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巅峰:飞升五千年以后》 第1章 启程 乌江镇 横跨西北荒原,毒瘴猛兽昼夜交替的老山区。 一位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正打着赤膊修补一座老旧的木屋。 陈宇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修缮木屋了,也想不起自己在这个地方到底生活了多久。 作为一个靠丹药飞升的‘资深’修士。 对陈宇来说,飞升到这样一个灵气衰败,资源匮乏的地方,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他每天想的不多,从最初的大隐于市,到后来的归隐山林,日复一日的炼丹问药,成了他唯一可以做的事。 不过,现在他得离开这里,去一趟辽城了。 陈宇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木屋旁一座新起的大坟。 那坟里埋的,是他最小的徒弟,江别森,享年七十四岁。 恍然间,想起江别森儿时缠着他习武炼药,一幕幕可爱的模样。 陈宇不禁一阵失落。 “果然还是不该收什么徒弟。” 五十年前,江别森违背师训,孤身入世,在辽城娶妻生子立了门户。 自那时起,陈宇就将其逐出师门,断了联系,按照师训门规,哪怕有朝一日,江别森曝尸荒野,也与他无关了。 可说到底,这师训门规,也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所立。 当江别森迟暮之年,拖着一身伤病回到这里的时候,陈宇就知道,麻烦事来了。 看着那座孤零零的大坟,陈宇无奈叹气,还是决定去找一找江别森那个下落不明的小孙女。 姑且……就其有生之年照看一下好了。 同年六月,辽城西郊。 “哎听说没有,江神医失踪之后,黑市悬赏榜,有人花五百万要江家孙小姐的活口。” “江薇儿那不就是个傻子吗这么值钱” “你懂什么,值钱的不是人,是她身上的八荒经,那可是半张藏宝图,真能找到太秦宝藏,谁还在乎那五百万” 陈宇坐在人来人往的车站里,听一旁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小声议论着随处可闻的消息,不禁皱眉,起身拎着背包,上了到站的公车。 这是一辆通体漆黑的大巴,每周只会在辽城出现一次,目的地也只有一个,乌江镇。 那是辽城附近一处十分繁华的小镇,但镇上的居民常年昼伏夜出,商户也只在晚上营业。 因此乌江镇也冠冕堂皇的得了个‘黑市’的绰号。 可只有真正去过乌江镇的人才会明白,那个地方是真的黑。 陈宇拎着背包上了公车,拿出乌江镇的专用卡,在刷卡机上贴了一下。 ‘滴,癸级卡。’ 公车发出机械的播报音。 司机侧头看了陈宇一眼,并未在意,平日里会乘公车出入乌江镇的人,大部分都是下三级的打手。 癸级卡是下三级中最常见的通行卡,也是等级最低的身份卡。 这种人在黑市的大街上,随处可见。 陈宇上车后,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将背包放到里侧,就听公车的入口处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居然在这种时候出问题” 一个穿着小西装包臀裙的女人焦急中上了车,拿出一张专用卡,在刷卡机上贴了一下。 ‘滴,丙级卡。’ “大小姐,我出门前真的检查过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车子突然就坏了。”保镖模样的壮汉紧随其后,背着一位年迈的老爷子也上了车。 女人又拿出两张专用卡,在刷卡机上一一扫过。 都是丙级卡 这一下,不止司机多留意了几眼,就连陈宇也把目光放到了几人身上。 乌江镇的通行卡也被用来区分通行者的身份。 高低贵贱,按照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干,分为了十个等级,其中上四级的人,在乌江镇是很少见的。 丙级卡,排在第三位。 直到壮汉身后又跟上来一位青年,也扫了一张丙级卡,司机才瞬间释然,朝那人打了声招呼,“周少。” 同时车厢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乘客也开始小声议论。 显然很多人都知道这位周少,陈宇也凭借过人的耳力,从那些人的交谈中得知,这人名叫周文殊,是辽城一家古董行的独苗少爷。 不止有钱,人也金贵。 众人纷纷猜测着,那位和周少同行的美女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金贵的周少陪她来坐公交车 陈宇的目光扫过几人,落在那位昏迷不醒的老人身上,却是微微一怔。 “我这里有病人,如果没有特殊乘客要等,现在就发车!”周文殊帮着保镖把老人扶到座椅上,转身跟司机交谈。 闻听此话,司机立马启动了车子。 “周少说的是,您就是特殊乘客,咱这就出发。” 说着,司机将公车驶出了车站。 这时靠在座椅上的老人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大口的鲜血从老人的口鼻中喷涌而出。 “爷爷!”谭欣瑶一惊,赶忙央求司机,“停车!停车,我们不去乌江镇了,我要去医院!” 司机扫了眼后视镜,见周文殊没做声,便没停车。 谭欣瑶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周大哥,我们还是去医院!我怕我爷爷快不行了!” “欣瑶,谭爷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普通医生是治不好的,我们去乌江镇,不就是为了给谭爷治病吗现在放弃,你到底是想救他,还是想害他” 周文殊说的一本正经,心里却暗骂谭北斗这个老不死的,可千万要坚持到乌江镇,别坏了老子的好事! 谭欣瑶红着一双美眸,眼瞅着爷爷口吐鲜血,命在旦夕,心口顿时一阵绞痛。 这时,陈宇起身,走到几人身旁,问了句,“这位老爷子,可是中了七日散的毒” 谭欣瑶一怔,看向来人,茫然道,“什么七日散” 周文殊却打断道,“你是什么人谭爷的病,我找名医看过,只是积劳成疾所致,休要在这儿胡说八道!” “七日散,又名断魂丹,服之即入五脏,七日内间歇性口鼻出血,时常腹痛难忍,服毒者七日后会死于内脏破裂。” 如此说着,陈宇探手沾了些血渍,递到谭欣瑶面前,“这种毒本身无色无味,但中毒者的血液会散发出一种甜腻的气味儿。” “胡说八道!欣瑶,这人来历不明,你别信他一派胡言!”周文殊出言呵斥。 谭欣瑶却神色一惊! 第2章 谁说没有解药 她真的闻到了一股甜到发腻的气味儿! 谭欣瑶抬头看向眼前的年轻人。 二十出头的年纪,生的龙眉凤目,说起话来温润如玉,却又棱角分明,头头是道。 “你是医生”忽略了周文殊的呵斥,谭欣瑶十分迫切的询问着。 “我叫陈宇,只是个村医。”陈宇想了想,回答。 “陈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只要你能治好我爷爷的病,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你!” 谭欣瑶急切的说着,屈膝就要给陈宇跪下,却被周文殊一把拽住,粗暴的拽了起来。 周文殊怒道,“你清醒一下!这人来历不明,八成连行医执照都没有!你要把谭爷的命交到这种人手上” 谭欣瑶也急眼了,一下挣开,哭道,“我有什么办法!我爷爷已经快不行了!你有办法,你倒是救他啊!” 周文殊被谭欣瑶吼的一愣,随即目露凶光,猛地攥紧了拳头。 只是这一切,谭欣瑶都没看到。 陈宇的目光扫过二人,最后落到口角溢血的老爷子脸上,说道,“时间已经不多了,救还是不救” 周文殊冷笑,“救你有那个本事吗众所周知,七日散堪称绝命剧毒,根本就没有解药,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你拿什么救” “周大哥……你早就知道我爷爷中了七日散的毒”谭欣瑶神色一怔。 可周文殊看都没看她一眼。 陈宇淡声道,“谁说七日散没有解药” 周文殊讥讽,“你这意思是,你有七日散的解药” “正是。”陈宇神色坦然的答了句。 此话一出,周文殊忽然笑道,“各位,你们听听,这个人说他有七日散的解药。” 顿时,原本安静的车厢一下子议论起来,众人都在嘲讽陈宇不知天高地厚。 “哎,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周文殊故作夸张的擦了擦眼角,又说,“想必大家都知道,当今天下论医道之巅,素有南叶北江之说,‘南叶’传自上古医仙叶菩提一脉,‘北江’指的则是久居辽城的圣手神医,江别森。” “这位江神医的医术之高,想必各位也多有耳闻,可就在两个月之前,江家惨遭毒害,除去下落不明的江神医和江家那位痴傻的孙小姐,其余,一门十三口,皆是命丧七日散!” “连江神医都解不开的剧毒,这个毛头小子,居然大言不惭,说他有解药” 江家那一门十三口,上至老妪,下累稚子,命绝之日,血溅府门,死状之惨烈,在辽城传得沸沸扬扬。 不必周文殊多加赘述,众人也晓得这七日散到底有多厉害。 那可是连妙手回春的江神医都解不开的剧毒! 几个乘客对着陈宇指指点点。 “庸医害命。”周文殊摇头冷笑。 谭欣瑶却忽然一把将他推开,气道,“周大哥,你到底在干什么就算……就算七日散没有解药!我也愿意让陈大夫试一试,万一,万一还有一线生机呢” “我再说最后一遍,七日散,没有解药!也没有人能解七日散的毒!” 谭欣瑶被周文殊吼的心头一颤,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时,陈宇从衣兜里摸出一只玉白的小瓷瓶,递到谭欣瑶面前,说道,“有没有解药,试试就知道了。” 周文殊冷哼一声,万分不屑。 谭欣瑶却赶忙将那个药瓶接了过来。 陈宇转而封住老爷子的几处穴道,止住外咳的鲜血,才叮嘱谭欣瑶,把药灌下去之后,七个时辰之内,不可进食水米,一点食物都不能沾。 谭欣瑶连忙点头,打开瓶塞,就将清透的液体灌到了老爷子口中。 之后一直喘着粗气的谭北斗,逐渐就没了动静。 “欣瑶,我早就说过,七日散没有解药,这种江湖村医也不可信,你偏不听。” 周文殊见谭北斗逐渐没了呼吸,不禁讥讽道,“如果你早些时候听我的,让谭爷坚持到乌江镇,说不定我还有办法可以救他,只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谭欣瑶睁着一双微红的大眼,愣了几秒,忽然一头趴到爷爷身上,悲声痛哭起来。 “欣…欣瑶啊,你压到我了……” 这时,谭欣瑶耳旁忽然传来一道有气无力的责备声。 谭北斗一脸疲惫的睁开了双眼。 “怎、怎么可能”周文殊神色一怔。 七日散明明是无解的剧毒,中了这种毒的人,哪怕是换血都没用,死是必然的! 对,这说不定只是回光返照! 周文殊不相信,连江别森都解不开的剧毒,竟然会被这样一个山野村医轻松化解 原本满是质疑的乘客,也瞬间一片哗然,纷纷猜测着这个比圣手神医还要技高一筹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谭欣瑶见一直昏迷不醒的爷爷忽然睁开了眼,顿时喜极而泣,抓着爷爷的手,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谭爷仔细感受了一下,也只是说有点饿了。 见爷爷的精神愈发饱满,说话的声音也逐渐有了底气,谭欣瑶才彻底放下心来,把方才这位陈大夫是如何在危急关头解了七日散的毒,说给爷爷听。 谭爷听说自己中的毒是七日绝命散,这毒还被一个乡下来的村医给解了不禁一阵惊诧。 尤其是当他看到这位陈大夫,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更是万分意外。 当下便想与此人攀谈一番,好生道谢,可他现在只是解了毒,内脏受损严重,喘气的动作稍微大一点,肺腑都会传来一阵抽疼。 “老先生,肺腑受损,尚需静养,切勿多言。” 陈宇先一步开口,制止了老爷子想要说话的行为。 谭爷心下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陈宇也点点头,并未多言,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漆黑的公交车,宛如一口平移的大棺材,驶出辽城,顺着空无一车的公路,开进了一片浓雾之中。 没有人可以在中途下车,不急,一切都不急。 陈宇看着窗外白蒙蒙的浓雾,安抚着愈发躁动的情绪。 第3章 巨大的鸟笼 “陈、陈大夫,” 谭欣瑶安置好爷爷,这才走到陈宇身旁,小心翼翼的喊了声。 她之前哭的眼花,也只觉得陈宇生得龙眉凤目,十分英俊,现在仔细一看,这人何止是英俊,简直是面如冠玉,貌比潘安! 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毕竟是春心萌动的年纪,眼前这人又在不久前才救了她爷爷的命,静下心来的谭欣瑶难免紧张。 尤其是当陈宇朝她看过来的时候。 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仿佛一汪深潭让谭欣瑶忍不住泥足深陷,却又在一瞬间被陈宇极具穿透力的眼神惊醒。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出一种被陈宇一眼看穿的恐惧感。 “谢…谢谢你救了我爷爷,这是我之前说的酬金。” 谭欣瑶无比紧张的拿出一张银行卡,以双手奉上。 “我没说要钱。”陈宇答的轻描淡写。 谭欣瑶心下一颤,又支吾道,“不、不要钱,别的什么,也可以……” 恍惚间,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 陈宇便抬手,将那张银行卡推了回来,淡声道,“那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再还。” 谭欣瑶看着那副修长的手指,不禁脸颊一红,又局促道,“那、那你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 闻言,陈宇拿出一只老年机递给了谭欣瑶。 这个手机和前往乌江镇的通行卡,其实都是陈宇在车站的厕所里抢来的。 不过,这种落伍的老手机,倒是很符合他乡野村医的身份。 陈宇如此想着,谭欣瑶已经拿过手机拨号,顺便还帮陈宇存了个备注。 “我叫谭欣瑶。”把手机还给陈宇,谭欣瑶自我介绍着,再次道谢,才回到座位上。 之后这一路,她都感觉自己的脑子晕乎乎的,完全没留意到,一旁谭老爷子和周文殊之间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到站了!各位,携带好随身物品,后门下车。” 漆黑的公交车停在乌江镇镇口的站牌旁,司机提醒着众人,打开了车门。 众人拎起各自的物品纷纷离开。 坐在车上的谭欣瑶却没动,她往前凑了凑,问司机,“什么时候回辽城” 司机回头道,“黑巴每周只往返一次,下次去辽城的时间,是下周三。” “什么你这意思是,我们要在这里等一个星期啊”一旁的保镖傻啦唧的问了句。 司机微微一笑,“或者你们有可以在这里通行的私家车。” 谭欣瑶心下一紧。 周文殊起身道,“下车,欣瑶,我已经给你们安排了住处。” 保镖奇怪,“周少,你打个电话,让司机过来接我们不就行了” 闻言,周文殊不快道,“我的车借给你,不是已经被你弄坏了吗” 保镖一愣。 谭欣瑶下意识的看向后座,四处寻找陈宇的踪影,可什么都没找到。 周文殊也烦了,懒得再装什么温情暖男,兀自转身下了车。 反正到了这个地方,是走是留,已经不是谭欣瑶能说了算的了。 周文殊暗自冷笑着。 伴随着司机的催促声,谭欣瑶也只能扶着爷爷,跟在周文殊身后,下了车。 也是下车之后,她才发现,这个叫乌江镇的地方,竟然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钢丝网里。 入口似乎也只有一个。 这是谭欣瑶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连通行卡都是从周文殊手里借来的。 虽然早就听说乌江镇不同于一般小镇,是个特立独行的地方,但她也没想过,会是这种‘特立独行’。 站在辉宏的钢丝网下,谭欣瑶有一种即将走进巨大鸟笼的错觉。 保镖也奇怪,“这地方怎么跟监狱一样还罩着铁网” “乌江镇是大江以北,产量最高的稻谷种植基地,这些钢网是晒谷场用来防护飞禽的。”周文殊不在意的说着。 一只麻雀掠过上空,大概是躲闪不及,一下撞在密集的钢丝网上,顿时火花爆起,嘶啦一声,被电的焦糊,掉到了谭欣瑶脚旁。 羽毛特有的焦臭味儿让谭欣瑶头皮一紧,下意识的往爷爷身旁躲了躲。 “不用怕,只要你们跟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事。”周文殊意有所指的说着,看向入口处。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工装的男人走了过来。 “周少。”男人走到近前,恭敬的打了声招呼。 “安排车,去48号楼,另外,查一下,这小子是什么人。”周文殊低声说着,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偷拍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身姿挺拔,头戴鸭舌帽的男人,虽然没拍到正脸,但仅凭衣着气质,工装男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人前不久才从入口处扫卡进了镇子。 那只要到系统上调取此人的通行卡信息就行了。 于是工装男点点头,把事情吩咐下去,就亲自驾车,将周文殊一行人送到了48号楼。 别看这楼号不太吉利,这栋商业楼在乌江镇却是唯一一栋参天大厦,是一个站在楼顶,就能摸到‘天’的地方。 陈宇将鸭舌帽拉低,穿过街道,拐进一家小旅馆,将通行卡放到了柜台上。 这家店的老板是个韵味十足的女人,一眼瞄到陈宇那张惊世骇俗的俊脸,也不禁愣了两秒,才拿过通行卡,插到付款机上,又装作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问道,“帅哥,需要特殊服务吗我这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什么都有……” 女人说着,十分轻浮的在陈宇手上摸了一把。 “有青女吗”陈宇颇感兴趣的问了句,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抗拒。 青女是乌江镇特有的黑话,专指镇子上那些依靠倒卖情报而赚取钱财的女人。 可情报虽好,价格也不菲。 这人拿的是癸级卡一个拿着癸级卡的底层打手,也有钱雇佣青女 老板娘鄙夷着又往刷卡机上看了一眼,确定那真的只是一张下三级的癸级卡,不禁奇怪,正要把丑话说在前面,就见眼前的年轻人从背包里拿出了两根金条。 陈宇把金条放到柜台上,说道,“找个漂亮点的。” 老板娘眼前一亮,立刻将金条收入囊中,讪笑道,“客官放心,包您满意!” 说着,她快速开房,安排好人,又将陈宇的通行卡递还回来,笑道,“二楼左转,07号房,人稍后就到。” 第4章 装在背包里的天才拳师 陈宇拿回通行卡,转身上楼,找到老板娘说的07号房,扫卡进屋,脱掉衣服就进了浴室。 把自己泡在冰冷的洗澡水里,陈宇就像一具不会呼吸的尸体。 水面平静无波,可他内心深处愈发躁动的情绪,却始终无法平复。 人活得久了,就会变得麻木。 陈宇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愤怒过了。 对他来说普通人的生命是脆弱的,人世间的生离死别,也并不陌生。 可每每想到,江别森一家十三口,整整七日饱受折磨,死后更是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 他就想不通,人,怎么可以恶毒到这种地步 还有他那个傻徒弟,为什么致死都没将这些事说出来,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山里请他帮忙解毒 沉静中,陈宇忽然睁开了眼。 “死八婆,说什么有帅哥,还不是骗老娘出来卖”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推开房门,进了07号房。 见浴室亮着灯,屋里没人。 她环视一遭,目光落在床尾鼓囊囊的背包上,顿时来了精神,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拽住拉链。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金条付账……” 嘴上嫌弃着,女人满心期待的打开背包,想着说不定这次自己也能大赚一笔! 可那只鼓囊囊的背包打开之后,她还没看到黄灿灿的金条,就被一双惊恐暴突的眼珠子惊得差点尖叫出声! 人、人头 女人吓得后退数步,猛然惊醒。 等等!那颗人头是 她壮着胆子,又靠近背包,仔细端详,没错,是一品拳师戴坤! 戴坤是什么人 国内顶级武馆方外门的天才拳师,十二岁拿下全国少年武术总冠,十八岁已过玄通境,跻身一流武者! 三年前年近三十的戴坤,叛出方外门,初入乌江镇,便以一拳破万军之势大屠黑市悬赏榜,曾一度将超危级的甲级红榜,屠的只剩三个榜头! 之后更是以七千万的赏金,高悬于甲级红榜整整三年! 多少顶级打手为了这七千万的赏头,死在戴坤手上 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超危级魔头,他的脑袋……为什么会裹着保鲜膜装在一个癸级打手的背包里 女人无比震惊,更是万分不解。 这时,陈宇光着身子走出了浴室,他用毛巾擦着头发,不在意的走到床边,拿起衣服,问了句,“你认识他” 突然出现的说话声,让女人汗毛一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跳出两米之外,抽出匕首,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可她定睛一看,说话的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人生得好看,眉目温和,却也气质斐然,一身堪称优美的肌肉所勾勒出的挺拔英姿并不强壮,却同样充斥着男性特有的力量感。 女人先是愣了几秒,随即自惭形秽,又心生恐惧。 短短数秒,没人能体会她此刻焦躁且复杂的心情。 陈宇却旁若无人的穿上衣服,将背包里那颗人头拿了出来。 “告诉我我想知道的,这颗人头就是你的了。” 女人心下一怔,面对七千万的巨额赏金,忍不住紧张道,“你、你想知道什么” 陈宇淡声道,“一个月前,乌江镇的黑市悬赏榜出现过江别森的名字,是何人布榜” 闻言,女人的神色越发古怪起来。 乌江镇中心街,高耸而立的48号楼,宛如一柄巨大的伞骨,屹立在镇中心,撑起了覆盖着整座城镇的巨大电网。 谭欣瑶扶着爷爷,跟在周文殊身后,走进了高层人员的专用电梯。 这时跟在几人身旁的工装男忽然抬手,摸了下耳机,说道,“周少,您让调查的人,已经查到了。” 说着,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只蓝牙耳机,递给周文殊。 谭欣瑶心下一紧,她知道周文殊在调查陈宇,可没想到结果来的如此之快,让她连通风报信的机会都没有。 周文殊接过耳机,特意看了谭欣瑶一眼,却没戴上,而是打开了免提。 他就是要让谭欣瑶听着,让她知道,进了乌江镇,就等于进了他周文殊的手掌心,没有人能摆脱他的掌控。 谭欣瑶不能,那个陈宇也插翅难逃。 “嘶…呲……”打开免提的蓝牙耳机传出短暂的噪音。 周文殊悠然道,“说。” “周少,您让调查的人所持有的是6017号癸级通行卡,此卡注册于两年前,注册人姓刘,是辽城西郊老车站的看场混混,但三个小时前,此人在车站遇袭,通行卡已丢失,前不久工作人员才在信息库备案。” 闻言,周文殊猛地捏紧了手里的耳机,怒道,“这张卡进了乌江镇之后的行程信息呢” “十分钟前,在西区一家小旅馆录入过住宿信息,之后一直没动过。” 怒火中烧的周文殊忽然舒畅起来,又吩咐道,“现在就带人过去,我要活的。” “明白。” 收到工作人员的答复之后,周文殊挂断了通讯。 谭欣瑶不禁担忧道,“周大哥,你是不是还在生陈大夫的气” 周文殊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我知道因为爷爷的事,陈大夫让你在公车上丢了面子,可他毕竟救了我爷爷的命,周大哥,你……你还是不要再为难他了” 谭欣瑶试探着问了句,可平日里一直对她宠溺有加的周文殊,这会儿却像个木头人一样,对她的柔声细语毫无所动。 谭欣瑶还想再劝解几句。 谭爷却忽然抬手,在她手上拍了两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这时电梯门打开,周文殊头也不回的出了电梯,立刻有两个打手模样的年轻人过来,从谭欣瑶手里,把谭爷拖到了一旁。 谭欣瑶只觉手上一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和保镖也被那些打手分开,各自拦到了一旁。 “爷爷”自从下了车,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的谭欣瑶忽然紧张起来。 一旁憨傻的保镖更是暴躁,推开把他拦到一旁的打手,怒道,“干什么” 结果,他话才出口,就被工装男一拳放倒,没了动静。 谭欣瑶一惊,猛地看向周文殊。 “欣瑶,不想你爷爷出事,就乖乖的,回房间,洗个澡,我会好好疼你的。”周文殊温文尔雅的浅笑着。 一副斯文败类的嘴脸,看的谭欣瑶心里一阵恶心。 第5章 黑市悬赏榜 “周文殊!你敢碰她,就别想我再帮你!” 谭爷一时激愤,怒吼着,牵动内伤,又猛咳起来。 “呵,那我不碰她就是了,为了你的宝贝孙女,谭爷你可要好好活着,把最后一点工作做完才行。” 周文殊毫无诚意的说着,朝工装男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吩咐下去,让手下把谭欣瑶三人分开关押,又通知十方堂,派人过来给谭先生调养身体。 周文殊看着谭欣瑶被两个手下拖走,忽然问道,“最后一卷太秦古简还没到” “回周少,夺取古简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意外,不过,已经在路上了,子夜之前,应该能到。”工装男毕恭毕敬的回答。 “最好是如此,”周文殊冷了冷眼神,又说,“今晚是甲级红榜更新的日子,别忘了通知下去,把江薇儿的悬赏任务提到甲级,赏金加到七百万,八荒经我势在必得,这次不能再被别人抢先了!” “是,”工装男低着头应声,又犹豫道,“周少,还有一件事。” “说。”周文殊有点不耐烦的看着谭欣瑶离去的方向。 工装男稍显紧张道,“七天前,戴坤消失了。” “什么听风鉴那些人都是吃白饭的吗青鸟人呢老子花几百万,让他盯着戴坤,他就这么把人给跟丢了”周文殊眼前发黑。 江家出事之后,戴坤是唯一一个跟江别森交过手的人,之后江别森就彻底失踪了。 说到底,八荒经在江薇儿身上,也不过是一种猜测。 如此重要的东西,自然是江别森亲自保管的可能性更大,而曾和江别森交手的戴坤,也极有可能已经抢到了八荒经。 想到一个月前,突然出现在甲级红榜上,针对江别森的神秘追缉令,周文殊就一阵头疼。 无论是毒杀江家,还是四处搜集太秦古简,对他来说,其实都没什么压力。 但那些对太秦宝藏虎视眈眈的神秘势力,如此横插一脚,确实是恶心到他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工装男忽然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周少,青鸟并不可信,近些年,他在镇子里私下发展的情报网,也没少坏我们的事。” “没什么可信不可信的,青鸟求财,他养的那些青女也不过是乌合之众,成不了大气候,更何况这小子有病,活不了多久,拿什么跟我斗。” 周文殊无比自信的说着,转身朝着关押谭欣瑶的房间走去,头也不回的吩咐道,“通知青鸟,到三楼的了望台等我,关于戴坤的下落,我确实是得好好跟他谈谈。” “是!”工装男应声之后,就转身退下了。 周文殊走过转角,驱退了守在谭欣瑶门外的两个打手,然后推门进了房间。 乌江镇远近闻名的黑市悬赏榜,其实只是一排十二块巨大的液晶屏,常年高悬于48号楼的悬赏大厅里。 榜单有红黄蓝三类,又以难度高低区分为甲乙丙丁四级,上至屠门灭户寻仇盗宝,下至抓猫逗狗看老护幼,榜单上的任务形形色色,各有不同。 其中黄蓝双榜一天二十四小时,实时滚动更新,任务内容也趋向于正常,与其说是悬赏榜,倒更像是临时工招聘。 而整体难度较高的红榜,每周只会更新一次,也只在更新当晚显示十五分钟,之后,红榜就会进入屏蔽状态。 48号楼对任务的执行者和发布者,没有特殊要求,只需一张通行卡,就能在前台验证提交任务,或是租到一部用来发布任务的专用平板,当然,前提是那张通行卡里,需要有足够的金钱来作为悬赏彩头。 回忆着那个青女所说的情况,陈宇走进熙熙攘攘的大厅,目光落在尚未显示的红榜荧幕上,稍加思索,便转身走到前台,拿出通行卡,把戴坤的人头,放到了柜台上。 现在是晚上八点四十分。 周文殊坐在谭欣瑶的卧室里,第三次看了看时间,忽然一阵烦躁,起身就在浴室门上狠踹了一脚,怒道,“谭欣瑶!你是不是忘了,你爷爷还在我手上!” 浴室里,举着手机试图找到一点信号的谭欣瑶顿时一惊,立马倚住门板,紧张道,“周大哥,你别急,我只是在洗澡,马上、马上就洗好了!” “马上不如我帮你洗”周文殊退开几步,正要破门而入,房间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什么事”周文殊皱眉询问。 站在门外的工装男支吾道,“周少,派去西区旅馆的人扑空了,前不久6017号通行卡在楼下扫卡,进了悬赏大厅。” “什么” 周文殊一怔,三两步走到门口,打开门骂道,“你手下那些人都是猪吗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抓不住” 工装男神色紧张,又立马禀报说,“青鸟在三楼等您,说是已经找到戴坤的下落了。” 闻听此话,周文殊的神色瞬间缓和了几分,又说道,“加派人手,尽快把那个叫陈宇的小子给我找出来!” 说完,周文殊摔上房门,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谭欣瑶贴在浴室的门板上,将门外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陈宇来了他是来救我的吗 其实不止谭欣瑶这样想,就连周文殊也这样觉得。 尽管在他看来,陈宇想从48号楼把谭欣瑶和谭北斗救走,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但他在下楼前,还是在高层的入口处加派人手,增加了三批巡逻队。 找出陈宇的事交给工装男,但他也不得不防,毕竟这个时候的谭北斗尤为重要,还有最后一卷太秦古简没有解读,出不得半点差错。 布置完一切,周文殊赶到三楼,老远就看到穿着一身病服的男人叼着半块面包,坐在了望台一侧的圆桌上,正端着望远镜,使劲儿往楼下看。 周文殊不禁皱眉,走到近前就开门见山的问道,“找到戴坤的下落了” 闻言,青鸟回过头,原本病恹恹的脸色都在这一瞬间恢复了几分生机,“周管事,好生风流,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和谭小姐鸳鸯戏水” 周文殊眼皮一跳,怒道,“关你什么事!” 面对听风鉴这些偷窥狂,他实在是冷静不下来,尤其是这个青鸟,简直就是有病! 第6章 恭喜上榜 被周文殊怼了一句,青鸟吃着面包,不为所动。 “周管事虎虎生风,眼光也不错,每一部都堪称经典,我少看一眼,都怕错过什么精彩镜头!自然要时常关心一下。” 周文殊猛地攥紧了拳头,额角青筋暴起,强忍怒火道,“你说完了没有,戴坤到底在什么地方” 然而他话音未落,楼下的悬赏大厅忽然嘈杂起来。 周文殊下意识的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晚上九点了,应该是楼下的红榜正在刷新。 见青鸟重新拿起望远镜,开始张望楼下。 周文殊也暂且放下戴坤的事,往楼下巨大的液晶屏上看了一眼。 之前寻找江薇儿的任务,虽然也挂在红榜上,但只是最低等的丁级任务。 想把悬赏任务提升至甲级红榜,需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任务难度的评级,评级越高,系统给出的评分就越多,榜单排名也会更加靠前。 二是赏金,布榜者所给出的赏金金额,会由四十八号楼收缴百分之十的手续费,然后以万分比的形式累计到评级所给出的分数当中。 也就是说,悬赏榜上的任务排名是由任务难度和悬赏金额来决定高低的。 而计算机系统所给出的最终评分,也不止用来排名。 在任务完成之后,这个评分也会以积分的形式累计到任务提交者的通行卡里,积分越高,通行卡的等级也就越高。 寻找江薇儿的赏金只有五百万,就算现在加到七百万,也连甲级红榜的边都够不到。 而且这个悬赏任务的难度不高,评分也只是丁级的程度。 如果不是有江家的灭门惨案在先,这种寻人启事一样的任务,顶多也就是挂在普通的蓝榜上,积分也会更低。 不过…… 周文殊微微一笑,看着原本停留在丁级红榜上的悬赏任务迅速攀升,直接提到了甲级红榜的第十位,不禁一阵舒畅。 虽然只有七百万的赏金,但作为48号楼的高层工作人员,根据职位的不同,也各自持有一些可以上调的评分数。 这算是悬赏榜针对关系户的一种打折行为。 而周文殊是48号楼的安保管事,半个乌江镇的安保系统都是他在管理,因此他所能上调的评分数高达三千,这比一般的高层人员还要高出很多。 江薇儿的悬赏任务,一下子从赏金五百万,积分530,变成了赏金七百万,积分3000。 这样就算那些高手看不上这几百万,也会因为这三千积分,而争先恐后,抢破脑袋的去寻找江薇儿,毕竟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寻人任务。 然而,周文殊才微微翘起嘴角,那抹奸诈且舒畅的笑意还没荡开,排在第十名的悬赏任务,突然消失,被挤到了乙级红榜上,原本的三千积分,也因为降级,瞬间被削减一半,只剩一千五了! 周文殊眼前一黑,慌忙看向甲级红榜,只见现在的第十名是之前的第九名。 他顺着榜单一条条往上找。 高度集中的精神,让他完全没听到,此时的悬赏大厅已是一片哗然。 第七个、第六个都是被挤下来的! 在哪里,那个突然被提到甲级红榜上的任务到底在哪里 从第五名开始,已经算是超危级任务了! 周文殊难以置信,可紧接着他的目光就停在了甲级红榜的第五名。 【以七日散毒杀……】 巨大的液晶屏上,甲级红榜排行第五的悬赏任务,缓慢的滚动着几个文字。 这一瞬间,周文殊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妈的,谁把他的名字挂到甲级红榜上去了 “哈哈,真值钱呐,周管事你这是得罪了什么神仙”一旁拿着望远镜的青鸟短暂的愣了几秒,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周文殊青筋暴起,怒道,“马上去查,这到底是谁干的!” 他怒吼一声,身后的工作人员立刻跑向电梯,又急匆匆的跑回来,紧张道,“周、周少,悬赏榜的布榜过程是完全保密的,我们只能查到今天哪些通行卡领取了专用平板,查不到是谁发布的任务。” 周文殊猛地一怔,一时气愤竟然忘了悬赏榜对布榜者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 “赏金五千万,积分只有9000周管事,你这危害值不高啊,只有四千。”青鸟颇显意外的看向周文殊,又随口道,“不过,好在总分高,再努努力,就能超过我了。” 周文殊无比闹心的看向排行榜的第四位。 悬赏内容是,刺杀听风鉴少主,司空青鸟。 赏金只有一百万,任务的难度评级却高达一万分,的总积分,高悬甲级红榜十多年。 如今的少主都熬成了老鸟,也没人敢接这个任务。 那一百万悬赏金凑上的100积分,挂在高达的评级分后面,简直就像个笑话…… 周文殊盯着那条刺杀青鸟的悬赏任务,还没回过神,就发现排在第四位的青鸟突然下滑成了第五位。 周文殊一惊。 一旁的青鸟忽然捧腹大笑,“又加了两千万,这神仙可真有钱!” 周文殊脑袋上的汗都下来了,红榜一出,不管排在第几位,他这脑袋都算是挂出去了。 看来他是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如何保命了。 不过在此之前,寻找江薇儿的悬赏任务,必须挂到甲级榜上。 周文殊看向乙级红榜的第四位。 因为任务等级下滑,积分被砍掉了一半,赏金又低,这任务的可执行价值可以说是跌破天际了。 高手看不上,本事差的又不敢接,毕竟刚才这条悬赏任务直接飙到了三千积分,除去七百的赏金积分,危险程度也达到了两千三。 兀自盘算着,周文殊忽然看向一旁的司空青鸟,问道,“你这个月的悬赏分是不是还没用” 闻言,青鸟忽然收住笑意,说道,“我这悬赏分是要拿来卖钱的,一个积分,六千。” “你他妈这是趁火打劫之前不是卖一千吗”周文殊震惊道。 “没办法,行情就是这样。”青鸟不在意的说着,继续观望红榜。 周文殊一咬牙说道,“六千就六千,你把那三千积分,都加到江薇儿的悬赏任务上!” 第7章 喜提榜头 “先付钱。”青鸟拿出一部刷卡机,示意周文殊转账。 周文殊脸色发青的摁出一千八百万,刷卡转给青鸟,又催促道“抓紧时间,还有几分钟,榜单就要停止更新了。” 说着,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把仅剩的七百多分都加到了江薇儿的悬赏任务上。 他一定要让这条悬赏任务挤到甲级红榜上! 可他加完之后,等了很久,那条悬赏任务的名次也没出现任何变动,任务积分停在2230分,再也没变过。 周文殊奇怪,扭头看向青鸟,问道,“你在干什么快点!” “……”青鸟瞅着自己的手机眨了眨眼,忽然尴尬道,“啊,手抖,点错了。” “什么”周文殊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时熙熙攘攘的悬赏大厅又是一片哗然。 “你们看,那条悬赏任务又上升了!” “甲级红榜的三个榜头有十多年没动过了” “这什么仇啊直接搞到第三位” 陈宇走到前台,拿出银行卡,正要往那张癸级通行卡上充钱,大厅里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他回头,发现原本被他挂到红榜第四位的悬赏任务,已经又加上三千积分,直接窜到了榜头的第三位。 陈宇略一挑眉,收起银行卡,乐得省下这一笔钱。 站在三楼了望台的周文殊眼前一黑,脚底不稳的晃了晃。 青鸟老老实实的拿出自己的通行卡,问道,“我还用把钱还给你吗” 周文殊气血上涌,直冲天灵盖,转身怒吼道,“你他妈就是故意的” “其实我觉得,人生匆匆几十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万般红尘,也难抵一抔黄土,周管事,对生死之事还是要看淡一些,至于这一千八百万,我想…你以后应该也用不到了……” 青鸟拐弯抹角的说着,把拿出来的通行卡,又塞回了裤腰里。 “你去死!”周文殊一把掐住青鸟的脖子。 见状一旁的工作人员赶紧冲上来,七手八脚的将二人拉开。 青鸟捂着脖子一阵猛咳,故作虚弱道,“哎呀,不行了不行了,赶紧叫十方堂的叶医仙过来!” 闻言,几个听风鉴的手下对视一眼,立刻架起青鸟,就把人弄走了。 “都给我松开!”周文殊被几个手下拦在原地,怒吼一声,踹翻了桌椅。 楼下的红榜已经停止更新,闪动数秒之后,进入了屏蔽状态。 头脑发热的周文殊站在原地,逐渐冷静下来,忽然皱眉道,“不对啊,原本排在甲级红榜第四位,要戴坤命的悬赏任务怎么不见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凑上来,说道,“周少,接到最新消息,刚才有人把戴坤的人头送到前台,完成任务提交,取走了七千万赏金。” 什么戴坤死了 短暂的冷静并没有彻底打消高挂红榜榜头给周文殊带来的恐惧。 反而让他越想越怕! 连戴坤那种绝世高手,都死在了甲级红榜上 “那我还能活多久” 周文殊忽然不知道自己忙忙碌碌,急功近利,求的到底是什么。 到头来,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无法想象,在不久的将来,他的人头也会被人送进悬赏大厅,化作七千万的巨额赏金落入旁人口袋,然后成为一个被人们津津乐道的笑柄。 高居甲级红榜三年,终是被人拧掉了脑袋的戴坤,成了压倒周文殊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望着熙熙攘攘的大厅,毫无聚焦的视野忽明忽暗,这个大厅里的每一个人,仿佛都在议论着该如何给他下毒…… 猛然间,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淡青色工装裤,黑色外套的男人。 那人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就闲散的靠在一楼大厅的前台上,正眼含笑意的看着他。 陈宇是陈宇! 周文殊脊背一凉,忽觉头皮发紧,两耳嗡鸣。 他一下子想到陈宇乘坐公车时,随身携带的那个背包,那个鼓囊囊的背包,现在就放在一楼大厅的前台上,然而背包已经瘪下去了。 “谁说七日散没有解药” 【以七日散毒杀周文殊】 “什么仇啊直接搞到第三位” “刚才有人把戴坤的人头送到前台…取走了七千万赏金……” “赏金五千万……” “又加了两千万,这神仙可真有钱……” 嘈杂的声音,混乱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周文殊的大脑里快速闪过,让他头痛欲裂! 这时,站在楼下的陈宇忽然笑吟吟的拧开一瓶矿泉水,朝他递了一下。 那意思,像是在请他喝水。 霎时间,铺天卷地的恐惧感迎面而来,让周文殊神色惊惧的倒退数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工作人员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把六神无主的周管事扶起来,问道,“周少,要不要请叶医仙过来” 周文殊却神色大变,一把推开工作人员,又扑到了望台的栏杆上,指着一楼的前台,大喊,“抓住他!给我抓住他!” 可众人看过去的时候,那附近根本就没人,只在空荡荡的前台上,放着一瓶打开的矿泉水。 “抓住他…抓住他……”周文殊状若疯癫,一把挥开围上来的工作人员,就脚步踉跄的朝楼梯口跑了过去。 众人不明所以,等他们追上去的时候,周文殊已经从三楼的楼梯口滚到二楼,失去了意识。 “快!快请叶医仙!还有,赶紧通知周先生!” 见周文殊摔得头破血流,几个工作人员顿时紧张起来。 陈宇站在二楼的转角处,看着发生的一切,随即拉低帽檐,转身朝二楼的廊窗走去。 48号楼的下三层没有电梯,三层往上的电梯,则分为普通通行电梯,和高层专用电梯。 电梯口有专人把守,四周设有无死角监控。 十五楼以上,进入高层区,周文殊的可活动区域限制在十七层。 陈宇回忆着用金条从青女口中换来的消息,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打开廊窗,就一脚踩在窗台上,抓住窗檐,将身子探了出去。 潮湿的夜风灌入空荡荡的廊窗,一只戴着白手套的修长手臂,由上而下的探回来,抹掉窗台上唯一的鞋印,悄无声息的关上了廊窗。 第8章 骨折了!!! “金子” 48号楼十六层,司空青鸟病恹恹的坐在听风鉴总部的办公桌上,苍白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根金条。 金条成色污黄,纯度明显不高。 布满磕痕的表面,也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这样的金条,站在他面前的青女,手里还捧着十多根。 沉甸甸的分量压得青女两条手臂都微微颤抖着。 “那人还问了些什么”司空青鸟将金条扔回青女手中,问了句。 “没了,他像是第一次来乌江镇,问的也都是些普通问题,除了第一个问题我没有答上来,也只有江家那件事,他特别询问了一些细节。”青女回忆着,有点紧张。 虽说她们做的就是倒卖情报的营生,老板也准许她们出卖任何情报,但她总觉得那位气质斐然的癸级打手不是一般人,自己说出去的情报,很可能会给楼上那位周管事带来灭顶之灾。 不过,这里可是48号楼啊,铜墙铁壁,守备森严,也不是说闯就能闯进来的…… 青女胡思乱想着,偷瞄一眼。 有点摸不准,老板为什么把她叫回来,问第二次,这些事她之前明明已经禀报过了。 难道老板也担心那人会对周管事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青女看向司空青鸟的眼神不禁多了一丝钦佩,不愧是老板,不止对属下好,连同事关系也处的如此和谐…… 她正暗自赞叹着,偷瞄过去的目光却是猛地一怔,就连她手里那一捧金条,都不小心抖落了两根。 “怎么了”青鸟皱眉,回头看向身后巨大的落地窗。 透亮的玻璃外,什么都没有。 “没、没事,可能是眼花了……”青女使劲眨了眨眼,窗外空荡荡的,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她大概是瞎了,怎么会看到那个人从窗外一闪而过 这可是十六楼啊! 三米多高的落地窗,连个可攀爬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陈宇一瞬间跃过十六楼那块巨大的玻璃窗,扒住十七层的窗口,拉开窗扇就一下跳了进去。 失策了,没想到十六楼这一整侧墙面,几乎都是玻璃,应该没被看到 陈宇如此想着,才穿过窗口,就对上了一双惊愕的美眸。 这里怎么会有人 他是观察好房间黑着灯,才跳进来的。 陈宇心下一怔。 谭欣瑶举着手机,踩在小板凳上,正努力把手机举到浴室的通风窗附近,试图找到一点信号。 然后高处那扇半开的窗子就传来‘嘭’的一声,沉闷的抓握声,紧接着窗扇被快速拉开。 谭欣瑶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一个结实的胸膛迎面撞倒,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后尾骨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惨叫一声。 “别叫,是我。”陈宇捂住谭欣瑶的嘴,防止她发出任何声音。 但两人砸倒在地的声响,还是惊动了门外的守卫。 “谭小姐”漆黑的房间外,忽然有人喊了声。 谭欣瑶赶紧扒开陈宇的手,说道,“我…我没事,只是起床喝水,不小心摔倒了。” “需要医生吗” “不用了,你们别进来!我已经睡了。”谭欣瑶赶紧拒绝。 二人静默片刻,听房间外没了动静,陈宇这才从谭欣瑶身上爬起来。 如他所想,这里是一处浴室,旁边的房间应该是主卧,这屋里屋外也确实是黑着灯。 谭欣瑶说是已经睡了,却穿戴整齐的躲在浴室里,举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陈宇看向撑在地上的谭欣瑶,问道,“是不是尾椎受伤了” 谭欣瑶哪知道自己有没有受伤她只觉得屁股疼,疼的她眼泪都下来了! 但!她一个女孩子,这种事怎么能跟男的说啊,更何况对方还是陈宇! “我、我没事……” 谭欣瑶强忍着尾椎处传来的剧痛,试图站起来,但只要她动一动,屁股后面就会传来一阵剧痛。 痛得她恨不能马上晕过去! “你别动。”陈宇像是看穿了谭欣瑶心中所想,打开反锁的浴室门,到卧室里拿了个枕头。 他把枕头放到谭欣瑶面前,说,“有可能是尾椎错位,或是骨折了,你可以垫上这个枕头趴一会儿,等我离开后,让门外那些人找医生来治疗。” “或者……我给你治” 陈宇想到谭欣瑶半夜不睡觉,躲在浴室里的诡异行为,又试探着问了句。 谭欣瑶嘴角一抽,忙说,“我、我没事,不用治!” 说着她就要强行站起来,却被陈宇一把摁在了原地。 “你这个年纪,万一是尾椎骨折,不加以治疗,很可能会影响生育。” 影响生育……生育……育…… 陈宇的话就像一道魔咒,回荡在谭欣瑶耳旁,猛然间,她脸颊一红,推开陈宇就要爬起来。 结果下一秒,剧烈的疼痛,就让她表情失控,倒嘶一口凉气,又摔回了原地。 几分钟之后,谭欣瑶跪趴在浴室的地面上,把脸埋在枕头里,羞得脖子都红了半截。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医患之间无性别之分,把我当做普通医生就好。” 陈宇见她绷着身子,整个人都僵的像块木头,忍不住出言相劝。 谭欣瑶的脸依旧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嗯”了声,身体这才稍微放松一些。 见状,陈宇换了副手套,在她尾椎上摸索一番,说道,“是骨折了。” “啊”谭欣瑶一惊,猛的抬起头,问道,“很严重吗” “你别动,正骨可能会很疼,咬住枕头,不要出声。”陈宇不在意的说着,把手伸到了尾椎下方。 谭欣瑶猛地睁大了双眼,傻呆呆的看着正前方漆黑的地面。 他……他的手在干什么啊 可不等她多想,正骨传来的剧痛,就让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陈宇将谭欣瑶骨折的位置移正之后,洗了块毛巾,帮她擦干净,又在尾椎处涂了疏通经络的活血药,然后运气,将药力催化。 这样就算是骨折,也能在两个时辰之内彻底痊愈了。 忙完这一切,陈宇帮谭欣瑶整理好衣服,摘掉手套,也没急着离开,而是拿过谭欣瑶的手机看了看。 那个手机的屏幕一直亮着,上面显示着一串手机号码,备注是陈宇。 她刚才站在通风窗下面,是想给我打电话 第9章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同是十七层,另一条走廊的看押室里。 谭北斗被几根绑带捆在病床上,一个面相妖媚的女人,正坐在一侧,给他把脉。 “叶医仙,怎么样了” 这把脉,已经把了快半个小时了,一旁的看守实在是忍不住,问了句。 叶红枫的神色却愈发古怪,她看向谭北斗,问道,“你中了七日散的毒” 谭北斗双目紧闭,看都没看她一眼。 “不想跟我说话”叶红枫忽然冷笑,“没关系,等你死了,我会好好解剖,来证实一下。” 谭北斗还是没做声。 叶红枫拿出纸笔,写下一张处方单,交给看守,“去十楼,找十方堂的小宋,把这些药取过来。” “是,您稍等。”看守接过药单,就急匆匆的走了。 叶红枫又看向双目紧闭的谭北斗。 从脉象来看,这个人的五脏六腑在不久前才被猛烈的毒性侵蚀过,不止元气大伤,各处内脏也早已破裂,濒临死亡。 而据她所知,也只有毒入肺腑,时至濒死的七日散才有这种威力。 可怪就怪在,她并没有在这个人的体内发现一点有关于七日散的毒素。 而且,这个人的五脏六腑此时竟如雨后春笋般,正在以脉象可查的速度,进行自我修复! 在给此人把脉的时候,叶红枫甚至一度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七日散是什么毒 那是庆南城叶家老祖研制的绝命毒丹,又叫断魂丹。 是从古至今,无人可解的剧毒。 就算是她,能做到的也只是以毒攻毒,用更加猛烈的毒药,来中和药性,勉强让中毒者多活几个时辰。 七日散无解,中毒者不可能活下来。 所以叶红枫还是不能确定,这个人的伤,到底是不是七日散造成的。 如果是,那也太玄幻了。 不,就他身体的修复速度来看,这本就已经很玄幻了。 叶红枫实在想象不出,是什么样的医经药理,可以解开七日散的毒,又是什么样的灵药仙丹,能让一个五内俱崩的人这样生机勃勃的活过来 ‘咚咚咚’ 门口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叶红枫回过神,侧头道,“进来。” 三楼赶来的工作人员打开房门,急道,“叶医仙,周少在楼道口摔伤,脑部出血,有点严重。” “什么他怎么会摔伤”叶红枫神色一惊。 “周少好像是要抓什么人,一时激动,就从楼梯口滚下去了,叶医仙还是赶紧去看看!”工作人员将大概情况说明。 叶红枫立刻起身,随他出了看押室。 躺在病床上的谭北斗睁开双眼,浑浊的目光中,看不到半点生机。 谭欣瑶醒来的时候,尾椎骨传来的剧痛已经消失了,但她依旧趴在冷硬的地板上。 浴室的门也依旧反锁着。 她猛地坐起来,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还好是做梦!但是屁股怎么有点胀胀的” 她奇怪着。 “你尾椎骨折有点严重,只能用指法肛内正骨,稍有不适,是正常反应。”陈宇淡声答了句。 谭欣瑶身形一僵,实在没有勇气回头看看,刚才说话的人是不是陈宇。 她甚至催眠自己,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你刚才是想给我打电话吗” 这时,陈宇又问了一句。 谭欣瑶耳廓一红,偷眼看过去。 就见陈宇坐在地上,手里正把玩着她的手机。 “我……我只是试试手机有没有信号。”话到嘴边,谭欣瑶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难道要说自己被周文殊软禁,遭受胁迫,不想失身于此,才想要找他求救吗 她跟陈宇又不是很熟的关系,而且本来就欠陈宇一个很大的人情,现在再把他卷进更大的麻烦里,岂不是太狼心狗肺了 “周文殊胁迫你了”见她久久不说话,陈宇淡声问了句。 “嗯你怎么知道”谭欣瑶一愣,脱口而出。 “……猜的,”陈宇把手机还给谭欣瑶,说道,“我刚才上楼的时候,看到周文殊从楼梯口滚下去,摔伤了,他一时半会儿应该是没心情来骚扰你了。” 上楼 谭欣瑶忽然反应过来,想起陈宇是从通风窗跳进这个房间的,不禁一愣。 她如果没记错,这里是十七楼 见谭欣瑶傻愣愣的,陈宇起身道,“如果你想离开,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处理一些事,等我办完,就带你离开。” 闻言,谭欣瑶也慌忙站起来,急道,“还有我爷爷,还有老张,他们两个也被周文殊关起来了。” 陈宇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就转身打开了浴室的房门。 谭欣瑶想追着他走出浴室,但才动了两步,又觉得屁股难受,愣神的功夫,陈宇忽然停住脚步,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谭小姐,周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宵夜。”房门外忽然传来了说话声。 谭欣瑶一怔,陈宇示意她把人放进来,之后就三两步躲到了门侧。 谭欣瑶捂着屁股,犹豫道,“那…那你拿进来!” 闻言,房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工作服的男人端着餐盘进了房间。 谭欣瑶心下一惊,是那个一拳就把老张打倒的工装男 可不等她担忧更多,陈宇已经夺过工装男手中的餐盘,同时一掌劈在工装男的后颈上,把人打晕了。 谭欣瑶看的目瞪口呆。 陈宇探出身子,往门口两侧看了看,门外的守卫似乎是被这个工装男支走了。 他重新回到房间,关上门,把餐盘放到一旁的柜子上,就拖死狗一样,把身形魁梧的工装男拖到了浴室里,然后扒掉工装男的衣服,套到自己身上,又用胶带把工装男的手脚缠起来,捆了几十圈。 谭欣瑶站在一旁,瞅着陈宇无比娴熟的手法,越发触目惊心。 这个男人真的好帅啊,不止长得帅,办事也从不拖泥带水。 谭欣瑶兀自花痴着,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陈宇捆绑完,把胶带装回背包,放到一旁,才说道,“你在这里看着,如果他醒了,老实待着,就不用管他,如果他敢反抗或是试图发出声音,用这个砸晕他。” 陈宇说着,伸手从一旁的洗手台上,抄起了一个维纳斯女神的钢铁摆件。 谭欣瑶接过来,被坠的手臂一沉,但还是信心十足的点点头,示意陈宇放心。 第10章 被发现了呢 陈宇出门前,整理着黑色工作服上繁多的口袋,一把摸到手臂的绑带,才发现,绑带的衣兜里装着一套通讯设备。 陈宇心下一愣,把耳机凑到耳旁听了听,没听到任何声音。 谭欣瑶见他站在门口,摆弄着那些通讯器,忍不住上前,帮他打开了通讯器的开关,示意他,要摁那个开关,才能听到声音,和说话。 陈宇见谭欣瑶比划着,心底越发狐疑。 这个通讯器为什么是关闭状态 说起来,刚才那人进屋送饭,支走门外看守的行为也很反常。 察觉到问题所在,陈宇稍一思索,又关上通讯器,叮嘱谭欣瑶,躲在浴室里,无论什么人喊门,都不要开。 谭欣瑶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换上黑色工作服的陈宇,出现在了十七层的走廊里。 司空青鸟蹲在监控室的座椅上,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嗑的津津有味。 “这神仙是真敢呐,独闯48号楼,不会是想亲手干掉周文殊” 紧盯着监控画面里那个身姿挺拔的年轻人,兴致勃勃的司空青鸟又不禁可惜。 谭欣瑶所在的那间浴室,暗装的针孔摄像头出了故障,不然说不定还能看到什么更精彩的画面 青鸟神采奕奕的想着,并不觉得这世上真有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尤其是那个谭欣瑶,那可是周文殊想睡的女人。 这个叫陈宇的年轻人,既然是为江家的灭门惨案而来,睡周文殊的女人,那岂不是加倍快乐 司空青鸟暗戳戳的想着,拿起一颗瓜子,刚递到嘴边。 就发现监控画面里,陈宇忽然停住脚步,朝他看了过来。 这一瞬间,司空青鸟的头皮都不自觉的麻了一下。 虽然十七楼的走廊里本就装有监控,但听风鉴办事的宗旨,向来是扩而充之,不止要窃取盗用周文殊的原装系统,也要另外布置听风鉴的专属监控网。 听风鉴所布置的每一个针孔摄像头所在的位置,距离,都是经过精密计算所暗装的,比之48号楼安保部那些堂而皇之的摄像头,监控范围不知道要周密了多少倍。 监控设备更是出自国内一流的科技公司,最新型的微型摄像头,连专业的仪器设备都很难扫描到。 这人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看到了 不,也许只是巧合,是我想多了 司空青鸟兀自思索着,试图让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消失,但下一秒,一根精细的银针打在走廊的针孔摄像头上。 监控室的显示屏,顿时黑了一块。 司空青鸟磕着瓜子的牙齿,也在这一瞬间咬到了手指上。 他愣了几秒,忽然笑道,“被发现了呢。” 紧接着,他面前聚集在显示屏上的监控画面,接二连三的黑了好几处。 等他回过神,再寻找陈宇的身影时,这个人已经从他的监控画面里,彻底消失了。 “老大,你手指流血了!”站在一旁的下属忽然紧张起来。 司空青鸟看向自己苍白的手指,只是被牙齿嗑破了一点皮,殷红的血液却汹涌而出,一副止都止不住的样子。 近些年,他的凝血症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强烈的药物过敏,让治疗停滞不前,每次流血也只能靠注射血浆来维持恢复。 这种苟延残喘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听着下属手忙脚乱的准备血浆。 司空青鸟又看向了显示屏上黑掉的几处。 从下属反馈的情报来看,这个陈宇和江别森似乎关系匪浅,而且医术不凡,能把身中剧毒的谭北斗救回来,医术应该是在江别森之上 司空青鸟第一次知道陈宇,是在一个星期之前。 听风鉴就戴坤的追踪任务,第一次跟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发生了碰撞,虽然没有人员伤亡,戴坤却就此失踪了。 能让戴坤那种高手,在精密的监视下,悄无声息的人间蒸发,可想而知,这个陈宇不止医术高绝,在反侦察和武力值上,也绝非泛泛之辈。 司空青鸟回想着不久前在一楼大厅里,陈宇闲散的身影,难掩赞赏之意。 “抓住他,抓住他!” 十七层三号房,宽敞明亮的卧室里,周文殊抓着被子,惊恐大叫。 “文殊,你冷静点,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叶红枫抓过周文殊的手,试图给予他一点情侣间的安慰。 她仔细检查过,周文殊虽然脑部受创,但也只是一些皮外伤,根本就不会伤到脑神经。 如此失控,应该是情绪上受到了十分严重的惊吓,而导致的。 但这里是48号楼啊,半个城镇的安全问题都掌控在周文殊手里,是什么能把他吓成这样 周文殊一把甩开叶红枫的手,突然抱头大叫,“脑袋,我的脑袋!” “你的脑袋怎么了”叶红枫以为他哪里不舒服。 结果一向温文尔雅、泰然自若的周文殊忽然抱头痛哭起来,“不要拧掉我的脑袋……” 第11章 陌生的伙计 叶红枫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周文殊。 在她眼里,周文殊的强大可靠,跟武力值没有半点关系,她之所以会答应跟周文殊交往,是抵不住周文殊狂热的追求,也是看重这个男人的成熟稳重。 尽管周文殊比她还小了两岁,她也并不看好姐弟恋,但周文殊给她的安全感,并不是一般男人所能给予的。 所以她愿意冒险试一试。 可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叶红枫愣怔着,一旁忽然有人说道,“叶医仙,前不久有人花七千万,把周少的名字挂到了黑市悬赏榜的甲级红榜上,悬赏内容是,要用七日散毒死周少,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条悬赏任务一直攀升到了甲级红榜榜头第三的位置。” “什么”叶红枫猛地一惊。 此时,她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愠怒的说话声,“一群废物!” 闻言,叶红枫起身看过去,就见周文殊的父亲,周世德,带着一行七八个伙计进了卧室。 “周先生。” 介于和周文殊此时的特殊关系,叶红枫只能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周世德也朝她点了下头,这才看向状若疯癫的宝贝儿子,叹声道,“小儿惊恐至此,让叶医仙见笑了。” 叶红枫略微一怔,将目光侧到一旁,没做声。 三年前,她离开叶家时,受家规所制,服下寒丹,徒身游过七十二寒潭,才得以换自由之身。 但也因此身中寒毒,虽不致死,却也一生一世都无法再孕育生命。 叶家的家规,夺走了她成为一个母亲的资格。 这也是她为什么迟迟没有和周文殊进一步发展的原因。 她还是不能确定,这样的自己到底该不该步入婚姻。 尽管周文殊说不在乎,可周文殊的父亲显然并不想周家绝后。 无视了站在一旁的叶红枫,周世德将发生在周文殊身上的事,仔细询问之后,越发恼怒。 猛地一拐杖砸在叙事的伙计身上,骂道,“废物!布榜人的身份查不到,就把今晚租用过布榜平板的所有通行卡找出来!就算是一个一个的查,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周世德怒火中烧。 这时忽然有个脸生的伙计,说道,“周先生,周少出事前,一直在调查一个手持癸级通行卡的年轻人,我们从前台查到,那张通行卡今晚也租用了布榜平板,而且,前不久那张卡才在前台提交任务,领走了七千万奖金。” “七千万癸级打手的通行卡应该没什么钱,他把奖金都用来布榜,手续费没交” 周世德想到毒杀周文殊的悬赏令,赏金也是七千万,不禁奇怪。 却听那伙计又说道,“交了,手续费是直接扫的银行卡。” 闻言,周世德眉目一动,怒道,“你们是白痴吗扫的银行卡还查不到个人信息” 此时站在屋里的伙计,和周世德带来的伙计,都是周家本家精挑细选之后安排到48号楼的打手。 是周世德和周文殊以为能信得过的人。 可此时,原本站在屋里的几个伙计面面相觑,都朝方才说话的伙计看了看。 他们可没听说什么手持癸级通行卡的年轻人。 自然也不知道什么人租了布榜的平板,还用银行卡交了手续费 在这种地方布榜杀人,怎么可能有人用银行卡交手续费那不是坐等信息外泄,被仇家报复吗 但站在暴怒的老东家面前,几个伙计心有疑虑,也不敢吱声。 只是时不时的瞟一眼身旁那个脸生的伙计,奇怪一直负责替周少传话的李队怎么没来,反倒是这个脸生的伙计,穿着和李队一样的衣服,站在这里。 几人心里莫名其妙,可也没人会往‘假冒’两个字上想。 毕竟这里是48号楼啊,谁能想到有人敢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冠冕堂皇的站在这里冒充李队 几个平日里只是听喝的伙计,想来想去,也只以为,这人是周少今晚带回来的,或是李队新提拔上来的伙计。 短暂的疑惑之后,几人甚至对这个新同事的心思之缜密,产生了一种钦佩之情。 虽然周少受伤了,但只要抓到罪魁祸首,老东家说不定就不会惩罚他们了。 心生侥幸的想着,几个伙计立马主动请缨,说马上就去调查那张银行卡的信息。 短短数秒,周世德也没察觉到几个伙计复杂的心理活动,点头就将人遣走了。 叶红枫并不关心什么银行卡,也不想知道是什么人想置周文殊于死地,她现在只希望周文殊能好好的休息一下,尽快恢复过来。 周世德目光落到叶红枫身上,略一沉吟,却忽然说道,“叶医仙,倒是十分冷静。” 言下之意,像是在说叶红枫并不关心周文殊。 第12章 就从你开始吧 “这里是48号楼,听风鉴的司空先生,也常年高悬于甲级红榜,不也活得好好的只要不离开这栋楼,文殊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叶红枫不卑不亢的答了句。 周世德却冷声道,“看来,叶医仙常年埋头于医经药理,对乌江镇的悬赏榜,还是不够了解。” 闻言,叶红枫看向周世德,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周世德也不吝啬,直言道,“如果毒杀文殊的悬赏令只挂在普通的位置,哪怕是第四位,他还能靠增强安全意识来规避危险,大不了,就如你所说,一直躲在48号楼,不出去。” “可现在,那条毒杀令,挂到了甲级红榜的三大榜头之一。” “叶医仙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周世德忽然问了句。 叶红枫沉默着,并不知道同为甲级红榜,第三和第四能有什么区别。 见她不做声,周世德继续道,“高居三大榜头之一,这意味着,只要用七日散毒死文殊,不止能得到七千万和一万四的积分,还能在一夜之间扬名立万!” “金钱,地位,名气,只要一颗小小的七日散,就能唾手可得。” “而真正的高手,往往是不缺钱的,其所持有的身份卡自然也不会太差,对于这种人来说,赏金和积分的奖励,远抵不过完成甲级红榜榜头任务所能带来的成就感,和名气!” 叶红枫猛地一怔。 周世德继续道,“将文殊的毒杀令推至榜头,其心思之歹毒,可见一二。” “我不会让他出事的。”叶红枫柳眉微蹙。 周世德看她一眼,没做声。 这时去联系楼下前台的几个伙计回来,神色古怪的禀报道,“周先生,已经查过了,那张银行卡的开户信息是……江薇儿。” “江薇儿”周世德愣了愣,问道,“是江家那个下落不明的傻丫头” 闻言,几个伙计均是点头,其中一人说道,“已经核对过身份信息了,就是那个江薇儿。” “难道是江别森” 周世德沉吟着,又问道,“别的呢那张领走七千万赏金的癸级通行卡,持有者的信息有没有查到” “查了,是辽城西郊车站,一个小混混的通行卡,但今天傍晚,这人的通行卡在车站被抢了,根据通行记录显示,这人搭乘黑巴来到乌江镇之后,在一家小旅馆录入过住宿信息,我让那家旅馆发了监控视频过来,不过,那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全程没拍到脸。” 伙计说着,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给周世德看。 视频中是一个身形瘦高的男人,确实是看不到长相,单从衣着外观来看,甚至连年龄都难以辨认。 周世德将视频看完,皱眉道,“此人入住之后,有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没有。”伙计十分肯定的答了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周世德和说话的伙计身上。 没有人注意到,一旁那个脸生的伙计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略微挑了下眉。 看来他猜对了,追踪戴坤的人,和从车站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的人,以及从戴坤口中得知的那个小旅馆,和倒卖情报的青女,这些人和周文殊不是一伙的。 恐怕就连那个半夜给谭欣瑶送饭,被他打晕的工装男,也根本就不是周文殊的人。 这栋大厦里,有一股渗透力极强的势力掌控着一切,周文殊看似大权在握,实则早已外强中干。 估计是碍了什么人的眼,被卖了。 不过,这都跟他无关了。 他来到这里,只是想给江家出一口恶气。 他的徒弟不能白死,重创江别森的戴坤要死,毒杀江家的周氏父子,也要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只是在此之前,他要让这对狼心狗肺的父子,也体会一下江家被灭门时,所遭受的绝望和痛苦。 陈宇如此想着,看向瑟缩在床上,一脸惊恐的周文殊。 就从你开始。 周世德将之前那些杂七杂八的情况,和伙计最新查到的情况融合到一起,最后也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楼下的悬赏榜,是在替江家鸣不平。 难道是漏掉了江家的哪个活口,没毒死 可不应该啊,动手之前,他明明仔细调查过,除去下落不明的江别森和江薇儿,江家里里外外,老少皆算,也只有十三人。 而且将人毒杀之后,为了找到八荒经的线索,他连那些尸体都没放过,剥皮验腹之后,毁尸灭迹。 可以确定十三个人都死透了。 那这个用江薇儿的银行卡来缴纳布榜手续费的,又是什么人 百分之十的手续费。 七千万,光是交手续费就要七百万。 据他所知,江别森生性随和,并非爱财之人,江家所有的财产加起来,也绝不会超过二百万,这还要包括房产在内。 所以无论是江薇儿,还是江别森,应该都拿不出这七百万才对。 周世德思索片刻,又吩咐道,“调取附近监控,查探一切可疑人员,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是。”几个伙计应声,之后就纷纷退下了。 陈宇站在一旁没动。 周文殊情绪激动,时常挣扎大喊,需要有人长期看护。 见这个身形挺拔的伙计站着没走,周世德不止没觉得奇怪,反倒在心中夸赞了几分。 看来他的宝贝儿子也不是那么没眼光,至少在挑选伙计这方面很有进步。 周世德多看了陈宇一眼,又转而对叶红枫说道,“叶医仙,文殊的情况,还要劳您多费心,我会增派人手,加强巡逻,禁止任何人靠近这里,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让这个伙计去办。” 周世德如此说着,又看了陈宇一眼。 第13章 最后的筹码 叶红枫的目光落到陈宇身上,愣了片刻,才点头说,“知道了。” 周世德见她情绪低迷,又说道,“叶医仙也不必太过紧张,毕竟那条悬赏令指明了要用七日散毒杀,只要叶医仙对文殊的饮食,多加小心,仔细验毒,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种事,叶红枫自然知晓,她担心的,是周世德说的那些高手。 她是可以验毒,防止周文殊中毒。 但谁又能保证,不会有人闯进这里,把毒药硬灌进周文殊的嘴里 “那这里就交给叶医仙了。” 见叶红枫不做声,周世德兀自说着,带人出了卧室。 他得抓紧时间,布置巡逻队,严防死守。 尽管希望不大,周世德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那些杀手能够知难而退,放过他唯一的儿子。 “周先生,” 这时,前去悬赏大厅查探情况的手下,推门进了客厅。 周世德立刻问道,“情况如何” “不太好,我刚才到一楼的悬赏大厅转了一圈,那些人还在议论毒杀周少的悬赏令,并且,十楼十方堂所售卖的七日散,在不久前,已经被抢购一空了。” 伙计小心翼翼的禀报完,又支吾道,“听、听十方堂的小宋护士说,那些抢购七日散的人,有不少都是使用的内部卡,她还问我,是不是48号楼有什么特别任务要做。” “周先生,内部卡只有48号楼的正式员工才能使用,我想……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闻听此话,周世德不禁怒道,“把那些购入七日散的人,都查出来,尤其是48号楼的员工,一个都不要放过!” 然而他怒吼之后,听命的伙计却站着没动。 周世德猛地一怔。 才听伙计为难道,“周先生,查不过来的,人太多了,而且,48号楼的人事关系十分复杂,很多事并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抢购七日散的不止普通员工”周世德无比震惊的问了句。 伙计低着头没做声,显然是默认了。 周世德心下一沉,愤怒中颤声道,“他们这是要卸磨杀驴吗我儿子为乌江镇的安保系统劳心劳力,到头来,就只是个笑话” “周先生,我们还是回辽城,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伙计再次劝道。 周世德却自嘲说,“回辽城你以为这条路是这么好回的离开48号楼,我儿子的命就没了!” “那些人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周世德怒吼着,整个人都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一旁的伙计额角冒汗,不敢再多言。 片刻之后,周世德忽然吩咐道,“把周家所有的伙计都集中到这里,层层把守,外人已经信不过了,我们只能靠自己,先撑过今晚再说。” 闻言,伙计点头,立刻出去张罗此事。 周世德又看向其余人,问道,“谭北斗呢把他带过来,另外多派几个人,到镇子的入口处接应,务必将最后一卷太秦古简带过来,我还有最后的筹码!” 听罢,又有两个伙计应声,退出了客厅。 周世德本想部署之后,亲自去见见谭北斗,如此一来,他甚至连离开这个房间的勇气都没了。 周文殊是周家的独苗,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要守在这里,哪怕是用太秦宝藏的秘密去交换,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他也要保住周文殊。 卧室里,叶红枫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一束安神香,点燃之后,别到了床头柜的台灯上。 “听口音,叶医仙是庆南人。”这时扮作伙计模样的陈宇,忽然说了句。 叶红枫扫他一眼,没做声。 陈宇又淡声道,“庆南城的叶氏医术,传自叶菩提一脉,善毒医药理,后世以救人于水火为家训门规,如今更是以医德名满天下,叶医仙身负寒毒,出现在这种地方,是叛出家门了吗” 闻听此话,叶红枫猛地一怔,她扭头看向这个面容俊逸的伙计,忽然警惕道,“你是什么人我从未在文殊身旁见过你。” “我叫陈宇。”陈宇不在意的答了句。 叶红枫回想片刻,还是不记得周文殊身旁有这样一个伙计,难道是最近才提拔过来的 这时,陈宇却拿出两个小药瓶,放到了床头柜上。 叶红枫面露狐疑之色。 陈宇淡声道,“这个红色药瓶里装的是七日散。” 闻言,叶红枫一惊,猛的站了起来。 陈宇却丝毫不慌的将另一个瓶子往她面前推了推,继续道,“这个云纹瓶里,是回梦香,只要闻上一点,就能让人梦境深陷,有问必答,言其所想。” 叶红枫头脑发热,意识到眼前这人很可能就是周世德正在四处搜捕的布榜之人,当即便要大叫出声。 周家那些伙计跟她只有一门之隔,只要她喊出声,那些人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闯进来,保护她和周文殊。 可猛地站起来之后,叶红枫才意识到站的太近了! 而且自己一米七的身高,在这个男人面前,竟然还矮了一头多! 巨大的身高差,和几乎贴身而立的位置,让叶红枫充满了压迫感。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男人。” 陈宇看向精神错乱的周文殊。 叶红枫忽然紧张起来,“你想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我只是提醒你,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你之外,他还有别的女人。” 叶红枫略微一怔,忽然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挑拨离间” 陈宇神色淡漠,又把床头柜上那只云纹瓶往前推了推,淡声道,“我有没有挑拨离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叶红枫看着那只药瓶,久久未动。 陈宇又说道,“既然是庆南城叶家出身,识药辨毒的本事应该还是有的就算你不知道回梦香,应该也能看出此物是否有毒,更何况,我如果想现在就毒死周文殊,也不必借你之手。” “这真是回梦香”叶红枫心下一动。 方才太过紧张,她都没想太多,现在听陈宇又提起‘回梦香’三个字,才猛的想起,这药名她曾在叶家的传世古籍上见过。 第14章 言其所想 有问必答 古籍中记载,回梦香是一种淡青色的烟雾,曾以一夜之间,漫入庆南城,致半城之人昏睡不醒,大梦三日,甚至于睡梦中言其所想,有问必答。 其药效与这个叫陈宇的年轻人所说,确实一般无二。 只是,这烟雾来的蹊跷,无人知其所起,后世更是无处可寻。 在叶红枫看来,古籍中昙花一现的回梦香,根本就是神话传说中才会存在的东西。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中 她看向那只小小的云纹瓶。 并不相信那瓶子里装的,真是什么回梦香,但她也有那么一丝动摇。 万一是呢就算不是,万一有相同的药效呢 她也想知道,自己在周文殊心里,到底处于什么位置周文殊又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她能不能生孩子 心有所往,叶红枫狐疑着,还是拿起了那只云纹瓶。 陈宇淡声道,“将瓶口凑到口鼻处,一息间即可。” 闻言,叶红枫又往陈宇脸上看了看,这才转身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把药瓶放到周文殊的口鼻间,打开了瓶盖。 顿时一丝淡青色的烟雾从瓷瓶中漫出,被神志不清的周文殊吸入了肺腑之中。 叶红枫将瓶塞重新盖上,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这个瓶子里装的好像真是回梦香。 回梦香的药力显然要比她的安神香猛烈许多。 才呼入一点,周文殊就面露困倦之色,不消片刻,人就睡着了。 陈宇提醒她,“药效只有几分钟。” 闻言,叶红枫却忽然紧张起来。 怎么办,难道她要当着这个陌生男人的面,问周文殊是否在乎自己能不能生孩子吗 想到此处,叶红枫耳廓一红,僵在原地就没了动静。 陈宇不明所以,干脆替她问了句,“周文殊,你是不是喜欢叶医仙” “我叫叶红枫。”叶红枫纠正着,又小声嘀咕,“真正的叶医仙,住在庆南城里。” 陈宇瞧她一眼,不禁奇怪,女人真是一种麻烦的生物,她为什么不自己问 如此腹诽着,他只能又替叶红枫问了句,“周文殊,你是不是喜欢叶红枫” “喜欢。”陷在梦境里的周文殊立刻答了句。 闻听此话,叶红枫难掩喜色,忍不住羞涩道,“那……那我不能生孩子,你会不会很在意” “没事……”周文殊又是立刻答了句。 叶红枫顿时热泪盈眶,忽然有种想要喜极而泣的感动。 然而不等她酝酿出眼泪,迷迷糊糊的周文殊又说道,“我可以让别人生,谭欣瑶不错,屁股大……” “……”叶红枫如遭五雷轰顶,忽然怒道,“你说什么” “我可以让别人生,谭欣瑶不错,屁股大……”陷在梦境里的周文殊又重复了一遍。 陈宇挑眉。 下一秒,叶红枫一巴掌甩在周文殊脸上,直接把陷在美梦里的周文殊给扇醒了。 “你刚才说谁屁股大”叶红枫一把揪住周文殊的衣领,问道。 周文殊之前受了刺激,精神错乱,一直神经兮兮的陷在幻觉里,好像随时都会被人拧掉脑袋。 他时刻担心着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 然后就梦到自己左拥右抱,就连一直不肯跟他进一步发展的叶红枫都躺到了他床上,无比妩媚的对他问东问西。 再然后……他就醒了。 猛地睁开双眼,周文殊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身形妖娆,音容妩媚的叶红枫就俯身在床边,身上甚至还穿着和梦里一模一样的护士服,揪着他衣领,问他谁的屁股大…… 周文殊愣了两秒,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甚至还认真分析了一番,才说,“自然是欣瑶的屁股比较大。” 结果不等他说完,叶红枫甩手就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 ‘啪’的一声巨响。 周文殊才觉得自己两边脸都火辣辣的发胀。 他蒙了。 这、这是咋回事 叶红枫在床上应该是妩媚型的怎么喜欢这个调调 周文殊愣了两秒,在叶红枫的下一个巴掌扇过来之前,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叶红枫的手腕,皱眉道,“红枫,你怎么了” “谭欣瑶是谁”叶红枫大受刺激,甚至都没留意到周文殊的神志已经恢复正常了。 这时,周文殊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说梦话被叶红枫听到了 然而不等他编排解释,下一秒,他就看到,在叶红枫身旁,还站着一个身穿工装服的男人。 这衣服有点眼熟,人也……有点眼熟…… 恍然间,周文殊使劲眨了眨眼,再朝那人看过去,却是猛地一惊。 陈宇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周文殊大惊失色,甚至六神无主的往四处看了看,确定这里确实是自己的卧室之后,他更蒙了。 这时房门外,忽然有人问道,“叶医仙,需要什么帮助吗” 闻声,周文殊顿时大喊起来,“抓住他!来人啊,赶快抓住他!” “周少又犯病了……” “刚才明明都没什么动静了。” “听声音似乎更严重了。” 门外早就听惯周文殊发疯大叫的众人,并未当回事。 陈宇拿起成捆的绷带塞到周文殊嘴里。 叶红枫也动手把人摁住,回声道,“没事,有只蚊子,已经打死了。” 门外的伙计并未起疑。 房间里被陈宇和叶红枫摁在床上的周文殊,像极了即将被潘金莲和西门庆迫害的武大郎。 他神色紧张的看着叶红枫和陈宇,不敢把嘴里的绷带吐出来,只能唔唔咽咽的解释,“误会,都是误会,你们听我解释……” 然而叶红枫什么都不想听。 她眼角含泪,恨不能就这样把周文殊掐死! 三年前,若不是受周文殊蛊惑,她也不会那样离开叶家,搞得自己身中寒毒! 亏她这些年一直那样自卑,那样为周文殊着想,迟迟不肯确定关系,生怕两人真的在一起之后,会绝了周家的后。 结果周文殊表面说着不在乎,背地里都已经盘算好跟谁生孩子了 叶红枫越想越气。 陈宇反倒十分好说话的拿掉了周文殊嘴里的绷带。 周文殊顿时如蒙大赦,赶紧解释道,“毒杀江家的事,跟我无关啊,我爸跟江神医是挚交!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第15章 暴打负心汉 这个陈宇不止能化解七日散的毒,还如此巧合,竟然跟他乘坐同一辆公车来到了乌江镇…… 周文殊想到陈宇那个随身携带的背包,以及自己此时的处境。 不禁更加确定了,把戴坤的人头送到前台,换走七千万赏金的人,就是陈宇! 之后,肯定也是这个陈宇用七千万的赏金,把他的毒杀令挂到了甲级红榜上! 什么仇什么怨啊! 除了毒杀江家那件事,他也实在是想不起自己干过什么如此遭人恨的事了。 偏偏这个陈宇又懂医术,连七日散的毒都能解开! 他一定是江别森的徒弟!来给江家报仇的。 一定是! 周文殊想到自己毒杀江家的事,不禁心生恐惧,这件事一定不能让陈宇知道,就算被打死,也不能承认! “误会你花七百万,把江薇儿的悬赏任务挂到甲级红榜上,也是误会”陈宇冷声询问。 周文殊一愣,赶忙解释道,“我那是担心她的安危啊,我怕她一个人流落在外,出什么事,我特别要求了,要活的,要活的!那只是一张寻人启事啊!” “寻人启事你寻的是八荒经”陈宇冷声道。 “什么八荒经,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只是在关心江薇儿的安全。”周文殊不撞南墙不死心,咬紧牙关就是不承认。 结果下一秒,一只铁锤般的拳头打在他脸上,就将他紧咬的牙关崩飞了两颗牙齿。 周文殊眼前发黑,痛的半个脑袋都嗡嗡直响。 陈宇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把周文殊摁在床上,挥起拳头就一连打了四五拳。 眨眼之间,周文殊那张还算端正的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别、别打了,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周文殊顶着一张肿成猪头的脸,依旧没有承认的打算,甚至向一旁的叶红枫央求道,“红枫,你救救我啊!你知道我是冤枉的!” “你是不是冤枉的,关我什么事” 叶红枫依旧帮陈宇摁着周文殊,凉声道,“你去找那个大屁股的谭欣瑶来救你。” 闻言,周文殊险些直接晕死过去。 “红枫,我平时是有点花心,但我只是跟那些女人睡睡觉,我喜欢的是你啊!” 那些女人……那些…… 原来还不止一个谭欣瑶 叶红枫神色一怔。 周文殊又急道,“这都是因为你不让我碰,我才会这样啊,更何况你又不能生孩子,总不能因为你有病,就让我绝后” 周文殊的话让叶红枫在须臾间,如堕冰窟。 自己为之身负寒毒、背井离乡的男人。 自己喜欢、在乎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恍然间,叶红枫猛地攥紧了拳头,挥拳,就朝周文殊的脸砸了下去。 痛快! 这一瞬间,她心中长久以来,无所宣泄的自卑和悔恨,仿佛都在那一拳里得到了解脱。 紧接着如雨点般,密密麻麻的拳头砸在周文殊脸上。 叶红枫的手也随之传来阵阵疼痛,可她不在乎,她要用自己的拳头打死这个表里不一的负心汉! 周文殊疼的呲牙咧嘴。 虽然叶红枫的拳头比之陈宇,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没什么力气,但架不住她一直这么捶啊。 周文殊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被叶红枫捶爆了! 他终是忍不住,一把挥开了叶红枫,怒道,“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老子这些年管你吃管你喝,你不让老子睡,反倒帮这个小白脸揍我” 情绪失控的叶红枫被周文殊一把挥倒在床头柜上,撞的头晕眼花。 周文殊又骂道,“你他妈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装什么清高!” “不会下蛋的鸡”叶红枫猛地撑住床头柜,站了起来,自嘲道,“是啊,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但这都是……因为谁啊” 怒吼着,叶红枫抄起柜上的红色药瓶,就摁着周文殊的脑袋,把药瓶里的东西,都灌到了他嘴里。 周文殊大惊失色,猛地挣扎起来,他把叶红枫推开,趴过身子就赶紧抠嗓子。 可已经晚了,好几粒浑圆的药丸,顺着他的嗓子滚到了喉咙里。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啊”周文殊惊恐万分。 “七日散。” 叶红枫魂不附体的松开手,那只红色的药瓶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母亲说的没错,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叶红枫眼角含泪,忍不住痛哭起来,她抬起手,将藏着封喉毒药的指甲探到唇边。 就这样离开,事到如今,她也没有那个脸回庆南城去向母亲认错了…… “等一下。” 这时一双修长的手指挡在叶红枫的手腕上,将她藏着毒药的指甲拨到了一旁。 叶红枫愣怔着看向陈宇,毫无生机的眼神,宛若一潭死水。 陈宇皱眉道,“我能驱散你体内的寒毒。” 叶红枫原本涣散的眼神,在这一瞬间逐渐漫上了疑惑、惊诧、和不解,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惊诧于陈宇的信口拈来,不解这个人为什么要骗她 寒毒入体,她不死已是奇迹,怎么有人敢说能驱散寒毒 还是说,这个陈宇真的瞧不起她的医术,以为她已经没见识到了这般地步,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她信以为真 “你别想利用我,我也没有被你利用的价值。” 叶红枫死意已决,挡开陈宇的手,就将入口即化的封喉毒药放到了自己嘴里。 陈宇略微一怔,赶忙抓住叶红枫的手臂,将人抵到衣柜上,快速的封了她几处穴位,然后捏开叶红枫的嘴巴,又取出银针,运气,将尚未扩散的封喉剧毒,尽数吸附到了银针之上。 当第十三根银针被陈宇扔在地上的时候,叶红枫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了。 服毒之后,她整条舌头都是麻的,这样既尝不到毒药的苦涩,等麻药随之扩散,也不会死的太痛苦。 可现在,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舌头被银针刺破的疼痛越发清晰,而随着一根根银针落地,叶家世代相传的封喉秘药,竟然就这样失效了! 第16章 后院起火 落在地上的十三根银针,因为吸附剧毒,而染上了一种诡异的黑褐色。 颜色由深至浅,到第十三根银针,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毒素了。 “大多数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陈宇放开叶红枫,继而道,“叶姑娘,还请自重。” 从剧毒被解的震惊中回过神,叶红枫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身形挺拔的男子,不禁奇怪,“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家世代相传的封喉秘药,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几根银针破解掉 这不是普通剧毒,是入口即死的急性剧毒啊! 哪有人在短短数秒之内,就能想出施救之法,并且解毒成功的 不。 叶红枫又看向地上那些黑褐色的银针。 暗暗心惊,不是解毒,是将毒素尽数吸附到了银针之上。 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我只是一个普通村医。” 陈宇淡声说着,将手覆到叶红枫的小腹上,查看寒毒。 叶红枫神色愣怔,自小家教严苛的她,鲜少与男子这样亲密,即便是周文殊,这三年来也不过是牵牵手,连亲吻都是极少有的事。 忽然间,被这样一个陌生男子的手触及肌肤,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有一种被轻薄的羞耻感。 然而不等她出言阻止,一股温热的暖流,竟然从那只温厚的掌心缓缓渗入,将她小腹之中寒凉三载的阴冷之气驱散了几分。 这一瞬间,叶红枫信了。 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可以驱散她体内的寒毒! 她抬起头,仰望着这个丰神俊朗的陌生人,一种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只是不等她出言道谢,一张令她厌恶到作呕的嘴脸突然从陈宇身后冒了出来! 周文殊举着一只巨大的花瓶,就朝陈宇的后脑砸了下来。 叶红枫心下一惊,赶忙抬手推开陈宇。 可她双手推在陈宇身上,那手感简直就像摸到了一座大山,不止没撼动陈宇分毫,反倒被陈宇护住,挡在了身下。 紧接着‘嘭’的一声闷响。 叶红枫从震惊中,看着无数碎落的瓷片掉落在地,耳边传来了周文殊刺耳的叫骂声,“狗男女!都去死!去死!” 他挥舞着花瓶砸烂之后仅剩的一块瓷片,就朝陈宇的后腰刺了过来。 “人差不多,该到齐了。” 陈宇淡声说着,将正在帮叶红枫驱散寒毒的手抽出来,转身,一脚就将张牙舞爪的周文殊踹到了门板上。 “什么声音” “叶医仙” “赶紧去看看!” 客厅里,几个伙计和周世德都被卧室里花瓶破碎的声响惊了一跳。 随着周世德一声令下,守在门口的两个伙计正要打开房门。 却听门里又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整扇门板都倒向客厅,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周文殊口吐鲜血,胸骨刺痛,万分狼狈的看着站在卧室里的陈宇,忽然惊恐起来! 他忘了,忘了这个陈宇可是拧掉了戴坤脑袋的人! “来人啊!来人啊!给我抓住他!”周文殊大喊的呼救声,甚至都带上了哭腔。 他不想死啊,他还不想死,不想像戴坤一样,被拧掉脑袋! 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周世德猛的站了起来。 见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被人打成了猪头,不禁怒火中烧,瞪向卧室里的叶红枫,怒道,“怎么回事!” 然而叶红枫抱着一侧的手臂,低着头倚在衣柜上,并未应声。 “驱散寒毒的事,稍后再说。” 陈宇说完,就朝客厅走了过去。 叶红枫略微一怔,反应过来陈宇是在跟自己说话,下意识的抬头,朝那个挺拔的背影点了点头。 站在客厅的周世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怒道,“贱女人!竟敢伙同外人,坑害我儿” “怎么被人坑害的滋味,不好受吗”陈宇冷笑着,踩到门板上,面对客厅里十多个齐聚一堂的打手,没有表现出一丝畏惧。 反倒是周文殊,听到周世德的声音,立刻无比狼狈的爬了过去,拽着周世德的裤腿,哭道,“爸!爸,你一定要救救我啊!这个人他要杀我!要杀我啊!” “文殊,你别怕,他只有一个人,我们周家所有的伙计都在这里了,没人能伤害你。”周世德心中一痛,赶紧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扶了起来。 可周文殊双腿发软,阵阵发抖,面对陈宇带来的恐惧,根本就连站都站不住。 周世德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何会惊恐至此 他将周文殊扶到沙发上,这才重新看向那个身穿黑色工装服的伙计。 思忖片刻,周世德忽然拍手道,“你就是那个手持癸级通行卡的年轻人” 伴随他的拍手声,客厅的大门忽然打开,又有十多个打手模样的伙计闯进了客厅。 陈宇淡声道,“我可不是什么年轻人,老人家了。” 周世德不明所以,尤其是此时,伤害他宝贝儿子的凶手就站在眼前,他也没心思想那许多,当即便冷声道,“杀了他。” “住手!”这时,卧室里的叶红枫忽然站出来,说道,“周文殊!你不能杀他!” 闻言,周世德不禁冷笑,“贱女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蛊惑我儿,事到如今,你以为文殊还会受你摆布吗” 然而周世德话音未落,瘫在沙发上的周文殊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忽然扑过来,又一把拽住周世德的衣角,央求道,“爸,你别弄死他,留活口,留活口啊!” “儿啊,你还要听这狐媚女人的话”周世德万分意外。 下一刻,却见周文殊惊惧痛哭起来。 “爸……我中毒了,是七日散,只有那个人有解药啊!” 周文殊哭喊着,指向陈宇。 “什么” 周世德大惊失色,想到正是自己把周文殊交到了这人和叶红枫的手里,不禁一阵头晕目眩。 “七日散,七日散哪有什么解药啊” 周世德双目一闭,随即又猛地睁开,咬牙道,“杀了他!我要他给我儿子陪葬!” 周文殊一听,赶忙抱住周世德的大腿,疯狂哭喊,“有解药啊,有啊!这个陈宇是江别森的徒弟!他真的有解药啊!” 儿子没救了,仇是一定要报的! 周世德狠下心来,将周文殊一脚踢开,怒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 第16章 后院起火 落在地上的十三根银针,因为吸附剧毒,而染上了一种诡异的黑褐色。 颜色由深至浅,到第十三根银针,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毒素了。 “大多数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陈宇放开叶红枫,继而道,“叶姑娘,还请自重。” 从剧毒被解的震惊中回过神,叶红枫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身形挺拔的男子,不禁奇怪,“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家世代相传的封喉秘药,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几根银针破解掉 这不是普通剧毒,是入口即死的急性剧毒啊! 哪有人在短短数秒之内,就能想出施救之法,并且解毒成功的 不。 叶红枫又看向地上那些黑褐色的银针。 暗暗心惊,不是解毒,是将毒素尽数吸附到了银针之上。 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我只是一个普通村医。” 陈宇淡声说着,将手覆到叶红枫的小腹上,查看寒毒。 叶红枫神色愣怔,自小家教严苛的她,鲜少与男子这样亲密,即便是周文殊,这三年来也不过是牵牵手,连亲吻都是极少有的事。 忽然间,被这样一个陌生男子的手触及肌肤,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有一种被轻薄的羞耻感。 然而不等她出言阻止,一股温热的暖流,竟然从那只温厚的掌心缓缓渗入,将她小腹之中寒凉三载的阴冷之气驱散了几分。 这一瞬间,叶红枫信了。 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可以驱散她体内的寒毒! 她抬起头,仰望着这个丰神俊朗的陌生人,一种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只是不等她出言道谢,一张令她厌恶到作呕的嘴脸突然从陈宇身后冒了出来! 周文殊举着一只巨大的花瓶,就朝陈宇的后脑砸了下来。 叶红枫心下一惊,赶忙抬手推开陈宇。 可她双手推在陈宇身上,那手感简直就像摸到了一座大山,不止没撼动陈宇分毫,反倒被陈宇护住,挡在了身下。 紧接着‘嘭’的一声闷响。 叶红枫从震惊中,看着无数碎落的瓷片掉落在地,耳边传来了周文殊刺耳的叫骂声,“狗男女!都去死!去死!” 他挥舞着花瓶砸烂之后仅剩的一块瓷片,就朝陈宇的后腰刺了过来。 “人差不多,该到齐了。” 陈宇淡声说着,将正在帮叶红枫驱散寒毒的手抽出来,转身,一脚就将张牙舞爪的周文殊踹到了门板上。 “什么声音” “叶医仙” “赶紧去看看!” 客厅里,几个伙计和周世德都被卧室里花瓶破碎的声响惊了一跳。 随着周世德一声令下,守在门口的两个伙计正要打开房门。 却听门里又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整扇门板都倒向客厅,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周文殊口吐鲜血,胸骨刺痛,万分狼狈的看着站在卧室里的陈宇,忽然惊恐起来! 他忘了,忘了这个陈宇可是拧掉了戴坤脑袋的人! “来人啊!来人啊!给我抓住他!”周文殊大喊的呼救声,甚至都带上了哭腔。 他不想死啊,他还不想死,不想像戴坤一样,被拧掉脑袋! 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周世德猛的站了起来。 见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被人打成了猪头,不禁怒火中烧,瞪向卧室里的叶红枫,怒道,“怎么回事!” 然而叶红枫抱着一侧的手臂,低着头倚在衣柜上,并未应声。 “驱散寒毒的事,稍后再说。” 陈宇说完,就朝客厅走了过去。 叶红枫略微一怔,反应过来陈宇是在跟自己说话,下意识的抬头,朝那个挺拔的背影点了点头。 站在客厅的周世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怒道,“贱女人!竟敢伙同外人,坑害我儿” “怎么被人坑害的滋味,不好受吗”陈宇冷笑着,踩到门板上,面对客厅里十多个齐聚一堂的打手,没有表现出一丝畏惧。 反倒是周文殊,听到周世德的声音,立刻无比狼狈的爬了过去,拽着周世德的裤腿,哭道,“爸!爸,你一定要救救我啊!这个人他要杀我!要杀我啊!” “文殊,你别怕,他只有一个人,我们周家所有的伙计都在这里了,没人能伤害你。”周世德心中一痛,赶紧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扶了起来。 可周文殊双腿发软,阵阵发抖,面对陈宇带来的恐惧,根本就连站都站不住。 周世德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何会惊恐至此 他将周文殊扶到沙发上,这才重新看向那个身穿黑色工装服的伙计。 思忖片刻,周世德忽然拍手道,“你就是那个手持癸级通行卡的年轻人” 伴随他的拍手声,客厅的大门忽然打开,又有十多个打手模样的伙计闯进了客厅。 陈宇淡声道,“我可不是什么年轻人,老人家了。” 周世德不明所以,尤其是此时,伤害他宝贝儿子的凶手就站在眼前,他也没心思想那许多,当即便冷声道,“杀了他。” “住手!”这时,卧室里的叶红枫忽然站出来,说道,“周文殊!你不能杀他!” 闻言,周世德不禁冷笑,“贱女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蛊惑我儿,事到如今,你以为文殊还会受你摆布吗” 然而周世德话音未落,瘫在沙发上的周文殊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忽然扑过来,又一把拽住周世德的衣角,央求道,“爸,你别弄死他,留活口,留活口啊!” “儿啊,你还要听这狐媚女人的话”周世德万分意外。 下一刻,却见周文殊惊惧痛哭起来。 “爸……我中毒了,是七日散,只有那个人有解药啊!” 周文殊哭喊着,指向陈宇。 “什么” 周世德大惊失色,想到正是自己把周文殊交到了这人和叶红枫的手里,不禁一阵头晕目眩。 “七日散,七日散哪有什么解药啊” 周世德双目一闭,随即又猛地睁开,咬牙道,“杀了他!我要他给我儿子陪葬!” 周文殊一听,赶忙抱住周世德的大腿,疯狂哭喊,“有解药啊,有啊!这个陈宇是江别森的徒弟!他真的有解药啊!” 儿子没救了,仇是一定要报的! 周世德狠下心来,将周文殊一脚踢开,怒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 第17章 岂不是便宜你了? 闻听此话,周文殊心下一抽,险些直接咽气。 然而就在此时,客厅外忽然有人说了句,“七日散,确实是有解药。” 周世德略微一怔,猛的回过头,就见前去提押谭北斗的两个伙计,已经把谭北斗带到了门口。 果然,这个人果然服用过七日散! 叶红枫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七日散号称绝命毒丹,但如果是陈宇的话……她相信,陈宇有本事,可以拿出解药。 可不等她暗自庆幸有了谈判的筹码,却听一旁的陈宇说道,“有解药又如何,你们以为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闻听此话,叶红枫脊背一凉,忽然想起方才陈宇跟她说过的,什么生命只有一次,要自重…… 这才过了多久啊,这人怎么就摆出了一副要跟这些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自重啊,大哥,你不是要自重吗 叶红枫内心咆哮着,又不好当着这些人的面来规劝陈宇权衡利弊。 反倒是站在门口的谭北斗没有诸多顾忌,直言道,“小兄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非常时期,还是要权衡利弊再行其事。” 周世德也恍然反应过来,赶忙对陈宇说道,“只要你交出解药,我周世德发誓,对此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一向淡漠的陈宇忽然轻笑起来,那神色,那笑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偌大的客厅里,众人面面相觑,没人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何忽然发笑。 “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陈宇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周文殊一眼。 后者猛地一抖,立刻朝陈宇爬了过来,哀求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赔偿你,赔偿江家,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钱、房产!女人!对,我把叶红枫送给你,我只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周世德看着自己的儿子跪在地上,朝那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猛磕响头,撞得地砖咣咣直响,额头血肉模糊,不禁一阵心如刀绞。 然而,陈宇还是毫无所动。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周文殊,忽然说道,“放过你你何不问问江家那一门十三口,愿不愿意放过你” 跪趴在地的周文殊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没人能理解他此时的恐惧和无助,他是真的十分后悔,不该做出如此歹毒之事,如今引得业火烧身,不得好死! “毒杀江家,是我的主意,要杀要剐你冲我来,不要伤害我儿子!”这时,呆愣一旁的周世德忽然‘大义凛然’的站了出来。 无论如何先将解药骗到手,到时候,他不信这个陈宇还能从重重包围中逃出生天! 然而闻听此话的陈宇却看都没看他一眼,似乎对他没什么兴趣。 周世德不禁心下一凉,又急道,“我愿意以命抵命,只要你交出解药!我马上就死!” 闻言,陈宇这才朝周世德看了一眼,却是冷声道,“马上就死那岂不是便宜你了” “为了逼迫江家交出八荒经,你父子二人不惜下毒,以七日散毒杀江家一门十三口,江府门中老幼整整七日饱受折磨,后惨死于府中,又被你们剥皮剖腹,不得全尸!” “像你这种没人性的畜生,尚懂舐犊之情,又有谁能体会,那整整七日,江别森的痛不欲生!” 陈宇至今都无法忘记,迟暮之年的江别森跪在他面前,只求他一句‘愿意保江薇儿一生衣食无忧’,便自缢当场的画面。 起初他并不知道在江别森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他看来一个人不想活下去,也不会有太多原因,不想活就是不想活了。 加之江别森死前,除了把江薇儿托付给他,也并未多说只言片语。 所以,当他在江别森的尸体上发现伤及肺腑的内伤,和筋骨寸断的外伤时,他也只以为,是江别森技不如人,一朝败北,想不开,才生出了求死之心。 江湖儿女,来去孑然。 这在活了五千年的陈宇看来,并不是什么特别悲伤的事。 直到他离开深山,无意间得知了江家一门十三口被七日散毒杀的事。 他才明白,原来他的小徒弟不是爱面子,输不起,而是心里难受!是活不下去了! “说我没有人性” 周世德万分诧异,他无比奇怪的看着陈宇,说道,“既然你有七日散的解药,江家老少毒发之时,你又在何处还有江别森,他为什么不肯交出八荒经,如果我跟他要的时候,他就乖乖拿出来,我还会下如此狠手吗” 周世德所问,也正是陈宇心痛之处。 江别森当时似乎是记着当年叛出师门的错。 是因为他一时兴起立下的那些所谓的门规,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山里向他求药。 哪怕是后来,江别森实在走投无路,一心赴死的时候,为了不给他添更多的麻烦,对江家的惨案,也是绝口不提。 想到这些,陈宇猛的攥紧了拳头。 他纵然生周家父子的气,生江别森的气,但更加生自己的气,若不是自己当年立什么狗屁门规,江家又怎会遭此一劫 “真是不要脸呐!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 这时,客厅外,走廊两侧,又涌入一批打手,将围在客厅里的周家伙计,团团包围了起来。 这些人的衣着,与周家伙计明显不同,清一色的包襟短打夜行衣,乍一看跟整栋大厦都有点格格不入。 不过,这身行头,陈宇倒是见过,之前追踪戴坤的时候,他就跟这些人交过手。 周世德看向门口,见一个病恹恹的男人进了客厅,不禁一怔,“司空青鸟” “周先生好雅兴,放着六楼的铺子不管,跑到我们高层来耍不要脸”司空青鸟笑吟吟的看向周世德。 见这样一帮人闯进来,周世德总有一种错觉,这些人是来帮他的。 毕竟司空青鸟和他儿子‘同心协力’为乌江镇的安保系统鞠躬尽瘁了那么些年,哪怕是作为普通同事,也不该见死不救啊! 可他怎么听这人说话阴阳怪气的 第17章 岂不是便宜你了? 闻听此话,周文殊心下一抽,险些直接咽气。 然而就在此时,客厅外忽然有人说了句,“七日散,确实是有解药。” 周世德略微一怔,猛的回过头,就见前去提押谭北斗的两个伙计,已经把谭北斗带到了门口。 果然,这个人果然服用过七日散! 叶红枫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七日散号称绝命毒丹,但如果是陈宇的话……她相信,陈宇有本事,可以拿出解药。 可不等她暗自庆幸有了谈判的筹码,却听一旁的陈宇说道,“有解药又如何,你们以为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闻听此话,叶红枫脊背一凉,忽然想起方才陈宇跟她说过的,什么生命只有一次,要自重…… 这才过了多久啊,这人怎么就摆出了一副要跟这些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自重啊,大哥,你不是要自重吗 叶红枫内心咆哮着,又不好当着这些人的面来规劝陈宇权衡利弊。 反倒是站在门口的谭北斗没有诸多顾忌,直言道,“小兄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非常时期,还是要权衡利弊再行其事。” 周世德也恍然反应过来,赶忙对陈宇说道,“只要你交出解药,我周世德发誓,对此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一向淡漠的陈宇忽然轻笑起来,那神色,那笑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偌大的客厅里,众人面面相觑,没人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何忽然发笑。 “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陈宇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周文殊一眼。 后者猛地一抖,立刻朝陈宇爬了过来,哀求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赔偿你,赔偿江家,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钱、房产!女人!对,我把叶红枫送给你,我只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周世德看着自己的儿子跪在地上,朝那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猛磕响头,撞得地砖咣咣直响,额头血肉模糊,不禁一阵心如刀绞。 然而,陈宇还是毫无所动。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周文殊,忽然说道,“放过你你何不问问江家那一门十三口,愿不愿意放过你” 跪趴在地的周文殊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没人能理解他此时的恐惧和无助,他是真的十分后悔,不该做出如此歹毒之事,如今引得业火烧身,不得好死! “毒杀江家,是我的主意,要杀要剐你冲我来,不要伤害我儿子!”这时,呆愣一旁的周世德忽然‘大义凛然’的站了出来。 无论如何先将解药骗到手,到时候,他不信这个陈宇还能从重重包围中逃出生天! 然而闻听此话的陈宇却看都没看他一眼,似乎对他没什么兴趣。 周世德不禁心下一凉,又急道,“我愿意以命抵命,只要你交出解药!我马上就死!” 闻言,陈宇这才朝周世德看了一眼,却是冷声道,“马上就死那岂不是便宜你了” “为了逼迫江家交出八荒经,你父子二人不惜下毒,以七日散毒杀江家一门十三口,江府门中老幼整整七日饱受折磨,后惨死于府中,又被你们剥皮剖腹,不得全尸!” “像你这种没人性的畜生,尚懂舐犊之情,又有谁能体会,那整整七日,江别森的痛不欲生!” 陈宇至今都无法忘记,迟暮之年的江别森跪在他面前,只求他一句‘愿意保江薇儿一生衣食无忧’,便自缢当场的画面。 起初他并不知道在江别森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他看来一个人不想活下去,也不会有太多原因,不想活就是不想活了。 加之江别森死前,除了把江薇儿托付给他,也并未多说只言片语。 所以,当他在江别森的尸体上发现伤及肺腑的内伤,和筋骨寸断的外伤时,他也只以为,是江别森技不如人,一朝败北,想不开,才生出了求死之心。 江湖儿女,来去孑然。 这在活了五千年的陈宇看来,并不是什么特别悲伤的事。 直到他离开深山,无意间得知了江家一门十三口被七日散毒杀的事。 他才明白,原来他的小徒弟不是爱面子,输不起,而是心里难受!是活不下去了! “说我没有人性” 周世德万分诧异,他无比奇怪的看着陈宇,说道,“既然你有七日散的解药,江家老少毒发之时,你又在何处还有江别森,他为什么不肯交出八荒经,如果我跟他要的时候,他就乖乖拿出来,我还会下如此狠手吗” 周世德所问,也正是陈宇心痛之处。 江别森当时似乎是记着当年叛出师门的错。 是因为他一时兴起立下的那些所谓的门规,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山里向他求药。 哪怕是后来,江别森实在走投无路,一心赴死的时候,为了不给他添更多的麻烦,对江家的惨案,也是绝口不提。 想到这些,陈宇猛的攥紧了拳头。 他纵然生周家父子的气,生江别森的气,但更加生自己的气,若不是自己当年立什么狗屁门规,江家又怎会遭此一劫 “真是不要脸呐!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 这时,客厅外,走廊两侧,又涌入一批打手,将围在客厅里的周家伙计,团团包围了起来。 这些人的衣着,与周家伙计明显不同,清一色的包襟短打夜行衣,乍一看跟整栋大厦都有点格格不入。 不过,这身行头,陈宇倒是见过,之前追踪戴坤的时候,他就跟这些人交过手。 周世德看向门口,见一个病恹恹的男人进了客厅,不禁一怔,“司空青鸟” “周先生好雅兴,放着六楼的铺子不管,跑到我们高层来耍不要脸”司空青鸟笑吟吟的看向周世德。 见这样一帮人闯进来,周世德总有一种错觉,这些人是来帮他的。 毕竟司空青鸟和他儿子‘同心协力’为乌江镇的安保系统鞠躬尽瘁了那么些年,哪怕是作为普通同事,也不该见死不救啊! 可他怎么听这人说话阴阳怪气的 第18章 横插一脚 周世德愣了两秒,还没反应过来,忽听一旁的伙计小声道,“周先生,我听说,毒杀周少的悬赏令,之所以会蹿到甲级红榜的第三位,就是这位司空先生,不小心,手抖,把积分给点错了……” “不小心”周世德看了伙计一眼,目光中略显狐疑。 那伙计的神色也颇显古怪,像是有话要说,又不敢直言。 司空青鸟也不管这主仆二人在嘀咕什么,兀自走到沙发旁坐下,一副走两步就要喘气累死的样子,说道,“你们周家的胆子真是不小,借着48号楼的势力,为非作歹,滥杀无辜,倒是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闻言,周世德皱眉道,“你们听风鉴的活动区域应该是限制在十六楼及以下谁允许你们来十七楼撒野的” “撒野” 司空青鸟莫名其妙的看看房间里的众人,说道,“我看你们都挺野的,这里是48号楼,又不是你周家的古董铺子,你一个底层的商户老板,都敢上来叫嚣,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周世德顿时语塞。 司空青鸟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周文殊,和踩在门板上的陈宇,奇怪道,“这是在干什么大型认爹现场周管事一直跪着,腿不疼吗” 周文殊哭的眼前发黑,早就顾不得旁人在说些什么了,他现在只求陈宇能大发慈悲,给他解药。 环视一遭,见没人说话,司空青鸟又看向周世德,说道,“哎刚才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八荒经给不给的有人要就得拿出来,你也拿出来,给我看看我听说那经书里藏着太秦宝藏的藏宝图。” “我……我哪有什么八荒经!”周世德额角冒汗。 青鸟无语道,“怎么没有,我听手下的探子说,你们周家这段时间一直四处搜罗太秦古简和八荒经的下落,那古简不是就差最后一卷了吗” 说着,青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派手下去接应最后一卷古简了” 周世德一怔,“你、你怎么知道” “哦,我看他们这么辛苦,就好心让我的人替他们去了。”司空青鸟人畜无害的一笑,仿佛自己是做了什么助人为乐的好事。 周世德脑中嗡的一声,那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他原本想用太秦宝藏的秘密和48号楼的高层来做交易,保周家平安。 可现在……连最后的筹码都没了 周世德看向自己身中剧毒的宝贝儿子,又将目光挪到陈宇身上,他忽然怒火中烧,抽出藏在拐棍里的匕首,就抵在了谭北斗的脖子上。 “司空青鸟,就算你得到最后一卷古简,又如何只要谭北斗死了,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解开太秦宝藏的秘密了!” 周世德将谭北斗挟持到一旁,跟众人拉开距离,又说道,“我儿子身中剧毒,周家大势已去,什么八荒经藏宝图,什么太秦宝藏,我现在都不在乎了,我只求你救我儿子一命,无论用任何办法,让那个叫陈宇的小子交出解药,不然我现在就杀了谭北斗!” 周世德无比愤怒的说着,手里的刀子几乎刺破了谭北斗的脖子。 “那破玩意儿能不能解开,跟我有什么关系”司空青鸟不在乎的回了句。 周世德心下一怔,几乎是跳着脚,反复强调道,“那可是太秦宝藏啊,是富可敌国的太秦宝藏!” 闻言,司空青鸟也只是凉凉道,“你儿子活不久了,你看看我还能活多久一个将死之人,我要那玩意儿干嘛” 周世德竟被他这话堵得无话可说。 众所周知,司空家的人都患有遗传性凝血症,没有谁,能活过三十五岁。 短暂的愣怔之后,周世德怒了,他忍不住骂道,“你他妈有病你不要太秦宝藏,你横插一脚,跟老子抢什么古简” “我抢是我愿意抢,就像我有病,谁都没治。”青鸟状若忧伤。 周世德简直要气吐血了,他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挟持谭北斗 他应该挟持司空青鸟,哪怕要挟不成,还能宰了这小子解气! 周世德头脑发胀,一时不察。 谭北斗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就把脖子凑了上去。 见状,众人都是一愣,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周世德更是吓得不轻,虽然他这辈子坏事做尽,但说到杀人,他可从未亲自动过手! 眼瞅着大量的鲜血从谭北斗的脖子上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身一脸,周世德已经彻底吓傻了。 陈宇也是一惊,他没想到,谭北斗竟然会这样寻死。 三两步冲过去,一脚将周世德踹开,陈宇立刻用手指压住了谭北斗的动脉,以银针封穴,说道,“叶姑娘,赶紧去找血浆!” 闻言,叶红枫想起之前在看押室,给谭北斗写的处方单,有让小宋准备血浆,于是立刻出了客厅,去看押室拿血浆。 “不……不用了……”倒在血泊之中的谭北斗对陈宇的施救行为,毫无所动,甚至试图从他手中挣脱出来。 陈宇不解道,“老先生,蝼蚁尚且贪生,为人何不惜命” “我…我早就该死了,是我……害了江兄,害了江兄一家,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谭北斗说话间,气息逐渐变得微弱。 这时,坐在沙发上的司空青鸟忽然起身走过来,说道,“这位谭先生是国内着名的古文字学家,三年前,在一次考古过程中,曾接触过一卷太秦古简。” “据说是,古简中记载着失落之地、太秦古国的秘密,后来身为古董商的周世德找上谭先生,要他帮忙解读一些太秦古文的拓本。” “也是由此开始,太秦宝藏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而就在前不久,有人传出消息,说太秦宝藏的藏宝图被一分为二,其中一半藏在江家的八荒经里,之后就发生了江家灭门的惨案。” 陈宇听得眉峰微蹙,一手摁着谭北斗的动脉,帮他止血,一手托在他后心,偷偷将真气灌入谭北斗体内,护住其心脉。 关于八荒经,以及江家的灭门惨案,还有诸多疑点,谭北斗还不能死。 第18章 横插一脚 周世德愣了两秒,还没反应过来,忽听一旁的伙计小声道,“周先生,我听说,毒杀周少的悬赏令,之所以会蹿到甲级红榜的第三位,就是这位司空先生,不小心,手抖,把积分给点错了……” “不小心”周世德看了伙计一眼,目光中略显狐疑。 那伙计的神色也颇显古怪,像是有话要说,又不敢直言。 司空青鸟也不管这主仆二人在嘀咕什么,兀自走到沙发旁坐下,一副走两步就要喘气累死的样子,说道,“你们周家的胆子真是不小,借着48号楼的势力,为非作歹,滥杀无辜,倒是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闻言,周世德皱眉道,“你们听风鉴的活动区域应该是限制在十六楼及以下谁允许你们来十七楼撒野的” “撒野” 司空青鸟莫名其妙的看看房间里的众人,说道,“我看你们都挺野的,这里是48号楼,又不是你周家的古董铺子,你一个底层的商户老板,都敢上来叫嚣,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周世德顿时语塞。 司空青鸟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周文殊,和踩在门板上的陈宇,奇怪道,“这是在干什么大型认爹现场周管事一直跪着,腿不疼吗” 周文殊哭的眼前发黑,早就顾不得旁人在说些什么了,他现在只求陈宇能大发慈悲,给他解药。 环视一遭,见没人说话,司空青鸟又看向周世德,说道,“哎刚才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八荒经给不给的有人要就得拿出来,你也拿出来,给我看看我听说那经书里藏着太秦宝藏的藏宝图。” “我……我哪有什么八荒经!”周世德额角冒汗。 青鸟无语道,“怎么没有,我听手下的探子说,你们周家这段时间一直四处搜罗太秦古简和八荒经的下落,那古简不是就差最后一卷了吗” 说着,青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派手下去接应最后一卷古简了” 周世德一怔,“你、你怎么知道” “哦,我看他们这么辛苦,就好心让我的人替他们去了。”司空青鸟人畜无害的一笑,仿佛自己是做了什么助人为乐的好事。 周世德脑中嗡的一声,那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他原本想用太秦宝藏的秘密和48号楼的高层来做交易,保周家平安。 可现在……连最后的筹码都没了 周世德看向自己身中剧毒的宝贝儿子,又将目光挪到陈宇身上,他忽然怒火中烧,抽出藏在拐棍里的匕首,就抵在了谭北斗的脖子上。 “司空青鸟,就算你得到最后一卷古简,又如何只要谭北斗死了,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解开太秦宝藏的秘密了!” 周世德将谭北斗挟持到一旁,跟众人拉开距离,又说道,“我儿子身中剧毒,周家大势已去,什么八荒经藏宝图,什么太秦宝藏,我现在都不在乎了,我只求你救我儿子一命,无论用任何办法,让那个叫陈宇的小子交出解药,不然我现在就杀了谭北斗!” 周世德无比愤怒的说着,手里的刀子几乎刺破了谭北斗的脖子。 “那破玩意儿能不能解开,跟我有什么关系”司空青鸟不在乎的回了句。 周世德心下一怔,几乎是跳着脚,反复强调道,“那可是太秦宝藏啊,是富可敌国的太秦宝藏!” 闻言,司空青鸟也只是凉凉道,“你儿子活不久了,你看看我还能活多久一个将死之人,我要那玩意儿干嘛” 周世德竟被他这话堵得无话可说。 众所周知,司空家的人都患有遗传性凝血症,没有谁,能活过三十五岁。 短暂的愣怔之后,周世德怒了,他忍不住骂道,“你他妈有病你不要太秦宝藏,你横插一脚,跟老子抢什么古简” “我抢是我愿意抢,就像我有病,谁都没治。”青鸟状若忧伤。 周世德简直要气吐血了,他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挟持谭北斗 他应该挟持司空青鸟,哪怕要挟不成,还能宰了这小子解气! 周世德头脑发胀,一时不察。 谭北斗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就把脖子凑了上去。 见状,众人都是一愣,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周世德更是吓得不轻,虽然他这辈子坏事做尽,但说到杀人,他可从未亲自动过手! 眼瞅着大量的鲜血从谭北斗的脖子上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身一脸,周世德已经彻底吓傻了。 陈宇也是一惊,他没想到,谭北斗竟然会这样寻死。 三两步冲过去,一脚将周世德踹开,陈宇立刻用手指压住了谭北斗的动脉,以银针封穴,说道,“叶姑娘,赶紧去找血浆!” 闻言,叶红枫想起之前在看押室,给谭北斗写的处方单,有让小宋准备血浆,于是立刻出了客厅,去看押室拿血浆。 “不……不用了……”倒在血泊之中的谭北斗对陈宇的施救行为,毫无所动,甚至试图从他手中挣脱出来。 陈宇不解道,“老先生,蝼蚁尚且贪生,为人何不惜命” “我…我早就该死了,是我……害了江兄,害了江兄一家,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谭北斗说话间,气息逐渐变得微弱。 这时,坐在沙发上的司空青鸟忽然起身走过来,说道,“这位谭先生是国内着名的古文字学家,三年前,在一次考古过程中,曾接触过一卷太秦古简。” “据说是,古简中记载着失落之地、太秦古国的秘密,后来身为古董商的周世德找上谭先生,要他帮忙解读一些太秦古文的拓本。” “也是由此开始,太秦宝藏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而就在前不久,有人传出消息,说太秦宝藏的藏宝图被一分为二,其中一半藏在江家的八荒经里,之后就发生了江家灭门的惨案。” 陈宇听得眉峰微蹙,一手摁着谭北斗的动脉,帮他止血,一手托在他后心,偷偷将真气灌入谭北斗体内,护住其心脉。 关于八荒经,以及江家的灭门惨案,还有诸多疑点,谭北斗还不能死。 第19章 只用一只手 司空青鸟所言,陈宇并不是完全不知情。 他只是不能确定,这个谭北斗到底是因为贪生怕死出卖了江别森,还是被蒙在鼓里,无意为之。 如今看来,应该是后者了。 这时,司空青鸟忽然质疑道,“他还有救吗” 陈宇看都没看他一眼,但介于对方主动搭话,还是反问了句,“你懂医术” “不懂,”司空青鸟摇头,又说道,“不过我能看出来,他已经失血过多没救了,这个失血量,就是大罗金仙来了,应该也救不活了。” 闻言,陈宇没再说什么。 片刻之后,叶红枫拿着血浆和一些医疗物品跑了回来。 她跪坐到陈宇对面,将东西铺展开,挂好血浆,随便就塞到了司空青鸟的手里,然后翻开谭北斗的眼皮看了看,又手脚麻利的消着毒,说道,“失血性休克,楼上没有麻醉药,还等吗” 陈宇见她换上一副胶皮手套,简单的消毒之后,就摆出了一副准备缝合伤口的架势,不禁皱眉道,“颈动脉破裂,切口整齐,可以修剪后直接缝合,你做准备,我来缝。” 叶红枫一怔,狐疑道,“我可以的,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小手术。” 然而陈宇只是往她手上扫了一眼,并未多说。 叶红枫垂眸一看,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因为剧烈跑动之后的气息不稳,正微微颤抖着。 “我只有一只手能用,你处理伤口的时候,仔细一点。”陈宇再次提醒叶红枫。 什么一只手 她还没见过哪个医生给患者缝合血管是用一只手的! 疯了这人! 叶红枫看向陈宇的双手,见他一手摁着谭北斗的颈动脉止血,一手托着谭北斗的背后,不禁一阵奇怪。 陈宇也无法解释,他左手托在谭北斗的后心处,此时正用真气护住谭北斗的心脉,这个失血量,只要他松手,谭北斗将必死无疑。 也幸亏叶红枫对陈宇医术之高的好奇心,远远超越了一个行医者该有的谨慎。 尽管心生疑虑,她还是乖乖配合着,做好了术前准备。 之后,叶红枫有幸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完美缝合术。 陈宇只用一只手,所完成的缝合手术,远比她双手并用时还要干净利落,就连完成缝合的血管,也是她从未见过的完美。 陈宇每一针的缝合和修补,都完美的将两侧血管内膜正确对齐,缝合后既没有漏血,也没有出现血管狭窄、畸形的情况,血液流通顺畅,缝合针法堪称完美。 叶红枫震惊于陈宇缝合血管的娴熟手法,以及稳如老狗的缝合速度,无法想象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所能做到的! 而站在一旁的司空青鸟,也为这场漂亮的小手术而暗暗心惊着。 这个陈宇,真的很不一般。 虽然他自己不懂医术,但因为身患凝血症,常年贫血,司空青鸟也没少研究,一个人失血到什么程度会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从谭北斗的失血量来看,那绝对是没救了。 可谭北斗也确实是在陈宇手里活下来了。 眼瞅着陈宇和叶红枫将伤口处理完毕,谭北斗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一些,司空青鸟这才回过神,吩咐手下,“将谭先生送到十楼的医疗室,做详细检查,多留些人看护。” 闻言,两个听风鉴的手下立刻过来,将昏迷不醒的谭北斗背到身上,举着血袋就匆匆离开了。 陈宇起身,转而看向一旁被人摁在地上的周世德。 “放开我!”周世德心下一惊,立刻大喊了一声。 听风鉴的人依旧押着他,没松手。 他又看向陈宇,不甘道,“我是毒死了江家的十三条人命!可这都是因为谭北斗告诉我,八荒经里藏着太秦宝藏的半张藏宝图,你为什么不杀了谭北斗!他是帮凶!是罪魁祸首!” 周世德怒吼声,陈宇置若罔闻,他只走到周世德面前,问道,“是谁放出消息,说八荒经在江别森手上的” 闻言,周世德猛地一怔,忽然恶意道,“是谭北斗,就是他说的!有本事你把他也杀了!哈哈哈,太秦宝藏,我得不到,你们谁也别想得到!” 陈宇一脚踹在周世德身上,将人踹的趴倒在地,又用脚碾住周世德的脑袋,说道,“我可以给你解药,告诉我,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周世德感觉自己的半个下巴都快被陈宇碾掉了,但听到陈宇愿意拿出解药,顿时又激动起来,赶忙说道,“是、是两个铲地皮的小贩!无意间透露,在江家见过八荒经!” “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陈宇继续追问。 周世德神色一怔,欲哭无泪道,“不、不知道,这都两个月之前的事了!” “那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话”陈宇冷声质疑。 周世德赶忙道,“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天,有两个外地人,到我铺子里倒卖铜钱,无意间说起八荒经,他们说是在江别森家里见过!当时谭北斗也在,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陈宇皱眉道,“两个倒卖铜钱的小贩,他们随口一说,你就信” 犹豫片刻,周世德还是咬牙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陈宇目光一冷,脚下周世德的半个下巴,几乎被他踩的错了位。 伴随着周世德痛苦的嚎叫声。 司空青鸟只能硬着头皮劝道,“小兄弟,无论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式和理由,杀人总是不好的,周家父子丧尽天良,不如将他们交给巡捕房,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闻言,陈宇看似冷静下来,忽然松开了脚。 周世德赶忙爬到他面前,说道,“解药,解药呢” “我从未说过,周文殊中了七日散。” 陈宇俯视着周世德,不等对方恼羞成怒,或是喜极而泣,又轻笑道,“但在未来的三个月,你们可要小心活着,毕竟还有七千万挂在甲级红榜上。” 周世德猛地一怔。 司空青鸟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方才是真的有点担心这神仙会当着他的面,把周世德的脑袋踩爆。 第19章 只用一只手 司空青鸟所言,陈宇并不是完全不知情。 他只是不能确定,这个谭北斗到底是因为贪生怕死出卖了江别森,还是被蒙在鼓里,无意为之。 如今看来,应该是后者了。 这时,司空青鸟忽然质疑道,“他还有救吗” 陈宇看都没看他一眼,但介于对方主动搭话,还是反问了句,“你懂医术” “不懂,”司空青鸟摇头,又说道,“不过我能看出来,他已经失血过多没救了,这个失血量,就是大罗金仙来了,应该也救不活了。” 闻言,陈宇没再说什么。 片刻之后,叶红枫拿着血浆和一些医疗物品跑了回来。 她跪坐到陈宇对面,将东西铺展开,挂好血浆,随便就塞到了司空青鸟的手里,然后翻开谭北斗的眼皮看了看,又手脚麻利的消着毒,说道,“失血性休克,楼上没有麻醉药,还等吗” 陈宇见她换上一副胶皮手套,简单的消毒之后,就摆出了一副准备缝合伤口的架势,不禁皱眉道,“颈动脉破裂,切口整齐,可以修剪后直接缝合,你做准备,我来缝。” 叶红枫一怔,狐疑道,“我可以的,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小手术。” 然而陈宇只是往她手上扫了一眼,并未多说。 叶红枫垂眸一看,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因为剧烈跑动之后的气息不稳,正微微颤抖着。 “我只有一只手能用,你处理伤口的时候,仔细一点。”陈宇再次提醒叶红枫。 什么一只手 她还没见过哪个医生给患者缝合血管是用一只手的! 疯了这人! 叶红枫看向陈宇的双手,见他一手摁着谭北斗的颈动脉止血,一手托着谭北斗的背后,不禁一阵奇怪。 陈宇也无法解释,他左手托在谭北斗的后心处,此时正用真气护住谭北斗的心脉,这个失血量,只要他松手,谭北斗将必死无疑。 也幸亏叶红枫对陈宇医术之高的好奇心,远远超越了一个行医者该有的谨慎。 尽管心生疑虑,她还是乖乖配合着,做好了术前准备。 之后,叶红枫有幸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完美缝合术。 陈宇只用一只手,所完成的缝合手术,远比她双手并用时还要干净利落,就连完成缝合的血管,也是她从未见过的完美。 陈宇每一针的缝合和修补,都完美的将两侧血管内膜正确对齐,缝合后既没有漏血,也没有出现血管狭窄、畸形的情况,血液流通顺畅,缝合针法堪称完美。 叶红枫震惊于陈宇缝合血管的娴熟手法,以及稳如老狗的缝合速度,无法想象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所能做到的! 而站在一旁的司空青鸟,也为这场漂亮的小手术而暗暗心惊着。 这个陈宇,真的很不一般。 虽然他自己不懂医术,但因为身患凝血症,常年贫血,司空青鸟也没少研究,一个人失血到什么程度会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从谭北斗的失血量来看,那绝对是没救了。 可谭北斗也确实是在陈宇手里活下来了。 眼瞅着陈宇和叶红枫将伤口处理完毕,谭北斗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一些,司空青鸟这才回过神,吩咐手下,“将谭先生送到十楼的医疗室,做详细检查,多留些人看护。” 闻言,两个听风鉴的手下立刻过来,将昏迷不醒的谭北斗背到身上,举着血袋就匆匆离开了。 陈宇起身,转而看向一旁被人摁在地上的周世德。 “放开我!”周世德心下一惊,立刻大喊了一声。 听风鉴的人依旧押着他,没松手。 他又看向陈宇,不甘道,“我是毒死了江家的十三条人命!可这都是因为谭北斗告诉我,八荒经里藏着太秦宝藏的半张藏宝图,你为什么不杀了谭北斗!他是帮凶!是罪魁祸首!” 周世德怒吼声,陈宇置若罔闻,他只走到周世德面前,问道,“是谁放出消息,说八荒经在江别森手上的” 闻言,周世德猛地一怔,忽然恶意道,“是谭北斗,就是他说的!有本事你把他也杀了!哈哈哈,太秦宝藏,我得不到,你们谁也别想得到!” 陈宇一脚踹在周世德身上,将人踹的趴倒在地,又用脚碾住周世德的脑袋,说道,“我可以给你解药,告诉我,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周世德感觉自己的半个下巴都快被陈宇碾掉了,但听到陈宇愿意拿出解药,顿时又激动起来,赶忙说道,“是、是两个铲地皮的小贩!无意间透露,在江家见过八荒经!” “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陈宇继续追问。 周世德神色一怔,欲哭无泪道,“不、不知道,这都两个月之前的事了!” “那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话”陈宇冷声质疑。 周世德赶忙道,“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天,有两个外地人,到我铺子里倒卖铜钱,无意间说起八荒经,他们说是在江别森家里见过!当时谭北斗也在,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陈宇皱眉道,“两个倒卖铜钱的小贩,他们随口一说,你就信” 犹豫片刻,周世德还是咬牙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陈宇目光一冷,脚下周世德的半个下巴,几乎被他踩的错了位。 伴随着周世德痛苦的嚎叫声。 司空青鸟只能硬着头皮劝道,“小兄弟,无论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式和理由,杀人总是不好的,周家父子丧尽天良,不如将他们交给巡捕房,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闻言,陈宇看似冷静下来,忽然松开了脚。 周世德赶忙爬到他面前,说道,“解药,解药呢” “我从未说过,周文殊中了七日散。” 陈宇俯视着周世德,不等对方恼羞成怒,或是喜极而泣,又轻笑道,“但在未来的三个月,你们可要小心活着,毕竟还有七千万挂在甲级红榜上。” 周世德猛地一怔。 司空青鸟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方才是真的有点担心这神仙会当着他的面,把周世德的脑袋踩爆。 第20章 拿捏! 周世德纵使死有余辜,可在48号楼闹出人命,总归不好,况且,他也不想因为周世德这种人,而跟陈宇起什么冲突。 司空青鸟思索着,就听陈宇转头道,“送到巡捕房,是你的主意,我不拦着,但我有一个条件。” 青鸟立刻点头,示意他说。 陈宇继而道,“每隔七日,给周文殊送一次七日散的解药。” 周世德一脸茫然的看着陈宇。 司空青鸟却下意识的抽了抽嘴角,这神仙也太恶毒了 周家父子制造灭门惨案,已是死罪,接受制裁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个陈宇,他这是要周文殊在死前,饱受七日散的折磨 还要将这父子二人关在一起,让周世德亲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遭罪 有七千万的榜头挂在甲级红榜上,自然会有源源不断的人去毒杀周文殊,不止省了下毒的过程,现在连送解药的差事都推给他了 司空青鸟一脸问号。 “怎么,你不愿意送那我也可以现在就杀了他们。”陈宇无所谓的说着,又一脚踩住了周世德的脑袋。 周世德惊恐大叫。 司空青鸟也实在不想再多生事端,只好点头道,“送,我送。” 陈宇这才将脚收回来又说道,“那个青女是你的人” 司空青鸟心下一噎。 陈宇继续道,“是何人布榜追杀江别森,真的不知道吗” 闻言,司空青鸟的脊背凉了凉,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青鸟将48号楼‘保护客户个人隐私’的规矩说给陈宇听,又坦言道,“恕我直言,觊觎太秦宝藏的人多如牛毛,就算是我这种专善情报的人去查,也未必能查到任何结果。” “查不到,就让对方来找我。”陈宇不在意的说着,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道,“这里有九千三百万,请你办事,够不够” “……”司空青鸟哑巴了,心说,这神仙是要让他签卖身契吗 结果不等青鸟问出口,陈宇又说道,“你只需放出消息,说江别森已死,江薇儿和八荒经都在我手里,即可。” 恍然间,司空青鸟把那句冲到嘴边的卖艺不卖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不禁奇怪道,“你其实不是江别森的徒弟哪有徒弟会这样张口闭口对师父直呼姓名的” 然而陈宇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很随意的将那张银行卡塞到了司空青鸟胸前的衣兜里,说道,“密码是江薇儿的生日,还有谭先生一行三人的安危,也暂且交到你手里,以及周家父子的去向,你最好也别耍什么花招。” 司空青鸟眉角一跳,不禁对陈宇的说话方式生出了一丝不快,假笑道,“我其实也不是那么缺钱。” “那是自然,”陈宇跟着轻笑了声,又说道,“连富可敌国的太秦宝藏都看不上眼,却愿意拖着病恹恹的身子来见我一面,你为的也不是钱” 司空青鸟神色一僵。 陈宇轻笑着,在他肩上拍了拍,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红枫愣怔两秒,赶紧追上去,说道,“我带你乘电梯下去。” 陈宇并未拒绝,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半夜一点多了,他得尽快赶回去才行。 来到走廊的转角处,陈宇让叶红枫等他一下,然后敲了敲谭欣瑶房间的门。 “谁、谁呀我已经睡了!”房间里的谭欣瑶紧张的询问着。 “是我,我来拿背包。”陈宇淡声回了句。 片刻之后,谭欣瑶打开一点门缝,见外面的人确实是陈宇,这才将门板拉开,问道,“陈大夫,你的事办完了吗” “嗯,但出了一点小意外,你爷爷受伤了,正在十楼的诊疗室治疗。” “什么”谭欣瑶一惊。 陈宇心中闪过一丝愧疚,若不是他有意试探谭北斗,谭北斗也不会有机会自杀。 此时见谭欣瑶一脸惊恐和担忧,陈宇不禁安抚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你爷爷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近期不宜走动,加之之前被七日散伤了肺腑,还是静养一段时间比较好。” “你……你没有办法带我们一起离开了吗”谭欣瑶的神色越发绝望。 闻言,陈宇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周文殊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了。” 说着,他闪开一些,将叶红枫介绍给谭欣瑶,说道,“这位是叶医仙,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她会照看你们的,直至你爷爷痊愈为止,到时自然有人送你们离开。” “真……真的吗”谭欣瑶不确定的看着门外的二人。 叶红枫的眼神也在谭欣瑶的身上晃了晃,最后落在谭欣瑶的屁股上,心中生出一丝不快。 这丫头姓谭,就是周文殊说的那个谭欣瑶 屁股大怎么了,了不起啊! 心里越发不快的想着,叶红枫倒也还端得住‘医仙’的架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真的,周文殊父子残害无辜,会被送到巡捕房去调查。” 闻言,谭欣瑶彻底松了一口气。 陈宇进屋去拿背包。 叶红枫的目光始终盯在谭欣瑶的屁股上,把谭欣瑶盯得一阵不自在。 之前摔断尾椎骨,陈宇给她接骨之后,虽然骨头不疼了,但屁股还是一阵阵的发胀,让她坐立不安。 这会儿一直被叶红枫盯着看,她忍不住越发别扭的往旁边躲了躲。 叶红枫忽然冷声道,“你屁股怎么了” “啊”谭欣瑶一愣,急忙说,“没、没怎么,就是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怎么个不舒服”叶红枫皱眉,见谭欣瑶的手时不时的往屁股上挡,不禁奇怪,这臭丫头在干什么难不成是在向我炫耀她屁股大 “我……我之前摔断了尾椎骨,刚接好……”谭欣瑶见这位叶医仙冷着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紧张起来。 闻言,叶红枫眉目一松,又关心道,“是不是很疼一会儿下楼,我给你涂点麻药。” 谭欣瑶赶紧摇头,说,“不、不疼了!我没事。” 叶红枫狐疑着,忽然反应过来,又问道,“你尾椎骨骨折,谁给你接的” 霎时间,谭欣瑶耳廓一红,六神无主的往四处看了看,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20章 拿捏! 周世德纵使死有余辜,可在48号楼闹出人命,总归不好,况且,他也不想因为周世德这种人,而跟陈宇起什么冲突。 司空青鸟思索着,就听陈宇转头道,“送到巡捕房,是你的主意,我不拦着,但我有一个条件。” 青鸟立刻点头,示意他说。 陈宇继而道,“每隔七日,给周文殊送一次七日散的解药。” 周世德一脸茫然的看着陈宇。 司空青鸟却下意识的抽了抽嘴角,这神仙也太恶毒了 周家父子制造灭门惨案,已是死罪,接受制裁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个陈宇,他这是要周文殊在死前,饱受七日散的折磨 还要将这父子二人关在一起,让周世德亲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遭罪 有七千万的榜头挂在甲级红榜上,自然会有源源不断的人去毒杀周文殊,不止省了下毒的过程,现在连送解药的差事都推给他了 司空青鸟一脸问号。 “怎么,你不愿意送那我也可以现在就杀了他们。”陈宇无所谓的说着,又一脚踩住了周世德的脑袋。 周世德惊恐大叫。 司空青鸟也实在不想再多生事端,只好点头道,“送,我送。” 陈宇这才将脚收回来又说道,“那个青女是你的人” 司空青鸟心下一噎。 陈宇继续道,“是何人布榜追杀江别森,真的不知道吗” 闻言,司空青鸟的脊背凉了凉,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青鸟将48号楼‘保护客户个人隐私’的规矩说给陈宇听,又坦言道,“恕我直言,觊觎太秦宝藏的人多如牛毛,就算是我这种专善情报的人去查,也未必能查到任何结果。” “查不到,就让对方来找我。”陈宇不在意的说着,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道,“这里有九千三百万,请你办事,够不够” “……”司空青鸟哑巴了,心说,这神仙是要让他签卖身契吗 结果不等青鸟问出口,陈宇又说道,“你只需放出消息,说江别森已死,江薇儿和八荒经都在我手里,即可。” 恍然间,司空青鸟把那句冲到嘴边的卖艺不卖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不禁奇怪道,“你其实不是江别森的徒弟哪有徒弟会这样张口闭口对师父直呼姓名的” 然而陈宇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很随意的将那张银行卡塞到了司空青鸟胸前的衣兜里,说道,“密码是江薇儿的生日,还有谭先生一行三人的安危,也暂且交到你手里,以及周家父子的去向,你最好也别耍什么花招。” 司空青鸟眉角一跳,不禁对陈宇的说话方式生出了一丝不快,假笑道,“我其实也不是那么缺钱。” “那是自然,”陈宇跟着轻笑了声,又说道,“连富可敌国的太秦宝藏都看不上眼,却愿意拖着病恹恹的身子来见我一面,你为的也不是钱” 司空青鸟神色一僵。 陈宇轻笑着,在他肩上拍了拍,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红枫愣怔两秒,赶紧追上去,说道,“我带你乘电梯下去。” 陈宇并未拒绝,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半夜一点多了,他得尽快赶回去才行。 来到走廊的转角处,陈宇让叶红枫等他一下,然后敲了敲谭欣瑶房间的门。 “谁、谁呀我已经睡了!”房间里的谭欣瑶紧张的询问着。 “是我,我来拿背包。”陈宇淡声回了句。 片刻之后,谭欣瑶打开一点门缝,见外面的人确实是陈宇,这才将门板拉开,问道,“陈大夫,你的事办完了吗” “嗯,但出了一点小意外,你爷爷受伤了,正在十楼的诊疗室治疗。” “什么”谭欣瑶一惊。 陈宇心中闪过一丝愧疚,若不是他有意试探谭北斗,谭北斗也不会有机会自杀。 此时见谭欣瑶一脸惊恐和担忧,陈宇不禁安抚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你爷爷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近期不宜走动,加之之前被七日散伤了肺腑,还是静养一段时间比较好。” “你……你没有办法带我们一起离开了吗”谭欣瑶的神色越发绝望。 闻言,陈宇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周文殊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了。” 说着,他闪开一些,将叶红枫介绍给谭欣瑶,说道,“这位是叶医仙,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她会照看你们的,直至你爷爷痊愈为止,到时自然有人送你们离开。” “真……真的吗”谭欣瑶不确定的看着门外的二人。 叶红枫的眼神也在谭欣瑶的身上晃了晃,最后落在谭欣瑶的屁股上,心中生出一丝不快。 这丫头姓谭,就是周文殊说的那个谭欣瑶 屁股大怎么了,了不起啊! 心里越发不快的想着,叶红枫倒也还端得住‘医仙’的架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真的,周文殊父子残害无辜,会被送到巡捕房去调查。” 闻言,谭欣瑶彻底松了一口气。 陈宇进屋去拿背包。 叶红枫的目光始终盯在谭欣瑶的屁股上,把谭欣瑶盯得一阵不自在。 之前摔断尾椎骨,陈宇给她接骨之后,虽然骨头不疼了,但屁股还是一阵阵的发胀,让她坐立不安。 这会儿一直被叶红枫盯着看,她忍不住越发别扭的往旁边躲了躲。 叶红枫忽然冷声道,“你屁股怎么了” “啊”谭欣瑶一愣,急忙说,“没、没怎么,就是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怎么个不舒服”叶红枫皱眉,见谭欣瑶的手时不时的往屁股上挡,不禁奇怪,这臭丫头在干什么难不成是在向我炫耀她屁股大 “我……我之前摔断了尾椎骨,刚接好……”谭欣瑶见这位叶医仙冷着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紧张起来。 闻言,叶红枫眉目一松,又关心道,“是不是很疼一会儿下楼,我给你涂点麻药。” 谭欣瑶赶紧摇头,说,“不、不疼了!我没事。” 叶红枫狐疑着,忽然反应过来,又问道,“你尾椎骨骨折,谁给你接的” 霎时间,谭欣瑶耳廓一红,六神无主的往四处看了看,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21章 伟岸的形象,崩塌了 “不会是陈宇给你接的” 叶红枫的目光又落到谭欣瑶屁股上,忽然走过来,用手指在她尾椎骨上摁了摁,随即一愣,又问道,“他是怎么给你接的” 谭欣瑶脖子都红了半截,支吾着半晌没说话。 她也不用说了。 同为医生,叶红枫怎么会不知道这尾椎骨骨折需要如何接骨 可奇怪的是,她刚才检查谭欣瑶的尾椎骨,骨头长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有半点骨折过的痕迹,而且看谭欣瑶的反应,确实是不疼。 如果真是骨折了,怎么会不疼 就算正骨的手法再好,骨头断了就是断了,不卧床个三两月是好不了的! 见谭欣瑶那副捂着屁股的样子。 叶红枫恍然一惊,如果这臭丫头根本就没有骨折,那陈宇岂不是在借着治病的由头…… 这一瞬间,陈宇在叶红枫心目中才建立起的伟岸形象,轰然崩塌,碎的连渣都不剩了! 她忍不住又试探着问了句,“那个……你、你是陈宇的女朋友吗” 闻言,谭欣瑶一愣,赶忙摇头道,“不不不……不是!” 不是女朋友,那对普通女孩做这种事,就更过分了啊! 叶红枫无比震惊! 浴室里,陈宇将工装男的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这才拿上背包,出了房间,叮嘱叶红枫,“之后如果谭先生的伤情出现什么问题,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谭小姐有我的手机号。” 叶红枫欲言又止的看着陈宇,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 陈宇见她神色古怪,以为她是想说驱散寒毒的事,便又说道,“你体内的寒毒,潜伏多年,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彻底驱散的,这段时间你且多服些温补的草药,下次见面,我会帮你驱散试试。” 叶红枫喉咙一紧,她想说不用了,她可不想像谭欣瑶一样,被陈宇借着治病的由头,占尽便宜,吃光豆腐! 她又不是谭欣瑶那种没脑子的小丫头,怎么能被这种毛头小子,哄骗着占了便宜 就算陈宇医术不凡,相貌俊逸,那也不行! 叶红枫心中七上八下的想着,可不等她出言拒绝,陈宇已经从她身旁过去,转过拐角,朝电梯去了。 见谭欣瑶捂着屁股一路小跑的跟上去。 叶红枫也瞬间没了当机立断的勇气。 不禁反思,是不是她的思想太过封建了这都什么时代了或许她也应该像谭欣瑶那样不拘小节,放开一些 毕竟是驱散寒毒的机会,只要能医好她这寒凉的身子,以后她还能有自己的孩子。 如果拒绝陈宇的治疗,那她后半生终将孤身一人,留着这身子又有什么用 叶红枫跟在二人身后进了电梯,时不时的看陈宇一眼,时而觉得此事断不可行,时而又觉得可以孤注一试。 从十七层到一楼,站在电梯里的陈宇越发狐疑,‘这位叶姑娘是不是很在意我没有立刻帮她驱散寒毒怎么一直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瞟我’ 纵使是一向淡定自若的陈宇,在电梯这种封闭的空间里,被人盯得久了,也越发的不自在起来。 ‘叮’ 漫长的等待中,电梯终于到了一楼。 不等电梯门彻底打开,陈宇就迫不及待的出了电梯,又回头道,“叶姑娘放心,下次见面之时,我定会帮你驱散寒毒,就算一次不行,多试几次,我也会将你体内的寒毒驱除干净,接下来,就不必送了。” 说完,陈宇也不等叶红枫说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谭欣瑶瞅着陈宇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大厅里,不禁奇怪,陈大夫他跑什么 “一次不行,就多试几次…多试几次……” 叶红枫僵在原地,忽然气血上涌,愤怒的攥紧了拳头,果然还是不行! 她决定了,如果陈宇敢借着治病由头轻薄于她,就算拼上性命不要,她也要把陈宇毒死! 迎着潮湿的雾气,陈宇穿过喧嚣的中心街,急匆匆的赶到乌江镇的入口处,拿出通行卡,在入口处扫卡。 当通行卡的卡号出现在刷卡机上的时候,陈宇留意到,这张通行卡的卡号虽然没变,但等级信息已经从癸级卡升为了庚级卡,一下子跃了三级。 这应该是用戴坤的人头完成甲级红榜的提交任务之后,领取积分而发生的等级变化。 一万三的积分也只跃了三级,难怪那个青女会说,在甲级红榜上,积分比赏金更重要。 陈宇如此想着,也没太过在意,穿过通行口,正要离开。 一旁的守卫忽然追上来,问道,“是陈先生” 闻言,陈宇点了点头。 守卫立刻拿出一串车钥匙,“司空先生给您备了车。” 说着,守卫朝一旁的豪华跑车指了指。 陈宇略微一怔,回了句“不用了”,就背着背包离开了。 见状,守卫又追着喊了几声,但对方根本就停都没停一下。 眼瞅着那位陈先生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白雾之中,守卫不禁奇怪,这大半夜的,离开乌江镇不开车,这人是要去哪 清晨,柔和的阳光洒在喧闹的小镇上。 陈宇推着一辆老式的二八大杠,走进集市,最后停在了一个卖衣服的地摊前。 “小伙子,要点什么”卖衣服的大婶儿立刻笑呵呵的问了句。 陈宇的目光扫过地摊上各式各样的女装,忽然指着一条白底黄花的碎花连衣裙,问道,“那条裙子多少钱” 大婶儿一听,赶忙把那裙子拿给陈宇,说道,“小伙子真有眼光,这条裙子轻薄透气,料子最好!” 陈宇摸了摸料子,也觉得不错,于是又问了遍,“多少钱” “婶儿给你打个八折,四十。” “再便宜两块下次我还来您这儿买。”陈宇说着,掏出零钱,数了三十八,递过去。 卖衣服的大婶儿依旧笑呵呵的,赶紧接过钱,说道,“也成!” “那您给我找个好看点的袋子包起来。”陈宇脸上带着笑,心中却是一凉,亏了,下次砍价还得再狠点儿。 穿过喧闹的集市,陈宇骑着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出了小镇,顺着崎岖的土路,一直往西,没多久就回到了一处小山村里。 将车子骑到一户破旧的宅院前,陈宇推门进了院子。 第21章 伟岸的形象,崩塌了 “不会是陈宇给你接的” 叶红枫的目光又落到谭欣瑶屁股上,忽然走过来,用手指在她尾椎骨上摁了摁,随即一愣,又问道,“他是怎么给你接的” 谭欣瑶脖子都红了半截,支吾着半晌没说话。 她也不用说了。 同为医生,叶红枫怎么会不知道这尾椎骨骨折需要如何接骨 可奇怪的是,她刚才检查谭欣瑶的尾椎骨,骨头长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有半点骨折过的痕迹,而且看谭欣瑶的反应,确实是不疼。 如果真是骨折了,怎么会不疼 就算正骨的手法再好,骨头断了就是断了,不卧床个三两月是好不了的! 见谭欣瑶那副捂着屁股的样子。 叶红枫恍然一惊,如果这臭丫头根本就没有骨折,那陈宇岂不是在借着治病的由头…… 这一瞬间,陈宇在叶红枫心目中才建立起的伟岸形象,轰然崩塌,碎的连渣都不剩了! 她忍不住又试探着问了句,“那个……你、你是陈宇的女朋友吗” 闻言,谭欣瑶一愣,赶忙摇头道,“不不不……不是!” 不是女朋友,那对普通女孩做这种事,就更过分了啊! 叶红枫无比震惊! 浴室里,陈宇将工装男的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这才拿上背包,出了房间,叮嘱叶红枫,“之后如果谭先生的伤情出现什么问题,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谭小姐有我的手机号。” 叶红枫欲言又止的看着陈宇,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 陈宇见她神色古怪,以为她是想说驱散寒毒的事,便又说道,“你体内的寒毒,潜伏多年,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彻底驱散的,这段时间你且多服些温补的草药,下次见面,我会帮你驱散试试。” 叶红枫喉咙一紧,她想说不用了,她可不想像谭欣瑶一样,被陈宇借着治病的由头,占尽便宜,吃光豆腐! 她又不是谭欣瑶那种没脑子的小丫头,怎么能被这种毛头小子,哄骗着占了便宜 就算陈宇医术不凡,相貌俊逸,那也不行! 叶红枫心中七上八下的想着,可不等她出言拒绝,陈宇已经从她身旁过去,转过拐角,朝电梯去了。 见谭欣瑶捂着屁股一路小跑的跟上去。 叶红枫也瞬间没了当机立断的勇气。 不禁反思,是不是她的思想太过封建了这都什么时代了或许她也应该像谭欣瑶那样不拘小节,放开一些 毕竟是驱散寒毒的机会,只要能医好她这寒凉的身子,以后她还能有自己的孩子。 如果拒绝陈宇的治疗,那她后半生终将孤身一人,留着这身子又有什么用 叶红枫跟在二人身后进了电梯,时不时的看陈宇一眼,时而觉得此事断不可行,时而又觉得可以孤注一试。 从十七层到一楼,站在电梯里的陈宇越发狐疑,‘这位叶姑娘是不是很在意我没有立刻帮她驱散寒毒怎么一直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瞟我’ 纵使是一向淡定自若的陈宇,在电梯这种封闭的空间里,被人盯得久了,也越发的不自在起来。 ‘叮’ 漫长的等待中,电梯终于到了一楼。 不等电梯门彻底打开,陈宇就迫不及待的出了电梯,又回头道,“叶姑娘放心,下次见面之时,我定会帮你驱散寒毒,就算一次不行,多试几次,我也会将你体内的寒毒驱除干净,接下来,就不必送了。” 说完,陈宇也不等叶红枫说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谭欣瑶瞅着陈宇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大厅里,不禁奇怪,陈大夫他跑什么 “一次不行,就多试几次…多试几次……” 叶红枫僵在原地,忽然气血上涌,愤怒的攥紧了拳头,果然还是不行! 她决定了,如果陈宇敢借着治病由头轻薄于她,就算拼上性命不要,她也要把陈宇毒死! 迎着潮湿的雾气,陈宇穿过喧嚣的中心街,急匆匆的赶到乌江镇的入口处,拿出通行卡,在入口处扫卡。 当通行卡的卡号出现在刷卡机上的时候,陈宇留意到,这张通行卡的卡号虽然没变,但等级信息已经从癸级卡升为了庚级卡,一下子跃了三级。 这应该是用戴坤的人头完成甲级红榜的提交任务之后,领取积分而发生的等级变化。 一万三的积分也只跃了三级,难怪那个青女会说,在甲级红榜上,积分比赏金更重要。 陈宇如此想着,也没太过在意,穿过通行口,正要离开。 一旁的守卫忽然追上来,问道,“是陈先生” 闻言,陈宇点了点头。 守卫立刻拿出一串车钥匙,“司空先生给您备了车。” 说着,守卫朝一旁的豪华跑车指了指。 陈宇略微一怔,回了句“不用了”,就背着背包离开了。 见状,守卫又追着喊了几声,但对方根本就停都没停一下。 眼瞅着那位陈先生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白雾之中,守卫不禁奇怪,这大半夜的,离开乌江镇不开车,这人是要去哪 清晨,柔和的阳光洒在喧闹的小镇上。 陈宇推着一辆老式的二八大杠,走进集市,最后停在了一个卖衣服的地摊前。 “小伙子,要点什么”卖衣服的大婶儿立刻笑呵呵的问了句。 陈宇的目光扫过地摊上各式各样的女装,忽然指着一条白底黄花的碎花连衣裙,问道,“那条裙子多少钱” 大婶儿一听,赶忙把那裙子拿给陈宇,说道,“小伙子真有眼光,这条裙子轻薄透气,料子最好!” 陈宇摸了摸料子,也觉得不错,于是又问了遍,“多少钱” “婶儿给你打个八折,四十。” “再便宜两块下次我还来您这儿买。”陈宇说着,掏出零钱,数了三十八,递过去。 卖衣服的大婶儿依旧笑呵呵的,赶紧接过钱,说道,“也成!” “那您给我找个好看点的袋子包起来。”陈宇脸上带着笑,心中却是一凉,亏了,下次砍价还得再狠点儿。 穿过喧闹的集市,陈宇骑着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出了小镇,顺着崎岖的土路,一直往西,没多久就回到了一处小山村里。 将车子骑到一户破旧的宅院前,陈宇推门进了院子。 第22章 恐怖的丢石子游戏 破旧的小院里,开着两片菜畦,碎砖铺成的小路歪歪扭扭的一直延伸到老旧的屋门前。 陈宇将自行车停在一旁,拿着背包兴冲冲的到屋门口,敲了敲门。 “小丫头,起床没有” 房间里许久都没有动静。 陈宇低头,才发现紧闭的门板有被撬动过的痕迹。 心下一怔,陈宇一脚踹开了房门。 “丫头”他紧张的冲进房间,就见身姿傲人却只有六岁心智的江薇儿挣着半个身子,卡在床底,正眼巴巴的瞅着他。 “你钻到床底干什么” 陈宇眉角一松,动手将沉甸甸的木床抬了起来。 “小薇很听话,有危险,先躲起来。”灰头土脸的江薇儿赶紧从床底钻出来,很乖巧的回了句。 想到门板上被撬过的痕迹,陈宇不禁皱了皱眉。 江薇儿傻愣愣的看着陈宇,忽然说,“陈爷,小薇想回家,想爸爸妈妈,想爷爷了……” “……”陈宇心中一痛,下意识的在江薇儿头上摸了摸,才转移话题道,“小薇乖,我给你买了好吃的,还有漂亮的花裙子。” 说着,陈宇把背包里的花裙子,和两个油纸包拿了出来。 江薇儿大眼一瞪,立时就被香喷喷的烧饼味儿吸引了注意力。 陈宇将两个油纸包递到江薇儿手里,又抖开新买的花裙子,问道,“你看这条裙子怎么样喜欢吗” 然而江薇儿早就撕开油纸包,抱着两块烧饼大快朵颐起来。 听陈宇问,她也只是偷瞄了一眼,嘟囔说,“喜欢,但爷爷说,小薇不能穿裙子,会遇到坏人……” 陈宇略微一怔。 找到江薇儿,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当时江薇儿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短袖长裤,腰间系着一件袖子很长的盘扣布褂,正在辽城西郊一处乱糟糟的桥洞下,和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互丢石子。 起初那些混混似乎只是想逗逗江薇儿。 但丢了几个回合之后,几人被江薇儿砸得浑身是土,像是有些恼了。 其中似乎也有人发现,这个小傻子不止长得柳眉大眼,连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 大概是起了坏心眼,几个混混开始叫喊着,朝江薇儿走过来,吼她,让她蹲在地上别动,还拿更大的石头往江薇儿脚边扔,吓唬她。 当时陈宇就站在一旁的河坡上,正要过去阻止那些浑小子。 却见江薇儿只是愣了片刻,就也捡起更大的石头,继续往回扔。 陈宇稍一犹豫,停住了脚步。 “嘿你个小傻子,还敢拿石头砸我”其中一人被江薇儿的石头砸中,顿时头破血流,捂着脑袋叫嚣起来。 “看老子百发百中,不砸死你!” “往她肚子上扔!” 另外两人也叫嚣着,憋着一股子坏劲儿,开始把手里的石头往江薇儿身上砸。 拳头大的碎砖乱石如雨点般,砸向江薇儿。 三人一阵坏笑,“傻啦唧的,看你往哪躲!” 然而,不等三人多笑两声,江薇儿已经动作敏捷的躲掉了那些石头。 三个小混混一愣。 “巧合,一定是巧合,给我砸她!” 被江薇儿砸破脑袋的混混赶忙又捡起更大的石头,往江薇儿身上砸。 另外两人却傻站着没动,他们看的清清楚楚,刚才那个小傻子分明是挪动几步,就轻轻松松的躲掉了他们扔过去的石头。 根本就不是巧合,是被躲掉了! 江薇儿呆愣愣的看着几人,见其中一人把更大的石头砸向她,于是脚下一动,又挪开数寸,轻轻松松的躲掉了迎面砸过来的石头。 这回连捂着脑袋的小混混也傻眼了。 “该我了。” 江薇儿傻呆呆的说着,转身从脚边搬起了一块枕头大小的巨石,举过头顶。 “怪、怪物啊……”另外两人惊得头皮一麻,转身就跑。 头破血流的小混混已经吓傻了! 他无比震惊的看着这个腰瘦腿细,只有胸胯很大的女孩儿,把那块看上去足有几十斤重的大石头举过头顶!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来招惹这个傻子! “二十三、” 江薇儿数着自己扔中了多少‘小石子’,眼眸弯弯的一笑,就十分开心的把那块大石头朝小混混的脑袋砸了下去。 “救、救命啊!”小混混惊得腿肚子转筋,僵在原地哀嚎一声。 陈宇心下一惊,赶忙冲过去,将头破血流的小混混一脚踹开,下一秒江薇儿手里的大石头砸在小混混两腿之间,在满是乱石碎砖的河道里,砸出了一个半米深的大坑。 小混混惊得裤裆一热,顿时魂飞天外,歪在地上就没了动静。 江薇儿一愣,见第二十三颗‘小石子’没砸中,又转身去搬更大的石头。 只是不等她把新的‘小石子’捡起来,一只修长的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江薇儿”陈宇试探着喊了声。 为了找到江薇儿,他特地从山中擒了一只雪耳金丝鼠。 这小东西拳头大小,金毛雪耳,嗅觉极其灵敏,寻起带气味的东西,十分方便。 从这小东西的反应来看,这个傻呆呆的小丫头就是江薇儿不会错了。 陈宇的目光落到江薇儿腰上,那件袖子很长的外套明显是江别森的,无论是布料和颜色,都和江别森自缢时所穿的下衣如出一辙。 还有方才江薇儿躲避石子所用的移形换影步,也是他当年传给江别森,让小徒弟用来攀山采药的步法。 “……大哥哥,” 江薇儿直起身子,傻愣愣的看着陈宇喊了句,又问道,“你也是一起来玩丢石子游戏的吗” 陈宇眉角一跳,无语道,“我叫陈宇,比你爷爷还高了一辈。” 从短暂的回忆中回过神。 陈宇看了看手里的花裙子,又看向一旁大快朵颐的江薇儿,不禁奇怪,“昨天,你见村西刘嫂穿着花裙子,还一副想要的表情,今天怎么就变卦了” “想要是想要,不能穿是不能穿!”江薇儿别扭的转到一旁,看也不看花裙子一眼,一副眼不见心也烦的样子。 陈宇不禁好笑,又说道,“你爷爷担心你遇到坏人,这没错,但每个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利,坏人也不会因为你没穿裙子,就不伤害你。” 第22章 恐怖的丢石子游戏 破旧的小院里,开着两片菜畦,碎砖铺成的小路歪歪扭扭的一直延伸到老旧的屋门前。 陈宇将自行车停在一旁,拿着背包兴冲冲的到屋门口,敲了敲门。 “小丫头,起床没有” 房间里许久都没有动静。 陈宇低头,才发现紧闭的门板有被撬动过的痕迹。 心下一怔,陈宇一脚踹开了房门。 “丫头”他紧张的冲进房间,就见身姿傲人却只有六岁心智的江薇儿挣着半个身子,卡在床底,正眼巴巴的瞅着他。 “你钻到床底干什么” 陈宇眉角一松,动手将沉甸甸的木床抬了起来。 “小薇很听话,有危险,先躲起来。”灰头土脸的江薇儿赶紧从床底钻出来,很乖巧的回了句。 想到门板上被撬过的痕迹,陈宇不禁皱了皱眉。 江薇儿傻愣愣的看着陈宇,忽然说,“陈爷,小薇想回家,想爸爸妈妈,想爷爷了……” “……”陈宇心中一痛,下意识的在江薇儿头上摸了摸,才转移话题道,“小薇乖,我给你买了好吃的,还有漂亮的花裙子。” 说着,陈宇把背包里的花裙子,和两个油纸包拿了出来。 江薇儿大眼一瞪,立时就被香喷喷的烧饼味儿吸引了注意力。 陈宇将两个油纸包递到江薇儿手里,又抖开新买的花裙子,问道,“你看这条裙子怎么样喜欢吗” 然而江薇儿早就撕开油纸包,抱着两块烧饼大快朵颐起来。 听陈宇问,她也只是偷瞄了一眼,嘟囔说,“喜欢,但爷爷说,小薇不能穿裙子,会遇到坏人……” 陈宇略微一怔。 找到江薇儿,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当时江薇儿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短袖长裤,腰间系着一件袖子很长的盘扣布褂,正在辽城西郊一处乱糟糟的桥洞下,和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互丢石子。 起初那些混混似乎只是想逗逗江薇儿。 但丢了几个回合之后,几人被江薇儿砸得浑身是土,像是有些恼了。 其中似乎也有人发现,这个小傻子不止长得柳眉大眼,连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 大概是起了坏心眼,几个混混开始叫喊着,朝江薇儿走过来,吼她,让她蹲在地上别动,还拿更大的石头往江薇儿脚边扔,吓唬她。 当时陈宇就站在一旁的河坡上,正要过去阻止那些浑小子。 却见江薇儿只是愣了片刻,就也捡起更大的石头,继续往回扔。 陈宇稍一犹豫,停住了脚步。 “嘿你个小傻子,还敢拿石头砸我”其中一人被江薇儿的石头砸中,顿时头破血流,捂着脑袋叫嚣起来。 “看老子百发百中,不砸死你!” “往她肚子上扔!” 另外两人也叫嚣着,憋着一股子坏劲儿,开始把手里的石头往江薇儿身上砸。 拳头大的碎砖乱石如雨点般,砸向江薇儿。 三人一阵坏笑,“傻啦唧的,看你往哪躲!” 然而,不等三人多笑两声,江薇儿已经动作敏捷的躲掉了那些石头。 三个小混混一愣。 “巧合,一定是巧合,给我砸她!” 被江薇儿砸破脑袋的混混赶忙又捡起更大的石头,往江薇儿身上砸。 另外两人却傻站着没动,他们看的清清楚楚,刚才那个小傻子分明是挪动几步,就轻轻松松的躲掉了他们扔过去的石头。 根本就不是巧合,是被躲掉了! 江薇儿呆愣愣的看着几人,见其中一人把更大的石头砸向她,于是脚下一动,又挪开数寸,轻轻松松的躲掉了迎面砸过来的石头。 这回连捂着脑袋的小混混也傻眼了。 “该我了。” 江薇儿傻呆呆的说着,转身从脚边搬起了一块枕头大小的巨石,举过头顶。 “怪、怪物啊……”另外两人惊得头皮一麻,转身就跑。 头破血流的小混混已经吓傻了! 他无比震惊的看着这个腰瘦腿细,只有胸胯很大的女孩儿,把那块看上去足有几十斤重的大石头举过头顶!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来招惹这个傻子! “二十三、” 江薇儿数着自己扔中了多少‘小石子’,眼眸弯弯的一笑,就十分开心的把那块大石头朝小混混的脑袋砸了下去。 “救、救命啊!”小混混惊得腿肚子转筋,僵在原地哀嚎一声。 陈宇心下一惊,赶忙冲过去,将头破血流的小混混一脚踹开,下一秒江薇儿手里的大石头砸在小混混两腿之间,在满是乱石碎砖的河道里,砸出了一个半米深的大坑。 小混混惊得裤裆一热,顿时魂飞天外,歪在地上就没了动静。 江薇儿一愣,见第二十三颗‘小石子’没砸中,又转身去搬更大的石头。 只是不等她把新的‘小石子’捡起来,一只修长的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江薇儿”陈宇试探着喊了声。 为了找到江薇儿,他特地从山中擒了一只雪耳金丝鼠。 这小东西拳头大小,金毛雪耳,嗅觉极其灵敏,寻起带气味的东西,十分方便。 从这小东西的反应来看,这个傻呆呆的小丫头就是江薇儿不会错了。 陈宇的目光落到江薇儿腰上,那件袖子很长的外套明显是江别森的,无论是布料和颜色,都和江别森自缢时所穿的下衣如出一辙。 还有方才江薇儿躲避石子所用的移形换影步,也是他当年传给江别森,让小徒弟用来攀山采药的步法。 “……大哥哥,” 江薇儿直起身子,傻愣愣的看着陈宇喊了句,又问道,“你也是一起来玩丢石子游戏的吗” 陈宇眉角一跳,无语道,“我叫陈宇,比你爷爷还高了一辈。” 从短暂的回忆中回过神。 陈宇看了看手里的花裙子,又看向一旁大快朵颐的江薇儿,不禁奇怪,“昨天,你见村西刘嫂穿着花裙子,还一副想要的表情,今天怎么就变卦了” “想要是想要,不能穿是不能穿!”江薇儿别扭的转到一旁,看也不看花裙子一眼,一副眼不见心也烦的样子。 陈宇不禁好笑,又说道,“你爷爷担心你遇到坏人,这没错,但每个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利,坏人也不会因为你没穿裙子,就不伤害你。” 第23章 价值二百万的破房子 小傻子的世界复杂又难懂。 陈宇时常被江薇儿的一些奇葩言论搞得头昏脑涨。 为了能和江薇儿正常交流,甚至是希望江薇儿有一天有能力,可以继承江别森的衣钵,陈宇也不止一次为江薇儿诊察过这心智不全之症。 可诊察结果让他很是意外。 江薇儿心智上的缺陷,并非先天所致,而是在三年前,被人用银针刺伤,造成了严重的颅内损伤,导致她的心智回到了六岁。 甚至是至今,江薇儿脑部的几处穴位还埋着无比细小的银针。 至于这银针,这针法,似乎也并非来自旁人,正是他当年传给江别森的神行十三针。 是一种专门针对脑部血管、以及神经穴位的针灸之术。 此术运用娴熟,死可驱不腐之尸,活可医淤堵之症。 本是用来治病救人的针法。 陈宇不明白,江别森为什么要把这针法用在江薇儿身上,将其脑神经重创,导致江薇儿的心智回到了六岁之前 直至两天前,他实在好奇,取出了埋在江薇儿脑内的三根银针…… “陈爷,我真的可以穿这条裙子吗”江薇儿纠结的询问声,打断了陈宇的回忆。 陈宇无奈道,“你若是喜欢,就拿去穿。” 闻言,江薇儿一把抢过了陈宇手里的花裙子。 陈宇摇摇头,帮她拉上窗帘,转身出了房间。 这时门口的大灰狗忽然发出了呜呜的吼叫声,像是在警惕提防什么。 陈宇走到院子里,就见一对衣着光鲜的男女进了院子。 两人手里拿着撬棍锤子,和新买的门鼻门锁,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 这二人陈宇认识,男的叫李铁柱,女的叫吴桂芬,是一对三十出头的夫妻。 现在他和江薇儿住的房子,就是这对夫妻的老宅。 不过,在他帮吴桂芬医好恶疾之后,这房子就是他的了,当时这二人还签字写了文书。 说起这破宅子,陈宇倒不是没钱置办好房,而是他寻来找去,这辽城附近也只有这一方土地,最接近灵脉。 为了能更好的栽培灵药仙草,他只能住在这里。 所以他不止帮吴桂芬治好了常年咳血体虚的恶疾,还给了这夫妻二人一大笔钱,花重金买下了这座破宅子。 怎么这二人去而又返,又是撬棍,又是锤子的,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陈宇迷茫了一瞬,想起方才屋门上被撬动过的痕迹,不禁眉峰微蹙,朝二人走了过去。 “姓陈的,我想过了,这是我家祖宅,传了好几辈的,不能就这么便宜你了!” 李铁柱见陈宇已经回来了,也没觉得心虚,反倒挥舞着撬棍嚷了一声。 吴桂芬也附和道,“是啊,我公家都在这住了几十年了,你说霸占就霸占了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两口子一嚷,村头街口聊闲篇的老头老太太都围了过来,站在门外指指点点。 不了解内情的人,只知道十多天前,这村里突然住进来一对男女,男的温和帅气,女的像是有几分痴傻,这二人住到李铁柱家之后,李铁柱媳妇的病就好了。 然后李铁柱一家老小忽然搬走,说是在城里买了楼房。 这怎么又回来了还要跟这年轻人抢房子 “难不成真是小陈使坏霸占了李铁柱的房子” “说不准,你看李铁柱这两口子,歪瓜裂枣的,我早就说小陈和傻丫头不能是他俩的远房亲戚,这都快赶上基因变异了。” “说什么呢你!老不死的!”吴桂芬叫骂一声,忽然用手里新买的门鼻子朝说话的老头比划了一下。 “不是我说你,铁柱媳妇,就你这臭脾气,活该你家被抢!”老爷子吓得后退几步,还不忘说两句风凉话。 吴桂芬的鼻子都快气歪了,指着老头就卷天掘地的一通骂。 陈宇总算是知道这吴桂芬为什么年纪轻轻就会患上那种肝火虚旺的痨病了。 这简直就不是人脾气。 李铁柱忽然用手里的撬棍砸了砸地面,引起陈宇的注意,又说道,“姓陈的,你就说你是自己搬走,还是让我给你赶走!” “我为什么要搬走这栋宅子,我已经花钱买下来了。”陈宇淡声说着,伸手到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买卖房屋的文书。 展开,给李铁柱和站在院外的众人看。 “我用二百万买了你的房子,还医好了你媳妇的病,是你们自己答应我,愿意搬走的,如今反悔,就找回来,说是我霸占了你们的房子” 方才从外面回来,看到门上的撬痕,陈宇还觉得奇怪,如果是为了追寻八荒经和江薇儿而来,应该会破门而入才对。 就算是一般小贼,打不开门,也会砸玻璃翻窗。 撬门的人却只撬了几下,见打不开就走了。 想来是这夫妻二人要进屋翻找买卖房屋的文书,又舍不得把门板撬坏,或是砸坏窗户,这才暂时离开。 “二百万这破房子哪值二百万” “怪不得,我说李铁柱两口子这次回来咋体面了不少!” “哎小陈呐,你还买不买别的房啊” “我家去年新盖的,一百万卖给你!快别要这破房子了!” 门外的众人一听李铁柱这破房子卖了二百万!顿时都七嘴八舌的冒起了酸话。 甚至有人抢着问陈宇还买不买房子,说自己家里的房子比李铁柱这破房子好多了。 吴桂芬急的面红耳赤,但就算她再能嚷,再泼辣,也抵不过门外站着那么多人。 她的叫骂声,很快就被门外那些老头老太太们积极的询问声给淹没了。 李铁柱也是一阵糟心,见陈宇把文书拿出来了,索性拎着撬棍就冲了过来。 他一把抓向陈宇手里的文书,否认说,“这是你伪造的!让我检查一下!” 陈宇自然不会把文书交给他,这种东西只有一份,交出去,被李铁柱撕了,就真的没有证据了。 陈宇闪身躲开。 李铁柱见一把抓空,不禁恼怒道,“小子,你一个外来户,跑我们村来霸占房子,你以为你站得住脚吗” 吴桂芬一听,也站到李铁柱身旁说道,“姓陈的,我告诉你,我娘家可是镇上开武馆的,小心我找他们来收拾你!” 第23章 价值二百万的破房子 小傻子的世界复杂又难懂。 陈宇时常被江薇儿的一些奇葩言论搞得头昏脑涨。 为了能和江薇儿正常交流,甚至是希望江薇儿有一天有能力,可以继承江别森的衣钵,陈宇也不止一次为江薇儿诊察过这心智不全之症。 可诊察结果让他很是意外。 江薇儿心智上的缺陷,并非先天所致,而是在三年前,被人用银针刺伤,造成了严重的颅内损伤,导致她的心智回到了六岁。 甚至是至今,江薇儿脑部的几处穴位还埋着无比细小的银针。 至于这银针,这针法,似乎也并非来自旁人,正是他当年传给江别森的神行十三针。 是一种专门针对脑部血管、以及神经穴位的针灸之术。 此术运用娴熟,死可驱不腐之尸,活可医淤堵之症。 本是用来治病救人的针法。 陈宇不明白,江别森为什么要把这针法用在江薇儿身上,将其脑神经重创,导致江薇儿的心智回到了六岁之前 直至两天前,他实在好奇,取出了埋在江薇儿脑内的三根银针…… “陈爷,我真的可以穿这条裙子吗”江薇儿纠结的询问声,打断了陈宇的回忆。 陈宇无奈道,“你若是喜欢,就拿去穿。” 闻言,江薇儿一把抢过了陈宇手里的花裙子。 陈宇摇摇头,帮她拉上窗帘,转身出了房间。 这时门口的大灰狗忽然发出了呜呜的吼叫声,像是在警惕提防什么。 陈宇走到院子里,就见一对衣着光鲜的男女进了院子。 两人手里拿着撬棍锤子,和新买的门鼻门锁,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 这二人陈宇认识,男的叫李铁柱,女的叫吴桂芬,是一对三十出头的夫妻。 现在他和江薇儿住的房子,就是这对夫妻的老宅。 不过,在他帮吴桂芬医好恶疾之后,这房子就是他的了,当时这二人还签字写了文书。 说起这破宅子,陈宇倒不是没钱置办好房,而是他寻来找去,这辽城附近也只有这一方土地,最接近灵脉。 为了能更好的栽培灵药仙草,他只能住在这里。 所以他不止帮吴桂芬治好了常年咳血体虚的恶疾,还给了这夫妻二人一大笔钱,花重金买下了这座破宅子。 怎么这二人去而又返,又是撬棍,又是锤子的,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陈宇迷茫了一瞬,想起方才屋门上被撬动过的痕迹,不禁眉峰微蹙,朝二人走了过去。 “姓陈的,我想过了,这是我家祖宅,传了好几辈的,不能就这么便宜你了!” 李铁柱见陈宇已经回来了,也没觉得心虚,反倒挥舞着撬棍嚷了一声。 吴桂芬也附和道,“是啊,我公家都在这住了几十年了,你说霸占就霸占了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两口子一嚷,村头街口聊闲篇的老头老太太都围了过来,站在门外指指点点。 不了解内情的人,只知道十多天前,这村里突然住进来一对男女,男的温和帅气,女的像是有几分痴傻,这二人住到李铁柱家之后,李铁柱媳妇的病就好了。 然后李铁柱一家老小忽然搬走,说是在城里买了楼房。 这怎么又回来了还要跟这年轻人抢房子 “难不成真是小陈使坏霸占了李铁柱的房子” “说不准,你看李铁柱这两口子,歪瓜裂枣的,我早就说小陈和傻丫头不能是他俩的远房亲戚,这都快赶上基因变异了。” “说什么呢你!老不死的!”吴桂芬叫骂一声,忽然用手里新买的门鼻子朝说话的老头比划了一下。 “不是我说你,铁柱媳妇,就你这臭脾气,活该你家被抢!”老爷子吓得后退几步,还不忘说两句风凉话。 吴桂芬的鼻子都快气歪了,指着老头就卷天掘地的一通骂。 陈宇总算是知道这吴桂芬为什么年纪轻轻就会患上那种肝火虚旺的痨病了。 这简直就不是人脾气。 李铁柱忽然用手里的撬棍砸了砸地面,引起陈宇的注意,又说道,“姓陈的,你就说你是自己搬走,还是让我给你赶走!” “我为什么要搬走这栋宅子,我已经花钱买下来了。”陈宇淡声说着,伸手到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买卖房屋的文书。 展开,给李铁柱和站在院外的众人看。 “我用二百万买了你的房子,还医好了你媳妇的病,是你们自己答应我,愿意搬走的,如今反悔,就找回来,说是我霸占了你们的房子” 方才从外面回来,看到门上的撬痕,陈宇还觉得奇怪,如果是为了追寻八荒经和江薇儿而来,应该会破门而入才对。 就算是一般小贼,打不开门,也会砸玻璃翻窗。 撬门的人却只撬了几下,见打不开就走了。 想来是这夫妻二人要进屋翻找买卖房屋的文书,又舍不得把门板撬坏,或是砸坏窗户,这才暂时离开。 “二百万这破房子哪值二百万” “怪不得,我说李铁柱两口子这次回来咋体面了不少!” “哎小陈呐,你还买不买别的房啊” “我家去年新盖的,一百万卖给你!快别要这破房子了!” 门外的众人一听李铁柱这破房子卖了二百万!顿时都七嘴八舌的冒起了酸话。 甚至有人抢着问陈宇还买不买房子,说自己家里的房子比李铁柱这破房子好多了。 吴桂芬急的面红耳赤,但就算她再能嚷,再泼辣,也抵不过门外站着那么多人。 她的叫骂声,很快就被门外那些老头老太太们积极的询问声给淹没了。 李铁柱也是一阵糟心,见陈宇把文书拿出来了,索性拎着撬棍就冲了过来。 他一把抓向陈宇手里的文书,否认说,“这是你伪造的!让我检查一下!” 陈宇自然不会把文书交给他,这种东西只有一份,交出去,被李铁柱撕了,就真的没有证据了。 陈宇闪身躲开。 李铁柱见一把抓空,不禁恼怒道,“小子,你一个外来户,跑我们村来霸占房子,你以为你站得住脚吗” 吴桂芬一听,也站到李铁柱身旁说道,“姓陈的,我告诉你,我娘家可是镇上开武馆的,小心我找他们来收拾你!” 第24章 黑貔貅,光吃不拉! “说到底,到底是我在抢房子,还是你们在抢房子”陈宇将文书重新叠好,又装回了衣兜里。 李铁柱像是有点不耐烦了,一把挥开吴桂芬,说道,“找什么娘家,我现在就把文书抢回来!” 说着,他抡起撬棍就朝陈宇砸了过来。 堵在门口的老头老太太们顿时都消了声,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句,“赶紧打电话,叫巡捕房啊!”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说没手机。 紧接着‘嘭’的一声,李铁柱被陈宇一脚踹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哎呀!打人啦!快来人啊!这个外地人抢我们的房子,还打人啊!”吴桂芬一下子扑到李铁柱身上,就开始大喊大叫。 陈宇眉峰一皱,他根本就没用什么力气,也是算好了李铁柱这个角度摔下去不会有事,才踹了这一脚。 可李铁柱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着,就是一点要爬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吴桂芬哭天抢地的催门外的老头老太太,“刚才谁说要找巡捕房啊赶紧打电话啊,我家铁柱被人打了啊!” 闻言,众人彼此看看。 “呦!我想起来我家牛还没喂!” “时间不早了,我得送孙子去上学了!” “我家牛快下驴了,我得回去看看!” “……什么玩意儿我也去看看!”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眨眼间,就走了个一干二净。 吴桂芬一愣,又哭喊道,“一群老不死的,见死不救啊……” 说着,她拿出新买的手机,正要拨电话,就见陈宇朝她走了过来。 吴桂芬心下一惊,“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就算你有买卖文书也没用,我男人被你打了!没个千百万的,别想我们起来!” 陈宇走到李铁柱身旁,淡声道,“受伤了没事,我可以治。” 说着,他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根银针。 那银针足有两根手指那么长,比他给吴桂芬治病时用的长多了。 李铁柱一看,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和吴桂芬挤在一起,避瘟神一样躲到了大门口,指着陈宇说道,“你等着!这件事我们不会就此罢休的!” 说完二人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所以说,他还是喜欢山里的生活,清静。 陈宇略显不快的想着,转回身,就见江薇儿一脸高兴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陈爷,你看!”江薇儿跑到台阶下,开心的打着转儿。 她身上那件花裙子顿时旋起又长又大的裙摆,在明媚的阳光下,像一朵缀着点点鹅黄的百合花。 ……算了,其实外面的生活也不错! 陈宇松了松眉角。 “媳妇儿,我看还是算了”离开村子的李铁柱跟在吴桂芬身后,垂头丧气的劝了句。 “算了算什么算那是咱家的房子,说给他就给他了还有你!白挨那一脚踹了”吴桂芬凶巴巴的说着,揪住了李铁柱的耳朵。 把李铁柱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唤,但还是歪着嘴说,“那房子破破烂烂的,他又没白要,不给了咱二百万吗我看这事还是就这么算了” 吴桂芬使劲儿揪了李铁柱一下,怒道,“就是因为那房子不值二百万,才不能就这么算了!咱家那老宅子里指不定藏着什么宝贝!不然那小子怎么会花二百万来买” “可、可咱也打不过他啊,而且他手里还有买卖房屋的文书,咱缺理。” 李铁柱想到被陈宇踹的那一脚,就一阵头皮发麻,陈宇那一脚是踹他肚子上了,要是蹬在命根子上,他这婆娘估计得盘算着改嫁了…… “哼,不过是个外地来的毛头小子,看我回娘家,找堂哥来收拾他!”吴桂芬冷笑一声,松开李铁柱,就大步流星的朝村口新买的面包车走了过去。 李铁柱赶忙跟上,嘟囔道,“你堂哥那人哪那么好说话再说,他也不一定真打得过陈宇那小子!” “你以为我堂哥跟你一样是个废物他可是方外门天才拳师戴坤的徒弟!我就不信,姓陈的在他面前,还能嚣张”吴桂芬咬牙切齿的说着,上了面包车。 见状,李铁柱赶紧上车,启动了车子,问道,“现在回家吗” “回什么家!去镇上,我要请我吴洪堂哥吃饭!”吴桂芬恨铁不成钢的扫了李铁柱一眼。 李铁柱心中一阵叫苦不迭,心说你那堂哥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貔貅!光吃不拉!你还自己送上门去 老子好不容易有点钱,可以去城里过好日子,又要被你这败家娘们败光了! 李铁柱心里抱怨,也不敢说出口,只能听吴桂芬的,驱车往东边的小镇上去了。 弘阳武馆,就开在平庄镇的中心街上。 这镇子不大,离辽城远,也没什么发展前景。 但对吴洪这种地痞来说,天高皇帝远的平庄镇,才是真正适合他生存的地方。 这些年,以平庄为中心,方圆百里,都在他掌控之中。 打砸地摊商户,收取保护费。 要挟富户,强制收徒,赚取高额的教导费。 短短几年,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武馆,早已在吴洪的精心经营下,赚的钵满盆满! 尤其是打着天才拳师戴坤徒弟的名号,让方圆百里的浑子地痞都不敢造次,只能对吴洪敬而远之。 平庄镇最好的饭店里,老旧的空调发出阵阵嗡响,仿佛随时都会罢工。 吴桂芬无比紧张的给吴洪倒了杯酒,“洪哥,说起来,咱也有几年没走动了,不过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看妹子我有好事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吴洪曾经也是个身形矫健的肌肉男,奈何这些年胡吃海喝,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早已生的膘肥体壮。 此时剃着个光头,瘫着副膀大腰圆的体格,靠在座椅上,派头倒是有了,但没了习武之人该有的英气,怎么看都是个地痞流氓。 “好事你能有啥好事” 吴洪不耐烦的剔了剔牙,要不是听武馆的打手说,吴桂芬两口子最近发了邪财,他才懒得理这俩穷鬼。 闻言,吴桂芬放下酒瓶,讪讪一笑,就把发生在自己家的事说了。 什么玩意儿有人花二百万,买李家的破宅子 吴洪一脸懵逼,心说就李铁柱那三间破房,他都看不上眼,谁这么瞎愿意花二百万买 第24章 黑貔貅,光吃不拉! “说到底,到底是我在抢房子,还是你们在抢房子”陈宇将文书重新叠好,又装回了衣兜里。 李铁柱像是有点不耐烦了,一把挥开吴桂芬,说道,“找什么娘家,我现在就把文书抢回来!” 说着,他抡起撬棍就朝陈宇砸了过来。 堵在门口的老头老太太们顿时都消了声,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句,“赶紧打电话,叫巡捕房啊!”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说没手机。 紧接着‘嘭’的一声,李铁柱被陈宇一脚踹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哎呀!打人啦!快来人啊!这个外地人抢我们的房子,还打人啊!”吴桂芬一下子扑到李铁柱身上,就开始大喊大叫。 陈宇眉峰一皱,他根本就没用什么力气,也是算好了李铁柱这个角度摔下去不会有事,才踹了这一脚。 可李铁柱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着,就是一点要爬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吴桂芬哭天抢地的催门外的老头老太太,“刚才谁说要找巡捕房啊赶紧打电话啊,我家铁柱被人打了啊!” 闻言,众人彼此看看。 “呦!我想起来我家牛还没喂!” “时间不早了,我得送孙子去上学了!” “我家牛快下驴了,我得回去看看!” “……什么玩意儿我也去看看!”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眨眼间,就走了个一干二净。 吴桂芬一愣,又哭喊道,“一群老不死的,见死不救啊……” 说着,她拿出新买的手机,正要拨电话,就见陈宇朝她走了过来。 吴桂芬心下一惊,“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就算你有买卖文书也没用,我男人被你打了!没个千百万的,别想我们起来!” 陈宇走到李铁柱身旁,淡声道,“受伤了没事,我可以治。” 说着,他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根银针。 那银针足有两根手指那么长,比他给吴桂芬治病时用的长多了。 李铁柱一看,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和吴桂芬挤在一起,避瘟神一样躲到了大门口,指着陈宇说道,“你等着!这件事我们不会就此罢休的!” 说完二人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所以说,他还是喜欢山里的生活,清静。 陈宇略显不快的想着,转回身,就见江薇儿一脸高兴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陈爷,你看!”江薇儿跑到台阶下,开心的打着转儿。 她身上那件花裙子顿时旋起又长又大的裙摆,在明媚的阳光下,像一朵缀着点点鹅黄的百合花。 ……算了,其实外面的生活也不错! 陈宇松了松眉角。 “媳妇儿,我看还是算了”离开村子的李铁柱跟在吴桂芬身后,垂头丧气的劝了句。 “算了算什么算那是咱家的房子,说给他就给他了还有你!白挨那一脚踹了”吴桂芬凶巴巴的说着,揪住了李铁柱的耳朵。 把李铁柱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唤,但还是歪着嘴说,“那房子破破烂烂的,他又没白要,不给了咱二百万吗我看这事还是就这么算了” 吴桂芬使劲儿揪了李铁柱一下,怒道,“就是因为那房子不值二百万,才不能就这么算了!咱家那老宅子里指不定藏着什么宝贝!不然那小子怎么会花二百万来买” “可、可咱也打不过他啊,而且他手里还有买卖房屋的文书,咱缺理。” 李铁柱想到被陈宇踹的那一脚,就一阵头皮发麻,陈宇那一脚是踹他肚子上了,要是蹬在命根子上,他这婆娘估计得盘算着改嫁了…… “哼,不过是个外地来的毛头小子,看我回娘家,找堂哥来收拾他!”吴桂芬冷笑一声,松开李铁柱,就大步流星的朝村口新买的面包车走了过去。 李铁柱赶忙跟上,嘟囔道,“你堂哥那人哪那么好说话再说,他也不一定真打得过陈宇那小子!” “你以为我堂哥跟你一样是个废物他可是方外门天才拳师戴坤的徒弟!我就不信,姓陈的在他面前,还能嚣张”吴桂芬咬牙切齿的说着,上了面包车。 见状,李铁柱赶紧上车,启动了车子,问道,“现在回家吗” “回什么家!去镇上,我要请我吴洪堂哥吃饭!”吴桂芬恨铁不成钢的扫了李铁柱一眼。 李铁柱心中一阵叫苦不迭,心说你那堂哥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貔貅!光吃不拉!你还自己送上门去 老子好不容易有点钱,可以去城里过好日子,又要被你这败家娘们败光了! 李铁柱心里抱怨,也不敢说出口,只能听吴桂芬的,驱车往东边的小镇上去了。 弘阳武馆,就开在平庄镇的中心街上。 这镇子不大,离辽城远,也没什么发展前景。 但对吴洪这种地痞来说,天高皇帝远的平庄镇,才是真正适合他生存的地方。 这些年,以平庄为中心,方圆百里,都在他掌控之中。 打砸地摊商户,收取保护费。 要挟富户,强制收徒,赚取高额的教导费。 短短几年,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武馆,早已在吴洪的精心经营下,赚的钵满盆满! 尤其是打着天才拳师戴坤徒弟的名号,让方圆百里的浑子地痞都不敢造次,只能对吴洪敬而远之。 平庄镇最好的饭店里,老旧的空调发出阵阵嗡响,仿佛随时都会罢工。 吴桂芬无比紧张的给吴洪倒了杯酒,“洪哥,说起来,咱也有几年没走动了,不过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看妹子我有好事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吴洪曾经也是个身形矫健的肌肉男,奈何这些年胡吃海喝,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早已生的膘肥体壮。 此时剃着个光头,瘫着副膀大腰圆的体格,靠在座椅上,派头倒是有了,但没了习武之人该有的英气,怎么看都是个地痞流氓。 “好事你能有啥好事” 吴洪不耐烦的剔了剔牙,要不是听武馆的打手说,吴桂芬两口子最近发了邪财,他才懒得理这俩穷鬼。 闻言,吴桂芬放下酒瓶,讪讪一笑,就把发生在自己家的事说了。 什么玩意儿有人花二百万,买李家的破宅子 吴洪一脸懵逼,心说就李铁柱那三间破房,他都看不上眼,谁这么瞎愿意花二百万买 第25章 咒谁死呢? 连两万都不值的破房,吴桂芬却说有人花二百万给买下来了。 吴洪是打心眼儿里不信,甚至觉得,吴桂芬是在胡吹乱侃! 当时他这脸都有点儿拉下来了。 可紧接着,吴桂芬又猜测说,可能是李家老宅里藏着什么宝贝 此话一出,吴洪当时那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立马站起来,替吴桂芬出头道,“一个外地来的毛头小子,也敢欺负咱吴家的人桂芬妹子,你放心,今晚我就带人去收拾了他!” 吴桂芬自然放心,吴洪就是平庄的土皇帝,她还真不信陈宇那个外来货能斗得过吴洪。 酒足饭饱之后,李铁柱两口子跟着吴洪回武馆休息。 进了正门接待厅的门口,李铁柱就发现,门旁的高柜上摆着一个香炉。 像武馆这种地方,一般都会供上一尊武财神,也就是关二爷、赵公明之类的。 但吴洪不同,他在武馆里供了个长生牌位,上书‘佛光注照小恩师戴坤长生禄位’,两侧写着‘生意兴隆,消灾延寿’。 李铁柱没什么见识,一眼看到祈福用的长生位,还以为是供死人用的,当即就拽了拽吴桂芬的衣角,说,“那个戴坤怎么死了” 结果不等吴桂芬说话,吴洪突然回头指着李铁柱,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骂道,“你他妈不会说话就别说!咒谁死呢你死他都死不了!” 李铁柱吓了一哆嗦。 吴桂芬赶紧拦着,说,“洪哥,你别往心里去,我这傻爷们没见识。” 说着,她又回头掐了李铁柱一把,纠正道,“什么死不死的,这是长生位!是祈福用的!” 李铁柱慌忙点头,唯唯诺诺的给吴洪道歉,说是自己眼瞎看错了。 吴洪这才罢休,转身气呼呼的上楼去了。 吴桂芬紧跟在后面,但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被人给拦下了。 两个打手模样的人黑着一张脸,示意他们去旁边的小屋子里休息。 吴桂芬心里一阵不乐意,但在吴洪的地盘她也不敢撒泼耍混,只能唯唯诺诺的进了一旁的接待室。 空荡荡的小屋里,除了几把椅子,连个风扇都没有。 李铁柱往门外巴望两眼,“你堂哥不会把咱俩扔在这里,自己去挖宝” “不会。”吴桂芬心大的回了句,随即又觉得不是没这个可能,赶紧起身到门口,想出门看看。 结果她才打开一条门缝,就见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挡到了门口,“馆长说了,让你俩好好休息,没事别到处走动!” 壮汉瓮声瓮气的说话声,和凶神恶煞的长相,吓得吴桂芬一激灵,赶紧赔着笑,又把门关上了。 “听李铁柱说,那个陈宇像是个练家子,多带几个能打的,天黑之前,先到那破宅子外边儿蹲蹲情况,晚上动手,务必掘地三尺,也把宝贝给我找出来!” 弘阳武馆的二楼,吴洪找来两个心腹,把去李家挖宝的事吩咐下去。 其中一人问道,“那李铁柱夫妇怎么处置” “先关着,等完事,立马赶走!”吴洪一脸烦躁。 提到那个李铁柱他就来气,妈的,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咒他小恩师死 要不是看在吴桂芬还算是吴家人的份儿上,今儿非给那龟孙打掉两颗牙! 傍晚时候,趁着天气凉快,陈宇换了件轻薄的坎肩,拿着铁锹,在院子里翻土。 新开的两片菜畦,也仅是打了地埂,被他分成几块,浇透了水。 除了埋着脏东西的西南角,别的地方还没翻过。 趁着土壤干湿正好,今晚翻了,明早就能埋种子了。 草药栽根,这院子里的土板结的厉害,少说也得翻到两锹深才行。 陈宇盘算着,将铁锹着实往下铲了铲。 “看来那破院子里,确实埋着宝贝。” 吴洪站在村外的小山坡上,手里端着望远镜,往李铁柱那破宅子里观望几眼,又说道,“门口有狗,找块肉,先给它毒死。” “行,我这就去办。”一旁的手下应声,急匆匆的就走了。 另外几人又往吴洪身边凑了凑,谄媚道,“馆长,绳子麻袋都准备好了,那男的好处理,院子里那女的……” “事办好了,那女的随便你们处置。”吴洪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他只求财,在他看来只要有钱,自然会有数不尽的美女倒贴过来。 捞不到什么油水的几个打手一听,顿时兴奋起来,纷纷商量着晚上怎么动手。 翻地真是个体力活儿…… 陈宇翻了半个菜畦,就停下了,再看看院子里大片的空地,他不禁有些头疼。 别看他能徒手攀楼,脚踹恶棍,立于数十数百,乃至是上千人前,也不会落半分下风。 那都是因为他服用了极品聚灵丹,可以在转瞬之间,将各项体能提高数千倍。 而在不服用丹药的情况下,他也只不过是个拥有不死之躯的普通人。 空有一身真气,不得运转。 不止战斗力直线下降,就连身体也会像普通人一样感到疲惫和伤痛。 这倒霉的体质,还要归功于他当年修炼,一心钻研医经药理,还没来得及修炼功法,就被一颗丹药给送上天,直接飞升了。 更倒霉的是,还飞升到了这样一个灵气衰败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修炼了。 陈宇万分无语的看着院子里大片的空地,总不能为了栽种几颗草药,就服用聚灵丹…… 第25章 咒谁死呢? 连两万都不值的破房,吴桂芬却说有人花二百万给买下来了。 吴洪是打心眼儿里不信,甚至觉得,吴桂芬是在胡吹乱侃! 当时他这脸都有点儿拉下来了。 可紧接着,吴桂芬又猜测说,可能是李家老宅里藏着什么宝贝 此话一出,吴洪当时那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立马站起来,替吴桂芬出头道,“一个外地来的毛头小子,也敢欺负咱吴家的人桂芬妹子,你放心,今晚我就带人去收拾了他!” 吴桂芬自然放心,吴洪就是平庄的土皇帝,她还真不信陈宇那个外来货能斗得过吴洪。 酒足饭饱之后,李铁柱两口子跟着吴洪回武馆休息。 进了正门接待厅的门口,李铁柱就发现,门旁的高柜上摆着一个香炉。 像武馆这种地方,一般都会供上一尊武财神,也就是关二爷、赵公明之类的。 但吴洪不同,他在武馆里供了个长生牌位,上书‘佛光注照小恩师戴坤长生禄位’,两侧写着‘生意兴隆,消灾延寿’。 李铁柱没什么见识,一眼看到祈福用的长生位,还以为是供死人用的,当即就拽了拽吴桂芬的衣角,说,“那个戴坤怎么死了” 结果不等吴桂芬说话,吴洪突然回头指着李铁柱,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骂道,“你他妈不会说话就别说!咒谁死呢你死他都死不了!” 李铁柱吓了一哆嗦。 吴桂芬赶紧拦着,说,“洪哥,你别往心里去,我这傻爷们没见识。” 说着,她又回头掐了李铁柱一把,纠正道,“什么死不死的,这是长生位!是祈福用的!” 李铁柱慌忙点头,唯唯诺诺的给吴洪道歉,说是自己眼瞎看错了。 吴洪这才罢休,转身气呼呼的上楼去了。 吴桂芬紧跟在后面,但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被人给拦下了。 两个打手模样的人黑着一张脸,示意他们去旁边的小屋子里休息。 吴桂芬心里一阵不乐意,但在吴洪的地盘她也不敢撒泼耍混,只能唯唯诺诺的进了一旁的接待室。 空荡荡的小屋里,除了几把椅子,连个风扇都没有。 李铁柱往门外巴望两眼,“你堂哥不会把咱俩扔在这里,自己去挖宝” “不会。”吴桂芬心大的回了句,随即又觉得不是没这个可能,赶紧起身到门口,想出门看看。 结果她才打开一条门缝,就见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挡到了门口,“馆长说了,让你俩好好休息,没事别到处走动!” 壮汉瓮声瓮气的说话声,和凶神恶煞的长相,吓得吴桂芬一激灵,赶紧赔着笑,又把门关上了。 “听李铁柱说,那个陈宇像是个练家子,多带几个能打的,天黑之前,先到那破宅子外边儿蹲蹲情况,晚上动手,务必掘地三尺,也把宝贝给我找出来!” 弘阳武馆的二楼,吴洪找来两个心腹,把去李家挖宝的事吩咐下去。 其中一人问道,“那李铁柱夫妇怎么处置” “先关着,等完事,立马赶走!”吴洪一脸烦躁。 提到那个李铁柱他就来气,妈的,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咒他小恩师死 要不是看在吴桂芬还算是吴家人的份儿上,今儿非给那龟孙打掉两颗牙! 傍晚时候,趁着天气凉快,陈宇换了件轻薄的坎肩,拿着铁锹,在院子里翻土。 新开的两片菜畦,也仅是打了地埂,被他分成几块,浇透了水。 除了埋着脏东西的西南角,别的地方还没翻过。 趁着土壤干湿正好,今晚翻了,明早就能埋种子了。 草药栽根,这院子里的土板结的厉害,少说也得翻到两锹深才行。 陈宇盘算着,将铁锹着实往下铲了铲。 “看来那破院子里,确实埋着宝贝。” 吴洪站在村外的小山坡上,手里端着望远镜,往李铁柱那破宅子里观望几眼,又说道,“门口有狗,找块肉,先给它毒死。” “行,我这就去办。”一旁的手下应声,急匆匆的就走了。 另外几人又往吴洪身边凑了凑,谄媚道,“馆长,绳子麻袋都准备好了,那男的好处理,院子里那女的……” “事办好了,那女的随便你们处置。”吴洪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他只求财,在他看来只要有钱,自然会有数不尽的美女倒贴过来。 捞不到什么油水的几个打手一听,顿时兴奋起来,纷纷商量着晚上怎么动手。 翻地真是个体力活儿…… 陈宇翻了半个菜畦,就停下了,再看看院子里大片的空地,他不禁有些头疼。 别看他能徒手攀楼,脚踹恶棍,立于数十数百,乃至是上千人前,也不会落半分下风。 那都是因为他服用了极品聚灵丹,可以在转瞬之间,将各项体能提高数千倍。 而在不服用丹药的情况下,他也只不过是个拥有不死之躯的普通人。 空有一身真气,不得运转。 不止战斗力直线下降,就连身体也会像普通人一样感到疲惫和伤痛。 这倒霉的体质,还要归功于他当年修炼,一心钻研医经药理,还没来得及修炼功法,就被一颗丹药给送上天,直接飞升了。 更倒霉的是,还飞升到了这样一个灵气衰败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修炼了。 陈宇万分无语的看着院子里大片的空地,总不能为了栽种几颗草药,就服用聚灵丹…… 第26章 挖宝挖出表! 虽然聚灵丹那种极品丹药即使吃多了,也不会有任何副作用,甚至会在每次药效消除之后,让他体内的真气更加醇厚。 可好钢总要用在刀刃上,纵使是陈宇这种屯药大户,也还是舍不得随便拿出来嗑上一颗。 尤其是在这种灵脉虚弱的地方,所种出的草药,其总价值,也绝对抵不过一颗极品聚灵丹上掉下的一点渣渣。 陈宇放弃了。 他把铁锹插在菜畦里,决定休息一会儿,再继续翻地。 可这时,蹲在台阶上,一直盯着村外那小山坡发呆的江薇儿,忽然说,“陈爷,那边有人一直偷看小薇。” 闻言,陈宇朝江薇儿指的山坡看了一眼,但也只看到了一片葱葱郁郁的树影。 门口的大灰狗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又开始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陈宇思索片刻,回屋换了身衣服,拿上背包出来,跟江薇儿说,“走,陈爷带你去镇上吃火锅。” 江薇儿一听有吃的,立马站起来跟着陈宇出了院子。 推上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陈宇连门都没锁,就载着江薇儿出了村子。 “馆长,那俩人出去了。” 代替吴洪盯梢的手下禀报一声,见那个柳眉大眼的美女坐在破旧的自行车上渐行渐远,不禁一阵失望。 而在一旁休息的吴洪拿过望远镜看了看,却没太过在意,只吩咐说,“等天色暗下来,不管人有没有回来,立刻动手。” 几个手下纷纷应声,又小声议论着,挖完宝贝也不能走,今天说什么也得把那女的搞到手。 吴洪对手下向来放纵,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一行六人,就这么在山坡上蹲到了天黑,见那一男一女一直也没回来,吴洪带头,领着众人摸到了那破宅子附近。 带着毒肉的手下,将那块涂了剧毒的五花肉扔到院子里。 众人又在门口两侧等了会儿,见院子里一直没传来叫声,顿时就以为那大灰狗被毒死了。 于是一行六人鱼贯而入。 结果进了院子,吴洪才发现,那条半人高的大灰狗还好端端的蹲在墙角,正一动不动的瞅着他。 而那块涂了剧毒的五花肉掉在地上,这狗是连舔都没舔一下。 “它咋没吃”把肉扔进来的手下奇怪了句。 “你管它吃没吃!不会叫的狗也没啥好怕的!赶紧挖,掘地三尺也给我把宝贝找出来!” 吴洪一声令下,顿时五个大小伙子抡起早就准备好的家伙事儿,就开始在院子里挨片儿翻地。 吴洪叉着腰在门口站了会儿,大概是等不及了,干脆自己也拿了个铁锹,跟着一起挖。 黑灯半夜,破破烂烂的小院儿里,满是吭哧吭哧的挖土声。 陈宇骑着自行车带着江薇儿出了村子,来到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路上,才放慢了速度,问江薇儿,“小薇,刚才盯着你看的那些人,还在吗” 闻言,江薇儿朝四周环视了一圈,摇头说,“不在了,不在了。” 陈宇奇怪,难道不是冲八荒经来的 既然江薇儿说有人在那山坡上偷看她,那就一定有。 可这人为什么没跟上来明明在这种地方,更适合偷袭。 陈宇不想给村里那些老人带来麻烦,也为了更方便的处理尸体,还特地把江薇儿带到了村子外面。 这怎么没跟来呢 他停下车子,等了片刻。 没等到抢夺八荒经的杀手,反倒是江薇儿肚里的五脏庙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响。 陈宇眉角一跳,只好真的带江薇儿去镇上吃火锅。 心里也不禁抱怨自己那个倒霉徒弟,把江薇儿当炼丹炉似的,啥名贵药材都往江薇儿嘴里塞,搞得这丫头小小的身板,饭量奇大! 还说什么只求他保江薇儿一生衣食无忧 这难道真的不是因为江别森他自己养不起了吗 想到未来的几十年,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要花在给江薇儿准备饭菜上,陈宇心下一凉,觉得有必要尽快研制出一种可以增强饱腹感的丹药。 吴洪跟着几个手下,吭哧吭哧的刨地,把偌大的院子几乎翻了个遍。 累的头昏眼花,不止没找到宝贝,连个屁都没找到! “妈的!吴桂芬不会是骗老子的”吴洪扔掉手里的铁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随后几个手下也纷纷停了手。 见状,吴洪又骂道,“谁他妈让你们停下了赶紧挖,边边角角,都不能放过!” 闻言,几人只好继续挖。 “馆长!找到了!”这时一个挖到西南角的手下忽然喊了一声。 吴洪心下一喜,立马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跑到西南角,就见松软的土地里确实是被铁锹铲出了一些布料。 “滚开!”吴洪抢过手下的铁锹,将人挥开,就开始干劲儿十足的往下挖。 可他越挖越觉得奇怪。 土里那些布料虽然看上去发污发黑,但质地却很结实,一点都不像是埋了好几年的样子。 心里狐疑着,直到吴洪手里的铁锹传来‘当’的一声,像是铲到了什么硬东西。 他立马双眼放光的扔掉铁锹,跪坐在地,开始用手挖。 价值二百万,不,是远超于二百万的宝贝,近在眼前,这回他是真要发财了! 然而,吴洪的手在潮湿的泥土里翻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什么宝箱之类的大件儿。 反倒是在脏兮兮的泥土里,找到了一块金属手表。 一块独一无二的定制款手表。 这……这是 吴洪心下一惊,他赶忙把那手表贴在身上,使劲儿擦了擦,又翻看表盘内侧。 dk! 是、是小恩师的手表! 第26章 挖宝挖出表! 虽然聚灵丹那种极品丹药即使吃多了,也不会有任何副作用,甚至会在每次药效消除之后,让他体内的真气更加醇厚。 可好钢总要用在刀刃上,纵使是陈宇这种屯药大户,也还是舍不得随便拿出来嗑上一颗。 尤其是在这种灵脉虚弱的地方,所种出的草药,其总价值,也绝对抵不过一颗极品聚灵丹上掉下的一点渣渣。 陈宇放弃了。 他把铁锹插在菜畦里,决定休息一会儿,再继续翻地。 可这时,蹲在台阶上,一直盯着村外那小山坡发呆的江薇儿,忽然说,“陈爷,那边有人一直偷看小薇。” 闻言,陈宇朝江薇儿指的山坡看了一眼,但也只看到了一片葱葱郁郁的树影。 门口的大灰狗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又开始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陈宇思索片刻,回屋换了身衣服,拿上背包出来,跟江薇儿说,“走,陈爷带你去镇上吃火锅。” 江薇儿一听有吃的,立马站起来跟着陈宇出了院子。 推上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陈宇连门都没锁,就载着江薇儿出了村子。 “馆长,那俩人出去了。” 代替吴洪盯梢的手下禀报一声,见那个柳眉大眼的美女坐在破旧的自行车上渐行渐远,不禁一阵失望。 而在一旁休息的吴洪拿过望远镜看了看,却没太过在意,只吩咐说,“等天色暗下来,不管人有没有回来,立刻动手。” 几个手下纷纷应声,又小声议论着,挖完宝贝也不能走,今天说什么也得把那女的搞到手。 吴洪对手下向来放纵,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一行六人,就这么在山坡上蹲到了天黑,见那一男一女一直也没回来,吴洪带头,领着众人摸到了那破宅子附近。 带着毒肉的手下,将那块涂了剧毒的五花肉扔到院子里。 众人又在门口两侧等了会儿,见院子里一直没传来叫声,顿时就以为那大灰狗被毒死了。 于是一行六人鱼贯而入。 结果进了院子,吴洪才发现,那条半人高的大灰狗还好端端的蹲在墙角,正一动不动的瞅着他。 而那块涂了剧毒的五花肉掉在地上,这狗是连舔都没舔一下。 “它咋没吃”把肉扔进来的手下奇怪了句。 “你管它吃没吃!不会叫的狗也没啥好怕的!赶紧挖,掘地三尺也给我把宝贝找出来!” 吴洪一声令下,顿时五个大小伙子抡起早就准备好的家伙事儿,就开始在院子里挨片儿翻地。 吴洪叉着腰在门口站了会儿,大概是等不及了,干脆自己也拿了个铁锹,跟着一起挖。 黑灯半夜,破破烂烂的小院儿里,满是吭哧吭哧的挖土声。 陈宇骑着自行车带着江薇儿出了村子,来到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路上,才放慢了速度,问江薇儿,“小薇,刚才盯着你看的那些人,还在吗” 闻言,江薇儿朝四周环视了一圈,摇头说,“不在了,不在了。” 陈宇奇怪,难道不是冲八荒经来的 既然江薇儿说有人在那山坡上偷看她,那就一定有。 可这人为什么没跟上来明明在这种地方,更适合偷袭。 陈宇不想给村里那些老人带来麻烦,也为了更方便的处理尸体,还特地把江薇儿带到了村子外面。 这怎么没跟来呢 他停下车子,等了片刻。 没等到抢夺八荒经的杀手,反倒是江薇儿肚里的五脏庙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响。 陈宇眉角一跳,只好真的带江薇儿去镇上吃火锅。 心里也不禁抱怨自己那个倒霉徒弟,把江薇儿当炼丹炉似的,啥名贵药材都往江薇儿嘴里塞,搞得这丫头小小的身板,饭量奇大! 还说什么只求他保江薇儿一生衣食无忧 这难道真的不是因为江别森他自己养不起了吗 想到未来的几十年,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要花在给江薇儿准备饭菜上,陈宇心下一凉,觉得有必要尽快研制出一种可以增强饱腹感的丹药。 吴洪跟着几个手下,吭哧吭哧的刨地,把偌大的院子几乎翻了个遍。 累的头昏眼花,不止没找到宝贝,连个屁都没找到! “妈的!吴桂芬不会是骗老子的”吴洪扔掉手里的铁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随后几个手下也纷纷停了手。 见状,吴洪又骂道,“谁他妈让你们停下了赶紧挖,边边角角,都不能放过!” 闻言,几人只好继续挖。 “馆长!找到了!”这时一个挖到西南角的手下忽然喊了一声。 吴洪心下一喜,立马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跑到西南角,就见松软的土地里确实是被铁锹铲出了一些布料。 “滚开!”吴洪抢过手下的铁锹,将人挥开,就开始干劲儿十足的往下挖。 可他越挖越觉得奇怪。 土里那些布料虽然看上去发污发黑,但质地却很结实,一点都不像是埋了好几年的样子。 心里狐疑着,直到吴洪手里的铁锹传来‘当’的一声,像是铲到了什么硬东西。 他立马双眼放光的扔掉铁锹,跪坐在地,开始用手挖。 价值二百万,不,是远超于二百万的宝贝,近在眼前,这回他是真要发财了! 然而,吴洪的手在潮湿的泥土里翻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什么宝箱之类的大件儿。 反倒是在脏兮兮的泥土里,找到了一块金属手表。 一块独一无二的定制款手表。 这……这是 吴洪心下一惊,他赶忙把那手表贴在身上,使劲儿擦了擦,又翻看表盘内侧。 dk! 是、是小恩师的手表! 第27章 来路不明的黄金 不会错,不会错的!这块表是戴坤的! 是前不久,戴坤过生日时,他特地花大价钱托人做的定制款! 这块表怎么会在这里 吴洪无比震惊的看向土坑里那一堆被他刨烂的布料,慌忙扑到土坑里继续往下挖。 然而那土里埋的,是一整身行头,除了外套鞋裤,连袜子里衣都有,就是没有尸体。 “挖!给我继续往下挖!” 吴洪大吼一声,摔坐在地。 虽然没找到戴坤的尸体,但这些衣物,经仔细辨认,无论是款式,还是尺码大小,他都可以确认,是戴坤的,是他小恩师的! 他不相信以戴坤的身手,会被人悄无声息的杀死,埋在这种犄角旮旯里! 可他心底又有一股强烈的预感叫嚣着,戴坤死了!真的死了!这是他的尸体! 其余五个打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吴洪叫他们往下挖,他们只好一个劲儿的往下挖。 直至将那个土坑挖出了一人多深,坐在地上的吴洪忽然抱头痛哭,几人才面面相觑的停了手。 陈宇带着江薇儿,把平庄一家火锅店的配菜吃了个七七八八,又买了些零食小吃,才载着江薇儿回家。 江薇儿的五脏庙就像一个消化速度极快的无底洞,就连陈宇这种活了几千年的老中医也实在想象不出,她那副盈盈一握的小细腰,是把成锅的食物都吃到哪里去了 回到家门口,陈宇让江薇儿下车,然后自己推开院门,把车子推到了院里。 “嗯” 一脚踩在松软的土地上,陈宇愣了下。 他下意识的低头,又环视四遭。 自己没走错 陈宇看向角落里的大灰狗,确定这里确实是他买下的那个院子,不禁越发奇怪,谁帮他把菜畦的土翻好了 角落里半人高的大灰狗像是在回应陈宇的疑惑,冲着院子的西南角就是一阵呜呜的低吼。 见状,陈宇将车子支好,转身走到了埋着戴坤尸体的西南角,地面还是平整的。 可从土壤的湿润程度来看,这里也被翻动过了,而且还翻的很深。 陈宇拿过铁锹,把藏尸的地方挖开,果然,戴坤的衣物不见了。 戴坤是个杀人犯,为了钱财残害无辜,死不足惜。 陈宇拧掉他的脑袋之后,就挖坑,将尸体扔在这里,撒了化尸散,然后用土埋上了。 没想到竟然会被人发现,挖走了衣物。 不过,挖走就挖走了,连戴坤的人头他都敢拿去领赏,也没什么好怕的。 陈宇将土坑填平,就和江薇儿回屋了。 另一边捧着戴坤衣物的吴洪坐在面包车上,哭的稀里哗啦。 “馆长……你要实在过不去这个坎儿,咱回去报仇” “是啊,馆长,那小子只有一个人,我们六个呢!” “趁着天黑,做了他!给戴坤师父报仇!” “对,报仇!” 几个手下七嘴八舌的说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吴洪忽然回过头,骂了句,“报你马勒个比!你有那个本事吗还他嘛报仇” 闻言,几个手下彼此瞅瞅,又纷纷息了声。 是啊,连戴坤那种高手都死在陈宇手上了,他们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人再多,去了也是送死 吴洪抹掉一把鼻涕,又说道,“准备车票,老子要去方外门!老子要找祖师爷爷,给小恩师报仇……” 吴洪说着,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几个手下彼此看看,只好驱车先回到了平庄镇,然后给吴洪准备了南下的火车票。 “妈的,让你挖宝!挖宝!” 接待室里,吴洪临走还不忘甩了吴桂芬俩耳光,又把李铁柱踹倒在地。 “别他妈再让老子看见你俩!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吴洪叫嚣着。 立刻有两个手下进来,把一脸懵逼的吴桂芬和李铁柱拖出去扔到了大街上。 弘阳武馆接待大厅里的长生牌位,连夜换成了灵位。 吴洪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换了身行头,就乘坐大巴到辽城转站,搭上了南下的火车。 陈宇一早起来,天还没亮,就用耙子将几块菜畦重新分埂,搜平,分别撒上了不同的种子。 等他全部收拾完,也早已日头高照,江薇儿又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吵着饿了,该吃饭了。 陈宇无奈,只好放下锄头去给她做饭。 正在厨房里忙的焦头烂额,就听院门外忽然有人喊了句,“陈先生在家吗” 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陈宇从小厢房的窗口往外瞧了眼,见门外站着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风韵女人,不禁奇怪,这人他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 忙完手里的活儿,陈宇擦擦手,走到了门口。 “是陈先生”女人也不嫌等得久了,忙伸出一只手要跟陈宇握手,并且自我介绍道,“我是辽城百瑞银行的客户经理,我叫柯盈。” “我不认识你。”陈宇直言回了句,并没有跟女人握手。 柯盈只好把手收回来,又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说道,“前段时间,您在我们银行存入了一批黄金,因为数额实在过于巨大,我们老板想跟您当面谈谈。” “没时间。”陈宇转身就要回厢房继续做饭。 见状,柯盈只好上前几步,又为难道,“陈先生,那些黄金来路不明,真的让我们很难办,您还是跟我去一趟为了补偿您,我也不会让您白跑一趟的。” 柯盈小声说着,稍微挺了挺身子。 第27章 来路不明的黄金 不会错,不会错的!这块表是戴坤的! 是前不久,戴坤过生日时,他特地花大价钱托人做的定制款! 这块表怎么会在这里 吴洪无比震惊的看向土坑里那一堆被他刨烂的布料,慌忙扑到土坑里继续往下挖。 然而那土里埋的,是一整身行头,除了外套鞋裤,连袜子里衣都有,就是没有尸体。 “挖!给我继续往下挖!” 吴洪大吼一声,摔坐在地。 虽然没找到戴坤的尸体,但这些衣物,经仔细辨认,无论是款式,还是尺码大小,他都可以确认,是戴坤的,是他小恩师的! 他不相信以戴坤的身手,会被人悄无声息的杀死,埋在这种犄角旮旯里! 可他心底又有一股强烈的预感叫嚣着,戴坤死了!真的死了!这是他的尸体! 其余五个打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吴洪叫他们往下挖,他们只好一个劲儿的往下挖。 直至将那个土坑挖出了一人多深,坐在地上的吴洪忽然抱头痛哭,几人才面面相觑的停了手。 陈宇带着江薇儿,把平庄一家火锅店的配菜吃了个七七八八,又买了些零食小吃,才载着江薇儿回家。 江薇儿的五脏庙就像一个消化速度极快的无底洞,就连陈宇这种活了几千年的老中医也实在想象不出,她那副盈盈一握的小细腰,是把成锅的食物都吃到哪里去了 回到家门口,陈宇让江薇儿下车,然后自己推开院门,把车子推到了院里。 “嗯” 一脚踩在松软的土地上,陈宇愣了下。 他下意识的低头,又环视四遭。 自己没走错 陈宇看向角落里的大灰狗,确定这里确实是他买下的那个院子,不禁越发奇怪,谁帮他把菜畦的土翻好了 角落里半人高的大灰狗像是在回应陈宇的疑惑,冲着院子的西南角就是一阵呜呜的低吼。 见状,陈宇将车子支好,转身走到了埋着戴坤尸体的西南角,地面还是平整的。 可从土壤的湿润程度来看,这里也被翻动过了,而且还翻的很深。 陈宇拿过铁锹,把藏尸的地方挖开,果然,戴坤的衣物不见了。 戴坤是个杀人犯,为了钱财残害无辜,死不足惜。 陈宇拧掉他的脑袋之后,就挖坑,将尸体扔在这里,撒了化尸散,然后用土埋上了。 没想到竟然会被人发现,挖走了衣物。 不过,挖走就挖走了,连戴坤的人头他都敢拿去领赏,也没什么好怕的。 陈宇将土坑填平,就和江薇儿回屋了。 另一边捧着戴坤衣物的吴洪坐在面包车上,哭的稀里哗啦。 “馆长……你要实在过不去这个坎儿,咱回去报仇” “是啊,馆长,那小子只有一个人,我们六个呢!” “趁着天黑,做了他!给戴坤师父报仇!” “对,报仇!” 几个手下七嘴八舌的说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吴洪忽然回过头,骂了句,“报你马勒个比!你有那个本事吗还他嘛报仇” 闻言,几个手下彼此瞅瞅,又纷纷息了声。 是啊,连戴坤那种高手都死在陈宇手上了,他们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人再多,去了也是送死 吴洪抹掉一把鼻涕,又说道,“准备车票,老子要去方外门!老子要找祖师爷爷,给小恩师报仇……” 吴洪说着,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几个手下彼此看看,只好驱车先回到了平庄镇,然后给吴洪准备了南下的火车票。 “妈的,让你挖宝!挖宝!” 接待室里,吴洪临走还不忘甩了吴桂芬俩耳光,又把李铁柱踹倒在地。 “别他妈再让老子看见你俩!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吴洪叫嚣着。 立刻有两个手下进来,把一脸懵逼的吴桂芬和李铁柱拖出去扔到了大街上。 弘阳武馆接待大厅里的长生牌位,连夜换成了灵位。 吴洪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换了身行头,就乘坐大巴到辽城转站,搭上了南下的火车。 陈宇一早起来,天还没亮,就用耙子将几块菜畦重新分埂,搜平,分别撒上了不同的种子。 等他全部收拾完,也早已日头高照,江薇儿又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吵着饿了,该吃饭了。 陈宇无奈,只好放下锄头去给她做饭。 正在厨房里忙的焦头烂额,就听院门外忽然有人喊了句,“陈先生在家吗” 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陈宇从小厢房的窗口往外瞧了眼,见门外站着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风韵女人,不禁奇怪,这人他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 忙完手里的活儿,陈宇擦擦手,走到了门口。 “是陈先生”女人也不嫌等得久了,忙伸出一只手要跟陈宇握手,并且自我介绍道,“我是辽城百瑞银行的客户经理,我叫柯盈。” “我不认识你。”陈宇直言回了句,并没有跟女人握手。 柯盈只好把手收回来,又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说道,“前段时间,您在我们银行存入了一批黄金,因为数额实在过于巨大,我们老板想跟您当面谈谈。” “没时间。”陈宇转身就要回厢房继续做饭。 见状,柯盈只好上前几步,又为难道,“陈先生,那些黄金来路不明,真的让我们很难办,您还是跟我去一趟为了补偿您,我也不会让您白跑一趟的。” 柯盈小声说着,稍微挺了挺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