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食梦貘的人》 第一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是谁...” “...” “...你是谁,是你在呼唤我吗...” “...” 周围是白蒙蒙的一片,看不清也摸不着。百雨金忐忑地向前走着,隐约间她听到了《游园惊梦》的曲乐声,在曲乐声中若有似无地掺假着呼唤她的声音,吸引着她一直向前走着。她不知道是什么在等待她和呼唤她,她知道这里是她的梦。 百雨金就这样一直走着,走着,突然她看到了一棵盛开着的梅树。火红火红的树冠像燃烧着的火焰,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朦胧,唯独这棵梅树是那么的清晰,甚至你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的每一朵梅花,红得是那么的热烈,让人觉得似乎这棵树都散发着微微的光芒。 是那里了,她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百雨金加快了脚步,迫不及待地向梅树跑了过去。她来到了梅树底下,微微喘着气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梅树。这是她见过的最大的一棵梅树,树干有十几米高,很粗应该要四个人才可以围抱起来,树冠很大很大,黑褐色的树枝上满满的都是红色的梅花。 就在百雨金惊叹在梅树的美的时候,一阵风吹落了树上的梅花连同地上的红梅花瓣一起卷了起来撒向天空,百金雨被眼前的景色给迷住了。 忽然有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把她的眼睛捂住,一把磁性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你终于来了。” “噗通”心脏似乎要回答男生的话,突然快速地跳动起来。男生给百雨金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他们原本就是这么亲密熟悉的。她想掰下附在眼睛上的手,转身看清楚男生的样子...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以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手机铃声把百雨金从梦中惊醒。百雨金睡眼惺忪地摸索着手机接电话 “喂。” 电话里传来一把轻快的女声。语气中略带一点急切说 “小雨,快要迟到了,听说这堂课袁老要点名哦。只要是逃课的期末肯定不给过,你还不快点来。” 百雨金瞬间精神了,她连忙起床去洗漱,不忘对电话中的女生道谢: “谢谢你,豆豆。我马上过去,你记得帮我占座,中午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后,百雨金用她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服出门。 百雨金紧赶慢赶终于在上课铃响之前赶到了教室,坐在座位上喘着气。 豆豆把早餐递给了她,又帮她把牛奶插好吸管说:“都叫你晚上早点睡,你不听。现在迟到了吧,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百雨金将口中的面包吞下然后喝了一大口牛奶,呼了一大口气,终于缓过来了。 “最近刚接了一个单子,一时灵感到了就设计到忘记时间了。而且还忘记调闹钟了,幸好我有中国好室友,谢谢你咯。” 豆豆戳了戳百雨金的脑袋,没好气地说:“真是拿你没办法,一做起事情来就什么都不管了。我不管哦,今天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你中午要请我吃饭。” 百雨金摸摸额头被豆豆戳戳的地方,求饶道:“好好好,豆豆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的唯命是从。你决定好在哪吃,吃什么,小的绝无二话。” 豆豆将书本拿出来,放好手机后,很神秘地说:“这还差不多,中午带你去个好地方,等着吧。” 百雨金刚想追问一下,上课铃就响起来了,只好作罢,坐好等老师进教室。果然,袁老师进教室后,二话不说就开始点名。 “廖肆肆” “到” “陈思涵” “到” ....... 百雨金看着窗外的生机勃勃的树木,突然想起了红梅飞舞的梦境。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他会说终于来了,是在等我吗?为什么会有一种亲密熟悉的感觉?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梦中的情人吧。 想到这里,百雨金被自己囧了一下,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阻止自己的呼吸乱想,把注意力回归到课堂上。 一节课就这样悄然而去,最后袁教授指着屏幕上的作业说:“好啦,这节课就上到这里了,下节课以小组的形式来展示大家的作业,这次的作业跟大家的期末成绩挂钩,希望大家认真对待。好,下课。” 豆豆连忙把东西收拾好就催促百雨金说:“你快点啦,我要带你去一家超级棒的店,我都快饿死了。” 说完,豆豆见百雨金已经收拾好了就拉着她快走离开了。 这是一个隐藏在闹市里的庭院,三层高的小洋楼带着一点岁月的痕迹,大大的落地玻璃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到里面整齐有序的布置,前院种着两个郁郁葱葱的大树,树下有几张露天的桌椅提供给客人使用。 豆豆拉着百雨金走进庭院,推开门,入耳的是“叮铃铃”的风铃声。百雨金被整个店的装修所吸引着,一个半开放式的吧台厨房映入眼帘,U字型的设计让客人从不同的角度观察厨师做菜的情景而且可以更加方便客人与厨师交流。两边是有隐秘性的卡座,半截的门帘给人足够的私人空间。而且吧台后方两边是大大的落地玻璃,可以让人看到外面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小院子。院子的边上种着一棵三四层楼的大树,树下是一个三米宽三米长一米高的木制小平台,上面摆着一些厨具和农具。在院子的周边种了柠檬,蓝莓等矮木,地面上开发了一些蔬果田,最吸引人的是那个不大的葡萄架,下面是一个小千秋。看出主人在种这些东西的时候是很随意的,似乎是想种什么就种了什么。这个小院子的入口就是厨房的后门,就像是主人的秘密花园,别人只能看却进不去。真个餐厅的装修带点复古的感觉,运用大量的木制品在黄色的灯光衬托下给人一种家的感觉,然后在左右两边还有大大的窗户,整个餐厅给人都是很明亮温馨的感觉。 豆豆拉着百雨金在吧台坐下,然后陆陆续续有人进来然后就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百雨金偷偷拉拉豆豆的衣角问:“你怎么知道这家店的啊,环境很好的感觉哦。” 豆豆看了百雨金一眼说:“你啊,能不能不要这么宅啊,这家店超级出名的,不只是在我们学校出名而已。而且这么出名不只是因为环境好,更重要的是这家的菜和规矩。” “菜和规矩?什么意思啊?”百雨金很疑惑地看着豆豆 “你都没发现这家店没有人来点餐吗?”豆豆一边说,一边从吧台上拿下了杯子和水壶给自己和百雨金倒了水。 “对哦,你说了才发现,从我们进门到现在都没有服务生来点菜,而且也没看到有菜单。”百雨金接过了杯子喝了口水说。 豆豆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说:“哈~终于活过来了,天那么热真的快受不了了。这里没有菜单是因为不需要点菜啊。” 百雨金有点惊讶,疑惑地问道:“不需要点菜,那我们怎么知道吃什么啊?” 听到这里,豆豆从包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给百雨金看,然后说:“这里的规矩是提早一个星期就将下一星期的菜单公布出来,并且在里面会附有厨师做这道菜准备过程的视频,分中餐和晚餐,客人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时间来进行预约,而且每一餐都只有50人的分量,只有预约了的客人来这里才会有饭吃。” 说着豆豆指了指手机给百雨金看,然后说:“我们今天吃韩国料理,芝士排骨和大酱汤哦。一听就感觉很好吃了,而且看了腌制排骨的视频就更加诱人了。” 百雨金看着手机里的视频,顿时觉得自己饥肠辘辘了。 “你好,这是你们的东西。能给手机号码我确认一下吗?” 豆豆和百雨金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一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女生,黑色的长发被松松地挽起来,身穿着厨师服。百雨金连忙递上了豆豆的手机给那位美女,只见美女看了一下那个预约页面就把手机还给了百雨金说:“好了,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除了主菜,其他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点单,我们会尽量满足,请慢用。” 说完,那个女厨师就去照顾其他的客人了。百雨金戳了戳豆豆说:“豆豆,这个美女厨师是谁啊,长得很好看哦,给人感觉很亲切但是又很有女人味。” 豆豆翻了白眼说:“她就是这里的老板兼厨师,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看美女的,你快尝尝这个排骨,甜甜辣辣的,用芝士包裹着吃简直是绝了。” 百雨金一边吃一边偷偷看那个美女老板,突然门口的风铃传来急促的响声。百雨金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很清秀的短发女生跑了进来,她打扮很中性,如果不是她拿着一个粉色很少女的书包,应该很容易被人以为她是一个瘦弱的男生。百雨金还没来得及看那个人的长相,就见她急匆匆地走到了厨房里面去。 不一会,就看见她穿好围裙端着食物出来去服务其他桌的客人。豆豆一脸花痴地说:“哇,来了来了来了,还以为今天看不到了,我的男神啊~” 百雨金听完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呛到,好不容易把食物吞下说:“什么男神啊,她她她不是女生吗?” 豆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女生说:“我知道啊,可是她真的好帅哦,帅到让人都忘记了性别。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人吧。” 百雨金咬着排骨点点头。豆豆一脸嫌弃地说:“我都服你了,她是我们系的好不好,不过是其他班的。是全校唯一一个上了学校校草榜的女生,虽然我们不一起上课,但是有时候还是会遇到的啊,你要不要这么两耳不闻窗外事啊。你看看周围,有一半的人来这里吃饭都是为了见=看她。” 百雨金仔细看了看那个女生,不得不说这个女生长得真的挺帅的,不是男生的那种帅,应该说是一种中性的帅气和魅力,让人忘了她的性别,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会喜欢的样子,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吃完后,百雨金就默默决定以后要经常来这家店,东西好吃分量又多,而且价钱还不贵。买完单之后,老板娘给了百雨金一张小卡片,打上面的电话可以优先预约,不用提早一个星期,只要来前给个电话就可以了。 一出店门,豆豆就一脸嫉妒地说:“为什么老板娘对你这么好,你才第一次去,我都去过几次了都没有得到这样的优惠。不公平不公平。” 百雨金仔细地看了看小卡片,黑色的小卡片上有一只小白猫的背影旁边就只有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卡片上就什么都没有了。看着豆豆气嘟嘟的样子,百雨金安抚她说:“好啦好啦,到时你要吃我就帮你预约,我请客好了吧。” 豆豆一听,瞬间开心了,抱着百雨金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结束营业的餐厅里,阳光透过大块大块的玻璃,落在了地上,桌面上,椅子上。美女老板抱着一只纯白的小奶猫窝在沙发上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小院子。一杯茶被放在了她旁边的桌子上,她没有转过头,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小奶猫说:“你发现了对吧。” 那个帅气的女生端着一杯茶站在美女老板的后面,陪她看着外面充满生机的景色,过了一会儿,才回答美女老板的话:“嗯。” 听到她的回答后,美女老板没有接话,就一直看着外面的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动,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后,帅气女生说:“那个粉红色充满少女气息的书包,你是故意买了让我拿回来的吗?” 美女老板听完,摸小奶猫的手顿了顿,没有回答,只听见外面传来“沙沙沙”的声音。接着美女老板转过身,一脸无辜看着天花板地说:“我就是好奇你少女一点会怎么样嘛...呵呵呵” 帅气女生低头看了她一眼说:“所以你骗我说你忘记拿了,让我特意跑一次咯。” 美女老板听完,低头戳戳手指说:“对不起,以后不骗你了。” 帅气女生听完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就停下来说:“以后不许再骗我,我回学校了。” 说完她就快步离开了,美女老板听完,抬起头,只看到她略像害羞逃走的背影。美女老板笑了笑对小奶猫说:“白兰地,看到了没,司徒梦居然害羞了。” 第二章 百雨金恋爱了,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自从那次梦到梅树下的男生开始,就跟放电影一样,陆陆续续会梦到那个男生,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就像她与他已经恋爱很久了,彼此是那么了解对方的所思所想。 “想什么呢,小笨蛋。”那宠溺的语气能将人腻歪,呆坐在沙发上的百雨金看着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是她喜欢的那种修长型的手指,感觉很适合弹钢琴,最后大手落在了自己的头顶,轻轻柔柔地摸摸脑袋。百雨金顺着抬头看着这个出现在她梦里的男生,深邃的眼睛只映出她一个人的身影,让人知道他是多么专注在自己的身上,高高的鼻梁是那么的让人嫉妒。百雨金伸手握住那个放在她头上的大手,掌心对着掌心,他的手是那么大,对比下她的手就像小孩的手。 男生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顺手就将百雨金扯进了自己的怀里,亲亲了她的头顶说:“怎么啦,一直在发呆。” 百雨金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因为她在害怕忐忑,她知道这一切包括这个男生都是存在于自己的梦。如果她开口说破了,那么这一切会不会就消失了。虽然很可笑她爱上了自己的梦中情人,没错,就是爱上了,那种悸动的心跳很明白地告诉她这个事实,她不懂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荒谬的事情,可是她舍不得放手也舍不得这一切消失。 男生的大手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百雨金的脑袋,似乎是在安抚她的情绪。百雨金沉默了一下说: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感觉我们好像是在一起很久了,你总是一下子就能知道我的想法,一直在包容我,我发小脾气的时候,你能马上安抚我,哄我,我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 说完,百雨金有点紧张,她还是第一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觉。只听见百雨金依偎着的胸膛里传来了闷笑声,百雨金有点懊恼自己这么直白的话语,马上起身想捂住男生嘴角的笑意。 男生握住百雨金的手,亲了亲她的手心,把她拥进怀里,笑着说:“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一直很庆幸自己能遇到你,因为我知道你就是我想要的那个人。一直我都很笨拙地表达着自己对你感觉,我也会害怕自己做不好。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运气。” 百雨金听完就这样看着男生的眼睛,眼睛里又是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仿佛是在告诉她,他的世界里只要她一个就满足了。那个身影越来越靠近,越来越大,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与那身影重叠。然后,闭起眼睛,百雨金能想象到男生亲吻她时温柔的样子,眼里溢满了甜滋滋的笑意,嘴角向上翘起,他的嘴唇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吮吸,一股梅花的幽香充斥在了整个口腔。清风徐来,梅花的幽香蔓延了整个屋子,时间似乎定格在了这一刻。 教室里,百雨金一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大树在灿烂的阳光里轻轻摇摆,静静地发着呆。 “雨金,雨金,雨金!!”豆豆用手摇了摇正在发呆的百雨金说:“你在想什么呢,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 百雨金一听,脸瞬间红了,略带慌张地说:“你你你,你在乱说什么啊,又乱用词语了是吧,什么春心荡漾啊。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真是的。” 豆豆听完翻了翻包包,从里面拿出一面镜子,递给百雨金说:“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一脸春心荡漾,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坦白从宽,快说,姓名身高年龄,在哪认识的干什么的。” 百雨金推开豆豆的手,然后翻开桌上的书说:“哪有恋爱啊,你每天都和我在一起,我有没有谈恋爱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好啦,你乖乖玩你的手机,我要看书了,待会上课要去做演示上次袁老布置的作业。” “那你下课要不要和我去吃饭啊,就是去上次我们去的那家店啊?” 百雨金抬头看了看豆豆疑惑地说:“你是又预约到了吗?” 豆豆点了点雨金的脑袋说:“老板娘不是给了你名片说,你打电话可以直接去吃不用提前一个星期预约吗?” 百雨金想了一下就答应给电话老板娘预约位置。 这次来的时间有点早,餐厅里只是坐着稀稀疏疏的几个人。还是坐在上次同样的位置,豆豆坐下后就开始玩自己的手机了,百雨金看着厨房里那个优哉游哉的身影,仿佛不是在准备几十个人的午餐而是在准备一家人的午餐,是那么的轻松自在,能感觉到厨师很享受烹饪美食的过程。 不由自主地百雨金就被厨房后充满生机的小庭院给吸引了,看着在风中摆动的树枝,仿佛听到了树叶间发出的“沙沙沙”的声音。那个如火般的红梅好像又出现在了百雨金的眼里,红梅树与漫天的红梅花瓣如在记忆中燃烧,留下深深的印象,就跟那个拥有冷冽梅香的男生一样将自己燃烧了,心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你好...你好!!” 百雨金从发呆里回过神来,就看见上次那个很帅的女生站在自己的旁边,手上端着食物,显然她刚才喊的就是自己。 百雨金现在才不发现餐厅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坐满了客人,刚才的动静引得旁边的客人好奇地向这边看过来。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只见那个女生把食物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略带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是今天的菜色莎朗牛排,如果需要主食的话有意粉和意式烩饭,你可以按爱好选择。” 说完,那个女生就离开继续出餐给其他的客人。豆豆看着百雨金说道:“我发现你最近真的很不对劲哦。” 百雨金回过神,有点慌张地切着牛排说:“没有啊,我哪里不对劲了,不要乱说。” 豆豆收回在百雨金身上的视线,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到美食里说:“明明就有,你最近好像特别喜欢发呆,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啊?” 百雨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说:“没有啦,你想多了。如果我真有什么烦恼我肯定会跟你说的啦。快点吃啦,这牛肉好好吃哦,好嫩哦。”就这样,百雨金将话题转移到了食物上。 吃完午餐后,百雨金和豆豆很满足地坐在沙发上享受这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很多客人吃完饭就渐渐离开了,刚才还很热闹的餐厅又回到了初时的安静悠闲。因为下午两个人都没有课,就打算留在餐厅休息一下。豆豆在旁边和男朋友聊天,百雨金无事可做就有点昏昏欲睡了。 模糊间,百雨金好像听见了风吹大树发出的“沙沙沙”的声音,眼前的景象变成了白蒙蒙的一片,那棵火红的梅花树突然出现在了眼前,渐渐地越来越清晰。她可以看清楚树枝的摆动,甚至可以看清楚花瓣的抖落,一片片,一朵朵,一簇簇... “咚”的一声,百雨金从迷糊中醒来,就见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两份甜点,而美女老板娘端着一杯茶在她们对面的沙发坐下。 见她们面带疑惑,老板娘笑着说:“这是我请你们吃的,不售卖的哦。” 豆豆听完,马上就端起了甜点,挖了一口来吃,脸上马上露出幸福的表情,说:“好好吃哦,这是美女老板你自己做的吗?真的好好吃哦,谢谢美女老板!” 美女老板听了豆豆的话,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带着笑意地说:“美女老板么?嘴真甜,这甜品可不是我做的。你们要谢谢的人在那里。” 顺着老板的视线看去,就见那个帅帅的女生抱着一只白色的小奶猫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只见小奶猫略带挣扎地想从女生的手里挣脱出来。女生弯腰将小奶猫放在了地上,小奶猫就马上跑了过来,跳到了老板的大腿上,对着老板“喵喵喵”地叫,感觉像是在向老板控诉。老板伸手顺了顺小奶猫的毛,小奶猫就安静下来,蹭了蹭老板的手指,然后就窝在了老板的大腿上。 豆豆充满好奇地看着小奶猫,想摸摸小奶猫又觉得自己的举动有点鲁莽,摸了摸脸说:“这是小奶猫好可爱哦,是美女老板你的吗?以前从来没见过。” 老板低头看着小奶猫,一边抚摸它一边说:“人多的时候,我一般不会放它出来。它太粘人了。” “喵~”小奶猫好像听懂老板在说它一样,不满意地叫了一声,然后就用爪子在给自己洗脸。 百雨金也被小猫咪吸引住了,总觉得这只小奶猫太有灵气了,让人忍不住一直看着它。她吃了一口甜点说:“谢谢老板和这位...这位同学的甜点,我的名字叫百雨金。” 豆豆也接着说:“对对对,谢谢你们的甜点,这个真的太好吃了,你们可以叫我豆豆。我今天真的太幸运了,不但能吃到美女老板的美味午餐,还可以吃到我‘男神’亲手做的蛋糕。” “男神?”像是突然来了兴趣问道,“你说的‘男神’不会是指司徒梦吧。”老板娘的目光从小奶猫移到了旁边假装背景的司徒梦身上,戏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 司徒梦面无表情地继续充当背景板任由老板娘打量,即使这样老板娘还是发现了司徒梦的耳尖有点发红。 豆豆点点头说:“司徒梦可是我们系的男神哦,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有很多人在迷恋她哦。我今天真的太太太幸福了。” “想不到我们家小梦这么受欢迎啊,是男神哦~”那戏谑的语气让司徒梦的耳尖更红了一点,老板娘喝了口茶看着百雨金继续说道,“有时间你们就多点来玩吧,我请你们吃甜点。” 豆豆看了看老板娘和百雨金开玩笑地说:“我觉得美女老板你好像特别喜欢雨金哦。” 老板说:“对啊,我第一次见雨金就很喜欢她了哦。”说完就对着雨金笑了笑。雨金莫名地觉得老板的这个笑好像略带几分深意。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以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这时百雨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连忙起身去接电话。老板看着雨金的背影说:“游园惊梦哦,像你们这个年纪的人也会喜欢这个?” 豆豆边吃甜点边说:“对啊,雨金就是喜欢这个。” 不一会儿,百雨金接完电话就回来说:“豆豆,思涵问要不要去KTV。” 听到KTV,豆豆马上来了精神连忙说:“好啊好啊,我好久没去了。雨金,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啊?”说完也不等雨金的回答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雨金看着豆豆毛毛躁躁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对着老板说:“谢谢老板你今天的招待,东西都很好吃,有时间我们会经常来的。” 老板抱着小奶猫站起来说:“不用客气,我相信我们会经常见面的。我很喜欢你,特别是你身上的梅香。”老板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雨金没听清楚刚想询问就被豆豆拉着走了。 “谢谢美女老板!雨金,我们快走,不快点就被那些麦霸点一大堆歌了。”豆豆边走边说。 老板娘就这样抱着小奶猫笑着看她们离开,然后坐下喝了一口茶,看着外面阳光照在树叶上的样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了,很安静,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一样。 “事情好像变得有点棘手了呢。”像是老板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司徒梦说。 “需要我现在出手吗?”司徒梦淡淡地说了一句。 过了好一会儿,在司徒梦以为得不到回答的时候,老板娘轻轻地说了一句:“还不是时候。” 第三章 春天的校园是让人最舒适,周围都充满了生机活力。司徒梦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晒着太阳,看着蓝天白云倒映在湖面上,像蒙上一层果冻做的膜,看着远方的树木在灿烂的阳光里生机勃勃。 “你...你好,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突然出现的声音并没有打扰到司徒梦,只见司徒梦缓缓地转过头,抬头看着站在旁边的豆豆,然后又将视线转向了远方。 豆豆也不等司徒梦的回答,就坐到了司徒梦的旁边。两个人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忽然一阵风吹来,湖面被吹起了波澜,一圈圈,一层层,湖面的蓝天白云都荡漾起来了。 “这个世界真好,好有活力的世界啊。”豆豆伸了伸懒腰,悠悠地感叹了一下。司徒似乎没有听见一样,一动不动仿佛身边并没有多一个人。 豆豆知道她不会回答自己,就接着继续说:“好久没遇到这么美好的世界了,有点舍不得了呢。”看着没有反应的司徒梦,豆豆已经习惯了,不知道她从哪里掏出了一支棒棒糖递给了司徒梦。 司徒梦将视线移到了棒棒糖上,看了一小会,伸手接过了棒棒糖,然后拆开放进嘴里吃了起来,豆豆看着含着棒棒糖的司徒梦说:“你还是这么无法抵抗甜食。你这么闷的性子,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司徒梦用眼角别了豆豆一眼,然后继续吃自己的棒棒糖。就在豆豆以为她不会回到自己的时候,司徒梦说:“不一样。” 豆豆有点诧异她会回答自己,然后笑了笑说:“你是说你在她面前是不一样的吗?”司徒梦没有回答。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坐了一会,豆豆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说:“这个世界不只有我和你们,还有其他人,不过他们现在还没发现目标而已。不过照现在这么程度继续下去,也快了吧,等成熟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感应到的。那时候会怎么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的了,就算我不出手,出手的人也会让你们应接不暇。”、 司徒梦看着豆豆说:“我们的。”豆豆听完,没有说话,带着自嘲地冷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司徒梦继续吃着棒棒糖看着远处生机勃勃的树木,回到豆豆没有出现前那样。 “叮铃铃”伴随着风铃声,百雨金走进了餐厅。老板娘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来,将一杯热茶放在了吧台上,笑着对她说:“过来坐吧,给你准备了柠檬红茶可以吗?” 百雨金走了过去,对老板道了声谢谢,就坐下了,样子有点拘谨和忐忑。老板又将一份蛋糕放在了百雨金的面前说:“请你吃的,放松点。” 百雨金轻轻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喝了一口热茶,心情似乎平复过来了,看着老板娘说:“你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的样子。” 老板一边擦着餐具一边说:“难道你自己没有感觉什么吗?” 百雨金沉默了,看着一缕缕的白雾从茶杯里上升,似乎陷入了沉思。老板娘也没有催促她,继续擦着她手边的餐具,然后一个个摆放好。 百雨金声音有点低沉似回答老板的话,又似在跟自己说:“我...我怎么会没有感觉到。”她抬头看着老板,情绪略带激动地说:“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不属于我的世界。” 老板听完百雨金的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来你已经苏醒很多了。”她抬头看着百雨金的眼睛继续说,“你知道的,你这样继续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 百雨金没有回应老板的话,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板看着前院的大树在阳光中生机勃勃的样子,柔声地说:“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灿烂又充满生机的世界了。温暖的阳光,充满生机的树木,温柔的风,每样东西都能让我感受到你的活力和善良。其实你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暖的人,我知道你不想伤害任何人,你只是太想要又舍不得才会变得这么执着。” 百雨金没有抬起头,只听见她小声地啜泣起来,慢慢地再也忍不住大声地哭泣了,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孩。 老板伸手摸了摸百雨金的头,无声地安慰着她。过了好一会儿,百雨金的情绪平复了很多,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表情很迷惘,声音有点嘶哑问:“我是不是错了?” 老板拿着手帕帮百雨金擦擦眼泪说:“不是的,你只是渴望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那种渴望已经变成了一种执着。” 百雨金一直看着老板的眼睛,老板笑着帮她将脸擦干净,轻轻地说:“我们会帮你的,不要害怕。” “你们是什么人?”百雨金问。 老板看着雨金的眼睛说:“我们是集梦人,我们要做的就是收集梦石,然后利用梦石的力量使自己美梦成真。” “梦石?那是什么?”百雨金疑惑地问道。 “没人知道梦石是什么,只知道只要收集足够的梦石就可以利用梦石的力量实现自己任何的梦。而梦石就会选择适合的人做寄生体,帮助寄生体创造自己的梦世界,作为交换梦石就会吸收寄生体的精神作为能量。当梦石成熟的过程中,你会慢慢恢复记忆,当你完全恢复记忆的时候,你就会消失。” 老板继续擦着碟子说:“简单来说,就是在你消失前给你一个美梦,最后还不是都会消失。” 司徒梦回到店里,只见老板正在收拾着餐具,她向周围打量了一下,然后走到吧台前坐下。老板将已经准备好的蛋糕和茶放在了她的面前,这样的交流已经在她们之间形成了默契。 司徒梦吃了一口蛋糕,看着在擦碟子的老板,想了一下就问:“为什么?”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帮她吗?”老板一边擦碟子一边说,“可能是因为很久没遇到这么温柔的人了吧。她创造了这么温暖活力的世界,我也希望她可以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所以你才会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她提早恢复记忆。”司徒梦看着面前已经吃完的蛋糕的空碟子说。 老板看着盯着空碟子的司徒梦笑了笑,给她换了一碟新的蛋糕说:“如果等到她自己完全恢复记忆的时候就晚了,梦石完全成熟,无法从她身上剥离,而她将成为梦石的能量。其他集梦人一下就会发现她的存在,他们不在乎这个梦世界是否可以完整剥离,也不管那个人的灵魂是否可以回归到自己本体里面,他们只想要那颗梦石。” 老板把司徒梦吃完蛋糕的碟子收走,指了指旁边的茶说:“不可以再吃甜食了,喝点茶吧。我已经答应会帮百雨金要把那个人的灵魂安全送回到他自己的身体里面。” “今天有个集梦人找到了我,说这个世界有其他的集梦人一直在找梦石的寄生体。”司徒梦喝了一口茶说,“那她会不会妨碍我们。” 老板摇摇头说:“不会的,就是因为有她化身在百雨金身边,才使其他的集梦人无法轻易地发现梦石在百雨金身上。” “那我回房间了。”司徒梦放下手里的杯子,说完就放下杯子要走了。 “放下来。”老板缓缓地说了一句。 司徒梦听到老板的话,瞬间僵硬了,慢慢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老板,但是用力抓住书包的手出卖了她,挣扎了一会。她默默地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大包的棒棒糖,刚想转身离开。老板又说了一句:“还有呢。司徒梦的动作再次僵硬了,她的嘴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她稍稍与老板僵持了一下,最后还是从书包里拿出了两大包的棒棒糖。 “这才乖嘛。”老板笑着收下三大包棒棒糖,然后从里面拿出三支给司徒梦说,“请你吃,不用客气。” 平时没什么表情的司徒梦皱着眉头,抓紧拳头,似乎是生气了,但是一秒后,她就泄气认命了,拿着三支棒棒糖,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板看着三大袋棒棒糖,无奈地笑了笑。放好那些棒棒糖后,老板端着茶坐在平时晒太阳的沙发上,小奶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跳上她的大腿上,蜷缩着在那上面睡觉。一边抚摸着小奶猫,一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世上的痴儿真多。”说完这句话后,老板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外面,背影带着一丝丝的悲伤和孤寂。 第四章 百雨金轻手轻脚地接近那个正在熟睡的身影,从背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从半裸的肌肉线条可以看出男生健硕的身型。她小心翼翼地绕到正面,看着没有一丝丝防备的睡脸,眼里涌出了忍不住要使坏的笑意。慢慢地伸手过去,差一点就可以触碰到对方的时候,就被一只大手握住来不及抽回的手。对方一用力就将百雨金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啊!”百雨金惊呼了一声,然后一边用力挣扎着要起来一边大喊着,“放手放手,让我起来。” 对方偏偏不肯放手,看着百雨金在他的怀里挣扎,在旁边笑着说:“让你淘气啊。”说完就放手了,把百雨金扶起来了。 百雨金得到自由,一个转身,两手拉扯着对方的脸说:“我是叫你起床,哪里是淘气,是好意。快点起来,我去门口等你。” 对方像是习惯了她的强词夺理,没有反驳,迅速地起床去洗漱。不一会就换好了一身运动装走了出来。百雨金像是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啦,再不快点就不是晨运是午运了。”男生听到百雨金夸张的话语,笑了笑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好啦,我们走吧。” 刚睡醒的城市给人一种迷糊的感觉,少了几分喧嚣,却多了几分朝气。爬山爬到一半的百雨金耍赖要男生背她到山顶,男生无奈地笑了笑,就在她面前蹲了下去说:“上来吧。”看着宽宽的背,雨金哈哈笑着扑了上去,趴在男生的背上听着从胸腔传来的带着无奈宠溺语气的话说:“是你自己说要晨运锻炼身体,结果才到一半就耍赖了。其实你是故意想抓弄我对吧。” 百雨金搂住他的脖子说:“才没有,我这是给你表现的机会,让别人知道你男友力十足。”男生像是习惯了女生的强词夺理,只是笑了笑。 到达山顶后,百雨金挣扎着从男生的背上下来,男生顺势放下她,就着旁边供人休息的木椅坐下。看着男生满头大汗的样子,百雨金脸红了红,拿出手帕主动帮男生擦擦汗。男生皮肤很白,因为运动的关系,脸蛋上透着健康的粉红色,即使离得这么近也看不到脸上毛孔,在金黄的阳光照射下,可以看见男生脸上细细的绒毛,很可爱。百雨金像是被诱惑了一样,不由自主地靠近亲吻了男生脸。等她的回过神来,已经亲完了,雨金的血色瞬间冲到了脸上,低着头不敢让男生看自己的脸,但是红透的耳朵出卖了她。只听见男生带着笑意地说:“这是谢礼吗?诚意还不够。” 雨金刚想反驳,猝不及防,男生用手抬起她的脸,吻住了她的唇。雨金像是被吓到了,心扑通扑通地快速跳动,瞬间又沉迷在了男生的吻里。两个人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感受到那温热的唇温柔的吻,一切都是那么让人沉醉。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彼此分开的时候,百雨金又发现了在对方的眼里满满都是自己。男生伸手捂住了女生的眼睛,略带一点沙哑声音在女生耳边响起:“不要这样看着我。”男生能感觉到掌心被女生眼睫毛一下一下地扫过,像蝴蝶扇动着五彩的翅膀勾得人沉迷。只见女生嘴边的笑意越来越大,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孩。看着雨金的笑得那么开心,男生只是用手揉揉了她的脑袋说:“好啦,我们下山吧,去吃桥头老爷爷的云吞。然后我们一起去买菜吧。”说完,男生起身,牵着雨金的手往山下走去。 等雨金和男生买完菜回到家,各自换好衣服后,雨金就去厨房忙碌起来了,男生则自主地去做起了家务,洗洗衣服,拖拖地,收拾一下东西。偶尔,雨金偷看一眼男生努力打扫的背影,男生偷瞧一眼雨金熟练切菜的样子,两人随意地交流几句,一种温馨幸福的氛围充斥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吃完饭后,男生主动去洗碗。洗完,男生端着两杯热茶回到房间,就看见雨金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依着床头半身缩在被子里看书。他走过去,把一杯茶放在了床头柜上,揉揉雨金的脑袋说:“懒猫咪。”雨金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将视线转回到书上,像没听到男生的话一样。男生看见她这个反应,笑了笑就回到书桌前处理自己的事情。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一种默契熟悉的感觉弥漫在空气里,好像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很久很久,已经熟悉了解彼此的习惯。 不知道过了多久,百雨金放下了手上的书,看着那个在书桌前做事的身影。她记得那黑黑的头发很细很柔软带着一点点的自然卷,她最喜欢将手指插进那细细软软的头发里,多少次都会故意把他刚弄好的发型揉乱,看他无奈又宠溺自己的样子。刘海下略粗的眉毛,配上其他的五官在脸上显得是那样的恰到好处,每次耍性子的时候,他总会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不说话,明明就很不耐烦却会一直忍耐。想到这里,百雨金就忍不住笑了笑。那满满都是自己的眼睛,高挺得让自己嫉妒的鼻子,薄薄的温热的嘴唇,总是温柔抚摸自己的大手,能包裹住自己的胸怀。他的所有都已经深入自己的骨髓,忘不掉,挣不脱。 徐徐凉风从窗外送进来,百雨金看着窗帘一下一下地拂动,泪水渐渐浸湿了眼眶。她闭起了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百雨金闻着淡淡地梅香,想起了老板说的话:“我想你已经想起来了,你已经死了,在你死的那刻刚好被梦石选择了,并且结合在一起,而你的执着使梦石连男生的灵魂也一起吸收了,只是男生没有与梦石结合,而且躯体也没有死亡,只是陷进去了沉睡,而他自己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对你的感情。如果你执意这样下去,你会消失,而那个男生的灵魂也将束缚在梦石里,而他的躯体就会一直沉睡直到死亡为止。” “好想要你,好想和你永远在一起。遇到你,我好幸福。”想到这里,眼泪就止不住地沿着眼角流下。 一双熟悉又温暖的大手伸了过来,一只手将百雨金拥入怀中,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轻拍着雨金的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小傻瓜,怎么睡着睡着就哭了起来,是做恶梦了吗?”男生轻声安抚着女生 百雨金没有睁开眼睛,她伸手用力搂紧男生,边哭边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 男生轻声安慰道:“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的,乖,不哭了。” 百雨金边啜泣边说:“不要担心,就哭这一次,以后再也不哭了。”说完像要将所有的委屈释放出来,嚎啕大哭起来。 男生没有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安慰女生。 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 但是...不可以... 第五章 司徒梦看着倚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老板,沉默了一下,转身去端了一杯热茶走了过去,将茶递给了老板。 老板接过后,道了声谢谢,就又将目光转移到了窗外,窗外狂风骤乱,乌云满天,感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老板喝了一口热茶,没有看司徒梦说:“知道《牡丹亭》吗?”没有等司徒梦回答,老板就又接着说了:“里面有一段是说,杜丽娘与柳梦梅在梦里相遇相爱的亦幻亦真的爱情故事,而这一段就是游园惊梦。” “轰隆”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似乎要将世界劈成两半,也将这场暴风雨的序幕打开了,下起来倾盆大雨,老板转过头看着司徒梦说:“其实百雨金是一种花,而这种花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牡丹。”说完,老板放下杯子,转身边走边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老板和司徒梦来到百雨金的寝室,打开门,只有豆豆一个人在,她背对她们坐在百雨金的床边,而百雨金很平静地沉睡着。豆豆听到声响没有转过头去看,只听见她说:“很准时嘛,那么接下来,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这个世界已经不稳定了,我还是趁早离开吧。”说着,她就站了起来,转身看着老板说:“使了一些小手段,别的集梦人我都帮你们拦住了,不用太感激我。我也喜欢这个孩子,就当是送点小礼物吧。”只是不知道豆豆口中的孩子指的是百雨金还是司徒梦。 说完,豆豆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了。老板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在豆豆完全消失后,走向百雨金,对司徒梦说:“因为另一个灵魂没有与梦石结合,也没有集梦人的能力,无法存在于雨金构造的这个梦世界,又和她羁绊甚深,只能存在于她个人的梦境里。现在我们就要进入她的梦境里。” 说完,老板一手牵住司徒梦,一手轻轻点了点百雨金的额头,然后两人变成两道光涌向了百雨金的额头。 她们睁开眼睛就看见在远处那颗红得夺目的梅花树,花瓣像春雨一样洋洋洒洒地飘下,红梅花瓣覆盖在地面上形成薄薄的一层红色。百雨金和一个男生依偎在一起站在树下,抬头看着漫天飘洒的花瓣雨。“我们过去吧。”老板说完就牵着司徒梦向他们的方向走过去。百雨金他们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们转过身来,看向司徒梦她们来的方向。 “你们来了。”百雨金没有看老板她们,看着空中的花瓣,伸出手来想接住那些花瓣。 “好美的梅树,以后应该没机会再看见这么美的梅树了。谢谢你让我看到这么美的景象。”老板走上前握住百雨金的手,很温柔地说。 百雨金像是被老板的举动吓了一下,但是没有挣开老板的手,只是低下了头,没有说话。沉默了一阵,百雨金泪流满面地笑着对老板说:“我已经准备好了,按照约定开始吧。” “呼~”的一阵大风,将地上的花瓣卷起,而梅树像是要将自己所有的花瓣撒向大地,花瓣交织在一起,把所有人都包裹着。老板走到男生的面前,轻轻地点了一下男生的额头,男生闭起了眼睛,浮在了空中,全身发出微微的白光。 百雨金走近男生,伸出手带着一点颤抖地抚摸着男生五官,像是要将男生每一处地方都深深地镌刻在记忆里。她充满不舍地说:“记得那时候,你住我楼下,经常等我上下学,因为害羞就假装是偶遇。后来我们在一起后,我总是拿这件事笑话你,其实我没有跟你说,每次上下学,我都会忐忑会不会遇到你,总害怕自己会错过你,可是见到你的时候却装着不在意。还有每次上下楼,经过你家我都会期待你会出现,所以每次我都经过你家那层都会在那逗留一阵,看看能不能遇到你。”百雨金边哭边说,泪珠一颗颗地坠落在男生身上变成光消失。 百雨金俯身深情地亲吻了男生的唇,握起男生的手,与男生十指紧扣。她嘴角带着笑意,充满缅怀的语气说:“我会记住你每一次亲吻我的情景,我们的每一次约会,每一次牵手,每次放寒暑假,你来我家或者我去你家,我们一起运动,做饭,打扫就跟平常的夫妻一样生活,那时候你说,我们可以过一辈子这样的生活。你知道吗,我很后悔,我后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做更多的事情,不够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后悔自己还不够爱你和表达对你的爱。以后我都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也不能告诉你,我有多爱你了。” 百雨金停顿了一下,擦了擦眼泪,起身强忍着哭意笑着说:“所以,我做了一个很自私的决定,我要将我们之间所有的记忆和爱都带走。这样即使我不在了,你也可以去爱别人了,你以前说,你的幸福在我身上,可是...我给不了你了,你要努力找到新的幸福,然后很幸福地生活下去。我有这些回忆和你的爱就够。遇到你,我很幸运,谢谢你爱我。”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连成线。男生一动不动,但是眼泪却从眼角一直流出来。 百雨金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转身过去跟老板说:“好了,可以开始了。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可以他好好送回去。” “你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情,我全部都会做到的。”老板帮百雨金擦擦眼泪说。 “嗯,谢谢你。”说完,百雨金就闭上了眼睛。 司徒梦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百雨金,百雨金突然觉得一股暖流涌向自己,直到自己的心里,全身变得很轻很轻,只听见司徒梦用略低沉磁性的声音说:“以吾之名,解除羁绊,护汝重回轮回,契解。” 话音一落,梅树发出一道强光变成了一块五彩的石头浮在空中,周围的景象变成碎片变成光影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片虚无。而百雨金变成了一个小光球落在了老板的手心上。 老板上前去拿起了五彩石头,然后点了点石头,石头中升起了一个绿色的小光珠,然后笑着说:“果然是一个充满生机的世界,好久没看到了。”说完,手一挥,小光珠就飞向了司徒梦心脏的位置。司徒梦闭眼感受了一下,然后就睁开眼睛,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只听见老板自言自语小声地说:“还是太小了。”她走过去牵起司徒梦的手说:“我们走吧”,地上出现了一个光阵然后将她们包围,最后消失。 一个普通的单人病房里,到处放着鲜花给单调的病房增添了几分色彩,阳光洒在病床上,上面躺着一个稍微有点清瘦的男生,很平和的睡脸,让人不忍叫醒他。 这时候,病房门被打开,老板走到了病床面前,看了看男生的睡脸,一挥手,一道柔柔的光照在了男生的身上。然后她张开手,手心出现了一个小光球,对着小光球说:“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很快他就会醒来。醒来之后,他就会忘记你们之间的事情,也会忘记对你的爱。” 小光球听完,慢慢地飞向男生,在男生的唇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就飞向老板,在老板的指尖上点了点,似乎是在感谢老板做的一切,最后落在了老板的手心。 老板说:“现在你可以放心重回轮回了吧。”说完,手一握紧,小光球消散在掌心里。然后老板就转身离开了。 远处传来若有似无的乐曲声。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 第一章 单以欣,一个普通的初中一年级的女生,黑长的头发配着圆圆的脸,身材略胖,性格开朗。在她过去的人生里,只有三件事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学习,吃东西,看电视。而在最近,她的人生里又多了一件事,因为她喜欢上了一个人。 那个男生与单以欣在同一个班,就跟很多校园故事一样,那个男生的朋友喜欢单以欣的同桌,所以男生总会主动来找单以欣一起撮合两个人的朋友。还没等单以欣的同桌喜欢上男生的朋友,单以欣就喜欢上了男生。 单以欣虽然性格很开朗大方,但是在爱情上却是一个胆小鬼,她不敢告诉那个男生,也不敢表现出来对那个男生的喜欢,只敢在日记里记录着对那个男生的喜欢。 “5月23日,天气晴 今天学校组织看电影,你偷偷来跟我说,待会带我去喝东西,结果是要带我同桌去,因为你朋友也会去。我没有告诉你,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你要来约我去喝东西,紧张得完全不知道电影在说什么。后来知道不只有我们两个,又觉得自己很傻,好吧,我承认我很失落。不过后来你有送我回家,在路上我们一直都有聊天,虽然话题一直是那两个人,我也觉得好满足了。那时候真想回家的路可以再长一点,最好一直没有尽头,就这样和你两个人一直走下去。” 从前,单以欣虽然不会讨厌上课,但是更喜欢放假。现在,单以欣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上课,可以见到那个男生。 上课时,假装看黑板,其实是在偷看男生的侧脸;下课时,假装看外面的风景,其实是在看男生在教室外和别人游戏;假装找别人说话,其实是想靠近男生的位置一点;每次经过男生的身边总是小心翼翼,害怕对方看到自己出丑的样子;当男生跟自己说话时,假装很正常其实心跳加速到自己脑子快一片空白了。看到别的女生靠近男生,就会很在意,想方设法接近那个女生,拐弯抹角地打探两个人的关系。放假时候,总是找各种借口约男生和别的人出来。 日子是一天一天地过,日记是一篇篇地写,将两个人之间的每一个互动都记录下来。就这样,初一这一年就过去了,最后男生的朋友还是没有成功,因为单以欣的同桌被坐她们前面的一个男生追走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是这个道理。这件事最大的收获者应该就是单以欣了,经过她小心翼翼地经营,她和男生之间已经熟悉了很多,偶尔碰巧两个人会一起放学回家。 “8月31,天气阴 明天就要开学了,又可以看到他了。不知道还可不可以和他一班,我已经祈祷了一个暑假,还经常帮妈妈做家务,老天爷看到我这么乖的份上,肯定会实现我的愿望的。这个暑假,我们见了三次面,虽然每次都很多人一起,通过五次电话,虽然每次都不超过五分钟。但是我们已经比以前有更多的来往了,不知道我们现在算不算朋友呢?好想他哦,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呢?如果明天上学能遇到他就好了。” 既兴奋又忐忑的心情让单以欣到了后半夜才睡着,然后第二天起床就晚了,匆匆忙忙梳洗完赶去学校看分班,差一点就要在全班的注目下走进教室。 单以欣终于可以坐下来喘口气,她觉得自己早上真的很衰了,差点迟到不说,还忘记带早餐,现在是又累又饿,要熬到中午放学才能回家吃饭,真的是倒霉透了。 “给你吃吧。” 单以欣就看见一个袋子里装着包子和豆浆放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惊喜不已,抬头想谢谢这位雪中送炭的天使。当她看到天使的时候,真的瞬间石化了,这位天使就是那个男生。单以欣觉得周围变得跟电影里一样,周围的声音渐渐消失,空间里只有她和那个男生,男生笑得很灿***阳光还要耀眼温暖,她觉得自己快被男生的笑给迷惑了,回过神来,单以欣有点结巴地说:“谢..谢谢,那..那你呢?” “不客气,我已经吃了,这是我买多的。好巧哦,我们又同班了。”男生回到自己的座位,就在单以欣的斜前方,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砰砰砰”单以欣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全身的鸡皮都立了起来,全身都开始发热。她觉得这样的自己肯定是生病了,用手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希望这样可以让它不要跳那么快,用力地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9月1,天气阳光灿烂 今天是我最最最幸运的一天,我还是和他一班,而且座位离那么近,近到只要在上前一步一伸手就可以碰到他。今天还吃到了他买的早餐,我要将袋子和牛奶盒剪一个角下来,贴在日记本上,这是我第一次吃到他送的早餐。今天给我早餐的情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看着他的笑,我好像更加喜欢他了...好!我决定了,我要跟他表白!!我要加油,我要努力接近他,成为他的好朋友,然后再跟他表白。” 在这一篇日记下面贴着一小块塑胶袋片和一小块牛奶盒的纸片,旁边写着大大的四个字“努力加油”,加粗放大的字体表达着主人的决心。 在单以欣的不懈努力下,她与那个男生的越来越熟了,也慢慢地融入男生的圈子里,努力和男生的其他朋友做朋友。终于,让她有了可以去男生家的机会。 这一天,大家约好去男生家看电影,同行的还有两个男生和两个女生。单以欣在家里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可是看来看去都不怎么满意。第一次单以欣对自己略胖的身材嫌弃了起来,对着镜子捏了捏脸上的肉和肚子上的肉,心里充满了沮丧,叹了口气,挑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越接近男生的家,沮丧的心情渐渐被紧张和激动所代替,到了男生家,她有礼貌地跟男生的每一个家人打招呼,并且主动帮忙洗杯倒茶,生怕会给男生的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等人都到齐之后,大家就挤在沙发上看电影,单以欣在中间,一边是个女生,另一边刚好就是那个男生。在看电影的过程中,单以欣努力假装很镇定很专心地在看电影,只有她自己知道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男生的身上。男生每动一下,单以欣的心都会加速跳动一下,脑里一片空白,轻轻地深呼吸着,怕自己会窒息又怕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整个身体都一动不动。 突然,男生动了一下,手搭在了单以欣的手上。“轰”的一声,单以欣觉得全身血都在往脑上冲,心不受控制地狂跳,她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也看不见周围的景象,全身的感官都在男生手下的那只手上,然后被无限放大。她觉得自己好像下一秒就会死掉,求生的本能,单以欣一下子站了起来,所有人都看着她,她的脸更红了说:“我...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快速向洗手间走去。 单以欣在厕所不断洗脸和深呼吸,希望将自己的体温降下来,让自己可以看起来正常点。忍不住她又回想起男生手的触感,软软的,很热很热。等她出来的时候,刚好有另外一个男生要去洗手间,她就坐到了那个男生坐的位置上,不敢再坐到原来的位置上。可是心里一直在唾弃自己的没用,浪费可以接近男生的机会。 等那个去洗手间的男生回来发现自己的位置被坐了,就走到了沙发那去,单以欣瞄了一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男生已经坐到了中间,另一个女生的旁边。而另一个男生只能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看到这个情景,单以欣心里有点闷闷的,一直对着电影发呆。 好不容易,电影结束了,时间也晚了,大家要各自回家了。刚好去洗手间的男生和单以欣同路就负责送她回家。而另一个女生家比较远,又没有同路的,男生就自告奋勇地说要送女生回家。 单以欣回到房间,关上门,依着门滑落下来,再也忍不住,泪眼一颗一颗地掉下来,心好像被扎进了刀子,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像上了岸的鱼,大口呼吸却呼吸不过来。脑里只有一句话:“你不知道吗,他就是喜欢那个女生所以才会叫那个女生来看电影和送那个女生回家的。” 第二章 单以欣觉得自己生病了,每次想起男生心就会很疼,像被人用力握住一样,脑子变得不会思考,只觉得整个人都很难过,比发烧的时候还要难过,不想见任何人做任何事情,就这样自己一个人待着。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呆了一整天也哭了一整天。 “11月7天气阴雨绵绵 原来你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哈哈哈,那真好。那个女生的确比我好,长得好看,高高的,身材也瘦,学习也很好。你喜欢她很正常。你有喜欢的人了,那我就不喜欢你了。”写到这里,单以欣就再也写不下去了,心一抽一抽地痛,觉得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又远了很多,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滴在了日记本上,模糊了字迹。 很多事情即使你不想去面对,但是也无法阻止它的到来。顶着熊猫眼的单以欣无精打采地来到学校,习惯性地又看向了那个男生的位置。男生正兴致勃勃地和同桌在聊着什么,看到那个熟悉的笑脸,心一下子就抽痛起来,眼睛热热的,单以欣连忙低下头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做别的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以前,单以欣总是会做很多事情希望能吸引男生注意力,现在,单以欣总会做很多事情希望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会忍不住偷偷去看男生在做什么。看到男生时不时主动地找那个喜欢的女生的时候,单以欣就很沮丧地趴在桌子上,想自己以前怎么这么笨,都没发现那个男生还会主动找女生聊天,还聊得那么开心,自己真的是笨死了,超级笨蛋。 这一天,单以欣看到男生送了那个女生零食,心里很失落难受,但是又怕被别人发现自己不对劲,就一整天都勉强自己假装跟平常一样笑。好不容易等到放学,单以欣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一个人在街上游荡着,看不见,听不见,周围的热闹都与自己无关,只觉得风很大很冷,自己好像在冰里面行走。她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但是就是不想回家。喜欢上那个男生是她心里最大最深的秘密,她不想告诉身边任何人,而且也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说自己的难过,她觉得自己好像太喜欢这个男生了,比喜欢还要再喜欢。 走着走着,单以欣来到一家奶茶店前,昏黄温馨的灯光像海上的灯塔一样,一下子就吸引了单以欣的目光,单以欣被吸引着走了进去。 “叮铃铃”一打开门,单以欣就觉得有一股暖气将自己包围住了,让她突然觉得很温暖舒服。然后她就看见一个长头发很漂亮的大姐姐抱着一白色小奶猫坐在沙发上织围巾,听到了风铃声看向门口,然后对着单以欣笑了笑,那个笑好温柔,单以欣觉得得到了安慰。 “欢迎光临,请问要喝什么呢?” 单以欣听到问话,才回过神来,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是一个很帅气清秀的人,表情酷酷的,站在门口旁的吧台里,可是就是看不出来这是哥哥还是姐姐。 单以欣发现自己一直盯着别人看,在猜着哥哥姐姐,还没有回答别人的问题,脸刷得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招...招牌奶茶,谢谢。” 点完单,单以欣就在漂亮姐姐的旁边坐下,她看着白色的小奶猫趴在大腿上,一只爪子逗玩着旁边的毛线球,漂亮姐姐也不管它,就在那一下一下地织围巾。 突然,小猫咪把毛线球推落在了地上,滚到了单以欣的脚步。单以欣连忙捡起毛线球,递给了那个漂亮姐姐,就见漂亮姐姐接过毛线球说了声谢谢,然后用手指戳戳小奶猫的头说:“再捣蛋就给你鱼吃哦。” “喵喵喵...”小猫低着头叫了起来,像是在认错又像是在抗议。漂亮姐姐看它这个样子,就摸摸了它的头,笑了笑。 单以欣觉得这只小猫实在是太神奇了,“它好像能听懂你的话,好可爱。”还没来得及思考就把话说出口了,说完,单以欣觉得自己有点唐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好不好摸摸它啊?”漂亮姐姐双手抱起小奶猫放到了单以欣的面前。 “可以吗,它会生气吗?”单以欣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地说。 “不要害怕,它很乖的,而且我觉得它应该喜欢你。”漂亮姐姐笑着鼓励单以欣说,“喵~”小奶猫像是在应和主人的话。 单以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放在小奶猫的头上摸了摸,小奶猫的毛很柔软光滑,指尖还能感受到小奶猫的体温。 “看吧,它真的很喜欢你。”漂亮姐姐说着就把小奶猫放到了单以欣的大腿上,在单以欣的抚摸下,小奶猫一脸很享受舒服的样子,看着小奶猫的样子,单以欣忍不住笑了起来。 “咚”一杯热乎乎的奶茶摆到了单以欣的面前,“这是你的奶茶,请慢用。”说完,那个帅帅酷酷的人就走了。 单以欣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呆了一下,就被桌上的奶茶吸引住了,猫咪图案的马克杯里装着冒着热气的奶茶,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的甜味。她捧起马克杯,吹了吹细细地喝了一口,感觉整个人都暖了起来,而且奶香味充斥在鼻腔里,口腔里是奶味与茶味的相互交融带着淡淡地甜味,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好喝吗?这是司徒姐姐的特制招牌奶茶哦。”漂亮姐姐边织着围巾边说,语气里隐藏着一点点调笑的味道。 “好好喝哦,”单以欣连忙回答说,但下一秒才反应过来,吃惊地说:“司徒姐...姐?!”看了看吧台的位置又看了看漂亮姐姐接着说:“你是说,刚才那个是姐姐吗?” “对啊,我看你一直很烦恼她是哥哥还是姐姐的样子,就想还是直接告诉你好了。”漂亮姐姐放下手上织的围巾,向单以欣的位置靠近了一点,单以欣腿上的小奶猫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就跳到了漂亮姐姐的腿上,然后伸展了一下就趴在腿上闭眼睡觉了。漂亮姐姐一下一下地抚摸小奶猫说:“现在你心情有好一点了吗?” 单以欣有点诧异漂亮姐姐的问题,没有回答,低头看着双手捧着的马克杯,看着杯里氤氲起的热气,想从里面得到更多的温暖。两个人都没有继续对话,只听见店里播放慵懒的爵士乐曲,偶尔从吧台传来的玻璃杯碰撞的声音。 过来一会儿,单以欣喝了一口奶茶,可能是漂亮姐姐温暖的笑容和温柔的语气感染到了她。单以欣看着杯里的奶茶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可是那个人有别的喜欢的人了。我想放弃不喜欢这个人,但是好像做不到。”声音越说越小声,透着委屈的语气。 漂亮姐姐摸摸了单以欣的脑袋说:“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你刚进来的时候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咪。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喜欢一个人,跟那个人喜不喜欢自己没有关系。” 单以欣抬头看着漂亮姐姐,漂亮姐姐笑着说:“如果你觉得不喜欢这个人很难,让你很难过,那你不如就顺其自然吧,跟着自己的心走。当你努力了,最后还是没结果,你就会死心了,那样至少你没有遗憾了。” 单以欣没有说话,一直看着马克杯发呆,直到马克杯不再冒出热烟,她一口气把奶茶喝完,然后站起来说:“我知道了,谢谢你,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笑着说:“不用客气,好啦,快回家吧。这杯奶茶不用付钱了,我请你喝。” 单以欣摇摇头说:“怎么可以呢,我自己付钱就可以了。” 漂亮姐姐抱着小奶猫站起来,捏了捏单以欣的脸蛋说:“我说不用就不用了,我是这里的老板,我说了算。以后有时间就常来吧,下次请你吃司徒姐姐的甜品。” 说完,单以欣跟司徒梦打个招呼就开门走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单以欣觉得周围暖了很多,她深呼吸了一口就快步走回家了。 司徒梦将热茶放在老板的面前,就坐在老板旁边看老板织围巾,过来一会说:“你为什么要劝她继续下去。” 老板拉了拉毛线说:“我只是不想她这样子了还留下遗憾,痴儿就是痴儿。无论怎样都是放不下的,那不如让她做所有她想做的吧。”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轻轻地说:“这个世界真冷。” “11月29天气阴冷 今天发现一家超级棒的奶茶店,奶茶超级好喝,做奶茶的姐姐又冷又帅,小奶猫又萌又聪明,特别是老板又漂亮又温柔,好喜欢她们啊,以后有时间要多去这家店。老板说,喜欢一个人,跟那个人喜不喜欢自己没有关系。所以我决定了,顺从自己的心,继续喜欢你,就这样默默在你身边喜欢你,我希望你开心,看到你开心我也会开心。努力不喜欢你太难了,那不如就喜欢你喜欢到不喜欢你吧。我要加油努力,做一个很棒的人,让你看到我,最好可以喜欢我。”写完这句话,单以欣的心跳忍不住小小地加速了一下,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第三章 “叮铃铃”单以欣随着风铃声走进了店里,一进来就看见老板在吧台上逗着小奶猫。小奶猫追着玩具一直转圈圈,呆萌的样子超级可爱。司徒梦在吧台里擦杯子,听到声音看了一眼门口,没有说话就继续手上的工作。老板看到单以欣,笑着向她招了招手。 单以欣走过去,坐在老板的旁边,看着小奶猫蠢萌蠢萌地转圈圈,觉得心都快要被萌融化了。 “喝什么啊,还是老样子吗?”老板逗着小奶猫问道。 “嗯嗯,我觉得老板家的奶茶是最好喝的,而且在其他地方都喝不到,我好喜欢。”单以欣笑着回答老板的问题,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小奶猫的毛。 老板听了后,笑了笑,都不等老板说话,司徒梦已经把奶茶放到了单以欣的面前,也把一杯热茶放到了老板的面前。单以欣的注意力马上就被热热的奶茶给吸引了,忍不住就小口小口的喝起来了。喝了几口后,单以欣把奶茶放在桌上,双手合抱着马克杯取暖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喝完老板家的奶茶,都会觉得心里暖暖的,很舒服。啊,对了,司徒姐姐给我一份蛋糕,谢谢。司徒姐姐做的蛋糕真的太好吃了。” 司徒梦把蛋糕放在了单以欣面前,单以欣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大口吃起来,露出享受幸福的表情。 老板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单以欣满足的样子说:“今天晚上是平安夜又刚好放假,不应该约你的朋友出来玩的吗?” 单以欣吃蛋糕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吞了一大口蛋糕,含住手上的叉子犹豫了一下子,然后放下叉子说:“本来是约好了的,但是我觉得无聊就自己跑出来了。”说完,又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蛋糕。 吃完蛋糕,单以欣看着空空地蛋糕碟子发了一下呆,然后就忍不住跟老板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本来平安夜刚好是周末,大家就约到了男生家一起过。吃完饭后,大家就开始准备布置一下一起过平安夜。单以欣负责洗水果,和她一起的是刚好是上次送她回家的那个男生。 男生一边洗水果一边跟单以欣聊天。 “还是第一次这样子和朋友一起过平安夜,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啊?待会抽签交换礼物,知道会换到什么礼物。” 单以欣准备了两份礼物,一份是用来和别人交换礼物的,一份是专门为那个男生准备的,特意跟老板学的织围巾,因为手比较笨,速度比较慢,熬了几个夜晚才织好的围巾。想到这里要送男生礼物,单以欣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了,但是要假装镇定没事地说:“不知道啊,我的礼物先不说出来,要保持神秘感。” 男生听了没好气的说:“干嘛这么神秘,不会是礼物太烂不好意思说吧。不过,我知道待会会有一场好戏看哦。”然后摆出一副你快来问我的表情看着单以欣。 单以欣瞄了他一眼不理他,男生忍不住了就说:“你怎么不问我是什么好戏啊,真无趣。” 单以欣洗着苹果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完全不是一个可以守住秘密的人。所以就算我不问你,你也会忍不住告诉我的。” 男生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就神秘兮兮地跟单以欣说:“我跟你说,待会有人要当众表白。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谁了吧,这件事情我只能你一个人说过,你可不要出卖我。” 单以欣听完男生的话,耳边“嗡”的一声,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了,只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苹果从手中掉了下去,她连忙拿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洗苹果。大脑已经不会思考了,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她不想看到将要发生的事情。 “滴滴答答”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男生看了看窗外说:“这天气真奇怪,突然就下起了大雨,本来就够冷了,下雨就更加冷了。”说完就看着单以欣,只见单以欣把已经洗好的水果放好,就脱下了围裙,走出了厨房。 男生连忙喊住她说:“你去哪里啊,水果还没洗完。” 客厅里传来单以欣的声音说:“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情,接下来的活动我就不参加了,礼物我放在这里,我先走了。”然后就听见单以欣跟大家打招呼要先离开的声音。 “我打着伞,脑子一片空白地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这里了。”单以欣说完,就捧起奶茶喝了一大口。 “这么说来,你是逃跑了哦。”老板将手帕递给了单以欣。 不知道什么时候,单以欣已经泪流满面了,带着哭腔说了声谢谢。 外面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老板就说:“你现在这呆一下吧,等雨小一点了再回家吧。”单以欣听了点点头,然后默默地在那流眼泪。 “那你还打算把这个亲手织的围巾送给他吗?”说着,老板就从单以欣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了那条紫色的围巾,因为男生说过他喜欢紫色。 单以欣接过围巾,看着这条自己很用心花了很多时间织出来的围巾,摸着上面的纹路说:“这条围巾就送给你吧,我想他已经不需要了。”说完,单以欣就将围巾放到了老板的面前。 “送给我啊。”老板拿起围巾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用脸蹭了蹭围巾说,“这条围巾很温暖,我能从上面感受到你的用心和认真,谢谢你。” 听到老板的道谢,单以欣的心里得到了一点的安慰,眼泪也渐渐止住不再流了。 “那你要放弃了吗?”老板问道。 单以欣想了一下,悠悠地说:“我不知道怎样是放弃,喜欢或者不喜欢从来就不是我可以决定的。可我还是想认认真真地跟他告白,告诉他,我喜欢他,就是很想让他知道,如果不告诉他,我怕我将来会后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非要撞到头破血流。” 老板拍了拍单以欣的脑袋说:“是很傻,不过我支持你。” 听完老板的话,单以欣终于笑了起来。 外面的雨似乎小了很多,单以欣把奶茶喝完打起精神准备买单回家。老板摇摇头说:“就当做是你和我交换的圣诞礼物吧,圣诞节快乐。” 送走了单以欣后,老板回到吧台解下了围巾,看着围巾说:“真是一个傻孩子,心都痛成这样了,还不放弃。” 说完,老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白色的围巾,悄悄走到司徒梦背后,然后将围巾围在了司徒梦的脖子上,轻声地说:“圣诞快乐,这是送你的圣诞礼物。” 司徒梦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没有说话,看着围巾过来一会才面无表情小声地说了句谢谢,熟悉她的人就能知道她现在的害羞,例如老板,看着她发红的耳尖,没有说话,笑得如沐春风。 对于初中生来说,爱情是一种青春萌动的新情感,它会影响一个人的情绪,但是不会影响到一个人的生活。过程不尽相同,但是结果总是惊人的相似,你在拒绝别人,别人也在拒绝着你。随着男生表白失败,大家的重心似乎又回到了学习生活上,毕竟还有一年就中考了。 终于中考结束,成绩也出来了,单以欣下定决心要跟男生表白,她把男生约到奶茶店。 她看着马克杯里的奶茶,深呼吸一口气,转过头看着男生说:“我喜欢你很久了。” 第四章 老板端着热茶坐在吧台上看着单以欣和一个男生坐在沙发上聊天,过了一会,男生就离开了。只见单以欣呆呆地坐在那看着桌面,突然就桌子上大哭起来了。老板放下杯子,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了单以欣,无声地安慰着单以欣。这时候,刚刚还是阳光明媚的天气瞬间下起了倾盆大雨。 单以欣哭了一会,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了,啜泣地跟老板说:“他说谢谢我,他一直把我当做是好朋友。而且...而且他说他高中要转学到香港,大学应该也是在那边读。我...我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老板帮她边擦眼泪边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单以欣吸了吸鼻子说:“我不知道,他说想联系可以发邮件给他。我想给他发邮件,一直发到死心为止。我还想努力学习,然后大学考到他那个地方去。”老板摸着单以欣的头,没有劝住她发邮件,也没有跟她分析她想考的大学有多难,只是安慰她说:“你真是一个执着的孩子,请你吃蛋糕,不要哭了吧。” “10月25,天气阴 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高中的东西很难,但是我会努力去学的。我已经发了6封邮件给他了,可是他都没回,不知道香港的学校是怎么样的,学习会不会很忙。我好想他。” “11月7,天气晴 今天好开心好开心,我终于收到他回的邮件了。他说需要时间适应新的学习和生活,而且不一定有时间回邮件,所以不好意思。原来他不是故意不回我的,回的邮件好短,都不能知道他在那边怎么样了。不过还是好开心,感觉平常觉得难的知识也不难了。” “12月30,天气小雨 今天学校月考,感觉不是很好,很努力了,但进步不是很大,真叫人沮丧。我要努力加油,不能轻易放弃,距离上次收到回信,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听说香港那边圣诞节会放长假,可是为什么他都不回邮件给我呢。” “1月5,天气阴 成绩出来了,果然考得不怎么样,我真的是个大笨蛋,还要更加努力才行。今天听别人说有收到他回的邮件还有元旦祝福,可是我都没有,是不是我一个星期一封的邮件让他觉得有点烦了,所以都不想回我。每次看着收件箱显示是零的时候真的好失落。我要打起精神来期末考试要加油。” “2月3,天气晴 我收到新年祝福了,他还回邮件说他已经习惯那边的学习生活了。可能我真的是太烦了,发太多的邮件了,所以他都不想看了。好吧,那就改一个月一封应该可以了吧。听说他有经常回那个喜欢的女生的邮件。” “4月5,天气雨 今天在学校上楼梯的时候,看到一个背影跟他好像的人,忍不住就快步上前跟着那个人走,上了两层楼后,突然想起他不在这个学校,瞬间觉得自己傻死了。我突然觉得经常发邮件给他的自己应该很烦人吧,还经常在邮件里说喜欢他,他应该很苦恼吧。” “6月17,天气雨 生病了,那天听别人说他和她之间有了一个七年之约,眼泪瞬间就出来了,心抽扯得痛,一个人淋着雨在操场上跑了一圈又一圈,我觉得我是要放弃了,不要再想这个人,再联系这个人,要忘记他。” “9月28号,天气阴 分班之后的学习感觉压力更大了,又忍不住给他发了邮件,真是蠢死了。今天有人跟我表白了,可是我拒绝了,难道我喜欢不上别人,只要不是他就会少了一种雀跃的感觉,自己真是没用。” “12月30,天气冰冷 他回来了,我看见了他送她回家。这三个月忍住不给他发邮件,全身心投入地去学习,希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他,在想他的时候,心只会有一丝丝的拉扯,我以为这样就是放下,不喜欢他了。可是我发现我错了,今天见到他的一瞬间,我觉得心快要跳出来了,眼里只有他的存在。为什么那么努力了,还是喜欢他。” “7月24,天气晴 高考结束了,成绩出来了,每天都在奶茶店打工,生活很充实。高考成绩还不错,我决定要去北方念书,去一个会离他最远的地方,那样就再也碰不到他。” “老板再见,司徒姐姐再见,我走了。”单以欣打完招呼就离开。老板笑着看着她离开,然后坐到了吧台前,司徒梦将一杯奶茶放在了老板的面前,老板看到了笑了笑说:“放心,我没事的。”司徒梦面无表情地说:“喝点甜的东西会让心情好。”老板听完,拿起马克杯喝了一口奶茶说:“很温暖,难怪她喜欢。那个孩子真的是太执着了,就那样喜欢着爱着一个人十二年,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直到看到那个男生结婚。”说完老板就看着那马克杯氤氲的热烟升起。 “都哭了那么多,痛了那么久,怎么就还会喜欢呢?你说,如果可以自己控制喜欢或者不喜欢,那多好啊,就不会让自己这么伤痕累累了。你们陪着她在这个梦世界呆了这么久,每次她哭,世界就开始下雨,不开心就会阴天。明明那么向往着温暖,却还是舍不得放手,这个世界又冰又冷。”说话的声音突然从屋子里响起,老板和司徒梦像是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声音,没有一点反应。 地上突然亮起了一个光阵,一个女生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黑色的蓬蓬裙拿着一把白色的西洋伞。只见她将伞收起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好久不见,大家想我了没啊?” “豆豆,你怎么来了。你的事情这么快就忙完了吗?”老板笑着跟豆豆说。 豆豆自顾自地在老板旁边坐下,然后拿起老板喝过的奶茶喝了一口说:“真温暖,只有你才那么舍得浪费力量自己的力量来护住寄生体,而且不是我快,是你太慢了,别的集梦人都是发现寄生体,直接催熟梦石然后强行剥离。哪像你这样对寄生体,满足他们心愿后自愿解契,再收集梦石和梦世界,麻烦死了。” 豆豆看了眼司徒梦后说:“我给你带了礼物哦,要不要跟我走啊。”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大包的糖果,然后不怀好意地说:“还有很多哦,要不要跟我走啊。”还没得司徒梦回答,老板就伸手把所有糖果没收了,笑着对司徒梦说:“你不可以一下子吃那么多糖果,我帮你收好。”然后摸摸豆豆的脑袋说:“我说嘛,上次司徒梦怎么会知道棒棒糖这种东西,还买了那么多,原来是你啊。夕,你不可以带坏小梦的哦,要乖知道吗?” 豆豆一听老板叫出自己的本命,全身瞬间起鸡皮,吞了吞口水说:“我...我是好意,我开玩笑的,我怎么会带坏司徒梦呢,哈哈哈哈。” 老板收回手说:“这就乖了。”豆豆松了口气,然后拍拍胸口压压惊说:“那你还打算在这里耗多久啊。” 老板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说:“快了。”只见外面的天空灰蒙蒙,还有越来越沉重的趋势,似乎是在酝酿什么。 第五章 慢慢的,从小玩到大的人都知道单以欣喜欢男生的事情,每年聚会都会有人问起彼此间的感情生活,每每听到单以欣还是单身的时候,都会尴尬地陷入沉默。后来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单以欣,是不是还在喜欢那个男生。开玩笑的语气像是将单以欣一直以来的遮羞布掀开,单以欣迅速地否认,表明自己只是没时间。事实只有单以欣知道,她已经泥足深陷,再也挣不出来了,不是喜欢,她早已经爱上他了。 男生要结婚的消息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传到了单以欣的耳里。毕业之后单以欣还是选择了离男生最近的那个城市工作。曾经幻想过,或许有一天两人就在这座陌生的城市相遇了,或在繁华的街道上,或在热闹的餐厅里,或在舒适的咖啡厅里。 还没来得及相遇,幻想就已经破灭了。 单以欣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桌上放着厚厚的几本日记本,无论是上学还是工作,这些日记本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她没有哭,笑着一页页地翻看着这些日记,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7月15,天气雨 终于又听到你的消息了,恭喜你要结婚了。小时候喜欢你,以为努力了你就会知道我还在原地等你,却不知道你已经离我越来越远。后来痛到想逃离一切与你有关的东西,可无论怎么逃,曾为你跳动过的心就再也不曾为别人跳动过。 现在我懂了,如果一个人知道你喜欢着他十二年,他都不喜欢你,那么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我用十二年喜欢着你,你用十二年喜欢着别人。我尽力了,不强求。这是我为你写的最后一篇日记,我真的放弃了。” 单以欣写着写着,泪水默默地流了下来。整个房间像被黑暗吞噬了一眼,只剩下单以欣所在的地方发出微弱的光。突然,在黑暗中伸出了一双手将单以欣搂进了怀里,一把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不要哭了,世界都要被你的眼泪淹没了。” 单以欣缓缓的转过身来,抽泣地叫了声老板,接着她就看见司徒梦和小奶猫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司徒梦手里拿着一杯热乎乎的奶茶,递到了自己的手里。小奶猫跟她第一次见的时候那么萌,蹭了蹭她的腿然后就在老板的旁边坐了下来。老板在她的面前蹲了下去,就像以往那样拿着手帕帮单以欣擦眼泪,然后摸摸她的头说:“乖,不哭了。后悔了吗?” 单以欣喝了一口奶茶,觉得心里少了几分冰冷,听到老板的问题,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马克杯说:“以前我以为他没有选择我,是因为我不够努力不够好。那时候只敢在他走的时候写信跟他表白,后来就再没说过了,他应该只当是年少时的一时迷恋吧。” 单以欣抬头看着远处的黑暗发呆,想起了那时候的自己只能在两人共同的朋友嘴里拐弯抹角地打探他的消息,特别是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勇气继续表白。老板双手盖在单以欣的手上,没有说话似乎是想给单以欣打气。 单以欣转过头来看着老板说:“所以在这个属于我自己的梦世界,我努力学习,努力跟他表白,努力将自己变得更好,即使是梦也好,我也希望他可以看到我。” 说完,单以欣将奶茶喝完,放下杯子,然后站起来抱住老板说:“谢谢你,老板。其实你早就知道无论我怎么做,结果都是一样的。虽然我没有再跟那个男生表白,可是身边所有人都知道,连他自己也一直知道我那么喜欢他。” 说完,单以欣就松开手,吸吸鼻子笑着对老板说:“你问我后不后悔,其实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我用十二年去喜欢和爱一个人。你觉得我很傻,太执着。可是我觉得我能遇到这么喜欢和爱的人,也是一种运气。老板,你可以开始了,谢谢你,我很满足了。” 司徒梦走到单以欣的背后,从后面轻轻地抱住她。单以欣瞬间觉得有一股暖流包围着她,直到自己的心里,全身变得很轻很轻,只听见司徒梦用略低沉磁性的声音说:“以吾之名,解除羁绊,护汝重回现实,契解。” 单以欣转过头来笑着对司徒梦说:“谢谢你,司徒姐姐。我知道是你的奶茶稳定住了我的情绪,不然这个梦世界早就崩溃了。你做的奶茶真的很温暖,我很喜欢。” 说完,周围的黑暗渐渐破碎,变成白色的强光。强光过后,周围就变成了一片虚无,一个五彩的石头浮在了空中,单以欣渐渐变得透明,对老板和司徒梦鞠了个躬就消失了。老板手指勾了勾,五彩石飞向了老板的手里,她轻轻点了点五彩石。一个冰蓝色的小光珠从石头里浮了起来,然后手一挥,小光珠就飞向了司徒梦心的位置。司徒梦闭眼睛感受了一下,睁开眼睛后没有一点点的变化。 老板走过去,摸摸司徒梦的头,笑着说:“我们走吧。”说完,抱起小奶猫,牵着司徒梦的手,地上出现了一个光阵然后将她们包围,最后消失。 单以欣坐在位置上,看着在神父面前交换戒指拥吻的新人,心里有一点点酸,却不会再痛了。她答应了老板,把那段十二年的情感全都给她,剩下的只有那段时光的记忆,再也牵动不起一丝丝的情绪。 “你身体好点了吗?听说你之前昏迷入院了。”一个男生的声音在单以欣耳边响起。单以欣转过头来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带着关心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间单以欣认不出这个人,有点疑惑地问:“你是?啊!是你!这次你又想跟我说什么秘密啊?”说完单以欣忍不住调侃起来,她已经认出来面前这个男生就是那个爱将秘密告诉她的小男孩。 男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地说:“我这个人有时候是比较不能保守秘密,但是我不是坏人。我...我听说你喜欢过他,怕你看到他们会难过,你现在还好吗?” 单以欣看着男生不好意思的样子,听完男生的话,笑着对男生说:“谢谢关心,我现在很好。谁没有一段年少轻狂的过去啊。” “准备抢捧花啦。”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都往新娘的位置涌过去。男生护着单以欣往后面退,好不容易两个人终于在角落站稳了脚步。单以欣就将目光转向了准备抛捧花的新娘身上,看着大家热闹地围了过去,准备抢捧花。 男生看着单以欣的样子,想了想,像是终于下定决心,紧张地对着单以欣说:“那个...就是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约你去喝咖啡。”说完,忐忑地看着单以欣。 单以欣听完他的话,呆了呆才反应过来说:“不可以哦。” 男生听到单以欣的拒绝,有点失望又像掩饰尴尬地笑了笑说:“哈哈哈,没关系,我就是说说而已。” 单以欣听完忍不住笑着说:“我们可以去喝奶茶。比起咖啡,我更喜欢喝奶茶。”说完,就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发现男生没有跟上,转头看见男生呆住地站在那里,就喊了一声:“还不快点跟上来,不是说要去喝奶茶吗?”男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你爱过人吗? 爱过。 后悔吗? 不后悔。 这就够了。 第一章 “爸爸,爸爸。这是哪里啊?”穿着碎花裙绑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一下车就兴奋地问自己的爸爸,只见女孩的爸爸停下了从摩托车上搬东西下来的动作,笑着回答小女孩说:“这里啊,这里是爸爸长大的地方,是爷爷奶奶的房子哦。” “哇~爷爷奶奶的房子,爸爸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我要去看看。”说完,小女孩迫不及待地往房子方向跑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小溪,清澈的流水潺潺而流,小女孩忍不住跳了下去,水只到女孩的小腿中间,冰冰凉凉的溪水把夏天的暑气都带走了。看着那些很小很小的鱼儿被惊走,小女孩哈哈大笑,忍不住就又踢了踢水逗弄那些小鱼儿。 女孩爸爸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牵着女孩妈妈的手走了过来,看到小女孩在玩水,女孩妈妈假装生气的样子说:“你还不快点上来,会感冒哦。”玩得入迷的小女孩被妈妈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抬头笑着对妈妈说:“妈妈,妈妈,你看小鱼都被我吓到游来游去。” 小女孩的妈妈伸手去牵小女孩上岸,擦了擦她头上的汗水,没好气地说:“又在调皮了哦,出门的时候你答应妈妈什么啦。”女孩看着妈妈说:“答应妈妈,会听话,做个好孩子。”妈妈摸摸了小女孩的头,然后拉着小女孩的手,跟上了女孩爸爸的脚步。 女孩看着小道两旁的稻田,看着稻苗在风中一晃一晃地摇摆着,就伸出小手一路抚摸过去,有点刺刺的,小女孩觉得痒痒的忍不住哈哈大笑,女孩爸爸妈妈看到她这个样子就也跟着笑起来了。 他们穿过人们用来脱谷的空地,就看到了一个两层的房子。推开铁门走进去是一个小小的庭院,穿过庭院就来到了房子前,推开木门。女孩的爸爸就喊了声:“爸妈,我回来了。” 一对慈祥的老夫妻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女孩他们连忙走了上前,女孩奶奶拉过女孩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女孩爷爷坐到了椅子上,笑着弄他的烟草。 女孩笑着对奶奶说:“奶奶好,爷爷好。”奶奶从口袋里拿出几块糖果放到女孩的手说:“好好好,小花真乖。” 小花爸爸听到奶奶的话,就对着女孩奶奶说:“妈,你不要宠坏她。刚下车就开始捣蛋,到小溪里去玩水。”小花听到爸爸说自己的坏话,连忙说:“才没有呢,奶奶,奶奶,你知道吗?小溪里有小鱼好好玩。”小花妈妈帮忙把女孩爸爸带来的东西放好就说:“妈,我来准备午饭吧。小花,你陪着奶奶,要听话哦。”小花立正敬了个礼说:“遵命!”大家看到小花调皮搞怪的样子都被逗笑了,一家人其乐融融。 晚饭过后,大家坐在庭院里乘凉。小花终于乖乖地安静地坐下来了,今天已经疯玩了一天,不是逗鸡就是玩狗。爷爷在旁边吸着烟草,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小花看到了就伸手想去抓。 “这次打算住多久啊。”奶奶看着小花想抓住烟圈又抓不住的傻样子笑着问。 妈妈将倒好茶放在爷爷奶奶面前说:“我们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陪她住在这里。然后她自己应该还会在这里住一个月。幼儿园放暑假,我们上班没时间陪她,又不想把她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 爷爷放下手里的烟说:“没事,你们好好工作,小花放在这里没有问题的。到时候你们再来接就好了。” 小花见抓不住烟圈就抬头看着烟圈慢慢上升然后越来越大就散开在半空中,突然她大叫说:“星星,快看快看,满天都是星星。哇,好多星星啊” 小花还傻傻地伸手出去想抓那些星星,发现都没能抓到,小花爬到爸爸的身上对爸爸说:“爸爸,爸爸,我要坐在肩膀上抓星星。” 妈妈看到了就点了点她的脑袋说:“小笨蛋,星星看着很近,其实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你这样是抓不到。” 小花歪着头看着妈妈说:“有多远,坐车能坐到到吗?比从家里坐车来奶奶家还要远吗?” 爸爸抱着小花,抬头看着星星说:“嗯,比来爷爷奶奶家远很多,坐车也到不了。”小花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入了迷。 很快一个星期过去了,爸爸和妈妈要走了。小花哭喊着不让爸爸妈妈走,还是爷爷狠下心拦住了小花,爸爸和妈妈才能离开。 爸爸妈妈走后,小花哭得停不下来,奶奶拿糖果也哄不住,爷爷只好抱着小花到村里到处走走逛逛希望能让小花开心点。 他们来到村里的一家小卖部,小卖部门口摆满了各自的零食,一直白色的小奶猫在门口的一张小桌子上晒着太阳打盹。小花被小奶猫吸引住了,停止了哭泣,爷爷将小花放到了小奶猫旁边,小奶猫看了一眼就继续睡觉了。小花慢慢地伸手去摸了一下小奶猫,看到小奶猫没有跑,就笑了起来,继续摸了摸小奶猫。 “哟,这是哪来的小花猫啊,脸上都是鼻涕眼泪的。”屋里传出声音,小花抬头往屋里看了看,就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漂亮姐姐走了出来,后面跟一个短发酷酷的哥哥。 小花连忙吸了吸鼻涕,往爷爷的脚边退了一步,小声地说:“姐姐好。”漂亮姐姐走到小花面前蹲了下去,用手帕帮小花擦了擦眼泪鼻涕。 小花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姐姐,这只小奶猫是姐姐的吗?”漂亮姐姐点了点头说:“你为什么哭啊?” 小花想起爸爸妈妈走了,就又开始想哭了,带着哭腔说:“爸爸妈妈不要我了。”漂亮姐姐从旁边的零食里抽出一支粉红色的棒棒糖给小花说:“乖,不要哭了。请你吃糖,如果你想爸爸妈妈了就来找小奶猫玩吧。” 小花看了看粉红色的棒棒糖和小奶猫,想了想就伸手接过棒棒糖,点了点头说:“谢谢。” 小花爷爷见小花终于被哄停了,连忙谢谢老板,要掏钱买老板给的棒棒糖。老板不肯收说:“没关系,小花很可爱,我很喜欢。” 爷孙两人道完谢后就离开了,老板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抱起小奶猫,对着小奶猫说:“做得好,晚上给你加餐。” “这次跟之前都不一样,你有什么打算?”司徒梦含着一直棒棒糖问老板。 老板抱着小奶猫,看了看司徒梦,深呼吸了一口气说:“谁知道呢,乡村空气就是好,人也特别淳朴。”然后伸手到司徒梦的面前,不说话看着她。 司徒梦看着老板白皙的手一动不动像是在研究什么重要问题,最后才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棒棒糖,放在了老板的手上。 老板没收了棒棒糖,笑着说:“乖,以后一天只能吃两根棒棒糖,偷吃的话,你知道的。”说完就转身走了,只留下司徒梦含着棒棒糖看着地面发呆 第二章 “小花真乖,奶奶给小花吃大鸡腿。”奶奶将鸡腿肉撕成小块放到了小花的碗里,小花乖乖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爷爷看到小花已经不再哭闹了,就放下心了,笑着看着小花吃饭。 “老头子啊,你待会吃完饭了,记得把药吃了。你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总是忘记吃药。”奶奶边说边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爷爷的碗里。 “奶奶,爷爷为什么要吃药啊,爷爷生病了吗?”小花歪着头看着奶奶问道,奶奶帮小花擦擦了嘴边的米饭说:“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就要吃药。以后小花帮奶奶监督爷爷吃药,做奶奶的小帮手好不好啊?”小花吞下嘴里的一大口饭菜,兴奋地说:“好好好,我做奶奶的小帮手,叫爷爷吃药。”奶奶听完,看着小花兴奋的样子,慈祥地摸摸小花的头说:“小花真棒,以后你就是奶奶的小帮手了。” 吃完饭后,爷爷坐在庭院里喝茶乘凉,小花就拿着爷爷的药走了出来,按照奶奶教的把药的分量倒出来,然后放到爷爷的手里说:“爷爷,吃药。我帮你把药拿出来了。” 爷爷看着小花那么认真的样子,就想逗逗小花说:“爷爷现在不想吃,待会再吃可不可以?” 小花摇摇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爷爷认真说:“不可以,奶奶说吃完饭就要让爷爷吃药。” 爷爷看着小花认真的样子,忍住笑,假装伤心说:“小花都只爱奶奶,只听奶奶的话。” 小花连忙抱住爷爷的一只手撒娇说:“我也爱爷爷,爱爸爸和妈妈。妈妈说,生病了就要乖乖吃药,这样才会好的。爷爷乖乖听话,我给爷爷糖果就不苦了。”说完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掏出了两块奶奶给她舍不得吃的糖果。 爷爷看到小花这么懂事的样子,心都快融化了,摸摸小花的头说:“好,爷爷听小花的话,乖乖吃药。糖果爷爷就不吃了,小花自己留着吧。”说完,爷爷就把手里的药一口吃完了。 小花把一块糖果拆开,递到爷爷嘴边说:“我们一人一块,爷爷吃糖果就不苦了。”爷爷看着小花充满期待的眼神,张嘴把糖果吃了下去,然后将小花拥进怀里抱在腿上说:“小花的糖果很好吃,爷爷一点都不苦了。” 周围是阵阵的虫鸣声,微风拂过稻田,引起层层的波浪,小花坐在爷爷的腿上看着天上的满天繁星,一遍又一遍地数着天上的星星。爷爷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小茶壶,听着小花在那数星星。 奶奶忙完后,过来就看到这幅景象,就在他们旁边坐下了,听着小花傻傻地重复着一遍遍地数星星,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小花听到奶奶的笑声,就转过头来,眼里充满了疑问地看着奶奶。奶奶伸手摸摸了小花的背,看有没有出汗就说:“你爸爸像你这么小的时候也喜欢坐在他爷爷的怀里数星星。” 小花充满好奇的看着奶奶说:“爸爸的爷爷?”奶奶拿着扇子帮小花扇风说:“就是爷爷的爸爸啊。” 小花连忙转身看着爷爷说:“爷爷的爸爸,他在这里吗?为什么我都没见到。” 爷爷看着小花好奇的样子,拿起手里的茶壶喝了一口,看着天上的星星说:“他现在不在这里了,他变成了星星到天上去了。”小花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说:“那他是在天上看着我们吗?” 爷爷吸了一口烟,缓缓地说:“对啊,他在天上看着我们。这个房子里住着我们家一代一代的人,爸爸的爷爷,爷爷的爷爷,他们都在这个房子里生活过。所以,小花以后长大了,这个房子就留给小花,等小花带着自己的小孩回到这里,爷爷也会在天上看着小花你们。” 奶奶听到爷爷的话,生气地轻轻打了爷爷一下说:“在孩子面前乱说什么啊。呸呸呸,快吐口水说过。”爷爷看到奶奶生气了,就连忙做投降状说:“是是是,我说错了。”说完就哈哈大笑。 小花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爷爷哈哈大笑就也跟着一起笑了,虫鸣声伴着欢笑声奏成了一首和谐的夏夜协奏曲。 “老板姐姐,我来了。”远远就传来了小花的声音,小奶猫动了动耳朵,头都没有抬起,继续在阳光下闭目养神。老板听到小花的声音,就从小卖部的里屋走了出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小花兴奋地跑了过来。她蹲下帮小花擦了擦汗,递了一杯温水给小花,小花接过水不客气地“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 小花自从那次来过之后,几乎每天都会跑来这家小卖部跟小奶猫玩。虽然小奶猫总是睡觉很少搭理她,但是小花一点都不介意,一个人在那自娱自乐。 小花很喜欢这个温柔的老板姐姐,觉得老板姐姐很厉害,对人爱答不理的小奶猫会一直黏着她了。还有司徒哥哥,不对,是司徒姐姐,老板说那个是姐姐不是哥哥。司徒姐姐总是没有表情,感觉冷冷的,但是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偷偷给她一支棒棒糖。 老板拉着小花在小卖部里的椅子上坐下,拿着扇子帮小花扇风。小花看着小奶猫从门口的桌子上跳下来,走到老板脚边蹭蹭,然后老板将它抱起来放到了小花的大腿上。小奶猫也没有挣扎,就这样卧在小花腿上闭眼睡觉了。 老板看着小花轻轻地一下一下抚摸着小奶猫说:“小花今天来得比平时早很多哦。”小花听到老板的话,抚摸小猫的动作慢了下来,有点闷闷不乐说:“爷爷不舒服,奶奶陪着爷爷休息了。” 老板听了小花的话,把小花抱到了腿上说:“小花是担心爷爷,怕自己会给他们麻烦,就自己跑出来对吧。”小花看着小奶猫,点了点头。 老板揉了揉小花的脑袋说:“小花真懂事,你待在老板这里,等天黑了,老板送你回家。一会老板就给奶奶打电话告诉她,让爷爷奶奶放心。这样好不好?” 小花抬头看着老板,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可以吗?”见老板点了点头,小花终于开心地笑了。 天黑了,老板抱着小奶猫和司徒梦一起将小花送回家,远远就看到小花奶奶在门口那里等着了。小花兴奋地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奶奶,奶奶。”奶奶一把抱住向她跑来的小花,笑着问她:“你乖不乖啊?吃晚饭了吗?” 小花兴奋地说:“乖,我在老板那里帮忙买东西。晚上吃了可乐鸡翅和玉米胡萝卜饭,好好吃哦。下午的时候,老板请我吃了蛋糕,司徒姐姐还送了我棒棒糖,还有,小奶猫在我腿上睡觉...”喋喋不休地将在老板那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奶奶笑着听小花说今天发生的事情,看到老板走到自己面前连忙道谢说:“谢谢你,今天照顾了她一天,给你添麻烦了。今天我们家老头发病,就没来得及顾她。幸好有你帮忙照顾她,真的是谢谢你了。” 老板摇摇头说:“不用客气,我很喜欢小花。那爷爷现在怎么样?” 奶奶叹了口气说:“好点了,不过人老就是这样,都是老毛病。”奶奶停顿了一下,语气有点落寞,看到小花充满活力的样子就笑着说:“好啦,不说这个了。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啊。”老板摇摇头拒绝了,然后带着司徒梦跟小花道了别就转身走了。 走到一半,老板回过头,看着亮着温馨灯光的房子沉默了一会,然后牵起司徒梦的手继续向前走。 第三章 爷爷自从那次发病后,身体一直没有好起来,反而越来越差了,最后还住进了医院。奶奶每天都要到医院那去照顾爷爷,就把小花委托给老板帮忙照顾一下,晚上再把小花接走。 小花抱着小奶猫坐在小卖部门口,一边帮小奶猫顺毛,一边看着一层层的绿浪发呆。老板看到小花无精打采的样子,走了过去蹲在她面前,轻轻捏了捏小花的脸问:“怎么了,这么没精神。” 小花回过神来,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老板问:“老板姐姐,什么是死啊?我偷听奶奶哭着跟爸爸打电话说,爷爷可能会死。” 老板捏小脸蛋的手僵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小花的头,把她抱到自己起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说:“小花是在担心害怕吗?” 小花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睡觉的小奶猫没有说话,老板也没有催促她,用手当做梳子,帮小花梳理着头发,因为奶奶要照顾爷爷顾不上小花,小花这几天都散着头发。老板将头发分成两股,然后慢慢地帮小花编辫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老板就帮小花编好了辫子说:“好了,来让我看看吧。” 小花站起来转过身子,但头还是低着看小奶猫。老板摸摸她的脑袋说:“嗯,很好。小花很可爱。”小花没有动,只见一颗颗地泪水滴到了小奶猫的身上,最后小花再也忍耐不住了,泪流满面强忍着哭对老板说:“老板姐姐,我记得爷爷说过,人死了就会变成星星到天上去,就再也见不到了。”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小花一边哭一边说:“爷爷...爷爷会死掉吗?我不要见不到爷爷。”说完,小花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老板没有说话,用手帕帮小花擦擦眼泪,等小花发泄完,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了,一下一下地啜泣着,老板把小花抱到怀里说:“小花要做个坚强的孩子,如果爷爷看到小花哭得这么伤心,一定会很难过的。” 小花转过头看老板,一下一下抽着说:“小花会努力做个坚强的孩子,不让爷爷伤心。我听奶奶说,爸爸很快就会来接我回家。”小花伸手搂住了老板的脖子接着说:“我会想老板姐姐,司徒姐姐和小奶猫的。” 老板轻轻拍拍小花的脑袋说:“乖,我们也会想你的。” 过了几天,小花的爸爸就来接小花了,本来想送小花爷爷到城里的医院治病的,可是爷爷坚持不愿意去,最后只好放弃,只接了小花回家。那天小花抱住老板哭着不肯走,最后小花爸爸答应等爷爷病好了有时间就再将小花送回来,小花才肯离开。 可是,爷爷最后都没有好起来,就在那年冬天去世了。爷爷去世后,小花爸爸不放心奶奶一个人在家,怕奶奶一个人会触景伤情,就把奶奶接去和他们一起住,房子里只留下了些带不走的大家具。 那栋老房子就这样被空置了,一年年地过去,再也没有人回来看过。 老板抱着小奶猫坐在小卖部门口晒太阳,冬日里的暖阳最让人觉得惬意。司徒梦拿着一件披肩走到老板背后帮老板披上,然后就在老板旁边坐下。 老板拿起手边的热茶喝了一口说:“谢谢,这样子晒太阳真舒服,怪不得它这么喜欢。”说完就用手揉了揉小奶猫的肚皮,小奶猫平躺着露出肚皮让老板帮它挠痒。 司徒梦拆开一个棒棒糖的包装放到嘴里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老板看着小奶猫享受的样子笑着说:“既然是心愿,就帮完成吧,只是有点可惜,物品能生出灵气和感情来,要人最纯净的发自内心的爱长时间的守护。那个房子由小花的先祖所建造,然后一代又一代地继承,被每一代的人所爱惜,早已经形成了羁绊,它自然而然也会想去守护他们。” 司徒梦皱了皱眉头,似乎很难理解老板说的话,想了一会还是想不明白就放弃了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梦石可以和物品结合。” 老板抬头看着远方说:“因为能被人一直珍视的物品太少了,人是那么的善变。梦石会被最纯粹的感情所吸引,将这种感情转化成自己能量。人的灵魂包含着各种感情所以也最容易吸引到梦石。” 老板转过头来捏捏司徒梦的脸说:“与灵魂结合的梦石,会因应灵魂最深处的渴望形成梦世界将灵魂束缚在里面,然后梦石就会慢慢侵蚀灵魂的感情,等梦石完全侵蚀完,灵魂就会在梦世界恢复记忆。可是那时候灵魂就无法与梦石脱离,会被完全困在梦石里面被梦石同化成能量。而现实世界的身体就会完全陷入沉睡,直到死亡。执念够深的人甚至可以将别人的灵魂带进自己的梦世界,就像之前那个梅花树的女孩那样,不过那样只不过牵扯更多无辜罢了。但是如果在梦世界能自己觉醒过来恢复记忆摆脱梦石的束缚就得到梦石的力量会成为集梦人,收集到足够的梦石献给食梦貘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梦世界。” 老板喝了口茶说:“这次的梦石被最纯粹的守护心愿所吸引,你无法帮助解契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完成这个心愿罢了。我只是觉得这种能生出灵气和感情的物品太珍贵了,不想它就这样被侵蚀完变回死物,才决定来这个梦世界。” 司徒梦又掏出一支棒棒糖拆开来吃说:“我无法理解你说的渴望,执念这些东西。” 老板摸摸司徒梦的头说:“等你收集足够的梦世界,有了心之后就会明白的了。每一个梦世界都是一份感情一份执念,是灵魂深处最大的渴望。不要着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司徒梦没说话点了点头。 老板笑着说:“其实小梦是很温柔的,不然你也不会做出那些让寄生体觉得温暖可以稳定情绪的食物啊。”老板站起来就将小猫咪放下然后伸了伸懒腰接着说:“这个世界马上就要结束了。” 第四章 寒冬里的夜晚除了繁星依旧,世界像陷入了沉睡,少了几分热闹,多了几分寂寥。老板独自一人提着白色的灯笼缓缓地走向小花家的老房子,昏黄的灯光是这黑夜里唯一的亮光,淡淡地光圈是这冷冰冰的景色增添了一丝丝的暖意。 老板走到铁门前,在空中轻轻一点,以指尖为中心,在整个空间里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咔擦”铁门的锁自动打开了,老板轻轻将铁门推开走了进去。 一道强光过后,老板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皮肤黝黑强壮的男子拥抱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坐在小庭院里兴奋喜悦的样子,他们衣着比较像旧时代务农的人。 男子一手搂着女子,一手抚摸女子微微鼓起的肚子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外面兵荒马乱的,这里比较偏僻,我们就在这里好好过日子吧,我会好好保护你和宝宝的。” 女子听完幸福地靠在男子的肩膀上笑了。 画面一转已是多年后,男子是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女子是和蔼慈祥的老奶奶,他们坐在小庭院里晒太阳看着一群小孩在打闹游戏,几个中年男人正忙着将房子翻新一遍,几个妇女有说有笑地准备午餐。 有个淘气的小男孩将脏脏的小手印在新刷的墙上,留下了灰色的小手印,他机灵地左右顾盼,发现没有人发现自己的恶作剧就得意洋洋地偷笑。其实他不知道他调皮的行为早已落入两位老人的眼中,不过看到得意的样子,两位老人默契地对看一眼,相视而笑也不去揭穿他。 一阵风拂过,扬起了尘土,迷蒙了人的眼睛。等老板再次看清的时候,眼睛的景象又改变了。 隐约认出眼前的这个二十多的男生是那个捣蛋的小男孩,他正在屋顶上修修补补。那两个老人已经不在了,只见他们的黑白照片静静地挂到了墙上,房子也没有了那时的热闹。只见一个年龄应该比男生小一点的女生正在打扫着庭院,在女生的巧手下,略略有点老旧的房子到处都干净整齐,摆设温馨舒适。 不一会儿,男生就从屋顶上下来了,女生给男生递了毛巾擦汗,又连忙把晾凉的茶水倒出来给男生解渴。男生喝了一大口茶说:“屋顶我都检查了一遍,漏水的地方我都补好了,下雨的话就不怕了。” 女生接过男生擦完汗的毛巾,又在空碗里倒上了茶水说:“辛苦你了。” 男生牵起女生的手说:“不辛苦,就是让你跟着我受苦了,住在这个老房子里。” 女生害羞地摇摇头说:“不苦不苦,和你一起生活在你从小长大的房子里,我觉得很幸福。” 男生听了女生的话,将女生拉进自己的怀里,抱着女生说:“这个房子是爷爷的心血,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有我从小到大的回忆。我不想它被荒废掉,所以我决定守着这个房子。谢谢你体谅我,愿意陪着我。”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门外传来了小花的声音。 老板转过头就看到了穿着碎花裙子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花出现在了门口,当老板再转回来,那两个相拥着的年轻人已经消失,出现的是已经年老的他们,这两人正是小花的爷爷和奶奶。两位老人听到小花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露出开心的笑容,慈祥地看着小花兴奋地走进来,在他们面前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 最后场景变换成了爷爷面带病色地靠在床上,奶奶依偎在爷爷的怀里。爷爷一手抱住奶奶,一手握住奶奶的手说:“老伴啊,我这次可能真的要比你先走一步了。” 奶奶听了爷爷的话,一下子抓紧爷爷的手阻止爷爷继续说,奶奶装作很生气地说:“你乱说什么啊。我们去城里看病,城里的医生肯定能治好你的。” 爷爷搂住奶奶的那只手更用力地搂紧奶奶说:“我不想离开这里,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我想留在这个房子里过我最后的日子。我是在这个房子里出生的,那么就让我从这里离开吧。我这辈子活得很满足,能一直有你陪在我身边,只是有点可惜没办法看着小花长大。” 奶奶的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哭意不说话,爷爷叹了口气接着说:“如果我真的走了,那你就去跟儿子住吧。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也怕你触景伤情,会太伤心。只是可惜了这房子,这里有有几代人的心血啊。” “我这辈子最大幸运就是遇到你并且娶了你做我的老婆...”爷爷就那样一直碎碎念,害怕自己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机会说了,奶奶也不打断爷爷,默默流着泪听爷爷说话。 慢慢地眼前的景色开始褪色,渐渐消失了。周围开始被黑暗掩盖,只剩下老板手中的灯笼的亮光,老板走进房子里,伸手摸着斑驳的墙壁,闭上眼睛。老板手接触墙壁的地方发出了抢眼的亮光,然后老板和房子都发出来淡淡光。 老板轻轻地描着墙上的斑驳说:“这些都是你的回忆啊,真的很温暖。我感受到他们对你的爱。你是不是很想他们啊,你一定很寂寞孤独了,他们都离开了快二十年。” 房子的光闪了闪像是回应老板的话,有几个橙色光点飞到了老板的身边碰了碰老板的脸。老板张开自己的手掌,光点就飞到那上面,停在了老板的掌心里。老板看着那几个橙色光点笑了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如果那样做了,你就会消失了,这个房子就会变成死物了。” 房子的光又闪了闪,老板轻轻地将摊开的手掌握了起来说:“好吧,既然你坚持,我会完成你的心愿的。”说完,老板在墙上点了点,整个房子瞬间发出强烈的光,等强光过后,周围恢复了黑暗,只有老板手上的灯笼发出昏黄的烛光,空中浮着一个微微发亮的五彩石然后飞到了老板的手里。几个橘色的光点慢慢地停在五彩石旁边,老板温柔地说:“放心,这颗梦石我收走了,答应你的事情我也会做到。” 第五章 春天总是来得那么的悄无声息,如果不是那充满生机的绿幼幼提醒着人们,恐怕就要错过享受这百花盛开,绿树吐芽的春天。 一辆小车缓缓地开到了村里,停在了老房子前的空地上。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从车上走了下来,身材略略有点单薄,穿着大大的白色毛衣,下身穿着粉色的裙子,样子很清秀,眼睛又大又黑。 女孩的妈妈一边帮女孩拿东西一边说:“刚出院就要跑来,也不在家好好休息,要来也不急着现在来啊。” 女孩抱住妈妈的一支手臂撒娇说:“我来看看才安心嘛,而且很早之前奶奶去世的时候,我就答应要代替她回来看看老房子,帮忙收拾一下。您也知道奶奶去世之前一直都放心不下老房子,觉得很愧疚爷爷去世后就没好好打理老房子。” 女孩妈妈被女孩撒娇得没办法,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说:“我说不过你,但是你自己要量力而行,不要勉强自己。毕竟刚刚才出院,医生叮嘱要好好休息的。医生都说你这次能好,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女孩爸爸从车尾箱拿出一些打扫的工具说:“小花,你要听话,你这次生病真的吓死我和你妈了。” 女孩双手举起说:“好好好,我投降。我保证不会累到自己,这样可以了吧。我们快去看看老房子吧,肯定有很多卫生要打扫。”说着,女孩就一手挎着爸爸,一手挎着妈妈向老房子的方向走去。 打开铁门上锈迹斑斑的锁,推门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颓败的景象,由于多年没人居住,房子看起来破败了许多,墙面变得斑驳,庭院里长着一些荒草。打开屋子的门,是满天的灰尘,到处挂着蜘蛛网。 小花看着与记忆中相差甚远的景象,心里泛起了一丝丝的伤感,她似乎感受到老房子一直等待着他们回来的孤寂。小花爸爸看到小花的样子,就知道小花在想什么,毕竟老房子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他的感触只会比小花更深刻。他拍拍小花的肩膀说:“不要难过了,我们来搞卫生吧,以后有时间我们就多点回来住。”小花听了,笑着点点头。 小花负责扫地,她拿起扫把慢慢地从屋里往外扫。每扫过一处,脑子里就会闪过一些小时候的记忆,鼻子总是酸酸的。当她扫到屋外的墙角边时,看到墙角上有一个小小的手印,她楞了一下,慢慢地蹲下来,把自己的手轻轻地盖在那个上面,脸上充满的怀念。 “爷爷爷爷,快看这里有个小手印!”小花站在墙角边兴奋地对着在庭院里淋花的爷爷大叫着。 爷爷听到小花的话,放下手中的水壶,慢慢走到小花身边蹲下说:“这个手印啊,是爷爷小时候印上去的。” 小花充满好奇地看着那个手印,然后伸出小手放在手印上,轻轻地与那个手印重叠,惊喜地说:“爷爷小时候的手印也比我大,什么时候我的手才会比爷爷的大。” 爷爷看着小花兴奋的样子,黑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觉得样子可爱极了。爷爷伸出同样的手盖在小花手上,慈祥地笑着说:“小花好好吃饭,快点长大,那时候就会超过爷爷了。”说着轻轻地握住小花的手,看着手中牵着的小花小小的手,满是感慨地说:“小时候你爸爸也很喜欢跟墙上的那个手印比大小,那时候的他跟小花你现在差不多大呢。爷爷希望小花能快点长大,好让爷爷能看看长大的小花的样子。” 回忆像电影片段在小花的脑海里回放着,小花觉得鼻子更酸了,她怕爸爸妈妈看到自己哭会担心自己,就强忍着眼泪,把手上的扫把放下说:“爸妈,我去买点矿泉水吧。”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就快步走到门外去了。 跑到外面的小花深呼吸了几口气,将想哭的冲动压了下去,回过身看着旧旧的老房子,一下子就想起了很多小时候和爷爷奶奶相处的情景。爷爷总会陪着自己到处捣蛋,如果惹奶奶生气的时候就会将自己护着,然后帮着哄奶奶让奶奶消消气。奶奶总是会准备一些糖果给自己,晚上哭着要爸爸妈妈的时候,奶奶就整夜整夜地抱着自己哄自己睡觉。 小花一边想一边走路,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一家小卖部前面,她去拿了三瓶矿泉水就去找老板结账。老板是一个老奶奶,似乎是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有人来买东西,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小花看到了老奶奶的头一下一下地点着,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 这时候背后就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说:“老奶奶,我要买这几支棒棒糖。”老奶奶被惊醒了,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小花,小花对奶奶笑了笑,然后她感觉有一个人走到了她旁边。那个人掏出几支棒棒糖放在了老奶奶的面前,老奶奶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结账。 小花微微侧过头打量身边的这个女生,女生穿着粉色的针织衫,蓝色的的牛仔裤,长长的黑发绑着松松的辫子。虽然看不清女生的样子,但是小花总觉得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等小花结完账从小卖部出来,就看见刚才那个女生背对着自己,她的对面还站着一个酷酷的很帅气的短发女生抱着一只白色的小奶猫站在那吃棒棒糖,小奶猫一直在女生挣扎,似乎是想让那个长发的女生抱它。 小花想了想,就鼓起勇气走了过去,带着忐忑说:“那个...你,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只见那个女生接过小奶猫听到声音就转过身来,嘴里含着一直棒棒糖,大大的眼睛充满询问地看着小花。 小花有点不好意思,脸微微有点发红,硬着头皮说:“我想问一下,我们是不是见过啊?”说完,她就看着女生的眼睛,她看到女生的眼睛里透着丝丝的笑意。 女生抱住手中的小奶猫顺着猫咪的毛说:“应该没有,如果有的话那我们应该是在梦里遇过。” 小花的脸更红了,她也觉得自己这样问好像搭讪的借口,她有点紧张地解释说:“你,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觉得你很熟悉,所以才想问问看的。” 女生看到小花这样子就笑了笑说:“不要这么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真的那么想才那么说的,你住在这里吗?” 小花看到女生笑了,就松了口气说:“没有,我爷爷奶奶家在这里,不过他们都去世了,我和爸爸妈妈回来是想打扫一下他们留下的房子。” 女生看着小花没有接话,小花看着她那么认真聆听自己说话的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就很想跟她诉说放在心里没有跟爸爸妈妈说的秘密。 小花笑着看着女生说:“说了可能你不会相信,我觉得自己应该见过你。之前我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严重到差点就死掉了那种。有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突然病发了,呼吸很困难,但是又没有力气通知别人。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死掉的时候,隐约间我看到了一个女生走到了我身边,她张开手几个橙色光点就飞到了我身上。瞬间我就觉得呼吸顺畅了,暖暖地被包围着很舒服安心,从那以后,我的病慢慢就好起来了,医生都无法解释是怎么回事,说这是一个奇迹。” 小花转身看着插着绿苗的田野接着说:“还有一个秘密,我没有跟别人说过。其实发病的那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住在老房子的情景,我还梦到了很多关于老房子的故事,那些故事给我的感觉跟橙色光点给我的感觉很像。我觉得我的病能好,是老房子在守护着我,所以我一定要回来看看老房子。对了,我还梦到这个小卖部,但是里面的老板不是老奶奶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那个老板给我的感觉跟那个带着橙色光点来的女生很像,她们都感觉跟你很像。” 女生听了笑了笑说:“是吗,那我们就真的是在梦里见过了。你的故事真的很神奇,是一个好故事。” 小花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远方传来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女生递了一支棒棒糖给小花说:“好啦,应该是你的家人在找你了,你快点回去吧,不要让他们担心。” 小花接过棒棒糖道了声谢谢,就转身向爸爸妈妈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小花转过头去,就看到那个女生牵着短发女生的手站在那里笑着看自己离开,她用力地挥了挥手跟她们道别,然后就转头快步向爸爸妈妈的方向走去。 一阵微风吹过,吹拂着女生耳边的发丝,听见女生喃喃道:“其实她能感受到你的心意。” 不知道人们有没有发现那些被他们所珍惜着的物品,都记录着他们之间的故事,然后渴望着能回报着他们的心意是那么的强烈。 第一章 女孩穿戴好后,背起书包准备出门,刚想走出房间,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停住了脚步。女孩转过身走到床边,在被子里翻了翻,翻出了一只白色的毛绒绒的东西。 原来是一只猫,这只猫体型不算大,有半臂长,全身是白色的,只有尾巴的位置有一块黄棕色的大斑点。女孩掀开被子,白猫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就又继续睡了。 女孩看到它这幅懒洋洋的样子,就将手指插进它的长毛里,这是女孩最喜欢做的动作,给白猫抓了抓痒,看着白猫很享受的样子说:“懒东西,我去上学了,中午回来给你加餐。”说完,女孩就把被子重新盖好就去上学了。 随着锁门声落下,屋里又恢复了平静。小女孩的被窝动了动,白猫从里面钻了出来,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就跳下了床,三步两步地就跳上了女孩的书桌上。白猫坐在窗前看着楼下女孩远去的背影又打了个哈欠,就从桌上跳了下来,跑到客厅的窗户上晒太阳。 女孩来到学校,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书包里把需要的课本拿出来放好。 “诶,我听说她因为爸爸去世了,她妈妈就将她带来这个小镇上生活,所以才转学来我们这个小学的。” “啊,没有爸爸,我们不要跟她玩,会不会有病啊。” “听说她以前学习很好...” “...”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没有对女孩造成一点点的影响,女孩就像听不见别人在讨论自己一样,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自从女孩爸爸去世后,妈妈为了躲避追债的人,已经带着女孩去了很多的地方,最后终于在这个小镇上安定下来了。女孩早就习惯别人对自己的讨论,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大声地跟别人反驳辩论,但是那样只会引起更多人对自己讨论,也会因为别人话而伤心哭泣,最后女孩学会不去理会这些言论。 “叮~”打铃声的响起,讨论的声音渐渐消失,随之而去的是阵阵的读书声,女孩也将注意力投入到书本上了。 中午放学了,其他同学都结伴回家,就剩下女孩一个人默默将东西收拾好,独自一人回家。路过超市的时候,想起早上答应白猫会给它加餐,就去买了一包火腿肠和几个不同口味的方便面。 女孩回到家,习惯性地看向客厅的窗台,放下东西后,女孩走到窗台前抱起大白猫。 “喵。”大白猫像是抗议女孩打扰它晒太阳睡觉一样叫了一声。女孩将白猫举到自己面前说:“索伊你真的越来越懒了,你这样会越来越胖的。”说完就用脸蹭了蹭白猫的脸。 女孩放下白猫,转身去泡泡面,准备吃午饭。 她将白猫放在饭桌上,然后将白猫的猫食放在了它的面前,上面还有切碎的火腿肠,在餐桌的角落里放着一些钱,钱上有一张纸,上面写着: “我要出差一个星期,这里有些钱,你照顾好自己,有事就打电话找房东太太。妈妈留” 女孩像是没看到一样,完全不理会,就坐在餐桌前吃自己的泡面,边吃边说:“妈妈这个星期都要出差,只有我们两个在家,我们都要乖哦。” 女孩看着白猫低头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笑,她摸了摸白猫的头说:“学校好无聊哦,能不去就好了。如果我也是一只猫就好了,那样我就跟索伊你一样,天天晒太阳睡觉,睡醒就吃,吃完就睡。不过索伊你真的是只猫,你确定你不是猪吗?” 白猫抬起头舔了舔女孩的手指,然后又低头继续吃自己的猫粮。女孩笑了笑,就三口两口地把泡面吃完,将东西收拾好。 女孩抱起白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大字型地躺在床上,白猫就趴在女孩的身上,女孩一边抚摸白猫一边说:“索伊,听大人说,猫的两岁相当于人的二十多岁,你会不会像爸爸那样死去。如果我给你吃少一点,你是不是就会慢一点长大。你一辈子都陪着我好不好。” 说着说着,女孩声音越来越小,抚摸白猫的动作也渐渐听了下来,只听到女孩睡着后微微的呼吸声,白猫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女孩,就又安心地趴在女孩身上睡觉了。 周末是一个美好的大晴天,明亮的屋子里总是少了几分人气,有点冷清,只有浴室里传出水声和说话声。 女孩正按住在水盆里挣扎的白猫说:“不要动啦,很快就好了,都洗这么多次澡了,你怎么还会害怕啊。” “喵喵喵”白猫有点凄凉的叫声似乎是在抱怨女孩的粗鲁和抗议洗澡这个行为。女孩一边帮白猫冲水抹沐浴乳一边安抚索伊说:“好啦好啦,很快就好了,你不要叫啦。不洗澡晚上就不让你上我的床。” 索伊像是听懂了女孩的话,挣扎的动作小了很多。女孩终于帮白猫把澡洗好了,刚想拿毛巾帮白猫把水擦干,白猫报复一样把身上的水都甩到了女孩的身上。女孩生气地一把抱住白猫然后走房间,拿吹风机帮白猫把毛吹干。怕吹风机的声音会吓到白猫,还一边吹一边抱住白猫安慰说:“不要怕哦,很快就好了,马上就好。” 等吹得差不多的时候,女孩就把白猫放开了。白猫马上跳上了女孩的书桌趴在窗边,一边晒太阳一边舔自己身上没有完全干透的毛,女孩用吹风机把自己弄湿了的衣服吹干,看着白猫梳理自己的毛说:“我洗澡的技术是不是越来越好啦,妈妈明天就回来了,看到你这么干净肯定会开心,待会我们再把房子打扫一下好迎接妈妈回来。妈妈出差这么久了,你是不是也很想她,我也很想她了。” 等衣服吹得差不多干,女孩就把白猫抱起来走到客厅,把白猫放到了窗台上就开始打扫卫生了。 女孩一边打扫一边跟白猫说起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比如,哪个老师上课比较有趣啊,哪个老师比较无聊等等。女孩也不需要白猫回答,像早就习惯这种自言自语的行为了。 “叮铃铃,叮铃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女孩打扫的动作,女孩兴奋地对着白猫说:“肯定是妈妈打电话回来了。”一边说一边兴奋地跑去接电话。 “喂,是妈妈吗?” “我很乖啊,家里一切都很好。” “在学校也很好,同学和老师都很好。对了,这次考试我考了全班第三名。” “嗯,我看到餐桌上的钱了。放心,吃饭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 “妈妈妈妈,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你了。对了,下周一要开家长会。” 女孩听着电话的回答,嘴角慢慢垂了下来。 “嗯,好的,我知道了。妈妈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索伊的,你好好工作,我会跟老师说,你出差没办法参加家长会的。” “嗯,妈妈再见。” 放下电话后,女孩低着头越走越快地走到妈妈的房间,然后扑到了妈妈的床上,头埋在被子里,紧紧地抱住被子枕头,整个人失去了活力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 不一会儿,就看到女孩小小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着,被子里传出了压抑的哭声。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眉头紧皱着。白猫走了进来,跳上床后,钻进女孩的怀里陪着女孩睡觉。女孩感受到白猫的存在后,调整了一下姿势,紧皱的眉头也放轻松了很多。 等女孩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起来揉揉眼睛,一只手习惯性地抚摸着白猫,看看周围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妈妈的房间。想起之前那个电话,女孩脸上充满了失落,她看着白猫说:“索伊,妈妈明天回不来了,要再过两天才能回来。” 白猫感受到女孩的失落,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用头蹭了蹭女孩的手,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女孩的手指,默默地安慰着女孩。 女孩被白猫的动作逗笑了说:“好痒好痒,你是在安慰我吗?哈哈,没关系的,我知道妈妈工作很辛苦的。我有索伊你陪我就很好了,我们一起加油。” 说完,女孩就抱起猫去准备晚餐,边走边跟白猫说:“今晚给你加餐。” 星期一上学的时候,女孩就去找班主任说明妈妈不能参加家长会的情况。班主任看着女孩和蔼地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跟你妈妈联系的了。在新学校还习惯吗?你们还有一年就要升初中了,现在这个时期很重要,你刚转学过来,如果有什么问题就跟老师说,无论是学习上的还是生活上的都可以。” 女孩笑着对班主任说:“谢谢老师关心,我很好。” 班主任看着女孩的笑容没有再说什么就让女孩回教室了。等女孩走后,班主任就对旁边的老师说:“这个孩子太懂事了,就怕她什么都放在心里,有事也不肯说出来。” 旁边的老师说:“那样没办法,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总要学会成长的。听说她来我们学校之前,就已经转了三四间学校了。” 听完旁边老师的话,班主任唏嘘地叹了口气,就继续备课了。 第二章 在一个粉红色的房间里,到处都洋娃娃和公仔,一个小女孩正躺在床上,旁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倚着床头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小王子》,正读着里面的内容。 低沉温柔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狐狸说。“对我来说,你还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狐狸,和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听到这里,女孩充满疑问地抬起头看着旁边的人说:“爸爸,到底什么叫做‘驯服’啊?” 女孩爸爸放下手中的书说:“‘驯服’啊,就是建立了某种关系,使两样东西间变得不一样了,都具有了不一样的意义。”女孩充满疑问的眼睛一眨一眨,一副完全没听懂的样子。 爸爸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小女孩听,用手摸了摸女孩的头说:“等依依长大了就会明白了。爸爸答应给依依念故事给依依听,现在爸爸做了,那依依现在可以闭眼睛睡觉了吧,不然明天上学就会起不来哦。” 女孩有点不舍地说:“好吧,那我睡觉了。那下次我考试有进步,爸爸要再给我念故事的哦,爸爸晚安,我爱你。” 爸爸亲了亲依依的额头说:“好,爸爸答应你,宝贝晚安,我也爱你。” 第二天,依依放学回到家,就看到爸爸有点慌张地地从自己房间走出来。爸爸看到依依回来了,就帮她解下书包,擦擦汗,然后神秘地对依依说:“宝贝快来,爸爸给你准备了礼物。”依依一听有礼物,兴奋地拉着爸爸问:“什么礼物啊,快告诉我。” 爸爸让依依捂住眼睛不让她偷看,然后小心地牵着依依走进她的房间说:“好了,你现在可以把手放下来了。” 依依把手放下,缓缓地睁开眼睛,当她看清楚放在她床上的东西后,兴奋地大叫:“爸爸爸爸,是小猫咪,一只白色的小猫咪。” 依依马上趴在床边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只小猫咪,然后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了摸小猫咪,热热的,能感受到小猫咪一下一下的呼吸。小猫咪应该是刚出世不久,都没有巴掌大,身上只有稀稀疏疏的毛,隐约间能看粉红色的皮肤,依依一摸它,它就“喵喵喵”的叫着,只是声音很小很小。 依依转过头看着爸爸问:“爸爸爸爸,这只小猫咪是你送我的礼物吗,我真的可以养它吗,妈妈会同意吗?”依依兴奋得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爸爸俯下身子,摸着依依的脑袋,和依依一起趴在床上看着小猫咪说:“这是爸爸今天在路边捡到的,看到它的时候,它差点就被野狗吃了。应该是猫妈妈不要了它了,依依愿意照顾它吗?” 依依听到小猫咪这么可怜,眼睛就红了起来说:“愿意愿意,它这么小,猫妈妈怎么可以不要它,太坏了。可是妈妈会同意吗,以前我想养小兔子,妈妈都不同意。” 爸爸用手指摸摸小猫咪的头顶说:“爸爸会让妈妈同意的,不过依依如果你养这只小猫咪,你就要对它负责,不能只是说说而已,更不能养一段时间觉得麻烦就说不养了。” 依依立刻站直拉住爸爸的手说:“我保证对小猫咪负责,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爸爸伸出小拇指说:“那我们来拉钩。”依依小小的小拇指勾住爸爸的小拇指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从此这只小猫咪就成为了这个家庭的第四个成员,虽然妈妈嘴上抱怨这对父女给自己增添麻烦,但是很快就接受了小猫咪的存在,并且帮改小猫咪的名字为索伊,因为小猫咪是男生,就改了一个跟“依”同音的“伊”。 刚开始,小奶猫太虚弱了,依依一家带着小猫咪去宠物医院让医生检查,然后依依还一直做笔记记录医生说的喂养小猫的一些问题,还买了很多刚出生的小猫咪专用的东西。每天细心地照顾小猫咪,仔细地记录小猫咪的日常变化,定期带小猫咪去宠物医院做检查。 小猫咪在依依精心地照顾下,慢慢就强壮起来了,毛也都长出来了。经过一段时间后,小猫咪长得越来越像一只白色毛球,而且超级顽皮,总是跑来跑去。每次惹依依生气,依依就会对着小猫咪说教,为了防止它乱跑,依依都会把它放在高的地方,这时候的小猫咪是最乖的。 自从索伊来到这个家之后,家里变得热闹了很多,不是索伊的“喵喵”声就是依依跟索伊对话的声音。 索伊非常黏依依,每次依依放学回来,都还没走到家门,索伊听到脚步声就能分辨出来,早早在门口等着。索伊不捣蛋的时候,喜欢趴在依依的大腿上睡觉。依依喜欢给索伊讲故事,每一本她喜欢的书,她都会给索伊读。 每隔一段时间,依依就会和爸爸一起给索伊洗澡,因为索伊基本每个晚上都是和依依一起睡的。刚开始妈妈不同意,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索伊就会走到依依的房门前“喵喵”地叫,似乎是在控诉依依抛弃自己,每次这样依依就会偷偷将索伊抱到房间一起睡,后来妈妈发现了都会说依依一顿,最后还是爸爸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跟妈妈商量好,定期给小猫咪洗澡,保证没有虱子才能上床睡觉。 爸爸看到依依将小猫咪照顾得这么好,会吃醋地说依依只爱猫咪不爱爸爸了。依依就会爬到爸爸的怀里撒娇说自己最爱最爱的就是爸爸。 依依的生日快到了,爸爸为了奖励依依那么用心照顾小猫咪,就决定给依依开一个生日会,让依依邀请她所有的好朋友都来参加。 到了生日那天,爸爸将家里好好布置了一番,还给索伊准备了和依依一个系列的衣服,超级可爱,依依看到穿着小粉马甲的索伊,简直是爱不释手,抱着不放。爸爸看到依依穿着粉色的公主裙那么可爱也被萌到了,拿着相机拍个不停。 等依依的朋友都来齐之后,爸爸拿出了专门找人定做的小猫蛋糕,大家看到了都直呼太可爱了,就是Q版的索伊。依依开心地亲了爸爸好几口,然后大家一起点蜡烛,依依许愿切蛋糕。 生日会结束后,依依看到爸爸送完同学回来,还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依依跑到爸爸身边一下子抱住爸爸的腿,爸爸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发现是依依,就蹲下来摸摸她的头,笑着说:“怎么啦,都大一岁了,还这么喜欢撒娇哦。” 依依一下子扑到爸爸的怀里,搂住爸爸的脖子说:“就是要跟爸爸撒娇,我要一辈子都跟爸爸撒娇。” 爸爸听到依依这么孩子气的话就哈哈大笑了,他抱着依依站起来说:“好好好,你跟爸爸撒一辈子的娇,就怕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就忘记爸爸了。” 依依连忙摇摇头说:“才不会呢,我一辈子最爱的人就爸爸妈妈,还有索伊。” 爸爸将依依放好在床上,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早点睡觉吧,今天都疯玩了一天。” 这时候依依枕边熟睡的索伊蹬了蹬脚,可爱极了。依依看到就帮索伊盖好被子说:“我今天许愿了长大后要做一个兽医,照顾很多小动物。我要照顾索伊,还要照顾爸爸妈妈。” 爸爸听了依依的话,笑着说:“好,爸爸等依依长大来照顾爸爸。” 时间总是悄然声息地流逝,不知不觉间索伊已经来到这个家庭一年多了,也从一只小猫咪变成了一只大猫。它的毛比一般的家猫长,有点波斯猫的血统,因此依依总是很烦恼它的毛掉得到处都是。虽然总是抱怨很多索伊的毛掉得到处都是,但是总是很细心地帮索伊梳理身上的毛。 不过最近这个快乐的家庭蒙上了一层阴霾,依依的爸爸生病了,是末期癌症,谁都不敢跟依依说这个事实,只是跟她说,爸爸生病需要住院。妈妈变得更加忙碌了,家里和医院两个地方来回奔波,也不敢带依依去看爸爸被病魔折磨消瘦的样子。 这天,依依真的太想爸爸了,求了很久妈妈才愿意带她去见爸爸。 当她看到爸爸时,有点没办法将眼前这个憔悴虚弱的身影与那个健康强壮的爸爸联系起来。她一步一步地接近爸爸,伸手握住爸爸正在打吊针的手,红着眼睛问:“爸爸,疼吗?” 爸爸勉强地笑着说:“不疼,依依乖,不哭哦。依依听妈妈的话,爸爸很快就会回家的。” 依依用力地点点头说:“好,我们拉钩。”依依不等爸爸回答,就伸出小拇指勾住爸爸的手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从那以后,依依就一直盼着爸爸可以快点回家,每次看到妈妈都会问,妈妈总是说很快很快。后来妈妈说爸爸要去很远的地方治病,要治好病才能回来。可是,爸爸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依依不知道的是那次在医院短暂的见面已经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爸爸了。 有一天,依依听到妈妈打电话,隐约间听到妈妈提到了“棺木”“火葬”之类的字眼,那一瞬间她知道了一些事情。 她抱住索伊躲进自己的房间,紧紧抱住索伊掉眼泪,不敢大声地哭出来。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爸爸生了很严重的病,严重到可能会死掉,只是她知道妈妈想瞒着她,她就假装不知道,不想妈妈还要担心自己。 爸爸是大骗子!超级大骗子!! 第三章 “轰隆隆”的雷声将依依从梦中惊醒,依依转头看向窗外一道道闪电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像是要将这夜空劈开。天空下起了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依依起床去将窗户关好,站窗前看着外面电闪雷鸣狂风骤雨的景象,心里有了几分害怕。她将屋里的灯都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抱着索伊到妈妈的房间。睡在妈妈的床上,旁边放着妈妈的衣服,抱着妈妈的枕头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心里稍稍平静了一点。 依依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这样子一个人在雷雨夜独自渡过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次了。从一开始会害怕地哭着打电话给妈妈,到现在一个人默默地独自承受,不去打扰妈妈休息。 依依一点都不想睡觉,最近会经常梦到爸爸,让她想起了很多和爸爸的回忆。自从那次偷听电话之后,依依再也没有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会回来,妈妈也没有再提过爸爸的事情,母女两个保持着这种“你不说,我也不问”的默契。 依依有时候会想,其实现在这样子也很好,那么爸爸就像还会回来一样,他还活着,只是不在我们身边,他并没有死去。 她侧过头看着窗外大雨磅礴电闪雷鸣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很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泪水就这样成股成股地流下来。她跟自己说,就哭这一次,哭完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哭。心里不停的呐喊着,爸爸,爸爸,我好想你,我很乖,我会好好学习,我会照顾妈妈,我好想见到你。 索伊站了起来,在依依的旁边走来走去,不时用头或者身子蹭蹭依依的脸,然后“喵喵喵”地叫,似乎是在安慰着依依。依依擦擦眼泪,摸摸索伊说:“不要担心,我没事。索伊乖,我哭一下就会好的。” “然后呢?”豆豆把脚缩到了沙发上,抱住大大的抱枕追问着坐在她对面的男生。男生很特别,银白色的头发,样子很清秀,但是翠绿色的瞳孔特别引人注意,也使男生清秀的五官增添了几分魅惑,男生的四肢都很修长。他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说:“然后啊,然后女孩就渐渐长大了,长得很漂亮,在陌生人的面前比较安静,但是熟悉之后就会发现她很善良很可爱。”说的时候,男生的脸上充满了回忆的笑容。 豆豆看着男生的样子很坏心地说:“虽然你把她说得那么美好,可是她肯定没有好结果。我还是不要听下去比较好。” 男生听完豆豆话,苦笑了一下,一口把咖啡喝完,就转头对着吧台的位置喊了一声:“司徒大人,我想要喝酒。” 司徒梦在吧台那看了男生一眼,没有理会他。这时候老板抱着小奶猫从后院走了进来,刚好听到男生喊的话,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那两个人说:“你们两个今天怎么这么闲来我这里,不去寻找梦石了。” 豆豆抢先一步说:“忙了好几个世界,总要休息一下的嘛。每次刺激那些寄生体,催熟梦石,我都快累死了。”豆豆看了看整个店接着说:“哪像老板你那么厉害,还可以带着自己的店到梦世界去,上次在百雨金那个世界看到这家店,我有多惊讶啊,都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啊,我都好奇老板你到底是什么人了,力量那么强大。” 老板走到吧台跟司徒梦说了几句话后,听到豆豆说的话,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银白色头发的男生看到老板就站了起来,鞠了个躬说:“老板大人,你好,好久不见了。很抱歉,今天来打扰你了。” 老板拿着两杯东西就走了过来,将其中一杯放到了男生的面前说:“给你,这是你要的酒,它叫‘回忆’。” 男生看着玻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呆了一下,小声地说:“叫‘回忆’啊。”说完,就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老板看到他这样,没有说什么,坐到沙发上了。小奶猫跟着老板跑了过来,在老板脚边蹭了蹭,“喵喵喵”地对着老板叫。老板看到小奶猫这样撒娇就说:“好吧,自己跳上来吧,下次你再调皮去后院捣蛋我种的东西,我就不会这样轻易原谅你了。”小奶猫听了老板的话,“喵喵喵”地叫着,声音比刚才响亮了很多,像是在做保证。老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拿你没办法,上来吧。” 男生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脸上充满了缅怀。他又喝了一口酒说:“真羡慕你们这样子。”豆豆听了男生的话,就说:“对了,你刚才的故事还没说完呢,那个女孩后来怎么样了。” 男生看着杯子琥珀色的酒,慢慢地回忆着。 依依高考完,成绩非常好,她就决定了要报医科大学,她希望能治好更多的人,不要再有别的小孩跟自己一样失去爸爸或者妈妈。她跟妈妈说了自己的决定后,妈妈也非常地赞成。等忙完所有的事情后,依依就决定要和索伊好好地过自己的暑假。这时候的索伊已经是一只老猫了,变得越来越不想动,胖胖的,脸上长着长长的猫须。依依担心自己去读大学后,能和索伊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所以现在就要多点时间和索伊在一起。 索伊可能真的是先天不足的原因,年纪渐渐大了后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了。依依总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它,定期带它去宠物医院做检查。 依依躺在床上,索伊在她的旁边打盹,依依摸着索伊说:“懒东西,你就是不爱运动,所以身体才会这么差的。你要陪我一辈子的,你可不能做大骗子哦。”说完,依依也觉得自己很傻,因为自己明明知道索伊不可能陪自己一辈子的。 微风吹动窗帘“沙沙”地作响,依依抚摸着索伊,慢慢地就睡着了,索伊起来钻到了依依的怀里闭眼睡觉,熟睡的依依感觉到了索伊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一猫一人相互依偎着熟睡的配合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习惯。 那天,依依如往常一样早早起来打扫房子,一般等她忙完的时候,索伊就会慢悠悠地走出来找她要吃的,可是这一天,索伊没有起来找她,依依觉得有点不对劲,就走到房间看看索伊。 她掀开被子,看到索伊蜷缩着身子,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依依连忙呼唤了几声索伊,索伊只是张开眼睛看了依依一眼,就又闭起来了,嘴里依旧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依依看出来索伊肯定是生病了,她连忙穿件外套就抱着索伊去宠物医院看医生。她一边走一边对索伊说:“索伊你要加油,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依依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可是她心里一直跟自己说要镇定,一定要镇定,不能慌,不然就救不了索伊了。 可是依依的运气不太好,一直打不到车,看着索伊难受的样子,依依就抱着肥肥的索伊跑了起来。依依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可以这么大,平时抱着索伊几分钟就会觉得很重,现在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快点,要救索伊。 等依依抱着索伊气喘吁吁地跑到快到宠物医院,只有一条马路相隔的时候,依依顾不上看车,就跑了过去,谁知道一辆小车就那样冲了出来,和依依撞到了一起。 依依被撞得飞出了一米,索伊也被抛在了离依依不远的地方。依依被撞的时候下意识护住了索伊,索伊倒是没怎么受伤,反而依依就伤的比较严重,流了很多血。 依依看着在自己不远处的索伊,嘴里一直喃喃道:“救索伊,快点来人救索伊。”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她就那样看着索伊的背影,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 第四章 银发男生一口气把那杯叫“回忆”的酒一口喝完,放下杯子笑着对老板说:“老板大人,我还想再喝一杯。”豆豆听他这么说也在旁边叫喊着:“我也要,我也要。我都没喝过老板的酒。”老板看着男生的笑脸沉默了一下,就将小奶猫放到桌上,站了起来。 男生看到老板有所动作,知道老板是答应自己的请求了,就站起来微微低下头对老板说:“谢谢老板大人,麻烦你了。”老板没说什么就走向了吧台。 豆豆看着在桌子上睡觉的小奶猫,想伸手摸摸它。银发男生看见了就阻止了她,对豆豆摇了摇头。豆豆被阻止后,没有说什么,就撑着下巴看着小奶猫在那睡觉。银发男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阻止豆豆,对于老板的这只小奶猫他有一种出于本能的畏惧,只知道它肯定不是一只小奶猫这么简单。 不一会儿,老板就回来了,后面跟着司徒梦。司徒梦的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饮品和一份甜品。豆豆一看到司徒梦手里拿着的甜品,整个人马上精神了起来,兴奋地说:“哇,司徒梦做的甜品,快给我。” 老板看着司徒梦开心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她将其中一杯饮品放在银发男生面前说:“这杯叫‘梦醒’,喝完这杯就不可以再喝了。还有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勉强自己,那样笑得很难看。”然后将另一杯饮品放到豆豆面前说:“我的酒可不能随便喝的,今天你就不要乱尝试了。你喝司徒梦的特制奶茶吧,再请你吃司徒梦做的甜品。” 说完,老板就坐回刚才的位置,将小奶猫重新放回在自己的大腿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有再说话。 豆豆捧起马克杯闻了闻被独特的香味吸引住了,连忙喝了一口说:“好好喝的奶茶,搭配甜品肯定很适合。”说完就忍不住吃了起来,满脸幸福的样子。 银发男生看着面前这杯跟自己的眼睛一样的颜色晶莹剔透翠绿色的酒,缓缓地端了起来,小小的抿了一口。 豆豆吃着突然想起银发男生的故事还没说完,边吃着甜品边说:“所以那个女生是死了吗?” 银发男生听到豆豆的话,身体僵了一下,再慢慢放松,背靠在沙发上,晃动着酒杯说:“嗯,都死了,全都死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应该只有男生自己能听到了。豆豆很失望地说:“虽然早就知道这个故事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但是听到这个答案还是会让人很难受,只能说天意弄人了。”男生没有再说话,一直晃着酒杯发呆。 豆豆吃饱喝足之后,就准备离开了。她站起来擦擦嘴说:“好啦,我也休息够了,要准备走了。老板,谢谢你的奶茶和甜品。下次来给你带礼物,我先走啦。”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男生,见他没有反应,不知道在想什么,扁了下嘴就走了。 豆豆经过吧台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块巧克力放在司徒梦面前,小声地说:“这是给你的回礼,不要让老板知道,很好吃的哦。”然后大声地说:“好啦,我走啦,不要太想我哦。”说完,她就推门出去了。 司徒梦盯着巧克力看了很久后,然后伸出手刚要拿起巧克力,老板的声音就传来说:“巧克力可不能多吃。”吓得司徒梦一下子把手缩了回去,然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老板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忍住笑意地说:“好啦,你收起来。每天只能吃一块。”司徒梦听到老板的话后,瞬间把几块巧克力收好,继续擦着手上的杯子,不过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她愉悦的心情。 银发男生不知道在想什么,已经想出了神。完全没有被刚才的小闹剧所打扰。过来不知道多久,银发男生说:“如果可以,我想一直在那个梦里,再也不用醒过来。” 老板抚摸着小奶猫,听到银发男生的话后,抬头看着他说:“梦始终是梦,总会有醒来的那天。” 银发男生喝了一口酒说:“是啊,可是那个梦真的很美好,美好到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那时候,我和她都死了,但是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居然被梦石选择了,然后建造了我的梦世界,在那个梦世界里,我变成了一个人。一个可以陪她说话陪她笑,能拥抱她保护她的人。” 银发男生像说给老板听,又像是在回忆给自己听一样,将后面的故事缓缓道出。 依依从后面抱住站在窗前发呆的男生说:“在想什么呢,叫了你那么多次都不应我。”男生拉着女生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将女孩从后面扯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抱住依依说:“在想你啊,在想怎么可以让你爸同意我们结婚。” 依依轻轻捶了一下男生说:“什么结婚啊,谁要嫁给你啊。” 男生低笑着握住女孩捶打自己的手,低头轻轻吻着女生的唇,直到女生被吻到有点缺氧站不住倚在男生怀里。男生轻轻拥抱住依依说:“你不嫁我,你想嫁给谁啊。”说着,男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颗戒指,拉起依依的手将戒指戴在了她的手上说:“依依,嫁给我,我发誓我会爱你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陪伴你一辈子。” 依依看着男生真挚的眼神,又看看手上的戒指,眼泪一颗颗地掉下来说:“你是故意惹我哭的,而且我都没答应,你就把戒指戴上了,这么霸道。” 男生心疼地帮依依擦擦眼泪,又亲亲依依戴着戒指的手说:“好啦,我的错,不要哭了,哭到我的心都快痛死了。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勉强你的。”说着,就要将依依手上的戒指摘下来。 依依连忙把手缩回,另一只手包住手上的戒指说:“谁说我不愿意啦。你都送我了就是我的了,怎么可以收回去。你再欺负我,我就不理你了。” 男生一只手轻轻抬起依依的下巴,亲亲她哭得有点红的眼睛说:“我怎么可能舍得欺负你,傻瓜。”说完,就紧紧地把依依抱在怀里。 在一个安静的包厢里,坐着两个男人,他们相对而坐,沉默了许久。最后,年长的那个男生说:“你说你要娶依依,和依依结婚?” 年轻那个男生认真地说:“是的,叔叔。希望你会同意,我会一辈子对依依好的,将她看得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 依依爸爸没有说话,一直看着男生的眼睛,过了一会,他缓缓地说:“依依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软软的,护士抱出来放在我手上的那一刻,我紧张得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总害怕自己会不小心伤到她。看着在自己怀里安睡的她,我就默默跟自己说,这辈子绝不允许别人伤害她,要倾尽所有来爱她。”说到这里,依依爸爸拿起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口继续说:“我知道她不可能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所以我早就一直都做心理准备。我知道以后她的身份将不再只是我的女儿,她还是别人的妻子,将来是别人的母亲,婆婆...她的爱会分配给很多人,而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追在屁股后面喊爸爸的小女孩。” 依依爸爸给男生倒了一杯酒说:“索伊,我知道你是好男生。你们在一起的这几年里,你做的点点滴滴,我都看在眼里,依依交给你,我很放心。” 索伊向依依爸爸鞠了个躬说:“谢谢您,我不会让依依受委屈的。” 结婚后,依依和索伊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每个星期索伊都会陪依依回依依爸爸妈妈家吃饭。 直到有一天,依依捡回了一只被遗弃的白色小猫咪。小猫咪刚被捡回来的时候非常虚弱,有一度让依依觉得小猫咪活不下去了。幸好索伊是一个很棒的兽医,经过索伊的一番努力,小猫咪渐渐恢复了健康。 可奇怪的事情就是,自从小猫咪来到这个家之后,索伊就经常会梦到一些奇怪的场景。在这些梦里,依依仍是依依,索伊却变成了依依养的一只猫。梦里的依依懂事得让人心疼,总是独自一个人躲起来哭泣,身边唯一可以说话的就是那只叫索伊的白猫。 每次索伊看到哭泣的依依,落寞的依依,孤独的依依,强迫自己坚强起来不再天真地笑的依依,就总想抱住她安慰她,告诉她不是一个人,还有自己可以依靠。可是在梦里他只是一只猫,什么都做不了。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索伊做得梦越来越多,越来越真实,索伊都开始怀疑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那天,索伊又做梦了。梦里的自己仍是一只叫索伊的白猫已经很老了而且身体很不好,依依已经是一个大女孩了。她抱着自己快速地在路上奔跑着,一边跑一边让自己坚持住。自己虽然很痛苦,可是看着她那么着急跑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就想开口安慰她让她不要着急。可是自己却没办法说话,看到她冲过马路的时候,就想让她注意车辆。可一瞬间,“砰”的一声,自己就被抛飞在路上,一阵剧痛后就觉得全身都很轻松,睁开眼看见的是躺在血泊中的依依。他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被挖空了,痛苦地嘶吼着,一道强光撞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索伊一下子被惊醒了,看着旁边依依如孩子熟睡般的可爱睡脸,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他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 这一切都是自己创造的梦世界。 第五章 依依习惯性地摸索着那个熟悉的温暖怀抱,可是怎么都摸不到,就挣扎地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自己的旁边空空的,是剩下点点的余温。她就揉揉眼睛下了床,去找索伊了。 索伊坐在小吧台上喝着酒,依依走出来看见他一个人很落寞的样子,轻手轻脚地走到他后面,伸手搂住索伊的脖子说:“怎么啦,这么不开心的样子。” 索伊感受到从背部传来的依依温热的体温,眼泪在眼眶泛滥着,他强忍着哭意,将依依拉到自己的前面,双手搂住依依的腰,把脸深深地埋在依依的身上,不让依依看见自己的脸。 依依被索伊的动作微微吓了一跳,可是看到索伊脆弱的样子也就没有说什么了。她一只手插进索伊的头发里,一下一下轻轻地穿过,另一只手搭在索伊的肩膀上。 两个人就这样谁都没有说话,时间仿佛停止在了这一刻,多希望一下便是永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依依轻轻地拍了拍索伊的肩膀说:“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索伊呼吸着依依身上熟悉的味道说:“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可以在你身边陪伴你一辈子。”依依听了后就笑了起来,她愉悦的声音透过胸腔传到了索伊的耳朵里说:“我也觉得自己很幸福,找到一个这么契合这么爱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好像认识了很久,所以我们才会这么有默契。” 依依将索伊的头抬起来,轻轻地吻在他的唇上,慢慢地越吻越深,越吻越长。等结束这个绵长的吻后,两个人交换着彼此的呼吸,依依看着索伊的眼睛说:“我爱你,也谢谢你这么爱我,我们两个是一体的,所以你如果不开心或者难过的时候,记得一定要跟我说,可能我不一定能帮你把烦恼解决,但是我一定会陪着面对所有的东西。” 索伊听完依依的话,站了起来,紧紧地拥抱着依依。慢慢的,依依感觉到这个抱着自己的男生在颤抖着,肩膀上感觉到了微微的湿润。她轻轻拍打着男生的背,就像小时候自己哭的时候,爸爸拍着自己的背安慰自己一样。 那个晚上的事情,谁都没有再提起,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只是索伊变得更加喜欢黏着依依了,只要有一刻看不见依依就会急忙地到处找她。依依说了他好几次,可是他都没有什么改变,最后也只好随他了。 索伊其实很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这个梦世界还能维持多久。如果自己被梦石完全侵蚀了,这个梦世界就会消失,自己也会变成梦石的能量。这个梦世界真的是太美好了,所有他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一个可以陪她哭陪她笑,随时都可以拥抱她保护她的人。最重要的是,她活着,依依爸爸也活着,她笑得那么开心,过得那么幸福。 即使是假的也好,起码可以看到她幸福的笑容。 这天,索伊将依依送到依依爸妈的家吃饭,自己就在家里忙事情。小猫咪走到他的脚边蹭蹭他的脚,索伊低头一看,小猫咪就冲他“喵喵喵”地叫。 索伊弯下身子,抱起小猫咪温柔地说:“小家伙,你是不是饿啦?”说完,就拿出依依给小猫咪做的特制猫食放到了小猫咪专用碗里。小猫咪看到吃的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索伊看到它这么可爱,又回想起了那时候依依喂养自己的场景,就忍不住摸了摸小猫咪的头顶。 “是不是想起自己的小时候了。”一把温柔的女生从索伊的后面传来。索伊被吓了一跳,连忙警惕地转身看着背后声音传来的方向。 空中闪出一道强光,让人忍不住闭起眼睛。等索伊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出现在他的眼前,长长的头发被松松地挽起,留着几缕在额头两边,身上穿着蓝色的裙子。她从空中慢慢地降落到地上,然后看着索伊说:“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索伊已经恢复了镇定,他防备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生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生径自走到小猫咪面前,轻轻地抱起小猫咪,小猫咪很乖顺地让女生抱着,女生摸了摸小猫咪说:“我是谁,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我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帮你就可以了。”说完,女生就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将小猫咪放到了大腿上抚摸着。 索伊看着女生皱着眉头说:“帮我?你要帮我什么,我都不认识你。” 女生抬头看着索伊的眼睛说:“我相信你都想起来了,这里的一切不过只是你自己制造的一个梦而已。” 索伊听到女生的话,脸色大变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是一个梦世界。” 女生认真地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做。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这个梦世界很快就会崩溃,而你很快就会被困在梦石里被同化。这是你想要的吗?” 索伊脸色很苍白,失落地跌坐在地上说:“我当然不想这样,可是我能怎么办。” 女生走到索伊的面前,蹲下看着索伊说:“所以我来帮你了。”女生手中的小猫咪突然化成了一道光射向了索伊的额头。 索伊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你!那只小猫咪是你弄出来的?” 女生说:“当然,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提早恢复记忆。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就是你就继续这样下去直到这个梦世界崩溃,我再将梦石收集起来;二就是你现在脱离这个梦世界将梦石的能量吸收成为集梦人,等你收集足够多的梦石,就可以实现让依依幸福的梦,但是你却会消失。她也不会记得你。” 索伊不假思索地说:“我选第二个。我希望依依能活过来,希望她能一辈子都幸福,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会被忘记会消失也没关系。” 女生听完男生的话笑着说:“好吧,如你所愿。” 说完,一道强光把周围的一切都吞噬了。等强光过后,索伊就变回了原来白猫的样子,女生摸了摸索伊的脑袋说:“你这样比较麻烦,我就再帮你一下吧。”说完,女生就用手点了点索伊的额头。索伊全身被一道光所包围,等光消失后,就看到索伊由一只猫变成了银发男生,睁开眼睛是晶莹剔透的翠绿色。 索伊将杯里的酒都喝完后,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 他看着老板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大腿上的小奶猫,不知道在想什么。过来一会,他说:“那时候依依很喜欢给我读书,其中最喜欢的就是《小王子》,不知道读了多少遍,甚至我都怀疑依依是不是已经可以背下来了。我记得里面有一段是这样的,狐狸说:‘我的生活很单调。我追逐鸡,人追逐我。所有的鸡都一个模样。所有的人也是。所以,我感到有点无聊。但是,如果你驯养了我,我的生活将充满阳光。我将辨别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别的脚步声会让我钻入地下。而你的脚步声却会像音乐一样,把我从洞穴里召唤出来。另外你瞧,看到那边的麦田了么?我不吃面包,小麦对我来说毫无用处。麦田也不会让我联想到任何事。这是很可悲的!但是你长着金黄色头发。当你驯养我以后,这将是非常美妙的一件事!麦子的颜色也是金黄色的,它会让我想起你。而且我也将喜欢聆听风儿吹过麦田的声音...’” 说完,索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老板面前鞠了个躬说:“老板大人,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老板看着索伊这么认真的样子说:“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选择帮你。” 索伊听了老板的话,点了点头,认真地看着老板,等待着老板接下来的话。老板低头看着小奶猫笑着说:“因为你的感情够纯粹,无论对梦石还是对我都有极大的吸引力。对梦石来说,越是纯粹的感情就能同化成越大的力量,而对我来说,我喜欢纯粹的东西,你是一个好孩子,我就想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老板站起来,揉揉索伊的脑袋说:“你一直做得都很好,要继续加油哦。” 等索伊走后,司徒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说:“你怎么知道他的感情更加纯粹,会想帮他。”老板沉思了一下说:“对于养宠物的人来说,宠物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但是对于宠物来说,人却是它的全世界。同样的,对依依来说,她的希望是爸爸活着,妈妈可以幸福,一家人好好地生活。但是对索伊来说,他只要依依幸福,即使这个幸福里没有他。” 动物的世界很单纯,一旦你驯服了什么,就要对它负责,永远的负责。 第一章 段芊芊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她住的出租屋。出租屋不大,是一个标准的单间,但是布置得很温馨,暖黄色的床铺,床上放着很多小小的毛绒公仔,地上是毛绒绒的地毯,床边放着书桌和沙发。沙发上放着手工做的布艺垫子,看出主人的用心。 段芊芊把自己扔在了沙发里,闭眼休息了一会,就起来换衣服准备做晚餐。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显得屋里特别安静,她打开电视,就让电视随便在那放着。自己就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之前的剩饭和鸡蛋,随便做了个蛋炒饭。段芊芊的肠胃很不好,吃不了外面的快餐就只能自己在家里随便做一些简单的吃的。 段芊芊已经来到这个城市快5年了,从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做到现在的一个小主管,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她也没有多热爱她现在做的这份工作。只是她不喜欢待在她生长的那个在山里的小县城,无论怎样她都想在这个城市里拥有自己的一个小小的位置,生根在这个城市里。 很多次父母都打电话来希望她能多点回去陪陪他们,但是都被段芊芊用工作的借口给拒绝了。因为段芊芊住在地方小,所以父母几乎都不会去看望她,怕会打扰到她。其实父母也不求她多大的成就,更希望的是她能幸福,一个快三十岁的女孩一直都没有结婚的打算。每次父母和段芊芊说起这些问题,段芊芊都会特别不耐烦地把电话挂掉。渐渐地父母知道她不喜欢也就不提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话题就只停留在了吃饭了没,天冷穿衣服之类的琐碎的事情上。 段芊芊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里充满欢声笑语的节目,小口小口地吃着自己做的蛋炒饭,这已经是连续一个星期都吃蛋炒饭了。每天段芊芊吃着蛋炒饭的时候都会跟自己说,明天一定要去买菜给自己做点别的吃,可是没有一次能做到的。 “叮铃铃叮铃铃”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屋里电视声,段芊芊含着勺子,一只手在自己的包包里摸索着自己的手机。好不容易终于把手机掏出来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她把手里的蛋炒饭放在桌子上,调小的电视的声音,就接听了电话。 “喂,妈。” “下班啦?吃饭了没啊?” “嗯,刚回到家,已经吃了,今天跟朋友在外面吃饭。” “在外面吃啊,那你自己要注意了,你也知道你肠胃不好。对了,天气开始变凉了,你要注意,别感冒了。” “嗯,嗯,好的...”段芊芊看着电视,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手里拿着遥控器一直不停地转台。 “好了,我也不啰嗦了,免得你烦我。你爸让我问你,下次放假你回不回家,他想你了又不好意思跟你说。”电话的里传来远处段芊芊爸爸的声音说:“叫你问你就问,哪来那么多话,我什么时候说想她了。”芊芊妈妈应付着说:“好好好,都是我乱说的。” 段芊芊一直转台的手停了下来说:“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到时候看情况吧。” 芊芊妈妈有点失望地说:“这样子啊,那你自己安排吧,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会的,妈,不跟你说了,我准备洗澡了。就这样吧,再见。”段芊芊也不等妈妈再说什么,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了电话的段芊芊看着已经暗掉的手机屏,一动不动地发了一会呆。然后就把电视的声音调大,端起已经凉掉的蛋炒饭继续一口一口地吃着。 等段芊芊吃完蛋炒饭后,将厨房搞干净,拿起睡衣就去洗澡了。每天她最喜欢的就是洗澡的时候,开着水从头开始淋下来,热热的水将自己包裹着,驱赶着皮肤上的凉意,身上的疲惫也会慢慢减少。 洗完澡后,段芊芊把头发吹干后,就将电视调到很小声,把灯关了,躺在床上看手机,看着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事情,脑里想着的是爸爸妈妈失望的样子。 “叮叮当当”天空下起了小雨,敲打在玻璃窗上,段芊芊放下了手机,看着窗外亮着灯光的楼房,想着在这里面有多少是像自己这样的独自一人,有多少是陪伴在家人身边的。想了一会,段芊芊将电视关了,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外面的灯光微微地照进屋里,在地上和天花板上都留下了光影。 段芊芊觉得今天的自己很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太久了,变得软弱了。从接到妈妈的电话开始,就一直很想掉眼泪,可是她早已经过来那个爱掉眼泪的年纪。不知从哪里,段芊芊曾经听过一句话,生活不想眼泪。从那时候开始,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段芊芊都不会轻易掉眼泪。 段芊芊用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仿佛这样就能将眼泪压住,不让它流出来。深呼吸几口后,段芊芊就想肯定是自己单身太久,太寂寞了才会这样,是时候要去考虑找个男生谈恋爱结婚了... 想着想着,段芊芊就睡着了。 忙碌的生活总会让人费心去应对,很快那个夜晚就被段芊芊抛诸脑后,仿佛重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不过,她有开始物色身边的男生,接受男生对自己的好意。 这天,段芊芊要参加一个聚会。这是段芊芊的一个朋友组织的联谊,目的就是为了拯救像段芊芊那样的单身男女。段芊芊精心打扮自己,希望自己能在里面找到一个合适的。 不得不说,段芊芊的运气不错,她遇到了一个外形不错,工作不错的男生,并且这个男生也对她表示了好感。 聚会结束后,男生很绅士地送段芊芊回家。 两个人肩并着肩在路灯下走着,段芊芊看了一眼不远处自己住的地方指了指说:“前面就是我家了。” 男生顺着段芊芊的手指的位置看了一眼说:“那个,我...我对你挺有好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跟我交往。” 虽然段芊芊早就知道男生对自己有好感,但是这么早和直接地提出来,还是让她觉得有点惊讶。她想了一下,没有说话,直到男生将她送到她家楼下后,她才说:“你也知道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也耽误不起了。如果真的要交往的话,我希望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 男生开心得一下抱住段芊芊说:“当然,我是认真的,我很开心你可以答应我。” 段芊芊看着男生开心的样子,也就没有计较男生突然抱住她这么唐突的行为,毕竟两人现在已经是情侣了。他们在楼下聊了一会,段芊芊就在男生的目送下上楼了。 段芊芊洗完澡坐在床上,看着手机里传来的“晚安”短信,也礼貌地回了对方一个晚安,就将手机放在桌上。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了。 段芊芊怀疑自己是不是单身太久了,已经习惯单身这件事情,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激起她心底的一丝丝涟漪。她翻身看着枕边的毛绒玩具,用手感受着玩具滑滑软软的手感,从小到大,她都最喜欢这样手感的毛玩具,小时候总会哭闹着让爸爸妈妈买玩具,然后放在床上陪自己睡觉。很多时候妈妈都会把床上的玩具收拾好放在床头柜上,段芊芊睡觉的时候又会把它们放回床上,妈妈看到了就会抱怨说人都快没有位置睡觉了... 段芊芊抱着毛绒玩具,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谈恋爱之后,段芊芊的生活由公司和家两点一线,变成了公司,家和约会地点三点一线。男生是个好男生,很体贴,也很关心段芊芊。知道她肠胃不好,就会尽量带她去一些比较清淡的餐厅吃饭,尽管他比较喜欢重口味的东西。每次约会结束,他都会主动送段芊芊回家,然后在她楼下等,直到看到她住的地方亮起了灯,才会离开。 段芊芊和男生约会一段时间后,这天,男生像往常一样送段芊芊回家。两人互相道别后,段芊芊转身准备上楼,男生忽然叫住了她。 男生有点忐忑地说:“你不邀请我上楼去你家坐坐吗?” 段芊芊没想到男生会提出这个,正犹豫着怎么回答。男生看到她这么为难的样子,就上前牵住她的手说:“没关系,不要这么为难。是我突然提出这个吓到你了。” 段芊芊摇摇头说:“不,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没做好准备。”男生轻轻地在段芊芊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真的没关系,我等你。上去吧,很晚了。” 说完,男生就松开段芊芊的手,笑着看着她。段芊芊摸着自己的额头,迷迷糊糊就上了楼。回到家的时候,她走到窗前看着男生离开的背影。段芊芊想这个男生比她以为的还要好,应该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或许他们之间可以更进一步了。 第二章 从那天开始,段芊芊开始尝试主动约男生出来约会,认真地去了解这个男生。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段芊芊终于答应让男生上自己的家了。 男生第一次上段芊芊的家,心里有点紧张紧张忐忑的,坐在沙发上,到处张望着。小小的屋子里温馨干净的布置,让人觉得很舒适。 段芊芊端着两杯茶从厨房里出来,坐在男生的旁边,将其中一杯放在男生的面前说:“家里没什么东西,让你见笑了。” 男生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猫咪马克杯,呆了一下,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我觉得你很用心,这里的布置很温馨,我很喜欢。” 段芊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在这里住得比较久了,所以有时间的时候我就会布置一下或者自己做点小手工,慢慢地东西就越来越多了。” 男生听了就笑着说:“那我不就捡到宝了,女朋友这么心灵手巧。” 段芊芊觉得自己脸有点微微发热,没有说话端起面前的马克杯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屋里突然陷入了一片安静,两个人都默默地端着杯子喝茶。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口。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就又不好意思地端起杯子喝茶,段芊芊突然觉得两个人这样很傻,明明都不是小年轻了,也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居然还会这么容易害羞,真的很好笑,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男生听到段芊芊的笑声后,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就轻松了很多,男生说:“我想问你是不是喜欢小猫咪,我看你的马克杯上都是小猫的图案。” 段芊芊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马克杯说:“嗯,我很喜欢猫,小时候家里养过,不过后来死掉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养过了。” 男生说:“好巧,我也很喜欢猫,一直都想养一只小猫,不过工作比较忙所以没办法好好地照顾它,所以就没有养了。” 段芊芊侧坐着看着男生说:“我想说,你是第一个来我家的男生。” 男生听了后,看着段芊芊的眼睛说:“我希望我是最后一个来你家的男生。”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段芊芊被男生深情的眼神吸引住了,深邃的目光里只看得到自己的身影,两个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后两人的唇轻轻地触碰到一起。段芊芊觉得有一股电流从嘴唇接触的地方开始蔓延全身,有一种麻麻的感觉,心脏“扑通扑通”地快速跳动。 两个人交换着彼此的呼吸,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热度,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段芊芊觉得如果再不结束的话,自己真的可能会晕过去了。她全身无力地依偎在男生的胸口,听到男生快速的心跳声,她觉得这种声音有一种蛊惑人的力量,让人不禁就沉迷在其中。 男生拥着段芊芊,一只手顺着她的发抚摸着,突然就笑了起来。段芊芊疑惑地抬头看着男生,男生低头看着段芊芊充满疑惑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样子说:“我在高兴,高兴自己找到这么喜欢又这么适合的人。” 段芊芊不好意思地捂住男生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男生伸手握住捂住自己嘴巴上的手,亲了亲白皙细长的手指。段芊芊像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去,然后假装生气地说:“你再乱说话,以后我就不让你上我家了。” 男生听到这话就连忙认错,段芊芊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就又笑了出来。 自从男生来过段芊芊的家后,就慢慢变成了常客,经常两个人都会在段芊芊家约会,一般喝茶聊天看电视,周末会在段芊芊家做饭吃,虽然段芊芊以前经常在家里做吃的给自己,但是那都是些简单的东西。让人想不到的是,男生居然有一身好厨艺,在吃过一次男生做的饭后,做饭的任务就被捆绑在了男生的身上,段芊芊则负责洗菜洗碗搞卫生,两人分工明确,合作无间,像是生活很久的夫妻一样。 老天爷最喜欢什么呢,就是在你以为你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之后,就给你开新的副本让你去挑战。 段芊芊从心底开始接受这个男生后,觉得生活除了工作和蛋炒饭还会有很多不同的东西。这天段芊芊在家里准备做个小礼物送给男生,给男生一个惊喜。电话突然就响了起来, 段芊芊顺手就将电话接了起来。 过了一会,等段芊芊把电话挂了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她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芊芊终于动了起来,她目无表情地将给男生的礼物做完,然后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脑海里一直想着刚才接的电话,然后她拿起电话给男生打了一个电话让男生有空就来她家一趟。 男生从电话中段芊芊的语气看出了她的不对劲,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她的家。打开门看到的是僵硬地坐在沙发上的段芊芊,旁边放着一个袋子。男生快步走到段芊芊的身边,然后抱住她,轻轻的顺着她的背,轻声地安慰她,来平复段芊芊的情绪。 慢慢地,段芊芊不再僵硬了,她依偎在男生的怀里,汲取着男生身上的温暖。男生看到段芊芊渐渐放松下来了就轻声地问:“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段芊芊没有回答,只是用双手用力地环抱着男生的腰。男生也用手抱住段芊芊,像是要给她力量说:“没事的,乖。” 过了一会,段芊芊突然松开手,拿起放在旁边的袋子递给男生说:“这是送给你的。”男生接过袋子,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猫猫的毛绒公仔和猫猫图案抱枕。男生很惊喜地说:“这是你做的吗?真是是太棒了,我很喜欢。” 段芊芊看着男生开心的样子,然后也笑了,她说:“你喜欢就好,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男生摸摸段芊芊的头说:“什么事啊,是不是想要奖励啊,说,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段芊芊眼泪从眼角流出来笑着说:“我们分手吧。” 段芊芊将男生赶走后,就再也不管在屋外一直敲门大叫的男生,一个人靠在门上默默发呆,脑子里一直想着接到的那通电话,是家里面的人打来的,段芊芊的父母都生病了,得的是早发性阿兹海默症,是一种因脑部伤害或疾病所导致的渐进性认知功能退化,且此退化的幅度远高于正常老化的进展。特别会影响到记忆、注意力、语言、解题能力。严重时会无法分辨人事时地物。医生给的建议是需要家人长期的照顾和陪伴,因为患者的记忆会越来越差,脾气也会越来越暴躁。 段芊芊猛地站起来,开始收拾行李,将自己亲手布置的东西一样样收起来,把屋里每个地方都打扫干净。 在最后拖地的时候,段芊芊不小心滑倒在地上,她再也忍不住了,整个人崩溃大哭。她心里不断地质问着:“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我。在我以为我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的时候,就很狠心从我手中夺走。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我。” 段芊芊虽然不是很了解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病,但是她知道照顾两个病人是一件非常大的挑战,她也不知道最后结果会怎样,所以她不可能拖累男生,即使她很喜欢很喜欢,甚至已经爱上了那个男生,也要和男生分开。 段芊芊用最快的速度结束了在这个城市的一切,带着自己行李默默地离开了这个城市,不留下一点点痕迹 第三章 段芊芊回到这个小县城的时候已是半夜了,拖着大大的行李箱下了车,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只听到行李箱轱辘的声音,偶尔会有车辆从身边经过。看着熟悉的街道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惘然,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路灯,但是怎么样都无法将心里的黑暗照亮。 终于回到家了后,段芊芊洗完澡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房间了原封不动的摆设,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早上的时候,她还在那个苦苦拼搏了5年以为会在那里扎根的城市,可是现在她回到了这个从小生长的小城里,已经跟那个城市的一切做了一个了断。 段芊芊擦擦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疲倦的样子,眼神是那么的呆滞,一种颓废的感觉油然而生。段芊芊就那样呆呆地看着自己发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即使她再不想,她就不再为自己而活了,也不能做父母保护下的任性的小女孩了,她的身上背负起照顾父母的责任。段芊芊用手撑起嘴角两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加油,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最坏也不过是现在了。” 第二天一早,段芊芊换好衣服就出门去医院接爸爸妈妈回家。 段芊芊来到医院后,就找了主治医生了解情况,段芊芊说:“医生,请问我父母现在的情况是怎样,他们每年都有做健康检查,而且生活作息也很正常,为什么会有阿兹海默症,那不是老人才会得的吗?” 医生很认真地跟段芊芊说:“这种病30,40岁也会有得,最早的病例出现在20多岁。这种病早期容易和抑郁症混淆,你来看看这张图片,这是你父母的脑断层照片。”医生指着图上的阴影位置接着说:“就是这个黑色部分,这是与记忆有关的侧头叶内侧,这个部位就叫做海马脑区。”医生又指着另外一张照片说:“跟这健康状态的照片比较,可以看到你父母黑色部分比较大,这就代表着你父母的脑部开始萎缩,这就是阿兹海默的病症。我之前有询问过你们父母,他们都有不同程度的头疼,眼部疲劳,记性变差的症状,我跟他们都分别做了简单的测试,后来我建议你们父母做了核磁共振后,看到了这个检查结果才确定的。” 段芊芊有点被吓呆了,虽然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在没有面对前总是抱着一丝丝的侥幸,她不知所措地问医生:“医生,这种病恶化的速度是不是很快。”她无助看着医生,忍住眼泪强作镇定。 医生用一种比较平静的语气说:“有些病例是比较快,但是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所以不能一概而论。得了这种病的病人,会逐渐丧失理解的能力,你说这个,他想到那个。病人会逐渐丧失记忆的能力,例如出门之后找不到回家的路。到最后甚至会有妄想。这是一个比较可怕的慢性疾病。”段芊芊抱着一丝丝地希望看着医生问:“医生,那这种病是不是...没药治的。”医生听了段芊芊的话,没有说话,沉重地点了下头。 段芊芊看到医生的回答,绝望地低下头,医生看着段芊芊还这么年轻就要面对这样的事情,安慰说:“现在还是有一些药物可以治疗,可以延缓,但不是对每个人都有效的,但是不要灰心,说不定将来可能会有,不能轻易放弃。” 段芊芊沉默了一会,抬头虚弱地笑着对医生说:“谢谢你医生,以后就要拜托你了,我想去看看我的父母,顺便接他们出院。” 段芊芊来到病房,就看到爸爸和妈妈相拥着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段芊芊装作开朗的样子推开门进去说:“爸爸妈妈,我来接你们回家了。” 爸爸妈妈听到声音,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着段芊芊,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像受到了很多委屈的小孩,妈妈起来抱住段芊芊说:“孩子,对不起,你以后怎么办啊,我和你爸都得了这种病,我们以后只会拖累你的,你还是帮我们找个疗养院安置了。” 段芊芊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拍拍妈妈的背安慰说:“妈妈不要这样子,我也会觉得很害怕,没有很大的信心,但是我们都一起面对,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很好了。我长大了,我可以照顾你们,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好起来的。”段爸爸没有说话,看着抱在一起痛哭的母女,眼泪成股成股地流下,默默地走到她们旁边,张开双手抱住她们。 段芊芊帮爸爸妈妈收拾好东西就和他们一起回家了,忙了一早上,大家都饿了,段妈妈就说要给大家做饭吃。段芊芊就和爸爸一起收拾好东西,就开始打扫屋子,特意买了鲜花放在家里,希望能给人带来好心情。 等打扫得差不多的时候,段妈妈就喊吃饭了。段芊芊看着有些炒糊的菜呆了一下,段妈妈有些忐忑地双手搓了搓围裙说:“要不我重新做吧。”段芊芊连忙阻止妈妈的动作,笑着说:“好久没吃妈妈做的菜了,好怀念啊,只要是妈妈做的我都喜欢吃,我去盛饭,爸爸妈妈你们坐好。” 段妈妈坐下后有点沮丧地和段爸爸说:“我忘了锅里有菜就去切菜,结果就糊了。”段爸爸没有说什么,用手握住段妈妈忐忑纠缠的手。段芊芊一转身嘴角就垂了下来,她打开电饭煲,就看见米饭都还没开始煮,应该是段妈妈忘记按了。她把盖子盖上后,就按下开关,然后又将嘴角扬起,笑着走出厨房说:“米饭还没好呢,我现在比较想吃面条,不过我们吃面条吧,我来下面条。”段爸爸段妈妈没有说什么,就点点头答应了。 等段芊芊将煮好的面条端出来,大家终于开始吃饭了。段妈妈这次做的菜跟她以往的都不一样,不是少盐就是多盐,还带着一股糊糊的味道,段芊芊没有说什么,还吃得很开心,一边吃一边夸奖妈妈做的菜,还不停地和段爸爸段妈妈分享自己知道的有趣的事情,段爸爸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把菜都吃完,段妈妈比较沮丧地低头吃着面条。饭桌上只听到段芊芊的说话声,如果光听声音还以为是有人在自言自语。整顿饭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吃完饭后,段芊芊就让段爸爸和段妈妈去休息,自己则继续收拾家里的卫生。 每天段芊芊都起很早,趁着爸爸妈妈还在睡觉的时候就去市场买新鲜的蔬菜和肉,然后回到家就准备早餐,等爸爸妈妈起床。吃完早饭之后,就会开始打扫家里的卫生。每次段妈妈在做午饭的时候,段芊芊都会在旁边看着,然后问清楚做法,做好笔记,跟段妈妈学习做饭。段爸爸就会乖乖地坐在客厅,听他喜欢的戏剧。等午休之后,段芊芊就会和爸妈一起慢慢回忆一些重要的事情,并且记录下来。晚饭结束之后,段芊芊就会牵着爸爸妈妈出去散步锻炼身体,虽然段芊芊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就很好了。 虽然段芊芊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段爸爸和段妈妈的病情还是越来越严重了,他们开始越来越变得健忘,特别是关于刚刚发生的事情,比如段芊芊跟他们说什么事,一转身他们就都忘记了。沟通也出现了障碍,聊天的时候经常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或者忘记人名。段爸爸会经常因为找不到东西而发脾气,连他最喜欢的戏剧都失去了兴趣。段妈妈会经常将日期搞错,做家务常常做到一半就做不下去了,情绪总是变得很低落。 每次遇到这些情况,段芊芊都会努力去解决问题并且第一时间安抚他们的情绪,就想一个妈妈带着两个爱闯祸的小孩子。每次段爸爸和段妈妈在为自己给段芊芊带来麻烦而沮丧的时候,段芊芊都会努力逗他们开心。 这天晚上,段芊芊好不容易将爸爸妈妈哄上床睡觉,洗完澡整个人像散架了一样躺在床上。她侧脸看着窗外的星星,又想起了那个城市里的某个人,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否已经重新交了女朋友,是否偶尔会想起自己。那天跟男生坦白自己家里的情况和打算之后就将男生赶走了,没有等男生说任何话,其实是因为段芊芊害怕听到男生的回答,虽然她知道自己的现在的情况真的很糟也不应该耽误拖累别人,但是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也是一回事。想起男生当时听完后惊讶不说话的样子,就觉得心如刀割,眼泪一颗颗地滴在了床单上。她不敢哭出声音,害怕被爸爸妈妈听到,会担心自己,也怕他们多想。 “叮铃铃叮铃铃”在角落躺着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段芊芊吸吸鼻子,擦擦眼泪,没有看号码就接了。 “喂,你好。” “是我。” “你是...”段芊芊的心跳开始加速,这个声音和记忆中的重叠起来,她有点不敢相信。 “这么快就忘记我,也太没良心了吧,那天我可没有答应你分手,所以我现在还是你男朋友。” “你!你是什么意思,你打电话来想干嘛?”段芊芊紧张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傻瓜,你逃不掉了,我来了。”电话里传来男生充满笑意的话语。 段芊芊觉得自己在一条黑暗的道路上看到了光。 第四章 段芊芊看着坐在自家沙发上很有耐心地和爸爸妈妈聊天的男生,还是不敢相信就这样他就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接到男生电话说自己已经来到这个小县城的时候,段芊芊以为自己在做梦。 段妈妈看着在旁边发呆的段芊芊说:“傻孩子在想什么呢,客人来了也不知道招呼一下。快到中午了,就把你朋友留下来吃饭吧。” 段芊芊听到妈妈的话才回过神来说:“哦,好好好,我,我现在去做饭。”说完就有点逃跑似的进了厨房。男生看着段芊芊的背影笑了笑,就又投入到和段爸爸段妈妈的聊天中去了。 等大家吃完午饭,段爸爸和段妈妈去休息,段芊芊和男生两个人坐在客厅里,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突然就尴尬起来了。段芊芊侧过脸看着男生说:“要不要吃点水果,我去洗。”说着就站了起来要往厨房去,男生拉着段芊芊的手说:“先不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段芊芊有点僵硬的坐了下来,看着男生不说话。 男生深呼吸了一下说:“我知道自己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突然出现的行为有点吓到你了,这个很抱歉。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说,我愿意和你一起去照顾你的爸爸妈妈。我对你是认真的,请你相信我。” 段芊芊在诧异中回过神来,她很认真地看着男生的眼睛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道接下来会有很多困难吗?你知道你现在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吗?你...” “我都知道的!!”男生没有听完段芊芊的质问,就大声回答说,“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想得很清楚了。我知道接下来要克服很多很多的困难。我承认上次你跟说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吓傻了,但是那次之后我有好好去想这件事情,也去上网查了很多关于这么病的案例,询问了很多专业人士了解了很多。” 段芊芊有点萎靡地靠在沙发上说:“那你就更清楚这个病有多可怕,我爸爸妈妈的情况可能会越来越糟,他们会越来越没有认知能力,忘记很多东西,不认得身边的人,严重的话甚至会瘫痪,这些事情你都有想过吗?” 男生蹲在段芊芊的面前握住她的手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就是因为知道了,我更加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些。相信我,让我留下来帮助你,和你一起照顾叔叔阿姨。” 段芊芊看着男生真挚的眼神,没有说话,半响之后,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你想留就留下来吧,什么时候你想离开直接离开都没有关系。”男生捧起段芊芊的手掌,亲吻着她的手心说:“相信我。” 就这样,男生就留下来,也让段芊芊从每天紧张繁杂的事情中得到很大的帮助。 男生把倒好的水端到了段爸爸和段妈妈的面前说:“好啦,你们到时时间吃药了。”段爸爸和段妈妈很听话就把药吃了,段妈妈吃完药后就去厨房想帮段芊芊的忙。男生坐在段爸爸的旁边帮段爸爸修剪着手指甲。 段爸爸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很认真帮自己修剪指甲的男生说:“小伙子,你是不是喜欢我的女儿啊?” 男生听到段爸爸的问话,脸一下就红了,不好意思地说:“叔叔,我是真心的。”段爸爸看着男生害羞的样子,就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充满怀念地说:“喜欢就要大胆地说出来,那时候我对芊芊妈妈是一见钟情,可是那时候我就是一个穷小子,不敢直接跟她说,只能把自己想到的可以对她好的事情全都做了。慢慢的,芊芊妈就被我那个傻劲感动了,就答应和我约会了。我还记得那天我和芊芊妈约了去看日落,那天的夕阳特别美,夕阳的余晖照在芊芊妈妈的脸上,连细细的绒毛都能看清楚,芊芊妈就像是这光里的仙女。”段爸爸说着就低头看着男生的眼睛说:“就是在那天,芊芊妈就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我也是在那天第一次牵起她的手,这一牵就牵了三十多年了。” 还没等男生说什么,段芊芊就大喊大家过来吃饭了。等吃完饭之后,段芊芊趁爸爸妈妈休息的空档出门买点东西,她下楼的时候,看到楼梯间有一只白色的小奶猫站在那里,看起来很无助的样子。她好奇地走过去,蹲了下来,一人一猫相互对望着。段芊芊伸手摸摸小奶猫的脑袋说:“你是不是迷路了,你家在哪里啊?”小奶猫“喵喵喵”地回答着,段芊芊正打算把小奶猫抱起先带回家安置好,再帮它找主人,就听到后面有人说:“你这个小调皮,一转眼不看着你,就乱跑。” 段芊芊转过头来就看到一个长发女生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站在自己的后面,她笑着说:“这是你家的小猫咪吗?”女生点点头,就蹲下将小奶猫抱起来说:“你好,我是新搬来的,我住在六楼。”段芊芊摸摸小奶猫说:“你好,我叫段芊芊,我住在8楼,有什么需要可以上来找我。”说完,段芊芊就挥挥手下楼了。 段爸爸段妈妈忘性越来越大了,特别是近期发生的事情越发地不记得,脾气也变得比较暴躁,常常让段芊芊很头疼,有时候惹段芊芊生气了,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坐在沙发的角落不说话,最后还是男生将段爸爸和段妈妈哄好。段芊芊也会跟男生抱怨说,爸爸妈妈只记得男生,都忘记自己是她的女儿了。 有一次,段妈妈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等段芊芊发现段妈妈不见的时候都快要吓死了,她把段爸爸交给男生照顾,就自己出去找段妈妈了。她去遍了平时会带段妈妈去的地方,问了很多的路人,都找不到段妈妈。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男生打电话来说找到段妈妈了,段芊芊挂了电话就马上回家。 一回到家,看到坐在沙发上逗着一只白色小奶猫的段妈妈,她失魂落魄地走过去,整个人虚脱地坐在地上抱着段妈妈大哭,一边哭一边说:“你跑去哪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都快吓死我了,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偷跑出去。” 段妈妈有点被吓到说:“芊芊,芊芊放假回家,我去接芊芊。”段芊芊听了段妈妈的话就想起以前每次放假回家妈妈都会去车站接自己。段芊芊哭得更厉害了,她抱紧段妈妈说:“妈妈,妈妈,我是芊芊,我就是芊芊啊。我还以为自己见不到你了,你吓死我了。”男生走过去抱着芊芊的肩膀将她扶起来,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段芊芊哭了一会终于将情绪平复了下来,她啜泣地问:“妈妈是怎么回来的。”男生用纸巾帮段芊芊擦擦眼泪说:“是别人将阿姨送回来的。”然后男生指了指自己的身后,段芊芊顺着看到上次见到的那个养小奶猫的女生,旁边还站着一个帅帅的很酷的女生,身上很冲突的粉红色睡衣。 只见那个女生走上前去跟段芊芊打来个招呼说:“嘿,我们又见面了哦。”段芊芊鞠了个躬激动地说:“谢谢你,真的是太谢谢你,带我妈妈回来。”女生摆摆手说:“不用谢谢我,是后面那个女生去倒垃圾带回来的。因为阿姨身上没有任何联系方式,所以没办法马上通知你。后来阿姨一直说要接芊芊回家,我就想起你了,就带着阿姨上来试试。” 大家聊了一会,女生就说时间不早了要回去了。因为段妈妈出去了一趟,段芊芊就想帮段妈妈洗澡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受伤。男生就主动说送女生她们下楼。 男生将女生她们送到后,女生说:“不进来喝个茶吗?”男生微笑着全身的气场瞬间改变了,变得有点邪气说:“老板既然开口了,当然要接受。”说完,就大步走进了屋子。 男生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说:“想不到这么巧,既然在这个梦世界遇到了。”老板低头看着在大腿上撒娇的小奶猫说:“对啊,好久不见了,零。”男生听到老板的问候,就站起来很绅士地点了点头说:“好久不见,老板大人。”又对司徒梦点点头说:“好久不见,司徒大人。”最后对着小奶猫说:“好久不见,莫奇大人。” 老板笑着对零说:“你还是这么有礼貌,在这里不要这么拘束。”零听了老板的话,点点头就坐了下来。老板看着零说:“这个梦世界,零你可以让给我吗?我不想看着段芊芊就这样被梦石吸收完灵魂最后消失,在现实世界里永远陷入沉睡直到死亡,她的爸爸妈妈很需要她。” 零喝了一口茶,想了一会说:“老板大人,你应该知道吸收越多灵魂的梦石能量就越强大,我们作为集梦人就是要收集足够能量的梦石来实现自己的梦。说完就看着老板,只见老板边听自己说话,边温柔地抚摸着小奶猫,全身散发着一种平和的气息。 老板看着零的眼睛说:“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用自己的方法来帮助自己帮助别人。不是每个人都有能从自己制造的美梦中醒悟过来,更多的人是沉迷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直到最后一刻才知道一切都是梦。”零有点激动地站起来说:“可是我们集梦人就是要刺激这些寄生体让他们沉沦在梦世界里,尽快和梦石融合在一起。”老板站起来拍拍零的脑袋说:“虽然零你说得这么冷酷,但是我知道零不是这么冷酷的人。其实零是一个很温柔的,不然你也不会用那么耐心温柔的方式来帮助段芊芊,即使你的目的是为了让她沉迷在梦里。”零连忙反驳说:“我,我,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老板看到零的反应就笑了说:“是是是,反正我就当你答应了。”零别扭地说:“我才懒得管,我走了。老板大人,司徒大人,莫奇大人再见。”说完就离开了。 第五章(上) 段芊芊帮段妈妈洗完澡后,打了一盆热水来帮段妈妈泡脚。段芊芊蹲在妈妈面前,细心地帮洗着脚说:“你以后不要一个人乱跑了,这样很让人担心的,而且还容易遇到危险。”段妈妈说:“不是乱跑,我要去接芊芊。”段芊芊的手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洗,有点难过地说:“妈,我就是芊芊。” 段妈妈和段爸爸除了彼此越来越认不出身边的人了,刚开始段芊芊会很难过会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们,自己就是芊芊,是他们的女儿。到后来段芊芊已经开始接受爸爸妈妈只是清楚地记得彼此,他们仍然很爱自己的女儿芊芊,只是忘记了自己就是芊芊。 段芊芊洗完脚后抬头就看到段妈妈已经打瞌睡了,她轻轻地脚擦干,扶着段妈妈睡下,拿被子盖在妈妈的身上,端起水盆就走出了房间。 可能是在一个周围变得越来越陌生的环境里,两人越发地离不开彼此,他们认得出彼此的脸孔,也随时寻找彼此的身影。 晚上外出去散步的时候,两个人总是紧紧地牵着彼此的手,段爸爸只要一看不到段妈妈就会追问身边的人,段妈妈在哪里。芊芊他们就要马上把段妈妈带到段爸爸的面前,如果超过三分钟看不到段妈妈,段爸爸就会焦虑不安。 段爸爸经常会因为忘了自己在哪里或者找不到东西而大发脾气,段妈妈看到了也会一起发脾气,或者小鸟依人地依偎在段爸爸的身边,一起数落段芊芊和男生,让他们两个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同时也很羡慕他们的感情那么深厚。 因为段妈妈很喜欢老板的小奶猫,段爸爸居然学会了带段奶奶到楼下去看小奶猫,每次段妈妈在和小奶猫玩,段爸爸就在旁边看着段妈妈和小奶猫玩,段妈妈笑他就陪着一起笑,两个人就这样可以玩一下午。有了男生和老板的帮助,段芊芊轻松了很多,有更多的时间处理别的事情。 最近两个人特别开心,喜欢穿喜庆颜色的衣服,还跟周围的人说,他们两个很快就要结婚了。两个人的记忆已经退化到年轻时候,两人准备结婚的幸福时光。看到他们老去的面容上洋溢着害羞幸福的笑容,段芊芊总有一种想掉眼泪的冲动。 段芊芊给段妈妈梳头,做头部按摩,段妈妈突然转过头笑着问:“姑娘,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芊芊的手顿了顿说:“算有吧。”段妈妈把头转回来,把玩着手中的头饰说:“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我快要嫁给我爱的男生了。”说着,段妈妈还娇羞地低下了头。段芊芊看到了,就起了好奇心问:“那你为什么会想嫁给他啊?”段妈妈想了一下说:“因为他够傻,也有不少男生表示过想和我处对象,但是总是嘴上说说而已。他啊,笨死了,嘴上总是不说,只会默默地做着所有他觉得对我好的事情。我看这个男生这么老实就答应了和他处对象,那天他约我去看日落...” 段芊芊正听得津津有味,段妈妈突然就不说了,她低头看了看段妈妈,就看见她一脸甜蜜的表情,段芊芊就问:“约你看日落怎么啦?” 段妈妈笑了一下说:“看日落的时候,那个呆子紧张到不行,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要跟我表白了,我就假装不知道看日落,谁知道那呆子不好好看日落,就看我看入迷了,还说我像仙女。我一听就被他逗笑了,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都不忍心逗他了。就主动问他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段芊芊没想到居然是妈妈先开的口,就紧着问:“那他是怎么回到的啊?” 段妈妈乐开了花地说:“他还能怎么答,他都乐傻了,问了我好几次是不是真的要和他处对象,兴奋得一直翻跟斗。” 段芊芊第一次听到这个,想到那个情景就忍不住笑了出来。等按摩完,段芊芊就哄段妈妈上床睡觉了。 男生帮段爸爸洗完澡,哄他上床睡觉后,就端着两杯热牛奶来到阳台,看见段芊芊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河流发呆。他将一杯牛奶递给段芊芊说:“给你,喝了晚上会比较好睡。我已经哄叔叔上床睡觉了。”芊芊接过牛奶说了声谢谢。 两个人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河边楼房的灯光倒映在河面上,像裹了一层果冻般的不真实,夜风徐徐吹来,带着一种熟悉的特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芊芊抱着马克杯开口说:“我是最近才发现原来爸爸和妈妈是那么的相爱,爱到忘记了身边的很多事物和人,却没有忘记爱彼此。” 男生侧过脸看着段芊芊脸的轮廓说:“你很羡慕吗?”段芊芊喝了一口热牛奶说:“当然,谁不想找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但是我更多的是感动,我很庆幸是爸爸妈妈的女儿,是他们爱的结合。”段芊芊深呼吸了一口气说:“以前我不喜欢这个小县城,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落后,比不上大城市繁华。可是在过去的那5年,虽然我坚持着,但是我不开心。大城市虽然繁华精彩,但是总是少了一点人味和归属感。看到爸爸妈妈的生活,平平淡淡的,但是很幸福简单。” 男生看着动漾的河面说:“那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段芊芊想了一会说:“还可以吧,比之前快乐,虽然很辛苦,像带着两个小孩子,有一种做人父母的感觉,总能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我很调皮的,一个人根本就看不住,常常让爸爸妈妈都很头疼,有一次半夜起来,我听到妈妈偷偷哭着问爸爸她是不是很失败,不是一个好妈妈才把我教育得这么调皮,爸爸就一直安慰着妈妈说,妈妈是第一次做妈妈,已经做得很好了,还给妈妈打气,说两个人一起努力,一定能把我教好,因为他相信我是他们爱的结合肯定不会坏。”段芊芊看着男生的眼睛说:“我忘记太多了,把一切都当做是理所当然,是他们一直呵护着我,现在也轮到我来呵护他们了,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但是对不起,我想回去了,零。” 第五章(下) 段芊芊将家里布置得非常喜庆,做了一桌爸爸妈妈最喜欢吃的菜,邀请了老板和司徒梦来一起参加段爸爸和段妈妈的婚礼。 老板帮段妈妈挽了一个很漂亮的发髻,化了一个淡妆,段芊芊把当年段妈妈穿来结婚的旗袍改了一下,然后给段妈妈换上。段爸爸穿着结婚时候的老西装紧张地坐在客厅等,既紧张又兴奋,不断地看房间门是否打开。 零看到段爸爸这么紧张,倒了一杯茶给他说:“你不用这么紧张,一会就出来了。”段爸爸一口气把茶水喝完说:“怎么可能不紧张,她终于嫁给我了,过了今天她就是我的妻子了,是属于我的了,我可以陪在她身边一辈子了。” “吱~”门打开了,段妈妈穿着红色旗袍娇羞地站在门口,段爸爸已经看呆了,目不转睛地看着段妈妈。零轻轻推了一下说:“你还不快点,在这里发什么呆啊。” 段爸爸连忙站了起来,紧张得同手同脚地走向段妈妈说:“你,你,你今天好漂亮!!”段妈妈看到段爸爸傻乎乎的样子说:“那我平时不漂亮吗?”段爸爸猛摇头说:“不是不是,平时也漂亮,今天特别漂亮,真的好漂亮,是仙女下凡。”段妈妈听完害羞地低下了头。 段芊芊牵起爸爸和妈妈的手,将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说:“从今以后,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你们都一起面对,不离不弃,白首到老。你们是否愿意啊?”段爸爸和段妈妈握住彼此的手,看着对方的眼睛齐声说道:“我愿意。”段芊芊被感动到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硬撑着不让泪眼留下说:“好,我宣布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就是夫妻了。” 段爸爸和段妈妈太高兴了,在饭桌上喝了点小酒,早早就上床休息了。段芊芊打了一盆热水把两人擦擦脸,看着爸爸妈妈甜蜜的睡脸,芊芊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说:“爸爸妈妈,谢谢你们。我很高兴能成为你们的女儿,得到你们那么多的爱。”说完,段芊芊在爸爸妈妈的额头上各亲吻了一下,然后起身离开了。 老板将一杯茶放在了段芊芊的面前,段芊芊犹豫了一下就将那杯茶端起来闭着眼睛喝了。零站在旁边看着她们的动作没有说话。过来一会,段芊芊睁开了眼睛说:“我全部都想起来了。那时候的我整个人都觉得很疲惫,爸爸妈妈的事情,内心的空虚无助,无法照顾爸爸妈妈的愧疚,所有的一切都快让我崩溃了。在这个我创造的梦世界里,我选择了回来照顾爸爸妈妈,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而不是在那个城里苦苦挣扎,让我想起了很多已经被我忽略了的爱。” 段芊芊转过头来看着零说:“谢谢你,谢谢让我感受到接受一个人,被一个人喜欢着和喜欢着一个人的感觉。可能是坚强太久了,防备太多了,总是不敢轻易打开心房,真心地对待身边的人。虽然你的目的是想让我沉迷在这个梦世界,早日和梦石融合在一起,但是谢谢你用这么温柔的方式对待我,让我享受这一切。我不怪你,我希望以后我真的能遇到一个这样的人,到时候我一定会更加主动勇敢地追求爱。” 说完,段芊芊看着老板点了点头。老板上前一步,摸摸段芊芊的脑袋说:“集梦人收集集梦石,来让自己梦想成真,那是他们毕生的追求。他们有他们拼了命也想要的东西,能成为集梦人就证明他们把梦看得比自己还重要,零也是这样。”段芊芊看了一眼零,留着泪点了点头。 司徒梦从后面轻轻拥抱着段芊芊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你一定会遇到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爱而心动的男生,你一定会幸福的。”段芊芊有点诧异地转头看着司徒梦,然后释怀地笑着点点头,眼角还挂着泪珠说:“谢谢你们。” 段芊芊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四肢开始将自己包围住至涌至自己的心里,全身变得很轻很轻,耳边传来司徒梦略低沉磁性的声音说:“以吾之名,解除羁绊,护汝重回现实,契解。” 段芊芊快要消失的时候看着零说:“我希望你能早日实现自己的梦,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美好的梦。” 说完,段芊芊整个人变成白色的强光。强光过后,周围就变成了一片虚无,一个五彩的石头浮在了空中,段芊芊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了。老板手指勾了勾,五彩石飞向了老板的手里,她轻轻点了点五彩石。一个粉红色的小光珠从石头里浮了起来,然后手一挥,小光珠就飞向了司徒梦心的位置。司徒梦摸了摸自己心房的位置,没有说话。 老板走过去,摸摸司徒梦的头,笑着说:“零,要不要来我的店里喝一杯啊。” 零点点头说:“老板的邀请,简直是求之不得。” 老板抱起小奶猫,牵着司徒梦的手,一跺脚地上出现了一个光阵然后将他们包围,最后消失。 段芊芊睁开眼睛,有点反应不过来,坐起来看着周围熟悉的布置,想起这是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手机已经没有电开不了机了。她捏捏自己的手脚,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起床打开电视,发现自己已经睡了一个多星期。可是全身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她想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肯定是老板他们的原因。她打开窗帘,看着蓝蓝的天空笑了起来,深呼吸几口,段芊芊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和梦里做的一样,段芊芊很快就结束了在这城市里的一切,不同的是,段芊芊这次是带着对生活积极的态度在面对一切。她把段妈妈和段爸爸从养老院里接出来,平时有时间就亲自在家里照顾他们,如果有事情要忙就拜托养老院的看护帮忙照顾一下。 日子过得充实而满足,这天段芊芊带着爸爸妈妈在养老院的花园里散步晒太阳。段芊芊坐在大树下看着爸爸妈妈牵着手在谈恋爱,感觉他们就像一对年轻的小情侣。 “你好,请问我能坐在你旁边吗?”一把好听的男声从旁边传来。 段芊芊抬头看着这把声音的主人,是一位年轻的医生,他的笑在斑斑点点的阳光下显得特别温柔,段芊芊点了点头。 这位医生是段爸爸段妈妈主治医生带的学生,留意段芊芊很久了,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跟她打招呼。年轻医生侧脸望着段芊芊笑着看段爸爸段妈妈谈恋爱的样子,呆呆地说:“你好漂亮,好像仙女。” 段芊芊听了,笑得更开心了,她说:“嘿,我叫段芊芊,你有没有女朋友啊?如果没有,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我想要爱,要种即使忘记全世界,也会记得彼此的爱。 第一章 “记得哦,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顾芷一下子就惊醒了,茫然地看了看周围,是自己的房间里。梦里是那人熟悉的声音,心有一点点的疼,多久没听到了,以为忘记了,其实根本就深刻到骨髓里。 顾芷觉得口有点干,起来倒了杯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早上六点半,整个小镇开始苏醒了,街上已经传来车声人声,能感觉到一片生机勃勃的热闹景象。睡不着的顾芷端着自己的马克杯到阳台,那是一个浅蓝色的马克杯,杯子上是两只接吻的小猫的剪影,两只小猫中间有一颗粉色的爱心。 顾芷做着一个伸展动作,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本来有点低落的心情就好了起来。她低头看着成群结队去学校的学生,脸上充满了怀念。 曾经在年少的时候,她和她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那时候,好学生和好学生之间总是比较容易走到一起,所以顾芷和H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朋友,一个班长一个副班长,家又离得那么近,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即使回到家了,也会一直通电话,夸张地说,除了睡觉,两人几乎用各种方式黏在一起。 顾芷匆匆忙忙地把衣服换好,把头发随便扎一下,就用最快的速度下楼跑到H家楼下。远远就看见H倚在她家楼下的墙,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眉头微微皱着,有点不耐烦的样子。顾芷加快速度跑到H面前喘着气说:“对,对不起,我,我来了。” H看了她一眼,伸手捏住顾芷的脸蛋说:“你又迟到,就5分钟的路程!30分钟前,我们在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是说你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保证不迟到的吗?”越说越生气,就伸出另一只手捏住顾芷另外一边的脸说:“你居然让我在这等了你快30分钟!!” 顾芷被捏变形的脸虽然很疼,但是不敢反抗还要努力笑着说:“我错了,错了。你不要生气了,我下次不敢了。” H哼了一声,就把手松开了。顾芷揉了揉被捏红的脸说:“你最好了,不要生气,我保证没有下次。” H轻蔑地瞄了顾芷一眼说:“我才不相信,这种话你已经说过无数遍了。” 顾芷不敢说话,傻笑地打哈哈。H看了一眼手表说:“走吧,我们去书店看看学习资料吧。”顾芷点点头,牵起H的手,跟着H走了。 H是一个好胜心很强的女孩,学习非常好,总是排在全年级的前三名,会画画会跳舞,顾芷一直都很崇拜她。顾芷是一个比较得过且过的女孩,学习成绩不算差只是比较不稳定,一般在中上位置,爆发的时候就能冲到年级很前面,这样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出奇得很合得来。 两个人认识的初期是因为年级挑选一批人代表学校去参加竞赛,顾芷人品爆发居然让她混到了一个位置,就是在培训期间,两人的感情迅速地发展起来,后来升五年级的时候,两个又在同一个班,感情就变得更好了。 现在升到六年级,两人又在一个班,感情亲密的程度已经到达了真正的形影不离。这次约出来是因为H想为小学毕业考试找复习资料,顾芷毫无悬念地答应一起去了。 H在书架上仔细地挑选着资料书,顾芷就站在旁边看着那些资料书发呆。H不经意看到傻傻的顾芷说:“你不挑吗?”顾芷想了想说:“不了,我比较懒,而且作业那么多,能写完就很不错了,你不觉得多吗?” H选了两本书说:“是很多,但是放假或者周末还是有时间写题的。我们很快就要考毕业试了,到时成绩不好就考不上第一中学了。” 顾芷听她那么说就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说:“你怎么可能考不上,你竞赛的时候可是得过全市第一的。我应该比较担心吧,上次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跟我妈说,我的成绩起伏比较大,发挥稳定就能上,否则就很危险了。” H给完钱,提起装着资料书的袋子说:“那你更应该加油啊,我们可是说好要考同一所初中的。” 顾芷挎着H的手说:“好好好,我会努力的。如果考不上的话,应该会很丢脸。我们去吃东西吧,我发现了一家很好吃的店。”说完,顾芷就拉着H向书店外面走去。 顾芷带着H来到在一个巷子深处的一家小店,正面是白色格子状的推门,旁边是一个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店里布置。小小的店只有四五张桌子,木制的装修让小店有一种复古西洋的格调,周围摆设着国外的小饰品,显得特别可爱。 “叮铃铃~”顾芷牵着H的手推门走进店里,H被店里的布置风格吸引住了,她偷偷地问顾芷:“这里会不会很贵啊,我们应该消费不起吧。”顾芷拉着H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安抚H说:“不怕,我们可以吃这里的小吃,一点都不贵。”说着,顾芷就打开菜单开始挑选想吃的东西,H也打开菜单看了看里面的价格,觉得真的一点都不贵,也就开始挑选想吃的东西。 过来一会,顾芷决定好了之后,就大声喊:“你好,我要点单。”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到她们桌前说:“你好,请问要吃点什么呢?”顾芷笑着跟女生打了个招呼说:“老板,我又来了,我还给你介绍了新的客人哦。我要牛奶红豆冰和一份水果沙拉,还要一份三明治。”老板笑了笑说:“好,我待会送你一个小甜点。” 顾芷听了很高兴,连忙说:“谢谢老板。对了,介绍一下,这是我最好的朋友H。”H连忙放下菜单跟老板问了声好,老板打量了一下H说:“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孩子,你第一次来,我也送你一个小甜点吧。决定好吃什么了吗?”顾芷侧过脸看着H说:“待会三明治和沙拉你要和我一人一半哦,你放心这里的东西什么都好吃。”H看了一下菜单就说:“那给我一杯橙汁吧。我怕太多吃不完就浪费了。” 老板把菜单收起来后说:“你们稍等一下,很快就好。”说完就转头向里面走进去了。 H细细地打量了一圈整家店问:“你是怎么发现这家店的啊?”顾芷给H倒了杯水说:“就是无意中发现的啊,这里可是我的秘密基地,现在告诉你了,就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基地了,你要保密哦。” 还没说两句,点的东西很快就送了上来。H看着摆盘这么好看的三明治和水果沙拉,立刻就食指大动,忍不住就先拿起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烤过的面包夹着新鲜的番茄和生菜叶,鲜嫩多汁的肉饼搭配着特调的酱汁,简直就是太好吃了,H忍不住赞美说:“这个三明治太好吃了,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新鲜好吃的三明治。” 顾芷骄傲地说:“我没介绍错吧,而且这里的水果沙拉有很多种水果,重点是摆盘还好看。”说着,顾芷就拿起一块三明治吃了起来。 两个人完全被美食所吸引顾不上说话,一直不停地吃着桌上的美食。顾芷挖了一口牛奶红豆冰吃,简直快被感动到了。她对H说:“你快试试这个牛奶冰,超级绵密,入口有浓浓的奶香味,等冰全都化在嘴里,那个炼乳的甜味最后再飙出来一下,简直是太棒了。”H挖了一口放到嘴里,脸上慢慢漾起了幸福的笑容。 老板端着两杯东西放到两个人的面前,两人马上被眼前的这杯东西所吸引住了,透明的玻璃杯里像水果蛋糕那样一层一层的,老板说:“这是我们的秘制甜甜杯,最底下的是红薯泥然后一层自制奶油摆上新鲜的水果再一层奶油撒上坚果碎,再一层奶油摆上水果,最后倒上特调的豆奶。口感层次很丰富,你们可以试试。这个可是不售卖的,只有你们知道哦。” 顾芷和H两个人早就对面前这杯东西垂涎三尺了,听完老板的介绍更是迫不及待,挖了大大的一口吃了下去,不约而同发出了幸福的声音说:“老板,这个实在是太好吃了。”老板看到她们吃得那么开心也笑了起来。 等东西都吃完,两个人都饱到快走不动了,一边揉肚子一边回味刚才吃的东西。H对顾芷说:“下个周末放假我们再来好不好。”顾芷点点头就答应了。 从此,这家店就成为两个人常驻秘密基地,放假有空都会来,有时还会带着作业去那里写。后来她们才知道,所有的美食都是一个叫司徒梦的姐姐做的,不过那个姐姐不像老板那么平易近人,总是面无表情酷酷地跟在老板的后面,情绪最丰富的时候就是和老板养的小奶猫争宠。 幸运之神这次没有再眷顾顾芷,小学毕业考的时候,顾芷失手了,差一分不能上到那个最好的中学。H正常发挥,以全市前十的成绩考上了最好的中学,两个人就这样分开上了不同的中学。 “铃铃铃!!”闹钟吵闹的铃声从房间里传出来,打断了顾芷的回忆。顾芷转身走进房间将闹钟按停,就开始洗漱换衣服,出门去上班。 顾芷走到巷子深处的那家店,推门就走了进去,看到老板和司徒梦就打招呼说:“早安,我来上班了。” 第二章 老板将手里的那一篮面包放在桌子上,抬头对顾芷笑了笑,然后一边倒牛奶一边说:“时间来得刚刚好,过来吃早餐吧。” 顾芷将围裙穿戴好后,从柜子里拿出碟子和餐具,然后走到桌子旁边摆边说:“早上醒得早又睡不着了。”说着,就看见司徒梦端着三明治水果之类的东西走了出来。顾芷帮忙接过东西放好,然后三个人就坐下来吃起了早餐。 顾芷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说:“真好吃,如果以后吃不到了,我肯定很想念的。”老板将牛奶放在顾芷的面前说:“慢点吃,不要吃这么急。总会有比三明治更让你想念的东西,而且你可以跟司徒梦学做三明治啊。” 顾芷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没有说话。司徒梦看了一眼顾芷说:“如果你想学,随时可以找我。”顾芷有点惊喜地看着司徒梦,她没想到司徒梦这么木讷的人居然还会安慰人,她笑着说:“好,我一定会在这个梦世界结束之前跟你学做这个。” 顾芷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三明治说:“其实我已经很幸运了,可以遇到你们。”老板挑了一些顾芷喜欢吃的水果放在她的碟子里面说:“多吃点,这是你喜欢吃的。” 顾芷笑着跟老板道谢,就吃起水果来,吃着吃着就开始发呆了,老板看到她这个样子没有打扰她。 老板将牛奶放在司徒梦的面前说:“把它喝完了。” 司徒梦伸手想去拿糖罐,刚要拿起来,就被老板用手将糖罐压在了桌面上,司徒梦没有说话,只是顺着老板的手看向老板的脸。 老板瞪了一眼司徒梦说:“不可以加糖,就这样把牛奶给我喝掉。” 司徒梦没有动,一直看着老板,无声地反抗着。老板也没有说话,完全不理司徒梦,单手吃着自己碟子里的水果。最后,司徒梦还是放弃了,松开了捏在手里的糖罐,拿起面前的牛奶,细细地深呼吸了一口,然后闭着眼睛一口气把牛奶喝完了。 老板见司徒梦这么乖就把牛奶喝完了,伸手揉了揉司徒梦的脑袋说:“真乖,今天奖励你吃一个棒棒糖吧。” 司徒梦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下,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全身散发着一种愉悦的感觉。 顾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过神来了,看着老板和司徒梦之间的互动忍不住就笑了出来。老板看到顾芷笑了,摸摸她的脑袋说:“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对自己好一点。” 顾芷听到老板的话,整个人僵硬了一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阳光照进这家小小的店里,让整家店看起来特别的明亮。顾芷看着脚边的透过玻璃跑进来的阳光,把手伸到了阳光里,感觉自己好像把阳光装了起来。 顾芷轻声地说:“我真的以为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的。” 没等她们说什么,顾芷就接着说了下去。 小学毕业考后,顾芷和H在不同初中上课,本来顾芷也以为两人的友谊到这里就结束了,而且因为考不上理想中的初中,顾芷觉得有点丢脸自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H。她将自己困在家里,也不联系H,每次H打电话来也不接电话。 最后H火大了,直接跑到了顾芷家找顾芷。那天一大早,顾芷因为看电视看得比较晚,所以还没起床。H直接跑到顾芷的房间,将顾芷拉起来,跟顾芷说:“同学,我来拯救我所重视的友情了。”然后命令的口吻让顾芷在十分钟之内洗漱好,换好衣服和她一起去爬山。 H做了顾芷两年的班长,顾芷已经很习惯听她的话了,自然而然就按照H的话做了。等顾芷回过神来的时候,顾芷已经和H爬到了半山腰。 顾芷看着拉着自己的手努力在爬山的H,突然觉得这个人的背影很可爱,明明是个女生却有不输男生的韧劲,什么事情都要争第一,即使争到头破血流也不在乎。本来以为这次就跟过去的很多次一样,结束一段友谊又开始一段新的友谊,一直重复,一直循环,只是人不一样而已。 H终于将顾芷拉到了山顶,喘着气坐在石椅上,拍拍旁边示意顾芷在旁边坐下。顾芷坐下了后看着前方,整个小镇的景色都尽收眼底。 H伸展了几下说:“不就是一次小学毕业考而已,你至于这么打击吗?”顾芷吞吞吐吐地说:“可是好多人都考上了,我都没考上,超级丢脸的。”H敲了顾芷的脑袋一下说:“笨蛋,你升高中的时候比他们厉害就好啦。谁说你什么,你就当别人唱歌就好,管他们干嘛?” H站起来走到顾芷面前,双手撑在顾芷的大腿上说:“你再不振作起来,就错过这个美好的暑假了,难得没有作业。我相信你是很棒的,所以这次只是一个意外。” 顾芷虽然还是觉得这次失手很丢脸,但是H的行为让她觉得她们之间的感情好像更好了,不是同学,也不是朋友,好像是真正的好朋友。 暑假,顾芷和H几乎每天都会约见面,有零花钱就会往小店跑,定了一个暑期目标,就是要努力将小店菜单上的菜品都点一遍。暑假就这样过去了,一转眼就要开学了,在开学的前一天晚上,H特意打电话给顾芷打气,帮顾芷做好心理建设。 果然,当顾芷出现在学校的时候,很多以前的认识的同学都很诧异她没考上,不过顾芷不断给自己打气,勇敢地面对别人惊讶的眼神并且强作镇定。毕竟,顾芷的成绩不差,所以虽然没考上理想的初中,但在这个学校排名是全年级前三。 慢慢的,顾芷就开始适应了新的校园生活,等终于闲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和H已经有快两个星期没有联系了。顾芷正犹豫要不要约H周末放假的时候出来见个面,电话铃就响了。顾芷一拿起电话就听到电话里传来H的怒吼:“你到了新学校就把旧人忘了吗?不知道打电话来找我吗?” 顾芷将电话稍稍拿离耳朵,等H发泄完再放回去说:“我这不是正打算约你出来吗?不要生气了,我请你去小店吃东西。” 顾芷还是一如既往地迟到,H看到顾芷来了后,直接用双手捏住顾芷的脸颊,也不想和她废话那么多了,直到顾芷疼得忍不住求饶了才放手。 H哼了一声,就转身向前走了。顾芷连忙追上去,牵住H的手,H的动作顿了一下,反握住顾芷的手,两人就这样一起走着。 到了小店后,顾芷主动帮H拿菜单和倒水,笑着讨好地说:“你点,喜欢吃什么点什么。” H接过菜单,还是点了第一次和顾芷来吃的三明治,水果沙拉和牛奶红豆冰,然后她问老板说:“老板,我能点那个特制甜品吗?”老板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H看到老板有点为难的样子就说:“没关系,我就是问问而已。” 顾芷看到这一幕没有说话,等点完餐后,两人就聊起了新学校的事情,相对顾芷所在学校的平淡,H所在的学校就精彩多了,各种的社团组织,各种厉害的风云人物,有几个瞬间顾芷以为自己在看校园偶像剧。 等点的东西都上齐后,顾芷找了个借口离开,她去找到老板后,双手合十很诚恳地说:“拜托拜托,能不能给我们做那个特制甜品,即使只有一份也可以。真的是拜托你了,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努力做到的,我的朋友真的很想吃那个甜品。”说完,顾芷很诚恳地弯下腰给老板鞠着躬。 老板看着弯腰鞠躬的顾芷说:“好吧,就再给你们做一次吧。” 顾芷听了欣喜若狂,一直给老板道谢。她回到位置,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和H聊天。等东西都吃完的时候,顾芷才跟H说有个惊喜要送给她,让H先把眼睛闭起来。 老板将东西端上来放在两人的面前,顾芷就让H睁开眼睛。H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放在自己面对特制甜品,惊喜地大叫了一声说:“怎么会这样子,老板不是不愿意做的吗?” 顾芷很骄傲地指了指自己说:“那你就要谢谢我啦,是我很努力拜托老板,老板才愿意做的。这个就当是我向你赔罪的礼物吧,你要原谅我的哦。” H拿起玻璃杯看了又看说:“我才没那么小气,早就原谅你了。” 说完,两人都忍不住拿起甜品吃起来了。 就这样,每个周末两个人都会约出来到小店那吃一次饭,虽然平时没办法见到面,有时间两个人都会聊电话,说着学校发生的那点事,虽然两个人都不认识彼此说的那些事里的人,但是每次都会聊得兴致勃勃,包括对哪个男生心动了,和谁产生了一些暧昧的情愫,所有能不能对别人说的事情,两人都会对彼此说。 三年后,幸运女神又眷顾了顾芷,顾芷终于考上了最好的高中和H在同一个学校了。 第三章 小奶猫莫奇走到老板的脚边蹭了蹭,老板低头看着莫奇卖萌的样子说:“捣蛋鬼睡醒了哦,还以为你还想继续在那边晒太阳睡觉呢。” 顾芷把杯子里的牛奶一口气喝完,老板就又帮她把杯子倒满牛奶,然后把小奶猫抱在桌子上,把一个小盆子放在莫奇的面前,也给它倒上了牛奶。 顾芷看着莫奇一下一下舔喝牛奶的样子说:“它是不会长大的吗?在这个梦世界这么久了,它好像一直是这么大。”老板摸摸莫奇的脑袋说:“它啊,你不觉得这个样子比较可爱吗?可能是它自己喜欢吧。” “喵喵喵”莫奇对着老板叫个不停,好像是在抗议她说的话一样。顾芷又拿了一块三明治吃了一口说:“如果在小时候真的能遇到一家这样的小店就好了,好吃的东西那么多,等我回去之后,我肯定会很想这里的一切的。” 老板听了顾芷的话,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顾芷边吃边看着莫奇卖萌的样子说:“小时候,我和她曾经约定过,长大后要住在一起,然后养只小宠物,等挣到很多钱后,就一起开一家小店。那时候真的很傻,还会经常讨论开一家什么样的小店。” 顾芷看着莫奇喝完牛奶后,一下一下地用爪子洗脸,不自觉就发起了呆,默默地说:“那时候真的以为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在这所最好的高中里,云集了整个地区学习最好的学生,H学习成绩很好,自然而然就被分到了全年级最好的班里,顾芷的成绩不算差,但是好的人太多了,所以只分到了中段班。 不得不说,高中成绩的比拼也是一番腥风血雨,不亚于战场上的刀光剑影。一开学就是一番摸底考试,还没开始适应新生活就开始厮杀了。 等大家都适应高中这种高强度的考试后,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顾芷觉得自己都快被繁重的学习给压垮了,课程难度加深了很多,身边的人竞争意识都很强,所有的一切她都不喜欢。 终于等到学校放假,顾芷就约了H出来见面。顾芷一看到H,就忍不住跟H抱怨这个繁重的高中生活。H就默默在旁边听她说,偶尔安慰几句。等顾芷把苦水吐完了,两个人就开始聊起了各自班上的事情,顾芷的竞争意识没那么强,所在的那个班的人竞争意识都很强,总觉得很难融入进去。 反而H很适应这种氛围也很喜欢这种学习环境,不过H的烦恼是,她与班里的另一个学霸惺惺相惜,暗生情愫,两人已经进展到了暧昧时期。 顾芷作为一个热衷于各大校园偶像剧的电视迷,每次听完H说的事后,总会或多或少说出一些好的坏的建议。 等小假期结束,两人又回到了自己的高中生活中,因为H是在最好的班里,所以有自己班的专属饭堂。H也带过顾芷去那个饭堂吃饭,但是顾芷很不习惯那里的气氛,去了一次就没有去了。H觉得在这个饭堂吃饭不用怎么排队,比较省时间,就不愿意去别的饭堂吃饭了。 两人教室不在一栋楼,吃饭也不在一起,在同一个学校,但几乎都碰不到面。好几次,在休息时间,顾芷特意跑到H的教室去找她,看到即使是休息时间,教室里的人都是埋头写习题,声音大一点都怕打扰到他们。顾芷也就不太敢妨碍H太多时间,随便说两句或者送点吃的就走了。 顾芷刚开始的时候会觉得很失落,因为了解H的性格,就慢慢来调整自己的情绪。同时,顾芷也很努力地想融进去班集体,花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 刚开始,顾芷考试的成绩并不是很好,从没试过不及格的,在高中就有了第一次。顾芷被打击到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脑子比较笨,她很想去找H,但是又怕打扰她,就自己强迫自己去面对去总结。就这样在一次次地面对,又一次次地打击,慢慢的,顾芷的开始掌握了高中课程的难度,成绩也开始稳定了。 在一次考试里,顾芷终于拿到全班前三,第一时间就是想和H去分享这件事情。她特意去找H一起吃午饭,在那个好学生专属饭堂。 顾芷等H打好饭,想和H一边吃一边说这件事。可是和H一起出现在饭桌的是好几个她所在那个班的同学。H和他们很热络地聊着课堂上的事,老师的事,顾芷只能默默在旁边一边听一边吃饭。 等大家都吃完饭,准备回寝室休息,H就问顾芷为什么突然来找她吃饭,顾芷那时候心里很不舒服,她不懂这种不舒服的原因是什么,毕竟H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阻止H去交更多的朋友。她记得H曾经跟她说过,是因为顾芷主动和她做朋友,才让她慢慢了解有好朋友是什么感觉,不再做一个只在乎成绩的人。 顾芷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H因为想她了,所以就去找她吃饭了。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差不多一个多月了,顾芷就问起H和那个男生的进展。难得见到H害羞的样子,吞吞吐吐地说他们两个开始写信了,有时间还会一起散步吃饭。 顾芷想问她为什么有时间都不会来找她一下,最后还是没有问,只是嘱咐她注意不要让太多人看到。 因为在学校总是不能见面,放假的时候,顾芷总会想去约H,可是H总是有一半的几率是约不出来的,因为要写习题,因为约了同班的人,因为要和那个男生聊天...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顾芷就跟自己说,竞争那么大,H要学习很正常,没关系。H有更多的朋友,那样很好,没关系。遇到彼此喜欢的人,这个很重要,没关系。 顾芷觉得自从上了高中之后,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都变得让她很不喜欢。 不知不觉间,H的生日到了,顾芷去逛了很多地方想给H挑礼物。终于,在一个精品店里,让她看中了一对情侣杯子。一个粉色,一个蓝色,杯子上的图案是一样的,两只接吻的小猫剪影,两只小猫的中间有一颗爱心,蓝色杯子的爱心是粉色的,粉色杯子的爱心是蓝色的。 售货员说,送杯子代表一辈子。 她们都对彼此说过啊,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那天顾芷没有先打电话给H,直接去她家楼下找她,想给她一个惊喜。 等H下楼后,顾芷把礼物藏在背后,故作神秘地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H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你是傻瓜吗?我的生日,我会不知道吗?” 顾芷傻笑说:“真是的,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那你知道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吗?” H伸头想看顾芷背后藏着的礼物,顾芷连忙躲过说:“就配合猜一下嘛,我可是找了很多个地方,才选了这个的。” H很配合地说:“手表,相册,还是练习题。” 顾芷有点抓狂地说:“我怎么可能送练习题,我又不是白痴。噔噔噔噔”顾芷把礼物从背后拿出来。 H看着面前精心包装的盒子说:“是什么啊?”说完就伸手接过了盒子。 顾芷示意H打开来看,H拆了包装打开一看说:“杯子?” 顾芷有点骄傲地说:“对啊,那样你喝水的时候就会想起我啦。而且,这个是情侣杯,你一个我一个哦。” H拿起杯子仔细地看了看说:“我看,其实是你自己喜欢,所以借我名义买的吧。”顾芷马上就否定说:“才不是呢!那你要哪个啊?” H拿了一个粉色的就说:“不过我喜欢,我要这个粉色的。” 顾芷得意地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以后喝水记得想我哦。收完礼物了,我请你吃饭吧。” 顾芷刚想拉H的手一起走,H站住着不动,顾芷疑惑地看着H问:“怎么了?”H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们班的同学说要帮我庆祝,说一起去唱K吃饭,不如你也一起来吧。” 顾芷嘴边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松开拉着H的手说:“这样啊,没关系啦。是我没有打电话先说好,那你去吧,玩得开心点,我就不去了。” 说完,顾芷没有等H说话,转身就跑了。 顾芷觉得自己想哭,心有点痛,不断跟自己说,又不是情侣,现在这种像电视剧女主角失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H也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好朋友,她也会有其他的好朋友的。自己不能这么霸道,又不是小孩了。 虽然顾芷一直这样跟自己说,可是还是有一种自己被抛弃的感觉,心很难过,很痛。顾芷失魂落魄地回了家,顾芷妈妈看到回来的顾芷就责备她不在家好好学习,天天在外面乱跑,高中之后,成绩下滑那么多,以后怎么考大学之类的。 顾芷关上房门,把自己扔在床上,有一种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的感觉。顾芷跟自己说,没关系,打起精神,我们都长大了都会有更多的朋友,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玩的。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第四章 顾芷逗弄着在桌上喝牛奶的莫奇说:“老板,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我呢,是既爆发了也灭亡了。”说完,自嘲地笑了。 老板拿出小零食放到莫奇喝完牛奶的盆里说:“人总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学会懂得一些道理。” 顾芷听了老板的话真的笑出来了说:“也许吧,只是那个过程真的很痛。” 顾芷越来越难约H见面了,即使见到面,顾芷刚开始向H吐露心中的苦闷,学业压力,妈妈给的压力,同学间的相处,很多很多东西都想与H倾诉。可是H都会很快就打断,因为总会有别的事情需要她去忙。 两个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一起逛街吃饭了,只有匆匆的见个面,说几句话。最后H看到顾芷这样子就跟她说:“你已经不是小学生了,要学会坚强,自己去面对这些事情。”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顾芷整个人都错愕了,其实她只是想有个倾诉的人,她已经很努力去学习,去和别人相处,可是她就是很不开心,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那次之后,顾芷就减少了很多找H的次数,只是每次远远看到在H的身边出现了别人的身影,就会觉得恍惚,曾经自己也站在那个位置,也是那样笑得那么开心。 顾芷觉得可能两个人之间都需要多点的时间和空间,高中的学业都比较繁重,大家都需要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等过了这段时间,大家就会和好,毕竟朋友间总会有点小摩擦小矛盾的时候。 最后,是顾芷家里发生了一件事情,成为了压垮顾芷的最后一根稻草。顾芷家是单亲家庭,顾芷的爸爸在她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可是顾芷从不跟身边的人说这件事情,除了H。 最近顾芷的妈妈有了交往的对象,一个已经和太太分居正在处理离婚的男人。碰巧的是,这个男人有一个女儿刚好和顾芷是同校同年级,两个人不认识,只是有共同的朋友。 一开始顾芷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知道妈妈好像有了约会的对象,其实她也希望妈妈能找到一个爱她的人,能好好照顾她。学校要为高年级清出教室来做试室,需要每人将自己所有的课本和学习资料全都搬走。顾芷一个人没办法将所有的东西搬回家,就想让妈妈帮忙。 顾芷鼓起勇气打电话跟妈妈说了这件事,顾芷妈妈想了一下说:“你自己不可以搬吗?” 顾芷有点小心翼翼地说:“可是太多了,我没办法一个人搬回来。能不能让叔叔帮个忙。”说实话,顾芷从小到大都很独立,基本能自己做的事情都是自己做,因为她知道妈妈总是很忙,也很辛苦。 顾芷妈妈马上就拒绝说:“当然不可以,叔叔的女儿也在你们学校,万一看到自己爸爸的车来学校载别人怎么办。你要懂事,你自己真的不可以吗?还有,你多放点心思在学习上,看看你的那些成绩,我都觉得丢人了。升到高中之后,就差成这样。” 顾芷听了妈妈的话,心想被什么扎了一下,鼻子酸酸的,她装作没事的样子说:“好,那我自己搬吧。” 电话里传来别人说话的声音,顾芷妈妈说:“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 顾芷看着电话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放下电话,回自己的房间。她又把自己扔在床上,这次的感觉比上次还糟糕,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像金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最后,顾芷一个人跑了三趟将所有的东西都搬回家,最后一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学校里的人几乎全都走光了,还下起了雨。 顾芷淋着雨,捧着一大叠的书,觉得自己好像电视剧里的悲情女主角,只不过她的是不会有男主角突然出现来拯救自己。 终于回到家了,顾芷将书扔在一边,看着空空的房子,心里也空空的,只觉得整个人都很累很累,随便洗了个澡,就上床休息了。 就这样,顾芷生病了,还病得比较严重,发烧和淋巴发炎。等顾芷再回学校的时候,刚好学校要考阶段考试,可想而知,顾芷的成绩惨不忍睹。 顾芷妈妈看到成绩之后大发雷霆,顾芷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听着妈妈各种责备的话。顾芷觉得自己的心难受得快撑不住了,她约H出来,想发泄一下让自己好过一点,也想让H安慰安慰自己。 H如愿出来了,可是顾芷刚开始抱怨几句。H就打断她说:“你为什么总在抱怨啊,谁都会遇到生活和学习上的困难,你抱怨那么多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倒不如自己努力去解决。” 顾芷没想到H会说这么严重的话,一时都反应不过来,她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H变得是那么陌生,她不懂为什么她会不明白自己现在的感受,同时又觉得愤怒,脱口而出就说:“你还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好朋友啊?” H说:“就算是好朋友,但是人生都是要自己去面对啊,抱怨那么多能改变什么。”顾芷反驳说:“我只是想有个倾诉的对象,又不是要你做什么。” H也有点生气说:“可是我不想听这么多负面的东西,每次都重复又重复,听起来很烦的,你知道吗?” 两个人就这样争吵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从此两个人再也没有找过彼此,即使在学校见到也会将眼神错开。 对于顾芷来说,日子就是在家庭和学校的挣扎中度过,应对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至于她和H之间的事,就这样被尘封起来了。 顾芷用着很平静地语气去述说着高中那段最黑暗痛苦的经历,老板拿了一个面包抹了些黄油和自制果酱,递给司徒梦,用眼神示意司徒梦要把这个吃完,然后她也做了一个同样的给顾芷说:“试试这个,果酱是我们自己做的。” 顾芷接过面包小小地咬了一口,水果的清香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而且不会很甜,带点水果特有的酸味。顾芷又咬了一大口说:“这个很好吃哦。” 老板看到她喜欢吃就笑了,她喝了一口牛奶说:“那直到你们高中毕业,你们都没有和好吗?” 顾芷边吃边说:“没有,那时候我妈妈算是失恋了吧,脾气变得很暴躁,然后整个人都很竭嘶底里,我在家的时候都快喘不过气了。可是待着学校一直都觉得很有压力,即使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越急反而越不会有进步。而且那时候还那么小,很多东西都看不开,也没办法很成熟地处理事情。” 顾芷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那时候我真的想过离开这个世界。我有想过找H的,可是心太痛了,痛到一碰可能就支撑不下去了。最后,就那样战战兢兢地过完整个高中了,是不是很可笑。我得承认我是一个很懦弱的人呢。” 老板看着顾芷那个难看的笑容说:“难怪你的梦世界只是让自己回到了小学再感受一次和H相处的快乐时光,而这段时光直到初中毕业就结束了。” 顾芷看着老板的眼睛,叹了口气说:“我没有勇气再过一次高中,即使在自己的梦世界也不可以。我觉得这个梦世界很好,让我回到了最美好的时光,再和H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日子。” 老板轻轻皱了皱眉头说:“可是,初中结束后,你就一直这样逃避似的躲在梦世界里也不好啊。我早就帮你恢复记忆,可是你迟迟不愿意解除契约,你这样拖下去,等梦石完全成熟了,。” 顾芷像没有听到老板的话似的,若无其事地喝了口牛奶说:“我知道。”她放下杯子,笑得很灿烂地跟老板说:“谢谢你,这么担心我。很久没试过这种感觉了,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会撑不下的,后来就想,人在这世上除了自己,谁都不能依靠。为了自己,就那么一天天地忍耐着,妈妈的责骂,学习的压力,身体的不适,最后居然让我熬过了。这样想是不是很傻。” 老板伸手揉揉顾芷的头,没有说话。顾芷故作轻松地说着:“没事,我早就不在意了,只是有点累,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后来长大后,回头看,觉得其实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只是不想去面对了,拖太久了,伤口太严重了,碰不得。” 顾芷认真地看着水果沙拉,那神情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研究。她挑了好几个爱吃的水果放到自己的碟子里说:“其实高中的后半段时光,我和H的情况有变好,从会装着看不见对方发展到了见面会打招呼了,这也算是变好了吧。” 她满脸幸福地吃着水果,一个接着一个。等她吃完碟子里的水果,她看着老板说:“老板,我还想吃那个特制甜品,吃完这个,我们就回去吧。” 卷六 第五章 老板不但答应了给顾芷做特制甜品,还说要和顾芷一起做特制甜品。 顾芷按照老板的话把蒸熟的红薯切成小块,然后捣成泥。老板则在旁边亲手做着特制奶油,一边做一边教顾芷方法。司徒梦就去煮特制豆奶,让豆奶的味道更加浓郁。莫奇就在桌子上和准备切丁的水果玩到一起,其实就在捣蛋。 顾芷看着为自己忙碌的老板和司徒梦,心里被一种美好的感情充满了。曾经,她也试过和H一起在家里做饭,那时以为等长大了就会这样生活在一起,直到两人中的一个人建立了自己的家庭。小时候想的东西都很单纯,很天真,却是最美好的。 顾芷想着想着就自己傻笑了出来,一边捣着红薯泥一边说:“我和H的故事高中之后就差不多进入结局了。她成绩依然很棒,喜欢的人依然是那个男生,好朋友依然在身边,只是不是我而已。” 顾芷将捣好的红薯泥倒在碟子里,然后就从莫奇的手里将水果拯救出来,细心的将水果洗干净后切成水果丁。老板把准备好的玻璃杯放在桌子上,将红薯泥铺在底部说:“那之后呢?” 顾芷将切好的水果丁放在好说:“之后啊,其实也没什么之后,就跟老板说的那样经历了一些事情才能懂得一些道理。每次放假回家都会有大大小小的各种聚会,让我有点应接不暇。让我觉得疑惑的是每次与我聚餐的人有大部分不是我以前觉得与我玩得最好的人。而是那些在我们在很青涩的时候,我们基本上是没有太多交集的人。” 顾芷一边收拾着桌面一边用一种平静地语气说:“我们没有陪伴过对方经历受伤的时候,没有把心里的悸动告诉对方的时候,我们没有整天黏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没有无话不谈的时候。但是我们却成了每次放假回家必聚餐,在饭桌上总是嘻嘻哈哈的饭友。” ????老板看了一眼顾芷就又继续手上的动作说:“可是有一点你是必须承认的,你们都是从小就认识的,对吧。” 顾芷苦笑了一下说:“你说的也对,友情真的是一种让我觉得非常疑惑的东西,感觉跟爱情差不多。在我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们也承诺过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结果,我们就这样冷战,分开,成了只是在表面客套的朋友。” 老板仔细地将准备好的食材,一层一层地铺在玻璃杯里说:“那你们在聚会上遇到过吗?” 顾芷看着在老板手中慢慢完成的甜品,脸上充满了期待说:“当然有遇到,忘记是哪年了,遇到了一次。那次是我们分开后第一次好好地坐下来聊天,那次聊了很久聊了很多。可是聊完之后反而更加失落了。真的很奇怪,如果说我们是陌生的普通朋友,那在聊天时我为什么会恍惚地以为我们其实彼此靠得还是那么近,在结束漫长的聊天后,我会觉得是如此的满足。如果我们是因为性格或行事的标准不合的话,那为什么我们曾经会那么地快乐,即使彼此不在同一个学校,但是却好像每天都在一起,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 老板听了顾芷的话,没有说什么,她知道顾芷只是想将放在心里的话说出来而已。她将做好的特制甜品端到了吃早餐的桌子上说:“好啦,可以吃了,你快比莫奇还爱吃了。” 顾芷挖了一口迫不及待地放到嘴里说:“好好吃哦,老板你厉害啊。” 老板笑了笑说:“你喜欢吃就好,慢慢吃。”老板侧过头跟司徒梦说:“那个特别多奶油的就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司徒梦嘴角微微有点上扬,拿起杯子吃了起来。 老板喝着牛奶看着两人吃得满脸幸福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顾芷一口气吃了两杯特制甜品,满足地感叹道:“这顿早餐吃得好满足啊,都撑得不想动了。回去之后,再也吃不到了,我肯定会很想念的。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为什么梦石会选择我啊?” 老板听到顾芷的问话,有点错愕,伸手摸摸顾芷的头说:“因为你在哭啊,你的心哭得好难过,最纯真的感情是最能吸引到梦石的。你比你自己以为的还要在乎你和H这段感情。” 顾芷听了老板的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吃完甜品的空杯子,过了一会叹了口气,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说:“或许真的是那样,最后一次见面结束后,其实我就知道我们回不去了,即使默契还是会有,熟悉的感觉也在,甚至我能马上知道她的下一句话或者下一个动作是什么,可是我们都知道我们回不去了。” 顾芷抬头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用一只手的手背搭在自己的眼睛上说:“好吧,我承认我矫情了,我应该潇洒地假装没关系,就当做是小时候的某个曾经比较亲密的同桌或者一起放学回家的路伴。有一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你之所以可以对我为所欲为,那是因为你是走进我心里的那个人。’” 老板看着顾芷这么脆弱的样子,站了起来,走到顾芷的旁边将她放在眼睛上的手拿了下,然后握住她的手蹲在了顾芷的面前。顾芷的眼睛红红的,眼泪沾满在眼眶上,睫毛上和手背上。老板拿出手帕帮顾芷擦擦眼泪说:“想哭就好好哭出来,为什么要忍着呢?” 顾芷孩子气地边哭边说:“我先哭了,我输了。” 老板笑着安慰顾芷说:“傻瓜,这又不是比赛。哪有什么输赢的啊。” 顾芷的眼泪一直往下掉,带点啜泣傻傻地说:“有时候我会想H是否会不屑我到现在还在为我们的友情纠结的行为。虽然已经这么多年了,我们也从某个黑白单调却无忧无虑的世界,来到这个彩色丰富却到处充满竞争与陷阱的世界。会不会觉得我为什么还是这么傻这么天真。” 老板听了顾芷的话就笑了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你就是你,你有你在乎舍弃不掉的东西,你只还是不够勇敢去面对,那就不要强迫自己去面对了,时间到了,你觉得自己足够勇敢足够坚强愿意去面对这些事情了,自然而然就会去做。” 顾芷吸吸鼻子问老板:“可为什么我们会这样子呢。我珍惜H,好吧,我承认很在乎她。我会介意那个现在与她很亲密,做着我以前也曾经做过的,能倾听她所有烦恼,分享她所有秘密的人。我最难过的是她结婚没有告诉我,是事后我从我和她共同的朋友那里听到这件事情的。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老板站起来把大哭的顾芷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抚她。 等顾芷终于发泄完之后,老板问:“感觉好点了吧。”顾芷一抽一抽地点点头。 老板轻轻地弹了一下顾芷的额头说:“真的好像小孩子,哭得这么厉害。知道什么叫做逾期不候吗?不是她等你,等不到就走,也不是你等她,她却迟迟不来找你。而是你们都在向前,只是友情不等你们了。” 顾芷摇摇头说:“我不懂。” 老板站在顾芷面前帮顾芷整理一下哭脏了的脸说:“你们还是你们,只是你们之间的友谊过了某个时候就不等到你们了。你们还是默契还是了解对方,只是做不了朋友了。倒不如顺其自然,或许在将来某个时候你们的友谊就又回来了。所以,人才要学会去珍惜。” 顾芷想了一会就站起来对老板说:“我们回去吧。我总要学会向前走。” 老板捏捏顾芷的脸说:“好。” 司徒梦从后面轻轻拥抱着顾芷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勇敢点,开心点活着。”顾芷有点惊讶地转头看着司徒梦,然后释怀地笑着点点头说:“谢谢你们。” 顾芷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四肢开始将自己包围住至涌至自己的心里,全身变得很轻很轻,耳边传来司徒梦略低沉磁性的声音说:“以吾之名,解除羁绊,护汝重回现实,契解。” 顾芷快要消失的时候说:“我会变得更加勇敢坚强,大步向前走,等足够勇敢的时候,心就不会再痛得哭了。” 说完,顾芷整个人变成白色的强光。等强光过后,小店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个五彩的石头浮在了空中,老板手指勾了勾,五彩石飞向了老板的手里,她轻轻点了点五彩石。一个淡紫色的小光珠从石头里浮了起来,然后手一挥,小光珠就飞向了司徒梦心的位置。 老板伸伸懒腰,抱起莫奇就往里面走了,边走边说:“小梦,剩下的东西就拜托你收拾咯。” 司徒梦看着桌子上那些用过的碟子杯子,微微地叹了口气,默默地收拾起来了。 知道吗?感情也会逾期不候的。 那怎么办? 放下,然后勇敢地向前走,总会遇到新的。 卷七 第一章 “你在哪里?” 林朦语接起电话连喂都还来不及说,电话里劈头盖脸就传来了这句问话,这种语气自我得如此理所应当的人,只有一个。 王尧鸣,林朦语的学长兼社长,学校奖学金和校草榜上风云人物,花边新闻从来没有停过的人,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要快。 自从林朦语进学生会之后,简直成了他的专属秘书,无论是大事小事公事私事,他都会直接找林朦语。 林朦语继续手里的老师布置的小组作业,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地说:“我在寝室写作业,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都没时间。” 林朦语知道如果不这样直接明了地说明自己的时间,这个人就会厚颜无耻地把她拉出去和他做各种无聊的事情。 “这么久啊,我还打算带你去别的系参加联谊,听说有很多俊男美女哦。” 林朦语只回了一句:“呵呵。” “那你总要吃饭吧,来陪我吃饭,我早餐都没吃,快饿死了。” 林朦语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12点26分,再看了看电脑文档里完成一半的作业说:“那你来我寝室楼下等我,我们直接在旁边饭堂吃饭。” 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欢呼,“那一会在你寝室楼下见。” 林朦语应了一声就直接将电话挂掉了,看看了其他组员搜集的那一叠资料,又看了看交作业的时间。林朦语做好了今晚通宵做作业的心理准备,就站起来换衣服准备出门。 室友看到她的动作说:“你们组的作业写完了?那可是超级大魔王的作业,做不好期末就不要想能及格了。” 林朦语边换衣服边说:“我知道,我先出去吃个饭。” 室友连忙说:“帮我带帮我带。” 林朦语梳着头发,然后绑了一根马尾说:“尽量吧,如果早回来,我就给你带。” 室友好像想到了什么说:“该不会是你们那个风云社长来找你吃饭,顺便又要拐你出去吧。” 林朦语“嗯”了一声就背起书包出去了,室友都还来不及说其他的话。 林朦语站在寝室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发呆,突然一双大手从背后伸出来蒙住了她的眼睛,只听到熟悉的声音传到了耳边:“你猜我是谁?” 林朦语除了被蒙上的那瞬间有点被吓到外,一下子就猜到能做出这么无聊幼稚的人是谁了,平静地说:“你只有20分钟吃饭的时间,你确定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吗?” 男生松开捂在林朦语眼睛上的手,走到她的面前说:“你真的一点情趣都没有,这时候一般的女生都应该满心欢喜地玩着这猜谜游戏才对的啊。” 林朦语没好气地说:“你说的一般女生,应该是指那些喜欢你和你约会的女生吧。” 说着林朦语就不管身边这个耍宝的人,直接向饭堂走去。男生连忙跟上林朦语的步伐,说:“小师妹,你这样真的很难交到男朋友的。” 林朦语完全不搭理男生,就让他在旁边自言自语。 等买好饭,坐下来了,男生还在说这个话题,林朦语终于有点受不了地说:“停,你这么啰嗦,你的爸爸妈妈知道吗?学长,你这样也实在是管太宽了。” 王尧鸣弹了一下林朦语的额头说:“你这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多少女生想我管她们,我都没管。我这么关心你,你还嫌我啰嗦。” 林朦语摸摸自己额头说:“那你就去关心那些围着你转的广大女同胞吧,我不需要,谢谢。” 王尧鸣又弹了一下林朦语的额头说:“怎么说话呢,你学长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林朦语捂住额头看了一眼王尧鸣没有说话,默默地吃起自己的饭,全身散发着“你就是这种人”的信号。 王尧鸣抓了抓脑袋说:“小学妹,你真的不能陪我去参加联谊啊,很好玩的,帅哥超级多。” 林朦语不说话吃着自己的饭,就当面前的这个人是一团空气。王尧鸣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是拒绝的,他哀嚎了一声,双手合十,低下头做出拜托状说:“拜托你了,就陪我这一次吧,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拜托拜托了。” 说完,就可怜兮兮地看着林朦语。 林朦语看着KTV包厢里或聊天或喝酒或唱歌的男男女女,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出现在这里。她拿着手中的果汁坐在包厢的角落看着这么欢快的场景,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 再一次拒绝了过来搭讪的人,林朦语就开始寻找着那个带自己来的人,搜寻了一番都没找到人,就站起来去洗手间,她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出去透透气。 林朦语从洗手间出来,听到拐弯处传来熟悉的声音说:“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哦,把我的小师妹带来了,能不能追到就靠你自己了。” 一把陌生的男生说:“我们这样叫各取所需,我也把我们的系花给你带来啦,不过你下手也太快了吧,我刚才都看到你们坐到一起了。我可是被你那高冷的师妹给拒绝了。” 王尧鸣得意地说:“只能说你技不如人,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那小师妹可不是随便的人哦。” 听到这里林朦语就不想再听下去了,她转身回到包厢,看着眼前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景象,突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耳边听着一个男生略带跑调地唱着陈奕迅的《明年今日》,只清晰地听到了一句,“...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林朦语拿起自己的书包走出了包厢,在回到寝室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王尧鸣告诉他自己先回去了。发完信息后,林朦语就将手机调成了静音不震动,放在书包里,自己做到书桌前做着自己之前还没完成的作业。 那天林朦语不告而别之后,王尧鸣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再在林朦语的面前提过类似的请求了。他依然无论大事小事公事私事都会找林朦语,林朦语绝对是一个合格的私人秘书,只要是王尧鸣交待的事情,她总能非常完美地完成。这种默契一直维持到王尧鸣大学毕业,林朦语以为自己会越来越少的机会看到这位花心又麻烦的学长,然而并没有。 在林朦语准备实习的时候,接到了王尧鸣的一个电话。 “小学妹要实习了吧,来帮我忙吧,没有你,我真的不行了。” 就这样林朦语就答应去王尧鸣自己创业的小公司实习,其实以林朦语的条件,名牌大学学生,品学兼优每年都拿国家一级奖学金,英语六级,完全可以到一些知名企业实习。 从此,林朦语就像又回到了以前,每天都帮王尧鸣处理一大堆事情。慢慢地,王尧鸣的小公司越来越有起色,人也越来越多了。林朦语也结束了实习要毕业了。 在毕业典礼上,林朦语穿着学士服跟身边的同学拍照纪念,最后她来到了呆了三年的学生会办公室,打开门吃了一惊,原以为里面会没有人的,谁知道居然有人,而这个人还是早已经毕业了的王尧鸣。 他穿着笔挺的灰蓝色西装,站在窗前,恍惚回到了那时候他还没毕业,仍是学生会主席意气风发的样子。 林朦语想起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他吸引的,在新生大会上,他是代表校方欢迎新生的学生代表,站在台上发表说话,外表俊俏自信,说话条理清晰,言简意赅,神态亲切却不容置疑。本来已经很不耐烦的林朦语就这样被他的魅力所吸引住了,把他的整个讲话都认真听完,后来打听到他就是大一届的学长,还是学校学生会主席,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进学生会。后来,很幸运地分配做他的秘书,就这样开始了两个人的交集。 林朦语回过神来,疑惑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公司不用管吗?” 王尧鸣笑着说:“我最重要的小学妹今天毕业,我当然要来参加。公司如果片刻都离不开我的话,那也就不用存在了。” 说着,王尧鸣从主席办公桌下面拿出了一束鲜花走到林朦语的面前说:“祝贺你顺利毕业了。” 每次林朦语看到王尧鸣的笑容都觉得这个人简直是上天的宠儿,所以才会给了他这张妖孽的脸来迷惑众生。她接过鲜花说了一声:“谢谢。” 王尧鸣拉着林朦语的手来到过去他们办公的位置说:“好怀念啊,那时候和小学妹你一起打拼的日子。” 林朦语闻了闻鲜花的香味说:“我可一点都不怀念被你虐待的日子。” 王尧鸣听了林朦语的话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用手捏捏林朦语的脸说:“真是无情的家伙。”林朦语拍开王尧鸣的手,没有说话。 王尧鸣背靠着办公桌上,双手张开撑在桌上一副慵懒自信地笑着说:“小学妹,来我公司吧,我保证许你一个美好的未来。” 林朦语第一次看到王尧鸣这个样子,像被迷惑了一样就点头答应了,进了这家什么都没有前途未卜的小公司。 卷七 第二章 林朦语在过去的七年无数次想起毕业那天在学生会办公室里王尧鸣的样子,即使周围的景象已经渐渐变得模糊,但是王尧鸣那慵懒自信的笑容始终挥散不去。 “美色误人”除了这个词,林朦语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情况。林朦语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然后就去准备洗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朦语晚上都要喝一杯红酒才能睡得着,好像是这几年超高强度工作的后遗症。 不得不说王尧鸣是一个能力超强的人,曾经的那家小公司在他的带领下已经变得略有规模。而林朦语始终是王尧鸣的专属秘书,遇到过无数的挫折困难,咬着牙流着泪凭着一股韧劲坚持着,现在成为了一个全能的高级秘书,可以说从生活到工作无微不至。 暗恋一个人到底可以卑微到什么程度? 林朦语会告诉你,真的是低到尘埃里去。 现在的王尧鸣是商业界的后起之秀,三十出头,身价过亿,拥有一家上市公司,而且还有发展越来越大的趋势,最重要的是单身,没有固定女友,身上的绯闻比一般明星都还要多。 “你在哪里?” 林朦语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到电话响,接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这句话。林朦语沉默了几秒说:“我在家。” 电话里声音非常平静但是语气中透露着醉意说:“来接我,我喝酒了。” 林朦语站起来,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就开始在衣柜里挑衣服说:“好,等我。” 林朦语在酒吧附近的停车场找到了王尧鸣,打开车门,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林朦语捂住鼻子看着坐在副驾驶座的王尧鸣说:“你到底喝了多少?” 王尧鸣微微睁开眼睛说:“你来啦,难得大家玩得开心就多喝了一点。”说完,王尧鸣就睡过去了。 林朦语摇了摇王尧鸣,可是他都没什么反应,只要放弃,从后车厢拿出一张小被子,这是林朦语特意放在这里的。林朦语帮王尧鸣盖好被子后,坐上了驾驶座的位置,就开车送王尧鸣回家。 林朦语熟练地把车开到王尧鸣住的公寓楼下的停车位,等车停好后,林朦语就再摇了摇王尧鸣说:“起来,你家到了。” 王尧鸣只是摆了摆手就继续睡觉了,在安静的车厢里还能听到王尧鸣微弱的呼吸声。林朦语看到这样子,就不继续叫他了,她解开安全带,侧着身子看着王尧鸣的睡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可以毫无顾忌地注视这张脸。 林朦语伸出手指轻轻地描着王尧鸣五官的轮廓,高挺的鼻梁总会被人误以为是混血儿,薄薄的嘴唇,似乎说明了这个人是一个既多情又薄情的人。对很多女生都是多情的,对自己却是那么的薄情。 林朦语转正身子,看着车外面漆黑的夜空一颗星星的没有,就像自己的心一点点亮光都没有。她找出自己最喜欢的那张CD,播放起来,这张CD是她特意录制好放在王尧鸣的车上,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和他一起开车去玩,听着自己喜欢的音乐,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个机会。 悠悠的音乐声在车里响起,林朦语将驾驶座的位置稍稍地放了下来,半躺在座椅上,看着夜空发呆。 她看着他一个又一个地换女伴,绯闻花边在报纸杂志上一篇又一篇地报道。看着在他家出现女生生活的痕迹,帮他一次次记录和不同女生约会的时间,帮他记纪念日,帮他挑送礼物。心从最开始的会抽痛难受,到后来痛得麻木。她总跟自己说,只要没到最后,总还是会有机会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应该永远都没机会呢? 好像是那次在国外看演唱会,王尧鸣和林朦语有一支两个人都很喜欢的乐队,可是那个乐队的演唱会几乎都不会在国内举办。好不容易,有机会两个人都有时间可以去这个乐队的演唱会,买好了票,两个人就一起出国去看演出会了。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不是因为公事一起出国,纯粹是为了玩乐出国旅游。林朦语做了很多的资料收集,查了很多攻略,规划了很多份路线计划,几乎是用对待高考的态度来规划这次旅游。 两人还特意坐可以白天到达的飞机,有足够的时间休息,晚上再去看演唱会。下了飞机后,两人坐车到了酒店,林朦语兴奋到完全不想休息,整理好东西后,就拿出自己做好的攻略地图再看一遍,无比期待演唱会后的行程。 到了傍晚准备去看演唱会的时间,林朦语去敲王尧鸣的房门,不一会,王尧鸣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围着浴巾,半开着房门说:“我还需要点时间,要不你先去,我可能会晚点到。”林朦语本来想直接在酒店等王尧鸣的,可是王尧鸣再三让林朦语不要等他,自己先去看演唱会,等他忙完了再过去。 林朦语只好自己先去演唱会的场地,等她来到演唱会门口,就看见周围都挂着这支乐队超级大海报,每个海报下面都站满了粉丝要合照留念,那些特意来看演出的人,有的拿着灯牌,有的拿着荧光棒,有的拿着一大堆的周边商品。演唱会还没开始,大家就已经兴奋不已。 虽然天空飘着雪花,但是大家热情高涨,在门口排队等待入场。林朦语捧着热咖啡站在一边等着王尧鸣的到来。 虽然气温只有零下几度,但是林朦语一点都不觉得冷,听着演唱会场地里传出的音响声,全身的毛孔都兴奋到张开。想到和王尧鸣两个人在演唱会上呐喊着,齐唱着,感动着,就觉得迫不及待了。 慢慢地,演出会开始的时间就要到了,在门口排队的人越来越少了。林朦语不断地看着时间,开始着急了,她一直打电话给王尧鸣,可是王尧鸣的手机都是接通但是没人接电话。 最后到了演唱会开始,林朦语都没有等到王尧鸣。 就在林朦语急到想回酒店看看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手机收到了王尧鸣传来的短信:“小师妹,我这边有事,可能赶不过去了,你自己先看吧。看得开心点,不用担心我。” 林朦语将短信看了一遍又一遍,都快把整条短信都背下来了,可都不能理解王尧鸣的意思,到底有什么事会让王尧鸣这样。 林朦语回了一条短信:“我等你。”然后林朦语就站在原地捧着已经半凉的咖啡看着雪花一片一片掉落,林朦语觉得自己的心随着时间越来越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朦语觉得周围的景色突然都停格了,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脚已经冻到僵硬了,手里的咖啡早已经变得跟冰块一样寒冷。她僵硬地挪到垃圾桶旁将手里的咖啡扔掉,她觉得她现在可能需要一杯热茶。听着场内传来演唱会里熟悉的歌曲声,万人尖叫呐喊声,两者交织在一起,是那么的快乐。这种快乐,她突然觉得自己很需要,起码能让自己不再想起王尧鸣。 林朦语听着每一首曾经与王尧鸣一起哼唱过的歌曲,心中充满了惆怅苦涩,假设他就在自己的身边。 林朦语就这样站在演唱会外面把整场的表演看完,然后一个回了酒店。 她来到王尧鸣的房间前面,站了很久,最后她伸出手慢慢得敲着王尧鸣的房门。虽然只是一分钟,林朦语觉得自己像是等了一个世纪,终于等到王尧鸣把房门打开了。他穿着浴袍,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抓了抓头发说:“小师妹,你看完演唱会回来啦,好看吗?” 林朦语看着王尧鸣平静地说:“你为什么没有来?” 这时候从王尧鸣的房间里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问:“宝贝,是谁啊?” 王尧鸣抓头发的动作僵硬了一下,打哈哈地说:“我也没想到Linda她会到这来,我真的是偶遇到她的。” 林朦语挥手阻止了王尧鸣继续说下去,她只是说了一句:“我明白了。”然后就转头离开了。 第二天,林朦语就收拾行李直接离开回国了,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这件事情。 林朦语转过头看着旁边的王尧鸣,CD里放着杨千嬅的《再见二丁目》 里面唱着: “原来过得很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 如能忘掉渴望岁月长衣裳薄 无论于什么角落不假设你或会在旁 我也可畅游异国放心吃喝” 卷七 第三章(上) 天越黑,车里的音乐越是带着一种悲凉,林朦语从包里拿出一包女士烟,打开车门走了出去,熟练地点燃了香烟,用力地吸了一口,身体靠在车上,慢慢地吐向空中。看着烟圈在路灯昏黄灯光中快速地散开,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林朦语看着手上点燃的香烟,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似乎是从演唱会之后,每次看到王尧鸣身边不同的女伴,心就会疼得无处宣泄,好想自己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抽烟的时候,每吐出一个烟圈,就觉得自己心里的难过减少了几分,看着烟圈的消失,整个人就开始放空,那种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在王尧鸣的身边这么多年,喜欢了他这么多年,爱了他这么多年,林朦语剩下的唯一的底线就是不做先开口说我爱你的那个。可是,如果身边有这么喜欢自己的人,自己怎么可以不知道,有的只是假装不知道,王尧鸣就是演技最好的那个。 初夏凌晨的夜晚格外的清凉,林朦语双手交叉地搓了搓手臂,希望能带来一点温度。她扔下手中的烟,用脚踩熄了烟头,转身打开车门正准备坐到车里面去。 忽然从后面传来一把好听的女声说:“我觉得你需要喝一杯热茶。” 林朦语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发现原来是老板。她捂住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说:“老板,你这样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老板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了出来说:“在你的梦世界里,你有什么好怕的呢?” 林朦语关上车门,转过身对老板说:“你这次来是还没死心吗?” 老板不知道从哪里端出一杯热茶说:“对,我还没死心。那你还是不要改变主意吗?” 林朦语接过老板手中的热茶,放到嘴边轻轻地呼了几口,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瞬间就觉得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动直到四肢。林朦语双手握住杯子说:“为什么要改变呢?” 老板摇摇头说:“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啊,即使在这个世界里,王尧鸣最后终于和你在一起了,也还是假的啊。” 林朦语看着杯子上氤氲的薄烟说:“可至少还有机会,我也还在他身边啊。在现实世界里,我一点机会都没有,我甚至已经无法平静地站在他的身边了,我害怕自己会变得不是自己。” 老板看着林朦语没有说话,过了半晌,也靠在车上。林朦语又掏出了女士烟,抽了一支放在嘴里,然后递给老板含着烟说:“要吗?” 老板笑了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放到嘴里,一挥手香烟就被点燃了。林朦语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老板看到她这个样子,笑着一挥手,帮林朦语把香烟点燃了。 两人就在那里你一口我一口地吞云吐雾,林朦语觉得气氛好像放松了很多就开玩笑说:“在梦世界里挺好的,至少这么抽烟也不怕会得肺结核啊?” 老板伸手揉了揉林朦语的头说:“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那就证明你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好了很多。” 林朦语缓缓地将一个烟圈吐完说:“那时候我真的好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第一次知道人无情起来是可以这么绝情的。从演出会回来后,他居然很热心地给我介绍很多人,有精英青年有富二代,各式各样的人,可是这些人都不是他啊。那次他喝醉了,他打电话给我,我就去接他了。” 林朦语扶着王尧鸣,摇摇晃晃地向停车的位置走过去。王尧鸣搂住林朦语的肩说:“小...小师妹,你知道吗?你...你对我很重要,谢谢...呃..谢谢你从大学开始就一直帮我到现在,如果没有你,我根本...根本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好。” 林朦语听到王尧鸣的话,心跳开始变快。她扶着左摇右晃的王尧鸣说:“你不要乱动,我要扶不住你了,总是喝这么多酒,小心胃出血。” 王尧鸣突然站定,很认真地看着林朦语说:“小师妹,小师妹,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林朦语听到这句话,心漏跳了一拍,条件反应地反驳说:“谁爱上你了,你真的醉得很厉害了。”王尧鸣双手捏住林朦语的肩膀说:“你不要爱上我,千万不要爱上我,我希望我们可以一直是最好的搭档。” 林朦语还没反应过来王尧鸣的话,王尧鸣就马上转身找地方吐了起来。 林朦语僵硬地站在那里,看着抱着电灯柱呕吐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这个人是那个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可是他说的话,她一点都听不懂,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 林朦语一步一步地走进王尧鸣,没有说话,将他扶上车后,就把他送回公寓楼下,让楼下的警卫将他送回公寓,就离开了。 第二天,林朦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继续工作,上班下班,处理手上的工作,没有人看出她的伤心难过,包括王尧鸣。 林朦语侧过身看着老板说:“我觉得我应该去演戏,绝对会是一个一流的演员。”老板看着林朦语说:“为什么要这么傻呢?” 林朦语没有回答,车里传来周慧敏的《如果你知我苦衷》,歌词里写着: “...如果你知我苦衷 何以没一点感动 谁想到这样凝望你竟看不到认同...” 林朦语扔掉手中的烟,一脚踩熄,抬头笑着对老板说:“有一个爱情理论叫“富士山爱情论”——‘其实,你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富士山。你可以看到它,但是不能搬走它。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移动一座富士山,回答是,你自己走过去。爱情也如此,逛过就已经足够。’”林朦语转头看着在车里熟睡的王尧鸣继续说:“而我,就是那个走向富士山的人。所以,不是我傻,而是我没有办法。” 卷七 第三章(下) 老板慢慢地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地吐出来说:“无论是什么人,爱上了傻起来都一样。爱着的那个人是那么的无耻,明明什么都知道,他都懂,却总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林朦语看着王尧鸣没有说话,老板叹了口气说:“等你改变主意的时候,你来店里找我吧,不要拖太久。在现实世界里,你的身体因为你一直昏迷已经很虚弱,不早点醒来的话,就真的醒不来了。” 说完,老板不等林朦语回答就转身离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朦语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侧着身子,伸出手牵起了王尧鸣的手,把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紧扣。 其实,林朦语没有跟老板说,她觉得爱上一个人就像吸毒,你会很享受爱着这个人的过程。在没爱上王尧鸣之前,林朦语都不知道自己可以为了一个人做这么多的事情。她会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知道他开心的时候,就会主动说很多话,开头就肯定是“你知道吗?”,不开心的时候,说话的语气就会变得低沉,喜欢用“哦,嗯,好”来敷衍人;她会记住他的每种表情动作,兴奋的时候,眼睛会不由自主的张大,苦恼的时候,总是会皱着眉头,心虚的时候,就会摸着头脑勺打哈哈。 她知道他无论什么季节都喜欢喝那种又苦又酸的冰咖啡,知道他明明酒量不好却总是硬逼自己喝很多,每次理智都会撑到他打完电话给她,等她出现的那一刻,知道他意气风发的样子,知道他脆弱挫败的样子,知道他每个动作每个眼神的意思,知道他是容易爱人的小王子,知道她是永远不会被爱上的小师妹。 林朦语转过身子,没有牵着的另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耳边听着CD里放着王菲的《暗涌》 “害怕喜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 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历史在重演这么烦嚣城中 没理由相恋可以没有暗涌 其实我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 难道这次我抱紧你未必落空 仍静候着你说我别错用神 什么我都有预感 然后睁不开两眼 看命运光临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 林朦语的视线从手上的文件转移到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王尧鸣身上,她轻手轻脚地放下手上的文件,站了起来,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盖在了王尧鸣的身上。 连今天在内,他们已经在公司连续加班一个星期了,虽然很累很辛苦,但是林朦语却觉得很开心满足。她熟练地偷偷拿出手机,对着王尧鸣的睡脸拍照。 林朦语的手机里已经存有好几百张王尧鸣各种各样睡相的照片,有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变态,但是却总是忍不住想偷拍。 偷拍完,林朦语慢慢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打开抽屉,拿出一本粉红色的笔记本,把今天和王尧鸣加班的事情写了下来。林朦语从来就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可是和王尧鸣一起没日没夜地加班的时间里,却随时想记录下两个人间的点点滴滴。 这些照片和日记都是林朦语的珍宝,有时间就会翻出来一样样地慢慢看,边看边偷着乐。 林朦语刚把写好的日记放进抽屉里,就听见王尧鸣起来的声音。她连忙站了起来,走进他的办公室说:“你醒啦,那边那些文件我已经处理完了,你现在要看吗?” 王尧鸣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不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去吃个宵夜然后回家休息吧。我可不想别人再说我虐待可爱的小师妹。” 林朦语说:“呵呵,难得见你这么有人性的。” 说完,林朦语没等王尧鸣说什么就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林朦语和王尧鸣两个人来到经常来的云吞店,林朦语熟练地跟老板点单说:“老板两份云吞,一份大一份小,大的那份不要葱不要青菜。” 两个人坐下来后,王尧鸣就一直盯着林朦语看,林朦语被他看得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就伸手推了推他说:“你看什么啊。” 王尧鸣喝了一口茶说:“小师妹,按道理来说,你样子不错,身材不错,工作收入什么都不错,为什么我都没见你有过男朋友呢?甚至连追你的人,我都没见过。” 林朦语有点慌张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要你管,八卦!” 王尧鸣马上就说:“我这不是八卦,我是关心你,我们一起工作7年了,我都没见过你有男朋友。我当然担心你啊,该不会你...” 林朦语看了一眼端着杯子放在嘴边说:“该不会什么。” 王尧鸣一本正经地说:“该不会你喜欢女生吧。” 林朦语被王尧鸣的话惊到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说:“你乱说什么啊!!” 王尧鸣说:“我很认真的,我真的很担心你呢。像你这个年纪的,很多都结婚生孩子了,哪像你男朋友都没有的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啊,你还记得Linda吗?她有一个哥哥,上次他来我们公司见过你后,就想让我介绍你给他。我觉得他人不错,而且年轻有为,值得考虑哦。” 林朦语用力地将杯子放下说:“够了,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王尧鸣像是被林朦语的反应吓到了,一时间没有说话。周围的空气突然开始凝结了,这时候老板端上了两碗云吞,两个人默默地吃着云吞,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王尧鸣将林朦语送到她家楼下,林朦语没有说话,到了就直接解了安全带打开车门想向外走,王尧鸣拉住林朦语的手说:“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林朦语面无表情地坐回在副驾驶上,王尧鸣看着林朦语说:“小师妹,我真的是关心你才跟你说那些话的。” 林朦语低着头不说话,王尧鸣说:“小师妹,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你连恋爱都不谈以后还怎么可能结婚呢,相信我不会害你的,你就当给别人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林朦语抬头看着王尧鸣的眼睛不说话,最后王尧鸣先转移了视线说:“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你跟我说,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生,学长我都会帮你找到的。” 林朦语笑着说:“那如果我说我喜欢你这样的呢?” 王尧鸣呆住了,看着林朦语,过了一会有点局促地说:“小师妹,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林朦语突然靠近王尧鸣,两个人的脸差一点点就碰到,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林朦语看着王尧鸣的眼睛,过了一会,开口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爱上你。”说完,不等王尧鸣反应,就直接开车门走了。 一转身,林朦语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因为她在王尧鸣的眼中看出,他是真的不喜欢她,一点都没有。 卷七 第四章(上) 林朦语问过自己,世界上不是女人就是男人,叫陈尧鸣的,李尧鸣的,张尧鸣的,甚至一样是叫王尧鸣的,都有那么多。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王尧鸣,让自己爱上,甚至爱得那么卑微。 林朦语觉得自己是被王尧鸣的美色所迷惑了,就是新生见面会上的那一眼,便把这个人放进了心里,从此这个心就病了,而王尧鸣是治这颗心唯一的药。 不是没有怨怼过,曾经林朦语会因为王尧鸣的身边出现不同的女生,而单方面和王尧鸣冷战,冷战的时间或长或短,结果一般都是林朦语先投降,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要糖吃,他哭啊,闹啊,耍赖滚地啊,把所有他能想到的都做,可那又怎样,没糖吃的小孩就是没糖吃,而林朦语是那个得不到爱的小孩。 不是没有埋怨过,林朦语曾有好几次想像电视剧的女主角那样跑到喜欢的面前大声的告白,然后告诉他自己不要什么未来,只要能拥有他一段时间就已经够了。可电视剧里面都是最后男主角爱上女主角,最后两个人过上幸福的生活。林朦语知道如果自己说了,那么结局只会是渐行渐远,因为王尧鸣不爱自己,一点都不爱,他们可以是朋友,搭档,挚友,却绝对不能是恋人。那些真心喜欢他的假意接近他的,都有机会和他在一起,偏偏就是她一点机会都没有。 不是没有恨过,林朦语曾经一个人将《大话西游》看了一遍又一遍,没看一遍就哭一次。紫霞仙子说,骗就骗吧,就像飞蛾一样,明知道要受伤,还是会扑到火上,飞蛾就那么傻。林朦语是一只会自己骗自己的傻飞蛾,即使心早已经伤痕累累仍爱着这个叫王尧鸣的人。紫霞仙子最后说,我猜中了开头可我猜不到这结局。每次看到这句话,林朦语都会崩溃大哭,她觉得自己就像紫霞仙子说的那样,这个结局痛得让人连放手都无力。 最后,林朦语连面对王尧鸣的勇气都没有,只愿意躲在这个梦世界里,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可是,这样的结果有谁可以接受呢? “叮铃铃”熟悉的风铃声,老板坐在吧台上逗着小白猫,司徒梦一如既往的在吧台里面边看着老板和莫奇玩边擦擦杯子之类的。 林朦语一走进店里,好奇地四处张望着,走到老板旁边坐下说:“老板,你这家店真的好漂亮哦,特别是前后都有两个大院子,让人忍不住就想住在这里了。” 老板听了笑着说:“那你可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啊。” 林朦语轻轻地摇了摇头说:“算了,我今天来是想跟老板你说,我愿意回去了。” 老板没有接林朦语的话而是问她:“你想喝什么吗?” 林朦语听到老板的问话有点错愕,本来她以为老板一听到她说的话,会马上追问她原因的。 老板看到她这个样子就说:“不着急,我们可以慢慢聊,来试试我们这里的咖啡吧。小梦的咖啡可是很好喝的哦。” 林朦语听了老板的话,脱口而出说:“给我一杯酸度够高的冰咖啡。”说完,林朦语就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跟王尧鸣一样喜欢喝又酸又苦的冰咖啡。 司徒梦将冰咖啡放到了林朦语的面前,旁边还搭配了一个小甜点说:“这款甜点搭配你喜欢喝的这种咖啡最好。” 林朦语看了看甜点又看了看司徒梦,拿起叉子挖了一小口放到嘴里,然后就喝了一口冰咖啡,脸上出现了幸福享受的表情,她说:“真的很搭,好好吃哦。” 老板边逗莫奇边说:“对于甜食,小梦有自己的见解哦。好了,说说你为什么改变主意想来找我了吧。” 林朦语用力吸了一大口冰咖啡说:“因为我不要这样的结局。”说完,林朦语用吸管搅拌着杯里的冰块,停了一会,才悠悠地叹了口气。 林朦语抬头看着老板说:“我不是紫霞仙子,王尧鸣也不是我的至尊宝。我害怕我和他的结局是渐行渐远。在张爱玲的小说《倾城之恋》里写过:范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头上迎接她。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瓶,又注了一句:“药瓶。”她认为他在那里讽嘲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你就是医我的药。”她红了脸,白了他一眼。” 林朦语的眼泪沿着眼角流了出来,她却笑着对老板说:“我不恨也不怨,回忆是真的,快乐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只是他不爱我。可又有谁规定了,被爱的那个人就一定要去爱那个爱上自己的人呢?” 林朦语用力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说:“他是我的药,只要他能活得独自美丽,我在他身边是什么角色都不重要。” 看着林朦语那个难过得随时想崩溃大哭的样子,老板就站起来把她搂到自己怀里说:“想哭就哭吧,何必为难自己呢?” 卷七 第四章(下) 林朦语抱住老板,深深埋进老板怀里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爱我。” 老板亲拍着林朦语的背说:“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可是爱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爱了就是爱了。” 林朦语哭得更大声,似乎是要将心中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老板安抚地说:“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司徒梦刚开始有被林朦语的哭声给小小地吓了一跳,后来看着老板小声地安抚着林朦语,就转身走到厨房里为哭完的林朦语准备一个属于她的蛋糕。 莫奇早就已经跑到它喜欢的位置晒着太阳睡觉,不知道哭了多久,林朦语渐渐停了下来,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看着在窗台上睡觉的莫奇,偶尔还会抽噎几下。 老板端着两个马克杯走了过来,将其中一杯放到了林朦语的面前说:“喝点东西吧,我看你都哭累了。” 林朦语伸手拿起马克杯,喝了一口,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在口腔中蔓延,让人心情放松了起来,甜味总舌尖慢慢充斥到舌根,忍不住就又多喝了几口。她放下杯子,看着杯中淡淡的金黄色半透明液体,好奇地问老板:“老板,这是什么啊。” 老板神秘地笑了一下说:“这是我为你特制的,喝了会让人放松开心的东西。” 林朦语看看老板又看看自己手中的杯子说:“老板,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我第一个遇到的集梦人,以前那些人想诱惑我沉迷在这个梦世界里和王尧鸣在一起,结果都失败了。而我也逃不开这个梦世界,因为我已经无法在现实世界里面对王尧鸣这个人,他想一个魔咒,只要与他相关的任何事情都会让我的心抽痛得难受,所以我只能在这个梦世界里做着自己骗自己的梦,我又怕自己真的消失,就一直克制着,保持距离。” 老板坐到了林朦语的旁边说:“你这样子不累吗?” 林朦语侧头继续看着熟睡的莫奇说:“很累很累,在现实是无望,在梦里也是无望。” 说完,林朦语就将头靠在了老板的肩膀上继续说:“我已经不想这样继续下去了,我有一种感觉,只有你可以帮我。老板,你可以让我帮我吗?” 老板说:“我可以帮你不再爱这个人,可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林朦语看着手中的马克杯,想了很久,慢慢地说:“曾经在我身边发生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女生叫小乖,她的恋人也是一位女生叫童童,是一个渐冻症患者,她的前任因为这个病抛弃了她,不过幸好她遇到了小乖。因为小乖从来就没有因为童童的这个病而嫌弃过她,有时候童童治疗时很痛很痛的时候就会想放弃,会想分手,童童总是会说反正最后她还是会死,反正最后也不会有结果,那么就分手吧。小乖从来都不会答应,会一直一直陪着她,安慰她,鼓励她。童童会哭着说想放弃自己,因为所有她想做的事情都不能做。小乖就安慰她说她会一直陪着她,她知道童童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每次犯病晕倒醒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因为童童说,每次犯病醒来第一个看到的是小乖,就会感觉很幸福。” 说着,林朦语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走到莫奇身边,伸手抚摸着莫奇说:“那时候,我很感动她们之间这种爱,觉得她们很勇敢,爱自己所爱的,坚持自己所爱的,努力地守护着彼此。但是现在突然想起这个故事,我发现我变了。我忽然觉得即使我失去了他,但是他依然好好的,那样就够了,他可以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肆意地爱别人或者被爱着。” 老板看着林朦语坐在窗台上抱着莫奇平静的样子说:“你是爱别人太久了,忘记了爱自己,也忘记了自己也有被爱的权利。” 林朦语把莫奇放在大腿上,伸了个懒腰说:“你说的也对,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没结果,可是总以为会有奇迹发生。有人说分手是一种仪式,可能需要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只是我的仪式时间更长。想清楚了就知道,感情本来就是这样,你爱得天昏地暗,爱得死去活来,但是可能你感动的只有你自己,有时候可能成全比执着更需要勇气和决心。” 这时候,司徒梦把做好的蛋糕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说:“这个请你吃吧。” 林朦语真的放松了很多,她看着桌上的草莓蛋糕打趣道:“原来我在你的眼里是草莓蛋糕啊。” 司徒梦没有说什么,不理林朦语的打趣,就转身走回吧台,做自己的事情了。林朦语看着司徒梦的动作,放下莫奇,走到老板身边说:“老板,我总觉得司徒梦缺点什么,有时候真的好像空气。” 老板切着蛋糕说:“是不是该夸你敏感呢,司徒梦她确实少了一样东西,她没有心。” 林朦语惊恐地睁大眼睛,不说话。老板看了一眼,笑了出来说:“收起你那惊恐的样子,我说的心是指她没有感情,她没办法理解体会这世间的每一种感情。” 林朦语小心翼翼地说:“那你的意思是她是机器人吗?” 老板把分好的蛋糕放在林朦语的面前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还是有差别的,对于某些东西,她会特别的执着。” 林朦语挖了一口蛋糕,觉得更加放松了,就跟老板的饮品一样,心有一种被治愈的感觉。她小声地对老板说:“老板,我总觉得你们和别的集梦人不一样。不过,无论如何,很谢谢你们。” 老板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卷七 第五章 林朦语轻轻地把手中的叉子放在空碟子里,捧着杯子放松地靠在沙发上,老板的饮品喝完了,司徒梦的蛋糕也吃完了。在吃东西的整个过程里,林朦语都没有说一句话,很专心地享受着这些食物。 莫奇跳到了沙发上,走到林朦语的身边,先是一只小爪子轻轻地放在林朦语的大腿上,然后看了看林朦语的反应,见林朦语没有反应,就走到了林朦语的大腿上,整个盘起来在林朦语的大腿上睡觉。 林朦语看见莫奇在自己的大腿上睡觉,嘴角微微扬起,闭着眼睛,用手一下下地抚摸着莫奇背上的毛。 老板拿着一束鲜花从里面走了出来,就看见了这一人一猫安详融洽的样子。她将花插到花瓶里,再将花瓶放在吧台上。司徒梦把一杯热茶端出来,放到了老板的面前。 老板坐下后,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说:“没想到,莫奇这么喜欢林朦语。”司徒梦擦着杯子说:“你是不是决定好要帮林朦语成为集梦人了?”老板放下杯子,看了那边的一人一猫说:“这个要看林朦语自己的想法。不过,如果她能成为集梦人的话,绝对会是一个力量很强的集梦人。” 司徒梦看了一眼林朦语说:“嗯,在这个梦世界里用自己的力量就压制了很多的集梦人,不让那些集梦人随意篡改自己的梦世界,还把那些集梦人赶出了自己的梦世界。” 老板伸手捏了捏司徒梦的脸说:“不要担心,我保证无论是我还是她都不会有事的。” 司徒梦摸了摸脸上被老板捏过的地方说:“才没有担心。” 老板听了司徒梦的话说:“很好,看来也不枉费我那么辛苦,小梦也会不好意思了。” 司徒梦看着老板,呆了一下说:“我什么时候才会有心。” 老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我也不知道,每一个完整的梦世界都包含着一种感情,可是谁知道一颗心需要多少感情呢?” 司徒梦听了老板的话,有点沮丧地低下头,不说话。老板伸手摸摸司徒梦的头说:“不要这样,我和莫奇都会陪着你,我们慢慢找,总有一天你会有心的。” 司徒梦抬头看了一眼老板,又低下头说:“可是这很难,一个完整的梦世界需要被梦石寄生的那个人自愿解除与梦石的结合,而且解除结合之后,这个人就会失去梦世界包含的那种感情。” 老板一个手撑着下巴笑着说:“一个人会困在梦世界里,就是因为梦世界里有她想要的东西,这其实是一种执念,有些人执念很深又没有能力走出来,最后就会被梦石吞噬成为梦石的力量。有些人虽然执念深但力量很强可以自己觉醒过来就可以反过来融合梦石的力量成为集梦人,寻找不同的梦世界来收集梦石,希望能让自己的梦世界变成现实。像林朦语这种的,还是很少很少的,执念深力量也强,但是只想维持这样。” 司徒梦满脸疑惑的问:“执念是什么。” 老板看着司徒梦疑惑的样子,就忍不住又伸手想去捏了捏她的脸说:“好啦,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司徒梦连忙躲开老板的手,防备地看着老板问:“那你想要的是什么?我前面说的是一般情况,但是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等梦石成熟后,直接将梦世界从梦石里剥离出来,根本不需要寄生体自愿解除与梦石的结合。如果你也像其他那些集梦人那样想要收集梦石早日实现自己的梦世界,那么你根本不用像现在这么麻烦,温暖每一个寄生体,让他们自愿解除结合,放下你所说的执念,回到现实世界重新生活。” 老板有点出乎意料,她没想到司徒梦会把那么多事情看在眼里,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站起来,走向林朦语所在的地方,没有回到司徒梦的问题。 老板走近才发现,这一人一猫都已经熟睡了,她轻轻地抱起莫奇放到一边,再拿出一张毯子盖在了林朦语的身上,然后抱起莫奇离开。 林朦语是被食物的香味所诱惑醒来,她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就看到老板和司徒梦正好把做好的饭菜端到了桌子上。 老板看到林朦语醒来了,就笑着说:“醒来啦,快过来吧,我们准备吃饭了。”林朦语有点没反应过来,看了看身上盖着的毯子,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想起来自己在老板的店里吃完东西后,因为太舒服就睡着了。 林朦语站了起来,将毯子叠好放在沙发上,就向老板那边走了过去。诱惑她醒来的香味就是桌上放着的这些饭菜,有酸甜排骨,鲜鱿鱼炒西兰花,胡萝卜玉米骨头汤,可乐鸡翅和蒜香油麦菜。 林朦语瞬间觉得自己饥肠辘辘,被那些香味引诱得垂涎三尺。老板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旁边后说:“不要客气,我们吃饭吧。” 说完,大家就开始动筷了,林朦语喝了一口汤,吃了几口菜就说:“好好吃哦,每一样东西都好好吃,老板这是你做的吗?” 老板高兴地说:“喜欢吃就多吃点,平时只有我和司徒梦两个人吃,她比较偏爱吃甜的东西,都不会夸奖我。” 林朦语看着正在吃排骨的司徒梦说:“你幸福啊,平时都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司徒梦把啃干净的骨头吐出来,没有说话,又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嘴里。 老板夹了一个鸡翅放到林朦语的碗里说:“她就是这个样子的,吃东西的时候比较专心。” 林朦语咬了一口老板夹的鸡翅,就认真地啃起了鸡翅来,她觉得自己都快被老板做的菜给感动哭了,差点连舌头都吞进肚子里了。 这一顿饭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结束了,林朦语觉得自己的肚子都快撑坏了,如果不是因为实在吃不下了,她还想继续吃。 老板端了一杯茶放到了她的面前说:“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吃,来喝点茶消消食吧。” 林朦语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几口就喝了起来,放下茶杯后说:“因为老板你做的饭菜实在太好吃了,难怪这么多人喜欢你这家店的东西。” 老板抱起莫奇放到大腿上说:“那你要不要考虑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建议,这样你就可以经常来我这里了。” 林朦语看着老板的眼睛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说:“算了,我还是回去吧。” 老板听了她的回答说:“为什么呢?以你的能力应该可以成为很厉害的集梦人。” 林朦语看着窗外已经开始暗下来的天空说:“因为我没什么想实现的,我不能勉强自己不爱一个人,同样我也不能勉强别人去爱自己。我是真的想明白了,我在意的不是他爱不爱我,而是他是不是开心快乐。” 林朦语转过头看着老板说:“我追逐他这么久,他还是没办法爱上我,那么他是真的不爱我。与其让他对我充满愧疚,我苦苦挣扎,那不如我就此放手。我不知道我要多久才会不爱他,但我可以慢慢去不那么爱他。毕竟,爱情不是说我爱你多少,你就要还给我多少爱。” 老板沉默了一会,放下莫奇,站到了林朦语面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说:“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我就送你回去吧。” 林朦语笑着说:“好久没回家了,有点想家了。昏迷了这么久,肯定让家里人很担心了。” 老板拉着林朦语站起来说:“那你回去之后还会爱人吗?” 林朦语想了一下说:“我会努力去尝试去喜欢别的人,不管怎么样,总要有踏出去的第一步,我依然相信爱,我也相信自己有享受幸福和给别人幸福的能力,也有爱与被爱的权利。” 老板摸摸林朦语的头说:“记住,爱自己。” 林朦语笑着点点头开玩笑说:“以后老了,这些都会是我跟孙子孙女炫耀的经历。” 司徒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面走了出来说:“那我们开始吧。” 林朦语说:“好,我准备好了,一直没机会跟你说,谢谢司徒你的蛋糕,很好吃很温暖。” 司徒梦点点头没说话,她走到了林朦语的背后,轻轻地从后面拥住她。林朦语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四肢开始将自己包围住至涌至自己的心里,全身变得很轻很轻,耳边传来司徒梦略低沉磁性的声音说:“以吾之名,解除羁绊,护汝重回现实,契解。” 林朦语渐渐变得透明,她对着老板她们鞠了个躬说:“谢谢你们。”,然后就消失了。一个五彩的石头浮在了空中,老板手指勾了勾,五彩石飞向了老板的手里,她轻轻点了点五彩石。一个淡紫色的小光珠从石头里浮了起来,然后手一挥,小光珠就飞向了司徒梦心的位置。 我绝对不会爱上你。 其实就是我爱你。 让我感激你,赠我空欢喜。 第一章 阳光洒进门店里,在地面上留下星星点点的光影,咖啡机蒸汽棒的“沙沙”声打破了门店里的安静,一股浓郁的咖啡味在整个店里蔓延开来。 老板抱着莫奇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看见司徒梦在熟练地咖啡拉花,就走到了吧台对司徒梦说:“小梦,早上好。” 司徒梦将一杯咖啡放到了老板的面前,只见细腻的奶泡被司徒梦拉成了层层的爱心融入在咖啡里,司徒梦又从吧台里拿出新鲜做好的面包对老板说:“早上好。” 老板看着这么漂亮的咖啡拉花就夸奖道:“小梦的拉花技术是越来越好了,这杯咖啡一看就知道肯定很好喝。” 司徒梦将洗好的新鲜水果放到碟子里,递给了老板说:“你喜欢就好。” 老板点点头笑着说:“我很喜欢。对了,快看。” 老板兴奋地将莫奇抱了起来给司徒梦看,开心地说:“我给莫奇打扮了一下,是不是很可爱啊?” 司徒梦看着莫奇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金黄色的小铃铛,尾巴上绑着一个大大的粉红色的蝴蝶结,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来。 莫奇挥舞着爪子冲着司徒梦“喵喵喵”地叫着,好像是在说如果司徒梦再笑的话,就要对司徒梦不客气。 司徒梦戏谑地点了点莫奇的脑袋说:“真好看,可爱极了。” “喵!”莫奇一声大叫,挣扎脱了老板的手,跳到了吧台上,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到司徒梦的脸上,最后看了看老板的脸,有点沮丧地低头转身跳下了吧台,跑到它平时晒太阳的地方好好冷静一下,只是尾巴上的蝴蝶结一晃一晃的,透着几分滑稽。 老板拿起一个面包撕开两半后,再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地吃了起来说:“你和莫奇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对盘呢?” 司徒梦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我什么都没做。” 老板翻了一个小白眼,没有说话。 “叮铃铃”门口的风铃突然响了起来,老板和司徒梦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店门口,只见店门被用力地打开,豆豆走进店里充满精神地说:“各位,我又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老板和司徒梦一看是豆豆,就又把头转了回来,继续吃面包的吃面包,喝咖啡的喝咖啡。豆豆看这两个人都没有欢迎自己的意思,就快步走到她们旁边说:“你们怎么这么冷淡,都不欢迎我一下,怎么说,我们都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司徒梦,给我一杯咖啡。” 说完,豆豆也不等别人招呼自己,直接就拿起面包吃了起来。老板看着这个完全把这里当做是自己家的豆豆说:“这么久没见,你也没有变得客气一点啊。” 豆豆含着一口面包模糊地说:“我可是刚忙完就来看你们了,你们都不感动一下,吃点早餐也说我。” 老板将吧台上的面包水果都往豆豆的位置移了过去说:“找我们?找我们做什么啊?” 豆豆吃完面包后觉得有点干,就端起司徒梦刚做好的咖啡喝了一口说:“果然还是老板你这里的东西好吃。我听说你把那个让很多集梦人都头疼的林朦语搞定了,就想来看看咯。” 老板看着豆豆狼吞虎咽的样子说:“吃慢点,没有人跟你抢。而且那不是搞定,而是帮助。” 豆豆连忙点头说:“是是是,所以我特意来找老板学习的啊,那样以后遇到棘手的梦世界就也可以处理啦。” 老板都没有理豆豆说的话,只是伸手捏了捏豆豆的脸。 “叮铃铃”门上的风铃又发出了响声,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就看见零推门走了进来,看见大家都望着自己,有点拘谨地打招呼说:“大家好,好久不见。” 豆豆看到零兴奋地大喊说:“零,快过来,一起吃早餐吧。” 司徒梦默默地从吧台后面的厨房拿出了两篮面包,又到厨房里做了一些煎蛋和煎培根出来。豆豆看到这么丰富的早餐,开心地说:“哇,司徒梦你是不是偏心,刚才我来都没有煎蛋和培根,零一来就有了。” 司徒梦听了豆豆话,继续喝着手里的咖啡,没有理她,只是用眼角瞄了她一眼。 零走到她们身边,正式跟她们打了个招呼说:“老板大人好,司徒大人好,夕小姐好。” “喵~”莫奇抬起头冲着这边叫了一声,零连忙对着莫奇点了点头说:“莫奇大人好。” 老板看到这零和莫奇的互动就笑了出来说:“零,不要这么拘谨,今天莫奇是被气到了,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零疑惑地说:“气到了?” 老板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笑着拉零坐了下来,然后在他面前摆好新的碟子和餐具说:“来,一起吃早餐吧。” 豆豆酸酸地说:“老板就是偏心,刚才我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热情,还帮零摆好了新的餐具。” 老板点了点豆豆的鼻子说:“我倒是想帮你摆餐具啊,可是你那把这里当自己的架势,还需要我做这些吗?人家零比较拘谨,不像你。” 豆豆没有反驳,“哼”了一声就咬了一大口培根。 四个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地度过了美好的早餐时光。 老板和司徒梦都去忙着为中午开店做准备,豆豆简直像回到了自己家,脱了鞋,抱膝坐在沙发上晒太阳,零就坐在她的旁边,本来零是想去帮忙的,可是再三被老板拒绝后,就乖乖坐到了沙发上休息。 豆豆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问:“零,你今天怎么就来老板这里了。” 零看了眼老板她们忙碌的身影说:“我想你最近也有听说老板和林朦语的事情,刚好忙完,就想过来看看老板他们,那你呢?” 豆豆拿起旁边的抱枕抱在怀里说:“我也是听说了那件事,就想过来看看老板他们,而且我本来就很喜欢老板的这家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这里都会觉得很放松很安心,如果可以真的想留下来。可是最近比较忙,就很少时间来这里了。” 零认同地点点头说:“不知道为什么,在老板这里总是觉得很温暖,整个心都像是得到了治愈。” 豆豆叹了口气说:“说到底,我们这些集梦人可以说在用别人的灵魂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能像老板这样的,就只有她一个了。”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零先打破了沉默说:“对了,我都还不知道夕小姐你怎么成为集梦人的?” 夕听了零的话,没有马上回到,而是侧过头,看看窗外大大的太阳,伸手放到了眼睛上挡住刺眼的阳光说:“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我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但是我依然能清晰地记住那个梦世界,那个梦世界真的很好。” 第二章(上) 豆豆找了很久,终于让她找到了满意的礼物来送给妈妈做母亲节礼物,她拿着自己攒了很久的早餐钱买下了一个小小的音乐盒,然后还亲自挑了包装纸来把这个礼物抱起来。 豆豆从小就特别瘦小,跟个小豆芽似的,所以爸爸妈妈就帮她改了一个小名叫做豆豆。豆豆的爸爸妈妈在豆豆小的时候还是很恩爱的,因为只有一个小孩的原因,所以特别宠爱豆豆。可是后来豆豆的爸爸因为意外去世了,只留下豆豆和妈妈两个人。 本来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应该感情很好才对,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自从豆豆的爸爸去世之后,豆豆的妈妈就要承担起家庭的重担,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两个人交流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可就算是这样,豆豆依然很爱很爱自己的妈妈。 豆豆拿着礼物回到家,可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来到厨房找了找,果然厨房什么吃的都没有。豆豆放下书包后,就去厨房煮了一碗面。 吃完面之后,豆豆拿出音乐盒,轻轻地一圈圈地上发条。上好发条后,豆豆就把音乐盒放到了桌面上,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记得很小的时候,豆豆就很喜欢音乐盒,可是一直都没机会能自己拥有一个。 自从爸爸去世后,豆豆就在一夜间长大懂事了很多,可就算这样,原本应该相依为命感情很好的两个人,却总是吵架不停。 豆豆的妈妈失去了豆豆的爸爸后,从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要转变成为事业女强人,可能因为生活的压力,性格变得越来越霸道。 豆豆将音乐盒小心翼翼地包装好,放在了妈妈的床头上,上面还有一封写给妈妈的亲笔信。豆豆就自觉地去写作业,然后洗澡上床睡觉。两个人虽然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可是几乎不怎么能见面,早上妈妈还没起床,豆豆就去上学了,晚上豆豆睡觉了,妈妈都还没回来。 虽然两个人总是吵架,可是豆豆知道自己依然很爱自己的妈妈,躺在床上幻想妈妈看到礼物时开心的样子就有点兴奋得睡不着了。 半夜,豆豆被粗鲁地敲门声所吵醒,她睁开眼睛看了看枕头边上的闹钟已经两点半了,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砰砰砰”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豆豆这才确定那不是幻觉,她连忙起床跑去客厅开门。她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臭味,豆豆妈妈东歪西倒地迈着踉踉跄跄的步子走了进来。 豆豆连忙去扶着自己的妈妈说:“你还好吧,你怎么喝得这么醉啊?” 豆豆妈妈一手推开豆豆扶着自己的手说:“我没醉,我才没醉呢。你们这些人一点用都没有。” 豆豆连忙又扶着妈妈,然后带着她坐到了沙发上。然后就走进厨房去泡点热茶给妈妈喝,等她泡好茶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妈妈已经吐了一轮,地上和沙发上都有,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豆豆觉得自己脑袋开始隐隐作痛了,她忍下想将妈妈大骂一顿的心情,将热茶放在一边,拿出工具就开始将豆豆妈妈吐的东西清理干净。豆豆妈妈吐完以后就安静了很多,靠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等豆豆好不容易将地上和沙发上的呕吐物清理干净,就把温度刚好的茶水想喂给妈妈喝,在给妈妈整理的时候,豆豆忍不住就说了豆豆妈妈几句,豆豆豆妈妈就又开始耍酒疯了,她一把推开豆豆的手,大声地赶着:“你懂什么啊,吵死了。” 豆豆手上的杯子一时拿不稳,摔在了地板上。豆豆被妈妈的反应给吓了一跳,鼻子突然变得有点酸酸的,她强忍住流泪的冲动,就又去拿工具来将地面清理干净,她怕妈妈会踩到玻璃。 只读五年级的豆豆没办法将自己的妈妈在这个醉酒的状态中从沙发上拉起来,然后送回房间里休息,就只能拿出被子盖子妈妈的身上,免得她着凉。 吐了一轮又闹了几次的豆豆妈妈终于安静下来了,豆豆又洗了热毛巾来给妈妈擦擦脸和手,努力让自己妈妈舒服一点地睡在沙发上。等豆豆忙完这一切的时候,一看墙上的钟,已经四点了,她揉揉眼睛,确定妈妈不会着凉,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床睡觉了。 等天亮了,豆豆准备去上学了,豆豆妈妈都还没起来,豆豆泡了一杯蜂蜜水放在桌上,然后下面压了一张纸提醒妈妈把蜂蜜水喝了,就背起书包去上学了。 虽然经历了这些事情,但是豆豆还是有期待妈妈看到自己给她准备礼物开心的样子,所以一下课,豆豆就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里。让人失望的是,豆豆回到时,只有冷冰冰的空房子,桌上的蜂蜜水没有被喝过的样子,豆豆跑到妈妈的房间,看见床上乱糟糟地放着一些衣服,她精心包装的音乐盒就被埋藏在这些衣服底下。 豆豆失望地将音乐盒从那堆衣服里挖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包装纸上。她失落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一边哭一边将手里的音乐盒拆了出来,然后一圈一圈地上发条,上完后就把音乐盒放在自己的床头,听着音乐盒发出的音乐声,眼泪不受控制地越掉越多,嘴里一直重复地念着:“臭妈妈,坏妈妈,臭妈妈,坏妈妈......” 最后音乐盒也没有送出去,豆豆也没有跟妈妈提过这件事情。这件事就像是在豆豆心口上的一道伤,不能触碰只能遗忘。 零看了一眼豆豆说:“真的没看出来,你也会有不开心的时候。” 豆豆笑着说:“难道你不知道,越是开心的人其实就越不开心。” 零听了豆豆的话,就看着豆豆不说话。豆豆被他看得有点不自然,然后就推了推他问:“你在看什么啊?” 零说:“我在想你说的那句话,按你说的那样,那你肯定是很不开心。” 豆豆听了就哈哈大笑说:“零,你真的很可爱。我说的是那时候,现在的我是真的很开心。” 零带着怀疑地说:“是吗?你还没说完呢,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事啊?” 豆豆看着零说:“你真的要听吗?后面的故事可不是那么让人愉快。” 零想了一会,认真地点了点头。 豆豆笑了,她深呼吸了一口说:“好吧,既然你要听,我就说吧。先告诉你结局,我妈妈死了,是自杀的。” 零听到豆豆的话,倒抽了一口气。 第二章(下) 你有没有试过很爱一个人,但是又不知道怎样去爱这个人。 豆豆和豆豆妈妈两个人就很好地诠释了这句话。自从豆豆爸爸去世后,豆豆一下子成长了许多,不再是那个爱撒娇天真的小女孩。她努力去不给妈妈添麻烦,努力去做她所想到的,可以让妈妈开心的事情。可就是这样,豆豆妈妈依然不开心,经常应酬喝酒。后来身边的朋友亲人都去看不下去了,希望豆豆妈妈可以多点关心豆豆。豆豆妈妈口头上是答应了,实际上依然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好几次豆豆放学回到家,看到的是像被打劫过的很凌乱的家,衣服放得到处都是,桌面上放着吃过的碗筷,厨房里泡着煮东西烧焦了的锅。刚开始豆豆还会很生气妈妈把家里弄得这么乱。可是后来也就习惯了,因为就算跟她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只会让两个人吵架吵得更加厉害。所以豆豆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把整个屋子看完,把所有打击都接受了,然后深呼吸几口气,再慢慢地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好。 有时候,一边收拾,豆豆会一边想,为什么妈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已经不是那个会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经常会和自己聊天的妈妈了。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下雨天也不会有人来送伞,生日也不会有人跟自己说生日快乐,生活在一起,但是不一起在生活里。 偶尔两个人都在家了,却是无止境的争吵。豆豆妈妈是典型的喜欢对自己爱的人发泄的人,地上有头发会说,衣服叠得不整齐会说,打扫不够干净会说,刚开始豆豆会去反驳,反驳的结果就是更多的责骂。最后豆豆就不说了,即使妈妈说再多也不说了。 豆豆妈妈变得越来越爱喝酒,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喝醉回家,太醉的时候,豆豆就要起来照顾她,帮她收拾。 有一次豆豆扶着妈妈回房间休息,好不容易才将妈妈弄上床,脱了外套盖上被子后,豆豆终于松了口气。她抬起头就看到床头放着一本笔记本,笔记本有点破烂,豆豆拿起笔记本就翻开来看,里面好多页都被撕掉了,从上面熟悉的笔迹可以知道这本笔记本是豆豆妈妈的。 “你已经很久没来我的梦里了,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好好的照顾我们的家,我们的小孩。可是我真的好累啊,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你是我的爱人,我最爱最爱的人,可是你为什么会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这样离开。你为什么不来,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今天又和女儿吵架了,是我的错,我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妈妈,我爱你,我爱我们的女儿,我也爱我们的家。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我不想骂豆豆的。老公,你能原谅我吗?” “老公,我活得好累啊,我不想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是豆豆还这么小,她已经没有爸爸了,不能没有妈妈啊!老公我很想你。” “我今天把豆豆骂哭了,看到豆豆默默边洗着碗边流泪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妈妈,甚至不能称为是妈妈。老公,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 一整本笔记本,散乱地记录着妈妈的一些心里话,里面有思念,有愧疚,有伤心,就是没有快乐。 豆豆也是第一次知道妈妈活得有这么不开心,很多时候看到妈妈喝酒喝得很欢乐然后喝醉的样子,她都以为妈妈已经忘记爸爸了,从妈妈的心里才真正知道妈妈喝酒是因为心里很苦、或者是说她一直知道妈妈活得不开心,但是却不知道怎样可以让妈妈开心一点。 豆豆反翻到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她拿起笔,决定要写一封信给妈妈。 “亲爱的妈妈: 想不到最后我们会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沟通,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试过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工作是什么,我也知道你很辛苦,可是我还是想对你说,如果可以就喝少点酒,每次看到你喝得酩酊大醉回来,我总会害怕,我怕你会发生什么意外也怕你把身体喝坏。 我有些心里话想跟妈妈你说,妈妈,其实我一直很庆幸自己是妈妈的女儿,我不知道别人的妈妈是怎样的,我也不能说你是一个很尽责的妈妈,但是我会说你是一个很伟大的妈妈。我知道那时候给爸爸看病花了很多钱,也欠了很多钱,我还要吃饭上学,所有的压力都在你一个人的身上。 我知道以前都是爸爸在宠着你,现在这个宠着你的人不在了,你要变成家庭的支柱,你已经很努力尽全力去做了。妈妈,谢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在吵架,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地相处。你每次很生气的时候就会说很伤害我的话,你会说我可以不要把你当做妈妈,就当做陌生人也可以。你会说我一点用都没有,什么都做不好。还有很多很多话都像一把刀在割着我的心。我不知道你希望我怎样,我已经在努力长大,所以如果可以你就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我爱你,妈妈。每次看到你喝醉酒,心里就会很难过,我会很担心你。有时候,你喝很醉还会流眼泪默默地哭,我就觉得自己很没用,没办法代替爸爸去爱你,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宁愿你没有和爸爸相爱,即使没有我也没有关系,我希望妈妈你能幸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看你写的秘密的。 对不起,我让你这么累。 对不起,没有办法替爸爸好好爱你。” 豆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如果是电视剧的话,那么剧情发展应该是妈妈看到女儿写的话,然后好好振作起来,从此两个人就过着相互扶持的生活。可惜,生活不是电视剧。” 零喝了一口牛奶说:“难道你妈妈没有看到吗?” 豆豆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她没有看到,因为我写在了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她始终都没有翻到那里。在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妈妈酗酒然后胃出血,最后她不想拖累我,就自己从医院跳了下来。” 虽然豆豆的语气是那么云淡风轻,但是零还是敏感地感觉到豆豆的悲伤。 第三章 “豆豆,起床啦。快点起来吃早餐,不然上学会迟到的哦。”妈妈敲了敲豆豆的房间门,然后打开房门就走了进去,她轻轻地摇了摇豆豆。 豆豆揉了揉眼睛,然后慢慢睁开撒娇说:“妈妈,早安。我马上就起床。” 妈妈捏了捏豆豆的鼻子说:“快点起来吧,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太阳蛋哦。” 豆豆一听太阳蛋就一下子精神起来,马上从床上爬起来说:“太好了,有太阳蛋,妈妈真好。” 豆豆快速地去浴室刷牙洗脸,妈妈刚把早餐摆到了桌上,豆豆就换好衣服坐到了餐桌上。豆豆忍不住就夹起太阳蛋咬了一大口,妈妈给豆豆倒了一杯牛奶说:“要把这杯牛奶喝了哦,这才能用长高。” 豆豆拿着一个面包边吃边点头说:“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妈妈看着豆豆吃早餐说:“不要吃这么急,爸爸今晚就回来了。今晚我们一起出去吃饭,豆豆想吃什么啊?” 豆豆喝了一口牛奶说:“太好了,爸爸这次出差去了一个星期好久哦。今晚我想吃牛排。” 妈妈帮豆豆把水壶的水装好了,放在书包旁边说:“好,那我们今晚就去吃牛排。豆豆,记得把水壶带上,要多喝水。” 豆豆连连点头答应。 豆豆把早餐吃完后,就背上书包,拿上水壶去上学了。妈妈就开始收拾东西,做家务,然后就去买菜准备中午饭。 妈妈刚刚准备晾衣服,豆豆就回来了。豆豆看到妈妈在晾衣服,就放下书包,主动去跟妈妈要帮忙,还伸手拿过了晾衣杆。妈妈争不过豆豆,就只好放手让豆豆去晾衣服,伸手揉了揉豆豆的脑袋,就准备去炒菜。 等豆豆把衣服晾好,再把收回来的衣服叠好之后,妈妈就把炒好的菜端上了桌。 豆豆被饭菜的香味勾得肚子“咕咕咕”直叫,她迫不及待地洗手准备吃饭。饭桌上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忍不住就伸手偷吃了一个,妈妈刚好把汤端了出来,看到豆豆偷吃,就假装咳嗽了两声。 豆豆被吓得差点呛到,妈妈连忙把汤放在桌上,帮豆豆拍拍背说:“慢慢吃,不要着急。” 豆豆把嘴里的菜吞了下去说:“妈妈,你做的菜好好吃啊,香得我肚子都‘咕咕’叫了。” 妈妈听了豆豆的话就笑了,说:“那快点坐下来吃饭吧,喜欢吃就多吃点。” 豆豆愉快地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吃着妈妈做的饭菜。妈妈看到她吃得这么开心,也欣慰地笑了。豆豆吃了一口饭问:“爸爸几点回来啊?” 妈妈喝了一口汤说:“应该下午就到了,等你放学回来,我们就出去吃饭。” 豆豆开心地说:“好。” 豆豆一放学就往家里赶,一打开门就喊:“爸爸,爸爸,爸爸。” 豆豆一看到爸爸从房间里走出来,就扑了上去,爸爸接住豆豆后说:“哎哟,这么想爸爸啊。”豆豆搂住爸爸的脖子说:“是超级想你,你这次出差好久哦。” 爸爸抱住豆豆坐了下来说:“这几天和妈妈在家,有没有乖啊?” 豆豆玩着爸爸的大手说:“很乖很乖,不信你问妈妈。” 妈妈刚好从房间走出来,就看见这个两父女其乐融融的样子。她走了过去,坐到了爸爸的旁边。 豆豆就迫不及待地说:“妈妈,妈妈,你告诉爸爸,我很乖。” 妈妈看到豆豆这么可爱的样子就忍不住摸了摸豆豆的头说:“是是是,豆豆很乖,很听话,而且还会帮忙做家务。” 豆豆听了就开心地笑了,爸爸看到她那小得意的样子就说:“豆豆这么乖,我要好好奖励一下才行。” 豆豆一听有奖励,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她转过身对爸爸说:“什么,是什么奖励啊?” 爸爸抱着豆豆就站起来,往房间走了过去说:“把眼睛先闭起来有惊喜哦。” 豆豆听了爸爸的话,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听到了爸爸走路和打开房间门的声音,心急地说:“爸爸,爸爸,好了吗?” 爸爸将豆豆放到了床上说:“好啦,可以睁开眼睛了。” 豆豆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整组芭比套装。她兴奋地扑到芭比上,激动地说:“芭比芭比,这是送给我的吗?” 爸爸揉揉了豆豆的脑袋说:“是送给你的。” 豆豆一手抱住芭比,一手搂住爸爸的脖子,亲了爸爸好几口说:“谢谢爸爸,我好喜欢。” 爸爸拍拍豆豆的屁股说:“好啦,换个衣服,我们出去吃牛排。” 零捧着牛奶靠着沙发上说:“这就是你的梦世界?” 豆豆轻轻地点了点头,豆豆说:“我很小就没有了爸爸,只是依稀记得有爸爸的感觉,后来和妈妈关系又不是太好。小时候没多大的感觉,长大后,看到别人和父母在一起的场景,自己就会开始幻想,如果我也有,那会怎样。” 零看到豆豆这样子,就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是这样子吗?那时候你父母揉你的脑袋。” 豆豆看到零这么傻的样子就笑了。 她说:“你知道那个梦世界让我最难忘的是什么吗?”零露出来了疑惑的表情,豆豆摸了摸零揉过的地方说:“就是长大之后,父母依然陪伴自己在身边的感觉。” 豆豆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打开冰箱打算自己随便做点什么,对付着吃个晚餐就好了。才刚把煤气炉打开,电话就响了,豆豆接起电话说:“喂,妈妈。” “豆豆啊,吃饭了没啊?” 豆豆一边煮着面一边说:“正在煮面,今天加班比较累,刚刚才回到家,就想随便吃点算了。” 电话那边传来妈妈有点不满的语气说:“又不好好吃饭,早就跟你说不要班出去住,你又不听。非要搬出去住,说什么要尝试独立生活的滋味。现在好了吧,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 豆豆连忙打断妈妈的说话,撒娇说:“好啦,不要说了嘛,爸爸可是同意我这么做的哦。而且只是偶尔这样子吃,我会不会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的。” 妈妈听了豆豆说的话,没好气的说:“你们两父女就是一国的。” 豆豆哄着妈妈说:“哪有,我们三个是一国的,我和爸爸都听妈妈你的话。” 妈妈被豆豆哄笑了,笑骂说:“油嘴滑舌,这点最像你爸爸。对了,这个周末回来吃饭,知道了吧。”豆豆连忙点点头,突然想起妈妈在电话另一边看不到,就开口说:“知道啦,每天打电话,你都要说一次,怎么可能忘记呢?” 妈妈孩子气地说:“你现在是嫌我啰嗦是不是。” 豆豆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说:“怎么会,有一首歌都有教啦,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电话里传来妈妈的笑声,爸爸在旁边追问发笑的原因。 豆豆就觉得妈妈和爸爸的感情真的很好,这么多年了依然这么恩爱。虽然会经常斗嘴,但是妈妈是一刻都离不开爸爸。 周末,豆豆早早就醒来,打扫一下房间就回家了。 还没进家门就闻到熟悉的饭菜香味,豆豆提着特意买回来的爸爸妈妈喜欢吃的水果走进了家门,就看见爸爸端着妈妈做好的菜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豆豆就说:“你回来啦,快洗手吃饭吧,今天你妈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菜。” 豆豆提着水果走进厨房,边放进冰箱边说:“我买了很多你们喜欢吃的水果回来,你们要记得吃。”放好就去洗手了,妈妈听了豆豆说的话,停下炒菜走过去冰箱看了一眼就对豆豆说:“又买这么多水果,我和你爸哪里吃的完啊。” 豆豆洗完擦擦手说:“你们要多吃水果,肯定能吃完的。”说完,就端着妈妈做好的菜走出了厨房。 爸爸负责摆餐具,豆豆负责端菜盛饭,妈妈做好最后一个菜后,大家就坐下来好好吃饭了。在饭桌上,豆豆就把一些工作上生活上的事情都拿出来和爸爸妈妈分享。爸爸妈妈最关心的就是豆豆的感情生活,豆豆总是安慰爸爸妈妈缘分的东西是天注定的,不能急,到了就会遇到。爸爸妈妈也不想逼豆豆逼得太急,每次豆豆这样就不再说什么了。 等吃完饭,爸爸妈妈在客厅看电视,豆豆洗完碗后,就把洗好切好的水果端了出来。一家人边吃水果边看电视,刚好看到一个相亲节目,妈妈就开玩笑让豆豆去试试,豆豆又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豆豆决定要跟爸爸妈妈交代一下自己的感情生活,她坦白地说:“其实,我最近有一个比较亲密的男生,只不过还没有确定,所以就没想要说。” 妈妈马上追问道:“谁啊,怎样的一个男生啊,在哪认识的啊?” 豆豆吃着水果说:“就是朋友,不过两个人感觉都不错,可能会发展一下,反正如果确定了,我肯定会带回家给你们看的,你们就不要着急。” 妈妈还想追问什么,爸爸就阻止了她说:“好啦,我相信豆豆自己会心里有数的。我们就不要问这么多了。” 妈妈听了爸爸说的话,也就只好不再追问下去。 三个人就把注意力都放到了电视节目上,从小到大,豆豆最喜欢的就是和爸爸妈妈一起看电视,总觉得这样很温馨很舒服。 第四章(上) 豆豆在家里过了一个很悠闲的周末,陪爸爸妈妈一起锻炼锻炼身体,然后聊聊天。等豆豆要走的时候,豆豆妈妈再三叮嘱说:“你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人,如果合适就快点带回家给我和你爸爸看看。” 豆豆也不厌其烦地说:“知道了,我一定好好把握,争取尽快带人回来见你们,这样可以了吧,你和爸爸两个人在家也要乖乖的,多吃水果,多锻炼身体,有时间就出去谈谈恋爱。” 豆豆爸爸听到豆豆说的话,假装生气地说:“这么大了,还在这里胡说八道,快走快走。” 豆豆装作伤心地说:“唉,爸爸都嫌我在这里妨碍你们二人世界了。”说完,就拿着妈妈准备的菜赶紧离开了。 豆豆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就把妈妈准备好的下饭小菜放到了冰箱里,然后就打电话给妈妈报平安了。 等电话刚挂掉,马上又响起来了,电话里传来一把磁性的男声说:“喂,今晚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豆豆一听想了一下就答应了男生的邀约,定好时间后,就开始为晚上的约会做准备了。等豆豆洗完澡,装扮好出门,男生早已经在楼下等候了。 豆豆一下楼就看到了男生拿着一束鲜花站在车子的旁边,她笑着走过去调侃道:“哟,这是在电视里学来的吗?” 男生将花送到豆豆的面前说:“送给你,这不是在电视里学来的,这是在我妈看的韩剧里学到的。” 豆豆听完就哈哈大笑,她接过男生的鲜花,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说:“学得不错,看来你很有慧根。” 男生打开车门,做出请的姿势说:“谢谢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现在请上车吧。” 豆豆捧着鲜花坐到了车里,男生关上门后,连忙跑到了驾驶座,开着车去定好的餐厅。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这种愉快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吃完了晚餐,两个开始比较深入地聊天。豆豆说:“你是不是觉得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男生因为开车就没有喝酒,喝了一口柠檬水说:“怎么说呢。我只是觉得今天会有好事情发生。” 豆豆笑了,她看着男生不说话。 男生放下手中的杯子,清了清喉咙,直起腰,很端正地坐着,很严肃地看着豆豆说:“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舒服很放松,我很喜欢你,我希望我们以结婚为前提开始交往,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豆豆听完男生的表白,想了一下说:“这是你在哪里学来的表白啊?” 男生有点窘迫地把一杯柠檬水都喝完,然后有点结巴说:“前面是我的真心话,后面是从我妈看的相亲节目上面学的。” 豆豆再也忍不住了,笑出声来了。她边哈哈大笑边说:“你这么诚实哦,你经常偷看阿姨在看什么节目吗?” 男生的脸开始涨红,他连忙摆手说:“不,不是那样的,我没有在偷看。因为我很喜欢陪家人一起看电视,所以一般我妈看什么,我就会陪她看什么。” 豆豆听到男生的话,动作顿了顿,没有再继续笑了,她说:“你会经常陪家人看电视,为什么啊?” 男生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说:“因为我平时工作很忙,可以陪他们的时间很少,所以有时间,我就会喜欢陪他们做一些他们喜欢做的事情,看看电视,锻炼身体之类的。” 豆豆听完男生的回答,然后很认真地盯着男生看,男生被看得有点手足无措的时候,豆豆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说:“好的。” 男生一时反应不过来豆豆的意思,一脸疑惑地看着豆豆。豆豆拿起手边的红酒喝了一口说:“我的意思是,我答应你做你的女朋友,以结婚为前提地和你交往。” 男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结巴地说:“真...真的...真的吗?” 豆豆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嗯,真的。”男生听到豆豆的回答,兴奋地大叫一声,惹得餐厅的其他都侧目注视过来,男生知道自己打扰到别人了,连忙跟周围的人点头致歉。豆豆看到男生这个傻样子,就忍不住又笑了。 豆豆刚开始是因为爸爸妈妈的原因所以才想给这个男生一个机会,看看男生的反应。不过现在看到男生现在这么傻的样子,突然觉得开始这段感情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男生将豆豆安全地送到了家楼下,但是豆豆没有马上就下车,她解了安全带就这样坐在车里。车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虽然两人已经确立的情侣的关系,可是男生到现在都还是有种天上掉下一个大饼,被砸晕了的感觉。在回来的整个过程中都非常地紧绷,一句都不说。 豆豆侧过身子,看着男生僵硬的样子,眼里闪过恶作剧的眼神。她突然靠近男生,男生紧张地靠在车窗边,看着豆豆就想小红帽看到了大灰狼的样子。豆豆看着男生那个无辜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了,她说:“你在想什么啊?” 男生抓着安全带说:“没,没想什么。” 豆豆笑着说:“你不要一副我要对你做什么样子。” 男生看着豆豆不说话。豆豆伸手握住男生的手说:“我是很认真在和你交往的,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很认真。我亲爱的男朋友,以后请你多多指教了。” 男生看了看豆豆的眼睛,又看了看她握着的手,放松下来,反握住豆豆的手说:“我也是很认真,我亲爱的女朋友,以后也请你多多指教了。” 说完,两个人就相视而笑了。 零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后面的事情,就追问道:“那后面呢?你们在一起之后呢?” 豆豆看着零这么八卦的样子就笑着说:“之后啊,之后我们就开始谈恋爱啦,互相问候,互相关心,经常见面约会,两人就越来越好了。” 零八卦地问:“那肯定很甜蜜了,那发展的速度应该也很快哦。” 豆豆没好气地说:“牵手,拥抱,接吻当然会有,不过更进一步的,你可能就要失望了。” 零疑惑地问:“为什么啊,你们发展得这么好。” 豆豆没有马上回到零的问题,而是举起手大声说:“老板,我要一杯酒。” 零看着豆豆没有说话,豆豆转头看着零的眼睛说:“因为啊,因为我知道他是集梦人 第四章(下) 不得不说,轰轰烈烈的恋爱大多数存在于电视剧或者社会新闻,所以很多人谈的都是平平淡淡的恋爱,而豆豆就是这其中最平凡的一个。 当然会有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时候,恨不得两个人活成一个人,当然也会有吵架斗气,冷战和好的时候,打打闹闹过着两人的日子。 豆豆和男生在豆豆租的房子做饭吃,吃完之后,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着周末的综艺节目,两人看得哈哈大笑,广告时候,豆豆去冰箱拿出洗好切好的水果放到了桌上,给男生叉了一块,递到男生嘴边,男生一口咬住就吃了起来,两个人默契十足,这样的东西已经重复了几百遍。 豆豆也往自己的嘴里放了一块水果看着电视广告说:“下个周末陪我回家吃饭,我爸爸妈妈要见你。” 豆豆没有看男生一眼,就听到男生呛到咳嗽的声音,男生捶了捶胸口,平复了咳嗽说:“你,你,你说什么?” 豆豆最喜欢看男生紧张到结巴的样子,她面无表情地看了男生一眼说:“下个周末陪我回家吃饭,我爸爸妈妈要见你。” 男生一动不动地看着豆豆,然后咽了一口小心翼翼地问:“真,真的,真的吗?” 豆豆看男生这个样子,眼里透着笑意,学着男生的话说:“真,真的,真的啊!” 男生紧张地站起来走来走去,碎碎念地说:“你怎么不早说,我要准备什么礼物呢?我要穿什么啊?要不要去剪个头发?到时候我要说什么啊?” 豆豆连忙叫停男生说:“停,你不要一个人在那碎碎念然后还在我面前走来走去。” 男生听了豆豆的话,跳上沙发,一副你欺负我的样子说:“你突然跟我说这个,我都紧张到不知道怎么办了。万一你爸爸妈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豆豆看到男生这个样子,伸手摸摸他的头说:“不要紧张,我爸爸妈妈不会吃了你的,那你说你是不是真心对我好啊?” 男生用力地点点头,豆豆捏住他的脸说:“那就好了,只要你是真心对我好的,我爸爸妈妈就不会不喜欢你,如果要他们喜欢你,那你就要努力啦。好啦,自己去一边好好想,不要妨碍我看电视,乖。” 男生认真地坐在沙发的角落里想着豆豆说的话,豆豆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他了。 无论男生愿不愿意,周末还是会到来,豆豆带着拿着大包小包的男生回到了家。豆豆给双方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后,就做了甩手掌柜回房间换衣服。 男生和豆豆的爸爸妈妈坐在客厅,你看我眼,我看你眼的,最后男生鼓起勇气说:“叔叔,阿姨,这是我挑的礼物,希望你们会喜欢。” 妈妈接过礼物就说:“太客气了,人来就好了,还带这么多礼物来。你和豆豆爸爸在客厅聊天,我去厨房忙。” 男生连忙说:“不客气,这是应该的,辛苦阿姨了,需要帮忙吗?” 妈妈拒绝了男生的好意,就去厨房了。男生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豆豆爸爸倒茶说:“叔叔,请喝茶。” 豆豆爸爸没有拒绝,他拿起男生倒好的茶,喝了一口说:“你和我女儿在认真交往吗?” 男生听到豆豆爸爸的话,更加拘谨了,他认真紧张地回答:“是的,叔叔,我和豆豆是认真地在交往,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的。” 豆豆爸爸“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了,就一直看着男生。 男生觉得自己的背都快紧张得出汗了,被豆豆爸爸看得一动都不敢动。豆豆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这样的情景,她走过去坐到男生的身边说:“爸爸,你再看,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爸爸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大声说:“胡闹。” 豆豆一点都不怕,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开玩笑的啦,爸爸你也不要这么严肃,他第一次来,你会吓到他的。” 男生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叔叔是关心你,我知道的。” 爸爸听到男生的话,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这时候,妈妈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说吃饭,男生马上就去洗手帮忙了。 总的来说,男生就是在不断回答问题和被注视中度过了和豆豆父母的过程,本来爸爸想和男生喝几杯的,不过因为男生是开车来,最后只能作罢。等豆豆将男生送到楼下,再回家的时候,就看到爸爸和妈妈坐在客厅等自己。 豆豆主动地走过去,坐到沙发上,等着爸爸妈妈的发问。妈妈先开口说:“他回去了?”豆豆点点头说:“不然,你还想留他在这里过夜吗?” 妈妈伸手戳戳豆豆的脑袋说:“胡说什么啊,你这孩子。” 豆豆摸摸被妈妈戳过的地方说:“爸爸,妈妈欺负我。” 爸爸转移了视线,假装没有听到。妈妈接着就问:“你真的喜欢这个男生吗?”豆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妈妈看到豆豆点头就说:“我和你爸也觉得这个男生不错,如果你真的喜欢,就好好交往,等稳定了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豆豆连忙叫停说:“停,我们自己会好好想的,你们就不要担心我们了。我这次带他来,就是想让你们看看,可以安心点。” 爸爸和妈妈看到豆豆这个样子,也不想逼得太紧,也就不再说话了。 从那以后,男生就经常会和豆豆一起回家看望豆豆的父母,豆豆也会陪男生回家看望男生的父母。双方的父母都很满意自己孩子带回来的人,渐渐地,双方父母也会开始约吃饭,偶尔就算没有豆豆和男生在也会聚一下。 在两个人稳定交往两年里,男生跟豆豆求了很多次婚,但是豆豆都没有答应,最后在豆豆的生日上,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豆豆终于答应了男生的求婚。 零看着把一整杯酒喝完,还打算再喝一杯的豆豆说:“那你们结婚了?” 豆豆把老板重新送上来的酒,放在嘴边抿了一口说:“当然,结婚是每个女生从小到大都曾幻想过的事情,即使明知道是假的。” 零看到豆豆这个样子,也跟老板要了一杯酒说:“一个人喝酒多无聊啊,我陪你吧。” 豆豆听了零的话就笑了,这时候老板把酒送上来,豆豆就对老板说:“谢谢老板。所有人都知道,老板的酒不是谁都可以喝的,因为老板的酒,不醉人,只醉心。” 第五章(上) “咚咚咚”豆豆的妈妈轻轻地敲了敲门,就打开豆豆的房间门,走了进去。豆豆正好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听到声音就转过头去,看到是妈妈走了进来。 妈妈走到豆豆的旁边坐下,伸手接过豆豆手上的梳子,帮豆豆梳头发说:“小时候,我也是这样帮你梳头发,那是你还没有我的大腿高。” 豆豆透过镜子看着妈妈帮自己梳头发的样子,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说:“我记得小时候我很爱留长头发,你总会帮我扎两条辫子。” 妈妈轻轻地把豆豆的头发梳理顺了说:“我还记得那时候你特别爱漂亮,每天都早早起床让我给你绑辫子。一睁眼,你都这么大了,也不在需要我帮你绑辫子了。” 豆豆回过头跟妈妈撒娇说:“无论我多大,我都是爸爸妈妈的女儿。” 妈妈拿起豆豆的头发挽了起来说:“爱撒娇这点倒是一直没有改变,时间真的过得好快,爸爸和我都老了,你明天也要出嫁了。以后就剩下我和你爸爸两个人了。” 豆豆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说:“才会呢,怎么会只剩下你们两个人呢,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爸爸妈妈的女儿。你们应该想我出嫁了,你们就多了一个儿子了。” 妈妈帮豆豆挽好发后,就看着镜子里的豆豆笑着说:“早点休息,明天会很忙的,做一个美美的新娘。” 说完,妈妈慢慢转身走了,刚走几步,豆豆就再也忍不住了,把妈妈叫停了,妈妈转过头就看见豆豆留着眼泪笑着对自己说:“妈妈,谢谢你带我来这个世界,谢谢你这么爱我,能做爸爸妈妈的女儿,我觉得很幸运。”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笑着转过头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豆豆的好朋友姐妹早早就来准备,吉时到了,新郎官准时出现来接新娘。妈妈依偎在爸爸的怀里坐在房间的床上,看着听着房间外面热闹的景象。妈妈对爸爸说:“女儿今天出嫁了,你可不可以大哭哦。” 爸爸用力搂紧了妈妈说:“我很紧张,我怕致辞说不好,万一忘记了怎么办。” 妈妈握住爸爸的手说:“不要紧张,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的,万一真的忘记了,那你就说你想说的。” 妈妈蹭了蹭爸爸的胸口说:“女儿昨晚跟我说,觉得能做我和你的女儿,觉得很幸运。其实我也是,能做你的妻子,有一个这么乖的女儿,我才是最幸运的,谢谢你一直在我的身边。” 爸爸用力反握住妈妈的手,没有说话。 整个婚礼的过程中,爸爸一直记住妈妈的话,努力强忍住眼泪,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轮到爸爸致辞的时候,爸爸真的把自己准备好的稿子忘记了,他慌张地看了一眼妈妈,看到妈妈安抚支持的眼神,就冷静下来了,他清了清喉咙说:“今天我要把我宝贝交到可以给她幸福的人手里.....” 爸爸缓缓地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整个过程中,妈妈一直看着爸爸,给爸爸支持。豆豆在爸爸开口说的第一句就开始掉眼泪了,男生站在豆豆的旁边,握住她的手,小声的安抚着豆豆的情绪。 等豆豆爸爸说话结束之后,婚礼上的人都被感动到流下了眼泪。 豆豆也是结婚了才知道,结婚是一件这么需要体力的事情,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回到了两个人住的房子里,豆豆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累垮了,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弹。 男生忙完走进来,就看见豆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他笑了笑说:“是不是累傻了,去洗完澡会舒服点。” 豆豆撑起身子,看着穿着白西装的男生说:“今天辛苦你了。” 男生听到豆豆的话,走到豆豆的身边,伸手摸摸了豆豆的头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还跟我这么客气,而且结婚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啊。” 豆豆顺着男生的手抬头看着男生的眼睛说:“我是要真的要谢谢你,帮我完成了让爸爸妈妈看到我结婚的梦。” 男生的动作停住了,看着豆豆不说话,过了一会才说:“你的意思是?” 豆豆把男生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拿了下来,然后跳下床,一跺脚,整个房间化成了星光消失了。豆豆转身看着男生说:“我知道你是集梦人,我也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梦世界。” 男生收回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豆豆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豆豆四处张望了整个空间,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她和男生所在的这个位置是有亮光的,她听到男生的问话,把视线转移到男生的脸上说:“一直都知道。” 男生严阵以待地看着豆豆不说话,豆豆看着男生这幅严肃的样子,和他之前表现的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豆豆就继续说:“你不要这么紧张,我是一开始就知道,我在的是我的梦世界,而且在我的梦世界里,不只有你一个集梦人。只是我有能力可以让他们找不到我。” 男生听了豆豆的话,并没有放轻松,他看着豆豆说:“那为什么我可以找到你,并且可以顺利接近你。” 豆豆一挥手将自己身上的礼服换成了一件蓬蓬短裙说:“因为我觉得你应该不是一个坏人,虽然你也想让我沉迷在这个梦里,最后和梦石完全融合再取走梦石。但是你没有采用强硬的手段来伤害我。” 男生听了豆豆的话,稍微放松了一下,他说:“那你想做什么?” 豆豆笑着说:“这不是很明显的吗?本来我是想就算沉迷在这个梦里也好,至少可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就算最后消失也没关系。可是我变得想要更多了,我想要我的梦实现,我想让我真正的爸爸妈妈参与到我的人生里去,而不只是一个梦。所以,对不起了,这个梦石我不能给你,我要成为集梦人。 第五章(下) 男生听了豆豆话,神色略带防备地看着豆豆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豆豆认真地看着男生说:“其他的集梦人已经被我赶出来这个梦世界,而在这些人里面,你的能力最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自己离开。” 男生听了豆豆的话,手一挥背后出现了一个光阵说:“虽然这个是你的梦世界,但是你不要小看我,如果我不答应呢?” 豆豆看着男生这幅不愿意离开的样子,一跺脚她的额背后也出现了一个光阵说:“既然这样,我们动手吧。” 话音落下,男生一挥手就有几道光向着豆豆所在的地方快速射过去,豆豆连忙跳起停留在半空,一踢腿就有几颗光弹飞过去。男生双手交叉在空中,面前出现了一个保护罩挡住了豆豆的攻击。 毕竟豆豆是第一次用这种力量攻击别人,男生挡住后瞬间射出一道光,击中了豆豆的脚,豆豆就从半口的位置掉了下来。男生想趁机一招解决了豆豆,就一挥手几道强光飞快地射了过去。 豆豆看着几道强光向自己飞来,可是自己已经来不及闪躲了。她闭上眼睛,坦然地接受这最后一击,嘴唇微微动了几下说:“爸爸妈妈……” 就在豆豆觉得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在豆豆面前出现了一个光膜,将豆豆包围住了。豆豆正疑惑着,为什么自己还没被男生的几道光射中,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被一个光膜包住了。 男生本以为自己要成功了,看见豆豆面前出现了一个光膜,吃了一惊。他警惕地观察着周围,就看见豆豆背后的远处有一个亮点在慢慢靠近,等接近后才看清楚是一个身穿连身长裙的女生提着一个灯笼在往这边走来。豆豆看到男生警惕又吃惊的样子,也转过头去看。 豆豆还在疑惑这个女生是谁,就听到男生疑惑中带点恭敬地语气说:“原来是老板你。”女生走到豆豆面前,手一挥光膜就消失了,女生伸手扶起了跌坐在地上的豆豆说:“你没事吧?” 豆豆摇了摇头,老板检查了一下,确认豆豆没有受伤才转过去看着男生说:“就是我,有没有很惊喜。” 男生看到老板对待豆豆那么友善的态度,就防备地看着老板说:“老板,难道你也是来要这颗梦石的?” 老板看了看男生又看了看豆豆说:“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全对。我是要这颗梦石,但我是要用这颗梦石帮豆豆成为集梦人。” 说完,老板就笑着看着男生,男生一直盯着老板,过了好一会儿,男生背后的光阵就消失了才说:“好,我放弃。” 豆豆看到男生放弃了,轻轻地松了口气,豆豆背后的光阵也消失了。男生看了豆豆一眼,没有说话,轻轻一跺脚,地上就出现了一个光阵,男生正准备离开。豆豆连忙上前一步说:“等一下。” 男生看着豆豆走到自己面前,豆豆鞠了个躬说:“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很美好的梦。”男生冷淡地说:“我只是想让你沉迷在这个梦里。” 豆豆摇摇头说:“我能感受到你的用心,谢谢你。很抱歉,我真的很需要这颗梦石,我希望我能真实地感受有爸爸妈妈在身边的感觉,我不想再一个人。”说着说着,豆豆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男生看着豆豆流泪的样子,定住了一下,最后伸手揉了揉豆豆的脑袋说:“以后的路很辛苦,你要做好准备。”说完,男生就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就消失了。 豆豆伸手摸摸男生揉自己脑袋的地方,有点惊讶地看着男生消失的身影,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捂住脸,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零把杯子里的那口酒喝完说:“所以是老板救了你吗?”豆豆给零再倒了半杯酒,然后点点头。豆豆再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小小的抿了一口说:“从那以后,我就成为了集梦人,看着一些人沉迷在自己的美梦里,最后与梦石完全结合,再也不复存在。” 零听了豆豆的话,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两个人拿着酒杯,看着杯里的酒,不知道在沉思什么。老板走到他们旁边,开口问道:“你们两个,这么早就在这里开始喝酒,有点不务正业的感觉。” 豆豆转过头,笑着对老板说:“老板,你要不要也坐下来陪我们喝一杯?” 老板在豆豆的旁边坐下来说:“我就不喝了,我的酒是无法让我醉的。” 司徒梦端着一杯茶放到了老板的面前,老板笑着对司徒梦说:“谢谢,小梦。” 司徒梦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豆豆很八卦地看着司徒梦和老板,然后靠近老板旁边,小声地问:“老板,司徒梦是你捡回来集梦人吗?” 老板弹了一下豆豆的额头说:“就不告诉你。” 零看着豆豆和老板的互动,嘴角微微上扬,被豆豆看到了,豆豆假装生气地对零说:“你在偷笑什么啊?” 零连忙摆摆手说:“我没有偷笑。”豆豆“哼”了一声就站了起来说:“我去看司徒梦准备什么好吃的,看看要不要帮忙。”说完,豆豆就跑去厨房捣乱了。 老板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时候莫奇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走到老板的脚边,来回地蹭蹭老板的脚。老板低头看着莫奇卖萌的样子,就笑着弯下腰抱起了莫奇,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抓了抓莫奇的下巴。 零看着老板和莫奇玩的情景,就忍不住笑了,他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完说:“老板大人和莫奇大人的感情很好。” 老板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零放下杯子,调整了一下坐姿,坐得比较端正地看着老板说:“老板大人,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老板一边帮莫奇顺毛,一边看着零,默认同意让零问他想问的问题。零看着老板的眼睛说:“老板,你为什么会救夕小姐。” 老板转头看了一眼豆豆说:“因为每一个真心付出感情,渴望得到爱并且努力想得到爱的人都不应该被辜负。” 老板也不等零回答,低下头继续和莫奇玩,零想了很久,轻轻地回答了一声“嗯”。 如果可以,我想用所有的幸运来交换,爸爸能在我身边陪伴着我长大。 如果可以,我想用所有的幸运来交换,让妈妈可以幸福开心地过着每一天。 如果可以,我宁愿我从不曾存在,希望爸爸妈妈都能各自幸福 第一章(上) 司徒梦将做好的午饭端了出来,豆豆兴奋地帮忙把菜端着出来,一边走出来,一边大声说:“零,快来,今天有司徒梦做的秘制排骨,还有老板做的焗烤土豆鸡块。” 老板和零听到豆豆的声音,一起转头看了豆豆一眼,老板就对零说:“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吧。” 零点点头说:“好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零站了起来,伸出手邀请老板一起走过去。 等他们走过去后,刚好司徒梦和豆豆就将午饭摆放好了,老板走到司徒梦的旁边坐了下来,然后大家就近坐了下来。豆豆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排骨,整块塞到嘴里,像只小仓鼠那样开始啃排骨。 老板看到豆豆吃得这么可爱的样子,就笑了出来,她看着坐在自己的对面的零说:“零,不要客气,放轻松一点。” 零对着司徒梦和老板说:“老板大人吃饭,司徒大人吃饭。”说完,就很优雅地开始用餐了。 豆豆把一块排骨啃完说:“真的好爱老板这里的食物,无论是什么都好吃,酒好喝,饭也好吃,真的舍不得离开这里,想一直都留下来。” 老板听了豆豆的话,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老板喝了两口汤后,转过头对司徒梦说:“小梦,你要多吃点,你现在太瘦了,如果你好好吃饭,吃完饭后就允许你吃棒棒糖。”说着,老板就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司徒梦的菜碟子里。 豆豆眼里充满了笑意,她看着老板和司徒梦的互动说:“老板对司徒梦好好哦,我都有点羡慕了。” 老板也夹了一块鸡肉给豆豆说:“乖,喜欢吃就多吃点。” 豆豆转头看着旁边的零,一小口一小口优雅地吃着桌上的饭菜,豆豆就夹了一块排骨放到零的菜碟子里。 零有点诧异地看了一眼豆豆,又低头看着菜碟子里的排骨,露出迟疑的表情。豆豆看到零的表情说:“怎么了?” 零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说完就夹起豆豆给自己的排骨吃了起来。 豆豆没看出什么异样就继续开心地享受午餐了。老板看了一眼两人之间的动作,没有说什么,拿起桌上的汤继续喝了起来。 等午饭吃完,豆豆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休息,不时还揉揉自己的肚子,转过头对着坐在旁边的零说:“老板做的东西真的太好吃了,一下子没控制住就吃多了,好饱啊。”零看到豆豆这个样子,就忍不住笑了。他站起来去跟老板要了一杯茶,然后把这杯茶放到了豆豆面前说:“喝杯茶,可能会舒服一点。” 豆豆坐了起来,拿起零给自己的茶,轻轻地吹了两口,就喝了一口说:“谢谢零,零你真的很贴心。” 老板端着水果盘走了出来,放到了桌面上,就坐了下来。零给老板倒了一杯茶,把茶放到了老板的面前说:“老板大人请喝茶。” 豆豆虽然一直说很饱,但又忍不住吃起水果来,零随意挑了一本旁边书架上的书看了起来,莫奇又跑过来找老板撒娇,老板就抱起莫奇在大腿上一起玩耍。 轻松的乡村音乐的声音,零翻书“沙沙”的声音,风吹动窗帘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一种舒服慵懒的感觉充满整个店里。 豆豆抱着大大抱着歪倒在沙发上,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就睡着了,传出了轻微的打呼声。 零看书看得有点累,就抬头看了看老板,看到老板手抚摸着卧在老板大腿上睡觉的莫奇在那闭目养神,又转过头看了看豆豆,发现豆豆抱着大大的抱着在睡着了,就拿起沙发上的薄毯子盖在了豆豆的身上。 零帮豆豆盖好毯子后,坐下来就看到老板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对老板笑了。 老板看了豆豆一眼,就笑着对零说:“零还是这么温柔。” 零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说:“老板大人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老板说:“零,现在习惯这种生活了吗?” 零点点头说:“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可以见识到很多人,见识到各种不同的梦世界。” 老板揉了揉莫奇的脑袋说:“零现在比以前快了很多了。” 零笑了说:“当然,有机会见识到这个美好的世界,是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其实,我真的要谢谢老板大人,如果不是老板大人,我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 老板看着零的眼睛说:“这是缘分吧,让我遇到了你的梦世界,并且让我感受到了一个那么温暖的世界,让我舍不得就这样看着这么温暖的人消失。” 零低头看着手上的书的封面说:“对于一个又瞎又聋的人来说,能有机会重新看到,重新听到这个世界,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情了。” 这时候,豆豆就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迷糊地说:“你们在说什么,我也要听。” 老板看着豆豆说:“睡醒啦,还以为你要睡更长的时间。” 豆豆伸了伸懒腰说:“老板这里太舒服了,就忍不住眯了一会。”说着,豆豆就拿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后继续说:“快告诉我,你们在聊什么啊?” 零重新给豆豆倒了一杯热茶说:“没说什么,只是说起了一些以前的故事。” 豆豆一听,一下子来了精神说:“什么故事,我也要听,对了,我还不知道零你梦世界的故事呢?” 零把茶放在了豆豆面前说:“如果夕小姐想知道,我当然很乐意说。” 老板抱起莫奇站了起来说:“好吧,你们两个慢慢聊吧,我带莫奇去后院。” 豆豆疑惑地说:“老板你不想知道吗?” 老板笑着说:“他的故事,我都知道,因为我曾经是他梦世界里的其中一个集梦人。”说完,老板就转身向后院走去了。 零看着老板远去的背影说:“就跟你一样,我也是被老板救了的,如果不是老板,我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零转过头看着豆豆笑着继续说:“故事很长,我慢慢说给你听。 第一章(下) “少爷,又一个人坐在那里一整天了。” “对啊,先生和夫人都差不多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了,就这样丢下少爷一个人在这里。” “当然啦,先生和夫人这么成功,事业这么忙,根本顾不上少爷。” 说这话的女仆到处张望了一下,确保没有别人,小小声地对着旁边一起打扫的女仆说:“听说,少爷小的时候很健康的,好像是三,四岁的时候因为生了很严重的病,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又聋又瞎。” 旁边那个女仆惊讶地看了坐在窗前发呆的少爷一眼说:“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突然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大,就又把音量减少了说:“先生和夫人怎么会让少爷发生这样的事情。” 说这个事情的女仆有点得意忘形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有钱人的世界没这么简单。” 另一个女仆看着少爷的放向说:“真是可惜了,少爷长得这么好看,如果不是又聋又瞎的话……” “咳咳咳”从两人的背后突然传来了咳嗽声,吓得两人马上回过头去看,一看马上被吓了一跳,连忙恭敬地齐声叫到:“管家好。” 穿着整齐西装的老管家看了她们一眼,严肃地说:“你们的事情做完了吗?在这里闲聊天。” 两人连忙低下头说:“我们错了。” 老管家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们好一会儿才说:“你们自己下去领罚吧。” 两个女仆应了声“是”,就低头离开了。 老管家走到少爷的旁边,低头看了一会,然后蹲了下来握住少爷的手,在手心点了几下。少爷被握住的那一刹那有被小小的吓到,后来熟悉的触感和两个人才知道的暗号,男生笑着说:“管家爷爷,是你来了。” 老管家看着男生天真的表情,严肃地面孔瞬间变了,变成了一副慈祥的样子。他握住男生的手,在男生的掌心又点了几下,男生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我很好,只是我想在这里晒晒太阳,感受一下太阳的温暖,不然我都要忘记太阳长什么样子了。” 老管家听了男生的话,有点担心地握紧了男生的手,男生凭感觉面向老管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说:“我很好,真的不用担心。” 老管家看着男生平静的表情,精致的五官,又黑又大的眼睛,可惜眼神呆滞。过了一会,又在男生的掌心点了点,男生摇了摇头说:“我想再呆一会。” 老管家听到男生这么说,就站了起来,对着男生轻轻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男生微微地叹了口气,背稍稍弯了点,靠在椅背上,把眼睛闭了起来。 因为看不见,听不见,所以对周围的环境会更加敏感,特别是对人的情绪。男生能体会到老管家对自己的关爱,可是他还是觉得很寂寞。 刚开始爸爸妈妈还会很努力去寻找治疗的方法,可是所有的结果都是无法医治,只会越来越看不见,越来越听不见,到了七八岁后,就完全陷入了没有声音完全黑暗的世界。爸爸妈妈也越来越不关心自己,直到现在只有偶尔的一两句问候。 男生闭着眼睛感受到太阳照在自己身上暖暖的感觉,可是心里还是依然寒冷。有多久没有接触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了,这个安静的世界好黑好冷。 男生虽然看不见,但是也努力像正常人那样生活,无论是穿衣吃饭还是日常的生活,男生都会努力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大大的饭厅里,男生坐在长长的饭桌前,仆人将饭菜放在指定的位置,就退到了一边,男生优雅地吃着自己的饭,如果不知道的人,完全看不出男生的眼睛其实是看不见的。整个饭厅都很安静,只听到偶尔男生碗筷碰撞的声音,男生默默将饭菜吃完,就举起手挥了一下,后面的仆人就把桌上的碟子碗筷都撤掉后,男生做了个手势,就有人将热茶放到了指定的位置。 男生面无表情地端起茶杯,喝了起来,不知道有多久没试过有人和自己一起吃饭了,大大的房子,空空的饭桌,让没有声音的世界显得更加让人落寞。老管家看到男生落寞的神情,眼里充满了担忧,老管家走到了男生身边,轻轻地碰了几下男生,男生转过头用看不见的眼睛看着老管家说:“管家爷爷,今天的饭菜很好吃,我吃得很开心。”说完,男生就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 老管家用手指在男生的手上点了几下,男生笑着对老管家说:“我还不想休息,我想去晒晒太阳。”说着,男生就站了起来,男生继续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管家爷爷你去忙吧。”说完,男生数着脚下的步子,慢慢地走到了平时晒太阳的地方。 老管家看着男生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男生坐在阳光下闭目养神,老管家捧着几本男生喜欢看的书,走到了男生的旁边。老管家用手碰了男生几下,男生睁开眼睛转头看着老管家说:“老管家,有什么事吗?” 老管家蹲在了男生的面前,将手上的书放到男生的手里,男生接过书摸了摸,然后会心一笑地对老管家说:“管家爷爷,还是你最懂我,刚好我想在这里读点书,你就把书给我带来了。” 在周围没有人的时候,老管家露出慈祥的笑容,伸手揉了揉男生的头顶。男生翻开书,用手指摸着上面的盲文,读起书来。 《天使爱美丽》里面有一句话:“如果注定孤独,那么我愿意去爱全世界。” 在男生的世界里是寂静黑暗的,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可能已经不那么爱自己了,在这个家里,除了老管家,没有人愿意真心对待自己。可就是因为还有一个人愿意真心对待自己,男生也愿意努力去爱这个世界,也愿意让这个爱着自己的老人放心,那么笑起来也就没那么困难了。 即使这个世界黑得让人几乎要忘记其他的颜色,安静得让人想不起什么是声音 第二章(上) 老管家放下电话,看着电话发了一会呆,然后转身走到了饭厅,就去看到对着插着数字蜡烛“15”的生日蛋糕一动不动呆呆坐着的男生。 老管家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男生的旁边,轻轻地碰了男生几下,男生转过头“看”着老管家,老管家恭敬中带点小心翼翼地对男生说:“少爷,先生和夫人说他们有事要忙,实在是赶不回来给您庆祝生日。” 男生摇摇头,笑着说:“没关系的,管家爷爷,我知道他们一直很忙,而且我已经长大了,生日过不过都没关系。管家爷爷,我回房间休息,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说完,男生就站了起来,数着步子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男生坐在床边,过了一会,整个人往后躺了下去,他伸手在空中摸了摸,最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无论他多用力在哭泣,在他的世界依然是寂静无声,无论他多用心睁大眼睛去看,他世界依然是一片漆黑。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只存在着他一个人,好孤独,好寂寞… 男生蜷缩在床上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水。因为男生太久没出来,老管家就打开房门,看到在大大的床上,男生像受伤的小兽蜷缩在那里。 老管家看到男生这么伤心的样子,眉头都皱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把男生移到被窝里,然后盖好被子,用温手帕轻轻地帮男生擦了擦脸,看着男生就算睡着了,依旧眉头微蹙的样子,又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男生的额头。随着男生长大,老管家皱眉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男生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无论经过多少医生的治疗,无论吃多少药,男生的病都没有好转,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 男生睁开眼睛,缓缓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上舒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下床,数着步子走到洗手间,摸索着固定的位置,拿着洗漱用品开始洗漱。洗漱好后,男生转身,走到了更衣间,拿到搭配好的衣服,慢慢地把衣服换上。 等男生换好衣服后,鼻尖已有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他坐在椅子上微微有点喘气,拿出手帕擦了擦汗,等气息平息了,就站起来,走去打开房门。 男生一打开房门就听见老管家问候的声音说:“少爷,你今天感觉怎么样?”男生对着老管家笑着说:“我感觉很好,管家爷爷你不要担心。”男生完全不提自己洗漱换衣服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会有点力不从心,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数着步子走到饭厅吃早餐。 男生稍微用了一点早餐,就没有胃口了,但还是勉强自己多用了半碗粥。可是,男生不知道,即使他这么努力去掩饰,对于熟悉他的老管家来说,都是掩饰不了男生越来越虚弱的身体。老管家没有揭穿男生拙劣的掩饰,他配合着男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老管家看男生已经用餐结束,就上前握住男生的手,在男生的手心点了几下,男生说:“我想去晒太阳看书。”老管家看着窗外电闪雷鸣,乌云密布的天气,又看着男生平静的表情,老管家想了一会,才在男生掌心点了几下,男生呆了一下,就又笑着说:“原来外面下雨了,我都不知道。那我就在客厅看书吧。”男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虽然是笑着,但是落寞的神情是如何都掩盖不住。 男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老管家在男生的旁边按着习惯摆放好男生可能需要的东西,也将药放到了男生旁边,就轻轻点了点男生的掌心。男生打开书,笑着对老管家说:“管家爷爷,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看书,不会有事的,一会我会自己吃药的,你放心吧。”说完,男生就用手指开始看书。 老管家看男生这个样子,思考了一下就拍了拍男生的肩膀,即使男生看不见,还是对着男生点了点头才离开。 男生的眼神呆滞地盯着远方,手指快速地读着书上的文字。过了好一会儿,男生手指的速度开始放慢了,等他觉得周围已经没有人了,男生的手指就停了下来了。他低下了头,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男生就瘫坐在沙发上。 对自己的父母有怨恨吗?其实是有的,既然将他带来到这个世上,那为什么不好好地爱他,哪怕是多一点点的爱也可以。可是男生同时也对自己的父母充满了感恩,虽然没有很多的爱,至少他们让他衣食无忧,被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男生将书放到了旁边,手摸索了一下位置,就精准地拿起放在一旁的药,毫不犹豫地将药吞了下去。其实,男生知道这些药并不能治好自己,只是可以延缓一下自己的病情,可就算是这样,能多活一天也不是坏事。 对于一个看不见又听不见的人来说,时间仿佛就没有了意义,他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快慢,也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多少。死亡对自己来说,也并不可怕,他只是有点担心,如果自己死掉了,会让爱着自己的人伤心。 豆豆用手在零的眼前挥了挥,零被她的动作逗笑了,豆豆好奇地看着零的眼睛问:“你看得见吗?” 零被豆豆这么傻气的问题逗得哈哈大笑,他笑着说:“我当然看得见,我不但看得见,我还听得见。不然,我怎么听到你给我说话呢?” 豆豆恍然大悟地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说:“对哦,我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 豆豆突然靠近零,两个人面对面的距离只有一点点,零被豆豆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呆住不动,豆豆仔细地看将零的眼睛观察了一遍,然后退后坐好说:“你的眼睛真漂亮,如果看不见就可惜了。” 零回过神来听到豆豆的话,感到有点错愕,然后就笑了不说话。 豆豆倒了一杯茶,然后递给零说:“喝口茶,继续说,我想知道后面的故事。”零接过豆豆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说:“好,我慢慢说给你听。” 第二章(下) 男生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最后男生虚弱到只能一直在床上休息,都无法下床活动。 男生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可即使是噩梦,男生醒来后还是有点不舍。因为在那个光怪陆离的梦里,看到的世界不再是寂静漆黑。每次男生都努力想将梦里的一切记住,可每次醒来都忘得一干二净,有的只是无限的失落。 男生努力地从床上坐起来,男生一直努力让自己活得跟正常人一样,所以他一直抗拒着用一些方便残疾人的一些工具。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是仿佛这样子坚持就能证明自己其实和正常人一样。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既可怜又可笑。 男生靠坐在这里床头,把被子拉起盖到了胸口,在胡思乱想着,是不是每一个快死的人,都会慢慢体会到那种体温渐渐从自己身上流失,死亡的冰冷冷慢慢侵蚀到骨髓里面的感觉。 有多久没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了,虽然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却能知道已经过了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男生摸索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只录音笔,紧紧地握在掌心里。男生有很多很多话想和自己的爸爸妈妈说,可是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机会亲自跟他们说了。他还有一些话想和老管家说,可是面对面说的,又怕惹得他伤心。所以,似乎自己只能悄悄地留下一些话给他们。 男生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几口水,清清喉咙,深呼吸几口气,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又有些兴奋。在他有限的人生里,很少有这么让自己紧张的时刻,记忆里只有小时候爸爸妈妈陪在自己身边过生日,拆礼物的时候才有这么紧张兴奋过。 男生自嘲地笑了一下,细细地呼出一口气,打开录音笔说:“爸爸妈妈,好久不见。当你们听到这个录音的时候,我应该不在这个世上了。首先,我要谢谢你们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我相信你们是爱我的,只是没那么多,后来就更少一点了。然后,我想跟你们说,我一点都不怨恨你们,不可以否认的是曾经有过。但现在的我一点都没怨恨你们,上天就像跟我开了个玩笑,在我短暂的生命里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我活在一个漆黑寂静的世界里,能掌控拥有的东西不多,美好的东西就更少,所以我希望没有怨恨。最后,我最想跟你们说的是,如果你们还会有下一个孩子,那么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地去爱这个孩子,我们无法选择是否要来到这个世界上,更加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既然已经将我们带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就给我们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很多很多的爱,那就给多一点的时间,我知道不可能陪伴到永远,但能不能陪伴到长大,至少不会那么寂寞。” 说着说着,男生的声音开始颤抖,眼泪在眼眶开始泛滥,他用力地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用力地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情绪,用力地握住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仿佛如果不这样,下一秒自己就要嚎啕大哭。 男生笑着对着录音说,就像对着自己的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们爸爸妈妈了,我爱你们,我希望没有了我,你们可以过得更好。”一说完,男生马上就把录音笔关掉了,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成股地溢出眼眶往下流。 男生不敢真的哭出声音,一直压抑地哭着,鼻子酸涩得疼痛,男生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想将咳嗽压下去,怕惊动到别人,终于让他摸到了放在旁边的杯子,他大口大口地喝着杯子里的水,希望让自己不再咳嗽。好不容易咳嗽被止住了,男生苍白的脸色透着淡淡的粉红,蜷缩在床上快速地喘气,过了好一会儿,男生似乎已经缓过来了,虽然还是微微有点喘,但是他努力坐了起来,开始慢慢地摸索刚才慌乱间掉落在床上的录音笔。 经过了一番的摸索,终于让男生摸到了录音笔。男生手里握着录音笔,靠在床头闭眼休息了一会,感觉好了很多,就睁开了眼睛。 男生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呼出来,就把录音笔再次打开,男生用一种他觉得最开朗的声音说:“管家爷爷,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会用这种方式跟你对话啊?有没有一种很惊喜的感觉,让我猜猜,我想这个时候管家爷爷你一定会因为我不在了而很难过。管家爷爷,不要太难过,我终于不用一个人在那个漆黑无声的世界里活着,你应该为我开心。管家爷爷,很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虽然我看不见也听不见,但是我依然知道你为我花了很多心思和时间。我来到这个世上,最大的幸运就是有管家爷爷你对我的爱和照顾。对不起,管家爷爷,我答应过你会努力地活下去,最后还是没有做到。管家爷爷,我记得小时候每次因为看不见和听不见而恐惧得哭喊着要爸爸妈妈的时候,都是你紧紧抱着我不停的安慰我,我多希望现在这个时候,我也可以像那时候的你那样紧紧抱着你安慰你。我不害怕死亡,只是我会担心因为我死了,而让你很伤心,所以答应我,不要再为我伤心难过。如果可以,我希望有下辈子,让我有机会可以好好地照顾您一次,谢谢您,爷爷。” 豆豆呆呆地看着零,零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抓了抓脑袋说:“怎么啦,这样看着我。” 豆豆摇了摇头,情绪有点低落地说:“那时候的你其实是很害怕的吧,一个人去面对死亡,看着自己一天天地虚弱下去。” 零没想到豆豆会说出这些话,楞了一下,看到豆豆那么失落的样子,就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说:“刚开始是会有点害怕恐惧,其实死亡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有更多的事情比死亡更加可怕。有时候死亡其实更多是一种解脱,当你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命运给你的桎梏,或许死亡是一件好事。” 第三章(上) 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有一个男生双手抱着膝盖靠着墙边的角落直接坐在地上,头埋在了双手里,淋着雨一动不动。因为下雨天,来来往往人们的脚步就更加匆匆忙忙。不时会有路人会低头看一眼男生,可脚下的步伐丝毫没有放慢。 “你还好吗?” 男生听到问话,慢慢地将头抬起来,就看到一个中性打扮帅帅酷酷的女生撑着伞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男生呆呆地看着这个站在面前的人,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女生没有半点的不耐烦,她伸出手说:“我叫司徒梦,如果你没有地方去,要不要跟我走。” 男生看着司徒梦的眼睛,又将视线移到了司徒梦伸出的手上,过了好一会儿,慢慢将自己的手伸出来,放在了司徒梦的手上。司徒梦将男生拉了起来,可能是男生太久没动了,刚站起来踉跄了一下,司徒梦连忙扶住男生说:“你还好吧,前面那家店就是我的家。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男生握住司徒梦的手,微微靠在她身上缓了一下,就点点头,然后就松开手,站好往前走。 “叮铃铃”挂在门上的风铃被撞响了,司徒梦推开门走了进来,男生紧随在司徒梦的身后。老板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边走边说:“小梦,怎么去这么久才回来啊?” 老板看到一个男生跟在司徒梦背后一起回来,就没有继续说话,从头到脚打量着这个男生。男生面无表情地站在司徒梦的背后,没有打招呼全身湿淋淋的。 司徒梦走上前,将手里的一大袋东西递给老板说:“这是你让我买的啦东西。” 老板接过司徒梦递过来的东西,然后眼神从男生的身上移到了司徒梦的脸上,眼神里充满了询问和好奇,似乎在说,小梦小梦,后面那个人是谁啊?你们什么关系啊? 司徒梦一个“懒得理你”的眼神,就说:“我去准备开店要用的东西。”说完,完全没有理老板,也没有打算回答老板问题的意思,就走到了厨房里去。 司徒梦走后,男生就低着头看着地板,一直一句话都没有说,发梢上的雨水一滴滴地滴在了他的身上,地板上。老板看到男生这个样子,想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大大的厚毛巾,搭在了男生的头上,开始帮男生擦头发上的雨水。 男生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老板说:“不把雨水擦干会感冒的,既然你是小梦带回来的,没有地方去的话就留下来吧。” 男生听了老板的话,有点诧异地抬起头看着老板的眼睛,老板对男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然后又帮男生擦擦身上的雨水说:“你这样会生病的,还是先去洗个澡吧。” 说完,不等男生回答,就拉着男生来到了一楼一个隐秘的小房间。小房间里布置得很温馨,淡黄色墙壁,一个大大的窗台正对着生机勃勃的后院,,蓝色格子的床铺,一看就知道很温暖柔软,还有木制的衣柜书桌。男生站在门口没有动,老板走进去拉开淡蓝色的窗帘,打开窗户,微风带着雨水和树木交织在一起的气息,扑面而来,男生的瞳孔微微有点放大,慢慢走进房间,细细地张望着打量房间里的一切。 老板打开衣柜翻了翻,找出换洗的衣物放到了男生的手里,然后打开房里的另一扇门,转过头对男生说:“这里是浴室,你快去洗澡吧,你手上的衣服你应该合穿,衣柜里还有一些衣服,你也可以自己去挑。以后,这个房间就是你的了,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找我或者小梦。” 老板走到男生的面前,摸摸男生的脑袋说:“这个房子里就住着我和司徒梦还有莫奇,所以你可以放轻松点,如果没地方去,就放心住下来吧。好了,快去洗澡吧。” 说完,老板就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上了,男生呆呆地站了一会,看看这个房间,又看看手里的衣服,然后走进了浴室。 老板关上门,站在男生房间的门口看了一会,才转身离开。老板走出厨房,看到司徒梦正在料理食材,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司徒梦的背后,突然出声说:“小梦在做什么啊?” 司徒梦丝毫没有被老板的突如其来给吓到,她没有回答老板的话,只是继续做着手上的事情。老板对司徒梦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了,她一点都没有失望司徒梦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她走到司徒梦的旁边,一起帮忙着料理桌上的食材,老板一边做着一边调侃说:“小梦越来越厉害了啊,出去买个东西都能捡回来一个人。” 司徒梦看了老板一眼说:“无聊。” 老板听到司徒梦的话,假装生气地“哼”了一声。司徒梦把料理好的食材放好说:“你肯定也看出来了。” 老板抬头看着司徒梦,然后微微叹了口气说:“小梦真不可爱,我就是想逗你一下。你就不能假装配合我一下吗?” 司徒梦没有理老板,假装老板不存在继续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老板伸手捏了捏司徒梦的脸说:“好啦,不要生气啦,我不逗你了。” 司徒梦看着老板一会,然后说:“人既然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办。” 老板拿起一颗草莓,正准备偷吃,听到司徒梦的话就停住了,有点苦恼地说:“我还没想好,你也看出来了这次梦石寄托体与以往都有点不一样,他力量很强大,但是他的内心很封闭。” 司徒梦看着老板不说话,老板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笑了笑说:“不要担心,有我在,没问题的。” 司徒梦听了老板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老板笑得更开心了,揉了揉司徒梦的脑袋。等老板和司徒梦把东西准备好,走出厨房,在吧台里摆放着需要的东西。就看见男生穿着白色的衬衫,卡其色的裤子,头发凌乱微湿,白皙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红,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老板笑着走向男生,用手做梳子帮男生梳理着头发说:“是不是舒服很多了。” 男生看着老板温柔的表情,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又伸头看着司徒梦点了点头。 第三章(下) 男生抱膝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着窗外风景发呆。雨停了,阳光穿过灰蒙蒙的云撒在大地上,挂在大树上的雨珠在阳光里闪闪发亮。 “叮铃铃”大门上风铃一直作响,原来安静的店内也渐渐变得热闹,已经预约了的客人,陆陆续续都到了。老板和司徒梦也开始忙碌地招呼已经到来的客人。一股股食物的香味开始在整个店内开始漫延开来。 店内充斥着各种的声音,说话声,欢笑声,音乐声,餐具碰撞的声音,全都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支欢快热闹的乐曲。可是男生在这里面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仿佛他的周围有一堵无形的墙,将他和周围的热闹都隔绝了。男生就在那里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似乎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不存在的。 司徒梦双手拿着一个托盘,慢慢地走到男生的身边,然后将托盘里的蛋糕和茶放在男生的面前。男生听到声响,就转过头来,看向旁边,就看到了司徒梦在自己旁边的桌子上放了蛋糕和茶,顺着向上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点疑问看着司徒梦。 司徒梦看了男生一眼,就低头看着桌面说:“这是我做的蛋糕,你可以尝尝,待会忙完了,我们就一起吃饭。如果你肚子饿了,可以先垫垫肚子。” 说完,司徒梦转身就走了,也不等男生的反应。男生就一直看着司徒梦的离开背影,直到她进来厨房看不见。然后低头看着桌上摆放的蛋糕,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雪白的奶油包裹着松软的蛋糕,散发着一股蛋糕的香甜味道。 男生看着蛋糕,过了一会,他慢慢把身体转过来,把脚从沙发上放了下来,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面前。男生伸手拿起蛋糕旁边的叉子,在蛋糕上挖了一口放进自己的嘴里,一股浓郁的奶香味充满了整个口腔里,淡淡的甜味让人欲罢不能,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地吃起来,吃起来就能感觉到整个蛋糕都是最新鲜的食材手工做的。男生吃了一口后,蛋糕的味道出乎意料的好,眼睛惊喜得微微张大。 虽然蛋糕很好吃,但是男生始终保持着一种优雅的姿态来品尝着。男生吃了几口蛋糕后,端起旁边的茶杯,小口小口地喝起来,酸酸甜甜的果茶来搭配这个蛋糕,简直是相得益彰。男生完全被美食所吸引住了,沉溺在美食之中,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忧郁低沉,有一种小小的幸福感浮现在脸上。 老板和司徒梦其实一直都在一边工作一边偷偷地观察着男生,看到男生的改变,两人相互对看了一下,老板对司徒梦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伸出手竖起大拇指给司徒梦比了一个赞,司徒梦看到了,面无表情但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了。老板看到司徒梦不好意思的样子,就笑得更加灿烂了,又看了看男生,心情变得更加愉悦地招待来用餐的客人。 等所有客人都结束用餐并且离开门店了,司徒梦将东西收拾一下,老板到厨房去准备饭菜。男生看到司徒梦一个人在忙来忙去的,想了一会,就走过去帮司徒梦一起收拾东西。司徒梦看着来帮忙的男生,呆了一下,就低头继续自己手上的事情。 等老板把做好的饭菜端出来,就看到男生和司徒梦两个人一起刚好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老板笑着说:“好啦,快过来,我们准备吃饭吧。”男生听到老板的话,就走过去帮忙把老板端出来的饭菜摆好。 大家都坐好后,就开始吃饭。男生捧起碗喝了一口汤,吃蛋糕时的表情又出现了,他放下碗,夹了一口菜吃,又夹了几口其他的菜吃,筷子都停不下来。男生吃得很有仪态,一点都不觉得粗鲁,只是夹菜的速度比较快。 老板看到男生这个样子,就笑着说:“喜欢吃就多吃点,如果你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跟我说。” 男生正夹菜的手顿了顿,他抬头看了坐在他对面的老板一眼,就继续夹菜吃了起来,没有回答老板的话。 老板喝了一口汤说:“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你可以直接叫我老板,她叫司徒梦。你没地方去可以留在我们这里,那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吗?” 男生放下了夹菜的筷子,低下头不说话,老板和司徒梦看着男生的,耐心地等待着男生的回答,没有催促男生,过了好一会儿,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说:“我不知道。” 男生鼓起勇气抬头看着老板和司徒梦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要做什么。除了记得有一个地方,那里没有任何的东西和人,很黑暗很安静,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我觉得很孤独很难过。其他任何记忆我都没有了。” 男生的情绪刚开始很平静,后面越说越激动,脸上出现了几分惊恐的神色。老板伸手握住男生的手说:“不要害怕,不记得也不要着急。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不可能不记得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我和小梦都在这里陪着你的。” 男生听了老板的话,呆呆地看着老板不说话,慢慢地情绪平复下来了,他点了点头。老板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笑了笑说:“我们继续吃饭吧,我和小梦做的东西可不是轻易能吃到的,只有我们愿意才能吃到的。” 就这样,男生就开始在这家店里住了下来,虽然男生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他都会努力去学着做很多事情来帮忙。而店里的美食无论吃过多少次,男生都会像第一次吃到的一样,很容易就沉醉在美食里面。 “啊!!”豆豆在哀嚎着说:“不公平,我也想和老板她们一起住在这里。为什么你可以,不公平不公平。” 零看到豆豆这个样子,就笑了出来说:“严格来说,我也不算和老板她们一起住在这里,那是在我的梦世界里发生的” 第四章(上) 男生睡得正沉,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感觉像事情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蹭来蹭去。男生皱着眉头从梦中醒来,慢慢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团白色毛茸茸的东西压在自己的胸口,一条尾巴扫过自己的鼻子。 男生打了个喷嚏,伸手揉揉眼睛,惊讶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面前的白色毛团一动不动。这时候,白色毛团突然动了起来,男生的瞳孔略带惊恐地睁得更大。白色毛团抖了一下,身上的毛微微有点炸开,白色毛团伸出四只脚站了起来,然后踩在男生的被子上慢慢转过来。男生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小奶猫。 小奶猫对着男生“喵喵喵”地叫了吗几声,男生就一直和小奶猫对看着,过了好一会儿,男生才伸出手,慢慢地接近小奶猫,最后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奶猫的头,看到小奶猫没有反抗,就从头顺着摸到尾。小奶猫舒服地叫了一声,男生就笑了,还用手帮小奶猫下巴抓痒痒,小奶猫舒服得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男生将小奶猫抱了起来,看着小奶猫的眼睛说:“你从哪里来的啊?”小奶猫“喵”的回答一声。男生又说:“你是不是老板养的宠物啊?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小奶猫歪着脑袋看着男生。男生将小奶猫放了下来,放到自己的旁边,对着小奶猫说:“那我们就一起睡觉吧。”小奶猫趴下头靠在前爪上,闭起眼睛睡觉了。男生轻柔地把被子盖在小奶猫小小的身体上,面向小奶猫,身体微微躬着,生怕自己会压到小奶猫,轻声地说了一句“晚安”,男生也闭起眼睛睡觉了。 早上,老板和司徒梦刚把准备好的早餐摆到桌子上,就看到男生抱着小奶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男生一手抱着小奶猫,一手揉揉眼睛跟老板和司徒梦说:“早安。”老板笑着跟男生说了声“早安。”男生抱着小奶猫举到了老板的面前说:“老板,这是你的吗?昨晚半夜出现在我的床上。” 老板看着这一人一猫相似的呆萌表情,点了点头,伸手去接过男生递过来的小奶猫。男生摸了摸在老板手里的小奶猫说:“为什么我以前一直没有见过它啊?”老板把小奶猫放到了桌子上,小奶猫异常乖巧,完全没有乱动,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小奶猫吃东西专用的小碗也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往里面倒了一些牛奶说:“因为它很调皮,最喜欢和人玩捉迷藏,只有它喜欢的人,才能看到它。” 说完,大家就坐了下来开始吃早餐。男生漫不经心地吃着早餐,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奶猫的身上,时不时喂它一些老板为小奶猫准备的食物。小奶猫就着男生手拿的食物吃了起来,吃完了还伸舌头舔了舔男生的手指。 老板喝着果汁看着两个人的互动说:“看来它很喜欢你。” 男生听到老板的话,侧过脸看老板,眼里带着点兴奋说:“真的吗?老板,它有名字吗?” 老板放下杯子,掰了一块的面包放到了司徒梦的碟子里说:“当然有,它叫莫奇。” “莫奇?”男生低头看着正吃着自己的手里的食物的小奶猫说:“你好,莫奇。” 小猫吃完男生手里的食物正舔着男生的手指,听到男生的话,“喵喵”地回了两声,似乎是在回应男生的话。 男生听到小奶猫在回应自己,就开心地笑了。老板倒了一杯牛奶放到了男生的旁边说:“你自己也快点吃吧,莫奇很聪明的,它不会让自己饿到的。” 男生拿起老板给自己的牛奶说了声“谢谢”,然后倒了一些在莫奇的碗里说:“嗯,我也觉得莫奇很聪明。”说完就喝了一口牛奶,然后把注意力大部分转回到早餐上了,但还是会时不时会看莫奇在做什么或者喂它吃点东西。 老板笑着说:“现在看来,不只是莫奇喜欢你,你也很喜欢莫奇呢?” 男生摸摸莫奇身上的毛说:“莫奇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它呢?” 老板听了男生的话,就笑得更开心了说:“是吗?还真的有人不喜欢莫奇,而且莫奇也不喜欢这个人的。” 男生疑惑的看着老板,老板挑了挑眉看着一直在旁边默默吃早餐的司徒梦。司徒梦仿佛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慢慢把自己杯里的果汁喝完,放下杯子说:“不是我不喜欢它,是某只白痴猫太记仇了。” 莫奇似乎能听懂司徒梦在说什么,司徒梦一说完,马上转过头对着司徒梦很炸毛地怒叫着。 司徒梦低头看了莫奇一眼,又幽幽地说了一句“白痴猫。”气得莫奇差点就扑上去抓花司徒梦的脸,幸好老板早就知道莫奇想做什么,及时抱住了它。老板抱着莫奇,顺着莫奇的毛,小声的安抚莫奇,莫奇“喵喵喵”委屈地对着老板直叫,最后老板对着莫奇说:“是小梦坏,我们莫奇最聪明了,乖,不要生气。” 莫奇蹭了蹭老板的手,就从老板的手上跳了下来,跑到窗台上晒着太阳顺理自己的毛。男生充满趣味地看着老板,司徒梦和莫奇,这两人一猫之间的互动。 吃完早餐后,男生就坐到窗台下的沙发一直看着莫奇晒太阳打盹。老板端着两杯茶走到男生旁边,放了一杯在男生的面前,然后自己端着一杯茶坐了下来说:“莫奇会主动找人,这还是第一次。” 男生转过身子,看着老板说:“我也想知道莫奇为什么找我。” 老板喝了一口茶说:“可能是因为莫奇觉得你太寂寞了。” 男生听到老板的话,静静地看着老板的眼睛,老板也看着男生眼睛笑着说:“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很漂亮,可是里面透露着的像死亡一样的寂寥。你虽然天天都和我们在一起,但是你的眼睛里的寂寥一直都没有改变。如果你愿意,可以试试真正相信我们。” 第四章(下) 男生听了老板的话,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老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有继续说话。 豆豆吃了一口蛋糕,看着零说:“那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零看着豆豆吃蛋糕吃得这么开心,就忍不住跟老板要了一份蛋糕。老板将白色的奶油蛋糕端来,放到了零的面前说:“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那款蛋糕,是小梦特意为你做的。” 豆豆看了眼全白的蛋糕,转过头对老板说:“老板你偏心,对零特别好。” 老板捏捏豆豆的脸说:“什么时候你不给我惹麻烦,我会对你更好一点的。” 豆豆摸了摸老板捏过的地方,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零拿起叉子挖了一口蛋糕放到嘴里,一种熟悉的味道瞬间勾起了很多记忆。零惊喜地看着老板说:“这是在梦世界里吃的蛋糕,我以为我再也吃不到了。” 老板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豆豆看着零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尝着面前的蛋糕,脸上表情很是复杂,既有感动幸福,又有怀念伤感。豆豆没有打扰零,就这样看着零把整个蛋糕吃完。 零吃完蛋糕后,就看到豆豆就这样傻傻地看着自己,他给了豆豆一个大大的很灿烂的微笑。豆豆这才知道原来零也有这么阳光耀眼的一面,一时竟然看迷了眼。 零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清了清喉咙继续跟豆豆讲自己的故事。 老板突然心血来潮想在后院准备一场烧烤,男生虽然已经在店里住了一段时间,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个后院。院子的边上那棵三四层楼的大树,大大的树冠遮盖着院子的一角,树下是一个三米宽三米长一米高的木制小平台,上面摆着一个小桌子和几个藤织坐垫,在院子边上种的柠檬树,稀稀疏疏地挂着几颗绿的黄的柠檬,细细地闻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柠檬香。地面上种的一些蔬果田,长得水灵水灵的,吸引着人去采收。那个不大的葡萄架下面的一个小千秋,一下子就勾起了零的兴趣。零走过去,轻轻地坐到千秋上,慢慢地摇了起来。晚风带着泥土和树木的味道,迎面而来,吹得零耳边的碎发顺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男生看着天空上橙色的晚霞,觉得自己只要用力在荡高一点,就可以飞到空中,抓住那美丽的晚霞,他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荡得更高,感觉自己好像已经飞起来了。 老板捧着烧烤要用到的东西走出来,就看到零很快乐地笑着闭着眼睛在荡秋千。老板笑了笑就走到烧烤架旁边开始准备生火,偶尔看一眼在荡秋千的男生,夕阳昏黄的光照在他的脸上,那从心底发出来的开心满足样子,还是第一次出现在男生的脸上。 当男生慢慢停下来,睁开眼睛,刚好看到司徒梦捧着一大盘的烧烤串出来。男生站起来想去帮忙,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脚软,摔了个小踉跄。把老板和司徒梦都吓了一跳,老板连忙问:“你没事吧?”男生站稳之后,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老板和司徒梦还是第一次看到男生笑得这么开怀。 男生笑够了,就对老板说:“我没事,我来帮忙。”说完,男生就走过去帮司徒梦拿东西,然后还帮老板一起生火,准备烧烤的其他准备。 终于,在三个人的齐心协力下,很快就可以开始烧烤了,老板把她准备的秘制烧烤串放到了烧烤架上。司徒梦就在小木床上的小桌子上调配饮料。男生好奇地看看这边老板怎么烧烤,又看看那边司徒梦怎么调饮料。莫奇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跳上了小木床,走到一个藤织坐垫上磨爪子。 男生走到老板身边看她烧烤,老板看到男生跃跃欲试的眼神,就跟他说:“你要不要试试?” 男生有点惊讶地看着老板说:“可以吗?可是我不会烧烤,万一做不好怎么办。”老板把手上的大夹子塞到了男生的手里说:“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可以呢?不要怕,我会在你旁边帮你的。”说完,老板对男生眨了一下眼睛,就把男生拉到她刚才站的位置上。 男生就学着刚才看到老板的那样,不时翻动一下烧烤串,老板就在旁边负责刷油撒调味料,老板看着男生专心烧烤的样子,就笑着对他说:“想不想看些好玩的。”男生不时很懂老板的意思,疑惑地看着老板。 老板往烧烤架上放了点东西,火“轰”的一下子烧了起来,男生被吓了一跳,“哗”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看着火慢慢变小,老板碰了碰男生说:“不要傻站着啊,再不翻,就要烤糊了。”男生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翻转着烤架上的烧烤串。老板看到男生手忙脚乱的样子,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反而在旁边哈哈大笑。 经过男生的努力,终于把烧烤串都烤好了,刚开始的有些烤得不是很好,有些地方烤焦了变得黑黑的,但是经过老板的慢慢教导后,男生越烤越好。 老板把烤好的烧烤串装在碟子上,然后就端到了桌子上。司徒梦早就已经在桌子上摆好了餐具和饮料,还有一些其他的配菜水果。 男生在烧烤的时候就已经饥肠辘辘了,他还是第一次自己亲手做东西吃,虽然不算很正是做菜。刚做好,男生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烧烤串放到了老板和司徒梦的碗里后,就吃了起来。刚吃一口就忍不住说:“好好吃啊。”说完,就专心吃起了烧烤串。 老板和司徒梦相互对看了一眼,然后老板就对司徒梦笑了一下,就拿起男生给自己的烧烤串吃了起来。男生吃了几串烧烤后,就拿起了手边的特制饮料喝了起来,男生喝了一口就忍不住连喝了几口后说:“这个饮料好好喝,搭配这个烧烤实在是太适合了。老板很厉害,司徒梦也很厉害。” 老板又给男生倒了杯饮料说:“喜欢吃,就多吃点吧。”男生连忙点点头,就继续吃了起来。 在经过一顿饱餐后,男生觉得自己吃得快把肚子都撑坏了,他一边揉揉肚子,一边站在旁边抬头看着星空,虽然老板在院子里挂了彩灯,但是丝毫没有阻挡满天繁星的美。 第五章(上) 老板和司徒梦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莫奇跑到男生的脚边蹭了蹭,男就弯下身子将莫奇抱了起来。 等老板他们收拾完回到院子里,就看见男生躺在木床上,脑袋枕着交叠的双手,看着满天繁星,莫奇在男生的肚子上睡觉,男生轻声哼唱着一首从没听过的童谣。老板走过去在男生的旁边像男生那样躺了下来,没有说话,静静地在旁边听男生哼唱歌谣。 过了好一会儿,男生没有再哼唱,他看着星空说:“这样躺下来看这满天的星星更美,感觉自己就躺在星空里,离那些星星很近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 老板伸了一个懒腰说:“那你要不呀伸手试试,可不可以摘到星星。” 男生听了老板的话就笑了,他侧过头看着老板说:“你真的把我当做小孩子吗?”老板侧过身子,用一只手支起脑袋说:“难道你不是小孩子吗?”说着老板就用另一只手摸了摸男生头说:“不要总是勉强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要总强迫自己长大成熟,而忘记了你其实还是一个小孩。” 男生听了老板的话,呆呆地看着老板,好一会儿才又转过头面向星空。男生伸出手想摘天上的星星,他抓紧拳头又松开,又抓紧又松开,反复了好几次,他说:“老板你骗人,根本就摘不到星星。” 老板也把手伸出去在空中一抓,握紧拳头放到了男生的面前说:“你猜里面会不会有星星。” 男生看着老板伸到自己面前的拳头想了一会,最后摇了摇头说:“没有。” 老板看了男生一眼,笑嘻嘻地说:“要相信可能下一秒会有惊喜发生。”,然后把手打开向着夜空一挥,“砰,砰,砰”绚丽的烟火在空中绽放。原来,在老板和男生聊天的时候,司徒梦就在一边准备好了烟火,等老板一挥手,烟火就飞上了天空。 男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在夜空绽放的烟火,脸上充满了惊喜的表情。老板边看着烟火边说:“如果现在不是自己想要的,我们可以试着对未来充满期待。” 男生听到老板突然说这样的话,侧过脸看着老板,想了一下说:“如果未来不是自己期待的那样呢?” 老板听到男生的问话就笑了,她看着男生的眼睛说:“那就再努力一下,总会遇到自己期待的未来。人都会死的,总不能因为最后会死,然后现在就不活了吧,所以在努力的过程中总会收获到一些东西。那个东西可能是一个道理,一个感悟,甚至有可能是一个人,谁知道呢?” 男生听了老板的话,呆呆地看着老板没有再说话,老板敲了男生的脑袋一下说:“不要看我,看着烟火,虽然只有一瞬间的美丽却给人带来无限的快乐。你不好好看,就白费了小梦特意为你准备的烟火了。” 男生转身看着在一旁默默点燃烟火,放烟火的司徒梦,刚好与司徒梦四目相接,司徒梦不好意思地转移了视线,男生大声地说:“谢谢你的烟火,我很喜欢。”老板像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在旁边哈哈大笑。 等烟火都放完了,男生和老板,司徒梦围成一圈躺在木床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老板说:“你们有听过一个传说吗?人死了之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一直守护着自己爱的人。” 男生和司徒梦都没有说话,老板伸手抓了抓天上的星星说:“你们两个真的好无趣啊,一点都不浪漫。” 司徒梦说:“你刚刚说的事情,哪里浪漫了。” 男生在旁边点点头。 老板说:“你们不觉得那种死了也要守护自己爱的人很浪漫吗?现在天上有这么多星星,那有多少人在守护自己心爱的人啊。” 司徒梦冷冷地说:“你不知道有很多星星,其实离我们很远,可能在我们看到它的时候,它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老板伸手敲了司徒梦的脑袋一下说:“小梦,你真的很会扫兴。电视里明明不是这么演的。” 司徒梦看了老板一眼,没有说话,就继续看着满天的星星。 男生看到两个人的互动,忍不住就“噗嗤”地笑了一声。 老板用力揉了男生头说:“你跟小梦学坏了,居然学会笑话我了。” 闹了一会,三个人就安静地躺在那看星星,这时候,莫奇走到老板的怀里撒娇,来表示自己的存在,老板把莫奇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莫奇的毛。 晚风带着树木的气息徐徐吹来,男生看着星空说:“能遇到你们真好。” 老板听了男生的话就笑了说:“如果你愿意,可以更好,相信我。” 男生慢慢地将眼睛闭起来说:“我总会做到一个梦,在那个梦里我看不见也听不见,永远周围都是一片漆黑和一片寂静,而且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那个我很不开心,而且总是很难过,因为无论那个我多么地努力却总是得到爱的父母的回应。” 老板和司徒梦一人握住男生的一只手,男生没有睁开眼睛继续说:“那个我很寂寞,他很努力地想做一个正常人,他总觉得因为自己看不见和听不见,所以父母才会不爱自己。如果他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做很多很多的事情,那么自己父母会不会就会多爱自己一点。那个我真的很傻,一直看不清自己的父母早就不爱自己了。” 男生用力地回握着老板和司徒梦的手,在男生的眼角流下了一颗晶莹的眼泪。男生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不过他也是幸运,即使不被爱,却依然被很好地照顾着。还有一个很爱他的管家爷爷,总是无微不至地关心着自己。可惜,男生那时候活得太失望,太绝望了,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爱了,因为他连自己都已经不爱了。在那个漆黑安静的世界,除了一些光怪陆离地梦境,再也没有任何的色彩声音,是多么让人疯狂的世界啊。” 第五章(下) 那样的世界,如何让人不疯狂。 随着男生慢慢地叙述,整个空间除了老板的店的范围,慢慢都开始发生了变化,有一种浓稠的黑慢慢地从下而上,或者从下而上将整个空间包围起来,周围的声音也渐渐消失,除了男生的声音,到处都是死的一片寂静。 莫奇站了起来,看了看周围,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整个跟毛球一样。老板用手摸摸莫奇,安抚莫奇的情绪。男生的眼泪一串串地流下来,一颗颗泪珠漂浮在空中,老板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男生的头说:“哭吧,不用再害怕会被别人知道,也不用压抑自己。” 男生睁开眼睛,又大又圆的眼睛里是一片死亡的漆黑,老板闭起眼睛轻声唱起了一首童谣,这首童谣有点耳熟,跟男生唱过的那首有七八分相似,司徒梦看着老板用心唱着童谣说:“这是你之前唱的那首童谣,你听的时候还太小,没有完全记住这首歌怎么唱,后来你就再没机会听了,所以你唱的只是你记住的大概的样子。”司徒梦说完,就没有人再说话了,两个人静静地听着老板唱童谣。 老板的声音细腻明亮,有一种淡淡的温柔,听了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慢慢的,男生的眼睛开始有神,不再像一潭死水。等老板唱完,张开眼睛,就看着男生,笑着对男生说:“好听吗?” 男生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老板将男生拉了起来说:“我知道你很寂寞很绝望,但是能不能再给自己和我们一次机会,我们再试试。” 男生疑惑地看着老板问:“试什么?” 老板站了起来,张开双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试试发现这个世界的美,你看不到阳光,但是你能感受阳光的温暖,你听不到风声,但是你能感受风中自然的气息,泥土的味道。这个世界美好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所以再来好好感受一次这个世界吧。” 男生看着老板不说话,老板走到男生面前,握住男生的双手说:“这一次,我们带着眼睛和耳朵去感受这个世界,你发现有各种各样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渴望却得不到的东西,可就算那样他们努力去生活,努力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努力去守护自己心爱的人,这就是他们的故事。” 男生有点期待又有点胆怯地说:“可以吗?” 老板将男生拉起站在自己的面前说:“为什么不可以,相信我们,我们会帮你的。” 男生认真地看着老板的眼睛,两个人对看了一会,男生轻轻地点了点头。老板笑着说:“很好。” 说完,地上就出现了一个光阵,老板的双手握住男生的双手,闭起眼睛,嘴巴念念有词地说着一些没人听得懂的话,只见光阵的光越来越强烈,最后发出一道强烈的白光,将男生包围住。 男生觉得自己全身被一股股暖流包围着,从外向内地渗透着,最后到达自己的心脏的位置,整个人很舒服很轻松。男生感觉到有些东西从自己的身上剥离出来了,也有些东西融入到了自己的血肉里面,然后自己的身体在长大。 等强光结束后,男生缓缓地张开眼睛,看到有一个黑色的小光珠浮在自己的眼前,老板手指在空中一弹,黑色小光珠“咻”的一下子飞到了司徒梦的心脏的位置。男生惊奇就发现自己真的长大了,身体年龄应该有二十多岁,他惊喜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他看着老板说:“为什么会这样子。” 老板说:“我觉得这个身体比较适合你,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集梦人了,我想到一个很适合你的名字,零,一切都重新开始,一切从零开始。” 豆豆伸手摸了摸零的手臂说:“老板她们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居然能让人长大,不知道她能不能让人的身材变好。” 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豆豆身后,她用手敲了敲豆豆的头说:“你在想什么啊?” 豆豆转过头来,一看是老板就马上笑嘻嘻地对老板说:“老板偏心,我也好想和老板你们一起烧烤。” 老板捏了捏豆豆的脸说:“是吗?好吧,那我们今晚就在后院那里烧烤吧,那你来一起帮忙吧。” 豆豆一听,兴奋地大叫,然后站起来抱住老板,在老板的脸上亲了一口,就往厨房里跑去了,一边跑还一边喊:“小梦,小梦,我来帮你,老板说我们今晚一起在后院烧烤。” 零有点歉意地看着老板说:“是不是我给你们带来麻烦了,我没想到豆豆...” 零还没说完,老板就摇摇头说:“你没有给我们带来麻烦,是我今天很开心。你愿意跟别人分享你的故事,就证明你真的已经放下了,我很开心。” 零看着老板好一会才说:“谢谢你们。” 老板摇摇头,并且向他招了招手说:“来吧,我们一起去帮忙吧,今晚要好好玩。” 零幸福感激地笑着点点头。 这一夜,就跟那一夜一样,大家吃了烧烤,看了星星,放了烟火,最重要的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再是一个人。 第一章(上) 洛洛: 想了很多个称呼,也纠结了很久,终于还是写下了这个,最原汁原味的。其实曾怀疑过,真的会有人叫这个名字的吗?看到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了一样东西,你猜猜,给你一点提示:它很善良;它很喜欢那一颗颗椭圆椭圆的橡树果实;它可以唤起风,在那一大片片绿油油的稻田上卷起满足;它可以在高高的橡树上吹它的风埙,让风在森林上跳着舞;它胖乎乎,毛绒绒;它的名字叫多多洛,它有一架猫巴士。 一只叫洛洛的高贵纯洁的白猫,总是傲然地走着它的每一步。它那圆圆的卷耳,总是透着一种可爱的慵懒,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在笑的时候会弯弯的,让人情不自禁地就爱上了。白猫笑的时候,嘴角拉着习惯性的弧度,露着几颗白白的小牙,看到时就觉得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拉开了同样的弧度,甜甜的空气溢满了整个空间。 白猫爱沉醉在不知名的神奇国度,或伤感,或快乐,或醒悟,或沉沦。看到白猫的人,都觉他怎么那么瘦瘦的,柔柔的,但大家都不知道白猫的骨子里的是什么,应该不是外表那样。白猫静静的,在某一个角落里,沉醉在某个世界里,让人很想走过去摸摸他的头。 白猫洛洛在主人身边撒着娇,不断成长着。曾经的羞涩变成了甜蜜,曾经的陌生变成了熟悉,曾经的忐忑变成了坚定,就这样无所谓地看着别人的表演,嘴角扯着同样的弧度,笑着。 洛洛同学,我真的很好奇,你的故事,假如是童话故事,那么请你一定一定要跟我说说,我总觉得这世界最缺少的就是童话。我还是第一次写信给我不认识的人,感觉就像在玩捉迷藏,你不知道我,但我却知道了你,在偷偷地笑。有人告诉过你吗?你很适合笑,看你笑就像喝到了草莓味的牛奶,甜甜的。 我从来没试过爱上一个人,因为我总觉得恋爱像烟花,只有那么灿烂的一瞬间。 我喜欢那个叫雪的姑娘,恋爱了,她悄悄地为那个男孩非常虔诚的抄录《小王子》。连同一笔一笔勾画书中的每一幅插画。可是,《小王子》还没有抄完,恋爱就已经结束。再次恋爱,再抄录,还没有抄完,恋爱又已经结束了。 我问她:下一次还会吗?她点点头。这个可爱而又勇敢的孩子,假装仰望天空不让我看到她湿润的眼睛。我知道她心里很难过很难过,但是,她没有伏到我肩上来哭,而是说:我们一起去看星星吧。 无独有偶,还有个叫朵的女孩,也失恋了。心里痛得不可开交,她就抄安徒生的《海的女儿》,用荣宝斋的笔纸,一得阁墨,毛笔小楷,一笔一笔抄录,在清晨,在黄昏,在月夜。抄完一遍,失恋的伤痛还在,再抄第二遍,好象伤痛还在,继续抄。很难懂哦,她对我说,姐姐,恋爱那么短,伤痛那么长,所以别去懂好了 是啊,有时候装装糊涂,很难过去的事,也就这么轻轻过去了。 有一个姐姐,她从不轻言爱情。她对失恋的人极淡然的说,记得《夏络的网》里蜘蛛夏络对小猪威伯说的,一个人一生能给一个人友情,能爱一个人不是已经很美好了吗?然后她再不多言。这个姐姐深爱的那个人在她十八岁的时候离开了她,那个人骗走了她很多的东西。可是姐姐并没有怨恨过他,姐姐那个年代最爱读的就是席慕容的诗。那个叫席慕容的诗人有一句很经典的话:没有怨恨的青春,才可以了无遗憾。 我喜欢一个人会很久久,久到连自己都诧异,原来我喜欢他那么久了,在心里留下的痕迹已经那么多。那个让自己迷失的人是谁,让自己痛得哭不出来的人是谁,让自己觉得原来自己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人是谁,让自己都觉得自己虚伪的是谁。 好像说了很多废话,我觉得你很懂得聆听,虽然我每次都扮演着一个合格的聆听者,但是却无法找到那个聆听我的人。 告诉你。 5月的时候,又收到雪的来信,她在信里告诉我她的所见所闻: 那是一个偏远的小村庄,整个村子全部都是用平整干净的石头建起来的。最奇特的就是连屋顶也是整块的天然的石头一一铺就,可以在屋顶跳舞,可以像猫一样,安全大胆的从这个屋顶跳到那个屋顶去。晚上空气中有了凉意,可以把农家乡亲干净软和的褥子铺在屋顶,把四肢摊开,软软地躺在褥子上面看一晚上的星星。那里的星星啊,美得要让人忍不住唱起情歌来的。 有首唱得好:有一种勇敢叫做原谅。 放开自己,你才可以获得真正的自由。——你的心不再受到打扰和引诱。魔鬼对你也无能为力。这就是爱呀。 雪还说,想邀请世界上所有失恋的孩子一起看星星。想对她们说,通往幸福的路不止一条,抬起头,眼泪就不会往下掉。 今年高三,身体如破布娃娃一般,请了两个月的假,跟自己打赌,如果这个学期追不上,那下学期就休学,安心养病。养病的日子是寂寞,是失落,是忐忑,是愤恨,是沮丧,是难过。朋友会急切地询问:你到底怎样了。心里突然有一种感动,仍笑着说:没事。朋友又说:可是听别人说你好像很严重。仍是说:没事,你在学校见我的时候不是很健康吗?真的没事。所有的关心都被我笑着敷衍了。 没事,真的没事吗??应该吧。 女生停下笔,看了看已经高挂在夜空的月亮,周围一片安静,偶尔能听到远方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女生又低下头,写上了信的结尾,女生的心情是又激动又兴奋,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这可能就是喜欢人的感觉。 女生在一本书刊的后面一眼就看到这个叫洛洛的男生,从那之后,男生的笑就一直在女生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经过两天的反复思考后,女生偷偷地抄下了男生的地址,然后选了最漂亮的信纸,用最认真的态度,一笔一划地下了这一封信。 女生小心翼翼地把信折成树叶的形状,然后放进早已经写好地址的信封里,再把信封放到了自己的书包里。 第一章(下) 洛洛: 展信快乐。 今天是我的生日,最开心收到Summer的书,是我喜欢的《小王子》。这让我想起了我曾经跟某人说过的关于驯服的故事。 我就像那只被驯服了的狐狸,你就像驯服了狐狸的小王子。驯养即建立关系。从此狐狸不再是普通的狐狸,王子也不再是普通的王子。我们互相需要,依依不舍,是对方的唯一。对于狐狸来说,幸福的感觉就是王子说他四点钟会来看狐狸,于是狐狸从三点就开始感到愉快,时间的流逝会令狐狸感到越来越兴奋,直到狐狸看见王子的金发从麦田的另一边渐渐地离狐狸越来越近。曾经我也是如此,我们曾经做过许多承诺与幻想,等着有一天具备所有条件的时候,我们可以看着一个个承诺被实现。我不希望我们会像文中的小王子一样,你驯养了我却没有建立我想要的那个关系。因为小王子有他一直挂念的玫瑰,即使虚荣却是小王子唯一的玫瑰花。我会害怕你也一样,心里没有我这只狐狸,却有着宛如玫瑰花那样的一个人存在她的心里。 对了,最近发生了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 外婆去世了,那个很疼爱我的老人,我不止一次跟别人说外婆很爱我,爱的笨拙却能让人深深体会到里面的淳朴。 外婆的葬礼我只参加了最后的一部分,其实这也算我参加的第一个葬礼吧。爸爸的没有,外公的没有,奶奶的没有。这两天我总觉得心里难过,也总跟别人说这个世界上又少一个疼爱我的人了。其实我的难过更多的是因为妈妈的难过而难过。妈妈变成了没有爸爸没有妈妈的人了。我发现妈妈也在渐渐变老,总害怕自己不能给到她幸福。 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伤心和难过,怎么也无法排解掉这种感觉。然后总是容易将自己的情绪带给别人。知道不好却无法控制。 有一种孤独和无助缠绕着,无法挣脱。 所以,除了向前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对吧。 跟你说个有趣的事情,今天去图书馆看书,在一本书里夹着两个自制的书签,书签上都有一段话,像箭一样一下子就射中的了我心,就突然好想和你一起分享这段话: “如果当初没有相遇,或许我不会是现在的我。在你的世界里,我笑过,痛过。如今,满身疲惫,带着自己的影子默默走出你的世界。不会再为你掉眼泪,不会再傻傻等你的电话,不会再苦苦求着你不要离开。爱若疼痛,就不叫爱;爱若卑微,便不再是爱。真正的爱,不是累了就放手,不是不合适了就分开,是即使再累也想在一起,即使不合适也想努力争取,累是因为在乎,不合适是因为爱得不够,真正的爱没有那么多借口。没有哪种爱情,需要你放弃尊严作践自己,要你去受罪吃苦。爱情或许会让你不知所措,会让你嫉妒生气,会让你伤心流泪。但它最终是温暖的,能给你愉悦,能给你安全感。如果不是这样,那要么爱错人,要么用错方法。与其受罪,还不如单身。没有你想要的拥抱,那就先学会一个人坚强吧。说给你听也说过我自己听。” “如果你很喜欢很喜欢的一个人,喜欢到不行,喜欢到要死却可以放弃了,那么你才是真正的成熟了。爱情不是拥有,爱情不是先来后到,爱情是让对方幸福快乐,而不管这份快乐中有没有你,最大的爱是成全你爱的人。” 洛洛啊洛洛,你是一个怎样的洛洛呢?而我却是一个体弱平凡的小狐狸,我希望你是那个愿意为我停留的小王子。 晚安。 女生签上自己署名小狐狸后,就将信纸折成了一个心,放进了信封里。 虽然从来没有收过回信,但是女生从来没有灰心,依然每个星期都会精心挑选最好看的信纸,用最虔诚的态度写上自己想分享的事情,然后折成不同的形状放进信封里,希望邮差能将自己的心情带到洛洛那里。 老板抱着莫奇抬头看着楼上唯一亮着灯光的窗户,司徒梦站在老板的身边,双手插袋低着头,踢玩着地上的小石头。 等灯光熄灭后,老板低下头,一边抚摸着莫奇,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司徒梦转头看了看老板说:“我们走吧。” 老板听了司徒梦的话,看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就点点头。老板和司徒梦就并肩离开了。 司徒梦看到老板这个样子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不能帮别人做做决定。” 老板看看夜空就说:“我知道,只是觉得有点难过。” 司徒梦伸手握住了老板的手,牵着老板的手一直向前走。 第二章(上) 司徒梦洗完澡从楼上走下来,就看到老板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店里没有开灯,皎洁明亮的月光透过大大的玻璃窗照射了进来,店里的摆设在月光中,像披上了一层发着淡淡银光的薄纱。老板在月光中安静地坐着,却给人一种淡淡的忧伤。司徒梦就站在楼梯口看着老板,没有离开,也没有靠近,默默地陪伴着她。 老板似乎早就知道司徒梦站在那里,她没有回头却开口说:“小梦,陪我喝一杯酒吧。” 司徒梦看着老板的背景想了一下,然后转身走进了吧台,熟练地为自己和老板调了两杯酒。然后拿着酒就走到了老板的身边,把酒放到了老板的面前,在老板旁边坐了下来。 老板依旧没有转头看司徒梦一眼,过了一会她拿起司徒梦给自己调配的酒,喝了一口后笑着转过来对司徒梦说:“是‘安眠’啊。小梦是担心我今晚睡不着吗?” 司徒梦喝了一口手中的酒说:“如果你能睡得着,现在就不会还在这里发呆了。” 老板又小小地抿了一口手中的酒说:“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坐在这里好好想想。” 司徒梦放下手中的酒杯说:“你还在想那个女生的事情吗?” 老板轻轻叹了口气说:“嗯,我只是不喜欢别人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 司徒梦说:“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只能给他们一次机会,做决定的还是他们。” 老板靠在司徒梦的身上说:“真是可惜了。” 司徒梦伸手揉了揉老板的后脑勺,没有说话。 女生打开抽屉,从厚厚的一叠信纸里面,左挑右选,终于在里面找到了自己满意的信纸。女生将信纸小心地抽出来,放到了桌面上,轻轻地了做了几个深呼吸,拿起笔,写下自己想说的话。 洛洛: 展信如晤。 最近看了一本诗集,是木心先生的《云雀叫了一整天》。里面有一首诗,看了就觉得很喜欢,因为那首诗让我想起了你。 《从前慢》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如果我们也一直很慢很慢,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到永远了。 前几天逛书店看到吴淡如的一本新书《没有在一起,也好》,因为这个标题,我买了这本书。后来读这本书,脑海中忽然响起刘若英很出名的那首歌:“地球上两个人能相遇不容易,做不成你的爱人我仍感激。” 你已住进了我的心里,从此它变得那么狭隘,甚至自私的装不下除你之外的任何人和事。原来,这世界上最近的距离不是你我相对,而是我把你装进了心里。 国外很流行的一个仪式,婚礼当天,给对方写一封情书,把情书和红酒封在盒子里。直到有一天,你们吵架甚至要离婚的时候,你们一起打开盒子,各自倒上一杯红酒,去不同的角落,喝着红酒,读对方当时写的情书,回想起结婚时那份甜蜜,记起彼此之间的那份感情。「人生若只如初见」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有一次跟个男生朋友吃饭,他跟我说,我们爱上了那个人,才发现她身体里那么多的喜怒哀乐。她的悲伤,她的软弱,她的无理取闹;她的种种的。让你觉得你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你无法忍受的地方一一暴露在你面前。这个时候,我们总会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你能看到这些是因为,她也爱着你。 那一瞬间,突然很羡慕,也很想看到你的那么多的喜怒哀乐。 女生停下笔,看了看天上月亮,静静在那里发呆。 第二章(中) 女孩起身到厨房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她喜欢这个温度的热水,喝不了,但是能看着杯中的氤氲缓缓升起,让人痴迷。 女孩看了一会,才回过神来,重新拿起笔,继续在信上写着。 “在旧书店淘到了一本旧旧的乐谱,泛黄乐谱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注意,翻开乐谱,上面印染的墨迹,仿佛能让音乐倾流而出。回来的时候经过一所中学,欧式风格的校园,红墙阁楼,绿藤蔓延,青草依依。早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却看见一对小情侣肩并着肩在操场上一圈圈地走着,他们穿黑色白边的校服,高高的衬衣领口,笔直的裤腿,褶皱的群摆,平根小皮鞋。 这让我想起了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的我天真活泼,走路一蹦三跳,爱恶作剧,喜欢从你后面拍着你的肩,掐了指尖问:你是不是在找我 说话嗲嗲声,笑起来的时候很纯净,留着老土的短发,这样的我却自信地觉得我们能一直到永远。 我喜欢趴在你的背后让你载着回家,喜欢为了我而去斗琴比赛,看着你拽拽高傲的样子,看你实力碾压对手的样子。 两人四手联弹,背对背,双手交错。看你学着电影耍帅的单手弹,也有好听的借口:一只手弹琴的话,另一只手可以牵着我的手。 曾经我和你躲开了老师,悄悄跑到学校的楼顶,只为了一场流星雨。结果被反锁在楼顶,在楼顶度过了一整个晚上,那时候除了害怕更多的兴奋,因为有你在。 再也没有那么大胆,再也没有对别人那么大声地说过我喜欢你,还说了那么多次。 你知道你有多傻吗?我的身体那么不好,你居然到处去询问,对哮喘有帮助的食物。 每天一个苹果,即使我一直没来,你却坚持着每天都带着。 可是这么纯真的恋爱能有好的结果,那或许只有在童话故事里才会发生。 一直都知道受欢迎的是你,被幸运眷顾着的是我,但是有结果的不是我们。 我看到了与别人亲吻的你,虽然你跟我说只是一场误会,但是那时年少的我,又怎么可以接受呢? 争吵之后就是没有以后。 五个月之后,毕业典礼。 你戴着其他女生的手链上台演奏。 倔强的我装着满不在乎。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没关系,可是你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 郁郁寡欢,我爱你,你爱我吗 年少的纯白年代 多年之后,不同的年代,同样秘密。 不管我们能不能再见面 不管你会不会忘了我 我只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就是我爱你? 现在又是一年的夏天. 这个浓烈而冰凉的季节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你缓缓开着单车,后面是我.背景是铺天盖地的似乎坐在屏幕前也能闻天然清甜气息的绿色植物,开着紫色小花和大大的带着异国情调的风车.想起了很久以前喜欢的一首诗: 绿树阴浓下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水精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第二章(下) “叮铃铃”随着门上的风铃响起,店门被推开。老板停下了逗弄莫奇的动作,转头看向店门的方向,司徒梦抬起头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自己的事情。 老板看到来人后笑着说:“稀客啊,你居然会离开你的房间,走出家门。”女生走到老板的旁边,拉开凳子坐下来说:“因为想你们啦。” 老板用一只手指逗弄着莫奇的脑袋说:“还以为是你改变主意了,决定来找我们。” 女生笑了笑,没有回答老板的话。她撑起身子,半趴在吧台上,想看司徒梦在做什么。发现司徒梦原来在做蛋糕就惊喜地说:“哇,很漂亮的蛋糕,没想到看你这么木讷,居然可以做出这么可爱的蛋糕。” 女生没等司徒梦说什么,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说:“我想要吃冰淇淋,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啊?”说完,女生就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老板。 老板伸手捏了一下女生的脸说:“在这里你最大了,你想吃,难道我还会拒绝你吗?” 女生笑着对老板说:“我就知道老板对我最好了,我要大大的冰淇淋上面还要用水果和巧克力。” 过了一会,司徒梦就从厨房里端出一杯冰淇淋,一个透明的高脚玻璃杯里装着三四个雪糕球,每个雪糕球的颜色都不一样,在雪糕球上装饰着水果粒,还淋着巧克力酱。女生一看到就忍不住欢呼了一声,等司徒梦将杯子放在女生的面前,女生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雪糕细腻的口感,带着独特的香味和奶味。女生觉得好吃得停不下来,边吃边说:“这个雪糕的味道好特别哦,居然是豆奶味,牛奶味,最特别的是那个奶茶味的。” 老板喝了一口茶说:“都是小梦自己做的,她一般都是随手想做什么口味就做什么口味的。” 女生听到老板的话,惊奇的看着司徒梦,感觉眼睛变得闪闪发亮,注意力都放在了司徒梦的身上。司徒梦被女生炙热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抬头看着女生说:“你想吃就跟我说吧。” 女生开心地说:“真的吗?什么口味都可以吗?” 司徒梦点了点头,女生说:“谢谢小梦,我肯定会经常来的。” 老板听了女生的话就说:“早知道你这么喜欢小梦的雪糕,就用这个来吸引你好了。” 女生把杯子的雪糕都刮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因为老板她们都在,女生都想把杯子都舔干净了。女生最后依依不舍地把杯子放下后,看着老板说:“真的还想再吃一杯。” 老板就说:“那你要不要再来一杯?” 女生摇摇头说:“难得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东西,我想将这种喜欢可以持续得更久一点。” 听了女生的话,老板就一直看着女生,过了好一会儿,老板说:“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你还可以喜欢上很多东西的。” 女生低头看着已经空了的杯子说:“或许吧,但是我累了,喜欢然后不喜欢,不喜欢又变喜欢。美好的东西很多,感动的东西很多,可是都不及想要消失的念头。” 老板站起来,走到女生背后,轻轻将女生拥进自己的怀里说:“坚持下去就可以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女生没有动,面无表情地说:“可是我不想了,我放不下,我很累,很累。” 老板在女生的耳边说:“即使有很多人都那么爱着你,也无法让你动容吗?” 女生想了一会,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怎么会没有动容,只是太想要的东西却无法得到,那种窒息感让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女生伸手搭在老板的手上说:“这个世界没有谁都可以转,可是我的世界没有想要的东西就再也转不动了,无论如何努力都转不动。” 老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就松开了拥住女生的怀抱,伸手揉揉女生的后脑勺说:“傻孩子,你以后想吃冰淇淋就来这里吧。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告诉我。” 女生转身看着老板说:“谢谢你们,我的名字叫小雨。” 第三章(上) 晴空万里,阳光灿烂,凉风徐徐,老板拿着长长的水管正在帮院子里的植物浇水。在阳光的折射下,可以看到一条小小的彩虹挂在了水柱前,老板哼着歌,慢悠悠地在那浇水。女生悄悄走到老板的背后,拍了拍老板的右肩,然后伸出一只手指放在老板的,等老板转过来,手指刚好戳到了老板的脸蛋上。 小雨看到自己的小小恶作剧成功了,就在旁边哈哈大笑。 老板关掉了手上的水管看着在旁边笑的小雨说:“调皮。” 小雨对老板说:“老板,你这里种了好多植物啊。那里还有一张大木床,在那上面吃饭感觉很舒服的样子。” 老板放下水管,蹲下来在菜地里除杂草说:“想试试吗?” 小雨兴奋地看着老板说:“可以吗?” 老板站起来,伸了伸腰说:“当然可以。” 小雨听到老板的回答,开心地抱住老板说:“太好了,谢谢你,老板。” 老板把头上戴着的帽子戴在了小雨的头说:“想要吃饭,是要付出劳动的,你现在和我一起来帮院子里的植物,除除杂草,浇浇水,杀杀虫吧。” 说完,老板就拉着小雨一起帮忙打理后院的植物了。等两个人终于在后院忙完,刚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老板就让司徒梦把准备好的午饭拿到了院子里的大木床上吃。 虽然是在树荫底下,还有凉风,但是依然能感受到太阳炙热的温度。小雨刚开始还很兴奋,觉得这样吃饭感觉很好,想在野餐。可是吃到一半就发现,想象和现实还是有差距,慢慢的,小雨就吃得满头大汗了。她看了看坐在她对面的老板和司徒梦镇定自若地样子好奇地说:“你们都不觉得热和出汗的吗?” 老板开玩笑地说:“你不知道小梦是冰山吗?靠在小梦旁边就不会觉得热了。” 小雨真的相信了老板的话,挪到了司徒梦的旁边坐,却没有发现一丝丝的凉意,她瘪了瘪嘴说:“老板,你骗人!!” 老板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小雨的碗里说:“真是一个傻女孩,说什么都相信。” 小雨“哼”了一声,就夹起老板给自己的排骨吃了起来。 等大家都吃完饭了,小雨忍着想躺下来的冲动,双手撑在身后,抬头看着蓝蓝的天,清风拂过,小雨深呼吸了一下说:“好舒服啊,让人好想就这样睡在这里啊。” 老板帮忙司徒梦收拾着桌子说:“快来帮忙吧,待会太阳就要晒到这里了。”小雨听到老板的话,应了一声,就帮忙拿碗筷进去厨房了。 司徒梦看着小雨端着碗筷小心地走向厨房的背景说:“她改变主意了吗?” 老板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小雨的背影说:“没有。” 司徒梦转头看着老板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老板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能做的就是在这个梦世界里,陪着她,直到最后。” 一阵风吹过,不知道带走了谁的叹息。 第三章(中) 亲爱的洛洛: 展信快乐! 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我呢? 我最近过得很不错,遇到了一家很神奇的店,里面的老板有一种温柔的魔力,总是让人觉得很愉快,有一个很酷的冰山厨师,而且还是个女孩,虽然不怎么笑但是很细心,最重要的是做东西很好吃,感觉再这么吃下去,自己都要长胖很多了。对了,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奶猫,叫做莫奇,总是神出鬼没,最喜欢就是晒太阳睡觉。这家店最神奇的地方就是让人有一种舍不得离开的感觉,似乎无论是什么人,在那里都能得到安慰。最让我喜欢的就是那大大院子,里面种着老板精心照顾的各种植物。 老板总是希望我可以放下很多东西,重新开始。可是人本来就回到原来的时候,我也曾经努力地想让自己放下,可是一直没有成功。 我的世界,没有你,很久了。想起你,忆起往事,那些不再清晰的,那些渐行渐远的往事,我没有大喜大悲。我也不奢望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也害怕信誓旦旦。人,越长大越孤单。爱,越成长越懦弱。这个世界现实的可怕就是见证了无数的聚散离合后,我们消散了年少时的勇敢。谁还能如当初般不顾一切? 人一生会遇到约2920万人,两个人相爱的概率是0.000049。 所以,你不爱我,我不怪你。 科学家说,七年,可以彻底忘记一个人。不管有多么深刻的伤痛,只需要七年都会痊愈,因为七年的时间可以把我们全身的稀薄都更换掉。 可是,为什么都已经过了七年了,每每想起你仍是觉得心脏隐隐作痛。 人们总说我会永远爱你。“永远”我懂,就是晚风埋葬了时钟,候鸟全部死在迁移的路上,斗不再转星不再移,我们浩渺如尘的小小行星最终重归于尘。比这些的这些还要更远,更远一些。但,爱是什么? 人在发誓的时候都是真的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违背承诺,而在反悔的时候也都是真的觉得自己不能做到,所以誓言这种东西无法衡量坚贞,也不能判断对错,它只能证明,在说出来的那一刻,彼此曾经真诚过。 最后一次打电话,你跟我说,有两种话不可以相信。一种是上床时候说的话,一种是恋爱时说的话。想一下你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好像是我哭着指责你说话不算数,明明说过爱我的,怎么就说不爱就不爱了。哈哈,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当然是不爱了就说不爱了,就跟那时说爱我一样。 写到这里,小雨停下了笔,用手拭了拭眼角,发现并没有眼泪。她呆了呆,就释然地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没有了眼泪,有的只是空洞的眼神。 小雨站了起来,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就看着杯子里升起的氤氲,一动不动地坐着发呆。 过了一会,小雨拿起还没写完的信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就出了家门,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大街上奔跑着,方向是老板店所在的位置。 第三章(下) “砰”店门被用力地推开,门上的风铃被撞得“叮铃铃铃铃”地乱响。 听到响声,老板转头看向门口,看到小雨双手撑在大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老板放下手上的杯子,从吧台边的椅子走下来,走到小雨的面前说:“怎么啦,跑得这么急...” 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小雨就整个人扑倒老板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老板,脸深深地埋进老板的胸前,没有说话。 老板被小雨的一系列动作吓了一跳,她感觉到小雨在自己的胸前颤抖。老板伸手抚摸着小雨的脑袋说:“乖,不怕,我们都在这里。” 过了一小会,小雨抬起头,满脸的泪水,眼泪还一直从眼睛里流出来,嘴唇被咬得紧紧的,努力不哭出声音,看着老板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老板把小雨带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小雨一直低着头默默地掉眼泪,老板拿出手帕蹲在小雨的面前,帮小雨擦着眼泪说:“傻孩子,想哭就哭吧,不要压抑自己。” 老板的话音刚落下,小雨就开始放声大哭。老板站起来,坐到小雨的旁边,抱住小雨,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小雨的背,小声地在小雨的耳边轻声地安慰着。 不知道哭了多久,小雨哭累了,慢慢地靠在老板的肩膀上睡着了。老板轻轻地将小雨放下,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小毯子盖在了小雨的身上。从小雨的手里抽出了那张被捏得皱皱的信纸。 老板拿着信纸,走到了吧台边上,然后一挥手,皱皱的信纸就变得平整了,老板坐在吧椅上看着手上的信。 司徒梦看着老板专注在信纸上,又看了看哭累了睡在沙发上的小雨,转身去泡一杯茶,放在老板的手边。 老板放下了手上的信纸,端起司徒梦给自己泡的茶,喝了一口,小小地叹了口气说:“真傻真痴。” 说完,老板手一挥,桌上就又多了几封信,全都是小雨写给那个叫“洛洛”的人的信。 老板转头看着,在沙发上皱着眉头,脸上还是难过表情的,在那熟睡的小雨,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板转过来,把桌子上的信一封封地排好,然后一封封地慢慢看。 过了好一会儿,老板看完了信,把手里的信放了下来,抬起头就看着在擦杯子的司徒梦说:“你说,是要有多难过,才会虚构一个人出来,一笔一划,一字一句地诉说着自己的内心世界,诉说着自己的难过和痛苦。” 司徒梦停下了擦杯子的手,抬起头看着老板说:“难过是因为太爱了,爱到失去的时候就没有了自己。其实人没那么容易可以放下,就算明知道生活中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可是心痛到无法感受那些美好了。” 说完,司徒梦就把桌上的信,一封封拿起慢慢看,看完之后再慢慢地折好。司徒梦说:“写信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因为写信需要一个人很用心,反复思考,反复斟酌。那种浓烈的情感就会被反复地被心所感受。” 老板听完司徒梦的话,有点诧异地看着司徒梦说:“小梦...” 司徒梦对老板笑了笑说:“你那么努力地帮我收集梦世界,收集不同人的不同的情感,辛苦你了。” 第四章(上) 小雨被一股食物的香味唤醒了,她揉揉眼睛,慢慢地张开,就看见木制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古朴精致的吊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小雨慢慢地坐了起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着的毯子,才想起来自己跑着来找老板,声嘶力竭地大哭一场后就睡着了。 “醒啦,醒了就过来吃饭吧。”老板的声音突然从小雨的背后响起,打断了小雨的沉思。小雨连忙转过头就看见老板对着自己笑,小雨呆呆地看着老板,没有说话。老板伸手摸了摸小雨的脑袋,就牵起小雨的手,拉着她站起来,然后牵着手带着小雨走到已经摆好饭菜的桌子坐下。 直到小雨坐下,手里捧着老板给自己装的汤,整个过程小雨一直是呆呆的。老板伸手捏了捏小雨的脸,小雨自然反应地叫了一声疼,才回过神来。 老板摸了摸自己捏的地方说:“还没睡醒吗?一直是这样呆呆的表情,要想什么都等吃完饭再想,难道你不饿吗?” 老板不说,小雨还不觉得自己饿,老板一说,小雨才觉得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了。小雨看着老板说:“老板...” “嘘”老板没等小雨说完,就伸出一只手指放在了小雨的嘴唇上说:“有什么事,我们吃完饭再说,这些菜都是小梦和我两个人特意为你做的。先把你手里的那碗汤喝完,再不喝就要凉了。” 小雨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那碗汤,浓郁的香味早就已经钻进自己的鼻子里,肚子就觉得更加饥饿了,都开始“咕咕”作响了。 小雨犹豫了一下,就捧起手里碗喝起汤来。小雨刚喝一口,汤水里鲜美的味道就从舌尖直窜到喉咙,热热的汤水落肚后,有一股热热的暖流从胃部一直向全身蔓延。 “咕噜咕噜”,小雨一口气就把一碗汤全都喝完了。老板就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了小雨的碗里,说:“来尝尝这个,是小梦的秘制排骨哦。” 小雨看着老板,老板对小雨笑了笑,就夹着菜放到了司徒梦的碗里,不让司徒梦偏食。小雨呆了呆,就拿起筷吃着老板给自己的夹的排骨,慢慢地就大口大口地吃着眼前的饭菜。老板看到小雨这个样子,和司徒梦互看了一眼后,就继续吃饭了。 等大家都饱足饭后,也将东西都收拾好了,三个人就坐在小雨最喜欢的院子里喝茶休息。 老板喝了一口热茶,把杯子放下后就说:“好了,现在你可以慢慢说,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吧。” 小雨刚把茶杯放下,就听到了老板的话,有点惊讶地看着老板,叹了口气,伸了懒腰说:“如果我那时候身边有你们在,或许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小雨很放松的靠着椅背,把双脚都缩起来,曲着脚放在椅子上坐着说:“刚开始,我的脑子一直都是混混沌沌的,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知道自己要写信,写信给一个洛洛的人,因为我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跟这个叫洛洛的人说。” 老板好奇地问:“那你知道洛洛是谁吗?” 小雨认真地想了一下说:“我觉得,洛洛可能不是一个人。他只是我希望的很多个人重合的一个可以让我诉说事情的对象。” 小雨看着老板一点都不惊讶的表情说:“老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老板看着小雨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雨看到老板点头就笑了说:“果然是这样。刚开始,我以为自己喜欢这个洛洛的人,很渴望靠近这个人,鼓起很大的勇气去写信给这个人。” 说到这里,小雨回想起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好傻,不过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过喜欢一个人的那种忐忑紧张心跳的感觉了。 老板和司徒梦没有说话,喝着茶等小雨诉说自己的故事。 第四章(中) 小雨抬起头看着头上的大树在风中摆动着枝叶,开口继续诉说:“写的信越来越多,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清醒。很多事情也不再是一个个片段,而是一个个事情慢慢联系起来了,有了先后顺序,有了前因后果。我也开始知道自己是谁,这里是哪里。” 小雨将视线从头上的大树转回到桌上冒着热烟的热茶上,看着从杯口升起的热烟慢慢在半空中消散得无影无踪。小雨伸手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小小地抿了几口说:“时间可以用文字度量,纸间的浓墨便是思念。所以从前的人都说,识字如识人。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是用书信在交往。他说,从前书信很慢,爱情很悠长。” 小雨双手捧着茶杯,仿佛想从热茶中汲取温暖,脸上带着悲伤又怀念的笑容说:“他是一个笨拙又有才华的人,这种人容易吸引人也容易伤人。第一次相遇是在学校的旧琴房里,那时候他在旧琴房里练琴,我被琴声所吸引。就跟电影里的场景一样,推开门的那刹那,整个空间都静止了,只剩下他和他所弹奏的钢琴。等他弹奏完睁开眼睛,我们两个四目相对,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那一眼便是沉沦,再也没有上岸的机会。” 老板放下杯子,侧过脸看着小雨说:“那你后悔吗?” 小雨有点错愕老板的问题,她认真地想了好久,对老板说:“以前也有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那时候我的回答是,不后悔,因为还是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其实,我是后悔的,因为没办法原谅那个人,也没办法放过自己。若是可以,宁可从没遇见。” 不知道司徒梦从哪里拿出了装着蛋糕的碟子,她将蛋糕蛋糕放到了小雨的面前说:“吃点甜的东西,就不会那么悲伤。” 小雨听到司徒梦的话就笑了,她说了声“谢谢”,就拿起叉子吃起了蛋糕,一口接一口,整个过程没有人说一句话,直到小雨把整块蛋糕都吃完了,老板重新倒了一些热茶到小雨的杯子里。 小雨笑着说:“你们现在是在安慰我吗?” 老板开玩笑地说:“被你看出来啦,那你就配合我们一下,表现出一点被安慰到的感觉吧。” 小雨无奈地看着老板说:“我只能说,我尽力。” 老板看着小雨无奈的样子,就伸手揉了揉小雨的脑袋。 小雨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那时候他给我写的第一封情书,是写在五线谱上的。我记得上面有一段话: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把信写在五线谱上吧。五线谱是偶然来的,你也是偶然来的。不过我给你的心值得写在五线谱里呢。但愿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你知道吗?他写得一手很漂亮的正楷,所以,那时候我为了把回信写好,我很认真地练字,练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结果我的字练好了,可是我们却已经不在一起了,或许我们是爱太早了吧。” 第四章(下) 一阵风吹来,吹得大树沙沙作响,吹得老板头发凌乱,吹得小雨泪眼迷蒙。 老板拨了拨脸颊上的长发说:“说说你和他吧。” 小雨深吸一口平复一下情绪说:“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跟所有的青春疼痛小说那样,我们相爱了,爱得竭尽全力,一切就是童话故事般的校园爱情。那时候觉得爱情就是生活的全部,为了瞒着老师家长,我们每次都躲在旧琴房约会。那时候不知道是被爱情蒙住了双眼,还是被音乐包装的爱情让人更沉醉,就真的以为会永远在一起。再后来,对方变心了,连自欺欺人都没办法让自己逃避。质问,争吵,哀求,挽回,死心,绝望,一点点让自己变得越来越丑陋,让曾经的美好变得不再美好。” 虽然小雨用很平静的语气来诉说着,但是听的人依然能体会到其中的沉重与悲伤。 小雨转过头看着老板说:“很多人跟我说放下,可是要怎么放下,我都不知道自己拿起了什么。我不懂。”说着,小雨面无表情地看着老板,但是眼泪却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老板拿出手帕擦着小雨的眼泪说:“你又哭了。” 小雨看着远方呆呆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无论怎么哭,心还是痛不欲生。我找了很多很多书来看,一笔一划认真抄写了很多很多道理,可是都没有用,心还是很痛很难过。我努力去笑去生活,装着满不在乎,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没关系。可是只有我知道自己有多难过,自己有多在乎。最后我无法战胜任何东西,成为了一个抑郁症的病人。” 老板握住小雨的手说:“所以刚开始你才会意识这么混乱,即使我们努力想帮你,你都表现出很抗拒的样子。” 小雨看着老板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说:“嗯。不过我知道后来我的意识会慢慢变得清醒,是你们在帮我。” 老板看着小雨的表情说:“那你这次来找我们是不是已经改变主意,让我们帮助你,离开这个梦世界了。” 小雨抬头,看着老板的眼睛,过了好一会,轻轻地摇摇头说:“可能会让你们失望,只是我不想离开这里。其实无论在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只是活的时间长短的问题。既然让我有了这么特别的经历,那么就让我留在这里吧。” 老板听到小雨的话。愣了一会说:“你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吗?” 小雨笑着说:“我知道,当我和梦石完全融合之后,我的灵魂就不会存在,现实世界的身体就会一直沉睡直到死亡。” 老板严肃严肃认真对小雨说:“你知道灵魂不存在是什么意思吗?” 小雨看着老板严肃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 老板用力握住小雨的手说:“值得吗?” 小雨有点吃痛地皱了皱眉,然后反手握住老板的手说:“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只是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了,我真的好累好累了。累到我已经感受不到世间任何的美好,每过一天都像在行尸走肉,我用尽全力想挣出这个泥潭,却越陷越深。” 老板定定地看着小雨的眼睛,过了好久,老板颓然地叹了口气说:“我们会在这里陪你到最后一刻。” 小雨听了老板的话,眼泪有流了出来,笑着对老板说:“谢谢你们。” 第五章(上) 小雨被窗外的鸟叫声所吵醒,她睁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发了一阵呆,才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她看着窗外的小鸟,伸了伸懒腰,掀开被子就下床去洗漱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心里空空的,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小雨有点不是很习惯。 小雨就回想起那天在院子里的事情。 最后小雨坚持了自己的选择,但是她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她对老板说:“老板,我能请你帮一个忙吗?” 老板看着小雨,等她继续说。小雨蹲在老板的面前说:“老板,我想接下来的日子,过得简单轻松一点,我真的累太久了。我希望你能把我对过去的那份感情剥离出来,我不希望忘记,我只想不再痛。” 小雨的脸贴在老板放在大腿的手上说:“我自己不能痊愈的伤口,我希望你们可以帮帮我。我希望自己能像一个陌生人那样面对过去的种种,不带一丝丝的感情。” 老板抽出手,抚摸着小雨的脑袋,过了一会才说:“好,我帮你。” 小雨抬起头看着老板感激地说:“谢谢你们。” 说完,小雨就闭起眼睛,老板用手指在小雨的额头点了点,一个光阵在地上亮了起来。一个蓝色的小光珠从小雨的额头中间飞了出来。老板一挥手就将小光珠收走了,小雨就晕倒了。 回忆结束后,小雨看看心脏的位置又看看镜子中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就开始梳洗换衣服,然后出门去老板店里。 司徒梦刚把早餐准备好,端上桌放好,小雨就推开店门走了进来。小雨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说:“好香啊,肚子突然就觉得好饿了。” 老板端着一篮面包从厨房里走出来说:“那就快过来吃早餐吧,没想到你今天会起这么早,昨晚睡得好吗?” 小雨点点头说:“很好,很久很久没试过睡得这么好了,早上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然后不想赖床就起来了,幸好我没赖床,不然就要错过这么好吃的早餐了。” 老板被小雨逗笑了,她拉着小雨坐了下来说:“哈哈哈,那你就要多吃点了。” 小雨拿着司徒梦做的三明治,咬了一大口,边吃边说:“好好吃啊。” 老板给小雨倒了一杯牛奶说:“慢慢吃,小心呛到。”老板也给司徒梦倒了一杯牛奶说:“小梦多喝牛奶,长高哦。” “咳咳咳...”小雨捶了捶胸口,喝了一大口牛奶才将呛意压下去。老板看到小雨被呛到了,连忙拍拍小雨的背说:“才刚说完,你就呛到了。” 小雨有点怨念地看着老板说:“我是因为你的话才呛到的。” 老板疑惑地看着小雨,等待小雨的解释。但是,小雨并没有解释而是给了一个怨念的眼神就继续吃自己的早餐了。 老板等不到解释就只好作罢了,她喝了一口牛奶说:“小雨,那你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吗?” 小雨吞下口中的三明治就说:“想好了,我想在这里做服务员。我知道你这里会有很多集梦人来,我想看看他们,听听他们的故事。我知道这里是我的梦世界,但是老板这里的空间是特殊的。” 老板很诧异小雨的这个决定,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答应小雨了。 第五章(中) 小雨一声惊呼,看着坐在旁边的一位中年男子紧张地问道:“然后呢,然后你怎么做,那个人的结果是怎么样的?” 中年男子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满脸骄傲地说着自己的故事。 老板坐在吧台,看着小雨那么入迷地听着别的集梦人说着自己经历的故事,然后转过身对司徒梦说:“你说小雨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司徒梦听了老板的话,抬头看看认真听别人讲故事的小雨,又低下头忙自己手上的事情,端了一杯天蓝色的调酒放到老板的面前说:“好不好,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只有她自己知道。” 老板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说:“第一次邀请那么多的集梦人到店里来,希望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司徒梦看了看老板有点担心的表情,就转移老板的注意说:“莫奇要沉睡到什么时候?” 老板听到司徒梦提起莫奇,就微微叹了口气,把酒杯放到桌上,没精打采地说:“我也不知道,谁让它那么贪吃,吃了那么多的梦石,居然把我们之前收集的七、八块梦石全都吃完了。” 司徒梦想起那时候发现莫奇因偷吃梦石过多而陷入了沉睡的样子,就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或者你换个角度看会比较舒服一点,就是莫奇的能力在慢慢变强了,它居然能从你那里偷到梦石,然后你还没有发现。” 老板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说:“那是因为我的心思都在小雨的身上,那时候小雨意识那么混乱,导致这个梦世界不稳定,我要帮忙维持这个世界的稳定,还要慢慢唤醒小雨的意识和游说她不要放弃自己。这才让莫奇有机可乘,偷走那么多梦石。” 司徒梦听完老板的话,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无论是怎样的热闹,都有结束的时候。当所有人都离开,小店又恢复安静的时候,三个人一起将店里打扫干净。老板把碗碟放好后,就看到小雨一个人坐在后院的大木床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板用碟子装了两个热腾腾大包子,端着碟子就走到后院,坐到了小雨的旁边说:“你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一直在招呼客人,来吃点东西吧。” 小雨本来想拒绝的,但是看到雪白的大包子还冒着热烟,就突然觉得肚子真的有点饿了,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拿起热包子,放到嘴边吹了吹,就轻轻地咬了一口,一股面粉的独特香甜味扑鼻而来,忍不住就又咬了一口。老板看到了就笑着说:“不要急,慢点吃,小心烫。” 等小雨吃完一个包子后,老板不知道从那里端来了一杯茶放到小雨的旁边说:“喝茶吧。” 小雨听话地端起茶杯,吹吹杯口,就小心地喝了几口茶,然后很享受地叹了口气说:“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们就好了。” 老板眼角瞄了小雨一眼说:“如果你愿意,现在也不晚啊。” 小雨笑着摇摇头说:“晚了,我是真的累了。在懵懂的青春里,遇到一个相爱的人,像生命中的阳光,使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美好。多么令人感动,原来我也可以这样被人珍爱着,我爱了,我笑了,我勇敢地去面对爱情,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都给那个人,只是最后被抛弃了。” 老板将另外一个包子放到小雨的手中说:“人生就是一场修行,要过一个个的苦难。” 小雨看着手中的包子说:“可是总有渡不过的苦难,应不了的劫。别人总说一切都会过去的,可是这句话谁说都不作准,只有自己跟自己说才会真的过去。可惜,我说不出口。”说完,就捧起包子咬了一口。 老板只能不说话,叹了一口气。 第五章(下) 小雨闭着眼睛,坐在钢琴面前,轻轻呼出一口气,双手放在了黑白键上。优美的乐曲声随着手指在钢琴上弹奏,在店里缓缓响起。热闹的店里慢慢变得安静,大家都沉醉在小雨的音乐声中。 动听的音乐声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悲伤,小雨闭着眼完全沉醉在音乐里,泪水沿着眼角渐渐渗出。 店里的所有人都被小雨的音乐所感动了,等大家回过神来,钢琴声早已经消失。小雨端着自己的酒杯,一个人站在后院的大树下,抬头看着大树,看着树叶在风中拼命摆动,竟不知不觉间看入了迷。 不知道什么时候,司徒梦出现在了小雨的身后,没有说话,就那样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小雨回过神来才发现司徒梦的存在,她楞了一下,错愕地对司徒梦说:“你怎么在这里,店里都忙完了吗?” 司徒梦上前几步,以小雨并肩站着,也抬头看着大树说:“她一个人就足够了。” 小雨转头看着店里老板应对自如的身影就点点头说:“你说的也对。”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一直抬头看着头上的大树,大树在风中摆动着枝叶,沙沙作响。司徒梦清了清喉咙打破了两人间小小的尴尬说:“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 小雨没有马上回答司徒梦的话也没有动,而是过了好一会才说:“你知道我有多少封信吗?284封。这全都是他写给我的,这284封信里的每一封信,我都读过十遍以上,抄写过不止一遍。我清楚地记得每一封信的内容,记得收到每一封信的心情,记得每一封信存在的意义。我以为收的这些信比别人一辈收的信都要多,那我的爱情会比别人的走得更慢更久更长。” 司徒梦侧过脸看着微笑着却给人感觉很悲伤的小雨说:“爱情真的会让人这么疯狂吗?” 小雨听了司徒梦的话就笑了,她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爱让人疯狂,也可能是执念让人疯狂。不过,无论是哪个,结果都是一样。” 司徒梦似懂非懂地看着小雨没有说话,就又转过脸,抬头去看着大树。 热闹过后的小店里,不知道为什么透露着一种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落寞。小雨和老板面对面地站着,一个表情很轻松,一个表情很严肃,而小雨就是前者。 老板很严肃认真地问小雨:“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真的觉得放弃吗?” 小雨笑着上前走了几步,抱住老板,在老板的耳边说:“谢谢你。”然后小雨松开手,退后两步对老板笑着点点头。 老板故意大声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个傻瓜。” 小雨像哄小孩一样应和着老板说:“对,我就是大傻瓜,所以,你不要为了我这个大傻瓜而不开心。我们开始吧。” 老板用力揉着小雨的脑袋,不想让小雨看到自己的表情说:“傻瓜最讨厌了,特别是在爱情里走不出来的傻瓜。” 小雨配合着微微低着头,然后笑了出来。 老板手一挥,地上就亮起了一个光阵,小雨站在光阵里面,全身发出亮光,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渐渐变成亮粉消失在空中。她对老板和司徒梦都鞠了个躬说:“能遇到你们真好,谢谢你们,我很开心。” 说完,小雨就消失不见了,在空中留下了一个五彩的小石头。 老板手指一勾,小石头就向老板飞去,老板看着手心的五彩梦石说:“你这个大笨蛋。” 说完,大手一挥,周围的东西慢慢消失,变成一个漆黑虚无的空间。莫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老板的怀里,司徒梦主动走到老板身边,伸手牵住了老板的手,并且握得紧紧的说:“我们回家吧。” 老板看了司徒梦一眼没有说话,一跺脚,脚下就出现了一个光阵,然后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 地球不会因为某人的消失而停止转动,但是我的世界会因为少你而再也转不动。 其实不是因为写信所以爱情走得比较慢,而是因为深爱所以爱情不曾离开,懂吗? 第一章(上) 老板和一个女生面对面坐在咖啡厅里,两个人喝着各自的咖啡,没有说话。最后,女生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女生看着老板说:“你就是他们说的老板啊,那你这次来找我,是想帮我什么啊?”女生的语气中带着一点轻佻和蔑视,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听了女生的话,老板也放下了手中地咖啡杯说:“我不知道你听到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这次来找你确实是想来帮助你的。” 老板的话音刚落下,女生“呵~”地轻笑一声,然后双手交错抱住胸前,身体往后,背靠在沙发上说:“帮我?我觉得我现在很好,没什么需要别人帮忙的地方。听他们说你很厉害,就真的把自己当做救世主,要来普度众生啊。” 老板听到女生这么没有礼貌的话,一点也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地对女生说:“你应该知道你继续这样下去的后果,你会彻底消失的。” 女生似笑非笑地看着老板说:“那又怎样,我愿意。就算下一秒,我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也与你无关,不用你来操心。” 老板很认真地看着女声,没有说话,然后站了起来,不知道在哪里拿出了一张卡片放到了女生的面前说:“有什么事,你就到这个地方来找我吧。如果你想找我,这张卡片就会给你指引道路的。”说完,老板没有等女孩回答,就转身离开了。 女生看着老板渐渐远去的身影,最后消失在视线里,才低头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卡片,伸手拿起了卡片,一直看着卡片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轻笑了一下,就将卡片放下,然后起身离开了,就那样将卡片留在了桌上。 “叮铃铃”,老板推开店门走了进来,走到吧台边上坐下,闷闷不乐地趴在吧台桌上。司徒梦看到老板这个样子,就给老板泡了一杯热茶后,放在了老板的面前说:“怎么了,一回来就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老板听到司徒梦的问话,扁着嘴抬起头看着司徒梦,闻到茶香,才有一点点开心的样子,她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了两口才说:“我不喜欢这个世界。” 司徒梦听到老板难得孩子气的话,就忍不住笑了,老板听到司徒梦笑了,就气鼓鼓地看着司徒梦,等司徒梦给自己一个解释,仿佛如果解释不满意就要扑上去的样子。 司徒梦清清喉咙说:“你是怕这次跟小雨那次一样,发生同样的事情吗?” 老板听到司徒梦提起小雨,情绪就又低落下来了,她看着茶杯里冒起的热气说:“为什么人总学不会珍惜,他们放弃的,是别人求而不得的。” 司徒梦没有回答老板的话,而是伸手像老板安慰别人那样,轻轻地揉了揉老板的脑袋说:“不要这样子,打起精神来。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老板抬头看着司徒梦对着自己温柔地笑着,神情一下就恍惚了,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第一章(中) 女生拿着钥匙站在门前,深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来,脸上充满了纠结忐忑。然后将钥匙插入门锁里,打开了门,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笑意满满,大声地叫着:“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爸爸放下报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妈妈在围裙上擦着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女生换好拖鞋,就走到爸爸妈妈的面前,每个人给了一个拥抱。 妈妈笑着对女生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不是说工作很忙吗?” 女生故作伤心地说:“难道你不想我回来吃你做的晚饭吗?还是你嫌弃我破坏了你和我爸两人世界了。” 妈妈轻轻戳了戳女生的额头说:“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爱乱说话。” 女生撒娇地抱住妈妈的手臂说:“不管多大,我都是妈妈的小孩。” 爸爸看到母女的互动,在旁边笑了。妈妈让女生陪爸爸在客厅坐着等吃饭,自己到厨房把剩下的菜做了,就可以吃饭了。 女生知道爸爸最喜欢下棋,就在客厅的茶几下拿出了象棋说:“爸爸,好久没和你下棋了,要不趁现在我们杀一局。” 爸爸打开手中的报纸说:“就你那点水平还是算了,免得把你惹哭了,你妈怪我欺负你。” 女生坐到爸爸的旁边,撒娇说:“来嘛,我保证不在妈妈面前告你的状。我已经改变了,再也不是从前的我了,我们来一句嘛。” 爸爸被女生闹得没办法,只好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说:“好啦好啦,不要再摇我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其实,女生知道爸爸是很想和自己下棋的,虽然自己水平很低又经常悔子,但是爸爸很享受和自己互动的过程,因为自己陪他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妈妈把最后一个菜炒好装碟,端在饭桌上,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女生大叫的声音说:“我不要走这里了,我走那里。” 爸爸没好气地说:“这是你第五次悔子了。难道你没听过‘举手不悔大丈夫’这句话吗?” 女生不管爸爸的话,把棋子放好后耍赖地说:“听过,但是我不是大丈夫,我是小女子,所以可以随便悔子。” 妈妈听完女生的话,就忍不住笑了,她大声喊着:“吃饭了,你们两父女不要再玩了,快点过来吃饭,谁最晚过来,就谁洗碗。” 听到妈妈的话,两父女对看一眼后,就争先恐后地走到饭厅,刚想坐下,妈妈咳了两声说:“吃饭前要先洗手。”两父女拉椅子的动作顿了顿,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那样,排着队去洗手,再回到饭桌上。 女生坐下后,看见桌上全是自己爱吃的菜就兴奋地说:“妈妈,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吃饭,准备的全是我喜欢吃的。” 妈妈没有回到女生的问题,她端了一碗汤放在女生的面前说:“喜欢吃就多吃点。” 爸爸喝了一口汤,默默地在旁边说:“明明是每天都有准备女儿喜欢吃的饭菜。” 妈妈夹了一块排骨放到爸爸的碗里说:“难道我做的你不喜欢吃吗?” 爸爸连忙摇摇头说:“没有没有,你无论做什么我都爱吃。”说完,就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了妈妈的碗里。 妈妈“哼”了一声,就笑着吃起了爸爸给自己夹的排骨。 女生看着两人甜蜜的互动,鼻子忍不住酸了酸,怕爸爸妈妈看出自己的异样,就吃了一大口白饭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一顿饭就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气氛中进行着。 第一章(下) 女生洗完澡,擦着头发走进房间。看到熟悉的景象,闻着家特有的味道,女生深呼吸了一口气,就扑倒了床上,抱住枕头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熟悉的香味中掺夹着阳光的味道,女生闭着眼睛,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咚咚咚”,传来了敲门声,妈妈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进来就看到女生头发湿湿的,趴在床上。女生听到声音,就睁开眼睛,起身看向门口,就看到妈妈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 妈妈把手上的杯子放在了桌上说:“给你倒了一杯水,半夜渴了就可以拿来喝。”眼睛看了看女生的头发,就走到女生旁边没好气地说:“都这么大了,还不懂照顾自己。头发都还没吹干就趴在床上想睡觉了,这样对女生不好,等你老了,经常头疼就知道后悔了。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说着,妈妈就拿起女生手里的毛巾,开始给女生擦头发,一边擦一边碎碎念女生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事情。 曾经女生觉得妈妈的碎碎念很讨厌,像烦人的苍蝇“嗡嗡嗡”的让人烦躁。可是当你再也听不到的时候,你才会知道想找一个这么挂心自己不厌其烦地对自己碎碎念的人,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妈妈看到女生居然没有反驳,傻傻地不说话,就伸手捏了捏女生的脸,女生回过神来看着妈妈,妈妈说:“在想什么呢,我在跟你说话,你都不好好听。” 女生连忙说:“我就是在想你说的话啊,要好好记住,怕以后忘记。” 妈妈疑惑地看了女生一眼,没有说话,然后就去柜子里找出吹风机,插上电帮女生吹头发。 女生看着镜子里,认真帮自己吹头发的妈妈,轻柔的动作,认真的表情。女生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小时候,妈妈经常帮自己洗头发,吹头发,扎头发,那时候不懂得这些小事情其实很珍贵,长大后即使再有不同的人给自己做同样的事情,但感觉是不一样的,里面没有浓浓的爱。 妈妈最后一次帮自己吹头发是什么时候?已经想不起来了。、 妈妈帮女生吹干头发后,就拿梳子帮女生把头发理顺说:“记得小时候,你爸帮你吹头发小心翼翼样子就觉得好笑,一小撮一小撮地帮你吹,生怕把你弄疼,笨手笨脚的。那时候你还小,吹久了就开始不耐烦一直催你爸快点,把你爸逼得满头大汗,手忙脚乱。结果吹完后,你还很生气地跟我告状说爸爸吹头发不好,以后不要爸爸帮你吹头发了。你爸啊,还因为这个难过了一阵子,之后还很认真地问我怎么帮你吹头发,每次我帮你吹头发,都在旁边学得很认真。想想都觉得他很傻。” 妈妈说完了,头发也梳好了,然后看着镜子里的女生说:“好了,早点休息吧。”说完,就转身走出房间了。 等门关上的那一刻,女生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成股成股地流了下来。嘴里小声得念着:“爸爸妈妈.....” 第二章(上) 老板坐在沙发上晒着太阳喝着茶,司徒梦没有在吧台里,不知道去哪里了。店里除了老板,一个人都没有。老板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喝茶,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门口的风铃动了起来,发出“叮铃铃”的声音,可是店门却没有被推开。老板没有转头去看向店门口,她顿了顿了喝茶的动作,然后喝了一口茶后,将杯子放到了桌上说:“既然来了,就不要玩这种小把戏了,出来吧。” 老板的话音刚落下,从店角落的阴影处就传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清脆的声音。老板抬头看向脚步声传来的地方,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摘下自己的帽子,向老板行了个礼问了声好,就坐到了老板的对面,打了一个响指,手里的帽子就消失不见了。 老板不知道从哪里端出了一杯茶放到男士的面前说:“好久不见。” 男人端起茶,深深地闻了一口茶香,端到嘴边细细地品尝了一口才说:“真的好久不见了。不过,就算这么久没见,老板你的茶依然是这么香这么好喝,让人难以忘怀。” 老板听了男人的话,轻笑了两声说:“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安迪斯” 这个叫安迪斯的男人将茶杯放到桌上,很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坐着说:“去了那么多的地方,果然还是老板你这里最舒服了。这次真巧,居然在这个梦世界相遇。” 老板看着安迪斯的眼睛说:“你这次主动来这里,想必是有事要跟我说吧。” 安迪斯清了清喉咙,端正地坐起来说:“我听说,老板你找过这个梦世界的主人了。” 老板没有奇怪安迪斯会知道这件事情,她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安迪斯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对老板说:“好的,我明白了。我有一个请求,我希望老板你这次可以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老板没有回答,她看着安迪斯,等他继续说下去。 安迪斯真诚地看着老板说:“这是我和那个人之间的一个约定。我帮她守护这个梦世界直到最后一刻,她把梦石给我。” 老板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安迪斯接着说:“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容易,这个梦世界还有很多不同的集梦人,他们会用各种手段来取得梦石,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想守住这个约定。” 老板放下茶杯说:“你喜欢上那个女孩了。”老板的话是一句肯定句不是疑问句。说完老板就看着安迪斯的眼睛。 安迪斯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会点点头说:“是的,我喜欢上她了,应该说我爱上她了,没有任何的原因,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爱上这个女生,所以我才想尽最大的努力完成她的愿望,帮她创造了这个梦世界,保护她到最后一刻。” 老板小小叹了口气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安迪斯大声地打断老板的话,低着头盯着茶杯,表情充满纠结失落地说:“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可是这是她最想要的东西,而我能做的就是给她最想要的东西。” 老板看着安迪斯这个样子没有说话。 第二章(中) “叮铃铃”,司徒梦推开店门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大袋的东西。就看见老板面对着大大的玻璃窗发呆,夕阳的余晖洒在老板的身上,老板的脸在柔柔的阳光中显得特别的恬静,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柔美安静的感觉。 老板听到风铃声,依旧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司徒梦走进厨房放下手中的东西,手里拿着一个茶壶,帮老板的茶杯重新倒满了茶水,然后坐到了老板的旁边,陪着老板看着夕阳发呆。 过了不久多久,老板就像刚刚才发现司徒梦的存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说:“回来啦。” 司徒梦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老板放下手中的杯子,画风一转,缩起双脚,盘腿坐在沙发上,侧着身子对着司徒梦说:“小梦小梦,我不开心。” 司徒梦眼角瞄了老板一眼,淡定地对老板说:“为什么不开心,说吧。” 老板苦恼地说:“安迪斯今天来找我了,跟我说了一些事情。” 司徒梦转过头,没有说话,一直看着老板表示自己在听。 老板两只手的手指不断交缠地说:“他说他喜欢上了这个梦世界的主人,甚至已经爱上了这个人。他们之间有约定,他希望我不要插手这个梦世界的事情,他要守住他们之间的约定。” 整个过程中,司徒梦一直都很认真地看着老板,听着老板说话,等老板说完,看着自己等待自己的回答,司徒梦想了一会说:“那你不开心的原因是什么呢?” 老板咬了咬嘴唇,想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认识安迪斯很久了,应该说安迪斯是我认识的集梦人中,时间算比较长的几个之一。他第一次跟我说他爱上一个女生,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次我很感动,所以我不但没有插手,还出手帮忙。可是...” 老板停顿了一下,表情变得有点纠结,然后继续说:“可是之后过了很久,我又遇到了他,而他又跟我说了同样的话。最重要的是之后的每一次我遇到他,他都会跟我说几乎一样的话。” 老板疑惑地看着司徒梦说:“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他在骗我。可是每一次他都会和他爱上的人有一个约定,而为了这个约定他真的是拼了命在守护,有好几次他都差点死掉。小梦,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司徒梦想了一会才说:“可能是因为他爱的只是这种爱上一个人然后不顾一切地付出守护的感觉吧。” 老板看着司徒梦等她继续说:“就像我们遇到故事,爱着的那个人不一定会被爱着,当那些人放下了决定重新开始之后,我们都会希望他们会遇到可以彼此相爱的人。而说的那个人应该是很享受那种感觉,所以他是一个不断寻找爱的人,他不在乎结果,他享受的是过程。” 老板听完司徒梦的话,想了一下说:“那他要的是什么。” 司徒梦耸耸肩说:“这个你就要问那个人了,我也不知道。” 老板抓了抓头发说:“这个世界什么都很讨厌。” 司徒梦看着老板难得的小孩子的一面就笑了。 第二章(下) 女生哼着歌在阳台晾着衣服,等女生把最后一件衣服挂好后,女生抬头看着整齐挂在阳台上的衣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拿起衣篓往回走。 女生放好东西后,就打开冰箱,站在冰箱前想了好一会儿,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了猪肉和一些蔬菜。女生把肉和菜都洗好后,就努力把肉剁成泥,把蔬菜切碎,把两者搅拌一起,做了一些调味后,就把搅拌好的料拿到了客厅,最后女生从冰箱里拿出饺子皮,包起了饺子。 女生把电视打开后,把双手洗干净,就开始包饺子,女生熟练地将不多不少地饺子馅放在饺子皮中,手指在饺子皮上一包一捏一折,一只胖嘟嘟的饺子就在女生的手中出现了。女生一边看电视一边包饺子,不一会儿一排排胖嘟嘟的饺子就出现在桌上。 等女生觉得数量差不多的时候,女生就把饺子放在锅里蒸熟。女生就这样看电视包饺子蒸饺子,女生差不多包完所有的饺子皮的时候,女生的爸爸妈妈回来了。他们看到女生一个人剁饺子馅,包饺子都觉得非常的惊讶,女生看到爸爸妈妈回来了,就笑着对他们说:“回来啦,来准备吃饺子,我一个人做的哦,快来尝尝。” 直到爸爸妈妈坐下来都有点不敢相信女生一个人把所有东西都做好了。女生把蒸好的饺子端上桌子,还做了特制的蘸料放到爸爸妈妈的面前说:“爸爸妈妈,这是我特制的哦,用来搭配饺子超级好吃的。”说完,女生就转身进厨房去拿碗筷了。 妈妈拿起蘸料闻了闻然后对爸爸说:“你说我们家孩子什么时候学会包饺子的啊,以前叫她择个菜都不会,现在居然会剁肉包饺子了。”爸爸听了妈妈的话,沉思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不过难得女儿主动做饭给我们吃,待会就算不好吃,我们也要装作很好吃的样子,免得伤了女儿的心。”妈妈连忙点点头。 女生兴奋地拿着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来,然后把碗筷都摆好在爸爸妈妈的面前说:“好了,你们尝尝我做的饺子。” 爸爸妈妈对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就夹起饺子蘸了一下女生的特制蘸料就放到了嘴里,两人咬了一口后,惊讶地看了一眼彼此,然后将整个饺子放到了嘴里。女生看到爸爸妈妈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们喜欢自己做的饺子。 女生带着点小得意地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啊。”说完,女生用手拿了一个饺子整个放到嘴里吃了起来。 妈妈看到女生这个样子就拿筷子轻轻敲了一下女生的手说:“多大的人了,还用手吃东西,拿筷子好好吃。” 女生没有因为妈妈的动作和话而不开心,她顺从地拿起筷子陪爸爸妈妈一起吃饺子。女生主动跟爸爸妈妈说了很多自己知道的有趣的事情,一顿饭就在欢乐的气氛中结束了。虽然爸爸妈妈没有直接说饺子很好吃,但是他们用行动证明了他们对女生包的饺子的喜欢,他们把所有的饺子全都吃完了。 爸爸妈妈吃完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女生洗好碗筷收拾好厨房,端着两杯热茶到爸爸妈妈的房间给他们消腻,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女生关上房门后,走到书桌旁坐下,打开抽屉,从抽屉的深处拿出一本小小的精致的笔记本,女生拿起笔打开笔记本,一边在写东西一边自言自语说:“终于完成了包饺子给爸爸妈妈吃这个心愿,接下来要完成什么心愿好呢?” 第三章(上) 女生翻着自己的笔记本,认真地写写画画,女生因为太过认真慎重,情不自禁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不知道过了多久,女生终于从笔记本里抬起了头,长长地缓了一口气。女生小心地把笔记本放回到抽屉的深处,站起来转身想上床休息,就看到安迪斯穿着灰色的西装,直挺地坐在沙发上。 女生只是诧异地挑了挑眉,却没有惊讶安迪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女生若无其事地走到安迪斯的面前说:“有事?” 安迪斯从空中抽出了一束鲜花,站起来送到了女生的面前说:“送给你。” 女生坦然地接过安迪斯的鲜花,捧在怀里,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嗯,很香很漂亮的花,我很喜欢,谢谢你。” 安迪斯坐回到沙发上说:“很开心你喜欢我送的花。” 女生笑了笑,找了一个空花瓶,把花插到瓶子里,倒上水,然后放到了书桌上才走回到安迪斯的面前,坐到床边。整个过程中,安迪斯不知道从哪里端了一杯茶,一边慢慢品茶一边看着女生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 女生把一个大大的枕头抱在自己的胸前看着安迪斯不说话,安迪斯把杯里的茶喝完后,打了一个响指,茶杯就凭空消失了,女生的表情感觉这一点都不神奇,反而给人一种习以为常的感觉。 安迪斯拉了拉领结说:“我已经去找过老板了,我相信她不会勉强你。” 女生想了一下说:“我能感觉到她是个很好的人,对我没有恶意。” 安迪斯点点头说:“老板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多和她来往,你应该会喜欢她的。” 女生听了安迪斯的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笑了笑。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安迪斯关心地问:“那你最近和你的父母相处得怎么样了?” 一听到安迪斯问起自己和父母的事情,女生就忍不住兴奋地跟安迪斯说:“我今天又实现一个心愿了,我相信我一定能把所有的心愿全都实现的。你知道吗?今天我亲手包了饺子,然后还把爸爸妈妈吓了一跳,刚开始他们还不相信我会做这个,谁知道吃了以后发现味道那么好,把他们惊喜了一番...” 女生一直说个不停和刚才简直是两个样子,安迪斯看到女生兴奋开心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女生一起开心地笑了。 女生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太兴奋说太多了。她看着安迪斯傻傻地听自己说话的样子,纠结了一下,她看着安迪斯的眼睛问:“安迪斯,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 安迪斯一时没反应过来女生的问题,疑惑地看着女生。女生吞了吞口水,轻轻地问:“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你会选择我,就算我被梦石选择了,创造了梦世界,但是为什么你要来帮我一起守护这个梦世界?如果你只是想要梦石的话,那么以你的能力催化我和梦石的结合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你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延缓了我和梦石的结合,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待在这个梦世界里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第三章(中) 女生说完后,很认真严肃地看着安迪斯。安迪斯看着女生认真专注的表情,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看着女生说:“你真的想知道吗?” 女生没想到安迪斯会反问自己,犹豫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 安迪斯叹了口气,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说:“其实,一切都很简单,就跟我一直说的那样,因为我喜欢你,我对你一见钟情,我爱上了你。” 听完安迪斯的话,女生一动不动地盯着安迪斯的眼睛,沉默起来。过了不知道多久,女生叹了口气说:“我累了,忙了一上午,我想休息一下。” 安迪斯看到女生有点失落沮丧的样子,张嘴想解释几句,可是女生已经躺在床上闭眼休息了,安迪斯只是轻轻摇摇头,然后打了个响指,然后安迪斯就淡淡消失在空中,只留下了一声叹息。 过了一会,房间恢复了安静,只听到风吹动窗帘“噗,噗,噗”的声音。女生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女生睡醒睁开眼睛,已经天黑了,整个房间陷入在黑暗中了。女生一下子没有完全清醒,女生听到门外有响声,就起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女生揉着眼睛走到饭厅,就看到妈妈已经做好饭,端上了饭桌。妈妈端着碗筷走出厨房就看到女生站在饭桌旁发呆,妈妈把碗筷放到桌上说:“醒啦,还想去叫你起床吃饭,不要站在这里发呆了,快去洗个脸出来吃饭吧。” 女生呆呆地被妈妈推进浴室洗脸,等女生走出来,就看到爸爸妈妈已经坐在饭桌上等自己了。女生连忙走过去坐,刚坐下,妈妈就盛好汤的碗放在女生的面前说:“这是你最喜欢喝的老鸡汤,快点趁热喝。” 女生没说话,端起碗,闻了闻,吹了吹,小口小口地喝起鸡汤。女生就这样把一碗鸡汤全都喝完了才把碗放下。 妈妈看到女生把汤喝完了,有点紧张地问:“怎么样?好不好喝,我知道你喜欢喝这种只放姜的鸡汤,特意什么都没放,只是在最后要喝的时候放了一些盐调味道。”说着,妈妈又给女生盛了一碗汤,还特意把油都去掉大部分。 女生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她没说话,只是用力地点点头,然后接过妈妈递过来的鸡汤,喝了一大口。 女生刚把汤碗放下,爸爸就给女生夹了一个大鸡腿放到了女生的饭碗里说:“不要光喝汤,快点吃菜吃饭。来,吃个大鸡腿,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吃鸡腿了,可是每次都会留一个鸡腿到吃完饭再吃。” 女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爸爸,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还拿出来说。”说着,女生分别给爸爸妈妈夹了菜到他们的饭碗里。 爸爸看到女生不好意思的样子,就在旁边哈哈大笑然后说:“哈哈哈,不说不说,那你快点把这个鸡腿吃了吧。不要再留到吃完饭之后再吃了。” 女生长长地叫了一声“爸爸”,然后转过头对妈妈说:“妈妈,爸爸他欺负我,快点帮我。” 妈妈只是笑笑在旁边看着不说话。 第三章(下) 女生站在店门口,脸上充满了纠结,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 自从上次和安迪斯见过面后,女生想了很久。有一天,女生突然在自己的书桌上看到了老板的名片,那天自己明明没有把名片带走。女生拿起名片想起了老板那天说的话,只要她愿意,这张名片就会带她找到老板的店。 女生一手拿着名片,一手放在门上犹豫着。最后女生深呼吸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叮铃铃铃”,门被推开,女生走进店后,一下子就被店内的摆设所吸引住了。等女生回过神来,就看到老板沙发上微笑着等待自己,一点都没有惊讶自己的到来。老板拿起茶杯说:“你来啦,快过来坐吧。准备了茶和甜点,希望你会喜欢。” 女生听了老板的话,带着一点忐忑走到老板身边坐下。老板笑着给女生倒了一杯热茶,放到女生的面前说:“喝口热茶,不要这么紧张。”说着拿了一块草莓奶油蛋糕放到了女生面前。女生有点惊讶地看着老板。老板对女生笑了笑说:“尝尝这个,每个吃过的人都会喜欢。” 女生双手握住茶杯,想了一下才开口说:“…老板,我的名字叫今夕。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我会来找你?” 老板端着茶杯正准备喝茶,听到今夕的话,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今夕,继续喝茶,然后放下茶杯说:“相遇必有原因,很多事情没有偶然,有的都是必然。” 听了老板的话,今夕似懂非懂地看着老板,没有说话,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 老板看到今夕这个样子就说:“不如你先跟我说说,你们约定的事情吧。” 今夕看了一眼老板,就低头看着茶杯,回忆着过去说:“我遇到安迪斯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样子,那时候我已经四十多岁了吧,是一个事业上的女强人,拥有自己的事业,也有自己家庭,不管是不是真的幸福,至少在别人眼里我是幸福的。”说完,今夕看着老板无奈地笑了。 老板没有接话,只是在今夕的杯里倒了点新茶,今夕笑着对老板说了声“谢谢”。今夕喝了一口热茶说:“可是…没有人知道我并不幸福。我的爸爸妈妈在我还拼搏事业的时候就相继离世,那是我永远都无法抚平的伤痛。” 今夕停顿了一下,茶杯捧在手中说:“后来孩子成家后,一天天梦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日子过得越来越悔恨内疚,那时候我觉得自己都快抑郁了。可能别人会选择逃避去想这些无法挽回让人悔恨的事情,可是我无论如何都逃避不了。最后,我选择到处去旅游想看看这个世界,感受不同的人和风景,希望自己可以开心一点。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遇到了安迪斯。” 老板吃了一口蛋糕说:“后来他知道了你的心愿,帮你被梦石选中创造了这个梦世界,并且你们约定,他帮你守护这个梦世界。” 今夕没有否认,也吃了一口蛋糕说:“虽然有些出入,但也可以这么说。” 第四章(上) 今夕转过头看着窗外说:“无论去过多少地方,有过多少欢笑,可是心里的那种缺失却怎么都填补不了。没错,我们都明白父母总有一天会离我们远去,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人生,我们总会要去做出一些不得不的选择。我后悔了,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来不及啊。”老板默默地小声重复着,然后看着今夕说:“来不及的事情总是最让人难以释怀,因为那不是做不到,而是能做到却没有去做,等想做的时候已经没机会了。” 今夕听了老板的话无奈地笑了一下说:“或许真的像老板你说的那样吧。如果当初懂,那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情了。小时候总会想着要快点长大,做一个大人然后像父母照顾自己那样照顾父母,对他们好。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拿到的第一份工资总想着要送父母礼物,和父母一起分享自己的第一份工资。可是渐渐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追逐自己的梦想,追求自己的事业的路上,忽略了父母的感受,没那么关心自己的父母了。” 今夕自嘲地笑着说:“我会关心恋人是否开心,是否健康,总想着要好好照顾对方,却忘记了对方即使没有我,也能很好地照顾自己,很好地生活,我不会是唯一的。而父母他们正在衰老,小时候觉得像山一样给自己安全感的身躯,已经不再那么坚挺了,而我对他们来说就是唯一的。” 眼泪慢慢从今夕的眼眶里溢出,老板将手帕递给今夕,今夕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说:“那时候爸爸突然去世了,只留下妈妈一个人,对妈妈的打击很大。可是妈妈为了不让我担心,硬是装出没事的样子,而我那时候因为家庭和工作的原因,也是尽量多回家陪妈妈,我经常鼓励妈妈去旅游去玩,妈妈为了不让我担心,每次都顺着我的心意出去散心。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做已经很好了。”说着,今夕转头看着老板,她没有等老板回到,自己就又接着说:“这样一点都不好,其实,我懂我妈妈就跟我妈妈懂我一样,我知道妈妈最想要的就是我能陪在她身边,她是一个很怕孤独的人。爸爸在的时候,妈妈表现得很强势,总是很厉害的样子。每次出去旅行,妈妈总是会再三嘱咐爸爸很多事情,一副爸爸离不开自己,不放心爸爸的样子。其实我们都知道是妈妈离不开爸爸,一般旅行到一半,妈妈就会偷偷跑回家。我明知道妈妈是一个这么害怕孤独的人,我明知道妈妈最想要的是我能陪在她的身边,我都没有去做。” 老板安慰今夕说:“就因为阿姨懂你,不愿意让你为难,为了让两个人都轻松一点,她才会顺着你的意思出去的,你现在这样,她如果知道应该会很难过吧。” 今夕用力握着手帕,低着头,全身微微有点颤抖,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了几口气说:“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第四章(中) 今夕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努力想不让眼泪流下来,老板手里的茶杯说:“人生充满了选择,而最艰难的选择往往不是哪一个选择是对的,而是你明明知道两个选择都是错的,却要去抉择哪个选择带来的代价是自己更可以承受的。而你只是选了一个更多人容易选择的那一方。” 今夕听完老板的话,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看着天花板平复自己的情绪说:“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假装自己不知道,我甚至不敢去想去面对那些我一直知道的事情。大家都在做着自欺欺人的事情,无论是我还是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爱我,懂我。但是你知道这样选择背后的痛苦是什么吗?” 老板看着今夕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身子在微微颤抖,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微微带着哭腔地声音说道:“当有一天他们不在了,我想去看他们,他们不在了。一个周末的晚上,我习惯性地开车回到父母的家,可是看到的是冷冰冰没有一点人气的家,曾经那么熟悉给自己那么多安全感的家,一下子变得是那么的陌生。你能清晰地感觉一个家的死去,客厅还是那个客厅,沙发也还是那个沙发,却没有了温度,仿佛爸爸妈妈的离去将一个家的温暖也带走了,从此之后,我只有一个人了。我怨恨自己,为什么我年轻的时候会因为一些琐事就离开他们了呢?我一直怨恨着自己,因为我再也没有办法挽回了。有人说,孝顺这个词就是由后悔组成的,无数个我们做错事的瞬间,无数个无法割舍的瞬间。” 今夕用手压住自己的眼睛,给人感觉显得特别的脆弱,她用力吸吸鼻子说:“如果当初懂,懂得爸爸妈妈那种宁愿自己忍受落寞也要装作很开心的样子,懂得父母明明很需要自己却一直跟自己说很好的样子。人老之后会变得多胆怯,多懦弱,多无能,他们就像是那种明明很想要却倔强着不说的小孩子。” 老板这个今夕这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慢慢地移到她的旁边,伸手拥抱着今夕说:“哭吧,不要在压抑自己了。”今夕没有说话,只是眼泪越流越多,刚开始只是小声“呜呜呜”地哭,慢慢变成了嚎啕大哭。 老板一边递纸巾给今夕,一边轻拍着今夕的背,小声地安慰着她。 等司徒梦推开门走进店里,就是看到那样的一个情景。司徒梦有点被今夕的哭声给吓到,她退了两步,关上门,走出店里,站在门口,看看店门口,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捧着的一大袋东西,思考了一下,就又推开门走了进去。司徒梦静悄悄地快速走回厨房,放下东西后,稍稍松了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司徒梦拿着准备好的食物走出厨房的时候,今夕没有哭了,只是哭太久累到睡着了。 老板给今夕盖了一张毯子,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吧台坐下,司徒梦默契地拿出一杯茶放到了老板的面前。 第四章(下) 老板端起茶杯,放到嘴边,但是没有没有喝就把茶杯放下了。老板长长地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趴在吧台上。司徒梦伸手摸摸了老板的脑袋来安慰老板。 老板呆呆地看着远方说:“小梦,你说怎么办好呢?” 司徒梦看着老板的头顶说:“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感同身受这件事情,即使会有类似的经历,但感受还是不一样的。你就是你,她就是她,都是不一样的。所以,人才会有不同的选择,才会有不同的结局。” 老板听了司徒梦的话,没有说话,仍然一动不动地趴着。司徒梦知道老板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她不是很愿意接受这个结局,需要一些时间。于是司徒梦就让老板一个人在那静静地发呆,自己去厨房给大家准备一些好吃的。 突然,在角落了发出了一些很细微的响声,老板没有动说:“出来吧,来了就不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安迪斯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套淡粉色的西装,走到了老板的面前。老板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安迪斯,就坐了起来,将安迪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说:“今天这么粉嫩,是有好事情来给我分享吗?” 安迪斯听了老板的话,错愕地愣了一下,想了一下就笑了一声说:“老板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少见。” 老板给了安迪斯一个白眼没有说话,老板侧过身子不理安迪斯。刚好司徒梦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安迪斯听到声响就抬看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到司徒梦就很爽朗地跟司徒梦打招呼说:“小梦,好久不见了。距离上一次见面,我们已经有好几个梦世界没遇到了。”、 司徒梦跟安迪斯点点打了个招呼,就做了一杯咖啡放到了安迪斯的面前,没有说话就转身回到厨房了。 安迪斯端起咖啡,闻了一下,是自己喜欢的烟熏焦糖味,就有点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说:“果然是小梦做的咖啡最好喝,无论尝过了多少个人的咖啡,还是这个味道最让人难忘。” 老板一手撑着脑袋,一边面无表情地盯着安迪斯看。安迪斯从咖啡的享受中回过神来,就看到老板充满不满的样子。他愣了一下说:“怎么了,这个表情盯着我,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老板没有说话,就是一直盯着安迪斯看,安迪斯被老板盯得有点心慌慌的,就小心翼翼地问老板说:“老板大人,你今天怎么了,突然这样一直盯着我看,把我看得都紧张了。” 老板听了安迪斯的话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了安迪斯一眼,就收回了在安迪斯身上的视线,坐正后,就拿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两口茶说:“说吧,有什么事,突然来这里干嘛。” 安迪斯有点讨好地说:“老板大人,看你说的,我不是有事才会想到来找老板你们帮忙的。” 老板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安迪斯“哼”了一声。 安迪斯“哈哈哈”尴尬地干笑了几声。 第五章(上) 老板伸手指了指今夕对安迪斯说:“说说你和她是怎么回事吧。” 安迪斯顺着老板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在沙发上睡着的今夕说:“遇到今夕的那次是我刚好结束了一段感情,心需要疗伤的时候。”安迪斯刚说到这里,老板就“咳咳咳”地打断安迪斯说:“我认识你这么久,你不是在感情里就是在疗伤中,我都看不清你的那些恋爱了。” 安迪斯听了老板的话就很认真地看着老板说:“我每次都是很认真的,我对待每一个喜欢的人都是很真诚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段感情都无法长久,然后每一个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会说我其实没有爱她们,可是我明明就有用心爱她们。每次她们的心愿,我都有尽最大地努力去完成。” 老板翻了一个白眼说:“你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现在说的是今夕和你的事情。” 安迪斯有点委屈地看着老板说:“我刚才明明在说,是你自己打断我的。”安迪斯看到瞄了自己一眼就没有继续抱怨这个事情,而是好好地跟老板说了自己和今夕之间的事情。 那时候安迪斯刚结束了一段恋情,就跟他以往的很多段感情一样,即使最后他尽力去守护那个他表白的人,那个被他的人都会跟他说,希望他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和爱的人,然后那个人就和自己的梦世界一切消失,把梦石留给了安迪斯。 别人都会说安迪斯很厉害,因为每次他收集到梦石都是力量很强大的。可是只有安迪斯自己知道,他一直想要的是找到一个爱的人然后好好地过到最后。为什么每次他那么努力去爱,努力去待对方好,可是最后对方都会说自己不是真的爱, 想到这里安迪斯就很郁闷地离开了酒店,一个人到处走走。等安迪斯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公园,安迪斯走到公园中的喷水池边上坐车,看着上百只的白鸽在水池边停留休息。安迪斯打了一个响指,手中就出现了一包面包糠,于是安迪斯就在那一边喂鸽子一边看着鸽子发呆。 突然,原来安静的鸽子群突然变得有点躁动起来,安迪斯抬头看向发生躁动的地方,是一位有点年纪但是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也来到了喷水池边喂鸽子。 女人一边喂着鸽子一边向安迪斯的方向走过来,然后在离安迪斯一米多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坐在水池边上安静地喂着鸽子,一阵风吹来,把喷水池的水花洒在了女人的身上,形成了小小淡淡的彩虹出现在女人的背后,女人依旧平静地旁若无人地喂着鸽子。安迪斯看到眼前这一幕,脑中出现了一个词“岁月静好”。 老板听到这里,就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真想打开安迪斯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后面的故事她大概都能想到了,在安迪斯的有意接近和别有居心下,今夕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老板轻轻皱着眉头说:“你不应该将今夕卷入跟梦石有关的事情里的。” 安迪斯吞吞吐吐地说:“原本我也没想会把她卷进来的,可是她那时候一直过不去心里的结果。有一次我不小心说漏嘴了,还让她发现了梦石,背着我偷偷和梦石结合了,等我发现就已经晚了。” 老板用力敲了一下安迪斯的脑门说:“我就知道肯定跟你有关。” 第五章(中) 一个响指,安迪斯就出现在了今夕的房间里,手里抱着还在沉睡的今夕。安迪斯轻轻地将将今夕放床上,然后帮今夕盖好被子后,起身看着今夕微微皱着眉头的睡颜,过来一会,微微地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不要再睡了。” 安迪斯说完,就坐到了沙发上。刚开始今夕像真的睡着那样,没有什么反应,可是过了不一会,今夕慢慢睁开眼睛,抱着被子坐了起来,略带防备地看着安迪斯不说话。 安迪斯看到今夕这个样子就忍不住轻笑出来了,他摇摇头地说:“你不用这个样子看着我,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今夕定定地看着安迪斯说:“我刚才都听到你和老板的对话了。” 安迪斯无奈地说:“就算我不说,老板也会猜到,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住老板的。可就算是你偷拿了梦石,老板也没有说要对你做什么,而且如果老板真的要对你做什么,以她的能力,你根本没办法反抗。所以你不用这样防备。” 今夕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安迪斯说的话,过了一小会,今夕整个人放松地靠在了床头。 安迪斯看到今夕这个样子说:“你真的要这样子下去吗?你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你会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 今夕转头看着安迪斯的眼睛说:“我这样做的后果,我早就想到了,我不怕也不在意,只要能让我一直陪着我的父母到最后。” 安迪斯皱了下眉头说:“可是这个梦世界是假的,你的父母也不是你真的父母,你的父母早就已经在轮回里了。” “我知道!”今夕很大声地打断安迪斯说:“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即使他们不是真的,但是他们给我的感觉就跟我的父母一样,我不是什么大圣人,我就是一个俗人,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满足,即使明知道是假的,可是感受是真的。我要的其实就是一种解脱,我快被那种愧疚后悔压倒快喘不过气了,我真的觉得自己死着活着,知道什么意思吗?意思就是我虽然活着,但是我觉得自己难过得快死去。我真的不能再过那种日子了,我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我可以坚持在这里完成所有我想要完成的心愿。” 安迪斯越听眉头就越紧皱着,他说:“即使你知道是假的,你会消失,你也坚持这样?” 今夕平静地流着眼泪说:“是的,即使那样我也要坚持,所以你们就不要再劝我了。” 安迪斯烦恼地抓了抓头发,懊恼地说:“早知道那时候就不接近你了,感觉这都是我的错。” 今夕看到安迪斯这个样子说:“不对,是你解救了我,我要谢谢你。” 安迪斯叹了口气,然后对今夕说:“算了,你先好好休息,等明天我们再说这个事情吧,我看你都很累了。” 说完,安迪斯就逃走似的消失了。 今夕看着消失的安迪斯,然后呆呆看着那个地方发起了呆。 第五章(下) 今夕头枕在妈妈的大腿上,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爸爸从房间走出来看到今夕这么懒散的样子,拿手里的报纸敲了敲今夕的脑袋,然后就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说:“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爱撒娇,枕着你妈的腿,待会就把你妈的腿的压麻了。” 今夕摸摸被爸爸敲打的地方,转过头向上看着妈妈说:“妈,你的腿麻了吗?”妈妈帮今夕理了理有点凌乱的头发说:“不麻不麻,你爸是吃醋你亲近我不亲近他。” 爸爸连忙打断妈妈的话说:“哪有,你不要在那里乱说,我是担心你脚麻。”说着,爸爸就打开报纸假装在看报纸,都没有发现自己连报纸都拿反了,看了好几眼后,才发现报纸拿反了才又把报纸拿正地看起来。 今夕看着电视说:“妈妈,如果以后我结婚了有自己的家庭了,没时间陪你们了,你会怪我吗?” 妈妈听到今夕的话有点诧异,抚摸今夕脑袋的手顿了顿,然后笑着说:“你这个傻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啊。人本来就是要组织自己的家庭的,当你有了自己的家庭后,你当然会投入更多的心血和时间在这个家庭里。到那时候我和你爸应该会觉得很开心,少了你这个麻烦鬼来烦我们,这样我们就可以轻松很多了。” 妈妈说着说着就发现今夕有点不对劲了,她伸手拉了拉今夕,等今夕转过来就看到今夕泪流满面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说:“哎呦,乖女儿你怎么哭啦?”说着就用手帮今夕擦眼泪。 爸爸听到今夕哭了,就连忙放下报纸走到今夕的旁边,妈妈着急地问:“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好好的就哭了。” 爸爸也着急地拿纸巾在旁边帮今夕擦眼来,伸手摸了摸今夕的额头,想知道今夕为什么哭了。 今夕看到爸爸妈妈这么着急的样子,没法开口说出自己哭得这么伤心的原因,就撒娇说:“谁让你说我是麻烦鬼的,还嫌弃我总是烦着你们。你们都不爱我了。”说完最后一句,今夕就觉得特别的委屈,像个小孩子一样在那哇哇大哭。 爸爸妈妈被今夕这么孩子气的大哭吓了一跳,听完今夕的话,两个人对看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错愕,被今夕的哭声惊醒了,连忙一起哄着今夕。 妈妈说:“傻孩子,这些话怎么可以当真呢?在爸爸妈妈的眼里,无论你多大你都是爸爸妈妈的小孩,我们怎么会嫌弃你呢,如果可以我们也希望你能永远陪在我们身边,傻瓜,不要哭了。”爸爸一旁连连附和。好不容易爸爸妈妈才把今夕哄不哭了。 “叮铃铃”安迪斯推开店门走进来,老板听到声音看向门口的方向,看到是安迪斯就说:“哟,原来你也会正正经经推门走进来。” 安迪斯听到老板调侃没有说话,直直走到老板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个躬说:“老板,希望你能让今夕按照自己的心愿直到这个世界结束。” 老板一点都惊奇安迪斯跟自己说的这些话,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已经决定好了,不会后悔?” 安迪斯皱了皱眉头,重重地点了点头。 老板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随你。我和小梦会离开这个世界,也不会再妨碍你们。” 安迪斯认真地看着老板说了声谢谢就消失了,只留下老板安静地在那喝茶,好像安迪斯没有来过,什么都没有改变一样。 有人说,每一对父母和孩子的相遇都是注定好的。父母也不是天生的父母,为了孩子好好生活而努力奋斗,为了孩子健康成长而费尽心思,做最坚固的盾牌,做最伟大的靠山。他们也曾经可以很自由肆意地生活,最后他们为了家庭和孩子放弃了那样的生活。可当他们在付出那么多之后,开始变老,变得迟钝,变得只会比较笨拙地表达自己的爱的时候,请不要嫌弃他们的唠叨,不要嫌弃他们给自己增添很多烦恼和麻烦,要知道你带来的烦恼和麻烦是从你的存在开始直到他们离开这个世界。 最重要的是,当有一天他们不在了,你就只能留下“如果当初懂”的眼泪和悔恨。 第一章(上) 老板和司徒梦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下午茶,老板放下杯子后,用一只手撑着下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司徒梦拿着茶壶重新给老板倒了一些茶说:“这么没精打采的样子,还在想今夕的事情啊。” 老板睨了司徒梦一眼,闷闷不乐地说:“嗯。” 司徒梦看到老板这个样子,就站了起来走进厨房,过了一会就端着两杯雪糕走了出来,她将其中一杯雪糕放到了老板的面前说:“这个给你吃,我特意做的,是你最喜欢的味道。” 老板看着自己面前的七彩的水果雪糕,就抬头看着司徒梦没有说话。司徒梦挖了一口放到老板的嘴边说:“快吃吧,不吃就会化了哦。”老板呆呆地看着司徒梦,然后张嘴把放到嘴边的雪糕吃了。 司徒梦看到老板开始吃雪糕了,就松了口气,开心笑了,陪着老板一起吃起了雪糕。 等大家把雪糕吃完了,老板的情绪好了很多,司徒梦放下勺子后说:“莫奇应该差不多快好了吧。” 老板听到司徒梦提起莫奇,就突然来了精神说:“应该快了,这么久不见莫奇,小梦也想它了。” 司徒梦听了老板的话,连忙反驳说:“才没有想那只白痴猫,只是少了它有一点点不习惯而已。” 老板看到司徒梦不好意思的样子,就不继续打趣她了,只是连连点头应是。 突然,“砰”的一声,从院子里传来了物体从高空坠落撞在地上的声音。 老板和司徒梦都被吓了一跳,对看一眼后,站起来走到院子里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他们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有一个人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揉揉脑袋说:“疼死我了,早知道就不应该听那个人的话,乱用这个阵法了,居然出现在空中,差点就被摔死。” 老板听到熟悉的声音就有点皱眉头,等她看清楚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说:“你是想拆了我的院子吗?都要被你砸出一个坑来了。” 那个人听到老板的声音,整个人吓了一跳,连忙转向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然后笑嘻嘻地打招呼说:“老板好,小梦好,好久不见了,这次只是一个意外,呵呵呵。”说完就在那里傻笑卖乖。 老板走过去指着被那个人破坏了的地方说:“你不把这里搞好,你就不想进我的店,哼”说完老板转身就走了,顺便也拉走了司徒梦,只留下那个人傻傻地站在院子里。 那人看着老板和司徒梦离开的背影,又看看被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院子,苦恼地叹了口气说:“完了,这么早就把老板惹生气了,到时候那件事要怎么跟老板开口说帮忙啊,唉。” 司徒梦被老板拉着走进店里,然后看着生气的老板说:“这次他的出场方式又有新花样了。” 老板听到司徒梦的话,就忍不住抱怨说:“那个白痴,最喜欢听别人的话乱尝试新阵法,上次从烟筒里掉下来,再上次居然出现在浴室,这次还把我的院子给砸了。每次出现都给别人惹麻烦,他就是麻烦的代言人。” 司徒梦看到老板气鼓鼓的抱怨一大堆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说:“至少麻烦精的出现让你打起了精神,这样也不错。” 第一章(中) 老板“哼”了一声,不说话走到沙发上坐下了。司徒梦看看老板,又看看正在院子里正在努力收拾的人,想了一下就走进厨房了。 等在院子里的人终于收拾完,小心翼翼地走进店里,躲在门边暗中观察老板,看到老板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着窗外的夕阳发呆,就一小步一小步地接近老板。 “弄完进来了,就走过来坐。”老板头都没有转,看着夕阳说。 那人一听到到老板的声音,就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僵硬住了。老板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将那人拉扯到沙发上坐好。那人坐好后,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老板。老板看了那个人一眼说:“查波尔,你说吧,你这次又给我找了什么麻烦。” 查波尔听到老板叫自己的名字,马上抬头看着老板,然后听到老板后面的话,就又低下了头,不敢开口说话。 老板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也不急着得到查波尔的回答。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查波尔才小心地抬起头看着老板开口说:“其实,也不是说有什么麻烦,只是想找老板你帮一个小小的忙。” 老板放下茶杯,看了查波尔一眼,“呵”的轻笑了一声。 查波尔对着老板傻笑想讨好老板,老板伸手用力地捏住查波尔的脸蛋说:“我才不相信你只是有个小小的忙想找我帮忙,你哪次不是惹出来的不是大麻烦。” 虽然老板捏得真的很痛,可是查波尔都不敢反抗,只是继续地对着老板傻笑。 司徒梦端着食物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查波尔看到后,就站了起来,一边揉着被老板捏红的脸蛋一边说:“我去帮忙,去帮忙。”说完,就跑到司徒梦面前,接过司徒梦手里的东西,端到了桌子边,放下后又跑到厨房去帮忙。 等大家都坐好后,查波尔夹了一块排骨放到老板的碗里,又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了司徒梦的碗里后说:“老板吃饭,司徒梦吃饭。” 司徒梦将一碗汤放到了老板的手边,看到查波尔低着头默默吃着白饭的样子,又给查波尔盛了一碗汤,放到他的手边说:“不要只吃饭,吃点菜吧。” 看到突然放到自己面前的汤,查波尔有点感动地抬起头看着司徒梦说:“谢谢。”老板看到查波尔这个样子,叹了口气说:“好好吃饭,你的事情等吃完饭后再说。” 查波尔听到老板这么说,瞬间来了精神说:“真的吗?老板你真的愿意听我说吗?”说完,查波尔期待地看着老板,老板夹起碗里的排骨咬了一口,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嗯”。 查波尔瞬间开心地笑了起来,站起来鞠了个躬感激地对老板说:“谢谢,谢谢你老板,老板你是大好人,谢谢你。” 老板没好气地说:“先不要说谢谢,我只是听听什么事,还没说要帮忙呢。你快点坐下来好好吃饭。” 查波尔连连称是,然后坐下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饭菜。 司徒梦在一旁笑着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第一章(中) 老板“哼”了一声,不说话走到沙发上坐下了。司徒梦看看老板,又看看正在院子里正在努力收拾的人,想了一下就走进厨房了。 等在院子里的人终于收拾完,小心翼翼地走进店里,躲在门边暗中观察老板,看到老板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着窗外的夕阳发呆,就一小步一小步地接近老板。 “弄完进来了,就走过来坐。”老板头都没有转,看着夕阳说。 那人一听到到老板的声音,就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僵硬住了。老板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将那人拉扯到沙发上坐好。那人坐好后,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老板。老板看了那个人一眼说:“查波尔,你说吧,你这次又给我找了什么麻烦。” 查波尔听到老板叫自己的名字,马上抬头看着老板,然后听到老板后面的话,就又低下了头,不敢开口说话。 老板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也不急着得到查波尔的回答。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查波尔才小心地抬起头看着老板开口说:“其实,也不是说有什么麻烦,只是想找老板你帮一个小小的忙。” 老板放下茶杯,看了查波尔一眼,“呵”的轻笑了一声。 查波尔对着老板傻笑想讨好老板,老板伸手用力地捏住查波尔的脸蛋说:“我才不相信你只是有个小小的忙想找我帮忙,你哪次不是惹出来的不是大麻烦。” 虽然老板捏得真的很痛,可是查波尔都不敢反抗,只是继续地对着老板傻笑。 司徒梦端着食物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查波尔看到后,就站了起来,一边揉着被老板捏红的脸蛋一边说:“我去帮忙,去帮忙。”说完,就跑到司徒梦面前,接过司徒梦手里的东西,端到了桌子边,放下后又跑到厨房去帮忙。 等大家都坐好后,查波尔夹了一块排骨放到老板的碗里,又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了司徒梦的碗里后说:“老板吃饭,司徒梦吃饭。” 司徒梦将一碗汤放到了老板的手边,看到查波尔低着头默默吃着白饭的样子,又给查波尔盛了一碗汤,放到他的手边说:“不要只吃饭,吃点菜吧。” 看到突然放到自己面前的汤,查波尔有点感动地抬起头看着司徒梦说:“谢谢。”老板看到查波尔这个样子,叹了口气说:“好好吃饭,你的事情等吃完饭后再说。” 查波尔听到老板这么说,瞬间来了精神说:“真的吗?老板你真的愿意听我说吗?”说完,查波尔期待地看着老板,老板夹起碗里的排骨咬了一口,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嗯”。 查波尔瞬间开心地笑了起来,站起来鞠了个躬感激地对老板说:“谢谢,谢谢你老板,老板你是大好人,谢谢你。” 老板没好气地说:“先不要说谢谢,我只是听听什么事,还没说要帮忙呢。你快点坐下来好好吃饭。” 查波尔连连称是,然后坐下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饭菜。 司徒梦在一旁笑着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第一章(下) 查波尔长得非常的稚嫩,就跟个小学四年级的孩子一样,身高在一米五左右,样子长得非常的可爱,金黄色的自然卷使他看起来更加的天真。吃得太饱的查波尔慵懒地抱着大大的抱枕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老板端起茶杯看着快要睡着的查波尔没有说话,若无其事地喝着自己的茶。 司徒梦收拾好东西,端着水果走出来,就看到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抱着枕头快要睡着了,一个优哉游哉地喝茶,就好像手里的茶似乎是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在慢慢享受。司徒梦把手里的水果盘放到桌上,就坐到了查波尔的旁边,用手肘戳戳查波尔说:“你不是有事情要跟老板说的吗?” 查波尔被戳之后,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周围,一脸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的样子。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老板就整个人都清醒了,又看看桌上的水果盘,就讨好地拿了一串葡萄放到老板的面前,对老板说:“老板来,吃葡萄,一看这个葡萄就知道很新鲜了。”说着,就忍不住拿了一串葡萄吃了起来。 老板停下喝茶的动作说:“当然新鲜,这是从你砸坏的葡萄棚上摘下来的。”说完,就继续喝自己手中的茶。 听到老板的话,查波尔整个像被人下了定身术一样,整个人都僵硬得一动不动,停顿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查波尔把嘴里的葡萄吞了下去,对着老板“呵呵呵”地傻笑。 “噗嗤”司徒梦看到老板和查波尔的互动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板终于不喝茶了,拿起查波尔给自己拿的葡萄,一边剥皮一边说:“好了,不要再在我面前卖蠢了,直接说你这次来是什么事吧。事先声明,你惹的麻烦,我还没答应要帮你解决,只是先听听发生了什么事。” 查波尔听了老板的话,马上停止了傻笑,一本正经地坐好认真地点点头。 老板把剥完皮的葡萄放到嘴里说:“说吧。” 查波尔清了清喉咙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老板愿意出一点点力帮一个小小小小的忙,事情就能解决了。”查波尔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一颗发来的葡萄堵住了嘴。 老板慢条斯理地又摘了一颗葡萄剥皮说:“说重点,你再说废话,就不要怪我不给机会你了。下次可不就不会是飞葡萄这么简单了,我的耐性有限,尤其是对你,明白了吗?” 查波尔捂着嘴巴用力地点点头,看着老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湿毛巾在擦擦手后,就又端起茶杯准备喝茶了,然后把嘴里的葡萄吃了下去说:“我们都知道物品也是可以生出灵气和感情,只要有人最纯净的发自内心的爱和长时间守护。都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幸运的是,我就遇到了这样的一样物品,而且灵力还非常强大,你们也知道这样的物品对我们来说是有很大的用处的,可以提升我们的能力。倒霉的是这个物品居然和梦石结合再一起了,然后还把一些人给牵扯进了梦世界,我的能力无法救那些人。” 老板越听表情就越严肃,她放下茶杯说:“好好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 第一章(下) 查波尔长得非常的稚嫩,就跟个小学四年级的孩子一样,身高在一米五左右,样子长得非常的可爱,金黄色的自然卷使他看起来更加的天真。吃得太饱的查波尔慵懒地抱着大大的抱枕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老板端起茶杯看着快要睡着的查波尔没有说话,若无其事地喝着自己的茶。 司徒梦收拾好东西,端着水果走出来,就看到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抱着枕头快要睡着了,一个优哉游哉地喝茶,就好像手里的茶似乎是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在慢慢享受。司徒梦把手里的水果盘放到桌上,就坐到了查波尔的旁边,用手肘戳戳查波尔说:“你不是有事情要跟老板说的吗?” 查波尔被戳之后,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周围,一脸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的样子。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老板就整个人都清醒了,又看看桌上的水果盘,就讨好地拿了一串葡萄放到老板的面前,对老板说:“老板来,吃葡萄,一看这个葡萄就知道很新鲜了。”说着,就忍不住拿了一串葡萄吃了起来。 老板停下喝茶的动作说:“当然新鲜,这是从你砸坏的葡萄棚上摘下来的。”说完,就继续喝自己手中的茶。 听到老板的话,查波尔整个像被人下了定身术一样,整个人都僵硬得一动不动,停顿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查波尔把嘴里的葡萄吞了下去,对着老板“呵呵呵”地傻笑。 “噗嗤”司徒梦看到老板和查波尔的互动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板终于不喝茶了,拿起查波尔给自己拿的葡萄,一边剥皮一边说:“好了,不要再在我面前卖蠢了,直接说你这次来是什么事吧。事先声明,你惹的麻烦,我还没答应要帮你解决,只是先听听发生了什么事。” 查波尔听了老板的话,马上停止了傻笑,一本正经地坐好认真地点点头。 老板把剥完皮的葡萄放到嘴里说:“说吧。” 查波尔清了清喉咙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老板愿意出一点点力帮一个小小小小的忙,事情就能解决了。”查波尔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一颗发来的葡萄堵住了嘴。 老板慢条斯理地又摘了一颗葡萄剥皮说:“说重点,你再说废话,就不要怪我不给机会你了。下次可不就不会是飞葡萄这么简单了,我的耐性有限,尤其是对你,明白了吗?” 查波尔捂着嘴巴用力地点点头,看着老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湿毛巾在擦擦手后,就又端起茶杯准备喝茶了,然后把嘴里的葡萄吃了下去说:“我们都知道物品也是可以生出灵气和感情,只要有人最纯净的发自内心的爱和长时间守护。都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幸运的是,我就遇到了这样的一样物品,而且灵力还非常强大,你们也知道这样的物品对我们来说是有很大的用处的,可以提升我们的能力。倒霉的是这个物品居然和梦石结合再一起了,然后还把一些人给牵扯进了梦世界,我的能力无法救那些人。” 老板越听表情就越严肃,她放下茶杯说:“好好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 第二章(上) 查波尔端正地坐着,表情是少见的严肃认真地看着老板说:“很久远之前的人们留下的建筑,陈旧而斑驳。断了翅膀的鸟,折了枝的梅花,好像仍然有着轻微的呼吸,摸上去似乎还有暖暖的心跳。这些都是现代工艺无法复制的,因为能它们生命的人早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变得和石头一样冰冷,无知无觉了。只留下它们越过多少的岁月,带着淡淡的温暖,只可惜能治疗它们的人已经不在了。幸运的是,每个时代都会有执着于传统工艺的人。”说到口渴,查波尔就想找水喝,司徒梦倒了一杯果汁放到了查波尔的手边。查波尔感激地看了司徒梦一眼,拿起果汁喝了一大口。 老板看了查波尔一眼说:“按你这么说的话,问题就出现在那个手艺人身上了。” 查波尔放下杯子后,表情有点纠结地说:“可以说是,但是也不完全是。穆师傅就是那个手艺人,他的父辈世世代代都是一个木匠,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从他父亲那接下了木匠这门手艺,然后就一直一直坚持着这门传统手艺。就是因为他的投入和坚持,所以他雕刻出来的东西有生命。” 说到这里,查波尔微微叹了口气说:“虽然我们穿梭在各个不同的梦世界,时间也在我们身上静止了,但是那种经过用心雕琢出来的东西能越过时间给我感受到深深的生命力和温暖。那种感觉和感动真的很美好。可是在这个时代愿意继承老人手艺的人几乎是没有,谁都不愿意学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手艺,而且因为种种原因,穆师傅的脾气也不是很好,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除了他的家人,几乎没几个人可以受得了他的脾气。随着穆师傅的年纪越来越大,慢慢他开始有点力不从心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一个请求,希望他能帮忙翻新一座古楼的木雕,因为对方三番五次地拜访邀请,而且很有诚意,是真心希望这些木雕可以被翻新得到传承。穆师傅就接下了这些工作。” 听到这里,老板疑惑地问:“按道理说,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么那些物灵应该是会感激他,而不是产生这么大的怨气,最后还伤害人。” 查波尔无奈地说:“如果事情顺利就当然不会有那些事情发生,可是问题出现在了穆师傅的身上,之前我也说了穆师傅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然后他也没有可以继承他手艺的人。接下这个请求后,穆师傅就一个人搬到了古楼那里,每天进行翻新木雕的工作。可能是穆师傅很害怕自己来不及把所有的木雕都翻新完,所以就很拼命地去做。结果就真的病倒了,在翻新木雕的时候昏倒了,幸好当时有其他的工作人员在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而穆师傅住院之后就一直没有出院,身体一直很虚弱,而他相伴一生的工具就留在了那个古楼里。穆师傅的家人不愿意让穆师傅这么辛苦了,就一直看着他,要等到他完全康复了才让他出院。出院后的穆师傅,也没办法进行工作,只能卧床休息。” “等一下,”老板打断查波尔的话说,“按你刚才说的,就是穆师傅从出事到后面出院回家休养,一直没有回过古楼,那他的工具怎么办?” 查波尔苦笑说:“不愧是老板,一针见血,这次出事的物灵就是穆师傅的那些工具。” 第二章(上) 查波尔端正地坐着,表情是少见的严肃认真地看着老板说:“很久远之前的人们留下的建筑,陈旧而斑驳。断了翅膀的鸟,折了枝的梅花,好像仍然有着轻微的呼吸,摸上去似乎还有暖暖的心跳。这些都是现代工艺无法复制的,因为能它们生命的人早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变得和石头一样冰冷,无知无觉了。只留下它们越过多少的岁月,带着淡淡的温暖,只可惜能治疗它们的人已经不在了。幸运的是,每个时代都会有执着于传统工艺的人。”说到口渴,查波尔就想找水喝,司徒梦倒了一杯果汁放到了查波尔的手边。查波尔感激地看了司徒梦一眼,拿起果汁喝了一大口。 老板看了查波尔一眼说:“按你这么说的话,问题就出现在那个手艺人身上了。” 查波尔放下杯子后,表情有点纠结地说:“可以说是,但是也不完全是。穆师傅就是那个手艺人,他的父辈世世代代都是一个木匠,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从他父亲那接下了木匠这门手艺,然后就一直一直坚持着这门传统手艺。就是因为他的投入和坚持,所以他雕刻出来的东西有生命。” 说到这里,查波尔微微叹了口气说:“虽然我们穿梭在各个不同的梦世界,时间也在我们身上静止了,但是那种经过用心雕琢出来的东西能越过时间给我感受到深深的生命力和温暖。那种感觉和感动真的很美好。可是在这个时代愿意继承老人手艺的人几乎是没有,谁都不愿意学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手艺,而且因为种种原因,穆师傅的脾气也不是很好,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除了他的家人,几乎没几个人可以受得了他的脾气。随着穆师傅的年纪越来越大,慢慢他开始有点力不从心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一个请求,希望他能帮忙翻新一座古楼的木雕,因为对方三番五次地拜访邀请,而且很有诚意,是真心希望这些木雕可以被翻新得到传承。穆师傅就接下了这些工作。” 听到这里,老板疑惑地问:“按道理说,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么那些物灵应该是会感激他,而不是产生这么大的怨气,最后还伤害人。” 查波尔无奈地说:“如果事情顺利就当然不会有那些事情发生,可是问题出现在了穆师傅的身上,之前我也说了穆师傅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然后他也没有可以继承他手艺的人。接下这个请求后,穆师傅就一个人搬到了古楼那里,每天进行翻新木雕的工作。可能是穆师傅很害怕自己来不及把所有的木雕都翻新完,所以就很拼命地去做。结果就真的病倒了,在翻新木雕的时候昏倒了,幸好当时有其他的工作人员在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而穆师傅住院之后就一直没有出院,身体一直很虚弱,而他相伴一生的工具就留在了那个古楼里。穆师傅的家人不愿意让穆师傅这么辛苦了,就一直看着他,要等到他完全康复了才让他出院。出院后的穆师傅,也没办法进行工作,只能卧床休息。” “等一下,”老板打断查波尔的话说,“按你刚才说的,就是穆师傅从出事到后面出院回家休养,一直没有回过古楼,那他的工具怎么办?” 查波尔苦笑说:“不愧是老板,一针见血,这次出事的物灵就是穆师傅的那些工具。” 第二章(中) 查波尔顺手拿起杯子想喝一口果汁,发现杯子已经空了。他放下杯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果汁,然后一口气喝完说:“正如我刚才说的,穆师傅发病的时候,他的工具都留在了古楼,后来因为身体的原因就一直没有回过古楼了。我们都知道物灵会守护自己的主人,但是它们没有什么智力,比较单纯,它们寻找不到穆师傅,然后它们也无法独自离开古楼,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它们就生出了怨气,它们觉得是穆师傅舍弃了它们,所以它们将穆师傅一家都牵扯进了梦世界。” 司徒梦给老板重新倒了一杯热茶说:“难道你没去那个梦世界里看看是什么情况吗?” 查波尔有点颓废地说:“我当然进去看过了,我也努力去寻找穆师傅他们的位置,可是无论我用什么方法,怎样都无法感应那座古楼的位置,更加别说找到穆师傅他们了。我在那个梦世界里寻找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了物灵警告我,让我快点离开这么世界,我不同意,结果就被它驱逐出了那个梦世界。” 老板把茶杯捧在手里有点惊讶地说:“你说你被驱逐出了那个梦世界。” 查波尔认真地点点头说:“我也很惊讶,我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个物灵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按道理说能成为物灵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更不说修炼得拥有这么大的力量,没有几千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 老板把杯子端在嘴边没有喝,冉冉升起的热气带着茶香味弥漫在空中。听完查波尔的话,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查波尔看到老板在沉思,就不敢出声打断老板的思考,轻手轻脚地窝在沙发里默默吃水果。 过了好一会儿,老板把已经半凉不热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站了起来说:“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明天你再来,我答应陪你走这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不一定会出手帮忙,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情。”说到这里,老板低头看着查波尔的眼睛继续说:“你明天给我走正门进来,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阵法,我就对你不客气,把你列入黑名单,让你永远都看不到我这家店。” 查波尔被老板的气势吓到了,连连点头,再三保证自己会乖乖从正门走进店里,不用阵法。老板得到查波尔的保证后,“哼”了一声就上二楼休息了。 查波尔看着老板远去的背影,小声地跟司徒梦说:“司徒梦,你天天和老板在一起,不会觉得很害怕,很不自在吗?” 司徒梦认真地想了一下说:“其实老板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如果你不是三番五次地激怒她的话,一般她不会发脾气的。” 查波尔听完司徒梦的话,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然后他帮司徒梦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他就习惯性地用了阵法,结果,消失几秒后,居然又出现在了院子里,再一次把老板的葡萄架给撞倒了。 “查波尔!”老板发怒的声音从二楼传出来,吓得查波尔一边收拾葡萄架,一边道歉,最后直接翻墙离开。司徒梦看到这个场景,无奈地笑了。 第二章(中) 查波尔顺手拿起杯子想喝一口果汁,发现杯子已经空了。他放下杯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果汁,然后一口气喝完说:“正如我刚才说的,穆师傅发病的时候,他的工具都留在了古楼,后来因为身体的原因就一直没有回过古楼了。我们都知道物灵会守护自己的主人,但是它们没有什么智力,比较单纯,它们寻找不到穆师傅,然后它们也无法独自离开古楼,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它们就生出了怨气,它们觉得是穆师傅舍弃了它们,所以它们将穆师傅一家都牵扯进了梦世界。” 司徒梦给老板重新倒了一杯热茶说:“难道你没去那个梦世界里看看是什么情况吗?” 查波尔有点颓废地说:“我当然进去看过了,我也努力去寻找穆师傅他们的位置,可是无论我用什么方法,怎样都无法感应那座古楼的位置,更加别说找到穆师傅他们了。我在那个梦世界里寻找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了物灵警告我,让我快点离开这么世界,我不同意,结果就被它驱逐出了那个梦世界。” 老板把茶杯捧在手里有点惊讶地说:“你说你被驱逐出了那个梦世界。” 查波尔认真地点点头说:“我也很惊讶,我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个物灵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按道理说能成为物灵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更不说修炼得拥有这么大的力量,没有几千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 老板把杯子端在嘴边没有喝,冉冉升起的热气带着茶香味弥漫在空中。听完查波尔的话,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查波尔看到老板在沉思,就不敢出声打断老板的思考,轻手轻脚地窝在沙发里默默吃水果。 过了好一会儿,老板把已经半凉不热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站了起来说:“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明天你再来,我答应陪你走这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不一定会出手帮忙,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情。”说到这里,老板低头看着查波尔的眼睛继续说:“你明天给我走正门进来,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阵法,我就对你不客气,把你列入黑名单,让你永远都看不到我这家店。” 查波尔被老板的气势吓到了,连连点头,再三保证自己会乖乖从正门走进店里,不用阵法。老板得到查波尔的保证后,“哼”了一声就上二楼休息了。 查波尔看着老板远去的背影,小声地跟司徒梦说:“司徒梦,你天天和老板在一起,不会觉得很害怕,很不自在吗?” 司徒梦认真地想了一下说:“其实老板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如果你不是三番五次地激怒她的话,一般她不会发脾气的。” 查波尔听完司徒梦的话,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然后他帮司徒梦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他就习惯性地用了阵法,结果,消失几秒后,居然又出现在了院子里,再一次把老板的葡萄架给撞倒了。 “查波尔!”老板发怒的声音从二楼传出来,吓得查波尔一边收拾葡萄架,一边道歉,最后直接翻墙离开。司徒梦看到这个场景,无奈地笑了。 第二章(下) 到了约定的时间,查波尔乖乖地从正门推门走进店里。他一推开门,就看到老板和司徒梦已经准备好在店里等着自己了。 老板听到“叮铃铃”的风铃声,就转过头看着查波尔说:“你来了,那么我们就出发吧。” 老板将司徒梦和查波尔带到店的中间位置,然后一挥手,以他们三人站的的位置为中心,一个巨大的阵法在地上亮了起来,阵法上复杂而繁乱的花纹是查波尔从没有见过的,等他想好好看清楚上面的花纹的时候,阵法发出强烈的光芒,亮得让人的眼睛都睁不开。 等查波尔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阵法早就已经消失了。查波尔看了看周围,还是在老板的店里没有什么变化,他疑惑地说:“老板,我们不是要去那个梦世界吗?” 老板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呼了一口气出来说:“我们已经在那个梦世界里了。” 查波尔大吃一惊,他连忙打开店门跑到外面去看看,发现外面的景象早就已经不是他熟悉的地方,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幽静的小巷子深处,左右前后都是别人的住的小庭院。他惊喜地推门走进店里说:“太神奇了,真是太神奇了。原来是真的,老板你每次都会带着你的店一起穿越在梦世界里。” 司徒梦给老板倒了一杯热茶给老板,老板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看着查波尔在那走进走出就开口说:“好了,你不要在那走来走去了,来给我们说说你在这个梦世界看到的情况吧。” 听到老板的话,查波尔连忙走到他们身旁坐下,平复兴奋的情绪说:“这个梦世界与以往的梦世界相比,有一点点不一样,那就是它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们都知道一个梦世界有一个特点,就是创造这个梦世界的宿主所在的地方,必定是这个梦世界力量最强的地方,也是这个梦世界最特别的地方。可是奇怪的时候,无论我用什么方法,在这个梦世界都感应不到这个力量最强的地方,也就是说我完全没办法找到创造这个梦世界的物灵在哪里,而那些被物灵带走的灵魂肯定是被物灵困在了这个地方。” 查波尔认真严肃地说完这些话后,就看到司徒梦和老板依然慢条斯理地发呆的发呆,喝茶的喝茶,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查波尔说的话一样,又或者可以说她们完全不把查波尔说的话放在心上。查波尔颓败地拿起司徒梦给自己倒的茶,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被烫到差点吐了出来,最后强忍着把嘴里的茶水全都吞了下去,自暴自弃地想,反正这里能力最强的不是自己,别人都不紧张,自己有什么好紧张的。想到这里,查波尔回味过来,发现刚才喝的茶味道好极了,而且喝完后,整个人全身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就自己拿起了茶壶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查波尔连续喝了两杯后,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恨不得马上出去绕着整个世界飞把那个物灵藏身的地方找出来。 老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好了,我们准备出发吧。” 说完,老板和司徒梦就同时站了起来,查波尔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摩拳擦掌地想要把那个物灵找出来。 第二章(下) 到了约定的时间,查波尔乖乖地从正门推门走进店里。他一推开门,就看到老板和司徒梦已经准备好在店里等着自己了。 老板听到“叮铃铃”的风铃声,就转过头看着查波尔说:“你来了,那么我们就出发吧。” 老板将司徒梦和查波尔带到店的中间位置,然后一挥手,以他们三人站的的位置为中心,一个巨大的阵法在地上亮了起来,阵法上复杂而繁乱的花纹是查波尔从没有见过的,等他想好好看清楚上面的花纹的时候,阵法发出强烈的光芒,亮得让人的眼睛都睁不开。 等查波尔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阵法早就已经消失了。查波尔看了看周围,还是在老板的店里没有什么变化,他疑惑地说:“老板,我们不是要去那个梦世界吗?” 老板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呼了一口气出来说:“我们已经在那个梦世界里了。” 查波尔大吃一惊,他连忙打开店门跑到外面去看看,发现外面的景象早就已经不是他熟悉的地方,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幽静的小巷子深处,左右前后都是别人的住的小庭院。他惊喜地推门走进店里说:“太神奇了,真是太神奇了。原来是真的,老板你每次都会带着你的店一起穿越在梦世界里。” 司徒梦给老板倒了一杯热茶给老板,老板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看着查波尔在那走进走出就开口说:“好了,你不要在那走来走去了,来给我们说说你在这个梦世界看到的情况吧。” 听到老板的话,查波尔连忙走到他们身旁坐下,平复兴奋的情绪说:“这个梦世界与以往的梦世界相比,有一点点不一样,那就是它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们都知道一个梦世界有一个特点,就是创造这个梦世界的宿主所在的地方,必定是这个梦世界力量最强的地方,也是这个梦世界最特别的地方。可是奇怪的时候,无论我用什么方法,在这个梦世界都感应不到这个力量最强的地方,也就是说我完全没办法找到创造这个梦世界的物灵在哪里,而那些被物灵带走的灵魂肯定是被物灵困在了这个地方。” 查波尔认真严肃地说完这些话后,就看到司徒梦和老板依然慢条斯理地发呆的发呆,喝茶的喝茶,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查波尔说的话一样,又或者可以说她们完全不把查波尔说的话放在心上。查波尔颓败地拿起司徒梦给自己倒的茶,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被烫到差点吐了出来,最后强忍着把嘴里的茶水全都吞了下去,自暴自弃地想,反正这里能力最强的不是自己,别人都不紧张,自己有什么好紧张的。想到这里,查波尔回味过来,发现刚才喝的茶味道好极了,而且喝完后,整个人全身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就自己拿起了茶壶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查波尔连续喝了两杯后,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恨不得马上出去绕着整个世界飞把那个物灵藏身的地方找出来。 老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好了,我们准备出发吧。” 说完,老板和司徒梦就同时站了起来,查波尔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摩拳擦掌地想要把那个物灵找出来。 第三章(上) 司徒梦撑着一把白色的小洋伞走在老板的旁边,老板优哉游哉地走着,目光一直都看着前方,完全没有被周围的人和事物吸引。司徒梦则半垂着眼睛,跟着老板的步伐,一副世界上除了老板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的样子。查波尔刚开始还左顾右盼地跟在老板的后面,搜索着一切他觉得可疑的地方,可是就跟他以前看过的那样,一切都那么正常,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在他开始苦恼地想和老板抱怨的时候,他发现老板根本没有在意周围的一切,仿佛这条路她早就已经走过很多遍,街上的任何事物都引不起她的兴趣,而且查波尔有一种感觉,老板肯定知道那个灵体藏身的地方,并且她也很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查波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快走两步走到了老板的旁边说:“老板大人,其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灵体藏在什么地方了?” 老板没有看在自己旁边的查波尔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回答说:“不是。” 查波尔听到老板的回答,眉头忍不住皱得更深了,他疑惑的看着老板说:“您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走得那么笃定,好像你早已知道那个灵体在哪里和为什么我们一直都找不到。” 老板没有马上回到查波尔的问题,而是突然停止了脚步,转身看着一个古老庄严中带着浓浓的颓败气息的大宅前。宅门口的两座石狮子遍布着时光斑驳的痕迹,可即使这样也遮挡不了石狮子给人威风凛凛的气息。 在旁边一直碎碎念的查波尔才发现老板不在自己旁边,转过头去就看见,司徒梦和老板站在了一座老宅前面,他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连忙往回跑到老板旁边。查波尔的表情有点怪异地看着老板说:“奇怪了,这个古宅我怎么没见过,这条路我之前已经经过很多遍了,奇怪,真是奇怪。” 老板眼角扫了一眼查波尔在旁边装模作样的样子说:“是吗?难道不是你故意引我们走到这边来的吗?” 查波尔听到老板说的话,摸下巴假装思考的动作顿了一下,表情瞬间变得谄媚地说:“哈哈哈,果然是老板大人,真的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老板听到查波尔奉承的话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转过头对查波尔笑了笑,查波尔的表情动作瞬间僵硬住,不敢在耍小聪明在老板面前嬉皮笑脸了,一秒钟变成严肃脸对老板说:“其实经过我一番搜寻后,发现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最古怪,可是当我进去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到处都是残破的景象,只能隐隐约约看出这座古宅在颓败之前肯定经过主人精心的布置,但是年代过于久远,很多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查波尔没有发现自己在说的过程中是满脸的可惜感慨,仿佛他曾经看过当时古宅辉煌的样子。 老板看着查波尔的表情,听完他说的话之后,就转过头,微微抬头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这座古宅说:“既然你觉得这里有古怪,那么我们就进去看看,或许会有意外的惊喜。” 说完,老板就走到了宅门前,都还没伸手去推门,宅门就自动打开了,老板笑了笑说:“有趣,果然有趣。”说完就抬脚踏进古宅里,司徒梦早已经跟上老板的步伐,随老板踏进了古宅。查波尔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边走边说:“你们不要丢下我,我害怕。” 第三章(上) 司徒梦撑着一把白色的小洋伞走在老板的旁边,老板优哉游哉地走着,目光一直都看着前方,完全没有被周围的人和事物吸引。司徒梦则半垂着眼睛,跟着老板的步伐,一副世界上除了老板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的样子。查波尔刚开始还左顾右盼地跟在老板的后面,搜索着一切他觉得可疑的地方,可是就跟他以前看过的那样,一切都那么正常,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在他开始苦恼地想和老板抱怨的时候,他发现老板根本没有在意周围的一切,仿佛这条路她早就已经走过很多遍,街上的任何事物都引不起她的兴趣,而且查波尔有一种感觉,老板肯定知道那个灵体藏身的地方,并且她也很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查波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快走两步走到了老板的旁边说:“老板大人,其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灵体藏在什么地方了?” 老板没有看在自己旁边的查波尔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回答说:“不是。” 查波尔听到老板的回答,眉头忍不住皱得更深了,他疑惑的看着老板说:“您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走得那么笃定,好像你早已知道那个灵体在哪里和为什么我们一直都找不到。” 老板没有马上回到查波尔的问题,而是突然停止了脚步,转身看着一个古老庄严中带着浓浓的颓败气息的大宅前。宅门口的两座石狮子遍布着时光斑驳的痕迹,可即使这样也遮挡不了石狮子给人威风凛凛的气息。 在旁边一直碎碎念的查波尔才发现老板不在自己旁边,转过头去就看见,司徒梦和老板站在了一座老宅前面,他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连忙往回跑到老板旁边。查波尔的表情有点怪异地看着老板说:“奇怪了,这个古宅我怎么没见过,这条路我之前已经经过很多遍了,奇怪,真是奇怪。” 老板眼角扫了一眼查波尔在旁边装模作样的样子说:“是吗?难道不是你故意引我们走到这边来的吗?” 查波尔听到老板说的话,摸下巴假装思考的动作顿了一下,表情瞬间变得谄媚地说:“哈哈哈,果然是老板大人,真的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老板听到查波尔奉承的话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转过头对查波尔笑了笑,查波尔的表情动作瞬间僵硬住,不敢在耍小聪明在老板面前嬉皮笑脸了,一秒钟变成严肃脸对老板说:“其实经过我一番搜寻后,发现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最古怪,可是当我进去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到处都是残破的景象,只能隐隐约约看出这座古宅在颓败之前肯定经过主人精心的布置,但是年代过于久远,很多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查波尔没有发现自己在说的过程中是满脸的可惜感慨,仿佛他曾经看过当时古宅辉煌的样子。 老板看着查波尔的表情,听完他说的话之后,就转过头,微微抬头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这座古宅说:“既然你觉得这里有古怪,那么我们就进去看看,或许会有意外的惊喜。” 说完,老板就走到了宅门前,都还没伸手去推门,宅门就自动打开了,老板笑了笑说:“有趣,果然有趣。”说完就抬脚踏进古宅里,司徒梦早已经跟上老板的步伐,随老板踏进了古宅。查波尔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边走边说:“你们不要丢下我,我害怕。” 第三章(中) 查波尔走进大门之后,“砰”的一声,笨重的大门合上后就消失了。查波尔转头去看再也找不到大门的痕迹,只有朦胧的一片,查波尔顿时觉得心里有点慌,他上前两步,跟紧在老板的后面小声地说:“老板,我们这是在哪里啊?”说完,查波尔畏畏缩缩地到处张望,配合着他小孩子的形象,显得特别好玩可爱。 老板稍稍观察了一遍周围的环境,低头看了查波尔一眼说:“你之前不是进来过吗?” 查波尔连忙摇头说:“可是我进来看到的不是这样的景象的啊,你说会不会是...”他的眼睛左右张望,确定没有别的东西后,压低声音说:“会不会是有鬼啊?” 老板听完他的话,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手点了点查波尔说:“平时用那些未知的阵法就那么勇敢,现在居然会害怕。身为集梦人的你还会害怕这个的吗?” 听到老板的笑声,查波尔的脸瞬间涨红,不好意思地说:“这个跟那个都不一样的,我,我,我...反正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的,这跟能力没有关系的。”说完有点恼羞成怒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再也不看老板,一副你不跟我道歉,我就再也不理的表情。 老板没有说话,摸了摸查波尔的头,然后看着周围光怪陆离的景象,辨认了一下前进的方向,就向前走了。司徒梦把洋伞收了起来,默默地跟在老板后面向前走。 查波尔等了一下,发现身后没有什么动静,就连忙回头看,发现身后早已没有人了,抬头看才发现老板和司徒梦已经朝另外一个方向前进了,吓得查波尔也顾不上耍性子,连忙边追上去边说:“老板,司徒梦,你们等等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查波尔追上去后,不敢说什么,紧紧跟在老板的步伐,一副警惕的样子观察这周围的景象。 刚开始周围是朦朦胧胧光怪陆离的景象,有人交谈的声音,物体碰撞的声音,很多奇奇怪怪的声音,所有的声音交集在一起,查波尔想努力去听清楚交谈的内容或者分辨那些声音,可是怎么都挺不清楚,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时而声大,时而声小。 查波尔小声地嘟囔着:“这里到底是哪里,这些都是什么啊,好恐怖,难道真的有鬼。”说着,悄悄地紧紧地抓住了司徒梦的衣角。 司徒梦微微低头看了查波尔一眼,查波尔对着司徒梦露了一个很灿烂的微笑,然后就若无其事地看着前方,司徒梦没有说什么,继续向前走。 慢慢地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了改变,渐渐变得清晰,到后来查波尔发现他们走进了一个大院子,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看得出主人家很喜欢这里并且很用心思去布置这里的一花一树,隐隐约约查波尔看出来这个大院就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个颓败残旧的院子。 原来那个院子曾经这样的被精心对待,这样的精美绝伦,可结果却是那么的悲凉。 想到这里,查波尔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开口说:“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我觉得这里就是我曾经看到过的那个残破不堪的院子,可是现在它却这么的美和充满生机。还有刚才我们经过的那条路,那是...” “嘘”老板抬起手,竖起手指放到嘴唇前打断了查波尔的话说:“我们去找那座古楼吧。” 说完,老板便一边欣赏周围的美景一边慢悠悠地走在院子里,仿佛她早已经知道通往古楼的路,司徒梦跟在后面,两人不慌不忙闲庭信步的样子,查波尔也不说话,乖乖跟在两人的身边走着。 第三章(中) 查波尔走进大门之后,“砰”的一声,笨重的大门合上后就消失了。查波尔转头去看再也找不到大门的痕迹,只有朦胧的一片,查波尔顿时觉得心里有点慌,他上前两步,跟紧在老板的后面小声地说:“老板,我们这是在哪里啊?”说完,查波尔畏畏缩缩地到处张望,配合着他小孩子的形象,显得特别好玩可爱。 老板稍稍观察了一遍周围的环境,低头看了查波尔一眼说:“你之前不是进来过吗?” 查波尔连忙摇头说:“可是我进来看到的不是这样的景象的啊,你说会不会是...”他的眼睛左右张望,确定没有别的东西后,压低声音说:“会不会是有鬼啊?” 老板听完他的话,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手点了点查波尔说:“平时用那些未知的阵法就那么勇敢,现在居然会害怕。身为集梦人的你还会害怕这个的吗?” 听到老板的笑声,查波尔的脸瞬间涨红,不好意思地说:“这个跟那个都不一样的,我,我,我...反正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的,这跟能力没有关系的。”说完有点恼羞成怒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再也不看老板,一副你不跟我道歉,我就再也不理的表情。 老板没有说话,摸了摸查波尔的头,然后看着周围光怪陆离的景象,辨认了一下前进的方向,就向前走了。司徒梦把洋伞收了起来,默默地跟在老板后面向前走。 查波尔等了一下,发现身后没有什么动静,就连忙回头看,发现身后早已没有人了,抬头看才发现老板和司徒梦已经朝另外一个方向前进了,吓得查波尔也顾不上耍性子,连忙边追上去边说:“老板,司徒梦,你们等等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查波尔追上去后,不敢说什么,紧紧跟在老板的步伐,一副警惕的样子观察这周围的景象。 刚开始周围是朦朦胧胧光怪陆离的景象,有人交谈的声音,物体碰撞的声音,很多奇奇怪怪的声音,所有的声音交集在一起,查波尔想努力去听清楚交谈的内容或者分辨那些声音,可是怎么都挺不清楚,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时而声大,时而声小。 查波尔小声地嘟囔着:“这里到底是哪里,这些都是什么啊,好恐怖,难道真的有鬼。”说着,悄悄地紧紧地抓住了司徒梦的衣角。 司徒梦微微低头看了查波尔一眼,查波尔对着司徒梦露了一个很灿烂的微笑,然后就若无其事地看着前方,司徒梦没有说什么,继续向前走。 慢慢地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了改变,渐渐变得清晰,到后来查波尔发现他们走进了一个大院子,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看得出主人家很喜欢这里并且很用心思去布置这里的一花一树,隐隐约约查波尔看出来这个大院就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个颓败残旧的院子。 原来那个院子曾经这样的被精心对待,这样的精美绝伦,可结果却是那么的悲凉。 想到这里,查波尔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开口说:“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我觉得这里就是我曾经看到过的那个残破不堪的院子,可是现在它却这么的美和充满生机。还有刚才我们经过的那条路,那是...” “嘘”老板抬起手,竖起手指放到嘴唇前打断了查波尔的话说:“我们去找那座古楼吧。” 说完,老板便一边欣赏周围的美景一边慢悠悠地走在院子里,仿佛她早已经知道通往古楼的路,司徒梦跟在后面,两人不慌不忙闲庭信步的样子,查波尔也不说话,乖乖跟在两人的身边走着。 第三章(下) 查波尔就这样乖乖地跟在老板她们的后面,东张西望地走了一会。慢慢地,查波尔发现周围的亭台楼阁越来越少,树木越来越多,周围越来越安静,查波尔心里越来越忐忑。他悄悄拉住老板的衣角,小声地问老板:“老板,你真的知道古楼在哪里吗?我怎么觉得周围越来越安静了,心里有点不踏实。” 老板看了看被查波尔拉住的衣角,忍住嘴角的笑意说:“可是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要么就是跟着我,要么就是你自己走咯。” 查波尔从老板的话里听出一种恶作剧的感觉,他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有点炸毛地说:“老板!你是不是在报复我把你的院子砸坏的事情。” 老板看了查波尔一眼,“呵”的笑了一下,一副你怎么这么蠢现在才知道的表情。查波尔看到老板这个样子,瞬间炸毛了,但是下一秒就垂头丧气地跟在了老板的后面。 走了好一会儿,视线突然变得开阔起来,一座精致的红色古楼出现在了不远处。查波尔兴奋地看着古楼,指着古楼大喊:“老板,快看快看,那是古楼,它真的出现了,你,你,你怎么知道它在这里的。” 老板没有理会查波尔,走到古楼前面黑色的大门处,抬头看看眼前的古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来,然后拉住司徒梦的手说:“我们进去吧。” 司徒梦回握住老板的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查波尔灵敏地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有点严肃了,他没有了一开始时的兴奋,乖巧安静地跟在老板和司徒梦的后面。 老板一挥手,面前黑色的大门就发出强烈的白光,刺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查波尔举起手想挡住刺眼的白光,快步跟在老板和司徒梦的后面。他只听到“轰隆”的一声,白光慢慢开始变弱,然后渐渐消失。 查波尔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后,连忙看了看周围的景色,他发现周围的景色跟别处的都不一样,同样是很精致的小院但是每一处都透露着一种生机和一种沉重的历史沉淀。 看着门上雕刻着的展翅鸟,盛开的花朵,栩栩如生,透露着不属于死物的一种灵动。查波尔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指着周围的景色,吃惊得开始结巴:“这,这,这,老板,你快看,那是不是...” 老板竖起一个手指放在查波尔的嘴唇上,阻止了查波尔想说的话,她调皮地对查波尔笑了一笑说:“嘘,有些话可不能随便说出来哦,知道了吗?” 查波尔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老板,然后点了点头。 老板看到查波尔点头后,就把手移开,然后拉着司徒梦一起慢慢地欣赏起了院子的景色,仿佛她真的是来这里参观一样。查波尔一步都不敢离开老板的身边,虽然心里有些着急有有些疑惑,但是还是没有出声打扰老板,只是默默地跟在老板的后面。 走着走着,老板突然停下了脚步。 第三章(下) 查波尔就这样乖乖地跟在老板她们的后面,东张西望地走了一会。慢慢地,查波尔发现周围的亭台楼阁越来越少,树木越来越多,周围越来越安静,查波尔心里越来越忐忑。他悄悄拉住老板的衣角,小声地问老板:“老板,你真的知道古楼在哪里吗?我怎么觉得周围越来越安静了,心里有点不踏实。” 老板看了看被查波尔拉住的衣角,忍住嘴角的笑意说:“可是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要么就是跟着我,要么就是你自己走咯。” 查波尔从老板的话里听出一种恶作剧的感觉,他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有点炸毛地说:“老板!你是不是在报复我把你的院子砸坏的事情。” 老板看了查波尔一眼,“呵”的笑了一下,一副你怎么这么蠢现在才知道的表情。查波尔看到老板这个样子,瞬间炸毛了,但是下一秒就垂头丧气地跟在了老板的后面。 走了好一会儿,视线突然变得开阔起来,一座精致的红色古楼出现在了不远处。查波尔兴奋地看着古楼,指着古楼大喊:“老板,快看快看,那是古楼,它真的出现了,你,你,你怎么知道它在这里的。” 老板没有理会查波尔,走到古楼前面黑色的大门处,抬头看看眼前的古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来,然后拉住司徒梦的手说:“我们进去吧。” 司徒梦回握住老板的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查波尔灵敏地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有点严肃了,他没有了一开始时的兴奋,乖巧安静地跟在老板和司徒梦的后面。 老板一挥手,面前黑色的大门就发出强烈的白光,刺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查波尔举起手想挡住刺眼的白光,快步跟在老板和司徒梦的后面。他只听到“轰隆”的一声,白光慢慢开始变弱,然后渐渐消失。 查波尔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后,连忙看了看周围的景色,他发现周围的景色跟别处的都不一样,同样是很精致的小院但是每一处都透露着一种生机和一种沉重的历史沉淀。 看着门上雕刻着的展翅鸟,盛开的花朵,栩栩如生,透露着不属于死物的一种灵动。查波尔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指着周围的景色,吃惊得开始结巴:“这,这,这,老板,你快看,那是不是...” 老板竖起一个手指放在查波尔的嘴唇上,阻止了查波尔想说的话,她调皮地对查波尔笑了一笑说:“嘘,有些话可不能随便说出来哦,知道了吗?” 查波尔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老板,然后点了点头。 老板看到查波尔点头后,就把手移开,然后拉着司徒梦一起慢慢地欣赏起了院子的景色,仿佛她真的是来这里参观一样。查波尔一步都不敢离开老板的身边,虽然心里有些着急有有些疑惑,但是还是没有出声打扰老板,只是默默地跟在老板的后面。 走着走着,老板突然停下了脚步。 第四章(上) 查波尔看到老板她们停了下来,连忙也停下脚步,紧紧跟在老板的后面。他微微探出身子,想看看前面究竟有什么。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两方对峙,严阵以待的景象,但是眼前的一切出乎了他的意料。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身穿着质朴的工作围裙,围裙上或插着或夹着各种工具。老人坐在工作桌前,即使戴着老花镜,依然凑在工作桌上的木板前,用着一种虔诚的态度在仔细雕刻着眼前的木板。 木板上雕刻的展翅的鸟,似乎有了生命,你能感受到它在一下一下地呼吸着。地上摆着的已完成或者半完成的门窗雕刻,也同样有了生命,花鸟鱼虫围绕着老木匠,似乎是一种依赖也像是一种守护。老木匠专心致志地雕刻着手上的鸟儿,当他雕刻完最后一刀的时候,缓缓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这时候,老板才慢慢地走上前去。她走到老人的工作桌前,伸出手慢慢地抚摸着木板上的雕刻,没有说话。老人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老板的动作,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烟枪,点然后,一明一灭地抽着,然后慢慢地将烟吐出来。一圈一圈的烟雾慢慢上升最后飘散在空中。 两个人就这样怪异和谐地一个站在一个坐着,做着各自的事情,仿佛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一样。查波尔想上前去,然后被司徒梦一手抓住了衣角。查波尔回过头刚想说点什么,司徒梦一个眼神,查波尔僵硬了几秒,就垂头丧气地走到了司徒梦的身后。 老板摸着老木匠刚雕刻好的鸟说:“都活了呢。”老木匠缓缓地吐了一口烟,眼睛看着远方,表情有点茫然说:“活的好啊。” 听了老木匠的话,老板停住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老木匠,良久之后才说:“或许吧。” 老木匠拿起烟枪吸了一大口,然后烟雾从鼻子嘴巴里涌出来,然后他将烟枪往椅子腿上敲了敲,目光从远处转到了老板的身上,慢慢抬起头看着老板说:“它们都盼着有人能让它们活过来,能再次看到人们见到它们时的喜悦赞赏,能再感受一次人们对它们的爱。你知道吗,能被雕刻出来,其实它们是很欢喜的。” 说着说着,老木匠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变得有点阴沉、愤怒。悲伤,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眼睛又看向了远方,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创造...抛弃...”不能清楚地听清老木匠说的话,只有偶尔的几个字随风飘到了老板的耳里。 老板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过来好一会儿,老木匠突然抬头看着老板的眼睛说:“你来,是跟他们一样,”说着老木匠的眼睛扫了站在司徒梦背后小心翼翼观察这边情况的查波尔一眼,然后再继续说:“是为了那物灵来的。” 老板没有回答,只见她手一挥,在木匠的工作台旁就出现了一张古色古香的茶桌,周围散着配套的四张椅子,桌子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和几碟点心。老板走到茶桌旁坐下说:“来,我们坐下说,你也累了吧。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第四章(上) 查波尔看到老板她们停了下来,连忙也停下脚步,紧紧跟在老板的后面。他微微探出身子,想看看前面究竟有什么。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两方对峙,严阵以待的景象,但是眼前的一切出乎了他的意料。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身穿着质朴的工作围裙,围裙上或插着或夹着各种工具。老人坐在工作桌前,即使戴着老花镜,依然凑在工作桌上的木板前,用着一种虔诚的态度在仔细雕刻着眼前的木板。 木板上雕刻的展翅的鸟,似乎有了生命,你能感受到它在一下一下地呼吸着。地上摆着的已完成或者半完成的门窗雕刻,也同样有了生命,花鸟鱼虫围绕着老木匠,似乎是一种依赖也像是一种守护。老木匠专心致志地雕刻着手上的鸟儿,当他雕刻完最后一刀的时候,缓缓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这时候,老板才慢慢地走上前去。她走到老人的工作桌前,伸出手慢慢地抚摸着木板上的雕刻,没有说话。老人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老板的动作,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烟枪,点然后,一明一灭地抽着,然后慢慢地将烟吐出来。一圈一圈的烟雾慢慢上升最后飘散在空中。 两个人就这样怪异和谐地一个站在一个坐着,做着各自的事情,仿佛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一样。查波尔想上前去,然后被司徒梦一手抓住了衣角。查波尔回过头刚想说点什么,司徒梦一个眼神,查波尔僵硬了几秒,就垂头丧气地走到了司徒梦的身后。 老板摸着老木匠刚雕刻好的鸟说:“都活了呢。”老木匠缓缓地吐了一口烟,眼睛看着远方,表情有点茫然说:“活的好啊。” 听了老木匠的话,老板停住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老木匠,良久之后才说:“或许吧。” 老木匠拿起烟枪吸了一大口,然后烟雾从鼻子嘴巴里涌出来,然后他将烟枪往椅子腿上敲了敲,目光从远处转到了老板的身上,慢慢抬起头看着老板说:“它们都盼着有人能让它们活过来,能再次看到人们见到它们时的喜悦赞赏,能再感受一次人们对它们的爱。你知道吗,能被雕刻出来,其实它们是很欢喜的。” 说着说着,老木匠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变得有点阴沉、愤怒。悲伤,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眼睛又看向了远方,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创造...抛弃...”不能清楚地听清老木匠说的话,只有偶尔的几个字随风飘到了老板的耳里。 老板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过来好一会儿,老木匠突然抬头看着老板的眼睛说:“你来,是跟他们一样,”说着老木匠的眼睛扫了站在司徒梦背后小心翼翼观察这边情况的查波尔一眼,然后再继续说:“是为了那物灵来的。” 老板没有回答,只见她手一挥,在木匠的工作台旁就出现了一张古色古香的茶桌,周围散着配套的四张椅子,桌子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和几碟点心。老板走到茶桌旁坐下说:“来,我们坐下说,你也累了吧。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第四章(中¥ 司徒梦不用老板说就走到了茶具前的位置坐下,查波尔坐到了司徒梦的对面,看看自己的左边,又看看自己的右边。老木匠坐下后就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一下一下地抽着他的烟枪。老板则专心致志地看着司徒梦泡茶,司徒梦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随意,但随意间又透着一种笃定。放多少茶叶,倒多少的水,浸泡多少秒钟等一切动作步骤行云流水般自然,却处处透着一种独特的韵在里面。 一阵阵的茶香勾引得人未喝先醉,查波尔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茶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拿起茶杯,先闻了闻,再放到嘴边慢慢品尝,茶的香味充满了整个口腔和鼻腔,舌尖微甜,然后是淡淡的涩味,最后是清香的回甘。查波尔是不懂茶,但他却觉得这个茶很好喝。 他刚放下杯子准备叫司徒梦再给他倒一杯,就看到老木匠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脸上带着淡淡满足的笑容,感觉少了几分开始的防备。 司徒梦默默地帮他们把茶续上,老板拿起一块糕点放在了老木匠的面前说:“尝尝。” 老木匠看着面前的糕点好一会儿,才慢慢拿起放到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小口,瞳孔惊喜地放大了一下,然后又咬了一口大的,眯着眼睛慢慢品味,脸上是满足的表情。 查波尔看到老木匠幸福满足的样子,就有点迫不及待地拿起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糕点,一口就把手上的糕点吃掉了。香甜的味道一下子在味蕾上绽开,浓郁的奶香和淡淡的果香交织在一起,真的好吃到让人想把舌头吞下去。吃完糕点后再喝上一口热茶,让人忍不住就发出享受的感叹声。 在查波尔情不自禁地吃个不停的时候,老木匠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端了端坐姿,看着老板的眼睛说:“我可以让那个物灵跟你走,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一直把它拘在这里,我只是想借助它的力量帮我做点事情。” 老板听完老木匠的话,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她帮老木匠续了续杯中的茶说:“我是为了那个物灵来没错,但我更是为了你来的。你在这里真的留得太久太久了。”说完,老板放下了手上的茶壶,拿了一块糕点放在了老木匠的面前。 老木匠拿起挂在身上的老烟枪,又一下一下的抽着不说话。老板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没有说话。轻风拂过,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一切是那么宁静祥和。查波尔渐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看老木匠又看看老板,能感受到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就在他以为这种状况要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老木匠停下了他抽烟的动作,拿着老烟枪轻轻地在桌面上敲了敲,然后呼出了长长的一缕烟。 老木匠清了清喉咙说:“是啊,真的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我都忘记自己到底在等什么了。”老木匠的眼睛看着远方,脸上充满了缅怀,缓缓说道:“那个人其实就是一个性格古怪的人,他喜欢这个地方,也沉迷在这个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他精心布置的。” 第四章(中¥ 司徒梦不用老板说就走到了茶具前的位置坐下,查波尔坐到了司徒梦的对面,看看自己的左边,又看看自己的右边。老木匠坐下后就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一下一下地抽着他的烟枪。老板则专心致志地看着司徒梦泡茶,司徒梦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随意,但随意间又透着一种笃定。放多少茶叶,倒多少的水,浸泡多少秒钟等一切动作步骤行云流水般自然,却处处透着一种独特的韵在里面。 一阵阵的茶香勾引得人未喝先醉,查波尔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茶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拿起茶杯,先闻了闻,再放到嘴边慢慢品尝,茶的香味充满了整个口腔和鼻腔,舌尖微甜,然后是淡淡的涩味,最后是清香的回甘。查波尔是不懂茶,但他却觉得这个茶很好喝。 他刚放下杯子准备叫司徒梦再给他倒一杯,就看到老木匠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脸上带着淡淡满足的笑容,感觉少了几分开始的防备。 司徒梦默默地帮他们把茶续上,老板拿起一块糕点放在了老木匠的面前说:“尝尝。” 老木匠看着面前的糕点好一会儿,才慢慢拿起放到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小口,瞳孔惊喜地放大了一下,然后又咬了一口大的,眯着眼睛慢慢品味,脸上是满足的表情。 查波尔看到老木匠幸福满足的样子,就有点迫不及待地拿起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糕点,一口就把手上的糕点吃掉了。香甜的味道一下子在味蕾上绽开,浓郁的奶香和淡淡的果香交织在一起,真的好吃到让人想把舌头吞下去。吃完糕点后再喝上一口热茶,让人忍不住就发出享受的感叹声。 在查波尔情不自禁地吃个不停的时候,老木匠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端了端坐姿,看着老板的眼睛说:“我可以让那个物灵跟你走,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一直把它拘在这里,我只是想借助它的力量帮我做点事情。” 老板听完老木匠的话,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她帮老木匠续了续杯中的茶说:“我是为了那个物灵来没错,但我更是为了你来的。你在这里真的留得太久太久了。”说完,老板放下了手上的茶壶,拿了一块糕点放在了老木匠的面前。 老木匠拿起挂在身上的老烟枪,又一下一下的抽着不说话。老板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没有说话。轻风拂过,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一切是那么宁静祥和。查波尔渐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看老木匠又看看老板,能感受到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就在他以为这种状况要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老木匠停下了他抽烟的动作,拿着老烟枪轻轻地在桌面上敲了敲,然后呼出了长长的一缕烟。 老木匠清了清喉咙说:“是啊,真的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我都忘记自己到底在等什么了。”老木匠的眼睛看着远方,脸上充满了缅怀,缓缓说道:“那个人其实就是一个性格古怪的人,他喜欢这个地方,也沉迷在这个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他精心布置的。” 第四章(下) 说着,老木匠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木雕娃娃,拇指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上面的纹路,目光依然注视着远方,这已经是老木匠的习惯动作了,每次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他都是这样抚摸着那人第一次亲手雕刻的这个木娃娃,一个人独自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老板没有说话打断老木匠的动作。“哗~”只能听见茶水倒进杯子里的声音,老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其实你知道的,已经不能这样下去了。你,累了。” 老木匠抚摸的动作顿了顿,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木雕娃娃。慢慢的,慢慢的,老木匠的肩膀开始抽动起来,泪水沿着脸颊往下流,滴落在手上,木娃娃上。尽管老木匠在尽力控制不让自己哭声,但最终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很伤心地大声哭泣着。 突然刮起了大风,吹得周边的树木肆意摇摆。天空也开始变得阴沉起来,周围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似乎周围的环境跟老木匠相互呼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失落、悲伤、愤怒、怀念、快乐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感染着每个人。“遇到你真开心”,“为什么还不出现”,“为什么要抛弃我们”,“真希望永远都能在一起”......各种声音交集在一起,耳边是嘈杂的一片声响,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让人头昏眼花。 查波尔嘴里吃着蛋糕一时笑一时哭一时生气一时哀伤,像被人控制了一样。老板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但奇怪的是连司徒梦都若无其事地在发呆。 老木匠看到这两个人一点变化都没有,停止了哭泣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司徒梦站起来拍了一下查波尔的肩膀,查波尔身上似乎有什么被打破了,化成粉碎状的光点散开在空中,然后消失不见了。查波尔瞬间恢复了自我意识,他疑惑地看看周围,然后看着司徒梦说:“你什么时候走到我旁边的,我刚才怎么了。老木匠哭后,就开始刮风,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只是隐约感觉到好像很开心又好像很难过。” 司徒梦没有回到查波尔的话,而是走到了老板的旁边,看着老板不说话。老板牵起司徒梦的手说:“放心,我没事的。这种程度还伤不到我的。” 说完,老板就站了起来,看着老木匠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也曾被人用心地珍爱过,付出过。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个世间里。可就是因为尝过了那快乐幸福的滋味,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懂什么!你们根本不懂!!”老木匠听了老板的话,愤怒地站起来打断老板没说完的话。老木匠的声音因为愤怒的原因,变得细柔了许多,渐渐就变成了一个女生的声音。 一道强光将老木匠包围住了,等强光散开,一个恬静冷清的女人出现在了大家面前,穿着白色的衣裙,裙边是红色底上面绣着金色丝线,衣裙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 老板轻笑了一声说:“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啊。” 第四章(下) 说着,老木匠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木雕娃娃,拇指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上面的纹路,目光依然注视着远方,这已经是老木匠的习惯动作了,每次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他都是这样抚摸着那人第一次亲手雕刻的这个木娃娃,一个人独自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老板没有说话打断老木匠的动作。“哗~”只能听见茶水倒进杯子里的声音,老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其实你知道的,已经不能这样下去了。你,累了。” 老木匠抚摸的动作顿了顿,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木雕娃娃。慢慢的,慢慢的,老木匠的肩膀开始抽动起来,泪水沿着脸颊往下流,滴落在手上,木娃娃上。尽管老木匠在尽力控制不让自己哭声,但最终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很伤心地大声哭泣着。 突然刮起了大风,吹得周边的树木肆意摇摆。天空也开始变得阴沉起来,周围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似乎周围的环境跟老木匠相互呼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失落、悲伤、愤怒、怀念、快乐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感染着每个人。“遇到你真开心”,“为什么还不出现”,“为什么要抛弃我们”,“真希望永远都能在一起”......各种声音交集在一起,耳边是嘈杂的一片声响,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让人头昏眼花。 查波尔嘴里吃着蛋糕一时笑一时哭一时生气一时哀伤,像被人控制了一样。老板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但奇怪的是连司徒梦都若无其事地在发呆。 老木匠看到这两个人一点变化都没有,停止了哭泣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司徒梦站起来拍了一下查波尔的肩膀,查波尔身上似乎有什么被打破了,化成粉碎状的光点散开在空中,然后消失不见了。查波尔瞬间恢复了自我意识,他疑惑地看看周围,然后看着司徒梦说:“你什么时候走到我旁边的,我刚才怎么了。老木匠哭后,就开始刮风,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只是隐约感觉到好像很开心又好像很难过。” 司徒梦没有回到查波尔的话,而是走到了老板的旁边,看着老板不说话。老板牵起司徒梦的手说:“放心,我没事的。这种程度还伤不到我的。” 说完,老板就站了起来,看着老木匠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也曾被人用心地珍爱过,付出过。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个世间里。可就是因为尝过了那快乐幸福的滋味,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懂什么!你们根本不懂!!”老木匠听了老板的话,愤怒地站起来打断老板没说完的话。老木匠的声音因为愤怒的原因,变得细柔了许多,渐渐就变成了一个女生的声音。 一道强光将老木匠包围住了,等强光散开,一个恬静冷清的女人出现在了大家面前,穿着白色的衣裙,裙边是红色底上面绣着金色丝线,衣裙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 老板轻笑了一声说:“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啊。” 第五章(上) “你早就知道了?”女人看老板平静地说。 老板牵着司徒梦的手走到女人的面前说:“很多事情只要你想就可以知道。同样,如果你不想,你也可以永远假装自己不知道。事实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变得不存在的。” 女人眉头微皱,轻咬着自己的下唇,抿着嘴不说话。 查波尔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惊呆了,手上的蛋糕都吓得拿不稳,掉在了茶杯上,他惊讶地站起来,慌乱中还把杯子打翻,发出瓷器碰撞的清脆的声音,成功将大家的注意力分散了一部分在他的身上。查波尔指着那个漂亮的女人说:“她,她,她,她是谁?那个老木匠呢?怎么,怎么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姐姐?” 老板看到查波尔又呆又萌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之前那个老木匠只是她幻化出来的假象。只是她的力量比较强大,所以你没有看出来而已。” 查波尔似懂非懂地看看老板,又看看那个美丽的女人说:“那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美丽的女人撇了一眼查波尔,查波尔觉得自己周围凉了几分,心里毛毛的,连忙跑到了老板的身后,悄悄地偷看女人小声地说:“她真的好美好美啊,是我见过最美的女生了。”突然想起什么,查波尔又连忙说:“当然老板除外,老板除外。而且她看起来冷冰冰的,给人好凶的感觉。还是老板最好,老板最好了。” 老板看到查波尔这个逗趣的样子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她啊,她就是这个地方的主人,同时也是这个院子的物灵。所以之前很多人都找不到木匠留下的物灵,原因就在这里了。只要她不愿意,你们是永远都找不到那个物灵的。同样的,只要她不同意,我们也进不来这个院子,所以我们要谢谢人家让我们进来。” 老板说完,漂亮的女人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查波尔听了老板的话,从老板的身后走了出来,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女人捋了捋衣袖说:“道谢就不必了,我知道即使我不同意,以老板你的能耐还是可以找到这里并且进来的。废话不必多说了,那个物灵我可以让你们带走,但是其他的那些灵魂恐怕就要留下了。所有抛弃东西的人都要受到惩罚!!” 说着,女人的脚下亮起了一个复杂的法阵,周围刮起了剧烈的狂风,女人衣服和头发都被吹了起来,查波尔害怕得又躲到了老板的背后。 漂亮的女人手一挥,空中出现数十根光箭,女人手一指,光箭就朝老板他们飞去,就在光箭快要接近的时候,突然就静止了。 女人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下,老板的面前有一个银色的光阵亮了一下。光阵形成一个保护圈,将老板他们包括身后的茶桌都保护在内。在保护圈内,一切平静,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女人手再一挥,又出现了数十支光箭,向老板他们飞去。 第五章(上) “你早就知道了?”女人看老板平静地说。 老板牵着司徒梦的手走到女人的面前说:“很多事情只要你想就可以知道。同样,如果你不想,你也可以永远假装自己不知道。事实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变得不存在的。” 女人眉头微皱,轻咬着自己的下唇,抿着嘴不说话。 查波尔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惊呆了,手上的蛋糕都吓得拿不稳,掉在了茶杯上,他惊讶地站起来,慌乱中还把杯子打翻,发出瓷器碰撞的清脆的声音,成功将大家的注意力分散了一部分在他的身上。查波尔指着那个漂亮的女人说:“她,她,她,她是谁?那个老木匠呢?怎么,怎么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姐姐?” 老板看到查波尔又呆又萌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之前那个老木匠只是她幻化出来的假象。只是她的力量比较强大,所以你没有看出来而已。” 查波尔似懂非懂地看看老板,又看看那个美丽的女人说:“那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美丽的女人撇了一眼查波尔,查波尔觉得自己周围凉了几分,心里毛毛的,连忙跑到了老板的身后,悄悄地偷看女人小声地说:“她真的好美好美啊,是我见过最美的女生了。”突然想起什么,查波尔又连忙说:“当然老板除外,老板除外。而且她看起来冷冰冰的,给人好凶的感觉。还是老板最好,老板最好了。” 老板看到查波尔这个逗趣的样子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她啊,她就是这个地方的主人,同时也是这个院子的物灵。所以之前很多人都找不到木匠留下的物灵,原因就在这里了。只要她不愿意,你们是永远都找不到那个物灵的。同样的,只要她不同意,我们也进不来这个院子,所以我们要谢谢人家让我们进来。” 老板说完,漂亮的女人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查波尔听了老板的话,从老板的身后走了出来,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女人捋了捋衣袖说:“道谢就不必了,我知道即使我不同意,以老板你的能耐还是可以找到这里并且进来的。废话不必多说了,那个物灵我可以让你们带走,但是其他的那些灵魂恐怕就要留下了。所有抛弃东西的人都要受到惩罚!!” 说着,女人的脚下亮起了一个复杂的法阵,周围刮起了剧烈的狂风,女人衣服和头发都被吹了起来,查波尔害怕得又躲到了老板的背后。 漂亮的女人手一挥,空中出现数十根光箭,女人手一指,光箭就朝老板他们飞去,就在光箭快要接近的时候,突然就静止了。 女人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下,老板的面前有一个银色的光阵亮了一下。光阵形成一个保护圈,将老板他们包括身后的茶桌都保护在内。在保护圈内,一切平静,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女人手再一挥,又出现了数十支光箭,向老板他们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