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现代诗集》 我的诗 你看我白纸上的线条 都自在的躺着 我看你掌心的纹路 都纵横且交织 你看我捡来的诗 都粗糙且简单 你看我借风而唱 却压紧了喉嗓 暴露 不要在人群中喊我的名字 被定位的人胆战心惊 机械 在全机械的自动牧场中 我是流水线里微不足道的一个 和无数兄弟姐妹们一样 我在一个无法转身的空间里 出生,吃饱,原地踏步 然后在产奶中无限循环 耗尽所有后成为牛肉 没有看见过草原 第一次看见脆嫩的绿草 是在被拉去屠宰场的车上 偶然看见路边矮小的野草 虽然有些枯萎 但是比起我长久以来吃的混料 要好看的多 至少是完整的,至少是会动弹的 我平时喝的水是凝固的冰冷的 和路边跳动的河水不太一样 令人温暖的阳光毫不吝啬 给河水踱了一层厚厚的金黄的棉絮 我好羡慕,可惜没有机会 在上了阴黑拥挤的车厢后 再不曾看见丝毫有关生命的迹象 我想,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 大部分都是白色或银色 毕竟彩色高贵 不必 嘈杂的声音已经足够多 再急的话也不必说 新的 我不知道 你是否在街上彷徨 偶尔凌晨 会有摩托飞驰而过 连自己都不知道 心脏何时开始跳动 又何必自认了解了谁 高举的正义 刻板的准则 是当权者的法律 只有日渐消瘦的劳动者 还在自欺欺人 我盆里的仙人掌从未笑过 但她并非不能开出美丽的花 某天,我决定把她栽到高原 或许在我不在的时候 她会和月光相互坦露 你不知道 她是否有过郁结 但是现在 她得到了新的世界 深情 我和雨里的风铃 一起沉醉 在优雅的钢琴声里 一条绵延 又缓缓悦动的光芒 从我的眼前 一直暖到心里 我深呼一口气 不由地闭上眼 却听见 晚霞在啜泣 但是弹琴的人 还仍然陶醉 如此的深情款款 掩盖了所有眼泪 我的身体在享受 我的灵魂 却泪流满面 深陷其中 我的恶言 不止是锋利 而且还遍体倒刺 上面是我的鲜血 下面是你的眼泪 今天的阳光还是半死不活 明天的月亮仍然深陷其中 一杯水 明明是一壶开水 但是味道却不一样 我单单抿了一口 就觉得甜中掺锈 苦中作泪 声音 光,顺着绿叶 流到我的手上 花,在阴影里 还有点小忧郁 风,热情跑过 却没留下声音 是云的身影 忽远忽近 是黄绿色的山峰 正和蓝天交际 是我和火焰 还在杂草堆里 窃窃私语 衣裳 我们不是生来就穿着衣裳 却生来就攥着营养的输管 啼哭在灯光下跳跃 母亲已经满意的晕厥 羊水迅速地流远不见 父亲迫不及待地靠近 你在他僵硬的笑容下 穿上衣裳,手舞足蹈 伤痕 眼泪, 只是骗过了眼睛 却不曾抚平心脏 翘起的一角 蜷曲在角落 你曾经伤痕累累 现在仍自己回味 没有罪人在忏悔 只有你 不肯放过自己 绅士正礼貌地笑着 好似惋惜 却不曾摘下帽子 也许 再汹涌的水面 也能被稳稳端平 不算 我有些疲惫 还有点心碎 想顺从眼泪 却害怕狼狈 你握住我手的时候 我已经准备好辞去 请不要说到真心的话 坦诚的客套也不算假 佛祖 你虔诚地跪在我的跟前 不断磕头,贡礼献福 我端坐着默不作声 你早已罪恶满身 撑伞 笔摔两次就会断墨 我哭三次才肯折服 小溪在月下千百年守候 只为她暮暮朝朝的落雨 可我不低头 任鱼逆游,自撑伞而走 小桥的尽头 向我和青鸟俯首 不回头,不私语 我自撑伞而走 旁观者 无数身穿黑衣 手上干干净净的人们 簇拥住,围堵住 那些亮着光的异类 像火一样鲜血色的 在怒吼的少年 被无数身躯 被无数漆黑却安静的身躯 围住,只是紧紧地围住 却好像堕入深渊 连自己的光芒都开始消逝 像河一样淡蓝色的 在啜泣的少女 被无数身躯 无数冷漠却僵直的身躯 围住,只是紧紧地围住 却没有一滴眼泪 可以在脸上停留 地上是深黑的衣服 天上是大滩的墨渍 那个少年 在声嘶力竭后 在公共面前赤裸过后 穿上黑色的衣服 就变得干净且高贵 那个少女 在狼狈的沉默中 在旁观者的黑夜中 所有的语言都被吞没 就再也看不见踪迹 没有一丝光线可以逃出 这死一般的人为的寂静 正义也无法降临 因为他们身穿黑衣 手上干干净净 短暂 你后继无力 我难以清醒 因而在所有的分叉口上 我们都独自决定 因而在短暂的相遇里 我们都如此惊喜 不必 哪些受脉搏振开 奇形怪状的话 都像精美的商品 讨双方欢喜 但我的心不断被开采 直到空虚 我的牙关紧闭 不必多疑 何必解释,何必撒谎? 我不紧张 安然等待 我情愿沉默 让理智入座 不必说话,不必说话 说出口的都廉价 孤岛和桥 阴影躺在我的边上 正懒洋洋地笑 乌云跑到屋顶 我摸不到 风从花中穿过 露水也耐不住寂寞 你的牧草被换成饲料 不要嘲笑树枝正煎熬 不要吵闹我小小的岛 我的孤岛 边上挂着去往你家的桥 我想一睁眼的清早 就是天空和风的味道 安静 我远远观望 你给的美好 我偷偷推远 桥下的烛灯 在燃烧的流星 被人铭记 在秋天的落叶 无人问津 我的心 在黑夜里没有声音 懂 糖果味的毒药 给我刚刚好 今天罢工的空调 比我更懂你的祈祷 船 你的大陆 熙熙攘攘 我的小船 偶尔靠岸 我的老屋 油菜花正冲太阳笑 我的矮屋却低下头 为身上的补丁害羞 我亲自给他换身衣 但是他仍拘偻着背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早已习惯 这时我的心满是愧疚 他的棱角因为年迈 少了气派 多了回忆 我记起来 原来我的的门前 有两颗温和的桂花树 颜色 因为我知道 我们都只有一个终点 所以我决定 在我短暂的旅途里 没有线条和框架 只有那些简单的颜色 我会将家人 画上土地的颜色 而对你的身影 请让我姑且涂抹为青色 不是寡色惨白的 而是素淡且轻飘的 最接近空白和蓝天的 那种令我侧目 却不愿握住的青色 父亲 我很喜欢 你半夜递给我的 那碗甜粥 可我也讨厌 半夜来敲门的你 哑巴 我不是天生哑巴 但点头比反驳更适合当下 气氛需要融洽 人群不都是肩并着肩吗? 外国电影落幕时 我在一片啜泣声里 因此只能掩面离去 在高雅的艺术表演时 我边上的众人喝彩起立 因此只能跟着鼓掌 所以你知道 我不是天生哑巴 只是不再为自己说话 方向 虽然我早已明白 不是所有努力都有回报 不是所有热情都有回应 可主动的瀑流 难道可曾回头? 我的单项箭头 矢志不渝,半道崩殂 淡化 伤口发痒 留不到褪疤 写了一叠书信 却没有一件出发 来不及说的笑话 就和解释一同淡化 你的家 一直刻意把我落下 为什么 有人举一反三 有人磕磕绊绊 都是第一次做人 为什么学不会原谅? 陶器 既然我已失去可塑的模样 那又何不为你拂去波澜? 不想你被千万只手蹂躏 就是为了高雅的古典 只是为了无价的琉璃 我只愿你是自己的容器 即使蓄不住水 也有属于自己的纹路 酒杯 好像正是为了摔碎时 能迸溅出伤心的泪 才会一开始 就精心准备 我是浅薄而又砂质的酒杯 只能在你错拿之时 短暂的拥有美 然后就是漆黑的等候 落灰偶然的来做客后 我才发觉你的酒水 对我而言却是污秽 与我而言 即使会变得黯淡 我也情愿褪去流光 大好 在大好的天气遇见你 没有伞可递 就算我站在你的身后 你也从不回头 假装自己偶然撞到你 你也只是急着离开 在太好的时光爱上你 我不会有任何机会 热情 我床边的风铃 在夜里热情欢迎 偷偷来访的梦呓 至于我蹙眉的压抑 就这样遗忘在心里 空 现在的我两手空空 脸比心要干净 没有一点跳动的痕迹 远处高楼吊着霓虹 照不到我在的树林 落叶拂过寂寞的地面 我寻着热源 就回到了最初的 光 光指引着飞蛾 飞蛾就扑向终结 土地撑起大树 树叶却想拥抱过去 我在楼梯拐角摔倒 忘记哪里才是目标 来访 你破解了我 所有的密码 你腐蚀了我 麻木的枷锁 又抛弃了我 在绿茵大道 眼 请客的账单 琳琅满目 没有你的照片 不堪入目 距离 凉风总被隔绝在门外 苦苦徘徊 我明知道你走的太早 还假装睡着 盛典 我企图忘记 自己不需要自己的悲剧 我有何颜面 去对必须依赖的人说不? 我以为可以选择 其实都是必定的程序 在相似整齐的生命轨迹上 我们都千篇一律 我不想冒犯别人 可想优先考虑自己 没有谁会理解 盛典时我为何哭丧着脸 我也明白自己黯淡 并不会引人侧目 但问题并不在此 我会千百次地凌迟自己 像一匹被牵拉的牛 初时感到痛苦却无力抗拒 只能像个小丑 假装不是自己 无人被我取悦 可我却失去了自己 疤 并没有摔成痴傻 但确实留了疤 月亮现在很渺小 但也还在池塘仰泳 你仍在小巷奔跑 我却迷失在了原野 并非摔了几个跟头 但确实流了一晚的泪 看不见你的留恋 月光也不愿抛头露面 关系 你不厌其烦 我再三婉拒 你一如既往 我缄默不语 你自娱自乐 我面目可憎 你戚戚哀哀 我躲闪侧目 你小心翼翼 我如履薄冰 你强颜欢笑 我假装相信 定位 你只是他的过客 不必负责 你是自己的主角 应当勤勉 选择 你不说为什么 就做好了选择 我确实没有资格 在台下独自听你的歌 学妹道声抱歉 就学会了舍弃 阳台下往返的光 孤身留在原地 清凉 额头被弹穿 我心未来得及慌张 犹有股清凉 比痛苦更响 是谁的绝唱 在我垂头前 还隐隐嚷嚷 凝视 你不会凝视 我寄来的信上写的诗 所以我再不为你动笔 只是难免在心里 还偶尔忍不住涟漪 或许某日你会好奇 可我再不会 将自己的心捧给你 玩味 既然我们靠不近 又何必偶尔光临? 我的孤独虽苦 但至少值得守护 你 我维护你的尊严 我维护你的幸福 唯独不会维护你的错误 我站在你的身边 我站在你的眼前 唯独不会站在你的梦境 我回应你的痛苦 我回应你的辛苦 唯独不会回应你的侮辱 你要先做一只鸟 然后才需要某一片天空 被迫 我被迫加入 这场负重的旅途 我顶着烈阳 却要讴歌温暖 我负债累累 可仍向往静谧 我困惑不已 为什么我们都不属于自己? 家 我的港湾 知道我的不堪 和一路走来的 锈迹斑斑 回避 你的笑清晰 却令我回避 我有好多话 却不合时宜 你正兴致勃勃 我也不敢多言 可你是我窗边的桂影 是我现下留恋的醇香 那我该如何劝你? 大概是用沉默 来等待你的回心转意 患得患失 有人患得患失 却不自知 谁手撑着手 还抵不住头? 为难 我不该为难你 问你可曾愿意 我不该后悔 还安慰自己 我不该现在 才姗姗来迟 我不该失忆 现在正式请求你 能否忘记 刚刚的无理? 沉没 我反反复复退出 我反反复复点进 我反反复复犹豫 我反反复复 在你的列表里沉没 不解 我们面对面坐着 但隔着桌 你不解地问着 却没让我回答 我想起身 去处理无法下咽的 满嘴玻璃碎渣 在月光下隐隐闪烁 我黯淡的脸 像铁锈一样顽固 你断断续续的话 在我心上来回踩踏 离去时还叫嚣 你不解地讲着 却不让我回答 我拉上栓的海闸 堵住无际的焦急 正如人群密密麻麻 我因为春雨窒息 你正在不解得说着 我终于还是点头附和 神 神忘记了我 我注视着你 神背弃了你 你却怨自己 我们 你,狂欢 在宴会或是派对 我,咀嚼 在尘埃或是沙漠 火,燃烧 盖住星光和夜晚 水,流淌 相约拂晓和潺潺 抽奖 我如获至宝 不过街边套索 转盘指向生命 染白的老鼠招摇撞骗 排队 时间滤渣 光阴滤水 我拿一个空水杯 排着一生的队 爱念 爱是能量 单向且源源不断 念是血液 燃烧时沸腾 冰冷时凝滞 现在 我冷漠的心 要求压榨世界 我得到的钱 却可以温暖一方 我功利的心 残酷地否定快乐 我明明决定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假话 我的话不做假 这本身就是谎话 那你为何不相信 我的心未必不属于你 继续 平淡的点滴 有条不紊的流进小溪 平庸的我 懵懵懂懂进入生活 追寻着的光芒带来绝望 曾喜爱的烈阳向往黑暗 窗前的枪叶也折断了腰 - 我的劝告,散在遥远天边 我的苦笑,只是一抹浅绿 无论白磷还是黑煤 都会燃烧出不同火焰 有着各自的骄傲 - 有个声音在说 明天,会比今天更好 苦笑 平淡的点滴有条不紊的流进小溪 平庸的我懵懵懂懂进入生活 追寻着的光芒带来绝望 曾喜爱的烈阳向往黑暗 窗前的枪叶也折断了腰 我的劝告,散在遥远天边 我的苦笑,只是一抹浅绿 无论白磷还是黑煤 都会燃烧出不同火焰 有着各自的骄傲 明天,会比今天更好 鼓掌 假如, 我不曾见过光明 那么我不会察觉黑暗 假如, 我从未见过光明 那么我会一直习惯黑夜 假如,假如我 刚从黑色中醒来 你能否牵我的手 到桥的另一头? 让雨静静的流 最后几分还能残留? 假如世界, 刚从朦胧的寂静中睁眼 你能否放开我 让我回到沉默? 假如, 世人都与我背面相对 我是否应该扯下窗帘让明天路过? 夜晚在注视着我 夜晚在推搡着我 夜晚, 是唯一接纳所有人的归宿 夜晚, 既然你早已无处不在 为何还要退避! 假如,我也活在梦里 我是否应该为你们鼓掌? 让掌声响起 突兀 我越说越离谱 你越笑越糊涂 谁都没有归属 谁都没有出路 远方的白杨树 显得格格不入 而我更是突兀 烧毁你的木屋 不顾后果痛苦 只求还首 在某个坟墓 也许,墓道边的松树 可以记住这里 曾走过一个 穿着白素衣的孩子 铜币 我掌心里躺着 硬币小小的心 浮在我的纹流上 像一幅裱起的画 里面有我单独时 隐秘的私语 可我没有如它的空心 找不出一方的绚丽 也看不见一叶飘逸 分离 与深海被迫分离的笔壳 正怯怯流泪 上岸后的黑笔芯 却在纸上吐着天空 财富 我揣着自己满兜的惊恐 躲开一路上人的视线 我小心翼翼的塞紧口袋 惴惴不安地将它摊开 你扒拉几下 摘下眼镜,摇头不语 在我脸前,翘起食指 私事 我们讲着共同的理想 我们做着各自的私事 有人将花摆满阳台 有人盆景里打起灯光 - 我喂一只乌龟 冬天给水保温 一年四季如春 可它却缓慢顿首 我想我忘了关电 我想它忘了休息 忙碌 在刚拖过地的杯盘里 我来回焦急忙碌 留下几串模糊的黑脚印 你忘记擦去 他看个正着 你怒目视我 我不慢地静候 礼貌 墨水和我的血液 保持礼貌距离 从此我的掌纹 同墨水厮守 追求 茶树喜热却怕晒 -喜湿却怕涝 我倚墙和衣而睡 好像看见 谁在摆弄窗边光柜上的 -一株含羞草 诚意 好像就在嘴边的关心 因为你一句毫不在意 就冷凝在了心里 是否直到分离 我也无法表白? 这样的我有些失败 可并非缺乏勇气 这是多么熟悉的字词 早已在笔下温习千百次 我爱你,我爱你沉默里的爱意 我爱你,我爱你包容式的穆立 我已经忘记, 上次牵手是何时? 我们好像, 从未有过拥抱? - 每个清晨 我都只敢偷瞟一眼 不曾好好看过你的脸 - 这样的我也并非缺乏诚意 恶言恶语是我的不由自主 在怒火外烧后始终心怀歉意 - 余生请别再为我操劳 也请别怀疑我爱你 尽管我从不曾说出口 尽管夏天我们曾大动干戈 自私 我的心 我的心偏向了 偏向了我的城堡 你的心 你的心先升起 又直直坠入海底 我举起素白的旗 向无际的海面忏悔 你正浮在水面 却不注意 塔楼顶长廊的 那个总沉默的人 - 我的圆帽顺风飞扬 海鸟偌大的身影掠过 这方圆阳光普照 阴冷的海风 却爬进我的衣领 ----刮过我的后背 我的白旗萎靡颤栗 性格 我嘴里淬毒 为箭刃开锋的疾矢 我少有的几点甜蜜 还都存在 灌满酒精的心囊里 晃荡的水声 咚咚锵锵 好像我满心欢喜 恶言恶语 好像就在嘴边的关心 因为你一句毫不在意 就冷凝在了心里 是否直到分离 我也无法表白? 这样的我有些失败 可并非缺乏勇气 这是多么熟悉的字词 早已在笔下温习千百次 我爱你,我爱你沉默里的爱意 我爱你,我爱你包容式的穆立 天知道我多想为你写诗 但每个清晨都只敢偷偷注视 不曾好好看过你的脸 这样的我也并非缺乏诚意 恶言恶语是我的不由自主 在怒火外烧后始终心怀歉意 余生请别再为我操劳 也请别怀疑我爱你 尽管我从不曾说出口 未来你的膝下不变的是 我常来的身影 和略有些僵硬的恶言恶语 请您原谅 陶片 当堂用陶片将我流放 说我是异类我是恶端 抨击你们的人张不开嘴 他们的尸骨都洒向大海 那便放心的朝我开枪 我的胸膛 早就在迎接这一瞬的痛楚 我的大脑 为此而快乐不已欢愉不停 嘻戏 灯闪烁着眼睛 光抖动着抗议 我的星星 正在天上嘻戏 雨天 我消失在雨天 在雨天 没有我的声音 没有我的身影 我漫无目的 我只属于自己 雷电在我眼前游走 我却为它的肆意痴迷 情不自禁伸出手 伸出手后 我和它融为一体 我将在雨里 成为雷电的分支 或者是某一滴 落在你屋檐的雨 兴许在某一个雨天 我能遇见自己 生日 小时候 没人告诉我 每个人都要过生日 长大后 我看着身份证 却不愿意过生日 - 我不过生日 不是因为我孤僻 而是因为 我不知道该如何 庆祝 身份证的生日 - 我解释我的生日 就会记起错付的日子 我再次听说我的生日 只把它当作 没有证据的故事 - 生日要选在晴朗的海边 这必须是一个和煦的太阳 最好还有一些贝壳 吐着泡泡为你庆贺 - 我看见你们过生日 也自然平淡地祝福 - 我不过生日 如果我愿意亲吻 自己粗糙的手背 每天都是我的生日 - 人之所以需要生日 只是希望可以有一个夜晚 用来理直气壮的挥霍 - 我不过生日 生日要点起蜡烛 我现在只需要灯光 口琴 现在我从不追问妈妈 妹妹 你也不要再问姐姐 为什么不会吹口琴 - 我吹起几个久违的 随兴的音 有低沉的呜呜 也有尖锐的呼呼 - 我很快又放下 父亲多年前买给我的 银色的口琴 琴口已经泛锈 父亲并未想过 他的女儿配不上 四十个孔的口琴 - 妹妹高兴地吹着 她紫色的五孔口琴 追问姐姐 姐姐回过头 听她吹完一首儿歌 这也是姐姐小时的 儿歌 鞠躬 你要我的眼泪有什么用呢? 那只是我黑白皮相稍亮的装饰 有闪光间伴音乐的水晶 挂在大厅 这是被你囚禁的 在满屋曲折蜷缩的 五彩十光 - 姑娘,你为什么 要摘脚边的野花? 它本该丧命在 明天的车辙 先生,你为什么 要独自在河边鞠躬 你熨帖的西装 露出干巴的笑 我有血有肉 我的肺里住着 一只可爱的河豚 它在我愤怒时膨胀 填满我空旷的心 它在我噤声时平静 刺顶起我干瘪的皮 - 我有血有肉 是你误会我的笑容 属性 你为难的说 我不喜欢太阳 我点头理解 可你又说 你也不喜欢月亮 风立刻 把谴责的沙堵住你的嘴 它喊道: 你怎么可以没有立场? 头发 如果我要打扮自己 必会买一顶上好的假发 灰色的森林里带点雪花 这是我最钟爱的模样 是你留在我 曝光底片上仅存的 -中年 未老先衰的诗人啊! 你为何捡路边的石子? 要把它送到聊以慰藉的 -城市花园 我好像闻到 潮湿的海风味道 低下头,原来是 盐晶被夏天融化 - 我买过一罐 草原的空气 这是我一辈子最奢侈的 -打扮 伤害 柴达木的太阳爱喝水 所有的沙和风勾结 驱逐河水和 趋炎附势的植物 湖盆满嘴湿土 ----满眼沙尘 被填埋成一块平地 太阳怒火冲天 所有的沙们欢呼着 却被风背叛 从此永久绝望地 被迫住在仇人身边 陪伴 床边挂着碎碎的蓝花帘 撩起来可以看见你 圆镜前的木梳 正默默想念 - 裁刀将花香裁成细丝 用针轻轻地织成 一件鹅黄色的春服 你送与我做礼物 我围在脖间 好像拥有一个季节 民风 从你深黑的发梢开始凝固 手臂上缠绕着旧季度的后裔 一同沉封在遗落的木屋 与这座火山一同归于尘土 下一片苔藓簇拥你的脸颊 下一片树林簇拥你的肩膀 这高原上尚有悬浮的天湖 欣赏 像山丘一样的坟墓 裸露在公路怀里 - 但愿飞蛾的花纹 有人还会傻傻痴迷 偏见 如果你好奇我 请打量我的左手 它向来庄重 - 水贴着弧形瓷沿 坠过你心脉狭小的 苔藓腹地 跳过一个个似沼泽的 -脏水坑 冲进你黑色的眼睛 隐秘地肆意地 -打量我 社交 光伸展着 它的柔软 却完美避开 每一个死角 我的脸过于干燥 甚至无法勉强 露出一个温润的笑 我咧嘴 木偶四肢协调 动作一套 我腿脚绷直 木头咬紧钉的齿轮 我散装的棕黑色眼睛 适合微笑 老家 你用指尖划过 我发痒的手掌 我背靠着墙 这里是你预备的家 腐朽的船坞 心已刻上水花 蚂蚁偷偷搬走 我破旧的披风 木梁还有一点,我的回忆 上面有我 歪歪扭扭的名字 时间有限 多余的路 和静谧的船 我都不想踏上 彩页飞舞 逃离你缺页的画夹 淋融的时光在我眼前 缓慢地流向排水孔 贪吃的孩子 将再无法在这停留 优秀 你研磨出了宽容的药剂 我们都乖乖吞下 避免和善的面孔无法出尘 可惜我的脸上 天生有眉毛和眼角 还活着的蛙肌 因路过的冷风战栗 谁都不能欣赏 知了玩命的嘶号 我流着家族的血 天生不擅长宽容 我乖乖吞下 可惜并不出尘 价值 当我刮伤了手指 我就失去了手掌 - 当我刮伤了手掌 我就失去了臂膀 - 而当我失去了臂膀 我就会不再拥有人世 痛 当我咽下一朵花 我就可以恬静地面对 这个太阳和这个天空 表白 你可以爱我 我虽不曾呵护 却也不辜负 - 你可以怨我 我虽不曾磊落 却也不畏缩 - 你可以离开我 我虽不舍得 却也不执着 - 你可以忘记我 我虽不宁静 却不算热烈 - 你可以取代我 我虽不拭泪 却也不从一 生日 我们有一个共同的 错误生日 正因如此,我们都明白 每一个你愿意爱的日子 都可以称作节日 时间 你逐渐老去 我慢慢发现你的短处 却不再大声争个胜负 你开始为年老唏嘘 我只顾着走没有回头 你仍旧留在原地踏步 你卸下重担后 虚弱地徘徊在小区 我几乎听不见 你当年严厉的要求 只顾着走没有回头 你不再管束 因为我扛着重负 你逐渐老去 我假装没有看见你的短处 罪过 那时我对幸福的概念模糊 但为了一点快乐仍会偷窃 可后来, 灯把窗烫成刑烙 印在墙的脸上 我也开始吃痛 《私小说》 在读者面前 作者勇敢地裸奔 在读者面前 作者将自己枪毙 孤独 游离的人孤独不言而喻 热闹的人孤独丝丝如缕 幸福的人孤独穿好西服 绝交 九月十八 我们绝交了 临近你的生日 具体是第几天 我不敢问 - 我们只认识了短短的一瞬 短到我还不记得你的生日 所以打算见到你第一眼 就送出准备好配套的 一本书和一个书签 我知道你需要的一切 书扉里我偷偷写下 --------生日快乐 墨水慢慢挥发 只留下浅浅的印迹 这正是我想要的 你不会看见 却可能不经意间 发现我的祝福 尽管没有署名 礼貌 你不会回视我 你礼貌地垂下头 无论是风是雨 是鹰是雀 你都可以礼貌地 歉意款款地 对那堵住路的 道一声早 公共服务 你重复了一次 就落下一滴 牛乳在清水 你重复了一次 就撒下一枚 西班牙的古铜币 你日复一日地 从田垄走到麦场 弯腰并且等候结果 你日复一日地 站在同一个位置 风正好在你袖口打转 许多人把花留在你的门边 你重复了一次 又带上落雨的清新 莫甘娜 你是天使的女儿 魔鬼 无数人为你折下玫瑰 当之无愧 可你更爱蔷薇 - 与其他人不同 你欣赏的是自由 可你早已不是孩子 世界想为你冠上皇钻 为此你执剑斩断 自己神圣的白羽翼 鲜血淋漓 - 你是天使的女儿 你有一身平和的黑翅 你是魔鬼 痛苦 我牙床上,青蛙绕着水洼 兴奋地蹦蹦跳跳 我的树木从躯干开始 被剥落一片片旧肤 而裸露的,开始融化 - 我的耳垂冰凉 血液不曾垂怜光顾 眼泪像麦子脱去外壳 成我水晶瓶内的粉末 期望 从你兜里飘扬飞出 雪日柔软飘忽的纸巾 在鲜红潮湿的渠流中 被无数人印在湖底 变成雪花倒影 有旅客虔诚投下 一枚枚伪造的疙瘩 它心虚地浮在水面 映得满院金灿似星 我 你认真采集每一根 尾部染血的羽毛 你认真眺望每一片 无际深蓝的呼吸 你额上飘着碎叶 太阳在你肩上流连 你屋檐下的阴影 有成群结队的蚂蚁 在阴沟里打捞 被遗忘的废物 这个夏季没有蝉鸣 死神忘记回家的路 你手掌上写着地址 脸上却没有姓名 小路上许多凋敝的风 还有一个等待雨天的你 你收集羽毛 个体的意义 从此我们不再需要森林 实验室里备份了所有基因 从此母亲不再流泪 因为汗水已经嚎啕 从此我们不再叹息 因为永昼已经降临 而我死在夜末 因为过于好奇 比死亡提前目睹 未经防护过滤的 光明 社会 逃亡的梦我已疲倦 再次直面 已不再畏惧死亡的漩涡 我坚信还有来世 - 谁能跳出河流 飞入海洋呢? 海洋里每一寸空间都已拥挤 除了在本地有亲戚 谁也无法进入 幻想的心 我在阡陌交错的泥田里 零碎密集的窟窿里 拥有 和青蛙蛤蟆一样的家 - 我需要把我的心 交给你 我眼巴巴地看向你 你终于把心交给我 我又拥有了新的心脏 我们都有了 一颗为新鲜而兴奋的 新心脏 幼弱的孩子 我不会再爱 轰隆的摩托 每一个座位 都被回忆挤压 我再无法与你的后背亲密 - 你让我去求饶 我只是看着你 你无奈地罚款 我失去一大笔财富 并再无法获得 家庭 我是一只船 一只 用借来的木头 和生锈的钉子 随手制成的小船 就连风帆上面 也印满别人的脸 同感 我从沙发上 抱过哭泣的妹妹 用从未如此温柔的语言 拥抱她, 把抗拒的她 带回我小小的房间 我也为之落泪 因为我们是同一条性命 所以有同样的悲剧 只是我已经忘记 直到再次看见你 看见那些刹车边缘的笑话 可是我不能指责 尽管我的心也随你哭泣 妹妹你会忘记 爸爸妈妈就已经忘记 怎样生活 我把硬币高高抛起 用结局来决定路径 而忽视那善变的命运 和它编织的谎言 - 我越发觉得 我和语言生疏 开口是十分吃力的事情 我情愿在门口 钉上十字架 在胸前 别一枚古怪的勋章 来庇佑自己 免受缓慢的伤害 或许我该 找一棵懂我的树 只是靠着彼此 就能听见相同的呼吸 那是我心的震动 或许我该 栽一株柔软的草 虽然会随风雨而倒 但是它到底曾 牵过我犹豫的手指 其实我想要月亮 而不是夜晚 价值 我要做一个富有的人 用富有填满我虚弱的肚囊 从我胖胖的口袋里 可以掏出 红色的太阳 和涸辙的鱼 结局 当笔芯的帽子变低时 每个字的撇捺都虚实鲜明 我想直到这时 每个人才都可以看见 躲在结局里的真实心事 波动的爱 所有的爱落在地上 然后渗进土壤 那接受祝福的草 都脱去沉重的躯壳 春初生,秋末灭 爱落到地上 最后不知流向何方…… 话不投机 你说的话 我只听了半句 就忍不住质疑 所有叹息滞留在空中 在两个人的交谈里 第三个人的话不该出现 正像你大赞天气的晴朗 而伴旅盯着鞋面的泥渍 阴影在惬意的睡觉 独飞的鸟忙着觅食 疲惫的人都抛弃语言 投入沉默的怀抱 我听见你只是叹气…… 自欺欺人 你看着镜子 为自己的美貌倾倒 你说镜子把你照丑 可未批的照片 好比红笔改的成绩 在照相前你化妆 在红笔前你用黑笔涂抹 哦!你为自己倾倒! 我们都觉得自己特别 花了妆再加滤镜 你说自己没有批图 你真以为自己富有 除非看见别人 你在一袋米里捧起一捧 放下后再捧,数来数去 谁能比你富有? 除非看见别人 你为自己的美貌倾倒! 虚假的光环盖着款款的披肩 你的心是温水里的青蛙 虚拟 突然断网,点不开软件 才发现自己原来一贫如洗 在屏幕前揉着眼睛抬头 才发现自己已经家徒四壁 牙周炎 你止不住地抽烟 我止不住地看网文 她止不住地熬夜 他止不住地吃夜宵 我们都放纵 就像火灼的烫伤 不顾一切地用冷水冲 就算知道只会加重病情 也只想先止住痛 我想,麻醉剂在这时 比任何推销都管用 无论什么代价 我们止不住地放纵 总之要先安慰当下的欲望 闲 手机突然振动 我猛地按亮屏幕 什么都没有 只有广告 成长 距离给了我勇气 时间告诉我现实 我翻遍了心理书 也没能治愈自己 我求好的愿望 最后只躲在心里 我的想法越来越复杂 我要考虑的越来越多 我的快乐越来越稳定 我突然就理解一切 ——当我发现自己也那么做时 长者之爱 父母的爱 就像幼时的甲状腺素 一旦错过童年 就使所有孩子 彻底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 不是一直分别才算错过 而是高邈的心从未靠近 偶尔的发热不算靠近 那更像是随手的施舍 一颗心的靠近也算靠近 只有一个母亲或者一个父亲 我也可以有幸福可倚靠的爱 但另一颗心存在却不靠近 这确实给我带来伤害 何必哄着我看见炽热 却没有温度的太阳 坦诚一点,那就是月亮 或许我还不会因为寒冷失望 - 你的养育之恩大如天 可你却不知道 我没有选择,只能接受 因为年幼我实在虚弱 心虚的接受,感激涕零 你捏着我的软肋 明明是在求我,却是要挟我 我感激,我满足,可是我不幸福 无论你是贫穷还是富贵 无论你是冷漠还是和蔼 你并不爱我,我们的心从未靠近 我错过童年,你也失去 我说爱你的机会 - 你养我前半生 我养你后半生 就像你和爷爷奶奶一样 你说这就是家人 家人,却没有爱 有的爱 就像一盆珊瑚上 为了保养打上的蜜蜡 珊瑚是人造的 蜡也只是看着像蜜 这就是我们的家族 我们相互无法割舍 相互欠有恩情 我们一起生活 却没有爱 幸福 其实我不擅长原谅 我擅长的只是遗忘 痛苦 真正伤害我的 不是诡谲的敌人 而是我给出去的信任 取名 不要赋予我具体的意义 无论是美丽还是富有 那是你的念想 不是我的模样 居安思危 当我们不再感到疼痛 就会迷失在永无止境的迷宫 雾气笼盖了天地 看不见天空 不幸的人会被荆棘划伤脚踝 幸运的人会顺着河水向低流 可是感到幸福的 却是不幸的人 桎梏 我的脚长出了第六跟脚趾 我的眼睛看见了旋转的太阳 我不甘心像人一样生存 我不愿意有一对父母 解读 一句话走下来 它换了七八个模样 “信息交流的力不从心,人与人的隔阂,相互无法了解。因为人是会改变的,而且是有距离和差异的。” 心血来潮 我久违地转动 曾挚爱的八音盒 可它生锈的弦崩断 我脸上油渍斑斑 “都有过天真理想,但现实最后留下教训” 人越发压抑,也越发礼貌 你我的手掌看似相同 越靠近却越有着差异 尽管你不承认 可我们注视自己的指纹 确实只能看见自己 最多有别人的倒影 一晃而过 “朋友,是生活的过客,而家人也是如此,只有自己能持久的爱自己,并且只有当你爱自己,才可能好好的爱别人。过客有何不可?过客难道就失去了相识相伴之爱了吗?只是因为内外原因最后慢慢淡掉了,但它确确实实存在过。而且只有不断的来来往往,我们才能遇见更适合的人。当认识到这一点,我才发现自己的自私。以前不是不自私,只是没有发现。但是我并不羞愧,并且认识别人也无需为此羞愧。” 我登上电梯 你按下我的楼层 那时我们看似默契 “有些朋友是过客,他们带来过交集和帮助。但终究人是孤独的。与其为此痛苦,不如孤独当作像交友一样的经历,是必有的阶段,然后好好享受独处的快乐。” 星星们耻笑 世人眼里的太阳 恒星和恒星互相厌恶 散发着炫目的光芒 却不知道自己也是 自己星系里世人的太阳 我们无法相互原谅 “当我们面对那些对自己不屑的人而怨恨时,却不知道自己也曾这样对待别人。这让我更明白自己的自私。不过,自私有它的的必要性,并不可耻,但它局限性又使我们孤独,使人相互伤害,又带来爱。” 自我 我笑靥如花地走在 小路上 在没有人的自然里 四周错落着的花草繁芜 阳光和微风 以及花瓣的轻颤 所有人都像微醺的酒客 我假装转头环顾四周的美景 其实只是为了偷偷看一眼 不显眼,更不允许被爱的 自私的白花 爱情 你发现了我 就像发现了 一只蜥蜴 你想试试 我能不能断掉尾巴 逃避 当你走进我的心的时候 我就会推开你 我开始恐惧未来 当你再次靠近我的时候 我的心就会摇摆 可现在我还从未交出过它 当你离开我之后 我却会思念你 苦涩的梦里,是你的微笑 当你重获星星的时候 我又会祝福你 我的伤疤开始淡化 绝交后的怀念 当所有尖锐爆发的 指责和攻击 都因为过于短促 而被遗忘时 我又感觉到了 被太阳照耀的温暖 不再因为拥抱在怀中而过于炙热 不再因为躲避到天涯而过于寒冷 我轻声地在凌晨三点这样说道: “绝交后我开始怀念你, 怀念你对我的爱。” 信任 我对你的怀疑 是一种勒索 我对你的爱的怀疑 更是一种杀害 —— 我们献出心脏 可能从此死去 但我们献出心脏 也可能得到亲吻 得失之心 好像每一朵花 都愿意落在我的额头 我的嘴角因为狂喜而弯曲 我的脸颊上显露出两窝深泉 轻轻的,一阵风,花香飘散 每一朵风,都跟随离开 她们轻吻过我 却很快被风裹挟 我的眉头因为失落而紧聚 我的心房里奔涌过红色鲜血 慢慢的,一阵心跳,开始平息 我又躺下,等待下一朵落花 幸福 就像在 漫长的逃亡生涯里 从没有遇见过 拥有脸的人 只有我 和你们 而你们,相爱 而我,爱你们 告别 情人节, 路上是刺眼的红色火海 玫瑰花 拥簇在街上 也残落在脚底 我知道,该用沉默告别 尽管沉默也是血红色的 但至少并不滚烫 不会在我的脸上 留下麻木的烙印 善意 所有的笑容 都在太阳出现之前 保持沉默 孤独 把我的心投放到荒岛 我才会发现自己是孤独的 把我的精神抹去 我才会发现你们是爱我的 自私 仰着头 看见了 瘦弱的星星 像一颗 白色的沙砾 在夜幕里 将被黑暗吞没 而我们 沉默 敏感 在脆弱的时候 读诗 也就是说 在喝醉酒后 在宴会散场后 在凌晨三点的时候 在失去所爱后怀念之时 在我们情感最脆弱的时候 诗才能够轻吻到我们的唇上 负面情绪 火热的身体和冰冷的手臂 我睡在河边湿润的土里 只有凌晨三点的月亮看见 为什么有个女人会在夜晚 睡在土地里,好像把自己埋下 希望来日春天可以长出新的绿芽 习惯 当我弯腰 我的脊椎就开始呻吟 咔嚓咔嚓 好像被扇巴掌 又好像被强行扯断的骨头 当我躺下,靠着床挺直背 又好像被人拉伸的弹簧 一只手向下扯着我的心 一只手向上拽着我的肠 忍不住想曲起身体 精神死亡 你的灵魂在等待中消磨殆尽 就像锋利的刀刃被磨平 磨平后再磨 就会被磨去生命 但是我们仍然固执地 留住你的身体 就算我认识的你 已经离开 接近 把脸贴在玻璃窗上 眼睛就能看到窗外 把心贴在透明的云上 就会吸引蝴蝶围绕飞舞 我 在我心中腐烂的 信任 变成铠甲 - 我是泥俑 坚硬的外壳 和空虚的心 - 我僵硬地站在 一个位置 - 我的结局只有两个 融化 或者破碎 破灭 如果捏碎我的下颚 我就不会流出眼泪 - 何处可以安放 在狂欢的心 - 痛快地毁灭着 属于我的时间 - 我走在光芒之中 却踩在泥地里 悲伤 我的心有深深的悲伤 因为肋骨保护的地方 没有心脏 - 我疑惑地看着 汹涌的眼泪 它不像我 会相信童话 - 大脑沉默着 回乡 回到我们积雪了的家 泥土和落雪 枯死的枝干 被遗弃的建材 以及稀稀落落的独栋房 这是我们的故乡 我不知道自己在怀念什么 熟悉的房间已经漂浮满屋的灰尘 长大 在这条漫长的小路上 我们盼望着第十八步 但一旦迈过这个坎 就会发现 这是一条走向希望的路 但火焰只燃烧到第十八步 其后是熄灭 终点是绝望 我们只能在路上 享受呼吸 生活 我没有退路 沿着铁轨向前走 如果大地震动就趴下 和杂草共同呼吸 等滚滚车厢呼啸而过 我再爬起来继续向前 身边的人会劝我停下 离开轨道 就不用担心被碾压 我拒绝了 离开轨道后就要落根 落根后就要腐烂 不要和我说 你可以孕育出美丽的果实 果实不是我的延续 只是我的儿女 我出卖自己的灵魂 去滋养花朵 然后腐烂 只有腐烂是属于我的 幸福是虚幻的童话 围墙外的人相信 围墙内的人自欺 如果一时失足 从高高的轨道上跌落 请让我迸溅出的雪花 染红轨道 在轨道下的野草会与我共眠 隔阂 春节,我从现在住的房子 回到过去住的房子 看望年老的父母 和昔日的同学 有一股寒冷的风 让我的脸和手指都变得僵硬 我们都难以微笑 没人会伸出手 可握手却是我唯一打招呼的方式 只有寒冷紧紧握住我的手 强硬而冷酷 为此,所有人都不再靠近我 主动 每天睡前 躺在黑夜里思考 我都会决定放弃你 但当晨曦第一束阳光 照到我的脸上 我又决定爱你 决定继续爱你 好像你的沉默 会随着黑夜的离开而离开 思考的时候我知道 其实你一直留在原地 是我在不停地走动 但看见你的时候 我只知道我在乎你 我被你吸引,不知为何 信任 我的头发开始燃烧 我的头皮一片燎火荒野 我跳进深渊的暗流 熄灭痛苦 然后伤口开始结痂 所有的话语都被凝固 然后从发梢落下 大片大片的信任被烧焦 然后成为薄脆的皮囊 我知道这是蜕变 我们的血液和爱混杂在 同一具身体中 我们会微笑也会哭泣 我们终于在徘徊后决定拥抱火舌 哪怕并不确定这是温暖还是焚烧 我那被烧焦的信任纷纷扬扬 主动2 热情如同一阵沙尘暴 炎热聒噪又暴烈强势 如果你遭遇了我的风暴 请你站在暴风眼原地 不要理会我的呼喊 当我在原地久久旋转后 会因为寂寞而渐渐平息 然后我们可以自然地道别 沙尘暴会放过你 也放过自己 思念 我收藏你家的地址 然后备注你的生日 你的爱好和饮食习惯 你不吃香菜不能吃辣 三年我们见过一面 在餐桌对面 我的思念戛然而止 却并未落在你的身上 在回家的地铁上 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我知道我思念的人不是你 只是过去我们的回忆 引力 我的目光 望向遥远的炊烟 虚浮的云漂泊在天空 一路游曳,令我头晕目眩 我努力让目光收回 同时把心勾回胸腔 然后云变得凝重 就下起一场密雨 然后变得轻盈洁白 她轻松地继续游曳 我也低头继续迁徙 社会 你厌恶高楼 因为它只有冰冷的脸 却没有含情脉脉的眼 玻璃板映照着绚烂 又反射出你的失望 你从遥远的沙漠赶来 渴望在城市求寻幸福 然而一切繁荣富庶 却比荒漠更加荒凉 没有虔诚的感恩的声音 只有欲望在迷失时的低吟 咆哮的音乐和刺眼的光 你只觉得自己化作一捧沙 跟随着风回归荒漠 放弃 我的手里 一直是空的 所以我不会去攥住 任何东西 我的心 也是空的 因为贫穷追赶着我 我必须舍弃一切重量 才能不被抓到 爱 我渴望活在你的记忆里 请你不要忘记我 我知道世界上只有一个人 会一直关注我 那就是我自己 就像父母不会一直关注彼此 我们得到的爱都是一次性的 之所以持久 是因为有无数个相连的瞬间 爱是无法积累的 没有投入就会渐渐消退 但在持续的爱中 我们好像获得永恒的温暖 感情 我们不能要求一个人 “请你爱我” 因为我们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就像我们难以左右心跳 但是我们可以帮助自己 变得理智 就像心肺复苏可以激活心脏 勇敢地辜负期待自己的人 也勇敢地离开吸引自己的人 友情 我们轻易的放下手臂 就会把身边的爱压碎 我试探你、戏弄你 却惹恼了你 两厢沉默,不再言语 就这样轻易地结束了 就因为一只越界的笔 和一本摔到地上的书 我故意越界、你顺手摔书 事到如今,我都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 你居然那么轻易地 就决定放弃 我们都不去挽留、也不肯维护 我们都太轻易地放手然后压碎 这偶然创造而成的玻璃制品 我们的友谊我们的爱 晶莹剔透又脆弱易碎 相处 告诉我 你爱谁,你恨谁 你的心落在那个地方? 花言巧语会蒙骗我的心灵 却无法欺骗我的身体 我感到无名的忧伤 和灼烧的痛苦 梦想 你的童年有多美好 你的青年就有多不甘 雨水不是父母 而是游荡的商人 他并不偏爱谁 他只留意光芒 202245高三 思念 我惦念你 因为我们很少见面 所以回忆美好 你惦念我 因为我们互送礼物 所以悲伤会被终结 2022高三 银耳汤 吞下一朵果冻花 像咽下一只水母 我咀嚼着这份晶莹 可惜,从始至终,只有糖味 同理心 我一点点老去 好像从没有长大 就已经在衰老 这个时候, 时间会滴进眼睛 在足够苍老时 我终于学会哭泣 2022高三18岁 演讲散会 满地的垃圾 就像刚刚热闹的人群 每一个都相互拥挤 每一个都大声叫喊 2022高三 诺言 大多数的誓言 承诺的是永远的明天 挥霍的是眼前的时间 2022 创伤 我应该有一支笔 用来代替嘴 在讲话的时候不被听到 在落泪的时候得到安慰 情谊 我躲避着别人的视线 所以拒绝你的关心 但你仍然走近我 在无人留意时,我会微笑 我会微笑,因为我感到幸福 我会微笑,虽然我知道你会离开 2022 追求 女孩端着奶茶 男孩跟在身后 我与她擦肩而过 她的表情瞬息万变 他脸上的笑容是愉悦 我才忽然记起 她曾经睡在我的上铺 我踹过她的床板 她没有原谅我,却也没有记恨过 对错是非 当我不再评价 我也将失去听力 这是固执的自画像 总有凝重的眼睛 因为只有抑郁的画家 才不会被繁华俘获 像散落的雪花 不会过早融化 2022 诗歌 诗是诗人的心事 它不需要解释 只有在共鸣的瞬间 能听见诗人的歌声 吃饭 卡里没钱 - 一个失去手机、现金、卡的人 就像是流浪的野猫,没有归宿 如果满世界寻找家人 却没能找到任何一个 就变成消失的气球,飘上天空 - 借卡去食堂 - 被这表面的鸡蛋欺骗 原来这是一种荤菜 高额的菜价与紧撑的肚皮 我额头冒汗 202258 感情 就像一张小额钞票 我们并不诱人 但也会被接纳 然而,来自不同的银行 拥有不同的面额 我们会被划分等级 依次舍弃,逐级珍惜 尽管如此,我们仍然庆幸 至少不是假钞 我们会被接纳 相同 你的肌肉酸痛 是因为刚跑完马拉松 我的肌肉酸痛 却是因为长久的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