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蜃仙途》 第一章 五虎断门刀(已修改) 天色微亮,尚未鸡鸣,陈丰尧已经醒来了。 他本想多睡一会儿,可翻来覆去的再也睡不着,心口有些慌,好像悬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强迫自己闭了眼睛,用被子蒙着头,身体缩成一个团,一动不动。不到一分钟,陈丰尧爬起来,穿好了衣裳,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推门而出。 清冷的空气,沁人心肺。 站在门口,陈丰尧深呼吸一口气后,伸了个懒腰,精神为之一振。走到院中央的辘轳井旁边,绞了一桶水上来,提向正房。 三间土坯正房,房顶上枯黄的茅草,就好像是陈丰尧的瘦弱的身躯。一桶水提着有些费劲,在门槛前竭了一会儿后,陈丰尧才跨进屋里。 屋里光线暗淡,靠门口一方土灶台被烟熏黑了,表面口子裂开,像饥饿的怪兽张开的嘴,要把陈丰尧吞掉一般,看着有些害怕。 灶台边有一口黑瓷缸,缸沿有个豁口。把水桶提到缸沿上,倒了水后,陈丰尧的脸已是憋的通红。等把缸里注满水时,陈丰尧也已满头大汗,后背的衣裳都湿透了。 陈丰尧喘着粗气在辘轳井旁边用凉水冲洗后,又提了一桶水进到自己的屋里。 这是一间西房,只有正房三分之二高,没有窗户,破木板的门。房里盘了土炕,炕上靠墙角摆着一只箱子。 土地面,经年累月被踩的凸凹不平,陈丰尧往地上洒了水,清扫一遍。拿起抹布醮了水,爬到炕上把箱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起来,连擦两遍才满意。 屋里一穷二白,没什么可收拾的,擦完了木箱,陈丰尧往牛棚走去。牛槽里添了一把干草,把两岁大的黄牛推到边上,开始清理牛粪,又在地面上洒了水。 忙活完时,天已经亮了。 陈丰尧蹲坐在辘轳井边的磨盘上,情绪变的低落起来,目光中带着不舍与依恋,打量着自家的院子,好似要把一切都刻进心里。 他家本就不富裕,十亩薄地要养活一家五口人,日子艰难可想而知。 天不养人,今年又遭了大旱,地里的收成交完赋税,留了种粮后,已经没剩下多少,最多够一家五口人坚持半年。 从仲夏时,陈父便愁皱苦脸,日盛一日。秋收后,连话都不说了。全家人陷入了愁闷之中,为明年的光景忧愁不已。 人无近忧,必有远虑! 农民没有文化,或许不懂这句话的含义,但道理是相同的。 今年欠收,明年就要饿肚子。若明年依然大旱,为了不让全家人饿死,唯有卖儿卖女。 陈父是个有远见的,秋收时就开始考虑全家的出路。他有二子一女,大儿子有造化,了村里私塾教师的法眼,喝起了墨水,去年考中了童生。等到明年,就去参加县试,一旦考中,就是秀才了。 这是老陈家的希望所在,陈父指望着大儿子光宗耀祖,什么营生都不许他干,只要每天读书就行。 二儿子陈丰尧,名字还是老大给取的呢,取丰收富饶之意。今年十二岁,已经能顶门立户,当壮劳力使唤了。 小女儿七岁,是个赔钱货,不说也罢! 十二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一顿饭能吃三盆十八碗,陈父看着心肝儿都颤。 今年欠收,实在养不活五口人了,陈父便打起了小女儿的主意,想送出去给人当童养媳。 丫头看着不大点儿,已经明事理了,听到要被送人当童养媳,哭天喊地,死活不允。每天跟在陈丰尧身后,“二哥,二哥”的叫着,让人心疼无比。 陈丰尧咬了咬牙,央求陈父,准备给今年来村里的卖货郎当学徒,以减轻家中负担。 说是给人家当学徒,实则与卖身差不多。 卖货郎流浪四方,居于定所,陈丰尧这一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便是死在外面也不稀奇。 这个时代,出门不易,人离乡贱。出趟远门,相当于去鬼门关转了一圈,生死各看造化。 卖货郎给了陈父五两银子,说是安家费,其实就是卖身钱,今天就要带他离开。 陈丰尧在磨盘上蹲坐着,一动不动,脑子里不断闪过父母与兄妹的音容相貌,扭身朝正房看了看,眼圈忽然红了起来。 父母,兄妹还没有起来呢! 陈丰尧心里明白,父母与兄妹都藏在屋子里,只是不出来罢了。往日里,天未亮时,哥哥就会出来晨读,父母也都出门拾掇起来。 “叮铃铃!” 铃铛声传入院中,陈丰尧身体猛地晃了晃。 卖货郎来了! 也不知怎么弄的,陈丰尧的眼框一热,流出了眼泪。抬起胳膊朝眼前一抹,从磨盘上跳下来,进屋拿了个小包袱就出了院门。 站在院门口,回过身看了一眼。 “别看了,不会出来的!” 卖货郎叹息一声,生离死别,他见的多了。伸手在陈丰尧的肩膀拍了拍,道:“走吧,乘着凉爽,多赶几里路!” 陈丰尧觉的喉咙有些痒,鼻子也堵,强忍着没有掉下眼泪,扭头跟着卖货郎出了村子。 他没有文化,只跟着哥哥识了几个字,不至于成了睁眼瞎。也没有见识,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十八里外的大王庄。 但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能感受到离别时的苦。 这种苦叫人心里发慌,叫人有泪不敢流出来,叫人想哭却又没了眼泪。只剩下一步三回头,希望有人送他一程,又不希望有人看见。 村口有棵大槐树,陈丰尧出生时就很茂盛了,现在还很茂盛。有时候,陈丰尧会想不通,为什么庄稼都旱了,大槐树还这么茂盛。 他在这里留下过快乐的童年,妹妹两三岁能走路的时候,就经常追在他的身后,小丫头很怕这棵大槐树。有时候,陈丰尧不想让她跟着,就吓唬她道:“我去找大槐树!” 小丫头吓的缩起来,便不在跟着他了。 “二哥!” “二哥!” 陈丰尧听到了,妹妹在喊他呢! 大槐树下,很小的身影,穿着红色的碎花袄,在朝他挥着手,不断叫着二哥! “二哥,你啥时候回来呀?” 听到妹妹的喊声,陈丰尧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觉的鼻子发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涩涩的,让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第二章 幻蜃珠(已修改) “师傅,咱们要去县城吗?” 陈丰尧从小生活在乡下,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十八里外的大王庄。 少年心性,不识离愁。 走在宽阔的官道上,陈丰尧对一切都好奇不已。对于县城的印象,他还是从自家哥哥口中得知。 地上铺的全是石板,下雨后连一点儿泥都没有。数不清的店铺,卖什么的都有。大王庄最气派的刘员外宅子,在县城里,随便一个人都住的起。 “没去过县城?” 卖货郎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向陈丰尧问道。 “没有!” 陈丰尧很好奇地问道:“师傅,咱们去县城干什么?” 卖货郎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经年风霜,有些显老,看着像是四十来岁。姓佟,在家排行第四,所以叫佟四。 “钱员外的公子变卖家产,师傅带你开开眼界,顺便挑几样好物件,保证能大挣一笔!” 一路上,佟师傅灌输着走货的窥门,和气生财,低买高卖,陈铮听的似懂非懂。 过了晌午,终于到了县城。 高大巍峨的城墙,外层包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陈丰尧被彻底震撼了。以他贫瘠的大脑,根本无法形容眼前的所见。 晕晕乎乎,像个提线木偶般,拽着佟四的担子,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县城的繁华,把陈丰尧吓到了,两只眼睛都看不过来,见到什么都觉的好奇无比。 钱员外的宅子位于城南,佟四带着陈丰尧几乎横穿整个县城。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钱宅门前,门口摆放着无数的物什。大到卓椅,小到针线,应有尽有。 “佟四,你的鼻子是属狗的吗?昨晚传出消息,今天你就出现了。听说你去了一趟府城,发财了吧?” 看到佟四到来,正在挑选物什的人群中走出一名男子,对着佟四笑骂道。 “混口饭吃,混口饭吃!” 佟四冲着众人打了一圈揖,陪着笑脸一一回应。走到一只红木箱子跟前,眼前顿时一亮,食指轻扣在箱子上敲了敲,啧啧问道:“金丝楠木做的箱子,多少钱?” 其中一人伸出两根手指,洋洋得意。 “二十两?” 佟四惊叫一声,眼中露出艳羡,痛惜的说道:“这可是六成新的金丝楠木,最少值五十两!” “钱公子欠了福临赌坊的银子,今天再不还钱,人家就要卸他一条胳膊。” “福临赌坊吃肉,咱们跟着喝口汤水。佟四,看中了什么?” 佟四连忙摆手道:“我就是一个走街窜巷的,可不比几位爷的身家丰厚,弄点针线头,挣一顿饭钱就知足了。” 话是这么说,佟四的眼睛就像扫描器,四处乱瞄。摸摸这个,看看那个。 “这小娃是你的徒弟?” 看到紧跟在佟四身后的陈丰尧,有人大声问道。不等佟四说话,就有人接了话茬,对着佟四取笑道:“哟,佟四果是发财了,都要带徒弟,当师傅了!” “言过,言过!”佟四摆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众人逗弄他几句,觉的无趣,便自满地的物什中寻找着心意的东西。 噼哩啪啦! 突然之间,陈丰尧惨叫一声,不小心被绊倒,打翻一只箱子。上面放置着一个装饰盒砸落,头破血流。 “小崽子,你眼瞎呀,摔坏的东西,卖了你都不值!” 佟四被吓了一跳,冲到陈丰尧身前,手忙脚乱的把洒落地上的各种首饰玩意归置进装饰盒里。 捡完了东西,佟四向着众人连连作揖,陪着笑道谦:“刚从乡下带出来,没见过世面,毛手毛脚,好在东西没有摔坏。” “起来,在地上躺尸呢!” 佟四厉声喝斥一声,抬起脚对着陈丰尧用力踢了一下。 “找找,看有什么东西落下没?” 陈丰尧也知自己闯了祸,连滚带爬的起来,四处寻找起来。 “师傅,我找到一颗珠子!” 陈丰尧手掌心张开,对着佟四叫道。 “什么玩意,叫你找东西,你捡了颗破珠子干什么!”佟四斥骂一声,一巴掌扇向陈丰尧。 “佟四当了师傅好威风,怎么跟个小孩子置起气来。” 突然有人开口,对着佟四嘻笑道。 “小崽子在乡下野惯了,不打不成器!”佟四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掌,嘿嘿笑了道。眼睛朝着陈丰尧狠狠瞪过去,叫骂道:“拿着你的破珠子到一边玩去,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陈丰尧攥着珠子走出人群,伸手抹了下额头的血迹,打量着掌心中的珠子。 “哎呀,沾了血了!” 看到珠子上沾了血迹,陈丰尧连忙往衣衫上擦拭,却没有注意到,血迹竟然渗入珠中,并有一道幽光闪逝。 就在陈丰尧把玩着珠子时,四五人拥簇着一名男子走来。 “李掌柜也来了?” “见过李掌柜!” 一群人连忙拱手作揖,殷切的打着招呼。 “各位掌柜的好!” 李掌柜笑盈盈的朝着众人拱了拱手,大声说道:“李某组织了一支商队,准备走一趟玉门关,诸位掌柜有愿意同行的吗?” “李掌柜是要发大财了,算我一个!” “多谢李掌柜提携,也算我一个!” 这位李掌柜经营着县城最大的货栈,家资丰厚,便是府城都有名声。如今邀请众人一同前往玉门关,佟四的眼睛猛地一亮,大声问道:“明天什么时候出发,需要咱们做什么准备吗?” 李掌柜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了佟四,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佟四,听说你在府城发财了。城门一开就出发,什么都不用准备,只要带够了钱就行。” 李掌柜愿意带着众人发财,这些人也不在挑捡地上的物什,全都围在李掌柜周围,问起了商队的事情。 有了发财的新门路,佟四对地上的破烂再无兴趣。与众人约定明天早上在城门口会合后,带着李丰尧离开。 佟四的居所,是一座很普通的宅院,三间青砖房。 陈丰尧生平第一次在外过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闭上眼睛后,眼前全是家人的影子,自家院子里的牛,村口的那棵大槐树。 才刚睡着,就感觉天亮了。 睡梦中,陈丰尧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 梦里有一条庞大的怪兽在云中飞舞,头顶长着两根树枝,嘴角两根长胡子,没有翅膀。四只鹰爪各抓了一片云朵,从天而降,向他冲了过来。 就在这只怪兽冲到他跟前时,陈丰尧忽然被吓醒了。 第三章 初试刀锋(已修改) 陈丰尧的精神沉入幻蜃珠之中,演练着五虎断门刀。镖队气氛凝重,他不敢太过沉迷,只练了两遍就从幻境中退出。 车辚马嘶,镖队从一段山坡下经过时,突然一阵杀喊声。马蹄轰鸣,地面传来剧烈的震动声,就见一队马匪从山坡上冲下来。 “敌袭!” “快结车阵,不要慌乱!” 随着镖头们的大喝声,几十辆镖车组成一个环阵,挡在马匪前面。 “弓箭手,给老子狠狠的招呼!” 看到马匪冲到十丈之外,上百支利箭齐发。镖师们不是专精的弓箭兵,准头太差,连射三轮,也只射落十几名马匪。 “守在镖车后面,不要让他们冲进来!” 三轮射箭,马匪已经冲到镖车前面。这些马匪的骑术极其精湛,一提手中缰绳,座下马儿嘶鸣一声,从镖车上飞越而过。 “死吧!” 这支镖队的总镖头大喝一声,扬刀劈向马腹。 唏律律! 马儿受伤,惊叫一声,跃过镖车后,直接摔倒在地上,马背的土匪被甩落,不等起身就被一拥而上的镖师们乱刀砍死。 无论镖师,还是马匪,都是靠着相互熟悉而形成了默契的组合,合击之术简单粗糙。双方厮杀在一起,拼的是一股悍勇之气,谁先支持不住谁就败了。 “尧子,藏在马车下,我不叫你就不许出来,听见没有?”高权忽然把陈丰尧从马车上提下来,塞入马车底下,对着他叮嘱一声,向着马匪冲过去。 陈丰尧躲在马车下,眼看着高权冲向一名马匪,手起刀落,就把对方连马带人劈成了两半。 “这一招是虎啸风弛!” 陈丰尧眼前猛地一亮,他以幻蜃珠演练刀法,终究是纸上谈兵。亲眼看到高权施展五虎断门刀法,以一招“虎啸风弛”斩杀一名马匪,才发现自己太想当然了。 刀法不是想出来的,而是练出来的。 光靠着幻境中演练,哪怕练着天花乱坠,身体没有对刀法产生记忆,也只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噗!” 正观看着高权大发神威,突然一声惨叫响起。一名马匪纵马跃过镖车,迎面撞飞一名镖师,落在陈丰尧藏的马车上。 马匪飞身而起,一刀把镖师枭首。 “嘿嘿,还有个小崽子呢!” 看到藏在马车下的陈丰尧,马匪冷笑一声,猛地一刀刺出。 “不好!” 听到马匪的冷笑声后,陈丰尧惊呼一声,连滚带爬,从马车下逃出。 一刀落空,马匪冷笑三声,露出残忍之色,马刀环空半周,一式力劈华山,朝着陈丰尧当头劈落。 陈丰尧面惊失色,捡起镖师掉落在上的刀,下意识的使出了五虎断门刀法中的“猛虎下山”。 铛! 双刀交锋,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陈丰尧眼前猛地一黑,好似被一急速弛来的火车头撞飞,张口喷出一股鲜血。 虎口迸裂,握刀的手臂彻底失去了知觉。 “好小子,再吃爷爷一刀!” 一刀未能斩杀陈丰尧,马匪眼中暴出一道凶残的光芒,不等刀势去尽,又是一道寒光斩来。 陈丰尧亡魂皆冒,急使一个懒驴打滚。本以为躲过地方的必杀一刀,谁知他刚要站起来,一道破空声传来,吓的他魂飞魄散。 利刀加身,躲无可躲,那就只能拼死一击,与对方同归于尽。陈丰尧在电光火石之间,做出了决定。 “置之死地而求生,拼了!” 陈丰尧奋起全身的力气,寒光闪烁,五虎断门刀法中的“虎口残生”斩出。既然是拼死一击,就要使出最强的招式。 刀光闪烁,一道凌厉的锋芒袭来,马匪脸色大变,双目中露出惊恐之色:“不好!” 噗哧! 刀正光中马匪的面门,他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手中。带着无尽的不甘之色,马匪“扑嗵”一声栽倒。 陈丰尧“嘿嘿”傻笑起来:“天不绝我,最终还是我赢了!” 双方厮杀,血气冲天。 谁都没有注意,有一朵黑云从天上飘过来,突然一声夜枭般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鬼哭狼嚎之音,闻者无不色变。 “嘎嘎嘎,都是极佳的血肉,浪费在这里太可惜,不如便宜了道爷!” 声音飘渺不定,好似四面八方传来,直接送于厮杀双方的耳朵里。 正与总镖头拼杀的马匪头子,直接放弃敌人,面如沉云,眼射寒光。环顾四方,突然厉声大喝道:“是谁,敢在爷爷面前装神弄鬼……” 嘭! 马匪头子的话未说完,就听见一声爆鸣声,头颅直接炸成一团血雾。 “出言不逊,该杀!” 陈丰尧已经发现声音来自头顶的黑云,亲自看着一道乌光降落,把马匪头子砸成一团血雾。 “这是什么手段?”尽管心中有了答案,陈丰尧依然不敢相信,双目中露出骇然之色。 随着马匪头子被杀,黑云猛地扩散,形成一张大网,向着众人笼罩而下。 “快跑!” 陈丰尧眼疾身快,看到黑云化网罩下,迅速躲到一辆马车之下。 黑网覆盖数十丈范围,不论是镖师还是马匪,在场的所在人都被网住,就在地上的尸本都没有放过。 “嘎嘎嘎……” 一声鬼哭狠嚎之后,黑光冲天而起,瞬间消逝。 若非地百残留的血迹,谁都不相信,这里曾有过一场惨烈的厮杀。 “这一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随着黑网罩下,陈丰尧眼前猛地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云艮山,穷山恶水,瘴气弥漫,人畜无迹。 据说,这里居住着一位恶道,凶残歹毒,毫无人性。云艮山三百里内的一切活物都被这个恶道残害,就连一只蝼蚁都没有放过。久而久之,云艮山就成了一方恶地,住在云艮山的恶道,被人称为“恶鬼道人”。 陈丰尧是被一股阴冷潮寒之气冻醒的,从晕迷中清醒,浑身似被针扎,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咝,这是什么地方?” 好似置身于冰窟之中,陈丰尧猛不丁地打了一个寒战,趄着四周看去。 第四章 初识仙人 阴寒潮冷的气息不断侵袭着身体,陈丰尧冻的直打哆嗦,蜷缩着身子,以期能够不那么冷。 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耳边传来的呻吟声告诉陈丰尧,这里关押着不止他一个人。 “那片黑云是法宝吗?” 即便什么都不懂,陈丰尧也能想像到,罩住他们的黑云绝对不是正经玩意。而能使用这玩意人,也绝对不是正经人。 “我该怎么办?” 陈丰尧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忆事情发生的经过。 镖队遇到了马匪,双方厮杀在一起,他被马匪发现并发生激战,并亲手杀死了对方。然后,一朵黑云忽然出现,轰杀了马匪头子,黑云把所有人罩住,然后自己就失去了知觉。 “高大哥,我记的晕迷前他还在与马匪厮杀呢!” 陈丰尧脑中闪过一道画面,猛地大喊起来:“高大哥,高大哥,你在吗?” 连喊数声,一道微弱的声音,透着惊喜传入耳朵里。 “是尧子吗,你还活着?” 陈丰尧激动的大叫道:“是高大哥吗,我是尧子,我还活着,你在哪里?” 强忍着身上锥刺般的疼痛,陈丰尧挣扎起身,朝着声音来源处走去。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才迈出四五步,突然踢中一具身体,陈丰尧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同时,高权也发出一声闷哼,被陈丰尧一脚踢在腰眼上。 “高大哥,你没事吧?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 “咳咳……” 高权剧烈咳嗽起来,一股热流喷到陈丰尧的脸上,浓郁的血腥气,让陈丰尧大惊失色。连忙伸手乱摸,抓住了一具柔软的身体,大叫道:“是高大哥吗,你受伤了?” “我没事,咳咳……” 话才出口,高权再次剧咳起来。 陈丰尧连忙制止道:“先别说话了,你先休息一会儿。” “咳,咳……”高权剧咳着说道,“咱们是被传说中的仙人抓住了,你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给……” 高权只说到一半,“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气息全无。 “高大哥,高大哥……” 陈丰尧摇动着高权的身体,发现高权的体温迅速变冷,猛地瘫坐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高权死了,自他来到这个世界,高权是他接触的第一个人。 虽然每天对高权曲意逢迎,但高权也很维护他,使的镖局中无人敢欺负他。借着高权的虎皮,陈丰尧才能在振威镖局有了一方立足之地。 阴寒潮冷的气息,让陈丰尧的身体逐渐僵硬,手脚麻木,神智变的昏昏沉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陈丰尧再一次清醒时,已经换了牢房。 四周墙壁上点着油灯,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这是一间很干净的石室,中间放着一个炉子,色泽深厚,碧绿的火滔在炉子里燃烧着。 炉子后面,云床上面,端坐着一位黑漆人,身似骷髅,一团碧绿的鬼火悬浮在胸前,随着黑袍人的吐吐,上下沉降。 “嘎嘎,终于醒来了,果然是年轻人,气血充壮。” 黑袍人的声音沙哑无比,不带一丝的人气,陈丰尧听在耳中,身体猛地一颤,直觉一股寒气直冲头顶。 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什么人?” “嘎嘎,老祖恶鬼道人,看到这个炉子了吗,一会儿就把你炼成人油,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 恶鬼道人话刚说完,突然一阵天崩地裂,好似发生了地震。 “什么人,敢来云艮山撒野?” 不等恶鬼道人话毕,石室就被轰开一个大洞,一道寒光飞射而来,直刺恶鬼道人。 “恶鬼道人,你以活人炼法,恶贯满盈,贫道要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一道正气冲霄的声音传入石室,恶鬼道人气的“哇哇”大叫,黑袍猛地一挥,一杆旗幡飞出,洒出一片黑云淹没了寒光。 “纯阳派的贼道,老祖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若给老祖一个交待,别怪老祖打上纯阳派去。” 恶鬼道人冲出石室,迎风而立,一杆黑色的旗幡招展着,幡面上黑雾腾起,传出鬼哭狼嚎之声。 这是一名中年男子,方脸宽额,一身正气,身着八卦道袍,背插宝剑。看到恶鬼道手中的旗幡,目眦欲裂,厉声叫道:“恶鬼道人,你该死,竟敢炼制万鬼幡。” “犯我洞府,老祖要抽了你的魂魄,炼了万鬼幡中。” 恶鬼道人也不多说废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手中万鬼幡猛地一摇,黑雾弥漫,黑云压城,万千厉鬼从旗幡中冲出,扑向纯阳派的道人。 “雕虫小技!” 纯阳派道人冷笑一声,伸手捏一个剑诀,大喊一声:“疾!” 锵! 一声剑鸣,响彻天地间,清音悦耳,好似九天玄音,破邪灭魔。就见一道正气凛然,无坚不催的剑光冲天而起,向着恶鬼道人斩来。 剑光所过之处,鬼神辟易,无数的厉鬼惨叫着,纷纷化作一道黑烟消散。 看到剑光斩来,恶鬼道人惊叫一声:“白宜老道的纯阳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嘿嘿,恶鬼道人,你的末日到了!” 这一口纯阳剑,乃是纯阳派的镇派神剑,诛魔斩邪,无往而不利。恶鬼道人的万鬼幡终究是旁门左道,被纯阳剑一剑斩破。 只听得一声裂帛声,万鬼幡化作两半,里面禁制着无数的厉鬼也随着万鬼幡被毁,全部烟消云散。 “纯阳派的贼道,你敢毁我万鬼幡,老祖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口精血喷出,恶鬼道人祭出一根黑杖,化作道乌光,就要逃跑。 “跑的了吗?” 纯阳派的道人剑指一挥,纯阳剑划破长空,一道惨叫声传来,恶鬼道人被斩作两段。一捧污血洒下,道人随手打出一道符纸。 一团火焰轰然而起,所有的污血全被烧成灰烬。 “纯阳剑,归!” 锵! 一道清光疾弛而来,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神剑归鞘。 道人悬立半空,以神识探察云艮,没有发现恶鬼道人同党,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恶鬼道人,不过如此!” 道人缓缓落地,十几张符纸扔出,洒落在恶鬼道人的洞府周围。晴天响雷,轰隆隆的雷鸣声,十几道水桶粗的雷光劈落。恶鬼道人布置的禁制,被一扫而空。 本是瘴气弥漫的云艮山,竟然渐渐恢复了山明水秀。 “恶鬼道人该杀,竟把一座山明水秀的云艮山祸害成这个样子。” 虽然他以纯阳之雷清洗山水,但想要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恐怕还要二三十年。 斩杀了恶鬼道人,纯阳派的道人正要离去,突然惊咦一声,目光看向恶鬼道人的残府。 “竟还有一个活口!” 这道人打量一番藏在恶鬼道人残府之人,摇头叹息一声:“没有仙机,不如做一世凡人,享受人间天伦。” 随之,驾御一道剑光遁走。 道人循光而逝,陈丰尧才从藏身之处爬出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想到刚才被雷光轰击的场景,犹有后怕道:”这就是仙人的手段吗?“ 第五章 守一心法(求支持) 一场大战,云艮山就剩下陈丰尧一个活人。 当初被恶鬼道一起抓来的人,要么惨死在恶鬼道人的手中,要么被刚才的大战波及,死于非命。 经过十几道雷光的轰击后,恶鬼道人的洞府坍塌大半。 陈丰尧打起了恶鬼道人的遗产,掉头冲入洞室,翻箱倒柜,搜刮起来。 “不应该呀,好歹也是一位仙人,怎么连一点儿家当都没有呢?”看着狼藉一片的洞室,陈丰尧两手空空,满脸的失望之色。 “难道在其他洞室里?” 陈丰尧转身冲入其他洞室,仗着洞府的禁制被毁,陈丰尧一路横冲直撞,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白忙活一场,陈丰尧越想越气愤,飞起一脚把洞室中央的炉子踹倒。 轰隆隆! 突然一声巨响,恶鬼道人打坐的云床猛地向下坍塌,露出一个幽深的黑洞,一道阴寒森冷的气息向外溢出,陈丰尧不由打了个寒战。 “好深的地洞,要不要下去看看?”看着深不可见底的黑洞,陈丰尧有些犹豫不决。 想要进去,怕中了恶鬼道人的机关,掉头离开又不甘心。 这可是仙人的洞府,若是因为前怕狼后怕鬼,错过了这次机缘,陈丰尧一辈都不会原谅自己。 “富贵险中求!” 陈丰尧一咬牙,跳入黑洞,眼前猛地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黑洞陡立,几乎与地面成八十度,顺着洞壁快速滑向洞底,远远地看见一盏碧绿的油灯,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陈丰尧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灯盏里的油,全是恶鬼道人以活人熬炼而成。 洞底的空间不大,借着一点碧绿光芒,陈丰尧进了唯一的洞室之中。这里才是恶鬼道人的老巢,入目所见,一座丹炉,丹炉后的云床上摆放着一张木几。木几上有文房四宝,还一本线装古书,一摞符纸。 “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 陈丰尧大喜过望,伸手抄起木几上的线装古书,入眼四个大字“守一心法”,二话不说揣入怀中。 拿起一张符纸,上面以朱砂绘制的符纹,就跟鬼画符一样,看的头晕。仙人出手非同凡响,陈丰尧把所有的符纸揣进怀里。转身爬到丹炉前,里面空空如也。 “穷逼,连颗丹药都没有,也敢说自己修仙。” 狠狠地鄙视一番恶鬼道人,陈丰尧从地底洞室中出来,逃一般的离开了云艮山。 原本想要回平阳府的,但陈丰尧身无分文,又不认识路,随便选一个方向,准备找到有人烟的地方安顿下来,再作打算。 云艮山被恶鬼道人占据后,方圆三百里内没有人烟。 陈丰尧逃下云艮山,风餐露宿,行行复行行,半个月后才见到了人烟。 此时,他已经毫无形象可言,衣不蔽体,一身的臭气,跟乞丐没什么两样。路上的行人见了他,纷纷躲避,陈丰尧想要找人问问路,都没有人搭理他。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好心人,告诉他县城的方向,等到了县城,已经错过了入城的时间,只好在城外将就一晚上。 城外十里,有一座荒废的土地庙,墙壁坍塌,房顶漏雨。陈丰尧卸了门窗当柴禾,点一堆火取暖,就在庙里住了下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勤炼五虎断门刀,心中想着有点功夫傍身,才不会受人欺负。这一路上有人见他年纪小,想要打他的主意,但看到他腰间挎着刀,便不敢轻举妄动。 五虎断门刀不是什么高明的武功,高权练了十多年还是个不入流的武者,就可见一斑。有了仙人功法,谁还愿意练这些不入流的武功。 夜朗星稀,一轮弯月高挂天空。 土地庙内,陈丰尧坐着火堆旁,从怀中掏出线装古书,翻看起来。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 话说,书里的每一个字,陈丰尧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他就彻底懵了,完全不懂在讲什么。 尤其让他难堪的是,语句晦涩,夹杂着很多的术语,陈丰尧听都没的听说过。 通篇的微言大义,没有一句话提过怎么修炼。 陈丰尧看的头大如斗,他也是个拗性子,越是看不懂,就越要看,自讨苦吃,不以为苦,反以为乐。 就算是看不懂,也要熟记在心。 “古人不是常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吗,我就当是在念经了。” 刚出家的和尚,也不懂所念的经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人家天天念。陈丰尧拿出和尚念经的态度,早中晚各念一遍,每天都不耽误。 说来也奇怪,每次念完后再睡觉,第二天就会精神百倍。一段日子坚持下来,陈丰尧变的耳聪目明,思维敏捷。 得益于此,五虎断门刀竟在短短半个月之内,达到了小成之境。要知道,权用了十年苦修,才达到他现在的成就。 这门心法取名“守一”,以陈丰尧念了半个月经的理解,所谓的“守一”,就是守心如一的意思。结合经文,不对,是心法的内容,很有可能是一门专指心性修行的功法。 陈丰尧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但他决定了,在没有弄明白心中的内容时,就把它当作经来念。 他的这个想法,误打误撞,倒是合了“守一心法”的心境要求,虽然不通心法精义,但每日念诵,竟然让他入心门槛,只是陈丰尧不知道而已。 仙人功法,非同凡俗,陈丰尧觉得自己这段日子以来,耳聪目明,思维敏捷,正是“守一心法”入门后的特征。 傻人有傻福,恶鬼道人为了得到这门心法,不知花了多少的心思,付出多少代价,最后却为陈丰尧做了嫁衣。 纯阳派的道人,在看到陈丰尧的第一眼,就断定他没有仙机,无望仙途。可事实证明,仙机重要,仙缘也很重要。 陈丰尧于懵懂之间入门,就是一种仙缘。 月兔西沉,金乌东升。 今天是个好天气,温暖的阳光洒进土地庙,照在陈丰尧的身上。浑身暖洋洋的,陈丰尧舒服的翻身,换个姿势,继续睡大觉。 从云艮山逃出,一路担惊受怕,终于回到族群,说错了,应该是回到人间,陈丰尧心情松弛之际做起了美梦。 第六章 精神异力 阳光照在陈丰尧的身上,暖洋洋的似泡在温泉里。此刻,陈丰尧的心神沉入幻蜃珠之中,在他一丈之内,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光雾排开。 心灵返映幻境,一本线装古书幻化而出,被陈丰尧捧在手心。古朴厚重的气息承载着一股岁月的沧桑,陈丰尧怀着一股虔诚之心,翻开了扉页。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 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 同样的内容,这一次却有了不一样的体悟。 幻境之中,陈丰尧诵念守一心经,每念一个字,就有一道符文从书中飞出,形成一个字。这些符文在空中飘舞,当陈丰尧念完最后一个字,无数的符文组合成一道符篆,散发出蒙蒙的玄光,突然从幻境中消失。 陈丰尧的心神从幻蜃珠中退出,坐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只觉的精神倍爽。眼睛像是被清洗过,只见整个天地清晰了很多,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美丽景色,竟然痴了。 天地之间,色彩明亮,很多平时忽略了的细微情况,亦一一有感于心,就连很平常的风声都有了细微变化。 一块石头、一株草,一棵树,都像跟他有了玄妙的联系,变的鲜活起来。他感觉自己的精神脱离了肉体,变成它们其中的一分子。 清脆鸟鸣声传来,他能听懂其中的喜悦,就连风声都有着情绪。 “这是……” 陈丰尧心中震骇之极,只是睡了一觉,眼前的世界就变得焕然一新。突然之间,一股无以名之的狂喜涌上心头,令他跳了起来。 “是守一心法,我练成了!” 惊喜若狂,陈丰尧猛地一个筋斗翻起,从土地庙中奔出来。陈丰尧只觉的身体轻盈,好似轻轻用力,就能乘风而起。 奔跑之中,感受着风的速度,吹在身上的力量,他甚至调整着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奔跑的姿势,双脚落地的轻重,让自己能与风更加的契合。 他感觉自己与风融为一体,变成了风。 眉心祖窍,一股清凉的气息流出,陈丰尧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道迷茫之色,而后变的越发明亮。清凉的气息游遍脑海,陈丰尧感觉自己的思维更加敏锐,越发的聪明了。 “这是传说中的精神力吗?” 陈丰尧心中暗忖,这股清流来的突然,离的也突然,只在脑海游走一圈后,再次返回眉心之中。 随着精神力返回眉心,不知是否是错觉,陈丰尧感觉眉心有些肿胀,伸出大姆指在眉心按摸起来。 片刻之后,陈丰尧适应了眼前的新世界,不由赞叹道:“仙人功法,果然不同凡响。” 虽然没有练出所谓的内力真气,但陈丰尧的身体的反应力,灵敏度大增。想到死在他刀下的马厝,若再遇到,他有自信,可以轻松斩杀对方。 陈丰尧脚下生风,欢快的走向县城。 “精神力该怎么运用?” 一路上,陈丰尧都在思索这个问题。他尝试了很多方法,都无法感应到藏在眉心的精神力。 等进了县城,被城中的喧闹打断了思考,陈丰尧才恍然,竟已到了城里。 “总会找到方法的。”陈丰尧并不着急,或许是修为太低,等过一段时间,精神力更强时,说不定就能运用自如了。 “当务之急是在城里找个活干,等攒够了盘缠就返回平阳府。” 他能写会算,在这个遍地文盲的世界,想要找一份工作并不难。 一日三餐,单独住宿,每天工作时间不能超过六个时辰,只要符合这三点要求,干什么无所谓。 话说,即便在这个颇似华夏古代的异世界,想要找一个份工作也是很难的。更何况,陈丰尧的条件一大堆,尤其是他的身份来历不明。 但他的年龄帮了他的大忙,恰逢李家货栈招人,陈丰尧前去自鉴,编造了一个身份后,负责招工的李家管事六十来岁,是个心善的人,便把他收了下来。 每月二两银子,管吃管住,陈丰尧的工作就是给工人们记工分,发工钱。就这样,陈丰尧暂时在远离平阳府的这座县城里安顿下来。 天刚亮,陈丰尧来到李家货栈,搬把椅子坐货栈仓库门口。工人每扛出个麻袋,陈丰尧都要检查一遍,核对无误后,就给工人发一根木签。 中午时,就在货栈吃大锅饭。 等到下午,工人们往仓库搬运货物,每搬进一袋,陈丰尧同样检查一遍,然后发一根木签。傍晚收工,每个工人都到他这里计算木签,陈丰尧按照木签结算工钱,然后把账薄交给李管事,一天的工作就算完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陈丰尧洗濑一番,便在床上盘膝而坐,念诵三遍守一心法后,心神沉入幻蜃珠。 光雾茫茫,陈丰尧见怪不怪,盘地而坐,念动之间,一本古朴的线装书出现在手中。对照书页,一字一句的念诵着守一心法。一道道符文飞出,环绕在陈丰尧的周围,在半空中上下沉浮。 最后一个字收尾,符文纷纷乱舞,组合成一个符篆。 八角垂芒,纹路复杂,悬浮于半空中,绽放道道玄光。陈丰尧全副心神集中在眼前的符篆上,以心描摹。 笔画走到一半,突然传来一丝晦涩的感觉,陈丰尧心中一震,便知这次描摹失败了。 果不其然,悬浮在眼前的符篆,玄光突然熄灭,符篆分解成无数的符文,消逝不见。陈丰尧脸色变的苍白,瞬间从幻蜃珠中退出。 头脑发晕,恶心想吐,极度的困意传来,让陈丰尧精力疲惫,好像做了一天的苦力。这是精神损耗过度的症状,陈丰尧连忙收敛心神,默诵守一心法。 眉心祖窍传出一道清流,陈丰尧头脑为之一清,疲惫感渐消,恶心发晕的症状随之消失。陈丰尧二话不说,直接卧床睡觉。 在幻蜃珠的幻境之中,诵念守一心法,描摹符篆,是陈丰尧摸索出的锻炼精神力的方法。有时成功,有时失败。 每次成功,符篆就会钻入他的眉心,精神力增长一丝。失败时,符篆解体,陈丰尧就会出现头晕恶心,精疲乏困的感觉。 这时候,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立即入睡,第二天就会恢复到精神百倍的状态。 第六章 精神异力 阳光照在陈丰尧的身上,暖洋洋的似泡在温泉里。此刻,陈丰尧的心神沉入幻蜃珠之中,在他一丈之内,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光雾排开。 心灵返映幻境,一本线装古书幻化而出,被陈丰尧捧在手心。古朴厚重的气息承载着一股岁月的沧桑,陈丰尧怀着一股虔诚之心,翻开了扉页。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 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 同样的内容,这一次却有了不一样的体悟。 幻境之中,陈丰尧诵念守一心经,每念一个字,就有一道符文从书中飞出,形成一个字。这些符文在空中飘舞,当陈丰尧念完最后一个字,无数的符文组合成一道符篆,散发出蒙蒙的玄光,突然从幻境中消失。 陈丰尧的心神从幻蜃珠中退出,坐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只觉的精神倍爽。眼睛像是被清洗过,只见整个天地清晰了很多,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美丽景色,竟然痴了。 天地之间,色彩明亮,很多平时忽略了的细微情况,亦一一有感于心,就连很平常的风声都有了细微变化。 一块石头、一株草,一棵树,都像跟他有了玄妙的联系,变的鲜活起来。他感觉自己的精神脱离了肉体,变成它们其中的一分子。 清脆鸟鸣声传来,他能听懂其中的喜悦,就连风声都有着情绪。 “这是……” 陈丰尧心中震骇之极,只是睡了一觉,眼前的世界就变得焕然一新。突然之间,一股无以名之的狂喜涌上心头,令他跳了起来。 “是守一心法,我练成了!” 惊喜若狂,陈丰尧猛地一个筋斗翻起,从土地庙中奔出来。陈丰尧只觉的身体轻盈,好似轻轻用力,就能乘风而起。 奔跑之中,感受着风的速度,吹在身上的力量,他甚至调整着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奔跑的姿势,双脚落地的轻重,让自己能与风更加的契合。 他感觉自己与风融为一体,变成了风。 眉心祖窍,一股清凉的气息流出,陈丰尧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道迷茫之色,而后变的越发明亮。清凉的气息游遍脑海,陈丰尧感觉自己的思维更加敏锐,越发的聪明了。 “这是传说中的精神力吗?” 陈丰尧心中暗忖,这股清流来的突然,离的也突然,只在脑海游走一圈后,再次返回眉心之中。 随着精神力返回眉心,不知是否是错觉,陈丰尧感觉眉心有些肿胀,伸出大姆指在眉心按摸起来。 片刻之后,陈丰尧适应了眼前的新世界,不由赞叹道:“仙人功法,果然不同凡响。” 虽然没有练出所谓的内力真气,但陈丰尧的身体的反应力,灵敏度大增。想到死在他刀下的马厝,若再遇到,他有自信,可以轻松斩杀对方。 陈丰尧脚下生风,欢快的走向县城。 “精神力该怎么运用?” 一路上,陈丰尧都在思索这个问题。他尝试了很多方法,都无法感应到藏在眉心的精神力。 等进了县城,被城中的喧闹打断了思考,陈丰尧才恍然,竟已到了城里。 “总会找到方法的。”陈丰尧并不着急,或许是修为太低,等过一段时间,精神力更强时,说不定就能运用自如了。 “当务之急是在城里找个活干,等攒够了盘缠就返回平阳府。” 他能写会算,在这个遍地文盲的世界,想要找一份工作并不难。 一日三餐,单独住宿,每天工作时间不能超过六个时辰,只要符合这三点要求,干什么无所谓。 话说,即便在这个颇似华夏古代的异世界,想要找一个份工作也是很难的。更何况,陈丰尧的条件一大堆,尤其是他的身份来历不明。 但他的年龄帮了他的大忙,恰逢李家货栈招人,陈丰尧前去自鉴,编造了一个身份后,负责招工的李家管事六十来岁,是个心善的人,便把他收了下来。 每月二两银子,管吃管住,陈丰尧的工作就是给工人们记工分,发工钱。就这样,陈丰尧暂时在远离平阳府的这座县城里安顿下来。 天刚亮,陈丰尧来到李家货栈,搬把椅子坐货栈仓库门口。工人每扛出个麻袋,陈丰尧都要检查一遍,核对无误后,就给工人发一根木签。 中午时,就在货栈吃大锅饭。 等到下午,工人们往仓库搬运货物,每搬进一袋,陈丰尧同样检查一遍,然后发一根木签。傍晚收工,每个工人都到他这里计算木签,陈丰尧按照木签结算工钱,然后把账薄交给李管事,一天的工作就算完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陈丰尧洗濑一番,便在床上盘膝而坐,念诵三遍守一心法后,心神沉入幻蜃珠。 光雾茫茫,陈丰尧见怪不怪,盘地而坐,念动之间,一本古朴的线装书出现在手中。对照书页,一字一句的念诵着守一心法。一道道符文飞出,环绕在陈丰尧的周围,在半空中上下沉浮。 最后一个字收尾,符文纷纷乱舞,组合成一个符篆。 八角垂芒,纹路复杂,悬浮于半空中,绽放道道玄光。陈丰尧全副心神集中在眼前的符篆上,以心描摹。 笔画走到一半,突然传来一丝晦涩的感觉,陈丰尧心中一震,便知这次描摹失败了。 果不其然,悬浮在眼前的符篆,玄光突然熄灭,符篆分解成无数的符文,消逝不见。陈丰尧脸色变的苍白,瞬间从幻蜃珠中退出。 头脑发晕,恶心想吐,极度的困意传来,让陈丰尧精力疲惫,好像做了一天的苦力。这是精神损耗过度的症状,陈丰尧连忙收敛心神,默诵守一心法。 眉心祖窍传出一道清流,陈丰尧头脑为之一清,疲惫感渐消,恶心发晕的症状随之消失。陈丰尧二话不说,直接卧床睡觉。 在幻蜃珠的幻境之中,诵念守一心法,描摹符篆,是陈丰尧摸索出的锻炼精神力的方法。有时成功,有时失败。 每次成功,符篆就会钻入他的眉心,精神力增长一丝。失败时,符篆解体,陈丰尧就会出现头晕恶心,精疲乏困的感觉。 这时候,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立即入睡,第二天就会恢复到精神百倍的状态。 第七章 河边悟道 阳光照在室内,陈丰尧眼开眼睛,一夜熟睡,精神百倍。从床上爬起来,清口濑洗,然而前往货栈。 路过赵家包子铺,买了两个肉包子,边吃边到了货栈。 “小陈工头来了?” 苦力们看到陈丰尧走来,远远的打着招呼。 陈丰尧一一点头回应,前往仓库搬了把椅子,端坐在库门口。等到货栈外的马车到来后,苦力们进入仓库中搬动麻袋。 下午没有货物入库,给苦力们结算了工钱后,陈丰尧就在外面的饭馆吃了一顿,在城里闲逛起来。 等到午后,太阳西斜,陈丰尧出了城门,信步而游。 不知不觉间,竟到了清水河边。 清水河,滔滔不绝,日夜不息。河水奔腾,一眼望不到尽头。清凉的水汽扑面而至,驱赶了午后的酷暑。 这是清水县境内唯一的河流,延绵千里,水波浩荡,沿途造福了万家子民。整人县城,数万户人,全都靠着这条河流而生。 站在河岸,远远看去,清水河就好像是一条巨龙盘踞在大地之上,蜿蜒不绝,给一种无限遐想。 火红的太阳被一朵莲花般的云朵挡住,清风吹拂,水波荡漾,形成了一种美妙的意境。 陈丰尧感觉到一种宁静,好似游离于天地之外,心神沉入流水之中,怔怔出神。忽然间脑中浮现出一段话:“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夫唯不争,故无尤。 人无常在,心无常宽,上善若水,在乎人道之心境,即,心如止水。” 这一段话是讲的人的心境,若能达心如止水,则入静境。 宁静而至远,专气而致柔! 载营魄抱一,能如婴儿乎? 这是说要抱元守一,才能让自己的心臻于婴儿般的纯净无瑕之境。 陈丰尧以前读过一段古文,至今记忆深刻:“专守精气使不乱,则形体应之而柔顺。” 随着这句话在心田流过,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突然开窍,对守一心法有了一丝明悟。这门心法并非没有修行之法,只是因人而异,需要契合某种心境,才能领悟而出。 刚有所悟,体内一道清流从无名处出现,行走于经脉之中,所过之处,浑身清凉,好似被水抚过。陈丰尧闭起双目,清水河倒映于心神之中,随着清水河的流动,呼吸的节奏与清水河合一。 河水荡浪,若起若伏,陈丰尧的胸膛也随着一起一伏。 就在陈丰尧的心神与清水河合一,沉侵于玄妙的意境之中时,距离清水河上游的百里之外,一个身穿玄青色衣服,身形消瘦的中年人,踩着河面亡命般奔跑着。 进而钻入河中,很久都不露面;时而跃出水面换气,好似一只河燕在水面飞掠,比起最快的燕子还要快上三分。 噗哧!噗哧! 此人飞掠之间,把空气撕裂,在河面上出现一条长长的白痕。 嗤嗤! 就在这玄青色衣服的中年人再一次从河面下跃出,突然一道寒光飞来,直取他的头颅。 “飞鹤剑!” 中年人面对剑光,眉头微微一皱,身体猛地向下一伏,钻入河底,躲过了飞鹤剑的刺杀。 飞鹤剑一击无功,向河岸飞走,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于河面悬空而立。目光明亮,好似夜晚的明月,看着河底一道潜流急弛向下游。 “张顺,把升仙令符交出来,我郭家堡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你就等着牵机毒发作,葬身野外吧!” 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眼神阴鸷,盯着河面下的潜流,沉声喝道。飞鹤剑在身体周围环飞,虎视鹰扬,露出一副尽在掌握的气势。 此人身穿着锦衣,脸上有着一道伤疤,给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郭端武,枉我一直把你当作知己好友,你竟然暗中算计,给我种下牵机毒!” 张顺从河中跃出,同样悬浮于河面,眼中露出愤恨之色,死死盯着郭端武,恨不得生食其肉。 “嘿嘿,张兄,我也是身不由己。只要你交出升仙令符,看来往日的情份上,我双手奉上牵机毒的解药,向你负荆请罪。” “你以为我还信你的鬼话吗?张某没有升仙令符,只有一条烂命,你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取。” 面对张顺的冥顽不灵,郭端武狭长的双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阴声说道:“清微派每一甲子大开山门,我郭家堡为了升仙令符筹谋数十年。今日,张兄若是交出升仙令符则罢了,若不交出,休怪郭某不顾往日情份!” 张顺中了牵机毒,灵台受损,许多手段无法运用,根本不是郭端武的对手,如今被堵在这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由心生绝望。 清微派一甲子才开一次山门,有了这枚升仙令符,他就有拜入清微派,晋升灵台三境。可惜,他错信郭端武,中了对方的牵机毒,一切努力都付于流水。 张顺身体猛地一动,踏水向前,双手指骨节发出噼啪的声音,好像一连串的鞭炮在鸣响。 “郭端武,我虽然中了牵机毒,但还有若拼命,你觉得能够幸免吗?” 听到张顺的威胁,郭端武皱起了眉头。 他与张顺本是知交好友,双方知根知底,知道张顺有一门玉石俱碎之法,燃烧全身精血,在刹那间爆发,足以重创灵台三境的修士。 郭端武修为只是灵台二境,在张顺的班石俱碎之下,绝无幸免。 正是有此顾忌,他才没有把张顺逼的太紧。只是在往前行,就要进入纯阳派的地界,一旦让张顺爆发出玉石俱碎之术,损坏了地脉,张顺一死了之,郭家堡却要迎来纯阳派的雷霆之怒。 郭家堡在修行名声不菲,但与纯阳派相比,就如萤虫如皓阳之光。 “嘿嘿,想用玉石俱碎之术威胁我,张兄你打错了算盘。如今,你身中牵机毒,还能支撑多久?我只需等你的灵如崩溃,升仙令符依然是我的。” “是吗!” 张顺眼神突然一眯,眼中精光暴射! 轰隆! 他猛地一冲,身似游鱼,数十步距离瞬息就到,催动法力激发了手中的符纸,挟起万吨水浪砸向郭端武。 郭端武只感觉到天河倒悬,四周的空气被万吨水浪排开,天地间变成了水的世界。水能滋养万物,也能毁灭万物。 第七章 河边悟道 阳光照在室内,陈丰尧眼开眼睛,一夜熟睡,精神百倍。从床上爬起来,清口濑洗,然而前往货栈。 路过赵家包子铺,买了两个肉包子,边吃边到了货栈。 “小陈工头来了?” 苦力们看到陈丰尧走来,远远的打着招呼。 陈丰尧一一点头回应,前往仓库搬了把椅子,端坐在库门口。等到货栈外的马车到来后,苦力们进入仓库中搬动麻袋。 下午没有货物入库,给苦力们结算了工钱后,陈丰尧就在外面的饭馆吃了一顿,在城里闲逛起来。 等到午后,太阳西斜,陈丰尧出了城门,信步而游。 不知不觉间,竟到了清水河边。 清水河,滔滔不绝,日夜不息。河水奔腾,一眼望不到尽头。清凉的水汽扑面而至,驱赶了午后的酷暑。 这是清水县境内唯一的河流,延绵千里,水波浩荡,沿途造福了万家子民。整人县城,数万户人,全都靠着这条河流而生。 站在河岸,远远看去,清水河就好像是一条巨龙盘踞在大地之上,蜿蜒不绝,给一种无限遐想。 火红的太阳被一朵莲花般的云朵挡住,清风吹拂,水波荡漾,形成了一种美妙的意境。 陈丰尧感觉到一种宁静,好似游离于天地之外,心神沉入流水之中,怔怔出神。忽然间脑中浮现出一段话:“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夫唯不争,故无尤。 人无常在,心无常宽,上善若水,在乎人道之心境,即,心如止水。” 这一段话是讲的人的心境,若能达心如止水,则入静境。 宁静而至远,专气而致柔! 载营魄抱一,能如婴儿乎? 这是说要抱元守一,才能让自己的心臻于婴儿般的纯净无瑕之境。 陈丰尧以前读过一段古文,至今记忆深刻:“专守精气使不乱,则形体应之而柔顺。” 随着这句话在心田流过,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突然开窍,对守一心法有了一丝明悟。这门心法并非没有修行之法,只是因人而异,需要契合某种心境,才能领悟而出。 刚有所悟,体内一道清流从无名处出现,行走于经脉之中,所过之处,浑身清凉,好似被水抚过。陈丰尧闭起双目,清水河倒映于心神之中,随着清水河的流动,呼吸的节奏与清水河合一。 河水荡浪,若起若伏,陈丰尧的胸膛也随着一起一伏。 就在陈丰尧的心神与清水河合一,沉侵于玄妙的意境之中时,距离清水河上游的百里之外,一个身穿玄青色衣服,身形消瘦的中年人,踩着河面亡命般奔跑着。 进而钻入河中,很久都不露面;时而跃出水面换气,好似一只河燕在水面飞掠,比起最快的燕子还要快上三分。 噗哧!噗哧! 此人飞掠之间,把空气撕裂,在河面上出现一条长长的白痕。 嗤嗤! 就在这玄青色衣服的中年人再一次从河面下跃出,突然一道寒光飞来,直取他的头颅。 “飞鹤剑!” 中年人面对剑光,眉头微微一皱,身体猛地向下一伏,钻入河底,躲过了飞鹤剑的刺杀。 飞鹤剑一击无功,向河岸飞走,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于河面悬空而立。目光明亮,好似夜晚的明月,看着河底一道潜流急弛向下游。 “张顺,把升仙令符交出来,我郭家堡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你就等着牵机毒发作,葬身野外吧!” 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眼神阴鸷,盯着河面下的潜流,沉声喝道。飞鹤剑在身体周围环飞,虎视鹰扬,露出一副尽在掌握的气势。 此人身穿着锦衣,脸上有着一道伤疤,给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郭端武,枉我一直把你当作知己好友,你竟然暗中算计,给我种下牵机毒!” 张顺从河中跃出,同样悬浮于河面,眼中露出愤恨之色,死死盯着郭端武,恨不得生食其肉。 “嘿嘿,张兄,我也是身不由己。只要你交出升仙令符,看来往日的情份上,我双手奉上牵机毒的解药,向你负荆请罪。” “你以为我还信你的鬼话吗?张某没有升仙令符,只有一条烂命,你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取。” 面对张顺的冥顽不灵,郭端武狭长的双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阴声说道:“清微派每一甲子大开山门,我郭家堡为了升仙令符筹谋数十年。今日,张兄若是交出升仙令符则罢了,若不交出,休怪郭某不顾往日情份!” 张顺中了牵机毒,灵台受损,许多手段无法运用,根本不是郭端武的对手,如今被堵在这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由心生绝望。 清微派一甲子才开一次山门,有了这枚升仙令符,他就有拜入清微派,晋升灵台三境。可惜,他错信郭端武,中了对方的牵机毒,一切努力都付于流水。 张顺身体猛地一动,踏水向前,双手指骨节发出噼啪的声音,好像一连串的鞭炮在鸣响。 “郭端武,我虽然中了牵机毒,但还有若拼命,你觉得能够幸免吗?” 听到张顺的威胁,郭端武皱起了眉头。 他与张顺本是知交好友,双方知根知底,知道张顺有一门玉石俱碎之法,燃烧全身精血,在刹那间爆发,足以重创灵台三境的修士。 郭端武修为只是灵台二境,在张顺的班石俱碎之下,绝无幸免。 正是有此顾忌,他才没有把张顺逼的太紧。只是在往前行,就要进入纯阳派的地界,一旦让张顺爆发出玉石俱碎之术,损坏了地脉,张顺一死了之,郭家堡却要迎来纯阳派的雷霆之怒。 郭家堡在修行名声不菲,但与纯阳派相比,就如萤虫如皓阳之光。 “嘿嘿,想用玉石俱碎之术威胁我,张兄你打错了算盘。如今,你身中牵机毒,还能支撑多久?我只需等你的灵如崩溃,升仙令符依然是我的。” “是吗!” 张顺眼神突然一眯,眼中精光暴射! 轰隆! 他猛地一冲,身似游鱼,数十步距离瞬息就到,催动法力激发了手中的符纸,挟起万吨水浪砸向郭端武。 郭端武只感觉到天河倒悬,四周的空气被万吨水浪排开,天地间变成了水的世界。水能滋养万物,也能毁灭万物。 第八章 仙人斗法 天河倒悬,挟带着一股毁灭世界的威势,让郭端武脸色猛地一变,一念之差,竟给了张顺可乘之机。 “鹤啸九天!” 郭端武终究是灵台二境的修士,反应迅速,手捏剑诀,飞鹤剑唰的刺向巨浪,好像仙鹤展翅,迎空拍浪,搏击水面。 “好一个飞鹤剑诀,没想到你已修炼到最高境界。升仙令符恐怕不是为郭家堡而争,是为你自己吧?” 张顺露出一丝嗤笑,说话之间,冲入了巨浪之中,竟想借巨浪遁逃。 就在这时,郭端武扔出一张符纸,以自身法力引爆,瞬息之间,一片密密麻麻的电网击打在巨浪上。 电光火花,紫气的电流闪耀,把巨浪彻底罩住。 水能导电,这些紫色电流,蕴含着万伏高压,就是百炼精钢也要化为铁水。 滋滋…… 一团团蒸汽腾空而起,形成一朵朵白云。 被电网包裹的巨浪,好似一头发怒的巨龙,沿着清水河下游飞奔而去。所过之处,天象剧变,一道阴沉的云朵飘过,下起了蒙蒙细雨。 巨浪涌动,电光缭绕,如此异象相隔十多里外就能看见。 正沉侵于奇妙意境中的陈丰尧,被一股巨大的危机惊醒,耳中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声,朝着清水河上游方向看去,顿时脸色大变,露出惊骇之色。 只见,清水河上游,滔天的巨浪像是怒龙般朝着他飞奔而来。紫色的电流缭绕,巨浪之上,一道身影迎风而立,好似天神。 “仙人斗法!” 陈丰尧惊呼一声,转身就向县城跑去。 跑到一半,忽然心中一动,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竟然折转方向冲向巨浪。 他在云艮山见过一位仙人与枯鬼道人斗法,万千雷霆轰击云艮山,山蹦地裂,好似世界末日。 陈丰尧不敢靠的太近,相距一里之外,藏在一块石头后,遥遥观看着两名仙人斗法。 无论是巨浪,还是电网,都有势尽之时。就在陈丰尧藏身一里之外,巨浪崩溃,电网消散。 张顺从巨浪中摔出,夺命狂奔。刚才强运法力,加速了牵机毒的发作,竟让灵台崩溃的速度越加快了。 灵台二境,肉身强悍,心灵敏锐,有心血来潮之感。 张顺在巨浪崩溃一刹那,就感应到一股死亡的气息,让他心惊肉跳。根本不敢在与郭端武斗法,一心逃命,要逃脱这股死亡危机。 “鹤翔千里!” 看着张顺逃跑,几个呼吸之间逃出几十丈外,郭端武腾空而起,催动飞鹤剑,好像一只白鹤般,瞬息千里。 “飞鹤斩浪!” 一声低沉长吟,郭端武手指凌空一挑,飞鹤剑化为一道白芒,一掠千里,隔空斩杀而至!凌厉的剑气,挟着无可匹敌之势,在河面上掀起了狂风巨浪。 这一剑太快,张顺尽管已经拼命了逃跑,还是没有躲过。 轰! 剑气轰击在河面上,张顺整个身体被河浪卷起,瞬间摔向河面。巨大的撞击,让他筋骨尽断,张顺一口鲜血喷出,迅速沉入河底。 “嘿嘿,若是让你逃走,郭某就一头撞死在河边的石头上。” 郭端武冷哼一声,一步踏出,凭空悬浮于河面之上,滚滚河水从脚下流过。双眼神光闪烁,注意到河底一股潜流急速奔流,伸手一指。 飞鹤剑化作一道流光,刺入河中。 噗! 一道血水从河底翻涌而上,郭端武露出惊喜之色,张顺被他的飞鹤剑刺伤了。 哗! 一道浪花激起,河底中冲出一道人影,正是张顺。被他飞鹤剑刺伤,一口气息泄尽,不得不跃出水面换气。 “终于出来了,斩!” 郭端武已在河面待候多时,看到张顺跃出,一声厉喝,飞鹤剑带着呼啸雷声,奔杀过去。 “鹤啸九天!” 这一式剑诀,乃是飞鹤剑诀中威力最大的,同样也是飞鹤剑法中的精华。一剑即出,化作一道鹤形,凌空扑杀而下。 轰! 张顺被直接拍入水中,突然一道灵光冲天而起,郭端武大喜过望。 “是升仙令符!” 他没有想到,张顺如此的大意,争法之间,竟让符仙令符遗落。郭端武马上放弃了击杀张顺,伸手一指飞鹤剑,飞鹤剑在空中环绕半周,化作一道剑光卷向河面的升仙令符。 “不好!” 升仙令符遗落,张顺大惊失色,顾不得体内牵机毒的发作,强催法力,向着升仙令符抓去。 就是此时,异变突生,飞仙令符发出一道蒙蒙仙光,猛地反击向张顺,把他砸入河面之下,仙光消逝,张顺也失去了踪影。 “可恶!” 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郭端武怒急攻心,随手一掌击向陈丰尧藏的地方。 “不好,被发现了!” 陈丰尧从石头后跳出,运出吃奶的力气,夺路狂奔。 “蝼蚁,去死!” 嘭! 陈丰尧如中雷击,一口鲜血喷出,滚地葫芦般在地面上翻出一丈之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顺,你逃不掉的!” 一掌拍死陈丰尧,终于出了一口恶气,郭端武脸色难看之极,催动飞鹤剑沿着清水河下游掠走。 夜幕降临,一道影子从河底爬出。 “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中,一声闷哼传出,听声音似乎是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随着升仙令符一起失踪的张顺。没想到他根本就是逃走,而是隐藏在河底,也不知使了什么秘术,没有被郭端开发现。 张顺强忍着全身酸痛从河中爬出,起身向着岸边走去。刚走出一里左右,就见路上躺着一个人。 是个十来岁的小孩,似乎受了重伤晕死在路边。 张顺伸手探了下小该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喃喃自语道:“还活着!一定是郭端武找不到我,拿这小娃出气。” 想到此子是因自己而受伤,张顺犹豫片刻后,把他抱起来,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清河县城,十里外有一座破旧的土地庙,有火光从庙里照出,里面有一大一小两个人,正是张顺张与陈丰尧二人。 抱着陈丰尧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在这座土地庙中找到一个落脚地。给陈丰尧喂了一颗疗伤丹,张顺便盘膝打坐,凝炼法力,抵抗着牵机毒。 “哎哟!” 突然一道痛哼声传出,陈丰尧从晕迷中醒了过来。 第八章 仙人斗法 天河倒悬,挟带着一股毁灭世界的威势,让郭端武脸色猛地一变,一念之差,竟给了张顺可乘之机。 “鹤啸九天!” 郭端武终究是灵台二境的修士,反应迅速,手捏剑诀,飞鹤剑唰的刺向巨浪,好像仙鹤展翅,迎空拍浪,搏击水面。 “好一个飞鹤剑诀,没想到你已修炼到最高境界。升仙令符恐怕不是为郭家堡而争,是为你自己吧?” 张顺露出一丝嗤笑,说话之间,冲入了巨浪之中,竟想借巨浪遁逃。 就在这时,郭端武扔出一张符纸,以自身法力引爆,瞬息之间,一片密密麻麻的电网击打在巨浪上。 电光火花,紫气的电流闪耀,把巨浪彻底罩住。 水能导电,这些紫色电流,蕴含着万伏高压,就是百炼精钢也要化为铁水。 滋滋…… 一团团蒸汽腾空而起,形成一朵朵白云。 被电网包裹的巨浪,好似一头发怒的巨龙,沿着清水河下游飞奔而去。所过之处,天象剧变,一道阴沉的云朵飘过,下起了蒙蒙细雨。 巨浪涌动,电光缭绕,如此异象相隔十多里外就能看见。 正沉侵于奇妙意境中的陈丰尧,被一股巨大的危机惊醒,耳中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声,朝着清水河上游方向看去,顿时脸色大变,露出惊骇之色。 只见,清水河上游,滔天的巨浪像是怒龙般朝着他飞奔而来。紫色的电流缭绕,巨浪之上,一道身影迎风而立,好似天神。 “仙人斗法!” 陈丰尧惊呼一声,转身就向县城跑去。 跑到一半,忽然心中一动,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竟然折转方向冲向巨浪。 他在云艮山见过一位仙人与枯鬼道人斗法,万千雷霆轰击云艮山,山蹦地裂,好似世界末日。 陈丰尧不敢靠的太近,相距一里之外,藏在一块石头后,遥遥观看着两名仙人斗法。 无论是巨浪,还是电网,都有势尽之时。就在陈丰尧藏身一里之外,巨浪崩溃,电网消散。 张顺从巨浪中摔出,夺命狂奔。刚才强运法力,加速了牵机毒的发作,竟让灵台崩溃的速度越加快了。 灵台二境,肉身强悍,心灵敏锐,有心血来潮之感。 张顺在巨浪崩溃一刹那,就感应到一股死亡的气息,让他心惊肉跳。根本不敢在与郭端武斗法,一心逃命,要逃脱这股死亡危机。 “鹤翔千里!” 看着张顺逃跑,几个呼吸之间逃出几十丈外,郭端武腾空而起,催动飞鹤剑,好像一只白鹤般,瞬息千里。 “飞鹤斩浪!” 一声低沉长吟,郭端武手指凌空一挑,飞鹤剑化为一道白芒,一掠千里,隔空斩杀而至!凌厉的剑气,挟着无可匹敌之势,在河面上掀起了狂风巨浪。 这一剑太快,张顺尽管已经拼命了逃跑,还是没有躲过。 轰! 剑气轰击在河面上,张顺整个身体被河浪卷起,瞬间摔向河面。巨大的撞击,让他筋骨尽断,张顺一口鲜血喷出,迅速沉入河底。 “嘿嘿,若是让你逃走,郭某就一头撞死在河边的石头上。” 郭端武冷哼一声,一步踏出,凭空悬浮于河面之上,滚滚河水从脚下流过。双眼神光闪烁,注意到河底一股潜流急速奔流,伸手一指。 飞鹤剑化作一道流光,刺入河中。 噗! 一道血水从河底翻涌而上,郭端武露出惊喜之色,张顺被他的飞鹤剑刺伤了。 哗! 一道浪花激起,河底中冲出一道人影,正是张顺。被他飞鹤剑刺伤,一口气息泄尽,不得不跃出水面换气。 “终于出来了,斩!” 郭端武已在河面待候多时,看到张顺跃出,一声厉喝,飞鹤剑带着呼啸雷声,奔杀过去。 “鹤啸九天!” 这一式剑诀,乃是飞鹤剑诀中威力最大的,同样也是飞鹤剑法中的精华。一剑即出,化作一道鹤形,凌空扑杀而下。 轰! 张顺被直接拍入水中,突然一道灵光冲天而起,郭端武大喜过望。 “是升仙令符!” 他没有想到,张顺如此的大意,争法之间,竟让符仙令符遗落。郭端武马上放弃了击杀张顺,伸手一指飞鹤剑,飞鹤剑在空中环绕半周,化作一道剑光卷向河面的升仙令符。 “不好!” 升仙令符遗落,张顺大惊失色,顾不得体内牵机毒的发作,强催法力,向着升仙令符抓去。 就是此时,异变突生,飞仙令符发出一道蒙蒙仙光,猛地反击向张顺,把他砸入河面之下,仙光消逝,张顺也失去了踪影。 “可恶!” 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郭端武怒急攻心,随手一掌击向陈丰尧藏的地方。 “不好,被发现了!” 陈丰尧从石头后跳出,运出吃奶的力气,夺路狂奔。 “蝼蚁,去死!” 嘭! 陈丰尧如中雷击,一口鲜血喷出,滚地葫芦般在地面上翻出一丈之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顺,你逃不掉的!” 一掌拍死陈丰尧,终于出了一口恶气,郭端武脸色难看之极,催动飞鹤剑沿着清水河下游掠走。 夜幕降临,一道影子从河底爬出。 “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中,一声闷哼传出,听声音似乎是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随着升仙令符一起失踪的张顺。没想到他根本就是逃走,而是隐藏在河底,也不知使了什么秘术,没有被郭端开发现。 张顺强忍着全身酸痛从河中爬出,起身向着岸边走去。刚走出一里左右,就见路上躺着一个人。 是个十来岁的小孩,似乎受了重伤晕死在路边。 张顺伸手探了下小该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喃喃自语道:“还活着!一定是郭端武找不到我,拿这小娃出气。” 想到此子是因自己而受伤,张顺犹豫片刻后,把他抱起来,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清河县城,十里外有一座破旧的土地庙,有火光从庙里照出,里面有一大一小两个人,正是张顺张与陈丰尧二人。 抱着陈丰尧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在这座土地庙中找到一个落脚地。给陈丰尧喂了一颗疗伤丹,张顺便盘膝打坐,凝炼法力,抵抗着牵机毒。 “哎哟!” 突然一道痛哼声传出,陈丰尧从晕迷中醒了过来。 第九章 毒誓 一声呻吟,陈丰尧从晕迷中醒来。眼前火光照映,陈丰尧挣扎着起身,忽然发出一声痛呼,一股锥心般的居痛从全身各处传来。 “不要乱动,小心筋骨错位!”突然一道声音传入耳中。 “是你救了我么?” 陈丰尧看着火堆旁的张顺,开口问道。看着张顺转过身来,陈丰尧心中一沉,惊呼道:“是你!” “你认识我?”张顺讶然。 陈丰尧心中惴惴不安,故作镇定道:“我在岸边看到你跟别人斗法了,你是仙人吗?” “想不到你的胆子这么大,暗中窥视仙人……” 张顺说到一半,忽然脸上涌现一道青黑色,眼神幽幽,猛地喷出一口黑血。 “你受伤了?” 看到张顺口吐黑血,陈丰尧心中大惊,急声问道。 张顺眼神飘忽,脸上的表情忽晴忽阴,盯着陈丰尧看个不停。把陈丰尧吓的猛地向后一缩,吞吞吐吐道:“你,你想干什么?” 张顺从怀中掏出一枚巴掌大的令符,眼中露出复杂难明之色,幽声说道:“天机宗的弟子曾经给我批了四句谒语:‘坐断前溪去来路,为谁辛苦为谁忙;年来看去来去忙,为他人作嫁衣裳’,斗来斗去,争来争去,可不就是为他人作了嫁人裳嘛!” 面对生死,从容不迫,这是一个奇人。陈丰尧哪里看不出他已经命不久矣,面上的青黑色越聚越多,透着一股浓郁的死气。 伸手接过玉符,陈丰尧沉声说道:“你有什么遗言吗?” 陈丰尧还不知这枚令符代表着什么,但令符一入,一股清凉气息透过手心窜入体内,竟让他的疼痛缓解许多,就算再迟顿的人,也明白这是一件奇物,绝对价值连城。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张顺临死前,把这反贵重的宝物送给他,陈丰尧就知道对方一定有事情要托付。 “好机灵的小子!” 张顺眼中闪过一道赞赏之色,本来他还有些担心,现在看到陈丰尧的反应,彻底放心了。 “知道我为什么与人斗法吗?” 陈丰尧心中一动,盯着手中的玉符,沉吟道:“是为了它吗?” “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聪明吗?”张顺眼中闪过一道不甘之色,说道:“这是升仙令符,持此符中拜入清微派,修习无上仙法。我看你也不是个安份的人,若不然也不会偷窥我与郭端武斗法,是想做渔翁之利吗?” 张顺的眼中闪过一道神光,好似针扎一般,让陈丰尧的脸色微微一变。 “这人好可怕的目光。” 在张顺的目视下,陈丰尧连忙垂下头,生怕被对方看破自己的秘密。 “只要你答应两个条件,这枚升仙令符就是你的了。” “什么条件?” 陈丰尧下意识的问道。 “将来你若拜入清微派,斩杀郭端武为我报仇,并且接引我的转世之身拜入清微派,你可答应?” 张顺的脸上,显现出了冷酷的笑容。此刻,他的脸上被黑气完全覆盖,表狰狞可怕,如厉鬼一般。 陈丰尧连忙点头道:“我答应你!” “口说无凭,你得发个誓。你若违誓,必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发誓……” “停,照着我说的念!” 张顺冷喝一声,沉声道:“天道在上,跟着我念!” “好的!”陈丰尧心中一震,连忙点头,道:“天道在上!” “我必斩杀郭端武,接引张顺转世之身拜入清微派,如若违背,必将万刃穿心而死,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凡与我血脉相连者,男盗女娼,全部不得好死!” 陈丰尧冷吸一口凉气,好狠毒的誓言。 看到陈丰尧犹豫,张顺眼中暴出一道冷光,阴狠地注视着他,道:“快发誓,一个字都不许错!” 陈丰尧被他看的浑身一个冷颤,连忙举手发誓言:“天道在上,我必斩杀郭端武,接引张顺的转世之身拜入清微派。如违此誓,必将万刃穿心而死,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凡与我血脉相联者,男盗女娼,不得好死!” 也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就在陈丰尧念完誓言,突然一道隐晦的气机降临,把陈丰尧与张顺联在一起。 “嘿嘿!” 张顺冷笑一声,突然伸出手指点向陈丰尧眉心。 “你要干什么?” 陈丰尧大惊失色,慌忙向后躲避。张顺虽然要死了,但也不是陈丰尧能躲过去的。一指点出,陈丰尧只觉眼前一黑,脑中轰然炸响。 无数的信息流冲入脑海中,陈丰尧感觉自己的大脑在急速膨胀,下一刻就要爆炸。庞大的信息超出了大脑的负荷,陈丰尧双眼翻白,直接晕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吹在身上,陈丰尧猛地一惊,翻身坐起。 “醒来了?” 微弱带着一丝急喘的声音传入耳中,陈丰尧忽然大叫道:“你对我作了什么?” “深更半夜的鬼叫什么,怕我吃你了吗?” 张顺一声喝斥,冷笑道:“小子,凝神静心,好好看看脑子里多了什么!” 陈丰尧静下心来,脑中忽然出现了无数的图象,以及各种信息,杂乱繁复,剪不断理还乱,忽然一阵剧痛从脑中传来,陈丰尧惨叫一声,脸色变的苍白。 “这是我从一位前辈洞府中得到的上层修行之法,白阳真解,可惜只有修行到灵台二境。若不然,郭端武这个奸人安何害我!” 提到郭端武,张顺眼中闪过一道恶毒之光,脸色变的狰狞可怕,好像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白阳真解?” 陈丰尧强忍着头痛,疑惑的问道。 “就你这点三脚毛的功夫,不等到达清微派就死在半路上了。有了我传你的白阳真解,只要你能入门,凝聚静心台,拜入清微派绰绰有余。” 张顺念念不忘,拜入清微派已经成了他的执念,临时还要逼着陈丰尧发誓,要把他的转世之身引渡到清微派。 “清微派在哪儿?”陈丰尧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等修行大派,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若是不让人见到,便是寻遍九天九幽也不到。若不然,以郭家堡在修行的名声,也不用花费二十年时间图谋升仙令符了。” “你都不知道,让我怎么拜入清微派?” 第九章 毒誓 一声呻吟,陈丰尧从晕迷中醒来。眼前火光照映,陈丰尧挣扎着起身,忽然发出一声痛呼,一股锥心般的居痛从全身各处传来。 “不要乱动,小心筋骨错位!”突然一道声音传入耳中。 “是你救了我么?” 陈丰尧看着火堆旁的张顺,开口问道。看着张顺转过身来,陈丰尧心中一沉,惊呼道:“是你!” “你认识我?”张顺讶然。 陈丰尧心中惴惴不安,故作镇定道:“我在岸边看到你跟别人斗法了,你是仙人吗?” “想不到你的胆子这么大,暗中窥视仙人……” 张顺说到一半,忽然脸上涌现一道青黑色,眼神幽幽,猛地喷出一口黑血。 “你受伤了?” 看到张顺口吐黑血,陈丰尧心中大惊,急声问道。 张顺眼神飘忽,脸上的表情忽晴忽阴,盯着陈丰尧看个不停。把陈丰尧吓的猛地向后一缩,吞吞吐吐道:“你,你想干什么?” 张顺从怀中掏出一枚巴掌大的令符,眼中露出复杂难明之色,幽声说道:“天机宗的弟子曾经给我批了四句谒语:‘坐断前溪去来路,为谁辛苦为谁忙;年来看去来去忙,为他人作嫁衣裳’,斗来斗去,争来争去,可不就是为他人作了嫁人裳嘛!” 面对生死,从容不迫,这是一个奇人。陈丰尧哪里看不出他已经命不久矣,面上的青黑色越聚越多,透着一股浓郁的死气。 伸手接过玉符,陈丰尧沉声说道:“你有什么遗言吗?” 陈丰尧还不知这枚令符代表着什么,但令符一入,一股清凉气息透过手心窜入体内,竟让他的疼痛缓解许多,就算再迟顿的人,也明白这是一件奇物,绝对价值连城。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张顺临死前,把这反贵重的宝物送给他,陈丰尧就知道对方一定有事情要托付。 “好机灵的小子!” 张顺眼中闪过一道赞赏之色,本来他还有些担心,现在看到陈丰尧的反应,彻底放心了。 “知道我为什么与人斗法吗?” 陈丰尧心中一动,盯着手中的玉符,沉吟道:“是为了它吗?” “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聪明吗?”张顺眼中闪过一道不甘之色,说道:“这是升仙令符,持此符中拜入清微派,修习无上仙法。我看你也不是个安份的人,若不然也不会偷窥我与郭端武斗法,是想做渔翁之利吗?” 张顺的眼中闪过一道神光,好似针扎一般,让陈丰尧的脸色微微一变。 “这人好可怕的目光。” 在张顺的目视下,陈丰尧连忙垂下头,生怕被对方看破自己的秘密。 “只要你答应两个条件,这枚升仙令符就是你的了。” “什么条件?” 陈丰尧下意识的问道。 “将来你若拜入清微派,斩杀郭端武为我报仇,并且接引我的转世之身拜入清微派,你可答应?” 张顺的脸上,显现出了冷酷的笑容。此刻,他的脸上被黑气完全覆盖,表狰狞可怕,如厉鬼一般。 陈丰尧连忙点头道:“我答应你!” “口说无凭,你得发个誓。你若违誓,必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发誓……” “停,照着我说的念!” 张顺冷喝一声,沉声道:“天道在上,跟着我念!” “好的!”陈丰尧心中一震,连忙点头,道:“天道在上!” “我必斩杀郭端武,接引张顺转世之身拜入清微派,如若违背,必将万刃穿心而死,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凡与我血脉相连者,男盗女娼,全部不得好死!” 陈丰尧冷吸一口凉气,好狠毒的誓言。 看到陈丰尧犹豫,张顺眼中暴出一道冷光,阴狠地注视着他,道:“快发誓,一个字都不许错!” 陈丰尧被他看的浑身一个冷颤,连忙举手发誓言:“天道在上,我必斩杀郭端武,接引张顺的转世之身拜入清微派。如违此誓,必将万刃穿心而死,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凡与我血脉相联者,男盗女娼,不得好死!” 也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就在陈丰尧念完誓言,突然一道隐晦的气机降临,把陈丰尧与张顺联在一起。 “嘿嘿!” 张顺冷笑一声,突然伸出手指点向陈丰尧眉心。 “你要干什么?” 陈丰尧大惊失色,慌忙向后躲避。张顺虽然要死了,但也不是陈丰尧能躲过去的。一指点出,陈丰尧只觉眼前一黑,脑中轰然炸响。 无数的信息流冲入脑海中,陈丰尧感觉自己的大脑在急速膨胀,下一刻就要爆炸。庞大的信息超出了大脑的负荷,陈丰尧双眼翻白,直接晕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吹在身上,陈丰尧猛地一惊,翻身坐起。 “醒来了?” 微弱带着一丝急喘的声音传入耳中,陈丰尧忽然大叫道:“你对我作了什么?” “深更半夜的鬼叫什么,怕我吃你了吗?” 张顺一声喝斥,冷笑道:“小子,凝神静心,好好看看脑子里多了什么!” 陈丰尧静下心来,脑中忽然出现了无数的图象,以及各种信息,杂乱繁复,剪不断理还乱,忽然一阵剧痛从脑中传来,陈丰尧惨叫一声,脸色变的苍白。 “这是我从一位前辈洞府中得到的上层修行之法,白阳真解,可惜只有修行到灵台二境。若不然,郭端武这个奸人安何害我!” 提到郭端武,张顺眼中闪过一道恶毒之光,脸色变的狰狞可怕,好像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白阳真解?” 陈丰尧强忍着头痛,疑惑的问道。 “就你这点三脚毛的功夫,不等到达清微派就死在半路上了。有了我传你的白阳真解,只要你能入门,凝聚静心台,拜入清微派绰绰有余。” 张顺念念不忘,拜入清微派已经成了他的执念,临时还要逼着陈丰尧发誓,要把他的转世之身引渡到清微派。 “清微派在哪儿?”陈丰尧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等修行大派,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若是不让人见到,便是寻遍九天九幽也不到。若不然,以郭家堡在修行的名声,也不用花费二十年时间图谋升仙令符了。” “你都不知道,让我怎么拜入清微派?” 第十章 初闻修行 张顺冷哼一声道:“你一个无钱无势的小子,只凭一门不入流的五虎断门刀法,练到老死也别想出人头地。如今,我给了你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你还要怎地?” “嘿嘿!” 说到这里,张顺“哇”的吐出一口黑血,脸上的黑色更加浓郁,几乎变成一个黑人。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再助你一臂之力!” 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一杯金珠,金光灿灿,通体如黄金铸造。 “这一枚龙虎金丹,有脱胎换骨之效。凡人吃一枚长命百岁,百病不生。配合我传你的白阳真解,必定让你度突飞猛进,在最短的时间破入灵台一境,至于能否拜入清微派,就看你的造化机缘了。” 此时的张顺,灯尽油枯,全凭一口气支撑着。牵机毒已经让他的灵台崩溃,全身透出浓郁的死亡暮气。 “什么是灵台一境?”陈丰尧对仙人的修行境并不了解,面带疑惑的问道。 “凡有九台,仙有九天! 修行者,先要静心,后入定境,打破仙凡之壁,就能见到灵台,此为灵台一境。 灵台九境,一境一重天。十个灵台一境的修士也不是一个灵台二境的对手。等到灵台三境就更了不起,只要有人生出害你之心,就能被感知。 对于修士而言,达到灵台九境,就有资格叩仙门,成为真正的仙人。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拜入清微派,只有成为清微派的弟子,才有机会叩动仙门,修成真仙。” “郭端武是什么境界?”陈丰尧最关心这个问题,毕竟发了誓,要斩杀此人。 “灵台二境,不过此贼修炼的飞鹤剑诀已达最高境界,稍有机缘就能晋升灵台三境。” “啊!” 陈丰尧惊叫一声。修成灵台三境,一旦自己生出斩杀郭端武之心,就会被他感知,这还报仇。 张顺冷哼一声,怒道:“瞧你这点出息!这个天下大着呢,区区一个灵台三境就让你畏首畏尾,干脆不要进入修行界了。 灵台三境算个屁,若能踏入灵台四境,就能破除胎中之迷,就算肉身死亡,也能保留记忆,转世重生。只要没有魂飞魄散,已经算是另类长生了。 传说之中的真仙,与天地同寿,寿限无量,一根头发就能斩断山脉,一滴血就能化作大海。 你是要踏入修行界的人,要眼界开阔,胆大心细。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张顺说话之间,气息越来越粗,似乎是刚才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精神。就算是陈丰尧,也能感觉到他快不行了,连忙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 “你先不要说了,缓一缓再说!” “我不行了!” 张顺摇摇头,强行催动法力,“刷!”对方青黑色的指甲,弹出一道剑风,直接把陈丰尧的衣服撕裂。 “我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你要忍着点痛!” 噗哧! 一道血箭喷出,陈丰尧发出一声惨哼。 张顺竟然在他的腰眼处开了一道血口,把龙虎金丹直接封入他的后腰处。 “这个位置叫雪山,是精之本源。我把龙虎金丹封入在你的雪山中,凭借这枚金丹,你就能直接修炼白阳真解,而不用担心把身体炼废了。 这枚金丹足够你修炼至灵台一境巅峰,估计到时候,你已经拜入清微派了。” 边说,边为陈丰尧处理了伤口,张顺似乎耗光了所有的精力,扑嗵一声,倒在了地上。 金丹封入雪山,根本不用炼化,就开始缓缓不断的流出精气、陈丰尧只觉一股温热的气流盘旋在伤口处,让他疼痛渐轻,伤口竟然飞速的恢复。 突然一声闷响,陈丰尧扭头看到张顺倒在地上,心中一惊,伸手探向他的鼻息,气息全无。 “就这样死了!” 陈丰尧喃喃自语,连呼对方几声,张顺都没有丝毫动静,这才确定对方彻底死了。 两人萍水相逢,相处还不到一个时辰,但张顺却为他推开了另一个天地的大门,传教白阳真解,把以性命相护的升仙令符都送给他了。 虽然逼他发下恶毒的誓言,但终是对他有传艺之恩,用一句“恩比海深”形容都不为过。正因如此,陈丰尧对张顺是有无限感恩之心,对他突然死亡,竟有些悲伤。 “人死如灯灭,先让他入土为安吧!” 陈丰尧把托着张顺的尸体,把他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准备明天进城,为他买一口棺木。从张顺身上搜出一些银钱,陈丰尧天刚亮就进了城里,购置棺木,还雇了孝子孝孙,一班鼓匠,就在土地庙前,吹拉弹唱,一番热闹后,把张顺下葬。 这一番忙活,直到张顺彻底下葬,陈丰尧才算松了一口气。 看着新堆的坟,陈丰尧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安息吧,我会为我报仇,斩杀郭端武。” 有了张顺的遗赠,陈丰尧小有身家,便把李家货栈的工作辞了,便准备返回平阳府。 …… 清晨,凉风袭袭。 陈丰尧按照白阳图解上的动作,开始修炼。 身体被无限拉伸,全身骨头发出咔嚓的声音,好似鞭炮齐鸣。筋骨拉伸,皮肉之中好似无数的蚂蚁在啃咬,酸麻疼痒,诸般滋味涌上来。 陈丰尧忍受着剧烈的痛苦,面容扭曲,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全身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整个人好像被从水中捞出的一样。 白阳真解上的动作,怪异之极,超乎人的想像,每一个动作都是对人体限制的超越。 就在陈丰尧承受能力达到极限,突然一股热流从后腰处涌出,扩散向全身。陈丰尧干裂的嘴唇之后,一滴香甜唾液分泌出来。 好似琼浆玉酿,陈丰尧喉头“咕咚”一声,把唾液吞服到肚子之中,突然一股清凉之气从口腔之中散出。 扑嗵! 陈丰尧直接跳入不远处的河中,把一身的臭汗冲洗掉。全身清爽的跳上岸边,感受着呼吸之间的满口芬芳,心满意足。 守一心法修持精神,白阳真解锻炼肉身,精足神完而身躯自清,陈丰尧已是入了修行之门。 第十章 初闻修行 张顺冷哼一声道:“你一个无钱无势的小子,只凭一门不入流的五虎断门刀法,练到老死也别想出人头地。如今,我给了你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你还要怎地?” “嘿嘿!” 说到这里,张顺“哇”的吐出一口黑血,脸上的黑色更加浓郁,几乎变成一个黑人。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再助你一臂之力!” 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一杯金珠,金光灿灿,通体如黄金铸造。 “这一枚龙虎金丹,有脱胎换骨之效。凡人吃一枚长命百岁,百病不生。配合我传你的白阳真解,必定让你度突飞猛进,在最短的时间破入灵台一境,至于能否拜入清微派,就看你的造化机缘了。” 此时的张顺,灯尽油枯,全凭一口气支撑着。牵机毒已经让他的灵台崩溃,全身透出浓郁的死亡暮气。 “什么是灵台一境?”陈丰尧对仙人的修行境并不了解,面带疑惑的问道。 “凡有九台,仙有九天! 修行者,先要静心,后入定境,打破仙凡之壁,就能见到灵台,此为灵台一境。 灵台九境,一境一重天。十个灵台一境的修士也不是一个灵台二境的对手。等到灵台三境就更了不起,只要有人生出害你之心,就能被感知。 对于修士而言,达到灵台九境,就有资格叩仙门,成为真正的仙人。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拜入清微派,只有成为清微派的弟子,才有机会叩动仙门,修成真仙。” “郭端武是什么境界?”陈丰尧最关心这个问题,毕竟发了誓,要斩杀此人。 “灵台二境,不过此贼修炼的飞鹤剑诀已达最高境界,稍有机缘就能晋升灵台三境。” “啊!” 陈丰尧惊叫一声。修成灵台三境,一旦自己生出斩杀郭端武之心,就会被他感知,这还报仇。 张顺冷哼一声,怒道:“瞧你这点出息!这个天下大着呢,区区一个灵台三境就让你畏首畏尾,干脆不要进入修行界了。 灵台三境算个屁,若能踏入灵台四境,就能破除胎中之迷,就算肉身死亡,也能保留记忆,转世重生。只要没有魂飞魄散,已经算是另类长生了。 传说之中的真仙,与天地同寿,寿限无量,一根头发就能斩断山脉,一滴血就能化作大海。 你是要踏入修行界的人,要眼界开阔,胆大心细。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张顺说话之间,气息越来越粗,似乎是刚才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精神。就算是陈丰尧,也能感觉到他快不行了,连忙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 “你先不要说了,缓一缓再说!” “我不行了!” 张顺摇摇头,强行催动法力,“刷!”对方青黑色的指甲,弹出一道剑风,直接把陈丰尧的衣服撕裂。 “我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你要忍着点痛!” 噗哧! 一道血箭喷出,陈丰尧发出一声惨哼。 张顺竟然在他的腰眼处开了一道血口,把龙虎金丹直接封入他的后腰处。 “这个位置叫雪山,是精之本源。我把龙虎金丹封入在你的雪山中,凭借这枚金丹,你就能直接修炼白阳真解,而不用担心把身体炼废了。 这枚金丹足够你修炼至灵台一境巅峰,估计到时候,你已经拜入清微派了。” 边说,边为陈丰尧处理了伤口,张顺似乎耗光了所有的精力,扑嗵一声,倒在了地上。 金丹封入雪山,根本不用炼化,就开始缓缓不断的流出精气、陈丰尧只觉一股温热的气流盘旋在伤口处,让他疼痛渐轻,伤口竟然飞速的恢复。 突然一声闷响,陈丰尧扭头看到张顺倒在地上,心中一惊,伸手探向他的鼻息,气息全无。 “就这样死了!” 陈丰尧喃喃自语,连呼对方几声,张顺都没有丝毫动静,这才确定对方彻底死了。 两人萍水相逢,相处还不到一个时辰,但张顺却为他推开了另一个天地的大门,传教白阳真解,把以性命相护的升仙令符都送给他了。 虽然逼他发下恶毒的誓言,但终是对他有传艺之恩,用一句“恩比海深”形容都不为过。正因如此,陈丰尧对张顺是有无限感恩之心,对他突然死亡,竟有些悲伤。 “人死如灯灭,先让他入土为安吧!” 陈丰尧把托着张顺的尸体,把他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准备明天进城,为他买一口棺木。从张顺身上搜出一些银钱,陈丰尧天刚亮就进了城里,购置棺木,还雇了孝子孝孙,一班鼓匠,就在土地庙前,吹拉弹唱,一番热闹后,把张顺下葬。 这一番忙活,直到张顺彻底下葬,陈丰尧才算松了一口气。 看着新堆的坟,陈丰尧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安息吧,我会为我报仇,斩杀郭端武。” 有了张顺的遗赠,陈丰尧小有身家,便把李家货栈的工作辞了,便准备返回平阳府。 …… 清晨,凉风袭袭。 陈丰尧按照白阳图解上的动作,开始修炼。 身体被无限拉伸,全身骨头发出咔嚓的声音,好似鞭炮齐鸣。筋骨拉伸,皮肉之中好似无数的蚂蚁在啃咬,酸麻疼痒,诸般滋味涌上来。 陈丰尧忍受着剧烈的痛苦,面容扭曲,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全身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整个人好像被从水中捞出的一样。 白阳真解上的动作,怪异之极,超乎人的想像,每一个动作都是对人体限制的超越。 就在陈丰尧承受能力达到极限,突然一股热流从后腰处涌出,扩散向全身。陈丰尧干裂的嘴唇之后,一滴香甜唾液分泌出来。 好似琼浆玉酿,陈丰尧喉头“咕咚”一声,把唾液吞服到肚子之中,突然一股清凉之气从口腔之中散出。 扑嗵! 陈丰尧直接跳入不远处的河中,把一身的臭汗冲洗掉。全身清爽的跳上岸边,感受着呼吸之间的满口芬芳,心满意足。 守一心法修持精神,白阳真解锻炼肉身,精足神完而身躯自清,陈丰尧已是入了修行之门。 第十一章 怪异的老人 半个月没有下雨了,还没到晌午,就已经热的受不了。火辣辣的太阳,好似一个大火球,烧的人皮肤灼痛。 干粮在昨天就吃完了,水也喝光了。陈丰尧口干舌燥,走了二十多里路,都没有发现水源。 太阳炽烤下,陈丰尧头脑晕晕沉沉,怀疑自己中暑了。坐在树荫下歇息片刻,又顶着太阳向前走。 日至中天,终于看到远处影影绰绰,是个小村庄。 陈丰尧大喜,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他身上还有银钱,到了村里就能买到食物,饱饱的吃一顿。又想到村里清凉的井水,一定很甘甜。 临近村口,静悄悄的,没看到一个人影,陈丰尧心中蒙上一层阴影。 “难道在地里干活,还没有回家?”陈丰尧暗自猜测。 这个季节正是农忙的时候,锄地拔草,为了让庄稼良好的生长,避免地荒,许多人都是早出晚归,中午就在田地里吃饭休息。 陈丰尧在农村生活过,农忙的时候,他还要亲自送饭到田地。 因此,他也没有怀疑,径直走入村里。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土坏的房子,悄无声息,看不到一个人。 从一家农院经过时,突然传出狗吠声。 陈丰尧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有狗叫声,就说明家里有人。推开柴门,走入院中,一条土黄狗拴在院中的角落里,冲着陈铮凶恶的狂叫着。 主人似乎不在家,屋里静悄悄的,除了狗叫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陈丰尧上前敲门,用尽量积蓄的声音叫门:“有人吗?我是路过的旅客,想跟主人家借碗水喝!” 连叫数声,屋里没有动静,只有隐隐的低泣声。 院里的土黄狗,疯狂的冲着陈丰尧狂叫着,露出凶猛的眼神。 土炕上,一位须发皆白的花甲老人,紧紧抱着一位七八岁的女童。女童钻在老人怀里,瑟瑟发抖,满脸的惊恐之色。 “爷爷,狼神又来吃人了,我害怕!” “囡囡不怕,有爷爷保护你呢!”老人紧紧抱着女童,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着。 “有人吗?我是过路人,想跟主人家借碗水喝!” 陈丰尧的声音很清脆,听起来年龄不大。 女童抬头看向老人,声音颤抖着说道:“爷爷,外面有人叫门!” 老人也听出来了,是有人在叫门,听声音年纪不大。老人把女童抱起来,藏入衣柜里,叮嘱道:“囡囡藏在这里不要出声,等爷爷叫你时再出来。” 女童很乖巧的点着头,道:“我不出声!” 老人慈爱的摸了摸女童的头顶,把衣柜关好,巍颤颤的走到门口,推门而见一位十来岁的男童站在门口,脸色猛地一变,慌忙伸出手,一把把陈丰尧拉进屋里,然后紧闭屋门。 “你是哪家的娃子,怎么的敢跑出来,不要命了!” 看着老人惊慌的样子,陈丰尧满头雾水。他就是借一碗水喝,不至于连命都丢了吧。 “咦!” 老人盯着陈丰尧,惊咦出声。刚才推门看到是个小孩在敲门,老人惊慌之余就把他拉进来,这时才发现,陈丰尧并不是村子里的孩子。 十来岁年纪,也就比自家孙女囡囡大了两三岁,一身的风尘,嘴唇干裂。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别着一把刀。 “你是哪个村子里孩子,这么不懂事,你家大人知道你出来乱闯,还不得急死呀!” 老人的脸色猛地一板,对着陈丰尧喝斥起来。 这老人虽在喝斥他,语言中却充满关心担忧,陈丰尧听的云里雾里,满脑子问号。 “快到屋里!” 老人拉着陈丰尧进了屋里,打开衣柜把女童抱出来。陈丰尧越发的看不懂了,只是老人刚才的惊慌,让他觉得事情很不简单。 “咦,是一个小哥哥!” 女童看到陈丰尧,眼里露出一丝异采,显的很兴奋。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村里的小伙伴了,也没有出去玩了。 女童好奇的目光,让陈丰尧心里一暖。 “你叫什么名字?” 陈丰尧轻声问道,这女童只比他小两三岁,粉嘟嘟的,一双乌黑的眼睛,带着点婴儿肥,看起来可爱极了。 “我叫囡囡,你叫什么?” 女童眨着黑亮的眼睛,脆生生的说道。 “我叫陈丰尧!” 这时,老人端来一碗凉水,看到陈丰尧与孙女聊的热火,一点都不见生,露出兹爱的笑容。 “快喝点水,嘴唇都裂了。”老人的眼里露出一丝焦急之色,对着陈丰尧唠叨道:“你这娃也是胆大,一个就从家里跑出来了,你家大人不知有多着急呢。” 陈丰尧总觉的老人的情绪很不正常,似乎在害怕什么。 喝了水后,体人酷暑稍减,陈丰尧突然问道:“老爷爷,我可能误会了。我不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是从外乡来的,要去平阳府。路过贵村,有些口渴,便进来借碗水喝。” “你是从外乡来的?”老人惊疑的问道。 陈丰尧点了点头。 “要去平阳府?” 陈丰尧再次点头。老人脸色大变,直接把他接在炕上,着急火燎地训斥道:“你这娃也忒不懂事了,怎么一个就跑出来了。不要去平阳府了,在老汉家住一宿,明天赶紧回家。” 陈丰尧挣开老人的双手,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老爷爷,村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进村里后,一个都没有看见。” “你个小娃,管这么多干甚。听老汉的,在家里住一宿,明天就赶紧走!” 老人有些着急,语气中透出一丝恐慌,就连旁边的囡囡,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惊恐。 陈丰尧百分百肯定,这个村里出了什么事情。伸手拍了拍腰间的雁翎刀,满脸自信对老人说道:“老爷爷,您不必害怕。我这刀可是杀了不少的野兽呢,村子里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你这娃子,人不大口气不小!”老人看到陈丰尧有恃无恐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 看来不拿出点真材实料,老人是不会安心了。陈丰尧伸手一拍刀鞘,“呛”的一声,一道寒光乍现。 咔嚓! 寒光闪烁,门口放着的锹头被他一刀两断。 老人眼中露出惊骇之色,刚才一道寒光闪烁,竟让他有种置身冰天雪天的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怎么样,老爷爷这回放心了吧!” 陈丰尧还刀归鞘,得意的的看着老人。 扑嗵! 他话音刚落,老人突然跪倒在地,对着他磕头大叫:“原来是个小英雄,小英雄,快救救咱们村子吧……” 陈丰尧大吃一惊,他可受不起老人一跪,连忙把老人扶起来。 第十一章 怪异的老人 半个月没有下雨了,还没到晌午,就已经热的受不了。火辣辣的太阳,好似一个大火球,烧的人皮肤灼痛。 干粮在昨天就吃完了,水也喝光了。陈丰尧口干舌燥,走了二十多里路,都没有发现水源。 太阳炽烤下,陈丰尧头脑晕晕沉沉,怀疑自己中暑了。坐在树荫下歇息片刻,又顶着太阳向前走。 日至中天,终于看到远处影影绰绰,是个小村庄。 陈丰尧大喜,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他身上还有银钱,到了村里就能买到食物,饱饱的吃一顿。又想到村里清凉的井水,一定很甘甜。 临近村口,静悄悄的,没看到一个人影,陈丰尧心中蒙上一层阴影。 “难道在地里干活,还没有回家?”陈丰尧暗自猜测。 这个季节正是农忙的时候,锄地拔草,为了让庄稼良好的生长,避免地荒,许多人都是早出晚归,中午就在田地里吃饭休息。 陈丰尧在农村生活过,农忙的时候,他还要亲自送饭到田地。 因此,他也没有怀疑,径直走入村里。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土坏的房子,悄无声息,看不到一个人。 从一家农院经过时,突然传出狗吠声。 陈丰尧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有狗叫声,就说明家里有人。推开柴门,走入院中,一条土黄狗拴在院中的角落里,冲着陈铮凶恶的狂叫着。 主人似乎不在家,屋里静悄悄的,除了狗叫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陈丰尧上前敲门,用尽量积蓄的声音叫门:“有人吗?我是路过的旅客,想跟主人家借碗水喝!” 连叫数声,屋里没有动静,只有隐隐的低泣声。 院里的土黄狗,疯狂的冲着陈丰尧狂叫着,露出凶猛的眼神。 土炕上,一位须发皆白的花甲老人,紧紧抱着一位七八岁的女童。女童钻在老人怀里,瑟瑟发抖,满脸的惊恐之色。 “爷爷,狼神又来吃人了,我害怕!” “囡囡不怕,有爷爷保护你呢!”老人紧紧抱着女童,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着。 “有人吗?我是过路人,想跟主人家借碗水喝!” 陈丰尧的声音很清脆,听起来年龄不大。 女童抬头看向老人,声音颤抖着说道:“爷爷,外面有人叫门!” 老人也听出来了,是有人在叫门,听声音年纪不大。老人把女童抱起来,藏入衣柜里,叮嘱道:“囡囡藏在这里不要出声,等爷爷叫你时再出来。” 女童很乖巧的点着头,道:“我不出声!” 老人慈爱的摸了摸女童的头顶,把衣柜关好,巍颤颤的走到门口,推门而见一位十来岁的男童站在门口,脸色猛地一变,慌忙伸出手,一把把陈丰尧拉进屋里,然后紧闭屋门。 “你是哪家的娃子,怎么的敢跑出来,不要命了!” 看着老人惊慌的样子,陈丰尧满头雾水。他就是借一碗水喝,不至于连命都丢了吧。 “咦!” 老人盯着陈丰尧,惊咦出声。刚才推门看到是个小孩在敲门,老人惊慌之余就把他拉进来,这时才发现,陈丰尧并不是村子里的孩子。 十来岁年纪,也就比自家孙女囡囡大了两三岁,一身的风尘,嘴唇干裂。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别着一把刀。 “你是哪个村子里孩子,这么不懂事,你家大人知道你出来乱闯,还不得急死呀!” 老人的脸色猛地一板,对着陈丰尧喝斥起来。 这老人虽在喝斥他,语言中却充满关心担忧,陈丰尧听的云里雾里,满脑子问号。 “快到屋里!” 老人拉着陈丰尧进了屋里,打开衣柜把女童抱出来。陈丰尧越发的看不懂了,只是老人刚才的惊慌,让他觉得事情很不简单。 “咦,是一个小哥哥!” 女童看到陈丰尧,眼里露出一丝异采,显的很兴奋。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村里的小伙伴了,也没有出去玩了。 女童好奇的目光,让陈丰尧心里一暖。 “你叫什么名字?” 陈丰尧轻声问道,这女童只比他小两三岁,粉嘟嘟的,一双乌黑的眼睛,带着点婴儿肥,看起来可爱极了。 “我叫囡囡,你叫什么?” 女童眨着黑亮的眼睛,脆生生的说道。 “我叫陈丰尧!” 这时,老人端来一碗凉水,看到陈丰尧与孙女聊的热火,一点都不见生,露出兹爱的笑容。 “快喝点水,嘴唇都裂了。”老人的眼里露出一丝焦急之色,对着陈丰尧唠叨道:“你这娃也是胆大,一个就从家里跑出来了,你家大人不知有多着急呢。” 陈丰尧总觉的老人的情绪很不正常,似乎在害怕什么。 喝了水后,体人酷暑稍减,陈丰尧突然问道:“老爷爷,我可能误会了。我不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是从外乡来的,要去平阳府。路过贵村,有些口渴,便进来借碗水喝。” “你是从外乡来的?”老人惊疑的问道。 陈丰尧点了点头。 “要去平阳府?” 陈丰尧再次点头。老人脸色大变,直接把他接在炕上,着急火燎地训斥道:“你这娃也忒不懂事了,怎么一个就跑出来了。不要去平阳府了,在老汉家住一宿,明天赶紧回家。” 陈丰尧挣开老人的双手,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老爷爷,村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进村里后,一个都没有看见。” “你个小娃,管这么多干甚。听老汉的,在家里住一宿,明天就赶紧走!” 老人有些着急,语气中透出一丝恐慌,就连旁边的囡囡,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惊恐。 陈丰尧百分百肯定,这个村里出了什么事情。伸手拍了拍腰间的雁翎刀,满脸自信对老人说道:“老爷爷,您不必害怕。我这刀可是杀了不少的野兽呢,村子里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你这娃子,人不大口气不小!”老人看到陈丰尧有恃无恐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 看来不拿出点真材实料,老人是不会安心了。陈丰尧伸手一拍刀鞘,“呛”的一声,一道寒光乍现。 咔嚓! 寒光闪烁,门口放着的锹头被他一刀两断。 老人眼中露出惊骇之色,刚才一道寒光闪烁,竟让他有种置身冰天雪天的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怎么样,老爷爷这回放心了吧!” 陈丰尧还刀归鞘,得意的的看着老人。 扑嗵! 他话音刚落,老人突然跪倒在地,对着他磕头大叫:“原来是个小英雄,小英雄,快救救咱们村子吧……” 陈丰尧大吃一惊,他可受不起老人一跪,连忙把老人扶起来。 第十二章 与狼共舞 “哎哟!您老快起来,可受不起这个,您这是要我折寿呢!” 陈丰尧连忙把老人扶起来,开口说道:“村里出了什么大事,您老慢慢说来,我若能帮忙,一定不会推辞!” “哎!” 老人突然泪流纵横,满脸的悲伤,竟然抱着女童痛哭。 “爷爷不哭,会不乖的哟!”女童用衣袖为老人擦着眼泪。 看着孙女的举动,老人即安慰又心疼,紧紧抱着女童,展颜一笑道:“爷爷不哭!” 陈铮并没有催促老人,等到老人的心情平静下来,这才娓娓道来。 从去年开始,村子二十里外的山上,突然出了一个狼神。每月中旬就会下山肆虐,逼迫村民提拱血食。 刚开始,狼神还有节制,鸡鸭猪狗就能满足。等到今年时,狼神就开始吃人了。先是村子里的壮劳力,后来是童男童女。 几十户的村子,哪里经得起这么祸害,才半年时间,就家家戴孝,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人一家十几口,如今只剩下一老一幼,余者全都丧身狼腹。 马上就到中旬了,狼神又要下山吃人,村里能跑的都跑了,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在恐怖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孽畜该杀!” 陈丰尧听的目眦欲裂,一掌拍在炕上,义愤填膺,恨不得把这个狼神抽筋剥皮。对着老人安慰道:“老爷爷不必害怕,我必杀了狼神,为村里除了这一大害。” “你真能除了狼神?” 老人有些不自信的问道,陈丰尧的岁数也就比囡囡大个两三岁,实在不能让人信服。“那狼神据说是山神,神通广大,小娃可不能冒险。要不还是算了,在家里住一宿,明天就赶紧离开吧。” 陈丰尧听的气愤,道:“老人家说的什么话,我辈修行之人,除暴安良。若没有遇到这个祸害就罢了,如今怎么能够视而不见。这狼神住在哪里,待我休息一天,明天就去除了它。” “就在村西二十里外的山上,小娃真有本事斗的过狼神?千万莫要逞强,害了自家性命。”老人有些担心的说道。 “您就放心吧,区区一个野畜,我明天就去除了它。” 决定为村民除去狼神,陈丰尧早早的休息,养精畜锐。 其实,他心里也是没底。这狼神明显不同于一般的野畜,陈丰尧怀疑它已经开了灵智,成了精怪。 只是大话说出来了,不好反悔。 修练白阳真解多日,陈丰尧也不知自己到了什么水准,是否是狼神的对手。 这一晚上,他也没有修炼,早早睡下。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提着雁翎刀出了村子,向着村西二十里外的山上走去。 村子靠近大山,方圆三十里内,没有人烟。 清早出发,不到一个时辰,陈丰尧就进了山中。 “好怪异的地方!” 刚入山中,陈丰尧就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山里太安静了,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会儿,天气还不算太热,按理说应该有很多动物出没的。 “果然是个祸害,这一山的生灵恐怕都被狼神给吃了!” 陈丰尧紧紧握着刀柄,在山里转悠着,大半个山头都转遍了,都没有找到狼神的藏身之处。 日至中午,陈丰尧就着凉水吃过干粮后,躺在一块青石上打起盹来。 迷迷糊糊之中,陈丰尧被一股尿意憋醒,起身解开裤腰带,就在站在青石上嘘嘘起来,一阵唏哩哗啦的浇水声。 正在这个时候,陈丰尧猛然间浑身汗毛炸立、神情猛变,想也不想身子向前一滚,从青石上滚下。 “嗷!” 一声苍凉、狂暴、嗜血的狼嚎传遍整个山林。 陈丰尧尿意顿失,一股恶风袭来,吹的树枝哗哗直响。骤然之间,与青石相隔不到三丈远的树丛里疯狂扑出一头的巨大棕狼。 棕狼仰着头,绿幽幽的眼睛,闪烁着残忍的寒光。狼尾如鞭,抽的着地面,发出啪啪地脆响。 血盆大口仰天一声嚎叫,獠牙锋利,冲着陈丰尧流起了口水。 “嗷!” 突然,棕狼两只前蹄微俯,猛地向陈丰尧扑来。疾如风,动如电,一道凶猛残忍的气势压迫而来,两只狼爪散发着寒光,一旦被这畜生抓住,想到血淋淋后果,陈丰尧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仓惶躲过突袭,在地上翻滚一圈后,瞬间弹起,耍杂技般在空中一个前空翻,落在青石另一侧。 这一串动作,果断利索,差之毫厘从狼爪下逃离,陈丰尧惊起一身冷汗。 棕狼一击落空,“嗷”的叫了一声,与陈丰尧对峙起来。 两只前爪不断抛着地面,绿幽幽的眼睛中,透露出凶残而狡诈的光芒,把陈丰尧当成了食物。 “铿”一声, 陈丰尧拔刀雁翎刀,一脸严肃的看着棕狼。 “这畜生该不会就是狼神吧?” 打量着眼前的棕狼,身高足有两米,好似一个庞然大物般,站在陈丰尧面前。如此巨大的一只棕狼,他还是第一次见过,不禁一阵后怕。 棕狼的两只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闪过一道灵动之色,陈丰尧大吃一惊。 “好奸诈的畜生!” 若非他认定这畜生就是狼神,差点就被这畜生欺骗了。果然是开了灵智,竟然伪装成一般的野兽,诱他上当。 “好一个孽畜,今日我就斩了你,为山下的村民除去一害。” 伪装被识破,棕狼狂嚎一声,猛地扑起,冲向陈丰尧。“咔擦!”一声,腰粗的树干被巨狼一头撞断,陈丰尧脸色随之大变,掉头就逃。 “好厉害的畜生,绝不可力敌!” 看到陈丰尧逃跑,巨狼眼中闪过一道狡诈之光,好似猫玩老鼠般,在原在停了一会儿,直接陈丰尧逃出十几丈外,突然大叫一声,一股恶风刮起,化作一道影子,向陈丰尧追去。 咔嚓,卟嚓! 一阵杂乱的撞击声,这只巨狼铜皮铁骨,力大无穷,任何拦路的树木都被直接撞断,碾压而过。 陈丰尧被追的像头丧家之犬,正没头苍蝇般亡命而逃。 咻! 一个高难度动作,陈丰尧好似猿猴般,从一断树杈中间穿跃而过,跳入一片荆刺林中。 这些荆刺林,好似精钢般尖锐,瞬间在陈丰尧身上扎出好几个血窟窿,痛的他只到倒吸一口凉气。 “就是这里了!” 陈丰尧眼神坚定,深深吸一了口气,雁翎刀横在胸前,死死盯着冲锋而来的巨狼。 第十二章 与狼共舞 “哎哟!您老快起来,可受不起这个,您这是要我折寿呢!” 陈丰尧连忙把老人扶起来,开口说道:“村里出了什么大事,您老慢慢说来,我若能帮忙,一定不会推辞!” “哎!” 老人突然泪流纵横,满脸的悲伤,竟然抱着女童痛哭。 “爷爷不哭,会不乖的哟!”女童用衣袖为老人擦着眼泪。 看着孙女的举动,老人即安慰又心疼,紧紧抱着女童,展颜一笑道:“爷爷不哭!” 陈铮并没有催促老人,等到老人的心情平静下来,这才娓娓道来。 从去年开始,村子二十里外的山上,突然出了一个狼神。每月中旬就会下山肆虐,逼迫村民提拱血食。 刚开始,狼神还有节制,鸡鸭猪狗就能满足。等到今年时,狼神就开始吃人了。先是村子里的壮劳力,后来是童男童女。 几十户的村子,哪里经得起这么祸害,才半年时间,就家家戴孝,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人一家十几口,如今只剩下一老一幼,余者全都丧身狼腹。 马上就到中旬了,狼神又要下山吃人,村里能跑的都跑了,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在恐怖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孽畜该杀!” 陈丰尧听的目眦欲裂,一掌拍在炕上,义愤填膺,恨不得把这个狼神抽筋剥皮。对着老人安慰道:“老爷爷不必害怕,我必杀了狼神,为村里除了这一大害。” “你真能除了狼神?” 老人有些不自信的问道,陈丰尧的岁数也就比囡囡大个两三岁,实在不能让人信服。“那狼神据说是山神,神通广大,小娃可不能冒险。要不还是算了,在家里住一宿,明天就赶紧离开吧。” 陈丰尧听的气愤,道:“老人家说的什么话,我辈修行之人,除暴安良。若没有遇到这个祸害就罢了,如今怎么能够视而不见。这狼神住在哪里,待我休息一天,明天就去除了它。” “就在村西二十里外的山上,小娃真有本事斗的过狼神?千万莫要逞强,害了自家性命。”老人有些担心的说道。 “您就放心吧,区区一个野畜,我明天就去除了它。” 决定为村民除去狼神,陈丰尧早早的休息,养精畜锐。 其实,他心里也是没底。这狼神明显不同于一般的野畜,陈丰尧怀疑它已经开了灵智,成了精怪。 只是大话说出来了,不好反悔。 修练白阳真解多日,陈丰尧也不知自己到了什么水准,是否是狼神的对手。 这一晚上,他也没有修炼,早早睡下。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提着雁翎刀出了村子,向着村西二十里外的山上走去。 村子靠近大山,方圆三十里内,没有人烟。 清早出发,不到一个时辰,陈丰尧就进了山中。 “好怪异的地方!” 刚入山中,陈丰尧就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山里太安静了,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会儿,天气还不算太热,按理说应该有很多动物出没的。 “果然是个祸害,这一山的生灵恐怕都被狼神给吃了!” 陈丰尧紧紧握着刀柄,在山里转悠着,大半个山头都转遍了,都没有找到狼神的藏身之处。 日至中午,陈丰尧就着凉水吃过干粮后,躺在一块青石上打起盹来。 迷迷糊糊之中,陈丰尧被一股尿意憋醒,起身解开裤腰带,就在站在青石上嘘嘘起来,一阵唏哩哗啦的浇水声。 正在这个时候,陈丰尧猛然间浑身汗毛炸立、神情猛变,想也不想身子向前一滚,从青石上滚下。 “嗷!” 一声苍凉、狂暴、嗜血的狼嚎传遍整个山林。 陈丰尧尿意顿失,一股恶风袭来,吹的树枝哗哗直响。骤然之间,与青石相隔不到三丈远的树丛里疯狂扑出一头的巨大棕狼。 棕狼仰着头,绿幽幽的眼睛,闪烁着残忍的寒光。狼尾如鞭,抽的着地面,发出啪啪地脆响。 血盆大口仰天一声嚎叫,獠牙锋利,冲着陈丰尧流起了口水。 “嗷!” 突然,棕狼两只前蹄微俯,猛地向陈丰尧扑来。疾如风,动如电,一道凶猛残忍的气势压迫而来,两只狼爪散发着寒光,一旦被这畜生抓住,想到血淋淋后果,陈丰尧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仓惶躲过突袭,在地上翻滚一圈后,瞬间弹起,耍杂技般在空中一个前空翻,落在青石另一侧。 这一串动作,果断利索,差之毫厘从狼爪下逃离,陈丰尧惊起一身冷汗。 棕狼一击落空,“嗷”的叫了一声,与陈丰尧对峙起来。 两只前爪不断抛着地面,绿幽幽的眼睛中,透露出凶残而狡诈的光芒,把陈丰尧当成了食物。 “铿”一声, 陈丰尧拔刀雁翎刀,一脸严肃的看着棕狼。 “这畜生该不会就是狼神吧?” 打量着眼前的棕狼,身高足有两米,好似一个庞然大物般,站在陈丰尧面前。如此巨大的一只棕狼,他还是第一次见过,不禁一阵后怕。 棕狼的两只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闪过一道灵动之色,陈丰尧大吃一惊。 “好奸诈的畜生!” 若非他认定这畜生就是狼神,差点就被这畜生欺骗了。果然是开了灵智,竟然伪装成一般的野兽,诱他上当。 “好一个孽畜,今日我就斩了你,为山下的村民除去一害。” 伪装被识破,棕狼狂嚎一声,猛地扑起,冲向陈丰尧。“咔擦!”一声,腰粗的树干被巨狼一头撞断,陈丰尧脸色随之大变,掉头就逃。 “好厉害的畜生,绝不可力敌!” 看到陈丰尧逃跑,巨狼眼中闪过一道狡诈之光,好似猫玩老鼠般,在原在停了一会儿,直接陈丰尧逃出十几丈外,突然大叫一声,一股恶风刮起,化作一道影子,向陈丰尧追去。 咔嚓,卟嚓! 一阵杂乱的撞击声,这只巨狼铜皮铁骨,力大无穷,任何拦路的树木都被直接撞断,碾压而过。 陈丰尧被追的像头丧家之犬,正没头苍蝇般亡命而逃。 咻! 一个高难度动作,陈丰尧好似猿猴般,从一断树杈中间穿跃而过,跳入一片荆刺林中。 这些荆刺林,好似精钢般尖锐,瞬间在陈丰尧身上扎出好几个血窟窿,痛的他只到倒吸一口凉气。 “就是这里了!” 陈丰尧眼神坚定,深深吸一了口气,雁翎刀横在胸前,死死盯着冲锋而来的巨狼。 第十三章 斩杀狼神 巨狼追到荆刺林前,突然停了下来,做出扑击之势,死死盯着陈丰尧,嘴里发出“嗷嗷”的低嚎声。 长长的尾巴,耳朵竖立,皮毛炸起。獠牙寒光闪闪,口水把下巴的皮毛都湿透了。 一双闪亮的绿油油的眼睛,犹如鬼火一般飘荡着,闪烁着智慧的灵光。最让陈丰尧吃惊是,它的双眼,透露着狡奸、凶残、噬血与贪婪,完全与野兽的懵懂不同。 野兽凶残不可怕,最可怕的凶残的野兽的有了人的灵性。 这是一只独狼,没有种群,反而显的更加危险。 忽然,巨狼身上闪过一道血光,竟然无惧荆刺林的尖刺,向着陈丰尧逼近。 “不好!” 看到巨狼身上闪过血光,陈丰尧心中一惊,先下手为强。 “嗷!” 巨狼惨嚎一声,猛的扑起,两只前爪抓向陈丰尧。陈丰尧不慌不忙,凌空一脚,直接踢向巨狼的胸脯。 嘭! 好像踢到一块胶皮上,一股反弹力把陈丰尧弹出三四米。陈丰尧面皮扭搐着,双腿血淋淋一片,被荆刺的尖刺划出数道伤口。 “锵!” 强忍疼痛,陈丰尧挥舞着雁翎刀,一式“虎虎生风”,好似猛虎出茏,骤然划出一道的寒光,迎着巨狼冲过去。 噗! 寒刀闪烁,在巨狼前爪上划出一道伤口,一朵血花绽放。巨狼受伤,双眼中透出疯狂之色,腰身一扭,尾巴甩抽过来。好似钢鞭一般,在空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嘭! 雁翎刀与狼尾撞击在一起,陈丰尧脸色猛的一变,只觉一股巨大力量,透出刀身轰在他的胸前,让他双眼发黑,差一点没有握住刀柄。 “好大的力气!” 一击抽退陈丰尧,巨狼再次凌空扑来。 陈丰尧连忙后退,身体仿佛不受力一般在空中倒翻,不待双脚落地,雁翎刀再次斩出。 “猛虎下山!” 居高临下,寒光滚滚,真的如一头猛虎从山上冲下,直奔巨狼的腹心而去。 陈丰尧矮小的身躯,爆发出巨大的力量,舒展的动作,刀光翻滚,带出一道啸啸声,呼啸而过。 噗! 雁翎刀上传来一股弹力,一道血箭喷出,巨狼的胸前被他划出一尺的伤口。 陈丰尧勤修白阳真解,五虎断门刀的造诣早就超越了高权,一身实力堪比三流武者。他这一刀能把脸盆大的铁石斩开,却只在巨狼胸前划出一道伤口,由此可见,这畜生确实成精了。 不过,畜生就是畜生,就算成了精,也还是畜生。两次受伤,潜伏在血脉之中的野性压过灵性,巨狼彻底进入狂化状态,嗷的一声嚎叫,张开血盆大嘴扑向陈丰尧。 看到巨狼狂化,陈丰尧不在与它正面搏杀,辗转腾挪间,好像一只猴子,在荆刺林里绕起了圈子。 手中的雁领刀不时挥动着,瞅准机会就在巨狼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巨狼前退受伤,随着剧烈的动作,伤口撕裂,变的一瘸一拐,不如刚才灵活。 “虎视鹰扬!” “虎啸风弛!” 雁翎刀直直一刺,划出一道银亮的弧光,直接在刺入巨狼的侧腰之中,血花飞溅。巨狼凶狠,不顾自己受伤,扭头向着陈丰尧咬过来。 一股臭腥味扑面而至,惨白的獠牙,血盆大口,尤其一双惨绿的眼睛中,全是疯狂之色。 陈丰尧飞起一腿踢在巨狼的身上,借着一股反弹力,翻空而起,迅速与巨狼拉开距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巨狼猛地上扑起来,冲到陈丰尧的头顶。 血盆大口已经快咬到陈丰尧的脖子,腥臭的口水滴到他脸上,突如其来的变故,把陈丰尧骇的心胆俱颤。 “虎口残生!” 一道寒芒骤然而起,好似天地乍分的一缕永恒之光,又如从天而降的一道闪电,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线条。 嚓咔! 寒光一闪,雁翎刀斩入巨狼的胸腹,刀尖搅动,把它的内脏搅的粉碎。血如泼雨,洒了陈丰尧。 “嘭”的一声闷响,巨狼惨嚎一声,从半空中摔在地上。 陈丰尧提刀走来,刀刃闪烁着寒光,小脸紧崩着,眼中透出冰冷的杀气。 巨狼重伤,眼中疯狂之色褪去,转而露出求饶之色,对着陈丰尧“嗷嗷”叫着。 “是在求饶吗?” 巨狼眼中闪过一道喜色,竟然听懂了陈丰尧的话。 噗哧! 突然,一道寒光如流星坠地,对准巨狼心脏刺入。刀光再闪,一道血泉喷涌而起,巨狼抽搐着,双眼之中的灵光渐渐消散。 “哼!” 看到巨狼生机不断流失,陈丰尧冷哼一声。 “养不熟的白眼狼,狼心狗肺,前人总结,岂非无因。你这畜生吃人无数,今日饶你,明日又有多少人葬身狼腹!” 话落未久,巨狼眼中的灵光彻底消散,再无动静。 确定巨狼彻底死透,陈丰尧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出了口气:”终于杀了这畜生!” 这一头巨狼除了体型巨大,灵智非凡,其实力也就堪比一名三流武者。若非这畜生铜皮铁骨,陈丰尧不用五招就能杀了它。 巨狼已死,村民的狼患已减。 陈丰尧歇息片刻,走到巨狼跟前,准备把它拖回村子。俯身抓向它的前腿,突然发出一声惊咦。 狼脖子下面竟挂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香囊,陈丰尧伸手拽下来,仔细打量起来。 香囊不知用什么材质制作,色呈乌黑,看着普通之极。陈丰尧正要打开看看,才发出这个香囊没有入口。 “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储物口袋吧?” 陈丰尧心脏猛地一跳,能被巨狼这么珍而视之的藏在脖子下的东西,绝非普通。可不要忘了,这头巨狼已经成了精怪。 “怎样才能打开?” 陈丰尧沾了一滴血,滴在香囊之上,血如滑珠,从香囊上滑落。 “水火不侵!” 滴血没有反应,陈丰尧反而越发兴喜,说明很可能被他猜中了,这个香囊八九不离十就是储物口袋。 “怎么才能把它打开呢!” 陈丰尧陷入沉思之中,尝试着用精神力渗透,脑中忽然出现一道信息。 “打开了!” 心念一动,香囊上闪过一道微可不察的灵光,陈丰尧手中出现一只玉瓶。打开瓶塞,倒出一粒姆指大的丹丸。 “是灵丹吗?” 陈丰尧眼中闪过一道惊喜之色,这粒灵丹色呈土黄,陈丰尧根本不认识,不敢断吃,把灵丹放回玉瓶。 心念又是一动,玉瓶消失,一本书册出现。 书册的材质极为特殊,绝非一般的纸张,书皮上写着四个篆字“符篆初解”。 第十三章 斩杀狼神 巨狼追到荆刺林前,突然停了下来,做出扑击之势,死死盯着陈丰尧,嘴里发出“嗷嗷”的低嚎声。 长长的尾巴,耳朵竖立,皮毛炸起。獠牙寒光闪闪,口水把下巴的皮毛都湿透了。 一双闪亮的绿油油的眼睛,犹如鬼火一般飘荡着,闪烁着智慧的灵光。最让陈丰尧吃惊是,它的双眼,透露着狡奸、凶残、噬血与贪婪,完全与野兽的懵懂不同。 野兽凶残不可怕,最可怕的凶残的野兽的有了人的灵性。 这是一只独狼,没有种群,反而显的更加危险。 忽然,巨狼身上闪过一道血光,竟然无惧荆刺林的尖刺,向着陈丰尧逼近。 “不好!” 看到巨狼身上闪过血光,陈丰尧心中一惊,先下手为强。 “嗷!” 巨狼惨嚎一声,猛的扑起,两只前爪抓向陈丰尧。陈丰尧不慌不忙,凌空一脚,直接踢向巨狼的胸脯。 嘭! 好像踢到一块胶皮上,一股反弹力把陈丰尧弹出三四米。陈丰尧面皮扭搐着,双腿血淋淋一片,被荆刺的尖刺划出数道伤口。 “锵!” 强忍疼痛,陈丰尧挥舞着雁翎刀,一式“虎虎生风”,好似猛虎出茏,骤然划出一道的寒光,迎着巨狼冲过去。 噗! 寒刀闪烁,在巨狼前爪上划出一道伤口,一朵血花绽放。巨狼受伤,双眼中透出疯狂之色,腰身一扭,尾巴甩抽过来。好似钢鞭一般,在空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嘭! 雁翎刀与狼尾撞击在一起,陈丰尧脸色猛的一变,只觉一股巨大力量,透出刀身轰在他的胸前,让他双眼发黑,差一点没有握住刀柄。 “好大的力气!” 一击抽退陈丰尧,巨狼再次凌空扑来。 陈丰尧连忙后退,身体仿佛不受力一般在空中倒翻,不待双脚落地,雁翎刀再次斩出。 “猛虎下山!” 居高临下,寒光滚滚,真的如一头猛虎从山上冲下,直奔巨狼的腹心而去。 陈丰尧矮小的身躯,爆发出巨大的力量,舒展的动作,刀光翻滚,带出一道啸啸声,呼啸而过。 噗! 雁翎刀上传来一股弹力,一道血箭喷出,巨狼的胸前被他划出一尺的伤口。 陈丰尧勤修白阳真解,五虎断门刀的造诣早就超越了高权,一身实力堪比三流武者。他这一刀能把脸盆大的铁石斩开,却只在巨狼胸前划出一道伤口,由此可见,这畜生确实成精了。 不过,畜生就是畜生,就算成了精,也还是畜生。两次受伤,潜伏在血脉之中的野性压过灵性,巨狼彻底进入狂化状态,嗷的一声嚎叫,张开血盆大嘴扑向陈丰尧。 看到巨狼狂化,陈丰尧不在与它正面搏杀,辗转腾挪间,好像一只猴子,在荆刺林里绕起了圈子。 手中的雁领刀不时挥动着,瞅准机会就在巨狼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巨狼前退受伤,随着剧烈的动作,伤口撕裂,变的一瘸一拐,不如刚才灵活。 “虎视鹰扬!” “虎啸风弛!” 雁翎刀直直一刺,划出一道银亮的弧光,直接在刺入巨狼的侧腰之中,血花飞溅。巨狼凶狠,不顾自己受伤,扭头向着陈丰尧咬过来。 一股臭腥味扑面而至,惨白的獠牙,血盆大口,尤其一双惨绿的眼睛中,全是疯狂之色。 陈丰尧飞起一腿踢在巨狼的身上,借着一股反弹力,翻空而起,迅速与巨狼拉开距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巨狼猛地上扑起来,冲到陈丰尧的头顶。 血盆大口已经快咬到陈丰尧的脖子,腥臭的口水滴到他脸上,突如其来的变故,把陈丰尧骇的心胆俱颤。 “虎口残生!” 一道寒芒骤然而起,好似天地乍分的一缕永恒之光,又如从天而降的一道闪电,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线条。 嚓咔! 寒光一闪,雁翎刀斩入巨狼的胸腹,刀尖搅动,把它的内脏搅的粉碎。血如泼雨,洒了陈丰尧。 “嘭”的一声闷响,巨狼惨嚎一声,从半空中摔在地上。 陈丰尧提刀走来,刀刃闪烁着寒光,小脸紧崩着,眼中透出冰冷的杀气。 巨狼重伤,眼中疯狂之色褪去,转而露出求饶之色,对着陈丰尧“嗷嗷”叫着。 “是在求饶吗?” 巨狼眼中闪过一道喜色,竟然听懂了陈丰尧的话。 噗哧! 突然,一道寒光如流星坠地,对准巨狼心脏刺入。刀光再闪,一道血泉喷涌而起,巨狼抽搐着,双眼之中的灵光渐渐消散。 “哼!” 看到巨狼生机不断流失,陈丰尧冷哼一声。 “养不熟的白眼狼,狼心狗肺,前人总结,岂非无因。你这畜生吃人无数,今日饶你,明日又有多少人葬身狼腹!” 话落未久,巨狼眼中的灵光彻底消散,再无动静。 确定巨狼彻底死透,陈丰尧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出了口气:”终于杀了这畜生!” 这一头巨狼除了体型巨大,灵智非凡,其实力也就堪比一名三流武者。若非这畜生铜皮铁骨,陈丰尧不用五招就能杀了它。 巨狼已死,村民的狼患已减。 陈丰尧歇息片刻,走到巨狼跟前,准备把它拖回村子。俯身抓向它的前腿,突然发出一声惊咦。 狼脖子下面竟挂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香囊,陈丰尧伸手拽下来,仔细打量起来。 香囊不知用什么材质制作,色呈乌黑,看着普通之极。陈丰尧正要打开看看,才发出这个香囊没有入口。 “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储物口袋吧?” 陈丰尧心脏猛地一跳,能被巨狼这么珍而视之的藏在脖子下的东西,绝非普通。可不要忘了,这头巨狼已经成了精怪。 “怎样才能打开?” 陈丰尧沾了一滴血,滴在香囊之上,血如滑珠,从香囊上滑落。 “水火不侵!” 滴血没有反应,陈丰尧反而越发兴喜,说明很可能被他猜中了,这个香囊八九不离十就是储物口袋。 “怎么才能把它打开呢!” 陈丰尧陷入沉思之中,尝试着用精神力渗透,脑中忽然出现一道信息。 “打开了!” 心念一动,香囊上闪过一道微可不察的灵光,陈丰尧手中出现一只玉瓶。打开瓶塞,倒出一粒姆指大的丹丸。 “是灵丹吗?” 陈丰尧眼中闪过一道惊喜之色,这粒灵丹色呈土黄,陈丰尧根本不认识,不敢断吃,把灵丹放回玉瓶。 心念又是一动,玉瓶消失,一本书册出现。 书册的材质极为特殊,绝非一般的纸张,书皮上写着四个篆字“符篆初解”。 第十四章 大获丰收 这是一本讲解符篆之术的书册,分制表、制笔、制墨、绘符四部份。记录了十二种基础符篆,对于初学者而言,是一本很全面的教材。 储物口袋中还有两本书,分别为药石大全、修行异志录。 对陈丰尧这个修行菜鸟而言,可谓是雪中送炭。 药石大全,故名而言是记录药材,炼丹,各种矿石灵材的书册,算是一本修行常识类的书册,也是陈丰尧急需之物。 至于修行异志录,则介绍了修行界与这方世界的风土人情。 有了这三本书,陈丰尧对修行界再不是两眼一抹黑,拜佛都找不到庙门了。 尤其是药石大全,不光讲药草矿石,还对各种修行者常用的丹药进行了详细描述。慧灵丹,大黄丹,易筋锻骨丹,刚踏上修行者的必备丹药。 陈丰尧的储物口袋中,恰好就有这三种丹药。 慧灵丹,开窍明心,增加智慧,辅助修行者锻炼精神力,有恢复精神力之效;大黄丹,以黄精为主药炼制,补气益精,固本培元,关键时刻能够充饥,恢复精气;易筋锻骨丹,增强体质,强筋健骨。 看到三种丹药的功效后,陈丰尧心中大喜,从储物口袋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土黄色的丹丸,丹丸入口即化,体内出现一股温和的气息,瞬间驱走了陈丰尧的疲惫,让他重新变的生龙活虎,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 抓着巨狼的前腿,就把它从荆刺林里拖出来,径直下山,向着村里走去。 陈丰尧从清早出村,都快天黑了,还没有回来。 老人与囡囡一整天茶不思饭不香,心中焦急无比。囡囡爬在窗户前,透着窗棱缝隙,不时的看向外面,想着陈丰尧突然就出现在门口。 “爷爷,陈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老人蹲坐在门槛上,端着一杆烟枪,吧哒吧哒的吸着,烟锅里的烟丝都没有点着。极力掩饰着自己焦急担扰的心情,语气和蔼的安慰着孙女:“快了,等天黑就回来了。” “陈哥哥能打跑狼神吗?” 囡囡用乌黑明亮的眼睛盯着老人,里面透出希翼,期待的目光。 “一定能!”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言之色,那狼神可是山神所化,那里是凡人能够敢惹的,只是老人不能与孙女说这些,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孙女说道:“等打跑了狼神,囡囡就可以出去玩了。” “真的吗?” 囡囡眼中冒出一道奇光,精神猛地一振。 夕阳西斜,傍晚时,陈丰尧拖着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村口。 狼死凶威在,巨狼已成精怪,虽然已经死了,但身上气息依然让村里的土狗瑟瑟发抖。陈丰尧拖着巨狼的尸体进入老人院中,土黄狗“嗷呜”一声,缩在墙角,一动不敢动。 “陈哥哥回来了!” 窗户前的囡囡看到陈丰尧,突然在炕上蹦起来,激动的大叫起着,连鞋都没穿,从炕上跳下来冲出门外。 “真的回来了!” 老人大吃一惊,看到陈丰尧身后拖着的庞然大物,双腿猛地一软,吓的瘫软在地上。 “好大的狗狗!” 囡囡冲到陈丰尧跟前,看着他身后的巨狼,不由惊叹的叫道。 老人巍颤颤的走到院里,双手颤抖着抓住陈丰尧的胳膊,激动的说道:“回来说好,回来就好!” 看着巨狼庞大身躯,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继而表情狰狞的冲上去,狠狠踢了一脚:“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 踢了两脚之后,老泪纵横,嚎哭道:“儿啊,祸害你们的狼神死了……” 陈丰尧连忙把老人扶住,这么大的岁数,可别闪了腰。 “老爷爷,咱先回家。明天把乡亲们叫过来,抽筋剥皮,吃肉喝血,让乡亲们出一口恶气。” 陈丰尧的话,让老人眼晴猛地一亮,腰不驼了,腿也利索了,一把甩开陈丰尧,叫道:“不等明天了,我马就去叫人,今夜就把这个畜生剥皮抽筋。” 老人风风火火的冲出去,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爷爷去哪了?” 囡囡拽着陈丰尧衣角,好奇的问道。 陈丰尧蹲下身,把囡囡抱了起来,笑道:“咱们夜晚要吃肉了!” “真的吗?”囡囡眨了一下眼睛,目光落在巨狼身上,指着巨狼说道:“要吃这个大狗狗吗?” “对,就吃它!” 突然,囡囡眼中唪出一丝眼花,可怜兮兮道:“大黄以后也要被吃吗?” 陈丰尧“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抹了她的眼泪,摇头道:“大狗狗是坏狗,所以才要吃的。” “大黄不坏,不许吃大黄!” 囡囡跑到土黄狗跟前,抱着它的脖子,叫陈丰尧大声叫道。 “没人吃大黄!” “真的?” 囡囡狐疑的看着陈丰尧,直到陈丰尧向她再三保证后,这才相信了。回到陈丰尧跟前,绕着巨狼转了一圈,露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好丑的大狗,没有大黄好看!” …… 狼神被杀,整个村子都震动了。老老少少,几十号人聚集在老人的院子里,对着陈丰尧就要跪下磕头。 “恩人啊,给恩人磕头了!” 陈丰尧哪敢受这么大的礼,连忙闪开,高声喊道:“乡亲们都快起来,可不敢当这么大的礼!” “天杀的狼神,害的我们好苦啊!” 激动的村民们,手拿棍棒围着巨狼的尸体一阵鞭尸泄愤。 巨狼虽死,一身铜皮铁骨还在,“嘭嘭嘭……”,一阵棍棒乱击,巨狼的皮毛没有伤到,反倒是村民们,全被震的手臂生疼,棍棒都断了。 “好了,大家伙出出气就行了,可别伤到自己。” 陈丰尧看到有人手中的棍棒断裂,反伤到了自己,连忙出声阻止。 “听小英雄的,出出气就行了!” 村中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把众人推开。对着陈丰尧恭声说道:“小英雄,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陈丰尧拔出腰间的雁翎刀,运足力气,一刀贯入巨狼的腹下,直接在它腹部划出一道口子。 “来几个杀过牲口的,剥皮剔骨,平分给每家每户,炖着吃,煮着吃都随意!”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汉子响应,。 巨狼堪比一头牛犊,每家都能分到四五斤的肉。这一天,村里家家吃肉,笼罩在村子上空的狼神阴影,彻底消散了。 第十四章 大获丰收 这是一本讲解符篆之术的书册,分制表、制笔、制墨、绘符四部份。记录了十二种基础符篆,对于初学者而言,是一本很全面的教材。 储物口袋中还有两本书,分别为药石大全、修行异志录。 对陈丰尧这个修行菜鸟而言,可谓是雪中送炭。 药石大全,故名而言是记录药材,炼丹,各种矿石灵材的书册,算是一本修行常识类的书册,也是陈丰尧急需之物。 至于修行异志录,则介绍了修行界与这方世界的风土人情。 有了这三本书,陈丰尧对修行界再不是两眼一抹黑,拜佛都找不到庙门了。 尤其是药石大全,不光讲药草矿石,还对各种修行者常用的丹药进行了详细描述。慧灵丹,大黄丹,易筋锻骨丹,刚踏上修行者的必备丹药。 陈丰尧的储物口袋中,恰好就有这三种丹药。 慧灵丹,开窍明心,增加智慧,辅助修行者锻炼精神力,有恢复精神力之效;大黄丹,以黄精为主药炼制,补气益精,固本培元,关键时刻能够充饥,恢复精气;易筋锻骨丹,增强体质,强筋健骨。 看到三种丹药的功效后,陈丰尧心中大喜,从储物口袋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土黄色的丹丸,丹丸入口即化,体内出现一股温和的气息,瞬间驱走了陈丰尧的疲惫,让他重新变的生龙活虎,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 抓着巨狼的前腿,就把它从荆刺林里拖出来,径直下山,向着村里走去。 陈丰尧从清早出村,都快天黑了,还没有回来。 老人与囡囡一整天茶不思饭不香,心中焦急无比。囡囡爬在窗户前,透着窗棱缝隙,不时的看向外面,想着陈丰尧突然就出现在门口。 “爷爷,陈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老人蹲坐在门槛上,端着一杆烟枪,吧哒吧哒的吸着,烟锅里的烟丝都没有点着。极力掩饰着自己焦急担扰的心情,语气和蔼的安慰着孙女:“快了,等天黑就回来了。” “陈哥哥能打跑狼神吗?” 囡囡用乌黑明亮的眼睛盯着老人,里面透出希翼,期待的目光。 “一定能!”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言之色,那狼神可是山神所化,那里是凡人能够敢惹的,只是老人不能与孙女说这些,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孙女说道:“等打跑了狼神,囡囡就可以出去玩了。” “真的吗?” 囡囡眼中冒出一道奇光,精神猛地一振。 夕阳西斜,傍晚时,陈丰尧拖着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村口。 狼死凶威在,巨狼已成精怪,虽然已经死了,但身上气息依然让村里的土狗瑟瑟发抖。陈丰尧拖着巨狼的尸体进入老人院中,土黄狗“嗷呜”一声,缩在墙角,一动不敢动。 “陈哥哥回来了!” 窗户前的囡囡看到陈丰尧,突然在炕上蹦起来,激动的大叫起着,连鞋都没穿,从炕上跳下来冲出门外。 “真的回来了!” 老人大吃一惊,看到陈丰尧身后拖着的庞然大物,双腿猛地一软,吓的瘫软在地上。 “好大的狗狗!” 囡囡冲到陈丰尧跟前,看着他身后的巨狼,不由惊叹的叫道。 老人巍颤颤的走到院里,双手颤抖着抓住陈丰尧的胳膊,激动的说道:“回来说好,回来就好!” 看着巨狼庞大身躯,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继而表情狰狞的冲上去,狠狠踢了一脚:“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 踢了两脚之后,老泪纵横,嚎哭道:“儿啊,祸害你们的狼神死了……” 陈丰尧连忙把老人扶住,这么大的岁数,可别闪了腰。 “老爷爷,咱先回家。明天把乡亲们叫过来,抽筋剥皮,吃肉喝血,让乡亲们出一口恶气。” 陈丰尧的话,让老人眼晴猛地一亮,腰不驼了,腿也利索了,一把甩开陈丰尧,叫道:“不等明天了,我马就去叫人,今夜就把这个畜生剥皮抽筋。” 老人风风火火的冲出去,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爷爷去哪了?” 囡囡拽着陈丰尧衣角,好奇的问道。 陈丰尧蹲下身,把囡囡抱了起来,笑道:“咱们夜晚要吃肉了!” “真的吗?”囡囡眨了一下眼睛,目光落在巨狼身上,指着巨狼说道:“要吃这个大狗狗吗?” “对,就吃它!” 突然,囡囡眼中唪出一丝眼花,可怜兮兮道:“大黄以后也要被吃吗?” 陈丰尧“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抹了她的眼泪,摇头道:“大狗狗是坏狗,所以才要吃的。” “大黄不坏,不许吃大黄!” 囡囡跑到土黄狗跟前,抱着它的脖子,叫陈丰尧大声叫道。 “没人吃大黄!” “真的?” 囡囡狐疑的看着陈丰尧,直到陈丰尧向她再三保证后,这才相信了。回到陈丰尧跟前,绕着巨狼转了一圈,露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好丑的大狗,没有大黄好看!” …… 狼神被杀,整个村子都震动了。老老少少,几十号人聚集在老人的院子里,对着陈丰尧就要跪下磕头。 “恩人啊,给恩人磕头了!” 陈丰尧哪敢受这么大的礼,连忙闪开,高声喊道:“乡亲们都快起来,可不敢当这么大的礼!” “天杀的狼神,害的我们好苦啊!” 激动的村民们,手拿棍棒围着巨狼的尸体一阵鞭尸泄愤。 巨狼虽死,一身铜皮铁骨还在,“嘭嘭嘭……”,一阵棍棒乱击,巨狼的皮毛没有伤到,反倒是村民们,全被震的手臂生疼,棍棒都断了。 “好了,大家伙出出气就行了,可别伤到自己。” 陈丰尧看到有人手中的棍棒断裂,反伤到了自己,连忙出声阻止。 “听小英雄的,出出气就行了!” 村中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把众人推开。对着陈丰尧恭声说道:“小英雄,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陈丰尧拔出腰间的雁翎刀,运足力气,一刀贯入巨狼的腹下,直接在它腹部划出一道口子。 “来几个杀过牲口的,剥皮剔骨,平分给每家每户,炖着吃,煮着吃都随意!”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汉子响应,。 巨狼堪比一头牛犊,每家都能分到四五斤的肉。这一天,村里家家吃肉,笼罩在村子上空的狼神阴影,彻底消散了。 第十五章 雨夜立志 陈丰尧斩杀巨狼,得到村民的热情招待,各家各户拿出最好的食物招待他,大吃三天后,陈丰尧有些受不了了。再吃下去,一个月后他都走不了。 只能拒绝了村民的好意,说自己身有要事,急着赶回平阳府。 临别一夜,村民给陈丰尧备好了一大包的干粮,甚至要把种地毛驴送给他当脚力,被陈丰尧坚绝推辞掉了。 天色微亮,老人就烧水做饭,连囡囡也起了一个大早,眼圈红红的,亦步亦趋的跟在陈丰尧的身后,生怕一不留情,陈丰尧就消失了一般。 早餐很简单,稀粥,玉米饼。 乘着天气凉快,陈丰尧准备上路。 刚从老人家里出来,就见全村人都堵在村口。陈丰尧过来后,村民为他让开一条路。 村长拉着陈丰尧的手,使劲儿的摇着:“娃啊,路上要小心。遇到难处就回来,等到了平阳府给村里捎个信儿!” “多谢村长这几日的款待,各位留步,小子告辞了!” 陈丰尧双手抱拳,向着村民们拱了三拱,迈步向村外走去。 “陈哥哥!“ 囡囡拽着他的衣角,眼圈红红的看着他。 “囡囡以后要听话,哥哥会回来看你的!”陈丰尧摸了摸囡囡的脑袋,露出一个笑脸。 “哥哥什么回来看囡囡?” 陈丰尧故作思考,片刻后说道:“要不等过年时来看你?哥哥给你买新衣裳。” “要等到过年?” 囡囡的小脸皱成了一个包子,过年好遥远。 “各位留步,后会有期!” 陈丰尧再次拱了拱手,转身离去。才走几步,背后传来囡囡的叫声:“哥哥过年一定要来看我哟!” 陈丰尧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冲着囡囡挥了挥手,然后掉头离开。 离别总是伤感的,陈丰尧越走越远,囡囡好像丢失了心爱的玩具,头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心伤的味道。 七八岁的小姑娘,已经有了青涩的心思。 道路漫长,随着陈丰尧的身影消失,有个叫“天涯”的存在横隔在了两人之间。 对于陈丰尧而言,这里是他人生中不经意间的一个点缀。甚至很久以后,他都忘记了村里有位小姑娘在苦苦等待着过年,等着她的新衣裳。 …… 阳光毒辣,把人的皮肤都晒脱了。 有个储物口袋太方便了,除了腰间的雁翎刀,所有东西都放在里面,随用随取,方便之极。 陈丰尧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天空高挂的太阳,嘀咕起来:“天气热的很不正常,是要下雨了吗?” 想到下雨,陈丰尧放眼四方,十几里内没有任何人烟,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这会儿,他有些后悔拒绝了村长送他的毛驴了,若有头毛驴,走路也不会这么辛苦。 随着白阳真解不断精进,陈丰尧的体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强。力量,速度,耐力,敏捷,早已超出了他身体年龄的极限。 天有不测风云,果然不出所料,一片乌黑的云飘来,地面刮起了风。风中含着一股浓郁的泥土芬芳,按照陈丰尧的经验,大雨马上就要来了。 迈开双腿,陈丰尧跑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咔嚓! 一道紫色的闪电划破乌云,轰隆隆的雷声响了起来。 咔嚓…… 闪电过后,豆大的雨点落下;狂风袭卷,“哗啦啦……”,天地间被雨幕遮挡。雷电轰鸣,雨如倾盆。 风声,雨声,雷电声! 树林中,陈丰尧窝在一块巨岩下,头顶用树枝搭建出一个挡雨蓬,盘膝而坐,望着外面连珠雨幕,怔怔出神。 大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陈丰尧心神沉入幻蜃珠内,修炼守一心法。 幻境依旧,光雾茫茫,陈丰尧盘膝而坐,手中一本古朴的书册,一串串的符文从书中飞舞而出,在空中跳跃着,组成一道复杂的符篆。 一缕精神力从眉头流出,进入幻境之中,对照符篆描摹。 以精神力勾勒,当最后一笔收尾,一道毫光闪烁,钻入陈丰尧的眉心之。眉心之间传来一丝肿胀感,精神力随之增强一丝。 当陈丰尧的心神退出幻蜃珠,天色已晚。从储物口袋中取出干粮,将就着填饱肚子。百无聊赖之中,陈丰尧拿出修行异志阅读起来。 这本修行异志录涉猎极广,风土人情,山川地理,各地特产,仙人传说,大杂烩一般全都汇编于一本书中。 陈丰尧从书中得知,这一方天地被称为神州浩土,天高九万丈,地厚九万丈,广阔无边,凡人一辈都走不到神州边际。 神州浩土,帝国林立。 每一个帝国的背后,都有一方修行势力支持。其中又有正道十宗,魔道八派超然世外,坐看天下风云变幻,屹立于世间万年不衰。 这是真正的仙道巨挚,据说有仙人坐镇。 世俗凡人口中的仙人,在修行界被称为修行者。只有筑成九层灵台,叩开仙门才是真正的仙人。 浩土之外,是无垠大海,小大岛屿星罗棋布。有些大岛上的人口达到百万之巨,修士与凡人混同,繁华程度不亚于神州浩土。 修行者以师徒,血脉等关系为纽带,组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势力。没有势力依靠,独行独往者,又被称为散修,是修行界最底层的阶级。 散修形单影只,没有正统的修行功法,缺少资源,是最受人看不起的一个阶层。十万个散修也不一定有一个能够成仙,就在于没有正统的修行功法,或者是在修行初期走入岐途,最终遗憾而终。 而对于正道十宗,或是魔道八派中的修士,初期与散修看似没有区别,许多宗派弟子甚至不如散修,但到了中后期,就会渐渐追上散修,甚至绝尘而去。 同一时期修行,宗派弟子已经叩开仙门,登临九天而成仙,散修还在为搜集资源而苦,或是由于早期走入岐途,蹉跎一生,不得不废去修为,以期能够转世进入宗派。 陈丰尧不由庆幸,自己竟然得了清微派的升仙令符,有机会拜入宗派之中。 修行异志录上的记录,好似一柄锋利的刀,把修行界的残酷剖析的一清二楚,血淋淋的展示在陈丰尧面前。 此刻,陈丰尧无比坚定,就算是历经千辛万苦,九九八一难,也要拜入宗派,避免走入散这一条没有希望的道路。 乌云如铅墨,大雨倾盆。 就在这个狂风暴雨的夜里,陈丰尧坚定了未来的道路,拜入宗派,追求仙道,成就与天地同寿的真仙。 第十五章 雨夜立志 陈丰尧斩杀巨狼,得到村民的热情招待,各家各户拿出最好的食物招待他,大吃三天后,陈丰尧有些受不了了。再吃下去,一个月后他都走不了。 只能拒绝了村民的好意,说自己身有要事,急着赶回平阳府。 临别一夜,村民给陈丰尧备好了一大包的干粮,甚至要把种地毛驴送给他当脚力,被陈丰尧坚绝推辞掉了。 天色微亮,老人就烧水做饭,连囡囡也起了一个大早,眼圈红红的,亦步亦趋的跟在陈丰尧的身后,生怕一不留情,陈丰尧就消失了一般。 早餐很简单,稀粥,玉米饼。 乘着天气凉快,陈丰尧准备上路。 刚从老人家里出来,就见全村人都堵在村口。陈丰尧过来后,村民为他让开一条路。 村长拉着陈丰尧的手,使劲儿的摇着:“娃啊,路上要小心。遇到难处就回来,等到了平阳府给村里捎个信儿!” “多谢村长这几日的款待,各位留步,小子告辞了!” 陈丰尧双手抱拳,向着村民们拱了三拱,迈步向村外走去。 “陈哥哥!“ 囡囡拽着他的衣角,眼圈红红的看着他。 “囡囡以后要听话,哥哥会回来看你的!”陈丰尧摸了摸囡囡的脑袋,露出一个笑脸。 “哥哥什么回来看囡囡?” 陈丰尧故作思考,片刻后说道:“要不等过年时来看你?哥哥给你买新衣裳。” “要等到过年?” 囡囡的小脸皱成了一个包子,过年好遥远。 “各位留步,后会有期!” 陈丰尧再次拱了拱手,转身离去。才走几步,背后传来囡囡的叫声:“哥哥过年一定要来看我哟!” 陈丰尧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冲着囡囡挥了挥手,然后掉头离开。 离别总是伤感的,陈丰尧越走越远,囡囡好像丢失了心爱的玩具,头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心伤的味道。 七八岁的小姑娘,已经有了青涩的心思。 道路漫长,随着陈丰尧的身影消失,有个叫“天涯”的存在横隔在了两人之间。 对于陈丰尧而言,这里是他人生中不经意间的一个点缀。甚至很久以后,他都忘记了村里有位小姑娘在苦苦等待着过年,等着她的新衣裳。 …… 阳光毒辣,把人的皮肤都晒脱了。 有个储物口袋太方便了,除了腰间的雁翎刀,所有东西都放在里面,随用随取,方便之极。 陈丰尧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天空高挂的太阳,嘀咕起来:“天气热的很不正常,是要下雨了吗?” 想到下雨,陈丰尧放眼四方,十几里内没有任何人烟,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这会儿,他有些后悔拒绝了村长送他的毛驴了,若有头毛驴,走路也不会这么辛苦。 随着白阳真解不断精进,陈丰尧的体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强。力量,速度,耐力,敏捷,早已超出了他身体年龄的极限。 天有不测风云,果然不出所料,一片乌黑的云飘来,地面刮起了风。风中含着一股浓郁的泥土芬芳,按照陈丰尧的经验,大雨马上就要来了。 迈开双腿,陈丰尧跑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咔嚓! 一道紫色的闪电划破乌云,轰隆隆的雷声响了起来。 咔嚓…… 闪电过后,豆大的雨点落下;狂风袭卷,“哗啦啦……”,天地间被雨幕遮挡。雷电轰鸣,雨如倾盆。 风声,雨声,雷电声! 树林中,陈丰尧窝在一块巨岩下,头顶用树枝搭建出一个挡雨蓬,盘膝而坐,望着外面连珠雨幕,怔怔出神。 大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陈丰尧心神沉入幻蜃珠内,修炼守一心法。 幻境依旧,光雾茫茫,陈丰尧盘膝而坐,手中一本古朴的书册,一串串的符文从书中飞舞而出,在空中跳跃着,组成一道复杂的符篆。 一缕精神力从眉头流出,进入幻境之中,对照符篆描摹。 以精神力勾勒,当最后一笔收尾,一道毫光闪烁,钻入陈丰尧的眉心之。眉心之间传来一丝肿胀感,精神力随之增强一丝。 当陈丰尧的心神退出幻蜃珠,天色已晚。从储物口袋中取出干粮,将就着填饱肚子。百无聊赖之中,陈丰尧拿出修行异志阅读起来。 这本修行异志录涉猎极广,风土人情,山川地理,各地特产,仙人传说,大杂烩一般全都汇编于一本书中。 陈丰尧从书中得知,这一方天地被称为神州浩土,天高九万丈,地厚九万丈,广阔无边,凡人一辈都走不到神州边际。 神州浩土,帝国林立。 每一个帝国的背后,都有一方修行势力支持。其中又有正道十宗,魔道八派超然世外,坐看天下风云变幻,屹立于世间万年不衰。 这是真正的仙道巨挚,据说有仙人坐镇。 世俗凡人口中的仙人,在修行界被称为修行者。只有筑成九层灵台,叩开仙门才是真正的仙人。 浩土之外,是无垠大海,小大岛屿星罗棋布。有些大岛上的人口达到百万之巨,修士与凡人混同,繁华程度不亚于神州浩土。 修行者以师徒,血脉等关系为纽带,组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势力。没有势力依靠,独行独往者,又被称为散修,是修行界最底层的阶级。 散修形单影只,没有正统的修行功法,缺少资源,是最受人看不起的一个阶层。十万个散修也不一定有一个能够成仙,就在于没有正统的修行功法,或者是在修行初期走入岐途,最终遗憾而终。 而对于正道十宗,或是魔道八派中的修士,初期与散修看似没有区别,许多宗派弟子甚至不如散修,但到了中后期,就会渐渐追上散修,甚至绝尘而去。 同一时期修行,宗派弟子已经叩开仙门,登临九天而成仙,散修还在为搜集资源而苦,或是由于早期走入岐途,蹉跎一生,不得不废去修为,以期能够转世进入宗派。 陈丰尧不由庆幸,自己竟然得了清微派的升仙令符,有机会拜入宗派之中。 修行异志录上的记录,好似一柄锋利的刀,把修行界的残酷剖析的一清二楚,血淋淋的展示在陈丰尧面前。 此刻,陈丰尧无比坚定,就算是历经千辛万苦,九九八一难,也要拜入宗派,避免走入散这一条没有希望的道路。 乌云如铅墨,大雨倾盆。 就在这个狂风暴雨的夜里,陈丰尧坚定了未来的道路,拜入宗派,追求仙道,成就与天地同寿的真仙。 第十六章 平阳码头 平阳府是燕国三十六府之一,位于燕国东南部。贯穿燕国南北的的燕越大运河从平阳城外穿过。得益于大运河交通便利,平阳府商贸繁荣。 每年从此经过的商户、旅人是数不胜数,由此衍生出的镖局,生意也红红火火。在平阳城中,大大小小的镖局有十几家之多,其中实力最强,字号最老,信誉最好就属振威镖局。 繁荣的商业不仅催生了镖局的红火,城内城外的大小车行、码头也极为繁忙。若是有一车马车,从事运输业,就成了人人羡慕的先富起来的一批人,说媒人能把家门槛踩低。 当然,繁华的背后也有黑暗存在,拉帮结派的捞偏门,无赖、泼皮、二流子之类的,也不罕见。 车有车行,船有船帮,扛大包做苦力的也有自家的脚帮。 三十六行,行行如此,乌烟瘴气,整个平阳城好似成了帮派的天下。 刘三是个无赖懒汉,做苦力嫌累,当船工怕晒,做掌柜人家嫌他没文化,好吃懒坐,混迹在市井,结交了一帮子泼皮,做起了捞偏门的买卖。而且是最遭人恨的人口买卖,拐骗哄诈,无所不用其极。 所谓相由心生,心里黑暗,面相上也能看出一二。一副贼眉鼠眼,歪瓜裂枣的模样,走起路来眼睛都不往正前方看,左右闪烁贼的很。 这一日,刘三晃出城外,汇合了几个猪朋狗友,朝着运河边的码头而去。 还没到码头,迎面走过来几个扛大包的苦哈哈,连忙把道路让开,冲着刘三恭敬的打着招呼。 “三爷好!” “三爷来了!” …… 看着周围的苦哈哈们点头哈腰,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刘三不禁有些飘飘然。按燕国的风俗口语,“爷”是一个敬语。 能被人称一声“爷”,就说明是一个人物。 在一群苦哈哈的恭维声中,刘三趾高气昂的走向码头。 等到刘三走远,路人中传来一阵愤恨的叫骂声。 “啊呸!什么狗屁三爷,一个泼皮无赖,生儿子没**的人贩子,也有资格称爷!” “就是,充其量就是一条狗模人样的癞皮狗!” “哈哈!哈哈!……” 几个泼皮到了码头,坐在一间茶馆里,围着卓子海侃起来。 “大茶壶,茶水连颜色都没了,换点新茶叶,怕三爷不给你钱哩!”刘三手中的茶碗狠狠的甩在卓子上,朝起腮帮大叫起来。 “就是,就是,三爷能来喝你的茶,是给你大茶壶的面子,你就是这么对待老主顾的,想不想开门做生意了?信不信老子明天就让你关门歇业!” “三爷息怒,各位弟兄们息怒!” 一位三十来岁的精瘦汉子从茶间里跑出来,对着刘三等人点头哈腰,作揖道谦。 “小店招呼不周,还请三爷高抬贵手,给兄弟一口饭吃!” 茶馆的掌柜,姿态放的极低,好似一个孙子般,欢颜装笑,就差给这几位跪下磕头了。 突然间,刘三站起身,飞起一脚把掌柜的踹倒,指着掌柜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跟谁称兄道弟呢,凭你一个破落户,也配跟三爷称兄弟,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叫你一声大茶壶是看的起你,龟奴一般的孙子。” 刘三暴起发怒,把掌柜的吓呆了,卧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任由刘三辱骂,直到对方从茶馆离开,这才揉着被踢痛的小肚子起身。 “天打五雷轰的畜生,不给钱就算了,凭什么打人!” “迟早横死街头,尸体被野狗吃了!” “诸位都小声一点儿,小心被听到,回来找我的茬!”茶馆掌柜拍拍屁股上的土,对着一众茶客拱手作揖。 每次刘三来喝完茶后,专门找个茬子,对他拳打脚踢辱骂一番后,扬长而去。 掌柜已经习惯了,对于刘三这种人,就不能跟他较真,全当被狗咬了一下。 却说刘三,从茶馆出来后,就在码头上乱晃,突然一人惊呼道:“快看河上,买卖来了!” 这句话立刻让几人扭头,朝河边望去。只见河面上一叶扁舟,顺水而来,舟头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风尘仆仆,显然从很远的外地来的。 年纪小,又是外地的,典型的肥羊一只,不宰他还能宰谁。 刘三兴奋的浑身发抖,脑子里全被白花花银子。钱也要,人也要,这么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相公,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哎!” 看到刘三一伙人对着河面指指点点,一脸的兴奋样子,人群中传来一声叹息。 运河上,轻舟靠岸,走下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青色麻布衣,腰间别着一口雁翎刀,脚上穿着一双短腰黑靴。 看着很普通,不像是练过武的人,别在腰上雁翎刀多半是用来唬人的。 不难理解,一个小孩出门在外,身上若是不藏件利器,恐怕出门不到十里,就被人连皮带骨的吞的一干二净了。 这小孩不是别人,正是陈丰尧。 历经一个月,他终于回到了平阳府。 虽然只在平阳府待了一年的时间,但他依然有一种游子归乡之感。站在码头上东张西望,带着一丝激动,像极了乡下人进城的模样 这一番表情落在刘三眼里,更是确信了对方心中的猜测。 刘三几个互视一眼,一位长相周正的汉子“嘿嘿”笑了一声,迎向陈丰尧。 “小哥,您是要进城去吗?” 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陌生人拦住,陈丰尧皱起了眉头。 这一路上,独自一人,陈丰尧不知遇到过多少打他主意的人。都不用猜,他就知道对方不怀好意。 借助幻蜃珠,陈丰尧修炼守一心法进境神速,精神力增长,凭借第六感应能够敏锐感知到别人对他的善恶。 他在平阳城生活过一年,虽然没接触过三教九流,但也从镖局中的镖手们口中听说过,平阳城帮派横行,码头,勾栏,赌档是混乱,最黑暗的地方。 尤其是码头,坑蒙拐骗偷,各种捞偏门的应有尽有。 “嗯!” 陈丰尧的小脸崩的紧紧,惜字如金,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来。 这人心中大喜,不怕你冷眼相对,就怕你没有反应。只要有反应,就成功了一半。“小哥是来探亲还是访友?” 陈丰尧都不想理会他,径直下了码头,向城内走去。 看到陈丰尧不上钩,刘三几个对视一眼,冷笑一声,跟在陈丰尧身后也出了码头。 第十六章 平阳码头 平阳府是燕国三十六府之一,位于燕国东南部。贯穿燕国南北的的燕越大运河从平阳城外穿过。得益于大运河交通便利,平阳府商贸繁荣。 每年从此经过的商户、旅人是数不胜数,由此衍生出的镖局,生意也红红火火。在平阳城中,大大小小的镖局有十几家之多,其中实力最强,字号最老,信誉最好就属振威镖局。 繁荣的商业不仅催生了镖局的红火,城内城外的大小车行、码头也极为繁忙。若是有一车马车,从事运输业,就成了人人羡慕的先富起来的一批人,说媒人能把家门槛踩低。 当然,繁华的背后也有黑暗存在,拉帮结派的捞偏门,无赖、泼皮、二流子之类的,也不罕见。 车有车行,船有船帮,扛大包做苦力的也有自家的脚帮。 三十六行,行行如此,乌烟瘴气,整个平阳城好似成了帮派的天下。 刘三是个无赖懒汉,做苦力嫌累,当船工怕晒,做掌柜人家嫌他没文化,好吃懒坐,混迹在市井,结交了一帮子泼皮,做起了捞偏门的买卖。而且是最遭人恨的人口买卖,拐骗哄诈,无所不用其极。 所谓相由心生,心里黑暗,面相上也能看出一二。一副贼眉鼠眼,歪瓜裂枣的模样,走起路来眼睛都不往正前方看,左右闪烁贼的很。 这一日,刘三晃出城外,汇合了几个猪朋狗友,朝着运河边的码头而去。 还没到码头,迎面走过来几个扛大包的苦哈哈,连忙把道路让开,冲着刘三恭敬的打着招呼。 “三爷好!” “三爷来了!” …… 看着周围的苦哈哈们点头哈腰,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刘三不禁有些飘飘然。按燕国的风俗口语,“爷”是一个敬语。 能被人称一声“爷”,就说明是一个人物。 在一群苦哈哈的恭维声中,刘三趾高气昂的走向码头。 等到刘三走远,路人中传来一阵愤恨的叫骂声。 “啊呸!什么狗屁三爷,一个泼皮无赖,生儿子没**的人贩子,也有资格称爷!” “就是,充其量就是一条狗模人样的癞皮狗!” “哈哈!哈哈!……” 几个泼皮到了码头,坐在一间茶馆里,围着卓子海侃起来。 “大茶壶,茶水连颜色都没了,换点新茶叶,怕三爷不给你钱哩!”刘三手中的茶碗狠狠的甩在卓子上,朝起腮帮大叫起来。 “就是,就是,三爷能来喝你的茶,是给你大茶壶的面子,你就是这么对待老主顾的,想不想开门做生意了?信不信老子明天就让你关门歇业!” “三爷息怒,各位弟兄们息怒!” 一位三十来岁的精瘦汉子从茶间里跑出来,对着刘三等人点头哈腰,作揖道谦。 “小店招呼不周,还请三爷高抬贵手,给兄弟一口饭吃!” 茶馆的掌柜,姿态放的极低,好似一个孙子般,欢颜装笑,就差给这几位跪下磕头了。 突然间,刘三站起身,飞起一脚把掌柜的踹倒,指着掌柜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跟谁称兄道弟呢,凭你一个破落户,也配跟三爷称兄弟,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叫你一声大茶壶是看的起你,龟奴一般的孙子。” 刘三暴起发怒,把掌柜的吓呆了,卧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任由刘三辱骂,直到对方从茶馆离开,这才揉着被踢痛的小肚子起身。 “天打五雷轰的畜生,不给钱就算了,凭什么打人!” “迟早横死街头,尸体被野狗吃了!” “诸位都小声一点儿,小心被听到,回来找我的茬!”茶馆掌柜拍拍屁股上的土,对着一众茶客拱手作揖。 每次刘三来喝完茶后,专门找个茬子,对他拳打脚踢辱骂一番后,扬长而去。 掌柜已经习惯了,对于刘三这种人,就不能跟他较真,全当被狗咬了一下。 却说刘三,从茶馆出来后,就在码头上乱晃,突然一人惊呼道:“快看河上,买卖来了!” 这句话立刻让几人扭头,朝河边望去。只见河面上一叶扁舟,顺水而来,舟头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风尘仆仆,显然从很远的外地来的。 年纪小,又是外地的,典型的肥羊一只,不宰他还能宰谁。 刘三兴奋的浑身发抖,脑子里全被白花花银子。钱也要,人也要,这么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相公,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哎!” 看到刘三一伙人对着河面指指点点,一脸的兴奋样子,人群中传来一声叹息。 运河上,轻舟靠岸,走下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青色麻布衣,腰间别着一口雁翎刀,脚上穿着一双短腰黑靴。 看着很普通,不像是练过武的人,别在腰上雁翎刀多半是用来唬人的。 不难理解,一个小孩出门在外,身上若是不藏件利器,恐怕出门不到十里,就被人连皮带骨的吞的一干二净了。 这小孩不是别人,正是陈丰尧。 历经一个月,他终于回到了平阳府。 虽然只在平阳府待了一年的时间,但他依然有一种游子归乡之感。站在码头上东张西望,带着一丝激动,像极了乡下人进城的模样 这一番表情落在刘三眼里,更是确信了对方心中的猜测。 刘三几个互视一眼,一位长相周正的汉子“嘿嘿”笑了一声,迎向陈丰尧。 “小哥,您是要进城去吗?” 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陌生人拦住,陈丰尧皱起了眉头。 这一路上,独自一人,陈丰尧不知遇到过多少打他主意的人。都不用猜,他就知道对方不怀好意。 借助幻蜃珠,陈丰尧修炼守一心法进境神速,精神力增长,凭借第六感应能够敏锐感知到别人对他的善恶。 他在平阳城生活过一年,虽然没接触过三教九流,但也从镖局中的镖手们口中听说过,平阳城帮派横行,码头,勾栏,赌档是混乱,最黑暗的地方。 尤其是码头,坑蒙拐骗偷,各种捞偏门的应有尽有。 “嗯!” 陈丰尧的小脸崩的紧紧,惜字如金,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来。 这人心中大喜,不怕你冷眼相对,就怕你没有反应。只要有反应,就成功了一半。“小哥是来探亲还是访友?” 陈丰尧都不想理会他,径直下了码头,向城内走去。 看到陈丰尧不上钩,刘三几个对视一眼,冷笑一声,跟在陈丰尧身后也出了码头。 第十七章 暴打泼皮 陈丰尧没有理会刘三一伙人,甩脱大汉的纠缠向着城内走去。大汉朝着刘三使了一眼神,刘三大手一挥:“半路上截他!” 一行五个人不怀好意的尾行在陈丰尧身后,一起出了码头。 码头距离城门不远,只有三四里地,中间还有一片小树林,供给行人荫凉避暑。 陈丰尧发现身后跟着五个大汉,却没有理会,若无其事走着。他心里明白,像刘三这些泼皮无赖,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粘上了就休要轻易甩脱。 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瞪鼻子上脸,不知要闹出多少花样儿呢。他可没时间陪这些人过家家,经过树林时,故意放缓脚步。 果不其然,刘三五个人从身后追上来,把他围了起来。 五人手持铁尺、短刀,把陈丰尧围在中间,不坏好意注视着他,嘿嘿奸笑着。 陈丰尧叹了口气,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泼皮无赖,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行走江湖,小孩、女人和出家人是不能轻易招惹的吗?” 这几类人,但凡敢独自一人行走江湖,都是身怀绝艺,若不然早就被人吞的骨头都不剩几根了。 也是他们造孽太多,贪心蒙了双眼,合该有此一劫。 “小子,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再给爷们摆一卓酒席陪礼道谦,不然管叫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一声阴恻的声音从刘三口中传出。 陈丰尧好似没有听到刘三的威胁,把雁翎刀从腰上解下下,似笑非笑的说道:“几位爷,小的只有这口刀值几十两银子,要不送给几位爷?” “嘿嘿!” 刘三旁边的大汉挥舞着手中短刀,厉声叫道:“小子少来蒙老子,一口破刀能值几个钱,还几十两银子,你们家的刀用银了打造的!” 这五个人手中拿着铁尺,短刀,也不过是吓唬人。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绝不敢害人性命的。几个泼皮无赖凭着一身的滚刀肉,色厉内茌,一讹二抢三诈唬,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只是这五人个个身上缠绕着怨气,冒暗里不知制造了多少的冤魂,实在该杀。 像今天这种先谋财后害命的勾当,五个人也不是头一次做了。套路熟的很,先把眼前这小子吓唬住,称称他的身价,然后诳骗到城里的酒楼,吃酒一顿,一包蒙汗药下去,铁打的金刚也能放倒,最后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 只要活儿干的利索,不留痕迹,一个外地而人而已,民不报官不究。每年因此而死的人,数都数不清,要不然西城三十里外的乱葬岗是怎么来的。 所以,在古代出远门就相当于去鬼门关,生死各安天命。 “我这刀可是千锻缅铁打造,吹毛断发,杀人不见血。你们真的不想要?” 陈丰尧的姆指轻触刀鞘机括,“锵”的一声,一道寒光射出。刘三被吓的齐齐向后退了一步,发现是虚惊一场,不由恼羞成怒。 冲那四名同伴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便挥舞着手中短刀,恶狠狠地向着陈丰尧冲了上来。陈丰尧突然皱起了眉头,这个大汉眼中嗜血之色,分明是沾过人命。 逼急了眼真的有可能会暴起杀人,陈丰尧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找死!” 陈丰尧低喝一声,猛然窜出,迎向这名大汉。 陈丰尧的白阳真解已经入门,兼之修炼守一心法,六感敏锐,“呼”的一下冲到大汉身前,差之毫厘避过对方的短刀,挽起刀鞘,闪电般抽在大汉的脸上。 这大汉立刻犹如沙袋一样,斜着飞出去一米外,脸庞肿的看不出人样了,躺在地上“哇呀呀”的惨叫着。 “杀人了,外乡人杀人了……” 听到大汉的惨叫声,路人纷纷躲的远远的。几个认出刘三的人,脸上露出愤然之色,对着陈丰尧指指点点。 “这娃子完了,惹上刘三,脱一层皮都算祖坟冒青烟了。” “这就是刘三?”问话的人没见刘三,惊讶地问道。 “莫管闲事,小心惹火烧身!” ……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路人视刘三如狗屎,生怕沾在身上,远远地躲开。 就在此时,刘三伙同三名同伴冲向陈丰尧,寒光闪闪短刀和锋利的铁尺,同时落向了陈丰尧。 陈丰尧不避不闪,连刀带鞘划出一了个半圈,“当当当”三声,三名大汉手中的兵器被击落。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就听到呜呜的破空声传来,三人脸色顿时一变。 咔嚓,咔嚓! 三人的手臂被刀鞘砸断,发出轻脆的声音。只听声音都让人头皮发麻,好像自己的手臂也断了,何况是当事人。 抱着断臂,三名大汉在地上打滚,杀猪一般惨叫起来。 眨眼间,四名同伴就躺在地上,刘三面皮抽搐,终于意识到碰到硬茬子了。 陈丰尧可不给刘三逃跑的机会,飞起一脚蹬在刘三胸口上。扑嗵一声,刘三飞出三四米之外,滚地葫芦般滚出好几米。 惊的路人连忙后退,惊讶的看着陈丰尧。 这小孩年龄不大,可是够狠心的。不过却没有一个同情刘三,巴不得把刘三一伙人断手断脚,一辈子残废,这样就不能再出来害人了。 “一群腌杂货,也不把招子擦亮些。小爷今天心情好,就饶了你们的狗命,下次再撞到小爷手里,就不是受一点皮肉苦的下场了。” 说完,把雁翎刀重新挽到腰上,信步向着城内走去。 他是舒心了,刘三却觉的颜面大失,今天的场子要是找不回来,他还怎么在平阳城混。眼中透出恶毒的光芒,狠狠盯着陈丰尧。 “小子,有你好看!” 心中发出一句狠话,爬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搀起四名同伴,如丧家之狗般逃走。 把刘三一伙人狠狠教训一顿,陈丰尧身心舒爽,哼着小曲进了平阳城,直奔振威镖局。 上一次走镖遇到恶鬼道人,整个镖队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陈丰尧必须回来报个信。 平阳府的振威镖局,总镖头姓越,名振飞,八八六十四式游龙剑法,名震幽燕凉三国,被尊为燕国十大剑士。 平阳西城,有一座庞大的宅院,竖一杆大旗,上书“振威镖局”四个大字,迎风招展。门口站着两名镖手,虎背熊腰,高大威猛,好像两名门神,让人望而生畏。 第十七章 暴打泼皮 陈丰尧没有理会刘三一伙人,甩脱大汉的纠缠向着城内走去。大汉朝着刘三使了一眼神,刘三大手一挥:“半路上截他!” 一行五个人不怀好意的尾行在陈丰尧身后,一起出了码头。 码头距离城门不远,只有三四里地,中间还有一片小树林,供给行人荫凉避暑。 陈丰尧发现身后跟着五个大汉,却没有理会,若无其事走着。他心里明白,像刘三这些泼皮无赖,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粘上了就休要轻易甩脱。 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瞪鼻子上脸,不知要闹出多少花样儿呢。他可没时间陪这些人过家家,经过树林时,故意放缓脚步。 果不其然,刘三五个人从身后追上来,把他围了起来。 五人手持铁尺、短刀,把陈丰尧围在中间,不坏好意注视着他,嘿嘿奸笑着。 陈丰尧叹了口气,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泼皮无赖,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行走江湖,小孩、女人和出家人是不能轻易招惹的吗?” 这几类人,但凡敢独自一人行走江湖,都是身怀绝艺,若不然早就被人吞的骨头都不剩几根了。 也是他们造孽太多,贪心蒙了双眼,合该有此一劫。 “小子,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再给爷们摆一卓酒席陪礼道谦,不然管叫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一声阴恻的声音从刘三口中传出。 陈丰尧好似没有听到刘三的威胁,把雁翎刀从腰上解下下,似笑非笑的说道:“几位爷,小的只有这口刀值几十两银子,要不送给几位爷?” “嘿嘿!” 刘三旁边的大汉挥舞着手中短刀,厉声叫道:“小子少来蒙老子,一口破刀能值几个钱,还几十两银子,你们家的刀用银了打造的!” 这五个人手中拿着铁尺,短刀,也不过是吓唬人。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绝不敢害人性命的。几个泼皮无赖凭着一身的滚刀肉,色厉内茌,一讹二抢三诈唬,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只是这五人个个身上缠绕着怨气,冒暗里不知制造了多少的冤魂,实在该杀。 像今天这种先谋财后害命的勾当,五个人也不是头一次做了。套路熟的很,先把眼前这小子吓唬住,称称他的身价,然后诳骗到城里的酒楼,吃酒一顿,一包蒙汗药下去,铁打的金刚也能放倒,最后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 只要活儿干的利索,不留痕迹,一个外地而人而已,民不报官不究。每年因此而死的人,数都数不清,要不然西城三十里外的乱葬岗是怎么来的。 所以,在古代出远门就相当于去鬼门关,生死各安天命。 “我这刀可是千锻缅铁打造,吹毛断发,杀人不见血。你们真的不想要?” 陈丰尧的姆指轻触刀鞘机括,“锵”的一声,一道寒光射出。刘三被吓的齐齐向后退了一步,发现是虚惊一场,不由恼羞成怒。 冲那四名同伴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便挥舞着手中短刀,恶狠狠地向着陈丰尧冲了上来。陈丰尧突然皱起了眉头,这个大汉眼中嗜血之色,分明是沾过人命。 逼急了眼真的有可能会暴起杀人,陈丰尧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找死!” 陈丰尧低喝一声,猛然窜出,迎向这名大汉。 陈丰尧的白阳真解已经入门,兼之修炼守一心法,六感敏锐,“呼”的一下冲到大汉身前,差之毫厘避过对方的短刀,挽起刀鞘,闪电般抽在大汉的脸上。 这大汉立刻犹如沙袋一样,斜着飞出去一米外,脸庞肿的看不出人样了,躺在地上“哇呀呀”的惨叫着。 “杀人了,外乡人杀人了……” 听到大汉的惨叫声,路人纷纷躲的远远的。几个认出刘三的人,脸上露出愤然之色,对着陈丰尧指指点点。 “这娃子完了,惹上刘三,脱一层皮都算祖坟冒青烟了。” “这就是刘三?”问话的人没见刘三,惊讶地问道。 “莫管闲事,小心惹火烧身!” ……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路人视刘三如狗屎,生怕沾在身上,远远地躲开。 就在此时,刘三伙同三名同伴冲向陈丰尧,寒光闪闪短刀和锋利的铁尺,同时落向了陈丰尧。 陈丰尧不避不闪,连刀带鞘划出一了个半圈,“当当当”三声,三名大汉手中的兵器被击落。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就听到呜呜的破空声传来,三人脸色顿时一变。 咔嚓,咔嚓! 三人的手臂被刀鞘砸断,发出轻脆的声音。只听声音都让人头皮发麻,好像自己的手臂也断了,何况是当事人。 抱着断臂,三名大汉在地上打滚,杀猪一般惨叫起来。 眨眼间,四名同伴就躺在地上,刘三面皮抽搐,终于意识到碰到硬茬子了。 陈丰尧可不给刘三逃跑的机会,飞起一脚蹬在刘三胸口上。扑嗵一声,刘三飞出三四米之外,滚地葫芦般滚出好几米。 惊的路人连忙后退,惊讶的看着陈丰尧。 这小孩年龄不大,可是够狠心的。不过却没有一个同情刘三,巴不得把刘三一伙人断手断脚,一辈子残废,这样就不能再出来害人了。 “一群腌杂货,也不把招子擦亮些。小爷今天心情好,就饶了你们的狗命,下次再撞到小爷手里,就不是受一点皮肉苦的下场了。” 说完,把雁翎刀重新挽到腰上,信步向着城内走去。 他是舒心了,刘三却觉的颜面大失,今天的场子要是找不回来,他还怎么在平阳城混。眼中透出恶毒的光芒,狠狠盯着陈丰尧。 “小子,有你好看!” 心中发出一句狠话,爬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搀起四名同伴,如丧家之狗般逃走。 把刘三一伙人狠狠教训一顿,陈丰尧身心舒爽,哼着小曲进了平阳城,直奔振威镖局。 上一次走镖遇到恶鬼道人,整个镖队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陈丰尧必须回来报个信。 平阳府的振威镖局,总镖头姓越,名振飞,八八六十四式游龙剑法,名震幽燕凉三国,被尊为燕国十大剑士。 平阳西城,有一座庞大的宅院,竖一杆大旗,上书“振威镖局”四个大字,迎风招展。门口站着两名镖手,虎背熊腰,高大威猛,好像两名门神,让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