸!”抽完烟的宋姐对那家烧烤店愤愤的吐了一口痰,我对宋姐招招手,想问她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穿过我的身体下楼时我意识到,这情况不是这么简单。 我擦,我又入梦了?? 现在这附近的店都没开门,就只有那一家烧烤店正在忙碌,我想了一下,可能这个梦要让我看的,就是那个烧烤店吧。 可是这也太凑巧了吧,我们才刚发现烧烤店不对劲现在它就出现在我的梦里。 是宁天泽?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此时那家烧烤店门口停了一辆货车,进货的车!! 这才是终于等到你!我必须要看一下这个提供肉类的公司是个什么名! 哎呦呵,没写名,而且这肉,这是肉吗?这个,这个包裹在黑袋子里的长长的东西,是尸体吧。 反正他们也看不到我,我随着这些抬袋子的工作人员进入他们的厨房,他们把东西抬到厨房里后,打开了一个小门,之后他们前后进入,我跟着他们一起走,可当我要进去时,一股无形的屏障阻挡在我身前。 难怪我第一次来就觉得这个厨房不对劲,原来是有人下了结界。 正在我左思右想考虑怎么进去时,我前方的屏障突然裂开一个口,紧接着这里的屏障一处接着一处全部破碎,我愣愣的前后看了看,是有谁在帮我吗? 可是我周围没有奇特的人,既然结界已开,不如顺水推舟进去。 这是一条很长的道,黑漆漆的,是真的没有灯,这里阴冷阴冷的,至于我一个灵体为甚会知道这里阴冷,可能是因为,这两服务员自己说的吧。 这里唯一的光源就是隔着几步道亮起的蜡烛,幽冥一样的绿光,在我的所知的知识范围内,能发出这种颜色光的,只有尸油做的蜡烛。 大概过了十几米的通道,他们进入一个圆形的地方。 这里,横七竖八的,放了不少尸体,看来我猜的没错,这里果然是藏尸的地方。 这两个服务员挑挑拣拣,然后把袋子里的尸体拿出来,这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他没有腿,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痕的服务员嘀咕了一句损失真大,之后他们开始在两旁的柜子处选刀。 这个地方是亮的,两边放着大刀,刀上面没有血迹,大概能说明运来的都是尸体,因为尸体是不会有血的,活人才会有,刀上没有血迹,也就证明运进来的没有活人。 那两个服务员选好刀之后开始肢解尸体,他们挑选一些完整的,比较美观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切除四肢用躯干,在角落里躺了一具长的还可以的女尸,把女尸的衣服扒了之后,那个脸皮长疤的服务员竟然……竟然脱了裤子然后……我靠我没眼看,我真的不行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有这种爱好的人,另一个分尸的服务员估计三观也受到了冲击,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几秒钟以后才招呼这个人,说让他快点。 我的眼睛啊,今天就没得到休息。 那个男的好不容易完事了,然后他们拖着已经分解好的部位开门,这门是需要指纹解锁的,疤痕男刷指纹进入,进去之后,我——杀了我吧!!! 这他妈都是什么啊,用尸体养蛆!!咋不上天你们这帮人,看看这,看看这啊,一排排的架子上摆着被肢解好的身体部位,这屋子还不小,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了,我的大脑仿佛停止了转动,怎么可能啊,竟然会有人人工养蛆!! 我真的好想吐,我想跑,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这两个服务员还在有说有笑的讨论,说把这些东西给顾客吃他们都不忍心,在看到那帮顾客吃的那么开心就更不忍心告诉他们真相了,这这……!他们为什么没被查出来!这里一定有交易! 之后又是一扇门,门上画了阵,这阵我没见过,这两个服务员挑选了一些个头比较好的蛆拿进这扇门。 我也跟着进去,一样的,在门前被阻拦,一样的,有人替我打碎法阵。 这里面关的……关的是……人!! 我靠,还是几个小孩! 总共是三个小孩,一女两男,他们都没穿衣服,全被铁链绑缚住,锁在房间里,他们神情萎靡,双眼混沌,我有点担心这两个女孩会不会要被那个男的…… 好在那个男的没动他们,另一个人问他怎么到这止住了,疤痕男很厌恶说他再重口也不会和药人做。 药人,这可真是个久远的名字,我曾在野史文献里看过药人的记载,药人是被特殊选定过的孩子,他们从下来起就被人带走,被人喂以毒药,再中和解药,让他们的身体逐渐接受药的药性,在三岁时再把他们扔进放满毒虫的坑里,九天以后再来看,如果能活下来,他们就成为了真正的药人。 这种方法简直惨绝人寰好吗,这几个孩子才多大,啊,也就七八岁,从小就要吃毒药,吃毒虫,这样让身体里的血液也充满剧毒,我不知道这家店老板要干嘛,药人在大明时期曾被朝廷通缉通杀过,当时连制作药人的术士都一并被杀,书籍全部焚毁,我所看到的也只是粗略讲述了一下制作药人的过程,重要的地方一笔带过,可是这个烧烤店里,竟然有三个药人!! 蛆对于药人而言只是用来维持身体最低机能的虫子,因为蛆没有毒,而且蛆的体内有蛋白质,服务员把蛆喂给这三个药人以后一刻都没有多呆,能有多快离开就有多快离开。 我没有跟着那两个服务员走,直觉告诉我,我的目标就是这三个药人。 等到那两个人走了以后,被锁链捆在中间的这个男孩子眨眨眼,他眼中的混沌逐渐消失,其他两个女孩看见以后也做了同样动作。 她们的眼睛,恢复了清明,而这个男童,抬头,对我扬起一个微笑。 “你终于来了,等了你好久。” 第169章 跨越时空的最后祈愿 我对他挥了挥手,他笑着对我点头,我确认,他真的是在对我说话。 “你能看得见我?”我敢保证我现在真的是灵体。 “当然能,我们可是一直在等着你。” 他说话时,旁边两个女童也一起抬头看我,“我们曾经占卜过,笔差,你终于来了。” “等我做什么?”我疑惑的指着自己。 “你是命定之人。” 这个男童,没有名字,他只有编号,叫十八,他左边的女童叫三十七,右边那个女童叫八十六。 他们说,他们都是用来实验的孩子,大概有一百多个人,可是活下来只有四个,他们三个虽然活下来了但是他们都是残次品,只有八十一是完成品。 他们三个只能活到五十岁,还必须定期有毒虫毒药维持才行,而八十一他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除了谁靠近他谁就会死这一点。 他们四个一直活在深山里,他们三个作为八十一的替代品,只要八十一出了问题,他们三个就要为八十一献祭自己。 他们三个永远不会长大,只会维持七八岁的样子,虽然他们已经三十六岁,也就是说,还有十四年他们就会死。 二十年前,囚禁他们的人突然出现意外,他们被一伙陌生人带走,他们和陌生人搏斗中,八十一在慌乱中逃走,他们三个被抓,之后一个神秘的兜帽男给他们下了咒,让他们无法逃出,只能为那个神秘男所用。 这伙人一直在找八十一,但是多年无果,神秘男只能培养他们,利用他们体内的毒血。 至于神秘男用他们的毒血做些什么,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的十几年他们一直被囚禁在黑暗里,直到三年前他们才被转移出来。 三十七说,这家烧烤店是一个实验点,这里的人都是那个神秘男的下手,他们来这里,是为了神秘男的实验。 开这家烧烤店的人,原先是刽子手,他们专门收集尸体,在黑市里有自己的地盘,不管是无辜被杀的,报仇杀害的,只要客人付得起钱,他们就会把尸体收走,而被收走的尸体,他们会把他们解剖,用合理的部分培养蛆虫,那些也不是普通的蛆虫,这些蛆虫里面到底含有什么三十七他们也不知道,这就像是慢性毒药,前期很难发现毒性,只有到后期才能查出来,而作为药人,他们三个都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这种慢性毒药他们也觉察不出来。 来这里吃饭的人大多都是附近生活景况不太好的人,因为用了障眼法,再加上这里独特的配料,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东西便宜。 实验的目标就是这些人,他们想看这些人多久才会毒发,而毒是什么,十八旁敲侧击问过,可是烧烤店老板也不知道。 这条街就像是被控制住一样,进进出出的,都在那个神秘男的控制下,这里的气场也一直是封闭的,可是大概一年前,这里突然间破了一个口。 这里进来了个陌生人,这个人和烧烤店费力营造出来的氛围完全不同,他打破了神秘男布下的格局,神秘男一直想抓到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存在。 那个人,来见过他们。 那个人给他们做了占卜,告诉他们多年以后这里会来一个人,那人是唯一的笔差,他身上有很大的秘密,而这个笔差可以帮他们解脱。 于是就有了我现在所看到的这一幕,只是我看到的是他们留下的残影,早在半年以前,他们就因为不遵守神秘男的要求而被神秘男加大力度折磨,在毫无希望之下,这三个药人自尽,但是因为有法阵的困缚他们的魂魄无法离开,而半年以前,正是本地大规模爆发瘟疫的时候。 那场瘟疫我曾在报纸和新闻上看过,因为事发突然,疫苗不管用,病情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就像是多年前的非典一样,这里成为一座人人恐慌的城市。 之后过不了多久,这里的病情突然结束,来的快去的也快,而抑制病毒的疫苗,当时根本没被研发出来,病情消失的原因是因为作为病毒控制者的三个药人,自尽。 那些培养蛆虫的尸体里有他们的毒血,而且他们常年食用蛆虫,他们和蛆虫建立联系,神秘男试图利用他们控制住那些中毒的人,他们不甘造如此大的杀业而选择自尽,病原体消失,疾病无医而愈。 他们本想再坚持半年,只是毒性突然发作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而也正是因为毒性发作,他们才感应出自己就是这些蛊虫的控制者,在奋力挣扎无果后,他们打算自尽,而就在他们打算自杀前的一小时,这里来了一个人。 是破坏了被封锁的气场的那个人,那个人变了样子,如果说当初他就是一滩水,流进这里,利用自己水利万物的特点逐渐把这里溶解,那么他现在就是一把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试图把这里一刀破坏。 很显然,他在破坏时,遇到了阻碍,他来这是想要这三个药人活下去,他说他会研发出解药,他需要这三个药人活下去好在以后能够帮到他。 可是药人们拒绝了,因为只要他们还活着这场瘟疫就不可能结束,他们存在,病原体就存在,即使研发出了解毒剂,也只是暂时的,在那个人苦求无果后,药人们坚持自己的意见,只有他们死掉,才可以救这些无辜的人。 那个人最后没有办法,只能用一样东西留住了他们的一缕魂魄,药人在活下来时灵魂就已经是魔鬼的,那个人能做的,只是从魔鬼的手中,救下他们三个的一缕真魂,为的就是让我能够在今天,听到他们诉说的真相。 那个人是谁,药人不知道,因为那个人没有告诉他们他的名字,他来这里是也是用灵魂出窍的方式,至于他的面目,药人们说,那个人的脸好像被施了法,看不到他的样子,即使是和他面对面站着也看不到他的样子。 药人们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人可以控药,他可以利用从上古流传下来的中草药控制别人,甚至可以控制阴界之物。 药人们的请求很简单,他们想让我摧垮这里,他们告诉我,一切都是相连的,当我踏进这里之后遇到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相连的,一环扣一环,我是命定之人,我无法拒绝,也无法逃离。 这些话是药人们的魂魄能够留在世间说完的最后一些话,除了他们对我展示的惊世骇俗的真相,还有十八在消失前对我说的那句话。 “镜花水月亦或是一叶障目,虚虚实实,雾里看花,维花中看雾,方可峰回路转。” 我呆愣愣的看着他们的魂魄在我眼前消失,我只是一个灵体,我无法决定任何事,但我还可以思考。 若真的是半年前,为何宾馆旁边那家诊所不存在于这里,还有宋姐,她容貌的变化速度可不像是只过了半年的人,还有就是药人们说的那个人,也许我见过他,直觉告诉我不应该只是在妍妍的梦里,最重要的是药人们说的那个人的能力,控药,甚至能利用药控制住阴界之物,不正是在说范无救他们吗。 如果这里真的有被神秘男控制,那么范无救他们的阴气流失似乎能找到一个说法,是有人在设局陷害我们,我不排除的一个想法是,既然控药之人能够占卜出我的到来,而药人们口中那个手眼通天的神秘男也能占卜出。 命定之事无法更改,能做的只是尽量避免,若这是命,我当不惧,我想那个神秘男也会知道。 这么一想大概就能想通了,范无救他们进局子也好,住的酒店突如其来的火灾也好,我们自从到这座城市后遇到的每一件事好像都有了解释,有人在操控着他们,不让我们那么快接近真相。 药人说,我们经历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关联的,那我不妨把这些事都写下来,看看关联在哪,这么想着,我的大脑好像正在被什么东西往回拉扯,恍惚中,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原来是如霜他们。 第170章 菩提本无树 “秋官你没事吧!” “秋官你怎么样?!” “秋官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们了!” “秋官,身体怎么有没有不适?” 我刚一睁开眼,他们几个焦急又担忧的关心就如同爆豆一样穿进我的耳朵,我轻笑,伸手抚摸如霜的脸颊。 “我没事,别担心,你们怎么都在这?” “你吓死我们了你知道吗!”如霜用力抱住我,“你突然倒在街道上,我们还以为你怎么样了呢!” “我没事。”我安抚如霜,“只是知道了一些事罢了。” “顾医生就在外面,我们刚刚请他为你看的诊。”范无救说道。 顾医生,听到这几个字我就感觉开心,他来的真是正是时候。 “我要去见他。” “你能行吗?”如霜拉住我,担忧的看着我“你刚刚都昏迷了。” “没关系。”我拍她,“我没事的,刚刚,只是我去看一些事情的方式罢了。” 下床穿好鞋之后,范无救给我打开门,顾宁正站在外面,他依旧是那样淡然的看着我,可是我却看到了风起云涌。 “顾医生,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好啊,去我那吧。” “好,还请,点上一根檀香。” “秋官。” 范无救听到我说檀香,他皱眉上前拉住我,我对他摇摇头,拂去他的手。 和顾宁离开宾馆后,我们一起去他的诊所。这是我第二次来二楼,这里真的不大,只是很整齐,书柜上的书整齐划一,吊床也很干净,我能想到,来这借宿的那些陪酒女应该是很珍惜的。 顾宁给我沏了一杯茶,他很爱喝茶,有专门的喝茶工具,跪坐在茶桌前,我举起这个用陶瓷打造的小茶杯,很精致,上面还刻着字,一面刻“顾”,一面刻“宁”。 “顾医生是把自己的名字刻上来了吗?” “不,这是我和我哥哥,我哥哥姓宁。” “是亲哥哥吗?” “应该算是。” 顾医生点燃檀香,他把檀香放到专门用来固定香的扁舟上,这扁舟上有一个垂钓渔翁,渔翁的手上可以放香。 这味道很平静,我深深的吸一口气,胸中积攒多日的浊气被这命令冲淡,我吐气,这些日子的不顺也随之吐出。 “秋官喜欢这香吗?我以檀香为原料自己加工的,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些。” “好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有些惊异,“顾医生还真是个全才。” “不过是闲着无聊时学的罢了。” “我要是会顾医生会的这些东西,我想我永远都不会无聊。” “无聊还是有趣,取决于人心,心若是浮躁,那么每一天都碌碌无为,只有沉淀下来,明日才会更加充实。”顾医生对我举杯,“你说呢?” “我佛曾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顾医生饱读诗书,你认为这句话怎么理解?” “红尘滚滚,岁月悠悠,在这个世上,过往的皆是客,没有人会永恒,每个人留下的足迹或消匿在人群里,或沉寂在历史中,浮世三千,皆是空。” “顾医生的意思是,不管活着时有多么执着,有多少执念,都是虚妄?” “不是虚妄。”顾医生低下头转他手里的茶杯,“是证明,所有的执着,所有的不舍与奋斗,都是你存在的证明。” “顾医生不觉得这话里有矛盾吗,既然一切是空,又何来证明之说?” 我坐直身体,可谓是正襟危坐,古有论道,而今日,我想听到他怎么说。 “因为活着,浮世三千只是游园惊梦,我们终究是活在这个世上,我佛超脱俗世,大慈大悲渡人渡己,可是你我是凡人,身在俗世,为世俗所趋势,有人为了父母而活,有人为了自己而活,我们都不想白来这世间一趟,或是出人头地,或是名留青史,我们想在这个浩瀚的世界里留下一些东西,证明我们曾经在这里活过。” “那么顾医生想留下的,是什么?” “我想留下,我是我自己的凭证。” 顾宁直直的看着我,他那波澜不惊的眸子下第一次出现一些别样的感情,我知道那是什么,我曾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我想,活着。 那是生的欲望,那是对这俗世的留恋。 杯中茶已经凉了,顾宁替我倒掉茶,又替我斟上一杯。 “秋官,你又为了什么。” “为了我自己。” 若我有执念,当时收集齐那些珠子,可是珠子真的重要吗,前世今生,记得与记不得又有什么分别。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彰显于我,我这一世奠定了我为人处事的标准,我曾渡过无数亡灵,却不想渡自己,失去了这一世经历的种种,落入轮回道,和所有人一样重头再来,经历新的事情,认识新的人,我的灵魂是一样的,可是思维确是新的,思维决定灵魂,若我的思维是新的,那我的灵魂,不也就是新的了吗? 我用手指沾上杯中的水,我在茶桌上画了一个圈,“顾医生,你可以说说我这个圈的含义吗?” “起点,终点,纠缠,放下,是开始,也是结束,是新生,也是灭亡。” “生生不息。” “是。” 我收回手,看顾医生,“一个人,一生可以用一个圈来比拟,那么一件事呢?” “当它开始时,结局已经注定,一件事,纠纠缠缠,爱恨离合无数年,上天自有因果,因果循环就是一个圆。”顾医生举起茶杯泯了一口茶,“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需要顾医生帮我解释解释。” “巧了,我也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想让你给我解释解释。” “什么问题?”我好奇的看着他,还有他不明白的道理? “秋官,人有两面,一正一邪,那么灵魂呢?” “也有两面,或生或死。” “可以同时存在吗?” “一个的死亡即使另一个的新生。” “也就是说,只会存在一个。” “对,只有一个。” 我完以后,顾医生的神情突然变的犀利而鉴定,他对我举杯,“今天我的收获很大,谢谢。” “不必,今天我也很开心。” 我同顾医生一起喝下那杯茶,我转着看那茶杯,顾字犀利而锋锐,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而那宁字安静平稳,如同一滩随遇而安却不会屈服的水泽。 “也许不是只有一个。”他轻声说话。 “什么?” “生与死,正与邪,为何不可合二为一?” “古有恶人有圣人,却唯独没有你说的那种人。” “有。”他坚定的看着我,“是小人,真正的小人,只有真正的小人才会用恶掩藏自己的善,用恶来保护自己的善,以恶制恶,剩余的善才是真正的善。” 我愣了愣,细细品味他的话。 以恶制恶。 “若有一天,我希望能见到顾医生口中那样的人。” 顾医生摇着头轻笑,而后他看向窗外,那是灰暗的天空,这孤凉的夜晚连月亮都不愿意出现,只有几颗闪烁的星星,在天空上苦苦挣扎。 “若是善大于恶,那他就会消失,若是恶大于善,他就会出现,这样的他,你还会想他吗?” “想。”我放下被我玩赏许久的茶杯,“因为现在是末法世界,魑魅魍魉,百鬼夜行。” “我真应该让我的哥哥也来见见你。”顾医生微笑着看我,“他一定会喜欢和你聊天的,你和他很像,只是可惜,他再也无法看这个世界了。” “对不起。” “不必,这个话题是我提起来的,秋官,如果你见到他了,你会责怪他的邪恶吗?” “会,但我也会感激他。” “谢谢。”顾医生真诚的看我。 第171章 捋捋思路 离开诊所时已经很晚了,天还是那么的黑,路灯白色惨淡的光泽有些不忍直视,我仰望着天空点燃一根烟,我开始在想我经历的这些事。 从最一开始想起。 在泰山上,我们迷了路,遇到冤死的亡灵仍然不甘心的在重复当日所经历的事情,那是祭祀,那些人来自鲁国的人高举着旗帜被祭祀在齐国的大地上,而且我怀疑是有人布阵把他们困在了那里。 之后是下山时我看到的人,那些红着眼睛的人在下一秒突然变的正常起来,我不相信那是我的错觉,还有变更的时间线,突如其来少了的几个小时让我费解,我明明记得是因为天要黑了才下的山。 第三是我再次去泰山时遇到的老太太,一样的话,我在好几个人的嘴里都听见过。 第四,是范无救他线人给他的照片,我从没见过活人在和鬼差做交易时还敢捉弄鬼差,而且姬赦在第二天就暴毙,他的灵魂范无救却没有接收到。 第五,是我们进入曲阜之后遇到的事,在孔林里,工作人员带我们去了照片上给的地方,可是之后工作人员就被杀了,而且那个地方也出现了“立入禁止”的牌子,我一个人眼瞎没看见可不代表其他几个人也眼瞎没看见,当时的确是没有,那是后来出现的。 第六,是古屋里的镂空雕刻,一生一死,和古屋外一阴一阳两颗树相得益彰,好像要告诉我们些什么。 不行,我得记下来这个,我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明天陪他们做完检查后我得再去一趟孔林再看看。 第七,范无救他们的隐身无效,阴气开始流失,而我们也因为他们三没有身份证的原因被警察查,之后他们三又因为孔林内工作人员死亡的事被抓进监狱,结果第二天杀人凶手就投案自首了,这也太巧合了,再加上范无救他们被放出来的当天我和如霜居住的宾馆发生的爆炸,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巧合的,况且爆炸还发生在范无救他们刚出狱时。 第八,范无救得到被放置在火灾现场中刻有殄文的狼牙,狼牙不重要,殄文很重要。 第九,宁天泽,首先是我在梦里梦到了宁天泽的故事,之后又在寿司店得到赵思年的补充,而我看到的有关宁天泽的事情中,却没有赵思年的一丁点身影,而赵思年的婴灵告诉我,他父亲旁边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和他父亲截然不同的人。 第十,范无救在入狱前从城外发现的坟头土,是八卦阵的形状。 第十一,范无救,端烊,绯泠他们三的坏肚子,如果说最一开始坏肚子还能用烧烤店那里的东西有毒来形容那么之后呢?之后如霜可没和他们一起再坏肚子,如果真的如赵思年所说,这是因为吃太多了,那么鬼差为何会吃多,只有人会吃多,如果说有人要让他们变成人,那么又是谁,执意想要鬼差便成人,还有一点,为何我没有坏肚子,在寿司店那次,可是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坏肚子了,为何我没有? 第十二,顾宁的药,还有顾宁的香,范无救说顾宁的香有神农鼎的味道,神农鼎在地府失窃,若是他真的在顾宁手上,为何范无救和端烊感觉不到? 第十三,宋姐,范无救他们昏迷以后宋姐像是做贼心虚一样。 第十四,顾宁给妍妍开的药,那药给了妍妍一个美好的梦,而且在梦里,还出现了一个控制梦的人,那个人,我们看不到脸,这和之后药人告诉我的还有之前赵思年说的重合,我暂定他们就是一个人。 第十五,药人,谁在制作药人,逃跑的八十一去哪了,谁融入了这里,又要打破这里? 等等,药人说,那个人可以控药,甚至可以用药控制住阴界之物他的气场先是像水,后又像刀。 先是水,后是刀,合二为一,与众不同。 我猛的转身看身后的诊所,二楼已经熄灯,一楼的大门也被锁住了,是顾宁!! 顾宁可以控药,他用的药物可以让鬼差陷入沉睡,那么他控制妍妍一个普通小女孩的梦也就轻而易举,那茶杯上的字,宁字如水,顾字如刀,那宁字他说是他的哥哥。 可以这么理解,先是他的哥哥,后是他,到最后合二为一,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但是他说他哥已经看不到这个世界了,那就证明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药人还说,气场发生变化是在一年以前,顾宁也说过他是一年前来的这里,他在这里,这里就有了规矩,的确与烧烤店营造出来的毒药气场格格不入。 我看了看手中的檀香,顾宁说这是他自己做的,不知道原料用的是什么,若真的是顾宁,他为何要给我们下药,又为何替药人们占卜? 最后一点,谁把我打晕了,不对,是扎晕,因为我在晕倒前清楚的看到一个红色的人影。 我转头看宋姐的宾馆,没有安摄像头,这附近都没有安摄像头,大概是因为烧烤店的缘故吧,这条街都没人店铺安摄像头。 我抽完烟,按灭烟头,我想起在泰山上老太太说的话,还有那些药人的魂魄在消失前说的话,这些话有异曲同工之妙,综合一下,他们想说的就是。 我知道的,真的是真相吗?还是另一个局的开始。 第172章 医生说做检查前不能吃饭 回到诊所里,我找范无救谈了谈,我把我整理出来的疑点全部告诉范无救,范无救记下来以后开始坐那深思熟虑,我见他不理我,只能对绯泠耸耸肩,这家伙火力全开起来还真不能小看。 如霜一直在担心我,回到房间安抚好她以后,我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疑点是整理出来了,可是我们知道的太少了,根本无从下手,怀疑对象仅有顾宁一个人。 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闹铃响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 八点约好去做检查,闹铃对那三个非人类没有用,我只能先折磨折磨自己了。 如霜也一脸困倦的起床,我让她先洗漱,我去叫那几个鬼差。 拍门拍的把在这租住的人都给吵起来了那几个人才起,起来以后还抱怨我打扰他们的好梦。 我只好吓唬吓唬他们,毕竟困倦这种感受只有人类才会有,被我这一吓给吓精神的几个人立马精神,然后火速去浴室洗脸刷牙准备去做检查。 等我们都穿好衣服以后还是出现了一些意外,嗯,就是,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吃东西啊!! 医生说做检查时不可以吃东西,我赶紧夺下他们刚拿起的包子,医生还说,做检查前不可以喝水,我又夺下他们手里的豆浆,然后我和如霜当着他们的面吃的好不痛快,早起一定要吃早饭,吃早餐对身体有益,仅限于人类,鬼差不需要,对吧。 最后我和如霜好整以暇的在他们三个如狼似虎的眼神中结束用餐,愉快的早晨不如用美好的一餐来开启。 出了宾馆,我伸胳膊蹬腿活动一下身体,早晨的阳光真好啊,顾医生的诊所又没开门啊,我觉得他可能跑了,又想了想,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总得回来,不管是为了谁。 赵思年已经在她的医院里等我们多时,她这医院规模不小,每天进进出出的不少病人,在当地口碑也不错,还建立了学校的,一个私人医院能在短短几年内就建立学校可是很难得的。 穿上白大褂的赵思年与那天在寿司店里帮她父母干活的完全就是两个人,那天柔柔弱弱,今天冷面女神。 从大脑到腿部,赵思年如约给他们三个做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全身检查,检查结果显示,他们的五脏六腑很奇怪,赵思年说,她当医生这么多年根本没见过这样的器官,他们的外貌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可是体内器官确是八九十岁的老年人,赵思年看他们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外星人。 这才起我真正的担心,他们身体内的器官已经成为了人类的样子,虽然是几十岁的人类,可是试想一下,这就是一个回流的过程,他们先是从死人回流成老年人,然后再由老年人成为年轻人,之后就是少年,少年以前就是婴儿,而婴儿之前,便是死亡。 从死人变成活人用了不到一个星期,我不知道他们从老年人变成婴儿需要多久,但一定是没有多少时间了,检查报告一出来,我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沉下脸,这个结果对于我们而言,太糟糕了。 和赵思年道过谢后我们从医院出来,坐在车里,大家相对无言,我决定,再回去找顾宁。 诊所的确开门了,可是同诊所开门一起出现的还有消防车,顾宁的诊所被烧了,起火原因暂时不知,顾宁也没看到,附近的人都聚在这讨论这个问题,而烧烤店里的伙计也在,那个疤痕男。 我和范无救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又和如霜他们商量了一下,小婴灵出动,疤痕男被吸引住了。婴灵吸引远离人群走进小巷,而小巷里绯泠正在和如霜谈天说地,疤痕男连尸体都不放过,又何况是两个活生生的大美女,尤其是这两个大美女身边还没有别人。 这么做的确不对,所以我和范无救打晕疤痕男当做赔罪,端烊找来麻丝袋子,我们扛起人放到后备箱里扬长而去,我就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一路开车到城外,这是上次范无救他们发现坟头土的位置,把疤痕男往地上一扔,端烊他们帮我们守着不让外人靠近,而我和范无救,我们俩想和这个疤痕男好好谈一谈。 在我灵活运用药人告诉的事情和范无救利用鬼魂的一惊一乍下,疤痕男先是从死鸭子嘴硬一路降级到知无不言,人最怕的,不就是过去吗。 鬼神有什么好可怕,俗话说的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正直的人从来不会害怕鬼神,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而他们为什么会怕鬼神,不就是因为过去做错了事吗。 疤痕男告诉的东西有限,他说有些事不是他这个层次的人应该知道的,所以我们知道的,就是最近烧烤店在搬迁,他们打算撤手,但是因为蛊虫和尸体太难清理了,所以动作缓慢。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撤手,根据疤痕男的消息,好像是最终BOSS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不得不放弃这项计划,而他们的大本营在哪,疤痕男也不知道,他说大本营会变,隔一段时间变一次,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在哪。 综上所述,疤痕男带来的消息没有多少,作为回报,绯泠丢下一堆幻境,不得不说,这两夫妻可是一个赛一个的腹黑,两人连起手来大罗金仙也得丢下些什么东西才能回去。 疤痕男在那边被幻境折磨的生不如死,我们几个趴在车上商量对策,那家烧烤店不是说在搬迁吗,那不如我们也出个力,帮帮他们,两个人六双眼睛微笑的看那个疤痕男,不知道他说的东西警察局的警察先生会不会感兴趣。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疤痕男还没等在警察局里说完前因后果,警察局已经着手准备专案小组调查烧烤店,八辆警车开起来飞的还有点低,不到半小时,烧烤店就被围的水泄不通,前前后后堵的这叫一个密不透风。 这边消防车才刚走,那边警车围得密不透风,大家的八卦心才下去。这不就又起来了,警察申请到搜查令,全面封锁烧烤店开始搜查。 我们几个平头老百姓自然是不可能有机会靠近了,这种时候,就彰显出婴灵的重要性以及端烊的存在感,毕竟婴灵的话真的只有端烊一个人能听懂。 搜查结果当然很劲爆,连同烧烤店老板在内从上至下总共八个员工全部是记录在案的逃犯,警察局长接到消息后亲临烧烤店,与此同时,市长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市长问警察局长烧烤店的事,话里话外一直在说烧烤店老板,警察局长估计这种情况见多了,马虎眼打的那叫一个圆润,圆润到市长无话可说,婴灵传达完消息后,我们开始关照这个市长,不知道问问那些死去多年的小鬼,他们会告诉我们些什么意料之外的消息呢。 挂断市长电话后,警察局长下令持枪搜查整个烧烤店,根据我们以及周围热心肠的小鬼们的提示,警察打开没什么存在感的大门,至于大门前的阵法,有句话叫做远程操作。 那个阵法的作用就是隐蔽大门,不让人发现,生死笔出手,隔空和阵法主人来了一场对决,对决的结果,自然就是我赢了。 打开大门以后,警察自然不会放过地上用尸油制成的蜡烛,拿袋子全部收集好以后交给鉴定科的人鉴定,之后他们当然也同我一样被震撼住,毕竟,那是满地的残尸啊,心里承受能力稍微差点的马上逃出密道大吐特吐,而随着一具具残尸被运载出来,周围的人都此起彼伏的尖叫,闻风而来的记者被勒令不许拍摄,但是这里已经被吃瓜群众传成撒旦的巢穴。 其实,我比较期待他们接下来看到那些被圈养的蛆虫时心里会是怎么样的。 可惜我没能看到,因为他们要打开那扇门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打断了他们的行动,消防车不得不再来一趟,等灭火以后,只剩下一堆骨头架子,蛆虫全部被烧死,如果还说有意外收获的话,就是三具被铁链困缚住的幼小尸体,外形是孩子外形,身体骨骼发育程度确是年轻人的,警察们发现尸体时全体沉默,不管法医鉴定结果如何,他们眼里,这都是孩子的尸体。 沉默之后是清理现场,一具具骨骼被抬出,一具具尸体被抬出,周围的人都在说自己还在这里吃过饭,没想到这里竟然是杀人场所,这帮人表示接受无能。 如果你们知道你们吃的是什么你们才是真正的接受无能呢! 第173章 狼牙 这件案子轰动的不止是一条街,整个市都被它震撼到,警察局彻查烧烤店里所有的店员,当天下午,武装警察突袭他们在黑市的窝点,不仅抓住了正巧来交易的犯人还找到了一些已经失踪的人,不过都是尸体。 我想今天忙的不仅是警察还有法医,这样的大案警察局已经制止不住媒体的插手,人民群众也要求尽快破案,这与十年前的大案不同,那件大案牵扯的全是高官,而这件案子牵扯的全是平民百姓,来自于自身安全的威胁让他们不断对警察局施加压力。 警察局长亲自提审烧烤店老板,这个老板把所有的一切全部扛下,包括其他店员都在说是他们做的,与别人无关。 当外界催着警察局长破案时,警察局长却把这件案子压下,所有犯人在承认全部都是他们自己做的时,警察局长却下令把这些犯人全部关押,至于审讯,不着急。 至于这些内幕我是怎么知道的,大概是因为那位扛下所有舆论压力的警察局长正站在我面前。 当然,他手里还有范无救刚从案发现场里拿出来的狼牙。 事情还有追溯回昨天,昨天我们以一个奇葩的理由把那个疤痕男送到警察局,理由有多奇葩,就是我说我们开车绕着城游玩的时候看见一个男的在坟头蹦迪,我们走进一看,哎呦呵,这不是在我们住的宾馆对面那家烧烤店的伙计吗,怎么来这蹦迪了,可是他一开口我们就懵逼了,他一直在说自己分尸,分尸之类的话,我们害怕,就把他送到了警察局。 后来本着做好事不留名的心理,我们把人送到后就跑了,之后就有了警车包围烧烤店的景象,再之后又发生了一连串的连锁事件,而今天晚上,我们打算,夜探烧烤店,因为它的起火太突然了,虽然烧烤店已经被封锁又有警察站岗,但这难不到我和范无救还有端烊啊,谁让和我们一起的,还有别的生物呢。 如霜负责稳住跳的快上天的绯泠,我们三个用鬼魂迷住站岗的警察后,大摇大摆走进。 只是阴阳有法,范无救和端烊不能硬闯被人类警察封锁住的地方,我只能扯烂这些带子,对他们俩说请进,规矩还挺多。 范无救随身带着狼牙,他说他在这里感受到了和狼牙一样的气息,法阵已经全部被破,现在这里就是一堆废墟,不过在我们几个寻找了大概几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了这个小东西,同样是刻有殄文的狼牙。 月色下,这狼牙还闪烁着银色的光泽,殄文被月光照耀的闪烁,它不时发出的银光除了夺目以外还有一丝阴寒,好像触摸到了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阴谋,这就像是一个法阵,集齐了估计召唤不了神龙,恶魔倒是能召唤出来的感觉。 范无救回收了狼牙,他的意思是,让我们再去顾宁的诊所看看,毕竟顾宁的诊所着火的也非常及时。 果然,顾宁没让我们失望,这诊所本就不大,被火一烧,都成残骸了,可是隐藏在这堆破烂之下的东西倒是很有意思。 顾宁的主要业务是打胎,所以这里打胎的设备齐全,有一个问题我在意很久了,为什么这里会这么干净,这里完全没有婴灵的影子,干净的一尘不染,干净的恐怖,太干净啦。 打胎的设备没有被烧坏,床还摆在那,挪开床以后,我们按照顾宁留下的提示打开地板,这是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没有受到火灾的干扰,完好无损,神奇的是,作为一个被烧的所剩无几的建筑,只有这块的墙是完好无损的,所以我们的行动别人都看不见,要说没有法阵在这我都不信,谁家烧房子烧到只剩下这。 地下室是个小型房间,很干净,估计顾宁有洁癖,这里的一切都很干净,有书桌,有床,有洗澡的地方,这里可以住人,真的,囚禁人也好住人也好,都不错,就是没有阳光。 桌子上有一张纸,我们拿起来看,是八卦阵的图纸,这张图我们也有,就是城外坟头土的标志,不过顾宁找的比我们更详细,他还标注出那些坟头土的出处,之后就是日记本,日记本是红色的,大红色。 大概翻了一下,就是青少年的恋爱日记,不过顾宁能把这日记本和八卦图放在一块我觉得这日记本的功能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带上东西我们几个又仔细转了转,书柜空空如也,浴室好久没被用过,其他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带上这些东西后,我们几个打开地下室的门。 打开门的那一刻,我真想关上按住我后面那俩再缩回去,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警察局长会站在这啊!而且我周围的鬼魂为什么没告诉我啊! 你们这帮家伙怂死算了,不对,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怂! 至于我关上门回去是不可能了,毕竟周围还站着几个警察,我们能做的,就是硬着头皮走上来。 “你就是那个报案的?”警察局长和善的看着我,以及我身后两个灰头土脸的鬼差。 “嗯,是。”我乖乖站好,像是一个正在接受师长训诫的小学生。 “不要怕,我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警察局长和蔼的拍拍我的肩,为什么我一点和蔼的气息都没感觉到。 “对于报案那件事你做的很对,警察局打算给你颁发一个锦旗你看怎么样?” “不不不,不用了。”我连忙摆手,“我就是一个来旅游的。” “旅游的,对,你们是来旅游的,所以我想问一问,为什么来旅游的人恰好成为一件杀人案的嫌疑人,又为什么他们住的宾馆恰好被火烧,而他们又恰好没有身份证,更让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一个隐藏多年的地下据点的伙计在出问题时恰好被他们发现,年轻人,你们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岂止是好啊,我捂脸,这被说的,简直就像是我们做的一样。 “可能,我们出门没看黄历。” “年轻人,现在可是社会主义社会,讲究唯物主义,你这套维新的说法,不赶潮流啊。” “我回去一定去党校听听课。”我现在的脸上一定没有表情,因为,哪还敢有表情。 “别去党校了,走走走,去我家,我给你讲马列毛邓。”警察局长对我是盛情邀请,我却感觉我前面有一个大坑。 真的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您老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躲开警察局长饱含热情的手,简直就是笑面虎。 “听说,你们几个救完火从警局离开时带走了一件礼物是吗?” 我听到他这么说,无奈的叹口气拍范无救,“给他给他。” 范无救也很不乐意,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能上交狼牙。 “就这一个?” “对啊。”我装傻。 “警局负责这和案子的人告诉我,有五个起火的点都有狼牙在,他们脑袋大条,我可不会,这条街,就在昨天,发生了两起火灾,也太巧了吧。” “可是你说的,是警察送给我们的礼物,不是吗?”范无救有些不悦的看警察局长。 那警察局长收起笑容,直视范无救,范无救毫不避让,要是按照人间的职务对比阴间,范无救也算是个将军,自然不想和这个警察局长过于打马虎眼,所以……神仙打架,凡人退让,不止是我,端烊还有其他陪着警察局长来的警察集体退后一步,我们都没胆子要被牵连。 第174章 三玄之阵 “你应该知道,这东西是在犯罪现场找到的。”警察局长拿着狼牙瞪范无救。 范无救估计是很久没被人,没错,就是人,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了,对他而言这就是挑衅。 “那又怎么样,我给你,你能抓到纵火的人吗?”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有犯罪,我就能抓住!”警察局长说的斩钉截铁。 “若是犯罪者不是人呢?” “不可能……” “这世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范无救高声打断警察局长,“你在怀疑狼牙与起火的关联,那我告诉你,狼牙就是这一系列火灾的起因!你能找到证据吗?就算我这么跟你说你能找到证据吗?你能证明吗?你不能,我能!” 范无救拿出另一个狼牙放到警察局长眼前,“这上面的字你认识吗?不要乱否定一件已经发生的事,如果你真的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又为什么来找我们?洛秋官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当初那件杀人案也有人自首,你的证据只是在给我们洗脱嫌疑,但是你觉得我们是关键不是吗?” 警察局长挥手拍飞狼牙,他脸上怒气隐隐,眼神里也带着明显的愤怒,他也这样,越证明范无救说对了。 因为心虚,才会愤怒。 “所以局长大人连夜造访废墟,到底所谓何事啊?”刚刚站了上风的范无救我觉得他现在打算顺杆子往上爬。 “在最里层的那间房间里,有三个孩子的尸体,其中一具男尸的肚子里,有一个这个。” 警察局长从兜里拿出一个透明的袋子,那袋子里,正是狼牙。 “加上你手里的那个,这是第八个狼牙。” “第八个?”范无救皱眉,“不可能有双数,从古至今,九为极数,应该还差一个。” “你怎么能笃定?” 对于警察局长的质问,范无救只是冷眼看他,“要不就信我,要不就离开。” “你……” 范无救的意思很明显,要么用人不疑,要么疑人不用。 “要我信你?给我证明。”警察局长的意思也很简单,如果范无救让他相信了,那么接下来整个警厅的警察都可以为他所用,不然,我们就是骗子。 “把所有的狼牙给我,我就给你证明。” “好,同我回警察局取。” 范无救转头看我们俩,“走吧。” “哎……”我叹口气,拿出手机,“不觉得需要和还在宾馆里等咱们的那两位说一声吗?” “让她们一起。” 我抿唇和端烊对视一眼,行吧。 范无救和警察局长一辆车,如霜我们四个一辆车,其余警察跟着——看着我们,简直就像是被押送的犯人。 到了警察局以后,范无救在警察局里上上下下转了一圈才把地点定在法医室,这里阴气最重,将八颗狼牙放在解剖床上,端烊我们三个分别站好,如霜和警察局长以及一众好奇警察们站在法医室外,绯泠站在阵外,以防有不测之事她好顶上。 若他们的能力还没有消退,我自然不会怀疑,可是他们的能力正在减弱,这个三玄阵能不能成功还真是悬。 范无救将八颗狼牙摆成八卦阵的样子,希望这样能给我们增加点助力,月光洒进,我打开窗户,殄文配上月光,不知道会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众冥悠悠,四海淌淌。” 生死笔浮现,我的生死笔平分阴阳,它浮在八颗狼牙的中心,月之阴气加持,生死笔水墨而出,八颗狼牙上的殄文再度重了几分。 “脚踏岩岩,土砾风化,苍茫之下,唯吾受颂!” 生死笔上弥漫而出的水墨点晕狼牙,殄文离开狼牙,围绕着生死笔旋转。 如果真的有第九颗狼牙,那么此时,它会因为其他殄文发生共鸣。 生死笔上,一道大红色的身影浮现,虽然那仅仅只是匆忙一现,可是那身影足够我确认是谁。 宁天泽。 正在此时,月光突然中断,天地间黑暗压下,八颗狼牙与之共鸣破碎,殄文无处安放,自主附到生死笔上。 “啊!!!” 我捂着心脏痛苦大喊,来自上古的力量突兀冲击让我根本无力承受,大脑里如同泄洪一样冲进大波信息,我抱住脑袋痛苦的跪在地上,我只感觉到脑袋被重击,其他的就不再知道。 意识逐渐模糊,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只是我身边不断旋转着的八个殄文替我造就一方世界,我站在星空之上,我脚踏星辰,我触手可及便是日月,这里是我的世界,我为主宰! 我手握太阳,没有意料之中的灼热感,只有他对我的尊敬。 “年轻人,这种感觉好么?手握世界的感觉。” 空灵而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情不自禁的去点头。 “当然,凡尘俗世,阴界六道,都是我的!” 我畅快的张开双臂,我是主,我是真理,我是万物的始祖。 “遥想当年,我们也是如此。” 不断有苍老的声音在我周围响起,那些记载着无数史诗的传承的殄文在我面前幻化成一个又一个老态龙钟的灵体。 “我们自以为可以让世界臣服,可是俗世之中变化万千。” “万变不离其宗。” “那要看掌握规则的人,是谁。” 其中一个长者挥手在我面前化出一面镜子,“你是谁。” “我……”正当我要介绍我自己时,镜子里呈现出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张扬跋扈,不可一世的人。 “不对,这不是我!”我拍着镜子大喊,“我不是这样的人!” “不,这就是你,这才是真正的你。”这些个灵体接二连三的附在我耳边耳语,“这是你的本性,可是俗世的事束缚住了你,留下来,留在这,彰显你自己,这是你的乐园,留下来,你将是你自己。” “我将,是我自己。” 我懵懂的听着他的话。 我将是我自己,这真的是我的本来样子吗,我该留下来吗? “你的身边有阴谋,有利用,却唯独没有爱你的人,你为何不留下来,留在这里当一个掌控者。” 又有一个灵体在我耳边说话,我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留在这里吧,这里才应该是我的地方。 “秋官。”一个中气十足而又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沉默了几分,我的身体,好像不听我的使唤了,我僵硬着转动我的脖子去看,可是我没能成功,我只感觉到我的肩膀上出现了一只手。 “秋官,我的好儿子。”那个声音太熟悉了,可是我想不起来那是谁的,我的思维一片混沌,我无法反应。 “好孩子,你太累了。” 这声音很慈祥,如同我的父亲,我的……父亲!! “爸?”我颤抖着出声,我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有朝一日我还能再听见我父亲的声音,他不是已经被…… “孩子,你因何是你?” “因为我的经历,我的思维,我的记忆。” “那这里,可存在你的思维?你的经历?你的记忆?” “不。”我摇头,“这里只有我的肉体,我的野心,但这里没有我。” “归去吧,你知道何处才是你的安身之处,归去吧,你不必留在这里。” 父亲的声音越来越远,可是他手掌的温度还存在于我的肩膀,我睁开眼,无视那些关怀我的眼神,我捂住自己的肩膀,我扔无法在这悲伤中逃出。 “范无救,你到底有没有让我爸转世?” 我红着眼质问范无救,我记得他说过要给我爸一个好的来世的,如果我爸转世了,那么刚才他不会出现。 “没有。”范无救淡然的看着我,“你父亲用自己转世的机会替你续命,当初你看到的景象,不过是范灼之制造的假象而已,你的寿元,早已没了。” 第175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你什么意思?!”我扯住范无救的衣领大喊,他只是冷漠的拍开我的手。 “你的命,是你父亲用魂飞魄散换来的。” “不可能!”我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不可能!” “这是事实。”范无救无视我,转身走到警察局长身前,“我已经证明了我的能力,你必须兑现你的承诺。” “我会的。” 警察局长对他点头,之后他便请走了范无救,绯泠不忍的看看我,又看看范无救的背影,在她几次懊恼的挣扎中,选择跟上范无救。 “秋官你别伤心,他,他就是这个性格。”端烊过来安慰我,可我还是不知所措,我不过是昏迷了几分钟,那范无救怎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秋官你先坐。”如霜扶着我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捂住头,“就是有点口渴,有水吗?” “有,我去买。” 如霜听到后立马转身出去买水,此时门口还站着几个看热闹的警察,端烊对他们呲牙咧嘴,在他的恐吓下,那几个警察才不甘的走开。 “发生什么了?”我拽住端烊的衣袖问。 “不知道。”端烊对我摇摇头,“范无救,本就喜怒无常。” “他变了。”我摇头,闭上眼,已经只是好奇,我不明白,只是过了几分钟而已。 “也许吧。”端烊也皱着眉,愁苦不堪,“我得去看一眼,你自己在这先呆一会,如霜估计一会就回来了。” “嗯,你去吧。”端烊也是鬼差,他受命于范无救。 端烊前脚刚走如霜后脚就拿着矿泉水进来了,我接过矿泉水大口大口的喝下,我现在的心里除了刚知道父亲为我续命宁可魂飞魄散的痛苦还有范无救的态度。 他对我冰冷的如同一个陌生人,分明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 “我得去找他问明白。”我扔掉已经空了的矿泉水瓶。 “我和你一起去。”如霜扶住我颤抖的身体,大概我对她留恋就是因为她,永远不会抛弃我。 我进到局长办公室时,局长正在和范无救讨论接下来的行动。 范无救看我进来皱了皱眉,可是警察局长倒是很热情的招呼我,因为刚才的法阵里,我出力出的最多,就连最后的殄文,也是刻进了我的身体。 “范无救打算引蛇出洞,你觉得呢?”局长问我。 “恐怕已经打草惊蛇了。”我面无表情的走到范无救身边,“刚才出现在狼牙正中间的人你看到了吗?” “匆匆一瞥,不知道是谁。” “宁天泽。”我转头看向局长,“把宁天泽所有的资料报告给我,那个人是宁天泽。” “你就这么肯定?” “第九个狼牙就在宁天泽身上,至于烧烤店老板的上司是不是宁天泽就不得而知了。” “你的意思是烧烤店那些人背后还有其他人?” “难道不是我?”我反问局长。 “他们拒绝承认,众口一词咬定就是他们做的。” “不仅有主谋,还和半年前的瘟疫有关。”我扶着桌子找凳子。 “这么虚弱,接下来你有能力参加吗?”范无救依旧冷着脸看我。 “不用费心。”我找到椅子坐好。“今天晚上的事恐怕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了。” “很多人是指?”局长问我。 “宁天泽和烧烤店老板的幕后主使,对了,如果有顾宁的资料,我希望也能给我看看。” “顾宁是谁?” “一个医生,他的诊所就开在宾馆旁边,你今天找到我们的地方。” “我会让管档案的人给你查查。” “好。”我看向范无救,“我要和你谈谈。” “好啊。”范无救挑眉,“出去还是在这?” “出去吧。”我不想让别人听见。 “你们在这吧,我出去,找档案。” 这个警察局长倒是有些眼色,端烊也和他一起走了出去,现在这里,真的就只有我们。 “你什么问题?” “什么什么问题?”范无救俯视我。 “你为什么突然……” “洛秋官,”范无救突然打断我,他逼近我,直视我的双眼“我没时间了,我总不可能坐以待毙。” “就这样?” “还有些事。”他直起身,“不过与你无关,我只是突然想了起来罢了。” 说完范无救转身往门口走去,“你会明白的,不过不是现在。” 说完他开门出去,留我一人懵逼的呆在局长室内。 都什么玩意! 他离开后我也不想再继续呆,出去以后如霜正站在门口,我现在的身体真的很虚,我连站都站不稳,腿一直在打颤,我只能依靠着如霜站立。 局长给我们安排了住处,我们的行李都已经送去了房间,走出警察局的大门,我抬头看天,灰蒙蒙的,一点亮光都没有,连星星都不见了,这才是真正的黑暗,天空仿佛被人往下拉了几分,这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 山雨欲来风满楼。 回到局长给我们安排的住处后,我洗完澡虚脱的躺在床上,疲累感一层接着一层,如同不断出现的海浪,一下接着一下的拍击岸边,分明已经手足无力,脑袋却精神的狠。 如霜让我休息,可是我闭上眼大脑也在旋转,无奈我只能坐起,拿出在顾宁的地下室里找到的那本日记。 大红色的封面,打开以后是清秀而温柔的字迹,我可以想象这个少年是什么样子,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温柔又不失热情,会带着一丝腼腆,可是对每个人都有着一丝笑意,这笑足够温暖人心,这是一个宛如天使一般的人。 刚刚在地下室里只是粗略翻看了几眼,现在我认认真真的阅读。 这的确是一本青少年恋爱日记,可是在他的青涩中,还蕴藏着别的信息,这个少年,是被收养的孩子,他的来历没人知道,只知道他突然出现在街头,赤身裸体的,他的新闻被争相报道,一个慈善家听到新闻后收留了他,那一年,他十六岁。 慈善家对他很好,他虽然没有之前的记忆,可是那之后他过的很开心,他对于课本之类的一概不懂,没有生活常识,可是他学的很快,而且他对医学格外精通,他用了两年的时间就将初中以前的课本完全读懂,十八岁时他已经被当地医学院破格录取。 十九岁,收养他的父母突然暴毙,他伤心欲绝,因为只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而在他的悲伤阴霾中,一个女孩出现了。 她是阳光,是希望,是少年重新开始生活的动力,少年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少年为她痴迷。 日记只到他终于在大学里也遇见了女孩,那个女孩,和他是一个大学的,他为了能经常接触到女孩,努力学习跳级,最后,他终于对那个女孩展开了追求。 正在此时,局长给我发了一封邮件,是宁天泽和顾宁的资料。 我点开宁天泽的资料,越往下读心越慌。 宁天泽,本名不知,十六岁时突然出现在本市,后被当地一对夫妻收养,天资聪颖,对医学有极强的天赋,十九岁破格被本地最好的医学院录取,同年八月,父母无故死亡,死亡原因至今不明。 这……这……的地下室里怎么会有宁天泽的日记! 第176章 他到底是谁 走马观花看完宁天泽的资料后我赶忙点开顾宁的资料,宁天泽之后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他的两任妻子都无缘无故死亡,没想到他的父母也死的蹊跷。 顾宁的资料很短,他来自哪没人知道,只知道是两年前,也就是宁天泽失踪的半年以后,他突然出现在本市,之后有一年的时间在市区里乱逛乱走,一年前定居在那条街里。 我从没见过宁天泽,就算对他熟悉到骨子里,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我只知道,他喜欢红色。 资料末尾有他们俩的照片,一个笑的温文尔雅,一个邪魅狂狷。 我的眼睛要是没出错的话,他们俩应该是长的一模一样,虽然气质头型不一样,但是他们俩长的…… 我当即给警察局长打电话,把我的发现告诉他,他立马让手下的人去对比他们俩的照片,结果是……他们就是一个人。 我觉得我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这两个人真是完全不一样,我突然想起顾宁说的话,他说,他有一个哥哥,可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难道他的哥哥就是宁天泽? 顾宁,宁天泽,名字的确别有深意。 我又打电话给赵思年,她还没睡,我问她一对孪生兄弟有没有可能长的完全一样,赵思年说会长的一样,但是不会完全一样,就算是同卵也不可能完全一样,之后我又问了当初她在国外时找上她的那个男的,我把顾宁的照片发给她,赵思年当即确定就是他,虽然当时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可是就是他,赵思年说,那个人的气息,就算是在照片里,她也可以认出来。 挂了赵思年的电话后我想了想,又拨通妍妍的电话,她正在上班,我问她是否还记得梦里那个给她幸福的男的,因为当时我们都没有看见那个男人的脸,妍妍沉默了一会说记得,我就把问她是不是顾宁,妍妍说,长的很像,但气质不像。 顾宁的气质的确和照片中的不一样,照片上的太张扬了,而顾宁…… 我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顾宁说,合二为一,会不会,顾宁是宁天泽和另一个人的合体?? 可是这又不是小说,怎么会发生合体的事情,我对着这两张照片开始发愁。 此时已经凌晨,如霜睡下了,范无救又迷之改变性格,我不知道和谁说这些事,想了想,我突然记起婴灵。 婴灵一直寄住在生死笔内,不知道殄文的突然印刻对婴灵有没有影响,万幸的是,没有,婴灵不仅没受伤,好像还强壮了,身体已经不是透明的了。 把婴灵放出来以后,我试着和他说话,结果,我想多了,婴儿就是婴儿,听不懂就是听不懂,只好找端烊来解决。 端烊正在睡觉,我一巴掌拍醒,炸毛的端烊像是一只炸了毛的橘黄色小猫,咬人都体力不支的那种。 我问问题,端烊负责解说,最后我得到的答案是,宁天泽当时正在专心致志的做手术,可是顾宁突然的就出现了,然后孩子就……,我问婴灵他的死因是什么,婴灵说,不知道。 因为不管是剖腹产还是顺产做手术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大夫在,所以宁天泽也好,顾宁也好,要想当着这么多人面杀死一个孩子有点悬,我知道婴灵的脖子受了伤,可是得多大的伤才会致命,最重要的是,他是怎么当着那么多人面做的? 没办法,我只能再次打电话给赵思年,刚打开手机,一条短信就过来了,这是一条彩信,是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孩子的尸体,他的尸体已经呈黑紫色,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疤,不过看这身体颜色,这孩子,是中毒死的吧! 可这是怎么被下的毒,而且这个发给我的照片太及时了,我连忙打给警察局长,认识人多就是好,关键时刻都有用,可惜警察局内的技术人员没能追溯到手机号的主人,它来源于一次性手机,那手机已经作废了。 大家都在猜测是谁给发的信息,而我脑海中隐隐有一个人的名字,是顾宁。 他到底想告诉我些什么,又有什么他不能当面说,一定要这么七拐八拐的,在我们这样不断的折腾中,天亮了,我也感觉到困了。 警察局的人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我坚持不住先去睡了,睡醒以后他们告诉我,他们已经通缉顾宁和宁天泽,是范无救的意见,局长同意了,顾宁现在是甲级通缉犯,我刚醒赵思年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大声质问我怎么回事,而我持续茫然。 我突然想到,昨天晚上顾宁那么发短信是不是已经意识到自己会被通缉才这么小心翼翼。 我挂掉赵思年的电话后,和范无救争论,范无救说这样会让顾宁尽快现身,可是目前我们已知的线索只有顾宁是第九颗狼牙主人这一条,他和宁天泽的关系还有待考察,我和范无救的争论以我力竭败落,我只能无力的看巡逻车一辆接着一辆从警局里出发,顾宁现在就是过街老鼠,所有人不是打他,是找他,他们以为他和那惨绝人寰的杀人案有关。 我拗不过那几个人,只好按照手头的线索自己去查,按照丰久永言给的消息,我和如霜开车前往赵思年当时做手术的那家医院,也就是宁天泽任职的医院。 医院里的人都在讨论宁天泽,在讨论他会不会就是这件大案的主谋,说他医学知识那么强硬,难保没有插手,而且他已经失踪了两年半,谁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说真的,我听的很不舒服,因为我知道幕后主使不是他,警察局是在强迫顾宁出现,宁天泽只是捎带的,而且不论是顾宁还是宁天泽,他们俩人都很好,尤其是顾宁,在医学上造诣那么高,再本地的口碑也非比寻常,现在不过是一道不明不白的通缉令,他就因为这些人的瞎猜乱想变成了一个杀人狂魔。 果然,舆论的力量是恐怖的。 因为给赵思年做手术是宁天泽任职期间唯一一个失败手术,所以医院里的人都记得很清楚,不仅很清楚,他们还一直在问我宁天泽和这些事有没有关联,在回答了八百遍没有之后,我差点忍不住动手打人。 当时和宁天泽一起做手术的人现在只有一个护士还留在医院,其他人或是离职或是跳槽,都不干了,我现在分分钟想打人,所以问那个护士还记不记得当时发生什么事情的活就落到如霜的头上。 护士很明确的说她还记得,因为她是器械护士,就站在宁天泽旁边,她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她传递手术刀时出了差错,她刀拿反了。 她说她在这一行干了快十年了,第一次拿反器械,当时好像是被人操纵一样,把刀身递给了宁天泽,宁天泽当时忙于剖腹产,没有细看,他接过刀后,手掌被锋利的手术刀划开一个长口,献血正滴在孩子刚露出来的头上。 当时宁天泽就慌了手脚,手术失败,孩子脖子被再次划了一刀,当场死亡。 护士还悄声和我们说了另一个秘密,她说那孩子其实不是宁天泽杀死的,是中毒死的,后来她看过那尸体,全身都发黑了,医院无法解释,只好找了一具别的婴儿尸体顶包。 第177章 重新鉴定死亡原因 “那那个婴儿的尸体现在在哪?”我急切问这个护士,可她只是想了一会后摇摇头。 “不知道,当时没过多久尸体就被移送走了。” “移送走了?”我颓然的靠在椅子上。 “你去问问我们院长吧,他应该是知道尸体送到哪去了。” “好,谢谢了。” 道过谢后,我和如霜起身离开,站在医院走廊里,我给局长打电话请他安排一下让院长来见我。 局长答应的很痛快,还给了我院长的电话号码,不到半个小时我就见到了院长。 院长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大概是六十多了,但是精神矍烁,说话铿锵有力。 简单的对院长说明来意后,我请他告诉我婴儿的尸体现在在哪。 院长沉默了一会告诉我他需要问问现在持有婴儿尸体的人,答应他之后,我和如霜静默的在走廊里等待。 如霜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婴儿的尸体,其实我在意的不是尸体,而是他的死因,我现在处于一个瓶颈期,范无救正在和警察们一起找寻顾宁和宁天泽的下落,他们俩形迹可疑,多方证据也表明他们和这些事情有关,但是不代表他们就是有罪的。 我知道顾宁对于那条街有多么重要,他在那,就是秩序,如果药人们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就是打破格局重新制作秩序的人,也许在他的帮助下,我们能找到幕后黑手。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院长才回来,院长说我们可以去见,但只能是我一个人。 我和如霜面面相觑,这要求虽然奇特但好在我们都能接受,如霜表示她会自己回去找绯泠他们,我则是跟着院长前往尸体接收者的家里。 我的车跟在院长后面到了那个人的家,是一栋位于郊区的别墅,二层小楼,只是周围没有其他建筑,有点孤冷的感觉。 “小洛啊,我带你来见的这位是一为刑侦学家,老教授,就是性子有点不好,有点孤僻,不然也不会住的这么远了。” 听到院长这么说,我不得不再次仔细看这里,的确,这附近八里不见一个人,除了遮天蔽日的藤蔓,这藤蔓都攀上别墅的墙上了,也没有人修剪。 院长先是按了按门铃,我们等了一会,没人看见,院长看了眼手表,只见他一改形象开始疯狂踹门,同时还大喊着那个老教授的名字,疯狂的如同我们是要入室抢劫一样。 幸亏这附近没有其他人,不然我们可能就要上新闻头条了,名字我都想好了,震惊!七旬老院长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事………… 在院长手脚并用拍门狂喊几分钟后,别墅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吵什么吵什么!我还没死呢!”暴躁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大门就被用力打开,超级用力,院长都被拍飞了,这门是往外开的………… “嘿嘿,没想到吧,我换门了!”这位传说中的杨老教授笑的一脸奸诈,我在门口站的有点尴尬。 接下来就是,院长摸着自己被拍痛的鼻子对老教授大喊大叫,老教授笑的前无古人,我在后面沉默的后无来者,大概十多分钟,他们俩才停下。 “这个小后生谁啊?”老教授指着我问院长。 “他叫洛秋官,是你那宝贝徒弟要我带过来的。” “老先生好。”我乖巧的鞠躬。 “昂,那个小兔崽子,他要我见的人,一定没什么好事,行了,你们进来吧。” 老教授转身邀请我们进入,院长在我耳边低语,原来局长是老教授的徒弟。 坐在客厅里,老教授给我们沏了茶,之后我们也没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老杨,你还记得两年半以前你在我这带走的那个婴儿尸体吗?”院长问教授。 “记得,怎么可能不会记得,那具尸体,可没少折磨我。” “那他现在还在这呢吗?” “在,当然在,我的东西我能给别人吗?” 这话说的,还真有人把尸体当宝贝。 “杨教授,能让我见见那具尸体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你要看那尸体做什么?你也是警察?” “不是,我是那孩子父亲的朋友。”我随便扯了个谎话,“我希望可以再看看那孩子。” 显然我的理由不能让老教授满意,从他狐疑的眼神里我就可以读出来,所以我情真意切的看着杨老教授,我这眼睛里的希望都可以滴出水来了好吗。 “你随我来吧。”不知道是我精湛的演技还是局长的面子,总之我成功混过了。 “你们去看吧,我在这喝喝茶,我可不想再睡不着觉。”院长淡定的端起茶杯喝茶,杨老教授对他哼了一声,便领着我下楼。 “那个老家伙,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下楼梯时杨老教授一直在跟我讲院长的事,“偏就见不了一个婴儿的尸体。” 说到这,杨老教授叹了口气,“其实我也见不得,我刑侦五十年,见过不少大案,再惨不忍睹的死相我都见过,只是那孩子……哎,他才刚出生啊。” “他的死相……” “年轻人,别怪老头子没让你做准备,既然是你说要看,那么一会看了,可别被吓到。” 我想起神秘号码发给我的照片,那的确……是一个新的生命啊。 “不会。”我坚定的看杨老教授。 “那就好。” 老教授转身,打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冷风扑面而来,我紧紧咬住唇,不让自己因为受到冲击太大而逃离。 这股味道,是真的很刺鼻啊! “福尔马林的味道,闻闻就习惯了。”老教授绝对不是后知后觉,而是故意的。 我无奈,只好在心底里暗示自己正在美食城里,我的鼻子啊。 这是一间……这里面其实很恐怖的,到处都是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有的是个别部位,各种解剖工具应有尽有,老教授在架子上拿出一个口罩递给我,我戴上,老教授又拿出一副手套,不过看在他只拿了一副的份上,我想他没打算让我也动手。 除了两旁的柜子外,屋子的最里面也有一个大型置物柜,根据杨老教授的话,我得知这里面也是尸体。 讲真的,我虽然是个灵异工作者,可要是让我往家里放这么多尸体,别说如霜了,我自己都不想干。 屋子里有无影灯,还有手术床,杨老教授告诉我,他是法医,只是后来出了一些事他才转职当警察,但是老教授对法医的热情一直没有消退,所以在退休以后重新拾起对法医的兴趣,尸体都是他买来的,杨老教授一直在和我说为了这些尸体可没少费力气。 那个婴儿的尸体被静心放置,杨老教授捧出那个放置婴儿尸体的罐子,里面都是福尔马林,一打开盖,又是一股刺鼻的气息。 杨老教授小心翼翼的拿出尸体,我得以近距离观察,这具尸体全身呈黑紫色,婴儿的眼睛还睁着,他是死不瞑目。 “我曾尝试让这孩子闭目,可是……哎……造孽啊。”杨老教授摇着头叹息,“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他的真正死因。” 照片和近距离观察还是有区别的,我现在觉得自己胸口有一口气,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这个孩子是中毒死的,毒性很大,这种毒我在几年前也见过,这种毒很厉害,你也看到了这尸体,全身性毒素,如果没有他颈动脉上的这一刀,恐怕这孩子才是真正的不得好死。” “教授您的意思是,脖子处的这一刀,是为了让这孩子解脱?” 第178章 诡异的毒 杨老教授的意思是,这个孩子在出生时就全身带有剧毒,这种毒不仅致命还会快速蔓延到全身,而且这种毒,非常痛苦,所以他颈动脉处的这一刀,算是帮他解脱了。 “我看过这孩子他母亲的身体检查报告,他母亲很健康,可以说,他早产完全是个意外,按照他母亲的身体状况,他根本不可能是早产儿,因此这毒的来源也就成了一个谜。”杨老教授很详细的对我介绍,“不可能是外人下的毒,所有人在进手术室时都要进行消毒处理,而且我听说,给他母亲做剖腹产的是他的生父?” “对。”我点头,眼睛依旧一错不错的盯着婴灵的尸体。 “我曾经找过他的生父,可是他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毫无踪影,可是刚刚我看新闻时,却发现他被通缉了。” 听到杨老教授这话我心咯噔一下,我没想到他已经注意到了通缉令。 “你别害怕,已经已经有人跟我打过招呼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会执着于这孩子的尸体。” “是死因。”我纠正,“教授,您刚才说这种毒您在几年前也看到过?” “对。”老教授摘下手套走到那个放置尸体的柜子前,“三具,三具和他一样全身性中毒的尸体。” “可以让我看看吗?”我请求老教授。 “可以,这些尸体一直是我的心病。”老教授打开柜子,“她们死的太突然了,没有一点征兆,身边也没有人。” 我走进柜子,冰霜喷薄而出,这竟是一个冰柜。 这里面有四具尸体,一男三女,冰霜的雾气还在蔓延,我挥手挥散一些雾气,凑近些去看这些尸体。 左边的一男一女的尸体是中年人,右边的两具女性尸体则是相对年轻很多。 她们脸上的冰霜很多,一时间我只能看到冻紫色,具体样貌,倒是看不太清。 杨老教授看出了我的为难,他从一旁的柜子上拿出四个卷子夹给我。 “这是死者的资料,你看一看。” “谢谢。” 我道过谢后接过卷子夹,打开第一本,是介绍那唯一一个男死者的资料。 他死时五十三岁,另一个中年女尸是他的妻子,他们一起被发现于郊外的别墅里,根据他们养子的口供,当时是一个天气比较清爽的夏日,他们一家前往郊区的别墅开party,当天宴请了很多人,在聚会结束以后他们的养子同朋友离开,没过多久,他们的朋友也离开了别墅。 他们的养子是第二天下午回家的,他和自己的朋友们去了泰山玩漂流,直到他接到保姆的电话才返程。 而发现这对老夫妇尸体的是他们的保姆,保姆中午去他们的别墅给他们做饭,因为没有钥匙,保姆在门口按了数次门铃,可是等了一会门还是没有开,保姆就给这夫妻二人打电话,电话没人接听,因为这夫妻二人是当地有名的慈善家,所以保姆以为他们发生了意外,保姆赶忙打电话报警,说他们失踪了,但是因为他们失踪未满48小时所以警察局没有立案。 这对夫妻在当地小有名气,警察局很重视,所以警局派人前往别墅开锁,进入别墅之后,警察和保姆一起找寻这对夫妻,终于,在他们的卧室里,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当时他们的尸体已经全身发紫,他们的表情很狰狞,仿佛在死前经历了什么重大痛苦,警察当即给他们的养子打电话,他们的养子接到消息后立马坐车返回,这也就证明,这对夫妻死时,身边没有其他人。 之后是那两个相对年轻的女性尸体的资料。 其中一个死时二十五岁,在校大学生,父母都是成功人士,她死时刚刚结完婚,当时毕业在即,她正打算毕业之后和她丈夫去度蜜月,没想到没熬过去。 死因是坠楼,但是当时她体内已经存在了毒素,根据当时在案发现场的目击者的供词,那天她和她朋友们很正常的边说话边上楼,她们正在讨论还去哪度蜜月比较好,到了宿舍,她电话铃响起,是她丈夫打来的,他们夫妻感情很好,可是她还没接起电话就发疯一样大喊大叫的跑出去,她朋友追了出去,她舍友接起她丈夫的电话让他赶紧过来,当时她丈夫正在学校外面,等她丈夫赶过来时她已经跳楼自杀。根据口供,她当时一路冲上顶楼,在顶楼自己拧断自己的胳膊腿,当时她朋友拦都拦不住,她朋友说,她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样,残忍的折断自己的四肢,然后从顶楼跳下,这一切发生的时间不过十分种,她朋友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她已经跳楼自杀了。 她朋友说她平时为人开朗,她丈夫也证明她绝对没有自杀倾向,更何况是这么折磨自己。 尸体当天晚上发生异变,全身变成黑紫色,法医鉴定表明,她体内的毒,侵入了她的神经,她才会做出折断自己四肢的事,而且这种度不仅可以致命,即使在人死后也能存活,至于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毒,至今无解。 最后一个卷子夹里记录的是第四个女子的死亡状况,死时二十八岁,又是一个在大好年华时逝去的可怜生命,她死时,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她的孩子才刚刚一个月,才检查出来。 她的丈夫当时正在外地出差,她自己一个人在家住,上午的时候她和邻居约定好一起去逛街,下午她邻居还找她敲她家门时,邻居听到屋子里有不同寻常的动静,像是在摔什么东西,声音很大,楼底下的都找上来了,邻居以为是入室抢劫,当即报警,警察感到撬开门后她已经死亡,家里一片狼藉,她死前好像承受了极大的痛苦,那些东西都是被她摔碎的,她用自己的血在地下写了八个字,那八个字是“不要带走我的孩子”,可惜她的孩子没能逃过这一劫。 “有没有觉得听过这些事。”在我看完所有资料以后,杨老教授问我。 “宁天泽,十六岁时突然出现在本地,被一对慈善家夫妇收养,三年后,他父母无故暴毙在家,案件至今未破。五年后,他第一任妻子突然跳楼自杀。三年后,他第二任妻子和他的孩子同样无故暴毙在家,案子也至今未破。” “你说,你是这具婴儿尸体父亲的朋友,那你应该知道他父亲是谁。” “宁天泽。” “宁天泽是个医学奇才。”老教授将所有资料放回原位,“所以当时有人怀疑过这些案子都是他犯下的,这种毒的潜伏期未知,毒性到底有多强也未知,能在人死后存活多久也未知,为此我们重点调查过宁天泽,可是多方证据表明,不是他犯下的。” “我也不相信是他犯下的。”我看那个孩子,“所以我才会来。” “他是个很好的人。”杨老教授走到柜子前将柜子盖上,“有时候我会在想,为什么这些事会发生在这么好的一个人身上,天妒英才?呵……我更愿意相信是诅咒。” “诅咒?” “不然,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会惨死?不然他为何要经受这些?虽然我是读着唯物主义长大的,可是每当我看到这些尸体时我都会想这一定是诅咒,不然这些事为什么都会发生在他身边。” 我咬唇,诅咒,身边的人,惨死。 “对了小伙子,刚才的话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好歹我也当了大半辈子警察了,要是被别人知道我相信诅咒我可就晚节不保了。” “不会。”我苍白着脸,强打精神摇头,“不会。” 第179章 竟敢绑架我的人! “教授。”我想了想,还是拿出了手机,给他看宁天泽和顾宁的照片,“这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鉴定完全吻合,鉴定科的人说他们就是一个人,可是他们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张扬不羁,他们可能是一个人吗?” “可能,当然可能。”杨老教授拿过我的手机仔细的看照片,“你知道双重人格吗?” “双重人格?”我疑惑的问到,紧接着杨老教授出就给我做了一个详细的介绍。 普通人只有一个人格,这个人格主导着这具身体,决定这具身体的行为方式和自主意识,可是当一个人经历重大事故时,这个人就可能会衍生出第二重人格,两个人格之间互不认识,他们互相之间认为对方是陌生人,甚至他可能会在意识里把对方当成朋友,但不会把对方当做自己,可以说,这就是一个人的身体,两个人的灵魂,有的人的人格可以经常互相切换着出现,有人则是主人格沉睡,第二人格主导身体,至于时间,可能很长也可能很短。 重大事件,对于宁天泽而言,身边至亲至爱接连惨死不就是重大事件吗。 谢过老教授和,我和院长起身离开,坐在车里,我开始整理今天接触到的事情。 中毒,潜伏期不定,身边的人,毒素在死亡后仍然蔓延,研发不出解毒剂,这和药人太像了。 我甚至怀疑,宁天泽就是药人。 他出现在这里的时间也符合,正是药人们发生意外,术士们对他们出手的时候,那三个药人也说过八十一趁乱逃走了,也许宁天泽正是药人。 可如果是,那么赵思年为什么没事,因为她在药人身边呆的时间短?还有婴灵,难不成赵思年体内的毒素被转移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宁天泽,也只有他能解释我的疑惑。 车刚开进市区时,我接到警察局长电话,如霜在和绯泠出去途中被绑架了!!绯泠已经陷入昏迷而如霜不知去处。 接到电话后,我立马请院长把车借给我,他开车太慢了,院长下车之后,我一路超速行驶开往警察局,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我到警局时,警察已经全部出警,包括范无救,只有端烊被安排在警察局里等我,和我身后那一票对我紧追不舍的交警解释清楚后,我坐上警车和端烊前往事发地点。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警局接到报案说有人目睹顾宁出现在市中心,范无救立马行动要去市中心,可是当时绯泠身体不适,范无救两头不能兼顾,这时,如霜表示她可以陪绯泠去医院,赵思年的医院离警察局不远,范无救谢过如霜后就和警察们一起走了。如霜陪绯泠去医院,端烊坐镇警局,以防错过新消息出现,如霜和绯泠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出事的,绯泠昏迷已经被赵思年的医院接管,而绑架绯泠的人也在现场留下线索,局长正带领下属追查。 端烊还告诉我,绯泠的情况不容乐观,她的身体内器官已经从老年人进化到中年人的样子,这次过去两天,赵思年说她的情况很危险。 我当然知道这很危险,我更想问的是,为什么如霜出事时我不在! 现场是在赵思年她医院的地下车库里,绯泠她们开警车出来的,警车已经被砸烂,在车玻璃的雨刷下别着一张纸。 上面写着一行用血写的字“作为你们多管闲事的报酬”。 “卧槽!” 我忍不住爆粗口,现场发现了如霜的血,地下车库里的监控录像显示是一伙开着面包车,手拿棒球棒的人干的,他们都带着黑色面具,他们的车比如霜他们的警车先到的这,他们一直在等她们,等如霜和绯泠下车后,他们也立马下车袭击如霜和绯泠。 先是砸烂包围住她们俩,然后当着她们俩的面砸烂了警车,这伙人还对她们俩说了什么,可是在监控里我也听不到声音,后来绯泠和她们起了冲突,绯泠的能力已经退化,他们轻而易举打伤绯泠,抓住了如霜。 最可气的是这帮畜生们竟然当着监控摄像头的面割破如霜的手指,然后抓着她的手在白纸上写字,写完之后他们给如霜带上头套,把她抓上车扬长而去。 最后一个人上车时,他还对着摄像头比了一个中指! “畜生!” 警察局长狠狠的拍了桌子一巴掌,我在一旁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除了自责之外我竟然找不到其他情绪。 “别着急秋官。”端烊过来安慰我,至于范无救,绯泠就在楼上住院,他去陪绯泠了。 “你别忘记你是笔差,我们的能力已经没有了,可是你的还在。” “对对!我的能力还在!我的能力还在!”我抓住端烊的肩膀欣喜若狂,“我的能力还在!” 幸亏这帮人留下了如霜的血,要不然我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找警察局长要来那张劫匪们用如霜的血写满字的纸之后,我远离警察,他们身上的阳气太重了。 “过往而迁,镇此阴灵,以吾笔差之名,召唤尔等,速速献身!” 生死笔浮现,笔身上的水墨之气随着我的咒文刻画在空气中,八颗殄文萦绕着我的生死笔,我竟然有些控制不住我的生死笔! 生死笔在空气中摇摇晃晃,它笔身上的殄文与我产生抗拒,这些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东西竟然还不肯放手! “吾辈乃洛家笔差,吾辈为生死笔之主,吾辈以笔差之身号令生死笔:归位!” 笔差是生死笔的主人,是它的契主,只要我的血脉里还有笔差的力量,生死笔就只有我这一个主人,不管再来多少个殄文,它始终只有我这一个主人。 “以鬼差黑无常之身赦令,生死笔归位!” 正在我与殄文胶着不下时,一道黑气打在我的生死笔上,有了范无救的助力,高下立现! 殄文挣扎了几下终究是没敌过我的笔差之命加上范无救的鬼差之令,殄文不甘的缩回生死笔内,我现在只能暂时压制他们,至于真正驱除,可能得等到此间事情结尾我有了足够的力气才行。 范无救的鬼纹仍然萦绕在我的生死笔周围,他是地府第一黑无常,有他的鬼纹在,殄文也会相对老实点。 “谢谢。”我对范无救真诚的道谢,即使他依旧冷漠。 他没有说话,只是淡然的转身上楼,他快走出地下车库时,停住。 “洛秋官,我已经无力再陪着你走下去了,接下来的路,替我们一起走完吧。” “我一定会的,不管是为谁!” 我在他身后大喊,他背对着我,好像又说了些什么,只是地下车库里刚好有车子开出去,鸣笛声盖住了他的声音,我再想问时,地下车库里已经没了他的影子。 应该没什么关系吧,等找到如霜后我再问他也不迟,我挠着头这么安慰着自己。 我身边的鬼魂越聚越多,这里是医院,每隔几天都会有人因为寿数到了不得不去地府报道,不过也有人的鬼魂滞留在此,正是这些不肯离去的鬼魂给我提供了有用的线索。 第180章 新的线索 我回到警察局设立的临时报案基地时,警察局的人已经查出那辆面包车的主人是谁,那辆车是今天上午被盗的车,所以查起来有些麻烦,遍布全市的监控摄像头已经拍到那辆车现在行驶的方向。 警察局长联络到交警部之后,下令封锁了那辆车行驶的路段,而我们立马坐上警车去追,范无救没和我们一起走,我懂他的感受,他很担心绯泠,也担心他们自己,毕竟他们的身体状况代表他们还能活多久, 我和端烊一辆车,开车的是个警员,上车时我突然发现一直缠着端烊的婴灵已经不在了,我还想问他问题呢,于是我便问端烊那婴灵去哪了,端烊只是垂着头很丧气的说不知道,末了他问我,那婴灵真的走了吗。 我被他的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愣,车开过了减震带我才想起要回答他的问题。 “对啊,他不见了,你不知道吗?” “原来真的是离开了。”端烊有些放松的笑笑,“我还以为是我看不见他了。” 我有些心痛,要知道,端烊可是鬼差,鬼差看不见鬼……呵……怎么可能呢?! “别说傻话了。”我揉端烊的头。 端烊出乎意料的没给我贫嘴,他颓然的靠在车坐上,头转过去看车窗外的世界,“我曾渴望当人,但不是现在,秋官,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里充满了活力,这不是我想要的。” 他突然婆娑着泪眼转过头来看我,“我会死在这里,是吗?” “不会。”我抬手擦去他的眼泪,我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正视他,“听着,我不会让你死!这些个破事我一定会尽快解决,我绝不允许我的朋友死在我面前!我会解决的,打起精神来!” “我知道你会的。”端烊擦掉眼泪,“不管如何,一定要继续走下去啊!” “会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我不知道我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着我自己,为什么我这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浓了呢。 开车的警员不知道我们俩在说什么也就没插嘴,我们俩说完以后相对无言,若不是联络器突然想起,真不知道这尴尬的气氛要持续多久。 我们的警车在最后面,所以前面发生了什么都是通过联络器告知的,局长他们坐的警车在最前面,局长告诉我们,那辆劫持如霜的面包车突然发生了意外,车子撞到公路栏杆熄火了。 又是这样!与此同时,局长还接到电话说被关押在监狱里的烧烤店老板和他的同伙们全部暴毙,局长还说,他们是中毒死的,可是他们吃的东西用的东西都是经过检查证明是完全无毒的,法医已经前去检查,只是他们尸体上的黑紫色还在蔓延,监狱里的狱警根本不敢碰。 局长说完以后我拳头握紧又松开,八十一,是你吗? 几分钟后,我们赶到现场,车因为有栏杆拦着所以没冲出去,只是公路下湍急的河水让我心有余悸,如霜已经被救下,她正坐在警车里,抱住她后,我情不自禁的用力,我不敢相信我竟然再次差点失去她! 等过了一会我们俩的情绪都平定以后,局长告诉我,除了如霜以外那些人全死了,车辆报废,局长很怪异的看着如霜,按他的话说,车已经被撞成了那样,如霜能毫发无损的活下来是一个奇迹。 我问如霜在车里发生了什么,如霜也摇头说不知道。 她的意思是,那伙人刚接到电话说要去目的地集合,就在这时副驾驶座上的人突然像着了魔一样抢方向盘,当时车里有六个人,如霜就坐在第二排,她旁边的人想要按住那个发狂的同伴,可是他没按住,车里混乱的打成一团,车子开始在公路上打滑,就在这时,一股血腥味传来,觉得头昏,血腥味没持续多久就散去了,她也清醒过来,她这才反应过来,车子已经撞上栏杆甚至撞了出去,她就在第二排,也不敢乱动,车子只要一动就会摇晃,底下是湍急的河水,幸亏局长带着警察及时赶到,她才获的救。 真的是千钧一发,如果晚了一步会发生什么我真是想都不敢想,再次抱住如霜后,我和她一起对警察局的人道谢。 过了一会,有警察过来说尸体已经全部抬了出来,他们脸上的面罩都被掀开了,我站在尸体前想着在医院的地下车库里从鬼魂们那得到的信息。 “这是赵思年医院的保安。”我指着一个脸上有红色胎记的男人说。 “你怎么知道的?”局长问我。 “你一定不会想我做过什么。”局长听到我的回答只能对我无奈的耸了一下肩。 之后局长让人去查赵思年医院里的保安名单,果然有这个人。 “我得到的消息是,这个人是个老实人。”我蹲在这个男人身边,从鉴定科的警察手里拿过手套之后,我开始翻转这个男人的头颅,“他不是那种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老实人犯案的几率也很高。”局长看样子是打算给我做科普。 我没有回他的话,不是我不想回,而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回,我得看看这个男人,在出事前去过哪里,经历了什么。 我的神识顺着我的指尖进入他的大脑,他的灵魂不在这,我没办法询问他的灵魂,只能追溯过去,只是这种做法很危险,而且我能看到的也不是很多。 但是有用就够了,我看到一团黑雾,不是范无救那种鬼差之雾,而是一种我就算隔着时空也能感觉到胆寒的死亡之气。 怨灵,太多的怨灵被强行融合。 那股黑气直接侵袭进了这个男人的脑子里,之后这个男人就变了一个人,他回到办公室,换下衣服,走到地下车库,在监控录像的死角里停着一辆车,他僵硬着身体上车,之所以说僵硬,是因为他在上车时因为不会低头导致他撞上了车顶。 他上了车以后,开始换衣服,车里还有其他人,他们的动作都很僵硬,后来又来了两个人上车,换完衣服后,他们把车开出死角,开到监控录像录到的那个位置。 不多时,如霜开着车进入地下车库,他们看到警车进来立马下车,一个个手提棍棒,动作灵活的与几分钟前截然不同,要不是我一直盯着看还真的以为这是两个人。 除了这些,我再也没看到其他有用的线索,睁开眼,端烊及时扶住我,要不是这样,倒那去不可。 “你看见什么了?”端烊问我。 “有人控制住他们。”我扶着端烊起身,“控制住他们的人很强大,不,是非常强大。” 扶着端烊,我走到如霜面前,“你还记得他们说目的地是在哪吗?” “记得。”如霜想了想回答我,“好像在什么什么山,可是我不记得山的名字了。” “山?”我皱眉,警察局长也是。 这里周围可都是山,要想在短时间内找到什么山是真的不简单。 “那你记得那山前面有几个字吗?”局长问如霜。 “好像是……甄山??”如霜皱着眉头想那些人的对话,“这附近有甄山吗?” “没有吧。”局长也挠头,“你等我查查。” 说着局长拿出手机,一查才知道,还真的有甄山。 九仙山,古称甄山,就在不远处。 我们立马上车出发,这么重要的线索我可不想放过! 与此同时监狱里传来消息,那几个人的尸体已经全部被毒素腐蚀掉。 第181章 来自监狱的录像 “秋官,你的身体还行吗?”如霜抓住我支在车上的手关切的问我。 “还可以。”我点头,虽然我知道我现在的形象没有说服力,面色苍白,嘴唇干瘪的我自己都不想见人,额头上偶尔滴落的汗可能显得我更加尴尬。 “要是现在放弃,之后就难以有这样的机会抓到幕后主使,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去。”我深吸一口空气,给自己点力气,“走吧。” “好。”警察局长不知道是火上浇油还是雪中送炭的狠拍了我一巴掌,“纯爷们就得有这股傲气!” 我被拍的神情恍惚,妈卖批的,知道老子现在虚还这么用力! “监狱那边什么情况?” “我让那帮小兔崽子拍了照片,应该一会就能传过来,我们先上车。” “嗯。” 我抬手抱住如霜,“别担心我,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你先和他们回去好吗?” “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看不到如霜的表情,但是我听到了她哽咽的声音。 “放心。”我安抚性的拍如霜。 如霜坐上了一辆警车回市里,剩下的警察同我和端烊一起赶往九仙山。 车刚行驶没多久,局长就接到了来自监狱那边的消息,是录像,他们拍下了尸体在被溶解前的所有变化。 局长看到是录像以后先是怒骂那群狱警,后是嘀咕自己流量不够,最后咬牙切齿忍痛下载视频,可是我想说,同志们,干的漂亮啊! 录像很清晰,我暗戳戳的心疼一下局长的流量+话费,之后心底里只有哈哈哈,好吧说正题,尸体最一开始呈黑紫色,狱警不敢动这些尸体就把法医请了过来,法医来了以后现场进行鉴定,法医是戴手套触摸尸体的,幸亏他戴着一层手套,不然他得恶心死。 这几具尸体里好像布满了小虫子,法医按哪哪动,肉眼是看不见那些虫子的,但是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些小虫子正在尸体的皮肤下游走。 法医想要割开皮肤看那些到底是什么,可是金属的刀具才刚碰到尸体就被腐化,那个刀具像是正在被什么隐形的东西啃噬,解剖刀一点一点的在法医手里变没,等惊愕的法医回过神来大叫着把手术刀扔掉时,那手术刀只剩下一个刀柄,刀柄掉落在尸体上,竟然融进了尸体里!! 之后狱警直接隔离这几具尸体,周围所有犯人被转移出去,法医没再碰过那几具尸体,众人看只是静静的坐在对面,看还会发生什么惊险的事情。 没过多久,这些尸体开始溶解,从大脑开始,逐渐的溶解,最后化成一滩黑水留在地上,而他们溶解的过程也像是被什么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啃噬。 “秋官,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拿着手机的局长已经开始发抖,要不是这手机还值点钱我估计他得顺着车窗给撇出去。 “局长,你说这东西既然肉眼看不见那它会不会顺着什么线爬出来?”我装作无辜的看局长。 “洛!秋!官!” 局长中气十足一声怒吼,我无辜的摊手,就是说了一种可能而已,对吧。 端烊全程笑的无法自拔,为了不让他笑的背过气去,我只能好心好意的给他捶背,真的是为他好,他可没有蚂蚁花呗让我继承。 出事地点离甄山很近,不多时车就到了地方,甄山又叫九仙山,九仙山险峻多美景,奇峰异石颇多,还有洞窟,若是我旁边没有警察没有琐事我一定会好好的游览,可现在是真的不行。 九仙山上有寺庙,甄山寺,局长刚刚已经像上级申请到文件可以封山,因为这事影响颇大,所以上级也没有多为难。 大批量武警进入九仙山拉封锁线,现在正是旅游旺季,九仙山上的人不在少数,游客肯定是得盘查,只是耗费的时间太多了。 甄山寺是千年老寺,始建唐朝,历史悠久,虽然那十年动荡曾经收到过清洗,但是古蕴在此,人力磨灭不掉。 “端烊,和我去一趟寺庙。” “我?”端烊惊悚的指着自己,“你还真闲我死的不够快啊。” “你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况且你是鬼差哎,受地府庇佑,地府有地藏王菩萨坐镇,你怎么可能会有事。” 小鬼是进不了古寺的,可是端烊不是啊,他是鬼差,虽然现在和鬼差的区别只差一个鬼字了。 “我不去。”端烊连连摆手,“不会死但也有影响,你要去自己去。” “…………”我无语的看着端烊,“那你在这边帮忙。” “好。” 端烊乖巧点头,可是我觉得在警察身边也未必没有影响,毕竟警察也是浑身的阳气。 局长带着他的手下在山脚下排查游客,我独自往甄山寺走,那伙人说他们的目的地是这里,那伙人都是以阴气为主,甄山寺阳气充足,这是很显然的阴阳分化,也许寺里有人会感应出他们的藏身所在,这甄山寺太大了,要是凭着人力去找,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光找就会累死人。 甄山寺现在也安静了,浓厚的香火味还在寺庙上空飘荡,沙弥正在打算卫生,这香是上了,垃圾也扔了一地。 “小师傅,可以通报一声让我见见你们的方丈吗?”我对一个沙弥行礼。 “施主请稍等。”这位沙弥回了我一礼后便拿着扫帚往里走。 周围有很多沙弥在打扫,我随便走了走,寺庙古朴的韵味扑面而来,我仿佛置身于历史的洪流之中。 任君千般起伏,吾自岿然不动。 我闭上眼,张开双臂,感受着这周围的鸟语花香,这是自然,这是静。 不多时,我便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坦然的阳气,我睁开眼,看来人的衣袍,我已等来了正主。 “贫僧打扰施主了。”主持手持念珠对我弯腰,我忙回礼。 “是我妄动了。” “不知道施主来此是何贵干?” “是想问方丈有关九仙山的事。” “原来如此,施主请移步。” “好。” 我点头,看来方丈也感受到了不对劲的东西,不然不会我一说,他就明白。 到了方丈的房间里后,方丈邀请我就坐于蒲团之上,我便跪坐在他的对面。 “方才寺中沙弥来报,山中多警察,可否与施主有关。” “我们是为了追查犯人才这么做的,叨扰了。” “无妨。”方丈摆摆手,“只是施主应该知道,你引来的警察不是叨扰了本寺,而是这山中诸多精魂。” “此事过后,我自当会来安魂。” 自古山中多精怪,精怪主阴,警察多阳气,在这里阴阳相冲,自然是惊扰了不少无辜者。 “择日不如撞日,择时不如此时,施主不妨现在就做,如此也许还能得到些额外的东西。” 方丈依旧是慈祥之像,我却被迫挺直腰骨,不为别的,就为这话中别样的意思。 额外的东西……呵……这个方丈不是外面电视中曝光的骗子,他身上的气场能轻而易举的压制住我,只是他不愿意而已,他是真正的得道高僧。 我抬头打量了一圈这间禅房,“既然方丈这么说,那不如,就在这里吧。” 第182章 所谓的安魂 “施主可想好了,你为道,此为佛。”方丈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倒是浑身一抖。 他不说我倒是忘了,一个为道一个为佛,别说要替那帮精怪安魂了,这是直接给超度了吧。 “方向提醒的事。”我行礼,“不知道哪处可以方便?” “寺后不远处有一参天古树,那古树是阴木,可以抵挡部分佛光,所以有不少山怪会在古树下闻经听法。” “山怪为大恶者转世,佛经常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想必这深山里,也有不少精怪被渡化吧。” 我好像戳到了方丈的痛处,方丈的脸色瞬间变的痛苦又无奈。 “不瞒施主说,这里一个精怪都没有被渡化成功,这里有人布了法阵,佛光普照不出去。” “法阵?什么样的法阵能抵挡住千年古寺?” “若是知道原因,老衲不会一直滞留于此。” 方丈的眼眸里有些无奈,我浑身一抖,一直……滞留于此?? “施主请随我来??” “好。” 我僵硬着转身随方丈往外走,只是……我慌……我真的慌…… 出了甄山寺,方丈一直带着我往山中走,这个时候我已经进退不得,虽然我不想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等我,可我怕我转身跑了会死的更惨。 对于这种“老年人”,我一向心存很大很大的敬畏。 这的确是一棵参天古树,参到什么地步呢?参到我仰头看的脖子疼。 我退后几步看了看,又近前看了看,“这树,外面看不到??” 我觉得是看不到,不然这么大一棵树放这按照有些不法之徒的性格早给砍了。 “看不到,这里我布置了法阵。” “原来如此。” 我隔空摸了摸,到底是得道高僧,这种法阵布置的我要不是仔细感觉都感觉不出来。 “我佛慈悲,众生平等,世间万物皆有闻经听法的权力,只是这厢贼人太过可恨,不仅困住了此地地势,还困住了这些生灵的得到机会。” “地势?”我疑惑的问方丈。 “施主可是从市里来?” “是。” “那座城市已经被法阵困住,施主可感应到了?” “感应到了。”我想了想点头,“只是那法阵很深奥吗?连方丈都破解不了?” “不是破解不了,是不能破解。”方丈摇着头对我苦笑,“鞭长莫及。” 我呼吸一滞,脑袋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 “您是,此地山神??!”我不可思议的看方丈。 “正是如此。”方丈微笑着点头,“千年以前我还是此地一个小怪,我受重伤逃到此地,是当时的方丈救了我,之后我一直闻经听法,洗脱罪恶,终于在不久以前得道,可是那时山中突然来了一个怪人,他在山中布下法阵,切断山脉走向,为了防止他对古寺出手,我便化成山神,和这山融为一体,保护古寺和诸多精怪。” “原来如此。”我双手合十对方丈行礼,因为我知道成为山神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放弃,放弃成佛永享极乐的机会,放弃可以云游四方的机会,他便是山,山在哪他在哪,他受香火供奉而活,若有朝一日这山没有人供奉了,那他就死了,直到有一天,能有人重新想起信仰山神。 神,一个迷幻的字眼,只有真正的得道之人才能成为神,因为成为神需要放弃私人感情,一切为了众生。 可是人类有七宗罪,怨,会毁了人,也会毁了神。 我进入法阵,这里的确是……阴气充足! 我充分体验到什么叫做从夏天一下子过度到冬天,要不是我身体好,恐怕我现在就直接蹬腿了。 这里有很多精怪,大家抱团缩在一处,瑟瑟发抖,真难得,我竟然能在有生之年见到这么多不同类型的精怪聚在一起和谐共处,说好的同类相残呢? 其实精怪之中有一点非常不好,就是同类相残,他们需要不断争夺同类的灵气才能继续在这个世间存活下去,他们前世就是大恶,这一世更是生死考验,百年成精,成精之后如果他们能抵抗生的诱惑不去加害同类,那么他们就会死,死了之后转世为人,若为人能继续为善,那之后就是佛。 只是生的诱惑太强了,若投胎转世,不知道多少年,有可能一百年,有可能一千年,毕竟前面拍着的鬼多,他们既然身负恶债,就不能成为鬼差,所以有很多精怪会放弃这个自寻死路的做法,大多会选择与同类搏斗,在同类中称王进而化出人形。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精怪?” “为了生存,如果他们出去,就会被抓走。”山神重重的叹口气,开始为我讲解在这山里发生的怪事。 大概在五十年前,当时文化大革命刚刚结束,百废待兴,经济开始新的发展,因为那时候孔庙被红卫兵洗劫,所以这件事一直成为文化人心里的痛,好在当时的孔子后代藏起来不少书,所以文革结束以后这里来了很多人自主的帮忙收敛书籍,恢复书籍,那批人里,还混进来一个怪人。 那年,山神才刚刚得道,他自从重伤逃进寺庙后一直在寺里不敢出去,如今成神自然是大摇大摆的去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山神说,那日他碰见一个怪人。 真的是碰见,山神说,他当时是童子身,他自己一个人在市里玩,他刚刚买了一个糖葫芦,正吃的开心,结果撞到了一个人。 山神说,那是个很沧桑的人,穿的一身黑,长了张死人脸,山神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山神还弱弱的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那人也没放过山神,山神说,当时那人就直勾勾的看着他,那双眼睛像是饥饿许久的老鹰终于看到了猎物,直勾勾,死死的盯着山神,山神感觉当时空气都凝结了,周围四周被静置,一秒如年,几秒后,那人放过了山神,转身离开。 那人眨眼时,山神感觉到整个人都被放过了,他逃命一般逃离那个人,之后的他直接跑回寺庙,跑到当时的老方丈身边,他瑟瑟发抖,那是他到现在都不敢忘记的噩梦。 后来山神再也没见过那人,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他再也没下过山,之后过了大概十年左右,山里来了一个人。 山神说,这就是他当年撞到的那个人,他请求方丈不要靠近那个人,可是方丈只是笑着安抚他不要害怕,方丈同那个人聊了许久,从中午到天黑,后来方丈脸上布满阴霾的出来,那个人也就离开了。 之后又过了三年,方丈圆寂,寺庙换人,山神离开了寺庙,他当时在山中游荡,想再看看这座山再离开。 只是那天起,这座山开始变样,它变的越来越奇怪,阳气不断流失,阴气加强,可是加强的是阴气中的死气,除非是尸体,不然这种阴气不适合任何精怪在此修炼。 一年后,山里来了一群小孩,大概有百十来个,三四岁,欢声笑语的,当时山里特别热闹,孩子在这个年龄段都是纯洁的,连小兔子都喜欢找他们玩,山里热热闹闹的,山神第一次感觉到有生气注入这里。 要知道近几年因为阳气不断流失,连古寺都开始承受不住这逐渐加强的阴气,这次小孩子们的到来让山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一天不到,这些孩子,全部消失。 当时这可是大案,一百个孩子啊,全部都消失了,当地百姓传言这山里住着吃人的妖怪,他们都说这寺庙是贼窝,各种风言风语不断流传,甚至有人拿着铁锹之类的工具要把古寺挖掉,幸亏当时的领导还算有点脑子,没让他们动手,不然这山就真的完了。 也是从那时起山神决定他要放弃前往西天极乐世界的机会。 第183章 诡异的山洞 山被封锁了,不断有警察来这里搜寻,警察对于精怪的作用一直很微妙,当封锁线一被拉开,这个地方就相当于被警察当着众生的面宣布不许进不许出,在规则上,这个地方已经被全面封锁,完全不准进入和出去。 所以当时这里人人自危,精怪们也不敢妄自乱动,警察本身就有神明庇佑,如果他们敢对警察动手就说明他们在找死,而且是魂飞魄散的死。 那棵古树的法阵是当时已经圆寂的方丈在活着时布下的,这个阵法让这里在普通人面前变的稀松平常,而且他们会接受到来自心底里的暗示:离开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绕过去。只有被阵主邀请的人才会看见这个法阵,而现在,山神就是阵主,我也因为他的邀请才得以看见这里的情况。 孩子们消失的无影无踪,警察持续在这里搜寻,最后为了这座山的平衡不被破坏,山神决定放弃往生的机会,在这里,与山化为一体,为了找出孩子们也好,为了保护这里的精怪们也好,他总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 可就算他已山神之身去找寻孩子们的踪影,也是毫无收获,不对,还是有点的,他感觉到这座山里有一个地方被封锁了,连山神都不许进入,他在这里,却也脱离这里。 之后因为孩子们一直搜索不到,所以人们对于搜寻已经放弃了希望,当警察们撤出山后,山神去了那个怪异的地方。 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那是一个山窟,进去之后是很稀松平常的样子,警察也来过好几次,什么事都没有,山神气馁的回到本体里,之后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感受这座山的变换,因为孩子们消失的太突然了,山神坚信他们就在这里。 整整过了十六年,山神才再次感受到异样的气息。 就像是一道屏障突然被打破,铺天盖地的尸气从那个洞里涌出,整座山都被尸气覆盖,草木一夜之间枯萎,百兽奔逃,精怪们纷纷逃进那个阵法里,有佛光庇佑,这里相对安全一些。 山神冒着会被吞噬掉的风险前往这一切的始发地,那里的尸气已经浓厚到遮盖住半边天,不仅有尸气,还有打斗声,当时有个小男孩赤身裸体的往外跑,山神因为精气耗费过剩有些支撑不住,到最后他只来得及把这个孩子送出去就晕了过去,是随后而来的精怪们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回来的。 山神醒来时已经是五天以后,尸气散去了大半,当时救山神的精怪都因为不敌尸气又不想自己变成妖不妖鬼不鬼的怪物选择了和敌人同归于尽,虽然是杀敌四百自损一千的方法,可是最后这座山总算是得救了,山神因为损耗的元气太大,这座山的周围又被当时从天而降的入侵者布下了阵法,困住了阴阳之气流动,所以山神休息了很久才把体内的尸气炼化。 如今这山已经快保不住了,阴阳二气不流通,阴气一直在积攒着,虽然有佛光照耀可以支撑,但是谁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至于山神,那个怪异的洞还在往外散发尸气,光是和尸气作对就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了。 之所以这帮精怪们能和谐相处,就是因为他们都不想死,离开这里,外面就是他们承受不来的尸气,他们只能窝在这,这里最起码还有一层保护。 “可以带我去看看那个山洞吗?”我请求山神,根据他说的这些,我已经可以确定曾经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是我需要有证据证明。 “可以。”山神愣了一下答应了我,“只是你要想清楚,那里的尸气到现在也没有清理掉。” “没关系。”我笑,“我有办法。”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破解阵法,但是……我有端烊啊! 端烊可是阴兵,这世上能有什么尸气是鬼差受不了的呢?答案是,当!然!没!有!就是这么自信。 和山神一起出了法阵后,我小跑着下山,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见端烊了。 此时端烊正在盘查一位耳朵不好使的老太太,看端烊喊的声嘶力竭的,我都不忍心。 “秋官救我!”端烊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希望和迫切。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拉上山神换了个方向,好像也不急哈。 最后在局长“你是不是智障,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说话”的眼神中和端烊在我背后频频发射的“你为什么不救我洛秋官你给我个解释”的眼刀中我结束了这场尬聊,谁让端烊那已经解决了那个老太太呢。 “嘿,端烊,和人类警察一起办案开心吗?”我假装看不到端烊要吃人的神情热情的拍他的肩膀,仿佛要开始新一轮的尬聊。 所以……端烊没有理我,他只是心怀不满瞪着死鱼眼狠狠的看着我,我无奈的耸肩,“我这不是在锻炼你社交能力吗?”我真的是为他好! “你觉得我需要吗?”端烊继续瞪着他的死鱼眼。 我:“……” “有事需要你帮我。”我秒变正义脸庞,山神你不用那么看我,我没忘记自己要来干嘛,所以脚底下的小草就不要再疯长了! “干嘛?”端烊很不乐意的问我。 “对你有好处,最起码对现在的你有好处。”我拽端烊,“快走,时间不赶趟。” “这个我是真没看出来。” 端烊仍带着他独有的怨念,山神从前面引路,我们很快就到了那个曾经祸害了整座山的地方。 山神没说错,这里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石窟,山神在这里设了法阵,以防有走路不看道的游客误入这里再白白丢了性命,法阵解开后,我和端烊还没等进入就被扑面而来的尸气吹的在门口进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倒是山神,老神在在的早已退出八丈远,把我和端烊丢在这,确切的说,倒霉的只有我,因为端烊现在浑身上和下写满了“享受”两个大字! 在城里,端烊一直被不明原因剥夺着体内的阴气,现在他可算是有机会补充了,还张开双臂,雏鹰起飞吗! 山神也很欣慰,他当然欣慰了好吗!因为受不了这玩意的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一个人! 端烊站在山洞门口吸收着这久违的尸气,这尸气虽然很多,但是对于鬼差而言只是汪洋大海里的一股小溪,虽然不顶什么用,但最起码解渴,就这样,我生无可恋的抱着肩膀站在山石后面站了半个小时,而端烊全程张开双臂仰着头如同在接受女神的拥抱一样站在山洞门口吸收尸气,再看看那山神,可把他乐坏了,鼻涕泡都要美上天了,困扰多年的心病终于解决了,他怎么可能不开心。 就这样,我在外面站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得以进入山窟。 第184章 药人养成基地 作为一个典型的山窟,这里就差一步一窟窿了,山窟顶端有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的石锥,底下一步一个坑,还有溪水,滴滴答答的,汇集到坑里。 “我从未见过这些,你们自己随便看看吧。”说完山神就转身出去了,我和端烊对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继续在这里找寻有用的线索。 石窟是有弯道的,深一脚浅一脚走进去之后,入目的东西差点让我忍不住吐出来。 虫子,遍地都是虫子的尸体,因为它们体内饱含着尸气,所以到现在都没腐烂。 我对于虫子,真的是接受无能。 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这类细小的爬虫真的是给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这个弯道里的窟窿更多,几乎都是小坑,每一个坑里都有虫子的尸体,密密麻麻的,看得我浑身发冷。 “秋官,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 端烊突如其来的发声把我吓了一跳,我抱紧双臂有些不满的转过头去看他,他脸色不知何时变的异常苍白,他直勾勾的看那些虫子的尸体,他怕那些虫子,我看到他额角的冷汗了。 “怎么了?”我扶住他的肩膀,关切的看他。 “有人在这里。”端烊咽了喽口水,我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 “你说什么?”我不明所以的问他。 “有人在这里,孩子,是一群孩子。” 说到这,端烊大力甩开我的手,他不管不顾的踩着这些虫子的尸体往更里面跑。 我抬脚也想跟着他往里跑,只是我注意到被他踩碎的那些虫子的尸体……都冒出了黑水。 我咽了口口水,强硬的顶着头皮往里跑,我可不能把端烊给丢了。 脚下踩碎的虫子尸体一排接着一排,响亮的“咔嚓”声让我头皮发麻,我不敢往下看,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脚底下正在发生什么我不想看的事情。 随着端烊的脚步我再转了一个弯,端烊的突然刹车让我差点撞上,我踉跄着停下,之后我眼前看到的东西,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 这是一个百人坑,坑里密密麻麻的黑色骨头,因为毒素太重,已经渗透到骨头里,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没消去。 骨骼都不算太大,准确的说,是小孩子的尸体。 那些孩子的都被找到了,只不过,是尸骨。 有些骨头上有明显的虫子啃噬的痕迹,我闭上眼,在心底里默念往生咒,这情景实在是…… 端烊已经跪在可地上,他拽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哭的无法自拔,我不知道他为何会伤感城这样,他可是鬼差啊。 “端烊你没事吧。”我蹲下身看他,他还在哭,只是他没有眼泪。 他不能有眼泪,当鬼差有眼泪时,就证明他该消散了。 端烊的悲伤我清楚的感受到,这股悲伤与山窟里的气氛合二为一,我仿佛听到百十来个孩子在我耳边痛哭。 “疼啊!疼!好疼啊!” “妈妈!!爸!!我不要在这里!” “好疼啊!!疼!!放我出去!!” “我不要在这里!!不要!!不要过来!!” 此起彼伏的痛喊声在山洞里响起,我不敢去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虽然我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我还是不敢去想。 不敢去想数以百计的带着剧毒的虫子爬进孩子的身体里是一种怎样的场景,不敢去想象在这个狭小的山洞里,上百个孩子是怎么哭喊着往外逃却发现这里是绝境时的心情。 这里,我记得,最后只有一个成功品,还有三个半成品。 “他是那里唯一不一样的。” 端烊的声音已经哑了,他吸收了那些孩子的尸气,自然也承受了他们的绝望。 “你说什么?”我刚才有点没听懂。 “药人,三岁至五岁的孩童为最佳,投进剧毒深坑,每日喂三次解药,一月后转送进毒虫坑,一日喂两次解药,两月后转送毒蛇坑,一日喂一次解药,三月后转送毒人坑,一日投一次水食,以半量最佳,六月后再看,活着为药人。”端烊抬头,他眼底充血,那双眼眸,已经彻底通红,“我说的对吗?” “是。” 我僵硬点头,就算我再不想承认,也改变不了这里是药人的养殖基地。 药人,三岁到五岁的孩童最好,因为孩子身体弱小,有极强的生命里和成长力,所以塑造力也最好。 最一开始的时候,把孩子们投进布满剧毒的深坑,每天喂三次解药,让他们逐渐熟悉这些毒的毒性,过了一个月以后再把他们转移出来。 之后是毒虫坑,把活下来的孩子投进毒虫坑里以后,虫子会感受到人类的血肉之躯,因为虫子也是被毒药喂出来的,所以人类的躯体对虫子有极强的吸引力,每日喂两次解药,过了两个月以后把他们转移进毒蛇坑。 若说毒虫坑里孩子们还能同虫子搏斗,那么毒蛇坑,就是他们埋骨之所。 有些孩子的骨头上有虫子啃噬的痕迹,可以确定,就是在毒虫坑里,他们吃虫不成反被虫吃造成的。 在毒蛇坑里,他们需要和毒蛇拼命,因为这个时候一日只会喂以一次解药,他们不仅要在毒蛇的攻势下活下来,还要熬过毒药发作时间,等到解药才行。 在这三个坑里,孩子们相依为命,人类的可塑性极强,这么说吧,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事是人类做不成的,前提是,人类得心齐。 我记得原先游历古寺时听高僧说过,若是整个地球的人都发自肺腑的念一声“南无阿弥陀佛”那么这个世界将再也没有灾难,也再也没有苦难,可是这个太难了,简直就是不可能。 所以心齐很重要,孩子们需要在毒蛇坑里呆三个月,加上前两个坑,总共是半年的时间,我想着半年的时间足够让活下来的孩子们同心协力,这也正是接下来毒人坑的残忍所在。 他们已经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他们都是心有灵犀的人,可是最后一个毒人坑里,活下来的只能是一个。 每天只有一半的食物,也许最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能坚持住,每个人分点,都能填饱肚子,可是如果一半的是解药呢,他们的毒性发作起来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解药迫使他们不得不对曾经最亲的朋友下手。 这和角斗场一个道理,最后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时间是六个月。 只是制作者也没想到,最后活下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人。 两男两女,一个完成品,三个半成品,三个半成品在自己六七岁时停止了生长,而剩下那个完成品则是继续生长,如同普通人一样,只是那个完成品的身体里连血液都藏满了剧毒,他们就像是魔鬼的仆人,他们的命都是偷出来的,他们不被允许有家人,爱人,甚至连朋友都不许有。 “你刚才说,他们之中有一个不一样?”我问端烊,“谁?” “八十一,那个完成品,他是最后一个被送进来的孩子,他没有过挣扎,只是静静的承受着这些痛苦,他好像知道自己一定会活下来,他甚至没有杀过人。” “没有杀过人?”我不可思议的看端烊,“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知道,他好像注定要活下来,他一直在默默忍受,当他忍受不了时自然会有解药奉上。” “你看到他长什么样了吗?”这才是最关键的。 “没有,我只知道,他是个很温和的人,不管经历了什么他都很温和,以至于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被别人觊觎过。” “什么意思?” “那些人曾经想要他死,包括他们的制作者,都想让他死,可他偏偏是最后一个活下来的,而且是最完美的。” 端烊站起身,继续往里走,我跟在他的后面,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些骨骼。我随着端烊的脚步往里走,到了最深处,我们停下脚步。 不得不说,相对于外面的地狱,这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虽然这世外桃源与外面的无间地狱只有几步之隔。 第185章 史上最丢脸鬼差之端烊 对于药人而言,毒就是他们最好的食物,没有了毒,他们就形同废人,因为他们体内的血脉已经完全被毒素侵袭,若是一段时间内没有新的毒素进入他们的血脉里会产生新的血,干净的血会在他们体内被当场敌人,所以只要一断了他们的毒就相当于要了他们的命。 那三个半成品被带出去以后他们一直服用的是自己毒血炼成的虫子才能勉强活命。 只是八十一,他离开这里,可就没有毒让他继续再服用了。 怀揣着别样的情绪,我和端烊仔仔细细的检查这里,锅碗瓢盆倒是有,只不过只有一个人的,至于衣物,也是只有一个人的,我想起山神说的话,赤身裸体跑出去。 这里被翻的杂乱不堪,我信手拿起一本书,是和中医有关的书,黄帝内经,这本书被翻阅过很多次了,里面的内容也被清楚的标记着,可以想象是主人的真爱,这里大多都是医学书籍,还有些针,只是这些针,是真黑。 端烊默不作声的走到我旁边,我们俩站的地方应该是书桌之类的,因为周围都是书,只是不知道那些人要找什么,找到了没,桌上有个砚台,这砚台不是什么名家手笔,只是普通的砚石,端烊细细的打量了这个砚台一会后,他抓住砚台,扭动。 之后他满意的拍拍手,一些细微的机关消息声在我耳边响起,我看见书桌桌面往下凹,一个木头匣子出现在我和端烊面前。 我看了看端烊看了看木匣,他依旧是沉默不语,歪着头看木匣的神情有些无辜,我开始怀疑,我身边这位鬼差大人是不是让鬼给上身了。 端烊戳了戳我,我抿着唇低头看他,他又无辜的戳了戳我,还有些可怜,有些小心翼翼。 “你是谁?” “阿九。”端烊的声音也变的奶声奶气的了。 我有点不忍直视端烊,这可能将成为他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黑历史,身为一个高级鬼差,竟然被鬼……给上身了!!! “你要干嘛?”我温和的问他,毕竟现在借住端烊身体的,是个小孩子。 “信,给你看的。”端烊又指了指木匣。 “给我?”我有些意外的指着自己,怎么可能是给我的呢。 “对,哥哥说,给你。” “你哥哥是谁?” “八十一。” 又是这个数字,我故作淡定的拿起木匣,淡然的问阿九,“能给我讲讲你哥哥的故事吗?” “不能。”阿九诚实的摇头,我被怼的有些语塞,又不敢发火,也不能发火。 “为什么?” “哥哥说,他要亲自和你讲。” “亲自和我讲?”我讶异的看阿九,“哥哥还说什么了?” “哥哥还说,你们就快见面了。” “什么意思?”我突然有些不安,我想起这个山洞里是没有鬼魂的,更不可能有能占据鬼差身体的鬼魂,我仔细审视着这个叫阿九的小鬼。 “我只是来帮哥哥带话而已。”阿九明显被我吓到了,他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哥哥正在往这里来的路上,哥哥说,你们一定要撑住啊!一定要撑住!” 端烊的声音越来越弱,阿九说完这些话后,端烊身体突然一软,我赶忙上前一步,才没让他栽倒,他闭着眼昏迷在我怀里,我无奈的叹口气,将他放到一旁的床上。 没想到啊,鬼差被鬼上身也会有后遗症留下。 把端烊放好后,我打开木匣,把木匣里的信拿出来阅读,这信是用软毛笔写的,正楷,其实我比较喜欢楷字,因为这显的我特别正经。 写信的语言是半白半古,我想了想山神说遇到那个黑衣人的年代,好像是文革刚刚结束的那一年,这样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写信的人,是药人的制作者,只是他在这信里没有写自己的名字。 信很长,大概有十几页,因为这些信是从这个药人制作者的开始写起的。 他出身于一个古老的家族,他们家族世代守护神农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祖先竟然将神农鼎献给了阴天子,也就是阎王大人,至于祖先得到了什么后辈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这之后不久,祖先就故去了,术士说,祖先故去是命定的,祖先是早夭之人。 这个制作者写了很多有关他祖先的事,祖先曾经身居重职可是没有实权,祖先喜欢自言自语,祖先喜欢一个人在园子里待着,祖先有一个很忠心的侍卫,只是那侍卫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死在了异国。 制作者说,因为家族存在的悠久,所以药人的制作方式他在族中的藏书阁里找到了,药人是一种禁忌,一旦有成熟的药人落入贼人之手,那么天下不宁,成熟的药人可以控毒,杀人于千里之外亦无形,所以家族不许族中弟子研习药人。 他们的家族隐于大山之中,那山是精怪山魅所化,能够完全将他们隐藏,族中族人不多,可谓是地广人稀,相应的,也就是自给自足,族人不被允许外出,好像是因为血脉的缘故,他在信里提到自己的血脉,貌似和神农鼎有什么关系,所以他们的血脉一直被外界觊觎,为了安全,他们也就不再出去。 直到这个制作者他二十岁那年,一伙黑衣,衣服上绣有麒麟的术士冲破了结界闯进深山,族人们奋起抵抗,可还是不敌,他被族人拼命互送着从密道逃出,他从来没有出来过,外面的花花世界让他惊奇,他迷茫的在这红尘之中寻找仇人,可是仇人还没寻到,事倒是惹来一堆。 这是他第一次出来,外界的货币流通,做事规则,法律法规对他而言都是新鲜的,很快,他就因为惹了一伙地痞流氓而被打个半死扔进乱葬岗,他是不会死的,因为他体内流的血让他可以快速愈合自己身上所有的伤口。 他的鲜血在治愈自己的同时也引来了别的东西,比如,那伙置他们全族于死地的术士。 在乱葬岗里,那伙术士布下天罗地网要抓他,他用五十年寿命为代价才从那帮贼人手里逃出,他逃进城镇里,不小心撞到一个小孩子,当时他感受到那个小孩子的身上有浓烈的生命气息,这是只有得道高人才拥有的气运,刚刚损失五十年寿命的他碰到这个童子无异于是大雪天遇上送炭的,他死死的盯着那个童子,他饿,他知道,只要吃掉这个已经被他吓的瑟瑟发抖的童子他就能把自己的寿元补回来,他在挣扎,幸好,最终他的理智战胜了欲望,他逃也似的离开,他不能再呆在这里,不然他会忍不住的。 他躲进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这里有树林,可是大部分都枯萎了,草木因为没人修剪枯枝烂叶疯长,好好的一处地方现在已经慌旧的毫无生气。 可是这里有很多书,还有这里的主人也非常好,主人把他当成了普通的乞丐,没有驱逐他,还给他吃饭,他茫然的看着那个主人格不知道吃还是不吃,他见过的陌生人都对他非打即骂,所以他对眼前的这个人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看。 主人微笑着让他赶紧吃饭,大概是主人看懂了他的茫然,也看到了他的迷茫,所以主人在给了水和食物之后就离开了。 从那天起,他便住在了那里,虽然他没有被主人允许,只是一切都像是默认好的,他在那里读书,帮忙打扫,主人给他伙食,后来他才知道,那里的主人,姓孔,那里,是孔府。 第186章 十年巨变 药人的制作者在那里生活的很好,孔府的主人交给了他很多东西,在他的字里行间我也能清楚看到他的感恩,感恩那十年里孔府主人不遗余力的传授。 我和范无救我们曾经去过孔府,当时我们去的原因是因为……姬赦给的照片。 而在这个药人制作者的信里,我再次读到了那个出现在姬赦照片里的古屋。 药人制作者出身世家,对玄学研究甚深,孔府里讲究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他在孔府里一直没提过有关这方面的知识。 不提不代表他不会思考,恰恰相反的是他对孔林里一处地方分外的注意,就是那处古屋。 千年阴木,百年阳木,不管怎么看那里都是怪异的,阴阳不平衡,他曾问过孔府的主人,主人只是说那是先祖留下来明确表示不准碰触的地方,所以就算怪异也一直留着,至于那阳木,那阳木大概是孔府主人太爷爷种下的,当时种那棵树也是先祖留下的命令。 既是孔府先祖的命令,药人的制作者也就觉得没什么不妥,只是严重的阴阳失调让人觉得不舒服,当时的孔府来了很多人,都是自发来这里保护书籍的,孔府的主人看到此状景甚是豪迈,孔府的主人承包下了所有人的住宿,至于伙食费,当时的孔府自己都不奢侈,能包下住宿已经是不易,这伙食可就算了,来这的人也都知道,大家都没强求,可就算这样,不久后,孔府的物资仍旧告罄。 大概过了几年,当时为了情义来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倒是药人的制作者还一直留在那,他差不多成了孔府的管家,对孔府的大事小情都精通,孔府的主人一直是一个乐呵的人,不管孔府经历了什么都坦然面对,这样的生活虽然艰难但也有趣,给药人的制作者留下了不少好的回忆,现在我再看的时候,他依旧在以自己的方式感慨方面的幸福,这也是我不懂的,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人会在十几年后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大事! 几年的安生生活以后,孔府的主人因为寿数到头而斌天,药人的制作者在给他守岁的当晚,突然发了怪病。 他自己也是这么写的,他说,大脑里好像突然进了什么东西,他开始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掌控权,他想呐喊,可是他已经做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夺取主动权,沦为一个看客。 可是这样的情况,第二天就消失了。清晨他起来时一切如常,大家都以为是因为这里的主人走了他太过伤心的原因,大家也就都没在意,只是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头。 仿佛有灵魂从天而降凭空出现在他的体内,最一开始还好,只是几个月一次,可是这么过了一两年以后,这种现象越来越频繁,频繁到他都产生了自杀的念头。 只是未遂罢了,因为他想这么做时他的身体已经不由他掌控,浑浑噩噩的,他走到那个古屋里。 他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只知道那里在呼唤他。 古屋里有雕刻,还是镂空的,根据孔府里庞大的历史资料还有他自己曾经的研究,他开始确定那里刻着的,正是鲁国的最后一个国君,他幼年登基,大权却一直旁落大臣手中,可谓是郁郁不得志。 这个鲁国的最后一位国君可能脑子有些不太好使,总喜欢和自己说话,还说的津津有味,要不是他身边有一位武艺高强且忠心耿耿的侍卫一直贴身保护,恐怕他早就死在暗杀中了。 根据这些历史文献,这个药人的制作者严重怀疑这个鲁国国君就是他的祖先,因为他们俩太像了,包括最后那个侍卫意外身亡,之后没多久,鲁国受到敌国攻打,这个鲁国最后的国君抱着鲁国的至宝在死士的护送下离开,之后他去了哪就没人知道了,有人说他隐居山林,有人说他准备东山再起。 看到这,这个药人的制作者越来越不懂为何这样的一副雕刻会出现在这里,因为这里是孔府,虽然往前追溯历史也能追溯到,只是为什么孔家的先辈会建造一座这样的建筑放在自己的府邸里破坏风水,也不算破坏,就是独立出来,看似融合其中,其实格格不入。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这个药人的制作者可谓是水深火热,不断有那种被剥夺的感觉侵袭他,时常上一秒还在和别人说话下一秒就不省人事,这样的日子,直到那伙灭了他的家族的神秘的术士出现才停止,只是那一天,也是他的噩梦。 从天而降的术士想要对孔府出手,他痛恨自己的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伙人在孔府里胡作非为,烧杀抢掠,文人的傲气让孔府的人不甘示弱,只有他,他跪在地上祈求那帮人放过孔府的人,哪怕要他的命也可以。 那伙人说,要想他们放过孔府,他就得跟他们走,他答应了,可他又不甘,他在心底里祈求,神仙,不,魔鬼也好,谁能来救救他。 也许真的是魔鬼出现了,他在信中写到,只要出卖灵魂就可以获救,他答应了,当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一切结束以后孔府的人看他的眼神比看那帮术士的眼神更恐惧,当时的孔府遍地鲜血,残破的肢体随处可见,他手上满是鲜血,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他想逃,他觉得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让他待下去,他不配。 他无处可去,只能随便流浪,可他身上还有鲜血,他如同过街老鼠,只是还没等过街,他就昏倒在了路旁。 而再醒来的他,浑然变了个样子。 他醒来时,是在警局里,警察看他浑身都是血所以想要盘问他,可是他一句话没说,倒是把警察给杀了个精光,这些事他都是在后来从别人的嘴里打听到的,无恶不作,还杀不死,不管受什么伤身体都能尽快痊愈。 他真的把身体出卖给魔鬼了,他能主导这具身体的时间所剩无几,他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占据自己身体的恶魔骗走那一百个孩子。 那个恶魔对于一些久远的东西分外熟悉,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他把那些孩子都捆起来,准备毒虫毒蛇毒坑,准备解药,布置法阵,把自己所在的地方完全被隐蔽起来,这一切是他做的,却又不是他做的,因为那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不,是换成了一个恶魔。 那个恶魔把孩子们都扔进毒坑里,给他们喂剧毒,再给他们喂解药,他每天只能看着这些孩子在生死里挣扎,甚至放弃活下去,直到几日后,恶魔又带回来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是第一百零一个,却被恶魔冠以八十一的名字,九九八十一,那是极数,却也好像是幸运数,那个孩子,活下来了。 那个孩子没有杀戮,没有争夺,甚至很少会说话,只是那个孩子的眼神让他记忆深刻。 清澈的,一尘不染的,好像那眸子里有星辰大海,好像那眸子里装着凡尘俗世,那个沉默的孩子好像是这里的希望,是其余的人可以活下去的希望。 那些孩子开始把自己的解药留给八十一,开始对八十一寄予希望,开始保护八十一,活下去,哪怕只有一个也好。 第187章 被双重命运眷顾的孩子 不管是那些被当做实验品的孩子而言,还是对这个已经失去掌控自己身体的人而言,八十一,都是希望。 甚至在那个魔鬼想要杀了八十一时,都会有人站出来阻拦,那些人,分明也只有四五岁。 只是,命运没有给他们选择,也没有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成为一个很好的人,八十一是幸运的,有那么多人为了让他活下去搭上自己的性命。 在毒人坑里,解药是半量,解药随着人数的减少也会减少,只有杀死别人就能活下去这点是所有药人知道的,他们有的因为被逼无奈去杀同伴,有的为了同伴活下去而选择自杀,有的硬生生挺着,八十一属于最后一个,我看到他在信中说,八十一在饥饿无法忍受时宁可吃自己的肉也不肯去伤害同伴。 毒性是最难已忍受的,八十一甚至想过自杀,只是他被拦下来了,其余的人会把解药给八十一,直到六个月以后,这个坑里只剩下四个人。 恶魔对这个结果当然是不满意的,因为八十一不是他要的样子,而被恶魔寄居的身体本来主人确是很高兴,他认为,八十一是救世主,是可以拯救他们包括他的人。 之后的几年里,恶魔打造了一套专门的银针,他一直在用活下来的这四个药人做实验,实验的目的是什么那个本来的主人也不明白,实验做了大概八九年,在这期间,他不允许药人们穿衣服,不许他们出去,只让他们守着同伴的尸体过了一年又一年。 八十一十六岁那年,恶魔外出,去了一个原主人不知道的地方,他只知道恶魔因为这一次外出而被盯上,被那群曾经害他家破人亡的术士盯上,从那个地方回来以后,恶魔的力量开始减弱,而原主人的力量却一点一点的增强。 几个月后,恶魔对身体的掌控发生了松懈,原主人趁机夺回自己的身体,当天晚上,八十一意外的出现在他床前,在这之前八十一一直被锁链困在墙上,他本是无法动弹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会挣脱锁链出现。 “人,有,敌人。” 八十一很少会说话,不管恶魔怎么折磨他都不会叫,所以他说话不是很流畅,八十一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这个原主人很疑惑,但他还是做了一个占卜,他的祖先就是以善于占卜而闻名,所以他的占卜能力一直很强,他占卜到一股庞大的力量正在迫近这里,他赶忙放出其他三个药人,他想让他们逃走,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而当时他体内的恶魔之力正在逐渐强大,原先他的魂魄是被排挤出去,但还存在于自己的身体里,可是这次那恶魔是要把他吞掉,恶魔很生气,恶魔一直在说“你凭什么违背我”这种话,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他写下了这些信,他说想要后来者能够看到,能够帮他救救那四个孩子,在他生命最后一刻,曾经害死他全族的神秘术士封锁了整座山,他能在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力量传给了八十一,他一直因为血脉被追杀,所以他和八十一进行了换血,他把八十一体内的毒血都换到了自己身体里,而他身体里的血都被换给了八十一,他说,他的血有奇效,可以治疗一切伤口,还可以增加药材的药力。 他做完这些以后,术士们突破了他布置的法阵,他没能救下其他人就被恶魔彻底吞噬了魂魄,信只写到他觉得自己要消失了。 这信的最后付了一张照片,在最后那些日子里,山被术士们控制住他们出不去,他们只能在这里苟活,他们拍了一张合照,黑白照片,我拿起来看,那年十六岁的八十一,温文尔雅,和宁天泽长的一模一样。 只是他给我的感觉更像是顾宁,就是诊所里的那个医生,不是资料上显示的那个顾宁。 原来他们,真的是一个人。 我有点小愉悦,毕竟八十一不是坏人,虽然我不太清楚他为什么要让范无救无端入梦,但是他给了妍妍一个好梦,还有去诊所要打胎的姑娘们,她们不也说,谢谢顾宁的梦吗,只是,顾宁怎么会没救出那三个被困的药人呢,药人又怎么会不认识他呢,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隔的年月有点长 我想这一点,只有八十一本人来解释了,刚才那个小鬼不也说了吗,一会八十一就来了,说起那个小鬼我就气,来的竟然如此悄无声息,以至于我们俩一个鬼差一个笔差谁都没发现,更神奇的是,他就这么上端烊的身了,端烊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丢脸。 我看完信时,端烊也起来了,他迷茫瞪着无辜的双眼左看看右看看,又看我,我拿着手里的一沓信纸拍他,“大哥,睡醒了?” “我咋了?”端烊指着自己,脸上就写了两字“我蠢”。 “你没事,你上天吧。” 我翻个白眼往外走,找山神去。 “唉,你等等我!你跟我说说,刚才发生啥了?” 端烊大喊大叫的追上我,我们俩左拐右拐的走出山窟,怪了,山神呢。 “哪来的血腥味。”端烊皱皱鼻子,我的神经线立马被他调动起,血腥味,我怎么没闻到。 “山神!” “山神!” 因为山神没有手机,所以我们之间交流只能靠喊。 “山神!!”我随便抓过一只兔子,“你看见山神了吗?” 山神作为一座山的神凡人是看不见,但是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蝶一兔都能看见,并能清楚的感知着。 然后我就被这兔子秒打脸了,摇什么头啊。 放开兔子后,我看端烊,他正在问一棵树。 “怎么样,知道山神在哪了吗?”我问端烊也问那棵树。 “这树大爷有点方言,我没听懂,咱俩换朵花问吧。”端烊揉着头在我身旁耳语。 “你说你能干点啥。”对于端烊这脑子我是不想说什么了。 “我怎么会知道有这么重的方言,行了你别损我了,唉,过来一蜜蜂。” 端烊说完还没等我回话他就去追那蜜蜂了。 “蜜蜂小姐。”端烊拦住她,“看见山神了吗。” “山神不是在那边吗?” 蜜蜂小姐用她的小翅膀给我们俩指了指,我们俩转头看山窟那边,靠,那个脑袋反光的可不就是山神! “山神你刚去哪了!”端烊跳脚,边喊边往山窟那跑。 “谢谢蜜蜂小姐。” 这问完问题得好言好语跟人家道谢,万一她一个不满意引来一大群同族,我和端烊就不用顶着脸回去见人了。 “没事。” 蜜蜂小姐挥挥翅膀和我说拜拜,我看她飞了,我也往山神那跑。 “山神,山窟里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端烊已经跑到山神的面前,我看到山神对他点点头后就走进了山洞。 我跑过去拍端烊,“唉,他咋进去了,他不说不想进吗?” “等等。”端烊拦住刚要想跟着山神一起进去的我,“山神不太对劲。” “什么意思?” “我在他身上闻到了死气。” 第188章 此间主人 大夏天的,没有什么是比端烊的这句话更能降温的了。 “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看看。” “你行吗?”不是我怀疑他,是他的能力一直在流失。 “对于鬼差而言,一切和阴气有关的东西对我们而言都是大补。”端烊拍拍我,“你也注意安全。” “好,你小心。” 目送端烊进去后,我开始在这附近乱逛乱看,这山神是消失了多久,才能沾着死气回来,是去坟地参观了吗。 “我靠!” 不过是溜号了这么一下,差点把命搭进去,这地上的毒液已经让附近的草木枯萎凋零,地上的毒液还有残余,我差点一脚踩进去,我发誓,这要是踩到了,我得截肢才能保命。 难不成,刚刚有什么人来过,毒液,死气,我暗叫一声不好转身跑进山窟,该死的,还是晚了一步,端烊已经被山神控制住了! “欢迎二位前来我家参观。” 与此同时,我身后响起一道阴测测的声音,我僵硬着头转过去看,那人穿着一身黑,外面还有黑色的斗篷,真的是明确的死人脸。 “你是谁?”我故作镇定,不让自己的声音过于发飙,即使这阴冷的死气已经穿破我的衣服和血肉侵蚀到我的骨头里。 “世人叫我鲁倾公,不过我更喜欢我的本名,姬仇。” “你是鲁国的最后一位国君?”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怎么可能,鲁国到现在,可是有几千年的历史。 “正是如此。”姬仇享受的对我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因为害怕所以我往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不可能,你的寿命能换,我的寿命当然也能换。”姬仇对我摊手。 “你说这里是你家。”我咽了口口水,指着身后的毒坑,“是你制作了那些药人?” “正是。”姬仇得意的对我点头,“伟大的作品,不是吗?” “是你大爷!”端烊忍不住骂他,“你个畜生!不,你连畜生都不如!” 我心底里的小人扶额又叹气,大哥,咱能看看这处境再骂人行吗,不过,骂的好。 “你想干什么?”我退到端烊身旁,戒备的盯着姬仇。 “我在等一个人,我想你们也应该认识他。”姬仇竟然没有生气,他依旧声音和缓的和我们讲话,可是这改变不了我鸡皮疙瘩往外跳的事实。 “谁?” “顾祥,当年我捡回来的一个孩子,他对我一直很忠心,还不惜为我去死。” “什么意思?” “他是个很难得的侍卫。”姬仇在这山窟里缓慢踱步,山神全程站在我们俩旁边监视。 “他对我忠心耿耿,他可以完成我的全部吩咐,他可以为了我保护我不惜以身犯险,所以为了奖励他,我让他替我去死。” “变态!”端烊用两个字总结姬仇的病态行为。 “嘘。”姬仇并和双指放到唇边,“我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他应该感谢我,只是他没有以前那么听话了。” 姬仇在我和端烊疑惑不解的眼神中摘掉黑色斗篷的风帽,他转身面对洞口站立。 “来了。”他轻言。 我和端烊问声看向洞口,一个身穿白色西服的年轻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欢迎回来,我的弟弟。” 姬仇对他张开双臂,“二十多年未见,我都快认不出来你了。” “恐怕这个世界能唯一一个把我的骨灰都认出来的人,就是你了。” 顾宁坦然的和他说话,而后他越过姬仇看向我和端烊,“把我的朋友们放了。” “弟弟说的话,我当然不会反对。”姬仇说完,他转身对山神打了个响指,山神会意放开端烊。 端烊站起身,和我紧紧相靠,现在在场的人有点复杂,我们俩的大脑暂时不能转动。 刚刚姬仇管顾宁叫什么?弟弟?这什么情况? “让你们俩受惊了。”顾宁不理姬仇灼热的眼神,继续和我们俩说话。 “没事。”我们俩有点怂,因为顾宁不搭理姬仇,姬仇看我们俩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姬仇,放他们俩离开。” “这我可做不到,弟弟,你应该知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姬仇很无奈的对我们几个摊手。 身不由己?谁有权力让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身不由己。 “我的好弟弟,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 姬仇我是看出来了,弟控,活脱脱的弟控,这一口一个好弟弟喊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们杀了那么多人,凭什么还会认为我会加入你们,况且你不是姬仇,别用他的语气和我说这么恶心的话!” 顾宁到最后已经是声嘶力竭的低吼。 不过……这剧情反转太快我有点接受无能。 “我不是他?我当然不是他,那个懦弱无能的姬仇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更何况你。”姬仇走进顾宁,“别忘记,你能活下来全是因为我,包括现在你能站在这里。” 顾宁的身体已经僵住,不管姬仇怎么动他,他都没有反抗,只是我和端烊我们俩作为两个合格的看戏观众需要有人给我们俩解说啊! “听说,你也得了那种病对吗?和你哥哥一样的病。” “这不是病!”顾宁低吼着反对姬仇的话。 “也许吧。”姬仇拍拍他的肩,顾宁想躲,没躲过去,“可是你好像处理的很好,融合了。” 突然间,刚刚还不敢妄动的顾宁伸手掐住姬仇的脖子,把他举起,“让他出来,你不配在他的身体里!” “他早就死了!!几千年前就死了!!”姬仇握住顾宁的手在空中蹬腿,“别忘了,你当初在泰山上献祭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他已经死了吗!” 姬仇的话如同柯南里的激光,对我是醍醐灌醒,泰山。 我脑海里瞬间闪过当日在泰山上看到的场景,那个为首,举着鲁国国旗的人,不正是顾宁吗! “顾宁,不,顾祥,你要记住是谁让你活下来的!”姬仇仍在空中大喊,顾宁神情闪烁了两下,把姬仇扔到一旁。 “滚,你现在打不过我,叫你的主子来,既然有种在曲阜困我两年,难不成现在连亲自见我的胆量都没了?” “你是在自寻死路!” 姬仇色厉内荏的扔下这句话转身跑出山窟,与此同时,失去了姬仇控制力的山神晕倒在一旁。 端烊扶住山神,不让他栽在地上的毒虫身上,主要是怕他被毒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抓住机会问顾宁。 顾宁叹口气,眼神意味颇深的看山窟口,“这,还得从鲁国说起。” 鲁国国君姬仇,是鲁国最后一位君主,他登基时,只有八岁,因为年岁太小,他大权旁落,那伙人不仅想控制姬仇,还想控制皇室,姬仇的母亲为了保护姬仇想和大臣鱼死网破,只是大臣势力庞大,鱼死网破没做到,她倒是被人勒死在姬仇面前。 同样遭难的,还有姬仇刚刚出生的弟弟。 大臣命手下把那个婴儿丢弃,姬仇想要保护他的弟弟,危急时刻姬仇的第二人格,哦,也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恶魔占据身体拦下了大臣,他打伤大臣,让他父王留下来的死士带着他弟弟离开,说时迟那时快,他弟弟刚被送走,姬仇就被大臣的手下打伤。 等姬仇再醒来时,第一人格已经回归,他浑然忘记几日前发生了什么事,他甚至忘记大臣对他有杀母之仇,在大臣的草药控制下,姬仇越加逆来顺受,对大臣言听计从,甚至把大臣当做父亲一样对待,之后没过几年,姬仇力排众议奉大臣为国公,这在当时,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第189章 这病还能遗传 顾宁,又叫顾祥,也叫宁天泽,他在现代有很多个名字,而在几千年前,他只有一个称呼,顾祥。 顾承天恩,祥瑞相随。 这是姬仇赐给他的名字,当年他见到姬仇时,姬仇已经将自己还有个弟弟这件事给忘的一干二净。 大臣贪污腐败,奢侈无度,百姓被欺压的民不聊生,有些为人民服务的官员以人民的名义控告大臣,只是姬仇毫无实权,他没有办法扳倒大臣,不断有清廉的官员被处死,而当民愤积攒到一定程度时,百姓对大臣的恨就转嫁到了姬仇身上。 顾祥一直在当年的死士手下修炼,当他听说自己的哥哥要被刺杀时马不停蹄的去找他哥哥,好在顾祥及时赶到,成功救下姬仇,姬仇虽然不认识他,但是血脉相连的感觉让姬仇对他一见如故。 姬仇表示要将顾祥留在身边,还赐了他一个名字,大臣虽然不乐意,但是因为姬仇的坚持,他只能答应姬仇,虽然口头上是答应了,但是大臣暗地里派了不少死士监视他们俩。 大臣一直用药控制姬仇神智,让他做到对自己言听计从,借此独揽朝中大权,顾祥知道后开始暗暗在大臣的药里下功夫,随着顾祥在姬仇身边的日子越长,大臣的药对于姬仇的作用越小,大臣开始怀疑顾祥。 顾祥一面要抵挡大臣的刺杀一面要注意姬仇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姬仇总喜欢一个人坐在花园里自言自语一下午。 姬仇是有大才的,药效的减少,让姬仇逐渐找回自己,他开始着手扳倒大臣,只是姬仇的自言自语让顾祥对他的身体状况担心不已。 姬仇始终没有想起来顾祥是他的弟弟,只是他会对顾祥很好,他派人保护顾祥的安全,让顾祥住在自己的寝宫里,操心顾祥的婚事,他与顾祥同进同出,与亲兄弟无疑。 姬仇的回归让朝中曾经垂死挣扎的朝臣们燃起希望,可惜天不遂人愿,一直蔓延在别国的战争终于波及到鲁国,鲁国经过这么多年的消耗,人力物力都衰微,战争还没打几场,鲁国的国土就已经沦陷大半。 顾祥本以为这个时候的姬仇会专心国事,没想到他越来越沉迷于自言自语,当鲁国只剩下一座都城时,姬仇派顾祥带人前往泰山,他说他找到了长生不老的方法,只是需要有人献祭,顾祥一向不会拒绝姬仇,他只希望自己回来时都城还未破。 只是谁都没想到的是,顾祥竟然被大臣派来的一只部队射伤在泰山之上,之后迎接他的就是来自大臣的报复,可也正因为如此,法阵意外的形成,而正好位于法阵中心的顾祥接受了法阵的力量,也就是,同样和他死在这里的战士们的命,相当于他一个人的体内接受了数十个人的命。 庞大的灵魂冲击让顾祥当场身体崩溃,之后他的灵魂便陷入昏睡,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 顾祥再醒来时,这个世界已经过了几千年,姬仇何去何从顾祥不知道,所谓的长生不老有没有让姬仇活下去,因为身体已经报废,所以顾祥临时选了一个被家人抛弃在山中的孩子作为临时身体。 当时的顾祥已经融合掉诸多鬼魂,他相当于多拥有了几十条命,和小孩的身体契合后,顾祥开始下山寻找姬仇。 只可惜真正的姬仇没找到,恶魔倒是找来一个,恶魔,也就是姬仇的第二人格控制住了姬仇新生的躯体,他杀掉了姬仇的主人格,利用姬家血脉唤来顾祥,他想借顾祥的身体培养出属于他自己的毒人。 他抓住顾祥,顾祥的能力只有死后复活这一点,控制住顾祥后,他把顾祥和那些孩子一起扔进毒坑,他告诉顾祥,姬仇的主人格还没死,他也在这具身体里,只要顾祥乖乖的成为药人,他就把姬仇的主人格放出来。 为了姬仇能够回归,顾祥忍受毒素带来的非人的痛苦,只为了姬仇第二人格给他带来的飘渺希望。 经过泰山上的事,顾祥多了一项技能,就是只要身边有人非正常死亡,那么这个人的命就会加到他的身上,依靠这样的技能,他终于在那个恶魔的实验中活了下来,而当时死在这里的孩子都融进了顾祥的身体里,成为了顾祥的一份子。 多年以后恶魔遭遇了未知的意外,那具身体的原主人重新占据身体,他通过他们姬家祖传的占卜术占卜到这里将有大锅降临,他想放这些毒人们走,可是顾祥却好像认定了他就是姬仇不肯离开他,至于那三个半成品,因为山已经被封,他们想走也走不了。 一个风雨交加夜晚,原主人口中的神秘术士从天而降,原主人为了保住顾祥,将自己身体里带有神农鼎之力的血脉全部转移到顾祥的身体里,之后原主人的灵魂被恶魔吞噬,顾祥趁乱逃跑,在逃跑过程中,体内因为突然被灌入新鲜血液导致体内诸多灵魂不能融合而在体内引起了战争,顾祥的大脑受到抨击,当场昏迷。 等顾祥再醒来时,他的主人格已经沉睡,取而代之的是新的人格,宁天泽。 宁天泽被当地的慈善家收养,因为在恶魔的手里当了多年的实验品,所以宁天泽对医学方面的知识手到擒来,他体内灵魂众多,学起东西里更是毫不费事,没用多久他就成了当地的奇才,他过上了普通人眼中幸福美满的日子,可惜的是他的命运没有放过他,就算原主人给他换了血,他体内仍旧被烙上了药人的烙印。 宁天泽的养父母,死于他的命运。 宁天泽的第一任妻子也死于他的命运。 顾祥的第二人格顾宁第一次出现时,是在他认识赵思年的时候。 宁天泽爱上了赵思年,他不想赵思年也像其他人一样意外横死,因此顾宁找到了办法。 顾宁继承了刻印在原主人血脉里的力量,姬家祖先姬昌以占卜之术文明天下,姬家祖先姬发和封神榜之主姜子牙是挚友,来自上古诸神的祝福让姬家血脉充满了诱惑力,尤其是神农鼎。 神农鼎是当初炎帝退出人皇之争时转赠给黄帝的,而黄帝是姬家的起源,所以神农鼎的力量早已刻在姬家的血脉里,这也正是那伙神秘术士不断想要得到原主人的原因,按照顾祥的话来说,原主人体内的血脉是最接近于他的先祖黄帝的,神农鼎的力量可以控药保障不死,姬昌之力可以占卜未来即将要发生的事,姬发之力可以窥见诸神,这种血脉的融合,力量无穷无尽。 顾祥的第三人格,也就是顾宁,他完全继承了这股力量的掌控方法,当时赵思年正在国外念书,所以顾宁趁宁天泽接到通知去沿海城市讲座时连夜飞往赵思年所在的地方。 赵思年说她被一个和宁天泽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强 奸了,其实那人就是宁天泽,只是人格不同罢了。 顾宁没有对赵思年怎么样,他用术法控制赵思年,让赵思年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凭感觉认断他就是宁天泽,顾宁打晕赵思年后,把她放到床上,除去她的衣服,利用原主人给的力量替她洗净药人的烙印。 这是顾宁第一次出现,做完这一切后,顾宁连夜回国,他不能耽误第二天宁天泽的讲座。 第190章 一个人的身体,无数人的救赎 这也就是为什么第二天赵思年醒来感觉怪异的地方,就是宁天泽和顾宁的气场不同,两个人格,两个性格,宁天泽很大一部分像顾祥,而顾宁的霸气则是继承了顾祥属于战士的那一面。 顾祥,宁天泽,顾宁,我终于理解了顾宁所谓的哥哥,是宁天泽。 顾宁第二次出现时,是在宁天泽手术出错时。 因为顾宁洗去了赵思年身上的药人烙印,所以连带着宁天泽对她的爱也被顾宁洗去了,爱意没了,再加上赵思年因为吸毒的事和宁天泽分手,宁天泽对赵思年是彻底如同陌生人。 可是宁天泽强 奸了赵思年,药人的烙印重回赵思年体内,只不过因为赵思年怀孕,所以这份诅咒转移到了他孩子的身上。 赵思年生孩子时,阴差阳错的恶魔控制住那个器械护士割伤了宁天泽,带有浓厚力量的血液让婴儿根本承受不了,再加上恶魔的诅咒,这孩子要不是被突然出来的顾宁划开颈动脉,恐怕他就直接爆掉了。 后来那些术士想要抓住顾祥,但是因为顾祥的能力太强,术士一直抓不住他,最后没办法,术士只能在曲阜周围想办法,他们用坟头土布置在曲阜的周围,借用阴性八卦阵束缚住顾祥,不让顾祥离开曲阜。 而那些出现在曲阜的火灾,全都是顾祥干的。 那些刻有殄文的狼牙都是顾祥自己做出来了,他花高价买来狼牙,通过血脉里的记忆刻出殄文,以阴克阴,利用殄文的力量来破坏那帮术士留下来的法阵。 这也是顾祥才过来的原因,八卦阵是个高深的法阵,即使殄文配合火阵也得废些时日才能破解,而每破坏一处法阵,顾祥都会歇一歇。 至于在那条街里,顾祥一直放心不下那帮术士,既然那帮术士把他困在了城里,那他只好在城里找寻那伙术士的破绽,那条街是整座城市最阴的地方,顾祥以为那个地方能找到一些线索,所以搬进那个地方住。 当时因为法阵的束缚,顾祥出不去,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他想要强化。 宁天泽是个完全空白的人格,宁天泽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失忆没有过去稍微比别人聪明点的男孩子,所以对谁都没有心机,直到身边不断有人死亡的刺激逐渐刺激出第三人格顾宁。顾宁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掌握强大的力量,所以他高傲。在赵思年的孩子出事以后,宁天泽这个人格打算彻底让位,所以他用半年时间和所有人道别,然后自我沉睡,让顾宁掌管这具身体。 顾宁是高傲的,因为他足够强大,他在利用火阵破坏术士的八卦阵时,手段狠辣,不顾普通人的性命,他的这一点,恰恰是顾祥最不想看见的。 无疑,顾宁是众多人格中最强的一个,但是他致命的缺点就是狠辣。顾祥认识到这一点后想要缓解顾宁的这个缺点,所以他融合了三个人格。 这也是为什么我看到的诊所医生与照片上的顾宁不符的原因,这个时候的顾祥已经融合了三个人格,他拥有顾宁的强大,也拥有宁天泽的济世之心。 我该庆幸我们出现的时机正好,幸亏那个时候的顾祥已经把三个人格融合了,不然按照顾宁的性子,恐怕我们得被烧死在那家宾馆里。 那天我看到的也的确是宁天泽,现在顾祥可以让他们随时转换,所以那天是宁天泽出现提醒我远离,至于我梦到的梦,那是顾祥干的,他从我刚进去那条街时就注意到了我们几个的身份。 因为城市周围的法阵问题,范无救他们的阴气逐渐流失,顾祥知道这法阵是为他而布置的,倒霉的却是我们几个他过意不去,所以他给范无救他们开了药,而宋姐,宋姐是他的下手,在药里下了安眠药,为的就是让范无救他们几个能在睡梦中恢复一下能力。 对于恢复能力这一点我是质疑的,毕竟我没在他们几个身上看到什么能力恢复的迹象。 顾祥给那些打胎的姑娘们的药也掺杂了他控药的能力,给那些姑娘们一个美满的梦,让她们做过梦之后自己选择打胎还是不打胎。 而那些被困住的药人们的事,顾祥说他也是因为没有办法,那里的法阵是术士头领亲自布置的,就算他把顾宁完全放出来也只能让灵体进入很短的时间,但是重点是,顾宁不认识那些人,那些人也不认识顾宁,当顾宁撤回来以后,顾祥想去救他们,可是术士头领察觉到了顾祥的动向,顾祥为了躲术士头领不得不出去躲藏,他再回来时,是城里爆发瘟疫的时候,他通过那些病人了解到这种毒是药人们的毒,解这种毒只有两个办法,要不药人们死,要不制造出解药。 顾祥想要制造出解药,只是药人不想再有无辜者因为他们死亡,他们也觉得自己活够了,所以他们一致决定自尽来解决这件事情。 宋姐是知道烧烤店那些勾当的,但是知道的不多,知道他们做尸体买卖,这还是顾祥告诉她的,当时说这些是因为,顾祥觉得他需要帮手,宋姐还是个热心肠,所以他稍微给宋姐透露一下事情,让她偶尔帮帮忙。 我们最一开始进入曲阜的时候,就已经被术士头领盯上,术士们控制死人给我们引路,就是最初我们进孔林时遇到的那个工作人员,他在接触我们之后就被术士遗弃了,而利用他的尸体,警察顺水推舟找上我们,范无救他们被关进监狱,顾祥需要我们帮他,所以他外出找到那个暗下黑手的术士,控制住他后,让他自己去警察局自首,换范无救他们出来。 等我们再回那条街时,顾祥为了让我们知道的更多,所以…打晕了我,带着我的灵体进入那家烧烤店。 如他所愿,为了大义,我愿意帮助药人们,这也正顺了顾祥的意,他需要我们当帮手。 至于烧烤店的那场火,那是术士头领放的,因为那间房里都是蛆,这不能让外人看到,而那里还是八卦阵最后一处阵眼,顾祥混在警察里把狼牙放下,他算准术士头领会出手,果然一场大火,不仅把痕迹烧没了,阵也顺手给破了。 阵虽然假借别人之手破开了,但是顾祥也消耗了大量元气,尤其是阵法一破,四面八方的阴气阳气都涌进城市里,为了调节这些气体的运转,顾祥不得不消失几天用第九个狼牙调节城内的阴阳之气。 他知道自己被通缉,但是他还不能和警察对着干,只能自己默默的付出,被警察局长关进监狱里的那几个烧烤店的人顾祥知道他们不会说什么,说了就是万劫不复,不说也许还能有条活路,所以顾祥深夜访问了一下监狱,第二天,就顺手送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 当顾祥控制着狼牙让阴阳之气在城市正常流转时,他的能力也得到提升,所以杀人于无形是手到擒来,他甚至控制住绑架如霜的劫匪们的车出事,如霜闻到的血腥味就是因为顾祥控制的毒到了,是药三分毒,只要给顾祥足够的药,他就能转化成毒,杀人千里之外。 对于如霜这件事我是要谢谢顾祥的,如果不是他出手,我们估计现在都救不下如霜。 顾祥说,他来这里的理由很简单,兜兜转转几千年,这一切是该有个了断了。 第191章 神秘术士 “我怎么在这啊。” 悠悠转醒的山神茫然不解的看着我们,我摊了摊手,“刚才有人控制了你。” “是不是这里曾经的主人?”山神捂着头问我们。 “你怎么知道?”端烊惊异的看着他。 “直觉吧。”山神苦笑一声,“他的气息我忘不了。” “那你还真是真爱。”端烊感慨的拍拍山神,山神送给他一个白眼。 “顾……祥?”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眼前的这个人。 “继续叫我顾宁吧,我喜欢这个名字。” “好,顾宁。”还是这个顺口些,“你刚才和姬仇说叫他主子来,他还有主子?” “有,当然有,不然谁给他提供的容身之处?我有种感觉,他的主子,就是那些下贱的术士。”说着,顾宁眉毛一皱,“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已经来了。” “哈?” 我们几个一听这话,都跟在顾宁身后往外走,此时的山窟外已经变天了,阴测测的,这还真是说变就变呢。 不知何时起了大风,草木都被风吹的一边倒,飞禽走兽不敢在外面停留,一时间,热闹的九仙山竟成了荒山。 “好大的排场。”端烊不屑一顾的轻哼。 “不是排场好大,而是他们见不得天。”顾宁脸上的厌恶和痛恨都快划出天际了,“一帮靠阴气汇集不敢入土的东西怎么可能敢见天。” “不敢入土?那不就是逆天改命吗。”端烊看着越来越近的几股黑气邪笑,“看来是老天爷派咱们几个来替天行道了。” “那你得看咱们几个有没有主角命吧。”我一巴掌放在端烊脸上,“祖宗,放几天前我还允许你大谈特谈,现在消停点吧,也不谁几个小时以前让小鬼给上身了。” “我靠你是在说我吗?”端烊听完以后惊恐而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我打算放弃他。 “不知来访的是何方道友?” 山神上前一步站在我们面前做最基本的见礼,我们几个站在他身后一个个敛息屏气,脸上写满了“不服来干”。 “小辈,谅你活的太短,没听过我们的名字,把顾宁乖乖交出来,我们给你们一个痛快!” 嘶哑猥琐的声音在黑风中暴涨,这空气中越来越重的血腥味让我隐隐想吐。 “不过就是几个万年王八,也敢在本大人面前嚣张!”端烊语气里的霸气和他的小奶音完全不成正比。 “是你们自寻死路,不要怪我们几个不给你痛快!” “要打就打!废话那么多干嘛!” 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我大脑越来越痛,刺痛,和有人在我头顶拿针扎一样,而且我有些看不清了。 我能感觉到我面前是什么情况,但是我看不到太多,这些人在我眼里像是没有头一样,不是真的没有头,而是我感觉不到了。 我慌神的这一会,端烊他们三个已经冲了出去,漫天弥散的不止有血腥味还有中草药味,大概是顾宁发大招了,这股味道安静宁和,让我心定下不少。 “天地玄黄,五岳华章,自我言儿,万物生长!” 我拿出生死笔,以生死笔书写笔令,我是看不到,但不代表我什么都做不了。 只是头看不见而已,其他的我还是能看见,端烊的长柄镰刀在空中翻舞斗转,山神一柄禅杖打的是佛光普照,到底是佛门弟子,在这种情况下佛门法印还能用的如此流畅。 远处的甄山寺与山神的禅杖遥相呼应,微不可及的佛语声在大山中回荡,这声音端的是浩然正气,威严自生,佛语加持山神,一时间,那帮人竟然奈何不了他,只能任他的佛光在空中画蛇走龙。 顾宁是战士,除了他的预判以外,他的进展能力同样让人不敢小觑,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一把匕首上下翻挑,硬是让觊觎他的人不敢靠近。 “秋官!”顾宁在战斗中大声叫我,“把这个吸收了!咱们就能赢!” 顾宁扔过来一个小东西,我忙不失迭接下,这是狼牙,是第九颗殄文! “你想害死我啊!”我可忘不了这狼牙的前八个哥哥把我害的有多惨,如果不是我爸,我可能已经永久迷失在那里。 “殄文是上古符咒,九颗殄文甚至可以号令十殿鬼王,不想死就把它吸收。”顾宁跑到我面前让我握紧这颗狼牙,“况且上次你沦陷是因为阵法不全,这次九大殄文都在,也许能触发不一样的东西。” 我握紧狼牙,这条件也太诱人了吧! 我们现在的确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山神的战斗力算是不错的了,因为有甄山寺的加持可以勉强拖住两个术士,端烊只能拖住一个,他力量流失,这一个已经吃力,根本无暇他顾。 重点是,来了五个人啊! 还有两个,就算我和顾宁一人一个能打过,可是谁知道这铺天盖地的黑气中有没有伏兵,我刚刚布下的法阵已经支持不了多久。 “那你可得,守好我的身体。”我惨笑。 “放心,你不会死。” 对于顾宁的话我只能把这个当做期望,低头看在我手掌里静静躺着的狼牙,这次就全拜托你们了! 一口心头血吐出,我身前空中的生死笔摇晃了几下,被我的心头血喷上的狼牙上的殄文突然大放异彩,与此同时,我生死笔上的殄文也突然蹦出,浮在我周围。 九九归一,这接连九道黑光打进我的身体,第九颗狼牙降临同时,我神识陷入另一个世界。 这里是哪我也不知道,我只看见了战场。 这种强大的符文只能通过精神力享福,也就是说,打斗都是纸老虎,如果我在他的阵中的表现不能让他满意,我就永远出不去了。 这大概是中场休息,战壑上堆满了尸体,凭服饰我只能断定这是在古代,剩下的我也不知道。 我是灵体,他们看不见我,我随意的飘荡在空中,听着他们的对话,想找点线索。 “上古有鬼族,人之型,可活几百年,天生驱鬼,令万物臣而使之,鬼族少而强,众神亦不可杀。” 清脆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转过头去看,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身上的铠甲血迹斑斑,可是他还稚嫩的脸庞却写满了骄傲。 我看见了他眼底的荣光。 “你是谁?”在这种地方能看见我的,大概只有第九颗殄文了。 “琅湮,我生于战时,遂被族长赐予了这个名字。” “狼烟。”我轻喃,“是战火的意思。” “对。”琅湮掉头肯定我的意思,“他们都希望我能平息这场战火。” “你是鬼族人?” “嗯。”琅湮的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上古鬼族,天下第一族!” “很了不起的血脉,可是为何我从没听过。”我低头看琅湮,他的眼睛里闪过痛苦和不甘,最后只能化成无力。 “你知道上古十二祖巫吗?” “知道,风火雷电,地狱生门,都是祖巫所化。” “上古,多么热血的称呼,我鬼族若换个年代成长,恐怕这天下都是我鬼族的!”少年恢复了他的热血澎湃,恢复了他的荣耀。 “我鬼族,便是十二祖巫之杀戮祖巫,玄冥之后!” 第192章 鬼族 天是怎么来的,世界又是怎么来的,鸿蒙之中,手持巨斧的初神劈开这混沌,天地才被划分出来,初神盘古脚踩大地,手撑天空,天地才彻底确立。 盘古想用自己的身体创造出一个充满生机的世界,于是他微笑着倒了下去,把自己的身体奉献给大地。在他倒下去的刹那间,他的左眼飞上天空变成了太阳,给大地带来光明和希望;他的右眼飞上天空变成了月亮,两眼中的液体撒向天空,变成夜里的万点繁星。他的汗珠变成了地面的湖泊,他的血液变成了奔腾的江河,他的毛发变成了草原和森林。他呼出的气体变成了清风和云雾;发出的声音变成了雷鸣。 盘古倒下时,他的头化作了东岳泰山,他的脚化作了西岳华山,他的左臂化作了南岳衡山,他的右臂化作了北岳恒山,他的腹部化作了中岳嵩山,从此人世间有了阳光雨露,大地上有了江河湖海,万物滋生,人类开始繁衍。 而十二祖巫就是盘古的精血。 空间祖巫帝江,木之祖巫句芒,金之祖巫蓐收,水之祖巫共工,火之祖巫祝融,风之祖巫天吴,雷之祖巫强良,电之祖巫龠兹,时间祖巫烛九阴,天气祖巫奢比尸,土之祖巫后土,杀戮祖巫玄冥。 所谓上古,就是炎黄二帝所在之时,也就是蚩尤之战。 十二祖巫为蚩尤助力,玄冥是人面鸟身,两边的耳朵上各悬一条青蛇,脚踏两条青蛇,他在那场大战里是最先死去的,我记得有说法是,玄冥以身化六道,是为地府。 号角声再次被吹响,琅湮已经冲了出去,少年的身影永远都是带着朝阳之气,扬鞭策马,鲜衣怒马。 我跟在琅湮身后冲出去,虽然我只是个灵体,可是我喜欢这种战斗场景。 琅湮身后的同族个个勇猛异常,无惧死亡,在他们的周围我看到了数不清的鬼类,鬼类虽然不能帮忙战斗,但是他们可以迷惑敌人,这让鬼族在这场战斗中大大增强了战斗力,即使他们的人数远远小于敌人。 这场战役的力量太悬殊了,即使有鬼类帮助,我仍旧不相信他们能赢。 琅湮是个军事奇才,如果换做是我,我可能也会把希望放在琅湮身上,在他的指挥下,天时地利人和好像都成了为鬼族量身打造的一样,借助风势,大火飞出十几里,这才是真正的烽火联营,敌军被烧的屁滚尿流,又是一场胜仗。 “你还在这呢。”褪下铠甲,琅湮笑容爽朗的看我。 “我能去哪。”我耸耸肩,我只能在这。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族。” 琅湮热情的邀请我,我随着他走在军队中,他是英雄,被万人称颂,不管我走哪,都有欢呼声。 “你很受欢迎啊。”我飘在他周围调侃他,少年意外的脸红了。 “我生于祖巫玄冥死时,他被杀死的那一刻,我正好降生,族人都说,我是他的转世,替他继续守护鬼族。” 站在山丘上,琅湮眺望远方,“可是啊,我不喜欢打仗,我想要和平,可这是个奢侈,蚩尤战死,这天下成为了炎黄的天下,十二祖巫的后人被追杀殆尽,就算我们今天打赢了这一场仗,明天,也未必会活下来。” 我俯视这片土地,战火让这里寸草不生,这里贫瘠不堪,却也是鬼族最后一片土地,远处,我好像又看见了兵马。 “你看,我们不被允许活着,不管是死了还是现在。”琅湮也看见了那闪亮的铠甲,“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才是这里的主人。” 我审视他,明媚的少年,清秀,眉眼里还带着纯净,他不属于战场,他应该在山川大泽中享受他的生活。 “我拜托你,找出我族人死后不得往生的原因,十二祖巫玄冥化地狱,后土化孟婆,按理说我们应该是最先往生的人,可是我的族人魂魄却在地府里一个接着一个的失去消息,我希望你能找出这个原因。” “如果我找出来了,是不是就能出去?” “对,不仅能出去,九颗殄文也为你所用。”琅湮对我伸出手,“这是我的承诺。” “那我答应你。”我握住他的手,天空种突然闪过一道金光,这是我们契约达成的象征。 “我先走了,希望你能尽快找出答案。” 琅湮带上头盔,小跑着下山,那又是一场恶战,不知道他再回来时是否还会毫发无损。 在这一刻,我突然庆幸我活在和平年代,战争虽然能彰显一国的实力,但是战争带来的伤害永远都是不可磨灭的,为了保家卫国,没有一个人的立场是错的,可还是会有人死。 赌上族人的荣耀,才有继续战斗下去的理由。 刚刚恢复一些元气的鬼族族人又骑上战马冲了出去,我游荡在他们族中腹地之内,按照琅湮的要求,我要找出他族人在阴间没有消息的原因。 阴间可以说是祖巫的化身,鬼族能驱使鬼类,入了阴间之后应该是最先投胎的,就算有人不愿离去,要成为鬼差那么也应该被优先安排。 祠堂总能装下很多故事,我飘进祠堂,那里墓牌林立,最上面的是祖巫玄冥的,能进祠堂的都是为族立功的,这里有上百个墓牌,这个族,看起来很团结。 我找了一个最近死亡的人,闭上眼睛,我融进墓牌,作为一个灵体,我只能做这个,让这些墓牌刻着的主人告诉我在他们死后发生了什么。 入目看去,是浩浩荡荡的阴灵大军,不管古往今来何时,这等着投胎的鬼魂数量都让人看着头疼。 这已经是愿意往生的数量了,而那些不愿意往生的……有人在的地方就有鬼魂,这也是祖巫身化地府之后地府能平安无事的原因,不然这多到让人头皮发麻的鬼魂谁来送走,谁来安排往生? 我还是第一次俯视地府,幽森寂静,活人可比死人懂事,告诉一遍规矩就能懂,不遵守没有关系,魂飞魄散等着你,要知道,能少一个是一个,况且谁像人类警察那样还讲道理,一鞭子下去噬魂之痛,要是忍受得了这痛继续去造作,再来一鞭子可就是魂飞魄散。 所以孟婆前面的大队,还是挺乖的。 奈何桥两边鬼差临立,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见我,所以我飘的小心翼翼。 我记得,这个时候,彼岸花已经存在了。 果不其然,浮荡在忘川河中那暗红色的花朵,可不就是彼岸花。 被鬼差用鞭子抽下奈何桥的,都会掉进忘川河中,底下垂涎已久的彼岸花看到有鬼魂被击落都争先恐后冲上去分食鬼魂,只有一朵彼岸花不同。 它的个头很小,还有点柔弱,忘川河水一动,它就随之飘摇,它的样子比同类的颜色更鲜艳一些,偶尔会有魂魄丝线会被它的同类漏掉飘过来,这个时候它会张开身体吞噬,我想我知道它瘦弱的原因了,彼岸花成长需要大量的能量,一个完整的鬼魂尚且不够一个彼岸花成长所需,何况是一丝魂魄丝线,魂魄丝线里残余的能量可撑不起它。 我小心翼翼的飘过去,虽然它不吃我,可我还是得为自己的性命考虑,万一一不小心让它以为我是来送餐的,我可就悲剧了。 我飘到它身后,一阵妙曼的歌声传来,哈,我没想到,这还是个有音乐细胞的彼岸花。 它的歌声清脆,如同在飞于天的鸢鸟,多么干净的声音啊,令人瑕望,若有一日她能化身为人,一定是人间绝色,只凭这天籁之音也能令万物折服。 我有些醉然,我喜欢这声音,只是这声音让我想起了一个不该被记起的名字。 白秋岚,她的声音虽然比不了这彼岸花,但是不知不觉的,我仿佛又看见她在我面前翩翩起舞,真是魅惑。 第193章 地府小萝莉 那白色如练的身影在我面前翩迁跃动,如同一只白色的蝴蝶在我眼中流连,她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我的眼中只有她,只有她带给我的震撼。 歌声戛然而止,白秋岚的身影也在我眼前破碎成泡沫,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可是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我禁不住给这朵彼岸花鼓掌,这一曲真的是天籁之音,有一种,朝闻音,夕死可矣的感觉,呵……不知道孔老先生听我这么说,会不会掀棺而起。 “你喜欢我的歌声吗?” 软软糯糯的女声从彼岸花中传来,我飘过去,对她大加赞扬。 “这是我有史以来听到最好听的一曲,此生无悔。” “谢谢,可是她们都说我唱歌是无用的,修炼才是正途。”说到最后,这朵彼岸花的声音变的闷闷的,很不太高兴的样子。 “不要在意别人的想法。”我安慰她,“既然你知道你该变成什么样就去做,别人的意见只会成为你成长的基石。” 也许我是自私的,可是我总觉得,活在这世间的是我,不是别人,别人的意见和我没有太大关系,只要我自己活的开心我才算没白为人。 当然,要正确理解这个开心,自己开心指的不是自私,我朋友开心我也会开心,我爱人高兴我也会高兴,所以我的开心是广义的,身边人的快乐会让我的身心更加愉悦。 “会吗?” 她再开口说话时,我仿佛听到了清泉在流动,潺潺的流水声,多么的悦耳啊。 “会的,坚持你自己所想要的,你就是主角,前期会很难,但是到了最后,你将无与伦比,你将天下无敌。” “谢谢你。”彼岸花在我面前旋转,如同妙曼女郎在跳舞,“不知你来这里有什么事?也许我可以帮上你。” “你见过一个叫铁木真的鬼魂吗?他是鬼族人。” 鬼族这的名字简直就是瞎特么乱起,同姓的根本没有,我在墓牌上看到的仿佛是一堆硬凑字凑出来的名字。 “铁木真……”彼岸花陷入沉思,它的花叶一摇一晃,我大概能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女孩在我面前摇晃着头脑想事情。 “是不是一个挺高的,挺瘦的年轻人?” “也许是,我也没见过,我只知道他是鬼族人,死于腊月二十七。” “那应该就是他了!”彼岸花的花叶动了两下,是在拍手,“我记得这个年轻人,他昨天在奈何桥上被鬼差带走了!” 一天前……就是人间的一个月前,时间倒是对的上。 “他是犯了什么事吗?被鬼差带走了?” “听说是鬼王要找他,你也知道,鬼族人,死后优先投胎,孟婆娘娘还问了鬼差要抓他做什么,鬼差回答的莫棱两可,孟婆还为此发了脾气。” “能给我详细讲述一下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从这朵彼岸花给我的信息来看,昨天这里,也就是阳间一个月前,铁木真的魂魄刚刚下到阴间,作为插队投胎的,他当然是优先见到孟婆,只是他来的时候魂魄不是全的,彼岸花说他的魂魄丝线飘的哪都是,她还吃了好几缕,孟婆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还不说,后来不知道是哪个鬼王的人来了,把他带走了,孟婆想要拦下,可是那些鬼差拿到了鬼王令,孟婆也没办法只能放行。 “你也不知道是哪个鬼王的人吗?”我蹲在彼岸花身前问她。 “你要找到那个叫铁木真的年轻人吗?” “嗯,我找他有事。”我现在仿佛是在诱惑小萝莉的大叔,这朵彼岸花好可爱。 “我能带你找到他!”小彼岸花点头点的花身都动了。 “啊?你能离开黄泉水?” “能啊,怎么不能,我只不过是离不开阴间罢了。” “哦……”我恍然,“那你怎么找到他啊?” “我吞了他的魂魄丝线,我的身体里就刻下了他的魂魄烙印,只要他还在阴间,我就能找到他!” 小家伙说的斩钉截铁,我一听也有些迫不及待,“那我们也快走吧。” 离开忘川河,小彼岸花秒变缉毒警犬,旋转着在空气中嗅来嗅去,我们俩在即将飘出奈何桥时,被孟婆娘娘叫住。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看见孟婆,不行,我有点虚,不怪我怂,毕竟我是个活人啊!哪个活人会想看到孟婆? “娘娘。” 小彼岸花乖巧的见礼,我也随着她行礼,可惜孟婆娘娘连看都没看我,心塞。 “你这是去哪?” “找鬼。”小彼岸花的声音又弱了,还带着害怕。 “正巧,孟婆这也有个人要你找。”孟婆递给小彼岸花一缕魂魄丝线,“找到他,我就让你族长给你赐名。” “保证完成任务!”小彼岸花欣喜的接过魂魄丝线,还就地转了一个圈。 “去吧,乖孩子。” 孟婆的脸上也多了一分笑意,不过她在转头继续看那些往生的人盛孟婆汤时可就没了这笑意了。 “其实孟婆婆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她不表露出来而已。” 小彼岸花很是正经的看我,对于这个问题我不抱个人意见,我离见到孟婆,可能还差着几千年。 小彼岸花带路,我好像不是来找人的,而是来游玩的,这里的东西对我而言都是新奇的,小彼岸花带着我一路向北,路上我看见不少恶鬼在痛苦中挣扎。 不管在生前是多么牛逼哄哄的人物到了这里都只能按照规矩来,想投胎,就得先受罪。 “小彼岸花,孟婆刚刚说赐名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结果一直忘记。 “我们族中族人太多,所以族长规定只能有特殊成就的彼岸花才能被赐名,我一直属于修为不高那种类型的,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名字,刚刚孟婆娘娘说只要我找到她要找到的人就可以给我赐名,这对我而言是高级诱惑。” 飘在我面前的彼岸花又盛放了几分,我可以看见这个小女孩在笑,灿烂的笑着。 “你们族长是不是绯鸢啊?” “不是啊,绯鸢是谁,我们族里都没有这个名字。” “没事,随便问问。”哦,看来这个时候的绯鸢不是没出生就是没名字,真想见见她啊,看看她弱小时候的样子,叫她总欺负我。 地府是横向发展的,所以我们俩走了很长的路才走到小彼岸花说的地方。 这里应该是地府的中间,我飘的身心俱疲,只想休息。 “这里是哪啊?是我要你找的人还是你孟婆娘娘让你找的人?”我不行了我得先歇会,快累死了。 “你们俩让我找的是同一个人。” “啊?”我懵逼脸看小彼岸花,“一个人?” “对啊。”小彼岸花无辜的点头,“都是铁木真的魂魄丝线。” “这就奇怪了。”我摸着下巴思考,孟婆怎么也会找铁木真呢。 “我感应到他就在附近。” 小彼岸花的花身一张一合的,过往鬼差免不了要被这艳丽的花朵吸引,为了不太过于引人注目,我抓住小彼岸花藏起来。 “你确定他就在这附近?” “确定!我的感知是不会错的!”小彼岸花仰着叶身看我,她在我眼里现在就是一个骄傲的小姑娘。 “那我们先不着急,先去问问孟婆娘娘,再做决定。” 我标记下地方,此事需要高度重视。 第194章 我的存在 “好,听你的。” 小彼岸花只负责找人,不负责出谋划策,所以我说完后她一点反对意见没有,倒是任由我拽着往奈何桥走。 孟婆是没有休息的,不管我们什么时候在看她都在那盛孟婆汤,盯着鬼魂喝下,这就是,要不别投胎,要不就乖乖投胎。 小彼岸花带着我躲到一块石头后面,她抖抖身体,一些细小的红丝从她身上掉落,她转动花身,那些丝线便有了目标,那些丝线飞到孟婆附近,旋转了几圈,看没人看见他们,变争先恐后冲进孟婆耳朵里,小彼岸花说那些丝线能把她得到的事情全部告诉孟婆。 我觉得好奇,便盯着孟婆的一举一动看,果然如小彼岸花所说,孟婆在知道消息以后身体停滞了一两秒,之后她一个闪身将分身留下后飞到我和小彼岸花面前。 孟婆过来以后,挥手布下一道结界,才继续和我们说话。 “你说你闻到我给你的魂魄丝线在五殿附近?” “是的,孟婆娘娘。” “你确定吗?” “确定!”小彼岸花说着又指向我,“那人也是他要找的,所以我确认了好几遍。” 这给我卖的,真是突然起来一巴掌,我只好尴尬的对孟婆笑笑。 “他?他在哪?” “噗……” 孟婆你是看不见我吗!我一口老血真是……喷不出来…… 我在孟婆面前跳了跳,又挥了挥手,强调自己的存在感,可惜她完全无视我。 “娘娘您看不到他吗?他就在这啊?”小彼岸花指着我,茫然的看孟婆。 “看不见。”孟婆伸出手,往前探索着摸了两下,“他不是你的幻觉?” “娘娘。”小彼岸花无奈的叹口气,“娘娘,你什么时候看过我们一族会出现幻觉,他真的在这。” 我也叹气,眼看着孟婆的手都穿透我的身体了,我知道,她是真的看不见我。 “真的在这?”孟婆疑惑,“竟然还有鬼是我看不到的。” “我可不是鬼,只是来找人的灵体罢了。”我不满的强调,左右她也看不见我,我任性! “他不是鬼,只是来找人的灵体。” 小彼岸花看看我看看孟婆,诚实的把我的话说给了孟婆,这真是……社会我花姐,人美还腹黑,要不要这么卖我啊! “灵体?”孟婆依旧不解,“凡世间一切灵体在我面前皆去幻术,这人倒是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洛秋官。” “他说他叫洛秋官。” “没听说过。”孟婆凝眉想了想,“彼岸,问问他来这找人是要干嘛。” “问你干嘛。”小彼岸花现在成了一个典型传话筒。 “鬼族现任族长琅湮想让我来这找寻族人不断失去消息的原因。” 孟婆乃是祖巫后土所化,后土是祖巫玄冥最好的兄弟,所以这些事,我不需要对她隐瞒。 在小彼岸花乖巧的传达之后,孟婆也陷入了沉思,良久,她才抬头。 “琅湮,我记得那个时候他才刚出生,没想到一转眼已经是族长了,不知道鬼族在人间的境遇如何了。” “不太好,准确的说是很惨,每天都有战争。” 由小彼岸花代为转达,我把我看到的有关鬼族的事告诉孟婆。 孟婆听完以后,重重的叹口气。 “鬼族是玄冥创造的种族,人皇大战中,玄冥站错了队伍,连带着鬼族都被人垂涎,天生控鬼,这项技能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得到而搭上性命。” 孟婆的话我听着也唏嘘,除却我们这种天赐予技能的人,还有很多人想要通过人力去获得,这种事,必须得有让阴间之物满意的付出才能得到,古往今来,的确不知道有多少人为这丢了性命。 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死人用过的东西一样,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拼了命的想要得到这种能力,这种能力从很大一种程度上来讲不是好的,我们能读懂鬼,就是因为我们需要和鬼一样去经历他们生前的事,承受他们的痛苦,这不是什么人民币,所有人都能承受的来。 “你刚才说鬼族的魂魄在地府频繁失踪?”孟婆拉回我神游的思绪,我忙不失迭点头。 “这就怪了。”孟婆有些惆怅,“除了昨天来的那个小伙子以外,我已经很久没看到鬼族的魂魄了,奈何桥虽然不在地府的大门口,但是来往的鬼魂我都能看见,再者鬼族的人死后应该被第一时间安排,要是真有鬼魂过来,我应该是第一个见到的。”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被琅湮委托过来查询。” 别问我,我真的是一问三不知。 “洛秋官,你出去游荡一圈,如果还没有鬼发现你你就回来。” 孟婆虽然看不见我,可不耽误她下令啊,我又不能违背她,只好把小情绪藏起来乖乖的出去游荡。 不过整个地府能看见我的人好像真的只有小彼岸花,因为不管是鬼差也好小鬼也好,都对我的动作无动于衷。 我完全茫然失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溜了一圈以后我回到结界里,通过小彼岸花对孟婆打报告。 “很好,这就证明你真的是不被别人看到的,既然我看不到你,那十殿鬼王也看不到你,你去五殿一趟,找出铁木真。” “!!!”我现在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惊悚,要不要这么快卖我啊! “孟婆娘娘说的对!” 小彼岸花还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天真的气息,其实你们地府的人都是黑的对吧,范灼之也好,你们俩也好,你们都是黑的对吧,城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你既然也是受命前来,这么做可不就是一举两得。”孟婆说的义正言辞,我特么差点就信了。 “我不能离开奈何桥,你又不被人看见,你去不是正好?” 看看,这说的多么的正大光明,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是是是,我去,我去。” 我举手投降,都到了人家老家了,我还能说什么。 生无可恋的往五殿继续飘,幸亏我不是路痴,不然还得让小彼岸花再带一次路,不过想想也是不可能,小彼岸花让孟婆扣在了奈何桥上唱歌,孟婆美名其曰,工作与娱乐两不误,我真的是……信了她的邪!! 五殿好远啊,地府好大啊,我好不愿意啊,有没有人能看见我,还真没有,所以我就……堂而皇之的进了五殿。 门口守门那俩鬼差别看了,打你们的是我,两傻白甜,也就能守个门。 五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五殿可是阴天子阎罗王的地盘,阎王执掌整个地府,五殿鬼王是他的分身,孟婆说他是鬼王级别的,要是她看不见那么其他鬼王也看不见,所以就算这里是阎罗王的分身,那我也无所畏惧。 五殿是大地狱,又是诛心地狱,凡是违反良心的,都在这里受到公正的审判,所以阎王爷在这里的形象,是很公正的那种。 白净脸孔,头戴冠旒,两侧垂香袋护耳,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双足着靴;双手在胸前捧笏,正襟危坐,除了……两眼发空。 这是个什么情况? 底下的鬼差们还在审判小鬼,偶尔呈递给阎王的档案阎王看是看了,可是那眼神,这是在走马观花吧。 完全是机械性动作,他这帮小弟不是眼瞎就是眼瞎,我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他们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到有不对的地方。 不过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是同谋。 第195章 关押之地 我飘到阎罗王化身的面前,不为别的,我就是想看看,这样一个傀儡是怎么工作的。 又一本奏折递上来,机械阎罗王上下公式化的扫了几眼,之后他提起笔刷刷刷的在上面是奋笔疾书,除了眼睛全程放空这点以外其他的都还好,那支笔不错,有自己的意识,也就是说,工作的不是阎王大人的分身,而是那支笔。 判决下来以后,底下的小鬼当然不干,哭天喊地的,又是一场痛哭,只是这已经不是鬼差们应该考虑的事情了,他们只负责执行,不听话的统统直接送进三途河。 “哎,你看,阎王大人又这样了。”底下巨多的鬼差之中有一个好事的戳旁边的同伴。 “是呢,这都多少天了,一到这个时候就如此。” “你们俩别管了!”第三个鬼差拍同伴,“人多口杂,小心阎王大人回来收拾你们俩。” 这是真朋友,我鼓掌,幸亏现在小鬼的嚎叫声盖过了他们几个的说话声,不然下一个被下油锅的,可能就是他们三。 不过我也得到了有用信息,原来只有每天的这个点阎王才会如此。 我看这三个鬼差噤了声,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只好换个地方飘,不知道去里面会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正当我要飘进大殿侧面的门时,阎罗王的身姿突然颤抖了一下,我看过去,这是元神归位了啊,双眼立时恢复神采。 与此同时,有两个鬼差压着一个小鬼进入大殿。 “大人!” “嗯,带下去吧。” “是,大人!” 多么稀松平常的对话,如果不是因为被那两个鬼差押解着的小鬼受到了重伤我还不会留意,地府哪有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活着的小鬼,而且他的样子我见过,就在不久前的鬼族里。 我跟着押解小鬼的两个往里走,这两个鬼差给我的感觉很强,和没减少力量的端烊差不多。那个小鬼还在挣扎,只是他力量没有多少,况且还有缚魂锁捆在他身上,他越动缚魂锁折磨他的力量越强。 “是个硬骨头啊,交代了两个兄弟才把他抓住。” 这估计是个秘密通道,这俩鬼差在这里说话说的肆无忌惮。 “我们鬼族的人永不屈服!”那个被押解着的小鬼咬牙切齿的喊。 “你永不屈服有什么用?”左边鬼差不屑的说道。 “就是。”右边那个鬼差接过话继续说,“想要你命的是阎王大人,你再反抗还能反的过阎王大人?” 我靠,这消息有点劲爆,阎王大人,这可真是上天无门,入地无能啊。 “你们地府也不过如此!” 那个鬼拽动着锁链大喊,他扯动锁链动作幅度有些大,又有许多魂魄丝线被缚魂锁吞噬。 “这缚魂锁可是专门吞魂魄丝线的,你要是再动,可就魂飞魄散了。” “你们会让我魂飞魄散?”这个鬼族人对这两个鬼差冷笑,“不然你们怎么会下这么大功夫抓我?” “知道,就好,你不想进恶鬼葫芦吧,给我安静点!” 鬼差拽动缚魂锁,黑色的丝线从这个鬼族人体内飘出,缚魂锁的控鬼能力让这个鬼族人痛不欲生的在空中扭曲着身体。 “看,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 左边那个鬼差洋洋得意的再次拽动缚魂锁,惨不忍睹的哀嚎声在这通道内回荡。 如果我能堵上耳朵的话我现在一定堵上耳朵,这缚魂锁是地府特制,鬼差专享,专门用来控鬼的,不管再强大的鬼只要被缚魂锁困住,缚魂锁的能力都会让小鬼痛不欲生。 等这个小鬼终于安静了下来后,鬼差们才继续带着他往里走,我跟着他们一起往内走,那里面有阵法。 抱歉,这就超出我灵体的运作范围了,这法阵,我是不被看见,不代表我就不存在啊,这能量,我真怕我要被杀的灰飞烟灭。 这法阵限制了能进入的人群,鬼差能进,我不能进,我只能飘在门口叹口气插个腰想办法。 这俩鬼差没进去多久,阎王大人就跟了过来,我缩在一个角落里,我怕被他发现,以防万一。 阎王大人伸手按在法阵上,法阵泛起一阵波动,这波动不断向两边散去,大门彻底展现出来。 我抓紧时间看准空档冲进去,直接穿过阎罗王的身体,他愣了一秒,大概是感觉到了能量波动。 也许是他的自信,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是绝对的掌控者,所以他没多想,继续往里走。 “多少个了?”阎王大人问话。 “大人,刨除已经死了的,现在是七十二个。” 这里面除了我刚看到的那两个鬼差和阎王大人以外,还有大概十几个鬼差,至于缚魂锁,每个鬼魂一个,总共七十二个缚魂锁,他们都被捆在柱子上,一个个有气无力,灵魂魂体大多残破,魂魄丝线飘的这里到处都是。 “七十二个?还差九个,鬼族的人死的很少吗?凡间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阎罗王愤怒的甩袖子,我由于太过好奇凑上去看的时候被阎罗王甩了一脸衣服,妈卖批,能不能让人好好看看你的伤。 真是惊喜大新闻,阎罗王竟然受伤了,还有血气往外流失,等等……血气?? 只有人才有血气,阎王……他不是人吧? 我躲在他的衣袖上试图看他伤口,很可惜我因为动不了任何东西,所以我只能看到伤口的一个小口。 这次我感觉出来了,那不是血气,那是彼岸之气,我想起来了,我在绯鸢身上感到过! 难不成阎王大人,去彼岸花丛了? 收起我的疑惑,我继续打量这里,鬼族人都是硬骨头啊,不管鬼差做些什么都不吭声。 鬼差们在提炼些什么,具体的我不知道,只是这不断飘出来的阴气让我有些胆寒。 “不愧是玄冥创造的种族,融合力很强啊。”阎罗王拿起桌子上摆着的炼丹炉,他打开炉盖,里面放了几颗丹药。 “你这个叛徒!”有个鬼族人不满阎罗王的言语,对他大喊。 “叛徒?良禽择木而栖罢了,就算没有我那么做,蚩尤他也必败无疑。” “烛九阴,你还有脸谈?你背叛蚩尤大人,投诚三清,害的其他祖巫大人全部身亡,现在你站在玄冥大人的地府里,还敢对我们鬼族如此,你不怕玄冥大人的惩罚吗!” 这声嘶力竭喊的,这信息量流失的,给我一盘爆米花我能坐地看戏。 没想到啊,初代阴天子竟然是烛九阴,传说十二祖巫全部在蚩尤之战中身亡,只是死因未知,尤其是烛九阴,我听的版本是,当年水火二神怒撞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绝,大地崩裂,天穹破裂,女娲想要补天,但是苦寻神石不到,最后是烛九阴献祭成神石才补的上天。 可是按照鬼族的话来说,烛九阴当年,不是自愿啊。 “你以为玄冥和后土所化的地府真的是十二祖巫的地盘?三清掌控天下,世界万物都在其中,不止是你们鬼族,还有彼岸一族,都将成为我的囊中物!” 啪啪啪我给你鼓个掌,这给你能的,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实力剧透一下,你很可惜的没活下去,鬼族虽然也没能活下来,但是彼岸一族还真不是你能动的。 唉,等等,为什么我要为彼岸一族说话,我脑残吗? 第196章 劲爆消息 我记得范无救说过,当年是彼岸一族因为不满自己的待遇而挑起了战争,也是从那时开始,殄文灭绝。 “彼岸一族?烛九阴,你竟然敢动彼岸一族!!” 这次大喊的鬼换了一个人,他是,铁木真?行,还没死,这我就能和孟婆交代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彼岸一族怎么了,就算是帝江所创,也没人说动不得。” 烛九阴还在大放厥词,我的三观却被刷新了个遍,彼岸一族,是帝江所创? 这我需要刷新一下大脑了。 不管我现在脑容量不够,实在是这消息与我知道的太不相符了。 上古盘古精血化十二祖巫,精气化三清,这三清分别是,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最一开始的时候,这世间的确是三清做主,天地掌握在他们的手里。 可是人间辈有人才出,先是集天地灵气孕育而出的女娲娘娘,后是人皇伏羲。 女娲娘娘是人身蛇尾,她创造人类的同时,也创造出了妖族,而在妖族中,也诞生出一个同样惊天动地的妖,那就是大妖天昊。 天昊的强大震慑人、神、妖三界,他的威力直逼三清,女娲凭借天昊在神界之中立有一席之地,只是女娲无法控制天昊,他的强大让他一统妖族。 天昊有十子,这十子都是三足金乌,也就是太阳,当年三清和女娲为了除掉天昊,他们合四神之力打造一柄神弓交给当时人间的英雄,大羿,大羿逐九万里射日,最后死在天昊的怒火之下,在大羿与天昊厮杀之时,大羿的儿子后羿偷走神弓射日,虽然后羿射死了九只金乌,但是大羿也身死道消。 天昊知道这是三清的手段,不然天下间岂能有凡人能伤害到他的儿子,天昊带着一腔怒火回到妖族,他集结妖兵对战三清。 天昊是无敌的,可是他被他的好兄弟东皇太一出卖,天昊出兵之时,恰巧人间爆发人皇之争,东皇太一偷来天昊章纹,他用天昊章纹调走十二祖巫,让他们去帮蚩尤,天昊误以为十二祖巫叛变,独自杀向神界,最后他死在东皇太一和三清还有女娲伏羲的手下。 大战结束后,天昊魂魄不知所踪,东皇太一君临妖族,十二祖巫知道自己被骗,他们妄想依靠蚩尤重新杀上神界。 蚩尤天生神力,为打败蚩尤,三清替黄帝锻造出上古神剑轩辕剑,轩辕剑逐鹿天下,当年逐鹿之战烽火连天,蚩尤死在轩辕剑下,他体内的毒血血溅三万里,天地间生灵惨遭荼毒,炎帝为了拯救世人用自己的人皇之力炼出神农鼎,神农鼎出福泽天下,世间生灵才挽回一命。 这是我所了解的上古传说,而现在,这些上古的事,正在我面前闲来另一面。 帝江,十二祖巫之手,擅长空间与速度,帝江身体死时,三清妄想抓到他的魂魄,可是帝江在最后一刻将空间穿梭与速度合并,他的灵魂在眨眼间逃出三清的法阵,自此再无踪迹。 上古十二祖巫的确是有创造种族的能力,他们创造的种族会继承一部分属于他们本身的能力,比如鬼族,玄冥既然能在死后以身化六道,那么他对阴灵之物的掌控当奇绝天下,这也是鬼族为何天生控鬼的原因,我记得绯鸢曾经带着我们穿越时空,我想,这力量应当是遗传自帝江的空间掌控。 这阴间可谓是玄冥和后土地盘,烛九阴的胆子也足够大,竟然敢在两大祖巫的眼皮底下,动他们的族人。 “你真的以为那么简单?”铁木真对烛九阴冷笑,“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这些十二祖巫属族能存在的条件是什么?” 铁木真这句话一说完,烛九阴脸上的得意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蠢猪,你是不是忘记了,只有祖巫还活着我们才能存在,你以为凡人真的想和你合作追杀我们鬼族?我鬼族现在族人不过一万,凭借人皇的能力怎么可能杀不了我们,只是人皇想把这怨气引到你身上罢了,你害死了祝融祖巫和共工祖巫,帝江大人想杀你很久了。” 只有祖巫还活着,属族才会存在,也就是说,帝江没死,帝江一直没死,因为现在的阴间还存在彼岸一族! 至于祝融和共工的事,祝融本身是火之祖巫,但是他死在女娲手下时,魂魄被伏羲精华,抹去了身为祖巫的记忆,他只记得他是当时神界的一份子,是女娲的手下,水之祖巫共工也是,同样在死后被抹去了记忆而成为女娲的手下,至于他们俩为什么会在干一架后把天给打破一个洞,我想,不会是因为真正的水火不容,就算是神仙掐架,凡人遭殃也说不过去,神的自制力要高于人,况且他们俩能在之后相安无事几千年,当年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把天给戳破了。 “你完了!”铁木真依旧不死不休的折磨着烛九阴,“只要帝江大人重新君临天下,你烛九阴此生都不会再有安宁之日!” “可是你们已经等不到那天了!”烛九阴收敛下他的担忧,嘲讽的看这些鬼族人,“你们离魂飞魄散没有多少时日了。” “就算你把我们都杀了又能怎么样,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又一个鬼族人出声,看来这鬼族对烛九阴真的是恨的咬牙切齿啊。 “你想要拿回自己的力量不是吗?你拿的回吗?” 被戳破心事的烛九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周围正在工作的那些鬼差现在脸上已经写满了惊恐,有些不该他们听到的话都争先恐后的冲进他们的耳朵里。 烛九阴强压怒火深吸了一口气,可惜没啥大用,要是真有用,这帮悲催的鬼差就不会灰飞烟灭了。 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烛九阴打成了一团烟,消散在这里。 “阎王大人好手段。”铁木真强忍疼意拍手,“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就得死,我想我们这些鬼,恐怕也离死不远了。” “不过我们本就死过一次,再死一次无所畏惧!”铁木真的同伴接过话。 “阎王大人,要不我们赌一次看我们死后,是不是你的末日!” “我的末日?”烛九阴牵扯着嘴角冷笑,“我是这世间最后一个祖巫,我怎么可能会死!” “上古已经结束了,祖巫大人。”鬼族的人对他的自信嗤之以鼻。 “我们都知道你拿我们做什么,鬼族人的血,是不会白流的!吾辈以鬼族血源之力诅咒你,拿回力量之日,就是你魂飞魄散之时!” “吾辈以鬼族血源之力诅咒你,拿回力量之日,就是你魂飞魄散之时!” 整齐划一的诅咒声在这片封闭的空间内响起,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竟然会看见这旷古烁今的一幕。 在这些人的诅咒声中,烛九阴的仰天大笑一直在回荡。 “拿回力量之时我就是三界无敌!要我死,不可能!” 第197章 凋零的祖巫之力 这是铁木真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当这诅咒之声过去时,烛九阴的龙火从天而降,他们被龙火焚烧而死,最后只剩下一堆散发着诡异气息的丹药浮在空中,烛九阴把这些丹药收到炼丹炉里之后很不满意的皱眉。 “本想多得一些,没想到这帮人这么找死,害我损失一大笔。” 说完以后,烛九阴放下炼丹炉,自顾自走出这里,我赶忙跟上他,在我最后转头看炼丹炉时,那古朴的炼丹炉表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浮现,只是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法阵就已经关闭。 烛九阴已经走远,我也进不去,只好离开五殿去找孟婆和小彼岸花。 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孟婆说,孟婆乃是祖巫后土所化,要是她知道玄冥的属族都死在了阎罗王的手下,而阎罗王又是烛九阴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所以当我把我看到的东西全部交代出来时,孟婆淡定的表情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阴天子,阴天子,果然是他。”孟婆踱着步喃喃自语。 “怎么回事?”我问小彼岸花。 “阴天子不是阴间的人。”小彼岸花奶声奶气的给我解释。“阴天子是天庭派来的。” “哦。”我恍然大悟,因为是天庭派来的人,所以他的身份背景无从查起。 阴间虽然是独立出来的一界,毕竟是祖巫化身,三清也好,女娃伏羲也好,都不敢放任阴间自我生长,所以他们在阴间还不太成熟时在阴间安排自己的势力,比如阴天子,只是没人想到的是,佛门也会插手,毕竟当年的战争里佛门一直没有参与过,可是当地藏王菩萨空降地府时,不管妖界还是神界,都乖乖的不敢动弹。 “问问你孟婆大人,她要怎么做?”我现在这是一个灵体,就算我有想法也是有心无力,因为整个地府能看见我的估计也就只有这个小彼岸花了。 “阴天子既然是烛九阴,那就证明地府里还被安插了其他属于女娲的势力。”孟婆盘算着自己的处境,“玄冥早已沉睡,我现在孤身作战也是后继乏力,得找到同盟才行。” 她的同盟我是当不了,作为一个灵体我也很无奈。 玄冥竟然沉睡了,也是,他要是不沉睡,鬼族这样他早就暴走了。 “洛冬官对吧。”我严重怀疑孟婆是不是人老记不住名了。 “洛秋官!” 我咬牙切齿的重复,小彼岸花很无奈的帮我传达。 “哦,洛秋官。”孟婆思量了几分,“你同我和彼岸走一遭。” “我也去啊。”小彼岸花转动着花叶指着自己。 “嗯。”孟婆点头,“不然我怎么听到洛秋官说什么。” “哦。”小彼岸花深受打击的低头。 “去哪啊?”我摸着小彼岸花的头问道。 “饿鬼地狱。” 孟婆轻飘飘的扔出一磅重磅炸弹,我和小彼岸花缩紧身体果断摇头,那是地藏王菩萨的所在,我们拒绝。 “他又不会吃了你们,你们这什么表情?” “惜命的表情。” 小彼岸花是阴灵之身,我是一个灵体,去佛门所在,我们和孟婆这是得有多大的仇啊。 “放心,他不会让你们灰飞烟灭的。”孟婆无奈的看我们,“你们又不是大恶之辈。” “哈哈哈哈……”我们俩冷笑,我们虚还不行吗。 可惜的是,我们俩没能抵挡的住孟婆的拖拽,孟婆拽着小彼岸花,小彼岸花拽着我,我们俩现在的心情就是要死一起,不能一个人孤单的走。 地狱在地府的划分是从上至下的,十殿是横着,十八层地狱是竖着,一路向下,直到我们看到恶鬼山。 地藏王菩萨当年发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长久以来,他一直在这里念经念咒,渡化恶鬼,只可惜出的永远都赶不上进的,及时渡化了一批,下一批只会更多,若世间没有罪恶,那人界就不复存在了。 “孟婆大人,来此是有何贵干?”现在横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只巨兽,这巨兽集群兽之像于一身,聚众物之优容为一体,有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这便是谛听。 “谛听,我们找菩萨有事。” “菩萨正在布道,你们等等吧。” 谛听拦住我们,我顺着空隙看过去,真的是在布道,菩萨面前有一座大山,都说能爬上那座山的就可以前往西方极乐世界,可是山上多险阻,心怀执念的可能永远都爬不上去。 打扰布道自然是不可取的,我们三只好站在外面静静的等,不知过了多久,那庄严的梵文才停止。 谛听见菩萨讲道已经结束,才抬爪让我们三过去,这谛听,有点太大。 “见过地藏王菩萨。” 我们三齐刷刷的行礼,佛门包揽众生,虽说佛道不相同,可是万物归一,最终的本愿都是差不多的。 “孟婆大人,许久不见。” 菩萨是男生女相,慈祥是特点。 “这位是……”菩萨手指着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然而现在我想的是,连菩萨对我都有疑惑,我该高兴吗!! “弟子洛秋官。” 我说完以后谛听又重复了一遍,谛听那庞然大物往菩萨脚底下一趴我有些承受不来。 “别害怕,我只能大概感觉到你的存在,我听不见你的声音,但是谛听可以,他只是在为我传话罢了。”菩萨热心的给我解释,我了然的点头,没想到连菩萨都看不到我。 “你来自何处?” “应该是未来。”我想了想,大概只有这个解释。 “未来,未来多少载?” “几千载。” “几千载,几千载这凡尘中还是有人,看来几千载这罪恶也没有化尽。” “菩萨会失望吗?” “人孰无过。” “菩萨明知如此还要坚持吗?” “吾愿已发,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几千年,若是几千年还不足以让地藏王菩萨退步,那还有什么是不被尊敬的,我同孟婆还有小彼岸花对地藏王菩萨再次行礼,这不是我们的见面礼,这是我们从心底发出的尊敬,虽然我们道不同,但是不代表我们不会认同。 “起来吧,三位,三位都是奇人异士,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是有何贵干?” “菩萨可知最近地府发生的变化?”孟婆问菩萨。 “祖巫之气对吗?” “是,十二祖巫早已死亡,就算是我和玄冥也难以再化出祖巫之气,这气息来的甚是奇怪。” “玄冥……玄冥还在沉睡?” “是,玄冥以身化六道,若不是沉睡,他恐怕就要消散了。”孟婆对菩萨一一讲解。 “祖巫之气来源盘古,盘古存在于三界六道,只要三界六道不灭,祖巫之气就一直存在,只是不再属于你们罢了。” “菩萨可知那阴天子本来何人?” “阎罗王?他的来历可有什么特别?” “是烛九阴。”孟婆说这几个字时咬牙切齿,她的怨恨我已经感受到了。 “是烛龙……”菩萨沉吟了一会,道出烛九阴的本名。 “阴天子是天庭受命,我猜测过他的来历,只是万万没想到是烛九阴。” “谁能想到。”孟婆叹气,“当年十二祖巫里只有他活到了人皇大战结束,之后水火二神怒撞不周山,他献祭为石封印天洞,我本以为,他早就死在了当年的献祭中。” “上古十二祖巫其实都没有死,不是吗?” 菩萨一句话我们全场沉默,若真的细细的去想,上古十二祖巫,的确都没死。 第一祖巫空间祖巫帝江,他虽然身体死了,可是魂魄无人知道去了哪,若是魂魄也消亡,那么彼岸一族当不会继续存在。 第二祖巫木之祖巫句芒,他在死后精元化成东方青帝,位居天庭五帝之一,又一个被洗脑换阵营的。 第三祖巫金之祖巫蓐收,他死后精元化成西方西方少昊,同样归属天庭。 第四祖巫水之祖巫共工,死后精元化成水神。 第五祖巫火之祖巫祝融,死后精元化成火神。 第六祖巫风之祖巫天吴,她死后精元化成风婆。 第七祖巫雷之祖巫强良,他死后精元化成雷公。 第八祖巫电之祖巫龠兹,她死后精元化成电母。 第九祖巫时间祖巫烛九阴,如刚才所见,现在是阴天子阎罗王。 第十祖巫天气祖巫奢比尸,现在是天气之神。 第十一祖巫杀戮祖巫玄冥,以身化六道。 第十二祖巫土之祖巫后土,现在是孟婆娘娘。 现在想来,十二祖巫的当真是谁也没死。 第198章 祖巫之气 “菩萨的意思是,祖巫之气只要有正确的办法,我们就能找回?”孟婆有些激动,当初大战她损失不少,若是祖巫之气能寻回,恐怕三界六道,当再次变化。 “寻回你要做什么?”菩萨反问孟婆。 “不知道。”孟婆苦笑一声低下头,“上古之战已经结束,就算我们重返祖巫之位,又能如何。” “你明知如此,为何又要找回祖巫之力。” “也许是不甘。”孟婆想了想,总结一下,“祖巫之力本就属于我们。” “天与地早已不是上古,天地间有他自己的规矩,破坏规矩,是要遭天谴的,这番话,对烛九阴,我同样说过。” “烛九阴来找过菩萨?”孟婆惊异的问到。 “大概是他刚来不久的时候,他来问我何谓执念。” “何谓执念。”我轻声重复,都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可惜那苦海,又岂能是能回头的。 “秋官以为,何谓执念?”突然被菩萨点名,我有点惊恐。 “人的根本。” 按照我的理解,人依靠执念才会有活下去的动力,想要国家繁荣昌盛是执念,想要家人此生平安是执念,想要自己富甲一方是执念,这是人活下去的动力。 “若放下,会怎么样?” “解脱。”当然解脱了,不止是解脱,来继续走下去的动力也一并放下了。 “那又为何不这么做?” “若这么做,就不是人了。”我看看菩萨,按照自己的理解去说,“有血有肉,才是人。” 换个话来说,放下这两个字谁不认识,只是当他们组合在一起时太难了,放下对自己对别人都有好处,这个道理十个人有九个人都知道,只是能做到的恐怕只有一个。 “执念有好有坏,好的念头可以渡人,坏的念头,会化魔。” 菩萨的话到此为止,蜂拥而来的恶鬼让菩萨重新开始念经,谛听对我们下了逐客令,我们面面相觑,却也得知了特殊的消息。 烛九阴来过,他问过相同的问题,也就是说,他得到了重新找回祖巫之气的方法。 “要逼宫吗?”我问孟婆,我不知道我还能在这里多久。 “逼宫?我怕被凌迟。”孟婆拒绝自不量力,“你说在他身上嗅到了彼岸花王的气息。” “是察觉到了。”我拒绝做狗。 “你怎么会知道彼岸花王?” “我来自几千年后。” “那时候的彼岸花王已经换人了吧?” “嗯。”我还想说,她们还成为了被大梵天祝福过的种族。 “也是,几千年。” 孟婆的神情有些惆怅,小彼岸花给我解释,孟婆同彼岸花王已经是几百年的老朋友,彼岸一族的规矩是只有上代彼岸花王死亡才会选出下代彼岸花王,而且作为帝江所创的属族,彼岸一族的灵魂要不永久存在要不灰飞烟灭。 生是彻底的生,死是彻底的死,原来这不是大梵天的祝福,而是这个种族的诅咒。 “走吧,我也好久没见到她了。” 孟婆收敛好情绪带着我和小彼岸花飞向三途河,三途河上彼岸花丛妙曼飘摇,一路轻点脚尖,孟婆带着我和小彼岸花直接进入腹地。 小彼岸花很兴奋,因为这里是彼岸花王的居住地,她没有资格来这里,这次还是沾了我这个特殊灵体的光。 其实我以为只有彼岸花族的人能看见我,因为她们掌握空间的力量,而我正是破碎虚空而来,所以我以为是个彼岸一族的都能看见我,结果现实沉重的一巴掌,真的只有小彼岸花能看见我,我和这小萝莉是拴上了。 “呦,看看,看看,这是谁呀,这不是我的孟婆大人吗?” 迎风而来的彼岸花王自带柔媚,这魅惑的,这是她们这一族的招牌吗,她如此,后来的绯鸢也如此,都是视线的焦点。 “来你这,当然是有要事。”刚刚还在和我唏嘘老友的孟婆这一刻是冷面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还不知道你,要来就来嘛,带什么礼物。”彼岸花王飞到我面前,“有趣的灵魂,看不见,但是能感知到。” “至于你。”彼岸花王看向小彼岸花,“为什么你会在这?” “因为只有她能看见这个灵体。”孟婆替小彼岸花做了解释。 “有趣,我活了上千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灵魂。” 彼岸花王转身抛下一地的妩媚后飞向她的王座。 “你是因为这个灵体才来找我的吗?” “不是。”孟婆面部这冰冷在看完彼岸花王的舞姿后变成了扭曲,“是因为阎罗王的事。” “阎王?我这能和阎王大人有什么关系?” “你早知道阎罗王是烛九阴?” 听到孟婆的话,彼岸花王停下她摆弄衣垂的动作看孟婆,“知道,又能如何,告诉你,你杀了他吗?” “你……你为何瞒我!!”孟婆这怒火,快可以烧烤了。 “因为我知道你的性格,若是你早知道阎罗王的身份,恐怕玄冥大人所化的地府早就被你闹翻了。” “你……” 孟婆气息不稳,我偷偷摸摸的问小彼岸花,孟婆的性格不好吗。 小彼岸花捏着下巴想了想,从最一开始她们彼岸一族还可以长在帝江身上起,彼岸花王就化成人形了,这个彼岸花王是彼岸一族第一位王,她接受了帝江祖巫血脉的洗礼,不仅生下来就是人形,而且有极强的成长能力,那时候孟婆还是后土,后土是帝江最宠爱的弟弟,嗯,那个时候的孟婆是弟弟,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成了妹妹,后土嫉妒彼岸花王抢了他在帝江身上的地位,所以经常和彼岸花王对着干,后土的性格一点也不厚,暴躁的如一团火,经常稍不满意就打架,后土和彼岸花王的感情,都是打出来的。 “贵圈真乱。”我叹气。 “嗯,真乱。” 小彼岸花应和,我按住她不让她继续,我感慨是因为别人看不见我,她应和可能就会有危险,果不其然,彼岸花王的头往这边看了,不过还没等她发问,暴躁的孟婆就把她的注意力给转移过去了。 “他是不是来找过你!” “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 这对话,宛如两个死傲娇。 “他和你打起来了?”孟婆不依不饶继续问。 “对,打起来了,又能怎么样,你要替我找回来吗?你现在的能力,也就只能在奈何桥上给别人盛盛汤。” 哎呀,这毒舌,看来这彼岸一族的毒舌也是遗传的,我又记起被绯鸢怼到牙疼的经历。 “你……!!”孟婆被呛的满脸通红。 “你们族长这性格小心没人娶啊。”我暗戳戳的和小彼岸花讲话。 “怎么可能呢,族长和孟婆是已经订婚过的。”小彼岸花仰着头反驳我,我脸上写满了惊悚。 “你族长和后土?”我试图纠正小彼岸花,不然这地府可真开放。 “不是,是孟婆,族长说后土不可爱,所以后土化成孟婆后,族长才同意和孟婆的婚事。” “可她们俩都是女的啊!” “谁说的,孟婆是男的!” 第199章 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 不要问我现在是什么表情,准保很扭曲,呲牙咧嘴的,我刚才听到了什么啊,我听到了什么?! “你说,孟婆是男的?” “对啊。” 小彼岸花依旧很无辜单纯的看着我,我僵硬着头转头看正在和彼岸花王积极斗嘴的孟婆,这,这拖地长裙,这,这谜一样的面容,你告诉我这么好看的人是男的!! 我的眼睛,有点辣。 “那为什么你们管他叫娘娘啊。” “娘娘只是个尊称,你看观音菩萨不也叫观音娘娘,可是观音是男的啊,尊称罢了。” “谜一样的尊称。” 我放纵自己躺在空中自生自灭,心好累,不想说话。 等那边彼岸花王和孟婆吵完架时我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我满脑子都是“孟婆是男的”这句话,这种男生女相,还要不要人活了,吐血三升。 我的神识是在他们夫妻俩世纪大战结束后被小彼岸花拉回来的,我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那边那俩夫妻似乎已经在吵架中把事情给解决了。 “洛冬官,你说烛九阴在用鬼族人炼丹?” “小爷我叫洛秋官。”我咬牙切齿的回答。 “他说他叫洛秋官。”帮忙传话的小彼岸花一脸委屈。 “哦,洛秋官。”孟婆依旧大言不惭,我可没在他身上看到悔意。 “洛秋官,能不能详细讲述一下那帮鬼族人?” “他们揭开了烛九阴的痛处,然后就被烛九阴炼丹了。” “对了,那个炼丹炉,好像有什么文字在烛九阴收了那些丹药后冒了出来。”真是的,被他们闹的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 “文字……”孟婆托腮思考,“文字……怎么会有文字……” 对于这个我也无能为力,不是很懂他们阴间的文化。 “要是能近距离看那文字就好了。”彼岸花王怨念着,“也许那是召回祖巫之气的关键。” “我可以给你们指路。”眼看着这帮人好像都把希望放到了我身上我就拒绝,别想了,不可能,我不会再冒险的。 “这里只有你是别人看不见的。” “那怪我喽。”我掐腰,这就是你们让我下水的理由?!! “对了,还没有问过你来这里的理由呢。”孟婆做了个突然间想起的表情问我,“你是不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顶着主角光环穿越过来的。”我随便扯了一个理由,“我只是来找鬼族人没有超生的原因。” “你是鬼族人的朋友吗?”孟婆继续发问。 “不是。”我摇头,“只是鬼族琅湮和我有交易罢了。” “这样啊。”孟婆可能是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八卦有些颓废,总之他被彼岸花王打了,花王说他多管闲事。 哈哈哈哈,妻管严。 “秋官,再去一次吗,这次你提条件,只要我能满足的我都满足。”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不去看孟婆,这家伙卖萌可耻!! “琅湮只是要我找出鬼族人在地府失踪的原因,而我已经找到了,他既然没让我解决这件事,那我又何必再冒险,我的命比较重要。” 我承认我贪生怕死,可是那又怎么样,天大地大命最大。 “小子,你可想清楚,你面前一个是彼岸花王,一个是地府孟婆,难不成我们俩开的条件还不足以让你再跑一趟?” “若是再跑一趟,那我面对的,岂不就是三界阴天子,地府阎罗王?” 威逼利诱?不好意思,我还真不吃这一套。 “只要你再去一趟,我就给你一个彼岸之莲,如何?”彼岸花王仰起头,颇为自得的看着我。 只是……我不太懂这个彼岸之莲是什么东西哎。 所以,不耻下问的我,果断开口询问。 “彼岸之莲是什么?” “噗……”我仿佛听到孟婆的吐血声。 “你竟然不知道彼岸之莲!!!”孟婆指着我大声嚎叫,我的耳朵。 “不知道怎么了,那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吗,一定要我知道。” “彼岸之莲是我们彼岸一族的至宝。”彼岸花王不断深吸着气平复心情,“它可以踏碎时空。” “卧槽这么牛逼!!”我捂着脸吃惊,“所以我要它干嘛啊?我又不真穿越。” 孟婆这次是真吐血了,连小彼岸花都忍不住捶“胸”了。 “踏碎时空,也就是说可以到达过去的任意一个时间段,彼岸之莲的作用有很多,回到过去就证明可以扭转生死该不会遭天谴。” “这适用于任何生物?”那是不是,我回到我爸死的那个时间段就可以救他了?不行,我要控制好我激动的心情。 “不是,只适用于灵魂还存在的生物。” “……这样啊。”老天爷,能不能别给个希望再给一棍子。 “三个彼岸之莲,我就帮你们走一趟。”我伸出手指,摆出一个三。 “你别太得寸进尺!!!”孟婆咆哮,彼岸花王脸绿。 “你们想一想,要知道只有我能去。”我挑眉,我是独一无二的。 “两个。”彼岸花王咬着牙跟我讲价。 “嗯……四个。” “一个!!!” “五个。” “你以为那是白菜吗!!!”彼岸花王也忍不住崩坏自己优美的形象。 “你看喽。”我是不在乎,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五个没有。”彼岸花王转头,“帝江大人留下的制作方法是百年一孕育,现在整个彼岸一族也只有五个。” “一个就一个吧。”好东西虽然不嫌少,可这种时候有总比没有的好。 “你说的!!”孟婆和彼岸花王异口同声,我感觉自己掉了一个大坑。 “哎……”我扶额叹气,干嘛要多事。 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我郁闷的扭动着灵体再次往五殿的方向飘,对于我这个不被别人看见的技能我已经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此时五殿正热火朝天的,烛九阴分身端坐在王座之上观察着下界众鬼,他的眼神太过犀利,我总感觉自己会被发现,只好不断躲闪,可是他的目光总能盯住我,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真的能看见我。 烛九阴掌握时间,也许他真的能看见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查勘,我不敢冒这个险,只好躲在他目光的死角里。 再次处理完一批小鬼后,烛九阴起身离开,我抓紧时间跟上去,他进的是密道,我无法突破那法阵,唯有跟住烛九阴才能进去。 一进密道,烛九阴屏退左右鬼差,看着身边一个接着一个的鬼差离去,我浑身一个激灵,危险!! “来者是客,何况是远途的人,来了我的地盘,我自然要好好招待一下。”烛九阴阴笑着看我。 “我看不见你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你在哪,但是我能大致感觉出来你的气息,所以客人,不如在此小居一下,不要打扰主人办事。” 无形的禁锢控制住我的周围,我试图冲出去,可是不管我怎么做都会被反弹回来。 “别挣扎了。”烛九阴抬手在空中画出符咒,“你逃不出来的,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我要想让你就在这你就只能留在这。” “靠!!” 我愤怒的一拳捶在禁锢上,这禁锢只泛起了一层涟漪,然后再无反应,靠! 不行,我不能被留在这,眼看着烛九阴得意的大笑着离开,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第200章 虚无缥缈的声音 烛九阴离开了,这里彻底只剩下我一个,我前面就是烛九阴炼丹的房间,靠,他把我困到那里去也行啊!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热锅上的蚂蚁被急的团团转了,我不得不急啊,万一,万一他去找彼岸花王他们的麻烦怎么办,他们可都在等着我的消息。 我急的在囚笼里转来转去。一会碰到法阵被弹回来,一会又因为碰到符文被电击。 靠!难不成我真的要葬在这里! 我定下心来看那盖在法阵正上方的符文,那是一道万雷符,作用和名字一样,万道劫雷,烛九阴嘴上说的好听,可是我看他根本就没想放我出去!! 气死老子了,我试着小心翼翼的去碰那道符文的周围,看能不能绕过去把它揭下来,呵呵……很可惜,我痴心妄想了。 劈的我都快熟了好吗…… 试着踹了一脚法阵,妈卖批,又被反弹了,左边反弹到右边,右边反弹到前边,你们是想气死老子然后继承老子的蚂蚁花呗吗!!! “你要出去?” 正当我焦灼的上天无门入地无能时,一道雄厚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当然!” “我可以帮你。” “你要什么?”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 “等你解决完烛九阴的事情后来第十九层地狱见我即可。” “十九层地狱?!!”这地府里还有第十九层地狱??!! “如何?”那人并没有解决我的疑惑。 “好。”我答应他,我也没时间考虑别的。 我刚答应他,就看到困住我的法阵一点一点破碎,然后顶层坐镇的符文被一只无形的手摘去捏成灰。 “我还需要过一道门的禁制。” “我知道那道门。” 话音落地,我身前那炼丹房的大门被无形的手直接捏碎,我目瞪口呆,这可是阎罗王下的封印,要不要破解的这么顺畅。 “第十九层地狱是哪啊?我怎么去找你?” “到时你自会知道。” 那神秘人留下一句更神秘的话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咬咬牙,硬着头皮继续往里走。 这里与我上次来没什么不同,只是鬼族人数量发生了变化,又新来了两三个,鬼差正在里面用他们的身体提炼东西。 我走到那炼丹炉面前,小巧的炼丹炉,黑气萦绕,周围还有流动的枷锁,这是烛九阴下的禁制,我伸手轻轻点了一下,锁链上立马发出响亮的龙吟,那盘绕在锁链上的金龙仰起头对着我的方向喷出一团火,闻声而来的鬼差在我这个位置搜寻,幸亏他们看不见我,真是捡回一条命。 我又试着戳了几次那条龙,它不断的对着我喷火,不断的咆哮,鬼差不断的过来查看,不断寻找。 最后为首的那个鬼差在忍无可忍之下把锁链撤掉,他是真的在怀疑那条龙,我也是真笑的前仰后合。 和龙说了拜拜以后,我开始好好观察这炼丹炉。 我记得上次来看的时候这炼丹炉的炉壁上还是光秃秃的,现在上面已经出现了一些文字。 我试着书写了一下这些文字,着文字怎么七拐八拐的,好难写啊。 当我写完第一个文字时,体内突然有一股未知的悸动发出,我皱眉,这感觉很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颤抖。 这感觉是一闪而过,我也就没再注意,专心致志的学着炉鼎上的文字,可是我发现,我学的越多,我感受到的颤抖越多。 这我就不明白了,总共就三个文字,我怎么像是磕了药一样不断的抖动,难不成这是灵体版猫薄荷??学学都不成? 不过这三个文字我总算是记住了,我转头看向正在受罪的鬼族人,没有琅湮,他要不是还没死就是还没被阎罗王的人抓住,我比较希望是前者。 我对鬼族人正在经历的事无能为力,我连个茶壶都打不破更何况是救他们。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如此,闭上眼,我转身离开这里,我必须得马上赶回彼岸花丛。 我回到那时,所有的彼岸花都已经聚拢,在此之前她们飘荡的整个三途河都是,现在她们都在三途河的中心,围绕着彼岸花王左右,以彼岸花王为中心形成一个……八卦阵??原来这么早就有八卦阵了,不过想想也是,这时候姬昌都死了,有八卦阵也正常。 “发生了什么?”我找到小彼岸花,问她这什么情况。 “刚刚鬼差过来带走了孟婆娘娘。” “能不能叫他孟婆大人?”我真的有点接受不了孟婆的称呼和他的长相以及他的性别!!!! “为什么要带走他?” “因为他擅离职守。”小彼岸花给我解释,“嗯……总之那帮鬼差拿来的阎王御令上是这么说的。” “擅离职守,好像没什么错。”我想了想,孟婆只是在奈何桥上留下了一个分身,严格来说,的确是擅离职守。 “嗯…族长说你要回来就让我带着你直接去见她。”小彼岸花转动着花身拉住我,“快走吧。” “好。” 我跟着她奔跑在彼岸花上,这彼岸花一个个的都如此严阵以待,看来阎罗王的人不止带走了孟婆那么简单啊。 彼岸花王一向被保护的严严实实,她位居正中心,周围都是已经化出人形的彼岸花,真可笑,人类一心想成为和她们一样的拥有毁天灭地能量的人,而她们却以能修炼成人形为目标,以这个划分实力。 “回来了。” 彼岸花王端坐在王座之上,手中的晶莹酒杯里盛放着艳丽的花朵,她转动酒杯,杯中鲜艳如血的液体也随之在花朵上流连。 “都看到什么了?”彼岸花王变成了高冷女王,要不是我见过她和孟婆拌嘴到和街头泼妇差不多的样子,我就真的被她骗了。 我借由小彼岸花的口告诉彼岸花王我看到了文字,我抬手在空中书写,小彼岸花也随着我的动作书写展示。 当我们写完第一个字时,彼岸花王就变了脸色,她命手下族人在纸上刻出我写的文字,总共是三个,我写完以后,彼岸花王那眉毛已经皱出褶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彼岸花王走下王座,在周围踱步。 “怎么了?”我问小彼岸花。 “你写的文字是殄文。” “殄文??”怨不得我的身体会产生异动,原来是殄文,我体内可有九个。 “对,而且是上层殄文。” “殄文还分上下层?”一个文字还能被玩出花来。 “殄文是随着地府形成自然生成的,普通鬼差学的殄文和我们学的殄文都不一样,他们学的殄文只能代表一个字,而我们学的殄文却代表着上古符咒。” “原来如此,那我写的是什么意思啊?”我如同一个虚心求学的三好学生。 “你写的是:太昊虚空,三足鼎立,金乌天成。”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小彼岸花低下脑袋,“我还没有学那么多。” “对了,你怎么会学到上层殄文?”按照小彼岸花的意思是只有地府里的上层人士才能学到上层殄文。 “因为我是族长的妹妹啊。” 小彼岸花说的一脸纯真,我的大脑再次短路。 “啥啥啥???” 小彼岸花这个连普通彼岸花都比不上的身体竟然是彼岸花王的妹妹! 第201章 空降的阎王大人 “对啊,我和族长姐姐都是被帝江大人同时创造出来的。”小彼岸花委屈的和我介绍,“只不过我出生的时候大部分力量都被姐姐吸收走了我才会这么弱。” “还不是因为你不肯修炼。” 刚才还研究殄文的彼岸花王忍不住出口怼小彼岸花,“你要是肯专心修炼,至于这么瘦弱吗?” “我只是不想吞噬灵魂罢了。”小彼岸花被姐姐训更不开心了。 “不吞噬灵魂,你也不肯修炼别的啊!”彼岸花王恨铁不成钢的继续训斥自己的妹妹。 “姐姐你那都是什么修炼方法啊,不是吃灵魂就是喝血,我都不喜欢。” “哎…”彼岸花王叹气,无力的看小彼岸花,那样子,就是放弃了呗。 “我们一族都是这么修炼的。” “可是姐姐你看。”小彼岸花飞到彼岸花王面前,转动身体,花叶在空中绽放,“我现在不是挺好吗,就是瘦了点,比同族小了点,其他的都还好。” “就这几点就可以杀死你了。”彼岸花王一句话彻底打消了小彼岸花的积极性,她收回身体,不愿意的在空中停留。 “现在不是上古,帝江大人的踪迹无处可寻,再也没有人像上古一样护着你了,你得自己努力。” “不是还有姐姐吗。”小彼岸花闷闷不乐的回答。 彼岸花王无奈的接住小彼岸花下降的身体,“若有一日我也走了呢?” “不可能,我们彼岸一族是受大梵天庇护的种族,灵魂永远不灭!!” “那你不如问问你那个远来的客人,几千年后,我是否还存在。” 这个答案其实我已经告诉过孟婆和小彼岸花了,所以现在的小彼岸花保持沉默,缩在彼岸花王的胳膊上伤心。 彼岸花王抚摸缩进的小彼岸花身体,“你看,就算是我们彼岸一族也不能永远存在,所以你还需要自己修炼增强实力。” “知道了,姐姐。”小彼岸花留恋的蹭着彼岸花王的手掌,与此同时,一道威压从天而降。 “是阎王!” 我和彼岸花王异口同声,我一个闪身闪到彼岸花王的身后,妈呀,我可不能让阎罗王发现我的踪迹。 “不知阎王大人突然驾到有何贵干?” 彼岸花王收起小彼岸花,女王范瞬间完爆全场。 “无事,就不能来彼岸花王这里坐坐吗?” “若是阎王大人真是只来坐坐,那么您身后的这黑白无常二位大人可是也来坐坐?” 我闻声看过去,那的确是黑白无常,只不过黑无常的样子不是范无救,总之是我没见过的样子。 “黑白无常是地府冥军的统领,所以他们二人同时出现在地府代表开战。”小彼岸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给我解说。 “他们二人统领冥军??”我再一次受到了惊吓,就就就……就范无救那样,统领地府冥军?? “对啊,黑白无常各自统领十万冥军,是阎罗王最大的助力。” 我扶额长叹,真看不出来啊。 阎王和彼岸花王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在我们都猜测阎王来这是不是蹭饭吃的时候,阎王甩出了他的炸弹。 第一,三途河最近没地方了,要缩减彼岸花的地盘。 我看了看这悠长的三途河,这谎话说的,真是不打草稿。 第二,孟婆被幽禁了,因为他擅离职守,所以被幽禁了,至于关禁闭多久,看心情。 第三,通缉令,通缉一个看不见的灵体,呵呵我知道烛九阴说的是我,可是你连看都看不见我,你能把我咋滴。 彼岸花王那气息都已经沉重到快滴出水了,倒是阎罗王,开心的甩甩袖子转身就带着黑白无常离开。 烛九阴前脚离开,后脚彼岸花王就炸毛,哄都哄不住的那种,对于这个现象,小彼岸花的解释是。 彼岸花王和孟婆是相爱相杀型,一天不见如隔三秋,现在烛九阴把孟婆关了禁闭,彼岸花王怎么可能不怒。 至于其他两点,那个生存问题彼岸花王暂时不想考虑,因为自打烛九阴当上阎王后就一直在缩减彼岸一族的地盘。 第三点,就是我,我……我……我他看不见,哈哈哈哈!!! 不过这么一看,烛九阴是知道我逃走了,不过那白痴一定不知道我是怎么跑走的,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彼岸花王暴躁的对烛九阴离去的方向跳脚,四周的彼岸族人脸上都写满了见怪不怪,小彼岸花试图遮住我的眼,可惜已经晚了。 我算是终于知道绯泠、绯鸢的性格来源于哪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现在想怎么做?”没想到孟婆竟然被牵连了。 “救出孟婆,硬闯明兰、十九层地狱!” “嗯,有勇气……等等,十九层地狱??” “嗯,十九层地狱。” “地狱不总共就十八层吗?” “十八层是对外开放,十九层是对内的。”小彼岸花这次没有转达,直接给我解释。 “在地府,做错事的鬼差啊,判官啊,鬼王也会因为触犯了法律被关进十九层地狱。” “……”我无语,那个人说……要我去十九层地狱找他……坑我吗?? “那十九层地狱危险吗?” “十死无生。” “……你们俩的爱情真伟大。”我啪啪啪的给鼓掌。 “你和我一起去。” “啥??” “别人看不见你啊,你不和我去谁和我去。” “……”我这是被强拉着入坑啊。 “不去,孟婆又不是要被处死了,你这么着急闯地狱干嘛。” “人家想看人家亲爱的吗……十九层地狱那么恐怖……” 此时此刻,我们可爱的彼岸花王在她的所有族人面前直扭成一团花,小彼岸花放弃了给她的姐姐治疗,捂着脸躲到一旁去了。 我真是……此行不虚!!! 然而最后我还是没逃过彼岸花王的魔掌,因为第一代黑白无常为了抓住我,在整个地府都布下了天罗地网,我现在才知道,黑白无常是职位,代表的不是肤色。 无处不在的万雷劫符让我有些心慌,彼岸花王说我写的殄文都来源于上古,所以为了知道那些殄文到底什么意思,必须去一趟十九层地狱。 传闻十九层地狱里,藏匿着祖巫玄冥的真神,不过十九层地狱里还有别的很多来自上古的魂魄,他们不是地府官员,是地府也审判不了的存在。 比如,蚩尤的八十一个兄弟,三界六道不容他们,所以地府只好把他们关在第十九层地狱,相当于把他们扔到那不管,那是地府的禁忌。 “那他们不会逃出来吗?” “不会。”彼岸花王再次运用她天生的本领躲过一队阴兵后给我解释,“十九层地狱的恐怖恐怕是前十八层合起来都不及的,那里有进无出。” “那你还去?”我抱住小彼岸花拒绝再往前走,“多危险!” “有进无出指的是被烛九阴盖了烙印的人,像你我这种良民,没事的。” “大姐下回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 我松口气继续和彼岸花王继续沿着第三层地狱往下爬。 越往下惨叫声越刺耳,各种花式惩罚估计让这帮小鬼不断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活着的时候那么作死,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要吃。 十八层地狱下方一片漆黑,而且安静的诡异,这里布满了法阵,彼岸花王操纵空间,她在十九层地狱边界撕开一个空间裂缝带着我和小彼岸花钻了进去。 彼岸花王说,如果不是因为她看不见我,她绝对不会允许小彼岸花进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温室里的花朵啊,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姐姐,真好奇她的死因,收敛心情,我亦步亦趋的跟在彼岸花王身后走在第十九层地狱里。 这里还真是安静啊,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到处都有强大的气息,而我的心底也一直有个声音,要我去最里面。 第202章 第十九层地狱 “最里面关的是谁?”我借助小彼岸花问彼岸花王。 “不知道。”可惜的是彼岸花王也摇头,“第十九层地狱不是先天形成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 “当初玄冥大人以身化六道是为了保护我彼岸一族和鬼族人死后能够安稳,所以地府一直没有阎罗王,全靠大家自己管理,直到封神之战后天庭三清重新划分势力,天帝授命阴天子管理地府,第十九层地狱就是阴天子降临时一并带来的。” “直接空降啊。”我咂舌,十九层地狱,还真神秘。 “对了,你知道孟婆被关在哪里吗?”为什么这个重点我才想起来。 “不知道,不过有感觉。”彼岸花王对我挥挥她的右手,“我的右手小拇指和他的左手小拇指上缠有月老赐予的红线,不管他在哪我都能通过这种联系找到他。” “原来月老这么早就有了。”我是不是重点错了。 “是啊!”彼岸花王给了我一个白眼,“赶紧走,一会冥兵来了!” “这还有冥兵!”这些个大姐,能不能把所有的东西一口气全部说完,让我死也死的痛快。 “这里只有一队冥兵,每天不定时巡查,十九层地狱比三途河还长,能碰上他们的几率和你能上天差不多。” “上天很难吗?” “除非你修炼到大罗金仙那种程度飞升仙界,不然你这辈子都上不了天,哦,对了,就算大罗金仙飞升也得看南天门开不开。” “……我知道了,能不能走快点!” 这里不能飞,只能靠走,所以我们只能慢慢的走,两边的牢笼里看到有别样气息靠近都凑了过来,那一个个还带着血气的头颅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这是曾经在地府十大鬼差中排名第三的怨道鬼差,生前是消散道人,因为受到了一些刺激以人身化成了鬼差,是千古第一人。” 这里的鬼彼岸花王大部分都见过,所以她详细的给我介绍,每个被她点名的鬼都会转过来看我们几个,我在他们的眼里除了杀戮以外再也没看到其他的。 “那他们是触犯了什么法律才被关进这的?还有谁把他们关进来的?”其实后者才是我真正好奇的,因为,他们太强大了。 “烛九阴亲自带兵抓捕的,阴界十殿阎王坐镇十八层地狱,大多时候烛九阴都是没事的,所以抓这些犯法的阴界之物入第十九层地狱就成了烛九阴的日常,至于他们犯的法,我不知道,烛九阴一向凭心情看。” “这样啊。”我恍然,也就是说,不管犯的是什么罪,只要烛九阴不高兴,就全部送进来。 “那第十九层地狱恐怖的点在哪?”自打我们进来以后,我完全没有察觉到这里有危险,除了被关在铁笼里的阴界之物们。 “恐怖不一定是肉体,来这里的哪有活人,都是直对灵魂的。” 我们正说着的这会,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嘶吼,那嘶吼声撕心裂肺,仿佛这声音的主人正在承受着弥天大苦,之后又是一阵撞击,我停下脚步看过去,那阴界之物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团黑气,那黑气不断的扭曲变化,不少魂魄丝线从中流出,这种魂魄丝线就连小彼岸花,都不愿意碰触。 “每个阴界之物的刑法都是量身定做的,我们得快点找到孟婆。” 彼岸花王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小彼岸花闻言加快了脚步,我也赶紧跟着飘。 根据彼岸花王的感应,我们几个快速沿着边沿跑,等到我们到地方时,孟婆正被锁链禁锢在囚笼里面部狰狞的直视他的牢门。 “这个烛九阴!” 彼岸花王愤愤出声,小彼岸花躲进彼岸花王的怀抱里,现在孟婆的样子,的确有些吓人。 “啊啊啊啊!!!!!!” 孟婆仰天大喊,仿佛他的前方有什么苦大仇深的仇人,等到他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些以后,彼岸花王才小心翼翼的上前。 “孟婆。”彼岸花王心疼的碰触牢门,“烛九阴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看到了一些旧事罢了。”孟婆很冷淡的说道,只是他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 “我们来带你出去。”彼岸花王抿唇,没再多问。 “出去?不如留下来一起做客如何?” 突兀的声音让我们几个呼吸一滞,随之而出现的诸多冥兵将我们几个团团围住,而这些冥兵的头领,正是烛九阴! “烛九阴?”孟婆阴沉着脸不爽的看烛九阴,“你敢动她,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孟婆,你我同样都失了祖巫之气,更何况你身处牢笼,你能奈我何?对了,我给你量身打造的回忆如何,是不是很刻骨铭心啊?” 烛九阴说的越来越无耻,孟婆的怒气也掩盖不住的往上升,甚至连他的眼珠,都变成了红色! “呦,我们堂堂的孟婆大人是要变成厉鬼吗?你可知在阴间,厉鬼只能被处于魂飞魄散的极刑。” “孟婆,不要上他的当。”彼岸花王握紧孟婆的手,“他就是要找借口除掉你。” “我知道。”孟婆对于彼岸花王,还是能够把怒气降到可控范围的,“只是烛九阴,你不该让我记起以前的事。” 孟婆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光圈,隐隐若现,还带着金光。 “后土你!!!”烛九阴当即慌了神色,“都给我上,拿下他们几个!” “烛九阴,我再说一遍,你敢动我的女人,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孟婆声色俱厉的喊完以后,他身后的光圈越来越大,带动着孟婆也升到半空中。 “孟婆不可!”彼岸花王挥手化出一片花海,“我不许你变成后土!” 彼岸花王化出的花海变成红色沼泽,困住一众冥兵,随后小彼岸花飞到她的手上,她捏住小彼岸花升到孟婆面前,她将小彼岸花放到孟婆的眼睛上,孟婆眼中的血色因为小彼岸花的覆盖渐渐消失,孟婆背后的金光也破碎成了虚无。 小彼岸花去了孟婆的眼睛上,彼岸花王化出的红色光芒消灭了孟婆身前的牢门,孟婆闭上眼后,他的力量也一并消失,彼岸花王接住昏迷的孟婆,将小彼岸花从他的眼睛上取下来。 “辛苦了,妹妹。” “没事的姐姐。” 小彼岸花的声音虚弱极了,她落到彼岸花王的肩头,身形一闪一闪的。 “等回去之后,我一定给你最好的灵魂做补。” 彼岸花王一手抱住昏迷的孟婆,一边对肩头小彼岸花说道。 “你以为你能出的去?” 此时的红色花海已经被烛九阴破开,一层接着一层的冥兵围住我们。 “这里可是玉帝赦命的地方,你敢在这里胡来,我就敢让你永生永世万劫不复!” “那也得看,你能不能抓住我!” 强敌在前,彼岸花王浑然不惧,她仰起头,蔑视的看着烛九阴,她的眼中,是天下无双的霸气。 作为十二祖巫之首创造出来的彼岸之王,她的确是天下无双,不,她的血脉让她有足够的资格凌驾众生之上。 “好啊,我想看看,这种情况下,你有什么能力抓到我!” 烛九阴双眼立时化的如灯笼大,橘红色的光泽随之在他的眼中流转。 “区区时间,也敢在伟大的帝江大人面前放肆!”彼岸花王伸手,五指对烛九阴虚抓,“出来吧,积怨多时的阴界之物!用你们的怨气,替自己抢回一个公道!” 彼岸花王话音一落,红色彼岸花在整个十九层地狱绽放,彼岸花所及之处牢笼皆破碎消湮,无数的强大生灵争先恐后的奔出。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烛九阴! 第203章 群魔乱舞 “彼岸花你疯了!!”眼看着周围的阴界之物都被彼岸花王放出,烛九阴自己也乱了阵脚。 “你这么做是要遭天谴的!” “你不如先管好你自己!”彼岸花王冷笑,“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乱用职权,私自关押无罪之人,你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吧。” 在十九层地狱里流转的彼岸之花在打开牢门后飞快的转回彼岸花王身边,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彼岸花王被同族高高衬托起,烛九阴的龙爪不断放大延长要去抓彼岸花王,可他还未等碰到彼岸花王就被凭空飞来的一剑斩断手臂。 “啊啊啊!!!” 真是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曾经被烛九阴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怨道一剑砍断烛九阴的龙爪,龙血洒在地狱之上,化成蓬勃的生气,怨道深深吸了一口气,享受的张开双手。 “真是享受啊,自由的气息。” 烛九阴看见来人脸色都变了,他的恐惧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 “烛九阴,你可记得三百年前你是如何让我的妻子魂飞魄散的吗?要不要我帮你重温一下。” 怨道邪笑着,他的剑化出一柄又一柄,正当我打算好好看热闹时,火红色的身影在我面前飞速掠过,大爷的,这个彼岸花王!跑都不叫我一声! 热闹和命可能后者比较重要,我只好选择性不去听身后烛九阴的惨叫声,追上彼岸花王的脚步离开十九层地狱。 “洛秋官,你跟上来了没?” 等到我们跑出地狱之后,彼岸花王才想起来还有一个我。 “跟上了,不跟上我就死了。”我没好气的的抱肩,怨念。 “你跟上就好,现在我们必须回三途河,我把十九层地狱里大部分阴间之物都放了出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大闹地府,只有回到三途河,我们才能保命。” “大部分?包括十九层地狱最里面吗?” “不包括,我的力量触及不到那。” “知道了。” 我叹口气,认命的跟上彼岸花王的脚步飞回三途河彼岸一族驻地。 这一路飞来,我亲眼看到黑白无常带领冥兵前往十九层地狱救援,大部分鬼差都被调往十九层地狱抵挡不断往上爬的犯人。 三途河上,彼岸一族的阵型还没有改变,彼岸花王抱着孟婆进入后,八道红光从彼岸一族身上亮起,红光连成一片,形成八卦阵将自己这一族围在其中。 “这样,我们暂时就不会有危险。”彼岸花王看着这红色的八卦屏障忧心忡忡,“但愿我放出来的犯人不会波及太广。” “只怕这阴间是要大乱了。” 到现在还有不少冥兵从们头顶的三途河上绕飞过去,奈何桥上的孟婆因为他的本体昏迷了,所以分身也消失,桥上排队等着喝完孟婆汤投胎的小鬼们怨声载道,鬼差一边要维持秩序一边还要堤防不会有犯人过出来,此时奈何桥上已经乱成一片,远处十九层地狱的方向更是黑气冲天,彼岸花王再次叹气走回她的王座。 我没有说错,这阴间,的确是要大乱。 “秋官,我送你离开吧。”彼岸花王开口,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愣了一下。 “为什么?” “阴间可能会发生一些我意料之外的事,我怕到时候保护不了你。” “没关系。”我在空中摆好姿势坐好,“我已经坐好准备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你真是我见过最心大的凡人。”彼岸花王忍不住莞尔。 “不,主要是我想了想,就算是我死了,黄泉路上也不孤单,挺好的。” “………” 彼岸花王沉默了一会,果断转头看孟婆,此时的孟婆身上还有若隐若现的光泽。 “你为什么不让他变成后土?”这个问题我已经憋了一道了。 “因为不值得。”彼岸花王轻柔的抚摸着孟婆,“只有拥有祖巫之气才能重回祖巫,可是他没有,他是在燃烧气血强行转化成祖巫之气,所以,我不允许。” “这样啊……” 我了然的点头,彼岸花王双手结咒点在自己的身上,咒术过后,她一口鲜血喷出,停在空中,彼岸花王引导着她的心头血进入孟婆体内,几个呼吸后,孟婆终于睁开了眼。 “醒了。”这个时候的彼岸花王语气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让你担心了。”孟婆握住彼岸花王的手,他们俩含情脉脉的对视着。 “你无事就好,下回再也不许这样了。” “有你在,我便不会了。”孟婆抱住彼岸花王,他们二人此时相依相偎,我仰头,我想我家如霜了。 “对了,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孟婆终于想起了正事。 “我放出了十九层地狱里的犯人。” “你糊涂啊!”孟婆惨痛的叫了一声,而后他无奈的低下头,“也是,你们要是不这么做,也跑不出来。” “我知道错了。”彼岸花王委屈屈的对手指,这娇羞的,我真是……眼睛疼!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孟婆再次心疼的抱住彼岸花王,“只是那里虽然有被误关的可也有真正的穷凶极恶之辈,我怕他们造下的杀业太多,最后会降罪到你的身上。” “无事。”彼岸花王回抱住孟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就算真的要把罪全部降到我头上,我也无怨无悔。” “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真是郎情妾意啊,我抬头望天,恋爱的酸臭味。 此时我们的头顶上又飞过一群冥兵,号角声此起彼伏,震动也不断的发生,甚至波及到我们所在的三途河上,反着光的飞剑毫无规章的乱飞乱砍。 “是怨道的满天花雨。”孟婆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些剑主人的身份。 “你把他也放出来了?” “当然,怨道的事地府有谁不知道,烛九阴贪图他妻子美色,他妻子不从被烛九阴打的魂飞魄散,怨道也险些化成厉鬼。” “我没记错的话,怨道生前是个有名的道士吧。” “嗯,记得他自己也说过,他是以活人之身直接化成的鬼差。” “也许他能有办法。”孟婆沉吟了一会,“我去找他。” “你伤势未好不许去,这种事要去也是我去。” 彼岸花王强硬的按住孟婆,孟婆无奈又宠溺的笑笑。 “你还有彼岸之莲吗?” “有,怎么了?” “给怨道一颗,只要他救下他的妻子,那么我们的事就有转机。” “可是他妻子不是魂飞魄散了吗?”彼岸花王问出了我的心声。 “怨道以人身化为鬼差的方法据我所知只有九重天上的真神才会知道,他曾上过九重天,留下他妻子魂魄对他而言就不是什么大事。”孟婆好整以暇的分析,“你还不清楚九重天上的那些事,灵魂魂飞魄散什么的对他们而言不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分分钟给重组回来。” “真神一般都比较可恶。” 彼岸花王总结性的说了一句,她拿出彼岸之莲在手掌中轻轻转动,“但愿这玩意能帮的上忙。” 第204章 怨者之道 万物轮回,若想破坏就要付出代价,这是常识,只是彼岸之莲的出现明显破坏了这个常识,或者说是,它打破了这个圈子。 因为有彼岸之莲在,空间就会被打破,建立新的坐标,让持有者重新回到那个时候,改变历史。 手握彼岸之莲,彼岸花王和我一起走出彼岸一族的结界,这是我强烈要求的,只是不能带上小彼岸花,她的能力在刚刚安抚孟婆时被严重透支,现在连彼岸一族都走不出了,又何况是去找怨道。 出了彼岸一族,我们才发现现在的阴间乱成了什么样。 奈何桥差不多断了,无处不在的飞剑只要波及到小鬼,小鬼就灰飞烟灭,大地因为某个我和彼岸花王都不认识的大妖在地府之中大肆破坏,他的体型也太大了,连地府鬼王的大殿都装不下他了。 所有的鬼差都被调去了十九层地狱,小鬼们乱成一团,有往地狱入口跑的,有往六道口跑的,还有被波及打的魂飞魄散的,总之现在的地府已经乱到没眼看。 我和彼岸花王又不能交流,所以我只能默默的跟着她走,好在她的神预判帮我躲掉了不少飞剑,不然这时候我早就碎成泡沫了,被放出的犯人飞的随处可见,真是被关久了对阴间产生怨念了,见到鬼差就各种虐杀,那些鬼差死状的凄惨我都不忍直视。 “罪过,真的是罪过。”彼岸花王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怨道的身影我们一直看不到,还有烛九阴的,我的想法是,希望怨道能杀掉烛九阴,只是飞剑一直在乱飞,彼岸花王说那是失控的表现。 “喂,你有没有看见怨道!”彼岸花王没办法去问了一个大妖,那大妖见喊他的人是放他出来的也就没发什么脾气,老老实实的给彼岸花王指了一个方向。 彼岸花王立马加速飞向那个方向,我也赶紧跟上。 “这家伙是要去饿鬼地狱吗?!” 彼岸花王一边念叨着一边往地狱下层飞,被放出来的阴界之物除了在地府大搞破坏之外还波及到了地狱,每一层地狱都有狂躁的生灵在各种乱造杀孽。 “我看到怨道了!”彼岸花王知道我能听见,所以一直在和我讲话,只是我没法回答她就是了。 顺着她的手指,我也看见了怨道,一袭白衣,十九层地狱的折磨让他的白袍有些凄冷,可是这萧索只是让他的背影看起来更坚定。 我好想知道怨道曾经发生的事。 彼岸花王不知是察觉到了我的心思,还是她自己我想说了,总之她将怨道的来历给我讲的清清楚楚。 在遥远的不知是哪个朝代,有一个道士,凭借九字真言名震天下。 那个人,就是抱朴子,而他的九字真言,就是我道教现在流传最广的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一字一咒,九字真言让抱朴子年纪轻轻就成了道教柱梁之辈,抱朴子在当时更是被皇帝钦点的天师,是天下敬仰之辈,是业界楷模,他生来就是天才,更有人说,他被九重天之上的真神召见过。 举头三尺便有神明,只要心怀坦荡之辈,在机缘巧合之下都能见到神明,只是神明有高有低,九重天上都是二郎真君,托塔天王这样大神。 抱朴子的故事一直流传甚广,传闻他曾经在泰山之巅入梦,梦到九重天的南天门对他打开,天兵天将替他开道,仙子仙女为他撒花,天河在他脚下流淌成一条玉带,嫦娥带着七位公主为他带路,四大天王同他亲切交流,他被众星拱月般引进凌霄宝殿。 传说终究是传说,谁都不知道是真假,彼岸花王告诉我,天神隶属女娲娘娘,除非抱朴子是女娲钦点的人,否则诸神不可能对他那么好。 抱朴子说,他在梦醒以后参透阴阳两界,生死之门,所以他当即化成地狱,进入地府体验生死轮回。 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他都能见到玉帝了,干嘛不直接步入九重天当神啊,彼岸花王的说法是,他有个爱人,纠缠了七生七世的爱人。 怨道也曾经说过,他一直没有渡过情劫,所以无法飞升成神,他和他的爱人一直是痴缠,这一世,怨道看开因果,他打算结束这孽缘。 身为阴天子的烛九阴在听闻怨道的事情以后,对怨道的妻子产生了兴趣,他想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奇女子会将如此大拿吃的死死的,他打算亲自前往看一看。 然而怨道不想欢迎烛九阴,他也许在那时就知道了烛九阴的身份,所以他一直对烛九阴带有敌意,只是他没有办法拒绝烛九阴罢了。 当时怨道的爱人才刚刚降生,那时怨道还是抱朴子,抱朴子算出了他妻子的所在之地,他亲自前往祝贺,他妻子生于普通人家,那家人看到名镇天下的道长亲自来这里祝贺惊喜的无法言语,那家人请抱朴子赐名,抱朴子抱着那女婴,对那家人提了一个要求。 抱朴子想要在着女婴三岁之时把她带走,那家人当时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所以对于这个多余的女婴也就没在意,那家人收了抱朴子的一大笔钱后答应了抱朴子。 抱朴子离开后前往深山修炼,所有人都在想的是他要渡过这次情劫好飞升九重天自此无忧无虑,成为被人供奉的天神,可是烛九阴知道,抱朴子根本没想过放手。 烛九阴曾经在抱朴子隐居期间去看过抱朴子,他当时正在砍柴,如同一个普通的山野村夫,只是他身上隐隐浮现的仙气让烛九阴肯定,他真的去过九重天。 烛九阴和抱朴子在山中长谈了一席话,抱朴子虽然对烛九阴带有敌意,但是碍于他是阴间阴天子的身份对烛九阴提出的部分事情也是知无不言。 烛九阴很满意那一席话,他离开深山时已经是两年后,山中无岁月,时间过的飞快,意识到这一点后的抱朴子马上出山去曾经的村庄找他的命中注定之人。 可惜的是,战火让那一家人都死在了敌军的屠刀之下,伤痛欲绝的抱朴子当时便化成阴间之物下到阴间找寻他的妻子,在烛九阴的命令下,判官翻阅生死薄,判官告知抱朴子,他的妻子阳寿未尽,仍在凡间。 松了一口气的抱朴子重返阳间,在经历诸多艰难后,抱朴子终于找到了他的妻子,可是那已经是多年以后,这么多年的战乱让他的妻子饱受折磨,也是苦尽甘来,抱朴子寻到他的妻子后,抱朴子发誓再也不要让他的爱人受到一丁点伤害。 对他妻子保护的过于严厉的抱朴子甚至消除了他妻子脑海中那些不好的记忆,他妻子被他保护成了一个傻白甜,每天活在抱朴子的温柔乡了。 抱朴子不会老,他只想陪着他妻子走完这一生然后圆满的渡劫成神,直至妻子过于干净的灵魂被多方妖怪盯上。 其中就有烛九阴,烛九阴当时不知道正在练什么功,需要一个干干净净的灵魂,抱朴子妻子的灵魂正好合适。 烛九阴带着冥兵偷袭了抱朴子,他想要带走抱朴子的妻子,在关键时刻,抱朴子挣扎着醒来阻挡烛九阴,他甚至将烛九阴打败,带着他妻子远走高飞。 可是人终是有一死的,抱朴子怕他妻子死后烛九阴不放过他妻子的灵魂,所以他开始想办法让他妻子长生不老。 第205章 善恶终有报 凡人长生终归是在逆天,抱朴子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天雷无情的带走了他的妻子,等候多时的烛九阴出手抓住他妻子的灵魂,烛九阴告诉抱朴子,当年他的妻子就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抱朴子只是充当着一个容器,替烛九阴培养一个能接纳任何灵体的身体罢了。 抱朴子是天玄之人,他身上有强大的灵气,所以烛九阴需要借助他的力量为自己培养一个器皿。 过往所有的美好都被烛九阴的话打碎成空,抱朴子当即暴走,一百零八把飞剑甚至打断了烛九阴的退路,他要烛九阴为他的过往陪葬。 那年抱朴子已经是行走在阴阳两界之中的奇人,他的飞剑结合了他的九字真言,化成满天剑雨,封锁烛九阴的退路,当时烛九阴带着黑白无常,黑白无常带着冥兵,可就算是地府中坚力量都在,也没人能困住盛怒之下的抱朴子。 只有他的妻子能够做到,只有与他纠缠了七生七世的爱人才能够让他平息,关键时刻,他的妻子回光返照。 他的妻子其实没有死,只是魂魄被烛九阴困住了,所以她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抱朴子对她的爱,这份强大的爱意让她打破烛九阴下的禁制,在她身死道消之前以自己本来的面目再见一次抱朴子。 来自爱人的拥抱打消了抱朴子的怒火,而他的飞剑也因为主人的怒气消除落到了地面,烛九阴趁机偷袭,龙爪穿透了他妻子的身体也穿透了抱朴子的身体。 烛九阴到底是上古祖巫,他的龙爪带有祖巫的力量,这力量将抱朴子封印,而抱朴子的妻子,魂飞魄散。 烛九阴眼看着他妻子魂飞魄散,虽然不爽,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谁让做这一切的都是他自己呢。 带领冥兵无常离开后,那里只剩下伤心欲绝的抱朴子,抱朴子当时已经和一个废人差不多,他抱着自己那已经失去温度的妻子尸体发誓,一定要烛九阴血债血偿。 抱朴子的力量是被封印了,可是他体内的邪恶也被唤醒,黑化的抱朴子重新前往地府,已经成为邪魔的抱朴子无人可挡,那是府的噩梦,抱朴子在恶魔的边缘徘徊,在他险些成为恶魔时,地藏王菩萨的真言唤回了他的神识。 当时的抱朴子已经死了,他再天才也毕竟只是一个人,没有人的身体在被打穿一个洞以后还能活着,所以他在成为厉鬼之前及时的悬崖勒马,他停下了脚步,可这不代表烛九阴要放过他,烛九阴将他关进了十九层地狱,而对于量身定制刑罚这种事烛九阴更是喜欢亲力亲为,他为抱朴子选择了他妻子临死前的惨状,他让抱朴子每天都活在自己妻子身亡的痛苦折磨之中。 烛九阴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他可能没想到有一天抱朴子会被放出来,抱朴子在他妻子死亡之后就改名成了怨道,这怨的到底是什么道,可能就有很多了。 是七生七世的痴缠之道,还是一朝入魔的绝望之道,都有可能,毕竟道法万千,大千世界,何不为道。 现在想要阻止怨道,那不可能,我和彼岸花王的目的也不在这,我们的是,怎样收拾这个残局。 彼岸花王的意见是,既然当年抱朴子登上了九重天,那么他也许在真神那找到了收集残余魂魄的方法,魂飞魄散对于真神都是小事,分分钟给重新捏回来,所以彼岸花王想要用可以破碎空间重回过去的彼岸之莲当做媒介,让怨道救下他的妻子,然后帮彼岸花王收拾这个残局。 不过这一切需要等到怨道杀死烛九阴再说,不然就算赔上整个地狱,彼岸花王也无所畏惧。 究其原因,还不就是烛九阴给孟婆量身定做的刑罚,让孟婆重新回到十二祖巫被杀的那个时候,让他亲眼再次目睹自己的兄弟姐妹被虐杀,而他只能在一旁无力的看着,肉体上的痛苦永远都不可怕,只要忍一忍就能忍过去,只是那些刻在灵魂上直击心灵的痛苦到死也不能忘。 这就是烛九阴带来的十九层地狱的恐怖之处,就算是十恶不赦的人也有自己内心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每个人生来都是一张白纸,只是之后在这红尘中经历的种种事情让白纸染成了黑,在堕落一途中释放自己的怨念,用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恨折磨其他人,所以擅长回溯时间的烛九阴能轻易看到这些阴间之物的过去,也就能轻易的控制住这帮人,给这帮人一个永远不能忘的刑罚。 烛九阴跑进了十九层地狱的最深处,那里还有不少没有被放出来的囚徒,我想他是慌不择路了,怨道的飞剑无处不在,已经被放出来的他绝对不会再想回去,而作为不回去的唯一一个理由就是杀死烛九阴,不然烛九阴不会放过他。 十九层地狱还是挺安静的,毕竟那些生灵一被放出来就跑出去了,这里安静的简直不像罪恶之源。 抱朴子不紧不慢的跟着烛九阴,烛九阴跑的跌跌撞撞,他不断的请求抱朴子放过他,而抱朴子只有一个疑惑,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的妻子,为什么不放过他们,他们重来没有想过要危害谁的利益。 听到抱朴子的疑问,烛九阴停下了脚步,他稳住身形,在抱朴子面前直起了腰,我和彼岸花王停下脚步,我们也想知道烛九阴的理由。 “因为我嫉妒。”烛九阴大言不惭的说出他的理由。 “因为我嫉妒为什么你一个凡人为何会有这么好的待遇!!!”现在的烛九阴可谓是咆哮着说话。 “为什么是嫉妒?”抱朴子不解的看他,“我们有什么可被你一个上古祖巫嫉妒的?” “凭什么,凭什么你一个凡人可以轻易被女娲垂青!你知道我为了能走到这个位置付出了多少代价吗!” 烛九阴声嘶力竭的大喊,“我付出了我身为祖巫的血脉!我付出了我兄弟姐妹的生命才成为一个受命于天帝的阎罗王,而你什么都没做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享受他们的恩泽!” “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没付出吗?”拿着剑,抱朴子怜悯的看着烛九阴,那神态,还带着居高临下的蔑视。 “我付出了七生七世,我曾是上古大神,却付出了七生七世才有机会重新见她一面,可是因为你这个小人的一厢情愿,我竟然又失去了见她的机会!” “上古大神!”烛九阴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他不可置信的指着抱朴子,“竟然是你,你竟然如此!哈哈哈!上古!不过如此!” 彼岸花王也好像明白了抱朴子话的意思,她同样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抱朴子,我想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我的声音无人能听见。 抱朴子已经不再想理疯掉的烛九阴,他抬起手中的剑,剑上亮起夺目的光芒,他挥剑,那耀眼的光芒从天而降,直直的斩向烛九阴,将烛九阴劈成两半。 烛九阴,他应该是上古十二祖巫中唯一一个彻底死亡的,只可惜他死的太快了,我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他。 暗红色的光点在空气中逐渐消失,我伸手碰触,却只是穿过那些光点,也是啊,我在这里,无人能看见,也无法碰触。 “你…你是……”彼岸花王小心翼翼的上前,她的声音还带着颤抖。 抱朴子转过身看她,他的眼中现在只剩下冰冷。 “在这地狱最里面,有一个人,一直在等着见你们俩,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第206章 地狱深渊 “您知道这里还有别人?”彼岸花王尊敬的问怨道。 “当然知道,地府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快点跟上,我是不会等的。” 我和彼岸花王听话的加快脚步跟上怨道,怨道没有用飞,他只是一直在快走,可是他的快走我和彼岸花王得用跑才能追上。 跟随着他的脚步,我们飞快掠过一个又一个强大的生灵,这里在崩溃,不断有气息在这里流走,当牢笼的力量变弱时,这些阴间之物就变的暴躁,他们不断的砸着牢门,这些人都是名震一时的生灵,这牢门没用多久就被砸碎。 “您不管管吗?”彼岸花王问怨道。 “管?你把十九层地狱打开时不就已经预料到了吗?而且既然有人不让我管就让他们随意吧,这地府阴间,也该被清洗了。” 我和彼岸花王似懂非懂的点头,只是茫然的跟着他,去见他口中说的那个人。 这十九层地狱深处是彻底的黑暗,我已经感觉不到有活物的呼吸声,我仿佛置身于无边的孤寂之中,从始至终只有这样一个人。 这里亘古无垠的冰川,触手可及只有寒冷,我站在高处想要找到一个同族,可是我只看见我自己,这悠悠天地间,只有我自己。 孤独,悲凉,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充斥着我的内心,大脑已经不能消化,我想哭,可是我哭不出来,我只能默默的将这些情绪自己吞下。 “感觉如何?”当我沉浸在此不能自己时,一个沧桑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的意识,我的身体,在这一刻都被他唤了回来,我终于再次成为了我。 “我不想再这样,我绝不会要这样。”我在空中慌不择路,我只知道,我不要那样,那样还不如自己去死。 “我曾在天地间享受了万年那样的生活。”一个粗大带有倒刺的蛇头盘踞到我的面前。“你可知那万年以来我是怎样活下来的吗?” “不知道。”我吞咽着口水,惊惧的看他。 “使命,我们十二祖巫与日月同辉,我们的使命就是传授生灵让他们活下去,我最初出生的时候,天地间只我一个,三清还在孕育,盘古散尽血肉身躯,为了他的命令,我不得不在这世间一直孤寂的活下去,直到我的兄弟姐妹诞生。” “您是?” “吾乃十二祖巫之玄冥。” 那硕大的龙头在我面前挺起,我不可置信的看这个让彼岸花王和怨道心甘情愿低头的生物,龙蛇之躯,浑身布满倒刺,那,就是雨水与杀戮齐名的祖巫玄冥! “您不是排行第一吗?”我一直以为祖巫的排名是根据力量衡量的,既然他是第一个出生的,那为何会排到十二。 “那不过是我们之间无聊的赌注,无需在意。”玄冥继续扭动着身体在这地狱最深层活动。 “当初在烛九阴的密室里,是您救了我?”纵使我是笔差一脉最后的笔差,在玄冥的面前我也不够看,这可是六道轮回的创立者! “对,在这地府里,没人能逃脱的了我的掌控。” “那为何烛九阴……”彼岸花王忍不住问玄冥,“大人,你为何会放任烛九阴在地府里胡作非为,还有那些被坑盖的鬼族人……那可是您的属族。” “是又如何,我虽然执掌阴间,可是我因为创下六道轮回损失了太多力量,无奈陷入沉睡,烛九阴的所作所为我有心无力。” “烛九阴找到了恢复祖巫之气的方法。”怨道起身站直直视玄冥,“用我帮你吗?” “不需要,生死有命,这是命数,再说那祖巫之气的唤回方法,我同样清楚,只是我不能做罢了。” “为何?那可是大人您安身立命的祖巫之气!”彼岸花王有些焦灼。 “你会为了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亲手杀害自己所有的属族吗?包括你彼岸一族。” “您的意思是?”彼岸花王好像猜出了些什么,她惊恐的看着玄冥,玄冥对她点点头。 “你那彼岸一族和我麾下的鬼族都是我和帝江用祖巫之气创造出来的,如果要找回祖巫之气只需把你们这些属族全部杀掉回炼即可,这种方法,我断然不会去做。” “多谢大人。”彼岸花王低下头,诚心的跪拜玄冥。 “不必如此,过去的不仅是封神时代,还有我们祖巫的天下,今后的世界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玄冥扭动着身躯再次看向我,“你的来历让我好奇,你不属于这里,为何流连?” “回大人的话。”我恭敬的弯下腰,“我是奉您的属族鬼族之命来到这阴间找鬼族人不得投胎的原因。” “如今罪魁祸首已经伏法,你大可以离开了。” “是,大人。” 我站起身,按照玄冥的意思离开十九层地狱,我刚走出十九层地狱的残垣时,怨道追了上来。 “洛秋官,我带你出去。”因为玄冥的原因,我已经可以被看见。 “有劳。”我绕过玄冥看向他身后,没有彼岸花王的身影。 “玄冥存在不了多久,他有些话想单独对彼岸花王说说。” “我知道。”虽然我没感觉出玄冥还能存在多久,但是我知道他有话想对彼岸花王单独说。 “他会死吗?” “难说,为了化出六道他几乎拼尽了所有。” “那他还会继续沉睡?” “应该会,只是,若是再没有祖巫之气补充,他活不了多久。” “那可真可惜。”我低下头想了想,“孟婆还等着见他呢,难得他醒来,孟婆要错过了。” “有彼岸花王在,孟婆也不算没见到。”怨道调皮的对我眨眨眼,“他们夫妻二人异体同心,也许彼岸花王遇到的任何事情他都会感觉到。” “真是让人羡慕的感情。”我忍不住赞叹。 “从上古活下来的,不管是人是神,对于情感,都有自己的阐释方法。”说着怨道放大他的飞剑,“上来吧,我送你出去。” “能不能先去彼岸一族一趟,我还有个人想见一见。” “那个小彼岸花吗?”怨道看破了我的所想,一语道破。 “对啊,我想和她道别,你知道她?” “我曾存在于上古,对于那个时候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怨道一边说着一边扶住我摇摇欲晃的身体,“第一次看见飞剑?” “对啊。”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只在电视里,小说上看过,没自己亲身试过。”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怨道摇摇头,“要是害怕,就抱紧我。” “好。” 我忙不失迭的双手抱住怨道的腰间,怨道站稳后,他双手结印,大剑缓缓浮起,飞剑在他的指挥下如履平地,我感觉自己在坐飞机,只不过是无窗的那种。 如行云流水,我们身下的地府被飞快掠过,烛九阴虽然死了,可是他麾下的冥兵不知道,被放出来的生灵们也不知道,他们仍在地府里大肆破坏。 “你们想出对策了吗?”我突然想起范无救和我讲过的那次发生在地府里的大战,那场景想必与现在没什么区别。 “没有,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者,玄冥的意思是,让这帮大妖们清理一下地府,清理掉烛九阴曾经的下属,这样新来的阎王也好管理。” “那这次阎王还是由天庭任命吗?” “不是。”怨道低下头,若有所思的沉默。 “唉唉唉!要撞上了!!”我忙拍他,什么时候发呆不好非这时候发呆! 第207章 铁马冰河踏空来 “啊,对不起。”缓过神来的怨道成功在我们要撞上前让飞剑转弯。 “谢不杀之恩。”我叹口气,在大风大浪里活下来了,却差点死在这阴沟里。 接下来到还好,因为怨道全身心驾驶,没出多大问题,除了不长眼睛硬生生要往怨道的剑上扑的小鬼以外,安全到达彼岸一族驻地后,一直在等我们的孟婆命彼岸族人将驻地的红鸾八卦阵撤下,放我和怨道进去。 “许久不见,后土,你如今倒是绝色啊。”怨道咂舌调侃,孟婆的脸当时就绿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你!”孟婆咬牙切齿的瞪怨道。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为了彼岸花王牺牲这么大,啧啧。”怨道不怀好意的笑,“放到人间,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祸害。” “所以我不用你操心。”孟婆瞪完怨道转头看我,“洛秋官?” “是我。”终于能被人看见了,这心情就是不一样。 “今日之事多谢了。”孟婆对我颔首。 “没事,只要你把报酬给我就行。”我伸手,“彼岸之莲。” 孟婆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我好整以暇的看他,孟婆屈服了。 “彼岸,把红莲给他。” “好。”小彼岸花转着圈将一个红色的莲花子放到我手里,“秋官哥哥,终于看见你了。” “秋官哥哥也希望你早日能够化形成功。”我摸着小彼岸花的花叶,“也许再见的时候我都认不出你了。” “没事,我一定会记住秋官哥哥的!”小彼岸花大力点头,我在她的花叶里看到了坚定。 “好,若是再见时,你可一定要给我一个拥抱。” “一定!” 我心满意足的拍拍她的头,而后我看向孟婆,“怎么出去?” “我送你出去。”孟婆抓住我的手。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玄冥祖巫醒了。” “我知道。”孟婆心情愉悦的吹个口哨,“彼岸花王就是我,我就是彼岸花王,我们俩异体同心。” “能不能不嘚瑟。”怨道没眼看的闭眼,“从上古到现在。” “哦,戳到你的伤心事了,我很抱歉。”孟婆仰着头看怨道,虽然他嘴上说抱歉,可是我一点也没感觉到他的歉意。 “赶紧把他送出去,地府的烂摊子还得清理呢。”说着,怨道再次祭出飞剑,“我在阎王殿等你。” “知道了。”孟婆不耐烦的挥挥手,“啰嗦。” 送走怨道后,孟婆挥手打开连接阴阳两界的大门,“走吧,出去就是你进来的那个世界。” “我能在出去前最后再问一个问题吗!”我举手,我怕我再不问可就错过了。 “什么问题?”孟婆皱着眉看我。 “怨道到底是谁,你们都在说他活于上古,可是他不是抱朴子吗?” “抱朴子不过是他的一个化身罢了。”孟婆听到我的问题邪笑,“这天下间能让九重天上诸神弯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第一代人皇,伏羲。” “!!!!”我瞪着双眼,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只是尽可能的用面部表情来诠释我内心的震惊。 那怨道,竟然是,上古人皇伏羲!! “好了,你的问题问完了,可以回去了。”说着,孟婆猛地一拍我的身体,把我拍进那个大门,“人类,以后有空再来玩!” 孟婆笑的花开见月月明稀,而我的震惊还没有缓过来。 “大爷的!谁要来这玩啊!” 在我即将离开这信阳之门时,我用尽全身力气对逐渐缩小的孟婆大喊,就算是玩,也该是几千年后,如果这次我能活着出去,我就让范无救带我去趟阴间,我想再见见这帮人。 男生女相的孟婆,上古人皇伏羲化身的怨道,还有……那时候应该已经长大的小彼岸花。 飞出阴界之后,我重新出现在鬼族的祠堂里,阴间一日,阳间一月,不知道现在的情形如何了。 祠堂里又多了许多立下战功的墓牌,我一个接着一个仔仔细细的看过去,很好,没有琅湮的。 “你回来了。” 正在此时,祠堂门被打开,一个月不见,琅湮有成熟了不少,他的脸庞上多了一道伤疤,铠甲上的血迹依旧斑驳。 “怎么样,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我将我在阴间经历的,看到的,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诉给琅湮。 “这样啊。”听完之后的琅湮敛眸,“他们都是勇士,不管生前还是死后。” “他们的确值得被拥有尊敬。”我看向身后的诸多牌位,都是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强者。 “你说老祖宗还活着?” “玄冥祖巫?的确,到现在为止,十二祖巫里真正死亡的只有烛九阴一个罢了。” “那就好,既然我们鬼族是因为老祖宗才存在的,那么也是时候让我们报答了。” “你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他的意思。 “没什么。”琅湮笑着摇摇头,“这一趟你辛苦了,若是别人能看见就好了,我一定要他们给你摆个庆功宴。” “不必了。”我摆摆手。“我需要回去,我的身体正面临危险。” “我会带领其他兄弟全力以赴帮你的。”琅湮正色,“这是我们的约定。”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了。” “我送你离开。” 琅湮双手结印,我的灵体在这个世界慢慢淡化。 我终于,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光明在前,我奋力奔跑,身体!我的身体!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眼睛被刺激的有些睁不开,终于在打斗声中渐渐适应自己的身体以后,我下意识的握手,太棒了,我终于回到我自己的身体里了! “琅湮,你在吗?” “在呢,随时待命!”尚显稚嫩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我不禁扬起一抹笑意。 有这个军事奇才在,我就不担心了。 前方山神已经支撑不住,端烊被打的节节败落,也就顾宁还能看,但是他也撑不住了。 “来吧,让我再见识一下你们鬼族的风采。” “得令!” 琅湮雀跃的声音响起,而后这大地突然产生震动,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疾驰而来。 正在打斗中的诸人都停下来转头看向我这边,顾宁对我竖了一个大拇哥,我正要提醒他身后那人使阴招时,一支羽箭直接破碎虚空击穿那个术士的法器。 “兄弟,战场走神,容易致命啊!” 化出人形的琅湮骑着铁马,手持弓箭,一箭接着一箭,准而狠的箭矢射击那个人毫无招架之力。 “有了助力在,我就不担心了。” 顾宁且战且退,他身上已经有了不少伤势,与此同时,端烊和山神都在琅湮带来的鬼族人马中抽身而出,成功的退到我周围的安全地带。 从殄文中化身出来的鬼族人全部骑着铁马,他们跟在琅湮身后,手持弓箭,射出一波接着一波让这些强大的术士不敢小觑的阴弓之箭。 “兄弟们!让这帮宵小知道何谓铁马冰河!” 琅湮豪气的声音在这深山里激荡,他身后数十鬼族儿郎喊的整齐划一,术士们已经被他们的弓箭胁迫到一块,随着琅湮的号令,鬼族勇士们变换阵型,按照琅湮的命令排列,他们收起弓箭,换出长枪,以这铁制兵器形成一道长长的银河,号角声响起,他们一往无前的冲锋。 他们是最强的勇士,这铁马冰河,踏碎时空! 我好像再次穿越了时空,这是几千年前,一望无边的草原上,琅湮带着仅存的战士们守护在自己的家园前,他们身下的铁马已经布满了血迹,可是它们还是倔强的支撑着自己的主人,太阳光倾斜下,鬼族战士们手中的长枪反射出凛冽的光泽,如同一条壮丽的银河。 冲锋声响起,面对前方人数多出数十倍的敌人,战士们拿好枪,悍不畏死的策马扬鞭,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只有这样,才有脸面去地府见创造出他们的老祖宗! 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他们不在乎身上的伤口,只在乎能杀多少人,那是最后一战,猩红的鲜血布满了战场。 尸横遍野之上还有不少站立而死不肯倒下的尸体,在这些尸体中,我看到一个少年,他的红色披风随风而动,他迎着太阳而立,他站在自己的家园前,他站在所有敌人的面前,他的身体上已经扎满了敌军的箭和枪,可是他仍未倒下,他手中的长枪立在他身边,支撑着他站立在这战场上。 他是鬼族的战神,他不会倒下。 那日的风有些喧嚣,那红色的披风也太过刺眼,我又想起了那少年的梦。 “我想去看山川河岳,我想和爱人一起泛舟湖上,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渔夫,我想那也是幸福的。” 第208章 这梦太残忍 少年不肯倒下的身姿与我面前冲锋陷阵的人合二为一,他的身影即使过了几千年仍旧如此矫健,他是战场上的骄子,那枪在他手中被用的出神入化,我被他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直到那些术士们留下残肢断臂仓皇逃走我才缓过神来,我们,得救了。 “秋官,我们的契约完成了。”那少年转过身来,他背对着阳光,对我笑的温柔。 随着他的声音,我看见我身体里的殄文一点一点的流失。 “你们会去哪?”我试图伸手抓住那银光,可是于事无补,他们该离开了。 “不知道。”少年俊朗的身影也在逐渐消失。 “你们会投胎吗?” “不会。”少年爽朗的笑着,他摇头,将我的希望全部打碎。 “我们已经为了大人献出自己的灵魂。” “他们将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顾宁按住我想要跑出去的身体,“魂飞魄散。”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明白,为什么?! “这是他们的选择。” “再见了,秋官。” 我绝望的转头,最后我只看见那少年明媚的笑意,他在笑着对我挥手。 “再见。”我颓然苦笑,原来,就算我打破时空回到过去有些事情也不会发生改变。 更或许,是我的消息推动了事情的发展,我想起他在祠堂里说的话,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打算为玄冥恢复祖巫之气做好了准备了吧。 这九个殄文,不正是祖巫之气的残留。 术士们已经逃走,我们几个合力打破这里的屏障,只是我们谁也没想到,这屏障之后,竟然布满了血红色妖艳的花朵。 这美艳的鲜花,这吞噬的方式,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 “绯鸢?”我站在山坡上,不爽的看这漫山遍野的彼岸花。 真是送走了和尚来了道士,一山之后还有一山。 “也许不是。”端烊的声音有些冷。 “不是什么?”我不解的看向他,他没理我,只是自顾自的下手,走到彼岸花附近。 茂密的彼岸花丛分开一条干净的路,那踩着高跟鞋,穿着大红色旗袍的女人缓慢出现在我面前。 我定睛看过去,那竟然是……绯泠? 我有些说不出话来,我们是被困在这山里多久了,外界竟然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绯泠?”我试着喊那个人,我有点不太确定,我记忆里的绯泠,活泼,像是个假小子,容易炸毛,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可是眼前这个人,成熟,稳重,冰冷。 “许久未见。”绯泠只是对我点了点头,我有些心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昏迷了吗?”我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端烊也是,他板起脸的样子还真的有点威风,不过就是有点吓人罢了。 “早就醒了。”绯泠面无表情的看向顾宁,“谢谢你的药。” “不客气。”顾宁一边说着一边拦住正要上前的我 “干嘛?”我有些不爽的看顾宁。 “施主,这些可是你的朋友?”山神问我 “是啊。” “那为何,这山中布满了冥兵?” “哈?”我皱眉,不解的看山神,“什么冥兵?” “黑白无常。”顾宁淡淡的说出这几个自,我心中的不安又伤了几辈。 “喂,你们到底在干嘛?”我大声质问绯泠。 “阁下好鼻子。”这次的声音依旧很耳熟,那踩着彼岸花让出的道路迎面走来的,不正是范无救吗? “范无救,你们什么意思?” “洛秋官,这个梦,你觉得如何啊?”范无救站在绯泠身边,微笑着看我。 “还不想醒来吗?” “什么?”我轻声嘟囔着,大脑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我抱着头蹲在地上,我好像看见了一些人,他们正对我的身体在干些什么,可是我头疼了,眼皮也沉,我看不清! “这里有我的冥兵,还有彼岸花王在,所以这里的事情他们暂时还不会察觉,我们盖住了你的气息。”范无救仍在向我解释,我的头疼也轻了不少,只是我看人有些模糊。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真的不懂,“我们不是来这山上抓贼吗?我们不是来找神农鼎的吗?你们在说什么啊!如霜呢?!她不应该在医院陪你们吗?!” “她还活着,只不过在哪个医院就不知道了。”范无救走到我面前,他按住我,强迫我看他的眼睛,“秋官,仔细听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我撑不了多久。” “好。”我的心慌还没有消退,我不知所措的看范无救,“你说。” “这里是个虚拟世界。”范无救一开口,我所有的心思就都乱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可置信的看他,这里怎么会是一个虚拟世界?! “这只是别人强加给你的一场梦,你所看到的未必是真相,你所听到的未必是事实。” 又是这句话,这句话从我在广东起就一直不短出现在我生活中。 “从什么是猴开始的?” “从你到山东时一切就开始了。” “为什么是我?” “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的,我不能确定,也许这和你的前世有关。” “前世?是那些珠子?”我突然想起珠子,我把他们全部放到箱子里了,可是箱子已经在宾馆里被烧了。 “也许更远。”范无救伸手到我面前,“谢谢,珠子给你,以后会有用的。” 范无救的手里正是那些珠子,我身体有些僵硬,愣了一会才接下那些珠子。 “这场局太大了,牵扯其中的人都不能脱身,除非有人打破这局。” “那这局是谁创立的?” 范无救指了指上天,“也许在九重天之上,也许在三十三重天之上。” 我瞪着眼睛,有些口干的咽口水,三十三重天,三清! “秋官,我们只能走到这里了,绯泠已经先去了,我也撑不下去了。” “你什么意思?”心悸感越来越大,我开始恐慌。 “意思就是,我们能做的都做了,之后该是你了,我希望你们能走下去,活着走出去,向三十三重天之上的三清证明,我们不是废物!” “我一定会的!”我收好珠子,坚定的看范无救。 “那就好。”范无救直起身,看向顾宁和山神,“你们也该醒来了,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 “那你呢?”顾宁问范无救。 “我已经败了,我没有资格活下去了,如果有可能,请去闾匣之地把我的尸体埋葬。” “我记住了。”我握紧珠子,糟糕,眼睛好湿。 “秋官。”范无救再次叫我。 “嗯?” “我一直没能记起自己的身世,我拜托你,一定要查清我的身世!”范无救的声音在发抖,他也在害怕。 “我一定会的!”我哽咽着声音,这都什么鬼情况,这不应该是皆大欢喜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绯泠走了过来,她站在范无救的身后抱住他,范无救闭上眼,握住绯泠放在他腰间的手。 “再见了,我的朋友,我的爱人,我希望,你们能活下去。” 第209章 冰冷的现实 没人知道范无救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已经消散在了风里。绯泠仍旧保持着那个抱住范无救的姿势,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泪。 “你看,我们彼岸一族永远不被允许拥有长久的感情。”绯泠擦干眼泪,“所以我师父一辈子都没有碰过爱情,爱别离,原来竟是这班苦。” 我沉默,我不知该如何安慰绯泠,更不知该如何安慰端烊,那个孩子,失去了范灼之,而如今的范无救,也离开了他。 “我送你们出去。”绯泠擦干眼泪,收敛好情绪。 “能告诉我绯鸢在哪吗?”我看着绯泠的装束,这身装束我太熟悉了,这绣在衣服上,可以移动的彼岸花,我在三个人的身上看到过,一个是第一代彼岸花王,一个是绯鸢,一个是绯泠。 “我师父?”绯泠再次哽咽,“你会看见她的,她在不远处等你。” “是吗。”我有些放下心来,只是绯泠,为什么你的悲哀又浓重了? “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吗?” “是,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我们会被送到哪?” “最一开始的地方。”绯泠从手中变化出一片彼岸花瓣,她走到我面前,将彼岸花瓣放到我眼睛上,“别害怕,我师父在等你。” “好。”我按照她的提示闭上眼,一股轻柔的力量拂过我的眼睛,很柔顺,如同女子柔嫩细手划过湖水。 点点波澜,由湖面泛起,直入湖心。 我又听到了那天籁般的歌声,一降一转,声声入耳。 我坐在桥边,三途河水在我身下无波无澜的流淌,可是偏偏这歌声却将三途河水唤醒,让这黄泉水同她一起起舞。 “秋官哥哥,你还记得我的声音吗?”莺歌燕舞,婉转嬉戏最后都画作玲珑之音。 “小彼岸花。”我笑,我怎么会忘记,那个一见面就用声音把我折服的孩子。 “我长大了,姐姐也给我赐名了。” “你叫什么?” “绯鸢,鸢鸟,是以歌声闻名的一种鸟。” “!!!”仿佛所有的幻想被打破,我的眼前,那纯真可爱无邪的小彼岸花与记忆里腹黑到死的绯鸢合二为一,虽然毫无违和感可我还是心跳加速。 “不是,我得缓一缓。”我捂住自己的心脏,“这消息来的太突然,我有点承受不来。” “哈,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 绯鸢笑的百花盛放,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奈何桥上只我一个人,我坐在桥边,脚下是三途河,而三途河上盛放着娇艳欲滴的彼岸花,真美啊,这美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你姐姐还好吗?” “她已经去了。” “怎么走的?”我好像记起,绯鸢和我讲过,彼岸一族,只有上任族长死亡才会换别的彼岸花担任。 “为了她在十九层地狱犯下的错事。” “可以给我讲一讲那之后的事吗?”我抬头看绯鸢,真诚的看她。 “好。”绯鸢应下,她飞到我旁边,落到我身旁。 第一代彼岸花王终究是没逃过制裁,因为十九层地狱里那些强大的阴灵被放出,导致整个地府被破坏的体无完肤,这一切虽然是在地府之主玄冥的授意下进行的,可是彼岸花王耽误了六道轮回,九重天之上的诸神以此为借口,降罪彼岸一族。 彼岸花王为了自己族人的安危,甘愿自裁于众神之前,当然,她最后的愿望,就是将她的力量,全部传给她的妹妹,绯鸢,之后的彼岸一族走绯鸢担任族长。 一朝成人,代价却是姐姐的灰飞烟灭,我又想起那个高傲,大胆,还喜欢秀恩爱的彼岸花王,为何,她要为一个叛徒舍弃自己的生命。 “那孟婆呢?他……” “姐夫啊。”绯鸢和以前一样,喜欢踢着脚,“他殉情了。” “……” 我哽咽喉头,也低下头看身下的黄泉水,殉情了…… 殉情,多么残忍的字眼,不过也是啊,孟婆和彼岸花王的感情那么好,殉情,也像是他的作风。 绯鸢说,在诸神面前,在天邢台上,孟婆抱着自己爱人的尸体,重新化成后土祖巫,他用生命点燃的祖巫之气震慑九重天,直到三十三重天上的三清出手,后土才和彼岸花王一起死在凌霄殿上。 玄冥去晚了一步,鬼族人在战死后全部同意献祭玄冥,他们愿意用自己的魂魄为引化出新的祖巫之气,只待有朝一日,玄冥能够重新君临天下,玄冥没有阻止他们,因为鬼族人阻止不了,他们的意愿,天下无敌。 玄冥以有过这样的属族为荣,他接受了属族的献祭,而那个时候,也是玄冥最虚弱的时候。 天庭诸神趁玄冥无力管辖地府之时逼死了彼岸花王,孟婆化身成为后土大闹九重天,最后他在玄冥赶来前被三清杀死在凌霄殿,而整个九重天,因为孟婆一个人,损失了大半的元气。 孟婆在身死道消前将自己所剩不多的祖巫之气全部给了玄冥,玄冥因此修为大增,玉帝无法与其抗衡,三清出面,交还了地府的掌控权,玄冥抱着后土和彼岸花王的尸体带着绯鸢,走出九重天。 那时的地府正乱成一团,黑白无常率领的鬼差冥兵在知道烛九阴死后,在地府接杆造反,怨道集结地府其余力量与他们展开大战,那是旷古烁今的一战,以怨道为首的阴界生灵大胜,在玄冥的授意下,怨道废除十九层地狱,解放所有因为烛九阴入狱的阴界之物。 他们或是离开地府,或是效命怨道,怨道提拔了两个曾经救过他的两个小鬼为新一代黑白无常,之后在玄冥的主持下,怨道加冕为皇,成为阴界新一代阴天子。 第一代彼岸花王和孟婆的尸体被埋葬在黄泉海深处,是玄冥亲自埋葬的,孟婆这个职位从彼岸一族世代世袭,每一任都由新一代的彼岸花王亲自挑选。 玄冥修复了六道,怨道亲自重建十大阴殿,足足过了几百年,地府的秩序才重新恢复。 “可是我听范无救他们说过,阎罗王和你们彼岸一族有很深的仇,那又是怎么回事?怨道怎么会和你有仇?” 绯鸢被我的一席话逗笑,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笑意盈盈的伸手指着上方说道:“那不过是做给三十三重天看的,玄冥现在的力量不足以和三清对抗,所以只能和怨道还有我联手作戏。” 我恍然,重新把一颗担忧的心放回胸腔里。 原来我经历过的,竟然是最好的时代。 这冰冷刺骨的现实,我庆幸我没有继续在那里停留,不然眼睁睁的看着熟悉的人死在眼前,我该多么痛苦。 第210章 再来一次 “疼吗?”我克制住情绪,在绯鸢面前,我又有什么资格如此伤感呢? “已经过去了。”绯鸢浅笑,如同当年那个纯真无邪的孩子。 “对了,我看见绯泠了,她的那件衣服,很漂亮。” “那个孩子啊,她的天分一向比我好,我想,彼岸一族交到她手上,一定会蓬勃发展的。” “你在说什么?”我握住绯泠的手,直视她的眼睛,“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绯泠她,现在是彼岸一族的族长。” “那你呢?”对不起,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哭腔,我没想到,短短一天之内,我竟然要送别这么多的友人! “我的寿数已到。” “别骗我!你们这一族是可以长生的!”我低吼,我不会记错的,我没有记错,彼岸一族可以长生。 “秋官,活下去好吗,就当是为了我们。”绯泠反握住我的手,“走出去,给我们一个公道。” “为什么是我!”我任由眼泪在自己的脸上肆意横流,“这一切到底都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绯泠悲哀的摇头,“也许从上古开始,这一切就已经形成了,也许是在你当年误入地府时开始的,我只知道,这里面牵扯到人太多了。” “我该怎么办?我也会害怕!”我缩成一团,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都走了! “我们会永远看着你的。”绯泠摸我的头,“无论何时,我们与你同在。” 我泪眼婆娑的抬头看她,该死,我怎么看不清她了,都怪这泪水!我为什么要哭! “小彼岸花,再给我唱一首歌好吗?” “好啊。” 绯泠愉快的答应我,这声音啊,真好听。 或如清泉石上流,或如滴滴玲珑雨,或如潺潺溪水云,或如大海蓬勃啸,只是这声音为什么越来越远了呢,我看见三途河上有红色的花海升起,我看见那花叶永不相见的彼岸花一同绽放,一同凋零,我看见那繁花盛世中,我看见那翩迁而飞的身姿在空中绽放。 再见了,我的朋友。 当我睁开眼,看到那陌生的天花板时,我的心中已经没有悲哀,只有绝望。 只有毫无希望的绝望,才能彻底激发一个人,我连退路都没了,不前进,等死吗? 这是一间很古典的房间,榻榻米,我穿着宽松的长袍,这里,应该是姬家别墅。 打开门,我赤着脚走出去,我没有拖鞋。 “洛先生,您醒了。”站在门口的黑衣男子对我弯腰恭敬的说道。 “嗯,我的妻子呢?” “祝小姐在和老板下棋。” “带我去看看。” “好的,请跟我来。” 这黑衣男子走在我身前给我引路,十二月的山东有些冷,出门时这里的保洁人员给了我一件貂皮披风,还有一双棉鞋,总之就是不给我我自己的东西。 出门以后,这黑衣男子把我带到温泉前,这个时节的温泉旁还有不少鲜花,姬赦很会享受,旁边还有穿着古典衣袍弹奏古筝的艺者。 “秋官,你醒了?”如霜柔笑着起身,我伸手抱住她,眷恋的依靠在她的侧旁。 “我睡了多久?” “三天。” 三天,却如同经历了三个世界。 “洛先生,你们在泰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还记得?” 姬赦也站起身,询问我。 “忘记了。”我拉住如霜,走到棋桌旁,“可能是因为耗费的心力太多了,从广东出来后我们马不停蹄的来到这,中途都没怎么休息过。” “那洛先生可真得好好注意你的身体。” “承蒙先生关注,自然。”我低头敛眸看我眼前的棋局,这局,已经陷入了危险,八面埋伏,是九死一生之局。 我思量了几分,举起如霜的黑子慎重的放在棋盘上,“端烊呢?”我问姬赦。 “他一直在找寻证据,也许晚点才会回来。” “我昏睡了这么多天,他一定累坏了。” 我不知道这个端烊有没有和我做了一样的梦,我更不知道,我现在在哪。 这难保不会又是另外一个梦。 我必须小心翼翼。 凝心看棋盘的时间越来越长,这棋局太过凶险,我一步都不能走错,这样拿起黑棋,却不知该下在哪里,姬赦对我的围追堵截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我不知道我看了多久,我只知道我额头的汗已经滴落在棋盘上,我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如霜一直陪在我身边,可是高手不到她,仿佛,那一直盯着我的是一个陌生人。 我把黑棋放回桌面上,不是认输,我仍在看这棋局。 我深吸一口气,旁边那弹奏古筝的艺者也到了曲子的核心部分,轻拢慢捻抹复挑,声声入耳,声声叩魂。 既然是九死一生,那就破釜沉舟! 黑子落,姬赦白子的攻势被我打开一个缺口,在这个缺口里,我孤军奋战,却也直捣黄龙。 而我身后的同伴们,化作春泥更护花。 已经远去的诸君啊,请庇佑我,能够带着你们的遗愿,踏出一条生路! “洛先生好棋力。”一局罢,即使最后只有一字,我也是赢了。 “多谢夸奖。”我对姬赦点头,“端烊是不是该回来了?” 此时的天色已经发暗,冬天黑天早,也快。 “几点了。”姬赦抬头问一直在旁边的下人。 “回老爷,四点半了。” “以往这个时间端先生也该回来了。姬赦指了指那下人,“带洛先生和洛夫人回去。” “是老爷。” 那下人恭敬的点头,我和如霜对姬赦点头示意后一起起身离开温泉,我握住如霜的手,好冷啊,是因为在深冬吗,为何会这么冷。 此时端烊已经坐在大厅里,看到我和如霜后,端烊明显激动了几分,只是转瞬他表冷静了下来。 “你醒了秋官。”端烊愉快的和我打招呼。 “醒了。”我将身上的大衣交还给一旁的侍者,“听说,这几天你一直在忙。” “你昏迷了,时间又在一天天减少,我当然有些着急,就自己出去找线索。” “怎么没让如霜和你一起去?” “她说要照顾你,所以我也没让她陪我。” “真是辛苦你了。”我转头看如霜。 “我不希望你出事。”如霜把手从我的手里抽出来,开始替我整理我的衣领。 “我不会有事,从今以后,我都不会有事。” 我怎么可能再会有事,从今以后,我要一直活下去,带着他们的愿望活下去! 和如霜并排坐在端烊对面,我开始问他搜集到了什么线索。 端烊苦大仇深的坐在我们对面,他说他也没收集到什么,都是零零散散的,因为最后一个开始姬赦给我们的线索就很少,所以我们能收集到的也不多。 “这样啊。”我靠在沙发上,思虑着梦里发生过的事和我目前正在发生的事。 “对了端烊,泰山上的事,我没记得多少,你能再给我讲讲吗?” “好啊。”端烊狐疑的看我,只是他没有否决我,而是耐心的给我讲解。 端烊漏掉的地方如霜就补充,他们俩你一言我一句倒是将我们这几天经历的事说的一清二楚,而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在意。 如果说当初我在泰山上看到的奇异景象是范无救拉我入梦的象征,那么那金乌呢。 金乌,太阳的象征,上古妖族大帝天昊的后代。 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我皱着眉,将新老线索试图融汇。 “明天,咱们再去一趟泰山。” 第211章 你把我的妻子还给我! “再去那?那还有什么线索?”端烊皱着眉疑惑的问我我只是摊摊手。 “也许那金乌就是一个线索呢,不管怎么样都得去一趟。” “好,那我回去收拾东西。” 端烊利落的起身,我见他回屋,我也握住如霜的手。 “走吧,我们也回去收拾收拾。” “好。” 如霜笑意盈盈的牵着我的手回屋。 我们俩是在一个卧室,榻榻米的房间,门口还有人守着。 “你们不去休息吗?”我问门口的黑衣男子,“你这样总守在我屋前我会很尴尬的。” 当然尴尬了,什么都不能做,不然让别人听见影响多不好。 那黑衣男子明显也想到了什么,有些尴尬的看着我。 “这个别墅已经被你们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了,我的车也被你们扣了,我就算逃又能逃到哪去。” 黑衣男子听了我的话后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姬赦的养子周参打电话,他隐晦的表达了我的意思,那边周参听完以后也就批准了。 他们还需要我们找出那个昂贵的东西,所以我这点基本的需求还是能满足的。 进到卧室里之后,我拖鞋走在榻榻米上,我的被褥都被板正的叠起放到一旁,有人在我走后来收拾过。 “你把他支走做什么?”如霜站在我旁边,居高临下的看我,“我们又不能做什么。” “不能做什么吗?”我抬头眯眼看她,“可是我觉得我们能做些什么。” 我起身,俯视她,我伸手环住她的腰,她明显的挣扎了一下。 我轻轻一笑,搂住她腰的手明显用了力,我俯身过去,碰触她的唇。 嘶,果不其然,被咬了。 “我们可是夫妻,做点夫妻之间的事不是很正常吗?” 我无奈的松开手,这一口还真狠啊,都给我咬出血了。 “看来这三天里,你经历了不少。” “只是昏迷了三天,不过,应该给我解释的人是你吧,这三天里,你做了什么?我的妻子呢?你把我的妻子还给我!”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这样吼的,只是我这心里的愤怒我已经控制不住他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还想杀人! “明知我不是你的妻子,还这么做?”那人神色一转,好整以暇的看我,浑然不觉的她做的有什么不对的。 “只是实验而已。”喊完以后心情明显发泄了一下,我拿纸擦嘴,妈的,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见人。 “你只要按照规矩办事,把神农鼎找出来,我就告诉你祝如霜在哪。” “那我换个问题,派你来的,是三十三重天,还是九重天。” “你这问题,超纲了。”女子退后了一步,和我拉开距离。 “好,那我麻烦你以后对着我的时候换张脸,也换个温度,这样我看你,就不会想揍你了。” 把带有我血迹的卫生纸扔进垃圾桶里,我抖开被褥,啧,这个姬赦,竟然只给了我一床被子! 双人被,我拿着被子看仍站在门口的女子,“看来今天晚上,你得和衣而眠了。” “你们人类男的就这么对异性?!”那女子明显对我不满,恶狠狠的对我说到。 “一般异性我肯定是女性优先,只可惜你。”我上下打量了几眼,“你算女的吗?” 毫不客气的怼了她之后,我继续低头整理被褥,突然,一双温润的手抚上我的腰。 “你想怎样!”怒火上头,我一胳膊肘怼开那女人,我转头打算继续打她时,却被她现在的面容震慑在原地不敢动弹。 “秋官,你真的忍心这么对我吗?”那女子现在的样子眉眼含秋波,脉脉带常情。 “你怎么会知道她!” “我知道你心里的欲望。” 这女人立马换了一个声音,她抬手将指尖放到我的心脏部位,“人有七宗罪,爱欲也是其一。” 我放下手,收敛自己的怒气,这还真不是一个可以小看的女人。 “你的名号是什么?” “千面狐,青丘长烟。” “青丘的人,什么时候青丘也插手外界事物了?”我记忆里的青丘一直不与世通,常年隐居飘渺之外,可以说,她们禁止自己的族人与外界来往。 “以前不会,可是现在,三界变迁,青丘也是不得已。” “这就是你拐走我妻子的理由?” “妻子?”青丘长烟缓缓靠近我,她趴在我胸口处,“你真的当她是你的妻子吗?” “你什么意思?” “我说过,我能听见你的欲望,在你的心里,我清楚的听见一个声音,白秋岚,是这个名字吗?是我现在这张脸的主人吗?” 我推开青丘长烟,她的话我无法反驳。 “人类啊,总是这样,口是心非,永远也不肯顺从自己。” “你不懂。”我低着头,不去看青丘长烟,亦或者是,不去看她现在的这张脸。 “你躲不开我的,若想再见到祝如霜,你必须让我跟在你身旁。” “你图什么!”我侧头看她,“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我现在严重怀疑我是唐僧,人人追着我搞事。 “你身上没有,可是你前世有。” “我前世?” “珠子你还带着了吗?” “你做什么?” “不如让那些珠子给你一个解释。” 我沉默不语,我想起范无救在送我离开前转交我的那绯鸢给我的珠子,加上绯鸢给的,我现在手里总共有五颗珠子。 “拿出来,你还差两颗就集齐了不是吗?” 我下意识伸手摸向腰间,的确还差两颗就集齐了,这些珠子我一直贴身带着。 只是第五颗珠子,她怎么知道我有五颗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不回话,直视仍旧侧着身低着头不去看青丘长烟。 “只要有爱欲,我就无处不在,你可以想想,自己做了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我立马后悔在梦里和如霜忍不住为爱情鼓了掌,靠,谁会想到有人,不对有妖可以通过这种事看别人啊。 “别害羞,姐姐我看过了,对你的身材,不感兴趣。” 我闭眼,这老妖精,不能和她多说话,说多错多,不对,我已经不和她说话了,我是不能想,不能想她擅长的东西。 可是我越排斥脑海里越有些画面让我错不开目,我原先从没看过这些画面,我承认,我现在就像一个纯情小处男,一点火就有反映。 “妖女,你做了什么?!” 我抱着头努力让自己不要再想,可恶,这身体是我的,它应该听我的话才对啊! “没什么,一点催情的小手段罢了。” 青丘长烟对自己的手指轻轻吹了一口气,我看见有烟雾从她的手指尖萦绕开来。 那白色的烟雾,偏偏格外诱人。 “抬起头,看着我。” 这声音为何如此勾魂,我禁不住跟着她的指示去做,我直起身,低头看她,我的身体好飘啊,好像飘在云朵间,周围都是轻柔的云朵,或聚或散,这感觉让人难以忘记。 “我叫什么?” “白秋岚。” “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我只知道,有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在我腰间流连。 这是我在这云彩间所记得的最后记忆。 第212章 前世那些事 睁开眼,是古朴的房梁,我叹口气,经历了这么多次以后,我已经知道了,这是我的前世。 我虽然占据着这具身体,可是我所说所做都不是我意识发出的,我能做的,只是安心当个旁观者,任由自己的前世在我面前慢慢演完。 “将军,你醒了。”粗狂的声音乍一听我还有些不能接受,可是这具身体已经自然而然的转过去看说的人了。 “陈副将?怎么你有事?” “是有点事。”来人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将军,我未婚妻来了,我想请几天假,出去和她成个亲。” “你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你已经有未婚妻了。” 我站起身,拿下挂在一旁衣架上的衣服,“要不带进来让兄弟们开开眼,看看他们的副将夫人长什么样。” “将军,你就别打趣属下了。”这个陈副将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的。 “我没瞎说,这是实话,你看你订亲都瞒着我们,这成亲,还不让我们看看?” “那将军的意思是,准末将的假了?”反应过来的陈副将欣喜的看着我,“谢将军!” “不必。”我挥挥手,“只要你的喜宴上能给兄弟们一口酒喝就够了。” “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不就是酒吗,酒管够!”陈副将高兴的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是不断搓着手站在原地,人是在这,心,不知道去哪了。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这给你急的,是你的终究是你的,着急什么。” “那,那,末将就先走了。” 陈副将得到了我的恩准,立马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剩下我无奈的站在书桌前。 “成亲而已,有什么可着急的。”我听见我的前世,也就是秋官少爷的吐槽,这少爷,还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真想让他来现代一趟,就冲现在男女比例殊途的数值来看,能取上媳妇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将军,陈副将刚才来说什么了?”刚送走一个陈副将,这来的又不知道是什么将军。 “阿然啊,你来做什么。”我放下笔,微笑着看来人,“陈副将刚来跟我告假,他要成亲了。” “成亲?!”阿然的双眼立马因为这两个字亮了起来。“阿然可以参加婚礼了!” “是是是,我让陈副将也给你一份请帖,你还没说你来干嘛呢,你是太子的贴身侍卫,来此,不会是要给我什么不好的消息吧。” “不是不是,将军,我是来给你送人的。”阿然忙摆手,而后是一脸神秘的看我,“太子殿下让我送来的。” “哈,他能让你送什么人,带进来我看看。” “将军,你这样子怕是不能见。”阿然站在我身前,探着头打量着我的穿着。 好吧,我承认我现在穿的有些不太能登上大雅之堂,谁让我刚起,只穿了一身睡袍,外面算是披了一件上衣。 “我这样怎么了,我这样挺好的呀,这是我内府,都没几个人进来。” “可是您要见人啊,将军,换身衣服去,不然你这样我没法领人家进来见你。”阿然面部扭曲的提醒我嗨换身衣服了,我气结,叼着笔看他。 “行,本将军给你帅气一会!” 我放下笔,入内室换衣服,都说人靠衣服马靠鞍,这换下松垮的睡衣,换上我这精神百倍的正衣,这档次,立马就不一样了。 “将军,这样你才可以见人嘛。”阿然心满意足的点头。 “阿然,你跟在你主子身边这日子过叼了,嘴也过叼了是不是。”我瞪阿然,“去,把人给我领进来,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你们家主子如此大费周章。” “得嘞,包您满意。”阿然一个高窜出去,我在内室里气的不行,什么叫“包您满意”买货还是做菜?还满意。 这人也不知是哪来的,让太子也拉下这么大的架子,折腾了我好一会,不行,我也得摆个架子,我就不出去,看那人怎么样,不着急,咱慢慢来。 我大刀阔马的坐在床榻上,拿起一杯茶,好整以暇的拿起一本书,不着急,慢慢来。 “哎呦我的将军!”果真没过多久,阿然就火急火燎的进来拽我,“将军,人都来了,您怎么还在这?” “我在这怎么了,阿然你给我讲清楚,那来人是谁,什么职位,我好歹也是个大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我如此正装打扮去见。” “不是,将军,那来人,没有职位。” “没有职位,没有职位你让我如此!啊,又是换衣服,又是清洁的,来的谁呀?” “是我,没想到会如此劳动将军大驾。” 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越过屏风往门口看。 美女!当我看到那人第一眼时,我直觉告诉我,就是美女! “阁下是?”我整理好衣服,尽量板正我的状态。 “妾身白秋岚。”这莺啼婉转的声音,我记起来了! “原来是白姑娘。”我对白秋岚拱手,“真是许久未见了。” “当日码头匆匆一别,没想到再见竟是十数年后。” “是在下的不是,若早知是白姑娘,在下一定盛装相迎。”说着,我暗暗的瞪阿然一眼,这小兔崽子,早知来人身份也不知道给我透露一声,不然我会摆这么大的架子。 “白姑娘此来是做什么的?” “哦,这个啊,太子殿下有在信中写。” 恍然大悟的阿然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笺,那制式,是我和太子交流的专用信笺。 好啊,我今天真是被他们主仆两人给联手欺负了,这两个人都知道,都不告诉我。 我面不改色手上用劲一把夺过那信笺,“白姑娘,我们外面说话。” “好。” 白秋岚走在我和阿然前面,在白秋岚看不到的地方,我一拳头捶在阿然肚子上,这家伙虽然吃痛,倒是碍着美女在前,他也不敢说什么。 “等晚上我再好好收拾你。”我附在阿然耳边耳语。 “将军,今晚我就得回太子身边了。”阿然吃痛,强忍着说道。 “你不说还要在这参加婚宴吗?”出了内室,我招来守在一旁的亲兵,“这位是太子内侍顾将军,同我是多年好友,你们替我好好招待,一会我要和顾将军不醉不归,你们一定要先替我招待好了。” “是,将军!”我可爱的亲兵们回答的整齐划一,他们是不会懂我这话语里的门道,还有为何顾然的脸如此扭曲,他们只会按照我的决策行事,好好的,好好的,帮我招待顾然。 送走这帮人之后,白秋岚微笑着坐在我的下首。 “白姑娘,此行来是要做什么?我没记错的话,这里离你江左可是有着几千里。” “将军,妾身来此的目的,太子已经在信笺中写明了。” “我知道。”我握着那信笺微笑着看白秋岚,“可是我想听白姑娘亲口说。” “将军之意,妾身自然不会违逆。”我承认我有点卑鄙,我想听她同我讲话,白秋岚是大家闺秀,她对于我的提议自然是不会拒绝,因为我是将军,当朝第一少年将军,秋官。 从她的话里,我了解到太子江北赈灾之行并不顺利,当朝有不少不想太子登基的人在太子赈灾途中暗自下手,如今距离太子赈灾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皇上给的期限是四月之内必须完成,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眼瞅着时间要到,这帮人是越开越急,白秋岚的父亲白大人被他们逼的也有些操之过急,这帮人甚至不惜对白秋岚下手,白秋岚是白大人的心头肉,白大人自然心疼,太子也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才让他的贴身侍卫护送白秋岚来我这,我这里是边关重镇,那些人的爪子再长,也一时间伸不过来。 第213章 白秋岚入住 对于把白秋岚放到我这的这一点,我可不觉得是那家伙真心为白秋岚着想,而白秋岚所说的,也只是发生在江北之地的一部分,其余的内容不是她这个常年不出大门的深闺小姐能够知道的。 “太子和白大人的重托,在下自然不会辜负,我这将军府只有我一个人住,为了姑娘的安全,也为了您家人放心,请白姑娘,屈尊留在我这里,我这人虽少,倒是保护姑娘,还是可以的。” “父亲和太子的意思我也清楚,接下来妾身就要麻烦将军几日了。”白秋岚一边说着一边从座位上站起对我行礼。 “白姑娘不必如此。”我赶忙扶起白秋岚,“白大人同我都是在为太子办事,自然是互相扶持。” “嗯。”说着白秋岚还是对我行了一礼,我莞尔一笑,招来我的贴身侍女小雪。 “小雪,这位是白秋岚,白小姐。” “白小姐好。”小雪对白秋岚用礼。 “不必如此。”白秋岚扶起小雪。 “接下来,白小姐要在偏房住一段时间,你负责照顾她。” “是,少爷。”小雪乖巧的站在白秋岚旁边,“白小姐,小雪带你去你的房间。” “有劳。” 白秋岚和小雪一起出去以后,我走回内室,拿出太子托顾然给我的信笺。 能派顾然来,那说明这封被护送而来的信笺一定比白秋岚重要。 白秋岚没有告诉我的事情太子全部在信笺里表明了,太子怀疑这次下手的人是同我一样为镇边大将的奚国公奚琛,奚琛是前朝大将,陛下登基够封为奚国公,常年镇守我国与柔然边境,柔然人对奚国公是闻风丧胆,东境能够常年安稳有奚国公大部分功劳。 奚国公年逾八十,他的子孙都是朝中重臣,他在军中影响力甚大。 若是这样的人要叛变,太子还真是一时招架不住,我习惯性的敲桌子,奚国公的年龄实在是太高了,他要是贪图皇位,那么早几年就动手了,他这样做,无外乎是要为自己的后辈谋福利。 仔细想一想,奚国公的三个儿子和两个侄子虽然都担任的是重职,但是他们的位置又不太重要,被制约的束手束脚,奚国公的担心不无道理,若是他一死,子侄再没有自己的势力,那么奚式一族就将被打压到永无翻身之日。 若是朝中其他大臣,我还能同太子一起扳倒,可这是两朝元老的奚国公,动不得,这也是太子写在信中的担忧,东境柔然这些年一直蠢蠢欲动,奚国公年事已高,他们虽然怕奚国公,可是他们也欺负奚国公老了,缕缕犯境,若不是还有奚家军震慑,恐怕柔然早已突破东境,这也是陛下一直委任奚家子孙重职的原因,为的就是安抚奚国公,可是陛下也怕奚家再有个奚国公,所以多方面制约奚家人。 思量再三,源头都在奚国公身上,若是想登基称帝,奚国公可是一大助力,文官之中已有大半投诚太子,只是武将势力薄弱,若是能拉拢奚国公,太子继位就在不久之后。 将信笺燃烧掉,我走出内室,哎呀,我得去看看顾然,看他还好不好。 随便叫来一个侍卫以后,我问他们把顾然带到哪去了。 “我看到李侍卫长和顾将军去了东厢房。” “东厢房,陈副将是不是也住那?” “是的,将军。” “行了,我知道了,巡逻去吧。” “是!” 哎呀,陈副将,我虽然放了他的假了,可是能不能走,就不一定了。 果然,此时的东厢房正热火朝天的,顾然这家伙,反客为主了,拽着我的人和陈副将拼酒,美名其曰,马上就要结婚了,怎么也得为这单身生活的结束喝几杯。 顾然的酒量我知道,三杯下去北都找不着,可就是爱喝酒,太子殿下为了这事训过他好多次,顾然也在克制,可是碰到这种事,又岂是克制能克制的了的。 “顾大将军!”我一巴掌拍在顾然铠甲上,拍的这家伙一抖一抖的,“来,我敬你一杯,平日里保护太子殿下辛苦了,来兄弟们,都敬顾大将军一杯!” “好好好,敬顾大将军!” “唉唉唉,你们,你们慢点喝……” 刚才还满面春风的顾然一看见我来了,那脸立马就绿了。 趁大家都在喝酒的功夫我给陈副将使眼色,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陈副将领回,对我抱拳表示谢意后,马不停蹄的离开,那帮士兵还想拦陈副将时,我再次举杯。 “这杯还是敬顾大将军,这千里迢迢的,风尘仆仆,必须得喝好啊!” “对对对,将军说的对,再敬顾大将军。” “不是,你们不是说敬新郎官吗……”顾然带着哭腔看自己手里的空酒杯再次被满上。 “新郎官日后再敬。”我拍顾然,“顾大将军远来是客,先敬顾大将军。” “敬顾大将军!” 推杯换盏的声音此起彼伏,在我的诱导下,顾然的脸色一直都是绿的,一杯接着一杯,本就是三杯倒的人,现在在我的调教下,已经喝了不知道多少了。 一番灌酒下来,已经是深夜,在座的都是明天休假的,一个个喝的全部烂醉如泥,顾然虽然醉了,可是眼皮子还舍不得合上,拽着我的衣服骂我报复他。 不好意思,我还就是黑的了,这种时候,不报复他报复谁,太子才是真正的天高皇帝远,我够不到,只有顾然这个可怜的替罪羊可以被我祸害了。 我自己也喝的头疼,把顾然送回房间后,我也踉跄着回房,幸亏现在没有战争,不然我官明天就得被撤。 回房房间里后,我连衣服都没换直接躺在床上大睡特睡,我已经预料到明天会头疼了,不管了,今天先睡。 所以第二天,我真的是因为宿醉头疼疼醒的,只是这醒是醒了,眼睛就未必还睁的开,恍惚中,我感受到有湿湿的手巾放到我额头,然后还有人在擦拭我的脸颊,这轻柔的力道,真是舒服啊。 等等,我府中什么时候有女人了,我猛地睁眼坐起,看见来人后,我脑子突然回过神来。 “原来是白姑娘。”我一手接住从我额头上滑落的手巾一手揉太阳穴,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妾身晨起听闻府中下人说将军昨夜宿醉,所以就熬了一些醒酒汤来送给将军。” “多谢白姑娘,白姑娘是客人,这些事,就让下人操心就好了。” 看着白秋岚手里的醒酒汤,我这心里啊,就有暖流流过,一阵一阵的,可舒服了。 “将军当真是与妾身生疏了,我记得小时候,将军不是这样的。” 白秋岚笑起来时,眼睛都随之眯住,如同天边一道浅浅的弯月,可可爱了。 “呵……”我接过白秋岚递过来的醒酒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白姑娘的醒酒汤,这还没喝,就让在下清醒了。” “将军倒是会说笑,这汤得喝下去才见效,光闻,可起不了什么作用。” “姑娘说的是。”我端着这醒酒汤一饮而尽,靠,怎么这么烫!! 不过烫我也不能表示,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吞,而且还得是面不改色的。 “将军……小心烫……”白秋岚有些惊异的看我把滚烫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无事。”我强壮硬汉微笑,“对了,白姑娘在这住的还习惯吗?” “习惯。”白秋岚看着我,无奈的微笑,“将军安排的住所,当然习惯。” 第214章 边关也不是太累 我拿着已经变凉的醒酒汤碗定定的看着白秋岚,多年不见,她出落的越来越如花似玉,举手投足都带着婉约大方的气息,这礼貌十足的样子在我眼里偏偏带着魅惑。 我眨眨眼,看来我这酒啊,短时间内还真不想醒了。 “白姑娘是太子贵客,府中下人没有怠慢就好。” 哎,我这笨嘴拙舌的,到了这个节骨眼,我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妾身与太子之间,全靠家父,谈不上什么贵客,只是妾身不知道于大人之间是什么。” 一字一言,白秋岚的声音淡然的传到我耳朵里,我的心脏,当时便乱跳起来。 好像又回到了那年的船上,我与她,亲密无间,无所不言,我的眼中,全是浅笑绯然的她。 “与我,自然是重中之重。”我看着她那皓如明珠一样的眼睛,如同朝圣者在沙漠绝境里终于看到希望。 耀眼,夺目,世间唯一。 “得将军此言,妾身安心。”白秋岚对我轻轻施了一礼,“将军,妾身该回去了,总停留在将军的房间里,会给将军带来流言蜚语的。” “这是我的将军府,谁敢乱说什么。” 我放下盛汤的碗,“姑娘可用过早餐?” “还未。” “那不如就留在我这里用餐好了,一个人用也是用,两个人还可以热闹一些。” “多谢将军,妾身恭敬不如从命。” 白秋岚还站在那,我便觉得满足,不着急,一步一步来,十数年不见她还能出现在我面前,便是我的缘分,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 “姑娘请去前厅稍坐,我换件衣服便过去。” “好。”白秋岚虽然嘴上答应了,可人却未动,她站在我面前,眼里带着笑意打量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现在的形象可能真的不太好,凌乱的衣衫,还带着酒味,早知道今天早晨会这样,昨天晚上我就先沐浴再睡好了。 “妾身先告退。” 白秋岚的这几眼与我而言可是太过漫长,等她终于告礼离开时,我额头上都出汗了,眼看着她离开,我郁闷的叹口气,说起来,从昨天见到她到现在,我还没以正经形象出现在她面前过。 白秋岚走好,我立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自己,沐浴,换衣服,清除酒味,让后厨慢点做饭,等我收拾好自己这点小心思出现在前厅时,白秋岚已经坐在饭桌旁一边看书一边吃点心了。 “白姑娘久等了。”我觉得白秋岚是真的被我折腾饿了,不然也不会忍不住用起点心来。 “将军这换衣的速度可比一般闺中女子要长。” 白秋岚促狭的笑我,怎么办,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她了。 “是我的错,耽误了姑娘这么久的时间。”正巧这时,后厨的厨子端着已经做好的饭菜上来,“作为赔罪,我让厨房做了一些江北的小食,姑娘用用看,是否还合口味。” “让将军费心了。” 白秋岚将手中的书还给立在一旁的小雪,拿手帕擦过手后,拿起筷子慢慢品尝后厨新做的菜。 “将军总看我做什么?” “啊?啊^”我恍过神,低着头拿起筷子,一时间,我只觉得对面白秋岚的眼神太过灼热,深吸一口气,我才再次微笑着不。抬头。 “秀色可餐,忍不住用了些。” “将军这般甜言蜜语,不知哄笑了多少闺阁女子。” “没有多少,如果一定要算的话,只我面前这一个。” 呜呼,成功的让白秋岚脸红喽,我这被调戏了一早晨的仇可算是报了。 “将军这么多年,还是一个人?” “太子身边诸多忙事,我没有功夫再去想,除了当年那一见之外的其他人。” 当年^当年的确是我最难以忘记的回忆,到现在想起,我还会忍不住笑出声,那天真烂漫,真是多年以后再也寻不到的。 “妾身也是。” 短短四个字,这厅里的气氛便再也不同。 “啪……” 小雪上菜的声音打断我们俩之间的不明氛围,我有些不爽,我刚酝酿出来的。 “姑娘长居江北,北境风光恐怕是没见过,等一会用完餐,姑娘可有空和我一起出去领略一下我北境风采?” “将军相邀,妾身自然赞同。” “那先用餐吧。” 接下来小雪陆陆续续又上了几道菜,有江北风味的,也有北境特色菜,总之这一顿饭我不知道白秋岚吃的什么样,反正我是吃好了。 简直吃的太好了好吗,美人在侧,又是玉食珍馐,还有美酒开怀,妈呀,我当初来北境时可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待遇。 别拦着我,我爱上了这里。 吃完早饭以后,白秋岚领着小雪说要回房梳妆,我也回到内室看我的衣柜,我平日里的衣服都是以简洁为主,哎呀,怎么就没有什么帅气的衣服啊,真是的,衣到用时方恨少。 找了一件紫色的劲装,我麻利换上,一会要骑马,穿的不能太多,幸好我生来姿态不是凡辈,我现在真是谢谢我爹娘,不然衣服也撑不起来我,备好佩剑,这是必须的,这把剑跟了我很多年,我常年不离手,况且这北境的安全度和江北也差不多,万一白秋岚出事我可就连哭都没地方哭了。 照照镜子,嗯,满意了,我穿好衣服心满意足的出门,白秋岚的房间就在我我房间的斜对面,此时门还是关着的,我试着敲了敲门,出来的是小雪。 “少爷。” “白姑娘呢?” “白小姐还在梳妆,请少爷稍等片刻。” “好。” 还在梳妆啊,我转身,不过也对,女孩子们,出门总是要费些事的,我悠然的在院子里踱步,今天天真好,晴空万里,风也不是太大,这北境不必其他地方,常年有风,梦遇到像这样的一天实属难得这说明什么,这证明老天爷都在帮忙啊! “秋将军,你这一大早干嘛呢?” 远远的,一个欠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呦,醒酒了?”是顾然,这家伙今天一定不要坏我的好事,不然我会忍不住给他来一个扒皮的。 “那是,托秋大将军的福,我回去吐了一个晚上。”顾然走到我面前,看看我,又看看白秋岚的房间“将军这是要和佳人出去踏青?不是时候吧,这可是秋天。” “不劳顾大将军操心,既然顾大将军吐了一个晚上了,今天就在我这里好好休息吧。” “你别恩将仇报。”顾然凑到我面前小声说道,“人可是我给你送过来的。”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让我昨天出丑,你知道不知道第一印象很重要。” “你还好意思说,你昨晚是不是在打击报复。” “还真是。”我堂而皇之的承认,这也没什么丢脸的,“所以,你今天不要再让我不高兴,不然我就告你的状,说你没好好把人送到,太子的意思你还不清楚。” “姓秋的,你脸呢?”顾然咬牙切齿的看我。 “昨就送人了,可惜没送你。” “我看你这脸皮功夫和你的腿脚功夫平齐了。” “谢谢夸奖。”我直直腰,要真是如此,我还巴不得呢。 “不和你贫了。”顾然没意思的挥挥手,“太子的信你看了吗?” “看了。”顾然不提信还好,一提信我就头疼,“对策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回去。” “最多三天,太子那块离不开我。” “好,三天之内我一定给太子回信。” “那就好。”顾然满意的点点头,正巧这时白秋岚也梳好妆出现在我们俩面前。 “真是北国有佳人啊。”顾然拍拍我肩膀,只可惜这家伙比我矮,拍肩膀快跳起来拍了,“努力吧,少年。” “你先走开。” “重色忘友。”顾然对我愤愤出声,“玩你的去吧,我回去睡觉去。” “你吃饭了吗?” “吃了,呦你还有点良心啊,还有空关心我的伙食。” “不,一般猪都是吃了睡,睡了吃,恭喜你和猪一样了。”我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我说的是事实,事实,虽然事实总是很难听的。 “秋大将军。” “啊?” “能不能,给你自己的嘴积点德!” 第215章 踏青?不,踏秋 “白姑娘。”我还是看美人好了,至于顾然,那家伙不用管。 “顾大将军这是……”白秋岚过来时顾然已经转身回房了,只留给白秋岚一个背影。 “别管他,他喝多了,酒还没醒。” “这样啊。” “对了,小雪呢?”我看白秋岚的旁边,是另外一个我眼熟但不知道叫啥的侍女,不是小雪呢。 “小雪她身体抱恙,说不出去了。” “身体抱恙?”我皱眉,“她早晨身体不是好好的吗。” 我是单纯的疑问,白秋岚却奇怪的脸红了,“将军不知道,女儿家总有几天是不舒服的。” “是吗?”我怀疑的看白秋岚,奇怪了,怎么连她身后的侍女都脸红了,我想继续问,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以后再说。 “走吧白姑娘,车马已经准备好了。” “好。” 领着白秋岚出府,门口我让预备的马车都已经准备妥当,嗯,这帮人,没给我丢脸,等我回来以后,一定给他们加薪水。 马车是双马车,两匹马都是高头大马,鬓毛一个比一个亮堂,一看就是上好的马屁,至于我的坐骑,嘿嘿,这可是一匹纯白的马,叫凛光,是几年前我生日太子送我的礼物,跟了我很多年,听话又忠心。 “白姑娘请。”撩开马车的帘子,我让白秋岚上车,婢女坐在马车外边,同车夫一起驾车。 送白秋岚上车之后,我也翻身上马,帅气的一甩腿以后我看到白秋岚正拉起马车的车窗帘看我,我对她一笑,她回我一个秋波。 今天这阳光,是真的不错啊。 “走吧。” 轻夹马腹,我的凛光乖巧的缓慢向前,说好是观赏,那速度就一定不能快,要慢慢的,等出了城再快也可以。 这次出门我只带了几个人,可是这几个人都是我军中千夫长,虽不是我的亲兵,可是他们武功高强,再加上我,足够保护白秋岚饿人身安全了。 现在是秋天,天还不算太冷,上午的集市还挺热闹,能在这城里用马车的,非富即贵,所以我们畅通无阻,倒是免了我挂将军府牌子的麻烦了,白秋岚对于一些小物件都很新奇,走走停停的,我想买给她,她又拒绝,说是住在我府上已经是麻烦了,不想再让我额外花销,我想了想,白大人既然能得到太子殿下垂青,那么一定是心思缜密之辈,那么女儿出门在外怎么会不给那钱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子不让。 太子既然不让,白大人肯定不好意思拒绝,当时太子肯定是说,你家女儿吃穿用度全交给秋官就好了,太子一直执着于撮合我和白秋岚,这样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 我算他这次歪心眼用到正地方了,勉勉强强算他一个情。 一路上我留意白秋岚看过的东西,嗯,虽然她现在不要,可是不代表我不能买呀,等一会我让下人都给她买回去。 为博美人一笑,花点钱算什么。 出了城,便是北境独有的高山,北境的山大多险峻,这里虽然寒冷,但是奇珍异石也不少,只不过是无人开采罢了。 军营在山下不远处,山上有一条人为开采出来的路,正好可以让马车通过,现在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野生的桂花开的哪都是,还有菊花,漫山遍野的。 “北境虽然没有江北风景那么好,可是贵在这里洒脱,这是北境的特色,豪气。” 放眼山中,虽是有些萧条寂寞,可是一种难言的豪放在这里弥漫,这就是我最爱北境的原因,这里,从不娇作。 也许是因为我血脉里就带着军人的血脉,所以当我登上这座山时,我就爱上了它,这里的肃杀让我心生敬畏,也让我被它折服。 “将军,重阳节是不是快到了?” “不足半月。” “等重阳之日,我们再来这里游览可好?” “再配上孔明灯,我很久没放过孔明灯了。” 自从离开家之后,我就再也没放过孔明灯了,我俯视看山下,不远处的军营正在练兵,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整齐划一的。 “那是将军的兵?” “嗯,我一手练出来的。” “我记得,将军是四个月前刚来的北境,没想到短短数月之内就做到了这一步。” “军中前辈抬爱罢了,我父亲曾在北境服役,所以我来了以后,元帅对我的照顾多了一些。” “将军谦虚了,谁人不知,太子帐下,将军计谋无双。” “坊间谣传罢了。”我摇头苦笑,计谋无双?不过是求生罢了,我和奚国公一样,都是在求生,只不过,我的求生,找对了人。 太子想要夺取皇位,奚国公也想要他的主子夺取皇位,作为谋臣,我的方法徐缓,而奚国公是朝中老将,军人的特点让他有些急躁。 我握紧佩剑敲打剑柄,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奚国公在辅佐谁。 朝中除了太子以外能对皇位构成威胁的,只有两位,一位是六皇子,一位是七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他们俩的母家就是敌对家族,所以这么多年他们俩一直相互制约,当年我也是看准这个空档才能在夹缝里求生,帮助殿下在他们俩之间挖墙脚。 不管是六皇子还是七皇子,他们家在军中的势力都和太子差不多,可是奚国公毕竟不是普通元帅,他是真正的大将,如果是他,他会辅佐哪位皇子呢。 可是辅佐哪位皇子能比得上辅佐太子,太子的母家的确不比其他两位皇子,可是这么多年太子能爬到这个位置已经证明了他有实力问鼎皇座,朝中谁不知道我是太子的人,如今我在北境得到元帅提点成为朝中第一少年将军,父辈的荫德让我在北境混的风生水起,这里面又有多少是因为太子的面子不用看也知道。 奚国公虽然年老,可他毕竟还能震慑住柔然,如果连我这里的门道他都看不出来那么我都得怀疑柔然人是不是傻子。 所以,要不就是奚国公真的老了,要不就是他有把柄在其他两位中的一位皇子手里,迫使他不得不急功近利的对太子下手。 山下兵马操练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我心中的豪气也随之上升,两位皇子的势力一直对等,如今奚国公突然出手,不管奚国公支持的是哪一位,另一位都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二人要不练手,要不坐收渔翁之利。 那就让我看看,坐收渔翁之利的,是大获全胜还是自身不保! 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能在和美女观赏风景时溜号遛到这种地步我也是前无古人了吧。 我尴尬的转头看白秋岚,她依旧饶有兴趣的看山下兵马操练,我暗自松口气,还好,她还没发现,不然我就嗅大了。 第216章 大胆贼人! “北境只有这个值得称赞,白姑娘久居闺阁,今日所见,怕是多有不适。” “妾身倒觉得不错。”白秋岚依旧饶有兴趣的看山下的排练。 “将军每日都能看见这样的景象吗?” “我坐镇城中,兵马操练,我倒也不多见。” “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了。”白秋岚对我笑意盈盈的点头,“多谢将军。” “是我该谢谢白姑娘,要不是拖白姑娘的福,恐怕我还看不到呢。” 我的双眼一错不错的看着白秋岚,如此风光之下的美人,又被填上了一份英气的色彩。 “姑娘想去军中看看吗?” “我一介女子,可以吗?”白秋岚雀跃的看我,就凭她眼里这份笑意,不可以也得可以! “当然。”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答应。 “走,我带你去军中看看,他们见到你,一定也很兴奋。” 军中哪有女子,尤其是这么美貌的女子,一会那帮家伙看到了,不知道会叫成什么样。 “谢将军。”即使是兴奋,白秋岚的举止依旧得体,我一向欣赏这样的人,虽然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可是良好的家庭背景让他们举止规矩,养眼。 白秋岚说下山的时候她想走着,我没有驳她的意思,只是跟在她身边护着她,以防她走道时不小心踩到滑石我无法及时拉到她。 隔着衣服,我碰触着她,那一瞬间她变脸红了,她脸红的样子真可爱,我抓着她的胳膊,有点不想放开,我心里想着,这里又不是江北,应该无碍吧,这里民风开放,街上有不少青年男女可以自由拉着手行走,所以当地人见怪不怪,倒是京城以南,大家闺秀连闺阁都不怎么离开。 “将军放开我吧,我自己可以走。”白秋岚的声音弱弱的,我听的如同心里有一只小猫在挠一样,甚是心痒。 放开,我怎么可能放开,我已经等了十几年,如今佳人就在我面前,想让我放手,那不可能。 但是,我也得有理由继续握住她才可以啊。 “白姑娘,这里是深山,路不好走,还是我带着你走吧。” 我突然间觉得我身后这些千夫长很是碍事,要是没有他们,我和白秋岚估计还能继续做点什么。 也许是我多想了,总之现在我只能乖乖的抓着白秋岚的袖子,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那些千夫长也很有眼力见,他们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不远处,只能是那个距离不远也不近吧。 走到山道拐弯处的时候,因为是下坡路,所以白秋岚走的急了一些,我抓着她,也跟着小跑了几步,就在我们俩忍不住笑出声时,一个飞镖直接划开白秋岚的右臂飞向我身后。 “啊!” 白秋岚吃痛抱住自己的胳膊,我心头恨意也油然而生。 “哪来的贼人!” 我大喊一声拔出佩剑,这我如何能忍,光天化日之下,在我眼皮子底下白秋岚受伤,别说不能给白大人和太子一个交代,就是我自己,我都给不了。 树林中有些许“沙沙”声响起,我把白秋岚护在身后,拔出佩剑和那些人周旋。 “将军怎么了?” “将军你没事吧!” 问声而来的千夫长们呈圆形围绕在我的身前,我和白秋岚背后就是岩石,千夫长们把我和白秋岚保护在中间。 我收回他们碍事的那句话,真是多亏了这些人。 树林间不断响起的声音让我们几个都吃不准对方有多少人,所以我们只能和他们僵持,现在没了刚才的欢声笑语,一派安静,谁都不敢说什么,生怕发出的动静会掩盖住对方的踪迹。 正在周旋间,我余光看到凛光,我捡起石子,弹到凛光身上,凛光吃痛长鸣向前跑。 “去找齐元帅!” 我对凛光大喊,与此同时,十数枚飞镖齐齐的像我们射出,我挑飞射向凛光的飞镖,其他人也将那些飞镖一起挑飞。 与此同时,数不清的黑衣人从林中跑出,千夫长门二话不说直接迎战,我看凛光已经跑远,便在原地一边与黑衣人对战一边保护好白秋岚。 千夫长虽然帮我分散了大部分兵力,可是敌方人数太多,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再加上白秋岚,虽然她没有多碍事,可是我还是被砍了好几刀。 索性到最后我就背着她,让她自己抱住我,我也好空出手来对敌,这帮人的意图明显是对着白秋岚,这几个人宁可不惜牺牲同伴性命也要砍上白秋岚一两刀,只可惜我这护人心切,刀没砍在她身上,倒是全砍在我身上了。 “将军你怎么样?” 抽空有千夫长替我阻挡时,我靠在树旁喘气稍坐休息,我看了看战局,又有人冲了出来,树林太危险了,我不敢再靠在树旁,安抚好白秋岚后,我往岩石让撤。 “大家都往后撤,回山上!” 此时的千夫长中也有人受伤,我不敢再在这里打斗,越来越多的人从树林里冲出,我只好带着其他人往山上撤。 但愿齐帅看到我的马会知道我的意思,马车早就让那帮人乱刀砍烂了,我们几个一遍应付飞镖一边往山上撤,山上有落石,当时我还觉得他们太多余了,站在我是发现他们的用途了。 山道旁多出来一块巨大的石头,这是不久前泥石流时从山顶上滚下来的,现在正好用得上,我们几个躲在大石头后面,一起用力推石头,因为推的太急,白秋岚还崴了脚。 障碍物一没,我们几个彻底暴露,虽然大石头的滚落压死了不少人,可是也将这里完全呈现在贼人面前,这里一没了石头,地势立马宽阔了两半,贼人包抄过来,我暗自推算时间。 此时凛光应该已经跑到山下了,虽然山下就是军营,可是等凛光跑过去估计我们都得死在贼人刀下,尤其是白秋岚,那飞镖射伤了她的胳膊,飞镖上有毒,她身体已经吃不住了。 “怎么办啊将军。” 面对手持刀剑越来越逼近的贼人,我转头看向身后,已经到了山顶了。 “你们猜,上次演练留下的绳子还在不在?” 几日前这里曾经举行过一次爬绳演练,我只知道地点在这里,但是我不知道具体内容,因为我没来参加。 “将军的意思是从那逃出去?” “你蠢啊,你一下绳子,上面的人一砍断,咱们不得全军覆没!” 我严重怀疑他是怎么当上的千夫长,绝对不是靠脑子。 “那怎么办?”另一个人问我。 我看向身后的白秋岚,毒已经开始发作,她现在摇摇欲坠,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你们之中出一个人护送她下山,其余人留在这里,一定要挡住!” “是!” 千夫长们选出一个也受了重伤的人抱住白秋岚,给他们俩系好绳子以后,我送他们俩下山,其余人围成一个扇形依旧不死不休的对我们进行攻击。 我拉着绳子,一点一点的把他们往下送,双手因为绳子的拉扯出了不少血,现在也不是心疼自己手的时候,一边往下送,我一边大喊。 不远处军营,我奢望他们能听见,可是他们正在练兵,能不能听到真的是全靠命运。 我把他们送到一半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山崖下飞速行进,是凛光! 好马儿!速度竟然如此快! 正当我喜不自禁的转头告诉我的同伴们援兵马上就到时,我身后一个千夫长因为不敌而被射杀,他尸体掠过我飞下悬崖的那一刻,我大脑突然间空了,什么声音都没了。 我刚刚,亲眼看到了我同伴死! 第217章 睡去吧,我来替你 我是个文臣,我也一直是这样自诩的,我经历过暗杀,可是那时候死在我面前的人,不是我曾经的兄弟。 我在军中四个月,虽然挂着将军的名义打了不少胜仗,可是我从来没有亲自杀过敌人,我顶多,就是站在战场中央,出谋划策,我就是一个文臣。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我看到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在我面前被杀死,我不惧死亡,可是在这一刻我突然间害怕,我怕我身边的人死。 我有父母,他也有父母,他死在这,没有军功,他只是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护一个突发奇想,想借助游山来获取美人一笑的将军,为了保护一个明知会有危险但还是要出来玩的将军,当他父母知道他死因时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愤怒,会不会恨我,恨我,因为我,他们的儿子没有死在战场上。 我伸手去抓他的尸体,可是我没能抓住,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尸体摔下悬崖,摔成一坨肉饼。 这个高度摔下去,会尸骨无存的吧。 远处的军营里已经停止了操练,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时,他们大喊着冲出军营跑向山。 只要再坚持很短的时间,他们就能借着绳子冲上山,然后把那帮贼人全部杀死。 我会获救的,白秋岚已经被救下,有些士兵正抬着白秋岚往军营里跑,我马上就能被救下,我松开手,周围的声音怎么这么飘忽,我真的还在这山上吗? “你想他们死吗?”一个声音从心底深处响起,我忙不失迭的点头,那声音继续说道,“全部都交给我吧。” “好。”我点头,任由自己的意识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前世之人的意识是陷入黑暗中了,可我洛秋官的意识还在,所以现在的我,眼睁睁的看着前世的我从一个弱小自责的人眨眼间就变成一个杀伐果断,招招致命的人。 秋官的面前最起码有二十多个人,所有的千夫长都停下了自己的刀,这已经不是打斗,这是秋官的单方面屠杀。 一个接着一个,鲜血喷溅的无处不在,我是一个现代人,我可以认为这是秋官的第二人格,可是又不像,因为我听到了那声音,双重人格之间是互相不知道的,但是秋官和那人之间有对话。 等到士兵们冲上来时,这场屠杀已经结束了,所有人都是静默的,只有秋官一个人拿着剑,喘着粗气站在战场中央,他身边全是尸体。 “秋官,你没事吧!”齐帅快步走到秋官面前,秋官已经杀红了眼,他看着齐帅,一句不发,那眼里的煞气即使是我,也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秋官你……”齐帅是沙场老将,可到他看到秋官的双目时,齐帅也怔住了。 我在齐帅的眼睛里看到了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恐怖,如同一个杀人狂魔。 秋官闭上了眼,我感觉到这具身体里有一股庞大的力量在一瞬间从头至尾全部褪去,只要我身体一软倒在地上,而秋官本来的意识也醒了过来。 “齐帅。”秋官虚弱出声,我已经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别人的怀里。 “白秋岚呢?”我问齐帅。 “放心,秋官,白姑娘已经交给军医了。” 到这个时候齐帅才缓过劲来,他蹲在我旁边,检查我的伤势。 “撑住,我这就送你下去。” “我没事。”我虚弱一笑,这种感觉不是受伤的疼痛感,准确的说,那疼痛感没有虚弱感强烈,真的是全身所有力气都被抽空,我连抬个手指都做不到,但我还是飞强撑着起身附在齐帅耳边说话,“白姑娘中了毒,我怕她出事,她是太子交给我的人,绝对不能出事。” “放心,全部交给我,我这就安排。” 有了齐帅的承诺,我放心的闭上眼,在军中,我只有齐帅这一个助力,他对太子的忠诚我可以绝对相信。 疲惫的闭上眼后,如同潮水般的倦意席卷而上,我已经不知道我是怎么下山的了,因为秋官一闭上眼,我的全部视觉也被关闭,我和他用的是同一具身体,我只能乖乖的,等他醒来。 我不知过了多久,我只知道,在经过一阵的颠簸之后,我成功的躺到了床上,床榻的柔软我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之后有脚步声,水声,我的衣服也被一件件剥去,我受了不少伤,伤口的血痂和衣服连在一起,我可以想象衣服被除去时有多疼,因为秋官的身体因为这一直在动,只是他太累了,不管再疼他都感觉不到,而我,我本来就不会感觉到。 我听见了哭声,女人的哭声,是因为心疼吗,那个姑娘,一边哭一边替秋官擦拭伤口,不可能是白秋岚,因为白秋岚中毒了,在把她送下山时,她就已经昏迷了。 看开这秋大少爷,桃花运还不少,这女人为他哭的如此伤心,想必也是爱他爱的深沉,只是可怜了,秋官现在的心里只有白秋岚一个人,恐怕要负她了。 猜测这个女子是谁成了我接下来的乐趣,直到这里再次归于安静时,我百无聊赖的猜测别的事,比如这次我本来的身体又昏迷了几天啊,比如秋官体内的另一个声音是谁啊,比如这个声音和我这一世的命运有没有关联啊。 差不多就这些,可惜我所知道的信息量太少了,等我想的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时,终于,秋官醒了。 一入眼就是小雪哭肿了的双眼,原来是她啊,跟在少爷身边多年的丫鬟爱上了他们家英明神武的少爷,啧啧,多么老旧的段子,少爷又爱上了别家的姑娘,到最后,少爷和那贵族小姐双宿双飞,只留丫鬟在神伤之后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 在古代,不结婚是不可能的,现代不结婚还被人说有病呢,何况是封建的古代,这小雪想必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秋官可没注意到自己正在被人爱着。 人生有八苦,这求不得往往是最折磨人的。 “小雪。”秋官虚弱的开口叫他的丫鬟。 “少爷。”小雪擦干自己的眼泪,握住她家少爷的手,“你可算醒了,吓死小雪了,我这就去叫大夫。” “嗯。”我点头,眼看着小雪眷恋不舍,最后只能无奈的放手去找大夫。 我想起这段时间小雪一直陪在秋官身边,我只听到了她一个人的声音,想必其他人都被赶走了,没想到,秋官受伤昏迷却是小雪难得的快乐时光,只有在这种时候,小雪才能一个人和秋官在一起,其他时候,她都不能碰到秋官,不仅不能碰,她还得服侍秋官喜欢的人。 虽说爱情中不分对错,可是这样的日子对于小雪而言也太残忍了,我都有点不忍直视,可是也没办法,只能希望我这傻傻的前世能够快点看到那姑娘的苦心,放人家一马,不过这基本是没希望了。 过不了一会,小雪就领着大夫进来了,大夫见秋官已醒,忙给秋官诊脉,之后又夸秋官身体好,伤的这么重还能这么快就醒来。 大夫说,这身体上的伤其实没多重,只是体内亏虚,也就是因为这亏虚,才让秋官一直昏迷不醒,按照大夫给开的药量来看,他还以为秋官得在昏迷几天呢。 “白秋岚呢?”果不其然,一听到自己没事,秋官立马关心起白秋岚来。 第218章 一往而情深 “大将军不必担心,白小姐的毒已经解了。”大夫按住秋官将起未起的身体,“将军不可乱动。” “既然白小姐的毒已经解了我就放心了。”秋官重新躺回床上,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秋官是轻松了,但是有些人不能轻松,比如小雪,这泪眼婆娑的,我看是真忍不住了。 所以当小雪一句话没说跑出去时,秋官还叫了她,还很纳闷的说,这小雪今天怎么了。 旁边坐着的老大夫到底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老大夫无可奈何的笑笑,感情这种事,实在是强求不得。 “大夫,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下床?”不死心的秋官继续问。 “再养三天就可以了。” “三天……”我轻轻嘟囔,“大夫,我昏迷多久了?” “已经昏迷两天了,将军。” 我默默地重复了一下时间,眉毛紧皱,已经过去两天了竟然。 “大夫,麻烦叫我的亲兵进来。” “是,将军。” 大夫起身离开后,我的亲兵随之进来,我问了他顾然的踪迹后,我让他把顾然叫过来。 “没想到我这么有面子,大将军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见我啊。”顾然那欠揍的声音传来,我听到秋官在心底里默默骂了他一句。 “把门关上。”我指挥顾然。 “是是是。”顾然听话的把门关上,然后把我扶起,让我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床上。 “怎么这么急见我?” “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你查出来了吗?” “你当时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来,无从查起,而且这帮人口腔里都藏有毒药,就算没被你杀死,也绝不会被抓住,他们都是死士。”顾然正襟危坐在我面前,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 “那些尸体现在在哪?” “还在停尸房里放着。” “今天晚上陪我去看看。” “你的身体……?” “放心。”我拍了拍自己胸口,“没有事的。” “那就好,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太子殿下非得杀了我不可。” “所以为了你这条命我也不会有事啊。”我抬手拍顾然,“对了,白秋岚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这么关心她。”顾然挑眉看我。“不愧是喜欢了十数年的人。” “你要是再不说正经事我就休书太子说你关键时刻掉链子。”我拿出杀手锏威胁顾然。 “好好好我说。”顾然无奈抬手,“是百花散。” “介绍详细情况。” “百花散来自南境,是南境药皇谷特产。” “那会不会和药皇谷的人有关?” “江湖势力我也不清楚。”顾然无奈的看我,也是啊,我们俩常年都在宫中和朝中重臣周旋,江湖上的事的确不插手。 “看来得让人拜访一下南境了。” “南境天高皇帝远,不是那么容易的。” “什么意思?” “南疆有苗疆,苗疆蛊术防不胜防。” “那百花散里面有没有蛊?”这真是一往而情深,秋官三句不离白秋岚。 “放心,南境虽然凶险,但是药皇谷还不至于。”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明天你是不是该回江北了?” “嗯。”说到这,顾然的脸色也变得沉重。 “今晚一定要去。” “那晚一点我来接你。” “好。” “对了,”顾然站起身,想了想,才继续说,“你那侍女小雪,别再放到白秋岚身边了。” “为什么啊?”我敢发誓,我这前世的脸上一定写满了天真无邪和不解,哎,这就是一个全天下都看出小雪喜欢秋官但是只有秋官本人看不出来的悲伤故事。 “别问为什么了,只要别再让小雪待在白秋岚身边就行。” “好吧。”秋官妥协,“我知道了。” “嗯,我先走了。”顾然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心满意足的离开,不过原谅我这好奇心有点重,顾然,怎么会关注起小雪来,所谓旁观者清,也许正因为我是局外人,我才能有这样的机会去观察他们。 顾然走了以后,小雪再次进来给我喂饭,小雪的眼睛依旧红肿,她尽心尽力的照顾着秋官,而秋官也终于大脑转弯一会。 “小雪,我发现,我身边也就你照顾的我还顺心,你就继续留在我身边好了,白秋岚那你不用去了。” “谢少爷!”小雪笑的时候,特别好看,真的是把所有的笑意都挂在了脸上。“服侍少爷本来就是小雪的职责。” “所以你才这么得心应手?” “小雪只是尽心尽力。” 稍微吃到了点糖的小雪姑娘笑的像是一朵花,我也莞尔,好纯粹的姑娘。 小雪对于大夫的嘱托记得是一清二楚,大夫不让我久坐,她就让我一直躺着,大夫让吃流食,我就真没看到硬饭过,这姑娘,我已经不知道是夸她还是该说什么了。 深夜,我为了让小雪离开佯装早睡,总算把这个小姑娘支开以后,我终于等来了顾然。 “挺听话的你,立马就把小雪调回来了。” “别废话了,赶紧把衣服给我拿过来。”躺了这么久,我已经对下地充满了渴望。 “是是是,大少爷,你穿哪件,白的怎么样,我看起来挺帅的。” “你给我一个银的吧,反光的那种,一出门就能让人看见。” 我觉得现在秋官脑子里想的肯定就是,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啊。 被顾然搀扶着,我终于穿好衣服,中间顾然还吐槽我都这个样子了就不要再出去乱蹦乱跳了,我全程怼顾然,我说,就算我身体不能动了,脑子还能动,就算是这样,我也能做到全场制霸。 穿好衣服后,我和顾然偷偷的打开门往外走,虽然是深夜,可还是有巡逻的士兵和守夜人,我不敢确定他们现在的排班有没有变化,因为我听说,自从我出事以后,将军府全部戒严,守卫增加,从我的房间出来到位于整个将军府最后面的停尸房可能有个上百米,平常几分钟,现在,可能得一个小时。 因为守卫太多了,我的身体现在还虚,所以挪动几步藏一藏,挪动几步藏一藏,顾然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可是我不可能啊,因为我被严令下床,要是让他们看见我不仅下床了,我还在外面行走,他们不得敲锣打鼓把整个将军府里的人都给叫过来,别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雪和齐帅,齐帅的元帅府不在这里,他平日也是住在军营里,可是我一受伤,他直接搬了进来,说什么,照顾不好我会对不起太子殿下。 大帅,你要不要先对得起一下我啊。 终于在腾转挪移了好几个规格后,我在顾然的帮助下安全到了停尸房旁边的小树林,这一路上,顾然最起码骂了三次娘,叫了四次祖宗,总结而言,就是将军府的守卫真特么严,呵呵,严吗,严你能带着一个病号一路走到这,不就是想让我们变相夸一夸你武功高吗。 “两位兄弟,守夜守的怎么样?”顾然把我放到小树林里之后,热情的向两个守卫打招呼,真可怜,大晚上还要守在停尸房面前。 “是顾大将军啊。”两个守卫一看见来人,拿好的兵器也放到地上了。 “顾将军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这两个孩子,还是识人不清,要知道,姓顾的才是最危险的好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白天突然想起来一些线索,我过来再看一看。” “哦,那顾将军请进吧。” “对了。”顾然拍一个卫兵的肩膀,“去买点酒菜回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你们俩买点吃的回来,就当我犒劳你们了。”说着,顾然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放到其中一个手里。 “谢顾大将军!”两个兵收了钱后,兴奋的跑开,一看到他们离开,顾然立马对我摆了一个手势,而我全程不想说话。 第219章 意外发现 “你你你……”指着顾然,我气不打一处来,“你就这么对待我的兵,啊,拿着他们的信任,是不是,你这么欺骗他们!” “你进还是不进?”顾然扯过我的衣领,拽着我就进入停尸房,“废话这么多。” “我这是在和你讲道理,你不能浪费别人的信任。” “那要不我把他们叫回来?顺便告诉他们你们那前两天受伤昏迷的大将军正躲在树林里悄悄摸摸的计划怎么进来好让你们挨板子?” “那不用了。”我摆手,“挺好的现在。” “废话这个多。”顾然毫不留情给我一巴掌,“赶紧看,这个墨迹。” “他们的死因是什么。”我没有力气躲开,只能认命的挨这一下。 “死因你不知道?”顾然狐疑的看我。 “我当然不知道,我当时……”我想了想,总不可能告诉顾然当时我的意识都已经沉睡了,“忘了,赶紧说。” “猪脑子…”顾然嘟囔一句,拿出验尸官验出来的死亡原因,点燃蜡烛以后,开始给我念。 总共是三十三具尸体,十二人死于我那些千夫长们之手,剩下二十一人全部死在我手里,而且那二十一人,全部是一招致命,顾然夸我临场发挥的真好,我则是出了一身冷汗。 我知道自己的斤两,虽然我练了很多年的武,可是实战不多,顶多就是强身健体,毕竟我耍的是脑子,也就是说,我不可能一剑杀死一个,更不可能在武功上临场发挥超常。 拿过烛台,我凑近其中一具保存的比较完好的尸体,这具尸体只有脖颈处被我划了一剑,所以死状很完整。 “帮我把他衣服脱下来。”我发话,只能顾然做,我,我不可能,我累得慌。 “是,我的大将军。”顾然叹口气只好认命的上前给我干活。 脱掉这个人的衣服之后,我拿着蜡烛仔细的看,从头发到脚趾头,我一个都没漏掉。 所以皇天是不会负有心人的,我终于看到了我想要的线索。 “怎么着,有发现了?” “顾然你知道柔然人擅长用什么武器吗?” “弯刀。” “你看这处伤口。”我指着这尸体腹部的一处伤口说道:“这是典型的弯刀所留下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他来自于东境?” “这个我不太确定,但是一定对阵过柔然人。”我想了想,又看向其他人,“把他们的衣服都去掉,我看看有没有类似伤口。” “好。”顾然答应下来后,把我扶到一旁的凳子上,然后他开始动手去除这些人的衣服。 顾然尽可能的不让灯火照到我这个方向,不然偌大的停尸房,突然出来两个活人的影子在这里面动,门口那俩守卫回来还不得吓死,幸亏这里够黑,蜡烛在最那边还照不过来,所以那俩守卫回来时,也没发现我。 “这么快就回来了。”顾然听到我的脚步声以后就出去了,他站在门口,不让那两个人进来,以免他们会发现我。 “大将军还在这呢,我们哪敢耽误。” 我的位置正对着门口,虽然有顾然挡着,但是我也不确定他们俩能不能看到。 “你们俩等一下。”顾然转过身,关上门,和我眼神交流。 我想了想,东窗迟早的事发,不如直接叫进来,所以我在和顾然交还完意见后,顾然再次打开门。 “和你们俩说一件事情。” “大将军请讲。”两个兵敬畏的看着他们的顾大将军。 “一会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许声张,听到没有。” “是,大将军!”两个兵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好,进来吧。” 顾然开门把两个守卫放进来,之后他立马关上门,黑暗里,我点亮灯以后他们俩看的一清二楚,要不是有顾然警告在先,恐怕他们俩直接叫出来。 “秋大将军,你怎么会在这?”其中一个守卫扭曲着脸看我。 “为了查一些事情,我不得不深夜来此。” “大将军,元帅一直担心您的身体,您这样,小的们……”另外一个脸色也有点不好看。 “我本意也不想为难你们。”我走到这两个守卫身边,“这样吧,只要今晚平安过去,你们俩一人十两银子怎么样?” “大将军,金钱是诱惑不了我们两个的。”他们俩义正言辞,倒让我这个开出条件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你们关心我。”我郑重得拍他们的肩膀,“可是你们也该清楚,找出凶手来源于哪,才是真正的解决方法。” “大将军,你想说什么?” “帮我一把,我得找出他们的来历。” “大将军。”左边这个叫我。 “嗯?” “我们俩现在退出还来不来得及,我后悔了。” “我也是。”右边应和。 我靠,我这个暴躁脾气还管不住了。 “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我拍他们俩,“吃的放下,干活去!” “是。”两个人乖乖的且恋恋不舍的放下吃的后,开始按照顾然的指示脱拿着杀手的衣服。 顾然看有人干活了,他也自在了,站在我旁边,小酒喝着,小菜吃着,而被严令禁止喝酒吃辛辣食物的我只能在一旁心疼的看着。 “等我好了,我一定全补回来。” “那现在,我先帮你吃了,别担心,我一定会带着你的渴望一起好好的用餐的。”顾然听我说完吃的更得意了。 “姓顾的,你这样会遭天谴的。”我瞪他。 “可那时候我已经吃完了。”顾然看看好吃的看看我,“我还是先吃吧。” “姓顾的!”我几乎是咬牙切齿,要不是那俩守卫已经干完活了,我真能忍不住去咬顾然。 “大将军,你要我们做的都做完了。”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我指责顾然,“就知道吃!” “美食可是人间佳味,你这个吃不了的不懂。”顾然一边说着,一边又倒了些酒,“等你好了,我请你喝竹叶青。” “你说的啊,我要百年之上的。” “你咋不上天!”顾然咬牙切齿,这竹叶青可是京都专产,百年以上要的不仅是钱,还有地位。 不过哪一个顾然都不缺,所以我干嘛不剥削。 “走吧,去看看还有什么意外发现。” 拿着蜡烛,我挨个看,果不其然,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圆刀造成的伤口。 “若是一个还能说明是巧合,要是一群,就只能确定了。” “东境奚家军。” “没想到奚家军不仅是守卫边疆的将士还是奚国公的死士。”顾然对这些人嗤之以鼻,对于奚琛,更是愤慨难挡。 “老家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先是刺杀太子,现在又对你下手!” “可是这样一来他也彻底暴露了。”我安慰顾然,“我们就有把柄可以抓了。” “只是这么明显的伤口,验尸官怎么没看出来?”顾然按住一个人的伤口发问。 “这里是北境,东境离这里几千里地,许是因为验尸官也没去过东境,对于圆刀自然不熟悉。”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顾然说完以后,对着身前的尸体陷入沉思。 第220章 月老 从停尸房离开时,已经是天明,本来我们可以离开的更早一点,可是顾然一定要当着我的面把东西吃完,所以离开的才晚了。 有时候我真的想杀死顾然,真的,他怎么就这么气人。 又是一次被保护的行走,我被顾然扯的骨头都要断了时,终于看见了自己的房间,还有……小雪?? 我的天!小雪你不要再走了,你起这么早干嘛!! “现在怎么办?”我声音有些发颤,我完全可以想到小雪看见房间里没人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你在这,不要动。”顾然一副要赴死的样子把我按在角落里,然后他大义凛然的走出去。 等等,我成语是不是用错了,他怎么走的给我一种慷慨就义的感觉。 “小雪,起的这么早啊。”顾然故意挡住小雪去路,让她停在我房门前不远处。 “来看看少爷,顾大将军呢,怎么也起的这么早?” “我今天就要走了,所以,想来和你说些话。” “将军今天就要走了……”小雪有些失落,“不知道再见将军又是什么时候,不过将军想说什么啊?” “小雪,你也知道,那白秋岚是太子殿下让我送过来交给秋官的。”顾然开门见山直接掀开小雪伤口,秋官听着觉得没什么,也许他认为那只是顾然的缓兵之计,可是我却听到了八卦感,浓浓的八卦气息。 “将军这么早来见小雪,不会只是想说白小姐吧。”我仿佛听到了小雪银牙咬碎的声音。 “这么说吧,白秋岚可以算是太子殿下给秋官指定的妻子。” “那又如何,小雪,小雪只要这辈子能一直守着少爷就好了,不求别的。” 啧啧,这心脏跳动声,这……咳,自己不开窍,终于被告知的秋官大少爷的表情是什么样我看不到,可是我能想象的出来,一定很精彩。 “小雪,你在秋官身边这么多年,要是秋官注意到了,你何苦还是单相思。”顾然苦口婆心啊。 “大将军还有别的想说的吗?没有我就先去照顾少爷了。” “有,小雪,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我发誓,这是我听过最伤人的表白话语,这件事情过后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育教育顾然,有人表白的时候要把对方的痛处全部揭开吗?小雪别说答应了,考虑都不会考虑,不揍顾然就不错了好吗! “大将军你在说什么?” “我……啊,我就是在说,小雪其实你可以考虑考虑我的,我也……虽然我长的不如秋官好看,也没有他那么有才华,但若是你能同意,我会给你一个你满意的未来。” 我觉得现在秋官的内心一定是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且呼啸而过,顾然说的话带给秋官的打击可比前几天受伤带来的打击大。 而且顾然这个表白,真是标准的直男式表白,我自己默默的在秋官的身体里笑成狗,我真没想到,古人的生活也这么丰富多彩。 “小雪会认真考虑的,顾大将军,现在能不能请你让开了。” “这个啊,我要找秋官说一些事情,事关太子机密,小雪你先回去,一会我再叫你。” 我发誓这个时候顾然已经忘了自己目的是什么了,他不过是表白失败的临时反应。 “好。”小雪真是好骗,放我肯定得先进去看两眼。 送走小雪后,顾然叹气,而我,我扶着墙站起来,腿有点麻,心有点飘。 顾然转头看到我之后连忙过来扶我,顾然脸色不好,我脸色也不好。 “我从没想到小雪会……也没想到你会……”我有点磕巴,嘴不太好使了,主要是大脑受到的冲击太大。 “我先扶你进去,一会被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哦,哦。”傻愣愣的秋官被同样心事重重的顾然扶进房间,换好衣服后,我们俩伪装出自己从来没有出去过的样子。 “其实我可以让小雪直接来嫁给你。” 沉默良久+沉默更久以后,秋官终于忍不住打破这尴尬的氛围,“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 “如果她自己不同意,我要她又有什么意思?”顾然很落寞,顾然非常落寞。 “顾然啊。”秋官语重心长的看他。 “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个表达心意出了点问题?”恭喜秋官本人也意识到了,顾然这不是出了点问题,这是很有问题。 “你想说什么?” “你这样,先是揭开小雪的伤口,再往伤口上撒盐,这,是个姑娘都不会接受好吗,要循序渐进。” “循序渐进?怎么做?”顾然现在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求救感,这些感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啊。 “要慢慢的来,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她,她对我很伤心。”秋官已经把自己都给豁出去了,“所以呢,她现在很伤心,可是你也不能就这么单刀直入啊,你要让她感受到你的关怀是吧,你看,她这么多年喜欢我,我没感觉出来,为什么呢,因为太含蓄了,她一天都不和我说话,我怎么感受?” “嗯嗯,然后呢?” “所以第一步,是沟通。”我在干什么,说好的帮太子出谋划策呢?我怎么出上爱情的主意了。 “你要和她沟通,慢慢来,先温暖她冰凉的心,然后再慢慢的在她心里埋上爱情的种子。” 哎,我脑袋有点疼,出谋划策都比这省事好吗!! “还有吗?”这顾然迫切的,简直把我当成救命恩人了。 “这个,你也知道,我也没怎么谈过恋爱,不过我知道的是,没有女人不喜欢甜言蜜语,胭脂水粉,你想想,咱们在宫里的时候,陛下不经常翻牌的那些妃子不比小雪惨,但是陛下一说什么好话,一给什么东西,那些娘娘的脸色,不就立马好看了吗。” “对啊!”顾然拍手,“那我也给小雪买东西,我也给小雪说好听的话。” “对对对,不着急,慢慢来,不过顾然,这小雪我虽然不喜欢,可是有一个问题,我得问一问。” “什么问题?” “你真的能对她一生一世的好?她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她的婚事我也是很担心的。” “她若是嫁我,我能保证一生一世一双人!”顾然双眼坚定的看我,我欣慰一笑。 “好,这个月老我当定了!” “谢了兄弟!”顾然开心的宛如一个三百斤的孩子。 “对了,那太子的事怎么办?”兴奋过后,我们俩都想起正事,“太子要是什么方法都没得到,然后你又受伤了,他不得杀了我。” “不至于,你回去以后告诉太子,严查奚国公,尤其是他在京中的子嗣,我怀疑有人抓住了奚国公子嗣的把柄,以此威胁奚国公。” “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奚国公太急了吗?他现在已经彻底暴露了自己,他是沙场老将,兵法他比我熟,操之过急乃战场大忌。” “我会如实转达给太子的。” “嗯,你,你去把小雪叫来。” “干嘛?”顾然突然防备的看我。 我先叹口气,说好的统一战线呢。 “给你创造机会!”我几乎是嘶吼。 “得嘞兄弟。”顾然变脸的速度比孩子还快,他兴高采烈跳出去后,我躺在床上惆怅,惆怅自己怎么有这么笨的队友。 惆怅过后还得操心,我下床走到书桌旁。 已经半年没给我父亲写过信了,我想,我该写封家书给他了。 我们家所在的淮州就在江北地界里,这封家书我要是让小雪送回去,正好能和顾然同行。 第221章 传奇的药皇谷 当我家书写到一半时,顾然和小雪也敲门进来了。 “少爷你怎么下床了!” 小雪一进门看到我正在写字,担忧立马浮了上来,她往我这边走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顾然那已经绿了的脸色。 “有一封信我得亲自写,所以就下来了,不用担心,没事。”我不露痕迹的避开小雪的手,天啊,真是碰一下顾然都会不高兴。 “什么信啊,要少爷你这么不顾身体。”小雪很不高兴,我很尴尬,顾然也很尴尬。 “家书,而且是需要你亲自送的家书。” “啊?真的吗?”小雪一听到”家书”两个字立马喜笑颜开。 “对,这封家书事关重大,我需要你亲自护送回去,因为当年陪我离开家的到现在只剩下你了,所以只有你亲自送回去,我才能放心。”我情真意切的看着小雪,我必须让她相信我真的是因为信赖她才让她送这封家书的。 “少爷是要我亲自送信回老家?”小雪高兴的不能自己,我计划成一半。 “对,今天就出发,和顾然一起走。” “和,顾大将军一起^???”啧啧,这脸色变化的也相当迅速。 “对啊,顾然回江北,你回淮州,顺路,你也知道你少爷我被盯上了,你是我的侍女,你的行踪肯定会被他们注意到,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而且这封家书绝对不能落入敌人的手里。”我真挚的看小雪,“一切就拜托你了。” “好吧。”小雪有些不情愿的接过我给她的信,可能她很愿意回去,只是不愿意同行者是顾然。 “你们俩即刻上路,不能耽误,尤其是小雪你,安全最重要,顾然你一定要保护好小雪。” “一定会的!”顾然拍胸脯给我做保证,而我心虚的不行,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下错决定了。 小雪捏着我写的信,不情不愿的点头,我叹口气,顾然啊,你要是这样还搞不定,你就不用再见我了。 “行了,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吧,事情办好了回来给你奖励。”我安抚小雪,小丫头笑起来挺好看的,真应该多笑笑。 “谢谢少爷。” 小雪喜笑颜开的离开,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而后我看顾然,“要是搞砸了,你就爱干嘛干嘛去吧。” “我做事,你放心!” “哎^”我抱着头叹气,我是不是做错了。 因为事情发生的急,所以小雪和顾然很快就出发了。送走了这两个人,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可比我从床上躺着吃药强多了。 “秋官啊,你怎么起来了?” 很可惜,我还没有得意多久,凭空出来一个声音把我炸了个半死。 “齐帅啊。”我惊喜的回头,“哈,哈哈哈哈,今天天不错是吧。” “天是不错,大夫不是说,你不能下床吗?” “我^”我哑口无言,顾然你回来,换我去! 硬生生的被逼在床上生无可恋躺了三四天以后,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下床在府里溜达了,然而有一件事我不太开心,就是白秋岚的伤势,大夫说毒已经解了,但是她还是没有醒。 顾不上男女之别,我直接进入白秋岚的房间,这里是北境不是江北,更何况这里是将军府,我做事没人敢说三道四。 “大夫,白小姐为什么还没有醒?”我这一腔的急躁已经不是别人可以理解得了的。 “将军不必着急,毒既然已经解了,白小姐醒来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位老大夫是我从京城带出来的,他的医术在京中赫赫有名,他说的话我虽然心存疑虑但多半是可以信任的。 “大夫您可知道百花散?” “正是白姑娘中的毒。” “都说此毒来自药皇谷,大夫能不能给我讲一下这药皇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老大夫的医术既然如此高超,那么对名震南境的药皇谷应该会有一些了解。 果不其然,提起药皇谷,大夫就打开了话匣子。 南境多蛮夷,蛮夷又擅长控蛊,所以南疆一直是个连国家都不敢太过插手的地方,而这些巫蛊师以苗疆人士最多,数十年前苗疆爆发叛乱,大部分巫蛊师通过控制毒虫攻击军队,当时有一位皇子正在那里游玩,皇子中毒,君王发怒,皇帝一边召集军队增援南境,一边聘请天下有名的大夫前往南境救治皇子。 皇子中的毒很危险,而且有传染性,当时已经有一座小城的城民都被皇子的毒感染,应召前来的大夫们虽然都知道一旦他们能解毒成功,那就是名留青史,可若是不能解毒,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前往小城的大夫都立下了生死状,除非解毒成功,否则他们绝对不离开小城。 说到这的时候张大夫还停顿了一下,他说,那座小城是个很古怪的城,因为在此之前谁都没有见过那座城,它就如同凭空出现一般,突兀的出现在人们的眼里,而那个皇子也是奇怪,去哪不好非得去深山老林里,南境深山里多瘴气,容易让人丧失神志,当时卫兵阻拦了皇子,可是皇子没有听,他一意孤行,同行的人虽然竭尽全力保护皇子,可是突然出现的野猪群杀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被野猪群冲散,皇子不知所踪,等众人找到他时,他已经在一个神秘的小城里生了重病,消息连夜快马加鞭传回京都 ,当地知府也立马派人来医治,可是效果甚微,不得已,皇帝只好下令全国寻找名医。 那个时候南疆混乱的不行,城外在打仗,城内忙着对付瘟疫,而城外造反的除了普通百姓还有巫蛊师,巫蛊师带来的不仅是伤害,简直就是灾难,数不清的毒虫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战士们还没等挥刀就被剧毒传染的毫无力气,只能任人宰杀,尤其是当巫蛊师把毒虫放到水里时,大批士兵被毒杀,当时的元帅无奈,以个人名义再次发下悬赏令,请这些名医也救救他的士兵。 到后来,来到南境的大夫们已经不只是要救皇子那么简单了,他们还为士兵们救治,战局虽然是一边倒的局面,可幸亏造反的人不多,大军把他们困在深山里,最后放火烧山,大部分的巫蛊师都被烧死在山里,还有一小部分被士兵们抓住乱刀分尸。 巫蛊师的头领被大军押解回城,吊死在京都门口,他被吊死的当晚,皇子的病也好了,之后城镇里的瘟疫如退潮般迅速消失,有人说是被头领下的毒,可是这个来源到底是什么也因为头领的死而消失。 南境的战事虽然得到了平定,可是巫蛊师们留下的毒素却没有得到彻底的清除,有一部分名医决定留下彻底清除巫蛊师们带来的伤害,在当地官府的支持下,那些名医建立了药皇谷,因为他们都是名医,所以不少被他们救治过的江湖侠客都选择帮助他们,保护他们不会受到那些巫蛊师后代的伤害,可以说,这个药皇谷最一开始的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地方,当年那个被他们救下的皇子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本是朝中众多皇子中参加夺嫡之战的一个,他回京没多久,皇帝病逝,他最大的两个对手在宫中掀起逼宫之战,两人双双死在对方的兵马下,倒是便宜了他这个看客,他登基后,大力扶持药皇谷,久而久之的,药皇谷也就成为一个朝廷和江湖势力的中转站。 第222章 你再不醒来我都要昏迷了 江湖有江湖的纷争,朝廷有朝廷的谋略,独这药皇谷不同,朝廷厮杀在这止步,江湖纷争也先放一放,那是个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明争暗斗阴谋阳谋的场所。 “那这样的地方,又怎么会产出百花散这样的毒药?” “即使是药皇谷,也有不能对付的敌人,医者有医者的手段,对于药皇谷来讲,百花散就是他们特有的武器。” “特有的武器?”我听到了重点。 “是啊。”张大夫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想到百花散会出现在这里,我刚接手白小姐时就已经联系了我在药皇谷的挚友,解药也是他送来的,按照时间来看,药皇谷的人也快到了。” “额……”我扶额,“张大夫,您要不下次做什么决定时,和我商量一下?” “这件事齐帅没告诉你吗?”张大夫吃惊的看我,“我对大帅报备过了啊。” “……”我气馁,这大帅,估计是忘了。 我们俩聊的风生水起时,昏迷多日的白秋岚终于转醒了,她醒来以后,张大夫给她仔细切脉检查,最后才说她身体已经完全无碍了。 检查完身体后,张大夫很识相的自己离开,顺便还带走了一票仆人。 “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我坐在白秋岚的床榻旁,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过急切。 “有一些。” “我去让厨房做一些流食过来。”我起身,早知道让那帮人走的时候顺便说一声了。 告诉了守在门口的仆人之后,我倒了一杯水回到白秋岚床榻旁。 自己试了一下温度以后,我才喂给白秋岚,我承认我是在占便宜,用自己的嘴试温度,不过我这么善良正直,我真的是在为病人好。 “大将军如此,身边真的没有什么亲密的人吗?”白秋岚被我的举动弄的有些无奈。 “没有,不过如果白姑娘想当的话,我求之不得。”接过茶杯,我晃了晃,“还要吗。” “嗯。”白秋岚微微点头,我轻笑一声起身再去给她倒水。 “你出事的事,我没有告诉白大人,他远在江北,江北也有诸多乱事,我没有告诉,也是不想他分心。”再次把茶杯递给白秋岚后,我真挚的看着她,“对不起,我说过要保护好你,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 “意料之中。”白秋岚把茶杯还给我,“早在江北,我就已经经历过好几次。” “放心。”我安抚她,“凶手我一定会找出来给你报仇的。” “我相信你。” 白秋岚的一双美目映在我的眼中,仿佛带着星辰大海,传说,海上有鲛人,鲛人用他们的歌声蛊惑过往的船只,让船上的人葬身在他们的歌声中,现在我的身边虽然没有歌声,可是我有白秋岚的目光,她同样带有吸引力,吸引着我,以她为目标一步一步向前。 我也的确是这么做了,我俯下身,我想留下我的证明,她的双手轻轻搭在我的身前,我感受到了阻力,只是这阻力可以忽略不计。 好温润的唇,虽然是浅尝辄止,可是这对我而言也是足够了,我知道,不能急。 白秋岚脸红的样子更加增添了一份魅惑,我忍不住再次俯身,这一次,她没有再拒绝我,她抓住了我的衣袖,顺着她的唇往下。 “将军…”白秋岚的声音在此刻对我只有吸引力,想阻止,却不太可能。 然而我终究只能停在她的脖颈处,她穿着睡衣,半靠在床头,玲珑曲线隐隐若现,因为她刚睡醒,所以衣服有些凌乱,露出了脖下的锁骨。 我停下举动,深情的看着她,有些不满意的抿唇,我抬手,抚上她的锁骨,白皙额皮肤,肤质也是我从来没有碰到过的。 绯色渲染了她露在外面的皮肤,我深吸一口气,轻笑,原来这欲望,竟然这么难控制。 “别怕,我不会做什么。”话这么说没错,可是我手指放在她的锁骨上并没有拿下来,白秋岚握住了我的手,她没有拒绝,只是情深意切的看我。 “将军是认真的吗?” “此事过后,我会像白大人请婚,相信有太子做媒介,白大人不会拒绝。” “秋岚谢过将军。”白秋岚的声音软软的,可还是掩藏不住的勾魂。 “我当是谢谢你,让我见识过什么叫做绝色。” “将军夸大了。” “叫我秋官,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官人。” “你^” 看白秋岚气结的样子,我不由得笑出声,我怎么这么坏呢。 门口的叩门声适时的响起,叫我的仆人声音小心翼翼的,我无奈的笑笑,来的还真是时候。 有些不舍的放开白秋岚的手,我起身去开门,厨房的饭做好了,只不过送餐的人有些害怕我。 “下去吧。” “是,将军。”那人得了命令,马不停蹄的跑了。 我无奈的摇头,我是杀人了还是吃人了,这么怕我。 “我正直良善的形象都被破坏了。”我故作惋惜,惹得白秋岚对我翻了一个美美的白眼。 “也许你是本性暴露了。” “也许我只是暴露了一部分,剩下的,你还有机会自己挖掘。” 我试了试厨房送来的粥食温度后,端到白秋岚面前喂她。 虽然是普通的一餐,可是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喂饭虽然很简单,但是放到我们俩面前就不简单了。 “将军是真的人不可貌相。”白秋岚在一餐之后总结。 “当然不可貌相,不然我这深藏的灵魂怎么会被你吸引呢?” “哎。”白秋岚又叹了一口气,“我怎么感觉被你骗了呢?” “那可能你接下来的一生都会陷在我的骗局里。”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打算去告我吗?美丽的小姐。”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可能是来不及了,这是我最大的一场赌注,放进了自己的全部。” “那我还是享受好了。” “恭喜,聪明的小姐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我收好餐具抱住她,“还有公务,我闲下来再来看你。” “好。”白秋岚谅解的拍拍我,“你叫侍女进来。” “好。”我恋恋不舍的在她额头再次落下一吻,“哎呀,真舍不得啊。” “快去吧。”白秋岚推我,“我还要沐浴呢。” “沐浴啊。”我仰头,想了想,立马就迎来某人的粉拳。 “不许想!”某人色厉内荏。 我低头,“我没想,我多正直。”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白秋岚叹气,一派无奈。 “以后你会信更多。”我还在这里流连,门外却再次响起敲门声。 “将军,药皇谷的人到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感慨,“这次我就算再不愿意也得走了。” “别太累。” “不会,为你我也得注意身体不是。” “你呀。” 白秋岚已经被我调教的没脾气,把餐具交给下人后,我让她们去打热水给白秋岚准备沐浴。 来传话的人说,药皇谷的人已经在正堂等着,我立马赶往正堂,那里已经有了几位身穿药皇谷标准衣袍的人在等我,齐帅张大夫也在。 “见过秋大将军!”我一进门,就被这几个人气势如虹的声音震到,幸亏我经历过各种大场合,不然这几个人故意加了内力的声音,不得把我吓一跳。 “见过各位药皇谷前辈。”我抱拳施礼,“各位不远万里前来,一路辛苦。” “将军客气了,我们几个前来,也是特地赔罪的。” 第223章 药皇谷难事 入座以后,我安抚众位药皇谷来人。 “各位也不必如此,药皇谷的名声我是相信的,只是我需要知道这个百花散的来历,不然不仅是我,太子那我也没有办法交代。” “将军说的是。”为首的人惭愧的低下头,“半月前,我药皇谷失窃,百花散被盗三瓶,我们虽然紧急追查,可是没想到,还是晚了。” “那药皇谷各位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齐帅在我这里只是坐镇的,毕竟我才是太子心腹,而齐帅虽然投诚,可是就齐帅没有告诉我药皇谷的事来看,我的怀疑心再次升起。 虽然我给自己一个齐帅只是忘了的理由,可是不代表我不会怀疑,我要保证太子身边的人绝对忠诚。 “线索微弱,只知道当日药皇谷大火是里应外合引起的。” “那内奸呢?找到了吗?” “内奸当日就已经自杀了。”我哑然,当日自杀,那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不知道白姑娘伤势如何?”为首的这个人姓燕,排行十三,所以他让我叫他,燕十三。 “她的伤已经好了,张伯诊断过,并无大碍。” “张淮的医术天下闻名,他的确诊我们还是相信的,只是这件事事关药皇谷,我们带来了谷中的女医师,不知道将军能否让我们谷中的人再次确认一下?” “无妨,只是我不知道秋岚现在是否有空。”我随着燕十三的目光看向那冷脸额女医师,“我差人问一下。” “有劳将军。” “不客气。”点头示意后,我让身边人去白秋岚的房间问询。 “没想到这次竟然惊动了如此多的名医。”我看这厅中的几人,“不知道燕先生能否给我介绍一下其他几位。” “是老朽的失误。”燕十三讪笑,“这位是我药皇谷的王不语,王医师,与我师出同门。” “王医师。”我对那人点头示意。 “这位是药皇谷甄医师,是谷主的亲传弟子。” “这位女医师是我谷中最好的医师,莫子言医师。” “莫医师好。”北境还好,北境民风开放,可是北境以内的人都对女性医师有一种歧视感,甚至觉得她们是妖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嗯。”那莫医师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不过既然是医师,再淡漠又能冷到什么地步。 燕十三介绍完之后,仆人也回来通禀说莫子言可以见白秋岚。 莫子言离开后,余下的三人表示,还有事要和我谈。 齐帅回了军中,他在我这逗留太久了,北境也不安稳,他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 “三位有什么就说吧。” 把三人引到书房里,现在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 “实不相瞒,我们此次来,还有别的请求。”燕十三面带难色,其他几人也有些难堪的表现。 “什么事?诸位但讲无妨,这里既然只有我们四个人,那我便保证不会再有更多的人知道。” “多谢将军体谅,我等也是迫不得已。” “还请如实相告,不然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们。” “将军说的是。” 众人落座后,燕十三开始像我讲述药皇谷最近发生的事。 位于南境的药皇谷,本是一个安静之地,一心只为治病救人,可是八个月前,药皇谷的少谷主突然暴毙在自己房中。 据他们几个人说,那少谷主是绝世天才,更是老谷主唯一的儿子,在江湖有着不错的名气,如今暴毙在自己房中,当即在江湖掀起一阵风言风语。 药皇谷可是医师聚集的地方,若说是得了病,那么在谷中那么多医师谁不能给救治,所以大家猜测,可能是仇杀。 药皇谷收留江湖落难人士,少谷主又年轻,自然结交了一帮江湖豪客,少谷主也帮这些人逃过仇杀,所以有人猜测,是那些人迁怒少谷主。 药皇谷出事,整个江湖都被震的动荡,大家纷纷出马找寻杀手,可是谷主却在所有人都焦急时,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内。 三日后,谷主出门,他以江湖人士寻找杀人凶手为掩盖,待人偷偷前往京都。 半月后谷主回到药皇谷,同行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当夜,谷主召开会议,告诉药皇谷所有人,不要再纠结少谷主死因,开始着手调查当年先皇在南境失踪中毒的真相。 所有人都表示不解,毕竟死的可是少谷主,而谷主说,少谷主的死没有那么简单,这件事牵扯太广。 得到了谷主的解释,谷内的人开始暗暗的转移调查方向,当年先皇在南境的行踪,也被一点一点查出。 京中宗室皇籍记载,当年还是皇子的先皇被其他几位皇子陷害,下放南境历练,先皇母家是国内有名的商户,所以皇子利用南境的资源,以钱财控制京中,让陷害他的人同样落马。 数月后,皇帝下诏命先皇回京,大家当时都以为是即刻启程,没想到先皇竟然要去一趟深山。 当时可是正值战乱,外面是烽火联营,大家不敢让先皇出去,可是先皇执意要去,众人无奈,只好派军队包围了整座山,连夜检查没有危险后,才敢让先皇进去。 可就算如此还是出了意外,先皇的卫队在深山里被野兽群攻击,再加上当时山里障气太重,所以卫队在自顾不暇中失去了先皇的踪迹。 野兽群过后,卫队全部出动找寻先皇,很可惜一无所获,可疑的是,当时重兵封山,若是先皇想要跑出去,那么山下的兵马一定会发现,可是没有人看到先皇的踪迹,再找到他时,已经是在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城里。 之后有人走访过南境居民,大家都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座城,这城虽然小,可毕竟也是个城,城里没有太守,官府根本没有在这里设置过什么官衔,而且这城位于的地方也不太隐蔽,虽然是在树林深处,可这么大一个建筑,谁会看不见。 南境卷宗上对于这个城的记载还停留在百年以前,那座城,叫做柳城。 众人找到先皇后,集体松了一口气,大家想把先皇带走,可是先皇当时已经身中剧毒,不仅不能赶路,连离开那座城都做不到,南境太守上书皇帝,皇帝急忙下诏征集全国有名的医师前往柳城救治先皇。 当时的确是去了不少医师,因为不仅是先皇中毒,那座城里的普通百姓也中了毒,医师去了以后,却发现更奇怪的一件事。 这些人虽然显示的都是中毒的样子,可是他们的身体好像根本没什么事,就是那种熊孩子不想上学装发烧的样子,大家在商量过后,开始集中治疗先皇,而后来者,因为太闲了,便去研究当地百姓。 先皇的病一直没有起色,在大家都绝望之时,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闯进了小城。 那个人是造反之人,大家本想把他捉下交官,可是他却站在所有人面前大声咒骂这里,说这里有魔鬼,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被巫蛊师同伴下毒了,精神不好,谁都没在意,就任由他发疯,后来官兵过来,把他处理了,大家也就把他忘了。 可是后来大家反应过来,这里是南境边缘,是战场的最深处,那个人是怎么以一己之力逃过十万大军封锁线,又逃到这里,而且既然已经逃过封锁线,为什么不直接逃出去,而是一定要闯进这里,再者,柳城城门口也有重兵把手,为何他进来时,没有一个人发现。 第224章 真神 有心人发现事情不对后,开始问询当日那个人的下落,卫兵告诉他们,那个人刚被押解出城就死了,卫兵怀疑有内奸把他放进来,不然哪有人能一个人跑过那么重的封锁线,大家仔细想了想,也接受了这个说法,这好像是最贴近的说法。 然而柳城里安静的气氛也因为这一个人被破坏的体无完肤,本来好好的人突然开始发病,一个接着一个,不断有人死去,众人慌了手脚,皇帝的命令又一道接着一道,大家最后都处于一种焦灼的状态,没人再管那个人的事,数月以后,巫蛊师头领被杀死,先皇的病自己好了,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瘟疫好了以后,众位医师撤出柳城,在这最后一晚,医师们在柳城内举杯畅饮,过了将近一年,他们终于能够再次饮酒,先皇和他们一同畅饮,而被他们救下的那些柳城城民却对他们不屑一顾,如同陌生人。 众人虽然生气,但对于这种情况也无可奈何,人他们是奉命救的,不管他们感不感恩,他们都已经得到了自己应得的,好在先皇再安抚民心这一块下足了功夫,所以医师们虽然有遗憾,但基本都算满意。 当天夜里,一位号称鬼谷的医师在众人喝醉之后悄然离开,这位鬼谷医师平日里不太与别人交流,别人对他的行踪也就不太在意,他离开以后,众人不以为然,以为他离开了,可是他却秘密进入柳城的祭坛内部。 柳城有个祭坛,就在城池中央,那个祭坛柳城人特别重视,还会举行血祭,一个月进行一次,杀鸡宰羊,后来城中瘟疫横行,医师不让他们再继续,他们也接受了,听话的不再继续,柳城人很奇怪,别人说什么是什么,也不反驳,也不说话,不和别人交流,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且柳城的人都长寿,当时瘟疫死的人,也不过是几个年老的人,年轻人都没什么事。 总而言之,这座城有古怪,鬼谷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神,所以他想在离开之前探访一下这座城的秘密,等人们再看见鬼谷时,已经是数天以后,他被发现在深山里,身上衣服都已经破烂,嘴里疯疯癫癫的念着别人听不懂的东西,人们认为鬼谷在那座城里一定受到了迫害,所以他们想再次回到那座城里找事情的原因,可是那座城,竟然消失了。 凭空消失,来无影去无踪,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柳城,好像柳城存在的那几个月都是一场梦,若不是皇位易主,大家都以为自己做了啊一个奇怪的梦。 药皇谷查到的消息到此也戛然而止,之后鬼谷的下落无从得知,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出家了,总之他在那里经历了什么外人只能靠猜测了。 “老谷主可有说,为什么一定要查柳城吗?” “老谷主的意思是,柳城里有神明。”燕十三正襟危坐的说着我有些嗤之以鼻的话。 “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伸手放在自己唇边,当朝对于鬼神严禁,连封禅这种祈天祭祀的事都不再举行。 “话虽如此,可是鬼谷带出来的消息,着实震撼。” “鬼谷?不是失踪了吗?” “实不相瞒,当年药皇谷创立之时双谷主,鬼谷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我和王不语师弟的师父,虽然事情过了几十年,可是鬼谷师父仍在,他在我药皇谷中深居简出,是已外界几乎失去了师父的踪迹。” “那鬼谷老先生有说当年见到了什么吗?” “是神!”提到这个话题,王不语的精神突然波动,“是真神,那座城里,都是神的子民!” “神的子民也会感染瘟疫?”我抿了一口茶,这话,前后矛盾啊。 “师父说,他在那祭坛底下见到了真神,也触犯了真神,真神罚他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我挑眉,“这样的惩罚,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 “可是长生不老带来的灾难也是恐怖的,少谷主就是因为同样触犯了真神才被杀死的。” “嗯?”我一脸不解,这是什么和什么呀。 “师父在我们离开前交给了我们一个信笺。燕十三从怀里拿出一封黑色的信笺,“这信里表明,当朝有多位重臣触犯了真神,恐怕他们会落的和少谷主一样的下场。” “我可以看看吗?” “请便。” 接过黑色的信后,我打开,里面隐晦的说了天谴,还写出了几位重臣的名字,其中一位礼部尚书不久前刚刚暴毙在自己家中。 “我们收拾了少谷主的遗物,少谷主的遗物表明,当朝两位皇子也参与了此事,也就是说,唯一没有被真神诅咒的,只有太子殿下。”燕十三再次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这是少谷主同两位皇子交流的证明。” 这次我无法再不重视,事关重大,而且这信里也明确提到了柳城。 “几位还请住下,这件事我需要慢慢查询。”收下所有的疑惑,我打算让他们先住下,只有他们住下,这件事才能继续处理。 “我们也正有此意,接下来就叨扰了。” “不客气,我这就安排客房。” 收好信笺后,我推门出去,此时已经是中午,让管家安排好住处,又命厨房准备膳食,我再次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礼部尚书的资料才刚刚运到我这里,礼部尚书是六皇子的人,他暴毙对我和太子而言当然是好事,只是我们都把这件事想简单了。 如果的确如药皇谷的人所言,那就证明六皇子和七皇子已经联手对付太子殿下,这样一切就都说的同了,当朝两位皇子联手,奚国公就算地盘再硬也难以招架,想到这,我翻出信任礼部尚书的资料,姓奚,果然。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南境是七皇子的老家,如果药皇谷百花散被盗是七皇子指使人干的,那么要在药皇谷内安排一个内奸轻而易举。 只是这个真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算是一座城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那么和真神也牵扯不到什么太大的关系啊。 我思绪烦乱中,管家敲门说午膳已经准备好,我放好东西后起身出去用餐,那边莫医师的诊断也有了结果,白秋岚的身体的确无恙,只是还得再休养一段时间。 无恙就好,我最想听到的消息,无外乎那两个字。 午膳自然是好好款待,我们几人酒正喝的高兴时,亲兵慌里慌张来报,有两个卫兵不明不白的死亡。 一场酒局就此打乱,正巧燕十三他们在,我让燕十三他们客串了一下验尸官,到了卫兵房间里后,我发现死去的人,正是昨晚守夜的人。 看到他们俩的脸,我心脏当即漏跳一拍,巧合,一定是巧合,我好像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这……是中毒而死。”燕十三在验了半个时辰的尸体以后,终于下了决定。 “什么毒?可有传染性。” 此时房间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今天没事干的士兵,传染性成了我最关注的问题。 “传染是不会,只是这毒我们也没办法验出是什么类型,所以大将军,请先封锁这里。” “好,我会做好防范措施。” 出了房间后,我按照医师给的意见,在房间门口架上大锅开始煮白醋杀菌,与此同时,另一件坏事传到我的耳朵里。 那间停尸房,竟然闹鬼了?! 第225章 闹鬼还是人为 接到消息后,我和药皇谷众人立马前往停尸房,只见那停尸房前多了一排手持兵器的士兵,大家神色都惊慌失措,好像那里面的尸体真的在青天白日闹上鬼一样。 “发生什么了,这里?” 随手扯过来一个士兵,我黑着脸问他。 “将,将军,刚才我们看到那里面有人在动!” “有人在动?”我斜睨他,“然后呢,你们也没进去看?” “看,看了,我们还检查了,里面根本没有活人,兄弟们检查的时候,还有尸体站起来了呢。” “真的将军,真有尸体站起来!” 周遭的士兵你一言我一语的重复着他们在停尸房里看到的景象,我皱眉想了想,打开停尸房的门。 一打开门就是整齐划一的尸体,只是桌椅有些凌乱,大概是因为这些士兵离开的时候太慌乱才造成的。 “将军小心一些。”燕十三开口提醒我,“这里气味不对?” “有何不对,不就是尸臭吗?” 这些人距离当天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七八天,就算我往这里放了大量的冰块,也不能阻止他们尸体的腐烂,这里自然而然的有一大股刺鼻的尸臭味。 “不止这么简单,将军先撤出来,我们药皇谷的人先进去看看。” “有劳几位了。” 我退后几步,给药皇谷的几位让路。 药皇谷的几位医师戴上面具,做好防范后才进入停尸房,我留在外面驱散那些看戏的士兵,只留下当时在现场的士兵。 “把刚刚这里发生的事全部告诉我。” “是,将军。” 这几个人得了命令,立马乖乖的把刚才看到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起先是因为值班的人没来,巡逻兵巡逻到这里时,看到门口空无一人,就上报了总司,总司查了一下名单,确定了人之后让下属去传唤,可是那两个兵被发现突然死亡在自己的房间里,事情报到我这里后,总司现抽取了两个人去停尸房看守,这两个人一个叫张武,一个叫赵铭,停尸房有尸臭味,站近了实在是受不了,所以两个人就选了比较远的地方站岗,后来两个人突然间听到停尸房里有异动,两个人以为是当天的贼人有同伴来了,恰好巡逻卫队再次巡逻过来,张武和赵铭让他们停一下,同他们俩一起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几个人一合计,想着不能再发生什么不测,也就同意了,一打开门,刺鼻的尸臭味扑面而来,刺激的几人全身心的在拒绝进去,可是实在无奈,几个人只好结伴进去,哪想到刚一进去,就看到其中几具尸体站了起来,几人被吓了一大跳,他们安慰自己一定是有别人在那里故意控制尸体想把他们吓走,几个人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发现尸体不再动之后,才放心的进去,他们把停尸房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搜查个遍也没看到尸体,几个人立马慌了手脚,紧接着又有几具尸体在他们面前站起,这次他们再也不能安慰自己是人为现象,一个个都惊慌失措的逃离停尸房,哭爹喊娘的叫来同伴。 我对他们的话莫明楞可,纸窗的另一面可以清楚地看到药皇谷几人在检查,只是所谓的尸体异动,我没看到,这几个人是我要准备火化的,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岔子。 “怎么样,几位,可有什么发现?” 看到药皇谷众人出来,我连忙上前问到。 “中毒,剧毒,毒素引发的尸变,将军要是不想此事扩大,应该立马把他们火化。” “他们的尸体上还能提炼别的消息吗?” “我们几个也无力,这种毒我们也是第一次看,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能在人死后发作的毒。” “那我即刻安排火化。” 我招来那几个仍旧没缓过神来的士兵,“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把尸体全部晕过去,立马火化。” “是,将军!” 那几个人听到可以火化那些尸体,立马喜笑颜开的去找地方,与此同时,药皇谷的众人折返回上午暴毙的那两个士兵的尸体处,秋冬之际尸体腐坏会比较慢,北境也相对寒冷,可是一直放在房间里也不是办法,况且那房间是大通铺,以往住了十多个士兵,这么一闹,其他人也不能再继续住下去。 给众人安排好住所后,张武来报,那些尸体已经拉出去火化,按照我的命令,留下了一具尸体比较完好的仍旧放在停尸房里。 药皇谷众人的意思是,留下一具尸体完整的,他们好研究这到底是什么毒,把那两个死亡突然的士兵也送到停尸房里后,这忙碌的一天也降下了夜幕。 药皇谷的众人对毒药,尤其是未知的毒药有一种极强的研究欲望,放任他们用那些尸体自由研究后,我招来仆人给我打热水,我需要洗个澡然后去看白秋岚,我急需白姑娘用美色抚平我这一天的糟糕心情。 躺在木桶里,仔细享受着热水带来的舒适感,这真的是全身心的放松,我喜欢这种感觉,大脑一旦舒适下来,倦意也自然而然的袭来。 我好想听到了什么声音,流水声,很轻,潺潺的流水声,特别舒适,好像又有什么东西在这水声下荡漾,我仿佛置身泉水旁,聆听着水声,还有不断的暗涌,有什么东西,正准备破水而出。 “哗啦哗啦” 越来越清晰了,可是我很明确的知道自己不在泉水旁,甚至附近连一条小溪都没有,我睁开眼,房间内的烛火跳动分明,外面巡逻卫队的声音忽远忽近,我起身拿浴巾围住下身,轻轻跨出浴桶,与此同时,我听到细微的脚步声。 我敢打保证门口有守卫,既然外室有脚步声,那就是熟人,可是我在沐浴,这帮守卫能把谁放进来。 以防万一,我拔出剑,打开门,一不小心,我和正要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秋岚?”我扶住来人,哭笑不得的叫了一声,这帮小兔崽子,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我还没下令呢。 “秋官,你这是在……” 白秋岚通红着脸欲言又止,我和她同样无奈,门口的那些人啊,想骂他们,却又想夸他们。 此时我正一手抱住白秋岚,一手拿着剑,上身什么都没穿,下身只系了一条浴巾。 “呵……”我不好意思的松开手,实在是现在的场景,有些难等大雅之堂。 “你怎么会过来?” 我退后几步,把剑放回剑鞘里。 “听房中下人说了今天发生的事,他们说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我就想过来看看。” 虽然场景有些不好,可是白秋岚的目光一直没有在我身上移开过,怎么说呢,有些事只要喜欢的人愿意,我就毫不介意,而且乐意之至。 “的确是有些心烦。”我大方承认,不管换做谁,自己的兵突然中毒身亡死在房间里都不会心情好,尤其是我刚经历过暗杀。 “空着手来安慰我吗?”我挑眉,这房间里的气氛啊,正合我意。 “我想我就是你最好的礼物。” 我轻笑,对于她的话,我还真不想反对,只是她这话,可不想久居江北深闺的女子可以说出来的,我走进她,抱住她的腰,轻轻地说道:“你今天带给我的惊喜可比我了解到的要多。” 的确,今天一天白秋岚带给我的信息可是颠覆了我对她的认知,我一直以为她会是那种很娇羞,骨子里都是书香气息的女子。 “那,将军是想反悔吗?”白秋岚抬手抚摸我的锁骨,温润的手指,这触感真美好。 “不,相反,我决定全部接受。”我握住她的手,把她彻底揽进我的怀抱。 第226章 中间地带 “你是在逗我吗?” 我一股老血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憋屈有无奈的看着青丘长烟。“这种时候,你给我拉回来?!!” 拜托,刚刚要进入正题好吗,突然间把我拽出来,谁受得了啊。 “你在渴望什么?”青丘长烟一副“我懂”的样子看我,“你又不是你的前世,他能感觉到,你,可只能看着。” “你不会懂这种心情的。”我这口老血还是吐出来吧,这落差,我真的需要接受一会。 “说起来,你和那个白秋岚还真是相思情深啊,上一世不够,这一世还要继续。” “那又有什么用。”我心累的躺下,“她不一样不是我的。” “说起来。”我环顾四周,“这里是哪啊?” “中间地带。” “哈?” “阴界与阳界的中间地带,过去和未来的缓冲带。”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我有些乡巴佬样子的看周围,这里一派灰黑色,虚空,触不到实体的东西,却能在这里跳跃行走。 “青丘不都是妖狐么?什么时候还掌握这种神秘的力量了?” “不过是你们人类见识浅薄罢了。”青丘长烟给了我一个白眼,“我们青丘啊,神通广大。” “昂,是。”我默默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嘛啊?” “当然是为了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啊。” “你我可无福消受。”我果断往后撤,“你别再靠近了,咱俩不熟好不好。” “可我现在是你的妻子啊。”青丘长烟再次变脸,她走进我,挑起我的衣领,“秋官……” 声音很柔,可我很怕,即使她顶了一张如霜的脸也改变不了她本质的恐怖。 “不是,我有什么东西能让你们青丘的人这么下心力?”我放弃了抵抗,左右抵抗不过,不如放弃。 “这就需要最后那两颗珠子的记忆了,你现在拥有的珠子,只能带来这些事。” “所以你们的任务就是要我彻底找回前世记忆?” “没错。” “那能不能先放我离开。”我示意她的手,“在这里怎么找。” “不过是带你缓冲一下罢了,瞧把你吓的。”青丘长烟不情不愿的放开手,“你可知神鬼妖三界有多少大能抢着要和姐姐来场春宵一刻。” “不过是黄粱一梦。”我整理衣服,“而且我可无福消受,怕是千金也难买我的命。” “你倒是有点自觉。” “大姐。”我没好气的看她,“你是青丘妖狐,我是凡间人类,咱俩品种就不一样好吗,我命弱,经不起折腾。” “胆小。” “命和快感,我选择命。” “行了行了,这就带你离开。” 别说青丘长烟跟不爽,我也很不爽,回到房间里,我拿出手机看时间,呵,才过去一两分钟,这夜还真漫长。 “都说了那是中间地带,时间在那里是停滞的。” “那中间地带是固定存在的吗?” “无处不在。” “那怎么找?”我好奇+兴奋的看青丘长烟,这技能我也想掌握。 “想学?”青丘长烟别有意味的看我。 “不想,不想了。”我赶忙摇头,她这眼神不对劲。 “怂。”青丘长烟愤愤的丢下这个字。 “谁让你那么看我,好像我触犯了什么大禁忌一样。”我也很委屈好不好,没事不会好好看人吗。 “等时间到了你自然会掌握。” “时间?什么时间?” “你会知道的。” 青丘长烟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看我,她躺在我旁边,裹好被子后,丢下一句,“睡觉”。 “……” 我很无奈的看着她,总共就一床被子,还全被她裹在自己身下了,我只好抱紧我的衣服背对着她躺下,就当我今天当一回好人,舍己为人了行不行。 第二天要不是端烊敲门我还能再睡一会,打开手机看点,六点四十三,青丘长烟神清气爽,姿态优雅的起身,我则是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十二月,北方,没有被子,我差点被冻死。 “我要是感冒了,全怪你!”我指着青丘长烟愤愤的说到。 “只要你有能力报仇,我就欢迎你报复。” “……”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一个能轻易利用中间地带的女人我还是不要惹了。 “怂,你怎么就这么怂!” 我听到了青丘长烟话语里的恨铁不成钢。 “我和你很熟吗?”我瞪青丘长烟,“我怂不怂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 “嗯?”我皱眉仰头看她,“我还就怂了,你管我。” “你无可救药。” “随便你。” 哟不耐烦的摆摆手出门,先下楼吃饭,再换衣服。 我所有的衣服都在这里的保镖那,穿衣服还得申请,六点半起床,八点钟才出发,起个大早赶个晚集的即视感。 车是姬赦的,里面安了定位,方便他们找到我们,我在管周参要爬山的装备时,周参还给了我一把枪,WTF??你们是黑道的我们又不是黑道的,有必要给枪吗,而且就算给了我们,我们也不会用啊,所以最后我在周参死鱼眼一般额眼光中把枪扔给了他。 不会用怪我喽,万一被警察叔叔查了,我哭都没地方哭。 开车上路,周参给了装备给了钱,我再次说出我的猜测,是。姬赦要我们找的东西一定很值钱,不然他也不会又给装备又给钱的。 端烊想了一下遥远的战国时期文物,好像没什么符合的,我们只好再次开车去泰山。 “对了端烊,你真的确定你手里你手里的是真的神农鼎?”一梦醒来,我可没忘记端烊盗取了神农鼎的事。 “当然确定,我收的好好的呢。”端烊拍胸脯,我再次头疼,既然神农鼎在端烊那,那姬赦要的,到底是什么。 泰山还是一如既往的高的震撼,上面的风景也是一如既往的美丽,我们几个轻车熟路的找到上次看到阴兵借道的地方,此时这里正人声鼎沸,不少游客在此拍照。 “旅游旺季吗?这才几月?”我们三特别无奈的靠边站,自拍的人太多了。 “秋官?”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去,这人…… “白秋岚,你怎么在这?” 突然间,前世的场景在脑海里浮现,记忆中的少女与眼前之人重叠,虽然跨过前世今生几千年,可是我,终于再见到了。 “秋岚啊,你来这玩吗?” 还没等我继续说话,顶着如霜脸的青丘长烟已经走过去抱住了白秋岚的胳膊,她碰到白秋岚时,白秋岚脸上明显的落寞一下子就刺激到了我。 我不禁在想,如果当初我先遇到的不是如霜而是白秋岚,那么我是不是就得偿所愿了。 “呦,这就不高兴了。”青丘长烟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我一个激灵的抬头。 “与你无关。”我通往在脑海中回她。 “怎么就叫与我无关呢,要知道,我现在这张脸可是你妻子的,既然带着她的身份,我就得履行她的义务,我可不能让你被这白秋岚勾去了魂,不然日后见了那祝如霜,我脸得往哪放。”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我脑海中的形象肯定狰狞,因为我现在咬牙切齿。 “要不是你给我的那该死的前世之旅,我会看见这白秋岚会这么不淡定。” “这可不关我的事。”青丘长烟很无辜的说道:“我不过是让你看到了你的欲望罢了。” 欲望…呵…这欲望,竟然延续了上百年吗? 第227章 新加队友 “我来这旅游,你们呢?”白秋岚看看青丘长烟,看看我,最后眼神还是锁定了我。 “我们来这有些事要做。”我指端烊,“上次在武汉你见过的,端烊。” “好久不见,我记得当时好像还有两个人。” “那两个人都是武汉的警察,现在不在这。” “这样啊。” 白秋岚了然,端烊礼貌的笑笑,然后他默默凑到我耳旁小声问我:“初恋啊?” “去你大爷。”我懒得理端烊。 “那你每次看她都躲是为什么啊?” “因为我开心。” 一巴掌拍在端炀后背上,我对白秋岚说道:“自己来玩还是和别人?” “自己一个人。” “一个人啊,挺好,不过就是得注意安全。”我眷恋的看着她,我想我的表情一定不好,不然我怎么也会在她的眼里看到难过。 “呦,小情人伤心了,你呢?”青丘长烟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我无奈翻了个白眼。 “放开她,我们该走了。” “不要嘛,你看人家一个人来玩,你真的忍心吗?” “你想怎样?” “带着人家一起呗。” “你敢?!” 我还没在大脑里咆哮完,青丘长烟已经再次和白秋岚搭话。 “秋岚,左右你也是一个人,不如和我们一起吧。” 青丘长烟这一句话说出,我脑海里瞬间变成一片空白,我在大脑里喝问她:“老狐狸,你到底想干嘛?” “帮你制造机会啊,你不是垂涎她已久吗?” “大姐,我已经结婚了,你刚不是说要帮如霜看着我吗?” “与其看你心猿意马,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来。” 我深吸一口气,以防自己被气死,虽然我的内心已经暴跳如雷,但是我还是要微笑的看白秋岚,因为她在询问我的意见。 “当然可以,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也很欢迎。”我能不欢迎吗,我现在不仅欢迎,我还有几句妈卖批要说。 于是我继续看着青丘长烟顶着如霜的脸,和白秋岚手拉着手谈天说地,如同闺中密友,我不知道白秋岚怎么想的,总之我是有点崩溃。 “如霜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端炀也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还是说她不认识白秋岚?” “她认识,她当然认识。”我叹气,“她神经大条别管她。” “哈?” 端炀迷茫,而我已经不想解释。 泰山依旧人山人海,我却觉得好像被全世界抛弃,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啊! “秋官你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啊,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旅游。” “不只是不像旅游,我还想这里是没有人的。” “那你应该晚点过来,现在太早了,大家刚刚看完日出下山,正是人多的时候。” “我已经看出来了。”我颓然,转身看向端炀和青丘长烟,“怎么样,是先下去等晚上,还是在这里逛逛。” “在这里逛逛吧,也许还能看到别的线索呢。” 端炀的心急我能理解,从目前的接触来看,范无救的事他并不知道,难道那场大梦,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这次,我们就像真正的游客一样在泰山上闲逛,端炀给我指出了他看见金乌坠落的地方,我们也在那逗留了,只是没看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将近中午,我们终于因为什么都找不到无奈的下山,白秋岚说她订的酒店就在附近,邀请我们过去,说是这样晚上的时候才更方便行动。 端炀自然不会反对,至于青丘长烟,这只老狐狸巴不得我住进白秋岚的房间,于是我们几个人就在那家酒店里再次定了房间,为了自身安全,我不得不和端炀挤一间房间。 白秋岚看见我的决定后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由于我不能也不想解释,所以我只是默默地站在端炀旁边,太尴尬了好吗,我仿佛看到一种尴尬的光环笼罩着我。 “你和如霜吵架了吗?”进到房间里,端炀忍不住问我。 “不是。” “那你怎么躲着她呀。”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我有气无力的敷衍端炀,把东西随便一扔,我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在天黑之前都不要打扰我,如果青……如果如霜来问我,就说我死了,灰飞烟灭的那种死。” 我是真的困了,也是真的有些头疼,我可能发烧了,好冷。 下意识的裹紧了被子,我找了个舒适的方向躺进去,我好想摸到了枕头,挺舒服的,不管了,先让我枕一会。 我好像又做了什么梦,太混乱了,我不清楚,有太阳,有灾难,洪涝,大地塌陷,数不清的哭喊声将我包围,我是谁,我在哪,我不知道。 这是世界末日吧,这么多人陷在洪水中,可是我能做些什么呢,我伸出手,可是一个人都拯救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希望变成绝望,最后用一种恨意的眼神的瞪着我。 为什么要恨我?分明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恨我! 我猛然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全是汗,那些人愤恨的眼神还在我眼前不断出现,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怨念和恨意。 “你醒啦?” 熟悉的声音将我从那些人的目光中拉回,我茫然失措的转头,竟然是白秋岚。 “嗯,你怎么会在这?” 我拍拍自己的脸,那梦,给我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感觉自己都点杀了。 “如霜和端炀出去了,她在出去前说你发烧了,让我过来陪陪你。” “我发烧了吗?”我下意识的摸自己的头。 “刚才有点,现在烧已经退了。” 我低头,清楚地看到位于我身前不远处的白秋岚的大腿有一个凹陷的痕迹,而白秋岚也很委屈的在揉腿。 “我刚刚不会……”握有混乱了。 “嗯……”白秋岚委屈的嘟起嘴,我狠狠的拍自己大脑一下,我说刚刚梦里的枕头怎么那么舒服。 “麻吗?我帮你揉揉。”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沾人姑娘便宜,我只是愧疚罢了,毕竟,我枕了人家那么久的大腿。 咦,这房间里的气氛怎么有些不对啊,我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还有我手底下的这触感,虽然隔着裤子,可是我还是轻易地感受到了热气。 “我的秋大官人,你可有些不老实啊。” 突兀炸响在我脑海里青丘长烟的声音将我的心思全部给炸飞了,这酸爽,简直是从头到脚被电啊。 “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还在这!” 我收回手,保住自己的头,头好疼。 “我说过,有欲望的地方就有我,你不老实呦。” “我他妈……真是爱死你了。” “没事没事,不用谢。” “鬼才会谢你啊。” 会话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这就是心音的好处,只是一个念头,对方就能全部接受到。 “秋官你没事吧,烧还没退吗?” 只是白秋岚把我的举动当成了我还在生病的反应,我摇摇头,笑着对她说,“没事,我一切都好。” “嗯,已经五点了,你饿了吗?” “五点了。”我抬头看窗外,外面已经是黄昏,“定个外卖吧,我们在酒店里吃。” “那端炀和如霜呢?” “不用管他们俩。”这一刻,我的嘴,突然间就自己管不住了,“我想和你一起用餐,就你我。” 第228章 夜访泰山 “这样不好吧。”白秋岚只是口头上拒绝,但是她看向我的眼神可没写着拒绝。 “不会。”我也直直的看着她,当然不会。 “我去冲个澡,刚刚做噩梦了,身上出汗了。” “去吧,我等你。” “嗯。” 下床之后,我从行李包里拿出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这是真的洗澡,不要想歪,我真的是一身臭汗,需要立马冲个澡。 等我洗完澡换完衣服出来时,外卖已经到了,白秋岚还从酒店定了两瓶酒。 “白天没来得及问你,你父亲身体怎么样了?” “我爸,我爸已经去世了。” “啊?” 我大脑又停转了,这不过是一个夏天和一个冬天的区别,怎么那么健康的人,就去世了。 “当初在云南,我爸好像精神受到了创伤,所以从云南回家没多久就去世了。” “节哀顺变。” 我看着白秋岚低头伤心的样子,心里也划过强烈的难过,我伸出手,又无奈的停在半空,我想了想,最终摸了摸她的头。 也许我真的错了,可是这堕落,也太特么爽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收回手,开了一瓶红酒,倒在被子里,我递给她一杯,自己一杯。 “敬逝者,一路走好。” “谢谢。” 白秋岚好看的眸子里亮起泪光,我一饮而尽,好像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呢,我又没有什么正经的身份站在她身边,这酒好苦啊,我的心,为什么一痛一痛的。 叫的只是普通外卖,和红酒放在一起不伦不类的,我们俩缩在大床上,一杯接着一杯,这酒始终都是哭的,我们俩说了很多,说到最后,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大概十点钟,青丘长烟打来电话让我们去泰山,说是今天泰山景点已经关门,正是行动的好机会。 此时我酒精的作用正上头,大脑晕乎乎的,再加上发烧,我觉得我走路都在飘,往天上飘,我几乎是靠在白秋岚身上走的路,到了山脚下的时候,青丘长烟已经极其不耐烦的在暴走。 “你敢不敢再慢一点!”青丘长烟就差在我耳边吼了。 “你能不能装的再像一点。”我是真的忍不住了,青丘长烟顶的脸是很像,可是说话做事完全不像。 一句话,青丘长烟没电,端烊白秋岚一头问号,我揉了揉太阳穴,算了,还是先进去吧。 至于进去的方法,当然是逃票了,我们几个都身手不凡,安全逃个票自然不是问题。 接住白秋岚后,白秋岚忍不住在我旁边小声问我,那个走在我前面,大大咧咧宛如一个大姐大的人真的是祝如霜吗? 呵呵,我该怎么回答,我能怎么回答,我只能继续生无可恋的往前走。 我们逃票的地方离要去的地方有些远,再加上端烊心急,险些没有跑过去,总之到了目的地后,谁气息都不顺畅,好吧这个不顺畅可能只是我和白秋岚,青丘长烟和端烊都不是人啊。 能再见到阴兵借道自然是好的,今天正好是满月,阴气充足,我们都满怀希望的看着上次见到的地方,希望梦再次看到些什么,只可惜是白等了,除了冷风以外什么都没有。 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我放弃了,拿出周参给的洛阳铲,开始铲土,今天只能当一次劳动力了。 就按照上次看到死人的地方挖,主要劳动力是我和端烊,白秋岚负责心疼我们,青丘长烟负责嘲笑我们。 半个时辰后,我一口真气没忍住一铲子土铲到青丘长烟身上,就算是如霜的脸也挡不住这个女人的毒嘴。 我一铲子土铲过去以后,在唱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咋的,还不许人有个脾气了,我没好气的继续挖土。 其实这个时候我的大脑里已经闪过青丘长烟各种暴走的样子,唯独没想到的是她默默的拿走了端烊的洛阳铲,然后站在我对面,一铲子把土全扔到了面前。 嗨呀,还给我来这招,谁怕谁,反正土有的是,于是我们俩一人一铲扔对方,端烊本来想上前制止,可是白秋岚拉住了他,我和青丘长烟终于找到了机会,还有了足够的地方报复对方。 至于最后的结局啊,不包括我们俩已经被埋住的下半身,其实还是能看的。 “洛先生,你脑子是不是给烧坏了。”端烊站在我们俩挖的坑前面看白痴一样看我们,“祝小姐,你是不是今天忘带智商出门了。” 我们俩是面对面的挖,所以我们俩的面前有一个大坑,相对的,我们俩脚底下全是土。 我看到白秋岚试图救我,可是她一估量了一下我脚底下的土,就放弃了,改研究起我们俩挖出的那个坑。 那个坑里,有人骨,还有一个别致的小玩意。 “这什么东西?” 我撑着土包,把自己拔出来。 而青丘长烟,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土包上,慢慢的拔自己的腿。 “不知道啊。”端烊躲在坑里,挖那个小东西,然后我和青丘长烟一起拯救自己时不小心把土全部波及到端烊身上了。 “不好意思…” 什么叫灰头土脸,这就叫灰头土脸,土从他的头上浇过去时我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是我,挽救不了。 正当端烊用一种吃人的眼光盯着我时,青丘长烟一个高抬腿把一大波土拍到了端烊的后背以及脑袋上,我听到了白秋岚的叹息自己端烊的杀气。 于是我在端烊转头死瞪青丘长烟时,利落的把自己从土里拔出来,不好意思,端烊,又伤害到你了。 尴尬的夜晚吧,我立马跑到白秋岚面前乖乖站好,如同一个没事人,浑身上下逗写满了乖巧。 “请问二位,我有惹到你们夫妻俩吗?” “没有。”这次我和青丘长烟回答的很整齐。 “而且我和她不是夫妻。”我默默的补了一句,然后又想起,“最起码现在不是。” “所以你们俩是想把气都发到我身上是吗?” 端烊弹掉自己身上的土,继续瞪我。 “绝无此意。”我低头,浑身上下充斥着名为忏悔的气息。 “鬼都懒得信你。” 端炀站起身,抖干净自己身上的土,把我们挖到的小玩意扔给我,而后正在拔另一条腿的青丘长烟再次一个高抬腿抽到端炀的后脑勺,我和白秋岚同时捂着脸闭眼,端炀啊,这可能真的是你今天命不好。 而始作俑者青丘长烟,她已经捂着嘴保持吃惊的状态稳坐在土包上接受着端炀那充满恨意的眼神,我第一次庆幸端炀不是人,不然这穿着高跟鞋的一击抽腿,恐怕我们就得叫救护车了。 “非常抱歉。” 青丘长烟试图道歉,可是端炀根本没打算原谅她。 啊,美好的一天啊,不如看看我手里的小东西把,端炀在白秋岚的安慰和青丘长烟的道歉下终于接受了自己今天水逆的事实,然后我们四个和平共处的坐在坑旁边研究这个说石头不像石头,说是装饰品我又没见过这么丑的小东西。 “好重的阴气。”我率先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好重的怨气。”端炀紧接着补充。 “好强的生气。”青丘长烟再次成功的用一句话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的生气,还能和同等强大的死气完美融合在一起的东西。” 青丘长烟拿过东西在手里转动,“而且还是天生如此的。” 第229章 冰火两重天 “这是纯天然的?”白秋岚我们三一起大喊。 “应该不会有错。”青丘长烟举起这小东西,让满月的月光照射它,是幽蓝的光,如同地狱,而青丘长烟再把小东西转到了另一个方向时,这次的光泽就变成了绿色。 “还真的是双面的。”白秋岚呢喃。 “好神奇啊。”我收起自己有些不雅观的下巴,“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 “我也是第一次见。”青丘长烟看着那小东西沉思,“我活了几千年了,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 青丘长烟一句话说完,我无望的捂起脸,大哥,你这几千年来一直嘴上没有把门的吗? 青丘长烟说完以后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等她尴尬的抬起头准备解释时,端炀的眼刀已经就位。 “呵呵呵呵,我刚才在说梦话,梦话,呵呵呵。”青丘长烟尬笑,白秋岚也加入到了怀疑的队伍中。 我默默从青丘长烟手上拿过这个奇丑无比的小东西,我想端炀一定有很多话要和青丘长烟讲,比如刚才的那些土还有那一记抽腿,要是如霜,端炀还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可惜啊,青丘长烟自己暴露了身份。 换了个相对较远的地方后,端炀和青丘长烟那热闹的打斗声终于远离了,我找了个能坐的地方继续研究这小东西,以往二十几年所阅读的书籍来看,绝对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集死亡与生机于一体的。 不断玩转着这个小东西,它吸走了我全部注意力,以至于我连白秋岚来都没发觉。 “她真的不是如霜?” “不是。”我看着白秋岚摇头,“你觉得她和如霜像吗?” “不像。”白秋岚苦笑,“她不会让你和我单独在一起。” “呵……” 我往旁边挪了挪,给白秋岚让一个可以坐的位置,在神秘的小东西在这一刻也索然无趣了。 “她去哪了?” “青丘。” “你要把她找回来吗?” “当然。” 我握紧手里的小东西,这东西突出来的棱角,咯的我好疼啊。 “那你现在做的这些事就是为了把她找回来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 我低着头,不敢去看白秋岚,也不敢看自己,我感觉我好渣,如霜现在什么样我完全不知道,她是否在受苦我也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在拒绝去救她。 端炀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想必以青丘长烟和他的差距,他已经被打趴下了吧。 我抬头看天,今天的月亮,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只是答案我没有等到,我等来的却是手里石头的灼热感。 我仿佛握了一块凝固的岩浆,又仿佛握了一块万年的冰块,双重又极致的刺激,我忍不住把这破东西扔出几米远,口里也带上了脏字。 我跪在地上握住手,手掌虽然没有受伤,可是那种感觉可是痛入心扉的,简直是把我扔进地底岩浆里又扔进冰川之中。 “秋官你怎么样?” 白秋岚扶住我时,那种感觉还在蔓延,我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想把手剁掉。 “这小兔崽子怎么了?” 刚打完架的青丘长烟拖着已经半残的端炀出现在我面前,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用另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东西。 青丘长烟狐疑的看看我,又不解的转头看看那个东西,而后她直接扔掉端炀,走到那东西的面前。 青丘长烟直接捡起那东西,在手里转了转,然后她又用一种狐疑的眼光看我。 “你小子魔怔了?” “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股极致的疼痛感终于过去,我哆嗦着起身,青丘长烟把那破玩意递给我让我再试试,我果断摇头拒绝,刚才那感觉太刺激了,我完全不想再感受。 “事多。” “不用你管。” 想要我和青丘长烟之间能和平共处?呵呵,这可能是个梦想。 青丘长烟把东西收进自己怀中,上下用鄙夷的眼光打量了我之后,她趾高气扬的转身离开,我还没等再次攻击她,她就突兀的弯下腰,我们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东西就从她的方向飞向我,我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接住后我发现竟然是那诡异的东西,只是这次就没有了灼热感。 什么感觉都没了,仿佛这就是一块普通的小物件,而青丘长烟却开始破口大骂上,说这东西想让她死。 呵呵,叫她再嘴硬,被烫了吧,活该。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拿在手里晃了晃,现在是完全安全的样子,可是它刚刚带给我们的震撼,我们可没忘记。 “谁知道,古怪。”青丘长烟对这玩意产生了仇视。 我拿着这东西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它放到背包里,毕竟是我们几个辛辛苦苦挖出来的。 之后我们又再次拿起洛阳铲挖土,我以手疼为缘由杜绝了洛阳铲,于是这次挖土的就成了青丘长烟一个人,端炀说是要青丘长烟赔罪,而白秋岚,我指出她不是我们这一伙的,所以干活的只能是青丘长烟。 于是就在青丘长烟再一次的骂人声中,泰山之上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都过来一起帮忙挖土了,而青丘长烟完全就是干坐着指挥,任由我们几个的眼刀在她面前群魔乱舞。 四点多的时候,这里才全部被挖掘出来,虽然冬天的四点多还是黑的,但是已经有游客开始登山,打算看日出,青丘长烟在这附近布了法阵,让那些来这里游玩的游客都自觉离开,身边有一个人大能就是管用,看在她终于做对一会,我就不损她了。 当然不得不说,这些个花草树木干活就是快,到底是妖精,血脉上的压制让他们乖巧的宛如一头小绵羊。 这些尸骨果然如顾宁讲过的一样,是以一种法阵的形式摆放的,而这种法阵青丘长烟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说,这是诅咒之阵,在这阵内死去的所有人都会把怨念加到阵中之人的身上,那个人会长生不老,但是也会带着这阵里其他人的生命和怨气继续活着,虽然是长生,可是却不如死亡。 而阵中,阵中的尸骨保存的完好如初,如同一个活人,只是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腐朽,由于少儿不宜,我和端炀驱赶了青丘长烟和白秋岚。 我和端炀挖这个人时可是带着相当大的精神压力去挖的,这里虽然被青丘长烟布了法阵,但是那法阵是单向的啊,外面的人看不到我们,我们可看到了外面的人来人往,对着这么大一帮人挖掘一副裸男的身体,这精神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清理渣土的空档,我直起身擦汗,外面的游客越来越多,当那个背包的男游客放下相机时,我好像看到了顾宁,他的眸子太特殊了,浸淫历史几千年的眸子带来的气场我不会忘记,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我确定那就是顾宁。 那游客再次拍照时,顾宁的气息已经消失,他们俩的长相完全不同,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可是刚才顾宁,我想,他也看见了我才对,法阵对于顾宁而言只是小儿科,我想了想,从土坑里爬出,不管怎么说,我得求证一下。 第230章 我起床的方式一定是错误的 “哎,你怎么不挖了?”青丘长烟坐在不远处的树旁边,喝着老酒红着脸问我。 “人有三急,我要解决一下。” “事多。”青丘长烟给了我一个白眼,“随便找个我们俩看不到的地方自己解决不得了。” “第一,这事本来就是自己解决的,第二,不能随地大小便,那不是人干的。” “原来你是人啊……” 青丘长烟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看我,我深吸一口气,不行,我要淡定,不然就得被她气死。 “把法阵给我开个口,我去找公厕。” “你先擦擦你脸上的土,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挖尸体。” 好男不和女斗,我忍。 “赶紧给我开开!”忍不住咆哮。 换了条干净的外裤,我带上帽子走出法阵,因为是慢慢的出现在别人面前,所以没有人怀疑,我当然是不知道公厕在哪的,所以我走到那个刚才给了我和顾宁一样感觉的人面前。 “先生,请问你知道公厕在哪吗?” “挺远的。”那人微笑着看我,“我带你去吧。” “谢谢先生。” 现在我可以确定了,这人就是顾宁。 我们俩快速离开这里后,顾宁还真的把我带到了公共厕所里,此时公厕无人,我接过顾宁递来的烟,狠狠吸了一口。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问他。 “来见你。” “你还认得我?” “不认识,但是你出现在我的梦里。” “你是怎么离开的?”如果时间轴没有发生错误的话,这个时候的八卦阵顾宁还没有破解开。 “出来的只是我的灵体,我在这里呆不了多久。” “你不认识我,就敢出来叫我。” “在梦里,你救了我的同族。” “药人?” “对。” “那你还看到别的什么了吗?” “很多,当然还有以前的事。” “我们刚刚挖出了一具尸体,保存的很完好,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应该是,带到曲阜来吧,我想看看。”顾宁转了一下头,“我得离开了。” “好,曲阜见。” 我掐灭烟,装出正在上厕所的样子,而那个被顾宁上身的游客也在顾宁离开后茫然的左顾右盼,我当然没有管,洗完手之后我就离开了。 回到法阵里,我和端烊继续干活把顾宁的身体挖出来,给顾宁的身体穿上衣服后,我们装作他爬山遇到紧急状况一样把他带离这里,我们没把他带上自己的车,而是放到白秋岚的车里,我们车里有监控,这个不能让姬赦的人知道。 给姬赦报备了情况后,我们几个打算去曲阜,不过这之前我们需要休息一下,挖了一个晚上的土,能不累吗。 顾宁的身体就放到了白秋岚的后备箱里,不然我们也没办法和别人介绍,叫了外卖后,我们几个囫囵吃了几口,然后立马洗澡睡觉。 挖土累的我浑身酸疼,我很久没有这么高强度的运动过,这觉睡的我实在是舒爽。 只是,我总感觉我起床的方式是错误的。 这突如其来一个喊我爸的孩子是哪来的啊!! 这,这一屋子鄙视的眼光是怎么回事啊!! “爹,爹爹。” 那孩子还在奶声奶气的叫我,而我已经抱着被子退到了床的边缘,我好想下床啊,可是我记得我是裸睡的啊。 “爹爹!” 我终究是没逃脱,这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小男孩已经跳到了我怀里。 我一手孩子一手被子茫然的看着其他人,其他人都用一种“你这个负心汉”的眼神看我,哦,白秋岚的眼神是绝望的,还带着眼泪。 “这孩子不是我的啊,不要这么看我啊。”我手足无措的解释,可是他们已经没人信我了。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们会原谅你的。”端烊义正言辞的说我,“这是你的责任,你要承担起。” “如霜那边我会暂时瞒着的。”已经恢复原貌的青丘长烟同样不管我的解释。 我求救的看向白秋岚,而她没忍住直接扑进了青丘长烟怀里痛哭,青丘长烟还用一副我理解的样子安慰白秋岚。 我继续顶着黑人问号脸低头看怀里正用他那纯真的双眸看我的小男孩。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啊!!”我咆哮。 “爹爹。”小男孩还在我身上趴着叫我爹爹,而我已经放弃了抵抗。 “你叫什么?”我尽量拽住被子,不让这孩子把我身上最后的东西都给扒下去。 “空馗,爹爹给起的名字爹爹怎么就忘了?”小男孩委屈的看我,“爹爹怎么能把馗儿忘了呢,爹爹怎么就走了这么久呢!” “哈?”我皱着眉生无可恋的看着这个孩子的临场演出,“我不是你爹好不好。” “你就是!馗儿就算认错姐姐也不会认错爹爹!” “你还有姐姐!”端烊不淡定了,他走到我面前,想要抱孩子却被空馗嫌弃的躲开。 “阴气之物不要碰我!本殿下岂是你能碰的!” 瞬间霸气的空馗却让我们几个的疑惑更加深了。 阴气之物??殿下?? 而后,这个小男孩又转头看我,“爹爹,你怎么能允许这种阴气之物留在您身边玷污您的身份!” “???”我的表情可以做成表情包了。 “我什么身份?” “爹爹你忘记了吗,你可是……”空馗话还没说完青丘长烟就一巴掌给堵上了。 “这小孩可能是让电视剧洗脑了,不要管,也许真的是走错屋了,我们去前台问问这谁家孩子。” “不是,你先把他放开让他说完。”我连忙把青丘长烟的手拿开看那孩子,“你刚才说我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小孩子奶声奶气的抓抓头,“就是空馗的爹爹啊。” “那你说的殿下是怎么回事?”端烊也凑过来问这孩子。 “殿下,我是殿下啊。”空馗指着自己天真的看我们,“电视里都是这么说的。” “电视……”我颓然,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那你母亲是谁啊。”抓住了重点的白秋岚问空馗。 “我没有母亲。”空馗坐在床上咬手指,“爹爹说我不需要母亲。” “………” 我无辜的摊手,可是没有人信我,大家都用指责的眼光看我,尤其是白秋岚,她眼里都带着恨意了。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白秋岚恨恨的出声,然后在我不顾形象从床上跳起去追她时,被她一个关门给拍在了房间里。 “身材不错。”在我尴尬转身时,青丘长烟捂着嘴憋不住的笑。 我绝望的跑回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行了,没脸见人了,要死了,谁出来给我解释一下啊。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端烊还在感慨。 “青丘来的!”我猛然抬头看青丘长烟,“你不是怀疑他走错了吗!快,出去看监控,我要知道这孩子哪来的!绝对不是我的!” “别狡辩了,看了监控,只会证据确凿。”青丘长烟别有意味的看我。 “我不信!我要看监控,还有你能不能先出去,我知道你见多识广,但是我要穿衣服!” “小兔崽子你刚刚什么意思?!你给我讲清楚!” “我说我要穿衣服!” 这里已经演变成我和青丘长烟的世纪大战,端烊抱走空馗在一旁吃瓜看戏,我和青丘长烟互相对喊,最后当然是我赢了,我获得了穿衣服的权利。 我穿好衣服再给他们打电话时,他们告诉我他们在监控室,哈哈,看来他们还是信我的,终于去了监控室,我倒要看看这个孩子是哪来的。 然而事实证明,这个孩子没在酒店其他地方出现过,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只在我和端烊的房间里出现。 不行,我有口老血要喷一下。 第231章 端烊的往事 “证据确凿。”青丘长烟拍拍我的肩膀,端烊也过来,把空馗放到我怀里,“你的。” “爹爹。”空馗继续在我身上爬。 “不要叫我爹。”我有气无力的挥手,“我还是个处男。” “年轻人啊,不要推脱责任。”给我们放监控的大叔也过来说我,“自己的孩子一定要照顾好。” 我不想反驳,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我反驳。 抱着空馗回到房间里后,我任由他自己玩,而我则是瘫在床上一句话都不想说,端烊在哄空馗,这次空馗没有拒绝他,而是和他玩的热火朝天。 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一个身之后,我放空自己,我不是我,我没有孩子,我不叫洛秋官。 当然,我的放空在外卖到了时全部破碎。 没人能阻拦我享用美食,空馗也不行,于是我在端烊的咒骂中用完了自己的一顿饭,而端烊则是一心喂空馗。 “你还挺有经验的。” 酒足饭饱,我倒再沙发上葛优瘫,看着端烊熟练的姿势和举动我禁不住感慨。 “我也有个儿子。”端烊若有所思的想着。 “噗…”我一口茶水喷在自己身上,“你说啥?” “我死的时候,我儿子五岁。” “不是,你去世的时候多少岁。” “十九。” “……” 我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不对,毕竟古人结婚早,可是……儿子五岁,那也就是说端烊他妻子怀孕时他十四……不行我还是有点心口发堵,我需要缓一缓。 “他长得好看吗?”我忍不住问端烊。 “好看,就是多病,他……永远停在了他五岁那年。” “额……对不起……”我有点想抽自己了。 “没事。”端烊笑笑,“范大人当初也是说我心有不甘,我十三岁那年随船队出海,但是遇到了海盗,我父母都被杀死在海上,我被俘虏了他们想把我带到殖民地卖为奴隶,当时的船舱里,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几个人,其中一个金色头发的,是个催眠师。” 端烊一下子就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给我讲他生前的事。 那个时候的端烊除了害怕以外还有恐惧,其他人也都是要被卖为奴隶的,当时的催眠术还被认为是邪术,所以催眠师受了很重的伤。 端烊的父母是医生,端烊虽然没有正统的学过,可是还是知道一些常识,他给那个催眠师包扎,止血,用仅有的材料救了他一命,而那个催眠师为了报答端烊,就把催眠术教给了端烊。 也许是因为不知者无畏,根本不知道催眠术是什么的端烊认为那时神的奇迹,所以他学的跟勤奋,当一个月后船只到港时,端烊已经小有所成。 当然,端烊的收获不只是催眠术那么简单,还有催眠师的女儿,那个小女孩和端烊一样大,可是因为她长的漂亮,所以在她被抓时被海盗玷污了。 小女孩受了惊吓,性格变的乖戾,外人碰触不得,也就是因为这样,接下来的日子小女孩才避免了再次发生当初的惨剧。 整个底下船舱中,只有端烊和催眠师父女走的近,也只有他不歧视催眠师父女,端烊说,人这么多很奇怪,分明那个女孩是受害者,却被冠上“不洁”的名字,排斥她,辱骂她。 我说,也许那就是蠢人和聪明者的区别,聪明的人分得清对错,可是蠢人却只会欺负弱者,用欺负别人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很可惜,这个世界蠢人始终占大多数,也正因为这样,真理才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端烊在感慨完之后继续给我讲,在船上的那一个月,虽然很难,但是收获的,比经历的更丰富。 在进港前,船里又关进来一个小男孩,他穿的很豪华,船员说他是被掳来的富家少爷,说可以用他赚很多钱。 他进来的第二天就发烧了,船员不想管,是端烊救的他,船靠岸后,船上的海盗用他换了一大笔钱,可是谁也没想到他是当地高官的儿子,很快武装部队就把船只给包围了,所有的海盗都被杀死,他们被救出来,可是异国他乡,却没有人愿意把他们送回家。 那个端烊救活的小男孩为了报答端烊,给了端烊一大笔钱,让他买船回家,端烊拿到钱后却没有立即购买船只,他知道,他不会水,也不懂海洋,如果就这么上路不是死在大海里,就是再次被海上其他的海盗抓走,所以端烊留了下来。 端烊用那笔钱和催眠术师一起在当地买了一间小房子,他在那间小房子和他的爱人,也就是催眠师的女儿成了亲。 端烊说,也许男的都会有这样的介意,可是在遇到那个人时,却又什么都不想管了,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用催眠术抹去了那个女孩痛苦不堪的记忆,在婚礼当天,他和当地人一样,同女孩手牵着手乞求上帝的祝福。 端烊说,那一刻他是相信上帝的,当他遇到他的师父和他的妻子时,他就已经相信自己是被幸运眷顾的。 因为语言不通,所以端烊最一开始无法和当地人交流,后来在催眠师的帮助下他才将英语说的很流利,催眠师是个很正直的人,有什么说什么,把催眠术用的炉火纯青,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被其他人排挤,因为他知道了别人的秘密。 可是端烊性子野,他知道怎么更好的利用催眠术,所以他把催眠师打造成神的代言人,扬言用神力去看一个人的过去,他的方法果然奏效了,很快他们就成了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的名人,而和端烊他们一起被放到这里的人,却成为了真正的奴隶。 端烊没有救那些人,如我所说,端烊认为这是那帮人应得的,在歧视别人的同时,自己的短处也被暴露出来,所以端烊没有救他们。 端烊和催眠师联手赚了一大笔钱,还被当时的男爵召见,在他们师徒二人联手之下,那个男爵被他们忽悠的云里雾里,把他们奉为上宾,而端烊,也筹到了可以回家的人力财力物力。 男爵答应派军队把他们护送回家,但是催眠师说,他已经老了,不想再隔山跨海的折腾,所以上路的只有端烊和他的妻子。 那个时候,端烊十四岁,当时的中国是清朝末年,八国联军把祖国大好河山毁的面目全非,而清政府的无所作为也让百姓心灰意冷,各地纷争不断。 端烊回到自己家乡时,战火已经将这里烧成了废墟,而他的身份也备受争议。 公侯伯子男,虽然男爵的爵位是最低的,可是当时的洋人在中国就是高人一等,再加上他的妻子是西方美女,所以当时在国内,端烊被政府奉为上宾,却被普通的百姓视为卖国贼。 虽然重重的打击让端烊有点无力承受,但是这里毕竟是端烊的家乡,在说服妻子后,端烊在这里重新住了下来。 当时上船时,端烊的妻子就已经怀孕,但是他不知道,一路颠簸,下船时他妻子大幅度的反应才让他发现事情不对劲。 几个月后,孩子是生下来了,但是他妻子的身体也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被拖垮,一天夜里,突兀的去世了。 端烊的儿子从生下来时就身体不好,虽然长到了五岁,可还是走了,这五年里,端烊一直致力于拯救落魄的文人武士,然而几年以后的国内乱斗,还是把端烊牵扯了进去,他们以端烊掌握了邪门歪道为由把端烊活活烧死,也正是因为惨吃,冤死的端烊鬼魂在他黑化前被范灼之救下。 “所以啊。”端烊轻车熟路的哄睡空馗后看我,“你要为自己的儿子负责。” “你要是不说最后一句话我还能为你默哀三秒。” 第232章 呦,我熟悉的曲阜 空馗睡了,我的心彻底碎了,这种误会是解释不清的,白秋岚不想见我,青丘长烟只想看戏,若不是白秋岚还需要开车跟着我们一起去曲阜,我估计我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那孩子真的不是我的。”我在白秋岚身边苦苦哀求,恨不得当着她的面带着空馗去做亲子鉴定。 “洛先生,请你离我远一点!” 白秋岚冷着脸给我下了逐客令,我心灰意冷,白秋岚本就是富家子弟,心高气傲,我们俩的事可以说是虐缘,这次再见面她一直陪在我身边本就是刷新下线,现在又突然蹦出来一个孩子,这下线,彻底破碎了。 而始作俑者空馗,呵呵,这小兔崽子顶着一张人畜无害,老少通吃的脸俘获了这几个看脸的家伙,这几个人看空馗的眼神都比看我的温柔,空馗说的他们全信,而我,我已经被彻底嫌弃了。 放好背包,我想起那个小东西被发现的地方正是在顾宁的身体附近,也许顾宁对它会有些印象,一想到这,我开始找那个小东西,可是我把整个背包都翻出来后,我发现那个东西不见了。 “青丘来的,从山上挖出来的那个东西在你那里吗?” “没啊。”专注于整理自己的青丘长烟看都没看我,“不是你放进包里了吗,我可不想动它,又冷又热的。” “可是不见了。”我挠了挠头,“怪了,我分明记得我放进包里了的。” “是不是放错包了。”端烊过来看我。 “不应该呀,我就这一个包。” “先走吧,周参已经在催了,你要是真放到包里的话没可能丢。” “也是。”我想了想,把东西都装回去,“先走吧,时间也不多了。” 时间的确不多了,只剩下四天了。 这次我们省下了去孔林的麻烦,直接去了那条街,原因当然是因为端烊没有身份证,虽然有些扯,可我不想管。 顾医生和我记忆里一样,坐在自己的诊所前喝茶看书,悠哉悠哉,不远处的烧烤店正好在进货,青丘的狐狸就是鼻子好用,刚来就闻到了那家店不对劲,也闻出了顾宁不对劲。 “你是故意的吧。”避开端烊和白秋岚,青丘长烟小声对我说道。 “也许吧。”我打马虎眼。 “臭小子,你可小心着点。” “怎么,你也会关心我?”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了。 “不是,我是感觉有点不对劲。”青丘长烟正了脸色看我,“你所牵扯到的事情非同小可,一定要小心为上。” “我会记住的。”我抿唇,想了想,“如霜在你们那怎么样?” “放心,全天下没有比青丘再安全的地方。”青丘长烟拍拍我,“我青丘要是想保护一个人,三清都没有办法找到。” “这么厉害。”我咂舌,我又想起那个灰色地带,青丘长烟能如此,说不定她们真的能保护好如霜。 “臭小子,你不是被那个白秋岚迷的神魂颠倒吗,怎么还有空想你的妻子。” 这一句话如同在我脸上狠狠扇了两巴掌,脸颊顿时火辣辣的,可是也正是这句话让我刚放下的心立马又揪了起来。也对啊,一进入曲阜,好像就有什么东西离开了我,不对,不是离开,是被隔绝了。 “我还不用你管。” 前台宋姐那已经登记完了,我和端烊以及空馗一间房,青丘长烟和白秋岚一间房,放好行李后,我们几个扶出了一直被放在后备箱里的身体。 不说他之前一直被埋在土里,就是后来我们把他拿了出来,他的身体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幻,真的像是活人一样。 “大夫,你看看,我这亲戚突然就晕倒了是怎么回事?”我把身体扛到顾宁身前,对他打眼色。 “都进来吧,把病人放到床上我看看。” “好。”我和端烊把人抗进去,白秋岚也想进来,可是青丘长烟说要逛街,就把白秋岚拉走了。 自从白秋岚知道青丘长烟不是如霜之后,对青丘长烟的态度立马转变,不再有任何敌意。 “端烊,你去门口守着。” “好。” 端烊乖乖的站到门口之后,顾宁告诉他有事喊他,然后和我把这个人的身体抬上了阁楼。 “这次我可是欠你一个大人情。”顾宁看着这具身体,有些语无伦次。 他的眼睛和举动告诉我,这具身体,真的是他的身体,他几千年以前的身体。 “你还能再进去吗?” “当然,他一直在等我。” “那你身体里的血脉怎么办?那可是独一无二的。”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用我现在这具身体里的血脉救活我原本的身体。” 经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顾宁身体里的血脉不只是独一无二,还含有着神农鼎的神力。 “顾宁,你是否会使用神农鼎?” “当然,我可以说是神农鼎的主人。” “和我来的那个鬼差。”我心虚的看了看楼下,“他带着神农鼎,你要是能用神农鼎的话,我想请你用那神鼎帮我换回一个朋友的灵魂。” “你可还有那个人的灵魂碎片?” “当然。” “那应该就可以,把你朋友叫上来。” “好。” 我兴奋的转身下楼,若真是如此,我们就不必再受制于姬赦,靠顾宁就可以。 拉着端烊跑回去以后,顾宁已经在洗手准备。 “把你的神农鼎召唤出来我看看。”点燃香,顾宁和缓的看端烊。 然而端烊是不信顾宁的,他捂着自己的心口退后了几步,真是的,我忘记了现在的端烊不认识顾宁。 “放心。”我安慰端烊,“相信我好吗?” “好……” 端烊低头想了想,才召唤出神农鼎,这是我第一次看神农鼎,绿色的小鼎,浮在半空中,散发谢磅礴的神生命力。 “真的是神农鼎。”顾宁走到神农鼎面前,咬开手指,凭空画了一个符。 “抱歉,借用一下,我就是看看。” 血符和神农鼎合二为一,脱离了端烊控制的神农鼎在顾宁手里安静的转动。 “是神农鼎没错,但不是本体。” 良久以后,顾宁才再次说话。 “你什么意思?”端烊厉声问顾宁。 “这只是神农鼎的碎片。”顾宁将神农鼎还给端烊,“重塑灵魂这种事只有完整的神农鼎才可以办到,只是碎片的话,不可能。” “怎么会!”端烊不可置信的看那个绿色的小鼎,“这可是我从阎王大人那偷出来的。” “阎王……” 经端烊提醒我记起来了,端烊现在还是地府通缉要犯,当初姬赦说过只要不离开泰山附近地府的人就抓不到端烊,可是现在我们不仅远离了,还来到了一个被法阵控制的地方。 范无救已经死了,如果这次有人察觉到端烊的气息,那么来的指不定会是白无常谢必安。 我不了解谢必安的为人,也不知道范无救的事他知道多少,我只知道,一切都乱套了,本来既定好发生的这样一来全部都乱套了,危机感油然而生,我浑身起了一层冷汗。 咬着唇想了一会后,我看向顾宁,“你可以掩藏鬼差的气息吗?” 第233章 233阴间来客 “能是能,只是恐怕已经晚了。” 顾宁凝眉看向窗外,街道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泛起了一阵白雾,阴冷的白雾,那雾气出现时,街道上也出现了冰碴。我狠狠打了一个寒颤,冰渣不知道何时已经蔓延到阁楼外边,我伸手碰了一下,尖锐的棱角将我的手指扎开,鲜血凝结在冰面上,触目惊心的红。 “嘶……”我扯动嘴角,“来的这么快。” “这不是无常。”端炀苍白着脸摇头。 “那是什么?” “诸神之寒,是阴天子驾到。” “!!!” 我深吸一口气,脑中浮现出怨道的样子,时隔几千年,不知他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外来客。 “我们出去吧。”顾宁突然说道:“这里不够宽阔,着不开那么多人。” “说的也是。”我拍端炀,“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端炀苦笑。 走到街道上时,这里已经没有了普通人,青丘长烟的脸色难看得很,以诊所为中心,左右两边都多出了屏障,冰霜依旧在蔓延,最后忍无可忍的青丘长烟大喊一声震碎冰霜,紧接着,带着恶作剧意味的笑声回荡在这屏障里。 青丘长烟的低骂还在继续,可那笑声却越来越重了。 “小狐狸,上千年未见,你的戾气怎么还是这么重。” 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我们几个的面前突然多出一道黑色的大门,大门出现之时,端炀也双膝跪地,对那门中出现的人低头。 “参见阎王大人。” “呦,端炀啊。”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人一脸冷漠,“你还知道,得管我叫一声大人呢。” 来者这时才完全出现在我们面前,黑色的玄龙服,眼镜,头发很短,完全一副现代人的样子。 这是阎王?? 他后面还有一个人,白色的西装,面无表情,和我在范无救梦里见过的人有些相似,很浓厚的书香气。 “见过白无常。” 端炀的头低的更低了。 “你白费了无救的一番心血。”谢必安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属下自认有罪,日后必定亲自向黑无常大人请罪。” “请罪?”谢必安冷哼,“无救是没有那个福气了。” “大人!”端炀悲痛的大喊,“属下自知有罪,但……” “必安说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怨道轻笑,“秋官,你可知范无救现在在哪?” “闾匣之地。”我想起在那个梦境里范无救所说的地方,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竟然是那里。”怨道叹气,“好狠啊。” “大人,那是什么地方?”谢必安也问出了我的疑惑。 “曾经十二祖巫之首的帝江祖巫的埋骨之地。” “帝江不是没死吗?”既然彼岸一族仍然存在,那么帝江就不可能死亡啊。 “死有很多层意义,生也有很多层。”怨道说这句话时一直颇有深意的看我,看得我后背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必安。”怨道看着我惊恐的样子轻笑了两声,然后侧头看谢必安。 “大人。” “带一万冥兵去找谛听,谛听会送你们去闾匣之地,把范无救的尸体给我带回来,毕竟是阴间的人,就算是犯了天大的罪,也总不能连尸体都不放过。” “大人的意思是,无救……无救已经死了?”谢必安颤抖着声问怨道,“可是,可是我和无救本就不是人啊!” “闾匣之地自古以来都是用来处决人类以外种族的,大概是三清觉得那种地方不配处决人吧。” 怨道话音才刚落,我们的头顶上方就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我们几个抬头看去,青天白日,竟然响起了惊雷。 “看来稳坐在三十三重天之上的人不乐意了呢。”怨道冷笑一声。 随后怨道抬起手,五指张开向上虚空一抓,天上立马出现一个放大的手,那大手出现时,惊雷也奔啸着向下,大手和惊雷来了一场硬碰硬的对抗,无形的波澜在整个天空炸起。惊雷只有一道,而巨手却勇往直前的向上,最后这巨手深入到云层之中,若不是一架飞机正好飞过,怨道的能力还能继续向上。 “够厚颜无耻的了。”顾宁不屑的看那天空。 “三清嘛,论起厚颜无耻,谁能比得上三清。”怨道还是和煦的样子,只是他眼中的不耐烦出卖了他心里真实的意图。 “闾匣之地,就只是帝江埋骨之所那么简单?”我再度问怨道,我总觉得不简单,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竟然有一种对闾匣之地的向往。 “那里沉睡着帝江的身体,当年帝江放弃身体踏碎虚空逃脱,他的身体虽然没了主人,可是帝江的大部分力量还在,闾匣之地也就成了禁地,闾匣之地存在于中间地带,三清惧怕那里,便将三界中有名的罪人都驱逐到那里去,那里也就成了臭名昭著的监狱,而且据我所知,进到那里的人还没人能活着出来。” “中间地带的时间是停滞的。”青丘长烟开口解释道,“所以三界生灵在那里的能力也会受到影响,三清的人处理起来也容易得多。” “那三清的人就不会受到影响吗?”顾宁问道。 “闾匣之地之所以是中间地带是因为受到了帝江所掌握的空间力量的影响,帝江的身体带着他的大部分力量直接在空间之中划开一个缺口,而三清……当年时间的掌控者烛九阴可是把自己的力量一同出卖给了他们。” “好了。”怨道在青丘长烟解释完接过话,“现在让我们看看这个大胆的贼吧。” 怨道说的是跪在他面前的端炀,没有阎王的命令端炀不敢起身,只能低着头跪在原地。 “神农鼎呢?” “我交给了姬家后人。”即使到了这种时候,端炀还是不肯交出神农鼎。 “撒谎,这世上哪还有姬家后人。”怨道话语里的威压让我们几个集体心惊,我咽了一口口水,强忍恐惧站在原地。 “况且只是神农鼎的碎片,你要他何用?” “这世上已经没有姬家后人是什么意思?”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问道。 “只有纯正的姬家血脉才能运用神农鼎,可是姬家真正的后人早在几十年前就让人灭族了。” 怨道说的是那个药人制作者的事,远在几十年前,他的家族被神秘术士们攻击,除他以外全部身亡。 “行了,起来吧,看在范无救的面子上,我就不把你关进十九层地狱了,起来给我讲讲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谢过大人。” 端炀如蒙特赦,我却持续茫然,这神反转是什么情况。 怨道旁若无人的走进顾宁的诊所,周围的结界随之撤下,我看向顾宁,他只对我无奈的摇摇头,青丘长烟和端炀已经跟在怨道的屁股后面走进了诊所,我们俩只能也跟着进去。 “我还以为你要再晚一点才会过来。”一进去,青丘长烟神秘的一句话就再次让我的脑容量显示内存不足。 “我总要找个理由,三清的人太难缠了,而且谁会想到他们的手下胃口也那么大。”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说完以后青丘长烟沉默了一会,“他们没太为难你吧。” “他们也得有那胆子才行,玄冥那么大一个祖巫摆在那,还真的是摆设不成。” 怨道如同这里的主人一般悠哉悠哉的坐在顾宁的位置上,拿起一杯他的茶抿了一口,“嗯,正宗的君山银针,而且里面还加了别的东西,会享受。” “阎王大人你觉得开心就好。”顾宁再次无奈,这还能说什么。 第234章 谁才是下棋的人 “神农鼎的味道。”怨道把茶杯放在鼻子底下来回的闻,他们阴间的人都属狗的吗,范无救也是,一闻就闻出来了。 怨道放下茶杯,看着我笑了笑,“神农鼎当初可以说是解救了三界,所以我们这些老人对神农鼎的感觉自然深厚。” 怨道给我解释完以后又转头看向顾宁,“神农鼎破碎,就是当初姬仇献给我用来交换他寿命的也只有神农鼎的四分之一。” “四分之一换了他多少年?”顾宁问道。 “四千年。” “没想到神农鼎竟然有这么大的价值。”顾宁苦笑。 “当然,轩辕剑,神农鼎,当年诸神乱斗,轩辕剑平定三界,神农鼎解救众生,当然值这个寿命。” 怨道放下茶杯,对端炀招招手,“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了。” “是大人。”端炀恭敬的低头。 “在闾匣之地,范大人没有找到帝江之心,后来三清的人追的紧,我就被大人送进了彼岸花海,绯鸢虽然拦下了不少,可是她还是遗失在了中间地带中,既然绯泠已经继承彼岸之主的位,那绯鸢在中间地带中多半是…….” “我要听你们的发现,不是结果。”怨道打断端炀的话,“还有在闾匣之地中,到底是三清的人追的紧,还是你引来了三清的人?” “对不起,大人我……” “行了继续讲吧,三清的人,别的手段不会用,惑人心神倒是佼佼者。” “是,大人。” 端炀还在继续汇报情况,我却听的大脑发懵,我到底陷入的,是个什么样的局?是三清设下的,还是怨道设下的?我转头看仍在滔滔不绝的端炀,一种强烈的恶心感突然充斥上我的心头,这是我的朋友啊,到底是我是白痴,还是只是他们手里的棋子。 我好像听不进去东西了,这个世界已经静音,所有的人都是空的,我无依无靠,如同江河里漂浮着的浮萍,只能跟着水流的方向摆动,身不由己,也无法由己。 恍然中,我闻到一股药草的香味,很重,但是不呛鼻,闻起来非常舒服。 是顾宁吗,不对啊,我转头看向四周,不知何时,我身边已经不是人,而是蓬勃大江。 我悬空站在水面上,我身下不断流淌的水面突然出现一个漩涡,一个手持拐杖的老年人缓缓出现在水面上。 那老年人在江面上如履平地,他走到我身下,我随着他的方向转过头去看,那是一座神像,可是刻的是谁,我却不认识。老人走到神像下面,他对那神像叩拜,嘴里还念念有词,而后那神像发出一阵绿光,在绿光之中,我看到一个晶莹的碎片落到老人的手上,老人又说了些什么,声音忽远忽近的,我听不太清楚,而我的意识也逐渐远离,最后回荡在我脑海里的,只有婴儿的啼哭声。 “回来了。” 我一睁眼,就是怨道无奈的眼神和端炀关怀的样子。 我有点懵,所以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至于刚才发生的事,好像真的只是白日做梦一样。 “看见了什么?”怨道问我。 “从河里出来的人,绿色的东西,还有,婴儿的啼哭声。” 我将刚才所看的一五一十相告,而怨道在听后抚掌而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都是些什么?” 从青丘长烟他们的表情来看,能解决我疑惑的,只有怨道。 “一些有趣的事,故事很长,你决定好要听了吗?” “我有的选择么?” “没有,就算你现在不知道,用不了多久也会有别人告诉你。”怨道用深邃的眼光看着我,“这个故事,大概要追溯到十二祖巫还活着的时候。” 那还是上古,妖族帝君天吴的麾下十二祖巫是人间界出名的大妖,那时的人皇伏羲刚刚接手统治人族,两族之间和睦共处,甚至还互相帮助,人族帮助妖族学习规矩,妖族帮助人族生存,那个时候三清还没有联手,他们之间互相制衡,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族,在他们眼里,都是不足为虑的小角色。 也正因为他们没有插手,在这片土地上,人族和妖族才能逐渐成长,渐渐地,女娲这个妖族初神的位置被天吴威胁到,而天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甚至帮助帝江一起创出彼岸一族,彼岸一族那可以回溯过去的能力让女娲也心生嫉妒,十二祖巫的能力是天赐的,除非他们自愿将力量转移出去,不然谁也没有办法得到。 彼岸一族作为帝江的属族,作为十二祖巫中第一个衍生出来的种族,自然备受宠爱,妖族把彼岸一族当成掌中宝,给她们上好的宝物,伏羲也代表人类对彼岸一族献上祝福,只是后来谁都没想到,伏羲竟然爱上了彼岸一族的彼岸花。 这彼岸花叫什么怨道没有告诉我,姑且就以她的种族这么称呼她好了。 那朵彼岸花,是帝江赠给伏羲的,伏羲把她当做好友的礼物,一直随身携带,可是日久天长的,伏羲竟然对这彼岸花产生了感情。 彼岸花在那个时候虽然还没有能力化成人,可是她有人类的思维,她能理解伏羲所做的一切事情,那个时候,彼岸花还不需要吃魂魄来增长自己的能力,她们只需要吸取天地元气,哪怕清晨的朝露,也能让她们成长。 伏羲在知道这彼岸花可以了解自己的思想以后,对照顾彼岸花越来越上心,人类之中虽然有很多繁琐的事情,可是只要有这彼岸花陪在身边,好像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帝江最一开始创造出来的彼岸一族只有彼岸花王一个成了人形,其他的花朵都需要经历漫长的成长才可以。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帝江预备的能量是可以创造出两个的,可是先出来的姐姐吸取了大半部分,导致后面那个营养不良,没化形成功。 题外话说完,转头回到伏羲那,和平的年月,似乎情情爱爱开始占了很大一部分,彼岸花王和后土的相爱相杀,伏羲和彼岸花的相依相偎,情爱蔓延的结果就是伏羲等不及彼岸花的成长,他虽然是人皇,可是人皇的寿命不能与彼岸花相比,他怕自己还没等到彼岸花成人,就先老去。 为了自己的私心,伏羲找到了女娲,放眼三界,能够掌握生命成长的,只有女娲。 女娲同意了,但是代价是伏羲听从她的命令三百年,当时正在兴头上的伏羲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代表了什么就答应下来了,而这件事,也成为了伏羲心中永远的痛。 之后不到一百年,天吴的力量威胁到三清,三清停战联手对付天吴,伏羲因为女娲的命令,将自己的弟弟大弈交给了三清,三清锻造出神弓让大弈射死了天吴的九个儿子。 九只金乌啊,天吴总共只有十个儿子,大战一触即发,在愧疚之中,伏羲的爱人自杀身亡,人族和妖族的关系决裂,三族混战。 女娲掌控伏羲,伏羲掌握人族,人族被迫站到妖族的对立面,因为伏羲的愧疚,女娲不得不在人族中扶植自己的新势力,恰好当时的人族伏羲麾下三大首领之一的蚩尤因为不甘心自己要对付曾经的兄弟而判出人族,所以女娲将目标指向了轩辕黄帝,而那时的神农炎帝,却站在了选择的分岔路口,最后被逼无奈,炎帝带领自己的族人退出了战争。 第235章 悲欢离合几经年 炎帝的退出让人族呈一边倒的臣服,伏羲放弃了人皇的位置得到了可以追寻自己妻子转世的机会,人族彻底交由轩辕黄帝掌管。 三清打造了神剑交给轩辕黄帝,蚩尤是天生的魔神之躯,就算轩辕黄帝手持神剑,也不能打败蚩尤,三清不得不调来自己的手下帮助轩辕黄帝。而此时的三十三重天之上,三清正同女娲联手对付天吴,大战的关键时刻烛九阴和东皇太一出卖天吴,借此机会,三清将天吴永远镇压在九幽冥泉之中。 天界的大战结束后,人间的大战也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状态,十二祖巫帮助蚩尤驱逐轩辕黄帝,本来在妖族的帮助下蚩尤可以赢,只是东皇太一突然继位将妖族的全部兵力撤走,十二祖巫没了后援,被烛九阴带来的天兵天降镇杀,帝江肉体死亡,灵魂逃脱不知去向,玄冥以身化六道,后土化孟婆,阴间彻底形成。 十二祖巫属族全部被玄冥保护在阴间,紧接着地藏王菩萨入阴间超度生灵,地藏王菩萨背后的佛门让三清放弃对玄冥等人的追杀,而作为相应条件,女娲坐下天庭派出烛九阴前往地府担任阎罗王,三方势力汇集在地府,彼此之间相互牵制,这样就谁都不能动地府之下,沉睡于九幽冥泉中的天吴灵魂。 众所周知,属族因为创造者存在才一直存活,彼岸一族的经久不衰让三清害怕,嫉妒与恐惧的双重作用下,女娲诅咒了彼岸一族,让她们只能以吸食灵魂为生,只是谁都没想到贵为佛门执掌者的大梵天竟然赐福了彼岸一族灵魂不灭。 之后没多少年,我意外的闯入让这微妙的格局被打破,烛九阴死在伏羲,也就是怨道的剑下,三清放置在阴间的势力被全面肃清,玄冥原谅了伏羲,让他以怨道的身份成为阴间新任的阴天子。 而三清在恼羞成怒之下趁玄冥吸收力量无暇他顾将孟婆和彼岸花王杀死在九重天之上,谁都没想到的是,最后时刻,孟婆重回后土,并将剩下的祖巫之力全部给了刚刚赶来的玄冥,谁都知道这是破釜沉舟,再临天下的祖巫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诸多神氐将玄冥包围,而玄冥只是将已经继承彼岸花王力量的绯鸢带离了九重天,天兵天将试图攻击阴间,可是大梵天出面,警告众神不得祸乱人间。 佛门一直是微妙的存在,佛门的能力不低于三清,只是佛门不像天吴,佛门是为众生,三清没有理由连佛门也得罪,所以只能收手。 而此时的神农炎帝带领自己的族人皈依了佛门,在佛门的帮助下,神农尝百草而不死,更是以此为契机锻造出了神农鼎,彼时人间因为轩辕黄帝的征伐战乱不休,再加上蚩尤死时留下了三千里的毒血,所以人间可谓是苦不堪言,轩辕黄帝曾经求助三清乃至女娲,可是人族对于神族而言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谁都不想再浪费物力拯救人类,绝望之下,黄帝找到了炎帝。 炎帝不认自己曾经的同胞受这样的无妄之灾,他逆天而行,驱动神农鼎,带来洪水,洪水冲走了毒血,甚至带走了罪恶,这样的逆天行为是要付出代价的,炎帝为此搭上了自己的性命,神农鼎也因为没有了支撑者再加上它的能力太过强大而被三清击碎,化成四份,被四方神兽带走。 四方神兽隶属女娲,三界之人都以为女娲和三清是同一个阵营,哪想到最后时刻,女娲突然杀出,更是在所有人的不解中消失。 从那以后到现在,谁都没有再见过女娲。 帝江死后的身体因为带有强大的空间力量而打破了空间,划出一条中间地带,帝江的身体残余的力量仍旧让三清的人心有余悸,三清想要出手,大梵天以不能赶尽杀绝为由组织了三清,没有办法,三清只好把帝江身所在的地方化为专门处决犯人的闾匣之地,他们用烛九阴贡献出来的时间力量控制这里的犯人,进而把他们杀死,也正因为这样,闾匣之地中时间混乱,不时地会出现时间锋刃,只要一被卷进去就将永远迷失在时间之中。 大概在玄冥重回祖巫之时,帝江灵魂的气息也被他追溯到,上千年来,玄冥和怨道一直在追寻帝江,因为只有帝江才能破开空间将天吴放出,一旦天吴被放出,妖族将再次回到天吴手里,这样,十二祖巫也就能唤回他们被操控的兄弟。 闾匣之地中封印着帝江力量的核心,碎空之石,那里面装着帝江所有的力量,神界的人也在找碎空之石,有人认为,闾匣之地能够存在就是因为碎空之石,范无救和端炀还有绯鸢组团进入闾匣之地就是为了找到碎空之石,可是在闾匣之地中,端炀突然反水,招来三清的人,范无救惨死,绯鸢为了把端炀送出来迷失在了时空之中,而正如端炀所说,既然绯泠已经继位了,那么绯鸢还活着的希望渺茫。 至于端炀为何突然反水,端炀缄口不言,怨道也没有多问,只是后来端炀在回到阴间后,阴间被攻击,端炀趁机带着神农鼎的碎片逃出阴间,怨道甚至还没来得及怪罪他在闾匣之地的所作所为就被他的新举动震惊。 神农鼎虽然破碎,可不代表不能拼上,这个神农鼎的碎片还是姬仇用来做交易给的怨道,怨道不知道姬仇是怎么在四神兽的看管下拿到的神农鼎碎片,但是这浓厚的生命之气让怨道明确这就是神农鼎的一部分。 怨道本想集齐神农鼎碎片,只是端炀偷走了碎片让怨道分外生气,直接下令三界通缉端炀,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命令,端炀才能够在三清的掩护下继续寻找神农鼎的消息,这可谓是一场做给三清看的局。 端烊带来的消息是,姬赦是三清的人,他只是三清放在人间的一个小角色,三清这些年在人间做了不少手脚,好像也是为了找神农鼎的碎片,只是三清也被一股神秘力量阻拦。 这股力量不仅杀死了所有的姬家后人,他们甚至存在于历朝历代,每一代都有出色的术士为他们服务,他们所做的一切有杀人放火,也有救济百姓,很迷的一伙人,而在我这么多年来遇到的人之中,挺多的都是和这伙力量有关的。 比如当年在云南圆蛊的制作者,也就是给白起出主意的那个术士,还有我在广东遇到的那对兄弟,都是和这股力量有关的。 他们制造出药人,危害过一座城,各种各样的举动让三清和玄冥都猜不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更有甚者,怀疑他们是女娲的手下,因为女娲已经几千年没有出来过了。 端烊是为了补偿才假装被姬赦抓住的,因为只有在三清的手里,端烊才能光明正大的继续寻找神农鼎的碎片。 刚才发生在顾宁诊所门前那乱套的讲话不过是怨道为了试验端烊,也是为了迷惑姬赦的耳目故意说的。 顾宁的诊所里有屏障,三清的人听不见,可是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屏障没有这么强,姬赦还是能够知道我们之间的对话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碟中谍的感觉。 第236章 新的征程 “所以我的出现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指着自己没好气的看其他人,“你们神仙打架,能不能不要带上我这个凡人。” “你真的觉得自己是个普通的凡人吗?”怨道又喝了一口茶,他淡定的样子开始让我想打人。 “当然不这么觉得,我哪普通了,我一直认为自己独一无二。” “噗……”怨道一口茶吐在顾宁的香上面,我清楚的听见顾宁的心都碎了。 那可是他用自己血制造出来的香。 “洛秋官,你有脸吗?”青丘长烟恨恨的盯着我。 “你们都没有,又干嘛要求我有脸?”我反讽。 “我的意思是说,你和普通的通灵者不同。”怨道拍自己的胸口,继续说道。 “我知道啊,”我再次点头,“我要是和普通的通灵者一样,那么这世上就不会只有我这一个笔差了。” “……” 这次全场沉默,我无辜的看着众人,我没说错,全天下就我这一个笔差啊。 “洛秋官,我原先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因为原先我不知道你们全都没有安好心眼,你们到底把我拖下水是为了什么?!” “这和你前世,乃至前前世都有关,不是所有人都能弄死真神的。” “???”现在黑人问号脸看他们,不过看样子,他们是没打算全部给我解释出来。 “等你找到剩下的两个珠子再说吧。”怨道无所谓的挥挥手,“那两个珠子里蕴藏的记忆里会把你没看到的那些全部补全的。” “天大地大,前几颗珠子都快把我命给祸害没了,剩下两个,没点线索,你们还真当大海捞针能捞出来吧。” “你当我们不想帮你吗。”青丘长烟喊我,“我们也得有办法帮你才行!” “你们这一个个,不包括顾宁,你,姓青丘的,青丘来的老狐狸精,还有你,”我指向怨道,“上古人皇,你们几个会找不到线索,我往常把找珠子当休闲,你们一出现之后,我就得把找珠子当任务!” 谁没点脾气了还,我脾气大了去了,我说什么了。 “我们真的很想帮你。”怨道无奈的摊手,“只是珠子的下落被蒙蔽了,这点你就得问长烟了。” “你怎么了?”我看向青丘长烟,然后这老狐狸精老脸一红,很无奈的去旁边咳嗽了。 “你问问她几十前干了什么。” “你干了什么?” “咳咳……” 青丘长烟继续脸红,我继续茫然。 “我不就是一不小心没管住吗……”扭捏了一会,青丘长烟终于说出来了,“那小兔崽子我哪想到会自己跑出去,当时我正在闭关,没想到会这样。” “感谢你的闭关。”怨道接过话,“青丘长烟有一徒弟,几十年前不知道抽什么疯突然跑出了青丘结界,盗走了珠子,上千年的狐狸精,要是她诚心实意的藏东西,旁的还真找不出来。” “你那徒弟什么毛病!”我这火又起来了。 “我怎么知道,自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联系也联系不上,要不是她的命珠一直完好无损,我还以为她死了呢。” “所以这和你带走我妻子有什么关系?你们青丘的人不应该是心怀愧疚的帮我一起找吗?为什么还要掳走我的妻子?” “青丘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没等青丘长烟回答,怨道就接过了话,“放眼三界,三清的势力可以遍布任何地方,但是他们唯一不能去的,就是青丘。” “为什么?”在我的记忆力,青丘就是一个盛产狐狸精的地方,我没想到还这么神奇。 “因为帝江。”青丘长烟给我解释,“帝江曾经因为受伤被我族族长救下,所以为了报答我族,故将两空间掌握的能力交给了我们,上古结束后,我们一族将自己封印在一片特殊的空间中,三清的人一般找不到我们,所以我们青丘也就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哪谁给你们的勇气让你们出来的?” “这个……”青丘长烟得眼睛又在乱飘了。 “我让她们出来的。”怨道笑着接过话,“我和这狐狸有点交情,所以我请她们出手,带走了如霜,本以为保护了你的爱人,你就能全身心的帮助我们,只是没想到啊。” 说到这,怨道故意停下,他伸手指了指诊所后面的宾馆,“那里面还住着一个人吧,你们人类啊,真是有趣,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到底要几个才算满意不。” 被看破了心事,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的好像你原先不是人类一样。” “我原先可没你这么博爱。”怨道好笑的看我,“人类,你不仅得为自己负责,还得为爱你的人负责。” “我知道。”我低头握拳,道理我都懂,可是做起来是真难。 “那个人类。”怨道越过我看顾宁,“我可以在你这借住几天嘛,你挺有趣的。” “随便。”顾宁叹气,谁能拒绝阎王爷呢,除非他不想活了,而顾宁恰恰还想活。 “你来的正好。”我打开顾宁的阁楼窗户,“那家烧烤店和那个神秘力量有关系,你好歹是个阎王爷,你处理起来多方便。” “呵呵……”怨道无奈的摇头轻笑,然后抬头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我。 “你玩过游戏吗?” “玩过啊。” “如果BOSS红血以后触发技能,根据在场人数召唤小弟,那么你觉得,是不是在场的人越多,BOSS召唤出来的小弟越多。” “当然。” “现在这任务就好比BOSS残血,若只是你们几个在,那难度没多大,可是我是阎王,地府的阴天子,放到游戏里,就是带着无数人的队长,你让我也参加,那BOSS召唤出来的小弟会有多少。” “更带来的人对等。” 哟咽了口口水,回答怨道的问题。 “这不就得了,你们几个的力量还不足以让三清注意到,可是我就不同了,我刚才只是嘲讽了三清一句,他们就不高兴了,降下雷罚,虽然那力量不是我的对手,虽然我击溃了,可是那突如其来的飞机也是三清设计的,他们用他们的办法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我闻言再次叹气,若这只是游戏副本,我一定当场删档退游戏。 “所以啊,为了不死的太惨,你还是自己查吧,我坐镇还行,帮你,我也无能为力。” “我看你是乐得清闲。”对于怨道这欠揍的态度,我真是恨的牙痒痒。 “来吧,说说你们都查到了些啥,听说范无救在死前来见你了,他和你说什么了?”说着,怨道走敲了敲茶桌,“那谁,茶凉了,再帮我热热,凉茶不好喝。” “我叫顾宁。”顾宁幽幽的开口,我怎么有一种,突然多了一大爷的感觉呢。 “哦,顾宁啊,你也说说你的事情呗,我这个人最喜欢听故事了。” 这一句话,我开始憋笑,我转头看顾宁,他铁青着脸,估计要不是因为怨道身份太大牌,顾宁的拳头已经挥过去了,最喜欢听故事了,这是把我们当消遣了啊。 青丘长烟已经忍不住笑转身了,端烊全程憋着,我再次叹气,说真的,我怎么有一种其实最大的敌人是这个阎王的感觉呢。 我抽空看向窗外,天晴了,这里绿化好,天空是蓝的,蓝的透彻,底下的冰霜早就不见了,十二月的风虽然有点冷,可是我已经不再迷茫。 这是属于我的,新征程。 第237章 猜测 “对于那伙神秘人,你们就真的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我转过头问怨道,“他们存在了那么久。” “放眼三界,能培养出这样势力的只有一直不见踪影的女娲,也偏偏是女娲最让人摸不着头脑。”怨道叹气,“若只是想要人族,那么女娲大可不用费这么大的力气,昔日人皇是她的门客,她想要人界轻而易举,而妖族,她是妖族的始祖,在妖族她有无上的地位,所以到最后剩下的,只有神界。” “当年三界大战,女娲没有在神界获得自己的位置吗?” “当然有,九重天的天庭,都是女娲麾下,所以如果真的是女娲,那这一切可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 “人族没有能力自己组建这样的队伍吗?”顾宁皱眉看怨道,“人族的天赋和成长力举世无双。” “是资源让我们确定不能是人类。”青丘长烟接过话,“庞大的上古资源流失,有些资源甚至是我们都无法确定的找出,上古没有典籍流出,所以他们的头领一定在上古时就已经存在,而且还是上古的有名之辈,只是从上古还能活到现在的屈指可数,我们也不能确定是谁,怀疑是需要的证据的,不然空猜测只会给我们添麻烦。” “呵……”我颓然的坐在窗台上,上古,上古,怪不得叫上古,那是最混乱的年月,诸神的战场。 “天色晚了,我想大家都饿了,我做东,去烧烤店怎么样。” 顾宁还是那样清闲的感觉,我抬头看他,“大哥,真是赶了一上午路的不是你啊。” “嗯……”顾宁歪头,“打铁还要趁热呢,何况是保命。” “……”我泄气,说得好,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 “行了别皱眉头了。”顾宁把胳膊搭在端炀肩头,“既然难度是根据修为定的,那就咱们三个去吧,青丘的前辈也不要去了,您和阎王大人差不多,你要是去,我们任务的难度系数又该大了。” “好!”对于能歇着的这种事,青丘长烟举双手双脚赞同。 “我和她差很多。”怨道默默地补刀。 “……” 真想给怨道一个全场最佳。 出了诊所经过宾馆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我好像还有一个儿子还在宾馆里等我,我默默的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思考,我要不要去给自己的儿子买点吃的呢,这都下午了,小孩的话应该会饿了吧,白秋岚正在宾馆里,可是她也没带过小孩,孩子一哭起来超级烦的吧。 当我的良心惴惴不安时,脑海里另一个小人也蹦了出来,不管我再怎么想那孩子都不是我的啊,我有必要这么为他着想吗。 “想什么呢你,不赶紧走。”顾宁叫回我,“怎么还发上呆了。” 我侧头看了看顾宁,“你当初在泰山那个阵里昏迷时,身上有带着什么东西吗,比如一块黑色的小东西,挺丑的。” “有,那是姬仇在我出发之前给我的,好像是一个别国的公主进献给姬仇的。” “是吗...”我皱眉想了想,那东西,到底去哪了。 “这附近有超市吗?”我问顾宁。 “有,我带你去,你要干嘛?” “买点小孩能吃的东西。” “不是吧你。”端炀怼我,“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了。” “我这是不想小孩子挨饿罢了,我没有儿子。” “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什么你有儿子了?”顾宁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我。 “嗯,而且已经不小了。”端炀接过话,我脑门上又多了不少黑线。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超市在哪赶紧带我去!” 儿子,儿子,儿子。我一定要找出那个小兔崽子是谁家的。 到超市以后,我打发顾宁和端炀这两个好奇心比猫还重的家伙去买吃的,自己杵在门口等结账,超市人挺多的,不过大多都是买泡面的,所以,这位买了一盒高等巧克力的同志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好漂亮的女人,咦,我怎么还觉得她长得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我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力,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人看我,等起回过头来时,一双大手已经搭在了我的肩头。 为什么说是大手呢,因为这个人的身高完全超出了我的身高范围,我自然不矮,可是这个人又高又壮的,还特别凶。 “有事吗?”我疑惑的看他。 “小子,不要把你的目光放在我的马子身上。” “神经病啊,我有妻子行不行。” “切,来这里的,谁还没个老婆。”这壮汉一脸不屑的看我,然后他还故意用力拍了拍我,“管好你的眼睛,不然我帮你拿下来。” “那要不你试试看是谁把谁的眼睛拿下来。”我本来心情就不爽,现在一被人挑拨,不爽的感觉立马喷发,好想打架。 “臭小子我看你是皮痒了。” 这大汉立马一拳打过来,我淡定的侧头避开,这里的人都是看戏的不嫌事大的,指望他们劝架是不可能,他们不在旁边讲解就不错了,只有老板叼着烟大声告诉我们不要把这里的东西打坏,否则要我们双倍陪。 然而都在气头上谁管得了这个,端炀指挥小鬼把那男的撂倒的时候,我正憋着一口气,三拳两脚挥在那男的身上,周围都是为我这小身板能反将而喝彩,要不是顾宁拽住了我,我还能再打几拳。 “够了。”顾宁冷冷的声音传来,我不屑的对那个男的吐口口水。 “我们该走了。”顾宁继续拉我。 “我知道。”我擦了擦嘴角的血,嘶,这男的下手也挺狠。 “老板结账。” 打坏的东西我都交给了那个大汉赔,付完钱后我转头就离开超市,临走前经过那女的的时候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那个女的也没去扶,打完以后看戏的人就都散了,我却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哪见过这个女的。 广州,和上次一样,也是在超市门口,只不过不同的是,上次我是看客,而这次我是动手的,这女人有股魔力,能让周围的人都围着她转,为她痴,为她狂,好一个祸水。 “你刚才抽什么风?” 一离开超市,顾宁和端炀就拽着我问话。 “看他不爽而已,不行吗?” “你得管管你的脾气了。” “等到时候再说吧。”我换掉话题,“对了,你们到买了什么?” “牛奶,小馒头,总之都是给小孩吃的,大人可以叫外卖,我想那超市里的东西白秋岚也吃不惯。” “你还挺为她考虑。”我看端炀,“那就先把东西送回去再去烧烤店好了。”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顾宁突然插话进来。 “什么香味?”端炀吸了吸口气,仍旧不解的看顾宁。 “没什么。”顾宁摇头,又看向我,“你得学会控制。” 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得分外心烦,我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然后推开他们俩从他们中间穿过,我听到端炀在背后叫我,也听到顾宁让他别再继续说,总之,我很烦躁。 分明是十二月的北方,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股火在升腾,好像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被唤醒了,我想拒绝,又拒绝不了,也许顾宁说得对,我得学会控制。 呵...还有啊,下次看到那个女的我得绕着点走了,上次就是,想了不该想的东西。 第238章 这坑爹的烧烤店 我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可是又觉得没什么不对的,端炀他们帮了我,我想道谢,又觉得尴尬。 闷声往宾馆里走,我直接去了白秋岚她们的房间,不过去的不是时候,白秋岚正哄着孩子睡觉呢。 “干嘛你!”被我吵醒的白秋岚有起床气。 “我不知道你们俩吃没吃饭,所以就买了点吃的过来。” “哦,那吃的呢?”白秋岚对我伸手,我这才意识到吃的都在端烊那,这就尴尬了,我只能默默的挠挠头。 “吃的在这呢。”正不知说什么时,顾宁跑过来拍我,“走那么快干嘛,我们俩是狼啊。” “不是…”我有点气弱。 “刚路过蛋糕店的时候买了点蛋糕。”顾宁把手中的袋子交给白秋岚,“你找将就着,晚上我请客,去市中心吃大餐。” “哦…”陌生人面前需要保持良好形象,但真的头没梳脸没洗还有点炸的白秋岚只能低下头。 端烊也过来了,我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交给白秋岚后,就让她给我们三撵出来了,左右我们也要走,就只能各自无奈的看一眼,转身离开这宾馆。 烧烤店才刚刚营业,人不多,所以我们可以自由选座位,大家都心思都不在吃上面,况且这也不能吃,就都囫囵点了点,不过酒点了很多,装样子嘛,谁来烧烤店不喝酒。 我们要的多是素菜,就是肉串也没要多少,毕竟这都是蛆,谁也不想吃。 先是故作大声的说笑,等到人真的多起来时,我们几个才开始行动。 先是端烊,把吃的全部拿走以后,我们在桌子上画下法阵,端烊直接从阴间召来小鬼,当地的小鬼都恐惧这里,只有阴间来的才行。 怕你小鬼们守门,谁都不能进来,我和顾宁我们俩元神出窍,去烧烤店里面找他最深处的秘密。 端烊留在这里防止万一,我们俩元神出窍以后便飞出包间。 元神虽然能看到这些人的动作,可是看到更多的,是气,每个人身上的气我们都能看到的一清二楚,比如服务员身上的血煞之气,比如用餐的人身上代表祸事将近的黑气,大家都表面都是一团和气,可是实质刨出来,都不怎么样。 我们俩这次主要是研究这里的法阵,每个法阵上面都刻着阵主人的气息,若是能根据法阵辨别出这气息就再好不过了。 到了我们要的地方,这里的法阵上次顾宁来的时候已经破解过了,它的本体已经碎掉,虽然外表看起来依旧完好无损。 六边形的法阵,边缘还写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中间画着很奇怪的图画。 另一个也是如此,只不过不同的是,另一个中间是文字,周围是奇怪的图画, 把两个法阵都画下来以后,我们两个趁着没人注意到立马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我们家刚一回来,烧烤店的门就炸了。 突如其来的爆炸,整个烧烤店顷刻之间成了修罗场,用餐的人哭着喊着往外跑,我们几个因为在最里面,所以跑的比较靠后,然而其实我们也没想跑快点。 火势蔓延的迅速,烧烤店的活力虽然呗突如其来的爆炸吓着了,不过没多久他们就组织救火,不过为啥我感觉这不是救援,这是,火上浇油吧。 烧烤店的老板在火起的时候立马拿出电话打电话,当时伙食还是在可控范围内,他打完电话后,火蛇窜起,而且火势越来越往,之后也有人给消防中心打电话,只是除了看客很着急以外,烧烤店的人都很淡定。 “这样一来,证据也没有了吧。”我附在顾宁身边耳语。 “可不是吗,估计是咱俩触犯了什么机关,导致法阵自爆了。” “怎么办,证据一没,他们活的可就轻松了,我可不想这样。” “这也是没办法啊,不过既然他们干了这么久就一定还有别的供货渠道,就从那里开始抓起吧。” “只能这样了。” 我叹口气,抓着端烊离开这里,消防中心很快就派消防车来了,不过这种火势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的,只能等它自己灭,第二天凌晨,火势才小点。 一天一夜后,终于是没了,只是谁都没想到的是,在这样的大火烧了这么久之下,竟然还有东西没化成灰。 而那些没化成灰的,恰恰成了烧烤店的致命所在。 那三具幼小的尸骨被抬出来时,顾宁的脸色一直不好看,那是药人们的尸体,没想到在最后,送这些人上路的竟然还是他们,真是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烧烤店因为这件事被彻查,就连媒体也忍不住在报道时说这真的是冥冥之中自由天注定。 这是我第一次看顾宁抽烟,以往他都是喝茶,抽烟,大概真的是心痛的一定地步了。 顾宁趴在窗台边上抽烟,许是怕烟味熏到别人,所以他点起了香,香的香味很快就把烟味覆盖住了,一点也闻不到烟味,只有那掺杂了顾宁鲜血的中草药药味。 “我刚才发了一个文件。”顾宁看我过来了,自顾自的开口说话。 “什么文件?” “几年前的老文件了,那个时候我调查城里瘟疫的起源,多方证明,那个烧烤店是瘟疫来源。” “当时怎么没给?” “当时…当时…”顾宁深吸一口烟,“因为当时没用。” 的确,那样的一份证明,不管是以谁的名义发出去作用都不大,顾宁对这里而言就是一个小角色,千千万万人中的一个,而宁天泽…一个连给自己身边人做剖腹产手术都能出命案的医生,谁会相信。 “现在好了,不仅用上了,还起了决定性作用。” “他背后的人牵出来了。” 外面端烊正在用手机看最新的报道,当地市长因为和烧烤店众人一起合力杀害竞争者而被捕。 多可笑,堂堂市长,需要和一些见不得光的人合力才能做掉自己的竞争者,东窗事发,昨日是荣耀万丈,今天是地下囚牢。 市长被抓,媒体将当年瘟疫的事全部报道出来,顾宁发的可不止一份,可以说,是多方媒体人手一份。 “你以谁的名义?”我突然想起来问顾宁。 “宁天泽。” “猜到了。”我仰头,这样,宁天泽手术意外也就可以有个解释了,瘟疫发生的时间和他手术失败的时间差不太多,可以这么说,宁天泽为了查清楚瘟疫的事,得罪了这伙人,被这伙人报复,导致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了。 宁天泽的名声一下子就被正了过来,到处都在说这是个好医生,我不禁响起范无救给我的那个梦,那也不算是梦,那是预料,那是未来,原来一个人的好与坏,不是自己做出来的,而是依靠别人的嘴说出来的。 这条街道像是被封闭了一样,外界的好与坏与这里无关,陪酒女依旧在为自己的明天拼命的喝酒,来找乐子的男人依旧大手大脚油光满面的花钱,这种最黑暗的地方,竟然意外的真实。 也许当初顾宁要定居的时候,并不是因为那里有个烧烤店,而是因为这里,即使被唾弃,却也赤裸裸的,来这里的人,都没有外面那层或是光鲜亮丽或是自卑低微的外衣,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是不是觉得这里很不错。”顾宁在吸完一根烟之后问我,“曾经,我叫顾祥,以前,我叫宁天泽,而在这里,我才是顾宁,当初我在这里融合自己多重人格,在融合的那段时间里,我也的确情绪不稳,只是这里抚平了我,既然已经处在地狱的深层,那么又有什么,还会值得害怕呢?” 第239章 市中心有家寿司店 “我记得这里的八卦阵是用来困你的吧?” “嗯。” “那作为八副阵之一的烧烤店被毁了,副阵是不是就少了一个。” “没错。”顾宁趴在窗口上深吸一口气,“久违的空气流通。” “呵…”我拍顾宁,“说好的大餐呢,我还等着呢。” “行,这就请你们去。” 顾宁伸了个懒腰,“这两天折腾你们了,又是录口供又是干嘛的,就当去回事了。” “去晦气啊。”我捏着下巴想了想,“去晦气不得用冲喜解决吗,那这样吧,饭店我定,你负责掏钱就行。” “你不会要选一家举办婚礼的地方吃饭吧。”顾宁懒腰伸到一半警觉的看着我,“婚礼城的菜一般又难吃又贵。” “不会,安心吧。”我摆手,“我还不想找那么吵闹的地方。” 在顾宁怀疑的眼光中,我收走被端烊把在手里看的聚精会神的白秋岚的手机,“吃饭去,走不走。” “走!”端烊立马一个高蹦起来。 “去哪吃啊?”和青丘长烟哄孩子哄的正高兴的白秋岚看我拿了她手机立马不高兴。 “手机给我。” “哦。” 所以说,女人心,海底月,我根本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白秋岚嘴上说着嫌弃还哄空馗哄的那么开心又认真,简直就是把空馗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了好吗,那对我这个,空馗嘴中的爹,能不能也热情点,我每天活在白眼的世界里。 “你的道行,还是浅啊。”大爷般的圆刀飘过来说了这么一句。 看着这一屋的人,我开始担心顾宁的钱包,这里大部分,可都不是人啊。 怨道不知道从哪弄出来一辆车,还是宝马,超级拉风,红色的,还带着司机,宛如一个霸道总裁。 “人生啊,就是要享受。”戴着墨镜的怨道如是说到。 “哎……” 我只剩下叹气了,要是他是人还行,可惜,他……哎,我又开始担忧起地府了,在这样一个地府冥君的影响下,可能…吃枣药丸。 顾宁也有自己的车,只不过常年拿布盖着,因为他常年不离开这里,所以那车…有点积灰,总之,盖着车的布被拿下来时,那股子灰尘着实把人呛了一顿。 “你多久没开车了。”我一边扇风一边扭曲着脸问。 “很久了。”顾宁淡定的把布往一块叠,“为了监视他们,我很少会离开,如果有要的东西,为了掩人耳目我会让宋姐去买。” “宋姐知道你的事?” “不太知道,可能她只知道宁天泽的那一个故事。” 宁天泽的故事,宁天泽的故事就是为了查明瘟疫来源的天才医生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和前途也要为人民服务。 “你可真会忽悠,这么久了,竟然没让宋姐看出破绽。” “这叫个人魅力,你学不来。” 顾宁再次淡定的把布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看来是不打算挽救它了。 “你脸皮厚度又上升了。” “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 三辆车,怨道和青丘长烟,白秋岚带着空馗上了顾宁的车,只留下端烊和我,很好,完美,没毛病。 上车以后,我趴在方向盘上看和顾宁谈笑风生的白秋岚,又想了想她对我的态度,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端烊,以你那数百年前的经验来看,这女人是要干嘛?” “她干嘛我不知道,只不过,秋官,你是不是把谁给忘了。” 端烊从旁边不冷不热的提醒让我全身一抖,对啊,一个最不该被我忘记的人却被我忘了,又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啊。 我开头,其他两辆车跟着我走,于是在我的带领下,大家都来了寿司店。 进门的时候,顾宁是拒绝的,他真的是全身心的写着拒绝,顾宁对这里印象深刻,毕竟这里可是,赵思年父母开的寿司店。 “吃寿司啊,挺好。” 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秋岚就这么抱着孩子进去了,最后门口只剩下我们俩,,其实应该只剩下顾宁的,主要是他拦着我不让我进。 “你故意的。”顾宁瞪我。 “我就是突然想吃寿司罢了。”我无辜的看顾宁。 “你什么时候想吃不成,非得现在!”顾宁几乎是咆哮。 “怎么,我们家的东西很难吃不成?” “没…不是…” 咆哮中的顾宁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立马老实了不少。 我趁此机会退到一边看戏,我还真没想到今天竟然会遇到赵思年,额,还有她姐姐丰久一弦。 “人都来齐了呀。”我在顾宁耳边嘀咕,“今天日子真不错。” “不错你大爷。”顾宁压着嗓子骂我。 “你再大点声,放心,她们听得见。” 我多无辜,拍拍顾宁以后,我往里走找端烊他们,其实这样也挺好,顶着宁天泽的身份,当年的事也有了更好的解释,是断是和,不如一起说个清楚,赵思年等他这么多年,就算是当年对宁天泽下了药,也不至于一个回答都等不到。 顾宁是和菜一起上来的,我不知道顾宁是否还爱着赵思年,我只知道,之后再见到的赵思年明显轻松了不少。 或是放下,或是重新开始,也许现在顾宁不会告诉我们答案,但是当这一切结束时,我们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当然前提是,我们都能活着得到自己想要的。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顾宁突然跑出去了,我和端烊跟着出去,却看到顾宁蹲在厕所角落抱着他儿子的灵体嚎啕大哭。 端烊能看着那婴灵,却不再知道那婴灵是谁,我告诉端烊那是顾宁的儿子,他惨死的儿子,即使是活了几千年的顾宁,在看到自己儿子婴灵的时候,也忍不住哭的无法自拔,亲情啊,大概也和爱情一样不讲道理。 很可惜接下来的一幕,赵思年不能看到,在顾宁的哭声里,本来因为冤气才会形成的婴灵开始散发出金光,在这渡化一切的金光里,孩子接受了自己的死因,他终于不再执着于此,而是接受,这也意味着,他将开始自己的另一段生命。 “如果哭就没让人超度的话,地藏王就不会在地狱里呆了将近一万年了。” 作为看客的端烊感慨,我也感慨,这孩子可谓是最冤的,他是因为父辈的恩怨而惨死,姬仇不许顾宁有自己的后代,所以杀死了他儿子,用的还是最毒的一招,药人的毒血,来自恶魔的召唤,他可是被恶魔选中的人啊,虽然这婴灵逃脱恶魔的手掌可能是因为父辈血脉的庇护,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太冤了,他是一个独立又无辜的生命,只是生不逢时。 每个人在死后都有自己的执念,正是因为这样那样的执念才让他们滞留在世上无法投胎,如果每一个魂魄在自己死后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恐怕地狱成空,就不再是一句浩瀚无边的诺言。 孩子的灵魂已经彻底升天,擦干眼泪调整好情绪的顾宁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不少,他仍在看着那孩子升天的痕迹,他们只见过两面,第一面,他杀了他;第二面,他送走了他。 “走吧。”顾宁转过头,微笑着看我们俩,“走吧。” “嗯。” 我点头,走吧,该走了。 第240章 一封信 总而言之这顿饭吃的还是不错的,最起码顾宁完成了自己的心愿,我们吃完付账时赵思年一直在拒绝不想要,后来我偷摸看了一眼账单后抢走了怨道的卡,靠,就属他和青丘长烟那只老狐狸精能吃好不好,而且选的都是贵的,生怕谁不破产。 我抢走怨道的卡怨道还不乐意,一直在我耳边嘀咕,出来以后才好点,因为外面的鞭炮声盖过了怨道的墨迹。 原来今天,真的有结婚的啊。 上车时,我被一封信吓在了原地,我发誓我离开时车门是锁好的,车门上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车窗也是密封的,没在这样的先决条件下把信封放到我车里,估计也不是普通人,也许连人都不是。 我把众人招呼过来以后,才再大家都注视下把信封拆开,信只有寥寥几个字,是让我去一趟孔林,就是我记忆中那个阴阳严重不平衡的地方。 上面指名道姓了我,我不得不去,在我念完信以后,青丘长烟抢过了信,我还没等问为什么,她就带着信消失了,真是如一阵飘渺都风啊,我们的面前只剩下一阵青烟。 “她干嘛去了?”问不了本人我只能问怨道。 “谁知道呢。”元旦只是讳莫如深的对我笑笑,“别人的事,还是暂时先不要管了。” “……” 我叹气,开门,上车。 顾宁说信上虽然指名道姓了,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能去,就算不能陪我走到那,也得在不远处呆着,怕我出意外。 先谢他的好意三秒,车开到地方后,我硬着头皮赴约,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孔全部封闭,说是要装修,可是一个人没有。 车不能进,我只能翻墙进去,端烊和顾宁随后也翻墙进来了,白秋岚以不想让小孩目睹我们做违纪违法的事拒绝了我们的邀请,只是抱着孩子坐在车里,而那个怨道,我深刻怀疑怨道来就是看热闹的,知道什么叫做全程只管看戏吗,就他,来这也不帮忙,天天当大爷。 我们三宛如打头阵的小兵,顾宁和端烊找好隐蔽的地方后,我大摇大摆的走进那个古物,信笺上说,要敲三下门,我如约敲门了,可是并没有什么人或是除了人之外的东西出现。 大概在我站在原地傻傻的等了十分钟以后,一只兔子出现在我面前,这兔子嘴里还叼着海螺,它把海螺放下后就一蹦一跳的跑开了,端烊想抓它,但是被顾宁制止了,那是一只还没有开灵智的兔子,问它话也问不出来啥,只能说它是被别人操控了。 海螺有传音的功能,我把海螺放到耳边,立马传来女人急促的声音,那女人说,今天有事不能来,让我好好看看这里。 海螺就这些,那个女人听起来是真急,后面都是呼啸的风声,难不成,在逃命?? 招呼出来顾宁和端烊后,我把海螺传给他们,让他们也听,端烊接过海螺后,把海螺放到手里来回翻看。 “用海螺传信息,这已经不是上个年代的做法了,这是我那个年代的做法。” 请注意,端烊来自大清,我不知道这个传音的人是活了多少岁才会这样做。 “她说让咱们好好看看。”我指着身后的古屋,“今天虽然没人,可是还是得注意点工作人员,大家分头找,一定要小心。” “好。” 分配完任务后,顾宁在古物外面找,端烊在古屋的周围,我去里面找。 虽然说是仔细寻找,可是到头来不对劲的地方还是那两处,古屋里面的奇怪镂空雕像,古屋外面那阴阳不平衡的两棵树。 这镂空雕像记载的是姬仇的故事,只是最后姬仇怀里抱的是什么东西顾宁也看不出来,那个时候他已经陷进了泰山的阵法里,而对于那对保护姬仇出来的卫兵顾宁能看出来些端倪,顾宁说,那队人马,是他亲手训练出来保护姬仇的。 “如果能找到那队人马的后代或是什么线索就好了。”我扶额,“不然这样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能查到。”顾宁突然古怪的说到。 “什么意思?”我和断网看顾宁。 “这件事发生在当时鲁国的都城,也许去了鲁国皇宫的遗址,我能看到我曾经的手下留给我的消息。” “这么厉害?要知道鲁国皇宫的遗址都已经让考古的工作人员全给找遍了。” “卫队藏东西的手段是经过训练的,别说现代那些不懂机关的人,就是放到诸子百家纵横的岁月,也没几个人能找到。” “听起来很牛逼。”端烊怀疑的看顾宁,顾宁在看到他的眼光后回了他一个白眼。 “你听说过墨家吗?”顾宁问端烊。 “当然听说过。” “当年鲁国的机关都出自墨家家主之手。” “……” 这就无法怀疑了,墨家的机关术直到现在仍是震惊世人的存在,奇迹就是奇迹,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奇迹。 看完古屋里面的事,再看看古屋外面的事,上千年的槐树,还是孔家家主亲自种下的,这里面得藏着多少秘密。 “我记得,孔家效命于姬家吧。”端烊摸着那棵古树问我们,“在那个年月。” “孔子说过,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你说,要是姬家家主下命令,孔家后人会不会照做?” 端烊的反问让我和顾宁陷入沉默,当年儒家思想正是盛世,孔子所创下的儒家文化是为了迎合当时的君主专治而创立的,虽然很多话都没有说错,可是很大一部分上,儒教将人的思想完全束缚,束缚在纲教之中。 上级的话不可以违背,也许正因为这样,孔家家主才会种下这棵槐树。 我试着感应槐树的根下面是否存在什么东西,答案是否定的,除了那让人心寒的阴气外,其他什么也没有。 顾宁也感受了另一棵柳树的树根下,不算太蓬勃的阳气。 “槐树的阴气常年压制,这棵柳树还能留着都不错了。”端烊拍手,他刚才实在是没忍住,去挖人家的树坑了。 “对啊,这里阴阳严重失衡,阳气为什么还能存在。” 我摸下巴,不是我不想让阳气存在,可是压制是日久天长的,就算是大罗金仙常年在一个阴森没有外来补给的地方呆着也会被同化的,地藏王是特列,我现在都在想,是不是那些超度的魂魄会回馈一种好的信息给他,不然在饿鬼地狱几千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只有阴阳二气不断流通才能保持生气,可是这里是封锁的,阴气全面压制,阳气,阳气存在真的是奇迹。 “这里一定有法阵在,不然这不科学。” “第一,这里本身就不存在科学,第二,也许只有法阵能解释了。” 我掰手指,纠正顾宁说的话,确定了念头之后,我们三又开始分头找法阵,半个小时后,三个生无可恋的人再次集合,真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趴在古屋外面,我们三有点累,不是体力不支,是心累,所以我们三趴的没什么人样。 “你们说,这到底是什么原理?”端烊发问。 “没见过。”顾宁皱着眉,搜索自己脑海里的知识,我也搜索,可惜是空。 “这里可以说是完全独立与三孔之外。”最起码在气场上,这里给人的感觉,是完全独立的,甚至可以说是突兀的。 “如果说是三孔的阳气给这里做外援呢?”顾宁自己低声说着,“你们觉得呢?” 闻言,我站起身,闭眼试着感受气场的流通。 第241章 当局者迷 闭上眼,用真正的神识去感受孔府这里的气场流通。这里是香火鼎盛之地,人气充足,阳气更是多的不能直视,只是在这浩浩正气之间,我能感受到一丝主导的意味。我本以为那是孔子画像,当我任由自己神识飘过去时,却看到的是那棵千年不倒的槐树,它与这里的气场截然不同,却又凌驾于所有之上,它让这里所有的阳气都不敢触碰他,别说给那柳树补给,就是当阳气不小心流过去时,都会被毫不留情的驱散。 “有意思。”端烊明显也感受到了,他是鬼差,比我们任何人对阳气的流通都敏感。 我收回神识睁开眼,走到那棵槐树下,千年的风霜貌似没有带给他一丝伤害,千年树人,也许这树,已经长成了人。 我轻轻抚摸这树木,没有一丝异样,我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去渗透,结果力量被转移的一塌糊涂,这树木深处绝对有保护层,或者说这树木本身就是保护层。 等等,本身,我退出这阴阳二七的范围,又想了想,往孔府外面跑。 我找了一个比较高的地方站上去,俯视孔林孔府孔庙,这是三孔,三孔合一如同浩然正气,然而来这里供奉的人又没有多少是真的实心实意的,现在大多数人都不信神,只是找一个心理安慰,所以这阳气其实是虚有其表,然而那槐树的阴气却是实打实的。末法时代,群魔乱舞,来此供奉之人都是带着私心,不努力学习的妄想通过保佑考个好成绩,如果没考好就会怪罪于自己供奉的神明不保佑他,进而说人家是虚妄;做了坏事的官员每天念经持咒把自己塑造成忠心的信徒,可是当东窗事发时却不想自己犯了法,而是怪罪信仰只吃香火不保佑他。 这里看起来繁华鼎盛,却已经是病入膏肓,而那槐树正是以那些暗涌下的冤气为食茁壮成长,我们都以为是有什么法阵保护,其实这里自身就是法阵。 当局者迷,因为处在阵内,所以我们都没发现,世间有阴阳,只有阴阳平衡才能经久不衰,这里不是阳气磅礴,这里的阴阳二气恰恰是对等的,那古屋就是阵中心,千年下来槐树百毒不侵,因为他就是万毒之王,而那柳树之所以能一直存在其实是因为他是所有阳气的精华,而三孔上方汇集的阳气,不过是柳树的小弟,阳气再多,也比不上精华的阴气,所以这里阴阳二气是平衡的,只不过是槐树以一己之力对抗其他所有。 想明白这一点,这里的气场流转瞬间发生变化,几十分钟前我看到的局面直接逆转,偌大的三孔上方,以古屋为中心化成太极图,槐树为阴之中心,阳气以柳树为中心,三孔其他地方全部向柳树汇集,只有这样,才能与槐树抗衡。 局是明白了,可是麻烦也来了,槐树肯定另有玄机,不然就是得道高僧随便种棵树也不会不仅活几千年,还能改变格局,而且在这个阵中,古屋的存在几乎是可以忽略的,这种现象只有两点可以解释,那古屋要不就是瞎特么乱建的,要不就是,那里才是阵眼。 我比较倾向于后一点,任何东西的存在都有它的道理,要真是随随便便,那可就真的只有风水大师才能这么随便。 我刚刚想清楚,顾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们没找到我,问我现在在哪,告诉他们再次在古屋碰头之后,我开始往回跑。 跑到车旁边时,我有些渴了,想着这也运动半天了,顾宁估计也渴了,正好车里有水,就给他拿两瓶,结果我一摸兜才想起来,车里有人,我就没拿钥匙,可是当我敲车窗时却一个人都没看见。怪了,这白秋岚抱着孩子和怨道去哪了。 “秋官,在这干嘛呢?”恰巧也往回走的端烊和顾宁也看到了我。 “我想拿瓶水,结果车钥匙让我落在车里。” “你这脑袋是只用来吃饭的吗?”端烊损我。 我瞪他。 “刚刚白秋岚他们都在车里,我就忘拿了。” “他们现在不在吗?” “不在。”我无奈的耸耸肩,“你们谁帮我拿个车钥匙,在不撬门的前提下。” “……”对面那两人开始鄙视的看着我,我只好转身不看,这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 “你把车钥匙放哪了?”顾宁问我。 “衣服里。” “衣服呢?” “车后座。”我趴在车窗上看着被放在车后座的羽绒服,我为什么要觉得羽绒服可能有些热,所以换了衣服出来。 “你有吸铁石吗?”顾宁突然跑到我旁边也蹲着看里面。 “没有,你要干嘛?” “车钥匙不是铁的吗,我想能不能用吸铁石给吸上来。” “然后呢,你飞进去给我拿?”我鄙视的看顾宁,“我看你就是闲的。” “还真是。”顾宁大言不惭的看我,我怎么就那么想揍他呢。 “两个废物。”端烊过来按我们俩的脑袋,“起开,这是哥哥主场的地方。” “……” 我和顾宁我们俩一起转身看他,“你谁哥哥?” “还要不要车钥匙了?” “……” 行吧,我承认端烊的威胁成功了。 给端烊让了地方之后,我和顾宁请他开始他的表演,这货也省事,在我车玻璃上画了法阵,几个小鬼立马出来,然后隔着车玻璃,我看到我的羽绒服飘起,车钥匙落地,然后就是车钥匙飘起,开门,自己飞出来。 “啪啪啪。” 我专心致志的鼓掌。 “下回记得带脑子。” 志得意满的端烊把车钥匙给我,我接过后才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白秋岚和怨道去哪了? “你们俩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你后边那个。”面对着我的端烊给我指了方向。 “那你们看见白秋岚了吗?” “没有。”顾宁和端烊一起摇头。 “怪了,去哪了这俩,也没个话,还带着孩子呢。”我拿出手机打电话,结果那边显示不在服务区。 “怨道有手机吗?”我看端烊,我记得怨道和一个现代霸道总裁差不多,出入豪车,高档西服,带着墨镜。 “你觉得手机放阴间有用吗?”端烊叹气,“其他还能看看,手机……阴间又没有信号和WIFI。” “没有信号。”我嘟囔,“这两个不会去阴间了吧,不在服务区。” “在这等等吧。”顾宁也很无奈,“估计是去超市了。” “只能这样了。”我靠在怨道的车上,没想到轻轻这么一靠,那车竟然瘪了,瘪了!! “哦,忘了告诉你了,那车是纸糊的,你也知道阴间的玩意,都是烧过去的,所以中看不中用,也就怨道和青丘长烟这种老一辈的能用。” “……WTF……”我目瞪口呆看着这严重缩水了的车,纸糊的……竟然是纸糊的…… “你们阴间真神奇。”顾宁拍端烊,“比阳间神奇多了。” “不不不。”端烊摇头纠正,“还是你们人会玩,要不是你们这么会玩,我们阴间也不会花样百出。” “哎……”我忧郁的扶额叹气,我怎么感觉,有这样一帮队友在,我就不可能赢了呢。 第242章 数百魂魄一人躯 “哎,你突然跑出去,又突然把我们叫回来,要干嘛啊?”顾宁问我。 “哦,这个啊,我知道那个法阵在哪了。” “哪?”端烊一秒精神。 “你们不觉得这里本身就是法阵吗?” 吧啦吧啦,把我所猜测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最后,我的观点,得到了另外两个的支持。 “要不先去看看吧。”顾宁建议,“也许他们俩就是出去买吃的了呢。” “那干嘛不开车去。”我踹了一脚我身后已经称为废纸的豪车,“二哥。而且这车,这是没有怨道力量支撑的现象吧。” “也是呢,不会是出事了吧。”双手向后,让头枕着自己手的端烊我在他脸上没看到一丁点的担忧,“不过怨道可是上古人皇,谁能让他受伤?”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要是怨道出了事,那我们几个也没办法,就我们这点斤两,一起冲上去都不够人家一个回合。 “所以咱们三还在这干嘛。”我看着宛如咸鱼的我们三,“你们谁能联系到青丘长烟。” 对面那俩集体摇头,我们彼此看了一眼,决定还是去古屋好了,谁让我们三咸鱼呢。 这次再进来就是不一样的感觉了,阴冷的气息,灼热的气场,内外交加,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存活的,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 我和顾宁找可能也许大致存在的去古屋地下的通道,因为上面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端烊去找古树了,他说也许用他的阴气也许能和槐树连同,只要读懂了槐树,剩下的就好办了。 我在古屋的四周敲敲打打,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找到机关消息的所在,而旁边的顾宁,已经点上香了。 “你干嘛?”我半蹲着侧头看他。 “点香啊。”这家伙给了我一个弱智一般的答案。 “废话,点香干嘛?” “醒魂。” 顾宁说完就闭上了眼,我只能直起身左看看右看看的,给他护法。 顾宁闭上眼后,便一直念念有词,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是真听不懂,不是上古话语,而是他在自言自语,仿佛在对话。 我有点冷,虽然我也干这一行,可我还是有点冷,我现在有种感觉,就是我周围充斥着鬼魂,我却无法看见他们,只能感受到。 几分钟后,顾宁睁开了眼,脸上还多了一抹笑意。 “妥了,有人替咱们去找了。” “谁啊?” “我曾经的下属。” 顾宁说完,我抱着肩膀抖了抖,我想起来了,顾宁的身体里不只有他自己一个魂魄。 “当年的那些人?” “嗯。” “那些孩子们的魂魄是不是也……” “对,只要是寿命本来没到却因为我而死的人都会被我吸收进自己的身体,他们剩下的寿命也会被我所用。” “明白了。” 我比了个OK的手势,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本来寿命没到却因为他而死,那也就是说,他儿子那一劫,是命中注定。 “我刚才和我身体里的魂魄们商量了,他们答应去找。”顾宁拍了拍我肩膀,“咱俩可以歇着了。” “等等我看看端烊。”我走过去,看已经靠着槐树睡过去的端烊,啧啧,这小子。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顾宁才再次得到消息,古屋的正下方有空的地方,那些魂魄本来想试着从内部转动机关开门,可是那里有屏障,他们动不了。 “辛苦啦各位。”顾宁双手合十鞠躬,“回去多给你们烧点香。” “这香有什么作用?”我好奇的问顾宁。 “安魂,醒魄,剥离,我在试图用这些香把他们从我的身体里剥离出来,好让他们去轮回投胎,毕竟是神农鼎出来的血液,功能虽然不及神农鼎万分之一,可还是有点用的。” “怨不得你会用自己的血做香。”我恍然。 “不然呢,你当我真闲,会因为无聊用自己的血做香?我还疼呢。” “……”我知道了,我就不能对他好点。 顾宁负责外面,我负责里面,里面显眼的只有那些镂空的浮雕,我猜测这些雕刻也出自墨家之手,不然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手段。 蹲在中间,一眼左面一眼右面的看,最后我把手伸向姬仇怀里抱着的那个宝物,这里的一切都和那个宝物有关,那么也许这个镂空的雕像会给我一些收获呢。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雕像是可以转动的,我轻轻转动,微不可查的机关声响起,我刚想站起出去叫顾宁,却被突如其来一个塌陷摔下去,我上方盖子合拢时,我声音还没来得及传出去。 狠狠摔在下面地板上,我心里只有一万句妈卖批想说,还有就是,我脑子摔坏了谁陪,可惜晕眩带来的迷糊感已经将我席卷,上下眼皮自己打架,我管不了了。 这里是哪啊,我又去了哪啊这是,恢宏而又悬空的台子,底下跪着的一大群人,他们怎么每个人都发着金光啊,还有这稀奇古怪的兵器,等等,这个人,这个人,他手里拿的是乾坤圈吧,他脚底下踩的是风火轮吧,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哪吒哎! 真想哭天喊地跑过去抱一抱,我童年记忆,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小哪吒,咳咳,跑题了,这要是哪吒在这里的话,也就说明这里是封神时代,因为哪吒就是封神时代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看过去,我好像看到了不少熟人,杨戬,雷震子,这些都是有特色的人,其中有一个我是真的忘不了,眼中生手,手中再生眼,虽然他叫什么我忘了,可是这个样子我能确定他也是封神时代的人。 若这些都是封神时代的人,那么现在我所处于的,不就是封神祭典??我转身看过去,那金碧辉煌的,可不就是封神台,而台上站的人,那身边卧着四不像的人,就是姜子牙吧,对吧,是吧,这是在封神啊! 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会看到封神啊!当年的阐截两教,宛如内部提升名单需要走正规程序过场子一样的封神,那被三清选中人的,不知道是可怜还是生存了时代的商纣王,这遥远的一切,难以想象竟然有一天我会能看到。 姜子牙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只是每当他说完一句话,天空都会降下一道金色的光,而被那金光照耀住的人都会变的光鲜亮丽,神威浩荡。 真是壮观啊,我在这里放飞自我,这几千年来只有一次的封神壮景竟然就这么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实在是被震撼的无以复加。不对,我这张嘴,是难以言表。 一个接着一个人类在金光下成为了神,荣耀加身,可是几多欢喜几多愁,都说最后姜子牙忘记了给自己神位,而我却看到封神榜上,分明在底下空荡以后,还留有一个空位。 姜子牙摸着那封神榜不知道在说什么,我这个时候是真恨自己不会唇语,不然现在也就不会一头雾水了,我本以为姜子牙只是在感慨,可是我却看到了他眼里的决绝,那神位到最后也是空的,姜子牙收起了封神榜,离开了封神台,他甚至连四不像都没有骑,就这么孤身离开了封神台。 他走下后,一个身着盛装的人拦住了他,那个人头戴王冠,很焦急的拦住姜子牙,他同姜子牙大声喊着什么,那脖子上的青筋我都看见了,可是姜子牙一直在沉默,或是摇头,那个中年人还在逼问,最后姜子牙竟然对他鞠了一躬?? 难不成这人就是武王姬发?在人族中,能让姜子牙如此的,只有武王姬发了吧,那个和他一起打天下的人,现在姑且将那人认作姬发,姬发同姜子牙争执的面红耳赤,甚至因为情绪过激险些将王冠掉下来,不过姬发即使的扶住了,他扶住了以后情绪也恢复了稳定,这争执的结果恐怕让激发是很不满意,他愤然离开,只留下姜子牙在原地唉声叹气。 第243章 打开机关的奖赏 我看到的到此戛然而止,捂着头睁开眼,我还躺在原地,一片黑暗,头还疼,我摸着有个包,真是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拿出打火机点开以后,我试图把它当成核能打火机,可惜我身处的不是游戏,所以我失败了,不过幸亏这里能呼吸,不然我直接挂掉了就。 能呼吸,也就证明有通风口连接外面,我摸着黑在旁边摸来摸去,一无所获,只能继续摸着黑往里走。 眼睛已经差不多能适应了,所以我勉强能看清,前方的路笔直没有阻碍,就算这里有机关我也看不见,这个时候,我只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靠着边,扶着墙往里走,我想着这里可能没啥大宝物,不然也不会让我畅通无阻,直到拐弯的时候我撞了墙才意识到这里本身就不简单。 打火机又能用了,我举起打火机向上看,那是一个古老的文字,是甲骨文,流畅的曲线说明这里的主人对甲骨文很熟悉,上古结束,甲骨文就失传了,所以我只能辨识出,但是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当我拿出手机想拍照时,我突然意识到我有手电筒这个问题,站在原地为自己默哀三秒,我果断照相拍下。 之后我打开手电筒看向我来时的路,墙壁上同样有甲骨文,全部拍照,然后我举着手电筒大摇大摆继续往里走。 转弯过后这里就到了尽头,那里除了一个盒子以外什么都没有,我猜,那盒子里装着的,就是我要的。 盒子是有机关的,九字机关,文字和外面我看到的甲骨文能对上,也许那些就是机关。 可是我不敢动,我不知道解密的顺序是什么,也不知道能错几次,所以我只能举着盒子站在原地暗自出冷汗,手里仿佛有千斤重,抖的不行。 我想着,把盒子抱出去,集思广益,可是对于机关消息一窍不通的我想出来的这条路被现实放弃掉,所以我只好把盒子放回去,开始研究。 上面的九个甲骨文就和现在的密码锁一样,必须按对了,按不对鬼知道我会不会葬身在这,手机又没有信号,幸亏我拍照录了视频,不然我还得抱着箱子来回跑。 坐在地上,我专心致志的对着手机研究上面的文字,因为我一个都不认识,所以对比起来比较麻烦。 我想按照出场顺序来按,然后我发现有重合的,墙上总共有五个甲骨文,开头和结尾是重合的,最后左思右想无益的我只能按了中间那三个,但愿不会错。 许是我走了狗屎运,密码还真怕我撞开了,只是很不幸的是,里面还有一层机关,一模一样的甲骨文,看的我头都大了。 扶额叹气,我只能赌命一般按下上个密码锁不用的两个甲骨文,祖师爷保佑,我死了这一脉可就没人了。 当暗锁被打开时,我整个人仿佛上了断头台又给拉了回来,全身心的放松,感谢老天爷放了我一条活路。 里面是一个古卷轴,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摸起来很柔软,我捏了两下,打开看,上面啥都没写,整个卷轴都是金色的,只有最右下角有一个地方是白色,看起来好像空了一块。 我摸上那个白块,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摸到这里时,我突然意识到我刚刚按下的甲骨文密码是什么。 第一层,天地人。 第二层,杀。 强大的戾气随着我的醒悟冲进我的脑海,我如同陷入深海漩涡,在这戾气中随波逐流,我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这股戾气想怎么在我脑海里作怪就怎么在我脑海里作怪,我看见了地狱,入眼的全都是血红色,没有一点夸张,我就是在血腥里,无数的尸骨在我脚下泥泞的血海里伸出手,我听到他们的哀嚎,他们要把我拉下去,他们要我给他们陪葬,不,不,我不能和他们一样! 我拼了命的大喊,可是没人来救我,我只能自食其力的往外爬,可为什么我身边没有一样可以救我的东西,我看见那戾气中站着一个人,我看见他讥笑的神情,愤怒,不甘,随着这个人的出现全都涌上来了,我心中有一团火,那团火在我身体里承星火燎原之势迅速增长,大脑好热,我想杀了他。 我要杀了他! 杀! 当我脑子中只有这一个字的时候我知道我完了,我躺在虚空里,我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我不能动,也无法感受,我只是躺在这里,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能知道,我现在最大的情绪就是不安,我不知道我的身体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可是只有一点让我很意外,那就是力量,我感觉到我充满了力量,这力量仿佛可以支撑我称霸世界,我浸淫在这力量里,恍惚中,我听到朝拜的声音。 是在朝拜我吗,应该是的吧,我这么强大,怎么可能不是我,只是为什么这些声音正在远去?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东西碎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刺鼻的中草药味,不是顾宁,顾宁制作的药香要比这味道温和许多,我上次也闻到过,那次我看到了一个老头从水里走出去跪拜一个雕像。 但是这一次,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疼,特别疼,疼痛感遍布全身,我蜷缩起来也没用,不管我以什么姿势躲都会疼,紧接着就是坠落,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当我大喊着睁眼时,发现自己还在那个地洞里,唯一不同的就是,我前面的石壁已经被打穿,端烊个顾宁正张口结舌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而我身上布满了灰尘,卷轴已经不知道去哪了,疼痛感从我身上褪去,随之而来的是虚弱感,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眼前一黑,不过还好,这一次,我能感觉到这身体是我的。 晃晃悠悠的,我再次回到了我熟悉的黑暗里,我发誓原先这样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然而现在已经习惯了,就算我害怕又能怎么样,不还是得面对。 我坐在虚空中,等待着这一次要我看到的东西。 有一丝丝绿色,先是很小的一块,但是蔓延很快,而后没多久就是铺天盖地的绿色,如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绿色弥漫的速度只在眨眼间,我还没有在这里找到立足之地,脑袋就被突然跳起的触手击到,我跌倒在这片绿色上,傻愣愣的看着前方,我听到了吟唱,高昂的吟唱,是颂歌,在歌颂着谁我却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那个人的样子,他就在我面前,他很和蔼,看起来是上了年纪的,却精神矍铄,看不出老人的影子。 “我终于等到了你。”这老人站在已经傻掉的我面前伸出手,“几千年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你是谁?”我茫然的看着他,“为什么要等我?” “你会知道的,我对你没有恶意。”老人摸了摸我的头,我感觉到一阵微风吹过,那是春天最微暖的风,细微的,于人而言刚刚好,沁人心脾。 “来吧,跟我来,我带你看一些事情。” 第244章 岁月下的秘密 我茫然的伸出手,虽然我不认识老人,可是我对这老人有着迷一样的信任感,看见他的时候,我感觉可以把自己的全部都交托给他,包括姓名,仿佛有他在身边,我就是不死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感觉,我只是不拒绝,我很享受他带来的氛围,一切都刚刚好,这里好像是最舒适的地方。 我随着他铺垫的绿色通道往不知名的地方走,每走一步,脚底都会生长起一些绿草,这些绿草如同见到了王者一样,为这老人挥动着身躯,夹道相迎,说的就是这个吧。 “喜欢吗,这都是我的孩子。”老人欣慰的给我介绍,“他们是我最骄傲的孩子。” “可是他们只是普通的野草。” “但他们的生命力却是举世无双,他们遍布天下不是吗?”说到这,老人调皮的对我眨眨眼,“他们是我最信任的眼线,这天下不管有什么消息我都能通过他们得知,你知道的,你们人类不是有个成语吗,风吹草动。” “呵……”我笑的无奈,怎么着,我以后要是想生活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还不能有草了呗。 绿色的道路也是有尽头的,当我站在他黑暗前时,我转头看老人,他对我鼓励的点点头,我只能叹气,抬起脚,无可奈何的踏入那黑暗,该来的总是会来。 我好像处在云端上,白云渺渺,随处可见白鹤,这是仙境吧,九重天?总之不是三十三重天。 视线转移,我看到有人在舞剑,剑法行云流水,还有一种平稳,怎么说呢,这剑舞胜在一个平稳,也败在一个平稳,就是因为太稳了,所以出色的地方都被掩盖住了。 当这人收剑时,重重的叹气声也传来,这人转过身,面对着我,他的样子让我一下子记起了他是谁,姜子牙,封神榜的持有者。 如同小说里写的那样,姜子牙并不出色,只能算是中流,但他终究是有本领的,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只白鹤落在姜子牙面前,姜子牙附在白鹤身前,白鹤不知对他说了啥,姜子牙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 那白鹤说完以后,姜子牙拍了拍它的头,那白鹤心领神会,拍着翅膀飞起,之后姜子牙也离开了这道场。 姜子牙没有再招呼白鹤,他自顾自的驾起云,往这仙境深处飞去,他落在一个道府前,那道府的门前,写着一个“申”字,会是申公豹吗?我猜测着。 姜子牙到申府前,道府的大门自然而然的打开,门口的仙童对姜子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传说姜子牙和申公豹不合,现在看起来也不是啊。 姜子牙进去以后,在道府的中央坐着两个人,仙风道骨不过如此,只是有些愁眉苦脸,其中一个看到姜子牙后起身对他行礼,姑且当他是申公豹吧,我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因为申公豹在对姜子牙介绍另外一个人,只有主人才会像客人介绍客人,而封神时代,姓申的,只有申公豹。 另外一个好像是地位比较高的仙?总之姜子牙对他也很尊敬,还对他行了礼,互相见过面以后,三个仙家坐在一起不知开始探讨什么,总之很激烈,还唉声叹气的,等我从这里出去以后我一定要学唇语,我已经厌恶了看哑剧,太多的消息就这么丢失了。 他们没有聊多久,那个看起来身份比较高的仙家是先离开的,他离开后,申公豹和姜子牙继续谈论着,两个人也很愁,好像被发生了什么大事,申公豹有些激动,只是姜子牙拦住了他。 没过多久两个人的注意力突然被不知名的东西吸引,两个人双双抬头,姜子牙伸手掐指而算,看来结果不太好,姜子牙的脸色又凝重了,这次我知道申公豹说什么了,他说,“怎么样?”我也就能看懂这几个字。 姜子牙摇了摇头,估计是说了结果,申公豹听完后也皱眉,继而像是什么大决定了一样,猛地一拍手,姜子牙也释然了,两个人约定好以后,双双走出道府。 出了道府以后,申公豹唤来仙鹤,他先行一步,姜子牙留在原地,他等了一会,才唤来仙鹤离开。 我随着他的移动而动,飞云掠过,沿途我看到很多仙人都骑着白鹤往不知道的地方赶,姜子牙本来是领先众人的,可是他越飞越慢,他不断抚摸那仙鹤的头,仙鹤的速度变越来越慢,沿途过去的仙人有的停在他面前和他说话,有的理都不理他,姜子牙也一直是和善的,不管和他说话的人神色如何,他都始终如一。 仙境广阔,姜子牙走的又慢,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最后一个到的,这是一个道场,底下站着不少仙人,上面还端坐着三位大拿之类的,姜子牙这个晚也晚的不是时候,众多仙人刚刚见完礼他就进来了,这下可好了,都改成对他行注目礼了,而姜子牙只是不紧不慢的对道场上方坐着的人行礼,左边的仙人很不悦,只是中间那位制止了,姜子牙这才得以入席。 看样子所有的仙人都到了,上首的三位不知道说了什么,底下全部沸腾,姜子牙也佯装着和别人讨论了两句,没多久,全场再次恢复安静。 与此同时,一个高大威严的声音从上首三位大拿的身后出现,是个女像,她出现是金光万丈,祥云铺路,众神跪拜。 通过这些人的嘴型,我看到了那个女神的名字。 女娲,这位传说消失在上古的女神却在封神时代主导了全场。 女娲不知说了什么,总之让众仙很激动,女娲伸出了手,一个卷轴从她手里飞出,那卷轴浮在道场正上空,所有仙家都迫切的看着那卷轴,而那卷轴兜兜转转的,落到了姜子牙的头上,这竟然就是,封神榜。 全场哗然,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是在他们愤怒的脸上,我还是看到了不服,可惜这是封神榜的择主,谁都不能干涉,这个结果,他们只能顺其自然的接受。 封神榜择主完毕,众仙失落的从道场离开,只留下姜子牙在这里,申公豹在离开前故意经过姜子牙的身边,还不屑的哼了一声,姜子牙只是淡然的笑笑。 这是故意的吗?这应该是故意的吧,不懂刚刚还那么要好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申公豹离开后,姜子牙走到那三个上仙面前,女娲的像已经消失了,那三个上仙对姜子牙估计是用心良苦的指导一番,还赐给了他一个坐骑,四不像。 带着四不像,姜子牙在虚心接受教导后离开,他把四不像带回了自己的道府,可是他没多做停留,把四不像留下后就离开了。 这次他不仅没有骑仙鹤,甚至还用了隐形,一路直达申公豹的地盘,而申公豹已经等他多时。 两个人先是长吁短叹,而姜子牙更是因为气氛而拔出剑,这次他舞剑的身影可不就只有稳了,这是凌厉啊,剑光飞舞,申公豹的道府被姜子牙的剑光破坏的体无完肤,到了最后,申公豹也加入他的练剑。二人先是旗鼓相当,到了最后申公豹竟然败下阵来,姜子牙在这里的表现和外界的如同两个人。对战结束,姜子牙虽然赢了,可是身上也挂了彩,申公豹也挺狼狈,只是两人的神色都通畅了几分,姜子牙挥手将申公豹的道府恢复原样,而后他拿出封神榜,重重的拍在申公豹面前。 姜子牙摊开封神榜,他双指合一在封神榜上写了一个字,这封神榜在他的字下,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第245章 封神榜 姜子牙这一字过后,封神榜上的金光逐渐褪去, 在这金光之下,没想到竟然是一张带着血的皮,上面还黏连这血肉,申公豹看到后立马情绪大变,抱着这张皮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姜子牙一剑插在地上,两个人的神情悲痛欲绝,那皮我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也心痛的厉害,而我的身上某一处,好像真的感受到了皮肤被剥离的痛苦。 姜子牙收敛好情绪后,便带着封神榜离开了,封神榜露出本来的样子只有那一刻,姜子牙出道府时,封神榜已经恢复成正常,姜子牙回到自己的道府,不多时,女娲便派道童让他下界封神。 之后和我看过的电视剧差不多,姜子牙选择了帮助姬发,而申公豹选择了帮助商纣王帝辛,唯一不同的是,申公豹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他是在帮助姜子牙,不知道是要完成什么任务,最后他被投到东海海眼也是自己愿意的,而在万神封榜的封神台上,姜子牙赦令了三百六十五正神,唯独没有他自己。 当诸神上位后,姜子牙和姬发为了封神榜上最后一个位置大吵一架,姜子牙带着封神榜辞绝天神的邀请,带着封神榜回到了自己的家。 那是弱水,我看到姜子牙以全部修为引来了天河弱水,那弱水围着一座以山刻成的雕像而流淌,弱水让大千世界万千生灵皆不能靠近那雕像,姜子牙做完这一切后,便沉到了弱水底。 外界斗转星移,繁华变幻,我眼前掠过无数光影,无数来到此地的神或是人都被弱水困住,不得离开,只能溺毙在此,这里一时间成为死地。我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按照这变幻,最起码也有几千年,几千年后,拄着拐杖的老人从弱水走出,他走到那雕像面前,轻扣雕像,一抹绿色的光泽从雕像上发出,那绿光飞向不知名的地方,与此同时,一声声婴儿的啼哭传到我耳朵里。 我睁开了眼,好奇的打量着这陌生的世界,很嘈杂,还有喊叫声,好像喊的是,“夫人血崩了!”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还没等我来得及思考,我就被一双大手抱起,放到了温水里,这温水好舒服,我想游玩。 哎呦,谁拍我屁股里,好疼啊,我忍不住大哭,真是的,别让我看到他的脸,不然我一定咬他,我委屈又痛恨的抬起头,看着那个打我屁股的人,咦,他长的好凶啊,还气愤的看着我,拜托,又不是我拜托你打我屁股的,你有必要这样看着我吗。 “老爷,夫人……夫人……” “我知道了。”这个人叹了口气,他又看我,只不过这次有了慈爱,和悲痛,两种相克的情绪,没想到就这样,在一个人的眼里完美的演绎出来。 我叫秋官,淮州秋家唯一的少爷,我父亲曾是皇帝座前大将,只是我父亲不喜欢战事,便辞官回家,带着皇帝给的赏赐和厚爱在淮州城当起了闲散百姓,只不过我这百姓有点高档,连此地大官见到我,也得叫一声,秋少爷。 大家都说我日后一定是人中之龙,因为我生时天降异光,那绿色的光泽仿佛带着恩泽大地的能量,也是那一年,困扰我朝三年的大旱结束,春雨绵绵不绝降临大地,圣上大喜之下,亲自为我赐名,所以我的名字,高贵无比。 那绿光之中,降下了一块玉佩,也不全是玉佩,那料子可不是玉做的,那种料子,我请了最好的师傅来辨别,都没人知道是什么,他们说,玉的料子,怎么能和我的配饰比呢。 我可谓是集万千光芒降生的,父亲常说,天下哪里我都能去的,包括那皇宫,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一次出去游玩过后,就迷恋上了那里的山洞,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我去的时候,洞里有个慈祥的老人。 那老人穿的衣服颜色是绿的,挺和蔼的一个人,我很喜欢和他玩,当初在那里只呆了几个月,我常找老人玩,最后家人要离开时,我哭着抱着老人的腿不想走,当时老人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说完以后鬼使神差的我就不留恋了,而且,一晃这么多年过来,我都已经忘了老人当时说的是什么了。 但是他说过的一个名字我忘不了,帝江,谁是帝江啊。 我靠在府里的阁楼上,仰看着星空,十三年前,我就是在这个夜晚降生的,也就在这个晚上,我母亲,为了生我而死,不知道我那已经远去的亡母,是否过的好,我双手合十,期翼的看着天空想许愿时,脑海里却突然想起老人的好,永远都不要对着天空许愿,我恍了神,再回过神时,父亲已经站在了我面前,他问我,要不要去参加科举。 永远都不要许愿天空,现在站在虚空里,我轻念着这句话看我眼前的老人,他曾经出现在我的前世里,现在,又出现在我面前。 我想起了一个在人族之中一直流传的一个人,他曾经是人皇,尝百草,造神鼎,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时他以身驱动神农鼎降泽人类,大雨侵盆,洗去罪恶和病痛,而这位人皇也因为力量导致自己四分五裂,而在他施法同神农鼎一起降泽人间时,我还看到了一个身影。 在雷公电母的掩护下,手持神杖的姜子牙在雨水中降下加持,他是河神,河水和大雨一样,带走了不详之物,我知道了当日在仙境中,哪位神仙让申公豹姜子牙如此恭敬,那是雷之祖巫强良,他的祖巫之魂死在蚩尤之战,而在祖巫之魂死后,他成了女娲坐下,天庭雷公。 “炎帝?”我试着叫出这个显而易见出现在我脑海里的名字。 老人点了点头,我瞬间感觉自己的全身细胞都在跳动欢呼,这可是,人皇啊! “我的前世,那玉佩,是什么?”我抓紧时间问出自己的疑问。 “那是神农鼎的碎片,神农鼎化成五片,四片被女娲坐下神兽带走,我自己偷偷藏下了一个,以免日后女娲能够真正的集成。” “不知小子何德何能,能够受人皇如此厚爱。”我对炎帝行礼,这神农鼎的碎片,来的太过突然。 “这天下也就只有你的身体能够承受神农鼎碎片的力量,一切尽在这个珠子里。”炎帝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咳黑色的珠子放到我面前。 “这是我要找的七颗珠子之一。”我看着那珠子,一眼就认出那是我要找的, “正是。”炎帝将珠子给我,我欣喜若狂的看着,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该走了,我出来的时间太长,会被怀疑的。”炎帝调皮的对我眨眨眼,我心领神会。 当初炎帝为了救人族而驱动的神农鼎震惊三界,可是大雨过后,炎帝在世人面前分崩离析,若是现在让人知道他还有如此强大的精魄留在世上,定会惹来三十三重天的目光,而就目前情况来看,我身边所有人都和三十三重天有仇。 我握着那珠子,等到我脚下的绿色褪去以后,放飞自我一样往后一跳,意识开始往下降,而那珠子里的记忆,也如潮水一般向我席来。 第246章 中毒 这珠子的记忆恰好把最关键的地方给省略掉了,所以我只能看到,秋官和白秋岚的恩爱日常,如胶似漆,身处北境无人管,可让他们放飞自我了。 不管我这前世最近身体不好,真是日渐消瘦,而药皇谷的众人常期浸淫在尸体里,那三具尸体可是让药皇谷的众人给玩坏了,药皇谷的人不知道带来了什么药物,让尸体可以保持不腐,秋官任由他们研究,若不是突如其来的江北告急,秋官还能再在这和白秋岚恩爱一阵。 太子的鸽子让终日泡在温柔乡里的秋官突然凝重起来,与此同时,小雪带回来的消息告诉秋官,奚国公重病,奚家暂时无人掌管,此时已经乱成一团了。 如此大事,要不是顾然受伤,太子也不会找鸽子送信,秋官在接到消息后,本想立马启程前往江北,可是将军府最后面那太平间里却再次不安稳。 药皇谷一直没研究出来是什么毒,秋官本想把药皇谷众人留在这继续研究,他一个人启程赶往江北,哪想到鸽子到的当天晚上,太平间里突然发生异动,三具尸体全部起尸,王不语医师当场受伤,莫子言和燕十三虽然尽全力救治,也没救回来,那三具尸体貌似是变成了僵尸,刀枪不入,将军府被他们闹的鸡飞狗跳,一旦被抓伤就会被传染病毒,最后秋官无可奈何之下,命所有人撤出将军府,只留那些僵尸在府中,开始放火烧将军府,将军府被烧了,那些僵尸在火海中苦苦挣扎,想跑出来的也让卫兵拿着锁链给挡回去了,可是谁都本地想到,混战中,秋官也受伤了。 若不是有炎帝赐予的神农鼎碎片神力挡着,恐怕秋官和那些士兵一样会当场尸化,众人不知道为什么秋官体内病毒走向这么慢,他们只知道再不救秋官可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燕十三和莫子言说必须把秋官带回药皇谷,药皇谷内遍布天下名医,若是他们都没办法,那秋官的毒也就无人能解,秋官体内的毒蔓延的不算快,在昏过去之前,秋官给自己的本家传信让自己的父亲重新披甲保护太子,只有在淮州,在秋家自己的地带,秋官才能放心。 白秋岚在将军府出事后被白大人派人接走,小雪带着齐帅的人和药皇谷的众人日夜兼程前往药皇谷,而这种毒素的罕见,就是在药皇谷之中,也是众人合力才能延缓毒性的复发,而不是解毒。 当秋官再次毒发红眼的时候,我知道了炎帝要我看的是什么,那占据秋官身体的,可不就是上次在悬崖上出现的人。 秋官一旦毒发,就是药皇谷的众人不管再怎么戒备森严都拦不住,他会消失,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另一处,药皇谷谷主说他总共会毒发九次,九次过后,大罗金仙难治。 第七次,秋官再次因为毒发消失而惹得药皇谷整个谷都不安生时,一队兵马冲进了药皇谷。 来人带着的是六皇子的旨意,太子被刺杀重伤,皇上又沉迷后宫不理朝政,现在可谓是天下大乱,六皇子以秋官参与太子被刺计划而又逮捕秋官,这天下谁人不知秋官是太子坐下第一谋臣,这话可谓是无稽之谈,只是皇庭大乱,药皇谷众人都是江湖人士不能管,谷主只很无奈的告诉六皇子,秋官消失了,要找他们自己去找,药皇谷绝不插手,前提是得能找到,因为在此之前,谷主得到消息,整个药皇谷,都没有秋官的身影。 这一次我看的可不是第一视角,而是上帝视角,我可以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比如此时的秋官,正站在一个城池前,那城池的城门上,写着两个古老的文字:柳城。 秋官哪里有复发的样子,他虚弱的扶着城墙,豆大的汗从额角留下,多日的病痛让他的身形消瘦了不少,在这夜色下,我可以看到他左臂有一块皮肤在衣服下散发着红光。 城门是半掩着的,秋官推开城门走进去,此时已经是夤夜,我想着,这里应该没有人,然而事实地区如此,当然我说的不包括那满城灯火。 火光已经铺成了一条路,秋官踩在被照耀成黄色的鹅卵石上,一步一步走向祭坛。 那八卦形的祭坛之上,正站着一个人。 不,他不是人,人不会头生双角。 “我等你多时了。”那人张开双臂,对秋官做了一个欢迎的姿势。 “你找我何事?”秋官的声音听起来虚弱至极,恐怕那毒素真的要把他的身体摧毁了。 “我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够你看,你想做什么直说,何必这么叫醒我。”秋官握紧双拳看向台上的人,“麒麟。” “你我有何不同。”麒麟走下台,走向秋官,“你看,我连自己的角都掩盖不住了。” “堂堂神兽,身处供奉之地,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秋官有些不屑,他说这话的同时,柳城的百姓都走了出来,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围绕着祭坛站立,秋官环顾了一眼,对麒麟的话不屑的轻哼。 “别这样。”麒麟摇头,“你应该知道,我也是被逼无奈。” “四大神兽与天地同生,你被逼无奈,谁信?” “女娲的野心太庞大了,我们四大神兽虽然听命于她,可是我已经承载不住她。” “所以,你就能承载一座城的贪念?”秋官伸手指向四周站着的人,“长生!你在逆天行事。” “他们救了我。”麒麟温和的看向众人,“当时若不是他们,我就真的要被女娲打死了。” “可是已经过了几千年了,你还想为他们做到什么地步?”秋官质问麒麟,“你是神兽,但不是盘古。” “我想解救他们!”麒麟走到秋官面前拍他的双肩,“只有你能做。” “我不会为女娲的鹰犬做事。”秋官别过头不去看麒麟。 “若是为了昔日的兄弟,上千年的兄弟之情,帝江,我求你,救救他们。” 帝江……帝江……麒麟一句话将我击溃在原地,以往发生的事如惊涛骇浪将我席卷,站在这虚空之中,我竟然记起了全部。 青丘长烟曾经问我要不要学掌控中间地带的方法,我说不要,她骂我,还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我,我当时不明白,现在却突然想了起来,上古时代,帝江曾经救下一只受伤垂死的妖狐,帝江救下她后,她为了报恩一直留在帝江身边,帝江笑她太过弱小不足以帮助他,遂教了她如何掌控中间地带,还赐给她名,那名字就是青丘长烟。帝江死后,青丘在青丘长烟的法术下留在了中间地带,不管是神还是妖都无法触及的中间地带。 我本以为,我能做这些梦是因为他们有求于我,所以托梦给我让我了解前因后果好帮助他们,而现在一看,我是真正的穿越时空,居住在我前世身体里的帝江,空间祖巫,穿破空间是他的拿手本领。 原来炎帝说的是这个意思,怪不得只有我的前世才能承受的住神农鼎的力量,那是因为他是帝江啊,不,他不是,他只是帝江灵魂的栖息地,帝江身体被留在了闾匣之地,众神将那里严密监视,若想在一帮天天要帝江性命的诸神手里拿走自己的身体是不可能的,所以帝江只能选择居住在人的身体里。 也正因为这样,当初在悬崖边上,秋官的魂魄沉睡,帝江的魂魄苏醒,那些追杀的人才会被一剑夺命,也正是因为这样,炎帝才不许秋官对上天乞讨,因为对上天乞讨,会产生信仰,而三十三重天的信仰是秋官,严格来说,是帝江排斥的。 如此来说,那我算什么,秋官的转世,还是帝江的转世,而承载着帝江魂魄的秋官,又怎么可能会死?! 第247章 神 “我现在只是一个人类,又怎么能救身为神兽的你?” 帝江的声音将我拽回现实,我拍拍自己的脸,强撑着精神看下去。 “神农鼎的碎片在你身上对吗?” “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白白叛逃的。”麒麟轻笑,“帮我救他们,我就把神农鼎另一个碎片也给你。” “终究还是要做交易。”秋官看着麒麟,挑眉,“四大神兽,我记得只有你才是最不会委屈自己的那个,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麒麟淡然的耸肩。 当年,虽然都已经过去了,可是又怎么会真正的没事? 三千噬魂鞭,女娲的十八重天,诛仙台上跪千年,对于麒麟来说,这痛,足以让他魂飞魄散。 封神时代过去,阐截两教成功壮大自己,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女娲却没有获得半丝利益,谁都不信女娲石真的为三清好,从上古结束到封神开启,女娲可谓是沉寂了一千年,若真的只是因为帝辛的污蔑白重出神界,那干嘛不直接灭了帝辛,硬是挑起封神之战为何。 三百六十五正神,他们都是三清放到人间的,女娲为了这些人,何必亲自前往闾匣之地剥下帝江的皮,再用他的皮做成封神榜交给姜子牙,而姜子牙,为何封神之后就消失在了弱水河底,成为正神不必回当他那河神来的高贵?因为这些疑惑,麒麟不再心甘情愿的在一个地底深处只为一块神农鼎碎片蛰伏,他想要找出答案。 四大神兽栖居的地方是女娲亲自挑选的,因为四大神兽同样是三清想要的,麒麟不能轻易离开,除非付出代价,而那代价,就是他的鳞片,帝江掀起麒麟的衣服,一整条胳膊的鳞片都被麒麟自己硬生生的拔下来了,这种剥皮之痛,现在想来都不寒而栗,我不知道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执念,才能让麒麟对自己这样。 麒麟之血瞒过了女娲和三清的耳目,麒麟止血之后就离开了洞穴,神兽的鳞片是他们最坚固的铠甲,不可再生。 游走在人类土地上的麒麟找寻着诸神的秘密,一伙来源神秘的术士团体成功让麒麟注意到,因为那伙术士手持的令牌太熟悉了,那是他的主人,女娲的神母令。麒麟跟踪了这伙人,他发现这伙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上古遗址,这些遗址能让他们的修为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而没有多大危害,麒麟为了不暴露身份一直不敢出手阻挡,只是当这伙人迷惑秦始皇,让秦始皇下令命白起坑杀二十万赵军建立祭坛时,麒麟彻底忍不住了。 麒麟被抓,女娲为了引麒麟出来不惜下令让自己的手下挟持当朝皇帝造下逆天杀业,麒麟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当年捏土造人的是她,如今不惜把自己的子民献祭的也是她,麒麟质问女娲这是为什么,而女娲只是冷漠的命手下把麒麟带回十八重天。 十八重天,居于天庭之上,三清之下,女娲在她的地界处置了自己最爱的手下,三千噬魂鞭,鞭鞭击打在麒麟的残臂上,没有了铠甲保护,他弱不禁风,女娲质问麒麟为何不在辖地看管,而麒麟只请求女娲看在他身为四大神兽之一多年,告诉他为什么。 女娲告诉了麒麟理由,她指着这十八重天让麒麟好好看看,同时在盘古死后就出现的神,凭什么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要屈居于三清之下,她创造了人类,她创造了妖族,可是人类中的炎帝比她还要震惊三界,妖族中的天吴妖帝修为直逼三清,她创造出来的种族竟然把她踩在脚下,这样的气,她怎么能忍。 麒麟颓然的跪在地上,这就是女娲命他们夺走神农鼎碎片的理由,这就是姜子牙不肯登榜封神的理由,这就是二十万人被坑杀的理由,因为女娲的不甘。 麒麟抬手,放出自己体内的神农鼎碎片,那绿色的光芒,不正是生命的象征,女娲创造出来的生命。 姜子牙大概已经看透了吧,所以才放弃了封神回到自己的故地,当一方河神,画一个弱水,诸神不过,人类难达,一个人,守着一方土地,没事还能找炎帝雕像解解闷,虽然那是死的,可是不比端坐在重天之上好。 神农鼎碎片的神力让麒麟减轻了一些疼痛,可是身体上的疼哪比得上心里的疼,四大神兽当初跟谁不行,非得跟女娲,不就是因为女娲创造了人族和妖族吗,捏土造人,就连三清都无法拥有的力量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臣服,只是没想到,连神,都无法看破力量的束缚。 三清也是如此,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合力杀死天吴,麒麟闭眼,这神界,已经不是当年的神界了,这里,又怎么可能还有他的立足之处。 刑罚已经结束,女娲让麒麟交出神农鼎碎片,麒麟只是惨然一笑,他吞下神农鼎碎片,带着生命的力量逃出十八重天,天地九万里,女娲亲自追杀,最后麒麟躲进弱水才逃过一劫。弱水就连神也不敢触碰,女娲只能恨恨作罢,当时姜子牙不在弱水里,炎帝见麒麟伤重,他又不知道麒麟是好是坏,只能等女娲离开后,命弱水送离麒麟,这里是姜子牙辛苦营造出来的绝境,不许有诸神逗留。 麒麟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出了弱水,他请求见面姜子牙,土地神告诉他,姜子牙已经离开多时,麒麟按照土地给他的方向去找寻姜子牙,却在半路晕倒,伤重的他就算是有神农鼎碎片撑着,也无法让伤势痊愈。 麒麟的神血浸润了一方土地,当地百姓以为他是神明,把自己所有的药草都拿了出来,柳城人对麒麟的信仰救了麒麟一命,麒麟醒来后看着这淳朴的百姓,决定留在这里,他的伤已经不允许他远行,他只能在这里定居。 麒麟在这里传授只有神才知道的长生方法,柳城百姓对他言听计从,女娲曾在后来杀到过柳城,可是当人类对不管是神还是妖任何事物产生一种狂热的信仰时,这里就是无坚不摧,柳城的百姓成了麒麟最强的铠甲,他在这里就是真神,真神为了显示神力,让柳城的人长生不老,还百毒不侵。 可是信仰到最后也成了扭曲,只有在柳城里,人们才可能长生不老,一旦离开,衰老还会加剧,有人不再满足一味的驻守,私自逃离了柳城。 无坚不摧,也就意味着,随处都是破绽,本来完固的一方世界突然被破开一个口,之后发生的事只会是如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麒麟对这里的庇佑已经到头了,他无力再把这崩溃的一处给修补好,只能任由事态失控,沉睡千年的柳城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出现在世人面前,麒麟害怕他们的长生不老会带来祸事,他更怕的,是女娲能够通过那个逃离的人把触手伸进来。 第248章 有你送我,足以 噩梦当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当年那个给白起出谋划策的术士的同门师兄弟利用毒虫控制了南境部分百姓,巫蛊师揭竿而起要造反,作为巫蛊师的头领,那个人甚至下毒控制了当朝皇子,野兽的攻击下,皇子被他们牵涉着跑向他们的地盘,可是麒麟突然杀到,麒麟拼命救下那个皇子,并把他带到自己的柳城,哪想到这才是正中下怀,皇子身上的病毒蔓延全城,就算是麒麟不惜再次用神血去救也只能控制,要彻底毒解,只能等杀了那个巫蛊师头领,可是耗费大半的麒麟又怎么会有力气去抓人,他只能躲到祭坛下,用神农鼎碎片恢复功力,若不是因为不小心现出原形让凡人看见,麒麟都不会出来再次把柳城收起来,这柳城,拯救了麒麟,也害了麒麟。 麒麟拜托帝江的事,就是放柳城的人正常的生老不死,一旦他的加持消失,柳城就会眨眼之间风华,他想在最后时刻就柳城一命,最起码,让这个城不会灭绝的这么快。 这一刻,我看到了一个神该有的样子,因为信仰而存在,为了信徒赴汤蹈火,却也看见了麒麟的疯狂,他疯狂的向世人证明,神没有抛弃他们,也疯狂的向自己证明,什么是神。 “你放心的走吧,这里还有我。”帝江叹气,“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这么做吗?” “会。”麒麟坚定的说,“我是神,就一定会这么做。” “呵……”帝江摇头苦笑,“你呀,你不是神啊,你是天地灵兽啊,人类的灾难,轮不到你来承担。” “就当我是赎罪吧。”麒麟抬头看天,“她是我的主人,他们是她的子民。” “女娲吗?大梵天预言这是末法时代,可殊不知,这是神的堕落。” “我只能做到这些了。” 麒麟走上祭台,俯视他的子民,他的子民在他的目光下跪倒在地,他们虔诚的将手放到胸口的位置上,这最后的信仰之力送了麒麟最后一程。 金光飞起,麒麟露出他本来的样子,脚踏祥云,集狮头、鹿角,虎眼、麋身、龙鳞,牛尾就于一体,这是祥兽,是神明,是花朵在凋零之前最美的绽放。 绿色的光芒在麒麟的心脏处,十八重天伸下来的巨手试图要抢夺那神农鼎碎片,却被弱水方向伸来的拐杖击溃。 帝江收起那碎片,他看向他身后仍旧跪在地上的百姓,惨淡一笑,即使只有一个人在信奉,神就不会放弃,何况是一城的百姓,神啊,当神疯狂起来,天地也难阻挡。 帝江将神农鼎碎片吞进自己的身体里,神农鼎的生命力治愈了他的毒素,他站在祭台上,利用百姓的血破除麒麟的神血,当凡人的鲜血再次浸润这座城时,这里也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生老病死,若是用困守一地来换取长生,我宁可不要。 城外马蹄声振聋发聩,六皇子的兵马已经到了城下,帝江仍站在祭台之上给这座城换血,六皇子的人打开大门,兵马长驱直入,百姓们手持棍棒冲上去,为自己而战也好,为后代而战也好,不过一个皇子而已,活了上千年的人,又怎么可能还会在乎皇权,可怜堂堂一个皇子,就这么死在了平民的棍棒之下。 药皇谷的人试图来这里揭穿麒麟的秘密,却因为生命一下子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压力而崩溃,神的噩梦,又岂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珠子记忆只到了这里。我松开珠子,把自己的神识拉回来。 我现在正躺在顾宁的病床上,空馗趴在我的身旁玩手指,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让他这么陪着我也是委屈了。 “我还以为你醒不了了呢。”一直坐在旁边看书的顾宁察觉到我的动静以后抬头看我。 “我睡了多久?” “一天。” “怨道和白秋岚呢?” “胡吃海喝去了,我给他们俩打个电话让他们给你带一份?” “让他们给我带点贵的。”我皱眉,“没良心的玩意。” “怨道硬生生把人拉走的,白秋岚想守着你,可是怨道说你不会有事,就把白秋岚拽走了。” “是吗。”我摸着空馗的小脑袋若有所思,“把怨道叫回来吧,我有问题问他。” “行,我打电话。” “对了,端炀呢?还有青丘长烟,她回来了没?” “回来过,半个小时之前风风火火的回来,又风风火火的把端炀给提留走了,不知道有什么事。” “呵……”我叹气,“都是大忙人。” 顾宁打电话让怨道带着贵重吃的回来探望病人,空馗趴在我身上自娱自乐,我试着和他玩,可是我发现和孩子玩不太现实,只能作罢,认命的躺在床上。 我看了看我旁边的医疗器械,想起了一些事。 “顾宁,这是你用来打胎的床吧。” “嗯,我这也没有别的病床。” “把我放外面不行吗?” “不行,有人问起你昏迷的原因我答不上来多尴尬。”顾宁淡定喝茶。 “去赵思念的医院不行吗?” “不行,不能浪费人家钱。” “…………” 我摆正自己的头,我可能有一个假队友。 半小时后,怨道的豪车停在了诊所外面,我一偏头就能看着那辆顶级豪车,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来了个国际总裁呢,只是国际总裁手里这塑料袋……说好要给我带高档食品呢,怎么成了路边小吃。 不过有的吃总比没的吃强,在白秋岚的悉心照顾下,我终于用完了美美的一餐。 在我的请求下,用完餐后,顾宁和白秋岚抱着孩子离开了诊所,只留下我和怨道在这里。 “听说你一个人打穿了一个地洞。”怨道接替了顾宁的位置,淡然的喝茶。 “那不是我。” “帝江。” “为什么我的体内会有帝江出没。”我看着怨道,“你该告诉我答案了。” “很简单,你是帝江选中的人。”怨道放下茶杯正经的看我,“你拥有的一切,都是帝江赐予你的。” “包括我笔差的身份?” “对,你可以召唤出你的生死笔看看,看看你的能力现在是多高了。” 我闻言,听话的召唤出生死笔,当年范灼之说我要经常给它晒太阳,以免生死笔阴阳不平衡,我曾经用他承担殄文,却不知道他的力量已经增长到了如此地步。 原先我书写的符咒都会实现,而现在我画出的画,也一样会实现。 我下意识的画了一只老虎,灵兽立马出现在我的身前对我屈服,我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若我要画一个地狱绘景,会发生什么。 “别打阴间的主意。”怨道开口打断我的神思,“阴间不是你随便就能插手的。” “我还想活着。”我转动生死笔,“为什么我的修为会增长?” “因为帝江在苏醒,帝江力量的增长会影响到你。” “若是他醒了我会怎么样?”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你会死。”怨道一句话把我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消化了一会这句话,我死了,帝江就会彻底占据我的身体,以我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 “秋官身体里的,也是帝江?” “对。” “那他为什么会死?”我问出一直困扰我的问题,“而且,为什么帝江会选择居住在同一个人的身体里?” “这就需要你自己解密了。”怨道叹气,“当年在柳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谁都不知道,不管是帝江还是秋官,他们的身份信息都被屏蔽了,好像三界之中,完全没有了这个人一样。” 听完怨道的解释,我冷冷一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不是当初在地府里我第一次见到你们时,你们就知道了?” 第249章 我这个人啊,一向自私 怨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我一直看着他,良久,他才说出一句话。 “三界之内,只有帝江才能穿越空间。” “所以我一出现,你们就全都知道了,帝江选中的人,怨不得你们不管做什么都带着我,我以为是信任,对我的信任,没想到啊,我自以为是了。” 心里好像在滴血,心头就这样被人拿刀子割开,伤我的人行云流水,我却还在这里反复回念。 怨道不再说话,我转头看向窗外的几个人,顾宁正和空馗玩的开心,那孩子笑的天真烂漫,一派无邪。 “空馗是谁?” “我不能说。” “帝江的儿子吗?”我看怨道,“还是帝江的碎空之心。” “你怎么会知道?!”怨道意外的盯着我。 “因为我有脑子。”我跳下手术床,“这游戏,我玩腻了。” “你没有办法退出。” “试试。” 我赤着脚走出手术室,临了,我告诉怨道,“转达青丘长烟,把如霜送回家,不然,青丘媚羽的伤,就真的没人能治好了。” “你到底知道了多少!”碎掉的茶杯飞到我身上。嘶,有些疼。 “不多,只是刚好,是你们的秘密罢了。” 不再管怨道怒气,我离开诊所,和顾宁打招呼,他见我赤脚出来立马骂了我,我只能无奈的笑笑。 回到宾馆里,我换上自己的衣服,抱起空馗,我告诉白秋岚和顾宁,我需要和我“儿子”好好谈一谈。 “父亲。”小孩仍旧天真的看我,我却只感觉到了寒冷。 “陪顾宁下葬的,是你的本体吧?” “父亲你在说什么?”小孩仍旧奶声奶气的和我说话,可我已经没了哄孩子的心。 “别装了,我和端炀在泰山上挖出来的奇丑无比的东西就是你吧。” “凡人而已,竟然敢这么说我的本体。” 一句话,空馗就变了样子,他虽然还是小孩的样子,可是声音气场,却全然变换。 “你说你有姐姐,指的就是彼岸花王对吗?帝江创造出来到属族。” “正是。” “啧啧,为了个帝江,你们还真是费尽心机了。” “凡人,你应该感到荣幸。” “荣幸?”我俯视空馗,“荣幸我的身体里,住了另外一个人?” “你的命是帝江大人给的。” “什么意思?”我眯眼,在空馗的身上,我感觉到了危机。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感应出,你的命之所以还在,就是因为帝江大人在给你吊着。” “那我还真是谢谢他了。”我直起身,“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沉睡了千年,若不是外面那个人的血祭,我都不会醒。” “是吗……”我轻笑,现在他们的话,我还能信吗? “去找白秋岚玩吧,儿子。” “你……”小孩立马被我一句话逼红了脸,我对他无辜的耸耸肩,“你爸爸终究是你爸爸。” 空馗只是愤愤的哼了一声就离开了我的房间,坐在床上,我靠床抱紧我自己,原来我身后这面墙,都比我的朋友们值得依靠。 地下室是没有阳光的,我关了灯,缩在被子里,我想逃出去,我想离开,我想做我自己。 昏昏沉沉中我睡了过去,算起来,我已经很久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没有那些可恶的梦,不用担心所谓的三清,我就是个凡人,只是一家书画店的老板,有个妻子,过着平淡却不无聊的日子。 这,才是我啊。 若不是顾宁敲门叫我吃饭,我觉得我还能再睡一个晚上,可是被打扰的睡眠终究是不能再继续的,就像是人生出来岔路,往回走是不存在的。 “你吃什么啊?我让宋姐买点咱俩做着吃。”顾宁靠在门上问我。 “怨道他们呢?”我捂着头坐在床上。 “怨道和端炀回阴间了,谢必安没带回范无救的尸体,所以他们俩回阴间了,白秋岚也走了,空馗让青丘长烟带走了。” “青丘长烟。”我想了想这个名字,“也是,空馗交给她最合适。” “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我起床穿衣服,“明天我们去趟甄山。” “去那干嘛?” “去就知道了。”算算日子,也该到了姬仇回来的日子了。 “有烟吗?”我看顾宁,“给我根烟。” “去厨房抽,宋姐不喜欢她的房间里有烟味。” “好。” 走到厨房里,这个时候正是姑娘们上班的时候,所以宋姐的宾馆特别空,就只有我们俩。 “你会做饭吗?”我靠着洗碗台问顾宁。 “不会。”他诚实的摇头。 “那你这么多年,吃的什么啊?” “宋姐给做的,或是外卖。” “不学学?” “没意思。” “做饭多有乐趣。”我轻笑,“人啊,美食很重要。” “那这么说,你很精通喽?” “并不。”我掐掉烟,“在家都是如霜坐,我是厨房黑洞。” “呵……” “你去买点方便面吧,咱俩就煮口面吃得了,别麻烦宋姐了。” “行。”顾宁不在乎的点头,“那你呢。” “我想去个地方。” “随你吧。” 顾宁说完就离开了,他走后,我也离开宾馆,走到烧烤店的遗址。 这里已经成了废墟,还是没人管的废墟,警察拉的带子被风吹的断了大半,这里挖出了尸体,还是小孩的尸体,谁都不会再要,风水嘛,风水都被破坏了,谁还管啊。 找了一根还算长的木棍,我开始挑起那些断掉的建筑,我有一种预感,在这里我还是能找到狼牙。 大火烧毁了八卦阵的副阵,就算是有人操控,也该是有引子的。 在我记忆里,狼牙是顾宁放进来的,所以这预感,让我很茫然。 在废墟的最里面,被灰尘盖住的狼牙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我握紧狼牙,闭上眼,虽然不想用帝江的力量,可是我还是得借用一下,不然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目光随着狼牙追溯回过去,那应该是烧烤店刚刚建立的时候,牌匾都没弄好。 深夜,烧烤店老板请了市长过来给他看上头让他们接受的三个药人,烧烤店老板用药人的血向市长展示了他的能力,就是这样的能力,让市长对他们无条件信任。 那狼牙,是其中药人十八的物品,为了防止狼牙被拿走,十八把狼牙藏在了皮下面。 药人们被关起来以后,十八的双手双脚都被锁链锁住,他装作挣扎的样子,把自己弄的血肉模糊,只为了把狼牙拿出来放到那个房间里,后来十八她们自尽,狼牙就被这么留了下来, 当日大火,狼牙成了助力,也正是因为狼牙的保护,十八他们三个的尸体才没有被大火烧毁。 我睁开眼,看着手里的狼牙,他喝了十八的,血,算是十八的东西,到最后,也算为了十八做了些事。 我离开废墟,想着,买方便面的那个也该回来了吧,这狼牙,还是物归原主的好,是我多想了,这里已经没有鬼族了。 第250章 甄山一日游 宋姐在我们俩商量了吃方便面后就出去跳广场舞了,也许宋姐是比较信任我们不会把方便面煮糊,然而事实证明,我们不仅煮糊了,还差点把厨房炸了,于是在宋姐跳完广场舞回来以后发现我们俩还没有收拾干净厨房后,我们俩就被拉黑了。 凄惨的站在宾馆门口,大晚上的,挺冷,我衣服还在里面,我伸手惆怅的指着宾馆,看着看着,我和顾宁就忍不住大笑,真是,连个方便面都做不好。 宋姐拒绝我们俩再次请求入住的要求,我们俩只能苦哈哈的跑回顾宁的诊所,幸亏诊所能住人,不然就尴尬了。 顾宁的诊所六点钟就有姑娘回来借住,所以我们俩觉也没睡好,六点就起来跑回宋姐那要衣服,洗完脸开车麻利去甄山。 顾宁全程困的要死,遇到交警的时候,我们俩差点被查,车开到一半,我才想起要问顾宁的问题。 “十八有个狼牙对吗?” “嗯……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了烧烤店的废墟,在那里找到的。”我拿出狼牙交给顾宁,“十八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血肉里。” “这是他做给我们的,总共是九个狼牙,我和十八一人一个,他说女孩子不能带煞气这么重的,就没给三十七和八十六,呵,当初我先逃走,等到记忆回来时用狼牙才感应到他们在哪,十八她们的尸体没被烧毁时,我就知道,是它发挥了作用。” “你看啊,东西都比人靠谱。”我不知道我在感慨什么,总之心里非常堵,顾宁本来是困顿的,看到狼牙后也精神了,之后的半程,顾宁一直在看狼牙。 到了山下后,我和顾宁步行上山,这个甄山寺是旅游场所,这次又没有梦里那样的警察开路,所以我们只能装普通游客。 一路走到山神第一次指给我看的法阵面前,我敲了敲树,法阵打开,看着没人,我和顾宁闪身进去。 “二位终于来了。”山神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们俩。 “掐着时间来的,应该没误。” “没误,他刚刚到。” “那就好。”顾宁低语了一声,惆怅的看向别的方向。 姬仇,顾宁的哥哥,谁都不知道,最后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 “山神准备的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那就好。” 我伸展筋骨,姬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背后的那伙人。 我恨帝江占据了我的身体,可是为了自己,我也得走这一步。 我拿出刀割开自己的手指,不是要帝江的信息吗,那就来呗。 顾宁离开了法阵,昨晚他刚刚用神农之血换回了自己的原本身体,现在他已经忍不住和姬仇见面了,只是在这之前,他需要用带有神农鼎气息的血活跃一下气氛。 如果三清那比狗还好用的鼻子嗅到了帝江的气息的同时又嗅到了神农鼎的味道,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我还真是期待。 山神早已在用整个甄山布下法阵,我和顾宁的血在这阵里只会用来迷惑三清的眼睛,我需要的是他们的人给我当助力,而不是追杀我。 包扎好伤口,我和顾宁在约定好的地方见面,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地方,这个时候,已经乌云密布,天空中隐隐流转的威压还有突然刮起的大风让普通百姓心生畏惧,大家纷纷跑离,这个时候的甄山,已经不适合普通人驻足。 “轰隆”打雷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和顾宁一人一边靠着山窟前的石壁,顾宁甩着小刀摇头叹气,“这三清啊,为了神农鼎真是费尽心机。” “天地不仁,只为力量。”我握住我的生死笔,好兄弟,今天可就都靠你了。 “他来了。” 一直在打坐的山神突然睁眼,我们的前方有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人正在向我们走来。 “姬仇。” 顾宁一人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打雷的声音越来越响了,整个甄山都已经被封闭,不管是神还是鬼,来了,就只能留下。 如果不是范无救和绯泠的合力,我们不可能洞察先机,等从这里出去了,我一定要查清范无救到底是怎么死的。 “好久不见,我的弟弟。”阴测测又渗人的声音响起,我打了一个寒颤,这风啊,还真是大。 “你不配是姬仇。”顾宁凝眉看姬仇,“你只不过是一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恶魔。” “说得好!我当然是恶魔。”姬仇张开手臂看顾宁,“不过你以为,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还不都是因为你,我的弟弟。” “你什么意思?” “你的命,是我续的,你的哥哥把他的身体卖给了我,换回了你的命。” “五阴炽盛。”我开口,“为迷惑受想行识色而产生的妖魔,诞生于人类的欲望。” “你很了解我嘛。”五阴炽盛转头看我“我对于你们人类一向是有求必应,既然姬仇那么想要自己的弟弟活着,我干嘛不满足呢,而且,我可是替他,管好了他的国,他应该谢谢我。” “谢谢你让他灰飞烟灭?”顾宁冷笑,“他什么时候死的?” “你去泰山的时候,他不想让你看到他是怎样死的,啧啧,灵魂啊,天地间最完美的补品!”五阴炽盛神经病一样在草丛上伸着手臂转圈,“你不知道,你哥哥的灵魂被业火活活烧死的时候,有多好看。” “畜生!”顾宁捏紧拳头,大喊,他眼里泛起了泪光,那是他哥哥的灵魂啊,被烧死的灵魂,灵魂的感知远远超过肉体,活人被烧死还痛不欲生,更何况是灵魂。 “啧啧,这就忍不住了,你啊,还是太年轻。” 五阴炽盛悲悯的看着顾宁,我扶住顾宁的肩,现在不行,人还没有到齐,还不能动手。 “你哥哥在死前,我告诉了他我该怎么对待即将长生不老的你,你猜他是怎么样的反应。” “呵……”顾宁突然讥笑,“我不知道,也无意知道,因为你很快就会下地狱去向我哥哥赔罪。” “这么有信心?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未必。” 远处不知何时有了飓风出现,我看着那风,即使扬起的沙尘已经迷糊了我的视线,可我还是看见了,那是风婆,曾经的风之祖巫天昊。 不止是天昊,看看这出场的人,不,神们,三清坐下,女娲坐下,连地府的人都忍不住出来了,怎么,都这么心疼帝江啊,既然如此,那不如就,为了帝江好好让我尽兴一次。 什么叫做三足鼎立,三方人马互相牵制,五阴炽盛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回到自己的队伍里。 我的伤口在山神的治疗下已经愈合,也就是说现场只有神农鼎的气息,也许女娲和三清的人会怀疑自己的鼻子,只要地府的谢必安和绯泠不表现出来,那我就绝对安全。 而谢必安和绯泠?一个需要我找出自己和好兄弟死亡的原因,一个需要我好好活着好让自己的种族延续,所以他们俩,只能当我的保护伞。 “人皇血脉,好久不见了。”天昊看着顾宁,“人皇,该杀。” “别这么大怒气嘛,天昊。”五阴炽盛开口,“我记得你可在彼岸花的手里没少阎王,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报复报复?” “你五阴炽盛不过是人类的杂念凝聚出来的一团污浊之气,乖乖退到我身后,我还不想再听见你说话。” 天昊虽然和五阴炽盛同属女娲坐下,可毕竟一个是神,而另一个,另一个只是邪念罢了。 “还没等来想要的就先内讧,十八重天增长了不少,快追上三十三重天了。”谢必安说着女娲阵营的同时也看着一直沉默的三清阵营。 杨戬,哪吒,这帝江的面子,还真是大。 第251章 天尊 “三十三重天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高攀的起的。”杨戬倨傲的抬头,灭世的看天昊,“尤其是女娲的宠物。” 还没开打,战火就已经无线蔓延,作为始作俑者的我们三,自然是得点燃引子再离开。 我拿出滞留在我体内的神农鼎碎片,绿色的光泽瞬间吸引了全场所有神和鬼的注意力。 “你们要的。”我轻笑,抛着这碎片,几股原本在刚才一直维持低调的气息立马暴涌起来,我摇头,这么急干嘛。 “既然你们都要,那就自己去抢吧!” 我回身把碎片扔到山窟里,在山神的加持下,碎片的力量立马被放大,突然亮起的耀眼绿光让在场诸位都没办法睁开眼睛,趁此机会我抓住山神和顾宁离开甄山寺,帝江,你的能力,就造福我吧,反正你也借用了我身体那么久,我是要回报的。 空间大挪移,我虽然不太熟练,可是带着两个人挪到两个安全的地方还是能做到的,就是太累了,就算有生死场支撑,我还是力竭。 我们几个转移到的地方离诸神汇集的地方不远,在这个位置,还能看见远处暴走的诸神,不说我刚刚突然爆出的帝江气息,就是我扔的那个神农鼎碎片都够他们打一架了,只不过,我扔的,是假的罢了。 这一切,还要拜昨天晚上突然出现在诊所里的人所赐。 山神的权杖佛光环绕,我体力透支带来的后遗症在这金光下逐渐消失,顾宁扶起我,警惕的看山神。 “端炀呢?”没有中间人,我们怎么谈判。 “放心,不会少他。”山神收回权杖,挥手打开一个结界,里面走出一个端炀。 “天尊倒还挺守信。” 我嗤笑,自从被绞进这个格局里以后,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上古,同样是三足鼎立的格局,那女娲为何不选择和天吴合作,天吴是妖族大帝,女娲是妖族始祖,若向站到最高点,那么女娲和天吴联手,还有什么得不到的。 还有一点,就是佛门,盘古的菩提树成就了佛门,佛门的确是清心寡欲,可是佛门的资源三清就真的不嫉妒,若是在佛门成长以前就抹杀了佛门,三清不就轻松了吗,也不会造成日后这地府动不得,人类动不得的局面。 既然我能想到,那三清也就能想到,他们没这么做的原因,便只有一个,他们不能这么做。 所以昨天在怨道他们离开后,我请顾宁诊所里新来的客人给我解答了这个问题。 三清,以灵宝天尊为主,道德原始分居下位,原始坐下阐教和道德坐下截教势成水火多年,封神之战打的难分难解,偏偏三清的事有女娲决定,这中间混乱的关系可就耐人寻味了。 想必这三清之中,也不是同心协力,现在站在我和顾宁面前的,就是截教通天教主,也就是道德天尊,只是天尊不能以真身下界,只能分出通天教主来见我们。 当日范无救和绯鸢还有端炀三个人一起去闾匣之地,到最后范无救身死,绯鸢失踪,端炀逃进绯泠的彼岸世界,二被端炀一起带来的,就是这位通天教主。 在闾匣之地中,三清的人用端烊的弱点控制了他,进而通过他对范无救和绯鸢出手,端炀本来活不下来的,只是通天教主需要端炀把他带到我面前,所以端炀就这么活了下来。 现在的端炀,可是个双面间谍,怨道安排在三清那的人,道德天尊放到我这的人,重点是,我还没有办法拒绝。 昨天晚上,端炀突然带着通天教主出现在我和顾宁面前,通天教主说,可以帮我剥离身体内的帝江魂魄,相应的,他需要我进入这个平衡的格局里,打破平衡,帮助他取得那个最高的位置。 这也就有了接下来的事情,顾宁洗血换身体,我用帝江勾引三方目光,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截教的人就可以偷偷离开,而我的安全,则有通天教主全程保护。 “如今你要的都有了,那我要的呢?” “这个丹药给你,这个丹药压制你身体里的帝江魂魄,只要他不醒,你就还是你。” 我接过瓷瓶,连忙打开,吞下一颗丹药,我最近用帝江力量太频繁了,他已经在躁动。 “这药能维持多久?” “这些只能维持一年,一年后,我的人会再来找你。”通天教主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凡人的身躯终究是承载不住天尊的力量,即使是已经降过级的,“按照我说的做,你我都将满意。” “只要你不反悔,我就不会。” 药力在我体内发挥作用,五脏六腑的倒腾过开始减小,头疼也减轻了。 “我始终是守信的。” 通天教主最后一句话说完,这身躯就崩溃成碎片,随着他元神的归天,端炀也被从结界里伸出的万鬼之手抓回去。 我救不了他,再没有完成和通天教主的约定之前,我都救不了他,现在当务之急的,就是强化我自己的力量,我不能再借用帝江。 “你还好吗?”顾宁过来扶住我,帝江的力量是被压制下去了,我的弊端也全出来了,这一路走来,我可谓是依靠帝江升级的,他被压制,我的力量也被削弱。 “后遗症罢了。”我拍顾宁,“没想到还是把你卷进来的。” “命中注定。”顾宁看向远处那还在大乱斗的诸神,“我绝对不会放过五阴炽盛。” “就算是今天他死了,只要还有人有求,他就会出现。”我叹气,“我们毕竟是人啊。” “先不说这个了。”顾宁掺着我走向我们的车,“接下来要去哪?” “按照通天教主给的消息,接下来,我们可就要和女娲的人抢资源了。” “你现在的身体,能抢的过吗?” “抢不过。”我无奈的叹气,“所以啊,我得先‘吃’点东西。” 我想今天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一个日子,十二月六号,大风大雨大雾,诸神乱斗破坏了冬天应有的气候,我打开手机,如霜已经回到家,青丘的狐狸还挺听话的,可惜啊,那个青丘媚羽的伤,能治疗的只有神农鼎,天罚之痛,我可救不了,唬唬人还行, 范无救,你答应我,要给我迷惑高官带来一大笔钱的,你既然做不了了,那就只能我自己来完成了,我现在急需吞掉力量来强化自己,不然还没到神农架,我就得先被自己拖垮了。 一个月后 “先生,你看我女儿这病……” “这不是病,这是被阴气侵袭了。”顾宁捏住病床上烫着那小女孩的脉,“现在正是百神下界的时候,这个季节本来应该是诸鬼躲藏,可是你的女儿还被邪气入侵了,这鬼,事恶鬼啊,而且是大恶之鬼!” “先生,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监控录像的另一头,顾宁正在有模有样的敲诈我们的雇主,不过有一句话他没说错,那鬼的确很有来头,已经是元旦了,百神下界,没想到会有鬼祟会出现。 这是这一个月来我们的赚钱模式,端炀成了阴阳两界的中间人,他会找一些正好我能对付或者是有点难度的小鬼交给我让我练手,好为二月二去神农架做准备。 “老婆,中午吃什么啊?”我关掉麦克风转头看担任我们后厨的如霜。 鬼知道青丘那帮人是怎么想的啊,她们把如霜抓走就算了,还把我身边发生的事直播给如霜看,我靠,夫妻感情差点破裂,要不是我最后威胁青丘的人放回如霜,恐怕我结婚证,就得变成冷板凳了。 “昨天的剩饭!”如霜狠狠给了我一个白眼。 唉,这情路,好像比我遇到的任何路,都难搞。 第252章 请叫我洛天师 捧着昨晚的剩饭,我仇视的看厨房里正在忙乎的如霜,为什么我吃的就是剩饭,而顾宁回来就有新的饭菜吃。 自从那天通天教主离开以后,我们就搬离了原先的家,老家那边的动静陈叔会替我们盯着,我把车卖了和顾宁一起凑钱买了一辆还可以的房车,端炀给了地址就能走,这一个月来我们总共出了三趟任务,除了第一次因为力量悬殊太大没经验险些惨死以外剩下都活的好好的。 耳机里,顾宁正在介绍他的朋友洛天师,咳咳,也就是我,顾宁对她们保证我会除掉那个小鬼,就是费用有点贵,没办法,干什么不需要钱,我又不能回去开店,否则就是作风被抓,所以,我只能坑坑这些不懂行的人了。 暂定了三百万,顾宁才离开那家人的家,房车停在不远处,顾宁步行回来。 “怎么样,今天这票可够大吧。” “我还觉得少呢。”放下饭碗,拜托我可是业界良心,这种级别的小鬼换成同行,三百万,后面加个零吧。 “赚钱不过是捎带的,贪心不足蛇吞象。”顾宁抢过我的烟,“少抽点烟,车里被你弄的都是烟味。” “习惯罢了。”我一直都是抽烟没烟瘾,只是最近烦心事有点多,烟瘾才出来的。 “你现在就吃,一会呢?” 为此,我无奈的摊摊手,也不知道新出锅的饭菜有没有我那份。 “都说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我看你这是沉舟侧畔千帆过啊。” “就是没有病树前头万木春。”我扶额叹气,造孽啊。 “开饭了!”厨房里如霜招呼,“洛秋官,过来吃饭。” “来啦!” 我从电脑面前跃起往后跑,也许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吃过饭,开始收拾朱砂符纸之类的,黄表纸不够了,还得去买,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点真是好用。 另外我还得在本地小鬼那收集资料,我可没有人家那眼睛可以看透过去和未来,这些事啊,我得打听打听。 顾宁和他们说好的是明天中午,所以我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准备。 中邪的人是个小女孩,八岁,小孩子正是邪祟最喜欢的体质,孩子嘛,干净,能力纯,鬼祟就喜欢这样的。 出事地点在公园里,那天小孩和她妈妈去公园里玩,没想到当天晚上回到家就发烧了,之后一病不起,中医西医都没办法,不跑也不会在网上找到顾宁,顾宁挂的头衔是鬼医,也就是说,可以看见鬼,为了客户能找上来,我还特意平水军刷了单子,为了一口饭,也很不容易。 和当地人打听了这个公园里发生过的事,我找郑洋洋联系当地警方要来了档案。 有个当高官的朋友就是好,站在警察局的档案室里,我如是感慨着。 惨案啊,人皮,头部的人皮,还有四肢的骨头,这是献祭吧,人皮是在公园里发现的,骨头则是在其他地方发现的,怨不得小孩受了刺激,头部的人皮啊,放谁怨气不大。 尸体其他部位还没有发现,不过都脱骨了,估计剩下的血肉是很难找到了,根据人皮的新旧程度,法医判断出这是六天前的,六天,也就是,明天是头七,呀哈,凑巧了,赶上人头七了。 得到了档案的复印件以后,我回到预定好的宾馆,房车太招摇,我们一般都是到了一个地方以后把房车藏起来,用假的身份证租车开房,如果不是因为第一个案子把我们支到深山里去了,我都不会买这个房车。 晚上我和顾宁研究了一下这个命案,这是典型的献祭,只是我们不知道是要召唤出什么罢了。 第二天九点多,我接到电话,是昨天顾宁忽悠到的客户,问今天中午有没有空可以出去吃个饭看个病什么的,答应了以后,我起床洗澡。 换上一件中国风的长衫,我不明白天师为什么都这品味,穿运动服不好吗,实在不行穿西装啊,非得穿这种明显装模作样的衣服,不是吐槽衣服,而是他的天师给普通人留下的印象太古板了。 如霜换了一身旗袍,她穿旗袍很漂亮,因为身材好,嗯,不穿衣服的时候身材更好,就是这种情况太少了。 尤其是从青丘回来以后,这样的情况呈直线下降,天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能不能这事翻篇啊!! 租的车是高档车,平日里为了撑场面也没少花钱,虽然车是租的,顾宁当司机,我全程一副“我是高人”的样子。 赵家夫妻定的饭店也不小,上来就是山珍海味,我渴望素菜,但是我不能点素菜,上次从饭店吃饭我点了素菜以后,那家人以为我吃素,当即把所有的荤菜都给换了,那一瞬间,我的心里有点憋屈,纯纯的打落牙往肚子里吞,害得我晚上又拉着顾宁和如霜去吃的烤鱼。 和顾客客套了一会以后我开始进入正题,先是把他们家财政,身体状况,有无死人这些乱七八糟虽然小但是很有说服力的小事在周围一大帮我看着都挤的慌的小鬼指导下全说出来以后,我仿佛收了两个信徒。 这两人被我说的就差跪地喊真神了,眼里充满了信仰的光泽,而周围那些致力于八卦的小鬼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毕竟刚刚我有好几次口胡,要不是我反应快,就尴尬了。 顾宁自从跟了我以后,放血的本领和憋笑的本领一起上升,通天教主说我们要擅于利用资源,顾宁的资源是自己的血脉,他的血脉有强大的恢复能力,所以最近一个月我们都在研究他的血液,怎么样才能在重天之上众神不发现的情况下合理运用神农血。 顾宁以前会用自己的鲜血制造香,事实证明那种香威力极强,只是这血液的作用只被发挥了千分之一,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那剩下的千分之九百九十九给激发出来。 我曾亲眼看到顾宁用自己的血超度一个已经成为魔的恶鬼,那是第一个案子,我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害得我们陷入险境,生死时刻,顾宁用自己的血把那恶鬼超度,当然,代价就是引来了重天上的人,我们跑路跑的很狼狈。 至于憋笑能力,呵呵,每次都这样招来的鬼都多的我不忍直视,杂七杂八的话语传到我耳朵里,我还得自己过滤,有些八卦信不得,鬼和人一样,都对八卦迷之着迷,还有些是真鬼话,鬼话连篇,我得自己筛选,所以经常会说错,今天已经是好的了,只说错了四次。 顾宁能看到小鬼,自然就能看到小鬼们在我旁边张牙舞爪叽叽喳喳说八卦的样子,所以憋笑真是把他给憋坏了,而如霜,她看不到小鬼,她只能看到我和顾宁两个人弱智一样的神情,最后她会赠给我们一个白眼,作为我和客户之间对话的结束。 但我是没吃,如霜和顾宁却是胡吃海喝,对话结束,进入正题,启程去他们家看孩子,幸亏我来的时候吃了不少,不然我这胃,多半是给折腾坏了。 小女孩卧床这六天让全家上下齐操心,她也瘦了不少,原先的照片肉嘟嘟的,现在骨瘦如柴,昨天顾宁在走之前留下了一滴稀释过的血液,我看着这孩子身上的阴气,若没有神农血吊命,这孩子可能就熬不到今天了。 第253章 头七来的客人 我给顾宁使了个眼色,他对我点头后走到小女孩身旁开始给她把脉,顾宁手搭在小女孩身上时,小女孩明显动了一下,她父母立时紧张的不行。 我对她父母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我需要安静,顾宁也是,他在用神农血的力量探查小女孩的身体。 小女孩身上萦绕的黑气开始往旁边退散躲避顾宁,而居住在小女孩身体内的黑气则是不忿的躁动。 小女孩因为体内阴气的原因开始在床上痉挛,她父母一看到孩子这样便着急的让顾宁停手,顾宁皱眉和我交换了意见后,缓慢把力量撤出来。 “妍妍,妍妍,没事吧。”小女孩的父母立马跑过来抱住小女孩。顾宁走过来,把从小女孩身体里扯出来的东西给我看。 很强大的一缕怨气,顾宁说,这是他硬生生的从寄居在小女孩身体里的东西身上扯出来的。 “没有献祭的味道。”我摇头,把这缕怨气捏断。 “难不成是借体?”顾宁看着逐渐在空气中消散的怨气问我。 “借体也不至于借这么弱的体。”我看着正在焦急状态的小女孩父母,“借这样的体,能做什么?” “借体是不会要命的,可是这孩子明显已经濒危,我怕是他们家的仇人寻来了。”我拍小女孩的父亲,“你们家,是不是结了什么与众不同的仇人?” 从血脉上讲,父亲给孩子的血脉会强于母亲给孩子的,若这是来寻仇的,那么父亲的嫌疑比较大。 “天师,我们一家都是老实人,没做过什么大坏事啊。” “没做过?世间之事都是因果,如果你们真的没做过,那么孩子怎么会背上诅咒?”我故意炸这家人,“这诅咒祸及后代,恐怕原因还得在你这个当爸的身上找。” “这……这……”这男人一听诅咒两个字就慌乱了,他和他妻子惊恐的对视着,我们三立马明白,这里面还有隐情。 “这样吧,给你们十分钟,如果你们打算说出来,我就帮你们解决,如果不打算,那就算了。” 说完,我和顾宁还有如霜就立马出了房间,其实不是给他们时间,而是我有事要和顾宁说。 “如果不是献祭,那就和昨晚咱俩看的案件没关。” 站在客厅里,我和顾宁小声交流。 “可是地点也太巧合了,正好是发现人皮的地方。” “如果只是顺带的呢?就是那个鬼正好来报复,而遇上了另外一只更强大的鬼,所以发生了冲突,你也知道,一山不容二虎。” 恶鬼是不讲理的,怨气一强大起来,附近地盘都是他们的,若是这个时候有别的恶鬼过来,它们只会认为是来抢地盘的。 “有没有可能是两个鬼都在啊。”如霜突然出声,“你们没觉得这里越来越冷了吗?” 如霜搓着肩膀警惕的看四周,我闻言心里顿时一惊,这里的空气,的确是冷了。 小女孩的房间里刚刚还有她父母讲话的声音,而现在已经变成诡异的安静,我拿出生死笔,让顾宁保护住如霜后,慢慢走向那个房间。 打开门,怨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凝结出了实体的样子,此时,她正浮在房间的上空,小女孩已经坐起来了,她的眼睛没有了黑眼球,是全白的,她父母正在她的手下。 这……我好像看懂了大半。 女鬼,借体,父母,这是上一辈子的情爱恩怨吧,这个情啊,真是害人不浅。 小女孩手的指甲很长,她抓着自己的父母头颅,她父母虽然害怕,但是因为失声所以安静的如同两具尸体,一动也不敢动,她母亲的头顶,已经有血流了出来。 “至于吗,让孩子亲手把自己的父母杀死。” “这孩子是我的!”恐怖的女声从小女孩的身体内传出,声嘶力竭,疯狂至极。 “你的?既然是你的孩子,你就更不能害她了。” “她是我生的,她的命就是我的,她的身体也是我的!” 我现在意识到和一个已经走火入魔的鬼讲道理是多么的愚蠢,这话是上个世纪的吧,现代人竟然还有这思想。 “这孩子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我叹气,生死场直指那女鬼,“从她身体里出去,不跑我就叫你魂飞魄散!” “区区笔差,能奈我何!” 女鬼操控小女孩丢掉她父母,而后挥舞着自己的长指甲扑向我,我面无表情画了一个盾牌,虽然我的法力是下降了,可是等级还在。 盾牌的波纹横及整个房间,小女孩的利爪只能在我的盾牌面前抓起不存在的东西,怨道说不能画鬼,那我只能画些豺狼虎豹之类的猛兽了,其实我是想画龙的,但是画龙我怕把房子掀开,只能画一只大猫把小女孩给叼起来。 大猫踩着祥云把小女孩叼给我身后的顾宁,顾宁打晕她,开始清除她身体里属于女鬼的怨气。 我长笔一指,将小女孩的父母全部护在生死笔下。 “你打不破我的结界,趁早束手就擒,我还能饶你一命。” “笔差,你敢打扰我好事,我要你一起死!” 那女人真是油盐不进,说发疯就发疯,这房间上空萦绕的鬼气瞬间汇聚到一块,女鬼张牙舞爪的向我攻来,与此同时,一丝阴冷感袭上我的后脑勺。 我下意识的低头,一根针直接飞了过去定到我对面的墙上,那阵上面的阴寒之气连我也不敢小瞧,我闪身躲过女鬼的攻击,跑到如霜和顾宁身边画下结界,同时我给自己画出一张弓,拉弓射箭把女鬼钉在墙上。 顾宁正在给小女孩清除身体里的怨气,完全无法帮上我,那女鬼暂时逃脱不了,我担心的,是射出那根针的鬼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我拿着弓随时准备射箭,全身心高度集中,希望能在那个女鬼类似于自爆的做法中找出另一个鬼。 神知道那个鬼和这个女鬼做了什么交易,我把她钉在了墙上她都不死心,拼了命的散发自己的怨气打扰我的感知。怨气要是没了,她也就不存在了,这交易,还真是深。 睁开眼,另一个鬼在哪我是不得而知了,我只能送这个鬼上路了。 拉弓射箭,在箭矢冲到女鬼心脏前,一大团蓬勃的怨气缠扰住我的箭,女鬼悲哀的叫了一声,从这阴气里,走出一个半大的孩子,那孩子目测,绝对不成年。 “小姑娘够狠啊,不仅想让我死还想让我魂飞魄散,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我和你们俩可是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就这么对我啊。” “你和那些臭道士一样,只想让我灰飞烟灭。”小女鬼恶狠狠的盯着我,仿佛我是杀了她的人。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干嘛要那么狠,不如心平气和坐下来谈一谈,也许我还能帮你解决问题呢。” 我是必须要和她谈一谈,如果只是我和如霜顾宁我们三,这两个女鬼完全可以打晕了再谈,可是偏偏这里还有一家被牵扯进来的普通人,这三个普通人我可没把握保证打起来的时候不误伤他们。 “我该怎么信任你?”小女鬼也挺精,一直对我有戒备。 “给你两个选择,心平气和下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拒绝,我就送你们俩一起离开。”我再次抬起弓箭,“怎么样?” “你不怕我杀了那两个凡人?” “你随意,你吃了我都不管,又不是我认识的,不过你要想清楚,你要是杀了他们俩,可就真的死在我手上了。” 第254章 身世离奇的少女 “你怎么和那些臭道士不一样?”小女鬼憋急了眼,委委屈屈的问我,仿佛我才是那个做了坏事的人。 “你选好了?” “谈……谈就谈嘛。”小女鬼放弃了抵抗,收起了自己的鬼气,“你先把她给放了。” 她说的自然是另一个女鬼,还不知道这两个鬼之间有什么交情,竟然这么要好。 收回箭矢,另外一个女鬼也落了地,一大一小两个鬼齐齐的瞪着我,瞪的我这个郁闷。收回顾宁的结界,他已经驱散了小女孩身体内的鬼气,经历过这一场浩劫的小女孩彻底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她父母看见情况稳定下来,连忙把女儿抱走缩到另外一个方向哆哆嗦嗦的看着我们。 “装什么装。”女鬼看着那对夫妻突然开口, “不是你们虐待我女儿的时候了!” “???”我走到如霜身边,现在我们三伙人站成了三角形,互相提防,这反转,有意思。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我不介意先看他们互撕,果不其然…… “胡说八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哪有虐待她!” “放屁,你不就贪图那点财产吗!” “¥¥#* 第255章 这是一个狼狈为奸的故事 那个女的举枪的手都不稳,如霜抱着小女孩默默躲到一旁的障碍物附近。女人举着枪,看着我们三,摇摆不定的不知道怎么办。 “你会开枪吗?”顾宁对她的举动表达了鄙视,而我则是看向女鬼。 “她怎么会有枪?” “她哥是警察局长。” “下回这样的消息,你能不能早点告知。” “抱歉,一时间忘记了。”女鬼毫无悔意的道歉。 “对面那个,你可知开枪杀人,可是要坐牢的。” “我不管,要是让你们几个活着走出去,我更没有活路!” “你现在这样做,就有活路了?” “我不管,我不管……”女人已经癫狂了,看着那不断乱动的手指头,我叹口气。 既然她要死,我就送她上路好了。 对于鲜血这玩意,我一向是敏感,拿出第一次任务的收获,源血珠,对着源血珠,我说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在她开枪要杀我们之前,源血珠发挥作用,成功的将她体内的血液吸的一干二净,我们面前,只剩下一具干尸……还有她丈夫撕心裂肺的叫声。 “你杀的,别怪我们。”我掏掏耳朵,收回源血珠,这玩意是从千年老妖身上收来的,对血极其热爱,一般给个名字就把人家血吸走,一点都不剩。 那个男人本来就弱,现在一看到这样的情况立马吓的神经衰弱,当场晕了过去,我们几个对视一眼,现在考虑的问题是怎么出去了。 “你要不用用帝江的力量?”顾宁看我,我看楼下,十七层,跳楼都比总帝江的实惠。 “你要不怕咱们几个被天兵天将追杀的体无完肤就行。” “报警。”如霜看着马上要醒的孩子,“正常人是不会相信源血珠和天师的。” 呵,干这一行干时间久了,都快忘了普通人都思维和我们不同了,谁能相信刚才还生机勃勃的女人一瞬间就能变成一具干尸呢。现在,我就是一个神棍,闹鬼啊! 我们三在两个女鬼的怒视下实打实的畏畏缩缩可一会,话都说不清楚了,就指着那个女人说闹鬼,来的是死者她哥,哭的是感天动地,他们俩若是没有狼狈为奸,我还真能为这亲情鼓个掌,幸亏本国没有通灵者下咒犯法这一条,所以我们三个神棍终于在录完口供后顺利离开。 小女孩她爸还昏迷着呢,警察局长以身份当压制,要把小女孩接走,我们几个没办法,只好在地下车库里把警察局长弄晕把小女孩带走。 这个女孩现在可不能外落到这些披着人皮的狼手里,不然那上面两个女鬼不得把我分尸。 回到宾馆,订了外卖,我终于能吃上口饭了,小女孩能看见她妈,但是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她也是排斥的,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小女孩缩在沙发上,她妈妈想要靠近,她却一直在抗拒。 “别白费力气了。”我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劝那个女鬼,“你都不想要自己女儿活还奢望她能靠近你,谁给你的勇气。” 实话总是会很尴尬的,所以我被如霜狠狠怼了一下。我没说错,父母都是在付出之后才能被称为父母,若只是把孩子给生下来了谁不能,以为给了一条命就可以为所欲为,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 不过在这次事情过后我知道了,警察局我是去不得了,除非我想再和警察局长聊聊天。 吃完饭,我开始研究小女鬼,要来了她的针,我和顾宁开始用这针做实验。 我画出灵兽,小女鬼操纵针刺过去,灵兽转变的速度很快,用不到十秒就全部变黑了,我们几个看的集体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立马让女鬼把针收回去,这上面的力量已经影响到了我。 按理说,灵兽被画出来以后就和我这个主人没什么联系了,就算有也是很微弱,没想到这个针这么厉害,立马就通过这一丝的联系侵袭到了我体内。 “还真是强啊。”我看着自己血脉里隐隐出现的黑线,连忙运转体内能量把这一丝能量给吞噬掉。 “这个针,你生前有感受到体内有吗?” “没有。”小女鬼也若有所思的摇头,“不过我想起,在桃花鬼域里的时候,每到过年,我父母都会让我喝一种水。” “什么水?” “不知道,总之是黑色的,特别难喝,喝完我就困。” “……” “那你还记得自己死时那个房间里都有什么吗?”我不死心的继续问。 “当时那个房间实在是太黑了。”小女鬼用力的思考,“我就记得,自己在一个铁桌子上醒来,然后对面的墙上……墙上好像有一个用血画的圆。” “用血?”我们几个火速扑捉关键词。 “对!”小女鬼很坚定的点头,“是用血画的!” 新的线索再次将我们几个带进迷途,用血…… “你当时身体出血了吗?” “没有,没有感受到。”女鬼想了想摇头,又猛然脸一红,我们几个茫然的看着,如霜突然想出了什么,惊异的捂住嘴。 我和顾宁对视着茫然,这是……什么情况? “你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了吗?”如霜问小女鬼。 “忘记了。”小女鬼神色怪异,“当时我太害怕了,一直在挣扎,然后就被迷晕了。” “说什么呢?” 我看如霜,如霜脸色难看的看了看顾宁,抿了抿唇才开口说道:“会不会是女生下体的血。” “……” 这回换我和顾宁震惊了,若真是这样…… “秋官,我想起来了!”顾宁猛地拍我,“你还记得上个案子中那个来自国外的恶魔吗?” “记得啊……” “他不就是用女生的……咳,血,召唤出来的吗?” “不是又来一个吧。” 我脸色顿时扭曲,当时那个案子可没折磨死我们几个,国外的,不熟,地府与地府之间也分国界,我又不敢贸然去地府,只能自己找办法,那个诅咒祸及四代,用女孩的姨妈血召唤的,当时为了把他杀死我们几个险些陪葬。 “现在这帮人都是在哪找的这些诅咒啊。”我叹气,“也不对,应该和她的身世有关,不可能这么巧合。” 虽然嘴上说的不信,但是我们已经打开电脑在找这种类似的诅咒,在将近凌晨三点的时候,顾宁终于找到了线索。 那还是一个群,顾宁加进去之后,立马接收到一大堆负能量,什么失恋想自杀啊,和父母吵架想自杀啊,被同学欺负想杀人啊,总之是各种各样想自杀,而在群文件里,有各种各样的诅咒方法,顾宁下载了群文件,刚打开,就弹出来一个血腥的画面。 “你真的做好准备跪拜恶魔了吗” 纯黑色的背景,字体给人的感觉是用写的,刚弹出来的时候我们还被吓了一跳,顾宁定定神,继续往下拉页面,这好像是个游戏。 最上面是游戏规则,开头是很客套的邀请语,最后一句话是,有进无出。 顾宁把页面停在这,和我对视,我点了点头,他微笑,继续往下看。 进来这个群的人必须要杀一个人表示自己的决心,底下有详细的杀人教程,还有诅咒方法,最后文件里表示,必须三天之内做到。 杀完人后,需要把照片上传到群里,或是给群主看,不然就会被恶魔杀掉,顾宁点开群相册,里面模模糊糊有一张女孩赤身裸体躺在铁床上,对面墙上用血画着符咒的照片,那女孩的下体部位,还有着一滩血。 小女鬼看到了,立马扑进了女鬼的怀里,抽噎声传出来,我们被这照片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顾宁查看这张照片的上传者,显示他是群主。 群主?? 第256章 有人告诉过少年不要玩命吗 这种游戏,群主竟然也玩,要是这么说的话,这个群应该是建立不久,半个月前遇害,三天内完成任务,这群建立时间不超过一个月。 “你看群主ID。” 我让顾宁转换方向,看群主的个人资料。 点开之后我们怀疑遇到了黑客,全都是空白,然后页面上浮现出一句话“只有恶魔允许才能窥见地狱” 好……非主流啊,不对,非主流都不背这个锅了,这是神经病吧。 这个时候,群里有人艾特顾宁问他为什么加群,我们看了看群里漫天的负能量,顾宁果断打上一句话“哥哥抢走了我弟弟的爱,我要杀了他。” “德国骨科啊” “加油啊,杀了你哥,夺回真爱!” “杀了你哥。” 各种各样支持顾宁杀了他哥的消息蹦出来,我拍了他一巴掌,搞事,然后顾宁不怀好意地再次写道:“我的弟弟只属于我” “你还真是搞事。”如霜感慨。 顾宁移动鼠标,随便点开一个正在分享经验的群成员,那个群成员的个人信息一片空白,和之前那个群主一样。 “只有恶魔允许才能窥见地狱” “一帮疯子。”我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叹气,人心不古啊。 顾宁把自己装作一个德国骨科,在群里聊的风生水起,突然,群主弹来一个私聊的会话框。 群主:【你真的做好准备去见恶魔了吗?】 顾宁:【恶魔?是撒旦吗?】 群主:【不是,是你自己心底里的恶魔】 我:“呦呵,这个群主还挺走心啊。” 如霜 第257章 月色下的客人 小女鬼说,自从那次以后,她父亲就变的开始自虐,甚至自虐到断手断脚。那段时间是他们家的噩梦,父亲不断自残,身体却又莫名其妙的愈合,不管她父亲怎么做,身体在第二天都会恢复如常,这种普通人求而不得的本领在她父母眼里却是罪大恶极的。 桃花鬼域的人成年和外界不一样,他们几乎是被延长了双倍的年龄才可以成年,所以之后没过几年小女鬼出逃时,还只是个孩子。 而在那之后的事,小女鬼却说记不得了,从那年开始一直到她被送出桃花鬼域这七年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小女鬼缩在女鬼的怀里沉默不言,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与此同时,群主和顾宁私聊的对话框再次发来消息问顾宁到底做不做,顾宁手放在键盘上空停滞了一会,才打出同意的内容,群主满意的告诉顾宁不要被抓后就下线了,顾宁再次打来那个文件夹看着。 “内容完全变了,会不会是黑客?” “不得而知。”我看着电脑屏幕上血红的大字,为什么我会感觉这是真正的血。 游戏自然是不会做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心态正常点又不能吃了啥,我现在头疼的是警察局长的纠缠,当时虽然屏蔽了监控录像,可是他还是凭借着直觉猜到了是我们,并且他把他妹妹的死也联想到了我们身上,虽然逮捕令不会根据他那荒唐的理由下发,但是每天出行得先弄晕他的小弟这一点让我们心情复杂,麻烦好吗。 “简直阴魂不散。”开车的顾宁忍不住看着后视镜里的警察私家车郁闷,要不是为了给小女孩换个地方,我们绝对不会出门。 “超车,甩掉,反正是假的证件,不用管。” 假证就这点好,今天已经是第三天,按照群文件和群主不断发来的弹窗表明,恶魔随时会降临,阴灵生物都喜欢晚上行动,所以我们得在天黑之前把小女孩送到安全的地方,地点是端炀找的,每次见他他都瘦了一圈,但是力量好像增长了,地府彻底把他列入了犯人的行列,不知道通天教主把他放到哪去了可以瞒过地府三百万阴魂的眼睛。 端炀选的地方在城外,我们自从出了城以后,车辆猛地减少,路上只见两辆车,我们的车和警察的私车。 一路超速加漂移,要不是警察局长觉得这事不能捅出去,那现在我们几个的车恐怕就被交警拦了,所以面子是个很有趣的东西,党的儿女不能说灵异故事,为此真想刷一波爱我中华。 兜兜转转快天黑了,我们才把孩子放到端炀手里,还没来得及和端炀说几句话又得狂奔,然而很尴尬的是,我们迷路了。 冬天天黑得早,也黑得快,这么一会的功夫天就彻底黑了,开着导航,再次经过一样的地方并且导航开始崩溃的时候,我心态也变了。 “秋官,不会是鬼打墙吧。”顾宁停车熄火,警觉的看周围。 “差不多,也许是我们的报应到了。”我半开玩笑着然后拿出手机,顾宁的那个账号我手机上也登陆了。我试着开流量,结果我发现,没信号,又来这招。 我叹气的时候,顾宁的手机开始狂震,在没有信号的前提下,顾宁收到了十几条信息,全是黑底红字,诅咒他不得好死之类的,最后一句是“恶魔已经降临,你们将承受自己不遵守规定的后果” “看来还真有点水平。”我下车,站在空地上,手指略过薄雾,“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恶心的气味。” “尸臭味。”顾宁深吸了一口气,“还有药味。” “湘西赶尸人!” 突然间就有了答案,我们俩立即全身戒备,湘西赶尸人,以尸体为武器,加以药物驱使,这伙人我只听过,因为几十年前的大屠杀让湘西赶尸人一脉几乎灭绝,而且赶尸人有自己的地盘,就算是赶尸,也不会这么巧合。 “叮铃铃”的铃铛声音在这黑雾里突然响起,我全身汗毛都起来了,之后传入我们耳朵的就是一声猫叫。 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如同突然遇到利刃,我神经反射一般拉弓射箭对声源的方向射过去,接着我利落的画出猛兽,灵兽也跟着那箭跑过去。 没过多久,我和顾宁就听到猫炸毛的声音,还有小女孩的呼喊声。 我和顾宁对视一眼立马跑过去,现场特别混乱,尾巴受了箭伤的野猫把我的灵豹挠的上蹿下跳,而一个穿着哥特风的小姑娘正追着她家猫让猫住手。 我从来没有见过行动力这么强悍的猫,灵豹啊,从体型上都完全压制,现在却让挠的奄奄一息。 最后终于拎住猫的小姑娘趾高气昂的站在我和顾宁面前仰头问我们:“你们射的箭?” “是。”我回答她。 “有病啊,你连一只猫都不放过!” 小女孩马上指着我们骂,如果我没看到那只猫的战斗力,如果我没看到这小姑娘身后跟着的一票尸体,我一定会虚心道歉。 顾宁指了指小姑娘的身后,小姑娘意识到了什么,停下骂声转过身去。 “你带来的?”我问小姑娘。 “好像是。” “好像是什么鬼?” “我第一次出远门,符没带够。” 闻言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天,今天也不是满月啊,怎么还暴走了。 “二位也是同道中人,能不能给解决一下。” 小姑娘的声音立马抖了,薄雾渐渐散去,露出的僵尸越来越多。 “跑啊!” 顾宁大喊一声转头就往车的方向跑去,我紧随其后,而小姑娘已经带着猫窜到了我和顾宁前面。 我靠,这小姑娘什么品种,飞人吗,上车以后,顾宁开车飞奔,四面八方不知何时冲出了一堆僵尸,我们本打算在他们合拢之前冲出去,可是在路口的方向蹲守的那辆私家车打消了我们的想法。 “他他妈是看不到那些僵尸吗?” 顾宁破口大骂,我们已经来不及转换方向,彻底被困在了这里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笛声,我伸头探出车窗往后看,那路灯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我旁边坐着的小女孩在听到笛音后开门下车,我紧跟着下车,那些僵尸都不动了,整齐划一的站在原地,小女孩抱着已经怂了的猫仰头看着那站在路灯上的少年。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暴走了。” “为什么?” “因为有更高级的人操控了他们。” 顾宁站出来解释,我拿出生死笔,这不安稳的夜晚啊。 第258章 万鬼来朝 我调动体内的真气画出百兽,顾宁以神农血脉辅助,让灵兽的能力大大加强。笛声一停,周围早已待命多时的僵尸就如狼似虎的扑过来,一起往这扑的,还有坐在私家车里的警察们。 百兽横行,顾宁调动来的万物气息在一定程度上对僵尸起了压制作用,我趁此时机用灵弓射箭,而那个哥特风的小姑娘和她家彪悍的猫这个时候全部站在园地瑟瑟发抖。大爷的,她只要拿出咬我灵兽十分之一的本领,我都能减轻点阻力。 战斗半酣,灵兽逐渐减少,顾宁的辅助和压制也下降不少,我在射穿一个僵尸后趁机歇口气,僵尸行动缓慢还好,那几个警察可是练过家子的,广夺他们几个就把我累得半死。 灵力略有不支,空气中的不知何时起了一股血腥气,那少年再次抬起笛子,周围正在行动的僵尸戛然而止停在原地。 少年清淡的声音从路灯上传来:“我的好妹妹,你若是再不有所动作,那两个可就要因为你死了。” 小女孩仍旧抱着猫低头站在原地,妈的,原来是被牵连了。 “宁静致远对吗?”少年却突然间说出顾宁的网名。 “下了契约却不完成,我顺手来取你的命。” “果然还是个那个游戏有关。”顾宁问道,“你是什么人?贪婪吗?” “宾勾√”少年落到我们面前,打了一个对的手势,“可惜没有奖励。” 我讨厌最后一句话,我拉开弓,往箭矢里灌注自己的全部力量,成败在此一举。 箭矢带着刺耳的破空声飞向那少年,少年始终对着我的方向轻笑,那箭,到他面前时不知为何停了下来,他伸手一点,那箭,带着我所有修为的的箭,竟然碎了!! 我退到顾宁旁边,抓住他,关键时刻,只能用那招,虽然我并不想这么做。 “笔差吗……”少年看着那这破碎的光点,“你不该插手进来。” 少年看着我,转动笛子,“我讨厌失言这种事。” “那也得看你没有这本领。” 我暗暗的调动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这个少年还有很多秘密,我还不想走。 “哥哥,他们只是无关人。” 这个时候,一直在沉默的小姑娘却开了口,“你不应该迁怒。” “哥哥不会迁怒,只是身不由己。” 我应该是没看错,那个少年的神情竟然温柔了!语气都变好了! “你还不出手吗?再不出手,我可就真杀了他们了。” 如同亲密的兄妹低语,少年用和蔼的口气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小姑娘抬起了手,那少年又笑了笑,天上的月色突然被黑暗掩盖住,庞大的尸气从我们脚下迸出,我眼前立马暗的伸手不见五指,铃铛声再次响起,之后就是那少年爽朗的笑声。 搞什么,变态吗。 我伸手用双指抚过眼睛,加持过的双眼立马得到了开光,我放开顾宁往前走,开光后的我看到这里凝聚了数以万计的魂魄,那些魂魄都是以小姑娘为中心,这么庞大的魂魄群体,放我,我不敢召唤出来,更不能用一只手召唤出来。 这小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少年一直在魂魄攻击中保持不动,即使他的身体已经被嗜咬出血,那些尸体也都保持在原地不动,任由小姑娘召唤出来的亡灵吞噬他们。 这是个什么画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待那少年伤痕累累时,他才动了动身,不过是很正常的一指,他身边的上千魂魄立马呗击碎,随后他身后出现一道大门,少年对小姑娘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礼,他起身向后退了几步,走进门里,我周围在这一刻突然安静下来。 数以万计的魂魄全部停滞在空中,仿佛时间被按了暂停,那少年退进的门开始消失。门彻底消失时,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空中,漩涡带来了飓风,却是对所有灵魂的飓风,飓风席卷走了所有的亡灵和尸体,包括那几个警察,而后,飓风和漩涡一起消失在空中,现场干净的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如果不是我面前还站着一个小姑娘,我恐怕难以相信刚刚发生的那些事。 就,这么结束了? 我和顾宁相顾无言,这一切来的也太快了。 小姑娘收回了手,我看到一个符阵在她手上一闪既过。 我看着那个只是出现了一瞬的法阵脑袋都空了,那个法阵,竟然是万鬼来朝! 人有人的帝王,鬼有鬼的帝王,除了命中之人,天下间还会有一种人,能够带有帝王之像。 这种人就是帝星转世,能够成为帝的人身上都有龙气,伏羲如此,轩辕黄帝如此,而帝星转世,则是带着天命。 天上诸星跪现帝,紫薇滑落人世浩。 紫薇帝星带着天上诸星的运劫,是上天降下的帝王,这种人出现的时候会掀起战事,天下杀伐为君王,既然有人王,那么就有鬼王。 万鬼来朝是第一任鬼王岳飞画下的法阵,当年南宋战事人力无法挽救,岳飞耗尽气数刻下万鬼来朝,那战虽赢,他也因为气运将近被奸人陷害,从那以后,万鬼来朝成了只有鬼王才能用的法阵。 小姑娘转过身,那张牙舞爪大小姐的气息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寒冷,还有令人膜拜的样子。 铃铛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有些刺耳,小女孩闭上眼,那令人膜拜的气息瞬间消失,她再睁眼时,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样子,这一瞬间的天差地别,让我有点承受不来。 可我必须得面对,因为这小姑娘已经晕在了我怀里,黑猫在我接住它的主人时就蹦到了我肩头乖巧的坐着,我和顾宁一脸懵逼的互相看着。 好像,只能带回去了。 把小姑娘放到驾驶座后面让她躺好后,我忍不住看现场,这空荡的现场不止一次的冲击着我的大脑,我刚才经历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转而我又开始想,当年岳飞在死后大闹地府,最终被镇压永远不能投胎,若是怨道发现人间又出现了鬼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这姑娘还小,现在就可以调动数以万计的亡灵,若是给了她足够的空间成长,那以后就不止是个鬼王级别的高手了,那是鬼帝,能够和怨道平起平坐的鬼帝。 “开车吧。”坐好以后,我让顾宁开车,刚才出现的鬼打墙是因为来这里的僵尸太多了,现在尸气消失,鬼打墙也随之不见,猫咪一直四平八稳的坐在我肩头舔爪子,那个少年既然已经消失了,那么我们的游戏,是不是也算是过了。 信号再次恢复,我拿出手机登上顾宁的账号,消息99+,那个群里的所有人都刷屏了我的账号,我按个点开看,全部都是咒怨的话语,负能量简直爆棚。 全部消掉后,我打开车窗透气,正好是红灯,我还能趁此机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现在是冬天,冷风一灌进来,可是致命的冷,况且后面还睡着一个,着凉了就不好了。 车子再次启动,我摇上车窗,手机突然发起震动,我点开消息,是那个群主发来的,他说要见顾宁一面。 “怎么办?”我望向顾宁。 “先问问他见我干嘛。” 我照着顾宁的话回了群主以后,车开进市区我才收到回信,群主说,他想要看看能在贪婪手里活下来的人有什么特殊的本领。 照着群主的话我念了一遍,头不可遏制的疼,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群主发来的消息是我们的车牌号,顾宁听后一个紧急刹车停在原地,我们前方的车所照之处,突兀的出现一个提着白色纸灯笼的背包少年.那少年看起来也就高中生模样,长的很清秀,却一脸都天怒人怨。 少年看着我们,拿出了手机,晃了晃,我们全部了然,这个孩子,就是群主。 第259章 深夜暖心故事会 我拍了拍肩膀上的猫,它自觉的跳到后座上去找它的主人,我开车门下车,手里多了一个生死笔。 “笔差,你不必拿着那东西对着我,我来找你没有恶意。” 少年一语道破我的想法,我却没有因为这句话减低自己的危机感。 “既然无恶意,那不如应该先做一个自我介绍。” “桃之夭夭。” 我还灼灼其华呢,这名字一点也不应景行不行。 “这是我的真名。”少年突然很无奈的看我,“我是无主精怪,名字是别人起的。” “别人?” “对,一个很可爱的女孩。”桃之夭夭的语气突然愉悦,脸上却一点笑意也没有,这带着强烈反差的诡异感让我胆寒。 “你应该见过她,她死了,被我杀死的。” 桃之夭夭应该说的是小女鬼的事。 “你为什也要杀了她?” “我说过,是为了她好。”桃之夭夭手里提着的白灯笼突然闪了闪,与此同时,我察觉到周围突然多了一大堆的鬼气。 “不让我进去吗?小心被围攻呦。” 我打量四周,桃之夭夭手里的白灯笼闪烁的频率又高了点,周围忍不住的亡灵也多了不少。 “进来吧。” 我打开后车门邀请他,桃之夭夭坐到小姑娘身边,小姑娘的猫立马对他呲牙咧嘴。 “好有灵气的猫,已经很少见了,竟然是吃着尸体长大的。” 因为这句话,我默默的拍了拍肩膀,那只猫,刚刚还在我的肩膀上舔爪子。 桃之夭夭熄掉灯,周围的亡灵立马饥不择食的扑上来,我挥动生死笔驱赶亡灵,顾宁也下车帮我替车辆画下结界。 “抱歉。”身后的桃之夭夭开口,“我已经降低气息了,可还是把他们引来了。” “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 我恨恨开口,这要人命的任务。 十几分钟后,顾宁的法阵终于画完了,我们这才得已上路,周围死不放手的亡灵比比皆是,桃之夭夭趴在后车窗上心情愉悦的看着,而我一脸阴霾。 “随便去个安全的地方好不好,我饿了,想吃东西。” 看着车后面跟着的越来越多的亡灵,我叹气,“哪里有安全的地方!” “把这只猫放出去吧。”桃之夭夭突然举着猫递到我旁边,“它也饿了。” “你能吃亡灵?”我诧异的看黑猫,它的异瞳里闪过血色的光泽,对我“喵喵”了两声。 顾宁立马停车,我接过猫转身下车,把猫放出去后,我的三观再次受到打击。 那只猫一下车就迎风而长,硬生生的长成了一只几米高的猛兽,那些亡灵岂是这只猫的对手,被他撕咬的毫无还手之力,我瞠目结舌站在原地,今晚真特么刺激。 “未来鬼帝的灵宠,怎么会是普通家猫。”桃之夭夭把头搭在车窗上看好戏。 “恐怕那是一只镇墓兽。” “镇墓兽?”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消失于唐朝的镇墓兽?” “对啊,昔日武帝的爱宠,长到今天,能这么强也很正常。”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我可是桃花鬼域的人。”桃之夭夭侧头对我微笑,“桃花鬼域的人,是不老不死的。” “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顾宁询问到。 “那是个……炼狱。”桃之夭夭眼神闪烁,“比地狱更恐怖的地方,应该是炼狱吧。” 我吸气去看那只正在大开杀戒的镇墓兽,好像有什么了不起的新世界大门正在对我打开。 风卷残云啊,那只大杀特杀的镇墓兽在五分钟后,成功的清理了战场,我僵硬的站在原地看已经变回了小猫女王的镇墓兽,我实在是没有勇气把它和刚才那只庞大的让人心惊的镇墓兽联系到一块。 黑猫旁若无人地踩着桃之夭夭的脑袋蹦到他主人怀里,小姑娘睡的正香甜,我缓缓神,上车。 周围再也没有亡灵跟着,我们把车停到一个面馆旁边,这个时候还能在营业的只有这家了,将就着吃吧。 桃之夭夭颇为嫌弃的看看周围,然后坐那点了三大碗面。 “再来两瓶啤酒。” 我接着点单,桃之夭夭抬头无辜的看着我,“你们也吃吗?” “废话。”顾宁一巴掌按在桃之夭夭脑袋上,“折腾了一晚上谁不饿?” “那就五大碗面。”桃之夭夭对老板伸了一个手掌,老板以及我和顾宁立马呆住,感情他的意思是,刚刚不算我们。 “你能吃的下吗?”我深吸口气看他,不知道这个店能不能微信支付。 “我还能吃下鱼。”桃之夭夭又指向一旁的小菜,“再来五条鱼,还有丸子,丸子也要五个。” “小伙子,我们店的东西份量大。” 老板忍不住提醒,我扶着头叹气,“都给他上来吧。” 半个小时后,我们面前堆了六个大型面碗,七个鱼骨,八个还剩着丸子汤的碗,而桃之夭夭正在吃第七碗面。 我打了个嗝,看着他吃我就饱了。 “总共是一百二,你们谁付账?” 好不容易目睹了桃之夭夭用完餐,老板也飘了过来报价。 “能不能,微信支付?”我看老板,我出门不带现金啊。 “当然可以。” 我松口气拿手机,我真是爱死了国内的网上支付。 出了面馆,我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去吃自助餐,亏,太亏了。 “你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 吃饱了也喝足了,应该开始正事了。 “长夜漫漫,你们准备好听个夜场暖心小故事了吗?” 桃之夭夭坐在后座上撸猫,我想,今天,我们就没有拒绝的权力。 故事啊,还是要从桃之夭夭小时候说起,他是一个桃树精,生长的地方,叫桃花鬼域。 桃之夭夭刚有灵识的时候一直不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桃花鬼域,分明这里这么美,却要配上一个这么恐怕的名字。 桃之夭夭问他的母亲为什么,他的母亲说,因为这里啊,住的都不是人,桃之夭夭疑惑的看着地下那往来嬉笑的人类,疑惑的问妈妈那这里住的是什么,妈妈回答他,是魔鬼,披着人皮的魔鬼。 桃花鬼域是个和谐有爱的地方,阡陌纵横,鸡犬相闻,这里的人,也不老不死。 桃之夭夭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朝代,只知道,一个叫谢王爷的人经常往这里跑。 最初见谢王爷时,他还是个少年,带着一大队的人马飞扬跋扈的出现在桃花鬼域里,桃花鬼域一向没有外人,更没有这么骄横的外人,所以桃之夭夭很不喜欢这人,但是桃花鬼域里的人却对他分外热情,对他夹道相迎。 桃花鬼域探下令,树枝去看那个谢王爷,没想到,这种人的骨子里,竟然带着帝王之气,桃花鬼域里的人对他热情招待,谢王爷在这里住了三天,三天后,谢王爷带着一个桃花鬼域里比较漂亮的女孩离开了,桃之夭夭生性爱美,他看着那个随着谢王爷离去的小女孩叹了叹气,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她。 “你喜欢她?”这个时候,看破了桃之夭夭心思的妈妈问道。 “也许吧。”被点破念想的桃之夭夭羞涩的摇摆着自己的枝桠,很不小心的,树枝打到了一个村民,那村民立马暴躁的大骂着折断了桃之夭夭的树枝。幼小的桃之夭夭从来没有见过这里人发火,他呆滞的捂着自己的伤口,他想要报复,却被妈妈拦住,他妈妈告诉他,永远也不要惹这里的人。 “他们平时不是这样的。”桃之夭夭捂着自己的伤口委屈的说道。 “人都有两面性,更何况是魔鬼,记住,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包括刚出去的那个女孩,她只会成为更坏的人。” “娘,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这些人怎么就不老呢?”桃之夭夭终于再也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想了多年的疑惑。 “这里是炼狱。”一旁的桃树哥哥伸下树枝抚慰桃之夭夭,“他们都是神也无法挽救的罪人。” 第260章 炼狱既是人 大秦中旬,秦始皇嬴政让手下大臣徐福带着三百童男童女出使海外替他寻找长生不老的方法,徐福没有找到让肉体长生不老的方法,却找到了一种让灵魂不灭的方法。 那就是桃花鬼域,桃花鬼域的基础是神石,神力让这里四季如春,最一开始来这里的人,只是为了躲避灾祸,这里四季如春,常年居住还可以让身体变好,神力让战火无法波及过来,居住在这里的人也就心安理得下来。 来时的时候,桃之夭夭的前辈们说,他们的确都是好人,可是后来,他们发现了桃花鬼域的另一个秘密。 鬼域中平原,平原上多果树,是。果树之果可延年益寿还可以让凡人拥有修为。 仿佛看到了商机一般,桃花鬼域里的人开始贩卖这种神果,好巧不巧的,神果流传到了正经过此地的徐福手里。 徐福在服用完神果后立马让车队停下,他要拜访桃花鬼域,进入桃花鬼域的人不能手持铁器,否则会被攻击,徐福在卸掉自己身上的武器后得以进入,而他也被热情招待。 徐福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有十三个弟子,徐福在这里居住了七天,在当地人的邀请下,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的通透,七天后徐福让手下的人围住了桃花鬼域。 十三个人,在徐福布好的十三个方位中站好布下天罗地网,桃花鬼域里的人被全部擒下,徐福架起一个大锅,大锅下是灼热的火,大锅内是一锅清水,一个接着一个的原住民被徐福的手下扔进锅内,惨叫声在桃花鬼域的上空一直持续了七天七夜。在这七天里,徐福一直坐在大锅旁边看手下的弟子煮人,他还采了不少神果丢进去。他的弟子一直对他言听计从,但是到最后,徐福就这样不了了之的加。离开时,大家还是忍不住问徐福为什么。 徐福指着那种满神果的地方说,那里住着一个上古的神,只有这样做,才能用遮天的怨气阻止那个神的苏醒,神不醒,龙气就不会被剥夺,他就能让嬴政的灵魂得到永存。 徐福离开后,没过多久就传来嬴政的死亡消息,这些还是下一批住进来的人说出的,那些人和原住民很不同,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内地里却全是丑恶和心机。 桃花鬼域不知何时开始只能进不能出,那些人开始怨念,怨气让桃花鬼域变的乌烟瘴气,后来,这帮人找到了一个可以出去的方法。 只要割下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就可以出去,出去的时间长短由割下的部位决定,虽然被割下的地方可以再次生长出来,但是割肉之痛岂是常人能忍受的,这次桃花鬼域里弥漫的,可就不止是怨气里,还有血气。 又过了一段时间,桃花鬼域里迎来了一些外人,这些外人可以自由出入桃花鬼域,他们每次都可以带走一个人,前提是需要付出代价。既然桃花鬼域里的人可以不老不死,那不如就当他们的玩物好了,有的则是试验品,还有一些,是替代品。 替代那些已经病危却不想死去的人,借用桃花鬼域之人独一无二的身体活下去,可以说这是换魂,一时间,桃花鬼域人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人,尤其是对那些皇亲贵戚来说,更是缺一不可的,谁不想长生,用别人的身体无所谓,只要灵魂还是自己的就行。 而那位可以举行换魂的术士也成了京中名人。 桃花鬼域里的人既然可以不老不死,那么他们的后代就是无穷无尽的,每一个孩子长到成年的时候,术士都会派人去挑选,那些常年被落在桃花鬼域里一心向往外界又不想割肉的父母们,都会很乐意将自己的孩子贡献出去换自己的一时逍遥。 孩子们都是纯洁无知的,只有大人才会知道这里面的门路。在当时,有一个姓范的孩子一直没有被术士选中,他的父母因此对他拳脚相向,责骂他为什么不能让自己的父母获得快活的资格。 虽然一直活在父母的责骂之中,但是这位姓范的村民也获得了可以用自己的灵魂活下去的机会,在一次忍无可忍之重,他挥刀杀了一直打骂他的父母。 不仅如此,他还把所有的秘密全部公之于众,并且他带领着新生一代争取了以自己的灵魂活下去的机会。 老一代的人全部被这个姓范的人杀死,桃花鬼域虽然没有终止和术士的交易,但再也不是强迫的了,他们可以自己选择是否参加这份交易。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桃花鬼域迎来了春天,可是随着术士派来的人更换桃花鬼域再一次陷入江局。 不能带进铁质的武器可不代表不能带进别的,一直想要长生的皇族宁可以金银制成刀剑也要得到桃花鬼域的人。 在数次反抗却失败后,桃花鬼域不得已屈服于他们的魔掌,他们会献出一些孩子供皇族选择,直到范村长第二个儿子出生。 他的第一个儿子就是被选中的人,但是他太爱自己的儿子了,他强硬拒绝,却搭上了更多的族人性命.眼下,二儿子就要成年,范村长发誓,他再也不要这样任人宰割。 来带走人的皇族也换了人,这次的谢王爷比以往任何王爷都要强势,据说,他是要夺取皇位的。 很可惜,他的王位之梦死在了范村长的反抗下,范村长带领着自己的族人杀死了谢王爷还有他的手下,把谢王爷剁成肉泥泄恨以后,范村长惆怅的看着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范无救。 桃之夭夭说出这个人名的时候,我心脏漏跳了一拍,我想起在范无救梦里看到的场景,原来,是他的父亲在垂死挣扎。 天要亮了,桃之夭夭的故事却还没有讲完。第二天,桃花鬼域不知为何发生了地震,范无救和谢必安被他们的族人送出桃花鬼域,为了能让这两个孩子在外界好好的生活下去,不少的桃花鬼域人献祭,这才换来两个人出谷的资格。 地震发生之后,谷内原本已经死去的众人突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而那些人全部变了性子,一个个变的自私自利,之后没过多久皇族的人再次拜访了桃花鬼域,而这一次,他们没带走人,而是带走了神果。 桃之夭夭一直看着这帮人用两张皮地活着,之后过了几百年,桃之夭夭终于看到了一个新生的灵魂,她干净纯粹,与之前桃花鬼域的人完全不同,也正是她,给了桃之夭夭这个桃树精一个名字。 桃之夭夭本以为谁也看不到她,可是当小女孩用手指抚过他的树身时,他感受到了战栗,桃花一夜之间盛开,桃树族的人为他鼓掌喝彩,这个随着家人新来到桃花鬼域的人仿佛带来了一股清流。 可奇怪的是,从那天开始,桃花鬼域开始做上了贩卖器官的生意,他们每个人的器官都是无限生长的,现在手术又有了麻醉药,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出去的资格,可是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出去。 仿佛那手术可以馈赠给他们一些魔力,桃花鬼域里的人开始期待一年一次的手术,只有小女孩的父母除外,因为他们,是那些手术的大夫。 在桃花鬼域,只有这件事,除了小女孩以外所有人都知道。 第261章 逃出生天 “她的父母是那些手术的医生……”我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我记得我听她说,她的父母从来不让她靠近手术室。” “当然不会让她靠近。”桃之夭夭一边撸猫一边轻笑,“毕竟,那是刑罚啊。” 有人会喜欢自虐吗,炼狱之所以叫炼狱就是因为那里住的都是无法救赎的人,小女鬼在被父母禁止进入手术室后曾跑到桃之夭夭那抱怨,说想要去那里看一看,桃之夭夭被她的愿望激发起了好奇心就代替小女鬼去看了,不看不要紧,一看桃之夭夭的心脏差点没被吓出来。 那是实打实的自虐啊,更恐怖的是,怎么会有人在一边自虐的时候一边大笑,血淋淋的身体对他们而言竟然是无上的兴奋,他们每年只有今天可以自虐,可以把自己的腿拧下来,可以把自己的手指一截一截切下,桃之夭夭说那是他见过最恐怖的人,而小女鬼的父母,只负责把所有的残肢在那些人自虐完给缝合回去。 小女鬼的父亲很讨厌自己的工作,桃之夭夭看到他每次在缝合完之后都会拼命的洗手,拼命的洗去自己身上的血液。甚至那天桃之夭夭看他在洗手时因为指间的血液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而把自己的手硬生生的给剁掉,那一刻,桃之夭夭觉得,小女鬼的父亲,与那些人,没有什么不同。 最起码在疯狂上,他们是一样的,他甚至在那些人之上。 桃之夭夭后来再也没去过手术室,他也不敢把看见的告诉别人,可是没过多久,小女鬼的父亲却来找他。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知道你有灵,也知道你正在看着。”小女鬼的父亲抚摸着树身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那天在手术室我看到你了,谢谢你没把我的工作告诉囡囡。”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活了多久,你也没看到外面的世界,我想送囡囡出去,但是我需要有人在外面为她保驾护航,你可不可以,和她一起出去。” 桃之夭夭那个时候不知道小女鬼的父亲说的是事实还是像把他引诱出来杀掉的谎言,所以一直不敢出现,而小女鬼的父亲也没有再去过,他还是那样,一丝不苟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直到有一年,他也成了手术床上的人,平常那些人都是不打麻醉自己动手的,而小女鬼她父亲却不想自虐,他让助手给自己打麻药,他的助手听话的配了药,可是那不是麻醉药,而是毒品。小女鬼的父亲是整个桃花鬼域知道最多的人,他必须被拉下水,不然那些人不安心。 那天桃之夭夭去看了,他看到小女鬼的父亲在病床上歇斯底里的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桃之夭夭漠然悲哀又同情的看着,他无能为力,可是他无法忽视周围人的讥笑声和小女鬼她父亲那哀求的眼神。 那眼神是在说:杀了我! 从那年开始,小女鬼的父亲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堕落了,和那帮人一样,甚至以折磨人为乐,从那以后的每年春节,他都会把自己的女儿给迷晕,往小女鬼的身体里埋针,一年一针,总共是七针。 桃之夭夭曾阻止过,可是他的力量太弱了,根本不够小女鬼的父亲看,每一年他都失败,桃之夭夭自嘲,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守护者。 七年以后,七针入体,小女鬼突然从将近成年变成了一个孩子,她的父母以自己为献祭打开了通道,小女鬼送出去,小女鬼被送出去时桃花鬼域里的人也杀了过来,那已经灵魂死去的两具肉体再次复活过来,而那两个可怜的灵魂,在魂飞魄散之前把桃之夭夭送了出去,在被送出去的那一刹那,桃花鬼域里的事情飞快的在桃之夭夭的脑海里浮现。 这里不是什么人间净土桃花源,而是恶魔的肚子桃花鬼域,那是一个恶魔的巨大肚子,进入这里的人都会丧失人类的人性,只有残忍伴随着他们。 “我出来以后,一直在找她,可是她已经被她父亲安排好的人接走了,而我……呵……我竟然因为能力不足险些连人形都没办法维持,幸好贪婪大人救了我,不然我可能早就死在那些想吃我的鬼手里了。” “那些鬼为什么一定要纠缠你?” “可能是因为我是桃花鬼域里出来的吧,桃花鬼域一向比较吃香。” 桃之夭夭很无奈的说道,而在我的心底,疑惑泛起的更是一道接着一道。 “我们该回去了。” 说着,顾宁开车往回走,现在已经是早市了,马路上有不少早起赶着去搞活动的超市买东西的大妈,桃之夭夭把车窗降下,把头搭在车窗看外面。 “你看那个人,是驴做的哎。” 桃之夭夭看着看着突然出声,我转过头去看,果然,是驴投胎做的。 “浮世百态,好玩吗?” “这世上,只有人,才最不是人。” 几乎很少有人的前世还是人,不过都是世间牲畜投胎偷成的,若是总开了光的眼睛去看,我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那些人的前世,或是驴或是虫子。 浮世百态,好玩吗?不好玩,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活的轻松的,上天自有奖惩,得到和失去的总会成正比,但是我最爱的,依旧是当人,毕竟成为神……呵,重天之上的各位神明啊,他们既然都是人进化成的,那论起阴谋来,他们又怎么会甘拜下风。 回程的时候,我们碰到了大搜查,如霜给我打电话让我小心点,因为电视上在通缉我们,说是谋杀警察,是重要嫌疑人,我仰天翻了一个白眼,看起来走路比开车方便多了。 约定好在城外端炀给找的地方集合,我们几个弃车转走路,小姑娘被我们几个轮流背着,专门走小路,黑猫负责探路,不然白养活了。 “这真是我做过最窝囊的一次任务。”躲在小巷里,我要看着自己的车被警察查住忍不住怨念,那个什么什么警察局长,我不会放过他。 打电话给老朋友让他再弄几张假的身份证,我们几个最后无奈抢了几辆自行车骑,终于在警察追来之前谈到了端炀找的地方,而桃之夭夭,也终于见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人,不是,鬼。 “我的公主,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放下小姑娘,我看着桃之夭夭痴汉的表情和小女鬼明显被吓到的样子摇摇头,这又不是童话世界,突然窜出来一个身上阴气比自己还重的人口口声声喊自己公主殿下谁不会被吓到。 我抓住桃之夭夭的衣领,把他往后撤,“来吧,兄弟,先说一下你杀人的原因。” 第262章 我只是个不合格的骑士 “死亡,真的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新生吗?”桃之夭夭痴迷的抚摸着小女鬼的灵魂,小女鬼吓的瑟瑟发抖,我又试着拽了一下桃之夭夭,我特么……竟然失败了。 “因为我想解救你。” 我一直以为小女鬼是个初中生,初一初二那种,哪想到她已经高三了,只是她这个长相可真显年轻。 小女鬼说,自从她离开桃花鬼域后就一直这样,她离开那年上的是初中,当时和学校里的人都是一样的,可是到了现在,她看着比同龄人小了不知道多少岁。 “那七根封针封住了你的生长,让你无法再长大,这样你的能力就会一直沉寂下去,我的确是杀了你,但这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桃花鬼域的宿命是不许以正常人的样子活着,如果我不杀了你,你的身体用不了多久就会崩溃,与其等到时魂飞魄散,不如现在,我解放你的能力,这样还能保住你的灵魂。” 桃之夭夭诚恳的看着小女鬼解释,我听的头大,而小女鬼,却好像明白了一切。 每年一针,总共七针,分明封的是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气魄,四魄力魄,五魄中枢,六魄精魄,七魄应魄,封住这七魄,人就基本停止生长,只留下三魂是不想让小女鬼连精神也停止生长,而为什么要封住身体,这一切,好像得从徐福说起,从他火烧桃花源说起。 当年一场大火,有多少人被硬生生的煮熟了,那些人的怨气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们聚集在神果之中,只要有人垂涎神果,就会被他们的怨气盯上。 所以从那天开始,桃花鬼域禁止其中的居民服用神果,很可惜的是,偏偏出了一个贪玩的,小女鬼在幼时,误食了神魂,也许真的是天注定,生来就能闻人记事的她那一刻看到了铺天盖地的冤魂。 一颗神果,沾染的却是无数的怨气,他们的怨恨,他们的戾气全部冲进了小女鬼的身体里,那些外来的怨气险些把小女鬼撕碎,幸亏她父母及时赶到,才把救了她一命。 她父亲把这些气息全部封印在了小女鬼的体内,因为他不能疏导出来,这些怨气在小女鬼体内盘根错节,一旦疏导出来,就是魂飞魄散。 小女鬼当时不知道,她晕过去了,这段记忆刚刚才得到解封,相辅相成的,这些怨气也就成了小女鬼日后能逃离桃花鬼域的原因。 因为体内住的冤魂太多了,所以她的魂魄里带着乱七八糟的气息,这种气息不被桃花鬼域接受,桃花鬼域的人对她有一种本质上的歧视,托这种歧视的福,小女鬼没有被那些人玷污。 医生从受了刺激那年开始就一直在准备把自己的女儿送出去,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与众不同,所以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住在这种地方,以后也沦落成以自虐为目的的恐怖之辈。 他每年都封住自己女儿的一魄,这样桃花鬼域关于小女鬼的信息就会逐渐减少,再加上小女鬼本身是混乱的,所以可以迷惑桃花鬼域,这样在七年以后把她送离时才能更加安全,而且就算是小女鬼逃出去,也不会因为身上带着桃花鬼域的气息而被追杀,因为这时候,桃花鬼域已经没有了这个人的记载。 因为被封了七魄,所以停止了生长,这种人为的封印就像是要封住正在泄洪的水坝一样,最一开始不会怎么样,可是到后来,就是决堤啊,小女鬼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桃之夭夭没说错,与其等最后毫无预警的爆炸不如现在先一步穿好防爆服再去引开爆炸。 桃之夭夭布的法阵是从贪婪那学来的,贪婪告诉桃之夭夭,凡事必须付出代价,若是想小女鬼以另一种形态活在这个世上,就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所以,桃之夭夭后半生的笑颜被带走了,这只是最基础的代价,想要拿回也简单,那就是死,二次交换的代价只会是第一次的一倍。 桃之夭夭把小女鬼打晕了以后,把她带给了贪婪,贪婪拒绝碰她,贪婪说,小女鬼的身体内住着的不仅是无法安息的亡灵,还有另一种难以捉摸令人垂涎的气息,贪婪无法拒绝这种气息,他只能远离,在桃之夭夭答应付出代价后,贪婪只是丢下一个法阵的做法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有什么令七宗罪垂涎的东西。”我凑到小女鬼身旁使劲闻了闻,“没有啊,没什么意外啊。” “可能是你觉得没什么意外。”桃之夭夭铁青着脸看我,“你不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样的场景,七宗罪全部降临,贪婪为此还和傲慢打了一架。” “啧啧……”我咂舌,“你们桃花鬼域真神奇。” “不死的身体,谁不想要。”桃之夭夭苦笑。 对不,不死的身体,谁不想要,故事讲完,另一个姑娘也醒了过来,来吧,让我们好好看一看未来的鬼帝。 “喵。”黑猫摇着尾巴舔她的主人,我还没等靠近就被如霜揪着耳朵提溜了出去。 “疼疼疼,轻点,轻点!” “那个女孩什么情况?!” “先放手,跪求放手。” 我揉着死里逃生的耳朵恨不得跳脚,也太疼了吧。 “湘西赶尸人,昨天晚上遇到的,她救了我和顾宁一命。”看着如霜眼里隐约的怒气,我觉得我现在有点虚。 “为什么她要救你们两个?!” “可能是因为……来杀我们的人她认识吧,就是刚才说的那个贪婪,没想到他是那小姑娘的哥哥。” “哥哥……” 如霜狐疑的看我,我立马点头,“不信你可以问顾宁!” “得了吧,你们俩一个线上的。”如霜对我的话嗤之以鼻,“原先没看出来,你异性缘挺好啊。” “呵呵呵呵……还行吧。”我心虚的挠挠头。“白秋岚的事是个意外。” “意外……你们俩都要滚在一张床上了还是意外。” “……!!”又来,我就知道,青丘的那帮死狐狸,一点也不像让我安生。 “这种事呢,请给我最后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举手为自己争辩。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是为什么,第一,我是没做到,第二,咱俩结婚没有感情基础。但是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出轨,在泰山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和拜求看在一起,可以说是我荷尔蒙爆发,也可以说是我头脑发热冲昏头了,不管怎么样,我错了,对不起。”我诚恳的看着如霜,“但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在青丘的实况直播里也看到了,我只是和她谈谈心而已,她当时她父亲刚去世,我们俩里就只是单纯的谈天说地罢了,我绝对是清白的,也绝对没有对不起你。” “继续。”如霜梗头。 “谁结婚也不是抱着离婚的目的领的证是吧,那件事真的是个意外,出了这么多事,在我身边的只有你,我也意识到咱俩感情的升华是吧,升华,我保证,以后那种事再也不会出现了,余生这么长,咱们俩不能一直揪着这件事是吧。”我伸手拉拉如霜的袖子,“我错了,老婆,笑一笑好不好。” “你给我记好你自己说的话。”如霜伸手掐了我一把,不过不太疼,我真是烦死了冷战,相比起冷战,我更愿意打一架。 有许多人和我说,成年人说话那么多废话干嘛,可是话少不代表把一件事给忽略过去,余生那么长,我不想始终活在那件事带来的阴影里,与其两个人因为一件事耿耿于怀,还不如把那件事拿出来,挑明了说破了,放到明面上,一起解决,堵不如疏,况且冷战,才是感情破灭的开始。 我知道家人有多么重要,我知道自己做的错事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所以诚诚恳恳的道个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比什么都有用。 夫妻嘛,感情和睦最重要,不然这后勤保证不了,我还怎么冲锋陷阵。 我抱住如霜,在心底里叹口气,能不能,就这样,雨过天晴!!! 第263章 长安,长宁 “不气了,不气了,以后绝对不会发生了。”我借着身高优势抚摸她的秀发。 “你知不知道我在青丘的时候有多想吃了你!”如霜继续掐我,“在青丘脸都丢没了,那些个狐狸精挨个安慰我,让我看开点,实在不行把我放回去和你办离婚。” “青丘那帮狐狸就没干什么好事。”我恨恨出声,拜托,有没有搞错,和我办离婚,难道不是她们挑拨离间吗?!! “最起码她们在安慰我这件事上做对了。”如霜捶我,“不许说她们。” “好好好不说。”我举手投降,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嗯。”如霜满意的点头,“对了,青丘媚羽的伤……” “我真治不了。”我也无奈,“她那伤在上古的时候就存在了,上古天材地宝随处可见,哪像现在,只剩下遗迹了,若是能治早就治好了。” “我只是觉得可惜了。”如霜叹气,“我看过她的伤,好长一道疤,至今还散发着恐怖的气息,我在青丘的时候,午饭了她病发,那一个晚上,血水都没有断过。” “也许神农鼎能治,只是神农鼎四分五裂,谁都无法。” “我听说了神农鼎碎片的事。”如霜把手放到我的胸口,“你有几片?” “三片,青丘的狐狸精还真实诚,这都告诉你了。”我攥住她的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知道。”如霜抓住我心脏前区的衣服,“我只是自责,我什么都看不到,帮不上你。” “你还在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我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我不想到头来,真的搭进去一切。” “我们会赢得对吗?” “当然。”我扶住她的肩膀,让她看我,“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再也不用过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了,我们能回到家,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真是有些东西直到失去之后才会觉得珍惜,我多么奢望以前的日子。 “我相信你。”如霜同样坚定的看着我,我笑,“这就足够了。” 回到山洞里,嗯,这里是个山洞,小女鬼正在一旁沉思,顾宁说她在思考鬼生,而那个小姑娘,则是绕着桃之夭夭管他要桃花瓣,还一直问他为什么不是女的。 谁规定花精就一定要是女的了,桃之夭夭被缠的一个头两个大,后来顾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把小姑娘逮到自己怀里。 “先做个自我介绍,还有你来这干嘛,要去哪?我们好把你送回去。” “我才不要回去!”小姑娘一听到顾宁说要送她回去立马炸了毛,“那里没有哥哥,我才不要回去!” “你哥?”我凝眉,“贪婪?” “我哥才没有那么丑的名字。”小姑娘给了我一个白眼,“记住,我哥叫长安,我叫长宁,长是长安城的长,安是安全的安,宁是宁静的宁。” “好名字。”我给鼓掌,“所以你们家住哪?” “湘西哪……”小姑娘揪了揪她的衣服,“你们也知道我是湘西赶尸人。” “湘西离这里上千里,你是怎么过来的?”顾宁问道。 “晚上赶路,白天躲起来。”长宁说着又低头,“现代社会太麻烦了,到处都是监控,那些客栈也都不见了,赶个尸快累死我了。” “你不是要回湘西吧。”苏爽看了看手机地图上的显示,“南辕北辙啊。” “我是来找我哥的,就是那天晚上你们见到的人。” “你哥很强。”我想起那天晚上的战斗,我和顾宁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没能伤到长安分毫。 “当然,我哥可是……我哥可是村子里最强的赶尸人。”长宁在自己脱口而出一句别的话时及时住口。 “最强的赶尸人,又为何成了七宗罪?”我好笑的看着她,“既然成于人类,那就证明他不再是人类。” “我哥是人!”小姑娘一下子就被我惹毛了,“他只不过是为了力量罢了!” “说清楚,也许我们能帮助你哥恢复人身呢。”顾宁拍长宁的头,不过马上就被长宁鄙视了。 “你们连打都打不过我哥,还帮我哥?我不信。” 我深吸一口气,这个真相怎么这么扎眼呢。 “也许我们打斗上不行,可不代表我们别的也不行啊!” “笔差被你练到这份上脸都丢光了你还好意思说别的。”长宁嫌弃的看着我,你。“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我看到了你身体的弊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文人刷笔杆子也能拯救世界。”我气不打一处来,这力量大部分都不是我的怎么了,我不是在锻炼吗。 “出了什么事了。”长宁疑惑的看着我,“为什么你能调动地府亡灵却从不调动,生死笔维持阴阳平衡,你这样,会增加阴气流失,也会大幅度败坏阳气,到时候若是阴阳两空,你的生死笔可就废掉了。” “多谢提醒。”我面无表情,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 灵气是阳气,亡灵是阴气,我一直在使用阳气,又不敢补充阴气,这样下去,迟早得阴阳两空,可是我不得不如此,我没有办法补充阴气,阴气之中的亡灵会让我泄露行踪的。 “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长宁突然很正经的看我,“你帮我找回我的哥哥,我带你回湘西我的寨子,我走自己的寨子,那里可以补充你的阴气还不被下界的人发现,我想你一直让阴气亏损的原因就是不敢补充吧,怕呗发现。” “小姑娘反应挺快。”我揉她的头, “成交。” “不许摸我的头,会变矮的!!”长宁直接炸毛,我也不愿意。 “那为什么你后面站着的那个就可以揉!” “因为他长得好看啊。”小姑娘立马瞪了我一眼然后抱住顾宁的胳膊,“我就喜欢这种温文尔雅都帅哥,会给我一种衣冠禽兽的感觉。” “……”我看了看顾宁的绿脸,“她就交给你了。” “衣冠禽兽……”气才顺过来的顾宁咬牙切齿,可是人家小姑娘根本没理他,沉浸在自己的衣冠禽兽唤醒里无法自拔,嗨尼玛笑出声可,抖M吗。 从前啊,在湘西最偏远的山里,有一个寨子,那寨子呢,特别贫穷,可是那寨子里住的人却是个顶个的高手,湘西赶尸人,那是一个无法忽视的群体,他们只不过是融不进现代社会的圈子罢了。 想一想现在的国内,尸体是火化的,监控录像遍布城内外,出门必须身份证,那些活在古代,现代又被迫害的赶尸人怎么可能会适应,不彻底脱轨已经不错了。 只是还有很多尸体是必须由赶尸人赶回去的,那就是僵尸,僵尸一般出自坟墓,有的是死后不得安宁,有的是客死他乡心怀怨怼,这种尸体,火烧是烧不了的,只能是赶尸人出手,赶尸人的安魂,别有一手。 所以从古代单纯的赶尸到了现代,赶尸人的业务已经蓬勃发展,有的会和金主一起下墓,有的会把一心归乡的海外华侨从水路送回家,五花八门的赶尸方法让赶尸人终于过上了点好日子,在赶尸人里,有一对夫妻比较有经济头脑,他们发现替人卖命下坟赚不了多少钱,不如黑那些海外华侨尽尽遗愿,这个死人的钱啊,永远都是最好赚的。 第264章 其实他就是个妹控对吧 改革开放的那个时候不少海外华侨赚了大钱,也有不少人被“国外的月亮比国内圆”的傻缺思想传染出可国,所以出国的大部分人都把一辈子搭到了国外,不能回国的他们想要死后安葬在老家的心前无古人的强烈,那对夫妻正是看到了这样的商机才有了施展自己能力的地方,湘西赶尸人,不管多远的路,一张符咒,也能给你贴回去。 就这样,他们的名声,在国外华人圈,不是一般的响了起来,借住这些人思乡的心,他们赚了不少钱,也改善了村子,并且帮助同行的吃饭,湘西赶尸人本来就没有多少,肉多狼少可谓是,平均一人一口都不够分又何必独揽,所以大家都会平分机会,毕竟谁都不敢打包票说尸体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而不会在中途发生尸变。放古代,他们是单独行事,尸变还能处理,现代,一船的人,尸变了,他们能跑,其他人呢,所以,赶尸人接活都是一帮人同行。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这个庞大的灵异圈里,赶尸人是最团结的,而当这个村子里好不容易填了两个新生命时,整个村子都为了这两个新生儿献上了祝福。 赶尸人常年和尸体打交道,身体阴气多于阳气,只有和尸体都气息相近,才能更好的驱赶他们,所以有些赶尸人为了能安全的赶尸会主动降低自身的阳气,阳气不足,很难会有后代,是以房长安出生时,整个村子都为长安欢欣鼓舞。 长安不是本名,长宁也不是,赶尸人的真名不敢说出来,不说,就可以蒙蔽阴间的眼睛,说出来,一旦出事,损失的阴德就全都是赶尸人的锅,所以他们一般都说别名。 长安是实打实的小少爷,村里人宠他,它由常年和外国人打交道,在当地也是被人羡慕的,他父母从不缺钱,长安要什么就给什么,长安也乖,长宁说,她哥哥一向是天之骄子,学习成绩也好,乖巧懂事,学习赶尸的能力也特别强,咒语基本一遍就会,符咒多画几次也熟练的像是家常便饭,这样的孩子,怎么会不让人爱呢。 那时候,他们的妈妈总说这样的孩子多来几个多好,没过几年,果然,村子里又迎来一个新生命,那就是长宁。 赶尸人躲在深山里是怕被阴间的人查到,生有时,死有地,赶尸,可谓是改命,改死阴命。 但是长安和长宁小,还没有过多接触赶尸,所以他们可以堂堂正正的在别人的注视下生活,长宁从有记忆起就是长安一直在照顾她,父母不能轻易出现,所以长安担任起了爹娘的角色。 作为村里最好的孩子,长安没有辜负大人的期望,对于这个差了七岁的妹妹,长安照顾的井井有条,还能有空教她赶尸用的符咒和咒语,长宁五岁那年,按照规矩,要去拜祖师爷。 一生为赶尸人,世世代代就是赶尸人,这是天定的命,别人拒绝不得,所以就算长宁长安的父母又多不乐意也得怕你孩子拜祖师爷,求祖师爷关照。 那年也是长宁第一次去村子,她按照规矩乖乖的磕头,祖师爷也显了灵,不同以往,这次祖师爷出现,是因为他不能接受长宁的跪拜。 那是未来的鬼帝啊,只要让她好好生长,她就可以操纵天下若有亡灵,也可以解除他们家的宿命,当村子里的人知道长宁是鬼帝的命之后,对她的保护立马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她不能太长时间待在外面,因为她越成长,力量越强,阴间的人越快找来,作为她的哥哥,长安担任起了保护她的角色。 长安必须得比长宁强,不然他赶尸人的气息就盖不住自己妹妹鬼帝的气息,长安为此一直是废寝忘食的修炼,他的天赋让他凌驾在他妹妹之上,这也就能充分的保护自己的妹妹,有时候,他们的父母都怀疑,这鬼帝的人选,是不是给错人了。 长安对长宁的保护让家人放下心来,五年前,长安的父母接到一个大买卖,要送回老家的人是国外一个很有影响力的华侨,那个华侨和他老伴一起去世,因为这对夫妻生前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阴德足够,长安的父母就独自前往了国外。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这对夫妻是没出事,出事的是他们的船,船触礁沉船,那对老华侨的尸体入可水,海水冲散了他们的符咒,二人发生尸变,在船上大杀特杀,长安的父母为此搭上了性命才把一船的人封住,而接到消息赶来的同伴只来得及把他们父母的尸体给打捞出来。 因为老华侨的亲戚中有无神论者,他们硬说是长安兄妹的父母为了钱财下黑手,要抓住他们替自己的亲戚讨个公道,结果可想而知,破碎的符咒,群起攻之的僵尸,又是一场惨案,那场惨案让赶尸人几乎灭绝,再强的肉身也强不过子弹,何况后来还有僵尸,最后逃回村子的,只有两个赶尸人没受伤。 然而这没完,因为暴露了身份,阴间的人随后杀到,他们知道了长宁鬼帝的身份,把这事上报了怨道,这种天要易主的情况怨道不是没遇到过,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杀。 这次,是真的赔上了整个赶尸人一脉,长安保护着妹妹一路逃的慌不择路,阴间之人不休不眠的追杀让长安筋疲力尽,最后他不得不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上一代的贪婪才换回让怨道心惊的力量,也因此,他才保护下长宁,而从那一刻开始,长宁和长安,也成了敌人。 赶尸人在赶尸之前要先解决尸体的遗愿,这样才能平安的把尸体赶回去,可是死在七宗罪手里的认大多都是惨死,不少人的遗愿就是杀死七宗罪,所以长安,成了长宁的敌人。 长宁从来都不愿意对哥哥动手,她甚至放弃了赶尸人的身份,可是长安不想让她收手,一旦她放弃,修为就会降低,修为降低还怎么保护自己,每一次,只要有机会长安就会逼着长宁出手,甚至故意找上长宁为她送灵魂,让她吞噬好增长自己的力量,七宗罪也是需要力量的,长安这样,无疑于把自己置身于七宗罪的敌对阵营。 长宁说,每一次见到长安他的力量都会增长,可是他受的伤也一直在叠加,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长安就会被体内伤势掏空,他的肉体已经没有了,灵魂再被掏空,那可就真的是把自己抹杀在这个世界上。 长安和长宁的兄妹情的确感人,可是对于我而言,这又是一个新的挑战,鬼帝,这个身份,我免不了要和怨道他们打交道,也好,我最近正打算见他们一面,以这为引子,我还能瞒过通天教主的眼睛。 我从来都不相信联盟这样的东西,我只相信利益,我要从通天教主身上得到利益,所以我为他办事,而有些利益,也只有怨道能给我。 “不过在这之前,得去一趟桃花鬼域。”我看着一腔爱意快闪瞎我们的桃之夭夭和还在愁眉苦脸的小女鬼说道:“我得去桃花鬼域,替一个人还愿。” 范无救一定不知道桃花源已经变成了桃花鬼域,他也一定不想再看着桃花鬼域这么堕落下去,如果他在,他一定会插手桃花鬼域的事,可是他不在了,现在在的是我,所以我要解决桃花鬼域的事情。 就当我是自不量力也好,怎样也好,我想会会那些不把自己当人看的桃花鬼域之人,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们成为了外界穷追不舍的人。 第265章 傲慢的来客 警笛声一声大过一声,我走到山洞口向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竟然围了一排的警车,我们的行踪,明显暴露了。 “这帮人是怎么找过来的。”顾宁凝眉看着山下流转的红蓝灯光。 “你们的手机有人联网吗?”桃之夭夭走出来问我们。 “我。”我晃了晃手机,看地图走过来的,就一直没关网。 “你大意了,你要知道互联网是互通的,只要你的网在,你的行踪就会被追查到。” “这么厉害?!” 我怀疑的看手机,想拉下通知栏关网,这个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一条消息,我点开看,上面是:一个小小的见面礼。 “卧槽……”我忍不住爆粗口,还真的有人能做到,我连忙关掉网,还能不能让人安心的玩个手机了。 “谁啊,有这么大的本领。”我阴测测的看向山下,那帮警察都没下车,好像就是一堆警车在山下一样。 “我们下去吧。”桃之夭夭带头往山下走,“有个客人需要我们见一见。” “好大架子的客人。”我鄙夷,“自己上来不行吗。” “七宗罪中有一个客人无所不能,不管是智商还是武力,都凌驾其他罪之上。” “谁?”我突然对桃之夭夭嘴里说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傲慢,因为他的能力足够凌驾众人之上,所以他是傲慢,无所不能的傲慢。” “如果有一天我有这样的能力,恐怕我也会成为傲慢。”我耸耸肩,顺着下坡道往山下滑。 那青年穿着合身的衬衫,身上的衣服一丝不苟的笔挺。他坐在那,戴着墨镜,身上自带上位者的四场,好像他就是世界的王,不管怎么样都是灼眼的那个。 “小妖,好久不见,这里可没有贪婪那个多管闲事的了。”坐在警车的后座里,那人侧头打量桃之夭夭,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什么小妖。”桃之夭夭皱眉,“我不是。” “反驳无效,我拒绝收听。”傲慢如同一个带着光环的明星,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完美的气息,这种优越感让人羡慕也让人嫉妒,总之是一个他分明没有做错但就是不喜欢他的一种人。 “我来猜猜这是谁,笔差洛秋官。”傲慢取下墨镜用墨镜指着我说道,“我可是听了很多你的故事。” “谢谢。”我挑眉,我可不觉得那些故事是好的。 “还有这位,叫什么?顾宁是吧,三界通缉,真想知道你们是强 奸了七仙女还是打碎了三清的宝物。” “没那么无聊。”顾宁生气的开口,那些低等级的事我们怎么可能会去做。 “也是啊,毕竟是和上古有牵扯的人。”傲慢把墨镜放到衬衫中间别上,“上古,可真是一个神奇的时代。” 七宗罪产生于人的欲望,而在上古,傲慢是诸神乃至于有能力之辈的通病。 “不过现在比上古有趣多了,不是吗?” “你来这是想干嘛?”我不想再多个人这个人接触,他身上的优越感会给人很大的压力。 “来凑个热闹,看看鬼帝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傲慢仰头越过我们看向山上的如霜和长宁,“小丫头,这个样子,可能比贪婪的寿命还短。” “只要一直有贪婪,长安就不会死。” “贪婪?你以为贪婪那么好获得,这又不是宗教,信仰就可以了,我们可是需要献祭的。”傲慢侧头看我,“不然贪婪让小妖弄个什么什么群干嘛,没有人献祭,我们可活不了。” “可是你活的不错啊。”顾宁抱着肩膀用下巴看傲慢。 “那是因为我聪明。”傲慢轻哼,然后他便不再理我们走上山。 我打开我们面前的这些警车,呵呵,全都有人,不过这些人…一个个如同傀儡,估计没有傲慢的吩咐,他们不会再动。 而那个警察局的局长,看着他太阳穴上的枪口,还有他手里握的枪,我突然想鼓掌。 回到山洞里,端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又长高了,现在细长细长的,给我一种他是个骨头架子的错觉。 傲慢站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他很享受这种范围,最起码这种被所有人树敌的氛围让他脸上充满了惬意。 “很好,都来了,这样就省得我一个一个去找了。” “你到底有何贵干?”我不爽,非常不爽。 “搭个顺风车去桃花鬼域。” “桃花鬼域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顾宁问傲慢。 “我对一切未知都感兴趣,更何况,桃花鬼域,那可是我的幻想乡啊。” “为什么桃花鬼域里的人会这么受欢迎?” “因为他们是上好的补品,洛秋官,你知道祖巫之气吗?” “知道。”我沉默,怎么会不知道,祖巫,祖巫之气,我可是忘不了啊。 “桃花鬼域里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祖巫之气。”傲慢对着桃之夭夭站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包括这个小鬼都有。” “祖巫之气不是已经随着祖巫的死全部消散了吗?” “全部消散在天地中。”傲慢伸开双臂在空气中打开,“而桃花鬼域,则吸收了全部的祖巫之气。” “你要祖巫之气有何用?你又不是祖巫。” “普天之下凡修道者都可以用祖巫之气。”傲慢蔑视的看着我,“那气息出于盘古,盘古是天地之祖,你说祖巫之气有什么用。” “!!!”我暗暗咽了一口唾沫,盘古的气息,对于修道者来说,那可是最佳补品。 “看来有些事没人告诉你们啊,真怀疑你们是怎么活着走到这一步的。” “不劳你挂心。”我深吸一口气,这个傲慢,还真是气人。 “我也没想挂心。”傲慢放下手臂,“耽误我时间。” “既然如此说,那想必阁下是不屑与我们为伍了。”顾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那阁下就自便吧,我们也不好耽误阁下的时间。” 傲慢不欢迎我们,巧了,我们也不欢迎他。 “没有我,估计你们还没等走到桃花鬼域就被恶鬼给吃了。”傲慢依旧是欠扁的看我们,“你们了解桃花鬼域吗?你们知道那里有多少关吗?别告诉我一个‘桃花源’就让你们膨胀到以为自己完全了解桃花鬼域了,还是说,你们认为有两个桃花鬼域的人就可以在那里畅通无阻了?”傲慢的话如连珠炮一样对我们轰过来,“我可以很负责都告诉你们,如果桃花鬼域那么简单我早就一个人去了,完全用不到你们,可事实是,桃花鬼域内部,连他们自己人都不清楚当地有什么玄机。” “那你有何必找我们,贪婪,或是七宗罪的其他成员,不都可以成为你的伙伴吗?” “只有陌生人才最可靠,熟人,我不知道会给我下什么绊子,而陌生人,只要有利益就可以结成联盟。”傲慢说着对我勾了勾手,“和我去一趟桃花鬼域,我就告诉你怎么去闾匣之地。” “!!!” 我惊在原地,我不知道傲慢是怎么看出我心中所想的,可是我的终极目标的确是闾匣之地,我记得范无救的尸体,他们没带回去。 第266章 队伍合成 “怎么样?同意吗?同意的话这就走,还能坐警车。” “稍等一下。”我打个手势,“我需要和我的同伴们商量一下。” 我拽着顾宁和如霜走向山洞里面,若是换成别人还行,可那是七罪之一的傲慢。 “怎么样?带不带他?”这主要是问桃之夭夭,我怕傲慢中途会忍不住吃了桃之夭夭。 “他说的没错,桃花鬼域里的情况我根本不熟悉。”桃之夭夭捏着拳头低着头,“带上吧,不带的话,我们都没有办法通过桃花鬼域外面的白骨阵。” “白骨阵?” “对,是围绕在桃花鬼域外面的一条暗河,河里都是白骨,他们守卫着桃花鬼域,又称白骨阵。” “你们呢?”我又看向其他人,“你们也同意吗?” “如果他路上肯少说话我就同意。”顾宁叹了口气,“他那张嘴太欠扁了。” “我无所谓。”如霜选择退出。 “我也是。”长宁附议,“只要最好你能帮我哥找回身体就行。” “只要能进入桃花鬼域我就没意见。”端烊的目标一向简单。 “怎么样,商量好没有?”傲慢依旧用他高人一等的样子看我们,“我可没什么时间了……若是下次满月之前还没有进到桃花鬼域里,可就得再等一个月了。” “你等了那么久,何必纠结于这次。”我走到傲慢面前看他,“桃花鬼域怎么进去?” “这个我会找到,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你能保证不动桃之夭夭吗?” “那个小妖?那个小妖都不够我塞牙缝的,更何况更大的利益在我前面,我会克制的。”傲慢倾斜身子看了一眼桃之夭夭又摆正了身子,“让他把那个小女鬼装上,那个小家伙,可是爆发在即。” “你什么意思?!”一听到和小女鬼有关,桃之夭夭立马冲了过来。 “出生在七月的鬼子啊。”傲慢转身看着发愣的小女鬼,“你可是一个完美的载体,死了虽然可惜,却也是另一种惊喜。” “你把话说清楚!” 我拦住桃之夭夭不让他去追已经下山的傲慢,傲慢太危险了,既然贪婪都打不过他,更何况是我们几个,恐怕我们几个加起来都不够他看的。 我拿出新的冤鬼葫芦交给桃之夭夭,让他把小女鬼装进去,这外面阳光这么大,小女鬼出去就是死。 碍事的警察局长死了,傲慢入侵了警察局的系统把通缉令撤销,上级领导劈头盖脸打电话来问时,傲慢装成警察局长的声音把他的上级领导给一顿忽悠到坑里去之后完美的忘记了打电话的目的。傲慢真的是个全才,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他成于上古,近万年的时间,大概只有这样的时间才能让傲慢成为一个完美的天才。哦,除了说话欠扁这一点以外。 我们要把小女孩送回城里,但是麻烦也来了,谁都不知道要给小女孩找个什么样的地方,她妈妈死了,后妈也成了干尸,父亲还进了精神病院,舅舅呢,也死了,这个孩子的去处,真的很糟心啊。 “她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姥爷。”调出小女孩详细资料的傲慢拿着平板给我们看,“只是这个姥爷年岁太大了,活不了多久。” “你想去吗?”我摸着小女孩的脑袋,“你自己选择。” “可以送我离开吗?”奶声奶气的小女孩用一种空洞的眼神看着前方,“我不想和我的家人在一起。” “没问题,客户的要求我一向满足。”傲慢打了一个OK的手势。 我不悦,瞪傲慢,“什么时候她成了你客户了?” “未来的客户。”傲慢用一种神秘的眼光看我,“你不懂,这就是命。” 收回那目光以后,傲慢继续操作他的电脑,几分钟后他拍手。 “好了,给了你一个新的身份了,我会送你离开,去别的城市,我想你也不喜欢在这里,手续都办好了,钱呢,已经提前打到你的银行卡里,足够你自由生长。” “谢谢,我该怎么报答你?”小女孩的眼神终于有了些神色,“我听出来了,你需要报酬。” “报酬?”傲慢转过头认真的盯着小女孩看,“你成年的那年,我会去回收我的报酬。” “好。”小女孩坚定的点头,“我等着你。” “很好。”傲慢开心的笑起,“不过,你不怕我要的报酬,超过你的承受范围吗?” “你要的报酬,会好过我这几年经历的。” “我喜欢你的性格。”傲慢笑的更开心了,可是我怎么感觉到……有点诡异呢? “我需要先把她送走。”傲慢看着我指着小女孩,“送到我给她找的地方。” “你不是说着急吗?” “我已经等了几十年,不差些几天。” “……”请问还想我说什么。 回到市区里后,傲慢找来了私人飞机,这家伙有钱的程度让人咂舌,不过不排除他黑进人家的系统让人家给他出飞机。 傲慢把自己打扮成警察局长的样子,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我真的怀疑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了的,他以警察局长的身份送走了小女孩,一系列的相关证明也全部邮寄了过去,三天不到,小女孩已经在另外一个大城市里安身落户,还办好了入学证明。 不知情的还以为,傲慢是小女孩亲爸呢,这照顾的,真是让人感叹。 “行了,以后你就一个人住在这了。”傲慢蹲在小女孩身前温柔的看她,重点是温柔,我们几个简直就是大跌眼镜。 “害怕吗?” “不害怕。”小女孩摇头,这几天她的性格遍好了许多,最起码不是一副“我想死”的样子,不知道这几天里傲慢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特别黏傲慢。 “不害怕就好。”傲慢轻拍小女孩,“我会一直在,就算我不在,也会有别人守护你,直到你十八岁的时候。” “谢谢。”小姑娘奶声奶气的道谢,“为什么要替我做这么多?” “以后你会知道的,答案要有神秘感才算答案。”傲慢起身,最后友拍了拍小女孩,“我该走了,不要怕,前路就算再艰辛也会有变好的一天。” “我记住了。”小女孩乖巧的点头,然后她对我们挥手,“大哥哥你们也要安全回来啊。” “会的。”我对小女孩摆摆手,但愿命运是公正的,她承担了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命运,也该享受生命的回馈。 不过我真的怀疑傲慢是不怀好意,所以坐在私人飞机上时我一直有一种莫名的眼光看他。 “你能不能收回你的目光,很不礼貌!”十几分钟后,傲慢终于忍不住了。 “我在想,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你如此。” “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傲慢重新拿起报纸,“我也不需要你的认同。” “好吧。”我挑眉,坐直,我的确不该多管闲事。 每一个罪在成为罪之前都是人,我开始好奇,傲慢在成为傲慢之前,会是什么样的人。 “对了你叫什么?” “傲慢。” “本名?” “就是傲慢。” 傲慢放下报纸,转头看向窗外被高度缩小的世界,“我只有这个名字。” 第267章 我为什么要和傲慢拌嘴 飞机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晚上,一天的飞机坐的人都要废了,我好死不死的还恐高,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要去叫怨道了,我还幻想了自己去见怨道他会不会给我安排一个苍蝇胎,所以终于降落了以后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想在天上飞了。 傲慢安排了车队接送,南方的冬天除了冷以外还有潮湿,一下飞机我就感受到了对我们这些北方人的深深恶意,所以一个个全部马不停蹄跑上车,很意外的是,傲慢竟然考虑到了这种情况,特地在车里备了厚衣服,我可真是看不出来。 我不知道这是哪,我本来就不怎么出远门,更何况这飞机飞的方向我们都不知道时啥方向,现在傲慢就是把我们卖了我们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和如霜一辆车,桃之夭夭和长宁一辆车,顾宁和端炀一辆车,傲慢自己一辆车,我又被傲慢的财力刷新了,这家伙出场,可比怨道要讲究。 酒店是带温泉的套房,我喜欢温泉。 到了宾馆以后,我和如霜换衣服泡温泉,也有水疗,不过老婆大人能允许我和她一起换衣服泡温泉就已经足够了,人啊,要懂得知足。 泡在温泉里,我把手巾放到头上,满满的,全是奢侈感,人生就该及时享乐,如果这时候再来一瓶酒就更美好了,不过喝酒误事,想想还是算了。 晚饭是涮锅,还有什么比在寒冷的冬天来上一个涮锅更美好呢,不得不说,这个傲慢,是真的会享受,我对他的这个看法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一早。 然而现在我是破灭的,对他的怨念也是深沉的,能不能不要在六点四十五把人硬生生叫起来!! “快点起来各位,没有几天了,加上今天不过三天。” 永远都是精神抖擞的傲慢倚着门框看我们,鬼知道他怎么进来的啊! “这不是你不到七点就把我们叫起来的理由。” “这是,八点的时候山中会重现障气,所以我们要在那之前进山,不然就得等明天了。”傲慢看了看他的表,“你有十五分钟时间叫你老婆起床,不要化妆,穿运动服,不然会被山路折磨死的。” “我老婆不化妆。”我依旧怨念的看傲慢,他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赤裸裸的美人坯子啊。” 我挡住傲慢那好奇往我身后看的眼神,指了指门口,“出去。” “七点大厅集合,你要是想享受,等出来以后,我带你体验什么叫人间天堂。” 傲慢无所谓的对我摆摆手,利落转身出房间。 我深吸一口气,这个混蛋!! 十五分钟后,我在大厅看到了同样被他折磨起的顾宁和长宁,端炀和桃之夭夭不是人,自然不会像我们一样渴望睡觉。 我仿佛听到我全身每一个细胞的叫嚣,我一边协调着他们一边上车,傲慢告诉我们,珍惜坐车的机会吧,马上就要没有了。 只是这个马上……有点快啊,不到半个小时,车队就停到了山脚下,看着那几个束缚在不远处木桩子上不安分的不知道是驴还是马的生物,我咽了咽口水,僵硬的转头看傲慢,“骑马?” “对,山瘴消失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我们得抓紧了。” 傲慢背着行李包潇洒的翻身上马,“里面不可能让车进去,只能骑马。” “……” “你不会是不会吧?”我依旧站在原地,而傲慢也看出了我的怨念。 “会很煎熬的。”顾宁走过来用一种“弟你走好的”神看我,“可能你需要一些女性用品。” “哈?” “快点快点,时间快到了。”傲慢挥着马鞭催促,“快点,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我怎么上马你就怎么上马,我找的马都经过训练,不会摔死你的。” “谢谢你的安慰。”我咬牙切齿。 把如霜送上马后,我也学着电视剧里的人翻身上马,刚坐到马背上,马就挣脱绳索往前走,哎呦我的天,我的心脏! 这可能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半个小时,一切如同傲慢和顾宁所说,真·痛苦,我屁股都要给磨开了好吗?! 还有这个道,这是路吗?这就是……就是一堆土!!鬼知道有多颠簸!虽然傲慢的马都是经过调教的,可是要在半个小时之内穿过山瘴区必须得快马加鞭,我现在心情有些复杂。 在马上被颠来颠去半个小时后,我觉得我已经不是我,而傲慢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有点想骂人。 “抱歉了我的伙计们遇到鬼打墙了,本地居民不许咱们前进。” “什么!!”我伏在马背上看那些破土而出的古老尸体,“僵尸?” “准确的说,是虫尸,遇上强大的巫蛊师了。”傲慢给我解释。 “这深山老林的,真不消停。”我下马,抖了抖已经不会动的腿,“我再也不想骑马了。” “我也不想。”同样没骑过马的如霜现在已经充满了痛苦。 “先解决眼前的这些虫尸再抱怨。”顾宁一身清爽。 “神农后人,血借我用用呗?”傲慢对顾宁伸出了手,“我们得用最快的速度通过。” “我要是出血了,可就不止是快速通过那么简单,恐怕桃花鬼域都会消失。” “不就是神农鼎的气息吗,放心,我身上的气息完全掩盖住了你的气息,不管是三清还是女娲,手都伸不过来。” 顾宁依旧怀疑的站在原地,端炀走过去拍拍他,“相信傲慢,他的臭气可以完美掩盖住任何人的气息,也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能光明正大的过来找你们。” “你来的事通天教主不知道?”我诧异的问端炀,他被通天教主困住太久了,我还以为他的一举一动通天教主都知道。 “他不知道,我瞒着他出来的。”端炀叹气,“他不会允许我替范大人做事。” “谁都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心里还装着别人。”傲慢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把刀,“给我你的血。” 顾宁沉默了一下,才犹豫着递出自己的胳膊,傲慢满意的点头,用刀割破顾宁的胳膊,浓厚的神农鼎气息瞬间溢出,傲慢用小瓶接住顾宁的血,而后他一挥手,另外一种非常不讨喜的气息立马把顾宁的气息掩盖住。 “比起你,重天之上的各位更不想看到我。” 傲慢摇晃着小瓶子,那瓶子里的血液和瓶子里原有的东西逐渐合二为一,那是一只虫。 傲慢打开瓶子,放出里面的虫子,那只虫子挺大的,它一出现,我立马听到那些被蛊虫控制住的尸体里面有各种各样怪异的声音。 “万物总有高低贵贱之分。”傲慢微笑着看他的虫子,“低等级的只能臣服高等级的,血脉决定一切。” “天生的东西不能成为后来胜利者的全部。”我忍不住反驳傲慢。 “为什么不能?”傲慢很好奇的转过头来看我,“你以为一个人在没有天赋的情况下努力会有用?别开玩笑了,你努力的时间还不够我天赋的发挥。” “天赋只是决胜的百分之一。”我被傲慢气的有点喘不上气来。 “那百分之一足够我站在山顶俯视你。”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回讽傲慢时,如霜扶住了我的肩膀,她说,“停,那可是傲慢。”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傲慢,不就是鄙视众生的存在吗,虽然我想承认的是……他说的没错。 那百分之一的天赋足以决定一个人与众不同。 第268章 百鬼夜行 傲慢的虫子展开翅膀飞到半空中,虫尸开始失去控制,我要看着傲慢的虫子身上不知为什么突然多了金色,它背上的金色越来越多,那些虫子也越来越不安分,最后它们不得不破体而出,把尸体丢弃,那些虫子一个个悍不畏死的冲向傲慢的虫子,看着那逼死密集恐惧症的虫群,我有点没眼看。 傲慢的虫子果然不负所望,把那些蛊虫不是烧死就是吃掉,大概几百只虫子,它吃了大半,身体也长大了不少。 “回来吧。”傲慢打开瓶子招呼那虫子,“等过段时间再带你出去觅食。” 那虫子乖巧的飞回瓶子里,在那里收拢了自己的翅膀并闭上眼睡觉,乖巧的如同一只猫,不,猫都没有它乖巧。 “你仿佛一个哆啦A梦。”我说的是实话,傲慢简直就是,要什么有什么。 “活的久了,就什么都有了。”傲慢丝毫不知道谦虚是什么,“继续走吧,我想去看看梦控制虫尸的巫蛊师长什么样,再晚,可就跑了。” 我们闻言立马上马,即使再不愿意,我也得骑马!! 上马之后又是一顿狂奔,杀了我吧。 树上不断有人掠过,他在和我们比速度,进山越深,他跑的越快,甚至快过马,我严重怀疑那不是人。 一道距离不太大的悬崖横在我们面前,那人比马更快的越过了悬崖,也就是在那一瞬,我们看到了他的样子。 如果我没眼花,那个人的背部,有翅膀?? “别怀疑,祖巫之气下可以出现各种各样的生物。”傲慢伏在马上给我解释,“不然上古怎么会有那么多长的不堪入目的妖魔?” 这个解释……我还真是谢谢他了。 胯下坐骑好不惧怕的跨过悬崖,而我已经叫破了嗓子,万丈深渊啊,马跳过以后停下时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升天了。 “你这个恐高真是深藏不漏。”如霜无奈的看瘫在马背上说什么都不肯起来的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哀嚎,“原先真不这样!!” “行了,到地方了,山瘴不会蔓延过那个悬崖,你可以安心了。”傲慢坐在马背上悠哉悠哉的踱步,“接下来慢慢走吧,那家伙长了翅膀,我们也追不上。” “桃花鬼域外面怎么会有人。”反射弧两米长的桃之夭夭终于反应过来了。 “守护桃花鬼域的人罢了,若是没有他们,桃花鬼域可不就成了想进就进的地方,”傲慢调转马头,“接下来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大家提高注意力。” “好。” 我无精打采起身,屁股疼,是真疼。 马也听话的慢慢在这里走,桃之夭夭是树精,他本想联系一下这里的树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被这里无处不在的树精们给嫌弃了,小家伙委委屈屈的样子还挺好玩。 然而傲慢再次管不住自己了。 “你是不是蠢?还是真的没有常识,拜托这里的树精都巴不得把桃花鬼域里面出来的生物给吃了行吗?那些树精还能留你一条命真是你的幸运。” “我又不知道那该死的祖巫之气会这么诱人,况且这里不已经是桃花鬼域的范围了吗?” “你可能是真的蠢!”傲慢忍不住打击桃之夭夭,“这里是桃花鬼域的外围没有错,可是你也不想想,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盘根错节,桃花鬼域又为什么会允许自己的地盘上出现别的生物,如果没有交易会这样吗?既然是交易,那桃花鬼域能给的是什么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祖巫之气。”桃之夭夭铁青着脸低下头,“桃花鬼域提供他们成长所需的祖巫之气,他们守护桃花鬼域的安全。” “这不得了。”傲慢用马鞭指桃之夭夭,“你刚才那样和把自己洗干净送上门有什么区别,怎么着,想通过同族的情分联络感情?拜托在这种地方,谁讲感情啊。” “也许你身后那些人,不对,骨头讲。”我用马鞭指了指傲慢的身后,“哪来这么多的白骨。” “白骨阵到了?”桃之夭夭问道。 “没有,和刚才一样,是蛊虫。”一路上沉默寡言的长宁终于开口了,“这些交给我。” “好啊,不用我出手的一切事情我都欢迎。”傲慢就差鼓掌了。 长宁没有理他,自顾自驾马走到我们所有人的前面,她拿下脖子上一直挂着的小护身石,一块不怎么起眼的小石头,我却感受到了不能忽视的力量,那又是一个封印。 “长安就是这么保护自己妹妹的?”傲慢的这张嘴啊…… “封印,不断的封印,再开启,这样虽然抑制了鬼帝的气息也抑制了她自身的发展,等到十几年或是几十年后封印因为时间消失,阎王找过来你可怎么活?” “不用你操心!”专心与解除封印的长宁还要反驳傲慢,“我自有我的办法。” “力量和封印成反比,我还真好奇你有什么办法。”傲慢好整以暇的坐好,“贪婪这个蠢才。” “不许你说我哥哥!” 傲慢一句话立马点燃了长宁的怒火,她转身把石头砸向傲慢,已经被打开的阴界之门也随之砸向傲慢,那铺天盖地的亡灵还没等傲慢再多嘴就把他完全掩盖住。 长宁红了眼,那亡灵也源源不断的往外冲,他们缠住傲慢,我听到令人发指的啃噬声音。 “小妹妹,就这么点本领?” 戏谑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几个抬头看去,傲慢不知何时竟然坐到了我们头顶的树上。 “就只是这点本领可伤不到我,连你哥都没有办法伤到我,又何况是你。” 傲慢上一秒还在微笑,下一秒已经变的狰狞,他一个闪身飞到长宁面前,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举起来。 “傲慢,你把她放下!”这可是我未来的需求,我可不能让她受伤。 “记住,你还不如你哥,所以不要试图激怒我。” “你放开她。”我喊傲慢。 “我不会杀她,长安的东西我要是杀了,他不得暴走,那样可就没人陪我玩游戏了。” 傲慢不屑一顾的把长宁扔到一旁,如霜跑过去扶起长宁,小姑娘的眼里已经全是泪水,即使如此,我还是看到了她的恨。 傲慢拿下她那仍浮在空中的石头扔给长宁,“不入流的东西,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说要傲慢张开双手,整个森林立马被一股强大的风包裹住,这突如其来的风让我睁不开眼睛,我只感受到这风里有一种令人心惊的力量在前方盘旋,等到风小了点以后,我看到远处那些白骨全部被出现在风里的巨人吃掉了。 那巨人感受到我的目光转过头警惕的看我,在他的眼神里,我找到了傲慢的感觉,如果不是看到了站在我身边不远处的傲慢,我就真的以为那个巨人就是傲慢。 风依旧在持续,操纵这些蛊虫的巫蛊师在最后时刻终于忍不住献身了,那背生翅膀的人才刚刚飞出来就被巨人一把抓在手里,直接捏碎,我看到血肉从巨人的手里流出来,那些肉沫还没等落在地上,就被大风给卷成了血雾,最后连存在的证据都没了。 眼看着幕后操纵者死亡,傲慢这才满意的收回手,刚刚小了些的大风突然狂暴起来,我再次看不到东西,只能无奈的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风才消下去,傲慢仍旧是好整以暇的坐在马背上,我的内心世界却好像经历过万马奔腾。 傲慢连人都不是,上古,到底塑造了怎样的怪物。 “行了,不用用这样充满敬意的眼神看我,我不是神,神在重天之上,可没空管人类的生死。” 傲慢说完,继续打马上前,我回头看其他人,大家眼里只有一样东西是相同的,那就是震惊。 越往里走,树木越少,我也逐渐适应了骑马,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的面前突然没了树木,只有一条细长的河横在我们面前。 那河水之前有数不清的白骨堆成了山,有人的也有兽的,还有一些,只能称为怪兽。 第269章 泉下万骨根成痴 我一向自认为不适合战斗,我更喜欢动脑子,能动脑子解决的问题我绝对不想动手,究其原因,很简单,我懒。 我还坐在马上,马儿却没有在它应该在的地方,这里,应该是几百年前吧,最起码,现在我的眼前,还没有那些已经足以铸成堤坝的白骨。 小儿欢笑的声音由远及近,我看到几个孩子互相追逐打闹的透过我的身体奔向桃花鬼域,也许这个时候,他还是桃花源。 大人们笑骂的声音也不断传来,我调转马头去看,那些个背井离乡的人正在为找到一处好地方而欢欣鼓舞。 我骑着马站到一旁,虽然我清楚他们看不到我,可是总这样被别人穿透身体我会很郁闷的。 “这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啊。”一个大汉赞叹着,“看来我们有地方落脚了。” “是啊,有山有水的,吃穿不愁!” 他的伙伴大声赞同着,他们仿佛,找到了可以绵延子孙的好地方。 我跟在他们身后慢慢的走,这些因为战乱不得不背井离乡的人没有我想象中的戾气,他们成群结队,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我们就在这定居吧。”同行中的人提出了意见,“这多好啊。” “我看行,这里有山有水,还有地,咱们自力更生正好。” “好,就这了!” “行,就这吧,正好我娘子也快生了!” 不到一百人的小群体,随着一个人的呼喊其他人也定了主意,安身之处,就这么定下来了。 这迟来的和平让所有人都放下了警惕,在这里安然自在的生活,直到一天桃花源里的人吃了一颗神果,那人吃完以后当场昏迷,口鼻流血,所有人都吓坏了,说那是不洁之物,可是那人在醒来之后竟然出口成章,能文会武,那人说,他吃了果子以后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人教他文武,他在那梦里好像过了几百年,没想到一睁眼,竟然才过了几天。 几天前还被诟病的果子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神果,那人在得到了本领后出谷参军去了,之后再也没见过他。 而神果,也成了大家争抢的果子,可是逐渐大家都明白一件事,绝对不能贪,一人只能一个,否则会因为承受不住那果子里的神力而崩溃。 桃花源里总共也没住多少人,一人一个还剩下好几棵树,大家开始商量着把神果拿出去卖,但是他们发现一件事,这桃花源,好像出不去了? 桃花源的四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只能进不能出,也就是说,整个桃花源,只有一个人出去了。 人虽然出不去,可是别的东西能出去,比如神果,那人后来回来了一趟,要走了很多神果,说是拿出去卖,卖到了钱给大家买好东西,他是唯一出去的一个人,大家只能相信,把神果源源不断的送给他。 没过去多久,这个人再次回来,这次陪他一起回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道服的人。 他和这个人一起进入了桃花源,奇迹的是,这个人可以自由穿行,这个人,就是徐福。 徐福在桃花源里待了七天,在那个第一个能出去的人的招待下好好的游览了桃花源,第七天,徐福在桃花源里架了一口大锅。 之后的事,如同桃之夭夭所说,桃花源里的人被徐福抓进锅中熬制,的确是熬制,包括那个第一个出去的人在内无一幸免,七天七夜的惨叫,桃花源变成桃花鬼域,那口大锅里的水干了续,续了干,如同人间炼狱。 七天后,桃花源里的原住居民已经死的一干二净,徐福命人在那个可以采摘神果的山坡上挖了一个洞,那山坡下好像是空的,徐福拿出锅中的白骨丢弃到外面的河堤上,而他熬制的那些肉被他全部到进了山洞里,做完这一切后,徐福沐浴更衣,净手持香,对那山洞三叩九拜。 徐福身后的弟子一直跪趴在地上,徐福说的文字我一个都听不懂,他起来后便命人填上了那洞,之后徐福带着人挥袖而去,这桃花源再无一人。 大概几十年的安静,桃花鬼域内只有旁人听不到的惨叫,那些死在徐福手里的人夜夜嚎叫,惨绝人寰,他们乃孤魂野鬼,无人埋葬无人能出,只能在这四季如春的桃花鬼域内咒骂着杀他们的人,又是一年好春景,泉下万骨恨成痴。 桃花鬼域已经成了恶魔的腹部,进来这里的人都将万劫不复,我又看到了一批接着一批来这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用残肢断臂换出谷的方式成为了他们满足自己心里的工具,范无救和谢必安被送出谷时,恶魔因为自己的利益没有得到满足而发威,地震开始,那些死去又活过来的人成了恶魔的傀儡,诱惑着下一批进入这里的人。 有人反抗,却都被恶魔吞噬,最后成了恶魔的阶下囚,包括小女鬼的父母。反抗?反抗之后用最惨的方式死去。 我驾马走到那种植神果的山坡上,这里的神果又结了一批,是不是吃的够多了,它就能给人更大的利益,可是那些人,怎么不吃了? 传闻这里是神的辖地,神,就是这么眷顾他的子民的? 一双大手突然放到我的肩膀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股大力扯着往后退,时间洪流奔腾而去,我被人硬生生的从上千年前给拽回到了现世! 回过神来,我依旧在马上,依旧在那成山的白骨前,我愣愣的看了几分钟才消化掉所看到的。 我转头看向旁边的傲慢,“你把我拽回来的?” “不然呢,你以为,现在还能有人做到?” 傲慢依旧是对别人有着无限的鄙视,我侧身看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不动了,僵直的坐在马背上,仿佛时间被静止。 也许真的是这样,我抬头看上方即将落下的树叶,它停在半空中,我想要伸手碰,却被傲慢拦下。 “别动,你不能改变既定的轨迹。” “这时间怎么会停?” “你当我不想知道?突如其来的静止,吓了我一跳。” “你也会被吓到?”我轻笑,“难得。” “你笑我不如想想,这到底是什么鬼阵法。” “鬼是真的,阵法未必。” 我毁掉那静止的树叶,如同一个承载满水的气球被人拿针扎破,“嘭”的一声,水流爆发出来,时间一下子就恢复原样。 “鬼打眼罢了,你害怕什么?” “顽劣之作!” 傲慢恨恨出声,随后他提着鞭子抽马往别处走,我低头看手里的树叶残余,你们的请求,我收下了。 第270章 等月亮 “他怎么了?”如霜走过来问我,“你们俩刚才去哪了?” “什么?” “刚才你们俩突然间不见了,害得我们好找。” “他刚才三急,我陪他找地方去了。”介于这个理由我自己都不信,所以我能理解如霜看着我无话可说的神情。 “开玩笑开玩笑。”我拍掉手里的树叶残渣,“鬼遮眼,所以你们刚才没看到我们。” “哦。”如霜恍然的点头,又看了看马,“你屁股怎么样?” “……”嘶,她要不说我都忘记这事了,下意识的摸屁股,真尼玛的疼。 “你适应了吗?” “没,我只是恰好不用这么受罪罢了。” “啥?” “你是不会知道的。”如霜同情的拍了我一巴掌然后自顾自的离开,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懵逼。 什么情况啊。 “哎,你们刚才去哪了?” 刚送走如霜,顾宁又跑了过来,我只能再说了一遍理由,说完以后我忙催促大家继续走,再不走就看不到傲慢了。 “你猜傲慢有没有换代过?”顾宁悄摸摸在我旁边问道。 “可能没有,上古诸神傲慢起来不把人放在眼里。” “那他的巅峰应该是上古喽。” “要是这样,他上古得多强。”我脑海里浮现出不久前的影像,那巨人,他是从哪召唤出来的。 “喂,你们磨磨唧唧的能不能快点?!!!再不走太阳都要下山了!!” “分明才八点多……”顾宁看了眼手表忍不住说那个高喊的傲慢。 沿着白骨铸成的河堤向宽敞地带走,傲慢已经找好了地方,他正在清理杂乱的树枝。 “怎么停下了?”我问他。 “我们得在这里等天黑,等月亮出来才行。” “???你干嘛昨天不说!!” “你背包里不是有帐篷吗?”傲慢抬头鄙视的看我,“帐篷不用我让你背着干嘛?” “傲慢阁下!”我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下回有什么事说一下!” “说了你们也不会改变什么。” “你说了我们能有个准备好嘛?”我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我们现在是你的同伴,麻烦你尊重一下你的同伴好吗?!” “我不需要同伴。”傲慢平静的看着我,“我们只是合作者。” “……” 这话我没办法接,我非常想揍人,可惜我揍不了傲慢。 只能把消息传达给顾宁和如霜他们,我们需要等月亮出来才行,大家虽然有怨念可是碍于情况和实力谁都没办法发泄这怨气。 安营扎寨的时候出了点小插曲,就是空地就这么大,但是谁都不想把帐篷搭到傲慢旁边,总共四个帐篷,傲慢自己一个,我和顾宁,端炀和桃之夭夭,长宁和如霜,这么小的空地怎么会容纳下四顶帐篷,所以场面一度很尴尬。 端炀现在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只是顾宁和如霜很不喜欢挨着傲慢,最后为了这个地方还僵持了挺久。 背包是傲慢准备的,里面除了帐篷以外傲慢还放了面包和水之类的食物,顾宁我们几个人都事先也准备了水和食物,是以最后傲慢备下的食物我们几个都没吃。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当我讨厌一个人的时候我连他的东西都不想碰,更何况那个人准备的食物了。 躺在睡袋里,我闭上眼,脑海里闪过的全是当初桃花鬼域里那些被煮熟的人,一会进到桃花鬼域我一定要看看那个山坡,把他挖开,看看那里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 睡觉是不可能了,手机也看不下去,只要我一闲着脑海里就都是那些人的哀嚎,和如霜说了一声后,我拉开帐篷出去走走。 然而外面更让人糟心,因为外面全是白骨,我走到河堤边,随手捡起一个白骨,这骨头应该是腿骨,只不过是过于大的的腿骨,我拿着和自己都腿骨比对了一下,最起码是我的三倍。 “怎么会有这样的腿骨。”我自言自语,虽然说是祖巫之气下没有正常生物,可是这也太大了,而且,这些生物的骨头怎么会都堆在这。 “看什么呢?”端炀走过来问我。 “我在想这些生物为什么会死在这。”我把腿骨递给端炀,“能有这么大骨头的,一定不是什么弱生物。” “骨头上一点血肉也没有,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端炀无所谓的把骨头一扔,骨头滚到水里,激起一大片水花,我有些愕然,好像原先的端炀不会这样。 “你最近怎么样?” “还好,通天教主给了我不少试炼,一直忙着强化自己。” “范灼之的事不要想了,我们能做的只是把范无救带回去。” “范大人……当初在闾匣之地我就已经放弃了。” “闾匣之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侧头看端炀,“你知道我想要什么问题的答案。” “我不是故意害死他们的。”端炀哽咽着低头,“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我儿子!” “你那……” “他死的时候才五岁,其实我很感谢通天教主,最起码他让我有机会陪我儿子一起长大,还有我妻子,现世安好,我们也都安好,只是我没想到这个代价竟然是……”端炀苦笑,“是我做错了。” 我低头,我不知道该继续怎么说,陪自己的家人一起老去应该是端炀的毕生梦想,可是这个代价,我没想过竟然把范无救和绯泠都搭进去了。 “你怨我吧,我自己都想骂我自己。”端炀踹那些骨头,“可若是再让我选一次,我的答案绝对是一样的。” “如果我是你,可能答案差不多。” 我踩着骨头走到河上边,又有一个骨头被端炀踹下去了,这河水好清澈。 我伸手碰那河水,一种奇异感通过指尖传了过来,我碰的好像不是河水,而是水银?? 我立马起身让端炀回去拿水杯我要洗手,我不敢确定这是什么,但是洗手绝对没有错。 我不敢把骨头扔下去,我只好捡了一块石头,小时候我经常打水漂,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当那石头飞出去直接落在水里时,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水。 洗完手后我捡了一片树叶放到河水上,果不其然,直接沉了下去。 “这里不会是弱水吧。”长宁好奇的蹲在河堤旁,我即使制止她要伸下去的手。 “不是,弱水不在这里。”我记得弱水在那,这里可没有神农炎帝的雕像。 “你们听说过骨水吗?”顾宁扔了一块石头下去,“传闻是骨水只会出现在埋骨之地,因为承载了太多的怨气,所以它会吞噬一切出现在它上方的水,我听闻,弱水也是因为建立在万人坑上才会留下诸神不过的传说。” “是吗,那这里可是刚刚好。” 我退后几步,拉着长宁一起,我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暴毙在这河水里。 不小心踩到一个骨头时,我突然听到咆哮声,我下意识转头看去,周围安静如常,我放开长宁,捡起我脚下这骨头,这上面,竟然有文字。 “是殄文。”顾宁凑过来看。 “知道写的什么吗?” “不知道,我对殄文的记忆都是血脉里的,这显然不符合。” 我又把骨头递给端炀,端炀看了一阵后同样对我摇摇头,我看了看手中的骨头,他们要是都不知道,那就只有一个人知道了。 我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看我们的傲慢,他一定会知道答案的,我在心底里这么告诉自己,只是我不想去见他,总觉得,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麻烦他,因为,心里不舒服。 傲慢一直在看我,当我把骨头收起没有向他那个方向走时,他转身离开,我转了转手中的骨头,对其他人说道:“找一找看还有没有别的骨头上写有殄文。” “好。” 几个人应和后分头寻找,我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把殄文描绘下,不懂不代表我不能记住啊。 一直到中午我们才停,没有其他的殄文,河堤太长了,几个人合力找才找了不到三……五分之一,看了眼宛如长城一样的白骨,我放弃了继续寻找,这一个就够我废脑细胞了。 中午吃了口饭,我服下安眠药回帐篷了睡觉,我得好好休息,月亮一出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第271章 一方水土一方人?? 我又做了一个梦,自从吃了通天教主的药后我还没有这样过,帝江的能力被动激发对我而言没什么好处,看来一会醒了过来我还得吃药。 我好像,回到了上古?? 这眼前长着翅膀的巨兽,七个头的狮子都什么情况,这是那河??不对,这没有河啊! 这里成了怪兽的集中地,各种各样的怪兽在这里安营扎寨,他们之间互不侵犯,这种情况我倒是没有看到过,在我的记忆里,异兽领地意识极强,一般不允许别的生物踏入。 这些异兽不仅温和,还……智商欠费,这些,是被驯化过的吧! 一只头顶长角的猫从我面前打哈欠,那血盆大口一张开,我浑身吓的一激灵,虽然他看不到我,但是,真刺激。 介于我的心脏承受能力差,所以我选择闪躲着这些异兽走,时不时的一爪子吓得我有些条件反射。 越往里走感受到的能量越强烈,而我看到的异兽体型也越小,在这异兽阵营的最里面,我终于看到了人。 感天动地!!有人啊!!! 那是个……牧羊少年??最起码他的打扮像,瘦瘦的,也不高,躺在羊背上,吹着叶笛,若是他身边没有这不忍直视的一堆异兽我还能相信这里很美好。 少年吹完一曲,从羊背上单手撑着坐起,他从羊背上跳到另一只异兽的头上,那异兽被踩的低下了头,哀怨的叫了一声后再无反映,真乖。 少年对于这不断跳跃的动作乐此不疲,上百只异兽都被他踩了个遍,最后他停在这里面最大的一只异兽头上。 那只异兽,有点像四不像,总之长的很怪,但是体型大,最起码十米高,它低头后少年还得爬才能上去。 “真乖。”少年拍了拍异兽的头,“好无聊啊,你说会不会有人来啊。” 前面趴在异兽的头上,宛如一个小不点,他在异兽的头顶翻了个身,双手枕在胳膊下看天,“不来人也好,那样我就不用麻烦地把他们吓跑了,你说那些人怎么会那么喜欢来这个鬼地方啊,分明这里妖魔鬼怪最多,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桃花源之类的,真是搞不懂他们人类。” 他身下的异兽在他说完以后配合的叫了两声,少年立马兴高采烈的笑了起来,然而他没笑几声就皱起了眉。 “有人来了,大家准备!” 少年喊完以后,那些原本懒洋洋的异兽立马全部精神起来,严阵以待的对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我记得这个来人,谢王爷,我在范无救的梦里看过。 “小猴子,让你的畜生们退一退,本王要进去。”那人趾高气扬的,一说话就拉仇恨值。 “谢王爷,你这是又要进谷干嘛啊?”少年也不气,好声好气的站在那最大的异兽头顶向下看。 “当然是有要事。” “你又要进谷带走谷里的人对吗?” “他们是自愿的。” “谢王爷,我不知道你们要长生做什么,我只知道谷中不允许打斗,不然我这些孩子可是要进食的,所以麻烦你告知一声手下的人。” “你的规矩我懂,只是猴子,你要不要考虑我的意见,你留在这里有什么好,你的能力放在外面才是真正的大放异彩。” “我的孩子们不能去外界,外界不适合他们生存,所以我不会走,再者,我是在这里生出来的,保护这里是我的责任。” “只有动了拳脚你才能出手保护算什么责任?不过是这里的规矩罢了,他们不能离开,可是你能,小猴子,跟我走吧,外面有山珍海味,风花雪月,比这里精彩多了。” “不要。”那少年执着的点头,“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所以我拒绝。” “过刚则折!你再好好想想吧,赶紧给我让路。” “知道了。” 少年不高兴的挥手,他手下的异兽立马让出一条路,谢王爷带着手下长驱直入,等他们进入后,少年从那大异兽头顶上跳下,往桃花鬼域里跑。 我跟过去看,眼看着他爬上山,从山上俯视桃花鬼域,桃花鬼域周围都是山,很适合藏人。 看桃花鬼域里的架势我就知道这是谢王爷最后一个晚上,没过多久,范无救的父亲便对谢王爷出了手。 少年一直在看,范无救他父亲拉弓时少年的心脏亮了起来,少年捂住心脏,桃花鬼域外的异兽开始不安的嚎叫,一只蛇爬了上来,它爬到少年身边,少年苍白着脸对它摇摇头。 “他们没做错不是吗?” 少年说完以后那蛇对他吐了吐蛇信子,少年的心脏猛然一动,我都听见声音了。 “小花,我在这里守桃花源守了上百年了。”少年按住自己的心脏开始对那蛇说话。 “上百年,来来去去的,我见过多少人,那些人,又有什么资格被称作人?” “咱们都是异兽,只不过我开了灵智,我一直驱使你们替我守护桃花源,不过是因为我还有着当年那些事的记忆。” “这里虽是世外桃源可也是人间炼狱,这里啊,实在不适合住人。” “咱们因这桃花之气而生,也为他服务,他说桃花源里不许有打斗,所以我一直在维护和平。”说着,少年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少年也因为支撑不住吐了几口血。 “可是咱们这样真的做对了吗?我打不过他的规则,可我还有别的办法,只是可怜你们,要陪我葬送了。” 少年说着站起身,他擦干嘴角,把血吐掉,他一挥手,外面那数不清的异兽就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是地震的声音,那些异兽成群结队,轰隆隆的,堂堂正正进入桃花源,谷内的居民都傻了眼,范村长看着那立在众兽之巅的少年有些了然。 “你来杀我?” “不是。” “你违抗不了他定的命令。” “我知道。”少年捂住他仍在闪烁发光的心脏,“你想让自己的儿子离开?” “对,做梦都想,今天的事与他们无关,你要杀就杀我们。” “错都在我们,要杀就杀我们!”剩下的村民附和,他们挡在范无救和谢必安的身前,请求谢少年。 “用你们的力量更改他们的记忆,不要让他们记住我出现过,剩下的交给我。” “你……你不必如此。”范村长一下子就听懂了少年的话,“你没有必要。” “我生于此,当葬于此。”少年看向不远处的山坡,“我要你们做的事。” “谢谢。” 范村长对这少年鞠躬,之后是他身后的一众村民,范无救在众人最后面大声问发生了什么,范村长始终没有理他,他张开双臂,同村中众人握手,众人连城一道人墙,他们大声念着咒语,一道屏障出现在桃花鬼域之内。 范无救的声音因为这屏障出现而减小,现在已经听不见了,大地仍在震动,少年带领的异兽悍不畏死的冲向那结满神果的山丘。 小小的山丘,看似什么都没有,可是不管异兽怎么攻击都打不破,相反,异兽却一个接着一个惨死,这是真正的血流成河,那些体型庞大的巨兽身体里会有多少血?这已经无法知道了,我眼前如同末日,这自杀式的攻击始终无法撼动山丘,而另一边,村民们的法术也正在生效。 “你养育了我们,我们感谢你,只是你太残忍了,哪怕牺牲我们全部,也万死不辞!” 少年高喊着同剩下的异兽冲向那山丘,一个大洞被少年的撞击一趟出来,少年闪身冲进这个洞里,洞很快就愈合,而那少年仿佛孤军闯入敌军阵营,他只来得及将他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他的叶笛上,之后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被那山丘上的神秘力量绞杀,叶笛在他死后落在山丘上,山丘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在这同一时间,我听见一声振聋发聩的惨叫。 “魔鬼!”范村长在目睹这一切后对那山丘大喊,“千年封印!就算把我们都搭进去都值得!我要诅咒这里,我要这里同你一起变成万劫不复之地!” 血雨漫天,所有施法的人都被炸成了血雨,尸骨无存,而在他们死后,这里的空间发生了扭曲,他们改换了已经发生的事。 桃花鬼域内突然出现一条河,那河承载着所有异兽的尸骨流向谷外,我看到那河流的源头,是个殄文,殄文来源于一个异兽的尸骨,想必那少年在进来之前就想好了吧,高等殄文可以生成法阵,这河流一直通向谷外,所有异兽的尸体都被运载了出去,尸体铸成了河堤,改变了河水的流向,那些体型庞大的异兽同少年留下的河水一起铸成了进入桃花鬼域的障碍。 范无救和谢必安把河水的分支送出桃花源,村民们的力量改变了他们的记忆,谷中影像产生扭曲,那个长满了神果的山丘也在引起一阵地震后恢复平静,若是我没看错,它,下降了几分。 谢必安和范无救安安静静的躺在谷外,扭转时空,改变历史,虽然有力量保护他们,可还是需要适应适应。 哪有什么现世安好,不过是有人替他们负重前行。 这里再也没有来过好人,数不清的罪犯被这里吸引,在这里聚集,这里如同那个诅咒,成为了真正的万劫不复之地。 第272章 满月 小女鬼的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是做黑市器官买卖的,只是随着妻子的怀孕,他们夫妻俩意识到不能再做这一行,不然对孩子不好,他们俩洗手不干,却被曾经的老板追杀,不得一之下才逃进这里,他们的确逃离了狼窝,却走进了虎穴。 每个来这里的人都鬼使神差的吞下一个神果,每吞下一个神果,就有一丝力量从他们身上被抽走吸入山丘之内,每个人只允许吃一次神果,因为神果力量太大他们承受不住,而那山丘,明显还需要他们住在这里。 这些有罪之徒在这里自虐产生的鲜血最后都会被这片土地吸收,进而成为那山丘的营养品。我发誓我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那山丘,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才能制造出这么多的腥风血雨。 小女鬼好像格外受山丘排斥,山丘给我一种想接近却又不敢接近的样子,它想要小女鬼吞下神果,可是又不敢让小女鬼靠近,而小女鬼又被她良心发现但是为时已晚的父母保护的严丝合缝,所以山丘一直没有办法。 多年以后,山丘终于控制了谷中其他人,让其他人在小女鬼的父母遇到麻烦不能在小女鬼身边时让她吃下神果,之后如同桃之夭夭所说的,小女鬼吃下神果后便口鼻流血,幸亏她爸来的及时,不然就会因为力量太大不能控制而死。 小女鬼吞下神果后,山丘也安心了,它老老实实的摆在那,风雨不动,每天坐看那些罪人在他面前玩自虐,只是他没想到小女鬼的父母竟然安排小女鬼出谷,山丘的动作只来得及杀死小女鬼的父母,而小女鬼和桃之夭夭都被她父母拼死送了出去。 山丘的力量只在桃花鬼域的范围内,出了山他就无能为力,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女鬼和桃之夭夭离开。 而在小女鬼和桃之夭夭离开后,桃花鬼域彻底封闭,谷中所有人为山丘献祭而死,他们的尸骨成为了山丘的食物,直到今天。 这一切,都是那个殄文告诉我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写下了那殄文,它滞留桃花鬼域多年,拥有桃花鬼域一切记忆,现在,它正源源不断的输给我。 “你在害怕什么?”我看着在我手心里亮起的殄文,“害怕解封?它只是个山丘,就算再邪恶,也出不了这里。” 殄文在我手心里动了动,仿佛在否决我的话,在他给我的记忆最后,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 “不要小看这里,后来者,那里不是什么山丘,是妖魔的心脏。” 清冷的声音,我记得这声音,是那少年,那死在山丘里的少年。 殄文消失,我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重回到了帐篷里,桃花鬼域里的事我算是全部知道了,只剩下那个山丘的秘密,一想到马上就要看到那个山丘我就一腔恨意,我倒要看看它的真面目! 我打开手机,已经五点多,我竟然睡了六七个小时,可真长啊。 冬天天黑的早,这个时候夕阳已经出现了,离真正的月亮升起没剩几个小时,不知道谁生了篝火,大家都在外面,围绕着篝火坐成一个圈,各干各的,谁和谁都没话。 “你醒了。”如霜见我出来站起来看我,“安眠药的药效过去了?” “应该是。”我按压太阳穴,睡的是挺久,可是一点质量都没有。 “有水吗?” “有。” 如霜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拿出通天教主给的药吃下,我这一举动立马引起了他们的侧目,我只能无奈的笑笑,帝江的力量,不是我能控制就控制的了的。 “从湘西回来,我们就去神农架。”如霜心疼的握住我的手,“早点结束好早点……” “我还能撑住。”我安慰她,“不用担心,不会有那一天到来的,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我们俩正煽情的功夫,傲慢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天黑了。” 我闻言抬头看天,什么时候天黑的这么快了。 月亮出现,我们的神经都被调动起来,傲慢虽然说要等满月才能进入,可是谁都不知道月亮能给什么提示。 九点多,月亮彻底成了满月,月光倾洒像河水里,河水缓缓上升。 那应该不是怨恨之水,只是少年的设定让它成为了和弱水差不多的存在,诸神难过,这样才可以防止好奇的人进入桃花鬼域,只是还是有方法可以打开河水,不然后来不会有那么多的罪人进入。 河水的正中央升起一条小船,傲慢看了眼表,对我们说道:“十分钟,十分钟内必须过去,不跑会死在河水里。” 我们几个听到的连忙背起包跑上那木船,本来我还在担心小船会因为过重而沉,不过我一看所有人都上来这船也没有下降一分便安心了。 船上有木浆,我和傲慢一人一边拿起木浆划船,没想到这船根本划不动,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失,我们还停在起始处一点没动。 “靠,还让不让人过了!” 错过了今天,就得等一个月,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 “是不是因为负重太多了?”如霜说着跳下船,“你们再试试。” “那你呢?上来。”我对她伸手。 “我去也没用。”如霜苦笑,“我什么都做不了,不如在这里等你们,去也是给你们添麻烦。” “不是……” “她说的没错。”还未等我说完,傲慢就打断了我,“普通人,不适合进去。” 我被这话刺激到,我一把揪过傲慢的衣领,狠狠的看着他,“这外面也不见得多安全!” “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和我打一架?” 第273章 五分钟 “呵……”我不屑的看傲慢,“好啊,就让我领教领教傲慢的能力。” “秋官。”端炀听我说完拽住我,“别这样,还有五分钟河水就要合拢了。” “我不会把如霜独自留在这。”我松开拽住傲慢的衣领,“既然没时间了,那你们就先进去吧。” 我下船走到如霜身边,看船上的人,“快走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你别这样。”如霜拉住我,“你得进去,你不是说要替范无救找到真相吗?” “找真相不差我这一个,端炀也可以。”我用下巴示意端炀,“任务繁重,你可要执行好。” “你得给我进去。”傲慢转身看着我,“所有人都可以不去,唯独你不行。” “给我一个理由。” “你身上有祖巫。” “那我更不能进去了,万一那里面的祖巫之气唤醒了我体内的祖巫怎么办?” “你必须进去。”傲慢执拗的看着我,“如果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我又何必特地去找你们。” “我没有办法做到。”我摊手,“这外面同样险象丛生,我没有办法把我妻子一个人留在外面。”我看了眼表,还剩三分钟。 “我留下。”顾宁走下船,拍拍我,“你去,傲慢不会说假话,也许那里对你真的有用。” “我也留下。”长宁同样跳下船,“我对桃花鬼域本就没有兴趣,不如和祝姐姐在外面玩。” “上来吧。”端炀对我伸出手,“还有两分钟。” “OK,OK。”我点点头上船,指了指傲慢,“从那里面出来以后我一定给你一拳泄愤。” “只要你能打到就行。”傲慢无所谓的转身,拿起船桨。 桃之夭夭拿起另一支船桨,他和傲慢一起努力,可是船还是没有动。 “这船真的是要人走吗?!” 我气愤的在船上跳了一下,还未等我站稳,船突然间下沉,周围的河水奔涌合拢。 “洛秋官,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这是我在自己和端炀他们的的惨叫里听到的傲慢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看见那触感怪异的河水将我席卷,双腿好像有千斤重,我被不断的拉扯向下,根本无法挣扎。 我要死了吧,没想到竟然会是淹死的,亏我还会游泳,这里是诸神不过的河,挣扎没有用,没有人能在这里走出去。 河水不深,我已经触到了底,只是我没办法向上,我肺活量虽然锻炼了可是不大,照我这个样子,可能活不了多久。我试着在河底行走,找寻傲慢或是端炀,我们是一同掉下来的,他们应该在附近。 河底重力太大,我能不摔倒已经是万幸,河底没有丝毫生物,可我还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抓我的脚,那东西,还顺着我的腿爬上来了! 什么破玩意,我抬脚试图把那些鬼东西都踹下去,这河水也太诡异了,我刚感觉到自己脚上轻松了一些,一个大漩涡就凭空出现在我的周围。 不用我反应,因为这是没用的,我顺着漩涡被卷进去,鬼知道这又是去哪的。 顺着水流的方向,我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跟着水流走,在我即将窒息之前终于看到了陆地,抓着岸上的野草,我费力把自己拉到岸上,背包已经丢在了漩涡里,我咳出几口水连忙在岸上找其他人。 眼下空荡荡地。 不会吧,只有我?? “端炀!!!”我扯着嗓子大声喊,“桃之夭夭!!” “端炀!!有没有人啊!!” “白痴,你就不会喊喊小爷吗?!”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过来,我转身看过去,傲慢正狼狈的抓着东西往上爬, “你看到其他人了吗?”我抓住傲慢把他拽上岸。 “没有,不过我记得你踢了小爷一脚。” “哈?” “在漩涡里,我被你踹了一脚。” “原来那是你啊。”我兴奋,“行,我很满意。” “满意个鬼,出去以后我一定要和你决斗。”傲慢同样跪在地上咳水,看他这么狼狈我真的很开心。 “你看到了吗?水里的东西。” “水里有东西?”我蹲在傲慢旁边,使劲拍他的后背,有多大劲就用多大劲。 “洛秋官,你去死吧!”傲慢一巴掌甩开我的手,“怎么会找你这样的人陪我一起来这个地方。” “鬼知道了,不对,鬼都不知道,快说,水里有什么?” “瞎,那么多怨灵你看不见。”傲慢一边擦头一边怼我,“那里面埋葬了不少尸体,他们的灵魂离不开,记忆也留了下来。” “我没看见,我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抓我。” “是那些怨灵在作怪,我讨厌这类东西。” “可是你经常和这些打交道。” 我走回河水旁,试图能用眼睛从那里盯出来一两个人。 大概一个小时后,水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我没有办法只能和傲慢离开,在离开前我用石头摆成一句话留下我们的去向,希望那两个非人类可以看到。 我手机手表一起毁在了河水里,我门只能根据月亮的位置来分辨,傲慢自己制作了火把用来照亮,我们俩现在可真是轻装上阵,身上什么都没有。 幸亏这里的气温和外界不一样,不然握着一身湿的可能会冻死在这里。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个山丘,我要知道那里住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桃花源挺大的,再加上我们俩是第一次来,所以走了不少弯路,按照我看到的记忆,这里自从小女鬼和桃之夭夭离开后便一直无人进来,我和傲慢打开过几个房门,里面都是空的,不过幸好他们有换洗的衣服,我们俩终于不用再顶着湿衣服走路了。 外界有顾宁和长宁守着如霜我叶不用着急,只是不知道他们看到我们几个掉下水会是什么反应,还有端炀和桃之夭夭,漩涡要是随机匹配的话,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他。 换好衣服后我们继续赶路,不多时,我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大片桃花林。 其中有一棵比较小的桃树已经被破坏的体无完肤,这片桃林貌似是被迁怒了,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 “是桃之夭夭的家人。”傲慢收回放在桃树上的手,“他们都受了很重的伤,而且伤口一直在恶化。” “有办法救治嘛?” “暂时没有。”傲慢摇头,“他们都是被这里的力量控制住的桃树,如果不解决这里的根本,他们的伤就没办法痊愈。” “能和他们通话吗?我想知道怎么直走到有神果的山丘。” “我试试。” 傲慢伸出手,搭在一棵看起来没有太大伤的的桃树上,我看到淡黄色的光从傲慢的身上流向桃树。 “你在干嘛?” “给它点力量,好让她回答我的问题。” 淡黄色的光泽形成了诸多蝴蝶,它们振动双翅飞向四周的桃树,光泽融进桃树里,我看到他们身上的伤口愈合了不少。 “虽然没办法全部解决,可是提高些亲近值还是可以的。”傲慢收回手,“我知道怎么走了,跟在我后面,别丢了。” 第274章 魔鬼的邀请 傲慢说他知道了桃林在哪,可是我觉得他在骗我,因为我们走的路,好像一直在打转。 “大哥,你确定你知道去哪?” “我知道,他们告诉我了。” “这个地方已经是第三次了,要不是鬼打墙,就是你迷路。” “可能是迷路了。”傲慢无辜的看着我,“我方向感一直不太好。” “……” 我有点暴躁。 “他们怎么说的,你给我重复一遍。” “他们说向东走三百米然后左转巴拉巴拉……” 傲慢照原样给我重复了一遍,然后我发现,我们方向走反了……没办法,我们只能重新回到桃林,然后以桃林为中心重新走。妈的,他莫不是个傻子。 不得不说今天晚上真愉快,等我们走到地方了,天也亮了,这次不用再指路了,我们能清楚的看到那个山丘在哪,毕竟在一片平地上多出一个山丘只要不瞎都能看到。 “看,我们到了!”傲慢兴奋的指着那山丘。 “我看见了。”我走了一个晚上腿都给我走瘦了,灭掉手里的火把,我看着那目的地险些痛哭流涕,真不容易。 走到山丘边缘时我们俩就不能再向前走,这山丘上有股力量在拒绝我们,我们俩只能在边缘徘徊。 “能打破吗?”有傲慢这个免费的劳动力不用干嘛。 “我试试。” 傲慢往后退了几步,我眼看他这架势是要放大招马上也跟着往后退,我退的比他更远。傲慢站在原地伸出手,桃花鬼域里顿时掀起一阵风。 大风逼得我继续往后退,以傲慢为中心,仿佛龙卷风驾到,而这龙卷风的方向还是向前的,形成一个大型钻头,直逼山丘。 两股强大的力量相碰撞,奇异的光泽在我眼前爆开,光泽刺眼,我只能眯着眼看,刺啦刺啦的声音让我的耳朵也不好受,只是我知道傲慢占据了上风,他一直在前进,这风钻也跟着他前进。 风越来越大,我不得不退的更远,我已经退出了一百多米,那风里除了飞舞的桃花瓣以外,还有雷电闪过,可惜最后还是傲慢占据了上风,等风差不多消散的时候,我跑过去,那个山丘上面破了一个大洞,洞中心飘着一片树叶。 “它帮了我。”傲慢皱眉看着那树叶,“如果没有它,我根本破不开这里的防御。” “那叶笛,是外面那些异兽主人的。” “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我的身体里,住着帝江。” “果然。”傲慢抿唇,“我把你拉回来时感受到了上古的力量,但是具体是哪位我不能确定,没想到,竟然是已经消失多年的第一祖巫。” 傲慢对帝江的评价里带着敬佩,我忍不住问道:“你见过他?” “当然,我是天地间第一缕浊气,上古所有生灵我都见过。” “第一缕……浊气。”我咽口水,神可真不靠谱。 “我们进去吧。” “不会死吗?”原谅我对脑海里那个少年的死有阴影。 “暂时不会。”傲慢触碰那个大洞,叶笛仍浮在吗,“它会保护我们。” “是吗。”我看这傲慢进去也安然无恙够也跟着进去,刚一踏进山丘里,一股和缓的力量便包裹住了我,我可以感受得到,是那个少年的力量。 我好像,看到那个在异兽身上笑的没心没肺的少年在对我招手。 “这里,被封印了。” 从里面看和从外面看这里完全是两个光景,外面看是光鲜亮丽,而里面,已经是风烛残年,到处都是腐朽的树木,烂掉的神果铺满了地面,一脚踩上去只会给人恶心感。 “这里曾经的村民诅咒了这里。” “而且诅咒很残忍,没个几百年这里不会恢复元气。” “还要再等上几百年?”从范无救那个朝代算起到现在起码两千年,没想到这诅咒力量这么大。 “血迹,而且血祭的中心到现在都有力量。”傲慢指了指那个叶笛,“等什么时候那个树叶没有力量了,这里的封印也就该消失了。” “我看到有很多血流向这里。”我一五一十的和傲慢说我在梦里看到的,这里虽然被封印了,可是一直在吞噬着人类的力量。 “浊气,他到底要浊气干嘛。”傲慢踢烂了一棵树,“这里是神泽之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神泽之地?你是不是在逗我?”我深刻怀疑傲慢的话。 “这里是女娲补天用的神石降落之地。”傲慢跺了跺脚下的土地,“我们现在就站在那块神石上面。” “……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没告诉我?!”先收起我对他这话语里的内容的震惊感,我只想知道他脑袋里还装着多少信息。 “没了。”傲慢摆摆手,“我只知道这些,我找你帮忙也是因为我难得做的一个梦。” “你还会做梦?” “都说了是难得,梦里是我和你站在这里,所以我才会在梦醒之后找你。” “梦里还有什么?” “很复杂。”傲慢追溯着以前的记忆,“我还在这里梦到了故人。” “什么故人?” “呵,说出来可能你不信,是曾经的祖巫,他分明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我……也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他。” “那是……” 我刚想问傲慢那个祖巫的姓名,脚底下就传来一阵震动,好像地震了,我不得不终止对话,大地如波浪一般不断的起伏,我和傲慢彼此相抓紧还是免不了跌倒在地被波浪给带走的事实。 我现在的脑袋里全程都是傲慢的骂声,他骂起人来可比我这个单纯嗷嗷叫的强多了。 波浪起伏,一路向下,我感受到自己五脏六腑都在颤抖,最后我们掉进一个深坑里。 那些神果的树木在这地下盘根错节,我们一掉下来就被他们的触手抓住吊在半空中。 “你梦到的是谁?”我终于能说出这句话了。 “烛……九……阴……”傲慢明显也被颠簸的不轻,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怎么会是那个混蛋,他不是死在阎王的手里了吗?” “所以我才会说噩梦。” 傲慢手里冒出火,他一巴掌拍在树根上,火势慢摇,树木不禁烧,生理反应让树木放开他,本来就在半空中,一失去容身的东西,傲慢一路大喊着直降,我住耳朵,这蠢货。 “喂,底下深不深啊!!”我在听到某人掉底的声音后大声喊他,“开不开心!!” “滚!!” 某人中气十足的声音立马从崖底传了上来。 “还能骂人就是没事。”我嘟囔了一句开始给自己找寻后路,看来用火烧是不行了,因为容易掉下去摔死,我可是个人。 我试着挣扎了一两下,显而易见的没成功,因为树枝捆我的力量更强了,没办法,我只能拿出我的生死笔在树枝上画啄木鸟,我指挥着啄木鸟慢慢的在树枝上灼来灼去,树枝因为受不了疼痛开始闪躲啄木鸟,在我的调教下,我终于,顺着树枝,降落到地面上,落地后,我四处找了找,某人正如一条咸鱼一样躺在地上,我踹了他一脚。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去你大爷的惊喜,去你大爷的意外。”傲慢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 “哎,说真的,你要不是人,恐怕早就死了。” 我看看这攀延了接近一百米的树枝,这个高度,怨不得刚才傲慢摔了好几秒。 “起来吧,装什么死,你都不是人,我们得继续走。” 第275章 欢迎来到神的领域 之后傲慢又在地上挺尸一样躺了一会才爬起来和我一起往里走。现在我们需要火把了,这里面乌漆麻黑的,不点火就真的瞎了。 然而掉了火之后,我还不如瞎了!! “这是什么东西?”傲慢看着那些树枝的中心,白色的东西,被树枝捆在正中心。 “好像是……肉??” 我可能眼神不太好,举着火把,我们靠近树根,这是……肉吧。 我跳起来碰了一下,好像是肉,软软的,煮熟的那种肉。 我跳起来的时候火把碰到了树根,火在树根上蔓延,树根松开那中间包裹住的东西,我往后退后了几步想仔细打量时,这树突然发出震耳的响声。 傲慢拉着我快速后退,退开后我眼看着一棵粗深的大树突然间腐朽,几秒的时间,就……就风化了?!! “不是吧……” 我目瞪口呆,那树风化后,我们的眼睛再次盯到那个白色的团子上,它一掉下来那个树就没了。难不成,它是树的支撑物? 走过去后,傲慢踢了那东西一脚,那东西滚了滚,露出里面真正的东西。 那是……一颗头啊!!虽然已经被煮的看不清五官,可是上面的头发告诉我那就是一颗头啊! 我突然想起那些被徐福煮掉的人,难不成……这个想法在我心里逐渐放大,我惊恐的转头看傲慢,他也脸色苍白。 “传闻……徐福曾经将活人生煮……” 我拿着火把走到其他树下,我用火把撩他们的根,等他们放开那些东西后退到安全地带,一棵棵树风化,留下大小不一的……肉团,有的还能看出人类特征,有的已经无法辨认,但是从种种结果来看,我们的猜测没有错。 “我有点反胃。”我捂着自己的肚子悲痛的看着着一地的人肉,我知道他们被徐福献祭给了这个山丘,但是我没想到他们成了这些树木的营养来源。 “怎么会这样。”我坐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徐福到底是得多冷血才能……才能…… “人的潜力还真是无限大。”傲慢看着那图滚动的肉退后了几步,“最狠不过人心。” “我们,我们快点找路出去。” 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待,这里太恐怖了,我快步离开这里,前面有路口,我刚拐弯便听到身后传来火烧的声音。 我低着头站在原地,傲慢过了一会才过来。他走来时,背后燃起了熊熊烈焰。 “走吧。” “嗯。” 跟着傲慢,我们俩在甬道了七拐八拐,这里只有一条路也不用担心迷路的问题,走了几分钟后,傲慢突然停下。 “你听到呼吸声吗?” “呼吸声?”我被傲慢提醒,立马竖起耳朵仔细听,好像还真的有呼吸声。 这里已经远离那些树,只能闻到烧东西的味道,有烟飘进来,那烟越浓,呼吸声越重。 我们俩对视一眼,立马往山洞最里面跑,跑的越快声音越大,当觉得路没了尽头时,我们终于目睹到了这里的真相。 人面蛇身,通体赤红,身长数米,如同游龙。 “烛九阴!!”傲慢恨恨出声,我们怎么也没想到,烛九阴,竟然真的是烛九阴! “欢迎来到神的领域。”真正的烛九阴出现在我们身后,对我们有模有样的鞠躬,“多年不见,我的旧友们。” “谁是你的朋友!”傲慢炸毛的速度比我还快。 “不,当然不是朋友。”烛九阴笑看着傲慢,“是兄弟,有个词怎么说来着,情同手足。” “你只是个叛徒。” “不管过了多少年,换了多少身份,你都不会掩饰自己啊,后土。” “!!!”突如其来的两个名字让我的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我刚听到了什么,后土??已经在九重天死去的后土!! “我从来不屑掩饰,只有你这样的叛徒才需要掩饰自己的气息。”傲慢,不,是后土,他鄙视的看烛九阴,眼里全是厌恶。 “不需要掩饰?若真的如此,那你何必缩在上古浊气的身体里?” “可能你不知道,我本就是傲慢。”后土挑眉,“天地初开,盘古精血画十二祖巫,七宗罪随之产生,七宗罪与世间生灵情同手足,而我的第一个朋友,不是帝江,也不是玄冥,而是傲慢。” “怨不得傲慢从来没有换代过。” “你不也是,贪婪。” 我知道我可能没有插嘴的份,只是现在这局势变化怎么越来越不按照套路走了。 “这里是神石,自然有你的气息,我早该想到你没有那么容易死!” “祖巫成于天地,谁都不会轻易死去。”烛九阴张开双臂,做了一个对上天祈祷的手法,“哎呀呀,现在来了我的领域,不知道后土你有什么遗言要说,祖巫不会轻易死去,可不代表不会死。” “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后土挑眉,“若是没有准备,我会来这里?” “可你现在只是一个浊气,随时都可能溃散。” “不不不我不需要。”后土摆手,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葫芦,猛地摔碎在地上,“跟随我来的才是最主要的。” 随着后土的声音落下,葫芦里冒出一团黑气,那黑气里走出一个人,不,是走出一个祖巫,苍白着脸看那祖巫,玄冥,怨不得,怨不得最近帝江的灵魂一直在躁动,原来是因为遇到曾经的兄弟了。 我退后几步,尽量离他们远些,他们现在都把注意力放到了烛九阴的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我,我大脑一片空白却又出奇的清醒,我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我不能再待在这里。 心脏猛地一收缩,我捏紧拳头,怎么,感觉到自己兄弟的气息忍不住了? “玄冥,玄冥,好个玄冥,你还真是阴魂不散!”烛九阴气到颤抖,他手指着玄冥已经怒极反笑。 “我也没想到时隔几千年再次看到你,看来当初伏羲那一剑,没让你死透啊,竟然让你逃到了这里。” “这是我命不该绝!”烛九阴咆哮,“你们这些阴魂不散的东西,既然到了我的地盘那就一决生死好了!” “正有此意!” 上古的祖巫,一言不合就开打,玄冥本意就没想和烛九阴多废话,烛九阴出卖兄弟,害的他们死的死,被带走的被带走,血海深仇,不过如此。 玄冥没有做错,我也一向不喜欢与恶人为伍,但是这一次,我是没办法了,我需要离开这里。 不断有阴间的人从玄冥打开的阴界之门里走出来,我看到了不少熟人,其中还有彼岸一族,该死的,绯泠一出来我体内帝江的灵魂就更加不安分了,看来他们为了今天,真是蓄谋已久。 先是把我骗到他们的圈套里,然后又抓住我的弱点,真是可笑,真是没想到!! “秋官,秋官你们在这里吗??” 甬道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看来人,端炀和桃之夭夭找了过来。 “太好了,你们真的在这,我的族人们没说错。”桃之夭夭那个圈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脸喜色的看着我们,不过很快,这里僵持的氛围就让桃之夭夭明白了些东西。 桃之夭夭闭上嘴后默默往我这边挪了几步,端炀自从进来后脸色就一直不好,怨道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端炀,当然他眼里那些怒意不能忽视。 现在这小山洞里可是有点挤啊,阴间的人,三大祖巫,这小山洞可真是个宝地。 “阎王大人。”端炀冷着脸看怨道。 “我可不敢称这一声大人,你的主子可比我高明。”既然怨道能出现在这里,那我们的事就已经完全暴露。 “您曾经是我的上司,也是我发誓唯一效忠的人。”端炀低下头。 “那么现在呢?” “您在我心中仍旧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只是端炀无能,再也无法替大人效力了。” “你不仅没有资格替阎王效力,你连出现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这次说话的,是白无常谢必安。 “区区叛徒,无救不需要!” 第276章 逃离 “端炀自知有罪,但端炀既然已经脱离阴间,谢大人便无权号令端炀,至于范大人的意思,谢大人也不必多猜,也猜不了。” 往日那个跟在范灼之身后一口一个“大人”听话的端炀已经随着范灼之的死消失不见,在通天教主手下多日,端炀已经变了性格,怨道虽然通缉端炀,可是阴间之中,能和现在的端炀匹敌的没有几个。 “端炀,几日不见你胆子长了不少!”谢必安厉声大喊端炀。 而端炀只是冷笑,“范大人在临终前说过让端炀查明当年真相,那他的遗愿,我就不会不管。” 端炀走到我身侧,一柄长剑随之出现在他的手里,摒弃了鬼差的身份,镰刀自然也不能用。 场面一度很尴尬,我们三个人少势微,我都觉得不够他们吃。 祭出生死笔,我调动体内灵力,帝江的灵魂躁动频繁,大爷的,真是多事之秋。 烛九阴深陷其中不假,他也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在那大谈其谈,玄冥反驳了几句,之后玄冥失去了耐心,直接对烛九阴出手。 烛九阴本体在这,赤红色的大龙对时间的掌握天下无双,玄冥主杀伐,然而他和烛九阴几千年没见,刚开始时还有些棘手。 数不清的冤魂从烛九阴身上发散出来,他和自己的本体融为一体,那些曾经死在桃花鬼域的冤魂都在烛九阴的掌控下成为他的兵器。 地面震动,有血珠从地下浮上,每一个血珠都是那些人的戾气,戾气化成箭,毫无规则的射向其他人,我捏紧拳头,强迫自己静下心。 有端炀和桃之夭夭保护,我暂时不会受伤,但是离开也不简单,彼岸一族的人盯我们已久,只要我们有一丝异动她们就会扑过来,我可不想成为她们的肥料。 后土和玄冥一起缠斗烛九阴,这里是烛九阴的老家,他在这里蓄谋已久,短时间内他们几个斗的不相上下。 我一手抓着桃之夭夭,一手抓着端炀,帝江的力量我想动也动用不了,别说灵魂会被替换,就是这几个祖巫给我设下的屏障也让我不得脱身,只是这个时候,我该感谢彼岸一族。 直接捏碎彼岸之莲,彼岸之莲可以转换时空,帝江我动不得,帝江给我的礼物我还动不得?! 庞大的空间之力将我们几个席卷,彼岸之莲需要相对应的空间坐标,这却没有,能到哪听天由命。 在我感觉自己身体被柠碎之前我成功碰到地面,一同掉下来的桃之夭夭大口吐血,这应该是相应的弊端,空间利刃险些将我们几个杀死。 “我们这是到哪了?”我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真疼。 “闾匣之地。”端炀擦干嘴角的血站起身,“范大人的埋葬之地。” “不是吧。” 我挣扎着起身,这里一片混沌,不断有鬼魅穿行其中,我试着感应这里的气场,只是稍微把神识放出去就被打击的险些魂灭,这里对外界的排斥可比空间之刃强的多。 “怎么会到这?”我和桃之夭夭互相搀扶,刚稳定好身形,一道黑光就擦着我的肩膀飞过。得,伤口又添一个。 “别让我知道那是谁。”我看着那只留下一道残影的黑光愤愤出声。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我都追不上他。 “这是本地生物。”端炀给我解释,“遍地都是,速度极快,你小心一些。” “这玩意不是我小心就能躲闪的吧。”我看着被划出血的肩膀,“速度也太快了。” “作为本地生物,他们自然会借用空间力量,其实他们不是最恐怖的,要知道这里,可是神和妖魔一起横行的地方。” 端炀在前面给我们带路,我们小心翼翼的在闾匣之地中行走,如同端炀所说,这里是妖魔鬼怪的老巢,百鬼夜行已经不能说明了,这是真正的杀戮之地。 走在这里,我简直亚历山大,因为那些正在觅食的妖魔都放下了手中的食物贪婪的看着我们,我觉得我们就是他们下一餐的目标。 走了十米,如同一个世界,第一个忍不住的妖魔冲上来时端炀衡剑拦截,那剑上有星光亮起,星辰的威力将那冲上来的妖魔砍成两半。 “端炀,范无救的尸体在哪?” “正中间,帝江的身体旁边。” “还有多远?” “正常速度半天,现在不知道。” 又有怪冲过来,端炀摇身一变成战神,大杀特杀,他剑上星光不断,我抬头看天,这里本是中间地带,阴阳两界中间,本是星辰所不能及,可是现在已经有微弱的光泽透过混沌投到端炀的身上。 “他竟然将万象星诀修炼的如此炉火纯青。”桃之夭夭看着端烊的身影低语。 “万象星诀?” “以满天星辰为力,借助天穹的力量,是上古三清之中道德天尊成名之力。” 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心顿时咯噔一下,我僵硬的转头,那懒散站在我们身后的人是……是范无救?!! “你不是死了吗……”我有点口不择言了。 “中间地带,死亡才是永生。”范无救伸出手,我看到维持他身体的全部都是浊气。 “这里是独立的空间,不受时间束缚,只要灵魂还存在,重塑身体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大爷的……”我有点不知说什么了。 “先帮帮端炀吧。”范无救用他身上的浊气化出一柄剑,我和桃之夭夭在时空转换中受了重伤,只有端炀这一个武力值,这里觊觎我们的生灵一大堆,有范无救在也能减轻端烊的负担。 “范大人?!”范无救一加入战场,端炀就嗨皮的不行,他一直以为是他害死了范无救和绯泠,现在再次亲眼看见范无救,怎么可能不喜。 “先解决这些杂碎再叙旧。”范无救回身一个手里剑砍死一个灵体,“多日不见,增长不少。” “全承大人之恩。” 端炀如同被打了鸡血一样在灵体之中周旋,万象星辰为他穿破空间,我感觉到这里的天空低了几分,仿佛有什么强大的牵引在将天空往下拽。 越来越多的星光加持到端炀身上,那剑,因为星光的加持,逐渐暴露全貌。 赤红色的剑身,上面有莫名的花纹,星辰的光激活了那剑上面的花,活过来的妖艳花朵变身嗜血魔鬼,将剑所触之妖全部吸收其中。 战局变成了一边倒的情况,端炀和范无救的配合天衣无缝,胆敢觊觎的妖魔都葬送在了两个人的剑下。 等到周围的妖魔终于不再敢扑上来后,范无救一把抢过端炀的剑,那剑上的花朵摇曳生姿,如同婀娜的美人。 “这……这……”范无救握着剑激动的看着端炀,端炀对他默默的点点头。 “是我们错怪你了!”范无救抱住端炀,他的激动让我们有些不明所以。 “那剑怎么了?” “这剑上是绯鸢的本体。”范无救松开端炀后把剑递给我,那是血红色的彼岸花,刚才距离远没看清,现在近距离碰触让我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好像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正在对我微笑。 “我从时空乱流中把她找回来的,彼岸一族她已经回不去了,绯泠掌权,彼岸一族的规矩不再允许绯鸢存在,我只能让她栖居于我的剑中,三清的追杀让绯鸢身受重伤,她现在只能维持本体。” “三清不会发现吗?”端炀被三清控制,我没想到他竟然会不顾生命危险这么做。 “暂时不会,只要我的星辰之力一直大于绯泠的气息,道德天尊就不会发现。” 第277章 愤怒 “她会恢复原样吗?” “等到她伤好就会,只是她受的伤太重了,什么时候会好就不得而知了。”端炀收回剑看范无救,“不用说什么错怪不错怪的话,我只是补偿自己做的错事罢了。” “必安他们来过,他们说你叛变投诚三清,我一直是不信的。” “我只效忠于我自己。”端炀将剑收到自己的身体里,他抬头看天,那天上的星辰正在逐渐退散。 “我的行踪已经暴露了,通天教主必定会召我,我得先走了。” “万事小心。”我叮嘱他, “会的。”端炀侧头看范无救,“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在通天那你一定要小心,一旦通天知道绯鸢还活着,恐怕魂飞魄散的就会是你。” “若是死,我已经死过几百次了。” 端炀闭上眼,身形随着天上星光的消失飞往天际。 “三清到底是想干什么?”范无救盯着端炀的身姿皱眉,“万象星辰是通天的标志,他为什么要传给端炀?” “也许他是觉得端炀天资不错。”端炀拜在通天门下没多久,就算训练再严苛,能在一个多月内达到如此境地的世出无二。 “别说他了,你怎么样?”范无救将话题转向我。 “关于上古祖巫,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这里是帝江身体的所在之地。” “除此以外怨道还告诉了你什么?” “他说这里和你有关,其他的到没说什么,我当初只是奉命来这里找寻碎空之石。” “别的怨道没说?” “没有。” “呵……”我叹气,怨道的心思我也猜不了。 “先带我去帝江的身体那吧。”虽然我知道我不能靠近帝江的身体,但是这里告诉我,如果我不去,我就不能出去,彼岸之莲已经没有了,我用不了时空转换。 这里的妖魔无处不在,一路走来,范无救替我挡了不少攻击,距离帝江的身体越近我越无力,我体内所有的灵力都得镇压帝江的灵魂,即使有通天教主的药,还是不能恢复到以前一样。 桃之夭夭恢复能力都比我强,到最后已经变成他们俩全程照顾我,我就像是一个病号,而我最不想要的,就是帝江力量的觉醒。 这里的妖魔都是有罪的吗?未必,本地生灵极快的速度让我挂了些彩,而随着他们与我碰触产生的结果竟然是我读取他们的过往。 或悲或喜,我被他们的过往牵制住,我想拒绝,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帝江是上古祖巫,他的控制力超出想象,他在试图控制我。 “哥哥,哥哥你看,那不是爹娘?” “躲起来妹妹,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到。” “为什么啊哥哥,爹娘不是在那呢吗?” “他们是坏人,他们杀了爹娘,你绝对不能靠近他们。” “那哥哥呢?” “哥哥,哥哥去引开坏人,你快点跑。” 又是一个莫名的记忆,我捂着头站在原地,帝江,你到底想怎样! “喜欢吗,我的礼物?”我听到有人在和我说话,虽然这声音很陌生,但是我已经分辨出这是谁,帝江。 “礼物?我可不觉得这是礼物。” “你囚禁我多时,我当然要送你不一样的礼物。” “呵……你占据我的身体,却要说我囚禁你,这个主谓关系,你搞错了吧。” 在我的神识里,平白多出的红色身影愠怒的看着我,真可笑,栖居于别人身体里的帝江竟然有胆子对我做出这样的表情。 “什么上古大神,不过就是一群无赖。”我讥讽的看着他,“不愧是七宗罪的兄弟。” “我出来见你,不是要和你拌嘴。”帝江摇摇头,对我无奈的笑笑,“你的前世本就不是人,更何况你。” “你在说什么?” “你的前世,秋官,是玄冥他们为了能够让我入住而打造出来的婴儿,也就是说,你的前世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只是后来出了差错才造成了你前世的死亡,正常来讲,你的前世既不会有自己的思想,也不会受伤衰老,但是因为他在出生时他母亲执意要给自己儿子一段活着的记忆才会造成他生出了自己的灵魂,他灵魂的生成剥夺了我对他的保护,我不得已在他身体内沉睡,让他自由生长,我这么解释,你听得懂吗?” “你的意思就是,秋官他母亲给了他灵魂,而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变成了一个人?” “行,你还挺聪明。”帝江满意的点头。 “可这能代表什么?”我更加烦闷了,“你的失误让一个灵魂诞生,也就证明你没有资格抹去这个灵魂存在的痕迹。” “这有违天道,我的确不能,只是……”帝江突然飘到我面前看着我,“你不觉得,我也有使用这身体的权利吗?你因为我而存在,却一心要抹杀我,这,也不符合吧。” “这话你应该和我的前世说,我是我,我不是我的前世,我是一个独立的灵魂。”我咬牙切齿看着帝江,“这身体只能是我的,谁都别想夺走。” “好啊,那我们就试试,看谁的本领更胜一筹。” 帝江戏谑的声音逐渐远去,我身上的冷汗“刷”的全部落下,我刚刚真的是强撑着反驳帝江,有好几次我都撑不下去了,我反驳的,可是第一祖巫啊,虽然是个无赖。 不过他在离开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看看谁的本领强,他到底要干嘛啊。 我缓过神,摇摇脑袋,揉着酸痛的肩膀,我抬头看范无救和桃之夭夭,哎,他们俩怎么都停在原地了,还有那些正在飞的生灵,怎么都停了,我心脏顿时漏跳一拍,完了完了,我莫不是碰到空间停滞了吧。 我拍拍自己的脸,想抬腿,可是腿上好沉,我伸出手去抓范无救,正在此时,一股强而有力的大手突然抓住我飞快向后,我没来的及反应,身体已经跟着向后。 破碎的空间在我面前一块一块被拼起,本来已经存在的记忆飞速逝去,身后是一片黑暗,如同从天堂坠到地狱,我不知道迎接我的会是什么。 好像进入了一个温暖的地方,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我感觉到我被一团水包裹着,还有一股温暖的力量,这力量,好像是我渴求多年却求不得的。 我徜徉在这温暖里,没过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束光,还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把我往外排斥,经过狭小的通道,我终于触碰到了我渴求已久的光,我睁开眼,想要开口庆祝,却不知为什么,换来一阵婴儿的啼哭。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震惊已经让我无法言语,也不能言语,帝江,你个混蛋,你竟然敢让老子回到婴儿状态!!! 我现在心里憋了一堆骂人的词汇要告诉帝江,只可惜我发育还没健全,到最后只能成为啼哭声,绝望之中,我好像听到帝江那个混蛋的……轻笑。 “为你准备的礼物,请享用,至于你的身体,我先借用一阵,你什么时候能找回来我就什么时候把身体还给你。” 第278章 新的身体,新的人生 我觉得我无时无刻不在怀疑人生,转换时空,重新开始,当我玩重生呢,敢不敢再狠一点,直接杀了我得了呗,借用我的身体,还让我自己找回去,先不说我怎么找,单说他这个借用,鬼知道他会拿我的身体做些什么,当然,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我到底在什么朝代啊!! 我呢,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牧羊少年,每天差不多混吃等死过日子,当然,也会习武和读书,习武是我爷爷逼着我做的,读书是我爸,好在我还有点文化底蕴,小小的惊艳了一下他们。 只是这里太偏僻了,这里是草原,一望无际,每天我除了习武和读书以外就是放羊,晚上的时候,按照地理,这里应该是关外和关中的中间地,在这里我看到过不少战事,这里经常打仗,时不时的还有抢劫,只是我被父亲和爷爷保护的很好,我爹原先是当兵的,因为腿不好不得不退役,他在本地很有名望的,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我读书习武却不让我外出,我每天能做的,也就只有放羊罢了。 “小秋子,你还没回去,天都快黑了。”隔壁放羊的二娃对我挥了挥鞭子,我同样抬起鞭子回应他。 “一会回去,还呆一会!” “不说晚上有鬼吗,赶紧回去吧。” “你先走,你先走。” 我呢,现在叫洛秋,可能因为我出生于秋天吧,所以名字起的很简单,至于鬼,因为清明要到了,鬼的确不少,我唯一庆幸的,就是我的生死笔还在,帝江你大爷,等我回去了,我一定把你鞭尸。 太阳彻底落山的时候,我才赶着羊群往回走,原先呢,总是太忙,忙活人,忙死人,说好的度蜜月也险象丛生,所以啊,我特别珍惜现在的时光,虽然有战火,可是一直没波及到我面前,让我安安静静的,享受了不少美好时光。 若不是有那些牵挂,我可能会一直留在这,当个没什么出息的羊倌也好,我守着大草原,没有雾霾,每一天都是天清气朗,风声疏狂,比起现代,虽然失去了手机的诱惑,可是我得到的,是宁静,是我自己。 “秋儿回来啦,赶紧吃饭。”一进门,我就看见我娘忙碌的身影,我一直对妈没什么印象,我穿越了那么多时光,只有这一次,我感觉到了我失去的温暖。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我爹拄着拐从里屋走出来问我。 “今天气温正好,我在草原上躺过头了。”我喜欢在草坪上躺着,尤其是雨后的草坪,带着独特的芬芳,我特别喜欢那股味道,原先上高中的时候,我会在第一节晚自习和第二节晚自习中间的空档跑下楼,把校服往地上一放,躺在上面,抬头看天,周围是清爽的风,别提多舒服了。 “今天让你背的书你背完了吗?” “背完了爹。”那些书都是《周易》,《道德经》之类的和玄学有关的书,我爸原先也扯着我背过,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了。 “吃完饭考你。” “好。”我乖巧硬下,转头找我爷爷,“爷爷呢,怎么没看见他,吃过饭了吗?” “你爷爷今天有事一会才能回来,你先吃,吃饭和你说。” “哦。” 我这个爹和我那个爷爷他们俩我总感觉有秘密,每天神神秘秘的,因为回来晚了,所以吃饭的只有我一个,我爹一直在旁边看着我吃饭,这让我有点方,他平时不会这样,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爹和我娘一直在旁边用一种欣慰的眼神看我,这饭,还让不让我吃了。 “爹,你们,有什么事吗?”我放下碗筷,实在是不能心安理得的吃饭。 “秋儿今年多大了。” “十五了。”十五年,弹指一挥间,我不知道在那个地方,是不是也过了十五年,若真是这样,帝江,我与你不死不休。 “十五了,好年龄。”我爹感慨的磕磕他的烟枪,“秋儿啊,咱们家的人到了十五岁,都会举行一个仪式……” “孩子他爹!”我娘喊断我爹的话,“天大的事你也让孩子吃完饭,再说爹不是没回来呢吗,等爹回来再说。” “行行行,你先吃饭。”我爹对我推推手,“一会再和你说。” “哦。”我耸耸肩,我爹一向怕我娘,古人不都说什么重男轻女吗,我家不同,我家我娘做主,我爹负责看着,我爷爷平常其实负责睡觉,要不就喝茶。 说来好玩,我一直不知道我们家的财政来源是什么,总之是一直不缺钱,可是钱来自哪里是个很大的迷。 我刚吃完饭放下筷子,我爷爷就回来啦,他还背着一个大麻袋,直觉告诉我,那里面有不同寻常的东西,我的第六感一直在上升,而且,我的生死笔,也有了反应。 来了这里以后,我的生死笔虽然一直在,但是我不能用,他好像被禁锢住了,我与他的联系一直很微弱。 “爷爷,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今晚给你用的东西。”我爷爷把袋子往地上一扔,袋子立马动了几下,妈呀,不会是活的吧。 “吃完饭了?” “吃完了。” “歇一会,歇一会来找爷爷。” 说着,我爷爷拖着袋子往后院走去,我看着那袋子拖行的痕迹,我要是不瞎的话,应该是看到血了,不行,我更慌了。 和我娘在厨房收拾碗筷的时候,我偷偷问我娘。 “娘,爷爷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啊?” “中草药。” “中草药带血啊。” “那是朱砂!” “啊?”我又懵了,嘶,那袋子上,刚刚好像是有朱砂画的符咒,我们家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行了,找你爹和你爷爷去吧,娘给你烧水去。” “不用娘,我冲一把就行了,天也不冷。” “烧水一会有用,赶紧找你爷爷去。” “哦。”我挠挠头,只能听话的去找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我们家挺大的,四合院,我爷爷的房间是很正的房间,一打开门,我就看到我爷爷盛装坐在首座上,我爹也打扮的很精神,我看了看我自己,衣服上好像还有草。 “我要不,回去换身衣服再过来?” “不用,反正一会得脱。”我爹否决了我,“洛秋,过来,跪下。” 我习惯了亲近的人喊我小名或是别称,我爹这乍一叫全名我还有点害怕,尤其是他让我跪下,我这是做错了啥。 “秋儿啊,咱们洛家,不是普通的家族,家族规定,凡族中子弟满十五岁才可以告知真相,所以爷爷一直瞒着你,今天是你十五岁的生日,是时候告诉你了。” 我听的一头雾水,只能跟着点头,怨不得晚饭有面条,原来是我的生日到了,我对自己的生日一向不关心,都忘了。 而接下来的一个晚上,我终于知道了帝江为何让我投生于这家人。 洛家,我洛秋官和这个洛家一脉相承,准确的说,我是他们的后人,而他们,正是大明王朝唯一的笔差家族。 第279章 以我洛家之名 我爸一直没同我讲过家族的来历,在我的认知里,生死笔是天生携带的,而现在,我爷爷告诉我的,是生死笔与我洛家的关系。 我的家族,生于战国时代,战国七国之乱,有人在那个年代崛起,有人葬身在那个年代,我洛家祖先本是一个小兵,机缘巧合之下,入了姜子牙的门下。 姜子牙传授我洛家祖先奇门遁甲,八卦周易,这些玄学让我洛家的祖先在当年找到了安身立命的根本,以此为传承,让自己的家族发扬光大。 当然,人一旦富有起来就会招来祸事,尤其是灵媒,行走于阴阳两界,面对的除了人还有鬼。 家祖在为皇帝占卜时被小人陷害导致占卜出错,皇帝一怒之下要斩杀家祖,为了活命,家祖与灵木签订契约,借用灵木的身体偷天换日,而那灵木在事后被家祖做成了生死笔随身携带,灵木想要化成人,灵木化人需要功德,跟在家祖身边,也是为了和家祖一起为普通人服务,积累功德,好有一天可以化成人形,甚至是飞天成神。 洛家在当时一直是有名望的家族,家祖虽然被陷害,可是凭借门下弟子的努力,洛家还是替家祖翻了案,皇帝亲自在家祖的衣冠冢前道歉,这在当时,不,就是放到现在都是无上的荣耀。 虽然已经平反,可是家祖还是不能露面,他在族中立下规矩,继承生死笔的族人必须掩藏身份,行走于民间,不图回报为国为民,这样才能积攒下功德,若是有意为之,恐怕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家祖和生死笔签订契约后,他就放弃了族长之位,交给了自己的兄弟,他开始云游四方,不再只为贵族服务,他改了名字,让所有人认不出他是谁,那不足五十年的岁月里,生死笔和他情同手足。 四十多年后,已经耄耋之年的家祖重新回到族中,这么多年来,家祖所积累下的功德不仅加持于生死笔,还加持在家族身上,家族之中人才辈出,在国中担任高官的有数人,家祖回来以后,族中之人对家祖热烈欢迎,族人表示,请家祖不要再外出,若是生死笔没有化成人形可以交给后辈,后辈之中已经出了玄学奇才,可以担当此重任,而家祖表示,这只生死笔会一直传下去,直到我洛家再无后人之时。 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让族人有些慌张,家祖解释说,他在云游之时遇到了神灵,神灵告诉他,他的后代之中有一个人将成为改天换地的大能之辈,而这生死笔将会帮助他的后辈度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所以家祖决定将这只生死笔传下去,直到家族之中真的出现了那样一个人。 而家祖的做法生死笔是同意的,生死笔已经有了自己的灵识,家祖就是在取得生死笔的同意后才定下的这个规定,他将封印生死笔的功德,直到生死笔出现到了需要他的人手里,家祖相信,只要我洛家后辈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这里面代代相传的功德就会帮助他活着走下去。 家祖回到族中时已经很老了,他在封印生死笔后更是虚弱的不能起身,封印功德,这是真正的逆天而行,而根据族规,继承了生死笔的那个人要在十五岁时洗经伐髓,好让自己的身体能够承受的住生死笔内的功德,每一代生死笔的主人在死时都会对生死笔进行封印,功德日渐积累,生死笔内的功德早就可以让他化成正神,只是生死笔一直在等待,等待那个预言中的主人出现,好帮助他完成自己要做的事。 而今日我被叫过来的原因就是我到了年龄要继承生死笔,洛家到现在只剩下我们这一脉是主脉,还有资格继承生死笔,所以今日,我要接受洗经伐髓。 听完爷爷的老故事,我手摸向自己的腹部,作为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笔差家族,我没想到她已经跟了我洛家上千年,上千年得功德封印,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忍过来的。 灵木也属于妖,对于妖而言,能化成人形已经是不易,更何况是受封成正神,这种诱惑堪比给一个落魄的乞丐一千亿,很少有人能抵抵挡的住。 在说完故事后,我娘也把水烧好了,洛家的人从小就被要求打造身体,好在十五岁时接受生死笔的传承,我和我爹合力把大木桶抬进卧室后,我爷爷打开了袋子。 爷爷说,洛家在几十年前还是一如既往的出名,只是改朝换代总有牺牲,洛家成了其中之一,他们是逃命到这的,在路上,不幸和家族其他人分散,如今更是到了边境,每天守着大草原,要不是我们家的土地下埋有黄金,恐怕这么多年都活不好。 也许真的是上天庇佑,当年我爹和我爷爷是图便宜买的房子,都说这房子闹鬼,我爷爷想着洛家笔差何惧鬼魂,就出资把这里买下了,好巧不巧的,我爹和我爷爷竟然顺着鬼魂的指引在地下发现了黄金,那个鬼魂也是可怜,他枉死在这,想找一个过路的人帮他收敛尸体,没想到来人都被他吓跑了,若不是我们家把这里买下他恐怕现在还在游荡,而作为让他安息的回报,他的全部家当成了我家的钱财。 洗经伐髓是大事,我是生死笔唯一的继承人,所以爷爷花了重金从城里买来上好的药草,现在正是战乱,这些东西若不是花了大价钱还这真不容易凑齐。 把袋子放平,我看到那袋子上被爷爷画了符咒,用朱砂画的,爷爷说,这符咒是让袋子里的小东西们安静的符咒。 爷爷一打开袋子,几株成了精的人参慌里慌张的往外跑,无一例外,都被爷爷的符咒挡了回去。 “小东西,又不杀你们,借你们点人参液用用还这么舍不得,都说了给你们长功德。” 爷爷笑骂着把那些人参从袋子里拿出来,人参都是小孩,自然不满意爷爷的做法,更何况人参液是他们的根本,所以爷爷把他们拿出来时他们不高兴的冲爷爷吐唾沫,气的爷爷直接将他们放进热水里,烫的这几个小家伙差点熟了,被爷爷这么一吓唬,他们几个立马安静,乖乖的把自己的人参液往水里滴。 金黄色浓稠的液体一入水,强大的灵力溢出,啧啧,真是浪费,拿水稀释做什么,直接给我喝呀,我心痛的看着那人参液滴在水里被稀释,我还不能暴露。 “秋儿,脱衣服,入水。” “好。” 脱掉衣服,我踏进木桶,一只脚刚踏进时我就为自己刚才的话感到无知,这人参液的力量融进水里还让我骨骼刺痛,若是我直接吃了,恐怕我就不在了。 我先适应了一下才把另一条腿也放进水里,这人参液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我都听见了自己骨头生长的声音,人参液主生命,这独特的生命力正在强迫我的身体接受他。 “秋儿,等一会洗髓完了,你别忘从生死笔里拿出些功德给这些个小兔崽子。” 爷爷说着把那些人参随手丢在一旁,这些人参现在也不闹了,专心致志等我洗髓完毕还他们功德。 “知道了爷爷。”其实我现在疑惑的问题是他们从哪把生死笔拿出来,我又不能吸收,因为我知道生死笔就在我的体内。 坐在热水里,我爷爷陆陆续续的把其他的药草都放进来,有些药草我能认出来,有些我只听过,这些药草加起来,绝对可以把一排的人从阎王爷那抢回来。 把所有的药草都放好后,我爹从身体里祭出了生死笔,这生死笔与我体内的有着不同,我体内的没有我爹祭出的生死笔上的那些光泽,那些流转的光泽让我感受到了功德的力量,而我体内的生死笔正在蠢蠢欲动,我体内的生死笔给我一种,它即将回归母巢都感觉。 “秋儿,以你的姓名和身份同我起誓。” “以洛家洛秋之名起誓。”我握紧拳头,放在胸口。 “继我祖脉。” “继我祖脉!”我父亲说一句,我重复一句。 “摒弃浊诲。” “摒弃浊诲!” “扬威正泽。” “扬威正泽!” “谓我同胞。” “谓我同胞!” 第280章 真正的笔差 “从今日起,你将成为真正的笔差。”父亲的生死笔飞向我,“也是我洛家一脉的希望。” “希望你能遵守刚才说的誓言,成为祖辈一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的好孙儿。” 我已经无法回答我爷爷的希望,生死笔入体,我体内的封印破开,内外双重作用下,我听到了我自己经脉破裂的声音,所谓涅磐重生也不过如此,散发着无尽功德的金光在我体内驰骋,我的经脉被破坏又被重建,五脏六腑也没有放过,一切都是毁了重建。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昏过去现在,可是我做不到,我的灵识空前绝后的清醒,生死笔上贮存的功德冲进我的脑海,强迫我的神识接受我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功德,而当那生死笔入体时,我体内的生死笔也终于回到了他真正的归属地,两只生死笔在我体内合二为一,我看到,一个书生模样,腰间佩剑的人出现在我神识里。 “我等了你很久。”这人一开口,我便知道他是生死笔。 “等我?”我茫然的指着自己。 “对,当我刚生出灵智时,神就告诉我,我需要一直守着洛家,等到洛家真正的笔差出现。” “家祖口中的那个人,是我?”我傻愣愣的指着自己,改天换地?别逗了,我连帝江都打不过,平常还是靠道德天尊活着。 “对,你是洛家的希望,祖祖辈辈的希望。” “呵……哪个神说的啊。” “一个创造你的神。” “哈?”我更加茫然了。 “你应该见过他了,他同我们一样,一直在等着你。” “我完全没印象。”他是不是找错人了,我记忆里的神,连人类都不如,狠起来比妖魔还丑陋。 “若是他没说,我也不好告知,你只需安心的走完这一世,下一世你将大放异彩。” “……”若是时间上没有差错的话,洛秋的下一世就是秋官,秋官为大明的太子辅政,而现在,是大明王朝刚建立的时候。 “安安心心?我需要回到我自己的身体里。” “万事都有天定。”生死笔指了指天,“也许你来这里就是要经历一些事呢。” “我命由我不由天。” “也许十年之后你就不会这么说。”生死笔边说着边往后退,“既来之则安之,不如享受当下,若是命运如此,你何不顺水推舟的去探寻,逆流而上也许是一场空呢。” 声音越来越飘渺,他消失于我的眼前,我知道,在这一刻,我才成为真正的笔差,一笔落,令众生的笔差。 我睡了很长的一觉,自从来了这里以后我的睡眠一直不错,身体是自己的,灵魂是自己的,虽然朝代不是,可是最起码我能安心,每天不至于为另一个灵魂担忧。 我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我爹娘告诉我,我差点没吓死他们,全身出血,还一直昏迷,若不是气息稳定他们就以为我死了呢。 “秋儿,你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没有?”我爹心疼的看着我。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身为洛秋官,我没有照顾好我爸,身为洛秋,我倒是有了机会。 “我一切都好。” 我对他肯定的点点头,他放心的同时,背后跳上来几只人参。 “说好要给你们功德的,不好意思耽误了。”我接住这几棵成了精的人参,他们得不到回报是不会走的。 指尖对着其中一个人参,金黄色的光泽从我手指上传到他的体内,小家伙迎风而长,竟然在我手里变成了一个男娃娃。 “多余的算是给你们的补偿。”我把这化成人形的人参放下,“以后可要小心了,你们很难得的。” 成了精的人参只要还有半口气都能恢复成身强体壮,他们弥足珍贵。 “知道啦!”伴着小奶音的人参从我身上跳下去,一遁地就不见了。 剩余的几只人参见了开始在我身上跳舞,我忙安抚他们一个一个来,急也没办法,我就一个人。 忙活了个把时辰,我才终于把这些小祖宗给送走,起床后,我受到了我爷爷的大拥抱,我昏迷的这些天他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我的身体因为承受不住而崩溃,现在我醒来,他心口的石头也算放下了。 我曾经拥有爱情,也有过友情,唯独这亲情求而不得,所以现在的日子对于我格外珍贵,这世上唯独亲情,去而不返。 我醒了过来,他们也终于能把那口气给松下来,我娘喜极而泣,我安慰了好半天才止住眼泪,中午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说是要给我补补,我爹甚至说,要宰一头小羊晚上好给我做烤全羊,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牧民,这羊啊,是根本。 “秋儿,你体内的生死笔怎么样了?”席间我爷爷问我生死笔的情况。 “已经全部接受,我只需要练习几日就可以合理运用。” 在来这里之前我是可以用生死笔画出生灵,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增进。 “好,吃完饭,你陪爷爷练练。” “爹,秋儿才刚醒,你等几天。”没想到,往日里对我严苛的父亲这个时候竟也为我说上了话。 “呦,知道心疼儿子了,平常咋不见你护着。” “秋儿昏迷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原先啊是我要求太严,就盼着他能重振我洛家光辉,现在一经历秋儿昏迷我也想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已经不是咱们的时代了,孩子想干嘛干嘛。”说着,我爹狠拍了一下我,“儿子,爹的愿望就不强加给你了,你爱干嘛干嘛,人吗,还是开心自在的好。” “谢谢爹!”我忍着痛对我爹微笑,这一巴掌,咋不拍死我。 “爹,神威洛家的人,我自然不会愧对洛家的血脉!”我拍胸脯,“更不会愧对自己说过的话。” 平稳得生活?以为我不想过吗?可是几百年后,我还有我的妻子在等我,我还有一个敌人在用我的身体,我的朋友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渴望安稳,但是我做不到。 “不愧是我洛家子孙!”我爷爷拍案大笑,“有骨气!爷爷支持!” “你们这些男人啊,一天天就说什么保家卫国的,安稳点不好吗?”我娘不太乐意的拉下脸,“儿子,你可得注意安全,娘可就你这一个儿子。” “我会的。”我拉住我娘的手,我好喜欢现在的生活,生死笔也说过不如顺水推舟,那我就堕落一次好不好,我渴望亲情, 晚上的时候,我坐在山丘顶上,草原多平地,有山也不高,坐在这里,晚霞缓缓落下,我看着那风景,一点一点的被染成红色,太阳开始下山,一天的忙碌结束了。 多么好的生活啊,每天看日出日落,数满天星辰,感受自然的馈赠,只是这样的日子,我又能体验多久。 我爹还真杀了一只小羊羔,说是要做烤全羊,四邻都被邀请了过来,篝火一架好,大家围着篝火唱啊跳啊,好不热闹,我第一次被允许喝马奶酒,马奶酒上头,喝两口我就迷糊了。 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我和他们一起手牵着手唱跳,我突然明白,我要做什么,我要怎么做。 第281章 我的亲人们 我朋友不太多,因为我不喜欢吵闹,没结婚之前要是玩总是一个人出门,可以说我很独,有时候我会很喜欢一个人,而现在,看着我周围这些邻居,我打心眼的高兴,多久了,多久我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氛围了。 “秋儿,今年十五了吧。”隔壁的林大婶拉住我的手问道。 “对,前几天的生日。” “哎呦,多俊的小伙,半大小子了,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啊?”我收回刚才的话,这要相亲的架势什么情况,我不需要啊! “林家嫂子,我们家秋儿还小呢。”我娘及时出现拯救我。 “不小了,你看老刘家的,都有娃了。” “不着急,不着急,你说孩子那么早成亲干嘛啊,这生了孩子还不得咱们老的带,好不容易把一个拉扯大了自己能清闲了,这又来一个,烦死。” 我默默退出她们俩的视线范围,我对我娘的三观又刷新了,谁说的古人喜欢孩子晚成亲,我怎么感觉我娘这是要把我踹出去的架势呢。 “孙子,过来唱两段!” 那边刚摆脱我娘和邻居大婶,这边喝高的我爷爷就拉着我要唱曲,古代没有流行曲,我只能挑《诗经》唱。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我唱的是《诗经》中的北风·击鼓,和那些被后人误解的语句一样,这无关爱情,只有战场之中的兄弟之情,而现在,我更愿意把它作为我的未来。 我曾保家卫国,只是我保的是以后的功名,卫的是以后的利益,而现在我才明白保家卫国真正的含义,战场杀伐,只为身后父母能够安享晚年。皓月当空,我在此发誓,平定乱贼,还我昌荣! 今年,我十五岁,我曾经活过二十年,却觉得今日才是自己。 晚宴结束后,我告知了父母我要参军的想法,我爹和我爷爷自然是支持,我娘虽然没有反对,但是她不放心我的安危,给我娘打了定心剂后我准备启程前往这附近最近的军营。 这是我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远门,平常哪有这样的机会,我爹一直限制我行动,说外面乱,不要随便走,而这导致的结果就是,我对外面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 “张大叔,现在是哪位皇帝在位啊。” “是建文帝,不过啊,文帝年轻,咱们这又多战乱,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该打到皇城去喽。” “张叔,祸从口出。”虽然这左右无人,可是平白议论皇帝,还说皇帝做不了多久,可是真真的大罪。 “哎呦,瞧你叔这张嘴,秋儿提醒的事,这话不能乱说。”张叔拍了拍自己的嘴,其实张叔是来送我的,因为我不认道,茫茫草原,找个能参军的地方是真难。 建文帝,我记起来了,就是那个让朱棣把皇位给夺了的苦逼皇帝,我记得他,后来不是失踪就是出家了。 到军营的时候已经时傍晚,这支军队不大,正处于休整期。 张叔把我送到地方就走了,我背着包裹站在军营前,与我的上一世不同,我现在可是,要当真正的军人! “姓名?” “洛秋。” “年龄?” “十五。” “是否有当兵经验?” “没有,不过我会武功。”我比了比自己的肌肉,“我从小就习武。” “可以啊小子。”给我编等级的工作人员叼着毛笔看了看,“咱们这支队伍人少攻击弱,只要跑得快就行了。” “啊?”这和我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啊。 “这么说吧,这里面都是大难不死的,没想再打仗,现在天下大乱,北方的王爷还等着篡位,所以啊,碰到敌军,会跑就行了。” “把这些都告诉我,不怕我告密吗?”我无奈的指着自己,这个人……呵呵呵,还真实诚。 “告密?告密也得有人管才行,况且咱们又不是逃兵,就是运气好能活下来而已,谁来管啊。” “哦……哦……”现在真心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 不过这里的人说,方圆八百里之内没有第二只队伍,所以我只能,认命的留下来。 这只军队,怎么说呢,真的是为逃命下足了功夫,我以为是懒散的军队,没想到大家鸡叫就起床,开始训练脚力,吃的呢,虽然不丰富,倒也还过得去,好像是抢劫鞑靼人得来的食物。 “你们既然能抢劫鞑靼人,为什么不上现场真正的拼杀?”早饭过后,我问这里的头头李天华,据说,他是个将军。 “抢劫鞑靼人,是给自己糊口,上战场?上哪的战场?” “我看到有外虏入侵。” “那不过是王爷为了谋反引来的外援罢了,打?我上次像你这么想的时候被我上级给狠揍了一顿。” 李天华的意思是,朱棣想要篡位,但是建文帝手里的兵马太多,他只能另辟门路,通过引来外敌逼迫建文帝出兵边关,中央空虚,朱棣也就可以趁虚而入。 我好像被现实泼了一盆大粪,我本以为我来这里是保家卫国,没想到又是政治阴谋。 “你为什么来当兵啊?安安心心在家里娶妻生子不好吗?” “我爹是军人,我从小受感染,就想有一天可以报效祖国。” “有志气。”李天华拍我,“只是这志气用错了地方,国不安稳,妖魔横行。” “李将军,有鞑靼人的痕迹!”我们俩正说话的功夫,探子来报。 “通知兄弟们,准备抢粮!” 我不知道李天华说的是我还是他自己,他是个军事奇才,短短半日内就能借助地形将人数远多于我们的鞑靼人打的怀疑人生,这是我第一次随军作战,同袍告诉我,会跑就行了。 李天华的作战方式真的是完全建立在速度上,速度跟不上容易被敌军屠杀,傍晚的时候鞑靼人已经被打的落花流水,我听到此起彼伏高喊李天华名字的声音。 这一战我们得了不少战利品,按照李天华的作战方法,打一枪换一炮,不能休息,连夜撤退,万一突然有援兵到,我们都是瓮中之鳖。 在草原上跑了一个晚上才停下,人少的好处就是马匹够,一人一匹马还有多余的,剩下的马用来装粮食和水,我会骑马,却从来没在晚上从草原上驰骋,这简直就是放飞自我好吗,要不是军令不允许,我真的想在这里放声大喊,畅快! 第282章 我们都曾是有梦想的孩子 “你小子命算不错的。”同袍安营扎寨的时候和我说道:“第一天来就有仗打。” “怎么样,咱李将军的打法算是不错的吧。” “李将军用兵挺神的。”我衷心感慨,只是不知道自己身为秋官那一世打仗有没有和李天华这么神,我记得,他是军事来着。 “那是,李将军当初可是官拜三品!”王大郎意气风发的指着李天华的帐篷介绍,只是话才刚说完,就被刘明给怼了。 “收敛着点,将军不是说过不喜欢提往事吗。” “我这不是……替将军可惜吗,堂堂三品大将,因为没应和王爷的意思就被降了职,多可惜。” 自从刘明说小声点以后,王大郎就开始用极低的声音给我介绍李天华的往事。 曾经的三品大将军,朱棣曾经拉拢过他,只是他没同意,朱棣便让自己的人对他栽赃陷害导致他的官职一降再降,最后甚至被分派到这里当一个七品芝麻官。 “庙堂自古风云莫测,容不得清廉之人。”上梁不正下梁歪,建文帝懦弱胆小,朱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像李天华这样的人,若是不选择一个阵营很容易受到双方的排挤。可怜一代大将,竟然因为朝廷阴谋落得如此下场。 夜深了,除了李天华的帐篷还亮着灯外剩下都熄灯了,虽然累了一天,可我就是睡不着,这个现实与理想,差距太大了吧。 坐在军营外的的石头上,我开始思考人生。 “怎么还不睡?”李天华突兀出现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心里事有点多,睡不着。” “说来听听?”李天华递了个酒壶给我,“会喝酒吗?” “当然会!”开玩笑,我可是马奶酒熏陶出来的人。 “会就行,省得明天耽误训练你再埋怨我。” “今晚跑了一天明天还训练?” “当然得训。”李天华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我旁边,“不训,以后怎么活命?” “哦。”我抱着酒壶灌了一口酒,战场之上,什么时候逃跑比打仗重要了。 “还适应吗?” “适应。”我把酒壶还给李天华,“跑吗,原先在家的时候,我被我爹扔到狼窝里过,狼可比鞑靼人狠,差点没把我咬死。” “你可真是你爹亲儿子。”李天华感慨,“我都不敢去狼窝。” 被扔狼窝是真的,当时我也真的怀疑那是我亲爹吗,一帮饿狼,就那么把我丢进去了。 “你那烦心事,要不说出来让我也听一听,别憋着,憋着没好处。” “你真的心甘情愿,就这么晃荡到战事结束?” “我一无父母兄弟,二无妻子孩儿,孤身一人,哪不是呆,就这样也挺好,最起码无拘无束的,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我” “你曾经是三品大将军!” “你不会是在烦心我的事吧?”李天华好笑的看着我。 “我心烦的是我自己,现实和想象出入可真大。” “你要是选择离开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写举荐信,让你去别的将军那。” “不需要,我就呆在这。”我伸了一个懒腰,“虽然有些出入,可这是最理想的地方。” “说来听听。” “自由,无拘无束,不用替别人卖命,最重要的是,有情有义。” “最后一点,怎么说?” “若是无情无义,恐怕你现在人头早就不在脖子上了。” “你这么和你的上级说话,不怕我杀了你吗?”李天华威胁的看着我,那双眼眸一下子就被血腥和戾气隽染。 “你想重回朝堂吗?” “改朝换代,已经不需要我了。” “外虏仍在,朱棣登基还需要你这样的人驱逐外虏。” “我曾让他难堪,他绝不会再重用我。” “未必,只要你有足够的资本,朱棣对你也无可奈何。” “你怎么就确定,这天下一定是他朱棣的,建文帝仍是正统,虽然大明内忧外患,可是将士一心,朱棣未必能够得逞。” “将士一心也比不上阴谋阳谋,不是吗?”我站起身,在草原上溜达,“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你想回去吗?” “若那个地方还如我所愿我就回去,可是……” “这不就得了,你渴望回去,既然那个地方不能如愿那就把它打成如愿,你曾经是三品大将军,生死都无惧,不会害怕这种事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 “凡人。”我走到李天华身边拿起酒壶,“呀,怎么没了?” “鞑靼人打仗又不会带多少酒,这已经是最后一壶了。” “真可惜。”我摇摇头,把酒壶放好。 “你想怎么做?” “草原茫茫,你知道这有多少人居住吗?你知道他们的战斗力怎么样吗?相信我,鞑靼人,不够他们看的。”我也算是半个游牧民族了,每天看着周围邻居和孤狼厮杀,比起那些常年在繁华地带休养生息的将士,游牧民族的战斗力,简直逆天。 “你想招揽游牧民族?” “不能吗?草原上的人热情好客,比那些大城市的人好到不知哪去了,而且游牧民族团结,一旦招揽那就是很强的一股助力,也是保障。” “话是这么说没错。”李天华低下头思考,“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游牧民族的祖先刚让赶出中原,如果中原人再去招揽,会死的很惨吧。” “你是中原人,可是我不是啊。”我对李天华不怀好意的笑笑,“我可是在马背上出生的。” “……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敌国派来的探子了。” “有我这么帅的探子吗?”我摊手,“鞑靼人可雇不起。” “……” 不知道为什么,对面陷入了沉默。 “天晚了,我先回去睡了,你不说明天还有练操吗。”我拜拜手,往营帐走。 “对了,你小子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 “洛秋,洛水的洛,秋天的秋。” 现实和梦想差距真大啊,本以为自己能够建功立业,没想到现在入场这么惨,不过没关系,天要亡我我就逆天,人要阻我我就杀人,我一向运气不好,可是我不会屈服,我还活着,就不会低头。 睡觉睡的正香的时候李天华挨个把我们叫了起来练操,我起床的时候,差不多十点多,马上就要开饭的点。 而李天华那个缺德的,直接说谁要完不成任务就不给午饭,好的,为了饭,我跑。 跑步嘛,怎么都是为了活命,原先是为了躲我爹,现在是为了躲李天华,鬼知道他发什么神经,追着屁股后面打,美名其曰,我临阵经验少要给我补补,边追边打,场景一度很喜感,要不是为了能吃饭,我觉得我旁边那几个看笑话的能直接停下捧腹大笑。 “我和你有仇吗!” 躲过李天华射来的箭,我忍不住大骂。 “战场之上什么都可能发生,我只不过是让你尽早适应适应。” “你他妈这不叫适应,你这叫找茬!” 脚蹬树木,我一个纵身离开李天华的射箭范围,自从我吸收了我爹的生死笔后体力直线上升,我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有股温暖的源泉,不管我浪费多少精力他都会补充我,刚刚也是,李天华的射箭范围多广,我一个纵身就跳出去了,额……还跳远了,等跑回去。 我的眼力耳力都得到了同样的增长,五十米每能把一个人看清是没问题,而且我能感受到,我的目力范围可以扩大,只要我修炼就可以,听力也是,可能我有千里眼顺风耳的潜质。 在一个安全的范围,我远眺李天华,那家伙正气的跳脚,弓都给让扔到一边去了,其余人更是震惊的站在原地,一跳几十米远的,他们肯定没见过。 跑回营地,我在李天华面前站好,“报告将军,属下已经训练完毕!” “滚去吃饭。”李天华咬着牙和我说话。 “得令!”我故意对他做了一个轻松的表情,转身往食堂走。 “其余人都愣着干嘛呢?还不快点练!不想吃饭了是不是?!” “哦哦哦,快跑快跑……” 我惬意的看那些个接替我承受李天华的怒火的士兵,装完逼就跑,真刺激。 “从下午起,洛秋训练加倍!” 李天华又是中气十足的一嗓子,我深吸一口气以防自己不被气死过去,这个李天华,还蹬鼻子上脸了。 第283章 茫茫的天涯我的爱 自从我上次在李天华手上安全逃生后,他就再也没放弃过我,天天拿着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从我屁股后面追着我打,奈何小爷有宗族加成,那家伙在九九八十一次失败后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不可能,放弃了对我的追杀,改找其他人泄愤。 这五天来,其他人可是被李天华折磨的够呛,李天华在我身上的怒气他们全部均摊,而这次,也是李天华的军队在一个地方待的最久的一次。 “再往东走,可就是沙漠了。”李天华指着地图给我看,“鞑靼人都不敢进入的沙漠。” “也是阿狮兰部落的驻地。”我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阿狮兰部落世代生长在荒漠,沙漠独特的地理气候造就他们为了生存无所畏惧的性格,而且阿狮兰的意思就是狮子,他们是一支利剑。” “沙漠缺水,他们最想得到的也是水源。”李天华看着地图沉思,“从水源下手呢……” 李天华不愧是军事奇才,有很多事不用说都能想到,“洛秋,这附近有什么河流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没来过这边,也许可以探查探查。” “也好,正好我们的水也快用完了,鞑靼人再不送上门就该缺水喽。”李天华伸了个懒腰,“嘶,这鞑靼人最近怎么这么安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五天了,他们什么时候成了坐的住的主了。” “估计是朝廷的军队来了,不然鞑靼人早发现咱们了,我让斥候探察一下,有援兵还好说,要是没有,鞑靼人的行踪可就真该值得注意了。” 李天华走出帐篷,现在不是训练时间,大家正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休息。 李天华对副将招了招手,让他过来询问情况。 “现在斥候还有多少人?” “只剩下五人了。” “士兵呢?不包括伤员。” “三百二十七人。” “人越来越少了。”李天华叹气,以目前蔓延大明的战争来看,三百多人,实在是不够看。 “阿狮兰部落有多少人?”李天华转头问我。 “不会少于五百人。”正常的部落都有上千人,我原先所在的部落已经部分汉化,受周围排挤还有一千多人,更何况是纯正的蒙古部落,就算是在沙漠里不是个生存也不能妨碍他们壮大。 “伤员有多少人?” “二十六人。” “药物还够用吗?” “有三个是重伤的,未必够用,其他的,倒是还能撑。” “不能是能撑。”李天华负手踱步,“队伍总共不足四百人,每一个士兵都是财富,我们需要药品。” “军医还有几个?” “就剩两个了。”副将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们都是中原人,因为逃命才来的草原,只是情势越来越严重了。 “火夫?” “五人。” “弓箭手?” “一百一十二人。” “羽箭?” “不到一万支。” “呵……”李天华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我放眼看军营的周围,五百多匹马正在草原上放飞自我的吃草,可能草原唯一好的一点就是遍地是草。 “看开点。”我安慰李天华,“铁木真当年还没有五百人呢。” “咱能跟铁木真比吗?那可是黄金家族。” “阿狮兰部落身份也不低啊,沙漠上缺的可不仅是水,还有马匹。”我指了指外面那几百匹骏马,“咱们总共不到四百人,剩下那些马也是多余。” “对啊,荒漠之上粮草稀少,想必他们的马匹都是瘦弱的,而鞑靼人拥有最好的马,他们的骏马都是追捧的对象。”李天华双眼放光的盯着那些马匹,“左右咱们也用不到那么多的马,不如就当做见阿狮兰的见面礼。” “天无绝人之路。”我拍拍李天华,“伤员都在哪,我去看看,已经五天了,伤势怎么还没好。” “你懂医?” “原先跟我爹学过一些,也许能帮上忙。” “好,段强,你带洛秋过去。” “是将军。” 跟着副将,我们走向安放病人的营帐,二十六人三顶帐篷,从人数上看也够挤了。 天气越来越热,草原还风大,天气对于身体恢复不利,而他们的伤口……我看了他们的用药,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还没好啊。 “这些药,都是在鞑靼人那抢来的?”我问其中一个军医。 “是。” “鞑靼人的药,什么时候功效这么弱了。”我审视的看着这些药,“剂量都是对的?” “不敢耽误,我们也好奇,按理说伤势应该早好了。” “大将军是要迁移了吗?”这个时候一个躺在我旁边的士兵抓住我的衣袖问我,“我们都是拖后腿的,大将军要是绝顶迁移,不用管我们。” “别说傻话。”我安抚他,“将军不会丢下你们。” 我抓住那个人的手,给他诊脉,“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 生死笔的力量透过我和这个士兵的联系进入到他的体内,我想看看到底是为什么他们的伤势还没有好。 如果不是因为药物药力不够这些外界因素,那就是因为他们的身体内部发生了改变。 生死笔的力量进入这个士兵的体内之后立马在我的脑海里勾画出这个士兵的身体状况,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的身体里有阴气出现。 这些阴气遍布七经八脉,阻拦他体内的气血运行,现在黑气少没什么大事,若是等以后黑气增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松开手,走到下一个士兵的旁边,同样,我抓起他的手查探他体内的状况。 他体内也有黑气,不太多,这些黑气主要在伤口附近,药力进入体内,但是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就被黑气吞噬,怪不得他们的伤到现在还没恢复。 一个接着一个,一连二十六人都是如此,那三个重伤的更甚,他们的体内黑气存在明显。 “先停药。”我告诉军医,因为我不知道那些黑气的来源是什么,“我去找将军汇报,你们保持他们的伤口不再恶化就好。” “好。” 离开病房,一直在我旁边的段强过来问我,“你发现什么了?” “他们可能中毒了。”我随便扯了一个理由,要说他们体内存在不一样的东西段强作为军人肯定不信。 “我不知道毒品来源是什么,所以让军医先停药。” “停药不至于吧,鞑靼人给自己人用药还能往里面放毒?” “鞑靼人做事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段强一句话点醒了我,也许那些黑气,真的是鞑靼人给自己人用的呢? 我攥紧手里的药瓶,这是我刚刚从病房里拿出来的,我晚上得好好研究研究。 回到大将军营帐,一打开发现里面没人,问了守岗顶卫兵,他们说李天华亲自带着斥候出去探察鞑靼人的下落了。 李天华不担心鞑靼人会再来,他担心的是朱棣会派人过来,我们离边境不太远,要是鞑靼人要报复早就打过来了,站在还没动静,恐怕真的是朱棣派来的新兵到了。 掂量掂量手里的药瓶,还真是,多事之秋。 “等将军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好的。” 安顿好卫兵,我离开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研究,我现在控制生死笔还不熟练,中途不想让人打断。 找了个背风的山坡,我充分的领略到了什么叫做面对疾风吧,字面意思,草原上的风,能分分钟把我吹的连我自己姓啥都忘了。 “在不在?”我在脑海里叫唤生死笔,最近这家伙出现的频繁,一般都是晚上在我脑子里出现,陪我练武,虽然晚上和他对打的那些招式白天也会用到,可是这种睡觉也不让人好好睡的行为真的让我怨念。 “在,找小爷干嘛?”生死笔最初给我的印象是文武双全的侠士,然而现在我才知道,他就是个地痞流氓,死腹黑。 “帮我看看这个药。”我把药粉倒在自己的手上,“看看这玩意里面有没有不正常的东西。” “不正常啊,小爷瞅你,就挺不正常的。” “生死笔你找抽是不是,你可还得听我的命令呢。”我捏拳头。 “好好好,小爷这就给你看。”生死笔故作无奈的透过我的手去看药粉,“蛮人的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粗暴。” “怎么样,药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发生什么事情了?” “伤员的身体里有一种和阴气类似,但是又叫不上名字的诡异东西阻碍气血,我在找来源。” “你倒是挺上心的,怎么着,打算安安分分留在这了?” “安安分分不可能,只是留不留在这也不是我能选择的,顺其自然吧。” “行,算你还有点脑子。” “得了,既然药没事,你就先睡觉吧,晚上我再去病房,到时候招呼你。” “摊上你这么一个主人,爷还真挺倒霉。” “滚滚滚,你夜猫子的作息,白天睡觉晚上折腾我,我没说什么已经很不错了。”我没好气的摆手,这里幸亏没人,不然我这一系列自己表演的丰富表情可就让别人误会了。 “你知足吧,你爹和你爷爷记忆里的那些修炼方法和你一点也不符合,要不是爷即使出现拯救你,你可就真练废了。”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大晚上不睡觉瞎特么折腾我喽。” “不然呢,小爷也是一片好心,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是人吗?” 吐槽完生死笔,我拿着药走回病房。 此时军医正在给伤员拆绷带,天热了,长时间缠着绷带会让伤口发炎。 “药我已经鉴定完了,没有毒,毒源不在这,我和将军会继续寻找的。” “真的不是药的问题?你怎么鉴定的?”军医不确定的问我。 “山人自有妙计。”我把药瓶放下,“按照我说的做就行,实在不行让大将军自己来跟你讲。” “不用不用。”军医连忙冲我摆手,我心满意足的点头,原谅我狐假虎威,不过挺爽的。 “晚上这里有人值班吗?” “有,我值班。”军医指着自己。 “今天晚上我替你。” “好好好。” “嗯。” 安排完,我离开病房,李天华还没回来,按理说斥候不会走太远,他们这是往哪探查去了。 找了个比较高的地方,我调动体内灵力使力量集中于双眼眺望远方,最近我能看清的范围又大了一圈。 然而我瞪的眼睛都酸了也没看见他们,力量有点用过头了,眼睛疼。 “这么算起来,他们走了有个把时辰了。”我掐腰站在高地上自言自语。 “估摸着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小爷感受到一股让我很不舒服的气息。” “生死笔你又感受到什么了?” “总之让我很烦躁,嘶……”生死笔在我体内做了个吸气的动作,“啊……死人的气息。” “这里是战场,有死人的气息不很正常吗?” “小爷还不知道这个,小爷指的是,很久以前死去的人的气息。” “莫不是僵尸?”我警觉起来,搜寻四周。 “僵尸和死人小爷还是能分辨的,去找你那个将军吧,恐怕他有危险。” “谢谢生死笔。” “不用谢,小爷只是怕你死的太惨还没留下个后代白瞎了爷。” 呵……我忍…… “生死笔你是不是一天不怼我就蛋疼?” “小爷是灵体,不是人,更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用。” “生死笔你也这么怼我前面的那些主人吗?” “小爷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先祖。”说着,生死笔低下头俯视的看着我,“你,不过是个例外。” “什么例外?” “这世上除他以外应该无人能唤醒我,没想到会出了这么个你。” “你不要这种眼神看我行不行。”我不爽,我非常不爽,生死笔的眼神太鄙视人了。 “呵……你还是去找你的将军吧,爷累了,要睡觉。” “是是是,大爷。” 我妥协,我认怂,行!不!行! “段副将!”回到军营里,我招呼段强,“将军还没回来?” “没有,不知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给我几个人,我要去找将军。” “怎么洛秋,你也觉得不对劲?” “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要是真碰上朱棣的人,将军恐怕身陷囹圄。” “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别。”我忙阻止,“把响箭给我就行,如果真的是朱棣的人我会放响箭通知大家,到时候你们一直往北跑,那有一个布仁部落,说我的名字他们会收留你,布仁部落是汉化的蒙古部落,在当地小有名气,不会有人敢动你们。” “那你呢?” “我会找到将军,然后和将军一起回来。” 拿过响箭,我找来几个不怕死的和我一起上马,但愿不会真的是朱棣的人。 沿着李天华他们消失的方向追寻,跑了几百里地后发现了李天华留下的线索,顺着这线索,我们找到一座大山附近。 草原上很少有山,这李天华又有意指望这里,我们几个立马打起精神。 此时已经是傍晚,我们灭掉火把,适应了夜晚的黑暗后下马徒步走向大山。 “洛秋,将军真的在这里?”孙龙悄声问我。 “不知道,不过将军指向这里,那就八九不离十,大家不要再说话交流,我们打手势,以防暴露。” “好。” 大家一起给我做了一个明白的手势,我们继续贴着石壁往里走。 这里很暗,已经有人出现了磕碰现象,我没办法只能让大家停下,退出去,我一个人往里走,我的眼睛在夜晚视力依然超群,我不能保证他们在我身边会怎么样,一个人我还能保证自己能活着。 山洞里面的甬道七拐八拐,还真是十八弯,不知走了多久,我鼻子间突然闻到很难闻的味道。 “出现了,死人的气息。”突兀出现的生死笔差点没吓得我跳脚。 “生死笔你下回出场能不能给个提示。” “提示?怎么提示?给你个灯光好通告小爷要出场了?” 生死笔跟在我身边可没少学现代词语,这叫一个六六六。 “大爷你能不能少怼我,正经点行不行。” “小爷一直很正经,是你心不行,看你的路,万一摔倒了,爷还得受颠簸。” “是是是,你说死人的气味,是什么情况?” “就是那种,很久以前死去,结果最近突然让人从地里给叫出来的气味。” “生死笔你直接说诈尸行不行?” “小爷是怕你脑子不好使,一时间难以理解才通俗点给你讲。” “我他妈还真是谢谢你。”幸亏是脑内对话,不然我就让人给发现了。 “不必,小爷觉得,你只要能活着出来就不枉费小爷最近对你的淳淳教导。” “……” 我站好,默默给了生死笔三鞠躬。 “真是辛苦了!” “滚。” 第284章 坟头蹦迪 难得今天晚上生死笔醒的早,既然如此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使唤他的机会,赶忙让他去前面给我探路,这货虽然脸上写满了“我不乐意”,但也只是写在了脸上,还不是得乖乖给我干活去。 这么说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傲娇的人,更没见过这么傲娇的笔。 当我再次拐了一个弯时,不对劲的地方又增加了一处,我看到地上的血迹,现在没有光线是真,可是最近我被生死笔练的嗅觉蹭蹭往上升,这已经凝固的血迹对我而言是刺鼻的。 “你能不能别把自己当狗使?” 果不其然,当我皱鼻子时,生死笔又开怼。 “这叫灵活运用懂吗?” “灵活运用狗的能力?” “单身狗,怎么着你了,能不能消停点?”我没说错啊,我就是单身狗,这一世是。 “行,那小爷我就不嘲笑单身的人了。” “说的好像你有另一半一样。” “再说一遍,小爷是灵体,雌雄同体,不需要另一半。” “那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完成繁殖啊。” “小爷,是,灵体!”生死笔咬牙切齿瞪我,我忽略,忽略。 又拐了一个弯,血迹增加了不少,我加快脚步往里走,十几分钟后,我终于走到了底。 “照这个深度,我喊救命,外面都听不见。” “谁让你把他们赶走了。” “我一个人还能确保活命,要是加上他们四个,可就未必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同伴。”生死笔悠悠叹息,“他们也是刀山火海里走出来的,你应该信任他们。” “同伴?我只考虑怎么样才能最大程度的活下来,还是手脚健全的活下来。”我停下脚步,“到了。” 目之所及的,是一座坟,坟上面还立着一根棍子。 “十字架?我不像啊,这什么东西?”我一边在坟旁边转悠一边问生死笔。 “走近点,小爷我瞧瞧。” “近,近可就踩上去了?” “你怕了?” “鬼才怕。” 我对坟墓鞠了一躬,然后小心翼翼的踩上去,恭喜自己达成“坟头蹦迪”成就。 “见怪莫怪,见怪莫怪。” 我嘟囔着抚摸那根棍子,棍子上有毛刺,一不小心把自己划伤了。 那根棍子也诡异,我手指被划开后流出的血都让他给吸收了。 “这什么情况?” “往后退。” 我还是第一次听生死笔这么严肃的声音,立马一个高蹦出坟墓的范围。 “现在,可真的就是僵尸了。” 随着生死笔的声音落下,地面开始抖动,一只干枯还带着血的手从土里钻出来。 我用生死笔画成一把刀,锻炼了这么久,还是刀用的舒服。 恶鬼的哭号在我耳边回荡,听力太好也不行,这种时候震耳朵。 “先等等,未必需要打。” “怎么的呢?这僵尸还能看不见我不成,还是小说里说的闭住呼吸管用?” “蠢,敌友不分,怎么打?” “这种时候还能是友!”我蹦到山洞上方,“生死笔你逗我呢吧。” “静观其变。” “快被你害死了!”我也咬牙切齿。 那个僵尸终于从坟墓里爬出来了,他和普通的僵尸不同,浑身长满了类似于树枝的东西。 “小爷果然没猜错,那根棍子,就是他的本体。” “啥?” “也就是说,你的血进入可他的本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他的主人了。” “WTF???” 我一脸懵逼,内心万马奔腾。 那个浑身长满了树枝的怪物在出来以后从山洞里僵硬的转了一圈,然后抬起了头,我和他,来了个眼对眼。 “嗨。”我对他摆手。 “参加主人。”这具和我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僵尸跪下,对我低下了头。 “啥?” “蠢,还不下去。”生死笔在我脑海里踹了我一脚。 从山洞顶跳下,我站的离这僵尸远了些,不行,我还是有点怕。 “怂。”生死笔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 “大哥能不骂我怂吗?” 我对生死笔又爱又恨。 “你说我是你的主人?那你是什么?” “枝梵是树妖。” “树……”我胸口有一口血要喷一下,什么时候妖怪化形不考虑颜值了。 也真不愧是树妖,身体上都是已经干枯的树枝,等等,我是不是忘了甚么重要的问题了。 “你在这住了多久了?” “几千年。” “几……几千年?”我还以为只有几百年,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妖精在这住几千年。 “是,枝梵和人打赌输了,遵守赌约,在这里居住下,直到新任主人的到来。” “哦。”我了然的点头,还是个一诺千金的树妖。“枝梵,对于这附近你熟吗?” “方圆几千里,以枝梵为尊。” “那你可看到几个穿着和我一样铠甲的青年?” “看见过。” “他们现在在哪?”枝梵一定是直男,折中直男师的聊天让我心累。 “在枝梵的洞府。” “你不是不能出来吗?那些人你是怎么抓到的?” “这座山是枝梵的活动范围,凡进入山中者,都杀无赦。” “咳咳。”我咳嗽,我还真幸运,“他们几个不会让你给杀了吧。” “没有,枝梵只是打伤了他们,在他们的身上,枝梵闻到了主人您的气息。” “我,难不成你一直在等的人是我?”我惊异的指着自己,怎么回事。 “是,枝梵在这受命等您重新光临。” “我上次来的时候,是哪个朝代。”静下心来,我打算套枝梵的话。 “枝梵不懂人类的划分,只知道那个时候战火弥漫。” 哪个年月没有战火,我叹口气,换个方式问。 “那有什么标志性的人物吗?” “有个叫孔什么的,在那个年月很出名,他还是神隐之族的帝师。” “生死笔,神隐之族是什么?” “一般指人皇的后裔,这个枝梵我想起来了,战国时候的妖,曾经纵横一时,后来被高人收服,就再也没看见过他,没想到他蛰伏在这里。” “那我上一世还挺牛逼啊。”我开心,不管哪个上一世,总之我是受益的。 “别得瑟,你上一世又和你没关系。”生死笔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别打击我积极性行不行。”我瞪生死笔。 “枝梵,快带我去见那几个人。” “是,主人。” 得到命令的枝梵打开那座坟墓,那坟墓下是个很大的空间,枝梵刚打开,我就闻到冲鼻的血腥味,还有活人的气息。 “一会再进,一会再进。”我扇扇风,嗅觉太好也不行,这种时候容易被呛死。既然他们活着,就先不进去,我得放放味。 “谨遵主人命令。”枝梵对我毕恭毕敬的拱手,“主人,有人进来了。” “人?多吗?”别是那几个家伙。 “不少,进来了二十多个,还拿着火把,山洞外面最起码站着三百个。” “我擦……”这么多人,那这是哪伙势力? “你能看到他们穿的衣服吗?” “能。” “什么样?”枝梵还真是给一棍子放个屁啊。 “和主人您穿的是一样的。” “都是一样的?” “对。” “我靠。”我拍额头,不会是段强领着人过来了吧。 “枝梵,能开放山洞让他们尽快过来吗?” “当然可以。” 枝梵伸出双手,做了一个“开”的手势,我面前的山洞入口立马就被打开,喊叫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我面前。 “段强?”我看着这支有些狼狈的队伍,还真是他们。 “洛秋,你没事吧?!”段强欣喜都看着我,可惜他的欣喜还没超过三秒就被枝梵吓在原地。 “妖……妖怪啊!!”段强脸都扭曲了。 “别害怕,自己人。”我摆手,“你怎么会找过来?” 第285章 你知道什么是兄弟吗 “我不放心你们啊!你就带了四个人出来,万一遇到朱棣的人,你们都不够看的,弟兄们都是生死场里出来的,不怕死,所以我问了大家愿不愿意一起去找李将军,大家同意了,我们就都出来了。” “那病人呢?”我有点太阳穴疼,说的好像他们全来出事就管用一样。 “他们啊,还在原地,我出来的时候吩咐过了,如果真出了事我会放响箭告诉他们,到时候让他们往北逃命。” “……” 我看了一圈,段强带出来的都是精兵,不能以一当十也能挡个二三四。 “要是真遇上朱棣的兵,你们来也是送死。”我叹气,现在的人已经开始喜欢赶着送死了吗? “那不一样,如果真遇到了,我们还能替将军挡挡箭,最起码我们努力过了,对得起自己啊。”段强拍拍胸脯,“洛秋,你不也是这么想的才会出来找将军吗?” 白痴,我是怕李天华死了没人帮我完成我想要的。 我按按太阳穴,“活着不好吗?” “活着当然好,只是得看怎么活着,大家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将军为了我们做了不少事情,我们的命大多都是因为将军才能留着的,所以为了将军死,我们也死而无憾。” 我认真的看着段强,心里突然有一种难言的滋味,我一直把李天华当做合作者,他有能力,也足够强,事实上,我把我身边大多数人都当做合作者,因为只有合作者才能为了利益为我做一些朋友做不到的事。 “将军就在里面,你们跟我去接他好了。”我抬头看枝梵,枝梵很高,许有两三米高。 “带我们下去。” “是,我的主人。” “叫我秋官就好。”当做是我的私心吧,我的字是秋官,古人有字就是好,可以当做自己的姓名。 “秋官?”枝梵迟疑了一声。 “我的字,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枝梵摇头,带着我们去了他的老巢。 树妖嘛,老巢里都是干枯的树木,李天华和他带出来的人被枝梵捆在树木上,有人受了伤,但都不太重,这空气里,怎么有股腐朽的味道? 这绝对不是枝梵的味道,枝梵虽然在这里呆久了,可是树妖原本的生命力让他的气场和形象完全不符合,他体内有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可是现在这里,却给了我一股强大的腐朽气息。 如同已经死去的人过了几百年后被人从地里挖出来一样的腐朽气息。 “这什么味道。”我身后的人扇了扇风,“真刺鼻。” “少说话。”段强拍了那人一巴掌,而后心虚的看向枝梵。 “这不属于你的气息,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抬头看枝梵。 “是他们体内的。”枝梵指向还没有醒过来的李天华等人,“他们逃进我这里时已经受了伤,腐气萦绕着他们,我不得不放大他们的伤口,让我的儿郎们驱逐他们身体里的腐气。” 按照枝梵的话,我仔细看他们的伤口,果然,刀伤附近被刻意扩大了,几缕树枝正伏在伤口附近涌动,绿色的光泽顺着树枝进入李天华他们的身体,随着树枝们的动作,一缕缕的黑气不断从李天华他们的身体里流出。 “辛苦辛苦。”我拍拍枝梵,然后走到李天华身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他救醒,其他人无所谓。 手放在伤口处,树枝自觉点后退,我调动体内灵力从伤口处进入,李天华身体素质很好,他的承受范围能够在我的控制力之内,生死笔的功德之力太大,我能调用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我闭上眼,集中注意力,用神识引导功德线驱逐腐气,这些腐气不多,但也不能小瞧,和那些个病人是一样的,腐气阻断气血,只是李天华这的可能更严重一些,他们不仅是阻断气血,还有腐蚀的功能。 废了好大力气才将李天华体内的腐气驱逐的七七八八,他体内的腐气腐蚀能力太强了,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我耗费的能力可能是他体内的腐气两倍。 “大将军怎么样了?” 我撤手后段强他们围过来,捆绑李天华的树枝全部散开,让李天华能够站在地面上,我扶着墙往后退了两步,这活不是人干的,好累。 “主人。”枝梵过来扶住我,一股蓬勃的生命力传达过来,我深吸气,舒适了不少。 “你还是太弱了。”生死笔又在我结束之后出来怼我了。 “我知道,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刚继承这力量不超过一个月的份上留点口德。” “不经常打击你,怎么提升你对力量的追求?” “你这样是在打消我的积极性。”我咬牙切齿,怎么会碰上这么一个家伙。 “这腐气来源诡异,你自己小心。” “是,大爷。” 调整好身体后,李天华也在众人关注的眼神中清醒过来。 “将军你怎么样了?” “将军发生什么事情了?” “将军你感觉怎么样?” 七嘴八舌的关怀声音在山洞里环绕,李天华逐一回答,那家伙行恢复,体虚的不行,周围人一围住,空气都难流通。 “你们要是想捂死你们的将军可以继续问。”我高声打断他们,“再这样下去,李将军恐怕就得因为呼吸不顺畅而窒息。” “我们也是着急嘛……绝无恶意……” 听到我这么说,那些人忙摆手澄清开始往后退,给李天华留出足够他呼吸的范围。 “你救了我?”李天华被段强扶着走到我面前。 “对,发生了什么事?” “你能不能先救救其他人。”李天华虚弱的指着其他几个人,“他们也受了和我一样的伤。” “枝梵的后代会救醒他们。”我用下巴指了指那些树枝,“你们被什么攻击了?” “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那东西。”李天华眉宇紧咒,陷入回忆。 “当时我们正打算往回走,周围既没有鞑靼人的痕迹也没有朱棣兵马的痕迹,走到半路时,地面突然塌陷,马匹失足,我们摔到大坑里。” 按照李天华给的画面,我在脑海里勾勒出当时的画面。 一行六人快速往回跑,地面突然塌陷导致他们马匹摔死,他们也因为突然从马上掉落或多或少受了伤。 他们以为是敌人的陷阱,站在坑里,严阵以待,没想到的是,出来的不是人而是一团黑气。 黑气从地上蔓延出来,他们无从下手,连抵挡都不知道怎么抵挡,一时间众人手忙脚乱,而在这黑气中还夹杂着黑气人,有黑衣人在这些黑气里行动。李天华武功高强,短时间内便适应过来,而其他几个都是斥候,本身攻击就不是强项,李天华虽然拼了命保护他们,还是死了两个人,李天华顺塌陷的地方一直在转移,他明白这不是普通人力能够做到的,从塌陷处逃出来后他们几个尽可能的往远跑,他们不敢回营地,怕这些人找过去。李天华受重伤,他担心他们会因为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而死在外面,所以沿途留下记号好让因为他还没有回去而找来的人看见。 也许是幸运,李天华和其他人跑到了枝梵的地盘,枝梵在他们身上闻到了我的气息,枝梵出手救下他们,枝梵试着给他们止血,可是腐气的作用让枝梵不得不扩大他们的伤口,枝梵讨厌血出现在自己住的地方,所以在山洞外面的甬道里,枝梵给他们做了伤口扩大。 “要是不救那几个斥候他也不至于会这么惨。”我在脑海里对生死笔吐槽。 “没有办法不救。”生死笔叹气,郁闷的看着我,“你知道,什么叫做兄弟吗?” 第286章 来源诡异腐气 “我只知道什么叫做活着。” “你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我还是喜欢活着。” “你知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什么意思吗?” “要一起活下去呗。” “重点呢?”生死笔抱住自己的脑袋。 “活下去。” “是一起!!”生死笔开始咆哮。 “哦哦……”我挠挠耳朵,“知道了。” 我知道生死笔要说什么,只是,真的一起吗,若是出卖能换来更好的生活还会一起吗。 扶着枝梵,我站起身,脑内活动结束,生死笔已经不理我了。 “你说那塌陷的地方一直在移动?” “对,我能感受到旋转。” “那你现在还能找到那个塌陷的地方吗?” “也许可以,你要过去?” “对,我想去看看那黑气的来源是什么,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东西。” “洛秋。”李天华突然叫我。 “怎么了?” “你越来越让我好奇了。” “神秘一向是我的特点。” “脸呢?” “能吃吗?” “……”李天华吃瘪的看我,我真是心灵舒畅。 “那几个人暂时先留在这,枝梵的子孙能够照顾好他们。” “你要做什么?”李天华挑眉看我。 “其他人回营地,那里还有病人呢,你给我路线,我自己去一趟始发地。” “你自己去?那里有多危险你不知道,我不同意!”李天华声音立马大了几个阶段。 “妖魔之间的事人类再多也起不了决定性作用。”我叹气,“闲杂人等多了只会是送死。” “去你大爷的闲杂人等!”李天华直接爆粗口,“老子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兄弟死!要去就一起去,不然我不会同意。” “哦……”我咽口口水,对李天华点头,怎么感觉,心里暖暖的呢。 李天华被强制留下,十人留在枝梵这保护李天华和其他伤员,而剩下的士兵随着我和段强还有枝梵前往李天华画出的地方,李天华说他也不能确定那个坑还在不在,因为一直在移动。 “秋官,不会出错吧这个路线。”出了山洞,段强问道:“你看,将军给的这个路线图就是咱们来的路线,中间没看着有不对劲的地方啊。” “将军画的这个地方正是他开始留下记号的地方,也许真的有什么是我们没注意到的。”我收好地图,对身后的人喊道:“都小心些,天黑了,火把也注意点,小心把火星子丢到草地上,要是着火了咱们都完蛋!”这可不是现代,草原着火了还有消防兵,这些人可不会灭火,再者周围也没有水源。 “是!”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草原的夜晚震慑寰宇,我吐了一口浊气,真是,身心舒畅。 “出发!” 奔袭在草原上,疾风打的脸疼,身后振聋发聩的脚步声竟然在这种时候不烦了,好神奇。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我们终于到了李天华标识的地方,周围显而易见的……没有什么坑,数百把火把照明着,还有长长的队伍,我们要是没有一起瞎的话,还真没看到。 “分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吩咐众人,“小心火。” “是!” 其他人散开后,段强和枝梵我们三留在了原地,这是李天华明确标出的地方,只是现在是平地。 “伤口表明大将军没有在做梦,也就是说这里真的有异动。”我画了一个圈,“就算是存在再消失也会留下痕迹,枝梵,你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没有。”枝梵甩着树枝摇摇头,“不过我可以让我的子孙们好好查查地下。” “那就拜托你了。”我收起地图蹲下身,薅起一把草,放在鼻子下面闻闻。 “你敢说我把自己当狗就再也不理你了。”在生死笔那个损友开口之前成功自黑并把他的路给堵上。 “不是。”生死笔叹气,“我想告诉你,你嗅觉那么敏感就不要把东西放的这么近,会受伤的。” 生死笔绝对是个马后炮,我刚把草放到鼻子下面,一股冲鼻的尸臭味就飞了进来,我始料未及,险些被这股尸臭味呛死。 “大哥咱能不能下回早点提醒。”我强忍吐意弯腰在原地平复自己的五脏六腑,“你是不是就盼望着我死呢。” “相信我,我对你是忠心的。” “忠你个瓜皮!”我直起腰,在原地小心翼翼的吸着空气,奇怪,那么浓厚的尸臭味怎么我一扔掉那些草就没有了。 “秋官你怎么了?”段强拍我,我吐气,我急需呼吸。 “没事……”我调整了一下,好让自己有能力说话,这熏的我头晕脑胀,“这里有些诡异的东西,我们得小心。” “我的孩儿们也带来了不好的东西。” 枝梵的树枝突然从地面下窜上来,它窜就窜上来吧,没想到还带上来一个垂死挣扎的虫子。 “这什么东西这么臭?” 段强扇风,我举着火把向前,这东西被枝梵的子孙穿透了,现在散发臭味的是他体内的脏血。 “尸鳖,以尸体为食的一种生物,这里真的有尸体来过。” “还是有年头的尸体。”生死笔在我体内翘着二郎腿补充,“尸鳖是刻意培养的,而且普通尸鳖不会这么大,这种程度已经可以成为小的尸鳖王,既然随便一个留下的尸鳖都这么大,那真正的尸鳖王一定不小。” “谢谢大哥普及。”拜托……常识我也懂。 “这些草不是沾染过尸血就是被尸体眷顾过。”我指指身前的草,尸体也是有血的,他们的血是黑色的,跟人类的血功能一样,维持生命,只不过不维持五脏六腑,尸体需要上百年才能修炼出血,和人类不同的是,尸血不会再生,流没了,尸体就彻底死了。 “那……多大范围啊……”段强默默的退后几步。 “不知道,我得锁定一下,让他们先别找了,要是确定了范围就得把这块全烧了,不然明早太阳一出来就变成毒了。” 尸血不能见光,他们是见光活,一见光就会变成病毒,以极快的速度传播,草原风大,要是不尽快处理,不出三天,瘟疫将蔓延整个草原。 “好好好,我这就让他们停下。”段强如同大赦一般跑离,大哥真的,你现在都不会闻到,怕啥。 “枝梵,劳动一下你的后代吧,帮我确认一个范围。” “知道了,我的主人。” 我是不打算一块一块地方的闻过去,恐怕范围还没确定我就先被熏死了。 第287章 地底世界的敌人 枝梵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范围画出来,力气真的相当大,草皮都被他翻过来了,而且很可怜的是,他的后代死了不少,幸亏只是一些没开出灵智的,不然我会觉得亏欠枝梵一辈子。 范围很广,而且不在一个地方,断断续续的向左向前都有,但是根据这些地方,我能还原出当时的打斗场景,在地下,枝梵还找出来了两具尸体,那两具尸体被找出来时上面还有尸鳖在进食,不用担心,尸鳖死的很惨,几乎是被泄愤杀掉的。 尸体已经残破不堪,我上前把他们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很抱歉,他们就这样留在了这里。 “全部烧掉,包括这两个兄弟,不然他们的灵魂不能安生。”我大声宣布着,“让我们为他们送行吧。” 原谅我说了慌,被尸鳖吃掉的灵魂怎么可能还会安生,他们可能会堕进炼狱火海,永世不得超生,只是不烧掉他们的尸体他们就会尸变,我不得不如此。 “这可是……挫骨扬灰啊!”段强哽咽着大喊,他的声音在这只有火光炸响的夜晚显的太大了。 “你不想让他们死后也不得安生吧。” 【其实你可以告诉他们真相。】生死笔的声音突兀出现,【他们会理解的。】 【如他所言,火化就是挫骨扬灰,如果只是尸变,他们可能会留下,我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这是他们的兄弟,你应该给他们对的解释,让他们自己选择。】 【我只会考虑利益损失最小的方法。】 【洛秋,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私?】 【一堆人说过。】 【我有点气。】 生死笔转过身不再理我了,我无奈的摇头,利益啊,天下熙攘,皆为利。 草原上一片静谧,火光蹦跳的声音接连不断,好吵啊,枝梵扔下了火把,我控制火势,怎么这么吵呢。 我听到了哭声,有人没能忍住,我还听见了咒骂,有人在问,凭什么是他们,命,还真是玄乎。 火势越来越大,我伸出双手用风圈住火势,被烧灼的尸气在空气中蒸发,真刺鼻。 等到所有的东西都被烧完以后,我放下手,风散去,面前的草原满目疮痍,好特么难看。 “一个个都别哭丧着脸!”我大声喊着,“都把精神打起来!把敌人给找出来!为我们死去的兄弟送葬!” “是!” 整而有力,愤怒和希望并存,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铁血的军人。 枝梵的山洞是可以变迁的,枝梵把山洞变成了可以容纳几百人的地方,那些个伤员在我和枝梵一起努力下伤势开始好转,而在我们重新整装的这几天,草原上一直在地震。 蒙古可没有处在板块变迁的地方,地震不是自然引起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来自地底世界的信息。 枝梵是绝对的一方霸主,有他在那些人还不敢靠近,有枝梵生命力的补充,李天华伤势也恢复的七七八八。 “你找到那些人的消息了吗?”李天华问我。 “枝梵已经在找了,地震不断,他们已然暴露。” “那你可有什么对策?” “有,只是最后,只能是我去。”我盯着李天华看,“你们做不到,只有我可以。” “那剩下的事请放心交给我们。”李天华把手放在胸口,“你的背后我们会保护好。” “谢谢。”我对他点头,“去告诉其他人,明天白天要去一趟市集,明天晚上行动。” “好!” 【你看,这不挺好吗?】生死笔慢慢悠悠的在我脑海里散步,【你要学会相信。】 【我相信了。】 【你相信个屁!】生死笔毫无形象的对我大骂,【你要是相信了还用去买那些东西!】 脑海里住着另外一个人的坏处就是不管我想什么他都会知道。 【以防万一罢了。】 【你根本就没把他们算在内。】 【你干嘛总让我去依靠别人。】我不解都看着生死笔,【我自己一个人能搞定的,不想借助其他人的手。】 【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情是你一个人搞定不了的。】生死笔语重心长的看着我,【你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神!】 【既然是一个人,那我的事情就在人力可完成的范围之内,不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 【你呀。】生死笔叹气,【你是我跟过最糟心的一个主人。】 【浮生尚有百态,何况是人,我一向是自私的。】 休息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我带着十几人和我们最后的银两从枝梵这离开去最近的汉人市集。 朱砂,符咒,嘿嘿,生死笔被我骗了,我买这些东西不是为了自己,是给他们保命,阴以阳克之,但是那么奇葩的腐气不是普通阳火可以克制的,必须是我用符咒加持过的。 画符咒是个很浪费力气的活,但是能加强我对生死笔的掌控,我比较喜欢临阵磨枪,不亮,也能光。 回到山洞时已经是中午,中午我们大吃了一顿,他们给了我一种,最后一顿的错觉。拜托,我有那么不靠谱吗?最后一顿。 枝梵给了我最新的情报,这些天我也注意到了,那些不知道哪来的怪物是在利用地震留下他们的印记,这种阵法,我可能八岁那年就不屑用了。 顺便从集市上买的狼牙正好可以用上,用朱砂在上面写出殄文,我可是个接受了系统学习的孩子。 把刻有殄文的狼牙放在枝梵那,让枝梵从地下送过去,别跟我玩阴的,小心我阴死你。 这才叫做整装待发。凌晨,我看着身后热血沸腾的众人觉得自己一颗沉寂的心都活了起来。 “出发!” 我大手一挥,我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可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喜欢去依靠别人,万一,他们因为我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万一他们……他们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没有资格成为任何一个人的奋斗的理由。 我给每一个人都发了符咒,那种可以召唤出阳火的符咒,只要念对咒语就行,这几天那些神秘人的不断活动给我们留下了明确的路线,一路奔袭过去,那里,有一座墓。 蒙古人的墓葬方式很神秘,挖开坑将人放进去填上土,之后会让马匹在上面奔腾,直到地面完全平整,所以很难看到这种坟包。 打手势让身后的人停下以后,我用生死笔画出弓箭,一箭射进坟墓,坟墓因为带有功德金光的一箭爆炸,无数尸鳖从坟墓里跑出来,黑压压的一片,老子密集恐惧症都快整出来了。 “放箭!” 我指挥众人放箭,他们的箭上都贴有符咒,整齐划一的念咒声在我身后响起,火箭从天而降,两尸鳖团团围住。 符咒里的火不会伤害阳间的东西,对草皮没有一点作用,只会对尸鳖这种阴间之物产生致命的攻击。 火势因为尸鳖不断增加而增长,一轮又一轮的放箭过后,我眼前最起码方圆十里都是火,我听到了灵魂的呐喊,那些被尸鳖吞下不能轮回的灵魂正在进行最后的攻击,半个时辰后,我眼前尸鳖的尸体都被烧光了,只剩下浓重的尸气留在这里,幸亏风大,不然我们就被熏死了。 等到所有的尸鳖都被烧死后我们才继续前进,目标,是那座坟。 坟墓因为已经炸开所以露出了入口,我让众人留在外面,自己进去,接下来的战斗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接触的了,他们只要保证外面不会有什么东西会造成对我的生命威胁就行,而且法阵那也需要人,段强已经带人赶了过去。 拿着火把走进山洞,这扑面而来的腐尸味道让我有点气结,我得适应适应,调整为内呼吸后才继续走,我也没有办法,谁这种情况下外呼吸致命吧。 【这得死了有上千年吧。】气味太冲,生死笔也被炸了出来。 【上千年突然诈尸,我怀疑有人动了手脚。】小心翼翼在墓道里前进,这坟墓竟然是个盗洞。 【生死笔你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下需要在墓地上面放一个坟墓放反动?】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跟在你后面那个马上就要暴走了。】 我闻言小心翼翼的转身,生死笔愉悦的声音再次传来【是盗洞主人呦。】 第288章 无法言说的盗洞主人 “生死笔我迟早会被你害死!”我抓紧时间对脑内晃腿的生死笔叫道,这家伙实力马后炮。 “别这么咒自己嘛……不好不好。”生死笔惬意的看着我,这家伙的恶趣味真是逆天。 “生死笔你给我记住了,我要是死了,绝对也要把你给封印!”我这次直接张嘴咆哮,不这么喊我觉得我都对不起他。 “放心,死不了,你要是连这都过不去,就洗洗回去睡吧。” 某人还在晃腿,而我已经幻化出刀,能力提升以后不需要用画,只需要靠意念就可以幻化出刀。 纵身跃起后,我手持刀砍向那个盗洞主人的脑袋,他行动很缓慢,身上还流淌着散发恶臭味的水渍,我觉得这锻炼的不止是我的战斗力还有我的忍耐力,我真的怕我的死亡原因是被熏死。 刀砍在这僵尸的头上,竟然划出了火星子,妈妈呀,这僵尸的头是用铁做的吗,我一连砍了几刀都只是划出火星子而已,其余什么伤害都没有,而且,这个僵尸完全没有反抗,简直就是任人宰割。 这僵尸什么鬼啊,我也不专注他脑袋了,手脚全身,尽量找能击破的地方,然而我已经砍的有些手软了,这家伙还是没受到实质伤害,只是皮肤上有浅浅的白印,幸亏他不反抗,他要是反抗我早就已经死了。 “这是什么品种的僵尸啊?”我问一直看戏的生死笔。 “不知道,没见过,他是僵尸吗?”生死笔往前探了探头,”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很恶心的味道。” “大哥你才是狗鼻子吧。” 我退后几步,那个盗洞主人已经站在原地不动了,他的眼睛是绿色的,直愣愣的看着前方,我盯着他的眼里看,看着看着,我就看到一个尸鳖从他的眼珠子里面掉了出来。 “呕……”对不起我真的没忍住,太恶心了,我受不了了!! “你要坚强,这也是修行。”生死笔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在我脑海里装模作样把自己当成高僧。 我上辈子是欠了谁吗?怎么会有遇到他这样的。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呕……” 那绿色的眼珠子已经成了尸鳖家族的大门,说出就出啊,我平心静气,平心静气。 那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绿色的,充满生机,还有对这世界的好奇,我好像…… “丼儿,这么看着为师做什么?” “喂!尸鳖都爬过来了,还不快动手!想被吃吗?!” 青草悠悠的夏日在我脑海里一闪而逝,我被生死笔提醒,拿起刀狠狠的戳在那个尸鳖身上,它被扎透的那一瞬间身体里喷出黑水,恶臭味弥漫出来,这一刻,我好像看到一个幼小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 那是一个少年吧,意气风发的少年,却在一瞬间被枪林箭雨穿透身体,血喷涌出来,我的眼睛,好像都被溅染了血色。 我丢弃刀,捂着自己的头征征的愣在原地,我看见了什么,我的手上,好像有血!至亲之人的血! “师父快跑!” 那少年在死前仍然在喊着。 “师父快跑!”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重复这句话,我僵硬的抬起头,对面那具僵尸从身形来看可不是什么少年,他太高了,他比我看到的少年高太多了。 那僵尸的嘴唇好像动了动,又有尸鳖从他嘴里跑出来,他该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在死后成为尸鳖的老巢。 他好像在挣扎,那已经干枯的脸上我好像看到了挣扎,他伸出手,我拿起刀严阵以待,可是他没有对我出手,他又放下了自己的手,那已经干瘪的眼睛竟然出现了神采。 “师父,快跑。” 僵尸的嘴唇动了动,对唇语完全陌生的我竟然在这种时候看懂了他说的话。 “师父快跑。” 我的眼神往下移,他漆黑的身上,我好像看到了无数的伤口,狰狞的伤口,那些伤疤已经缠绕在了一起,如同恶魔的脸谱,那些伤…为什么我看到后会有些心痛呢。 身后传来了轰隆声,发生了什么? 那轰隆声越来越远了,应该不是针对我的,我看到了树林,我在山上对不对,我的眼前,是那个少年。 “从今天开始,你就叫井麟,你是,井中之龙,为师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风云化龙,翱翔天际。” “丼儿,你这么看着为师做什么?” 在那春意盎然的山上,有一个石桌被放置在花丛中间,那石桌旁边有一口井,在那井里,一只浑身蓝色的小龙正在其中翱翔。 “你是这世上最后一条真正的龙,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只是师父未必能看到那天。” “麟儿,离开这,走!” “师父,快跑!” 春日里的美好被击碎成空,转眼间我的眼前就变成了火光照耀的夜晚,我听到了铠甲的声音,还有。 “王上有令,处斩妖道!” 枪林箭雨,好像每一个人都恨我,我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同伴的鲜血,我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手,为什么,我刚才做了什么,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师父,快跑!” 那喜欢天蓝色的少年用他弱小的身躯帮我挡住那些想要杀我的人,血液从他的身体里喷溅出来,我的脸上,身上,包括眼睛里都是他的血,那是龙神的血,这天下间最后一条龙神的血! “啊啊啊啊!!!” 愤怒和悲伤从我胸口里喷涌而出,井麟!! 背后的轰隆声越来越大,我捂着脑袋,不知为什么脑袋好痛,我脑袋里好像有打鼓的声音,我做错了什么?那些刑具,铁链,还有血,那都是谁的血,是我做的吗?还是那些血是我的,这条道好长啊,为什么他们都用一种漠视的眼光看着我,肩膀好痛,肩胛骨被穿透了吗? 我的身体,好重,每一步走的我好像被万蚁蚀骨,汗水滴下来,那是冬天对不对,冷风和刀子一样,刮在我的就像是在凌迟我一样,一刀刀,都带着血,还有我的绝望。 我抬起头,几十米外的高台上,那明黄色的身影,看起来高贵而不可攀,那是谁,皇帝吗?应该是皇帝,我看到了龙的身影,只是视线有些模糊我看不清,我只看到了他的痛恨。 “朕乃三皇五帝之尊,尔等小人,也敢贪图朕的长生!” 身上的铅球太重了,我已经走不动了,我跪在地上,无力的颓废着,我听到了……嘲笑声。 “原来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一个小人吗?” 为什么,心会痛,心好痛,是心碎了吗?原来我的努力,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小人罢了…… 长生,长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为了长生你什么都不要了? 我抬起头,绝望的看着那高台上的人,那高高在上的人,三皇五帝,三皇五帝怎么有你风光,你是旷古第一人啊! “陛下!”我的声音已经嘶哑,这声音真难听,怪不得,他不愿意再听我说话了。 “只要你能走到朕的面前,我就放了他。”他讥笑的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戏子,我什么时候,已经成了一个戏子了。 “杀了我吧!” 我看到他令人带出来一个孩子,那孩子和我一样身上全是铁链,铁钩扎进他的身体里,伤口还没有结痂,还滴着血,他每走一步,都会带动一下铁钩,这样的刑罚,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染,那衣服应该是天蓝色的吧,那是我特地替他制成的,现在残破不堪,而他的眼睛,我喜欢他的眼睛,绿色的,永远带着活力。 “师父,你怎么不走啊!”少年弯着腰对我大喊,“走啊师父!不要管我!” 傻孩子,你是师父唯一的徒弟,师父怎么能丢下你呢? 好累,好痛,我已经撑不住了,视线开始变换,我倒在地上,眼前已经从那绝望的时代回到坟墓里,身后的轰隆声越来越近,我逃不掉了吗? “师父……” 井麟,是你吗,那高高瘦瘦的人在我面前跃起,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看到你的山上。 “师父!” 那充满活力的声音,对人世间满是好奇,井麟,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庆幸遇到你,你是这上天对我最好的馈赠,也是我还能相信老天爷没有放弃我的原因。 第289章 你看,师父,井麟长大了 “洛秋,醒醒!你没事吧!” “洛秋!” “洛秋!” 奇奇怪怪的声音传进我的脑海里,眼皮好重,我挣扎着睁开眼,入眼,竟然是李天华他们。 “李将军,你怎么过来了?” 我缓慢起身,分明什么都没干,身体却好像被抽空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们等了你大半天还没见你出来就进来寻你,没想到你竟然晕在这了,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 我扶着其他人起身,头真疼。 “这怎么有具尸体啊,看起来死了好久了。” “别碰,怕是僵尸。” “啊?不是吧。”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士兵正打算拿他的枪尖去戳那个尸体。 “别动!” 我自己都没发现,我竟然会喊破音,所有人都被我喊的一愣,我拨开众人,走到那尸体前,这尸体身后,是一堆碎石,周围原本完好的墓道出现了爆炸的迹象,从现场的情景来看,这绝对不是明代的火力能够做到的,而且,我离的这么近,竟然一点伤都没有。 我跪在这尸体面前,保住他,我知道是他,是他保护了我,井麟,你怎么这么傻,到死也不放弃我,是师父的错,如果不是师父,你不会在死后都不得安生。 你可是,这世间最后一条龙神啊!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眼泪早就已经流干了,我倾尽全部去辅佐的人到最后竟然以为我是要害他的小人,也许我早就该听话的离开,也许我早就不该再去相信,只是,井麟,你知道吗,他们都是我的至交好友,我从来没有想到最后出卖我的人竟然会是他们。 所以我杀了他们你应该能理解吧,井麟,师父,从来没有想过对不起,也从来没有想过出卖。 心在滴血,我抱住井麟的尸体,五脏六腑不断的翻腾,我没忍住,血从嘴角滴了出来,滴在井麟的尸体上,那血在他的头上晕染开,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井麟竟然在恢复原貌。 我的怀里,这个少年,终于变回了他原来的样子,只是井麟,你为什么会消散,我只能无助的看着这眉清目秀的少年在我的怀里变成蓝色的光点,光点汇聚在空中,我又看到了那少年,明媚的笑容,对我摆手。 “师父你看,井麟长大了,能保护你了呢!” “嗯!”我用尽力气点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丼儿!你永远都是为师的骄傲!” 我对着空气中已经消散的光点大喊,我膝下无子,井麟,你是我生命中最好的礼物! 传闻,东海有神龙,翱翔于九天,诸神见之则避,不敢窥视神龙真颜,听说,那神龙,借助盘古而生。 真正的神龙和四海之中的龙族不同,他们甚至高于三清,睥睨天下,蔑视苍穹。 井麟,是这世间最后一条神龙,神龙繁衍的方式很残忍,只有上一代死去,把全部力量传给下一代,新生的神龙才能活下去,我遇到井麟的那年,是我在山上闭关的那年。 大秦初年,七国鼎立,人间变成了炼狱,世上几乎所有的土地都变成了焦土,这人间惨相,已经无法挽救。 井麟虽然是神龙,但是因为出生的时候被投错了地方,所以一直活在井里,这也是为什么我给他起名见井麟的原因,井中龙。 受法术所庇护,我所在的地方一直没有被战火打扰,我讨厌吵闹,我喜欢安静,一个人,在山上,想做什么做什么,捡到井麟完全是个意外。他们龙族独特的保护方法会让他在化形之前不被天地间任何一位神通发现踪迹。 只是好不容易化形成功的井麟因为不谙世事而茫然失措的蹲在他一直居住的井旁边,身上没有一件衣服,绿色的眼睛充满了纯真,还有对这个未知世界的好奇。 我捡回了他,给他取了名字,悉心培养他,因为是水龙,所以井麟特别喜欢蓝色,我给他做的衣服也是蓝色的,那是一件神器,我做出来给他保护自己的,山中无岁月,等到那个人逃进山中的时候,战事几乎已经结束了。 他跪在我面前,放低他身为贵族的姿态,苦苦哀求我出关,希望我能帮助他夺得这天下,我对天下没兴趣,但是我对他感兴趣。 我很小的时候什么能力也没有,只是有一次在外出游玩时掉进了水里,被人救出来以后我才开始能看到那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而当时救我的人,正是他。 我欠他一条命,所以对于他的要求我只能同意,井麟,你不知道,有些缘分如同孽缘,躲也躲不掉,只能面对,你劝过我很多次不要相信他,不要和他一起出山,只是我做不到,我知道你们神龙能够探知未来,只是那时候我傻傻的以为,不管天命如何,我都能逆天,人定胜天,所以我答应他出山,只是我没想到,真正让我万劫不复的,不是天,是他。 也许这就是孽缘吧,不管我逃的多远都能被他找到,不管我怎么躲他都会找上来,他都会找上来,哪怕是不择手段。 前二百三十五年,隐居山中多年的我终于被他找到,如同天命对于我们家族的要求一样,我无法拒绝他,只能同他一起出山,我记得他的名字,赵正,秦襄王之子,一个在十三岁继承皇位却没有皇权的王上,一个充斥着野心却处处被制约的王上,我们洛家,当了几辈子的神官了,叩听天命是我们的责任,而我的天命,就是遇到他,帮助他成为真正的王。 那一年,我出山,和井麟一起,开始为了他,在全国游走,替他找出能够辅佐他真正掌权的人才。 彼时,我二十二岁,他二十三岁。 第290章 真龙天子 我洛家从商朝末年起就已经存在,只是作为神隐之族的分支,我们的存在几乎是微乎其微,除了能在祭祀的时候露个面以外其他时候都不被记起,看着这点微弱的能力我们在尘世里苟延残喘,而到了我这一代,呵,我这一代更惨,只剩下两个人,除了我一个洛家嫡子以外就是我爹收养的那个孩子,我不喜欢徐福,我总觉得他心性不好,可是爹总说,徐福只是因为童年经历悲惨才会对谁都防备,要我让着点徐福,爹还说,他收养徐福是因为他看到徐福,能够振兴我洛家。 我本是没有能力的,作为洛家唯一的孩子,我一直都有愧意,既然我父亲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我不同意他姓洛,我真的不喜欢他,爹也就没有强求,还让他保留着原先的名字,徐福。 七岁那年,爹带我和徐福去逛庙会,我看到有放河灯的,就缠着我爹让他给我买河灯,爹同意了,他买了河灯,让我和徐福一起放。 我跪在河堤旁,小心翼翼的把河灯放到水里,才不要和徐福一起放,当我把河灯放到水里时,我感觉到有谁从我后面退了我一把。 我只来得及转身看那个人,徐福稚嫩脸庞上写满了对我的痛恨,他还保留着伸手的姿势,只是他已经开始大喊。 “来人啊!我哥掉水里去了!” 在入水前我唯一想的事情就是,徐福,你的演技真好。 冬天的水冰冷的像是有人在拿针扎我的骨头,我在水里挣扎,我一点也不会水,也不喜欢水,我觉得我要窒息了,口气逐渐流失,我还不敢张嘴,怕一张嘴就会被真正的呛死。河岸上很闹腾,好像我一个小孩的掉水谁都没发现,只有徐福,徐福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我知道了,一定是这小子,他用道法蒙蔽了周围人的感官,恐怕等他们发现时,我已经被水呛死了。 在死去之前我想了很多事情,我想,我再也不偷偷倒掉我爹的酒了,我再也不偷看隔壁二丫头洗澡了,我再也不吃糖了,我发誓,只要我能活下来,这些坏毛病我就都改。 也许真的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在我即将死去前,一双手抓住了我,紧接着,那双手拉着我一路向上,我看到徐福的脸孔越来越惊慌,我看到那个救我的人,身上散发着龙的气息。 我看到,龙在他身上缠绕。 真龙天子,我竟然看到了真龙天子。 之后发生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晕过去了,我再醒来时已经是数天后,我生了一场大病,卧床半个月,不能下地,不过这半个月里我还是出过门一趟,我怎么也得亲眼看看家族对徐福的惩罚啊。 我爹痛斥徐福不知感恩,竟然敢对我下手,那一顿鞭子打的我是心满意足,当天下着冷雨,我躲在纸伞下,盖着毛毯,手里捧着火炉,暖洋洋的坐在躺椅上,而徐福,只能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任由下人的鞭子把他打的血肉模糊,这家伙还挺硬气的,硬是一声都没喊,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不要用这种仇视的眼神盯着我行不行,我们家收养了你,你不知感恩还害我差点丢掉性命,真是的,人啊,要会知足,再者说,你就算这样看着我我不会改变什么结果,被驱逐出家族是肯定的了。 徐福被打了个半死之后扔了出去,之后他是死是活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这一推,我的血脉之力竟然被激活了,从那天开始,我不仅能窥见天意,我还能看见那些别人看不见的生灵。 十岁,我爹去世,洛家彻底败落,我找了一处小山居住,我一点也不喜欢尘世的喧嚣,还是这里适合我,我按照在书里学到的阵法在山的周围布下了法阵,从那天开始,这座山将不再被任何人看到。 我每天的日常很简单,吃吃水果,健健身,山上有棵树竟然成精了,每天我也会和他说说话,他挺爱听我念书的,总之我不会无聊就是了,就这样,十二年,弹指一挥间。 十二年后,我二十二岁,我布下的法阵在十二年后第一次被一个人横冲直撞的破坏,那个闯进来的人,我没想到,竟然就是当年救我的那个人,在看到他的一刹那,我的脑海里闪过他执掌天下的样子,那样的举世无双,那样的惊鸿一瞥,我不敢忘。 我同意出山,为了报恩,为了看他成为天下共主,我答应了出山,那天晚上,窥见了未来的井麟抱着我让我不许走,而我没有答应,不仅没有答应,我还让井麟和我一起出山。 在山下,我竟然见到了十五年未见的旧友,徐福已经长大成材,他谄媚的站在赵正的身侧,我知道他也有能力,我本以为他也看到了那个场景才会跟随赵正,没想到,竟然是他占卜出了我隐居的地方,他还告诉了赵正找到我,就可以得到这天下。 呵,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本身有多么强大的本领。抱着井麟坐上马车,我想,徐福,应该是在觊觎井麟。 赵正十三岁登基,只是大权不在他手里,他还经常遇到刺杀,从我遇到他那年开始,我开始帮他出谋划策,我不仅是他的谋臣,也是他的好友,他的一切事情我都知道,他在我面前没有一点秘密。 我喜欢这样的感觉,众星拱月,好像我从小就这样,我身边的人总是围着我转,替赵正卖命的那几年,我结交了不少有志之士,只是当时朝局很乱,他们没有容身之处,幸亏我发现了他们,不然才华就要埋没了。 三年后,赵正正式加冕,获取名义上的执政权,也是从那年开始,我着手让大秦的官员从低级开始换人,一个接着一个,一层接着一层,那些不臣服于赵正的人都被我换掉,我替赵正打好基石,让整个大秦从底部到高层彻底臣服于赵正。 而之后没过几年,赵正对我说,他意在天下。 此时我洛家的名声已经和赵正一起发扬光大,我洛家弟子遍布天下,而我,也在那一年,被赵正封为王师。 徐福只是我麾下众多官员中的一个,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始终都是踩着他的,他不甘,却也无能为力。 赵正开始准备和别国的战争,我对战事其实抱着反对的态度,只是我没有办法拒绝赵正,赵正自己也知道,所以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要求下,我开始替他改天换命。 我甚至不惜褫夺天下人的命数只为了赵正能够达成他想要的,井麟劝过我无数次,可是我像着了魔一样不断的完成赵正那越来越过分的要求。 直到赵正要求他长生 我可以改变命数,但是我不能改变死去的日子,每个人死亡的年龄都是固定的,我能和天斗,但是我和这个斗不了,我拒绝了赵正,那一年,已经统一六国的赵正如同走火入魔一样不断期望着长生。 赵正自诩功高三皇,德重五帝,他自封始皇帝,与泰山之上建造祭台封禅,作为王师,我帮他处理这一切,而我,也看着他越走越远。 他给了我我所想要的,功名,利禄,金钱,美女,我想要的都有,就连我不想要的也有,只是我却没有办法让他走回正道,我只能看着他,逐渐成为一个暴君。 他在封禅以后,我便退居幕后,既然我帮不了,那就不再管,我不忍心看着他堕落,只能选择无视,几年后,徐福接替了我的位置。 我不要的东西谁再要也无所谓,我的生活已经很完美,只是我没想到,阴谋阳谋,我能改天换命,却躲避不了人的阴谋。 第291章 家破人亡 我归隐后没几年,朝中就传来赵正派徐福外出找寻长生之法的消息,同一年,赵正还命令全国各地派壮丁去边疆修缮城墙,我知道赵正是什么样的人,他要做的事情一定要是最好的事情,他不管会牺牲多少人,因为不管牺牲多少人都与他无关,他只要能建成举世无双的长城。 我曾上书劝过赵正不要劳民伤财,可是我没收到赵正的回复,后来我听说在御书房里,赵正把我的奏章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呵,赵正,我已经救不了你了。 我摒弃一切回到我曾经的山上,洛家已经繁衍壮大,我不在,他们也不会有事,我庞大的人力财力足够洛家安然无恙几代人。 我做到了我父亲所期望的,只是我再也见不到我的父亲了,坐在那灵树旁边,我摸着他的树干问他,有没有想我,我不在,有没有寂寞。 我还是喜欢这样的生活,安静,没有那些烦忧的事情,只是人总是不会放过我的。 徐福说,他找到了长生的办法,他带回来一些神果,他告诉赵正,只要吃下这些神果,赵正就可以长生不老。 真是笑话!人怎么能长生不老呢?我让宫中的友人偷出了一颗神果,这哪是什么神果,这是妖魔的果实!!吃下它,就是真正的成魔! 我质问徐福从哪里找到的这些神果,徐福只是给我指了一个方向,和井麟一起上路后,过了足足三个月我才找到这神果的来源地,这里我曾经来过,当时这里还是与世无争的桃花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魑魅魍魉横行的鬼域。 那种结满神果的山丘上全部都是人肉的气息,他们的亡灵充满了怨恨,我从他们的记忆中读取到他们的死因,徐福,他竟然敢把这些人活活烧死! 我试图渡化他们,可是到一半时失败了,他们自己不愿离去,再加上本地留有强大的魔力吸住他们,就连我也无能为力,我无奈,只能收手,我已经在这里付出了太多,包括井麟,他差点暴露自己神龙的身份。 不过我们还是做了一些事情,我们创造出了一个兽神,我们让那个兽神保护这里不让任何人进入,这里很怪,这里的空气让我眷恋,好像有一种,归属感。 可是我不敢在这里逗留,这里的魔气越来越重,若是再呆下去,可能我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从桃花鬼域出来以后已经是几年后,赵正听说身体不错,还出去玩了呢,京中留下他的大儿子扶苏执政。扶苏是个好孩子,我在回隐居的地方之前还特地去了一趟皇宫看扶苏,我也算是看这扶苏长大的,他和赵正不同,这孩子,生来就是治国治民之像。 我在宫里小住了几日,见了旧友,只是我没想到那几日里我噩梦不断,数天后,赵正突然便衣回京,我不得不见赵正,当天夜里,我被传召进宫。 赵正和我说了些有的没的,他给了我一种错觉,我们好像回到了当初一起打拼天下的时候,可是,我总有一种危机感,井麟也说他感觉不好,我告诉井麟,三天,顶多三天,我们就回去,再也不出来。 也就是这三天,我的人生,天翻地覆。 三天之内,赵正突然被传暴毙在巡游的路上,我连夜进宫见赵正却被诬陷是我要弑君,只是那可怜的太子扶苏成了我的刀下亡魂,赵正抱着扶苏的尸体痛苦,我茫然站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我看到赵正抬起头。阴狠狠的盯着我,要我为他的儿子偿命。 我试图解释。可是赵正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下令卫兵抓住我。卫兵?普通的卫兵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对手? 我逃回我下榻的地方,赵正现在听不进我的话,我要带着井麟逃走,回到山里,在山里我是绝对的霸主,就算赵正火气再大也不可能把手伸到我的地盘,到时候等到他火气消了,我再解释,我再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 只是我没想到徐福竟然先我一步困住了井麟。那些我曾经的旧友都成了徐福的兵器,为了救井麟我不得不将我曾经的旧友一个一个杀害,我告诉井麟绝对不要暴露,绝对不要暴露他是神龙的身份! 我的双手沾染了曾经挚友的鲜血,那些我曾经的门客站在外面拿着剑冷漠的看着我,我的亲人……呵,亲人,不知道徐福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没想到啊,有朝一日,我竟然能站在自己亲人的对立面。 门外站满了想要杀我的人,我已经杀了不少人,再加上他们也没什么不可能,只是井麟,我不能让他为陪着我葬在这,我得送他走,鲜血不断的从我体内流失,我眼前有点晃,我竟然已经老到这种地步了吗?不过是刚刚热身而已! 挥起剑,我隔绝自己的感官,把自己变成一个只会杀戮的机器,只是我杀的人越多,我得到的力量就越大。 “师父,你不能再杀了!” 井麟稚嫩的声音传进我的脑海里,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击打了一下,我感觉到自己眼睛都已经杀红了,而当井麟的声音传进来时,我竟然感受到了清爽的感觉! 可是很快,更多的杀意就传进我的脑袋里,他们取代了井麟的声音,他们将井麟破坏,我开始慌张,我的井麟,我膝下无子,早已将井麟视为亲生儿子,我的井麟,我要保护好他! 可是当我清醒过来时,我的剑已经刺中了井麟,他的龙血洒溅到我的身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他的龙血清晰掉,我从来没有这么精神过,我的大脑也从来没有这么空过。 我丢掉剑,保住井麟,我不知该怎么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井麟从我怀里拿出神果丢到一旁,被掌控的情绪随之被丢掉,徐福!!!! “师父,离开这,再也不要回来。” 井麟狠狠的推开我,从地下喷涌而出的地下水卷起我,我被井麟的神力保护的严严实实,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福狰狞着面孔下令杀掉井麟,那孩子,挡在我面前,用自己弱小的身躯承受掉所有针对我的攻击。 “师父,快跑!” 他喊的声嘶力竭,而这地下河水也在同一时间喷涌上天,天上开始下雨,集中在云朵之间,五湖四海的水都汇聚向京城,神龙,水之神龙!龙威一怒,四海倾倒! 铺天盖地的海水席卷了京城,我在空中看见无数的无辜百姓被牵连,新建好的长城一朝崩塌,无数人的心血崩溃,我不忍天下生灵为了我遭受这无妄之灾,我更不忍,井麟为了我,承受这不该有的罪孽! 既然一切都是我引起的,好,就由我来结束,我洛家承自神隐之族,我们从出生起就是上天眷顾的宠儿!既然这一次老天爷不想我活,那我就拼给他看! 世人皆以为我洛家只会读取天意,却不知,我洛家真正掌控的,是生死!生死的力量! 灵树啊,让我借助你的力量,他日我定会补偿千百倍! 那棵陪了我十几年的灵树在听到我的召唤后化成我的武器,我将生死之力灌注其中,从此以后,他就是只属于我的生死笔。 而我,就是天下间唯一的笔差! 一笔落,天下命,从今天开始,我用这生死笔写出来的任何符咒都会实现,上至九霄,下至地狱,只要我的命令能到达的地方,都必须听我的号令! 我愿意以我生生世世为献祭,我要这洪水,停下! 咒语一下,时间竟然被控制住,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原地,不管是奔涌向下的洪水,还是那些无辜牵连的百姓,这世间的一切,都被停留在原地。 那身穿大红色衣袍的青年缓缓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抬起手,只是轻点,洪水便开始倒流,破损的房屋也开始复位。 “你以生生世世下的血咒唤醒了吾,吾听闻你而来。” 第292章 阴差阳错 “汝为何人?”我抬头仰视那个红衣青年,这世上不是只有皇帝才能穿绣有真龙的衣袍吗? “上古之神。” “神?这世上还有神?”我苦笑,“我这辈子问心无愧,为何上天要如此对我!” “因为你是已死之人,你不在三界六道之内,你的命格,上天无法注定。” “你……说什么??”我大脑有些混沌,难以理解那个青年说的话。 “你应该死于少时溺水,可是你被真龙天子所救,龙气冲破命格,三界之中,再无你的记载。”青年抬手指着我,“你的命格无关天,只关人,俗世世人变迁皆能影响你。” 我怔住,半晌才转头去看下方的俗世,赵正的长城让他们苦不堪言,各地叛乱纷杂,可谓是怨声载道,而我,要死在这样的人间吗? “凡尘之人所受之苦已不堪入目,汝言,与吾相关?” “对,汝之所处愈佳,凡尘愈难。” “吾辈何德何能……”我颓然叹气,“何德何能让天下牵挂至此。” “阴差阳错,真空天下救汝,神龙伴汝,汝,乃真人。” “若我死,天下可会解脱?” “破而后立,是为盛世。” “我懂了。” 我对那红衣青年鞠躬,“汝为与而来,吾却难谓汝。” “汝之意,天下敬,吾所行,不虚,只是,汝之契约已成,下一世,吾等汝。” “多谢。” 这红衣青年来的神秘,去也神秘,只是往后一退,便再无他的踪迹。 停滞的时间被恢复,洪水倾盆而下,我散尽功力才制止,当徐福冲上来时,我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 那红衣青年说,我的命格与人世息息相关,只要我还飞黄腾达,这天下就会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既然如此,我就不牵连这世人了,我的亲人早已离我而去,只剩下井麟,井麟,是为师对不起你啊,这几十年我未教过你半点东西却还要你被我牵连,井麟,是为师对不住你! “拿下这个妖道!” 妖道?原来到头来,我就只是一个妖道吗?原来,我,一无是处。 好疼啊,琵琶骨被穿好疼啊,这些人是不是都在看我的笑话,曾经的帝师,哈哈,现在的妖道。 “陛下有旨,抓妖道入宫!” 我被他们拿着铁链从地上拎起,这琵琶骨穿的岂是我的身体,是我的心啊! “娘,为什么喊那个人是妖道,不是他制止的洪水吗?” 稚嫩的声音传来,我转头去看,一个小女孩正扯着她娘亲的衣服畏手畏脚的问道。 “别瞎说,皇帝下的命令不会有错。” “可是……明明是他救的啊。” “闭嘴,不许说话!” 那小女孩眼睛真好看,姑娘,你还不懂,这世上不是付出了就能收到应有的回报,我愿你,此后的人生,平安喜乐。 我接住自己的血,抬手弹向那个小女孩,这血只有我和她能够看见,当血滴在她身上时,我看到她对我笑,多好看的笑容,希望你今后的人生也能一直如此笑口常开。 “妖道快走!” 卫兵扯着铁链把我往前拽,够了,哪怕只有一个,也是够了。 皇殿之前,那个身穿九条神龙绣成龙袍的青年对我怒目而视,十里长廊,周围是文武百官,哈哈,真是风水轮流转,我当年风光时走的路没想到今日还会再走一遍! 看吧,兔死狗烹,今日我的结局就是你们明日的结局! 铁链上被穿了铅球,每一步都钻心蚀骨的疼,赵正啊,我也算是陪你走过了最落寞的时候,我没想到,最后我竟然落个如此下场。 我曾夸下海口人定胜天,那是因为天理公道,是非曲直自由定论,可是我盛不了人。人,这其中的利益权谋我已经看不透了,罢,罢,我的命,我承受。 “把人带上来!” 赵正挥手,几个卫兵把一个少年押到他身后,我已经看不清那个少年的样子,但是我能闻到那龙血的味道。 “赵正!”我鼓足力气对他大喊,“你有什么阴谋冲着我来!别动井麟!” “洛秋官!你私藏神龙,意欲夺取天下,现在,还敢对朕如此大喝!朕一直把你当亲兄弟,你却如此对朕!真是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哈……哈哈哈哈哈!!!”我仰天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早该想到,我布在山中的阵法十几年无人能破,那山早已经消失在人世间,他赵正一届凡人,就算是真龙天子,又如何能看到! 徐福,到头来,还是你! “徐福!赵正!你二人以凡人之躯却妄想获取天命!天不会原谅你们!” “朕乃九龙至尊,天地臣服!” “好,好一个九龙至尊,好一个九龙至尊!” 赵正,人在做,天在看,天作孽尚可恕,人作孽,不可恕啊! “当年,你找到我时,是不是就为了井麟?!”我对赵正大喊,“看在我要死的份上,回答我!” “是。”回答我的人不是赵正而是徐福,“神龙应该归属真龙天子,你却私藏,你这司马昭之心,人人得而诛之!” “是吗?司马昭……我都成了司马昭了……”我苦笑,到头来,竟然落得个这样的解决。 “上天有好生之德,洛秋官,你若是能爬到朕的面前,朕就放井麟一条活路。” 那个我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对我坦然若之的下令,我扯动自己已经僵硬的腿脚往前挪动,井麟,你等着,为师,绝对不放弃。 “师父,别走了!”那个站在皇殿前同样被铁链锁住的少年不断扭动着身体,“师父,我求求你,别再往前走了!” “井麟,你记住,你是龙!世上唯一一条神龙!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求别人!这天下没有一个人可以承受你的哀求,也不要为任何一个人效命,凡人没有资格承受你的辅佐!” 不就是十里吗?我曾经走过山河大川,还走不过这十里?! “不要哭,你的泪水会造成洪涝,就算为了这天下也不要哭,神龙,一言可成真,神龙,睥睨天下,你绝对不可在这里搁浅!” “师父,我记住了。” 井麟吸住自己的眼泪,苍穹上,隐隐再度发洪的势头止住,这孩子,真乖,可他就是,太乖了。 十里,十里……我恐怕我走不到了,我的腿,不听我的使唤了,井麟和赵正就在我的眼前,也许我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只是,我无法抬手,太重了,我身上的血,是不是流干了。 “井麟。”不能倒在这,井麟还等着我去救,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办成。 “师父。” “井麟,我初见你时,曾有神明窥探你,为了保住你,我封印了你的龙力,今日,我洛秋官以我体内所有鲜血为引,解封!” “杀了他!绝对不能让他解封!” 徐福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我调动体内所有的鲜血飞向井麟,愿我有生之年,得见你龙游苍穹! 我听见无数的简式破空而来,我也听见我铭记多年的龙吟,那挣脱枷锁的少年已经可以化成龙型,天蓝色的龙在我面前飞上天空。 这龙吟,我曾听过,当年在山中,只是一声龙吟,我的法阵就被打破,龙吟传上九霄,青天白日,天雷滚滚龙神降世,普天同庆。 可是那时的井麟龙威虽然强大,却没有匹敌的势力,我封印他几十年,本想等他自己长到足够强大自己解封,只是,我再也等不到那天了。 箭雨落下,龙鸣声在我耳边回荡,井麟,你的路,为师只能陪你走到这了。 第293章 世有神兽,震慑四方 我听见烈焰烧灼的声音,在混沌之中,这烈焰散发出来的热量让我坐立难安,我是死了吗?这里是地狱吗? “朱雀姐姐,他到底能不能醒啊?!”嘶,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井麟,你别催行不行,你看谁家复活那么轻松!” “哦……” 井麟?井麟不是已经被我解封了吗?我怎么会听到他的声音,不行,我得赶快醒过来! “睁眼了睁眼了!朱雀姐你可以啊!” “你也不看你求的是谁,我可是涅磐重生的朱雀。” 我睁开眼,茫然的看着井麟,我想开口问他怎么回事,可是我张不了口,手,手也动不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师父你先别动。”井麟眼里充满欣喜。 可是有没有人告诉过他,不要在成为神龙后管凡人叫师父,我承受不起啊! “你要是想让他死就再叫一声师父,你看看他会不会死的更快。” “为什么不能叫啊,我都叫了几十年了。” “几十年前你没有成为神龙,可你现在是天地间唯一一条神龙,你再叫,他就不止是折寿了,福禄寿得全来一遍,凡人,承受不起。” “哦,那我不叫了。”井麟捂住自己的嘴,过了一会又松开,“那我叫什么啊?” “他就没有自己的名字吗!!”我听出来旁边那个朱雀压抑的怒火。 “啊!”井麟恍然大悟,“秋官!” 我眨眼回应井麟,可以,叫我本名我最起码不会折寿。 “咳咳,洛秋官。”朱雀推开井麟站到我面前,“念你曾经收留神龙有功德在身,所以我勉强救你一命,让你新生,你的身体正在重塑,暂时还没有完全融合不能动,等到九九八十一天后就可以了。” 我想说谢谢,可是嘴唇死活动不了,只能用眼神带着谢意看朱雀,这性情洒脱的神兽只是无所谓的摆摆手, “你救了井麟,算是我们四神兽报答你的了。” 四神兽?没想到我还有这福气。 朱雀拍了拍井麟的肩膀,“你看着他吧,女娲娘娘不知道又有什么事,还有麒麟这家伙,一天天的不安生,我得先走一步。” “好,朱雀姐你路上慢点,对了,不要贴地面太近,太近,你会把庄家给烧了的。” “知道了,啰嗦!” 朱雀不耐烦的挥手离开,她刚离开,井麟就凑到了我面前。 “秋官,嘿嘿,我还不习惯这么叫你呢。” 我拜托你一定要习惯,不然倒霉的就是我。 “秋官,你说你怎么那么傻,妄图以自己转换天下人的命数,那天下,又不是所有的都是人。” 井麟虽然长大了,心性却还是小孩一样,喜怒哀乐,都写在了脸上。 在井麟的口中,我听到了在我死后发生的事。 也许是我的自杀有用了,赵正在那之后不久就因为四处不断揭竿而起的叛乱而死在了战场上,他的帝位交给了胡亥,胡亥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事事妄图同扶苏攀比却事事攀比不过,嫉妒心与徐福如出一辙。 胡亥继位,可是噩运难逃,一个姓刘的农民最后还是夺取了大秦的政权,天下易主,百姓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只是徐福,井麟说徐福不见了,他曾经搜查过天下每一寸土地,可是就是没有徐福的影子,井麟谈到徐福时气愤难平,鼻子里差点窜出火,呵,不过还是个毛头小子。 不过不管怎么样,暴政终于结束了,我的付出,总算没有白费。 “秋官,你知道我是怎么救的你吗?”井麟又谈到了兴头上,眉飞色舞的。 “是帝江哎,要不是最后帝江出现将你的魂魄收拢我都没法救你,不过帝江只是将你的灵魂交给了我就不见了,不过我能理解,祖巫帝江,上古妖魔,一直被三清追杀,他能出现都已经是奇迹,何况是逗留。” 帝江?帝江是谁?又为何为了我的事出现。 我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出口,只是现在还做不到,我只能静养,等到八十一天后再询问。 井麟解释说复活我的方法和复活哪吒是一样的,用藕制成身体,再把灵魂融入其中,只是朱雀的方法有些粗暴,灵魂和身体融合本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结果朱雀硬生生给我烧融合了。 朱雀擅长浴火重生,所以她的火有救命的功效,只是其中滋味,啧啧,我不想提。 我一直住在天上,我醒来的那天祥云飘渺,井麟说,自从封神结束后他再也没见到这样的好景象,随着我封印的解除,井麟的记忆也在修炼恢复,不仅是他,还有那属于他祖祖辈辈的记忆都在恢复。 “帝江是谁?”我终于能问出这个困扰我多时的问题了。 “上古空间祖巫,又被称为妖族第一祖巫,你不认识他嘛?”井麟疑惑的看我,“你不认识他,他又为何出面救你?” “我也不知道。”我摇头苦笑,“对了,我的生死笔呢?那可是我用契约制成的。” “哦,生死笔让朱雀姐拿走了。”井麟指着朱雀离开的方向,“朱雀姐说,生死笔虽然蕴含的力量很特殊,但是因为这力量是突然而至的,所以自身很难掌控,她拿去回炉重炼了。” “回炉重炼?”我无奈,生死笔已经有自己的魂魄了,希望他能撑住朱雀的神火,作为他的主人,我……怎么有点开心呢? 再见到生死笔的时候已经是数天之后,他化形了,很俊朗的青年,就是一脸阴郁,他真的是,脸上写满了对朱雀的敬畏和恐惧。 “也不知道你怕啥!”另一个青年拍生死笔,“能接受神兽的洗礼,这可是妖怪八辈子,不,是八百辈子修来的福利!” “这个是玄武。”井麟看到来人给我介绍,“同我一样,是水之神兽。” “我可没有你风光!”玄武大大咧咧的拍完生死笔拍井麟,“神龙哎,能从青龙进化成神龙的只有你爹一条,你小子命好呦。”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嘛……”井麟扭曲着脸把玄武的手拿下去,看样子那一巴掌拍的不轻。 “你可别去拍秋官。”眼看着玄武冲我走来,井麟连忙制止,“秋官身体才刚刚成型,你这千斤拍下去他不得散架。” “我有分寸!”玄武摆摆手,只是轻碰了我一下,“我就是看看能把帝江勾搭出来的家伙到底长什么样。” “什么叫勾搭出来。”我无奈的皱眉,“我连帝江是谁都不知道。” “不是吧。”玄武夸张的张大嘴,“我还以为你是帝江私生子呢,能让他为你现身,这可就搞笑了,你要是不认识帝江,他要何苦拼着被三清察觉的风险出现呢。” “你想管?”朱雀冷眼看玄武,“我劝你乖乖看好自己的东西就是了,其他的事情别管。” “我也管不起啊。”玄武郁闷的挠头,“东海里那申公豹,都快把我烦死了,我平常应对他就足够了,哪还有空做别的事。” “没空就行,麒麟一个就够了,你不能学他。” 朱雀松了一口气,我默默的撇嘴,听不懂。 “洛秋官,你在我们四神兽这住的够久了。”朱雀突然叫我,“你该走了,我会让井麟送你回凡间。” “是。”我低头,我不敢反驳朱雀。 朱雀吩咐完就和玄武一起离开了,他们好像在愁麒麟的事,玄武一直在啰嗦申公豹,说他野心不小什么的。 “秋官你别怪朱雀撵你。”正想着的时候井麟突然凑过来,“这一次是我自己求的朱雀姐姐,朱雀有女娲娘娘的任务在身不能离开属地,这次为了救你她已经离开好久了,要是不能在女娲娘娘回来之前离开,我们就都完了。” “那我们现在是在?” “十八重天,女娲娘娘的地盘,只有她和朱雀合起来才能复活人,幸亏她最近不在,不然我们还拿不到能够重塑你身体的灵藕呢。” “女娲娘娘为何不在?” “好像是因为麒麟。”井麟挠挠头,“具体我也不知道,麒麟好像做了什么错事,哎呀我们得走了,女娲娘娘一直不喜欢有人类出现在她的地盘,更何况我们是复活你,再不走等女娲娘娘回来就来不及了。” 第294章 重回洛家 收回对我同样充满怨念的生死笔,我被井麟带着飞往凡间,如今的凡间已经是焕然一新,只是那民怨沸腾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不知道这样的盛世还能支撑多久。 井麟说洛家发展的不错,问我要不要回去看看,他说,当年我死后没多久,一个叫项羽的人就崛起了,他是个真英雄匡扶正义,还告诉天下人我制止了洪水,井麟说,那场洪水要不是我制止的及时,项羽的家乡江东就要被淹了,其实当时我要是没那么做,倒霉的不止是江东,是整个凡间。 我同样惊叹于自己当时的力量,神龙的悲伤,我没想到我会制止。 降落到洛家时他们正在吃午饭,洛家现任族长给我讲了洛家这上百年的发展,有意思的事,当年我祝福的那个女孩在长大后竟然嫁进了洛家,因为我的庇佑,她过的很好,最后是寿终正寝。 我振兴洛家只是为了我父亲的遗愿,我自己还是比较喜欢独自的生活,只是我突然想起那个人说的话。 他在下一世等我,可万一我要是没有下一世怎么办,他岂不是要一直等下去,我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凡人了。 在洛家的最后一晚,我烦的睡不着觉,他因为我的契约而来,契约成了,他却不见了。 当晚我睡不着觉,披着衣服出门想要找酒喝,没想到我刚踏出房门,就看到月色下一个红色的人影突然出现。 “你来了!”我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他了。 “抱歉,契约,可能没有办法实现了。” “未必不能实现。”青年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酒壶,正提着酒壶在我面前晃悠。 “我都已经不是人了,还怎么转世啊?” “你以为自己可以和哪吒一样?”那个人轻笑,我疑惑,我和哪吒有什么不同吗? “哪吒的命格是诸神的玩笑,而你则是天命的意外,你这次借助灵藕重活,就是将自己超脱俗世的命格摆正回去,你现在,才是真正的人。”这人给我讲解,“别痴心妄想了,几十年后你会故去,会转世,会轮回,会成为一个新的人。” “这样啊。”我莞尔,“这样我不错,最起码我不用担心长生会失去别人了。” “你还真是心大,不知有多少人盼望着长生呢。” “长生没什么好。”我耸肩,“长生对于我而言就是累赘,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帝江。”那青年轻笑,“记住了,我叫帝江,下一世,我们还会再见的。” “原来,是你啊。”我笑,这就合情合理了。 月色下,这掌握空间的祖巫踏空而来,踏空而去,我伸开双手抻了一个懒腰,今晚的月色真好啊。 我喜欢成为人的生活,喜怒哀乐,生老病死,这样才不枉费我活的岁月,大概是因为我觉悟不够吧,我只是不喜欢满天神佛的无悲无喜,那样也太无趣了。 几十年,几十年也够我游山玩水了,我问过井麟,他说, 我最终还会转世投胎回洛家,所以我在死前立下遗嘱把生死笔传下去,这样等到我转世回来时就不怕没兵器了,不过不知道我的后人能不能管住生死笔,这家伙脾气怪的狠,那嘴可是不饶人,虽然心地善良。 我叫洛秋官,希望下一世我再转生回来时,也能叫这个名字。 闭上眼,我知道自己的死期已经到了,恍惚中,我又看到了帝江,他来送我了,我们,下一世见。 我叫洛秋官,是洛家最后一个笔差,我的家族,是人世间唯一的笔差家族,听说是我的家祖做了什么交易才让家族成了唯一的笔差家族,不管怎么样,我都已自己的身份为荣。 混沌中,我看着那一身红袍的青年,帝江。 “这就是你要我经历的?” “对。” “我和我的先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他为了天下会牺牲自己,而你为了自己,会牺牲天下。” “你为何会找上我的先祖?” “轮回,他是唯一一个跳脱六道之外的人,而你,也是唯一一个五行之中的人。” “我也是?”我惊异的指着自己,“我为什么会是?” “因为秋官,秋官本不该出现,而作为他的转世,你也不在生死薄上,你们都是意外。” “还真是轮回。”我叹气,“你这次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我想让你当我的继承人。”帝江对我伸出手,“继承我的力量。” “达到你没有完成的心愿?” “是。” “你都完不成,又何况是我,而且我不是我的先祖,我现在还在道德天尊的管辖之下,我没有像井麟那样的助手,最重要的是,我怕。”我低下头,这才是我一直以来躲避的原因,我怕,我怕我会死。 “你是独一无二的,你虽然没有你先祖的能力,但是你有你自己的特殊之处,你虽然没有井麟那样的伙伴,但是你有顾宁,他同样是举世无双的人,还有端烊,你从不孤单。” “井麟为什么会死?”我抬头看帝江,“井麟作为最后一条神龙都死了,更何况是我一介凡人。” “井麟的死,我也不知道。”帝江很抱歉的摇头,“我唯一对不起你先祖的,就是没有保护好井麟,我只知道是女娲下的手,井麟带走了神农鼎碎片,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秋官。”帝江扶住我,“你知道为何人类能够夹杂在其他生灵中间吗?分明人类,是最弱小的生灵。” “不知道。”我摇头。 “因为生存能力,不管是怎样的环境,人类都能生存下去,人类的成长力和适应力连神也要甘拜下风,而放眼三界,能让神忌惮的,只有人。” 我颤抖着手不知该怎么回答。 因为我知道我答应之后会发生什么。 我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从不甘屈服! 第295章 醒来 我睁开眼,我眼前还是灰蒙蒙的闾匣之地,范无救和桃之夭夭甚至还维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 帝江也真是煞费苦心了,一个空间祖巫竟然强行让时间为之停止了。 “范无救,桃之夭夭!”等到时间恢复后,我叫他们俩。 “怎么了?”两个人一起转头。 “我们离开吧。” “你不是要去找帝江的身体吗?” “帝江所有的力量都在碎空之心上,那东西现在在青丘,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桃之夭夭,你也该回桃花鬼域了,那里已经被清洗,我希望那里能在你的作用下再次成为桃花源。” “那里会回到以前吗?”桃之夭夭欣喜的问我。 “只要你想,那里就会成为真正的桃花源。” “我知道了。”桃之夭夭用力的点头,“那我先走了。” “嗯。”我看向他腰间的葫芦,这个桃树妖和他的小女鬼已经经历太多的不幸,而真正的桃花源正在等着他们一起去建设。 送走了桃之夭夭,我抬头看了一眼天。 “端烊已经被道德天尊带走了,我也该离开了,你呢?” “我走不了。”范无救无奈的摆手,“我在这里死亡,却也在这里重生,我只能存在于这里,一离开这我将魂飞魄散。” “那你就在这里帮我好好守着帝江的尸体。”我指向远方,“其余的事,由我来承担。” “那你可得小心了。”范无救走过来拍了我一下,“你想好了?” “诸神存在太久,他们需要换代了。” “道德天尊可还以为你是他的人。” “我已经不再需要他的药物,我只需要找齐神农鼎碎片和我的那颗珠子。” “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那好,以后见。”我对范无救伸出手,他握住我的手,“以后见。” 我松开手,转身,直接划出一道大门,我已经继承了帝江的力量,穿越时空,轻而易举。 大门直通青丘,碎空之心那个臭小子正在青丘长烟那,我要融合他。 这是我第一次来青丘,熟悉的却像是自己家的后院,这里没有季节,每一天都是草长莺飞的烂漫样子,多尾的狐狸随处可见,我按照记忆走向青丘唯一的宫殿。 “这里和原先一样。”生死笔在我体内回味。 “你来过这?” “随着你的前世来过。” “枝樊是什么情况?” “当年作恶的大妖,被你的前世收复,后来留在草原上,等待着你。”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他的转世对不对?” “最一开始不知道,当你给自己起字叫秋官时我才明白过来你就是我最初的主人。” “井麟死的很惨。” “你会替他报仇的对吗?” “兜兜转转几千年,既然从第一世我就已经和上古牵扯那我就不可能再脱身,我会替他报仇,更会做到帝江要我做的。” “那就好。”生死笔闭上眼,“也没白费我等你几千年。” “谢谢。” 我莞尔,几千年的封印,也真是委屈他了。 踏进青丘的皇宫,一路没有任何人阻拦我,因为,这里曾经是我创造出来的。 身穿青黛色衣裙,样貌足以倾倒众生的女人在我面前神情复杂的看着我:“你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 “他们在等你。” “嗯。” 我随着青丘长烟往里走,在这里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顾宁,长宁,还有,我的妻子。 我记忆中的如霜一直都是温和的,虽然身体体温会低于正常人,她就像是我背后的支柱,让我不倒,也不会退缩。 而现在的她,我低头,试着抬起手碰她。 一样的冰冷,可是眸子里,却多了一分高贵。 “你救了他们?” “是。” 这世上除了帝江的能力,彼岸一族的彼岸之莲能够破碎虚空以外,就只有一个人能做到打破空间。 “青丘,魅羽。” “前代青丘之王率青丘族人恭迎祖巫回归!” “青丘一族恭迎祖巫回归!” 整齐划一的跪地声音,我扶起如霜,谁会想到,曾经的青丘之王为了追随帝江会放弃自己的修为转世呢。 “最后一颗珠子里不仅有我的记忆还有你的全部修为,以及当年发生的最后那些事情,我希望你和我一起把它找到。” “当然。”如霜反握住我的手,“我会协助你到任何时候。” 我抱住如霜,替帝江抱住青丘魅羽,那个祖巫,还没来得及和他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上古之战就爆发了,他最后,只能在青丘魅羽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时舍弃肉身让灵魂逃遁,如今我已经继承他,我将成为新生的他。 “空魁呢?”我想起碎空之心,这小兔崽子。 “你来了以后他就跑了。”青丘长烟无奈的看向别处,“说自己没脸见你。” “没事,他一会不想见也得见。” 我看向长宁,“我欠你一个交易。” “不不不,是我欠你。”长宁摆手,“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了。” “有啊。”我皱眉,“你父母死在海面上?” “对,当年那场意外谁都没想到。” “我的直觉告诉我,其中另有玄机。”我手指自己开始算卦,有一股力量,牵引着我去那里。 “对了长烟,你那徒弟呢?”我指的是把七颗珠子之一在如霜刚刚出生时叼给她的那个千年狐狸精,我记得,她是青丘长烟的徒弟。 “让我罚面壁了。”青丘长烟没好气的说道:“害我追了她这么久。” “她也没做错什么。”她可能唯一做错的一点就是在青丘长烟抓她的时候选择跑路了。 这妖怪就是当初在曲阜把我们带到孔林最后只留下海螺的妖怪,当初青丘长烟突然离开也是为了抓她。 “端烊和桃之夭夭呢?”顾宁上前问我。 “端烊被道德天尊带走了,桃之夭夭和小女鬼回桃花鬼域了,我相信在他们俩的努力下,桃花鬼域会再次变成桃花源。” “也许会,毕竟烛九阴已经死了。” “死了?”我挑眉。 “山洞里玄冥也在,他不会放过烛九阴这个叛徒。” “烛九阴逃脱数次,现在终于死了。”我叹气,这个烛九阴其实是有九条命吧,死了那么多次都能活下来,好在这次,是被玄冥赶尽杀绝了。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湘西吗?” “先替她哥哥找回肉体。”我指了指长宁,“我答应她的,再去湘西。” “好,由你决定。” “行,空魁在哪?我亲自见他。” “宫殿里。”青丘长烟和如霜集体指向宫殿。 “应该就在你的房间里。”青丘长烟补充。 “这小兔崽子。”我拍手,“很好,我看他还怎么躲。” 帝江的碎空之心,呵呵,空魁你能躲到哪去。 我在帝江的房间里把那小兔崽子的尾巴揪出来时,他正趴下我的被自己瑟瑟发抖,见着我也不管我叫爸了,就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乖了?” “嗯。”熊孩子眼泪汪汪的,就是可信度不高。 “那还不归位。”我拍空魁,只有融合了真正的碎空之心,我才能继承帝江的全部能力。 曾经的第一祖巫,你的陨落绝不会默默无闻,今天我洛秋官在此发誓,定要清理神界,还上古祖巫一个公道! 碎空之心融进生死笔之内,与他合二为一,来自先祖的生死之力和空间完美融合,我再也不需要寄于道德天尊而活。 三清也好,女娲也好,你们欠我的我都会讨回来,我将清洗神界,将信仰重塑。 第296章 重塑人身 帮助长安重新塑造人身很简单,就是把他从七宗罪的手里抢出来,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后土,曾经管烛九阴叫过贪婪。 “我想见一见玄冥。”我对如霜说道,青丘和阴间一直有联系。 “他一直在等你。” “好。” 我划开空间通道,众人随着我一起进入。 阴间,每来一次一个样子,这一次我再踏足时,周围布满了阴兵鬼将。 而站在这些阴间生灵前方的,是怨道。 “怎么就这么欢迎我?”我挑眉。 “阎王率阴间部众恭迎祖巫大人!” “恭迎祖巫大人!” 一朝换代,百代重塑,这些人都是和帝江密不可分的人,对于帝江的决定一清二楚。 “怨道,玄冥呢?” “在阎王殿等候祖巫。” “带我去见他。” 怨道引路,我们直奔阎王殿,这里充斥着浓厚的祖巫之气,看来玄冥在桃花鬼域收获不少啊。 “洛秋官?”坐在主位上的男子神情复杂的看我,“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你。” “也许这就是命。” “他可告诉你怎么办?” “拿回珠子,取回魅羽的修为,集齐神农鼎碎片,杀上神界。” “魅羽?”玄冥皱眉,“魅羽的修为?” 我侧身,让出身后的如霜,玄冥恍然大悟。 “我本以为你在青丘养伤。” 如霜轻笑,“既然静不下心,又何必再养伤。” “最后一个珠子在哪?” “大概在湘西。”我答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要恢复现任贪婪的人身。” “为何?” “答应过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你我都是祖巫,更不可能违背诺言,否则会被天谴。”我指了指上天,凡人说下的誓言还可以毁约,但是祖巫,不可能,言出必行,否则天道难容。 “好,我同你一起去。” 玄冥起身,走下王座,“前代贪婪是烛九阴,他死是死了,可是麻烦事留下不少。” “死人还有什么可麻烦的?” “就是死人才麻烦。”玄冥扯动嘴角,“他把自己的一缕魂魄放进了现代贪婪的体内,现代贪婪能力越强,他越有可能复活。” “他还真是阴魂不散。”我无奈,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怕死的上古神明。 而且,他给自己留的后路太多了吧。 不过,幸好,他复活的几率渺茫,毕竟现代贪婪是长安,一个一心扑在自己妹妹的妹控兄长,他继承了贪婪的能力,却将这份能力不断的转给他的妹妹。 “我记得,你这一行人中有个鬼帝。”玄冥把目光转向长宁,“一山不容二虎。” “不必担心,怨道和她,完全可以共存。”我拍拍玄冥,“此话以后再说,先救出长安。” “你可知让贪婪脱出七宗罪的方法是什么?” “死亡。” “那你还怎么救?” “死亡既是新生。”我打了个响指,“况且烛九阴不也是死了那么多次还苟延残喘吗?” “你准备仿效烛九阴?”玄冥皱眉,“付出的也太大了。” “又不是我付出。”我耸肩,“七宗罪现在在哪?” “无处不在。”玄冥打开通道,我们通往人间。 因为七宗罪因为人而存在,所以我们必须回到人间才能见到贪婪。 玄冥打开的地方很对,正有人在献祭,乱七八糟的咒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后,长安满含笑意的现身,对于这种命中注定该死之人我们不会救,只想长安快点完事好和他说话。 魔鬼的手掌伸向已经堕落之人,咔嚓,献血染红了整个楼顶,我闭眼,真血腥。 “哥哥。”长宁弱弱的从我身后探出头,叫她正在献血里享受的哥哥。 “长宁?!”不管长安再残忍,在他的妹妹面前,他永远不想把这个样子暴露出来,她慌乱的擦自己脸上的献血,手足无措,与刚才判若两人。 “行了,别擦了,该看的都看到了。”我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说道:“长安,你想回到现世吗?” “当然想。”长安苦笑,“只是我做不到。”他扯开自己胸前的衣襟,他的心脏处,又什么红色的东西正在跳动。 浊气,不该有心脏,不过,正好。 “你看到了,当我成为贪婪时,我就已经是个怪物了,我甚至不能和别人呆在一起太长的时间。” “没想到啊。”我真想吹口哨,“烛九阴竟然帮我省了不少功夫。” “你要直接用这具身体?”玄冥不明所以的看我。 “对啊,不然我还得重塑身体,多麻烦。” 我走到长安面前,伸出手,“有点疼,你忍忍。” “只要你能重新让我成为人,不管付出什么我都无所谓。” “包括你全部的力量?” “包括。”长安释然的笑,“只要能让我重新回到我妹妹身边。” “那……我就收下你的能力了。” 苍白色的光泽夹杂着金光,这纯正的能量顺着我的手进入长安的身体,在他的体内硬生生的将烛九阴的残留拽出来。 烛九阴可能万万没想到,他给自己预留的位置会被我拱手送给长安,那跳动的心脏正好成就了长安重新成为人。 只要代价相同,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到的,我用长安所有的力量换回他八十年的寿命。 可怜的烛九阴还想在长安体内同我挣扎,可惜,我是这世间唯一掌握生死之力的人,所有妄图同生死较量的人都将彻底消失于三界。 在长安的惨叫声中,我终于将烛九阴留在这世上最后一缕魂魄杀死,自从长安继位的这些年,某人就一直将力量传给长宁,烛九阴一年不如一年。 “多谢祖巫大人。”长安对我行礼。 “行了,”我拍拍手,“只是从今以后,你就是个普通人了。” “没关系。”长安笑的阳光灿烂,“我妹妹已经足够强大。” “哥!” 在我身后一直隐忍的哥特少女终于忍不住跑到长安面前抱住他。 “妹妹。” 长安喜极而泣,他终于,可以大胆的拥抱他的妹妹了。 “走吧,去湘西,你们前方引路。” “好,好。” “把手给我。” 我握住长宁的手,我需要空间坐标。 闭上眼,空间打开一个,空间之流将所有人席卷,湘西,转眼就到。 “好久没回到这里了。”长安怀念的看着周围,“自从族人死后,我们就一直没回来过。” 我蹲下身,触摸这片土地,好冰冷的感觉,一股阴邪之气已经在这里根深蒂固。 “你感觉怎么样?”我抬头问顾宁,他身上是神农血脉,应该对这里最有感触。 “想吐。”顾宁面色苍白。 “能找出感应最强烈的地方吗?” “我试试。”顾宁隔开自己的手掌,蕴藏着神农鼎气息的血液流下,天空上,立马响起阵阵惊雷。 “用不用这么快啊。” 我抬手将惊雷打回去,三清是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 “女娲的人到了。”玄冥动了动耳朵。 “你抵挡一下,我和顾宁把珠子找出来。”说完我握住如霜的手,“你和我一起。” “我也去?” “那珠子里有你的修为,你不去谁去,你们青丘的特殊能力,我可不想插手。” “你是在瞧不起我青丘吗?”如霜挥拳。 “不敢,不敢。”我诚恳说到道。 第297章 最后一颗珠子 玄冥将整个小山村笼罩起来,女娲的人来的也快,这么一会已经和天雷一起杀到。 玄冥好歹是个祖巫,我们暂时不用担心,只要乖乖和顾宁一起找最后一颗珠子就行。 等等,这来的人是…五阴炽盛?? “玄冥,那个穿红色披风的给我留下来,一会我有话问他。” “可以。” 得到玄冥肯定回复后我们才继续前进,而当顾宁被这股力量折磨的实在是撑不住时,我们才停下,这里,正是长安长宁兄妹的家。 赶尸人居住的地方都是很古老的寨子,虽然他们不差钱,可这里一切都是木制的。 生死之力渗透到地面里,地下所有的一切都被我翻出来,而作为整个村子的正中心,这里阴霾之气的来源就是我要找的珠子。 “可把你找到了。”我抓住珠子,“来吧,让我看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记忆穿破空间,我再次回到前世秋官的身体里。 太子伤重,皇子被杀,而作为谋臣的秋官一夜之间完全变了个样。 毒素一朝解除,麒麟给的神农鼎碎片帮助秋官排除了毒素,而这身体,也将由帝江完全主导。 在皇子被杀后,秋官重回淮州秋家,淮州虽然对他猜测颇深,可是皇帝还没有下令谁都不敢说什么。 “父亲。”秋官对眼前老当益壮的人行礼。 “起来吧,我受不起。” “这是为秋官行的最后一礼。” “你……”老人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到这一天了。” “令夫人同我交易换来秋官的一个灵魂,他的死,是天命。” 原来秋家的人知道啊,我还以为他们不知道呢。 “你我有话直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秋官最后的心愿是帮助太子登基。”帝江扭动头颅,“他的遗愿,我不会不完成。” “可是如今太子重伤……” “治好不就行了。”帝江蔑视的看着秋官的父亲,“你们人类就是麻烦,管他什么阴谋,只要背后的人死了不就成了。” “你…你随便吧。” “秋官的房间暂借我一用。”帝江丝毫没有自觉的搂过小雪,“我原先没发现,你比我还能藏。” “是吗,你不是一直都看不起吗?”小雪挑眉,我竟然在她的眉眼里看到了青丘魅羽的影子,原来青丘魅羽竟然追随了帝江这么多世。 “你不是挺喜欢白秋岚的吗?” “误会误会。”帝江摆手,“何况那也不是我。” “还把我往外送。”小雪满怀笑意的掐帝江,“你怎么不上天。” “不是,都是误会!”帝江躲也不能躲,只能舔着脸赔罪。 哦,今天晚上对于帝江而言应该是很满意的一晚上。 翻云覆雨,看得我这个郁闷,幸亏我没外放,不然就尴尬了,帝江因为存在于人类的身体所以没什么能力,现在的他,还不如小雪,小雪好歹是青丘前任王上。 帝江简直就是当上了大爷,青丘魅羽找来的术士通过秘术给太子疗伤,只是伤太子的,不止是人类的兵器。 他们不得不再次启程前往太子赈灾的地方,距太子的近侍说,当天晚上白秋岚去了太子的房间,之后没多久就有刺客来刺杀了。 “白秋岚啊……”帝江摸着下巴想这个名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做什么呢?” “她未必手无缚鸡之力。”青丘魅羽神色复杂,“我在她身边三天,什么都没探查到,她要真的是一张白纸,要不就是深不可测。” “白纸?不可能。”帝江摇头,“不然,秋官就不会有那么好的生活了。” “那看来目标就是白秋岚了。” “看看呗。”帝江无所谓的摊手,“我挺好奇这个女的。” 三天后,众人到达白家,帝江这一路上吃喝玩乐,青丘魅羽可能已经后悔了。 这里曾今发生过水患,可惜我真的没看出来,我还以为这里已经被遗弃了呢。 各种各样悲伤的气氛在上空飘荡,辣鼻子。 “这里还有活人吗?”帝江伸懒腰,“死城?” “不应该啊。”顾安四处打量,“我们走的时候这里水患已经消除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青丘魅羽放出青丘的狐狸,“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众人退出了这里,在青丘的狐狸没回来前,青丘魅羽不想让他们进去,帝江只能存在一世,青丘魅羽不希望他出任何意外。 只是明显有人不想让他们好过,能一步十米的,可不是普通人。 “何方妖孽?还不现身!”青丘魅羽厉声大喝。 “难不成,是女娲的人?”帝江微笑着补充,“也就只有女娲的人,才这么不敢露脸。” 来的都是黑衣人,这些穿着黑斗篷的术士也太眼熟了,纠缠了这么多,怎么可能不眼熟。 “这座死城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帝江仍在发问,只是这些人都没答话,风铃作响,城中突然走出一个人,呵,还是美女。 白秋岚。 可那眉间一点朱砂又不是她,帝江好整以暇的看白秋岚。 “女娲。” “好久不见,祖巫大人。” “没想到堂堂妖祖竟然堕落到栖居于人类的身体里,还真是世风日下啊。” “阁下也不遑多让。” “女娲大人是想,在这里将我们一网打尽吗?”帝江看了看四周,“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不除掉你们十二祖巫,我永远无法安心。” “别啊,我们十二祖巫何德何能,能让女娲殿下如此牵挂,我们可承担不起。” “你们十二祖巫好手段,假意投诚,联合申公豹盗取神农鼎碎片,光这一点,就足够我将你们碎尸万段。” “盗取?”帝江冷笑,“神农鼎,不就是拿我们十一兄弟的祖巫之气练成的吗?我们只是拿回我们自己的东西罢了。” “十一兄弟?”女娲重复了一遍帝江的话,“怎么,烛九阴,已经不在列了?” “那个叛徒,你还收留他暖床好了。” 帝江的蔑视呼之欲出,一句话彻底惹怒女娲,周围的术士蜂拥而上,而青丘的狐族也争相出现在现场。 可怜了那些普通人,受此无妄之灾,怨不得这最后一部分记忆会消失,女娲致力于杀死帝江一百年,如今青丘魅羽和帝江同时出现,她怎么可能会容忍两个人存在,我想,应该就是她封锁了最后一部分记忆。 青丘魅羽轮回多世,功力大不如以前,女娲决计不让帝江记住她曾经是白秋岚的事实,对于上古妖祖而言,栖居于人类的身体实在是不能言说。 在最后时刻,青丘魅羽散尽修为制成七颗珠子,每一颗珠子都封存着秋官的记忆,而帝江再次打开轮回通道步入轮回,青丘魅羽的七颗珠子保护帝江轮回,只要等到下一世,下一世还能够再相见。 轮回对于普通人是生死的折磨,对于上古的生灵,却是一种逃脱的手段。 “原来白秋岚就是女娲。”我收回珠子,怨不得当初在曲阜我那么听话,女娲,好手段啊。 我把珠子交给如霜,她捏碎珠子,珠子破碎后光芒融进如霜的身体,这里都是青丘魅羽的修为,青色的光点围绕着如霜的身体旋转,当所有的光芒回到她身体里时,她的修为全部归位。 “正好玄冥也该结束了。”我抬头,周围所有的阴霾之气正在散去,没有了珠子,这里也恢复了正常。 “这珠子上面全是噩运,也是它害死了你们父母。”我给长安长宁解释,“女娲的诅咒在这上面,把你们牵连进来,是我没想到的。” “他们下一世会好吗?”长安捏紧拳头问我。 “我会给他们一个完美的下一世。” “谢谢。” “不用,这是我们的错。”我看向正在走来的玄冥,“我们该看看五阴炽盛了。” 第298章 那些年的故人 这五阴炽盛可没了上一次的嚣张,现在正狼狈的被玄冥提在手里。 顾宁走到五阴炽盛面前,玄冥放手,五阴炽盛跪在地上,顾宁狠狠的把五阴炽盛的头踩进地面。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咱们俩的恩怨也该解决了。” “饶了我,行行好饶了我吧。”五阴炽盛对顾宁苦苦哀求,眼泪鼻涕什么的一起飙出来了,还真是狼狈啊。 “饶了你?饶了你的话,谁给我兄长一个交代!”顾宁再次踩五阴炽盛的头,他眼里溢出的愤怒让顾宁对五阴炽盛大打出手。 我们都没拦着,这种事也没什么可拦,顾宁恨了五阴炽盛上千年,杀了他都无妨更何况是打他。 “秋官,秋官,不要让他杀了我!”五阴炽盛突然把求助的目光伸向我,“看在咱俩曾经同族的份上,不要让他杀了我,不要!” “同族?”我一脸懵逼,“咱俩什么时候同族过?” “我是徐福啊!秋官你仔细看看我。”五阴炽盛爬到我面前,扒开自己的脸,哦,这张面孔我倒是记忆犹新。 “徐福啊。”我蹲下身,摸摸五阴炽盛的头,他一脸谄媚的看着我,与几百年前看赵正的目光一样。 “徐福,没想到你还活着?” “都是桃花鬼域,都是烛九阴他迷惑了我的眼,不然我怎么会和你做对,你那么高贵,我比不上,我也是被迷惑了,不然不会和你做对的。”五阴炽盛,哦,不,徐福抱住我的大腿开始蹭,我想起来了,这个家伙,曾经在桃花源里活生生的煮人。 “桃花鬼域后来又有神秘的术士出没倒卖肉体,是不是你干的?” “那都是烛九阴的主意,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不过是烛九阴吸取灵魂的手段罢了,都是他,全都是他!” “那你呢?你就一点罪过没有?” “我是鬼迷心窍,鬼迷心窍。” 徐福如同哈巴狗一样在我面前点头哈腰,我不知道当年的洛秋官看到会是什么表情,总之我现在,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可能还会想笑。 我蹲下身,把手搭在他的脑袋上,叹气,再见吧,曾经的古人。 五阴炽盛的惨叫在湘西古寨里回荡,而随着他的痛苦,那些年的记忆也进入到我的脑海里,他曾经跟随女娲多年,我要知道井麟是怎么死的。 残破的龙躯,随处可见的龙鳞通过五阴炽盛的记忆进入到我的脑海,都是零星的,看来这家伙也不是女娲手下的核心人员,我要的他没有资格接触。 五阴炽盛虽然和徐福融合,但他终究只是一团浊气,他与七宗罪无两,只是七宗罪各司其职,而他是囊括所有。 眼看着他的身体化作黑烟在空气中闲散,一股轻松感油然而生,不管怎样,女娲的手下,除掉一个是一个。 “我要去找神农鼎碎片。”在五阴炽盛彻底消失之后我开口。 “去哪找?”玄冥问到。 “东海。”我记得,当年封神之战,申公豹就是让填了东海的海眼。 申公豹和姜子牙他们俩的关系一直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蒙逼世人的眼睛让世人以为他们俩有不共戴天之仇,姜子牙更是把他发配去了东海,我想东海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如此牵挂。 而且巧的很,玄武的驻地,就是东海。 长安和长宁并没有跟我们继续前行,他们俩留在了湘西古寨,为那个地方祭奠,我打开空间通道,直去东海。 刚一踏足海边,一阵浪潮就扑面而来,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我愣神了三秒,这海水,可真是冷。 这个时候已经很少有人来海边,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早了,冬天天黑的快,没过多久,天就彻底黑了。 天黑,总适合做些什么。 东海底下自有乾坤,除了人力可以探察的范围以外,就是东海龙王设置的结界,这结界让东海真正的样子掩藏在人类的能力之外。 今天日子不错,正是十六,月亮最圆的时候。 月光洒在大海上,大海不断泛起波澜,我触碰水面,波澜一道接着一道,开始从我手掌蔓延向远处。 不多时,这小波浪就变成了滔天巨浪,一层接着一层,好像要把整个大海都给翻过来。 而在这之下,一道半透明的结界显露了出来。 海水褪去,只留下结界,我收回手,率先进入结界。 一进入结界,眼前的东海就完全变了个样,真正的海灵生物在水中接连不断的出现,虾兵蟹将随处可见,还有龙车穿行,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而且这里,人类是可以呼吸的。 如霜和玄冥都有自己的呼吸方式,顾宁在适应了一会后也成功保持住了,突然有人类的进入东海龙王不可能不知道,我只是比较头疼这些拿着兵器冲上来的小兵。 我们本就是意外来客,要是再打伤主人家的侍卫,可还真有点说不过去了,这光闪却不能打人还真是让人有些暴躁。 “全部退下!”好在龙王出现的及时,不然我可能会真的忍不住出手。 这东海龙王一出现,我脑袋就忍不住的疼,天下真龙是一家,帝江怎么说,也是一条龙。 “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两位祖巫大人给吹过来了?” “探望旧友,龙王莫怪。” “旧友?我东海之内,还有空间祖巫都旧友?” “玄武,多年前有过交道,这次特地来探望。” “玄武?可是四神兽之一的玄武?” “正是。” “不好意思,神兽玄武几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死了?”我倒吸一口凉气,竟然已经死了。 “那申公豹呢?” “申公豹倒是在海眼里,只是不知道祖巫大人找申公豹何事?” “一定要告诉你吗?不怕知道的太多女娲怪罪下来。”我指了指天,据我所知,东海龙王这龙王之位做的可不快活,上有女娲,下有天帝,平常降个雨还得听别人指挥。 “祖巫大人,请…”龙王在唉声叹气之后还是给我们指了路。 “多谢,我们不会呆太久黑龙王添麻烦的。”玄冥知道他在愁什么,如今满世界的神仙都在找我们,龙王是怕他这一方海域难以安生。 “多谢几位。” 随着龙王的指引,我们几个走向东海最深处,那曾经是金箍棒的镇守之地,只是几千年前孙大圣把他拔走了,说起这个孙大圣,最近几年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当真是神秘的紧。 定海神针之后就是海眼,目之所及,一个身缚多重锁链的人正被半埋在东海海眼之中。 “龙王大人,就送到这吧。”我看向东海龙王,“有劳了。” “还望几位不要逗留太久。” “我们自有分寸。” 东海龙王最后意味深沉的看过我们之后转身离开,随着他的离开,这周围的守卫也全部离开,只剩下我们几个在这。 这东海龙王也算是一方豪杰,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活成现在这个样。 第299章 玄武之死 “申公豹?”我站在申公豹面前叫他,他应该是还没死,我感知得到生命的气息,只是这气息很弱,海水一强,就要给冲散了。 这东海海眼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底下是妖魔鬼怪,上面是万丈海压,我们几个在这呆一会还行,要是呆久了,恐怕真的会把命搭进来,即使是上古祖巫。 “帝江?”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人终于在我释放出祖巫之气后抬头,他的眼睛里,在他说出帝江的名字时划过一丝希望。 只是,我好像让他失望了。 “你是谁?” “空间祖巫的继承者,我叫洛秋官。” “帝江的继承者?”申公豹苦笑,“连帝江都难逃浩劫了。” “他是自愿的,自愿进行换代。” “自愿?看来我真的是被困住太久了,外界发生了什么事让帝江自愿换代。” “很多。”我无奈的笑,“身不由己罢了,这个时代已经不适合他了。” 我没有说错,对于帝江而言,他的时代已经彻底过去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 “释放你。”我抓住那些铁链,三清铸成的铁链,他们曾经合力杀死过天吴的儿子们。 “我是自愿来这里填海眼的。” “因为这里会是玄武的藏身之处?”我盯着申公豹看,“你们怎么会提前知道四神兽的藏匿位置。” “已经注定好的事无法改变,但是可以预防,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空间祖巫。” 申公豹的话对我无疑是个深水炸弹,就这样,毫无预警的爆炸,帝江,空间祖巫。 穿越空间是帝江的能力,也就是说,他可以在现代穿越回古代,然后告诉那些人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所以姜子牙才会把申公豹放到东海里,因为帝江已经告诉他玄武会藏在东海里。 相应的,帝江应该在知道我的存在后才会回到古代我的先祖身边,普通人哪有能力会召唤出第一祖巫。 真是细思极恐。 “玄武已经死了,那它看守的碎片呢?” “被朱雀带走了。” “四神兽发生了什么?井麟又是怎么死的?” “四神兽背叛了女娲,而他们,也都死在了女娲手下。” 申公豹叹气,他脚下的海眼突然上涌了一阵腥风,随后我听到了鬼魅喊叫的声音,而申公豹的脸色也扭曲了起来。 是镇压的那帮东西们在暴动,我和玄冥合力斩断锁链,浓臭的血腥味翻涌上来,如霜接过已经没有多余力气的申公豹,我和玄冥得以空出手来应付这些不死的畜生。 正当我和玄冥我们俩联手施展结界的时候,一道淡蓝色的光从天而降。 而随着这道光的出现,我看到一个久违的故人。 姜子牙,封神之战后放弃成神的机会回到弱水里当河伯的姜子牙 “姜师兄。”申公豹看见来人不顾自己身体的不适推开如霜的搀扶走了过去,“姜师兄,没想到啊,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 “申师弟,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啊!”姜子牙同样握住申公豹的手激动地无法自拔, 姜子牙的到来还带来了意外的东西,一根长宽高都在我们意料之外的东西直直的插进了海眼。 我突然觉得眼睛有点不好用。 “那可是,大圣的金箍棒?” “是啊,我在来之前去了一趟大圣的洞府,大圣还和以前一样啊,洒脱不羁。” “大圣已经归于佛门,为何会插手这件事?” “神界若要换代,佛门恐怕无法全身而退,自然是要多分一杯羹了。” “这还真是多谢大圣了,不然东海恐怕就要陷入新的浩劫。” 这有三界第一神器的金箍棒将东海海眼封的结结实实,所有想要趁机窜出镇压之地的妖魔鬼怪都被大圣一棒永远镇在这里。 “现在能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看向虚弱的申公豹,“玄武是怎么死的,曾经,有没有神龙来这里?” “神龙?可是青龙之子?” “是。”我记得,井麟他的父亲是四神兽之一的青龙,青龙隶属于神龙一族,但是在神龙之下,血统上的限制让低等龙族无法进化到神龙等级,中华上下五千年中也只有一条龙是例外,那就是井麟的父亲,传言是井麟的母亲在生他时耗尽了内力,如果要救活她必须得有神龙的修为,正因如此,井麟的父亲被迫逆天进化,最后虽然成功,但因为逆天而行,死于天谴,我的第一世能捡到井麟就是因为他被人觊觎追杀,他母亲为了救他不得已给他施展了结界,把他扔下了神界。 井麟的父亲是青龙,是当年被女娲授命夺走神农鼎碎片的青龙,他父亲死后,保护神农鼎碎片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井麟的头上,在我的第一世死后,井麟归位,专心藏在无妄山中守护神农鼎碎片,若是我没推论错的话,井麟归位没多久,神兽麒麟就带着神农鼎碎片叛变了女娲。 而后女娲让手下追拿麒麟,在十八重天公开处刑,神兽自有傲骨,麒麟的叛变不会让其他神兽更加忠诚于女娲,这只会激起四神兽的探知欲望。 而在申公豹的话里,我的观点也得到了认同,玄武,是在麒麟之后第一个不满意女娲做法而开始调查真相的。 申公豹不知道玄武是怎么查到他身上的,在消失了一百年后,玄武重新回到东海,询问申公豹知不知道帝江的下落,申公豹自然是没有把答案告诉玄武,之后没多久,玄武再次离开,而等他再出现时,已经是身负重伤,两三天后,朱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东海里,带走了玄武的神农鼎碎片,朱雀前脚刚离开,女娲的人后脚就出现,杀死了玄武。 申公豹说,女娲的人将玄武碎尸寻找神农鼎碎片,无果之后甚至将玄武的肉体扔给了饲养的畜生,可怜一代神兽,只是因为忠于自己,就落得如此下场。 姜子牙带走了申公豹,顾宁和玄冥去了朱雀所在的赤焰山,我和如霜一起到了井麟曾经住过的无妄山。 这里的一切都是天蓝色的,这是井麟最喜欢的颜色,我记得很清楚,手指划过山壁时,我没有感受到粗糙感,相反的,我触摸到只有井麟才会用到的柔顺,他喜欢自己身边的东西都像水一样顺滑,这山壁的本质已经被他改变了。 无妄山存在于结界之中,凡人看不到,与其说这里是山,不如说这里是海洋,清凉的感觉在这里渗透,如同夏日无人的海滩,心旷神怡。 “井麟对这里很用心。”如霜对这里大加赞叹。 “他喜欢自己渡过的每一天。”井麟在我的记忆里永远都在笑,不管是悲伤还是劳累,唯一一次见他哭是在赵正的咸阳宫前,看他们加害自己的师父的时候。 行走到山洞最里面,一条淡蓝色的小龙突然从我的眼前游了过去,我随手一抄,抓住了那条小龙的尾巴。 “怎么了?”看见异样赶过来的如霜问道。 “这里竟然还有龙。” 我拎起小家伙的尾巴,小家伙还在我手里挣扎,弱小的身躯看起来有些透明,他垂在地面上,状态看起来已经不太对,却仍用力起身反咬了我一口。 嘶,小家伙的牙还挺尖,我的血就这么落到了他的肚子里,我松开手,看着他在空中洋洋得意的神态,这家伙应该和井麟没什么联系吧,井麟可没他这么调皮。 喝了我的血,小家伙的状态也恢复了不少,甚至还打了嗝,随后这家伙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我,怎么着,我就这么长的像吃的吗。 “你是谁?”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小龙的嘴里发出,真奇怪,还有没化形就能说话的。 “洛秋官。” 第300章 井中有龙,山水相逢 “你就是洛秋官啊。”小不点在我周围逛了几圈,“跟我来,有东西要给你看。” “好啊。”我欣然答应,“你又是谁?” “我叫山水,是此地的龙神。” “龙神什么时候这么弱了?”如霜打趣山水,山水委屈的撇嘴。 “我也不想,可是供奉龙神的越来越少了,我连庙宇都没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我问山水。 “这里有神龙大人留下的龙息,我撑不住的时候就会来这呆一会,而且今天是井麟大人离开一千两百四十八年的纪念日。” “你和井麟关系很好?”这小家伙,是不知道井麟已经死去的消息吗。 “可以说我是因为井麟大人而存在的,井麟大人来了无妄山后此地发生过大水,大人为了救当地百姓而显出原形,洪水过后此地百姓为了纪念大人而日夜供奉,只是他们不知道大人名讳,就是单纯的供应龙神,我因为他们的信仰而诞生,所以我是因为井麟大人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井麟离开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井麟大人说以后会有一个叫洛秋官的人来找他,到时候,让我把一样东西交给你。”说着,山水挥舞着他的小尾巴挑出一个海螺交给我,“井麟大人说,你要的都在里面。” 我接过海螺,这种古老的传信方式还真是怀念,把海螺放到耳边,井麟那清爽的声音透过千百年传进我的耳朵。 “秋官,当你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想我已经死了,不知你在以后的世界里过的好不好。” 呵,多么熟悉的话语,井麟,我想你亲口和我说啊。 “今天是个阴雨天,玄武来找我了,他问我知不知道麒麟去了哪,玄武也真是的,他不知道我和麒麟就没见过几次吗。” 随着井麟的话,我的思绪被带回到几千年前。 海螺里的内容非常复杂,井麟好像习惯留言一样,每一天经历了什么有趣的事,见过什么有趣的人,我都从海螺里听到了。 井麟归位的时候麒麟就已经叛逃了,玄武多次到井麟这找寻麒麟的下落,玄武告诉井麟,一定要守护好神农鼎的碎片,不是为了女娲,而是为了以后可能要发生的事。 大约唐朝中期,帝江找到了井麟,对于这个在三界之内被通缉的上古祖巫井麟反而不觉得可恶,因为帝江救了我,井麟对他盛情招待。 帝江和井麟说了一些事情,说了什么井麟没告诉我,井麟只是在这一天的末尾说,他会帮助帝江得成他想要的,此时麒麟已经被抓回十八重天公开处刑,女娲召回了其他神兽观看,井麟虽然在应召之列,但是女娲没有强迫他去做,他是神龙,三界之中没有任何生灵可以强迫他做任何事。 井麟还是去了,麒麟在自己的刑罚过后质问女娲为什么要这么做,女娲回答了麒麟的问题,而也正是这个问题,让四神兽彻底对女娲失望。 “凭什么不是我!凭什么是三清!凭什么我做不到!我不信这个命!我要扭转这个结局!” 井麟将女娲的话全部转达给了我,透过海螺,我几乎可以看到在麒麟的神血之下,女娲的丧心病狂。 麒麟逃走,井麟随之消失在十八重天,他救下身受重伤的麒麟,把他安放在女娲暂时找不到的地方。 井麟比麒麟更清楚自己要做什么,除了守护好神农鼎碎片,最重要的就是拔除女娲在人间的势力。 一点一滴,井麟化身成不能见光的英雄,将那些神秘的术士全部杀掉,可是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女娲最后还是追查到井麟,井麟在女娲对他下毒手之前将神农鼎碎片交给了朱雀,井麟在最后告诉我,他不知道自己会经历什么,更不知道这个世界在这帮恶魔的掌控下还能存活多久,他只希望我真的会和帝江说过的一样还这个世界一个清明。 海螺在完成他的使命后就破碎了,看着这碎成光点的海螺,我心中五味陈杂,井麟和我的第一世太像了,都是为了天下人会牺牲自己的性子,即使有些事和他们无关。 等到海螺碎掉后,我看向山水。 “你呢?接下来你要怎么办,继续留在这吗?” “我不知道。”山水迷茫的摇头,“井麟大人一直没有回,若不是他的龙息还在,我都以为大人已经遇害了。” “龙息?”我对龙族并不太明白。 “龙息和你们的命珠差不多,只要龙息还在,龙就会一直存在,等到龙没了,龙息也就会消失,每一条龙的龙息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在山洞里转了个圈,这不可能啊,我亲眼见到井麟消散的。 不明所以中,如霜拽了拽我,让我看向山水, “怎么了?”我不解。 “你看山水。” 如霜提醒我,山水在我的眼里和普通的小龙没什么区别,除了,除了他的龙爪! 1,2,3,4,5,,这……这是五爪!这是神龙!他不会是井麟的儿子吧! “山水,你再说一遍你是怎么来的?” “就是附近的人供奉井麟大人,但因为他们的名讳没有弄对,所以最后我诞生在他们的信仰中。” “你诞生在这里?这个山洞里?” “对啊。” “你诞生时,井麟有没有和你说为什么要给你取山水这个名字?” “嗯……”小家伙仰天想了想,“井麟大人好像说过这么一句话。” “他说:井中有龙,山水相逢。” 井中有龙,山水相逢,当山水说出这句话时,我好像看到了井麟,井麟,这是你的延续对吗。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能让你更好生存下去的地方。” “不要。”小家伙拒绝的干脆,“我要在这里等井麟大人,万一井麟大人回来了找不到我怎么办。” “可是你现在这么弱,都没办法等到井麟回来,不如和我走,去一个能增强自己的地方,等有一天你可以不依靠任何人活着时,再回来找你的井麟大人。” “那万一,井麟大人在回来后发现我不在,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不会,只要你能变强大,井麟就不会生你的气。” “好,我跟你走。”山水一本正经的点头,“我们去哪?” “神农架,不过在这之前要去一趟朱雀的赤焰山。” “啊?赤焰山……”山水脸色扭曲,“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去啊。” “为什么?” “朱雀阿姨克我哎。” “你要是叫她朱雀姐姐,她就不会克你了。”如霜给山水做科普。 “可是我不想违心啊,她分明大了我几千年。” “想活命一会见到她就叫姐姐。” 如霜黑着脸看山水,山水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好的我知道了,朱雀姐姐。” 呵呵……我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其实这个世界的主宰是女人吧,可怕的生物。 到了吃烟山,我的汗水立马被烈焰激的飞流直下,恐怕三界之内,也就只有朱雀喜欢待在赤焰山里,这里的温度会杀死人的吧。 “变态,变态变态……”这一路下来山水的嘴就没停过,不知道朱雀是对他做了啥,让他这样。 马上就要到赤焰山真正的腹地了,我按住山水,“如果你想死的更惨一点的话,我不介意你这么喊着进去。” 山水听完默默的闭嘴,这家伙和井麟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样子。 刚一踏进朱雀的洞府,我既看到杵在门口当人体模型的顾宁。 “干嘛呢,站军姿呢?”顾宁这站姿可端正,我军训的时候都没这么站过。 正说着,赤焰山里面飞出一团朱雀的涅槃真火。 “什么情况?!” 第301章 赤焰山 “莫不是激怒了朱雀阿…姐姐?”山水在如霜的眼刀下悬崖勒马,我小心翼翼往里面探个头,里面…好像玄冥更狼狈一些。 抬脚,弯腰,伸手,我们几个像是做着体操运动一样往里面走,放眼三界,估计也就只有朱雀这个变态喜欢住在这里,这火焰的浓度,除他以外想不出还会有第二个生灵喜欢。 “这个变态。”我忍不住吐槽,不过我也只敢说这一句,我可不想像山洞外的顾宁和现在正在我前面被烈焰打压的喘不过气来的玄冥一样。 “喂!”我对朱雀挥手,“神兽大人能否停一下,祖巫洛秋官求见。” 我看得出他们之间关系很不好,所以我只能试着挽回一点印象分。 “哼!” 朱雀冷哼一声收回羽雀,玄冥大大的送了一口气,趁玄冥放松的空荡,朱雀一把神火当头挥下。 玄冥的哀嚎足足持续了十三秒。 “朱雀,你别给脸不要脸!不就是说你老了吗,你有必要这样吗!” 玄冥是忍无可忍了,跳起来骂朱雀。 只是玄冥这个理由,我看了看山水,按下他的脑袋,要不是如霜纠正,恐怕现在这个下场的就是山水。 “你还敢说我老,你自己多大岁数了你不知道!!”朱雀在暴走的边缘来回徘徊。 玄冥理亏的噤声,我觉得我心肝脾肺肾一起郁闷,多大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那个姓洛的。”朱雀用羽毛指了指我,“说,你来找我干嘛?” “洛秋官奉神农炎帝之命前来回收神农鼎碎片,另外请朱雀大人告知,井麟最后发生了什么。” 我在古老的坟墓里见到的那个人,已经失去了神龙的威严,我还记得尸鳖从他身体里不断漏出的景象。 “炎帝大人?”朱雀狐疑的看着我,“可有凭证。” “当然。” 我释放出两块神农鼎碎片,现在朱雀手里有三个,众所周知神农鼎一分为四,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其实是有五片,而最后一片就在炎帝的手里。 “原来真的有第五片。”朱雀凑到我面前好奇的打量着我周围的两块神农鼎碎片,“其他三块的确在我这里,不过你就算收齐也没有用,他们又不可能再次成为神农鼎。” “不可能?那女娲执着这么久的意义何在?” “不可能指的是建造神农鼎的炎帝大人早就已经神隐,既然他们的主人都没了,又怎么可能再次合到一起,神器都有自己的意识,不过…”说到这,朱雀上下打量着我,“如果是你的话就没问题。” “因为我知道炎帝在哪。”我笑,而且朱雀不知道的是,让神农鼎重新合成另一个重要之处就是需要回到曾经打造他的地方,那就是,神农架。 朱雀很痛快的给了我其余三块碎片,而在她的空中,我也得知当年在最后时刻发生的事。 女娲派人捉拿了井麟,井麟虽然竭尽全力抵抗,可是架不住女娲手下的人阴招百出,而井麟在被抓之后,女娲除去了他的龙识,而留下了他的躯体。 虽然不能维持龙型,可是龙的人形依旧百年难得一见,对于女娲来说,那是上好的饲料。 可是就连朱雀也不知道女娲把井麟的人身放到一个古老的坟墓里当守墓人有何用,对于井麟这样百年难遇的奇材她自己用不是更好。 “你去的地方是蒙古对吧。”如霜仔细听着我身为洛秋那一世的记忆。 “对,这个我记得很清楚。” “龙血可以起死回生,那那个墓,会不会是成吉思汗的墓。” 一句话,我的冷汗又下来了,成吉思汗…女娲这野心有点大啊。 若是起死回生,那传言隐藏在成吉思汗墓里数万士兵都会活过来,那独一无二的腐气,还有偷袭李天华他们的人,不会真的是女娲麾下的术士吧。 还有枝樊,当初我是穿越空间回来的,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蒙古等我。 “玄冥,你先去神农架,我要回溯回我上一世的上一世。” “你怎么回去,历史不是那么好倒流的。” “找绯泠要个彼岸之莲不得了。”我拍胸脯,“我可是空间祖巫!” “这把你能的。”如霜毫不留情的拍了我一巴掌。 “好歹也是帝江遗留的福利,我不能不要。”我摊手,都已经替帝江卖命卖到这个地步了,还不允许我给自己开点快船。 回到阴间从绯泠那拿走一粒彼岸之莲后,我和如霜牵手回到大明建文帝还在的那个年代,还是那片草原,真想知道我的这一世后来变成了什么样,只是很可惜我没有机会见到了。 因为时间的问题,我不能和洛秋同时出现,所以我只能错开位置,我和如霜到的时候,正是洛秋被带回营地的时候。 等到众人走了以后,我们俩下到墓里,本来我在想李天华怎么会不给这个墓放守卫,结果我一脚踩到墓里时就明白了一切,枝樊,李天华把他留下来了。 “来者何人?”枝樊那闷闷的声音在墓道里回荡,我不知道现在的我他还认不认识。 “洛秋官。” “洛秋官?”枝樊疑惑的低头,他那两个隐藏在枯枝里的眼珠盯着我仔细的瞧了一会,“你和我的主人很像。” “也许我就是你的主人。” “可是刚刚被抬走的那个也是。” “可能我们俩是一个人。”我在想,我要直接说,那是我前世的前世,会不会被枝樊一巴掌掐死,当然我这个解释也很迷。 “我明白了。”枝樊对我伸出手,“空间祖巫洛秋官。” 我和如霜站到枝樊的手上,无话可说了,帝江到底告诉了多少人我会是他的继任者。 枝樊带着我和如霜往坟墓里面走,每走一步都有数不清的尸鳖爬出来,越往里走怪异的东西越多。 “这里是成吉思汗的陵墓?”我问枝樊。 “是,女娲把井麟大人放到这里就是为了复活成吉思汗。” “还真是丧心病狂,她指望这种军队做什么啊。”我腹诽。 “这种死了又复活的生灵不属于阴阳二界,在世间也是绝无仅有。” 如霜站起身,俯视下方林立的士兵,“而且只听她的,对她而言,这是最佳手下。” 此时我们的身前,就是已故的成吉思汗陵主殿,整齐的士兵林立,最前方,端坐在王位上的是成吉思汗铁木真,只是,铁木真旁边好像有不一样的人啊。 “白秋岚,还是,女娲。” 那个人,我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 “只要你开心,叫我哪个名字都无所谓。” “堂堂十八重天的正神竟然要借助这种非人非鬼的东西,我想就凭你,永远都没办法成为三界真正的主宰!” “只要能达成目的,手段怎样又有什么要求呢?”女娲对我粲然一笑,而后她手一指,所有的士兵都转向我们,“杀了他们!” 轰隆的士兵行走声音让大地都忍不住颤抖,枝樊的子孙顺着他的身体往外在我们身前形成一道屏障,与此同时,墓顶突然塌陷,星光直直的坠落在墓室里。 一柄长剑从天而降,而随着长剑下坠的人身上缠绕着万千星光,而在这星光里,还有血气环绕。 “是端炀和绯鸢!” 第302章 新生(大结局) 万千星光围绕着端炀形成不可仰视的光环,而在这星光里,绯鸢的气息独特而美丽。 “我应该没来晚吧。”端炀谢晓着侧头看我,“通天教主有点难缠。” “来的刚刚好。”我用生死笔化成剑,“好久没和你并肩战斗了。” “可真是好久没见了。”绯鸢掩着嘴轻笑,“当初那个怂瓜都已经成长成祖巫了。” “你的彼岸一族可是我的属族,你好意思这么说我嘛…”我拎着剑,故意俯视绯鸢,“你得听我话。” “屁。”绯鸢很不屑的给我一个白眼,而后她故意心痛的看向如霜,“这样的男人你可得好好管管,也许哪一天他的胆子就大到天上去了。” “你别挑拨离间啊。”我瞪绯鸢,“我好不容易才得回来的美人。” 我们说笑期间,用石头制成的利箭突然飞射过来,端炀的星光挡下大半,其余的也被枝樊挡下。 “你们以为我死了是不是!” “是!”这次我们四个回答的很齐。 “被通天关了这么久我也该活动活动了。”端炀站在他的大剑上活动着手腕脚腕,“女娲,让我见识见识十八重天的本事!” 端炀拔剑,星光在他身后形成万千把小剑,女娲在尖啸中化出她的本体,人身蛇尾,地面开始塌陷,枝樊的树枝借助石壁向上攀爬,庞大的腐气从地面向上喷薄,啧啧,恼羞成怒了不成。 端炀带着星光所向披靡,绯鸢的彼岸花开的无处不在,借助彼岸花,我们回到地面上。 石兵在端炀的剑下溃败不堪,女娲只是露了个面,随后她在星光中神秘一笑就消失了,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突然意识到这不对劲。 大概是为了印证我们的猜想,本是残缺的月亮突然间,圆了。 “是道德天尊。”端炀的脸色唰的变的惨白。 “你们快走!去神农架!三清和女娲都在赶向那边。” 我和绯鸢联手建立起空间通道,我抓住端炀,“那你呢?” “我走不了了。”端炀凄惨一笑,“道德天尊想要人死,还没有人可以活下来。” “一起走!” “不可能!” 端炀挥手怕掉我的胳膊,而后他在空间通道开始合拢时把他的佩剑扔给我,“绯鸢还寄居在里面,你要保护好她!” 在空间通道合拢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万千劫雷从天而降,端炀张开双臂守护着空间通道,我大脑轰的变的一片空白。 端炀他,终究还是死了? “端炀!”最终,我的声嘶力竭只能留在这空间通道里。 我和绯鸢联手建立的坐标让我们直接来到神农架,如端炀所说,三清,女娲,都在。 而站在他们对立面的,就是玄冥和炎帝。 三方势成水火,我们的突然出现,好像打破了这平衡。 我手中的剑,绯鸢萦绕其上,我看着对面的道德天尊,他竟然还笑! “叛离我的人,最后只会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道德天尊这每一个字都好像在说给我听,可是,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洛秋官。 双眼突然好*,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生死笔蓬勃的生死之力迅速传遍我的四肢百骸,而在空间的作用下,我闪身出现在道德天尊身后,这剑是端炀的,就用这柄剑,替我死去的兄弟报仇! 神没有血,有的只是被放大的七情六欲,战火一触即发,隐忍数千年的愤怒在这里爆发,女娲座下曾经的九位祖巫全部脱出,他们的记忆从来没有丧失,他们只不过是在女娲身边等待时机,正好赶来的朱雀带着她足以让神灰飞烟灭的神火让这里变成活的炼狱,神的炼狱。 同绯鸢并肩作战,端炀的剑给了我彻底融合生死笔和空魁的机会,我无处不在,却又不存在任何一处。 我喜欢这种收割的感觉,收割神的感觉。 彼岸一族在绯泠的带领下奋勇杀敌,已经化成七宗罪的后土也出现在了现场,三清麾下众神叛离,好像结局已经注定了一样。 女娲的术士就算从上古开始培养也抵不过真正的上古神祗,当生死笔和空魁在我体内同时挥剑的时候,我感受到天地都在我的体内。 炎帝的神农鼎恢复成了他最初的样子,我从没想过端炀的剑会是轩辕剑,轩辕剑与神农鼎合二为一,三清被硬生生的撕裂开。 神的气息在凡间迅速消失,这里将成为神陨之地,这里,将见证新的神界! 轩辕剑是三清合力打造的,他们当初一定没想过自己打造出来的剑最后会用到他们身上,也谢谢了他们的全力以赴,才让我有机会体验什么叫神挡杀神。 神农架内,数不清的神在此陨落,我一步一步走向最后还活着的女娲。 “对于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要杀就杀!” 女娲身受重伤,她半瘫在地上,每说一个字都有血从她的嘴里流出。 杀?我当然会杀了她,但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这一剑,为了因为你的愚蠢而惨死的凡间生灵!” 我狠狠的插向女娲,为了她不切实际的念想,白起手下的二十万亡灵,乃至更多的人就这样无辜惨死。 “这一剑,为了四大神兽!” 四大神兽与日月同生,他们折服于女娲造人的神奇,却已死在女娲的丧心病狂之中。 “这一剑,为了我自己!” 整整四世,整整四世啊,我都和这个女人从最一开始就注定失败的梦想纠缠在一起! “最后一剑,为了上古十一祖巫!” 上古祖巫只有是一个,烛九阴,不配。 “你不配为神!” 最后一剑,送她上路。 几千年,不,一万年,一万年啊,十一祖巫的隐忍,帝江的苟延残喘,姜子牙他们的努力,就是为了这一刻,为了这一刻的上古神亡! 三清已死,自此神界,改朝换代! 玄冥,怨道,绯鸢,炎帝,所有人都在,我很庆幸我这四世都没错过。 “从今天开始,再无重天,神界只有一个地方。”神界不需要像人界一样去划分三六九等,这样,还不如人。 “从今天开始,恢复怨道人皇伏羲的身份。” 随着我话语出,神光从天而降,这位隐藏在阴间多年的人皇终于重新回到他的位置上。 “从今天开始,炎帝将受奉西方大帝。” 又是一道神光,神光过后,是盛装的炎帝,我想只有这样的仁德之神守护,天下才会太平。 “从今天起,姜子牙申公豹恢复神籍。” 姜子牙为了不苟且放弃神籍去当了河伯,申公豹为了帝江的命令而离开神界甘愿镇守海眼,这对于他们而言,都是迟来的补偿。 “从今天起青丘移步神界。” 自从帝江魂魄消失后青丘一直隐藏,今日,她们也该得到她们应得的奖赏了。 神光此起彼伏,当我杀死女娲时,神界也易了主,天地间的信息源源不断进入我的大脑,我张开手,接受天的洗礼。 一个月后 从人到神一瞬间,可是要让大脑完全接受那些信息却让我昏迷了整整一个月才处理好,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湘西。 阴间不可无主啊,虽然这古寨在长宁和长安的努力下焕然一新,可我还是要带走长宁,她是命中注定的鬼帝,如今怨道恢复伏羲的身份,阴间阴天子之位空出,她不坐谁坐。 至于第二站,我得去看看那个被后土重点关注的小女孩,果然,后土这个痴汉,正守在那个小女孩身边悉心照顾她。 毕竟她是,第一代彼岸花王的转世。 我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复活父亲和端炀,他们的魂魄已经彻底消失,那三个神兽也是,他们只能成为历史。 不过我很开心我终于能和如霜一起度蜜月了,这天下已经安生,也许这一次,我不会把蜜月度成鬼故事。 嘛,未来的事,神也不知道,就这么,顺其自然吧。 我叫洛秋官,是个笔差,目前暂时担任神帝,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