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2001》


 第一章 重回中考

    2023年冬，某高速路段：
    “我们在故事里
    绕啊绕
    人儿不见了，
    风雨打湿我衣角，
    没你怎么好……”
    四十岁的老男人扶着掉皮的方向盘，靠在咯吱咯吱的座椅上，轻踩油门在高速上驰骋。
    时不时几股寒风透过车窗吹向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
    男人沉浸在外放的音乐中，哼着《多想还小》：
    “多想还小，我们的故事…，摇啊摇……”
    毫不在意，心里念叨着回家过年还有小棉袄陪伴，吃点苦算什么。
    “嗡嗡嗡”
    手机震动，扫向屏幕：妹妹。
    “喂，舅舅吗，我是安安，我想你了，妈妈喏我翁你，就是，就是舅舅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呀！”
    果然说曹操，曹操到。
    熊玉山听筒里传来咿呀的问候声，说一句重复半句，有时还能卡住，稚嫩的口音句句不离妈妈说很有意思。
    “舅舅正在路上，下午就到家了。”
    又故意问：“安安给舅舅买好吃的没，没买舅舅就不回来了。”
    “嗯~不要！妈妈，妈妈，舅舅问给他买好吃的没……”
    听筒里的声越来越远，小外甥女跑去问妈妈了。
    他心里甜腻腻的，那种被人牵挂的感觉只可意会。
    挂掉电话，老熊心情起码上升十个加号。
    人嘛，这一生就活两个字：感情，各种各样的感情凑在一起，就是百味人生。
    回忆是苦涩，是不甘的，因而总感叹：如果当时……
    现在过了爱做梦的年纪，开始和生活对线，每天都得未雨绸缪，如履薄冰。
    记忆中那年意气风发，他以全市前十成绩进入省重点高中，仿佛清北触手可及。
    工作，工资也信手拈来，
    报答父母，回报社会更是水到渠成。
    谁曾想出师不捷，来自农村的“熊姥姥”在城市的大观园中醉生梦死。
    电脑，手机，互联网，对于21世纪的青年人来说新奇而又致命。
    他在物欲横流大城市中迷失方向。
    2003年冬，秦省某大酒店：
    “熊老板以后赚大钱可别忘了兄弟。”
    “熊小老板可以，这眼光以后别说秦省，就是放眼全国都是一等一的高。”
    “熊老板年少有为，这秦省未来必有你一席之地。”
    ……
    一句句恭维声中，熊玉山拿下全国“阿雅”代理权。
    那时他只想说一句：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是对手。
    却不知道那行业已经触碰法律，早就是危巢之下，人人自危。他还意气风发，大包大揽。
    仅仅一周时间，公安就找上门来，他还躺在工作室做着发财梦就被请去吃咸菜饭。
    那年18，也是高三的第一学期，熊老板成了熊某。
    贩卖游戏外挂侵害开发商利益，追究法律责任。
    匆匆改造10年。
    2013，8月15日，某狱大门口：
    那年28芳华，稍息、立正、敬礼、释放。
    记得那天是一姑娘来接他，那人花红衣裳，金簪玉坠，显然精心打扮过。
    浓妆淡抹藏不住岁月的痕迹，褶皱的眼角深深印在某人心中。
    从那天起他就决定对那人一辈子好。
    熊同志刑满释放，却被时代狠狠丢在背后。
    歧视是遇上最小的麻烦，关键是那个用毛计量的物价的年代已逝去。
    熊玉山奋起直追，吃尘喝土。
    十年摸爬滚打，年近40总算混的有点人样。
    父母在忙碌岁月中撒手人寰，那天他真正明白了子欲养而亲不待。
    醒悟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
    时间真是狠毒，发小只有过年联系，同学早都失联，校花们的孩子都已经上大学，搭伙过日子倒有，结婚生子却是难事。
    熊玉山常常安慰自己，过的也不错，一切安好也常常在想：如果当时……
    每每想起都是遗憾！后悔过、仇恨过、冲动过、理智过最终敌不过一句“舅舅”
    只能怪少年歌狂，有勇无谋人知鬼恐怖，鬼晓人心毒，想想也是可笑，自己竟连个鬼都不如。
    突然一阵煞白，炫光冒出熊玉山汗毛乍起！
    怒骂：“草！谁t改装车灯！”
    急忙点刹车，按双闪，一气呵成。
    紧接着一声巨响：“砰！！！”
    那么一瞬间，他明白了“那不是改装车，那他妈的是高速路逆行！”
    火花四溅，浓烟滚滚，二手五菱直接被两辆重卡挤成面饼。
    一切都来不及了。
    “滴~呜~滴~、呜~滴~呜”
    “呜呜呜”
    高速路上乱成一锅粥
    ……
    觉得脑袋木木的，熊玉山缓缓睁开眼睛，
    身旁是一群学生低头忙碌着，面孔青涩，不远处是三尺讲台。
    戴眼镜的老师狠狠盯着自己，耳畔全是沙沙的书写声。
    “走马灯？”
    他看到桌上的卷子：2001年秦省中考英语。
    自嘲一番，真是执念到死还是放不下这一段，这辈子果真就只活这几天。
    “咣咣咣！”
    “同学们，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大家抓紧时间答题。写完的也要仔细检查，这毕竟是中考！”
    监考老师敲着黑板长话短说提醒。
    熊玉山一愣，左瞅瞅，右看看，每一考生都在低头忙碌着。
    考试氛围到这了，哪怕不会写，也得找块砖填上。
    四目相对，一对严肃的面容出现在面前，狠狠地瞪一眼。
    他咯噔一下，忙低头思索：“难道不是走马灯？”
    不由得手抖起来，二郎腿也不停的晃动。
    偷瞥一眼，发现老师还在，装模作样的细看起这份试卷。
    “这小子，还不老实，要是被巡考逮住有你受得！”
    梁丽教室转了一圈又回到座位，盯着这位“作弊小子”
    熊玉山不知道监考老师已经把自己列入重点关注对象。
    短时间的巨大信息量汹涌而来，以前，现在的各种画面交织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捂头许久才缓过神来，自己好像重生了？
    重生到中考最后一门英语的时间节点，要是再提前那么几个天可就糟了，毕竟除了英语，语文其他科目没印象了。
    再看向卷子：2001年秦省中考英语。
    真的是01年中考？
    记得当时中考英语成绩非常好，属于超常发挥，但谁不想多考几分。
    听力早过了，没法检查。
    单选是简单语法词汇没问题全对，完形填空也不难，错了三个小题连忙刚过来。
    剩下几片阅读理解略有难度，但排除法可以做。
    很快20分钟选择题检查完：纠正5道题，至少加6分，考116应该问题不大。
    作文仔细看一遍，改了几个高级词汇，补上结尾。
    一切得心应手，中考，真好。
    虽然心里早就微波荡漾，涟漪涌起，翘起的灵魂被狠狠打压着。
    半辈子风风雨雨，熊玉山早就养成多思考，少说话的习惯。
    重生是件大事，不管是不是走马灯，都有必要出去看看。
    看看那个十五岁的故乡，那座蹒跚的城市。
    慢吞吞举手示意，监考老师走上前来。
    周围同学听见动静瞥了一眼起身的同学，继续低头答卷。
    检查没问题，点头放行。
    他撒腿就跑，奔向那梦中的城市，引得考场一番动静。
    梁丽见跑没影的学生，摇了摇头。
    橡皮，笔，准考证都没拿。
    “哎，这些小祖宗，放羊呢？刚考完试就把上战场的家伙扔了！”
    “熊玉山，名字写的挺工整，咦，好像答得还不错。”

 第二章 见机行事

    6月份洛县上暑的厉害，不是阴凉地根本没法站人。
    热风吹过，给这个夏天添了几分真实。
    举头望日，差点亮瞎狗眼。
    闪耀，刺疼从眼球直击大脑神经，那酸爽，对视太阳15s你也可以获得。
    这是真的？
    这是真的！
    我重生了！
    我确信！
    “哈哈哈！我真会回来了”
    一阵狂啸，吼叫声在教学楼间回荡，压抑了二十分钟的情绪顷刻间爆发。
    素质不素质的已经不重要了，有什么比重拾遗憾更激动。
    重生，多美好的词汇。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上辈子的八字真言在这一刻也被抛之脑后。
    教学区一阵鬼哭狼嚎，巡警非常效率，迅速锁定“闹事者”押送到门卫处。
    张晨远远的就瞅见这孩子又哭又笑，还盯着太阳撕心裂肺吼叫。
    要不是这稚嫩的脸庞，就当做精神病患者送走。
    走进屋子，提起铁皮暖壶，往瓷缸到点开水递过来：“小朋友，喝杯水压压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喝点水继续，该哭哭该笑笑，这不是考区没人管你，好好发泄一下。”
    熊玉山上辈子见过的警察没有50也有100，头一次感觉他们还挺有意思的。
    心里还是毛躁躁的，试图解释：“领导，刚考最后一门，没忍住……”
    张晨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一听就知道大概。
    中考，确实是个坎，尤其是现在惜才的大环境下，各阶段教育被抓的非常严。只是这年轻人，浮躁太浮躁了，这点小事就激动成这样？
    定力太差难成大事，这就是你盯着太阳哭叫的理由？
    摆摆手说：“好了，中考就一小阶段，后面还有高中，有大学，最后还要步入社会，要学会适当放松，弦别绷太紧容易断。”
    熊玉山标准敬礼说道：“收到，谢谢领导，我会注意的。”
    周围几个警员诧异看着这老气横生的初中生：职业假笑，165的身高，标准的敬礼姿势。
    气势有那么点痞，但不坏，有点高不成低不就的feel，总之就一个字“怪”。
    张晨心里也不解，这敬礼姿势绝对帅，也规范。
    但与整个人气势不搭，最犯冲的是这张稚嫩的脸，和行为，语言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瞥了一眼没好气道：“别领导领导的叫，哪学的，学生就该有个学生样，还有叔叔问你个题外话，你为什么要盯着太阳看。”还是没忍住问出来。
    “两小儿辩日啊！”熊玉山脱口而出。
    他脑海中飘过一个小身影，两小儿辩日是她留给自己的童年。
    暗道不好，就说忘记什么事！
    立刻捏着他的衣角，扭扭捏捏，在门口想走不想走，欲言又止故作紧张。
    张晨几十年的老警察，虽然不懂年轻人的什么两小儿辩日，但他知道眼前小孩遇到难处，带好警帽。
    和气的问：“小朋友，有什么事你直说，叔叔帮你参谋参谋。”
    熊玉山心想有事，有大事，要是不干预，阿南就没了。
    那持刀抢劫案就在中考结束后几分钟后传开，整个县城都惊动了。
    后来上高二才偶然得知出事的初中生就是他儿时玩伴阿楠。
    凶手终叫烂头，当年一起坐过几天，判的死刑，当时也就没动手教训。
    犯不着，何况他马上释放，不能节外生枝。
    而且那案情已经过去整整13年，那点儿时的记忆早就模糊不堪，那份感情又有几斤几两？
    如今那道模糊的影子又逐渐清晰，她是谁，叫什么，自己并不清楚。
    只知道小名阿楠，甚至到底是“楠”、“囡”又或者是乌鸦叫做“阿南”？
    ……
    思索间，熊玉山有了主意。
    看见门房内出老式钟表：11:40。
    时间有点紧，阿南撑住，兄弟带人来了。
    他低着头，颤颤微微，捏衣角，抖腿，咬嘴唇，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警察叔叔，我不敢出去，学校外面混混问我要钱，说要是没有就，要砍掉我一个胳膊，一条腿啊！我不敢回去……”
    一口气说完，肿红脸十分紧张。
    张晨见孩子这模样不像装的，眼神严厉起来，骂道：
    “妈的，反了天了，县里前脚开完治安表彰大会，后脚就有人敢顶风作案！”
    大手一挥：“还敢伤人？小李，你陪这小朋友去看看。”
    一年轻的警察拉着熊玉山往外走：“好嘞张队，有我在。”
    他执拗的往回拽破音哭诉：
    “叔叔，我不敢去，他们很多个人，还有刀子，我怕……”
    “啪~”
    张晨审怒拍桌子，本以为几个社会游手好闲之徒，谁曾想还是持刀团伙作案。
    眼前的小孩一身洗褪色的旧衣服，噙着眼泪浑身颤抖。
    暗骂这些渣子就会欺负底层百姓，平时小打小闹关几天，出来还就继续犯狗皮膏药似的。
    这次要是真的，非得狠狠治治他们这毛病，张晨大门口扫两眼，拿定主意。
    “小张，你留下执勤，其他人跟我走。”
    五六个身穿制服的小伙子准备行动。
    “带好装备！”
    “是，队长。”
    拍着熊玉山的肩膀鼓励：“小朋友，你先走前面叔叔后面帮你看着，记住，遇事先跑一切有叔在。”
    熊玉山连连点头不停的感谢。走两步，回头看下一副担惊害怕的模样。
    心想做戏就要做全套。
    目标农贸市场。
    县一中穿过门洞就是农贸市场。平日里鱼龙混杂，状况频出。
    路过一个个小摊贩，摊主们热情的推销声，顾客激烈的讨价声，好不热闹。
    呛鼻的辣椒面，冒着油烟小饭馆，满是鱼腥味的鱼贩子。
    这就是记忆中的人间烟火。
    真想喊一句：“我熊玉山又回来了。”
    道路慢慢变窄，
    不远处一群人聚拢在一起，他不敢耽搁，丫儿的，已经开始了。
    带头的叫烂头，据说收钱办事是个狠主。
    “烂头哥，开荤不等兄弟，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看看给你带啥来了？”
    熊玉山吆喝着挥手打招呼，十分自然，面部表情饱满，眼神恶劣的瞅着靠在墙角的姑娘。
    马仔们很自觉的站到后排，烂头拿着西瓜刀在女孩面前拨拉，腰上挂着黑色bb机一晃一晃的。
    安若楠早就乱了方寸，学校教的办法一点都想不起来。
    刚走到街角就窜出一群凶神恶煞的二流子，还用刀。
    一群人围上来，一下子大惊失色，小脸煞白。
    听到喊叫她颤抖回过神来。
    本以为有救了，没想到还是帮凶，只能靠自己了咬咬牙左手收回袖筒。
    烂头转身见是个年轻小伙，一步步靠近、神态自然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
    “这是谁？”
    周围马仔更懵，瞅着靠近年轻人，眼神蔑视中带着戏虐让人很不爽。
    人多势众我们这么多人怕你个吊，大不了就是干一群人躁动起来。
    熊玉山没给对方机会，先发制人：
    “烂头哥，看看老板给你带什么了？刚搞到就让我八百里加急给你送来，手机听过没。”
    说着就准备从兜里往出掏。
    烂头大喜，不是说好事成1w块钱，谁曾想还有手机拿？
    这东西可金贵的不行，东大街扛把子龙哥才用的二手手机。
    将西瓜刀收起来，满脸横肉，咧着嘴笑起来更像个杀胚。
    “那替我谢谢宋老板，事成之后我们兄弟绝对消失。”
    他不为所动，那地方呆久了什么狠人没治过。
    安若楠见两人对话，心里那点希望彻底浇灭。
    眼睛里泪水打转，该怎么办呢？
    这么多人看着，跑是肯定不行，
    报警
    ……
    张晨听到吆喝，摆了下手，示意见机行事，这明显已经上升到蓄意伤人，持刀抢劫甚至谋杀罪，不能妄动。
    这好小子临危不乱，办事有章法是快材料。

 第三章 三年之约

    熊玉山不慌才怪，一伙混混大光头、黑背心、烂拖鞋、撬棍、刀片明晃晃的，
    哪一个上来不要你命，更何况十几个人。
    还有四个持刀花臂街溜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平时一个个烂芝麻臭豆子，现在也成问题了乱拳，打死老师傅也是常事。
    重活一次不易，且行且珍惜，小楠也不单单是发小这次全当搏个贵人，很贵很贵的人。
    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混混团伙瞪大眼睛瞅着年轻人从兜里掏东西，心想要是他能摸摸多美。
    那可是手机啊，在这个满是传呼机小县城，手机就是传说。
    有点家当的富二代都不会配，只有传说那些老板，大哥，暴发户才会有。
    安若楠心“砰砰砰”直跳。
    盯着步步紧逼的年轻人，用侵略性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十分厌恶。
    咬咬牙，像是做好什么决定，右手也缩进衬衫袖口。
    熊玉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大喊一声：“各位兄弟看好，别说我拿给你们。”
    说时迟那时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兜里掏出一把辣面洒去。
    顾不得呛，一把搂起墙边阿南往外跑。
    “滴~呜~~滴~呜~~滴~呜~~”
    警报声同时拉响，几个阿猫阿狗望风而逃。
    带砍刀的几位猛男就惨了，捂着眼睛跌跌撞撞。
    张晨快速响应，指挥队友立即逮捕。
    熊玉山喘着粗气，还别说温香软玉真好，可惜太重胳膊负担不起，这身体还得磨炼。
    把“发小”放下，安若楠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他忙伸手搀扶起来，女孩软若无骨，靠在自己胸前。
    “喂，阿南，你重了好多，我都抱不动你了，快下来自己走两步！”
    一瞬间身份的转变让安若楠始料未及，都是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
    想到了这辈子该感谢的，该道歉的，该报答的人，都过电影似的走了一遍。
    甚至遗嘱怎么写都想好转眼就没事了？
    对了，他好像叫我“阿南？”
    抱过我、变重了……
    安若楠宛若受惊的小猫，倚在怀里抬头望着那温柔的面孔。
    是刚刚那个眼神很坏人，现在却是满眼喜欢，怀恋和给刚刚那吓人的样子完全不搭边。
    细细看了会确实有点眼熟，愣是想不起来名字。
    歪头盯了许久，心里一动难道是他？
    试探性说：“两小儿辩日？”
    熊玉山嘴角翘起，她还真记得自己。
    “楠如车篷又如盘，山知清凉又如煮。”
    是他！
    真是他！
    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竟在这种状况下异地重逢。
    刚刚被抢劫的惊慌，重逢的喜悦交织在心中，桃花眼里充盈的泪水再也关不住。
    曾经的她靠在肩旁落泪，想起两小无猜的日子。
    阿南秀发散发着淡淡香味，身体颤抖的厉害，哭的暴雨梨花。
    想起她只是个初中毕业生，轻轻地拥抱，摸摸头，给予最大的安全感。
    安若楠现在只想发泄，只想哭，一头埋进怀里，放声大哭。
    夏天的衣服都很单薄，很快就感到胸前浸湿了。
    看着怀里颤抖，肆意的女孩，仅仅三年不见，就从当初的刺头丫头变成颇有姿色的中学生。
    小白鞋往上是露脚踝的牛仔裤，红格子衬衫搭配白短袖很潮流的打扮。
    一头乌发埋在胸前哭乱了人心，哭凉了炎热的天。
    宽慰道：
    “好了，安全了，小南姐我也挺想你，不瞒你说，我想过一千种重逢画面，从没想是这种情况。”
    安若楠也想过远在他乡的他，异地重逢的场景，谁曾想竟在同一个城市。
    身体控制不住抖动，表达着心中的激动。
    他双手捧起泪人娟秀的小脸，已经恢复肉色，白里透红，很精致也耐看。
    前世美女也见多了，真是接触的还真没有。
    只觉得小楠姐比小时候更耐看，尤其那一双眼睛非常妩媚，沾着泪水更是楚楚动人。
    对视着：
    “姐，如果真的这样才能见面，让你这么伤心，我觉得还是不见好。”
    温柔的话语撞击着青春的灵魂，感受到他的眷恋、他的关护，小时候不辞而别的愧疚涌上心头。
    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好像更楚楚动人。
    安若楠眼睛辣疼，一下子回过神来眼球多了几根血丝，辣泪盈眶。
    熊玉山见眼泪又流下来，心想难道还要像小时候一样：亲亲抱抱举高高。
    这我倒是不介意。
    感受到他坏坏的的目光，安若楠机灵一下忙擦干泪水。
    但眼泪止不住的流，暗骂这臭小子不知道手上有辣椒面？还摸我眼睛。
    忽然意识到还在人怀里，匆忙间勉强站稳身子，脸上升起两团红晕。
    “小、小山，谢谢你救我！”
    听到久违的“小山”，他的思绪被拉到那个两小无猜的岁月，看着女孩发愣。
    “咳”
    被看看的心里毛躁，安若楠咳嗽一声。
    他回过神来，尴尬的摸头笑道：“不好意思哈，想起一些从前的事，魂丢了。”
    “滴~呜~”
    警车开来
    张晨见两人聊得正嗨打断道：“两位认识？”
    “领…
    嗯~认识，刚刚才认出来，是发小。”
    熊玉山笑盈盈回答，硬生生把领导二字憋回去。
    张晨询问的目光看向女孩，见她也微微点头才放心：“好，先去城南派出所做笔录，完事送你们回家！”
    打开车门吩咐道。
    看见警车，熊玉山是拒绝的，但又不得不去，不能妨碍警察办公。
    没想到刚重生就要坐警车。
    两人坐在后排，安若楠小心打量着这位曾经的伙伴，发型还和原来一样，中规中矩的茶壶盖。
    个子长高不少，略黑是本色，棱角分明的大众脸上满是从容，自信。
    身上散发着朝气……
    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面对面问道：“阿南，你和芊芊阿姨都来洛县？当时你们走得急，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安若楠知道这事有愧在先，所以才一直记得那个呆头呆脑的小男孩。
    走到哪跟到哪，被别人欺负就找她出头，转眼间都这么大了。
    “嗯，我在一中念书，当时爷爷病危，我爸连夜来接的，都没来得及给你说。”
    撩撩头发解释道。
    你还有爸？这是熊玉山的第一反应，即使在上辈子影响下，还是第一时间想到这个问题。
    从7岁到13岁，从没见过安若楠爸爸。
    都是和芊芊阿姨生活在一起，只知道去她家蹭饭偶尔有好吃的。
    甚至小朋友圈里都说安若南是野孩子，熊玉山为此没少挨揍。
    没办法，只能怪年纪小，发育迟干不过人家，还好当时小南战斗力极强。
    两人相视一笑，都想起了从前。
    熊玉山叹息道：“那可真可惜了，我在二中，花了不少钱才进去的。
    要不然咱就能早早相认了。”
    张晨开着听着两小闲聊，确定两人是旧识，也没参活，工作的事回警局说。
    众所众知全县就两所初高中：一中、曙光中学。
    曙光中学也叫二中是私立学校，学费贵，只有没城镇户口的孩子才去读，生源和教学质量和一中没法比。
    也流传着三个二中的“优等生”比不上一个一中“良等生”
    安若楠平时负责认真学习就行，偶尔对付一两个讨厌的家伙。一中强，二中差这种传言压根没听过。
    但她知道熊玉山小学成绩很差，差到天天留堂让自己带饭，晚上回去还得吃竹条炒肉。
    想着想着就笑起来，熊玉山看见她那弯弯的眼睛，嘴角上扬，玩味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故作深沉，小声问道：“阿南，听说一中美女如云，你能不能排上号？”
    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没想到他还是那么皮。
    笑道：“那必然排不上，在下小家碧玉，比不上那些大小公主。”
    “对了，我们二中有一个传言，说是有个大官的女儿在你们一中念书，长得人花容月貌，肤若凝脂，妥妥的大美女，一看就是我的菜。”
    安若楠只是抿嘴笑笑，这家伙似乎脸皮变厚不少，什么叫你的菜？
    又继续说：“你还别不信，听说她的爱慕者从东大街能排到三里屯，人家愣是每一个看上的！”
    她轱辘着眼睛好奇道：“是吗，我学校还有这种女孩？我怎不知道。”
    见阿南可爱的小表情更上劲了：
    “亏你还是一中的，“三年之约”听过没，只要能考到今年市状元就能娶那姑娘过门。”
    “噗，什么三年之约，乱七八糟的，再说了现在是法治社会，自由恋爱。”也不惯着，直接用法律反击。
    觉得不过瘾，一双大眼睛弯弯成月牙坏笑道：
    “而且以你的实力，就算是真的也和你没啥关系！竹条炒肉还是好吃的。”
    熊玉山突然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不由得脸黑：
    “阿南，你看你这话说得，那我总得有点追求！”
    “1+3=13”
    “得得得，我错了，我就闭嘴行了。想犯法吗？我就想想怎么啦。”
    熊玉山不敢顶嘴，鬼知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黑历史。
    振振有词的求饶，认错都理直气壮，逗笑了车厢里的两人。
    安若楠笑不露齿，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看来小山真变了，比以前更有意思了。
    重逢的喜悦，就连窗外草木都朝她招招手，诉说着山水总相逢的故事。

 第四章 家

    小县城不大，一路警笛声到了城南派出所。
    到熟悉的审问室内，熊玉山坐的笔直，神情肃然。
    看的问话警察都一愣：“小朋友，别紧张，我们问啥你就说啥。”
    该死的是肌肉反应，很快做完笔录两人被请到大厅。
    “熊玉山同学，这次见义勇为，我部门准备写篇报道，你看？”
    一穿着制服的小姐姐拿着文件夹问道。
    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没想到这么快，这事不想参活太深。
    张晨联系到安若楠的家长，一听名字吓一大跳：安客满。
    现任县委纪高官，绝对顶头上司，刚走出办公室准备给局长汇报。
    看见张队长，求救道：“张叔，张叔”
    张晨一看，今天也多亏了这小子，见宣传科的小紫站在旁边。
    大步走来问：“什么事？”
    小姐姐说了下情况，张晨拍了摆手示意先不谈。
    转头问道：“熊同学你怎么想的？”
    “张叔，这跟我能有多大关系，顶多是巧合被我发现，抓捕我可以没帮半点忙，见义勇为有些过了。”很诚恳的说。
    张晨在各个公安局派出轮岗多次，这孩子啥意思他能看不出来。树大招风也存在恶意报复的风险，贸然曝出会给这孩子惹不少麻烦。
    可不曝出岂不少个出名的机会，这么大荣誉一个中学生说不要就不要？
    联想前之前发生的事，这孩子真不简单！真不知道他家是咋培养的，自己那混账儿子天天就是玩，打死都不改！
    “行，叔知道了，安书记一会就来了，你看你是？”
    熊玉山知道啥意思忙起身：
    “小楠，你把地址留给我，明天去找你，今天也不早了再不回家我妈该担心了，你就在这等芊芊阿姨来接你。”
    安若楠默默点头趴在桌子上写字条。
    收好字条他起身离开回头说：“还有记得宋老板的事，这姓宋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出门就往家跑要不然就得摸黑回家，家中二老肯定操心。
    一路小跑，天色暗淡并不影响回家的游子。
    经过一排排熟悉胡同，街道，下水道，两边是低矮的六层单元楼，还有磕磕绊绊的马路牙子。
    路过破旧的门市，摸了摸兜里还有张绿色的两毛钱，又揣了回去。
    走出城区视野就越来越广，2001年的小县城边上还是一片片菜地，庄稼，直到04年次被规划到城市建设，成就了一批拆迁户。
    可惜那时候他住进了冷冰冰的铁牢，二老为了缓刑早就变卖家产不是受益者。
    想起家里老两口，他不由得加快步伐，大概20分钟就看到一排窑洞乌压压一片。
    最前面有两个石墩，过了石墩就算进村。
    然后左拐，直走倒数第一排，第二家，就是家。
    重生后的家，
    2001年的家。
    爸、妈、小豆丁，我回来了！
    刚走两步就看见村口石墩下的小姑娘，扎着羊角辫，往远处瞅着。
    一瞬间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堵在嗓子眼。
    “看哥哥，哥哥回来了！”
    熊音撒开脚丫子就跑过来，嘴上叫着：“哥哥，哥哥”
    熊玉山忙转身用袖子抹干眼泪收拾好心情，追前去一手拦起妹妹：“今天有没有听妈妈话啊！”
    “有！”
    非常肯定的声音还一直点头。
    “妈，我回来了。”
    见妈妈起来连忙跑去扶着，小板凳坐久了猛然起身很容易脑供血不足，产生眩晕。从接过妈妈手中接过针线活。
    薛邦风很诧异儿子这是怎么了？
    “哥哥，哥哥，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
    音音一脸兴奋地抓着衣领。
    额，就说忘记啥了，兜里两毛钱就是给小家伙零食的。
    “音音，在我兜里，你自己摸摸看”
    音音布灵布灵的眼珠子鬼精鬼精的，小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绿色的两毛。
    “妈妈，妈妈看钱！”摇着手高兴的展示。
    “这钱你可得收好，以后长大了，想吃什么就自己买。”
    “好。”
    音音拿到钱早就待不住，从怀里拧下来一个人往家里跑。
    邦风听着声音就知道儿子情绪不对，今天最后一门是英语，一直是这孩子一块心病，安慰道：“玉山，英语没考好没关系，咱又不出国，总不能啥好处都让咱家占了”
    额，老妈以为我回来迟是因为英语没考好，不敢回来？
    笑答道：“妈，没问题，我的实力你还不信，妥妥的省重点！”
    提到儿子成绩，初中这三年一直都是家里的骄傲，英语只能说不够优秀不能说差。
    不过这也心满意足了，这混小子上小学天天留堂被叫家长，别提多愁人了。见儿子情绪稳定下来，也没说破：“那就好，那就好”
    毕竟自己生的，情绪不对做妈的能看不出来？
    “妈，你猜我今天见谁了？”意味深长语气问道。
    薛邦风见儿子这么有兴致，就随他：“难不成你还能见市高官？”
    这回轮到他惊讶：“呀！妈你可真是神机妙算，没见市高官。”
    见儿子那浮夸的表演：“你臭小子，会消遣你妈了？”
    “哪能，是未来的市高官。”
    听见这话，薛邦风不开心了：“还未来，哪听得？我给你说那些通古今，说未来的都是骗子。
    你可得离他们远点，隔壁王姨……。”
    熊玉山走在背后，推着妈妈往家走，这要是不打断施法能说一天。
    “你这孩子，还不让我说！”
    家门口就碰见折返的小音音，满脸都是笑容，藏都藏不住。
    “哥哥，哥哥。钱藏好了，到时候给你买好吃的！”
    小眼神一闪一闪，砰砰跳跳的跟在屁股后。
    熟悉的老窑洞，炕头，唯一能用的电器就是灯泡。
    小木桌上摆着两跌盖好的饭菜。
    “小山，中午就没吃，赶紧吃饭。”
    木门背后找到掉瓷的洋瓷盆洗把手，把围在桌子上的音音抱过来洗洗手，惹的音音一阵支棱。
    “我们要讲卫生，勤洗手知道不。”
    熊音音嘴一瘪根本不看哥哥，好吃的菜菜都到嘴里了，硬被拽过来洗手。
    打开碟子：洋白和一份炒鸡蛋。
    闻见超级香怪不得妹妹不愿意，原来有好吃的。
    “妈，你做的饭真好吃。”
    “就是就是，好吃。”音音也学着说道。
    炒鸡蛋不是家常菜，鸡蛋一般都拿到集市卖掉换钱添点家用。
    毕竟这个家是那个男人一肩扛起，母亲主要照顾两个念书的孩子，平时副业种点菜，至少不用花钱买菜吃。
    父亲是五金厂干辛苦活。
    邦风笑道：“吃了这么多年饭，头一次夸饭好吃，又是洗手，又是给音音留钱的，说到底今天遇到啥事了？”
    没想到他随口夸赞，妈妈都起疑心。看来得多看，多做，少说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断选择闭嘴，两个馍吃下去喝点小米汤。
    “妈，吃饱了，我去睡觉了！”
    “去休息，连考三天试，头都给娃考木了，好好念书就对了，别的事不用你操心。”笑说道。
    笑哈哈的走进隔壁，布置简洁。写字台，砖头支的木板床，黝黑掉漆的书桌，乌黑的老油灯。桌子上还有昨晚复习的英语资料。
    一下将记忆拉回到从前。
    找个舒适姿势安静的躺着，床板很硬却很安稳。
    重生，没想到竟然真的重生了。
    狗日的李人居，上辈子把老子坑进铁牢，这辈子走着瞧。

 第五章 统筹

    家还是熟悉的那个家，贫穷但温馨，仅仅是供他读初中就花了多半年收入。
    父亲早出晚归在五金厂做搬运工，也兼职做其他厂里装卸货活赚的都是辛苦钱。
    有时候忙活一天，遇到夜车咬咬牙也就干了，晚上工资高抢活的也少。
    没技术含量，都是体力活，老爸今年都已经36了，过了卖力气的年纪就算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了几年。
    现在第一个种子已经埋下，可以开始第二步计划。
    先赚点钱，改变一下家庭收入模式。
    电脑房县城现在也有，大规模是一家都没有是个发展方向，至少15年内不会亏损，事后可以考虑转型。
    01年确实不缺赚钱的办法，无本生意就痴心妄想了。
    股市，网，房地产那都需要投入大量资金。
    正经渠道还是有些难度，违法乱纪事绝对不碰！
    似乎灰色领域还能抢救，上辈子被坑进去，至今仍记忆犹新。
    qq号可以多搞几个，不过要想有收益至少得10年，
    毕竟2001年美国互联网经济泡沫，引得大批网络股市崩盘，互联网技术眼看点入深渊，无人投资。
    而且马总现在正着急将qq低价卖出，到处找买家，找投资方，处处碰壁。
    他倒是真想巴结巴结，奈何实力不允许——没钱！
    至于搞餐饮，摆摊，哪个不需要启动资金，无奈的摇头。
    要不就继续灰色领域？而且专业对口，他也不是当初那个愣头青。
    这辈子只管开发，直接卖断做一锤子买卖，或者搞手段运作一下也不是不行。
    恰巧在这个风口，这个时间节点还真不犯法！
    上辈子风风火火的接管游戏工作室所有工作，刚当一周老板，钱都没闻见谁曾想国家雷霆出击，抓典型，立典范。
    他还浑然不知，全权接手工作室内容。说时迟那时快，仅仅一星期功夫就当了个替罪羊。
    赚钱大钱的头头早就跑路了，他还躺在工作室做着赚钱梦。那天晚上直接逮捕一窝，一群小喽啰整整齐齐。
    安安的想了几遍下决心：没问题的，有上辈子记忆，这次肯定做好万全准备及时转行。
    越想越觉得没问题，越相思路越清晰。
    前世的记忆翻涌而出，那些游戏代码在脑海翻涌而出。
    打定主意：可以搞但必须安全。
    还有安书记这层关系不能断，想发财不得跟着国家政策走？
    马爸爸也说过要想赚钱，就得不响应国家号召得走在国家前面，既然如此不得提前研究研究？
    而且安客满以后不仅仅是县高官，也不确定救小楠这事会不会引起蝴蝶效应。
    他问心无愧，事在人为嘛。
    写外挂需要电脑，那东西好几万，现在肯定买不起。
    只能去电脑房，2001年网费也不是吹得，小县城一个小时都得4块钱。
    靠他那几毛钱的零花钱铁不够。
    晚上找爸爸要点？摇摇头，不行很突兀，
    从小到大除了学校交钱，身上最多不超过2块。平时一周四毛钱和妹妹一起买零食吃。
    迷迷糊糊熊玉山睡着了。
    又梦见了那个冰冷的铁门，猛然起身，一身冷汗。
    “呼~呼”
    看到熟悉的家，才放下心来。
    天色蒙蒙亮，风微凉。
    屋里已经传来切切框框的声音，妈妈正在做早饭。
    既然家里拿不出钱就只能出去看看。
    刚走到大门口就碰见个黑小子：个子160，寸头，厚嘴唇，睿智的小眼睛盯着院里。
    抿嘴思索了一会，想起来这是谁：“刚毛这么早来我家干嘛？”
    刘港二话不说跑过来就是一脚。
    “肛你妹，狗日的说好的考完试二中门口集合，小爷硬生生等了四五个小时！这么早过来看你是不是丢了，要不要报警，昨天那警报声呜呜的，还以为你人没了。”
    熊玉山一愣还有这事？也觉得开心原来他还有好兄弟的。
    安若楠那一茬还真忘了集合这回事，不过那警报也确实和他有点关系。
    仔细瞧瞧现在儿时伙伴还是精明小伙，黑归黑，但很阳光。想起上辈子最后见面的时候，那啤酒肚大秃顶妥妥的肥宅。
    要不他也不用想半天才知道这是谁。
    “刚子没吃饭，走，哥们请你吃饭。”
    刘港本来有些小情绪，一提起吃饭就欣然接受，拍拍手问：“行，老熊去你家还是我家。”
    “你这不是废话，请吃饭肯定是街上。”
    “可以呀老熊，混下零花钱了，阿姨给你下发了多少？”打趣道。
    “要不咱们是省下，上高中再花，听说高中干啥都要钱…”
    又试探的眼神建议道。
    他虽然想去，可平时上学一块钱都有它的用处，随随便便花了怪可惜，更何况家里还有饭吃。。
    “那行，你不吃，我就把你那份也吃了，晚上见。”熊玉山扭头就走。
    “呵，还能让你把我那份吃了，你得赔礼道歉，至少一份凉皮。”笑嘻嘻的忙追过来。
    兄弟两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就走安若楠留的地址——政府大院，。
    “老熊，不是吃饭吗？怎么就到这了，这地方我不喜欢。”拉着熊玉山就要走。
    “想吃饭就在这等着！”
    刘港张了张嘴没出声，不就是打一架，又不是没打过，倒要看看老熊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不一会一辆桑塔纳停在两人面前：
    三人从车上下来。
    “领导，我去还车。”
    熊玉山收拾好情绪转身：“同学，早上好，我恰巧刚好路过。”
    蹲在旁边的刘港扫了一眼心里骂道：“狗东西，你等10分钟了。”
    “楠楠是你同学？”
    周晓芊打量对面的男孩，相貌平平，一对眼睛炯炯有神，脸上挂着微笑十分从容。一身着装是很干净，举止间充满自信。
    看上去很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安若楠也瞅着小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也对妈妈甩白眼，昨晚问了半天的小山就在眼前竟然不认识。
    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是生疏了？有隔阂？还是对不辞而别有意见。
    几股味道搅和在一起，心情有些复杂。也摸不清对面这熊玉山什么路数。
    熊玉山解围道：“阿姨，我认识楠楠，她不认识我！”
    周晓芊芊乐了，这年轻人挺有意思示意继续往下说。
    “这样介绍一下，我二中熊玉山，前段时间打听点一中的消息想来确定一下”
    安若楠也好奇，什么消息直接问我不就行了？还要非来她家问？
    “安叔叔说只要考到市第一，就有机会和楠楠处朋友，不知道是真是假？”
    心“咯噔”一下，她疑惑的眼神询问着父亲。
    安客满从容自然推了推眼镜：“算数，小朋友要加油！我们就先回屋了”心想：还真有这么执拗的人？
    “安客满同志，你看你出的什么鬼主意，竟然有人找上门了！”周晓芊嗔骂，责怪的眼神押送安客满进门显然早就知晓。
    一家三口吵吵闹闹的走进大院。
    熊玉山没多说什么，静静的看着几人进去。
    “这就是你说的吃饭？”
    “老熊，不是我打击你，全县第一都难还想全市，你纯粹是吃饱撑着。”见刘港一脸嫌弃的表情，没多说话。
    怎么说？上辈子他考了全市第五，比全市第一低五分，
    这次英语考试多拿了6分，这次全市第一稳了，说出来又有谁信呢？估计会被刚子送到精神病院。
    见老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也懒得打击。
    不一会安若楠走出来。
    牛仔裤，蓝白格子衬衫，蛋黄色的遮阳帽，精致的脸蛋藏在帽檐下，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大大方方走过来冷冰冰的说：“你好，一中安若楠。”
    “小楠姐，别这么见外么，这是我兄弟，刘港。”熊玉山歉意的转移话题。
    刘港一脸楞逼搞不清楚状况，什么时候多了个姐？一起念书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去过一中啊！这可是一中校花。
    质疑中带着礼貌：“你好，你好，楠~楠姐？”
    安若楠双手叉腰心直口快：“什么意思，连我妈都不认识，她昨晚念叨了你一晚上。”
    见静静的看着不说话，没好气的瞪了两眼拍拍手：“那好，这么早都没吃饭，请你们吃饭先。”
    “行，两份面皮，我看小东市门口就有。”熊玉山没拒绝，谁让自己身无分文。
    小东市，依托政府大院和周围社区形成的农贸市场，各种生活用品，饭馆一条街。
    可以说是2001年洛县最繁华的地方。
    “老板，三碗凉皮。”
    见三个学生娃过来，老板把小桌子撑开。
    “三位坐这，辣子，醋都有，正宗很，想加多少自己调。”热情的端来三碗。
    刘港早就饿得不行：“醋加满，辣子ax”
    看的老板牙抽筋，这小子是来调料的？
    不行，下次把还是自己放调料的好。
    安若楠卸下帽子，漏出精巧的小耳朵，清新脱俗的模样，小口小口吃着，。
    “昨天，谢谢你。”
    “小楠姐，你这么见外，生气了？况且我不去你不事也有办法。”从上辈子结果来看，她的方法显然失败了。
    安若楠看着低头吃饭的小山眼里闪过一丝皎洁。原来他知道，不过自己的办法也不见得有用。
    抿下嘴抬头，抬头眨着眼睛很可人，认真问：“对了，我要是不出来，你就在门口等着？”
    “等着呗，听说院里还有篮球场，万一混到还能玩一会。”狡辩。
    “勉强算你过关，说，今天故意装不认识，是什么情况，不会专门让我出来请你吃饭？”
    熊玉山忍不住挑逗：“主要为了市第一的事，这次我十拿九稳，就是过来确定消息的。”
    她纵然落落大方，也是个黄花闺女，头一次听见这么露骨的表白，涨红了脸。
    心想还市第一，你可真敢说，区区洛县教育水平还能和市里比？见小山侃侃而谈，也不打击，到时候分数见分晓得。
    看着小楠姐害羞的模样从未见过，另有一番风情，开口说：“放心，开玩笑的，还有别的事请你帮忙。”
    她咬断面皮盯着熊玉山，知道接下来有正事，不过大家都是学生能有什么事？

 第六章 忽悠

    “别着急慢点吃，完了慢慢说不是什么大事。”熊玉山嘴里塞着面皮嘟囔着。
    01年洛县一碗凉皮5毛钱，凉皮量足汁满，加上黄瓜面筋就快冒出来，当主食吃完全没问题。
    啧，好吃，这么正宗的凉皮在那些年根本吃不到。辣油，香醋回味无穷，他一脸享受吃山珍海味似的。
    朋友吃的开心，请客的自然开心。安若楠起身付钱，三碗15元。
    刘港愣楞的看着：安校花个子很高才初中毕业就165。牛仔裤裹出高挑柔和的曲线耐人寻味。
    以前也遇到过，冷冰冰的雪美人多看你一眼都不可能。现在笑起来更惹人喜爱，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动人心弦。
    心想：啧，还是老熊厉害，能让女孩请吃饭，还是这种校花级别。
    几人吃饱抽出那种老式小桶卷纸，不仅粗糙而且又窄又薄。
    上个厕所得缠是十几圈，擦屁股还讲究手法，用劲大就是磨砂纸痔疮警告。
    轻轻抹过跟没擦一样，满满都是时代记忆。
    擦完嘴提议道：“小楠姐，我们去人民公园聊？”
    “行”小声回应。
    安若楠很纳闷，昨天刚见面，叫了一天小南，今天又开始小楠姐？
    两种称呼她都愿意，总感觉差点味道，肯定有什么点没抓到。不过这家伙就在身边，迟早有一点能挖掘出来。况且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昨晚偷偷听爸爸打电话似乎惹到什么人，那个姓宋的好像很难处理，老爸也只能憋着。
    人民公园，承载着数代洛县人记忆。
    大槐树边下棋的老大爷，广场上唱戏，扭秧歌的叔叔阿姨。杂耍马戏也偶尔出现，大银幕电影院才是最期待的娱乐项目。
    一到下午广场就更热闹，小摊贩纷纷占好位置，干起自己的营生。
    刘港见两人要去公园双手插兜推脱道：“你俩去逛，我有点事。”潇洒转身。
    心想这大好时机理当让给兄弟，不管能成不能成哥们心意尽到。
    “噗”
    安若楠笑的花枝招展，惹得路人频频回头。意识到失态立马严肃起来，恢复到冰山美人模样。心想小山肯定没讲我俩是什么关系。
    刘港啥意思她能不知道，小山这朋友倒是有趣，话说小山这几年搞对象没？
    虽然她上学很少和班级里同学有交集，但谁和谁谈对象的小道消息在班里频频传出。
    熊玉山笑骂道：“刚子啊刚子瞎点什么鸳鸯谱，有屎也给我憋着，赶紧过来。”
    刘港摸摸头倒着走回来，侧头尬笑：“真有事？”
    “你快点，说完还得回去准备准备。”
    三人找块阴凉地坐下。
    “是这样，这不刚中考结束，我想锻炼一下顺便赚点钱。”熊玉山开个头。
    “赚钱？赚什么钱？怎么赚钱？捡垃圾，还是工地搬砖。”刚子捏着拳头显摆着自己的肱二头肌。
    他看来锻炼不锻炼不重要，赚钱才是关键。三块五块不嫌多，一毛两毛不嫌少。
    安若楠泯然一笑，似冰雪消融，眉目流光。
    “还工地搬砖，你不看你多大，够18岁？谁敢雇用童工，端盘子都没人要。”
    心里也大概清楚熊玉山的想法，那当时直接和父母表明关系不更好？还是说他根本不知道我爸是谁。
    奇怪，昨晚警车里他说的大官女儿好像就是自己，在故意逗我？今天又特意堵门，好你个小山子玩的花呀，搞我难看？
    眼神逐渐锐利，咬着贝齿，小嘴一撇，一副看老娘咋么收拾你的模样。
    熊玉山看着表情变化的小楠姐，心里很纠结这是怎么了？
    刚刚才天朗气清，这会就阴雨密布。
    “咳咳，确实，考虑到年龄问题，社会上找工作肯定很困，就算找到，也只能赚点小钱。”假装正经，转移注意力。
    安若楠眉头一皱，赚钱？陌生而又熟悉，她好像从来没考虑过。
    小钱又是多少？大钱又有多大？100？500？难道是1000！怎么可能。
    一个个问题在小姑娘脑海里飘过，不由得对这发小好奇几分。
    而且她家也不缺钱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貌似还挺严重。眼睛一闪问：“小山，你叫我俩来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
    熊玉山见两人充满求知欲的双眼说道：
    “那我就不卖关子，考虑到小楠姐可能不缺钱，所以这次完全可以当做一次社会初体验。”这是他想拉一位强力伙伴的唯一借口。
    又打手势让两人靠近，捂嘴神秘的说：“奥运会知道？下个月应就有消息，我想抓住这个时机，赚点小钱。”
    刘港自然知道奥运会，不过那会议还在莫斯科开着哪来的小道消息？
    开玩笑道：“奥运会，难道老熊还在毛子那插眼线？这内部消息都能知道。”
    安若楠偷笑，熊玉山嫌弃的眼神看着活宝，吐槽道：“你妹的，我就是想了一下，毕竟咱们几个穷学生，一没本金，二没地位，三还是个未成年，正常生意没法做呀！”
    紧接着说：“而且我相信，我国家这次申奥肯定成功。”
    安若楠若有所思。
    刘港脱口而出：“你凭什么相信！”
    额，果然这家伙还是那个杠精，这毛病原来小时候就有，为什么他小时候没察觉呢。
    见小楠姐挠有兴趣，眼睛一闪一闪有小星星似的，仰头给个鼓励的眼神。
    “那你先说说如果真成功有什么小生意。”
    他瞧着对面女孩，一股清纯学妹风迎面刮来如沐春风让人舒坦。真想怼刚子一句：看看人家。
    “咳咳”
    清清嗓子，引起注意：
    “1908年在会刊《天津青年》提出的“奥运三问”都知道？”
    也不管两人迷惑的眼神，继续道：
    “若这次申奥的成功，将会对这三个问题交出完美答卷，也正面表明中国人明站起来了。
    不仅会向全世界证明了中国的实力，同时也表明了全世界对中国的肯定。”
    “是我国体育事业的巨大进步，还将同加入wto一道，成为未来中国经济发展的两台发动机，促进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
    见两人被自己镇住的模样，继续下猛药：
    “这必将和香港、澳门回归一起成为中国洗雪近代百年屈辱，实现民族伟大复兴，崛起为世界主要强国的重要标志！
    “这必将在中华民族光辉灿烂的悠久历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字一句激情四射，气势磅礴的背诵出来。
    安若楠张口结舌，难以发声。
    这振奋人心的话肯定经过反复修改才总结出来的，即兴表演不可能说着这么有深意的话。
    难道是他自己想的，摇摇头，不可能。

 第七章 小买卖

    刘港四目放光，一副见鬼的样子。
    绕着老熊转了一圈，这货不是书呆子吗，啥时候这么健谈趴耳边小声问：“哪背的？”
    他没反驳摸摸下巴笑道：“这么明显吗？报纸上看的。”
    印证了心里答案，刚子就着急问赚钱的事。“就说几天不见，你小子悟性这么高了，也别扯这些大道理，说说赚钱的事。”
    安若楠欲言又止，静静看着小山。
    熊玉山神秘的说：“你们想这一天是不是举国欢庆，载歌载舞？”
    刚子灵光一闪，一下领悟到精髓。对呀，到时候大家肯定高兴，一高兴不得吃点好吃的，凉皮？撸起袖子: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怎么？去把我家架子车拉来，找个摊子，卖凉皮？”
    一副随时刻准备着的模样，抬头见老熊一脸无语卖表情，尴尬的摸摸头。
    “小楠姐说说你的想法。”
    “我想到一点。酒，酒文化在我国庆祝的时候必不可少，要是真申奥成功，那几天酒水肯定供不应求，餐厅也就更不要说了。”安若楠托腮仰头说着
    刘港心想，奈奈的还不是一样，面皮就不能爆火？
    熊玉山暗暗点头，两人的发言都清清楚楚的表明了“眼界”二字。
    确实酒也好，面皮也罢，可以说同一类东西，却反映了不同的见识，不同的环境。
    他没做点评，毕竟出身不代表一切，机遇，努力同样重要，而刘港的机遇就是他。
    “你们说的都不错，但这两个都不是我们能做的。不过有个东西我们确实可以做，还可以做出名堂来。”
    见两人若有所思，目光炯炯的看来就知道两人上船了，提问道：“提到中国最先想到的是什么？”
    “红军，八路军，毛爷爷？”刘港不假思索道。
    “对，那能代表中国的是什么？”
    “难道是国旗？”安若楠拉拖长音满是疑惑。
    “对，就是五星红旗。”熊玉山一拍腿兴奋的说道。
    安若楠思索片刻一闪，那种人手一柄小红旗盛大场面在脑中展开，确实震撼，尤其是在那特殊的日子，意义非凡。
    由衷的称赞小山的远望，到时候气氛到那了，只要价格合适，咬咬牙都想买一个。好套路，好计算。
    刘港一脸楞逼，见二人眉来目去知道问题不简单，他俩都明白了？
    故作深沉：“咳咳，关键问题还是在申奥到底能成功吗？如果没成功怎么办，我们准备半天的东西就浪费了。”
    熊玉山沉默了，这问题是致命的，若是没能申请下来，所有准备的东西就堆积起来很难出手。这是个顽疾，很难解决。
    可01年申奥成功是必然发生事件，总不能说他是重生者？就算了说了也会被二人当傻叉。
    那就只能继续忽悠，摆手示意两人靠近些：
    “所以说成功人士往往是那些有魄力，有胆识的年轻人。失败了又怎样？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失败而不敢去挑战成功。
    我们才十五岁，一次失败就会让我们永远抬不起头？更何况我相信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
    说着就伸出手背，
    刘港没多想直接把手放在老熊手上，反正他一穷二白，光脚不怕穿鞋的。成了赚钱，赔了和老熊一起还钱，10块，20，甚至50又能怎样？
    安若楠仔细端详面前的小山，他确实变了，不再是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的小男孩。
    变的有气质，有亲和力，能够带动气氛。也有胆识，敢作为，比起那些整天围着她转的炫耀家事的“朋友”强多了。
    少年初游谁又不想放手一搏？
    安若楠伸出手又有点犹豫，小时候是十分亲密，形影不离。几年不见他也长大了。男女授受不亲观念早就印在这个时代的每一位女孩心里。
    熊玉山见小楠姐害羞可爱的模样，二话不说带着刚子的手捏住安若楠的手背。
    “我们喊123，加油。”
    “123”
    “加油”
    小手很软，他下意识捏了捏，遐想道：小时候也是这双手拉着自己满村跑吗？
    安若楠有羞涩，又窃喜，又激动，见他得寸进尺明目张胆吃豆腐，脸上还不动声色，略施小惩。
    熊玉山感觉一阵刺痛，忙抽手。
    悻悻的看着小楠，这女子不讲武德，出门随身带圆规，跟谁学的。
    刘港第一次做生意，斗志昂扬，满腔热血。
    见“偷吃贼”被她惩治，白嫩的脸上微泛霞光。捂嘴偷笑，甜甜的笑容让人迷醉。
    熊玉山收回不舍的目光，再看又得被扎，安排道：
    “行，那这事就这样决定了。小楠姐，你最好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就提一嘴。不求支持，我和刚子回去弄个策划方案。
    明天带给你，你帮咱掌掌眼，可以的话我们再说接下来的步骤。”
    “那行，明天见。”
    趁着晚风，送到走到政府大院门口。
    女孩踩着余辉走进大门，回眸挥手。
    晚霞中的小黄帽是那样的可爱，
    刘港痴痴的看着，就连他尘封四十年的心怦然跳动，那是属于中学时代的青涩美。
    “啪”
    使劲拍兄弟肩膀：“早都就进去了，看把你羡的，我们才多大以后好女孩多的是。”
    “不是我说，熊哥加油。”
    熊玉山笑道：“呵呵，你小子胃口比我好，小楠姐都敢想？你是没被政府大院那群小伙子揍怕？”
    “切，不是我说，只要熊哥要上，我刚子两肋插刀，揍他丫的。”他不以为意的说。
    “揍谁？”
    背后冒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高伟早就看不下去了，先是让女神请他吃饭，又说又笑还摸手。
    熊玉山转头，一米七米左右大高个，比他高半头怒发冲冠的瞪着。若无其事的问：“你有事？”
    见那面前小个子还敢问话，高伟轻蔑道：“我看你两小子是记吃不记打，两年前是忘了？”
    熊玉山是真不记得，总不能什么鸡毛蒜皮的都放心上。
    询问的目光，看向刚子。
    刘港见老熊淡定的模样，知道这是老熊的缓兵之计，默契的摇头。
    见自己的招数失灵，高伟气的牙疼。又觉得下不来台面，两个小逼崽子。
    “那你爹就帮你复习复习！”
    说着就提着拳头冲来，他一米七大高个又是体育特长生怕他两？
    熊玉山差点笑出声来，暴躁老哥？真以为他那十年咸菜饭是白吃的
    迎面而来沙包大的拳头，侧腰躲闪，高伟踉跄扑空，差点摔倒。
    他抓住空隙，一本掐住高个另一胳膊使劲拧，顺势一脚踢在大腿上。
    高伟吃痛，趴在地上。
    刘港袖子还没撸起来就见高伟被放倒在地。老熊这货是偷偷拜师学艺，还是获得武林秘籍。啥时候么猛。
    “疼、疼、疼”高伟疼的直咧嘴叫唤。
    “轻点，轻点”一胳膊被单锁在背后，他根本动弹不得。
    “你刚刚说什么两年前的事，我怎么没印象，要不要细细说说？”熊玉山故意问道。
    “没事，没事，我认错人了，我认错人了，大哥快松手。”连连求饶，心想今个真他妈倒霉，出门没看黄历吗？
    熊玉山自然不是什么狠人，适当教育就对了，都是小打小闹。
    “这次就算完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如果你还想比划比划，欢迎光临。”
    拍了拍手回头道：“给你个忠告，嘴别那么臭，上高中会有你受的。”
    他说的很中肯，社会就这样，没人会处处迁就你。
    高伟听到眼前这人的话，一点逼迫的意思都没有，仿佛还有一种期盼的味道。他欺负人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都做好被痛打一顿的准备，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放过他。忙说：“不敢，不敢，我真知错了！”
    熊玉山没多说什么拉着刘港离开。
    高伟呆呆的看着两人远去，心情复杂的走进政府大院。

 第八章 家事

    刘港一路忐忑，忍不住问：“熊哥，我们明天还去吗？”
    他一直在想旗子原材料的问题，都忘了刘港还在跟前。
    “放心，怕什么，有我在，哥们身手你刚才没见？”一脸轻松的解释，根本没把这事放眼里。
    “话说你是不是偷偷练什么功，今天咋就那么生猛？”
    “噗，我看你九年义务教育是白上了，哪来的功夫，不过锻炼的方法我还真有。”意味深长的说。
    “教我，教我。”他本被浇灭的武侠梦又燃起来。拉着衣服就是不肯松手。
    熊玉山也不推脱，孩子想要健身哪有拒绝的道理。提醒道：“我们先把生意的事搞完，赚到钱买些材料，能锻炼。”
    见刚子一脸沉醉，一副他懂的意思。明显理解错了到时候有他受的。
    天色渐暗。
    熊玉山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刚子你妈在纺织厂干这么多年，你回去探探口风，看红布零卖不。”
    “行，明早见。”
    两家距离很远，一个村东头，一个村西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走到墙外就听到屋里乱糟糟的。
    “我们的高材生回来了。”
    一穿着花衬衫的妇人笑盈盈跨出门槛，年纪比母亲大更沧桑一些。
    十分眼熟，又说不上来是谁，后面还跟个双马尾女孩，小脸惨白显然营养不良，倒是一双眼睛水灵水灵的讨人喜爱。
    “玉山，你大姨，专门从镇上来看你的。”见儿子回来薛邦风介绍道。
    他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只是眼熟，前世更多的是在照片上看到这位亲戚。
    “大姨，这是表妹，怎么刚才就要走？”
    “呀，等你小子一下午了，那啥天也快黑了，我和小钰去旅社住明天再来看你。”大姨笑说。
    李钰捏着妈妈袖子，躲在大人背后瞧着这位亲戚。
    见大姨强装的样子，他知道肯定有什么难处。上辈子似乎也有来过这回事，不过那晚之后再相见只能在照片上，这有灵气表妹似乎再也没见过。
    挽留道：“大姨，你看你这第一次来不住我家住旅社，村里人知道了该怎么数落我爸妈。”
    “再说了外面旅社人多眼杂的，你带着表妹也不安全！妈，你把那几床被子拿出来，我给大姨铺上。”
    说着就拉着薛秀琴进屋。
    邦风也没想到她挽留半天，竟然被儿子几句话就搞定。
    一共两口窑洞，不管老爸回不回来都是睡不下的，幸好是夏天，晚上去刚子家对付一晚上。
    “大姨，你和妹妹就睡隔壁，我平时睡那边，很干净的。”边说话边抱着被子去隔壁铺床，熊音跟在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叫着。
    薛秀琴很感动，很久没有这种家的感觉，这小侄子一转眼就这么懂事。
    说实话今晚真从这门出去，还不知道往哪走，去哪里，那个家是真没法呆。
    等到晚饭时间熊爸还没回来，邦风把饭留在锅里，熊玉山招呼大姨，表妹吃饭。
    中午的剩菜，掺玉米面的馒头，发酸的咸菜淘洗几遍又是一道菜。并没有因为客人而丰盛多少。
    熊玉山就着咸菜安顿道：“姨，要是没事这几天先住下，一是这马上农忙，我妈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二是表妹也不常来县城，我带她去县里玩几天，到时候忙完你们再回去咋样？”
    薛邦风没好气狠狠瞥了一眼儿子。
    “你个臭小子，还让你大姨干活，你妈还没老。”
    结婚这么多年都各过各的，很久没和姐姐叙过旧。
    也劝导：“姐，玉山说的也对，小钰长这么大很少来县城，明天让玉山带她去逛逛。”
    薛秀琴被这娘两暖心话打乱了方寸，只觉得嗓子眼有些堵。有些哽咽：“额，这不好！这多两个人，两张嘴……”
    “姨，你听我妈的，在我爸都听我妈的，我妈让他往东，他就对……”
    熊玉山大放厥词。
    “咳咳。”一阵咳嗽。
    “爸！您回来了，这工作一天辛苦了，快坐。”他光速变脸，笑呵呵的起身把位置让开。
    小桌子一共就那么大，硬挤也能坐下。不过为了弥补错误，赶紧献殷勤从锅里端出留下的热馍。
    骄傲的说：“爸，你吃，你儿子这次出息了，至少咱们县能排上位次，到时候高中毕业，儿子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一进门熊学海就觉得这小子在作妖，现在又自卖自夸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儿子成绩在五金厂那一片都很出名，也是他常挂在嘴边的骄傲。
    “行，只要分数够得上，到时候去市里，去省城念书，爸爸砸锅卖铁供你，只要你好好念书。”大气的说。
    事实上上辈子也做到了，只是他让二老寒了心。
    熊学海，把馍嚼完问道：“秀琴姐，小钰今年也中考，考的怎样？”
    其实这媳妇的姐姐很久没联系了，今天来肯定有啥事，只是不意思开口。再说他家这状况，就算开口也很难提供什么帮助。
    索性一个不提一个不问，个个明白人。
    很快收拾完锅碗瓢盆，熊玉山出息的打下手，揽下洗锅碗的活。
    妈妈拉着大姨坐在炕头聊天，时不时看看锅台旁儿子，怕他不会洗。
    老爸坐在沙发上抽着老汉烟，李钰一旁逗着音音咯咯笑。
    熊玉山收拾完就拿着一块单子就往出走，怕去迟了刚子家大门关了。
    “爸，我今晚去刚子家住你们锁好大门。”
    “嗒嗒”吸一口：“明天早点起回家吃饭。”
    拉着熊玉山儿子走出大门，掏出一张票子塞过去：“钱你装好，明天带小钰吃点好的。”
    不由得心喜还是老爸考虑周全，本来还想豁出去老脸蹭小楠姐的饭，不就带个妹妹嘛。
    见吞云吐雾的老爸，忍不住劝道：“知道了爸，你少抽点烟，都说危害大得很，尤其是二手烟。”
    熊学海一怔：“二手烟？”
    “爸，就是你吸进去吐出来的烟，对小孩，大人危害最大，音音还那么小，你可得注意点。”他警醒道。
    “成，你还管起你老子了，赶紧滚蛋。”
    熊学海骂骂咧咧让儿子滚蛋，心里却很开心，今天儿子竟然破天荒的关心他。
    以前可只会低头读书，话也没今天这么多，还主动干家务。

 第九章 方案

    踩着月光掏出兜里的票子，红色的，褶皱厉害，当然不可能是100，是1元：正面是是侗族和瑶族妇女头像，左边是“燕子桃花”，背画是万里长城。
    很老的一款一块钱，用不了几年就会换代。
    老爸算下血本了，以他家经济条件，那一块钱消费算是非常奢侈的。
    想着明天的计划，很快就走到刘港家。
    “叔，婶，是我，玉山，今晚在想在你家住一晚。”打招呼道。
    春梅热情的拉着进屋：“呀，玉山来了，吃饭没，没吃婶子给你做点。你和港港的关系还这那的，婶子家想睡多久睡多久。”
    扯着嗓子：“港港，玉山找你来了。”
    隔壁刘港闻声赶来，胖婶家条件比他好多了，缝纫机，茶机，写字台，还有一辆自行车。
    虽然已经不是一转三响的年代，可在贫穷的洛县农村，家家都没有固定收入，连那些东西都买不起。
    结婚基本都在本村，隔壁村相互介绍，过来过去就都成一家亲。
    “港港，给玉山倒杯水拿过来。”
    “老熊，你怎么来了？”他很意外的问。
    “谢谢婶子，我不渴，不喝水，婶子你也坐。”委婉拒绝道。
    春梅好奇看着两人，刚刚吃饭儿子问了很多纺织厂的事，也不知道这两小子神神叨叨的想干啥。
    坐在炕头问道：“啥事要婶子帮忙，说。”
    熊玉山从最基础问起：“胖婶，你在纺织厂干了很久”
    “该有十年了！”
    “最近布厂生意咋样？”
    春梅神情复杂，难道已经传到村子里了？
    “哎，胖婶也不骗你，估计也瞒不了多久，布厂马上就要倒闭了。”
    熊玉山眼睛瞪得老大，倒闭？说倒闭就倒闭，不会这么巧。
    “你是不知道，婶子那厂子停工半个月了。说是市里新建的织布厂，嫌咱这厂纺布成本高，干活效率低，人工成本太大，就直接撤厂。”
    春梅一脸遗憾，也很无奈，她虽然不是正式员工，可作为临时工一个月也有不少工资。这一撤走不就彻底失去经济来源，得重新找活路。
    “造孽呀，那不是得下岗一批人？”他哀叹道：上辈子还真不知道有这事，看来村里要有很多人失业了。
    “谁说不是哩，现在厂子已经在安排，工资换算布料，一斤8毛钱处理。”春梅附着
    一听布价，他顿时来了兴趣：“这谁愿意顶啊，布又不能当钱花，总不能出去下馆子给人老板几米布！”
    “就是这个理，所以才一直在闹。不过正式员工资该发发，咱们这些临时工估计都逃不了用布结算。”
    熊玉山想了想问：“婶子，厂里欠你多钱？”
    “不多，上个月就有消息说是厂子办不下去了，这个月实际工作也没几天，最多100块钱。”随便说说，自然不信眼前这初中生能帮她讨回那100块钱。
    “问题是这厂子一倒闭就没收入来源，以后日子咋过呢。”春梅自说自念的出门。
    一番交流得到不少消息，还真是不问不知道，破产倒闭这种事都能碰到？
    真不是故意安排的？难道真有系统，老爷爷，或者终极无限流系统积分？
    捣鼓半天，发现纯属想多了。
    “刚子，你找个本子，我比划比划。”
    递过纸笔他就坐在旁边盯着，想看看到底什么计划。
    熊玉山感到很不自然，撵人道：“刚子，你先睡觉去，杵在这挡住我思路了。”
    刘港一脸无语上床睡觉，期待着明天的方案。
    首先这个策划明确这个策划是给谁看的，那必然是安若楠背后的男人，
    只要他稍稍提供点帮助，一切都好办。
    有用的信息有：现在本县纺织厂已经倒闭，外聘工人工资未补发，布料跌价严重……
    把能想到的先全部列出来，准备上床睡觉。不能熬夜，费电，电就是钱。等明天天亮再开始整理。
    转身刚子已经睡着，拉线一拉，
    “咯噔”一声，白炽灯星火逐渐暗淡。
    躺在床上，期待着新的开端，希望这一切不是梦。
    六月的洛县天长夜短，很适合劳作，由于投入和回报不成正比，种地的人逐渐少了。
    村里人怕费电早早就躺下休息，城里也开始简单的夜生活。
    电视机上演着经典琼瑶剧《情深深雨蒙蒙》。
    安若楠娘俩坐在沙发上闲聊。
    “小楠，你今出去玩一天？”
    周晓倩用小刀削着苹果问道。女儿啥样自己能不知道，平时也不见有几个朋友，这种早出晚归的现象很反常。
    “嗯，今天碰见小山了，就多聊了会”她被电视吸引随口答道。
    “这样啊，那你不把人请到家里坐坐，好歹帮了你这么大忙。多年不见，那傻小子不知道变成啥样了，以前呀就是你的跟屁虫。”周晓倩回忆道。
    安若楠奇怪的眼神瞅了妈妈一眼，真想说你老都见过了。
    听到女儿的事，安客满放下手头工作走到客厅。
    “小楠，昨天说的事考虑咋样了。”
    没办法，最近洛县多事之秋，又是人员调动又是农业工业调整。也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他女儿差点被下手。
    “爸，什么时候过去。”
    安诺楠很快掩饰掉眼中的不舍。
    听见女儿回答，安客满长舒一口气，就怕女儿因为那几年不见发小一下乱了阵脚，不知道自己处境，和自己来硬的，看来女儿养的很成功。
    “我觉得是越快越好，而且你小姨也想见见你，具体补课时间得下个月”
    安客满只想尽快送走女儿。
    这两天是风口浪尖上，对方显然不敢动手，再过一段时间松懈了，就不好说。
    “行，我知道了，那就后天走，赶7月1号到小姨家。”她拿定主意。
    解决掉这大事，安客满心也放下不少。
    “小楠，你那发小怎么样？
    还有今天那个很轴的男娃，都找到咱家门口了，要是到时候真考第一，你爸可咋办嘞。”
    见老爸不正经的模样：“去去去，还不是你嘴长，瞒了我三年，我就说在学校大家怎么都奇奇怪怪的，今天总算知道了，我才是奇奇怪怪那个。怎么办，当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喽。”
    一脸无所谓样。
    “晓芊，你管不管你女儿了，说的什么话！”
    ……
    安家今晚注定是热闹的。

 第十章 表妹

    夜很静，梦很轻。
    “喔喔~喔”
    鸡鸣破晓，天蒙蒙亮。
    熊玉山听见窸窣的声音，应该是胖婶已经起床了。
    坐在椅子旁，拿起笔开始动工：昨晚胖婶消息，一米布原价8毛到2元，差不多能有25平。
    现在按斤卖都是最低价一斤8毛，大概有5平肯定是贱卖。
    既然这样的话就没必要麻烦安客满出手，政府办事一牵连就是一串，到时候反而尾大不掉，顾首顾尾。
    启动资金400元就足够了，多了也筹不下。胖婶厂里有100元预扣工资，可以想办法先试试效果。再凑钱直接买200元的布料，剩下100作国徽定制。
    红旗价格暂定4毛，一顿早饭钱。
    规格：20x30。
    一斤布8毛，买5平，抛过废料和次品至少做72个。
    也就是说一斤布能卖288元，加工和人工成本算上38元，纯利润在25元。
    300元成本
    ……
    一笔一笔全写在方案上，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就拿300成本买布，全部销售，纯利润至少9300元。
    在2001一年9300元差不多是很多工人阶级一年的全部收入。
    可惜只能在这个风口坐，又恰巧碰到破产倒闭贱卖，可知这机遇有多难。
    风险最大的是赌申奥成功，可对自己来说零风险。接下来就看小楠姐能筹多少钱！
    写完封笔。
    刘港睡眼朦胧中见老熊还坐在桌子旁，忍不住问：“老熊你写了一晚上?”
    “哪儿能，你妈不得砍了我？”他拍拍手起身出门说道：
    “也对，洗脸吃饭走！”见兄弟要走，挽留道。
    熊玉山先一步出门回头说：“不了，我回去吃，家里来人了，一会村口集合。
    记得问下你妈看看厂里布料有多少，咱们好计划计划。”
    “真来人了？”
    见刚子满脸难以置信，似乎是在问你还有亲戚？没好气回答：“你不是废话，没来人我来你家睡啥？”
    刘港摸摸头，一脸尴尬：“我以为你专门来问布厂的事。”
    “哪儿能，交给你的事你来办，我就顺嘴提了问几句。”
    清晨的农村已经热闹起来，
    妇女们早早起床，搬柴，扫院，做饭，为一天的劳作准备。
    一路上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笑呵呵的打招呼，
    刚过岔路口就看见老爸在门口“嗒嗒”
    小跑过去：“爸，咋跑外面抽了？”
    熊学海瞥了一眼，懒得理你的表情：“你不是说二手烟危害大吗？”
    “你看你这，不抽不就完了。”
    “你碎怂知道个啥，这是说忌就忌的？你还真管起你老子来！赶紧回去洗脸，你大姨，小钰都起来了。”他烟锅子手上一敲笑骂。
    见妈妈在锅头忙活着，音音睡懒觉，真羡慕那些年可以无忧无虑睡觉的的日子。
    突然想起来昨天老爸昨晚说李钰也参加中了考，上辈子只顾他自个成绩高，也没操心这亲戚考得咋样。
    “小钰，你中考咋样？”
    小姑娘不是很活泼，没有初中孩子的活力劲。
    李钰窃窃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亲戚，小声回答：“还，还行。”
    还行，镇初中还行你能考几分？追根问底：“平时能考多少分？”
    她头埋的更低了，不知道知道为啥要害怕，只是从来没人问自己这些。在学校大家都在疯，也搭理她。
    嘟囔道：“5，510左右”
    “哦？”
    他有点难以置信，镇初中510？放在市里能排前100没任何问题。
    特意鼓励道：“这么高，那重点高中肯定没问题。”
    李钰没抬头，情绪低落了些。
    “成绩是没问题，不过女娃年念不都一样，准备给娃报个县高中，而且没钱供了，姨也愁。”薛秀琴出面解释道。
    真实打算就是找个合适的结婚算了，她家也供不起了。
    熊玉山皱了皱眉头没反驳，是他亲大姨，谁不想自家孩子过得好，肯定有什么难处。
    要是同辈敢说念不念书都一样，他直接td翻脸。
    “姨，其实哪里念都一样，只要咱李钰足够优秀，到时候省里肯定有人来找的。到时候学费，生活费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只要人去了就行。”宽慰道。
    薛秀琴笑笑摇头，哪有这么好的事？那人家学校图啥？
    他也没深究进屋就闻见香味，凑过去问道：“妈，做啥好吃的。”
    薛邦风揭锅满是腾腾热气：“好吃的，好吃的，多大人了，天天就知道好吃的！”
    他接耍无赖：“嘿嘿，谁让妈做啥都好吃。”
    不出意外还是咸菜馒头，小米清汤早饭，随便塞了点就领着李钰出门。
    这会天还不热，趁着凉风进城是最好的选择。
    左右无聊便问道：“小钰，大姨夫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李钰咬了咬牙没说话，走在后面。
    见状表妹脸色不对，转移话题问道：“高中的事是真的，真有学校会来的。”
    “我妈不会让我去的。”她头扭一边，看着路边的花草尽量让心情保持平静。
    见她的不舍的小表情就知道有戏：“没事，你妈交给我对付怎样？”
    李钰快步走过来，认真的看着表哥：“真的？”
    “嗯，那你得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也好对症下药。”引导道。
    “爸爸赌钱，把妈妈输出去了。”
    她的声很小，很轻，却又那么沉重。
    “老熊，速度点，就等你了！”
    熊玉山摇摇头让自己清醒，又看了看李钰，确定没有开玩笑。
    输钱输老婆？这只有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啊！
    最重要的是这t是犯法的，这大姨夫得好好治治，最坏的打算就离婚。
    给李钰一个安心的表情，介绍道：
    “刚子，这是我表妹李钰，今天带她去县里玩一天。”
    刘港见有新人也证明老熊没有随意应付他。
    自来熟打招呼：“你好你好，我叫刘港，你可以叫我刚子。”
    李钰默默点头，对于这新伙伴保持沉默，戒备。
    见女娃情绪不高又聊：“老熊你策划书写完没，今天我妈给我1块钱，咱们中午继续吃面皮？”
    这家伙最近是适合面皮杠上了，回答道：“嗯，写好了，一会咱们等若楠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今早没吃饱呀，吃点早餐？”
    刘港对这安排满意至极：“那正好，我也垫一点，一会吃包子，大肉馅的。”

 第十一章 赚钱

    半个小时脚程就看到洛县楼房，一共八九里路，还别说挺远。真不知道平时念书咋坚持下来的，要么说为啥高中身体那好，原来是初中炼出来的。
    一家蒸腾着热气的包子店出现在视野中，旁边支着几个小木桌子，零零散散坐几个客人。要是平时念书时间肯定爆满。
    刘港走在前面介绍：“这是全洛县最好吃的包子店，早餐必选套餐，一年前才卖1毛5，现在都3毛钱了。”
    不一会端出来一盘包子。
    “肉包子，来来来，一人一个，辣子油自己灌。”
    李钰小口小口品尝着，可能是身体弱，几里路走下来，脸蛋上浮出两团腮红。
    鼓着腮帮子，第一次吃这么好吃包子，模样十分怜人。
    熊玉山灌下汁水，一口下去，辣油和芝麻的香味在舌尖跳动，十分享受。
    见二人吃完又进去打包一个，用好几层塑料袋裹好，装兜里。
    这次没去政府大院门口，坐在人民公园候着。
    李钰对新环境很好奇，这瞅瞅那看看。
    熊玉山解释道：“小钰，一会带你转转，还有点别的事。”
    “没事，你们忙。”小心翼翼的瞅着附近的娱设施，她们镇上根本没这么大的公园。
    她很懂事的在在公园周围转悠，并不敢走太远，就在视野范围内活动。
    远远地看见安诺楠姗姗而来，紧身牛仔裤衬托出柔美曲线，纯白短袖下微微隆起的是青春象征。
    他摇摇头甩走不该想的东西，招手：“吃，刚买的。”
    安若楠没客气一口咬下去：“包子味道不错，哪买的。”
    见跟前还有个姑娘，十分腼腆的打量着她。
    “小楠姐，这是我表妹李钰，来我家住几天，今年也刚中考完，成绩也不错。”他主动介绍
    咬着包子自我介绍：“我叫安若楠，你哥同学。”
    见若楠吃完，下意识兜里摸纸，发现啥都没有，忘记了他根本没钱买纸。
    估摸着那种小包卫生纸还没设计出来，毕竟大多数人没钱买。
    小声问道：“小楠姐，昨晚谈的咋样？”
    安若楠皱皱眉头不悦道：“还能咋样？被臭骂一顿，说什么当下重点是学习，乱搞什么名堂。”
    他也想过这种状况，毕竟几个初中毕业生能干什么？不让家里操心就谢天谢地了，还做生意。幸好有胖婶的消息，要不还真搞不下去。
    安若楠本来以为他会恼怒，或者沮丧。现在看他一脸轻松，一点颓废的气势都没有。难道他早预料到了？
    不仅没有垂头丧气，反而面带微笑。
    熊玉山轻笑一声安慰道：“小楠你也别在意，安叔叔肯定有他的深意。既然大人们反对，我们就得用自己的方法了。”
    掏出纸递过去：“看看我和刚子昨晚的成果，包你满意。”
    几人凑一起看着纸条。
    “我草！”
    刘港只看到两个字“纯利”：9375元。
    擦了擦眼睛，确定没看错。
    “熊哥，你开玩笑的！”声音微颤，
    安若楠嘴里嘟囔着，应该是在速算。
    算了两遍数据没问题，如果失误那就是成本价估错。
    一眼瞅见布价问道：“你这布价不对，哪有按斤卖的。”
    “这是昨晚刚了解的纺织厂价格，他们厂子快倒闭，正在处理。正好被我们赶上了！这叫天助。”熊玉山一脸兴奋的说道。
    安若楠呆滞两秒，表情和他刚知道这消息一模一样。
    哪有这么巧的事？要不是救命的大恩，青竹之交，都怀疑这两人是演双簧骗钱的。
    “那现在筹到多少钱了？”
    刘港从兜里拿出来吃早饭剩下的八毛钱。
    熊玉山一脸尴尬，他兜里只有一张一块。
    硬着头皮解释道：“小楠姐姐，那啥，刘港那边有布厂100块钱的布抵押，是他妈上月工资。”
    安若楠见小山窘迫的样子，姐姐都叫出来了，就知道这货有问题。
    点点头表示可以：“行，那算刘港100，那你呢？”
    大写的尴尬，尤其是他作为发起者竟然一毛没有。
    没办法只能承认：“额，我没钱。”
    安若楠盯着一脸从容，眼神略有闪烁的小山没忍住故意说：“啊哈哈，小山你要笑死我了，什么意思嘛，当你小楠姐傻吗？”
    见没办法只能转换思路：“小楠姐，我说真的，而且我这主意不值800，也得1000？”
    “要是真申奥成功，确实值，但是我们是在赌啊，熊玉山同学。”
    他没办法，心想小楠姐这艘大船肯定不能丢，奉承道：“安校花，安美女，这样，你出的钱算我借你怎样？”
    安诺楠总算看到他想看的，本以为小山已经彻底和从前不沾边了。
    没想到窘迫认怂和以前一模一样。
    满眼坏笑，逗熊玉山。“哦？借你？凭什么？”
    “这不我也没啥朋友么，除了刚子，就你一个了，小楠姐姐，我们曾经可是两小无猜啊。”大不咧咧说着。
    安诺楠没想到这家伙一言不合就打感情牌，并不买账：“快别说，都三年了，谁知道你还是那个单纯的小山。”
    熊玉山也开口胡诌：“哪能，我对小楠姐可真是一心一意。自从听到小楠姐是一中校花，我都不敢相认，就怕配不上你。
    每天没日没夜学习，就等中考，中考结束好好给你坦白一下。谁曾想会遇到那天的事。”
    安若楠瞪着大眼睛，看着侃侃而谈的小山。难道他说道是真的？偷偷学习，暗中保护？
    见小楠思考的模样，继续胡诌：“再说了，我可是未来的市状元，到时候咱叔叔都同意了，你岂不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媳妇帮丈夫，那不天经地义。”
    说的义正言辞。
    这话就像刺激着年轻的灵魂，安若楠刷一下脸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这可是在广场上。
    来来往往的行人人看着，笑着。熊玉山见情况不对，撒腿就跑。
    “熊玉山，你给我站住！”安若楠奋起直追。
    两人在公园里打闹着。
    “我哥和那姐姐关系那么好吗？”李钰问道。
    刘港脑子里也一团乱麻：“我能保证他们初中三年没见过面，昨天是第一次，然后今天的事你也知道。”心想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
    见刘港也是个糊涂蛋，没追问。
    “李钰，你哥给你说我们的计划了没。”转念一想问
    她从早上就听两人说什么计划，好奇道：“什么计划？”
    见能搭上话，就竹筒倒豆子全说干净。
    追逐二人组跑累，并肩走在湖边。
    安若楠有窃喜，有怀念，有甜蜜，也有最后放肆味道在里面。
    熊玉山很舒适，很久很久没感受过生活的温馨。
    两人各怀心思，安若楠开口：“这次算我投资。”
    他当然欣然接受，如果说这次有赌的成分，那小楠姐他那份偏爱就是最大的赌注。
    那种发自内心的感谢，也下决心绝不会赌第二次。
    人心是用来温暖的，而不是用来考量，用来赌的。
    满心欢喜的回答：“好，到时候你占50，我和刚子按劳分配。”
    见小楠姐又沉默了，解释道：“要是亏本了，我答应在半年内还你，三倍本金还你。”
    安若楠很想说赚钱哪有那么容易，昨晚爸爸和她聊了很多。
    “到时候就靠你和刚子，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熊玉山见她同意了兴冲冲的说：“小楠姐，你投资已经算最大的帮助了，其他事交给我安排，你就坐等收钱。”
    见小山高兴的样，她也没提扫兴的事。

 第十二章 见世面

    找到秋千上玩的不亦乐乎李钰和刘港。
    他想到一个好玩的地方：“刚子，小钰，我们去步行街转转，听说步行街新开了一家手机店。到时候赚钱了，咱们人手一台。”
    手机在01年确确实实是奢侈品，没点家底连看的资本都没有。
    一听电子产品刘港就来兴趣，那种拨号就能听到对方声音的移动电话，听过很多次还从没摸过。
    李钰也想看看，传呼机倒是见过手机还只是老师嘴里的东西。
    “手机？我爸都舍不得给我买还，听说好几千呢。”安若楠惋惜的说着。
    “贵是贵了些，不过确实方便，有啥急事随时能联系。”他边走边解释。
    穿过三条胡同，能看到五根石柱，最前方是一块石碑：步行街。
    里面是一条宽敞的街道，两边多一半门面都在招租，对面是是城南派出所安全也有保障。
    靠街口有三家店正在营业：音像店，电器店，手机店。
    总体上去有点萧条，也有点科技一条街的味道了。
    最大的电器店开着音响，放着最流行热歌：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重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一生有你》将青春拉进现实，是对爱情无限的热爱与渴望。
    “熊玉山？”
    豪迈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打断，回头见张队正招手走来，介绍道：“这是咱派出所张队长，不过升迁是迟早的事。”
    “哈哈，还是你小子说话中听，今天来步行街逛逛？”他早就感到这小子不像普中初中生，刚刚简单两句话就不是一般学生能说出来的，
    还和安客满女儿走的这么近，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把儿子培养成这样。
    “张叔，我这正准备去所里找你，有时间带我们几个小辈见见世面。我们几个猴娃娃去，人家也不待见。”
    熊玉山指电器店不好意思的说着。
    “巧了，我正好手头没工作，就领你们去看看，待会你们随便看，想试用就说，这几家店我都熟悉。”打包票领着四人进了最大一家店：“三元家电”
    见有张叔在安若楠也踏实不少，跟着一伙人走进门店。
    进门就介绍道：
    “这是咱县今年刚开的电器门市，可以说只要是你能想到电器产品，她家都有。”
    王冰早就看见外面一伙学生，心想来转转，看看没问题，可别把电器弄坏了。
    一看带头进来的是张晨，虽穿着便装，那张标准的国字脸见上一次就很难忘掉。
    忙起身打招呼：“张队，来看电器，我给你介绍介绍。”
    “王老板近来生意可好？我带侄子来见见世面，不影响你营业。”他笑着摆摆手。
    王冰堆着笑容和和气气的说：“哪能，本来就没几个人，年轻人多看看有好处。”
    “那行，玉山，若楠和你们朋友随便看看，小心点，别给王老板弄坏了到时候还得叔赔钱。”他笑呵呵的嘱咐道。
    刘港一脸激动，看着彩电上激烈的抗战片，枪炮交接，火花四射十分精彩，就和真人一样。恨不得自己上手来一杆枪上去突突突。
    李钰不满足一部电视，左看看，右看看，想把所有电视节目都装进眼睛的样子。
    走到vcd，dvd区域，长方形疙瘩，可以放光盘，看电影，电视剧，听歌都行。
    熊玉山玩味的说：“小楠姐，你信不信三年内这vcd，dvd就淘汰了。”
    “为什么，有碟片的话，随时看电影、听歌，多方便。”她不明所以的问。
    “确实方便，以后有更方便的，就像大哥，传呼机，现在已经在逐步淘汰，估摸着过两年就彻底没市场了。”
    见小山信誓旦旦的说着，她不喜欢反驳别人，激烈的争执毫无意义，得用事实说话。
    两人转了一圈，他没发现传说中的等离子电视。
    记得有人说01年一台等离子电视机能卖26w，不是韩币是人民币，本想膜拜一下，这店里都是大屁股液晶电视，还有几台黑白电视，播放着西游记。
    最新的薄款液晶电视播放着小兵张嘎，看下价格2000到6000都有。
    黑白电视比较便宜，都在500以下。毕竟在01年，黑白电视已经属于是上个时代的产物。可惜他家里连个黑白都买不起。
    见张晨和店主喝着茶闲聊着，他走近问：“王姐，听过等离子电视没”
    王冰一听等离子有些惊讶：“呦，小哥市里来的，咱这县城消费不起那东西。”
    几人听见两人对话都被吸引过来。
    张晨还真没听过，问道：“小冰，啥叫等离子。”
    “就是rb进口的新型电视，刷新频率非常高，画面比液晶都逼真，而且既轻又薄，在沿海那边很流行”
    一听进口他就知道不便宜。
    见几人还有兴趣店主继续说：“听说去年刚刚进口回来，在港城一台卖到20多万，现在情况好一点，估计得个10多万。”
    “那确实咋这庙小容不下。”张晨点点头同意这看法。
    刘港更是怔逼，20w，10w他们说的是人民币还是冥币啊，那得赚多久。
    李钰也迷茫在价格中，仿佛在听一个传说中的事物。
    心里答案也得到印证，熊玉山开口道：“也是，过两年就好了，和液晶一个价，四五千的样子，还有王姨你这黑白电视最好赶紧销售出去。
    这都是上世纪的东西，放在这不仅拉低咱店面档次，而且能买起电视的肯定入手彩电。”
    她琢磨着这小哥的话，黑白电视的确一台都没卖出去，本来还以为是摆的位置不对。
    “行，谢谢小哥提点。”
    “啧啧，真会降价？”张晨砸着嘴问
    他看了看张队：“不是，您真想换个等离子？”
    “几十万我哪儿买得起，最近准备入手个液晶电视。”
    熊玉山大概回忆了一下01年到04年电视机的行情变化，说道：“这种事还得看个人，早买早享受，那些大屁股液晶电视以后最多1000+。”
    到隔壁手机店就热闹不少：几个员工热情的推销着手机，介绍着功能，款式，使用方法和价格，手里拿着小巧的手机：
    “这叫小灵通只要2000元，能打电话发短信，而且超长待机，本市通话信号质量极好，关键是一分钟只要2两毛钱。”
    熊玉山对比其他手机，确实比起爱立信，诺基亚确实便宜了一半不止，他又问道：“老板你这的手机除了电话，短信还有别的功能吗？”
    老板一愣这人是傻子，还是来找茬来的，看见身旁的张队便笑着解释：
    “现在手机都是这两种功能。”
    “听歌，摄像，网络通讯都没有？”他不甘心问道
    “小朋友，那你找错东西了，听歌的叫p3，拍照的叫相机。”老板苦口的婆心的解释，教导小孩的口吻
    熊玉山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很对。
    看一眼花货架p3：3000元。
    p，快比上一个手机，谁吃多了撑的会买这玩意？

 第十三章 网吧

    熊玉山顿时对手机失去兴趣，见刚子港羡慕的样恨不得头塞进手机里。
    让柜台拿出来一台，他给三人演示使用方法：灰色的屏幕，应用栏里连音乐和游戏都没有，就有个收音机，录音机算是附加功能。
    手机qq，微信更是瞎想，有个贪吃蛇就算不错了。
    记忆中手q是在03年才推出的，那一年将qq推向顶峰，qq相关业务大火。黄钻，绿钻，空间，qq游戏，空间，qq秀无不引领时代。
    不过现在小马哥估计也在受苦，毕竟美国互联网经济泡沫对现实影响不是盖的，股民们都避而远之，投资者也不待见。
    几人轮流试用一遍，张晨和老板打招呼带着小分队离开。毕竟不是体验店，老板还得做生意。
    提到qq号熊玉山兴致来了，满怀期待的看着张队：“叔，听说城南有电脑房我想去看看。”
    他一听这地方就有点拒绝，里面都是一群半大小子不务正业。听说是在打游戏，玩物丧志，不是什么好地方。
    “行。叔提醒你，那地方不能常去，看看就行。”
    熊玉山自然知道网人多眼杂，鱼龙混杂，啥人都有。不过这回也确实没办法，先去看看搞几个qq号，方便几人联系。
    沿着步行街走到尽头，比较偏的地方看到一个二层小洋楼，挂着牌子“千峰电脑房”，看着很不习惯不是一直都叫网吗？
    张晨先一步走在前面：“开台机器。”
    “孙队来了，直接上机不计及时。”小个子老板一脸笑容奉承道。
    刘港打量这地方：白灰大平房，灯开的老亮，十台大屁股电视分布式排列。画面上打枪的，打怪的都有，玩家一个个叫个不停。
    这个地方安若楠听过，都是不好的传言，也一直没兴趣，不知道小山怎么会来这地方，要不是有张叔在她也不会进来。
    “玉山，你自己去开台机子，完了叔给你结账。”
    他本来就打算蹭网，兜里没钱呀，既然张叔请客，那就抓紧时间，时间就是金钱啊。
    随便看一圈，电脑上还都是局域网游戏，红警，cs，魔兽。
    一半个玩《石器时代》，你一下，我一下，刷怪，抓宝宝玩的不亦乐乎。
    开机他立马打开网页，虽然心急也要等网络跳转。进入网站。
    一口气申请十几个qq号，有六位数，七位数，还有两个五位数。
    “小楠姐，你本子拿来，这个qq号送你，五位数的，很少见，你自己设置密码，和昵称。”
    说着就把安若楠请到座椅上。
    qq她听大院里孩子说过，是什么聊天社交用的，似懂非懂的坐在电脑前，两根字头找着拼音字母。
    看到这拙劣的打字手法，熊玉山看不下去了，直接从背后爬前去。
    “你说，我给你打。”
    她只觉得一阵热气吹过耳朵，小山的头就在耳朵旁，两人离的很近。
    “就，就叫楠有乔木，密码……”磕磕绊绊的说。
    别人玩鼠标键盘是初学者，他可是职业的叭叭叭一分钟搞定，要不是网络原因还能肯定更快。
    丝毫没注意到刚刚暧昧的的动作，也帮刘港和李钰搞好昵称，几人互加好友。
    其它qq写在纸上保存好以后用。刘港名字比较粗暴：中国龙，李钰起的：不期而遇。
    他自己就有点歪心思：山有石楠。
    看的安若楠直咬牙，这货肯定故意的，想想刚刚亲密的动作别提多气。
    没注意身边的受气包，注意力全在电脑屏上，看了看网页十分简洁，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导航，搜索引擎。
    零零散散一两个，进网站必须自己手输网址，网易孤零零的贴在网页最显眼的位置，看来等到以后百度，360还看来还得很久。
    检索游戏石器时代，果然有帖子，lili莉莉可可，那个开启《石器时代》外挂的鼻祖。
    也找到外挂相关信息，功能也有不少加速、不遇敌、寸步遇敌、宠物7技能、战斗详细资料，这时候的外挂还只能说是一种游戏的补充，相当于补丁，可以完善玩家的游戏体验。
    全部都是使用，现在那个破坏游戏平衡的外挂还没出现，收费模式自然没出出来。
    简单了解市场，他就领着几人离开。
    中午拗不过张晨，非要请几人吃饭，老餐馆一人一碗羊肉面，6块一碗。
    安若楠也用张晨手机给家里报平安不用回去吃饭。
    “咱们县前几没问题，运气好一点市上也能排上名。”他说了个中肯的名次。
    刘港默默的喝面汤，老熊实力比他还差一点，要是运气好蒙的全对当她没说。
    安若楠看着一脸自信的小山，从那沉稳的眼神中没感受到骄傲、炫耀也踏实不少，那是她最不想见到的。
    张晨阅人无数，听语气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若不是这几天相处，他肯定也觉得这小孩在吹牛皮。
    “这么优秀，那这长假期有啥安排？”
    熊玉山想了想：“最近准备做个小生意，大概七月中旬就能做完。之后打算去省城找个补课班，提前学习一下高中知识，怕到时候跟不上。”
    也不完全算是为学习，一方面气他确实忘很多知识，要是再去中考300分都难，万一学校还有入学考试，那不是栽了肯定被指认抄袭。
    另一方面省城也容易施展拳脚。
    洛县这小地方，电脑房那配置进了网页都费劲，还别说写代码，运行程序。
    张晨思索着别人家孩子这么小就做生意？而且中考成绩这么好，还着急就去补课。不行，得把阳阳也叫来。
    说着就出去电话。
    “玉山，你们慢慢吃，不够再加，我儿子中午在家估计也没吃饭，打电话叫他过来一起。”
    刘港门闷头猛吃，大小伙子，一碗肯定不够吃完就去加面，老板也是大方加了点羊肉。
    李钰慢慢品着她的午餐，咬着满是瘦肉的羊肉片非常有滋味，心想跟着表哥混就是好。
    “小山，你真准备去省城补课？”她心里也一激灵，难道知道自己去补课专门这样说的？
    “嗯，说实话我这几天忘性大，初中知识感觉都记不得多少了，就准备复习复习，难道小楠姐有推荐的？”
    “能行，帮你留意。”她默默地低头吃面，小姨家就在省城。
    不一会，张晨就领着一小胖墩进门，白白净净，戴着眼镜就是年纪轻轻头发有点稀疏。
    “我儿子，张东阳。”他介绍道。
    张东阳死死的盯着安若楠心里乐开了花，竟然能和校花同一个餐桌吃饭。
    “大家好，我叫张东阳，大伙都叫我小胖子，叫我小胖就行。”很随和的自我介绍。
    “我是二中熊玉山，安若楠未过门的丈夫。”中二的介绍，惹得一桌人哈哈大笑。
    张晨心想：这两真娃娃亲？毕竟师傅那辈都是这样过来的，他们家阳阳本来也有的…
    安若楠红着脸没好气瞪着，心里乱糟糟的，这两天这家伙一直乱说话。
    小胖就像发现新世界一样，怪不得安校花在学校对别人气答不理的，原来是有对象啊。
    “对了，玉山，你刚说的生意是什么，需要叔帮啥忙不。”
    说到生意，他还真需要个领头人，至少能保证大家人身财产安全。就把申奥成功预测，和售卖计划全盘拖出。
    张晨看事很全面，确实低投入高回报，风险极大。那他为什么要做，家里有人通过气？
    “玉山，需要帮什么忙你和叔说就行，到时候按章办事。你看这样行不，叔也投资1000元，条件是带着我儿子一起你看行不，分成做什么的按你们说的来。”

 第十四章 恋

    熊玉山本来打算小打小闹，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有这1000资金注入，那确实有做头。
    见他没说话，张晨以为让人家难做了。
    毕竟像他这样的家庭也肯定不缺钱，退一步说：“你看这样看行不，我投资1000，到时候亏了算我的。利益分成，你们8，我儿子2咋样？”
    他现在就想把儿子塞进这个的团队。
    听到这，熊玉山也猜到个大概：“叔，你这说的啥话，我们就55分成，亏了我们赔你。”一脸正经的拒绝。
    张晨一听顿时底气更足：“这就听叔的，就当是对你们年轻人一点赞助，而且这次升职也有你的功劳就不要推脱。”
    刘港和李钰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么快又拉到1000投资，哥哥（老熊）好厉害，那可是1000块啊。
    小胖子张东阳听明白了，原来是他呀难怪爸爸这么破费。
    熊玉山心想怪不得张晨今天这么热情，原来是升职了。这事更多得益于安若楠身份，自己顶多是锦上添花。
    想明白后说道：“行，那咱各退一步，七三分！”
    两人商量好，他取出纸笔简单的起草合同，在场几人看的一愣一愣的，张晨的佩服之心又增加几分。
    暗道儿子以后一定要和这小子绑一起。
    一手交钱，一首签合同。
    “那好，今天就先解散，我们一会去厂里考察一下，国徽的事小胖你去打听打听有问题没？”
    张东阳擦了擦嘴显然不乐意。在老爸威逼的眼神下答应下来
    几人各自分开，安若楠要回家。
    李钰和刘港没跟过来，去五金店考察。
    谁知道小胖到底是糊弄还是真心去做，自己事业必须操十二分心。
    踩着树荫，很快到政府大院门口。
    “小山你等一下，我马上下来。”安若楠匆匆进去。
    他没来得及说话小楠人都跑没影了。
    “雄哥，他们这欺人太甚，打球，就打球，搞那么多小动作，看得人犯恶心。”怒气冲冲的叫骂声。
    “伟哥，要不你去体校请几个哥们，收拾他们一顿，早就看他们不爽，又不是他们家球场，说不让玩就不让玩什么东西。”
    兄弟几人吃亏都气的不行。
    高伟咬了咬牙抱着篮球没说话，
    今天去打球已经很克制自己了，要放以前早动手了。
    “小强，不是那回事，咱技不如人是咱实力，这请人来黑的那就是人品不行。”孙少雄见高伟为难解围道。
    他是去年才加入这个圈子，因为父亲工作调动就来到这院子，现在已经颇有领头的趋势。
    “高伟？打篮球去了。”熊玉山远远就听见几人声音，打招呼道
    球场那些事，不就你来我往，说白了都是年轻气盛都冲动了些。恶意赶人确实让人不爽，能玩就玩，不能玩就一拍两散，使阴招确实遭人唾弃。
    “嗯，刚打完，你这是？”
    见熊玉山在门口就知道肯定和安若楠脱不了干系。
    “小楠刚进去，我等她一会，有机会一起打一场？”
    孙少雄打量着这一米六五的学生，嘴边胡须还若隐若现肯定是学生，面容和善，是友非敌。
    见孙少雄没拒绝他就答应下来。
    朱安强急了，这小子两年前还干过架，伟哥不会忘了？
    “你们认识？”
    安若楠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几人背后问道。
    熊玉山笑呵呵的说：“刚认识，这不还约了篮球，到时候人不够你可得上场帮我。”
    “行，我也学习学习，到时候一起玩。”认真的点了点头。
    眼前这小子他不认识，安若楠可是老熟人，这大院的佼佼者，学习成绩也没话说。啥时候和这人认识的？以前也没未见过呀。
    何况高伟这痴汉，护花护的厉害，在学校谁多看安若楠几眼，都要私下起冲突。
    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早上篮球场他就发现不对劲，这是成熟了？孙少熊思索着。
    朱安强下巴都惊到地上，这毛头小子啥时候和安美女搭上关系。
    三人注视下一对玉人走进人民公园。
    “伟哥，这什么情况。”
    高伟没说话，静静走到篮板前拼命地运球，投篮。那种暗恋的苦，在心里慢慢散开，回味，荷尔蒙刺激着运动神经，他不知疲惫的运动着。
    “小楠姐，那高伟喜欢你？”
    “关你什么事，做你自己的事，还管你姐的人际关系？”
    他当然知道小楠姐没这份心思，故意说：“那不行，安叔叔都说好了，到时候成绩说话。”
    安若楠虽然想打击一下，可想起那天下午的对话，也许他真的默默学习三年，为了我？摇了摇头，甩掉不干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东西。
    “小山，我明天就去省城了，去我小姨家补课。”她平平淡淡的讲出来，尽可能的克制情绪。
    熊玉山驻足05s反应过来。
    安家发生这种事，安客满肯定会动作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好，我知道了，等这个月十五号，做完这边生意，我就去省城找你，到时候你可别嫌我笨，最近真忘了很多初中知识。”熊玉山凑到她耳边小声说。
    补课也是他接下来最重要的一环，一是对父母的回报，二是为了更高的台阶。
    安若楠本以为又要别离，下次相见不知道什么时候。
    谁知小山就决决定去省城找她，明明他只是个孩子凭什么下这种决定。
    和我一样大小就一个人去省城闯荡吗？
    安若楠说服不了自己，但鬼迷心窍的相信了他的话。
    “这荷包你拿着，注意安全，生意的事就靠你们几个了，我祝你成功。”一脸正式的恭贺道。
    “是祝我们成功，放心赚到钱就去省城找你。”他也起身再次保证道。
    “还有你在那边晚上尽量别出门，平时和亲戚朋友一起行动，注意安全，遇事往人多的地方走……”
    见小山像老妈子一样嘱咐着脸上洋溢着笑容。
    “喂，小楠，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熊玉山生故作生气的模样。
    “听着，听着，你继续。”她笑盈盈的回答，想到一些美好的画面。
    两人闹了一会，把安若楠到楼下。
    “记得，注意安全，平安等我见你。”依依不舍的挥手，下次相见估计还要很久。
    “踏踏踏”脚步声远去，小楠上楼了。
    见篮球场挥汗如雨三人，他买了三瓶矿泉水放在篮板下。
    “加油，肯定会赢回来的，不过注意身体，喝点水，别累垮了。”有的没的说一句就转身离开，高伟三人盯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各有所思。
    刚刚送安若楠回家他们是看在眼里。这世上的事就这样，尤其是感情，本来是公平的。但因为偏爱，所以导致那么多一厢情愿，爱恨情仇。
    三瓶矿泉水放在篮板下，高伟拿起两瓶给朋友递过去。
    喝完，把瓶子踢得老高，老远。

 第十五章 虚实

    熊玉山没有刻意为之，重活一世就图个痛快，做自己想做的，看自己想看追求本心。
    在公园大槐树下等到李钰和刘港。
    “这鬼天气，热得要命。”刘港抹一把汗抱怨道。
    看到李钰额头也一层密汗，刘海已经浸湿趴在脑门上，他招呼两人：“来来来，先吃几根雪糕来。”
    刘港没客气咔呲咔呲咬着：“那几家店都问了，根据和材质和做工，分三种：五分的，五毛的和一块的。有一家店说是咱们买的多的话会降价，降多少得看咱们的量。”
    李钰小心的舔着冒着冷气的雪糕点头认可。
    不得不说这雪糕水平还不够，跟冰棍差不多，他把雪糕棍棍扔进垃圾桶，爱护环境从我做起。
    刘港一脸嫌弃，这货平时随地吐痰，乱扔瓜子皮，今个做作么妖。
    “那行，今下午我们去把布厂把事办了，尽早着手制造，要赶7月13号之前全部完工。”熊玉山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有没有人听。
    又去门市买了一条红塔山，讲了半天熟人价55元到手。
    刘港虽然好奇，但没问，多看是这几天学到的东西。
    迎着大太阳，硬是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纺织厂大门。
    诺大的铁门紧紧闭着，只留个小门，偶尔一半个人进出。
    门卫处一老大爷躺在竹椅上，好不惬意。
    熊玉山早就把烟拆成盒装，一人兜里揣几包，剩下的都在小钰书包里
    “大爷，大爷”他边走边喊进门问道。
    “找谁呀！”大爷迷迷糊糊说着，拿起自己的烟袋。
    “大爷，抽这个，抽这个。”说着忙拿起出一根，给大爷点着。
    六十岁的老王头见这孩子熟练的动作，眯着眼笑问：“年纪轻轻就抽烟？”
    毫不客气的抽起来，吞云吐雾享受的模样。
    “哪能，这不出来办事，没这东西不行，这盒就孝敬您了。”熊玉山笑呵呵解释，烟这东西他两辈子都不感冒。
    “可以，可以，小小年纪门路倒是挺通。”夸赞道。
    对这小伙子挺满意，很久没见这么有礼貌的人。
    连抽两根后才恋恋不舍的把剩下的穿进兜里，露出两颗大黄牙问道：“啥事，你说说，大爷给你琢磨琢磨，这纺织厂还没我不知道的。”
    熊玉山摸摸头笑呵呵的说：“是这样，我有个叔准备做一些小红旗，我看咱门厂不是有很多布，就想问问门厂里能制造不。”
    老大爷王老头回味着嘴里的烟味一脸享受，抿下嘴说：“造肯定是能造，就看你能说得动厂长不，这厂子都快烂了，就算厂长想重新工作也得下一番功夫。”
    得到能造的结论他就放心了，只要能造，害怕什么牛鬼蛇神。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还愁什么无人可用。
    说着门外停下个面包车。
    “老王啊，这是谁家孩子，还让往厂里跑。”中年人扬声厉问，明显心情不好。
    王老汉抽完最后一口：“王老板这是城里来的，找你谈生意，你那破布还是想办法赶紧处理了。”
    王旭一听城里来的谈生意就上心了。
    都一个月了就是没人愿意买，这么好的布料卖不出去，王旭这半个月都快整抑郁了。
    机器什么的新厂可以接收，这库存的布是真难处理。
    “王叔，人呢？怎就几个小孩？”一路小跑进来。
    “王厂长，别找了，就是我。介绍一下，今年刚初中毕业，我家里让我出来闯荡闯荡，最近捣鼓了个活，不知道你这厂能吃得下不。”熊玉山重新递出一支烟问道。
    王旭看着眼前这半大小子心想应该还没他儿子大。：“你没开玩笑吗？”
    把烟放在桌子上，熊玉山摊摊手大气的说：“哪能，钱不是问题，主要是看你怎么配合。”
    一听是有钱的主，哪还管他年纪大小，邀请道：“那咱们办公室聊？”
    二楼的办公处，沙发上不知道落了多少层灰尘。
    熊玉山弹了弹灰没坐下。
    “这样的，我爸省里那边传来的消息……”
    连哄带骗把申奥成功的事说了个遍。
    “这次来我们只做洛县生意，至于其他地方，省份我也不管。”他意味深长的说。
    王旭辛辛苦苦半辈子，攒下不少家产，这事要是真可为，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心里忐忑的问道：“你们准备出资多少钱？”
    听到这就知道对方上钩了，剩下就自己表演了。
    “我们又不缺钱，就是想出来玩一下，顺便赚点零花钱，我姐和我叔给了我1500块，我准备投资1300元。”一脸随意的说。
    零花钱，随便玩玩？王旭很不放心道:“小兄弟这话靠谱不，你这投进去1300，我这就不一样了。”
    这典型的流氓思想，你亏多亏少能赖到我身上？觉得亏你可以不投资啊。眼下还有求于人他解释道：“王叔，不是我乱说，这种低投入，高回报的生意本就没多少。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我需要的生产出来，到时候别眼馋就行。
    这样，你可以去打听下，我姐叫安若楠，我叔叫张晨。当然还是放聪明点，别弄得大家都难做。”
    一听这话王旭心里踏实不少，已经基本相信这孩子的：“那行，谈谈合作的内容。”
    “首先我这1300元，全部制作旗子，到时候我给你算一斤35的成本，原料费人工费都算在里面。至于销售方面，我可以帮你写个营销方案，到时候只收你5劳务费。”
    “要是想更高端的方案的话，价格就另算。”
    王旭有些摇摆，一个什么营销方案能值5利润系数，这不白拿钱。
    “行，今天我们就聊到这。要是能去敲定，我们明一大早就签合同。”他见好就收，不能逼的太紧。
    “需不需要营销方案就得你自己掂量，只要保证在洛县不抢我生意就行。”临走专门提醒一句。
    三小踏着晚风回家，
    刘港觉得今天很梦幻，谈生意，赚大钱，真的跟做梦一般。
    李钰摸到到了这辈子最多的钱，也见识到谈生意的表哥，偷偷记住晚上回去写在小本本上。
    坐在海绵椅上王旭久久没动，屁股下多大个椭圆，起身开车往县中心驶去，心中忐忑不不已，事成幸福后半辈子，就是失败的后果很难接受。
    回到家里专门带了些零食，小吃。惹得熊音嬉笑连连，合不拢嘴。
    烟和钱就都藏在书包里。
    李钰守口如瓶，欢快的吃着晚饭，
    忙了一天，吃过饭直接往刘港家走。
    今晚没有月亮，天格外的暗。他的心一点都安分不下来，就在明天。
    和胖婶打完招呼，他抓紧时间写合同和营销方案，有备无患。
    刘港见奋笔疾书的兄弟，留了杯热水，睡下了。
    也许是累坏了，很快就打起呼噜。
    晚上比较清净空幽，思维敏捷不少，把能想到的都罗列出来。甚至最后最后的销售地点都写进去。
    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行为，以假乱真，狐假虎威，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说得清楚。为了自己，为了家人，加油。
    安若楠收拾好行李，连夜坐车前往省城。
    “他会来吗？”这问题只能留给时间，一路颠颠簸中睡去。
    熊玉山彻夜未眠，心情亢奋。
    天蒙蒙亮，
    就心血来潮的继续完善合同，整理思路。
    春梅起来看见桌子上奋笔疾书的熊玉山，不由得感慨：邦风家生了个好儿呀。
    匆匆吃过早饭，李钰背着书包，熊玉山信心满满去到村口集合。
    大老远就看见在村口走来走去的黑小伙，眼睛里藏不住的兴奋。
    成败就在今天。

 第十六章 前奏

    王旭昨晚专门调查熊玉山提到的两个人，尤其是张晨，刚升迁副局长。
    好巧不巧问的是电器店老板，把张局长的侄子狠狠地夸赞一番。他悬起的心才放回肚子里，至少消息没错。连夜和老婆商量了下，觉得生意没问题。
    一大早工厂就投入生产，开始染布，纺织切割，井井有条生产线。
    王旭见三人忙迎接到办公室。
    比起昨天，是专门打扫过的，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熊玉山躁动的心也放下来这事成了，给两个伙伴一个安心的眼神，坐在沙发上品茶。
    “玉山，我想一晚决定跟你们干了。既然决定用你的主意，那销售方案我也要一份，5就当交个朋友。”笑呵呵的走来大气的说。
    熊玉山笑而不语，交个朋友？你真当我那方案是大白菜，随随便便就能弄下？给刘港使眼色
    “王老板，生意的事我们聊，熊哥只管掏钱。”刘港尽量让他装的像老熊，先稳住说话语调，要有气势。
    听到这王旭也明白了，哪有啥事都是大少爷出手道理。
    心里顿时更有底了，看那熊玉山也越发顺眼。
    “那行，小钰你把合同给王老板拿出来。”装作很老练的样子：
    李钰心领神会，捏了捏自己的小本本，让自己保持冷静。
    把合同和钱分别取出来，稳稳的放在桌子上。
    “王老板你先看看合同，这是熊少爷昨晚专门聘请高级律师写的，没问题的话现场签字，有问题咱当面解释清楚。”刘港脸微红，声音有一点点翘，显然第一次撒谎。
    熊玉山已经很满意了，第一次就做成这样
    李钰适时地把旗子设计图纸交给王旭，要是有不合理的地方，自行更改。
    另外一份销售方案，王旭看的连连称赞。
    有这份方案，就不怕卖不出去。
    不就是去别的市售卖，根本不是问题。
    国徽的事王旭也安顿给刘港办，按量算钱。
    当场拿出500块给熊玉山作为国徽的定价，至于价格，统计好交货的时候再算。
    王旭给员工发完工资，开了制造动员大会，在利益面前，员工们一大早就再一次投入工作。
    织布厂运作起来，他们三人去县城见小胖子，准备解决国徽的事。
    “你俩可以啊，路上给你们教的现场表现不错，到时候加钱。”熊玉山夸赞道。
    刘港听到表扬，笑不拢嘴，
    李钰也红着脸，埋头走着。
    张晨非常重视这次合作，一直监督着催促着儿子。这让张东阳很不爽，觉得被支配了。这事对别人可能有难度，但他姑父是五金厂副厂长，一个电话就搞定。
    几人见面，熊玉山开门见山：“小胖，你那边问的咋样了，纺织厂那边我们今早刚搞定了，就看你了。”
    张东阳觉得自己被重视了，打心底的开心，自信的打着包票：“五金厂没问题，昨晚打过电话了，只要资金足够，要多少有少，都是出厂价。
    最便宜2分，还有2毛的和7毛的，就看咱需要多少。”
    一五一十的介绍着消息。
    三人听完点点头，确实比五金店便宜很多。
    “小胖可以啊，一晚上就解决这么大的事。”刘港递来一瓶水忍不住夸到。
    李钰看着帮自己拧瓶盖的表哥，觉得他才是最厉害的。
    “没有，没有，都是自家亲戚的厂子，打个电话的事。”张东阳没有自夸自擂，很实诚的说。
    熊玉山突然行到张晨对小胖挺严格的，关心的问一句：“对了，我看你爸把你看的挺严的，学习成绩咋样？”
    张东阳一脸无所谓，摆烂的样子：“马马虎虎，中等生，就是我爸看的太严格，一点自由都没有。”
    “那感情好这几天咱们正好一起锻炼，你爸也管不到你。”刘港插话安慰道
    几人闲聊了一会，把瓶子里的水喝完熊玉山起身说：“还有我们最近注意一下县城热闹人多的地方，到时候好摆摊。”
    刚才已经把活动具体方案给小胖讲了一遍，也有纸质版都交过去，里面记着该订什么货，定多少。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五金厂最近也接到奇怪的单子，三种质量的国徽，定了很大一批。
    没人关心发生什么事，照常完成厂里的任务，有钱拿干啥不都一样。
    纺织厂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第一批红旗制出来的，质量，手感都很满意。
    熊玉山看到的不是红旗，是骄傲，是机遇，是金钱。这个社会很残酷，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最近两个孩子神神秘秘，每天风尘仆仆的，一家人都很好奇。见两人回来乐呵呵的笑不拢嘴也暂时没打扰，打算再过几天让孩子们收收心，别把学习拉下。
    这几天刘港隔两天去厂里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
    小胖负责五金厂，几天见一次面汇报下工作进展。
    李钰负责财务出纳和数量清点核对。
    熊玉山也没闲下，每天在县城里跑，哪里有公共电视机，哪里烧烤最红火，哪里人流量最多。
    前前后后选了十多个备选摊位。
    计划着到时候还得请几个警员跟着，安全第一。
    时间匆匆而过，2001年7月13日。
    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从大清早上就进入全员备战状态。
    摊位，红旗，国徽早就准备就绪，就是没有一点点消息。
    几人一大早就出门，身旁跟着从派出所请的警卫，一天100块。
    用熊玉山的话，该出钱的就得出钱。
    更何况是张副局亲自安排的巡查工作。
    一开始还有零星几个顾客，来看看，问问，知道是卖国旗和国徽的就没啥兴趣。
    奈何熊玉山吹得是天花乱坠，才卖出去五个国旗，赠送一个国徽。
    基本都是有钱家庭买给教育小孩玩的。
    身后的红色字横幅还没有拉出来。
    中午饭也草草应付，满心期待的等着消息。
    王旭越等越心急，他找了好几个伙计，在不同的县区，他自己更是跑到了省城。
    按照熊玉山的规划，他就在钟楼附近的一家电器商店跟前。
    一边看着电视上的新闻转播，一边等着消息。
    虽然不是全程直播，但知道是有机会的。
    成则咸鱼翻身，鱼跃龙门。
    与熊玉山相比，他付出小半辈子的积累输不起。
    小年轻还有时间有机遇奋斗。他本都打算退休，养老，谁曾想还有这机遇。
    张晨还惦记着这几个小娃的事，一来有锻炼下儿子的意思，
    二来想看看这几个孩子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这天安若楠静静的坐在电视机前，锁定tv-1。
    只是时间匆匆，人也匆匆，心也匆匆。

 第十七章 梦成

    洛县七八个小伙激情澎湃的心也随着落日渐渐暗淡。
    熊玉山在电器店门口的电视机前吃着炒面，跟没事人一样。
    张晨下班了也闲不住，到门口转转，见没什么生意关怀道：“我来随便转转，这是出师不利？”
    “张叔我觉得你还是太着急了，不妨组织下人手，今晚治安估计有点乱。”一脸轻松说
    一群热血青年喝酒吃肉后，难免会发生什么冲突。
    张晨就很纳闷，你就这么确信？现在马上9点50，再过三小时，就到14号了。怎么看都觉得今天没戏，至少今天没情况。
    熊玉山想起大姨家的事，
    “叔，问你个事，很着急，是我这表妹的事。”
    张晨点了点头，他是打心底想让儿子上熊玉山这艘船，上次安若楠的事，让自己升官加职。无论如何不违背原则的事他肯定帮。
    转头问道：“李钰，啥事你和张叔说，我帮你合计合计。”
    本来李钰等的着挺着急，一听到自家的事就焉了。
    她家那点破事村里早就闹得人尽皆知，只她位卑言轻，说了也没用只能藏在心里。
    全村人都在看笑话。
    那些要账的不止一次上门威胁，问妈妈要债，那个爸爸不提也罢。
    絮絮叨叨把她知道的都说出来。
    听完之后，张晨脸黑的厉害：“你们镇派出所不管？”
    李钰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放心，这事等我安排，你们别着急。”
    针对这事还得好好调查，不能听信听信一面之词。回派出所里打电话，查资料
    ·····
    ·····
    张晨前屁股刚走，电视机里就传来恭贺声，
    电视机前的群众就像被点燃的烟花。
    伴随着一声声呼喊，升空绽放，爆出灿烂的光芒。
    气氛一时间上升到顶点，瞬间迸发。
    举手欢呼，放声吼叫，以最原始的方式表达着心中的亢奋。
    中国向全世界宣布，中国人民站起来了，
    申奥成功之火点燃了神州大地，燃烧了数万万华夏人的中国心
    熊玉山赶紧搭梯子，把横幅高高挂在树上。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身后更有是两张大旗，左边是中国国旗，右边是奥运会旗帜。吸睛系数拉满，很快就聚拢来一伙人。
    “小哥，你这是？”有人询问道。
    “这是我厂庆祝申奥成功专门订制的爱国小旗帜，全部良心价甩卖，保证我们洛县人，人一手一个。”他激情的演讲，脸上也贴着小红旗。
    “白给吗？”有人大喊一声。
    “大叔玩笑了，不过厂长说只要能凑齐十个人，就领一个旗帜，还能获得一枚国徽。”
    “凑齐二十个人买送两枚精致国徽，送四个旗子。”
    “凑齐50个人直接送一张大旗，至臻收藏小旗”
    熊玉山有条不紊的推销旗子。
    “你这不是开玩笑了，我一个人买那么多干嘛。”
    “就是就是我们家一共才四口人，买那么多也没用。”
    ……
    见时机成熟：“话不是这么说的，各位在这拥了这么大一堆人，随便组组二十人队伍不是随便便？”
    “我草，还能这么搞！”
    “谁买国旗，算我一个，我只要国徽，那个精致的，国旗可以不要，我出两个旗子的钱。”
    一时间七八个摊位，都忙活起来。
    省城的摊位更热闹。
    高高挂起的标语：“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更是引来了记者采访。
    “请问老板此次行动是谋划许久，还是临时起意？”
    张晨有熊玉山打的防疫针没有乱说。
    “第一我相信我们国家，相信我国人民的体育意识。
    就算今年不成功，在下一个四年后，我还会在这个地点，这个位置与大伙共同分享这份喜悦。”
    “那请问你是什么职业？”
    ……
    那晚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传到的京都，传到了上沪。
    引发了全中国人民的认可。
    那个卖红旗，已经破产的纺织厂老板也被爆料，一举成为爱国企业家。
    熊玉山一伙人一直忙活到凌晨2点。
    零钱装一大包，生意火到来不及数。
    这个点想让银行上班是不可能的，要不跟前有穿警服的，那几个贼眉鼠眼的早就一拥而上。
    正所谓财不外漏，今天这样大把大把的赚钱不让人眼红才怪。小到几毛，大到几十，有的还有单位采购。
    尤其是交通局，一下买了一批。
    连夜布置在路边的围栏上。
    高伟已经收钱收的麻木了，没想到这小国旗就有这么大魅力。大家好像不顾一切的往里送钱。
    孙少雄也第一次领会到书上说的爱国情怀。这几毛钱的国旗不代表你爱国，但那种千人举起的震撼，让人热血澎湃。
    尤其是背后的的标语：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道出了中过人民的不甘，中国人民的渴望
    也表明中国名人变强大的决心。
    最后剩下的旗子，买一送一，买一送二，都处理完，一个不剩。一行六人提着包，进了警察局，一路都是警察护送。
    背后偷偷尾随的几人也各自散伙，没了兴趣，搞半天警察局的生意？
    张晨安排几人在大厅候着。
    看着桌子上的钱，不停地啧嘴。
    这小子太高了。
    熊玉山今晚特意给家里说不回家，县城同学家有事要帮忙。
    大姨一开始还不放心小钰，还是张晨专门出马才拿下。
    给每个警察200的劳务费，一条烟
    “真是不好意思，本以为十二点就结束。这一耽搁就是两天，赚的都是辛苦钱，多谢各位哥哥帮忙，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进行下去。”
    “说的什么话，我们县刚进行扫黑行动，哪有那种人。”张晨不乐意道。
    “张叔，我们把钱带到你这，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就怕有心人肆意编造，捏造是非对张晨的官途有影响。
    张晨大手一拍：“放心，这事明天就上公告，不怕查，我还就怕他们不查呢。钱的话，你们要是放心叔就放在这，明一大早我帮你们叫银行来清点。”
    想了想也只能这样，这会银行不上班，而且几人未成年，这钱到时候也不好存。
    根据预算，自己这边一共生产了12w个小旗子，本来以为洛县这个十万人口的小县城根本吃不下这么多货。
    没想到竟然销售干净，那种卖几赠几，组团购买，搭配购买，精品特购都是上辈那些人玩剩下的。
    他只把理论实践一下，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再加上国徽那边投资的钱，这一趟下来应该在四万到五万左右。
    就是年龄不够十六岁周岁，不知道能银行卡能办理不。
    安顿好，熊玉山把人请到烧烤摊位。
    高伟三兄弟，还有刘港和李钰。
    “今天兄弟们辛苦了，咱们就以茶代酒，干一杯。当然想喝酒也行，前提是你敢回家。”熊玉山打哈哈说着。
    朱安强今天算是见到这人本事了，那几包子钱震撼力是不可估量的。
    高伟最近都没见安若楠，心情也放松下来，
    其实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该怎样面对暗恋对象有男朋友这件事。最开始他也想过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
    “恭喜我们生意成功”
    “恭喜”
    “恭喜”
    张东阳肥肥的手端起茶杯，今天是他最扬眉吐气的一天，
    老爸从来没想今天这样夸赞自己。
    熊玉山吃着烧烤，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也忙活了半个多月，该安下心学习了，你们有计划我不管，我想说的是学习是件大事，希望大伙都注意下。
    我不希望有人掉队。”
    提到学习，在座的都不是学渣，就算高伟是体育特长生，他文化课成绩也并不差。
    吃饱喝足，熊玉山送三兄弟离开。
    一人给了500元，算是这一天的报酬。高伟虽然想拒绝，但熊玉山没给机会。
    “一回生，二回熟，期待我们下次合作。”
    虽然现在有点疲惫，但赚钱后的那股劲一直撑着让几人睡不着。
    回到烧烤摊，三人组打包点吃的，打算去派出所对付一晚。
    张东阳也出奇的没回家，跟着三人有说有笑的回到派出所。
    门卫，和值班室都送了一份夜宵。
    四人就躺在沙发上发出轻轻的呼吸声。
    今晚的派出所也全员出动，没人休息。
    整个街道都是喧闹的，喝酒唱歌，游行的，好不热闹。
    电视里也播放着申奥成功，举国国庆的节目。
    举国上下，全民皆庆。

 第十八章 赚钱

    清晨不知名的鸟儿枝头赶早。
    操练声中几人纷纷醒来。发现身上有块军绿色毯子。
    熊玉山起得早，跟着跑了几圈。
    算着时间买了些包子，豆浆提回来。
    “都醒了，来来来，吃点饭垫垫，银行的马上就来了。
    小胖也不客气，一口两个，一脸享受吃嘛嘛香的样子。
    刘港也觉得新奇，一口两个。
    “咳咳咳”
    连忙两口豆浆，差点噎死。
    缓了口气看着张东阳，竖着大拇指感叹：“小胖，别的不说，吃饭我绝对服你，你是我大哥。”
    李钰斯斯文文的小口嚼着：“哥。你都吃了？”
    “嗯，我和张叔他们一起吃的。”点点头
    不一会，银行的车就到门口了。
    张晨请的自家小姨子，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看着“嗖嗖嗖”的点钱方式。
    都暗自赞叹，不愧是专业的。30分钟零钱全部整理完成：
    分分钱，毛毛钱，块快钱都整齐的摆在柜台上。最大面值就是各个部门购买时用的100元。放了高高几摞，看着就赏心悦目。
    黄佩佩也数的乐此不疲，这么大一笔钱全存银行，能完成不少业务点，礼貌的询问：“一共54万元，全部存吗？”
    熊玉山面露难色：“现在能开户吗，想多办几张银行卡。”
    “年龄够吗？”
    “差一岁”
    黄佩佩点了点头：“一般情况下是办不了的，不过问题也不大，等年龄够了重新补充下材料就行。”
    身份证几人都有，中考就需要。
    四人带着钱坐专车去银行，也享受了一条龙服务。
    让张东阳也办了一张，
    熊玉山直接分出1w给小胖，当做张晨的投资回报。
    剩下的钱也没吝啬，刘港、李钰一人7000。
    自己留三万，熊玉山分了三张卡。
    一张自己用，一张给安若楠，另外一张留给家里。
    这会也该摊牌了，还有游戏辅助的事，得谋划谋划。
    至于改善家里营生的事，初步想法是开网，有张晨这边的关系治安问题应该不大。
    网这地方，安全第一位，人身安全，财产安全两手抓才能客流不断。
    三天两头出事故，别说顾客，相关单位都找你麻烦。
    办完业务已经临近中午了，和小胖匆匆告别。
    三人组顶着太阳，怀揣着梦想，往纺织厂走。
    纺织厂已经倒闭了，但是工人们这几天都干得热火朝天，恨不得多加会班。
    这半个月赚的快抵得上平时三四个月工资了，有这些钱支撑，完全有时间去找下一份工作。
    王旭一大早就来把剩余的工资，账务全部清算，引得村民一直好评。
    他的的大名也出现在各地报纸上，钱财更不用说，赚的盆满锅满。属于名声，财富双丰收。
    这次卖旗活动不仅把存布全部盘活，积累了不少资金。
    这次机会在省城也认识了很多老板，记者，以后的路只会更好走。
    赶早就到厂子等着熊玉山三人，祝贺下生意成功。
    而且巨额收益下5的分成也是一笔大钱。
    暗暗赞叹熊少的本事和手段。就一个红旗都能变着花样卖。要是做其他生意还得了？
    最主要的是他还只是个初中毕业生。
    经过和妻子彻夜商量，一致决定要抱紧这条大腿。
    咬咬牙拿出一笔钱作为回报。
    熊玉山没这样想过，就打着做一锤子买卖，完事之后一拍两散。
    渐渐的日上杆头，已经过了中午饭点，
    王旭嚼着索然无味的盒饭，在办公室等的心慌，难道人熊少看不上这点钱？想想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一上午都过得患得患失，若真过不来，岂不是白赚几万？
    可得不偿失，丢了个抱大腿的机会。
    熊玉山三人走到纺织厂，门房已经空荡荡的。
    门卫大爷前几天也辞退了。
    王旭见熊少来了，急忙跑出来，点头哈腰的邀请。
    “熊少，刚子，小钰进房子里说话，外面晒的行不行。”
    茶壶嘴下聚集的几坨水渍，也不知道到底热了几遍。
    伸个懒腰，打哈哈道：“王老板这回可赚的盆满锅满，听说都卖到省城了，还有记者采访，电视上都在播放。”
    王旭哪敢揽这功，赔笑道：“过了，过了，还不是熊少见识卓越，就那句：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不知道带来多大销售量，很老板都愿意买单。”
    两人闲聊了一会，联络联络感情。
    王旭也着急回家，从早上等到现在媳妇也该着急了。
    “那啥，熊少，这卡里是这次合作的酬劳，你就拿着。”
    出于谨慎准备让李钰核算一下数目，王旭罢手阻拦道：“熊少，都是一点心意，你别介意，说实话这次沾了你营销方案光才大卖。”
    熊玉山想了下，没说话让李钰接过银行卡。寒暄道：“那王老板，期待下次合作。”
    王旭听到高兴的要命。
    这可不是合作那是送钱，笑呵呵的送三人出门。
    这种靠脑子和技巧赚钱方式，不管是这辈子，还上辈子都是第一次。
    熊玉山感到莫名的痛快，一种智商至上的无敌感。
    不管有多钱，这都是一次超功实践。
    纺织厂这边一结算，重生后的第一笔买卖圆满完成。
    三人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刘港一下子赚了这么多钱，感觉自己有点的飘大不咧咧的说：“老熊，你说我不是在做梦！我们一下子赚到了几万块钱。”
    熊玉山二话不说，反手就是一个大比兜子。
    刘港眼疾手快，“嗖”的一下躲开骂道：“你小子来真的。”
    说着就撸起袖子：“看来几天没捶你，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个眼睛，几条腿。”
    李钰静静地看着两人玩闹，只觉得很安心，很充实，从未有过的感觉。
    路上拗不过刘港，非要去银行看看王旭给的卡里有多钱。
    三人又打道回府，往县城里走。
    熊玉山也怪郁闷，不知道到底什么劲支撑着几人，硬生生又走回县城。
    实打实的三进宫，一会还得回家，至少两个半小时路程，全程走路想想都累。
    图什么？当然是图钱啊！
    没去柜台，直接去at上查询，密码1~6。
    看到余额，刘刚呼吸都沉重了。
    揉了揉眼睛吗：“，5个零”
    “我草！”
    刘港直接爆粗口，难以置信。这他妈的这是人干的事？兄弟们辛辛苦苦，起早贪黑，才赚了不到这份回报的1\/2。
    三观被彻底干碎，又重新拾起。那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熊玉山也没想到这么多，肯定有人情成分。想想王旭说的话，这多给的，算是一种投资？也不多想，随他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再说。
    生意场上的事，离不开一个字“利”。有足够的利益大家都是朋友。我一个即迈入高中的高中生能帮他什么？
    拉着刘港准备出门，这货从看见余额就开始魂不守舍。
    还是自家妹妹靠谱，根本不为所动，面不改色，淡定从容……
    有卡里这些钱，接下来就方便多了。先完成当初的承诺，一人配一个手机。想到几人刚好在银行，顺便教他俩使用at。
    “小钰，过来，我教你转账。”
    李钰失了魂似的，叫不答应。
    原来表妹也沦陷了，熊玉山过去推了一把，李钰才尴尬的笑笑。
    没说什么，给两人缓冲时间：“来，看好了，别到时候转账都不会。”
    说着就往两人卡里各转3000。
    凑个整数。
    “这是你俩的奖金，我建议一人买一个手机，方便联系。”刘港一听，乐开花了，就差蹦起来。
    李钰水灵灵的眼睛，滑溜溜放着灵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人很快就走到步行街。
    走进手机店，还是那个老板。老板一看是老熟人，知道是张局的侄子。
    “小哥又过来看手机？随便试用，有什么不懂问我就行。不过还是很推荐这款小灵通的，不仅月租便宜，而且通话单向收费哦。”
    熊玉山看都没看，谁不知道小灵通，又名“喂喂”。
    还有人戏称：“拿着小灵通，站在风雨中。左手换右手，还是打不通。”
    信号不稳定不是盖的，不过胜在便宜。月租更只有移动的20
    现在他资金足够，通话质量才是首选，月租？不存在的。
    而且接下来他要去外地，有个急事跟家人里联系，总“歪、歪、歪”就说不过去了。
    刘港和李钰还在看老板吹得天花乱坠的小灵通。
    熊玉山目光转向诺基亚，小黑手机，还有淡蓝色，和银灰色，传说中的砸核桃利器。
    “刚子，小钰，这几个手机你们选一个，别看那个了。”把蠢蠢欲动的两人喊过来。
    刘港顿时来精神了：“怎么啦？”
    没好气看了他一眼，你屁都不懂，被人牵着鼻子走。
    “老板，我们马上读高中，去外地上学，你这小灵通好使？”
    老板一听就知道是内行人笑呵呵的说：“那还是推荐别的手机，小灵通主打局域通讯，距离太远信号不行。”
    刘港这才明白咋回事，乖乖在柜台上选了个黑色的，李钰挑了个蓝色的，
    熊玉山自己选了银灰色，家里也配个黑色的，耐脏。
    见几人挑好手机，老板都有点郁闷，你么这是闹呢？你们个娃娃能买得起吗。
    “老板算账，我们各算各的，然后每个手机配一张卡。”老板揉了揉眼睛，没听错，他们来真的？
    患得患失的帮三人包好手机。就等着看这三人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专业的讲解道：
    “卡一张100，里面有150的花费，月租50，市内通话以一分钟2毛。”
    熊玉山把银行卡拿出来：“刷卡”
    老板翻腾半天才找出来沾满尘土的poss机。用自己的袖子擦着机器，心想现在年轻人都这么有钱了。
    这可是单大生意：“一次性买四个，我给个优惠价。一部手机给3000，卡算我送的。”
    确保收款到账，老板才把另外两个手机递过来。
    三人互留了电话，往家赶去。
    两人抱着手机，一顿操作，爱不释手，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低头玩着。
    悄悄靠近，发现是在玩九键拼音大字。顿时没了兴趣，打字有什难的，哥们盲打都不在话下。
    “刚子，我准备去省城补课，你有啥安排吗？”突然问道。
    “补课？我没啥兴趣，我准备在家里歇几天。”
    “那也好，省城我先探探路，到时候填中考填志愿的时候回来找你。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刘港很乐意兴冲冲的点头。
    “还有你在家没事多往我家跑跑，李钰家的事你也知道，估计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有事就直接给孙叔打电话。”
    听着老熊安排，默默的记在心中。
    一行人回到家已经下午了，平时热闹的院里竟然十冷清。
    走进屋门，一股肃然之风迎面而来。

 第十九章 余波

    熊学海和老婆商量，必须好好教训儿子一顿。
    昨晚夜不归宿就忍了，今天这都快三点还不回家吃午饭。
    难道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喝西北风？
    这半个月基本都在外面吃午饭，难不成有人管饭？
    他自己去也就罢了还把李钰带着，真是反了天。
    熊玉山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一个个拉长脸。
    嘻嘻哈哈的靠近，尽量缓和气氛：“妈，还没吃午饭呢，这是知道我俩没吃，专门等着呢？李钰快来吃饭，忙活一天快饿死了。”
    认真瞅了两眼儿子，几天没注意晒黑不少，肯定天天在外面瞎跑。
    “爸，妈，大姨跟你说点事。”他咬着馒头自觉的说。
    熊学海瞥了一眼儿子，你不说我也得问你。
    “最近我和李钰，还有刘港在外面打工，所以早出晚归。”淡淡的说着，仿佛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一家人不知怎地竟然一时语塞，说不出来话。
    “打工？”
    薛邦风忙把儿子衣服挽起，见身上没什么伤就放心，责怪道：“你小小年纪，打什么工，你爸还没老，养得起你们。”
    “就是你放假安安心心地在家里，赚钱的事交给我就行！”熊学海也厉声附和道。
    熊学海虽然嘴上骂着，但心里高兴。
    儿子知道赚钱了，也不由得心酸，这明明是玩闹的年纪，却开始操心赚钱的事。
    毕竟现在时代不一样了，自己十四五就分家结婚。领着妻子逃难奔走，这才好不容易稳定在秦省的小农村。
    有了一对儿女，日子虽苦，但也有苦日子的温馨，比起那些年逃难可好太多了。
    餐桌上一家人默默的吃饭，气氛缓和下来。
    熊玉山默默地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这是我和李钰的工资。”
    “小山，这钱是你们赚的，你们自己两分就行，不用给我们。”
    “爸，你就不问问多钱？”玩味的问：
    “哈哈，你小子，就这几天50块钱撑死了，以为赚钱容易呢。”
    薛秀琴很开心，自己出门在外都找不到赚钱的门道，女儿几天时间就能拿出来一张银行卡，虽然知道不多。
    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熊玉山神秘的笑着，李钰没拆穿。
    “爸，我建议你带着卡去银行看看，有惊喜。”
    熊学海不以为然：“切，你小子少拿我开涮。小钰你说说这几天都干啥了，有没有让你受苦，看看你俩都晒得黑的，像个学生样吗？”
    “啊？”
    李钰惊慌起身，跑去屋子里照镜子。
    曾经那张惨白的脸蛋，现在更标致几分。白里透红，就是帽檐遮不到的地方，晒脱了一层黑皮，还好，还好，不太黑。
    小手拍着胸腹走出门。
    气嘟嘟的眼神看了姨夫一眼，撒娇的说：“我才不告诉你，想知道自己去银行查。”
    熊学海也不生气，就俩小屁孩能赚多钱，随他去。
    “媳妇，你拿着银行卡，吃过饭没事了，就和秀琴姐去银行查一下，看看这两小鬼在搞什么。”
    薛邦风笑吟吟的拿起，这是儿子送自己的，他真是长大了。。
    “密码是。可别把卡丢了。”
    “能有多钱，还敢吓你妈，小心我收拾你。”
    ……
    匆匆吃完饭，熊学海去五金城厂找活。
    薛邦风和秀琴去县上逛逛，顺便看看卡里到底有多钱。
    他两人昨晚没睡好，吃完饭就犯困。
    “小钰你卡里的钱先别让大姨知道，等把你家的事处理完，你再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就躺在床上。
    两人一床，一炕，开始补觉。
    “嗯”李钰嗯一声，点点头聪慧的大眼睛一闪一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全县就一家工商银行。
    薛邦风拿着银行卡到柜台，查询余额，好巧不巧柜台上班的黄佩佩还没下班。
    看着熟悉的卡就知道，随便盘问几句就知道熊玉山的家庭状况。
    薛邦风不可置信，问了三遍才相信卡里有2w的事实。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孩子爸一个月累死累死活，最多赚1000，还是行情好的情况下，这小子几天就赚了2w。
    我不是在做梦。
    两人跌跌撞撞的走出银行，像喝醉一样。
    “姐，姐，你掐掐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她很不自信的说。
    秀琴也为自己有这个大侄子开心，真有本事，才几天就赚了这么多。
    不像自己男人，只会…
    知道卡里余额，两人再也呆不住了。
    跑到熊学海上班的五金厂。
    场外一辆辆大卡车排队接货。
    不过最近没市场，都只能排队，没活干。
    几个工友都没活，坐在墙边阴凉地，抽着老汉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学海，好像你西子来看你咧。”一满口黄牙的工友说着标准的方言。
    回头看还真是，怎么跑到厂子来了。
    “肯定是昨晚和赵寡妇，被逮到了，都闹到工地来了。”
    “去你的”
    ……
    熊学海，拍拍屁股上的土，小跑过去。
    “老婆，大姐，你们怎么来这了。”
    薛邦风看了一圈，悄悄爬到丈夫耳边：“卡上有2w。”
    “什么！”
    差点惊坐到地上，这小子不会是干什么坏事了？
    见丈夫这表情，满意的笑着：“我儿子厉害，比你强多了！”
    熊学海火燎火燎的要回家问个清楚，秀琴把银行柜台小姐的话说了一遍。
    织布厂，红旗，这事还听说过。
    五金厂的国徽自己算半个当事人。
    这些都是儿子鼓弄的？就这些小东西能卖2万？三人决定先不回家，在县上打听打听。走过几条街，去了几家店，也打听清楚。
    和奥运会有关，自己一个装卸工，大字不识一个，啥都不懂。就觉得儿子很有本事，念书有用，说的一点都没错。
    打听清楚后，并没有因为突然一有笔钱就奢侈一把——下馆子。
    熊学海破天荒的买了个大西瓜，又去市场称了些肥猪肉，没敢买太多，夏天很容易坏。给音音买了些饼干三人才回家。
    熊玉山闻着猪肉香味醒来。
    妈妈和大姨在锅头，案上忙活，李钰也在打下手。
    心想，这不就是我想要的，让这个家活好一点，不再为了那一针一线发愁。
    老爸没在屋里，院里一看，果然在门口抽烟。
    从书包里拿出一盒中华。
    “爸，抽这个，这个好抽。”
    熊学海脸上肉一抖：“碎怂小子才多大，就抽烟？”说着就准备解皮带。
    他不敢装逼，再逞能就要挨打：“爸，这是张叔送的，我才多大年纪，不抽烟。而且我不是一直反对你抽烟，你忘了”
    熊学海也就佯装一下，打压打压这小子。
    “料你也不敢，这钱打算怎么花？”
    一阵手机铃声传来：“我承认都是誓言惹的祸，偏偏似糖如蜜说来最动人”
    一首《月亮惹的祸》铃声响起。
    在老爸震惊的眼神中，他骚包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第二十章 讨债

    是刘港打的心想这货有什么事？
    “喂，老熊，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找姓薛的媳妇，你妈不就姓薛，那群人一看就是二流子不像好人。”急匆匆的说。
    熊玉山沉默了一会，找我妈？不可能。
    应该是找大姨的，没有互联网和地图的年代仅仅半个月功夫就能找到这个村，好手段。
    “刚子，你去村东边等李钰……”很快安排完。李钰也拿着书包去老槐树找刘港
    两辆满乌七八糟的面包车，不知道多久没洗过。十几个人一排挨一排的询问着薛家。
    一个个吊儿郎当奇装异服，头发都染得杂七杂八，一看就是社会上的无业游民。
    “喂，伙计，你村谁家西子姓薛。”满口方言指着刘港鼻子问道。
    忙摇摇头撒腿就跑，希望老熊能撑得住。
    “大强，你看你把人学生娃都吓尿了。”
    那光头顿时觉得很光荣：“那叫王霸之气，你懂个屁。”
    “对对对，出来混就要这种王八之气，河里那种千年王八最好”
    “那是鳖才对”
    ……
    一伙人嘻嘻哈哈，起哄怪笑着。
    村子说大也不大，十几分钟就找到最后一排。
    锁定熊学海家，一伙人堆在大门口，有的还带着撬棍。
    确认没走错，一伙人陆陆续续进来。
    熊学海年轻时走南闯北，也见过点世面，一次性面对这么多人是有些压力。
    就觉得腿有点颤，嗓子眼有些堵。
    “秀琴姐，你在这就好。”
    领头的马脸男子，见秀琴在屋里，自来熟的打招呼。
    “你们家这不发烟，不倒茶，就这么招待人的？”
    可憎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见大姨低着头不说话，显然这些人不是第一上门了。以前可能是这样忍气吞声熬过去的。
    熊学海掐了一把大腿，咽了口唾沫：“咱家穷，买不起茶叶，老汉烟倒是有，不知道小伙子凑不抽。”
    “旱烟？喂猪猪都不吃。”一个光头男子戏谑的叫骂着。
    “就是，你家都穷成这样，还管别人家闲事，真是吃饱了撑着。”马脸男子旁边一五大三粗的汉子叫嚣着。
    牛马见这一家人都被镇住了，语言恶劣，眼神游走在大姨身上，一副吃定的模样。
    嚣张至极的说：“大家都是老熟人，别弄这么些不愉快的。我给你说秀琴姐，今天必须给个说法，拿不出钱就跟我们走，到时候包你满意，肯定比跟那个大傻春强多了。
    还有大春已经把小钰赔给我们了，你们现在哪儿都去不了。”
    听见女儿被牵扯进来非常痛心，还是低估那个人渣了。
    这么多年的积怨一下爆发出：“你放你妈的屁，我女儿他大春凭什么赔？”
    见对方急了，牛马更兴奋了，玩味的说：“怎么？有本事就还钱，没本事就被狗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了。”
    丝毫不避讳熊玉山一家人，几个小弟还往前走两步，逼迫着。
    熊玉山见这场景，再也忍不住了，他妈的欺负到老子家来了，这群b就是给惯得。
    “喂，你们t的谁啊，跑到老子家狗叫，大门谁允许你们进的，知道强闯民宅关几年吗？”怒骂道。
    此刻熊玉山盛怒，前世的那股痞劲，桀骜全部展现出来，凶恶的样子很吓人。
    “你个碎皮学生娃，还在这皮干，有你说话的份？”
    本着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一跳，一看模样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中学生，怒气冲冲的一耳巴扇过来。
    熊学海护仔心切却被两个汉子挡住，没法动弹忙喊道：“玉山，快躲。”
    其他人也不出手，一副看戏的模样。
    见这人还敢动手，熊玉山迅速躲闪躲过那一巴掌。
    那汉子踉跄一下，不知道用了多大劲。
    趁机一脚踢在小腿上，纯手工布鞋鞋底硬度可不是盖的。
    那汉子趴在疼的直抽筋，嗷嗷叫着，狠话都放不出来。
    “阿三，小比崽子。我看你一满是张的没愣子。”一口标准的秦北方言，人眼见就冲上来。
    “咣”一声，大门外传来一阵爆鸣。
    几个混混以为面包车出啥事故连忙到院里查看。
    “牛哥，外面来了一群人。”
    牛马眼神示意，一群人陆陆续续的转移到院里。
    “我是这疙瘩村村长，你们什么人，又是撬棍，又是恐吓的，真当我们村人好欺负？”
    三十来个村民都有所准备，铁锨，斧头，镰刀应有尽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干农活的。
    看的牛马一阵倒汗，常在外面混，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懂，只是没想到这个村的人这么团结。
    赔笑道：“误会，都是误会，那啥，屋子里有人欠我们钱，我们就来讨债的。”
    李村长老江湖了。
    “讨债？讨债你开两个面包车人来讨债，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抢劫呢。”
    有唱红脸，自然有人唱白脸的。
    “老东西，你别不知好歹，我牛哥是给你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刚。怎么说话的，快道歉。”牛马装作教训的样子。
    李有才跌跌撞撞五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那些年在南方，两个村为一块地头打的头破血流。
    笑道：“呦，原来还是有点文化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都会说，你随便来，我老李就没喝不了的酒，小兔崽子把你能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我好看。”
    牛马见这老头子软硬不吃，重申一遍：“我们今天来只要钱，不惹事。”
    “那当然好，我们这村子一路跌跌撞撞，都是逃难过来的，谁不想过几天安生日子。”：李有才也同意的说。
    他听懂意思，示意手下安稳些：“屋里的薛秀琴，欠我们五千块钱。只要她还钱，立马走人。”
    薛秀琴站在熊玉山跟前，出事好护着这大侄子。
    “5000？上次不是还说2000吗？”她质问道
    “这不你们家大春新又欠的，不找你要找谁要。”
    熊玉山算是明白了，这群人思路明确，骗大春赌博，输钱就逼大姨顺便把李钰拐走。前世估计这娘两就是遭重了。
    犯法的事都做的这么清新脱俗，背后没人鬼都不信。
    李有才听完就知道这伙人耍的啥把戏：“你们不找她男人要钱，跑来找她，又不是她欠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嘛，不找他找谁。”
    熊玉山很想插嘴，但奈何分量不够，恨不得自己立马长高十厘米，至少体格上能让对方服从。
    春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人堆，一边听着状况一边合计着。
    “你们几个外乡的，我们女人哪来的钱，都是男人外面打工，你们有本事让那个什么大春去给你们打工还啊！”
    “哈哈哈”
    一伙混混笑道：“打工？大春能打工，母猪都会上树”

 第二十一章 事平

    牛马给旁边小弟使眼色。
    一黄毛拿起撬棍在手上摸索着：“反正话放在这，要么秀琴和她女儿跟我们走，要么还钱。”
    熊玉山听着这些的荤话，实在忍不住骂了一句：“凭什么跟你走，你是哪个单位的，你有权利限制别人自由？”
    牛马见又是这小子出来乱来，心里就记恨上了。
    村民们一听，对呀，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凭什么带人走？
    混混们见糊弄不过去：“看好了，这是大春写的卖身契，这娘已经算输给我们了？”
    李有才不鸟他，戏说：“这你们这是赌钱赌来的？”
    “怎么了，就是赌来的你能把我们咋，这白纸黑字。”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一声怒吼，两队身穿警服警察持枪进门。
    正气十足，牛马吓得不轻，念叨着：警察怎么来的这么快，怎么没人提前打电话呢。
    急忙掏出一根烟：“是领导啊，哪个单位的，我和你们赵局很熟”一副自己人的模样。
    熊玉山认出来是李鹏辉，上次一起救过安若楠，后来所里也见过几次面，
    一起跑过步，散过烟，吃过饭算熟人。
    “我管你认识什么领导，现在有人举报你们聚众闹事，非法集资，聚众赌博，威胁绑架等罪名，县公安局对你们进行管制。”
    这事半个月前就在查，一直在清除关系网，市上准备连根拔起。
    这只是一个导火索。
    二三十个警察出列，把一群人押送走。
    “李哥，麻烦你了。”熊玉山打招呼。
    “安心，这事就到这了，这几天可能会找你大姨问话，实话实说就行。”李鹏辉提点一句。
    心想这次大案又是这小子点的，还真是贵人。
    熊玉山点点头：“行，过几天去派出所看兄弟们。”
    “那你得快点，要不然可就要去公安总局喽。”李鹏辉哈哈笑道。
    一听又升职，看来这案子不简单，挥手告别。
    刘港见警车离开，领着李钰回来了。
    熊玉山从包里拿了几盒烟递给父亲。
    大人们开始给村民散烟，大伙都谈笑起来，商量着啥好时候一起吃个饭，聊起家长里短。
    薛邦风也火燎火燎的从隔壁回来，见都在才放下心来。
    熊音见院里这么多人，高兴地跑来跑去，东问一下西看一下。
    展示着哥哥姐姐给她买的小发卡。
    春梅和大姨不知道聊些什么，半个小时手院里的人都散了。
    薛邦风回到屋里重新把菜热一遍。
    “大姨，刚才那警察说没事了，那帮人估计得关几年，一时半会出不来。”薛秀琴见侄子安慰自己，也默默点头。
    一家人默默吃饭，小音音也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不说话，大口大口的吃着猪肉。
    这事迟早要面对，眼下已经危及到他女儿，以后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必须理清关系，离婚？
    薛秀琴心里很挣扎，不知如何是好。
    “妈，要不你就离婚。”
    李钰语出惊人，吓到了薛秀琴，女儿也不想我跟他爸过了？
    要知道在农村离婚再嫁是大逆不道，人人唾弃的行为。要被人在背后指着鼻子说一辈子。
    作为一个念过书，懂法律的中学生，李钰和熊玉山并不觉得是那么回事。
    “你个怂女子，胡说啥哩，你这让你妈一辈子抬不起头。”薛秀琴哭诉。
    “妈，你想回去怎么过？他一天外面喝酒赌博，回家还窝里横，发脾气，打人。家里早都被搬光了，上次卖媳妇，下次不一定连我都卖了。
    这种家还有什么好维持的，我们可以离开洛县，去别的生活，一辈子不受他打扰。”李钰不管不顾，放肆的说着。
    熊玉山听得窝火，打女人这事他一直都理解不了，这是多么无能的表现。
    凡事得讲理，凡事要有度。酗酒打人，赌博，竟然到卖妻女的地步。这种人放在那个时代，出门不被打死才怪。
    在农村讲究个家事家办，家丑不可外扬。
    也得“益”于那些说闲话，翻嘴皮子比谁都快，让指认，让控告，让帮忙就装聋作哑。
    所以很多事一直都藏在心里，家里，只敢跟那口老井说。
    这种风气要不得，要想改变没就得下猛药，治顽疾。
    大姨家这事得办，而且得官方的人办，越郑重越好让村民们看到法律的威严，法律的温度。把那些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黑恶势力绳之以法。
    还村里天朗气清。严查，严打，常态化管理。
    他脑子里想出一片材料，打算找时间递给张晨。
    见小钰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了，开口问：“大姨，你知道他外面欠了多少债。”
    别的她可能不知道，但那些人每天指着自己鼻子要账。有时候还拿小钰威胁，这实在没办法，才找到妹妹家。
    “村里人欠的不多，几百可能，赌博输的就不知道了。”
    熊学海想了下：“那行我们找个时间，把欠村里人的钱还了，赌博输的咱不管。”
    见爸妈和大姨都在一天船上他就放心了。别看这几百，在农村已经不少了，尤其是对大春来说。
    农村经济来源本就是农作物，大春一天除了打麻将就是打媳妇，家里田都荒废了。
    要不是秀琴四处借钱，李钰念书都是大问题。
    娘家远在豫省，很多年都不来往。村里村外实在没个帮衬的。
    村里的事没人比熊学海更懂，从小到大跟着父亲逃难，一路跑到秦省。各种各样的的村子都见过，形形色色的事也都遇到过。
    “姐，情况我们也了解，要是日子实在没法过，就离了。”听完姐姐的事她心疼道，从没想到姐姐嫁出去过的这种日子，把女儿养大可真不容易。
    薛秀琴实在过不了心里的坎，那套旧的思想束缚着那一代女人。
    一边是自己的思想底线，一边是女儿的幸福。
    薛秀琴狠下心，做了决定：“我离婚。”
    一家人都方希新来，李钰脸上带着泪水就着黄面馒头吃的很开心。
    熊玉山心里只有一句话：去他妈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吃着菜，讨论着以后该怎么处理，熊爸一手揽下这事。
    熊玉山表示自己做个参谋，不直接参与。没见过李钰他爸那人，光看他做这些事，就气的牙痒痒，恨不得过去打上几拳。
    午饭一直吃到下午4点。
    吃过饭李钰和妈妈去窑里说悄悄话。
    爷俩把大姨家事敲定后，熊玉山就躺在炕上思考着。

 第二十二章 长安市

    一直睡到晚上八点，刘港还来串门一次，见老熊在睡觉他就出去了。
    醒来见一家人都在，熊玉山走到桌子跟前坐在一起说：“爸，妈，我准备出去补课。”
    “行啊，你去县里问问，完了多钱给爸说就行。”他没在意继续忙手里的活。
    “爸，你听我说，我准备去省城，那边教育资源好一点，打算报中考志愿回来一趟。”
    薛邦风一听去省城就不愿意：“玉山，你这刚忙完没几天就往外跑，再说了你一个人……”心想这孩子也没出远门，万一出点啥事怎么办。
    “确定去省城读高中？”熊学海眉头紧皱着打断媳妇问道
    熊玉山肯定的点点头
    见儿子这么坚定也没拒绝：“那好，明天送你去火车站。”
    现在情况比以前好太多了，儿子也赚了不少钱肯定饿不死。
    最近也做了这么大生意，不像那么容易吃亏的人。
    “爸，这是给你买的手机，以后想我就打电话。”说着就拿出一个黑色的诺基亚。
    “你儿子可不只赚了那两万，手里还剩些准备去省城用。你们这两万也别攒着，家里缺啥就买啥，里面还有小钰的功劳，可别全占了。”开玩笑说道。
    熊学海手僵在空中，好像那一刻儿子不需要他一样。我老了吗？我才三十五岁啊！我儿子就这么有能耐，手机说买就买。一时间信息冲击大脑他有些犯迷糊。
    决定当晚走，临行前给父母教打电话，时间过得飞快，除了音音没人睡踏实。
    晚上熊妈连夜缝制一特质夹层口袋贴在衣服里面，熊学海也把这些年攒下的一些零钱塞给儿子。
    虽然知道他不缺钱，可穷家富路是一种寄托。
    临走放心不下大姨家的事：“小钰，你在家别把学习落下，到时候成绩出来，一起去省城读书。”
    “还有爸，大姨家事尽快处理，钱不用省着花，不够了给我打电话，没事也打电话，随时联系，一个月50块钱月租咱不能白交”
    一听月租50，熊学海和薛邦风就有些心疼。可想到儿子远在省城，没联系方式心里也放不下。寒暄道：“你火车上手机保管好别丢了。还有别老摸你那口袋惹人惦记。到了记得打电话。”
    一大早4点的火车，一家人熬夜2点起身，踩着夜色往火车站走。
    李钰，刘港，还有自己的老父亲。
    是那种小站台，没有专门的候车厅，上车补票。
    熊玉山早就把零钱放在外面
    一声汽笛声，火车“狂吃狂吃”的前进。再回头，已经是一座座山坳。
    凌晨的第一趟火去长安市列车人并不多。
    去省城大概要四五个小时，熊玉山轻装上阵。
    背个洗褪色的藏青书包，快透明的黄色短袖。一双老妈新做的耐布鞋，还没踩开有些夹脚。
    找乘务员补好票，找个窗位置想着以后的事情。
    念书肯定选长安中学，秦省王牌高中，清北每年输送三十多人，学校实力毋庸质疑。
    可惜以后念书就成孤家寡人了，没有父母在身边少不了寂寞。
    还是那句话，穷则独善其身，不期待谁也不拖累谁。
    火车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乱，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倒数第二站，火车上才逐渐热闹起来。
    时间也来到8点10，再过20分钟就到站了。
    意味着大家都是去省城长安的。
    乘客们匆匆忙忙上车，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有背着大包行李衣着打扮和自己差不多的，也有梳着中分头，西装革履，夹个小皮包到处找人搭讪的。，
    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大姑娘，也有低头沉思小女孩。
    他也期待被搭讪但想想就知道。自己这身打扮，人家不嫌弃就谢天谢地了。
    说句难听的贼见了都躲得远远地。
    火车站好不热闹，熊玉山熟练的找到公交站牌。
    也为那些火车上的靓女感到惋惜，他们错失了一段感情。
    911路，终点站长安大学，第一步打算随便找个大学附近转转看看。再不济换一身衣服，好歹身上也有不少家当。
    主要任务是找个电脑房，联系上安若楠是要事，他不能食言。
    万一偶遇到一两个清纯学姐，岂不美哉？
    不巧的是现在大学刚放假，顿时又觉得有人错失良机。
    公交车也不用挤，座位很多。
    熊玉山扫了一圈，很快找到目标。
    如果说安若楠是那种青纯无暇妹妹型，眼前的这位大姐姐就是邻家御姐型。
    白色长筒袜一直淹没在短裙里，显得一双腿又长又直。上半身倒是裹得严严实实，一对玉兔明晃晃的在眼前。
    发育完美，很标致的瓜子脸，下巴透露着诱人的狐媚。冰冷的眼神看着窗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小姐姐，我能坐旁边不。”他礼貌的问道。
    女孩见是个小孩，也没拒绝，轻轻吐出：“随意”
    声音很好听，冰冷带着拒绝。
    这以后要是能娶这位大姐姐绝对是有本事的，至少得读过孙子兵法。
    熊玉山打量起着这位学姐，肯定是大学生。
    因为只画了淡妆，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高中女孩是不会用功夫弄这些，而且还容易被说闲话。
    “姐姐，你是长安大学学姐吗？”又问道。
    路甜甜上大学期间学了很多应付搭讪的方法，实战效果也很不错。
    被中学生搭讪还是第一次。不由的觉得好笑，偏头看着目光纯净的小孩心里在想他图什么？
    色字不沾边毕竟还太小了。
    “嗯，长安大学的，小弟弟念几年级?”反问道。
    熊玉山对这个称呼极为不满，什么小弟弟，小不小掏出来看看才知道。
    “我今年初中毕业，准备找个高中的补习班，巩固下基础。”熊玉山实话实说。
    “去哪里找，大学吗？”
    听到补习班路甜甜来了兴趣，最近正考虑换个兼职。
    “还没确定就是想先看看。”熊玉山没把话说死，明显刚刚这小姐姐有窃喜的感觉。
    “哦，要是找不到的话，姐姐可以给你推荐。不过是一对一的，价格比较贵。”路甜甜解释道，
    “奥，哦？都长小姐姐这样吗？”坏笑道，看来冷酷御姐也是因人而异。
    “瞎说什么呢，长相重要吗，要有真才实学才重要，你知道吗？”一脸严肃的教诲道。
    两人聊着聊着车就到站了。
    最后互换了手机号，熊玉山死皮赖脸要下的。说是以后需要补课方便联系。。
    路甜甜也没多想，他一个高中生和自己能有什么。

 第二十三章 相见

    2001年大学城还未成熟，只能说隐隐有点趋势。熊玉山找了个看上去比较高端的网。大学放假里面人也不多，偶尔有人登门。
    “办张10块临时。”吆喝一声
    网管晕晕乎乎的醒来，眼睛都懒得睁，接过十块钱就给一张票：“随便坐。”
    身份证都没要，一看就是通宵了，他拿着票二楼找了个包间，看了下标价一个小时8块。熟练地的登上qq，发现仅有的四个头像都是灰色。
    点到安若楠的头像，签名是：君问归期（2001714）
    昨天刚改的，说明每天还会登一下qq，点到点到聊天界面：
    [楠有乔木]：我到长安，看到消息打我电话……
    qq放在一边，点开网页搜一些游戏相关的论坛帖子。
    上次看那个叫绿猫的《石器时代》辅助软件，依旧没有更新，用户量很大还挺火。
    他想了想等找下住处就可以着手研发。
    石器时代还能火一年，03的传奇才是王道。不如搞个电脑？在网也不安全。
    手头还有九万多，租个房买套设备？
    最终还是摇摇头，现在的电脑用处还没那么大，而且马上念高中用得就更少了。
    要配是肯定的只是是不是现在。
    互联网确实大有可为，但他好像不太感冒，就当做一次赚快钱的机会。
    “嗡嗡嗡”
    手机振动是陌生电话，归属地在长安市，赶紧接起。
    “喂？”小声试探跟小猫似的。
    “是我。”
    听到熊玉山宽厚的声音，她吊起的心落下来，昨天就一直在想他什么时候来一晚上都没睡好，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让他补偿回来。
    问道：“你在哪？”
    “秦大学附近，在这考察考察，看看有啥项目。”
    安若楠皱皱眉头教育道：“还项目，最多过十天成绩就出来了。完了八月底就开学，听说学校还有军训，你忙得过来吗。”
    知道楠楠关心信他乐呵呵的说：“小楠姐，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啊，我在长安中学旁边的小区在小姨家在这住的。”
    熊玉山想了下：“那我们到小寨碰面，那里距离比较适中，刚好也买点东西。”
    “好，小寨见。”
    看通话时长：2分15秒
    “楠楠，再聊会，不到三分钟按三分钟收费。”
    安若楠也很久没和小山说话了。
    电话没挂静悄悄的，能听见走动的声音。
    很有默契的在58秒挂断。
    关了电脑催促中办了退票。刚好碰见网老板查岗，见熊玉山这么年轻都放进去，当场把网管骂了一顿。
    他心里说句抱歉快速的跑到公交站牌。好巧不巧，碰到邻家御姐。
    “甜甜姐，你也坐公交啊！”大老远扯着嗓子喊。
    路甜甜一听这声有点郁闷。
    这货不会在就在站牌跟前蹲我，想想都有些变态了。熊玉山还满脸笑容，不知他被列入痴汉队列。
    “呦，甜甜，换口味了？那拐的。”旁边一欧派很大女生调笑道。
    “妮妮，别乱说，刚刚路上认识的。”
    “你好小弟弟，我是甜甜舍友叫我妮妮姐就行。”女孩很活泼，穿搭也很清凉，是男生都忍不住多瞄几眼。
    熊玉山就不一样了，盯着看了很久嘟囔道：“那是真的啊！”
    “什么真的？”玩味看着熊玉山。
    说着就拉着熊玉山的手：“真的假的试试不就知道？”
    吓得他忙抽手，竟然被听到了好尴尬，他这是碰见女流氓了？
    见小男孩紧张激动的样，逗得两女生咯咯笑。
    熊玉山老脸一红打岔道：“你们打算去哪里，我去小寨。”
    路甜甜一脸无语，王妮妮坏笑：“那正好顺路，需要姐姐带你逛逛吗？”
    感觉到胳膊的柔软，熊玉山一满蹭不定，节节败退跑到路甜甜背后：“不了，我和我女友友逛。”
    这话一说，公交车里的学生都笑起来了。
    路甜甜脸白红变换，谁是你女朋友？这可是公共场合，她脸皮也薄忙解释说：“玉山，你说什么呢？我们不合适。你一小孩天天想什么呢？”
    熊玉山知道被误会了，他说的女朋友见面是安若楠。
    王妮妮也靠过来：“真想做我们家甜甜男朋友，你这小身板够吗？”
    惹得路甜甜一阵娇怒。
    “妮妮，你再瞎说我撕了你的嘴。”
    靓女打架，熊玉山在中间享受，不，是受罪。好不容易熬到小寨站。
    狼狈的跑下车，一眼就看到带着遮阳帽的身影。
    嗯~几天不见变大了不少？
    “楠楠！这，这。”大不咧咧的挥手，主打的就是狂野。安若楠见这放荡不羁样子，就知道是他，莲步走来。
    “来了？”
    熊玉山止不住的笑，重重的回答：“嗯”
    公交上下来的路甜甜和王妮妮才明白，刚刚说的女朋友是何许人也。
    安若楠见小山一身打扮，猜到可能是来的比较匆忙都没来得及换。
    问道：“去个商场逛逛？顺便给你买几件衣服？。”
    他点点头一想也对，这身衣服确实有些扎眼，自己不嫌弃可给人第一印象不好，露出肉色是有些不礼貌了。
    点了点头：“好”
    王妮妮还想过来打招呼被路甜甜拉着进了商场。
    小寨商场是长安市最繁华的地方之一，商场很大，每层都有扶梯。
    一楼主要是女士用品，香水，面膜，还有一些小物件，小配饰。
    看上去非常精致，漂亮。
    价格都不低，服务员们也热情的介绍着产品。
    熊玉山上辈子也只和妹妹逛过街，那时候已经四十岁了。
    总的来说，这是第一次陪女生逛商场。
    难免有些紧张，安若楠倒是落落大方，这看看那瞧瞧都是小物件，
    在身上比比划划，时不时问问价，说下次再买。
    很健谈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初中生。
    很快到了一个帽子店，
    今天穿的一身小蓝裙，裙长过膝，卸下帽子露出精致的面容。
    店家也很快过来，这女娃真有气质：“小伙？这是你同学？”
    这哪能成，口头便宜必须占：“这是我女朋友。”
    “咯咯咯”
    逗得店主一阵欢笑。
    安若楠在里面镜子边比划着，天空色的帽子，青白相间的帽檐，颇有一张蓝天白云的感觉，和短裙相互呼应非常可人。
    回头问：“好看不？”
    “好看，好看。”熊玉山被精致的脸蛋吸引，半天就说出两字。
    “这女娃长得标致，在长大一点这帽子就配不上你喽。”店主也夸赞道。
    惹得安若楠一阵嬉笑。
    “老板给打包。”他大气的说道。
    “没想到还有个小老板，这是发票，要是三个月内有褪色，脱线等质量问题随时来更换。”笑盈盈的帮两人打包，一手刷卡一手拿货。
    120元，放在几天前绝对可望不可即，
    但现在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安若楠用责怪眼神看着熊玉山，仿佛在说不和我商量商量就买了？告诫道：“知道你赚钱了，但不能乱花钱。”
    “给小楠姐花钱怎能是乱花钱，今天本来就是消费来的。”底气十足的说。
    很快到了一家女装店，衣服都比较年轻忍不住多看两眼就被安若楠拉着耳朵牵走。
    “看什么呢？是你这年纪能看的？”她红着脸气冲冲的说道。
    熊玉山心想等以后长大了，给小楠买一屋子，一天换一样给自己看。

 第二十四章 遭遇

    跟着人流到最热闹的电子商品区。整个大厅都是玻璃柜台。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熊玉山偷偷捏住安若楠小手。
    她本能的抽开，摩肩擦踵的场面下脱不开手。
    熊玉山像战斗兜里的公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挺胸抬头。
    小声说：“拉紧点，别走散了。”
    见他眼睛笑眯起得意忘形的样，心里吐槽：这就是苦恋三年的后遗症？
    有点便宜就占跟个傻子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拒绝，换作别人早报警了。难道我也对他有意思？
    手上出来他的温度是安心。
    记得小时候都是我拉着他跑，他是不是也感觉到安全？
    “对了，楠楠，给你也选一款手机，我，李钰，刘港都买了，整个团队就差你了。”
    见安若楠皱眉头又说：“你忘了当初咱们一起步行街许下的承诺：赚钱了，我们团队一人一部手机，这是我们团队的第一份奖励，也是我作为发起人的第一个承诺，希望你不要拒绝。”
    安若楠第一反应是不能要，太贵了，就算他爸也得考虑再三才会给她买。一方面是念书问题，另一方面孩子还小。
    见熊玉山炯炯有神的双眼满是恳求，又不容反驳的样。说实话关系还没到那种地步，顶多他说的荤话多一点，爱占点小便宜。
    只是他这认真的样子很有魅力，作为合伙人发的奖励吗？
    靠近耳朵悄悄问：“钱够吗？”
    闻见传来的淡淡洗发水的香味，他心里暖洋洋的，这是在是关心自己。
    “放心，足够，后面还有你不知道的事，一会全部讲给你听。”
    手机展厅满满当当全是人，顾客们前脚接后脚，稍微停下一就会被推走。艰难的逛完一圈，发现确实比县城手机版本新，基本都有听歌功能。
    一路过来这么拥挤的场面，路人们硬生生给熊玉山让出一条道。实在是躲不开，头拧的远远的，一副莫挨老子的表情。
    要不是知道他这身行头绝对干净，都要怀疑自己身上有脏东西。
    手机店老板也不待见，一路上都是熊玉山和安若楠聊聊看看。
    没有一个销售员把手机递出来让两人试用一下。
    他也能理解，毕竟穿的就不像能买得起手机的人。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等一个热心人？
    李龙不觉得熊玉山能买得起，但旁边的女娃一看就气质不凡，不一定是个潜在消费者？从柜台递出一粉色翻盖手机，热情的介绍：
    “帅哥，给女朋友买手机？看看这款刚上市的，这色系在上沪很火的，非常适合你女朋友。电话，短信，音乐，收音机功能应有尽有。
    买不买不要紧，试试效果，有心的话帮哥们宣传宣传也行。”
    诚恳的眼神中熊玉山接过手机，翻盖机确实好久没见过：键盘界面是卡通动物，粉蓝搭配，不得不说抓住少女心。
    直接递给安诺楠，
    见她把玩着手机露出笑容就打定主意。
    “老板把其他配件装好，再办一张卡，刷卡。”他两指夹着银行卡潇洒的从破洞的口袋拿出。
    李龙愣了一下：草，这是真遇到老板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好嘞，帅哥，手机卡算赠送，里面有200话费。打完发票5999。”
    场面仿佛静止03s，有人羡慕，又后悔，也有人依旧瞧不起：不就是个暴发户，嚣张什么。
    对熊玉山来说钱不钱的不重要，开心就好。
    把手机号互存，安若楠把手机装包里。
    在众多惊叹的眼神中结伴去二楼。
    二楼男装，熊玉山找了块照镜子，右手打个八字放在下巴，心想这长脸主打的就是年轻。摆个骚气的poss：“楠楠，我还行！”
    “嗯？”眼眉一挑没听懂。
    不甘心就问：“就是帅不帅”
    安若楠瞅了那一身衣服，除了那张年轻精明的脸，没有一丝和帅沾边，憋着嘴嫌弃道：“帅炸了。”
    “帅炸了也是帅。”没脸没皮回应。
    “挑几身衣服？”
    “先买一身，多了我还没地方放。”熊玉山点头同意。
    果然遭遇和一楼情况差不多，没销售员愿意搭理两人。
    可能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社会。衣服，座驾不能代表一个贫穷，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品质。但它代表第一印象，代表个一定的门槛。
    至少一件合适的衣服能让你办一些事一件顺畅不少。
    二楼很大，衣服千篇一律。
    西装居多，休闲运动服只有四五件。
    “美女，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忽然有声音从背后传来。
    两人回头看见是个金发男子，个子比自己高一头，而且摊开的衬衫衣领，露出若隐若现肌肉。一张帅气的脸上充满自信，左耳银色特质耳环，让高贵气质又上升一个档次。
    面貌衣着都甩了熊玉山十条街。
    “不了，谢谢。”安若楠礼貌的拒绝。
    心想楠楠带着帽子，没想到还被有心人发现了，果然美女是藏不住的，在哪里都能发光。
    金发男子不甘心：“我是电子大学的，有机会的话一起吃个饭？”
    眼神里满是占有欲，安若楠被看得心里毛躁。
    看见恶劣的目光，熊玉山走上前来唾弃道：“喂，请把你那恶心眼神收起来，看得人直犯恶心，实在饥渴难耐掏钱消费去，别在公共场合发情。”
    尹炜明没想到这一身破烂的小子敢出头，张嘴就骂人。看他那穷酸样应该是追求者？仍在美女面前保持绅士风度。
    “小伙子，说话别那么难听嘛，都是出来泡妞凭实力说话。”说着就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显摆，露出腰间鼓鼓的钱包暗示着什么。
    小眼神撇着安若楠，摆着自以为很拽很帅的样子。
    两人起冲突，她拉着熊玉山往另一边走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山刚来长安没必要惹这些麻烦。
    见美女拉着穷小子走了，尹炜明急了：“美女，别着急走，这是你乡下来的朋友，我不介意带带他，这大城市磕磕绊绊……”
    说着竟然追过来，准备拦住两人去路。
    熊玉山拳头已经准备好了，这么不要脸，我也不介意让你躺着出去。
    实在没想到出门逛个街都能遇到这种事，是楠楠魅力太大了？
    再看一眼，安荣若楠一身短裙，匀称的身材非常惹眼。后来居上的胸部也有几分傲然。在帽檐的遮挡下确实像个成年人。
    “炜明，你不是上厕所去了，怎么在这？甜甜给你挑好衣服了，快去试试。”
    听着声音很熟，回头一看是王妮妮。
    “来了。来了。”他依依不舍的回头：
    熊玉山这身破烂装实在是太显眼了，王妮妮一眼就认出来。
    “玉山弟弟，你这是和女朋友买衣服？”也饶有兴趣，心想这个乡下男孩是怎样勾引到这么漂亮的女孩。
    安若楠也一脸好奇的看着王妮妮，和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一样：那么大，是真的吗？
    很快就有危机意识，没记错的话小山是第一次来长安市，怎么就认识这位很大的女孩？而且明显年纪比我们大很多。
    咬着牙齿，一脸质问的眼神瞪着。
    王妮妮看热闹不嫌事大，还专门往熊玉山跟前靠了靠。
    “姐，王姐，你别逗我了，这是我未来的女朋友，叫安若楠。”
    “若楠好，你可得看好这小子，鸡贼得很，刚从乡下来就勾搭上我舍友了。”直接火上浇油。
    安若楠一听这还了得，这才来了半天就勾搭上别的女孩。
    一边是逼问的眼神，一边是幸灾乐祸的坏笑。
    熊玉山败下阵来，把今天的遭遇说了一遍。一听是为了补课的事，她也没深究，不过还是的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王妮妮听到想知道的也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错怪你喽，小弟弟。”
    迎着那笑眯眯眼神，他只感觉一阵寒蝉。装作害怕的抓住安若楠的小胳膊，躲在背后，
    这女人太恐怖了，快来个法海收了她。

 第二十五章 局

    “对了，妮妮姐，刚刚那个金毛和甜甜姐啥关系，还给他挑衣服。”熊玉山好奇的问。
    王妮妮给安若楠一个眼神妩媚的捂嘴戏说：“你小子还说没心思，正主还在跟前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姐姐这口汤时是不是也在你眼里？”
    只感觉胳膊一阵拧疼赶紧求饶：“楠楠，停停停，不是这样，我是看他不爽嘛。刚刚那吊儿郎当的货，当着我面调戏你。
    还说方便以后约吃饭什么的，就差把色写在脑门上，没动手算便宜他。一看就是沾花惹草的种，不能被这逼外表给骗了。”
    觉得不解气又提醒道：“妮妮姐你可得把好关，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对于骚扰安若楠的，他采取一律打死策略。交朋友可以，但骚扰他不介意使用手段。尤其是这种大龄油腻公子哥，都明确拒绝了还死缠烂打。
    王妮妮见安若楠点头，也没质疑这人外面名声确实不好。而且还时不时对她挤眉弄眼的，早就看不惯，
    可甜甜很需要这份工作，忍忍也就过去了。要是再发生过分点的事该怎么办？心情低落的回答：“他是电子大学大二学长，甜甜放假在这商场二楼打工。
    一次偶然机会两人遇到了，这人疯狂追求多半年，不过甜甜一直不感冒。今天又来买衣服，和甜甜拉关系。”
    “甜甜姐没拒绝吗？”
    “早就拒绝了，男生嘛不死心，这不，今天又来了。”王妮妮无奈道。
    熊玉山想了想，这正常吗？那姓伊的明显是不得兔子不撒鹰的主，这样拖下去迟早得吃亏。最后难免上手段，
    阴谋易解，阳谋难渡。有时候就算勉强度过，对身心危害是不可估量的。
    “喂喂喂！那谁，怎么搞的，这身衣服弄脏了把你卖了也赔不起！”一声怒吼声从摊位传来。
    “我，不是我。”一阵委屈的女声传来。
    王妮妮一听是路甜甜赶忙跑过去。
    安若楠看了一眼熊玉山：“不去看看你情人？”
    “干我何事，我们只见过一面，别听往她乱说，我是那种人吗。”他双手一摊说的义正言辞，脸不红心不跳。又甜蜜地说：“谁能比得上我们家楠楠。”
    “算你识相，以后少打这些歪主意，你不看你多大，人都大二了。你现在还是以学习为主，等大学了，我也不管你，你想咋咋滴。”
    她心里甜甜的，美滋滋的说教着。
    熊玉山撇撇嘴不以为意，等到大学又肯定说等到大学毕业，美好年华哪有那么多时间等待。
    “咦，说的你舍得我一样。”怪叫道。
    安若楠笑脸微红，这臭小子一不注意就占自己便宜。刚开始还只是嘴上，现在越来越过分了。不仅常常说，还动手动脚，思想上更不敢想。
    安若楠感到一阵恶寒，果断熊玉山保持距离。
    本还窃喜，这一下回到原点，他做错什么了？
    “楠楠，你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不好。”一下就发现她异样。
    安若楠摆摆手示意保持距离。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安若楠也循声过去，他连忙跟上。
    “明明是你撞我们甜甜的，还能赖到我们头上。”王妮妮听完据理力争。
    “放屁，我这站的好好地，你别血口喷人。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总得说句公道话。”短发小哥一脸无辜，眼珠子乱转。
    就你一个大学生拿什么跟我斗？当哥们这十年演技白练的，要怪就怪招惹到狠人，给旁边几个同伙使眼色。
    “对呀，多漂亮的姑娘，咋么能说谎呢？”
    “就是就是，我都看见了，是你自己摔倒的。”
    ……
    你一句我一句给短发男子作证诋毁那女生，带动着气氛，导致一些明所以的人也纷纷加入指责行列。
    一个二十五六汉子慢慢走来，右眼靠太阳穴位置有道刀疤，看上去凶神恶煞。
    “甜甜？”
    “老板，真不是我干的，明明是他撞我的。”路甜甜急匆匆说着，都快急哭了。
    李永强朝几人瞥了一眼，问：“怎么回事？”
    短发男子一愣，这是哪来的大哥？讲价的时候也没说有这么一个人啊。李玮见场面被镇住了，挺着大肚子门店走出来。
    懒散的说：“老李，你家服务员，怎么赔给个说法，脏的可是我家店衣服。”
    短发男子见有帮手，也壮了壮士气，大不了干完这一单就不在附近活动了。
    又开始叫嚣，诋毁、指责。
    路甜甜可怜兮兮的像个受伤的小猫埋在王妮妮胸里抽泣。
    李玮当时也想收这女孩到他店里打工，一方面样貌可人，能吸引顾客。另一方面万一有点意外，岂不美哉。
    明明打过招呼都不许收，这李永强竟然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当时看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本以为有什么靠山。结果就是个焉蛋，平时事事退让，还是个怕老婆的主更看不起了。
    今天尹少专门打招呼了，顺手赚个人情。
    不满道：“就是你们店服务员自己摔倒的，我都看见了，想赖账门都没有。”
    熊玉山看见那姓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就知道这是设好的局。
    安若楠心思敏捷，又是旁观者，从几人的小动作就看的出来是串通好的。也没出场挑明，说了人家就会承认吗？打电话报警？
    偷偷看那个金发男孩一眼，嘴角上扬藏不住的喜悦。
    怪不得说社会和学校完全不同，谁又能想到这些弯弯道道。这尹姓的才是正主。
    “多钱？”李永强淡淡的问
    李玮戏虐的说：“2000”
    李永强没说话，默默的进门打开收银台箱子。
    “李永强，你过不过了。”一声嚎叫。
    一个大波浪的妇女泼辣登场。
    “都说你外面包养了个学生我还不信，这2000块你要敢给，老娘就跟你离婚。”
    又走到路甜甜跟前。
    “小扫货得可以啊，偷到我家了，哪个学校的，必须去你学校说个理来。”
    王妮妮抱着路甜甜快急哭了：“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甜甜就是打暑假工的，前几天招销售员你也在的。”
    唐米自然知道这是她招的服务生，但一下花出去2000谁能受得了？
    问道：“对啊，那你给姨说，一个月工资多钱？”
    “兼职400。”
    “你也会知道400，这一件衣服就赔出去1600，我们日子还怎么过？”
    王妮妮理亏不敢说话。
    路甜甜一直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诬陷他，明明就是那人撞的啊。
    尹炜明见场面越来越好，环视一圈。
    见安若楠在看自己，挑衅的抛个媚眼十分恣意。婪的目光猎物似的，毫不收敛。她感到一些恶心，觉得这男的真龌龊。
    熊玉山顺着目光看见耀武扬威的样，还把衬衫领子故意拉开，露出两块肌肉，自以为很帅的样子。
    敢对自家未来媳妇发骚胆子是真大。
    熊玉山从不报隔夜仇，拉着安若楠走到最前面。

 第二十六章 恼羞成怒

    直勾勾的冲光头老板问：“老板，你这西服真的吗？可别弄个假冒产品糊弄我这农村人。”
    李玮看这身破烂打扮，一下子没了兴趣鄙夷道：“还知道自己是农村人，真的假的又如何，你能消费得起？”
    他也不惯着：“哦，你就这么确信我买不起？”
    李玮见这小孩气势一点不乱，确实有几分定力，瞅见熊玉山不断摸索的手指，摸清了他那点小心思——他很慌。
    一副吃定的样子很大气的说：“你要是买得起，我这套直接送你。”
    “小哥，我劝你赶紧走，到时候丢人的可是你旁边的美女哦。”
    “就是，你这装扮怎好意思进城的。”
    跟前几个托也纷纷帮自己老板说话。
    尹炜明正打算英雄登场来一手英雄救美，没想到这小子送上门来。
    又看见两人拉着手，心里一阵唾弃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熊玉山转身问：“阿姨，咱们店里有同款西服没？”
    唐米见左右没人，确定是和自己说话：“有呀。”
    她可不管你什么人只要有钱赚就行。
    “给我拿两套。”熊玉山说得轻巧。
    惹得现场哄笑。
    “哪来的土老帽，屁都不懂就别装逼，西服是要先量三围然后定制的。”尹炜明抓住机会讥讽。
    熊玉山瞪着：“哪儿惯得坏毛病，买个衣服还上纲上线，那你上茅房是不是还要等流程？需要小爷给你审批通过不？”
    场面冷清下来，几人面色凝重他拿着衣服进试衣间，衣服嘛合身就行。
    “小哥，你先试试，不合身可以微改，实在没有合适的接受定制。”
    唐米热情的介绍。
    “有女式西装吗？”一听还有生意，唐米笑不拢嘴。
    “女款有的，不过大多数人都是量身定制，现成的基本都不合身，也不符合气质。”解释着。
    “行，给我女朋友定一身。”熊玉山换好衣服，那股桀骜不羁开始锋芒毕露，从眉目间传来我很凶别惹我。
    “楠楠，你看合身不。”满眼温柔的问。
    安若楠见一身西装下小山那一张面孔更加立体，棱角分明。灵魂深处自带的孤独，寂傲惹人注目。
    “还不错。”
    “老板娘，帮我包起来，若楠你也定制一身。”安若楠不知道熊玉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着老板娘进包间。
    熊玉山当着所有人面刷卡。
    “一共4000，您是刷卡，还是现金。”熊玉山掏出银行卡，递过去。”姿势很帅。
    收到4000的发票单手递到光头老板手上。
    “老板，这4000发票您拿好，地上这衣服我可收走了。”李玮一愣，手抖的看着这4
    他娘的，我也只是个打工的，今天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掉面子，还平白无故惹个财主。
    骂道：“尹炜明你他娘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办，老子不管了。”
    本以为是个小忙，这一下不知道惹到什么人。几人一看雇主门都关了，这找谁要钱去。相互看着，举手无措。
    场面反转太快了，尹炜明心思敏捷，给几人示意，门口等我。
    “妮妮姐，你们回去，这衣服老板送我了，不需要你们赔。不用谢我，回去好好想想是怎么回事就行，以后多留点心眼。”
    两人被一个毛头小子教训心里很委屈。
    尹炜明见路甜甜面前指点江山的熊玉山，心里巨难受，那不应该是他的位置吗？还有地上那身西服，我已经付过钱了啊！
    绝对不能出面认领只好咽下这口气，心里窝火气冲冲的下楼。
    王妮妮刚刚也看出猫腻，熊玉山盯着尹炜明离开，给使眼色“跟上”。
    “你们先回去冷静冷静。”
    王妮妮拉着失魂落魄的路甜甜离开，悄悄跟在尹炜明身后。
    “尹少，该付钱了，一人100说好的。”
    “放屁，不就说个谎，就要100？50要不要，不要滚蛋。”
    尹炜明正在气头上，见几人要钱气不打一处来。
    “尹少，你这就不对了，还带变卦的。”
    尹炜明200块钱地上一扔：“爱要不要老子不伺候了。”
    路甜甜听到了刚才的对话，泪水在眼里打转气的跑出去骂道：“尹炜明，你太过分了！”
    尹炜明没想到两人竟然跟着。
    索性不演了恼羞成怒：“你就一个县上来的彪子，装什么清高，老子对你那么好，你凭什么对我爱搭不理。老子什么样的女人玩不到，你给老子等着！”
    满口脏话咆哮着，惹的一群人频频回头
    安若楠量完尺寸和唐米又说又笑的出来。
    不知聊的啥，小脸红扑扑的。
    见服装店门口的围观人群都散了，询问的眼神看向熊玉山。
    “那光头老板很守信，见我掏钱买衣服，很大气的把那身西服送我了。还挺新的，就洒了一杯开水，回去洗洗继续穿，那些人见没热闹看就自个散了。”
    安若楠听着像这么回事，但肯定没这么简单。点了点头，没深究。
    唐米一下子卖出去两身衣服，笑盈盈的回家，拿着尺码就要赶制。
    “小哥，留一个联系方式，我尽量给你女朋友赶制，保证下周就能穿上，到时候给你们打电话，或者送过去都行。”李永强解释道。
    又帮熊玉山把丢在地上的衣服整理好：“西装一定要撑起来保存，还有那件有水渍的，我建议只清洗一片就行，最好用手轻柔
    ……”
    絮叨中把两人送到二楼楼梯口，衣服买完，又经历这一档子事。
    两人都不想逛了。
    “楠楠，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嗯，朝阳区，安心小区。”
    很快叫了一辆出租。两人都坐在后排。
    “对了，补课的事有眉目吗？”熊玉山问道。
    本来以为熊玉山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来真的。
    “长安中学实验班的老师，5人小班，一节课200，一天两节课，一共半个月。”安若楠一口气说完。
    “鬼鬼不愧是长安中学，收费一点都不低呀，一天400块，这谁顶得住。”熊玉山故作痛心说着。
    安若楠眉毛一挑，刚刚还大手大脚买衣服，补课就没钱了？
    质问：“怎么，不想了？”
    听她口气变了，也不逗她：“补，怎能不补，不就400么，啥时候开始。”
    听到肯定的答案，也安下心来。
    最近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非要他一起补课，难道？果断的掐断想法。
    “看老师，凑够五个人就可以开课。”
    “行，你给我报上，咱俩一个班。”
    “切，谁和你一个班。”
    见小楠笑眯眯的样，就知道没跑，转口问道：“楠楠，小姨家小区，有房子出租没，咱住的近一点，以后上学还能有个伴，几年没见要好好联络下感情。”
    听见熊玉山说着奇奇怪怪的话，安若楠有些踌躇。
    小声说：“我没留意，待会去公告栏看看。”
    突然意识到，刚刚他直接叫小姨家。
    这家伙最近脸皮越来越厚了，口头便宜占个不停必须教训教训。
    见女孩在沉思他也没打扰。

 第二十七章 租房

    突然腰间传来一阵疼痛。
    “哎呀，姐，姐，你这是咋了，我又没惹你。”熊玉山求饶道。
    安若楠指尖传来肉感，那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短袖终于破了个洞。
    “非礼啦，非礼啦。”他赶紧捂住夸张的喊道。
    见小山那做作样“啪”拍到他手上：“还非礼，小时候什么你姐啥没见过。”
    熊玉山反手一抓不松，安若楠小手触电一般收回却被紧紧捏在手里。
    两人四目对视，火花四溅。
    她这才知道上当了，这家伙太坏了，绝对故意的。
    但气势上不能输，嗔目死盯故作生气的死亡凝视。
    见楠楠奶凶奶凶的样，心里直痒痒真想抓抓那肉肉的脸。
    很快到目的地，熊玉山依依不舍的把手松开。
    还很不知廉耻的鼻子上闻闻。
    安若楠气炸了，对着他屁股上就是两脚：“熊玉山，你也太过分，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见玩过火了忙过去道歉。
    四十岁司机见两人打情骂俏，觉得年轻真好。
    两人先到公告栏处，一眼扫去全是求租信息。
    两米长的公告栏贴的满满当当。
    “这小区房子可真受欢迎”熊玉山吐槽道。
    “这出门走5分钟就是长安中学，不受欢迎才有怪。”安若楠解释着也走到另一头翻着宣传单。
    有的是纸条，有的直接把联系方式写到别人的传单上。
    真是低估求租者的疯狂，一个塌一个，厚厚的一叠粘在一起，作业本一样全是求租信息。
    熊玉山看得不耐烦了，见小南还在一个个翻着。
    这大热天，谁受得了。
    “楠楠，你喝什么，我去买瓶水。”
    “随便，矿泉水就行。”安若楠一副忙着的样子。
    小区里就有门市，是个大叔开的店。
    安若楠接过水。
    “自己看。”
    安心小区整户出租：
    “坐北朝南，98平三室一厅，一厨两卫。
    拎包入住，非诚勿扰，只接受整租。
    注意！！！只接受整租！！！”
    一连六个感叹号，看来是被合租的整烦了。
    安心小区属于学区房所以不缺租户，一般高三家长都会来租房，亲自给孩子做饭照顾孩子。
    看了下日期，2001年6月1号发布，大概率还在立马打电话。
    “喂，租房？”南知意见电话号是外地的，猜到是租客。
    “嗯，姐，你能过来下不？我们聊聊。”
    “信息仔细看了没，只接受整租，不是别耽搁我时间。”南知意最近被烦怕了，要不是家里非让自己管这套房，才不愿意做这么麻烦的事。
    “嗯，是的，我整租。”熊玉山不介意和气的说着。
    “好，你等我，10分钟就到，你去3楼302门口等着。”
    南知意出门骑着摩托上路。
    “小山，这房价应该很高，你赚的钱够不？”安若楠走在楼梯上担心的问道。
    “放心，足够，这次咱们的项目赚到大钱了。知道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吗？”他挺挺胸
    安若楠一下子来兴趣了，这句话她很喜欢：
    “我见了，那个破产卖旗老板背后的标语，在报纸上都传遍了。”
    熊玉山笑眯眯的看着。
    安若楠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卖旗，同样的生意难道是？
    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山：“你是说你们都卖到长安市了？”
    见她好奇的样子，自信的点点头。
    “你写的？”
    一脸笑意的拍了拍小楠的肩膀：“不用怀疑，整个营销方案都是你男朋友搞的。”
    “哇，真实你们啊！亏我还仰慕许久。”
    “怎么，男朋友不就是用来仰慕的。”
    “啥朋友？你敢再说一遍。”
    见她一遍一遍的还上瘾了。
    熊玉山忙改口：“没啥，没啥，就是你今天真好看”
    “废话，我哪天不好看。”小脸仰天傲娇的说着，享受着的夸赞。
    “小楠姐，最近你都忙啥？”熊玉山鸡贼的问道。
    见他一脸坏笑，搞得有些晕乎：“没干啥呀，就是复习功课，练练篮球也没干别的事。”
    “还真学篮球啊，我就随口一说，难怪变大了很多。”眼睛布灵布灵真诚的说。
    “什么变大？”他没反应过来。
    “撒？你听错了，我说长高了，长高了。”在自己头胸前比划着。
    安若楠气的牙痒痒，这货越来越过分了，这种话都能说出口。大声骂道：“熊玉山，我看你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你姐我是没听清但不瞎。”
    熊玉山死皮赖脸笑道：“就是大了么，还不让说。再说了不是越大越好么。”
    没等话说完直接挨一套拧掐，疼的哭爹喊娘。
    “让你耍流氓，让你耍流氓。”
    “楠姐，小声点，小声点，这房间隔音效果不好，咱小姨不也住这楼被发现就惨了！”忙转移策略。
    安若楠又气又娇拿他没办法。
    很快一个大长腿御姐走进来，看年纪有二十五六。
    见门口站两个学生，难以置信的问：“你家长呢？”
    熊玉山正色道：“是我租房。”
    南知意正吃饭，接到电话，才火燎火燎的过来耐心说：“姐姐没空和你开玩笑，你家大人呢？”
    “姐，别找了，真是我要租，那啥，不是马上开学了，我不打算住校，到时候我爸妈也一起来住，我是从外市过来的。”说着把身份证掏出来。
    南知意接过来，至少表明下身份，以最直接的方式让一个陌生人信你。
    “你看好了是整租，还是学区房不便宜的，你能做得了主？”又一次提醒道。
    熊玉山自然知道问：“姐姐，你是这的房主？”
    “嗯，房子买了小半年了。一直没机会住啥东西都有，舍不得散租，又是破墙又是隔离的不够麻烦钱。”
    熊玉山参观一圈：
    三室一厅，一厨两卫，还带个书房，卧室空间很大，还带着衣柜。这种大房楼基本没有公摊。
    客厅也很宽敞他很满意，应该是新修的一批楼盘。
    暖气，水电该有的都有，就连空调位置都预留下了，随便再置办些私人用品就可以入住。
    “姐，这房子我看看上了，咱们谈谈价格。”询问道。
    “你先说说租多久，时间长姐给你优惠。”
    熊玉山想了下，以后高中三年都在这读书，而且最近这房价一直在涨，高中预计在长安买房。
    “姐，先租一年，你看行不。”
    南知意本以为就租个把月，没想到一下就一年，这是个大单子。
    “这么久，刚考上高中？”
    “刚中考结束还，高一不准备住校。”随口解释。
    一般都是高三租房住比较多，毕竟是个关键时期。
    “既然住这么久，姐也不骗你，给你个优惠价，一个月450包水电，到时候给你送两把钥匙。但是你得保障房子不能有太大破坏，到时候退租出问题，得自己赔。”
    “这肯定的，我就一学生，平时就在学校上课，绝对没问题。”拍着胸脯保证。
    听到这价就知道为啥没租出去，2001年长安市的月均收入是900，房价也才2000\/平。不接受合租的话，谁愿意花一个月一半的工资来租房？不吃不喝了吗，何况还有一家老小。
    熊玉山也没讨价还价，这小姐姐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主，你敢讨价她就敢扭头就走。
    “姐，我和我对象商量一下，给我2分钟。”拉着安若楠去隔壁卧室。

 第二十八章 明心意

    安若楠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楠楠，你觉得这房子可以吗？”
    见小山郑重的问，思索了一下说：“好是好，就是，就是感觉有点贵。”
    “那就好，咱们现在不缺钱，以后也不会缺。”见小楠同意他也安心了。
    南知意听着屋里一对小情侣聊天就觉得好笑。心想你一个初中毕业生怎么敢的，还不缺钱？以后就明白了小朋友。
    现在不过是花着家里的钱，装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b。
    不过无所谓了她就是个房东，管不了那么多。
    见两人出来：“怎样，商量好没？”
    熊玉山点说好。
    南知意也干练，把合同从包里拿出来：“这是合同你自己看看，有啥不了解的我给你当面解释清楚。”
    熊玉山和安若楠一起看着，没什么问题就签两个人的名字。
    房租熊玉山直接付了半年的，也不多3000块，就一件西服的价格。
    南知意也是大方，没要押金。
    “那行，有手机吗，咱们留下手机号，有事电话联系。”
    熊玉山拿出他的银色诺基亚点开通话记录给房东打过去。
    “刚刚打过了，这就是我的手机号，备注一下名字就行。”
    交换完手机号，南知意也懒得留下当电灯泡，临走时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安若楠提醒道：“小年轻谈恋爱可得懂尺度，得注意身体，不满十六岁是犯法的哦。”
    安若楠憋个小红脸，熊玉山反而没脸没皮笑着：“放心，我们是纯洁的男女朋友，不会触碰法律的。”
    送走南知意，熊玉山见小南气鼓鼓的瞪着。
    “小楠，怎么了？”
    安若楠没给好脸色直接动手。
    “啊啊啊，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别装了，我就没用劲，小山，我我想了很久，我们不应该在高中谈恋爱，会影响成绩的。”一脸正色说道。
    看着非常认真的女孩他说：“楠楠你是担心我影响你成绩吗？”
    安若楠瞥了一眼，给你个眼神自己品。
    “那不就对了，到时候高中了，你第一，我第二，我们就谈恋爱怎么了。不影响成绩的状况下，谁敢反对我们？
    像我们这样的神仙眷侣，他们羡慕还来不及。”
    安若楠大为所动，认知里谈恋爱只会影响成绩，至于提高成绩怎么可能？而且学校规定不允许谈恋爱！
    熊玉山见小楠动摇了。
    “况且我们又不在学校秀恩爱，低调做人嘛，总不能明目张胆在校长面前卿卿我我，那也太不把校规当回事了，我们都是守规矩的好孩子。再说，说不定还能提高我们成绩呢。
    要是真拉低我们成绩，别说你，我自己都恨我自己，到时候直接退出。”一脸笃定的说了一堆。
    安若楠心态发生了一点变化，产生了点质疑，桃花眼看的小山有些迷醉：“真的？”
    见大功告成又保证道：“那必须的，要是影响成绩我们就平常心，等考上好大学再谈。”
    听到满意的答复她心里的隔阂渐渐放下来。
    “那小楠姐现在愿意做我女朋友了？”熊玉山直接将军。
    安若楠脑子一片空白，没想到小山会这么突然。
    算吗？就这么同意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他以后会一直对我好吗？
    看到小楠犹豫无措的模样心生爱护，她质疑了，看来自己机会很大。
    就现在来说小楠姐对自己更多的可能是儿时的那种玩伴之情，男女之情也许夹杂在其中，只是她一时半会还没分清。
    “哈哈哈，看把你害羞的脸都快烧着了。”笑道。
    安若楠气炸了，他要是再坚持几秒自己就松口了。
    “你混蛋，你欺负我。”水灵灵的眼睛变得雾腾腾的，眼泪就要点下来了。“熊玉山我再也不和你好了。”
    安若楠漂亮的脸蛋，憋着嘴委屈的样子楚楚可怜，一副哄不好的样子。
    熊玉山没想到竟然真撩动这位官家公主了，那不是说以后徐徐图之必然水到渠成？这个时代的女孩真好撩。
    没想到两辈子第一次表白就差点成功，顿时信心满满：小楠姐你跑不掉了。
    见他还笑起来安若楠气急了，豆大的眼泪滚下来。心里非常委屈，他怎么可以这样。
    熊玉山见这状况也傻眼了，这下玩大了。
    坐在沙发上，把可怜兮兮的美少女搂在怀里。
    “楠楠，我不该惹你生气的，我真的喜欢你，我知道你一时间还很难接受我，但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让你看见最好的我，最真实的我。
    我刚刚打断你，是不希望你稀里糊涂的答应，毕竟青梅枯萎，竹马远去也是常事。我不希望小楠姐把儿时的情感，愧疚当做是男女之情，当做迁就我的方式。”
    安若楠精致的脸上挂着水晶般的眼泪，呆呆看着眼前苦心解释的男孩。
    他第一次这么郑重的自己说话，那张棱角分明的小黑脸，熟悉而陌生。
    见小楠愣愣的看着自己，熊玉山靠近安若楠。
    “小楠姐，我能追你吗？”
    换了一种方式，追女朋友和做女朋友完全不一样。
    安若楠没想到自己这么争气，这么快就要和那坏蛋说话，抬头傲娇地说：“那得看你表现。”
    见小楠开口，就知道已经消气，从书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递出去。
    “对了，这是你的工资。”
    她也好奇到底赚了多钱，竟然人手机一部手机还有闲钱租房。
    熊玉山把骗王旭上船的事也说了一遍。
    安若楠连连称赞，看见眼前的男孩，觉得他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聪明只是一个优点，深谋远虑，敢作敢为。
    “这卡里是一万，是你的投资费报。”
    “这么多？”没敢接过手。
    拉过小手塞进到手心窝调戏道：“以后当家了，还有更多的。快拿着。小钰和刚子他们都有6000的分成。”
    安若楠美目直瞪回怼：“谁给你当家，想得美，那你还剩多少，够用吗？
    “旗子一共收入53w，你和张晨一人1w，小钰和刚子一共6000
    我给家里留了一万，还剩一万。”掰着指头说：
    安若楠眉头皱起来把卡递回来。
    看见小楠担心的表情他很满足。笑道：“别担心，不是还有破产老板的分成吗？”
    她想那能分几块，谁愿意白分你钱？
    “10w””
    “多少？”一下子站起来，这是一个她不敢想的数字。小山才多大就能赚这么多？
    “你没听错，这就是知识的力量，所以说好好学习，谁要是在成绩拖我后腿，看我怎么收拾他。”熊玉山玩笑道。
    安若楠没话可好，心里全是震惊觉得这个小山很特别。
    “叮~咚”
    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是南知意。
    “没打扰你们小两口。”
    安若楠没说话坐到沙发另一头。
    熊玉山摊摊手：“她就这样，比较害羞，以后就好了。”
    “你个小破孩懂个啥，还以后，说的你多老道。这是另一把钥匙都给你了，一共三把，我留一个备用，没问题。”南知意打趣的说。
    “谢了，麻烦房东姐姐了。”
    南知意送完钥匙，终于一段时间不用操心房的事，爸妈再也烦不了自己了。
    又仔细瞅了两眼安若楠，肤若凝脂，一双眼睛楚楚动人，活脱脱美人胚子。怎就让这黑小子骗到手了。
    穿的土里土气的，要非说优点就是眉宇间的一股气势，细品还是有一股沧桑的味道。真不知道这孩子是经历了些什么。。
    送完钥匙南知意直接开车去浪，心想又多了一笔零花钱。
    熊玉山昨晚没睡好，坐在床上反而有些瞌睡。
    房子里两个卧室，两张大床，都是床垫子，需要自己买被褥。
    “楠楠，有点瞌睡，我先睡一会，
    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小姨家，反正就在楼上，有事我打电话叫你。”
    说完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青色外套盖在身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有你真好

    安若楠心想他今一大早就到长安，肯定连夜坐火车肯定累坏了。
    悄悄的把屋里收拾打扫干净，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见小山还没有睡醒的意思，先出门。
    钥匙她留了一把也不怕进不来。
    合计着屋里缺什么东西，她都记本子上：被子、褥子、床单、被罩拖鞋……
    列了满满一张纸。
    到小区外面的大市场开始选购。
    知道卡上有1w，安若楠也不怕钱不够。衣服也买了几件，运动服，白短袖。
    老板娘见姑娘在摊前看了很久。
    “小姑娘，给谁买衣服？”
    “我一个表哥，一米七左右不知道卖多大的。”
    “男孩子建议买大点，高中个子就嗖嗖嗖往上窜，学生的话就拿这件，蓝色显得文雅也耐脏。”
    “姨，你这衣服多钱？”
    “18不讲价。”老板娘一口咬定。
    安若楠拿起来翻了翻：“姨，你可不能骗我，你看这衣服料子是不错，可是里面全是线头，太贵了。”
    老板娘笑了：“就一两根线头，还能全是。”
    “那也不行，谁知道你这褪色不。”
    ……
    两人讨价还价。
    最终30块钱拿下两件。甜甜的笑容漾在脸上，比起那个2000多西装眼都不眨一下，小姑娘也有斤斤计较的一面。
    花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一页纸采购完了。被子褥子都是大件，还有锅碗瓢盆一堆。
    门口叫了个板爷，路程也不远3块钱就请下了。
    板爷卖体力活也很勤快，忙前忙后三四趟全搬到3楼。
    捏着3块钱笑呵呵的走了，这单赚大了。还是学生的钱好赚啊。
    熊玉山醒来发现安若楠已经不在了。
    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也欣慰的笑了：夫复何求呢？
    听到门外窸窣声音，也没留意。
    “夸”
    门打开一大堆生活用品堆在大门口。
    他感动的要死，这女娃也太贴心了。
    “楠楠，有你真好！”要死要活的跑过来要抱抱。
    安若楠躲得远远地，这货最近舒适过分了动手动脚的。
    “知道本姑娘好就对了，赶紧往里搬，完了我得回家吃饭了，有事发短信。”
    两人忙前忙后，总算把床铺好，生活用品也摆在该放的位置。
    “这才像个家，就是缺个女主人呀！”意味深长的看着安若楠说。
    “那你好好等你女主人，本女娘不伺候了。”拿起小帽子咚咚咚上楼了。
    熊玉山几个房间都转了一圈，该买的小楠都买回来了。剩下的就看电脑的事，还有光盘，论坛。卡上应该还有好几万，现在房价才2000\/平。
    买房肯定不可能，先把外挂的事敲定。赚上一笔，等03年再稳赚一笔大的。
    到时候就有足够的资金，上大学就可以大展手笔。
    想着就着最近几年的规划一番。
    高中还是以学习为主，保证成绩的前提下可以干干别的。调戏调戏小女生什么的。
    还有家里的事，刚子和小钰来了总不能和我住一块，也不方便。
    家里营生的事能不能开到市里？
    “啧，还得好好考察一下。”
    小县城的购买力肯定是有限的，网的话预计还得两年酝酿才会大火。
    现在就算整再高的配置也没用，有硬件没软件没搞头。
    说着熊玉山拨通家里电话：“爸，我到了早上就到了，忙活了一天才租到房子。”
    薛邦风抢过电话：“儿子，那边饭还吃的惯不？有没有吃晚饭，你妹妹醒来没见你，哭了老伤心了。”
    “音音呀，哥哥过几天就回来，到时给卖城里的洋娃娃好不好？”
    “好哒，那个哥哥要早点回来，音音不生你气了。”
    “爸，我这租了一年的房子，价钱也不贵贵，要是没事了你和妈来住几天。”
    “李钰在不？”
    “哥，我在的。”
    “小钰，你听哥的，在家没事干看看书，到时候我帮大姨找个活干，到时候你们都来长安，保证不受气，先把离婚的事处理了，可千万别让你妈动摇了。”
    絮絮叨叨聊了10分钟，把老两口心疼的不行直骂败家子。
    报完平安，外面天已经黑了。
    熊玉山想去看看长安的夜生活？
    又摇了摇头，自己一个未成年，到哪都受歧视。
    痛快的洗个澡，拿起手机。8:30
    黑框框里找到安若楠的名字，发短息：“想你的第一晚。”
    五分钟没回消息，就蒙头大睡。
    安若楠看见骚气的短息直接选择忽略，对熊玉山的胡言乱语免疫。
    复习了会功课安然睡去。
    最近几天一直提心吊胆的，他来了才安心。
    一夜无事，天朗气清，早起的鸟儿挣着虫子。
    安若楠下楼打开门发现屋里没动静。
    卧室的门没关，大床上放着两个枕头，真不知咋想的，一个人非要用枕头。
    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还没睡醒。夏天睡觉只穿大裤衩。
    上半身露出凹凸有致的身体，肚子上还趴着几块腹肌，看来平时也有锻炼。
    安若楠想起小时候，一把掀开被子。
    “懒虫起床！”
    熊玉山以为警笛拉响。
    “嗖”的一下起身，岁眼朦胧中敬礼：“长官好！”
    安若楠看着傻愣愣的熊玉山，不像装的，表情动作非常到位。
    “非礼啊！女警官非礼啦！”草，昨晚洗完澡就穿了个宽松的短裤，挂着空挡。
    谁知道安若楠会这早下来，还突然掀被子。
    该死的肌肉记忆。
    安若楠这才反应过来小脸通红。
    没心思和熊玉山玩s。
    “你赶紧起，待会要去学校报名，老师只收现金。”催促道。
    一听是补课的事，三两下洗漱完。
    安若楠见站在门口准备出发的小山问：“这就好了？”
    见小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怎么？我还得化个妆？”
    她也懒得理，看着小山穿着自己天选的的衣服。简约的蓝色陪着几朵白云，七分裤露出有劲的小腿。
    这才像个中学生吗，就着茶壶盖发型有点出众。
    “待会剪个发，你这头发太乱了。”
    见安若楠没着急走照了照镜子：面孔棱角分明面孔，眼神炯炯有神，眉宇间透漏着精气，将神小伙一个。
    头发豁豁牙牙狗啃一样，老妈的手艺有待提高。
    “确实，这发型严重影响我女朋友气质，一会去整个有范的，让你出去涨涨面子。”
    安若楠见他一副不着调的样子。
    “走了”

 第三十章 补课前奏

    两人并肩而走，安若楠看了一眼觉得不对劲，又看了两眼。他好像又竟然比自己高半头，上次还是一模一样高的。
    “小山，你是不是长高了？”问完，吐了下舌头。她好像说了句废话，就是高了。
    熊玉山用手在安若楠头顶比了比：“真高了呀，最近太忙了，都没察觉，还是小楠关心我。”
    门口问老板要了两份油条豆浆边走边吃。
    已经八点了，早餐店生意依然火爆。
    现在长安市才开发到二环，周边还都是旧楼，村子。
    浓浓的旧街风情。
    用不了几年，就是川流不息的车流，高楼林立的摩天大厦。
    曾经也想在这城市中有一块立足之地，可惜没能实现。
    这辈子一定要完成这愿望，不仅仅是长安，京都，上沪都在计划范围内。
    安若楠见熊玉山吃的很上头，眼睛里闪烁着不知名的韵味。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心想他是我遇到的最有韵味的学生。
    “老师姓什么你知道吗？男的女的？”熊玉山八卦起来？
    “英语老师是负责招生的，叫梁丽。其他老师就不知道了，总不可能一个老师带多门课。”
    “也对，那就去看看。你可得帮帮我，我现在很没信心，前段时间做生意把课本内容都忘完了。”抱拳恳求道。
    见他那可怜兮兮样就知道是装的，戏问道：“不是全市第一吗？”
    熊玉山故作深沉：“第一是必须第一的，但这不影响我忘掉一些东西呀！”
    安若楠给了个就你能的眼神。
    果然距离很近，不一会就到了长安中学。
    很长的电动门，中央是一块不知名材质大石碑，看上去很古朴，印着长安中学几个字。
    门卫处坐落在卷闸门的右侧，左侧写的招生处。
    安若楠领着熊玉山走过去，路上看到有人打着遮阳伞，心想给小楠也搞一个。
    屋里是个二十七八左右的，瘦高瘦高的女老师，面容说不上好看，只能说普普通通。化过淡妆，无边框眼镜显得和蔼可亲。
    不过每一个文质彬彬的表表下，又藏着怎样的猛兽呢？要是作业不交，考试不及格估计又是另一个人格。
    “梁老师，我是安若楠，这是我给你说的新同学。”走上前打招呼道。
    梁丽在登记册上写上名字，抬头见还是挺漂亮的女生。
    “老师好，我叫熊玉山。”
    梁丽眼睛一眨，瞥了一眼很不友好的问：“熊玉山？”
    “老师，是我，洛县考生，准备高中读咱们长安中学。”憨笑着解释。
    熊玉山可能不认识梁丽，梁丽可把这小子骂惨了。
    印象深刻，终身难忘。
    提前交卷，在考区乱吼乱叫，还把督导组惊动了。
    梁丽看完那份英语试卷觉得很满意，硬着头皮把责任全揽，至少今年教学评优没了。
    回到家里越行越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凭什么要帮他，臭小子要是以后遇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果然天道好轮回，这么快又遇上了。
    熊玉山敏锐的观察到这梁老师不善的目光。
    “老师我们见过？”
    梁丽不说话：“好了，你们把信息填好，费用一次性缴完，每天6个小时，早上9点到12点。下午2点到5点。
    明天来学校进行一次摸底考试，主要教数理化还有英语。这是你们的出入证，保管好，没证门卫不放行的。”
    两人问清楚就交完钱在学校跟前闲逛。
    左边是一排商店，文具店，早餐店，零食店相当于个小市场。
    “老板，拿两个雪糕。”
    雪糕这东西五毛一个属于奢侈品，冰棍现在才是主流。
    又挑了几个笔记本：“楠楠，你不买笔记本？
    安若楠眼神奇怪：“你还缺这个？”
    “本子谁不缺，写完不就没了，快来咱俩一人一个。”他纳闷了。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情深深雨蒙蒙的》传阅度，他选了个苏有朋的特写封面，帅就完事了。
    安若楠饶有兴趣：“你喜欢杜飞？”
    “我不好男色！”嬉笑道。
    没好气的瞥一眼直接开拧，熊玉山眼疾腰快躲开：“喜欢说不上，只喜欢他的执着，你呢？”
    她拿起了旁边茹萍特写的本子。
    “你这是硬要和我凑一对？”
    “把你能的。”
    付完款，两人也没聊电视内容。
    毕竟熊玉山家连个电视都没有，内容也是听别人讲的，磕磕绊绊。聊多了就暴露自己只有半桶水。
    安若楠对这电视喜欢的不得了，来小姨家专门买了原着。
    看完之后直接致郁闷，那种爱恨情仇，牵肠挂肚不知道带走少女多少眼泪。
    心想：傻傻的依萍，等能等来幸福吗？
    “小楠姐，你知道附近有卖电脑的地方没，咱们去看看。”
    电脑小姨家就有，平时也就挂个qq没啥用。
    只不过小姨每天晚上在电脑上啪啪啪打字，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有时候笑嘻嘻的从书房出来，也有时候哭，情绪十分不稳定。
    疑问道：“你要买电脑吗？听说很贵，好几万呢。”
    熊玉山摆了摆手：“不打算买，去看看，了解下行情。这东西，以后会用的越来越多。”
    看尽一家：星辉电子
    老板对这主机一顿修理，见店里来了两个小朋友也没管。只要不搞破坏，不小偷小摸就成。
    “老板，你是新手？”他见老板拿个螺丝刀，猛拧。
    配件，什么的安得驴头不对马嘴，内存条都能插到硬盘位置。
    感情有孔就钻？
    金宠把头上的小矿灯卸下来：“你懂？”
    没有因为对方年轻就小看，毕竟这半年吃了很多苦头，
    前段时间去深城，听说这东西赚钱。专门搞了一批配件，打算自己组装装。
    “哥，敢情你真是新手？”熊玉山难以置信，这可是精密仪器，显卡，内存条金贵着呢。有时候沾点土都不好使了，你还直接乱插。
    “我懂，不过没工夫给你搞，你们这有u盘和光盘没，我各买一个。”
    金宠捣鼓了半天，也没弄出个迷糊眼。
    “不是我说你，你最好去大学请几个计算机系的学生，肯定能比你自己搞强得多。”她忽然想起什么，随口提一嘴。
    金宠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孩，我咋就没想到请专业的呢，最近真是忙糊涂了。
    “这个，刚好我有个大学表姐，我给你个联系方式，你问问她，能行的话你还少跑一趟。”
    他一听，这感情好啊。回复道：“那行，小哥，就承你的情，u盘，光盘算你折扣价40块。”
    熊玉山也开心的把路甜甜手机号个金宠发过去。
    人情商品两不误。

 第三十一章 搞定

    现在的u盘还是两元一兆的时代，最流行的还是内存卡，读卡器这一套，突出一个字贵。
    安若楠好奇问：“你认识计算机系学生？”
    “认识呀，你不是见过嘛。”
    她一下想起那个大到不真实的女孩，难道他还念念不忘？
    见那小楠情绪低落下来，手指轻弹个脑瓜崩。
    “小脑瓜想什么呢？咱们连高中门都没进去，学习最重要。”
    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敏锐的感觉到，果然是想了。
    “我可告诉你，我没拒绝你之前，不许勾搭别的女生。”安若楠尝试用最狠的语气说出来。
    感到她的真心，无力的警告又那么的对味。这就是青春吗？没有别的心眼，每天就想着见一面那样。
    小楠可以这样想，他不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不是说童真不好，什么年纪干什么样的事无可厚非。可他不一样，重来一次有太多遗憾需要弥补。
    没有家产，没有地位。就算许下最好誓言，以后用什么支撑？
    宠溺的摸摸头：“放心，不会的，没有其他女子。那你也得答应我，不许答应别的男生哦。”
    安若楠见小山很较真的模样心里乐滋滋的。
    有时觉得两人差距越来越大，有时又觉得他很幼稚，现在又和她一模一样。
    “你小姨没问你手机的事吗？”
    “我偷偷藏起来，她没发现。”安若楠眨巴着眼睛，窃喜的回答
    “那岂不是我们是地下恋。”
    “恋你个大头鬼，没正行。我得回家了，你真要复习资料？”
    “嗯，最好是数理化，英语可以不要。”
    安若楠点点头回去。
    “我承认都是誓言惹的祸，
    偏偏似糖如蜜说来最动人
    ”
    拿出手机是路甜甜。
    “那个老板是你介绍的？”可可动人的声音。
    “嗯，你觉得合适就给看看，就是简单的组装电脑，你们应该了解，网上也有资料，很简单。”
    她也是这么想的，不会自己可以学，一份工作也来之不易。试探的问：“那怎么收费？”
    “那看你自己，怎么说都是技术活，别人还不会弄，往大的说完全可以当成生意做。就看你自己咋想。
    一台顶配电脑至少几十万，不过这种事还是少。普通台式，根据处理器价格什么的，8000~4万居多，你可以根据配置收费。”熊玉山随口说：
    路甜甜知道电脑贵，没想到这么贵。
    “行，你准备去的话，最好去网上了解一下配件价格，别到时候来了，搞的跟外行一样。”
    路甜甜挂断电话，化了淡妆去学校的图书室。
    四楼就有电脑，也只能用来上网查资料，学校配的古董电脑。
    这几天也没去商场，鬼知道还会遇到那种傻逼不。
    不过不打工，生活费从哪来，还有下学期的学费。
    妮妮可以给自己凑点，可不能总依靠朋友。
    找了几天，要么不要兼职要么是酒舞厅，心里很膈应，不想去。
    家教的话，一看路甜甜模样就不要了，懂的都懂。
    小学科目没人重视，便宜不说，根本就没市场。
    今天忽然接到个电话，正好和她的专业有点关系。
    熊玉山挂掉电话，带着光盘，去了一家网。
    “自由岛，好名字。”
    屋里装的金碧辉煌，统一的显示器，一排排至少上百机器，一看就是大店。
    “你好上网？”
    收银员是个小姐姐，见有人进来打招呼。
    现在熊玉山已经17大高个，再加上这几天风吹日晒的，看上去没那么稚嫩。
    把打火机和烟放在柜台，兜里掏出鼓鼓的钱包。
    “来个包间，这300存网费，送一瓶冰红茶来。”
    懒散的说。
    小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上网的，很快来跑来一个网管，把财主领到二楼。
    “哥，你就坐三号机，隔音很好没人打扰饶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
    摆了摆手，尽量少说话。没想到摆阔的感觉还挺爽，该开工了。
    打开网页把上次的论坛点开，那个外挂果然还在对外开放，下面留言的人非常多。
    不过还有些不友好的发言，熊玉山也找到了当年最着名的香肠站事件。
    看来lili撑不了多久了，整个事件也比较简单，《石器时代》交易需要将物品扔到地上，大家喊123去捡。
    而就是在交易时，一方突然使用加速外挂，抢走物品造成恶劣影响。
    当特权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时候，最多是一些渴望得到却无法得到的人的妒忌和谩骂，
    当这种特权公开的时候，造成的是无比的混乱和混乱后的失意，迷惘。
    估计这游戏会沉寂一段时间，不过问题不大，等官方修复，就是他展露头角的时候。
    熊玉山很快投入创作，这个回合制游戏很经典，当初虽然只学了年，但代码逻辑这东西不会变。
    有思路手底下如六指琴魔一般，“啪啪啪”全是键盘声。
    没办法，以前网上直接百度，程序猿网都有一堆代码，直接复制粘贴就行，现在只能自己创作，测试。
    话又说回来，第一手得才能赚大钱。不知不觉已经叫了两瓶冰红茶。
    门外等候的小哥，也贴心的问需要准备晚饭不。
    开门后熊玉山已经完成多半，摇头拒绝道：“不用，给我来瓶红牛。”
    见里面老板只喝不吃就明白了，肯定是打游戏骂人骂的口干舌燥，这会功能饮料都用上了。
    奋战四6个小时，熊玉山确实饿了，所幸马上完成了，其中的弯弯道道还要进行游戏测试，废了老大劲。
    喝完最后一口红牛，打开《石器时代》。
    测试，自动遇怪，瞬移，抓宠，最重要的融合和自动连接都正常使用。
    代码层面最多的也是借鉴，那个叫阿贝的祖师爷。
    现在就缺个入场时机，等lili莉莉可可被彻底封禁，他这一款就可以趁虚而入。
    这款游戏就这样了，把东西保存好，分别装在u盘，刻好光盘。
    关机出门，心想这地方应该很久不会来了。
    初步想法是等阿贝出现，他直接借鸡生蛋，也省的宣传。做的就是一锤子买卖。
    也没退钱，因为门口两个巡警，貌似在查身份证。不过他是往出走问题不大。
    大不咧咧的走出门。
    直奔楼下的夜宵店。

 第三十二章 子弹头

    “老板，一碗炒拉条子，盖个鸡蛋。”坐在小桌上喊道。
    “小兄弟，你也在这吃？”
    听见宽厚的声音，熊玉山抬头是电脑店的老板。
    “是你呀，怎么说，推的你的人还行。”
    金宠笑眯眯的说：“就手机上问了几个问题，不愧是大学生就是专业，说的那云里雾里的，一句都听不懂。”
    熊玉山偷笑，看来路甜甜没少下功夫。
    “那老板准备花多钱雇人家，说实话这也不是啥秘密，一不小心损坏个配件，那可就是好几千，你可得看紧点。
    别找下那些五大三粗的，几分钟给你报废一台电脑。”
    金宠尴尬的笑着，这好像说的是我。
    “我晓得，不知道小哥做什么生意的？”
    指了指网，问道：“知道那地方吗？”
    “知道，好几个朋友都开着，赚的不多，都吵着转行还。”
    熊玉山一听来劲了，现在来说确实没到网赚钱的高峰期，可赚钱是个趋势，不会有人看不出来！
    金宠见小哥好奇，又说：“主要是太贵没人来，太便宜又不够本，经营苦不堪言啊。”
    熊玉山盘算着，01年是个坎，到了02年网不仅是有营业额，而且还有点卡，q币，甚至卖外挂，零食小吃都是致富之路。
    总之是个聚宝盆，稳赚不亏。
    “哥们，怎么称呼。”从兜里递出一根烟。
    金宠有点受宠若惊：“兄弟，叫我金宠就行，22岁，别看长的粗糙，其实刚毕业还。
    家里资助了些钱，本来也准备搞网，那几个朋友不看好，说是沿海那边电脑设备赚钱
    我这不开了个电器店，准备卖电脑。”
    “你朋友个个都是本地拆迁户啊，一天几千收入看不上？”
    金宠也一愣：“你说每天收入有几千？他们没说啊，都说赚的少。”
    “我建议你自己去考察下，如果属实的话，那可能就是位置，服务或者其他外在因素。
    如果有猫腻的话，那就是怕同行竞争呗。”熊玉山想了下回答。
    金宠点点头，不应该啊，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学长。明天联系完那个大学生去他们网看看，几千不少了呀。
    问道：“小哥，能留个联系方式不，以后买电脑给你优惠。”
    他没拒绝，人主动给你降价，多好的事，吃完告辞：“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别介，记我账上，就当今天……”
    熊玉山已经走远。
    账是自己付的，还没到那种地步，这种便宜不占也罢。
    回到家已八点钟，坐在沙发上就感觉少点什么。
    电视柜上空荡荡的。
    确实该买个，娱乐生活实在太匮乏了。
    拿着板砖手机，一个电话打过去。
    “嘟嘟嘟”
    挂断声。
    安若楠的短信：打电话什么事。
    回复：想你的第一晚，晚安
    安若楠看着来气，心里也没拒绝，打几个字：滚去看书，明天还有考试，别忘了。
    熊玉山傻呵呵放下手机，洗澡休息。
    定好6点闹钟。
    从明天开始要注意健身，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金宠到家辗转反侧，那兄弟说的话到底真假？一天几千，一个月下来至少好几万，这不跟捡钱一样。
    明早组装的事搞定就去来看看。
    长安市的夜生活也逐渐拉开序幕，火车站，酒，烧烤摊，各有各的特色。
    不同命运的人，都为了相同的梦想努力。
    熊玉山关掉闹钟，简单洗漱，6点10。
    穿好衣服，出门就遇到那个梦中的女孩。
    “嗯？你也运动。”
    “这叫心有灵犀，吃饭了没。”熊玉山戏说。
    “没”
    “那感情好，一起吃。”屁颠屁颠的安若楠背后。
    早点铺子已经热热闹闹，来来往往的顾客又匆匆的走，也有做坐下闲聊谈心的。
    豆浆油条，早餐吃好就行。
    那种直筒袋装豆浆，真是好多年没见过。
    还必须配个吸管，关键是原汁原味，难以下咽。
    本着营养他咬牙喝完
    一把扔掉豆浆袋问：“你平时哪里跑步？”
    “就在小区后面的公园。”领着小山来到小公园。
    看见小楠穿着紧身衣，身材完美的展现，他跑在后面忍不住多瞄几眼。
    被安若楠看见觉得这货太不争气了，美目嗔怒，嬉笑连连。
    公园上只有几个老爷爷在打太极，没有年轻人运动。
    怪不得年轻人身体素质越来越差。
    两圈下来，安若楠有点累，身体有些起伏。
    见小山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奇的问：“你偷偷练过？”
    熊玉山两手一摊，颇无奈的说：“身体不好，怎么追小姐姐呢？”
    安若楠选择性忽略。
    “昨天你不是说理发，怎么还乱糟糟的。”看见那一头肆意生长的头发就来气。
    昨天说的好好的，这货根本就是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严厉的眼神中熊玉山败下阵来，举起右手：“楠楠你听我说，一会就剪，我发誓。”
    两人回家洗澡。
    “快点，9点就上课了，赶紧去剪头。”
    近乎在安若楠的威逼下，两人走到理发店。
    见是个年轻小哥，熊玉山有点慌：“小哥，你师父呢？”
    “师傅，让我练练手。”实诚的回答道。
    “兄弟，我这是要出国的，你可别让我丢人丢到国外。”郑重的口吻说着。
    小哥一听有压力，这活是怕是接不了。对着屋里喊：“师傅，有个客人要出国，你来操刀。”
    安若楠见小山骗人骗的脸不红心不跳，心想这人咋这么多心眼呢。
    不一会出来个阿姨。
    “小伙要什么发型。”
    “弄个子弹头。”自信的说。
    店主一脸懵逼，建议道：“什么子弹头，没听过，我们这毛寸很大火，给你搞一个。”
    毛寸？那跟狗啃有什么区别，忙介绍：“阿姨，这可是门手艺，我给你说在上沪火的不行。你得学学，就沿着耳朵朝下直接用推子踢平，头头顶头发稍微长一点像子弹一样。”
    老板娘心领神会，熊玉山也胆子大。
    大不了剃光，主要是怕新手学徒把脑袋干烂了，那就得不偿失。
    想着再过几年就是杀马特的天下不由得一个寒颤。
    “小哥别抖，姨剪了十多年头，技术好着哩。”店主打趣道。
    蹭蹭蹭，推子飞快，很快洗完头。
    “两块，以后来姨给你优惠，你小女友也优惠。”两句话就觉得这阿姨能处。
    付完钱，拉着脸色奇怪的安若楠往学校走。
    发型一变，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有闯劲，精力十足，配着眉宇间的朝气，非常耐看的阳光小子。
    得意的打哈气：“楠楠，要是学校有人追我怎么办？”
    安若楠睫毛弯弯，轻巧的说着：“那你同意呗。”
    小表情全是走着瞧。

 第三十三章 干苦力不存在的

    出入证挂在脖子上顺利进门，补课的地点在音乐教室，教室小，正好适合小班上课。
    讲台上喋喋咻咻的梁丽，说了一堆注意事项，听得他直打瞌睡。
    “好，测试卷子我发下去，大家抓紧时间，熊玉山跟我出来。”
    在四人奇怪的眼神中，熊玉山跟着老师出去。
    他也莫名其妙，心里寻思着：我不用考？难道这老师知道我英语很强？
    很快走到一个办公室，面积还不小，桌子上有灰尘显然很久没打扫过。
    “玉山，这几天老师们住这办公室，你给咱打扫一下，我出去置办下复习资料。”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着。
    熊玉山明白了，草，让我干苦力。
    非常热心肠的说：“没问题，梁老师交给我了，你快忙去。”
    心想他什么时候冒犯这老师了，办公室挺大的，鬼知道几年没打扫过。
    扫了几扫把，总感觉不对劲。把扫把放好，走回到教室。
    敲了敲黑板很正经的说：“梁老师让我监考，为了测试大家英语水平，这次考试采取竞速模式，也就是越快越好。
    不过不能因为快，就忽视正确率，我先给大家放听力。”
    几人看着讲台上的同学，应该老师刚才把他叫出去安排的，没多想，老师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熊玉山研究了一会，把磁带倒好，打开收音机。
    “只听一遍，记住了，集中精神。”
    自己也拿一份，果然听起来还有点吃力。
    毕竟前世更多的是纸面应用，书写，很少和外国人交流，还好这磁带是国人录制的，听得还比较清晰。
    后面的题没什么的难度，一两个超纲词汇当做拔高题。
    英语单词记多了，感觉和读汉语没什么区别。
    前前后后45分钟，作文也写完了。
    熊玉山把自己名字写在黑板上，所用时间:45分。
    几人听见动静，靠，这么装逼。
    安若楠还有写作和翻译，花了15分钟也交卷了。其他三个人也陆陆续续，最慢的一个人用了80分钟。
    熊玉山把卷子收上来，把人名记住安排道：
    “好，安若楠你第二个完成的，你把这几份试卷阅了。我以身作则，咱们接下来半个月就要在这度过。
    我们的梁老师已经给我们把教室打扫干净了，
    刚刚和老师出去我发现教室办公室还没打扫，作为学生我们理应尊敬师长。
    所以我想大家一起帮老师打扫，待会成绩最好的学生为大家表演个节目，如何？”
    一听给老师帮忙，还有节目看，有人就来兴趣了，风风火火跑到办公室。
    两男两女。
    “先奇，我俩男生负责体力活，
    雯静和李淼就负责擦桌子，和整理桌面。”
    袁先奇是最后一个交卷的，很不好意思，拖了大家后腿。
    撸起袖子，开始扫地。弄得尘土飞扬。
    “咳咳”
    雯静和李淼被迫到办公室外避难。
    熊玉山提着一桶水回来，见办公室跟叙利亚战场一样，狼烟四起。
    “小袁，你就这么扫地啊。你得先洒水，不知道以为美国轰炸阿富汗呢，赶紧出来缓缓，都不嫌呛。”
    赶紧捂着鼻子进去把窗子都打开。
    撒了些水，出来的时候额头的汗水和尘土和在一起，跟工地出来一样。
    “对，对不起，我没打扫过。”袁先奇见状不好意的道歉。
    熊玉山笑着给个安心眼神：
    “没事，谁没个第一次，我第一次打扫卫生，直接被我爸妈混合双打，那酸爽。”
    两女孩也被逗笑。
    五六分钟，办公室烟尘散尽。
    这种大力扫，确实干净不少，就是苦了擦桌子的和拖地的。跟和泥差不多。
    不一会四人就跟土猪一样回到教室。
    但每个人嘴上都挂着笑容，说说笑笑，对这次安排很满意，几个关系融洽很多。
    安若楠见有人进来，第一眼没认出来，闻见浓浓的土腥味。
    的问诧异：“你们这是扫大街去了？这么大风尘。”
    五分卷子都改完了，安若楠没打分。
    “作文我没改，其余的分数都算出来了。”
    把卷子递给熊玉山，几个小伙伴想看被熊玉山藏在怀里，神秘兮兮的说：“作文还没改，一会老师回来给你们看。”
    袁先奇一个人坐在一旁没参活。
    熊玉山翻着看：自己100没商量，安若楠98、张雯静95、李淼85、袁先奇70。
    看来小袁应该是英语瘸腿，怪不得没兴趣看卷子。
    左右没事他翻到作文，打算自己改改。自己的不用想直接拉满，总成绩120满分。
    安若楠的品了品，语法词汇没什么错误，就是平平无奇，没什么高级词汇和高级复合句，18分，总分116。
    张文静的字写得很工整，词语使用恰当，就是有些句子有点小毛病。第二档15分。总分110。
    李淼的字比较潦草，龙飞凤舞，卷面分先扣2分。句子磕磕绊绊，一句一句凑在一起。第三档12分。总分97
    接下来就到抗战老哥小袁的卷子。
    男孩子写的字，有点温柔，字体修长写的很认真。但读起来狗屁不通，有的还是从阅读理解抄来的。
    这哥们问题有点大。也没太给留面子，+6分。总分76。
    把四人的卷子错误全部指正，批语整理在背后，纷发给几人。
    “好了，这就是个摸底考试，没什么意义，我们只公布第一名，其他人也不要有压力。大家先看看错题，不懂的相互商量。
    待会交上来，得给老师看一下。”
    发完走到袁先奇跟前，拍了下肩膀以两人能听的声音：小袁，出来一下。
    他一脸紧张的跟着熊玉山走到楼道，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眼里这个学生和老师一样很有权威性。
    熊玉很平静，和气的问：“哥们英语成绩不行？”
    他默默的点头。
    关怀道：“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因为成绩不好我们才来补课的。”
    “多谢熊哥。”忙感谢。
    见他紧张的样，宽慰道：“这有啥好谢的，有问题，多问问那几个学习好的女生。”
    “熊哥，为啥不问你，你英语那么好。”不假思索问道。
    熊玉山看着这耿直的孩子。心想我这是给你机会，你一点都不知道珍惜啊。故作深沉的问：“知道我怎么学好英语的？”
    “怎样？”
    偷偷指了指像教室：“安若楠知道。”
    “知道就，那个很漂亮女孩。”
    趴到耳边悄悄说：“我以前和你一样，就死皮赖脸跟着她，她学什么，我学什么。
    三年时间直接从70分达到满分。所以你得有目标，趁现在还有……”
    安若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见熊玉山胡诌：“小袁，你别听他乱说，踏踏实实学单词。”
    熊玉山赶紧闭嘴。“楠楠，你咋出来了。”
    “我再不出来，你不得上天？”
    袁先奇一眼我懂的样子回教室去。
    见小楠嘟着嘴，问道：“楠楠怎么了？”
    狠狠地瞪一眼：“你说怎么了？”
    “我说的句句属实，我英语成绩也确实提高了啊！”
    “那你也没死皮赖脸三年。”
    安若楠不甘示弱，找漏洞说。
    熊玉山理所当然的说：“所以我现在补上。”
    气的安若楠小脸通红就要动手。

 第三十四章 小试身手

    梁丽抱着书见两人在教室门口打情骂俏，一阵怒火中升。这哪能行，你们把学校当什么地方？肯定是那熊玉山搞的幺蛾子，我看今后怎么收拾你。
    没给好眼色，抱着书气冲冲的走来厉声质问：“办公室打扫完，卷子也写完了？在教室门口玩闹影响多不好。”
    熊玉山知道来者不善，忙转移话题：“老师早完了，同学们非帮我打扫，我挡都挡不住，尤其是小袁同学。”
    梁丽看了下手表，这不还有二十分钟，就考完了？
    见老师疑惑的表情，熊玉山忙说：“考试早结束了，之后我们一起打扫办公室，卷子安若楠给大家阅了，我没事干帮老师把作文也改了。”
    梁丽一脸惊讶，这群孩子是真够让自己省心的。
    张雯静三人也把卷子放在讲桌上。
    讲桌上几张卷子整整齐齐，黑板上写着每个人的完成时间，
    分数一栏上只有熊玉山的成绩：150。
    这分数梁丽是认的，这次作文比不上中考英语。
    熊玉山的中考卷子她看过，印象深刻，事后还专门对了答案，作文甚至比标准答案都高级。
    翻了翻作文批改状况，看了一遍。很仔细，语病，词汇替换，尤其是袁先奇那份，问题都一一指出。
    对熊玉山又满意几分，这娃还是不错的。
    看了一下讲台下几人炯炯的目光，十分炽热，像是期待什么似的。
    笑道：“怎么？还要老师念一下你们成绩？”
    “不是，老师不是说……”
    李淼思想比较跳跃，话还没说完熊玉山就打断。
    “老师，我们做的这么优秀，您不表演个节目奖励下吗？”
    几人一听，学生表演有啥意思，老师表演才有趣。
    “来一个”
    “来一个”
    “来一个”
    ……
    起哄的喊起来。
    梁丽今个也高兴。打开收音机，一首熟悉的旋律从耳边响起。
    “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waitg for y favorite ngs
    ……
    it ake  sile
    …
    ”
    清脆的声音在小教室回响。
    作为大多数学生必听，必学的英文歌曲《yesterday one the ore》
    早在几年前就风靡全球，一度作为学习英语歌必听之作。
    “好听！”
    “老师真厉害。”
    “老师你是不是出过国。”熊玉山也拍马屁道。
    梁丽嫌弃的眼神看着，这马屁都拍出国了。
    “好了，还有15分钟，大家活想自由活动，还是轮流表演个节目，你们自己选。”
    熊玉山大手一挥：“上厕所的3分钟解决，回来一人表演个节目，形式不限，实在不行背首诗，念个英语课文都行。”
    三个女生结伴离开，袁先奇见熊玉山不动，他先出去了。
    “老师，我们每天都这点补课吗？”坐着也无聊他随口聊道。
    梁丽见识到熊玉山的领导能力，不能说优秀，只能说突出。
    “嗯，其他科目和英语一样优秀吗？”
    他很想说是，但确实忘了很多东西也没复习，现在又估计当初1\/10的实力。
    笑道：“马马虎虎。”
    “咱们长安中学今年多少分能进啊。”
    “想进？”
    “嗯，我已经在附近租了房子，非长安中学不上。”信心满满的说。
    “有志气，单说英语成绩进栋梁班没问题。”
    “多谢老师夸奖，我会骄傲的。”
    “不瞒你说，过几天应该就有分数线，按往年来说，栋梁班只要市前30名，一般分数都在530左右。实验班510能进，其他的都是普通班490。
    “没有高费生吗？”
    “有，毕竟学校也要发展。基本实验班一个班最多四五个，普通班十多个，栋梁班不会加的。”
    其他人回来听见熊玉山和老师闲聊。
    觉得很新奇，老师不都是高高在上的吗？怎么和一个学生闲聊。
    李淼最后一个回来，人齐了。
    熊玉山看人齐了：“商量一下，咱们五人班阴盛阳衰，理应女生先表演。
    不过我和小袁一向照顾女生，我们先来。”
    顿了看向最左边：“先奇，你先来我殿后，别害怕，兄弟给你压一波轴。”
    袁先奇一脸楞逼的上台，草，好话都让他说了。
    我td表演什么。
    平时也就喜欢看闲书，也没什么特长。
    熊玉山拿起刚才的英语卷子，递上来。
    他懂了，可接捏手里就傻眼了。
    很多单词不认识。
    见英语老师也投来鼓励的眼神。
    硬着头皮，磕磕绊绊读者：“爱窝zi……”
    方言版汉氏英语，中国人听了懵逼，外国人听了流泪。
    2分钟就坚持不下去，跑回座位。
    熊玉山很快鼓掌，鼓励道：“不错，敢念出来是第一步，英语就得多念，习惯成自然。”
    “加油。”梁丽也鼓励道。
    “女生轮流上，谁先谁后你们商量。”
    张雯静很自信的上台。
    “那我就献丑了，跳一段。”
    也没有伴奏，也没有音乐。蝴蝶一般在教室里翩翩起舞。浑身就跟丝绸一样丝滑柔软，婀娜的身影在教室摇曳。
    娇柔的身段，凸显着年轻的魅力。
    熊玉山咂舌，没几年水平，达不到这地步。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么文静的女孩，跳舞这么妖娆动人。而且一天400块的补课费可不是一般家庭能担负的起的。
    现在看来这五个人没一个是简单的，期待的目光看向另一个女孩。
    掌声中，李淼和安若楠对视一眼就有了决定。
    来自女生眼神交流李淼上场了。
    “既然静静给大家表演舞蹈，我就来一套武术。”
    熊玉山看起手动作，就知道是太极。还是比较正宗的二十四式。打的很有味道，比自己差一点。毕竟上辈子打了二十年了。
    每一个动作都很柔，完美诠释以柔克刚，甚至有还有一些自己没见过的招式。
    其他人就觉得：嗯，打了一套拳，还是女娃打出来得，非常飒爽。
    抱拳结束，的确有股小武师的感觉
    轮到安若楠了。
    “我也唱首歌《当》”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再流
    ……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
    清纯的嗓音，很悦耳动听，余音绕梁，不绝如缕。
    熊玉山听完就觉得好听，属于那种音准强很到位，也有歌唱技巧。但就是缺少一种韵味，安若楠才是花季少女，自然没有故事，也没有酒。
    心想以后给小楠写几首歌？
    掌声中他和安若楠互换位置，很自然的站在讲台上拿起板擦当话筒。
    “那我也献丑了，唱一首怀旧的歌《匆匆那年》，希望大家喜欢。”
    “匆匆那年我们究竟说了几遍再见之后再拖延，
    可惜谁有没有爱过不是一场七情上面的雄辩，
    匆匆那年我们一时匆忙撂下难以承受的诺言，
    ……
    ”
    熊玉山唱不出来王菲那样的感觉，但走心。
    厚重喑哑的嗓音，勾起陈旧的往事，倒带般的回忆想起那些年。
    一开始歌词部分就吸引了几位学生，好像就是在说他们。
    好像是在唱心动懵懂的东西，那种正在寻找，或者期待的东西。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有缘一起美丽的谣言。
    ”
    安若楠觉得歌词写的太美了，仿佛带入到那种情感种。
    几个女生都表情凝重，熊玉山看在眼里，就连英语老师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果然女人都是感性的。
    唱完教室里安静下来，骚气的同学们想起了自己，想起了曾经，又或展望未来，想到远方的她。
    自己是否能够完成那誓言，是否永远走下去。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多美好的期盼。
    教室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围一堆学生，倾听着里面的表演。
    郑小青就是站在最前面那个，撩了撩遮住眼睛的刘海。
    一脸忧伤的说：“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跟前几个学生自觉地保持距离。
    熊玉山见人这么多，静悄悄的停顿了三秒。
    大家以为要结束了，刻意调动气氛，铆足劲低音清唱：
    “我们要互相亏欠，我们要藕断丝连。”
    低音中带着挣扎，沉默中亦能爆发。多美好的期盼，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一首匆匆那年，献给给在座的骚年少女，如果你是歌里的人，希望你赢敢面对。如果你期待歌里的人，那也希望你匆匆那年不留遗憾。”
    门外的起哄声。
    安若楠认真的思考着歌词。或许他也是为了相互亏欠。
    “如果爱，请深爱，若不爱，请离开。”那个男人甩甩刘海，只留下一句传世经典。

 第三十五章 由勾股定理得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门外围观群众还没散开。
    “刚刚那歌没听过哎。”
    “对呀对呀，挺好听的。”
    “好有感觉啊。”
    ……
    刘夕七从人堆中挤进来纳闷了：什么情况这是？
    难道是来听课的？
    什么时候我这么受欢迎了？
    压了压嗓音：“各位同学，下面进行数学考试，门外的也赶紧回去，你们老师该拿着尺子找人了。”
    熊玉山见进来的女老师瞪直了眼睛，额滴亲娘嘞。这不是寡妇刘吗？
    怎么在长安中学代课，长得漂亮不说，打学生那叫一个狠。
    好像是高二第一学期转到庆中的，长庆中学，长安是出名的两极分化学校。上辈子熊玉山的母校。
    好像那个传言也是那时候流传开，想起一些不好的事，默默地摇头：“造孽呀！”
    “考试就考试，谁让你乱说话的！站起来答卷。”
    刘夕七一抬头就看见那个短发男生目光散涣，自言自语的。心想第一节课，必须把“名声”打出来。
    熊玉山一脸悻悻，真倒霉啊，这就撞枪管子上了。没当刺头，乖乖站起答题。
    她见五人低头认真答卷，满意的走出教室。
    站起来也没什么不好，体验了一把站得高看得远。瞥了一眼，黑色的。
    见小楠转头，赶忙继续答题。看着熟悉的卷子，简单绝对值、函数、几何还都行，
    一旦复合就懵圈了，完全无从下手思。其他四人很快交卷，不到1小时。
    他直到考试结束都没写完，在做激烈的思考斗争。最后只能默默摇头，真的学习了，老本吃穿了都。
    安若楠第一个写完，看到苦思冥想的少年。以为碰到什么难题，靠近一看差点爆粗口。
    妈的，这货跟勾股定理杠上了。啥题都是由勾股定理得。感情初中就学了勾股定理，勾股定理破万题？
    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也愁起来，数学这样能考进长安中学？刘夕七踩着铃声进来收走卷子，很满意这五位补课生，后门小窗观察了20分钟，都很在认真答卷，没人搞小动作。
    就是站起的同学表情有些丰富，难道做题碰到好玩的东西？
    专门记住了名字，看看卷子上到底有什么有趣的事。
    老师一走，中午课结束。
    张雯静和李淼一起离开，袁先奇本来想搭话，见熊玉山和安若楠并肩走出教室，也放弃同行的想法。
    下2点才上课，休息时间充足，安若楠打算回去看会书。
    走在路上熊玉山问：“楠楠，你初中数理化笔记还在不，我现在急需，天考数学感觉很多东西都有印象，就是一下子想不出来。”
    见小山紧锁眉头，着急的小表情说的跟真的一样。吹牛都这么振振有词，有点小失落，一脸嫌弃的看着。
    要不是自己看过卷子，还真信了。满卷子的由勾股定理知，这就是你的有印象？
    看到对方玩味的表情，他一时间吃不准，又惹她了？
    “楠楠？”
    “嗯，我在，刚走神了，笔记昨晚都准备好了，现在给你还是？”若无其事的回答。
    “一起去吃饭？”见小楠兴致不高推荐道。
    “不了，我小姨在家等我吃饭呢。”摇手拒绝。
    “感情好啊，回家就有饭，不像我孤家寡人，回去都是冰锅冷灶。”装可怜的说。
    安若楠看到那贱贱的笑脸：“那行啊，跟我一起去吃。”
    “这就要见家长？是不是太快了？”熊玉山喜上眉梢急促的回答。
    “爱去不去，就给你说说，还把你能的，有本事真的去。”
    他是真怂不敢去，两人玩闹着就到了小区门口。
    “我看着你回去。”
    安若楠看傻子的表情，美滋滋的蹦蹦跳跳跳上楼。
    他打算先去电脑店看一下然后吃饭。
    进门店里就两女孩在鼓弄着配件，太投入了都没发现他进来。
    金宠好像不在，蹑手蹑脚走过去。
    “不许动，打劫！”大喊一声。
    “呀！”
    路甜甜尖叫一声，拍着颇有规模的胸口。
    “你是鬼啊！走路没声的。”
    王妮妮也嗔怪的眼神盯着，双手交叉在胸前微颤又是一幅盛景。
    媚笑道：“小弟弟劫财还是劫色呀！”
    熊玉山一下子变乖了：“刚下课，过来看看你们面试情况，现在看来还不错嘛。”
    路甜甜笑不拢嘴，点点头：“嗯，还行，目前组装了五台，都是按网上流程装的，也不知道能用好的不，还没测试。”
    王妮妮伸了个懒腰，娇气的玩笑说：“累死姐姐了，你小子来都不知道带两瓶饮料。”
    他笑呵呵的说：“好嘞，下次一定。你们吃饭没？”
    路甜甜看了看表：“都快1点了啊，怪不得感觉有点饿。”
    王妮妮走过来拉着熊玉山往出走。
    “走，出去吃面，姐请你。”
    这小弟弟挺有义气的，还来看甜甜，至少不是坏人。
    锁好门三人并排走向小吃摊。
    七八月的长安热的要命，还是那种闷热。
    没走两步熊玉山就出了一层汗，闲聊问：“感觉咋样，能接手不？”
    路甜甜撩了下头发，兴奋的说：“还好，刚开始摸索有点困难，现在好多了。”
    “没想到小鬼你这么有本事，这么快就给我们甜甜找到工作了。”王妮妮也夸赞道。
    “顺手帮忙罢了，工资怎么开的？没坑你们。”关心道。
    提到工资路甜甜就笑不拢嘴，没想到自己毕业前竟然能找到收入这么高的工作。
    就连不缺小钱的王妮妮都心动了。
    “应该没坑，老板很客气，听说咱们认识，采取了我们的建议按配置收费，最后人工费全算到成品电脑里面了。”
    王妮妮随口吐槽：“也不知道是谁想的主意，也太鸡贼了，费用全转嫁到顾客身上。”
    商人逐利，不转嫁到消费者头上，还自掏腰包买啊。
    熊玉山想了想意味深长的说：“你们现在收的只是组装费，完了还要安装系统，这才是大头。”
    “啊，我以为组装完就能用了。”王妮妮说着。
    熊玉山笑笑：“哪有那么简单，组装电脑就有组装电脑的优势，可以理解为特供，定制。”
    三人坐在凉棚下，老板开着老式大风扇，呼啦呼啦，降温不降温不知道，反正感觉上是满足的。

 第三十六章 手下留情

    中午不吃面一天都白干。
    很快老板端上来三碗饸饹，热腾腾的冒着气。
    “感情好，大夏天吃这么热的啊！”熊玉山看着就觉得热不满的吐槽道。
    不过两女饿了，完全没理发牢骚的熊玉山。
    大口大口的吃着，汗水很快从头顶落下。
    熊玉山顶不住，拍屁股去商店买冰水递过来。
    “来来来，喝口冰水，热成这样，谁让你们点的，凉面饸饹不行啊。”
    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大中午，太阳下谁顶得住。
    “老板付款，大热天还卖热汤饸饹啊，我建议弄点凉面肯定比你这热食赚钱。”忍不住多说两句。
    老板收钱笑呵呵的说：“行，明天我试试。”
    路甜甜递来一节卫生纸，熊玉山擦擦汗。
    “下次一起吃饭，你俩都别说话，我来点菜，热得我都快化了。”没好气的说道。
    饭是王妮妮选的，也尴尬的拉着短袖，熊玉山意外的发现奖励时间。
    那呼之欲出的巨物，有种波浪的感觉，再加上低胸装让人热血沸腾。
    麻蛋，更热了，老子要回去洗澡了。
    临走时说：“你两回店里休息会继续工作，晚上提醒下金宠安装系统的事，不一定又是一笔大生意。”
    路甜甜惊讶的问：“你会做系统？”
    熊玉山无奈的说：“会个毛，就我这技术一般的网页交互还行，做系统高看我了，顶多是会装系统。”
    也没卖弄自己，实话实说。
    “装系统？”
    王妮妮知道电脑系统是人家厂家自带的，这种组装的没系统还是第一次知道。
    回去自己找下资料看行不行，路甜甜同样的想法。
    现在组装一台至少抽成100，比服装店多赚了几倍，多安装一台就是多一笔钱，想想都兴奋难耐。
    分开后，熊玉山回到房间赶紧冲一把凉水澡。
    擦干头发走到书房，桌在上放着三个笔记本。
    封页都是奖励三好学生——安若楠。
    怪不得不缺笔记本本，感情学校领奖领到手软啊。
    下午考物理，化学。
    很感兴趣的打开笔记本，不愧是三好学生，笔记写的很工整，不同色号的笔标注。
    重点，难点，考点都在其中。
    看得入神，边看笔记，边翻课本，课本才是王道。
    时不时挑出一两道题练习，验证。
    安若楠打开门，里面静悄悄地，还没睡醒？
    走进卧室没人，听见书房的翻书声。
    光着膀子，下半身还是那个熟悉的大半裤。
    认真的翻笔记，算题。
    非常投入，安若楠不忍心打断，但时间就快到了。
    “喂，你是不打算考试了？”
    熊玉山一个激灵和安若楠对视一眼。
    糟了，看的太入迷了。都怪这题太简单了，对照笔记一试一个准，屡试不爽一下忘了时间。
    急忙跑到衣柜，拉出一身灰白色衣服，套身上。
    “走，出发。”
    熊玉山拿着三本笔记和书本，打算有空就看看。
    安若楠见书桌上十来张草稿纸，知道小山是认真的没装装样子。
    心里也一阵悸动，早干啥去了，现在中考都结束了能提高你的中总考成绩？
    不由得心里酸酸的，一种得不偿失的酸楚。
    熊玉山回头见小楠情绪不对，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试探问：“小姨惹你生气了？”
    “没，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熊玉山恶趣味的说：“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本少爷开心开心，”
    安若楠没像想象中的开心或者生气。
    而是沉默，静静的走着。
    熊玉山不气馁，知道可能真是什么不好的事，现在说太多肯定要碰壁。
    默默地拉住温暖的小手，给予最有力的支持。
    “没事，无论什么事，我都支持你。”
    安若楠心里一动，没考上又怎样？只要他能像今天这样，也不愁考不上好大学。
    想着心情也好些，直到学校门口才撒手。
    “下午好好考，看看你今中午突击了多少分数。”安若楠打趣道。
    熊玉山见安若楠恢复过来：“保证完成任务，全部全面鏖灭敌军。”
    两人来的算比较迟的，一个胖胖的老师已经坐在讲桌上。
    “安若楠，熊玉山是。”
    “是的，老师，我们没来迟。”熊玉山礼貌的询问。
    “迟是没迟，希望下次赶早点，毕竟有时候还需要宣布一些事情，这样耽搁大家时间。”
    物理老师戴着眼镜，胖墩墩的板着脸说话。
    熊玉山觉得一点都不可爱，有点像魔幻手机的猪八戒。
    不过没有那么风流倜傥。
    “老师说的对，我们下次提前来。”安若楠也点头认错。
    宋烈见两人认错态度良好，小表情很有意思，有的得意，也有欣慰还有那么点窃喜。
    熊玉山摸不透，坐回到位置。
    “好了，大家都到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宋烈，是咱们长安中学金牌教师，连带6届毕业生，所带班级都是年级前三。
    毕业于长安示范大学……”
    熊玉山听的打盹，中午没睡，这回就跟喝醉一样。一直点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磕头呢。
    实在瞌睡的不行，趁着宋烈在黑板上写东西，把桌子和安若楠并在一块。
    靠在安若楠肩头睡觉。
    讲台宋烈讲得唾沫星子乱溅，他也睡得热火子朝天，就差打呼噜了。
    “好了，下面发卷子，是我出的题都很基础，主要目的是摸底。”
    安若楠赶紧把小山摇醒。
    “啊，开饭了？”揉着眼睛问。
    “吃吃吃，就知道吃，赶紧的做题了。”
    宋烈不知道是胖还是咋回事，很不愿意动，坐在讲桌上就跟定在讲台上一样，
    发卷子都是最旁边的袁先奇动手，也没发现睡觉的学生。
    教室座位现在很有意思，熊玉山和安若楠坐同桌，
    张雯静和李淼坐同桌。
    袁先奇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第二排。
    翻开卷子，都是些啥么。
    “简述小孔成像原理。”
    “简述光沿直线传播实验原理。”
    在熊玉山眼里这都是常识，根本不算难题，真正的难题是力的分析，加速度，电路之类的。
    大致扫了一遍，发现整套卷子二十道题，都是简单简答题，全是解释原理。
    一时间熊玉山不知道说什么，这是测试我们的基本功底？
    花了四十分钟总算写完，手酸的的一批。回头见大家伙还在努力，也没闲着。
    翻出安若楠的笔记和课本继续接着上午的复习。
    听到下课铃声，熊玉山主动把卷子收起来，送到张烈办公室，惹得老张一阵夸赞。
    “喂，认识一下，我叫郑小青，早上那首歌你自己写的吗？”
    刚出办公室就碰见一个瘦高瘦高的男生，大概180，说话都要仰头看。
    很潮的发型走在时代前列，厚重的刘海盖住双眼。
    本来以为杀马特还没降临，没想到它已经占领了一亩三分地。
    看的熊玉山感到有些失神，忙回答解释道：“你好，你好，不是我写的，我朋友的歌还没发布，我觉得很好听，就让他教我唱了几遍。”
    “靠，你朋友这么吊，能介绍下不，男的女的？”郑小青刘海一甩，一连串问题。
    “额，他不在长安，外省的有机会认识下。”熊玉山也没拒绝，反正乱编的一个人。
    郑小青很兴奋：“欧耶！我打听清楚了你叫熊玉山，以后跟哥混没意外。保你长安中学横着走。”
    一副挑小弟的样子。
    “好说，好说，赶紧回去，马上上课了。”
    郑小青骚气的漏出机械手表，很高端应该不便宜，家底肯定不薄。
    熊玉山也匆匆回到教室。
    化学老师也就位了，身材娇小，差不多150的样子，样子很可爱跟小孩一样。肉肉的脸上带着点婴儿肥。
    “好了，我是你们的化学老师，叫我小麦老师就行，今年刚毕业，在咱们长安中学实习，不过带你们复习应该是足够了。”
    专门找了个凳子，站在凳子上和五个学生说话。
    熊玉山带头鼓掌，热烈的掌声中，小麦把卷子发下来。
    看到化学卷子他开始苦思冥想，越看越头大。
    总算理解了什么叫每个字母都认识，放一起就不知道是啥意思。
    化学元素符号，完全忘完了。
    糟了，这考试得凿重。
    溜？
    想了想摇了摇头，把卷子收拾到另一边，打开笔记和书本开始复习。
    一番操作把安若楠都看愣了。
    小声问：“不考了？”
    “考，太简单了，我不想做。”死撑着面子。
    小麦走在过道间，发现这学生竟然没在做题，在认真的翻笔记，看课本。以为写完了，也没打扰。
    主动学习是好事。
    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熊玉山匆匆忙忙卷子上写几个字，把卷子四人的卷子都收起来，递给小麦老师。
    “老师手下留情啊。”嬉笑说。
    小麦刚当老师，也没有老师那种死板严肃。
    “放心，老师酌情给分。”
    也觉得这学生很好相处，留意了下名字点点头离开教室。
    熊玉山站在讲台上，见大家都在收拾东西，清了清嗓子：
    “同学们，我们五个就要做为期半个月的同学，不管是出于家里压力，还是想提升自己。希望大家和睦相处，有所收获。
    所以呢都别太客气，有什么问题，或者困难可以和我，和大家说说，实在不好意思可以私下聊聊。
    学习上我只能说我无敌，大家可以咨询各科老师，觉得不好意也可以问问安若楠，或者其他同学。
    总之不要拘谨，大家解散！”

 第三十七章 五星级厨师

    一放学，郑小青就斜靠在门口，时不时甩头发，厚重的的刘海下深邃的瞳孔思考着什么。
    远远的看到那束光，他跑到校门口迎接。伸出手臂，望着天：“兄弟，带你浪？”
    安若楠听见“浪”这个字，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看郑小青长发飘飘，半遮半盖的刘海稀奇古怪。一身破破烂烂，勾勾环环的衣服妥妥的街溜子。
    眼神里透着杀意，一脸肃然的看向熊玉山。
    “误会，误会，这是刚认识的叫郑小青，想去请我唱歌，就今天那首匆匆那年。”他一脸无语，心想哥们你是猴子请来的。
    郑小青也不是没眼色的人，点头解释着：“对对对，我是来请玉山兄弟去我的唱表演的。”
    安若楠见那男生胳膊上绑着的出入证没多计较：“唱什么唱，回去看书。”一口否决。
    熊玉山也纳闷，这人好好说话会死吗，搞那些弯弯道道的三字句，五字句有啥意思。
    看着郑小青耸耸肩抱歉的说：“小青，我这得回去复习了，管得严。而且那个歌要我朋友授权才行。”
    郑小青有些失落，人生中第一次被拒绝。玉山好像很怕那个女生，是他姐姐？
    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姐姐，打了个冷颤一个人坐公交去娱乐城。
    一路上安若楠没说话在想下午的安排。
    往常晚饭都是把午饭热一下，小姨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晚上都顾不上吃。
    “小山，你下午什么计划？”
    “打算看看书，把忘记的知识都补回来。”
    “行，那先去你家看会书，晚上还得给我小姨热饭。”
    熊玉山想起那天安若楠买了很多锅碗瓢盆，那不正好。
    提议：“我们回家自己做饭吃。”
    安若楠脑子没转过来：“啊，你会做饭？”
    她就会炒鸡蛋，土豆丝。水平一般，属于能吃级别。
    “小瞧人，五星级厨师懂吗？”熊玉山自豪的说着。
    难以置信，感情好你初中放学回家还自学做饭，这么多才多艺吗？质疑眼神中两人走到菜市场，就在小区不远处。
    “楠楠想吃什么随便点，做给你吃。”
    见熊玉山斩钉截铁样子，也咬咬牙决定：“就烧茄子，我最爱吃。”
    反正试毒，不如来个喜欢的。
    “肉呢？来个肉菜。”
    “肉菜我不挑，你自己选一个。实在不行就做一个”她不想浪费粮食，建议道。
    熊玉山点了点头，家里还没配冰箱，一顿就要解决。
    “楠楠你去买茄子，够两个人一顿吃就行，我去鱼摊看看。”
    风分工明确，主要是鱼摊腥味太大，不想她跟过去。
    “老板，有江团鱼没？”熊雨山开口问。
    老板正在杀鱼，哼哧哼哧的剃鱼鳞，小刀过去嗖嗖嗖，一看就是老手艺人。
    “江团什么鱼？没听过。”
    “行，我看看别的。”
    “随便看，看上那条我给你捞，绝对鲜鱼，早上刚到的货。”
    老板头都没抬，忙着处理内脏。
    周围几家鱼摊都去看过，就这家生意好，还要排队，肯定有他火的道理。
    大草鱼，鲫鱼，带鱼，还有鳖、螃蟹……
    水产应有尽有，不过少了两样，也是自己前世经常光临市场挑的。
    没有牛蛙，也没有小龙虾。
    爆炒虾尾，想想都麻辣，舌生津液。这生意还没做开吗？
    最边上是池鲶鱼。他自己刚开始也傻傻分不清鲶鱼和江团的区别，总感觉一模一样。
    鲶鱼是鱼界大胃王，什么都不挑，小鱼小虾，蚯蚓昆虫，粪便尸体通通不拒。
    所以人们都是拒绝吃的，但鲶鱼肉营养价值不低。
    催乳的佳品，孕妇必备并有滋阴养血、补中气、开胃、利尿的作用。不仅可以吃，处理好连腥味都没有。
    不过就是买的时候味太冲了。
    安若楠也找过来，提着三个细长的茄子。老板说买两2送1，精明才女果断出手拿下。
    见熊玉山还在鱼摊逛悠，挑选，很专业的样子。
    心想不愧是大城市的市场，鱼腥味比洛县大了几倍。
    “小山，还没挑好？”
    熊玉山见安若楠进来，摆摆手：“你先出去，都不嫌熏的。”
    “熏啥熏，你能站我就不能住哪。”执拗的站在跟前。
    熊玉山心存侥幸的围着鲶鱼池转了一圈，果然有漏网之鱼，发现一只小可爱。
    “老板，给我拿一条。”
    鲶鱼头部宽厚，尾巴椭圆，这条头尖长，尾巴分叉，必是江团无疑。
    仔细观察还是很好辨认。
    “小兄弟，买鲶鱼啊，什么江团江团的，把我都整蒙了。要不换条大的？”
    熊玉山连连拒绝，好不容易挑个江团，你给我换走了还能行。
    “就这个了，老板处理下多钱。”
    “一条5块，鲶鱼不值钱，也没人买。”老板解释道。
    想来也是，这个时代信息流通的很慢，也没有所谓的专家教授，美食博主，对鲶鱼的偏见还没消除。
    这也许是个大生意，默默地记在心中。
    前世满大街的纸包鱼连锁店，现在连一家都没有，开个连锁店也是赚钱营生。
    做生意自古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赚大钱。
    夜场的小龙虾，高端食材牛蛙都是钱。可惜长安不适合养殖，洛县更不行昼夜温差大，水产养殖不破产才怪。
    安若楠见小山选了半天，选了个鲶鱼心里有些膈应。
    回屋里还是没忍住，不说出来心里毛躁躁的。
    “小山，你怎么买了个鲶鱼，听爷爷说那鱼吃尸体长大的，有毒嘞。”
    熊玉山没想到她也听过这传闻，本打算蒙混过关。
    系上围裙，一幅家庭主男形象：“你这就道听途说了，而且我买的可不是鲶鱼。这叫江团，大名长吻鮠(wéi）”
    安若楠满眼疑惑，真的？还是又在懵自己。漫不经心的削茄子皮。
    熊玉山见有茄子，还需要鸡蛋，面粉，大差不差，小区门口666号便利店都有。
    上楼见安若楠南心事重重，呆滞的眼神，手上削茄子都快削没了，心不知道跑哪去了。
    压力这么大吗？想想也是，鱼吃死尸、吃泥巴、吃昆虫，你又吃到肚子里，不膈应才怪。都是传言造孽。
    没好气笑道：“安若楠同学，你是削擀面杖呢，再削咱们都没得吃了。
    你要是不信自己去查字典，别在那糟践茄子。”
    “你查wéi里面就有。”
    别问为什么直到，他也查过一次。
    安若楠坐不住了，书房就有字典。
    新华字典拼音检索：wei，
    鮠鱼，体前部平扁，后部侧扁，浅灰色，无鳞，眼小，口有四对须，尾分叉，身长可达三四尺。生活于江河中。
    匆匆跑到熊玉山跟前，翻开鱼头，鱼尾看了看才放下心。
    看着锅台忙活的男孩，心想他怎么知道这么多。
    又是做生意，又是做饭，英语也好，知识也渊博，小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把鱼切成小块，起火稍微炒配料。料炒香，加水，放鱼肉，炖着就行。
    看着锅里咕嘟嘟的油水泡泡，满屋子都传来香味。
    “小南茄子还做吗？这一天鱼够咱们吃一顿了。”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问一句。
    见女孩不舍的表情果断把另一个的煤气灶打开，打鸡蛋和面，给茄子包皮。
    安若楠也过来帮忙，在家妈妈不让自己做，正好学习一下。
    “其实也可以不放鸡蛋，为了更香一点，茄子上面粉要均匀，好熟，不胡。”
    两人在盆里给茄子穿衣服，偶尔指尖触动，安若楠都忙收回。
    熊玉山见过大风大浪的，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惹得小女生一阵害羞。
    起锅烧油
    “油温控制在这样就行，你手放到蒸气上感受就行，大概七八分钟就行。
    就是现在，放茄子，咱们锅小，一次别放太多，注意观察颜色，表面金黄就可以捞出。”
    “剩下的都是手艺活，鱼应该好了，你给咱端到桌子上，我来断后。”
    把安若楠推出厨房，忙活起来。
    走到锅跟前就闻见扑面而来的香味，很诱人。
    一锅鱼也不重，安若楠品着香味端到桌子上。
    烧茄子一会就做好了洗完手，两人坐在餐坐上。
    “快尝尝，很久没操刀了，看看合胃口不。”
    安若楠先吃茄子，毕竟是自己最爱。
    一口下去，香，脆脆的，面壳上带着鸡蛋和大料的香味。
    里面细嫩的茄子也占着汁水，在舌尖跳动。
    “好吃，比妈妈做的都好吃。”连连夸赞道。
    熊玉山也夹起一块品了品，看来宝刀未老呀。
    找了两个碗，一人盛了一碗鱼肉：“来尝尝我千挑万选的江团。”
    知道不是鲶鱼后，安若楠放开了很多。
    一口鱼肉放进嘴里，开始小心的抿，嘴咬地很细腻，小心翼翼非常可爱。
    肉质很细腻，陪着调料的味道欲罢不能。
    安若楠抿了半天，竟然没刺。
    见对面小山大口朵的样子，他肯定知道没和自己讲。平时也挺喜欢吃鱼，但是因为有刺，吃不尽兴，难得吃到没刺的尽情的享受。
    两人围着桌子，只能听见咀嚼声。
    半个小时两人都心满意足，熊玉山把买好的面条下进去。
    端到煤气灶煮了会，看的安若楠一愣一愣的，还能这样吃？
    “也只有江团可以这样吃，它没刺所以下面没任何问题，还有骨汤。”
    安若楠已经吃鱼吃撑了，最爱吃的茄子才吃了几块。
    暗暗下决定吗，从今往后烧茄子不再是最爱了，江团才是中真爱。
    看见弹性诱人的面条，安若楠忍不住挑一根。
    哇，太好吃了。
    天啊，为什么小山这么优秀，这么会吃。
    他都是那学的，眼里带着星星，一脸笑容看着这个儿时伙伴，这三年他都经历什么。感觉完全变了一个人，除了嘴贫，爱闹，其他的都变了。
    他说追我是真的吗？
    几根面条过后，安若楠字彻底吃不下躺在沙发上。
    锅里还有小半天鱼，一碗面，烧茄子跟没吃一样满满一盘。
    熊玉山心想该买冰箱了，现在钱应该够，剩下的放到明天肯定坏了。
    “楠楠，你在这吃了，小姨吃什么？”
    “她自己我一会回去给她把中午饭一热就行了。”
    熊玉山一脸无语，你这是亲小姨吗？你搁置吃鱼，小姨吃剩饭？
    她思索一下觉得不对：“难道你是想？”
    “对呀，趁热端上去，完了下来我们看会书。”熊玉山没好气说，跟我这客气啥。
    想想也是，丢掉也怪可惜，明早绝对就不能吃了。而且自己和小山都是舀到碗里吃的，小姨应该不会嫌弃，况且她又不知道。
    熊玉山拿了个大盆，满满半盆。
    看着安若楠端上楼。
    一个人收拾这餐具，思考人生。

 第三十八章 金宠的惊喜

    今下午所见所悟，好像处处都是商机，满大街都是赚钱之道。
    关键是怎么打通关系，这个人情社会，规则之内人情才是王道。
    就一个简单的水产生意，你敢贸然分一杯羹？一个草根势力想站稳脚跟，难于登天。就算真能赚钱，难不成摆个摊去售卖？
    的确这能赚到钱，一旦被发现门道，那就是雨后春笋，拿什么竞争？
    未雨绸缪才是王道。
    晚上看金宠怎么说，现在还是专心复习。
    收拾完碗筷，坐在书房温习功课。
    数理化，万变不离其中。只要明白核心，其它的都迎刃而解。生活经验结合理论实践，物理笔记消化的很快。
    安若楠和小姨拉扯多半个小时才从楼上下来。
    拿着洗干净的盆进门，见熊玉山在学习。
    现在才7点。
    安若楠也从书架上拿起一本课外书，书能启智，书能开路。
    沙沙的书写声，默默的翻页声。
    偶尔不会，不懂的安若楠都能一一解答。
    她也佩服小山的认真，刻苦，果然认真的男孩才是最帅的。
    到点安若楠也没打扰，做好书签回家睡觉。
    熊玉山还在书山题海中度过。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
    ……”
    《月亮发惹的祸》叫醒学习中的熊玉山。
    “玉山兄弟，你这会忙不，咱们出来聊会？”金宠急躁躁的声音传来。
    熊玉山看表：9点30。
    小楠该睡觉了。“行，在公园等我。”
    拿起手机给安若楠打个电话。
    果不然还是挂断，几秒后短信：打电话干嘛，还不睡？
    回复：想你的第二晚，晚安。
    熊玉山把房间窗户全打开，换换空气。
    换一身衣服出门。
    远远就看见金宠拿两瓶水，长椅边踱步。
    “这是咋了，后院起火在这急的转圈圈。”熊玉山大步走过去玩笑道。
    金宠看见人松口气递来一瓶可乐，生气的说：“兄弟，不瞒你说，我好像被坑了。”
    熊玉山想到金宠那些开网的朋友。
    “来，坐下咱们慢慢说，发现什么了。”
    提到这金宠气不打一处来：“丫儿的，太气了。”
    用力捏着可乐瓶。
    “我今下午去见了那几个伙计，结果人家根本不鸟我，说外面谈生意，一时间回不来。当时办营业照那哭爹喊娘的样，不知道还以为是我儿子呢。
    现在人用完吃干抹净，见个面都不行。”
    熊玉山不靠谱的笑了。
    “你还是太看得起那点校友情，本来就是萍水之交，你想的太多了。”
    “是呀，本就平时相逢
    哎，可惜我那库存的电脑了，那群狗日的说给他们网留着。前几天还说不亏待我，让我放心买。
    现在就跟nnd强盗一样，3000一台收购？抢劫啊，我t烂到手里也不给他们。”金宠气冲冲的骂道。
    熊玉山有点找到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不过他那事更大，更难接受。
    这无非赔点钱，看金宠恼怒的样子，没到歇斯底里的地步，说明亏的起。
    “对了，你们哪个学校的？”
    “财大，长安财经大学，金融专业。”
    熊玉山喝口饮料感叹道：“怪不得，就骗你这种懂行的，其他外行的人家还不一定鸟它。
    有些人专门找这些刚大学毕业，对一切懵懵懂懂，有一定眼光，但做事还比较小白，这些人是最好骗的。”
    想想他当时才高二，那群逼怎么好意思的。
    金宠品了品这几句话，默默地点头。碎了一口：“狗日的李居仁，给老子走着瞧。”
    熊玉山“啪”的一下站起来，
    捏住金宠的衣领：“你说叫什么？”
    金宠一米七，和熊玉山个子差不多，甚至更壮一点。感受到熊玉山虎口的力道难以抵抗，心里也一颤。
    这小兄弟变脸这么快，戾气冲天，犀利凶狠的眼神盯着自己，只觉得发毛，恐慌不敢直视。
    “李、李居仁呀？我大学那个学长。”
    熊玉山见金红惊慌的样子知道他失态了。吸了口气，还是破戒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淡淡的问：“是不是还有个狗腿子叫魏任？”
    “你们认识呀？”
    熊玉山低头梳理其中的弯弯道道，这金宠是李居仁派来的？
    很快就否定了，现在李居仁和他还不认识。何况自己还是穷小子，没什么利用价值。这金宠不可能是下出的一步棋，现在顶多是个弃子。
    保险起见，再考察考察？
    总不能李居仁也穿越了？人上辈子生活那么好，不是马尔代夫，就是夏威夷。没批事干了还重生走一遭？
    打掉心中疑惑。熊玉山在金宠害怕的眼神中帮他收拾好衣领。
    “不好意思，我失礼了，这人和我有仇，具体什么事我先不提了。不给过你要是想出口气我可以帮你。”
    金宠本来也在气头上，这笔头帐零零散散都有十来万，还有还有几十台电脑在深城没运过来。转手3000卖出去，亏得裤衩都没了。
    李居仁这做法不就是断人财路，还是专门下套，引君入瓮。先利用，再抛弃，真好算计。
    金宠心里有气但不知道往哪撒。
    熊玉山一直知道李居仁阴险，这件事更是感受到这人的阴暗。t的就跟厕所蛆虫，除不净，踩不完，生生恶心人。
    “我怕玩不过他。”金宠摸索着手指诚恳的说。
    熊玉山嘴角扬起玩味的笑，有点邪恶，看的金宠心里发毛。
    眼前这小兄弟，他也肯定惹不起，而且他俩有仇，大佬打架自己夹在中间那不是炮灰?有了这次被坑的经历，自己和熊玉山又何尝不是萍水相逢。
    万一再来一次弃子那不成了冤大头。
    见金宠挣扎的表情，猜道他想什么。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坑你，对付他不用你出手，何况你我现在也拿他没办法，除非给他设局，我不屑于玩这一套。”
    金宠点点头，认同熊玉山说法。
    “说说的你电脑，怎么想的，也开个网还是说干零售。”
    换个话题一下谈到金宠的心病。
    “对呀，网我肯定能开得起，就是没啥管理经验，而且电脑也弄得乱七八糟，今晚回来才知道还有装系统这一说。”苦恼的说。
    熊玉山没给面子：“这就是你的问题，吃一堑长一智，亏你还是学金融的，做调研一定要脚踏实地，不能只别人说，你做了才知道。”
    金宠乖乖听着教诲，感觉这兄弟和自己年龄差不多，怎么懂得这么多。
    能和李居仁斗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就管理搞不定吗？”
    “只是一方面，关键咱这电脑配置你都知道，现在组装好跟个铁盒子一样，连系统都没用。几千块钱的货，都不如个黑白电视是。”金宠越说越难受。
    “那就好，这不是问题。营业执照，消防之类的事你都懂？”
    “这些小意思，李居仁那几个狗东西，当时还是拿我的人情办的，我舅在工商局上班。”
    熊玉山重新打量一眼金宠，没发现还是个体制内少爷。舅舅工商局，父母还不指定，家族势力在这个年代还没有被清算，规避原则2011年才实行的。
    “那行，网地址有考察没？”
    “额，这个我还还正准备问你。”金宠积极的问。
    熊玉山见时机成熟，语重心长的说：“老金，我也不糊弄你，既然你打算请我，应该做好预算了。”
    金控好歹毕业半年了，人情世故见多了，都被人坑了一次。
    知道天下没有的午餐，只是不知道这个兄弟到底给的啥价。
    “好咧，我知道，你只管说，钱不够我垫着。”
    熊玉山得到肯定答复，也敲定主意。
    “这样，我先问你一些简单的情况，你先好好想想。明早6点30集合，我们再继续讨论，拿不准就问问亲戚，父母之类的。
    朋友就算了，你那几个校友我实在不上眼。”
    金宠尴尬的摸摸头有：“行，有什么问题你说，高难度的我也不懂。”
    熊玉山得搞清楚，这个金宠到底有多大心，魄力，财力，眼界在商界都是不可避免的。
    找个合伙人生意做得好好，突然抽资来个釜底抽薪，到时候就傻眼了。
    “首先我们得明确，你是单纯的想玩一下，还是实打实的想创业。”
    金宠见熊玉山这么严肃的表情，也没打马虎眼。
    想起老爸从念书就一直唠叨他考公，进体制，甚至可以直接进。仿佛从小学都把路给自己铺平了。爷爷是这么安排爸爸的，爸爸也这么安排自己。
    一眼能望到头的人生有什么意思。年轻的冲劲支持着他考上大学，现在毕业创业也算是父亲的一个考验，失败就带乖乖回去过那平平无奇的生活。
    什么站队，多说一句话就得得罪人，每天站战战兢兢，就怕得罪谁。
    见金宠自思考，也没打扰。
    都要说15的月亮16圆，今天17号也不差。
    金宠整理下衣领，郑重的看着望月的少年：“我真心想搞事业，这关乎我今后的路，我想活出自己的路。”
    熊玉山没追问，至少现在没必要，还惹人猜疑。
    “行，我知道了，这样咱两谁也不坑谁，前期投入资金你垫付。公司法人写你的名字，我也不图啥，就赚点小钱。
    如果有做大做强的一天，我们就当日事当日议。我负责出技术，方案和选址，其他的你管，你看能行不。”
    金宠想了下他好像也就有钱，有点工商局关系。剩下的技术，营销一窍不通，就连个简单的选址都不知道往哪选。
    熊玉山语重心长的说：“其实这也是一种成长，您不懂可以学，雇我也相当于交学费，只是关键点得听我的，因为我们经不起失败，除非你爸再给你一笔资金。”
    我这边的钱动不了，所以前期只能靠你。”
    见金宠还在踌躇：“我也不和你画大饼，为期一个月，如果赚的少于3w，到时候你可以撤资退出，网归我，三年内两倍投资还你。”
    金宠听得一愣一愣的，真有这么好的事？
    怎么想都不亏，但总感觉不真实。
    事实也就这样，说不画大饼，其实只是饼还不够大。
    熊玉山是真心的，家里那边就两口窑洞，三个亲人，重活一世连改变亲人生活都做不到，那不如没来过。
    自己没什么乡土感情，把父母妹妹接到长安才是王道。什么乡土不乡土的，赚钱才是王道。以后给洛县随便投资几亿，还不够乡土？
    网至少能解决二老还有大姨工作问题。也不需要多高技术，顶多配个网管，电脑不好用重启机器就行。
    见金宠还犹豫不定他宽慰道：“老金回去好好想想，拿不准就问问你父亲，爷爷。没啥，做生意一回生，二回熟。聊不来我们还有机会在合作。”
    金宠听出来是说让他慎重，可听到和家里人商量就有些懊恼。
    我的事凭什么他能插手。

 第三十九章 补课趣事

    金宠很想问熊玉山是干什么生意的，这也是昨晚一位大师指导的。
    见他潇洒的离开，还是憋进肚子里。
    无论是作为合作伙伴，还是安全角度都应该问问。
    金宠过不了自己的坎，这样会不会惹对方不高兴？默默地摇头，说到底还是年轻，把事情都推到下次一定和赌上。
    熊玉山回到屋子把昨晚写好的笔记送下来，见金宠跟失了魂在门口发呆。
    推了一把。
    “吖！吓了我一跳你来了。”
    “回去看看，研究一下，趁早去看看，慢慢就熟悉了。”熊玉山拍拍肩膀离开。
    金宠迫不及待的打开笔记本：一张小地图，上面标着几个红点。
    不用想就是让他去勘察，不过为什么是这几个地方？
    吴家坟？那荒凉的地方有个屁。龙首，韦曲，朝阳都是几个比较落后的区。
    说难听点就是村子，这地方能开网？
    也就这样曲江有点意思，毕竟靠着大唐芙蓉园生意肯定不错。
    好几次都想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最后按奈不住打车亲自去考察考察。不断提醒自己一定要多看多想多做，少说话。
    熊玉山回到屋里把昨天复习的内容回顾了一遍，安若楠就提着包下来。
    棕色的手提包，上面挂个小熊玩偶，一身蓝青色装扮，很骨感清爽。
    瞄一眼：“走，看什么看。”
    “嘿嘿、好看我才多看，别的女生我连看都不看。”贫嘴道。
    现在安若楠已经免疫他的语言攻击，习惯了那副油腔滑调。
    “你昨天唱的是哪儿的朋友，我认识吗？”安若楠想起昨晚郑小青的话。
    “我自己写的，就是想打发他走，郑小青中太高调了，我一时间接受不了，太中二了，还收我当小弟，跟咱小时候一样。”熊玉山仔细分析一番。
    “我看也是够二的，男生刘海留那么长，能看见路吗？”也吐槽道。
    “你不觉得很酷吗？那一身打扮，酷酷的。”熊玉山眼睛一转，恶趣味的问。
    安若楠看怪物的眼神：“酷？你是不理解这个词，来源于用问词汇ol，本意凉爽，是指一种潮流的男生女生。”
    看来小楠很不看好是撒马特，今后一段时间相当流行。
    两人走到学校附近，门口站了一群披头散发的少年。
    个个五颜六色的衣服，整齐划一皮鞋。
    大开大合的刘海，形状各异的头发，不知道以为是马戏团出来的。
    熊玉山一眼就瞅见领头小青，心想糟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肯定不是打架，这是拉他入伙？
    给他也配这一身行头，身子一抖不敢想。虽然当年也干过，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羞耻，熊玉山老脸一红。
    安若楠见熊玉山停下了，看了看学校门口明白了。
    “楠楠，你先进去，让郑小青到我这。”熊玉山求助道。
    安若楠不怕，学校门口还能翻天，而且郑小青有求于小山，就是不知道他搞的什么鬼。
    出入证挂在胸前，大摇大摆过去。
    郑小青也急眼了，好不容易把小弟都叫过来，这都马上打铃了熊玉山还没来。他不是要在雾爱家族掉面子了？
    这可是废了老大劲才创办的团体，还是和老爸在粤省旅游见识到的，在那边特别流行，关键是很拉风。
    这才不到半个月就发展了20多成员。在粤省那边随随便便一个家族都有上百人，统一的发型出去多有牌面。
    见昨天和熊玉山一起离开的漂亮的女孩走来，赶忙过去：“玉山呢？”
    虽然知道不是坏人，安若楠还是有点不安。
    “在路口那个树下，让你一个人过去，有话和你说。”
    一群骚气的少年见这么漂亮的女孩走过来，都摆着冷淡的poss。
    淡淡的看着空气，嘴里轻轻吐出：“今天的风儿甚至喧嚣。”
    安若楠只觉的很热，哪来的风，这人是不是不对劲，小步逃离。
    那黄毛以为安若楠害羞了，甩了甩头发：“爱我所爱，奋不顾身。”
    郑小青不知道熊玉山啥意思，让兄弟们原地等会。
    小步跑过去：“玉山，你咋不过来，我还准备介绍我的族人给你认识。”
    熊玉山一脸无语，鬼鬼你学啥不好，学人家搞这个。
    虽然公安局不管你，但自己心里的坎实在过不去。
    “小青，你快让您什么族人散了，不知道以为聚众闹事呢，你这已经有二十多个人，算团伙了，搞不好保安要报警。”
    郑小青一脸无畏：“无所谓，又不是没去过，顶多被我爸打一顿，这可是我的梦想。”
    熊玉山彻底无语，这货陷得太深没救了，关键还死活要拉上自己。
    “介绍给我干啥？又不是一路的？咱们还要念书。”提醒道。
    郑小青甩了甩头发，扶着刘海：“做自己事，让他人去说。”
    这场面熊玉山实在没法吐槽，四十岁大叔看见个葬爱少年：“小青，哥。你就饶了我，我是真不想进你这家族。”
    郑小青一脸疑惑，还有人不喜欢这么酷的事。一起出去多拉风，别的人想进来他都不让呢。
    差点忘了大事：“好啊，只要你周末去我们唱表演一首，我们就不烦你。”
    熊玉山会以为什么大事，不就是去唱首歌，先把这群天老爷打发走。
    要是来硬的，熊玉山还好做了，不管是先礼后兵还是举报闹事，有的是办法。
    可这伙人一不偷二不抢，就是穿着放肆了点。就是想听歌，他没理由拒绝。
    要是来二十几个大汉堵自己，分分钟让他们知道咸菜饭有多香。
    “行，周天我找你，但是肯定不可能和你们一样的打扮。”熊玉山提醒道。
    郑小青连连点头：“你随意，重要的是歌，还有伴奏，你都有吗？”
    “这不用你操心，设备都全吗?”
    “全，肯定全，我们是专业的”打包票说着。
    惋惜的摇头，心想要是能把这身行头换了就更专业了。
    郑小青三两下一群人一哄而散，欢呼的离开。
    熊玉山整理好衣服进去，大步迈进教室
    第一节是数学课，刘夕七昨晚气的一晚上没睡着。
    直到楼上投诉才关灯闭嘴。
    不管是当老师还是学生，第一次碰见这种学生。解答题全是由勾股定理得。
    你说他胡写，
    不！
    他是认真的。
    直接把原题都给改了，硬生生的综合函数题变成了几何求证题。
    还一步一步的因为所以算出来了。
    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多看会书。
    一道题也罢了，十几个应用题，全改成几何体，而且还算的有头有脸。
    一看名字就刚恼火：熊玉山。
    是这小子，存心报复？
    昨天让发他站起起来，这是给我下马威。
    好小子，走着瞧。
    气的一晚上没睡好，早上饭也没心情吃。
    到底是什么意思？目中无人还是无心之举？
    主要是还摸不透这学生到底想干啥，早早的坐在教室，等熊玉山来。
    眼看着时针走到最后一秒。
    那怪小子才跑到门口：“报告！”
    熊玉山礼貌的打招呼。
    一看是寡妇刘，再看看那张阴沉的脸就知道惹事了。
    啥事他也心知肚明，我能怎么办？好歹写满也算出来了，总比不写强。强行自我安慰着。
    刘夕七跟没听见一样，打开课本闷声教书。
    熊玉山见状也不生气，都是师生关系能有多大仇。不就是站外面听能有多大损失。
    比起那些年找工作四处碰壁，这算什么。也把书包放地上，拿出来纸笔，趴在墙上记笔记。
    遇到不懂的就提问。
    刘夕七甚至觉得自己做错了，这孩子听课很认真，趴在墙上记笔记，真是头一次见。
    整堂课都全身心投入。就算站着都要记笔记，提问题。好像根本不把这当惩罚。
    教室里的四个人才楞逼，这是什么情况？迟到了就要站在门外听？
    心想这老师也太狠了，绝对不能迟到。
    这熊玉山也是牛逼，被惩罚了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站在外面的不是他一样。侃侃而谈，提的问题也不难，都是初中老师强调的，认真写笔记不像是装的。
    可以断定数学成绩肯定不行，这是浪子回头？专门好好学习来的。
    袁先奇见状捏捏手，他英语也要加油了，朗读，背诵不能忘。
    时间匆匆而过，熊玉山直棱棱的站了一节课。
    期间梁丽还来问了一次，熊玉山说没事。
    刘夕七有些动容，本以为这孩子会来认个错，好让他坐会去。
    谁曾向这小子骨子够硬，连站一个半个小时，我这小腿都有点软，他还站的笔直。
    练过吗？还是故意的？
    算了他一个学生，哪有这么多心思。
    课间也进去问了一些问题，刘夕七都全部解答，熊玉山满意的点头，还屁颠屁颠的给老师接水。
    心想这班是来对了，不出半个月成绩能恢复原有水平。
    “好了下课。”
    刘夕七没和外面的熊玉山说话，自顾自的走开。
    熊玉山把包给安若楠：“小楠，你稍微等我回，我给老师说个话。”
    急匆匆的跑进办公室。
    好巧不巧，办公室只有梁丽和刘夕七。
    朝梁丽点头笑了下，走到刘老师面前。
    梁丽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学生，他才是老师，不是一向自己像向学生先打招呼吗？
    竖起耳朵听那边的对话。
    “老师，不好意思，惹你生气，早知道我就不改题了。”熊玉山老实疙瘩的模样。
    “不怪老师？”刘夕七挠有兴趣的问。
    “说笑了，老师和学生有什么恨不恨，不过是严师高徒罢了。”笑说。
    “那你解释下为什么全部改成由勾股定理得。”
    熊玉山听这口吻，明白老师以为自己故意搞他难看，才全部改成勾股定理。
    感情好我只记得勾股定理啊，别的都忘了。
    “老师，这是我必须说明一下，我只想把卷子全写完，但也不想乱写，初中的知识不知道为什么我健忘的厉害，只记得勾股定理。
    就尽力改成自己会做的，至少卷子写满了，没交白卷，怕老师生气。谁曾想弄巧成拙。”小心翼翼的解释。
    刘七夕看熊玉山微表情不停地咬嘴唇。一种自责的表现，认可这说法。也喜欢这种平等的师生交流，惬意的说
    “行，那老师误会你了，老师给你道歉。”
    熊玉山一愣，寡妇刘竟然给自己道歉了？那可是毫不讲理，狂打一条街的寡妇刘啊。虽然最后结局有点惨，想想也明白，没办法，庆中不比长安中学。
    捣乱的，睡觉的，迟到的，打架的各种学生都有。
    见熊玉山神采奕奕的表情，刘夕七也释怀了。“回去好好复习，遇到不会的，来学校问我，预计12天复习完初中数学，
    进度赶不上，你回去多预习预习。”提醒道。
    连连感谢声中退出办公室。
    回到教室安若楠在静静的看书。
    《安娜·卡列尼娜》
    挺惨的一女人，见熊玉山进来，收拾好书本问：
    “怎么？老师没说你？”
    “没啥，就勾股定理得事。”絮絮叨叨的讲述着。
    听得安若楠笑出声。
    化学老师有事就提前放学，以后补上。
    安若楠照常回小姨家吃饭，熊玉山去了等金宠的店。
    这次不一样，店里进行了规划。
    安装好的主机都在一起，另一边是操作区，各种配件都是分类放好的。
    金宠见熊玉山进来小跑过去：“玉山，你来了。”
    路甜甜和王妮妮两人在配置电脑，微微点头，继续忙手中的活。
    “玉山，你说的地方我都去了，想办网没问题，就是硬件设施问题很大。”
    熊玉山点头示意继续说。
    “那些地方还没开发，现在还在准备拆迁的事哩，想要修好楼盘，得个五六年。”金宠说着自己一路的见闻。
    印证完心中的猜想，果不其然还没发展起来。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赶紧集资，到时候至少分一杯羹，没钱你连门店们都进不去。
    “行，我知道了，剩下的交给我，你的信息很重要。”又问：“对了，旁边那个自由岛谁开的认识吗？有机会收购不。”
    金宠泄气的摇摇头，那是李四的产业，李居仁的弟弟，想盘下来不可能。
    熊玉山打开地图看着。长安中学，长庆中学、师大中学，三十八中。四个大型高中，还有安师大和科技大学。
    不出意外，这以后肯定遍地网城。怎样守住这一亩三分地才是王道。首先要大，其次要新。
    ……
    要了一份面皮，坐在板凳上思索网经营模式。

 第四十章 偶遇

    首先新，装修新，机器新，服务新。其次要硬核，经营模式硬核，服务模式硬核，策略硬核。
    网是正儿八经服务行业，满足顾客需求才是王道。就跟网以后变成网咖，衍生出电竞酒店。
    金宠自他的优势，即使他不想走他老爹铺的路。但他也有铺路人，和自己不一样。现在能做的就是辅佐，让他认可自己这个合作伙伴。
    交朋友只是第一步，安顿好家人再去想别的。
    而且网绝对暴利，这一板块做好了。小球转动大球，杠杆原理，有了财力，人脉。再着手其他行业都是顺风顺水。
    打定主意，熊玉山拍了拍金宠肩膀悄悄说了几句。
    金宠一副受教了模样，在本子上记下：人民街，五角楼。
    火燎火燎的离开，这兄弟显然是有谋划。不一定已经运筹帷幄，就等自己这第一步，一发而千军动。
    熊玉山没耽搁吃完回到房子继续复习。
    下午是化学课，想想那个小孩老师，可可爱爱，很难和老师形象放在一起。想到写的卷子熊玉山有些慌，算是欺负小孩？
    翻开化学书，打开安若楠全校独一份笔记。开始从基础的元素学起，摩尔，摩尔质量，化学式。
    初中化学，离不开背，记住才是王道。没什么技巧。
    匆匆来到教室，小麦已经找梁丽问过熊玉山情况。
    梁丽连连称赞，小麦初步判断这孩子是到叛逆期了。
    实在太过分了，卷子上就写了：老师你真可爱，我下次一定好好考。
    简简单单几个字给小麦造成巨大的心理阴影。
    明明是第一次当老师，就要受就要受这么大压力。这算调戏？还是挑衅？
    小小麦子，不怕困难。从专业的角度来看，是到叛逆期了，故意吸引老师注意。
    对付这种学生，一种就是严厉批评，另一种就是置之不理，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趣。
    小麦还专门咨询大学导师，师哥，师姐。
    给出的建议是：“小麦呀，你身高和形象，还有脾气都决定了你当不了悍师。为师的建议是选择性忽略，当他意识到这样很无趣，自然就好了。”
    小麦心里也这么合计，毕竟这会只是个实习老师，体罚学生传出去影响不好。
    熊玉山已经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小麦压根没提卷子的事。
    拿出课本，从物质的量开始讲。
    熊玉山也不自讨没趣，本来就是自己无理，翻过去也好。
    小麦见熊玉山认真听讲也放下心来。
    张雯静几人听的无聊，觉得没什么难度，太简单了都是基础内容。
    选择性的听讲，加深印象。
    安若楠也饶有兴趣的整理笔记。
    整个课堂显得就熊玉山积极，回答问题提问就他声大。
    张雯静一开始觉得这人只是在老师面前装装样子套近乎。这么简单的题还用问？
    但两天下来，他每节课都这样，激情澎湃，仿佛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一样。难道真有人喜欢学习？记得笔记他也见过，各种色号的笔。
    那种尝试他都专门记下来比如：氧化学式：o2原子质量：16这上过初中谁不知道，这还用记？也琢磨不透这活泼男孩。
    李淼大不咧咧的根本不管，你爱咋咋地，只要不干涉我，万物皆可弃。
    袁先奇就觉得很受鼓舞，从基础做起，奥利给，他是我的榜样。
    见小麦老师站在凳子上讲课，就觉得很搞笑。一个小孩给一群大人上课既视感。声音很柔弱和身高完全不匹配。
    见熊玉山上课积极的样，小麦也安息心了，看来自己很有天赋。学生听得很认真。
    还有一节物理课才放学。
    袁先奇走过来：“玉山你在哪里住，周末了咱们出去玩玩？”
    玩？有什么玩的？现在的娱乐活动，能进入的好像就运动场，
    篮球，足球，乒乓球。篮球人肯定不够，而且不熟悉这的规矩，肯定打不起来。
    对外出活动没兴趣，回答道：“我住安心小区，你嘞？”
    “我在隔壁小区，紫金社区。李淼和张雯静也在我们小区。”袁先奇介绍道。
    “那感情好，你们三个人一路，以前就是同学？”见袁先奇这么熟悉问道。
    “嗯，都是初中老熟人，李淼和我一个班的，张雯静是学校的佼佼者，不认识就怪了。”
    “什么佼佼者，就是念书上下了功夫，生活上还不是和大家一样。”她很坦然处事不惊的说。
    “你这么优秀，在学校肯定很受欢迎。”熊玉山打趣道
    “那肯定了，昨天我和静静回去还被堵门了，那场面，啧啧。”李淼突然插嘴。
    张雯静被揭老底，坐不住了拉着李淼：“你个死姑娘，嘴上没把门呢，什么都往外说。”
    熊玉山笑呵呵的瞧着。的确有几分姿色，尤其是身段上。看上去就是那种娇软易推倒类型，说话也温文尔雅。
    和安若楠不同，安若楠更多的是一种妖而不艳，卓尔不群，那种凡尘仙的感觉，多看一眼都觉得亵渎。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雯静总能想到刘港。那货不是一直想找个舞剑仙，这个张雯静就很合适。有机会介绍介绍，毕竟高中不兴恋。
    张烈风风火火的进门：“同学们，课本翻到第一页，我们从绪论开始学习磨刀不勿砍柴工……”
    聊着聊着就撩到了当年骑马射箭，意气风发场景。
    熊玉山果断翻笔记自己学，毕竟第一节课都是这样过来的。也可能是老教师的习惯。
    絮絮叨叨一节课总算讲到第一课，下课铃声也响起。
    “好，同学们，明天上第一课，这是我打印的预习资料，回去做一下。”
    熊玉山自觉地接过来分发。心想这老师也有自己的一套、
    走到张雯静跟前：“怎么说，那群人能摆平不，需要帮忙不？”
    张雯静镇定的脸上略带紧张，慌忙摇手：“不用，都是小事，熟人没人么。”
    安若楠就在跟前，看着有点揪心。这才第二次见面就管别人的事，我都在跟前，哪有这样做事的。
    也想到他当面问的缘由，给了个警告眼神，熊玉山忙过去献殷勤的接过安若楠的小白包。
    “小袁，周末再说，没事的话可以找个凉快的地方转转。”
    安若楠很满意，至少现在自己的心很小，小的容不下任何人。
    晚饭还是两人自己做的，安若楠也上手做了一道烧茄子。
    吵吵闹闹中，一碟烧茄子废了一半，焦黑散发着异味。
    今天好像比较热，做完饭更热的不行。
    不行，得装空调，实在受不了，有空去小寨看看。咱有这条件为什么不用。
    安若楠也一头大汗。
    “楠楠，你小姨家有空调。”
    “嗯嗯”
    “那行，你回去歇着，我这热得不行，我洗个澡凉快凉快。”
    也确实热，心想要不要给小姨把自己的爱心茄子带上去，最终还是放弃了。
    实在是怕小姨直接端着盘子去找餐馆麻烦，自己也尝了一小口。难吃的紧。
    照常翻开笔记，学习是个漫长的过程，急不得。
    光着膀子，窗打开还是感不到凉风。看了一个小时书，头上有一层密汗。
    看表9点半，给小楠日常骚扰短信：想你的第三天，晚安。
    果断去公园找金宠，心想外面肯定比屋里这热笼强。
    金宠把一条街都跑遍了，楼盘已经修好了都在预售。
    不得不说熊玉山眼光，这周围都是商业楼。一栋栋都在招租，而且也零零散散租出去不少，再不下手估计整栋的就难租了。
    他三两口吃完晚饭就往公园跑，见椅子上翻书的熊玉山。
    暗自敬佩，不愧是有本事的人，时时刻刻都在学习。
    “兄弟可真被你说对了，那边不少房子都在招租。”
    熊玉山利索的把化学书放进包里，让开位置一起坐。
    “放出消息没？”
    “嗯，留的是我另一个手机号，没人知道，今下午都接了五六个电话。”
    “问清楚没，是开发商还是户主。”
    “这地卖给开发商了，居民都给分房了，不存在租买不清的情况。”
    “行，有看上眼的没，具体说说？”
    金宠想了下：“我发现有个大商场已经租出去了，听说也是整租，六层全包。要不咱们开在旁边？”
    熊玉山想了想，六层商场应该算不小的地标。
    有了个想法：“你明天再去打听打听，什么商场，叫什么名字，主要业务有……”
    巴啦啦一堆专业名词，听得金宠恨不得现在就去查。
    眼前这兄弟绝对不简单，明显是有开办理经验。李居仁，你小子也有今天，这次我看你死不死。
    要不是遇见熊玉山，就那一堆电脑亏10来万是板上钉钉的铁事。
    想到那个小人恨得直咬牙，金宠匆匆回到电子店。
    明天周六正常上课，答应小青的事也该提上日程。
    别到时候弄个不愉快，现在尽量低调，不惹事，也不怕事。
    和郑小青几次交接，觉得还行人不坏，就是对那首歌单纯的热爱。
    甚至把自己的朋友都叫过来，算是另类的认可？
    可能还在那个年纪，在他的眼里顶多是没长大，谁有没那么时候？
    得找个懂音乐的，张雯静好像学舞蹈的，不知道懂这个不，明天问问。
    照常的晨跑锻炼，安若楠也坚持陪熊玉山跑完全程。
    “呼呼呼”
    “小脸张红”熊玉山见要强的姑娘，放慢步子，带着安若楠进入自己的节奏。
    见姑娘红着脸，前俯后仰深呼吸，头上留着汗水。
    关心道：“楠楠，你要知道不同的人体质不一样，不能硬来”
    安若楠不甘心的憋着嘴，不知道的以为被熊玉山欺负了。
    今天是周六，下楼运动的大妈大爷多也不少。
    “那小子肯定没干好事。”
    “现在这年轻人，不像话。哪像…”
    “这么漂亮的女孩，这男的……”
    熊玉山遭不住，拉着安若楠往家跑，安若楠嘴上也扬起得意的笑容。一万个搞不懂，这有什么傻乐的。
    他还是他，没有变。课堂上永远是最积极的，就算是满分英语，也不含糊。
    熊玉山是在寻找，在重温那时候的感觉，那种朝思暮想几十年的东西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激动。
    下午放学梁丽走进教室。
    “明天不用上课，大家休息一天，下周一按时到。”
    “好！老师慢走。”熊玉山带头起哄。
    “放假是放假了，不过你们估计闲不下来，中考成绩好像明天就出了，希望大家都能金榜题名。”
    毫无疑问这是个种重磅消息。
    熊玉山还以为至少还有两天，没想到这么早。
    看来唱歌的事得往后托托。
    安若楠也波澜不惊的脸上也动了一下，眼里多了一份期待。期待自己，也期待那个扬言市第一的人。
    今下午的天似乎凉下来，熊玉山打定主意。
    “小南，分数明早就出来，我答应家里回去一趟，到时候就不能陪你一起了。”
    安若楠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本来想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嗯，你早做好决定就早去早回，我在长安等你。”
    感到话语中的不舍，没心没肺的说：“没事，都说小别胜新欢，更何况再次归来我就名正言顺了。需不需要去看看给岳父，带点礼品？”
    见他没正行的样，心想亏我刚才还担心你成绩呢。
    “今下午陪我去小寨买点东西？”在小山期待的眼神中答应下来。
    “行，我们回去换身衣服。”
    “换什么换，我们楠楠穿什么都好看。”
    安若楠这段时间也感觉到自己变了很多。
    变得爱笑，变得话多起来。
    以前在学校都安安静静，不期望有人打扰，也不想和任何多说一句话。
    学习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是都放在一边。
    自从遇到他，好像生活多了很多乐趣。
    逛街也罢，做饭也好，一起学习看书，好像书里写的那样。
    两颗十六岁的心在跳动，一个希望过得更好，一个如获新生。
    安若楠穿着一身纯白的连衣裙，蕾丝点缀下刚好停在膝盖上，恰到好处的遮露让人人想入非非。
    白内的胳膊完整的露在外面，小臂上挽着粉色小包，很有味道。
    特意画的淡妆，一双眼睛婉转传神，嫩白的脸蛋散发着一种成熟美。
    完美展现的活泼、潇洒、充满青春活力的造型风格。
    熊玉山待在原地，此刻的她烙进脑海中挥之不去。
    “16，16，16，我们才16岁啊，谁家16岁穿这个？”
    “楠楠？我们穿这么出去？”
    安若楠照了照镜子，好像露的有点多，
    尤其是胸裹，很不适应，会感觉都凸出来。
    熊玉山看一件展品似的，转圈看了一遍。
    “这不行呀，出去岂不是便宜那群色鬼了。”
    安若楠见他嘴欠的样，心里甜滋滋的，试探的问：“换一身？”
    “嗯，等大学我们天天这样穿。”熊玉山给明确答复。
    其实她也觉得不合适，这是小姨自己买的衣服，因为太大留给自己，一直没机会穿。
    没想到自己竟然鬼迷心窍的敢出来，幸好只有他看见了。
    乖乖跑上四楼换了一身简单的便装。
    永远不变的白短袖，牛仔裤。既精神又干练。
    “楠楠，咱过去看看西装做好没，也省得他送。”
    01年的交通虽不发达，但绝对不堵。
    汽车保有量在那放着，想堵也堵不起来，很快打车就到了熟悉的小寨。
    小寨还是那样，每天都热热闹闹。
    没有因为谁家强买强卖，谁家丢东西而生意冷淡。现在是购物的中心，以后也是。地标就这样，一点建立，就很难改变。
    一楼陪安若楠买了几个挂件，都是小工艺品，小女生用的，
    发卡什么的也多买几个，回家给李钰，大姨，妈妈妹妹都行。
    还有小豆丁的礼物。

 第四十一章 小寨偶遇

    一个个小礼物都是安若楠亲手挑选，仔细盘问才买下的。
    毕竟第一次给小山家人选礼物，肯定不能太次。
    直到天也渐渐暗下来，安若楠才满意的停手。
    “小山，够了没，要不要再买……”
    “不要了，不要了，够了，我就回一趟家，又不是去下聘礼，要不了这么多。”
    熊玉山连忙阻止，拉着安若楠就往二楼走，打算取了西服就回家。
    二楼唐米在收拾店铺，抬头就看到两人走过来，来的真是时候早上刚赶制完。
    招手远远的打招呼：“玉山来取衣服？”
    “嗯，顺便看看你们生意咋样。”
    唐米不谈生意，和安若楠说说笑笑进了试衣间。
    李永强主动递上来：“抽烟？”
    熊玉山打量着这刀疤男子，那一双凶恶的眼睛绝对不假。
    没拒绝，从怀里也递出一根自己的：“出来多久了。”
    李永强僵在原地脑子里一激灵盯着面前的年轻人，见他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在聊家常似的，不由得感到亲切几分。
    “呵呵，不怕小兄弟笑话关了四年，出来快两年了。”
    “那还好，至少不是大错误，又有媳妇又有事业挺好的。”就跟聊过往一样，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感慨着。
    “对，就是这样，就是想着这个家也安稳了。”
    熊玉山从根本上和罪犯不同，自己在他们眼里顶多是个阿猫阿狗。只是久久之功，潜移默化，共处了十年之久，性子也发生了改变。
    赞同道：“嗯，也好，过好日子比啥都强，最近生意咋样。”
    李永强提到生意就来气：“咋样？就那样，哎，真想带着老婆回村去，这大城市就是难混。”
    心想来到长安已经有一年多了，各种被质疑，刁难早就受够了。
    这幅样子和履历即使他表现的再仁慈，再和蔼都是伪装的，是披着羊皮的狼。
    “遇到困难？也对，这才正常。”自顾自的帮李永强圆话。
    “干不下去了吗？”
    “嗯，已经在收拾摊子，你女朋友那身西装是我老婆亲手做的最后一件。”
    熊玉山环视一周，衣服基本都下架了。玻璃门上还写着转租，清仓处理。
    “亏了不少？”
    李永强没否认：“比全亏强。”
    “我们下个月初人民街五角楼会开个商场，有兴趣的话联系我。”随口说着。
    李永清强默默地摇头：“哪都一样不招人待见，总不能我老婆天天忙里忙外，我在家闲坐。”
    熊玉山目光一转，笑着说：“也不是不行，我确实有个工作很适合你。工资还可以，底薪加提升成。”
    李永强很有意向，这一年基本都是老婆忙里忙外，自己除没本事还害同情心泛滥。看谁都可怜，收个服务员，还差点亏了几千块。
    心里早就郁郁寡欢，甚至不知道能撑多久
    “吱~”
    换衣间门打开，两人很有默契的把烟塞进兜里。
    都是客套，都是应酬，一个戒了，一个杜绝。
    安若楠一身黑色职业装，乍眼一看满是高级精英范，看着都赏心悦目。
    “好漂亮，小哥哪里骗来的姑娘。”
    唐米出来见老公竟然笑了，心里也异样，自从出来这两年都没见他这么开心过，整天阴郁着脸，也不吵架，也不喝酒。
    越是这样心里越放不下，总感觉会出事。
    “楠楠，你这身衣服走出去，肯定有成功人士，高级经理给你塞名片，妥妥的商界女王。”
    安若楠享受着夸赞，衣服很合身，穿着也舒服。
    唐米量的仔细，各个细节都是切身打造。
    “糖姐，你说你们不准备开店了？”
    “嗯，就这房子一时间还没租出去。现在准备低价出租。”唐米走着说着最近的困境。
    这是什么地方，小寨！还有租不出去的房子？
    “租期还有多久？”
    “还有半年，一个月1000，那些人还嫌800贵。”
    肯定有猫腻，不指定谁的小动作。
    “糖姐信我的话，你们把东西都搬空，门店关门就留个转租信息。就不信没人租，指不定谁下黑手。”
    夫妻两都知道，只是不想惹事，何况他们马上走了。
    “玉山，真是你啊！来小寨也不告诉兄弟一声。”
    熊玉山转头一看，心里大曹，你妹的
    郑小青定制鸡窝头，领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小弟过来。
    “来录音吗？”
    郑小青看李永强一眼问：“出什么事了？”
    心想这人听说是犯事出来的，怎么跟玉山在一块？
    熊玉山是真想扭头就走，见郑小青认真热情的关心，拒绝也不好。
    总不能冷屁股贴人家热脸，这事他也做不出来。
    回答道：“一些琐事，这店主转租，结果没人租。”
    郑小青干什么，从小在长安厮混，什么事没见过。
    只是最近忙的搞家族的事，也没心凑这些热闹。
    “这小事，回头我看一下就行？”稍稍提了一嘴。
    这群奇装异服的小伙子唐米清清楚楚，每天晚上就这群人在六楼疯玩，只要是这条楼上没有不认识的。
    听说很有背景，即便在商业街扰民也丝毫不受影响。
    见熊玉山没说话，就当默认了，兴奋的问：“我们现在上去。”
    熊玉山使眼色，让郑小青往旁边看。
    安若楠冷冷的看着两人，没有因为帮唐米热情几分。
    也感受到郑小青的善意，就是实在不能把这形象和正常高中生放一起。
    “嫂子也在这，我都没认出来，好靓啊。”
    熊玉山差点笑出声，安若楠最恨这种占口头便宜，平时自己也没少挨揍。
    安若楠眼睛一瞪，恶狠狠的看着。
    郑小青摸不到头脑，求助的眼神看熊玉山。
    安若楠嘴角扬起，蛮有兴趣的问：“小山，靓不靓？”
    熊玉山楞一会，这关我什么事，冤有头债有主。
    你这就不对了，摸着头，笑眯眯的说：“靓？”
    安若楠步若生风，明显来者不善。
    “不靓，不靓！”忙改口。
    此时靓不靓已经不重要了，拧着耳朵一顿撒气。
    只感觉这两人感情真好。
    郑小青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原来不需要张扬，不需要特立独行也能有人关注，有人呵护。
    安若楠也没用力，就是玩笑。
    见小山夸张的表演，要死要活的样，气的牙痒痒面对着腰上就使劲劲拧。
    熊玉山疼的一下站直身子：“别闹了，别拧了，收拾收拾回家。”
    安若楠也适时放手到试衣间换衣服。
    “小青你那有搞音乐的没，我可只会唱，谱曲什么的我不懂，我那朋友也没给我。”‘解释道。
    郑小青一看有戏：“小问题，我们是专业的。”
    悄悄问：“嫂子怎么感觉对我们有很大意见？”
    熊玉山玩味的笑道：“你好好看看你和我有什么不一样，就知道了。”
    他感觉莫名其妙，有什么不一样。从头到脚看了遍，一样啊，两个眼睛两条腿。
    见那副怪异的眼神，这人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挺聪明一人到这就反应不过来了。
    指了指头发，拉了拉衣服。
    郑小青纳闷：就这啊，这有什么，不挺酷的吗？
    心里想可能就只有她不喜欢，毕竟人各有异，玉山就不嫌弃我。。
    “小青，你先上楼，我和楠楠商量下，一会上来。”
    郑小青兴奋地领着一伙杀马特杀上六楼，本来下楼打算吃饭都忘了。
    安若楠换好衣服出来，恢复那种清纯冰冷的模样。
    “郑小青呢？”
    我让他先上去了，咱们也上去？
    安若楠小动作充分表明了不太想去。
    “上去录个歌，四五分钟就解决了。”熊玉山解释道。
    安若楠一听录歌有兴趣了。
    毕竟那天听完之后还意犹未尽，听小山的意思好像还是他自己写的，那就更有必去了。
    李永强把二人送到六楼，唐米继续收拾摊子。
    “你要是有想法，随时给我打电话。”趁安若楠上厕所说道。
    “嗯，我会考虑的，有需要一定联系。”
    寻思着这人既然知道自己犯过事，既不避嫌也不贬低甚至主动帮忙。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莫名的惺惺相惜的感觉，摇摇头以后再说，先度过眼前这一关。
    整个六楼都是娱乐区。
    小酒，街机游戏，k歌室，小型观影室。
    安若楠到来吸引了不少目光，熊玉山适当地暴露本色气势。
    一双双饿狼般的眼睛偷偷打量着，没人敢靠近搭讪。
    都私下讨论这是哪来的狠人，之前咋没见过。
    熊玉山带着小楠往最耀眼的地方走去。
    很大的霓虹牌子：雾爱。
    还是繁体字韵味十足。
    门口站两排统一着装，就这大长刘海，站姿七扭八歪的少男少女。
    面色冷冷的朝着某一方向，郑小青见人到了使眼色。
    音响起厚重的金属乐，很有节奏。一群人踩着节拍，欢呼着。
    不得不说曲子很有节奏感，有种来到迪厅感觉，这就是原型吗？
    不过这方面还是不想接触，录音棚倒没所谓。
    酒，迪厅这些地方容易出事，他不想沾染。
    安若楠也难以接受这种欢迎赢方式捏紧熊玉山胳膊，硬着头皮走进去。
    熊玉山抬手，郑小青点头，音乐停下来。
    “这是我这两天给大家说的大神，叫熊哥就行。”他拿着话筒介绍。
    熊玉山仔细看端详了这群小伙子，都是十五六，十七八的娃娃。准确的说都是一群未成年，他们这种打扮是为了什么？
    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郑小青可能就就图个好玩，热闹。其他人呢？群体认同感，还是说和自己当初一样，觉得很拉风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想想也是假期，不会是发工资请的！也不失为一种可能。
    多想无用，做好当下熊玉山安排道：“小青，你把会写乐谱的叫来，小楠你也和我到录音室。其他人找个凳子，坐舞台下稍微等一下，五分钟就出来。”
    众人搞不清来的人和郑小青到底什么关系。
    “梁子，你过来一下。其他人听熊哥安排。”
    语音室门口贴着标语：爱我爱，伤了心，疗了情，雾霭治疗你。
    熊玉山看的尬癌都犯了。没想到梁子是个男孩，还以为是个妹妹，一身打扮比郑小青还夸张，脸上还涂着颜料。
    他细问：“你这是特种兵？”
    梁子这几天听熊玉山这个名字都快磨出茧了，这下见到真人有些失落。
    明显和自己不是一路人，这打扮什么意思，我们这的准入标准就是这刘海，长发，皮衣，钩钩环环，
    这身打扮瞧不起谁呢？就这样搞音乐，怕是不行。那个歌星这么没特点，至少留个长发，心里就对这人打了低分。
    熊玉山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歌词递给梁子。
    看了两眼就被歌词吸引了，好像是首情歌？
    这不刚好复合我们雾爱的核心，雾爱，勿爱，吾爱。
    迫不及待的问：“熊哥，你说怎么搞？”
    熊玉山想了下，他也不是专业的，到底咋么弄也不清楚。
    “这样，清唱一遍，你根据你的听感谱曲。没有什么好坏。”
    梁子一想这感情好，还自由发挥，必须尽心搞，不能耽搁了这么好的歌曲。
    安若楠在录音室听一遍又一遍，每次都有不同感触。
    心想这是经历多丰富才能写出这的样歌词，长处如此长情的味道。
    说是迟那时快约好的五分钟，梁子非要改来改去，说说还是随随便便的曲子配不这歌词，硬生生花了10分钟才勉强满意。
    “不好意思，耽搁大家时间了。既然都是小青的朋友，那我就不怕献丑了。”对着梁子点头。
    响起叮咚的乐曲，非常欢快，轻松。熊玉山听到节拍也开口
    “匆匆那年
    我们究竟说了几遍
    再见之后再拖延。
    ……”
    纯净温厚的男音在音箱中传出，轻快的曲调形成明显对有点。
    显得声音很突兀，但又有那么点恰到好处，情到浓处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郑小青故意把音响加到最大，整个小寨商业楼都能听到。
    此刻7点30
    上班族基本都次下班了，双休的，闲聊的，购物的。凡事在小寨附近的都听到这首曲子。
    刚开始还以为是噪音，越听越有感觉，越听越成了曲中人难以释怀。
    在匆匆那年的的学生时代，许下的誓言却等着别人兑现。
    又不甘又无奈，但却有真真实实。
    分手明明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冠上青春的名义却又那么理所当然。
    只爱看同一张脸，许下难以承受的诺言，等别人兑现。
    写的真实，写进心坎。
    再见是否还能红着脸，是否还能红着眼。多奢侈的愿望啊，可又是多少人的心愿。
    藕断丝连，相互亏欠，是当年多少人心里的真实写照。
    听着听着不由得幡然领悟，不由得激动不已，不由得长叹一声。
    “一首匆匆那年，送给我们曾经难以释怀的时光。”
    声音戛然而止，喧闹的城市仿佛此刻安静了一秒，原来那首歌叫匆匆那年。
    配音后安若楠更喜欢的不得了，幸好刚才录音了，以后可以天天听了。
    一伙人崇拜的眼神看着台上的熊哥，他唱的真好听，好喜欢他的眼神。
    怎么能唱的这么深情，难道他经历了很多？

 第四十二章 中考成绩

    熊玉山见台下一群花季少年，一个个炽热，崇拜的眼神，被那种沉默后又狂热的呐喊所触动，默默地拿起话筒：“各位安静一下，既然大家这么喜欢这首歌，那就厚颜无耻的替我朋友给大家问声好。”
    “好！”
    “熊哥好……”
    ……
    本来二三十人的笑唱现在已经聚集至少百人，呼声震天。
    熊玉山也怕出现事故，抬手挥了挥现场安静下来。
    “在座的有像小青，梁子这样喜欢搞音乐，也喜欢新奇的东西，标新立异，吸引眼球。这些没有任何问题，这又何尝不是属于我们，属于你们的匆匆那年？”
    雾爱家族的人抬头认真听着，脸上也挂着自豪，人群中彰显着自己的特殊，被喜欢的人认可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接着说：“可无论我们想什么，做什么，只要有所行动就必然会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我们得扪心自问，一件事做了会不会有预期的收获。
    它是否正确，是否一开始方向就错了？缘木求鱼是不可能找到鱼的。”
    郑小青眨巴着眼睛思考着什么，品着熊玉山的深意，思考着最近的行动。
    熊玉山见没人说话，继续娓娓而来：“若几十年后蓦然回首，你是否能面对现在的你，现在的她。是怎样的姿态，怎样的方式，怎样的态度？你真的会为现在的自己欢呼吗？”
    不仅仅是二十几个杀马特族人，现场的上百观众也陷入思考，想起自己的过往和现在的态度。
    见台下低头沉默：“追风，赶潮流谁都喜欢。可我们得分清我们到底追的是什么？你们认可郑小青，是因为他那一身打扮？
    是不是你们打扮一样就是兄弟情深，是否同样的发型就是意念合一。难道不是小青的为人打动了大家，那这身行头又有什么意义？
    还是说这一身装扮可满足你们的虚荣感？如果是这样我建议大家应该保持距离。交朋友不交心，那就点到为止，不必掺和过深、纠缠不清最后闹个不欢而散。
    又成了歌词中：等别人兑现的誓言，悔憾终生。”
    讲完熊玉山拉着安若楠从后门离开，郑小青、梁子也和所谓的族人坐在一起，思考熊玉山说的话。
    都是一群年轻小伙，甚至有的九年义务都没读完，既然听不进去家里人，老师的劝告和说教。那这作为同龄人，一个喜欢的人给出的忠告他，他们又是否在意？。
    唱歌对熊玉山来说最多算个附加技能，没办法，能找的乐子也就这些。要说缝纫机才算专业，绝对严丝合缝。
    安若楠一路上跟眼睛进了小星星一样看着熊玉山，那崇拜的眼神盯得他都有点把持不住。
    “楠楠，你再这样我可就家法伺候了，这才哪跟哪啊，这点小事就花痴成这样，那我以后得看紧点，万一被那个明星骗我可咋办了。”
    安若楠主动挽着胳膊撒娇，小声哼唧：“才不会呢。”
    她听过很多歌，就数这一首最有感觉。
    别人的匆匆那年怎么样并不重要，而我们的匆匆这年才刚刚开始，那个想让她亏钱的男孩就在跟前。
    车很快开到小区门口，安若楠腻靠在肩上依依不舍的下车，牵着双手直到小区门口才松开。
    心想小姨是个宅女，万一哪天出门碰见了不就糟了，谁都知道现在还没到谈恋爱的年纪。
    熊玉山很乐意，也很享受，对小南的感情到底是什么：见色起意？还是一见钟情，又或者是儿时的怀恋，现在都不重要了。
    只要那个女孩每天仰着笑脸出门就足够了。
    回到家里简单的晚饭，安若楠日常打包一份给小姨。
    “小山，明早一起查成绩吗？”临走没忍住，几经踌躇说出来。
    “好啊，明早六点不见不散。”
    心里窃喜，因为怕耽搁小山火车，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嗯！”
    蹦蹦跳跳的上楼，笑容像吃了蜜一样。
    熊玉山开始思考金宠的事，明天他不在，得安排一下。
    位置已经敲定，就五角大楼区域选购一座商场，最好是在那座大商场对面。
    在旁边也反而容易被打压，这次打造可不仅仅是网。是一所综合商业楼，以网为依托的一套产业链。
    现在制度设施可能比较简陋，以后网步入正轨就不一样了。连锁店趋势趋势已经很明显，甚至是城市坐标建筑都有可能。
    打定主意，把部分计划写进笔记明早交给金宠。
    李永强那边就看他自己，转租的事有郑小青应该问题不大。
    习惯性的到书房温习功课，安若楠也出乎预料的没下来。
    她把关在卧室里看着书，听着今天的录音，嘴角挂着甜蜜。
    9点半熊玉山熟练的打骚扰电话，发晚安。
    坚信只要功夫深，什么美女拿不下，今天一首歌已经收获太多意外收获。
    前世有人说戏说为什么不追女孩子？
    那是因为这份追求没有进度条，我怎么知道能追的上不？
    熊玉山感觉今天的进度条至少进了5。
    小小进步不算成功，再说了这才哪跟哪，还有高中，大学两座高山。
    安叔叔和芊芊阿姨更是太平洋难以跨渡，芊芊阿姨好说，安叔叔可是体制内的，看不上经商的比比皆是。
    无论是从家庭，地位，还是就业方向，自己怎么看都是下下选。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还需努力。
    安叔叔你可得好好谢谢我，这一世我还你一个女儿，到时候再赠送你一个外孙不过分。
    迷迷糊糊中，熊玉山睡着了。
    明天出中考成绩的消息也传遍了长安，洛县依旧静悄悄的。
    熊学海依旧在五金厂搬运着大件货物，薛邦风和姐姐收拾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晚上累的早早就睡下了。
    为了省电李钰看书也没熬太晚，躺在床上想着：不知道哥哥在长安怎么样了，说是会来接我们是真的吗？
    7月22的凌晨，全国家里有中考考生的没一个睡踏实。
    梁丽早早的坐在电脑旁，熊玉山的准考证就在她手里。
    安若楠也没睡好，抱着小手机辗转反侧，一会看一下，半个小时醒来一次难以入眠
    一直惦记着成绩，不仅是自己的，还有楼下他的，是不是市第一无关紧要，只要能在一个学校就行。
    熊玉山跟个没事人，呼呼大睡一觉到天亮。
    照常洗脸刷牙。
    咚咚咚，楼道沉重的脚步声，知道是她来了。
    阿楠头发乱糟糟的，盘一头鸡窝似的。刘海也凌乱着在脸上贴着，衣服穿的歪歪扭扭，活脱脱野丫头。
    熊玉山刷着牙都呛笑场了。
    安若楠嗔怪的眼神没好气道：“笑什么笑，赶紧打电话，查成绩。”
    熊玉山掏出手机给安若楠，两个手机同时拨通号：
    “嘟嘟嘟~”
    ……
    “占线中”
    ……
    安若楠早就把准考证预备在旁边，熊玉山看见准考证愣了。
    我的呢？
    我的准考证呢？
    思索半天都没想起来在哪里。
    打了十几个电话，对方总算接通接通了。
    安若楠想给小山查，但是见他两手空空，提示音第二遍响起，熊玉山夺过手机输入准考证号，
    不一会就收到反馈，是机械的电子合成音：语112数115英114政史90理化120，总分551。
    草这就不是人啊，怪不得安客满敢放狠话。
    草，这么损的吗？那我这女婿不是泡汤了。原来最大的变数就在我跟前。
    安若楠一脸笑意，显然对这分数很满意。
    “小山，你准考证呢？”
    “丢了，刚才我就一直在想，到底放哪了，好像考完英语那天就不见了。”熊玉山很纠结的说。
    安若楠觉得熊玉山没考好，不好意思查，随便找了个借口。不这是迟早的事，拖这几天有什么用，大家都不是小孩了，耍这种把戏？
    这也不是我认识的小山啊，难道真丢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熊玉山见安若楠迷惑的眼神，心生慌乱，难道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被质疑是小事，但被心爱的人质疑他也有些难过。
    “放心，考不上长安中考，我不来见你。”
    “瞎说！”
    “那里念书不一样的。只要你好好学。”生怕小山真不来了。
    “你好好说，准考证呢？这么重要的东西还能丢了？我又不笑话你。”
    熊玉山有些无奈：“我是那种人吗？楠楠你信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骗你，真是找不见了，天地良心。”
    熊玉山也着急，毕竟这份感情，自己是用心经营的，前世没有这样的经历。
    现在只想拼尽全力，全身心投入只为不留遗憾，为了弥补上辈子的空缺。
    怀恋也好，初恋也罢，至少珍惜当下，用最真挚的心去面对。
    见小山严肃的眼神中竟然有些湿润，知道自己错怪了，走过去揉揉眼睛：“多大人，还哭。丢不丢人。”
    “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骗你，我真丢了……”越说越觉得委屈。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
    ……”
    手机铃声不适时地响起。
    安若楠一看是梁丽老师。备注还挺有意思：英语恶婆梁黑脸。
    什么奇怪的备注，递过手机：“英语老师电话，你接。”
    熊玉山一头雾水，英语老师打电话干什么，问英语成绩？我们也没那么熟啊。
    接起电话，安若楠也在，打开外音。
    “熊玉山？”
    “老师，是我，什么事？”
    “中考成绩查出来没有。”梁丽存心挑逗问。
    熊玉山看着小楠尴尬的笑道：“我倒是想查，准考证丢了，可把我找的急死了。”
    梁丽听见着急的声音心里一阵舒爽，你小子落我手里了？
    “是嘛，我今年去某个县监考来着，好像有个学生考完英语乱吼乱叫的你听说过没？”
    熊玉山一听，这不说自己吗？
    怎么还阴阳鬼气的果断撇开关系：“老师，哪个学生这么没公德心，存心影响大家考试，一看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梁丽差点没笑喷，用手捂着嘴。这鬼小子真敢啊，撒起谎话来都不打草稿的。
    “是嘛，我还捡到个准考证你说有意思。当时那小子急冲冲的就跑了，连准准考证都没拿，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都担心他中考成绩怎么查。也不知道能上高中不。”故意担忧的拉长语调问。
    安若楠听得没头没脑，心想这两人还有啥故事？
    熊玉山一激灵彻底明白了，就说这老师咋这么针对他，原来那个监考老师就是她啊，看样子是被处罚了？
    连忙道歉：“老师，刚才开玩笑的，我想起来，那个臭小子好像就是我。哎，都怪那天英语考试卷子太简单了，我就没忍住给叫出来，老师我错，我绝对赔礼道歉。”
    梁丽见认怂也没追究，这几天也发现这孩子挺优秀的，就存心逗逗他：“是嘛，我还以为你想不起来呢。”
    熊玉山见老师松口：“老师，亲爱的梁老师，你是不是帮我查成绩了，咋么样，有没有市状元的趋势，英语是不是满分？”
    梁丽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英语150，他就这么自信，是实力还是自大？
    这几上课状况和各科老师反馈，自信可能性更大。
    梁丽也不吊胃口，念出来：“听好了啊，语115数119英120政史92理化120，满分566。”
    安若楠一下叫出来。
    “这么高！”
    梁丽一听还有女生。
    “若楠是，你们咋么在一起？”质问道
    安若楠被发现有点紧张，顿时张口结舌，指着自己又指指熊玉山，不知道该说什么。懵圈了都，竟然被老师发现了。
    梁丽知道两人平时关系好，现在才6点，难不成两人住一个房子？
    “老师，我们约好的在我家查分数，这不刚刚我找不到准考证，还跟我着急呢。”
    梁丽老人精：“那让你父母接个电话。”。
    熊玉山人都麻了，哪来的父母，说不在又显得先骗人。
    梁丽见沉默了问：“若楠，你考了多少分？”
    “我551”
    “草！”
    梁丽骂出生声来，同一个办公室的人都看过来。
    “老师谢谢你，我还有点事，下周咱们见面慢慢聊。”
    “小丽，你这当了这么久班主任，怎么还这么不忌口。”
    “老娘年轻，老娘愿意。你们谁能找个551的学生，我也让你们骂”直接怼回去，实在是意外之喜。
    “不是，551，这该是市状元了。”
    梁丽心想还有566你们怕不怕，也在想怎么把这两位弄到自己班。
    按照往年机制，肯定是要进栋梁班。
    对这教育方式梁丽是深恶痛绝的，这样教出来的学生有意义，高分低能？
    熊玉山那娃很不错，很有领导能力，放在死气沉沉班里不浪费吗？
    高中不仅仅有学习，还要有社交，有实践，学会与人沟通。
    归根揭底人是群居动物，只学死书是不够的
    安若楠听到566是不信的，呆呆的杵在屋子里，心想父亲答应的事不由得脸红。
    在熊玉山的敦促下才离开。
    误会解除，熊玉山也心情大好：“放心，不一定你未来婆婆也一起来。”
    “谁婆婆，没正行，你注意安全。”
    “要不要我送你？”安若楠突然提议。
    “我还怕你在哪火车站被那一群饿狼觊觎呢。”断然拒绝。
    两人分开，熊玉山直奔金宠的星辉电子商店。

 第四十三章 回家偶遇

    进屋见金宠火燎火燎的穿衣服正准备离开，问到：“这么早就离开，挺忙呀。”
    “确实有几个开发商打电话，你这是有事？”抬头见是玉山，笑呵呵回答。
    现在租地已经十拿九稳了，就看最终敲定价格，他正打算去商量商量。
    “有点事，我得回老家一趟，处理的好今下午就回来，处理不好得两三天。”熊玉山解释道。
    金宠一听两三天就放下心来。
    “吓我一跳，还以为这么大摊子撂给我，两三天没问题，我挺得住。”
    虽然心有疑惑，但没表露出来。
    熊玉山看在眼里，从包里掏出笔记本。
    “这是我留给你的，办事多留点心眼，实在没办法给我打电话”
    “好，随时电话沟通。”
    和路甜甜，王妮妮也点头打个招呼。
    出门坐出租车，一路畅通直达火车站。准时准点，屁股还没坐稳就火车就发动了。
    车是开往蒙省的，一开始也没什么人。
    熊玉山随便一扫竟看到个熟人，真是巧了。
    高高在上的县委纪高官竟然也坐绿皮火车？
    这是什么状况，看样子很疲惫。
    旁边坐着几个文员，气质和其他人明显不一样，不是刚入职的，就是同级领导。
    安客满坐在中间，右边是一个胖大妈，嘴上嗑着瓜子，喋喋不休的自顾自的说着。
    熊玉山从包里掏出一瓶水。
    “姐，咱俩换个位置，我在那个靠窗位置，能靠着坐得舒服。”
    玛丽一想还有这好事？马上就来同意了，还白赚一瓶矿泉水。
    熊玉山感慨现在的人还是淳朴，放到十年后，陌生人的水你敢接吗？敢接你敢喝吗？也许一个时代就有一个时代的样，
    到了那个时代，也不缺你这一瓶水钱。
    安客满见旁边的大块头走了，也坐直了身板。
    这火车座椅可真小，目睹刚才的场景也觉得挺有意思，这少年挺有爱心。
    这是照顾弱势群体，还是说别有用意？
    万一是两个胖子坐一起怎么办坐，这火车还得改进啊。
    旁边这热心少年有点眼熟，怎么身上还有女儿的味道？她不是在省城补课？
    父亲的心是通透的，一时间摸不准，巧合？
    主动搭话：“小哥也是你长安人？”
    熊玉山装作不认识：“不是，洛县人。”
    他这下坐不住了，这可太巧了。又多看了两眼，真的有那么点印象，灵光一闪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小子，怎样？考到状元没？”
    一下子回忆起大门口那个很轴的男生。
    熊玉山玩笑道：“那得看那书记说话算数不？”
    “算数，肯定算数，打着包票。”安客满信心满满的说。
    心想女儿的成绩早就托人查了，根据历年成绩分析，第一概率高达99，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嘞，就等您这句话了，到时候可别反悔。”露出狐狸般的诈笑。
    他才不会反悔，我和你一歌小孩较真什么。
    “那肯定不反悔，你这是打算回家？”疑问道，这小孩也有亲戚在长安？
    “嗯，在长安住了几天，打算把也父母接过来。”
    安客满有些理解不了，这是亲戚在长安发达了？
    试探性的问：“家里农民?”
    “嗯，在城边五金厂做装卸工。”
    安客满一听，怪不得要去长安，洛县最后的几个厂子也要搬迁，不重新找工作不坐吃山空不成？
    这次过来开会就是为这事，到现在都没啥消息。政策是会酌情扶持，主要还得看社会投资，谁会投资？
    那不是比人脉吗，还得拉着老脸去请师傅，突然想到这个能把全家人接到长安的暴发户。
    “你把父母都接到长安，有活做吗？”
    “有的，朋友开了个网，缺人，一个有工资也有1000多，比咱们那打工强多了。”
    网？好像听过，新兴产业，冒昧的问：“很赚钱吗?”
    熊玉山没想到堂堂书记关系这？
    “还好，今年收益一般，明年就是暴利了。”
    熊玉山实话实说
    安客满思索这小孩哪里听来的，他一个中学生还知道这些？应该是道听途说，也没放在心上。
    熊玉山见岳父不说话，表情很轻浮，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话。
    话不投机，直接转移话题：“安叔，你们是去省城开会？”
    安客满本不想搭理，和个小屁孩有啥讨论的。
    随口说道：“就是五金厂也准备搬迁撤离。”
    “这不是断咱们洛县人的活路嘛，能让他撤走？”熊玉山脱口而出。
    这完全在安客满预料之外，多说了两句：“没办法，人家投资商不干了，咱们那地方太偏远，光运送费都得扣很多，留不住。”
    “还不是咱们洛县政策不行，没有吸引力。”
    安客满饶有兴趣问：“你小子还懂政策？”
    “听过，听过，略懂。”
    见小伙摸着头，谦逊的样子不像吹牛，郑重的问：“那你说说该用什么政策？分析分析咱们的处境。”
    熊玉山低头思考了一下，这算是女婿的第一次考核？得好好表现一下。
    “处境的话，我们还能有什么处境，感觉已经烂掉了。除非找到新的投资商。”
    安客满无奈的笑了，这也是他这个父母官的失职啊，这娃看的通透。
    有语调一转神秘的说：“不给过也不是没办法。”
    安客满一脸诧异，心想：就你？我们一群老头子都讨论不出个所以然，你毛头小子还能翻天？很有兴致的等待下文。
    熊玉山也不吊胃口：“你想啊，他们外投资商，外企，归根结底都是外来人，你找个本地投资商不就好了。”
    安客满听完直翻白眼，你这不是废话。肯定是学校老师教的，谁不知道找个本地的就破题了。纯废话，关键是去哪找？
    小小洛县，往前推三代都没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去哪找本地经销商？
    熊玉山见他无语的表情，乐坏了，要的就是这种表现。
    “安叔，咱们洛县没有自己投资商。”
    “嗯。”
    虽然有点不耐烦，知道没结果。
    “那为什么不培养我们自己的经销商？”
    安客满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个思路。
    一直都强调招商引资，招商引资，如可开发本地资源好像这几年一直没提。
    这都是几年前的思想了，发挥本地特色嘛。
    洛县特色是什么？
    “穷！”
    还有呢？
    40群众都是潭省逃难过来的无根之萍，只想过安稳的日子，总的来说很有韧性。
    即便乡土情很淡，都绝对也不会舍弃这片安居之地，他们都跑怕了，逃累了。
    熊玉山小声问：“我有个主意吗，安叔你听不？”
    安客满想了很多，觉得是个好思路，可惜也是个死胡同。
    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有人说话总比沉默好，
    “我在长安见很多水果摊，多就说明生意。”
    “你是想搞种植？”
    “嗯，而且生物课上也学过，咱们洛县昼夜温差大，很适合种有糖分的水果。”
    昼夜温差大，这个深有体会，可是水果真能赚钱？
    植物都有生长周期，效果不可能立竿见影，这得从长计议。
    熊玉山提醒也到这份上，话多必失，点到为止。
    至于种什么，怎么种就不是自己这个准高中生该操心的事。
    火车哐当哐当的前行，安客满半路打了个电话就提前下车。
    不管这孩子说的行不行，他都得试试，现在就是一潭死水，等着干涸，有点办法都得尝试。
    熊玉山礼貌的：“叔叔走好！”
    惹得安客满吹胡子瞪眼。
    火车一直到中午12点才到洛县火车站。

 第四十四章 伙伴中考分数

    小地方火车站到城区都有很长一段距离。
    熊玉山背着大包小包往县城走，公交？洛县不配拥有公交，全县人民出行就靠一双腿，条件好的有自行车，摩托车都是稀罕物，轿车那就不用想，肯定是公家的。
    路上也没碰到摩托，倒是有不少人背着包往火车站走。
    “哎，洛县工厂都倒闭了，听说晋省有不少煤矿招工。”
    “那地方危险的很，要我说还是去深城。”
    ……
    一路遇到的都是打工人，洛县生计断了，一家人还得是生活，总不能都饿着。
    晋省也好深城也罢都是为讨口饭吃，民生艰苦呀！略有感慨脚下加快步伐，害怕回去迟老爸已经背起行囊去外省了。
    妹妹还小，留那娘两在老家放心不下。
    两个小时的脚程，熊玉山硬是一个小时走回来，干得嗓子都冒烟，包里三瓶矿泉水全干完，上衣都湿过水。
    心里吐槽：妈的，没个车真费劲，来个二手五菱不比这好？
    不行，他妹的，不能自己一个人受苦。
    坐在凉皮摊下，拿出手机拨过去。
    刘港正在树上偷桃，铃声乍然响起吓一激灵。
    草，这破手机几年不响，偏偏这时候来电话。
    李钰在他跟前，肯定是老熊那货打的。
    一个穿白马褂的老翁跑出来：“那个狗日的偷桃，亏你先人哩。”
    李钰拿着塑料袋里的四五个桃撒腿就跑，刘港还卡在树上，铃声不停地响。也不管高低，直接跳下来绊倒在地，顾不得检查一切一拐的往林子外跑。
    后面老头气的直呐喊：“碎怂别让我逮住了，逮住沟子给你打烂。”
    李钰在大槐树下等着，听见动静就跑出来，见刘港狼狈的样笑骂道：“刚子，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快别说了，还不是你哥打电话把老汉引来。”揉着屁股骂骂咧咧的说。
    李钰一听是表哥电话忙打过去。
    熊玉山见没人接，刚装进兜里就震动起来。
    “哥，打电话啥事？”李钰急匆匆的问
    看这情况是和刚子在一块：“刚子呢，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快别说他，说带我吃好吃的，跑到人家老姚家老宅偷桃，刚上去就被逮到。”添油加醋的告状。
    刘港气的鼻子都歪：“还不是电话铃声响引起的。”惹得李玉怒视。
    无奈的说：“得得得，你兄妹两穿一条裤子，我惹不起，我的错。”
    熊玉山想起当年被老头追的满村跑的场面。
    “好了，哥在洛县过来咱们吃个饭。”
    “哥，你回来了？”李玉非常惊喜。
    “你等着，我们马上去接你。”
    也不管屁股疼的刘港，蹬着自行车就要走。
    “小钰，你过分了哈，那是我家的自行车，你连我都不拉。就你那技术能骑到洛县？”刘港又气又急。
    李钰闹个大红脸，不好意的骑回来推搡着刘港：“你来。”
    她才学了三天，还没上过大路。
    刘港一脸神气的蹬着脚踏板，烈日虽毒抵不过人心向阳。
    “我草，老熊，这才几天就一身城里人装扮啊。这衣服，鞋子不便宜。”
    见刘港觉李玉还是那一套洗褪色的旧衣服，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该花花啊！难不成花钱还让我手把手教？
    见老熊身边几个袋子刘港问：“买的什么好东西？”
    其实最期待的是老熊带他去省城，去见识传闻中的城市。
    自从给老妈3000快钱，她就天天往老熊家跑，门档都快被磨平了，一门心的想知道熊玉山什么时候回来。
    熊玉山问道：“查中考成绩没？”
    “出来了？”李钰玉也瞪大眼睛。
    他彻底无语，不愧是村里的，消息闭塞的紧，估计学校已经收到消息，这两人还有闲心去偷桃。
    刘港骑着车子火燎火燎的准备走。
    “干嘛？去学校查成绩？”
    “对啊！”
    “都什么年代了，还跑路，手机就可以查。”没好气的说
    “这么方便了吗？”刘港难以置信懂道。
    知道成绩出来两人都不想吃饭，熊玉山架不住。三人一个自行车往家里往骑，两个人换着踩。李钰坐在自行车头上担惊受怕，就怕摔倒没地躲。
    一路有惊无险到村口。
    查询电话都存在手机里，刘港急忙跑回家。因为还有行李，自行车熊玉山先用着。
    “哥哥，你回来啦。”熊音一上来就扑上来。
    熊玉山一把抱起使劲地：“ua”
    “有没有想哥哥”
    熊音小眼睛水灵水灵的轱辘着：“想了，每天都想。”
    一直瞅着姐姐跟前的大袋子。
    刮一下小鼻子：“我看你是想你的洋娃娃。”
    “洋娃娃啊！音音也有洋娃娃！”抱着一尺高的布娃娃乐的停不下嘴。
    出溜出溜的跑出去疯玩。
    薛邦风见儿子回来高兴问：“回来咱不打个电话。”
    “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回屋，把礼物都送给三人，惹来一阵埋怨：“浪费钱不是，这是妈这年纪能带的？”
    “小姨很年轻，能带”李钰拍马屁说，惹来一阵嬉笑。
    “妈，我爸呢？”
    屋里也安静下来，最近的事大家都知道，心还在还慌着呢。
    熊玉山想了下：“先不管他，李钰打电话新把你的中考成绩查出来。”
    从书包里翻出高考证，听见提示电话里的提示音，颤抖的手输入号码。
    想起哥哥说成绩好的话，省里专门有人招收也不知道真假，还有哥到底说得动妈妈不。
    “语114数110英110政史85理化115总分534。”
    高，实在是高，一个镇初中有这水平？
    难以置信，为什么前世没听过任何这种消息？
    秀琴没有多兴奋，也确实不知道这成绩代表着什么。
    邦风把中考总分早就印在脑子里，不由得赞叹：“你这女儿了不得，满分580考了530，上重点高中肯定没问题。”
    薛秀琴面露难色，这几天离婚的事正在走流程，大春家里人嘴上都答应，只要把把村里人的钱都还上就签字。
    前脚还钱后脚就反悔，反口要1000的离婚金补偿金气的熊学海差点动手，还是被刘港拉住。
    李钰不知道怎么面对母亲，最近和这远房表哥见识到很多。心性成熟不少，变得有主见，不再一味的听家里安排。
    打定主意这高中必须上，卡上的钱肯定够这一学期，之后的事再慢慢处理。
    熊玉山很满意李钰的分数，简直是意外之喜。
    刘港成绩不查肯定515。
    又没人干涉，上辈子都记得清清楚楚。这骚包上高中天天挂嘴边，不为别的，有女生喜欢听呗。
    选高中确实是个坑，选好了一路坦途，选错了坎坷半生。
    不是说好的高中一定是最优选，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选，公认的不一定是最好的。
    上辈子穷，成绩高，长庆中学有念书补助，兄弟两人都去庆中。
    两人都没有坚守本心，分班之后各走各的路。
    放假偶尔碰个面，一个励志当网管，一个励志当商人。
    最后一个进去了，一个肥宅程序员。
    “哈哈哈，老熊哥们515，你说强不强。妈说今后你干啥我就干啥，再也不管我。对了，咱们什么时候重回长安啊！”
    刘港大不咧咧的闯进来，打破了沉默的环境。
    又问：“李钰你呢？考多少，有哥高吗？我知道你镇初中，不要怕说出来，哥不笑话你，以后跟哥混……”
    熊玉山都不想打断这表演，李钰也生气，这货一进来就哥长哥短的，当谁哥呢？
    “530”
    “嗯？什么？”
    刘港傻愣愣的回头，不愧是喜剧人变脸贼快。
    难以置信，530？她说530？
    箭步跑过来抢走准考证自个打电话问，一副不信邪的样子。
    一家人也没制止小孩嘛玩是天性。

 第四十五章 搞定刘港

    看见大姨慌张的眼神，坐在小板凳上他开口道：“大姨，长安的活我找好了，就是住的地方还找到。这次回来准备把大家都带过去，那边还缺不少人，咱们一家人肯定没问题。”
    “啊！你确定？”
    熊学海和工友们商量到底是去晋省下矿还是去深城打工，刚走到门口就听着段。
    见正主回来放开说：“是的，工作还都不错，一个合作伙伴最近商场开业缺人手。我想你们在家也没事，去了刚好有工作，工资比五金城高多了。”
    熊学海是诚人，工资高是好事，可咱干得了人家那活不？
    “娃，我知道你为我们好，那边消费高，咱们外地人怕适应不了。”
    “什么外地人不外地人，就是去打工，咱家这窑洞又不是不要了。先试上一个月，实在不行再回来。
    那些煤矿又天天招人，到时再换也不迟。”
    熊学海想也是这道理，不过心里总不踏实。心想：一个16岁的娃不会是被骗了。
    见老爸还踌躇，只能来一手虚中有实：“放心，我们那边老师推荐的工作，是长安中学老教师，看我成绩好才专门推的。”’
    “中考成绩出来了？”
    “你太不关心你儿子了，今早六点就出来了，李钰考了530，厉害不厉害。”
    熊玉山看着侄女，啧啧称好：“好闺女，好好你念，姨夫这还有你和你哥挣的钱，供得起你念书。”
    主动拦下供读这事，一是成绩好，二是这闺女也讨人喜欢。
    走一步看一，谁家不是这样过来的，卡上那几万块钱还是有不少底气的。
    有熊学海保证，薛秀琴低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大姨，没事，在长安给你找下工作，一个月1000多工资，都会好起来的，”
    李钰欢呼雀跃，欧耶，能上高中啦，能离开这个灰色的地方了。
    童年经历了什么只有她知道，也只想埋在心里，让那个人渣自生自灭！
    捏紧拳头，从今往后我要走自己的路。
    刘港蒙圈了，先是成绩已经被打击了，然后这一家人都要离开？
    本来还以为就三个小团体去长安念书，一起好有个伴。
    既然这样的话，他先不去了，老熊一家人都在也不方便。
    等念书再去也一样的，大家报同一个学校，开学就会相见。
    把准考证还给李钰失落的回家。
    好像老熊又变了，明明一直都是同一条起跑线，现在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妈妈工作也没找到，老爸一个木匠，生意时有时无。
    老熊是不是也能帮我……
    摇了摇头，最近和王旭走动不少，见识到很多。这种事都是人情，关系好但不能处处靠他。
    价值这东西是最近最大的感悟，捏着手机心里盘算着。
    熊玉山见兴冲冲跑来的刘港偷偷走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
    从包里拿出那身白捡的西装，楠楠已经洗过和新的差不多。
    好几千块钱的货，打赌的时候就有人选。
    给胖婶挑了两个耳坠，都不是稀罕货几块钱一个。
    金的银的还没到那地步，而且他那几万还有备用。
    这一伙人过去租房就得花不少钱，马上就开学报名了。
    网收益至少得等一个月。
    外挂的话也没准信，只能隔几天去一趟自由岛看一下事态发展。
    “爸妈，大姨，你们收拾收拾，我那边还补课着，今天赶早回来的，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咱们晚上就走。”
    拿着选好的礼物去刘港家。
    一路上和村里熟悉的人打招呼，叔叔婶婶叫的那叫个亲切。
    春梅听儿子说玉山回来了，正要出门拜访。
    “玉山，你来了。”
    “婶，这是给你和刚子买的东西，都是不是稀罕货，意思意思。”
    “这怎么好意思，你才去长安几天就往回带东西。”
    刘刚也是无语，老妈嘴上说着不要，包都提到屋里。
    “刘叔，你就别起来了，我给你带了几盒烟。”
    熊玉山从兜里掏出来几盒黄果树，价格也算合适。
    而且村里基本都是老烟鬼，太好的反而不尽兴，人说没味道。
    “长安过得咋样，补课能跟上那个不？”胖婶问道
    “还好，老师都很负责，对了胖婶你们厂子倒闭都快一个月，找到新工作没？”
    “能有啥工作，就是私下自己打鞋垫，帮人家裁衣服，赚点零钱，勉强过日。”
    熊玉山想了下：“婶子，我这次回来准备把我爸妈接过去，打算在长安发展发展。”
    春梅愣了下没想到这么快，他一个小孩就能做决定？
    我们家刘港也不差，现在一天还到处逛，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老熊你来了。”刘刚推门进来
    “刚子，买的衣服你试试，不合身咱再去换。”
    胖婶帮刘港把衣服拿出来。一身黑色的西装，面料优质，摸了摸就知道不便宜。
    衣领、袖口都有金色边角料点缀，一道道细细的纹理，工艺挺复杂，
    纺织厂干了这么多年，知道肯定不便宜。
    春梅心里也没底这能收吗。
    刘港不管那么多，兄弟送的三两下穿好。
    还别说气质拉满，遗传的卷发，小麦色的皮肤厚厚的嘴唇，眉毛很浓，有点外国人的感觉。
    “你这是哪国友人，来中国做生意？”
    春梅也很满意，儿子这打扮不比那些大老板强很多。
    刘港骚气甩头，撩着头发，发现卷毛根本不动，静静的趴在头上。
    不由得来气，以后一定要把头发拉直。
    “老熊花了不少钱，这衣服。”
    “还行，没花多少。”
    胖婶才不信。
    不过确实没花钱，这是赠品。
    “胖婶，你会做衣服不？”
    “做衣服？哪怕不行，我帮人缝缝衣服还行，做衣服不行。”连连摆手。
    “刚子，我们今晚走你得收拾下。”熊玉山安顿道
    “老熊，这方便吗？你一家人，还有李钰。”嘴里嘟囔着。
    熊玉山轻笑，还以为什么大事：“放心，他们是去工作得重新租房子，你先住我那到时候再说，等赚下钱了自己买房子也不是不行。”
    刘港本来还担心钱不够，一听老熊说有项目就安心了。
    “婶子，刘港跟我去长安你看？”
    “去，去哪，你们年轻人一起，港港那边好好学习就行。”
    熊玉山见安排好，胖婶这样说肯定她的理解。
    “刚子，一会去学校领成绩条别忘了，安顿好去我家

 第四十六章 长安中学招生

    回到家看见大包小包堆得小山似的，被子、褥子、凉席、暖壶、脸盆都在有。
    “妈，我们不是逃难，全部带走这个家还要不要？”
    邦风想法很简单：“到时候回来再搬着不就好了？”
    熊玉山哭笑不得：“妈，东西你收拾好放柜子里，带点生活用品就行，这些带去真没用。”
    抱起被褥往立柜中塞，只留下一些小包裹才满意。
    薛邦风满脸怀疑，点这么够吗？路上饿了怎么做饭？
    见屋里没人问道：“我爸呢？”
    “去镇上了。”
    “不叫上我，我还没去过呢？”
    薛邦风想起丈夫临走前交代的：“你爸说让你去学校把成绩条领了，顺便去派出所看看，说是有你朋友找你。
    朋友？小胖还是张叔，他坐不住了，楠楠的事还是说大姨的？
    火撩撩的去村口，刘港边走边换衣服，崭新崭新的铭牌都没来得及剪，问道：“这么着急？”
    “张叔那边在联系没？”
    “打过一两次电话都是李哥处理的。”
    李哥？应该是李鹏辉，就上次处理牛马那群人带队警察。
    “对了老熊，小胖你联系没？”
    “没找过我，不知道这几天在干啥，跟失踪了一样。”
    见刚子不怀好意的笑，又问：“怎么你知道？”
    “那货在电脑房被他爸抓包，说是迷上了一款游戏，张叔还专门让我去开导。
    你是不知道那痴迷程度，给我讲游戏内容都唾沫星子乱溅。”
    熊玉山轻笑一下，网瘾少年小问题：“你没有尝试？”
    “我哪有时间，也没那闲钱。”两手一摊解释道。
    很快就到了曙光中学。
    大门口就挂着横幅：“祝贺我校熊玉山同学荣获全县第一成绩。”
    刘港新奇的不行跑过去看，果然公告栏上有自己的名字，不过比起老熊的横幅，自己这连个大头贴都不算。
    也纳闷这小子真的洪福齐天，蒙的全对？
    打趣道：“老熊过分了啊，这种事你都能遇到。”
    “别，我这叫实力，只要略微努力有些人就望尘莫及。”
    “咦咦咦咦”
    惹得刘港一阵鄙视，膈应谁呢，你几斤几两我不知道。
    很快就围上一堆同学：“好像第一就是这同学。
    熊玉山在人堆中只能说中规中矩，非要区别一下那就是气质，他很从容，也很阳光。
    “这就是全县第一？”
    “哇，竟然比一中的安若楠都高。”
    “此乃神人。”
    “不对啊，这是我们班的平时也就510的水平，这一下560？明显有内幕”
    “你就酸！”
    ……
    一时间各种议论声都有。
    熊玉山径直走到办公室，成绩条在班主任手里。
    进门就看见矮矮的，胖墩墩的老班：黄茹。
    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有点臃肿，旁边有个熟人梁丽。
    熊玉山心想她速度就这么快？直接飞到洛县招生，不愧是长安中学，抢生源都快别人一筹。
    “玉山你来了。”黄茹满意的打招呼。
    “老师好，我和刘港领成绩条。”微笑地说。
    黄茹满脸喜色：“很不错，英语，理化满分，真有你的。这位是长安中学的招生老师。”
    “那必然是老师栽培的好，看来今年的优秀班主任非老师莫属。”
    ……
    熊玉山也不恭维，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问候着。
    梁丽一大早就在办公室门口等着这位班主任，刚好两人都是英语老师进行了一波学术讨论。
    发现这老师水平只能说中等，不算优秀。
    熊玉山在初中的表现也平平无奇，那就奇怪了，难道就这半个月这孩子发生蜕变？
    这似乎是个值得研究的教育性课题。
    “熊玉山，长安中学不用我介绍来。”梁丽见两人关系极好，再不插嘴估计要等半天，她己还有别的事。
    “老师，我早就说过我肯定去长安中学，不过现在我是不是可以提几个要求？”一脸正经的问。
    要求？你念书还敢提要求，要不是全市第一她扭头就走，梁丽心里这样想的，口头问：
    “你说，合理范围内可以接受。”
    “这样，我不进栋梁班。”
    完全意料之外，竟然有这种要求，这不正中自己下怀？
    看熊玉山认真的样不像开玩笑，这是多少人心中的梦想啊，你竟然不想去？
    什么想法？难道是为了某一个人？
    黄茹还专门拉了拉学生袖口提醒，熊玉山只是笑笑。
    还是太年轻，放着栋梁班不去，实验班肯定不如栋梁班啊。
    “可。”
    梁丽轻轻吐出一个字，质疑中带着惊喜。
    熊玉山见能成又说：
    “我有个表妹在镇初中……”
    “这不行，你成绩再好也不可能带一个人进去。招生都有招生的标准，这我没法答应你，不合理。”
    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梁丽严词拒绝。本来以为这小家伙懂分寸，这不纯粹乱来。读高中这么大个的事是你一个学生能解决的？
    镇初中出来的肯定是高费，走正规途径自己也可以帮忙介绍。
    “老师，他530分”
    “啊！”
    梁丽一下没反应过来。
    “多少？?”
    “530刘港知道。“
    办公室里也安静下来，这一家人都是怪物，560，530，真就全凑一家了？梁丽感觉有点缺氧。
    安若楠，玉山，表妹，这孩子身边没一个学习差的。
    又撇了一眼身边的刘港。
    这也是个学霸？
    刘港被看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的说：“老师，我515，没他们那么高。”
    梁丽吃下定心丸，暗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就一个熊玉山招生任务都超标了，还有安若楠和他表妹妥妥的影响力拉满，此刻看刘港也顺眼几分。
    “你呢，愿意来我学校吗？”
    刘港一万个愿意，还有这种好事。
    自他分数是够，但学校就那么大，这分数这也不是很突出能录取最好。
    “愿意，愿意。”
    “好嘞，那你们几个我先收了，你们聊，我去招生办那看看。”
    梁丽转头就走，就怕他还有别的要求。
    走的时候给了个眼神，熊玉山他也明白，有些事明面上不好说，以后手机联系。
    “对了，你把你表妹的准考证号，身份证号给我。”
    镇上初中可能会不好办，现阶段教育大城市已经成熟，县城也在完善。村镇中学管理就有些混乱，
    冒名顶替也不少见，类似的事情时有发生，只要隐瞒的好都不会出问题。

 第四十七章 梁丽出手

    处理好学校的事熊玉山和着刘港来到城南派出所。所里都是新面孔，换了一茬新人。
    有警察走前来问：“同学，你有什么事。”
    “我找张叔，张晨””
    质疑的眼神中反应过来，那不是刚调走的副局长，听说升迁到长安。
    这次基层下调算是熬到头，回到长安有车有房，还不用担心子女教育问题。
    “张局调到长安了，估计这回都在长安工作。”
    心想：草，升职这么快？要不我也考个公务员？
    默默地摇头，鬼知道人张晨背后有没有老爷爷之类的。
    2000年想升得快得看时机，到底是破了什么大案都走到安客满前面。
    李鹏辉见熊玉山在门口。
    “玉山你来了。”
    “李队长？”试探性问。
    李鹏辉赔笑：“什么队长不队长的，都是为人民服务。”
    他才23岁就是队长以后还了得？李鹏辉把功劳归在熊玉山身上，从张局长那得到的消息，不能亏待这人。
    “我承认都是月亮……”
    手机震动，李钰打的电话，心想这会该到家了。
    “哥，学校这边不给成绩单和成绩单，还把姨夫赶出来。”
    “你不是有准考证和身份证吗？”
    “人不认，就说没我这学生。”
    听声音都快急哭了，熊玉山没料到学校还有这手，打他个措手不及。
    李鹏辉离得很近，听得很清楚。
    问到：“玉山，这事我们能管，不过需要时间申请跨区调查。”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熟悉队长工作，基本办事流程都记得滚瓜烂熟。
    “小钰，你和我爸找个地方歇会，我有办法，等我电话。”
    熊玉山想了一圈，李鹏辉不行，这种事得抓紧，越拖越麻烦，鬼知道流程能走到什么时候。
    迷迷糊糊的拿起电话给梁丽打过去：“老师，我表妹学校那边出了点问题。”
    “你说。”
    “那镇初中扣下成绩条，还不承认学籍。”
    在梁丽意料之中，端起咖啡品了一口：“嗯，身份证和准考证有吗？”
    “有的”
    “行我知道了，让你妹回来就行。”梁丽淡淡的说，没任何情绪波动。
    “嘟嘟嘟~”
    听见电话挂断声音熊玉山一脸纳闷，李鹏辉也楞逼这谁啊，这么大口气。
    梁丽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状况，也心存侥幸。既然撞上了，还是他亲手招的学生。要是被顶替岂不是打自己脸，长安中学在洛县招生也就十个名额，十分钟不到就完事。
    至于高费生不用梁丽操心，有专人负责。
    而且大家都是高费，名额一共就那么多，为什么不给资源更好的本地学生？
    梁丽驱车到教育局，打算亲自出面。
    熊玉山一时间拿不准，梁丽让李钰回来肯定有她的深意。
    回想刚才的对话，咬了咬牙打给张晨。
    张晨刚开完表彰大会，坐在办公室喝着茶，想着下去该不该去老师家拜访一下。
    电话震动发现那小子打的，不缓不急的接起来：“喂，玉山啊，最近忙什么呢？”
    “张叔好，我就补补课，没啥大事，听说叔调到长安了，恭喜恭喜。”
    “哎，你别说这个，也有你一份功劳，中考考的咋样。”想到今天成绩出来问道。
    “我还行560多，小胖呢？”
    “没出息的货460分，肯定高费。”
    熊玉山安慰道：“叔，高中还有三年，万一小胖学好了呢？”
    张晨没好气的说：“改正？他不打游戏我就烧高香了，对了你报的那个学校，长安中学？”
    “嗯”
    “也对，这么高分数不去长安中学可惜了，打电话什么事。”
    熊玉山把李玉报名条的事说完。
    张晨沉默了一会。
    “好，你等我电话。”
    张晨从电话薄里翻出个人——梁中海。
    犹豫要不要打，抽了一根烟，还是拨出去。
    “喂，师傅？”
    “你小子还认识师傅，是不是不回长安就准备把你师傅忘了？”梁建忠埋怨道。
    “那有的事，我这不刚回长安就给您打电话，最近身体如何。”
    “死不了。”
    “小丽呢？最近还忙吗？”张晨想起那个很叛逆的女孩。
    “别说了，平时根本见不得人，都是你师母把这孩子惯得。”梁建忠假装埋怨说着，惹得老太婆一阵怒视。
    “哦哦，师傅，我这有个事，你帮我参考参考。”张晨忐忑的问道。
    梁建忠好奇了，女儿刚打完电话，这小徒弟就打过来，凑巧？
    “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才想起你师傅哈？”
    “哪能啊以前在洛县，我都不好意思见您嘛，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有的是时间孝敬您老人家。”抱歉的说。
    “知道就好，你这边好好做事就行，啥事你说。”
    “这样，我一个朋友的孩子在洛县的乡镇念书，学籍档案被卡了，教育系统我也不认识几个人。”
    梁老心想：嗯？这是和小丽商量好的？问道：“哦？什么朋友，认识的给老师也介绍介绍？”
    “哈哈，老师说笑了，有机会一定介绍，很有意思的年轻人，那老师你就答应了哈？”
    “我可没说答应，东阳不是也中考，咋样了。”
    “你还记得这个么徒孙啊，快愁死我了，一定要送到您那，替我好好管教管教，实在……”
    ……
    两人聊着家长里短。
    熊玉山干着急，李玉和熊学海接到电话心事重重的回家。
    不知道什么情况，儿子说有办法，那肯定就有办法。
    本来熊学海是不信的，可是想到儿子最近的本事，也认识不少人，肯定办法比他多。
    两人已沉默的往回走，一路上没人说话。
    刘港也干瞪眼，熊玉山盯着手机。
    震动的一瞬间接起来急促的问：“张叔，怎样了？”
    “放心不用管。你是不是认识个姓梁的老师？”
    听到这话熊玉山也安心不少，反问：“梁丽老师？长安中学的？”
    “嗯，教育方面的事找她比找我有用。”
    随便聊了几句。
    熊玉山明白了，梁老师不单单是个英语老师。
    想到梁丽最后一句话：“交给我，没事的。”
    原来她真有本事，这人情算欠下。
    见熊玉山一脸轻松刘港问：“老熊事解决了？”
    “嗯，没事了，咱今晚就动身，成绩条都交了。到时候等着入学就行，不过肯定有入学考试，不能大意。”
    “啊。中考完还考试？”刘港抱怨道。
    “都这样，一方面检查水平，一方面也为分班考虑。”
    “你不是认识那个老师吗，咱们就不能分到一个班？”满脸兴致质的问。
    “想屁吃，人凭什么听你的？”熊玉山泼冷水，又说：“你回家收拾收拾就来我家，咱们一起出发。”
    两人各自回家。
    父亲坐在门口抽着旱烟，满脸愁容。看到熊玉山回来忙走过来：“咋样了？”
    “别担心，已经解决了，到时候直接去报名，参加入学考试就行。”
    “我听说还有学籍档案什么的怎么办？”熊学海担心道。
    熊玉山其实也拿不准，毕竟不是自己熟悉的人亲手操办。这种把握之外的感觉实在是太糟了。
    见家人还放心不下，只好搬出张晨。
    “你们就别瞎操心，张叔亲自给我说他来办，小钰的身份信息和准考证已经发过去了。剩下的交给他们就行，我们都是外行，不如人家办的实在。”
    一听张晨办事全家人都放心下来。
    打电话问了最近一趟火车，晚上六点。
    一家人随便吃了点，就匆匆起身。

 第四十八章 买空调

    对于坐火车除了熊玉山都是第一次，很新鲜左看看又瞧瞧，新奇的不行。
    半个时辰后熊音总算玩累了，乖乖躺在妈妈怀里，小手紧紧地抓住洋娃娃睡着。
    “刚子，小钰到长安还给你两安排事了，开始先跟着学，不要着急，我们年纪还小应该以高中学习为准，现在就当赚点零花钱，提前接触一下社会。”
    熊玉山坐在座椅上对着对面的两位安顿着。
    “你们想我自己都报的补课班一天400块，你两不管谁，只要有一人考试成绩倒退，都必须必停止手头工作。
    优秀的学习成绩是咱们这个小团队最基本的要求，现在对我们来说只是社会实践，还没到赚钱的时候。到大学你们想怎么搞都行，我全面支持。”郑重打的强调着。
    一提有活干刘港激动不已总算来活了，和王旭混了一周后现在天天就想搞钱，做项目出人头地。
    心想他身上只有3000学费，在这边租房，吃饭估计只够第一学期的。
    先定个小目标：在长安把自己照顾好，有能力的话把父母也接过来享福。
    不知不觉中刘港已经被熊玉山影响。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说什么事，我肯定没问题，初中那点知识难不住我。”刘港兴致勃勃的问，一副我很强的样子。
    “不是，就你分数最低还夸下这海口，我看你问是最大。”李玉没给好脸色。
    “喂，小钰打人不打脸啊，不就一次考试么，后面会追上来的”不服气的说。
    见两人斗嘴跟小孩一样，熊玉山没参活，望望那个车窗外，这样悠闲的日子能持续多久呢？
    薛秀琴从知道要去长安心里就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不该来这地方，总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离开了那个家来到新城市，有期待也有后怕。
    熊学海也担心一家子全部搬到长安会不会给儿子很大压力，总感觉倒转天罡，他成了父亲我成儿子，想着想着都把自己逗笑了。
    “哈哈”
    熊玉山见爸爸莫名奇妙的笑，发自内心的那种开心。
    咦，好像很久从回家就没见父亲抽烟，戒了？
    可能是忙，忙的忘记抽烟了。
    手机震动。
    熊玉山看是安若楠发的短信。
    “今晚回来吗？”
    “晚上到，有惊喜。”
    安若楠坐在房子里听着手机上的匆匆那年，翻着课外书很悠闲。
    收到消息心情好了一节。
    清早已经把屋子收拾过一遍，最近总感觉很舒心，很满意。心想要不要去机场给他个惊喜？
    火车走走停停，乘客一波又一波终于抵达长安。
    “终点站长安到了啊，终点站长安到了。
    “不要睡了，哎说你呢。”
    “长安站到了，赶紧收拾下车”
    ……
    乘警吆喝声中火车上的旅客都坐直了身子，有的已经迫不及待的站在走道上。
    见熊玉山稳稳当当的坐着，刘港也故作稳重，坐在座位上抖着腿，时不时往外张望。
    熊玉山念头一转：“刚子，想不想潇洒一把。体验一下哥们刚到长安的生活？”
    “老熊，你直接说，你能干我有啥不能干的。”
    刘港一脸兴致的凑过来，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还专门安利给自己。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长安啊。”
    “知道长安盛产什么吗？”
    “兵马俑？”
    刘港不假思索回答。
    “兵你个大头鬼的兵，杨贵妃，古风美女啊这还要我给你说。”
    刘港满脸笑容，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意思。
    “我给你说今天刚好周天人特多，你想想公交上什么状况。”
    刘港笑的一脸猪哥相，还有这好事？
    “咱两一起？”
    “下次一定，我得找个车把我爸他们送过去。你自个好好享受。”
    刘港对老熊表示惋惜，独自寻找公交站牌，期待着古风凉快小姐姐。
    心里记着800路公交，长安中学下。
    看着挤得满满当当公交发出爽朗的的笑，猥猥琐琐的挤进公交。
    李玉好奇的问：“刘港讷？”
    “刘港是个好人，见咱们一个出租坐不下，他挤公交去了，咱们几个挤一挤直接坐到小区门口。”
    出租车火车站最多，站了十来秒就有车过来，热情的把帮忙提行李。
    “小哥，这是搬家啊。”
    “嗯，刚搬到长安，跑出租应该是老长安人。”
    “哪能，豫省逃难来的，运气好长安找了份工作。”
    “哈哈，那咱们也算老乡，我们跑到小县城，今天才搬过来。”
    ……
    司机和熊学海聊起家常里短，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不得不说长安的天是真热，出租车窗子开的老大。
    “突突突”热风直往脸上挂就是不降温，熊音睡在怀里都被热醒三回，睡眼朦胧看着。
    “妈妈，谁家蒸馍呢，咋这么热？”
    说的可太对了，就跟蒸笼一样。
    熊玉山脑子里满是：空调、空调、空调，必须安排就在今天。
    拿起手机给李永强打过去。
    “喂？永强吗？”
    “嗯，是我，什么事？”
    “唐米姐在不？”
    “在那边给豆豆买东西，有事找她吗？”李永强有点纳闷的问。
    “没事，就是想问你最近考虑的咋样了，还有我想买个空调你有门路没？”熊玉山不好意思的问。
    “那感情好，我刚好在电子正街，空调有什么要求吗？”
    李永强像第一次帮别人办事得干得漂亮，提醒道：“正儿八经牌子货就海尔一家，变频的3000多。”
    熊玉山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那你现在过来买？我等你一会。”
    他为难的说：“正打算去买，不过这回家里来人走不开。”
    李永强一想这是个机会，店铺转租的事是熊玉山搞定的，帮他个忙也说得过去，小心的问：“信得过的话我帮你买？”
    正中熊玉山下怀：“就等你这句话我是真走不开，你就随便买，价格无所谓。要求就一个：制冷效果好，长安这天实在是坐不住。”
    “你是要那种，立柜式空调，还是那种挂壁室内。降温效果来讲，如果房间空间大就用立柜。如果隔间多就用挂壁，多装几个也不差。”
    熊玉山想了想：“那就立柜式，家里人多，怕吹不过来。”
    “行，地址你短信发我，一会我给你送到。”
    唐米出来见丈夫又说又笑的，最近家庭关系融洽很多，不管是和自己还是和孩子互动都多了不少。
    笑嘻嘻的走过来问：“谁啊？”
    “熊玉山，说是想买个空调让咱们帮他选一个。”李永强摸着头说，一般这种事媳妇总是反对的。
    “能行呀，你没答应了？”
    “答，答应了”
    李永强心里也好奇，为什么之前自己帮别人买东西媳妇就不愿意，帮玉山就很支持呢？
    唐米被看的有些奇怪问道：“怎么还担心钱的事？人小兄弟不差咱们这点钱，你不是准备去他的商场做生意，就当是月租了，到时候咱们直接选个好位置。”
    李永强很诧异，也很兴奋：“老婆我们不回去了？”
    唐米听到老婆两个字眼泪都快出来了，结婚两年了，他这是第二次叫自己老婆。
    第一次还是在婚礼上，看来熊玉山这个小兄弟必须得帮了。
    见丈夫眼睛里的神采奕奕，和空调店老板侃侃而谈，重新开业这是算定下来了。

 第四十九章 安置

    出租也终于开到安心小区。
    “爸妈，屋里有惊喜，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熊玉山神秘的说。
    薛邦风看着张扬的儿子，一副没出的样子。
    “就你那点惊喜谁能看得上。”
    眼前的大楼，比洛县的高端好几倍，不仅大而且高，小区还有绿化。
    楼房都贴着瓷砖，一闪一闪的非常耀眼，还有单杠，秋千等娱乐设施。
    “三单元，302敲门里面有人。”
    熊学海奇怪这长安还有别的熟人？
    安若楠听到楼道的窸窣声知道有他回来了，不过听脚步声很杂乱，人不少应该不是玉山。
    “咣咣咣”敲门声传来。
    真是？
    透过猫眼看见一对夫妇。
    心里“咯噔”一下：叔叔婶婶怎么来了，这是惊喜还是惊吓啊。
    我还没准备好啊！还在他房子里这怎么解释，白皙的脸蛋感觉热乎乎的，升起两朵红晕。
    又是两声敲门声。
    安若楠硬着头皮开门：“叔叔，阿姨好。”
    薛邦风吓一跳咋还是个俊俏女娃娃，好像还挺熟悉。
    熊学海站不住，手放在腰带上就差抽出来直接动手，质问的眼神恶狠狠地看着儿子。
    李钰见是安若楠也不奇怪。
    毕竟和哥哥关系最好了，难道他们都同居了？我住这是不是不太好？
    一屋子人尬在门口。
    熊玉山抱着妹妹坐到沙发上，玩笑道：“我知道门口凉快但别都站那，挡风。”
    老爹破口大骂：“挡风，我挡你一脸风。”
    气冲冲的过来就要动手，薛邦风赶忙拦住。
    “小南？小南是！”薛邦风好像想起来似的。
    “邦风婶子您还记得我，我妈都把小山忘了还。”
    “真是你啊，芊芊呢？”拉着安若楠就坐到沙发上聊天。
    熊学海也想起来这是谁，大鼻涕虫都长这儿大。小时候就很漂亮，长大了个果然是个大美人呢。怪不色说三岁看到老，这闺女打小就聪明。
    问道：“什么时候见面的？”
    “就中考结束那一天，吓我一跳，竟然也在咱们洛县读书，只不过人在一中。”
    “也是，你要是小学争点气，还至于去二中？”没给儿子留面。
    熊玉山见状转移话题：“啧，长安这天比咱们洛县热太多了，就跟个蒸笼一样。”
    领着屋子里几人都参观了一遍。
    “爸，妈，一会按空调的来了，你们让他们把空调安好。我们几个出去置办点东西。”
    父母大姨一来，这个家就热闹一截，瞬间感觉不一样了。
    人多就有人多的问题，最直接的问题就是住不下，他和刘港打地铺，一会安上空调，问题不大。
    晚上再找金宠问问进度，顺便把刘港和李钰插进去。
    父母和大姨暂时没安排，等网开业就不愁了。
    住的地方得在人民街附近，上班近一点。要是生意好，不一定都要住在网两班倒。
    刘港挤在公交里热汗直流。
    01年公交还没按空调，又是长安中学这一路人流浪非常大。
    车里都是人挨人，美女什么味道不知道，是脚汗味是真的重。
    心里把熊玉山骂了个遍，这货绝对故意的。
    好不容易熬到长安中学站牌下车。
    看见熊玉山左右各一个美女，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就跑过来。
    安若楠面子都没给，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快说你狗日的是不是故意的。”
    见刘港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体验到了公交车的快乐。故意问：“怎样，长安的汉服美女还行不。”
    刘港指着鼻子直接骂道：“你妹的汉服，脚气大汉还差不多。”
    李钰才反应过来刘港在火车站奇奇怪怪的眼神，表情。
    捂着嘴和安若楠偷偷说着，逗得两人笑的花枝招展。
    刘港一脸吃瘪囧大了，都是这糟心的货害的。
    “走走走，今晚铺的盖得还没买，去商场选日常用品。你们各买各的，谁少下我可不管。”
    熊玉山领着几人走到超市。
    想起住房的问题，解释道：：“我这个小区暂时估计租不到房子，所以你俩这几天先和我住一块，等这边稳定下来可以考虑租一间房子，或者到时候直接住学校多方便也省钱。”
    李钰和安若楠走一块聊着日常。
    “刚子，这边的业务也刚刚开始，估计今晚你和小钰就要接手一些零碎业务，有信心没？”熊玉山小声问道。
    刘港一听这么快就有活干，那感情好啊：“没问题，你走了我和王旭也学到一些，肯定比第一次强。
    上一次基本都是你一个人功劳，我们就负责叫卖还，不过瘾。”
    熊玉山笑道：“行行行，这次给你点有难度的，可别像个门外汉，愣头青一股子劲猛冲，有啥不懂的要多看，多问问懂行的人。”
    一言不合就教导，听得刘港连连点头。
    这次大算是大展拳脚，不过这次又是什么生意？好奇得凑过来问：“还是是小生意？”
    见刘港积极地样，一副钻进钱眼子的劲。有那么一瞬间想问自己：这样做对吗？拉刘港在不属于他的年纪接触社会是对是错。
    毕竟现在读高中，念书才是关键，校园生活学生才是交流对象，会不会到学校和其他学生有隔阂？
    社会人见多了总会耳濡目染，养成一定的习惯。
    或许会不利于刘港和李钰的发展，但他们两个还有别的选吗？
    安若楠他一直没插手，高中毕业之前都不打算插手她的事业，外面做的事可以让她知道，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只是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
    如果网发展的顺利，近期是不可能缺钱。
    然后好好期待高中生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同学，什么样的老师。
    自由畅想一会，手上就抱了一堆东西。
    全是李钰和安若楠选的，轮不上他俩插手，只能做个无情的灵拎包机器。
    光被褥就七八套，熊玉山果断出去找板爷，这不是人力能解决的。
    一堆东西一共200多块。
    只能说现在物价真便宜，22年一个被子都得上百块，还别说七八套。
    “楠楠今晚你来我家吃饭吗?”熊玉山问道。
    这两天下午饭基本都是他两个人做的吃，怕把小姑娘饿着。
    安若楠眨巴着眼睛，想了想：“不了，我给我小姨买饭就行，你们一家子刚来，聚餐一下也热闹。”
    熊玉山不依：“买什么，一会多买点菜，你打下手，捎带着都给你做一份。”
    安若楠连连拒绝总觉得不好。

 第五十章 见面

    吵吵闹闹的到家，发现凉快了一大截。
    熊玉山抱着被褥问：“爸，几个人来安装的？”’
    “两个安装师傅，还有一个刀疤脸说是你朋友。我看那人不像好人啊，不会惹什么麻烦。”
    “爸，什么时候你也以貌取人，人好着哩，这空调钱还是他垫着的。”没好气道
    薛邦风有些担心，这东西好几千说垫就垫？不会是有图谋。见几人们担心的表情，知道是怕他吃亏。
    刘港也好奇是什么人物把大家都吓住了。
    熊玉山催促着：“好了，过几天就知道了，不一定还是同事呢。处久了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说到工作，这才是让一家子最愁心的。
    火燎火燎的跑到长安，结果要在家里坐吃山空，这谁受得了。
    尤其薛秀琴，本来就吃穿妹妹家的，继续白吃喝自己也待不下去了。
    她面子过不去，女儿也抬不起头。
    熊玉山见状，敲了敲桌子动容的说：“估计还得一周才能开业，不给这不意味着你们没事的干。
    待会我把工作手册给小钰，你给他们培训下，先了解一下工作内容和一些简单问题的处理办法，还有记得普通话多练练。”
    这都是他仔细考虑才做出的安排，尤其是大姨和母亲，念书少，收银呀，电脑呀没没摸过，得多练练才行。
    既然来到长安，就不能再做农活，苦力活，老一套行不通，必须开始接轨新的东西。
    晚上也可以领到去别的网看看，转转，就当散心。
    住宿的话好安排，大姨李钰一间，父母音音一间，他和刘港打地铺刚好。
    看表9点30，发送完日常晚安信息，打算领着刘港和李钰下楼。
    “待会注意下言辞，虽然经历过一次实战，可这次我们玩的更大，关系到未来几年安能否在长安落脚。
    一会那个人和我们按同级对待，就和当时的王旭差不多。还是那句或，多看多学，少说话，”
    三人对视一眼，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刘港本来就穿着新衣服，卷发显得很潮流，李钰拿出来下午选的素白的衬衫，宽松的休闲裤。
    一副潮女的样子，发髻也梳成大人模样。
    见两人准备好一起去公园会面。
    金宠没想到熊玉山这么快回来，接到电话就快马加鞭起床赶来。
    见他身边还有两人。
    一个醇厚卷发像个外国人，另个一显得年轻，但很有气质，有几分职场女士味道。
    熊玉山介绍三人认识。
    “我叫刘港今后多多关照””
    “李钰，主要负责财务方面事务。”
    金宠一摸脑袋：“原来兄弟是去搬救兵了，今天我一个人都快忙成三个人了，没想到开个网都这么多弯弯道道，还兄弟想的周到。”
    熊玉山见金宠不排斥，也欣然接受：“咋样，你那边安排的如何？”
    金宠这两天过的很充实，学到很多东西。
    “我这边安全没问题，按照你说的，那家大超市叫做华润万家！”
    熊玉山眉毛一挑，没料到会是这家，华润都开到长安来了？发展速度挺快呀，也间接证明那个地段非常好。
    “不过他们只占了三层，其他三层好像在做什么规划，还是实验还是干啥？”金宠质疑的问。
    “试点项目？””
    “对对对，听开发商说就叫试点项目。”
    熊玉山这完全在预料之外，还在做试点项目，说明也在探索阶段。
    不过从业务关系上来看不算是竞争关系，处理的好的话还可以合作一波。
    熊玉山一拍大腿，拿定主意：“好，我知道了，我们的商业楼就选在他们对面，价格什么的最近有谈吗？”
    “已经在处理了，最迟明天，我们把租金的50交付，一次交付5年。付款过后我们想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金宠见敲定主意，非常开心。
    “虽然人民街不算繁华地段，六层的商业楼应该不便宜？”熊玉山问道
    金宠笑而不语，这不才是展现他实力的时候吗？
    大气的说：“多是挺多的，不过有银行贷款，只要我们盈利能达到预期的项目，这点贷款不算什么、”
    见金宠信心满满的样子，熊玉山也没多问，还没到签合同的时候，到时候慢慢聊。而且这方面交给李钰，他只需要知道个数就行。
    “金宠，贷款财务，盈利预算的事就交给李钰，你负责监督。
    刘港明天就和你一起跑业务，处理不了的问题一起讨论，拿不定主意给我打电话就行。
    我今晚把最整栋楼的设计布局一下，尽可能趁早日开工。”
    熊玉山说完那就离开，李钰和刘港留下和金宠进一步了解目前项目的进度。
    “两位都是留学生？”金宠问道。
    刘港面不改色微笑的说：“什么海归不海归的，还不都在中国发财。”
    “说的也是，咱们这次可玩把大的，我家里七八姑八大姨都被我拉来作保证人，要是失败了，我铁回去吃不了兜着走。”
    李钰信心满满：“放心，我们做了这么多年都没失败过，小小的一个网，很容易经营。
    完了就看这六层怎么设计的，估摸高三层做网，下三层做商场。
    负一层先预留，可以租给商户做仓库，也可以我们置办些小项目，车库也不是不行，都是收入手段，只要经营手段好，地段选的好不怕不来钱。”
    谈到赚钱金宠很乐意聊。
    熊玉山专门安排的两人留下，一方面是想历练二人，另一方面就当做个人情，这两人现在都缺钱，直接白给，人肯定会有抵触。
    也想看看两人经过第一次做生意有没有长进，他好知道从哪里下手提点提点。
    他们也是第一次来长安，需要和金宠这么本地人好好接触一下，了解一些风土人情。
    安若楠在屋子里记着笔记，脸色通红不知道在想什么。
    “楠楠，楠楠，你爸电话，快来接。这死女子还反锁，小姨又不吃你。”
    周晓萍正在激情码字，接到姐夫电话被打断思路正烦着呢。
    “小姨，我爸找我干啥？”她连忙跑出来问。
    “谁知道咧还瞒着我，你父女两慢慢聊，我不打扰了。”故意说着。
    安客满尴尬的听着，想是不是也该给女儿配个手机。
    “爸，找我啥事？”
    “楠楠你还记得那个堵门口的黑小子不？”
    安若楠心乱了，怎么回事，小山刚回来父亲就给自己打电话。
    难道是那货真的登门拜访了？
    他考市第一可是的100的事，不由的脸又红了。
    见女儿那边没动静，安客满有些质疑难道私下有联系？
    “楠楠？”
    “爸，我在，我想了半天，好像有点印象。”
    “可不是嘛，你还能联系上那娃不？”
    安若楠有些好奇：“爸，你找他啥事？”
    “没啥，就是火车上又碰见和他多聊了两句，觉得挺有意的一人。想在深入了解一下，且又给我吹嘘市第一的事，真有趣，他肯定不知道最高的是我女儿。”
    安若楠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样和父亲说。
    心想他们能聊什么呢？
    “爸，我明天帮你打听打听，完了再告诉你。”打算先看看再说。
    “好，找不到也不要紧，打电话主要是看我女儿最近过得咋样？听说中考成绩出来了，都不知道给爸爸汇报下。”
    故意问道。
    “你还说我，你女儿来长安以后了，你都没打过电话，我妈都好几个电话了”说起抱怨，安若楠对这个爸爸抱怨更多。
    安客满见偷鸡不成，笑呵呵的挂了电话，
    确实当了这书记和家里人交流变少了很多，看来自己还需要修炼啊。

 第五十一章 开业（一）

    艳阳高照，普天大庆，一阵阵鞭炮声中金玉楼开业。
    熊玉山这几天除了白天补课时间，其他时间一门心放在商业楼开发工作。
    从命名到室内设计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不懂的不会的就花钱问，总有人愿意教。
    一楼打算做个商场，主要经营贵重物品，金店，手机店，铭牌服饰店。
    刘港这几天都跑断腿，愣是一家商家都没引来，算是个大难题，主要是看不上这地段。
    “金宠，一楼就先空着，装修好没？”熊玉山跳过这个问题直接问。
    “早就好了，二楼，三楼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去剪旗。”金宠笑呵呵的说。
    金宠负责二楼招商，刘港没事干就打下手，相互配合也挺愉快。
    长安市大大小小的饭店，餐馆都找遍了，没人愿意加盟。最后没法办，刘港突发奇想允许试营运半个月，不用租金，但如果半个月后还想租，就必须补齐上半个月租金。
    惹得熊玉山一阵赞扬，这货确实有长进，这种超前的思想都能想到。
    果然奏效吸引了十来家商家，基本都是刚来长安创业的，大家都是草根谁也不嫌弃谁。
    二楼招商几天前已经完美达成，今天也全部营业，一个个崭新的店面等着顾客。
    三楼规划是服装店，以女士，小孩服饰为主。李永强第一天就带着老婆孩子来看店面，熊玉山特意跟着去了一趟人民街，替夫妻两掌眼。
    虽然磕磕绊绊，现在偌大的三楼都是他们家的。
    “老婆，我怎么感觉又搞砸了。”李永强不好意的摸着头说着。
    “你呀你，既然做了决定就要相信，这才过了一个小时，不是有半个月试用期，而且这么好的装修咱们也不亏。”唐米感觉很不可思议，这么大的楼层只有他们一家店。
    一眼望去明亮的灯光下地面的瓷砖闪闪发亮，中间专门铺有地毯，非常高级，还有专门的一块游乐天地开放，也不愁没生意。
    这一方面甚至比小寨的格调都高一层。
    支柱上全是崭新的模特特写，还有金玉楼几个精雕大字，龙飞凤舞。
    四五六楼全是网，四层普通区，一小时5块，会员3块。
    五层包间，最多五人间，一小时8块，会员6块主打的就是注重隐私，私密，开黑。
    六层就高端了，电竞房间，隔音想效果一级棒，24小时100块，全天候随叫随到服务，提供三餐饮料。
    房里配置按最高酒店配置，洗澡，淋雨空调应有尽有，整个六层一共开设8间。
    客厅有公共台球室，吸烟室，会议室，专门为贵宾群体服务。
    熊玉山看了一圈之后觉没问题，门外已经挤了一群围观者，不为别的，今日网三楼上网一律。
    一人最多上2个小时，两个小时后还想玩就必须加钱，是熊玉山设计的营销手段。
    电脑上最显眼的位置放着《石器时代》这款游戏。
    京都那边已经有消息，石器时代对霓虹的游戏包进行全面打击，熊玉山打算出手了。
    这次就看官方怎么配合，游戏点卡已经联系总公司买了不少，就是为了干厂大的。
    看到营销方案金宠是最开心的，毫无疑问资金投入，人情投入自己是最大份，光贷款近乎50w。还不算七大姑八大姨赞助的。
    “玉山，你真不去？”金宠一身西装问着。
    “快去，我们在后台等你。”他催促道。
    安若楠，李钰早就在网进行最后的培训。
    “一定要查身份证，这是硬性规定。一机一票，操作过程心里再过一遍，管好自己区域机子，有任何意外给保安队长李永强打电话。”严肃的吩咐着。
    安若楠见李钰能用付的了，回到办公室和小山坐一起，最近的策划方案，会议决定她都有参与，只是做一个旁观者提出意见和发表看法。
    不知不觉被他的魅力再次吸引，办事的那种认真劲，思路和想法都让人非常震惊。
    “楠楠，你说我们会成功吗？”熊玉山看见黑压压的人群挤进电梯，有的甚至等不及爬楼梯上来。
    两人看的真真切切，毕竟2小时，而且还是放假时间。
    高中生有的年龄达到，有的甚至拿着七十岁奶奶身份证冲来。
    安若楠喝了一口水：“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
    金宠剪彩回到会议室，见熊玉山和安若楠在闲聊，没形象的一屁股坐下，仔细看小拇指孩还在颤抖。
    熊玉山看在眼里，打趣道：“金总这是怎么了，小小的开业大会，就怕成这样。”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可是真真实实80w啊，我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六层商业楼就要花这么多钱。”埋怨的小眼神说着。
    安若楠一旁很自豪，小山真么时候变得这么成熟，金宠也是昨晚才知道三个人的身份。
    准高一新生，差点没吓死。
    当时差点报警，可告他们什么呢？诈骗？
    好像他也一直没问这熊玉山是干什么的。
    熊玉山给金宠送过去一杯茶：“安安心心等着收钱，这三层网才是咱们商业楼的发动机，半个月后你就知道了。”
    虽然知道他们三个身份，但他心里一直是相信这个项目的。
    那份策划方案经过玉山同意给父亲看了一遍，连连称奇。
    他父亲是谁，眼光多高他能不知道？
    从那晚开始他就一门心思的拉业务，拉投资。这也是那么容易拉到50w的资金原因。
    “网瞧瞧？”熊玉山提议道。
    金宠，安若楠两人跟在背后。
    三楼设置了两个进出口用来，此时两边通道都站满了人，都在排队。
    路甜甜也走收银位置一张一张的递送上机票，现在网都是这种机器，忙得不可开交。
    三层一共120台机器，一半的机器是全款购买，都是半买半付，半个月后付尾款。
    主要是看在金宠他爸的面子，就算儿子还不上，有他爹担保稳赚不亏。
    电脑现在虽然是奢侈品，但卖出去的才算钱，更何况一次采够20多w电脑，厂家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量。
    听他的意思是以后还有合作意愿，也爽快的签下协议。
    刘港一早就往弄大广场跑，领着一群发传单的小哥哥小姐姐打广告，专门租了几个出租，用熊玉山的话来说，让金玉楼的名字传到每个长安人的耳朵里。
    对面超市还没开门，经理一大早就坐不住了。
    那毛坯一步步变到今天的琼玉阁楼他都看在眼里，大门口已经人满为患。
    打听清楚是网才安下心。

 第五十二章 开业（二）

    刘港抹了一把汗水，看着背后十多辆出租上挂着彩旗，音响声音震天：“人民街金玉楼开业啦，所有菜品8折，衣服7折，上网啊！”
    “上网，，，更有一小时3元惊爆价，高端包间，至臻顶级电竞房敬请选购！”
    一遍一遍的播放着，传单已经连发三天，捡垃圾的老王看着嘴都笑裂了。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有人出1毛钱收10份。
    还是刘港的得意手笔，心想废物利用嘛。
    也担心网开的怎么样了，有生意没，这半个月可算是没少跑腿，为了几个商户嘴皮子都快磨烂了。
    一开始也不懂就跟着金宠学，后来也慢慢领会了这画饼大法。
    二楼小吃城生意很一般，基本都是厨师看着老板，老板看着门口叹气，三个小时后就渐渐有了订单，唯一需要的就是需要配送到4楼，有专用电梯也不慢。
    关键是有2毛钱配送费，就几步路多赚点钱谁不愿意。
    熊玉山看了一圈，基本都是玩单机的，局域网打联机，打的热火朝天。吵吵闹闹，网管都穿着制服，带着袖章。
    就为了有震慑力，安全是他最注重的。
    机子可以少一两台，消防，安全通道必须合格合理。
    “不好意思，一楼机子全部占满，想玩的可以去楼下等等，有专门的等待区，饿了吃个饭稍微等等。”
    薛秀琴拿着喇叭喊着，疏散着人群。
    网民们心里都在想：没机子？我站着也要等。
    没人愿意动，也有人觉得饿了，就去其它层逛逛。
    “二楼也有机子，不过是包间，试用1个小时，直接办会员提供一份饮料。”
    门口牌子写着上网价格，和优惠政策。
    “金玉楼网咖费用公示：
    三楼对战区：4元\/小时，会员价3元\/小时
    四楼包间区：8元\/小时，会员价6元\/小时
    三楼对战区：100元\/24时，会员价80元\/24小时（需至臻卡）
    每周五为会员日：首次办理会员冲100送50，冲200送100，冲300送150，冲500送250。
    老客户享受冲100送20，冲200送50，冲500送100。
    老客户邀请新用户送20元网费。
    会员卡上费用适用于四五楼，六楼为至臻服务区，累计充值2万元发放至臻卡，三层楼通用，所有金玉楼商品95折。”
    由于来的大部分都是体验客户，暂时没有多少收入。
    第一晚注定是不眠之夜，下午迫于家庭压力，大部分学生都回家，网却出乎预料的爆满。
    熊玉山也纳闷：“这是什么情况，中学生不一直都是上网主力军。”
    主动走到机器旁：“兄弟，今晚咋这么多人？”
    “你不是我们队员？”那年轻人问道。
    “甜姐，给这位小哥送瓶水。”对台喊了一句，这人看来是个老网民。
    柴聪聪一听这人竟是网老板，感谢道：
    “哥们，今天《石器时代》全新版本非常好玩，而且外挂已经完全被封，我们都是转战到这个区的。”
    熊玉山一听：“那你们可算来对地方，石器时代我知道掉线老问题，我们网专门拉的专线，保你满意。”
    一听还是专业的更来劲的：“真的？”
    “一会开服你试试就知道了，台有点卡，楼下楼餐馆，饿了直接喊，有人给你带饭方便的很。”熊玉山解释道。
    一听还有这好事柴聪聪嬉皮笑脸的说：“老板你可真会做生意，放心今天这2个小时体验没问题的话，明天我拉一群人来。”
    “那多谢小兄弟，以后需要留机子直接报我名字，保你上机无忧，
    而且二楼包间，办会员其实比一楼贵不下多少，你自己算算就知道的，关键是得注重隐私。”
    聊了一会，熊玉山觉得该出手了，不过先不着急，毕竟这款游戏可是典型的官方主动找写辅助的人淡合作的游戏。
    甚至游戏版本更新都考外挂人员的推动，不过他和别人不一样，他的目的是赚钱，而不是共享。
    “甜甜，给我一个6楼房卡。”
    熊玉山直接上楼，打算试一下他写的程序能用不，别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包间很大，三室一厅，电脑最少的有5台。
    休息区和游戏区隔一道门，蜂巢门最大限度减少噪音。
    独立的浴缸，卫生间。
    反正他很满意，不知道到时候其他客户怎么看。
    打开电脑，都是采用最新的设备，显卡，系统，外设都采取最新的。
    登录游戏，将辅助打开。
    一个一个功能调试，自动挑战，完成任务，宝宝合成，叠加都没问题。
    就是自动从重连没法验证，每个电脑都是专线，根本不掉线。
    他想到一个好办法拔网线然后再插上，果然没问题可以重连。
    功能测试完全没有问题，剩下的就是加密，这是他的强项，直接五道安全锁。
    其中四道都是市场没有的，硬要说的话就是他研发的，想破译？那估计你得2023年好好翻翻百度。
    做好这些，直接去论坛把外挂挂在帖子上，留下一个空白qq号就下线了，设置了三天使用时长，过期自动锁定，无法使用。
    做好这些，准备起身回家。
    网很热闹，安若楠还在办公室，李钰忙的下午饭还没吃，一直在汇算，合计。
    这半个月最辛苦的就是她，员工培训、金融贷款、人事录用……
    虽然都不是很难的事，但很繁杂。
    高薪聘请了一周的专业会计，李钰就开始自己上手。
    相当于接手人事+财务放在同一个身上。
    门口叫三份麻辣烫，三瓶饮料拿到办公室。
    “吃饭，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喊两人吃饭。
    李钰也围坐过来。
    “这几天你辛苦了。”熊玉山心疼道。
    “没事，有小楠姐帮忙，还好，哥我可太佩服你了！”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崇拜的说。
    “怎么，知道哥没骗你。”
    “那必须的，从一开始我就相信哥哥。”咬着饭自信的说。
    安若楠见两兄妹吹捧没插嘴。
    按照刚才的核算，仅下午收入就达到6000元，仅仅是一下午，还有很多体验客户。
    第一次体验，那第二次岂不是必须花钱？
    “小山，这生意你准备干多久？”安若楠问道。
    她有自己的担心，虽然赚钱无可厚非，可当下读书才是正道，这是她家从小都打传授的理念。
    见楠楠满眼担忧，他一脸一放心的表情：“放心，开学前三天，我们三个完全退出，这网就交给金宠了，我们只吃分成。”

 第五十三章 遇事

    熊玉山安安稳稳的睡了一晚，父母都在人民街工作，走的时候看那架势，今晚是回不来了。刘港和金宠在外面说今晚要庆祝一下没跟回来。
    忙活了半个月总算开业了，也算完成心头大愿。
    一大早熊音就早早醒来，搬着小凳子自己刷牙洗脸。
    “哥哥，你看音音是不是长高了！”跑到房间把睡懒觉的熊玉山喊醒。
    今早好像起迟了，是昨晚太松懈了。
    看表7:30，家里还没人回来，再过几天就要入学考试，高中马上开学。
    生意方面争取三天内全部交接清楚，剩下的就看金宠表演。
    今年能不能买下一套房就看最后合同的分成，还有今后的发展预算。
    毕竟开的不是简简单单的网，是带有一套体系的商业服务。
    拉着熊音出门，好巧不巧碰见刘港回来，全身酒气，身上还有几道鞋印。
    想出门的想法瞬间没了：“音音你上去和楠楠姐玩好不好，哥哥一会带你去游乐场玩。”
    小姑娘眼睛冒金光：“好呀，好呀，我要找楠楠姐。”
    把妹妹送到四楼门口敲开门，就赶紧回屋。
    刘港趴在马桶盖上一个劲吐，熊玉山厨房打了一杯橙汁递过来。
    “喝了就好了。”
    “老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每天很张扬，没边没底？”
    “你先喝，完了咱们慢慢聊。”看他这样子肯定是受委屈了，而且金宠人呢？
    一起去喝酒？就留一个喝醉的人回家，这很不合理。
    刘港咕咚咕咚的喝完，眼睛一算，对着马桶就是一阵狂吐。
    熊玉山递过去一杯温水：“簌簌口，说说真么情况？”
    搀扶着红着脸的刘港到沙发上躺着，看那样子就觉得落魄。
    “老熊，我在外面丢人丢大了，我觉得没脸出门。”刘港满嘴酒气，眼里满是怯弱，没点意气风发的劲。
    “打架了？”
    “嗯，没打过，还被警察问话了。”不敢抬头自怨自艾的说。
    “问题不大，打不过正常，你才多大，还是被毒打的少了，习惯了就好。”熊玉山没有安慰，像是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刘港的进步，锋芒毕露他这几日看在眼里，吃亏是肯定的，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他坐在对面正经的问道：“说说事，还有你怎么想的。”
    “就是，就是昨晚吃饭，碰到个手贱的人，想帮那女娃出个头，没想到会被反咬一口。”红着眼睛，一脸不服气的说。
    听到这他就知道咋回事，两种情况：一、被下套了，专门找事的，这半个月刘港天天外面跑业务得罪什么人也正常。
    二、对方势力很大，是哪家店的老油子，对方不得不屈服来坑害刘港。
    他最希望看到的是第二种，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愿意把人往恶的方面想，可世上有好人就有坏人，承认坏人存在是必然的。
    清了清嗓子：“给你两个选择，现在我找人去酒店把事平了，今后你就乖乖上高中，谁会上的事少参活，等上大学再说别的事。”
    “我选第二个。”刘港直接决绝。
    “说说你的想法。”
    “我会慢慢接触，调查。这事我自己惹的，我要管到底。”本来他气冲冲的回来就是想找熊玉山给他出口气。
    但看到他冷静的样子就改变主意了，我为什么不能成为他那样的人，我连这么一个小的事都处理不了，以后怎么面对更大的困难。
    熊玉山没多说：“保证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先休息，晚上来金玉楼开会。”吩咐完就关门出去。
    这是重生以来第一次遇到阻碍，虽然不是他自己，但还是有点遗憾。
    果然你在努力的想保持完美，总有人找你不痛快，这就是社会。
    刘港的事暗地里查查，这傻小子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这次挨顿打，下次呢？
    对付不同人要有不同的办法，对牛弹琴是愚蠢的。
    打电话把安若楠约下来。
    “哥哥，快看，姐姐给我扎的辫子。”顶着羊角辫一晃一晃的扑进雄与少年怀里。
    “音音真漂亮，楠楠手艺也很好。”
    安若楠玩着月牙眼笑眯眯的：“怎么一身酒气，刘港呢？”
    熊玉山指着音音的额头：“是不是你这个小鬼头报的信。”
    小脑袋慌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没有，是楠楠姐自己猜出来的，才不是音音告状的。”
    “好好好，楠楠姐聪明行啦！”逗着妹妹玩。
    “去游乐场吗？”
    “啊，那我换身衣服！”安若楠显然没想到。
    “不用，主要是陪音音去玩玩，咱两也交流交流感情。”熊玉山决绝道。
    安若楠不乐意：“切，还以为有些人把我忘了呢，一天天扑到那策划书了，怎么现在不继续和你的策划书去光游乐园。”
    见楠楠说着气话，他也笑了起来，把最近的不愉快全都笑到这个炎热的夏天。
    “直接坐出租过去，公交带个小孩不方便。”安若楠主动当领队。
    熊玉山乐的悠闲：“怎样，入学考试有信心超过我没？”
    “那还用说，虽然老师说你最近进步很快，但那也是进步，可以一直压你一头。”安若楠一脸自信的说。
    说实话她自己是不信熊玉山的解释，中考结束后忘掉很多知识，但他的中考成绩的确是全市第一，这事他爸都知道了。
    那晚上连夜来长安找自己谈话。
    把一家人都逗笑了，临走还不放心再三叮嘱那是他的胡话，千万别当真，生怕自己的宝贝闺女走上歧途。
    “我爸在找过你没？”安若楠忽然想起来问。
    “找过，就是问种植水果的事，看看咱们这边有渠道没，不管是销售，还是技术他都需要。”实话实说，这没什么需要保留的。
    那些男人的约定听得熊玉山都笑疯了，当时差点没忍住笑场，义正言辞的接受了岳父的指导：“高中好好念书，还没到谈恋爱的时候。”
    明明一边说着自己绝对信守承诺，一边还再三强调离安若楠远点。
    “啊，你们就聊这些，哪来的渠道，真是一天瞎问，我回去说道说道他！”
    安若楠不开心的说，熊玉山过早接触社会她是拒绝的，好不容易最近忙完要开学了，他爸竟然在作妖。
    “没事，就一句话的事，到时候金玉楼会引进生活用品，米面粮油这些东西，只要店里生意兴隆，他们的水果不愁销路。”
    信心满满的说，惹得安若楠一阵嗔怪。

 第五十四章 偶遇

    车很快开到游乐场，小音音蹦蹦跳跳的往里面跑。
    是个中型游乐场，外面看规模不小。
    刚好是周末，熊玉山办了三张通票，不想玩项目不去就行。
    “哥哥，木马，旋转木马。”
    比起20年，10年的设施花样少很多，木马正儿八经木制品，颜色也比较单一。
    不过玩的人很多，旁边有很多拍照的。
    检完票熊玉山抱着妹妹骑上同一个木马，小女孩哈哈哈的随着木马转动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安若楠独自在后面赌气，竟然那不理自己，一个人在那玩。
    “楠楠，要不要过来坐一块。”熊玉山盛邀。
    “谁跟你一起坐，也不看看不多大，木马压坏了咱都走不了。”没好气的怼道。
    “姐姐抱抱。”从熊玉山怀里跑到安若楠木马上，
    “驾驾驾！”拍着木马屁股玩的不亦乐乎。
    20分钟熊音音才依依不舍的被工作人员赶下来。
    “快看，碰碰车。”
    只要和车有关系，男生都感兴趣。
    安若楠看见厂子里混乱场面硬是不敢进去。
    被熊玉山和小姑娘连拉再拽才哄上车。
    带上安全头盔，三个人上车。
    一开始都不敢开，属于被开团对象，被碰的到处跑。
    最后安若楠发现并没多难，开始上手主动出击。
    成功的让熊玉山见识的女司机。
    “楠楠，慢点，这是碰碰车，不是碰墙车，你每次对着墙撞是啥意思。”埋怨道。
    小音音不管那么多，小手捏住安全带，拼命的喊就是她的快乐。
    几次尝试终于掌握技巧，玩的不亦乐乎。
    “熊玉山？”
    听到对面碰碰车上的声音熊玉山一愣。
    看了一会，没认出来是谁。
    看样子瘦瘦的，平头显得很精明。
    鹰钩眼看着就很有魅力，成熟稳重的感觉。
    “你好你好，我们认识？”他想不起来是谁，礼貌的打招呼。
    偌大的长安他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很明显不认识。
    “我是梁子啊，叫我梁渊就行。”
    一听名字瞬间想起那个爆炸的杀马特形象，皮衣破洞裤个性潮男。
    “哈哈，你别说真没认出来，你这是？”质疑的问。
    “我表妹，非要让我带她来这玩，不来就哭。”解释道。
    “才没有，是哥哥答应我这周末要来玩的，哥哥说谎羞羞羞。”小女孩很可爱，肥嘟嘟的小肉脸。
    扎着与众不同的朝天厥惹得众人一阵笑。
    熊音也发现年纪相仿的小孩，几人下车后一起逛。
    两小女孩黏在一起玩，可把安若楠忙坏了，追着屁大孩子到处跑。
    “怎么家族不搞了？”试探性的问。
    “不搞了，兄弟们都解散了，各干各的，周末会聚聚，平时都忙自己的去了。”梁渊说的很坦然。
    “这样也好，一群半大小子天天凑一起，成不了大事，散满天星嘛。”赞同道。
    “还是熊哥回说话，听说今年中考状元也姓熊，不会是你亲戚！”随口一问。
    熊玉山见他没有奉承的意思，看来是真不知道，想想跟郑小青混一起的人，可能也不在意成绩，不知道很正常。
    打趣道：“你还别说没说不定真有点关系。”
    “最近还有新歌吗？你朋友那匆匆那年怎么还不发布？”说出这几天最大的疑惑。
    “这我就不知道，很久没来联系了，到时候有消息我通知你，不一定还得借你们的设备用用。”
    梁渊大吃一惊：“怎么会？”
    能写出这么好的歌，还会没专门的工作室？
    “你别不信，我朋友很低调的。”郑重的说。
    梁渊看熊玉山面不改色，眼神中肯，确定没说谎。
    心里大喜，竟然有这机会，那他的音乐梦岂不是更进一步。
    “熊哥，那你得帮兄弟把握好消息，到时候我什么都答应。”拍着胸口保证。
    说到这熊玉山还真遇到点拿饭题。
    “梁子你有珠宝店之类的总店负责人联系方式没？我看你和小青上次耳朵上挂的耳环，肯定不便宜。”打探道。
    “你是想买几个？没问题一会和我去店面，直接帮你选几个，还有嫂子我白送。”
    一点都不客气，拉着熊玉山就要走。
    “别别别，不是那么回事，金玉楼知道不？”问道。
    这他当然知道，最近广告打的很响，长安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听说是个网，宣传的很到位。”把他知道的实话实话。
    “这个店是我和我朋友开的，一楼准备引进一些珠宝店和手机等高端电子产品，一直没门路。”熊玉山解释道。
    这么说梁渊就懂了，不过那个店不是金宠开的吗？
    按年龄金宠比他和郑小青打五六岁，一直没啥交集，而且那人一直把自己和别人划的很开，生怕什么事连累到他。
    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特也是不信的，他那胆量竟然敢贷款几十万去办商场？
    虽然具体的营销方案他没看，但现在收到的消息是稳赚不亏的。
    既然他没这本事，那出主意的一定是熊玉山，还真是真人不露相。
    本来以为音乐上有点作为，而且很怀疑熊玉山就没有他说的那个朋友，只是一直当推辞罢了。
    “金店我认不少，也不骗你都是我亲戚，引荐是没问题的，至于……”犹豫的时候。
    熊玉山本来就抱着试探的心，没想到还真有关系。
    “引荐就足够了，拿不拿的下就看我的，不管结果如何，完事请你和小青吃顿饭。”一脸谢意的说。
    初步测试这人通过来，到时候跟着去看看他的手段，梁渊打定主意。
    “那行，留个手机号，我回去联系好，咱们电话沟通。”
    “那感情好，多劳梁子费心了。”
    摆着手：“多大事，就是最近也不见小青，不知道那货在忙什么。”
    熊玉山摸了摸头：“你不知道？”
    梁渊摇摇头，最近自己一直在关注学校选择的事，好几天没去过大院了。
    “补课结课考试，小青旷课没去被叫家长了。”
    他点到为止。
    想到叔叔阿姨皮腰带，湿毛巾，他小时候也没少挨打。
    一家人就喜欢管教孩子，只要你成绩合格一切好说，只要有一门出问题必须棍棒伺候，劝架的都要挨打。
    何况这次叫家长，那估计是夸那个风暴雨，梁渊不由得缩缩头。

 第五十五章 发展趋势

    不知不觉已经到下午，安若楠拉着两个小姑娘走过来。
    见熊玉山和梁子聊的很开心有些来气，感情叫我来看小孩的？
    你两舒服躺在摇椅上。
    想着就来气，抱着两姑娘一屁股坐在他肚子上。
    “快快快，起身来，压死了。”熊玉山怪叫道。
    “什么意思，嫌我们重吗？”
    “想坐坐腿上呀，肚子是软的我的姑奶奶。”故意说
    “想得美，让你再欺负我，我就坐，还故意拧两下。”坐着无心，垫子有意。
    安若楠也发现不对劲忙起来。他还有腹肌？感觉有好多块，除了早上跑步还做别的锻炼吗？
    “拿电话联系？”梁渊主动拉着表妹离开。
    两小孩又一阵约定才分开。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还来呢？”音音嘟着嘴问显然舍不得那丫头。
    “那得看你表现，表现好的话就带你来。”打趣道。
    “音音听话，一定按时吃饭睡觉，不吵哥哥睡觉。”信誓旦旦的保证。
    安若楠见这丫头一到他哥哥怀里就完全不理自己，不愧是一家人比她这外姓姐姐亲多了。
    一如既往的做晚饭，回到家刘港已经不在。家还是空空如也，都上班去了。
    他心想这样不行，都去上班了丫头谁来看？
    过几天就开学了到时候家里彻底没人，留个十岁孩子在家他也不放心。
    这事得好好安排一下，丫头念书的事还得麻烦梁丽。
    话说报完名就在联系过梁丽，她最近很忙吗？
    等忙完这几天就打电话约出来吃个饭也行。
    安若楠把饭菜送上去，见小山家没人就把音音也领回去。
    熊玉山欣慰的目送二人进屋，他拿起电话打过去。
    “喂，在哪呢？”
    刘港四周瞅了瞅见没老熊人影，松了口气。
    “外面吃饭，有事？”小心的问。
    熊玉山听到酒酒瓶子撞击的声音，没点破既然他想自己搞定，那就撞破南墙再回头。
    “嗯，8点到金玉楼会议室。”郑重的吩咐。
    一听开会刘港就郑重起来，朝着旁边的说了两句，去厕所洗把脸匆匆起身。
    “红姐，这是哪骗的小鲜肉，看样子很有钱啊，不考虑考虑？”几个女人都是混迹酒，在这边讨生活。
    挤眉弄眼的啥意思都心知肚明。
    “哎，哪能呀，比不上你那梁总而且他还是孩子。”柳红解释道。
    “哦，那红姐不忍心下手，可就交给我了……”
    “你敢……”
    “那还说没心思”
    ……
    熊玉山拿着笔记本已经走到金玉楼，电梯根本挤不上去，只能走台阶。
    一楼装修的很到位，欧式装修风格，金色琉璃灯配置银色背景板感官很高级。
    二楼餐馆比昨天热闹很多，有聊天说游戏的，也附近的居民，打工人，不为别的饭菜便宜。在金玉楼有一种劵，上网累计时长，或者累充额度后可以在整栋楼消费。
    算是一种刺激消费的手段，抵扣的劵最终都由金玉楼收回，核算。
    三楼的蓝白色天空设计，还是唐米一家，远远的看去宛若一副画卷点缀在天空。
    “唐米姐，有生意嘛？”
    熊玉山门口冷冷清清，心想好看是好看的，就是没人买。
    唐米见大老板来也放下手中的除尘掸子出来。
    “这三天还好，卖出去一两件比小寨那边强一些，不得不说你这装修设计，我都舍不得离开了。”
    “哈哈，你就可劲跨我，到时候赚不下钱可别骂我。”开玩笑道。
    “这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个大老板都不担心，我这点小钱有啥好担心的。”她很自信，
    就冲这两天二楼慢慢好起来的生意，五六楼听老公说更是夸张，很多人都是站在机子后等着。
    还有人几白几百的冲会员卡，听说到时候还会同步到他们服装店，那可是一笔稳定收入。
    “行，唐姐你有信心就好，就怕你跑了到时候我可就愧对永强哥。”笑呵呵的离开。
    看着离开的背影：“多好的青年呐，也不知道今年多大了，我家表妹还有机会么？”
    走到四楼，楼道上站着一两个抽烟的，偌大的禁止抽烟就跟废物一样放贴着。
    默默地摇头，还是素质跟不上，再说这网哪有不抽烟的，这事得从长计议。
    进门就看见李永强在大厅里巡逻着，父亲也在和年纪大小差不多的网民不知道聊啥聊的那么起劲。
    母亲和大姨属于编外人员，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她们。
    “你来了。”上班的是王妮妮，顶着那对巨物，估计来办票的多一半都得多瞄两眼。
    “好看吗？”魅惑的语气问。
    熊玉山不上当，已经吃了好几次亏，而且父母都在这耍流氓要被炒皮带抽。
    “生意咋样，今天看起来没昨天忙。”问道。
    “那确实，今早上很多办会员卡的，下午上机刷个卡方便多了。”王妮妮解释着，看着这个小他四岁的弟弟，真想把他的脑袋切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怎么就能想出这么多弯弯道道，她好像除了大一点再没别的本事。
    从小到大没少被嘲笑，这个人却和旁人不一样，他更多的是一种观察，没有占有的那种恶心感。
    “行，待会刘港来，让他来会议室，我随便转转。”
    王妮妮开着票，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走到五楼包间大部分都是半透明玻璃隔间，至少能看清里面大概情况，一是保证隐私，二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满满当当的座无虚座，等待区的沙发上也有不少等待人员，请的网管见老板近年来就要打招呼。
    熊玉山摆摆手，他就明白继续干着巡查工作。
    他主要负责处理一些客户需求，有矛盾叫强哥上来就行，平时也很轻松。
    转了一圈就看见那个嘴唇厚厚的男孩，敲了敲门。
    柴聪聪听见点头进来：“老板，你们家网速可以，我们二十多号人已经全部入住了。”
    “呵，感情好你们这是工作室，打算大干一场？”
    “哈哈，老板好眼力，打游戏赚点小钱，各凭本事呗。”
    熊玉山点点头：“的确，昨晚那个阿贝你用了没？效果咋样？”
    “不愧是专业的这都知道，我也是今早才用上，非常完美，要是我们工作室有人能破译就好了。”感慨道。
    要是知道正主就在对面，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第五十六章 会议决定

    忍着没笑出来鼓励道：“那兄弟可得加油，有本事一夜之间做出这东西，鬼知道他设置了多少坑让别人踩。你没找那个人聊聊吗？”
    “早加qq号了，人根本不鸟我还。”
    熊玉山往他电脑上瞅了一眼：“无敌”这id可算是烂大街。
    随口说：“哎，那再看，反正还有几天使用时间，到时候再看。”
    随聊几句他就离开了。
    会议室金宠已经早早坐在位置上等着，现在把熊玉山捧着，觉得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就碰遇见这个人，并且信他的话。
    当时说半个月没收益他可以自由退出，现在仅仅两天就看到无限的潜力。
    而且这套营业体系深的老爹好评，以后才是赚钱的时候。
    李钰这几天几乎没合眼，每天就压缩睡眠时间，看看金融商业方面的书，扩充自己。
    用金宠的话说完全不像个中学生，做事太认真了。
    她自己也下定决心，以前她没得选，现在有哥哥铺的这条路，她要走出自己的通天大道。
    “玉山，来了，快快坐这。”连忙起来把人请到自己位置。
    “没这必要，咱俩是合作伙伴，你的位置比我还高，没你的资金咱们这金玉楼估计还是个方案呢。”拒绝道。
    “别这么说，这世上有钱的多了去，找谁投资不是找，就缺你这种远见。”金宠实话实说，这也是父亲教导他的。
    虽然也怕他被骗了，目前来说没这种苗头，暗下里一直提醒要赶紧明细股权，明细各方面的占比，别到时候做了他人嫁衣。
    金宠虽然也想赶紧办了，拉不下这脸面，每次走到办公室门口转一圈就走了。熊玉山是他的贵人，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寒心，贸然过问必然让人膈应。
    “当当当”
    刘港敲门进来，大不咧咧的坐到位置上说：“不好意思耽搁了，还没开始？”
    “怎样？昨晚玩的开心？”金宠挤眉弄眼的问。
    “咳咳，咱们先开会，完了聊完了聊。”刘港笑呵呵的说，眼里隐藏着一点戾气。
    “小钰，你先停手，尽快这两天内完成交接，剩下的就看金总的本事了。”熊玉山直入主题。
    金宠心里有些慌，虽然很期待这一天，又怕这贵人会突然离开。
    到时候遇到问题该去找谁？这么大产业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再说了管理经验也有限。
    “玉山说笑了，金玉楼永远都有大家的位置，什么金总不金总的，叫我名字就行。”挽留道。
    他很满意金宠的表现，至少语言层面上他做到了，就看接下来咋么接招了。
    “我，刘港，李钰还有几天就开学，到时候金玉楼就全权推给你给管理，你觉得能行吗？”试探性的问。
    刘港心里也一紧，这半个月忙里忙外他可没少费心，突然说和他没关系还是有些舍不得。
    虽然说到头来都是为了钱，可确确实实有一份感情在里面。
    “哈哈，玉山说笑了，我的能力你也知道，管理个电脑门市都费劲，你说管理这六层楼怕是高看我了，你也不想让咱们这基业毁在我手上。”
    颤抖着声音说，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虽然最近确实成长了很多，但一口吃不成胖子，很多事他也无能为力。
    李钰看着表哥，金宠的能力她看在眼里，就拿出入账汇算都够他吃一壶，全权交给他自己都不放心。在她心里金玉楼就相当于孩子，十月怀胎那种。
    熊玉山点点头，把手抄本一式三份发给三人:“这是我想了很久完成的合同，大家看看说说意见，意见达成我们可以改。”
    金宠火燎火燎翻开，第一份看到全权接手，直接忽略不看。
    第二份有点意思，属于一次买断，每次咨询或者出问题熊玉山出手解决，付相应的顾问金就行。这样相当于金玉楼全部是他的产业，没有人可以指手画脚。
    思考了一会，心里有了答案。
    第三份，几人仍是合作关系，半个月开一次会，进行问题统计和处理，还有扩张，企业文化建设，员工培养在内的服务。
    股份占比6211，金宠很看好这份合同，别的不说至少以后自己倒了还有个靠山，就算失败了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换做父亲来选肯定选第二个，到自己手里才安心。
    这6211保证了自己60的权利，至少不会被踢出公司。
    在那么一瞬间他好像档次已经上升，不再是老板而是公司总裁。
    李钰和刘港没说话，一直以来他俩都是锦上添花角色，换个旁人不一定做的更好。
    心里也比较偏袒第三个合同，至少能和自己的事业有一点羁绊，而不是把他当做纯粹的赚钱工具，用之即来，呼之即去。
    “其实我更偏向合同二，主要是想到开学，高中或许你们觉得就那样，很多人大学出来不一定有咱们现在赚的多，可你们想象我们仅仅是在长安，连省都没出过，
    这种想法不亚于井底之呱？我们高中长安念书，大学在京都？上户？做生意也好，认识的人也罢，岂不是遍布国内。
    那大学毕业呢？出国家把我们的事业插在国外的领土是我们这点小打小闹能比的？”一口气说了很多，算是开拓一下视野，也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一叶障目，要是没人把这片树叶拿走，有的人永远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变得畏手畏脚，不敢前进。
    刘港反应是最大的，就在今天他都想把家安在长安，甚至媳妇都找好了，就等这笔钱去买房，讨人欢喜。
    他错了，他一直都是错的，没想到老熊的志向这么大？
    外省？京都他从来没想过，国外？那好像一直是历史书上的东西。
    金宠目瞪口呆，原来在他眼里这是小打小闹，他父亲还怕被人给坑了？想想都觉的搞笑。原本拿定的主意，现在更坚定了。
    李钰把合同收好：“你们继续讨论，我听我哥的。”
    回到座椅上继续工作。
    见李钰的动作刘港也拿定主意，无论如何这是四个人的事，任何一票都很关键。
    “老熊，我知道你是给我说的那番话，不管怎样我都应该支持你的选择，但我觉得合同三更合适，高中成绩就按你说的，如果我退步，那一份额移交到你名下。
    何况我们金玉楼为什么不能开到国外，现在他是一个网，是一个娱乐场所，谁能保证它不会转型？不会是个高科技产业，又或者是手机产业？”
    金宠听完有些自愧不如，至少他从来没想过这些，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有能耐，感情我老金就适合躺平？
    见刘港这番发言，熊玉山心满意足，金宠怎样他可以不管，刚子不行。
    “你就这么确定我选的不是合同三？”
    李钰抬起头看向会议桌中间的位置，他早有预料吗？也对，谁让他呢。

 第五十七章 珠宝店商议

    金宠一脸激动的站起来，难道他是在试探我，那这算过关了吗？
    把合同整理好，三四个人签字盖章，闻名于世的金玉楼就在在这小会议室里成立。
    “金宠下午你和我去个饭局，有车吗？”熊玉山见几人收拾好，准备离场问道。
    刘港也好奇的凑过来，想知道啥事，拉商务的事他最擅长，为什么不叫我呢？
    “车可以借一个，我还暂时没买。”金宠回答，
    看刘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也想带上。但这方面一牵扯有些大，就怕到时候这家伙不安心念书。
    见世面归见世面，一下见太大也也不是好事，没给好脸色：“你把自己事处理好再说，我和金宠去就够了。”
    正走着腿闪了一下，心里也咯噔一下，难道老熊知道红姐的事？脚下加快步伐离开了。
    见李钰还在埋头计算，他心里挺不是滋味，明明是想让大家过得更轻松一些，可每个人都用力过度，刘港肯定没干好事，李钰然他想起揠苗助长的故事。
    “小钰，两天内完成交接，两天后去找楠楠。”
    听见表哥严肃的语气，这一个月第一次见他生气。
    “知道了。”他把纸笔收拾好，起身离开。
    金宠不明白熊玉山为何生气，不过对他的两个同学是真心的，要是自己再年轻几岁，肯定愿意给他当跟班。
    “你们三个关系真好。”
    “说笑了，难道我们关系不好吗？”反问道。
    想起这半个月的风风雨雨，好像自己只要有问题，这个人总能有各种办法化解。
    各种谈话，办事章程都是手把手教的，对自己不好吗？
    “好”金宠肯定的说。
    “对了，李居仁今天联系我了。”平淡的语气中夹带愤怒。
    “嗯，我知道了，不用管，只要不对咱们这下黑手，可以不用理会，我想安安静静的上完高中，他的事后面我会处理。”边走边安排着。
    听到熊玉山这早有安排他就放心了。
    监控录音什么的整个金玉楼装了很多，只要有人闹事必定责任到人。
    “我承认都是月亮……”
    看手机是梁子的电话。
    接起：“喂，是我玉山。”
    “今下午4点长安大酒店，四楼包间。”
    “嗯，我知道了。”挂掉电话就给金宠通知。
    金宠也是一愣，什么等级的珠宝客商竟然安排在长安大酒店。
    别人不知道他能不清楚，虽然自己算常客，但绝对没牌面去去四楼开包间。
    要是他爹出面那肯定没问题，六楼都随便定。
    想着就直接回老屋，这次应该事不小，不能掉了金玉楼的面子。
    不一会安若楠就下来给熊玉山整理衣服，领带系好。
    “还不错，出去不至于丢面子，记得去了别冲动，那地方虽然是高级酒店，但是非也多。”一直到金宠来他都絮絮叨叨的不停。
    听得熊玉山笑的合不拢嘴，甚至有时候他觉得重生就是来见安若楠的。
    这几个月生活算是步入小康，虽然还欠着几十万的外债，但他过得依然潇洒自得。
    “可以呀老金，从那搞的宝马x5得100来万”熊玉山舒坦的靠在副驾上。
    金宠带着金边墨镜，一身金色西装一看就价格不菲，看来懂得他的意思。
    “我表哥的车，他外地经商大老板，在我家待几天，也就熟人价90多w，以后我搞一个。”
    2001年先街头豪车并不少，第一波下海经商的早都赚的盆满锅满。
    现在随便投资点地产都等着数钱就对了，低吼的引擎声中开到长安大酒店，远远的就有门童迎接。
    这地方他上辈子也没资格进去，看着门口的喷泉地毯，心想这是我想要的吗？
    “你好先生，请问你请帖呢？”
    “啊，我两用一个不行吗？”卷发女子显然没想到，可邀请她的朋友说两个人一起来的呀。
    “女士我们这一直都是这规定，一个请帖只能进一个人，如果真有的话，您可以先进去，让服务员把你朋友的请柬送出来就行。”
    迎宾很礼貌的解释着。
    “姐，要不你就上去，我也没打算去就是陪你来的。”
    熊玉山听见熟悉的声音可真是巧了。
    金宠把车交给门童回来，好巧不巧看到这一幕，真是见鬼说好的不让他来这都能遇上。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熊玉山的请柬呢？还是说这是对方故意给的一个下马威。
    想明白金宠拍了一下玉山，走到刘港跟前。
    “你好，这是我朋友。”顺手递出一张黑卡。
    “不好意思，先生请进，先生请进。”门童显然慌了神，赶紧领证四人进门，生怕得罪人。
    没想到这几个人是一伙的，竟然还有黑卡，全长安仅仅几张都是卡下有名。
    二楼窗户正看笑话的瘦脸男子见刘港和柳红进来，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安排好不然进来，这门童怎么回事，气冲冲的下楼。
    “熊哥，老金，你俩也来这呀！”摸着脑袋，站在柳红身后，不好意思的打招呼。
    千躲万躲还是遇见了，更是他最不想让知道的老熊。
    心里乱糟糟的，万一熊哥给我妈说课咋办。
    熊玉山随便叫了个服务员：“请问一下咱们长安酒店进门必须一人一个请帖吗？”
    “要，肯定要！没请柬谁知道你是哪溜进来的阿猫阿狗。”
    一声严厉的喊骂声走出个肥头大肚子的中年男子，圆滚滚的都把白衬衫定的岔开个豁口。
    确定这不是走关系进来的？放在大厅都觉的都觉得酒店掉档次。
    跟前的服务生见主管说话，低下头不敢吱声。
    “请你注意你的身份，是人你就说人话，是狗你就别狗叫。”金宠气不打一处来。你什么东西对着我指手画脚。
    韩峰一脸嘲讽：“就你？拿个假黑卡糊弄糊弄门童就对了，还敢在我这撒野，保安赶紧赶出去。”
    熊玉山自然没料到，随随便便吃个饭都有这么麻烦的事。
    默默地掏出了电话，有困难找警察，直接私人电话打过去。
    “喂，张叔忙着不，这样请你长安大酒店吃顿饭，顺便看场戏如何？”
    张晨正在公园闲聊，接到意外的电话，很久没见面了早就想叙叙旧。
    “嗯嗯，我知道了，你安排，可能不止我一个来，今天正好休假。”安顿道。
    “好，等你来。”熊玉山挂掉电话，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第五十八章 打架

    金宠看见熊玉山打电话，目光一转把手机揣进裤兜，搬个凳子坐在跟前。
    见两人坐在原地一副耍无赖的样子，韩峰顿时更气盛，这人明显就是混进来的。要是黑卡是真的还会这么好说话。
    “保安，保安把这两个赶出去。”大声喊着，人太胖挣得面红耳赤。
    很快五六个保安就走到二人面前。
    熊玉山靠在木椅上，心想出去？不存在的，要出去也得把我抬出去。
    怒目圆睁一股戾气就从三角眉间发出，几个保安不敢动手。
    看到旁边穿白西服的更过分，两个椅子并在一块，戴着墨镜躺在上面把这当自己家。
    韩峰觉得脸上无光，这群保安干什么吃的，连这小小的两个骗子都搞不定。
    “你们几个行不行，不行的话直接去人事办离职，让有能力的来。”
    保安队长顿时感觉压力山大，一边是发工资的衣食父母，一边是惹不起的贵人。
    见主管暴怒的走过来，赶忙劝导：“要我说大哥你们还是先出去，哥几个也挺难做的。”
    金宠摆摆手示意让他们不用管，这几个人算是老熟人，只是自己扣着墨镜可能没认出来。
    见到熟悉的手势，还有方正的额头觉得有些眼熟，他们自觉地站在旁边。
    不敢惹旁边那个凶神恶煞的，韩峰一把拽起金宠：“让你滚出去没听见？”
    刘港见被欺负一脚就踹过来，肥胖子在地上打滚。
    前段时间没少被金宠照顾，一开始都是手把手教自己，地位在他心里已经能排到前列。
    “哎呦哎呦”的声唤。
    “报警，报警，救护车，我的腰断了。”躺在地摊上打滚。
    浮夸的表演盲人都能看出来是装的。
    柳红心里着急，本来就是个聚会哪儿知道会惹这事。
    赶忙走到刘港跟前劝道：“小港，我们先离开。”
    “离开？往哪离开，打了人就想走？”那长脸男子走出来，拉着唱腔说话，不男不女的口音。
    柳红身体一抖明白过来，怪不得非要请小港过来，半天这货组的局。
    手心捏一把汗，这人不是什么善茬，经常好一些坑害人的勾当。
    尽量保持微笑朝着王建说：“王总，你看咱们私聊怎么样？”
    王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占有，淫邪的目光毫不遮拦。
    一把将柳红护在身后：“你算哪根葱，该干啥干啥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把你那恶心的眼神收回去看你妈去。”刘港怒骂道。
    “小伙你很勇啊，骂娘？兄弟们他骂咱娘怎么办。”
    “干他”
    “干他”
    一群人从二楼走下来一群人，拿着啤酒瓶子冲下来。
    熊玉山不知道张晨什么时候能到，到了压估计也没带人手。立刻响应提起凳子就甩过去。
    一伙人拿着啤酒瓶子就直接扔过来，金宠有些汗颜，这他妈是从越南来的土匪。
    手上也没乱，打架是一种学问，从小打到大他永远是受伤最小的那个。
    顺手抡起桌子，远远的扔过去，也不管打中没。
    大厅里一阵混乱，柳红见局势不对，连忙打了110。
    熊玉山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根凳子腿，照着领头的大腿狠狠地轮下。
    一群被酒肉榨干的中年人，有什么战斗力。
    他天天早上锻炼是为了什么？一拳砸开冲上来的矮个子，顺手补一棍。
    刘港发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随手抄起烟灰缸就要往那距离最近的娘娘腔头上砸去。
    熊玉山眼疾手快赶紧拉住，顺势一凳子腿轮砸大腿上。
    “你完了，你完了，今天让你出不了这长安酒店的门。”王建吃痛跪在地上。
    十几号人被熊玉山放到一大半，剩下的金宠略施小计全部躺下。
    大伙都是出来混点钱话，拼命？你给拼命的钱了吗？
    瞅着凳子腿上的血迹，金宠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人。
    狠是真的狠，下手也有轻重，专挑不易受伤的地方打，好几次他看见那一棍从裤裆打过去，吓得一阵鸡灵，稳稳当当落在大腿内侧。
    一群草包，十几个打三个打不过，拿起手机一顿按：“龙哥，带人来长安酒店，多钱我都出。”
    金宠见熊玉山没阻止，心想他刚刚是给谁打电话，自己需不需要搬救兵？
    想了一下：“我去个厕所，你们稍等会。”
    既然玩大了就往大的搞。
    “刚子，下次打架长点心，你那一烟灰缸下去弄不好得出人命，你被抓进去你妈谁管？”没好气的开口教训道。
    他低着头不敢说话，这次事惹得有些大，顿时不知道咋么办。
    “老熊我……”声音陡峭显然怕了。
    熊玉山目光看向柳红：“他的事我管，你的事自己搞定可行？”
    吩咐的语气不容拒绝，她只能默默点头。
    长安饭店治安不是开玩笑的，出警飞快，两分钟响应。
    “滴~呜，滴~呜”的警报声。
    王建搂着大腿眼泪都疼出来，自从在长安出名后，多少年没人敢这样对他，气的脸都憋红了。
    “你你你，你们给老子等着，警察来也没用！”
    公安开始按章程询问报警人。
    王建一把鼻涕一把泪添油加醋的事情讲述一遍。
    “抓他们，赶紧抓他们，你们刘队是我哥们，完事请兄弟们喝酒。”
    张武轻笑，一个小小的分队长拿出来压自己，心里也有初步判断。
    “对方说的你有要纠正的吗？”过来询问刘港。
    “张哥，是你执勤呐。”金宠刚从厕所出来恰好看见，连忙走过来打招呼。
    “你小子又偷金叔黑卡来鬼混，竟然不喊我真不够意思。”张武见熟人，玩笑道。
    又看见地上躺着一堆人：“什么情况你说一下。”
    “这简单啊，我用黑卡带我朋友进来，那胖子非说是假的还准备打我，我哥们气不过给他一脚就成那死样。”
    金宠不羁的语调，完全不把地上的当回事。
    “哦，还有这事，什么时候长安酒店的黑卡都有人敢冒充了？”
    韩峰趴在地上把王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就是他说的穷小子？
    张武平时来都不给他面子，竟然和那墨镜男子谈笑风生，一时间觉得自己惹到人了。
    王建有事没事他不管，他这个主管怕混不下去了。
    警车出动，下面打得热火朝天，酒店大堂经理提着裤子总算从包间出来。
    急匆匆的下楼，看到趴在地上的员工和带着墨镜金公子，就知道坏事了。
    “张哥，金少你们来了，怎么不提前大个招呼？”笑呵呵的跑过来圆场。

 第五十九章 动静

    王建看到那屁颠屁颠的沈浩气不打一处来。
    “沈浩你个王八蛋，没看见你爹还在这躺着，赶紧过来扶我。”骂道。
    这孙子刚刚才还的钱和女人，这会就跑那献殷勤去了，真是白眼狼养不熟的东西。
    “张哥，你看这事咱能私聊不？”沈浩没理那蠢货，心里非常急躁。
    这事得尽快解决，待会还有几个特级客户来吃饭，一楼这个样子很难交代。
    张武努努嘴让他看金宠。
    “金少你看？”忙恭维的走到另一半。
    “看？回家看你老某，沈浩你是不是不想干了，知道我哥是谁不？老子让你赶紧过来扶我，今这事没完，私聊？私了你问过我吗？告诉你我不同意。”
    沈浩咬牙切齿真是猪队友，你哥，你哥，你哥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熊玉山自始至终都没搭理这边的吵闹，就找个边角位置，凳子腿扔脚下吃着小零食。
    不得不说这大酒店就是不一样，瓜子，糖，水果应有尽有。
    看到刚才掀翻的桌子，地上一地的零食觉得是不是太浪费了。
    “那行，既然不愿意私聊，咱们到派出所说话。”张武一摆让兄弟们动手。
    “派出所？我才不去，那地方椅子都硌屁股，就在这等着。”王建不愿意，心想去了派出所，谁收拾那几个小逼仔崽子，强哥应该就在路上。
    朱大强是这一片有名的头头，手底下赌坊，游戏室，舞厅好几家。都是他照的场子是个狠人，不知道受谁指点做事很有分寸，文明讨债，“合法”赚钱，警察也抓不到把柄。
    明面上也是光鲜亮丽，私下里做的事也只有手底亲信知道。
    “兄弟们，待会看我脸色行事，这是长安大酒店，不是那些那七杂八的小巷子，惹到不该惹的人就别怪大哥无情。”
    一身精干的胡衬衫，牛仔裤，裤环上几道铁链链看上去很威风。
    七八辆奥迪停在长安大酒店门口。
    陆陆续续二十多个年轻人走进来，很有规矩，站在两边。
    朱大强看到门口有警察，顿时就不高兴了。
    这王建是不是脑子有屎，有警察你装什么大半蒜。
    就平时我自己都得供着，养着。一般的小警员都不是你一个普通人敢惹的，更何况你手头还有不干净的生意。
    打算进去看看，能捞捞，不能捞撇清关系，为了那点人情把自己搭进去就不值。
    “强哥你总算来了，就是那三个瘪三，看看我这大腿被打的。”王建看到救命稻草，连连吐苦水。
    朱大庆看到地上躺的十几号人，心想这算大事了。
    面不改色的问：“谁先动的手。”
    “就那小子。”一把指向刘港，恶狠狠的瞥了一眼，心想还有柳红那个表子我们走着瞧。
    张武知道朱大强，算是老熟人，打交道该有十来年，至少这人明面上不会让你抓住把柄，要不早就收网了。
    “大强，什么意思，来了也不打个招呼？”问道。
    由于王建一直要等人来“处理”这问题。
    他也没办法，总不能直接手铐拷走。
    而且都是熟人，知道这是小事，无非就是把能管事的都叫来，谁拳头大谁说了算。完事私聊，陶钱掏钱，赔礼的赔礼。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解决的，警察怎么了，警察也是人，人要私聊那就等着呗。
    他和金宠，还有旁边的小年轻一起磕着瓜子，聊着最近的日常。
    刘港坐不住，坐下，站起来，坐下……
    看的熊玉山都烦。
    “呀，张大队长，没想到你也在这，这是吃饭还是执勤呐。”故意问道。
    “呵，快别说了，正吃饭呢，报警电话就打过来，这处理半天非要你过来才肯张嘴了事。看来强哥面子又大了不少。”张武打趣道。
    “那可真难为张队长了，为民服务就是辛苦，我听说对方先动的手？我这朋友受伤可不轻，张队你可得秉公办案。”笑呵呵的说着，沉稳的语调说的头头是道。
    一下子把责任全撇清，对方先动的手。张武没说话看着金宠，这孩子大学毕业快半年没见，听说最近搞什么网，叫金玉楼还挺火的。
    不知道长进多少，先看看他怎么说。
    金宠看了看熊玉山，见他面前瓜子皮一堆，慌不慌不知道肯定是饿了。
    “刚子，和警察解释，实话实说。”熊玉山发话。
    刘港本来就紧张，心想确是他动的手：“我，我先动的手，但是他们语言侮辱在先，我实在气不过才动的手……”
    话说的磕磕绊绊，还没说完朱大强的声音就响起：“张队长，你看这？”
    无奈的摇摇头，这小伙子太年轻是个老实疙瘩，换个老油子来肯定不可能这么痛快的承认。
    沈浩也是一愣，这小伙在说什么？还有旁边那个吃瓜子的不是瞎指挥么。
    这估计金公子也圆不回来了。
    圆滚滚的韩峰也恭维的跑到沈浩跟前，看形势似乎有些不妙。
    “还有要补充的没？”如果就这样他就可以动手了，回去按闹事处理，罚款交钱，赔礼道歉。
    刘港摇摇头，熊玉山趴在耳边说了两句，
    张武带着人走了，柳红看急眼忙追上去，心想就这么完事了？
    “强哥，还有那两个小子。”王建得意的很，这么会功夫就收拾了一个。
    尤其那个吃瓜子的，下手最重。见警车离开，朱大强也松口气。
    一脸不屑的看着角落的两个吃瓜子的。
    “兄弟是没吃过瓜子？要不开个包间咱们慢慢聊？”
    二十个人围上来，没动手就是堵着。
    其他无关人员早都被清场，只剩下两人，沈浩和韩峰也被撵走。
    “一个小屁经理在这装什么，赶紧滚。”一个黄毛骂着，韩峰赶忙往办公室跑。
    朱大强坐过来，嗑着瓜子随口吐在桌子上：“真难吃，剩下的就好办了，咱们聊聊？我也不欺负你，你打了王老板一条腿，我也只要你一条腿。”
    金宠这么多年见过不少混混，流氓，这种状况倒是第一次见，想要出头却不知道从哪说起。

 第六十章 事平

    熊玉山端起杯子喝水。
    “啪”被拍在地上。
    “强哥和你说话你在这装什么逼，想喝水是让你喝个够。”说着就提起热水壶要往下灌。
    熊玉山丝毫不慌静静地等着。
    对面的朱大强也诧异他知道我不敢？大声呵止：“阿大住手别吓到小朋友了。”
    “是刚才那群人先动的手，我们三个都是被动的。”他一字一句的说。
    “这重要吗？警察已经走了，你还要我给你判案吗？拜托我是来讨债的。”
    一脸不屑暗自嘲笑：都到这地步你跟我讲理，是看不清局势吗？
    “讨债？怎么个讨发？告诉你私下用刑是犯法的。”熊玉山一脸轻松的说。
    呵，感情好还是个刚毕业的学生，犯法？犯什么法，心里鄙视着。
    “哦？犯法，犯什么法，有人看见吗？”笑哈哈的问着身边的手下。
    “没有。”
    “谁犯法了？”
    “强哥，我们没人看见。”
    “那感情好。”朱大强无法无天的笑着
    王建听完就更放肆：“你个小崽子跟我强哥讲法律，知道他师傅是谁吗？王振义法学教授，就你这水平，再学个二十年也不过人一个脚趾。”
    朱大强脸色一下变了：“王建，闭上你的狗嘴。”
    心想被这两个人都听到了，不能善了按最坏的打算做。
    “对不起了，你俩听到不该听的，本来打断两条腿就完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带走。”他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凶恶的神色。
    属下一听就知道啥意思，这种前些年勾当没少做，带到渭河喂鱼罢了。
    说着就从有人回车里拿麻袋，口塞。
    金宠慌了，这是炸鱼炸出来个鲸鱼，弄不好自己也得搭进去。
    熊玉山浑身抖着：“你，你们还敢绑架？报警，我要报警！”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呵，就你这样的，死了不止一个，没事，有事给海里的鱼说。”朱大强随意地说。
    好多年了，上次应该是两年前。眼睛里露着痴狂回味着。
    “王丽认识，我同学”熊玉山突然激动冒出说一句。
    朱大强猛地站起来，怎么可还有人知道这事，当时涉事的都清理干净，警察局那边当做自杀处理，怎么还有人知道这事。
    “她有一本笔记，你完了，哈哈哈！”熊玉山吓破胆鱼死网破的哭喊。
    一时间金宠都分不清是真是假，是表演还是真的。
    “桀桀，哈哈，哈哈哈，本来还想让你活到明天，笔记本是，你等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几年了，那事当时差点被逮住，要不是自己机智从二楼跳下来，没被抓个正着，王丽那个婊子拿了钱还敢威胁老子。
    “强哥，东西带来了，我们直接上手？”很快那人带着工具进来问道。
    “黑塑料袋子拿来。”撸起袖子，露出爬满刀疤的双臂，一副癫狂的样子。
    “不，今天又有人威胁我，我要让你们看看威胁我的后果，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建。”
    二楼的韩峰小胖子急的转圈圈，他猜道那是金局的儿子，这可怎么办呐。
    表哥出去打电话，怎么还没消息呢？隔着玻璃看见那群人去麻袋了，一定不会有会有好下场。
    草，难道我自己下去吗？
    那不是我也死在那了，朱大强可是狠茬。
    拿着塑料底套在快要崩溃熊玉山头上，连绳子都没绑。
    看到进来那人手腕的金表，知道该结束了。
    趁着塑料袋上头的一瞬间，从屁股下抽出染血的凳子腿，狠命的砸在跟前人的裆部，这次是正中红心。
    “啊！！！”
    一声声惨叫，响彻六楼。
    “草，你他吗找死！敢打强哥，给我的……”
    一个领头的见还敢反抗，从袖口里拿出铁棍。
    “别动，警察！”张武一把将衣服脱下顺手从口袋出证件，握着枪。
    大部队很快进来，将长安酒店团团围住。
    梁渊开着奔驰一行六个人，四大两小到门口。看见全是警车，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你好，前方禁行。”警察阻拦出来阻止
    “敢问什么事？”梁宏问道。穿着一身休闲装，带着金丝眼镜很斯文。
    “抱歉，无法告知。”
    “行，我知道张局近来可好？”随意攀谈。
    张局？刚来的张局吗？“今天他休假。”没多说废话。
    酒店里一个个手枪对着，二十个西装汉子纷纷抱头蹲下，朱大强疼的大脑空白差点晕过去。
    “救护车，救护车！”惨淡嘶哑的声音，拉着最近的熊玉山满是恳求。
    “救护车？王丽的救护车谁叫？早点下地狱，我给你烧个油锅，断头台好好改造。”熊玉山一脚踹开。
    朱大强和许人也？就算现在他不管，也没几年好潇洒。
    03年入狱，当年比他晚半个月，在里面也是受尽残酷才离开这是人间。
    监狱是用来关罪犯的，但不是罪恶的收容所，那地方也有黑有白，有善有恶。
    有些罪不容宽恕，就像王丽这个中学生一样。
    张武走过来：“熊玉山是我记住了，实在是高我服了，不愧是金叔看好的人。”
    整个计划都是这人安排的，还有桌子下正在录音的手机。
    这朱大强是再也洗不清了。
    张晨领着梁丽，还有梁建忠开车到门口，见这状况也纳闷。
    小战士一看是局长，忙行礼：“局长！”
    张晨见样是个生面孔，规矩还不懂，自己这穿着便装就打招呼。
    “什么是里面。”
    “张武队长在，听说是个抢劫惯犯，这次落网了。”
    张晨点点头看见旁边师傅询问的意思。
    “进去看看。”梁建忠今年过60，两鬓灰白，小平头，一身中山装，眼下一对卧蝉显得很老道。
    梁丽跟父亲一进去，三人没人能阻挡走进门。
    梁宏看见张局正准备打招呼，人已经进去了，想着一会见个面，联络联络感情，是个新晋领导，以后相处的时间多着呢。
    张武不换不满的给120打电话，这人案底有半个作业本厚，就是一直抓不到把柄，这次算为民除害。
    走到跟前，张晨一看都是熟人，金家公子，玉山，还有地上趴着叫唤的朱大强。

 第六十一章 认识一下

    “呦，没干在这开会呢？我也来凑凑热闹。”
    “张局”
    “张叔”熊玉山和金宠异口同声。
    两人相互看一眼非常诧异，竟然都认识张晨。
    “好了，张武你先办事，完了回局里聊。”张晨安排道。
    又把熊玉山拉到师傅跟前介绍：“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很有意思的年轻人，在洛县帮了我不少忙。”
    梁建忠看着跟前的小伙子，一身西装很精干，长相倒是中规中矩，眉宇间透漏着一股厚重的味道，颇有少年老成的韵味。
    “玉山，这是我师父，也是梁老师的父亲，他这年纪你叫声爷爷不过分。”
    “梁爷爷好，我是熊玉山，洛县来的，马上读高一，梁老师钦点学生。”熊玉山把有血迹的外套脱下来礼貌的打招呼。
    梁建忠点点头，这娃思路很明确，介绍也很清晰，让他一下子就把所有关系理清。
    梁丽心想这娃几天不见好像变白不少，补课的时候还是个黑小子，个子好像又高了不少。
    走过来到面前问：“玉山，入学考试准备好没有，我这次可是下了军令状才帮你争取的实验班。”
    “老师放心，稳定发挥。”
    对于成绩他没多大担心，重点难点他都复习了很久，初中那点知识难不倒他，可以说看到试题答案就跃然纸上毫不费劲。
    张武很快就把一群人带走，王建也被一堆手铐一起拉走，地上装死的混混们被一一护送。
    韩峰见一楼事平了，左等右等表哥还是没消息，打电话也不回。
    “玉山，你们来约的几楼餐厅？没事咱们上去聊，别处在这影响人家做生意。”张晨问道。
    熊玉山尴尬了，本来就是想搬个救兵，谁知道来这多人。
    梁渊和梁宏领着投资商进门，梁渊一进来就看到熊玉山和张局聊着，非常熟络的样子。
    “玉山？”诧异的出一声。
    梁宏看过去，张局正和几个年轻人聊天，很开心的样子，还有跟前那个中老年人，非常眼熟。
    金宠也不知道这电话是打给张叔的，关键是梁爷爷也来了。
    这是他能请的动的？而且我们两个并没有订房间啊，想着就准备硬着头皮上了，反正老爸也不敢因为请梁爷爷吃顿饭动自己。
    韩峰一听这情况忙从楼上跑下来，酒店干了这么多年，今天是第一次察言观色失败，必须赶紧弥补一下，要不工作不保啊。
    “几位，有预约，有预约，咱们上楼。”笑呵呵的下来，按开电梯。
    一看旁边的梁建忠就不淡定了，我曹，这人怎么在，干。有点紧张怎么办。
    以他的权限最多能开四楼包间，现在这情况非六楼不行，坏规矩就环规，天塌了我哥顶着。
    规格提升到省级别。
    房间名字也不错：天上人间
    里面一张精雕细琢的朱红色檀木桌，角落里是几个狮口檀香炉，空间很大，数十颗绿植点缀也不枯燥。
    梁建中被邀请到上位，笑呵呵的坐下。
    很快就有服务生送上来饭前小吃，摆好拼盘，礼貌的说：“有事随便吩咐，我就在门口。慢慢退出，把门关好。
    “金宠，你爹最近咋样？”
    梁建忠认识金宠，按辈分还得叫他一声爷爷，只是当年那场事故，都是年轻造的孽啊。
    “梁爷爷，我爸他就那样被。马上也退休了，除了天天让我去他们单位上班，再没别的事事干。”抱怨道，一副向老人告状的意思。
    “这么快啊，他都快退休了，那你得抓紧，你爸退休了，再帮你办一些事就难喽，人走茶凉，不管在哪都是这样。”告诫的口吻。
    “师傅，您说什么呢，有我给您温茶，凉不了，不是还有小丽在。”张晨笑呵呵的把茶水递过去，保证道。
    “小丽，你快别说她，都马上30岁的人了，对象还没找下，一天天学校捣鬼，这改革，那个改革，我这老脸都快让她给卖完喽。”一说到女儿就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病，也是最心疼的一个。
    “爸，你不宠你女儿，还等外人宠吗？再说了我这是为国家做贡献，再说了，这次都是为了你对面的这臭小子，全市第一非要去实验班，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孙的脾气。”傲娇的说。
    梁建忠这才正眼看了打量，这小子就这么有本事？能让分两个大人伟大办事，还颇有拥护他的意思。
    “梁老师，给您添麻烦那了，到时候去学校一定帮您把班级管理的稳稳当当。”熊玉山眼神坚定，信心满满的说。
    “你就这么确定在我的班级？”梁丽打趣到。
    “我这么优秀的学生，也只有您这样优秀的老师才看得上，一般老师我还看不上。”玩笑道。
    夸人很有手段，灵活变通不死板，挺有意思。
    “对了，小金，听说你最近搞了个什么产业，长安还传的热热闹闹，看来大学长进很多嘛。”张晨问道。他刚回到长安，一些该见的人，该做的事都得走个遍。
    金宠他爸最近没少在他面前吐槽这事，听那意思干得还不错。
    “哈哈哈，张叔开玩笑了，我哪有这本事，都是玉山兄弟出后谋划的，我就是个跑腿的，掏钱的。”
    座位上几人都诧异的看着这普通的小伙子，金宠又把刚刚楼下抓捕的事说了一遍，现场一片安静。
    “当当当，可以上菜了吗？”
    梁建中挥挥手，熊玉山去开门，一道道招牌菜端上来。
    包间内一股股香气扑面而来，每一道菜都有名字附在旁边，什么麻酥油卷儿、清蒸江瑶柱。糖熘芡仁米、什锦豆腐、……
    很快上了满满一桌子，他不由得有些揪心，这菜能吃的完？
    满打满算就这么几个人，熊玉山心想剩下的打包带走，扔了怪可惜。本来以为要点菜的，谁知道蹭蹭蹭只管往上放，太么浪费了？
    “梁子，你说的那个合作伙伴呢？赶紧打电话粗催，这都几点了，人还没到。”
    “是呀，小梁总，我们是卖你和梁工面子才来这，这人第一次就失约，这生意怕不少做。”
    “就是”
    同行的也抱怨。
    “哥，他早到了，刚才我看见他和张局他们上六楼了。”梁渊吃着水果随口说。

 第六十二章 梁建忠的考察和珠宝店的善意

    听完弟弟介绍梁宏就坐不住了，他们竟然认识，忙问：“那群人还有认识的吗？”
    “有啊，还有金宠，不知道他和熊玉山啥关系。”
    梁渊感觉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金宠身份大家都知道，圈子里跟个小透明一样，虽然家里条件很好，但和大伙都合不来。
    “是不是他开了叫金玉楼的酒店还是啥来着？”
    梁渊点点头，也纳闷的说：“以我对金宠的了解，肯定是不是他的主意，那人从小就很孤僻，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后来听说学校也遇了些事，就更不喜欢体制内工作，至少这金玉楼不是他主导的。”
    梁宏比梁渊大六岁，一些事他还是知道的，这金玉楼两天时间就引起很大的注意，绝对是有东西的。
    金宠他也见过不像那种能拿下这么大决定的人，听说金家走动了不少关系，还只是资金上的支持。
    那决策就只能是外人，又或者是金叔出的主意？
    不可能，那老头子一心都在政治上，不会搭理商业的事。
    “梁总，这个金玉楼也找我们谈过，没啥名声估计是个赔钱的主，我看还是算了。”一个老板说着。
    “这两天还传的挺开的，我都怕是唬人的。”又一个插嘴道。
    在他俩看来，到这完全是给梁宏面子，管他什么人，金宠？压根没听过。
    至于张局也不是他们能攀上的大树，不在认知范围内。
    梁宏是人精，他们什么意思能听不出来，既然这样想的话那就好办。
    熊玉山那边吃的开心，整个桌子就他吃的欢，其次就是梁丽，完全没女人形象。
    掰下鸡腿大口大口的吃：“这烤鸭真正宗，爸，咱好多年没上六楼了。”
    “上六楼干啥，就我个糟老头子，不浪费钱嘛，而且咱现在说话也没那么管用楼。”喝着汤随口说着。
    “对了，楚立祥下个月回国，倒是你们好好联系联系。”
    梁丽愣了一下，这么快吗？
    “他不是美国深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吃惊的问。
    “听他爸说，提前毕业准备回国发展。”
    其他三人听不懂，父女二人聊着日常。
    “再看，这么多年过去，早就成陌生人了，也没见他写过一封信回来，就你一天还惦记着。”梁丽埋怨道。
    见女儿还敢反驳：“你早领个男朋友回来，我还会想这些？也不看看你大哥，你二哥，谁跟你一样，眼看三十岁……”
    父女两吵吵闹闹。
    熊玉山才知道梁老师在家这么不受待见，催婚呗，谁到这年纪都一样。
    “张叔，你长安工作还顺利。”开口问道。
    金宠也诧异，竟然有人问长辈工作？
    “都挺好，暂时没什么难度，这边治安确实比咱们那好一点，但也有很多疑难杂症，准备着手解决呢。”张晨随口说。
    “那就好，慢慢来，徐徐图之，有什么需要帮忙提就行，大姨家的事多亏你了。”熊玉山感谢道。
    “没啥，最后还不是承了你的情调回长安了，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了。”张晨欣慰的说。
    “说笑了，还是领导有眼光，发现你这块金子。”
    “哈哈，就你会说话，长安用到的地方尽管找我，不违背规则我都能办。”
    ……
    在场的除了金宠都有的聊，搞的他有点尴尬，只能默默地吃菜。
    梁建忠从聊天的时候注意到熊玉山这人说话很有水平，感觉有点油的味道，又说的很实在，让人莫名的信任感。
    别看年纪小，和女儿，张晨聊天丝毫不含糊，内容都很对口。
    想必金家这儿子就落了下成，多不敢张嘴，最多嗯啊回应一下。
    “玉山啊，今天你想出那主意来抓朱大强就不害怕吗？”他问到。
    听到老人家问话就知道到了关节环节。
    坐直了说：“一开始还是害怕的，不过也没办法，总不能让朋友挨打。”
    “哦？那就是义气之举，一腔热血？”
    “有肯定是有的，主要是占理也不怕，而且还有警察多帮衬。”
    “有时候有理也不占上风，卧底也不是没有被残害的时候。”梁建忠意味深长的说。
    他也想看看这孩子怎么回答。
    “多谢梁爷爷指导，我知道了。”熊玉山感谢道。
    他自然有他的办法，只不过最嘴犟辩解就显得无理了。
    梁建忠默默地点头，是懂分寸的，就是不知道真懂假懂，他也懒得试探，年纪大了，挖掘人才的事就交给国家。
    “其实我也没想起冲突的，关键是朱大强这人我听过，恰巧那份报道我也见过，只是诈他一下，谁曾想他那么敏感，直接乱了分寸，疯了一样就敢在酒店犯法。
    要是再狠一点，我这估计都开始选棺材盒子咯。”又补充了一段。
    “知道害怕就好，还是冲动了。”张晨点评道。
    又说：“你上次救安若楠不就是，人家十一二个人还有拿刀子，你就敢用一把辣椒面硬刚，当时没吓死我。”
    那次确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次也算预料之外。
    还是想的太全面了，一个环节出问题，就得崩盘，以后做事的要多想几条路，不能高估自己的应对能力。
    听到这梁建忠有点动摇了，难道都在他的计算范围内？高中生不可能。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
    熊玉山看是梁子打的，心想也该见面了，这都迟到一个小时了，珠宝店估计是泡汤了。
    “梁爷爷，张叔，老师，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吃。”
    眼神示意金宠留着被别来。
    “喂，梁子，不好意思，有点事没走开。”抱歉的说。
    “还在吃饭？”
    “嗯，你们要是忙的话，就先散了，这次算我人情。”
    “我哥说准备入驻你们金玉楼，什么时候签合同。”梁渊问。
    “啊，什么？”熊玉山吓一跳，这放人鸽子还有人愿意加盟吗？
    “没错，你挑个时间咱们签合同。”一个女声传来。
    “哦，多谢，多谢支持。”熊玉山感谢连连。
    心想张晨可真是他的的福星，这吃个饭就把一楼珠宝店的事解决了。
    这可是刘港跑了好十来天都没拿下的项目。

 第六十三章 梁宏的奇妙经历和分班投机

    就在十分钟前，梁宏出门打听消息，碰到传说中的金国恩，往常见到这位叔叔只能和父亲过年的时候去拜访。
    没想到竟然会在长安大酒店碰见，甚至保护手段都没做完全，坐的是酒店的车来的。
    进门就匆匆上楼，别人没认出来，那衣服上随身撇个手卷的习惯全长安是也独此一份。
    身旁跟的几个年轻人很明显都是受过训练的。
    不用多想肯定是去六楼的，熊玉山能和两个大佬攀谈上关系，还愁生意不火？
    这不开玩笑，那两个级别的领导，自己父亲都请不来，吃饭也只能坐在尾席。
    很快就打定主意，和几个老板吃完饭，就和小珠商量好他们珠大福全面入驻金玉楼。而且这名字也和珠宝店挺配的。
    匆匆吃完饭，就离开了，准备去总公司找父亲聊聊，梁渊也一脸懵逼的坐在车上，不知道他哥经历了什么，这就答应了？
    是给金叔叔面子？还是说那个熊玉山的原因。
    长安大大酒店六楼会议室：
    “你确定是那个熊玉山出的主意？”铿锵有力的声音问着，
    “嗯嗯，而且是张武说，听说还有什么张局长，不应该是撒谎。”小胖墩韩峰解释着。
    他也不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他哥说是实话实话，对方的审视的眼神下总感觉有压力。
    金国恩扶了扶眼镜，听说那臭小子惹到朱大强他就马不停蹄的杀来。
    金家就这小儿子最不省心，却偏偏又是老爷子最疼爱的。
    自己能不当回事？况且还是亲儿子，遇到危险不着急才怪。
    火燎火燎跑来，结果被解决了。
    而且还来了个引狼入室，瓮中捉鳖，真不知道这小辈是有把握，还是全程在堵。
    “他们在那里吃饭，你带我去看下。”他也想见见这个有计谋的小子。
    听宠儿说还是个马上高一的学生，现在的人都这么变态了吗？
    自己上高中？那时候还没高中，那不正是撒欢打野的时候，哪有本事干这些事。
    韩峰听完犹犹豫豫，小眼神瞅着表哥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沈浩气不打一处来，你踏马的不知道眼前的是谁吗？还问看我的眼色。
    那可是长安市副市长，市委副书记，我的亲弟弟，你一天头在哪里长的。
    “有话就说不用拘谨。”金国恩笑着说。
    “梁老领导，梁建国也在上面吃饭。”
    嗯？他竟然也在，应该有而是几十年没联系了。
    看来这事得往后拖拖，以后有的是机会。
    “行，知道了，这事就到这我还有些急事，不用打搅他们，你们也该忙啥忙啥去。”摆摆手遣散道。
    坐在椅子上思考着。
    “小宁，你怎么看这个小子，宠儿不会有什么危险，实在不行直接捆回家？”
    “您说笑了，就算你同意金爷爷也不同意，更何况梁爷爷是出不了问题的，要是实在担心我们可以在金玉楼做手脚。”跟前的秘书分析道。
    “不行，这个项目我也算个半个参与者，将来对我们长安发展有不小助力。”他断然拒绝。
    “你说他怎么和梁老能扯上关系？难道也是哪家公子来长安发展的？”随口问。
    “不失为一种可能，你可以问小宠，听刚刚那个人的意思有公安局熟人，还有张局，新调来的张晨就是梁老领导的关门徒弟，可能关系就在这。”宁春月逐步的分析着。
    金国恩想了想就回去了，政府还有一堆事处理。
    熊玉山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改口，不过肯定和今天的事有关。
    难道是看到了什么？听电话的意思，是知道我在这吃饭？默默地分析着。
    “玉山，你那几个朋友需要安排吗？”梁丽很有兴趣的问。
    “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看看不老师是干嘛的。”
    “看把你能的。”梁老吃的无聊插嘴道，还不吃家里老本，看在梁家面子上。
    众人笑笑不说话，这是他们的家事，惹得梁丽满眼警告。
    熊玉山很有兴致的问。“老师到时候你带几个班？”
    “带两个，今年又扩招，估计得带两个班的班主任。”
    “那感情好，老师你把我和安若楠放一个班，李钰刘港一个班。”想了一下又问：“冒昧的问一下咱们补课班的几个人考的都咋样？”
    梁丽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是这样安排，竟然不是四个人一班，这是有什么深意吗？
    “都不错，都能进长安中学，就是小袁，袁先奇分数稍微低一点，能够到实验班门槛。”
    “是嘛，可以把小袁加到我在的班级，我看他也挺刻苦，英语成绩就交给我，相信也是个学霸，其他两个人可以和刘港和李钰放下一个班。”边点头，边安排着。
    梁丽眼睛闪烁着，想着其中的弯弯道道。
    补课十二天一个人的学习状态她都看在眼里，本来就想放在一个班里。
    她的计划是安若楠和熊玉山分两个班做领头羊，既然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有自己的安排。
    从刚刚那个案件来说，这娃的不可能做没用的布局。
    按她的想法到时候熊玉山肯定是班长，剩下的就看他表演。
    现在他的小伙伴分到两个班，肯定会照顾两边，到时候看看他的潜力。
    实在不行就撤了呗。
    “好，按你说的来，到时候看你的布局到底有什么深意。”梁丽颇有兴趣的说着。
    金宠总算熬到吃饭结束，这顿饭就他属于多余的，熊玉山就跟和熟人聊家常一样，根本没把那几人当做领导长辈，一点畏惧感都没有。
    他打心底佩服这种心态，这种从容淡定。
    把三人送上车，金宠松口气说：“玉山，可以的，没想到你关系这么深，说说还有什么隐藏的没拿出来？”
    熊玉山故作深沉的趴在金宠耳边：“我是始皇帝派来巡查工作的，你可得给我保密。”
    “去你的，那美国总统还是我孙子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调侃着。
    “对了，金店的洽谈是不是黄了？我看你出去接电话没两秒就进来了。”
    “哎，没办法，咱们店就这样了。”

 第六十四章 珠宝店入驻、开学前奏

    见玉山眼睛晦暗下来，他知道没搞成安慰道：“没事，回去我再找找我爸，我就信他不管我。”
    “你不是说不想靠家里？”
    “那也不能让咱一楼空着，是我以前想的太多了，还有我妈的因素在里面，才不想和家里纠缠太多。”金宠深沉的说。
    看来这个家还有不为人知的故事，熊玉山也没揭人伤疤的恶趣味。
    “放心，电话都谈好了，一会我给你个手机号，你去签合同就行，怎么谈判就不用我教你了。”坐在副驾驶悠闲的说。
    “好家伙，你这还说没其他关系，吃个饭的功夫就解决这么大问题。”
    “都说了始皇帝特派员，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别把我的秘密暴漏了。”熊玉山躺在副驾驶上，懒洋洋的说。
    金宠专心开着车，一楼的事解决了，金玉楼就算彻底开业，三楼商场根本不用担心。到时候自然有人寻来。
    做生意就这样，一旦打开豁口，开个好头就有源源不断的客户。
    “对了，你们马上开学了，咱们也金玉楼会有别的安排吗？”金宠关心的问。
    “你完了找李钰要下员工培训手册，她一直在完善整理，你这几个月也别闲着，好好去学校招聘些大学生。
    不一定学习水平多高，那种有那能力就可以招，从头开始培训为以后做人才储备。”
    ……
    围绕金玉楼两人聊了一路，金宠才发现他原来还很有很多要学的。
    一步一步来，想当初自己也只是个卖废品电脑的小老板，现在都开了个六层楼商场。
    熊玉山到楼下就摇手告别，接下来估计很久不会再见了，除非出什么变故。
    一时半会收益还是出不来的，手头的钱也花了不少，还剩4w多。
    帮大姨，父母子啊人民街租房花了6000多，租的比较久。
    李钰工作原因一直在这边睡觉，刘港也在原来父母那个卧室睡觉。
    他就比较随意，沙发，地板都可以。
    熊音是自由人，想睡哪睡哪，安若楠家都能睡，通吃属于，小女孩谁都亲，谁都不怕，真不知道念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进门发现书房灯亮着，李钰在收拾东西。
    “怎么，住的不习惯？”
    忽然一声吓她一跳，责怪道：“哥，你回来了，都不喊一声，吓出毛病你可得给我看病。”
    “那必须的，体检费用全包，金玉楼的事已经全部完工，一楼今下午也解决了，你也不用操心了，好好体验高中生活。”满是告诫的口吻说着。。
    “嗯，知道了，待会我再去一趟，和金宠交接清楚就回我妈那儿住。”李钰感受到关怀，似笑非笑的答应着。
    钱的事一时半会不用操心，念书能花多钱，身上的几千还没动过，这边吃饭喝水都是表哥一人全包。
    “哥，刘港你见了没，一天没见他。”
    “啊？见了，在外面吃饭一会就回来，你现在回人民街也没人啊，大姨肯定加班回不去，我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再说马上就开学也不差这几天。”熊玉山说着。
    她想的是自己在这住好久了，会影响表哥和小楠的发展。
    看见李钰迟疑的表情，一副不让走的语气说：“听我的，你这搬来搬去，到时候还不是我这到学校最近，开学就住校，周末你可回人民街住，这几天确实没要。”
    李钰点点头拿着资料出去，心想这长安是来对了，她学了很多技能，也变自信很多。
    熊玉山想着刘港的事，应该是在那个红姐家？
    哎，年轻人啊，谁没这么一段呢？
    喜欢大姐姐是，算了不管了，喜欢浪就浪，到时候有你受的。
    龙首某居民楼，一桌子家常菜，一对男女坐在桌子旁喝着小酒。
    “红姐，你说玉山会原谅我吗？”刘港脸颊微红，醉醺醺的问道。
    “没啥原谅不原谅，你们还小能有什么矛盾，吃菜。”柳红换位到跟前给刘港夹着菜。
    一身白裙，刚刚酒店那套还没换，多年精心护理的皮肤很细腻。
    低胸短裙下是魔鬼般惹火的身材，显的体态修长丰腴勾人魂魄，一头大波浪形金黄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夹菜倒酒间都是多娇妩媚。
    闻见红姐身上的香味，刘港心跳加速，喝酒也心猿意马起来。
    那双眼皮的眼睛闪着令男人们为之疯狂的秋波，有一种美叫做少妇的美。
    柳红常年在那种环境下生活，她也希望有个依靠，而不是靠着这一身皮囊，等到人老珠黄还无人问津。
    今天的见闻她知道这个年轻人很了不得，可她配不上，过完年三十岁人了，他还是个孩子。
    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他太年轻了，刘港喝着酒，眼神已经迷离，酒壮怂人胆。
    虽然老熊给他打过预防针，可眼前的她是那么的妖艳。那种他从未见过的美，深深的吸引着他。
    那晚刘港没回来，熊玉山知道会出问题，走到这一步他也有责任。
    雏鹰终要展翅，自己又能管多久？
    问心无愧就行，该做的该提醒的他都做了，只盼他好。
    第二天一大早，照常晨跑，安若楠也一起。
    一致协调的步调是时间的见证，公园锻炼的老大爷都是熟客，知道了有这一对喜欢锻炼的年轻人。
    “楠楠，高中我们会不会在一个班？”熊玉山问道。
    “有影响吗？”
    “当然有啊，看不到你会不安心的，万一被人拐跑我到哪流泪去。”故意哭丧着脸说着。
    看着作妖的样，撇着嘴懒得理他，反问道：“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哎，长安中学可是人才济济，我才几斤几两，万一来几个又富有帅，还是学霸，我不是落入下乘……”
    见小山扳着手指认认真真的数着别人的优点，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挺值的。
    不完全是做给自己看，更多的是在乎。
    “嗯，我知道了，那你也把自己看好了，别两天勾搭一个，到处沾花惹草，小心我给叔叔告状。”她理直气壮的警告着。
    “哪能呀，我保证不会，到时候你看着就行，我肯定不比其他人差。”
    两人聊着日常，说着趣事哈哈大笑着，惹得路人频频回头暗道一声：年轻真好。

 第六十五章 最后的安顿

    有人夜夜笙箫，也有人难以入眠。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有人叫自己，朝着林子里一直追，一直追。
    直到被安若楠喊醒，他还没找到想要的答案。
    那黑那中有种种不安，重生以来一共遇到两次大事。
    第一件就是洛县救安若楠，那次是豁出去命的搏一个投名状，结果安客满这个大靠山没用上，遇到了一路飙升的张晨。
    顺带认识了梁建国这个大佬，虽然不知道身居何职，但张晨口口声声师傅就不简单。
    梁丽这个监考老师更是阴差阳错，从重生第一天就认识，一直到以后的高中三年都会是不错的朋友，老师，伙伴。
    第二件事就是昨天的朱大强事件，纯粹意料之外，一个小小的酒店经理，能引出这么大一条鱼。
    虽然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听张晨说那人案底多的数不过来，至少是死刑，死缓都不可能。
    本身这件事是刘港引起的，在他的角度无论刘港也也罢，李钰也好他都会尽力的帮助。
    以后这种事肯定不少，还得想个万全之策。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锻炼身体了也有这方面考虑，到时候学校组个校队？
    只是个初步打算，马上就念高中，这些事都缓存起来。
    非必要时刻，不会再找这几位大佬帮忙，除非不可力为。
    刘港那事他不打算插手，只要他还有心学习一切都不迟，过了那个年纪自然就明白了。
    金玉楼算是个意外产物，本来想靠那游戏辅助赚一笔，没想到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金宠的家势绝对不简单。
    那是活生生80w人民币，不是纸张。
    金玉楼他打理不过来，肯定有家里的人出手相助。
    自己之后做的最多的就是开会，查漏补缺，甚至看看报告就行。
    刘港和李钰就更不用管，好好体会高中生活就行。
    李钰早就起身，提前去金玉楼做好最后一班，他整理好衣服拉着妹妹和安若楠一起去金玉楼开最后一次大型会议。
    到场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就位了，基本都是熟人，还有一些陌生面孔，应该是金宠找的实习生。
    没想到他这么效率，昨晚安排好，今早就有新人来了。
    刘港也早都到了，身后也站着那个女人，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他笑着点头打过招呼，金宠就开始主持。
    “各位朋友们，今天中午举行这次会议主要是做一个公司职权明晰工作，方便管理，也为大家提供一个透明的晋省渠道，关乎到各位的贴身利益，还请各位仔细倾听。”
    ……
    接下来很长一段内容都是熊玉山编的，没有系统的学过，只能靠着印象照猫画虎。
    不管对不对，先实践，在实践中慢慢成长。
    最先受益的肯定是老员工，工作资历就能熬出名头。
    也为了激励员工们对公司的信心。
    全程没换第二个人说话。
    公司从现在开始明面上由金宠一人说了算，在他安排之内，也是为了给金家人看。
    散会后一些公司骨干留了下来。
    除了他们四个还有安若楠，保安队长李永强，前台管事路甜甜，新聘请的财务。
    “玉山你还有什么交代的没？”金宠问道。
    看了几人一眼，清了清嗓子。
    “这是我们来长安的第一个项目，我希望它做大做强，也希望大家不要忘了初心，不要忘了是什么初衷来到这金玉楼，以后公司就交给你们来管理。记住不论何种情况下都不要忘了学习，学习才能进步。”
    说完把话筒递给刘港，诧异的眼神中接过来。
    别看平时话挺多的，人也很皮。这种正式场合还没有正式讲话。
    “那我也祝金玉楼越来越好，今后可能会没现在来的这么频繁，但我永远记得这个地方，这个梦开始的地方。”
    不错，确实是他梦开始的地方，那个人心里没那点小九九。
    李钰很文静，也很简洁的说了两个字：“祝好。”
    安若楠没说话，几个员工更不知道说什么。
    “尽快培训前台和收银，他们两个还是大学生，挂个职位，平时过来兼职，或者搞培训就行。”熊玉山对金宠说着。
    “嗯，我会注意的。”
    金宠和员工们相继离开，屋子里只有四小。
    “回去收拾，做好上学的准备，都收收心，刘港你明天就搬着行李滚蛋，去住校。”躺坐在椅子上悠闲的说着。
    “怎么老板瘾还没过够，在这指挥谁呢？”其他人听他的，安若楠可不惯着他。
    “那有，就随口说一句。”
    这也提醒他，好像管的事太多，现在都成了一种爱指挥的选手了。
    要记得上一世他最恨的就是那种一听光指挥，不干事的人。
    看来得好好反省反省，解决掉家里的工作，接下来就是最美好的高中生活。
    到底有多少惊喜等着自己，有没有传说中的南方姑娘？
    有没有神秘的宝藏女孩……
    一切幻想终止在安若楠眼里的眼神。
    “我和你说你听见没。”
    “嗯？”
    “嗯？我让你嗯！”张牙舞张的追来。
    熊玉山不给机会，一溜烟跑出门外。
    两人你追我赶，好不快乐。
    或许这就是青春。
    李钰见刘港呆呆的看着。
    打趣道：“怎么？你也想找一个？”
    “嘿嘿。”
    见他傻傻的笑着，李钰不以为意先一步离开，阳光下那刘海迎风零散，发出淡金色的光芒。她心里向往的就是那道光。
    刘港找到金宠把柳红的事安顿了。
    金宠吓了一跳，这是搞哪出，保养？
    打听清楚就是正常应聘，就是刘港做个保特明白了。
    看着刘港躲闪的眼神，小声问：“发生关系了？”
    红着脸点头。
    金宠直直接竖起大拇指：“牛逼！”
    又插一嘴：“你安安心心的读你的高中，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过了那个年纪你就懂了。”
    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金宠他自己都不懂。
    这是当年一位前辈教他的，现在又有了传人。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那样的年纪，那样荒诞的事。
    一腔热血只为了那一张脸，有人换来了一句抱歉，有人奋不顾身，最受粉身碎骨。也有人一吻芳泽，之后满是噫吁戏。

 第一章 清晨的太阳

    刘港早早就醒来收拾东西，准备迎接高中生活，起来发现老熊早都不在沙发上。
    心里也羡慕的紧，坚持锻炼吗？自从来到长安天天都在跑东跑西，哪有时间干这个。
    上高中可以试试，红姐那边最近一直都不敢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
    晨练回来见大家都醒来，昨晚接下梁丽的大活，让他今天去接新生，注定得忙碌一天。
    今天安若楠专门给他配了一身装扮，一身纯白色运动服配个藏青色书包浓浓的学生风，一股青春的气息从眉宇间传出，刚刚剪过的寸头，朝气蓬勃。
    皮肤是彻底变不回来，健康的小麦色更有成熟味。
    去学校路上并不轻松，李钰的行李全在他身上。
    两个女孩并肩走在前面，兄弟两在后面哼哧哼哧的下苦。
    所幸距离不远，十分钟也墨迹到了。
    “小山你能不能快点，还讲究一天天锻炼呢。”安若楠在校门口热情的挥手。
    她照旧那身白色的衬衫和牛仔裤，既精干又年轻，一步一晃活力十足。
    精致的面孔上一汪泉水似的眼睛满是温柔，迎着对面蹒跚的男孩欢呼着，像精灵一般。
    悦耳的声音引得校门口一阵回眸，不少学生回头旁观，羡慕。
    与他对视的那男孩脸上挂着不满，怎么可以这样和美女说话？
    一下就成为全民公敌。
    熊玉山有苦难言，实在不知这女子把啥装进去，感觉就跟塞了几块水泥似的，沉得要命。
    气急败坏的喊：“小钰，你赶紧找个冤大头男朋友，你哥我实在是背不动，老实交代是不是放了几块楼板进去。”
    女生的的东西懂得动都，大学开学压死学长的都有，更别说这个相对窘迫的高中。能用上的都带来了。
    今年入学考试临时取消，不少人欢呼雀跃，几家欢喜几家愁，也有很多中考失利的学生表示抗议。
    今年整个秦省都开启抢生源比拼，招生老师已经跑遍全国，栋梁班也破天荒的开了两个，都是各省佼佼者。
    实验班和普通班级更是翻倍，光高一38个班，任课老师和班主任都分不过来。
    昨晚梁丽亲自下达任务，熊玉山负责21班报名事项，她去管理22班，分工明确。
    他懒鬼一个，一顿大餐的酬劳请到两大助力，刘港肯定是跑不了，已经被梁丽预定。
    学校宿舍是分六人间，八人间，还有刚新修的四人间宿舍楼，配有电梯，今年扩大招生是早有预谋。
    考虑到女生宿舍是非多，特意给李钰选了四人间，反对无效。
    她是怕花钱，虽然知道赚到不少钱，可能省一分是一分。
    现在宿舍还没人，铺好床铺就把两个女生都赶出去，惹得两人白眼。
    把那身西服穿掏出来，对着镜子一阵收拾，老总范上升了几个档次，至少成熟九成。
    安若楠见他这身装扮，狠狠地瞥了一眼：“你这又要做什么妖？”
    他神气的拉拉衣领，伸展伸展双臂，神气的说：“什么叫作妖，我这叫降维打击，就我就刚刚那身打扮，待会安排活有人信服我？
    梁老师把班交给我，咱就得展现出来几分水平。”
    “好好好，你懂得多行了。”安若楠嗔怪的眼神瞪着。
    李钰捂嘴偷笑着看着两人斗嘴。
    屁颠屁颠的追在安若楠屁股后神秘兮兮的说：“你俩待会记得叫老师，可别暴露了，这是今天的预留节目。”
    一听还有隐藏节目就有些小期待，李钰也眨巴着眼睛看着。
    分班名单昨晚熊玉山已经贴在公告栏，现在只需要搬个凳子坐在教室门口，等人开学。
    前后两个门都打开，后门进，前门出形成个闭环，入学、住宿程序一步走完。
    安若楠和李钰一人占一个位置。
    他穿着西服站在门口看着，惹得两女连连鄙视。
    美其名曰：发挥专长。
    袁先奇一家人乘早到学校，没想到他家孩子压线也能进长安中学。
    他看见和熊玉山一个班，激动的不行，走路都脚下生风。
    没拿多少行李，袁爸风度翩翩的走来。
    袁先奇刚准备打招呼被打断。
    “同学21班的吗？家长这边歇一会，学生去报名就行，就当锻炼锻炼。”熊玉山迎上去。
    袁爸很有风度的把钱给儿子，一家人看着他办理收据。
    “老师抽烟？”
    “不了，学习重地禁止抽烟，给学生看见是错误的示范，还有我们学校禁制吸烟的。”连连摇手，笑呵呵的解释着学校的规章制度。
    “你们家小袁成绩我看了，就英语差一点，正好我们班有几个英语满分的，到时候多帮帮他，学期末你们就会看到成果。”
    见老师这么关注自己儿子，竟然知道的这么仔细，一家人都很感动。
    说着就从腰包掏出一叠。
    熊玉山脑瓜子嗡嗡的，这人也太“实诚”了。
    哪敢接手，连连拒绝。
    “使不得，使不得，学校不兴这个，要是真有心不如多捐赠几个山区的孩子……”
    袁先奇很快办完，发现一家人已经和熊玉山打成一片。
    袁爸把儿子叫到跟前：“以后跟着熊老师好好学习，爸就先回去了。”
    “老师辛苦你了，小袁在学校要是不听话你只管动手。”袁妈也帮衬着。
    “老师，老师，下手轻点。”他奶奶也频频回头不安的嘱咐着。
    没想到第一个迎接的就是这么有意思的一家。
    袁先奇稀里糊涂的站在原地，这亲爸亲妈就走了？说好的买衣服吃大餐呢呢？
    这哪儿什么老师啊，他就是个学生，心里一阵吐槽
    “好了，别傻站了，一会还会来学生，眼神放勤快点，手脚也麻利些，让我们并肩战斗一天。”
    见他眼睛都笑眯成一道缝，脸上写着狡诈二字，知道被算计了，念叨着：你妹的，看到你准没好事，上次念英语课文，这次又是帮忙干苦力。
    “你别抱怨，万一碰到个心动女孩不是你先下手？我现在可是代理班主任。”熊玉山见他幽怨的眼神解释着。
    很快陆陆续续有家长来送学生，门口也热闹起来。
    熊玉山一个一个的和家长们攀谈着，很多家长都很无私，爽快的答应了他锻炼孩子的计划。
    搬迁大队队伍愈发壮大，袁先奇总算闲下来，根本抢不过那群牲口。
    看到女生就跟打鸡血似的，三个五个的帮搬东西，差点连人家爷爷奶奶手中拐杖都接过去。
    中午熊元山和袁先奇抱了几捆矿泉水，惹得大家频频喊：“谢谢老师。”
    教室里两个女生也闲下来，熊玉算递上水。
    “谢谢老师。”安若楠玩味的说。
    熊玉山轻轻碰了一下小楠肩膀，靠过来的趋势，暧昧的说：“别闹。”
    安若楠忙躲开，赶紧环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才放嘟着嘴，狠狠地盯着他以示警告。
    周围的可都是三年的同学，被人看见了可得被嚼三年舌根，她可受不了。
    拿起来名单，还有三个学生没签到。
    熊玉山一一打电话确定，最后一个还是老熟人：柴聪聪。
    一直以为他是个小老板，没想到和自己一般大小就开始做生意，二十人的工作室可不是那么好管理的。
    电话打不通，果断还给李永强打电话，那货肯定在上网。
    正在刷怪的柴聪聪被打扰，正准备发火。
    卸掉耳机发现是网管忙问：“强哥啥事？”
    “电话！”
    一脸好奇的接过手机。

 第二章 班干部

    “柴聪聪同学，请问高中还准备上不上，全班就差你没来，给你20分钟，到不了请你家长来我办公室！”
    对方一接起来，熊玉山就劈头盖脸一顿输出。
    周围的学生见老师变脸这么，一言不合叫家长，都悻悻的想：以后少招惹这老师。
    柴聪聪被骂的有点懵，耳机一扔：“草，今天就开学了吗？完全没注意。”
    火燎火燎的往学校跑，上完夜机脸都没来得及洗。
    梁丽那边也报名结束，一身红色面料格子衫，踩着高跟鞋呱嗒呱嗒的走来。
    “玉山，你这边完了没？”
    “都弄好了，钱都在箱子里，收据在这个包里。”有条不紊的汇报着。
    梁丽满意的点点头，是没让自己失望。
    “老师今天要不让我管一下午？”悄悄靠近，捂着嘴在老师耳边说。
    见两人这么亲密的动作，教室里开始八卦了，叽叽喳喳的吵起来。
    现在还没开学，梁丽自然不会说什么。
    “你小子又在搞什么鬼，21班你代理一下午，该干啥你知道？”
    本着锻炼学生的想法她同意了，心想这一下午他能干啥？
    熊玉山有着他的谋划，就在今天。
    上一世的一大遗憾，这次一定要补全。
    梁丽拿着钱去财务，熊玉山也走进教室，学生们都自觉地安静下来，等着台上的老师讲话。
    一共四十个学生，教室总的来说还挺宽敞。
    位置坐的也很有意思，男生都坐在后排，来迟的同学只能坐在最前排。
    都刚认识还不熟悉，一个个都盯着讲台上看。
    “好，接下来该干什么大家都知道。”
    “打扫卫生？”
    “选班长。”
    “调座位。”
    ……
    说什么的都有，开始各抒己见。
    “咣~咣”
    敲黑板，安静下来。
    “那就先从班干部开始，一会也方便管理。”
    有人目光躲闪，有人信心满满，也有人一脸不屑。
    “各位成绩单我都看过，虽然成绩不能代表所有，但也是一种努力的证明。所以班干部如果有多位竞选，成绩高的为上选。
    先从各课代表开始，有自愿的请举手。”熊玉山讲台上熟练的指挥着。
    “语文？”
    一个个都低着头，没人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也有看见没人举手他也不好意思。一个个刚上高中，又都是陌生人脸皮薄。
    “没人举手我就随便点了，给最后一分钟思考时间。”他笑的说着。
    这群学生心里虽然不能说全摸透，至少90人心里想着啥他都清清楚楚。
    在第一排中间个子矮矮的女生悄悄的把手从桌兜伸出半个，想举手不想举手的。
    有点微胖，很呆萌，面部表情很微妙，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好，就你了，第一排第五个。”
    王丹左瞅又看看是哪个同学，发现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这。
    心里吓一跳，是我？被老师发现了吗？
    “别找了就是你，先做个自我介绍。”他走到跟前拍了拍女孩肩膀。
    “老，老师，我叫王丹。”
    声音很小，只有跟前的几位同学能听见。
    瞧见女孩羞怯的样子，他投向鼓励的目光：“加油，以后王丹同学就是咱们语文课代表，有相关问题都可以找她咨询。”
    听见老师确定下来，她松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决定，以前也想过胆小不敢做。
    那点小心思也没被老师发现，这想法一直都搁置着，还从来没实现过。
    尽量的大声说：“谢谢大家，我会做好的。”
    在鼓掌声坐下。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有第一个例子，后面的竞争就多了不少。
    尤其是学习委员和团支书，两大热门班干部。
    相对的生活委员一个个头都差点埋在桌子下，连个举手的苗头都没有。
    熊玉山正准备故技重施，随机抽取一个幸运儿。
    “报告”
    响亮的报告声传来。
    柴聪聪下楼就打了个出租，风风火火赶来。
    十块钱丢给司机都没来得及找零，就往二楼奔去。
    “老师我没来迟。”喘着粗气问着。
    看到这风尘仆仆的小老板，他有了主意。
    “刚才班级随机挑选生活委员，正好选到你了，大家欢迎我们的生活委员柴聪聪。”
    学生们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啪啪啪啪”
    一个个笑的跟七月的石榴，合不拢嘴。心想老师也太有意思了，还会坑人，而且是明不张胆的坑。
    柴聪聪一脸懵逼，什么鬼，掌声中被推上讲台。
    “大家好，叫我柴聪聪就行，就是这班干部是不是？”
    他很快调整好状态，外面还有一堆烂事等着他，再当个吃力不讨好的生活委员，铁忙不过来。
    熊玉山没想到他竟然还有推辞的想法，一般学生到到这已经骑虎难下，硬着头皮干了。
    “那行，你先代理，以后有同学想当了，或者你能力推一个生活委员出来再换，毕竟这是随机点名点的，要是个个都你这样，班级工作还展开不？”
    蒙不过去，就讲道理。
    柴聪聪也不能搞班主任难看，不是说是个女老师吗？
    怎么是个男的，后排已经没有空位。
    在第一排找了个单人位坐下，看讲台上侃侃而谈的老师，越看越熟悉。
    忽然灵光一现，这不就是网老板么，怎么来当班主任了？
    坏了，这以后还怎么逃出去上网。
    心里一万个羊驼奔过，这也太倒霉了，那么多班级，那么多班主任，这都能遇到？
    最终选出来语文课代表王丹，红扑扑的脸蛋可可爱爱，数学课代表是个戴眼镜的男生瘦高瘦高的，戴个眼镜很斯文，名字也很有韵味：李扶苏。
    ……
    安若楠倒是闲的，一个人懒洋洋的趴在靠窗位置，晒着太阳看着熊玉山在讲台上表演。
    很随和自然，心里想如果自己上有没有这种水平和组织能力。
    她啥都不想当，呆呆的望着就等着所谓的隐藏节目。
    22班还没开课，李钰也随便找个位置看着和学生们打成一团的表哥。
    这可能就是他的魅力，一种天然的亲和力。
    总有办法去干好一件事，仿佛一开始就做好预设，然后才开始做的。
    “行，接下来我们就开始打扫卫生，卫生委员安排一下，一个小时解决，完了还有惊喜等着大家。”
    说完把安若楠叫到出去，剩下的就看这些班干部能不能拿捏得住。

 第三章 新的开始

    已经到高中阶段，很多学生第一次面临独立，第一次离开父母，第一次凭自身的意志做事。
    无论什么家庭，什么学生寻求认同感是必然的。
    第一天肯定是找同伴的一天。
    男生无非：打游戏，抽烟，上网，看书，运动，篮球。
    任意一项都是成我新伙伴的基础。
    当然也有讨论成绩，这个满分，那个满分。好不热闹。
    女孩们就聊聊电视剧，某某帅哥，班里那个学生，班主任很帅……
    楚梦阳见老师一走就乱套了，走到讲台上开始安排活。
    有人勤快，有人偷懒，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教室打扫卫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大部分学生都在想那个漂亮的同学和老师是什么关系？
    亲戚？还是说……各种八卦的都有，愣是没人觉得那是个学生，听得袁先奇直头大。
    柴聪聪还在补觉，没搭理打扫卫生的，昨晚包宿累的眼睛都睁不开。
    梦里都是网老板追着他上课的事。
    熊玉山领着安若楠来到顶楼阳台。
    已经过了最热的时间点，空气中还留有余温。
    爬上楼顶两人已经有点出汗，不是身体素质不行，而是长安这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投机者。
    站楼顶能看见腾腾热气操场上空无一人。
    安若楠好奇的看着那眼眸凝重的男孩，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一份踏实。
    风清扬，夏微凉，飘逸的长发随风浮动，抚顺披肩的秀发，红唇蠕动：“叫我上来就是晒太阳的？”
    “有些话想和你说。”
    转过头来，和他四目相对，终是不敌那赤诚的眼睛，头偏向一边望着天。
    此时他很郑重，很认真，仿佛精心准备过一样等着这一刻。
    安若楠心里乱糟糟的，这一个月相处见识到生活中的他，是聪明的，是坚毅的，是无所不能的。
    感情上的事只有长安见面的第一天谈过，之后都是些日常拌嘴，小矛盾，每天都愉快而舒心。
    见女孩不敢直视，他心里也打鼓，前世今生第一次。
    以他的视角能给的他都可以给，不能给的他可以争取。
    至于为什么这么突然，那就冠上那个富丽堂皇名号：“青春”。
    生活上二人几乎知心知底，平时点滴相助，解忧吐槽，玩闹打俏，回想起来温馨而长情。
    趁着小楠低头思索着，他偷偷地靠近，伸手捧着那一一张如画的面孔，小巧的鼻梁，狐媚的眼睛，很惹人爱恋。
    安若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里一阵挣扎，该不该脱开逃走，傻愣愣的看着。
    熊玉山心想到底该不该闭上眼睛呢，好像电视里都是闭着眼睛的。
    他轻轻的吻上去，感觉很软，有股凉凉甜味。
    不知羞耻的用舌头舔了一下，还是薄荷味，肯定是刚嚼口香糖了、
    安若楠如触电一般，麻酥酥的感觉直击全身，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这是亲我，吻我了？
    还，还在学校？动作的僵持01s后猛地推开。
    “熊玉山你不要脸！”
    太突然了，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讨厌吗？好像更多的的是惊恐，怕被人发现。
    环顾一周，撒腿就溜。
    熊玉山快马加鞭，手紧紧堵在楼口，不让她过去。
    “让开。”
    蹙着好看的眉毛，咬着牙齿恶狠狠的说。
    “不让。”
    玩世不恭的模样，看的安若楠来气，就要冲过去。
    熊玉山见还有这好事，顺手搂在怀里，坏笑着说：
    “跑什么呀，老夫老妻的，亲一个多，多正常事。”
    清澈如水的眼睛里就透漏两个字：你懂得。
    笑嘻嘻的不知羞的看着自己，安若楠白皙的脸蛋一下子红扑扑的，要是有其他人在，还不知定做出什么事。
    见他没心没肺的搂抱着，果断出手，真是几天不收拾都敢上亲自己了。
    那可是老娘的初吻，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他。
    手上的劲又加大不少，熊玉山笑着接受，知道这是一个坎。
    她忽略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决心。
    熊玉山疼痛而快乐着，今天这坎一定要迈过去，腰间的拧痛起码十级起步，硬生生的搂在怀里。
    安若楠见不管用，心也砰砰的跳，他这是铁了心要这样搞？
    “喂，小山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反问道。
    “就是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
    安若楠不想猜谜语，心里忐忑不安，万一有人上来怎么办？
    这人今天怎么就突然腻着自己，是感到危机感？还是说学校遇到了什么？
    两人拥坐在台阶上，安若楠平静下来问道：“搂够了没有，你就没什么和我说的？”
    他想了很多，这份感情的开始，发展，结束的形式，方式。
    以他的角度来看是十拿九稳的白头偕老，可世事难料这四个字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
    从刘港开始，他就知道一些事情他控制不了。
    “楠楠，你说我们会一直走下去吗？”
    抛出了一个世纪难题。
    安若楠看见一脸愁容的小山，他怎么突然提这个，最近过得不是都很开心吗？
    她不傻，相反还很聪明。
    而且上次妈妈也给他讲了很多东西，男人这种靠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生物，不能轻信。
    更多的是伪装骗女孩的。
    她自己都没想到妈妈会专门跑到长安来上一课，一节关于感情和小山的课。
    家人的话她不能不听，肯定是为自己着想。
    “会不会，能不能走下去，是我俩现在能决定的？你连个高中都没毕业，装什么深沉啊。”
    安若楠一点面子都不给，分析的通透明了，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也是她妈教的答案。
    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说，盯着小楠沉思。
    “也对，才16岁，我和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说这些干嘛？就算我能决定，她呢？她的家庭……”
    家庭永远是一座山，更何况是两个从小就认识还不对等的家庭。
    他使劲的搂了下：“那我也相信会一直走下去，即使这一路并不太平。”
    小楠没明确决绝，也没直接接受，总感觉味道怪怪的，可她由着自己，这答复还不够明确吗？
    安若楠感到肚子一阵温热。
    看他那一脸正经的样，一口咬在手背上。
    疼的熊玉山赶紧松开，用力甩着手调侃道：“你属狗的啊！”
    “就是属狗怎么了，专门咬你。”
    “汪汪汪”
    她很凶的样子学着狗叫。
    逃离魔抓，边跑边骂，一脸羞怒，气冲冲的对着楼上浮夸表演的人骂道：“熊玉山，我发现你是真不要脸。”
    “哒哒哒”轻盈的脚步的跑下楼，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
    羞死人了，还在学校，下定决心离那人远点，就知道占便宜影响本姑娘道心了。
    女孩嘴角扬起，轻快的跑到教室。
    看着手背上的牙印，腰间的锥疼，他心里也慌。
    你要说干公司，做业务，打架闹事陷害人，这些他都亲身经历过。
    就是感情这事他是正儿八经第一次，他害怕开始，更害怕结束。
    虽然早就有苗头，他一直忍到开学。
    家人安顿好才有心思好好经营这份感情，心里也一阵嘲笑：这算什么？
    两辈子加起来50岁的大叔了，搁着欺负一个小女孩。
    班级同学他看了，从家长反馈，还有刚才的小班会注定是个热闹的集体。
    不知道这三年会擦出怎么样的火花？
    对待高中，他的心态是不留遗憾，对待安若楠他是不忘初心。
    心想着他喜欢上一个本不存在的人，觉得很奇妙：“哈哈，哈哈哈。”
    他自己都笑了，爽朗的笑声传到教室。
    卫生委员楚梦阳一番指导下，他自己夯吃夯吃的擦玻璃，拖地，擦瓷砖……
    哪里有活，哪里就有他，热心而又苦逼。

 第四章 安排座位

    独自思考了一会，熊玉山下楼了。
    腰间的疼痛还没消失，偷偷撩起衣服看到一道淤青，心想那女孩是认真的。
    再次回到教室，同学们已经三三两两围成一圈，有了小团体趋势。
    嘻嘻哈哈说着什么，见班主任进来。
    迅速坐好，教室也安静下来。
    开学第一天，就算刺头都安稳不少。
    “打扫完卫生，接下来就简单那多了，今天还有两个任务，第一个安排座位，第二个领书。”
    听到这一个个眼睛都放着光彩，一个班漂亮女生就那么几个。
    上高中已经褪去7分青涩，男生胡须，喉结已经越发明显。
    女孩们精致的脸蛋，白嫩的皮肤，隆起的胸部无不吸引异性，彰显着年轻风采。
    谁不希望漂亮的同桌坐在跟前，说到底不管什么时候，男生都是看脸的生物。
    同样的条件下，谁不喜欢漂亮的？
    见一个个都安静下来，对着名单念到：“安若楠，李钰，你两先坐在第三排靠窗位置。”
    听见老师叫两个女生坐一起，不少男生心痛惋惜，这不是残暴天物么。
    也有些毛躁，不会女生和女生坐，男生和男生坐。
    这样的高中生活还有求意思？
    不是说隔山隔海隔不住思念，但这明明就在跟前，却要上演一首这么近那么远，谁受都得了。
    看着焉下来的课堂气氛熊玉山感同身受。
    当初在长庆中学那个班主任就是这么干的，美其名曰：防止早恋。
    在饭后课余没少被诅骂。
    “楚梦阳，刘璎”第一排第一个。
    听到这不少人放下心来，静静地站在外面听着自己的名字。
    也记住了那个叫安若楠和李钰的名字。
    不就不是同桌么，还有机会的。
    座位是熊玉山专门研究的，根据各科成绩，还有身高排的。
    至于李钰的位置，那是留给自己的。
    能骗一会是一会嘛，当老师还蛮有意思。
    很快教室就坐的满满当当，他可以保证位置绝对和长相没一点挂钩。
    毕竟只有个成绩单和体测信息，想看也没有。
    袁先奇他刻意安排在自己前桌，方便照顾，至于小老板他早都有计划，就放在第一排最显眼的位置，看他这课怎么逃。
    一米七的身高突兀的和一米五陈丹是同桌，一时间没人能看懂这老师是怎么安排的。
    “行，大家记住自己的位置，别明早来找不到坐哪了，还有各位的自我介绍就省去，想知道自己打听，连个名字都不敢问，还能干什么大事。”
    柴聪聪有苦难言，这明显是被针对了，见同桌娇憨微笑的样，一时间满是无奈。
    亲，我不要什么最萌身高差，我就想摸回鱼啊。
    果断举手：“老师，我能不能换个位置，我这身高怕挡住后面同学。”
    王丹瘪着嘴，以为这同桌看不上自己，眼睛已经开始红润。
    他低头看见，顿时觉得有苦难言，心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天出去忙的很，这第一排不适合溜走。
    熊玉山表情严肃：“你俩出去聊一会，双方都同意了，可以换位置，咱们都公平公正。”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蹑手蹑脚的出去。
    学生心理只有干错事才会被老师叫出去，一时间没人敢开口。
    “学习委员，王悦你把所有男生都叫着去一楼杂物室领课本，其他人不要走远，在教室等着领书，待会当面点清，事后自行了断。”
    把最后一件事安排完，他走到拐角处的看看。
    “亲啊，你别哭，我只是不想坐在第一排，太招老师了，我就想摸摸鱼。”柴聪聪赶紧安慰着。
    心里嘀咕着，女生怎么都这么麻烦。
    要是个男同学敢这样，直接过去补两拳让哭声更大点。
    王丹认死理，觉得就是借口，他说的越多，就是掩饰。
    见红彤彤的眼睛，他妥协了，反正开学了，工作室就得交给别人管理，或者直接卖出去。
    他也省的管理，赚一笔钱也不错。
    “我不换了，行了！”
    王丹一听，好你个柴聪聪，果然就是不想和我做同桌。
    话都没说就往教室走，恰好碰到赶来的熊玉山。
    “商量好了？”
    王丹低着头不敢说话，对老师有恐惧感。
    “好了，好了，我不换了。”柴聪聪赶来说着。
    心里也把这个麻烦的同桌拉进黑名单。
    “那行，王丹你去教室坐会，待会发完书就放学，聪聪你留意下。”
    女孩点点头，念叨着老师帮自己报仇，跑回教室。
    “小老板工作室不搞了？”他打趣道。
    “老师别开玩笑了，什么老板不老板的，放心今后肯定多给老师拉点长期客户。”笑呵呵的攀谈着。
    “高中以学业为主，你拿工作室尽快收手。”
    听到老师告诫，他也坐实心中想法，小富即安嘛。
    只是还没到最赚钱的时候，不过够自己高中花销就足够了。
    那团队是他苦苦找人训练搞了三个月才形成的。
    要是能把那个外挂谈下来，至少能翻几倍卖出去。
    盘算着点头说：“老师你在网有认识的工作室不，我正有打算出售，今晚回去就找卖家，越快出手，越早安心嘛。”
    吐露着心声，熊玉山都暗暗佩服。
    当真说短就断？工作室代练这可是正赚钱的时候，03年更是能达到巅峰。
    别的不说传奇出来混个帮公会成员都有工资拿，土豪最不缺的就是钱，是兄弟就来砍我的魅力就在两个字“装逼”。
    “我回去帮你问下，出售的时候最好喊我一声，别被骗了，二十人的团队，小钱可拿不下。”
    两人就跟老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熊玉山越来越觉得这人很神奇，他又不是重生者，怎么会这么通明，趋利避害，当断则断，毫不拖泥带水。
    “那行，你现在就回去搞，完事赶紧投入学习。”
    柴聪聪连连点头，心里也想这真是老师？
    老师不都是到网抓人，怎么还有提前给放行让上网的。
    难道因为他是网老板，想赚我的钱？
    ……
    心里知道肯定不是这么回事，先把团队的事解决。
    陆陆续续领书大队也到位了，女生们组织发书。
    核对清楚借原地解散，明早按时上课。

 第五章 迟到的学生

    本着早干完，早解散的想法，发书领书一个个都很积极。
    学生们也都有各自的计划，趁着时间早出去逛逛，什么新庆公园，牡丹园，大雁塔都可以去。
    天气再热那都是外在因素，只要有心去做，做什么都不重要了。
    王丹左瞅右看见同桌还不回来，就帮他把书本整理好，核对好数目等着老师放行。
    门口又来了位大神。
    不得不说，确实张扬了点。
    光溜溜秃顶，阳光下可以反光，黄色的背心，登着大半裤，老拖鞋。
    一米八左右大高个，一脸痞笑大摇大摆的走进门。
    全班同学有些纳闷，也有的人感到一阵恐慌，这是学生还是谁会上的？
    熊玉山见有人进来，招呼也不打吊儿郎当的模样只管往进走。
    这身衣服是来念书的？确定不是休闲度假，或者洗浴按摩来的？
    再看看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手腕金色手表都不知真假，痞气十足，不知道的以为是混社会的。
    “喂，你是学生，还是社会人员？”
    熊玉山直接挡在面前，不让他进去。
    “我？我站在教室，你说我是什么？”不屑的笑着一把推开。
    熊玉山这一个月的锻炼不是吃干饭的，还有一些招式是真传的，尤其是那套“腰马合一”。
    “是学生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再来，我二话不说方行，不然就请你赶紧离开。”
    语气凌冽坚决的说，眼神中无不彰显着威胁警告。
    见面前的矮个老师一动不动，还敢在他程雄面前叫嚣。
    顿时觉得没面子，龇牙咧嘴，脸上横肉凸起捏着指头，彰显着自己的肌肉。
    “呵，我当啥大问题，我也明确告诉你，今后这个班我说了算。还有我今个就这么穿了怎么滴，有本事你把我赶出去？”
    嘴角扬起，一副来干我的表情，心想：你一个老师能把我怎么样？
    熊玉山看这嘴脸就不耐烦了，本着最后一丝耐心说道：
    “我再警告最后一遍，如果你是学生请端正你的态度，如果是无关人员请你出去。”
    这种刺头见得不多，更多的是那种上来就拼命的，还不是被治的服服帖帖。
    对于这种无理取闹的得一下压死，狠狠的打压。一旦让他觉得你们拿他没办法，以后那就更张扬，更过分。
    教室里最紧张的属安若楠，她不觉得小山能讨到什么便宜，对方人高马大的。李钰也将手放进兜里，紧张兮兮的看着。
    两人对峙，教室顿时气氛凝固起来。
    没有人敢插话或者说和。也打心底把这个敢和老师吵架的学生放到了黑名单。
    学生学生，最起码的尊师重道都给不到，还念什么书，更何况还是新老师，本就没什么矛盾。
    程雄不以为意，眼睛一撇就对着旁边的楚梦阳说到：“同学，你这位置我看下了，赶紧挪来。”
    熊玉山一下子眼神都变了，属实有些欺人太甚，忽然想起来这是谁。
    这般行径不哭是程英俊的儿子，本来不想理你，现在主动欺负到老子头上。
    刚才看三个迟到学生信息时，他特意留意了一下：程雄，父亲程英俊。
    鼎皇娱乐的老总，尤其是那对老鼠眼简直神似，怪不得看上去这么眼熟。
    “喂，我在和你说话，证明下身份，还有这身打扮什么意思，学校有学校的规矩……”
    他眼神已经变得犀利，句句不理规矩，就差一个爆发点。
    楚梦阳颤颤巍巍，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容易打扫完卫生，都碰见这么个牛鬼蛇神。
    “同学，我建议你还是听老师老师的……”
    话没说完，程雄抬手伸手一把掀起桌子。
    “老师也就罢了，你个小逼崽子敢不听本大爷的，赶紧给老子挪开。”
    “还有那什么老师，能干干，不能干滚远点，长安大学不缺你这种管闲事的老师，小心让我爸削你！”
    语气恶劣的叫骂着，一脚踹向楚梦阳，嚣张至极。
    教室里一阵尖叫，一个个都是成绩高的好学生，哪见过这种场面。
    熊玉山眼疾手快突然出手，一个鞭腿踢到程雄大腿上，高大身子一阵抽搐，右腿软弱无力，一下子单膝跪下。
    身子猛地倒下，他一万个没想到这老师敢出手。咬着牙奋力，一拳头挥舞过来。
    “老子程雄也不是好惹的，你等着，让我爸弄死你！”
    本来身体就不平衡，又狠狠一拳挥出，熊玉山不敢硬碰，灵巧的躲开。
    一拳砸在木门上，门板都碎了几块。
    “啊！”
    疼的直甩手，杀猪般的声音传到隔壁22班。
    熊玉山就站在对面，面无表情就冷冷的看着。
    安若楠紧紧拉着熊玉山的胳膊，怕再惹出什么事端，之前从未见过有学生敢在教室动手。
    梁丽闻声连忙赶来，发现这大块头坐在地上拳头上满是鲜血，惨叫着。
    忙安排道：“怎么回事，赶紧先送到医务室包扎一下。”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救治伤员最重要。
    楚梦阳领着五个男生提胳膊抱腿抬着程雄往医务室走，几个人都是新手，哪懂得怎么抬病人。
    一路上疼的程雄哭爹喊娘，引得不少老师出门查看。
    按理来说他那一腿确实给重了，要知道上辈子在那里面踢断木桩不下十根。
    他也属实无奈有人喜欢看，就得有人要表演，不到位就得挨打，至于其他项目摔跤打架无所不有。
    只能说那地方是个消磨意志的好地方，有人就此昏昏沉沉郁郁寡欢，也有人心惊胆战浑浑噩噩，最大问题在于脱离现实……
    回忆被梁丽打断，严厉的眼神问着：“怎么回事？”
    熊玉山没多说，跟前的王丹从未如此流利的表达，一口气说完，紧张的深呼吸。
    梁丽见其他学生纷纷点头，心里也有了底，往医务室走去。
    老军医脱下裤子看见紫的渗血的淤青，他都有点懵，这伤是怎么来的？
    大腿内侧，还靠近根部，一不注意就是断子绝孙啊。
    “年轻人啊以后别玩太花，多注意点，差点子孙根都没了。”
    用着祖传老手艺在淤青上按摩，医务室再次传出一阵嚎叫。
    “我~啊~草~”
    嘴里乱骂着。
    “别嚷嚷，骨头没坏，回去用冰敷20分钟换一，两天就起效了，活血化瘀。两天过后再用热毛巾……”
    老军医摸金手指淡定得说，丝毫不理正在狂怒的学生。
    楚梦阳听见没大事，就领着四个同学出来了，这人多一秒他都不想见，老师也算维护他才动的手。
    刚走到教学楼就碰见刚刚门口问话的女老师，看样子和熊老师关系不浅。
    笑呵呵跑过去汇报：“老师，那医生说没事，就一些淤青，歇两天就好了。”
    梁丽点点头让他们先回去。
    不管如何她是班主任，到时候学生家长来她得直接面对，先去探探口风。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医务室里的呻吟。
    “程英俊，你儿子被打了，还是个老师。腿都断了，站都站不起来了。”
    光头中年男子一听话还了得，手上的红酒杯直接甩地上。
    一群衣衫不整的女子吓得瑟瑟发抖。
    鼎皇歌舞厅顶层瞬间安静下来。
    “我儿子被人打了，兄弟们说怎么办？”
    手下们纷纷从房间里拿出撬棍，刀刃，站了满满一层楼。

 第六章 各方行动

    刚走出楼道21班门口一堆学生围观，相互议论着。
    熊玉山走到半路就返回来，不就一个程雄还不值得他去低头认错。
    何况他也没错，既然梁子结下那就尽快解决。靠他一人肯定不行，还得想想办法。
    见门口站那么多人。
    “同学们都散了，今天就到这，明天记得按时升旗，开早会。”
    把学生遣散，这么多人围一起，发生点口角又是一场纷争。
    有一点他没想通，这程雄是怎么进来的？
    就那脾气，那性子不可能是简单的高费能进来，肯定背后有人。
    很快刘港也过来，李钰和安若楠把门口的木渣碎屑收拾干净陪在他旁边。
    “老熊，我听说了，你就说怎么搞？”
    刘港问道，他虽然不敢单枪匹马，可也有那股兄弟义气。
    只要熊玉山敢说，他就敢做，至于结果就没法保证。
    上次酒店的事对他刺激很大，两肋插刀的想法愈加坚定。
    “刚子，你出去找人把门修好，这人不是一般学生，我自有办法。”
    眼睛里闪着慧光摸索着手指抬头说。
    刘港点点头离开，放以前他可能会质疑，那件事后他承认一些方面确实比不过老熊。
    “楠楠，你和小钰先回家，我待会和梁老师商量完对策就回来。”
    他盯着那双忧水似的眼睛肯定的说着，不容拒绝的说。
    “嗯，等你回来，有事先跑别受伤了。”
    安若楠纠结的说着，不想走又怕给小山添麻烦。
    李钰咬咬嘴唇，走动门口回头冲动的说：“哥，我有刚刚你们的录音，有需要找我。”
    熊玉山笑着挥手，一股女儿长大了的感觉，满意的说：“嗯，知道了，和你嫂子一起回去。”
    都到这种时候，还乱占便宜，熊玉山你没救了。安若楠佯怒，翻着白眼心里骂道。
    气的小白鞋在地上狠狠一跺，拉着李钰气呼呼的离开。
    看见小楠可爱的动作，他没忍住笑出来，原来她还有孩子气的一面。
    梁丽听完医务室的对话就走到一处花坛。
    程英俊这人她知道，还是托大哥关系，厚着脸皮求爷爷告奶奶把儿子送进学校。
    第一天来就生事？把长安大学当他家开的？
    二话没话手电话打过去，准备杀杀风头。
    “梁大头，你看你给我举荐的什么学生？第一天就准备打我，要不是我那班长身手好，现在躺医院的就是我。”
    对方接起来她就破口大骂，必须让大哥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梁华开开心心的接起小魔头的电话，一顿劈头盖脸有点蒙。
    会议室里正在开会，看着一个个教育局小领导，他只能尴尬的笑笑。
    点点头，指了指手机，快步走到院里。
    “丽丽，你没事，哥现在来看你。”
    听到亲哥关怀她很满意。
    “那个程英俊干甚的，他那儿子打电话还要对付我，我还真想瞧瞧这长安是他们程家说了算？”
    鄙夷的骂道。
    “丽丽，这事是哥的不对，他就是个商人，暴发户，平时在我们面前还挺会来事的，谁知道刚到学校就来这幺蛾子。”
    听到妹妹没事，他就安下心来，一边解释一边思考该怎么解决。
    “哥，他给学校开了什么条件，竟然能直接进长安中学？”
    “这个，不别乱往出说就行，一栋图书馆，工程书本他全包，就换他儿子读三年书。”
    梁华捂着话筒小声说。
    “那确实够大手笔，你自己看着办，今下午我就给他办退学手续，剩下的你自己处理。”
    梁丽不容置疑的说完，挂掉电话往校长办公室走去。
    钱？有钱的人不差一个程英俊。只要她爹梁建忠还活着一天，长安中学还是姓梁。
    鼎皇娱乐楼下一辆辆流线型奥迪a6，非常气派。
    “兄弟们我们是干什么去的？”
    “讨个公道！”
    一阵吆喝声，一辆辆引擎怒吼，开往长安中学。
    程雄是他们程家独苗，自己以前挖煤窑，做水产，下海当倒爷受尽了苦楚，有了舞厅这新产业，让儿子享受享受怎么了？
    难不成苦哈哈的把自己的路走再一遍，念书，念个球书，进去混个毕业本，念完大学来接我的班多好。
    还有管你什么老师，得罪了我程英俊就不好使，身后那一个个10w就是他的底气。
    熊玉山在本子上画着，写着。
    “樱，道，石……”
    一个个字无厘头的出现，教室最后面有两幅地图。
    01年还没有专门把dyd标出来，他走到长安市地图跟前，根据印象慢慢搜寻着。
    梁丽走到教室见熊玉山在发呆，也没打扰，准备先和校长沟通。
    那程雄第一攻击对象是老师，和他这学生关系不大。
    “哒哒哒”脚步声走远。
    他忽然看到一处地界，樱花大道，石头堡。
    很小很小的黑色字体标注，嘴角不由的扬起。
    程英俊是，这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很快写了满满一页举报材料，具体都什么位置，第几排第几家，哪一块地。
    要说的大地方他记不住，这小地方他研究过很久。
    不仅在偏僻的村庄，而且在地窖中，一个小作坊。
    里面逃生隧洞不下四条，设计师绝对是懂古墓的，虽然没有陷阱吹箭，那地窖中挖掘出几十平内室还不塌方就是本事。
    写完没耽搁，直接打电话摇人。
    既然做就把事做绝，以防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最近张晨压力贼大，本来刚破了朱大强那大案，是个可喜可贺的大功绩。
    但市面上最近上流传出一种新的兴奋剂，具体成分已经移交检验科。
    上头已经有下命令的趋势，整个长安的公安部都下达调查令。
    要求全速解决，趁着还没扩散趋势一网打尽。
    手上的证据，矛头都指向舞厅会所，已经安排了不少便衣入职。
    想要打进去至少得个半年三个月，短时间肯定解决不了。
    看到手上的军令状：“限时两个工作周解决，望积极响应。”
    为了不打草惊蛇，公安部所有岗位都正常运行，一切行动都暗处进行。
    最近忙的连儿子念高中他都没的及去送，惹得媳妇回家就不给好脸色，心想今晚又得睡客厅喽。
    “嗡嗡~”
    见是福娃的电话，想都没想就接起来，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好事。

 第七章 袭校

    2001年长安的交通系统并不发达，胜在车少，接二连三的奥迪引起不少关注，程英俊正想着该怎么处理这小小的教职工。
    打断一条腿？不就是赔钱嘛，现在有了新生意，最不缺的就是钱。
    而且长安这么多年，往那地方投了那么多钱，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以后就没必要被吸血了。
    换个城市一样潇洒，一样有人愿意来当这个内应。
    打人犯法吗？大不了找个背锅的，那几年都是这么干的。
    他一脸轻松的躺在副驾上，眼神里全是凶狠，就等着给儿子出口恶气。
    对方秒接，熊玉山猜到他没在开会。
    “张叔，最近忙忙啥呢？”
    “说啥事，你不电话我都准备找你了。”轻快的的回答中带着点埋怨。
    “这样，今天高一开学，怎么没见你送东阳来念书。”
    他心里一喜，感情找我有事？随意攀谈着。
    “多大孩子送啥送，他在3班有空你们常联系。”
    他是真心想让儿子和熊玉山在一班的，但想到在栋梁班跟前，有很多课老师都是共同的，肯定教学质量更好。
    “行，完了我去找他，张叔程英俊你知道不？”他话音一转，抛出话题。
    “有点印象，好像是什么老总，手下一批闲人，怎么惹到你了？”张晨一听到正题，严肃的问。
    “那倒没有，今天开学他儿子嚣张跋扈，差点把班主任打一顿，我出手给放倒了。”一脸轻松的陈述着。
    张晨心想他是什么意思？这是准备让公安这边提前知道好私下处理，还是说有别的意思?
    忽然瞳孔张大，班主任？他班主任不是丽丽吗？
    着急的问：“小丽没事？”
    “有我在，安全的很，就是那学生怕是两天下不了床。”他玩笑道。
    “你小子够狠，既然这样就没事了，梁丽能解决。”宽慰道。
    解决？怎么解决？老师顶多是把学生开除，那以后呢。
    有句话说的好：千万不能让小人得志。
    鬼知道背后会干什么无耻之事，他不同意这么解决。
    为了自己安全，也为了梁老师。
    沉默了一会，熊玉山试探性的问：“张叔，我今天把那程雄揍了一顿，在他兜里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张晨无语，你个小屁孩觉得有趣和你的同龄人分享啊，实在不行找我儿子去。
    跟我打什么马虎眼，这孩子越来越不像小孩了。
    无趣的回答：“什么东西？”
    “一张图纸，蛮有意思的，在什么樱花大道，的一处偏远村子，而且还有地窖，不知道什么人设计的迷宫，还是说是隐形的加工制造厂？”
    本来前半段他满不在意，听到隐秘加工厂，他反应过来。
    这小子不知道哪来的消息，竟然比自己还灵通。
    我这已经是市上的局长，竟然没你一个高中生消息来得快。
    好奇归好奇，他也不会过问，只要他不犯法，不抢劫，自己都不会管。
    “行，我知道了，图纸我待会来拿。你在学校等我，顺便把张东阳叫上我喊他带他回家。”
    挂断电话，张武火燎火燎的进来。
    张晨纳闷了，平日里办公室连个苍蝇都没有，今天又是电话，又是报告的，难道真有大事？
    “张局，交警那边打电话，几辆奥迪开往长安中学，怕出事故，跟我们联系了。”
    心里“咯噔”一下，疑问道：“鼎皇娱乐？”
    “原来局长知道啊，消息是鼎皇里的便衣给的，说是那个老总的儿子在学校被人打了。”张武一五一十的说着。
    张晨没心思听了，还听个屁。
    再迟点去他儿子都得被拉进去，张武你起摩托抄近道……
    安排完兵分两路出发，其他警员莫名其妙的上车，一脸懵逼的相互探望，摇头着，没人知道这是干什么去。
    “当当当”
    敲门声传来，孙学纶正在整理开学典礼的宣读资料。
    沧桑的声音，微带咯痰：“请进。”
    “孙老，你可得为我做主，我这带两个班就不说了，今天还差点受伤，要不是跑得快明天都见不到你这孙女了。”
    梁丽快步走进去，熟练的捏着肩膀抱怨着。
    看见这孙女，他不由的来气，全市第一，第二硬生生让拉到实验班，什么有教无类，高分低能各种大道理和自己讲着。
    今天又来诉苦卖惨，真是把他妈那套学全了。
    “好了，好了，什么事你说，我给你分析分析。”靠在海绵椅上舒坦的问。
    “就是那个程雄，今天报道，穿个花裤衩，人字拖，我让他回去换身衣服，谁曾想他直接动手。”
    “动手？”孙学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有学生和老师动手？还是在长安中学，这传出去估计够好笑的。
    关键是还动了梁丽，他不出面都有人背后戳他脊梁骨。
    “你写条子，我签字，学校的事就这么过去。”
    很快敲定主意，剩下的就是签字，至于那图书馆？钱捐到学校就没收回的道理。
    更何况是这种严重违反校规的学生，不给留处分档案算好的。
    全校就21班和22班提前放学，走到楼下3班，班主任还在絮絮叨叨。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该带的东西就趁早放到家里，要不然放到我这，周末可以还给你们……”
    熟悉的声音就知道是那个连续六年带毕业班的金牌讲师宋烈，不知道怎么今年突然带高一了。
    看门口的熊玉山，笑着点头打招呼，继续长篇大论的演讲。
    “滴~滴滴~滴”
    学校门口停了十多辆奥迪，大门口都堵满了。
    老王当了这么多年门卫，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还有人敢赌长安中学的门，果断把卷闸门锁紧，钥匙装兜里搬个凳子坐门口看着。
    “喂，看大门的，赶紧大门打开，老子进去有大事。”程英俊骂道。
    心想就这还长安是最好的高中，一点服务意识都没有，这看门狗放到鼎皇早挨打了。
    王大舜根本不屌他，悠闲的品着茶，闹事？那你是咸菜饭吃少了。
    见这状况，程英俊鼻子都气歪了，小小的看门的还敢喝自己上嘴脸。
    “兄弟们拆！”
    陆陆续续几个人出来，王大舜属实吓一跳，这年头还有这么傻比的人？
    公然袭校？你以为这是你们村啊，还法不责众。
    立马按到紧急报警设备，一阵警鸣传遍学校。
    各班主任组织学生做好防护，保卫科，校领导都纷纷下楼查看。
    最近的派出所顷刻间出警，千大万大学生最大。
    熊玉山猜到是程英俊，莽夫一个，没了小媳妇啥都不是。
    肯定是自己偷偷下的决定，这多好省的自己出手。
    背着手往校门口走去。

 第八章 事了拂身去

    长安中学的门卫和乡镇的养生老头不一样，90都是退役士兵。
    而且是只有30~40岁的汉子，一个个生龙活虎。
    外面动手拆门，警卫全部武装。
    退役一半年都过着平平无奇的生活，没想到还有这好事，一个个捏着警棍，穿着制服列队等着发话。
    “老小子们，今天得让学校好好看看咱们这一个月1000的工资不是白拿的。”
    “干他丫的。”
    警服一方面是标识作用，外面的终归是一群混混，十多个警卫冲过来有些人看到就有些慌了神。
    仗着他们这边人多都本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
    两方人员都在一起，场面一下混乱起来，幸好这铁闸门还能坚持。
    辣椒水都快放过期了，总算派上用场，直接对着学校门外猛喷。
    程英俊远处看着，虽然他蠢，可那位置待久了还是很谨慎，无论如何安全脱身最重要。
    一个个混混捂着眼睛，嚎叫着。
    总算把大门挪开，一个个往进冲，收拾掉这几个保安，剩下就看他们程总的。
    身型还没站稳，一顿警棍劈头盖脸砸下。
    为了学生安全，他们不用手下留情。
    粗壮大橡胶辊轮在大臂上，疼的直抽筋，手上的铁棍都捏不住，抱着胳膊痛叫。
    一个两个……一时间二十多人都失去战斗力，身后的小弟见前面七扭八歪倒了一半，心生退意。
    “妈的蛋，回去一人3000，给我干他丫的。”
    程英俊气不打一粗来，也纳闷手下这些人是不是太水了，是不是得专门聘请些保镖。
    熊玉山到场看见地上七扭八歪的人，觉得好笑。
    上辈子碰面的时候，程英俊这货就哭爹喊娘的叫着“老婆”，半夜梦话就属他喊得响亮。
    看来这人没那老婆也就这样了。
    金钱的趋势下，二十多人一涌而上，门卫们都激情澎湃。
    心想今天好好活动下筋骨，招式快准狠，凌冽飞舞的橡胶辊照着最柔软的地方砸，一棍下去就失去战斗力。
    十几个人竞速打斗，胜负已经很显然。
    程英俊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机。
    “阿大，继续带人过来，长安中学门口。”挂掉电话，水果摊拿了一牙西瓜，吐着黑色瓜籽。
    “老板，你这瓜难吃滴很。”程永强罕见的说着长安方言。
    “碎皮女子你一天弄怂滴，这难吃耐瓜从阿达买哈滴，得是让人骗咧。”
    卖瓜的是个小姑娘，看见眼前票形大汉，又是纹身大金链子，又满脸肥肉，一对眼睛都陷在肉堆里，吓得不轻。
    “老板，那买的瓜，挺好吃的，下次我去买一车。”
    一阵爽朗声音从摊角传来。
    边先兰如临救星，有人帮她说话，忙笑着跑过去切瓜。
    心想开学第一天，校门口生意肯定不错，谁曾想会遇到这种事。
    “你碎乃求撒意思，窝难吃滴跟怂是滴，得是想耐打咧。”程英俊正在气头上，见有人敢过来找不痛快。
    随手丢过来西瓜皮。
    看热闹的人群很快认出了，这就是校门口带头闹事的那个。
    熊玉山赶紧跳开，几千块的衣服呢，被这瓜皮弄脏了划不来。
    “不好意，不好意思，错了，给您道歉。”
    拱着手唯唯诺诺的说着。
    一看是个怂蛋，程英俊就小人得志，哈哈大笑。
    这次对嘛，还以为我程英俊的面子不好使了。随手又拿起一牙西瓜，露着一口黄牙，大口吃着。
    熊玉山已经走到跟前，裤腰上的警棍明晃晃的，只有背后的人能看见，跟个手电筒似的。
    悄悄手背后，开关打开，电力加到最大。
    “吃瓜，我让你吃瓜！”
    猛然抽出照着那肥胖的肚子戳去，空气中能听到高压脉冲的“啪啪”声。
    接触肉体后，4w伏以上的强电流，程英俊忽然一阵麻木，浑身抽搐瞬间失去抵抗能力，一屁股坐在地上。
    触及肉体3秒内熊玉山就赶紧拿开，原来这东西如此恐怖。
    没想动静这么大，看来上辈子买的那些防护的都是假的。
    见装逼的人躺地上抽搐，熊玉山按到电警棍上的报警器，强烈的报警声从西瓜摊传开。
    从程英俊胸口掉出个棕色钱包，他弯腰捡起来，一叠百元大钞中拿了一张递给卖西瓜的女孩。
    还有一张黑白照片，是一个古装女孩，一对狭长明媚的丹凤眼，头戴流苏，长发披肩。最惹人注目的眉心的美人痣。
    背面是个手机号，猜的不错这应该就是程英俊嘴里的“老婆”？
    抽出来装兜里，钱包丢地上，警报声中警察已经就位，看到地上的程英俊，周围盘问起来。
    熊玉山早把警棍物归原处。
    校领导们很满意警卫的表现，张晨早看见偷偷拿着警棍进来的臭小子。
    没搭理他罢了，只要安全就好。
    和孙校长攀谈几句领着地上一堆人回警局。
    远远地瞪了熊玉山一眼，示意你小子以后做事注意安全。
    安全？谁能比他还注意安全，要不是有电警棍，他也不会出去找别人晦气。
    本来是接个电话递材料，谁曾想会碰见这个逼王。
    心想程雄这事算是结束了？
    樱花大道，石头堡。
    数十辆警车静悄悄停靠在路边，这次联合作战是十分钟内策划出来。
    在拿到熊玉山那份材料，几十辆警车又陆陆续续往樱花大道开。
    靠近村子纷纷下车，徒步潜行。
    五个出口都有人蹲守。
    大白天村里空无一人，甚至牲口都没有一个，对着图纸找到那隐蔽的地窖入口。
    直接喇叭警告。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手上工具；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程英俊已经被捕了，不要执迷不悟，政府争取宽大处理。”
    “程英俊已经被捕了，不要执迷不悟，政府争取宽大处理。”
    ……
    喊话声和警报声同时传出，120分贝的警笛声在地窖中回荡。
    “龙哥，怎么办，程英俊都被逮了。”
    “我们投降！”
    “投尼玛，赶紧跑……”
    村民，混混，都乱作一团，朝着逃生隧道跑去。
    多次警告没人出来，只能使用化学武器……催泪弹。
    谁知道下面什么情况，先保证人身安全最重要。
    抓捕行动进行时……
    熊玉山走到医务室，程雄躺在病床上，以为他爹来了。
    “爸，那孙子收拾了没有，你来看看，你儿子受的什么罪。”
    “儿子，让你失望了，你爹懒得理你。”学着程英俊的口气说着。
    听到熟悉的声音，程雄恼羞成怒，猛然坐起疼的直掉眼泪。
    “要我说你咋么不找你那小妈来，非找你那没出息的爹，这给儿子出气都被警察带走了，真是不该啊。”一脸遗憾的说。
    “小妈，你才小妈，我妈早就死了，警察？那警察局跟我家后院一样，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程雄根本不惧，叫嚣着。

 第九章 柴聪聪的心理路程

    柴聪聪火燎火燎的跑回网，把全部成员叫到2楼吃饭。
    “聪哥，你说的我们都知道，可这价格咱们内部恐怕消化不了。”王路面露难色的说。
    “没事，绝对不会让兄弟们吃亏，到时候肯定帮大家把工资谈好再交接。”他大口搂着麻辣烫说着。
    “聪哥，要不咱们兄弟自己干着，你念你的书，我们在外面打拼也不影响。”一个面色稚嫩的孩子说着，看样子不过十三四。
    “小叶闭嘴，哪有你说话的份。”王路脸色一变骂道。
    叶城低下头默默地吃着。
    柴聪聪没多说话，按年纪这王路是最大的，也是技术人员，关系不易弄太僵。
    前前后后招揽这批人花了5000多块，管住宿和三餐。
    他也普通家庭出身，甚至比一般的家庭还贫困，可他敢做，会察言观色，长安呆久了见识也广。
    这二十人团队都是他用200块钱生生骗出来的。
    画大饼，找生意，低三下四找代练。
    现在代练这一块生意已经稳定，一个月下来每个人赚800是肯定的。
    一个个都是无业有民，又没啥技术。
    游戏讨口饭吃，王路那技术也是个半吊子，就是比一般人懂得多一点点。
    就那最新的阿贝来说，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气的直骂娘。
    都在默默的吃饭，有人担忧今后的去路，也有人思考该不该继续干下去。不干这个又能去干啥？
    聪哥是学生，不能耽搁人家念书
    叶城是个乞丐，一次偷东西偷到柴聪聪手上被抓住。
    一问才明白这孩子艰苦，他当时也缺人就收下来，没想到一晃三个月过去了。
    “大家忙完继续干手上的活，不用担心工作的事，这网老板已经帮我们联系团队了，肯定比跟着我赚钱。”
    他强笑着挥手遣离。
    叶城坐在跟前不肯离开，小声哀求着：“聪哥我能跟着你吗，我保证不偷东西听你的话。”
    “小叶，不用担心，你哥永远是你哥，不会变的。等这次赚下钱送你去念！”他说着自己打算。
    “聪哥我不去，太费钱了，路哥他们都没念过书，不一样活的好好的，我也一样。”坚定地的眼神看着。
    看着闪闪发亮的眼睛，柴聪聪一阵惆怅。
    何苦呢自己这是，本就没兼济天下的本事，就是看不得这些苦命事，走一步看一步。
    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回到专属位置，在帖子上挂出：“工作室转租，自带工程师，到手即可工作，效率代练。”
    把他的qq号也挂上，剩下的就看运气了。
    打开熟悉的游戏界面，阿贝外挂试用期还有一个小时。
    没有破解办法，剩下的就看那神秘开发商怎么操作。
    他能做的就是尽最大限度开价，给兄弟们发点工资，他也赚点辛苦钱。
    很快就有人加好友：“天地仁心请求加为好友，是否同意。”
    “老哥，你那工作室是完全转让还是出租？”
    看到对方一上来就问，可能是急需？
    “转让有转让的价，出租也有出租的方法，就看老板想要什么服务。”
    稳稳的抠出几个字，打算留一手，不能直接暴漏心思，做事干生意一旦被猜透就寸步难行。
    天地仁心：“我这边大工作室，想吞并你这小作坊，就看你们什么诚意。”
    一看这回复，明显是个老手，先否定自己的团队，换更多的利益。
    柴聪聪知道现在应该忽略这消息，但又怕没别的老板愿意收购。
    “那你能给到什么价格…”聊天框里几个字就差发送。
    现在的qq可没有对方正字输入这种骚操作。
    李四也忐忑的看着聊天框，这是他哥教给他的聊天技巧，现在第一次应用。
    到了放学时间，金玉楼也热闹起来，熊玉山罕见的没有回家，到前台是王妮妮的值班，旁边还有个年轻的女孩，想来是新找的收银?
    “妮妮姐，给张房卡。”
    “小芳，记住这是咱们金玉楼的四个老板之一，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王妮妮给姑小姑娘介绍着递出一张至臻卡。
    小芳腼腆的和老板打招呼，又忙低下头。
    路甜甜在二楼吃饭，刚上楼就碰见熊玉山。
    “玉山，听说你开学了，怎么有功夫来公司。”
    看着笑盈盈的邻家大姐姐姗姗而来，不由得想起初遇的美好，那一双大长腿很耀眼。
    “甜甜姐，没下班呀，我上楼办点事，一起？”
    邀请道，外挂那事他没法一直操心，不如交给她来办。
    “好呀，也很久没聊过了，要不是你这大老板，我的学费还不知道从哪来。”惊喜的目光从好看的眸子发出，白皙的脸蛋如冬雪消融。
    事实证明和女生聊天心情是放松的，尤其是这种别有风趣的邻家大姐姐。
    进门随便打开一台电脑，路甜甜坐在床头，看着电脑上忙碌的男生。
    一个月前这还是钢筋楼板，现在已经是这番景象。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少年能做出的，也不知道以后能便宜谁家姑娘。
    不由得想到平时双进双出的安若楠。
    那烂漫无暇的面孔她可压不过，要是把她和妮妮优点放一块估计能匹敌。
    想着不由得脸红，忙双手摸着脸蛋热腾腾的。
    手忙脚乱的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里沾水凌乱的头发，捏了捏拳头，打气：路甜甜你要争气！
    “甜甜姐，过来一下。”
    “来喽。”
    随便用毛巾擦干净就跑出来。见玉山开了两台电脑，坐在另一旁。
    “等下这个qq，加一下这个叫无敌的人，问下他要不要阿贝的代理权。”
    她不知道什么事，就照做，刚登上就有一堆申请，要不是电脑配置好，直接能卡崩溃。
    一堆申请中总算找到无敌这个昵称，心里也好奇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好友申请。
    柴聪聪一看有聊天框弹出，还纳闷最近没加什么人啊。
    转眼一想，不对！是他。
    “你好，你好你们这外挂还出售吗？”
    飞速的打字，对方这么搞的。肯定是想早点脱手。要是能拉来这笔，他完全可以做个中间商，赚个差价够他花很久。
    路甜甜字没打完就看到对方发的消息。
    简单的回复：“嗯”
    柴聪聪想了下写了个他都不敢想的数字：“50w”
    路甜甜一脸闷，这是闹哪出？
    看到女孩不解的眼神，推了一下：“回复呀，80w最少，赠送底层代码和保密协议。”
    路甜甜人都麻了，这是在说什么呢？
    这是故意喊我上来和我开玩笑的？
    手上机械的打出这几个字。
    柴聪聪见有人回复，心里扑腾扑腾的，第一次做这么大生意。
    颤抖着手讨价还价着：
    “60w”这外挂到底多值钱他并不知道，但赚钱是必然的，《石器时代》早都开启付费模式。
    在所有外挂不能使用的情况下，这一款异军突起，开启收费模式不是不可能的。
    天下独此一家，不赚钱？
    熊玉山瞥了一眼，差不多算是心理价，到底多赚钱他也能估算出来，不过为了求稳。
    爬到路甜甜电脑旁，上半身近乎压在女孩身上。
    路甜甜一阵羞怒，身体敏感的抖一下，大夏天她可是穿着超短，为了凉快，也是对身材皮肤的自信，光着腿。
    心里很激动也很害怕，这不会是？
    “最低70w，已经有人开到这个价，低了免谈。”
    打完就把qq号直接退了，坐端身子。
    路甜甜如释重负，长长的舒口气，腿还在不自主的抖着。

 第十章 游戏外挂安排

    熊玉山这才发现路甜甜的异状，刚刚忙的谈钱，草，这大长腿没来得及感受。
    见玉山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大腿，路甜甜羞怒，推了一把。
    “看什么呢？”嗔怪道。
    “没啥，没啥，哈哈，哈哈哈。”
    “笑，再笑我不理你了。”
    熊玉山赶忙闭嘴，正经的说：“没啥，没啥，不看了，下次注意。”
    路甜甜气的不轻，还想着下次，快滚你。
    看到电脑的画面问道：“你们这谈的啥事？”
    熊玉山半真半假的把外挂的事聊了一遍。
    “这事你知我知，越多人知道越麻烦，我也不亏待你，我给你低价60w，你能和柴聪聪聊到多少，多出来的全是你的。”他拍了拍桌子，目不转睛的说。
    刘甜甜眼睛瞪的猛大，心想这可是钱啊，不是纸。
    什么东西能一下赚60w？刚刚玉山qq都说了最低价70w。
    那不是说自己最少赚10w？
    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数字，见玉山一脸正色，不像开玩笑，难道他想……
    打了个寒颤，警惕的眼神看着。
    熊玉山关注点在那一双修长的腿上，没注意她的表情。
    继续提醒道：“这qq号暂时交给你，其他消息一律不用理，和柴聪聪沟通就行，尽量别暴露自己。”
    她忽然回过神，见熊玉山没别的心思才放心，可那是10w啊。
    柴聪聪她也认识，就前几天一下冲了小几千的大顾客。
    忽然想起刚才吃饭听到的趣事，问道：“玉山，刚才在二楼吃饭碰见柴小老板在开会。”
    把中午的事介绍了一遍。
    熊玉山心想：王路不是李居仁的狗腿子之一吗？
    怎么现在跟着柴聪聪干，看来其中还有不少弯弯道道。
    叶城？上一世没听说话，估计是个小人物。
    说着登上论坛，把阿贝外挂消息放出：已出手，不用联系。
    见路甜甜一脸忧愁的样，点着鼠标玩笑道：“你要是看不过去就少赚点呗，给他60w拿下，你一毛不赚。”
    她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咬牙置气道：“说的我好像不可怜的样子，尽量给他争取一点，我的小金库也要扩充。”
    见甜甜嘟囔着嘴，很可爱。他打定主意：“行，那这块就全权交给你了，要是大学没课你完全可以住这6楼，空着也是浪费。”
    她点点头，一个人住这也挺好，这么好的环境，宿舍根本没法比。
    “嗯，到时候敲定好，交易给我给打电话。”
    熊玉山交代完就回家。
    柴聪聪冷冷的看着灰色头像，满脸动容，期待着最后的答复。
    心想70w吗？好像还有不少赚头。
    想着就重新注册一个qq号，把那个“天地仁心”加为好友。
    好友申请写着：“阿贝外挂需要不。”
    李四一看这消息就坐不住了，重磅消息啊，忙给李居仁打电话，这他拿不定主意。
    “哥，有个自称有阿贝外挂的和我联系了。”
    李居仁手下几十个qq号都加过那个帖子的号主，一直没人通过。
    急忙打开原帖，果然贴主已经出手。那他只能硬着头皮买，除非重新研发？
    “小四，买，我们买，你先稳住那人。”
    心想没赶上一手，估计会被讹不少，只要价格合理也不是问题。
    急急忙忙的跑回去，坐在电脑旁发信息：“兄弟，我是他们老板，见面聊聊？”
    柴聪聪一脸讥笑，骗鬼呢，几十万的事，鬼知道你们会做出什么事？
    “这个样，先网上谈价，我是京城的，你们那的。”
    他先放出假消息。
    “一口价我们80w全权收购，你不得参与外挂的分销。”李居仁想直接买断。
    “呵，能开玩笑呢，我们光拿下都花80w，而且还有5道保护程序，源代码我们也奉上，100w一口价。”柴聪聪也知道不肯能一口价，只能慢慢磨价，他直接狮子大开口。
    李居仁蝰蛇似的三角眼偷着凶光，手里的佛串快速的拨弄。
    心里谋划着这笔生意，首先游戏外挂这生意肯定能做，就是赚钱多少的事。
    只要能拿下独家权限，他也省得研发投入。
    修长惨白的五指敲着键盘：“源代码+安全锁全部奉上，一口价90w。”
    柴聪聪没继续讨价，这一转手就赚了20w，还有什么比这来钱更快的事？。
    他心里十分燥热，聊天框早就打出两个字“可以”，一直没发出去，等着最后的消息。
    李居仁也等的着急。
    路甜甜小睡一会把电脑打开，登上qq号。
    超聪聪看好友列表亮了。
    急忙发消息：“外挂源代码+安全锁，独家授权，75w我收了。”
    路甜甜很心动，这是什么情况，还主动加钱？
    应该是他卖了不低的价格，肯定不比自己少，商人逐利这事她从小寨那事之后一直铭记。
    既然他敢开这口，肯定是稳准不亏的。
    回复一个字：“可”
    柴聪聪看到回复，悬起的心放下，觉得对方这人实在太冷静了，一定是大人物。
    发消息：“怎么交易？”
    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阶段。
    熊玉山刚回家，李钰刘港住校没回来。
    安若楠一个人在家焦急的等着，听见开门的钥匙声急忙走出来问：“怎么样？老师给你怎么说的，那学生怎么处理的？你没事。”
    围着小山转了一圈发现没事才安心。
    看着眉头紧皱的女孩，他非常满足。
    “没事，那娃得开除，以后眼不见心不烦。”
    “不怕事后报复吗？”
    “哼，我估计他以后在长安待都是问题，他爸今天还带人到学校找麻烦，被警察带走了，他估计也脱不了干系。”
    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顺便夸大自己英勇的形象。
    听得安若楠一惊一乍，尤其是那一棍撂倒彪形大汉。
    狠狠地拧了他一下，位置十分精准，就是今楼顶攻击的老位置。
    “疼疼疼。”疼的他直吸溜。
    安若楠看不像假的，忙撩起衣服看。一个掐的青紫的印记，看的都心疼。
    “呀，这么重吗，你怎么不躲呢。”
    “被对象掐不很正常吗，躲什么躲，这叫男子气概。”
    惹得安若楠泛着泪花，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心动。
    “好啦，放心，不就是淤青嘛，明天就好了，楠楠伤心我可不能原谅自己。”阴阳怪气的说着，逗着女孩笑。
    “可惜了，这人一来把我给你的惊喜都打断了。”
    这时她才想起，好奇的问：“什么惊喜呀。”
    “我本来准备以男朋友身份宣告一下主权，结果来了这么一出。”一脸惋惜的说。
    “啊，熊玉山你太不要脸了，你就说叫我上顶楼是不是都算好了……”
    见他只是笑笑不说话，就知道是真的。
    心想：天呐，还宣誓主权，我这不都答应了嘛，还像个小孩一样。
    安若楠想到班主任的事，问道：“那你就算这么一直骗下去？”
    “骗什么骗，本来就是老师安排的代理班主任，明天我就是学生，再说了年轻人的事怎么能说是骗呢。”
    义正言辞的样看到安若楠牙直痒痒。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晚了，两人看了会书就分开。
    熊玉山发着短信：想你的第40天，晚安。
    看着历史短信，不知不觉已经重生这么久了，好像一切都发展的顺风顺水，有困难，有挫折都被化解。
    忽然觉得上辈子在大狱里学的本事还不错，那为什么上辈子混的那么差呢？
    想了想把这个锅甩给时代。

 第十一章 交易（一）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
    刚躺下手机响起。
    “喂，甜甜姐，都谈好了？”
    “嗯，那柴聪聪说75w，估计是找到大客户来着，需求是源代码和5道安全锁。”她一五一十的回报。
    “好的，我知道了，明天我把u盘和光盘给你带过去，没说怎么交易吗？”
    “他还问来着，这么大数额，我也不敢下决定，就给你打电话。”
    路甜甜泡在浴缸里放松着，伸着笔直修长美腿汇报着。
    熊玉山不由得点赞，要的就是这样的，拿不准就问人，千万别头铁，要不然出事故都没人能帮你。
    “明天我们面聊，说好的我只要60w剩下的交给你。”
    谁不喜欢钱，而且这是他现阶段第二笔收入，用来买房或者投资都很不错。
    他不谈钱主要原因是真正赚钱的游戏还没传到大陆。
    现在应该在棒子国不温不火，到时候传到大陆，那可就网千人同屏，攻占沙城。‘是兄弟就来砍我可不是白说的’
    那时候是赚大钱的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上一世就栽在这事上。
    目光得放长远，到时候李居仁可别想好过。
    刚挂断电话，就看到李永强电话打来。
    好奇的接起来，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喂，老师，是我，柴聪聪。”
    呵，真是巧了，同一个生意的两个线人都认系他。
    “啥事？”
    “就是，就是接了个大活，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他故作不知，问道：“这样啊，你要是信得过我，可以帮你参谋一下。”
    见老师松口，他忙说：“是这样，一笔大生意，好几十万，对方说要交易，但是我还没想好交易方式，在什么地方，怎么确定不是被骗了。”
    一口气把心中的疑惑说清楚。
    熊玉山心里暗笑，这事是他从重生第一天就一直在考虑，他想到一个绝妙的地方，警察局。
    这地方就不信谁敢玩花的，而且现阶段信息安全国家管理不是那么严格。
    继续问道：“这样，你们交易的东西大吗？”
    “光盘和u盘，最多在需要个笔记本上检查。”
    熊玉山稍作停顿，摆明他在思考：“好的，我知道了，主要是怕危险和被骗是。”
    “嗯，害怕他们背后使绊子。”
    “这样，交易的时候你们找个大一点的公安局，让他们分成两路，两端交易。”
    “公安局的确定交易内容没问题后，打电话联系银行伙伴交易银行卡内容，这既能保证不被骗，又能确保人身安全。”
    柴聪聪大脑嗡嗡的，顿时如林潮音，瞬间通明。
    心里暗骂：草，还是这老板牛逼，怎么能这么短时间内想着这么多弯弯道道。
    “好的，好的，老师放心，到时候受不了的你好处。”连忙满口感谢。
    熊玉山一阵轻笑，这何尝不是自己和自己做生意？
    白送了几十万出去。他不觉得心疼。
    钱能买来信任吗？钱能买来伙伴吗？
    这柴聪聪不管家庭怎么样，能做出这么大的决定就不是一般人。
    刘港李钰锻炼这么多，又经手金玉楼的事，也不一定敢做这么大胆的事。
    不仅需要的胆识，还有眼力。
    柴聪聪想了半天，想到个好主意。
    这样人家“阿贝”也不会觉得被骗。
    他当然不担心真假，大不了一场闹剧呗。
    要不把小叶城叫上？想了下放弃这么大胆的决定。
    人家敢开这么大的口，肯定不是差钱的主，要不把老师叫上？点了点头觉得也不是不行。
    很快两队人就约定好，李居仁说他在上沪，两人都在玩谜语。
    达成协议：“分头碰面，地点柴聪聪选，分两队人办事，一队先去指定银行等待，另一队带着懂技术的去指定地点验货。”
    李居仁也捏冷汗，他刚修了几个网，花了不少钱，现在已经赚了不少，外挂这个项目显然更赚钱。
    他必须搏一搏，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就这样，明天见。”
    熊玉山收到最操蛋的短信，柴聪聪的请假短信，他就一个学生能批个毛线。
    这不是给自己找难看？
    而且邀请他一起去，既然这样的话就只能继续骗了。
    柴聪聪，路甜甜，李居仁都彻夜难眠，想着明天的大事。
    完成了就是一笔巨款，高中，甚至大学都不用操心钱的事，一次很大的机会。
    不知名的鸟儿叫醒清晨，朝阳普照大地
    “什么？你第一开学第一天就请假？搞我难看是！”梁丽嘴上还是牙膏沫子，一万个不通过，厉声道：“不行，今天开学典礼必须到。”
    “老师，正是因为开学典礼我才敢请假啊，你想这开学典礼也学不到什么呀，是我们为数不多悠闲的时间，无非是校长，领导一直叨叨叨。”
    求爷爷，告奶奶班主任总算松口。
    “你确定？”
    “放心，绝对没问题，一定能做到，就是柴聪聪也给我请假，理由是他大舅家的小姨子二婚，他得去奔丧。”
    梁丽听着这胡话，都想一牙刷把这学生戳死。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就此一次，下次找我也没用，今下午到我办公室报道，来不了叫家长。”
    “知道，知道，绝对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他把u盘和光盘装进书包，安若楠的脚步声也传来。
    两人并肩走着，五分钟就到学校大门口。
    他挥手说道：“今天我有点事，张叔说程雄那有事需要我出面，今天开开学典礼可能就去不了了。”
    安若楠慌了神，问道：“出事了吗？”
    “能有什么事，放心我们还有李钰的录音，不用怕，今天我不在班级，你得帮我管理下。”
    安若楠把人目送走，独自走进学校。
    熊玉山打车到人民街，路甜甜已经在门口候着。
    他把书包交给路甜甜，安排道：“你到时候包装严实一点，和柴聪聪交换完，去工商银行等他电话。”
    路甜甜拿着东西离开表，他也提前去公安局等着。
    熊玉山非常想看看这阿贝到底是被谁卖了。
    聪聪也在银行等到人，看到帽子和口罩就知道是他要等的人。
    昨晚都商量好，两人交换东西。
    他可算下了血本，户口和身份证，学校证件作抵押，甚至奉上一个人质，“阿贝”老板才同意和他交易。

 第十二章 交易（二）

    没办法，想赚钱不拿出来诚意怎么行。
    “待会我的人来银行和你交易，这些证件都是我本人，还有那个小孩是我弟弟，出问题你可以来我家找我。”柴聪聪拍着胸口保证道。
    他看着遮头盖面的幕后的大老板，隐隐的感觉他很不寻常。
    路甜甜拿着证件装模作样的对照，沉思一会。
    将背包里的u盘和光盘递给他，把声音压低，扯着喑哑的嗓子：“最多给你20分钟，没看到钱，结果你懂得。”
    听着冷漠的语气，知道这人不好惹，也可能是对自己这把戏的不屑。不过是图个方便，不想节外生枝才同意这种交易方式。
    “放心，最多10分钟就有结果。”
    他看到另外一个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背着小皮包走来，给路甜甜一个自己人的眼神，迅速离开。
    魏仁看着同样装扮的陌生人，就知道是此次交易的对象。
    路甜甜心一紧，正注到了她得稳住。
    坐在同一排的木椅上，各自低头盯着手机。
    李居仁领着李四到处跑，总算找到那“阿贝”说的位置。
    光是见面地址，柴聪聪一路上换了三个地点。
    花园，公园，最后才给了这个确定地址。
    从出租车上下来，李居仁吓一跳，这不是长安新修的派出所？这京城来的人就这么谨慎。
    想着袖口里两个军刀，心里一阵畏惧，非法持有刀具是犯罪的。
    他也怕对方出尔反尔，一方面是自卫，另一方便是为了应对紧急情况。
    抢劫，反咬一口，黑吃黑这种事太正常了。
    看见回候客厅已经有不少人，他也放轻松一点，找到戴黑帽子两人走过去。
    柴聪聪也在第一时间看见进来的二人组，虽然戴着口罩和鸭舌帽。
    从那深邃瞳孔，发黑的眼袋就能看出这是个狠人，迈着八字步满满的社会风气。
    李居仁见过大风大浪，慌乱丝毫没表现在脸上。
    而且这人明显不是正主，他让分两张卡，一张75w，另一张20w，这不明摆着把他李居仁当冤大头。
    他猜想这人就是个二道贩子，手上也没足够的钱买阿贝。
    不过时运气好加上了人qq，又或者是那“阿贝”自导自演的？
    那又何必把钱分到两张那个银行卡，李居仁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黑吃黑是不可能了，那就安安稳稳的用钱来解决。
    不过你小子要是被老子逮住了，有你好果子吃，敢明目张胆的阴老子。
    大厅人很多，情况比较杂乱，四人对视一眼就走到一块相对宽敞的位置。
    打开笔记本，u盘，光盘，全程眼神交流。
    李四点点头示意没问题，李居仁也安心，只要东西是真的，钱他不缺。
    “兄弟，我这没问题了，给银行的人打电话。”
    对完账，没问题，两组人就离开。
    李居仁临走前，有深意的撇了一眼旁边那个一直盯着他看的男士。
    总感觉这人眼神不善，不过他得罪的人多了去，哪有心思担心这，担心那。
    “期待下次合作。”
    撂下一声，抱拳坐上出租车扬长而走，非常干净利落。
    路甜甜拿着两张总值95w的银行卡，一下子迷茫起来。
    还有跟前个子矮矮的小叶城，他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
    心想怪不得柴聪聪还主动提价，感情这东西他赚的比自己还多？
    不由得对这个行业有点心动，一笔生意经能卖这么多钱。
    那买家最后到底能赚多少？
    叶城只知道这个戴口罩的人会给自己一些聪哥的东西，可为什么一直傻愣愣的笑呢。
    实在等的有些着急，他还得回去打号，这都耽搁20多分钟了，再迟点回去肯定会被王哥说的。
    “请，请问我哥的东西呢？”
    打断了还在遐想的路甜甜，她想柴聪聪这人真有意思。
    昨晚给那个qq发了很长一段文字，解释了一下当前的状况。
    大概意思就是代售，承认他也没钱，保证卖出，而且他只收应得的价格。
    不过无所谓了，都是熊老板安排的，她不用操这闲心。
    利索的把今早收的资料，和那张银行卡一起放进公文袋。
    “拿好，别丢了，这是你哥的身份信息。”
    交代一句，也从银行离开。
    这事从一开始她都是个无关紧要的角色，卖给柴聪聪是老板的意思。
    别人想遇到这种生意可能吗？
    更别说那么幼稚的抵押把戏，那是活生生的几十万人民币。
    你一个身份证，学生证户口本就能作抵押？甚至人质都来了。
    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这柴小老板能不能发现这人为操纵。
    银行卡的钱她一分没动，虽然玉山说只要60w，他给的酬劳和自己取出意义完全不一样。这种低级错误她不会犯。
    兜里有了钱，总感觉身边的每个人就贼兮兮的看着自己。
    走到哪都有种被抢劫的感觉，匆忙的走回金玉楼，坐在六楼1号房间才觉得舒心。
    自从昨天泡完澡她喜欢上这的浴缸，温水热气似乎能把身上的焦虑，烦恼带走，浑身舒坦。
    熊玉山捏紧拳头，全程一言不发，没想到竟然会是他，原来这家伙早就接触这行业了。
    所以上辈子那不是意外，绝对是计划好的。
    还有最后的风口和脱手，绝对有人指点。
    要不然这种突发性政策，还有精准的打击，又何尝不像是一场自导自演？
    越想越觉得这事有阴谋的味道，而他们那些蹲大牢的全部都是弃子。
    要是不在警察局熊玉山都准备动手，但看到李居仁鼓鼓袖口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而且他那左手一直缩在袖口里舞弄着，眼神一直防备着，绝对准备其他后手了。
    心里暗自舒口气，幸好多了个心眼，这个交易地点选对了。
    柴聪聪给“阿贝”打电话发现已经关机，此时心里也很忐忑。
    确实他欠考虑，但想来想去那是他全部的诚意，包括小叶城也是他最后的一点善意。
    “老师，你回学校还是金玉楼？”他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问道。
    “金玉楼待一会，下午去学校，你得和我一起去，请假条中午就结束。”熊玉山不容置疑的说着。
    警察局到金玉楼有两条街距离。
    人民路这本个月已经开发了不少，渐渐地有了烟火气。
    道路上不管是叫卖的小贩，还是行走的路人都多起来。
    两旁已经有不少商店，饭店，酒店营业，注定是一条热闹的大街。

 第十三章 梁丽的心思

    柴聪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一路走到五角楼，才到正儿八经的繁华地带。
    最大的两个标志性建筑，一个是华润万家，已经到收工阶段，牌子和外饰已经准备好，估计过两天就会开业。
    “你好，华润万家了解一下，新型生活大超市，首日8折优惠，欢迎选购。”
    打扮花哨的大娘街口发着传单，随身的录音机也不停地播放着。
    看来上次金玉楼做的效应不错，宣传效果被认可了，后来者仿照即可。
    对面是璀璨的金玉楼，从头到尾都是亮晶晶的设计，在这个朴素的大街上脱颖而出。
    远远的一眼就能瞅出它的与众不同。
    一楼现在已经人满为患，不为别的，珠宝店首次开业，黄金一律高价回收，金银饰品8折出售，假一赔十。
    广告已经放出去三天，才造就今天这热闹场面。
    二楼是最有生活气息的，炒菜声，烟火味，忙忙碌碌的清洁人员，每一个窗口，包间都有“赚钱”的身影。
    三楼上去服装店已经开起来了，一出出电梯口就是合唐米的店。
    三三两两的闺蜜，家庭，亲友组合在试衣服，挑颜色，问价格。还有一两个拿着相机拍照，完全把三楼当取景点，这也是他设计三楼时保留的一点小心思。
    无论做什么生意吸引顾客最重要，这华丽的设计目的就是吸引游客，无论是顾客还是游客只要他愿意来，哄她消费还不简单。
    网早就爆满，进也进不去，门外已站了不少人在讨论着游戏的事。
    有的人是第一次来，享受首冲特权，也有人是老顾客在等机子。
    径直走到六楼，推门而入。
    “啊！”
    路甜甜一声尖叫，钻进浴缸。
    熊玉山一把把门拉住，心想这是造孽呀，大白天的不穿衣服，锻炼我意志是？
    “甜甜姐，我先去学校了，晚上我们再聊。”
    丢句话忙遁走，那白花花的身影一时间难以抹去。
    路甜甜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节操掉了。”
    脸上逐步升温，全部放进浴缸都感觉滚烫。
    怎么办？我被看光了！他回来怎么不敲门啊。
    我不应该洗澡的，大白天谁洗澡啊。
    ……
    心里碎碎念，从未这样窘迫过。
    熊玉山走进学校看到三三两两的小团体玩闹着，嬉笑着。
    艳遇之后他整个人都舒爽不少，所见所看都是愉悦的。
    中午吃饭时间，办公室空荡荡的，角落位置的梁丽还在低头忙碌。
    当老师哪有那么容易，以前一个班她可以慢慢整理，现在带两个她不得不上心。
    还有那个最不省心的，第一天就请假，要是别的学生她一万个不答应。
    21班总的来说情况不错，最差的那个程雄已经被送走，下午估计还得两个小时的开学典礼。
    虽然他她老师，她也烦这项活动，可必不可少。
    一是展现学校办学特色，传播校园文化，另一方面继是鼓舞学生努力学习。
    可能效果甚微，或者完全没用，但传统就这样。
    摸着发酸的脖子想着那学生也该回来了。
    熊玉山提着盒饭走到办公桌。
    “老师吃饭。”
    梁丽一阵感动，这学生可真贴心。
    熊玉山刚才上来看见办公室忙碌的影子就知道她没吃饭，特意去食堂大打包两份带上来。
    随便拉了个椅子坐旁边吃起来。
    “那柴聪聪呢？”她最关心的还是学生。
    “他爸打电话说是假消息，一会就到了。”咬着大白菜玩笑道。
    梁丽瞪了一眼，吃着米饭。
    当了这么多年老师，第一次见如此淡定随和的学生，对老师没有畏惧感，距离感。
    她每次都感觉是和同龄人交流，甚至办事比她自己都老道。
    “对了，明天正式上课，你看得把班级抓紧，别一开始就没了威信。”
    “嗯，知道了，成绩上来说都是好学生，就是不知道人品，德行能得几分。”
    见学生颇为老道的说着，梁丽有了想法。
    “玉山，今下午还是开学典礼，你不是觉得那老头讲的没意思，那你下午坐办公室怎么样？”
    听完就知道没好事，头都没抬：“老师，我突然觉得听点还是有用的，毕竟不能辜负老校长的好意，而且我早上都没去，肯定错过很多圣经。”
    义正言辞的拒绝，梁丽才不惯着他：“你坐不坐都不重要，关键是以后假好不好请就……”
    看到老师玩味的表情，微微扬起的嘴角嚼着米饭，一脸轻松吃定自己的模样。
    不就是帮个小忙嘛，大丈夫能屈能伸，还是请假重要。
    “老师你说，学生帮老师天经地义么。”
    梁丽就喜欢他这种有眼力劲，把手上的本子递过去。
    “上面是两个班学生的基本信息，你根据每个学生的特点，或者特殊之处写个总结，有能力的话写个培养方案。”
    这是教书这么多年总结的经验，也是她第一次应用。
    原因有二，一是遇到熊玉山这么特殊的学生，加速了她对因材施教的认知。
    二是学校给的机会，她现在的两个班级的学生质量远超之前。
    如果培养的好，以后未尝不是一套理论。
    梁丽喜欢教育学，她从小就觉得教育教学方面存在很多不公平，所以她一毕业就致力于教人，教学工作。
    以她的能力和家庭条件现在未尝不能坐办公室，品品茶，遛遛弯，喝点小酒……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
    听到这熊玉山头都大了，上辈子的生活就是枯燥，乏味，天天听别人的出牛逼，品别人的百味人生。
    直到最后自己品自己的遭遇，各种各样的境遇他早就麻木了。
    现在又要重操旧业，一瞬间触景生情情绪低落下来。
    梁丽敏锐的感觉到学生的表情变化。
    办公室安静下来，只有吃饭声。
    “小丽，小丽，你吃过饭没，我给你带来了。”
    一阵软糯的声音传来，说话的是一个瘦弱的男子，带着黑色运动框眼镜，一脸雀斑。
    “大斌呀，我正在吃，你赶紧去你们办公室看看，我这就不用了。”梁丽远远的喊一声。
    “好嘞。”
    钱斌笑呵呵的拿着盒饭离开，瞟了一眼梁丽对面的男子，心想这是新老师？
    听见这打招呼方式就知道两人很熟，是发小？还是……。

 第十四章 叫我熊同学

    梁丽见玉山停下吃饭，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温水，递过去：“喝点水，那是大斌我初中，高中，大学同学。”
    熊玉山只看见离开的背影，没注意打量，嗯嗯两声继续吃着。
    “你这熊老师当得可以，今早我看21班集合非常快，而且还是没指挥的情况下。”梁丽夸赞道。
    没指挥？呵呵，开玩笑。
    应该是安若楠组织的，只是老师没看见，他两口吃完准备去教室转一圈。
    梁丽小口吃着，见他要逃走忙上眼药：“记得下午准时到，弄不完不许吃饭。”
    要是这方面的事他是不拒绝的，班长嘛总得下点苦，啥也不干不如当个咸鱼。
    “老师，林吾悦还来咱们班吗？”熊玉山忽然想起个好听的名字。
    梁丽嘴张着，都忘记他还在嚼米饭。
    熊玉山见老师没回答，他就随口一问，至于来不来对他影响不大。
    到教室只有三两个同学坐着小声讨论。
    安若楠好看的眉毛和清澈的眼睛看着桌面的书籍，很恬静，微光下是一种淡然误入凡尘的感觉。很难想象一个名不经传小人物该如何走进她的世界。
    看到熟悉的影子，熊玉山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hello，美女借个道？”喜气洋洋的问道。
    听到这贫嘴讨打的口气就知道是他，安若楠用四叶草书签做好标识，将书放在小提包里。
    目光似水，温柔的说：“你想坐里面外面？”
    只是两人坐同桌，具体位置并没有安顿好。
    “外面，方便保护你。”
    “保护什么保护，班级里还能翻天不成？”白了一眼，嗔笑道。
    “那可不一定，谁知道那个男生早就把你写到究极追求目标群。”收拾着桌面，一脸正经的说。
    “早上开会还好，没人骚扰你。”有的没的说一句。
    安若楠全程侧着身子看着小山，只要一进学校，他好像就贫嘴起来。
    衣一副害怕自己被抢走，或者被骗了的感觉。
    从他笃定的眼神，和不容置疑的眼色中她有股奇怪的感觉。
    好事坏事她也说不上来，总感觉奇奇怪怪。
    见女孩一直盯着自己，熊玉山不明所以：“看帅哥？”
    “切~”
    笑着收回目光，打开书本写名字，画记号。
    反正只要自己不讨厌就行，毕竟谁没点缺点，就跟她的心似的，很小，很小。
    教室里几个学生都闷圈了，这安同学和班主任到底什么关系。
    今早老师不在还帮他代了回班，话说到现在没选班长是什么操作？
    忽然教室外面一阵吵吵闹闹，五六个男生推推搡搡走进教室。
    熊玉山见都是本班男生，一个个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知道有好事发生。
    走在最后丁佳毅一身西装大不咧咧的走进来，手上提着零食，还有一束花。见几个舍友忽然停下来。
    嚷嚷道：“进啊，都走到这，难道还让老子还回去？”
    赵磊忙使眼色，把人往出拉。
    丁佳毅心里一万个不爽，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决不能这样无功而返。
    就算被拒绝也要在女神面前表现一次，丢人？他从不觉得丢人
    袁先奇听说隔壁宿舍的表白计划，120码移速往教室跑。
    和他有关系吗？没有。
    但是他早就知道熊玉山和这安若楠关系匪浅，必要的时候他得挡挡枪，尤其是这种非常时间。
    丁佳毅一进门发现安若楠的位置坐个男生，顿时觉得下手晚了。不过他不能就这么认怂，快步靠近心里一惊：这不就是他班主任吗？他找安若楠干什么？
    快速收拾心情，调整状态打招呼道：“老师好呀，吃过午饭没，我买了些零食吃点？”
    袁先奇在窗口看见熊玉山跟前他放下心来，回到教室坐到位置上，看玉山怎么接招。
    “我不是老师，昨天我是熊老师，给咱梁老师代班，现在是熊同学，叫我玉山就行。”
    随便拿过一包零食拆开，给安若楠分享着。
    丁佳毅一脸懵逼，这什么状况，那这位置是他的？和安美女是旧识吗？
    见面前两人吃着一包零食，说说笑笑他觉得有点尴尬。
    “熊，熊同学好。”半天硬生生挤出这么一句，灰处处的离开。
    安若楠趴在桌子上看着精干的同桌，那对如墨的眉毛下是漆黑的瞳孔，无时无刻都释放着坦然，安稳的气息。
    想起生气的他眉宇间那股英气，眼神里的戾气让人畏惧。那对眼神这辈子她都忘不了，正是因为那恶劣的眼神她才获救，认出了当初的他。
    “楠楠你趴着睡会，下午还有两个小时会，我得给老师帮忙，你是想开会还是一起?”婉转的眼神望着问。
    “能一起吗？”
    略带期待的小声问，心里也窃喜，操场来来往往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可能是还未习惯那种炽热的目光。
    “嗯，你睡会，等你醒来咱们一起去。”
    把运动上衣脱下给小楠盖着，很多学生都看在眼里，心里直痒痒。
    熊玉山是同班同学，不是老师的消息也在班级传开。
    有人瞧不上，有人称赞，也有人恰安若楠的柠檬。
    从昨天对付程雄的手段，他们都比不上的。
    不过光有武力有用吗？出来混是讲是势力，讲背景。
    有人嗤之以鼻，有人羡慕欣喜。
    下午两点上课，柴聪聪总算是赶上了。
    到教室看到熊玉山的位置脑子没转过来，老师这是随堂上课？
    王丹见同桌不解的眼神，拉了拉他的衣服。
    柴聪聪回过头来瞥了一眼：“什么事？”
    王丹听到冰冷的口吻，一下子没兴趣提，所幸闭嘴。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小女生好麻烦，有啥事你就说呗，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再三看了几眼，王丹还是低头看着书，他也没兴趣陪着。
    “大家带好凳子，最好带瓶水去操场集合，柴聪聪给咱班带好队，出问题你自己看着办。”
    熊玉山起身大声安排着，教室里睡觉的陆陆续续起身。
    柴聪聪最怕这麻烦事，可老师刚帮了自己这么大忙，他不能不承情。
    “咣~咣”
    敲了两下桌子说：“水就不用带了，待会来个人和我去小卖部买两捆矿泉水，希望大家伙下午挺住，明天还是美好的一天。”
    很风趣的逗笑了一班同学，熊玉山只看到能力二字。

 第十五章 校园环境

    两人专门迟走10分钟，到办公室已经没什么人，只看见瓷娃娃般的小麦老师，坐在一米高的特制椅子上翻着教案很投入。
    熊玉山感觉就跟婴儿椅似的，没敢笑出声来。
    他没敲门，办公室门本就大开着，他也是来办事的。
    两人径直走到梁丽的位置，窸窣的声音引起小麦注意。
    见那边的那两个同学很眼熟，心想着能聊上两句，她来到这新环境她压力很大。
    自从拿到课表她很忐忑，补课的时候虽然还能适应，可那就只有五个学生，现在一下子给40个学生上课，还是有点心紧张。
    “玉山，若楠是你们呀，给梁老师帮忙？”踩着台阶从“婴儿椅”上一步步下来。
    “嗯，小麦老师你带几班呀？我俩都是21班。”熊玉山热情的问道。
    “21，22梁老师的班，怎么梁老师没和你们说吗?”小麦好奇的问。
    熊玉山摇摇头，安若楠一直觉得这个矮矮的娃娃脸老师非常可爱，并且她的化学水平很高，专业度不用质疑。
    就是到时候上课氛围可能有点怪，毕竟这老师站讲台上还没讲桌高，板书问题很大，还有就是课堂纪律。
    “老师，我们班的话你放心，保证没人敢捣乱，我这代理班主任可不是吃闲饭的。”熊玉山见老师忧愁的模样保证道。
    小麦一听舒心不少，反正闲着没事，办公室除了梁丽平时和她聊几句，其它时间都是在看书，备课，写教案。
    见二人在课桌忙碌着，下意识问了句：“需要帮忙吗？”
    一听有人愿意入坑，他当然一万个同意。
    “小麦老师，这是我们班的一些个人信息，咱们需要做的就是做一些批注，简单的把这个同学的特点，家庭状况写出来。”热情的介绍着。
    三个人一人10份，早上梁丽已经完成10份。
    王丹，青省，普通职工家庭，性格胆小，做事缺乏信心。
    袁先奇，秦省，商人家庭，孤僻，沉默寡言……
    他手里的调查资料很简单，能做出的总结也就一点点。
    但仍有不少信息，单亲，贫困，山区子弟也不是没有。
    相对的，“多亲”家庭也不少，也不知道这些年这家庭是怎么维持的。
    不得不说长安中学的实力，通篇看下来60都是上岗职工家庭，20是干部家庭，10的商人家庭。5的农村偏远地区，还有5是未知。
    其中一个就是林吾悦，单独拎出来的一个女孩，只有简单的四个字：问题少女。
    她的事迹前世在庆中都略有耳闻，打架斗殴是最小的场面，听说手上有不少命案，不过家里背景很大，一直都没出事。
    至于更过分的那可就天马行空，各种绯闻满天飞，什么一女……
    他很不愿意和这个女孩碰面，不是畏惧，是他不喜欢不稳定因素。
    虽然上辈没见过，可传闻都能传到他们学校，那本事能小？
    要说打架，闹事庆中毫无疑问排第一，这女生硬生生把庆中都打服了，先不管什么手段，什么原因。
    这是一个学生能干出来的？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怀疑林吾悦脑子不正常，进而才问老师那学生还来念书吗？
    他心里早有答案，历史的轨迹他并没改变多少。
    她来长安念书是必然发生事件，至于到底是什么样女孩，就得慢慢相处。
    安若楠见小山在林吾悦这名字上看了许久，难道是旧识？
    看了一下是来自上京的，肯定是不认识的，难道这女孩有特殊之处？
    暗暗的把名字记在心中。
    整理好信息，才过了一个时辰。
    小麦老师看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操场上一群苦逼的学生，在太阳下晒着。全校就21班特殊，后面放着几捆矿泉水。
    从袁先奇那得知熊玉山是学生，柴聪聪那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学生，和自己还是同学，金玉楼老板？
    那可是6层商业楼，把自己卖了都不值那么多钱。
    本来打算买两捆，直接去22班也喊了几个学生，既然是同一个班主任，就别那么见外。
    反正不值几个钱，就当他请客。
    熊玉山的身份他没打算暴露，看来今后这班有意思了。
    刘港没多问，以为是老熊的安排。
    到学校两天了，愣是没见一面，也不知道他在忙啥。
    宿舍环境还不错，就是个大兄弟脚汗有点猛烈。
    在他再三的“安抚下”才弄了些高锰酸钾洗洗。
    他搬着凳子坐在老班跟前，李钰也在附近翻着课外书。
    见刘港东张西望的。
    “喂，刚子你这心还没收回来，以后还上课不？”
    她对刘港是一种深于伙伴的情感，但没有一点喜欢的意思，就是盼着他好。
    “那有，你咋不说你哥，听天不着调，都两天了连个人影都没见。”擦着汗吐槽道。
    “切~人肯定是有正事，哪像你屁股都快从凳子上翘起来，快说的这盼着头等谁那？”
    李钰直击要点，她可不听这人胡拉乱关系乱扯线。
    “对呀，啥事你说说，看老师给你支点招？”
    梁丽听见讲台上念着最后的祝词，瞎参活道。
    “不了，不了，我能解决。”刘港害羞的低下头。
    熊玉山二人组踩着阴凉把学校都逛遍了，上下楼6层楼，每一层都走了一遍。
    由于都去开会了，教学区很安静，偏僻的楼层都能听见“塔塔塔”的脚步声。
    伴着操场的音乐，在楼道的尽头看到有两个人啃咬在一起，安若楠拉着小山就往楼下跑。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没什么，没事么。”安若楠嘀咕着。
    “他们这被抓住，最轻的是叫家长，其次大会批评，最严重开除。”
    一本正经的逐条分析着。
    安若楠咬着嘴唇，心里娇羞生气道：“你知道还问我，是不是我不拉你，还打算一直看下去？”
    见身边挥舞着拳头的丫头，心里一丝得意。
    “我才不看，哪有我们楠楠好看。”
    ……
    玩闹中听到广播乐曲结束，二人又加快步伐，待会楼道估计得挤十多分钟，像他们这种逆往下走，肯定寸步难行。
    听到走道里传来不属于校园的声音，安若楠红着脸跑在前面。
    熊玉山有点愣，声音他也听到了，只是觉得这年轻人有些放肆，高年级的学哥学姐就是与众不同。
    可小楠竟然听明白了，她是从哪听过的?
    这个年代可没有那么多的岛国大片供鉴赏，难道她有收藏？

 第十六章 林吾悦

    很快全班同学都回来了，下午学校没有安排，一般情况下都是打扫卫生，收拾宿舍加深同学之间感情。
    梁丽进门钦点熊玉山为班长，掌声中他走上讲台。
    “各位同学大家好，很高兴以新的身份认识大家，什么班长不班长的，为大家服务而已。
    是为了让咱们班更有秩序，建立更好的学习环境，平时督促大家学习仅此而已。”
    说完见全班肃静，咽口唾沫继续说：
    “从根本上你我没任何恩怨，但今后在生活肯定有磕磕碰碰，冲突争执，我对大伙的希望就是：
    安份守己不挑事，个人自扫门前雪不惹事，但如果真的事到临头，绝不怕事。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你有理没理，对错与否，只要脱离控制就不要犹豫，要么跑，要么找有能力的人解决，
    当然我很乐意成为你们心中那个有能力的人，我们梁班班也不差。”
    惹得下面一阵骚动，事实证明同学们很爱听这种鼓舞人心而又和学习无关的话。
    张丹觉得这班长好勇，真敢说。柴小老板也在查漏补缺，当然也有人觉得这只是在吹牛逼，满嘴空话……
    抬手示意安静，老师在教室大家都很给面子，很快安静下来。
    “那就说这么些，多了大伙也不愿意听，毕竟都快成年人了，谁愿意啥事都让别人管着。
    那我就祝我们合作愉快，课堂纪律，班级管理中还希望大家多多担待。”
    梁丽带头鼓掌，其他同学也传来热烈的掌声。
    这发言她很认可，和学生讲清楚相互的关系。
    班长它本就是一个服务型岗位，而不是什么监察机构，谍报组织，和班级搞对立存在。
    还有那一段大饼，是个收拢人心的好办法，就看有多少愿意相信。
    梁丽说了今下午没事，可以自由安排。
    两人对过眼神，班主任就去22班，熊玉山开始自由发挥。
    “好了，我先给咱们汇报下我们班目前的状况，方便大家对自己，自己班的实力评估。”
    整个班级只有被开除的程雄是走关系进来的，其他的学生至少能在他们初中排进年级前30名。可以说没有差生。
    又是学校期间大家都对成绩都很看重，一个个都竖起耳朵听。
    “首先我的名字大家应该不陌生，区区全市第一应该入不了各位法眼，所以以后任何科目问题欢迎前来赐教。”
    台下一阵议论，总算知道为何这个名字既耳熟又陌生，原来是他啊，竟然没去栋梁班。
    这是来炸鱼来了？还是说老师专门安排的。
    渐渐地安若楠的名字也传出来。
    全市第二，本来以为是巧合，现在根本毋庸置疑。
    这两人都来到21班就有点趣味。
    熊玉山抬手示意教室安静下来。
    “中考就一个阶段，所以大家也别太在意，笑到最后才是赢家。所以大家从今天就得下定决心，怎么学，学什么。”
    听到关键时候，全班同学都抬头想听后文。
    “第一个，把握自身，没人能比你更了解自己，但不要过高的估量自己，一切以成绩说话。等第一次月考结束，把你们的各科成绩好好看看，最后分出个学习侧重点。
    也就是所说的文理分科，不用质疑，有些人家里可能给你们讲过，但有人没人提醒，我就赘述一下，越早下定决心，越早投入学习状态。”
    “第二，我们班也有很多学生不需要多努力学习就能达到别人可望不可即的高度，我对你们的要求就是不影响他人学习。
    在这个条件下，你们的事我都可以不管，当然你们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咨询我，或者求助老班。”
    “最后一个，也是尤为关键的尊重他人，尊重老师，尊重生命。就像程雄那样的我不介意出手，不要认为我没有能力让你们离开这个班级，这个学校。”
    最后一句是他可以加上去，因为教室后门多了个身影。
    一米七五左右，一身黑色皮衣把纤弱的身姿展现出来，微微隆起的胸部证明着性别。
    脸庞很精致，画着很深的眼影，一对耳坠非常个性，额头还留有纹身。
    看样子应该是一朵梅花。
    看到这身打扮，他是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为什么小伙伴们都这么张扬，比起程雄她这入场方式好很多。
    “当当当”
    见讲台上说话的小帅哥发言结束，林吾悦轻轻叩门，纤长白皙的手指露出来。
    熊玉山看到手背上的骷髅头，还有红的发亮的指甲盖。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女孩是来干什么的？不失礼的朝着门口微微点头。
    林吾悦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来，全班学生都目不转睛看着这个“特殊”的女孩。
    她也没客气，黑色的风衣一甩，直接坐到熊玉山的位置。
    刚才的演讲她听了，有那么点意思，不过和她关系不大，按照这班长说的，只要自己不影响别人，她想干嘛干嘛。
    熊玉山也觉得没必要多说什么，这人也就迟来一天，着装特殊了点，画了点怪妆。
    单独叫上来做个自我介绍就太刻意了，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那行，今天就到这，大家各自安排，明早别迟到就行，住校生记得按时归校，今晚必然会有查宿，解散！”
    话音刚落，教室就喧闹起来。谁还管什么班级排名，个人成绩，飒爽女孩，天大地大，放假最大。
    “好耶！”
    一开学就连着两个下午的假，谁能想到会有这好事。而且听其他班级说他们今天下午还有晚自习，我们就不一样，休息。
    为什么？因为我们班长说话算数呗。
    梁丽过来见教室只有寥寥数人，脸色铁青，有点牙痒痒
    见熊玉山坐在新来的学生跟前，她收起心思，这女孩可不是那么好管理。
    他父亲专门从京城接过来的，就因为那边闹腾的太欢了。
    本来她也不愿意放到自己班，但克服这种难题不就是他想要的？
    “林吾悦？”
    “嗯？”
    她眉头轻皱，疑惑的大眼睛在问“怎么了？”
    熊玉山一脸无语，指了指桌子：“这是我的位置，美女。”
    “现在是我的了。”
    林吾悦一向这样，她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了，除了那个人，眼神里透过一丝失落。
    安若楠见两人对话，火药味渐渐起来了。
    她是敏感的，为什么小山知道她名字？猜的还是早就认识？
    两人对视几秒，气氛很尴尬。
    很明显这女孩子太任性了，以为这是她们家？什么都得听她的。
    熊玉山笑了笑，收回眼神深深的看一眼，玩味的表情走到门口。
    “楠楠回家了，喜欢那就多坐会，记得明早给我收拾干净，我不太喜欢那么浓的香水味。”
    安若楠拿着小包听话的跟在熊玉山背后，迎面而来的梁丽。
    她握紧的手有点僵持，小山死死的捏着她也抽不回来。
    “老师好，她抢我位置。”
    说罢就领着安若楠出去，留下几个人尴尬的坐在教室。
    柴聪聪一直在等老板一起走，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遭。
    袁先奇是因为熊玉山把他堵在里面暂时出不去，见两人拉着手从班主任跟前走过去。
    心里一阵狂风暴雨，关键是老师没制止，难道学习好就可以为所欲为？
    柴聪聪心里只有一句话，这吊人真牛逼。
    林吾悦脸黑的看着离开的背影，心想这人还告状？

 第十七章 柳红的处理办法

    狠狠地瞪着离开的背影，还敢说她香水浓？
    这明明是市面上最清新的香味，放到鼻子上淡淡的茉莉轻香，哪里浓了？
    一看就没见过香水，还有这位置她认定了，绝对不能让开。
    梁丽心思全在这外姓小妹身上，熊玉山那事她先暂时缓一缓。
    走过来问道：“你想坐这？”
    “想，不，不想。”
    林吾悦忙改口，她可不想靠老师威逼让那家伙屈服。
    自己一定要让他好看。
    梁丽点点头，小孩子的事他们自己解决更好，更何况她对熊玉山不是一般的自信。
    能不能教化这小魔头还得看他的。
    “那咱们回家？”
    “好的。”
    林吾悦听到离开学校爽快的答应，本来以为又要硬熬几个小时，没想到这么早就放假。
    待会还能出去浪一会，刚来长安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梁丽也在想今晚该怎么安排，这可是她第一次照顾别的孩子。
    各怀心思的往校门口走。
    柴聪聪见都走干净，他也没啥留恋的，和袁先奇做个伴，讨论着那个黑衣女孩。
    至于报酬的事不着急，一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肯定有时间，有办法补偿。
    熊玉山刚出校门就碰见徘徊的红姐，听金宠的意思在金玉楼混的还不错，属于上进的人才。
    抛开刘港就是员工关系，出于礼貌笑着打个招呼。
    柳红知道眼前这人的本事，不过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有金玉楼的生意她在长安也算稳住跟脚，就是和刘港那孩子的关系需要明晰。
    刘港出门见21班门都锁了，也不客气：“兄弟们，放假，明天谁迟到，来我座位喝茶。”
    一声令下，鸟兽四散。
    李钰见刘港兴冲冲的往门口冲去，留了个心眼跟上去。
    这人从早上开会就不对劲，干事冒冒冲冲的，肯定是有啥事瞒着。
    友达之上，恋人未满。
    红姐今天联系他说是有重要的事想谈。
    这两天他也冷静不少，可依旧觉得无法面对，不过对方先开口，肯定是有主意。
    就说结婚吗？
    怎么可能，他妈能把他的腿卸了。
    包养？他好像还不配，连自己家都没照顾过来，哪有这闲钱。
    总之是他鬼迷心窍起色心，关键她也没拒绝。
    想来想去就这么算了？心里还有点不舍。
    不知不觉已经超过了梁丽，冲到那个风骚的大姐姐跟前。
    “红姐，想死你了!”
    “看你那样。”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纸擦着鼻涕眼泪。
    梁丽看见两人关系极好，走过来：“刘港，这是你亲戚？”
    他显然没料道班主任在这，一下子卡壳，不知道怎么介绍。
    “老师好，我是他小姨。”
    柳红不慌不忙的打着招呼。
    刘港急忙点头称是。
    “那你们关系真好，刘港晚上别回去迟了，今晚查宿的。”警告一句领着林吾悦回家。
    “小姨，我们去那吃饭。”突破那层关系，他胆子变大不少。
    “看你那样，差点你老师都看出端谜。”瞥了一眼，好笑道。
    两人并肩走着，柳红穿着高跟鞋身高和刘港差不多。
    就是面孔上会有差距，就算拉着手也感觉是很亲密的家人。
    “刘港，我要走了。”红姐帮忙切着牛肉，随口提到。
    他没料到这么快，算是逃避吗？
    “因为我吗？”
    “嘻嘻，把你美的，为了事业呗，你红姐好不容易找到稳定的工作，这几天公司准备扩张，姐准备出去发展，晋升空间肯定比在长安大。”
    柳红没抬头，自顾自的说着。也害怕对方的一个眼神让自己动摇。
    本就是错误的开始，无论如何不能再那样下去，要是再年轻几岁，或者他再大几岁都可以。
    十三岁她没法说服自己，愧对良心。
    刘港同样没抬头，因为他给不了任何承诺。
    看着碟子里多起来的牛肉，他蘸着酱吃着。
    是甜的还是咸的他不知道，总觉得被骗了，这家西餐厅以后再也不来了。
    “祝你成功。”
    “好好读书。”
    两人校门口分开，李钰趴床头想了一下午没想明白这两人能有什么关系。
    要不要问问表哥呢？想来他可能忙着呢，就没打电话，拿起一本书开始啃。
    安心小区小两口已经吃饱喝足，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那个林吾悦你认识？”安若楠机敏的问。
    “不认识，就是那个资料上写的有点特殊，什么问题女孩，我就下意识的记住了。”
    “嗷嗷，那我就知道了，你也别太操心，我看今下午不挺安稳的，就是打扮张扬了些。”
    两人聊着家常，和班级里同学状况。
    显然小楠把那女孩看轻了，要是真有那么省心他可就烧高香了。
    看书到9点，她得回楼上洗漱准备睡觉，从明天开始就是课堂生活，得养精蓄神。
    熊玉山简单的洗漱坐在书桌旁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时间已经来到九月，闻名于世的“911”恐怖事件，国贸易中心、五角大楼等重要建筑遭撞击，数万人死亡，他无能为力。
    过好当下才是关键。
    林吾悦吃完饭就坐不住，想出去玩，看时间已经9点，想着老师应该已经休息了。
    悄悄的穿上衣服，背上皮包，蹑手蹑脚的往门口走。
    一抬头梁丽刚好开门去客厅接水，看到做贼似的女孩问到：“怎么？想出去玩？”
    被逮住属实意料之外，很坦然的点头承认。
    梁丽看着这阳光大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总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纹身，耳环，短发，还有那一身皮衣。
    和她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等会，我给你找个伴，11点之前回家。”梁丽拿起手机给熊玉山打过去。
    正好前几天她妹妹念书欠自己人情，刚能用上。
    林吾悦很好奇到底会是男生女生？
    梁老师就这么放心把我交给他那朋友，就不怕被我带坏了？
    我爸妈没给她讲我在上京的故事？
    还是说觉得能压我一头，一个个问号在女孩心中抛出。
    她想去骑车兜风，想去喝酒，想去飙车……

 第十八章 无赖

    熊玉山满脸疑惑的出门，这是班主任请自己去夜场？
    什么鬼，这画风不对。
    电话催的比较紧，麻利的冲个澡，穿一身白色运动服出门。
    不忘给楼上发个短信，梁丽住在隔壁紫金社区，和袁先奇，张雯静他们一小区，约定的是二单元楼梯口碰面。
    卫门老大爷抽着烟，哼着曲小和一圈老太太吹嘘着。小区比安心小区旧，是国家的安置房。
    一个个都是老住户，老长安人，满口方言勾勒着朴实的生活。
    远远的就看见那高挑的女生四目张望着，手机振动是班主任的发的短信：注意安全，11点30前送回家。
    他的确摸不清这女孩和梁老师有啥关系，既然住一块，说不定还沾亲带故。
    主动上前打招呼：“喂，这么晚了，想去哪玩？”
    林吾悦见是熊玉山顿时没了兴致，耷着脑袋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他并不在意，今天的交锋感觉就这就是一个淘气的女生，性格上有点小叛逆。
    “喂什么喂，我没名字吗？当然是去有意思的地方。”
    她紧紧的盯着对方，双手叉腰，身体前倾，努着嘴表现出很在意的样子。
    熊玉山嘴角轻扬，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不屑的笑道：“好玩的地方？”
    看到闪烁的目光，挑衅的眼神，林吾悦伸就抓过来。
    嘴上骂着：“看什么看，什么地方本姑娘没见过？你就只管安排，钱少不了你的。”
    暗道他那阴冷戏谑的目光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熊玉山灵巧的躲过，胳膊一转，反手擒拿抓住她的肩膀。
    “怎么，哥们技术还可以！”
    林吾悦被单手压着转不过身来顿时恼怒，一脚踹出，一记撩阴腿。
    他连连退让，不得已松开双手。
    见熊玉山离自己两米远，脸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怎样？姐们技术也不差?”
    “切，技术好不好得试了才知道。”
    不怀好意的说着，眼睛露出一股狡黠。
    林吾悦后知后觉，咬牙切齿的捏紧拳头，狠狠地瞪一眼，一副走着瞧的意思。
    想起正事，问道：“快，去哪玩？”
    “我哪知道，要不咱回去问问梁老师？”
    “快滚，回去肯定就出不来了。”
    林吾悦才不愿意，推着熊玉山往出走。
    “那聊聊你喜欢玩什么，总不能出去逛大街！”他两手一摊，回头瞅着侧颜，容貌俊俏
    近距离观察，其实还很耐看，高鼻梁高挑，眉下是闪烁如星的大眼睛，立体感十足。
    细看皮肤很细腻光洁，显得额头的梅花纹身都要滑落，眸子里闪烁着星辰，一抹红唇滋润着月光，很惹人怜爱。
    一眼看的入神，忘乎所以的停下脚步。
    林吾悦想着好玩的地方，在背后自顾自的走着。
    “咣”两人撞在一起，那浸着月光的红唇轻点在少年睿智的面庞。
    他彻底愣在原地，摸着印上红印的脸颊。
    林吾悦白皙的小脸霎时间升温，燥热从脸颊一直延续到脚掌，进入红温状态。
    “你，你……”
    “我草，林吾悦你非礼我！”熊玉山先发制人，周围的大爷大妈都转过身来。
    她心里幽怨道：他怎么能这样啊。
    不自主的着伸出颤抖的右手指着面前不羁的男生：“你，你不要脸！”
    红润的眼眶就要落下眼泪，她林吾悦生下来就没被这么欺负过。
    虽然是无心之举，喊那么大声算什么，明明是我吃亏，你一个大男生。
    熊玉山听见大妈们开始念经，再加上林吾悦惹人怜悯的属性，舆论压力全到他这，矛头直指渣男。
    急忙低下头，跑过去拉着还在赌气的女生往出走。
    “好我的姑奶奶，赶紧走，我可是有头、有脸、有女朋友的三有青年，这回亏大发了，你得补偿我。”
    使劲拽着猫后面的女孩，嘴上很欠的嘟囔着。
    林吾悦一听这架势，更生气了，鼓起的腮帮子喊道：“熊玉山，你算不算男人！”
    爆发性的声音引得路人驻足观看，他忽然觉得压力山大。
    乖乖闭嘴，心想这女孩心理抵抗能力不行啊，都不如小楠的，才随便说了两句就爆发了。
    “可惜了那俊俏的女娃，不知道哪儿来的祸害……”
    “这事警察管吗？我们要不报警，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
    路人们开始各执己见，肆意发挥。
    这地方彻底没法呆了，林吾悦埋着脸蹲在原地，不知道是哭还是偷笑，他反正看不见脸。
    左右没办法，他上下其手，拦腰抱起，架在肩膀上就跑。
    “大爷大妈，让让，让让，小两口吵架，我回去收拾她！”
    嘴上解释着，生怕被当成抢劫的报案。
    女孩虽然和自己差不多175，但很轻最多100斤。
    毫不费力的背到公园，林吾悦挣扎着，心想亏大发了。
    这又是抱，又是亲的，这辈子从来没吃过这么大亏。
    关键是这人还不想负责，口口声声说她非礼。
    要不是耍点手段，指不定还赖上自己。
    京城混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种无赖。
    咬着红唇，气冲冲的眼神质问：“流氓，你怎么赔我？”
    熊玉山装模的摸着头，左看看，右瞧瞧见没人：“什么呀，我还没让你陪我呢，我这俊脸我对象还没亲过呢。”
    一言不合耍起无赖，反正这地方又没人，你能拿我怎么样。
    林吾悦气得不轻，抚着起伏的的胸脯，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他就是一个无赖，傻子，牲口……
    把最恶毒的词汇都用到眼前的恬不知耻的人身上，恨不得用眼皮把这人夹死。
    备受白眼的熊玉山见她冷静下来，提出今晚的核心：“说，去哪玩？”
    “酒，舞厅，赛车场，飙车都可以呀。”
    她也不想绕弯子，毕竟时间不多了。
    熊玉山见都是这些地方，心想难道她的恶习都是在这染上的？
    迎着诧异的目光，林吾悦仰着头，像打胜仗耀武扬威的大公鸡，展现着自己。
    她就喜欢旁人这种诧异，惊奇，而又失望的眼神。
    “你确定？”
    把信息消化后熊玉山质问道。
    女孩点点头，寻思着他好像和别人不一样，这时候不应该出来劝阻一番吗？
    想起刚刚楼下他那戏谑的表情，再次确认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他是怎么考到全市第一的？家里有背景还是使用高科技？
    没搭理跟前失落的女孩，拿出手机给金宠打电话。
    “玉山，什么事？”
    听到那边吵闹，撕裂的喊叫声，应该是在潇洒。
    “什么地方？”他淡淡的问一句。
    “我？”
    “嗯。”
    “鼎皇舞厅啊，什么想法？”
    “整两个位子，我待会到。”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林吾悦美目流转，在想对方是谁，还有他刚刚说话的样子好飒。
    这样貌普通的学生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熊玉山一听鼎皇舞厅，那不就是程英俊的产业，没道理这么快就重新开业啊。
    想到那个有美人痣的相片，难道是她的手段?
    琢磨会，挡了个出租，打开车门绅士的请女士入座。
    “师傅，鼎皇互娱”

 第十九章 跑

    “好嘞，小哥坐稳，今天去鼎皇可算赶上趟了，听说换了新老板，今天开业大庆，首次酒水。”胖胖的出租司机自顾自的说着。
    “是嘛，那感情好赶上了。”他有的没的聊一句。
    下车就是霓虹璀璨的鼎皇互娱，位于小寨附近，门口已经人满为患。
    数个保安维持着秩序，不乏有警察的身影。
    看来事情并不简单，金宠一身西装领带，非常正式。
    身边还有四五中分头，黑皮包男士攀谈着。
    “玉山，这，这！”看到马路牙子上的熟人，赶紧喊着。
    他被烦的一满不行，不搭理呢又显得的没礼貌，聊，都是些老油子，虚虚实实没几个人说真话的。
    见人多起来，熊玉山拉着林吾悦衣角，发现是紧身皮衣，根本抓不住，直接捏住手腕
    这人山人海的，走散了可真找不到。
    “走，上楼，这人多眼杂。”金宠瞄了眼玉山背后的女孩，见她很个性，心想这又闹哪出？
    是安若楠不够好，还是说这熊老板性子变了，换个口味？
    纹身倒是挺拉风的，有点社会气息。
    林吾悦到这地方脸上表情都变了，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短头下明媚的眸子变得热诚起来。
    私人电梯，通道，很快就到了四楼。
    大厅有不少人，一致的西装革履，好像是参加什么典礼。
    金宠拉着熊玉山找个位置坐下饶有兴趣的问：“怎么想的，今天突然过来？”
    “没事干，陪这问题少女出来见见世面呗。”
    “你才问题少女。”
    林吾悦自顾自的倒着酒，一口闷。
    看到金宠一愣，这是个狠人。
    虽然都是调和酒，但那是正儿八经的酒，度数不低。
    见玉山没出手阻拦，他也没说什么。
    “这什么情况？程英俊放了？”
    金宠心里吐槽感情你只管杀不管埋啊，这事他听说了，对熊玉山的敬佩之情又上了几个台阶。
    别的不说，抓贼斗恶这人绝对的专业。无论哪个有案底的惹到这人，准吃不了兜着走。
    “死刑，他儿子也被关进去了，判几年完全看台上那人眼色。”
    顺着金宠的目光，熊玉山看到那一身旗袍，勾勒着傲然挺立身姿，裙摆恰到好处分叉露出那一抹白皙，引人入胜。
    耳上是攒丝海蓝耳坠，披肩的长发，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点翠长石手链。
    面容娇美，烈焰红唇，眉心的美人痣惹人向往。
    比照片上的更有韵味，这就是那人传说中的“老婆？”
    见玉山惊讶的眼神，适时的解释：“毕诗婧，鼎皇新任接班人。”
    期待的眼神让金宠继续说，声音却戛然而止。
    “就这？”
    “听说是上沪来的新老板，这鼎皇是她全权拿下，和程英俊没一毛钱关系。”见他还有兴趣听，又啰嗦了两句。
    难道没爆出来身份？
    熊玉山肚子盘算着，难道没查到？
    管他呢，只要不惹自己，爱咋咋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一旁的林吾悦听得云里雾里，白皙的脸上已经微红。
    “我去那边跳会，你要去吗？”
    熊玉山一脸无语，这没必要叫上自己，何况他也不会。
    林吾悦不管那么多，拉着男生就往过去。
    两边就一道玻璃墙之隔，打开门很有节奏的乐曲响起。
    里面人也不少，质量很高，大长腿小姐姐一排排。
    也不知道是刻意而为，还是本就是这种状况。
    舞台上的一两个靓女潮男摆弄着仪器，摇头晃脑。
    林吾悦仿佛到了自己的地盘，独自走上舞台，开始实战自己的才华。
    一身黑色的皮衣下是富有弹性的肌肤，黑白配的肉色冲击感，一阵阵尖叫声中非常投入的表演。
    熊玉山找个角落静静地看着现场的群魔乱舞，欣赏着一个个美妙的身段。
    果然哪个正经人来跳舞，不就是来看腿的嘛。
    舞台中央的钢管想想都知道是怎么玩的，上一世视频里见过。
    林吾悦只觉得很放松，大脑放空的感觉，此刻此时才是真正的自己。
    才能把那恶心的身影从脑海中甩出去，才能忘掉寄生在心底的痛。
    15分钟后林吾悦找到角落的熊玉山，见他眼神轻佻，一个个挑选着，很不要脸的样子。
    她大摇大摆的往下走，猛地被一道身子挡住。冷漠的瞪了一眼，干净利落吐出两个字：“让开。”
    面前是一肌肉型男，下半身还是西装，显然上衣是刚脱的，故意露出浑身肌肉。
    国字脸很方正，一头金色的头发显得不伦不类。
    既没有西方法人深邃的眼睛，也没有东方人精干的黑发。
    嘴上咧着放荡的笑：“认识一下，三巷，余龙”
    同时伸出右手。
    林吾悦没兴趣，饶道走开。
    “美女，你这样搞，我很没面子。”
    又杵在跟前挡住去路。
    林吾悦受不了，随手抄起桌子旁的烟灰缸对着头砸下。
    余龙摸着流血脸颊，露出惨笑。
    有人敢打我？
    “哈哈，哈哈哈！”
    “小娘皮挺横，给我抓起来，到房间里我看你怎么横。”
    “动手，出事算我的。”
    ……
    癫狂一般的喊叫着。
    熊玉山听到动静才注意到这边，一不留神就打起来了？
    他还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拿着凳子就冲前去，对着领头的肩膀猛地砸下。
    余龙吃痛，一下趴在地上。
    几个小弟顾不得追那小妞，忙过来照看。
    熊玉山见林吾悦还傻愣愣的看着。
    念叨着我的亲娘嘞，不跑等着挨打吗。
    眼疾手快，拉着立马就往出跑。
    “救护车，救护车。”余龙吃痛，只感觉眼夸黑漆漆的，看啥啥模糊。
    顾不得管那小辈，救命要紧。
    大厅里西里咣当的，管事的很快都进来。见是余龙，立马抓紧救援。
    熊玉山好巧不巧楼道上碰见张武，打招道：“张哥，楼上打架闹事了，你赶紧去看看。”
    说完拉着姑娘继续往外跑。
    张武一脸纳闷，还准备好好聊会，这一天天的，晚上了都不安生。
    金宠见两人跑下去，头上挂彩的余龙被抬出来，后知后觉的跟下楼。
    见玉山还在挡车。
    “滴滴”
    他循声走过去。
    “上车。”
    顾不得那么多，先离开再说，大不了死不承认。
    “啥情况？”
    “没啥，小事，不长眼的混混罢了。”
    熊玉山全权拦下，这种事女孩子出头，肯定会被误解，什么红颜祸祟之类的，对人的打击还是蛮大的。
    金宠识趣的没多问，玉山啥人他不知道？

 第二十章 开分店

    轿车里短暂的沉默，他能感受林吾悦颤抖的身子。
    按理说混世魔王不应该这样啊，难道是还没黑化？
    把肩膀借给她靠着，也没刻意抽过左手。
    “最近生意咋样？”
    “火爆，就连楼下都被盘活了，负一层准备开设停车场。”金宠打开话匣子。
    把最近发生的事都一一汇报。
    熊玉山听完揉着太阳穴，老道的说：“开分店去那边注意人际关系，先打通关系再着手去办，强龙不压地头蛇，遇到不懂得多问。”
    金宠默默地点头，这些话玉山不止一次的和他说过。
    “没问题，这我会和柳红一起去，她处理这方面比我好使，到时候那边安定下来，我就回来，她在那边当分区经理。”
    想到那个大姐姐，也许就是传说中30岁的女人，要啥会啥。
    只要她为公司好，肯定不会亏待她。
    “在和对面华润谈过吗？”
    “还在接触，他们管事的暂时不在长安，估计下个月回来。”
    听金宠这样说，他有点小遗憾。本意上他很乐意拉这位合作伙伴，两家重量级商城联手互利，地标效应是稳稳的拿下，今后的路会好走很多。
    实体店现在赚钱，以后赚钱，可能没有暴利，胜在稳定。就跟房地产自古都是赚钱的项目。
    最赚钱的现在阶段要数互联网，过了今年寒冬期，滕讯就要起飞，其他的互联业巨头也会纷纷崛起。
    他也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分一杯羹，不管是技术，还是远见他都有。
    随随便便一句提示都能让他们考量许久，这也是未来视野的优势。
    林吾悦像受惊的小猫，一个人蜷坐在角落，靠在熊玉山腿上。
    车里也没开灯，两人交谈着她一句都听不懂。
    不给过刚才熊玉山那一凳子她看的清清楚楚，椅子完全散架了，不知道刚刚那人能撑得住不，万一打个好歹怎么办？
    在上京打架根本不用她出手，顶多是说句话，自然有很多人愿意动手。
    要么是儿时的伙伴，要么是慕名而来的同伴，她见过血流满面样子，但从未经历过从手腕流过的热流。
    那铁屑的味道冲击着鼻腔，那一瞬间她乱了分寸。
    要不是班长拉着自己跑，还不指定出什么事，又狠狠地捏了一把。
    熊玉山转头见她恢复过来，投去安心的眼神，继续说：“那边就交给你俩，还是那句话，拿不定就给我打电话，多看多做，外省比不上长安，肯定没这么顺畅。”
    金宠意会，专心的开着车，很快就到金玉楼下。
    看表才10点30，看着身旁的林吾悦：“时间还早，上去洗个澡，完了我们再去逛一圈就回家。”
    她没拒绝，跟着两人上楼。
    值班的见两个老板都在，甜甜的笑着打招呼。
    直接上六楼，现在还没人办这种服务。
    这次先敲门，路甜甜看着门口的三人组，有些纳闷。
    嗔怪的眼神瞥了一眼，这会知道敲门了？
    “带她洗个澡，衣服的话就先用你的。”
    说完就把林吾悦推进去，和金宠坐在大厅沙发上喝茶。
    看熊玉山惬意的样子，他提醒道：“刚刚那人是三巷的余龙，余忠的儿子。”
    他点点头，余忠？
    没什么印象，管他谁儿子，已经被揍了，车道山前必有路。
    就是林吾悦和传闻中一点都不一样，关于这女孩的信息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本来就简单的逛个街就遇到这种事，怪倒霉。
    不急不缓的品一口，心想这有什么喝的，两个字：难喝。
    可能是境界不够，接了一杯矿泉水咕咚咕咚。
    “我看你们今晚都一身着正装，是什么重要的场合？”忽然问道。
    “其实和你有点关系，这次鼎皇的新老板非常支持这种内外互助，特意邀请了不少大老板，咱们金玉楼最多算个店小二。”金宠自嘲的说着。
    言外之意要不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都会请他去。
    “就商业吗？”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应该也有，不过很隐晦，没人知道是谁，反正不是张叔。”
    听到这就放心了，反正和他没多大关系，不过还是有必要打电话提醒下。
    “不过我猜应该是余忠，因为这余龙最近很跳，仗着他爹马上荣升，最近张狂不少。”他不屑的说。
    工商局？记得不错的话金家亲戚不就在牵头吗。
    看他那表情非常不服。
    以后再说，种子先埋下，见招拆招。
    很快门打开，路甜甜引着扭扭捏捏的女孩出来。
    一身粉色长裙，纤长白皙的双臂上是娇艳欲滴的梅花，真不知道这女孩怎如此喜欢纹身。
    不过和衣服搭配起来还挺好看，一颦一笑有种婉约美。
    就是该突出的地方塌下去，美感差了些。
    她从来没穿过裙子，但甜甜姐的衣服都太小了，就这个长裙还能穿上，其它的根本穿不出来。
    “还出去玩吗？”打趣的问道。
    磨磨唧唧二十分钟过去，距离最后通牒还有50分钟。
    “去呀，还没玩够呢。”
    洗个澡的功夫就把刚才的恐惧忘掉，顶着人畜无害的表情就要往出走。
    “那行，金宠车钥匙给我，11点20回来还你。”
    诧异的眼神中走进电梯。
    “他会开车？”
    路甜甜摇摇头：“没见过，看那样子是会？”
    两人聊了会公司的事。
    “我离开这段时间金玉楼的决策暂时就交给你和玉山了，加油，希望下一个分店能开动你老家，到时候换你去当店长。”
    ……
    别的技术学了多少他不清楚，画饼他深得真传。
    楼下。
    “会开？”
    话没说完林吾悦一把抢过钥匙把他推到副驾。
    挑衅的眼神白一眼，心想瞧不起谁那？
    傲娇的说:“不就奔驰嘛，有什么开不了，来个jeep大切我都能开。”
    看着林吾悦毫无形象的把裙子压在屁股下，露出白皙的大长腿，就觉得这副驾是坐对了。
    “美女下次开车记得别穿裙子，安全不安全的不说了，副驾容易贫血。”
    转头看到那擦鼻血的贱样，不由得来气，紧紧咬着牙关，
    心一横，气全撒在油门上。

 第二十一章 林家诡事

    极速飞驰的车辆开往郊区，轰鸣的引擎惹得路人频频回头。
    朝着扬长而去的轿车碎一口怒骂：“你窝是忙滴x（寻）你仙人去！”
    林吾悦不认路，一个劲的猛踩油门，该死的推背感驱使车速越来越快。
    熊玉山早都拉紧安全带，看着凉风透过车窗，他想到了那个重生的冬天。
    “开慢点，这么着急投胎啊。”
    “啊！”
    林吾悦还作死的把耳朵靠过来。
    他赶紧闭嘴，真怕出啥事故，并打定主意以后绝不坐这人开的车。
    看见林吾悦脸上肆意的笑容，那种生死置之度外的癫狂，难道她不知道这是在玩命？
    或许有比死亡还有压迫感的事驱使着她，只有这样她才能偷闲？
    轮胎发出“咯噔咯噔”响声，身体随着车身上下摇晃，在过减速带，前方是急转弯。
    林吾悦丝毫不带减速的，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亲眼目睹了那套车技：油门，刹车，手刹一气呵成。
    车辆近乎倾斜，贴着弯道划过弯道。
    林吾悦满意的看着熊玉山呆滞的表情，转过弯在平台处停车。
    快归快，急是急，幸好安全着陆，要不然肠子都悔青了。
    趁着夜色，熊玉山下车解手。
    听见窸窣的声音，她羞着脸暗骂这人就这么不辟外？
    “有烟吗？”
    干看着夜空也无聊，林吾悦突然问一句。
    熊玉山不抽烟，他随身携带。从兜里掏出一包，顺手递过打火机。
    她一个人蹲在风口上独自思考着，一缕缕香烟从红唇吐出，她闭着眼睛，翘起的嘴角非常享受。
    见那豪放的姿势他识相的把脑袋转向另一半，心里直吐槽这姑娘简直是把那裙子糟践坏了，那不冷吗？
    “嘶~嘶”
    长吐一口烟气，风口上烟也燃的快。
    回头见熊玉山在车里，暗道这人真不解风情，都不能过来陪一根。
    低头一看发现撩起的裙子下是白花花的一抹紫……
    忙起身环视一圈见没人才放下心来，心道裙子真麻烦再也不穿了。
    “喂，不出来聊会？”
    两人靠在车上，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年纪，隐藏着差不多的故事。
    “聊，你先说。”
    林吾悦俏皮的开口，她才不想被先将一军。
    熊玉山轻笑一声，他有什么不能说的，前世经历都能编成一本书，就叫肖生克救赎？可他不配，没那脑子也没那本事。
    “其实我一个月前也是个村里干活的农村孩子。”
    “切~”
    显然不信。
    “真的，安若楠知道！”
    添油加醋的把英勇事迹讲了一遍。
    看他滔滔不绝的说着，虽然有夸张成分，大体不假。
    机敏的林吾悦很快发现其中的bug。
    “那你是怎么知道遇害地点和时间，又是怎么确定申奥成功？”
    看对方布灵布灵的大眼睛，他神秘的笑道：“因为我是大预言家啊，预知未来懂吗？”
    “那我还是阎罗王嘞，把那些小鬼都抓走。”不林吾悦屑地说，显然不信。
    “我说真的，骗你干嘛，信不信我能预测出这个月会出大事故。”
    看他认真表演的样子，她决定配合一下。
    “你说说看？”
    “国会出现大事故。”
    她心里一笑，这耍什么小聪明，那我还说每时每刻都发命案呢。
    不依不饶的问道：“这也太模糊了，换一个。”
    “换一个的话，我想想哈。”熊玉山目光一转，坏坏的眼神瞅着对方。
    林吾悦有不好的预感，绝对不是好事。
    “你今天穿的紫色的米老鼠。”
    听完她就炸毛，拳头照着熊玉山就一顿乱锤。他果然看到了，亏我以为他还是个绅士，坏胚，坏种！
    各种词汇都骂出来。
    熊玉山抱着头不反抗，他从刚刚的估计的抽烟动作看出来这女孩的过往绝对没这么简单。
    打累了，也靠坐在车上。
    “说说你呗，这大花臂肯定有什么故事。”熊玉山挑嘴感兴趣的问。
    她伸出双臂看着对称的梅花，表情凝固着，惨白的月光下有些凄惨。
    “得，勾起的伤心事，不想说就算了。”熊玉山劝慰道。
    “不，我要说。”
    被人越是这样，她越要讲清楚。
    这么多年过去，从来没人听自己倾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如同陌生人一般。
    “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可结果呢？结果就是去念什么经，拜什么佛。”
    “你知道吗，我有个同胞姐姐，和我一模一样，就错在早出生了三个时辰，被选为‘妃’。”
    “六岁之前我们还开开心心的生活着，六岁她被接走了，家里人都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过得很好，很幸福。”
    “每年过年她会回来，她变得沉默，一言不发。”
    “身上就多了这种纹身，一开始听说那只是天神的庇护。”
    “再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她，这纹身是小姨留给我的，后来她也不见了。”
    “这些年我拼命的找，拼命的找，换来的只有一个个笑脸，笑的让人打寒蝉。”
    “那年十岁，吃过年夜饭我守祠堂，迷糊中听见厢房有动静，偷偷的跑过去我看到了熟悉的脸庞，熟悉的身影。那张脸上已经布满花纹，我认识她，她也认出了我。
    “拼命的扭着身子，迫切的眼神央求我赶紧离开。”
    “换来的只有更大的笑声，更……”
    说着说着哭不成泣，豆大的眼泪滚下无暇的脸庞。
    如果这是真的他多希望是个故事，如果是故事他也希望最后有反转。
    他能给的不多，就有一个肩膀借给她靠着。
    林吾悦把埋藏十多年的秘密吐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愿意说，愿意分享，愿意相信眼前的人。
    可能是遇难的那一凳子腿，可能是拉着她逃离那地方，也可能是刚刚舍命陪飙车。
    熊玉山一直在想她们家到底是什么家庭，建国之后还有这种东西？
    他不敢相信，也驱使自己不要相信。
    哭了一会林吾悦擦干眼泪，湿润的眼眶笑着说：“好了，我没事了。”
    她笑的很灿烂，凝重的空气被感染，活跃起来。
    “冒昧的问下祖籍何处？”
    “苗疆”
    熊玉山没料到是这地方，不过这奇怪的传承到底什么意思？
    不论是道士，术士，僧侣他都有寄托，有诉求。
    林家人这样做目的何在？一个深沉的话题，他自然而然的略过去。
    林字很可能是化姓，也许人本就是华姓。

 第二十二章 时间匆匆

    “回去，时间不早了。”
    说完自顾自的走到主驾，林吾悦状态不对，没敢让她开车。
    车晃晃悠悠的往闹市驶去，播放着当下最火的歌曲《流星雨》。
    “……
    牵你手，跟着我走，风再大又怎样，
    你有了我，再也不会迷路方向
    ……
    要你相信我的爱只肯为你勇敢，
    你会看见幸福的所在
    ……”
    《流星花园》必定会在各大电视频道播出，青春剧以独特的魅力出现在大陆视野，吸引了无数少年少女的心，可惜明年二月在大陆一经播出就会被封杀。
    林吾悦没听过这歌，随着节奏清唱着，心里在想刚刚的故事。
    有谁会相信这世界上有如此荒诞的事？
    侧目见熊玉山平静的开车，知道他也不信。大家都这样，哪怕到警察局也没人信。
    她不过是一个纹着纹身的疯子罢了，哪有什么姐妹，户口本上真真切切的写着三口之家。
    “你信吗？”没忍住倔强的问一句。
    “信。”
    一个字深深的印进她脑子，那一瞬间仿佛找到了一道光。
    迎着吃人的眼神，熊玉山一阵好后怕：“姑娘请自重，我是有家室的人。”
    “切~，谁看得上你的样子。”
    林吾悦没给好脸色，一个人摸索着手上的装饰。
    “没猜错的话你手上还有额头的骷髅纹身都是你自己弄的。”
    “你怎么知道？”
    “好姑娘嘞，你洗个澡的功夫都褪色了，哪能和你那梅花臂比呢？”
    熊玉山头也不转的有力的吐槽着，一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模样。
    “是又怎么了。”她不服输的问。
    “那就给个面子呗，胳膊上的梅花我不懂，你把额头，手背，还红指甲剪了，就当重新做人。”
    见他郑重的说着很在乎的样子，林吾悦反问：“重新做人，做什么人？”
    “傻姑娘，因为你认识我啊，你不需要用那些无用的武装，再不济你可学点招式，比你画在身上骷髅头强多了。”
    林吾悦挠有兴趣，第一次有人走进她的世界，明白她纹身的含义。
    侧着头期待的问：“真的？”
    “放心，好歹一班之长，既然敢跨下海口，在长安保你无恙。”
    车靠在小区门口，看表已经11点40
    期间老师打过电话，远远地能看见她在大门口候着。
    梁丽见车开来，心想安全就好。
    看到林吾悦换了一身衣服，她也吓一跳，原来这女孩还挺俊的。
    给玉山嘱咐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别迟到了。”
    回到屋里已经12点。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冲个澡也躺下。
    夜很静，梦很深。
    除了他这当事人，两个女孩都没睡好。
    六点半的表铃，按下闹钟就听到门口的脚步声。
    安若楠今天起的格外的早，出门都是统一蓝白色校服。
    齐刷刷望过去一片片，挤在校门口。
    走读生基本都在路上对付一口，提着豆浆油条，熊玉山不断的和安若楠分享着趣事。
    她静静地看着，等着他开口。
    熊玉山很自然的省去昨晚的故事，在他眼里这事越抹越黑，而且怎么都说不清个所以然，暂时打算隐藏。
    安若楠眼睛闪过一丝失落，踩着清晨两人并肩进了校门。
    林吾悦看到远远的打招呼，追上来。
    骷髅头清洗之后更像个学生，就是这校服硬生生被变着花穿，还是露出那显眼梅花印记，只是为了让一些无关人缘离她远点。
    “对了，你打算坐哪里？你那位置我看上了。”咬着油条，理直气壮的说。
    熊玉山懒得计较，掏出纸给安若楠擦完嘴。
    “随意，去了我安排，要不咱们三个挤挤？”
    “美得你！”两人异口同声。
    他笑呵呵的先一步跑到教室。
    没办法这硬生生多出一个人，熊玉山看着教室的布局，除了最后一排能放下三张桌子。
    果断调位置，把三人位置摆到最后一排，连袁先奇也拉后来。
    教室已经来了不少人，帮着他换位置。
    “没办法，梁老师昨天非要这么搬，劝都劝不住。”
    他故作为难的解释着。
    开学第一天都是绪论，讲规矩，认班干部。
    他每节课要做一次自我介绍。
    最受欢迎的老师当属化学小麦老师，收获了不少迷弟。
    都很乐意听这位老师的话，可能只是新奇，耳目一新罢了，过了这个劲就正常了。
    学校生活就这么枯燥，乏味，且有趣。
    课间买点小零食，和同桌斗斗嘴，上课就属他最积极，美其名曰活跃课堂气氛。
    安若楠文文静静的记笔记，听课，乖乖女的模样。
    时不时侧身看看积极发言的玉山，一对眼睛如水般清澈。心想或许真像他说的神仙眷侣，能提高成绩。
    林吾悦一上课就蔫啦唧，下课就她叫的欢，几乎三点一线，教室，厕所，零食店。
    熊玉山发现个严总的问题，教室并没有饮水机，拿着杯子也是无用。
    只有教室办公室会有，打算放学商量一下，不为别的，身边的两个女生喝上热水再说。
    时光如水，温柔了岁月，惊艳了时光。
    两个宝藏般的女孩在长安中学绽放着异彩，常常有人驻足在窗口偷看。
    不过画面就很奇怪，两个女孩在和一个男生嬉笑交流着，时不时噗嗤一笑，惹人嫉妒。
    熊玉山名声不小，长安中学“男爸爸”，全校的矿泉水，饮水机都是他拉的赞助。校方给予表扬，但不提倡，当下阶段以学习为主。
    很快迎来期中考试，安若楠很坦然，也很自信，按照课本的进度，她已经把第一学期内容全部自学。
    很大一部分还是得益于玉山的催促。
    那人总觉得老师讲的太慢，就来难为她这个学生，每天放学公园里腻歪一会，回屋里就是做作业，预习，复习。
    他再也没有夜不归宿，从那天过后即使收到晚安，她都会搬着凳子静静地坐在阳台看会闲书。
    楼下就是紫金社区小院，正对面就是2单元楼下。
    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熊玉山过得如鱼得水。
    “911”也如实发生，当天林吾悦还专门请他算了一卦。
    不过是“大凶之兆”满口胡诌，吃尽白眼。
    107日男足也如历史般挺进世界赛，引得无数球迷欢呼，振奋。
    学校足球场近乎天天爆满，却不知这将是史上最高成就。
    他不过是个时间的偷渡客，没资格去评论什么。
    是领着两个美女打篮球不够“香”，还是金玉楼快餐店的炸鸡不够脆。
    金宠在外省的金玉楼分店开的并不顺利，前前后后通了数次电话，熊玉山果断敲定主意从晋省撤离。
    那地方都是煤老板，暴发户，本来打算给金宠练手。
    第一步选址就不对，那种势力繁杂，老旧宗族盘亘的地方根本不是现在能攻克的。
    给出明确指示沿海城市，晋省花了不少资金，所幸能贷的起，还能闹腾的起来。
    华润那边总算松口，准备第一次试点合作。
    由于金宠不在，还是熊玉山出面洽谈，请两天假没少被梁丽埋怨。
    “搬桌子，搬桌子，茶叶，一次性杯摆好。”
    林吾悦一旁叽叽喳喳的协调着，没办法熊玉山那甩手掌柜当得好，说得好听“锻炼”。
    家长会她家不出意外没人来，自从那天之后她睡踏实很多，做噩梦也有一道坚实的背影挡在身前。
    陆陆续续有家长到来，不乏有重量级选手。
    安若楠的爷爷来开班会，得到这消息熊玉山专门整了一身精干的衣服，想来想去，还是换成了校服。

 第二十三章 来自上京的“砖家”

    安兴华正儿八经经历过那个年代，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干过。
    在上京是数一数二的老顽固，倚老卖老玩的那叫一个溜，整个教育圈子都知道这“老油子”。
    一直以来把长安的学校，老师都视若敝履，这次回来主要任务就是装逼。
    特意领着新一届的“优质”学生来杀杀这长安中学的锐气。
    当初那小儿子当年不听他安排，现在还是一个小县城县长，兄弟几个就属他混的差。
    满脑子盘算着不能让孙女跟着他继续受苦，说什么都要把楠楠接到上京念书。
    而且他们小区不少孩子都出国读书，咱们家楠楠也不能落下。念洋人的书，回来他也能显摆显摆，。
    70岁的安兴华从进学校就被孙校长接待，端茶倒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个县太爷。
    “小孙呀，你们学校这次期中考试，高一的成绩怎么样？我孙女可在你们学校没受委屈？”安兴华捋着胡须，温吞的问。
    孙学纶一阵尴尬，我堂堂一个校长，还管你孙女叫什么？这上京来的砖家思想有点滑坡呀。
    硬着头皮恭维道：“不错，不错，好着了。”
    说着就走到电脑跟前，笨拙的调出来表格，心想安老的孙女肯定不差，随便逮住个姓安的说：“安若楠是，很不错成绩全校第二，几乎各科都是满分。”
    “第二？你确定没问题，而且你们长安中学的卷子应该简单，还能各科都是满分。”
    要是聊日常，家事孙学纶肯定敬你砖家几分，但凡敢否定他们的教学成果，质疑他们学校的教学水平他就翻脸。
    “安老此言差矣，这次期中是统考卷，你这么说就过了。”不卑不亢的反驳。
    安兴华瞥了一眼涨红脸的老头：“别那么激动嘛，那就是你们学校老师不专业，改卷子不严格，跟你这校长关系不大。”
    孙老现在听出来这“砖家”的意思了，就是来贬低学校的，要是再犟嘴不正好着他的道。
    吸了口气，心想年纪这么大了，不和他计较。
    很快一个戴眼镜的学生门都没敲，径走进来趴在安老头耳边说着。
    “啪”
    安兴华脸色铁青，手上的拐杖一把扔到地上。
    “你们长安就这么办学的，我们楠楠竟然在实验班，两个栋梁班都没她的位置？你这校长会不会来事？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你这位置换个人当当？”指着孙校长鼻子骂着。
    实验班？
    栋梁班？
    孙学纶也心里一惊，把鼠标挪到两人名字上，年级第一第二第四都是实验班的，而且都是梁丽班级。
    这闺女不错，真会给我惊喜。
    盯着发怒的“砖家”，什么时候上京的退休老干部能管到长安了？
    接你是敬重你，就你这样的我还懒得伺候。
    拍了拍衣袖质问道：“实验班怎么了？成绩不一样好？真不知道你在叫嚣什么，要不这校长你来当。”
    从这人进学校他就憋了一肚子气，对学校的否定，就是对他的否定，要不是你辈分大，谁愿意让你进来。
    说完直接摔门而走。
    安兴华觉得自己面子落下了，呆呆的看着，颤抖着手指说着“你……”
    一开门孙学纶就看到那个给各班拉饮水机赞助的学生。
    好巧不巧，熊玉山本来还打算献殷勤，没想到听到这么一幕，看来这老头不是什么善茬啊。
    本来以为安客满是最后一座山，没想到山后面还是山。
    “有事？”
    “孙老，梁老师想请你到我们班讲几句。”随便编个理由。
    孙学纶置气出来，他也没目的地，正好碰到这么个事。回答道：“行，你前面带路，我去看看你这小商人在班级混的咋样。”
    熊玉山傻眼了，磨磨唧唧的领着校长往教室走。
    两个班家长会同时进行，梁丽见行玉山半天没出场，就决定去22班露面。
    21班家长都等的着急。
    安若楠和林吾悦中间坐着个小娃娃，吃的满嘴油腻。
    姐姐，姐姐喊得勤快，嘴上零食没断过。
    熊玉山请的这家长，没少挨梁丽白眼。
    没办法，家里人忙啊。
    把校长请进来，教室一下子肃静起来，没有家长不认识校长的，年年都上电视报纸。
    “各位家长，我们孙校长心系21班，专门来给大家讲两句。”
    一听21班，孙老汉有想法了，掌声中接过话筒。
    “各位家长，各位同学，很高兴再次和大家碰面，首先呢我是来贺喜的，21班学生以史无前例的成绩，考到全年级第一名，第二名。
    这也证明我们实验班的教资力量是强大的。大家伙要像熊玉山，安若楠学习，只要功夫深，不怕成绩提不高。他俩是比大家多个脑袋，还是眼睛吗？
    在我看来你们和他俩一模一样，所以同学们只要努力了就会有结果。
    家长们也请放心的把学生交给学校，相信21班绝对没有问题，绝对会有更多的史无前例。”
    家长们一听全校第一第二都在这班级，能不开心？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热烈的掌声中孙校长把话筒递还回去。
    “哼，就你这学校，还教学生？”
    一道冷呵，不速之客登门。
    熊玉山一个头两个大，这可是安若楠爷爷，他也不好掉他老人家面子。
    全班家长见有人贬低学校，一个个怒目紧瞪，就差群起而攻之。
    老头一见这架势，果断闭嘴。
    那些年打他没少挨，这个岁数再嘴欠挨打，他可真没法在上京混。
    “爷爷，你说什么呢，快进来。”
    安若楠知道他老人家要来，也没个准确时间点，等的她都着急了。
    身后那随行学生眼神轻佻，一脸不屑的跟着走进去。
    熊玉山伸手拦下：“请问你是哪位同学家长？我们这是在开家长会。”
    安若楠瞅了一眼不认识，也没搭理。
    看见宝贝孙女，二话没说就走进去嘘寒问暖。
    也不管什么开会不开会，大声嚷嚷着，惹得一众人怒视。
    “楠楠，这次我来长安是接你去上京念书的，这学校教学质量一满是不行。”
    嘴上叽叽歪歪，又开始那一套，故意贬低着。
    一下子成了全班公敌，安若楠气的脸色铁青，以前就过年回去一趟，哪知道爷爷是这性子。
    见他还喋喋不休的讲着，就搀扶着老人出去，看见门口对峙的二人组，没心思搭理。
    “爷爷，我不去，你给我爸说了没就接我去上京。”
    安兴华鼻子一拱，骂道：“反了天还，都得听我的，跟我回去准没错，你看你个女娃娃，一天天不知廉耻，跟个男生厮混在成何体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
    “现在就跟我回上京，我给你请几个家教，都是上京最好的教授，完了再出国……”
    安若楠像被踩到狐狸尾巴，一下子就爆发了。
    “什么不知廉耻，爷爷你胡说什么。”
    话说到这份上熊玉山站不住了，这当爷的连理都不讲。
    “喂，你这当爷的怎么讲话的，小心告你诽谤。”直愣愣的走过去，犀利的眼神吓得安老头一愣。
    他可不敢推一把，年轻人没轻重，万一失手可就一失足成千古恨，楠楠这辈子和他没戏了。
    安若楠被爷爷冤枉，委屈的一个人哭着跑出去，熊玉山狠狠地瞪两眼，急忙追去。
    孙学伦已经看不下去，给保安打电话撵人。
    气的老汉直瞪眼，他多大年纪，肯定不会低头认输，嘴上不依不饶：敢做还不敢让人说？
    见带来的“精英”还一动不动，骂道：“你小子还不赶紧追？”
    那人傻笑道：“哈哈哈，我赢了。谁先动谁就输了！老师我为校争光了。”
    安兴华气的不轻，一拐杖就打到腿上。
    “没出息的东西，被人算计都不知道。”

 第二十四章 暴怒小姨

    安若楠不出意外的跑回家趴在床上抱着枕头，埋头哭着。
    他跑回家见门都没关，顺手带上循声走到卧室。
    看见抽搐的身子，慢慢走过去。
    “楠楠，别哭了，谁家没个操心的家长，我看安叔叔和芊芊阿姨都挺好，你有这么个极品爷爷属实头大。”
    “呜呜呜~”
    “乖，谁知道他能说出那么恶劣的话，再说放以前他指不定坤窝都逛了多少回，还好意思说我们楠楠。”
    “可，可他怎么能诬蔑我，还说我不知廉耻，我们……”
    带着哭腔，对爷爷失望透顶。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来开家长会，那么多同学的面，我还怎么念书。”
    越哭声音越大。
    周晓蝶听见哭声就觉得熟悉，打开出窗子仔细一听，这不我家楠楠吗。
    拿着菜刀就突突突跑下来。
    “灌灌灌灌”
    使劲敲门。
    “开门，楠楠，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开门。”
    听见暴呵声，发威的母老虎似的，熊玉山赶紧小跑过去开门。
    周晓蝶反手就是一巴掌，扇的他一愣一愣的。
    小姨他认识，只是不知道这是咋了，冲进卧室见侄女裹在被子里哭，脸都气青了。
    “熊玉山，你敢欺负我们楠楠。”
    转过身把手上的菜刀丢过去。
    他人傻了，沃日，这家人也太彪悍了。
    急忙冲到卫生间躲避，菜刀稳稳的砍在屋门上，发出金属摩擦的锃鸣声。
    安若楠看到这一幕傻眼了，心里干着急，忙哭着劝阻：“小姨，不是你想的那样！快住手。”
    连忙起身拉住说：“小姨不关他事，是爷爷来了。”
    周晓蝶本来想好好教训下这渣男，竟然欺负到自己侄女头上了，她本觉得高中谈谈对象没什么，也就由着俩人。
    但不能越界，欺负她侄女就不行。
    “什么，爷爷？你爷爷来了？”忙问道。
    一下子想起姐姐结婚时的窘迫场面，那无赖的老头纯粹胡搅蛮缠，满嘴歪理。
    替侄女擦干眼泪，捧着脸关怀道：“他说你了？”
    “嗯，还说，还说我不知廉耻，和男生厮混，在学校勾勾搭搭……。”
    周晓蝶气不打一处来，这老不死的，欺负完我姐，又在我侄女这作妖。那时候自己年纪小，位卑言轻。
    这次非让你有好果子吃，年轻人怎么就不能谈对象？更何况两个孩子都很优秀。
    纯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难道是上京待的不舒服？
    熊玉山见外面消停，也赶紧出来，再装死可就真得冤死在这。
    “小姨，我和楠楠真没啥。”点头哈腰的解释。
    周晓蝶瞥一眼，弄得谁跟没念过书一样。
    高中谈恋爱她早都知道，她姐和他姐夫不就那时候认识的。只要别太过分她都闭一只眼，睁一只眼。
    “安若楠，我看你这是真不要脸啊，你让我们安家脸往哪放，你们，你们这都住在一起？”
    门外就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饶她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娃娃，都受不了这诽谤。
    眼泪不争气流出来，趴在小姨怀里哭的更凶。
    熊玉山紧捏着拳头，这老头实在不可理喻，一点点捕风捉影的消息，就弄得满城风雨。
    那可是他孙女？就这样给孙女长脸？
    一把打开门，怒气冲天的骂道：“老东西你说话注意点，别仗着你年纪大就在这这耀武扬威。
    拜托能不能想想你自己，你什么德行，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怕干的事比这还龌龊，有什么脸说别人。”
    安兴华想起以前的事恼羞成怒，拿着拐杖就打过来。
    熊玉山也不给面子，精壮小伙一把夺过拐杖，拦腰折断。
    强有力的爆发，安老头吓一跳，可是花大价钱买的呀。
    “老头，谁让你来长安的，当初不是说死都不踏入秦省一步，我看这是上京那几个儿子不要你了？跑到长安讨口子。”
    周晓蝶虽然个子不高，但嘴狠毒。
    一句话呛得安兴华直咳嗽。
    仔细端详两眼才认出来这是谁。周晓芊家最难缠的女子，当初结婚他就没少挨骂。
    “放你的屁，老夫在上京混的风声水气，那几个鳖孙敢不要我？”
    额头冒着青筋，指着屋门叫嚣着。
    熊玉山直接把门关上，眼不见心不烦，心里还在想该咋弄，怎么安叔叔家有这种极品老人。
    说好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周晓蝶直接给安客满打电话。
    “姐夫，你那糟心的老爹来长安闹事你管不管，楠楠都哭成泪人了，要我说你那家长会就真没人选了？”
    他爹什么样他会不知道，两口子煲好鸡汤，正准备享受呢。
    听到这消息周晓芊一刻都待不住了，拿着行李就往外走。
    响应国家政策的，她就这一个女儿，从小都是捧在手上，含在嘴里的。
    安客满急忙打电话，联系司机。
    “就知道你爸来准没好事，楠楠都哭了，肯定惹的不轻。”白一眼丈夫，埋怨道。
    他也是好心，那老头突然说要来转转，他远在洛县，照顾不过来，
    就想着老人和女儿相处还不错，谁曾想会坏事。
    “怨我，怨我，小王开快点。”
    嘴上不停地催促着。
    洛县那边大事已经安顿的差不多，按部就班问题不大，家里这事得好好处理一下。
    熊玉山坐在沙发上思来想去，总感觉少了个啥，草！
    音音忘学校了。
    二话不说就往外冲，趴在门上听得“优质”学生被撞得地上打滚。
    “忙的吃屎啊！”
    “忙的吃你！”
    边跑边不忘记回头怼一句。
    梁丽开完家长会，从学生那把消息探听清楚。
    孙校长也没给好脸色，下着眼药。
    心想多好的女娃咋就摊上那么个家长，一边和林吾悦谝闲传，一边照顾着小家长。
    他跑到教室见门都上锁了，赶紧去办公室。看见音音嘴里塞得满满的，没心没肺的吃着。
    “哥哥，你和楠楠姐干嘛去了，怎么都不带我。”
    含糊不清的说着，看见熊玉山就跑过来。
    几个月没关注，妹妹都长高了不少。
    “没事，没事。就回家转了一圈。”笑呵呵的抱起来说着。
    “问题解决了？安若楠转走我一万个不愿意。”梁丽不可否置的说着。
    “谁知道呢，感觉一家人都不待见这老汉，楠楠他父母正从洛县往赶来。今晚估计就有结果。”
    林吾悦没掺和，只是笑笑，跟她比起这点算什么？
    或者说所有人跟她比起来都是小风小浪，鬼知道她经历什么……
    “若楠住你们小区？”
    “嗯，在我家楼上。”
    “那行，我去看一下，顺便把你这小家长送回家。”
    林吾悦自然不用说，和梁丽一起去。
    一行四人往安心小区走。

 第二十五章 安若楠的领悟

    安新小区内场面依旧尴尬，安兴华搬个凳子坐在屋外，周晓蝶领着侄女回楼上。
    林吾悦第一次到熊玉山家，狠狠地打量一番，见屋里没人，好奇地问：“班长你一个人住吗？”
    “嗯，有时候父母和音音会过来。”
    她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乐呵呵的。
    “若楠呢？”
    梁丽见没人问道。
    指了指楼上，领着班主任熊玉山第一次走进小姨家。
    看到门外的老汉和那“优质”学生，没人张嘴。
    屋内风格和楼下一模一样，两室一厅，很宽敞。
    周晓蝶知道是班主任赶紧邀请坐下。
    “楠楠在学校让您费心了。”倒上一杯热水，感谢道。
    梁丽倒是欣慰安若楠在学校的表现，这两个孩子在学校简直不要太省心，她现在几乎只需要管理一个班级。
    21班完全是自我管理状态，而且效益很好。
    玉山和若楠虽然平时腻了点，在她眼里都在合理范围内，小打小闹高中谁没有？
    没有在学校搂搂抱抱她很喜闻乐见。
    她捂着热水杯，满脸笑容的夸赞：“哪里哪里，安若楠同学这次期中考试全级第二名。
    听玉山说他俩高一第一学期的科目已经全部预习完，两孩子平时没少下苦功。”
    周晓蝶想着平时俩孩子的确同进同出，她还以为只是搞点小暧昧。
    没想到两个人成绩这么好，长安中学她知道，第一第二那以后高考不保送？
    她高中成绩一般，没想到侄女这么优秀。
    都怪她最近心思全在小说上，都忘了关注着孩子成长。
    “那还是老师栽培的好。”
    ……
    两人聊着日常，安若楠在家在校的表现，对这孩子有新的认知。
    至于门外坐着的老人，依旧没人愿意搭理，鼻子都气歪了。
    心想好歹70岁老汉，都不知道送杯热水出来。
    熊玉山悄悄溜进安若楠闺房，全局粉色装扮，挂着白色的蚊帐很有质感，墙上贴着f4的海报，彰显着时代的气息。
    见她安静的坐在阳台发呆就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别装了，早发现你了。”
    安若楠冷冷说一句，没有玩闹心思。
    他还是笑呵呵的走过来，站在阳台上眺望。
    “四楼风景挺好呀，好受点没。”
    一不小心扫到了紫金小区，偌大的二单元映入眼中，心里一咯噔
    “你要是能说点什么我会更好受点。”不带感情的回怼一句。
    这两个月她过得非常快乐，平时少不了磕磕碰碰，搂搂抱抱。
    依然没法抚平她心里的膈应，她很在意那个“夜不归宿”的夜晚。
    今天又发生这样的事，感觉糟透了。
    她甚至都不想在这个城市待下去，去一个没有六眼飞鱼的地方，去一个安安静静的小洋楼，那里打开窗就是大花园，就一片草坪，就是沙滩海边……
    注意到安若楠冰冷的语气，凝重面容，他明白了。
    那天小楠确实早起，也试探的问过几次，都被自己敷衍过去。
    “楠楠，那天你是不是看到我和林吾悦？”
    他话没说完，安若楠双手捏着抱枕，死死的盯着。
    心里叹了口气，也怪自己，这事本就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关于林吾悦的私事要略去。
    “楠楠，这事没和你说，是怕你误会。”
    话刚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很虚伪，好像骗子的都是这样说。
    “呵呵。”
    自嘲一声，一屁股坐在软床上：“楠楠，这事其实可以问梁老师，那天我给你发完短信，梁老师打电话……”
    把那天的发生的事具体讲了一遍，安若楠冷冰冰的眼神柔和下来。
    “真的？”
    “不信你问老师呀，那晚还是她接林吾悦回去的，你不会没看到。”
    捏着冰冷的手，尽量让她舒心柔和的说着。
    “真的？”
    她满足了好奇心，仍忍不住问一遍。
    “梁老师，你进来一下。”
    熊玉山直接喊梁丽过来对峙，安若楠彻底相信。拉着小山摇头，示意别问。
    “玉山，怎么了？”
    梁丽和周晓蝶聊的正开心，都开始规划这两孩子的未来。
    考哪个学校，房子买哪，娃叫啥……
    感受到小手传来的力度，他才安心。
    “老师我们能不能跳级呀，现在感觉还能接受，学习压力，接受度都没问题。”
    “啊！”
    林吾悦惊叹一声。
    她一万个没想到这两人现在就想着跳级，换班，难道就是优秀的人？
    这话一说，梁丽和周晓蝶心里五味杂陈。
    本来都给孩子安排好三年规划，四年起飞，两年结婚，一年半生子，这一问全盘崩散。
    对啊，她们怎么没想到跳级这事。
    “这样好吗？伤仲永知道不？”梁丽忧愁的眼神警告道。
    熊玉山默默点头，他肯定没问题，就是安若楠还需成长，目前来说哪哪都好，就是他总感觉怪怪的。
    可能这就是女生，尤其是小女生。
    “我还知道揠苗助长，欲速不达，断鹤续凫……”
    熊玉山有力的反驳，惹得梁丽白了几眼，心想就显得你能。
    “知道就好，按道理来说只要你能正常通过考试，其他方面学校会出面的，毕竟也是提高学校知名度的手段。
    就知不知道，你们规划的多久完成高中三年学业？”
    安若楠从来没想过这事，只想着好好念书，去读大学，那个父母，老师，长辈都认为可以放松，干自己事的神秘地方。
    “最快一年，一学期在学校能读完一年级全部内容，寒暑假努力努力，一年内可以完成。”
    梁丽觉得他太自大了，那是学习，是个渐进的过程，不是说下苦工，死记硬背就能完成的任务。
    “我建议两年，你这样很容易出问题，当下虽然学习重点，可人不一定只有学习，还有兴趣，还有娱乐，还有人际，还有这个斑斓的高中世界，你这么轻巧的度过，你不感到遗憾吗？”
    熊玉山深深的思考，不愧是当老师的，说话真有水平，他确实些冲动了。
    他刚刚满脑子只想跳出这个圈，逃离这个刚刚发生的“悲剧”地点。
    忘了初心：无憾。
    安若楠也在沉思，兴趣，爱好，交际？
    兴趣看书，爱好看书，交际：熊玉山，父母，小姨。
    忽然发现她的圈子小的可怜，这个缤纷的世界距离她很远。
    没有那么多奢求，每天见面，打招呼，只要他在就很开心的事。
    就连他和别的女孩子稍微亲密接触都猜忌半天，哪怕是正常交际都会膈应。
    要不是这爷爷突然造访，她可能还沉溺在这怪圈里。
    把自己和玉山对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他的交际圈大的说不过来，还都是和大人，张叔，梁老师，父亲，金宠……
    学生，领导，大人好像没有他聊不来的。
    忽然一阵后怕，她好像从来都不了解小山，只是一味的想他，一味地凑在一起，一味的玩闹……

 第二十六章 家常菜

    开完家长会，下午放半天假。
    桑塔纳120码在高速上狂飙，安客满夫妻两轮流打电话，安慰着女儿。
    “楠楠，放心，没事的，妈妈帮你分析分析，这阶段每个人都会有的……”
    安客满时不时插一嘴：“你别听你爷爷瞎说，他就一老腐儒，旧社会的老地主……”
    听着父母关切，安若楠也慢慢思考这件事，到底孰对孰错，有理没理，该怎么面对。
    熊玉山没偷听别人电话喜欢，一个人在卫生间思考着对策，安叔叔来了还怎么处理。
    梁丽见这状况就领着林吾悦回家，和周晓蝶互换联系方式。以后再来拜访。
    林吾悦听到两人要跳级，心情落到低谷，一种她被抛弃的感觉。
    殊不知这是熊玉山只是临时起意，他本打算提前学完，剩下的时间好好做上两笔大买卖。
    没想到竟然突发这种状况，果然是世事难料啊。
    既然已经发生，那就先从丈母娘突破。
    “玉山，一会楠楠他爸就来了。”周晓蝶提醒道。
    从梁丽那了解到这孩子的事迹，暗自称奇。
    在她心里高中这段时间是宝贵的，尤其是对两个孩子来说。
    谈对象她不反对，只要把握好度，自然喜闻乐见。
    何况两个孩子这么优秀，她更没拒绝的理由。
    因为她曾经也被无情的毒打过，不会让这种事在发生到她侄女身上。
    “小姨，我想出去买点菜，给大伙做一顿？”
    他想了很久，打算从抓住两人的胃开始，先献一波殷勤。
    周晓蝶没想到这男孩还会做饭？现在的思想不都是：君子远厨房。
    诧异的问：“你会做饭？”
    主要是对这男孩没信心，要是搞砸了，姐夫可不给好脸色，再加上今天那不省心的亲家公……
    “小姨，你吃过了，近一个月的晚饭都是小山做的。”
    安若楠想明白后，恰巧出来碰到两人对话。
    “啊，好你个楠楠，天天让我吃你两剩饭，今不给说法以后可别想轻易进我家门。”
    周晓蝶一听，开玩笑道。
    看似给安若楠说，实则另有所指。
    熊玉山忙插嘴道：“小姨，哪有的事，我炒好菜就给您打包了，怎可能让您吃剩饭呢。”
    笑眯眯的解释着，不着痕迹的拉着安若楠手。
    回头喊道：“小姨，你把厨具收拾下，我们买完菜回来立马开始做，安叔叔应该快来了。”
    门口的安兴华看见两人拉手出来，顿时鼻子都气歪了。
    “你……”
    熊玉山根本不理他，安若楠埋着头跟在背后。
    走出小区大门她小声问：“小山，我这样做对吗？他是我爷爷……”
    见小楠疑惑的表情，但他不能帮别人下注意，也不想灌什么迷魂酒。
    “对不对要看对象，我肯定觉得正常，这问题。
    你爷爷初次见面不了解情况，可能是听信谣言，颠倒是非。
    不过等安叔叔来了，能解释清楚最好，解释不清楚就只能看咱两的造化了。”
    安静听着小山解释着，那波澜不惊的脸上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谈对象是两个人的事，她心里也放得下，小姨也没反对，为什么到爷爷那就是不知廉耻？
    她只能归究在年龄上，难道真的太早了吗？
    两人买了很多菜品，黄瓜，芹菜，西红柿，猪肉，鱼肉……
    提了满满两袋子才回到家。
    厨房周晓蝶已经收拾好，安兴华也如愿的坐在茶几上，那“优质”学生帮沏茶。
    斟茶的一套动作很有范，在熊玉山眼里却满是形式主义。
    “小姨，你出去，我和楠楠就够了，你注意电话，别安叔叔来了找不见地方。”
    把小姨赶出厨房，带上围裙，撸起袖子开始洗菜。
    凉拌黄瓜，砂糖西红柿，再把的猪头肉凉调，加点红油辣子，辣香辣香的，绝品下酒菜。
    大菜准备做一道火锅鱼，不过这次运气不佳，没有找到江团，买了条只黑鱼。
    已经在火上煮着，咕嘟咕嘟。
    五花肉切块，抄水，煮3-5分钟，捞出。
    安若楠那边的油已经烧好，八角，葱段，香叶……
    炒香，最近一段时间，她炒料技术提高很多，得到小山的赞赏。
    下五花肉，炒菜还是交给熊大厨，几分钟一道色泽红亮、味道香浓的红烧肉出锅。
    夹起一块递到嘴边，不爱吃肥肉的安若楠咬了一点点，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香”
    自己把剩下的大块塞嘴里，软烂滑润、肥而不腻，非常成功
    剩下的猪肉也没浪费，继续起锅烧油，火锅肉搞一个。
    周晓蝶看见厨房里忙碌二人，彼此互帮互助，时而相视一笑，忽然灵光一现。
    跑回房间开始码字。
    安老头也被香味吸引来，见主刀的熊玉山，板着脸回到沙发。
    不屑的瞥了一眼厨房，做饭的能有什么出息？
    随着最后一道手撕包菜做完，楼底下也传来发动机引擎声熄火声。
    安客满到了。
    安若楠撂下手套就跑下去，围裙都忘摘了。
    “妈，你终于来看我啦，想死你了。”
    一跳多高，搂住周晓芊的脖子，洋溢着止不住的开心。
    熊玉山收拾好，也走出来。
    “芊芊阿姨好，安叔叔好。”
    周晓芊仔细打量着自家闺女挑选的男孩，一开始听到名字，她也吓一跳。
    熊玉山是有印象的，小时候那个穿着破裆裤的小破孩，现在能把自己女儿迷得团团转？
    听说中考全市第一，可把丈夫愁坏了。
    看了一眼普通的男孩，和蔼的说：“熊玉山是，好久不见。”
    安客满很随意地点点头，表情还很僵硬。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还是安老爷子，熊玉山没去触霉头。
    跟司机打完招呼，一行人去四楼。
    安若楠瞥了爸爸一眼，噘着嘴嗔怪的样子。
    拉着妈妈的胳膊，一晃一晃的上楼，甜腻的说：“我和小山都把饭都做好了，还有我亲手做的哦，您一定要好好尝尝。”
    周晓芊挺惊讶，看了女儿身上的围裙，从没见过女儿这幅样子。
    见熊玉山指甲缝和额头的油汗，知道这孩子才是主厨。
    好奇的问：“厨艺哪学的？”
    “平时见我妈做饭，还有就是初中学校食堂，平时去混口吃的，勤工俭学，慢慢跟老师傅学的。”
    熊玉山张口就来，增长了一波好感度。
    这孩子初中就知道勤工俭学，还学了附加技术，很不得了。
    安客满从火车上偶遇，就对这孩子很满意，简单的谈话给洛县添了一跳生路。
    之后的几次交谈又提出了不少建设性意见。
    现在水果的销售渠道已经打通，洛县的果树还在培育阶段，听说那金玉楼已经在长安打出不小名头，销售绝对不愁。

 第二十七章 意动

    出楼梯见满头白发的安兴华面色铁青，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熊玉山内心直打鼓，不知道这老头子到底在做什么妖。
    周晓蝶听到外面动静，气冲冲的走来，喊道：“别挡门，要堵回你上京堵去，我这不欢迎你。”
    安兴华一辈子享福，就算在国家最苦难的时候，他都是过得最舒服的一批，祖上蒙阴，开国之后更是得到嘉赏，表扬。还从来没被这么气过，要不是……
    “哎”
    叹口气，坐回沙发。
    安客满很诧异的看着父亲，这不像他脾气呀，放平时肯定摔门就走，难道是几年不见性子变了？
    看来这次来长安是有要事，楠楠这事最多是导火索，最终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心里暗笑，这公子爷也有这么一天，估计是在上京吃瘪了。
    “姐，姐夫，还有那同志，洗洗手，上桌吃饭，有事咱们饭桌上聊。”
    周晓蝶拉着姐姐说着悄悄话，脸上止不住的笑。
    安若楠凑在两人跟前，小脸变的粉嫩，埋头笑着。
    安客满坐在椅子上，看见嘴上不停吞咽的老父亲，显然是饿了又抹不下面子。
    “爸，吃饭来，不会还要我请您。”
    “是呀，爸，赶紧过来吃饭。”
    周晓芊也喊道，楠楠的事晚上慢慢解决，这老父亲得罪了他会记你一辈子，妹妹就是典例。
    熊玉山和安若楠两个小辈没说话，围坐在边缘位置。
    安兴华坐在上座，表情稍微缓和，虽然他就是来找事的，但现在肚子是真饿了。
    夹菜喝汤，很快大家就相处融洽起来，称赞着玉山的手艺。
    ……
    周晓芊对这手艺很满意，和自己有一拼，她整整磨炼十来才练出来的，可想而知这孩子吃了多少苦头。
    嚼着肥而不腻的回锅肉朝着玉山问道：“听楠楠说每天下午你俩都自己做饭吃？”
    “嗯，当做课余放松，楠楠也很聪明，厨艺增长飞快，想必寒假您就能尝到她手艺。”
    没有全部邀功，还顺带把女儿夸赞一番，人情世故很到位嘛。
    会照顾人，学习成绩也好，听丈夫说在长安也有不小的生意。
    才是中学生，做到这已经非常不错了。
    周晓芊是普通职工家庭，小时候也憧憬诗与远方的生活。
    当初因为安客满两句诗文和那白嫩的外面，花言巧语之下就被骗去玉米地。
    成婚后也后悔过，那时候怀孕的她一个人待在小镇医院，要不是有小妹照顾，她都不知道怎么坚持。
    所以对安客满的“真实身份”很反感，当初在佳县生下楠楠已经下定决心做个了断。
    安客满收到信件已经晚了一个月，知道媳妇要生，不管不顾的从安家离开。
    到那贫困的小县城陪着妻女，共同努力了这么多年，现在也算有个完美的家庭。
    周晓芊对女婿要求很简单，不求什么荣华富贵，豪门阔少。
    只要他有足够的时间陪在女儿身边就行，至于谈恋爱这事。
    她十六岁结婚，根本没有什么抵制情绪，不过是后来电视上，社会上听多了，也对女儿规范一下。
    熊玉山专心的给安若楠挑着鱼刺，讲笑话，并没有因为家人的到来拘谨多少。
    周晓芊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对面的安客满是怒目相视，女儿长这么大，还没给他加过菜。
    看见这臭小子就觉得肝疼，我的宝贝你女儿啊……
    安兴华完全没空搭理餐桌上各有心思的几人，一心扑在美食上。
    本来就坐火车过来，一路上嘴里都淡出鸟了，难得吃到这种美食，胡吃海塞着。
    熊玉山庆幸今天买的多，要不然真不够吃。
    一顿午饭吃到3点多才结束，本想收拾碗筷被周晓芊把推出来，她自己和女儿边收拾边说悄悄话。
    “安叔叔，喝茶。”
    安客满没给好脸色，质问道：“这就是你给我的保证？你把你叔的话当耳旁风？”
    “我哪儿敢啊，您这根本就是污蔑我俩纯洁的友谊，我可是一直秉持着学习认真上进，生活互帮互助的态度和楠楠相处的。”
    “我俩平时放学，锻炼身体，看看书，绝对没逾越男女界限，学校就更不要说了，就这次我俩第一第二的成绩，孙校长都看好。
    ……
    一个劲的夸起安若楠和他在学校的表现，句句不离成绩，旁人说。
    安客满只能干瞪眼，这娃说的没毛病，他要的就是好好学习，别走上歧途，带坏他女儿。
    现在来看，不仅没带坏，反而还长进不少。
    不过他不能松口，刚才媳妇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女儿，他得守住这最后一根线，
    手指敲着桌子，引起注意，一本正经的问：我就不信你没动歪心思。
    “安叔叔，咋可能呢，作为一个正常人都会日久生情，何况您女儿这种学习又好，长得还漂亮的校花，我说不起心思，我都不信。”
    安客满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承认，心想抓到一个把柄，开始劝慰：
    “那你不就承认了，还给我说这些七七八八的，我给你说，这心思要不得……”
    苦口婆心的说一堆，就怕自家小白菜被猪拱。而且他还处于劣势，长安这边的销售渠道不能丢，这小子刚好还是中间人。
    只能从道义做文章，反正他不能轻易松这口。
    心底虽然挺中意这孩子，只是他不舍得，女儿还小，至少得让她念完高中。
    谈恋爱？不可能，这些小年轻一下子把持不住，万一吃干抹净他女儿可怎么办？
    安兴华静静地听着两人对话，见自己儿子竟然处于下风。
    当初从安家离开，也没这么犹豫，现在反而顾首顾尾？
    “客满呀，要我说楠楠接到上京不就没事了，俩孩子见面就没这么频繁，也不容易出事，等高考完了，哪怕结婚丢行。”
    见安兴华大气的说，熊玉山心想这老狐狸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
    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人不愧是搅屎棍中的王者啊。
    一下就把风向变了，安客满仔细想想好像真是这样。
    女儿回去上京熊玉山这麻烦不就迎刃而解，结婚他可以口头答应，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呗，谁还没个意外状况。。
    见安客满意动，熊玉山慌了。
    不自主的右手小拇指抖动，着急的说：“安叔叔，你可能别魔怔了，就算把楠楠送到上京，您就能保证没有下一个王玉山，李玉山，孙玉山？
    这解决不了问题啊，纯粹是解决我的嘛”
    憋着苦瓜脸，满是委屈。
    安客满知道这孩子没说谎，刚才已经和自己坦露真心。
    但他是大人，必须为两个孩考虑，为这个家庭负责。
    笑着说：“我只是考虑下，我知道你很急，但那你先别急。”

 第二十八章 世事难料

    话说到这，熊玉山已经明白，看到安叔叔放松的表情，他知道无济于事了，总不能拉着楠楠私奔。
    他有这实力，但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出门，现在他无计可施。
    自打重生起，没这样无助过，外面天色已暗。
    记得有人说过，这世上没有沟通解决不了的问题。
    眼下显然已经不是这层级的问题，漫无目的走到金玉楼二楼点些凉菜，烧烤……
    冰镇啤酒从喉咙灌下，苦涩，拔凉冲击着神经，享受着精神麻痹的一瞬间。
    酒是好东西，有种说法是喝酒喝酒，真正的爽点在喝上。
    它来源于口唇期吮吸的快感，是幼儿感受这世界第一步，喝奶。
    你这杯酒喝下去，相当于回到那无忧幼儿期。
    想想都漏洞百出，这是今辈子第一次喝酒，果然这东西只有心烦的时候才是佳品。
    有酒，有肉，可惜跟前空无一人。
    安家客厅。
    安若楠红着眼睛瞪着父亲，歇斯底里喊着：“凭什么，凭什么啊，从小到大，都是你们安排，安排，补课班，舞蹈班，书画班。”
    “别的小孩子在公园，在游乐场，在乡间野外，我呢？
    要么跟个没人要的野孩子，被丢在乡下，要么跟犯人一样，三点一线看管着。”
    安客满完全没见过女儿这状态，他自认为闺女培养的不错，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哪知道在她眼里的世界是这样灰暗。
    “楠楠，爸爸是为你好。”
    “哈哈~”
    安若楠笑了，笑的惨淡，笑的落寞。
    “为我好？为我好！
    为我好就把七岁的娘两丢在没人要的村庄，为我好就让那些小盆友喊我没人要的野孩子，
    为我好就每个周末七点起床开始看不认识的书籍，为我好就晚上11点还没进家门……”
    她一件一件说着心底的隐秘，哭声完全压过话语，安若楠跑进房间，反锁后趴在被窝里哭着。
    安客满表情激动，紧紧捏紧拳头，看着紧闭的卧室门，他没想到这些小事竟被女儿记得清清楚楚，恨的明明白白。
    他一直认为女儿很要强，很坦然，很豁达。谁曾想心里竟憋着一件件他忽略的“错事”。
    周晓蝶和姐姐楼下丢垃圾，小区转一圈的功夫，回来客厅气氛就变得如此沉重。
    忙掏出钥匙打开卧室门，两个大男人能干什么，傻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由着一个高中孩子，万一干出傻事可怎么办。
    听到门锁卡卡擦擦的声音，安若楠大脑是沉重的。
    有那么点后悔，有那么些眷恋。
    这一天她经历大喜大悲，谁曾想父亲也将她往外推。
    手机上编辑好的短信还差发送键，拇指已经没有力气点击。
    金玉楼。
    酒过三巡，背后的啤酒瓶已经一堆，旁边的老板吓得，说什么都不卖了。
    他已经麻木了，借酒消愁愁更愁，不就两年嘛，我等得起。
    可越想越觉得不顺心，不甘，最后只停留在三个字：凭什么？
    金玉楼保安队队长李永强被叫来，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熊玉山，他吓一跳。
    这是怎么了？平时也没见过他喝酒啊。
    照顾人他不会，忙给媳妇打电话。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
    手机铃声不停地震动着，一次次无人接听应。
    周晓芊翻着女儿手机，一面一条条短信记录着日常。
    自制手机袋，针线活还是她亲手教的。看着两个小人歪歪扭扭，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泪。
    谁又没有拼尽全力只为一人的时候，手机不是小蝶买的，那就是那孩子送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怎能说收就收。
    五六个电话打过去，都是无人接听。
    唐米接到老公电话，非常抱歉的把一伙顾客送走。
    “不好意思，家里出点事，今天临时歇业，真不好意思，下次来给您打8折。”
    一声声抱歉中提着小包跑到二楼，李永强直接去三楼寻求帮助。
    到二楼，唐米看到熊玉山在地上瘫着，跟个耍赖孩子一样，毫无形象。
    身体死沉死沉的，手放在额头，她吓一跳，体温很低。
    推了几下，拍拍脸根本没反应。
    唐米慌了神，忙掏出手机打120。
    “全是他一个人喝的？”
    身后的老板点点头。
    我的天，这至少有五六箱，没喝死算好的。
    现在这娃咋都这么不省心，亏我还以为这孩子早熟，开这么大的商场，没想到还跟个小孩似的。
    网留了几个员工，关系好的都打车去人民医院。
    喝酒？喝什么酒？
    熊学海一直想不通，好端端的喝什么酒？昨晚还开开心心的吃了庆功饭，儿子非要借着庆祝自己考全校第一，强制请一家人吃饭。
    一家人热热闹闹，今天就喝成这样。
    薛邦风看着洗胃室的大门，难道是楠楠的事？
    她想不出这长安有什么事能让他儿子如此犯愁，小时候楠楠不辞而别，这小家伙愣是一个人走了很远，很远，那时候他才10岁左右。
    硬生生走了七八公里，最后自个都迷路了，还是被城里老乡带回来的。
    周晓芊万万没想到会这样，现在女儿昏迷不醒，这男孩电话又打不通，不会也干傻事了。
    心里越想越毛躁，拿着手机又拨过去。
    儿子进去洗胃，手机在薛邦风手中。
    她不识字，熊学海和李永强去缴费，填单子去了。
    “姑娘你看看这是谁打的电话。”
    她随便找了个陌生人问道。
    “阿姨，楠楠楠楠~，应该是女生，这不是你手机？”那人多问了句。
    “谢谢你，是我儿子手机。”
    “那估计是他同事。”
    薛邦风连连感谢，接起电话，她还想问问到底出啥事，怎么就喝成这样。
    “喂，玉山，我是楠楠妈，你现在在哪？”
    电话接起来，是迫切的询问。
    “你好，我是玉山他妈，你有什么事？”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短暂的尴尬。
    “在医院。”
    又沉寂下来。
    “你也在啊，出什么事了？”
    异口同声，周晓芊急的要命。
    “小风，我是芊芊，我先说，你在哪家医院？”
    “人民医院。”
    两人是多年老友，一直没机会联系，那个年代也没手机，这段感情一直搁置着。
    “好，三楼是，我们过来聊。”
    挂断电话，周晓芊和妹妹说两句，呱嗒呱嗒上楼。

 第二十九章 同病相怜

    “血，需要调血。”
    护士急匆匆的从抢救室出来。
    “家属呢，赶紧啊，抽血，b型，b型血。”
    “要么等隔壁医院调血，要么现抽，赶紧决定。”
    安客满回过神，忙起身。
    “我是，我是，抽我的，抽我的！”
    薛邦风知道那闺女竟然寻短见，一下坐不住了，
    陪着芊芊到一楼抢救室，看到这一幕。
    “我上去问问，我们来了不少人，救人要紧。”
    周晓芊也急忙过去检查，她一家三口都是b型血。
    “甜甜，妮妮你们来了，楠楠那孩子干的傻事，现在需要献血，b型血，大家伙看……”
    本来一个熊玉山都够吃惊，谁曾想那稳重的女孩也会干这事？
    李永强二话没说撸起袖子就下去。
    路甜甜是a型血，她也没办法，王妮妮跟着下去。
    门口五六个人只剩她一个，心里不禁纳闷：大家都是b型血？
    算了，总得有个家属守着。
    一楼很效率，测血型很简单，指尖针头采血。
    护士姐姐见一下子来了七八个人，心里放松不少。
    只要这边先顶上，填补调运时间，后面就好起来了。
    安客满先进去，恨不得让护士抽干。
    “快出去，后面还有人。”
    挥手赶人，知道这是孩子父亲，她已经很通融，多抽了。
    他平时很少锻炼，基本都是起早贪黑的忙公务，尤其是最近，几乎彻夜不眠。
    县里规划已经到决胜阶段，这一献血感觉身子虚不少，走路都轻飘飘的。
    哎，何苦呢，我没说不同意啊，就提了一嘴，造的什么孽啊。
    他必须狠狠地考量下自身，从来没感觉他是这么失败的父亲。
    在事业上兢兢业业，风生水起，怎么到家就这样？
    门口四五个撸起袖子的陌生人，他连连感谢，说着就从兜里掏钱。
    “这不能收，都是玉山朋友，你快收起来。”
    李永强连连拒绝。
    “你好好守着，听医生说输完血就能稳定，我们上去看看，玉山不知道醒了没。”
    熊学海关心儿子，撂下话就上楼。安客满愣在原地，玉山又怎么了？
    三楼。
    “家属，家属在吗？”
    路甜甜忙走过去。
    “护士，我，我是他姐，情况好些没。”
    护士从头到脚打量一眼：“急性胃炎，住院观察治疗，还是回家自己吃药。”
    “住院，我们住院。”
    “这么大事，就你一个人来？去把住院手续办了，人已经醒了，没人带的话，就先放这，完事去住院部，那边有医生对接。”
    对这家人很不满，看身份信息才16岁，能让孩子喝这么多酒？
    一看都是平时疏于管教，自己穿的像模像样，孩子都没时间管，不由得编排起来。
    路甜甜笑着应对，拿着条子去一楼缴费，拐角就碰见回来的家人。
    “叔，玉山醒了，需要住院，我去办个手续。”
    李永强拿过条子：“你们上去看，这地方我熟。”
    心系儿子，二老匆匆赶去。
    路甜甜被医生叫到办公室上政治。
    熊玉山只觉得头昏，肚子疼，非常疼。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觉得恶心，反胃，肚子阵阵扭疼。
    “玉山，我是妈妈，你能听到我说话不。”
    见孩子在病床上折腾，薛邦风担心的问着。
    病房里就一家人站满了，所幸没其他病人，要不非得被赶出去。
    “妈？”
    他呢喃一句，他不是在喝酒吗？怎么老妈在跟前。
    难道是他们下来吃饭碰见了？
    “出去，出去，病房里最多留两个家属，孩子没事，其他人没事就回去。”
    护士推着盐水进来赶人，先把葡萄糖挂上，刚刚洗胃元气大伤。
    听到玉山说话一堆人放心不少。
    “叔叔阿姨，你们先在这看着，明早来换你们。”
    熊玉山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李永强，路甜甜，王同学……背影从病房出去。
    心想这回玩大了，喝酒喝进医院，早知道不装什么深沉。
    都怪自己上头，事情还没到不可回头的地步，他来这么一出，鬼知道安家人怎么看？
    楠楠怎么看？
    安若楠也度过危险期，成功挪进icu。
    生命体征正常，医生说不出意外明早就会醒。
    安客满捂着脑袋坐在旁边，那糟心的老父亲已经被小蝶送到酒店。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他在想到底错在哪。
    这一想就把时间线拉到楠楠三岁那年，那时候县里刚组建领导班子，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洛县体制。
    当时家里条件也不好，只能把妻女二人留在晋省佳县，他一个人翻山越岭跑到贫困的秦省洛县发展。
    一天天闷头苦干，心想为了这个家，他无怨无悔，拼尽全力往上爬。
    七年，他用了七年从最底层的科员干到了县级副职，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成就。同期的职员还基本在乡镇奋斗，他已经在洛县扎稳脚跟。
    那年把妻女接回来，女儿心情低落了一个月，直到后来他说有机会还会回去，她才乖乖的上学，吃饭，念书。
    之后的的事无非就是补课班，学外语，谁家孩子不这样？
    他早出晚归那是因为有工作，女儿就不能理解。
    好歹书记当了两年，很快就找到突破口。
    快，太快了，他想的太简单，太浅薄。总想着一刀两断，立杆见影才会造成这种偏差。
    熊玉山家长刚刚见过，没说两句话，他能感受到对方是关心女儿的。
    谁没事来给你献血？就这份情他得承。
    家里出这么大变故，又抽了血，现在感觉心力不支。
    该从哪下手呢？女儿这他不敢再逾越，没想到这宝贝疙瘩对他怨念这么重。
    “芊芊，你守一会，我去楼上看看玉山怎么样了。”
    医院大厅时钟“哒哒哒”走着，凌晨3点半。
    重症室仍有医务人员忙碌着，看着各种伤残病人，安客满非常彷徨。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站在门口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眼泪不自主落下，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哭的很大声，他是家庭的失败者，处心积虑保护这么久，最后竟是他刀刃向内。
    泪一洗面，黑夜遮盖不住心口的伤痕。
    发泄过后又是新的开始，成年人的崩溃往往是一瞬间，过后自我治愈也瞬间完成。

 第三十章 意外中的意外

    安客满擦干眼泪又是一条好汉，眼下有两条路：
    一、当断则断。经历这大事故，不论是家庭还是女儿都需要一段时间疗养。
    带她们去完全陌生的地方，他在慢慢了解女儿内心。
    二、放任。两个孩子相互有意思，家里也不反对，必定能走到一起。
    可想到女儿才过十六岁生日，她有太多太多没经历，终归没见过大世面，不知道在这斑斓的世界中熊玉山只是冰山一角。
    他不能让女儿从此困死在长安，想着就拿定主意，走到住院部。
    穿过玻璃门看到那熟悉的汉子，皮肤黝黑，昏暗灯光下折皱着眉头显得苍老，勾着腰蹲靠在门口，嘴上叼着烟锅子。
    他上前递上一根烟：“今个谢谢你们。”
    熊学海今早见过安若楠爸爸，没客气，粗糙的黑手指接过夹在耳朵。
    具体发生什么他不清楚，两个孩子同时出事，想想都有猫腻。
    “聊聊？”
    长长吐了口旱烟，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的烟草味。
    安客满点点头，可能是被眼前这庄稼汉感染，自顾自的点根烟，含糊不清的问：“两个孩子怎么安排？”
    “安排？为什么要安排，玉山有他的想法，孩子大了，我手伸不到那么长。”
    熊学海仰着头，对着前面的西装男子一五一十的说。
    从中考结束那孩子就自己拿主意，做事甚至比他都老道。
    他就在金玉楼打工，他们父子关系一直没在公司内部公开。
    儿子说为了安全，后来想想还真有这必要。
    “对了，楠楠怎么样？前几天还一起吃晚饭来着，怎么突然就发生这事，我看挺阳光一个女孩。”
    话锋一转，关切的问。
    安客满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男人，孩子大了就要放手吗？
    又摇摇头，楠楠是女孩，和玉山不一样，她没那样的本事。
    “没事，就家里……”
    见这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到点子，他没自讨没趣，扭头上楼。
    时间匆匆而过，熊玉山大清早被饿醒。
    母亲在趴床边，感觉到那双大手湿热湿热的，甚至有些僵硬，知道这是经年劳作的痕迹。
    也意识到他太不负责了，不管是对父母，还是对楠楠。
    “妈，手机给我，我给老师请个假。”
    虚弱的声音，有气无力。
    梁丽急坏了，一大早两人都没到校，看着时间再剩五分钟。
    手机振动。
    “喂，你去哪里了？赶紧往学校走，请假不批。”
    学习再好，守规矩是必不可少的修养。
    “老师，我在医院，昨晚食物中毒了，刚醒来。”
    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梁丽有些心慌：“哪个医院，若楠是不是在你跟前，今天怎么也没到学校？”
    熊玉山静静的拿着手机，饥饿导致神经匮乏，思维好像点了暂停键，又猛的去倾泻而出。
    “楠楠没去学校？”
    他慌了，挂断电话就要下床。
    薛邦风帮搀扶着，着急的说：“放心，楠楠抢救过来了，在楼下休养，医生说今早就能醒来。”
    听到这熊玉山心虚腿软，脚下像踩空似的，一下躺在地上。
    “学海，护士，护士！”
    薛邦风无助的喊着，很快救护人员围在病床前。
    安若楠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空白的世界，陌生而熟悉的面孔。
    “妈，我爸呢？”
    她本能问一句，安客满老泪横生，激动、热情的靠到床边。
    “在呢，爸在呢。”
    她眼里只有冰冷，漠然，面无表情。
    冷漠的回答：“不，我不认识你，妈，我爸呢？”
    周晓芊情绪一下拉到顶点，这熟悉的四个字，她如临魔音，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你爸在远方工作，马上就回来。”
    含着眼泪说出这句。
    “哦。”
    安若楠又头偏向另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时候女儿天天问，每天睁眼第一句就是：“妈，我爸呢？”
    她每天都不厌其烦的问，仿佛问久了，那个远方的父亲就会回到身边。
    安客满不知道什么情况，女儿再怎么样也不能不认他这父亲啊。
    疑惑地眼神看着泪以洗面媳妇，这到底什么情况。
    “小蝶，你先看着楠楠，我和你姐夫出去吃个饭。”
    听到门口动静，周晓芊擦干眼泪，低头拉着丈夫出门。
    “好，早去早回！楠楠，小姨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面包，还有奶油哦。”
    ……
    “什么！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安客满接受不了，看到对面医生肯定的眼神，他心像被刀扎一样。
    洛县，会议室。
    关于安书记提出城乡规划，大力推动农业经济发展，打造县级特色种植业，已获得省厅批准。
    我县工作已稳步进行，幼苗验收工作已完美完成。
    ……
    一场表彰大会上演着，安客满拿到新任职书，领着一家三口离开秦高官安中学，21班教室。
    熊玉山靠坐在最后一排，看着讲台上史诗级表演，一道函数题，算了半黑板，同学们都一片哀叹。
    “刘老师，别讲了，考试我宁愿不写。”
    “就是就是，讲了也不懂。”
    ……
    刘夕七转过身扶下眼睛，玩味的说：“讲自然是给有需要的同学讲。”
    抬头看了最后一排奋笔疾书的王丹，她个子小，也不聪明，但刻苦。
    安若楠搬走后不少老师同学都感到惋惜，反而关系最好的熊玉山是受影响最小那个。
    柴聪聪觉得讲台下太碍眼，直接把桌子搬到熊玉山跟前。
    见那小个子孤零零坐在第一排，眼泪都要挤出来，心想搬一个是搬，两个也一样，反正最后一排不影响别人。
    要说熊玉山没变是假的，他明显感觉到沉闷了很多，私下里没那么多乐子和趣味。
    平时一起打打球，聚会吃个饭，可能会多说几句话。
    “叮~灵灵”
    “吃饭，吃饭！”
    林吾悦虎躯一震，一跃而起喊道。
    名副其实干饭王，二话没说，大不咧咧的拉着熊玉山往饭堂走。
    安若楠不在，两人算关系次好的人。
    小袁和柴聪聪跟上，王丹完全看心情，心情不好，一起吃个饭，心情好就扑在题海中，废寝忘食。
    饭堂位置刘港已经占好，小小的一块钱放在餐桌上，也不怕人偷走。
    小团队人数众多，两个桌子并一起。
    有人舀汤，有人打饭，有人接饭盒……
    一群小年轻们过着平淡而欢乐的高中生活。
    熊玉山梦碎了，又被他捡起缝缝补补。
    重来一次又怎样？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他无法控制，只能在有限的时间享受生活。

 第三十一章 寒假开始

    时间匆匆，人亦匆匆。
    随着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高一21班第一学期，最后一场班会。
    林吾悦站在讲台上，敲着黑板：“好了，各位同学，提前祝大家回家过个好年。
    还有寒假作业记得一定要写，开学那天下午就收，各科老师会一一检查哦。”
    在讲台上迈着大长腿来回踱步，不忘叮嘱：“还有成绩单各位不要担心，年前一定会邮到各位家长手中。
    “啊！”
    “要不要这么惨~”
    “能不能邮给我外婆，她去年刚走……”
    ……
    一说完，教室里热闹起来，各种理由、借口、抱怨。
    熊玉山适时的站起来，拍了拍桌子，大声喊一句：“解散！解散！放假！”
    “呜呜~”
    “大班长威武~”
    ~
    整个教室呼喊中两分钟就鸟兽散尽，只留下讲台上还在控制情绪的小魔女。
    “熊玉山，你故意的！”
    咬牙切齿的冲下来，一把楼主熊玉山胳脖子，过肩摔预备动作。
    猛地使劲，结果可想而知。
    自然是被熊玉山拦腰抱起，反扣在桌子上求饶。
    惹得其他小伙伴一阵哄笑。
    “吾悦啊，你这都两个月了还这水平，天天被压着打……”
    柴聪聪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调侃着。
    张丹收拾书包，小个子挂着甜甜的微笑走到门口，朝着几人：“明年见，不要想我哦！”
    “讹~”
    柴聪聪摆出恶心的动作，惹得不少白眼。
    “明年见~”
    袁先奇礼貌的回了句。
    ……
    整栋楼就21班人走的干净潇洒，想来这一学期21班给全校都留下深刻印象——积极。
    上课积极，课间积极，干饭积极，最让人羡慕的就是放假积极。
    他们班总能做出对学生最重要的决定：放假。
    在其他班还没组织好学生打扫卫生时，21一班学生已经自拉着行李离校。
    几个小伙伴拉着凳子围坐在一起。
    柴聪聪趴在教师椅靠背上，晃荡着身子开口问：“玉山，什么安排？”
    他本以为安若楠这档事，假期计划已经搁置，没想到昨天吃饭就通知假期准备搞集体活动。
    全班只有他知道班长是长安赫赫有名的商业网城——金玉楼幕后老板之一。
    袁先奇是打算回老家，听到好兄弟说寒假准备搞活动，心里怪痒痒。回老家也没意思，不如一起痛痛快快玩几天。
    安若楠走后林吾悦成了熊玉山关系最近的人，她再没见过班长那灿烂的笑，逗人开心，诙谐的小故事，
    还有那占小女生口头便宜的毛病也不见了。
    作为同桌，她时常发现班长经常性发呆，上课也没从前那么积极，喜欢在笔记本上写着些不着调的话。
    不论是班级管理，还是学习生活，他似乎放松了很多，那根绷紧的弦放松许多。
    “对呀，班长，什么计划，快说出来听听，好玩的话我就先不回上京。”
    见小伙伴们一个个期待的眼神，隔壁的22班总算放假。
    刘港，李钰就位，小团队大部分人到齐，至于张丹，张雯静，李淼可能都有她们的安排。
    熊玉山久违的站起身，从桌兜里拿出裹着书皮的笔记本，翻到红色书签那一页。
    “是这样，我有几个备选方案，包括旅游，创业，走访，调查等等。”
    边说话，边在笔记上做着标记。
    “旅游今年先放弃，因为我们资金不足，从家里要钱去旅游，这种事大家都做不出来。”
    说到这刘港，李钰已经明白，沉寂一个学期，这是又要搞新项目。
    新成员有些跃跃欲试，很明显，问题关键是没钱，既然不能问家里要钱，那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在袁先奇眼里赚钱无非是下苦打工，捞鱼卖虾。
    柴聪聪上次外挂白赚几十万还剩不少，可谁嫌钱多啊。
    “你就说干什么，我肯定全面支持，在学校都快生锈了。”林吾悦伸着个懒腰站起来，单手搭在班长肩膀上，很有兴致的说。
    他也不避让，就顺其自然，安若楠那样的事，他归咎于自己太心急了，双方留的余地太少，才造成那么荒谬的后果。
    把楠楠的事搁置到一边，
    见其他人都有兴致的看着，打起精神继续说：“好，那目标就明确了，赚钱。”
    柴聪聪点点头，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本来寒假就准备去找个兼职，实在不行去网打单子。
    有金玉楼老板带着，他不怕吃亏。
    随即加入谈话：“我们的寒假也不长，40天跑抛过路程和过年，真正能用的时间就25天左右，所以选择干什么非常重要。”
    见小老板一下就谈到点子上，投去赞许的目光，将来肯定是不错的合伙人。
    他的确有好几套方案，不过到底干什么还得实地考察才行，资金的话算上金玉楼几个月的分成，不多不少100多万，而且金玉楼的分成只会更高，这些钱也足够施展拳脚。
    想着想着，脸上自然而然充满自信，挺直腰板，找回刚重生意气风发的感觉。
    “具体干啥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能承包大家外出的饮食和住宿，能不能赚下钱就不一定了。”
    听这口气显然不在长安，管吃住吗？要是旁人林吾悦肯定不去，班长的话就不一样。
    熊玉山把她的胳膊拿下来，这女孩现在比他高半头，1米78，没二两肉站她跟前跟个弱鸡似的。
    迎着大伙的目光，玩笑道：
    “地点我选好了，上户市，比咱们长安要发达不少，听说那边大街上都是撒钱的，大伙就准备拿着麻袋搂钱。”
    “哈哈哈，还搂钱，人丢不了算好的。”
    林吾悦无情的嘲笑，一伙人就她敢正面硬刚。
    有人跃跃欲试，有人在低头沉思，也有人已经在路上。
    当场除了袁先奇拿不定主意，其他人都确定好要去。
    各回各家收拾东西，准备连夜出发，争取明早晚能抵达沪市。
    回家依旧是两个身影，不过是安若楠变成了林吾悦。
    又一次的不辞而别，他有时候在想这是不是上天对他逆天改名的惩罚？
    既然都重来一遍，为什么这点小事不能放它一马呢？
    是他被针对吗？显然不是，生意上目前顺风水水。
    全国连锁店7家，长安是算上年底新开，四家。茳稣一家，浙省一家，再就是沪市一家。
    地方不是他随便选的，前世他没能力去做。
    这辈子既然遇上了，就不可能不了了之。
    至少他现在心中有憾，他只想知道问什么会又一次不辞而别。
    手机话费他一直交着，但永远是关机状态。
    灰色头像也再没跳动过，签名下还是长安相遇的那句话：君问归期（2001714）
    林吾悦低头见那人又在沉思，两人虽一起了过两个多月回家的路，他每次都是这样。
    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要么就是吃什么，哪里吃这种日常。
    “班长，若楠在没消息吗？”
    她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出于关心问一声。
    熊玉山摇摇头，分岔路口，挥挥手告别。
    林吾悦捏了捏拳头，又挺直腰杆，往家走去。小女子行得端，坐得正，无需愧疚。
    回到安心小区，家还是那个家，不过少了个喜欢收拾的精灵。
    每周老妈会过来一次，擦擦扫扫，句句不离：“多的大人，你看你桌子上那这灰……”
    熊玉山还专门清扫了几次，结果都是被批，他也明白了，这是母亲特权。
    4楼的402早就转租出去，安家就跟失踪一样。
    他很急，却没任何办法，该用的手段，该托的关系他都找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交给命。

 第三十二章 火车事件

    要说出远门，大伙都是第一次。
    刘港已经把父母接到长安，在人民街附近买的房子。
    也不贵，十几万，前四个月金玉楼分成就够了。
    没有告诉二老是他买的，春梅知道儿子在长安租房子，还给她找份活计，可高兴坏了。
    二老在金玉楼三楼做衣服裁边生意，虽说赚的不多，但比在乡下强几十倍，每天零零散散都有收入。
    “港港，你去沪市多听玉山的，那娃机灵，学习又好，吃不了亏。”
    春梅听说今晚就出发，提前回来给儿子打点行李。
    三套换洗衣服，洗漱用品……
    感觉没多少，装着装着就一发不可收拾。
    见老妈把昨晚炸的油饼都拿上来，刘港二话不说，拉着行李箱就跑。
    “妈，你放心，你儿子也不差。”
    上高中刘港长了不少，175个子，整天在教室变白不少，彻底和小黑子告别。
    手上有闲钱，自然少不了香水，发胶。
    每天出门都是最靓的仔，小小年纪，不知不觉油腻几分。
    熊玉山沉淀了两个月，都没注意这哥们变化这么大。
    闻到淡淡的香味，本利以为是两个女生的，结果是这骚客。
    “刚子，你这香水那搞得，挺时尚啊。”
    柴聪聪背着书包走来，刚靠近就闻见异味，调侃道。
    “金玉楼一楼呗，进口货，杠杠滴。”
    刘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故意拉着袖子放到他跟前。
    眼看就到鼻子上，柴聪聪忙跑开。
    “你还是自己慢慢闻，哥们享受不了这外国货。”
    很快二女也相伴赶来。
    林吾悦个子很高，典型的脖子以下全是腿。
    腊月天凉，那对花臂也藏在绒衣下，看上去正经很多。
    刚开学那股不羁之气被班级琐事磨平，分叉刘海下是一对芊柳叶眉，好看的眸子点缀着端庄美貌。
    迈着沉稳的步伐莲步移来，举止间满是优雅。
    “td，刚才那出租司机多收我五毛钱……”
    走到跟前张嘴就来，满口芬芳，随即又撸起袖子，不少侧目路人纷纷躲开。
    熊玉山心想，只要不开口，绝对是个好姑娘。
    李钰就比较平淡，精精干干小秘书，羽绒服，喇叭裤，单马尾，还有那后来居上的事业线，拉着黑色小皮箱，很有精英范。
    一伙人汇合完毕。
    袁先奇通过电话，沪市汇合，他正好熟人有顺车，就不挤卧铺了。
    火车咣当咣当的开来。
    一伙小年轻很被关照，不停地有人上来搭讪，介绍工作，还有非常隐晦的不良引导。
    熊玉山烦的没办法，心想火车怎么还不开门，去包间肯定好很多。
    柴小老板倒是不厌其烦，聊的头头是道。
    基本都是你忽悠我，我忽悠你，没一句真话。
    “看好行李，跟紧了。”
    熊玉山背着包，走在后面帮两女生挡着后面人群，刘港在前面开路。
    现在一伙人，除了林吾悦他海拔最高。
    人贴人走在车厢里挪着。
    “四车厢，和五车厢到了。”
    刘港喊一句，五个人买了四张卧铺票，还有一张站票。
    足够了，熊玉山的解释是需要一个守夜的。
    不过安检人员不同意，不急不缓的解释：“卧铺车厢，你这站票进不去。”
    “我们五个一伙的，行哥方便呗……”
    ……
    “你们几个别堵路啊，后面人还过不过啊。”
    很快就引起其他乘客不满，熊玉山怕麻烦，补了一张卧铺票才通行。
    其实也就这会看得紧，火车开动或者晚上谁还管你什么铺，偷偷进卧铺车厢行窃都不少。
    火车卧铺懂的都懂，来个大胖子绝对塞不下。
    白色的床单有些发黄，也不知道洗没洗。
    林吾悦是看不下去，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带的床单分给几人。
    “大悦悦一看就是出过远门的主，装备齐全啊。”
    刘港嘴贫一句，开始换床单，人多很快就搞完。
    “要不打会牌？”
    刚上火车，还都有兴致。
    “你们玩，我休息会，一天一夜路程，后半夜怕熬不住，你们休息的时候喊我。”
    熊玉山趴在下铺倒头就睡。
    几人也习惯了，这人近两个都这样，死气沉沉，也不合群。
    “那就咱们四个来，我和小钰一起，聪聪和大悦悦一起。”
    安排好对家，开始紧张刺激的升级。
    由于有新手，只玩一副牌。
    刘港和李钰之前天天玩，老油子一对。
    “黑桃3，小钓。”他喊叫一声。
    李钰意会，他们是庄家，开局出主牌，要么没大小王，要么想把主洗干净，她必须大管。
    林吾悦还因为开局抢亮失败恼火，就比上家慢一张。
    赌气的扔一张：“小4，跟上。”
    李钰想到除去大小王，四个2最大。
    “2，管上。”
    出完看见刘港笑呵呵的就知道打对了。
    柴聪聪见人家都出2了，除了正2，大小王，这是最大的。
    可他手里除了大小王就是，5，10，k，真是倒了血霉。
    非常不情愿的喊道：“5分。”
    刘港嘿嘿一笑：“小钰大，继续。”
    ……
    熊玉山听着这明牌交流，就知道小老板和林吾悦今晚要遭中。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柴聪聪打了一圈后发现猫腻，你俩给我打配合是，于是起身上厕所。
    刘港和李钰已经升到第二轮的j了，他和大悦悦第一轮还没打完，必须来波大的。
    从新牌里抽出四张j，装到兜里。
    不得不说，撒个尿洗个手运气变好不少，柴老板手上四个j。加上兜里的，八张j。
    心想兜里备用的没用上，带来的运气没法说，得意的说：“悦悦，这把包赢，看兄弟表演。”
    刘港笑笑不说话，赢我？开玩笑。
    说完之后，扔下6张底牌，包括一张红桃2。
    林吾悦有点懵，红桃这不是主吗？这人把主都扔了。
    李钰哈哈一笑，懂了。
    “黑桃2，”刘港出一张。
    开具第一轮各种花色大家都有，林吾悦输多了，早就麻了，见自己没黑桃，直接用10杀了，如果对家再上10分，完美。
    到这李钰懂了，他要甩牌，把手上唯一的黑桃a出下来。
    柴聪聪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也没黑桃，随便垫一个10分，笑呵呵的搂走20分。
    心想这把他全是大主，还有四个j，果断钓主，非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j，钓主。”
    霸气的扔下一张大牌。
    其实到这已经结束了，刘港放下大王，静静地看着，不时地拉一拉胸口毛衣，一阵阵百合香味传来。
    聪聪见这嚣张样，没好气道：“就一个大王还隔着装。十一张牌你能秒杀我？十一张牌你能秒杀我，我当场把这桌子吃下去。”
    林吾悦随便扔个牌，蛮有兴趣问道：“你这香水谁举荐的，竟然是甜甜少女风，刚子你也太变态了。”
    李钰没好气看一眼，什么毛病，大男生还喷香水，还整个女士风格，一阵白眼攻击。
    “骚还是骚啊，刚子。快，你大你出牌。”
    刘港一阵无奈，这是柳红房间随便翻的，他哪知道还分什么男女，顿时大囧。
    随手一把牌全扔。
    “黑桃11甩。”
    “我草，这么吊。”林吾悦爆粗口道。
    柴聪聪一看还真是：“干！不打了，不打了！太欺负人了。”
    看手机已经凌晨3点多，四人也有些乏了。
    “那好，休息，来日再战。”
    李钰爬上二层，见悦悦没上来，一层表哥睡的很沉。
    “悦悦，要不上来咋俩一起？”小声问。
    她看了看小床，摇头道：
    “你睡，二层太危险。刚子你去对面二层。
    聪聪你睡对面一层，我再守会就把班长喊起来。”
    林吾悦很快安排好，包间空间狭小，她拉开窗帘看向窗外。
    夜晚暗黄的灯光下只能看到模糊自己面部轮廓，越看越像，越看越想。
    难道真的不存在，姐姐和纹身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包间里安静下来，渐渐地她感到一阵冷，本能的搂着肩膀，见那人还睡得香甜。
    往前床头挪挪，坐到熊玉山枕头位置。
    他感觉得背后有动静，身体本能反应。
    迅速起身，一把搂过压在身下，小臂卡在脖子上。
    擒拿锁喉，大狱必备技能，要不然月月得去看痔疮。
    林吾悦大惊试错，盯着趴在她身上的班长失了神，不知所措。
    “咣当”
    门口示警杯落跌落，发出清脆响声。
    熊玉山手忙脚乱，拉起被子把两人盖的严严实实。

 第三十三章 劫匪

    屋内五人都被惊醒，临行前熊玉山提过，可能有入室偷盗事故。
    可没人放在心上，火车上有乘警，有乘务哪有这么乱。
    就今年二月刚发生一起大型火车持刀抢劫案，各地相关部门严肃对待，特地进行整改，反思，严打。
    难不成时隔近九个月又有人顶风作案？
    见熊玉山没动静，他们都心惊胆战的装睡。
    突然一响，正推门的宋二强心里咯噔一下，浑身一抖。
    第一次做这事，非常心虚。
    见这新来的堵在门口一动不动，王喆气不打一处来。
    心想怎么匹配到这么个窝囊废，干啥啥不行，对着屁股一脚踢进包间。
    反手一把将门关住，顺手打开灯，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
    戏谑的环视一周，见几人都不动弹，心里非常得意。
    不由得扬起嘴角，流里流气的嚷嚷道：“哥几个都别装，出来干行就图个钱，随便打赏点我们就离开。
    谁都不想受伤，大伙花钱消灾，买个平安，对不对？”
    刘港吓得不轻，有上次长安酒店经历，他很快冷静下来。
    想着临行前老熊交代的：遇事不要慌，听他指挥。
    林吾悦听到外面动静，憋红了脸，强忍着酥痒不敢动弹。
    被窝里两人身体严严实实压在一起，林吾悦个子高，斜躺平在床板上。
    两人刚刚交手，现在还十指相扣，红着脸，紧贴着，心乱如麻。
    他趴在胸前长舒一口气，幸好不是楠楠或者另外两个学姐，不然得原地爆炸。
    也幸好是冬天，都穿得厚，没有奇怪的接触。
    可林吾悦不这样想，满脑子都是她被人……
    听到外面挂“免战牌”，熊玉山往上蹭蹭，趴在林吾悦耳边说：“被子盖好，别出来。”
    他双手先从被窝伸出，慢慢举起手来，示意他什么都没拿，把林吾悦挡在背后。
    王喆一看被窝里还有一人，嘲笑道：“兄弟好雅兴，好这口，火车上卖的可不安全。”
    心想这人肯定有钱，找鸡找到这地方。
    “大哥，我这有50块，您看？”
    王喆不爽：“50块打发叫花子啊。”
    “哥，大哥，我们都是穷学生，这不没钱买卧铺，都挤在一起睡，都是好兄弟。”
    扫了一眼，书包和行李箱，柴聪聪和刘港也适时坐起来，很稚嫩的面孔。
    “王哥，我看他们真没钱，50就50。”宋二强忙劝说。
    他真慌了，哪有这样打劫的，电视上都不敢这么演。
    不禁暗骂：真是见鬼了，找个寒假工，反倒成抢劫犯，想着下一站就赶紧跑路。
    “你懂个屁！”
    一b兜扇在宋二强头上，拿着匕首威胁着熊玉山：“让你床上那人起来。”
    他有点郁闷，哥们你是打劫还是查宿的。
    “都说了是兄弟，50块真不少了，到老家我们还得走很远的路。
    没这50块，估计雪地里都得爬半天，大哥你就行行好，真的就这点了。”
    继续可怜兮兮的诉说着。
    宋二强看熊玉山眼泪都快出来，不像是装的。
    “大哥，还有好几个包间，我们见好就收。”
    “放屁，现在火车上都是咱们的人，怕什么，放你的心，就算是真小妞，也少不了你的。”非常嚣张的叫喊着。
    熊玉山没办法，他是想破财消灾着，但也知道贪心不足。
    还有这都半天了，乘警还没来，肯定状况不容乐观。
    走到床前，捏着林吾悦纤长的手指，把自己手背放在正面，拉起袖子。
    一个个血色花状纹暴露出来。
    昏黄的灯光下，皮肤也黄腊腊的。
    “看，都是兄弟。”
    见那人还不信，又把被子往上扶扶，拍了拍扁平的胸部：“这下信了，真是兄弟，就这50块。”
    王喆奇怪的眼神接过50块出门，心想不对啊，他明明闻到香水味，怎么可能是男的？
    后脚刚出门，熊玉山手机响起。
    一看电话：张武。
    “草，敢骗老子。”王喆转头就来，这年头手机不得大几千。
    宋二强早看那逼崽子不爽，一脚踹出去，死死的把门顶着。
    “妈的，还不赶紧过来帮忙。”叫到。
    熊玉山赶紧过来，刘港和柴聪聪也搬来行李箱，桌子堵住。
    接起电话听到急匆匆呼叫：“玉山你坐的k43列车？”
    “是，正抢着呢，刚送走一位大神。”他没好气说着。
    “我妹妹在车上，6号软卧包间。火车还有5分钟到站点，那地方已经布好防控。我，我求求你……”
    说到一半他哭出声来，这种冒着生命的事，怎么可以让别人做。
    本来和他就非亲非故
    ……
    6号软卧包间内。
    李钢见还有三位姿色不错的靓女，起了歪心思。
    “小妹妹，来哥哥这，只收你20元，保证不会让你受伤。”
    眼镜小哥见女友被欺负，忙起身护在胳膊下。
    李钢反手一刀，长长一道口子在背上划出。
    张希吓的不敢说话，旁边的小姐妹更是被强行推搡开。
    明晃晃刀刃在眼前闪着，三人都不敢动弹。
    伸到跟前的魔爪，正在掀起衣服。
    身后还有五六个看戏的，眼神非常恶劣，不知道在想什么。
    外面早就混乱起来，王喆想独吞手机，只是在门口小声警告着。
    熊玉山直接把电话挂了，想到他们这是5号包间，对面就是6号包间。
    电话声不小，跟前的几人都听清楚。
    他解释道：“是警察打的，兄弟我看你和他们不像一伙的，早点收手为好。”
    朝刘港挥挥手：“张武的电话，聪聪你在这照顾好两个女孩，堵住门就行。”
    看了眼劫匪兄弟：“头套借我用用。”
    宋二强乖乖拿下来，听到外面有布防，知道这次得遭重，心想能不能弥补点什么，他这“劫匪”顶多是充数的，啥事没干。
    “叫我二强就行，他妈的找个寒假工，被骗来当劫匪。”
    嘴上吐槽着，心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这囧事。
    包间里刘港几人听见，差点笑场，气氛到这，谁也不敢打马虎眼。
    实在找不到其他面罩，要是夏天还有丝袜什么的，现在秋天，总不能套个秋裤出去。
    从行李箱翻出两个红色塑料袋，刘港和宋二强一人一个，把嘴和眼睛露出来戳个窟窿用来呼吸，看路。
    虽说有些儿戏，在这暗黄，混乱的环境下，谁还管这些，带头套的都是自己人。
    三部手机把卡都拔出来，示意把门开门。
    学着宋二强的口气：“大哥，大哥孝敬你的，几个货竟然藏手机，这全给你。”
    王喆一看三部手机，顿时眼睛离不开。
    熊玉山见对方失神，剪刀手快，准，狠，猛的砸下。
    王喆顿时脑子沉，昏睡过去。
    突然听到6号包间里尖叫声，熊玉山猛地一脚踹开门。
    见几名歹徒一只手拿着匕首耀武扬威，另一只在女孩衣服里探索。
    五六个糙汉子齐刷刷准头，目光聚集在门口。

 第三十四章 解围

    熊玉山很久没干这事，嗓子不由的有些干。
    一眼看到角落蹲个男人，白色羽绒服划开多大一条口子，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神经有点麻痹，脑子一阵迷糊。
    一伙劫匪全部掏出匕首，眼神凶恶，盯着门口的三个搅事着，一副不给个说法就砍过去的样子。
    熊玉山第一个反应过来，双手插兜，大摇大摆走到墙角。
    “一个个都干什么吃的，不知道大哥要办事，还把这垃圾留包间，都不嫌呛得慌。”
    一边骂，一边用脚把戴眼镜的男子踹出去。
    离得远远的，生怕脏到自己。对着门口吼一声：“你t有点眼色，还让我动手？”
    刘港这才打起精神，忙拖拉着眼镜男出门。
    “tui…，泥腿子货！”
    吐口唾沫，嘴上骂着。
    转身后立马佝着腰，从兜里掏出三盒烟。
    哈巴狗似的舔道：“大哥，烟，烟续上。”
    给站在最前面三人塞怀里。
    李钢一阵纳闷，这是新来的？火车上敢抽烟，不懂规矩吗？
    罢了罢手，把烟塞到裤兜。
    性趣被打扰，顿时没心思搞这些，指着地上戴面罩的问道：“这人什么情况？”
    熊玉山一下子站直了，义愤填膺骂道：
    “这狗东西太不是人了，刚才我们‘拿到’三个手机，这人竟说要私藏，不给大哥一毛钱。”
    “我能接受吗？我兄弟三人几天都没吃饭，要不是大哥，早就饿死街头。”
    “还不是大哥仁义，在火车站招工，还给我们衣服，才渡过难关……”
    “大哥就是我们再生父母……”
    ……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夸着老大“仁义”。
    李钢被说的都怀疑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他确实在火车站招兵买马，也提供盒饭。
    可形象似乎没这么伟大，大家伙都是讨口饭吃，私藏这种小偷小摸他都习惯了。
    这新来的兄弟就这么维护他？顿时看这人顺眼几分。
    熊玉山见包厢气氛缓和下来，眼睛一出溜，走到昏死的王喆身边又踢两脚。
    觉得不解气，从另一名劫匪手上夺过匕首，就要划一道。
    “住手，来的都是兄弟，饶他一次。”
    李钢见这架势忙阻拦，心想这兄弟是不是二愣子，那一刀明显是对着头。
    开瓢闹出人命就麻烦大了。
    “哼，大哥仗义。”
    鼻子哼一口气骂道。
    没人注意熊玉山收刀动作，非专业人士不可能把开刃匕首完美插进裤兜。
    火车“咯噔咯噔”慢慢减速，晃荡，腿软的宋二强才回过神。
    心想这兄弟也太猛了，别人是演的不像，他这不像演的，比尼玛真劫匪都凶。
    刘港把眼镜男子送到他们包间，交代几句又赶紧返回。
    见包间里几人称兄道弟，老熊坐在中间，熟络的递烟，攀谈。
    “老大，下一站是哪儿，我看这车快停了。”
    “蚌阜，小地方。”
    对面蒙面小个子接话，心里对这‘见义勇为’二楞子很佩服。
    傻的可以，以后用来垫背肯定软乎，想着先打好关系，以后慢慢利用。
    熊玉山环视一周，见门口三女颤颤巍巍，抽泣模样怪可怜，心生一计。
    “没看见我们聊大事，赶紧滚出去，红颜祸水的只会添乱。”
    指着门口哭哭啼啼女子，大声呵斥。
    三人不知所措，蹲在原地不敢动。
    刘港意会，一把拉着就往外走，嘴上骂着：“一点眼色没有，要不是大哥脾气好……”
    宋二强有些失神，这事他也能干，只是双腿像灌铅一样，根本挪不动。
    熊玉山装模走到门口，左右看两眼，顺手把他退出去。
    拉紧门小跑回去，谨慎轻声说：“大哥，我有个主意。”
    在座的没人把这“讲义气”的愣货当正常人，李钢点头示意继续说。
    “我们待会把这小站端了，立马远走高飞，跑进深山老林躲几年……”
    李钢今年第一次开张，平时领一群人在城里小偷小摸。
    要不是有人点拨，他不可能有这发财机会。
    选这春运的时间点上火车办事，图的就是马上过年，返乡的哪个身上没点积蓄。
    他要的不多，30，50保平安，肯定有人愿意出。
    谁曾想队伍越来越大，不过天时地利，这都第三起，依旧顺风顺水。
    默默地摇头劝道：“小兄弟跟我混就对了，站点风险大，他们手上这这个。”
    右手比个‘八’。
    熊玉山一下子泄气，耷拉着头，很失落的样子。
    “大哥，你给我几个人，我领头去，出事你们就跑，我绝对不连累您。”
    “安全的话，我就喊你们出来，有钱大家一起赚。”
    仍不甘的下军令状。
    李钢这几趟下来也攒了几万，心想要不要干把大的收手，完事就像这兄弟说的，退隐山林，做个逍遥客。
    “大哥，你信我，出问题我全背，我们兄弟几个实在穷怕了，一路从晋省煤窑流落到长安，捡烂菜叶子，吃树根，差点就饿死在路上。
    ……。”
    他激动地站起身，一副亡命之徒样子。
    劫匪都带着面罩，没人愿意露出真容，李钢长啥样都没几个人知道。
    这可是快百人团伙，谨慎程度可想而知。
    孙二，向来‘足智多谋’，名副其实狗头军师。
    一想还有这美事，相比平时5毛1块，抢个站点可就发大财。
    也谄媚逢迎笑着说：“钢哥，要不考虑下？”
    “有本事你自己去，我不拦着。”
    李钢憋着嘴，瞥一眼怼道。
    纯粹瞎起哄，没本事还硬要凑，平时蝇头小利能吵半天，遇到祸事比谁都跑得快。
    要不是同乡，早都把这人踢了。
    “咣当。”
    火车停下，熊玉山猛地站起身，对着几人抱拳。
    “大哥，我干定了，苟富贵，勿相忘，听我信号，有危险你们先跑。”
    头一转，沉重的步子一下一下迈出。
    殊不知双手小拇指已经抖到变形，靠着意志机械挪动。
    干事做活往往都这样，每到最后一步，总容易掉链子。
    他生怕被叫回头，生怕被发现端谜，也怕地上的王喆忽然苏醒。
    所幸这几人都太谨慎，连面罩都不愿摘。
    关上包间门，熊玉山长舒一口气。
    明目张胆拿出手机，插上卡，给走廊里同伙显摆着。

 第三十五章 谋算

    回到包厢，见一行人都安全，眼镜小哥上半身袒露，脊背上五花大绑，不知是出自哪位神人之手。
    知道的是包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绑架。
    躺在卧铺上痛叫，颤抖着身子，估计是冷的。
    熊玉山走进来，拉两床被子给给上。
    一个个众星捧月的围来，林吾悦上前伸手捶一拳，捏捏脸，提着他耳朵：“胆子真大啊~”
    “是呀，不是一般的大。”
    宋二强附和道。
    熊玉山知道两人说的不是一件事。
    尴尬的笑笑，往后躲两步，安排两句带着柴聪聪和刘港出门。
    “守好门，除了我都别开。”
    话音未落，人走到车厢。
    劫匪人多势众，挨着的七八两车厢同时被占领，一个一个座位挨着收座位费，保护费，好处费……
    层层剥削平均一个人交三次钱，乘客们敢怒不敢言。
    那些背上的伤口就是教训。
    梅大才和妻子外出打工一年，折腾点小生意，好不容易赚点小钱，想着回家过个好年，给儿女置办些新衣服，谁知道会遇到这事。
    “老，老大，这，这是我和我媳妇的。”
    四十来岁，颤颤巍巍的从钱包掏出一张红色票子。
    头顶飘着几根头发，满眼怯意。
    二狗瞥一眼见钱包还有几百大钞，一把抢过来。
    “老大，别啊，不说好一个人30吗？”
    梅大材大急，伸手就要抢。
    二狗猛地划拉一刀，他痛的直叫唤。
    “本大爷看到多收就多收，怎么滴，还有那西子，过来让爷瞧瞧。”
    在衣服上擦着血迹，目露狠色，指鼻骂脸，非常嚣张。
    梅大材见媳妇要被欺负，忙推着跑开，钱没了可以再赚，说什么都不能吃这亏。
    二狗看那人吓破胆，心想重在立威，随后肆意大笑，引得车厢一阵然大。
    乘客们畏惧的看着歹徒越来越近，多数人是想破财消灾。
    可看到一个个贪婪，可憎的嘴脸，又觉得不值。
    回家过年群体中不乏有名门子弟。
    也有汉子剑眉星目，虎胆雄心，捏紧拳头，保证群众安全是他们的义务。
    这种状况说什么都不能再等下去。
    ……
    乘警和乘务员躲在小房子电话都快打烂了，相关部门已经做防控，蚌埠站就是收网点。
    眼下关键是如何引蛇出洞，直解武力突破，破门而入，说不定会出现狗急跳墙，鱼死网破惨象。
    柴聪聪敲门，苦口婆心下，乘务员才开个小缝让他进去。
    见柴小老板准备好，他该出手了，看到有不少人聚过来，一个个赤手空拳，视死如归。
    心想就算他不出手，也有这群可敬的人出手。
    车厢里里越发不可收拾，从收费变成明抢，数额越来越大，最后直接拿钱包。
    乘客们无可奈何，对方手里有利器，他两手空空能怎么办。
    那些反抗的身上都被划拉一道，现在还在过道上惨叫着。
    相比皮肉之苦，很多人选择破财消灾。
    李钢绝对想不到手下这群乌合之众已经变质，如此肆无忌惮，比他玩的都大，都狠。
    “来，你你你，过来，让哥瞧瞧，只收你50块座位费……”
    ……
    一幕幕上演，根本不把这群乘客放眼里。
    火车停稳，晨风飒飒。
    熊玉山站在门口，重新带上头罩，拿起乘务员小喇叭，点击录音。
    “兄弟们，想赚钱的，跟我下车，这站已被大哥拿下，我先下去搂钱喽！”
    录音完成，直接重复播放，出溜一下飞奔而走，朝着亮灯的业务厅跑去。
    刘港一出门就给张武通电话，把老熊计划也说一遍。
    千叮万嘱，别抓错人，第一个冲出去的是自己人。
    柴聪聪也和乘务，本地警方交流，做双重保险。
    蚌埠火车停靠站全部武装，刚接到长安联合作战电话。
    对那新晋“红人”张晨口中的勇士十分好奇，独自应对80人团伙，真有这么丝滑吗？
    作战方案从武力缉拿变成战术隐藏，静观其变。
    有人疯癫颠闯出来，带着黑头罩，身穿破洞白色羽绒服，肩膀绑个紫色布料。
    没错就是他。
    领队摆手示意戒备。
    熊玉山大摇大摆闯进来，早就换成便衣。
    “同志，怎么配合你？”
    “往书包里塞钱，我一会把带头的忽悠出来，听我口令办事，争取一举拿下。”
    边说边手摔着东西，演的很专业。
    书包里塞了好几万，红彤彤的，赏心悦目。
    李延，铁道支队分队长，对上级指示他完全信服。
    看对方带着面罩，看不清神色，说话有条不紊。
    这可是好几万，丢了他这身衣服不保不说，光还钱都够他吃一壶。
    熊玉山见对方动作慢下来，宽慰道：“放心，钱丢了我背着，你不用担心。”
    李延没多想，三两下装满，那人背起包兴冲冲的跑出去。
    他其实很想提示下，胳膊上绑的……
    车站外。
    已经有不少人听见扩音器内容，试探性下车。
    “兄弟们，真的没人，你们看，还有好几个台，都交给你们，听说那边有储蓄间，有不少存款。”
    “不说了，我去给大哥通报下。”
    看到书包里红哈哈票子，一伙人急红眼，倾巢而出，狂奔而去。
    不乏有车厢内趁乱加入的乘客，这个时候，还想着投机，想着法不责众。
    真不知道是睿智呢，还是聪明。
    两节车厢里劫匪全部下车，去所谓的“台”、“储蓄间”拿钱去。
    包厢这群歹人都是半路加入，没人知道带头的“李哥”到底什么身份。
    现在眼里只有钱。
    李钢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混乱场面。
    包间里有人蠢蠢欲动，有人优柔寡断，也有人静观其变。
    熊玉山闯进来兴奋地说：“哥，我给您抢回来了，兄弟们已完全拿下。
    这站点没几个人，都怕的不敢出来，我们速战速决，您赶紧决定。”
    李钢见一书包大钞，顿时口干舌燥，平静的心泛起涟漪。
    一念起，一欲生，顿时贪念如魔音贯耳。
    亲信们三下五除二跑干净，那狗头军师鞋都跑丢了。
    李钢很想拿着这兄弟“孝敬”的书包跑路。
    可想到一个人都抢这么多，外面几十号人都是他手下，随便分点他不就成百万富翁？
    一辈子不愁吃穿，捏了捏拳头。
    “兄弟，走！”意气风发叫熊玉山出门。
    外面一个个台，金库都在请君入瓮，偷梁换柱。
    带头套的都变成“自己人”，开始装模作样的抢砸，
    甚至有人入戏太深，开始比划，争抢起来，场面非常怪异。
    火车上乘客透过车窗看到，两个蒙面劫匪交手，过肩摔，铁山靠，军体拳……
    不管是在役的，还是退役的都非常迷茫。
    什么时候这些招式劫匪都会用了？

 第三十六章 草木皆兵

    车厢中困境迎刃而解，劫匪矛头直指站点。
    受伤乘客在刘港，乘务，志愿者安排下有序进行包扎治疗。
    熊玉山跟着李钢下车后，火车内有专业人员寻访，安抚，调查。
    孙二狗下车看到兄弟们包里满满当当，心里羡的紧。
    “快，那边还有个亮灯点没人去，没拿到的兄弟赶紧去……”
    类似引导声时而响起，那些包里满满当当，侧兜还露出一两个百元大钞，极具说服力。
    刚下车的兄弟都趋之若鹜，奋起直追。
    二狗个子小，火车上又丢了一只鞋，跛着腿在人群穿梭。
    两腿一边高，一边低很不舒服。
    所幸另一只鞋也丢了，有那钱买几百双不是问题。
    “嗖”
    猛地冲进小门。
    里面特质手电筒白光耀眼，二狗慌神间，数个警员迅速动作，抓住时机缉拿，逮捕。
    二狗心里“咯噔”一下，蜷在地上一动不动。
    亲眼看到自己面罩被“同伙”带上，那卡通书包里塞了几块砖头鼓鼓囊囊，只有最外面塞着两张大钞。
    定眼一看：天地银行。
    草，被算计了，他差点气晕过去。
    李钢没行动，一个人站在火车站台上，看着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兄弟们。
    不敢想象，这是他从十几人拉起来的队伍。
    心里不免有些膨胀，盯着一个个撑圆的口袋，念叨着：这就是朕的江山。
    站点逮捕进行时。
    火车上伤员已经已全部安排妥当，并且只许上，不许下。
    熊玉山站在背后，像个护卫一样昂首挺胸，装傻卖楞的和李钢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好几次想直接动手，把这害人头子拿下，想到里面可能还没收拾干净，咬咬牙忍过去。
    既然做了，就要做到万无一失，兵不血刃。
    很快蒙面人都集合过来，杂七杂八，东倒西歪的站成一堆。
    天灰蒙蒙的，早上下起冷雾。
    从高台看去黑压压一片。
    李钢心想这都是我的人？好像没这么多。不管了，分钱要紧。
    “啪啪~”
    手掌拍两下。
    大伙都抬起头，流里流气，不得不佩服一个个都是专业演员，多才多艺啊。
    之后肯定是栋梁之材，造福社会。
    “兄弟们，一路上从苏省，到秦省，到蒙省……火车开到哪，我们就追到哪，为什么？
    ……”
    李钢见安静下来，压低嗓子，庄重演讲起来。
    孟局心想这是狠人，一路上都没动手，谋划了有三两个月才选择这条路线动的手。
    回去就联系铁路部门，排查长期循环坐车人员，估计能挖出点什么。
    大伙都抬头想听听这位头子所谓的“原因”。
    对属下的反应李钢很满意，挥着手激情满满。
    “不就是为了搞点钱，为了成为人上人，为了高人一等。
    我们没知识，没技术，没能力，被社会抛弃，只能把目光放到歪心思上，各位也不想想，要是有的选，我们会干这一行？
    ……”
    没得选？
    真没得选吗？
    那工地上千万万工人怎么解释，那田间辛勤劳作的叔叔阿姨又是图什么？
    那些大街小巷的贩夫走卒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些留宿街头，捡瓶子垃圾的拾荒者。
    他们也本本分分，没人走上这条犯罪道路。
    纵然有个例，个案，特殊情况的确需社会关注
    ……
    台下的工作者，官员们，相关部门工作人员们都有自己的领悟和想法。
    听着台阶上宣讲，蛊惑，心里暗自反思，自省。
    李钢不会知道这场景会被录下来，会被后人分析，更不会知道这台下的不乏有局长副职……
    到死都不知道他这辈子还有这么辉煌的时刻。
    熊玉山适时从背后递出一个行李箱递。
    “我也不问兄弟们多要，打家看着给。”
    他低头弯腰打开拉链，想着百万富翁的美梦。
    抬腿，瞄准，踢！
    多年的腿法宝刀未老，李钢身子踉跄，给大伙表演一出狗吃屎。
    趴在人群中又惊又怒，他妈的哪个龟孙敢动老子。
    抬头看到那一个个“同伙”摘掉头罩，脱下便衣，摇身一变成为最耀眼的星。
    “警~”
    冷雾中，李钢眉毛上凝着一层霜，脸色苍白，直到被抓进警车，他都没见你个所谓的“小弟”。
    脑海里那个百人脱衣变装反转他这辈子难以忘怀。
    年报新闻简讯，报纸上也登记了这一事件。
    ‘强强联合，足智多谋，兵不血刃，打击罪犯’
    这次事件成为饭后茶余的小故事，人人都赞叹不绝。
    熊玉山美美睡一觉，见义勇为奖他没凑热闹。
    事了拂身去活的就是敞亮，他可以事不关己，也可以是为国为民。
    随心，仅此而已。
    “啊哈哈哈”
    爽朗笑声从火车站传出，熊玉山都把自己都逗笑。
    那有什么随心，没张武那电话他宁愿装死到最后一刻，他熊玉山也是人，也只有一条命。
    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能捞到什么？他可还没活够。
    张希留在蚌埠等他哥来接，那戴眼镜小哥叫延板瑞，半路转车回苏省老家，约定以后去苏省找他没得跑。
    “侬好，居店嘛。”
    浓妆淡抹的老板娘热情招手，刘港摸了摸卷发，一副很帅的模样。
    边摇头拒绝阿姨盛邀，边准头朝几人显摆。
    “哥还是有魅力的。”
    “我看是你兜里那几块钱有魅力。”李钰从不给他好脸色。
    “你污蔑”
    ……
    你一句，我一句几人聊起来。
    林吾悦自从火车事件变温顺柔和很多，更多时候坐在熊玉山跟前。
    帮点小忙，干点琐事。
    他拿出准备好的地图和笔记，两人规划路线。
    “班长，我们去市场做什么？”
    红色记号笔圈到一处水产市场。
    现在虽然他也想抱大腿，想去舔舔未来的大佬，可这么大个南方，此时此刻qq老大又会在哪里？
    最近看网上资料，合计自己记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人已经度过最艰难的时候。
    现在什么状况，发展到哪一步他也不清楚。
    网上流传着3200w美金投入，真假无从考量。
    可以肯定一定，马老大不缺钱。
    现在重点应该在开发，和推广上。
    多想无益，刘港领着李钰带着买的几个墨镜送来。
    “老熊带上，让我看帅不帅。”
    “悦悦，这么粉的是你的。”
    给两人分着礼物。
    柴老板磨磨唧唧背后拿出个金丝边眼镜。
    带上墨镜遮住小眼睛，宽额头，尖下巴显得精明，确实儒雅几分。
    “我们接下来去hk区，万凌路，先订房子，熟悉下环境。”
    熊玉山安排道。
    柴聪聪看到地图上标注的金玉楼就明白了，就知道他有安排。

 第三十七章 麻烦、艳遇

    沪市金玉楼起步晚，发展极快，得益于地理位置——沿海开放城市。
    正对面华润也如火如荼进行着开业大典。
    两家公司暂时是合作伙伴关系，而且相比之下超市发展并不如意，小摊小贩，商店门市多如牛毛。
    居民经济水平一般，对质量的要求还没到‘超市’水平。
    导致现在生意并不景气。
    酒店金玉楼隔壁就有，两女生一间，刘港与小老板一间，他独自一人睡。
    天色还早，火车上躺一路，人依旧是瞌睡的，懂的都懂。
    人在旅途，最劳累的就是赶路，车上呼呼大睡，回家继续钻被窝是常态。
    其他人回到房间洗漱完就躺下补交。
    他独自一人走到金玉楼。
    一楼开发比较癍杂，各式各样珠宝店，甚至一些叫不上名的，刚进门一群人围上来，絮絮叨叨。
    “兄弟结婚吗？”
    “兄弟我们家金饰品9折起，假一赔十。”
    ……
    熊玉山翻出钱包，比脸都干净，一伙人才散开。
    二楼倒没有随意拉客现象，但味道确实有些重，长椅板凳上没坐多少人。
    更多的是打包带走，或者送货。
    现在互联已经在发展，邮政也一直都有送货服务，只是服务质量难以服众。
    想了想，留下的时间不多了。
    小马哥明年某宝就会挂牌，这一改变数代人生活方式的革命正在进行。
    该怎么搭上这趟便车才是关键。
    三楼服装店都是聘请本地的专家设计，要求有现代感和本地特色。
    搭配格调是夜空繁星，最中间是东方明珠模型，大背景下熠熠生辉。
    女装店爆满，旁边亲子乐园也座无空席，这项设计是他最满意的。
    456楼是金玉楼核心所在，他没特地去考察，下三层这半年几乎放养，不出问题才奇怪。
    这网从选址装修到管理预案都是长安本部派专员监督完成的，员工也有专门的上岗培训，在出问题就说不过去。
    进门找个沙发坐下，给金宠打电话。
    “玉山，你可算出想起我了，在家吗，现在去找你。”
    金宠躺在大别墅，喝着小酒，旁边两个秘书陪着，好不惬意。
    “不用，我在沪市，这边金玉楼谁负责？”
    “我靠，刚听说你放假，人就跑这么远，年还过不过？”
    金宠现在正儿八经成功人士，走到哪都有专门接待。
    双重身份才是最香，到哪都不敢有人上嘴脸，使绊子。
    “金玉楼谁管。”
    没回答那么多，依旧一句话。
    金宠心中一紧，不会是那边出问题了。
    现在所有金玉楼产业都在上升阶段，日进斗金一点都不过分，。
    赚多少他没算过，也懒得算，知道花不完就行。
    银行贷款第一个月就还清了。
    “毕诗婧在管，就鼎皇那个老板，你见过的。”
    熊玉山一听是这人，有点诧异。
    “怎么，要安排见面吗？”
    电话里沉默一会，金宠试探性的问。
    “毕老板人挺好的，又是建学校，又是做公益的，咱们金玉楼那边选址都是她搞定的。”
    ……
    熊玉山听完金宠的絮絮叨叨，心里忽然没底。
    他想直接把这人踢出去，可无凭无据。
    那人上辈子发展路线他根本不清楚，毕诗婧这名字压根没听过。
    最后是石沉海底，还是漂洋过海，或者被抓入狱。
    以前他觉得金玉楼就是第一步，无关紧要。安若楠出事后，心思彻底放在金玉楼上。
    这就是他的根基。
    一旦沪市出事，长安岂能无恙?
    这女人和那方面关系不干不净，顿时觉得无从下手。
    最后选择沉默，金宠发过来的手机号，照片背后的一模一样。
    意味着这人以新的身份出场？
    之前她干过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想根除的话，他就得犯险去查。
    思索间一旗袍女士走来，年纪不大，扎起的发髻显得贵气，中等个子，身材标志。
    私人订制旗袍，勾勒出诱人曲线。
    眉心的那颗美人痣，惹人怜爱，吸引着大把注意力。。
    起身回屋。
    现在他很乱，毕诗婧这小老婆是个麻烦，虽然是他猜的，可八九不离十。
    这步棋走不好，会全盘皆输，虽然金玉楼不至于倒闭，但肯定元气大伤。
    下三层所见所感，这商业模式顶多明年就会被模仿，被摸透。
    所以金玉楼也必须要改变，新试点，新内容，新革命刻不容缓。
    不知不觉眼皮沉重。
    ……
    “班长，我来了。”
    林吾悦悄悄一开门，手指放在嘴边。
    “虚~”
    摆出俏皮的姿势，迈着大长腿一步一步走来。
    悄悄咪咪的钻进被我，猫咪一样蜷缩在怀。
    “班长，我想混你。”
    看着她满脸霞光，忍不住心动。
    林吾悦褪下兜底睡衣，还有那紫色内饰。
    “班长，爱我。”
    ……
    思来想去可能是平时两人肢体接触比较多，又有火车上艳遇助攻。
    只能说谁的青春不迷茫，谁的青春不放荡。
    门外敲门声，伙计们都起床，他在想一件事，林吾悦会不会有类似的梦？
    前世听说人和人这方面差距不大，想到那高挑身材，立体的五官不禁坏笑。
    匆匆下楼，旁边有小摊开业，围坐了几桌，空出不少位子。
    要了几份生煎馒头，沪市特色，大家伙都尝尝。
    “年轻人，不回家过年噻。”
    老板也热情，一边上生煎，一边打招呼。
    “回的，年底回家，老板本地人？”
    柴聪聪搭话道。
    林吾悦看着小小的生煎，心想这不就小馒头吗。
    一口下去：“啊！！”
    直张嘴，忙把熊玉山收拉过来，吐放手上。
    惹得一阵鄙视。
    “林吾悦，过分了哈。”
    “哼，让你拿个馒头怎么了，别以为睡一觉就没事了。”
    瞪着眼睛，说的理直气壮，嘟着嘴非常傲娇。
    “切~”
    不知是梦的因素还是本来就心有情愫，他并没拒绝。
    品尝着这本地特色，焦脆酥香，大葱味和芝麻香味在舌尖跳动。
    吃饱喝足才缓缓起身。
    “老板说他们烧烤摊位不多，主要是商业区还没稳定下来。”
    柴聪聪随意说着。
    “那行，咱们今天自由探索，小袁你们联系一下，主要任务是调查下附近小区，公司开业，入住状况，咱们这次寒假准备搞美食行业。”
    “真哒？那不是天天能美美吃上一顿。”
    林吾悦兴高采烈，第一个赞同。
    柴小老板带着金丝眼镜先一步离开，摆个剪刀手，深沉的说：“晚上见。”
    李钰和林吾悦眉来眼去，拉着刘港离开。
    “老熊你可别欺负大悦悦。”

 第三十八章 悟

    “走，咱们也去逛逛。”
    见班长经典发愣，林吾悦拉着胳膊往路口走去。
    熊玉山习惯性跟着后面，低头沉思着：
    按计划，寒假准备搞小龙虾，或者纸包鱼什么的。
    现在两个问题摆在面前。
    第一个问题：水产市场他一窍不通，贸然动别人大饼会有无妄之灾。
    市面上有水产流通最好过，只需掏钱买原材料就行。
    得分个人去调查下。
    第二个问题：毕诗婧。
    这边生意终点是并入金玉楼，可这女人他驾驭不了。
    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并且沪市金玉楼他仅去一会功夫就发现很多问题，短时间不管没问题。
    时间长了，集腋成裘，给顾客留下混乱，强买强卖，甚至欺客，诈骗等不好购买体验。
    到时候引发舆论对品牌影响难以估量。
    随便来一两同行使绊子，光公关都煞费苦心。
    摇了摇头，不知什么时候林吾悦已经拉着他的手。
    感到手心温暖，也没松。
    车都山前必有路，先打开市场，配料什么的他都熟悉，而且在家也做过。
    不过是把秘方写出来，培养几个炒料师。
    成本就这么多钱，原料要么找熟人，要么自己探索渠道，找专门的供货商。
    计划归计划，调查完在说！
    毕诗婧切走且看，肯定是得接触的。
    现在沪市比几个月前更有生机。
    apec，亚太经合组织10月刚在沪市召开会议，围绕新世纪、新挑战、合作、参与、促进共同繁荣展开讨论，达成多边合作共识。
    带动沪市，沿海，乃至全国经济发展。
    会议一经召开，社会上传的沸沸扬扬。
    熊玉山打开地图，不得不佩服这大都市，一个个着名景点，地区映入眼帘。
    上辈子他没去过沪市，见识也就秦省，邻省那么点地。
    ‘东方明珠’小学课本见过，被誉为东方明珠，中学课本也有篇幅描写。
    一直只闻其声，未去其地，显然这地方和烧烤不搭。
    这次出来主要是考察市场，年后创品牌，走连锁模式。
    “滴~滴”
    林吾悦挡到出租，见那人皱眉苦脸的，眼神闪烁，应该是在想事。
    “班长快点！想什么呢？”
    抬头见她挤眉弄眼，凶巴巴的瞅着自己。
    轻笑一下，真别说，这两个月沉淀下来，有些喜欢上这种被动的感觉。
    啥心不操，等着别人安排，动手做就行。
    略有期待的问道：“去哪？”
    “我哪知道，上车给司机说呗。”林吾悦打开车门，神经大条说。
    他心想说的也是，问问司机不就知道，还有人比他们更了解本地？
    “小伙子，侬去辣啥地方？”
    司机带着轻薄眼镜，一双小眼睛显得很精明，满头金发也很洋气。
    普通话夹杂着上沪口音，很逗。
    林吾悦使眼色，赶紧的，别装死。
    熊玉山想了下：“烧烤，去你们这最大的烧烤区。”
    “哈？侬大早上吃烧烤？”
    不过没多问，顾客就是上帝，他一个跑出租的哪管这么多，给钱就行。
    “那就去外滩，那地方旅客，本地人聚集，小吃，摊贩最多，我看你侬们也是第一次来。
    不过东方明珠呀，南j路，豫园很多地方都值得一去……”
    熊玉山点头同意，没插话。
    看林吾悦勾起嘴角，一直傻笑着，时不时瞅一眼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起了坏心思，凑到耳边问道：“悦悦，你是不是心里有我。”
    “是呀。”
    干脆的回答。
    熊玉山当场石化，属实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被林吾悦玩味眼神看的低下头。
    “你赢了！”
    挤出三个字，开始想大事。
    不管干什么生意，只要有兜底秘方，必胜绝招，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他现在只担心原料问题，万一上海没有这东西咋办？
    总不能凭空变出来。
    看了眼司机老哥，头往前靠靠，试探性问到：“师傅，吃过小龙虾没？”
    “龙hu?吃过，削龙hu有啥吃头，要肉没肉，皮皮都勿够麻烦的。”
    随口回答，照顾外地人，说的很慢。
    熊玉山也记住这个词：龙虎？
    “教我说，还是去吃烤肉啤酒，尤其是烤羊肉，还有烤鱼，一会带你们去家店，现在可能勿开业，啥人大早上吃烧烤。”
    ……
    师傅很健谈，聊了一路。
    熊玉山下车礼貌的发根烟。
    “行，侬小子有意思，我开车带你过去，走过去还有几公里呢。”
    又打开车门，穿过繁华的街道，大桥，摩天大楼。
    一路过来各式各样商店，餐厅，舞厅，电影坊，网……
    越往外走越是大杂烩，就算一两家烧烤店关门也不影响着热闹的街道。
    要知道现在经腊月二十一，临近年关，不得不感慨大城市人流量真大。
    下车，举目四望，外滩西侧是风格迥异的中西建筑物，熊玉山心想不愧是“远东华尔街“。
    各式各样的建筑，有哥德式、巴洛克式、罗马式、古典主义式、文艺复兴式、中西合璧式等等。
    “这是外滩郊区，也是你们小朋友戏耍地方，吃烧烤这地才放得开嘛。”
    见两人望着对面对面的景色解释道：
    “隔着皇f江，对面即是陆家嘴，有心情雅趣去处处风，听听钟响也不错。
    那地方举荐晚上去，尤其是你们这对那个小情侣。”
    司机不废话，塞来一张名片要走。
    探头左手在耳朵比划着，喊道：“回去需要车，可以‘call’我。”
    林吾悦静静的靠在熊玉山肩膀，仿佛那司机说的小情侣跟真的一样。
    “去去去，别弄脏我刚买的衣服。走了，去考察考察，待会看看你班长的本事。”
    不客气的推开脑袋，毫无情调。
    她站在原地，憋着小情绪，好不容易营造出感觉。
    瞪了一眼，小跑上来，跳起挂在脖子上。
    “好啊你，还敢推我，一晚上不见，本事见长啊。”
    恶狠狠的说着，死活搂着不下来。
    林吾悦178个子，身材保持很好，125斤，看上去瘦高瘦高的，背起来确实有肉。
    心想抛过那方面不突出，就是完美女友。
    他才176，女孩本就显高，像是背个大袋鼠似的。
    这两个月校园生活，上课，吃饭，课余……等等，小事都是她主导。
    林吾悦渐渐的有主人翁意识，这圈子表面上她是核心。
    虽然知道熊玉山早晚会恢复过来，可她两种状态都很喜欢。
    火车事件加速她对情感渴求，觉得关系可以更近一步。
    背上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女孩，走到哪笑声能传到哪。
    处处感染着他，也许这么快走出来，也有悦悦一份功劳？
    想起在学校她的挑逗，关怀，玩笑，嬉闹……
    现在看来，似乎错过很多美好的东西。
    现在醒悟，也不晚。
    背着女孩在街道上奔跑，任何噪音都吵不到二人世界。

 第三十九章 上面有人

    两人在街道疯玩，路人纷纷投来“羡慕”眼神。
    熊玉山感觉家人已经在被问候，自觉地把大悦悦放下，以免激起民愤。
    正前方一家烧烤店已经开门，里面四五个员工忙活着。
    端出来一盆盆水产品，门口摆的满满满当当。
    铺上一层油布，两人坐着开始洗刷。
    定眼看去是兄妹二人，年纪一般大，穿着臃肿，宽大的皮衣，胸前糊着老油渍，血渍，是件身经百战的衣服。
    两人罕见的都没带手套，两手通红，手指浮肿，不知是长时间工作水泡的，还是天气类冻青的。
    女孩呼着热气，卖力刷着钳子，夹克。
    男孩主要是刮鱼鳞，清理内脏，手法很熟练。
    屋里木质座椅上坐着一对中年夫妇，在串签子，切菜，切肉，动作非常娴熟。
    站外面听到“当当当”的剁肉声。
    “打烊了，晚上再来。”
    说话的是个刘海分叉女生，脸上些许雀斑，单马尾，像个学生。
    黄色的羽绒服有些发白，褶皱，显然穿了很久，正在小板凳上坐的端端正正的妹妹梳辫子。
    熊玉山没料到是孩子先开口，拉着林吾悦大大方方走进来。
    堆着笑脸，客气的说：“不打紧，不打紧，就是来转转，看看，想做个简单的调研，小妹妹也也是高中生？”
    攀谈着关系，他刚开口，屋里屋外都抬起来大量。
    听意识也是学生？调研什么。小破烧烤摊有啥好调研的。
    郭媛见面前大男孩还挺大方，墨镜下略显成熟，一身黑色衣服，说话有条不紊，很稳重。
    声音挺有磁性，很有亲和力。
    旁边的女孩长得廷俊，个子好高呀，这该有175！长得还那么好看，不会是他女朋友？
    心里独自八卦着，忘了回话。
    熊玉山略显尴尬，屋子里短暂的沉默。
    郭媛一下子反应过来，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走神了，是高二了，还有一年高考，你们是大学生？来这能调研什么呀！”
    扎好小辫子，小女孩躲在姐姐背后，偷偷打量着店里的两人，盯着那男生手看。
    本以为没戏，没想到女娃说话了。
    他苦着脸抱怨道：“哎，谁说不是那，明明在长安念书，非要考察什么龙虾。
    这不刚放假就跑到沪市，年底回老家过完年还得再跑一趟。”
    “龙虾？哈哈，好奇怪的实践活动，干嘛，是研究怎么吃呢，还是研究怎么繁殖，那东西乡下多得是。”
    郭媛调笑道。
    “囡囡！”徐美娥高声提醒道。
    郭嫒笑着说：“妈，不打紧的，都是学生，不一定女儿还能学点本事呢。”
    她在学校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性子比较跳脱，成绩中游，上二本没什么问题。
    家里这近些年条件好些，要不早就辍学回来做生意，同龄人基本都在外面打工，她看的羡慕的紧。
    门外兄妹两抬头看了眼，继续工作。
    早点结束，还能多打一份工，晚上再帮忙上菜，看摊又能赚些零钱。
    张子瑶使劲刷着，一天下来能出几身汗，幸好是冬天，不得得捂臭。
    徐阿姨人好，还给她两管饭，一天能省不少钱。
    熊玉山围着盆子转了一圈，发现都是大虾，没有很大的钳子。
    明显不是他想要的，即便是有也是大号的，基本五六个能上一盘。
    记忆中小龙虾主要吃虾尾，爆炒虾尾，麻辣虾尾……
    一口下去辣味，麻味在舌尖跳动，冬天来盘绝对过瘾。
    鱼的话，都是海鱼，带鱼，鲤鱼……
    没有他想要的无刺鱼。
    礼貌的掏出一盒烟打开，递过去。
    “叔，你们这鱼，虾都是哪里捞的，我们这次过来想了解下，虾的产量，习性，最好有培育方法。
    您知道啥地方取经好一点。”
    郭白归看见那二十块一盒的烟，不免有些手痒。
    抬头看了眼老婆，这个家媳妇才是掌柜。
    徐美娥白了眼没出息的老公，催促道：“谈事，就别在这边，菜都弄脏了。”
    见老婆点头，兴冲冲的接过手，起身拉着熊玉山坐到店外长椅上。
    忙点根烟吸一口，吐出长长一道烟雾，闭着眼睛很享受。
    院里两人头也不抬忙活着，时间就是金钱，早点干完，多打一份工才是关键。
    “啧~”
    他砸着嘴：“虾呀，鱼呀都是我行下弟弟在养，不过人也不可能卖给你，外滩郊区大着呢，只有五家水产供应商你懂不？。”
    捡重点说着。
    只有五家供应商，那肯定是有垄断，什么形式的垄断?暴力还是合同？
    见对方没说话，他识相的没多问，事情肯定有内幕。
    熊玉山不经意间10块钱塞过去，眯着眼睛笑问：“难不成还有说法？”
    男人婚后生活懂得都懂，尤其是媳妇当家，而且十块钱不是小数了。
    郭白归探头看了眼屋里，趴在耳边说“外滩人红花会说了算，做生意你得交钱，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没人报警吗？”
    郭百归没回话，指了指天。
    他明白了，背后有人。
    马上年底，又到今年严打时间，这种帮会小打小闹无伤大雅，顶多被抓几个喽啰充公。
    想要能铲除得下不小功夫，他就是来卖个烤鱼，没必要惹这么多事。
    但是逼急了，怎么得都要把这些毒瘤割下来，自个心里盘算着。
    郭白归起身拍拍屁股：“你要是想知道怎么养殖，最好凌晨来一趟，刚好我老表过来送货，你们当面聊聊最好。
    我还有些忙，不和你聊闲了。”
    看了看表才十一点多，还早。
    “媛媛出去转吗？我们正好缺个导游。”
    林吾悦见班长起身，邀请道。
    两个棒棒糖把妹妹安顿，一行三人走在街上。
    熊玉山对这个红花会挺好奇，不过他不会主动插手，后手才是得留一留。
    郭媛和林吾悦属于同一类型，只不过个子没那么高，脸蛋也没那么白净。
    都属于五官特别立体，看上去很有活力的女孩。
    郭媛专门换身白色羽绒服出门，走在前面问：“你们想去什么地方玩，给个目标，我帮你们选，沪市我熟的很。”
    他看时间也到点饭点，准备找个繁华点地方吃个饭，顺便打探打探消息。
    “有没有那种大型市场，我想去看看海产品之类的。”
    “水产的话，看你要去正规的，还是零散的，在我们这有很多渠道能搞到。
    超市有超市的价，岸边有岸边的价，渔民也有渔民的价……”
    郭媛把她知道的都说出来，怎么选就看这二人。
    熊玉山盯着女孩看了两眼，心想还是年轻。

 第四十章 抉择

    “那行我知道，现在咱们去逛逛，然后吃个饭。”
    他点点头没深究，打算先去转转，看看。
    一听吃饭，逛街，郭媛打起退堂鼓，她没带钱，也没闲钱去玩。
    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两步，心想趁着离家近，早点回去。
    林吾悦看见她低着头满脸忧愁，走过去拉着手说：
    “不用这么见外嘛，既然你是导游，放心跟着就行，吃饭什么的我们管。”
    坏笑着指着班长：“而且他是地主老财，我们跟着凑凑热闹就行。”
    熊玉山心里嘴两句，神t地主，真会说话。
    走到路口摇人。
    出租车名片双面都是‘传奇世界’游戏宣传，手机号印在下方。
    不由得感慨时间可真快，传奇都问世了，那不是又机会捞钱？
    他一直在想要不要这么搞，赚钱是一方面，现在金玉楼每个月分成有十多万，够他用的。
    传奇要不要再去分一杯？
    对他来说无非敲几天代码，研究几天游戏，也能接受。
    现在传奇刚问世，等再过一段时间，回到长安在着手这方面内容。
    三人闲聊一会，熟悉的小绿车“滴滴滴”按着喇叭。
    “小兄弟，侬们这么快，早晓得吾多等会，跑老半天才拉三单，不如你这一单有赚头。”
    小个子司机抱怨着，喜滋滋的把三人请上车。
    “师傅，我看名片上那游戏你也在玩？”
    熊玉山坐在前排，随口提道。
    “玩啊，每天晚上能玩很久的，很有意思，和兄弟们一起升级砍怪，还有妹妹陪着……”
    一提到传奇司机来劲，唾沫星子乱飞：
    “十一月更公测的，过年就是大版本，现在网经常爆满，千人同屏幕你懂不，就算站着都有人愿意看。”
    “我玩的道士，哎，太惨了，干啥都没有要，打个boss被嫌弃……”
    ……
    熊玉山没料到已经这么火爆，本以为还得酝酿个两三个月，看来计划得提上日程。
    如果沪市小龙虾不可为，沪市金玉楼商业乱想已经解决，立马打道回府。
    传奇他必须入手，无论如何要对前世有个交代。
    看来盛大这下苦功夫了，引进棒子国‘热血传奇’时隔四个月又自己开发出‘传奇世界’。
    他觉得自己可以去盛大打份工，至少领先他们几个游戏版本。
    可想想金玉楼遍布全国，那时候他不差，为什么要舔别人？他更喜欢做甩手掌柜，钱够花就行。
    出租在城市中穿梭，半个时辰就到达目的地。
    ‘东方明珠’直入云霄，三人远远地看着，不自觉往后退退。
    来自灵魂巨物压制，不得不赞叹设计师，建造师的鬼斧神工，还有建筑工人的‘胆大包天’。
    门口人群熙熙攘攘，小贩满地，非常热闹。
    很多抱着相机，拉着相框到处找生意的叔叔阿姨。
    “三位拍照张呗，女孩长得这么俊，来一趟沪市不容易，拿回去留个纪念。”
    ……
    不止一个拍照的前来询问，这也算是特色职业。
    长安的‘世纪金花’‘鼓楼’之类的地方也有，毕竟手机照相功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林吾悦每次笑着主动摇摇手拒绝说：“阿姨，我们待会出来再找你。”
    三人移步往售票厅走去，郭媛介绍道：“今年4月，电视塔新开陈列馆，说实话我也没去过，听老师说还挺有意思的。”
    熊玉山进去买票，郭媛在原地踌躇，她没钱。
    她来过外面很多次，最奢侈的是一家人拍张合照，一张票十几块钱对她们家很重要。
    家里虽然开烧烤摊，但收入并不高，反而每天都有人来打秋风。
    一年下来能纯收入5000多，还得攒钱买房子，给奶奶看病，花钱的地方多了去，能省一毛是一毛。
    见熊玉山手上拿着三张票，她克制住欲望，抬头说道：“吾悦，玉山，你俩上去，我已经去过来，你把票推了……”
    话没说完就被林吾悦拉进去：“来都来了，一起逛逛，都说了是抢地主，打老财，别为他心疼。”
    陈列馆物件惹人注目，建筑模型，画展……
    里面有不少旅客带着相机自行拍摄。
    不得不说展厅光影配合，加上古朴的装修风格，仿佛回到那个时空，回眸历史的发展。
    门口拍三张照，也不贵，一共一块多。
    郭媛看着手中照片，笑不拢嘴，那个她曾经奢望的地方，就这么随随便便进来了。
    有种如梦似幻感觉，也深深感谢两位‘大学生’。
    想她上大学也一定要像他们一样，至少花钱不再拘谨。
    坐着电梯，很快就升到塔顶。
    俯视整座城市，滔滔江水如一缕丝带穿过城市。
    对岸就是外滩，高楼林立，鳞次栉比。
    再往远处是郊区，还未开发地段。
    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个所谓的郊区也会纳入沪市发展版图，至少一笔拆迁款少不了的。
    跟前这女孩是未来的隐形富婆。
    见学长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郭媛忙藏在大姐姐背后。
    林吾悦黑着脸瞪着熊玉山，满眼怒火，体格压制，胳膊肘夹着他脖子。
    “看什么看，眼睛给你扣了。”
    伸出两个手指威胁着。
    “冤枉那，那的话，我是想说外滩郊区迟早会拆，到时候郭媛家少不了几十万赔款，隐形富婆啊~”
    熊玉山连连解释，苦叫着。
    “不会，我们那鱼摊到外滩远得很。”她显然不信。
    “我给你说，我预测很准的，不信你问悦悦。”
    也不惯着反手就把林吾悦扛起，心里念叨着幸好一直没忘记健身，大悦悦还是有分量的，至少130斤。
    双脚离地，人横在空中，脸靠近玻璃，眼下就是百米高空。
    吓得林吾悦连连惨叫，挣红了脸：“咬死啊你，快放我下来！”
    喊得很大声，最后双手抱着脖子咬一口。
    熊玉山吃痛赶紧放下来。
    见她眼睛里都泛出泪花，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开心的。
    气嘟嘟撇一眼和郭媛说：“预测的话他说的确实挺准，今年刚开学7月的时候，他说9月，国会出大事故。
    结果那个五角大楼恐怖袭击，还有前几天说火车上会出事故，结果真有人拦车抢劫。”
    郭媛瞪着大眼睛，难以置信。
    “你们坐的就是那趟火车?听说还有隐藏的英雄，你们看见没。”
    新闻报道她看了，对那人有说不尽好感。
    古道热肠，见义勇为，有担当，有勇气，要是能来解救一下他们沪市乱七八糟的势力就好了。
    林吾悦捂嘴笑着没说话。
    “悦悦，你没说完，我记得还有个预测你没说呀！”
    他贱笑的表情往下看。
    林吾悦气极了，眼睛里充满杀气。
    这色鬼，看招。
    两人又缠斗在一起。
    郭媛心想这两人关系真好，也好奇还有一个什么预测？
    “还敢不敢说？”又一次锁喉，眼神威胁道。
    熊玉山刚正不阿，仰着头唱征服，惹得周围旅客一阵嬉笑。
    闹一会觉得有些累，三人找到休息区。
    不得不说，不愧是花钱体验，里面很幽静。
    一个个小玻璃桌子错落在大厅，点缀着绿植非常有情调。
    能听到有人小声交流，但不吵闹，很适合办公，小型会议。
    郭媛再三询问，林吾悦红着脸支吾着不松口，说是秘密不便透漏，不停的眼神攻击那没脸没皮的人。
    “那你能预测未来什么最赚钱吗？我上大学想选个赚大钱的专业。”

 第四十一章 论赚钱

    郭媛两手摊开，撑着下巴趴桌子上，眼睛忽闪忽闪，目光灼热盯着。
    显然她信了，熊玉山轻笑着说：“赚钱门道多了去，看你想赚什么钱？
    长期经营呢，还是赚快钱，赚多少至关重要。
    比如说你现在急需五六万，身上又一毛没有，怎么办？”
    “啊，五六万，怎可能？”
    郭媛忽然焕神采，两眼放光道。
    “可能不可能，做了才知道，要有明确的方向，合适的目标，正确的趋势。
    当然人际关系，启动资金必不可少，这都是做生意的门道。”
    郭媛点点头听着，小眼神中满是疑惑，似懂非懂。
    看她还有听的意思，继续说：“就拿你们家来说，烧烤摊，如何做的更好？
    就得在食材，调料，口味上下功夫，要在千篇一律的烧烤摊中脱颖而出，就要看有没有镇店菜肴，一招鲜吃遍天下懂不？”
    前面的听得云里雾里，说到自己家她欣然点头，颔首琢磨这特色菜该怎么弄。
    “咳咳~”
    喝口矿泉水，咳嗽划重点：“至于未来赚钱行业，房地产毋庸置疑，千百年来没变化，没经济实力想插足很难。
    所以你得把目标放在新兴市场，‘互联网’听过。”
    迎着她肯定的目光继续说：“只能说三个字‘稳赚钱’你现在其实可以接触一些互联网知识。
    打暑假工赚点学费，找机构学习网页，代码，软件……
    都是方向，只要学到技术，今后吃喝不愁。”
    林吾悦侧身而坐，面露微笑，看着侃侃而谈的班长，好久没见他这样指点江山了。
    “还有千万别听什么互联网经济崩盘之类的，基本都是些半桶水的人瞎点江山，冰点可能有，但不会永远结冰。”
    最后告诫一句，信不信他管不了那么多，只是一时兴起。
    很久没画大饼，吐露一两句真实未来，心情轻松许多。
    郭媛听得上心，久久没有回神，觉得好博学，大学生都这么有见识吗？
    两米外小桌正在开会的三人组都回头看这是何方神圣，就这么确信互联网。
    聊到这也该说正事：“郭媛你们家烧烤摊最大的问题是什么？销路，还是原材料，或者其他因素？”
    “要说实话，都沾点关系，不管哪个环节都绕不开‘红花会’有他们在，六四开怎么赚钱？”
    “原来如此，那这样，我给你提个思路。现在给你一台电脑，你可以用互联网对接用户和供货商，那所谓的本地势力还管用吗？”
    收到想要的消息，立刻把话圆回来，处处留心错不了。
    郭媛思考片刻，没有说话。
    熊玉山闲来无事，朝着林吾悦靠靠，被豪迈的搂过来，好哥们似的。，
    当下谈这些纵然困难重重：电脑没有普及，非专业人士不会用，教育水平不够……
    等等一些看似很大的问题，都将会在时代浪潮下将不复存在。
    郭媛没多问，聪慧的眼神，神采奕奕，心思朝着互联网走去。
    熊玉山转身看到隔壁桌投来诧异的目光，以为是和林吾悦玩闹影响到别人。
    歉意的点点头，目光扫过去心里一惊：沃茨！马爸爸。
    差点叫出声来，怎么会再遇到。按道理不应该在国，或者杭州阿力公寓吗？
    第一次见真人不免有些激动，在他年轻的面孔上看到几分忧愁。
    克制住打招呼的想法，带着职业微笑转过头来。
    现在已经02年，马小云应该做国贸，海外经商，资源调度之类网上工作。
    未来电商投资，b2b国际领跑者，现在国内互联网行业应该算小有名气。
    在rb，国已经有些知名度，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实现营收。
    事实上熊玉山猜的差不多，2002年1月，阿力首次实现盈利1元钱。
    数目上是少，对项目来说是成功的一大步。
    马小云约朋友出来散心，杭州工作已经稳定，也拉到不少融资，现在仅需发展的是自身硬实力。
    国内互联网技术落后，相关制度法规空白，施展拳脚有很多阻碍。
    跨国交易，不可控因素较多，简单的客商交互都很难进行
    ……
    准备过完年就去一国，r本取取经，深入学习一下。
    听到对面那年轻人想法，他蛮好奇，就这么确信互联网冰点会融？
    林吾悦领着郭媛出去拍照，他闲着没事，拿出砸核桃利器，心想是不是该换新手机，带音乐也行啊。
    马小云给同事示意，一个人走过去，伸手摆出邀请动作：“不介意聊会？”
    熊玉山抬头见他温文尔雅，诚恳的邀请让人难以拒绝。
    点点头，习惯性递烟，发现兜里唯一一包给郭媛他爸了，尴尬的摸头笑笑。
    “你刚刚说的赚钱项目还能再细说细说？”马小云坐直身子，一副受教样子。
    谈思路他可太会了，毕竟前世被画千万张大饼，还张张不重样的。
    说和做完全不同，互联网行业看好的人也不少，要不国外有那么多风投公司。
    只要他们看好的，都会砸钱。
    不过这砸钱也是有门道的，完全看收益，看趋势。
    一旦情况不对，当场撤资也不是没有，毕竟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熊玉山整理好思路，开口道：“现在来说，互联网行业发展一定是未来可期。
    国外情况我不清楚，国内市场几乎全白，连相关的法令都几条，完全是一块待开发的宝藏。
    所以如何入手，从哪入手非常关紧。”
    看对面的马爸爸点头没，继续说：“今年，也就是02年会是暗潮汹涌的一年，一方面国家会着手管控，毕竟那几个大手子都站在时代前端。
    另一方面国内大大小小互联网公司会再次兴起，传奇你也知道。
    我想说的是，其实效应大差不差，盈利会驱使人学习，所谓的‘软件’‘硬件’枷锁，都会被在时代的巨轮碾碎。”
    ……
    听对面年轻人激情澎湃的演讲，对互联网的信心比自己都足。
    的确国内市场压根没法做，电脑没几个家庭会买，会使用的人更屈指可数。
    “的确，别说国内，国外也不好做，就算解决了用户和网络问题，新困难也不小。”
    马小云自然不可能被他几句大话忽悠，有本事，你得拿出具体办法来，我出题考考你。
    听到这他明白了，笑着回答：“你且说说看。”
    “第一个是现在最普遍的海关问题：税收什么的都好说，扣押这事很难办，各国都一样，吃拿卡要……”
    “再就是诚信问题，一旦客商任意一方出现欺诈，影响最大的就是平台。又是跨国交易口碑很难保持。”
    ……
    熊玉山不傻，这随便拿出来一条都是经典问题，大学老师能上两节课那种。
    不过不伤大雅，所幸听过几次讲座，当过几次冤大头。
    故作沉思，实则心里暗骂老狐狸。
    手指敲着玻璃桌，很有节奏感。
    意气风发的说：“这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就要看各国诚意了。
    如果都很看好这行业，不妨接触下相关重要人物。
    能开设绿色通道最好，不成就下军令状，开试点城市，用效益说话。”
    一边说一边盯着‘马爸爸’表情变化。
    看到那轻松的表情逐渐凝重，双目也变得炯炯有神，知道说到点上了。
    眼下困难可能在这大人物上，或者是对互联网的不信任。
    马小云捏着拳头，细细思索，是他钻牛角尖了，一直想着从公司出发，想用公司去改变上层决定。
    不妨先合作？
    顿时思路开阔，心情舒畅一截，顿时被眼前这个年轻人惊艳到，难道他也是这行业的？
    熊玉山适时的开口：“至于诚信问题，这简单，制度是人定的，一套完善的制度完全能解决这问题。
    赏罚分明，外加赔偿，自古就有类似说法……。”
    马小云心想这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年后就准备去国，提出这一建议，最好能敲定，尽快扩大市场，稳定客源。
    见外对方女伴走来，他留了一张名片：“多谢指点，后会有期！”
    这属实意外之喜，一方面是交心，另一方面得到认同，有同行人他步子也迈的踏实。
    一番聊交流心里想法更加坚定。
    “刚才那谁？”林吾悦走来大不咧咧的问。
    “未来中国首富呗。”
    “切，谁信呢。”
    马小云身子停顿一下，也自嘲一声：“谁信呢。”
    郭媛倒是仔细瞅两眼，记住了那个人模样。

 第四十二章 汇合、分析

    午饭沪市特色油爆虾，热油爆酥过的虾壳。
    一口下去，酥脆爽口，虾肉鲜嫩多汁，回味无穷。
    点了两份还意犹未尽，在郭媛的强烈要求下，三人走出饭庄。
    已经花了这两位不少钱了，再吃下去她心慌。
    散步消食一会，几人决定回家。
    司机师傅喜闻乐见，很久没遇到这么豪气的旅客，先把郭媛安全送到外滩。
    女孩站在家门口喜笑颜开，拿着几张照片笑不拢嘴，朝着出租车挥手。
    回到酒店已经6点多，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浑身舒展，回想今天收获。
    想要做烧烤生意必须过本地势力这关。
    传奇可以着手，有金玉楼基础，不怕没销路。
    脑子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一个东西：网站。
    以前没想法是因为穷，而且一大部分心思在金玉楼经营和学习上。
    当时打算上大学之后往物流，直播，和短视频方向发展。
    把这个项目pass了，谁曾想金玉楼发展这么顺利。
    如果入手传奇，为何不顺带做网站经营。
    金玉楼那么多电脑，只需要把网站和外挂相关联，不怕没有访客量。
    而且还有一个隐藏商机，qq因为社交属性火了。
    传奇的兴起必然会刺激语音交流需求，一款实时在线语音交流软件此时出现绝对能爆火。
    打团，抢boss，指挥，语音交流必不可少，手机通话最多单对单。
    而且后期还能往直播方向转型，越想越觉得可行。
    这款游戏带来的价值不可估量。
    现在还没有百度，360，有可能正在推广。
    只是手段，和渠道，还有网民保有量，导致效果甚微。
    谷歌的话，他暂时没想法。
    ……
    林吾悦见班长想的入神，坏笑着，蹑手蹑脚摸进来。
    “哇~哦”
    张牙舞爪，扮鬼脸，猛地跳到床边。
    熊玉山装作被吓到，一把揽到怀里。
    看到她娇羞着脸，气鼓鼓的，反而有些可爱味道。
    用力楼一下，勾起嘴角，诙谐的笑道：“这可是你偷偷跑上我的床的哦！”
    林吾悦等着美目，惊得说不出话，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
    她也心满意足，很乐意关系更进一步，一翻身把熊玉山压在下面。
    “是我又怎样，你能拿我怎么办！”
    舔着诱人的红唇，闪着俏皮的眼睛，一副你能咋我怎么办的样子。
    听到楼下走路声，他故意等两秒，掐着点忽然吻上去。
    感觉到温润的红唇，知味入髓，舔一口还是还是蜜桃味。
    林吾悦觉得身子一颤，撑起的双臂瘫软无力。
    软趴趴跌进熊玉山怀里，热拥在一起。
    刘港和李钰看门开着，大步流星走进来。
    “啊！”
    李钰大喊一声，刘港一看糟了，拉着小钰就往外跑。
    “兄弟下次记得关门。”
    作为这小团伙唯一“真男人”，刘港嘻嘻哈哈拉着小钰放声离开。
    林吾悦顶着红扑扑的脸蛋，一把推开熊玉山，恶狠狠的盯着。
    “哼，你故意的。”
    “那有，是你进来没关门！”
    保持抱的姿势，又往怀里抱抱，狡辩道。
    她噘着嘴，面红耳赤，嘴角下沉，眼睛水汪汪的，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好好，是我错了，我的，我故意的！是我主动的！”
    忙举手投降，正色道歉。
    两人躺在大床上，各自思考着。
    李钰二人猫着腰又偷偷返回，耳朵贴在门上窃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间谍。
    柴聪聪心满意足回来，中午混顿饭美滋滋，不得不感慨沪市网民热情。
    匆匆忙忙聊了一天，通讯录老板分栏增加几位，名片也收了一堆。
    聊天内容也没啥，就合理吹牛逼，谈谈他对传奇的看法。
    单说了解市场，也没说方向，他只能自由发挥，到自己擅长的领域。
    而且专业代练干了那么久，一眼就看出来传奇市场不是一般大。
    他对游戏感兴趣，对赚钱的游戏更感兴趣。
    哼着小歌，回来的路上都轻松一节，见两人趴在门口。
    “喂！搞什么，让我也看看。”猫着腰，悄悄走过来问道。
    李钰手指放在嘴边“虚”三人趴在门口窃窃私语。
    熊玉山穿着袜子，悄摸走在门边。
    “跨”
    三人整整齐齐闪进来，刘港直接趴在地上。
    “哎呀！”
    “草”
    “别推我啊，谁开门的。”
    林吾悦站在对面，两手叉腰，‘高大伟岸’的身材，居高临下怒视着。
    捏紧拳头，追着满屋子乱窜，热闹不已。
    刘港抱头坐在沙发上，挨了两拳才消停。
    “老熊，你们这进展有些快啊，虽然咱们大悦悦魅力大，你也不能这么心急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老气横生的说。
    他白一眼，就你那破事，我都懒得说。
    “怕什么，我都十七了。”
    林吾悦情急下脱口而出，把自己憋个大红脸。
    “哈哈哈，大月月你这是怕自己卖不出去吗？这么着急。”
    柴聪聪眼神挑逗，毫不客气埋汰道，惹的大悦悦追上去要打。
    “玉山，你这不管管，难道我说错了。”躲在他跑到背后。
    玩闹一会，几人坐在房子里。
    “啥时候发糖呀，就这么蒙混过关啊。”李钰继续拱火。
    “发发发，过完年学校发，给老师校长也补上，还要买沪市特产的。”
    熊玉山拍拍手坦然说道，把林吾悦拉在跟前，坐在一起。
    深沉的看两秒，咽了口唾沫，似乎经过深思熟虑，郑重的问：“要不要给你京城家里也送点？”
    林吾悦没好气的瞥一眼，一套无敌喵喵拳锤着。
    “说什么呢！去京城你连大门都进不去。”
    他不以为然：“那又怎样，我两还不是腻在一起，他们什么办法？”
    说的理直气壮，耍无赖的说着。
    ……
    聊了会趣事，熊玉山正襟危坐：“说说正事，今天收获咋样？”
    刘港先说：“还好，只觉得生意难做，在附近打问了一圈，发现三个问题。”
    一，地方势力过强，凡在本市经商，收入6\/4开，不论盈亏每月都得交钱。
    二、金玉楼老板在这西区有影响力，只要所她同意，这一片做生意就没问题。
    三、货源，货源都是地方势力控制，没人敢逾越，私下交易就是与整个沪市本土帮会作对。
    李钰刚知道也一阵头疼，不敢相信外面大城市会这样，地方势力竟然有这么大影响。
    什么红花会，洪门，龙腾大厦，跟电视里演的一样。
    关键这些帮会，公司说话还真管用，当地有关部门似乎也默许，或者熟视无睹。
    熊玉山记完笔记，柴聪聪开始讲他的见闻：
    “我这边没那么乱，去了好几家网，国内新上线的大型多人游戏，非常火热，碰见几个开工作室同行。
    一致认为工作室赚钱是大趋势，游戏能火多久就不清楚了。”
    见几人眼神迷离，解释道“这样说，现在去打游戏，一个月能赚一千左右，要是有好装备，三四千都有可能。”
    三人像是开了新世界，游戏还能赚钱？三四千绝对不是小数，顿时都来了兴趣。
    至于能火多久他可以给出确定答案，05年之前都不是问题。
    不过游戏的事先不急，回长安慢慢搞，这边可以挖掘挖掘相关的研发人员。
    打定主意熊玉山开口道：“聪哥儿，游戏的事你稍微留点心，主要找游戏辅助开发维护人员，等回到长安咱们再重点去做。
    我和悦悦这边情况和刘港说的差不多，用户和经销商中间夹个帮会，生意推进很难进行。”
    他私下想过沪市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估摸着要追溯到民间自卫队，由自发性保护组织一步步演变而来。
    沪市西区金玉楼老板说了算吗？看来想要在这做生意毕诗婧不得不见。
    能在势力斑杂的的沪市开出一间金玉楼，这人背后的势力难以想象。
    不过单刀赴会他不敢，得找个大腿抱着才行。

 第四十三章 张氏姐弟

    天色渐暗，聊了会大伙都累了，纷纷回房休息。
    熊玉山楼想着明天规划，下楼锻炼会。
    不出预料，没有想象中偶遇大佬，或一场机遇。
    十五分钟后气喘吁吁的回房，冲完澡坐在书桌上写规划，复习翻书。
    现在必须狠心，对大学他已经没多高要求，只要是一本就行。
    心底总觉得有事等着他做，高中两年够了。
    这高中已经留下深刻印象，安若楠走后，他用了两个月疗伤。
    每天把悲痛化作学习的欲望，开始每晚每晚的调整规划书，回忆代码，预习课本，复习功课。
    忙碌，费神，时间久了他也习惯了。
    就跟锻炼一样，养成习惯就轻松多了。
    不得不吐槽学习是个痛苦，艰难的过程，并不是刻苦就能学好数理化。
    复习到高二内容就感觉到压力，很多题都是模棱两可，做起来犹犹豫豫。
    以前有安若楠为他解答，现在只能麻烦各科老师。
    对熟悉课本的老师当然举手之劳，对于刚毕业职教的小麦老师来说就是反向督促老师学习。
    大把的休息时间都用在备课高二课本上，这明明是她一年后才干的事。
    看见这熊同学就气的牙痒痒，小个子仰着头盯着，每次进面都凶巴巴表情，非常可爱。
    他也就期中考试拿了全校第一，证明了自己中考成绩的真实性。
    其余几次模拟考试，都排到四百多名。
    有人说伤仲永，也有人说被安若楠打击到，还有人说是学习方法有问题，填鸭式学习不肯呢个适合每个阶段
    ……
    这些话不乏有当面说的，他都视若罔闻，一笑了之。
    只有关注他的几个老师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水平。
    合上课本已经十二点，林吾悦没有像他做梦那样过来。
    他也上床睡觉，希望不要再出“事故”。
    毕竟裤衩冬天洗了不容易干，他只带了两条。
    外滩烧烤店。
    郭媛把四张相片藏进笔记本里，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
    2002年1月5日，正正成为她的幸运日。
    杭州。
    马小云回家召开了会议，讨论关于海关，诚信规则方面的具体内容。
    网站开发优化暂时放一边，当下最重要的是稳定市场，只管数量，不管质量，迟早得崩盘。
    到家才记起忘问那年青人联系方式了，有点小尴尬。
    阿力员工都很好奇，好像老大突然开窍似的，企业也有明确具体的奋斗方向，不只在技术上硬刚。
    张子瑶领着弟弟回屋，果然不出所料，那人照常喝的烂醉。
    披头散发，拿着酒瓶，浑身酒气，一身衣服不知道多久没洗过，黑的发亮。
    两腿伸直，脚底的污垢都有一层，靠在铁皮房门口。
    “瑶~爸，爸一会带你去叔叔那赚钱……”
    喝的烂醉，嘴上胡乱说着。
    “爸，不说什么呢，那叔干什的你不知道？”
    男人根本听不进去，起身拉着张子瑶就走。
    张子凡见姐姐竟然默默地跟着走了，他心里过意不去，捏着拳头，怒火中烧。
    随手拿起垃圾对的铁棍，径直追上去，对着脑袋狠狠砸下。
    他不能没有姐姐，就算死，他也得死在前面。
    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大脑一片空白，傻愣愣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姐姐。
    “咣当”
    铁管跌落在地上，张子瑶清醒过来。
    看着瘫软在地上满是血迹男人，眼泪一滴都没掉，
    “杀，杀人了？我，我弟弟？”
    捏把汗，拉着还站在原地的弟弟立马从这偏远废弃的垃圾屋逃离。
    她很乱，很慌，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该找谁帮忙。
    两人漫无目，沿着街道，行尸走肉一般，仿佛下一盏路灯就是她们的家。
    张子瑶从小没见过母亲样子，没享受过亲人的温暖。
    从记事起，就领着弟弟街上乞讨，养着家里的酒鬼，钱不够就得挨打。
    美其名曰：越惨赚的钱越多。
    弟弟不爱讲话，虽然自己常常帮他挡，也少不了不在的时候，每次回来都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虽然想反抗，想逃离，可就是怕，怕了离开这个垃圾场，天下再没容身的地方。
    后来长大了，能多赚点钱，挨打次数少了，那人回家次数越来越少，姐弟二人虽然辛苦，但乐意接受。
    寂寞，孤单，冷。
    手上还捏着今天攒的零钱。
    有三块多，难道又要去讨饭吗？
    脱掉烧烤摊衣服，只剩下单薄的衣衫，破洞的毛衣，漏风的鞋子……
    两人踩着月光，没人说话，一个劲往前走。
    仿佛只要不停下，就不会感到害怕，感到疲惫，感到冷。
    ……
    凌晨六点半，熊玉山自然醒。
    穿好衣服，晨练。
    昨晚酒店老板说不远处有公园，很适合锻炼。
    今早打算去探探，其他房间没动静，门户紧闭。
    他一身厚实衣服下楼。
    随便提溜两个包子边走边吃，沪市的天比长安早很多，冬天六点多天已经亮了，在长安七点半天还是黑的。
    已经能看到那天际那一抹鱼肚白，在kh区看不到海，心想有机会一定去海边观看日出。
    两口包子吃完，走到垃圾桶跟前发现几个平铺的大纸箱子。
    下面还睡着两个人，以为是拾荒者，他没在意，不论哪个城市都有。
    丢掉垃圾，闻到一股鱼腥味，低头多看一眼。
    “嗯？”
    是她们？脱掉那一身臃肿的衣服，差点没认出来，大纸箱子下蜷缩着身子，大冬天还穿着衬衫。
    难道是郭媛家看着两人可怜，让这两人打临时工？
    如果真无家可归，还有处理鱼虾的技术，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熊玉山顿时有了主意，不管沪市，还是长安，都需要有人看店。
    他手下那么点人，还都是学生，暂时难堪大用，这两孩子是孤儿，岂不刚刚好？
    有机会找郭媛咨询下情况，总之先把这两人叫醒再说。
    敲了敲纸板。
    “喂喂喂，天亮了。”
    男孩猛地把姐姐护在身后，盯着熊玉山看。
    “别看了，咱们昨天见过，怎么睡公园啊，没回家去？”
    扫到两人眼神惊恐，低着头不说话。
    他没多问，肯定有各式各样原因。
    “这样，你俩这也不是办法，先跟我回去吃个早饭如何？”
    张子凡没主意，回头看着姐姐，家里都是她说了算。
    盯着眼前的男子看了很久，她不知道这人图啥。
    昨天郭媛偷偷和她两说这大学生人很好，还请她吃饭，拍照，还去了去东方明珠。
    她一直羡慕郭媛运气好，谁知道第二天就遇到了。
    拒绝吗？拒绝了她们又能去哪里？
    “你们不说话就当同意了，说实话我还真有事需要你们办。”
    张子瑶咬紧牙关，站在原地不动，用尽最后的骨气问道：“什么事？”
    她能想到的只能是是被卖了，她除了会干家务，会杀鱼剥虾真没啥特长。
    张子凡很谨慎，低头窥视着跟前的男子。
    见两人如此谨慎，坦然说道：“放心，开烧烤摊而已，不过可能在长安，不在沪市，就看你们愿意去不。”
    这个她们很熟，也能做的很好。
    张很意动，期待的眼神看着姐姐。
    三人一起走到楼下。
    熊玉山买了很多早餐，给悦悦，刘港几人都带着。
    “来来，一人提点，我一个人也拿不过来。”
    递过塑料袋，两手短暂的接触，能感受到那冰冷，浮肿，僵硬的手指。
    心想肯定没少吃苦，冻伤很严重。
    二人只提着喝的，包子即便有塑料袋都不敢接，怕弄脏了。
    回到屋里，林吾悦懒洋洋的走进来，看到屋里多了两人。
    咦，这不是烧烤摊的打工的姐弟，班长怎么拐过来的？
    “你两赶紧吃，完去洗个澡，我们一共来了五六个人，一会介绍给你们认识。”
    熊玉山看着狼吞虎咽两人，有些心酸。
    这只是他看到的，没看见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吃苦。

 第四十四章 意外和意外外

    趁着洗澡功夫，去隔壁金玉楼给两人买几身新衣服。
    路上和伙伴说清来龙去脉，大伙都很意外，这临时决定显然在他们预料之外。
    林吾悦若有所思，孑然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你养着？”
    几人都沉默了，熊玉山笑着摆手示意回去再说。
    一看这样大家都知道他有安排。
    柴聪聪默默地走在最后，深深的看了眼那一满脸轻松的男生。
    对救助这事他感触最深，在自己穷困的时候，遇到小叶在城街头行窃。
    身上就几块钱，他敢拉着七八岁的叶城在长安城讨活路。
    现在有钱了，更见不得这种事情。
    不就救助两个人，他很乐意。
    多的可能管不过来，力所能及自己欣然向往。
    如果将来赚到钱，一定会做的更多，更好。
    ……
    张子瑶摸着僵硬的手掌，蹲在淋浴头下。
    眼泪混合温水流淌过脸颊，她颤抖着身子哭不成泣。
    小时候偷偷从垃圾场逃走，现在记不清跑了多少次，只记得被抓回家棍子打在身上很疼，很疼。
    昨晚那想法，她有过不止一次，没想到是弟弟先动手。
    杀人偿命她当然懂，就算真偿命又怎样？
    ……
    还有忽然走进她世界的人，和他去长安吗？
    那事要被查到该怎么办。
    她感谢熊玉山，也怕连累恩人。
    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张子凡洗完，愣愣的看着床上准备的两身新衣服。
    刘港催促道：“快换上，大冬别感冒了，我在隔壁等你。”
    拿着崭新的衣服，秋衣秋裤，还有带毛的羽绒服，穿到身上很暖和。
    心想应该很贵，他们真好，真好。
    张子瑶换上一身纯白色羽绒服，怯怯弱弱的走来。
    略显臃肿，稍微有点大，是按李钰身材买的，勉强合身。
    “子瑶，要不要咱下去换一身，服装店也不远。”
    李钰问道。
    她摇摇头，现在很怕出门，很怕被认出来，很怕东窗事发。
    自己没念过书，杀人偿命的道理从小就知道。
    熊玉山见人齐了，开口道：
    “子瑶，子凡你俩昨晚也没休息好，白天就在酒店休整一天，明天再给你们安排事，午饭我让老板给你们送上来。”
    “咱们就继续干昨天的事情，了解市场就行，就当出去锻炼口才，长长见识。”
    “yes，sir”
    ……
    闲聊一会，吃完早饭，各自分开。
    柴聪聪临走看一眼，善意的说：“好好休息，说不定马上要投入工作，别到时候没精神。”
    听着脚步声离开，姐弟两人抱头哭着，声音很大。
    一行人都听的清楚，都没有回头。
    李钰，刘港有什么好身世？
    林吾悦又是怎么童年，他自己又几经坎坷。
    在座的每个都有不如意的遭遇，正因为感同身受，所以才伸出援手。
    因为那个时候，内心最渴望的是有人能推一把，帮衬一下。
    哪怕是说句暖心的话，或者一口饭，一句支持的话，都感激不尽。
    今天林吾悦和李钰一组，刘港和柴聪聪一组。
    相互学习，想去哪去哪，有收获就行。
    他打算再去金玉楼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转机。
    分道扬镳，熊玉山走在冷风中。
    “别对我说永远永远永远~”
    手机铃声改成最新的‘风云’主题曲《永远，永远》
    谁年少时没想像聂风那样成为绝世高手，来无影去无踪。
    年纪大点可能是对那冰雪玉人第二梦的怦然心动。
    而他就不一样，他最想要的是那把雪饮刀，肯定把路上的花草全部斩断。
    更有甚看到动情处，恨不得钻进电视告诉聂风真相！
    告诉他雄霸的阴谋，断浪的谎言。
    ……
    是个陌生号码，现在还没电信诈骗，没打错的话，都有正事，长途一分钟相当贵的。
    “喂，哪位？”
    “我，张晨。”
    听筒传来沉稳，厚重的声音，说的很慢，犹犹豫豫。
    “张叔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确实意料之外，已经有几个月没联系，平时都是他直接联系张武。
    “听说你在沪市？”
    张晨想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
    这事非同小可，他在沪市边没熟人，有也都是系统内，动不了。
    外人他又信不过，也不相信他们的能力。
    “在呢，什么事您直说，咱们什么关系。”
    别人打电话说事他可能会考虑考虑，张局现在蓬勃发展，颇有不可阻挡趋势。
    要不是最近频繁调动，现在位置会更高。
    想起前世名声大噪的安客满，现在一下子没了音信，他知道是安若楠带来的蝴蝶效应，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次事比较隐秘，我们找个地方私下聊聊，这是我私人手机号，以后单人联系。”
    张晨警惕的口吻告诫道。
    说道这熊玉山，虽然年纪才十七，过了年虚岁十八，可做事非常老道。
    二人算‘忘年之交’
    想想也不合适，毕竟自己才35岁，没到忘年的地步。
    他一路走来都有这孩子身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拿这人当学生。
    年底上级突然下发指令，年前解决沪市黑恶势力问题。
    要不是亚太经合组织会议，没人想到蓬勃发展的沪市，竟然有这么严重的地方势力问题。
    他由于几次突出表现，代表秦省参加此次行动，担任检查组组长一职。
    师傅梁老递过话，这次干得好，是大功，官职再升个档次不是问题。
    督导组各省市都有参与，全部是内地得力干将。
    至于到底出动了多少人，张晨自己都不清楚。
    只能说做的非常隐蔽，想要一举拿下。
    这次行动兵分两路，明面上督导组打掩护，他们几个新面孔都在暗处调查。
    听张晨说的这么严肃，熊玉山有一点猜测，难道提前了？
    “行，叔我在沪市，hk区，金玉楼旁边的，怡然酒店。”
    “那行，小张开车道hk区……”
    张晨直接指挥，先去和他汇合。
    熊玉山刚出门，又得返回，没想到竟然已经到沪市了，够谨慎呀。
    电话里张叔不好意思说，肯定又要犯险，这样的话，他们的计划又得调整调整。
    虽然张叔没明说，大概率就是那事，扫黑除恶专项打击。
    那毕诗婧该怎么安排，直接踢出局吗？
    要是那小老婆真有案底，沪市金玉楼得吃不了兜着走。
    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拿捏她，无缘无故的，不能被这人再拉人下水，即使有污点，也让他在暗处消失。
    翻出那张黑白照片，旗袍装，长的亭亭玉立，像是民国时候的大家小姐。
    眉心的美人痣别有韵味，默默地给程英俊上柱香。
    “嘟~”
    毕诗婧刚到洗手间，准备和龙腾公司签个大合同，她借着金玉楼刚开业，已经推脱很多次。
    显然龙腾这次找上门，不想善了，她已经一再放权，让利。
    没想到就是有人不愿意安宁，她再不签，到时候大家都不得安宁。
    自己手下早都脱手干净，该送走的都送走了。
    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长安。
    难道是金宠？或者是……
    “喂，手机音量音量调到最小，找个安静的地方。
    确保跟前没人，不要多说话，好了吱一下。”
    熊玉山声音压低很多，几乎只有他二人能听见。
    毕诗婧心一惊，知道这手机号的不超过三人。
    老板，那个傀儡，私人保镖。
    越想越好奇，她走到一处空旷阳台，小声咳嗽：“咳咳。”
    “你时间不多了，上面对沪市进行彻查，明面，暗底已经到位，不管有没有参与，先撇干净关系，走一步看一步。”
    说完立马挂断，不给对方开口机会。
    言多必失，他希望这女人没什么大问题，即便是有，就得看她手段了。
    金玉楼名声不能倒，随手扔掉刚买的手机卡。
    “滴~滴”
    听到鸣笛声，一辆普通的灰色皮卡缓缓停在跟前。

 第四十六章 毕诗婧

    打量着沪市特殊会议室配置，心里合计着。
    在长安没这设施，沪市金玉楼总体六层设计没变。
    在他看来六层足够，以后再发展就是园区，地产。
    对面华润估摸着也快开业，虽然在沪市已经有很多家，但这家意义非凡。
    名为开业，实为试点项目，若试营效果优越，两家公司就会签下长期战略发展合同。
    至于开更多层网，他没想过，区域的买力在那放着，不一定越多越好。
    保持这样最好，可以分区域开分店，切忌一地大规模建设。
    而且现在三层网，全国也仅此一家。
    其他省份分店也是如此，网这种人流频繁，鱼龙混杂的地方。
    管理难度不言而喻，光保安培训都要花不少资金。
    还有警民合作试点，都在在努力争取，保证上网安全是金玉楼宗旨。
    长安他亲自坐镇，问题不大。
    沪市仅仅看一眼就被惊到，一楼奢侈用品店胡乱拉客乱象必须遏制，设置入驻门槛迫在眉睫。
    心想果然干什么都不容易，尤其是策略执行，稍不留意，上下就有差异。
    执行力得尽快写进制度。
    秘密会议室中有办公桌，台球，麻将机，大荧屏，k歌机，电脑……
    娱乐设施应有尽有，房间设计很有摩登味道，设计师、老板都下功夫了。
    外面好几个至臻房都显示红灯，意味着里面有人。
    没记错的话，沪市的至臻在10w消费，10w什么概念？
    以2001年城市普通职工工资算，得8年不吃不喝才能赚到。
    这也能对比出内陆与沿海城市差距。
    一阵超跑声‘呜咽’。
    粉色保时捷停在楼下，毕诗婧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往包间走去。
    站在门口掏出镜子，收拾好衣服，重新涂好口红。
    拍拍脸保持最好气质敲门。
    刚刚和金宠通过电话，知道里面这位才是金玉楼真正的决策者。
    她在沪市丢掉很大一口烂肉才换来东部片区三年自由发展。
    谁曾想这才一年不到，有人就坐不住了。
    从半年前起，腾龙员工三番五次来打秋风，而她曾经的得力干将全都安排妥当，出国的出国，归家的归家。
    现在她只是个普普通通女企业家，奈何不了腾龙。
    金玉楼算是她一张底牌，暂时还没有丢弃想法。
    巨额收益人人垂涎，自从金玉楼开业那些人更肆无忌惮，要不然她也不会考虑去腾龙大厦签合同。
    只能说今天电话来的太是时候了。
    “当当当~”
    毕诗婧扭着婀娜的腰肢，盈盈走来。
    她身着大朵牡丹旗袍，独显雍容华贵，颇有傲视群芳仪态。
    高高盘起的发髻，典雅华贵，柳叶眉，丹凤眼，目光如水般静好。
    专业设计旗袍裹出完美身材，从裙衩随着步伐张开，闭合，一直延伸到大腿根部，一气呵成，露而未露，隐而又现，性感至极。
    “老板好。”
    她主动打招呼，偷偷打量面前这‘老板’
    竟然这么年轻，休闲衣服很随意，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过一百，非常低调。
    蹙起的眉毛皱在一起，幽水似的眼眸颔首沉思。
    熊玉山看到‘小老婆’进来，就觉得有激动，静而端庄，动而妩媚，宛若明星，耀耀动人。
    荷尔蒙分泌量ax，多看一眼都觉得要沉醉进去。
    那种来自骨子的美，和东方旗袍勾勒出的俏。
    任何路人难以抵挡的魅力，恰到好处的半遮半掩抓人心神。
    他蹙起眉头认真的想，这样祸国殃民的角色他能驾驭得了？
    别到时候赔了夫人有折兵，可以说这是他重生后，遇到第一东方美人。
    毕诗婧灵动的眼睛判断着，以为他在思考电话的事。
    面带笑容，莲步移来，带着一股清香。
    贴心的倒水泡茶，像贴身小秘安静站在一旁候着。
    “小~诗婧，。”
    忙改口，差点小老婆喊出口。
    毕诗婧蹙着素眉，对这老板印象差了几分，两人才第一次见面，叫的有些冒昧。
    她对自己的魅力，身材有绝对自信，自从沪市出道，她还没失败过。
    面不改色，笑脸相迎，回答道：“老板您说~”
    拖长音，酥音销魂。
    熊玉山暗暗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桌子。
    郑重的问：“沪市尾巴清理干净了？”
    “那有什么尾巴，老板多虑了。”
    毕诗婧小心谨慎，不会轻易暴露把柄，更何况她更清理干净。
    “那就好，能给的提示我已经给了，如果个人原因，金玉楼会不惜一切代价和你划清界限，请谅解。”
    他神色肃然，不容置疑的吩咐着，毫不留情。
    毕诗婧心底盘算着，弄不清这人到底是试探，还是想拿捏自己，不过她对自己手段很有自信。
    “嗯~”
    轻声回应。
    熊玉山见她笃定的表情，没再劝说，萍水相逢，他仁至义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总不能看她漂亮就把小命搭进去，他还不是用下本身思考问题的生物。
    “行，没事就行，待会公安会从金玉楼查起，我们全力配合就行。”
    熊玉山坐直身子，随口说一句。
    若是两个月前毕诗婧肯定有疑虑，现在该清理的，该送走都解决了。
    腾龙那份合同她一拒签，完全没有任何担心。
    “我一定配合工作！“
    微微轻笑，如沐春风。
    “行，有你这句话，杂七杂八的手段都收拾了，待会来人不简单，如实禀报就行，沪市这次真变天了。”
    站起身，从‘小老婆’靠坐过来身体挪开。
    真想说一句：姑娘我不是随便的人。
    目光从那肉色丝袜不舍的挪开，默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见人巧妙的躲开，她也没继续往上靠。
    “没事，都是老熟人，金玉楼出不了问题。”
    恢复正色，庄重的说道。
    “这次督查组全部从外省调来，整个沪市层面都没人知道。”
    补充一句，警告最后一句，起身就要离开。
    听到这消息，顷刻间她眼神迷离，端在半空的热水壶，猛然打翻。
    “啊！”
    一声惨叫。
    熊玉山忙转头见，水壶打翻在腿上，热气翻滚，顾不了那么多。
    瞅见浴缸。
    毕诗婧搂着腿，蜷缩成一团，表情狰狞。
    他忙把鞋脱了，整个人抱起来放进浴缸，调成冷水冲洗。
    先降温，防止再次烫伤。
    水面渐渐升起，冷水浸泡阵阵清凉。
    她已经疼出眼泪，想到刚刚被拦腰抱起，她从没被陌生男子抱过，一抹绯红从脸颊延伸到脖颈
    熊玉山看着丝袜，颇为无奈，上一世屌丝一个，不知道从何下手。
    双手尽可能避开烫伤位置，在腿上巴拉半天，差点伸到旗袍最里面，愣是没找见口在哪
    难道不是长袜？
    冷水透过丝袜，流在腿上，疼痛逐渐缓解。
    毕诗婧傻眼了，这人当着她的面，该摸不该摸的都摸个遍，
    还一脸茫然的盯着丝袜，眉头紧皱。
    抬头见她缓过神，忙问：“诗婧，你这丝袜哪脱啊，烫伤要赶紧处理，别和衣服粘一块，到时候留下伤疤就不好了。”
    心思完全不在那沾水的美腿上，抬头看那羞红，娇美的容貌。
    此刻毕诗婧明白了，这人在男女方面还是个处。
    浴缸中凉水很快漫过胸腔，大冬天毕诗婧连打几个寒颤。
    这不行，别烫伤治不好人感冒了。
    “喂，帮我脱下衣服。”
    “啊！”
    看着那紧皱眉头，不像开玩笑，看来真的疼。
    烫伤的感觉上辈子体验过，那种辛辣，醋心非常要命。
    “好，好！”
    结巴着回答。
    他天天和林吾悦打打闹闹，也绝对没这遭遇。
    水中的毕诗婧如一朵盛开杜丹，美人如画。
    “下面，先把旗袍拖了，然后能看到松紧，解开就行，和脱裤子那样懂吗。”
    她话音峭起，颤音引导。
    熊玉山点点头，从领口一一解开盘口，紫色花纹胸映入眼帘。
    流水中蕾丝浮动，眼神恍惚，觉得有些晕球。
    脱下旗袍，一身透明素衣，魔鬼身材展露眼前。
    人儿更是紧闭双眼，熊玉山在邪火压制不住前，走开。
    回头喊道：“小老婆，你先坚持会，我去喊人。”
    到这地步已经非常逾越，在脱他怕是出不了这门。
    走在楼梯他一直在想事毕诗婧故意的，还是真的疼的受不了。
    见门关上，冷水中疼痛感再次升起，从脚背，小腿传到心坎。
    她听清楚了，那人离开之前叫她小老婆。
    那意味着肯定认识自己，什么时候遇到的呢？
    叫的这么顺口，肯定没少叫。
    来自长安，长安，长安……
    脑子渐渐有想法，开始思考对策。

 第四十七章 明暗

    楼梯口看一身正装的女士，看样子像练家子。
    齐婵见有人从那房间出来，打招呼道：“老板好。”
    熊玉山瞅了两眼，问道：“私人保镖？”
    确定身份后，吩咐道：“诗婧被烫伤了，你进去照看下，赶紧联系医院处理。”
    知道大老板受伤，急匆匆进去。
    他没跟着，独自走到四楼，门口乱糟糟一团。
    逆着人流走到前台，厉声问道：“什么事？”
    “你是？”
    来人留着一头金色卷发，非常张扬。
    耳钉，鼻钉，脸上没一块好肉，浑身痞气，到处都写着我不好惹。
    “金玉楼老板。”
    熊玉山冷笑一声，横眉冷对，沉稳的回一句
    “哼哼，老板，我叫你老板”
    嘴上骂着，从身后小弟那抽来一条甩鞭，劈头盖脸砸来。
    他早就防着，人在江湖，命最重要。
    拉着前台直接趴在地上。
    玻璃渣子乱飞，网乱作一团。
    尖叫声，吼喊声。
    那金毛混混见目的达成，领着人下楼。
    熊玉山抄起柜子下灭火器，翻跳出去，猫着身子冲出去。
    只听到那人一声惨叫，直勾勾趴在地上。
    帮衬兄弟们傻眼了，不知道是晕了，还是什么状况。
    外面警接连响起，是接管张晨的明线，来自苏省的专业人士，职位与张晨五五开。
    沪市警方已经全部静默，成效如何，就看这次雷霆出击。
    举国第一次重拳出击，下猛药，治顽疾，效果必须得立竿见影。
    没人问话，全部带走。
    顺带网都转一圈，年纪不够的都带出来，拍照，登记信息。
    未成年人上网，警告处理。
    算是顺带业务，主要目的不在这，配合张晨工作，掩人耳目罢了。
    熊玉山上次卫勇见过，火车上见义勇为就是这人，虽然全程带着面罩，可没气势不会变。
    “卫勇，苏省来的。”
    胖胖的警官自我介绍道。
    “熊玉山，金玉楼的管事的。”
    他不知所以，紧忙介绍道。
    两人坐在小会议室攀谈。
    “见过？”
    熊玉山眼睛一转小心问道。
    “上次给的那脚挺帅。”
    卫勇打趣说道。
    暗自打量着卫勇，和张晨比起来，圆滑很多，胖胖的体态显得和蔼可亲。
    “哈哈，多谢夸奖，在卫局面前板门弄斧了。”
    “这些小喽啰抓回去估计也审不出什么，到时候不免有损尊严。”
    卫勇随和的说着，想看看这人有什么意见。
    “还缺个突破口，得慢慢找，晚上看张叔有没有收获，这边就当吸引火力。”
    他没打马虎眼，正色分析道。
    眼下这算诱饵，接下来就看他们怎么接招。
    私下聊几句，卫勇诧异的离开，心想还能这样？
    只是点点头出去，没说同意还是拒绝。
    六楼毕诗婧已经擦过药，听到楼下动静，让保镖下去看看。
    她猜到是腾龙的人，不知道那年轻老板会如何接招。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她忙拉上被子，只留烫伤小腿在外面。
    “进！”
    熊玉山进门看到那几道红印，念叨着会不会留疤。
    头都没抬问道：“不去医院行么，咱也不差这点钱。”
    想着他好像也不认识什么医生，不是嘱咐过叫医生吗？
    “你先等会，我下去安排下。”
    尽可能掩饰尴尬，那被子半遮半漏，惹人犯罪。
    他不能这么轻易出错，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无心之举。
    在没更多资料下，他不会冒然出击。
    这点基业经不起霍霍，享受的话留在功成名就后。
    楼下保洁已经在收拾，金玉楼四楼宣告歇业三天。
    消息一经放出，惹得不少顾客咒骂。
    门口青年探到消息的，乐呵呵的跑回，这一战他们胜了。
    问那助理要到医院电话，预约到皮肤科的女医生问诊，他没多待直接离开。
    晚上张叔和张武没回来，几个伙伴如约而至。
    今天更多的是享受，没过多调查。
    “玉山，传奇咱们真搞吗？已经联系到好几个工作室，就是真实情况有待核实。”
    柴聪聪很上心的问了句。
    “搞，大搞，你明天带着子凡，还有刘港一起去看看，大致聊聊就行，咱们徐徐图之。”
    游戏这边喂下安心剂，重心还在张叔说的事上。
    让他感到吃惊的是刘港，这货初次接触代码，逻辑。
    不知道是天赋异禀，还是惺惺相惜。
    硬生生去书店买本书籍，看了一天。
    看那入迷的样，他想起前世那个秃头油腻肥宅。
    这是入坑了？
    要是再接触二次元岂不是要走到上一世老路。
    李钰和林吾悦回来就喜笑颜开，一副没聊完的样子。
    没和他们多聊，回到自己房间。
    今天两人去了一趟沪市国际饰品店，各种新品目不暇接，价格自然不言而喻。
    李钰卡上有不少，也没当场买下。
    低调是从表哥那学的，她卡里几万还拿不出手。
    不过确实喜欢的紧，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感觉。
    以后有机会可以引进金玉楼，单说装修，金玉楼完全可以媲美，只是出售的不是奢侈品。
    两人相聊甚欢，林吾悦低头看了眼手机，情绪忽然低落下来。
    李钰见她默然起身离开，一言不发。
    出门瞅见走进表哥房间，也没多想。
    看着愣愣走进来高挑的姑娘，眼睛微红，泪光闪闪。
    “怎么了？”
    林吾悦只是哭，没说一句话。
    时间来到深夜，泪人已睡着，他被哭的很心慌。
    林吾悦不说，他只能猜。
    盖好被褥，望着那紧闭的双眼。
    嘴里呢喃着：“姐姐”
    紧紧捏着自己衣服，神情恐慌。
    未经他人事，胆敢劝人善。
    他只能把人紧紧搂在怀里，给予最大的呵护，支持。
    “轻叹一句，都会过去的。”
    长夜漫漫，一夜无事，有人彻夜未眠。
    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熊玉山才感到一阵困意。
    林吾悦早早醒来，从脚踝摘下银色铃铛。
    看到床上共枕的男子，多看一眼都舍不得。
    风也萧萧，雪也飘飘。
    那平平无奇的高挑女子踏着风雪离开，蹦蹦跳跳非常开心。
    红润的眼角往风来的地方看一眼，消失在视野尽头。
    雪愈下愈大，很静，很轻，熊玉山的梦却很沉。
    梦里是一间血色牢笼，笼中有人喑哑呐喊。
    他拼尽全力却听不到任何声音，猛然惊醒，只看到手心一道红绳。
    起身推门追去，只有茫茫飘雪。

 第四十八章 亡羊补牢



 第四十九章 回家



 第五十章 年前部署（一）

    柴聪聪嘻嘻哈哈坐到跟前坐，抬头打量见玉山脸色好很多。喜气洋洋的拍着肩膀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发现那传奇很火？”
    在这碰见小老板，刚好符合他的心意。
    收住心情，捏了捏肩膀，笑着赞同道：“没问题，估计过年更火爆。”
    见玉山感兴趣，柴聪聪一下子提起兴趣，因为他知道班长的实力，和他人合作，绝对亏不了。
    心里已经有初步想法，准备花钱组建工作室，前天已经着手研究。
    就缺个靠谱的拿主意的，另外他的自己也不是很足，眼前的熊玉山对他来说很重要。
    不管是游戏辅助，还是游戏工会都能赚钱。
    柴聪聪侧着头，好奇的问：“玉山，我们现在怎么做？需要我联系之前的工作室的人吗？”
    熊玉山摇摇头，由于这东西，涉及的金额巨大，而且今后还会入法，不宜交给熟人去办。
    最好是能远程联系，要做的也不多，只要日常维护服务器就行。
    开发的事他可以一人揽下，就是用的时间久一点。
    眼睛静静有神的盯着着面前的小老板，结合之前的考虑，心里有了主意。
    “聪聪，你认识的那些搞研发的有多少？”
    见熊玉山开始着手传奇的事，他激动万分。
    这才是他的强项，坐直甚至，把手机通讯录翻出处理。
    “大概十来个，都没见过，只是和他们老板聊过。筛选出来的几个有能力的员工。”
    激情满满阐述。
    正好说道他心里去，要的就是这种不认识的。
    倒是方便脱手，也容易控制。
    “那行，你可以私下联系联系，看有人愿意出来办事不，钱不是问题。”
    “还有一定不要泄露身份，外挂这种东西，依旧弄不好会进局子的。”
    每个字都说的很清楚，眼神警惕，谨慎的说着。
    柴聪聪从一开始疑惑，变成震惊。
    嘴上回应：“行，我知道，有情况就电话联系~”
    心想还会犯法，问题竟然这么严重，没多想立刻拍屁股离开，至少现在是合法的，他也不怕。
    叶城被留下来守网，有人离开他好占个机器，看着别人玩的很爽，自己还没上手过，柴聪聪羡慕的紧。
    目送人离开，他走到金宠办公室，钥匙他有一把。
    果不其然，里面都有一层灰。
    看来很久没来过，这人自从金玉楼开了五六家分店后变懒很多。
    每天就是吃喝玩乐，他的志向就是活出自己的风采，走出家里安排的老路。
    当然，玩鹅不可能白玩，重要的是那行曾经看不起的他的人，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
    以前他不吸引，因为他爸的地位。
    现在听到金总，金公子，他很乐意，他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长安的各个上层商人，老板他这半年基本都认识完了。
    每个月就是维持下关系，是都知道是酒肉朋友，他不介意。
    他坚信，只要金玉楼不倒，这群人拿他没办法。
    不就是要钱嘛，现在他不缺。
    “金总，你看我上次说的哪事？”
    手画的是一个三十岁中年人，寸头，皮肤黝黑，是长时间劳作的痕迹。
    朱华刚湘北人士，长年奔波于内地和长江中下游一带城市。
    本来日子过得风声水起，靠着诚信经营，真诚合作在内地几个城市都吃的开。
    好日子维持了年，忽然一夜间水产市场变天了。
    他供应的五六个城市同时出现臭鱼，死鱼事故。
    遭到各个商店问责，甚至差点惊到警局。
    幸运的是在商店就出现事故，还没来的及卖出去，要不然得出大乱子。
    朱华刚可以确定送出去的鱼觉对没问题，有几车还是他亲手装的。
    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而且还是以诚信打动人的商家，怎么可能不注意这些细节。
    出问题的就只能在这些店，或者运输过程中。
    金宠一身帅气的休闲装，靠在泳池边，带着墨镜晒太阳浴。
    大冬天的，室内泳池，游泳馆，太阳能。
    熊玉山来了都只能说两个字：会玩。
    朱华刚见他张开手，忙把红酒杯递过去。
    “你的事我听说了，你说说的诉求，帮你收拾摊子就被想了，我王少也没那能力，能一句话扭转乾坤。”
    这人前前后后来了三十几趟，要是恶客登门倒是好办，这人主打的就是实诚。
    堵门可以赌一天，饿了就从包里拿出方便面，一度就是一整天。
    前几天下雪硬生生外面冻了半晚上，要不是助理提醒，他都怕懂冻出个好歹。
    “王少，我哪敢提这种过分的要求，摊子我不打算收拾了，烂就烂，这就是杂庄稼汉的命，我认了。”
    皱起眉头，叹息一声。
    “王少，实不相瞒，我自己一个人无所谓，这四五年赚的够我活大半辈子，但我是能断了那些跟着我的人的后路啊，他们还指望着鱼塘的钱生活，救命。”
    “霸下村，湘省穷的没名的村子，去年我投了一些钱，刚修好鱼塘，今年才刚刚投产，到年初鱼长大了，不能烂到池子里。
    我刚给了他们一点希望，这贼老天的，咋这么害人呢！”
    ……
    一个劲的说着，坐在地板上，丝毫不顾及形象。
    王少听得确实感动，这种人确实少见，自己赚钱，还带着穷乡亲一起赚钱。
    眼下只要这供应链不倒，多少是能赚的。
    起身到客厅拿来一瓶啤酒。
    “老朱，你就没想过报仇吗？你家那事我听说了，明显是有人使绊子，咋可能同一时间，不同省市的十几家店同时出现臭鱼？”
    金宠一边把瓶子递过去，一边把老朱扶沙发上。
    滑稽的表情问着。
    朱华刚没客气，牙床咬开盖子，咕咚咕咚几口。
    “咱就一庄稼汉，穷苦怕了才出门找门营生，这么多年过去，都一直处处忍让，就是想安稳的过日子。
    惹事咱也赔不起，惹不起我躲得起，有孩子，有老婆，你说我总不能不管不顾他们，和那些人血拼。”
    金宠看坚定的眼神知道没有撒谎，单单说做人，交朋友，老朱完全合格。
    但做生意就欠缺一些，缺了那股狠劲，还有防人之心。
    见谁都掏心窝子迟早要吃亏。
    干完啤酒，打嗝一声。
    看着黝黑的脸已经发红，眼睛中也有些血丝，这事肯定求了不止他一个人。
    商人逐利，一个村的供应？都不够我来回油钱的。
    而且效果莫供应质量，后勤，售后很难让人心底踏实。
    其他人怎么想不重要，他王少很乐意帮这个忙，不就一个村，就是一个县他也吃得下。
    眼下考虑的就是为了这一个失意的生意人，惹到背后的“精心策划”这件事的幕后者。
    它金玉楼会不会受影响，这是他现在脑子里想的问题。
    “老朱，我也不骗你，金玉楼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回去我们得开会，得商讨，行与不行年前给你答案如何？”
    语重心长的坐在跟前回答。
    “谢王少，谢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