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不再恋你》 第 1 章 爱成无言的痛 站在爱情这条拔河线上的两个人,付出感情更多的一方注定受伤。 我从大学起就爱着一个叫蓝尧辰的男人,他曾是我同父异母妹妹的爱人,现在是我老公,名义和身体上的,因为他的心里永远不会有我的存在。 结婚一年,我用三百六十个昼夜的温柔都换不来他哪怕怜惜一瞥。很多人说我傻,明知道他不爱我,还苦守着他。 这场婚姻本不该属于我,一年前,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不慎坠楼,成了植物人,后妈上法院控告是我推的,因为证据不足,我被当庭释放,蓝尧辰却出现在我面前,提出要娶我。 我苦恋他四年,他的求婚惊喜得我差点跑全市最高的大厦上欢呼,后来我才知道,这场婚姻不过是一纸结婚证和无尽的折磨。 人都说我走狗屎运,后妈甚至指着我鼻子骂抢她女儿的男人,只有我自己知道,蓝尧辰娶我,只为给我那已经变成植物人的妹妹报仇,他也以为是我害的她。天知道,我去楼顶的时候,她已经掉下去。 哐当,房门被暴力地撞开,带着一身酒气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进来,隔着老远,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儿。 香水味儿又不同,我幽幽一叹,心已经痛到麻木。从新婚夜开始,他就这样,在外面先玩到半夜,再回来折磨我,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从放弃爱人,娶了仇人的痛苦中挣脱出来。 “还没睡,在等我啊?”男人微醺地望着我。 我时常觉的奇怪,他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能不厌其烦地折腾我。 我是个崇爱主义者,没有爱,男人碰我一下我都觉的难受,我也总用自己的这种想法去体谅他,哪怕被他再无情地伤我。这份体谅,恐怕他永远不会懂。 扑通,我被他扑上前,一年了,没有一次例外,他从来不会管我在哪里,做什么,进门就压过来。 我想大吼,我们之间就不能有点交流吗?却吼不出声,我早知道答案,那是在结婚后一个月的时候,我实在受不了这种生活,嘶吼着质问他,他半醉半醒地嘲笑,“你个凶手,没资格和我说话。” 他呼吸的热气全喷我脖子上,我的心跳忍不住加速。 这是我的悲哀,面对他,我总是不受控制地动情,哪怕鼻子清清楚楚闻到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儿。 我的心痛得难受,我没有动,也不说话。 他见我没反应,黑沉了脸,“又想耍花样?你的花招只会让我觉的恶心。”说完,俯下头,锋利的牙齿毫不留情地在我的肩头咬了一口。 他从来不会管我的意愿,就像现在,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表达对他的抗拒,他却不管不顾,只一门心思发泄对我的怒和恨。 泪水含在眼眶,却不敢流出来,他讨厌人哭,尤其我,因为在他心底,我是最不应该喊冤的那个。 我突然想起他在新婚夜说的话,娶我就是为让我痛,他真地做到了,我的身和心都痛入骨髓…… 第 2 章 不愿说的消息 我快痛得晕厥时,蓝尧辰总算停下对我的折磨,没有丝毫留恋地推开我,大步走进浴室,砰地关上门。 听着哗啦哗啦的水声,泪滴无声地从我眼角滑落,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假如真有地狱,得不到爱的婚姻就是最残酷的人间地狱。 水声停止,蓝尧辰趿着水唧唧的拖鞋走出房间,自始自终都没看一眼躺在沙发上的我。结婚一年,我们从没同床共枕过,他总是要完就走,我都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干的是谁,毕竟他外面那么多女人。 人都说女人自暴自弃起来吓人,男人更恐怖,自从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白净雪成了植物人,他拉着我偷偷去民政局办结婚证,他就成了八卦杂志的男主角,花边无限多,女主角一天一换,个个都比我漂亮勾人。 别墅的主卧,只有我一个人住,我不喜欢一个人睡在双人床上的感觉,本该成双成对的床却形单影只,让人绝望,所以,我只睡沙发。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淋浴休息,而是围上浴巾,去敲他的房门。 “干什么?” 门没开,只传来不耐烦的询问。 “我有事找你。”我捏紧浴巾,连做深呼吸,只有这样我才不会逃回房间,他回来前,我接到一个消息,我正矛盾要不要告诉他。 吱嘎,门开了,蓝尧辰肃冷着脸看我,完全没有之前的醉态,要不是他身上还有残留的酒气,我都要怀疑他之前是在装醉撒疯。 “有话快说,我在忙,没时间和你瞎耗。”他不悦地沉着眉头。 我赶紧敛神,“电话本来是要打给你的,你手机可能没电关机,后妈就把电话打到我这里……” “说重点。”他露出不耐烦。 “白净雪醒了。”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 “你说什么?”他双目一瞠,梦呓般喃喃,“怎么可能?医生不是说可能一辈子都……” “是真的,你不信可以打电话……”我的话被他推搡的动作打断,他急吼吼地冲下楼,甚至没来得及换掉身上的睡袍。 “你就那么在乎她吗?”我伤心地看着孤零零晃动着的大门。早知道他会欣喜若狂,料不到他会大半夜地冲去医院,他爸生病住院都没见他这样着急,看来我的那个好妹妹白净雪已经成为他心里永远的朱砂痣,我就算努力一万年,也不可能取代她。 浓浓的悲伤涌上心头,我跌坐在地。 蓝尧辰一去整夜。 看着朝阳将光芒洒向大地,我以为他会直接从医院去公司,八点的时候却听到蹬蹬蹬上楼的脚步声,我赶紧开门出去,站在走廊上,等他从房间里出来。 他一身清爽地从我面前走过,对我,就像摆在走廊上的盆栽,完全漠视。 我闭上眼,幽幽一叹,“尧辰,我们离婚吧。” 他彻夜未归,我也思考一整个晚上,假如我穷尽一生都不可能软化他的心,又何必占着蓝太太的虚位。 第一次唤他的名字却为离别,我突然想起有个算命先生跟我说过的话,我的八字带煞,注定一辈子没人爱。我才出生,妈妈就难产离世,爸爸把所有的爱都投注在同父异母的兄妹身上,对我不闻不问,好不容易嫁给心爱的男人,又是这样的结果。 或许这就是命。 我认命地凝望着站在楼梯上的男人,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 第 3 章 一年哪儿够 “你说什么?”蓝尧辰怒目瞪我。 “你当初娶我,不就是想帮白净雪报仇吗,你折磨我一年,也够了。”我注定一辈子得不到爱,却卑微地希望能保留对他的爱,毕竟在他爱上白净雪之前,我们也曾有过几段美好的回忆,不想我对他的爱在他无尽的报复中消磨殆尽。 “什么叫够?”他猛地倾身压到我面前,鼻尖几乎撞在我的鼻头上,目光无比凶狠,“你害得小雪在病床上躺了三百六十八天,浑无知觉,只能靠营养液维持生命,以为一年就能弥补一切,做梦!” “那你要怎么样?”我悲哀地闭上眼,不愿看他眼里浓浓的恨意,“是不是只有我死,才能让你忘记曾经的痛。” 我感觉他的呼吸窒了一下,紧接着是更冷的话语劈天盖地砸下来,“死太便宜你了,小雪可是无知无觉三百六十八天,你……最好别给我闹自杀,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几乎失笑,我要是自杀,人都死了,他还能拿我怎样?我妈早已不在世,爸爸对我漠不关心,还那么宠白净雪,难道要鞭尸? 他似乎也想到这些,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愤怒的神情却不变,“别以为我在说空话吓唬你,我的手段到底有多狠,你还不知道。” “我相信。”我打断他,“那还要多久?白净雪是在我们结婚前变植物人的,她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要是让她知道,可能会受不了打击。” “这个不用你管。”他没好气地横我一眼,“你好好履行你身为妻子的责任,把早晚饭做好,晚上等着我干你就行。” 他明明不是个粗话连篇的人,面对我时总会说几句粗俗得有辱他形象的话,或许在他看来,我根本不配好言相待吧? “你的话我记住了。”我无声地叹气。 蓝尧辰冷冷地白我一眼,拎着公文包走了。 我含泪凝望他的背影,当爱已成伤害,我还能有什么期待? 我决定去趟医院,蓝尧辰不肯离婚,有人能帮我促成此事。 我没直接进病房,后妈以为是我害的白净雪,见我一次撕我一次,上次差点刮花我的脸,我必须确定她不在。 远远地就听见后妈的声音,我庆幸自己没莽撞,脚跟扭转,打算改天再来。 “雪儿,你说你多不划算,就为害白净颜那个贱人,你把自己搭进去,还弄丢那么好的老公。” 我猛地刹住脚,白净雪害我? 白净雪后悔地哼一声,“我还不是为夺老女人留给她的遗产?谁想到那块木板锯过头,我先掉下去,还好那个贱人嫁给辰时把原本属于她的家产都给我做补偿,不然我真是亏大了。现在辰和那个贱人感情怎么样?” 我倒吸一口气,事情竟然是这样的!白净雪害我不成,自己反掉下去,只为抢走我妈留给我的家产,爸爸何其偏心,在我出嫁的时候一字未提,我得多傻,竟然把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礼物双手捧给要害我的人。 “感情不怎么样,结婚都一年,蓝尧辰从来不带她出席宴会。” “太好了!”白净雪兴奋地拍手,“白净颜个贱人还妄想抢走属于我的东西,白家的财产是我和我哥的,辰也是我的,她白净颜什么都别想得到。辰昨天那么晚还跑来看我,我肯定很快就能把辰抢回来。妈,你现在就帮我给辰打电话,说我病情反复,他肯定会来看我。” 半个小时后,我果真看见蓝尧辰火急火燎地冲进病房,甚至没看见就站在门口的我。 呕,一股酸楚涌上我的喉咙,竟然吐了,我赶紧捂着嘴跑向洗手间,不小心撞在一个人身上。 “小姐,小心摔着。”那人扶住我的肩膀,我捂着嘴抬头想用眼神道歉。 “净颜?怎么是你?”扶我的男人惊喜地瞠目。 第 4 章 意外怀孕 “夜学长?”我含混不清地说。夜若炫,和蓝尧辰同级医学院的学长,曾今追过我。 夜若炫看看我捂着嘴的动作,“你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先去厕所。”我捂着嘴狂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池一顿狂吐,直到感觉把胃里的东西全呕出来。 “你是不是怀孕了?”夜若炫偏头问我。 怀孕?我眉头突地跳一下,例假延迟十多天都没来,还真有这个可能,而且,上个月的一个晚上,套套用完,当时我不想做,他却非要,说不会留种在我身体里,紧急关头却没刹住车。 经过两个小时的焦急等待,我拿到化验报告,我已经怀孕四十天。 “老天爷真会跟我开玩笑。”我拿着化验单苦涩一笑。 “怀孕是好事,你和蓝尧辰结婚都一年,再没孩子,小心他不要你。”夜若炫摸摸我的头,“快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姓蓝的吧,我真是嫉妒啊,要是当年你嫁给我,当爸爸的就是我。” 我红着眼眶看向白净雪的病房,他会高兴吗?还是当做晴天霹雳? 我摸摸肚皮,抬头望天,老天爷,这是你赐给我的机会吗?不管白净雪和蓝尧辰曾怎样过,我都不打算离婚,我不想孩子在单亲家庭长大,不想让他被别的孩子笑话是没有爸爸的孩子。 这天晚上,我准备了烛光晚餐,庆祝我和蓝尧辰的孩子,他却直到半夜才回来。 满身疲惫,看见我坐在客厅,微皱眉心,“又在等我干你,抱歉,今晚没兴趣。” 因为白净雪给够你温暖了吧?我自嘲一笑,“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不想听。”他扯开领带就往楼上走。 我急急跟上去,“我就说一句话。” 他脚步没停一下地蹬蹬蹬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门,留下我和已经彻底凉掉的烛光晚餐。 我含泪吃下一块牛排,轻声对肚子里的宝宝说,“爸爸不理我们没关系,你有妈妈陪你。” 这天夜里,我睡在好久没人躺过的大床上,肚子里有宝宝,我不能再苛待自己。 第二天,我准时六点起床,发现隔壁的房门大开着,我忍不住探头往里面看,想着大早晨总该有时间听我说话吧,房间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 我心里好一阵酸楚,泪水却没掉下来,我暗暗告诉自己,我现在是个孩子的妈妈,要坚强,没有什么比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更重要。不管蓝尧辰多恨我,我坚信他肯定会喜欢我们的孩子。 吃完早饭,我给蓝尧辰发了条短信,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他,他不愿听我说话,总该看短信吧? 可我没等来蓝尧辰的电话,白净雪穿着病号服闯进我家的大门。 “贱人,敢怀辰的孩子!”白净雪凶狠无比地瞪着我。 我妈生我难产去世的第二年,爸爸就把后妈娶进门,在进门前已经给爸爸生下一个儿子,进门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个,就是白净雪。 从小,我就被这对兄妹欺负,我的玩具,宁肯弄坏也不让我玩,还千方百计陷害我,让爸爸讨厌我,后妈背着爸爸打过我的次数我都数不清,我背上还留着当年的痕迹。我和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没有一丁点儿的亲情。 “你来干什么?”我堵在门口,“我家不欢迎你。” “你家?”白净雪冷笑,“辰已经跟我求婚,很快这里的一切都会属于我,你识相的就给我立马滚蛋,不然等我和辰结婚,你连件衣服都别想带走。” “就是,让你这样的人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一年多,简直是糟蹋。”后妈撇着嘴帮腔。 第 5 章 跌落 “我和辰不会离婚。”我强装镇定。 “不离婚?”白净雪嘲讽地轻哼,“这件事你说的不算。看看这是什么?” 一张支票被丢在我面前,是蓝尧辰的签名,我不明白地抬眼。 “辰让我交给你的,你不是怀孕了吗,他才不想要你怀的孩子,这些钱是他给你去做手术的。五万块,手术费、营养费,还有你陪他睡了一年的钱。”白净雪满眼得色。 打掉孩子?我倒退一步,心口的位置刀割般痛,他竟然这样讨厌我怀的孩子,连面都不肯露,让时刻都想着害我的白净雪送张五万块的支票打发我,呵…… 我闭了闭眼,抬高下巴,不让泪水从眼角滑落,白净雪母女还在,我不能示弱,“没见到蓝尧辰的人,我是不会听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你还想见辰,呵……”白净雪嘴角噙着的嘲讽更甚,“看看这是什么?” 一部手机被递到我面前,赫然是蓝尧辰亲吻白净雪额头的照片,白净雪在蓝尧辰吻她额头时,唇趁势吻上他的喉结,他笑的无比幸福。 他从没对我这样笑过,我的心又被割了一刀。 “现在信了吧,我们好歹都姓白,爸爸不希望因为你给白家带来负面传言,才让我和我妈来找你,劝你主动放手,给你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尊严。”白净雪推开我,堂而皇之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环顾四周,“瞧瞧这是什么装修风格,俗气的要死,等我成了女主人,一定要把这些低俗的东西全部换掉。” “我说过,我不会和辰离婚,更不会打掉孩子。”我从小就没有妈妈,爸爸有和没有一样,老公还不爱我,这辈子唯一可能爱我的就是肚子里的宝宝,不管如何我都会保住。 “你说什么?!”白净雪腾地站起来,凶光毕现,“你个贱人,难道想缠着辰一辈子!” “我和蓝尧辰是合法夫妻,现在又有孩子,法律规定,妻子怀孕期间,男方不得提出离婚。”我好庆幸自己结婚后窝在家里的一年没事就逛婚后方面的论坛,从中了解到不少法律知识。 “你想用孩子绑住辰是吧?”白净雪恼羞成怒,噌地蹿到我面前,伸手就要来抓我的胳膊,“我让你用孩子威胁他!” 我又不是木头人,自然不会站在原地等她来抓,转身就往楼上跑。 “贱人,给我站住。”后妈追上来,抓住我的胳膊就往下拽。 我死死扣住栏杆,白净雪冲上楼梯,啪啪甩我两个大耳光,发狠地咬牙,“我现在就踹死你的孩子,看你还怎么要挟辰!” 白净雪高高地抬起右脚,往我的肚子踹来,我啊地一声叫,松开抓住栏杆的手,交叉挡在肚子前。 “去死吧,贱人!” 我的背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我没站住,骨碌骨碌从一人高的楼梯上滚落。 “我的孩子!”我凄声惨叫,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身体里涌出,我强撑着坐起来,低头看向腿间,嫣红的血汩汩往外流着,吓得我差点晕倒,急急大喊,“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后妈和白净雪面面相觑,除去瞬间的茫然,白净雪狰狞地冷笑,“救你的孩子,你做梦吧!” 哐当,外面传来有人踹门声。 我赶紧扯着哭腔喊,“救命啊!” 蓝尧辰背着阳光走进来,他高大的身躯在我的身上投下阴影,我爬行着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裤管,仰头祈求,“救孩子。” “孩子,怎么回事?”蓝尧辰垂眸看向我,双眼飕地瞠大,“你怎么在流血?” “不是我们做的,是她自己不小心从楼上滚下去的。”白净雪举起双手表示和她们母女没关系。 我只想救孩子,哪里会跟她辩驳,再次拉拉蓝尧辰的裤管,“求你,一定要救我们的孩子,你再恨我,孩子是无辜的……” 第 6 章 爱随宝宝逝去 蓝尧辰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弯腰抱起我,往外冲。 我在车上就已经晕过去,昏迷中,我似乎还紧紧地抓着蓝尧辰的手,无声地求他,“一定要救孩子……” 我醒来时,人在弥漫着消毒水味的加护病房,我第一反应是摸肚子,问护士,“我的孩子呢?” “抱歉,女士,你的孩子没能保住,主治医生已经尽力。” 听完护士冷冰冰的话,我的脑袋轰地炸开,孩子,没了! 我明明那么诚心地祈求老天爷,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孩子,为什么?难道我真地注定没人爱! 蓝尧辰走了进来,脸上破天荒地显出沉痛,“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不会再有了。”我流着泪偏开头,以前我日盼夜盼着他,此刻我却最不愿看见他,要不是他让白净雪母女去家里,我就不会被推下楼梯,孩子就不会死。 我似乎还能感觉到孩子一点点从我身体里流逝的痛楚,比他任何一次折磨我还要痛彻心扉。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保护好你,下次投胎,记得找个和睦的家庭,我将头埋进枕头里,无声痛哭。 蓝尧辰这次很有耐心地站在病床前,直到后妈来病房叫他。 我恶狠狠地看向蓝尧辰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腾地坐起来,不顾护士的阻拦,强行下地,假装说要去上厕所,护士以为我是不习惯用尿盆,也没阻止。 我直奔白净雪的病房,我倒要看看这些人会怎么处理我孩子没了的事。 远远地,我就听见白净雪的哭哭啼啼,“辰,你一定要相信我,真地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就是,我可以证明,雪儿只是想摸摸她的肚子,毕竟那是你的孩子啊,你们都要结婚,她怎么可能做这种恶毒的事?”后妈赶忙帮着狡辩。 “未来女婿,你和雪儿认识那么多年,应该知道她的心有多善良,平常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何况是杀死个孩子?” 最后这句是我爸说的,我冷笑,果然是我那个有等于无的爸爸,不管出什么事,永远只会先考虑维护白净雪,就像一年前,白净雪从二楼坠下,他义正言辞地劝我把我妈留给我的家产全部让给白净雪,他就没想过,我身无分文地嫁进大富大贵的蓝家,会被人看不起,虽然婚后蓝尧辰一次都没带我回去过。 “辰,我发誓,我要是推过净颜姐姐,我就不得不好死。”白净雪哭着发誓。 我从门缝里看见我爸拉住白净雪的手,轻轻地放在蓝尧辰的右手里,“好了,你们这对冤家,明明都深爱着彼此,何必为个不相关的人闹成这样。反正净颜的孩子也没了,刚好去办离婚手续……” 砰,我暴怒地踹开病房的门,赤红着双眼走到蓝尧辰面前,啪啪就是两个特别响亮的耳光,“蓝尧辰,你就是个混蛋!你们统统都是混蛋,人渣!” 我愤怒地看着面前的四人,其中两个本该是我至亲之人,却只给我带来痛彻心扉的伤害,“我的孩子才没了,你们竟然在商量让我老公另娶他人,你们还是人吗?我的孩子是没了,你们TM谁别想让我和他离婚,除非我死,这辈子我都要霸占蓝太太的位置。” 我要给宝宝报仇,害我和宝宝的人,一个也别想得逞。 我一步步逼近蓝尧辰,用从未有过的狠厉眼神瞪视他,“姓蓝的,你要是敢和我离婚,我就敢和你同归于尽。” 第 7 章 不爱也能前行 白净雪哇地哭倒在我爸白毅雄的肩膀上,“爸,你看姐姐!” 白毅雄厚颜无耻地拉拉我的胳膊,“净颜,你这又是何苦,尧辰又不爱你,继续纠缠只是折磨你们自己。” 我冷眼横他,“我就是要折磨他。”凭什么他可以因为我没做过的事情折磨我一年,我就不可以为唯一可能会爱我的宝宝报仇? “你们也给我住嘴,不然我绑炸药去你家。”我发狠地瞪白毅雄一眼,吓得他连着倒退三步。 “我从来就没说过要和你离婚。” 一直沉默的蓝尧辰突然开口。 “是嘛?”我没有丝毫动容地转身,“你最好说到做到,现在的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冷着脸从他们面前走过,快出门的时候突然觉的肚子撕裂般痛,我低头一看,两条大腿已经被鲜血染红而不自知。 “净颜。”我软倒的刹那,蓝尧辰从背后抱住了我。 他的怀抱明明很暖,我却只感觉到浓浓的悲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他,“不要你碰我。我和宝宝都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这会儿却多此一举。恭喜你,在你的折磨和漠视下,我和宝宝都不会再爱你。” 我曾那样热烈地爱着一个叫蓝尧辰的男人,怀着美好的梦幻嫁给他,哪怕他从不带我去见他的家人和朋友,我也毫无怨言,哪怕他百般折磨我,我依旧认真地爱着他,可我和宝宝等来了什么,宝宝走了,也把我对他的爱一起带走,我已经伤痕累累,正在流血的心再背负不起对他的爱。 “我只是想扶你回病房,你在流血。”他的声音夹着哀求。 曾今,我也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他爱我,他都是把我压在下面狠狠地折磨。看着他愁闷的俊脸,我突然想狠狠折磨他,“你没资格扶我,你个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 他的俊脸瞬间惨白,我有种痛苦的爽感,冷冷地嘲讽,“你也知道伤心,真是好笑。”我拉出一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人都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的心都死了,竟然还会因为伤害他而心痛,我真TM犯贱。 我跌跌撞撞地走出病房,扶着墙往病房走,蓝尧辰好几次跟上来,都被我冷眼一睨喝住。我其实是个倔强的女子,昔日只是因为对他的爱才甘愿做似水的柔情,他却不屑一顾,现在我已不再需要他,他又来我面前惺惺作态,以为这样就可以赎他害死宝宝的罪吗? “净颜?你在流血!” 夜若炫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影风般卷到我面前,弯腰把我抱起来,急吼吼地斥责,“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回过头,看见一条血腥的曲线,那是我的血画成,我竟然撑着残躯走出那么远,原来,没有对蓝尧辰的爱,我也可以前行。 在血线的尾端,我看见沉着眉头的蓝尧辰,他的目光很不友善地投放在抱住我的夜学长脸上。 我差点失笑,他这是干什么,吃醋? 我没能欣赏太久蓝尧辰突兀的精彩表情,我很快被推进抢救室。我听见主治医生发火地喝骂护士,“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出病房,你到底学没学过高护。” 我想说,不关护士的事,是我自己忍受不住刺激,才加重病情,不要责怪小护士,喉咙却不能发声,身体太痛了。 算命先生说我命运多舛不可悲,悲哀的是我明知道一生都不可能得到亲人的爱,却固执地再三强求…… 第 8 章 恶毒比被欺负强 再次醒来,坐在病床边的是夜学长,他在我背后塞一个枕头,扶我坐起来,温和地问我,“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 我摇摇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当初我要是嫁给夜学长,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夜若炫告诉我,蓝尧辰从我被推出抢救室,来过好几次,都被他赶走。我似乎曾在睡梦中听到他喝问蓝尧辰,“姓蓝的,你TM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弄得那么凄惨!”后来护士嫌他们吵,把他们骂走了。 出院的时候,夜若炫对我说,“不行就离婚吧,没必要因为恨把自己的人生也毁掉。” 我苦涩一笑,“或许有一天我会和蓝尧辰离婚,绝不是现在。”我要为冤死的宝宝报仇,它就在天上看着我,我怎么可以让它这么白白地被人害死?凭什么作恶的人好好地活着。 夜若炫要送我回家,我拒绝了,打电话给蓝尧辰,他不是想赎罪吗,我就是要让白净雪眼睁睁看着我坐蓝尧辰的车回家,只要我在一天,她白净雪就别想和蓝尧辰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当然,她要是肯委曲求全,和他私下来往,我倒是不反对,还会找媒体进他们开的房间为他们拍照助兴。 白净雪从进白家门开始就和我争,这次出院也不例外,我走出医院的时候,她也在后妈于可欣的搀扶下,林妹妹般柔柔弱弱地走到门口,看见蓝尧辰从车上下来,可怜巴巴地轻唤,“辰,你总算来接我出院,我都快在医院闷死了。” 我冷眼站在一边,旁观蓝尧辰到底要如何选择。 不等蓝尧辰说话,白净雪在于可欣的搀扶下,健步如风地走到蓝尧辰面前,“辰,你送我回家吧,净颜姐姐已经有护花使者,不用你管。”白净雪目光暧昧地瞥向站在我身边的夜若炫。 “放你娘的狗屁!”夜若炫看不过去地爆粗口,“蓝尧辰,我才不是TM的护花使者,我倒是想当,净颜不给机会,我只能是医院的医生,你要是个男人,就赶紧把你老婆接回去,离这种装腔作势的蛇蝎女人远点。” 白净雪被骂的面红耳赤,我想,要不是当着蓝尧辰面,肯定发狂地扑过来,因为有蓝尧辰在,她只把两包晶莹的泪珠包在眼眶里,抽泣着往后退,“那辰还是送净颜姐吧,她脾气暴躁,弄不好又要和你同归于尽,我病一年多,已经很对不起你。” 好委屈啊,我冷嘲一笑。 于可欣气愤愤地开口,“说的是,我们家净雪身子弱,脾气更弱,和那个心狠手辣要炸全家的恶毒女人拼不过。蓝尧辰,你要是还有一丁点儿良心,念着旧情,就快点把这件事解决,我可不想委屈我家净雪。” 好一出双簧,女儿先演悲情戏码,做母亲的再来个威逼,依照蓝尧辰对白净雪的感情,回家肯定和我决裂。 “恶毒就恶毒吧,总比被人骑在头上欺负强。”我不在意地耸耸肩,大步走到蓝尧辰的车前,“我还是那句话,想我让出蓝太太的位置,除非我死,而且在我死之前,我肯定会拉上两个垫背的。” 我面无表情地转向蓝尧辰,“还不快给我开车门,想等媒体来拍下你蓝总接老婆出医院的同时和小姨子眉来眼去的花边吗?” 可爱的吃瓜群众可能会对他玩明星和模特儿付诸一笑,却绝对会声讨他勾搭小姨子,还是在自己老婆刚刚流产之后,群众的口水都能把他们俩淹死,不信他们不怕。 第 9 章 你闹够没 一路上,蓝尧辰的脸比大便还臭,我却笑得嘴都合不拢,比他跟我求婚时还高兴,如果我眼角没有湿意滑落的话。 站在家门口,我有些望而却步,就是在这里,宝宝从我身体里流逝,站在干净的大理石地面上,我仿佛还能看见那条狰狞的血痕。 “怎么了?”蓝尧辰转头看我,向我伸出手,他以为我是身体不舒服,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恨这栋奢华却冰冷无比的房子和站在我面前的他。 我无视他的手,侧身走进别墅,径直上楼。 “你饿不饿,我给你去买点吃的。” 楼下传来蓝尧辰温和的询问,我冷嘲一哼,“这话应该改成,我饿了,去给我做午饭吧?” 我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凉凉地看站在下面的男人,不过几天时间,他的气势汹汹去哪儿了?他的理所应当呢? 原来男人竟是这样贱骨头,你越对他好,他越把你踩在脚底。 “你,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他仰着头,眼里涌动着怒意。 我嘴角的嘲讽更甚,“曾今,我对你说过同样的话,当时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你说,让我先看清楚自己的身份。请问蓝先生,你看清自己的身份了吗?” 我看见他的眉头沉了沉,这是他要爆发前习惯性的动作,来啊,互相伤害吧,现在的我只想让他痛,让我自己痛,因为只有痛楚才能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 “你,非要这样吗,我说过,孩子还会有。”他说话的语气像在叹息。 “就算有,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面冷如冰,宝宝是在我还爱着他时怀上的,我是那样珍惜它,他却狠心地毁了一切,“而且,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碰我吗?”爱没了,性要如何安放? 我砰地甩上门,掀被躺进双人大床的被子里,裹住自己。以前,躺在这张床上,我会感觉孤独绝望,现在同样绝望,却已能泰然面对旁边的位置没有男人的存在。 从医院回来,我和蓝尧辰开始冷战,诺大的房子里几乎听不到人在活动的声响。我再不会早晨六点起来给他做早餐,一觉睡到他去上班的时间才下楼,然后打电话给附近最贵的餐厅叫早午餐。 蓝尧辰或许真想缓和我们的关系,竟然给我准备了早餐,我起床的时候,都还温热着,我懒得看一眼,晾晒在桌上直到晚上它们的主人回来再倒掉,就像过去的三百六十多天,我不知道倒掉多少顿费尽心思做好的晚餐。 第三天,蓝尧辰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隔好久才给他开门,抱着双臂,懒懒地打呵欠,“什么事?” “医生叮嘱过,你现在身体虚弱,需要进补,我打算找个阿姨来照顾你。” 身为商人,尤其手里握着权力的,大多惜字如金,蓝尧辰就是这样的人,他即使面对白净雪也很少喋喋,跟我更没有说过那么长的句子,这次他倒是很有耐心。 “我的老公那么有钱,只要银行的金卡一刷,要什么买不着,我才不需要什么阿姨,当然,你要是想找个人来害我,又另当别论。”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白净颜。”他将我的名字咬得特别重,好像咬住我名字的时候也咬住我的脖子,“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够?小雪因为你昏迷一年,都不跟你计较,你自己从楼上跌下来把孩子弄没了,还这样蛮横,我告诉你,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第 10 章 菜刀挥起来 听完蓝尧辰的话,一股寒气从脚心往上钻,瞬间冰凉我的全身,我的目光变得既狠又寒,“是啊,白净雪说是我推的她,你就信,既然她这样言之凿凿,叫警察抓我啊,我要真害过她,我坐牢活该。还有,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以后再别让我听见。” 一个分辨不出真假的傻瓜,一个把心遗落在其他女人身上的男人,还是个成天想着要害我的女人,他不配叫我的名字。 “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从中调解,你以为小雪的家人不会去报警吗?”蓝尧辰的愤怒终于从眼眶里翻涌出来。 “那就让他们去呗,我倒要看看我的好爸爸是如何大义灭亲的,只不过,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他们想指鹿为马就能够的,凡是都要证据,真地查起来,该去坐牢的人反而是你们都想护着的白净雪。”白净雪傻了,才会自投罗网地去报警,我嘲讽地嗤笑。 蓝尧辰意识到什么般蹙紧眉心,“你什么意思?你在指控当年的事情是小雪陷害你吗?” 我已经不想再看他不辨是非的脸,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男人也一样,他爱白净雪,相应的相信她说的所有话,他不爱我,我说什么他都认为是假,我何必浪费口水。 我已经彻底厌倦这种被白净雪硬生生比下去的感觉,我面无表情地当着他的面关上房门。 蓝尧辰最终没请阿姨来,宽大奢华的房子里依旧冷冷清清。 我出院一周后,白净雪终于坐不住,再次闯进我的家门。看着气势汹汹的母女,我决定下午去狗市买只大狼狗,这对母女再来,我就关门放狗。 噗,我把杯子里的热水泼出去,要不是于可欣眼疾手快地拉开白净雪,遭殃的就是她的脸。 白净雪惊呆地看着裙子上的一片水渍,我隐隐看到裙子贴在她腿部的地方有烫伤的红色透出来,我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害死我的宝宝,这样真是便宜她了。 “白净颜,你个贱人!”白净雪指着我的手不住颤抖,“我要告诉辰,看他怎么收拾你!”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命活到那个时候。”我噌地从背后摸出一把菜刀,高高扬起,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幽冷的光芒。 “你个疯子,你敢砍我试试!”白净雪俏脸煞白,嘴上说得硬实,双唇却在颤抖。 “你杀死我的宝宝,你看我敢不敢。”我毫不犹豫挥下菜刀,白净雪吓得惊叫着抱头鼠窜。 “白净雪,还我宝宝的命!”我发疯般举着菜刀追上去。 母女俩落荒而逃,嘴里大骂着疯子。 白家人都好面子,我料定白净雪母女不敢报警。赶走她们,我立即让人换锁。 晚上蓝尧辰回来钥匙打不开门,不满地责问我,“你换锁怎么不知道给我送一套钥匙?” “送你钥匙好让你再给白净雪吗?”我弹掉指甲上的蔻丹屑,“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应付你心爱的女人一次次打上门。” “你说什么,小雪今天过来打扰你了?”他烦躁地皱着眉心。 听到小雪两个字,我心头一涩,“怎么,担心她?我可是有拿菜刀砍她哦,你要不要去看看,或许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你拿菜刀砍小雪?!”他转身就要走,很快又回头看我,“你在骗我,你要是真砍伤小雪,你现在应该在警局才对。” 第 11 章 你没资格碰我 我直接甩门上楼,我以为自己够恨他,恨得不管他做什么,我的心都不会再痛,听他一口一个小雪,尤其在我说白净雪可能正在被抢救他焦急转身的刹那,我的心竟然再次感觉到被刀子割裂般痛楚。 这让我很沮丧,如果连恨都不能让我忘记对他的爱,我还可以用什么武装自己? 白净雪不报警,不等于没人给她抱不平,这天晚上,我见到我那可有可无的爸爸,他被蓝尧辰客客气气地引进门。 我冷着眼睨他,“你来干什么?” “你个不孝女,还敢问我来做什么!”白毅雄横眉竖目,指着我破口就骂,“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那可是你的母亲和你妹妹,你竟然拿菜刀砍她们,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这也是我想问您的,爸。”我特意把爸这个字咬的很重,“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二十五年,我实在不明白,我到底做错过什么,惹得您如此不待见我?” “你胡说什么!”白毅雄勃然大怒,“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 “是啊,您对我真是百般好啊。”我怪腔怪调地拉长尾音,“我一出生,妈妈就难产而死,第二年您娶后妈进门,看着白净雪兄妹欺负我,您一句都不责备,哪怕我哭着把被后妈打得伤痕累累的后背给您看,您也只问我是不是又淘气惹后妈不高兴,您真是对我好的很呢!您要是不对我那么好,就不会在明知道是白净雪害我不成,自己反而坠楼的情况下,还逼着我把原本属于我的财产全部送给白净雪!” 我一拳重重打在桌上,逼到白毅雄面前,目光森冷,白毅雄心虚地往后退两步,我再次逼近,“这就是我的好爸爸,对我的好,我恐怕三天三夜都数不完。您说,我该如何感谢您对我的大恩大德?” “你说什么,一年前是小雪要害你,才坠楼成植物人的?”蓝尧辰震惊地瞠着双目看我。 白毅雄总算回过神,大声说,“尧辰,你别听净颜胡说八道,她这是在离间你和小雪,小雪怎么可能做那么恶毒的事情。” “是啊,白净雪怎么可能是恶毒的人呢?”我嘲讽地呵口气,“她可是白净雪,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不然我们的蓝大少怎么会看得上眼?蓝尧辰,恭喜你,我的好父亲骂我在胡说,你又有正当理由骗自己说这一切都是我在诬陷她了。” “本来就是你故意诬陷。白净颜,别以为你妈死的早,我就狠不下心打你,再这样任由你胡闹下去,指不定惹出什么祸患。”白毅雄说着扬起手掌。 我怒极反笑,“尽管打,反正我从小到大没少挨你们一家人的揍,不过,这次你要悠着点儿,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即便被打得遍身是伤,也只敢躲在角落里哭,祈求老天仍旧让爸爸爱我的小女孩儿……” “别说了!”蓝尧辰走过来,抱住我。 我下意识挣脱他的双臂,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他虚情假意的拥抱,我就是要一刀刀割伤自己的心,好让自己能更加清楚地看清面前这两个本该是我最亲的男人是什么样的真面目,他们永远都不可能给我想要的爱,我不能再继续卑微地希冀下去。 我怒目瞪向蓝尧辰,“你TM别碰我,你的怀抱只会让我恶心想吐。” 第 12 章 有种放马过来 蓝尧辰讪讪收回手,脸上有些挂不住。 白毅雄安慰地拍拍蓝尧辰的肩膀,“算了,尧辰,你的心意我明白。她就是只白眼狼,你不用太在意她的感受,还是和我去看看小雪吧,她今天被吓地不轻,晚饭都没吃,躺在床上,都快和变成植物人时一样了。” “快去看看吧,万一我父亲宠着爱着的小雪妹妹再次成了植物人,白家又要如何搭上蓝家呢?”我的嘲讽夹着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的意味儿。 白毅雄再次爆起,“你个不孝女,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是在胡言乱语吗?”我的目光变得锐利无比,“别以为我不学企业管理,就不知道白家企业的经营状况,您的野心,不断扩大经营范围,终于让白家的企业陷入财务危机,偏偏我这个大女儿不争气,拿不住蓝家继承人,得不到一分钱的帮助。要是换成白净雪就完全不一样了,蓝尧辰那么爱她,还不是任她予取予求。” 这些天,我做得最多的就是在网上翻查白家企业的情况,我原本只想看看要怎么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没想到查出如此惊人的消息。 蓝尧辰收回往外迈的脚步,用让我有些看不透的眼神看向白毅雄。 白毅雄毕竟是老江湖,很快用愤怒盖住心虚的脸红,“白净颜,你简直是越来越离谱,连这种咒自家企业的话都说得出来,我要登报和你脱离父女关系!” “好啊,我正担心哪天白家的企业赔光,你们一家子逃之夭夭,留下一堆债主来找我麻烦。”我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这样的爸爸真不如没有,至少我不会再幻想,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白毅雄骂骂咧咧,暴怒的他,要不是当着蓝尧辰的面,拳头肯定落在我身上。蓝尧辰最终没跟白毅雄去看白净雪,只把白毅雄送到门口就折回来。 “谢谢你跟我说白家企业的情况。”蓝尧辰锁着眉心。 我趴在沙发上,佯装好奇地望着他,“我就随口一说,你竟然信了,看来你对白净雪的爱也不怎么样嘛?” 他脸上露出一丝懊恼,“我不会拿父辈的公司换爱情,更不允许自己的婚姻里掺杂利益的因素。” “那你还娶我?到底是什么样浓烈的恨才让拥有如此纯真爱情观的蓝大少娶一个仇人为妻,真是让人费解呢?”我啧啧称奇着从他面前走过,眼角余光瞥见他眼里闪过疑惑。我没做停留,他爱怎么想,想什么,都是他的事。 晚上,后妈于可欣打电话过来骂我没良心,先吓得妹妹精神失常,又把自己的爸爸骂病,要是白净雪父女有个好歹,要我好看;那个从小就和白净雪欺负我的好哥哥还在电话里扬言要找人揍我。 “你们要是想白家被八卦记者深挖,尽管按照你们想的做,我每天十点会出门去做美容,你们的人可以埋伏在美容院附近,那里人少,容易下手。”我咔嚓挂断电话。 我虽然不是学企管的,大学专业是财务管理,因为一毕业就嫁给蓝尧辰,能力没有表现和发挥的机会,不代表没能力。大学时,我的财务核心课导师还说我要是去做财务,肯定能闯出一片广阔的天空。我对数字有着天生的敏锐,加上特意去查,才能从白家企业每年公布的财务报告中发现不对劲。 平常,白家企业正常运营,当然不会有人去特意关注这些,可要是因为我和白净雪的事情勾起新闻媒体的侧目,会涌现出大批深扒者,白家企业财务亏空的秘密就难保不被人挖出来。 第 13 章 不做他的挡箭牌 第二天,蓝尧辰破天荒在我起床时还没去上班。 当时,我惺忪着双眼,捂嘴打呵欠往楼下走,不期然撞上他幽邃的双眸,震得我的心差点再次扑通乱跳。 五年前,我就是因为在不经意间看见他这双眸子,从此义无反顾地爱上他,我坚信拥有这样一双眼眸的男人,肯定会对自己的女人百般宠爱,永不离弃。 四年后,我有幸成为他的女人,悲哀的是我并非他心上的朱砂痣,仅仅他不知多少女人中的一个,还是他认为的仇人,玩弄报复的对象。 我的脑子里还清楚地存储着那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他回眸一顾,仿佛世间万物都为之失色…… 我垂下眼睑,用长长的睫毛掩住微红的眼眶,佯装嘲讽地勾起唇角,“蓝总今天不用上班吗,还是蓝总怕出去碰上某些不好处理的人和事?” 昨天白毅雄没能请动蓝尧辰去探望白净雪,那家人肯定会安排白净雪偶遇蓝尧辰,然后再上演悲情戏码,骗取他的同情以达到从他手里弄到资金填补白家企业亏空的目的。 他应该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吧? “今天我确实休息,却不是你想的那样,按照医嘱,你今天该回医院复查。” 我才注意到他手里一直拿着我出院时的病例档案,我暗暗冷笑,想用我做挡箭牌,他还真是想得周到,我昨天才挥刀要砍白净雪,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有我出没的地方偶遇蓝尧辰。 我握紧拳头,他想利用我,我就要给他利用吗? 我粗暴地从他手里扯过病历本,“我自己去就行,我和夜学长约好,他会帮我搞定一切。” “你说夜若炫?”他浓眉微沉,“你现在是我的妻子,频繁和别的男人接触,会引来闲言碎语。” “你以为我会在乎?”我没好气地睨他,我连他这个人都不想在乎,何况他的名誉,再说,他自己还成天在外面沾花惹草。 “蓝总要只是想暂时摆脱白净雪的纠缠,大可去找你那些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模特明星们,白净雪纤尘不染的精灵女子,看见你和那些女人亲密相拥,肯定会伤心欲绝,再不去找你。”我佯装好心为他计划。 他绷着脸没说话,甚至不再看我。 我突然想起,这几天,他身上似乎不再有女人的香水味儿,心爱之人醒来,就是不一样啊!我嘲讽地摇摇头。 我以为他已经打消和我去医院的计划,出门时,他也跟了出来,很强硬地把我推上宾利车的副驾驶座。 “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丢蓝家人脸的。” 我听见他很小声喃喃,我冷笑地弯下嘴角,丢不丢他的脸,决定权从来都掌握在我手里,他凭什么控制? 以前我深爱着他,事事为他考虑,现在的我就是他手里脱缰的野马,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控制一切? 我其实没和夜若炫约好,去医院的路上,我想着要不要给他发个短信,让他到门口装出接我的样子,又怕打扰他,他现在是医院的主任医师,每天都有手术要做,打扰他不太好。 出乎我的意料,夜若炫早在我们到时就站在医院门口,看见蓝尧辰的宾利车,远远地迎上来,帮我拉开车门,笑着和我打着呼,“净颜,你来了,这些天在家还好吗?” 我有些吃惊地用眼神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夜若炫的目光在我手里的病历本上停留一瞬,我立即明白过来,他看过我的病历。对这个好心的学长,我真挚感激,所有人都不把我当亲人时,还好有他想着我。 我侧目看向驾驶座上的蓝尧辰,终于相信一句话,女人想幸福,最好找个爱你的男人,而不是你爱的。 第 14 章 捅死你个贱人 夜若炫不顾黑沉着脸的蓝尧辰,堂而皇之地扶着我的胳膊往医院走。 蓝尧辰好几次要来接手,都被我用冷冷的眼神制止,或许是我的眼神里包含太多深意,才让素有商界杀手的蓝尧辰乖乖跟在后面。 等检查报告时,夜若炫非要陪着我,我被两个出色的男人夹在中间,引得医院的小护士窃窃私语。 “我去趟洗手间。”我站起来,不是因为怕蓝尧辰被人笑话,而是不想夜若炫被医院的同事误会,世人都爱攀高踩低,夜若炫家境尽管不错,远不如蓝家,万一医院里哪位领导想讨好蓝家,夜若炫就会成为开路的踏脚石。 我没有尿意,自然不会去洗手间,打算到一楼走走,中途却被人扯进楼梯间。 砰,我被一条铁臂死死地压在墙上,我惊惧地抬头,看见一双凶狠的眼,白净桓,白净雪的哥哥,于可欣在白家横行的坚实依仗。 白净桓一手压着我,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咄咄地凑到我面前,“贱人,敢砍我妹和我妈,简直找死!” “哥,揍她,跟她客气什么。”白净雪从下面楼梯闪身上来,“我已经把楼上楼下的楼梯间门锁好,咱们把她的嘴堵住,像小时候一样,狠狠揍她。” 我愤怒地攥紧拳头,我不记得是从几岁开始,这对兄妹就是这样揍我,把我骗到没人,没摄像头的地方,带上手套揍,一点证据都没留下来,哪怕我哭死在爷爷面前,爷爷也不能责备他,何况作为老人,长孙远比我这个孙女来的金贵。 白净桓果然用手捂住我的嘴,我的脖子终于得到自由,能够顺畅的呼吸。 “要想我们不揍你也行,你只要在这份离婚协议上签字,我和哥哥就放你走。”白净雪哗啦从包里拉出一份写着“离婚协议”的文件。 我凉凉一笑,我就说嘛,都是快三十岁的人,怎么可能为泄愤冒险来医院堵我?劝说蓝尧辰不成,就要对我来硬的。 或许家里从来没人正眼看过我,不知道我其实是个极倔强的人,越是对我来硬的,我反抗的越凶,这世上唯一能让我妥协的就是爱,亲人和爱人对我的爱。 一年前,我怀着抢了妹妹男人的愧疚,才轻易答应把妈妈留给我的财产全部给白净雪,小时候被欺负,我的反抗也总是适可而止,只因为我不想让爸爸对我失望,我太过渴望他的爱宠,他们却都把我当软骨头。 我抬脚,猛踹向白净雪的手,吓得她连连往后退,差点摔下楼梯。白净桓赶紧伸手拉住她,我的身体同时获得自由,拿出所有的力气用力推搡白净桓,大喊救命。 白净桓反应过来,大骂一句贱人,扑压上来,死死将我抵在门板上,“你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贱人!小雪,把离婚协议拿过来,我握着她的手签字,等协议书签完字,我要敲碎她的右手。” 白净雪立即灿笑着把离婚协议递给白净桓,“只敲碎右手哪儿够给我和妈妈报仇,起码敲碎她两只手,看她以后还怎么霸着我的尧辰哥哥。” 我的手被白净桓用力扣住,签字笔夹在我的手指间,就要往协议上写去,我没有丝毫放弃,瞅准机会,张口咬住他的手背,锋利的门牙隔着手套用力啃咬,哪怕舌尖全是血腥味儿也不松开。 “贱人,我捅死你!”白净桓抽出腰间的匕首,发狠地往我的腹部捅来…… 第 15 章 萌生死念 感觉到冰冷的匕首袭来,我是害怕的,我还没为宝宝报仇,不甘心就这样死掉。 我像只困兽发出最后的凄吼,人说哀兵必胜,不甘心就死的强愿让我凝聚爆发力,硬生生用双肘将白净桓震开。 他根本没防备我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反抗,一推之下,身体控制不住仰倒在白净雪身上,锋利的匕首在白净雪的脸上划过。 “啊!”白净雪惨叫着捂住脸,双手拿下来时,脸上赫然一条狰狞的血痕,她慌张地问,“我的脸怎么了?我的脸没事吧?” 白净桓吓得六神无主,手里的刀哐当落在地上,“哥哥不是有意的,我们这就去找医生,肯定能缝好……” 白净桓说着要扶白净雪出去,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和蓝尧辰焦急的询问,“净颜,我刚听你在尖叫,你没事吧?” 白净雪兄妹脸上的血色尽褪,她紧张地握住白净桓的胳膊,“哥,我们得快走,不能让尧辰哥哥看见我这个样子,不能啊!” 白净桓瞥一眼站在角落的我,眼里厉光闪过,“走什么!我看这就是个好机会,我一口咬定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嫉妒你,用匕首划破你的脸,蓝尧辰那么爱你,肯定把她甩掉。” 白净雪双眼大亮,“你说的对,我们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我暗暗冷笑,好一对狼狈为奸的兄妹,杀我不成,反伤自己还要血口喷人,不过,这本来就是他们兄妹从小的伎俩。 哐当,楼梯间的门被蓝尧辰撞开。 白净雪猛扑上去,死死抱住蓝尧辰的脖子,我则被白净桓的右手压在墙角。 “尧辰哥哥,我的脸坏了,你不要看我!”白净雪把头埋在蓝尧辰的怀里,一个劲儿地呜咽,肩膀一抽一抽,好不惹人怜。 蓝尧辰握住白净雪的肩头,用力推开,白净雪仰头,将沾满血污的小脸展现在蓝尧辰面前。 “你的脸,谁干的?”蓝尧辰满眼怜惜。 白净雪看我一眼,佯作害怕地转过脸,摇摇头,“还是别说了,我不想姐姐再生我的气。” 白净雪欲盖弥彰的话已经让蓝尧辰明白一切,我在他的眼眸里看见了雷霆怒火,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来吧,蓝尧辰,让我们狠狠地互相伤害吧! “是你。”蓝尧辰一把推开白净桓,厉目锁住我,“你竟然这样伤小雪!” 我心里又苦又痛,脸上却笑地无比灿烂,“对,就是我划破她的脸,我要让她变成丑八怪!” “你……”蓝尧辰突然逼近我,钳子般的长指用力扼住我的脖子,我立即感觉到窒息,依旧倔强地和他对视,嘴角嘲讽地牵起,“你根本就不信,我还有什么好解释?” 他怒目瞪着我,熊熊烈焰好似要将我焚烧。我突然觉的疲倦,或许就这样死在他手里也好,我死后,法院会判他死刑,我们就能在地狱做一对同命鸳鸯,他到死,白净雪都得不到她想要的,也算替我的宝宝报仇雪恨了。 我放弃地闭上眼,等着蓝尧辰掐断我的呼吸。 “你个该死的,在干什么,给我放开她!” 一把愤怒的男声传来,掐住我脖子的蓝尧辰被人暴力地踹开,我被拉进一具温暖的胸膛,他的手在我的肩膀上蹭着,“别怕,有我夜若炫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哪怕姓蓝的也不行。” “你谁啊,敢管我们的家事?”白净桓口气很不好地喷夜若炫。 “我是净颜的朋友,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你们在这里逞凶,我就要管。”夜若炫双目一凛。 “你是医生是吧,好啊,麻烦你把你背后的凶手交给医院的保安,她用刀划破我妹妹的脸,我要告她。”白净桓嚷嚷着来推搡夜若炫…… 第 16 章 有妇之夫 “什么凶手,我看你们才更像凶手。”夜若炫将我护在背后,右手反推白净桓,“我警告你们啊,敢动净颜一下,我对你们不客气。” “蓝尧辰。”白净桓佯怒地转向蓝尧辰,“我妹妹的脸伤成这样,你说要怎么办?是顾着你老婆,让我妹妹受委屈,还是为我妹妹讨个公道?” 白净雪捂着脸已经苦倒在白净桓的怀里,眼泪合着嫣红的血在她脸上形成一道凄楚的风景线,我在蓝尧辰的眼里看见隐忍的痛楚。 要不是白家企业危机,他应该会毫不犹豫抱紧白净雪吧? “蓝尧辰,你给我TM说话啊!”白净桓失去耐性了。 蓝尧辰严厉地看向我,“还不快给小雪道歉,你们是一家人,怎么可以这样狠辣地伤小雪。” “道歉,呵。”我嘲讽地吸入一口气,这就是他的选择,委屈我,保全他的钱和白净雪对他的感情。我真心不想在乎,可为什么我的身体连呼吸都在痛。 “道歉哪儿够。”白净桓咄咄地催促,“蓝尧辰,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妹妹吗,你TM亲眼看见她这样伤害你心爱的人,你却想用道歉息事宁人,让我怎么放心把妹妹交给你。妹妹,你听哥的,今天姓蓝的要是不给你报仇雪恨,我这个做哥哥的,就算打断你的腿,也不准你再跟他来往。” “哥!”白净雪半责备,半委屈地呜咽着,“尧辰哥哥也有难处,谁让姐姐还是他的妻子,做丈夫的哪有不维护自己妻子的,是我妄想,以为我昏迷一年,尧辰哥哥仍旧爱我如初,或许我是时候放手了……” 看着白净雪不住用手背擦拭眼角的可怜样,我哈哈笑出来,心机婊的最高境界也就这样吧? “闭嘴。”蓝尧辰暴怒地瞪我,“小雪都这样,你还笑得出来,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枉费我还想护着你。” 我笑得更大声,直到眼角流出泪来,过了好久,我轻拍夜若炫的肩膀,“夜学长,可以麻烦你帮我报警吗?” 夜若炫半句多话也没有,直接拨通报警电话。 “谁让你报警的!”白净桓冲上来就要抢夜若炫的手机,却看见蓝尧辰奇怪地望着他,他支吾地说,“我和雪儿才是,是原告,这警应该我们来报。” 夜若炫才不管白净桓的叽叽歪歪,拉着我就往走廊里闪,同时把这边的情况告诉警察。 打完电话,夜若炫扶着我往警局走。蓝尧辰一直陪在白净雪身边,哪怕走在很前面,依稀能听见白净雪哽咽的哭诉,不用细听,我也知道她说的什么,无外乎让蓝尧辰一会儿要挺她和白净桓。 蓝家在本市的势力涉及商政两界,要真有意偏袒白净雪兄妹,还真可能颠倒黑白。 夜若炫知道蓝家的厉害,忍不住为我担心,“你确定这样没事吗?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做律师的朋友来?” “不用。”我坚决摇头,似笑非笑地瞥向几乎窝在蓝尧辰怀里的白净雪,冷若冰霜地嘲讽,“蓝尧辰,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有妇之夫。” 白净雪的贝齿将下唇咬得泛白,“姐姐,你明知道姐夫只是看我走不稳才扶一下,你这飞醋吃的好没道理,我的脸都快被你弄毁容……” “不用管她的冷嘲热讽。”蓝尧辰心疼地拍拍白净雪的肩,面向我时一脸清冷。 第 17 章 狠心如斯 警察原本建议白净雪先处理下伤口,却被白净桓阻止。 我知道他的险恶用心,不就是想用白净雪脸上的嫣红博取蓝尧辰的庇护嘛,我倒要看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蓝尧辰能做到何种程度。 自从白净雪窝进蓝尧辰的怀中,就再不肯脱离,哪怕进了警局,也要拉着他站在自己背后。 不等我说话,白净雪先哭哭啼啼地控诉,“警察同志,我和白净颜是姐妹,姐妹吵架原本是家务事,我也不打算追究,姐姐却不依不挠。现在都闹到这里,我也没什么要求,只想麻烦您帮忙劝劝姐姐,以后不要再这样任性,就算是家人,容忍度也是有限度的。” 白净雪半张俏脸被血染红,本就楚楚,再哭成泪人,警察看了都不由动容,温声安抚她,转向我时变的严厉,“你叫白净颜?” 我冷着脸答是,所有人都误会我又怎样,我绝不会为求得他们的信任而卑微作态。我冷静地听着白净雪兄妹一唱一和混淆视听,平静地面对蓝尧辰越来越冰冷的目光和他在白净雪肩上温柔的抚触。 他应该彻底相信白净雪了吧? 我转动椅子,偏头眉眼弯弯地看向白净雪兄妹,“都说完了吗?” 或许是我的沉静镇定惊着了他们,他们是那样胸有成竹,连警察都一边倒地偏向他们,我却镇定自若,他们焉能不惊? 我掏出手机,快速点开录音文件,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哥,揍她,跟她客气什么……” 白净雪瞠目,甚至忘记了抽噎,白净桓结舌,不敢置信地喃喃,“你怎么会录音?” “吃一堑长一智,被你们害过无数次,你以为我还会傻傻的什么证据都不留下?”我冷若冰霜地从鼻子里哼气,周身披着复仇的寒气,倾身压向嘴张大得可以塞下鸡蛋的警员,“警察同志,我被白净雪兄妹用刀子胁迫,不知道该判几年刑?” 警员已经完全懵掉,支吾好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迷惑地转头,看看我,又看看白净雪,“你,刚才竟然在恶人先告状?” “不可置信吧?”我嘲讽地讥笑,心机婊又如何,二打一又如何,我同样能将他们兄妹虚伪的外衣狠狠地扒下来。 蓝尧辰一直放在白净雪肩膀上的手掌缓缓滑下,白净雪抓住救命稻草般焦急地抱住他的手掌,晶莹着双目仰望他,“辰,事情不是录音放的那样,我和哥哥……我只是太爱你,受不了也同样爱着我的你每天和姐姐同住一个屋檐下,我……我要是不昏迷就好了,都怪我,都怪我!” 白净雪说着用双手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头,仿佛蓝尧辰不原谅她,就永远不会停下。 不用看,我也知道蓝尧辰有多动容,毕竟是他爱在心尖上的女人,如此泣血哭诉,不心软才怪。 这回换我咄咄,“警察同志,做为法律的捍卫者,是不是该为被人胁迫的我讨回公道?” 不管白净雪兄妹如何狡辩,事情已经上升为刑事案件,就算蓝尧辰找来律师,也不能改变白净雪兄妹必须被拘留的事实。 白净桓被押走时,凶狠地对我激喊,“贱人,你这样破坏白家的声誉,爸爸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放过又能怎么地,像你一样拿刀来杀我吗?”我没所谓地耸肩,这话却震惊了正押着白净桓的警员,他回头奇怪地瞥我两眼。 我自嘲一笑,十个人九个都不会相信做父亲的会对女儿狠心如斯吧? 第 18 章 不再傻下去 我踏着胜利者的步伐离开警局,胳膊被蓝尧辰抓住。 “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他满脸责备,神色苍白。 我缩了缩瞳孔,“告诉你什么?白净雪兄妹胁迫我签离婚协议,还是他们要杀我,反被误伤?你以为我还会继续傻傻地相信一个对我深恶痛绝的男人吗,啊!”告诉了他,我怎能当众拆穿他们兄妹,如何将他们送进拘留所的牢房? 人的心果然只有在失去最重要的宝贝后才会变硬变冷,从今往后,我再不会做将刀柄送进别人手中的傻事。 蓝尧辰没说送我回家,我也懒得问,径直坐上夜若炫的车,蓝尧辰接下来应该会很忙,因为他要想尽办法给心爱的女人开脱,我虽然没受到伤害,这种小姨子争抢姐夫的事情,闹上法庭,不但有损蓝白两家的声誉,更严重影响白净雪的形象,万一蓝家人从此认定白净雪是个不检点的女人,可是大大不利于他们双宿双栖的计划,尽管只要有我在,他们的计划终将落空。 这次我不打算做任何的退让,回到家里后,我拒绝接听除警察和律师打来的一切电话,也不和蓝尧辰说话,冷眼旁观白家人和蓝尧辰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从医院回来的第三天,终于有人忍不住,砰砰砰砸响我家的大门。我从监控中看见是白家那个有不如无的爸爸,我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伸个大大的懒腰,将电视声音调到最大。 这三天,我每天都换锁,就是防备蓝尧辰把钥匙给白家人,我虽不惧他们,却不想和他们浪费口水。 半个小时后,敲门声偃旗息鼓,我以为门外的人放弃,却听到防盗警铃响声大作,我跑到院子里一看,那个自诩清高,总是装作庄重的白家掌舵人狼狈地趴在院墙下,很明显,他是以狗爬式翻越了我家的墙头。 我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看向正辛苦爬起来的中年男人,“这里是高档小区,每一栋别墅的防盗警铃都和警局的系统相连,你这种闯入方式,会被逮捕。” 白毅雄愤怒以及,张口咆哮,“早知道你这么不孝,就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把你掐死!” 不管我如何告诉自己,就当爸爸已经死了,听到他这样的话,我的嘴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发苦,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被自己的爸爸这样痛恨?我不过为自己讨回公道,难道我要乖乖被白净雪兄妹捅刀子? 对完全不把我当女儿看的爸爸,我已经不想再浪费一丝一毫的表情,我在他爬起来之前,打开门,走出去,再砰的关上。墙内的谩骂延续到警察到来才停止。 白毅雄急头白脸地跟警察解释着。 “谁说你是我爸,你有什么证据?”我想好好为难一下这个狠心的爸爸,蓝尧辰却赶来,破坏我的好事。 结果,警察走了,我被两个伤我最深的男人围住。 “你到底答不答应撤诉?”白毅雄那瞪大如铜铃的双眼好似要把我吃了。 “要不,你就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撤诉吧。”蓝尧辰帮腔,“你也姓白,真闹到法庭上,你的脸也不好看。” 我掏掏耳朵,“蓝尧辰,你是在关心我吗?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我的嘲讽那样明显,他的脸刷地白了,我哼哼冷笑,“想救白净雪就明说,装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只会让人作呕。” 我腾地坐在沙发上,态度强硬无比,“撤诉绝无可能,你们俩中谁要是愿意牺牲,大可以掐死我,这样我就不能上庭了。” 第 19 章 你的钱 我有一半 白毅雄还真差点掐我,蓝尧辰适时阻止,不过,我的计划没能完全得逞。 立案的前一晚,白净雪兄妹在拘留所传出发疯的消息,心理医生判定他们兄妹神经受到强烈刺激,中度抑郁,暂不能出庭,案子被搁置。 我知道他们在玩拖字诀,白净桓杀人放火的事情都敢干,会抑郁? 听到消息我就跑去白净雪兄妹住的精神病院,打算再次戳穿他们的谎言,中途接到蓝尧辰的电话,他嗓音透着规劝,“你还是不要再固执了,否则会牵连无辜。”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牵连谁?”我哑然讥笑。 “夜若炫,你爸撂下狠话,你要是不妥协,就让医院辞退夜若炫。” 我的心猛地抽紧,我还是牵累了夜学长,“这其中也有你的功劳吧!”我咔地挂断电话,光凭白家,恐怕还做不到让三甲医院出手。 我的软肋被他们捏住,我不可以让唯一关心我的学长受到伤害。我悄悄去了趟夜若炫工作的医院。 他在科室主任办公室,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见他被科室主任狠狠地训斥,因为有门做隔音,我只能隐约听到解约两个字。 现在的医生都是聘用制,院方随时可以解约,只要给些赔偿金,可对医护人员来说,被三甲医院解聘就是医道路上的致命打击。 不管我多不甘心,我都决定妥协,我正准备打电话给白毅雄,夜若炫从科室主任办公室摔门而出,科室主任在后面咆哮,“你现在就给我滚蛋!” 我赶忙跟上去询问他情况,对于我的出现,他很惊讶,而后拍拍我的肩膀,“你来是不是因为接到你爸的电话?你不用因为我而退让,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种捧高踩低的医院,我离开是福。” 夜若炫说他离开医院后,打算自己开一家诊所,自己当老板,大权在握,比在医院被人管三官四强百倍。不管他说的多好,多乐观,我知道他是因为我才牺牲了他的事业。 作为报答,我决定无偿帮他开诊所,要钱出钱,要人出人,反正我在家里窝得够久,是时候从牢笼般的蓝家别墅挣脱出来。 我的参与受到蓝尧辰激烈的反对。那晚,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蓝家别墅,打算淋浴休息,蓝尧辰从他的房间里冲出来,愤怒地攥住我的手腕低吼,“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我用力甩动手腕,目光冰冷如刀,“白净雪不是神经质了吗,你怎么没去陪她啊?小心她见不到你,弱小的心灵承受不住打击,割腕自……” “闭嘴。”蓝尧辰烦躁地扒两下墨黑的发,“我和小雪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不用你操心。倒是你,一个有夫之妇,整天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你是想让我和蓝家蒙羞吗?” “恭喜你,猜对了。”我促狭地眨眨眼,“我就是要让你声名扫地。” 不管我帮夜若炫的初衷是什么,面对蓝尧辰时,我只想用各种恶狠狠的话刺伤他,让他愤怒,发狂……同时割裂我自己的心,让其变得狰狞血淋。 我厌恶地乜着他,“还有别的事情吗,我今天陪夜学长跑了十多个地方看门市,累得双腿发软,没事我先回房了。” “我不准你花着我的钱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他用了一贯的命令口吻,我半阖着眼,从鼻子里哼出嘲讽,“我花的是你的钱吗?我们是夫妻,你在我们婚后挣的每一分钱,都有我一半……” 第 20 章 我凭什么解释 以前我生活节约,生怕蓝尧辰嫌弃我是花钱佬;现在,我恨不得将他挣的每一分钱都挥霍殆尽。 夜若炫家境不错,听说他辞职出来单干,老两口把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支持他,我这个带累他的罪魁祸首当然不能吝啬,翻出蓝尧辰的卡,一提就是两百万,硬是将夜若炫设想的小诊所弄成颇具规模的医院,护士十个,医师五名,加上一系列二手医疗器械,夜若炫成了老板,我自告奋勇当他的财务。 医院开业那天,我们请来狮队,吹吹打打,特别热闹。 夜若炫手臂搭在我的肩上,哥们儿般说,“以后我们十多号人可都要靠你吃饭了,加油哦!” 我哑然失笑,他当财务是什么,生钱的老母鸡?不过,我喜欢他这句话,让我感觉自己是被需要的。 这天晚上,我醉醺醺地回到蓝家别墅,蓝尧辰竟然没睡,围着浴巾,清冷地站在房门口,夏夜的闷热都驱散不了他眼里的凉意。 我打了个酒嗝,半阖着眼斜睨他,“还没睡,在等我吗?”多么熟悉的台词,我暗暗苦笑,曾几何时,我和蓝尧辰的角色互换了。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他沉眉质问。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不就是十二点吗,很多人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嗝……”我捂嘴连打两个酒嗝,推开他,步伐不稳地往卧室走去。 砰,我被男人温热的身躯暴力地压在墙上。他就这样突兀地扑上来,我没有丝毫防备,鼻头撞在墙上,酸痛得我差点飙泪。我气急败坏地低吼,“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背后的男人冷嘲地呵一声,“教训你,让你知道做人老婆就该有老婆的样子。” 老婆,老公,多么温馨梦幻的词,只是不适合我和蓝尧辰,我蔑笑两声,“你竟然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不把我当仇人,发泄的工具了?难道是白净雪变成傻子,你就又把主意打到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身上?” 砰,我被他的身躯狠狠地挤压住,我虽然瘦,该有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少,被他这样抵住,身体尝到久违的痛楚,我的身体不禁轻颤了颤。 三百多个昼夜,我们的身体太熟知彼此,仅仅这样抵着,我和他都有了异样的反应。 我懊恼地咬住唇,不让变粗的喘息从嘴里溢出来,佯装无动于衷地贴在墙上,想等他的体温降下去再说。然而,我犯了个错误,近一个月,他都没碰过我,加上对他的恨,我开始忘记,他从来都是想要就要,我的反应根本不会影响他。 没有任何前戏,他扯掉浴巾,就要来撸我的裙摆,吓得我赶紧反抗。 “你敢反抗?”他语气又沉了沉,手上的动作愈加狂暴。 “我又不是你的奴隶,为什么不能反抗!”我大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曲起手肘狠狠地捅在他的胸膛上,腾地转身,横眉冷目地瞪他,“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为所欲为的白净颜吗?以前,我爱你,不管你对我多暴力,我都忍着。现在,你对我来说,就和路人甲一样,你的触碰只会让我恶心。” 放在我身上的手掌骤然抽离,他凝盯着我,眸子里有风暴在酝酿,“你讨厌我的碰触,是因为夜若炫吗?” 我想骂他神经病,转念一想,改变主意,“对啊,我移情别恋,就是这样简单。” 他都可以在婚姻存续期间和白净雪爱的死去活来,我凭什么解释,就要让他误会我给他戴了绿帽子,恶心死他。 第 21 章 算你识相 风暴席卷了蓝尧辰的眼底,我看见他握紧拳头,这是他控制时的习惯动作。 我没有胆怯,更加不在意地转身,“你没事的话,我就回房休息了,明天还要去医院上班。” “你休想去医院。” 身后传来蓝尧辰咬牙切齿的低吼。 我噌地火起,很悍地吼回去,“你说不准就不准,你TM哪根葱啊……”我被蓝尧辰扑压在地上。 他的呼吸夹着滚烫的怒火喷洒在我的脖颈之间,“我会让你知道你自己是谁,知道我是谁!你个欠干的女人,FUCK!” “你想干就干啊,干你老母去!”我也不是吃素的,随手抓起门边的盆栽,高高举起就往他身上砸去。 结果,蓝尧辰的胳膊被打骨折了,花盆砸下的时候,他用胳膊挡了一下。我本不想管他,害死我宝宝的罪魁祸首,死了才好呢!他被砸中的右手死抓着我不放,我不得不跟着上救护车。 他抓的那样紧,直到被医生推进手术室,才被迫松开。 站在手术室外面,我暗骂自己没用,不过断个骨头,我就心软了,刚才我应该不管不顾地将他的手扒开才对。 我正纠结要不要回家,我那可有可又无的爸爸带着警察急匆匆地奔过来。 “就是她,有人亲眼看见她用花盆砸的蓝先生。”白毅雄指着我对警察说。 我不是一般诧异,蓝尧辰才被送进医院,他怎么就知道了? 看见证人和证物,我才知道白家人一直有派人监视我,还美其名曰我刚刚流产,精神抑郁,怕我做出过激行为。 听着白毅雄口若悬河地说着冠冕的谎话,我哈哈大笑,“您还真是大义凛然,不过,我和蓝尧辰夫妻吵架,要不要提起控诉,还得问他。” 白毅雄一脸得逞的神气,“我这就去问他。” 我暗叫不好,难道蓝尧辰和白毅雄串通好的! 手术室的灯刚好灭了,蓝尧辰被推出来,看见白毅雄和警察,眉心微蹙。 装腔作势!我鄙视地撇撇嘴。 白毅雄猴急地跑上前,“女婿,你没事吧?快把你挨打的情况跟警察说一下。” 我凉凉地看着蓝尧辰,不管他接下来要说多么对我不利的话,我都做好了准备。 蓝尧辰拧着眉看白毅雄,“爸,这是我和净颜之间的事,您就别再参与了。” 白毅雄飞快地对蓝尧辰眨着眼,“不是,女婿,你别觉得我在,不好意思说,我是绝对不会因为净颜是我女儿,就有所袒护。” 我闭了闭眼,面前的人真是我爸吗? 蓝尧辰看看白毅雄,又看看我,最后把警察叫进了病房。 警察出来后径直走了,留下白毅雄嗔怪地瞪着蓝尧辰。 我靠在病房门口,对里面的蓝尧辰说,“算你识相,你刚才要是选择指控我,我会让全世界知道,结婚后,你都是怎么对我这个妻子施暴的。” 我故意站在病房门口说,以便白毅雄能听到,让他知道,我和蓝尧辰的事情,不是他想插手就能插得进来的。 刚才我之所以没跟警察解释是蓝尧辰要施暴在先,才发生争执,因为我暂时不想让蓝家所有的人都跑来逼我和蓝尧辰离婚。一年前,蓝尧辰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让他家人接受娶我的现实,虽然后来蓝尧辰几乎不带我去公共场合,他们渐渐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也不担心白毅雄不会把这件事情捅出去,我要是被蓝家人否决掉,他们也不会同意蓝尧辰娶我那同父异母的白净雪。 第 22 章 冻结我的卡 白毅雄关起门和蓝尧辰大吵了一架。 蓝家的医院,隔音做的太好,争执的内容我没听清,只从白毅雄离开时比大便还臭的神情判断,他们应该闹僵了。 我忍不住纳闷,白毅雄不是应该巴巴地盼着蓝尧辰救白家企业吗,怎么敢和蓝尧辰翻脸?难道和白净桓一样,故意在蓝尧辰面前唱黑脸逼他和我闹离婚? 尽管好奇,我没问蓝尧辰,撂下一句,“你休想和我离婚。”径自出了医院,折腾一晚上,天都亮了,我打算直接去医院上班。 我刚走出医院,就被两个彪形大汉夹住,丢回到病房。 “你干什么?”我气急败坏地对蓝尧辰吼。 蓝尧辰斜眼睨我,“我说过,不会让你去医院。” 蓝氏旗下有一家保全公司,保镖无数,派两个来太容易。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我愤怒地扬扬拳头。 “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有办法,在世上,还没有我蓝尧辰阻止不了的人。”他面无表情撂狠话。 我会让你尝到什么叫失败!我面容一肃,“你信不信我把你没穿衣服的照片发网上去。” 他嗖地瞠目,眼里闪过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三百多个夜,你总不会以为我什么都没拍过吧?”我扬扬手机,里面存放着好几张他折磨完我后进浴室的照片,这还是我在新婚的时候拍的,那时我很痛苦,半期待,半天真地想着哪天软化他的心后,让他看看他对我无情的样子。没想到这些照片竟然成为我威胁他的把柄。 “你以为一个背,就能对我有影响?” 我看见他在磨牙,脸上却故作平静,这些天,他似乎经常磨牙,这是好事,凭什么抓狂的总是我? “有没有影响,还要看我怎么写文字。我上大学时可是校刊的编辑,帮蓝总写一篇辞藻华美的宣传文百分百没问题,保准你的电话被慕名而来的少女们打爆。”我无比暧昧地对他眨眨眼。 我的表情,是个人都会自动补脑想歪,他那么聪明,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 他抓起桌上的花瓶,砸在地上,我若无其事地转身,“我下楼的时候,希望不要再有人阻拦。” 这次我很顺畅地离开了医院。我不敢掉以轻心,蓝尧辰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轻易认栽?我小心翼翼地防备着,甚至暗中观察他。一周过去,他却什么行动都没有,我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得了暂时性健忘症。 蓝尧辰没动劲,医院那边的经营状况却让我和夜若炫很是头大,真正应了那句话,理想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骨感,医院开业典礼搞那样隆重,千人围观,也没能带来多少客源。 医院和普通的店铺不同,全靠名医撑场子,夜若炫只是个三甲医院的主任医师,年纪轻,临床经验匮乏,没人敢把重病患者送来。连续七天,夜若炫和医师们都只看了些头疼脑热的病,到晚上一算账,根本入不敷出。 “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们恐怕连裤衩都要赔进去。”我发愁地把账本丢在桌上。 夜若炫越来越焦虑,我都看在眼里,我决定偷偷去大医院挖个名医来我们医院坐诊。我记得大学时医学院有位教授,算年龄,应该刚从三甲医院退休,只要给重金,请来应该没问题。 夜若炫把所有的钱都投在了租房和购买仪器上,囊中空空,我不想他再为钱发愁,就悄悄拿了蓝尧辰以前羞辱我时给的卡跑去银行提钱,震惊地被告知,我的卡被冻结了。 第 23 章 杀去他公司 我很生气地打电话给蓝尧辰,他不接,我只能杀去他的公司。 结婚一年,我没来过蓝氏大厦,大家都不认识我这个少奶奶,我很理所当然地被秘书拦住去路,“小姐,你没预约,你不能进去。” 我斜眼瞥秘书一眼,暗想着,蓝尧辰艳福不浅嘛,秘书都长的如此娇媚。我在女秘书以为我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猛地出脚,重重踹在她背后的办公室门上。 门被暴力地踹开,哐当撞在墙上,弹回来,惊得办公室里的人都诧异地转头,我抱着双臂,一双冒火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蓝尧辰。 “总裁,这位小姐非要闯进来……” “你们都下去吧。”蓝尧辰平静地截断秘书战战兢兢地汇报,又对我道,“你有什么话,进来说。” 我懒得拐弯抹角,开口就厉声质问,“你为什么冻结我的卡!” 蓝尧辰丕地变脸,“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拿我的钱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我也说过,我用的是婚后属于我的那一份。”我毫不退让地反驳。 “什么是你的?你有什么资格用我辛苦赚来的钱?”他腾地站起来,越过桌面倾身压到我面前,“除非你和我离婚,否则你别想从我这里再拿到一分钱。” 我倒吸一口冷气,我猜的果然没错,白毅雄的激将法奏效了,他开始变着法儿和我闹离婚。结婚后,我再没出去工作过,我妈的财产尽数给了白净雪,他要是冻结我的经济来源,我就会成为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不过,我不会就此妥协,穷光蛋又如何,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 我攥紧拳头,一字一句从牙缝中往外蹦字儿,“我说过,想让我答应离婚,除非我死!”这辈子,他注定要栽在我的手里,我是不会成全他和白净雪的。 没有钱,就不能实施挖人计划,难道眼睁睁看着刚刚开业的医院关门大吉? 我从蓝氏回到医院,发现夜若炫不见了踪影,护士说,夜若炫看没病患,就提前下班了,她还看见,夜若炫进了斜对面的酒吧。 “才八点钟,他就下班?”我摇摇头,他得多沮丧,才会在这个时间擅离职守。 医院斜对面的是一家小酒吧,气氛暧昧,光线昏暗,我平常路过都会绕道儿走,今天却不得不进去,我不能让夜若炫独自借酒浇愁。 酒吧里全是流里流气的混混,拥挤不堪,音乐爆吵得我耳膜都快破了。我好不容易找到趴在吧台上的夜若炫。 他颓废的背影看得我内疚又心疼,都是因为我,他才不得不辞职,以他的聪明才智,要是留在三甲医院,不用十年,就能坐上副主任的位置。 “我陪你一起喝。”我抓起他面前的啤酒瓶,仰头咕咚咕咚连喝三大口。 夜若炫睁着有些迷离的眼望着我,“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想喝酒,我们回医院去喝。” 他蹒跚着要站起来,我粗鲁地将他按坐在椅子上,他应该很绝望吧,不然不会忘记医生不能在医院喝酒的规定。 他喝醉了,还能为我着想的行为让我心酸,要是蓝尧辰也能这样对我…… 呸,我又TM在幻想了,蓝尧辰,那个害死宝宝的凶手,他就算给我这样的温情,我也不会接受。 我想劝夜若炫振作,却找不到力挽狂澜的办法。我们的世界,没钱什么事都办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一同买醉。 第 24 章 醉生梦死 不知道是酒精混乱了我的大脑,还是周围的气氛感染了我,我竟然拉着夜若炫在拥挤的舞池里蹦跳着宣泄。随着身体的律动,我压抑在心底的痛楚似乎渐渐消失,又仿佛沉得更深,反正我和夜若炫都暂时忘掉了烦恼,愉快地舞动着身体。 “哟,姐,身材不错嘛!” 一把邪气的嗓音响起,我感觉腰猛地被箍紧,低头一看,是条胳膊。 我眨了眨朦胧的醉眼,愤怒地低斥,“哪里来的混混,给老娘滚开!”我吼地很有气势,可惜醉得太厉害,身形不稳,差点摔撞在混混身上。 我虽然不经常来酒吧,也知道酒吧里的情形,可老娘我今夜来不是为泡男人的,才没兴趣和他们拉拉扯扯。 那混混更加邪恶地笑了,“你们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你M啊!”我扬手给了对方一个重重的耳光。 对方立即变脸,“臭娘们,敢打我!”铜钵大小的拳头举起来就往我身上挥来,我连连往后退躲避。 夜若炫刚好从厕所回来,看见我和人打起来,大喊着扑进人群,和那个混混扭打成一团,乒乒乓乓,弄得四周的人惊叫连连。我头晕乎乎的,想帮忙,却被别的人拉住,还好酒吧老板来了,把我们三个人都丢出酒吧,才没引起更大的骚乱。 夜若炫身上全是脚印,脸上挂彩多处,嘴角还在流血,我叹口气,“你干嘛那么拼命?” “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夜若炫咧嘴一笑,可惜扯动脸上的伤口,痛得他一个劲儿呲牙。 我扶他回医院拍了CT,确定他的骨头没受伤,才帮他用酒精处理伤口。 “净颜。”夜若炫突然握住我的手。 我疑惑地看他,“怎么了,哪里痛吗?” 他摇摇头,“不是,我,我……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我清楚地看见他眼里的希冀,我的心紧了一下,拿在手上的棉球差点掉地上,他怎么就这样大咧咧地说出来?让我怎么办? 我咬咬唇,装傻地笑了笑,“好啊,有你这个朋友在我身边,我以后就不用愁了。” 夜若炫满眼失望,苦涩地拉动嘴角,“对啊,朋友,永远的朋友。” 我深恨自己的心,为什么就不爱夜若炫呢?他的暖,他的爱,他的一切都远胜过蓝尧辰。我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我只是暂时放不下对蓝尧辰和白净雪的恨,才不能去爱别人,等我帮宝宝报完仇,我肯定能将蓝尧辰彻底抛诸脑后。 尽管气氛有些尴尬,我很细心地为夜若炫处理身上的每一处伤口,我不要他留下任何疤痕,那样会让我内疚,又或者,我其实私心地希望他能放下对我的情感。 夜若炫非要送我回家,我看时间已经很晚,就懒得和他争。 “今晚玩地很开心啊。” 一进大门就听到蓝尧辰的冷言冷语。 我的心情糟透了,医院面临倒闭的困难,去个酒吧被人乱摸,还害得夜若炫全身是伤,要不是酒劲儿上来,全身没力气,我肯定和他好好怼几句。 我打着呵欠往前走,“玩到那么晚,当然开心。你最近倒是越来越空闲,这么晚还在院子里喂蚊子。” 身后传来闷沉的哼声。 我暗暗冷笑,生气了吧,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善解人意的小可怜,就是要气死你! 第 25 章 钱我给你 或许是上次花盆砸头的事情让蓝尧辰忌惮,他没再追问,只冷冷地看着我上楼。 “我可以给你钱。” 我关门的时候,蓝尧辰突然说。 他不是不让我拿钱帮夜若炫吗?我停住脚步,疑惑地看向往楼上走来的男人,“你会那么好心?”该不会想用钱换离婚协议吧? “钱我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再不去夜若炫的医院上班。”他走到我面前,脸沉如水。 医院真地太需要一笔钱,天上突然掉馅儿饼岂能不动心,只是再不能去医院帮忙,我又要回到之前不被人需要的生活…… 最终我答应了蓝尧辰的要求,不管以后会怎样,我必须帮夜若炫度过现在的难关。 蓝尧辰当夜就给了我一张存有三百万的卡。第二天,我全部取出来,找到那个认识的医学教授,商定好去医院坐诊的事情,给夜若炫发了条短信,说我要去B市旅游散心。 昨晚夜若炫才跟我告白,虽然后来我们都避重就轻地扯开话题,尴尬依旧存在,夜若炫或许认为我不好意思见他,才外出,只给我回了条玩得开心的消息。 后来,我在网上看见名医坐诊小医院的爆炸新闻,夜若炫医院的牌子赫然刊登出来,简直就是活广告,去看病的人络绎不绝,我开心得手舞足蹈。 电话里,夜若炫的声音透着不敢置信的欣喜,他央求我回医院上班,还说,以后再不会说让我尴尬的话,医院真地很需要我。 我特意叮嘱教授不要告诉夜若炫实情,我不担心夜若炫知道是我暗中帮忙。尽管我也很想去医院上班,而不是成天在家里无所事事,可我不能,我答应过蓝尧辰,要是毁诺,他有十万种方式毁掉夜若炫的医院。 蓝尧辰对我一掷千金帮夜若炫的行为嗤之以鼻,“你以为这样就能让他的医院发展壮大,简直痴人说梦。” 我反嗤回去,“你们蓝家的企业还不是从无名小卒发展起来的,你以为你掌管诺大的蓝氏,我就嗅不到你发自内心的脆弱?好歹夜若炫有勇气,有胆识出来单干,你有吗?” 我鄙夷的神情激得蓝尧辰砸碎了客厅的一个价值百万的古董。 那清脆的碎裂之声提醒了我,我之前怎么那么傻啊,家里到处都是宝贝,我干嘛受他的制衡? 等他去上班后,我把客厅和他书房的古董玉器席卷一空,统统运到典当行,以半价出售。我把三百万打进他的户头,给他发过去一条短信:钱我还给你,之前的约定做废。然后,我乐颠儿地打车去夜若炫的医院。 蓝尧辰很快打电话过来,电话里传来他愤怒的咆哮,“你敢去试试!” “你敢动夜学长试试!”我毫不示弱地咆回去,“钱我还你了,你要是还不满意我可以追加一百万算作赔偿金,你要是敢碰夜学长和医院,我绝对和你拼命。” “你因为夜若炫和我拼命?”电话里传来磨牙的声音。 我没有软化一丝一毫,“不然呢,还要继续想你,念你吗?”我嘲讽地轻嗤一声后挂断了电话。 夜若炫从玻璃窗看见我,欣喜若狂地冲出来迎接我,“你总算回来了,这几天医院挤满病患,护士中又没有会财务记账的,急得我们脑袋都快大了。” “我有那么重要吗?”我丑怪地眨眨眼,夜若炫已经把我推进了财务室。看着桌上堆满的挂号收费单,我知道夜若炫说的全是真的。 第 26 章 非要我头上变绿吗 三天的挂号收费单,我足足忙活了五六个小时才处理完毕,兴奋地发现,除去耗材,赚到的钱已经够员工薪资。 下班的时候,夜若炫决定请全体员工吃宵夜庆祝,免不得又要喝酒。 又一次醉醺醺地回到家,蓝尧辰的脸黑成了锅底,“你非要把我头上弄绿,才满意吗?” 我望望他的头顶,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现在反正没什么事情可做,不如真地做些让他愤怒的事情恶心一下他? 想到这里,我转身下楼。 “你又要去哪里?” 伴随着蹬蹬蹬的脚步声,我被蓝尧辰拉住,他一个用力拖拽,我被甩在沙发上。 他烦躁地用手扒拉两下头发,“你直说吧,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 “好好过日子?我们之间有好好过过日子吗?”我冷冷嘲笑,以前我委曲求全,百般顺从,他不屑一顾,现在我不再爱他,他却要我和他好好过日子,老天爷,你可真会跟我开玩笑。 蓝尧辰脸上的神情更加烦躁,“你究竟想怎样,才能回到以前?” 回到以前,呵,我吸口凉气,“你以为在你害死自己的宝宝后,我们还能回去吗?爱已逝,覆水不能收,我永远都回不去了。” 我腾地站起来,丢下一句,“你等着头上变绿吧。”摔门而去。 身后没传来脚步声,蓝尧辰有他自己的骄傲,面对白净雪尚且不会方寸大乱,何况是我。 站在冷冷清清的街头,我发现自己无处可去。我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路,然后晃进一家酒吧。 看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我突然萌生一个念头,不如真地找个男人? 我在吧台要了一杯酒,打算一边喝,一边寻找目标。刚坐下,旁边的位置就多了个男人。 “美女,一个人喝酒啊?”男人侧身面对着我,眉眼间全是挑逗。 我透过昏暗五彩的灯光上下打量对方,这个男人长的还真不错,甚至有三分像蓝尧辰,他看我的眼神那样专注,仿佛我是他的爱人。 不知道是身体里的酒精迷醉了我的神经,还是男人三分像蓝尧辰的长相迷惑了我的头脑,我竟然没出口赶人。 男人打了个响指,调酒师立即送上一杯颜色绚丽的酒,“美女怎么可以喝这种单调的酒呢,只有旭日东升才配你,来尝尝。” 我很喜欢这杯酒的色彩,好似一轮朝阳喷薄而出,忍不住浅尝一口,“这味道……” “是不是很像初恋的感觉,酸中带着点甜味儿,甜中又夹着些酸涩,再品一口,你又会发现不同的滋味儿。”男人轻抬酒杯底部。 我又喝了一口,这次是完全的甜,甜到心坎里那种,却让我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这酒不该叫旭日东升。” “我也这样觉得,每次喝这种酒,我就会想到我的初恋。”男人目光悠长地望着我,好像在看他的初恋情人。 我的脑子里却浮现蓝尧辰的脸,是啊,初恋的感觉真地很美好,哪怕是躲在一旁暗恋,只要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让我甜蜜地回想很多天。 “再来尝尝这杯酒,这酒名叫诱惑……”男人磁性的嗓音像长了钩子般夺魂摄魄。 我借着拿酒的动作偏开头,我虽然想过要找个男人,真地实施起来,脑子里却不断浮现蓝尧辰的脸,他肃冷的脸,愤怒的眼,都让我不能好好和对面的帅哥撩情。 第 27 章 有男人献殷勤 男人也不气馁,各种献殷勤,声音越来越暧昧,说的话也越来越大胆,甚至拥住我,往舞池里滑。 我刚开始是抗拒的,可转念一想,我不是不爱蓝尧辰了吗,凭什么让他这样影响我享乐,他不是怀疑我给他戴绿帽子吗,那就真地给他戴一顶好了。 男人应该是风月之中的老手,立即感觉到我态度的转变,在跳舞的时候故意借机碰触我的身体,先是浅尝即止,渐渐地频率增强,幅度也开始变大…… 这一刻,我的内心又生出了抗拒,尽管心已经伤痕累累,我依旧没能改变自己的初心,我受不了我不爱的男人碰我,尤其敏感的部位。不过,我不打算这样放弃,或许只有改变对爱情的执念,我才能彻底将蓝尧辰忘记。 我强忍住推开男人的冲动,装腔作势地咯咯咯笑,男人见我这样笑,动作更加狂放,一个按压,我的身体紧紧地贴住男人的,男人勃发的肌理、强有力的心跳和滚烫的体温,无一不是致命的吸引,我内心的抗拒反而越来越明显,连体内的酒精都不能将我的神经麻醉。 “FUCK!”我低咒一声,用力推开男人,挤开嗷嗷叫的人潮。 男人追了上来,用力扣住我的肩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对,我来例假了。”这绝对能吓走大部分的男人,不过我低估了眼前的男人,他听到我说来例假,非但没放开我,反而将我搂的更紧。 “例假来了很好啊,那会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要不要试试?” 试你M个头啊!例假的时候同房,对女人百分百不利,只有变态才会想在女人来例假的时候做这种事。我突然觉地眼前的男人很恶心,像他这种随便在酒吧泡女人的男人,身上说不定有多少细菌。 我嫌弃地推搡着他,“我没有这种怪癖,要干,干你自己去。”我冷着脸要走,肩膀被男人死死扣住。 “你说走就走啊,我费钱又费力。”男人丕地变脸。 “咋地,你还赖上我了?”我眉眼一横,哗啦掏出几张百元大钞,“给你的补偿。” “就这几百块,你把我当什么了?”男人狰狞着脸,攥着我的胳膊就往酒吧里面拖。 我一边捶打着男人的胳膊,一边大喊救命,在这样嘈杂的环境,哪里会有人理我。我暗骂自己作死,长那么大,总共就进过两次酒吧,每次都遇上这样的事情,真TM倒霉。 砰,我被男人甩进最昏暗的角落,我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男人就扑上来,用力压住我的身体,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拼死挣扎,好不容易捞到一个酒瓶,举起来就往男人的头上砸去。男人的头被砸出好大一道血痕,男人痛呼着摸摸头,我趁机曲起膝盖,用力往他的胯顶去,身体一震,鲤鱼打挺地蹿起来,总算从男人的狼抱中挣扎出来。 男人一手抱头,一手捂着胯,惊慌失措地看着我,“你,你怎么那么,悍啊?” “老娘还有更悍的!”我撸撸没有袖子的手臂,我连老公都揍了,何况是他。我抬起脚,就要往男人的胯再踢去,男人连滚带爬地闪到旁边的沙发上去,嘴里喊着,“我不干了,钱还给你们!” 我腾地转头,凝目看男人奔跑的方向,昏暗的角落里,我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白净雪和白净桓,白净雪正在摆弄手机,摄像头的闪光灯幽幽地对着我站的方向。他们看见我转眼看他们,做贼般跑走。 我暗叫声不好,这个男人是白净雪和白净桓安排好的,他们为什么要拍我和男人鬼混?答案呼之欲出,我撒腿要追,酒劲儿却在这时候上来,加上酒吧里拥挤不堪,我追出去的时候,白净雪兄妹早不见了踪影。 第 28 章 他们是串通好的 清晨,我回家时,知道了白净雪兄妹的意图,他们把视频发给了蓝尧辰。 看着蓝尧辰沉眉冷目一脸愤怒的样子,我反而安心了。白净雪兄妹一定不知道我就是想给蓝尧辰戴顶绿帽子吧,不然不会这样帮我的忙。 蓝尧辰把手机丢我面前,“你不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我从手机屏幕上踏过,跨步走进卧室,我能够感觉到他愤怒的目光在我背上肆虐。 我面前要是有镜子,说不定能看见他的头顶冒青烟。能把他气成这样,我也算能耐了。 我冲完凉,一身清爽地下楼时,他还没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今晨的报纸。我很随意地瞥了眼,吃惊地看见我的照片。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蓝尧辰骤然爆发,将手里的报纸揉成一团砸我脸上。 我抓下来一看,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白净雪竟然将昨晚我在酒吧里的照片公布于众,虽然只是我和男人亲密共舞的姿势,却已经很能引人遐思,再配上“疑似蓝氏少奶奶酒吧外遇”的标题,是个人都会想歪。 白净雪这招够狠啊! 这样一来,就算蓝尧辰不和我离婚,他的家人也不会放过我,尤其是他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口水都能把我淹死。 “明明是你的心上人要害我,你反倒来质问我,是什么道理?”我把报纸砸回他的脸上。 说不定这件事就是他和白净雪串通好的,他因为宝宝的事情不好意思逼我,就让他的家人来给我施压,只是,他就不怕牵连白净雪吗? 为了和我离婚,他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在说什么?”蓝尧辰懊恼地瞪着我,“谁故意害你了?” “装腔作势,哼。”我鼻孔冲天地呼出一口气,“是谁已经不重要,我就问你,你想要什么结果,离婚?” 他拧眉盯着我,过了仿佛一个世纪,才开口,“你不用反复强调不离婚的话,我知道你的决心,我也不会和你离婚,但是,不离婚,你就必须有不离婚的样子。” 什么样子?我好笑地眨眨眼,“你该不会还指望我像个贤妻良母般伺候你吧?” “不然你要让我的家人追着你后面跑,逼你签离婚协议吗?” 我已经预见未来的日子是什么样子,就像他说的,我一天不和他离婚,他的家人就会追着我跑。那又怎样,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们追着玩呗,至于七大姑八大姨的口水,她们喜欢喷,就喷啊,好歹我还是蓝尧辰的老婆,她们也不敢做太过分。 蓝尧辰的意思是让我在家里避个十来天,等风波平息再外出,我没答应。医院的账每天都需要人登记核算,医院才开业,需要节省开支,不能随便请人,我也厌倦了每天闷在家里的日子。以前,我怀着一颗深爱着他的心,专心洗手作羹汤,不厌其烦地重复,只希望能把最美味的食物放到他面前;现在,除了睡觉时间,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这天,我第一次接到蓝母的电话,结婚一年,她从来没搭理过我。第一次蒙婆婆召见,我特意打扮了一番才出门。 “你确定要穿成这样?”蓝尧辰嫌弃地瞥我一眼。 我拉拉裙角,这身衣服很好啊,够妖娆,够骚包,一看就是个喜欢逛夜店的人,反正白净雪都帮我打广告了,我怎么可以不配合。 第 29 章 你在作死 “你这是在作死。”蓝尧辰站在车门边,似乎在等我回去换装。 “确实在作,却不一定会死。”我自信地抬高下巴,迎着清晨的阳光微微一笑。 一年不见,蓝母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还是我初次见她的样子,一脸严肃,好像全世界都欠她几百万般。 我风情万种地坐下,蓝母立即露出不赞同的表情,“瞧瞧你这都穿的什么,是嫌你老公的名声还没被毁到底,是不是?” 我的二郎腿晃啊晃,就差踢到蓝母。这个老巫婆,要是以前找我,我肯定把胆都下破了,现在我没有忌惮,就没了惧意。 “瞧瞧你都娶的什么人!”蓝母微怒地瞥向蓝尧辰。 蓝尧辰肯定头都大了吧?我会让你的头更大。 “我怎么了,不就是穿衣服品味不同吗,难道所有人都必须像你们一样,装腔作势?”我故意装得粗鲁,“我这叫原生态,自由派。” “你敢说我装腔作势?”蓝母眉毛都竖了。 我很郑重地点头,“难道不是吗?”所谓的上流社会,不就是披着光鲜亮丽的外衣,实际做尽肮脏的事情。 蓝母的脸立即转绿,“离婚,必须立即离。” “妈,婚姻是我和蓝尧辰两个人的事,不是您说离婚就能够的。”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反正我又没有真出轨,再说,我连性命都豁出去了,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跟你说。”蓝母转向蓝尧辰,“你自己说,什么时候离婚。” 我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就算他说出时间,我也有办法迫使他放弃,心却忍不住紧张,在他开口的时候都揪在一起了。我真心不想这样在意,这样的在意让我有种浓浓的挫败感。 蓝尧辰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三口,才说,“妈,我又不是孩子,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算你识相!我垂下眼睑,暂时保持安静。 蓝母涂了蔻丹的指甲在桌上挠了好几下,才恢复平静,“行,我交给你自己处理,希望你不要让家族蒙羞。” 蓝母气急败坏地离开了,留下我和蓝尧辰安静地坐在一起。 “你一面不想离婚,一面又这样挑衅,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他要不是个控制力极强的人,肯定抓狂。 我冷冷地侧脸,“我想让你心痛,比我失去宝宝时痛一百倍。” “你以为宝宝没了,就你一个人难过吗?”蓝尧辰满脸激愤。 “你有吗?你要是有一点点难过,就该查清楚一切,为我们的宝宝报仇。”我不信他的鬼话。他要是真心疼宝宝,不会轻易放过杀死宝宝的凶手。 想到宝宝,我心疼不已,说话时语气变得尖锐,“这辈子,你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这样做,何尝不是在毁你自己的人生?我说过,我们还年轻,宝宝还会有。”他伸出手要来握住我的,我反射地往后退,不让他碰到我一下。 “我也说过,宝宝不会再有,永远都不会。”我的人生已经在他把钥匙给白净雪的时候就毁了,我继续活着只是为了毁掉他和白净雪的人生。 我不想再看蓝尧辰假惺惺的脸,他的表情简直是对逝去的宝宝的亵渎,“蓝尧辰,在你为宝宝报仇之前,再也不要跟我说你也伤心的话,那样会让我有砍你的冲动。” 第 30 章 被狗仔队追 见完蓝母,我就去了医院,我以为这件事会暂时告一段落,没想到又冒出幺蛾子。 我上了八卦头条后,不知道谁把我在夜若炫医院上班的事情扒出来,狗仔队把医院大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就为了堵我,吓得病患都跑光了。 还好夜若炫偷偷从后门跑出来,拦住刚刚下车的我,不然肯定被狗仔队逮个正着。 “这个风口浪尖,你怎么还敢来啊?”夜若炫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往他的车走去。 我安抚地拍拍他的胳膊,“放心吧,我已经想到办法解决了。”如果只是影响蓝尧辰,我肯定不会澄清,可现在已经牵连到医院,我不得不做些什么。 我和夜若炫从后面进了医院,换上我在医院的备用衣服,肃着脸走向医院门口。 我一出现,狗仔队们蜂拥而进,差点把玻璃门挤破了。 “白小姐,你是不是真地背着蓝尧辰先生搞外遇?” “外遇的对象还是酒吧里的牛,郎,是这样吗?” …… 我也是今早看报纸,才知道昨夜和我跳舞的男人是个专门吃软饭的小白脸,怪不得眼睛那样传神。 一想到我的身体曾被个牛,郎摸过,我连汗毛都难受,暗暗决定回家后起码泡两个小时热水澡。 “安静一下,好吗?”我平静地说,没有被狗仔队们的阵仗吓着,“你们看我的样子像会搞外遇的人吗?” 我的手在身上的白大褂滑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刷地转到我身上。这世上有三种服装让人一看肃然起敬,警服、军装和白大褂。 狗仔队们面面相觑,似乎在用眼神商讨我刚才说的话的可信度。 “你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我记得你是读财务专业的啊!” 一个男记者问出自己的疑惑。 “就算是医生又怎么样,治病救人也不代表私生活干净啊!” …… 各种犀利的疑问甩出来,我一介没什么工作经验的人,差点招架不住,幸好我心理素质够好,才没抖腿。 “你们的话都有道理,就算我说照片里的人不是我,你们也不会相信。不过,你们可以去问蓝尧辰,看昨晚我到底有没有机会跑去酒吧那种地方鬼混。”我语带暧昧,双颊粉红。 狗仔队们再次面面相觑,一个年轻的小记者憋不住,问了所有人的疑惑,“你的意思是,昨夜你和蓝尧辰在一起?” 蓝尧辰一介商人,本不是八卦记者的宠儿,只因他过去的一年连续不断和模特明星传绯闻,才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响,说起来也怪他自己作死。 “不然呢?”我的脸红成了苹果。以蓝尧辰的能力,绝对能解决这个小小的难题,除非他真地和白净雪串通好。 就算串通我也不怕,我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一切,只是那样的证据,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拿出来。 我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大部分记者都悄悄撤走,只有三两个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合成的呗。”我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现在的图片修改软件那么多,酒吧的光线又那么昏暗,你们再仔细多看两遍,就会知道那个人有多不像我。” 我刚才在换衣服的时候特意化了妆,眉形和嘴型在化妆品的修饰下都有了改变,这样的改变让我的风格和昨晚的我完全不同。 剩下的两三只小猫狗仔队也撤走了,我差点虚脱,还好没露出马脚,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万一蓝尧辰不配合你,你就成了当众说谎,肯定转回来更加激烈地攻击你。”夜若炫满脸担忧。 “他不敢。”我信心满满。 夜若炫似乎还有担忧,却没说出来,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稍微了解蓝尧辰的人都知道,蓝尧辰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我这样算计他,他会忍气吞声才怪。我暗恋他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这次我就要让他打落牙往心里咽。 第 31 章 把麻烦推给他 蓝尧辰很快打来电话,怪我把那么大的麻烦推给他。 我在电话里没有给他一点好脸色,“麻烦本来就是你的女人惹的,你活该替她擦屁股。还有,你最好把这件事给我处理好了,不然别怪我让白净雪吃不了兜着走。” “你,竟然拿小雪来威胁我?”蓝尧辰的怒气透过话筒我都能嗅到。 我不拿白净雪威胁他,他能就范吗? 我把手机里的一张照片发给了蓝尧辰,白净雪兄妹偷拍我的同时,我也快速按下了手机快门,他们兄妹在酒吧里出现的情形被我毫无遗漏地记录下来,这张照片一旦被发到网上,之前白净雪和白净桓声称得了精神病不能上庭的借口就不攻自破,不信蓝尧辰不为白净雪的未来考虑。 蓝尧辰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份视频,证明我们整夜都呆在别墅的房间里,我婚内外遇的事件就这样烟消云散,只有蓝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不时跑来医院闹。 比如有一天,我正核算交费清单,办公室的门被暴力地踹开,一个贵妇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再砰地关上门,食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子上,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女人,都在外面有了野男人,还霸着尧辰……” 还好我桌上有医用胶布,直接给对方贴上,黏了嘴巴,叫护士小姐押出去。 又一天,有人装模作样地走进夜若炫的办公室,很小心地问他,“夜医生,你和那个收款的白小姐是不是情侣啊?” 夜若炫反应很快,当时就给对方来了一句,“你眼睛有问题吧,一个在收费,一个在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诊室看病,怎么会是情侣?而且,人家白小姐可是有夫之妇,您嘴下还是积点德吧。” 夜若炫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把刚喝进嘴里的咖啡都喷了出来。 不过,终究还是有人记得我和蓝尧辰的婚姻,首当其冲就是蓝母。 这次她要我单独去见她。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一个人赴约,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蓝母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约我不肯去,就开了车在医院门口堵我,看见我从医院走出来,车上的保镖一拥而下,把我绑上车。 当时夜若炫就站在我身边,吓得他打电话报警,还好我及时阻止,不然把蓝母弄进警察局,老巫婆肯定被气死。 “说吧,你到底要多少钱。”蓝母开门见山。 这样的话本来应该在我和蓝尧辰结婚前说的,要不是蓝尧辰偷偷拉我去办了结婚证,蓝母绝对会想方设法阻止我嫁给他。 “妈,我不缺钱。”我缓缓搅动咖啡,我对物质生活的要求很低,也没有上流社会千金小姐挥霍无度的坏习惯,蓝尧辰一年挣的钱,分一半给我,就足够我坐吃等死,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陪葬吗? “别叫我妈,听得我恶心。”蓝母满脸嫌恶。 我也不想叫,我总不能叫她老巫婆吧? 我没说话,蓝母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料到我心里没想什么好话,继续说自己的,“你虽然不要钱,但是你们白家应该很需要。只要你肯和尧辰离婚,我一次性给你五千万,五千万能暂时解决白家的困难。” “您来找我,难道都不提前做功课吗?”我微有些惊讶,这老巫婆到底是不是在商场上打滚的老人,竟然打这样没有准备的仗。 第 32 章 走错门 蓝尧辰的妈妈铩羽而归,就给蓝尧辰施压。晚上回到家里,蓝尧辰对我横眉竖眼,“不管我和你有什么仇恨,你作为我的妻子,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家人。” “你还要我怎么尊重?”我不过说几句实话,就打小报告说我不尊重她,现在都什么年代,难不成还要儿媳妇在婆婆面前唯唯诺诺跟女佣一样?再说,对蓝母来说,恐怕只有我答应和蓝尧辰离婚,才能让她不生气。 蓝尧辰似乎也意识到发错火,深吸两口气后才说,“你以后要实在处理不了,就不要单独和我妈出去。” “你当我愿意啊,两个牛高马大的保镖把我死死架住,我又不是神仙,会隐身幻形变走。” 对于我的冷嘲热讽,蓝尧辰只叹了口气,“还不是你行为不检点,才惹来这些麻烦。” “对,我不检点,世上的女人,只有你的小雪冰清玉洁。你还站在我面前干什么,还不快去告诉白净雪,她因为你的妥协已经再次安全了。”我直接摔上房门。 为什么出事永远都是我的错! 足足三天,我都懒得理蓝尧辰,完全把他当空气。也不知道蓝尧辰跟蓝家人怎么沟通的,我不理他的三天里,再没有蓝家人来找我麻烦。 生活似乎很平静,也只是似乎。这天,医院特别忙,有个人打电话过来,说要和我们医院签订家庭医生的长期协议。夜若炫忙得不可开交,我就自告奋勇上门去洽谈。 医院为扩大业务范围,特意打出可以上门看诊的广告,很多有钱人家都会请私人医生,这个项目很赚钱的,还是我跟夜若炫提的方案。 我欣然打车去约定的地点,一个非常豪华的别墅小区,和我住的地方有得拼。这种小区,什么都好,就是路人少点,要是路边突然冲出来个精神病,抓住你,保安室里的保安刚好打盹,被人弄死都没人救你。 当然这样的小区治安一般都很好,我只是每次走在没人的林荫小道都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而已。 我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人应答,在我准备走的时候,大门开了,应答机里依旧没有声音。我探头往里面看了看,发现别墅的门是开的,可是客厅里似乎也没人。 我到底该不该进去呢? 我犹豫的时候,电话响了。 “你怎么还没到,我太太说已经帮你打开门了。”电话里的人似乎有些焦躁。 我再不敢迟疑,一边讲电话,一边走进别墅。 进了大厅,我还没看到电话里男人说的女人在哪里,我拨电话回去,对方却没接。 我只能扯着嗓子喊,“有人吗,我是医院的财务白小姐,预约来和您签家庭医生协议的。” 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竖起耳朵听了听,没敢上楼。 砰,门外的铁门突然关上,我的心紧张地揪紧,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来。我想离开,刚跨出大厅的门,从院子角落的树荫下闪出来一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对方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含着食指对我笑,“美女,嘿嘿……” 这样的表情我在精神病院里见过很多,我下意识往后退,“你别乱来啊,我是来找你妈的,你帮我叫她一声,好不好?” 我想诱哄对方,听人说,精神病人的智商就跟小孩子一样,不受刺激,也不会攻击人。 对方却摇了摇头,“我没有妈妈,你骗我。我最不喜欢骗子了,你骗我,必须要受到惩罚。”说着,对方竟然往我的方向扑过来。 第 33 章 小心我打你 我哇地一声大叫,胡乱推了两下,弯腰从对方的腋下蹿到院子里。 啊,我的头发被对方用力地扯住,力道之猛,痛得我头皮发麻,恨不得手上有把剪刀,把长发剪掉。 上学的时候,我原本一直剪短发,后来,我听人说,蓝尧辰喜欢长发的女孩子,我就默默地把头发留长,幻想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我的发丝之间穿梭,可惜,满头的青丝没能留住他的匆匆一瞥。 “你干什么,我警告你啊,我是女警,会武术,你再不放开我,我就揍你了啊!”我对拉我头发的精神病扬了扬拳头。 对方继续嘿嘿傻笑,“打我,好啊,我最喜欢和人打架了。来啊,打我啊,打啊!” 对方竟然主动握住我的拳头,用力砸向他的头。 我虽然有些触目惊心,却没有客气和不忍,这种情况,我的不忍心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我毫不留情地砸下拳头。 对方嗷的一声惨叫,我以为自己得手,暗想着这次还不放手?对方确实松开了我的头发,捂着被我打的地方,我撒腿就跑,可还没跑到门口,就被人摁住。 “你的力气太小了,这样还想揍我?”夹着嘿嘿傻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的腰被一条胳膊用力搂住。 “美女,嘻嘻嘻,我喜欢,还很有力气……” 对方傻乎乎地喃喃自语着,同时用力把我往别墅里拽,吓得我乱踢乱打又乱骂,“你个神经病,快放开我!” “神经病?你竟然骂我神经病!我最讨厌人骂我神经病了!”对方褪去傻笑,换上比地狱使者还要狰狞的神情,一双骨瘦嶙峋的爪子往我的脸上抓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我骇然大惊,精神病患者杀人可是不会被判刑的,我走的什么霉运,闯进这样的人家来! 铮,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发狠地往我脸上刺来,情急之下,我只能用手臂去挡,哗啦,匕首割在我的手臂上,痛得我必须咬紧牙关才没痛叫出声。 在医院,夜若炫一有空就跟我讲解医理,我已经大概能判断出伤口的深浅,有没有伤到骨头,手臂的痛感反而表示只是轻伤,就是痛的厉害点。 精神病患者看见红红的鲜血,两颗原本呆滞的眼珠都红了,又恢复刚才的傻笑,“红的,红的真好看,我最喜欢红色了!” 吧嗒,对方丢掉了匕首,抓住我正在流血的手臂用力地又吸又吮。 看着正吸血的人,我差点没吓晕过去,我不会碰上吸血鬼了吧?要不是伤口被吸的疼痛惊醒了我,我看见对方在太阳底下的影子,我说不定会被对方吸死。 我悄悄用脚把花坛边的砖头勾过来,打算捡起来砸在对方的头上,遇险两次,我都是用这招转危为安,我打算故伎重施。 “想用砖头砸我啊?” 我已经捡起砖头的手被一只脚踩住,精神病患者笑嘻嘻地凑到我脸侧,好奇地看看我,又看看我手下的砖头,“我已经试过,砖头砸不破我的头。你要是想砸晕我,可以用那块石头。” 他指着稍远的方向。 我侧目看去,只见一头石狮子,起码百斤,我怎么可能举得动…… 第 34 章 吸血的神经病 我心急如焚,眼看着神经病在撕扯我的衣服,我却什么办法都没有,偏偏这个神经病还不是傻瓜,我的所有动作似乎都会被他洞悉。 刺啦,我的白大褂被从下面撕破。 我暗叫不好,神经病不管做什么都是不犯法的,万一我真被他怎么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不行,我不能让这个神经病糟蹋了,我的手在地上到处乱划,叮,我的手指骨碰到一把冰冷坚硬的东西。 是匕首! 我大喜过望,抓在手里就往对方的手掌上刺去,然后用力拔出,鲜血噗地喷出,如注一般。 “你不是喜欢吸血吗,吸啊,多吸点!”我指着神经病的手温柔的喊。 神经病原本还因为受伤的疼痛而一脸愤怒,听到我这样说,果然低头看自己的手,立即被嫣红吸引住,一个劲儿地吸自己的手背。刚才我那一下,是切到了静脉的,不一会儿,神经病就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我赶紧跑出去,打电话叫警察和救护车。 在警察局的时候,神经病的家人来了,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害他们的儿子。别看我在别墅里的时候能够冷静的反应,生命不再受到威胁的时候,我开始后怕,连这些人的谩骂都没放在心上。 警察给蓝尧辰打电话,显示关机,我只能让夜学长过来接我。夜学长见我被人骂,非常仗义地帮我和那些人怼,骂的那些人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才算完。 我把电话录音交给了警察,警察查到给我打电话预约的人。原来,那人把门牌号说错了,导致我走错门,撞上精神病。那个客户也来警察局跟我道歉,还要给我赔偿。 我只给了他们一个很冷的白眼,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因为他的口误,我差点丧命啊! 翻白眼的时候,我不小心瞥到给我打电话的男人的眼,他在我看他的时候躲闪地别开脸。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躲闪什么……不对劲!我纳闷地看着给我打电话的男人,这个男人的样子可不像能买得起豪华别墅的人,还有他老婆,尽管浓妆艳抹,也掩盖不了她脂粉下干燥粗糙的皮肤。 像那种能住得起别墅,请家庭医生的阔太太,三天两头往美容院跑,就算弄不出个天仙,皮肤至少会水嫩Q弹。 这种穿上龙袍不像太子的戏码,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是假富人! 我没有立即说出自己的疑惑,而是在他们离开后,悄悄让夜若炫开车跟着。 那两个人虽然开着两三百万的保时捷,开车的动作却过于小心,在时速六十的街上,还不是上下班高峰,却只敢开到四十,我和夜若炫的疑心更深了。 很快,保时捷停在一家咖啡馆外面,那对夫妻左顾右盼地下了车,走进咖啡馆,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我看见他们走向一个戴着夏凉帽的女人,那个女人的五官,我熟悉到骨子里的,我那心狠手辣的后妈! 我突然想起来,男人报的地址,我在家里的时候曾听说过,好像是于可欣背着白毅雄买的房产,当时我年纪小,就没往心里去。 看来,这次的偶遇精神病事件是于可欣在捣鬼,他们想借神经病的手将我除去,好狠辣的手段!我暴怒地攥紧拳头。 “夜学长,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狠心的爸爸,我难道不是他的女儿吗?”我闭了闭眼,心酸的泪意从眼角轻轻滑落。 夜若炫幽幽一叹,“说不定真不是你亲爸呢?” 第 35 章 亲子鉴定 啊?我噌地睁大眼,“你说什么呢?” 夜若炫说他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狠心的爸爸,就算我真地是白毅雄的女儿,其中也必定有什么误会,才让他这样记恨我。 我肯定是不相信我妈外遇的,我妈尽管在我出生的时候难产而死,可我对我爸妈的爱情还是知道一些的。我妈和我一样,都是暗恋的一方。当年,白毅雄只是个穷小子,我妈是富家千金,不过,白毅雄是大学里出了名的才华校草,偷偷喜欢他的女生很多,我妈倒追了好久,才成为白毅雄的女朋友。 白毅雄毕业后,我妈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给白毅雄创业。那个年代,企业少,市场大,只要稍微有点经济头脑,很容易就把企业做大,人工还便宜。不到两年,白毅雄的公司就由一个皮包公司升级为上百人的正规企业,外公也同意了白毅雄和我妈的婚事。婚后,我妈妈又把嫁妆拿出来支持白毅雄,将公司扩大到千人的大企业,业务范围不断扩大,收益也越来越多,白毅雄很快成为上流社会的一员。 白毅雄的应酬越来越多,经常不回家,我妈体谅他在外面挣钱不容易,从不责备。意外怀孕后,她更加不怎么管公司的事情,一味安胎,可惜她天生体弱,第一次怀孕,又没有老公在身边时常关心,难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悲伤难过,久而久之,身体更加羸弱,却还要孕育我,最终难产而死。 这些我都是在我要嫁给蓝尧辰,把属于我的财产送给白净雪的时候听舅舅说的。舅舅为我和我妈打抱不平,说我妈一辈子就为了我爸活着,死后不久,小三就上位,还带着个比我大的男孩儿,明摆着,我爸在我妈怀孕之前就和于可欣勾搭上,白毅雄根本就是只白眼狼,我却傻傻地把财产给于可欣的女儿。 我当时真地傻的可以,以为自己占了白净雪的男人,想给她物质补偿,早知道这场婚姻只是折磨和心痛,我宁愿把那些钱全部给路边的乞丐。 尽管我相信我妈对感情的忠贞,我还是想办法弄到了白毅雄的头发,去做DNA鉴定。 那天,我破天荒出现在白家,差点把于可欣吓出心脏病,做贼心虚,她以为我是去兴师问罪的,刚好帮了我,不费吹灰之力的跑进二楼的书房里,找到属于白毅雄的头发。 我走时,于可欣躲在门背后大喊,“你识相的就赶快跟蓝尧辰离婚,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段时间,你们对我客气过吗! 我冷笑着离去。 夜若炫找了一家有熟人的医院,当天就出了鉴定结果,报告显示,我确实是白家的女儿。 “现在信了吧?”我把鉴定报告丢在桌上,手捂着有些痛的额头,“还是那个算命先生说的对,我就是个注定没人爱的苦命人。” 夜若炫劝我把鉴定报告砸白毅雄面前,问清楚到底他因为什么这样对我,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我没接受他的建议,人家就是讨厌你,还需要理由吗?就像蓝尧辰,不管我如何付出,他的眼里永远只有白净雪。 我很丧气,尽管我相信我妈的清白,可在听到夜若炫那样的猜测时,我的内心其实有过邪恶的想法,我会不会真地不是白家人?如果是那样,白毅雄记恨我,甚至和于可欣设计害我,我都觉得情有可原,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妻子生下孽种。 第 36 章 敢诬陷我妈 三天后,我在家里看见了蓝尧辰,他满身疲惫,好似才经历过长途跋涉,“听说你外出的时候遇上了精神病患者?” 我若无其事地坐下,翘着二郎腿,斜睨他,“蓝总,你的消息也太滞后了吧,这都过去几天了?” 男人果然都靠不住,你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不在你的身边。 我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不耐烦地说,“蓝总,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我现在心烦的很,不想看见你。” 看见他,我就会想起白净雪和于可欣狰狞的脸,还有白毅雄极度的偏向。我要不干脆登报和白家人脱离关系算了,这样至少再出事,他们不能用家人的名义作为挡箭牌,比如下次白毅雄再翻墙进来,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他交给警察。 我都去了报社,价钱也谈好了,夜若炫的一个电话把我从报社拉了出来。 吧嗒,几张A4纸被丢在我面前,其中一张还有些破损,用透明胶粘合过。 “这什么啊?”我瞥了瞥,没细看。 “你看看这份鉴定报告就明白了。”夜若炫把粘合过的报告递到我眼前。 我接过来一看,惊呆地瞪大眼,“这怎么回事?” 两份报告,都是关于我和白毅雄的DNA鉴定,只是这份粘合过的显示我和白毅雄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你再看看鉴定的年份。” 我翻到第二页,只见上面写着一九九五年。 “今天我带着这份鉴定报告去找你爸……”夜若炫缓缓说出他去见白毅雄的情形。 夜若炫把鉴定报告甩在白毅雄面前,厉声质问他,为什么要那样狠心地对我,就算为钱,也不该将亲情弃之如敝履。 白毅雄吃惊之余,回家拿了另外一份报告给夜若炫,也就是粘合的那份。 “这到底哪份是真的啊?”我不敢置信地把两份报告并排放在桌上。 “你爸也问了同样的话,所以他决定明天和你再去三甲医院重新做一次鉴定。”夜若炫把和白毅雄见面的最后结果告诉我。 重新鉴定,有必要吗?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我对亲情已经彻底绝望,我不觉得再做一次鉴定能改变什么。夜若炫劝我说,虽然不一定能挽回什么,至少要还我妈的清白,不能让我爸一辈子误会我妈。 我最终去了医院。 看着坐在身边,一同抽血的爸爸,我心里五味陈杂。长这么大,我爸没陪我上过医院,更别说看医生,都是保姆。 抽完血,白毅雄竟然温和地问了我一句,“痛不痛?” 他是真地在关心我吗? 我吃的堑太多,实在不敢再有所希冀,就连鉴定报告握在手里,显示我和他是医学原理上的父女,我的内心都不敢有任何的起伏,只是很平淡地说,“现在你该相信我妈对你的忠贞了吧?” “颜儿。” 身后传来我爸从未有过的轻唤,透着浓浓的愧疚和悔悟,“你能原谅爸爸这些年的错误吗?” 我的心猛地抽紧,酸楚的泪水不由自主就涌上眼眶,我暗骂自己没用,他不过是一句略透着悔悟的话,我就开始心软,就不怕他其实是在和我耍更恶劣的手段吗? 我强压着泪意,高抬着下巴转身,“伤害已经造成,原不原谅又能怎样?你能还我个愉快的童年,你能让我婚姻幸福吗?你什么都做不到,你心心念念的永远都是你的企业和你那可以继承香火的儿子。” 我踏着孤零零的步伐离开。 夜若炫说我不该如此绝望,也许白毅雄真地只是被那份鉴定报告蒙蔽,才苛待我。 第 37 章 惊掉下巴的事 “那又怎样,谁能保证他现在不是在演戏呢?白家企业正处在危机关头,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说的很大声,已经完全弄不清单纯地想反驳夜若炫,还是想警告自己,不要做无望的幻想,免得再受打击。 不管我对白毅雄多绝望,我不打算放过制造假鉴定书的于可欣。 据夜若炫的猜测,于可欣从小生活清苦,一辈子都没住过那么大的别墅,看见白家的富丽堂皇和昔日我妈留下的优雅高贵的东西,心里萌生出自卑感,害怕白毅雄会在长年累月中对比出她和我妈之间的优劣,对她生的一双儿女不好,就起了坏心。 一份假的亲子鉴定报告,绝对能让白毅雄对我和我妈妈深恶痛绝。白毅雄极好面子,还要为白家企业的声誉考虑,就算知道我不是他的女儿,也不会公布于众,愤怒之余,也不会去做二次鉴定,于可欣就吃定了我。 我懵懵懂懂的年纪,只能任由他们母子三人捏圆搓扁。我还算幸运的是,我妈继承了我外公一部分财产,遗嘱上写明必须等到我二十岁后才能自由支配,一直捏在我舅舅的手里,于可欣母子一心想霸占我妈留给我的财产,就没在我很小的时候把我弄死。 “这种恶毒的女人,我必须要报仇。”我愤愤地捶一下桌面。 喜欢伪造亲子鉴定报告是吧,我也让你们尝尝被人诬陷的滋味儿! 我把鉴定报告扫描后,用软件把名字和相关的数据做了修改,再打出来时,就成了白毅雄和白净雪的亲子鉴定报告,只不过鉴定结果显示他们不是医学上的父女。 有了报告还不行,我必须假装去取白净雪的头发,这样才能取信于人。我知道我去精神病院是见不到人的,不过依白净雪和白净桓耐不住寂寞的性子,肯定会偷溜出来,我就在精神病院外面守株待兔。 果然不出我所料,天刚黑,白净雪兄妹就大摇大摆地从医院走出来。兄妹俩,一个穿的跟花花大少一般,一个像去逛夜店的浪女,哪里有定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好想让蓝尧辰来看看白净雪现在的打扮,他要是看见现在的白净雪,是会不赞同地脱下外套强迫她穿上遮住露出来的风光呢,还是扑上去,将她白白嫩嫩的身体生吞入腹,毕竟他也是只下半身考虑的猛兽。 我咔咔咔拍下三张照片,用蓝尧辰的钱买的新手机,五千万像素,不用闪光灯也能将白净雪的放浪样子和她背后医院的牌子照的清清楚楚。 白净雪根本没防备会有人跟着她,愉快地开着飞车,进了一家高级酒吧。 我换上男人的衣服混进去,本来只想趁跳舞的时候扯一根白净雪的头发,却看见她和一个很帅的小鲜肉搂搂抱抱。 我悄悄潜过去偷听,妈妈哟,说的话简直羞红我的老脸。 “达林,你怎么才来啊,都想得我心痒痒了。”小鲜肉撒娇般咕哝。 “我这不是来了吗,我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太早出不来。话说,我没来的这段时间,你没和别的女人鬼混吧?” 透过手机的镜头,我看见白净雪用食指勾起小鲜肉的下巴,小鲜肉趁势倾身,吻上白净雪的唇,然后就是啧啧啧的亲嘴声,还有男人故意放粗的喘息。 第 38 章 破了 补一片 啪,白净雪突然打了一下小鲜肉的手,“我说过,暂时还不能和你这样。” 小鲜肉不满意地撇撇嘴,“为什么还不行啊,我都忍了那么多天,你是要让我痛苦死吗?别怪我没告诉你啊,你这样一直晃点我,要是我有个好歹,有心让你爽都无力了。” “我这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嘛!”白净雪柔声诱哄,“就再忍几天,等我搞定那个人,我就和你在酒店的房间呆个三天三夜不出来。” “我一刻也等不了。”小鲜肉佯装生气地别开脸,“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不肯把你自己给我?我和那个男人比,差哪里了,我的钱也不少,好不好!” 我耸耸眉头,哟,这也是个富家公子哥啊! 白净雪讨好的表情更温柔了,“我不是爱他,我只是不甘心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被那个贱女人抢走而已,等我把他的钱弄到手,我立马和你双宿双栖。行了,别生气了,我们一起去跳舞,好不好?” “不好!”小鲜肉继续闹脾气,而且还要走。 白净雪竟然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真是大跌我的眼睛。 小鲜肉要走,白净雪拼命诱哄,才回来。 小鲜肉撇撇嘴说,“你就给我吗,大不了完事儿你去医院补一片膜呗,现在医学技术那么发达,几千块就能解决的事情,你干嘛委屈我,也让自己难受……” 小鲜肉说着用脸颊蹭着白净雪的粉颊,一点点往上,弄得白净雪急喘连连。 我真是大开眼界,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开放了吗?还补膜,我真地很期待看蓝尧辰知道白净雪欺骗他的神情。 我的心里终于找到了平衡,原来蓝尧辰也是个苦逼货,被白净雪耍了都不知道。 白净雪的心智有所动摇,小鲜肉把她压在沙发上,她都没拒绝。 我正兴奋地等着拍下他们秽乱纠缠的画面,白净雪的手机却煞风景地响了。也不知道是谁打给她的,她一个激灵跳起来,跑出了酒吧。 我扼腕不已,跟出去,看见是于可欣。 我的车刚好停在他们站的附近,就把她们母女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于可欣斥责白净雪不分轻重,在这个关键时刻出来胡搞。 白净雪也不是吃素的,张嘴就和她妈怼,“我做了那么久的植物人,出来玩一下又怎么啦?再说,我不是还一直保留着第一次吗。都怪该死的蓝尧辰,我都醒来那么久,依旧对我不冷不热,让我没机会丢掉那层膜,害我都不能和ALLAN寻欢作乐。” “你轻点,小心被人听见。”于可欣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你就不能忍一忍吗,等你嫁进蓝家,做了少奶奶,蓝尧辰那么忙,还不是随便你在外面玩个够?” 白净雪认同地点点头,“就像妈咪你一样。” 我的心咯噔一下,就像于可欣一样,于可欣难道一直背着白毅雄在外面鬼混?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何况白毅雄年纪大了,忙于公事,各种应酬,难免在家里呆的时间大大缩短,于可欣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去外面找小帅哥取乐也不稀奇。 我好奇的是于可欣的野男人是什么样的? 虽然没扯到头发,今夜的收获却不小,我乐呵呵地回到家,打算把视频好好整理一下,却一头扎进蓝尧辰的怀里。 第 39 章 什么时候玩够 “你又那么晚回来。”嗓音透着浓浓的不悦。 我看在他被白净雪当傻子玩的份儿上,表情还算温和,“对啊,去办了点事。” “又去找男人,一个夜若炫还不够你玩吗?”他猛地扣紧我的手腕。 我去拍白净雪,和夜若炫什么牵扯?我简直不懂他的脑回路,“我是自由人,我喜欢和谁玩,是我的事,你少管我。” “你是我的妻,子。”他狠狠地咬着妻子两个字。 我噌地火起,“你不就是介意我占着蓝太太的位置吗?”要不是我不想让白净雪母女得逞,我说不定会和他离婚,让他好好受一下打击。 沉默,死一般的沉寂,他愤怒地双眸喷火般盯视着我,我毫不退让地反盯回去,内心涌上一股浓浓的悲凉,他那么厉害一个人,却被白净雪蒙骗,果然是恋爱的男人都是傻瓜。 “蓝尧辰,我现在不收拾你,不代表我会放过你,你还是趁有清净日子过,就好好享受吧,别再来触我的霉头。”我用力扒开他,从他身边走过,暗嘲他搞笑,以前他不玩到三更半夜绝不回来,现在他反倒来质问我晚归,他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资格。 我整理完视频,去冲凉,趿着拖鞋出来,惊呆地看见蓝尧辰坐在我的电脑前,眯眼看着电脑屏幕,从电脑里正传来啧啧啧的亲嘴声。 “你怎么偷看我的电脑!”我跑上去,砰地合上手提。 “你今晚去酒吧就是为了跟踪小雪?”他的声音听不出来喜怒。 我勾唇冷笑,自己一直放在心尖上的完美女人竟然是个到处勾三搭四的贱货,就算坚强如他,也接受不了吧! 我继续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不错,我去酒吧就是为了跟踪白净雪。看到这样的视频,伤心了吧,不过,你其实也不用太介意,就算白净雪的那片膜真地被别的男人戳破了,她也会给你补弄一片,哈哈哈……” 我嘲笑出声,暗想着,傻男人,快点恼羞成怒滚出去吧,让你提前发现这份视频,算你幸运。 他的表现彻底出乎我的意料,没有丝毫的愤怒,哪怕我把两只眼睛瞪穿了,也没能看见任何火苗,他的脸上平静地好像无风的湖面。 “你想要什么,可以给钱让人去做,不必自己去冒险。”这是他离开我房间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纳闷地挠挠头,他是不是被气疯了,傻了? 清晨,我特意将房门拉开一条小缝,偷看着他下楼,驱车去上班。越是看他脸上的神情,我愈觉的奇怪,白净雪这样欺骗他的感情,他一点儿都不生气吗?还是说,他打算为了爱而委曲求全? 我忍不住跟踪他,他的平静实在让我难以相信。 他先是像往常一样去蓝氏上班,我在大厦外都快等得不耐烦,总算看见他开车从地下停车场离开。 大中午,休息时间那么短,他却开车去到十公里外的餐厅,还不是什么特别高档的地方,我的情绪一下子兴奋起来,有搞头! 不一会儿,我看见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半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是不想当着我的面发作,我撇撇嘴,拿出跟踪必备的用具——望远镜。 因为是在白天,白净雪全副武装,宽大的波西米亚裙子加上遮住大半张脸的深色墨镜,不注意还真认不出来。 第 40 章 小心我砍你 蓝尧辰眼睛太毒,我不想被他发现我跟踪,就没敢进餐厅,只在马路对面用望远镜看。 白净雪那个装腔作势的贱人,一取下墨镜就开始哭,眼泪含在眼眶里,欲掉不掉,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我记得有部片子叫《撒娇女人最好命》,看着白净雪的样子,我想把片名改改,叫《会装女人最好命》,我TM就是因为不会装腔作势,才处处被白净雪压一头。 蓝尧辰这次似乎气的不轻,白净雪的泪珠都掉了一盘子,也不见他伸手去帮忙擦,或是抽张面纸递给她。 想想也是,稍微有点男子汉气概的,都不能忍受女人背着自己和野男人厮混,何况是傲气的蓝尧辰。 也不知道蓝尧辰说了什么,白净雪哭的那个凄惨,差点给他跪下,他依旧冷着脸,走的时候头都没回一下。 此情此景是那样熟悉,完全和以前蓝尧辰每次折磨完我后转身离去的情形重叠,没想到他也会这样对白净雪。 男人终究不像女人,总是心软,他们的心硬如铁石,哪怕是心爱的女人,在发现背叛后,也会毫不留情地转身走开。 蓝尧辰就这样和白净雪玩完,我觉得太便宜他们了。晚上,我特意早回家,等着蓝尧辰回来嘲讽他。 我叫了外卖,打算一边吃一边等,虽然有点便宜他们,这样的结局还是让我心情大好,我叫了最喜欢吃的菜。 我把饭菜摆上桌,刚要大快朵颐,蓝尧辰就踏着沉稳的步伐走进门,看见我坐在客厅,微吃了一惊。 我擦擦手,思索着先说哪句才能将他刺的体无完肤。让我吃惊的是,他竟然没上楼,而是大步走到桌前,坐下,拿起我的碗筷,温声说,“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做晚饭?” 做你M个头啊!没看见都是打包饭盒吗?我不悦地翻个白眼,他凭什么在宝宝被害死后还理所当然地以为我会回家辛苦为他准备晚饭? “我没叫你的份,想吃,自己叫去。”我粗鲁地抢走他手里的筷子。 他抬眼看了看桌上的菜,“五菜一汤,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我晃晃手里的筷子,“你管我吃不吃的完,老娘有钱,就爱浪费,怎么着!” “非洲还有很多难民连米汤都喝不起。”他拿起汤碗里的勺子,舀了一大勺,喝下,又把勺子放回到汤里搅和两下,“难得你回来那么早,坐下一起吃吧。” 他的声音仿佛在喟叹,又像在祈求,我更加纳闷了,这个人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他的脑子是不是被白净雪的背叛刺激坏了吧? “我看你还是别吃了,先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我有些怕怕地看着他,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遇过一次精神病患者,我现在是心有余悸,他要是真抑郁了,我可不敢和他共处一栋房子。 噗,他把刚喝进嘴里的汤喷了出来,“我的样子像有心理问题吗?” 我肉疼地看向桌上的美食,得,这一桌子的饭菜都沾了他的口水,我还得重新叫餐,虽然钱都是他挣的,可是难得等啊,今天跟踪又上班,我肚子都饿空了。 “你不是像,是根本就有心理问题。”我没好气地翻个大白眼,“我警告你,别想把怨气撒在我身上,我可是用刀子砍过精神病患者的,小心我拿菜刀砍你。” 这次,他休想再把我当出气筒,发泄工具。 第 41 章 没你的份儿 “你当时肯定很害怕吧。” 蓝尧辰的眼里有温情在闪动,我用力偏开头,暗骂自己不长记性,他可是蓝尧辰,怎么可能对我温情脉脉! 哒,我把筷子丢在桌上,“这桌子菜,你吃吧,我去外面吃。” 我抓起包包往外走,胳膊被他拽住。 “你实在不喜欢看见我,我走就是,好不容易早回来,就别再出去了。” 他的声音比蚊子叫还轻,我差点没听清楚。我愕然转身,他却已经松开我的胳膊,快步上了二楼。 他的背影为什么看上去那样孤独萧索,是因为太伤心于白净雪的背叛吗? 听到关门声,我才惊觉,我原本要嘲笑打击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落空。被伤得体无完肤,他不过三言两语就能影响到我,我真TM贱…… 第二天,我很早就出了门,既然我没办法嘲讽打击他,也不愿意留下来看他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而装出来的温情。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彻底揭穿于可欣恶心的嘴脸,她的恶毒,她的浪荡,都不配占据我妈的位置。 我要把于可欣的野男人揪出来,丢到白毅雄面前,敢污蔑我是孽种,哼! 夜若炫知道我在跟踪我于可欣,怕我累着,主动提出帮我跟踪,“你这一天天也挺累的,又是女人,总出入那种场所不是个事,我帮你去跟踪。要是有线索,我告诉你,你直接杀去酒店房间抓奸,不是更好?” 我不肯,夜若炫为我已经被人打过一次,我怎么可以再让他去冒险。别看夜若炫平常温恨和和,执拗起来也是个不肯让步的,他趁我工作的时候把我的车钥匙给没收了,连同我车里的跟踪工具一块儿扫荡进他的车里,弄得我哭笑不得。 夜若炫的效率很高,跟踪于可欣不到两天,就抓到于可欣的野男人。 看见那个野男人的照片时,我口水都快流下来,“哇靠,这对母女,一个比一个会玩啊,女儿找个小鲜肉,妈妈就找个肌肉男,那么勇猛有力的男人,每次都能弄得那个老女人爽歪歪吧?” “幸好是我去跟踪,就你的急性子,冒冒失失地冲进去,说不定被人把骨头打折了出来。” 我十分赞同夜若炫的话,这个男人真地太勇猛了,瞧瞧那肌肉。 我兴奋地不得了,打算通知白毅雄,一块儿带人去抓奸,夜若炫的话在我头上浇了一瓢凉水,“你爸未必不知道,你爸可是在商场打滚的人,什么世面没见过,自己说不定也经常在外面逢场作戏。” 我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他这话说的也对,商场上的大亨,哪个不玩女人,不过有的高调玩,有的暗中玩,都到了这把年纪,也不可能闹什么离婚,再娶也不一定比这个好,说不定也就骂几句,反而提高于可欣对我的戒心。 “难道就这样丢开不管?”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一想到于可欣用伪造的亲子鉴定书污蔑我死去的妈妈二十多年,我就恨不得将她水性杨花的真面目公布于众。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先把这件事压下来,等到一起爆发,威力肯定更惊人。”夜若炫把拍到的照片放到我的手掌上,轻拍两下,“你后妈和这个男的来往已经一年多了,正在如胶似漆的时候,短时间内不会分开,别急。” 我也想给白净雪母子三人来一记晴天霹雳,可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把柄可以让我抓,我再次想到那份打印出来后就压在抽屉最下面的DNA鉴定书…… 第 42 章 酒店抓奸 我正琢磨着怎么扯到白净雪的头发,白净雪竟然给我发过来短信,一张她和蓝尧辰拥吻的照片。 “蓝尧辰个贱男人!”我愤怒地把手机砸在地上,还以为他这次会彻底和白净雪决裂,没想到他会这样委曲求全。 叮铃,手机显示又接收到一条短信,还是白净雪发来的,说她今晚就要把最最纯洁的自己献给蓝尧辰。 “纯洁,我呸!”我从来没像此刻那么感觉恶心过,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简直玷污了这两个字。 我拼命告诉自己,蓝尧辰要犯贱是他的事,我反正不会离婚,白净雪喜欢和蓝尧辰玩地下情,随他们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挂钟每走一下都像撞在我的心上,时针指向八点的时候,我再忍不住收拾包包,冲了出去。 蓝尧辰要犯贱可以,我绝不能让白净雪得逞。 我先给蓝尧辰打了个电话,警告他不要去赴约,不然我回去用刀插他,他的声音透着莫名其妙的惊讶,我懒得听他质问我怎么知道他要和白净雪私会的事情,直接挂断电话。 按照我以前的想法,白净雪要真和蓝尧辰私下来往,我会找记者去堵他们,让白净雪的颜面扫地。现在我改变了主意,白净雪那个贱人,传绯闻也只配和酒吧的小白脸。 我在附近的酒吧,找了一个小白脸,只跟他说,让他去搞定一个美女。这些小白脸,玩女人,还有钱收,当即点头答应。 我提前半小时带着小白脸进了白净雪说的酒店,从一个服务员那里顺来一张房卡,钻进白净雪即将和蓝尧辰浪漫一夜的房间。 刚关上房门,就听到有人敲门,我以为是服务员,没敢出声,拽着小白脸躲进衣柜里;紧接着听到叮的一声响,再然后,我看见了蓝尧辰。 我暗暗磨牙,该死的贱男人,我都警告他了,还敢来,真是要女人不要声誉的贱男! 从衣柜的门缝,我看见蓝尧辰似乎在房间里寻找着什么,然后衣柜门被拉开,他拧着眉伸手拉我的胳膊,“快点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倔强地蹲在衣柜里,愤怒地等着站在衣柜外面的他,“你真地不怕我用刀插你吗?”他难道真豁出性命和白净雪纠缠不休? 他用力一拽,我就扑出了衣柜,露出一脸恐惧的小白脸。 蓝尧辰狠狠地拧着眉头,对牛郎说,“你给我爬楼梯离开。” 蓝尧辰再次表现出了他独具一格的霸道和凶悍,他不由分说把我拖出房间,推进对面的房间。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气急败坏地吼起来。 他的手指突然覆在我的唇上,“嘘,你等一下就知道了。”说着他把我压到猫眼前。 我睁眼等了一会儿,果然听到嘈杂的脚步声,从猫眼里,我看见十来个人拥挤在对面的房门口,那些人的肩膀上大多扛着摄影机。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问蓝尧辰。 蓝尧辰叹口气,“你来抓奸,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别人的圈套。” “我……”我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门外的狗仔队已经说明一切,我上了白净雪的当。 我没问他为什么帮我,不管如何,我暂时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我上了头条,他的面子也挂不住,只是有一点不明白,“如果这是白净雪的圈套,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第 43 章 连环套 “你以为蓝氏养的都是一帮废物吗?”蓝尧辰没好气地瞥我一眼。 也是,蓝氏涉及的行业极广,要查一条短信简直不要太简单。 我和他坐在房间里,直到对面的狗仔队全部撤走。 “我说过,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搞定,你没必要以身犯险。”离开酒店时,他在我耳边抱怨。 对,就是抱怨的口气,不是一贯的责备和命令,我诧异地侧头看他,“你干嘛装出很关心我的样子?” “夫妻同体,我关心你有什么不对吗?” 我不屑地嗤笑,“我只听说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妻子,你也不配做我老公。” 我和蓝尧辰再次不欢而散,尽管白净雪背叛了蓝尧辰,我却是万万不敢相信蓝尧辰会真地关心我。我委曲求全,全心全意伺候他一年,都软化不了的铁石心肠,难道就因为白净雪的背叛而剧情反转,我要是信他的鬼话,我就是世上第一大傻瓜。 在陷阱边上走过一遭,我开始反省自己的冲动,为什么不多想一下呢,白净雪要真和蓝尧辰一度春宵,怎么可能通知我去搞破坏,说来说去都是我关心则乱。我不敢细究我到底关心的是什么才乱成这样,哪怕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我反省过自己,也决定不再冲动,不过我还是杀去精神病,逮住偷跑出来的白净雪,打算给她点颜色看。 白净雪看见我,撒腿就跑。哪里跑得掉,三寸高跟鞋对我的跑步鞋,一分钟不到,白净雪就崴脚倒在路边。 我叉开腿站在白净雪面前,“这下看你还往哪里跑!你还真是大胆,刚刚摆了我一道,还敢出来鬼混,简直找死。” 白净雪揉着崴到的右脚踝,横眉竖目地恐吓,“你别以为你逮到我,就能把我怎么样,辰和爸爸都不会放过你。” 烈焰腾地从我的心底升起来,不管我多不想承认,每次白净雪提到原本该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我都忍不住大发雷霆,都是白净雪母子,用卑劣的手段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父爱。 浓浓的恨意占满我的心,我就像个复仇使者恶狠狠地瞪着跌坐在地上的白净雪,我该怎么报仇呢?打断她的手脚,还是刮花她的脸? 我后悔没带把刀出门,这时候就不会缺少工具。 叮,我面前突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很细的设计,要不是我感受到刀刃上的寒气及时跳开,锐利的刀尖说不定已经插进我的腹部。 “贱人。”白净雪腾地站起来,脸上狰狞的笑着,“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傻,在明知道你会来堵我的情况下自投罗网?” 白净雪吹了声口哨,就听到快跑的脚步声,我转头看去,从对面的街上跑来两个高大的身影,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开车离去的白净桓。 “这次看还有谁来救你。”白净桓咔嚓亮出刀子,在手里上下抛着玩儿,“上次没刺中你,反被你将军,这次肯定在你脸上画只王八。” 我果然还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不该单独来的,好歹也要跟夜若炫说一声。此刻,后悔药吃再多也没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报警,然后想办法拖延时间。 我悄悄打开手机,按下一一零,大喊有某某精神病院的病人要杀人。 第 44 章 厉害的臭袜子 “该死的贱人,敢报警!”白净桓怒目圆瞪,“给我抓住她!” 白净桓带来的人立即三蹦两跳地上前捞我的胳膊,生死关头,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硬是推开了那个人的手,狂跑向精神病院大门。 “快抓住她,你个没用的东西,不然一分钱都别想拿到!”白净桓气急败坏地咆哮。 那个人追的更疯狂了,我毕竟是个女人,哪里跑得过明显练过的男人,在精神病院门口被抓住,押回到白净雪兄妹面前。 “贱人,你继续跑啊!”白净桓甩掉脚上的鞋子,脱下臭袜子,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要把臭烘烘的袜子塞进我的嘴里。 这样的事情,小时候白净桓没少干,别看他一副贵公子的打扮,有脚气,尤其到夏天,双脚臭的闻不得,每次被他用脏袜子堵嘴,我都会恶心到好几天吃不下饭。 “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和蓝尧辰离婚吗?”我一边偏开头躲避脏袜子,一边大喊。 “慢。”白净雪拉住白净桓的手,却因为凑得太近,很快嫌恶地往旁边移开,“哥,你快把脏袜子丢掉,臭死了。” “我这不是想吓唬她吗,瞧瞧,还是以前那副没用的德性,一拿出我的袜子,她就认输了。”白净桓得意洋洋地把脏袜子扔在地上,却故意恶心我地警告,“你要是敢骗我们,我就把脏袜子塞你喉咙里。” 呕,我直接趴那个钳制我的男人怀里干呕起来,男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钳制我双手的大掌也跟着松了松。我没有做任何要逃跑的动作,而是一个劲儿地呕吐,还别说,真让我吐出些酸臭的东西。 白净雪兄妹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往后退。 我一直吐到白净桓不耐烦地拉我的胳膊,才捂着嘴回头看他们兄妹,不过还是一副在憋吐的神情。 “你别给我拖延时间,识相的就赶紧在这份离婚协议上签字,我们看在你从小爸爸不疼,爷爷不爱的份儿上放你一马。”白净桓把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和签字笔丢到我脚下。 我活动两下手腕,蹲下身去捡协议和笔,一边捡,一边不确定地问,“我签了字,你们真会放过我?” “你她M的还敢跟我废话是吧!”白净桓说着就要去捡臭袜子,我佯装吓得全身发抖,赶紧抓起签字笔,要往离婚协议上签字,可是手抖的厉害,一个控制不住,嚓嚓两下,在签字的地方戳出两个大洞。 “该死的,不知道能不能签到别的地方?”白净雪拧眉看着破损的协议。 “哎呀,协议不过是个形式,在哪里签字不一样,往这里写。”白净桓很不耐烦地指了指A4纸最上面的位置。 我暗暗好笑,这个法盲公子哥儿,以为离婚协议是什么,字也能随便找地方签吗?真闹到法庭上,我说这份协议是我随便在空白纸上写了个名字,他们后面打印上去的字,都不能当做证据。 我正要落笔,马路前方传来汽车马达的轰鸣声。嗤,一辆宾利车以极其嚣张的姿势横在我们面前,从车上下来四个彪形大汉,每一个都有白净桓两个壮实。 最后下来的是个冷酷的男子,他披着月光向我走来,浑身散发着杀气,看向我的眼神却温情脉脉。 我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白净颜啊白净颜,我看你的脑子真是越来越糊涂,蓝尧辰哪怕对外面的莺莺燕燕温柔,也不会这样看你! 第 45 章 离婚也不娶你 “辰?”白净雪惊恐地低呼,双腿都在发抖,“你怎么来了?” 我暗暗纳闷,都过去好几天,白净雪难道还没重新将蓝尧辰的心笼络住?这次白净雪算是提到铁板了。 说真格儿的,我实在弄不懂,蓝尧辰到底是什么时候,为什么爱上的白净雪?大学那会儿,白净雪和我一样,也只是暗恋的小学妹。白净雪胆子比我大,给蓝尧辰送过几次花,不过都被蓝尧辰不屑一顾地丢垃圾桶。协会举行的一次旅行后,他突然就和白净雪在一起,弄的我们所有暗恋他的女生都莫名其妙。 要说白净雪温柔漂亮,他身边从来不缺这种女人,性格吗,她倒是在面对蓝尧辰的时候特意掩饰了刁蛮的个性,可那也不足以让她在蓝尧辰身边的芸芸女人中胜出啊? 或许连白净雪自己都莫名奇妙吧,所以两个人出现矛盾,她才会不知道怎么挽回。又或者,这次蓝尧辰是铁了心甩掉白净雪,让她不能得手。 “又是离婚协议。”蓝尧辰愤怒地看向保镖递上来的A4纸,“你们兄妹以为我和净颜离了婚,就会娶别人吗?” 白净雪的身子颤了颤,我也跟着抖了抖,恶寒地,这话听着好情意绵绵啊,只有我知道,他这话只是为了警告白净雪,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哪怕他现在的妻子换成阿猫阿狗,他也会这样说。 不管如何,他的出现解了我的围,我没有扯他后腿,凉凉地站在一边看他收拾残局。对白净雪的感情没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下狠手? “本来以为你们兄妹会在医院反省,没想到你们做事越来越恶毒,这次不把你们送警察局都不行了。” “不!我不要去警察局。”白净雪急得哭喊起来,想要去抱蓝尧辰,被保镖挡住,她愤怒之下,把矛头转向我,“贱人,都是你害的我,我和你拼了!” 我站在最不容易够到的角落,大家都没想到白净雪会突然发疯,一时没注意,我被白净雪扑倒在地。 三打一我甘拜下风,和白净雪一对一,我怎么可能认输,我咒骂一声,“去你M的!”双臂用力一推,左脚踹出,白净雪瘦弱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扑通跌落在地上。好死不死的,她手里那把极细的匕首竖着插在地上,她这一坐下,匕首哗啦从她的后腰刺入,鲜血当时就汩汩流了出来,痛得她嗷嗷惨叫,“大哥,快,快救我……” 所有人都愣住,我也惊呆了,这伤可是会死人的。 蓝尧辰反应最快,一把抱起白净雪,脱下外套堵住白净雪的伤口处,厉声大喝,“还不快叫救护车!” 医院距离精神病院不远,医护人员很快赶到,要把白净雪抬上救护车,她却死拉着蓝尧辰的手不放,红着眼问蓝尧辰,“尧辰哥哥,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是太气你和姐姐在一起,才在外面玩,我其实只爱你一个人,你不要放开我的手,好不好……” 好一招苦肉计,我站在旁边冷笑。 蓝尧辰瞥了我一眼,拧着眉点头,“我答应你,不再计较酒吧里发生的事情,你快上救护车吧,再耽搁下去,你真地会死。” 蓝尧辰直接抱起白净雪,将她送上救护车,期间,他们的手一直交握着。 第 46 章 叫患者的亲爸来 蓝尧辰的保镖跟我说,他是不得已,我却只看见他焦急上车的步伐,不管他多恨白净雪的背叛,那个受伤的终究是他心尖尖上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心软着急? 我忍不住想到那天白净雪将我推下楼梯,宝宝从我的身体里流逝,他也没像刚才那样紧张,我对他的恨又增了一份。 因为是斗殴,我也被警察带到医院。 站在手术室外面,于可欣和白净桓轮番骂我,我的脑子挥之不去的是蓝尧辰上救护车时焦急的神情,我好恨,这样都不能离间他们。 “别吵了!”蓝尧辰沉声低斥,“这里是医院,你们难道想吵得医生都没办法好好做手术吗?” 于可欣和白净桓这才闭嘴。 白毅雄安静地站在角落,一脸为难。 我的心再次被刺伤,就算让他知道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不会为我说一句公道话。 手术中途,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急匆匆地跑出来,“你们家属中谁是熊猫血?血库的血用完了,必须抽血应急。” 熊猫血?我惊了一下,我记得于可欣和白毅雄都是正常的A型血,白净雪怎么会是熊猫血? “你们谁是熊猫血,快点说啊,病人现在情况紧急。”护士焦急地催促。 白毅雄看于可欣一眼,“你是熊猫血吗?” 于可欣支支吾吾,“我,我是A型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会基因变异成这样?” 基因变异?我高中可是学过生物的,别想糊弄我,熊猫血需要遗传基因才行。 “你们倒是快点啊,再拖下去,病人死了,我们医院可不负责。”护士再次催促。 于可欣的额上冷汗都冒出来,“我们这里没,没人是熊猫血,我们有什么办法?实在不行,去别的医院调血呗,我们有车,还有司机,很快就能赶回来。” “你当我们没想过啊,可是患者的熊猫血是极罕见的那种,联络三家医院都没有备用的血。患者为大,这位太太,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赶紧把患者的亲爸叫来吧,不然你女儿真地会死。” 轰隆,护士的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白净雪不是白毅雄的女儿! 白毅雄腾地跳起来,抓住护士的胳膊,“护士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小雪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不是我女儿呢?” 护士只管救人,哪里会回答这些没用的问题,很不耐烦地推开白毅雄,“这位先生,是不是你女儿那是你们的问题,我身为医护人员,只问你们一句,到底要不要救里面的病人?” 一滴冷汗从于可欣的额上吧嗒坠落,白净桓紧张地握住于可欣的胳膊,“妈,这不是真的,肯定是基因变异,你哪里有什么野男人啊?” “没有吗?”我嘲讽地冷哼,刷地从包里抖出我一直带着的照片,砸在于可欣的脸上,“看看这照片上的男人是谁吧。” 白毅雄捡起其中的一张,上面赫然是于可欣和那个肌肉男拥吻的画面,白毅雄把青筋都气爆起来,“好啊,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你竟然在家里给我偷人,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于可欣的脸颊上,她那保养很好的脸当时就肿成馒头,吓得心狠手辣的白净桓都有些不知所错起来,“爸,事情还,还没弄清楚,你先别发火啊。” 第 47 章 谁是孽种 在白家说话从来都扯高气昂的白家香炉白净桓蔫了,白净雪都能不是白家的种,他也很有可能不是,过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开始害怕了。 白毅雄用从未有过的严厉目光扫视白净桓,“你小子,明天一早就跟我去做亲子鉴定!” 扑通,于可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捂着脸,整个人呈现出发懵的状态。 护士是众人中头脑最清醒的,上前劝于可欣赶紧叫人来,反正秘密都露出来了,还是救人要紧。 于可欣拗不过,终于给出一个号码,护士自顾打电话去了,留下白净桓母子煞白着脸坐在墙角。 我听到白净桓不确定地问于可欣,“我应该是爸的儿子吧?” 于可欣看了看白净桓,没说话。 我哈哈大笑出声,老天爷,你可真会开玩笑啊,我这个亲生女儿,白毅雄从小当孽种苛待,一直爱宠在心尖上的一双儿女却才是真正的孽种。 白净雪的亲爸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长相普通,唯一能吸引人的就是他身上属于文人的书卷气息。或许是跑得太急,满头大汗,看见于可欣就问,“阿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分手都二十多年,怎么有护士打电话说我有个女儿等着我的血救命?” 我又是一惊,感情这位父亲不知道于可欣给他养了一双漂亮的儿女啊!这场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白毅雄已经看不下去,暴走出医院。 蓝尧辰也看呆了,只在我笑得太夸张的时候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太招摇,小心拉仇恨,其他时间他基本都被当成透明人。 他可是蓝尧辰哦,这恐怕是第一次不被人注意到吧? 我没接受他的好意,在我看来,他的警示肯定不是为我好,恐怕多半不想让白净雪的身世曝光。 要不是护士赶来把那个男人抓去抽血,我就能看到更精彩的戏。 血型对了,这个男人的身份已经不用再怀疑。 天亮的时候,白净雪总算被推出来,医生说已经没事,只是失血过多,暂时处在半昏迷状态。 白毅雄在医院上班时间准时赶到医院,拽着白净桓去做鉴定。白净桓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走到检测大厅门口才惊叫起来,“不,爸,我就是你的儿子,我不要做什么破鉴定,那些都是骗人的!” 嚷嚷几声后,竟然挣脱白毅雄的手,狂跑出医院,追都追不上。 白毅雄抓不到白净桓,就来找于可欣的麻烦,那个男人因为担心白净雪,还没走。两个男人见面,白毅雄的眼球都红了,指着于可欣的鼻子大骂,“贱人,你做的好事!” 于可欣捂着脸哭跑进厕所。 白净雪的亲生父亲反倒很坦然,他在白毅雄情绪平静后拉着白毅雄到病房外讲故事。 原来,于可欣和这个男人是青梅竹马,他们是邻居,从小上同一所小学和中学,他们很小的时候就海誓山盟要结婚,可是现实的贫穷将他们的爱情打败,他们分分合合好多次,直到于可欣嫁进白家才彻底断掉。于可欣勾搭上白毅雄的那段时间,他们时而也会幽会,弄得于可欣都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加上生的是男孩儿,她一心只想母凭子贵,就算心中怀疑,也不会说出来。 看着三个中年人和病床上的白净雪,我感觉就好像在看闹剧,老天爷特意为这三个人编写的闹剧。 第 48 章 要我啵你吗 白毅雄懊丧地抱着头,一转眼看见我,脸上的沉痛更甚。 后悔了吧,我冷笑,晚了,我已经过了需要你关爱的年纪,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补偿了。 他似乎读懂了我的意思,白着脸看我,老泪刷地流出来。我不想心软,这种差点害死自己女儿的人,不值得我心软,我强行偏开头,把走过来的他当路人甲,他伸出来的手骤然停住,过了很久,才听他说,“净颜,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和你妈,你生我气是应该的。我现在已经幡然醒悟,你哪天要是还愿意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爸爸,就回来看看我,白家的大门永远都为你敞开。” 我绝情地抬高下巴,没给他一丁点回应。 他幽幽一叹,踩着失望的步伐走了。 我也想走,却因为是我把白净雪打伤的,必须等她彻底醒来后对口供。 “别担心,一会儿你只要说实话就行。”蓝尧辰又在安抚地拍我的肩膀。 实话?告诉警察我会出现在精神病院门口是为了去揍白净雪吗?果然是一心为白净雪着想的男人,不禁意间就要让我放松警惕落入他们的圈套。 我防备地往旁边移动,伸手对他做出停止的动作,“我要怎么说,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来教我,你还是进去看看你的雪儿吧,叫她快点清醒,免得我这个害她的凶手跑了。” 他狠狠地拧了下眉头,没动,我侧身跷着二郎腿,不再理他。 中午的时候,白净雪总算醒来,警察先去问了一下情况,白净雪因为想到自己还是精神病患者的事情,竟然装疯卖傻,这就是给了我机会。 我说我本来是去看她的,结果她对我又抓又挠,还引来我老公蓝尧辰,在撕打的时候,她不小心撞在匕首上。 法医能够从伤口的形状判断是怎么刺入的,加上有蓝尧辰和他的保镖们作证,白净雪又疯疯癫癫,警察只能暂时将这起案件搁置。 “你刚才怎么不帮你心上人说话?”我斜眼睨他。 “我说的是实话,再说,心上人……”他呵了口凉气。 我猜不透他的意思,也不想猜,反正不会有利于我。我不说话,他也保持沉默。我没有立即离开,我还想继续看白净雪母女的笑话,他也奇怪地坐在我身边。 “你不用上班吗?”我不想他影响我看戏的心情。 “我是老板,可以随时休息。”他的回答再次出乎我的意料。 我看你是害怕我陷害你的心上人吧?我又往旁边挪了一个椅子的距离,他屁股一动,我刚才努力两次的成果就被他毁灭了,他几乎挨着我坐下。 “你干什么,想当众和我秀恩爱吗,要不要我在你脸上啵一个?”我故意恶心他地噘嘴,做势要亲他。 他竟也不躲,半眯着的双眸里还有一种疑似期待的情绪在涌动。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暗咒该死,又在胡思乱想,他怎么会期待我亲他,要是换成白净雪还差不多。 还好那个男人带着于可欣走进病房,我借机抛下他跟上去。 白净雪装疯卖傻骗过警察,听了男人的话,真地疯了,双眼瞪得溜圆,唇瓣发抖,“你说什么?我,我是你的,女儿!”砰,白净雪仰倒在枕头上。 于可欣一个劲儿地捶打男人,“都是你,当初让你吃药,你怎么没吃啊!” 第 49 章 为他人做羹汤 我暗骂于可欣恶毒,这女人已经毒出新高度,自己脚踏两只船,还让其中一个男人为他牺牲吃避孕药,男人吃这种东西可是很伤身体的。出了事,不知道反省自己,反而怪男人不吃药避孕。 于可欣或许是受的刺激太大,都没留在医院照顾白净雪,先打车走了,只有那个男人还坐在病房外面。 我不想再去打扰那个男人,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有老婆孩子,要是让他的老婆孩子知道他还有女儿和儿子,一场家庭革命绝对少不了,瞧瞧,他的白头发似乎又多了几根。 “你确定不留下来照顾你的心上人,她身边可就剩一个比陌生人还陌生的爸爸,小心真地被逼疯哦。”我幸灾乐祸地用胳膊捅一下蓝尧辰。 他不是很关心白净雪吗,怎么就这样走了? 蓝尧辰深深地望着我,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幽幽一叹,捏住我的胳膊,“我先送你回家。” 我没拒绝,这几天他有点奇怪,我想看看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夜若炫竟然在我家门口徘徊。 原来,他看我一大早没去上班,电话又打不通,加上这几天我的情绪有些焦躁,他担心我和蓝尧辰掐架,看完清晨挂号的病患就开车来找我,没想到我不在家。 “昨天晚上我还真和人掐架了。”我一边开门,一边请夜若炫进去。 “啊?你有没有受伤?”夜若炫握住我的肩膀,将我转着圈查看,“没闻到血腥味儿,应该没受伤。” “我是谁啊,白净颜,怎么可能受伤!”我像猩猩一样用力捶两下胸膛。 “在医院窝了一夜,你不去楼上洗个澡吗?” 蓝尧辰的声音突然插入,我才惊觉他也跟了进来。 我斜挑起半边眉毛,“你还不去上班,今天打算全休吗?”他可是个很勤奋的老板,连周末也会把大部分时间用于应酬。 蓝尧辰没回答我的问题,拍了一下夜若炫的肩膀,“我跟你说昨晚的情况。” “谁要你代劳了。”我不满地把夜若炫拽到我这边,他可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允许蓝尧辰拿瞎话屁话鬼话污染他的耳朵。 我在蓝尧辰的眼里看见了受伤的情绪,我眨眨眼,只当没看见,哥俩好地将胳膊搭在夜若炫的肩膀上,勾肩搭背地走进大厅,“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吃午饭吧,我的厨艺很好的。”我故意扬高声音,我要让蓝尧辰知道,我白净颜学做菜不只为他一个人,将来我还会为更多的人洗手作羹汤。 我澡都没洗就跑进厨房,好多天都没下厨,冰箱里的食材有限,不过,这难不倒我,我就算作一份蛋炒饭,也绝对香喷喷。 为免蓝尧辰趁我做饭的时候和夜若炫乱说话,我特意把夜若炫叫进饭厅,为他泡上一杯现磨咖啡。 浓郁的香味儿萦绕在饭厅里,我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种味道一直都是我喜欢的,因为每次泡好咖啡就意味着蓝尧辰能够和我共进早餐。现在,同样的咖啡,同样的香味儿,同样的咖啡杯,却握在其他男人的手中。 瞧,我已经在慢慢习惯没有蓝尧辰的日子。 我把菜刀挥得咚咚作响,这样我才能不竖起耳朵倾听客厅里的响动,蓝尧辰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现在的他对我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第 50 章 蓝总大爆发 半个小时后,香喷喷的蛋炒饭端上桌,夜若炫深吸一口香气,“你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快,给我拿把勺子,我要一口气全吃光。” 我笑嘻嘻地给他拿勺子,“你慢慢吃,我先去楼上洗漱一下。” 夜若炫放下勺子,“你快去吧,我等你。” 看见他义薄云天的神情,我愉快地点头,“放心,绝对以最快的速度。” 我蹬蹬蹬上楼,经过蓝尧辰的房间时,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房门,紧闭着。 关着又怎样,他说不定已经走了,蓝氏最近似乎不太平静呢! 我哼着歌冲了个热水澡,穿着睡裙下楼。 “你这个样子见客人不礼貌,去换了。”突兀的声音从隔壁的房间里传来。 我惊呆地发现房门开了,蓝尧辰不赞同地盯着我。 “什么礼不礼貌,不是你说我和夜学长有一腿吗,他不算客人。”我扭身要走。 眼前突然一黑,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两条钢筋铁臂箍住,不容抗拒地拖进他的房间。 砰,我被丢在了他房间里的床上。 “你干什……啊!”我的质问还没完,他沉重的躯体压上来,惊呼被他的唇堵住,含混不清的话从他嘴里溢出来,“你卖弄的风骚已经够了!” 他又想强迫我! 我拼命推搡着压住我的男人,他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力气大得惊人,大掌直接撸起我的裙摆,扯掉所有和他之间的隔阂,在我惊呼的瞬间占据了我。 熟悉的怀抱,水乳交融的契合度,让我们都暂时忘记了一切,只剩下他滚烫的体温和彼此的喘息…… 激情回归平静时,我的眼角有泪水滑落。 我是那样痛恨自己的软弱,我明明告诫过自己无数次他是我和宝宝的仇人,我必须毫不留情地打击他,报复他,却轻易迷失在他的拥抱中。 “没用的东西!”我愤怒地捶打自己的头。 宽大的手掌温柔地包裹住我的拳头,暗哑低沉的嗓音从背后飘来,“认命吧,你永远不可能对我忘情。我其实……” “不!”我腾地坐起来,指甲抠破手心都不自知,“我不认命!我已经不爱你了,一点都不爱!” 我胡乱抓过浴巾,裹住身体狂奔出他的房间,却一头撞在夜若炫身上。 “净颜,你怎么……了?”夜若炫的目光停住在我的肩膀上,我低头一看,当时就羞红了脸。 蓝尧辰竟然在我身上种下无数颗草莓!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的腰被蓝尧辰勾住,“夜若炫,事情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我和净颜复合了。” 夜若炫刷地白了脸,倒退着下楼梯,“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我该,回医院了……”脚步慌乱得,跌了好几跤。 “小心。”我要去追,腰被蓝尧辰箍得死死的,我怒不可遏,反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放开我,你个混蛋!” 直到外面传来砰的一声,蓝尧辰才放开我,不瘟不火地说,“不管你怎么看我,你都爱着我,你骗不了我,更骗不了你自己。”他的食指轻戳在我的心口。 我看见什么极恐怖的东西般,落荒跑下楼,警告地对楼上的人嘶吼,“你别下来,不然我现在就走。” 蓝尧辰被我的话吓住,这天晚上只是开着房门,没下来一步。 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整夜。清晨的时候,我的脑子总算清醒过来,偷偷收拾包包,悄悄离开别墅。 我没去医院,被夜若炫撞上那样的事情,我没脸再见他,他曾那样义无反顾地支持我,我却让他失望。 我躲进一家小宾馆,这一躲,就是一个多月。 第 51 章 再次怀孕 期间,我听到两个消息。白毅雄和于可欣已经离婚,白毅雄登报和白净雪兄妹脱离关系,于可欣因为是过错方,一分钱都没分到;连我婚前给白净雪的财产,他们母子也没能拿走。听说不知道谁把当年她陷害我不成反把自己摔成植物人的真相捅出来,我舅舅拿出另外一份我妈当年写的遗嘱,把原本要给我的财产收了回去。 于可欣母子绞尽脑汁折腾二十多年,结果落得成了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白净雪兄妹和于可欣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心情大好,打算去附近的古镇逛逛。清晨起床时,胃部反上来的酸味让我大吃一惊。 这种感觉我熟悉,是怀孕的前兆。 在宾馆窝了四十多天,我第一次在大白天外出,买了验孕棒,一测试,果然怀孕了。 我和蓝尧辰又有了孩子!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我原本迷茫的心突然变的明朗,老天爷,这是你给我的第二次选择机会吗?在我恨过,报复过,却依旧不能忘情的时候。 一番挣扎后,我拨了蓝尧辰的电话。 他的声音夹着雀跃和激动,躲了那么久,我应该害怕听到他的声音,因为肚子里的小生命,我再次凝聚起勇气。 我刚挂电话,他就出现在我住的宾馆楼下,我才知道,这些天,我从来没脱离过他的掌控。 房门打开的刹那,他紧紧地拥住我。我没有抗拒,也没回抱他,平和地问他,“你确定想好要选我和孩子,不是你心尖上爱着的女人,白净雪吗?” 他笑着说了句,“傻瓜。”手掌轻柔地放在我的肚子上,“世上没有人比你们母子更重要。”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大的转变,不可否认我是欢喜的,不管为我不能忘记的情,还是肚子里的宝宝,我希望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 回家后,我没有特意要求什么,也不管他几点回家,反倒是他,准点回家,偶尔应酬也会打电话告诉我。 最让我意外的是,他不再睡在他自己的房间,和我挤在那张被他忽略一年多的大红喜床上。 每天晚上,不管几点回来,他都会将我和宝宝搂进怀里,身上的酒气实在太浓,他会先到阳台吹冷风,等酒气彻底散去,才回房间。我起夜时碰到过两次,看见他站在阳台上,差点没把我吓晕,从此,他再披着酒气回来,就改站到院子里…… 他一系列暖心的行为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私下里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孩子才变得这样温柔体贴。 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医生宣布我的胎气彻底稳固,可以去外面逛荡。我首选去的是夜若炫的医院。 几个月不见,夜若炫瘦了很多,可喜的是没了那晚从蓝家别墅逃离的窘迫。他看见我,张嘴就骂我没责任心,不声不响消失,害他身兼两职,都累瘦了。 我哈哈大笑,“学长,说实话,你瘦点更帅。” “是吗?”夜若炫装模作样地对着玻璃窗照来照去。 听说我又怀孕,夜学长很吃惊,却诚心祝福我,还叮嘱我一定要去他的医院做检查,前些天,他的医院引进了一批新的彩超仪器。 我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态度欣然答应,幸好给我做彩超的是女医生,不是夜若炫,否则我肯定别扭死。 第 52 章 比不上一个她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逝,我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到生的日子,夜若炫不敢再留我在他的医院,把我的资料转交给三甲妇产科医院,他说那里更专业,更让他放心。 我真心希望夜学长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还乱点鸳鸯谱地给他介绍过对象,他没看上不说,反嫌我多事,我只能算了。 这天晚上,蓝尧辰帮我收拾好了行李,打算第二天送我去产院待产。我突然感觉饿,就开火做了点吃的。我不想让宝宝吃外面不干净的食物,从怀孕开始,我一直都自己做饭,既干净卫生,又可以活动。 蓝尧辰原本帮我洗菜,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本来没打算偷听,刚好去大厅拿东西,不小心听到他叫说了声“小雪”。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他用这样温情的称呼,白净雪! 我放缓脚步,隐约从话筒里传来哭声,蓝尧辰站了起来,握住我的手说,“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你吃完饭先乖乖去睡。” 不等我说话,他冲了出去。 我手中的鸡蛋吧嗒掉在地上,嘴里一阵苦涩,他是在学白毅雄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终究没能放开白净雪。 要是这样,我又算什么?宝宝又算什么? 我望着仍在弹动的大门,握紧了拳头。不错,我是想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却不代表我会让我的孩子委曲求全,说不定哪天白净雪就像我于可欣一样小三上位,我不能让宝宝重蹈我的覆辙。 我摸了摸正在骚动不安的肚子,“宝宝,妈咪这次不想忍了,你能原谅妈咪吗?” 宝宝的小脚丫动啊动,都把我踹疼了。我刚开始还暗暗以为宝宝是在回应我,随着阵痛加剧,我发现不对劲,赶紧找手机打电话,却在拨号的时候迟疑了。思来想去,我跳过蓝尧辰的号码,拨给了夜若炫。 “学长,我可能要生了,你能送我去医院吗?”不到二十个字,几乎用尽我的力气。我躺了一会儿,才勉强能扶着墙缓缓挪到门口,打开大门,靠在门上焦急地望向小区门口。 夜学长几乎是飙车而来,看见我痛苦的样子,咒骂地问,“蓝尧辰呢,他不是每天都陪着你吗,死哪里去了?” “他去见白净雪了。”我自嘲地闭上眼,原来我和孩子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白净雪,我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宝宝要是有事,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们!”我用力捶一下门。 夜若炫连连劝我不要生气,孩子要紧。他小心翼翼地把我弄上车,一路狂飙,好几次闯红灯。 我想咬牙不让自己叫出声的,肚子太痛了,哪怕我把下唇咬碎,也压抑不住。 “你想叫就叫吧,生孩子确实很痛,你这样忍会伤到你自己。”夜若炫转头安抚我,“别怕,有我在,你和宝宝都会没事。” 我想说好,一张嘴却蹦出凄厉的惨叫。 夜若炫的眼都红了,一个劲儿地猛踩油门,嘴里说着,“别怕,拐过前面的岔路口就到。” 医院就在眼前,前面的车子却停止不动,偏巧又是单车道。夜若炫急了,熄火,推开车门,“时间紧迫,前面的车好像抛锚了,等不了,我抱你过去。” 砰,前面的车突然往后倒,撞上我坐的车子。 这还不算完,前面的车子撞完后,竟然又往前开出几米远,猛地掉头,再次向我坐的车子撞来。 “小心!”夜若炫大叫,反射地伸手进驾驶座急速转动方向盘,车头猛地右转,冲出去,撞在绿化带上,停下来。 第 53 章 这样的结局 我耳边只听到砰砰两声巨响,等我反应过来,捂着疼痛难忍的肚子从车里爬出去时,看见夜若炫倒在血泊中,一辆破旧的捷达翻倒在不远的前方,一个血迹斑斑的人影在往车外拼命地爬着。 “夜学长!”我惊呼着扑上去,看见夜若炫气若游丝地躺在地上,眼睛已经不能睁开,却伸手向我。 我赶紧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抽噎着说,“学长,你坚持住,我这就叫救护车。” 我想打电话,手机却不知道丢哪里去,急得我眼泪哗哗下坠。 “不用了,我,自己就,就是医生,我的情况,我知道。”夜若炫用力握住我的手,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净,净颜,我知道自己不够好,配不上你,所以我从来不敢有所期待……” “不,你是最好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泣不成声,为什么我爱的人不是学长,为什么! “不,不是你的错。”夜若炫突然睁开眼,除了嫣红的血,我在他的眼里看见浓得化不开的愧疚。 “净颜,还记得大学时的旅行吗,你不顾性命救了蓝尧辰……” “你别说了,我先扶你去医院,好不好?”我伸手到他的腋下,想将他扶起来,他的身体却重如千斤,我根本扶不动。 “不,净颜,我一定要说。”夜若炫按住我的胳膊,不让我再动,“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一次旅行,蓝尧辰就爱上白净雪吧?其实,他爱的不是白净雪,是你,那个不顾性命把他从快要爆炸的车里拽出去的你啊!” “是我,我在你昏迷后,偷偷把你和白净雪的位置换了,才导致蓝尧辰醒来后误会是白净雪救的他。我那时太爱你,我和蓝尧辰在同一个协会,我亲耳听到他说他似乎爱上了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拥有世上最纯净的笑容,我还在他的手机里看见你的照片。他是蓝尧辰啊,如果不爱你,怎么会私藏你的照片,我害怕极了,怕他把你抢走,忍不住做了自私的行为。” “车祸后,蓝尧辰怀着对白净雪的感恩之情答应她的追求,后来我又四处造谣,让你误以为他爱白净雪入骨……” 夜学长说着咳出一大口血来,我赶紧压住他的唇,不让他再说,他却固执地拉开我的手,“没想到我还是没能阻止你们在一起,直到去年,看见你为情所伤,我才跟蓝尧辰说出实情,他其实对你一直都有情……” “别说了,求你,学长!”我闭了闭眼,“往事已矣,不管他对我有多少情,他再次丢下我和孩子去找白净雪,我就不可能原谅他。学长还是让我扶你去医院吧!” “你扶不动的。”他再次压住我的手,“你的幸福是被我毁掉的,我对不起你。今天,我能为你而死,也算是我的报应,你不用为我的死伤心。我只希望你能放下所有的仇恨,好好生活,恨一个人,太苦,我又不能陪在你的身边咳咳咳…..” 随着他咳嗽,鲜血汩汩从他的嘴里溢出来,我的手都擦不过来。 “答应我,放下仇恨,好吗?”夜若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我的手。 我重重点头,“我答应你,我放了蓝尧辰,也放过我自己。” 夜若炫含笑倒在我的怀里,我抬头望向夜空清冷的弦月,老天爷,你为什么要把我唯一的朋友夺走,为什么! 从翻倒的捷达车里传出女人凄厉的大笑,“哈哈哈,白净颜,你就是个害人精,我要送你一起归西!” “净颜!” 浓浓的夜色中,一个高大的人影急吼吼地冲出来,紧紧地抱住我,力道那样大,仿佛他抱住的是他的全世界。 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 我回头看去,对上白净雪充满恨意的双目,在她的手上是沉重的镣铐。 突然地,我明白了夜学长的话,恨让我们错过太多的美好,人生短暂,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错过?难道真要等到对方死去,才知道后悔? 我反抱住埋在我颈窝呜咽的男人,“辰,我们重新开始吧!” 当晚,我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孩儿,蓝尧辰还告诉了我一个让我又惊又喜的消息——夜学长没死,当时他只是流血过多昏迷,因为抢救及时,已经度过危险期,正在恢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