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帝女花》


 楔子

    1240年－1241年，蒙古第一次入侵波兰王国和匈牙利王国。 1241年4月9日，蒙古军于列格尼卡战役大胜波兰王国与日耳曼联军。欧洲三大骑士团中两支骑士团：圣殿骑士团及条顿骑士团大败。在列格尼卡战役中，法国人为主的圣殿骑士团的参战部队几乎灭绝。其大首领阿尔芒写信给法国国王路易说，中欧已无任何军事力量可以阻挡蒙古铁骑直抵法国。
    但蒙古国第二任大汗窝阔台逝世于和林之消息传至西征的蒙古大军，众将为赶回参加忽里勒台大会而退兵，放弃进军维也纳。
    1258年，这时距离蒙古上次西征侵略欧洲，已经是十几年后了。
    此时，蒙古人的势力已经进入近东。 1252年－1260年，旭烈兀率军征服西亚至黎凡特地区之各国，并多次劫掠巴勒斯坦地区，又称蒙古第三次西征。建立的国家正式成为伊儿汗国。
    1259年－1260年，蒙古金帐汗国金帐汗别儿哥及那海第二次入侵波兰王国，蒙古军再攻波兰、匈牙利。
    1259 年 12 月上旬，蒙古军队出现在桑多梅日。
    1260 年 2 月 2 日，面对饥饿和流行病，波兰人于 1260 年 2 月 2 日离开了桑多梅日；蒙古人违背诺言，屠杀平民和守卫者。这座城市本身被洗劫一空，被夷为平地。并在波兰桑多梅日屠杀48名道明会成员。
    1260 年 2 月 5 日，主要的蒙古军队放弃了桑多梅日。所有部队于 2 月 10 日至 12 日联合，进入人口稠密的小波兰南部。
    1260 年 2 月下半月，蒙古人到达波兰首都克拉科夫。

 第1章 欧版帝女花

    1260 年 2 月，波兰首都克拉科夫。深夜。
    在一间豪华大宅内，年青骑士韦达正面对乃母碧姬罗林夫人在悄悄说话。
    「妈，你放心。主教和孛罗赤王子都给了保证，只要我们开城出降，后面的事自会由钦察人解决。我们地位财产一切不变。」韦达冷冷地道:「罗马教宗和正教都会支持我们的。大公和大公夫人都不认同那个异端汤马士使用邪恶的黑魔法，死后必下地狱……他们就是因为这样才离开……」
    「但我还是有点担心……」碧姬:「你可要小心一点，明晚开城前都不要露出端倪，泄漏消息的话，我怕他借用公主的名义加害你……」
    「妈，要不我们干脆提前发动？」韦达也有点害怕:「反正我们早就准备好了……那个魔鬼任由邪恶的不死骑士日夜巡逻，自己躲在城堡与两个女奴鬼混……我真为公主不值……」
    「公主的事先别管了……」碧姬:「要做便赶快……今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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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外围的木城寨在夜里悄悄大开，几辆马车连同一小队骑兵匆匆逃了出城。
    没多久，黑夜里络续有火把点起，一大片火龙从远处过来汇聚成火云，从开放的城寨门涌进城里。
    城堡外响起乱糟糟的兵荒马乱声音。
    「敌人打进来了！快逃走呀！」凄厉惨烈的叫喊声到处响起。
    城里没几个人抵抗，人人都投降了。
    很快其它几处城寨门也被打开了，卫兵都奉命不得抵抗。
    最可恶的是，他们连这时城内最高领导人，阿美利亚公主也没有知会。
    维斯瓦河边，瓦维尔小山丘上，山顶城堡。
    纯洁的波兰大公波列斯瓦夫五世的养女，阿美利亚公主，今年才18岁，正在急得有如热煱上蚂蚁。
    她的爸妈波兰大公爵夫妇连同姑妈莎乐美公主早已离开，一人孤身留守的公主被突然发生的事故吓得手足无措，连穿衣的手都颤抖不停，在侍女的帮忙下才勉强穿上衣裙。
    「快！快去找汤马士大人……」
    她想起她还有个未婚夫汤马士骑士可以依靠。
    汤马士是一位日耳曼骑士，应大公的求援邀请，从神圣罗马帝国率军来支援他们的。
    按照暗中协议，公主被许配给汤马士骑士。已经订婚。打退鞑靼人后再正式结婚。
    这样做政治联姻，这时在欧洲很正常。
    阿美利亚公主的姑妈莎乐美公主3岁结婚。
    她养母金加是匈牙利公主，15岁结婚。
    她养父爸爸波兰大公波列斯瓦夫五世，13岁结婚。
    公主正要唤侍女去传召汤马士，外面有看守的侍女却敲门进来大喜说道:「公主，汤马士大人来了！」
    「啊！快请！」公主也顾不得贵族礼仪了。如此危急时刻，只有无敌的未婚夫汤马士大人陪在身边，她才有活下去的信心。
    忽然她脑海里又想起前几天未婚夫汤马士跟她说的东方“帝女花”故事。故事里一个远在东方大明帝国的公主因为敌军攻破皇都，差点被父皇杀死，以避免受辱，幸好危急时有她的未婚夫带兵解救……
    当时听得公主深深受到感动，泫然欲泣，差点流下泪来。
    但想不到今夜竟然成真！
    「公主，不好了！」侍女又跑回来，惶恐地叫道:「道鲁夫大人快和汤马士大人打起来了……」
    「啊！」公主大惊:「怎么会这样？！」
    原来汤马士身穿全套戎装手扶腰间长剑正要进入公主的寝室小楼层时，却被眼前一名全身盔甲的骑士率领十多名卫兵拦住了。
    「道鲁夫大人……」汤马士认得他是其中一名宫殿侍卫队长。
    「汤马士大人，如此危急情况，你还不去杀敌，来这里做什么？！」道鲁夫沉着脸手按剑把。
    他情商很高嘛！够冷静！
    汤马士一笑。「公主要召见我……」
    「抱歉！」道鲁夫冷哼：「外面那么危险！敌人至少有6万骑兵！你以为你能带走公主突围？！」
    「我没有说要带公主突围……」
    「哼！」道鲁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号称必不会陷落的桑多梅日呢？！大公根本就不该相信你！」
    「你……」假如汤马士不是早知他是王宫中最忠心的侍卫长之一，肯定已经一剑劈了他。
    「那是他们错误相信了敌人的和平，自己开城出降，否则我的人肯定能保护住桑多梅日！」他耐心地解释。
    「你的人？啍哼……」道鲁夫冷笑:「怎么我听到的是贵国的骑士团带着一千多女人进入城后终日享乐，也不和敌军作战……任由城内百姓粮食耗尽，自己却天天大鱼大肉，以至百姓饥饿瘟疫流行……你的人是这样保护桑多梅日吗？」
    妈的！果然这种所谓正义人士最不会做人！那壶不开提那壶！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道鲁夫冷冷地说道：「公主必须留下！我的人会死守城堡，必定不会让任何敌人伤公主！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
    「我说了！我有公主召唤！」汤马士也生气了。他大步跨前:「我看谁敢阻我！」
    「拔剑！」道鲁夫率先「铿锵」一声把腰间长剑拔出。众侍卫也纷纷拔出长剑。
    面对十多把寒光闪闪的长剑，汤马士丝毫不惧，仍然赤手空拳大踏步走过去。
    眼看他身体快要撞上道鲁夫剑尖，一般人马上便会被长剑破胸腔，血溅五步。
    「退后！你别逼我！」这时反而道鲁夫退后了一步。
    谋杀未来王女丈夫的事，他还是有顾忌的。
    汤马士哈哈一笑。
    他停下了。
    下一刻两名公主的侍女手提裙子，急匆匆跑来，叫道:「住手！收起剑！公主有命令，召汤马士骑士入宫面议军机，不得拦阻！」
    汤马士从道鲁夫身边大步走过时笑道:「道鲁夫大人还是去巡视一下王宫和城堡四处，看看还有多少守卫留下来了……好好准备明日的食物！」
    下一刻，道鲁夫面上变色！
    「快！去看看仓库的守卫怎么了！」道鲁夫还是醒悟了！
    ……
    公主看到全副戎装的汤马士进入闺房，感动地失控扑入他懐里忍不住抽搐饮泣起来。

 第2章 年青英武的未婚夫

    「我们快走！」哭了一阵，公主也觉失态了。
    「不用逃走。有我呢！」汤马士递出一条小巾，笑道:「公主擦一下脸，我带你出去看风景……」
    公主疑惑地提着长裙，战战兢兢地跟着汤马士出了寝室，走过长廊，终于来到城堡的一处露台。
    外面，无数火光把全城照得有如白昼。
    成千上万的骑兵汇聚在城堡座落的瓦维尔小山丘下，把整座小山都团团包围住了。
    公主脸都苍白了。
    「这……」她嘴唇蠕动，说不出话来。
    原来自己真的成了欧洲版帝女花……
    王城被围了。
    逃不出去了……
    难道要……
    「公主别怕……」汤马士大人却对她说:「你看清楚……敌人攻不上来……」
    公主眯眼定睛一看……
    咦！
    好家伙！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瓦维尔小山丘一点也不高，就一个小山头，四面小斜坡，但看见的敌人都骑着马挤在一块，却好像怎么也上不了斜坡。
    城堡对外的一条斜坡路下面，更是聚了一大堆士兵，似乎被什么不可见的障碍挡住了，一直在大呼小叫，就是冲不上来。
    「汤马士？」她疑惑地望向他。
    「当然是我的作为了……你忘了我会施展东方法术吗？我在城堡四周放置了结界，任何敌人都不能进入……」汤马士一笑:「放心！回去睡！」
    看见未婚夫汤马士轻松的面容，公主放下心头大石，转瞬又说:「可是……那些城内人民……」
    「公主，你想想，为何外面完全没有战斗声？」
    「敌人偷袭？」公主一想:「但是……」
    怎么被偷袭也不可能攻进城里都没有人抵抗？！
    她黯然低头。
    「所以……」汤马士说道:「回去睡！」
    公主无奈点点头。她用蚊呓般的低声说:「我……但我还是有点怕……你……你能到我房间陪伴我么？」
    公主和衣躺回床上前，踮着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晚安……」
    房间内两名侍女低着头不敢看。
    公主躺在床上盖了一张薄毛绒被，眼看着年青英武的未婚夫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不远处书桌边，又看看床边两名侍女低头站着。心里十分踏实，不觉眼皮打困，忍不住慢慢闭合了。
    一会儿公主便发出了低微的呼吸声。
    「你们去睡……」汤马士可怜两名侍女站得辛苦。「我在这里看着便好了。没事……」
    两名侍女摇摇头。
    「我是公主未婚夫！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汤马士一瞪眼，房间温度恍似下降了几度。
    两名侍女被吓得瑟缩发抖。她们的睡床其实就在公主的房间外间小房间。公主一喊话她们都听得到。
    两名侍女一来已经很累，二来是真害怕这位会使用黑魔法的男人。
    两人看了看睡得深沉有如睡美人的公主，又看看汤马士，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傻逼才真的守夜到天亮……」汤马士管你那么多，施放了一个法术结界护住整个房间，自己脱光甲胄，伸了个懒腰便一挥手把全室烛光扑灭。
    他轻轻爬上公主那柔软大床，悄悄躺到她身边入睡。
    梦里他又到了那个奇妙的世界。
    到处有高达几千尺的高大楼房，家家户户的窗户不是用纸或布遮挡，而是用纯净至透明无瑕疵的透光玻璃，到处的人食物丰富，马路上行走的不是马车而是一种叫汽车的钢鉄机器。
    这里的人也不是白种人而是黄皮种的华夏人。
    而他的名字也不是汤马士，而是一个叫亚伦的华夏人。
    后来他明白了，这事叫做穿越附身。
    他汤马士只是亚伦在这个世界的分身。
    亚伦是一个幸运儿。
    他得到了一个宇宙大能提供的金手指。
    也就是几乎无所不能的助手，汤马士曾经懐疑过这是否他自小熟知的上帝恩赐。
    后来他才知道两者有差别。
    太复杂，搞不懂。
    亚伦自从得到了金手指，到处穿梭异时空，学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能力。他会武术、剑术、某种神秘内功、东方法术……反正很利害。
    一切亚伦懂的，他这分身都懂。
    亚伦来这世界拍电影，常常不在。
    他叫这事做“挂机代练”。
    反正是我干活，他来接收我亲身经历的内容。
    ……
    汤马士突然睁开两眼。
    他被惊醒了。
    一只玉臂放到了他胸前。
    温香软玉压住他手臂。
    感觉很良好。
    他不禁转头看过去。公主没有醒来。她睫毛轻颤。呼吸绵缓。还在熟睡。她有不太高挺的瑶鼻、厚润而小的樱唇，兼有东西方美女优点的完美无暇雪白粉脸。
    更重要的是，她头上那一点绿点。
    处女！
    汤马士能动用看透一切npc的透视能力。
    这个能力也是亚伦带给他的。
    这个世界一切都是虚幻的。
    是一个试验空间，像一个游戏。
    只有阿伦是真实的人物。
    所有其他人物都是npc，即是非玩家角色。
    他忍不住透视了她衣服里的完美胴体。
    ……
    今夜，完美美女在旁。
    他燥热的心如火如涂。不能自已。
    但他知道，若是强上了公主，没有情趣之外，还可能让她极其反感，伤害了两人之间完美的感情。
    只能忍……
    死死的忍……
    受点苦，测试一下坚忍不倒的耐力……
    亚伦曾经忍耐住不对大美女〝小龙女〞冒犯。
    他应该也能做得到……
    唉！
    心乱如麻……
    向上帝祈祷！
    ……
    「我们在天上的父……不教我们遇见试探……阿门！」
    才祈祷完，神奇地他失去了知觉。
    ……
    阿美利亚公主醒来时感到有一根硬物顶在她大腿上。
    「呀！」她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男子的脸！！她那个未婚夫汤马士！
    她急忙退开，惊魂未定。
    他怎么会爬上了我的床？！
    幸好自己和衣而睡。身上衣服完整，没有异样。
    「死人！」她又羞又怒，忍不住以玉手推了他身子一下。
    汤马士被推醒了！
    「早！」
    「你……你怎么可以睡上床来？！」
    「太困了嘛……」汤马士尴尬地笑道:「不知怎地就爬上床了！」
    「你好无礼！我俩还没有真正结婚，怎么可以同睡一床？」

 第3章 粮仓与调教

    「睡也睡了……早晚你我都是夫妻了。有什么关系？！」汤马士:「不然你要我睡地上？冷冰冰的……该多可怜！」
    「不成……」公主羞窘地说:「你乖乖睡觉，不准乱动……」
    天！我可没动过。
    汤马士带着无辜眼神的眼睛，在黑黯的房间明亮地反射着窗外透进的晨光。
    公主受不了，竟然躲避他的眼睛！
    「你该起床了。」公主:「侍女快来了……」
    她总觉得很不自在。
    「她们进不来……」汤马士可舍不得下床。
    幽香阵阵。很好闻，相比之下，外面的野花太俗味。
    公主娇容变色，叱喝道:「你下去！」
    公主的威严不可侮。
    「嘁！」他还是不情不愿地被赶下床穿回他的戎装。
    这个男子好健壮，穿在身上的衬衣都掩盖不住他的虎背双肩上贲起的强健肌肉。
    「其实，这个未婚夫身上的味道怎么香香的。」公主在留恋。但公主的尊严和教养令她不能不硬下心。
    因为侍女早醒了。该来敲门了。
    「公主，早餐……早餐……不好了……」侍女进门便有点慌张。
    公主仍坐在床上，懒慵地问:「什么事了？！」
    「厨娘说仓库被偷了……大量的食材不见了……」
    「什么？！」公主这一下子不淡定了:「怎么会这样？！谁干的？！」她不由自主望向汤马士:「昨天不是已经提醒了道鲁夫大人吗？」
    「这事据说就是道鲁夫大人的下属干的！」侍女气愤地说:「他们偷了一大半，都搬到不知那里去了。人也没找到！可能都逃走了！道鲁夫大人仍在大发脾气……」
    「余下的食材也毁了……」她都想哭了:「好可恶……」
    这不对劲。趁乱偷食物自保有可能，但不应该毁粮……这里肯定有敌人的奸细，故意这样做……目的是逼我们无粮下投降……
    公主脸色都白了。
    「道鲁夫大人说余粮不多了。今天早上开始要按人头计算平均配给……」
    那就是还有……
    公主吁了一口气。
    是应该省着点吃……
    一名侍女如常扶持她下床，为她整理了一下衣裙……
    递上清洁树枝洁口，水盘洗手、抹布擦手。
    看美人做清洁漱口洗手，一切都那么优雅。
    汤马士看得目不转睛。
    「也给汤马士大人一份做清洁……」公主想了一下，歪头看了看他一笑道。
    「噢！我不需要……」被公主白了一眼，汤马士下一刻马上改口说:「哦……清洁树枝……给我一杯水和一块湿布便可……」
    开玩笑！
    他可再也不要咬嚼清洁树枝了！
    宁可用手指。
    公主满意地点点头。
    姑妈说过，日耳曼蛮子老公就跟匈牙利男子一样，好能打，但野人般不讲究干净，要好好调教，否则就不准他上床……
    想到这……面颊上有点赧红。
    汤马士没有用手指。
    侍女给他揣来清水和湿布，他从身后变出一支最简单的小塑料牙刷，牙膏就太夸张了没敢弄出来。
    「咦！你这支是什么东西？」一直在观察他的公主眼尖得很。
    「东方大宋国来的牙刷！刷牙用的。」汤马士草草刷了几下便放下牙刷，正在洗手了。
    一般他已习惯了用仙法清洁全身。
    刷牙只是做个样子。
    「嗯……」公主好奇心来了:「给我看看……」
    熟不拘礼了。
    侍女把牙刷交给公主。
    「好漂亮……」公主小心把玩牙刷。纯白的，非金非木，也不是猪鬃毛，软软的。
    「我还有……」他又取出一支全新的。「这支送给公主……比咬树枝软很多……」
    这东西用上手没难度。
    公主一看便懂。
    「谢了……」她一笑。这蛮子男人挺有心的。
    另一名侍女垂着头，战战兢兢地捧着餐盘进门。
    「都放下！」公主挥挥手让侍女出去。
    两名侍女恭敬地行礼。转身离去。
    「坐下来一起吃……」她有点害羞。
    大大的银盘盖一掀开，公主呆了。
    就两块面包？两木杯清水？
    公主脸上变色。
    不是一篮子热的白面包、香肠、菜汤和酒。
    但也不可能只有两块让平民吃的充满了杂质的黑面包？！
    难怪侍女都乖乖出去了。
    公主平日与人和善，可也有发怒时侯。
    那威严给人更大压力，更不好受。
    「来人！」公主生气了！
    侍女战战兢兢地进房间。
    「凯瑟琳！我问你，」公主盯着侍女低垂的头。「这是什么早餐？！」
    「道鲁夫大人说……」凯瑟琳:「食物不多了。要优先……优先供应战士们……」
    「胡说！」公主:「汤马士大人远来助战，如何不是战士？！」
    「这一份是公主的……」
    「哦？！」汤马士:「他是不是说……我要吃便到军营？」
    「……」凯瑟琳低头不敢回话。
    「既然如此，我们不吃了！」公主:「拿走！」
    「公主……」凯瑟琳惶恐。
    汤马士:「公主赏赐……你们便拿去分了！」
    凯瑟琳抬头望向公主。见公主面无表情，目光对食物不屑一顾。
    「谢谢……」她咽了一下口水。面容放松地捧走盘子。
    只留下两个木水杯。
    侍女走后。
    公主白了他一眼。
    傻瓜！我们没东西吃了！
    「来！尝尝这个……」汤马士从身后又神奇地拿出了两个小纸袋。
    一人一份。
    公主疑惑地接过，打开纸袋。
    两片雪白面包夹着煎熟的鸡蛋和肉片。
    「这……这是……」
    「午餐肉鸡蛋三文治……」
    嗅到很香的样子。
    她轻轻咬了一口。
    「嗯……」暖热的，又柔软，好可口……
    这个未婚夫一直有惊喜给她！
    她仔细地咀嚼着，一双眼睛微笑着望向大口吃完手上另一份三文治的他。
    这也是法术变出来的吗？
    这种法术好可爱。
    「谢谢……」她微笑。
    不只谢他的三文治。
    也为了他体贴的维护了王室的尊严。
    至少不必去求那个道鲁夫骑士。
    还好他在。
    否则，难以想像当熬到晚餐时，饥肠辘辘的她还会不会忍得住把仅有的食物住外推。
    汤马士心忖：公主不食嗟来之食。
    两名侍女却如获至宝。
    食物，在乱世比黄金重要！
    我这一波该加分不少了？！
    「够不够？」他笑道:「我的也就是你的。还跟我客气什么？」
    一份富有营养的三文治，对一位重视身材的美女应该足够了。
    他又拿出两个红苹果。
    华盛顿苹果。
    还有？！
    她狐疑了，走到他身后瞄了一下。
    当然找不到什么袋子皮箱之类。
    他又一笑：「吃！饭后来一个苹果，医生远离我……」

 第4章 消失的孛罗赤

    公主还是要上朝。
    故且称之为上朝！
    其实乱哄哄没上没下的，群臣也不跪拜。
    波兰公主比大唐公主都比不过。
    至少大唐太平公主曾经权倾朝野，能拟立皇帝遗诏立皇太子。
    而这位波兰公主，说句话都可能没有人理会。
    以前大公在时，一班贵族聚在一起聊天般议事。
    然后由大公拍板。
    称之为贵族会议也差不多。
    现在大公夫妇溜了，这位摄政公主真不知道能否镇得住一班贵族。
    汤马士跟着公主到议事大厅。
    可是公主到了。贵族却没有几个来了。
    只有几个当夜刚巧在城堡借宿的贵族及教士。
    道鲁夫顶着一对熊猫眼圈也来了。
    公主和未婚夫汤马士好好睡了一夜。完全漠视山下几万敌军在大呼小叫，战鼓雷呜。
    但他身为宫廷侍卫长，却没有这么心大。
    万一法术突然失效、或是被敌方破坏了呢？！
    公主到时大家仍在窃窃私语。
    公主还未开口质询粮仓和食物配给的事，有人已经先开口了。
    道鲁夫：「公主，敌军要求我们释放他们的孛罗赤王子。否则会对城里居民作出惩罚！」
    敌人又要屠城？！
    屠了桑多梅日还不够，现在又来？！
    不光是公主粉脸变色。
    下面几个仅余的贵族都害怕了。
    「公主，孛罗赤王子人挺好的，还给鞑靼人！市民是无辜的！」
    公主皱眉。
    敌人攻陷了克拉科夫，围了王城。再把唯一的人质还了，自己这边还有什么后手？！
    这好像不是一个好主意啊！
    可是不交出去，万一敌人大开杀戒，这可怎么办？！
    她为难了。
    于是，又望向身边的未婚夫。
    汤马士:「我把人质交给贵国了。自然任凭你们处置……」
    那便算同意了！
    道鲁夫为难地说:「公主，可是那个孛罗赤王子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公主羞愤:「自家王宫是怎么搞的了？！粮仓被搬空、人质也失踪……说不定那天晚上睡一觉后脑袋也没了！」
    她又望向未婚夫。
    看到汤马士她才有主心骨。
    才能放下心来。
    难怪汤马士说东方大明帝国那位长平公主，没有未婚夫的话，什么都不是，肯定悲惨一生。
    公主：「道鲁夫大人，你是我们王宫的侍卫长，我宫内粮仓被盗，人质失踪，你查出了什么吗？」
    道鲁夫窘迫一下子，却又厚颜正色道:「粮仓的事，是鄙人一个下属失职了。他纵容手下士兵搬走粮食，还逃出了王宫城堡……」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关于孛罗赤王子，我正想向汤马士大人了解情况……」
    「什么？！」公主大怒:「道鲁夫，我问你，你手下王宫侍卫，还剩下多少人？！」
    道鲁夫：「原有1千人，现有5百80多人……」
    「我问你，你5百多人都看守不住王宫，给贼人搬走粮食，又弄走人质……汤马士才一个人，你还好意思来问他？！」
    「公主，道鲁夫大人也没问错！」这时教士挺身而出:「汤马士大人可是有黑魔法的，不问清楚又怎么知道不是他把人弄走了？！」
    「你……你们……」公主气结。
    汤马士摇头：「我没有弄走孛罗赤！」
    「孛罗赤是你带来的俘虏，我们都没有约束他，也没有枷锁。当夜这么乱，假如你没有弄走他，他应该逃出去了。鞑靼人怎么还会来要人？！」
    「你们无耻！」公主叱喝。
    「哼！无耻？」教士大声说道:「汤马士，我问你，你昨夜是否施展黑魔法囚禁公主？侍女说你整夜留在公主寝室！军议有必要留一整夜吗？！」
    汤马士不说话了。
    这位教士拉过身边一位宫庭妇女，似乎是侍女的主管:「罗琳夫人，请你说，公主未大婚，未婚夫可以留宿公主房间吗？！」
    那位罗琳夫人战战兢兢:「这……这不合礼法……是非常无礼的行为……据说是汤马士大人强逼侍女离开，然后施展了黑魔法封门让侍女不能再进房……」
    「铿锵！」道鲁夫大怒拔剑:「汤马士！我要为公主的贞洁跟你决斗！」
    「窝里反！」汤马士冷笑:「想不到我今天终于深有体会了……」
    「来人！」道鲁夫大喝:「拿下这个亵渎公主的恶魔！」
    十几名卫兵涌入。各人执戈持剑，一致围向汤马士。
    「混帐！」公主盛怒了，她站起来娇声大喝:「你们眼里还有我吗？！」
    公主发怒，一众卫兵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哼！」汤马士冷笑:「你不就是不服气吗？！我不用法术也一样能打败你！」
    「汤马士……」公主伸手张口想劝阻。但汤马士回头给她示意放心。
    「来！」汤马士根本没拔剑，站到场中以手指向对方勾了一下。姿态充满鄙视。
    道鲁夫大喝一声，举剑过头顶，冲上前来一剑当头劈下。汤马士轻松侧身一闪躲开，大剑在他肩膀边一寸地方斩下。汤马士转身伸出一根指敲向剑身。
    「砰！」的一声，道鲁夫只觉剑身转来一股巨大撞击力，双手都执不住大剑。大剑脱手落在地上。剑身碰到地面「乒呯」的震响惊动人心，令当场众人不敢相信。
    才一招！
    一根手指！
    汤马士大人根本不必拔剑，以一根手指便打败了道鲁夫大人！
    这……这也太吓惊人了！
    难怪那么利害的敌人会对汤马士大人如此害怕……
    这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
    难道他体内隐藏有一条恶龙的力量？！
    「我赢了！」汤马士冷冷地道:「上帝见证我和公主是清白的！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希望再有人有一些不适当的想法……」
    「你……你杀了我！」道鲁夫失魂落魄般喃喃自语:「我绝不能忍受尊贵的公主嫁给你这个魔鬼的信徒……那会让她的灵魂受污染……」
    「我杀死你干吗？！」汤马士:「你是公主的侍卫长。我原谅你这一次。但希望不会有第二次……你的英勇，应该面向鞑靼人……」
    他大声对场中各人说道:「大家不用担心……敌人若敢伤害平民，我必会把他们赶跑！」稍顿他又肯定地说:「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至于孛罗赤王子，该出现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
    孛罗赤躲在那里，他当然知道。
    孛罗赤当夜收买了卫兵，想趁乱混在乱兵中逃走。
    但汤马士施展了法术禁制，孛罗赤只能眼白白看着其他人逃出城堡，而他却恍似遇上一堵隐形墙壁般无论如何就是离不开瓦维尔小山丘。

 第5章 一夜战鼓

    散会了。
    但汤马士被这么一搞和，也不好意思再跟着公主回去留在公主寝宫了。
    他只得悻悻然回去自己房间休息。
    公主叹息一声，也无可奈何。
    人言可畏。
    但汤马士其实也必须回去自己房间。
    房中两个女人也已经忧虑担心得整夜无眠，不回去安抚一下也不成。
    果然才一打房间门。
    「谁？！」两个惊魂未定的女人马上警觉地叱喝。
    看到是汤马士大人回来，两人哭着喊着扑入他懐里。
    一夜战鼓，太吓人了！
    那种没完没了的威吓，有如悬挂在头上的一把剑，下一刻便可能落下来，但始终未落下来前的压力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金兵侵宋，隔着黄河一夜敲鼓，宋军崩溃有原因。
    心理崩溃！受不了！
    金兵直接进攻，宋军可能还不至于崩溃。
    加上汤马士没有设隔音禁制，这么恐怖的一夜，两位一无所知的女人不被吓至疯掉已经很勇敢了！
    「大人、大人……求你，别再离开我们了……祖儿好怕……」祖儿哭泣道。
    「饿吗？」汤马士拿出几个仍带暖和的面包给她俩。
    饿了好半天的两女感动地接过来一口一口的咬着吃了。
    汤马士：「我们的粮仓被偷了……现在要按人头供应食物……」
    「啊！」莲娜本来坐在木凳子上，闻言吓得跌倒，瘫坐在地上。
    「没……没有食物了……」她脸色都青了。
    跟着汤马士，以为能过一些好日子。岂料……
    汤马士:「但有我在，不会让你俩挨饿……」
    汤马士并没有再刺激莲娜，而是从身后神奇地又拿出两份打包好的大纸袋放在桌上道：「莲娜、祖儿，你们一定还没吃饱？这是我给你们带的。」
    打开两个大纸袋，内里是两个半透明的塑料盒子，似乎里面盛的东西还冒热气。两小瓶子的是红酒？！玻璃瓶子好漂亮，里面的红酒应该很名贵？
    「这……这是什么？」
    「你们最喜欢的三文鱼和松露，还有小羊排和红酒。」
    他要为昨晚的不人道惊吓补偿她俩。
    「啊！太好了！谢谢大人……」莲娜忍不住又搂住汤马士亲了一口。
    正在好好安抚两女时，又有人隔着门轻轻敲门焦急地叫道:「汤马士大人！公主有急事！有请大人到议事厅！」
    「你们慢慢吃！我去一下便回来！」
    汤马士又回到大厅。
    气氛很压抑。各人都有点焦燥不安。
    「汤马士，道鲁夫大人他……」公主很无奈地说道:「他出战……被鞑靼人捉住了……」
    「公主！道鲁夫大人就是因为被人羞辱了才会冲动地被逼出战的！」教士又直指汤马士:「今天的事，汤马士骑士要负全责！」
    「不可能！汤马士又没有命令他出战！」公主:「再说，道鲁夫大人也不是汤马士下属！弗朗西斯阁下，你的说法不成立！」
    「不！」教士弗朗西斯：「上回汤马士已经与公主互相以未婚夫、未婚妻称呼，而且公主与他同居一夜，上帝作证，难道他还会不当王夫吗？！所以他向道鲁夫大人说的一句话:“你的英勇，应该面向鞑靼人……”，可以解读为王夫代表公主向他施压，逼迫他出战！」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详细再说一次吗？！」汤马士一面开口询问众，同时也向他的金手指系统“小昭”查问。
    却原来失意的道鲁夫，带着十多名部下退下后，感到这是毕生奇耻大辱，心情压抑之下，也没有回房间休息，直接带领卫兵到城堡周围巡视。
    岂料看到听到的，却是一大班士兵穿着波兰禁卫军的甲胄，站在山坡之下以波兰语不住咒骂，大意就是骂守卫是懦夫、没种，不敢出战，只敢像龟一般把头缩回去。
    他一看，居然正是他手下逃走的几十名下属，当场暴跳如雷。
    道鲁夫大声咒骂：「你们这班波兰叛徒！上帝会惩罚你们下地狱！」
    瓦维尔小山丘实在太矮。城堡下面的敌人与站在城头的道鲁夫根本相隔还不到200尺。
    叛军一看是原来上司来了，不禁发怵，吓了一跳，当场齐齐急急后退了几步。
    敌军登时射出一阵箭雨。道鲁夫本能地一缩头，可是后来一看箭雨射到面前的上空便纷纷被无形屏障挡下，不禁又羞愧又怒，叫道:「射箭！」
    于是一百多名卫兵拿出了弓箭，站起来对着下方拉弓搭箭。
    「放！」
    一阵箭雨射下。
    敌军有人中箭，但更多是被敌人举盾挡下。
    不过敌人也退开远处，不敢再靠近。
    道鲁夫举手制止再射。
    不浪费箭矢。
    可是才过没多久，对方齐齐举盾再临，这次齐声大骂的却是:「道鲁夫是缩头龟、大刺猬，躲在公主的裙底！」
    这一次齐声以波兰语大喊的人来得更多，估计有好几百人，声震四野，整个城堡应该都听到了。
    道鲁夫感觉自己要发疯了！
    「气死我了！我要杀了你们这班叛徒！」他已整夜未好好休息，头脑发昏没有深思清楚。
    只想着必须要教训这班叛徒！
    他忽然命令部下牵出他的坐骑，率领几十名亲兵，再挑了一百名骑兵，离开王宫向外冲杀出去。
    他只道这一次也像以前跟着韦达骑士打仗一般，沿着城堡城墙下方跑一圈，冲杀一阵，把这班讨厌的叛徒赶跑后便跑回城堡。
    城墙上有自己的弓箭手掩护，反正敌人也追不进瓦维尔小山丘的范围。
    「杀呀！」威风凛凛的道鲁夫全身披甲，手持大盾长枪，背后红披风飞扬，在一片欢呼声中，大开斜坡上的城门，率领着一百五十名骑兵冲下坡道。
    「呯！呯！呯！」骑兵势不可挡，当场无情地撞翻无数站立着的持盾叛兵，接着拔剑左右斩杀。眼看步兵挡不住骑兵，叛兵大呼狂叫地狼狈奔逃，道鲁夫大人终于找回了他骑士的荣誉。他杀得性起，一时忘了要留在城墙边的要点，愈追愈远，迎向围拢过来的更多钦察骑兵。
    结果，他被困住了。
    一千多敌兵把他们堵在狭窄的大街上。两边围上，左冲右突也再难以突围。
    「糟了！」留在城头的是道鲁夫最忠心的助手。他一看见道鲁夫被诱去穷追敌军，心知不妙:「快！快去通知公主！道鲁夫大人有危险！」
    这时的道鲁夫才醒觉自己中了埋伏，可惜已经太迟了！
    几十名骑兵已经倒地不起，剩下的已经筋疲力尽，人马带伤……
    逃不出去了！
    道鲁夫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一拳！自己太笨了！
    这么明显的诱敌陷阱，自己还是踏了进去……
    又断送了城堡仅余的一大半骑兵……

 第6章 孛罗赤的妹子

    敌人骑兵们已经开始围绕着他们，取出了弓箭。
    「宁死不投降！」道鲁夫用力拉了一下马头，再次面向城堡方向。
    他绝望地呼叫:「举盾！」一众波兰骑士举起手中大盾，尽量把身体遮住。
    但是预期中的四面八方箭雨没有出现。
    「道鲁夫！」一名年青骑士分开敌阵骑马走了出来。
    「是你？！韦达骑士？！」道鲁夫面对从前的上司，咬牙说道:「为什么背叛大公和公主？！」
    「我没有背叛大公！」韦达骑士：「相反，这正是大公和主教的意思！」
    「不可能！」道鲁夫摇头。他不相信。
    「主教认为那个背叛上帝，信奉东方黑魔法的日耳曼黑暗骑士汤马士才是更大的敌人。而大公也希望借钦察人的力量赶走汤马士。」韦达:「大公已经会合了他自己本部和其他王国的大军，正要从北方赶回来。钦察人早晚一定会退兵。但黑暗骑士却更难打发……你懂吗？！」
    「不！」道鲁夫：「我不相信大公会这样做！你骗不了我！」
    韦达:「好！那么我们在上帝面前比斗一次！」
    韦达更不再说话，举盾拔剑便纵马上前。
    本来剑技便不如韦达的道鲁夫，再加上手脚酸软，筋疲力尽，两三招后便被韦达一剑划过手臂，长剑脱手。再被韦达一个盾击便打倒在马背上。
    韦达长剑搁在他肩背上。
    「叫弟兄们投降！别浪费了大公的力量！」
    道鲁夫感觉自己已经像个死人了。
    被王夫汤马士一根手指头打倒。
    现在出战又被韦达骑士打败……
    全军覆没……
    身体上的伤，不及心灵上的伤……
    所以他被两名敌军骑兵拖着拉进一个营帐时，根本是浑浑噩噩地茫然不在乎……
    死便死！
    上帝会怜悯我……
    是像亨利二世般被斩首挑着绕城示众？！
    死后我灵魂升天，回到上帝怀抱……
    千万不要折磨我……
    他口中已在低声喃喃祈祷:「……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祢的，直到永远。
    阿们！」
    才刚念完，屁股上已挨了一脚，不禁扑倒地上。
    只看到一对赤足、美腿，长裙……
    他勉强以手撑地抬起头。
    眼前竟然是位美女。
    美女便是美女。
    虽然是黑头发黄皮肤的。
    但她高鼻深目，皮肤很白。看起来毫无瑕疵，看似竟比白皮肤的波兰女子好看。身穿豪华的绸缎美服长裙。
    美女对他一笑。似乎对他的失态毫不介意。
    她对身边的一名金发白人女子说了几句他听不懂的话。但知道应该是钦察人语言，声音好听。
    〝3oФ?r，ckaжnnoyxtor〞(「索菲亚，告诉他我是谁。」)
    白人女子以波兰语说:「这位是我们大蒙古帝国窝阔台大汗阔出太子之子失烈门之女雅娜公主。」
    那位雅娜公主看见道鲁夫瞠目结舌，似乎很是得意，一句一句说着让白人女子翻译。
    「你是否波兰王宫的侍卫长道鲁夫骑士？」
    「是！」道鲁夫点头。
    女子索菲亚转面向雅娜公主回答了。
    雅娜公主又说了几句话。
    「雅娜公主收到乃兄孛罗赤王子的家书，知道他战阵失手被擒拿俘虏，她很想面见那位英雄……另外，你近日有见过孛罗赤王子吗？」
    「俘虏孛罗赤王子的是我们王夫汤马士骑士。我近日没看见过他了。」
    「我王兄他还好吗？」雅娜公主又问了一些关于孛罗赤的情况。
    「我们并没有囚禁他，他也没有上枷锁……」道鲁夫把他知道的都说了:「我们很优待他，他可以参加舞会……但外城寨失守那夜，他便失踪了。至今未找到他……」
    「道鲁夫骑士，谢谢你坦诚相告。但我要留你在这里，以交换我王兄……」
    雅娜公主命令人把道鲁夫押下去治伤，并且好好招待。
    待道鲁夫被押走离去后，雅娜公主喃喃地道:「王兄你究竟去了那里？为什么不跟据约定逃出来？他们说你一直留在那里不肯跟逃兵一起逃走……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蒙哥大汗已经驾崩回到长生天那里了。我们是最正统黄金家族后裔，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这是我们窝阔台家族的复兴机会，一切便全靠你了……」
    忽然她面容一整，像是立定决心般说道:「去请韦达骑士过来……」
    xxx
    「……道鲁夫骑士被敌人诱惑深入敌阵后，他的副手基思骑士已经马上来通知我……可惜已经太晚了……道鲁夫骑士被至少一千名骑兵堵在一条大街上，那个可恶的叛徒韦达，把他生擒了……全军覆没……死亡50多人，其余1百人被逼投降……」
    听完阿美利亚公主的陈述，汤马士木无表情。事实上，他在听取小昭更详细的描述。
    「汤马士，你看……」阿美利亚公主其实也怀疑是汤马士把孛罗赤藏起来了。否则整个王宫就这么一点地方，不可能找了一整天都没有找到。
    但她也不会不智地逼汤马士把孛罗赤交出去。这种行为根本是汤马士之前说的东方大宋国寓言“喝毒酒止渴”。
    「我真的没有把他藏起来。」汤马士说:「应该是他自己躲起来了……」
    「那怎么办？！」教士弗朗西斯仍在絮絮不休：「现在他们又俘虏了道鲁夫骑士和我们仅有的一百名骑兵……我们又断粮了……这仗怎么打……」
    「现在应该是敌人比我们急……」汤马士说:「我有可靠消息，东方的大宋国已经打赢了鞑靼人，还杀死了他们的大汗，马上他们便又要退兵回去争大汗位子……反正他们又打不进来……粮食方面不用担心，明早粮仓便会全满，足够我们支持到敌人退兵！」
    阿美利亚公主松了一口气。
    骑兵没有了其实差别不大。
    反正有他们在，也不足够打赢敌军6万骑兵。反而有粮水才重要。
    现在汤马士承诺明早便有粮食，她是真心相信的。
    毕竟他给她示范过他的魔法。
    这时大厅外侍卫长副手基思骑士匆匆走进来。
    「公主殿下，敌军派叛徒韦达骑士来要求与汤马士骑士阵前决斗……奖品是道鲁夫骑士……」

 第7章 飞黄腾达的机会

    韦达骑士的人生从来未如此快意。
    因为鞑靼人的美丽公主，十八年前威震欧洲的大蒙古帝国窝阔台大汗阔出太子之子失烈门之女雅娜公主让他亲吻她的手指了。
    他还知道了一个大秘密，帝国版图从极东横跨至欧洲，治下数千万人，统领兵马一百多万的鞑靼人大汗蒙哥在远东又病死了，他们很快便会退兵，但她要把她兄长，孛罗赤王子赶紧接回去，因为他是窝阔台大汗所立阔出太子的继承人失烈门的儿子，纯正黄金家族的血脉，在现任大汗死后，他有机会平反当年父母的冤案，在忽里勒台大会是有机会被选举为新大汗，登基大蒙古帝国大汗宝座的。
    最重要的是，雅娜公主答应他，只要他找回孛罗赤王子，孛罗赤王子能回去当上大汗，雅娜公主答应和亲，嫁给他为妻子，赐封他为金刀驸马，孛罗赤王子也会与他当安答也就是兄弟，支持他当波兰大公，甚至整个新罗马帝国皇帝！
    为此，她已从中亚各叔伯表亲那边借了5万骑兵，就是来护送他兄长回去争大汗位子的。
    韦达骑士一听，不得了！多好的机会啊！
    他金雀花家族从此再次飞黄腾达了！
    只要鞑靼大军一退兵，他完全可以对外宣传他以个人魅力说服了鞑靼王子和公主，救了波兰……不然为什么鞑靼公主要嫁给我？
    然后当波兰大公，征服匈牙利、奥地利、波西米亚……甚至整个罗马帝国……
    问题是他现在找不到孛罗赤王子！应该是被那个该死的日耳曼暗黑骑士绑架藏起来了。
    只要打倒这个魔鬼信徒，逼他释放出王子，我便能解救整个欧洲，人们都要感谢我，所有人都要向我拜服！
    因为我背后将会有一整个东方大帝国的一百万骑兵！
    为此他已经偷偷的跑到修道院，洁净己身，跪在上帝神殿和教士面前深切祈祷忏悔了一整晚，直至他感受到了上帝的应许……
    他一手抚着挂在自己颈脖上的小十字架，感觉充满信心。
    有上帝与我同在，那个汤马士的黑魔法一定不能施展！
    此时他骑在全身披甲的战马上，人马具重甲，一手持骑枪，另一手持大尖底盾。他要与汤马士在万军中来一场公平的决斗。
    他偶尔回头，还能看到万人大军帅旗下那个全身黑甲蒙面骑士的身形。
    那是雅娜公主在看着他。
    他要在雅娜公主面前打败汤马士，以后再令阿美利亚公主臣服，后悔她当时在舞会的决定……
    神游一下后他迅速摇摇头，清醒头脑。
    因为对手来了。
    单人匹马。
    雪花飘飘中。
    只穿薄甲的汤马士竟然连盾都没带，只腰配长剑便骑马从城堡沿着坡道走了下来。
    气氛一时肃杀。
    整个战场静了下来。
    只有偶尔的马嘶喷鼻声，和马蹄一下一下踏在坡道石块上的撞击声。
    日耳曼汤马士王子……
    条顿杀神、一人杀敌两、三千的杀神！
    暗黑骑士，五百无头幽灵骑士的掌控者……可以随时拘禁灵魂，令敌人死后不得安宁……永为奴隶……
    看到他，人人惊栗。
    憋着大气也不敢喘出。
    「叛教者汤马士！」韦达不愿输气势，仗着上帝的名义，大声喝道:「你可敢在上帝面前，不施展你的黑魔法，与我公平一战？」
    整个城堡的人未必都听到，但上帝和在战场上大部分人应该都听到了。
    汤马士已踱步至他面前一百步外。
    「可以！」汤马士淡淡地回应。
    声音不大。但奇怪的是，人人都听到了。
    也包括站在城堡高塔窗台边上往下看的阿美利亚公主。
    她忧心忡忡，暗叫不妙。
    汤马士的武技如何，她不太清楚，据说很利害，也看过他以一根手指头打败道鲁夫骑士。但金雀花家族的韦达骑士可不是道鲁夫可比的，他是全克拉科夫最强骑士，在多次与鞑靼军对战中而能全身而回的。
    不用东方法术，他会不会有危险？
    为此她今早的早餐都吃不下咽。
    很担心……
    失去汤马士的话，她肯定要完了……
    爸妈肯定又要把她嫁给某位老公爵、鞑靼王子什么的……
    想起那个孛罗赤，她都有点呕心。
    她又想起汤马士对她充满信心的说话:「相信我！在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打败我……」
    噢！噢！韦达骑士举盾了！
    他平放长枪了！
    他开始打马提速冲锋！
    糟了！汤马士他怎么还不动？
    还不把马跑起来？！
    你在搞什么？！
    噢no(不)！韦达骑士长枪要插向他了！
    公主热血上头，惊叫一声双手捂眼不敢看了……
    「噢！呀！」旁边人们一声惊呼……
    「他……他……没事！」公主不敢张眼，仍以两手掌捂着双眼。
    「不！他没事！汤马士大人单手拿住了韦达的枪尖！没有刺中。」侍女大叫:「韦达拔剑了！」
    又大叫:「噢no(不)！大人又握住了他的大剑！」
    「大人一拳打倒了韦达……韦达落马了……」
    公主连忙张开眼一看，果然汤马士仍在马上，手上仍拿着一支长枪。而韦达已跌倒在地上正要狼狈地爬起。
    噢！他捡起了地上的长剑！
    他要斩向他的马！
    寒光一闪！
    汤马士手上有剑了！
    噢！ no(不)！地上的韦达骑士怎么矮了一截！
    噢卖糕！喷血了！呀！
    公主又闭上眼不敢看了！
    好血腥好恐怖！
    汤马士好狠！怎么就杀了他呢！
    我的心肝猛跳……
    好害怕！
    「不好了！」侍女忽然大叫:「敌人要围攻他！快叫大人退回来！」
    公主睁开眼一看，果然敌军分出了三支骑兵，冲向自己的未婚夫汤马士。
    「汤马士大人，快退回来！」城堡和城墙上大批人先后叫喊着。
    情势十分危急了！
    公主自己也急得想大声喊叫。
    但贵族王女的仪态让她张了口仍是无声，最后是低声的呢喃:「你……你快回来……愿主保佑你……」
    那知城堡下的汤马士距离背后的城堡斜道出口才只有五尺，只要回转马头一跑便可进入安全区。但他却巍然不动。他持剑向地上已倒下的无头骑士韦达的尸身一指，无头骑士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手中执剑骑上原来坐骑，纵马冲向来犯敌军中路。
    满场哗然皆惊！敌军的冲锋为之一窒。但敌军还是与韦达撞在一起了。
    无头的韦达大剑左挥右劈，每一剑都精准无比地砍飞敌军一个血淋淋人头。一路过去无一合之敌。反正敌人砍刺在他身上他统统恍如不觉。
    失去头颅的敌军或倒在马背上或堕落马下。但一瞬间又站起，举刀劈向曾经的同伴。
    不到十分钟，韦达身边已经聚集了几十名无头骑士，直指敌军帅旗所在。
    帅旗下那个全身黑甲蒙面骑士毫不犹豫拉马转身便跑向后方。
    开玩笑！
    这一回真正亲眼看到兄长书信中描写的条顿杀神有多利害了！
    他描写的还不到十分之一可怕呢！
    我要找族中最强萨满来对抗！
    这绝对不是人力能对抗的！

 第8章 无头骑士团

    「汤马士王子，饶恕我妹子！」突然城堡旁边与教堂相连的城墙上传来一阵汉语大声呼叫:「不要伤害她，那是我妹子！」
    这是孛罗赤的声音。
    他喊得声嘶力竭。
    下面战场上的人声嘈吵，除了汤马士，没有几个人听到。但在孛罗赤附近的守卫马上发现了他。把他抓住了。
    「我投降！」孛罗赤也学了波兰语的投降语如何说。这可是保命用的。「请带我去见你们公主！」
    孛罗赤游说了守卫放走他却出不了城堡脚下的瓦维尔小山丘，祗好趁乱摸进王宫边上的大教堂墓地里。后来又扮成城中逃进来的难民，躲到教堂。但因为食物缺乏，这时却饿得自己跑出来。
    他正好看到自己人败阵。定睛一看旗号是他窝阔台家族的，猜测帅旗下的黑甲骑士应该是他妹子雅娜公主，深怕汤马士误伤了她，连忙出声提醒。
    汤马士当然知道了这个黑甲骑士便是孛罗赤的妹子雅娜公主。
    他以虚拟3d地图指挥愈加庞大的无头骑士团一路追着她这个地图中的火红亮点，一直追出了克拉科夫城。
    任何尝试抵挡阻碍无头骑士团的钦察骑兵，统统在最后都加入了这个恐怖的兵团。
    最后整个钦察骑兵万人队都崩溃了。
    再也没有人敢直接挡上去了。
    也没法挡得住了。
    因为短短一个小时的追逐战，无头骑士团已形成了千人规模。
    雅娜公主那怕也是长大于草原的马上英雌，仗着优良的马术，跑到这时回头一看，雪浪翻涌满天下，成千上万的无头骑兵正在她身后追赶过来。
    她心胆俱裂，比面对敌国十万大军时还害怕。
    我都已经故意不往大营跑了，这么大的雪，那么多逃兵溃兵的混乱战场上，你们都没有头没有眼了，怎么还能追着我？！
    难怪兄长会兵败被擒，这一下我也可能会……
    她不能再想下去。
    「呀！」她一咬牙，再不惜马力，一下下猛力鞭在马屁股上，再次提速。
    再把头上头盔一把拉下甩出去。满头黑发登时在风雪中飘扬。
    马背上什么能丢的都丢掉！
    盾牌、短矛、弓箭……统统丢掉！
    她握住长剑剑柄……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拔出来丢掉。
    抬臀弯腰，风雪不断灌进她口鼻间。
    她好想哭……
    跑呀跑的，马儿乏了，速度慢了下来，再下鞭马也跑不快了……
    她也累了……
    手累腿輭腰酸……
    回头再看。
    四野漫天风雪。
    但远处还是骑兵隐隐扬起的雪浪。
    她想放弃了。
    死便死！
    可惜了窝阔台黄金家族的唯一复兴机会……
    不！
    不可以就这样放弃……
    长生天会帮我的……
    她再次振奋精神，抬头一看前方，这时突然前方马蹄声不绝传来，风雪中冒出无数骑士。
    圆盾、扎甲……有头的！
    啊！我们的人……
    太好了！
    「感谢长生天……」雅娜公主大喜，忽然全身涌现力量，奋力挥鞭奔马向前……
    一百步了……
    看清楚是有头的钦察骑士……
    五十步了……
    大概几百人的规模，统统有头的……
    二十步了……
    她用尽全身气力以钦察语大呼:「我是窝阔台大汗黄金家族贵女雅娜公主……你们护我回去大营，人人赏百金，升三级……后方有敌军追赶，大家预备弓箭……」
    她终于冲进了那几百骑的阵营。
    大家马上团团把她围住。
    她擦了擦脸上雪花，喜极叫道:「谁是队长？我要好好奖励！」
    一个骑士纵马上前。
    「你是千夫长？掀开你的头盔面罩！」
    对方抬手掀开面罩。
    下一刻，雅娜公主尖叫一声，满脸如见鬼魅，不支昏倒。
    xxx
    雅娜公主醒来时，身在一个温暖壮硕的怀抱。
    她一惊醒，眼前是一个颇英俊刚毅的白种年青男子。
    她想要挣扎，但全身软弱无力。
    只感觉到自己还在马身上，被横抱着，雪花落在脸上冰凉的。耳际全是战场上的人喊马嘶声、刀剑兵器交击声……
    这个男子，应该便是那位汤马士王子？！
    她看过他的素描像。
    恐怖的无头骑士呢？！那个掀开面罩，内里空无一物的无头骑士，把她直接吓晕了！
    现在终于被这个日耳曼白人男子俘虏了，她反而放下心来……
    起码是一个人……不是怪物……
    xxx
    阿美利亚公主看着汤马士最后率领他的庞大无头骑士军团，把全市的上万敌兵全部赶出了木栅围墙外。
    他自己却仍一直追着敌军溃兵。
    在风雪中跑得没有了踪影。
    这让她很担心。
    午餐都吃不下。
    虽然有一部分无头骑士走上了寨墙上防守。
    而且道鲁夫骑士和他那一百个被俘虏的骑兵都在乱兵中趁机脱困了。
    甚至之前失去忠心的守军也回来了。之前他们跟随着韦达骑士投降了敌军，那知韦达骑士被汤马士阵斩，还被弄成了无头骑士，所有降兵都不敢再投靠敌人了，全数伏地受降。
    现在他们又被派往守住城堡山下。
    道鲁夫骑士始终只敢相信自己族人。
    无头骑士？！
    算了！他叫不动也不敢用……
    他还是怕下地狱……
    那个失踪的孛罗赤王子也被抓住了。
    这一次他终于被扣上枷锁，关了小屋子。地下牢室。
    从他的口供，知道了率领五万援军前来波兰增援的，正是他的亲妹子，雅娜公主。
    据说很美很漂亮的蒙古与俄罗斯混血女人。今年十六岁。
    孛罗赤的坏心思她一猜便猜到了。
    想要诱惑我的夫婿？！
    正如他们诱惑和亲俄罗斯大公们，还有加利奇公国丹尼尔、匈牙利大公……
    坏女人！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美丽！
    结果她看到未婚夫懐抱着一个披散长头的黑甲骑士，骑着马在风雪中回到城堡……
    揪心……
    真的来了！
    虽然已经成了又一个俘虏，女奴……
    但是……万一……万一他……
    她不敢设想……
    她刚才已经审讯了韦达骑士那位哭成泪人的母亲。
    「公主殿下……一切只怪那个鞑靼公主，她是个心肠极坏的女人……」那个女人碧姬罗林夫人跪在地上，一股脑地诅咒那位鞑靼公主威逼诱惑她和韦达，否则她和韦达骑士不会背叛公主……
    「她应许了什么？」
    「她……」碧姬罗林夫人只好坦白:「她派教士偷偷地进城传话，如果不投降，六万大军破城后屠城，大人小孩、不论男女全部杀光，就像在桑多梅日做的一样……但如果投降，我们一切不变……如果救出孛罗赤王子，可以……和我儿韦达结婚，支持他……他做大公……」她扑在地上，拉着公主裙摆，哭喊着说:「我们真的没办法……她还有大公的亲笔信，容许我们投降，保全市民性命……」
    阿美利亚公主眼前一阵晕眩。
    爸爸……

 第9章 把你贬为女奴！

    看着眼前半躺在地上，长发披肩的女黑甲骑士。
    阿美利亚公主对雅娜公主。
    一阵无语。
    该死的蛮子老公为什么要带这个坏女人回来？！
    为什么不一剑杀了！
    就像杀韦达骑士那样……
    想起那血腥的一幕，她又有点于心不忍。
    那么为什么又一定要抓她回来呢？！
    击溃敌军，赶跑敌人不够吗？
    死命追她那么远，害我两顿没吃饱……啍！都怪这个臭蛮子老公！
    难道汤马士他看上了她？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鞑靼公主……害死我儿子！我要你偿命！」本来跪伏在雅娜公主后面的罗林夫人忽然爬起来，从身上拿出一把小刀，扑向她身前的雅娜公主！
    谁知道她的手才举起，便被人握住了手腕。
    回头一看，竟然是汤马士大人。
    罗林夫人：「大人……我……」
    汤马士大人刚才不是还站在公主身边吗？
    怎么眨眼之间便到我身后了？！
    汤马士板开她紧握小刀的五指，把小刀拿走。
    「你不要命了？！」汤马士大人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我……我苦命啊！」罗林夫人哭哭闹闹。任由汤马士大人取走了她手上小刀。「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这个黑心肠坏女人！」
    阿美利亚公主也吃惊。他怎么那么快？！明明刚才还站在我身边，一闪身便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他要紧张这个坏女人的性命啊？！
    「凭你也想杀我？！」雅娜公主丝毫不惧怕，冷笑着望向罗林夫人。「汤马士大人救的是你的性命……」
    「什么？」罗林夫人震惊了。
    雅娜公主每次面对她们都是斯文优雅地一身仕女长裙。她从来没见过雅娜公主与人战斗或杀人的样子。
    但汤马士的意思……难道雅娜公主竟是女战士？！
    她才知道害怕。
    「你这么鲁莽……」汤马士：「我若不阻止你！今日死的人只能是你！」
    别人看不出来，但汤马士却知道，雅娜公主并非弱女子。
    她乃是马背上长大的蒙古女子。
    雅娜公主自小学是的是打仗和杀人技。
    被汤马士手到拿来，只因她自己认定无法对抗这种杀不死的邪魔。
    她被吓怕了！
    但面对普通人，雅娜公主那身手却是压倒性的无敌。
    刚才罗林夫人扑向她时，本来她已经准备空手入白刃，抢夺她手上的小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手优势，抢上前去挟持住对方的阿美利亚公主，这样……肯定可以解救兄长。
    可惜被识破了！
    她抬头，挺起胸膛，双目直视公主。
    我是大蒙古帝国黄金家族后人，窝阔台大汗的曾孙女，宁死也不会屈膝在你面前。
    阿美利亚公主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而且面前这个蛮族公主的气场好强，眼神令自己很不舒服，忍不住想躲避她的眼神。
    但贵族不跪也是规矩，她又不是自己骑士。
    但她不是俘虏吗？！
    怎么还这么嚣张？！
    这令她有受辱的感觉。她决定挫一挫她的威风，羞辱她一下。
    「汤马士，这个女人既然是你在战场俘虏的，那么按照惯例，她便是你的女奴了啊！来人，给她扣上锁链枷锁……」她冷冷地说:「交给你处置。但你可别太残酷对待她啊！」
    把你贬为女奴！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得意！
    这里只能有一位公主！
    我，阿美利亚公主，才是此间主人！
    于是两名侍卫上前，把乖乖地不敢反抗的雅娜公主双手加上手扣，手扣锁链连上颈圈。
    在汤马士的监视下，雅娜公主没有信心勇气反抗。
    「如此折辱于我，你会后悔的……」她冷冷地睥睨了一下阿美利亚公主。「汤马士大人，我要求见我兄长。可否把我与他关在一起？！」
    汤马士点点头。
    让卫兵把她押下去后。
    阿美利亚公主又担心地问：「汤马士，我城中臣民几乎都被鞑靼人掳走了。这可怎么是好？！」
    好几千人呢？！
    克拉科夫城几乎都变空城了。
    「等鞑靼人退兵时，用孛罗赤去把他们换回来！」
    蒙古钦察骑兵退出城外后，在大营又重新收拢了溃兵残兵，实力仍在。
    雅娜公主带来的5万骑兵现在都变成了博罗尔代将军的下属了。
    可是博罗尔代将军一时之间也不敢再来攻城了。
    毕竟连续地损兵折将，对方的不死军团已经扩充至近万人了。
    而且两位黄金家族贵族被俘为人质了。
    但自己这边有近5万人的强大军队，实力仍在。
    双方应该都不敢轻举妄动。
    暂时只能对峙。
    他一方面向大汗禀告目前情况，一方面继续派出骑兵小队，向小波兰地区各地搜掠更多的人口及财富。
    「汤马士，据报大公已经到了北方大军的军营。我想要向爸……大公通报现在的军情，你……能帮忙吗？」
    「可以！」汤马士：「我派出5百名骑兵保护他过去……担保一切平安无事……」
    「道鲁夫大人，你愿意去跑一趟吗？」
    道鲁夫是爸妈最信任的宫庭侍卫长。
    不派他去，还有谁适合去？！
    道鲁夫：「公主殿下，如你所愿……」
    遣走了道鲁夫，散会后公主马上以军议为理由又把汤马士邀到自己房间。
    首先来一个西式拥吻。
    当然是吻在他面颊上。
    「谢谢你……」
    适当的奖励，能令自己的骑士更死心挞地拥护及爱慕自己。
    这是姑妈教的。
    但当吻完，她自己的脸都火红了，小心肝噗噗地差点跳了出来。
    因为汤马士突然抱紧了他的腰，把她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
    天呀！他不会是想……
    她急着挣扎但全身輭绵绵使不出力。
    只见汤马士俯首下来，在她羞怕得紧闭的双眼上轻轻亲了两下，然后放开了双手。
    「公主，请恕我无礼。你的美貌实在令我情不自禁。」汤马士说完，在身后又突然取出一束鲜艳的红玫瑰花。
    「啊！好漂亮！」公主眼冒星星，马上忘记了对方的无礼，忍不住接过花开心地叫道:「你总是让我充满惊喜！」
    然后汤马士又拿出了一袋子食物。
    「公主，你应该也还没吃晚餐？」他说道:「不介意我在这里一起进餐？！」
    坚持要邀请汤马士进自己寝室密议，公主其实也有怀念美食的原因。
    厨房虽然真的发现食物仓库大清早便充满了食材，但公主再也不感觉宫中的食物比汤马士提供的更好味道了。
    两餐都吃不下，除了担心汤马士安危，也因食物的味道相比较之下不再有吸引力。
    「这……这又是什么？」惊喜又来了。「我能打开看看吗？」
    「请看……」
    「噢！牛排、鱼子酱、鱼排、……还有酒……」
    公主当然满意极了。
    两人吃饱之后还剩下了一些。
    「可以赏给外面的侍女么？」
    「公主，最好不要这样做……」汤马士于是解释了一堆东方大宋国的名言。什么由奢侈回到贫俭很困难啦……什么给多了好处之后再给少了，下属会更不满啦……之类，说得公主满脸仰望的星星。
    「东方大宋国真的是充满神秘和智慧啊！」公主:「什么时候能去一趟便好了……」
    「会有机会的……」他口中说着，心里却是向往那个梦中的未来东方大国，那高楼大厦、钢鉄汽车、飞机……甚至上到星空漫游……。
    而现在的东方大宋国，虽然也有繁华的杭州，但昔日的大宋国已风华不再，汴京被金人、蒙古人先后占据和一再摧残，“清明上河图“的繁华和“东京梦华录“记载的一切只存在人们幻想和回忆中了。
    「真的吗？！」公主动容了。
    「嗯……」汤马士点头。
    去大宋国渡过蜜月可以啊！
    坐游艇还是热轻气球去好呢？

 第10章 会不会太邪恶了？ ！

    第二天大清早，卫兵来通知汤马士，那位鞑靼公主要求亲自来面见他。
    雅娜公主被押过来了。
    「我投降了……我愿意留下做你的女奴，只求你把我兄长孛罗赤放了……」雅娜公主被囚一夜，面容憔悴了。
    地下室能有什么好环境？！
    而且她与兄长孛罗赤争论一整夜，几乎没有睡觉，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兄长。
    当时孛罗赤可是暴跳如雷……
    「什…什么？」孛罗赤气得满面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腕在金属手扣磨擦下露出血痕。「她……那个狗屁白人公主把你贬为他的女奴？！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的雅娜，草原上的明珠，你怎么可以做白人的女奴！从来只有白人女奴侍候我们伟大的蒙古主子……我要去杀了他俩……」
    「兄长！孛罗赤！你还是这么冲动！」雅娜公主：「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现在自己的位置？！你和我都已经是俘虏了！俘虏！是任人鱼肉的俘虏！我希望你脑子清醒一点……」
    「不！你说你带了5万大军过来！我们还有翻盘能力！」孛罗赤咬牙切齿:「博罗尔代将军会把他们屠灭干净！」
    「我只希望他们不会这么做！也幸亏他还没有这么做！」雅娜公主：「否则他们便是来为我俩收尸了……相信我，他绝对有能力在博罗尔代将军进城堡前把我俩变成死人……假如将军真的能率领他的军队，也包括我带来的军队……攻进来……」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汤马士……原来我还是没有完全了解他的秘密……」孛罗赤从乃妹口中才知道汤马士这个日耳曼骑士居然还会施展传说中的可怕死灵魔法……
    操控死灵，把战死者变成不死骑士……
    无解……
    无敌……
    「哥，你之前有一句话是对的！」雅娜公主美丽的双目流露无比企盼：「只要我与他结合，我们窝阔台黄金家族势必重振声威……你肯定能登上整个大蒙古帝国大汗宝座……」
    孛罗赤心中一寒。
    乃妹竟然不管对方用的是灭绝人性的死灵魔法……
    难道你竟然想用它来对付我们的族人？对付那些与我们争夺大汗位子的对手？！
    会不会太邪恶了？！
    那是欧洲诸国都视为不可宽恕的邪恶法术啊！
    万一他用这些邪术施诸雅娜身上……
    孛罗赤不寒而栗。
    「不！这人太可怕了……我不同意你这样做……」
    「哥！你知道为什么我蒙古族只有区区几十万人，却可以征服从极东至极西，管治数千万领民么？」雅娜公主:「我遍阅群书，又向诸多东方大宋国的汉人智者请教……我们大蒙古帝国有今日的成功，正是不论种族，不问出身，只要对帝国有用，色目商人、西夏的工匠、大辽的遗民仕子、大金的降将士子、大宋的汉人将领、水军、火器……一切但问对于攻城征伐有用无用……全真教、佛教、儒家……只要对帝国有用，统统都召收留用……汤马士若是能帮哥你登上大汗的位子，我们便要接纳拉拢……我就当女奴又如何……等你登上大汗位子……征服欧洲，罗马帝国、法国、英国……千千万万的敌人都是我们的奴隶，而我只会是他一个人的女奴……」
    「可是……」孛罗赤激动地握住乃妹的手，哽咽着:「这对雅娜你太不公平了……」
    「哥，大宋人说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雅娜公主反执他双手:「你将来要做整个蒙古帝国大汗的人，你的心还不如这些白人的国王坚硬！他们能把3岁女儿嫁出去……波兰大公能狠心把公主嫁给任何肯来救援的骑士……你要看看你的对手心有多狠……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
    「噢！这女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汤马士透过小昭在眼看着两人的争论时，当场不由得发出感叹:「还是让她当女奴比较适合……」
    所以面对雅娜公主的请求时，他并没有马上答应。
    「我一定会放走他。但要等贵国军队撤走后……」
    「我答应你，兄长回去后会马上撤兵……我也不瞒你了……蒙哥大汗在东方攻打大宋国时病死了……我兄长要回去继承大汗位子的……」她把姿态摆得极低。
    「我兄长只希望能与你结为安答……你……你娶不娶我无所谓，只要不抛弃我……或是把我卖了……或转送别人……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想不到他兄妹俩为了恢复窝阔台家族荣耀，竟然能做到这样子……
    但孛罗赤那个浑人不可能会想出这种法子……一切想法肯定是这个充满心机野心的女人想出来的……
    蒙古族的皇族女人不可能等闲视之。
    「这……这个我研究研究……」汤马士道:「我要一点时间好好考虑……」
    「你……」雅娜公主忧郁的神情更深了。贝齿一咬下唇，说道:「你若是不信我……我愿意先把身子给了你……这样子你相信了？！我就是你的女奴，绝不妨碍你与阿美利亚公主的婚事……」
    「别急！我们……要不先熟悉一下？唱唱歌？！」汤马士:「令兄说你歌声很好呢？！我这里有一首双人合唱歌曲，是东方大宋国南边的汉人创作出来歌颂你祖先成吉思汗的……要不我们来唱一下？」
    「敢情好的……」雅娜公主也听过乃兄提过这回事。但她近来每日所思都是怎么为窝阔台黄金家族复兴的大事，从来没想过对方会认真这个戏言……
    为达目的，女儿家清白身子她都不惜牺牲了，区区唱歌还不是小事一件？！
    于是她款款走近汤马士身前，凌厉的目光瞪得汤马士身边两个女奴慌忙让开，自己挨坐到他身边紧紧靠着。
    雅娜公主道:「大人，请你教我唱！」
    汤马士看她一双玉腕都被锁扣弄得透红夹瘀青了，有点心疼。
    「这劳什子不要也罢了！」他伸出手掌在她束缚在一起的双腕上一抹，精钢锁扣突然消失，只余一条锁链仍连在她脖颈圈上。
    「啊！这……这是……？」雅娜公主惊呆了！
    这个手扣坚固非常，她与乃兄弄了一个晚上都解不开，还把手腕都弄痛了。怎么汤马士大人轻松便解决了？！
    汤马士不解释。
    他伸身摸了一摸雅娜公主身上的黑甲，下一刻雅娜公主身上的整套黑甲直接消失，露出她身上穿着的单薄丝绸衬衣。
    「呀！」雅娜公主吃惊地又羞又窘，连忙双臂掩胸。只见汤马士忽然双手一抬，一双手上出现了一套全身长衣裘袍，帮她轻轻披上。
    随手又变出两套耳机来，温柔地给雅娜公主戴上。
    然后自己也戴上一套。
    一连串魔术般的操作，直接震惊得雅娜公主不知所措。
    一切都似在做梦中般不可思议。
    「雅娜公主，来！你先听一遍……」
    雅娜公主耳际忽然响起来雄壮激昂的音乐，差点吓了她一跳，但转头四处望了一遍，可房间里除了身边的温马士和躲得远远的两个女奴，并没有什么乐师。
    那什么人能发出那么激昂的音乐？！
    一把雄浑的男子歌声响起，夹杂着另一把天籁般的女声:「长天飞沙壮士血在狂号，原野飞花壮士怀抱冷傲，一代天骄千秋知我名号，谈笑做时势问谁领风骚，飞奔大漠中，不畏惧冷风似刀，烽烟万千里大地留着我的记号」
    果然是一男一女的合唱。
    孛罗赤有大概把歌辞内容在信件中介绍过。雅娜公主对汉学研究很深，乃是学霸级水平。她是真的很够水准，看得懂听得懂头上耳机传来歌声的大致意思，忍不住口中跟着吟歌起来。
    「学会了吗？」汤马士听着她口中嗯嗯啊啊地跟着伴唱哼起来，淡然含笑道。
    20世纪兴起的卡拉ok，曾经疯靡全世界，雅娜公主被吸引了毫不稀奇。
    「好了！好了！」雅娜公主如梦初醒。
    「那么开始了哦？！」忽然他一手臂环抱住她的小蛮腰，把她拥住开始唱第一句:「长天飞沙壮士血在狂号，」
    雅娜公主一怔，耳根一红，转头媚眼向他瞪了一下，却又若无其事地接下去唱:「原野飞花壮士怀抱冷傲，」咬字虽然不是很准的广东腔，但也有板有眼。
    两人这样一唱一和，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汤马士感受到了亚伦从前在卡拉ok唱歌的欢乐。雅娜公主也感觉自己在颂唱老祖宗没有问题，唱得十分起劲……
    东方大宋国那班南人还是挺上道的，以后不管是谁当上了大汗，我都会求他别像屠杀金国的人那样对这些南人……别太屠杀那些南人，多留些人来歌颂成吉思汗……
    这些南人还是很热情企盼我大蒙古帝国的君临的……
    雅娜公主一面唱，一面已想着大宋南方的繁华歌声，到时她君临临安时，最好满街都唱这首歌曲……
    坐着的两个女奴看得又羡又妒，但真的不懂汤马士和雅娜公主两人在唱什么……
    那知道房间外的侍女和卫兵已经偷偷地去找阿美利亚公主告密了。

 第11章 世间始终你好

    什么？！
    那个下贱女奴已经去了找汤马士？！
    还在一起欢快唱歌？！
    阿美利亚公主脸色阴黯下来。
    但是……
    回心一想，女奴嘛！不去卑微地讨好主人，她还能做什么？！
    「一个女奴而已，别管她了！你们记住看紧了这个孛罗赤王子……千万别再给他逃走了……」阿美利亚公主心情又变好起来。
    「还有，待会儿通知汤马士大人，中午召他到这里午餐军议。」
    她已经有点迷上了汤马士那些每天都不带重复的美食。
    xxx
    汤马士与雅娜公主唱了好几回那首“问谁领风骚”，发觉雅娜公主愈唱愈好，咬字更清澈，完全不比原唱差太多。而且她唱得十分投入，似是完全没有介意他搂抱她的无礼举动。
    真懂事！
    汤马士只觉此生未这般开心唱过歌。
    「公主，你真聪明，学得又快，唱得也很好……我们再唱两首好不好？」
    汤马士又调出一首也是合唱歌「世间始终你好」。
    论武功俗世中不知边个高
    或者绝招同途异路
    但爱心找不到比你好
    真爱有如天高（爱更高）
    但我知论爱心找不到更好
    待我心世间始终你好
    ……
    雅娜公主听着这歌词，不禁有点浮想……
    他仍是喊我公主！
    他是暗中示意无论他武功多高，他始终只喜欢我吗？
    这首歌当然也难不到极端聪明的雅娜公主。她很快也学会了。还唱得朗朗上口。而且她羞涩着粉脸，还唱出一位女子又爱又带点疑惑心情的感觉。
    这一回真比原唱者更有感情了。
    一曲完整唱完了，汤马士回味无穷，拍起手掌来。
    两个女奴虽然听不懂歌词，但雅娜公主唱得甜美歌声是人都感觉得到，于是连忙跟着拍掌。
    「真的很好！」汤马士:「咱们再来一曲！这一首！」
    这一首是「鉄血丹心」。歌辞更多内容也表达更多意思……
    (女)依稀往梦似曾见
    心内波澜现
    (男)抛开世事断愁怨
    (合)相伴到天边
    (男)逐草四方沙漠苍茫
    (女)冷风吹天苍苍
    (男)哪惧雪霜扑面
    (女)藤树相连
    (男)射雕引弓塞外奔驰
    (女)猛风沙野茫茫
    (男)笑傲此生无厌倦
    (女)藤树两缠绵
    (女)应知爱意似是流水
    (男)天苍苍野茫茫
    (女)斩不断理还乱
    (男)万般变幻
    (合)身经百劫也在心间
    恩义两难断
    雅娜公主咬着下唇，心忖:他这是表示愿意与我回到到草原上过日子么？她思量〝藤树相连〞是表示两人关系会紧密至此，除了夫妻还能是什么？〝恩义两难断〞是舍不得放我走……所以才要这般拼命留下我么？
    当然这一首也难不倒雅娜公主。
    但这一回不知怎地，她总是一面唱着不住转头望向汤马士，恍如要在他脸上看穿他的心意……
    再下来是唱「一生有意义」。
    女:人海之中找到了你
    女:一切变了有情义
    男:从今心中就找到了美
    男:找到了痴爱所依
    男:啊啊啊\/女:人生匆匆心里有爱
    男:此生有意义\/女:一世有了意义
    男:啊啊啊\/女:万水千山此生有人
    男:相靠倚\/女:相携又相倚
    合:用尽爱与我痴
    合:与你生死相依
    「啊！生死相依……这是算是向我坦白了么？」唱到最后两句，雅娜公主竟是唱得痴了……不觉把头轻轻挨到他肩膀上。
    「来，你们也该饿了？！」汤马士见两个坐在一旁发呆的女奴无聊得很，手一挥，一张他变出来的茶几上便铺满了各种美食和美酒。「还发呆干么？！过来一起吃！」
    汤马士有亚伦的现代人思维，也不觉得女奴有什么低人一等的地方，用筷子夹起一根香肠递到雅娜公主嘴边。「来，公主，你也尝这个香肠……」
    雅娜公主仍在震惊于汤马士凭空变出满满的饮食的奇迹！浑然不觉地张开樱唇把香肠咬了一口。
    「难……怪……难怪我设计诱降他们的叛兵，偷光他们的粮食，他们不但没有断粮，竟然……」雅娜公主想着忽然「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这……这也太好吃了……」
    汤马士正与雅娜公主唱得兴致勃勃，但收到侍女来通知，阿美利亚公主有请。
    他只好向面前的雅娜公主道一声歉意，便去见另一位公主了。
    两名卫兵进来便要带走雅娜公主。
    「不必了！」汤马士制止了他们。「让她留下！我去见一见公主便会回来。」
    到了阿美利亚公主寝室。
    阿美利亚公主没有让他马上进去。
    「公主有命令，请汤马士大人稍等……」侍女们挡住了他。
    阿美利亚公主明显不想见他。
    直至一名侍卫从阿美利亚公主房间被一名侍女陪同出来。
    汤马士记得他便是方才想带走雅娜的两人之一。
    哈！阿美利亚公主这么快学会搞线眼了。
    果然进入房间，阿美利亚公主明显不悦。
    「汤马士，为什么不把那个坏女人关起来呢？！」
    「不用担心她会逃走。正如她兄长孛罗赤跑不了，她也逃不掉。」汤马士一笑:「我下了禁制。没有我应许，她连我的房间都离开不了……」
    听到说那个坏女人会留在汤马士房间，阿美利亚公主不知如何感觉心里有一点不舒服。
    但那是他的女奴。
    她也不好干涉。
    「听说你在教那个女奴唱歌……」阿美利亚公主说:「能教我唱吗？」
    「我的荣幸！」汤马士于是也弄出两个同样的耳机，在侍女的旁观下，给羞涩的阿美利亚公主戴上。自己也戴上一个。
    但这位波兰公主因为从来没有学过汉语，「嗯嗯呀呀……」地哼唱来唱去总是不得其法，发音声调全错了，完全不是那个味道，搞得汤马士都忍不住嗤笑了。
    「公主，我们也该开始午餐了？！」
    汤马士变出来的美食，很快便便把阿美利亚公主的不快驱散。
    阿美利亚公主小口小口地吃食切碎的小牛排，心里却不觉想到了派出去的信使。
    「不知道道鲁夫找到爸妈没有……真希望他们早点回来啊！」
    xxx
    天色将明。
    东方已经浮现鱼肚白。
    骑士卡尔文正在守夜。
    其实他知道守夜防的不是鞑靼人。
    他四望周遭，漆黑夜里火把映照着到处一个个站立不动的黑影，忍不住不寒而栗。
    「慈爱的天父啊！……」他闭目祈祷了一阵，感觉好了一些。
    这些黑色人影，远远比鞑靼人可怕!
    鞑靼人虽然强，但也是人而已。
    只要数量上超过他们一倍，阵法布置得当，不中他们的圈套，也是能够打败他们的。
    但可惜便是对方一直拥有优势兵力，加上强弓坚甲，而己方却一直陷于内战中，被敌人一次又一次趁机偷袭攻击……
    但这些恐怖的人影，不吃不喝、不惧生死，力量无穷无尽，而且杀死的敌人会自动加入，变成他们的生力军……
    实在……实在太可怕了……

 第12章 实在太可怕了

    他记得昨夜途中突然遇敌军围攻偷袭，敌军发射无数火箭，甚至加上希腊火油，这帮无头骑士全身燃成火人，竟然仍可下马跑步冲阵，斩杀无数敌人，直接把敌军三、四个千人队击溃。
    路上不断有不知情的鞑靼小队骑兵阻击他们。
    结果都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现在他们已经由5百人变成了一千人的庞大骑士团。
    但其中除了他们五个人外，人人都没有头颅。
    一千人的无头骑士团。
    估计再也没有敌军敢来挑战他们了。
    他又摸了一下懐里牛皮密封小包，里面是藏的罗林夫人偷偷塞给他的一封书信。
    「卡尔文骑士，鞑靼魔女害死了我儿韦达，现在又试图诱惑王夫汤马士。阿美利亚公主少不懂事，看不出此中祸国殃民……这封书信，你一定要亲手交给大公。」
    卡尔文骑士与韦达骑士关系极好。
    但因为卡尔文乃宫廷卫队小队长，忠于王室，所以他没有跟从韦达叛逃。
    但他与道鲁夫骑士想法是一样的，他也不愿意依靠黑魔法来打败鞑靼人……
    就跟教会的说法，战死在鞑靼人手上，灵魂升天。
    若是投靠邪恶力量，死后要下地狱的。
    他偶尔望向旁边地上睡袋里的战友及道鲁夫大人。
    黑暗中看不清楚道鲁夫大人的脸。但他似乎在闭目沉睡。
    唉！只希望见到大公后能有解决办法！
    波兰人也应该到了结束内战，一致对付鞑靼强敌的时候了！
    但他却不知道，道鲁夫大人其实一夜没敢沉睡。
    他只是闭眼在假寐。
    道鲁夫真怕一旦深睡过去，明天便变成了跟那些无头骑士一般的行尸走肉。
    所以虽然四个下属骑士轮流放哨，他也没敢太放松。
    在接近一千名无头骑士围绕中，令他感觉比给一千名鞑靼骑兵围困更大压力。
    他真不愿意与这些怪物在一起。
    若非阿美利亚公主害怕他们五个人冲不破鞑靼人的围封大军，白白牺牲而书信却送不到大公手上，他宁可战死也不依靠它们。
    这些怪物身上的血腥味，引来的野狼一大批，宰杀下来已经够他们五个人吃到回家。
    还好没有尸臭……
    在黑魔法的控制下，死人竟然是想要自然腐烂都不可以……
    不死者……
    不敢想像无头的甲胄下面那具泛白的尸体……想起都会食不下咽，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好可怕的黑魔法……
    还好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与厮杀后，他们已经快到达北方大波兰联军的大营谢拉兹了。
    只要把阿美利亚公主的亲笔信和口讯带给大公后，他发誓宁可战死也不要依靠这些魔鬼怪物回家……
    忽然下属骑士卡尔文蹲下低声叫道:「大人！快醒来！有情况！」
    其实不用他叫醒，道鲁夫骑士已经快速提剑坐起来了。
    因为死寂的无头骑士军团突然起了异动。
    有些站在外围的无头骑士已经骑上了马列阵。
    虽然没有叱喝之声，但黑暗中几百匹马的马嘶蹄响，想听不到是不可能的。
    有敌军来袭！
    这是一路上无数次发生过的事。
    奇怪的是，不管敌军如何躲藏，如何用尽方法不动声息接近他们，无头骑士们总是能够预早收到消息，或是发现敌军。
    然后敌军便悲剧地大溃败。
    现在，肯定是又有敌军意图在清晨趁人体最有睡意时接近他们，进行偷袭。
    「上马！警戒！」道鲁夫连忙下令各人拉马骑上马背。
    他倒不太担心他们会被突破防卫圈。
    无头骑士团的外圈从来未被敌人突破过，反而是愈打外围愈加厚实……
    果然没有多久，战斗打起来了。
    敌人似乎从四面八方围攻上来，火光熊熊，箭矢破空声绵密如雨。敌人的喊杀声响澈四野……
    慢！这声音……怎么有点不对……怎么是波兰语！
    「我们去看看！」道鲁夫选定向北方方向提起马速，五骑人马在林子里闪躲着迎面的树干，风驰电掣地跑向前方，沿途的无头骑士竟然仍不慌不忙地站着，只是前胸面向战斗激烈的方向。
    道鲁夫跑出不到一公里，已经看到冲天的火光升至半空。
    敌人竟然在放火烧山林。
    幸好下过雪的林子不容易燃烧起来。若是在秋季，恐怕他们难逃一劫。
    突然一大批无头骑士涌上前来，挡在他们前方形成一度人墙。
    墙外远处，是无数人类骑士在火光中与无头骑士恶斗……
    兵刃交击声、箭矢声、刀剑斩入甲胄或人体的沉闷声响，夹杂住惨叫声及人体堕地的声音不住传来……
    还有人大声的叫道:「主啊！请助我消灭这些魔鬼……」
    波兰语！肯定了！是波兰语！
    友军！
    道鲁夫从身旁骑士手中夺过军旗，高举着大声叫喊纵马上前，却被无头骑士们死死挡住在身后。
    道鲁夫不住重复叫喊:「住手！停止攻击！我是波兰大公波列斯瓦夫五世宫廷侍卫长，大家是友军！快停止战斗！」
    可是战斗没有停止……
    「快！快一起喊停！」道鲁夫对四名下属下令齐声大喊。
    ……
    待到火势停止，战斗也停止了。
    厚实的庞大无头骑士军团密密麻麻地背向他们五人形成一个大方阵。
    道鲁夫欲哭无泪……
    你们怎么就听不到呢？！
    他们五人已经叫破喉咙了，声都嘶哑了。
    但是来攻打的“友军”恍如未闻，战斗一直继续……
    看着身披波兰军甲胄的骑士一个个先后倒下，然后缓慢爬起，捧起自己落在地上的头颅，或爬上马背，或静默地步行向前，开始挥剑攻击他们原来的同伴……
    不但对方杀得眼红，道鲁夫也是眼红了！
    他曾经也拔出剑劈向挡在前面的无头骑士，欲要挤开一条血路，好让他们能更上前一些，向那些来“迎接”他们的友军劝阻，但这些无头骑士阻拦他们上前方的决心竟是这么大，宁愿被劈斩的支离破碎也没有退让半步。
    五个身经百战的骑士最后都忍不住哭了……
    xxx
    汤马士陪伴了阿美利亚公主大半天，直至公主犯困想午睡小憇时才不好意思地让侍女把汤马士带走。
    阿美利亚公主耳畔还听到他嘟哝说:「这就算是大宋人说的“有事钟无艳、什么提衭子不认人了……”」
    但他终是离开了，阿美利亚公主叹息一声:「唉！宫里嬷嬷不好应付啊！」
    之前朝不保夕，自然敢随便一些。但眼看爸妈要回来了……
    她也怕挨骂啊！
    想到爸妈回来之后，恐怕再要与汤马士见一面也不容易了……
    阿美利亚公主不禁有点惆怅……

 第13章 战争与和平？

    汤马士在公主寝宫里被侍女长罗琳夫人严密监控下，无奈只好离开，又回到自己房间。
    却发现两个女奴缩在房间一角瑟缩，雅娜公主却躺到了床上，载着耳机在哼歌。
    真会享受。
    桌上杯盘狼藉。几女应该是已经吃过午餐了。
    两个女奴看见汤马士回来坐到沙发上向她俩召手，如获大赦，马上起身扑向他。两女一左一右靠在他身上无限绻恋状。祖儿把头埋进他胸怀。莲娜更主动拉着他手臂从她裘袍大襟伸进去抱着她腰肢。
    「我……我好害怕……」祖儿不住以眼尾余光偷看床上的雅娜公主。
    「我……」莲娜却言又止:「主人，想死我了！」
    他却发觉两女脸上有掌痕，估计是被公主教训了！
    「雅娜公主动手教训了她俩。为了争夺饮食的优先权。」小昭适时补充了资料。
    这个刁蛮公主，我的女人你也敢打？！待会儿要你好看！
    汤马士暗中生气却不动声色。
    「刚才还没尽兴，来！祖儿、莲娜，我们继续……」汤马士：「我们来喝酒玩游戏！」汤马士说完后变出三个大话骰骰子游戏用的骰盅和各五颗骰子。然后开始教两女如何玩法。
    「这个叫骰子，开始游戏时，各人需要摇骰，然后自己看骰盅里面的骰子，不让其他人看到。首局“女士优先”，按顺时针轮到下一家。叫骰起步个数为总玩家数的15倍，如4个人即6个起叫，6个人即9个起叫，5个人即自定7个起或8个起，……。下一家需要在上家“叫”的骰子个数或者骰子点数基础上往上加，直到开骰。」汤马士：「输者要接受惩罚啊！不肯被罚便要喝一瓶酒。然后游戏重新开始下一局，输者先叫。」
    「主人，你这骰子好奇怪好漂亮。我怎么都没见过……」祖儿拿着几个骰子好奇地研究。这些骰子比她以前玩过的更小及更精致，点数的排序也不同。
    三个人开始玩起来。
    祖儿年纪轻敢拼，乱喊点数，首先输掉。
    「啊！祖儿输了！罚她！」莲娜开心大叫。
    「主人，我不想喝酒……醉了好辛苦……」祖儿张大一对无辜眼睛苦着脸。
    汤马士笑道:「我们是不是冷落了雅娜公主？！既然雅娜公主不喜欢这样，我们还是送雅娜公主回去跟她兄长一块……然后我们才好好大玩一场！」
    雅娜公主见汤马士回来对她不屑一顾，还说要送她回去地牢，心里有点慌了。
    她自知自己没有卖力做好女奴身份的工作。
    「对不起，大哥，我……我这也是为了我的梦想，为了我们窝阔台家族能够复兴，为了我们将来更好的生活……你一定不会怪我的!一定不会的!……」雅娜公主在心中自欺欺人的对自己说了一句，而后猛的抬头，双眼迷离的痴痴看着汤马士说道：「大人……，不！主人！别送我回去！我……我准备好了……」说着便下床走上前来。
    「那么太好了！」
    汤马士连忙又多弄出一副骰盅和五颗骰子。
    约略向她讲解了一下玩法后，汤马士:「雅娜刚来，看我们玩完这局……但主人若输了，你要代主人喝酒……」
    没多久，汤马士便真的输了。
    「干了它！」他拿了一小瓶红酒递给雅娜公主。
    雅娜公主接过，犹豫着没敢喝。
    「雅娜公主……如果勉强的话便不必了……还是我自己喝……」汤马士故作醉意朦胧的摇了摇头，伸手抓起一旁的另一小瓶红酒。
    「不……主人……我……自愿的。我……我不勉强……」雅娜公主一把抓住汤马士的手臂，抿了抿嘴唇，娇羞的低声说：「我……我自己喝……」说着取过酒瓶，仰头骨碌碌大口喝下。
    「雅娜公主………，你真迷人……」看着眼前醉意朦胧，媚态万千的美人，汤马士由衷的夸赞了一声，顺势紧紧的搂住雅娜公主，低头一下子吻住雅娜公主诱人的红唇。
    ……
    雅娜公主为了救出哥哥，被逼献身了。
    从此汤马士房中便又多了一名高贵的女奴。
    汤马士特别弄出多一张高级舒适的公主大床给她休息。
    传说中的铺上了几十层垫褥防止令公主背痛的公主大床。
    让这位蒙古公主十分满意。
    白天她的歌声更响亮悦耳了。
    xxx
    谢拉兹。
    瓦尔塔河边。
    起码有三万人的大波兰各大公联军连营一大片。
    联军会议营帐。
    四、五名身穿大公豪华甲胄的老、中年男人正皱眉耹听，面前全身甲胄染满血污的几名骑士正在报告战况。
    骑士们脸上犹有余栗。
    「无头骑士，杀不死……战死的骑士会加入敌方……我的天……主啊！是魔鬼来了吗？」一个老者叹息着惊叫:「三千名英勇的骑士就这样没有了？！」
    这位也是其中一位波兰大公。
    「不！」坐在众大公之间的正是比较年青的波兰大公波列斯瓦夫五世。此时他眉头紧皱:「对方又多了三千名不死骑士……」
    「我们用火攻也烧不死这些邪恶的怪物吗？」另一名贵族模样的男人也插口。这是他的堂兄库亚维的卡齐米日一世。正是这个比他大15岁的堂兄继承了他叔叔康拉德一世的遗志，坚决与他争夺克拉科夫大公的地位，才会逼使他派兵加入这场诸侯在大波兰的混战中，引致鞑靼人趁虚而入。
    此时外敌入侵，经过他调停，促使大家暂时和解，一致通过合作联军先击退侵略者。
    席上各路大公诸侯都没有在小波兰跟鞑靼军和无头骑士团对战过，一头雾水地不明情况。
    面对十八年前曾经来犯的鞑靼大军，本来便不是一条心的各路诸侯本来是如履薄冰，小小心心地前进南下，唯恐又如先辈般踏入敌人圈套。
    可是后来听到探子回报，遇上了大公提及过的不死者军团，各人决定以上帝之名，合作围攻消灭这些恐怖怪物。那知……
    波列斯瓦夫五世摇头:「能用火攻对付的话，估计鞑靼人早已全占了克拉科夫了……」
    「年青的波列斯瓦夫五世，你是说你的准女婿，神圣罗马帝国来的汤马士，老米勒的小儿子，会用黑魔法控制这些不死战士？」说话的公爵正是号称虔诚的波列斯瓦夫。现在是整个大波兰和波兹南公爵，在大波兰的内战中是他波列斯瓦夫五世的同盟。他只比同名的波列斯瓦夫五世大几岁，两人颇谈得来，一南一北各领风骚。
    「正是……」波列斯瓦夫五世尴尬地说道:「弄成这样，我很头痛呢！本来我以为他们会派一万几千人的条顿骑士团过来支援……谁知来了这个……唉！」
    众人神色一变。
    经过这一战，他们看懂了。
    鞑靼人不可怕，他们来抢劫完了总会离开。但这个无头骑士军团，却是争霸波兰，甚至欧洲的利害工具。
    此一刻，历来看似和善可亲的波列斯瓦夫五世也令人产生一些戒心了。
    卡齐米日一世身边一名年青骑士插口道:「这是冒犯上帝的行为，我们不应该以黑魔法为工具去战胜侵略者，这本身便是犯罪……」这位20岁左右的骑士名叫莱谢克二世，是卡齐米日一世的儿子。也是波列斯瓦夫五世大公的侄子。
    波列斯瓦夫五世在听到后点头:「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大家说该怎么办？！」
    莱谢克二世：「等鞑靼人退走后，大公你命令他离开！表妹也不应该嫁给魔鬼的信徒！这会污染她的灵魂……叔叔，我们肯定都支持你！」
    没有等太久，道鲁夫的营地迎来几位手持白旗的骑士:「我们是克拉科夫大公波列斯瓦夫五世的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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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道夫走了有好几天了。
    这天与公主共进晚餐后，汤马士回到自己房间。
    两个女人已经睡下。
    只有鞑靼公主一个人仍在等他。
    汤马士准备今晚放了孛罗赤。
    因为他知道信使道鲁夫终于还是见到了他的主子波兰大公夫妇。
    他们夫妇马上会率领大军从北方回来了。
    等到他们回来，孛罗赤便有可能走不了啦！
    「雅娜公主，我们去见你兄长！」

 第14章 你别后悔！

    「嗯……」雅娜公主眼神一亮随即黯然。她低着头轻咬下唇，不自然地拉扯整理着自己身上的黑色皮裘长袍。
    这种中世纪斗篷放在后世可能价值几千甚至几万元，在很多西方玄幻及科幻电影里出现过，什么精灵族美女、星战里莉亚公主都穿出过神秘美女效果。可是这时代很普遍，而且这种明显是宫里女奴的装束，雅娜公主捏着衣襟很是踟蹰不敢举步出门。
    万一给哥哥看到内里，太难为情了……
    宁可知道不可看见啊……
    「好了！」汤马士也感觉让雅娜公主这样子出门见她哥哥孛罗赤王子，也太不给黄金家族面子了，但把甲胄还给她，也不恰当。
    「不就是缺一套好衣服罢了！」他双手在雅娜公主肩上一按，从肩部往下身一抹，雅娜公主只觉身上一紧，眨眼再看，转瞬之间她全身已大换装，一整套15世纪勃艮第礼服已穿好在身上。礼服由真丝和人造丝混纤而成，红色带金线，真丝天鹅绒，黑色亚麻衬里。它看起来也很漂亮，只是脖子周围更大更宽。半露出她雪白丰挺的胸和事业线，但露得很高贵美丽。
    这套衣服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13世纪时代。
    所以绝对稀有，世上独此一套。
    雅娜公主出身尊贵的蒙古帝国黄金家族，但也没有见过如此漂亮高贵、气质特别的礼物。
    当场惊喜万分！
    「简直太棒了！我喜欢这个织锦图案！颜色看起来很鲜艳。纽扣在视觉上非常合身，里面的红色羊毛衬里也是如此。缝的也很好！」雅娜公主傲然转了个身，又微拉开胸襟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贴身亚麻内衬衣。又惊讶又高兴。
    「谢谢你！」她一下抱住汤马士，吻了他面颊一下。
    「可以了？！」汤马士再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了！我很喜欢！」她傲视房间内两名仍披着皮裘大衣的女奴，心中很是欢喜。
    毕竟自己身分是不一样的。
    两人下到地牢。
    孛罗赤王子被囚禁这么多天，已经神情颓废，坐在地上垂头无语。
    「哥！」雅娜公主冲上前蹲在他面前，心疼地捧起他的脸。「你……你要振作……」
    「雅娜……」他抬起头茫然地迷惘了一阵，看了看她，突然定睛叫道:「你……你……」他转头望向汤马士，咬牙切齿地道:「卑鄙的混蛋！」他冲动地站起身要扑向汤马士，却马上被卫兵揪住他身上锁链，把他脖颈圈拉紧在脖子上勒出红印。
    「我要杀了你！」孛罗赤王子愤怒地看着汤马士大声咒骂。
    「哥，别冲动！」雅娜公主连忙劝阻：「汤马士大人是来救你的！」
    「救我……？」他疑惑了。
    两兄妹都落在敌手了，为什么还会放他走？！不是应该勒索他们家族几十万金币才有可能放人吗？！
    到时候大汗早就选完了！
    恐怕妹子的肚子早已被搞大了……慢！难道……难道雅娜真的成功了？！
    他望向雅娜。见雅娜向他点头。他心中大定。
    果然雅娜妹子是草原上的明珠，他怎么可能不爱上她……
    难怪她已换上这么豪华的礼服。
    「卫兵，请解开孛罗赤王子。他今夜开始自由了……」汤马士对旁边卫兵说。
    「不！对不起！」卫兵坚定地说:「公主有命令，这个犯人绝对不能放走……」
    「胡说！公主那里有下过这种命令！」汤马士涨红了脸:「混帐！我的说话你也不听了？！」
    卫兵：「大人，恕难从命！」
    汤马士也不理他，直接在孛罗赤手扣上一抹，手扣消失。再伸手在他颈脖一摸，颈圈消失。
    「阿…呀！…」孛罗赤惊喜莫名。
    「这套盔甲给你穿上……」汤马士双手在他背上一抹。
    一套完整盔甲已穿在他身子上。
    「来！先吃饱喝足再上路……」汤马士几句话可以把大宋国的死囚吓死。
    但因为文化差异，孛罗赤听不懂他这个冷笑话。
    当汤马士神奇地拿出两大袋食物，摊开在孛罗赤面前时，孛罗赤瞪大双眼，欣喜若狂。
    他自从失手被擒，已经好多天没吃到这么好的大餐了。
    但他亨用了一阵后，忽然面色一白，抬头望向汤马士，手中鸡腿都拿不住掉下来，被眼明手快的汤马士一手接住。
    「你……这……」孛罗赤似乎终于想到什么，面色忽然苍白又鉄青对他说:「你不会是要……」
    「你想多了！」汤马士也屈膝坐在他面前地上，伸手拿起一根炸鸡腿放到嘴里大口吃起来。
    「雅娜跟了我，咱跟你以后就算是兄弟安答一样了……」他望向孛罗赤:「懂么？！」
    「明白的！」孛罗赤大喜。
    终于跟杀神汤马士成了安答了。
    这大业岂非已成了一大半！
    太高兴了！
    「喝一口！」他随手高举拿在手中的一小瓶红酒:「干了！」
    汤马士也拿起一瓶红酒。
    两人碰了一下瓶子，便仰首骨碌碌地喝下喉咙。
    多豪迈的蒙古汉子！
    假如不是敌人那该有多好！
    「妹子！你也来一起吃喝！」孛罗赤兴起，招呼乃妹雅娜也一起坐下吃喝。
    两兄妹似是闲话家了一番后，孛罗赤大着胆子拉着雅娜到地牢角落谈了几句，雅娜含羞地红着脸点了几次头。
    「汤马士安答，咱们这么谈得来，你与舍妹也是自家人了，要不你也跟我们回大草原去潇洒？！我们大蒙古帝国的草场从亚洲极东来到这里，纵马牧牛羊，何等快意……」孛罗赤:「你与雅娜以后天天唱颂成吉思汗的丰功伟业事……可好？」
    「以后会有机会的……」汤马士含笑回答。
    吃饱喝足。
    「走！」汤马士:「送你出去。你现在再不走，明天便来不及了！」
    果然还未出牢门，麻烦便来了！
    居然是阿美利亚公主亲自来临。
    原来卫兵赶紧去报告了现况。
    几十名卫兵由副侍卫长基思骑士率领着，保护着阿美利亚公主挡住了地牢大门。
    「汤马士！你为什么要放走他？！」阿美利亚公主生气了。
    犹其是当她看到站在一边的雅娜居然身穿只有贵族才会穿的真丝天鹅绒礼服，表现出初为少妇迷人韵味。
    阿美利亚公主更气了！
    「难道你是为了这个女奴……作出如此不智行为？！」
    「公主，此事现在难以解释……」汤马士:「你先让我把孛罗赤王子送走，回头再才慢慢说……」
    「你敢？！」阿美利亚公主怒叱道:「卫兵！阻挡他们！」
    基思骑士马上「铿锵」一声拔出长剑，率领着一众侍卫上前，欲要把汤马士三人逼退回去。
    「不……」雅娜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孛罗赤往汤马士身后躲。
    那知汤马士不退反进，一步步走向前，反而逼得一众侍卫步步后退。
    阿美利亚公主粉脸鉄青，厉声说道:「汤马士！你今夜若这样坚持放他走，一切后果你别后悔！」
    「公主，一切事我会向公主再解释……」汤马士向阿美利亚公主欠身行礼。
    「走！」阿美利亚公主拂袖而去。

 第15章 黄金家族的威严不能冒犯！

    一众侍卫连忙护着阿美利亚公主退出地牢。
    阿美利亚公主愿意软退，侍卫们当然不会坚持与汤马士硬拼。
    更何况死拼也拼不过！
    大家都不想变成天天枯站在外面城寨墙上风雪不动、不吃不喝不休息的无头守夜人……
    这东西有多恐怖……
    纵横欧亚的鞑靼骑兵都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存在。
    阿美利亚公主怒气冲冲回到寝宫。
    「你们退下去！」阿美利亚公主冲进寝室，马上喝令侍女退下。
    侍女们弯腰恭身退出房间。
    公主一下子崩溃，伏到床上大哭起来！
    他……他竟然为了那个邪恶的鞑靼女奴顶撞我？！
    是那个下贱的鞑靼女人教他这样做？！
    当初他还对父王说坚持不能放人，为什么他一得到这个女人便变了？！
    那个女人……
    她忽然想到侍女和卫兵的小报告……
    汤马士房间昼夜会传出男女欢笑……还有那种男女欢好的叫声……
    这就是她的手段么？！
    一男三女在一个房间……
    天哪！
    公主脸都红了……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还是父王最好了……
    贞洁的波列斯瓦夫五世公爵，名声传扬欧洲，从来不像其他贵族乱搞男女关系，也没有收女奴在宫里……
    爸爸多好的一位正直爱主的男人啊！
    为什么他就不能向爸爸学习呢？！
    她转念又想:糟了！他不会被鞑靼坏女人引诱去跟她走了？！
    阿美利亚公主心中一急，马上爬起床走到窗口，紧张地极目向城堡大门望过去……
    只见风雪下，一行三骑正拿着点燃了的火把，从城堡大门斜道往外走……
    汤马士终于还是把人带走了。
    他和雅娜公主共乘一骑，给了孛罗赤两匹马，正是他和雅娜被俘时的坐骑，长刀、盾牌、弓箭都还给了他。
    到了城寨门口，汤马士待孛罗赤与雅娜公主抱头痛哭后，对他说道:「我这里拨给你五十名不死骑士，护送你去贵军大营。」
    汤马士:「噢！对了！回到大营，记得劝你们将军早日退兵……」
    之后把守大门的不死骑士们拉动绞盘升起寨门大闸，一队五十名无头骑士已经手持火把，列队在寨门外等待。
    若不是无头骑士个个手持火光跳跃的火把，骤看很有秦始皇陵兵马俑的感觉。
    目送孛罗赤在一众恐怖的无头骑士陪同纵马离去后，雅娜忍不住扑入汤马士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我们回去！」汤马士拥着她回到城堡房间。
    雅娜忽然一双玉臂伸展，紧搂住他颈脖，一口含住他嘴唇……
    「爱我！好好地爱我！」
    她搂住他一直向后倒着走到床边，直直倒在床上，顺手一拉把汤马士拉向前倾，让汤马士压在她身上。
    xxx
    孛罗赤带着50名无头骑士，心惊胆跳地离开了克拉科夫城，没多久已遇上被吓得凄厉大叫的钦察侦骑。
    「快回去禀报！无头骑士要来夜袭了！」几名骑兵大叫大喊，一方面拉弓射箭，一方面派人往大营跑。
    利箭射在排前列的无头骑士身上，〝噗噗〞作响。
    「我是孛罗赤！」孛罗赤被吓得躲在一堆无头骑士身后不敢冒头，只是放声大叫。
    可是在大风雪中那里有人听到。
    孛罗赤见对方赶紧撤退，心下一急，不住叫喊着追上去。围在他身边的无头骑士也跟着默默前进。
    如此这般你追我赶，很快便已看到钦察军大营了。
    孛罗赤心中一宽，正要开始加速上前，那知大营内战鼓雷呜，金戈鉄马之声大作，没有多久，数千骑兵手持火把涌出列阵。
    正前方一名将军在帅旗下骑马挺身而出，身边几百名亲兵随之跟上，竟是要以矢形阵冲击过来。
    孛罗赤大急:「让开！我要过去！」也管身边无头骑士究竟听不听得到了。
    还好无头骑士们随同他同步策骑上前。
    孛罗赤一面控马，一面举起手中白旗。
    「我是孛罗赤！」孛罗赤大喊。
    对方看到了。对方降低了马速。
    博罗尔代将军看到我了！
    双方相距50步停下。
    「让我过去！」孛罗赤手持白旗，排开身前的无头骑士，一路在对方持弓搭箭的戒备中跑到对方阵前十来步时，被对方喝止了:「停止！解下身上兵器！解甲！」
    孛罗赤只得把弓箭拿下丢在旁边地上，佩刀也拔出丢掉……之后短矛、短刀……直至全身武器全都抛弃后，再脱下头盔和全身上下甲胄。
    雪夜寒冷，只有内衬衣的他不禁身子微颤。
    「好！下马走过来？」
    赤罗赤下马走到博罗尔代将军面前:「博罗尔代将军，大汗已在东方攻宋时驾崩，请你随我退兵回去草原。我乃窝濶台大汗黄金家族子孙，我要回去参选大汗。成功了我……」孛罗赤话未说完，对方已面色一凛，变脸寒声叫道:「拿下这个投敌叛徒……乱我军心……先关起来送回去给汗王处置！」
    孛罗赤傻眼了！
    从龙之功你不要了？！
    「且慢！蒙哥大汗真的死了！千真万确！我妹子雅娜带来5万援军……我要回草原选大汗……」孛罗赤一面挣扎着被骑兵们捆挷双手，一面大叫大喊着，最后被人推拉着扯进大营。
    他崩溃地回头，只见自己带来的50名无头骑士静静地立马在原地，竟然对一切恍如不见。
    事实上也没有看。因为没头没眼。
    他正要张口大喊:救我，一柄冰寒利刀已架在他脖颈处。
    孛罗赤马上闭口。
    ……
    博罗尔代将军死命紧盯着面前不远处一动不动的无头骑士，直至孛罗赤被拉入大营，才轻吁出一口气。
    「大人，要不……？」他身旁一名亲兵瞟了一眼后方大营方向，举手掌状若举刀切喉。
    「不！」博罗尔代将军凌厉眼神一扫:「不能动他！黄金家族的威严不能冒犯！也不是我辈能动的！我警告你们，别自作聪明！谁动谁死，家属全没入作奴隶！知道吗？」
    他再盯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无头骑士们，神情一放松:「明天传令下去，让雅娜公主带来的人去驱赶波兰奴隶攻城，然后是仆从军，再混在人堆里攻上去……限一日内攻破克拉科夫，否则所有千夫长军法处决！」
    他狠厉的眼神令一众人等心胆俱寒。

 第16章 古今中外

    汤马士醒来时发觉亚伦已经来过又离去了。
    那个自己的原主，自从上次久别一个月后来过，收集了一些场景回去后，又很久没有过来了。这次也是来去匆匆，就领略了一下我们这个中世纪的风情后，又匆匆忙忙的回去了。
    他那边也有妻子、情人，而且一大堆，个个美艳如花，还有一个怀孕了的仙女般级数的美女，难怪真身看不上这边的白种女人和混血蒙古公主。
    毕竟公主身份虽然尊贵，但对他毫无价值。
    一般穿越众都同意，古代无论东、西方，生活享受绝对还没有那边现实世界好，不管食物、衣物、生活物资，古代一切相对简陋。古代豪门贵族的享受，没有比现实世界的现代人好太多。
    唯一比较大的差别还是女人配偶，古代合法占有多于一个妻子但那个现代现实世界不合法，就算是某些以宗教一夫多妻法管治的国家和地区，要娶多于一个妻子也是很多限制的……
    汤马士很羡慕亚伦能够自由穿梭两边，而他很不幸只能死守这边世界。
    因为他只是一个分身。
    虽然在这里，他除了不能自主离开这个世界，他也拥有所有亚伦的记忆和经历，而且也能指令金手指小昭为他做事。
    但他清楚知道了，这是亚伦的恩赐，他才能继续自主存在。
    他只能好好享用好他自主的每一天。
    譬如身边这三名女奴。其中一位还是鞑靼黄金家族的混血公主。虽然是没落了的黄金家族，但也是公主啊！
    可惜亚伦来过，也动了他的公主女奴。
    他也无可奈何。
    在亚伦降临时，他便是汤马士，只有在他离去后，他才有真正的自由。
    「主人，你还满意？！」雅娜公主小心地问。
    她心里却在想:她会慢慢习惯侍候这个男人。
    会变成一个与其他女奴一样的下贱女人吗？
    但为了窝阔台黄金家族的复兴，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心想。
    汤马士当然知道她的小心思。但他要身边的女人必须完全忠心为他，必须摧毁她的自我为中心想法。
    否则他不会放心，不会永久把她留在身边。
    这是一个有机心、非常危险的女人。
    据原身亚伦的记忆，蒙古族很多女人在历史上都很出名很利害，并非单纯的弱女子，什么元末的敏敏郡主，传说中元朝亡了还可以混成了明初王妃，明末的大玉儿亦即大清孝庄文皇后、清末的慈禧太后，都是充满心机的女人。
    更别说这里中世纪一大堆蒙古公主和亲俄罗斯大公们和欧洲、中亚诸国……不然他蒙古族才多少人，能统治这么大的帝国版图吗？！
    还不是分化拉拢这一套？！
    「嗯……」汤马士:「等你有了我的孩子，我会提升你的地位回到王妃一样的……毕竟你兄长肯定要回去当大汗的……」
    「谢谢主人……」雅娜公主连忙又亲吻了他面颊表示感激。
    在她看来，哥哥有50名可以无限增加的无头骑士，回到大营里还不是呼风唤雨，只要他依照她的指示，取回她带来的几万骑兵，回到草原后，就算忽里勒台大会不选他当帝国大汗，再不济也能重整窝阔台汗国？！很明显我不可能长期当主人女奴的，早晚也能恢复公主身份当王妃的……
    但汤马士根据原主亚伦的记忆，蒙哥大帝死后，诸王争位，忽里勒台大会选出来的是蒙哥的弟弟阿里不哥，但蒙哥的另一弟弟，阿里不哥的兄长忽必烈不服气，在东方自立为蒙古大汗，后来更自立为大元朝皇帝，双方还大打出手，打了四年之久。忽必烈和他各有一个兄弟支持，中东的伊儿汗国旭烈兀支持忽必烈为大汗，欧洲的钦察汗国别儿哥支持阿里不哥，令钦察汗国的别儿哥与伊儿汗国旭烈兀也在西亚及东欧交界处高加索边境开战，别儿哥先死，所以最后阿里不哥才战败投降忽必烈。
    但这四兄弟都是拖雷系的后代，各拥一两个汗国的兵力支持，他孛罗赤虽然也是黄金家族后代，但要单独挑战拖雷系四兄弟并非易事。
    而且这时的窝阔台汗国也在分裂状态，窝阔台的一个孙儿海都抬头，并与察合台家诸子选择站在阿里不哥一方。然而，窝阔台的另一儿子合丹所属的家族却选择追随原来领有河西走廊一带的忽必烈，与海都家族对立。孛罗赤这一系因为得过谋反罪，反而是最弱势的。
    当然他也不会告诉她，孛罗赤已经被博罗尔代将军扣押关起来了。
    他会给她两兄妹一个更大的惊喜。
    「你们都起来！今天主人会很忙呢！」汤马士:「来！每人领一支牙刷、一个水杯，虽然天气寒冷，但不刷牙不成的……将来牙齿都掉光有你哭的时候……」
    仙法不能滥用，汤马士还是要培养她们对清洁卫生的常识习惯……
    「哎！这个水晶杯怎么这么透明漂亮？！还很轻呢！」年轻的祖儿接过牙刷水杯，惊喜地叫道。
    「这是东方大宋国传来的牙刷，清洁牙齿和嘴巴的！不刷牙，下回不给你巧克力糖吃！免得你长得这么好看的珍珠般牙齿都坏掉！」
    「主人！不！不要！我要吃巧克力糖！我马上去刷牙！」
    祖儿正想到水桶边打水刷牙，被施施然过来的雅娜公主双眼一盯，马上乖乖地排在后面了。
    公主这种上位者对她们这些小女人有天然的威压，而且还真打不过她。
    虽然雅娜公主个子不算太高，跟她身高差不多，比莲娜还矮一个头。但无奈对方真的会杀人的！
    凭眼神判断，她俩都知道对方不好惹，被打过一次后都害怕了！
    约莫看她们都漱洗得差不多了……
    「来给我穿衣甲！」
    汤马士让三女给他穿衣披甲。
    雅娜从墙壁上拿下挂着的大剑，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不敢多想，小心地帮汤马士系好在腰间。
    「好了！去洗手后来开餐了……吃早餐！」
    看着满桌面突然出现的琳琅满目热腾腾精美食物，只有祖儿天真地低声哗然惊叹了一声，其他两女都默默见惯不怪了。
    雅娜公主为了保持她与别不同的形象，仍是用手慢条斯理地撕开一片片的羊肉沾上酱汗慢慢品尝。汤马士知道蒙古人必须喝茶，还贴心地给她提供了泡茶包，搏得了红颜真诚的一笑。
    给另外两女也是大块牛排牛肉粒、鸡腿、鱼块、红酒……
    两女却没什么贵族仪态了，开心地以手快速地抢到手里便放进口里大口大口地咀嚼吞下。
    汤马士知道她俩是苦怕了……
    唯恐万一一切是一埸梦怎办？！
    只有吃到嘴里吞下去的才是自己的。
    「别吃得太急了……别呛到！」汤马士没好气地道:「用刀叉慢慢吃……学学你们雅娜公主……急什么？！」
    两女含着满嘴食物「呜呜」地点头。
    「等一下可能有敌军攻城。你们别担心，慢慢吃……别呛到了……」
    「啊！」雅娜公主闻言心中一惊，手指上的肉片都差点捏不住。
    「我到时可能要去陪伴一下阿美利亚公主……你们呆在房里千万别乱跑！」汤马士充满信心地说道:「放心！我都有安排了！」
    果然没多久，城堡外从窗户传来一阵阵呐喊号叫声，战鼓雷鸣，千百万人的响声远远传来。
    「噢……」雅娜公主手中食物落下。她呆滞地喃喃自语:「哥……哥千万不要有事……」

 第17章 妇人之仁

    「放心！」汤马士把她肩膀一拍，「你哥没事的！我保证！」
    然后他静坐着慢条斯理地吃他的早餐。
    拿起小餐刀把牛油涂抹到一片方包上，再放入口中，三两口吃完便拿起茶杯喝一口奶茶。
    好爽！
    但这个阿美利亚公主怎么还不派人来求救？！
    敌人应该已经打进城内了啊？！
    她便这么肯定我在城堡四周设了禁制不让敌人打进来？！
    xxx
    时间倒退回一小时前。
    雅各手执一把短刀，欲哭无泪。
    他今年三十多了，本来在克拉科夫城打工当店员，生活还可以。存了一点钱娶了一个乡村姑娘为妻子，生了一儿一女，幸福无比。
    那知突然十多年没有出现的鞑靼人又来了。
    最糟糕的是，传言鞑靼人屠了抵抗激烈的桑多梅日城，连教会的僧侣都不放过。
    本来以为当夜守军开城投了降，鞑靼人入城不会杀人了，顶多被抢成穷光蛋，反正他一家人也没有几个金币，房子总抢不走？！
    那知鞑靼人把他们一家人跟全城大部分人一样驱赶出城，关到了饥寒交迫的俘虏营。
    后来听说他们打了败仗，好像是神圣罗马帝国的日耳曼条顿骑士团很利害，把他们的贵人都抓去了。
    为此他们很生气，天天动不动抓人出来虐打杀害。吓得大家都每天祈祷，希望不会被鞑靼人抓出来打杀。
    苦苦熬过了朝不保夕的日子，人人都瘦骨嶙峋，几乎站都站不住了。
    但今天大清早，鞑靼人抓了所有男人出来，给了一餐吃饱，然后……晴天霹雳地，翻译告知他们，吃饱了休息一下，马上拿上兵器，上前线攻城！
    攻城？！
    噢卖糕！
    我们是平民啊！
    雅各手里被塞进一把短刀。
    然后鞑靼人骑兵驱赶他们出营，雅各混在几千名手持各式兵器的平民里，频频回头望向大营，可惜却没办法看得见他的妻子儿女。
    事实上，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妻儿了。
    鞑靼人把他们男女分营了。
    有些可怕的事，他已经不敢去想。
    只希望人没事还生还便好了……
    小孩不能没有母亲……
    雪下得不大。
    但他的心比雪更冷。
    他忍不住流泪了……
    这一趟去了，可能便回不来了。
    凭常识都知道，若果攻城这么容易，鞑靼人不会要用到他们这些奴隶，桑多梅日城被屠了城，便是因为抵抗得很激烈。死了好几千鞑靼人。鞑靼人骗开了城后便屠城报复。
    这一次，守城的据说是邪恶的无头骑士。由条顿骑士操控的。
    不会有怜悯!
    一定会死！
    死在城寨下，或是死在城上……
    然后变成一样的无头骑士……
    身旁已经有人哭泣起来了……
    他也想逃跑。但鞑靼骑兵成千上万的围在后面紧紧跟着。
    跟在前面左右的都张弓搭箭。
    谁要敢逃跑，一箭射死。
    忽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快跑！快跑呀！」很多人在用波兰语呐喊鼓励。
    几十名骑兵纵马从后面追上去。
    远远传来几声惨叫和垂死哀鸣。
    「噢……啊……」人们一阵哀伤叹息。
    鞑靼骑兵用索子拖着几具尸体在雪地里围绕他们跑了好几圈。
    没有人胆敢再逃跑了。
    双腿跑得再快，快不过四条腿的。
    更快不过飞箭。
    攻城，还有一线生还希望。
    或者是晚点死亡。
    雅各强忍悲伤，深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
    打起勇气，用寒风中冻得红肿的五指勉强握紧了手中短刀。
    只要不死，还有希望。
    祈祷！
    雅各用这辈子人生最虔诚的心祈求天父保佑，只要让他平安爬上城头，他一定会马上趴下向守军投降，绝对不会贪图什么杀死一个敌军便放走一个妻子或儿女的诱惑。
    「……阿们……」雅各一遍又一遍地祈祷，身体却如行尸走肉般跟着大队前进。
    终于，人群停下来了。
    雅各抬头。
    城寨木墙已在望。
    连城寨上站立的无头人影和急速走动的士兵人影都隐约可见。
    「大蒙古帝国西征军统领，博罗尔代将军有令，克拉科夫城守军马上投降！否则城破之后将会如桑多梅日一样屠城！」有骑兵陪同翻译上前用波兰语劝降。
    但大家都知道是无用功。
    只是走过场。
    会投降便早就降了。
    自从无头骑士守城，天天劝降都不会有反应。
    「进攻！」半小时后，劝降喊话已经围绕全城喊了三遍。
    鞑靼军战鼓雷鸣，下令攻城。
    身壮力健的俘虏被逼抬着沙包和长梯冲向城寨。
    「停下！否则射箭了！」城寨上有守军大喊。「马上停下！否则射箭了！」
    但俘虏们感受到背后鞑靼人的弓箭威胁更大，充耳不闻地加快脚步上前。
    「嗖！嗖！……」零星的利箭从城寨墙上射下城寨地面。
    一些跑在最前面的倒霉蛋中箭惨叫倒地，很快被后面赶上的人海淹没。
    「冲上去！」一个军士以波兰语加速驱赶人群上前。
    「嗖！嗖！……」鞑靼人混在人群中的弓箭手亦开始向城寨上抛射。
    不少人倒下，但更多人涌到了城寨下，无数长梯推上去了。
    勾住了寨墙顶部！
    「爬上去！」
    人们被逼口咬短刀，双手奋勇攀爬上梯子，沿着梯子一直埋头上前。
    一个接一个。
    「嗖嗖……」身边箭矢纵横。
    雅各前面还有一些人。
    他尽量低着头弯着腰，不徐不疾地跟在后面，只希望箭矢不要招呼到他头顶上。
    「噢！上去了！」只听见前面一阵欢呼。
    前面的人跑得更快了！
    他回头偷偷一看。
    鞑靼骑兵们也涌上来了。
    留在后面会被射杀！
    他急忙抢前一些位置，急急跟上大队。
    可是没过多久，大队骑兵已经从他们左右绕了过去。
    鞑靼人没有叫停，他们还是乖乖的走到已经躺满一地尸体的寨墙下，双手抓紧长梯，闭着眼向上爬去。
    一级又一级。
    前方一空。
    已经到顶了！
    他一个翻身跳入墙内。
    满地尸体。
    向谁投降？！
    他左右前后看去，后面上来的人愈多愈来，他只好跟着前人小心地从左右散开，到坡道往下走。
    反正敌人全没有了。
    就这样便攻进城了？！
    下到地面上。他跪在地上，喜极而泣。
    小命保住了！
    感谢主！
    正在此时，地面蹄声雷动，大队大队的骑兵又已从打开的城寨门不断涌入。
    一个全身黑甲的将军，在一众亲兵拥护下从他身边不远处奔驰冲过。
    这人正是蒙古钦察军统领博罗尔代将军。
    此时他亲率大军入城，一面问道:「死伤多少？！」
    「俘虏奴隶死伤大概数百。我军数十人。」
    「这么容易？！」他有点怀疑:「守城的无头骑士呢？」
    「禀报将军，无头骑士似乎不敢杀平民奴隶，只是呆立，被我军一个个打倒撕碎了！」
    「撕碎了！哈哈！原来如此？！」将军仰天大笑:「妇人之仁……早知如此，早该用这方法了！哈哈……白等了那么久！走！去攻打城堡！活捉那个什么阿美利亚公主去献给汗王……」

 第18章 教堂

    阿美利亚公主在干嘛？！
    汤马士忍不住停下手，不吃了。
    小昭很贴心地把一切情况显示……
    原来敌军逼近城寨门，还未开始进攻，阿美利亚公主已经被惊动了。她连忙行至窗户往外望，刚好可以眺望到一处最贴近城堡的城寨围墙。
    只见战鼓震天，人声鼎沸下有敌人已经冲上了城寨墙顶，翻了进来。
    但吃惊的是，那些无头骑士竟然毫无动静，呆呆站立着，任由敌人将它们扑倒，撕扯、擀成碎块……
    「反击！无头骑士！反击呀！」阿美利亚公主心里在呐喊。可是然并卵，那些无头骑士身边的波兰守军还有拉弓射箭，拔剑上前抵挡，还砍倒了几个首先攻上城的敌人。但他们人太少了，根本无济于事。
    转瞬间外城寨墙已经失守，乱兵溃散，也有退向城堡这边的。
    敌人涌入，打开城寨门，大队骑兵涌入城。
    「汤马士在做什么？！」阿美利亚公主气恼了！
    他的无头骑士真的变成了死人了！
    他是怎么搞的？！
    无头骑士都没有了！
    他竟然都不知道吗？！
    为什么？
    难道……
    难道是他……他还在……鬼混……
    阿美利亚公主忽然又想起侍女的小报告……
    一个男人和三个女奴在一个房间……
    阿美利亚公主粉面羞红，更多的是愤怒！
    这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在跟女奴们胡混乱……乱来……
    「公主，要去召王夫过来吗？」一名侍女上前低声问道。
    「不！」阿美利亚公主咬唇摇头。
    她又观察了一阵。
    波兰守军肯定顶不住了。
    溃兵奔跑着回到山边，一面抵挡追兵，一面沿斜坡路退回城堡。
    只有少数守军成功逃进城堡安全区，其他大部分不是被敌军骑兵砍翻倒地便是跪地弃剑投降。
    幸好，安全区仍在。
    敌军还是一样攻不上山。
    情况如同上次一样。城堡脚下的瓦维尔小山丘就像是一个敌军的禁区，成千上万的敌军骑兵团团包围着整个小山，挤得水泄不通，但就是一步也踏不进小山丘范围。
    阿美利亚公主吁出了一口憋很久的闷气，以雪白玉手拍拍自己胸前，蕾丝丝绸内衣裙里的高耸顿即荡漾了一下。
    原来安全防护还在。
    这蛮子老公难怪敢放心……鬼混……
    岂有此理！
    害我白担心一场……
    「哼！」今天都不理你了！
    但……但我岂非吃不到好东西了？！
    呜呜……好味道的东方大宋食品……
    都是这个混蛋蛮子老公害我的……
    「公主，基思骑士紧急求见！」侍女忽然来报。
    阿美利亚公主一看自己刚才慌张急乱，连外衣都没穿，就身上披了一件厚毛裘大衣便跑去窗口看敌情了。现在根本没准备好见人。
    「请他稍等……」
    阿美利亚公主连忙让侍女为她更衣梳头化妆。
    女人梳妆很麻烦。
    美女更多麻烦事。
    搞了半小时后，阿美利亚公主才感觉勉强可以接受了。
    危急时期，也顾不了完美仪态了。
    「请基思骑士进来！」
    浑身血渍的基思骑士进入时，把阿美利亚公主吓了一跳。
    他半跪地上，低头哀声道:「公主，基思无能，城寨失守……敌人又打进城内了……」
    「我看到了……敌众我寡。你们都尽力了……」阿美利亚公主强自镇定。
    「公主，我们只余三十多人了……」基思骑士:「我担心守不住城堡了……」
    「不用太担心……」阿美利亚公主:「敌人打不进城堡的。事实上他们连瓦维尔山都上不了。汤马士骑士下了禁制……」
    「公主，事实上，我就是不相信汤马士……」基思骑士犹豫了一阵子:「全城……全城所有无头骑士都一动不动，任由敌人肢解……我怕这不是正常情况……」
    「基思骑士……你……你的意思……」
    「汤马士私放鞑靼王子，收鞑靼公主……」基思骑士:「在下担心他……他有异心……」
    阿美利亚公主玉手五指紧握至发白，心里一沉。
    会不会真的……
    她也不敢肯定。
    现在王宫卫兵折损众多，就靠他的禁制阻止鞑靼人。
    那么万一他放开禁制呢？！
    会不会像城墙上的无头骑士一般突然发生失效……
    「公主，王宫城堡太大难以防守。我建议请公主先撤离王宫，搬到旁边的大教堂暂住。」基思骑士:「教堂尚有二十名强大的圣殿骑士，加上属下的三十人，只要守住教堂前后两个大门便安全了。待汤马士大人赶走敌人后再回宫……」基思骑士稍顿又说道:「大公信使传了话来，波兰大军已经到了不远的地方了……」
    太好了！
    爸妈回来了！
    不用靠你了！
    是啊！
    这家伙为何还不出手赶走鞑靼人？！
    他在搞什么鬼？！
    是要我去求他吗？！
    死人！坏东西！
    不就是昨天谴责了他……他就这样向我示威？！
    我偏不会求他！
    「好！」阿美利亚公主脸上神色不动，一咬牙，吩咐下去:「尽快简单收拾一下，撤退到大教堂……」
    ……
    汤马士气结。
    阿美利亚公主竟然不相信他。
    但他这个计划的确有点临时起意。
    就连雅娜也不知道。
    她此刻也慌张地拿了张椅子站上去，踮高脚尖趴在窗口边向下面张望。
    「怎么便打进来了呢？！」她口中喃喃自语:「孛罗赤没有回去吗？！他出了什么事？怎么都是我的部队旗号？！谁命令他们攻城了？！都这时候了还攻打来干吗？！不是应该快快带着俘虏回家吗？」
    只见山下密密麻麻地围着的钦察军分开一条通道，一批平民老百姓被驱赶到前面，一字排开面向城堡。士兵们拿着弯刀高举作状要劈下，吓得俘虏们丧胆，大呼惨叫:「饶命呀！不是攻进城便不用死吗？！」
    「求大人们饶命……」
    哭喊声此起彼伏。
    之后有一批人上前以波兰语大叫:「城堡里的人听着，快请你们阿美利亚公主出来与博罗尔代将军见面和谈，否则每隔半小时杀一批俘虏……」
    喊话声一遍又一遍地重覆。
    博罗尔代将军骑在马上，就在相距几十尺外看着一切。
    这个阿美利亚公主，心慈手软，跟她爸爸那个什么纯洁的波兰大公一个性子，搞不好真会像以前东方大宋国两个傻瓜皇帝般被骗出来……
    到时候抓了这批公主王亲、宗室女、侍女，送回去给汗王，肯定能抵消我损兵两万的过错……
    博罗尔代将军心里在盘算着。
    什么条顿杀神，估计被雅娜公主迷住了？！我抓住了她哥孛罗赤，看来他也投鼠忌器不敢硬抗……
    太好了！
    他愈想愈兴奋，伸手一挥马鞭，喝叱道:「命令下去，叫那帮狗奴才喊大声一点！没吃饱么？！再喊不出劲来，全部人今天别想有东西吃了！」
    阿美利亚公主自然是听不到了。
    此时她已心情忐忑地进入了教堂的地下室。

 第19章 无依无靠的公主

    「这帮人……原来投到博罗尔代将军那边了……哥哥没有斗得过博罗尔代将军……博罗尔代将军竟然要打阿美利亚公主的主意？！不要命了？！」雅娜公主心中一沉，不禁回头看了汤马士一眼。
    只见汤马士面色阴沉。
    对方这么嚣张狂叫，主人要是听不到才奇怪了！
    汤马士的凶狠手段，她可是领教过了。
    她有点为哥哥和自己的人马担心了……
    想起哥哥孛罗赤虽然与她并非同一母所生，可是自小最照顾她和她的母亲，孛罗赤对她可是比同母亲的兄弟还更亲近。尤其是父汗失烈门被后来宗王们选出的蒙哥大汗借巫术谋害案牵连，被贬谪后借故处死。她和母亲若非得到孛罗赤哥哥照顾力保，恐怕已被当成无主女奴贩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她还记得她母亲跟她偷偷提及过，乃母对外说是基辅罗斯某大公贵女，号称公主，实为战败后被俘虏的罗斯女奴。当年蒙古西征攻破基辅，灭了她父母的公国，被窝阔台大汗赐给自己宠爱的孙子失烈门，都不当是正妃的。
    她父母家族早已被灭门。男丁都死绝，在欧洲变得无依无靠的两母女徒有公主虚名，其实是毫无后台背景的两个女人。若脱离窝阔台家族，她俩什么都不是。
    所以她不惜一切也要支持乃兄孛罗赤登上汗位，那怕他当不了整个大蒙古帝国大汗，至少要当成窝阔台汗国汗王。
    本来她到处游说收卖蒙古权贵，支持乃兄参加西征军，还安排进相对容易打的西欧诸国，便是希望他能建立自己的作战班子和军功，在只信军功的帝国内能被高看一线，抢掠钱财奴隶这些都不重要了。
    那知哥哥上回紧急传信，说自己作战中遇上了欧洲最强的条顿骑士团，便是十八年前唯一曾经打败过西征军的日耳曼人，而且兵败被被俘，全军覆没……她当时都不敢置信。天下无敌的蒙古帝国大军竟然会惨败？！
    哥哥之前也提及过这一个极利害的敌人，一个人杀了哥哥手下几千人，而且双方惺惺相识……他很想与对方结成安答但对方尚未答应。但哥哥发现这个白人对汉家文化很有认识和好感，应该与妹子能谈得来……
    雅娜那里还不知道，哥哥这是要用她来和亲、拉拢对方了……
    那怕她当时不以为然，想着只要自己拉来5、6万骑兵，纵横欧洲应该没难度。毕竟十八年前家族前辈们不也是这般在欧洲骋驰，如入无人之境么？！
    她可是找人做足了研究，欧洲的波兰、匈牙利两国自从上次被打残后至今未复原。波兰、神圣罗马帝国在分裂内战中。匈牙利虽然有那个侥幸逃脱的大公支撑大局，但他反叛日耳曼人皇帝，跟对方争夺领土开战。法国和其他欧洲十字军被南方西征军攻击威胁中东地区牵制住了。此战本应万无一失，估计不到一个日耳曼王子硬生生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欧洲战场。
    不光是哥哥被俘，连自己也被搭上了。
    而千辛万苦拉扯过来的大军竟然落入了旁人手上……
    自己兄妹该是有多倒霉……
    才会碰上这位千年不一遇的欧洲杀神……
    她正在浮想翩翩时，汤马士忽然身子一动，瞬间已到了她身后。
    「这是一场战争呢！将士牺牲在战场上没话说。但以平民百姓性命来威胁敌人，罪无可恕……」阴恻恻的话声在她耳侧响起，令雅娜公主忽然浑身一颤，鸡皮疙瘩……
    「张开眼看清楚发生什么事！」
    原来博罗尔代将军见喊话无果，手臂抬起向下一挥:「杀！」
    传令兵马上拍马冲上去，大叫道:「时间到了！博罗尔代将军有命令，杀第一批！」命士兵执行处决命令。
    站在一排俘虏身后的一众鞑靼士兵便举刀劈下。
    惨叫声中，血花四溅，一排头颅喷血落地。
    现场血腥无比，震惊一众俘虏，鬼哭神号。
    「啊……」雅娜公主看得双目圆睁，口中发出一阵娇呼。
    无头的尸体一整排扑倒下地面。有些尸体还下肢抖动了几下。
    「公主再不出来，半小时后再杀一批……」喊话又开始了。
    雅娜公主目不转睛地看着，忽然她发现现场情况有些不对劲，地面上的尸体忽然缓缓地爬起来，在人群惊呼中猛扑向他们身后的钦察士兵。
    士兵以仍沾血的大刀劈向无头尸体。
    血肉横飞，肢体散落。
    可是重新站起的尸体浑然不惧，能站立的那怕只余一只手，仍用力去抢夺敌人手中大刀。或是双手繄握敌人颈脖，「咯咯」地把敌人喉咙捏碎。
    一个又一个钦察士兵络续倒下。
    然后又站起来。攻击曾经的同袍。
    钦察军开始阵列不隐，惊呼大叫着后撤。
    「啊！」雅娜公主公主再度惊呼。
    又来这一套！
    会是汤马士的阴谋吗？！
    引君入彀？瓮中捉鳖？
    她想起东方汉人的古书【资治通鉴】提及的〝引君入彀〞和时人说的〝瓮中捉鳖〞。
    城寨大门口那边估计也不妙了！
    你们快撤呀！
    雅娜公主心里显然焦急了。
    「我的部下人马……」雅娜公主闭眼不忍再看下去了。
    首先跟着俘虏冲入城的都是她从草原带来的部下。
    她辛辛苦苦地到处奔走，求爷爷，告奶奶地，找了好几个兄弟、叔伯，说服、恳求，许诺各种好处，有些势力甚至要施展美色，答应事成后以公主身份下嫁，才拉拢了这些万夫长合作来援。
    虽然是乌合之众，不算是蒙古本部精锐，但也是好几万骑兵，光是粮草装备都几乎花光了她和孛罗赤的财产。
    说真的，这一次事情失败，哥哥孛罗赤固然再也难以翻身，她这个空有一个公主头衔的女子，回到草原也只会是个任人鱼肉的和亲工具人，当不当女奴也没有太大差别了。
    这些都是她和兄长复国的本钱，决不能就这样消耗了……
    「主人……」没有丝毫犹豫，她马上扭转头要向汤马士求饶。
    xxx
    万夫长哈夫很开心。
    之前屡次对上日耳曼蛮子军和他们诡异的无头骑士邪物，博罗尔代将军带来的三万部队和仆从军几乎都被打残了。折损得只余下一万人左右的残兵。
    后来刚巧窝阔台家族的雅娜公主从草原带来5万生力军。
    还以为大家都要奉她为主了。
    那知这位雅娜公主也兵败被擒，听说还投降了敌人，委身做了敌人的女奴求生。
    太下贱了！
    雅娜公主已经不配做蒙古大军的领军人物。
    雅娜公主的部下全都投入博罗尔代将军阵营。
    终于又攻进城了！
    这次肯定要活捉波兰公主和全部王室宗亲。
    而他哈夫深得博罗尔代将军信任，负责留守营寨大门这些撤退后路，以防对方在城内有埋伏……
    但是当然这是过分担忧了。
    一场突击，又已经把城内仅有的一点卫兵几乎尽歼了……
    而之前人人害怕的无头骑士？！
    统统都变成了碎块分散在地面上了！
    碎块堆积如山……
    一堆一堆的就如无用的垃圾……
    哈夫看都懒得看一眼。
    他吩咐下属守好各处寨门，监视住任何敌军来援的踪迹，自己却站在高处，专注望向城堡方向。
    看博罗尔代将军如何接受对方公主出降，不也是一件乐事吗？！
    会不会当众剥光了她，然后来一个牵羊礼？
    哈夫想得双眼发光，下雪天里浑身热烘烘的很想脱甲胄……
    那知对方真是不识时务，喊话好久居然毫无反应。
    这时那边一众士兵手起刀落，血光四溅，一堆人头落地！
    「杀得好！杀得好！」哈夫心中大喊:「早就该这样了！杀到怕了便会乖乖听话投降了！基辅罗斯那帮大公这么硬汉最后还不是乖乖当了奴才？！丹尼尔还不是要乖乖的顺从出兵，现在多杀一些，这个公主娘们敢不顺服？！」口中却对身边亲兵说道:「要不是博罗尔代将军要求我把守好这里，我也想去练练手……哈哈……这班软蛋上一回投降得太快，咱们都没机会大杀一顿！像在桑多梅日那般杀得才爽快！」
    「是啊！是啊！」亲兵奉承地道:「若说砍人的刀，没有人能比哈夫大人的刀快了！」
    两人在打屁聊天时，却没有发现地面上的一座座尸堆起了一阵阵的震动，就像有什么东西要掀翻一切钻出来般……
    「轰隆隆……」终于身后的声音惊动了人们。
    「大人，有不寻常情况！」
    哈夫现在不用下属报告也知道出大事了！

 第20章 谁与争锋

    尸体轰然倒塌，从中跳出一个又一个无头尸体出来。不光没有头部，连四肢都是东拼西凑而成……
    「长生天！我看到了什么？！」哈夫大骇，大叫道:「快去通知将军大人！有埋伏！」随即「铿锵」一声拔出自己腰后双刀，率领亲兵上前:「大家跟我上去再砍碎他们！」
    那知哈夫才冲到一具无头尸体面前，一刀劈下。那尸体一伸手便把他的刀刃接住了，另一手一下子握住了他另一只手的手腕一扭。
    「啊！」强大无比的扭力几乎扭断了他的手腕。他忍不住兵器脱手，被对方抢去了他的刀。
    然后眼前刀光一闪，他发现自己旋转着升上半空，眼睛还看到地面上一个颈脖在喷血的无头尸体缓慢扑倒地上。
    一分钟后，哈夫的无头尸体重新挣扎着站起，捡起自己的一把刀，默默地加入一大队已经有兵器在手的无头骑士军团。
    更多的无头尸体，却是蜂涌地推开抵挡在他们前面的一切，直接到堆放兵器的旧兵器堆，随意拿起一件兵器便冲向敌人了。
    xxx
    博罗尔代将军快要疯了。
    蒙古钦察军之前的几次对战无头骑士，巧合地都不是他在指挥。
    他始终认为北方大波兰地区的联军、匈牙利王国的援军和奥地利、波希米亚等地方的援军才是重中之重。所以他的精神时间主要都在排兵布阵在北方圣十字山脉和西南几个方向。在桑多梅日和克拉科夫的几场战败，他都没有亲自指挥，任由窝阔台家族的孛罗赤王子和雅娜公主瞎搞乱指挥。此中除了表面上对黄金家族的尊重，也有不太重视的原因。
    一支日耳曼人小部队而已，再能打又如何？！只要自己略施小计，再利用这些已经投降的自私欧洲诸候做说客，还不是手到拿来，再屠个城立威，军威又回来了！
    兵败的损失，大头在孛罗赤王子身上。
    这一次也一样，雅娜公主先攻入城又如何，她最后怯战先逃，兵败被擒，损兵折将的主要责任都在她身上。现在听说她投降了敌人，还委身当了女奴，这一下子还有什么话好辩解的？！肯定错误都是她造成的。这次自己率兵施计再破克拉科夫，只要再把波兰公主和宗室人等全抓回去，肯定赎金多的是，功够抵过了。
    蒙哥大汗在东方战场肯定是已经驾崩回了长生天。金帐汗别儿哥及那海汗王们已经带兵回归了。博罗尔代将军本来想着抓完这一批俘虏凑够一万人也该回国了。
    谁知道原来这些无头骑士邪物真的这么妖异，砍得碎但杀不死，双方一直打下去，敌人是愈打愈多，己方是一直后退……
    没办法不退，前面都死了好几个千夫长了。
    雅娜公主的人马都差不多全变成了对方的无头骑士了。
    现在开始顶上前面的都是自己的部队了。
    他亲眼看到自己手下一名千夫长被一刀劈下马，站起来后半吊着歪倒的头颅爬上马，调转马头冲向自己同袍，挥刀如狂地劈向同袍，完全不顾招呼到他身上的箭矢长矛，比落马之前还凶悍百倍不止。
    这样子的恐怖敌人，手下人如何顶得住。难怪自己的亲兵督战队砍了几十个人头都阻挡不了大军后退。
    实在现场太可怕了。
    大量的惨叫声四起，却不是被砍伤惨叫而是被吓得惨叫，面对成千上万个站起来杀人的无头或有头尸体，谁不退便谁单独面对……
    很快便会加入对方行列……
    最糟糕是之前他怕仆从军进城后不好管束，已经命令他们带领各自的部队回大营了。
    现在要找替死鬼都找不到！
    这一下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做逃跑将军？！
    丢失6万大军，回去后金帐汗别儿哥不斩他也肯定会把他一撸到底。他这辈子便算是完了！
    正在焦急苦思时，后方传来一阵混乱，一小队骑兵排众冲上前来。
    「将军！不得了！有埋伏！城门被无头不死人抢占了！哈夫战死了！」
    博罗尔代将军闻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堕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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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求求你……你放过他们！这些都是我带来的部下……窝阔台家族的复兴就靠他们了！死光了……」雅娜公主马上跪坐地上，仰望着汤马士哭泣哀求:「我们就……没希望了……」
    「我明白你的心思心情。筹集这批军队很不容易。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乃兄多次兵败被俘，在蒙古贵族和军队里还有多少威信？！
    面对已经叛变投靠别人的军队，你俩掌握得住吗？」汤马士柔声诱惑道:「你们蒙古人重视军功，大汗死了，最终选举出来的大汗能不能服众，四大汗国汗王虽然都是兄弟关系，可是也不见得便会退让。这大汗位子，始终是要靠打仗来决定最后谁属……说到打仗忠心和悍不畏死，你觉得是我的无头骑士团还是蒙古军团更利害？」
    雅娜公主楞住了一下。
    她是真的认真比较了起来。
    相比无头骑士，蒙古军团绝对还是不够看。
    不然她和哥哥也不会屡战屡败，落到这种田地……
    她抬起头，以询问的眼神默默望向汤马士。
    汤马士知道她领悟了。
    「没错！我帮你俩把你的叛逆乌合之众转换成天下无敌的不死军团，然后把操纵权交到你哥哥手上。你想想看，一支人数过三万的不死军团，不吃不喝，而且绝对服从，对敌没有损耗，只会愈打愈多……你哥只要有三万不死军团，足可以控制十万降兵，轻易组成二十万大军。试问谁拥有了这么庞大的军队会当不上蒙古大汗？」汤马士傲然道:「除非他自己不想当这个蒙古大汗！否则什么别儿哥、旭烈兀、忽必烈、阿里不哥，全都要乖乖靠边站……」
    「主人，感谢你的仁慈阔绰。我代表哥哥向你发誓，窝阔台家族必定永记你的大恩大义。蒙古帝国至此再不进入欧洲地区。」雅娜公主诚恳地说道:「雅娜将会永远陪伴着主人，只要主人不离不弃，我会给主人生育众多儿女。假如主人要争霸欧洲，雅娜保证，黄金家族必定会是你坚实的后盾……」
    雅娜公主发了一堆誓言后，还是露出忧虑表情说道:「可是我还是担心我哥……」
    「你放心。他没事……我自有安排……」

 第21章 孛罗赤很郁闷

    孛罗赤很郁闷。
    他被剥去甲胄，困在自己单独营帐里。
    但博罗尔代将军也没有命人把他上锁或捆绑。
    他知道，蒙古黄金家族的子孙，除了大汗下令，没有人敢真的动他。
    毕竟，四大汗国汗王都是成吉思汗的子孙。自相残杀有可能。无故被害便是对黄金家族的侮辱！
    后果没有人敢担当！
    孛罗赤不理解的是，明明白白50个无头骑士天下无敌，为什么不当场动手解救他？！
    就因为有把刀架在他颈脖上？！
    你们都没有头没有眼，为什么会知道？！
    难道汤马士仍在暗中控制一切？！
    是了！
    一定是了！
    他肯定知道的。他一定有办法解救我。兵败而已。又不会被处死，管它的……
    该吃该喝，照样吃喝睡。
    心大的孛罗赤想遍了一切可能，搞不懂……
    算了！
    所以侍女给他送餐，他照吃照喝，吃得饱饱的，睡得美美的。
    侍女是一个本地波兰女奴，听说是原基辅大公丹尼尔给他送来的。
    这个丹尼尔很会做人。
    难怪在我大蒙古帝国西征下基辅罗斯国破了又重建了一个加利西亚国，能再向帝国称臣，避免了再被屠城杀戳。帝国要他将自己的城防毁掉，丹尼尔也遵照通牒将城墙推倒了。帝国要征召他的军队参战，他也依从了。
    这家伙还很会联婚。听说他派一子一女与立陶宛大公国的明道加斯的子女结婚，并得到立陶宛让给波兰的土地。他的另一个女儿乌丝蒂妮娅与弗拉基米尔-苏兹达尔王公安德烈·雅罗斯拉维奇结婚。他也安排他儿子罗曼与巴本堡王朝嗣女格特鲁德结婚，但可惜未能让他取得奥地利公爵之位。
    虽然只是个空衔大公，手下没有多少直属部队，但长处是到处交好。听说他和波兰大公也是好朋友。
    所以他给他送女奴作侍女。他也不虞有诈，笑纳了。
    蒙古汉子豪爽，没有那么多机心。
    看着身边这个低垂着头的波兰少女，一夜抒情，解了他不少烦愁。
    至少让他感觉自己仍是贵族。
    「你很不错……侍候得我很舒服……」孛罗赤笑纳了这个波兰少女，挺满意的。「我这人很有良心……将来我登基为汗王，我封你做贵妃！」
    不管少女听不听得懂他的汉语，反正他当成自己的心愿。
    励志、苦中作乐。
    他一面用小刀切着小片羊肉送入口中，一面喝着红酒。
    这是少女刚才亲自送进来的。
    他也不怕有人会下毒。
    要杀他很容易，不必下毒。
    外面有十多个带甲侍卫看守着。
    是保护也是监视。
    反正逃跑是不可能的了！
    一旦逃跑，反而有机会被〝错手〞误杀。
    所以他安份地吃喝拉睡。
    睡得比在波兰人的城堡地下室香甜多了。
    那里除了汤马士安答，每个波兰人对他都表现满满的恶意。
    他毫不怀疑很多人想一刀了结他。
    只是他身上有汤马士暗中下了的禁制。
    他固然逃不了。
    但别人也伤害不了他。
    但那感觉很令他不安。
    寝食难安……
    现在一来睡蒙古包他很习惯，又有女人陪睡，他感觉很平安。
    这是他对黄金家族地位的信心。
    「你也来一口？」他对少女扬了扬小刀上插着的小羊肉。
    少女吓得惊恐地摇头。
    奴隶不得与主子同桌共食。
    他知道。但就是想没话找话。
    否则人会闷坏掉！
    忽然他听到营帐外人声嘈杂，慢慢地鼎沸起来。各种人声好像集市墟场般失去管控。
    他连忙侧耳细听。
    有些人说的是蒙古语、也有钦察人语速焦急地说着什么「出事了……败了……敌人大军来了……要不要撤退……」
    似乎都不是好消息。
    不一会儿，外面的侍卫似乎在阻挡来人。
    「博罗尔代将军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孛罗赤王子……」侍卫在高呼，但似乎底气不足。
    来的人很多。
    孛罗赤听到大量甲胄鉄片和配刀的碰撞声、来人的匆匆脚步声。
    「这都什么时候了？！博罗尔代将军已经死了！头颅都被丢出城被捡回来了！」来人里有人以蒙古语叫道:「波兰大军已经到了北边一日路程了！马上大家都是灭亡了，现在唯一最高蒙古贵人便是孛罗赤王子！必须请他出来拿个主意！」
    「对！对！快请王子出来主持大局！」
    一群人在和应。
    没多久，一群将领掀开营帐门帘涌了进来。有蒙古人、钦察人，也有仆从军白人……人人配刀带剑……表情焦急惊慌……
    侍女被吓得瑟缩到角落里。
    孛罗赤看到里面有两个曾是他手下千夫长。
    孛罗赤总算是个贵族。心中已有猜想但神色如常。
    处变不惊嘛！
    大宋人说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孛罗赤：「什么事？！何事惊慌？一个一个来说！」装逼时间到了。
    这句话也是汤马士安答教的。说是大宋人口头禅。反正就是很有威仪的意思。
    虽然他从来没听过。可能是南方宋人的禅宗用语。
    汤马士安答的师傅够利害的，一个西方的白人比他在国子学读过书的懂得还多。
    佩服佩服！
    「孛罗赤大人，博罗尔代将军三万人马中伏失陷在克拉科夫城，头颅被丢出城外，被逃回的败军捡了回来。」一个千夫长恭敬地上前说道:「但探子回报，大波兰地区诸大公联军三万多人已经南下逼近，只有一天路程了！可能明早便要决战！现在我军两面受敌，是战或撤……请大人定夺……」
    「孛罗赤王子，戈都千夫长漏了一点没说清楚……波兰大军的前锋可是一万无头骑士……」一个白发老头骑士抢先排众出来叫道:「这是敌人两面夹攻……不能硬抗啊！」
    孛罗赤认得这个老头正是丹尼尔大公。
    看在他会做人的份上，不怪他。
    估计博罗尔代将军把他的仆从军弄去当炮灰攻城，也该损耗了不少了。难怪他这么紧张。
    方才在营帐外叫喊得最大声便是他了。
    孛罗赤点头表示同意。
    「王子，还有一件事……」丹尼尔露出痛苦的表情说道:「陪同你回来的50名无头骑士去而复返，现在已经是500人了……现在就守在营寨大门外……」
    500人大部分都是他的仆从军贡献。谁叫他主要负责后勤、侦查、攻城这些累活脏活。对无头骑士有多利害难斗，他是最清楚的了。
    孛罗赤那天被擒后这批无头骑士当夜便不知所踪。
    那知今天这批无头骑士又回来了。上前阻拦的游骑兵统统不敌反而加入了对方。
    那怕是泡过圣水的刀剑弩箭都没效果。
    简直是无解的邪物。
    他的部队一共才剩下不到一万人了，他可不想全搭进去变成敌人的无头骑士。
    聪明的他暗中感觉这事只有孛罗赤才能解决了！
    他是被金帐汗王逼着来参与打仗的，赢了没好处，整个欧洲贵族唾骂他，败了他连防守老家仅存基业的本钱都输光……怎么计算都不化算……
    他都知道是别儿哥汗在故意整他，说得好听是带他来占地盘捞好处，实际上故意消耗他们钦察人和其他仆从军，让他们和欧洲诸候死嗑，明白的挑拨离间。
    反正将来波兰大公要报仇肯定先找他丹尼尔。
    他才不傻。
    所以他偷偷与波兰大公联络，私放了他俩夫妇逃出克拉科夫，便是结个善缘，希望对方将来别痛恨他。
    克拉科夫这边他也努力四处拉拢，说服大家别要再屠城了。
    否则结了血仇，几百年和好不了！
    现在的他，只想双方快点停战，他要赶紧回家……这里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停留了！

 第22章 不准欺负我妹子！

    这时孛罗赤王子又听了几个将领汇报。
    情况大同小异。
    博罗尔代将军轻敌，以平民攻城后亲自带领三万大军入城去围王宫城堡，想活捉波兰公主及宗室人物回去献给汗王。结果悲剧了，大军入城后不死人复活，博罗尔代将军全军覆没，几十名溃兵在城门下捡到他的人头带回来了。
    巧合的是，北方大波兰联军三万多人马南下。
    这两边加起来已经是6万敌人，更别说里面有多达4万无头骑士。
    而自己这边呢？！
    乌合之众共三万多人马。
    一万多仆从军加上雅娜带来的军队余下两万人。
    这样的兵力，单独应付任何一方敌人都胜算不大，更别说对方有大量无头骑士。
    但孛罗赤王子听完没有心慌。
    他向好处设想。
    说不定这便是汤马士故意安排的一个机会给他。
    只要他表现镇定，收服了这班将领，何愁不能回草原称汗？！
    主意已决。
    他冷静地说道:「给我找套盔甲来，我要亲自去看看这批无头骑士还听从我的命令与否！」
    当一众将领全身披重甲，战战兢兢地随同甲胄齐全的孛罗赤王子骑马出营，面对整齐列阵在大营门外一百尺外的无头骑士团时，众将领平日的勇气都被心中寒气驱散了。踟蹰着不敢上前。
    5百名无头骑士给人的威慑力还是很吓人的。
    孛罗赤王子一眼看去，5百人大部分都是仆从军转化，难怪丹尼尔老头变得这么胆小。
    他举手制止了其他人跟从，自己举着圆盾，骑马绕着无头骑士们跑了一圈。
    看见对方没有激烈反应，孛罗赤王子拍马转身离去，回头叫道:「跟上来！我们去观察波兰敌军！」
    只见5百无头骑士登时齐齐拉马调头跟着他迅驰出去，渐渐越过他，似乎围绕在他身边作亲卫状。
    孛罗赤王子大喜。
    果然仍是听命于我的。
    他招呼众将带领亲兵跟上，一路奔向克拉科夫城。
    没多久又来到克拉科夫城寨下，只见城寨上又插回了波兰及大公的旗号。
    无数无头骑士站立城寨上、下，一动不动地显得十分诡异。
    到处是无主马匹在自由自在地吃草。
    山上的城堡依旧。
    全城的烽烟亦早已消失。
    「我是孛罗赤王子！我为和平而来！」孛罗赤王子大声叫喊:「请汤马士王子见面谈判……」
    他的无头骑士亲卫团忠实地守护在他四周。
    跟随来的众将却不敢上前，远远地驻立着观看。
    没过多久，寨门大开，两骑人跑了出来。
    是汤马士和雅娜。
    孛罗赤王子激动地拍马上前，与乃妹相拥了一下。说了一阵悄悄话后，又跑到汤马士旁边，看着面前这位白人安答，他真的很无语，他忍不住又回转头望了一下娇羞地扭捏地低头的乃妹雅娜，揉了一下自己的面颊。
    「无论如何，谢谢你！」接着他突然出拳，一下子打在比他高一个头的汤马士胸前。
    「啪！」的一声，拳头撞在汤马士的轻皮革甲胄上。汤马士巍然不动，但四周的无头骑士忽然四散奔跑，把他们三人围了起来。
    但马头都向着外面。
    远处停驻的钦察骑兵们看到主子似乎动了手，吓得慌忙拔刀拿弓箭了。
    孛罗赤王子「骨碌」一声咽了一口口水，大声道:「不准欺负我妹子！」叹了一口气又道:「有了孩子后记得要通知我这个当舅舅的……」
    看到那个汤马士咧嘴露出个傻笑表情，他心中有气。
    果然这些无头骑士最终还是要听他的。
    「走了！」他拨转马头，挥挥手再不回头，直奔回自己阵营。
    5百无头骑士纷纷拉转马头跟在他身后。
    「孛罗赤王子，谈得怎样了？」老丹尼尔第一个上前迎接。
    他偷偷瞧了几眼孛罗赤王子身边的无头骑士们。
    甲胄、坐骑，连马上的圆盾，全都仍是他加利西亚军的款式纹章。
    看到都心塞。
    「马上回去，饱餐一顿之后，明天早上拔营撤退回国！」
    孛罗赤王子把头盔都脱了。
    气闷！
    「就……就这样？！」老丹尼尔傻眼了，差点都不知道如何以钦察语说话了:「这……这往那里走呢？不用安排断后部队吗？」
    虽然他知道孛罗赤王子肯定不会那么无知，但也要问清楚！
    他最怕要他的部队断后，那可是肯定要完蛋了！
    「走！不用安排断后！沿着喀尔巴阡山麓向东离开小波兰。」孛罗赤王子沉声说。
    老丹尼尔听说不用安排断后是又惊又喜。
    这肯定是双方谈好了条件！
    喀尔巴阡山麓位于波兰南面边境地区，属于各方不理地带，果然可以躲过南下的波兰大军兵锋，带着缴获安全回国。
    看来王子还是知道兵法的。
    「那么营里的俘虏呢？！」
    「降兵放了！俘虏……」孛罗赤王子犹豫了一下。
    孛罗赤王子没说要把俘虏的平民要回去啊！这算是要留还是不留？
    他又不好意思再回头去问。
    算了！带着一大班人怎么好赶路？！咱是要回去当大汗的人，这点东西咱不稀罕。但下面的人不能白白来一趟空手回去……
    「精壮的男俘虏带着搬运东西。女奴让大家自由挑选带走！其他人全放掉！」孛罗赤王子下了决定。
    汤马士王子，我这是算给你面子了！
    孛罗赤王子心里嘀咕。
    于是钦察军全体将领跟着王子高高兴兴回营。
    当夜全军吃喝欢乐……
    有5百名无头骑士乖乖地在大营门外给大家守夜呢！
    比什么侦骑都安全。
    长官都下令收拾一切，明早拔营撤退回家了。
    不用再打仗了！
    太好了！
    再笨的人也知道这里面双方有猫腻。
    上面谈好了，下面的人狂欢！
    连俘虏都莫名其妙获得加餐。
    到了吃饱喝醉，人人躺下呼呼大睡后，两骑人马各拉着一匹备马绕到后营，偷偷出了大营，绕了一个大圈后快马冒着夜色北上。
    淡淡星月光辉中，两个白人脱了头盔喘着气。脸色苍白。
    他俩还是很紧张。
    两人都是前王宫侍卫。十分忠心于波兰大公。
    但在敌军攻城战中受伤被活捉了。
    今夜有人趁乱私放了他俩。
    还交给了他俩一个重要任务。
    这一趟任务十分重要，关乎波兰大公和整个大波兰联军的安危。
    「王夫汤马士与鞑靼王子有勾结！请波兰大公小心提防有陷阱！」
    这两句便是某位大人物要求他们带往面见波兰大公波列斯瓦夫五世公爵时必须转述的机密。
    还有便是要把一切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大公。
    当然他们都是攻城战中的亲身经历者，清楚守城军是如何失败的！
    死了那么多兄弟！
    列夫的眼泪都忍不住要流淌下来。
    当然他不是哭，是冷风刺激眼睛了。
    他要为无辜战死的兄弟们讨还公道！
    这个该死的日耳曼魔鬼！
    他不配做善良美丽的公主王夫！

 第23章 教堂寻妻

    阿美利亚公主呆坐在地下室，茫然看着眼前的一点烛光。
    她已经坐了一整天了。
    「死人……蛮子……」她口中喃喃自语。
    一整天里，她脑袋中都在胡思乱想……
    回想前尘往事。
    听闻鞑靼人打进小波兰地区时的彷徨……
    日夕盼望的条顿骑士英雄，将会来做他丈夫……
    听说他腰粗如熊，外号巨熊……
    她已经心如死灰，只希望能报答爸妈和拥护支持她的人民……
    直至来了那个仿佛从天而降的日耳曼英伟骑士……
    斯文英伟、战功彪炳，在大庭广众前滔滔雄辩……
    两人在人前订婚……
    爸爸妈妈离去前的嘱咐……
    直到那个鞑靼坏女人到来……
    放走了他说过绝对不能放走的鞑靼王子……
    还把坏女人藏在他自己房间……
    她既恼恨那个他胡混乱搞，让好好的守城优势荡然无存，白白牺牲了这么多侍卫，把好几万敌人无端放了进城。但又担心他单骑去对付整整好几万的敌人，会不会有危险……
    思潮如涌，来来回回地不停想着……
    死静的地下室，绝对的宁静，反而让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墙壁上一尊无垢圣母和圣子像，静静地看着她。
    餐桌前的食物她一点也没有动过。
    她只喝了几口清水，冷静了一下自己。
    旁边侍女的肚子好像咕咕作响。
    侍女羞愧地低头。
    「凯瑟琳，你饿了……你吃！」阿美利亚公主:「我没胃口……别浪费了……」
    「谢谢公主……」侍女凯瑟琳感激流涕。
    大家急着转移，并没有带太多食材进大教堂。
    进了大教堂，高大凶狠，眼神凌厉的圣殿骑士便逼着她们进入地下室。
    基思骑士亲自把守地下室上盖。
    食物都是由他转送。
    但份量不多。
    阿美利亚公主加上四名侍女。
    很勉强。
    四名侍女都是在长身子的少女，吃不饱很难忍受。
    现在阿美利亚公主吃不下，她们却狼吞虎咽地把东西分着吃光了。
    「吃好了吗？！」阿美利亚公主：「凯瑟琳，你再去问问基思骑士，时间过了有一整天了？！敌人被赶走了吗？！」
    「好的！公主，如你所愿……」凯瑟琳以手巾擦了擦嘴，站起来沿着地下室一角处的楼梯往上走，到了顶层，在一块鉄板上按照暗号忽急忽缓地轻敲了几下。
    然后侧耳细听。
    过了一会儿，上面也传来敲击声。
    她小心地听着。
    「啊！对上了！」
    她高兴地吃力板动一支机关掣杆。
    一阵机括「咯咯」声传来。
    上面有人拉开鉄板。
    光线透下。
    她忍不住闭眼。伸臂在眼前遮挡了一下。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是基思骑士的声音。
    「是公主想要问:外面敌人被赶跑了吗？」
    「……」基思骑士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鞑靼人是不是退走了……真不好说……因为他们全都变成了无头骑士……」
    「呀！」凯瑟琳不寒而栗。
    「那……那我该怎么跟公主说？」
    「你跟公主说，外面……太危险了……请公主再忍耐一下。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公赶快进军，收复克拉科夫……」基思骑士：「大公未回来之前，请公主还是留在地下室比较安全……」
    凯瑟琳还未来得及回答。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不好了！基思队长，汤马士大人要闯入教堂，拉斐尔骑士跟他打起来了！」
    「什么？！」基思骑士连忙回头对侍女凯瑟琳喝道:「你快回去守护公主！我要关上门了！」说完他匆匆拉上鉄板便跟下属说:「快带我去！」
    「邪恶的黑暗骑士！我奉上帝的名义，禁止你踏入我天父神圣的教堂！」一把雄浑的声音响澈大教堂。
    一大堆躲避在教堂的市民瑟缩着跪在教堂内。
    两人匆匆赶到大教堂大门口。
    只见整个大教堂大门已经粉碎，木块散落一地。
    一个异常高大的骑士，全身披重甲，率领着十多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守着已经破碎的教堂大门。
    人人长剑出鞘，如临大敌。
    因为站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的一位不算高大的薄甲骑士，是比鞑靼人更可怕的存在！
    三万名攻入城的鞑靼人，统统变成了不死不活的不死士兵。
    不是人间的能力。
    他们已经在上帝跟前祈祷了七日七夜，更跟教士们研究过，他们和教士弗朗西斯一致同意，肯定天父的审判日还未到日子。
    死人不应该复活！
    令战死者复活的是禁忌黑魔法！
    这个日耳曼人用的是从东方魔鬼学回来的黑暗魔法！
    这个名叫汤马士的骑士懂得鞑靼人的东方语言……至今西方诸国没几个人听得懂的极东方之地的语言！
    根据教会紧急派人调查，这个条顿骑士汤马士本来自小体弱多病，不知何时背弃了上帝，事从了东方来的魔鬼使徒，短期内学会了各种邪法武技，战场上杀人如麻，一点都没有骑士的怜悯精神。对爱情也不忠，除了对阿美利亚公主无礼冒犯之外，还蓄养三个女奴，包括异教徒鞑靼公主。私放鞑靼王子……勾结鞑靼人攻城，故意不抵抗，害死无数守城军民，然后施展黑魔法，把全城活人变成不死者……
    太可怕、太恶毒了！
    圣殿骑士拉斐尔圆瞪双眼，双手高举浸泡过圣水的大剑，一面默念经文，一面喝叱对方。
    法语、条顿语、波兰语……
    一遍又一遍地叫喊着。
    他身边的同袍全部都神情紧张无比。
    因为站在他们面前这个黑暗骑士，很可能不是他们可以力敌的！
    对方一剑便把大教堂坚硬的大门劈碎了！
    他们紧闭了教堂大门，还放上了厚重达千磅的大木闩。
    敌人就算以撞城锤来撞门，亦并非一时三刻能撞开。
    但这个黑暗骑士一下子便做到了！
    他亲眼看到大门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十字架形裂缝，然后大门便四分五裂！
    他们自问三十人一起上都未必能做得到！
    现在，只希望凭借上帝的庇佑，可以阻止他进入并污染大教堂！
    「我来，只是要把阿美利亚公主接回去王宫而已！」汤马士木然站着，冷冷地道:「敌人已经统统被我消灭了！王宫现在已经安全了！你们这样做是非法禁锢公主！」他一手扶着腰间剑鞘，右手执剑柄作拔剑势:「再不放回公主，我便要领教你们圣殿骑士的剑术了！」

 第24章 圣殿骑士拉斐尔

    圣殿骑士拉斐尔：「信奉异端的黑暗骑士，在我倒下之前，你都别妄想践踏神圣大教堂那怕一块地砖！」
    说着这位年已过40多，满脸络腮胡子的高大骑士，全身披甲外罩有大红十字架的白袍，全神贯注地盯着对面的年青日耳曼骑士，高举大剑昂首挺胸的大步向前。
    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似乎逼得汤马士不禁后退了一步。
    xxx
    汤马士很无语。
    他只是想接回阿美利亚公主。希望能再与公主过一个温馨晚餐时段而已。
    但几十名骑士不但不感激他打退敌人，还不让他踏进教堂一步。
    他实在不想跟大教堂的圣殿骑士起冲突。
    圣殿骑士团，是天主教军事修士会，乃着名的三大骑士团之一。成员创立于第一次十字军东征（1096-1099）之后，主要由信奉天主教法国骑士组成。圣殿骑士团几乎参加了所有保卫圣地的战斗。参战的圣殿骑士团通常仅300人左右，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强大，是冲锋陷阵的主要力量，常能发挥以一当十的角色。
    1177年11月25日的蒙吉萨战役，耶路撒冷国王鲍德温四世年仅16岁，率领80名圣殿骑士、375名骑兵和几千步兵，大胆攻击阿拉伯萨拉丁的3万人军队，结果后者精锐的马木留克近卫军几乎被全歼，共伤亡2万余人。萨拉丁带着1\/10不到的残余部队逃回埃及。
    圣殿骑士团得到罗马教廷正式支持，拥有诸多特权，遂迅速增长其规模、势力和财富，甚至发展出最早的银行业。势力遍布整个欧洲。虽然十多年前在波兰与鞑靼侵略军大战时大败受重创，十年前跟随十字军再东征埃及又被马木留克兵团打败。骑士团损失惨重，圣殿骑士团已经开始式微。但瘦死骆驼比马大，得罪了他们，汤马士回到祖家都可能会遭到杯葛。
    但他已经很难再跟这班信徒骑士解释他的无头骑士并非活死人。
    因为小昭为了吓人，真的把战死的npc直接重新从地上拉了起来，连盔甲里的残尸都没有收走。一块块尸体的活死人站起来攻击敌人，肯定比空壳盔甲杀人更恐怖惊人，震慑力也更大。
    但也表明这事就没法再解释了……
    果然对方听到汤马士的威吓后不但没有退让，反而眼神更加坚定，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圣殿骑士绝对不蠢。
    明知道打不过对方。
    但尸山血海中杀出过血路的骑士绝对不怕死。
    拉斐尔年青时参加过与鞑靼侵略军在列格尼卡大战一役，能在千军万马血战中逃命，本身武技超凡。
    十年前的十字军东征埃及他也去了。
    曼苏拉之战中，虽然又败了。前锋军阿图瓦伯爵罗伯特率军轻敌冒进，径直随败退的敌方一起冲入曼苏拉城，遭到了关门围攻。但他又悍不畏死，一往无前地杀出一条血路。
    可惜逃回营地后，仍是战况不利，被逼随着圣徒法兰西国王路易九世在躲入附近的村庄后被追兵抓获。最后熬了好几年才陪同这位史上首个最屈辱地沦为穆斯林阶下囚的欧洲大国君主被赎回。
    之前一段时间的围城战，他已经抱着殉教准备了。
    阶下囚的滋味他已受够了。
    结果竟然跑出来一个黑暗骑士，几乎以一人之力大败了几万鞑靼大军。
    这是魔鬼的诱惑！
    「我宁可死，也不接受以黑魔法打赢敌人……」他对自己说。
    汤马士退一步，他进一步。
    高举的双手大剑突然劈下。
    这一记只是虚招。他后手还有十多种变化。
    但若是对方格挡不住，他一下子便会冲上去膝撞对方下腹或左手拳击对方面颊。
    很骑士式的硬碰硬打法。
    「当！」的一声。果然对方轻松地格挡住了。一股巨大力量反弹，推着他向后忍不住退了两步。
    拉斐尔顺势再来斜劈、横斩……
    每一招对方都轻松挡住。双脚都没有动过。
    招式是举重若轻，就好像劈下来的根本不是一把巨大的双手剑。
    其他骑士在旁虎视耽耽，但也没有上前夹攻。
    汤马士一直都只守不攻。
    因为按照他熟悉的东方剑法，话说对方全身都是破绽。只要还击一招，对方非死必伤。
    这些西方骑士直来直往，一力降十会。完全没有花巧或刁钻招式。
    但只要力气大于敌人，一旦斩劈下去便是破甲开膛，一击杀敌。
    转眼几十招过去，拉斐尔暴喝如雷，挥剑如风，但然并卵，对汤马士一点一丝威胁都没有。
    但这位骑士仍是不顾一切地战下去。
    对付这种人，汤马士也无奈。
    总不能真把他们杀了。
    无头骑士已经够多了！
    再多几十个没意思。
    但伤害了他们，对他的名声却是致命打击！
    甚至教廷可能会逼贵族们取消他的骑士身分。
    汤马士已经有点烦厌，正考虑要出手以真气格飞对方的手中大剑。
    这时他们的身后，跑来了更多的骑士。领头的正是宫廷副侍卫长基思队长。
    「汤马士！住手！」基思队长大声叫道:「在大公回来之前，阿美利亚公主是不会回宫了！你请回去！」
    汤马士沉下脸:「假如我一定要带走阿美利亚公主呢？」
    基思队长直接走到拉斐尔骑士身前，大声说道:「除非你从我尸身上踩过去！」
    汤马士气坏了。
    但他总不能把守护阿美利亚公主的人都打杀光了。
    这样做完对阿美利亚公主没有好处。
    「你们请阿美利亚公主出来。我要亲口问她的意愿。」
    「不用问了！」基思队长：「这是大公的意思！大公的大军已经近在几哩外。明早便会到达。大公回城之后，自然会接阿美利亚公主回宫。」
    还在争持之间，忽然一把好听的清脆声音娇声道:「汤马士，你回去！我暂时不回宫！」正是阿美利亚公主带着侍女来了。
    原来侍女听到汤马士与圣殿骑士打起来了，连忙通知了公主。公主双手提着长裙摆，匆匆忙忙跑过来喝止双方。
    汤马士看她面色悻悻然，又有少许赧红。
    这娘们明显还在吃醋！
    但是看见未婚夫来找她，明显还是心里喜欢的。
    「公主，我已经把所有来犯敌人全歼了。现在王宫已经绝对安全。请公主回宫休息！」汤马士说道:「这些骑士不知何故坚持不让我见你，我还以为你被禁锢了……」
    这教堂的地库有什么好？！
    当然回宫里公主寝室睡得舒服啊！
    公主眼神一亮，似有心动。
    可是转眼又面色一黑，一咬牙说道:「不！我今晚要留在教堂澈夜祈祷。我不回宫了……」
    汤马士也没办法，只好悻悻然转身离去。
    真走了？！
    公主心中有气，暗中一跺脚。
    忽然他又转身，望着有点羞涩，欲言又止的公主淡淡地说道:「你今晚不走。很有可能我们会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婚前不能见面吗？！」公主心想了一下，还是黯然摇头。
    不就是几天不见嘛！
    等爸妈回来不就结婚了吗！
    「啍！谁叫你爱鬼混！你不早点起床？！害那么多人白死了！就罚你几天见不到我！」公主一想到今天早上的事还有气！
    「这都是正常的传统礼法。」公主:「就像你上一回说的大宋谚语……若是两人的爱情天长地久，又怎会在乎早晚都要在一起……」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汤马士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走了。
    始终还是要走骑士救公主的路子么……

 丁忧了！本书真要暂缓更新了！

丁忧了！本书真要暂缓更新了！
    10\/3\/2022

 第25章 中世纪的最后一夜

    基思队长默默看着汤马士离去。
    他心中又想起那个大公派来的信使带来的口讯。
    公主，对不起了……
    你可能会失望了……
    xxx
    汤马士满懐惆怅苦恼地回到自己房间。
    天色已晚。
    打开门，三个美女女奴已经饿着肚子在等他好久了。
    看见主人面黑黑的，三女都心中一沉。
    莫非又断粮了？
    饥饿的滋味很难受的。
    两位成熟美女懂事的不敢多嘴。
    祖儿却弱弱地问:「主人，是……是否……没有粮食了？」
    「怎么会？！」汤马士环顾三女，忽然看开了，大笑道:「哈哈……居然担心没东西吃？！放心，大把的美妙食物！多得你食不完、吃不下！」
    你们三个真是我的活宝！
    是啊！我有你们三个大小美人陪伴，一个公主都不换！
    「你们闭上眼睛，转过身不准偷看！」
    汤马士待她们都乖乖的转身背向自己后，大手一挥，木桌上一盘一盘的美食出现。
    浓肉菜汤、香煎鱼、牛排、羊排、炸鸡腿、鲜蛋、土司面包、大长法包……
    「好香啊……」祖儿马上忍不住了。她想转身，马上「啪！」的一声屁股上挨了一记！
    「说了不准偷看……」汤马士:「说，你们猜到有些什么？猜对了有奖！」
    「鱼！，牛排！」
    「面包！鸡腿……」
    「羊排、肉汤……」
    三女都猜对了。
    「都对！」他又问:「你们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能有这些已经太好了！
    还敢奢求什么！
    「主人，够了！」三女都摇头。
    「好！转身来坐下吃！」
    「哗！好……好多……」三女中就祖儿叫喊得最夸张！
    另两女是满眼笑成半月形。
    坐下后，汤马士让她们自己选喜欢的食物，自己把余下的一碟一盘的美食大口送进自己嘴里。
    不用花钱、无限消费。
    这是亚伦所谓现代人类也享受不了的生活。
    看着三名大小美女吃晚餐更是秀色可餐。
    两个大美女用刀叉慢慢享用美食。始终是贵族出身，姿态都很优雅。
    祖儿吃起来狼吞虎咽。
    少女祖儿只是一名破落贵族管家的女儿，本身只算古代家生奴才的地位，还出生于中世纪乱世，不太懂什么贵族礼仪，吃相便很夸张。
    汤马士却是吃得最多，等到他吃罢停下手来时，祖儿已挺着大肚皮在躺椅上休息了！
    两个大美女懂事地起身站到他身边。
    「主人，要按摩一下吗？」莲娜双手放在他肩膀上。
    「好！」汤马士放松地仰躺椅背上，任由她按捏。
    雅娜公主自恃自己是公主身份，却是不屑做这些的。
    但她也斟了一杯红酒在那水晶高脚杯里敬给汤马士。
    「大人……」
    那知汤马士却是没有接，目光看着她那鲜红樱唇似笑非笑。
    西方女人都是大嘴巴，只有雅娜公主合乎汤马士的审美观。
    汤马士喜爱东方美女的典雅秀丽。
    那其实都是暗中受到了原身亚伦的影响。
    亚伦认为雅娜公主就是古代蒙古美人大玉儿这种有心机、城府和野心的女人。
    对亚伦来说，白人女人没什么好的，蒙古美女才好啊！
    孝端文皇后博尔济吉特?哲哲和孝庄文皇后，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又名大玉儿这两姑侄对满清开国有极大作用。哲哲重视建立女真与蒙古互相联姻，能稳固两族间同盟。而大玉儿是清朝入关后的奠基人之一，其先后拥立和辅助顺治及康熙两位皇帝。
    汤马士若要留在这个世界建立不世功业，自然是雅娜公主比那个阿美利亚公主有用多了。
    对于雅娜公主有意无意地改了称呼，他也不介意。
    他自然是认为汤马士与雅娜公主才是匹配的一对。
    可惜汤马士已经逐渐建立了自己的独立人格和意识，亚伦不在的时候，他自己有不同感想和做法。
    汤马士只想着在欧洲娶了阿美利亚公主，建立一个小王国，加上三个女奴，过他的小日子。
    什么建立欧亚版图大国这种破事，没兴趣！反正什么伟大帝国早晚合久必分，让那个小舅子孛罗赤去头疼！
    「嗯……大人老是欺负人……」雅娜公主脸颊一红，嘀咕着挪步上前，双腿合拢地侧坐到他大腿上，一只玉手搂住他颈脖，另一手持杯自己喝下一口，然后粉脸朱唇凑到他嘴边。
    正在此时，汤马士恍如呆了一般怔住了。
    可恶！
    那人又降临了！
    大量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涌入脑海，就像醉酒后醒来，从短暂的失忆状态中把断片般的一段记忆找了回来。
    他连身边女人的轻轻急喘声都忽略了。
    那个东方未来世界的华国人亚伦，生活竟然如此奢侈。
    身边女人又多，群雌粥粥。
    亚伦在那边世界迎来送往，忙得不行呢！
    过了一会儿，记忆融合完毕。
    亚伦的意识终于回来主导了。
    此刻亚伦即是汤马士。
    汤马士也是亚伦了。
    白皮黄心。
    亚伦忽然想起奶黄饱。
    黄种人的思想放进了白种人躯体。
    自从上次他来过之后，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过来了。
    他采集了汤马士收服了雅娜公主作女奴后的一段，包括汤马士以仙法制作虚假的不死人兵团大败蒙古钦察骑兵的片段、又放走了孛罗赤，更把庞大的不死无头骑士军团交给了乃兄孛罗赤王子，让他回草原去跟蒙古四大汗国还有东方的勿必烈去争夺蒙古帝国大汗的位子了。
    故事到了这里，其实已经可以告一段落了。
    本次试验时空，目的就是体验中世纪生活而已。
    体验过程，只要到蒙古军正式撤退便可以了。
    但今夜，注定无眠。
    因为亚伦要监控全局，不像汤马士般不把剧情进展放在心里，一派随寓而安心态。
    他可是有节操的制作人，要对观众负责的。
    不过，反正今夜难有机会睡个好觉。
    就好好玩一下，过完这试验时空的最后一夜！
    亚伦仰躺着闭上眼。
    却是小昭已经给他在禀报消息。
    「波兰大公波列斯瓦夫五世公爵的北方大波兰联军两万多人，已经南下至克拉科夫城东北面15公里处。蒙古钦察军正在大营狂欢。无头骑士已经全数聚集在两军之间戒备。……」
    亚伦一面接收小昭的汇报，不时渗杂三方军队动态的画面……
    一面却在放任两个女奴自动自觉地为他服务。

 第26章 大公回城

    这……这中世纪世界，还是有它的好处优点啊！
    就不知道目前远在东方的大宋国又是怎么的一片光景……
    「主人，大波兰联军马上便要进城了……」小昭的定期汇报仍在间断继续。
    「管它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咱们在这里等着呢！
    反正后事都由汤马士去收拾了。
    过了今晚，阻止了双方撕逼后，明天蒙古军撤走，后面跟着几万无头骑士“断后护送”，汤马士答应雅娜公主的事便完成了。
    而且也完成了帮助波兰赶走鞑靼入侵者的任务。
    虽然代价大了一点。
    封一个大公可能太夸张。但总该册封一个伯爵？！
    我可是走了。
    留下汤马士这个分身就这样天天淫靡地过日子？
    可好像也不错的啊！
    这家伙以后在这方世界里直接便是无敌的存在，现代物质世界的生活他不一定全拥有，但间中让小昭给他搞点小惊喜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例如这个世界没有电视台、明星、电影片厂……但不妨碍小昭给他直接变一台dvd机和数码电视出来看片嘛？！
    至于用电问题？
    太阳能电池板加反相器、变压器、蓄电池来一整套……充一次能看一两小时也好啊！
    xxx
    波兰诸大公联军大营。
    四处火把火光熊熊。
    「禀告诸位大公，无头骑士前锋军团停下了……」一名骑士高跪在诸位大公面前，大声说道:「是绕过他们从侧面攻击鞑靼军？还是如何驱赶……」
    大公们全身盔甲，骑在战马上。听到令他们大失所望的消息。
    一万多无头骑士原本自动担任前锋，从北方大波兰地区南下，鞑靼骑兵如风流云散，或是变成死人，最后加入无头骑士军团。
    一万多人的无头骑士，真正的满万不可敌！
    虽然邪恶，但……真好！
    不费一兵一卒，跟在它们后面，看着它们势如破竹地攻陷、淹没敌人一个又一个的关卡阵地。
    本来波兰诸公联军暗中心喜，有此强大前锋，何愁鞑靼大军不破？！那知……
    走着走着，已经再有十五米勒便可直接摧破似乎毫无防护的鞑靼军大营了，无头骑士团突然停下来了，并且插在双方中间。阻碍了大军对鞑靼大营的攻击。
    「列夫骑士说的果然没错，这些无头骑士团关键时刻就会出问题！」波列斯瓦夫五世大公紧捏双拳，指甲都要陷进肉掌里了。
    「不用管他们，我们可以绕过去直接攻击鞑靼人！」年青的莱谢克二世插口：「鞑靼人今夜轻敌放纵吃喝，正是最佳突袭时机，估计明天敌人便要撤退了……」
    经过这些日子，他们也知道无头骑士不会主动攻击他们。
    打不过，躲开还不成吗？！
    大公们正要下令大军绕过无头骑士团进攻敌人，那知又有骑士来报告:
    「禀告大公们，不妙了！无数不死人及无头骑士从克拉科夫城涌出来，围绕住敌方大营……估计有高达4万人……」
    而且，聚集起来的无头骑士们竟然调转方向，面对他们联军们作出防御姿态！
    这一下，分明便便是要帮助鞑靼人逃走！
    「岂有此理！n of bitch!这班魔鬼在搞什么鬼？！」大公们躲在中军大骂对方一顿泄愤！
    没办法，无头骑士在世上暂时是无敌的！
    这个结论，是他们送了一万多人头才验证出来的结论！
    几位大公们慌张了。一致望向他们名义上的头领，波列斯瓦夫五世公爵。
    众大公和一帮贵族手下们议论纷纷。
    「不会又是引诱我们过来要围歼我们？」
    「现在鞑靼军还有至少三万骑兵，各处冒出来的无头骑士加起来足有五、六万人……」有人已经在数手指计算:「我们连步兵才有三万人……这一下要糟糕了……」
    「大公，你可要拿个主意！」
    「怎么可能！这些…这些……可是由人控制着的……」波列斯瓦夫五世公爵这时不得不硬气，否则大伙不但不敢进攻，搞不好一哄而散了：「是那个邪恶的条顿骑士汤马士在搞鬼……他这是纵敌！要让我们给好处！」
    一众大公们沉默了。
    也有人点点头恍惚领悟了。
    纵敌、要好处……大家都懂……
    看来主人家要大出血了！
    但这……事，没话说。
    他们带兵大老远过来，人吃马啃的，打走了鞑靼人也要拿好处的！
    不然，下一回别想有人来帮忙！
    众人犹豫了一阵。
    打还是不打？！
    波列斯瓦夫五世公爵也拿不出主意。
    要他去求汤马士放开手，肯定不成。
    他已经打定主意悔婚。
    这次答应了诸大公各种条件，带领大军南下，就是不愿意依靠这个邪恶的暗黑骑士。我自己的克拉科夫城，我自己打回来。
    但没想到汤马士会来这一套！
    「各位大公，城里的无头骑士全都走光了……」侦骑探子又回报:「王宫骑士长基思骑士派人来了！」
    波列斯瓦夫五世公爵大喜：「快请！」
    来人正是基思骑士其中一名下属。
    「大公，基思骑士让我通知您。公主已平安进入大教堂暂住。目前由圣殿骑士保护。城内已无敌人，请大公入城……」
    波列斯瓦夫五世公爵心中暗喜，表面上皱眉问道：「那个邪恶的日耳曼骑士汤马士现在那里？」
    「禀告大公，汤马士骑士仍然住在王宫。他曾经想强闯大教堂，但被圣殿骑士挡住了！」
    「好！」大公们都在喝釆！
    圣殿骑士果然是好样的！
    邪恶的无头骑士又怎么样？！
    能敌得过上帝的圣骑士吗？！
    汤马士敢动手吗？！
    还要不要在欧洲贵族圈子混了？！
    「感谢主！」一众大公贵族们乱哄哄地又祈祷又欢呼。
    「全军开拔……」波列斯瓦夫五世大公下命令:「先回克拉科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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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娜：「我要给主人生孩子……」
    亚伦有点感动。
    虽然肉身是汤马士这个日耳曼人的。
    他轻轻搂住她，柔声道:「好……你们都给我好好的生大大小小的孩子……将来都是公主、王子……」
    「噢！真的吗？！主人，那么这样的话，你会是一位王？」
    「哈！……嗯……有机会的……」亚伦:「别说话！快睡。否则又没机会睡觉了！」
    「嗯……」女人兴奋地说:「我就这样睡……」

 第27章 难道爸爸你要悔婚？

    天！这怎么睡觉？！
    亚伦只好闭眼假寐，实际上跟小昭一起看着远处黑夜中传来的蹄声雷动，惊起附近林中无数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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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火把从一望无际的黑夜天地里冒出，分成十多条火龙涌向克拉科夫城。
    两万大军把克拉科夫城东北方围至东南方至河边为止。
    一个个临时大营建起来了。
    「禀告大公，敢死队已经进入了城内。」信使回报波列斯瓦夫五世:「外城几乎没有守卫。也没有不死者……应该安全……」
    「禀告大公，前锋军五千人已经平安入城。」
    「禀告大公，王宫内外没有敌人……」
    「禀告大公，圣殿骑士团大骑士及基思骑士请大公尽早入城回宫……」
    波列斯瓦夫五世大公终于放心了。
    「走！诸位，我们进城……」
    看着克拉科夫城外的简陋城寨。
    「我终于回来了……」波列斯瓦夫五世大公忍不住感慨。
    大军入城的动静当然瞒不住人。
    很快便连沉睡着的三个女奴都被惊醒了。
    「啊……」莲娜是最先被惊动的。「发生什么事了？！」
    「不对劲！」雅娜也醒了。习惯草原民族随时准备应变的她马上掀开被子坐起来，叫道:「主人，大量骑兵……成千上万……」
    她爬上窗户一看，大惊失色。
    「嗒嗒……」的鉄蹄踩在石子路上发出连绵不绝响声，大批重甲骑兵进入城堡。他们手上无数火把，光亮把黑夜照得恍如白昼。
    这时连小睡猪祖儿也醒来了。
    「主人……好嘈吵……我要睡觉……」祖儿揉着眼睛打呵欠。
    「你们也该起床了……」亚伦冷静地说道:「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很可能……又要搬家了！」
    他一把掌「啪！」的一声打在莲娜的大屁股上:「听到了没有？！快爬起来梳洗收拾……因为大公回来了……」
    「大公回来了？」莲娜不甘愿地从他身上爬起，心中却不以为然。
    大公回来又怎么样？要不是主人和条顿骑士们，他们打得赢鞑靼人吗？
    她口中却是嘀咕道:「主人不是急着要去找大公娶阿美利亚公主？这不还没有天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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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热毛巾擦身就是爽！
    要不是顾忌在三女面前不能有太过不合理的操作，他都想变出一个亚空间浴室来一个温泉水滑洗凝脂……
    咦！似乎是个不错的想法！
    要不就帮汤马士再做多一点点……
    「小昭，我在这里真的能搞一个亚空间浴室？」
    「可以！」小昭毫不犹豫:「这里只是给主人体验中世纪欧洲生活的试验时空。主人要做什么都可以，随意做，对现实世界和历史进程一点影响都没有。」
    「就跟玩虚拟游戏一样？」
    「是的！」小昭:「但游戏不也要设立关卡难度吗？一切都无比顺利无难度，会否不好玩了？」
    「也不一定。搞不好汤马士就想过一千年顺心顺意的生活，未来人类的母体构想和什么元宇宙世界，人们不也是追求进入一个一切顺心顺意、少劳多得、资源无限、人人开心快乐的世界吗？！」亚伦:「至于违反gdp原则、会否引起通涨的这些现实世界才有的经济问题，倒没有人关心了……」
    「只要有足够能量，这些都不是问题。」小昭:「现实世界，只要有足够资源，生产力大提升可以用ai机械人达成。在虚拟时空更简单，只要把限制撤除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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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当阿美利亚公主重见想念多时的波列斯瓦夫五世大公时，激动地扑上前抱着大公，亲吻他的面颊。
    虽然不是亲生父女，但她自小便是认大公为父亲，比亲生女儿也没有太大差别了。
    还好她一直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波列斯瓦夫五世大公拍拍她背心。
    「别哭了。你哥来了……」他让阿美利亚公主退开，让擦拭眼泪的她望向自己的侄儿莱谢克二世。
    莱谢克二世对欠身行礼的漂亮公主很满意。
    她没有与他拥吻面颊，只递出一只玉手。
    「亲爱的阿美利亚公主……我的好妹妹，你愈来愈漂亮了……」他亲热地拉起她的玉手亲吻了一下她的玉手指尖。
    阿美利亚公主羞涩地把玉手收了回来。
    「莱谢克哥哥……你好！」阿美利亚公主羞涩地说道：「汤马士会和你谈得来的……」
    「日耳曼人汤马士？！」莱谢克冷哼:「那个背叛我主的暗黑骑士？！一个小地方贵族的庶子！他算什么？！他永远别想得到我的友谊！」
    「莱谢克哥哥，你误会他了！汤马士骑士……他人是很好的……」
    「好人？！」莱谢克冷哼:「那个混蛋！他害死了我们多少市民和军士？！」
    「不是他的错……」阿美利亚公主：「都是鞑靼人做的！」
    「阿美利亚，请你清醒一下！认清楚他的为人！」莱谢克：「他的骑士团没有好好守住桑多梅日，守到最后又撤走，反而引发鞑靼人对当地军民报复式大屠杀！」
    「不！不是这回事……」阿美利亚公主:「他的人已经尽力了！当地有饥饿和疫病，敌人来了好几万援军，他的人少抵挡不住……」
    「好！就算他们军团人少守不住！但他的无头骑士团呢？！」莱谢克抢白:「这一回在克拉科夫，敌军攻城时，他的无头骑士为什么一开始毫不抵抗，任由敌军屠杀我们的守军？！为什么要等到敌人进了城，杀了那么多人后才起来？！一切你都亲眼看着的？！对么？！我的阿美利亚妹妹！」
    阿美利亚公主合上微微颤抖的嘴唇，她无言了。
    她只好求助地望向她的父亲，波列斯瓦夫五世。
    「阿美利亚，不用为汤马士辩护了……人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波列斯瓦夫五世：「我要为你们取消这个婚约！」
    「什么？！不……我跟汤马士已经订婚了啊！您不是答应了，赶走鞑靼敌军，便给我俩……」阿美利亚公主叫道:「难道爸爸你要悔婚？」
    莱谢克冷笑道：「何止退婚！我们要把他赶出王宫！就在今晚便要他滚出去！」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阿美利亚公主心乱地慌张叫道:「你们不能伤害汤马士！」
    波列斯瓦夫五世大公：「你若是坚持要跟这个暗黑骑士结婚，你便不配做公主……」
    「我俩在上帝面前誓言了的……」阿美利亚公主：「我宁愿不做公主……」

 第28章 要我离开……可以！

    当面对几十张强弓劲弩的包围时，一般人的反应该是惊惶不安。尤其身边还带着3名女人。
    自己不怕死，也怕身边女人被无情的箭矢射至死伤！
    所以带着身披全身重甲的弓弩兵包围汤马士的莱谢克二世冷笑道:「你这个背叛上帝我主的暗黑骑士，还敢来向大公要封赏？！你以为你的阴谋没有人知道么？！」
    亚伦却全然不惧，还轻拍身边吓得发抖快要哭喊的三女:「别怕!我的能力能保护你们。」
    「我知道你，大公的侄子，马上要变儿子的莱谢克……，我当初应大公邀请，带领条顿骑士们来到波兰支援你们，又赶跑了入侵的蒙古钦察军，现在来领取我该得的封赏，有什么问题？！」外表是汤马士的亚伦全然不惧对方。
    此时他正站在城堡的大会议厅上，全场的火把熊熊火光映照着他英俊冷淡的脸庞。
    大公避而不见。他仍躲在大教堂与公主在一起，但却派已经要变成养子的莱谢克来驱逐汤马士。
    「汤马士，我不想伤害无辜……」莱谢克:「今夜你们自己离开，我可以给你一辆马车、充足粮水，足够你带着你的三个女奴回去你的老家……如何？！至于其他，你死心！」
    他对手下做个眼色，向后退开，下属们低声叱喝，全部军兵如临大敌，纷纷举起上了满弦的弓弩，对准了对面的可怕骑士。
    不怕是假的。
    所有士兵从北方大波兰跟着无敌的可怕无头骑士团南下，怎么会不怕无头骑士团的真正主人，条顿骑士汤马士。
    所以，卑鄙地用弓弩威逼邪恶污物的主子，不卑鄙！
    反而很紧张、很心慌……手心是汗，头额、背心全是汗……
    但对方却似乎一直在沉思，一言不发。
    他只是恍似无意识地一直轻松拍打安抚他身边的女奴们。
    三个样貌身材都是最佳的女人，白晃晃的身子在皮裘大衣内都遮掩不住……
    对这种尤物，往日里这些憋了大半年的粗野男人绝对不会以武器指向，而只会以贪婪的目光恨不得扒开她们的衣服。
    而现在，所有人的警觉目光全集中在那一个日耳曼男子身上。
    该死的！
    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不答应，我们便马上扣键放箭矢啊！
    总比这样耗下去要好！
    长期手提着弓弩，很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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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趁着莱谢克和其他大公贵族都不在场，正在地下室向女儿阿美利亚公主游说。
    「乖女儿，这一次若非莱谢克拼命保护我们，你爸妈就要被鞑靼人追杀了……就像十多年之前的摄政王亨利一世那样……死了还要被斩下头，用枪挑着绕城一周……」大公:「这个时候，咱们兄弟侄儿才靠得住，以前的争执都不重要了……我与你叔叔卡齐米日一世还是同家族亲兄弟一般……我已经决定认养你哥茉谢克为正式养子，以后继承我的大公位置……我和你叔叔也不用再为桑多梅日和克拉科夫的继承争执打仗了……」
    「爸妈你们安好便好……」阿美利亚公主:「大公的位子与城市财产，都不如你们的安危重要……」
    「这次我算是看通透了……你哥莱谢克真是一位骑士，他没有贪图大公的位子和两个城的财富，在爸妈落泊逃难投奔到他的封地时，马上保护了我俩，还亲自陪伴爸爸到大波兰战场上，勇敢地在诸位大公面前说出了我们的问题……他说的很对，我们为一丁点小事情在大波兰地区内战，让鞑靼人钻了空子，攻进了小波兰大肆杀掠……我们在主内都是罪人……他还劝服了他那暴燥的老爸卡齐米日一世，同意了不再为了争夺两个城市的继承权，一致先联合对外抗击鞑靼人侵略者……
    总之，莱谢克这孩子真合乎我心意……」
    阿美利亚公主：「嗯……莱谢克哥哥……他很好……」
    「对！乖女儿，你也喜欢他？！」
    阿美利亚公主愕然，楞了一下点点头：「啊！女儿……喜欢……」
    「他也很喜欢你……」大公大喜:「你和他其实没有血缘关系……你可以嫁给莱谢克，将来做公主兼大公夫人……」
    「不……」阿美利亚公主粉脸剧变，急呼道:「爸！我说是喜欢，不是要嫁给他……」
    「……」大公瞪眼。鼓起腮红着脸正要发作。
    「你是在上帝面前应许女儿嫁给汤马士的……」阿美利亚公主：「上帝所配合者，人不可分……」
    「……」大公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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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莱谢克二世手心冒汗的时侯，面前的暗黑骑士终于说话了:「要我离开……可以！但要亲自问阿美利亚公主，假如她也要悔婚，我马上便走……但是……」他目光一冷:「假如公主她仍然愿意跟我结婚，这世界上，绝对没有人能阻止我带走她！」
    「……」莱谢克二世：「好！」
    他相信他叔父和公主的智慧。
    要是让教宗历山四世知道了这件婚事牵涉一名叛教暗黑骑士，叔父这个波兰大公的位子便当到头了！
    其他的公爵正等着这个机会接手当这个波兰最高的公爵克拉科夫大公的位子呢！
    当初叔叔他的桑多梅日公爵位子还是教宗额我略九世的批准下才坐稳了，否则收不回桑多梅日公国，他的桑多梅日公爵衔头就只是一个笑话！
    而阿美利亚没有了公主的地位，她什么都不是！
    说到底她一个出身不比那些下等农奴女儿高贵多少的女孩，必定知道该如何选择她的前路……
    于是一大群士兵押解着暗黑骑士汤马士走出大殿，来到大教堂大门前。
    所有兵士的弓弩还是指向汤马士。
    「站住！」圣殿骑士一如既往地守住破烂后粗略修复过的大门，不容许他们进入。
    莱谢克二世上前向大骑士拉斐尔禀报了一切。
    「稍等！」拉斐尔十分不满地望向汤马士，又狠狠地瞪了莱谢克二世一眼。
    那眼神似乎在说:没用的波兰二世祖！你领军成千上万都还不敢动手？！合着还要跟这个邪恶骑士吱歪到现在？！
    虽然他自己也没打赢汤马士。
    但你起码该动手试试啊！
    莱谢克二世赧然一笑。
    「尊贵的拉斐尔大人，你该知道弓弩无眼。」莱谢克二世不慌不燥地说道：「这不是顾念他身边还有三个女奴吗？！虽然只是女奴，但也是女人……咱们不好对女仕下手啊！」
    骑士精神，给了大家一个下台阶。
    「去请大公带公主出来……」拉斐尔还是转身命手下去叫人。

 第29章 我宁愿不做公主

    最后是基思队长护着一面愁怨的阿美利亚公主出来了。
    「汤马士，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公主望向汤马士身边穿着皮裘大衣的雅娜公主，轻咬下唇说道:「你为什么不下令你的……无头骑士团攻击鞑靼人，反而阻碍波兰联军攻打鞑靼侵略者？」
    这句话也是所有人的疑问。
    一下子全部人的目光注视汤马士。
    不少人恨得咬牙切齿。
    鞑靼人两次攻入波兰，杀死无数他们的同胞，掳掠了他们大量的人民妇女。人人把鞑靼人恨之刺骨。
    眼前这个从神圣罗马帝国来的邪恶骑士，竟然放纵敌人离开，还阻碍波兰大军攻击歼灭他们！
    若非上级早有严令，不得无故私放箭矢，违令者杀无赦，早已有人忍不住放箭怒杀这个阻碍他们复仇的邪恶骑士。
    大家都要等他回答。
    「因为那个鞑靼王子有一些话没有说错，他们那个大蒙古帝国现在已经拥有比几倍欧洲还大的领土，征服的四大汗国加上在远东出海之地，人口几万万以上，真的能够动员一百万大军打过来。而且还会把无坚不摧的攻城大炮也带过来……欧洲还没有准备好……」汤马士早已胸有成竹，几句活把全场人镇住了。
    天哪！
    十多年前来个十几万骑兵已经把俄罗斯灭了。今年又来了十几万，便连东方那些凶悍的异教徒国家也被一一灭亡了。
    若是再来一百万这种可怕的敌人……
    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汤马士继续说:「鞑靼人民族众多，又分成了五个汗国，他们很难齐心合力。要他们全部齐心一起攻打我们，只能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就是，我们把他们的黄金家族王子孛罗赤杀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外表是汤马士的亚伦发觉身边挨靠着他的雅娜公主身子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连忙伸手在她纤腰上轻拍安抚。
    阿美利亚公主望向他，注意到了他对雅娜公主的亲嫟行为。她咬牙道:「所以你要留下这个女人？还要把孛罗赤王子放回去……」
    「不错！」汤马士大声道:「蒙古帝国的大汗在东方战死了。四大汗国和他们东方的本部都要争夺大汗的位子，孛罗赤王子明早便会退走，带领不死人军团回去争取成为大汗。一旦他成为整个蒙古帝国的大汗，他答应了永不进攻欧洲……而且，他的不死人军团最终仍然由我控制……他要是敢违反誓言……我随时可以……」他感觉雅娜公主又发抖了。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随时可以取回对不死人军团的控制……」
    全场肃穆。
    原来是这样。
    面前这个邪恶骑士果然可怕……
    愈想愈怕，许多士兵手中的弓弩都感觉把持不住了……
    「好！」公主转身对身边的基思队长示意。
    基思队长踏前几步，走到了众人前。
    他大声宣告:「大公有令:阿美利亚公主从今晚开始，免去公主封号，成为平民身份。并着令即夜离开王宫。」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莱谢克愕然了。
    他真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望向垂首而立的阿美利亚公主。又望向冷静如常，似乎早知如此的汤马士。
    愚蠢！
    这叫爱情的魔力吗？！
    舍弃爸、妈，甚至波兰公主的地位、荣华富贵，就为了这个日耳曼邪恶骑士？！
    一瞬间，他似乎想到了某些不妙的事……
    难道她与他已经……犯了错误……
    这种女人，我还应不应该要呢？！
    他也有点犹豫了。
    「公主殿下……」汤马士望着她：「你想清楚了吗？」
    「……嗯！」她点了点头。
    几名侍女还拉扯着公主的手在哀求。
    「公主……公主，请你留下！」侍女凯瑟琳差点要跪下了:「我舍不得离开你啊！」
    「凯瑟琳，有机会我会来接你们走……」阿美利亚公主说完，却看见她们面上的难色，于是轻叹一声，挣脱了她们的手。
    她低着头走出大教堂，走向汤马士。
    阻隔两人的一众士兵不知如何是好，纷纷望向莱谢克。
    莱谢克也想不到这位阿美利亚公主竟然会作出这种决定。
    但这么愚蠢的女人，实在不配做大公夫人。
    算了！
    「让他们走！」莱谢克向士兵下令。
    「阿美利亚……妹妹，」莱谢克对她说:「祝福你们……希望你不会后悔……」
    一众士兵纷纷吁出一口气，垂下手中弓弩，让路给阿美利亚公主。
    阿美利亚公主终于走到汤马士面前。
    「来！你不会后悔的。」他伸手牵起她温凉的手掌。
    大教堂外面已经来了一辆马车。
    四轮马车。两个小前轮加后面两个大车轮。
    车厢不太大。但放进四个女人应该是挤得进去。
    两匹健马拉车。
    但却连车夫都没有。
    「上车！」汤马士把诸女一个个送上马车厢。
    其中阿美利亚公主比较斯文弱质，汤马士还在她腰上扶了一把，加上车厢里几女拉一把，才把她带了进去。
    汤马士把车厢门关上，自己跃上车厢前面坐下。
    只见他呆了一下，然后便执起缰绳马鞭。
    「喳！」汤马士瞬间已成为有丰富经验的马夫，熟练地控制着马车离开。
    莱谢克目送马车走向城堡出口，有一瞬间想下令留下他们的冲动。
    但回心一想，还是没有动手。
    留下他们。万一他回头是岸，跑到教宗面前跪下悔改，岂非还要赏赐她给他，搞不好还要封候赐地……
    现在这样的结果，可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基思骑士，请你传令城门守卫放行……」莱谢克:「你们几个，陪基思骑士去通知道鲁夫和卡尔文两位大人，阿美利亚公主已成平民，她自愿跟随汤马士骑士离开，大公已同意放行，不必拦阻。」
    波列斯瓦夫五世大公自己带莱谢克入王宫，但留下道鲁夫和卡尔文两位骑士负责守卫内外城门。
    「喏！」各人立即上马离去传令。
    xxx
    月夜。
    大而光亮的圆月高挂天上。
    马车上四角插着四根火把，摇晃着穿过寂静无人的街道，出了克拉科夫城。
    站在木城寨高处的道鲁夫百感交杂，目送着马车穿过打开的城寨大门远去。
    卡尔文就站在他身边，说:「道鲁夫队长，我们就这样放弃，不管阿美利亚公主的安危了？！」
    「不！」道鲁夫:「你带四个人去远远跟着，有事马上回报。」
    五骑人马拿着火把出城追了出去。
    只见马车出城没多远，便被波兰联军布置在城外军营的游骑拦下来了。
    「我们是王宫侍卫！」卡尔文马上带人追上前去，亮出他的旗号:「我是侍卫队长卡尔文，要护送我们王宫贵客出城……」
    「卡尔文，其实你们不必担心。」汤马士回头对跟在马车旁的卡尔文说:「你们可以请回了……」
    卡尔文:「汤马士，你们今夜要去那里？其实你们……你们可以留在克拉科夫城内的……只要不住王宫内便可以了……」
    风餐露宿。高贵的阿美利亚公主怎么受得了。
    虽然汤马士是暗黑骑士，但他这种为了与阿美利亚公主的爱情，不顾一切的精神与作为，竟然令卡尔文也有了一点感动。
    骑士对爱情的执着……
    汤马士，算是经典了……
    「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公主受苦的。」汤马士一笑，挥鞭御马前行。
    卡尔文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中的星星，忽然有点诧异:「汤马士，你是否走错路了？这不是回你帝国的路啊？！你这是往南跑……你该往北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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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小说内容纯属幻想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30章 什么时候才能正式结婚啊？ ！

    「我没有说要回国呀！」汤马士:「我要到南方送鞑靼人一程……」
    「送鞑靼人一程？果然他跟鞑靼人关系非凡……希望他真的能为欧洲带来和平……鞑靼人实在太强大了……每十几年动辄来个十几万强大无匹的骑兵西征，试问欧洲有几个国家能挡得住？」
    卡尔文骑士茫然了。
    马车走了大概一小时，来到了一个大湖边。一座城堡出现在眼前。
    巍峨的城堡就建在湖边一个伸延进湖里的小丘上，一条桥连接城堡和岸边。
    一小队骑兵持火把列队在城堡的桥头岸上，分列两边表示欢迎。
    「这……这是谁家的城堡？」卡尔文骑士奇道:「这里好像近着多布奇采。但我不记得这里有个城堡啊？！」
    他有点疑惑地跟着马车被迎入城堡内。
    卡尔文骑士左顾右盼，这些卫兵人马高大，身穿甲胄，竟然是条顿骑士的样式。
    「啊！原来汤马士把他的骑士团残兵留在这里了！难怪到处找不着……还以为他们都已经撤退回家了……」卡尔文骑士领着四名骑兵跟着进了城堡大门，随着马车停下，他们也停下了马。
    汤马士跳下了车。
    一群男女仆人在一名老管家带领下迎上前来对汤马士行礼。
    一切都很自然。似乎汤马士很早便是他们的主人般。
    汤马士:「卡尔文骑士，我们今夜便留宿在这里。你们要留下吗？」
    「不了！」卡尔文:「既然……你们平安了。那么我们……我们先回去了……」
    这里处处透着奇怪。
    卡尔文骑士不敢久留，告辞后便带着四名骑兵拉马往回走了。
    汤马士轻敲车厢门:「公主和仕女们，到家了……可以下车了……」
    诸女纷纷被惊醒。
    最后迷糊地醒来的是阿美利亚公主。
    阿美利亚公主的确累了。
    刚上车时虽然雅娜那个坏女人拉了她一把，但要坐她身边，她还是有点顾忌戒心。她下意识地远离她一手掌距离。
    但无奈坐着颠簸了一段路后，寂静深夜里大家都疲惫得说不出话了。
    在马车上她挨着雅娜公主而坐，在马车的摇晃中，没多久已昏昏欲睡。
    「咯咯……」听到敲门声后不知不久后，她才清醒过来。
    车门打开，四女一一下车。
    外面有汤马士搀扶着她们的腰肢，让她们平稳下车站到地面。
    四围望了一下，阿美利亚公主茫然揉了一下眼睛。
    「这……这是那里？！」
    汤马士:「哈哈……这便是我们的新家……」
    阿美利亚公主:「新家？」
    你家不是在神圣罗马帝国吗？
    汤马士:「这个天鹅堡，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天鹅堡？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我们治下有这个地方……」阿美利亚公主:「这是谁家的封地啊？！」
    阿美利亚公主急了。
    欧洲封建制度，诸候和下属各级贵族都在自己的封地有绝对拥有权，大公的领地不包含下属诸候的领地，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诸候的领地名义上归属大公国，但应召出征为大公打仗可以，平常却绝不能侵犯诸侯的领地或城堡，否则……难保诸候造反以下犯上……
    「你是从鞑靼人那边夺回来的么？」阿美利亚公主问道:「有查清楚是那一位爵士或骑士的财产吗？继承人死绝了吗？」
    若是战争缴获尚好说。但最好还是查清楚对方有无什么孤儿寡妇，若对方尚有合法继承人提出要花钱赎回，那是真不好办，不同意卖出去物归原主会被人指责骑士欺凌弱小，那可是名声扫地，以后在整个欧洲便不好混了。
    现在阿美利亚公主已经是平民，当然希望自己的夫婿汤马士保住贵族头衔。
    在这个时空，贵族与平民可是天与地般的差别……
    她也怕夫婿一时不察误做错事。
    「放心！」汤马士：「这其实是我以法术变出来的……」
    阿美利亚公主看一遍四处坚实弘伟的城堡结构。
    不敢置信！
    那些分成两排欢迎她的仆人侍女呢？
    活生生的人啊！
    怎么看也是真人。
    阿美利亚公主：「她们也是？」
    「嗯……」汤马士点头。
    噢！
    奇妙的魔法。
    但土地呢？！
    这片湖光山色的地方不可能无主啊！
    阿美利亚公主已成年，平日里也有参与大公处理大公国内朝政，她也不是小白。大公国内早已没有未分封的土地。
    外表是白人汤马士的亚伦忍不住满头黑线。
    中世纪也真够麻烦的……
    「阿美利亚公主，这事没问题。我这城堡可收放自如，住宿一夜后我顶多把它收了带走。不占它土地好了？！」汤马士:「大家快去梳洗休息一下。」
    真正被迎进城堡内，诸女的惊奇才刚开始。
    一人一个房间？
    豪华的天鹅绒被褥、厚厚软垫的大床。
    满房间的华丽衣饰挂满衣柜。
    天啊！
    这人身高的镜子照得人好清楚啊！
    简直纤毫毕现啊！
    竟然还有温泉浴池？
    当阿美利亚公主在侍女服侍下，脱光光躺在一个大大的罗马式小浴池内，被滚烫热水泡着，由身边两名美貌白人侍女帮助擦背时，阿美利亚公主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了！
    我家王宫也没有这么豪华的配置啊！
    「她们那三个女奴也是这样吗？」被热腾腾洗浴池烫得粉脸通红的她忽然问道。
    「阿美利亚公主，怎么可能！你可是公主……」侍女一句话让她的虚荣心极度满足，小小窃喜。可是下一句话却不好了:「她们三个女奴在伺候主人洗澡。」
    「就像……我……我们这样？！」
    「嗯……」侍女轻点头。
    「……」阿美利亚公主当场气愤难平。她咬唇不语，心里直臭骂:「色胚！」
    若放在以前，她真生气下直接当夜走人！
    可是现在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已经是平民了。
    而且两人认真来说，还没正式结婚。
    他还是自由身。
    她管不着他。
    她虽然不知道，后世的西方新郎哥还有婚前一夜在外疯狂鬼混的做法。正式结婚后才结束这种乱来生活。
    而中世纪的贵族，尤其是才归化文明不久的日耳曼人，私生活其实还是挺乱的。
    若非日耳曼女性很多都是悍妇，那都是敢跟老公上擂台大战的女人，日耳曼男人对婚姻的忠诚还是很一般的。
    但日耳曼人的婚姻生活相比欧洲其他贵族，已往相对是有一种忠诚和贞洁的风气，很受世人歌颂。
    爸爸不是说过他老爸米勒男爵对婚姻很忠贞，坚持一夫一妻。汤马士怎么都不一样？！
    唉！希望他婚后能收敛一下！
    我顶多能接受他有三个女奴。再多我便接受不了！
    毕竟现在像她爸爸“贞洁的波列斯瓦夫五世”这么以守贞洁名闻天下的贵族大公还是极少见的，否则也不会名扬天下。
    一般欧洲贵族有权有势，怎么可能守得住贞洁，除了自家夫人外，拥有几个情妇或是与侍女乱搞出私生子才是常态。
    那是连好多高贵圣洁的宗教人物都免不了犯错的。毕竟都是男人，又不是天赐的天阉，怎么可能不偷腥……
    想到这里，阿美利亚公主不禁叹道:「主啊！原谅我们都是罪人，……阿门！」
    但……现在要什么时候才能正式结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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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小说内容纯属幻想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31章 公主与女奴

    本来还以为他会马上离开波兰，带着她回他的家乡，那个名叫符腾堡的小地方，大家找一家小教堂在他爸妈面前由教士见证结婚。
    谁知道他竟然不回家，跑来这个叫做“多布奇采”的地方，还在大湖边建了一个城堡，和一帮怎么看都是真人的仆人侍女，真是不可思议！
    阿美利亚公主还故意跟身边侍女聊天，发现侍女其实完全认为自己是个真正的本地波兰人，还能说出自己的从小到长大的大概人生经历，完全没有懐疑过自己的人生。
    阿美利亚公主在咄咄称奇时，亚伦也在享受三名美女的侍候。
    xxx
    天亮了！
    一夜好睡。
    阿美利亚公主按照平日严格的作息时间起床了。
    几名侍女进房间来为她梳洗更衣。
    自从鞑靼军入侵波兰以来，十多日紧张无眠的日子终于结束了。自波兰再有战事以来的阿美利亚公主首次得到了充足休息，看起来容光焕发，青春无敌的素颜不用化妆也是美绝人寰。
    穿上了一袭全新公主袍服的她更美了。
    「阿美利亚公主，汤马士大人请公主到大厅去看鞑靼人如何退兵。」一名侍女敲门后进入房间，恭敬地行了个标准的宫庭礼后说道。
    「哦？」
    汤马士这个混蛋，一晚上只顾跟三个女奴鬼混，昨晚自己洗完澡在房间等了那么久，他都没有来问候自己……
    她对着那面一人高的全身镜又照看了一下自己全身衣饰，肯定无误后看着镜子里正在微笑的完美美人，心想:「这面大镜子也是东方来的么？欧洲的镜子都没有这么大的……边框上还镶金花云纹，好漂亮……这面人身高的镜子不会就是白雪公主故事里那面魔镜？！」
    忍住了开口问魔镜谁最美丽的冲动，阿美利亚公主还是挪步由几名侍女陪同下走出房间。
    长长的餐桌，祖儿和莲娜已经乖乖地坐在一边。
    两女仍是穿的黑色皮裘大衣。但看来精美新净，衣服的衣领袖口绣了金线细花边，应该不是原来的那一套。
    阿美利亚公主昨夜便发现房间里什么衣服都有，怎么她俩还这样穿着？
    侍女们正在托着食物盘子，把各种美食一碗碗、一碟碟地放到桌上。
    天！碗碟都是白玉般洁白的东方瓷器。
    瓷器这东西可是东方来的稀罕珍贵文物，老爸平日都收藏着当宝贝，有尊贵客人上门才拿出来共赏的。
    现在竟然真的拿来当餐具！
    不要金币买的吗？！
    但用这么珍贵的瓷器盛着的热汤和食物看来更好吃更美味了。
    小馋猪祖儿看似流口水般蠢蠢欲动，但看到如此精美珍贵的餐具，也不得不按捺着不敢下手。
    良久，汤马士身穿修长的黑色长袍衣衭，搂着整个身子挨靠着他的雅娜姗姗来迟。
    雅娜全身软绵绵的柔若无骨，似乎不依靠身边男人便马上会倒下般。一双媚眼却水汪汪地瞟看阿美利亚公主。
    雅娜却是换上了一套高贵漂亮的宫廷礼服。
    「哼！」阿美利亚公主忍不住别过脸。
    昨夜，这家伙肯定又跟这个坏女人鬼混了！
    「大家早啊！」汤马士很有绅士风度地为雅娜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又向各女打招呼。
    「主人，您好……早安！」莲娜和祖儿连忙回应。
    奇怪的是雅娜的位子与阿美利亚公主隔着一张空椅子，果然汤马士自己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这样两位高贵的公主坐在他左右，面对的是桌子对面的莲娜和祖儿。
    「开餐！」汤马士昨夜里操劳过度，肚子饿极了，一坐下便伸手在小篮子里拿起热面包，沾点热汤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四女这才开始进食。
    小祖儿和莲娜战战兢兢地吃着。
    直到汤马士风卷残云般把他面前的食物一扫而光，连最后一碗汤都喝光后，躺靠在椅背的汤马士才发现对面两个女人的异状。
    泪痕。
    两个大小美女怎么哭了？！
    谁欺负了你俩了？
    他左右望了身边两位公主一眼。
    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啊？！
    除了大家穿的衣服不一样。
    「莲娜、祖儿，你们昨夜休息得还好吗？」汤马士眉头一皱:「你们两个怎么还穿成这样？！你们房间里这么多衣服都不合身吗？」
    「主人，我休息得很好……」祖儿才说了一句，莲娜已经插嘴说:「谢谢主人关心，我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我们永远都是主人最忠实的女奴，这样穿着很好。暖和合身，我俩很满意……」
    汤马士笑了:「什么女奴不女奴的……你们几个都是我的女人，以后都要以姊妹相称，这里没有公主、奴才，人和人都应该是生而平等的……」
    汤马士把亚伦带给他的一堆后世的天赋人权论……民权、自由……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两名女奴一直认真听着，听得是目露响往神釆……
    这个中世纪年代，欧洲的贵族、平民与奴隶，简直是三个天与地的阶级。
    华夏直至满清末年都还是奴隶制，虽然后世一直说大宋朝早已是取消了奴隶制，婢女是佣工不是奴隶，但为什么推翻了残暴的元朝后建立的大明朝还是全国一大堆奴隶？！
    估计华夏真正的人人生而平等还是在新中国成立后才正式落实了。
    所以汤马士在这个年代讲这一套，就跟和现代人讲未来人类进入太空宇宙，人人身处社会主义大同世界一般如听天书。
    真的可以这么好吗？！
    不由得她俩不怀疑，自从在战场上被敌人俘掳后，她俩的人生已不能自主了。
    没有人会来为她俩赎身，也肯定不会有。
    她们已是主人的女奴。
    生死不由自主。
    本来依靠美貌和身体，得到主人宠爱，将来生得一男，还有机会成为小小贵妇。
    但现在主人有了两位美貌高贵的公主，主人的城堡里更有天仙般完美的侍女……
    天啊！将来的命运……不敢想像……
    小昭暗中告诉亚伦一切，外表为白人汤马士的亚伦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来自未来思维的亚伦，决心要平等对待这四个女人。
    所以他讲了很多，希望安抚两女。
    忧郁会令美女失色的。
    可惜这些理论理想，在这时代都是空谈……
    就跟谈论买中了几千万元彩票中奖后会如何如何一般……
    两女听得很开心很有盼望。
    阿美利亚公主却忍不住以手捂嘴，打了个呵欠。
    「对不起……」良好的教养让阿美利亚公主慌忙向在场各人告罪:「原谅我，我太累了……」

 第32章 真正的公主

    汤马士:「阿美利亚公主，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好！只是床有点太高了，要劳烦两位侍女姐姐扶我，才爬上了这么高的床……」阿美利亚公主不好意思地小声嘀咕:「而且我可能不习惯睡新床，不知怎的，一整夜总觉得背后被什么小东西顶住了……很不舒服……但明明床面上光滑得很……」
    汤马士不禁感叹:阿美利亚果然是真正的公主！
    二十层厚垫褥下面放的一颗小金豆她也感觉到了……
    从亚伦知道的故事里，安徒生所着之丹麦童话《豌豆公主》故事里，丹麦王后为了测试一位避难的小美女是否真正的公主，在小豌豆上放上二十张床垫以及二十张羽绒被，因为真正的公主才能拥有如此细致的皮肤，有办法感受到四十层床单下藏着一颗小豌豆。
    「阿美利亚果然是一位合格的公主……」
    这里才用二十层床垫而已。不过份。
    果然她也感觉出来了。
    看来阿美利亚公主虽然说出身寒微，但自小在宫廷王室长大，也有了真正的公主体质了。
    「呵呵！公主，真对不起，可能床褥下面有些什么小东西顶住你的背了。待会儿我让侍女去给你检查一下……」亚伦呵呵一笑道:「大家吃好了吗？吃好了的话，现在我们来看看鞑靼人有没有乖乖的拔营撤退……」
    「吃好了……」才吃了几分饱的诸女连忙放下手中刀叉。
    「小祖儿，你还在长身子，多吃点……喜欢便继续吃！能吃饱也是重要的人权之一……」亚伦笑道:「主要是两位公主想看？！」
    亚伦举手打了个响指。
    一个大大的光幕出现在大厅的粉白墙壁上。
    「啊！这……」在诸女的诧异声中，一座大营寨出现在光幕中。
    营寨外围的草原上，密密麻麻地被恍如黑蚂蚁般大小的活物围了一个大圈。
    这些黑蚂蚁般的东西是什么啊？！
    汤马士大人是在借用老鹰的视界把一切显示给我们看吗？
    随着像从高空俯视鸟瞰角度慢慢往下看。
    营寨的一切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无数人正在里面乱糟糟地活动。
    有着了甲胄的士兵、有上了马的骑兵、正在牵马的骑兵，更多的是被人从各处营帐里驱赶出来的女人和小孩。
    这些人被集中在某个地方不知所措地惊惶不已……
    一些人正在搬运物资上马车及木斗手推车……
    另一些人已经在开始拆营帐……
    果然是一片拔营的情景。
    小祖儿看了一阵便已失了兴趣，弱小的心灵潜意识不愿再面对自己曾经的悲伤经历。
    她垂下头拿起刀叉再对付面前的大块牛排肉，切了一小片用叉送进嘴里细细嘴嚼。
    莲娜看了一阵也垂下头去以进食掩饰她眼眶的滚滚泪水。
    两位公主的情况却大不相同了。
    雅娜紧张地盯着屏幕，目光不住上下左右往返。她不放过任何状似蒙古军官的骑士。
    她在关心自己的兄长。
    不知道他这一次能否成功驾御这班乌合之众的残兵。
    可惜一直都没有看到。
    公主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却是在心疼里面显示的男女俘虏……
    这些本来都是她治下的子民啊！
    可惜……他已经不是公主了……
    不然她一定会要求留下所有俘虏。
    但现在……
    「汤马士，他们……他们会留下所有俘虏吗？」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这不一定啊！」汤马士:「估计最后要带走一万名俘虏！」
    这个数字正是历史上记载的被蒙古钦察军带走的俘虏人数。
    果然，到此时除了被拉壮丁负责推车担挑的男俘虏外，很多鞑靼骑士直接拉扯一些女人上马共乘一骑，然后开始集合缓缓列队出营。
    留下的大都是老弱病残和儿童……
    千乘万骑践踏在营地上，加上人们的哭喊声、吵闹声……
    公主耳际竟然听到从光幕里传出来的各种噪音……
    一个女人被拦腰搂抱抓上马时，哇哇大叫，双手还死命紧抱怀里婴儿，生恐她的婴孩会被抛弃。
    而她的男人，可能已经在一堆负责扛抬物资的壮丁群里了。
    骑着马的鞑靼兵挥舞鞭子，「啪！啪！」地驱赶这些男人扛抬着物资蹒跚前行。
    营地渐渐冷清寂静，隐隐传出人们的哭喊声。
    忽然公主看到一名衣服破烂的中年修女跌跌撞撞地蹒跚前行，忍不住大声叫:「碧加修女？！」
    这是一位她从小便认识的修女，一直对她很好。
    上次她听说鞑靼人洗劫各地的修道院，她已经为她十分担心。
    现在果然看到她十分虚弱地被遗留在营地内。
    她善良的心软痛了。
    公主忍不住拉住了身边汤马士的手，说道:「太可怜了！你快救救她……那是碧加修女……她是位十分爱主爱人的好人……」
    汤马士拍拍她的玉手:「不用急，待会儿无头骑士团跟着鞑靼人撤退，波兰联军会进驻营帐搜救，她会得救的……」
    「噢！不成啊！她倒下了！她有病……」公主急哭了:「求求你……快救她！她可能支持不住了！」
    「天！这里距离营地好几十米勒那么远，等我们赶到，波兰军也早已到了……」亚伦根本不想理会这种破事。
    本来等拍完这一段情节，电影的欧洲部分也该完成了。
    他都要走了，还给汤马士留这些手尾干吗？！
    「不……等不及了……呜呜……碧加修女会死的……」看见汤马士没说话，雅娜插嘴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强人所难！主人不是解释了嘛！这么远的路，她真要有事，主人去了也来不及了！」
    「你住口！」公主生气了！
    你这个鞑靼坏女人！
    要不是你两兄妹要来立功，我的人民会承受这种苦难吗？！
    「求求你……」公主转身作势要向汤马士下跪。「你一定有办法的！你不是有魔法吗？！」
    「好！好！你先别跪呀……」亚伦最受不得美女哭泣哀求。「我去救人还不成嘛？！」
    他从坐位站起来。
    「我现在就去一趟！马上便好！你可别太惊奇！」
    xxx
    碧加修女感觉很辛苦，走几步路都头昏脚輭了。
    可是她不能不去做。
    被鞑靼人遗弃的人好多是伤病患者，她要再去营寨的剩余物资里找找看还有没有药物和干净的食物给病人。
    可是她走没多远，头昏下脚一软便倒下了。
    昏迷中她恍似受到从天上透下来的荣光照耀。
    而自己却身轻似燕地，有一种要飞起的感觉。
    「主啊！这里还有很多无辜的人等着我帮助，能让我再稍迟些来祢的园里工作么？」
    才祈祷完，她忽然感觉身子一沉，好像被人抱住了。
    耳际一把熟悉又好听的女声在叫喊:「碧加修女！碧加姑姑……我是阿美利亚……你快醒醒……」

 第33章 我自由了

    诸女看着汤马士快步走向光幕，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而光幕中倒在地上的碧加修女身旁突然出现一人，正是汤马士。
    「噢！」诸女包括公主都又一次被惊诧了。
    只见他蹲下身子把手掌抚在碧加修女额头上，然后又拦腰抱起她。
    一转瞬间，两人一起消失。
    同时，大厅中出现两个人。
    「啊！」汤马士才把碧加修女放下，公主已经急步上前在她身前蹲下。
    碧加修女醒来时，睁开眼睛正看到一张熟悉的美貌女子脸庞。
    「公主？！」她喃喃地说:「你是阿美利亚？」
    「是！是我！」公主哽咽着说:「碧加姑姑，我是阿美利亚！」
    「我不是做梦？」碧加转头四望:「还是我已到了天堂？」
    「不！」公主:「是汤马士……汤马士骑士救了你……你放心……你在这里安全了……」
    「啊！」碧加挣扎着便要坐起。她拉扯着公主:「公主，快救人……鞑靼俘虏营里还有很多伤病……好多老人小孩……快救他们啊！」
    公主转面望向面有难色的汤马士:「汤马士……我求求你了……」
    她语气很柔和但态度很坚决地要求。
    「唉！」他叹了一口气。
    自作孽，不可活！
    「我都弄到城堡对面湖岸上……，人太多了……放进城堡里不太好……」
    「谢谢你……」她点头微笑。
    汤马士还是一位好骑士。
    回头看光幕里残留营寨里一大堆老弱残瞬间消失。
    倒霉！
    亚伦把所有难民传送回来。而且都放在城堡外面对岸的草地处。
    这肯定不是一个好安排。
    但心软的亚伦看不得美丽的公主忧伤，所以明知不妥也干了。
    「女仕们，外面有一大批被鞑靼人放弃的老弱病残和小孩，现在被我暂时安置在城堡对岸的草地上。」亚伦站着面对一堆侍女和仆人，大声说道:「这些都是你们的同胞……公主要对这些人民施救，我请你们给公主全力支援协助……有什么需要便找我！」
    亚伦心中悄悄说:「汤马士，对不起了……」
    说完他心情沉重地颓然坐回椅子上。
    可是此刻公主望向他的目光中满是星星敬仰和爱意。
    「谢谢……」她上前搂住他脖子亲了他面颊一口。然后她飞快地行动了。
    「各位姊妹们，大家快去找衣服、棉被、食物、清水……跟我先去救人……」
    侍女仆从们那敢说不，当下全部都跟着公主和修女离开了。
    「主人，我也想去看看……」祖儿跃跃欲试地说:「我也想去帮忙……」
    「去！去！」
    祖儿奔奔跑跑地跟上去了。
    现场只留下他身边的雅娜和坐在对面的莲娜。
    雅娜:「主人，可以再看看……他们走到那里了吗？」她仍是全神贯注看光幕的内容。
    此时满屏幕已经在显示密密麻麻的无头骑士兵团跟随鞑靼大军离开，绕行过空无一人的残破营地。
    现场一片破败肃杀。
    「莲娜，你过来坐这里，我们继续看……」
    莲娜战战兢兢地移步至亚伦身边，很自觉地坐到他身旁原来公主坐的位子上。
    她看见主人和雅娜都没有注意，才放心下来。
    没过多久，一批骑兵手持波兰军和大公旗号终于进入破营巡视。未见有异后分出几人回去向大公报讯了。
    还有几人又离营去继续追踪撤走的鞑靼军。
    「主人，我想看哥哥……」雅娜忍不住拉着汤马士的手。
    「嗯……」
    光幕里镜头一转，头戴顶盔，全身重甲兼座下鉄甲重骑的孛罗赤王子出现在眼前，身边是各式人种的高级军官，包括那位白发白胡子的老头子丹尼尔大公。
    丹尼尔大公神情轻松，谄媚地在他身边说道:「王子殿下，汤马士王子的魔法真是奇妙，真是闻所未闻……前面带队的无头骑士恍似真有眼睛一样，准确带着大军走山路……后方断后的几万无头骑士完全把敌人挡住了……我方这次撤退，真是比什么都安全轻松……」
    一顿马屁拍下去，孛罗赤王子开心极了:「老大公，我那个波兰女奴要好生照顾好……她给我带来了好运气，本王子答应回到草原要封她为贵妃的……」
    「那是肯定要仔细好生照顾的……这位贵人正放在大马车里由侍女好好照顾着呢！」丹尼尔又謟媚:「这个女人能有机会侍候王子您真是天大福气了！说不定生得一个王子，她可是要做大蒙古帝国皇后的……」
    「哈哈……」孛罗赤手中马鞭一挥，指着丹尼尔笑道:「你这老家伙真会说话！难怪当年大汗说你这老家伙肯定比他活得久！我就承你贵言，东方大宋国说的好，得到我这位黄金家族王子临幸，她这叫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当然！王子您这次回到草原，肯定重振窝阔台汗国，甚至当选帝国大汗的！」
    丹尼尔恍惚已看到孛罗赤登上大汗宝座的情景。
    而自己肯定有从龙之功，自己这加利西亚公国应该保住了。
    孛罗赤忽然又想到了自己的妹子，很无奈地叹息。
    妹子雅娜可是为了他的大业牺牲了自己，沦为了汤马士王子的女奴……
    唉！希望汤马士以后能好好对他……
    想到亲爱的妹子，他回首仰望远处克拉方向，强忍着不让眼眶中泪水滚落……
    「雅娜……」他低声轻唤……
    而这一幕，却正好被紧盯着光幕的雅娜看到了。
    她双眼的泪水也忍不住流下。
    「哎呀！别哭……以后还是有机会见面的……」亚伦忍不住一手搂住她安慰道。
    这种生离死别般的悲伤场面，搞得他都有点挂念自己的敏雅妹子了！
    最后离去前的一刻，他双臂伸张把坐在身边左右的莲娜和雅娜一起紧紧搂住……
    「我真是一个有爱心的人啊！」亚伦被自己感动了。
    他回去现实世界了。
    留下一堆破事给汤马士。
    ……
    汤马士神情一怔，回过神来却发现亚伦的意识已离去。
    这位异界时空旅行者，很大可能已经不会再降临这个时空世界。
    他很忙，很多女人和事业，所在的世界又身处即将进入末日危机……
    他有他的事要去奋斗……
    而从今之后，他汤马士便成为完全自主的人物了。
    这个时空，由我说了算！
    不用再受限于什么历史、什么符合历史的电影情节……
    我不喜欢的，改掉！
    我爱怎么做便怎么做！
    没有人能管制我……
    正在浮想翩翩时，一个小美女急匆匆地跑跑跳跳进来，大声叫道：「主人，主人！太好了！找到阿黛尔夫人和莉亚小姐了！」

 第34章 阿黛尔夫人和莉亚小姐

    阿黛尔和女儿莉亚从迷蒙迷茫中醒来，却发现身下摇摇晃晃地。
    阿黛尔睁开眼睛，还在车厢中间，阳光从马车窗外透进来。
    马车外人声马啸。
    「咦！我们不是逃出桑多梅日城，半途被鞑靼人袭击吗？」
    阿黛尔回忆有点乱、断片片断不连接地涌现……
    啊！好像是敌人太多，条顿骑士们说抵挡不住，护住我俩母女抛弃了那些市民突围了……
    然后……好像是有一个有魔法保护的营帐……
    然后说鞑靼人去攻打克拉科夫，被汤马士骑士打败，敌人撤退了……
    所以骑士们又带着我们寻过来了……」
    阿黛尔终于把散乱的记忆找回来，勉强把事件重组了。
    「妈……天亮了……」莉亚也清醒了。
    两女小心地拉开窗帘，阳光映照下，外面护卫在车厢左右两侧的骑士高大威猛，甲胄上的链甲厚实闪亮。
    莉亚看到一众骑士转头向她微笑致意。
    她害羞地点点头。还是放下了窗帘布。
    这边有六个……那边也有七、八个……前后方应该也有一些……
    阿黛尔却细心地数了一下两边的骑士……
    大概有十多二十位骑士……
    「呼！」阿黛尔呼出了一口气。
    桑多梅日城破后鞑靼人势大，条顿骑士们根本抵挡不住……
    杀出一条血路后，能剩下这些勇士也不容易了……
    「咯咯……」有人轻敲门，一把女声以波兰语说道:「阿黛尔夫人、莉亚小姐，我们的游骑找到了汤马士大人的城堡了……就在前方3米勒处……请夫人、小姐准备下车了……」
    这是玛丽亚的声音。这位女骑士是条顿援军加夫骑士的女侍卫。
    听到这把熟悉的娇声音，令人非常的有安全感。
    毕竟两名弱女子，身处在一众粗野男人之中，若是没有一个女同胞随同，那可真是提心吊胆，晚上都睡不安稳……
    玛丽亚骑着马又跑去领前的加夫骑士身边，说道:「加夫，已经通知阿黛尔夫人和莉亚小姐了……」
    「嗯……」加夫点点头，目光仍盯着前方远处那座美丽的湖边城堡。
    说真的，他现在仍有点迷糊……
    我们那天逃出桑多梅日没多久便遭到无数鞑靼骑兵围攻，明明我们发现阿黛尔夫人和莉亚小姐失踪后，在突围的时候，为了掩护玛丽亚，我不是已经筋疲力尽，被敌人砍了两三刀，身上背上被枪刺中，那痛澈心脾的感觉是那么真实……
    但为什么好像一觉醒来，我们十几二十多人都又在那个神秘营地，而且阿黛尔夫人和莉亚小姐，还有玛丽亚都还在……
    可惜芬恩不在了……
    对了……他是为了我们断后，我眼看着他被敌人淹没了……
    他是个真正的勇士……
    我们以前那么对他……真不应该……
    这场惨痛的胜仗终于打完了……
    可惜了那么多的条顿骑士都牺牲了……
    我仍能与玛丽亚生还真感谢主啊！
    我把阿黛尔夫人和莉亚小姐她们带到汤马士大人身边后，不管有没有封赏，我都要把玛丽亚带回家，娶她为我的妻子……
    当两女下车看到湖上的白色雄伟城堡时，不禁看得呆了！
    从来没看过这么漂亮伟大的城堡啊！
    比克拉科夫那座山上王宫也差不了。
    而且更美更漂亮……
    充满了来自法兰西哥德式的艺术风格，尖拱肋架的建筑。无数的拱顶窗户，一座座高低不一的尖塔楼、了瞰台。
    但是，为什么城堡前面的草地上这么多难民啊？！
    乱糟糟的……好破坏景观啊！
    咦！那位身穿脏兮兮公主裙的美女身边的少女不正是祖儿吗？！
    这时候，正在忙碌的阿美利亚公主和祖儿终于被惊动了。
    一行人这么多骑兵，若非城堡卫兵早已上前截查，确认了对方也是条顿骑士，并马上通知了她们，肯定大家会大大受惊。
    莉亚激动地去叫道：「祖儿！」
    祖儿站起来也激动地开心跳跃：「阿黛尔夫人、莉亚小姐……」
    她向满脸疑惑的阿美利亚公主解释:「公主，她们也是主人从鞑靼人那里拯救出来的人，我马上去通知主人……」
    祖儿奔走离去了。却留下三个女人斗鸡般互相盯着对方看……
    公主？！
    阿黛尔夫人和莉亚小姐隐隐听到祖儿提及了公主。难道眼前这位身穿泥尘污渍宫廷礼服的美少女便是波兰大公的女儿阿美利亚？！
    「公主殿下！」两女连忙双手牵起裙裾屈膝弯腰行了个宫廷礼。
    阿美利亚公主却是木无表情。
    又来两个……
    汤马士你这个混蛋！
    阿美利亚公主心中好气恼。
    「不必多礼！我已经不是公主了！」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汤马士骑士的未婚妻阿美利亚，我太忙了，无暇照顾这些可怜的难民。你们两位愿意一起来帮忙吗？」
    不是公主了！未婚妻阿美利亚？！
    两个都是震撼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
    发生了什么事？！
    汤马士大人呢？！
    汤马士此时却心中暗暗叫苦。
    那个亚伦好事多为！
    汤马士他为免尴尬，已经把阿黛尔母女收进副本了，免得不知如何面对她俩，也避免让阿美利亚公主知道他与阿黛尔母女的事。
    那知这个亚伦，以为自己办事滴水不漏，生怕他离开这个世界后汤马士会忘了这对可怜母女，竟然在最后一刻又把她俩放出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主人……」祖儿见汤马士大人沉默不语。莫名其妙的她又尝试喊了一声。
    「吵什么？！」莲娜见雅娜面色不愉快了，懂事的她连忙喝止祖儿:「你没看到大人有重要的事在办吗？！大人要亲眼看着这些鞑靼人退出波兰领土……她们不是有公主……阿美利亚在招待吗……」
    「嗯……」汤马士点了点头。
    「啊……」祖儿不敢再多说了:「主人，那么我回去帮忙了……我要去找厨娘再煮些肉汤……人太多了不够喝……」
    祖儿低声嘀咕着走了之后，雅娜开心地紧紧依偎着汤马士:「主人，雅娜看到了兄长，我好放心了……你说他这次回去能成功吗？」
    「肯定能成功！」汤马士心中说道:「他不去压制住蒙古四大汗国，我这里还能愉快的玩乐吗？！」
    雅娜却已经又全神贯注回到光幕里了。
    此时大军已开始退入克拉科夫南方的山区。
    上坡路上，鞑靼军疯狂挥鞭驱使那些俘虏用力推拉货车，人人气喘如牛，不时有人不支倒地。
    倒地的人被踢两脚还起不来便会被弃置不理。
    若无好心同伴扶起，可能就此不起，到晚上被冷死或休克倒毙……
    「这些波兰贱奴才真没用！」雅娜不屑地叨念道。
    莲娜见状却面露不忍，想到了某些不愉快的惨痛经历。
    「主人，那边难民这么多，公主看来忙不过来……」莲娜挣扎了几下，脱离汤马士怀抱:「我也去帮忙！」
    汤马士看了她一眼:「好！你去！」稍微停顿后又说道:「顺便为我向阿黛尔母女问好！」
    待莲娜婀娜娉婷地走出大厅门后，汤马士突然一巴掌「啪！」地拍在雅娜翘臀上。把她吓了一跳。
    「叫你胡说八道！」汤马士骂道:「你这是种族歧视！你说这些话多难听你知不知道？！主人要狠狠惩罚你！」

 第35章 果然有一颗公主的心

    「主人，我又做错了么？！」她茫然无措地低声下气说道:「什么是种族歧视啊？！」
    「种族歧视，是因为肤色、人种或是其他种族原因有关的歧视。」汤马士从亚伦那里得到了不少现代人熟悉的概念：「它也指一个人对除本身所属的人种外的人种，采取一种蔑视、讨厌及排斥的态度，并且在言论行为上表现出来。」
    「啊！我懂了！」她醒悟道：「我不该用波兰话骂他们那些波兰贱奴才没用！」
    「草！你还知道啊？！我看你分明便是故意的！讨打！」说着他又「啪！」的一声大力拍上去。
    ……
    莲娜出了大厅，却见几名侍女和仆从正吃力地抬着一堆床褥一起往城堡外走。
    床垫里塞满了羽绒和羽毛，床单是用细亚麻布制成的。堆得高高的但不算太重。
    但在中世纪，这些东西是很珍贵的贵族用品。
    「这……你们在做什么？」
    「莲娜姐，难民太多了。天气寒冷，骑士老爷们把行军毛毡都拿出来了还是不够，公主命令我们把她的床垫床褥都拆去给难民做床……」
    莲娜听到这里心头一震。
    这座城堡里给她们配置的寝室有多豪华，她是很清楚的。
    房间里那张大型床更令人印象深刻，它是用厚重的木头制成的，床板高高地抬离地面，甚至高到需要踩脚凳才能到达。床身和它的四角柱有华丽的雕刻及用金或珠宝镶嵌而成，上面挂着沉重的天鹅绒帘和顶篷，明显非常昂贵，因此它们是珍贵的物品。
    莲娜虽然只是出身小贵族，但也知道这些床比皇宫的床也不差太多了。
    那些舒适的床垫床褥更是令人躺上去了便舍不得离开。
    但为了这些卑傲的难民，公主竟然要拆了她自己的床垫床褥……
    莲娜那曾经冰冷的心这一刻似乎都有感动了。
    公主……阿美利亚公主果然有一颗公主的心……对人民的热爱……
    就凭她这一点，大公就算能废除她名义上的公主名衔，但在人民心里她永远仍是一位尊贵的公主……
    因为她的心是高贵善良可敬的……
    「我也来帮忙……」莲娜也帮忙拿了一些物资。
    出了城堡大门，到了望到对岸草地上成千上万的难民时，莲娜才懂了为何阿美利亚公主要拆自己的床垫了。
    实在是人太多了……
    好多人从那边鞑靼人的俘虏营直接转移过来，身无长物，衣不蔽体，本来在这春寒时分便要饥寒交逼送命。如今有了热汤、伤药、热水，勉强能提起精神或坐或蹲，不再是躺平等死，但也呻吟得更大声一点、叫苦叫饿要吃的……
    会哭的小孩有奶吃……
    何况这里真的有很多小孩子……
    本来鞑靼人都要掳掠回去从小培养做奴才的，草原上的奴隶兵多得后来要卖去中东当马木留克奴隶兵……
    但现在孛罗赤有了不死人军团，一心急于轻装赶回去草原争夺汗位，这些不好带又容易中途病死的小孩便统统不要了……
    结果便是留下了成千上万的病弱残和小孩。
    把莲娜都吓了一跳。
    但很快她便深受感染，母性大发，整个人也沉浸在照顾呵护这些瘦弱可怜、露出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的小孩们了……
    莲娜跑来跑去拿物资、帮忙生火洗锅煮汤、分发食物……沸水煮布给伤者洗伤口，据说是汤马士大人教的东方救伤法……
    真的是太忙了……
    难怪她看到刚来的阿黛尔夫人和莉亚小姐都忙不迭地加入了工作，现在身上的华美衣裙都弄脏了……
    还好在一众骑士的帮忙下，终于架设好了几十个营帐，总算能让一部分伤病者躺进去了……
    但是看来，一切还远远不够……
    骑士们已经跑到山边去砍树，用马拉木头回来建大营了……
    只有加夫和玛丽亚才一直留在现场，骑着马在人群的外围巡逻，小心翼翼地警惕戒备着。
    没办法，保护阿黛尔夫人和莉亚小姐这个心念不知何故恍似成了他俩心中的钢铁信念，他俩总是觉得自己应该为她们的安危不惜牺牲一切……
    但为什么？
    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这是汤马士骑士下达的命令！
    一名骑士忽然纵马到加夫面前，大声报到:「加夫大人，侦骑发现约十五米勒远处有骑兵靠近……似乎是本地波兰骑兵……」
    「玛丽亚，快去通知阿黛尔夫人和莉亚小姐先进城堡暂避，你找三个人跟我去看看他们的来意！」
    加夫率领四名骑兵纵马去拦截对方了。
    「当……当……」城堡的警报钟声亦响起了。
    在难民堆当中正在忙碌的侍女们一齐抬起头望向城堡。
    然后她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站起来朝城堡大门方向走了。
    「朱蒂，你怎么停手了？！」粉脸上沾了些泥巴的阿美利亚公主愕然望向面前已经站了起来的美貌侍女。
    此刻侍女朱蒂定睛望向城堡方向。
    晨光映照在她那张精致粉嫩雪白的侧脸上，为她不似凡人的气质带来一点红晕，多了些活人生气。
    仰望着她那显得更美的容颜，阿美利亚公主一瞬间都有些失神。
    这混蛋，无端变些这么漂亮的侍女出来干吗？！
    若非她相信汤马士有魔法，她都会怀疑他从那里搜括回来这么多美得不像凡人的美少女……
    「阿美利亚公主殿下，城堡侦测到外面有敌人……」朱蒂说:「按规定我们要马上撤退回城堡暂避。请公主也一起回去！」
    「不成！」阿美利亚公主:「这里好多人都还在直接躺草地，今晚天气冷下来，这样子他们会生病的……有病的人更危险……」
    「这也是无奈的……」朱蒂:「顶多等敌情搞清楚明白后，我们再回来继续工作！这个是汤马士大人的命令，我们一定要遵守的……」
    「汤马士……我知道，你们就只听他的……」阿美利亚公主嘀咕了一阵，还是语气坚决地道:「你走！你回去看看我房间里还有没有床垫余下，都找人送过来……」
    「公主殿下，你床上已经只剩下一张床垫了……」朱蒂:「你今晚还要睡……」
    「不！」阿美利亚公主:「难民们不进城堡，我便留在这里睡！他们是人，我也只是个平民！」
    「公主殿下……」她还想劝。但内心那一股恍似天性般的冲动，让她不得不跟从城堡里焦急钟声的召唤。
    「你快去！」阿美利亚公主看出她左右为难，几次举步要走又犹豫的难处。
    「公主殿下，对不起……」最后她还是急忙走了。
    阿美利亚公主没再看那一堆急急涌向城堡大门的侍女，低下头急忙继续自己的工作。
    铺干草作床……堆柴枝生火……
    忙得不可开交……
    「公主殿下，有敌情……请你和我们一起进入城堡……」莲娜也收到通知，赶紧走到正忙得满头大汗的阿美利亚公主身边劝他离开。
    「不！这里有这么多可怜的难民……」阿美利亚公主:「除非他们都一起进去，否则我也不走……」
    「那么我去找主人……」莲娜知道自己拗不过阿美利亚公主。
    当她快步跑到城堡大门吊桥前，正好遇见女骑士玛丽亚正驾着马车要进城堡。
    几名卫兵却把她们拦了下来。
    他们要搜查马车。
    「你们知道里面是谁吗？！」玛莉亚气极了:「这是你们主人的贵客，阿黛尔夫人和莉亚小姐，若有失误，出了事，汤马士大人会砍了你们脑袋！」
    四名高大的条顿骑士冷着脸毫不理会。
    「波兰女人！」其中一人冷笑道:「我认识你！加夫的女人！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作主了！这是大人定的规矩，要进城堡便一定要接受检查！否则便滚蛋！」他回头向手下挥手:「你们两个上去搜！」
    「你们胆敢冲撞贵人？！」玛莉亚脸都气红了！
    她突然「铿锵」一声拔出了她的配剑:「我看你们谁敢乱动？！」她跳下了马车，持剑站到车厢门前，那状态极像一头择人而噬的小母狮。
    「哈哈……」几名骑士大笑:「你这小妞这把挑火棒也算配剑？！你那些力气留到晚上侍候加夫算了！」

 第36章 波兰骑士

    「大人们，请等等！」莲娜连忙上前制止。
    「莲娜女士……」四名骑士看见莲娜，纷纷抚胸弯腰行礼。
    「马车上的两位贵客的确是汤马士大人的重要贵宾。我来……」莲娜上前让玛丽亚开门。坐在里面的女人把她拉了上车。
    「大人们，车厢里的客人没问题……」莲娜从车厢窗门对守卫说:「你们都做得很好！汤马士大人肯定不会责怪你们……」
    此时突然蹄声雷动，一大队高头大马全身甲胄的骑兵手持长枪旌旗，从城堡大门里列队跑了出来。
    玛丽亚看着滚滚骑兵洪流从她身边快速经过，忽然看到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
    但是她却突然叫不出他们的名字……
    骑兵们引起难民们一阵惊惶，可是当发现骑士老爷们只是围绕他们分队巡逻，应该是对他们进行保护，这才放下心来。
    阿美利亚公主见状，心中一甜:「这个混蛋还是有点良心的……」
    在这同时，侍女朱蒂匆匆走进公主的房间。
    阿美利亚公主的床上仍有仅余的一张羊毛床垫。
    她轻轻拉扯着卷起它，准备把它带去给公主。
    「公主真仁慈。她对我们穷苦平民真好……」朱蒂的记忆里，她们这些侍女都是本地波兰农民女儿，是被卖身给汤马士骑士老爷的女奴，已经没有了任何人身自由。
    但今天侍候老爷和夫人们吃早餐时，她刚巧听到了汤马士对大小夫人们讲人权、民权、自由……这些她从来都没有听过想过的东西。
    啊！汤马士大人懂得真多。
    他与阿美利亚公主都是大好人喇！
    朱蒂也好想念爸妈，好想回复自由后去找爸妈……
    记得那地方很远很远……
    朱蒂一面做事一面胡思乱想。
    忽然她目光注意到床板上的金光闪闪物体……
    这……这是什么？
    黄金做的小豆子？！
    xxx
    加夫率领四名骑兵，很快便遇上了对方的骑兵。
    果然是波兰王国的旗号。还有某不知名家族的徽章。
    对方只有两名骑兵。
    双方勒马停下。
    对方喊话了。
    可惜加夫听不懂。
    他们也举起了自己的条顿骑士尖底大盾，还有手上的黑十字旗。
    对方一看旗盾，面色一变。但言语不通，无奈拨转马头，赶紧离开。
    加夫也不追赶，就等在原地。
    两名波兰骑兵很快消失在地平线上。
    这时候，在距离城堡十多公里处，十几名骑兵勒马在当地眺望远方那城堡的塔尖。
    当中一名高大骑士身上穿着锁子甲，外披红十字的白袍。
    三十来岁的波兰骑士，满脸苍桑。
    但那锐利自信的眼神，充分显现他是身经百战的骑士。
    阿勒桑德身为响应教会号召的十字军一员，率领过三百骑士参与救援安条克公国，他回国后已不把一般骑士放在眼内。
    「我在东方的亚美尼亚和安条克公国跟十多万鞑靼人血战过……」这是他最常对人说的几句话。
    这话不是全假。
    但他参与的是守城战。
    他亲眼目睹过无数场十字军与鞑靼人的血战，也包括最后埃及拜巴尔一世的埃及马木留克军在阿音札鲁特与鞑靼人的一场极尽惨烈的大战，马木留克军团居然还打赢了？！
    更夸张的是，他还亲眼看到马木留克军内哄。一个看来像是鞑靼人的马木留克小兵想偷袭他们的统师，结果被亲兵砍死了……
    他自觉世上已没有什么事能震惊他了。
    就是震动欧洲的鞑靼蒙古伊儿汗国的伊儿汗他都远远望见过。
    虽然他当时是站在城墙顶箭塔里，手持弓弩向下望。
    什么威震天下的鞑靼人大汗，还不是一个人而已。
    那个大汗骑着全身披鉄甲的马，身穿精良盔甲，在大队骑兵的护卫下来到城墙前方。
    他肯定还比自己矮一个头不止。
    当时他心里想，假如他手上有一把传说中射程超过一千步的魔法弓，或是从流传过来的东方极远至大海尽头那个大宋国的魔法炮，他也可以杀死这个可恶的鞑靼人大汗。
    可惜的是，他们十字军人少，面对眼前无边无际的骑兵，号角震天价响，旌旗如云遍地，几乎没有人有勇气敢出城冲锋。
    敢离开安条克城出战的骑士都死了……
    好几百人马呢！
    可惜他们未能冲入敌人的阵地，便被敌人铺天盖地的箭雨射成了刺猬，人和马都英勇不屈地倒下了……
    那一刻，实在太震撼太感动了！
    他们都有一股冲动要去拉马一起冲出城去……
    若非他早已收到波兰大公急召，原来奸诈的鞑靼人今次又兵分两路。另一路鞑靼人大军已经打进了小波兰。大公急需他们回去救援……
    该死的狡猾的鞑靼人！可怕的大军！
    但他们的胆色勇气比异教徒都不如，竟然都不敢跟我们英勇的骑士面对面战斗！
    我鄙视你们！
    我们只能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
    但他们都是真正的英雄……
    充份展现了法兰西骑士的精神……
    死后灵魂升天。教会也会追封为圣殿骑士。
    所以他们的妻子儿女，大家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
    连敌人的那个鞑靼人伊儿汗王也十分敬服，把他们的尸体都盖上十字架白布单送回来了……
    而且有信使陪同来。
    是对方那个汗王的信使。
    是被征服了的亚美尼亚人。
    包括安条克公国国王和圣殿骑士都惊诧了！
    什么？！
    伊儿汗说他母亲和妻子都是上主的信徒。
    所以大家目标一致，都是要来消灭这些异教徒的？！
    使者这么传达了那个该死的汗王的意思，还有他的书信。
    甚至还有要呈交教宗及法国国王的书信。
    好！
    既然你说你来是要打异教徒的。那么你去打！
    反正我们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出战。
    我们两不相帮。
    从埃及来的异教徒大军，埃及来的马木留克军团快要来到了。
    他们请求过境法兰克人的地方，北上去驱逐从东方来的魔鬼鞑靼人。
    好！你们去跟他们打！
    安条克公国国王兼安条克公爵博希蒙德六世对信使说的话半信半疑。
    但他决定守城观战。
    后来他们鞑靼汗王居然带领十多万大军走了。
    只留下一支号称三万多人的军团由汗王的先锋军团长怯的不花留守。
    当时大家都抹了一额汗。
    当真走了？！
    后来这个怯的不花与埃及来的异教徒血战一场，失败后宁死不退……
    好家伙！
    原来鞑靼人也不是全靠人多的……
    可惜你又要分兵留守各处，人也不多……
    这是异教徒里的精兵，上次十字军由法国国王路易九世带领便也输了在他们手上……
    鞑靼人留下十万大军或许便能赢了！
    为什么他们要几乎全军撤退呢？！
    很久之后，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该死的鞑靼人的共同大皇帝，在极远的东方征战东方神秘的大宋国时，被大宋国的魔法火炮打死了！
    好利害的火炮，对这么有用的东西，我们的教宗一定会去请求他们提供，甚至偷偷学习如何制造的！
    有了这个东西，以后我们再也不必害怕鞑靼人了！
    再敢来就一炮打死他们那个该死的伊儿汗！
    就像东方大宋国的做法一样！
    我要争取亲自点火！
    想像那个魔法火球打在那个该死的大汗身上，人马当场变成大火炬烧成焦炭！
    太好太妙了！
    阿勒桑德仍在浮想翩翩，急剧的马蹄声响，眼前两名骑兵大叫:「大人，是条顿骑士！真的是条顿骑士！」

 第37章 单打独斗

    波兰人对条顿骑士是又爱又怕。
    他们尚未回到国内，已经听闻条顿骑士的威名。
    当年鞑靼大军来犯，便是依靠神圣罗马帝国派来的条顿骑士抗击敌人。
    今次条顿骑士再次来援，又是以少胜多，大败了鞑靼好几万大军。
    条顿骑士团已经有如欧洲的马木留克军团，名声显赫。
    条顿骑士号称满百不可敌！
    但问题一样，打完仗不好打发。
    不知道要付什么代价才能送走……
    阿勒桑德心想：「这些该死的日耳曼人留在米加伯爵的领地干吗？还有这个大城堡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怎么我没有听伯爵提及过呢？！」
    「对方有多少人马？」阿勒桑德:「知道他们来意吗？」
    「禀告大人，对方是五名骑士，都是高大的全甲条顿骑兵，全副武装。对方不懂波兰语……我们也不会说他们的语言……」
    「才五个人？！你们就惊慌成这样？！」他不屑地冷哼:「若是叫你们面对鞑靼十多万大军，你们岂非要当场吓晕！」他一挥鞭:「走！我们上去看看……」
    他一马当先，十余骑便风驰电掣地随同而上。
    没过多久，快冲到加夫面前的波兰骑兵们便被发现了。
    双方对峙。
    逼哩巴拉地一番各说各话后……
    还是言语不通。
    肢体语言代替。
    在异国作战过的人都懂得一点点手势语言。
    双方手势比划一通。
    阿勒桑德手指加夫后方远处的高大城堡，又一下下指向加夫几人，再作一个挥手手势。
    这是要驱逐对方的意思。
    加夫一个劲猛力摇头。又拔出长剑，猛力拍击自己左手臂上的尖底大盾。
    这是要打一场决定。
    阿勒桑德面上变色了。
    对方好大胆子，5个人要对战自己十五人。条顿骑士果然没有胆怯的，难怪能以少胜多打败鞑靼人。
    但我们15个人若不敢打他们5个人，以后还用在波兰贵族圈子混吗？！但这么大一个城堡，肯定不止5个骑士？
    看这阵势，对方的头领至少也是个伯爵级的……
    大战起来，万一对方全军尽出，我方太吃亏了……
    看来只好单对单决斗了……
    他回头喝道:「你们等在这里给我押阵，老爷我要单挑对方的头儿！」
    阿勒桑德拔剑举盾，剑指加夫，举着盾和剑慢慢控马踱步而出。
    加夫秒懂。他同样回头向身后四名骑兵交带吩咐了几句，然后也举起剑盾向前。
    这样的打法，一般算贵族骑士之间友好切磋，输了便乖乖地当俘虏，等着家人或上级派人来交赎金放人。
    不是真正战场上的生死相搏。
    就连拉马退出百步以骑枪对冲厮杀都不如。
    就跟中国人武术家之间的切磋比武一样，但是有目的有要求，不是纯粹为比武研究武术而比武，绝对不会说什么承让之类。
    骑士宣言和行为里虽然有包括彬彬有礼，尊敬他人，谦虚谨慎等谦卑美德，但一到决斗比武时一般便是为了争地盘争女人，有为自己的，也有代上级打的，这能让吗？！
    所以都必定全力以赴，是赢了便是赢了，没有什么承让一说。
    否则便不是谦卑而是虚伪不真诚了！
    所以此时两人都是小心翼翼地控马踱步向前。
    双方坐骑交错而过，几乎同时举盾挥剑。
    「呯！」阿勒桑德感觉一股巨力泰山压顶般击打在他左臂的盾牌上，他发誓，三、四个骑士合力一击都没有这个力量。
    阿勒桑德硬挡了一下，左臂膀又痛又酸软。
    而他一剑劈在对方举起的盾牌上，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缷去了力量。
    完了！对击了两三招后，阿勒桑德自知来人不是他可以匹敌的。
    对方是战场上百战精兵。
    比他自己力量更强几倍以上的骑士。
    最后阿勒桑德左臂一软，挡不住对方大剑下压威势，眼看对方手一转，剑锋便要扫到自己颈脖上。他急忙闪避，那知对方这是虚招，一个盾击打在他已经严重倾侧的身体上，阿勒桑德当场失去平衡，摔倒下马来。
    一把剑剑尖已指在他颈脖间。
    他连忙丢掉手中剑，举起双手。
    这便等如说我投降！
    败在神圣罗马帝国来的条顿骑士手上，输的不冤。
    十多名波兰骑兵吓得根本不敢动手了。
    号称在东方对战过十几万鞑靼人的骑士大人都败了！他们上去不是送人头吗？！
    难怪条顿骑士可以以少胜多，大败鞑靼人。
    加夫也不绑他。
    他身后的骑士上前，收缴了战败者丢掉的剑盾和战马上的弓箭。
    中世纪的欧洲，没有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这种思维的。
    败了要不死战到底，就像罗马斗兽场上被宰了，要投降便是真的被打服了。
    否则便是耍流氓、无赖，也便是孔子说的小人。
    像楚汉争时刘邦这种降而又叛，反杀对手的会被整个欧洲贵族集团鄙视不齿，将来老婆都找不到，所有贵族都不屑与之联姻。
    金雀花王朝时期某代英国君王以残酷手法杀死打败过他的苏格兰贵族英雄华莱士，便明显被鄙视了近一千年，近代还被拍成电影，建立反派典型。
    这在中国却完全相反，先降又叛，最后反而逼死对手项羽的汉高祖刘邦被世代歌颂，除了被他后代汉武帝阉掉的司马迁，没有人鄙视骂他小人。朝朝代代的读书人都歌功颂德，说他统一中华，结束传统封建制度，独尊儒家，建立稳定的大中国中央集权国家万世基业云云……
    没办法，国情不同。
    刘邦两夫妻把中国春秋战国传统封建时代遗留下来的异姓王贵族集团全都一锅端了，杀了个一干二净，从此西汉、东汉都是平民立功冒出来的新贵族，或是刘邦的子孙封王，这些人怎么会去鄙视祖宗的不讲道义？！
    市井小民不就该是这样的反复小人么？！
    反正成王败寇，当了皇帝我便什么都是对的！只要告诫子孙别随便乱阉读书人便万事ok了！
    要阉他们的气节，却千万别真阉了他们的子孙根，否则这帮读书人玩不了女人便要积极玩政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肯定把皇朝给你搞垮掉！
    所以这个时候，阿勒桑德战败，除了沮丧，却没有什么担心。
    他站了起来，转身对自己的下属大声说道:「回去通报米加伯爵，对方是强大无比的条顿骑士，一个城堡的骑士团，恐怕是整个救援波兰军军团都在这里了，最少有几百名骑士，我们无力对抗驱逐。请伯爵向大公请示应该如何应对……我要跟着对方回去，面见对方骑士团的领军人……」
    骑兵们吁了一口气，得令后连忙应诺，拨转马头便一溜烟地跑了个清光。

 第38章 打得你满脸血花

    阿黛尔夫人和女儿莉亚进入了这座恢宏的城堡，也心中暗暗称奇。
    这么漂亮巨大的城堡，该用了少人力物力啊！
    汤马士骑士又是怎么得到它的呢？！
    是波兰大公赏赐的吗？
    两母女在大厅外等了好久，才等到汤马士接见。
    汤马士大人身边，又跟着一名美得不像凡人的侍女，那羞涩地低着头仍看得出来仙女般的容貌，令两母女都心惊。
    还记得这位好像也是方才外面草地上陪着公主照顾难民的美貌侍女之一。现在似乎梳洗一番，又换上了一套贵族才穿得起的天鹅绒裙，显得更高贵美丽了。
    汤马士大人从那里找来这么多仙女般的美貌少女当侍女？！
    若光论相貌，每一位都当得上阿美利亚公主的美貌了。
    但那外貌和言语却还看得出是波兰女子。
    莫非汤马士大人打败了鞑靼人，攻破了他们的俘虏营，把美女都抢回来当他的侍女了？！
    「亲爱的阿黛尔夫人、莉亚小姐，日安……」
    「汤马士大人，你好！」
    双方正在寒喧打招呼时，大厅外传来一个波兰男人高声咒骂:「大过分了！我必定要向大公报告这件事，投诉你们虐待阿美利亚公主！……外面这么恶劣的情况，你们竟然就这样任由公主在外面吃苦……」
    一个大嗓门的波兰男骑士一面骂口不绝，一面被几名条顿骑士推着进大厅。
    「大人，来人是波兰骑士，被我方俘虏了一个，其他人跑了……」加夫看见汤马士，连忙说道。
    「啊！你是……阿勒桑德骑士？！」阿黛尔夫人看见那位波兰男骑士大吃一惊。对方也是一愕:「阿黛尔夫人、莉亚小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波兰的贵族圈子也不大，阿勒桑德响应十字军号召出征东方保卫圣地，阿黛尔夫人也参加了那场欢送舞会，彼此却是认识的。
    阿勒桑德当时的英雄形象光辉耀目。
    而阿勒桑德当时亦为阿黛尔夫人的美貌倾心。
    此时故人再见，不免寒喧交谈一番。
    阿勒桑德在美人面前更是笔直站立，强挺胸膛，完全没有身为俘虏的自觉。
    「这家伙现在是我们的俘虏！」加夫叱喝道:「你老实点！」一掌拍在阿勒桑德肩膀上，把他压得一个踉跄，差点跪倒。
    阿黛尔想不到阿勒桑德竟然打不过汤马士大人的下属骑士加夫。
    「阿黛尔夫人，请你跟这班日耳曼蛮子说清楚，他们冒犯了尊贵的米加伯爵的领地了！请他们尽快离开，免得大家再起冲突……」
    「原来这里是米加伯爵的领地……」阿黛尔连忙对汤马士解释说明。
    但汤马士其实不用她说，早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但他只是点头。
    阿勒桑德看见对方明显是一名日耳曼和波兰的混血种，身形比自己还矮上半个头，身体也不粗壮。心想这人显然是个靠家族父荫当上的条顿军团长，还可以当上尊贵的阿美利亚公主夫婿，当下十分不爽。
    「你便是公主的未婚夫汤马士？！你听着！我，波兰骑士，阿勒桑德男爵，现在要为阿美利亚公主挑战你！」阿勒桑德傲然叫道:「你敢不敢应战？你若败了，留下阿美利亚公主，自己乖乖带着你的人离开波兰？！」
    「阿勒桑德……」阿黛尔夫人大吃一惊。汤马士有多能打她一清二楚。他这是自己找死么？！正要劝阻，汤马士已冷笑着以波兰语说道:「好！你若败了，我也不杀你。就吊你在城堡大门直至赎金送来……你敢吗？」
    「可以！」阿勒桑德压根没有想过自己会打输。纯血日耳曼野蛮人加夫骑士比他高大强壮太多，他承认自己实在打不过。但打这位一看便知身体比他弱的混血弱鸡肯定会赢！
    咱手臂都比他大腿粗，战场作战经验也肯定比这个年轻小伙子多，怎么可能会输？！
    「好！」汤马士:「加夫，给他一把剑！」
    「不！」阿勒桑德推开加夫递给他的长剑，举起双拳在身前:「我们比拳脚……」
    开玩笑！误伤了这位条顿骑士军团的小主子，他不被人斫剁成十八块才奇怪。
    这人年纪轻轻能领强军进波兰支援作战，肯定背景非凡，说不定又是某位伯爵的私生子……
    这种事他见得多了……
    他人莽心却精明，并非傻子……
    用拳脚打得对方哭爹喊娘认输便可以了！
    用剑干嘛？！他才没那么笨！
    「哈哈！」加夫冷哼两声，还剑入鞘。那冷静目光中充满嘲讽。
    阿黛尔夫人知道汤马士身怀绝技，却也没看过他动手与人肉搏。但下意识地，她喊出了一句:「手下留情！」
    阿勒桑德闻言回头对她一笑:「夫人，放心，我有分数。」却是充满信心地大步上前:「来！」
    两人靠近，汤马士身如临渊，双脚不丁不八，似放松又似随时可以作出雷霆一击。
    但他双臂却是垂着，完全没有抬起作预防性的封挡准备。
    阿勒桑德此时一见对方如此气势，嘴上虽说得轻松，但十多年战场经验却令他突然感到了压力。
    他直觉知道对方不好对付。
    汤马士半眯着眼盯着他，一副站着让你来打状。但他却不敢造次，他一步又一步地稳步上前，忽然一个侧身前冲，右拳发力直击对方面颇。这一下，隐隐带有拳风，他自小日日苦练十多年的勾拳。
    一拳可以洞穿两三层实心木板。
    那知眼见拳头快要打到对方面上时，对方头一侧，拳头从他脸侧擦过……
    「噗！」阿勒桑德眼前一黑。汤马士钢鉄一般坚硬的拳头已击打在他鼻子上。
    痛澈心脾。
    「噢呀！」他当场满脸血花四溅。
    整个人向后一倒，昏倒地上。
    「抬出去！」汤马士下令:「挂吊在城堡门前！」
    「大人，这位阿勒桑德骑士是米加伯爵的下属，刚出征东方异教徒回国，在军中很有威望……」阿黛尔夫人:「你看……」
    「没事……」汤马士:「这人败给了加夫，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敢挑战我便要有被惩罚的准备……吊起来！让人看着别弄死了便可以了！」
    加夫让人上去把软趴着的阿勒桑德架了起来，押去城堡门前架上吊起了。
    莲娜这时候才上前:「主人，阿黛尔夫人说要走了……你劝劝她……」她才刚与难友重逢，要聊的话还很多，很舍不得。
    「大人，我俩是来告辞的……」阿黛尔一咬唇忽然说道:「波兰已没有战乱，我和莉亚要告辞了……」
    「嗯……」汤马士:「想回家去？！也好。我让加夫他们依然保护着你们……」
    阿黛尔母女想回桑多梅日看一看亲人的情况。然后还要回家的。路途挺遥远……
    「加夫，你看看缺什么粮食物资，在城堡补充一下……」汤马士没有再挽留。
    两母女幽怨地离开了。

 第39章 胜利者竟无立足之地？

    趁两母女还要和一众难友莲娜和小祖儿话别，汤马士下令为她俩的行李补充物资。护卫骑士们也要休整一下。
    虽然只是装样子，一众条顿骑士事实上已经全是重生的npc，拥有无限资源。真正在战场作战时，箭袋里箭矢无限供应，射之不尽。但动动手补充一下箭矢粮水，看起来自然一点。
    小祖儿看阿黛尔夫人要走，拉着她俩难舍难离，忍不住问汤马士:「主人，我们真的已经是自由民了吗？」
    「嗯……」汤马士那好意思说那其实不是他自己的意思。
    脸嫩得很的汤马士根本说不出口。
    该死的亚伦！
    「那当然肯定是啊！」汤马士口里说着，心里滴血。
    「祖儿也想回国见老父亲。」祖儿：「主人对我很好，我会再回来给主人打工的……」
    「嗯……好的……」汤马士:「你回去营地后，找人告诉我爸老米勒男爵，他儿子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暂时便不回去了。」
    说这话时，他不禁想起那位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侍女安娜、霍夫曼夫人的美丽女儿爱丽丝，还有那位可能已经投入巨熊老哥怀抱的女英雌；伯爵的女儿，寡妇朱莉亚。
    想了想，他说道:「你告诉我爸，他儿子汤马士还要在这边游历一下，过一段时间再通知他我会定居在那里……我也会派十个骑士陪同你回去。」他又装作从身后摸出一小袋重甸甸的绒布袋子：「这里有一些金豆子，你带着沿途使用。」他看小祖儿吓得猛摇手不敢收下，说:「收着……保卫你的骑士也要吃喝的……花不完去交给我爸米勒男爵……」
    祖儿这才敢收下了。
    祖儿得到主人同意，开心不已，蹦蹦跳跳地去找莉亚了。
    她要去告诉所有人，主人给她自由民身份了。从此她不再是女奴了……
    「主人……我……我也想回家去看看……」连莲娜也心动了，想回家看一看。「我肯定会回来的……我永远是你的人……」
    说不定老家还有亲人遗留呢！不回去看一下，总是有遗憾……
    「好！去！早去早回……我派人跟你去……保护你……」汤马士苦笑，三个女人都思乡要回老家，汤马士只好一一派出卫兵去陪同护送。
    众女还一起与汤马士共晋了一次迟来的午餐才分别。
    为什么是迟来的午餐呢？便是因为阿美利亚公主的缘故！
    原来阿美利亚公主她坚持要继续照顾难民，死活不肯回城堡一起午餐。
    最后汤马士发狠了，跑出城堡动用了杀着……
    他默念口诀，施展一个仙法，把所有难民都治好了。
    只见汤马士一个快速念咒，天上忽然云中涌现霞光，金光灿烂的巨大仙门大开，诺大的空地传出阵阵仙乐，在一众难民和公主眼中，无数双翼小天使泛着金光从仙门涌出，降下地面，掠过众人头顶，洒下一片闪亮金光点点，然后所有病人都突然全好了。
    病痛都没有了。
    肌肉重生。
    断肢重生。
    难民竟然连肚子都不饿了。
    人人龙精虎猛，全都爬起来跪地祈祷感恩了。
    「哈利露亚……哈利露亚……」在碧加修女带领下，难民们敬虔地跪在地上，不住歌颂神恩。
    啊！
    竟然可以这样？！
    阿美利亚公主有一阵呆了，她转头望向他。
    「是你……你施了法？」
    他点点头。
    这死人！
    阿美利亚公主咬牙切齿。
    有这个法子你怎不早点施展出来？！害我累得腰都要断了……
    都怪你！
    「公主，可以了？！」汤马士不待阿美利亚公主反应过来，双臂把她拦腰抱起，一个瞬移便回到大餐厅里。
    「啊！」阿美利亚公主惊叫着挣扎离开他怀里。
    看到坐满餐桌上的一众女人，阿美利亚公主脸红如火烧了。
    「公主，来坐下！大家都在等你呢……」汤马士为阿美利亚公主拉开坐椅，要让她坐在自己右边。
    「嗯……对不起，我让大家久等了……」阿美利亚公主看见大家那渴求的眼光，只好勉为其难地坐了下来。
    「好了！人都到齐了！吃！」汤马士开心地笑了。
    一桌子美女陪他吃饭。
    左边是雅娜公主，右边是阿美利亚公主。正面对着阿黛尔夫人和莉亚小姐，两侧是莲娜和祖儿。
    看着六位大小美人儿陪伴他进餐，汤马士胃口大开，大宋国成语说的〝秀色可餐〞果然有道理。
    太美妙了……
    午餐后。
    「汤马士大人，这里原来是米加伯爵的领地，他派来的人又被你抓了……」阿黛尔夫人有点担忧:「恐怕他不肯干休，会再派大军来驱赶……你们要不去我那边？」
    「啊！这是米加伯爵的领地？！」阿美利亚公主一听便慌了:「这便不好了！他肯定要向我父王……噢啊……大公投诉的……甚至可能便直接召大军来攻打……这该怎么办好？」
    「不用怕他！几万鞑靼大军我都不怕。怎会怕他区区一个伯爵……」汤马士才刚说完，脑海里却已收到了小昭通知:「主人，米加伯爵率领5百名骑兵进入城堡五公里范围了。双方游骑即将接触。主人，你的游骑兵人少，恐怕会有折损。是撤退回来吗？」
    「撤！」汤马士看了一眼身边的阿美利亚公主。无故与国内波兰贵族开战，肯定会令阿美利亚公主不开心。
    撤回来，在城堡大门外再对阵！
    反正我有4百名身经百战、死而复生的精锐条顿骑士，还怕他一个区区伯爵？！
    但这个伯爵怎么来得这么快？
    「主人，中世纪伯爵的直属领地也没有多大地方。你这里正好位于他的直属领地边沿，相距他的城堡不到50公里。骑马很快便到。蒙古钦察军向南撤退，沿途虽然急行军没有再扰民，但米加伯爵已提心吊胆了很多个晚上。」小昭:「他从中东急召阿勒桑德回来协助防守，虽然没有奉召去救援克拉科夫，借口是已奉命出了兵去救援中东安条克公国。但他的人马日夜不卸甲，全部聚在他的城堡严防死守，所以才来得这么快……」
    「他也有一个城堡？」汤马士好奇了:「是怎么样子的？」
    眼前出现一座座落在小山丘上平平无奇的小城堡。
    黑不溜秋满是窗门和射击孔洞的一圈堡墙，四座塔楼，外面围了一大圈木墙……一点都不好看。
    比自己身处的这座高仿德国新天鹅堡的城堡差太多了。
    「米加伯爵的城堡有负责守卫南方喀尔巴阡山脉的作用，作用是保护王国边境线，实用为主。当然比不上主人你这一座高仿新天鹅堡的城堡。」小昭:「他那座城堡跟西南边那座克雄日城堡作用差不多。都不是以漂亮出名。」
    阿美利亚公主注视着汤马士的脸上反应，看到他突然面露惆怅，担心地问:「是不是有麻烦来了？」相处了一段日子，阿美利亚公主己经知道了一些他的秘密。
    她知道他有特殊能力，能够预知一些事情。
    「公主，你还真猜对了……」他苦笑:「米加伯爵亲自带了5百名骑士过来要找我理论……」
    「米加伯爵这人还很好很良善正直……」阿美利亚公主说道:「汤马士，这里既然是米加伯伯的封地产业，我们便别欺负他老人家……算了！」
    米加伯爵的封地颇靠近王国都城克拉科夫。阿美利亚公主和米加伯爵却是认识的。
    「公主，我带着一班下属千里迢迢过来支援波兰，打完仗便连一点封赏也没拿到……要借一块地暂住一下也要被赶走……这像话吗？」汤马士也赌气了。

 第40章 仁慈的公主

    阿美利亚公主闻言低头泫然欲泣。
    汤马士说完这负气话也后悔了。
    这事不怪阿美利亚公主。
    她都自愿被贬为平民跟他离家出走了。
    但汤马士带了几百名骑士过来作战，现在全部骑士几乎都是死过了一次再重生的npc，虽然已经对他绝对忠心，但他也要为他们背后的家族和家庭尽点老板的责任啊！
    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帝国，不被人耻笑也没脸目见江东父老了。
    难道真的要去投靠阿黛尔夫人当小白脸面首？！
    或是跟老爹米勒男爵一般，打那位寡妇的主意。
    但老爸名义上是无妻子的鳏夫，可以名正言顺娶了那位霍夫曼夫人，合法占了人家的城堡财产田地农奴。
    而他汤马士是要娶公主的。
    基于教会教义，一夫一妻制，他虽然是贵族，跟别的单身女贵族或寡妇勾搭算风流韵事，但财产便神圣不可侵犯了……
    而且，他可拉不下这脸皮干这种事。
    所以，这一回跑这么一趟，波兰大公就赔给他一个废除了继承权的公主，其它钱财封地啥都没有！
    回国后一切善后还要他自己变出钱财来赏给下属，帮他们还债！
    这次真是亏本生意，赔到底了。
    虽然小昭变点黄金白银珠宝之类出来易如反掌，但也很不爽呀！
    就像打网游，过关成功了还会有虚拟金币奖赏，听个叮当响也好呀！
    但要跟波兰大公和这些本地贵族较真，公主夹在中间肯定不好做人了……
    唉！这些人际关系的事才最麻烦，比跟十万鞑靼军作战还难处理。
    过了一会儿，收拾心情后，他也只好安慰公主。
    「没事……我们走还不成？」汤马士说道:「我们北上到海边去找个无人岛再建个城堡。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块无主地……」
    「北方？」公主傻眼了。
    你知道北方是什么地方吗？
    那是遍布北方蛮族、海盗、盗贼和外来乱民的地方……
    大波兰地区的贵族领主都怕去那边当开拓领主的地方……
    而且东北方的立陶宛还常常趁火打劫，入侵抢掠当地……
    她虽然身处深宫，却也不是完全无知，波兰国内的情况和民间疾苦，她爸爸也是常常有跟她说过的……
    北方大波兰地区的骑士为什么就比小波兰地区的强悍，天天在与不同敌人作战便是其中一个原因。
    「是的！」汤马士兴奋地来劲了:「我知道北方乱……但乱才好啊！打赢了敌人，把对方占领的地方抢过来，便是我们的了！而且没什么人跟我们争抢……」
    「哦……」公主耳际有点发热:「汤马士大老远过来帮忙打走敌人，爸爸没有封地给他，是有点对不起他……既然他要去北方……那么……我作为他的未婚妻，也只有跟着了……他这么能打，我是不会担心……但那天气会很冷……」
    「好！」公主:「米加伯爵来了，我们答应他离开这里好了……但是那么多难民怎么办？便是交给米加伯伯吗？」
    「我有大把钱财……」汤马士豪气地说道:「每人赠送5个金币，让他们自己走！」
    xxx
    米加伯爵这时也很头疼。
    入侵他领地的竟然是威名显赫的条顿骑士团！
    据传说条顿骑士团从神圣罗马帝国入援，一直以少胜多，打得鞑靼人丢盔弃甲，从北逃到南，差点把他吓死。
    而且据说条顿骑士团领军的骑士是个黑暗骑士。这位可怕的黑骑士从东方堕落术士学会了死灵魔法，可以令战场上的死人复活，不死人军团愈打愈多，无人可以抵挡，连穷凶极恶，无坚城不能摧破的鞑靼大军也抵挡不住，狼狈逃走。
    又有人说若非克拉科夫大教堂的圣殿骑士向上帝祈祷，以父之名把他们驱赶，克拉科夫大公纯洁的波列斯瓦夫五世公爵差点都回不去王宫。但……
    这个黑暗骑士还是把大公的心爱女儿，阿美利亚公主带走了……
    可知这个暗黑骑士已经不守骑士精神了……
    万一他来了自己的领地，要在这里建立黑暗帝国怎么办？！
    难怪去过东方战场打仗的骑士阿勒桑德也抵挡不住……
    难怪突然之间湖边会冒出来一座巨大城堡！
    黑魔法！
    一定是他来了！
    主啊！
    你的信徒，今天要为祢舍去一切了？
    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驱赶这个背叛我主的黑暗骑士离开……
    他连自己的城堡也不防守了，率领了全部5百名下属精英骑士，马上赶来……
    当他远远看到湖边那座漂亮得不像真实的巨大哥德式城堡时，他震惊了！
    为什么不是满布黑雾污烟的一座黑暗城堡？！
    「伯爵大人，果然是阿勒桑德骑士！」这时前锋侦骑跑了回来:「他被吊挂在城堡门前。有几百名条顿骑兵和一大批难民在前方……」
    xxx
    当双臂被大字型绑在大木架上，又吊挂在城堡大门前的阿勒桑德看到一大群波兰骑兵冲过来时，城堡门前的难民正在排队领金币。
    「假的……假的……」被吊得七荤八素的阿勒桑德喃喃自语，看着那些在阳光下闪亮得人瞎眼的一大箱金币，竟然真的发放到那些衣着破烂又臭哄哄的难民手上，他都要懐疑人生了。
    从来没有听说过救援别国的援军会不但不趁机大抢大掠，还救济难民，不但救死扶伤，发放衣食，现在还发放金币？！
    不可能的？
    神圣罗马帝国绝对没有这么富！
    他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
    教宗要求那个帝国新皇帝响应号召，组织十字军去东方救援圣城，那个该死的皇帝康拉丁都以诸多理由拒绝了。
    他们条顿骑士不可能这么好心肠！
    啊！对了！
    这是公主的原故！
    他是为了讨好阿美利亚公主！
    阿美利亚公主肯定是被这个日耳曼蛮子强逼跟从过来的。她不愿意嫁给他，他为了讨好公主，才对难民这么好……
    阿美利亚公主对人民真是好啊！
    那个混蛋骑士汤马士打败了鞑靼人，这些金币是从鞑靼人那边得到的！
    天！这些肯定都是小波兰各地被毁家灭门的贵族的财产……现在都被分给这些贱民下等人了……
    阿勒桑德心里不胜唏嘘……
    脑补出了很多曲折离奇、爱恨情仇的情节……
    「阿美利亚公主，我阿勒桑德，向主发誓，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那怕要牺牲我的性命，也一定要保护你、守护你的贞洁……不会让你蒙受这个血统不纯的杂种骑士沾污……」他把嘴唇咬出血来，勉强令自己半眯着红肿的双眼，保持一点清醒。
    他沉醉在自己的公主、骑士剧情中，看也没看从他眼前经过的难民。
    每名难民，无分男女老幼，每个人双掌被放上5个金币。收到金币的人都欢喜若狂，不住向派发金币的骑士和阿黛尔夫人、莉亚小姐等弯腰行礼，感激流涕。
    「谢谢骑士老爷！谢谢夫人、小姐……」难民不住点头说好话:「上帝会保佑你们……」
    「你们要记住，这是我家汤马士骑士，阿美利亚公主的夫婿同情你们，送给你们作以后的生活费用的……」加夫大声叫道:「你们都要记念汤马士大人的好……知道吗？！」
    他身边的女骑士玛丽亚以波兰语又翻译了一遍。

 第41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知道！知道！」难民都忙不迭地点头，恭敬地行礼离去。
    从遭遇兵灾变成朝不保夕，饥寒交逼地等死中的奴隶，突然奇迹般出现在一座美丽的城堡前，而且那位高贵的波兰公主，率领着一群美得有如天使般的侍女，不辞劳苦地为救援他们这些满身肮脏、发臭、伤病得快要死的俘虏奴隶，他们心中已经不断地感谢主。
    公主还命人把自己珍贵的床褥被铺全部抬出来给他们中的重病患者躺上去休息……
    好多人当场感动得流泪不止……
    后来更神奇的是，上帝肯定听到了那位好心肠的英俊骑士老爷的祈祷，天上开了门，长着双翼的天使下凡了，洒下一片金光，所有伤病的人马上全好了。
    奇迹一件一件出现，汤马士骑士大人还要发送金币给他们？！天哪！太好了！
    好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摸过那怕一个金币。
    现在一次派发5个。
    然后也不必留下当农奴，自由回家……
    城堡的主人简直是上帝派下来的使者啊！
    要不是后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等着领金币，大家都忍不住想要跪下感恩。
    可是听到远处又传来「隆隆」的沉重马蹄声，好像千军万马冲来。
    那恐怖的回忆不禁浮现，好多人差点拿不稳手掌中的金币……
    天哪！难道鞑靼强盗兵又来了吗？！
    慌张的唯民不敢冲击城堡，很自觉地躲回被条顿骑士守卫的难民营。
    而四百名条顿骑士，磐石般不动如山，结成方阵面对蜂涌而来的数百名骑兵。
    两军对垒。
    面对传说中的欧洲强军，还有亲眼看到被吊挂在城堡大门前的骑士，波兰军士都心怯得很。
    老米加伯爵只好强忍心里惊恐紧张，纵马立在全军前面。
    自己5百骑兵对阵对方4百名骑士。
    但明显对方是无论身高、甲胄都比己方精良的骑士。全身人马具重甲，骑枪、长矛、厚盾、大剑、弓箭……各种装备齐全。
    面对这种武装到牙齿，能够大败鞑靼大军的强大骑士团，伯爵心中也没有底气。
    他手下的骑士却都是一般轻甲骑兵，而且长期偏安南方，依靠大山脉天然屏障，在山区剿匪的经验倒是丰富。但与重甲骑兵对阵的情况却是少之又少，不然也不会听闻鞑靼大军南下，便吓得躲进山上城堡，准备据城堡死守。
    鞑靼人来了便是烧杀抢掠抢奴隶女人，抢完便会离开。
    北方大波兰的大公们自然会率领大军南下把他们赶走。
    但条顿骑士却不一样。日耳曼人来了可不愿走了，还建了个大大的城堡！
    这怎么可以！
    这里是他的属地，神圣不可侵犯，就算波兰大公来了也不成！
    他鼓起勇气上前。
    宁可一战而殁，也不能让这个暗黑骑士占领他的地方！
    「从帝国来的条顿骑士们，你们，冒犯了米加伯爵的领地，请你们马上离开，回到你们自己的祖国去……」按规距，他还是让下属骑士上前大声再宣告一次。
    这一次，由会说日耳曼帝国语言的骑士宣告……
    合法地驱逐他们……
    先礼后兵。
    那知……
    对方静默如山。
    山风湖风猎猎地吹拂着双方的旌旗。
    战场上一片死寂，只有马匹不安的响鼻声。
    还有条顿骑士团身后远处难民营地里隐隐传来的小孩哭泣声。
    但对方军阵那一股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气势，有如实质的山石般压在一众波兰骑兵的身上。
    就连伯爵胯下座骑都感受到不安地向后退了半步。
    伯爵忍不住握拳举起，全部波兰骑兵已提起骑枪斜指向天。
    只要伯爵挥臂落下，全体骑兵便要冲锋向前了。
    一场腥风血雨、血肉横飞的激战便要马上爆发……
    就在剑拔弩张、千钧一发的时候，城堡大门上已经高高升起的吊桥突然慢慢落下，两骑人马缓缓走了出来。
    「小公主？」
    「米加伯伯！」
    xxx
    城堡的晚上。
    寂静安宁。
    一切平安无事。
    白天的争执，双方终于还是没有大打出手。
    阿美利亚公主劝阻了双方，罢手和谈。
    「这里有1千个金币。」米加伯爵心头淌血:「可以赎回阿勒桑德骑士了？」
    阿美利亚公主:「米加伯伯，我们怎么敢收你的金币！我们这都是误会，我们马上放人。」
    汤马士把人放了。
    被放下来的阿勒桑德鼻青脸肿、满脸血渍，口中却还在咒骂:「公主，我会救你的……该死的恶棍邪徒，我不会让你在波兰横行无忌……」
    「米加伯伯，我们可以购买你这一块土地作为城堡……」公主以最甜美的笑容说着时，却被米加伯爵一口拒绝了:「不！我不会让我的土地蒙受邪术污染……」
    而米加伯爵答应宽限三天，让难民休息好后，再要求他们一定要离开他的领地。
    「好！就三天……三天后我们便离开……」阿美利亚公主代表汤马士答应了。
    汤马士对于被强制代表了，无可奈何。
    若非为了顾及公主的感受，汤马士早已把对方全数打趴在地下磨擦……
    但汤马士今晚自己却要孤枕独眠了。
    阿黛尔夫人和莉亚小姐走了。
    莲娜和祖儿也分别走了。
    最后连雅娜公主也想回家，哀求汤马士放她回去一次，让她亲眼看着大哥回家登上汗位便会再回来。
    「连你也要离开我么？！」汤马士心情很差。
    汤马士揉了揉眉心。
    「主人……别生气……我给你按摩一下……」
    以前就惯会卖乖讨巧的雅娜公主狗腿地自动替主人捏起了肩膀。
    抒情之后冷静下来的汤马士还是答应了雅娜的要求。
    这位蒙古鞑靼公主是不方便留在身边了。
    为了迎娶阿美利亚公主，有些时候必定要作出取舍。
    也不表示他便放弃了雅娜公主。
    但她始终不是普通蒙古女人。
    她的心始终在草原上，在她们蒙古黄金家族振兴这件大事上。
    孛罗赤的大军已经远去，连带着把雅娜的心也带走了。
    看不到乃兄的情况，她一直寝食难安。人在心不在了，倒不如放她回去……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好！但我不放心你单独回去草原……」于是他也派了十名无头全甲骑兵护送。
    当十名无头骑士凭空突然出现眼前，雅娜公主震惊地差点扑倒在汤马士怀里。
    「别怕，里面没有尸体的！」汤马士：「你当他们是傀儡兵士便成了。」
    雅娜公主：「真的没有死人在里面？」
    她小心地掀开其中一人的甲胄，看到里面真的是空心的才又惊奇又害怕地问道：「这里面没尸体怎么会动？是拘禁了灵魂在里面么？」
    「放心啦！没有拘禁灵魂，就是一具用法术驱动的傀儡兵而已。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雅娜带着十个无头骑士走了。
    而阿美利亚公主却坚持要回去与难民同住生活。
    城堡外其实便是旷野，月光皎洁，虫声唧唧。
    公主不怕黑。
    营帐内有侍女陪伴。
    营帐外有骑士轮更巡逻。
    但她就是睡不习惯，在地上铺平的床褥上翻来滚去就是不能入睡。
    过了不知道多久，公主她才不知不觉中疲倦地入睡了。
    下一瞬间，公主连人带床褥消失，然后又出现在城堡里的公主寝室床上。
    看着公主雪白娇美的沉睡脸容，汤马士这时才吁出一口气。
    公主终于沉睡了。
    他怎么舍得她在野外受蚊叮虫咬……
    只是，他身边原来的女奴又全没有了。
    他想打那些美貌侍女主意，却被她们严词拒绝:「少爷请自重……我们是女仆，不是女奴！」
    汤马士恨得牙痒痒的。
    「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汤马士心里一直咒骂那个附身后又走了的亚伦:「无端在这古老的中世纪搞什么人权自由啊？！」

 第42章 寝食难安

    还好身边还有一个美丽得不似正常人的侍女朱蒂陪着。
    眼看朱蒂为主人收拾好床铺后准备离开了。
    汤马士连忙一把拉住她。
    「啊！」朱蒂惊呼:「主……主人，你……」
    「你要去那里？」
    「我……事情做完，我回房间休息了……」朱蒂屈膝行了个宫廷礼:「主人，夜安……」
    「你必须留下……」汤马士沉着脸说:「我上次已经说过，你犯了错误，偷窃主人物品，已经不配作为自由民，我判你必须接受惩罚，剥夺你的自由民身份，贬为女奴……」
    「呀？！主人，你不是说天赋人权么？！怎么就可以剥夺呢？！」
    「你犯了错便要乖乖地接受惩罚。」汤马士一面严肃地说道:「等你以后表现良好了……才可以再赐你为自由民。」
    「啊！」朱蒂眼眶泪水滚滚，泫然欲泣:「主人，那要等多久呀？」
    「剥夺你十年自由民权利……」
    「十年……呜呜……」朱蒂:「主人，我以后都会乖乖地服从守法，不敢再偷东西了……我那金珠子也交出来了……你罚也罚了……能不能饶恕我一次，不要剥夺我自由民身份……我以后在其他姊妹面前抬不起头……呜呜……」
    「不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汤马士:「这叫法治……犯错便要罚……我已经轻判了，否则要永久剥夺你自由民身份，一辈子做女奴……」
    「啊！不要！千万不要！」朱蒂急叫:「我答应了！十年便十年！」
    汤马士偷偷抹了一额汗。
    还好这些女人都是npc，基因里服从主人，永不背叛，至死不渝。
    就怕她要问为什么是十年而不是十个月？基于那一部法典？是引用日耳曼法典还是大宋律例？那便麻烦加头疼了。
    据那个亚伦知道的情况，在现代东方那个大国用的法治，可不是贵族老爷一个人说了算，那是有法官、律师的……就算是古代这个时空，大宋也有法律典的，好像叫宋刑统，全称《宋建隆重详定刑统》。有法可依的。偷主人东西，往重里判可以判死刑，但审判官员若体恤民困，又可减免为杖责打板子。
    若是被朱蒂知道了这些事，肯定不依不挠，晚上别想睡了。
    否则女人发起颷来真不是容易应付的，据那个亚伦知道的，在原时空东方古代某皇朝，几百年后那个明朝还发生过宫廷女奴联合起来意图谋杀皇帝的事，虽然没有成功，但也很可怕。
    谁敢让有异心的女奴睡在自己身边？！
    所谓寝食难安便是这个写照了。
    「嗯……这样便对了。主人我很满意……首先伺候我沐浴！」
    他也不敢带着朱蒂出去浴池，恐怕被别人看到，所以便在房间里变出一个盛满热水的大木桶。然后让朱蒂给他宽衣解带，脱光光后跨进水桶。
    全身赤裸泡在热水里，实在是爽。
    边上朱蒂这个天仙般的美女站在桶边，以湿布在他面上、胸前、背后拭抹，真是说不出的畅快。
    泡至水温渐冷，汤马士才站起来:「来，给我擦干身子……」
    看着朱蒂拿毛巾为他仔细拭擦身体后，为他披上衣袍。
    ……
    xxx
    「主人，你的女人们遇上了盗贼团……」小昭这时突然通知。
    「什么？！」汤马士奇怪:「怎么会有盗贼团？！」
    「主人请看……」
    原来几个女人约在一块坐马车先北上桑多梅日，然后再分道扬镳。
    当走到一段路两边都是树林的原野时，月亮已经高挂天上了。
    「夫人们、莉亚小姐，前面再跑过半小时便是什丘钦小镇了。」玛丽亚正在对打开马车厢门的诸位女士禀报时，突然前方的加夫骑士发出预警:「举盾、拔剑！有埋伏……」
    林子里稀疏地射出一泼箭支。
    箭支射到骑士的重甲上根本毫无杀伤力。
    但也有几支射到马车上，「夺夺」地钉在车厢板上，吓得诸女尖叫。
    接着林子里冲出一百多名手执各种武器的人。
    「别慌！可能是盗贼团……」加夫大叫:「大家列阵防守马车……」
    黑夜中护卫马车的几十名骑士也不敢离开，只能被动防守。
    高挂空中的明月下，黑夜中两班人乒乒乓乓地打起来。
    然后……
    一面倒的屠杀后……
    「加夫大人，审问出来了。这些是本地波兰溃兵和流民组成的盗贼团，专守在回桑多梅日的路上抢劫回城的富人或商旅的……」一名骑士说:「据说有人到处传说克拉科夫撤出来的贵族及条顿骑士团抢到了很多财富，吸引了很多盗贼团南下……要通知汤马士大人吗？！」
    xxx
    清晨。
    城堡外的窗台上有小鸟吱吱在叫。
    阳光透过窗纱射入寝室。
    ……
    这真是一场美好的早晨……
    晨光照在她粉嫩雪白的娇美脸庞上，她微睁开眼，阿美利亚一觉醒来了。
    「啊！我怎么回来了？！」
    我不是留宿在了难民营地吗？！
    「噢！肯定又是他……」她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不禁又羞怒又暗中有点开心。
    她检查看了一下自己全身的睡衣仍是正常的……
    身子也没有不妥……
    她粉颊又红了……
    想多了……那家伙没敢乱来……
    她起床整理了一下身上睡衣，站到窗户边。从这里可以看到城堡外的难民营。那里已经人声鼎沸，一天的忙碌又开始了……
    难民有了钱，经济活动自然开展起来了……
    噢！时间已经很晚了。
    太阳都升上来了。
    那人说，在大宋这叫日上三竿了。
    自己已经不是公主了。
    一般贵族家里，生活也不能太奢侈，主母也是有工作的。
    至少也该为男主人代为巡视一下城堡，检查一下仆人们工作的情况，打理一下钱财……
    虽然他的魔法城堡似乎仓库有无限物资供应，金钱也恍如无穷无尽……
    但是……她将会是女主人，也应该开始管一管了……
    她不是懒，她似乎是昨天工作太累了……
    现在，难民营终于好起来了……
    自己应该恢复当女主人的责任了……
    可是，米加伯伯要赶我们离开。
    但难民们又不肯走。
    「怎么办？！」公主在皱眉头疼。
    xxx
    这几天，难民根本舍不得离开。反而从四面八方络续涌来了更多的难民。
    也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消息。
    「我们的公主要远嫁到西方的神圣罗马帝国，现在跟着走的有吃有喝、有医有药，公主大婚前还送5个金币哦……」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战乱后有吃有喝已经不容易了。现在还有钱拿……关键是真的有人拿到了，回到家里马上变了小富农……
    不要轻视小屁民的智慧，未去帝国已经有这么多的好处，跟着公主到了帝国那边岂非更是金山银山拿不完的好处？！
    于是拖家带口赶过来的人愈加多了……
    然后是小商贩也来了。
    难民有钱了。嗅觉灵敏的商人马上日夜兼程赶了过来。
    才第三天，城堡外围的草地上已经形成了一个小村镇般热闹的地方。
    那怕汤马士已经停止派发金币，但难民与新来流民、小商贩之间已经形成了一个经济圈……
    有钱花钱、有力出力……
    砍柴、煮食、洗衣、建茅草房……各施各法赚取回报，或以物易物……
    甚至有些有钱人是坐马车来的……
    因为，汤马士嫌天天祈祷开天门放天使下凡太麻烦，又不想公主带着一班自己的美貌侍女去照顾那些脏兮兮的难民流民，于是一夜之间凭空在草地上建起了一座小教堂，还让碧加修女进驻。
    「小教堂有圣水池，喝了圣水，一切病痛马上治好……」不知道谁传出了这事，很多人抱着试一试无妨，结果还真的治好了顽疾……
    于是……
    不得了……
    十里八乡的人都来了……甚至远至克拉科夫城的人……
    「啊！你知道我在那里看到什么了？！」回去的人又再吹嘘:「我看到一座城堡！好漂亮雄伟的城堡……还有公主……我们波兰最漂亮的公主……公主在救人派钱……」
    传言不断扩散，闻名慕名而来的人更多了……
    「汤马士，这样子不成啊！这怎么人反而愈来愈多了……」公主:「吸引过来的人愈来愈多了……你快去通知他们，我们今天不是要去北方吗？叫他们都离开这里回家！」
    「公主，这些原来都是你的子民，他们肯定是为你而来的。这事要你来说才有效！」
    于是公主站在城堡高处的露台，战战兢兢地接过身边汤马士递过来的一个大嗽叭，勉强提起勇气面对下面隔着护城河的一大片人群:「各位乡亲……父老……，我是阿美利亚……」话未说完，人群已一片热烈欢呼……
    公主脸都红了，小心肝噗噗跳。
    汤马士在旁伸手轻拍她后背安抚。
    也难怪她紧张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按那个未来人亚伦的理解，站在城堡高处面向成千上万的群众，比什么红歌星在演唱会更要命。
    那种高高在上，俯视苍生的感觉，估计那位什么未来的英国女王登基后，面向群众演讲也就是这个情况了……
    待下面群众欢呼完后，她才深吸一口气，小嘴对准大嗽叭尾端，继续说道:「我和我未婚夫汤马士骑士，不是去西方的神圣罗马帝国，而是将会去波兰北方很远很远的地方……」

 第43章 头疼的事

    她愈说愈放松流畅，神奇的大嗽叭，把她的声音扩大无数倍，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
    「……所以，请你们放心回家，安居乐业……鞑靼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来了！」
    「啊！太好了！公主万岁！」下面传来齐声欢呼，掌声雷动。
    「阿美利亚公主万岁！」
    一阵又一阵的欢呼，搞得公主面红耳赤……
    她深受感动。
    亦有一点怕……
    「我已不是公主了……」
    拜托！我已经不是公主了啊！你们这样子，我好尴尬……
    「可是，你的所作所为，才是当得起公主的称号啊！」汤马士轻拍她肩后安抚她。
    欢乐聚会始终有结束时间。
    中午午餐时间。
    汤马士硬拉着公主留下共晋午餐。
    「我已经命令下属准备了几辆马车，公主准备一下，收拾行李……」原本汤马士想着坐马车离开城堡后，把城堡回收，到了北方海边再把它展开。
    那知道……
    「报告大人，难民们大部分不愿意离开，执意要跟从大人北上……」一名骑士上前报告。
    「这怎么成？！」
    成千上万人跟着，大部分老弱幼童都没有马车代步，那要步行到什么时候才到北方？！
    就算我能让小昭变出无限辆马车出来，带着这么千乘万骑北上，肯定比带着十万大军还轰动，我还怎么能愉快的游山玩水了？！
    汤马士正要下令强行驱赶，身边公主面露不忍地拉住了他衣袖。
    「好！好！」反正都闻名天下了，张扬便张扬！汤马士认真地说道:「但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不准乱跑了。行军途中我很难保护所有人安全了……」
    这支队伍拉出去总有十几公里长了。他手下的兵力覆盖不了这么多人。
    而且因为他派出了不少骑士保护那些离开他回家的女人，现在手下只剩下不到3百50名骑士。
    虽然他随时能召唤出无头骑士，但那样做也更得罪人了……肯定也更召教会记恨针对……
    「公主，碧加修女坚持要留守教堂侍奉我主……」这是一名侍女禀告公主。
    头疼的事真不少。
    ……
    蹄声雷动。
    伯爵的骑兵来了。
    今次来的骑兵人数更多。
    有不少是拿着各种其它家族旗号的骑兵。
    显然米加伯爵趁着这三天，到处召唤朋友友军来助拳了。
    他们到了之后，围绕着已经扩大了好几倍的难民营喊话:「这里是米加伯爵的领地，这里的自由民尽快马上离去……留下不走的，今夜日落开始，便正式算是米加伯爵领地的农奴……」
    一股股的步兵从远处逐渐加入，远远围绕着难民营形成了一个半圆形包围圈。
    另外的那边已经是湖边和城堡了。
    难民营里一些外来自由民和商人开始撤退了……
    离开的人都会被伯爵的军队检查。
    外来的自由民和商人还好，只要缴纳少许商税和人头税便被放行。
    被鞑靼人虏来的难民便惨了，身上的财物尤其是金币会被搜刮一空，后悔得要命的他们赶紧逃回难民营……
    钱财被搜刮干净了后，他们还有生路吗？！
    到了外面也会被当成逃奴或流民被其他领主抓去当农奴，甚至是高危的矿工……
    后来便没有难民敢离开了……
    阿勒桑德这次也来了。
    除了米加伯爵本部加下臣的总共1千5百骑兵、约5千步兵外，约有友军三千5百名骑兵，大部分的友军都是他去联络找来的，很多骑士都是他征战中东时的战友，这一次西征中东的鞑靼人退兵，但并非败在他们手上，退兵后这班人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灰头土脸地回国，个个欠债累累，正在苦恼如何向大债主圣殿骑士团还钱……
    这时听到阿勒桑德一句话便都来了。
    「这个堕落骑士很有钱……他一定是把鞑靼人的缴获全抢了……我亲眼看到他们把一箱又一箱的金币发放给难民……一人5个金币……发放了少说5万金币。他手里肯定还有更多……」阿勒桑德脸目狰狞地说道:「北上的沿路有至少十几个盗贼团已经知道了消息……等他们一发起进攻，我们便假装救援难民，把他们冲散……我只要救公主，其他的都随便你们拿……这是伯爵和教会都同意的……当然，能趁乱杀了这个黑暗骑士，教会还有奖赏……但记住，一切都是你们为主的个人行为，教会和米加伯爵都没有下过格杀令……」
    米加伯爵只想把人赶走而已。
    离开了伯爵领后，出了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了。
    但阿勒桑德是为了名誉、荣誉……
    这个邪恶堕落的黑暗骑士必须死……
    阿美利亚公主必须拯救……
    天色渐暗。
    欧洲地区日落得早。
    大概在看着城堡里的公主会如何安排撤离，营里留下来的难民没有慌张。
    大部分人都收拾好了行装。
    但就是逗留着不走。
    他们在等，等公主离开时便跟上去……
    这样他们才有活路……
    否则……
    「他们都不肯离开，怎么办？！」公主倚在汤马士懐里，忧心地喃喃问道。
    要他狠下心来，抛弃这些对她深抱期望的人民，她真心做不到。
    可是要护着这么庞大的难民队伍，他心知对未婚夫汤马士压力很大。
    那怕米加伯伯看在她面上，不阻止他们带走这些好用紧缺的农奴，这些难民被路上的盗贼团一冲击，搞不好便会四散崩溃，还会冲跨条顿骑士的阵营，影响到她的安全。
    可是，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汤马士，你……你想想办法嘛……」公主在他怀里挪噌了几下，她那柔软让他心都软化了……
    没办法了！
    为了美人，惊天动地便惊天动地！
    「你们去把他们的军队驱离营地3公里！」汤马士下令了。
    「隆隆」的鉄蹄动地声中，条顿骑士马上行动，几百名重装骑士集体冲锋般绕着难民营一圈又一圈奔跑，吓得对方的骑兵和步兵惊惶失措地后退，差点便崩溃了！
    他们那里敢跟能打败号称十万鞑靼军的骑士团对抗呀……伯爵大人不是说来捕奴清场的吗？！
    人人望向中军的米加伯爵。
    那知米加伯爵的中军这时已回来了一名信使。
    「伯爵大人，对方说要我们退出一米勒外……方便他们大部队离开……避免碰撞……」
    「哼！」伯爵冷哼:「大部队？！难道他们还能抬走城堡？！我倒要看你搞出什么花样！走！我们便退出去……」
    米加伯爵和盟军的队伍退出了十公里外。
    但还是派出了游骑侦查着对方。
    这时城堡近岸的湖面上浪花翻滚，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一般。
    地面剧烈震动，一班难民吓得惊惶失措。
    没过多久，湖上升起了一面长长的城墙般的高大石壁。高出水平面3米以上，而且这面城墙一直住岸边延伸。连上了岸边后，距离难民营一公里左右处也升出一堵巨大石墙，四方八面地延伸，很快便把难民营和城堡围住了。
    「啊！」米加伯爵急怒:「这家伙不守信约！他真要在这里用黑魔法建城固守顽抗！」
    看到远处那面突兀地冒起的厚石墙，他心都要沉下去了！

 第44章 汤马士移动城堡

    「冲过去！」米加伯爵急忙下令。
    这个该死的黑暗骑士，居然能使用黑魔法快速筑起城墙？！
    要是被他建起外城墙，形成了防御工事，几千人马也不见得能攻进去……
    而且，这岂不证明了他的确能施展黑魔法，那么死灵魔法与无头骑士也肯定是真的了……
    探子说亲眼看到一批无头骑士护卫着几辆马车离开了城堡向北方去了……
    米加伯爵不寒而栗……
    只希望自己带来的援军能给力……
    只见身边的中军令旗挥舞。但夜色已黑。很多骑兵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
    只有阿勒桑德直接率领的几百名骑兵冲了上去。
    「全体向右转！走这边……」阿勒桑德眼看石墙升起挡住前路，马上指挥骑兵们向右转向，沿着已经升起3公尺高的石墙奔跑，眼看着便要从两堵尚未合拢的石墙间冲进去，那知道前面地面突然大片陷落。
    一条巨大裂缝在地面扩大延伸，正巧沿着石墙在外面几公尺处形成一道又深又长的鸿沟……
    「嘶律律……」前面的骑兵们坐骑急速嘶鸣人立，后方骑兵勒不住的都与前骑推撞在一块了。
    马匹有自主规避危险的本能，加上前方地面更激烈的震动，马儿自然放缓跑速停下了……
    「怎么一回事了？！」阿勒桑德惊疑不定，眼看着前面石墙似乎缓缓升高了……
    他还在加高石墙？！
    一尺、两尺……
    石墙下面的泥石都曝露出来了……
    噢！不对！
    升起的是地面！
    整个地面在升起！
    大地竟然在上升……天啊！
    阿勒桑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远处的整座城堡，连带着周围几公里的地面，正以外面的石墙为界，与大地分开了，而且一直缓慢上升……
    现在已经高出地平线1公尺多了……
    而且仍在稳定地继续上升……
    「啊！他怎么做到的！」不光是阿勒桑德在惊叫……
    「呀……地震……」波兰诸军和难民营里的难民也在惊呼狂号……
    「不是地震……是城堡飞起来了！」
    到处是人们和军士的惊呼……
    毕竟，这是世上百年未见过的奇迹。
    好多人们已经跪倒地上闭着眼祈祷。
    只有高高站在城堡高处窗台上的汤马士处变不惊，手臂紧拥身边惊惶失措的阿美利亚公主，口中喃喃地道:「我这个应该叫汤马士移动城堡？！」想了想又说道:「不对！还是应该叫汤马士飞天城堡？或是索性叫做天空之城？」
    反正在这个时空里也没有人会责怪他抄袭概念。
    「啊啊！汤马士，城堡在升高……」公主不住惊呼。
    汤马士一笑:「公主，放心！没事。我们很安全。我就是把整个城堡连接难民营的土地一起弄走而已……」
    汤马士本意是把城堡收起来带走，但那么多难民要跟从，又没有足够的兵力保护，中途遇上盗贼肯定崩溃。
    而且他已经收到消息，好几股盗贼团已经悄悄地来了。
    他可以连人带城堡一起全收纳起来，但这么灰溜溜地离开，会显得他怕了对方。
    在东方，这叫做增长了敌人意气，灭了自己威风。
    太丢脸了！
    他在这个时代，可是无所不能的所谓穿越者，怎么可能活得这么别扭郁闷？！
    他想起了亚伦在记忆中某种幻想中的牛b浮空城。还有某些玄幻电影里的悬浮仙山情节，干脆便统统用上了。
    飞天城堡自带周边1公里的士地加上小湖泊……下方连着整座倒挂巨山般巨大的山体。
    全部正在缓慢地升上天。
    石城墙十多公尺下的泥土间，好多水流从升起的岩石洞岩间泄流出来，似是一道道激流飞瀑般垂直流下……甚至流落到湖水面，激起碧波荡漾……
    「天呀！」下面的波兰军队都在仰望这个奇景。
    木定口呆的米加伯爵和阿勒桑德，一直目送着城堡连同下面的一大片土地，实际上有如一座倒立的大山，一直升至半空。
    而滚滚湖水，正在源源不绝地灌进地面上遗留的庞大深坑……
    将来的大湖又会扩大……
    而城堡里。
    「汤马士，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我们怎么上天了？」阿美利亚公主惊魂未定，不自觉地紧靠着他。
    「这是我施展的法术，我把整个城堡和难民营的地基都弄上天变成浮空岛了……」
    高空风大。
    本来公主和难民们应该会受到强风吹袭，会很不好受。
    但此时和风轻吹，十分舒服。
    汤马士解释，他以法术生成一个庞大的透明能量防护罩盖在城堡和难民营上，抵挡强风……
    反正现在中世纪没有科学精神，一切以法术魔法解释。
    人们似懂非懂。
    绝不会去问他什么原理，是浮空石材料或是反重力装置？
    一切都是魔法。
    「我们这样子浮在半空中北上，没有人可以攻击到我们……安全得很……」汤马士:「到了北方海边，我们再降落形成一个小岛……之后可以建个小镇、渔村、码头……」
    「原来是这样……太……太利害了……汤马士……你的东方师父简直是……是……」阿美利亚公主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名词形容他的师父……
    西方是没有东方的神仙这种概念的。有魔法的巫师又不是太好的形容词。
    「是wro?ka(仙人)的法力法术……」汤马士临时用了一个词。
    阿美利亚公主也似懂非懂。只要不是违反上帝教义的便成。
    「难民们很惊慌……我要再向他们解释一下……」阿美利亚公主心里又有点面向广大民众讲话的冲动。
    以前没有试过不知道。尝到了万民景仰称赞敬爱的她有点上瘾了……
    阿美利亚公主又是在城堡露台上讲话。
    无数人正在跪地向上帝祈祷。
    方才的惊天动地现象，实在太吓人了。
    便是侍女朱蒂都差点被吓傻了。
    刚开始以为大人们要建城开战，后来以为地震了……
    然后，整个城堡连同湖泊土地一块升上天了……
    要不是阿美利亚公主在主人汤马士身边，她都要扑进他怀里了。
    现在只能强作镇定，陪同公主和主人站到城堡的露台上。
    「各位叔伯父老……我们现在整块土地浮在半空，向北方飞去……大概一两天便可以到北方海边……形成一个小镇，大家便可以安居乐业了……」
    万民欢呼。
    「我们是不是该出城去看看他们……」阿美利亚公主:「看看他们有什么缺乏的……」
    「好……」汤马士率领一群骑士和侍女，陪同阿美利亚公主出城。
    阿美利亚公主与他一同骑马出去。
    西方的公主，这时代与东方大唐时代的公主更近似，并非弱质女子，也是能骑射的。
    方才城堡与营地升天，剧烈的震动又破坏了不少原来难民营的草泥砖房，难民们正在努力整理一切。
    安抚完了难民，阿美利亚公主又说:「汤马士，刚才动静这么大，好多人民都没房屋住了……」

 第45章 贵族间的政治游戏

    她睁着一双无邪的碧眼看着汤马士:「你肯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好！好！」汤马士被打败了。
    反正已经惊世骇俗了，也不差再多一点。
    他伸手在身前一挥，眼前出现了一面半透明屏幕。
    「噢！这是什么？」公主也能看见。
    只见那屏幕上竟然显示出了一方地形图。
    一圈墙包围着一个湖和一边陆地，还有湖边的城堡……
    这城堡看来眼熟……
    他手指不住在屏幕的不同地方点来点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很快便在屏幕中间城堡对岸的陆地上形成了一间又一间的小房屋状物体。
    「啊！」公主似乎看懂了。
    她双手提起自己的裙摆，匆匆跑出房间，走到外面的露台上。
    果然，对岸的草地上已经建起了一排又一排整齐的石房子……
    有些建在湖边，看来是造船厂和码头。有些比较大的明显是木厂和磨坊……
    下面的难民已经看傻了眼，正在大呼小叫……
    一班骑兵正守在那边，阻止一些好奇的难民接近。
    「汤马士……这么神奇的……能解释一下吗？」公主又急忙跑回去，忍不住凑近看他的操作。
    「啊！我懂了！你手指先点那个房子小格子，再点陆地，出现房子图形虚影，移到那里放手，房子便出现在那里……」她兴奋地问:「我……我也能试一下么？」
    结果，公主站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浑然不觉站立得太久会累。
    「啊！这个房子里面还可以仔细加东西……我要给他们加床铺、厨房……」公主愈玩愈发现内有文章，还有不少隐藏功能有待发现呢！「好神奇啊！」
    这些参考了来自后世亚伦玩过的各种游戏介界形成的功能，非常互动易用，根本毋须汤马士详细介绍，公主只要肯动手尝试，一切自然明白。
    操作错误还有提示呢！
    「噢！这里灰了……什么？！有人在的地方不能建房？！那么我建在另一边……」
    「公主，不用老站着玩……」汤马士扶着她腰肢，轻轻把她带后移到一张大沙发椅边:「坐下来玩！」
    他发现身边的朱蒂也眼巴巴地偷看着公主在玩建设游戏，笑道:「怎么了？！你也想玩？！」
    她忍不住点头。
    「先让公主玩够了……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给你玩……」他说:「你先陪我出去巡视一下领地……」
    「公主，我先去巡视一下……」汤马士给公主打个招呼，也不知道她有否听到。
    在朱蒂一声娇呼下，一把抱了朱蒂上马。
    朱蒂坐在他身前背向他。
    「主……主人，这样不好……」朱蒂羞涩地低头低声说:「我能自己骑马的……」
    「别麻烦了……共乘一匹马方便……」
    xxx
    克拉科夫。瓦维尔山上城堡。
    波兰大公波列斯瓦夫五世公爵正忙得不可开交。
    自从把黑暗骑士赶走后，大公在教堂内澈夜祈祷了一整夜。
    第二天开始便要收拾残局。
    鞑靼入侵小波兰地区，杀了无数中、小领主。
    这些大小贵族和骑士，很多一家子死光光，领地若无人继承，正好重新分给反攻有功的贵族骑士。
    他要重新分封领地给一大堆跟着他南下的领主和骑士们。
    这些日子都在给诸位大公和伯爵等开会论功行赏。
    他的新养子，前侄子莱谢克以他的名义重新召募卫队布防，召回农奴恢复耕种……
    反正大家忙起来，一时间都忘了阿美利亚公主离家的事。
    反正她也不再是公主了。
    这天，大公听说妻子金加公主也快回来了。两个男人才想起这位废公主阿美利亚。
    他们以国事为重。他的大公夫人金加可是看重亲情的……
    麻烦要来了。
    「爸，妹子的事不能怪你……相信母亲能明白您的苦处……」
    「孩子，对不起了……」大公叹息:「想不到阿美利亚会这么坚持……我都不知道怎样给你母亲金加公主解释这件事……」
    「爸，这件事你没错……否则教宗怪罪下来……」
    「公主跟着个穷骑士，没有侍女、?子、仆人、侍卫……我看她能熬多久……」大公又叹息。
    莱谢克眼珠一转，说道:「妹夫若是能在我主跟前悔改，求得教宗免罪，我们便把他们接回来……始终他在赶走鞑靼军这事上也有功，虽然手段罪恶一些……」
    「啊？」大公:「我儿，你真大方善良……你不是有派人去保护他们吗……现在他们情况如何了？」
    「他们……」莱谢克沉吟了一下:「据说他们去了南方米加伯爵的领地建了一个城堡，双方起了一点冲突……米加伯爵向我们求援……」
    「该死的汤马士……到处惹事！」大公老脸上有点挂不住。
    毕竟他违反了承诺，没有给来援的汤马士应有的报酬。
    按汤马士的功劳，封一个伯爵都可以了。
    「那么这件事怎么处理？」大公:「要下令让那家伙退让离开吗？请外援便是这么麻烦，打完仗不好打发……」
    波列斯瓦夫五世公爵夫妇膝下无儿。这一次逃难事件后，已经把救他们一命的侄儿莱谢克视如亲生儿子，言听计从。
    「米加伯爵邀请了几位友好伯爵出兵去理论讨说法……我已经派人劝说他们克制，真要打起来，汤马士有黑魔法，他们不是对手……主要还是要来求咱们发声裁决……」
    「……」大公没说什么。
    这种贵族间的政治游戏。
    他懂。
    他也明白莱谢克要借他妹夫汤马士这事在贵族间建立自己的威信，将来才方便继位波兰最高大公。
    光依靠武力，坐不稳波兰最高大公这位子。
    继承一个大公的位子容易，但要当上波兰最高大公这个位子才难。
    他这个侄子兼养子莱谢克，头脑和手段比他利害多了！
    人比人，比死人。
    还好莱谢克他亲爸卡齐米日一世没有他这种头脑……
    否则他也拿不回桑多梅日和克拉科夫。
    莱谢克若真是自己亲生儿子该多好！
    唉！
    现在收养他当自己养子。
    希望他能重振皮雅斯特王朝，统一整个波兰，成为波兰国王。
    现在这种向神圣罗马帝国称臣的屈辱情况，每当有外敌来便要向帝国皇帝求救，早晚就算不是被鞑靼人灭国，也会被帝国的波希米亚那个恶棍国王或是条顿骑士团一点点吃掉。
    「大公，有重要事情报告！」基思骑士突然匆匆进入议事厅。

 第46章 神山

    大公吃了一惊:「这……不是鞑靼人又打来了？！」
    「鞑靼人在那里？！」莱谢克却是眼冒精光，跃跃欲试。
    汤马士如何带领军队打败鞑靼人，经过这些日子，他已经收集了不少资料。
    其实这些战法说穿了一文不值。欧洲不缺勇武的骑士，只怪之前的贵族骑士太习惯于欧洲式的内斗骑士精神打法，重视荣誉多于生死决战，没有鞑靼人那种为打赢仗不择手段的想法。
    从东方支援圣城归来的骑士也透露了相同的讯息，鞑靼人也没有三头六臂，无非是骑射及回马箭利害，只要己方披重甲列阵坚守不出，以勇气对射，不中计以轻骑追击进入陷阱，鞑靼骑兵也不是不能打败的。
    对照十多年前神圣罗马帝国的波希米亚将军守坚城后趁夜战强攻打败鞑靼人，这次据说埃及马木留克军团也是列阵坚守与鞑靼轻骑兵对射，再与对方重骑出击时对冲，不中对方埋伏，还是能打败鞑靼人的。
    再加上那个汤马士带领本土那班俘虏，也用列阵坚守方法打败了鞑靼孛罗赤王子三个千人队。
    看来还是战法的问题。
    骑士精神打法是只该用于欧洲内部打仗，对抗外来异教徒鞑靼人，就算不该用黑魔法，只要改变以往的死板打法，对付鞑靼人以新战法也应该能打赢的。
    莱谢克转瞬间想了许多。
    那知基思骑士愕然了一下:「鞑靼人？！不是都撤走了么？！没有听说有回头呀？」
    「不是鞑靼人便好了！」大公心里吁了一口气。
    那么凶悍能打的亨里克二世都在18年前战死在列格尼卡战役，头髗都被割下来挑在矛上巡回克拉科夫城外示众了。
    实在太恐怖了！
    「大公，这事比鞑靼人入侵更令人震惊！」基思骑士：「这是神山出现了！」
    「什么？神山？！」
    「好多农夫看到一座山倒悬浮在天上，像云一般移动……」
    「神迹出现？！」大公瞪大了双眼:「天国来临了么？」
    天国来临便是世界末日！
    大公差点便要马上下跪祈祷:「快说清楚，有看到天使吗？现在神山到那里了？！我要去参拜我主……」
    「已经住北方去了……」基思骑士：「那座倒悬神山很大……几乎有我的封地那么大了……但没有看到有人或天使……光秃秃的连一颗树都没有……但却有些水流下来……遭遇看见神山的农夫们都跑着去接水……」
    「快备马！」大公急了:「我也要去……」
    「爸……」莱谢克：「我们还有些事没讨论完哩！」
    「你说了算……你去决定好了……」大公急不及待了。
    xxx
    神山很大。
    就算没有跑到山下面，也能够清楚看到。
    果然就像一座反转过来的山，但山上却没有树木。
    在青天白日下，一大片阴影盖在田野上。
    阴影里不少农民在跪倒祈祷。
    也有人拿着大小水桶在承接神山上浇落下来的水滴。
    大公与带来的一百多卫兵都不由自主勒马停下了。
    「大公，危险呀！还是别要过去了……」一名亲兵很狗腿地上前劝说。
    大公也根本不敢跑进阴影下面去。
    万一神山掉下来了怎么办……
    他也只敢随着神山向北飘，缓缓跟随上去。
    他一面以手掌遮挡眼前阳光，一面仔细观察这座差不多已经飘到白云里的神山。
    xxx
    午餐时间了。
    若非侍女来提醒，阿美利亚公主差点都忘了。
    汤马士好像说过，在东方大宋国，这叫“废寝忘餐”。
    这个魔法建设的工具实在太令人沉迷了。尤其是亲眼看到她所作出的一切建设都在难民营地那边真正具现出来了。
    一间又一间的小石屋，凭空出现，甚至在那石屋里面的一切家具都可以加上去……
    当然她不能马上看得到，要稍后真的去那边打开石屋的门进去才看得到。
    但她相信汤马士的魔法无所不能。
    那些床铺、桌椅……应该真的已出现了。
    当汤马士回到饭厅坐下，满桌的都是牛扒、面包、肉汤、红酒这些西式午餐。
    公主却不在。
    汤马士心中一沉:「公主不会生气了？」惴惴不安下，直至侍女请公主出来坐下，汤马士放下心头大石。
    「汤马士，你回来正好！」公主看到他便一笑:「我还有一些功能没弄懂。你快给我解释一下……」
    「要不先吃了午餐再研究？」汤马士已经拿起了刀叉，正要对付面前的一块大牛排，听到公主这句话停住了。
    「好。」
    公主随意拿起刀叉吃了一点点便放下了。
    汤马士一口气吃下去一大块肉排，又喝了一大口汤。
    「你才吃这么一点？！」汤马士奇道。
    「吃不下……」她拿起餐巾匆匆擦了一下嘴唇上油渍。
    「是食物不合你口味？」汤马士：「你还是喜欢吃东方大宋国食品？」
    公主眼睛一亮。「你又有新的食品？」她摇摇头:「炒菜煮汤都太油了……蛋肉炒饭也是，我腰都宽了……」
    「不要太油的？」汤马士想了一下，吩咐侍女收了桌上的西式肉食，又对站在身边不安地低垂着头的朱蒂说道:「朱蒂，你们也去吃！有事我再喊你过来……」
    朱蒂和侍女都退下后，汤马士才把手一扬，桌上出现了一堆小碟盛着的食物。
    「公主，你看这些合不合你口味？」
    「咦？这些我从未见过呢？！这一团团沾满红红的鱼子粒是米饭团吗？这个小片白色约是鱼肉吗？」公主看着满桌精致漂亮的食品，试着拿起一双筷子都不知该先动那一碟，欢喜地道:「看起来好漂亮可口的样子……这一杯茶怎么是绿色的？」
    「公主，这一碟是炸虾卷、这是三文鱼、这是烧鳗鱼……」汤马士一一介绍:「这些都是很经典的东方大宋人食品……」
    「啊……很好吃呢……」公主胃口大开，用筷子小心地夹起一件又一件往小嘴里塞。
    「东方大宋国真神奇了……」公主:「这些食物还真的要用这一对筷子才适合进食，用刀叉可不方便呢……」
    汤马士暗中得意。
    还好亚伦的记忆中，有一个东方日出之国传承了大宋的饮食文化，绿茶粉点茶，寿司卷不油不腻，极受后世爱美爱细腰的女仕欢迎。
    果然他让小昭变出这些小碟式食品出来，深受公主喜欢。
    至于他本人，吃一百份可能都不够饱。
    据亚伦的记忆，这些食品还死贵，比后世真正的中国餐贵多了！
    大宋的男人若是才吃这么一点点，要打败多吃肉的鞑靼人是真有难度。
    难怪他们要钻研火药、火枪、火炮，以天地自然之力来摧毁北方来的野蛮敌人。

 哀悼知名作家倪匡先生逝世。

哀悼知名作家倪匡先生逝世。
    继古龙、梁羽生、黄易、金庸后，又一位小说界大神去了！
    从此作者熟悉的大神作品成为绝响。
    只希望的大神们能名符其实，真的能写出让我能看完的作品。
    不灌水字数、不虎头蛇尾，更不要心志不坚去练葵花宝典，当太监进宫。
    中文网
    作者〝玉龙2009〞
    2022年7月3日

 第47章 东方大秦帝国的始皇帝

    一股幽香传来。
    这是公主的处子体香。
    公主在小口小口地喝汤。
    滚热烫的味噌汤。
    喝得她白皙的粉额上冒出密麻汗珠。
    金发碧眼的美少女流香汗，有一种异样美感。
    但公主脸庞美则美矣，相比朱蒂那种完美的绝色天仙脸孔，除了那高贵公主气质，其实还是有不少缺点。
    脸上肤色不够白，尤其这近日在难民营与难民一起在阳光下曝晒，有点所谓古铜色了，还有几点小班点在眼角唇边。眼睛太大，不是朱蒂那种修长媚人的丹凤眼睛，粉嫩嘴唇不够小，未达到樱桃小嘴标准。
    但这处女幽香很浓烈勾人。
    汤马士贤者都心动了。
    「为什么朱蒂这么完美的女人反而没有体味？」他想分散心思，免得自己色眯眯盯着公主太明显了。
    「主人，朱蒂只是一名npc，按照惯例做法，你也知道，系统对女性npc一般就不会多做细节描述，而且体味浓也有可能令主人反感，所以没有设置体味。假如主人要求，可以加些吸引人的体香……」
    「香香公主？这……」
    「对的……那个东方皇帝刚巧特别喜欢她的体味，所以得宠。」小昭:「但人类体味本是为吸引异性交配作用的内分泌载体，发情期虽然对异性是香的，其它时期却可能十分浓烈难闻，尤其是西方人种……」
    「停……我懂……」汤马士阻止了小昭的科普教育:「就问能不能设定为……办那事时才发出体香……」
    「主人是怕引起公主不快吗？」小昭:「可以。更改朱蒂设定，交配时有体香，其它时候缺省为无体味……主人，这样可以了吗？其他npc侍女也要修改设定吗？」
    「嗯……不用了……就先改朱蒂一个好了……」
    汤马士还在与小昭对话交流时，阿美利亚公主出言发声，打断了他。
    「汤马士，东方大宋国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
    它的神奇小虫能生出丝绸这么美好的衣服材料，又有那么美丽漂亮的瓷器……
    据你所说，他们还有可以开山破石的火药、制造能杀死最强大鞑靼野蛮人的火炮、造出平民可用的便宜纸张、印刷术能够大量制作便宜的书本把学问传授给平民……」公主无限响往:「那里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奇妙地方？你的老师有详细讲过吗？」
    公主对那个能抵抗鞑靼人，还打死鞑靼皇帝的大宋国似乎很感兴趣。
    公主只称赞大宋国。汤马士不喜悦了，决心要把其中真相告诉她。免得她沉迷了，变成哈宋的宋粉。
    汤马士心想:「对于这个神奇国度，这个世界里没有人能比我更清楚了。就是东方当地的大贤者学问再高也不会知道距今一千年后这个所谓中国的情况。但我可是得到了那位未来人类亚伦的所有知识……但我只能告诉公主直至南宋为止的事情……」
    「我的老师很清楚东方这个大宋国的一切历史文化，他的确给我详细讲过这个又称为中国的事情……」汤马士简单说了一下:「这个国家在一千4百多年前也是和我们欧洲一样分成很多个王国，而当时他们的皇帝也像我们的皇帝一样控制不住下属的诸候国，大家打来打去争夺地盘，人民处于吃穿不足，朝不保夕的苦难中，男人大量生了又战死……他们两个王国之间一场战争，双方杀死的敌人达到40万之多……」
    「上帝呀！太……太残忍了……」公主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说:「4……40万，天哪！我们整个欧罗巴地区，至今都不知道有没有40万军人……这得有多少寡妇、孤儿……这仇恨……」
    「是的……诸候之间的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他们那边当时没有我们上帝的教会，没有人能成功劝阻他们停止这种残酷的杀戮……」汤马士叹气道:「这个杀人最多的王国叫做秦国，最后统一了其他六个大的王国，重新建立了一个没有诸候国的大帝国，整个大帝国只能有一个皇帝，其他国王或王国一个都不可存在……」
    「啊！这……好霸道……」公主:「这个帝国有多大？像以前的罗马帝国这么大？」
    「这个叫大秦的帝国几乎有整个欧洲罗马帝国那么大……」汤马士:「但她没挨过一百年便完蛋了！」
    「也是被野蛮民族攻破了吗？」
    「不！她不是亡于野蛮民族……」汤马士:「这位大秦帝国的始皇帝派了三十万大军守护北方一条延绵万里的长城，抵挡北方的匈奴蛮族。又派三十万大军攻打南方的蛮族，开疆拓土……」
    「啊！好利害……好强大……」公主失神地捂口惊叹:「这个帝国在一千年前竟然能有这么多军队……从前的伟大罗马帝国也派不出这么多军队啊！究竟是什么敌人能打败她啊？！难道是那位匈奴王阿提拉？！妈妈说过，她母族匈牙利人是当年阿提拉的族人，以前很能打呢！你们祖先那些日耳曼人当年都不是对手……据说你们祖先被打跑了，无家可归，才跑去攻击西罗马帝国，后来才有这个神圣罗马帝国成立……哼哼……这可不是我说的。」
    匈奴王阿提拉……当年欧洲人的恶梦……被称为上帝之鞭……
    「才不是呢！」汤马士嗤笑:「匈奴人……还不是那个东方大帝国的手下败将，被打跑了被赶到欧洲来的！」
    「啊！不会！」公主不相信:「妈妈不会说谎骗人的……哼！他们若是这么利害，为什么会不到一百年便完蛋？！西罗马帝国也有几百年……东罗马帝国至今还在呢！肯定是匈奴人攻击他们才灭亡的……你上一次还说那个大宋国老被北方鞑靼人欺负……一大堆公主都被俘虏去北方当女奴了……吓得我好几天睡不好……哼！这事我还记得呢！」
    「那是后来的事……一千多年前他们七个王国几乎天天在打仗……那时他们还是很能打的……没有后来那么弱……」汤马士:「她是在内战中分裂崩溃完蛋的！」
    「哎哟！为什么会内战啊？！」公主:「又是因为皇帝老了死了，几位有继承权的王子争夺帝位打内战？」
    公主一直想的都是欧洲或波兰王国的情况，帝国皇帝或波兰王国国王死了，继位人争夺不休打内战……
    很普遍的情况。
    她爸爸便是因为跟表兄争夺克拉科夫最高大公这个位子，才参与到大波兰地区诸大公的内战里。
    否则这一次小波兰地区也不会这么容易被鞑靼人入侵抢掠。
    「不是王子们……」汤马士摇头:「东方这个国家很重视法制、继承权都定得清清楚楚……老皇帝未死前已经定好一位太子作为继承人，皇帝死后，由大臣们执行他的遗嘱，没有因为王子们争权打内战……」
    「我才不相信……王子们怎么可能不争？！」公主摇头:「难道老皇帝指定的王子是个傻子……」她忽然住口，忍不住以玉手捂口。
    好像……据说那位叔叔便是说过她爸爸是傻子，不服气让给他当最高波兰大公这个位子……
    若非她爸是她祖父的独生子，估计真当不上克拉科夫大公。

 第48章 谁把匈奴人赶到欧洲

    「争帝位倒是真的有争夺过。」汤马士无奈说道：「老皇帝死后，小王子跟大臣合作偷偷改了皇帝的遗嘱，假借老皇帝的命令，谋杀了太子也即是大王子后，让小王子做了新皇帝……」
    「就是嘛！怎么可能不争？！但是……小王子要做新皇帝我懂……」公主搔头:「但这些大臣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这个大秦帝国用很严苛的法律治理国家，老皇帝和这几个大臣都是信奉那个法家思想的，动不动就要杀人，大王子是个好人，很不满这几个大臣的做法，放话说过等他继位便要清除他们……」
    「啊！我懂……我知道了！」公主:「结果小王子不能服众，北方和南方两个军团背叛。他们内战时……被匈奴王趁机打进国家里了？！」
    「没有！」汤马士:「这两个军团没有背叛，只是坚持防守原来的驻地……直到大秦帝国灭亡，他们都没有回国……」
    「啊！这……我真不懂了，这帝国的内战怎样起来的，既然王子们没有因为争夺皇帝位子……好！干脆谋杀了大哥……」公主茫然了。在她人生有限的认知里，内战通常便是诸候之间争权夺利大打出手。她再想了想:「那么是神圣罗马帝国的情况吗？选帝侯们没有成功选出能服众的皇帝……就像现在那位……然后诸候自己打起来？」
    「不是……」汤马士:「不是说了大秦帝国已经取消了王国封建，只有皇帝，加上各位大臣，一级一级管理全国郡县区域嘛……你那种情况，套在现在的蒙古帝国上便对了，他们鞑靼人的四大汗国汗王，马上便要因为死了帝国大汗王，开始为抢大汗位子大打出手了……」
    「哎呀！这事很难猜……」公主投降了。她嗔道：「不猜了……你便说了！」
    「这事还是法家的操作搞出来的！」汤马士说:「当初大秦国重视法制，一切都按法制制度规条严格操作执行，包括制造兵器弩箭、战场上杀敌的奖赏……但这个严格执法过度操作的结果，令人太大压力，最后也导致了大秦帝国的灭亡……大宋人说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啊！」公主眨了眨眼，莫名其妙:「谁是萧何呀？」
    「呀嗯……这萧何是一个人的名字……他帮助一个人成为大将军，后来又出计害死了他……这是比喻事情的好坏或成败都由同一人造成的。」
    「呀……这……」公主更迷茫了。
    「扯太远了……你把中国法家的做法看成是一把剑！剑有双刃，一般说它既能伤敌人，也能伤到自己……用来形容事情的双重影响性，既有利也有弊。隐含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东西是有两面性的，既可以伤到敌人，又可能伤到自己。」
    公主迷茫地点头。
    拿把剑居然会伤到自己……这位骑士的剑术水平会不会太差劲了？
    虽然还是不懂。但汤马士那表情很高深的样子。
    汤马士知道她肯定没听懂。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他直接说了:「大秦帝国里做错什么事几乎都是死刑。几百个被征召从军的农民因为天下大雨误了到达日期，按照法令，误期者当斩首。于是两个首领陈胜、吴广二人干脆杀了上官造反了……」
    「啊！农民造反？！」公主惊奇了:「农民怎么会杀骑士造反？！骑士都是带领农民、保护农民的……没有了骑士，盗贼和敌人会抢掠农民，甚至抓了他们去当奴隶的……」
    「公主，其实是这样的……」汤马士想了一下，解释说:「东方这个国家，一千多年前的确跟我们这里相似，由高贵的士人保护农民，农民则为诸候和士人服务，以一个前朝大周朝的礼法规管大家。但一千多年后，他们已经不是这样子了。现在他们的士人和将军根本不会冲锋在前，而是使用阵法控制军队，当将军不再冲锋在前，而是让农民做兵顶在前面时，农民在服从是死、不服从也是死的情况下，自然选择造反了……」
    「阵法？」公主:「这是什么？能比高贵勇敢的骑士团更有用更能打？！」
    「嗯……」汤马士点头:「阵法，是东方的绝顶聪明人想出来约，传说是上天的神灵刻显在大河的神龟背上，启发了他们创立了阵法。施展阵法，一个亡了国的将军，以五万军队，打败秦军四十万精锐，令对方大将军投降，成为无敌霸王。但后来却被一个本身完全不能打的将军用阵法把他困至大败自杀。」
    公主也很聪明。她想了想便明白了。
    东方这个大帝国，双方几十万人大战，将军和骑士不可能有这么多。他们是用大量农民当步兵去堆死敌人。难怪打一场仗会死四十万人……
    「上帝啊！」她以手指虚点自己胸前几下:「这真是太残忍太不人道了……农夫是宝贵的人命……没有农民，耕地会丢荒，没有粮食……太可怕了……」
    「因为这种以阵形阵法对战要死伤大量的男人，在大秦帝国出现之前，某个小国的王什至做出了收集全国未婚女人及寡妇然后命令军队集体强奸她们的罪行，目的便是要多生育男丁，方便扩大他的军队……」
    「啊！我的主啊！太可怕了!」公主捂眼震惊:「没有上帝荣光照耀的国度……女人们这么可怜……我还以为欧洲这边当公主婚姻不能自主已经很可怜……想不到东方那边的女人更凄惨……」
    哼！不然你还不知道我们日耳曼人的法典文化，才是重振欧洲文明的正宗法统……
    公主紧闭双眼，不住低头祈祷:「感谢主……我们在天上的父……」
    汤马士知道她听懂了，继续说道:「说回这个反抗军并且迅速壮大。随后，天下大乱。尽管陈胜、吴广攻打大秦帝国首都失败，被秦军反攻击败，但原东方六国后人相继复国，大秦帝国从此便走向崩溃。几年后，中国再统一时改为叫大汉帝国。就是这个大汉帝国建立了强大的骑兵军团，加上很利害的连发强弩，把匈奴人赶跑到欧洲这里的。这个大汉帝国存在有4百多年。」
    「啊！」公主:「还真有这回事呀？！但这个大汉帝国既然这么强大，又为什么会灭亡呢？」

 第49章 谁又把突厥族和鞑靼人驱赶过来

    「主要又是内战引起的……」汤马士想了一想:「东方这个叫中国的地方，每隔一段时候，大概3、4百年便会出事，后人说是这3百年必定亡国一次……不知何故……」他看了一眼公主诧异的眼神，忍不住又说道:「其实也不是真的不知道……大概便是帝国统一后，太平了几百年，人口不断增加，到了几千万甚至一万万人口，土地不够分了，阶级矛盾来了……于是内战了……」
    汤马士停口，他看到了公主眼中疑问:「什么是阶级矛盾啊？」
    「这个……」很难解释啊！汤马士不太想再扯下去了:「反正你想像成一类人不断付出却得不到回报，另一类人却不断得到利益却不肯跟别人分享……引致一个极端的贫富差别愈来愈大，最后失望甚至挨饿的人们造反了……」
    「都是这样子吗？就没有因为贵族内战的？！」公主失望了:「东方帝国那边的贵族都这么短视小气吗？农民和奴隶其实都是财产，饿死他们对贵族也是损失啊？！」
    「也不是完全没有贵族内战亡国的事……在大汉帝国之后有一个大晋帝国……」汤马士:「这一次倒是公主说的情况发生了。八个分封的国王争夺皇帝位子打来打去，结果还把北方蛮族召引进来参战，结果把国家打没了……余下的贵族躲在南方，隔着一条大江来抵抗北方蛮族……」
    他又补充了一下:「这个帝国的情况与西罗马帝国沦亡于蛮族有点相似。」
    「之后就是现在那个大宋国？」
    「不是，还早呢！」汤马士:「那个叫晋帝国之后还有大唐帝国，也是很能打的，收服了好多蛮族，突厥族和鞑靼人就是被他们打败，又驱赶到这边来的……」
    「啊！」公主惊奇:「这个东方帝国的人这么能打……后来怎么会变成连皇帝公主都被抓走这么弱的？不应该啊……」
    「这是谁当皇帝的问题……」汤马士:「那边的大唐人实在太能打了，降服了很多蛮族，但是这些蛮族将军常常叛乱，大唐帝国结果内战连连，最后农民又作反，人民和地方的大将军叛乱，再加上归顺的蛮族又趁机作乱，终于把大唐帝国又灭亡了……」
    「唉！」公主:「这个大唐帝国的问题倒和之前的罗马帝国一般了……」
    「所以后世的东方，有所谓“好战必亡、亡战必危”这一个说法。」汤马士说:「大唐之后的大宋帝国，皇帝很想解决这些问题，所以想了一些方法……」
    「是什么方法呢？」
    「他鼓吹以读书学习有学问为荣，重视儒家思想，压抑武人，在军队里以文人控制武将……」
    「呀！文人？读书人？」公主:「这不就是贵族吗？」
    在中世纪的欧洲，书本知识是掌握在僧侣和贵族手中。平民是没有读书机会的……
    「不是的……他们其实原本不一定是贵族……」汤马士:「东方这个帝国，从大唐帝国开始，正式订立了一种让平民除了打仗立军功之外的一条成为贵族的途径……就是识字读书，它是儒家的一个思想，给所有平民有接受书本知识教育的机会，而且可以透过考试做官，之后平民便变成了贵族……」
    「啊！原来是这样……」公主:「那么这些儒家给平民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图什么？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汤马士:「东方那边的一位伟人说的:“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除了神爱世人，很少有人能不求利益回报。儒家要求教化万民，是得到历代皇帝的赏识，最初是因为他们学说中尊王攘夷、忠于皇帝及热爱国家的论点对皇帝有利，而皇帝便优待他们，高薪酬、免税、面对官员有地位……种种权利，鼓励他们代代坚持推扩儒家思想……」
    「哎呀！东方帝国的平民真幸福……有机会读书识字。」公主慨叹:「我跟父王母后说要教平民小孩学习文字，他们都说我是不是要帮助教会传道……还说千万不要乱来……会得罪主的教士……说那些农民会自己偷看圣经，曲解上帝的道理……」
    「我们欧洲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几本书，主要都是圣经经文和教会里的藏书。」汤马士解释:「但在东方那个大帝国，二千多年前已经有很多刻在竹木片上串成的书本……这些书本虽然仍是很珍贵，主要在皇帝和贵族手上，但也不禁止平民读书。一千七百多年前，他们有一位叫孔子的老师，已经在身体力行到处教授平民读书识字。」
    「啊！这个东方帝国在古代文明已经这么进步？！难怪能够有这么多令人惊奇的宝物……」
    「哼！你记得我说过的双刃剑一事吗？」汤马士摇头:「皇帝只提倡儒学也是一把双刃剑，为了方便穷人平民能够负担得起读书考试的费用，考试内容限制在几本书的范围，而且时间和次数都有限制……逼使走读书考试这条路的人把所有时间精力却花在背书和读某几本有限的书上，什么都不管……原来的士人在一千年前除了识字读书，还会骑马射箭和拿刀剑对敌，后来的读书人却绝大部分变成了只会说高调空话和读书写字的人，身体潺弱得很，别说上战场了，好多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只会饮酒吟诗作文……你说敌人骑兵打进国家来，他们能抵抗敌人吗？而且他们不耕作不生产，大量这种人要农民耕作供养他们，给农民很大的压力以至造反暴乱……」
    「西罗马帝国的灭亡好像有点类似情况……」公主:「奴隶和隶农的暴乱和蛮族的入侵，罗马人不能打了，大量依靠蛮族参军，自己的军队又日耳曼化，才在内外夹攻下令罗马城陷落。」
    「嗯……」汤马士点头:「强大民族的弱化，在东方和西方都有出现……」
    「既然东方大唐帝国因为这样灭亡了……怎么大宋国仍没有改过来呢？」
    「读书人嘛，背书很利害……打仗肯定多数不成的……」汤马士:「但皇帝是要收刮天下聪明人在手里，还要弱化能打的人，只能让皇帝直属的军队强大……诸候的军队都弱……」汤马士：「一代已经弱化十分一，十代之后，还有能打的人吗？现今的大宋国，都是把囚犯、流民送进军队里成为守边关的人……」
    「说得也是……」公主:「母后说她们匈牙利人以前纵横欧洲何等威风，现在连鞑靼人都打不过了……」
    「不能打便算了……他们那个历史记载，这个儒家学说后来更被一代代读书人严重扭曲、滥用，甚至提倡一个愚蠢的皇帝要无故杀死下面大官员或将军时，他们也不能反抗，要乖乖地受死……否则便是不忠心……」汤马士决定要把东方那个帝国的黑暗面透露给公主:「后来还发展至把女人的脚纒足，约束女人留在家里……」
    「啊！这……」公主傻眼了。

 第50章 大宋国……真有这么不堪吗？

    「虐待……这是澈底的虐待啊！上帝虽然因为阿当夏娃犯罪，惩罚他们所有后代，但也只是要罚女人生育的痛苦……东方这个国度，对女人太过份了……女人便是这样服从父亲和丈夫吗？！」公主失望了:「汤马士，这个大宋国……真有这么不堪吗？」
    「咳咳……」汤马士尴尬地发现他说漏嘴了。现在才南宋年间，女性地位还是算尚可的。缠足和禁止出闺门要到明、清时才普遍。难道他还能说自己已预知未来？！
    「现在改善了一些……」汤马士只好圆谎:「经过北方大宋国被攻破首都，被抓去两个皇帝和一大班皇后公主后，凄惨地亡国，在大河南方重建的南方大宋国新皇帝不得不重用能打的将军，大败北方的蛮族，还差点恢复全部国土了……」
    「对嘛！」公主笑道:「我便知道大宋的皇帝也不可能都是笨蛋……总会从失败中吸收教训……我外公和爸爸在鞑靼人那里吃了亏都改变了嘛……所以大宋国现在能打死鞑靼皇帝了？！所以大宋国还是很利害的嘛……」
    汤马士感觉酸溜溜的。
    「才不是呢！」汤马士冷笑:「这个南宋建国皇帝好快便忘了教训，一听说敌人有意和谈，马上便连下十二道命令，强逼正在反攻北方的将军们退兵，宁可不要所有恢复了的北方国土，还纵容一个贪生怕死的大臣谋杀了最能打的一个将军……」
    「啊！」公主愕然:「这……怎么会这样？！这个将军不会反抗吗？！」
    「这就是儒家思想为什么受东方帝国的皇帝重用的原因……」汤马士:「这位将军不但能打，还读过书，完全忠心皇帝与国家，结果全家父子都被杀死了……」
    「噢卖糕！」公主瞪了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这位皇帝是傻子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后这个国家的将军还会为皇帝为国家拼命吗？！就没有人为他投诉这个不公平待遇吗？！」
    「这个皇帝当然不是傻子，他有自己的私人利益关系……」汤马士约略解释了一下后人分析当时南宋高宗暗中同意秦侩杀大将岳飞的各种猜想理由:「但当时大部分的文官大臣甚至一部分不能打的将军都没有站出来反对……只有一位同样很能打的将军才愤然去质问了这位坏蛋大臣。但没有用，这个大臣只回答一句:〝不需要理由……〞便还是下令谋杀了这位叫岳飞的将军。皇帝还把另一位能打的将军解除了他的职务，坚决执行了和谈。」
    「唉！」公主唏嘘:「就这样的国家，还能抵挡鞑靼？打死鞑靼皇帝？！」
    「还好这个短视自私的皇帝是没有亲生儿子的，他从亲戚里找了一个人认为养子，养子继承皇位后把岳飞这件冤案推翻了……后面的皇帝还是想恢复国家北方的土地的……但一直不成功……」
    「唉！勇士的心里岂会完全忘记这件悲惨不公的事……」公主:「我猜大宋国之后再也没有能打的将军了？！」
    「嗯……呀……」汤马士在亚伦的记忆里翻查了一下，又问了小昭，好像还真没有了:「似乎真的没有了。反攻是没可能了……能守城的将军已算名将了……也可能大宋国改变为不崇尚个人武力了，有火炮火药和强力的弓弩，一下子便能打死敌人，再能打的将军也挨不住一炮或一箭，对吗？」
    「但这些武器难不难造？」公主注视他:「汤马士，你……你会造这些吗？」
    「嗯……」汤马士有亚伦从后世学到的很多理工科知识，各种数理化科学原理都懂，但要在中世纪把这里都搞出来，要培养多少人材？花费海量时间，除非他脑子坏了才会去干这种傻事。
    可是她看到公主那祈盼的眼神，心也软化了:「但我能用法术变出来。要多少有多少。」
    「太好了……」公主兴奋地激动起来:「有了这种火炮，便能让波兰永不受侵犯……」
    「可是这东西给欧洲带来的却未必便是和平啊！」汤马士心想。
    我可不想将来没有了诺贝尔奖，但却有汤马士奖……
    「公主你放心，有我和条顿骑士团在波兰，鞑靼人绝对不敢再来波兰……」
    「汤马士，你真好……」公主一双笑起如新月的明眸太美了。
    汤马士一时间看得痴了。
    公主被看得羞涩低头。
    「虽然有你在，我很放心。但有了准备总是好的……」公主:「就像你说的“好战必亡，忘战必危”，两句话把古今帝国兴衰问题都说清楚了……我认为这是很有智慧的大道理。汤马士，你懂得真多，我……我以你为荣……」
    「呵呵……」汤马士坦然接受了公主的景仰爱慕。他也不想解释，心想那可是东方未来后世某位伟人说的话，还能不对吗？！
    「东方大宋国有了这些火炮，估计以后也不怕鞑靼人侵犯了……」公主很是羡慕的表情，让汤马士莫名地又很不爽了。
    「才不是呢！」汤马士心里说:「我不会告诉你，大宋国和未来的大明帝国，拥有了这些火炮，不但没有在反攻蛮族侵略中成功过，反而真的全面亡国了。因为蛮族收买了他们的火炮部队，蛮族拥有了火炮，反而更容易打破他们的坚固城池，让他们面对骑兵的守城优势也失去了！」
    蒙古人甚至把火炮技术带到中东，突厥人利用火炮攻破了东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终于灭亡了罗马帝国。
    火药、火炝、火炮的发明，甚至影响了全世界，令未来的第一次及第二次世界大战死亡了更多的人。
    所有的这些，现在都未发生，汤马士也不准备向公主解释。
    否则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
    汤马士：「我不认为他们抵挡得住……」
    「怎么可能？」公主:「大宋国这么利害的武器，鞑靼人还敢再攻打他们？」
    「武器也是要人来使用的……难道大宋皇帝和大臣还会亲自上前线操控这些武器吗？！」汤马士:「公主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拥有了这些武器的部队背叛了大宋国，投向了鞑靼人呢？！又或者鞑靼人从大宋国那边偷偷学会了这些武器的制作技术呢？」
    「怎么会？！他们怎会背叛自己国家？」
    「你知道吗？大宋帝国皇帝乱杀忠臣这件事……开了很坏的先例……那个谋杀岳飞将军的大坏蛋享尽荣华富贵，人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忠臣被冤杀，坏人卖国者享福。这事让后来贪污腐败的官员愈是乖顺，最听皇帝的话。聪明的官员不管皇帝对错都去支持执行……」汤马士在公主的错愕表情中冷笑:「南方大宋国现在这个皇帝，本来坐享之前那个皇帝牺牲了忠臣的性命与蛮族订立的和平，却偏偏要去反攻，结果不但失败，又去联合鞑靼再夹攻北方那个蛮族国家，虽然灭亡了这个世仇，却引致要独自面对更强大的鞑靼人……」
    「就没有忠心的官员劝阻吗？」
    「怎么会没有……」汤马士:「但皇帝肯定相信支持他想法的那些官员……」

 第51章 花市灯如昼

    汤马士还有一些话忍住了没有说:「后世的东方大明帝国的开国皇帝，甚至特别为了要有人去批评劝阻以后的皇帝不犯错，设立了一些所谓諌官的职位……可惜……」
    「汤马士，那么假如是你当大宋国皇帝，应该怎么做呢？」
    「肯定要锄强扶弱，保持平衡，让蛮族和鞑靼打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更要从中贩卖物资赚它一大笔……然后等到他们都衰弱无比时再出击……」后世有不少国家便是这样保持中立，或发战争财……
    公主：「东方世界那边还有其他像你老师这么利害的人吗？」
    「这……」汤马士愕然了一下:「应该是没有了……老师也只有我这唯一的一个学生。」
    「请不要怪我多心……我们都担心别有阴谋……」公主：「父亲担心……你老师一个东方的人无缘无故把这么利害的魔法教给你一个西方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假如已经没有别人会使用这些魔法，那便太好了……」
    她开心地笑了。
    唯一的世上最大杀伤力禁咒术只有自己未婚夫才懂。
    真是太有安全感了。
    「老师他……他不是大宋那边的人……」汤马士：「是大宋国西边，他们大宋人叫那里做西域的小国之人……」
    公主妙目望向大饭厅窗外的云海，心神已经去了那个远东的大宋国。
    「真希望在有生之年去那边游玩一次啊！」公主暗叹:「可惜那么远的地方，就是汤马士拥有神秘航海图，坐大船去那边也有可能要花一整年的时间啊！」
    「公主，我有更快更方便的飞行器……」汤马士说:「你放心，我俩去那边旅行，甚至可以转瞬即至……」
    「啊！」公主惊奇:「还有这么方便的魔法工具？」
    「哈哈……」汤马士:「工具多了去呢！」
    热汽球、飞机、甚至玩幽浮……
    但怎么解释原理？
    一句东方魔法便解决了……
    汤马士:「等我们到了北方海岸降落下来，安顿好一切后，便可以起程了……」
    我，汤马士，正想去亲身看一下清明上河图里的情景，再会见一下大宋国的英雄豪杰呢……
    两人午餐后又继续玩了一会儿建造游戏。
    汤马士还带公主外出巡视了一下原来难民营旁边建起的一大片房屋。
    「阳光太猛烈了……公主，我们还是回城堡……这里交给他们跟进去处理便可以了……」汤马士交带了各骑士们和侍女去分配房子和衣食物资给难民，又接受了一波难民们的感恩欢呼后……
    公主感觉有点无聊了……
    「什么时候才能到啊？」公主皱眉:「现在到了那里啊？」
    高高在天空上飞，公主根本看不到地面的情况。
    「大概刚经过了克拉科夫……」汤马士讪笑。
    真把浮空城开出后世飞机的速度，你们会否头晕？
    而且也太吓坏人了！这跟后世人类看到幽浮现象一般震惊。
    现在这种慢慢飘浮着走，还在人们能接受的想像中。
    「才到克拉科夫？还不如坐马车呢？！看来没有六、七天到不了北方海岸……」公主失望了:「还要等这么久，我真的好想马上去东方大宋国看一看……」
    「真的那么想去看？」
    「你有办法？」
    「有是有……但……只能够去一阵子……因为那边已经是傍晚了……」汤马士:「玩一两个小时，天黑了便回来睡觉休息……」
    汤马士花了一阵子时间把后世人人都了解的时差问题给公主解释了一下。
    「啊！你的意思是因为东、西方距离太远，太阳伯伯从东方跑到西方来差不多要八个小时，所以我们这里是中午，他们那边是昨天晚上……」公主开心地眉飞色舞，拍手道:「太好了！穿越时间啊！我还没有这样试过呢！」
    「啊！这……也差不多！唉……」汤马士叹息。
    看来很难让现在的人搞懂什么是地球自转、绕太阳公转……
    后世科学家还曾经搞错电流与电子流的相对方向……
    反正理论不是真理，一直都是很粗糙，能用便成……
    「好！你退开一下，我要生成传送阵了……」汤马士让公主退开几步，让她站到他身后，然后双掌合拢五指，举起食、中两指，口中念念有词，低喝一声:「疾！」
    同时双指向身前地面一点，一个半黑半白，直径有两公尺多的大圆圈突然出现了，一半黑的部分中间有一个白点，而一半白的部分有一个黑点，而且这个奇怪的圆圈缓缓旋转着。
    「啊！这是……」公主应该从来没有看过这个怪异图圈。但她又感觉似曾相识。
    「一个太极图……这是东方道家的传送阵……」汤马士一手握右手侧剑把，一手示意公主:「来，把手给我握住，我们一起进去……」
    「好神奇……」公主面上一红，迟疑着还是把玉手递给了他。
    公主小心肝呯呯地跳，也不知道是对未知前方的危机担心，还是因为被未婚夫拖手。
    「好……我说一、二、三后，我们便踏进去，你千万别放开我的手……」汤马士:「1、2、3……」两人同时抬腿脚进入太极圈。
    眼前一花，公主忍不住眨眼睛。
    「哗！好漂亮……」公主惊叹。
    两人已身处一条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到处各式花灯高挂。明亮如白昼。
    天空上的一轮圆亮明月的光芒都要被遮蔽了。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汤马士忽然想起了这首大宋朝的名诗。
    这是我们刚巧遇上了元宵节了？！
    「这里今天刚巧是东方情人节。」汤马士说道。
    「情人节？这里……」公主尴尬地才发现自己的手掌还被他紧握着，轻轻挣扎了几下都没挣脱。
    情人节，又称圣瓦伦丁节或圣华伦泰节，日期在每年公历的2月14日，是西方国家的传统节日之一，起源于基督教。已经成为全世界着名的浪漫节日，但是不同国家的人们表达爱意的方式却各不相同。
    后世情人节是一个关于爱、浪漫以及花、巧克力、贺卡的节日，男女在这一天互送礼物用以表达爱意或友好。情人节的晚餐约会通常代表了情侣关系的发展关键。
    阿美利亚公主当然知道什么是情人节。
    但她原来是贵族公主身份，波兰纵然没有东方礼法保守，但也不是可以随便与男士外出拍拖的，那怕是她的守护骑士也不成。
    正常的情人节活动，她只能在晚餐舞会上与心仪男士见面倾谈和跳舞。却绝对不会有机会在夜里偷偷与一名男士离开王宫跑出来大街上逛。
    加上今夜异国环境气氛，令她有种自由轻松下来又新鲜的感觉。
    「别乱跑……」汤马士更握紧她手掌，十指紧扣。「这个国家有拐带人口贩卖……别离开我身边……」
    公主赧红脸，忍不住翻个白眼，心想:「你要拖我手便直说嘛，又不敢说，便故意说这些恐吓人……」

 第52章 泉州

    「我想起来了……我见过这种图……」阿美利亚公主为逃避尴尬，顾左右而言它:「在凯尔特艺术中，还有在罗马帝国的军服徽章中出现，只是颜色不一样。以前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传送阵……难怪以前罗马军团东征西讨可以这么快速行军……」公主开心地吱吱喳喳说事。
    汤马士只能苦笑。
    什么传送阵……我就是随便拿一个东方的神秘图案来用一下而已……
    他可是知道罗马军团可以这么快速行军，完全是因为利用了欧洲地中海方便的海军运输。整个罗马帝国基本上便是沿着地中海建立的。稍为远离了地中海海岸，作战便已经不太顺利了。例如攻略了英格兰地方后，便要建长城抵挡北方蛮族了。
    这时四周身穿长衫大袖儒衫的男士和襦裙女仕们本来经过了不少，似乎因为公主出谷黄鸯般娇声说的外语，开始有人注意到汤马士两人。
    「bonjour(法语你好)……」一位红发胡子外国人身穿文士儒衫近前行礼:「你们……从那里来？」
    竟然遇上了法国人？！
    公主惊诧了。
    她没有料到在遥远的东方竟然能遇上欧洲的人。
    而且这人长相很像她当年的宫廷法语老师。
    「bonjour(你好)！」她连忙亲切地微笑以法语回应，行了个仕女屈膝礼。
    她这才注意到，这位法国人身边也有一位金发女士，但也是身穿大宋仕女装。混在众多宋人行人里，夜里不太容易显眼。
    能让汤马士惊诧的事不多。
    从亚伦的认知里，他知道大宋一直是对外国通商开放的国家。
    他让小昭选的传送地点也是故意选的通商口岸。这里是泉州。
    泉州是中国海上丝绸之路的，宋元时期，泉州港被中世纪世界着名旅行家马可·波罗誉为「世界第一大港」，与埃及的亚历山大港齐名。
    在宋朝及元朝时，泉州是「东方第一大港」。
    大宋是没有海禁政策的，不禁海外贸易。
    海洋商业的规模促使宋代摒弃前朝的财政措施，勇于对国际贸易课税。新的赋税制度相当复杂，但颇具巧思。创造制度的官员，一如所有税制设计者，企图获得最高的税收。每一港口都设有最高贸易官员，称市舶司，负责监管所有来港的外国商人，并核发许可证给欲离开辖区、航往外国的中国商人。市舶司也负责收取新税，并将税金转给开封府的朝廷。
    广州是熙来攘往的贸易港，因此宋代率先在九七一年于广州设市舶司。不同于唐代仅在广州设市舶使，接下来二十年内，宋朝政府又在杭州、宁波等南方港口设市舶司，足以证明国际贸易的税收对这个新朝代有多重要。
    北宋时期，泉州经济己经十分繁荣。皇佑年间（1049年－1054年）「泉州城内画坊八十，（全境）生齿无虑五十万」，是全国丝织中心之一，与杭州并称一时之盛！所产绫罗绸缎和绢伞绢扇与青白瓷器、生铁、铜鼎、铁针、铜瓦以及糖、酒、茶叶、桂元干、桂林干、纸张等，都是出口外销商品。造船技术更加精良，已能造出远洋大海舶。
    北宋元佑二年（1087年），宋朝政府在泉州设置福建市舶司「掌蕃货、海舶、征榷贸易之事」，推动刺桐港对外贸易的不断发展。到北宋后期，泉州的对外通商贸易已涉足31个国家和地区。
    有海贸，国家所收商税当然极丰厚。
    宋代的税务官设置了三种新税。首先，在船进入港口后，官员会上船估算货物总值。他们会征收一部分充公，通常是货物总值的十％到二十％。直接征收制让官员得以取得中央政府——其实就是皇帝和皇亲国戚——需要的物品。
    再来贸易官员会针对「细货」，即珍珠、大象牙、龙涎香等高价舶来品收第二种税：以低于市价的人为费率收购。这种规定就是授予政府独占所有精致物品的权利，而宋代贸易官员也为这类商品在全国各地设立市场。这类商品大多落入批发商之手，不过个人也可以小规模采购。
    第三种税是针对其他「粗货」，或大宗货物收取，通常是较大批的香木。外国商人一付完粗制品的税，便可直接把东西卖给中国买主，有时就在码头边开卖。
    所以后世有人说，若非宋朝有长期对外国海上贸易，绝对支持不了大宋朝自自从与辽国订立宋辽澶渊之盟后的以岁币换和平国策。
    大宋朝若像后世大明这样搞法，因为禁海反而引致海贸的庞大利益被少数郑芝龙之类海盗军阀掌控，令大明后期财政严重不足，最后连支持军队正常发工资都做不到，大宋也可能早就经济完蛋了。
    南宋时期，皇室偏安，泉州距杭州较近，所造海舶船身巨大，设备齐全，乘航平稳，加上舟师水手善于识天象，辨水道，并用指南针导航，所以海舶一直称雄于海上，成为南宋政府海上交通要地和重要的经济补给来源。据《诸蕃志》记载，泉州其时已与海外58个国家和地区有通商往来，「涨海声中万国商」，使刺桐港进入一个空前繁荣的时代。有很多外籍商贾巨富与皇族绅贵择居泉州，繁衍生息。
    这时，中国商人派往南方和西方的船愈来愈多：去东南亚、去印度、去中东、去东非，那些没有敌对势力阻碍贸易的地方。中国人出口高级纺织品和高温烧制陶瓷的获利丰厚。金属出口也很重要，不论是未加工的圆柱或铸锭，或诸如铁釜、炒锅、玻璃等加工品。稳定的出口收益，也为日益繁荣的芳香物交易提供资金。
    泉州都会区尤其受惠于这种贸易。位于中国东南沿岸、与台湾隔海相望，泉州住着许多外国侨民。
    所以，能在这里遇上法国人，绝不稀奇。
    这个年代的大宋，虽然一直被北方蛮族压着打，但依靠着城墙、神臂弓、八牛弩(三弓床弩)、步人甲、火器海军等先进武器和军备，偶尔也能反攻北伐一两次，算是和辽、夏、金、蒙古等蛮族打得有来有往，比诸同期的欧洲诸国，丝毫不差，在东万更是一等强国，若非蒙古人实在太好战，大宋还算是“万国衣冠拜冕旒”的盛世大国。
    谁能料到，十八年后，这个国家便灭亡了。
    崖山一役，十万人殉国。
    空前绝后的悲壮，也空前绝后的窝囊……
    反而是大宋人一直瞧不起的日出之国小弟，依靠几场所谓“神风”，竟然反而能够屡次大败蒙古人派去攻打他们的大军。
    难怪忽必烈大帝后来是多神信仰，什么宗教都相信接纳，蒙古萨满教、儒家、佛教、佛教喇嘛、道教，回教，甚至连西方基督教他也接受，估计也不全因为要用宗教帮助管治臣民，也可能实在是他一生中遇到了太多非人力所能挽回的危机。蒙古大帝蒙哥若非意外死于攻打南宋钓鱼城，他没有机会登大汗位;若非这一次支持他的对手阿里不哥那支西征军头领旭烈兀在巴格达屠杀回教徒，引致金帐汗国的别儿哥不满，两个汗国双方内战，他说不定打不赢阿里不哥率领的其他四大汗国联军。
    他弟弟旭烈兀后来在西方再也没打赢过埃及的马木留克军。
    更有后来两次征日遇台风的惨重失败。
    所以忽必烈应该会认为一切都是天意。
    只有神灵才能阻止他这么伟大的帝国皇帝。
    所以顺天应人。
    难怪就连他的贤内助察必皇后，上尊号「贞懿昭圣顺天睿文光应皇后」，也有顺天两字。

 推介一位大神大作

推介一位大神大作:
    【我姓王，我的邻居武大郎】格鱼着
    居然把大宋写得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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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玉龙2009〞
    2022年8月12日

 推介另一位大神大作： 【终宋 】

推介另一位大神大作:
    【终宋】怪诞的表哥着
    公主到达时的南宋情况，被大神写得活灵活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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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玉龙2009〞
    2022年8月14日

 第53章 碰瓷

    「wir sd a europa(我们是从欧洲来的)……」汤马士看似呆了一下，之后已经抬头挺胸地口出流俐法语:「les deux ssieurs etépoes nt-ils ici pour faire des affaires ?(法语：两位先生夫人是来这里经商的么？)」
    汤马士这两句话，前一句日耳曼语，下一句便是法语，两名法国夫妇还未反应过来，汤马士身旁的公主已经忍不住以玉手捂口震惊了:「这夫君不但会波兰语，竟然也会说法语？！怎么我之前一点都不知道？！」
    此时的汤马士那高傲的气质，一看便似一位久居法兰西的贵族骑士，一下子便震住了对面的法国夫妇。
    尤其是美丽的公主身上还穿着贵族裙服，汤马士一身骑士装束，腰配大剑。虽然汤马士身高并非欧洲人中最高大的，但此刻昂首挺胸，十分有气势。
    「高贵的女仕、尊贵的骑士，我们是来自法兰西的商人，我是保罗，她是我太太兰茜，我们在此定居很多年了。」两夫妇行礼后说道:「想不到两位竟然是从欧罗巴……远方来的客人，我们两夫妻正要去吃中国餐……不知道两位赏面一起共进晚餐吗？」
    「是大宋的中国餐吗？」公主眼睛放光，兴奋地跃跃欲试，挽住汤马士手臂都快要摇晃撒娇了。
    「是的！当然是大宋的中国餐。这里是大宋最繁荣的商港，这里的中国餐比我们法兰西的大餐绝对不差，甚至更有东方特色……两位远道初来，肯定要品尝一下本地特色……」法国人保罗微笑：「美丽的女仕，敢问我该怎么称呼两位？」
    「噢！对不起，我们忘了介绍自己。我是波兰来的阿美利亚，他是我的未婚夫汤马士……也是我的守护骑士……」
    有守护骑士的波兰女贵族啊！两位法国夫妇眼睛里更是尊敬了。
    而且他们看得出两人初到东方大宋，衣服仍然穿的欧洲厚服，那股新鲜劲，正像当年他们初到时一般无异。
    阿美利亚公主当然兴奋了。
    真正的东方大宋餐啊！太难得了！
    若非有夫君汤马士的魔法穿越，她这辈子都吃不到正宗的东方大宋餐美食。那些鞑靼和突厥餐根本不能算是东方美食？！
    汤马士当然明白公主的心思，于是点头说道:「好的。大宋人说的:“恭敬不如从命……”，两位请带路！」
    「请两位跟着我们走，这里人太多……小心碰撞……大宋是礼仪之邦，虽然一般人不会野蛮吵架，但也有些当地流氓无赖叫做泼皮的，专们敲诈勒索我们外邦人……」说着好心地提点着各种在当地生活要避忌的地方……
    「我知道，“碰瓷”嘛……」汤马士有亚伦的记忆，找到了这个后世在中外都出了名的行骗手法。这句话，无意中他以中文说了“碰瓷”这两个字。」
    据说，“碰瓷”是清朝末年的一些没落的八旗子弟“发明”的。这些人平日里手捧一件“名贵”的瓷器（当然是赝品），行走于闹市街巷。然后瞅准机会，故意让行驶的马车不小心“碰”他一下，他手中的瓷器随即落地摔碎，于是瓷器的主人就“义正言辞”地缠住车主按名贵瓷器的价格给予赔偿。对这个基本上是赶时间的人进行讹诈（据说成功的几率很高）。久而久之，人们就称这种行为为“碰瓷”。
    外国叫〝stad crash〞(阶段性碰撞)是指某些汽车驾驶员操纵毫无戒心的驾驶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碰撞事故，随后以欺诈方式以提出大量巨额虚假的保险索赔。
    「碰瓷？」保罗:「这名词倒挺贴切传神的，贵重的瓷器，碰撞碎了便要赔偿……这事怎么都传到欧洲了？」
    原来瓷器在中世纪欧洲一直是名贵到极点的宝物，要到十五世纪才开始经过印度大量带回欧洲葡萄牙贩卖，但此后几百年都是依赖从东方进口，欧洲自己能生产只需要几百度高温的玻璃，却没有那个科技和技术制造需要千度高温的瓷器，而且材料也不过关，瓷石、高岭土这些必须材料，有些是中国南方特产。
    这年代的瓷器，在欧洲诸国绝对是皇帝与王室才可以拥有的宝物。碰坏了绝对是天价赔偿。
    「啊喔……」汤马士:「好像是有一辆载有名贵瓷器的马车被后面马车追撞上了，撞坏了原本要卖给王宫的瓷器，可赔偿多了……」
    「啊！难怪难怪……」
    身边公主眼神一眯。
    咦？！有这事吗？！
    我怎么没听说过？
    肯定是发生在神圣罗马帝国帝都的事了……
    夫君懂得真多！真是文武全才。
    公主挽着汤马士手臂，极享受那份安全感地在游人如鲫的街上走着，四处张望，感受那份异国风情。
    啊！这些花灯真漂亮。
    啊！这些女仕们穿得真美。裙子好漂亮。
    那些小孩子好可爱啊！
    啊！有人耍杂技，玩火球、踩高脚……好有趣啊！
    好多摆摊卖小食糖果的小贩……
    好热闹……
    也没有走太远，便来到一家酒楼。
    这是一栋三层的木砖楼房。斗拱、飞檐，灯烛齐明，光华灿烂，建立在一条河边。
    走上二楼已经可以看到河对岸。两岸皆花灯成行高挂，游人来往不绝。
    四人便坐在窗边一张四方木桌处。
    才刚坐下。
    「呯呼呯呼……」一阵巨响传来，响澈天空。
    「啊！」公主一下子吃了一惊，紧靠到汤马士身旁。
    「别怕，放烟花而已……」汤马士:「你看！窗外，好漂亮的灿烂烟花……」
    「啊！这便是烟花？」公主定睛看去。黑漆天空中虚空并发的七彩火光瞬间吸引了她，红光并发完又爆出一大朵紫、黄色的……
    她目不转睛地一面看一面惊呼:「呀！好漂亮！好美！」
    「这是大宋这里的传统……元宵节要放烟火庆祝……」保罗笑道:「在我们家乡可看不到啊！」
    汤马士淡然一笑。
    「汤马士也见过这种俗称烟花的〝中国箭〞和〝中国花〞？」保罗诧异地说道:「据知欧罗巴现在应该还没有这种大宋特有的火药……异教徒称之为〝中国雪〞……」
    火药的出现，是中国方士炼丹的副产品，配方有记载自唐代开始，这时在大宋已用于烟花及火器、原始大炮等，及后被蒙古西征带入中东，但初时只用以包围突袭，攻击惊吓骑兵，未有大用。
    一般认为欧洲的火药技术得自阿拉伯人的技术传播。西方最早有关火药的书面记录可见于英国哲学家罗吉尔·培根于13世纪的记录。
    但要再等到近两百年后的15世纪，工匠传给回教徒以火炮攻破东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震惊欧洲后再被重视。
    此时才13世纪，欧洲的确没有几个人见过这些阿拉伯人口中的〝中国花〞、〝中国箭〞。更没几个人知道里面核心成分〝中国雪〞硝石的制作秘密。
    「我们跟鞑靼人作战时见识过了……」汤马士:「鞑靼人从这边北方国度俘虏的工匠那里学会了用这个烟火……」
    「啊！原来如此！鞑靼人不是又去攻打西边的圣城那边吗？阁下是参加了十字军保卫圣地？」保罗说着肃然起敬。
    十字军因为背靠教会，乃西方诸国无上至高荣誉的军人，拥有很多特权。
    因为东、西方信息不能快速通信，保罗至今不知道蒙古人又攻打了波兰。

 第54章 大宋一大特色

    汤马士也不愿多作解释。
    如此倒显得更神秘了。
    「阁下，这里大宋国的菜单，都是汉字，不介意我们便代劳点菜了？」保罗接过店小二递过来的菜单，猜想对面这两位应该也不可能看得懂这些方块字。
    「请拿来给我看看……」汤马士倒有兴趣看一下。
    「当然可以。」
    汤马士接过了线装书般的莱牌小册子。
    「嗯……糖醋排骨、小白菜、……」他不自觉地便以汉语念出了一个个菜名，惊得对面的保罗差点掉下巴。
    「阁下竟然会看这些字……难道你是……」保罗暗叫:「难道你是圣殿骑士？」
    一般骑士怎么会汉字？
    只有教会当年在蒙古二次西征后，为了与蒙古大汗联络传教，特意派出了教士远赴东方草原王庭，才学会了汉字。
    这两位一定并非普通贵族……
    保罗夫妻更尽心巴结，一股劲地诉说自己多么的敬爱主，便是到了东方，周日也一定去参加教堂礼拜……
    对公主的一切好奇询问，更是有问必答。
    汤马士故作高人神秘状，对两人的旁敲侧击套话一概爱理不理，只听不说……
    最多的反应便是点头「嗯嗯」几声。
    你便使劲去猜！
    上菜了。
    满桌都是各种名菜。
    公主：「噢！你叫这么多，我们吃不完啊？！」
    吃不完就对了！
    保罗微笑。心想:「我们入乡随俗，这里请客都必须要吃不完，否则会被人讥笑为小气……」
    「不必都吃完的……你每一种吃一点点尝尝味道便好……」汤马士:「这里是大宋最繁华、物产也最丰富的地方，风气是这样的，主人必须要让客人吃不完才表示诚意……这才表示客人肯定吃饱了……」
    「啊！还有这种说法？！」公主不懂了:「浪费这么多不吃掉，厨子会生气的……」
    公主真没想过有这种说法。
    欧洲人就是在宫廷也是分餐吃法，一人一份，吃不完肯定是不爱吃或是食物不好吃了……
    「哈哈……」保罗笑道:「我们刚来时也不懂……还闹出笑话，我每次吃完主人家便马上再点菜……差点吃到撑破肚皮了……后来才明白本地人想法是不一样的……」他又转头对汤马士说道:「汤马士骑士大人真是见多识广……」
    汤马士对这种拍马屁话当然不以为然，一笑置之。
    吃完饭。
    上甜点。
    红酒是没有的。
    大宋的酒这是便是低烈度如日出之国那种清酒，低度数，怎么喝也不易喝醉。
    两个法国夫妇见骑士大人油盐不进，只好转为讨好公主。
    一个初到大宋的女贵族，对一切都感到很新鲜，自然有数之不尽的问题。公主的法语也说得比汤马士流俐和好听，两人也自然愿意跟这位美女交流。
    「阿美利亚小姐，在这里官府对我们海外商人和外邦人一般都很优待礼遇的。但可惜的是，这边的外邦人里，跟圣城有那边类似情况，却是以阿拉伯那些异教徒为多，其中有位姓蒲叫蒲寿庚的，更是有官身，主管海关市舶司。」保罗详细解说泉州况:「而且他有一支庞大船队。官家都要依靠他去打击海寇……乃是泉州不能惹的一大家族……」
    汤马士一听便摇头不以为然。
    呸！这个姓蒲的有多了不起，不就是跟着南宋谢太后投降鞑子朝廷，屠杀了泉州几千大宋宗室吗？！
    如此残忍好杀之徒，后来还不是没有好结果，全族被明太祖朱元璋贬为贱籍，把蒲家一下子打趴地下，还下令禁止蒲氏族人入仕籍。据说还有罚蒲氏后人男子世代为奴、女子世代为娼一说，但不知是否真的……实在罚得有点狠了……
    但现在距离南宋灭亡还有十多年时间，大宋在世界上还是一个大国。蒲寿庚还是大宋的忠臣。
    现在说他将来会大杀宋室宗族，肯定没有人会相信。
    汤马士无聊之下，自然打量起身边的一切。
    这层楼里人也不多，大概还有十来桌，食客多是身穿儒衫的文士。
    汤马士知道，大宋优侍所谓读书人，反正其实便是一大班手不能耕种，又无力上阵杀敌的儒家门徒，享受国家好处，一味只知道忠君便是爱国。所以最后才会有十万人崖山跳海，打不过敌人便宁可自杀……在上帝的教义里都是犯罪;自杀也是犯了十诫之一“不可杀人”。自杀也是杀人，只不过对象是自己，也是有罪的。
    这些读书人在谈论朝政，批判历朝历代得失，指点江山，不亦乐乎。
    这倒是大宋一大特色。
    大宋皇帝优待读书人，绝对不以言入罪对付平民，党争、政斗也只对付官员，而且除非直接谋反，讨论批判甚至骂皇帝、官员一般不会获罪。
    这种事在这个中世纪时代的欧洲是不可能出现的。农奴忙得要死，也没有读书识字，言论权都掌握在贵族和教士僧侣阶级，一般平民商人皆没有这个见识和学问去批评国家大事。
    不过据悉大宋后来亡于北方的鞑靼人，推翻鞑靼人建立的元朝后，再建立的王朝便开始一个比一个收紧，几百年后居然要在酒楼餐厅贴出“莫谈国事”字句，提醒客人避免犯禁。
    但现在的泉州，当然是百无禁忌的。
    汤马士听到楼下说书人在讲说岳故事。讲到精彩处，人人喝彩叫好。
    此时距离岳飞被大奸相秦桧谋杀于风波亭已近一百二十年，死后二十年宋考宗便已为他平反。秦桧便已经为宋高宗背锅近百年。
    杀岳飞或许真有高宋的批准，但杀岳云及张宪便肯定是奸相斩草除根的私心了。
    乱杀武将，令当年北伐本有机会成功变成功亏一篑，还搞了一个《绍兴和议》，订立「南自南，北自北」，即原籍在《绍兴和议》规定的南宋境内的汉人归南宋，原籍在《绍兴和议》规定的金境内的汉人归金。从此北方汉人不但完全成为金朝臣民，而且不能南逃，否则将被遣返。这造成了北方汉人没有选择地成了南宋的敌国子民，并确立宋金南北对峙局面。
    从此大宋一直没能成功收复北方故土，直至被北方兴起的蒙古灭亡于崖山。
    1279年灭宋的元镇国大将军张弘范和他的父亲张柔是河北的金朝汉人，从未接受忠于宋朝的教育，元代金后一路击败南宋优势兵力，崖山海战灭宋后张弘范在崖山写下「镇国大将军张弘范灭宋于此」十二字。
    这事明显也有受到《绍兴和议》的间接影响。
    汤马士心想:「北方汉人在宋亡及明亡之后，长期受异族统治，对于民族意识肯定比南方汉人相对不坚定。
    难怪明代北伐推翻元朝及满清末年推翻清朝的北伐战争，北伐军皆是南方汉人为主的军队。
    崖山十万人死节、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四川大屠杀，在在证明南方人的民族意识和抵抗异族心态更坚定，才会遭受到残酷屠杀。」
    汤马士虽是日耳曼人，但受到亚伦从后世带来的无尽资料影响，竟然也对这个朝代的人产生了一些兴趣。
    抗金的岳飞真是大小眼吗？
    这个时代真的有郭靖郭大侠吗？
    神鹏侠杨过和小龙女又在不在呢？
    也有读书人在议论朝政。
    「听说了吗？鞑子皇帝很可能真的是被打死了！据说鞑酋忽必烈上回匆匆退兵，便是要回去调兵报仇。据传鞑子皇帝临死前说了打破钓鱼城后要屠城！」
    「哎呀！我却听说他们鞑子皇帝不是立太子继位的，要由各贵人推举，忽必烈急着回去争帝位，暂时都不会再南下了！」
    「是吗？那可真要好好庆祝了！」
    汤马士耳尖，还听到了酒楼上层三楼传来的对话。
    一般人却是绝对听不到的。

 第55章 侠以武犯禁

    「狗官明天要不公平判案，咱们杀他满门！」
    咦！
    什么人这么大胆？！要杀官造反吗？
    汤马士从亚伦得知不少这个时代的故事，什么水浒传梁山一百零八好汉、白莲教方腊在江南起事、还有一些武侠小说里的英雄，全都不把官府放在眼内。
    汤马士要带公主来玩，岂能不提高警觉。
    虽然公主死了可以重生，但岂不吓坏她，并且受伤或死亡也要受痛苦啊？！
    所以他假装欣赏挂在楼内四边窗内外的花灯，悄悄地细听对方对话。
    楼上共有十几个人，谈话内容似乎是关于官府审讯一个商人掌柜。
    「卢掌柜根本便是被冤枉的……」有一个粗鲁汉子声音:「之前的海珍阁走私漏税，又不是他当掌柜，根本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唉！那也不能乱说话。他那一句:“高宗皇帝冤杀岳飞，难道当今圣上要代高宗给他赔命？！”澈底把知府大人得罪死了……」
    「当时那狗官一句“大胆刁民！竟敢妄谈当今圣上，拉下去重打八十大板！”看来那狗官气得够呛。」
    「就是！若非他们早便已经上下打点了，八十板打下去，必死无疑！」
    原来因为商人不服气抗辩，事涉皇帝，知府判决，不管有理没理，冒犯圣上，先打八十板。
    汤马士心想:「这大宋国看上去有齐全法律，但一切由官府说了算，同一件罪行，例如抢劫，轻判可以罚款，重判是死刑，完全看知府什么的这些官员如何说，他若说是饥荒大疫，民不聊生，便可以轻判，说是穷凶极恶，又可以斩首处死……难怪老百姓都把矛头指向官员了……在我们欧洲那边，反倒没有这么完整的法律，一切由贵族和教士以教会名义定人的罪……虽然没有什么准则，但一切以上帝名义，倒也不敢太过不公正，总要让人信服……当年罗马兵丁抓耶稣基督也要有内应，有人证，公开审讯，才能入罪……」
    汤马士暗中比较了一下两边的差异，正在浮想时，小昭突然预警:「主人，这里马上会发生江湖中人打斗，主人要避开回去吗？」
    「金光罩保护得了我俩吗？」
    「可以的……但公主可能受惊……」小昭:「建议主人先送公主回去城堡……」
    「好……还有多久发生战斗？」
    「大概半小时至一小时后开始……」
    「小昭，尽量拖延一下……」汤马士看公主和两位法国夫妇仍在聊天，心想吃完饭后马上说走有点不礼貌。总得让大家先休息一下再走。
    在这个虚拟时空，有什么是小昭做不到的？！
    「好的……如您所愿……」小昭答应后，汤马士趁机插嘴说道:「阿美利亚，太晚了，我们差不多该走了……」又对法国夫妇说道:「谢谢你们的晚餐。我们再待一会儿便要告辞了……」
    「噢……哦！这太糟糕了！我想邀请你们今晚来我们家做客呢！」兰茜十分可惜地说道:「两位贵客在那一间客栈居住？要不搬到我家暂住几天？」
    他们在远离祖国万里外遇上欧洲人，还是通晓他们法语的贵族，那种它乡遇故知般的感觉，令他们对汤马士和公主的好感到了愿天天一起聊天的境界。
    原本聊得十分开心的公主也很不舍地望向汤马士。
    汤马士想了一下。
    搬到别人家里实在不便。
    「我们今天晚上还想再到处看看……以后再考虑这个……」汤马士:「我们现在行李仍在大船上，今晚可能还要回到船上过夜……」
    公主愕然望向汤马士。
    你这大话精！
    谎言说出口都不用犹豫的吗？！
    我们有大船吗？！
    公主脸红了。
    「异教徒的大船？」
    「不！我们自己的。」汤马士顺口回答。
    「天！你们的？！」兰西:「是从欧洲过来的？」
    法国商人夫妇听说这位骑士还有大船，更加惊奇了……
    有大船必须有水手，在这个年代，能从欧洲直接坐大船到远东，这是什么势力、什么家族啊？！难道是某国公主？
    「你……」兰西失态了，看着面前窘红了面的美女，忍不住说：「难道你……你是一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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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远离酒楼十里外一处小树林，一群乞丐模样的汉子正乱七八糟地或坐或站，约莫有十多人，似乎焦燥地东张西望，看来是在等候什么人。
    「刘香主，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还要等下去吗？」一名满面焦急的年青乞丐说道。
    「等！一定要等下去！」被称为刘香主的汉子沉声说道：「兄弟们打探过了……对方这次来了很多高手……必须等陈堂主带来帮中高手……还有，苦主不来，咱们凭什么去找碴？！」
    「我看不如咱们留下几个人，其他人先去把点子围住了……」
    「不！这是打草惊蛇……」
    「等陈堂主到了再出发，别让兄弟们白白送死！咱们在四处城门有人盯着，只要他们不出城，要堵上他们还不容易！」
    这时另一名一直沉默的中年汉子趁机发言:「香主，话说这位小郭襄张姑娘，虽然外号小郭襄，但跟咱们郭大侠女儿郭襄郭小姐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咱们凭什么要为他出头啊？！」
    「话不能这么说！」刘香主傲然道:「自从前阵子咱们郭大侠在钓鱼城大破鞑子，神雕大侠更是飞石击杀鞑子皇帝蒙哥大汗，威名天下震动。郭小姐是郭大侠爱女，更是杨大侠义妹，这位姑娘小郭襄外号是得到郭小姐首肯的，容许她在江南以她这名号行侠仗义。这帮混蛋杀她全家，便是不给郭小姐面子。不给郭小姐面子便是不给郭夫人面子，不给郭夫人面子便是不给我丐帮面子……所以咱们一定要为她出头……要他们海沙派给一个说法！」
    江湖中人，义气为先，对名号面子看得极重。
    名号面子堕了，灭了威风，以后面对其他江湖中人便抬不起头了。
    「可是海沙派使毒盐利害，连川中唐门也忌他们三分，咱们真要大干一场，帮中兄弟不免死伤……」
    「咱们江湖中人，还会怕死吗？！能为扞卫郭姑娘名声而死，申张正义，正是我辈应该做的事！死得其所，不亦快哉！」之前与刘香主说话的男子急道:「何况海沙派这种为私利报复杀人，祸及满门无辜的行为，我们正道门派，岂能不管？！」
    「打是一定要打的。」刘香主担忧地道:「祗是陈堂主无故失约，我是有点担心，所谓恐怕事机不密，对方有心先下手为强，对付我们……」

 推介一本描写中世纪十字军东征的大神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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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中世纪，抽卡升爵】-----疯狂的石头怪着
    虽然不是一本正经的西方历史或军文，但剑与魔法还是有趣吸引人的。
    中文网
    作者〝玉龙2009〞
    2022年11月10日

 推介一本描写南宋的大神完本大作

推介一本描写南宋的大神完本大作
    【南宋不咳嗽】----第十个名字着
    很有趣的小说:
    〝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现代人，在宋朝有活下去的机会吗？他能在宋朝继续前两次穿越重生的成功吗？〞原作者的介绍，一看便有意思的很。
    中文网
    作者〝玉龙2009〞
    2022年12月15日

 第56章 要去看大海船？

    汤马士这时候自然是不知道一群中国侠士的报仇大计因为他与公主要和客人多坐一会儿而发生了无法预计的变化。
    就是知道也不会理会。
    他不是亚伦。他现在全身心都是正儿八经的日耳曼骑士汤马士。
    亚伦的半生记忆只是他的记忆中的一段过去故事，跟他几乎完全没有关系。
    那些人与事只是对他有点新奇和刺激感觉。
    他只会关心他的未婚妻，亚美利亚公主。
    「请恕我无礼。」汤马士正忙于为公主解窘：「很抱歉，我们不能告诉你我主人的秘密和背景。」
    对面的法国夫妇面面相觑，好奇心更大了。
    两人不住打探对方大海船的情况。
    大船有多大？
    吃水有多深？
    水手多少人手？
    有石炮武器吗？
    汤马士笑而不答。最后只说了一句：「尊贵的两位客人若是跟我们去一看便知道清楚一切了。」
    「好啊。」保罗喜不自禁：「请两位贵客等等，我去召唤我家的马车夫过来。」
    只见他起身三步两脚跑到一个堂倌小二面前，跟他说了几句。小二马上跑下楼去了。
    汤马士听他以不标准的汉语说了：「让你们掌柜的找人去我家把车夫召过来。还有把帐单计一下和记下。」
    看来保罗是这里的常客。可以记欠帐的那种。
    保罗交代完了便又坐回来：「等一会儿，我的马车来了便可以送两位贵客一程。」
    于是四人又继续聊天起来。
    「保罗先生，你们定居这里多年了。你们见多识广，请问你有见过东方古国这里能吐丝的神奇虫子吗？就是那种能编织出美如天神衣服的丝绸所用的材料……」亚美利亚公主：「据说东罗马帝国君士坦丁堡皇室有一些，但都宝贵得很，从来不让人进入蚕室。欧洲很多王子公主想去学习或看一看都不容许。我手上也只有图画，一直都想看一看真虫。」
    亚美利亚公主对东方古国的一切实在太有兴趣了。她一个不小心便无意中说漏嘴了。
    一般人怎么会有蚕虫的图画，更别说痴心妄想要去看实虫了。
    这样说法，保罗更坐实了眼前美女肯定是不知道那一国的公主坐大海船来东方了。
    看她金发白肤，莫非是阿拉贡王国，又或是神圣罗马帝国热内亚或威尼斯那边的王室？
    这年代，欧洲就是热内亚与威尼斯海军足以远征中亚。只要从异教徒手中得到宝贵的航海图，大海船是能够跟着阿拉伯人的路线过来远东的。
    「尊贵的公主，我是真的有幸看过活的蚕虫。但这些小虫子不好养，要吃独特的树叶子，否则很快便会死掉。」
    「啊！？真的！」公主听到这话太兴奋了。竟然没有注意对方的敬语：「还有在吗？可以给我看一看吗？」
    「公主殿下，如你所愿。」保罗满脑子已经是航海图，眼看着金山银山堆满眼前，什么都只会回答“yes!(可以！)”
    「你……你怎么知道我……」公主再疏忽也听到不对劲了。
    保罗夫妇一笑。俩人又站起来行了一个宫庭见面礼仪。「公主殿下，是我俩失礼了。」
    「这位是波兰王国最高大公，纯洁的波列斯瓦夫五世公爵和来自匈牙利金加公主的女儿，阿美利亚公主。」汤马士也不遮掩了：「我是来自神圣罗马帝国符腾堡的骑士，也是阿美利亚的未婚夫。」
    啊！能当公主的未婚夫。这一位岂止是骑士，肯定至少是一名有封号封地的伯爵？！
    今天真是走运了！感谢主！
    「我的错。失敬失敬。」保罗夫妇嘴角笑意掩不住：「实在想不到公主殿下远渡重洋来到万里之遥的东方。这是……」
    他好奇但不敢细问。
    「没什么特别的。」汤马士：「鞑靼人撤退了。我陪公主出来散散心。」
    「啊！鞑靼人？！」保罗：「该死的鞑靼人又攻打了波兰？！他们不是攻击圣城那边，摧毁了阿拔斯王朝哈里发的首都。灭了阿拉伯异教徒帝国吗？这边的大宋国也被攻打了。想不到他们还有攻打波兰。他们实在太恐怖了！」
    想起十多年前法兰克人的圣殿骑士团惨败于波兰，死伤惨重。他便不寒而栗。
    「是啊！这场战争很惨，人民牺牲很大很多……他们把王宫城堡都差一点攻破了……若非汤马士来了，我……我不敢想像……」想起当时的可怕情况，公主的脸色都不禁因为害怕现出更苍白，忍不住望向汤马士露出无限感激和柔情。
    「他……他们人很多？来了多少人？」
    兰西都不禁紧张起来。
    「有好几万骑兵。后来还增了兵。」公主陷入回忆：「我们的骑士都抵挡不住。有些混蛋还投降了敌人……我要躲进圣殿骑士保护的教堂地下室。当时只有汤马士一个人在外面抵挡。」
    「啊……」保罗夫妇两人望向汤马士，肃然起敬。「汤马士大人，当时你要一人力敌对方多少人马？」
    「嗯。」汤马士想了想：「好几千人！反正杀之不尽似的。」
    「嗬！」两人深吸一口气。但却没有觉得汤马士夸张。
    毕竟当年圣城保卫战，耶路撒冷国王鲍德温四世率领80名圣殿骑士、375名骑兵和几千步兵，正面冲击阿拉伯萨拉丁的3万人军队，还打了胜仗，杀敌两万人。
    武装到牙齿的精锐鉄骑，在古代战法落后的环境，正面对冲的情况，往往能以少胜多。
    而且汤马士大人并没有说他自己打赢了。他只是成功救出了公主？！
    难怪！
    保罗马上脑补了一段西方骑士救公主的故事。英勇的条顿骑士，以少敌多，在神圣的法兰克圣殿骑士勇敢地牺牲自己的代价下，为汤马士殿后，给他带着公主杀出一条血路，逃离了可怕的鞑靼蛮族魔掌，避免了神圣的血脉被污染。
    然后他带着公主逃向圣城求助，意外救了灭亡的异教徒帝国贵人，被送了大海船及航海图。所以才逃到东方。
    一定是这样了。十多年前鞑靼人入侵波兰，那时尚年少的大公也是逃到摩拉维亚，才逃过一劫。
    别说在欧洲，大宋这个东方强大国家，一百多年前北方鞑靼入侵，差点被灭了国，那个皇帝还不是远远逃走到海上。等敌人撤退了才敢回家。
    但这一次未免逃得太远了？！会否有另外的意图？
    是要跟大宋国联合抵抗鞑靼人吗？
    对啊！大宋的火炮和火枪、弓弩等还是很利害的。
    双方又交换了一些鞑靼人的侵略各国情报。
    公主对波兰境内情况还比较清楚，但对自己国境外的情况便不甚知道了。反倒是汤马士说得头头是道。
    海商最重视各国情报，往往一个小消息，便可以令人得到百倍利润。
    保罗夫妇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有小昭相助，汤马士如数家珍地把当时各国大势都说了。
    汤马士吹了大半个时晨后，看见小二又跑过来跟保罗说了几句。
    大概意思是人已经来了。车已停在楼下。
    他见又坐了一阵子，便起身说道：「我们走。」
    公主迟疑地没有跟从。
    你没有听到两位客人说要去看大海船？
    我们那里来的大海船？！
    我连看都没看过大海船。
    「尊贵的骑士大人。我们是去刺桐港吗？」保罗恭敬地问：「我们这边大船都靠泊刺桐港港口。

 第57章 我错了！真有大海船！

    「不。我们的船不停靠刺桐港。我上车后会指示方向。」
    四人下搂后，果然看到一辆欧式双马马车停在大门外旁边。
    除了马车夫外，竟然还有四名带刀的仆人骑马在旁边。
    「请两位贵客上车。」
    这辆马车很贴心地有脚踏板。
    公主也很轻易拉着扶手上了马车。
    坐在车上时，保罗夫妇两人仍不断找话题与公主交谈。
    汤马士也只得偶尔回答几句，敷衍一下。
    「出了城门，前面路口左拐。」他一面接受着小昭指示，一面指示坐在车厢前的马车夫。
    「大人，那不是往港口的路啊？!难道咱们不是去刺桐港？！」
    「按照这位大人的指示走！」保罗适时出言。
    马车夫一路按着汤马士指示，却是夜里调头北上了。还好车上挂了灯火，四名仆人也提了灯笼，骑马护在马车前后。否则这夜路真不好走。
    「汤马士大人，我们是往莆田方向走吗？」保罗对泉州附近也熟悉。
    「不。」汤马士摇摇头一笑。「前面有十里拐向右到海边去。」
    「啊！」
    保罗知道那边多海湾小岛，隐秘得很。真的常有走私船出入。反正海岛众多，随便找个无人岛停靠，官方根本不知道。
    但这里有风险，曝露在海盗面前的机会也大。他家是绝不敢走这条走私水路的。
    因为他家是外来洋商，不比蒲家世代居住本地，有坚强实力后台。
    海盗豪强要搞他家的商船，他真的没办法抵挡。
    目前他也只有侬靠蒲家的势力，利用蒲家的船队为他运货到天方(印度)和中东大食那边，再由威尼斯船队转到法国。反正他掌握欧洲客户，只要货物能平安到达，还是好几倍的赚头。
    自家设立船队这种主意，他是从来都没有想过。
    现在这位汤马士骑士大人和波兰公主说他们自家能有从欧洲到这里来的大海船，本来他半信半疑。
    但他们竟然真的是要到这种隐秘海湾去。
    真有大船？！
    说不兴奋那是假的。
    金澄澄的金币山和银币山就在眼前了……
    「尊贵的公主，请问你们接下来的日子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保罗小心试探：「我跟蒲家有点交情。据说他们是有能耐可以接触大宋皇帝的。你们……」
    「好啊！好啊！」公主欢喜地表示。
    汤马士不置可否。
    呵呵。
    到了海边。
    这里是一片浅滩。马车远离沙滩停下。
    「下车！」汤马士率先下车，又牵拉着公主的玉手，扶持她下了马车。
    明月当空。
    漆黑的沙滩只传来阵阵浪声，还有远处海风吹来海洋的味道。
    一切和汤马士得到的记忆吻合。
    浪涛汹涌。
    在汤马士自己的人生里，这还是他首次面对海洋。
    更别说是公主了。
    「这……这里便是海了？」她忍不住惊喜地问。
    还好她这一声惊叹是以波兰语发出。
    「……」
    但身边的保罗夫妇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你俩不会是合着骗我们送你俩来海边游玩？！
    「大人，请问你们的船……你们……？」
    保罗有点急了。
    「不用急。」汤马士淡然举手向前一指：「看！这不是来了吗？」
    众人极目看去。
    漆黑海面与黑夜几乎完美融合。
    若非月光被海水反射泛光，几乎分不出海与天。
    「在那？在那？」保罗忍不住跑向海边。兰茜连忙提起裙摆跟上。
    两位仆人连忙也跟上。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焦急地又望望海面远处，又不时回头疑惑地望向汤马士，搞得公主也忐忑不安地看向汤马士时，忽然一名仆人举手指向前方大海：「看！有船桅。」
    果然，在黑暗幽深的水平线尽头，一支船桅突兀地冒出头来。
    接着是笫二支船桅、第三支船桅。还有一片白帆。
    几片白帆上明白的大大的日耳曼黑十字白底旗号。
    「帝国的船？」
    保罗惊愕了。
    竟然是神圣罗马帝国条顿骑士团的旗帜！
    但想一想果然也对。
    波兰在黎凡特地区没什么影响力。
    但条顿骑士团总部在耶路撒冷王国的阿卡。
    这位日耳曼帝国来的骑士当真有能耐！
    保罗脸色更恭敬了。
    慢慢地，随着大海船向岸边靠近，整整一艘大盖伦船出现眼前。调低的船首，延长了的船身，船身更为修长及狭窄，方型的艉楼。五根桅杆。还有船身上一排排被半掩盖起来的炮门。
    这是一艘威尼斯式盖伦帆船。但却比真正原时空的威尼斯式盖伦帆船整整大了三分一。
    保罗夫妇远远看着它，虽然它没有靠近在眼前，却已给人一种无形巨大压力。
    盖伦帆船最早在16至18世纪期间被欧洲多国所采用。
    盖伦帆船可以说是改良帆船以用作远洋航行。它采用了被调低的船首，以及延长了的船身，令它在水面航行时有着前所未有的稳定性。
    盖伦帆船的独特构造更减低了其前舷的风阻，航行速度得以提高，亦易于操舵。
    比起旧有的帆船，盖伦帆船的船身更为修长及狭窄，再加上它以方型的艉楼取代传统的弧形船尾，令它比旧帆船更为适合远洋航行。
    而它的重量也是其独特的地方。盖伦帆船出现之前，一般的远洋帆船重达1000吨，例如15世纪盛行于地中海的三桅或四桅的克拉克帆船，而盖伦帆船只是重500吨左右，令速度比前者更快。此外，盖伦帆船拥有十分坚固的船身，令它适合于远洋探险、远洋贸易及海战等多个不同方面的范畴。
    最重要的是，它的生产成本旧有的帆船便宜，生产三艘克拉克帆船的成本可以生产五艘盖伦帆船。盖伦帆船被制造出来的年代，正好是西欧各国争相建立海上强权的大航海时代。所以，盖伦帆船的面世，亦对欧洲局势的发展有一定影响。
    这是目前这个时代从来未出现过的先进远洋帆船。几百年后才会渐渐出现不同国家型号的克拉克帆船并发展出盖伦帆船。
    「啊！」众人惊叹：「好大的一条船。」
    公主也惊喜地望向汤马士，眼神流露：「哈！你还真变出了大海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过多久，两批人从大船上降下小艇，划小艇靠岸。
    「我的人来接我们了。」汤马士：「天色太晚了。也请你俩早点回家。」
    保罗那里肯走。
    这年代他那里见过么大的远洋大船？！
    北欧的一、两百吨单桅寇克船或寇格船（g）已经是纵横北欧沿岸最先进的了。后来他坐上了威尼斯船队的大船到了中东黎凡特，才知道阿拉伯人的寇克船更强大。到了远东大宋这里，所见都是巨大的多桅直硬帆多层福船、广船，更是叹为观止。
    至今才看到一艘欧洲帝国来的秘密战船，怎不令他心痒难当。
    便是作为爱国的法兰克人，也要去看一看日耳曼人的海上秘密武器。回国后作为谈资，向人吹嘘，甚至传到法兰西国王面前也有可能。
    「汤马士大人，这……这么大的海船。我也生平未见。我们可以上船参观一下吗？」
    「嗯……」汤马士迟疑了一下：「今夜天色太晚了。要不……明天再来？明天我们回请你们一顿午餐，然后再来上船看看？」
    「啊！那太好了。」保罗：「明天早上日出后，我再派仆人驾马车到这里来接载两位贵客？」
    「可以。」
    这时沙滩边上不起眼的一角丛林里，有一名军士提着一个明亮的灯笼走了出来。
    军士高大的身躯和腰间的长剑作不得假。
    这是一名日耳曼士兵。
    保罗和几名仆人都不禁提高警觉。
    士兵大步站到汤马士面前，以一手触胸行军礼。「汤马士大人，请跟我来。」
    原来沙滩一边有一处人工以巨石堆成的简陋小码头。小码头一直延伸出海岸深处。
    汤马士回身向两位客人行礼：「再见了。」
    公主也腼腆地告别。
    「再见。」两夫妇连忙行礼。
    眼看着士兵带领着汤马士和公主站到小码头大石堆上，两夫妇再无懐疑。
    对于公主为什么似乎对大船有点陌生惊诧，他已经脑补出了很多解答。
    晕船。
    汤马士大人他没有说出全部事实。

 第58章 晕船

    波兰公主那里有出海经验？！这一次来东方的路肯定是跟他们当初来时一样的路线，所以汤马士大人与公主肯定是乘搭威尼斯人的近海商船沿着海岸走，一直更换乘坐诸国商船，如此这般一路过来的。他们的军队各人则是搭乘战船跟在后面。这时候才赶到。
    然后双方约定到这个偏僻港湾上船。
    那名手持灯笼的士兵便是留守在这里等着，站到高处用灯光摇晃做讯号，通知大船来接人。
    对了。事实一定是这样。
    地中海和大西洋这么大风大浪。想当年自己与兰茜不也是吐得一塌胡涂？！真要直接坐战船到这里，中途不停靠休息，尊贵的公主那里受得了？！
    而且不偷偷跟着阿拉伯商船，怎么可能知道这条航线的秘密？！
    我就知道欧洲人根本没有人知道怎么走海路直接来东方大宋国。
    这里面的秘密多的是。
    海流、风向、星图……，每一次出航，都要由有经验又神秘的阿拉伯海航专家，根据不同的季节、时间，才能订出航线。中途若遇上突发风浪，还要马上知道往那里走才能找到遮蔽小岛或避风港湾。
    问题是每年每月却有不同危险情况。没有经验的水手根本应付不了。
    冒险单船想从欧洲直达远东大宋国，人船沉没消失在大海才是常见的结局。
    保罗一面浮想着，一面看着那名士兵举起手中灯笼向海中小艇挥动。然后小艇靠近，一块木板架在船与巨石块间作跳板。
    只见那位汤马士大人突然一把拦腰把公主整个人抱起，在公主一声惊呼中，直接跃进小艇后，才把公主放下。
    汤马士大人果然是公主未婚夫。
    这种行为有点大胆。
    但为了公主安全，无可厚非。
    保罗与兰茜相视一笑。
    「走！」
    保罗对马车夫和仆人们说道：「你们明早日出后，再到这里来等两位贵客。记住，千万别得罪他俩！否则重罚！」心里却已经是有如猫爪子搔得痒痒难受不已。
    不成！
    明早还是要亲自来迎接！
    这位可是波兰公主！
    货真价实的波兰最高大公〝纯洁的波列斯瓦夫五世公爵〞唯一的女儿，以温柔高贵善良闻名于欧洲的阿美利亚公主。
    平常人甚至贵族都难以见上一面。
    还有那位年青又神秘的日耳曼骑士，肯定是某位帝国大公的儿子，起码是封号伯爵，而且一定就是在战场上立大功封的伯爵。
    这简直是上帝赐给我的天大机会啊！
    有这种面对面谈话的机会，能多谈一会，说不定已经能定下几千几万个金币的生意了。
    眼看着整个欧洲王室贵族的客户群已经为我打开了门，我为何还要顾及明早约见的那些一般商人和客人？
    对了！统统推辞掉！
    公主第一！
    保罗心中翻江倒海，神不守舍地上了马车，竟然第一次忘了去拉扶他亲爱的妻子兰茜，搞得兰茜幽怨地无奈收回自己伸在半空的手臂，自个拉着扶手踏上马车。
    「亲爱的，你怎么了？」她有点娇嗔。
    「啊！亲爱的。我看我今夜一定会睡不着觉，肯定会失眠了。」
    兰茜白了他一眼：「我承认阿美利亚公主是很美丽。可是至于这样吗？」
    「哈哈！」保罗笑道：「公主虽美，但我眼睛看到未来的金币山才更美啊！我们常常梦想的贵族名衔和自己家族的城堡，很快都会有了!」
    看着黑夜中马车的灯光消失在远方，载着公主和汤马士的小艇才刚刚划到大海船边。
    公主娇羞着从汤马士懐里挣扎开，仰面咋舌地望看眼前如大山般的大海船，忍不住回首：「这……这真的是……太大了！」她又警觉地偷偷瞧了一眼小艇上坐在首尾方向的两名日耳曼士兵。
    还好两名士兵似乎专注于划船和掌舵，没有注意她的窘迫。
    公主从来没有下过海。
    这里虽然是太平洋而且是南中国海，但内海的波涛也不是维斯瓦河或莱茵河的小涟漪可以相比。
    刚才公主双足踏实小艇，她便已经头晕目眩地站不稳了。汤马士及时地扶持住她的腰。但她被大浪抛得七晕八素，直接便倒入了他强健的怀抱。
    她发誓她真的是支持不住，受不了才昏了。绝对不是故意的。
    汤马士手掌中传来的热流让她冒冷汗的身子舒缓过来时，她半睁开眼，羞红了双颊，臊红了耳根，心里很想挣扎离开男人的怀抱，但身体却根本没力量和勇气站起来。
    天啊！
    怎么这么大的浪。
    坐着的她都仍感觉晕眩呢！
    她赶紧半眯上眼不敢看。
    「到了。」汤马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要爬绳梯或是我抱起你上船？」
    公主发现身处的小艇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大幅度摇晃，缓缓睁眼一看，原来小艇已并排靠泊在大海船身上。两名士兵抓住大海船身上挂列着的一大块格子般的绳梯网，正等着她俩爬上船呢！
    「啊！这……好高……。」一眼望上去，船舷都高不可见。
    看见公主迟疑害怕，汤马士更不废话，单臂搂住公主腰肢，一跃跳上绳梯网，双足轻轻在绳梯网上踩踏几下，已经飞身上了船舷。
    「啊……哇！」公主手足无措地惊呼。只觉身子如腾空飞起，吓得双臂急抱住他肩膀，闭目不敢看，转眼间又已落实在船板上。
    「你……」公主从汤马士怀里挣扎开，四顾周围，已经身在大船甲板上了。她顿时一双粉拳娇羞地乱捶在他胸前：「你干嘛吓人！你吓死我了！」
    汤马士苦笑。
    女人真不可理喻。
    公主害怕了要发泄，便随便她！
    公主的粉拳当然只是给他搔痒而已。
    待得公主呯呯急跳的小心肝平静下来，她才发觉夜风飚飚，大船已经在移动。
    「风大。我们到船舱去。」
    汤马士拉着她的手往舱门走。
    沿途水手军士一个个向两人抚胸行敬礼。
    公主这时才像个好奇宝宝地东张西望。
    实在想像不出来这家伙怎么可以忽然弄出了一艘这么大的大海船，还要满布水手士兵！
    进了船舱还要上楼。
    这是一个建在上一层的船舱房间，里面全是欧洲贵族风装饰。
    如果有现代人来看，一定会感到眼熟。
    咦！这里有点像那部电影里海盗船船长的舱室啊！
    巴博萨船长变成了汤马士。
    女主角伊莎变成了阿美利亚公主。
    却原来当汤马士要求小昭无中生有地变出一支小型中世纪战船时，小昭回答：「主人要求怎么样的战船？」
    汤马士在他的这个时空里那里有见过什么战船？一时间想不出来如何回答，但很自然地冒出了一些亚伦的记忆。
    关于中世纪战船，亚伦印象最深刻的，只知道影片《加勒比海盗》中的主角海盗船黑珍珠号（thebckpearl）。
    「那艘黑珍珠号便挺利害的！仿照它再加大一点……就加大三分一！另外配两艘正常大小的当护卫舰，挂神圣罗马帝国和威尼斯旗号。」
    黑珍珠号是一艘完全仿制17世纪风格建造的“华盛顿夫人号”古董双桅船，本身便是盖伦船。
    所以本该17世纪才出现的盖伦船便出现了在13世纪的大宋国海面上。
    三桅风帆，多层甲板，32炮台的加大版黑珍珠号，16磅加农炮（这种加农炮，在当时威力是很大的）。顶层甲板14门，舱内18门。黑珍珠号在这时空根本是无敌的。
    这个年代，一般大炮是发射石头弹的，又没有精准度。黑珍珠号可是发射圆形铸铁制的炮弹。
    因为小昭的魔改，这艘船加大了三分一，改成了五桅，前面三桅挂横帆，后面两桅挂三角帆。船侧火炮增加到40门，还加上了舰首炮和舰尾炮。
    这个时空的中外战船，没有一艘能抵挡得住这艘船的一次齐射。
    「主人，这艘战舰你要仍然命名黑珍珠号吗？」
    「no！no！要叫它卑斯麦号！」汤马士说道：「另外两艘小的才叫黑珍珠号和威尼斯人号。给它们全黑隐身。」
    「主人，这首旗舰叫卑斯麦号会不会太不吉利了？」小昭当寸弱弱提示了一下。
    汤马士回忆了一下。啊！后世卑斯麦号利害是利害，一舰独战大英帝国舰队，可是最后好汉敌不过人多，被围攻重伤至自沉了。

 第59章 鬼船？

    「没关系。」汤马士：「小昭你把它改成打不沉的鬼船。就像那部片子故事里的情况，一切可以月光一照便复原，这不就ok了吗？」
    反正这个时空，月亮出不出来，不就是小昭决定的？
    「啊哦，主人，一切如你所愿。」
    所以现在，汤马士看着船舱室里豪华奢侈的家具和装饰，还有到处堆放得满满的金银珠宝器皿，地面上还堆着大大小小的藏宝箱。感觉有点俗气但很有气氛。
    公主一屁股坐到一张铺满天鹅绒垫的交?上，好奇地环顾一切。
    「这……这里怎么那么多珠宝首饰？是真的吗？」公主差点忍不住想伸手去触摸桌面上那些珠宝：「这些一切都是你的魔法变出来的？」
    「当然。」汤马士：「你也肯定知道帝国那里有这种战船？！」
    「我能……？」公主回头弱弱地问。
    「当然可以。你喜欢便随便拿去玩。那一件都可以。」
    「哦！太好了。」
    公主到处挑挑拣拣，拿了一条鹅卵大的红宝石镶碎钻石项链，又挑了两条宝石混玉石手练穿在手腕上。试了几下，又换上另一条水蓝钻石吊坠，对着一块大镜子，一条又一条地比划着试戴，皓白粉嫩的项脖都被颈链挂满了。
    果然女人和龙，都喜欢这些闪光闪亮的东西。
    其实阿美利亚公主在王宫里本来也有一两条珍贵的宝石项链。那是要出席宫廷舞会和大场面活动才佩戴的。但被大公撤除公主封号逐出王宫时，她不好意思也没有机会去带走这些宝石首饰了。
    所以这些离宫日子里，公主都是全身清白无任何金银宝石首饰。若非衣饰和气质高贵，就像微服出游，根本没有公主排场。
    但宝石金器这些东西，看多了也便那样子。公主挑选了近两小时后，终于歉意地注意到她很无礼地把汤马士扔在一边不理人家。
    「汤马士，抱歉。」公主歉意一笑。
    「没关系。你喜欢便成。」汤马士：「但现在夜深了。你还不累？」
    公主抬起玉手捂嘴打了个呵欠。她本能地看到了舱房深处有一张很大的豪华大床。
    「这里……」她有点舍不得离开。「我们今晚真的睡这里？」
    「公主喜欢吗？」
    「我……」
    其实公主人生第一次登上大海船，感觉挺新鲜的。还有那么多珠宝玉石、金银首饰没试戴呢！但没有宫庭侍女在身边，孤男寡女的，又感觉不好意思。
    「要不今夜先回去城堡睡？明天白天再回来玩？」汤马士：「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很美的海滩游泳？」
    「嗯。再看一看。这船的下层还有什么？」公主也不好意思与他两个人单独呆在船长室太久。
    外面那么多人。她怕别人背后批评。
    「下面几层都是火炮台和仓库。」汤马士：「我带你去逛逛。」
    「哦哦。」
    公主无奈起身跟着汤马士离开舱室，扶着扶手走楼梯往下层。
    「这便是接载我们的小艇。」汤马士一面走一面介绍：「船首那边三枝桅挂横帆，这后面两支挂三角帆……这里是往下层的楼梯……下面有火炮室、仓库……还有压船底的货物……」
    看到火炮室那一根根黑沉沉的鉄鋳大炮，公主虽然不知道如何使用，但直觉上不明觉厉，有种地球人初次走进外星人太空船看到什么歼星大炮的感觉：「这是很厉害的武器？」
    毕竟中世纪时代，公主知道的大炮便真的只是抛掷大石头的投石机。
    就是指环王电影里，半兽人攻城时用的那种，而且还达不到那种规模和效果。
    一直到蒙古人两次西征，才把回回炮和小型突火枪带到西方，震惊了西方世界。
    所以，其实现在这个时代是没有这种火炮的。那怕只是发射鉄球的前装火炮。
    「嗯，挺利害的。目前世上最利害的火炮。」汤马士微笑。
    「我能碰触一下吗？」
    「当然可以。」汤马士点头：「现在不是战时，炮身是冷的。若是交战时可千万别碰，会烫伤你娇嫩的皮肤的。」
    公主小心地伸出手掌，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那冷冰冰坚硬的炮身。
    阿美利亚公主变成了这时空第一位接触到三百年后前装滑膛火炮的欧洲公主。
    这时她却不知道一切。
    继续下楼梯，看完了枯燥的舵手室、主绞盘室、船员的休息室，汤马士便开始带领公主往上返回船长室了。
    「差不多便是这样了。」
    舵柄、弹仓、军火库、军械库，这些有一丁点危险的地方，他都不想让公主冒险。
    「这里好无聊。船上没什么好玩的。」公主还是喜欢继续欣赏那些金银珠宝首饰。
    「你想看点刺激的？」汤马士嘴角上翘。
    公主却没有注意他的恶作剧表情。
    她已经又沉醉在欣赏一件又一件的宝石吊链里，不能自拔了。
    现在光打开了桌面上十几个小首饰箱子，里面的珍宝漂亮得前所未见。
    旁边地上还有好几个大宝箱都未打开来看呢！
    说不定里面还会有什么惊喜带给自己？
    这种后世开盲盒发现心头好的快感，会令所有爱美的女性泥足深陷。
    公主她发誓自己绝不是贪心要侵吞这些珠宝首饰。
    这些珍宝都是汤马士的财物。
    一日未完婚，她都不应该动他的私产。
    但他总会舍得送自己几件心爱的首饰？！
    她这个人绝不贪心的，只要选好一套便够了，只要头上一件镶钻石黄金后冠、颈脖上挂一条有深蓝宝石吊坠的白珍珠项链、一对金镶宝石耳环、一对宝石手腕环……
    这条项链长度适合，刚好在穿低胸礼裙时露出这个湛蓝的吊坠，肯定很美很夺目，漂亮极了……
    吖地，还有这些镶碧玉金脚环、乳环、脐环的……也太羞人了！东方异教徒的女人也太开放了，这也是纯洁的少女能穿戴的吗？！
    但它们为什么打造得这么漂亮，金光闪闪，充满诱惑美感呢？！
    我收藏起来欣赏不犯罪？！
    主啊！原谅我的贪念。
    汤马士不会以为我是贪心的女人？！
    公主更不自觉地偷偷抬起头想要看一看汤马士的反应。
    那知左看右望，不知何时那位时刻随侍在身边的骑士竟然不见了！
    「嗯，这个家伙到那里去了？！」
    但男人偶尔也会离开她一阵，很快便会回到她身边。
    洗手间总要去一下的。
    公主不以为然，又回头继续沉醉在她的开盲盒活动中了。
    呀，这一条粉紫色钻石吊坠这么大一颗，好闪亮啊！看来比那一条湛蓝宝石吊坠更漂亮啊！
    哎吔，衬托我的雪白皮肤好像更美了！
    一手提着一条美不胜收的项链，两条都很好看，难以取舍。
    怎么办？！两条都要会不会太过份？！
    公主抬起头，正想向自家男人撒娇，却发现人还没回来。「咦？！汤马士呢？怎么还不回来呢？」
    公主忍不住把手上项链都放下，起身走向舱门。
    拉开船舱门，站在门外两旁的两个高大黑喑身影，背向着她突然转过身来，当空月光映照下，忽然两张日耳曼人面庞慢慢被月光消融般皮肉尽数消失，露出皮肉下面惨白的骷髅头来。
    骷髅头两只碧眼幽幽地望向她，只余参差不整的上下两副牙齿开开合合。
    「呀！」公主长声尖叫，那里还听得到对方在说什么。她直接被吓得魂不守舍，眼前一黑，身子向旁歪倒。
    一对手臂适时出现，紧紧搂抱住了她软倒的身子。
    「公主！」汤马士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
    这只是一个玩笑，却估计不到公主竟然会被月光下船员变成的骷髅吓晕了。
    汤马士也有点慌了。
    「小昭！」他急忙试探她的鼻息。还好尚有呼吸。「公主不会有事？！」
    「主人放心。」小昭：「死了都可以复生。这是小事而已。」
    「唉！公主怎么便这么胆小呢？！」汤马士：「快把她弄醒！」
    「主人，公主她心灵受创。唤醒她后会一整晚发恶梦，反而睡眠不好。」小昭：「建议还是让她昏迷睡到天亮。」
    「那便算了。」汤马士又来一个公主抱把她打横着抱起：「我还是把她带回去波兰的天空城堡。」
    白光一闪，下一刻，两人已经身在公主的卧室。
    两位正在低头打瞌睡的侍女连忙惊醒抬头。

 第60章 圆月之下

    「没关系。」汤马士摇摇头示意侍女们退开，自己把昏迷的公主抱上床，又褪去她脚上一双绣满花纹的小羊皮鞋子。
    「你俩帮忙看顾公主。」
    说完他便离开了公主的房间。
    人言可畏。
    汤马士回到自己房间。
    推开房间的木门。
    房间里朱蒂以肘支持住，撑着脸坐在桌边打瞌睡。
    此时已经是深夜凌晨。
    年青的朱蒂不习惯夜睡，早已忍不住被瞌睡虫入侵了。
    一盏油灯在木桌上，映照得她雪白的粉脸粉红动人。
    汤马士今夜怀抱了公主玉人好几次，早已搞得热情泛滥，此时对于自己的心爱女奴，那是绝不客气了。
    抒情后。
    贤者时间。
    漫漫长夜。
    汤马士又睡不着，忽然想起一事。
    「小昭，你说原来我们会遇上江湖人仕打斗，现在情况怎么了？」
    汤马士其实也很好奇八卦，对于大宋这边中国侠客的故事也是想亲眼看一下的。但奈何他首要力保公主无碍，不受到惊吓伤害，只好压下一场精彩的中国功夫打斗。
    「主人，为了拖住他们。小昭无奈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什么？」汤马士：「你究竟干了些什么？」
    「嗯……」小昭弱弱地说道：「干了些不太公义的事。让好人受害，坏人占了上风。」
    「什么？！」汤马士眉头一皱：「怎么可以这样子做？！正义与公正，是我辈骑士的立身处世基石，怎么可以做事不公正？！小昭，还可以补救吗？」
    「可以的。这位美丽的女士凄惨了点而已。主人你马上出手，还是可以挽救的。」
    「快！」汤马士急道：「马上送我到现场。」
    xxx
    漆黑夜里。
    距离泉州城外东北方几十公里，星月无光的山区密林里。
    两个人踉踉跄跄地跌撞前行。
    人影经过的地方，身下的草地不断有血渍出现，这是极不利逃避敌人追击的。但他们没有办法停下来，那怕是小小包扎止血。
    敌人实在太多太狠了。
    「啊！」苗条的身形踉跄地差点跌倒，勉强以手中长剑剑尖插地，半跪地上喘息。
    「张姑娘，你支持得住吗？」另一人停下急驰向前的身形，急忙回头走到她身边，伸手想要扶持，却又犹豫着不敢碰她。
    「陈堂主……」女子身影发出天籁般娇美声音，只是已有气无力：「要不我俩分头逃走！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今日贼子势大，连累陈大叔你们各位了……来日我再苦练武功，再来为父母报这血仇……」说着已有悲恸伤感嗓音。
    「张姑娘，你已重伤，如何能单人逃离？」
    陈堂主是位中年男子，全身仍算干净的丐帮弟子装束也染满了血渍。其中多是敌人溅在他身上的血，但也有他受伤伤口流的血。虽然经过点穴止住大动脉流血，但几次血战又令旧伤口崩裂，此时手执一根竹杖的手仍稳定，但内力损耗太多，也是强弩之末了。
    本打算从福州出发走马半天便能赶到泉州，与丐帮其他兄弟汇合，围剿海沙派的贼子，为小郭襄张芝姑娘讨回公道，结果半途不知为何走漏了风声，遭到大群海沙派请来的东瀛隐者高手不断伏击。
    丐帮援军几十人被倭寇高手不断沿途暗算袭击，死伤惨重。
    对方来势汹汹，人人悍不畏死，自己亲手击毙了对方不下四、五十人，但对方竟然仍源源不绝出现。
    最后，为了保证张姑娘的安全，他只好下令分头突围。再到泉州会合。
    那知无论他与张姑娘如何进入山林，翻山越林，对方仍不断从林子、树顶、小河、山边突然出现围攻，陷阱与暗器更是五花八门，飞镖、短刀、飞针、小剑，甚至有会旋转飞回头的旋转飞镖。对方有备而来，全身隐身服在黑夜里防不胜防。
    正面对敌，以一对十他都有把握打败对方，但这种神出鬼没的伏击手法，令人喘不过气，又要顾全武功较弱的张芝，却是令他头痛。
    汤马士出现在现场一棵大树后，正在聆听小昭的讲述。
    「主人，我为了不住阻援他们赶到泉州城，所以无中生有，生成了无数日本武道高手围攻他们，所以……」小昭才解释了一下，陈堂主已经大喝道：「出来！别藏了！」
    这位陈堂主武功高强，是丐帮八袋长老级别，听声辨位的能力极强。
    他发现了汤马士的身上气息，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威胁，当即挡在了张芝身前。
    那位衣衫单薄、血渍班斑的黄衣少女，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小昭，怜悯弱小，是我辈骑士的精神。这件事本来便是因我而起。你干预一下，把那些坏人都消灭掉！」汤马士不忍心，决定要救侠女小郭襄张芝。
    距离张芝藏身处不足五里之地，密林间穿插跳跃飞奔向前的一大群黑衣忍者，忽然间便全都纷纷在空中化成烟尘，雾化消失于黑夜中。
    「你们……放心。」汤马士以他记忆中的汉语说道：「麻烦已经解决了。好好休养。」
    说完他一闪便已经离去。
    身上只披着睡袍，实在不宜见面。
    丛林中蚊虫又多，滋扰得很。赶快溜了。
    陈堂主却怔住了。
    对方是陕北人口音？而且似乎是年青人。
    记忆中没听过北方又有那一位少侠出道。
    神雕侠杨大侠的威名光芒太亮，独领风骚十几年。
    但陈堂主行走江湖多年，阅历极多。神州沉沦，北方豪杰仍极多血气汉子，见不得恃强凌弱，出手救助一下老弱之辈仍是常有的。
    他当即抱拳道谢：「多谢前辈相助！」
    先喊一声前辈总没错。
    陈堂主终于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感消失了。
    他终于轻吁出一口气。
    「张姑娘，来人是位高人。已经离开了。估计不知道是那一位江湖前辈，武功深不可测。还好看来是友非敌。」陈堂主：「有如此高人暗助，估计我俩可以再休息一下。」
    汤马士修补了这个自己干扰时空事件的过失后，整个人心情一阵轻松快意。
    果然，助人为快乐之本是真的。
    据说在东方这个文明古国，特别多不平之事，民众都盼望仙侠出现打救。
    我到这边来多多出手，多干些行侠仗义的事，让公主也看看我做好事的威风行径，她肯定也喜欢。
    对了。天空城堡移动缓慢，没有一个月到不了北方海岸，我俩以后天天到东方来到处游玩，晚上才回城堡休息。
    想到了以后逍遥快活的日子，心情大好的汤马士抱着美女入梦乡。
    天空城堡里，他可以放下所有的警觉戒备。
    这里是他的安乐窝。
    xxx
    欧洲。
    圆月高挂、星星稀少的漆黑天空下。
    温暖舒适的营帐里，雅娜公主抱着羊毛被褥却是难以入睡。
    因为隔壁营帐传来一阵阵怪异的声音。
    那是男女之间的沉声闷啍呻吟声，间中夹杂女子娇呼。
    以前的雅娜公主不会被影响，顶多是好奇害羞。
    但现在的她已经是经过人伦之事的女人了。
    真受不了！

 推介一本好看的书《乾隆四十八年》 作者：一万只熊猫

    推介一本好看的书《乾隆四十八年》作者：一万只熊猫
    穿越小说有所谓：“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
    这本书呢？开局的男主穿越因为手持从某旧货店淘来的玉佩，是比较不合理的。因为若是如此简单的话，店老板早就发现知道这秘密了。估计因此劝退了一大批试毒读者。还不如说被雷劈了才穿越更合理一些。
    但其实本书剧情写得很不错，笔力直逼很多大神如奥公公之流。
    写到6百章还没打进紫禁城，是本书另一特点，很少有这种布局写法的，有点类似《临高启明》书里的群穿众四面开花格局。当年李自成若是这位穿越众，估计大清也成不了事。
    希望作者别跟随奥公公进宫了。
    加油写完它！
    然后下一本书便穿到李自成身上再造中华。
    中文网
    作者〝玉龙2009〞
    2023年1月14日

 第61章 征服

    「这个孛罗赤！就不会消停一下吗？！」雅娜公主低声臭骂：「这样子还让不让人睡了？！」
    想起汤马士那个混蛋很可能也是左拥右抱在快活着，雅娜公主无名火起：「明天我便把这几个浪货要过来打一顿消气！」
    她双手掩耳翻了过身，恨不能把整个人深藏进厚重的羊毛被子里。
    迷迷糊糊中，这几天惊心动魄的回忆又涌起。
    雅娜公主领着十名无头骑士，花了几天时间，追上孛罗赤大军时，身边无头骑士竟然已经变成了一百多骑，把孛罗赤的后军吓了个半死。
    这些都是途中遇上的溃兵山贼，专门翦道打劫的，结果全都变成了她的下属。顽抗者被斩杀变成无头骑士，投降的可免死加入，成为她的活人下属。
    雅娜公主有蒙古人直爽性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言语得罪她的都转成无头骑士了。顺服听话的十几个没死的，无论什么种族，兼收并蓄，充当下属。她本身也有高强武功，不是真正弱女子，有这信心用人。
    毕竟，十个无头骑士陪在身边已经太恶心了，团队里至少要有几个能说话的正常人？！
    这几个人有波兰本地的溃兵骑兵、山贼、流民，也有鞑靼逃兵，起码会说不同话语方言，都有用处。
    进入山区追上蒙古军撤退的大队时，若非有这些活人派去传话，她自己是万万不敢冒头的，躲在无头骑士堆里才安全，否则早已经被这些溃兵山贼祸害了。
    孛罗赤见雅娜公主平安归来当然也欢喜得很，还赐给她好几个女奴侍女。
    其中便有她原来的侍女索菲亚，本来都已经被赏给别人了，现在又回到她身边，相见恍如隔世。
    「索菲亚，你翻来覆去干嘛了？！」
    「我，我睡不着。害怕……」索菲亚怯懦地说。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我怕那些无头骑士。」
    「有什么好怕的？！」
    索菲亚：「我怕那些死人……里面有个尸体在里面啊！」
    「嘁！骗人的！」雅娜公主：「那里面根本没有尸体。」
    「不！真的有！」索菲亚：「我亲眼看过。
    之前王子的中军被金帐汗国的边防巡逻军围攻，都打到眼前了，我看着他们冲到面前，被赶过来的无头骑士一刀斩掉脑袋，那血都溅起半空高……然后它倒下……没过多久又慢慢地爬起来了……变成了无头骑士……」
    「别说了！」雅娜公主寒毛都竖起了。
    某些已经深藏的惊吓记忆又浮现眼前。
    那个名叫韦达的波兰骑士，被那个人打倒落马后，捡起长剑还想反击，被他潇洒地一剑斩去脑袋。
    满头金发的人头带着狂喷的鲜血无声落地。
    死人并不可怕。
    砍掉活人人头的事她自己都干过。
    但亲眼看着无头的韦达骑士满身血污从地上爬起，准确地摸起地上长剑骑上马，没有头却恍似有看不到的眼睛般直奔向她，把所有挡路的骑兵统统斩首转化成无头骑士，这一切太可怕了！
    她真怕韦达冲上来一剑斩掉自己的脑袋……
    她忍不住便拉马逃跑了。
    太……太恐怖了！
    是啊！好多无头骑士的确是从死人转化的。
    难道真的还有尸体在里面？
    无头骑士好多仍身穿波兰军人甲胄。根本没有人敢去翻它们的衣服。
    金帐汗国的边防军便是因为看到孛罗赤的人马里有一大堆异国骑兵甲胄，才会阻截他们，结果发生不断的冲突。
    平白为无头骑士团加入更多的新丁。
    但我的亲兵，那十名无头骑士又的确是空心的啊！
    我明白检查看过的啊！
    雅娜公主搞不懂，但她仍要维持她作为公主的庄严神情，主子对侍女必须有威严：「别的无头骑士可能是。但守在我营帐外面的这十名无头骑士肯定没有尸身在里面。你别再多事了，好好睡觉！」
    可是接下来雅娜公主发现她仍在不住辗转反侧。
    「你干吗了？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男人？！」雅娜公主：「要不我把你送回去！」
    「不要不要！」索菲亚：「我不想他了！」
    又过了一会儿。
    「索菲亚。」
    「啊！公主，我在呢。」
    「你坦白跟我说！你是不是已经被他夺取了你的处女贞操？！」
    「我……」索菲亚嗫嚅地说：「我有什么办法反抗？！戈都将军他……他那么凶恶。」
    「你恨不恨他？要不我请王兄把他处死！」
    「不！不！我不恨他！」索菲亚急道：「是博罗尔代将军把我赐给他的！不关他的事。他对我还算很好的，请公主不要处死他！」
    「你还为他说好话？！」雅娜公主冷笑：「你这算是被征服了？！」
    「公主不是还未回来嘛！我没有办法反抗呀！」索菲亚急道：「孛罗赤王子回来了也没有说什么。」
    「……」雅娜公主沉默了。
    她知道这便是蒙古族的传统，女奴会被赐给有功的下属分享。
    那怕是雅娜公主的侍女。
    战败失陷敌手的雅娜公主，自身难保。
    王子回来也没话好说。
    否则便得罪人了。
    若非雅娜公主她自己回来了，而且两兄妹得到了无头骑士军团，占了上风，否则那个戈都肯定不会把女人交出来。
    「公主，你也被你那个他征服了？」
    「胡说！你这什么屁话！」雅娜公主生气了：「什么征服？！我是成吉思汗的子孙，窝阔台黄金家族的后人，我雅娜公主，是故意以我的美貌诱惑他那个日耳曼蛮子，让他乖乖的释放孛罗赤王子，还要把无敌的无头骑士团送给我们。」
    「啊，是是。」索菲亚：「但那些冷冰冰的无头骑士实在太吓人了。虽然那个戈都他很坏，弄得我很痛。但我其实还是宁可给他抱在怀里睡。至少他是个热乎乎有体温的人。虽然臭了点……」
    「……」
    汤马士啊！你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雅娜公主也失眠了。
    我怎么搞的了？
    为什么真的在想念他这个混蛋了？！难道我真的被征服了？！
    天哪！难道我真的还想回去当他的女奴？
    但万一我不回去，他会不会一生气把无头骑士团收回去？！
    那么我和兄长会沦落到何地步？！
    不成，一定要尽快帮孛罗赤拿回窝阔台汗国，这样我俩才有立足之地，不会变成无根之人。

 推介一本大神无敌神级完本着作：【北宋的无限旅程】—翼孤行着

推介一本大神无敌神级完本着作:
    【北宋的无限旅程】—翼孤行着
    主时空北宋末年背景，然后诸天万界摇人痛打金兵。实在写得太好了。
    我有个冲动，想到翼大大那边留言，求他！
    我不计较版权了，只求有好书看。
    中文网
    作者〝玉龙2009〞
    2023年1月23日

 推介一本大神神书：【北宋穿越指南】－－－ 王梓钧 着

推介一本大神神书:【北宋穿越指南】---王梓钧着
    挺有新意的群穿小说。
    上阵父子兵不容易写。
    但大神写得太吸引人了！
    中文网
    作者〝玉龙2009〞
    2023年2月12日

 推介又一本大神神书： 【造宋：从被迫黄袍加身开始】－－－－ 青椒炒回锅肉 着

推介又一本大神神书:【造宋：从被迫黄袍加身开始】----青椒炒回锅肉着
    一位历史上原本默默无人知的赵宋王族后裔，本来的结局是身死于失败的复辟事件，却因为一个现代人穿越过去的灵魂，挣扎求生，改写了一堆大小历史。
    异时空多维时空，又不失浓浓历史味道的好作品。
    中文网
    作者〝玉龙2009〞
    2023年2月25日

 第62章 大汗信使

    雅娜公主一夜胡思乱想，往日与汤马士的缠绵时光不时涌现，搞得她不时发出呻吟哀叹。
    索菲亚更难入睡了。
    勉强煎熬至天色微亮。
    营帐外开始响起牛角号。
    人声渐渐响起，两女清楚大军又要拔营了。
    索菲亚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急忙起床穿衣去为主子打水，给主子梳洗。
    走出帐门时，她下意识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偷瞄了一眼石像般挺立在帐门外两旁的无头身形，浑身汗毛竖立。
    吸一口气，不敢再看，她连忙匆匆跑去后勤营帐处，找了两三个健壮女奴帮忙打热水，抬着水桶回主人营帐。
    路过孛罗赤王子大帐时，正巧碰见几名将领早已站在营帐外。
    其中一名高大精壮的鞑靼将领抱着头盔张口对她咧嘴微笑。
    索菲亚吓了一跳，马上脸红耳赤，心慌之下，一个不留神差点绊倒。
    「戈都，你的女人？舍不得放手？！」站在鞑靼将领旁边的老将正是丹尼尔大公。他拍拍戈都肩膀：「年轻人，好好为大汗立功，光明正大去请求大汗给你赐婚，将来给你生一堆白胖小子。」
    戈都伸手搔头，咧嘴又苦笑道：「的确有点舍不得呢。以前以为她只会是我众多白罗斯女奴之一，虽然得了她的处子贞洁，但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可这位公主一回来把她要了回去，成了贵人身边的要人。这种得而后复失，眼看她变成高高在上不可攀爬的感觉，的确令人心痒痒的。」
    这时两名仆从军千夫长匆匆走了过来，俯到老大公身边悄悄说话。
    戈都祖上是中亚地区鞑靼某小国王族。成吉思汗西征时见机投降得早，总算保住了王族地位，祖上参加过十多年前的蒙古长子西征。后来只道紧跟大蒙古帝国窝阔台大汗家族定必无错。岂知一番神操作下，帝国在贵由大汗死后，竟然另选了拖雷系王族当大汗。这一下严重站错队，全家便被找个借口充军，跟从蒙古大军第三次西征，后又被调派到钦察汗国别儿哥部下攻打欧洲。
    祖上三代与蒙古人打交道，又代代长年参与西征，戈都言行已与蒙古人无异，懂蒙古语，也听得懂鞑靼人和欧洲罗斯斯拉夫语。
    此时他隐隐听到的便是：「大公，别儿哥汗有信使来了。」
    别以为丹尼尔大公在蒙古王族面前卑躬屈膝。私底下，他的下属对他还是很尊重的。
    老大公眼珠偷转，沉声道：「确认了吗？」
    老大公口里虽然这样说，其实他心知肚明。军中不少人包括他自己，还是不敢澈底背叛别儿哥汗，所以首鼠两端，早已偷偷派人快马通报王庭关于此间发生在波兰的一切事情原由。
    「王子殿下正在休息。若是来人乃虚报，冲撞了贵人，脑袋不保！」
    「不……不会有错。」千夫长结巴了一下，还是坚定说道：「来人有大汗亲卫巴克什及骑兵数百人，手持金箭令符。不可能有假。」
    「好。既然是巴克什来了。那不会有错了。」老大公眯起眼：「请大汗贵使到王子殿下帐前等候召见。」
    「这个老狐狸真会演戏。」戈都心想：「谁不知道你丹尼尔在大汗跟前乖得像条忠狗一样。大汗知道一切，除了我差人八百里加急，一人三马急驰回报金帐汗大帐，你这老狗肯定也用了那个什么飞鸽信使。不然大汗那里会这么快派来信使，而且还是大汗身边最忠心的奴隶金卫巴克什。」
    此时大帐外的几名将领各自低头沉吟，似乎各有满腹心思。只是各人的眼目余光，不时偷偷瞧向石像般对峙在帐门外的四名无头骑士。
    这几名无头骑士，全身仍是钦察甲胄，一手持长矛，一手扶着腰间长弯刀，一动不动地凝立一整个晚上。
    整个身子都冻结了一层薄霜了，可知夜里有多冷。
    但没有人敢懐疑，任何人敢对大帐中的贵人心存恶意，这些石像般的骑士马上会闪电搬拔刀斩下对方的头颅。
    之前胆敢冒犯测试的，已经一一以性命验证了这一点，并且很快便加入了无头骑士行列。只是因为他们全身血污，被王子和他的女人不喜，派到大营外围阵地在站岗呢。
    「王子应该也醒来了？」戈都心道：「王子近来夜夜与女奴欢好，恐怕也是风闻军中有人与大汗暗中联络，却故作不以为然？以前这个孛罗赤多直爽的汉子，如今也被那混血公主妹子教唆成这么充满了阴谋味道的人了。但是，这样子不是更适合当一位大汗吗？」
    众人各怀心思想着。
    等了一阵。
    一群士兵陪着一名高大粗壮的鞑靼骑士大步走了过来。
    「咦，巴克什？果然是你？」丹尼尔看着对方半边脸上那熟悉的刀疤，装成满面诧异地说道。
    一众将领似乎都认出了他。
    这种人令人见过一面便没办法忘记，那人一身凛烈杀气，是一生在战场上身经百战杀出来的，加上面上长长的狰狞刀疤从眼角直至嘴角，太好辨认了。
    「末将巴克什，奉大汗令来此。」巴克什向众人抚胸弯腰行礼：「巴克什在此向各位将军贵人问好。」
    巴克什是个骄傲厮杀汉子出身，口中礼数做足，面上表情却无笑意，严肃得很。
    「巴克什大人，吃喝过了吗？」丹尼尔大公亲切地问：「可是王子昨夜辛劳军务，睡晚了。今早未起来呢。我等都在等着。」
    巴克什双目冷厉中带着不屑目光一闪而过。
    「既然王子未起来，本使便等一下。」
    巴克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众将可亲眼见过他手持大汗金箭令，拔刀阵斩不少违抗大汗的大将和贵人。
    这时大营内传出一些动静。
    众人肃立。
    宁静的大帐内传出一阵穿衣声。一名男子沉声道：「本王子稍后便好，让信使请再稍候片刻。」
    等到一名金发女奴掀起帐幕门让各人进入时，已经过去大半小时。
    孛罗赤全身穿着盔甲，端坐在一张虎皮交椅上，颇有汉人山寨大王风范。
    可是丹尼尔老眼总感觉王子盖在皮毛大褥子下面的双腿好像在微微抖动。
    是我老眼昏花了吗？
    丹尼尔不禁懐疑自己。
    「尊敬的孛罗赤王子，尔叔别儿哥汗有口述命令要当面通告王子和雅娜公主，还有全军诸大将。请问公主何在？」
    巴克什环视各人。
    被他望及的诸将都不自觉地低头退后一步。
    别儿哥汗的确算是孛罗赤族叔，虽然是太爷爷那一辈的兄弟情份。
    但孛罗赤父亲失烈门太子之位被以谋逆罪癈去并被赐死后，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提及过孛罗赤的王子身份。
    加上他伯父贵由汗死去后，拖雷系后人夺得了大汗位，他这个窝阔台系罪人子孙更没有人理睬了。
    今天太阳从西边起来了。别儿哥汗居然认他这位侄子了？！还说了他的王子身份？！
    「既然大汗有口谕给我和我妹子，当请雅娜公主来一起听。」孛罗赤回头向畏缩地躲在他身后的金发女奴说了一番夹杂波兰话的说话：「奥利维亚，去请雅娜公主过来面见大汗的信使。」
    女人奥利维亚慌忙跑了出去。
    正要掀开帐幕门，那知迎面却被两个高大黑影挡住，差点撞了上去。

 第63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急退两步，抬头看清楚来人。只见两名无头骑士分开营幕，两名美貌女人走了进来。
    「公主……」
    原来正是雅娜公主和她的侍女，身边还跟着两名高大的无头骑士。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雅娜莲步摇曳生姿地走到孛罗赤左边站立：「巴克什，你说！」
    巴克什从身上取出金箭高举，一众将领连忙高跪地上垂首听令。
    孛罗赤和雅娜也不禁面上变色。
    「别儿哥汗有口谕，孛罗赤王子、雅娜公主，两位亲侄速领本部及原博罗尔代将军人马，日夜兼程向东到高加索地区，支援大汗与旭烈兀汗决战。打赢此战，恢复召开忽里勒台，大汗将一力支持孛罗赤王子登上窝濶台汗国大汗之位。」巴克什一面朗声说着，一面紧盯孛罗赤的面部表情。
    本来部下紧盯主子面容是很无礼之举。但孛罗赤似乎已全然不觉被冒犯了，反而喜盈于色，兴奋得满面通红。
    嘿嘿嘿，果然给大汗猜中，这小子还是个嫩得很的傻小子。一点小甜头便把这个小子美得晕头了。就这样还想争大汗位子？！
    巴克什心中冷笑。
    巴克什说完。
    全场一片肃静。
    巴克什双手恭敬捧着金箭，紧盯着孛罗赤，只等他同意后上前交接金箭。
    「这……」只见孛罗赤犹豫了一下，骨碌地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既然叔叔有令，小侄孛罗赤自当……」说着便要从座位起身上前接令。
    「不！我不同意。」一道天籁女声扬声打破现场静默。
    一把娇嫩玉手按住了孛罗赤肩膀，不让他上前。
    「雅娜你……」孛罗赤愕然望向乃妹，却见雅娜微微摇头。
    却原来雅娜眼看乃兄便要答应，急忙阻止。
    开什么玩笑！假如自己花了天价，甚至赔上了自己处子身子才拥有了如今天下无敌的无头骑士军团，咱两兄妹还要去迎人鼻息，给别人做狗腿子的话，做人还有什么意义？！那怕对方是自己族叔。
    那个坏蛋常提到两句汉人说的话很有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别说只是族叔，姥姥来了也不行！
    手上有了天下无敌的能力还要怕一个叔叔？！如此懦弱之人，真要如那个坏蛋说的东方汉语，〝拿块豆腐砖一头撞死自己算了〞！
    雅娜阻止了孛罗赤出声，自己却站上前一步，大声说道：「这些都是我们窝阔台家族自己花大代价召募的私兵，别儿哥汗没有权号令我们去参予他们拖雷家族内的兄弟内哄！」转面对其他诸将又说道：「至于原博罗尔代将军人马，诸将愿往便自带部下离去！去留自便！」
    废物一堆，我们靠的是无头骑士，你们爱走便走！不送了！
    那知一众将领鸦雀无声，悄悄地抬头互望，尽皆不敢表态。
    巴克什心中大怒。
    早听闻废物王子孛罗赤有个杂种混血妹子雅娜非常狡猾精明，在草原上很吃得开，到处以美色和自家黄金家族血脉身份，勾搭草原诸国贵族和军官，建立了庞大的人脉关系。
    孛罗赤战败被白皮蛮族俘虏，雅娜竟然凭借艳色，拉起了一支几万骑大军，差点便攻?波兰首都，反败为胜。
    但此女竟然在败于白皮蛮魔鬼王子之后，能够以女奴身份献身于敌，借得白皮蛮魔军十万，实在比乃兄可怕。但这种下贱女人，实在辱没了高贵的黄金家族血脉！
    「雅娜，这是伟大的金帐汗王的旨意！你胆敢反抗命令？！」巴克什忍着心中怒火望向孛罗赤：「孛罗赤王子，这是你的回应吗？」
    「我……」孛罗赤一时之间被巴克什咄咄逼人的气势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他自小便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活在诸多叔伯长辈的阴影下，后来又被千里调派到别儿哥汗王叔叔部下当小军官，天天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早便已养成对别儿哥又敬又怕的心理阴影。此时被杀气腾腾的百战老兵巴克什压逼下，更是不知所措，弱弱地望向自家妹子：「雅娜，都是一家人，别儿哥叔汗一直待我不差，要不……」
    「不！」雅娜坚定地说：「大哥，你别忘记我们是成吉思汗的子孙，窝阔台大汗的曾孙，阔出太子的孙子！若非奸人陷害，这大汗的位子，本来便是应该传给你的！」
    她这些话，表面上是说乃祖阔出太子早死，窝阔台死后，本应由她父亲失烈门继位。那知贵由的母后改为窝阔台长子贵由登上大汗之位，贵由于1248年去世，生前未立继承人，作为其可敦的钦淑皇后（海迷失后）抱失烈门临朝称制。贵由汗去世后，最后大汗位子竟然变成了窝阔台养子，拖雷的儿子蒙哥。其中据说别儿哥汗的父亲拔都出力甚多。
    蒙哥成为大汗后，忽然发生了巫咒疑案，海迷失后被蒙哥下令投入河中溺死，孛罗赤与雅娜两人的父亲，阔出太子之子失烈门被控告。失烈门被牵连，被贬谪后被借故处死。
    世人都说拔都自己有私心，说他由于与贵由汗早年不和，所以拔都（铁木真长子术赤之子）拒绝奔丧。为了对抗窝阔台家族，拔都以长支宗王的身份遣使邀请宗王、大臣到他的驻地（在中亚草原）召开忽里勒台（蒙古的军政会议），商议推举新大汗。窝阔台系和察合台系的宗王们多数拒绝前往，贵由汗的皇后斡兀立海迷失只派大臣八剌为代表与会。托雷之妻唆鲁禾帖尼则命长子蒙哥率诸弟及家臣应召前往。
    1250年，忽里台大会在拔都的驻地（中亚地区）召开，拔都在会上极力称赞蒙哥能力出众，又有西征大功，应当即位，并指出贵由之立违背了窝阔台遗命（窝阔台遗命失烈门即位），窝阔台后人不当有继承汗位的资格。大会通过了拔都的提议，推举蒙哥为大汗。窝阔台、察合台两家拒不承认，唆鲁禾帖尼和蒙哥又遣使邀集各支宗王到斡难河畔召开忽里台，拔都派其弟别儿哥率大军随同蒙哥前往斡难河畔，但窝阔台、察合台两家的很多宗王仍不肯应召，大会拖延了很长时间。
    由于唆鲁禾帖尼威望甚高，并且善于笼络宗王贵族，最终多数宗王大臣应召前来，1251年农历六月在蒙古草原斡难河畔举行忽里台，宗王大臣们于7月1日（农历六月十一日）共同拥戴蒙哥登基，蒙哥成为大蒙古国大汗；蒙哥即位的当日，尊母亲唆鲁禾帖尼为皇太后。此后，为了巩固汗位，皇太后唆鲁禾帖尼镇压反对者毫不留情，并亲自下令处死贵由汗的皇后斡兀立海迷失。
    自此蒙古「大汗」之位的继承从窝阔台家族转移到了拖雷家族，为日后大蒙古国的分裂埋下伏笔。
    各汗国包括拨都趁机纷纷半独立自主，不奉东方草原的大汗命令。
    蒙哥突然去世，别儿哥又介入大汗争夺战，支持忽里台选出的阿里不哥大汗，攻打支持自立为汗的忽必烈兄弟盟友旭烈兀。造成东方与西方各有两大蒙古汗国内战。
    真是一片阴谋论在其中。
    所以雅娜言语中暗指别儿哥挑拨拖雷家族内的兄弟内哄。
    巴克什护主心切，当场暴怒：「雅娜，你这个血统不纯的不洁女人，沦落为白人蛮族女奴，污辱了高贵的大蒙古黄金贵族血统。这里那轮到你说话？给我滚一边去！」
    雅娜气得柳眉倒竖，咬牙切齿。
    看着对方那高傲不屑的面孔，雅娜从紧闭贝齿吐出二字：「杀了！」
    众将面面相觑。
    「哈哈哈哈……」巴克什仰天大笑，一手高举金箭令：「本将有大汗金箭令在手。谁敢乱来动我？！不怕全家被罚，男丁充军、女人没为女奴吗？！」
    那知帐外突然冲入两个身形。

 第64章 好快的刀！

    电光火石间，众人只听到「铿锵」拔刀声。
    眼前一花。一声惨哼在营帐中响起，血溅五步，一颗血淋淋头颅飞起，掉落地上滚动了几下，刚好掉到老大公丹尼尔身前。
    圆瞪着的双眼死不冥目，巴克什的面容显得更是狰狞。
    丹尼尔大公大吃一惊。他急抬头一看。
    恐怖的一幕令人难忘。
    巴克什无头的颈脖汩汨流血，手中死死紧握的弯刀却被身前一名无头骑士的鉄手套握住了刀刃。
    而另一名无头骑士却正手执长弯刀斜指上方，刀尖仍在淌血。
    好快的刀！
    却原来巴克什身经百战，战场上的生死一线令他已直觉地快速拔刀，一刀横削向扑向他的身形。可是刀出鞘后，才惊觉对方是两名无头骑士，临时把斩向对方颈部的一刀改为劈向对方胸腰。只要用刀挡上对方一下，他便可以转身逃避，甚至杀出营帐。
    那知转瞬间刀身便传来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接着他只觉眼前刀光闪过，颈脖一痛，似乎天旋地转，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然后眼前一黑。
    「呀！」一声女子惊呼尖叫响起。
    孛罗赤王子身边的金发女奴直接捂口倒下，软瘫地上。
    更恐怖的是，当无头骑士松开手中刀身，满身染血甲胄的巴克什轰然倒地后，没过三息间，忽然又缓缓站起身，走到屏息敛气，死静地一动也不敢动的丹尼尔大公面前，跪到地上，抱起自己的头颅夹在腰间，站起身来，把捡起的长刀又插回腰间刀鞘。
    「啊！」金发女奴奥利维亚直接受不住，头一歪晕倒了。
    「这……」孛罗赤惊呆了。他眼望抱住自己头颅面向着他直挺挺站着的巴克什，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良久。
    「这是何苦？！」孛罗赤责怪地转头望向妹子雅娜：「何至于此？！」
    雅娜公主严肃清冷的面容此时凛然不可侵犯。
    「黄金家族的后人，不容冒犯！」她冷冷地环顾四周众人：「冒犯者，死！」
    其实，巴克什对她出言不逊，固然可恨。但她更恨他口舌辱她的主人。
    自己的主人，那怕她自己可以抱怨，却不容他人侮辱！
    「巴克什，带着你的金箭，为大军开路！」雅娜强自镇定，朗声说道：「让所有人知道，胆敢阻挡孛罗赤王子大军回归窝阔台汗国登基的，不管是谁，就是你这个下场。」
    无头的巴克什无声地弯腰抚胸，分别向孛罗赤和雅娜行礼后，转身大步抱着滴血的人头走出营外。
    沿途血滴在珍贵的羊毛地毡上。
    没过一刻，登时王子大营外传来一阵惊叫，鸡飞狗跳。
    「这个死鬼，还说无头骑士甲胄里没有尸体？！我明白看到巴克什的脖子断口血淋淋地仍在淌血呢！」雅娜公主心道：「噢！真恶心，得赶快唤人来洗擦一下满地血渍！算了！早餐肯定吃不下了。还是早点拔营起程出发罢了！」
    同时她目光又偷偷扫过现场一众震栗中的将领，心中又不无几分高兴。
    看来这无头骑士军团，也还是会听我命令的。
    并非只有兄长孛罗赤才能使唤。
    自己的地位一点都不低。
    所以当雅娜公主坐在马车上，看着车窗外千乘万骑的人马向着东北方云涌而去时，心中顿时豪气万丈。
    我雅娜公主，虽是女儿身，却也不负成吉思汗子孙的身份了。
    然后，她又想起了那个坏主子曾经跟她说过的一个故事。，在遥远的东方，曾经有一位亲王的女儿，也是成吉思汗的子孙血脉，她武功高强，代父分忧，统领着众多江湖上的豪杰，把蒙古帝国敌人和叛逆一一打倒。更用一把锋利无匹的宝剑，斩杀了无数汉人的英雄人物……
    他……他这是说我嚒？
    莫非他心目中希望我当这一位女英雄，把东方帝国征服？
    然后他征服整个欧洲……
    再然后，我们……结合。
    我俩的子孙，将会是未来世界之主。真正的天可汗。
    你……你是这样想的吗？
    汤马士，你这个邪恶的魔鬼王子，你究竟是在想什么？
    xxx
    当雅娜公主在浮想翩翩时，在遥远的东方，一艘小船艇，正载着两个人往一个小岛的沙滩上划过去。
    他们身后是一艘巨舰，半个船身已经没入水平线，只露出上半截船身和船帆桅杆。几条小船是还远远散开在远处戒备。
    划船的高大男子正是汤马士，面向着身前坐在小舟另一端的金发美少女和那远处的巨舰，双手不停轻轻划着双浆，让小舟不急不缓地随着起伏波浪前进。
    「还晕船吗？」他温柔地问着面色有点苍白的阿美利亚公主：「要不回去？」
    「不！」公主面颊忽然带点潮红：「我还没看过这么美的沙滩哩！这一丁点不适，我能忍得住。」
    好美的沙滩。
    雪白的沙滩厚厚地环绕着小岛一圈，淡蓝色的海水清澈见底，抬头是起伏乱飞的海鸟呱呱地叫，低头可见海底七彩的小鱼和不知名珊瑚。
    在波兰才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色。
    听说北海的天气寒冷无比。
    不是高大的碉堡便是乱石滩，严岸峭壁，要不冰封千里。要不寒风刺骨。绝对没有这么又温暖又漂亮的浅滩小岛。
    这里，温暖得她冒汗，直想把身上已经不是厚绒宫廷裙服的衣物也脱下来换掉。
    这也是他建议换穿了的另一套宋人的仕女常服，轻轻薄薄的，肩间两腋收窄的宽袖，直领对襟，下长过膝。束腰下长裙，显得整个人纤细修长。
    他硬说今天大宋天气会很好，阳光猛烈，原来的一套帝国宫廷裙服太厚了，会热得全身冒汗受不了。力劝她换上大宋的仕女常服。
    这套东方女人的服装，对襟直领，把胸部内那块绣了锦鲤鱼的漂亮遮胸布也露了一大半出来，好羞人。
    他还说这件遮胸布叫抹胸，便是要这样穿才显出女人的美。
    天啦！就算盖实了也隆起一大片，不知道船上那些粗鲁水手都猛盯我前面看么？！
    怎么着大宋的东方人这么开放，不是宫庭舞会时也穿成这样诱惑人干吗？
    在船舱里试着穿这套搞了我好久，又没有人帮忙，连参加保罗先生和兰西邀请我俩的早餐会面都迟到了。
    这抹胸的几条带子又不好绑，感觉松松的真怕它往下掉，我连吃早餐时也不敢放松气，一直挺着胸不敢弯腰。
    兰西都在笑。
    还好兰西趁着参观大船的时侯悄悄地帮她整理了一下，收紧了围住颈肩和后腰的带子重新绑好，否则她都不敢再出来露面人前。
    还是在大船上共晋午餐后，送走了好心的保罗先生和兰西，汤马士又说要带她去南方的海岛沙滩游泳，将会很炎热，拿出几片小得只能掩住上胸和屁股的花布让她更换，说是叫什么泳衣。
    这这怎么能穿？！你要高贵的女士露出手肩身体和大腿给船上的粗鲁水手偷看？！还是你要偷看？！
    坏东西，想偷窥非礼轻簿本公主，才不让你如意。

 第65章 青春珊瑚岛

    阿美利亚公主回想起当时被她以鄙视的目光怒瞪的汤马士那失望又尴尬的表情，好看的小嘴角不禁微翘。
    那知眼看还有一百步左右便到达那一大片白沙滩时，一大阵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涌浪忽然从左面汹涌而至，哗啦一声撞在小舟侧面，激起几米高巨浪，浪花四溅，不但把舟上二人全身覆盖打湿，而且小舟连续被巨浪推高再落下。
    「呀！」公主未经历过如此巨浪，一下子坐不稳，身子摔到小舟右边重重撞了一下腰部。正在此时，坐在对面的汤马士急着站起来上前欲扶，又一个巨浪再把小舟抛高，汤马士身子一歪，整个人掉出舟外。
    「啊！」公主恐慌地本能伸手去拉，那知小舟落下，失去平衡的两人先后落水。
    「咕咕噜噜」公主张口便呛入了一大口咸海水。原来她不懂水性，落水后惧怕得手舞足蹈乱踢，很快背水沉下。
    惊惶失措中。公主思维混乱。
    我会死了！我要被淹死了么？！
    眼前天空蓝天白云，一块透明水幕像是覆盖她全身。
    再也无力挣扎了。
    一条黑影忽然在水中冲到她身边，一把抱住了她，要把她推出水面。
    公主突然醒来，四肢拼命拍打，好几下打在人身上。
    那人在水里把她推进了一段距离，忽然她感觉自己已经离开了海水，双脚碰到了软软的地面。
    「咳咳……」公主急剧咳嗽，把呛在喉咙气道的海水喷吐出来。
    再看清楚救她的人，原来正是浑身湿透的汤马士。
    「呀！」公主抱胸惊呼。
    「你别看！」公主叱道：「快转过头去！」
    原来她发觉自己也浑身湿透。那件宋服呈半透明紧贴全身，玲珑浮突的身段全现眼前。
    汤马士赶紧干咳一声，忍住别转头：「我回去找回我的剑。还要把船拉回来。」说着跑向海水。
    公主缩起身子坐在沙面上，才发现海水仍漫过她脚面。
    她也不敢站起，呆看着汤马士游向远处海面上下起伏着的小舟。
    估计他刚才为了救自己，把沉重的配剑卸下了。
    公主连忙转身快步跑上沙滩，直至远离海水十多步才蹲下，警戒地东张西望。
    既怕汤马士靠近偷看自己，但更怕这个地方会不会有陌生人出现，甚至是传说中的海盗。
    海盗和陆地上活动的土匪性质一样，这是一门相当古老的行当，自有船只航行以来，就有海盗的存在。特别是航海发达之后，只要是商业发达的沿海地带，就有海盗出没，他们是海上的强盗，在沿海或海上抢劫其他船只财产的人，由于海盗的特殊性、神秘性，海盗已经成为人们观念中带有传奇甚至魔幻色彩的元素。
    据公主的老师讲过，海盗行为最早出现在古希腊盲诗人荷马的《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中，主后9世纪到11世纪的挪威掠夺者不被称为海盗，人们叫他们“丹麦人”或者“维京人”，也称北海海盗。这些海盗甚至劫掠至波兰北部海岸，杀人放火，掳掠妇孺，杀人不眨眼，令人闻风丧胆。
    公主上次与法国夫妇晋餐时，他们说远东这个大宋国沿海亦有海盗出没，大部分是从北方过来，走私卖盬，又打劫商船，就是所谓的「温艚」。海贼劫掠来自海外的商船，抢夺船货，掳走船员，又上岸劫掠，并掳走盐纲船。官府派水军剿捕，双方发生冲突。海盗人多势众，多达十多条海盗船。还要依靠阿拉伯裔的那个异教徒，姓蒲叫蒲寿庚的大海商兼官员去派出自家船队帮忙打击剿灭。
    所以汤马士把她带来这个远离大宋陆地的海岛，人烟全无，她真是害怕遇上海盗，万一被偷袭绑走，真是后果不敢想像。
    现在日正当空，阳光灿烂。
    虽然全身衣服湿透，但她也不觉凉意。
    但这一身衣服要晒干，也太不容易了。
    还好很快便看见汤马士一手执剑，一手托着小舟底部，一路往岸上走过来。
    小舟虽小，也不算太轻。一般人只用一只手是很难就这样举起来的。
    这个男人好强的臂力。
    公主咋舌。
    他把小舟放在沙滩上，忽然便拿出了一个长形大包，解开后，摆弄了一阵，形成了一个半圆球形营帐。
    公主已经习惯了他常常变出一些令人惊喜，出人意表的东西。
    「公主，进去更衣！湿衣服穿在身上不好。容易得感冒。」汤马士：「营帐里面有一套比较保守的泳衣。你进去换穿！」
    「混蛋！」公主暗骂。但还是不情不愿地钻进营帐里。
    穿着一身湿衣服也非常不舒服。
    进了营帐，盖上门帘，公主才吁了一口气。
    这营帐好奇怪，似乎不是布料也不是丝绸，但却非常光滑，连着底部也光滑得很，水滴不渗透，似乎是防渗水的。
    好东西。这天上下雨也不会淹进水来。
    营幔里果然有一套碎花衣服，压放在一条大毛巾上面。
    营壁上有个半透明天窗，日光可以透进来。
    汤马士不会偷看我换衣服？
    她试着喊了一声：「汤马士？」
    「我在呢。」外面回应声音来自窗户另一边。
    放心了。
    她便快快解除身上黏湿的衣服，拿过大毛巾拭擦干净身上水渍。便抖开那套泳衣。
    果然还是一套非丝非布的紧窄短袖短裙小衣。
    这家伙！好可恶！
    但衣服都脱光了，还能不穿吗？
    但这套衣裙这么小，该怎么穿？
    这么紧，好难穿上啊！
    咦！原来弹性这么好，可以张大拉宽。
    还好以本公主的聪明，难不到我。
    「噢！这么紧？！屁股都现出来了！还好连有短裙遮掩一下。」公主用力拉上身穿好，自个低头看了一下：「天！上身没袖子，还低胸，紧贴胸部。这样穿出去真的好吗？」
    但他说要教我游泳。这套衣料倒是像不渗水的。
    公主试着屈膝半蹲，顾盼了一下，虽然没镜子，倒也感觉还可以。
    原来大宋国的女人这么开放的吗？
    竟然比圣地那些异教徒还更多暴露身体。
    也对！据兰西说这里女人结婚后还能随便离婚改嫁，寡妇也不必受拘束。
    这没有主的教会监管，人就败坏了。女人放纵了……
    噢！请主恕我失礼了。
    公主双手合什，又以手指点了头肩各处，祈祷告罪了一下。
    不是我愿意的，汤马士说入乡随俗。
    总比我原来以为要脱光了裸泳好多了。
    那个我可不敢做。
    本来还以为只坐在沙滩上看一整天蓝天大海和海鸟。
    现在看来不用跟他裸体接触，让他教我游泳也是可以的。
    平宜了这混蛋了！
    一会儿公主便换好泳衣出来了。
    这是一套古老的一件头泳装，只露出手脚。腰下还有裙摆，遮掩下半身。
    虽然贴身泳衣把胸前宏伟峰峦撑起显现，但还是能让公主勉强接受的。
    欧洲人不至于不许女人露出一根手指。
    羞红了脸的公主低垂着头，双臂不自然地抱胸。
    「不错。穿起来果然很好看。」
    「我换好了。你也去换衣服。」
    「啊！我？」汤马士一笑：「我不需要。」他运起功，滋滋地全身冒白雾水汽。一转眼，他身上衣服已全干了。
    「呀？！」公主吃惊：「怎么可以这样？」
    「人肉干衣机。」
    「啊！你……你？」公主气结：「你刚才为什么不……？」她已经有点怀疑这个坏蛋是故意的了。
    「给公主干衣？」汤马士一笑：「我可要接触公子身子啊！」

 第66章 青春珊瑚礁

    「呀！」公主害羞地躲后：「不成！」
    公主看见他哈哈大笑，知道被他戏弄了，便哼了一下说道：「不理睬你了！」自个走开到沙滩上踢着沙子蹓跶起来。
    走在蓝天白云下的长长沙滩上，听着海潮浪涛声和海鸥呱呱叫，加上温暖的日光令海风阵阵也不感寒冷，令人心旷神怡，烦恼尽消。
    从未见识过阳光与海滩的公主很快便被感动了，摊开双手，欢快地哼起了儿歌，化身童年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旋转身子跳起舞蹈来。
    忽然公主愕然发现，远处那个孤零零营帐旁站着的呆瓜不见了！
    「啊！」公主回头四下一望，没看到人啊！
    她急了，心里有点慌，连忙奔跑回去。
    跑呀跑的，小心肝砰然大跳。
    跑到营帐旁边，只见一把双手骑士大剑连鞘插在地上。
    却不见那混蛋！
    「呀！」她慌张了，连忙一把拉开营帐门帘。
    「啊！」公主啐了一口，急忙掩面转身：「混蛋！」
    却原来汤马士光着身子蹲在里面，手里拿着她脱下来的衣服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你在里面干什么？！」她羞涩得脸红耳赤。
    「弄干你的衣服呀！」里面的他无辜地说道：「不然你要穿泳衣回去？」
    「你……你也不先穿上衣服？！」
    「我这不是急于为你弄干衣服嘛！我还想等你回来问你要不要下水学游泳，那知你也不打招呼便掀开门帘……」
    「谁知道你也不盖条毛巾……光着……」她实在说不出那个字。
    「我们男人泳衭很紧很不舒服的。」他无奈地说：「你不学游泳的话，我便先不穿上了。」
    「你快穿上衭子！」公主背向营帐，想到刚才无意中看到的一幕，羞得面红心跳，身子发软，无意识地不自觉抓住了插住沙地上的长长剑柄借力才勉强站稳了。
    自己站在那里竟像是个女卫士。
    这个混蛋！那有自己躲在营帐里面，却让一位高贵的公主站在外面给他看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你这算什么守护骑士？！
    但它却真的发生了！
    气得公主用力跺了几下雪白的玉足。
    那双小羊皮靴子被浸湿透了，她脱下了没有穿。反正这沙滩的沙很细腻不硌脚，踩在沙面上除了有点烫之外也没有问题。
    刚才她一路走在刚退潮的海边沙滩，沙都带湿，完全不感觉烫脚。
    但站在这里，沙子已经干了很多，在日光照晒下开始发烫了。
    公主一对玉足忍不住跳动了几下，稍稍消除烫痛感。
    「哎哟！」公主正感难受时，忽然身后有人把她腰肢搂抱住，整个人被拦腰抱了起来。
    公主失神被吓一惊，抬头一看正是光着精壮肌肉上身，只穿了一条紧身短衭的汤马士。
    「放我下来！」她手足挣扎了几下。粉拳打在他贲起的胸肌上显得那么无力无助。
    「别动！沙面很烫！」他却把她抱得更紧了，感觉自己的胸部都贴到他身上了。他说：「我抱你去那边一个很美的浅水区学游泳。」
    公主手足无措，又羞恼又害怕被摔下地，想了想：「反正是未婚夫，抱都抱了……」干脆用手勾住他脖子，把头挨在他肩膀上，不想看他那张严肃表情的臭脸了。
    「坏蛋！」公主口中呢喃。
    「什么？！」汤马士转过头，那知公主也正好抬头，两张嘴巴碰在一起，四唇相接，恍似亲了一口。
    「呀！」公主惊愕了。
    良久，才大叫一声：「我……我的初吻……」差点想哭了。
    「你……你坏死了！」她小粉拳不住打他肩膀：「你夺了我初吻！我们还未结婚！」
    订婚那次，两人是没有拥吻的。
    这是要留到正式结婚才做的。
    「好！我赔我的给你！」他低下头，再次强吻上她樱唇上。
    「嗯嗯」她不住拍打他胸口。
    快不能呼吸了。
    男人唇离开她。
    她张口大口呼吸。
    闭着眼满面通红。
    心在噗通噗通地狂跳。
    天！主啊！他虽然是我未婚夫，但我俩并非正式结婚，他不能在这里……我们不可以这样的！
    我……我要拒绝他……
    全身发软的公主她思维混乱了。
    公主浑浑噩噩地仰头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飘过。她恍似失去了灵魂儿。
    她不知道他会抱她到什么地方。
    但她也没有感觉到太害怕。
    毕竟他是自己首肯的唯一未婚夫。
    自己也没有想过会悔婚。
    她是愿意和他结合的。
    虽然不应是这么随便的在这种地方。
    不过自己为什么浑身发软，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是了。在邪恶黑骑士的手上，公主也是没有办法反抗的。
    主啊！求祢怜悯……
    要开口求他放过自己吗？
    她在犹豫着。
    公主向守护骑士哀求示弱？
    好没面子……
    「到了！」汤马士停了下来：「先别下来。这里地上有礁石。我抱你下水。你抱紧我。」
    不是黑漆山洞。
    有山有水。
    公主环顾四周。他抱着她来了一处三面被小山和浅沙滩环绕的湖。
    沙滩边有礁石。
    水很浅很清澈，靠礁石边的地方可以看到少量的鱼和珊瑚。
    「这是个泻湖。」汤马士：「珊瑚环礁所围成的水域，有的涨潮时可与海相通，这个珊瑚礁泻湖其实不是湖，而是海湾。外面是大海。」
    这里已经看不见他们的大船了。
    汤马士慢慢地把公主放下水里。
    公主紧搂他脖子，等脚趾踩到柔软的沙土，才知道水很浅，还不到她胸口。
    这样跟泡在温泉差不多，她没有那么害怕了，便放开手自己站立在水里。
    「来，我教你游泳。」汤马士：「海水的浮力比湖水高，人更容易浮起来。你先试试浮水。闭着鼻子不呼吸，试着用口仰头露出水面呼吸……我用手给你托往腰。」
    说完他还俯进水里示范了一下浮水的动作。
    「看清楚了？是不是很容易？」
    虽然呛过海水，但有汤马士在身边，公主的信心又回来了。
    她按照他的指示，俯身进水里试浮。
    教一个初学者游泳，自然好多贴身肢体接触。
    虽然他偶尔碰触到她一些私密敏感部位，但公主感觉爱郎也不是故意为之，加上专心学泳术，所以顶多含羞带嗔啐了几句，倒也没有真的太生气。
    尤其是他自己浸在水下倒行，护着她在水面练习，令她十分有安全感，信心十足地愈游愈运，居然便成功了。
    汤马士浮上水面，伴着她一起游泳。
    这个泻湖水底很浅而平坦，任她游到任何地方都可以随时站立在水底沙面上。
    按照亚伦的说法，这便是天然的游泳池。
    除了水中那一群群的美丽小珊瑚鱼。
    感觉公主已经敢进水了，不再怕淹水后，汤马士又变出来一个人头大小的大球，球外面也是不渗水的布料，里面充满了空气，可以浮在水面，让两人打起了水中排球。
    公主开心地玩着，得意忘形中，居然没有注意到两人身体的皮肤慢慢地变得深棕色了。
    「糟糕了！」公主发现时已经太晚了：「汤马士，我的脸是不是像你一般都晒黑了？噢！怎么办？会不会脱皮啊？！哎地，好丑……」

 第67章 海盗来袭

    “不会有问题的。我这里有仙药，涂上去一会儿便全好了。”汤马士又凭空变出来一个宽口玉瓶，打开瓶盖后以手指挑出一些雪白药膏，说着：“你躺下，我来帮你涂在身上，马上变白。”
    “真的？！”公主半信半疑地躺下，让他把药涂在她巳晒得发红的粉脸、额头和玉颈上。再拿出一面巴掌大小圆镜：“你看！不是还原了吗？”
    “啊！”公主一看，不得了！
    “怎么好像比以前更白了！”
    其实不止肤色还原雪白了。甚至一些小青春痘痕迹也消失了。鼻尖以前老洗不掉的黑头小班点也没有了。
    “我可以自己来试试吗？”公主把玉瓶接过，自己一面照着镜子一面细涂一些还未满意的部位。
    “哎吔！好了！好了！”乐在其中的公主，在日落大海前，一直在往身上涂膏药。当然是暴露了的手臂和大腿还有脚足这些地方。
    整瓶拿走了还不满足的公主，眼巴巴地望着汤马士：“好人，还有没有，这瓶药所余不多了。我……我身上还要涂一下，能多给一……不两瓶，好吗？”
    终于，公主开心地拿到了三瓶药，才换回已经弄干了的衣裙，吵着汤马士去瞬移回到了天空城堡。
    本来汤马士还想夜宿沙滩营帐，公主却死活不肯了。
    当夜还是从大船上回到了天空城堡。
    公主还是要有侍女陪同，才感觉安心。
    她是真怕未婚夫失控冲动，自己又把持不住，便会婚前失贞了。
    这会让她看不起自己，也愧对主。
    而且，她急着要找侍女帮忙涂药膏呢！
    可是，堂堂骑士还要独睡？
    汤马士当然不愿。
    公主不愿露宿营帐，还是有人愿意的。
    房间里。
    烛光下看来仙女般美丽又圣洁无瑕的朱蒂身穿侍女服，疑惑地皱着好看的细眉看着眼前光着上身只穿泳衭的汤马士：“主人，你说你要带我去一处海边沙滩玩？今天白天你与阿美利亚公主就在那里玩了一整天？”
    “怎么可能？”好奇的朱蒂不敢置信：“我们城堡一直在天上飞，你们怎么可能到什么海边沙滩？不是说还要好几天才飞到北方海边吗？”
    但说来也奇怪，明明昨天午餐后两人便失踪了，整个晚上都没有看见这位主人，害她都整夜在担心，还以为他冒大不讳留宿在公主寝宫了。那知今天一大清早他便突然赤着上身出现在她床边，把她着实吓了一大跳。待她去打水给他洗面刷牙，为他去找厨娘准备早餐时，他又说出这么奇怪的事。
    “我没骗你！”汤马士严肃地说：“你就说想不想去。”
    当汤马士带着侍女朱蒂出现在沙滩上遗留的营帐里时，好奇的朱蒂惊叫：“噢！好黑！这里是那儿？怎么这么热？”
    “感觉热了？！当然热了，你现在亚洲东方大宋国南方某个小岛，想凉快便脱掉这一身厚衣。”
    “真的？”朱蒂却毫不介意地把身上又厚又热的侍女服乖乖脱下了。
    她早已被主人训练得顺从无比。
    阴暗漆黑的营帐内，她更加肆无忌惮了，干脆连肚兜系带也解开，扯脱下来丢在一边。
    “主人，这里真的好热。”她好奇地透过纱窗偷窥外面情况，问道：“外面好黑。这里外面真的没有人？”
    星光下，外面沙滩也不是太光亮，浪潮声阵阵传来。
    朱蒂没见过这种地方。
    “别出去。外面会好多吸血的蚊子。”
    “啊！”朱蒂果然不敢去拉开帐幕门帘了。
    “来，睡！”
    营帐内空间狭窄。朱蒂“哦”地应答了一下，却仍是趴在纱窗前贪恋地偷看外面又宁静又充满着阵阵浪潮声和虫蛙鸟鸣声的奇妙世界。
    ……
    “舒服吗？”他拥抱着她，柔声地问。
    “嗯”朱蒂在这里不用担心被同伴或公主揭破她，只觉心身无比放松，毫无在城堡时的压抑。
    “在这里睡一下。明早天亮再回去城堡房间。”
    温暖幽黑的营帐里，一男一女鸳鸯交颈，长腿互相缠绕而睡。
    午夜。
    明亮月光映照下，沙滩外远远停泊着的一大两小战船清楚可见。
    分布在四周形成一条警戒线的十几条小舟，在海浪推涌下不住上上落落。
    每条小舟里都有两名身穿软皮甲的水手兼士兵，配上长剑小圆盾，还有弓箭，轮流警戒。
    距离大船最远的一条小舟上，两个人影突然从小舟上站起，望向舟边水中。
    水中一支小籚苇管冒出水面，缓慢地向前移动。
    小舟的另侧，突然从水中窜上两条人影，月光下两把明亮短刀刃划向小舟上两人的无甲小腿。
    那知恍如不觉的两名士兵忽然拔剑回身一招横扫。
    两声闷哼，“哗啦！”地两条黑影倒竖葱般插入海水里，溅起两丛水花。
    一时间，各处小舟上的士兵都遭到突袭。
    “呜……”尖锐的骨笛声在宁静的夜里传出老远，忽然从远处海面冒出了一双双的桅杆。一艘艘的三桅帆船幽灵般从小岛的另一面驶出来，迅速占领了上风口，猛扑向黑夜中带着几点火光的三艘巨大风帆战舰。
    十几艘三桅帆船形成三个各自包围圈，便要靠近到三艘船附近。
    “兄弟们，对方没有防备，大家跳帮攻上去！用毒砂对付他们！”海盗船上不断有人大呼小叫，指挥着各船不断靠近对方三艘大船。
    “杀呀！冲上去杀光男人抢女人，抢财货呀！”
    这些海盗船多设有战棚或女墙(仿照城墙式样，有雉堞甚至开四门)或用牛皮蒙在木板上，或钉竹片，作为防护装置。
    而无女墙的海盗战船，战斗时在左右舷悬挂罟网，以防敌人跳帮。
    海盗船上还备有若干小镖，可在30步(约462米)内投掷击敌。较重的犁头镖，在刁斗上下投可以击杀敌人和洞穿敌船体。更有撩钩用以钩搭敌船;勾镰用以勾船割缭绳。
    战船在交战时，远则用弓、弩，接舷战用刀、枪。所以海盗们各备有长短兵器。
    有的战船还装设有拍竿，用以锤击敌船。
    而且宋朝在很早就已使用燃烧性火箭，主要是焚敌篷帆，使敌船不能行动。
    宋朝以后，战船备有火药桶，投中敌舟能使全舟尽焚。战船上也有使用二级火箭“火龙出水“等火器作战的。这是中国古代火箭。
    所以这些海盗船只要靠近了对方大船，便占了上风。
    到了明朝嘉靖皇帝年间，明朝海军的火炮不及葡萄牙战舰，通过“火船”或者“偷袭”“接舷战肉搏”的手段能战胜葡萄牙舰队多次。到了17世纪初明末，明军及明朝海盗头子郑家海军的战舰甚至可以与当时先进的荷兰海军一战，郑家海军还是依靠接舷战和火攻，击败逼退了西洋人的最先迸战舰。
    所以“火船”攻势在木壳战船年代还是有效的。
    但这次海盗想占领和俘虏为主，不用火攻。只能选用“偷袭”及“接舷战肉搏”了。
    那知道海盗船们尚未进入作战距离，只见对方大海船身上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炮口，冒出黑漆粗大的火炮管，在海盗船尚未靠近至可以进行跳帮攻击时，对方还未警告便已迅速开炮。
    “隆隆……”船身炮口里的火炮逐一冒火，打出一个又一个实心鉄弹。
    炙热的实心鉄弹在黑夜中冒火光，飞速撞击到远处海水中，激起一个又一个大水花。
    但也有击中海盗船身的。
    然后被击中木壳的船身根本挡不住这种大口径鉄弹，一穿而过，破洞木碎纷飞四溅。
    悲催地首当其冲的一艘海盗船中弹后，忽然从船身中“隆”然冒火后发显巨响，整艘船迅速陷入大火中。
    这是火药室中弹了！
    炽热的鉄弹打中了一些盛载火药的木桶，引发大火，然后引爆了，迅速焚烧全个船身。
    这个时代，海盗们根本没想到对方才三艘大船便有这么利害的杀器，只道对方船身上没有战棚或女墙做防护，也没有拍竿、投石器这些远程攻击手段，只要能靠上去，不论射弓箭，近攻刀、枪，都是海盗们人多势众占优，那料到还未靠近，己方一艘艘船便成了活靶，被对方船舱两侧的火炮打成了碎片。
    一时之间，海面上满布起火的木板和杂物，还有半浮半沉惊叫求救的落水海盗。

 第68章 “愚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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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马士看到远处火光和隆隆火炮声时，正带着朱蒂在沙滩散步。
    “真没趣！扫兴！”
    海盗来袭了。
    “什么人敢来骚扰我快活？真不要命。”汤马士向小昭暗中问。
    “是北方来的海盗。打探到了主人拥有三艘海船，想要偷袭占领。但被卫兵发现了。”
    这时朱蒂也听到了火炮的隆隆巨响和远处那忽明忽灭的火光，还有隐约传来的喊杀声。
    她抬头转面望向海面，不明白地眨了眨眼，似乎懐疑自己看错了。又愕然地望向汤马士：“主人，发生什么事了？！”
    “海盗来了。”
    “呀！海……海盗？！”朱蒂的波兰人记忆里对海盗有根深蒂固的恐惧，身子都微微发抖地挨向汤马士：“他们……他们会不会上岸来？”
    没面见人了，要是知道海盗会来，打死她也不敢穿成这样。
    呜呜！她都急得想哭了。
    “主人，我好怕！我们快走！”朱蒂慌了，躲到他身后。
    “算了！我们回去！”
    他根本不担心这些海盗能对他的战舰造成任何伤害。
    不用他现场指挥，这世上也没有能伤害这种超时代的海上力量。
    汤马士带着朱蒂回到营帐，稍作收拾，把朱蒂脱下的衣服拿在手里，说：“回去再换衣服！”
    转瞬间两人又回到了天空城堡的寝室。
    四面白墙。挂有几幅西方山水和人像油画。
    青铜烛灯。
    窗明几净。
    锦绣大床。
    一切如同两人离开之前。
    在这一个安全环境里，朱蒂心头大石才算是安然落下。
    可是刚回来便感觉到空气中一股寒气。
    这里可不是原来亚洲大平洋上的亚热带小岛。
    纵使室内已较温暖，但突然的温差也令朱蒂打了个寒噤，浑身鸡皮疙瘩。
    “主人，好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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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收雨散后。
    “糟了！”朱蒂望了望窗外红日冒出，惊呼道：“我还未去晋见公主呢！”
    “先洗个澡再去！也不差这一阵子了。”
    两人全身汗湿的身子不好见人。
    于是汤马士又破格地弄出了一大木桶，冒着热气腾腾的热水。
    “来，一起泡一下。”
    大木桶足够坐下两个人。
    汤马士在她身上一挥手，她身子马上变成光溜溜。
    身上那些劳什子羞人之物去掉了，朱蒂反而更表情自然了。
    她嫣然一笑，拉着主子的手一起跨进木桶。
    泡在木桶里两人坐着面对面。
    ……
    其实这些风流男女之事，在中世纪天天都在发生。
    作为男主人的贴身女奴，难以避免。
    朱蒂自然是要给主子侍浴擦背。汤马士也趁机大肆手足之欲。
    两人在水中又胡天胡帝了一番。
    直搞了又一个多小时，之后朱蒂才坚持着擦干身子，穿衣出门。
    才走出主子房间，却见一名美貌侍女站在房间外，似乎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贝蒂，你在这里干嘛？”
    朱蒂心中有鬼却先发制人。
    虽然她知道主人在房间外施放了魔法禁制，除了隔绝声音从房中传出，简单的木门，却不可能轻易被外面推开。
    房间里面发生的事，外面的贝蒂不可能知道。
    但她会脑补啊！
    同样是金发碧眼的白种少女贝蒂是其中一位被公主选上的贴身侍女。外貌身材绝不比朱蒂差，乍看还有点像双胞胎，但性格比较开朗跳脱，话也比较多。
    这也是公主的小心思，把比较漂亮及得上朱蒂的美貌侍女都收纳到自己身边，日夜盯住了，免得汤马士这个好色未婚夫又对她们动坏心思。
    “我……我不是看你这么晚还没过来面见公主问安，我怕你惹公主生气，正要来提醒你呢！”
    “我……我这不正要去见公主了嘛。”朱蒂面颊飞红，勉强装镇定。
    虽然当了主人的贴身女奴，往日里朱蒂也不敢托大，每天早上服侍完主人早餐后，一定要到女主人公主面前请安问候。
    但今天，明显朱蒂晚来了两个小时多了。
    “朱蒂姐姐，你今天怎么那么晚才来？公主已经睡下了。”
    公主体力不济，罕见地草草吃完早餐便躺着让贝蒂给她背上涂药膏，躺着一会儿便沉睡了。
    现在都快到中午午餐时间了。
    “主人又强留住你了？”贝蒂贬眼露出古怪笑容：“你身上好香。难怪主人他这么喜欢你。”
    朱蒂一听脸都赧红到耳根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主人在给我说故事。”朱蒂唯恐被传到公主耳里，说她与主人鬼混至很晚，爬不起床，便只好说谎了。
    “说故事！啊！我好想听！”贝蒂雀跃地说：“是什么故事呀？”
    “嗯，那……是……愚昧的老公公移动大山的故事。”这倒是主人真的说过的故事。
    朱蒂：“是这样的，传说在很远很远的东方，也便是人们说的丝绸瓷器出产之国，也叫大宋国，有一位八九十岁的老公公，他自小出门便要面对北面两座横跨几百哩，高几万尺的大山。
    他苦于大山北面堵塞交通，出来进去都要绕路，就集合全家来商量说：“我跟你们尽全力铲除险峻的大山，把挖出来的泥石倒到东面的大海里，好吗？”
    “呀？！”贝蒂：“难道这老公公就是傻瓜？难怪是叫愚昧的老公公。肯定到死也挖不完！谁会同意？”
    “不是啊！当时大家纷纷表示赞成。但他的妻子提出疑问说：“凭借您的力量，连这座小山都不能铲平，又能把这两座大山怎么样呢？况且把土石放到哪里去呢？”众人纷纷说：“把挖出来的泥石倒到东面的大海里，这便没问题了。””
    “还真有人相信呀？”贝蒂简直不敢相信。
    “是呀！于是老公公率领能挑担子的三个人上了山，凿石开垦土地，用箕畚装了土石走上很远的路，运到东面大海的边上。邻居的寡妇有个孤儿，才刚刚换牙，也跳跳蹦蹦前去帮助他们。冬夏换季，他才往返一次。”
    “好傻！他们不会绕路走吗？这挖山去填海，花的时间岂不比绕道还更多了？！”
    “是啊！当时河湾上的一位聪明的老者讥笑老公公是“愚公”并制止他干这件事，说：“你太不聪明了！就凭你衰残的年龄和剩下的力量，连山上的一棵草都不能毁掉，又能把泥土、石头怎么样呢？”老公公长叹说：“你思想顽固，顽固到了不可改变的地步，连孤儿寡妇都比不上。
    即使我死了，我有儿子在；儿子又生孙子，孙子又生儿子；儿子又有儿子，儿子又有孙子；子子孙孙没有穷尽，然而山却不会增加高度，何愁挖不平？”河湾上的智慧老头没有话来回答。”
    “好笑！这不可能！纵使老公公一家人有毅力，但谁又能让子子孙孙保证会愿意继续去挖山？！”贝蒂嗤笑道：“除非他们挖的是座金山？”
    这时一位旁边假装在抹墙壁上油画的侍女也突然插口：“是啊！这故事我好像也听过。他们的确是挖金山！”
    两三名本来在客厅休闲工作的侍女也一一走过来七嘴八舌闲聊起来。
    这座城堡的侍女有点多，其实没有那么多工作，主人们在休息，侍女们也是会摸鱼偷懒的。
    几位耳尖的侍女听到了，也趁机聚拢过来聊天。
    “对！是有金山！我是听一位骑士大人说的。”
    “骑士大人也是某天听到主人说的。很多骑士都有听到，他说在东方日出的大海外某地方，有一座很大的金山和一座很大的银山，那里的人们天天挖掘，子子孙孙一直挖都没有挖完。”
    “东方有座大金山？大银山？”贝蒂惊叹地说：“子子孙孙都接着去挖掘都挖不完？这得有多大。难怪东方那些国家都那么富有。原来他们有金山银山！”

 第69章 圣骑士的圣光！

    “噢！太晚了！我要去面见公主请安了！”朱蒂成功把楼带歪后，连忙趁机脱身，留下身后一班美貌侍女在继续吱吱喳喳聊天八卦。
    到了阿美利亚公主寝室外，两名站在门外的美貌侍女向她甜笑。
    朱蒂是男主人的贴身侍女，虽然表面上身份是女奴，但潜规则里其他美女都要认她为大姐。
    朱蒂礼貌地轻轻敲门。
    “谁啊？”门打开了。门里仍有两名美貌侍女。“是朱蒂姐姐啊？！怎么今天这时候才来？阿美利亚公主才刚睡下不久呢！你要稍等一下了。”
    “啊！这……”朱蒂心里急了。她也不敢离开。万一公主知道她很晚才来，给她穿小鞋或斥责她，她可难受了。
    “你通传一下，今天主日祟拜时间快到了。我方才给主人沐浴更衣，多花了些时间。”朱蒂临急心中想到一个说词：“快请公主也早作准备。”
    “啊！好像是啊！”诸女连忙急道：“真要去唤醒公主了！”
    阿美利亚公主昏昏迷糊中忽然听到一阵诗歌声：“哈利露亚……哈利露亚……”
    “啊！糟糕！”阿美利亚公主突然也想到今天日子了。
    自从在城堡前的草地上建了小教堂，碧加修女便邀请了城堡中的十二位美貌侍女作为诗歌班核心成员。又漂亮又好嗓子的美女不来唱诗歌太浪费了。
    而朱蒂已经不是处女，只能在男女主人身边作陪同侍女。
    所以公主一听到诗歌便想起来了，连忙打起精神起床梳洗。
    当朱蒂进见阿美利亚公主时，在四名侍女帮忙下，忙于打扮试衣的公主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异常，还回头对她甜甜一笑。
    “阿美利亚公主，早安。”朱蒂：“假如这里没有需要我帮忙的话，朱蒂先回去更衣了。”
    总不能穿侍女女仆装去教堂？！
    她们都要换穿白色长袖衫裙站上台献诗歌。而朱蒂是要穿更正式的长裙宫廷女仕服陪伴主子。那是光束腰和穿内外罩裙都要花不少时间，谁叫她失身后身子丰盈了不少，以前的衣服都有点紧了。
    看公主点头后，朱蒂连忙一缕烟又赶回去找男主子了。
    汤马士可是仍在睡懒觉呢！
    纵使主子汤马士又用了魔法让两人瞬间变身；汤马士从全身精光变成了身穿全身全黑镶金边对襟骑士礼服并加上配剑。而她的一身侍女服马上变成了一套庄重的蕾丝边纯金色长衫长裙。
    两人在公主寝室门外等候。公主匆忙换好装也花了近一个小时。
    十二名侍女也要去先换装，所以朱蒂后来也只好亲身进去帮忙。
    公主的令人艳羡细腰令束腰穿内衣裙容易多了，加上最后汤马士实在急了，于是又隔着门施法，让公主身上外穿一套简约优雅的中世纪宫廷贵族服装。蕾丝加细花的水绿长袖罩衫，加上米黄色长伞裙，美丽动人。
    出身低阶贵族的汤马士其实那里懂那么多宫庭衣物款式。但他想起末来人亚伦那个后世淘宝网购里大量的中世纪贵族仕女服，略为浏览，一套几佰元的宫庭女服换成名贵丝绸缎锦衣料，加上真正的宝石小碎钻。完美！
    汤马士拉着盛装穿戴好的公主和朱蒂，一个瞬移出现在小教堂的小告解室时，天籁般的诗歌已经回响在教堂内外。
    诗歌班美女们换装容易，早已经到齐了。
    待一节诗歌唱完。诗歌班休息时，朱蒂连忙走出来到碧加修女身边细语几句。
    “敬虔的阿美利亚公主和汤马士大人正在对全能的父神告解。”碧加修女才说了一句，全场跪地的信徒们已经欢呼起来，她等了一会儿才继续说：“稍后会请两位来做见证。”
    人们又是一阵欢呼。
    投靠阿美利亚公主的难民们，其实也听过不少所谓“谣言”，说阿美利亚公主的未婚夫是暗黑魔法骑士，以黑魔法拘禁死人的灵魂，制作无头不死骑士，才能赶走凶残的鞑靼人，所以他们对汤马士这位恐怖的大人是很忌讳的，但小教堂的建成，还有神迹的出现，又让他们摸不着头脑，实在想不明白。
    但在上帝的教堂里，总不会有问题？！
    只听碧加修女拿出圣经开始讲道，本来这事该由神父或传教士来做，奈何鞑靼人把附近的神父们不是杀了便是掳走了。无奈的碧加只好自己上场。
    “今天我们讲使徒行传。上次我说到，主耶稣的十二门徒，到处讲救世主的道理，但是也有惨遭逼害，甚至谋杀的……司提反便是其中之一。我们被鞑靼人杀害的神父们也是一样。但是逼害圣徒的人，有个名叫扫罗的，也会被上帝呼召，反而变为信徒。
    而有一个人，名叫西门，向来在那城里行邪术，妄自尊大，使撒玛利亚的百姓惊奇；
    无论大小都听从他，说：这人就是那称为神的大能者。
    他们听从他，因他久用邪术，使他们惊奇。
    及至他们信了腓利所传神国的福音和耶稣基督的名，连男带女就受了洗。
    西门自己也信了；既受了洗，就常与腓利在一处，看见他所行的神迹和大异能，就什惊奇。
    ……”
    碧加清楚地慢慢讲述经文。全场静默聆听。
    中世纪欧洲人民普遍是不识字的文盲，经书亦极名贵，一般人没法拥有经书亦看不懂，所以要传道人一段一段地讲解。
    教会亦不希望人民自己看经书，自己胡乱理解，容易生出异端邪说。
    据末来人亚伦知道的，后世晚清的洪秀全和杨秀清搞出来的太平天国便是教会公认的异端教义产品，胡乱说自己大神上身，明显违反教义。
    汤马士与阿美利亚公主躲在告解室听了一段，两人都沉默了。
    西方世界，人人自婴儿期便受洗，汤马士与阿美利亚公主亦不例外。之后宫庭神父和教会都向他俩灌输圣经道理，现在听到碧加修女讲的这些经文，似乎便是提醒汤马士要改邪归正，像扫罗和西门一般为主上帝所用。
    汤马士知道自己只要到教宗面前跪下认错悔改，一个圣骑士名衔马上垂手可得。而阿美利亚公主马上可以恢复公主封号、名誉地位。
    否则，全欧洲的教会，教徒，甚至皇帝、国王们必定恨不得把他送上火刑架。
    面临一个洗白的机会，任何正常人都应该服软？！
    可是，我在这世界是无敌的！我为什么要向他们妥协？！
    我，汤马士只会向上帝服软！
    然后，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这里是一个试验时空，还有上帝吗？
    “有的。”小昭忽然说：“这个世界要完美模拟原来世界，上帝大能也存在。但是对主人来说，一切可改变。主人，你是希望有或是没有？”
    “啊！”汤马士吃了一惊，还真有啊？！
    他忽然感到这世界有意思多了！
    这就像亚伦在后世打游戏，假如一切限制规则全无，这游戏便不可玩更不好玩了。
    大能的存在，正是世界存在的意义，真理的来由。
    平常跟随世界法则，必要时才开挂，这才是有意义的人生啊！
    对于他们西方人来说，从小认识的上帝若不存在，那真是接受不了。
    他知道未来世界，世界各国的小朋友还在念念不忘圣诞老人呢！
    “主人，但是我的能力是有限的，宇宙大能是无限。我也只能模拟表像。”小昭又补充了几句：“以有限推算无限，乃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汤马士，诚心向万王之王的我主祈祷，求主赦免我犯的罪。”
    最后汤马士他还是为了顺应阿美利亚公主的心意，跪到了殿上讲道台前，由碧加修女为他按头做了一次赐福仪式。
    那知人们马上看到一道白光从教堂的琉璃窗户射入，投在汤马士身上，恍惚之间，人们仿佛看见他一身圣洁无比的光环。
    “啊！天哪！圣骑士！……这是圣骑士的圣光！主赐下……噢噢……”众人都惊叹奇迹，忍不住又惊又喜地捂口。

 第70章 孤家寡人

    阿美利亚公主也是万分意外惊喜。
    未婚夫得到圣光神迹，对两人今后在欧洲立足十分有帮助。否则她俩可能真要流浪天下了。
    所以在顺利吃过圣餐和喝过代表救世主耶稣宝血的葡萄汁后，两人算是勉强在人民的见证下，得到了我主的肯定了。
    人民也安心了。
    于是公主在教堂内外千万民众的见证欢呼下离开了教堂，两人骑上了白马，由一队二十名威武的骑士及十二名侍女随同下巡视天空城堡浮空岛上的居民区。
    居民区大部分已经由原来的茅草木屋换成为公主变出来的砖石房屋，一排一排地整整齐齐排列成几个区，围绕着教堂。
    当然还有一些等待拆迁的棚户，还有那些建设中的房区。
    这些都主要分布在距离教堂更偏远的地区。
    除了看外观，公主还要亲民地进去与人家聊天，了解一下有无生活问题。
    “爸妈说过，这样才能亲身了解人民的生活问题，和有什么需要。”
    一问之下，这不就发现了一些问题。
    “公主冕下，骑士大人，我还真有一件事不知如何处理。”一名中年农夫犹豫地说出了他的疑惑：“我们住在这个浮在天堂的城岛上，安全是安全了。但我们都在云上飘。这……这没下雨啊！我们要去从湖里挑水灌溉农田，十分不方便，好多田地都缺水……”
    “噢！我明白了。”汤马士：“再有五天便会降落在北方海边，到时候便可以有雨水。但现在我给你们弄些水车抽湖水去灌溉田地！”
    访问一家家人之后，其实发现的问题不少。
    “附近的山林快砍光了，烧柴火可能不够了。”
    “没有外来商人，麦子还没长出来，存粮快吃完了。现在有金币也买不到粮食啊！”
    “啊啊，这……这是暂时性的问题。很快便可以解决。”汤马士只好尴尬地安抚。
    看来还要继续开仓发放粮食。
    考虑不周到啊！
    城堡里什么都不缺啊！
    结果两人回到城堡又要赶快调出光屏介面操作干活，忙得又开心但也伤脑筋。
    “汤马士，我……我真的很累了。眼皮很重……怎么办？”公主：“但好多人民的房子和细节都还没完成呢？都怪我昨天太爱玩了……”
    阿美利亚公主眼皮打颤，以玉手掩嘴，呵欠连声。
    没办法，后世直到21世纪，居民房的问题还是一个大问题。
    总不能给人家一个四面墙壁空房子。到那里去买家具生活用品？！
    “没关系啦！我帮你完成它。”
    汤马士有点心疼她。
    抢着帮她继续操弄这个能够“无中生有”地凭空平地建房如“我的世界”游戏般的介面。让饥民也有充足的粮食放满粮仓。
    公主则舍不得走，依偎在他身边陪着他，但眼皮一直下垂张不开。
    后世玩这种模拟城市游戏，轻松玩个一天一夜视作等闲。
    但在这个时空，对眼睛脑力还是很吃力的。
    到了下午稍后，公主真的支持不下去了。
    “汤……幸好有你。辛苦你了……”她倚靠在他肩膀入睡了。
    那呵气如兰的浅浅呼吸，胸前起伏特别诱人。
    那种想碰触却又不敢，唯恐唐突佳人的心情，实在令人心痒难当。
    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汤马士赶快一个瞬移把她送进公主寝室。
    “啊！公主？！大人？！”两名侍女愕然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内床边上的两人。
    “公主要午睡休息了。”汤马士把公主轻轻扶着躺倒床上。
    “你们侍候公主！我先走了。”他吩咐了侍女服侍公主，自己赶快离开这个房间。
    午睡，也是身为一国公主的必须良好习惯。
    侍女们见惯不怪。
    公主不午睡才奇怪。
    刚才她们才在嘀咕公主与大人在大厅玩什么古怪东西，虚空指指点点，动作奇异，大呼小叫，也不知道在干嘛。
    现在终于回房间了。两人才放心了。
    有内功又有修真仙法在身，汤马士就是整整一天一夜没睡觉，本来也可以调息打坐解决。但汤马士也不好显得太特别，所以也顺便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大人。”朱蒂正在清洁房间，见他开门回来连忙行礼。
    “大人要更衣休息吗？”朱蒂得到他颔首肯定，便为他宽衣解带。
    大白天朱蒂也不敢太过明显与主子乱来，所以服侍他换下衣服便告退离开，去帮忙干活了。
    “哎！不一起躺床上休息一下吗？”汤马士拉住她的手：“你就不会感到疲惫吗？”
    “不了！”朱蒂甜笑一下：“谢谢主人关心，我睡够了。现在白天好多事情要处理，姐妹们在等我哩。”说着贬了贬眼。
    汤马士只好挥挥手让她离开。
    人要脸，树要皮。
    总要给她和公主都留点面子。面子上过得去，大家才好相处。
    自己也不好意思显得太急色。
    穿着内衣衭躺在床上，汤马士又调出那个“模拟城市”般的光幕介面，继续操作起来。
    这领地里事情多的是，怎么都弄不完。
    打发无聊时光最佳妙品。
    “主人，海盗船十二艘被全歼，活捉了一百一十七人，要如何处置？”小昭突然通知。
    汤马士这才想起还有活捉的海盗。
    在大宋那边，那天夜里海盗船好多被打沉，但有些人却没死。
    海盗一般水性都很好，只要抱住一块碎木板，在南中国海这种相对温暖的海水里，泡一夜都冷不死。
    “那应该怎么办？如何处理才合理？”汤马士随意问道。
    大宋那边，远离欧洲，只是他与公主游戏人间的地方。他才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想起某部后世的海盗电影剧情。
    “统统交给官府吊死吗？就像那些加勒比海盗故事或电影情节？”
    “如果根据大宋法律宋刑统，海盗若归类为盗贼类，则要看有否抢到东西，有无持械，抢到多不多，有无杀伤来分别判以不同刑罚。”小昭：“有持兵杖的，杀伤人是斩首，抢掠多至某数额判处绞死。无持兵器判轻一点，大多流放，伤人也是绞死。这一批海盗，本次行为应该都是判处流放几年。但若查出以前有犯旧事又不一样了。”
    “算了！统统交给那位保罗两夫妻去处理！”汤马士也嫌心烦。甩锅了。
    他却不知道，这一下子像捅了个马蜂窝，震惊了泉州地方上下，甚至上达天听，连南宋那位皇帝也被惊动了！
    自北宋至南宋，骚扰海路尤其是阿拉伯人海商的海盗，可是屡剿都不尽不成功。海盗来自南方占城和北方福建，海盗战船上阵十几艘，官军都打不过，还要倚靠阿拉伯海商如蒲家的船队去帮忙压制。如今一战一夜全歼？！
    据说是西方来的欧洲战船。
    皇帝和官员都不傻，西方来的都要是这种战船，大宋的海防还如何守？！
    但这时候的汤马士才不管那么多。
    他无聊地看着窗外天色渐黑。
    公主太累了。
    晚餐都不吃了。
    他只好拉着朱蒂一起吃了一顿海鲜大餐。
    美味浓郁的周打鱼汤，烟熏三文鱼，蒜蓉粉丝蒸龙虾、大海虾、扇贝大蚌，再来一对牛油清烝波士顿小龙虾，各种海鲜管饱。
    别问为什么去一趟南中国海会吃到大西洋的波士顿小龙虾。这是虚拟时空，只有想不到，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红烛映照下朱蒂嫣红的美丽脸庞含羞带嗔：“大人，我……我那个事又来了。”
    “啊！亅汤马士一呆。

 第71章 指点金山

    饭后，朱蒂侍候完主子沐浴后便跑走了。
    走亲戚了。
    结论是，上次又未怀上。
    好消息也算坏消息。
    坏消息是，四大女奴被他日夜耕耘，可是都至今没有怀上他的种。
    好消息是，不会有未婚前的私生长子。
    公主不会生气。
    这个时代，长子继承制是欧洲共识，巧合地也几乎是世界文明共识，意义重大，不容违背。
    没有非婚生头胎长子，即是东方大宋人说的庶长子，以后少很多麻烦。
    “小昭，在这里你仍在收拢那个所谓受精卵吗？”他忍不住问小昭。
    这事有意义吗？
    “是的。”小昭回答：“在这时空，你便是主人，我的任务不变。”
    “唉。能留一个给公主吗？我指的是阿美利亚公主。我希望你让她能怀上我俩的小孩。”汤马士又加一句：“当然是指我俩结婚后……”
    “……”小昭沉默了一阵：“假如是主人的坚持，可以。但可惜了……亅
    是指有限寿元么？
    汤马士才不管。
    他心念一转，人在房间消失。再出现时，是在一座金碧辉煌的蒙古包营帐里。
    熟睡中雅娜公主的床边。
    警觉性极高的雅娜蓦然惊醒。
    “你……”她刚睁开眼，看见床前一条黑影，张开嘴还没有来得及呼喊，对方已扑上来捂住了她的口：“是我！别叫！”
    雅娜闻声便停止了挣扎。只是悄悄地瞟了一眼床外面。
    难怪站在帐幕门边的两名无头骑士没有反应。
    现在的她，已经是孤家寡人。
    她的营帐很大，分内外两层。索菲亚也只能睡在外帐。
    她唯一真正相信的，只有营帐里如石像般呆站着的两名持剑无头骑士。还是当时从波兰克拉科夫带出来的，里面没有尸体，干干净净的。
    因为利益矛盾关系，实在没办法相信别人啊！
    现在耳听到这个熟悉的男人声音，她反而松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
    “啪！”地一声被拍打在香臀部位，她忍不住“啊！”地惊呼一声。
    “叫主人！”男声低骂。
    “主人，我……”雅娜本能地娇声说了一句。
    “你这小骚货，想我了？嗯？”
    雅娜突然感到冷空气侵体。
    营帐本不是有火炉子吗？
    “啊！”不知何时自己穿着的内衣裙消失了。
    ……
    xxx
    翌日。
    孛罗赤与乃妹雅娜正在营帐中一面吃喝，一面交谈。
    “妹子，你说这世上当真有挖之不尽的金山银山吗？”
    在大红烛照耀下的大营帐内，孛罗赤一面啃着一块烧烤羊肉，一面踌蹰满志地看着手中的一幅羊皮地图，这是一幅现代人看了马上便会理解的地图。
    一幅简陋的欧亚世界地图。
    从西到东，分别划分出了四大块国家，东欧的金帐汗国、中东地区伊儿汗国、中亚的察合台汗国、还有占着原新强和蒙古、原大金国地区的窝阔台汗国。而此时的大宋，正偏安亚洲的长江以南地区。
    几个红点，正标示在比辽东地区更远的一块狭长形群岛上。上面以汉字标了“佐渡金山”和“石见银山”等文字。
    这张地图，正是汤马士昨夜里临走前交给她的。
    “汤马士王子说的，肯定不会错！”雅娜公主：“哥，现在我们反正跟别儿哥汗翻脸了，还不如干脆以为蒙哥汗奔丧并复仇的名义，我们率领全军打回东方草原去，等你登上大蒙古帝国大汗后，再把南方那个南宋国灭掉，算是帮蒙哥报了仇便算了，屠城便不必了。汤马士王子对大宋国很有好感，不同意屠城报复。降服大宋国，然后用他们南人的海军去攻打那个日出国。这两座金山银山便是我俩的财产了！”
    “既然汤马士安答说的，肯定有道理。以屠城报复或威吓敌人，的确不是什么好办法。上回你们屠了桑多梅日城，汤马士安答便很生气，所以才……嗯那个……。”他本想说汤马士便是因此把你的下属弄成了不死兵团，又罚了你当女奴。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口。
    汤马士实在太强大太神秘了，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夜里出现在雅娜的营帐，实在是恐怖如斯。说这些话既得罪妹子，也可能引起他不快。他已学会了闭口忍耐。
    老祖们说的沉默是金。
    “啊？他有教你怎么打回去？”雅娜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
    “他说大宋人说的“上兵伐谋”，高明的主帅打仗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让对方乖乖投降，减少双方死伤才是上策。这个我也感觉很有道理。”孛罗赤：“听说别儿哥汗叔和旭烈兀汗叔交恶便是因为旭烈兀攻破巴格达后屠城太惨，别儿哥听王后哭诉烦了，斥责了对方。争汗位放在明里倒不可能。东方那边还有察合台汗国汗王和忽必烈王叔呢！”
    “既然哥你有想法。那便好了！”雅娜：“对于现在情况，你准备怎么打法？”
    “我俩不用管两个汗叔说什么，蒙头前进直接往东，不主动出战，也不用怕他们。有敢来阻拦攻击我军的，一律让他们变成无头骑士，加入不死军团里。这样我们的粮草需求也少。”
    “好啊！可以！”雅娜自从当过女奴后，性子也没有那么烈了。上一次怒杀了那个巴克什，惹怒了别儿哥汗，第二天便有金帐汗国大军来攻，杀得草原上血流遍地，当然最后对方大部分成了无头骑士。
    而且根据俘虏招供，两位汗叔有可能暂时放弃争战，联手来阻止他们返回草原。
    这真是一件糟糕的烦心事。
    雅娜：“那么窝阔台汗国海都汗叔叔那边，你是准备怎么应付？”
    自从蒙古帝国大汗的位子在第三代大汗贵由大汗死后落入了托雷系的蒙哥手上，窝阔台汗国便由窝阔台的另一个孙子海都当上了汗王。
    在蒙哥汗死后发生于拖雷家族的内战中，海都支持阿里不哥为新汗，与忽必烈争夺汗位，然而终告失败。但海都更加希冀大汗之位属于窝阔台后代，遂积蓄实力，联合钦察汗国，图谋与忽必烈争夺蒙古帝国大汗宝座。据传其先祖成吉思汗曾经说出，只要窝阔台有一个吃奶的后代，都比其他人优先继承，因此他不断反忽必烈。
    “爷爷阔出太子死得早，我们老祖窝阔台大汗明白指定该是我们父觑失烈门继位大汗。若非老祖母被人害死，这窝阔台国汗位便该由我来当。”孛罗赤：“我要找诸王和藩王及外国使臣来见证评理。”
    “不！哥，你千万别这样做！”雅娜急忙说道：“你想想，当年贵由汗登大汗位，同时领有蒙古本部及窝阔台汗国两块地方。但蒙哥大汗继位，早把我们家汗国分封拆散了，海都叔也只领有海押立，脱脱叔叔则占领叶密立，合丹爷爷领别失八里。大家都有领地，表面上尊从海都叔汗，但他这个汗位还是要看蒙哥大汗面色。这个汗位争来有什么用？”
    “那么该怎么办？”

 第72章 千古艰难

    「大宋人说的对，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我们对别儿哥汗是要这么说，但心里可千万别这样想。到了窝阔台汗国，可以小打小闹，要震慑海都叔汗和其它诸王，但千万别真的把他们逼到敌人那边去了！」雅娜说：
    「大蒙古帝国以实力为尊，当年老祖成吉思汗与我们家老祖窝阔台汗去世后，诸王争位，都是看谁带去的军队最多最强，谁便能当大汗位子。现在我们只要打败两个汗叔的军队，逼退察合台汗国阿鲁忽汗叔，也不要跟海都叔争汗位了。我们要争，便要争取各汗王叔叔同意你当大蒙古帝国大汗，四大汗国和蒙古本部兼大宋的共主，宁可跟阿里不哥汗叔和忽必烈叔叔争当大汗的位子。我们要把大汗位从拖雷一系那边拿回来。你别忘了，东方原大金国和大宋国那边仍有大量的土地，他们那里才是人口最多最富有的地方。」
    孛罗赤王子与乃妹一同进餐聊天时，金发波兰女奴奥利维亚一直留在他身边给他按摩肩背。
    她不懂汉语和蒙古语，而他两兄妹一直以这两种语言混杂交谈。他很放心，不怕泄密。
    反而是雅娜的侍女索菲亚被留在营帐外，为他们挡住任何不速之客。
    无头骑士虽好虽忠心，但杀气也太大了，搞得诸候和千夫长们都不敢近前。
    对于自己的女奴奥利维亚，孛罗赤很欣赏她的自动自觉，满意地享受她的服侍，却不知道她满面惊惶地侧耳听着营帐外远远传来的喊杀声、军马奔跑践踏声和兵器敲击的声音。
    近日来这些噪音日夜不断，令人深感不安，夜不能眠。
    眼看着两位主子面色如常，谈笑自若，她却一刻都不敢放松，只感觉手中不做点事心都安定不下来。
    对于这些噩梦般的声音，她实在心不够大，夜里不被孛罗赤主子搂在怀里，她根本入睡不了。
    还好，过了一个半小时左右，大营外突然慢慢静了下来。
    没过多久，索菲亚的声音传来：「王子公主冕下，丹尼尔大公求见。」
    「请大公进来！」
    两名无头骑士陪同腿脚有点发软的丹尼尔大公战战兢兢地进入营帐。
    丹尼尔大公向两位主子弯腰低头致敬。
    「早安。」雅娜公主微笑：「大公吃好了吗？」
    「吃好了。多谢贵人关心。」丹尼尔大公也不废话：「对方退兵了。」
    「哦。」王子似乎已经听习惯了，低下头又去钻研手中的羊皮地图。
    这个地图也不算什么秘密了。要号召诸候跟从自己，不画大饼谁肯跟你千万里奔波跑到遥远的东方去？
    丹尼尔大公会念念不忘的也只有基辅和基辅大公的名位而已。
    但其它鲁塞尼亚诸王诸候却要钱财奴隶补偿作战军费和抚恤部下。
    中世纪前后东斯拉夫古城邦诸罗斯及共主联盟基辅罗斯的统治者，通称以基辅大公，兼任全罗斯统治核心。除了历史上真实管治过基辅的大公，罗斯各大公国的大公都想当基辅大公或自称为基辅大公。基辅罗斯曾经多次陷入无主状态。甚至有某公国公爵联合十六个大公国的军队攻陷基辅，迁移共主中心至北方弗拉基米尔，名义上统一了基辅罗斯的这种做法。
    这跟大明燕王叛逆成功后迁都北平的做法都差不多了。
    丹尼尔大公他自己的领地加利西亚-沃里尼亚也算是罗斯公国之一，所以他亦自称是基辅大公。十多年前蒙古西征时，他曾经短暂占领过基辅，面对蒙古帝国西征的威胁，他派指挥官德米特罗保卫此城。但是，在漫长的围困下基辅城墙被攻破，尽管城内战局猛烈，基辅还是在1240年陷落，并遭到极大破坏。
    他丢掉了基辅，成了挂名的基辅大公。
    基辅被蒙古人攻陷后的情况亦很乱。弗拉基米尔大公雅罗斯拉夫二世·弗谢沃洛多维奇的儿子亚历山大·涅夫斯基虽然很能打，曾经在距爱沙尼亚边境附近的楚德湖冰面上决定性地击败了条顿骑士团的北方十字军东征。但他没有接受罗马教皇与蒙古侵略者血战到底的建议，反而巧妙地与蒙古人们周旋。因为亚历山大·涅夫斯基他知道在那个时代与蒙古人作正面对抗不可能获胜。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开始扮演蒙古人建立的金帐汗国与俄罗斯各公国之间的调解人的角色，并借用蒙古代理人的身份镇压各地贵族与平民。
    1246年，金帐汗拔都封他为基辅大公。
    1252年，亚历山大·涅夫斯基被金帐汗拔都封为弗拉基米尔大公，取代了他的兄弟安德烈·雅罗斯拉维奇。据说是因为他身为拔都儿子撒里答烧香拜天地的安答，同样信仰基督教的撒里答非常看重他，以期借此来管理东俄的势力范围。
    1259年，他镇压了诺夫哥罗德人的起义，因为他强迫诺夫哥罗德市民向蒙古人进贡。
    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基辅大公明显不得民心。
    所以丹尼尔大公亦多次向孛罗赤王子和雅娜公主进言：「何不直捣基辅？鞑靼上次已经逼我把基辅的城防全部拆毁。现在去攻打，一战便可打赢了。」
    他老人家想打回去当名正言顺的基辅大公已经想疯了。
    以前他被蒙古人打怕了。
    现在新主子有强大的不死人军团，只要打下基辅。两位主子不会久留，他还不名正言顺当上基辅大公？！
    「不！」可是雅娜的回答又一次令他失望。「攻陷基辅容易，可是你怎么防守？我们现在仍不想跟别儿哥汗决战。我兄长要尽快赶回窝阔台汗国。只要他当上大蒙古帝国大汗，你还怕当不上基辅大公？！」
    打破了他的幻想，但也是残酷的现实。
    他打不过别儿哥汗的大军，也未必打得过有别儿哥汗支持北方来的强悍的弗拉基米尔大公亚历山大·涅夫斯基。
    他这个被迫向蒙古称臣的加利西亚国王，罗马大主教加冕的第一位鲁塞尼亚国王，名义上的基辅罗斯和加利西亚-沃里尼亚王国的主人，被夹在东西方之间活得很艰难。
    蒙古人逼他率领鲁塞尼亚诸候去当鞑靼军前锋打手、带路党。
    而欧洲基督教会和诸候却希望他拨乱反正，顶在前线反抗蒙古人入侵。
    好处却捞不到多少。
    基辅大公的位子却被蒙古主子给了亚历山大·涅夫斯基。
    他好恨。
    但无奈也只得屈从。
    他已经老了。
    没有那种决心拼死一搏。
    希望主子们的应许真的能得到！
    打到东方，得到丰厚赏赐，再回来复国。
    我丹尼尔，才应该是德高望重基辅大公！
    那个只会拼杀的小家伙，他不配！
    大公心念百转千回，但表面神色如常，静静地等候两位主子回应。
    「终于消停了吗？」雅娜随意地问：「这一次又有多少人马加入？」
    「大概两个千人队。」
    雅娜心中略一计算。
    兄长孛罗赤从克拉科夫退兵时，只有仆从军加上俘虏一万多人，但无头骑士足有4万多，加上自己后来追上去后，一路与金帐汗国的边防军冲突，又带来了几千名新“人”，不死军团已经愈发壮大，今天又加入两千，军团将近5万人了。
    加上仆从军，六万大军回师草原，声势肯定已经比从草原出发时更大了。
    至于来时的活人回去变成了不死人，很抱歉她是不会赔偿。
    死人不须要赔偿。还活着的贵族敢来收吗？！
    要收赔偿？可以，跟我们去攻打大宋和日出国，有金山和银山在等着呢！
    「不死人军团已经够多了。但活人不够呢！」雅娜：
    「大公，我们要去征服广大的东方草原和东方那个盛产丝绸、茶叶和瓷器的大宋国，还有日出之处那金山银山。现在很缺乏活人去管理这些地方。你跟各诸候坦白说，想回家的，现在可以走了。但奖励便只有他们自己带着的女人和奴隶财货。但他们回去可以给我们宣传一下，我们这边缺人，大量召各族骑士，去了草原，打仗我们有不死军团，不会让你们去上阵打前锋，只需要人打扫战场，扫荡不臣服的人，之后都是封地贵族、万户诸候。回去探亲后愿意再回来加入的也可以。但我们只在基辅等7天。」

 第73章 〝欧洲人的确有邪术〞

    丹尼尔大公愕然抬头。
    这是要占领基辅？！
    「雅娜公主，这……这是要攻进去？对方不可能开城投降的。」丹尼尔大公：「虽然现在草率建起来的木城墙绝对抵挡不住我军。」
    雅娜公主改变想法了吗？
    大公心中窃喜。
    「不！」雅娜公主：「不是攻占。是在城外扎营。要交易，向当地人购买物资补给。」
    「公主，」大公一咬牙：「我也年纪老了。不中用了。要不我便留下为两位贵人继续安排大军的后勤补给善后？可以吗？」
    「丹尼尔大公，这可不成。我们大军东征，正缺乏你这位德高望重的贵族骑士作为领军人物。」公主说道：「你不用怕。你的女人和子女留在这里会很安全的。」
    公主不断游说：「你在我们军中，谁敢动你家人？」
    「雄鹰也有疲倦的时候。金帐汗王，他也累了。」
    「此后他只会和亲拢络你们各地罗斯诸候，再也不会有大规模的西征了。」
    「你带领5百亲兵，送一些金银宝石去别儿哥汗王那里。」雅娜：「以你的能力，不可能不能活着离开他的大帐？！」
    「……」大公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仿佛没有听到。
    「好！我让巴什克带领一百名无头骑士跟你去走一趟……算了！他带来的几百人我让他全带去，这样子你满意了？」
    「谢谢公主！」大公终于抬起头，喜形于色。
    xxx
    此时，金帐汗国国都萨莱。
    现年50多岁的金帐汗国汗王别儿哥倚坐在宽大的宝座上，正在听取属下报告。
    几个跪在下面的万夫长浑身颤抖：「禀告大汗，我军又失利，折损两个千人队。对方领头的果真是巴什克，他……他抱着自己的人头！」
    「邪术！」别儿哥汗怒斥。
    万夫长们更害怕得瑟缩发抖。
    「他们大军到那里了？」
    「禀大汗，叛军前锋已达日托米尔，估计一天内必达基辅。」
    「基辅？」别儿哥汗：「他是要让丹尼尔复辟吗？那可是不死不休之局了！」
    可是探马收到的是一天前的消息。估计早已到了！
    「再探！」
    别儿哥汗打发走了各人，然后坐在宝座上静思。
    别儿哥汗，成吉思汗的孙子，金帐汗国的汗王，近来十分心烦。
    蒙古帝国第三次西征，他的堂兄弟，拖雷叔叔的儿子旭烈兀，率领大军连续攻破中东诸大国，建立了疆域巨大的伊儿汗国，辖下人口几百万以上，比起自己老爹术赤和哥哥拔都也绝不差了。而自己却是继承自兄长拔都打下的汗国，但上次长子西征名义上由拔都担任总帅，实际上由速不台领军，各王的长子如贵由、蒙哥、察合台长孙不里等人也有参加西征。建立金帐汗国的功劳，不全是兄长拔都的。贵由大汗当年便很不服气。
    而且他这个当弟弟的抢了侄儿的汗位，下面有些忠于拔都一家的很有些不服气。
    为此他便也趁机再指派几万大军攻击突袭空虚的小波兰和匈牙利，那知波兰的桑多梅日请了日耳曼人来帮忙抵抗，突袭战打成了持久战，那个该死的博罗尔代还要用诱降的手段在桑多梅日骗开城门，屠杀了天主教徒，让别儿哥汗的名誉蒙羞。
    听说他最后在克拉科夫被杀了，实在该死！
    但日耳曼人使用了邪术，以不死无头骑士大败了这驻无用的奴才，是因为失信于长生天，令伟大的蒙古军不再受天神庇佑了吗？
    看来欧洲人的确有邪术，窝阔台汗和贵由汗据说都是被西方巫术害死的。
    有神术自然应该也有邪术。东方不是也有老祖宗推崇的全真教长春真人吗？
    长春真人不是也劝老祖宗少屠城杀人吗？
    像我跟北方的王国异教徒诸王不是相处得好好的？！大家做安搭互相联婚不是更好？！
    他们都是勇敢强壮的战士英雄，值得我们蒙古勇士的尊敬。
    听说旭烈兀自从前年屠了巴格达，在那边的战事便开始不顺利了。刚刚收到战报，旭烈兀的先锋大将怯的不花竟然被埃及来的奴隶兵团打败了，不但全军覆没，自己也战死了！
    大汗蒙哥也喜欢屠城，这次也战死在南方宋国。人都要死了，还念念不忘喊要后人屠城报仇。真是个只会硬干蛮干的蠢货！
    就这种治国治军水平，若非兄长与贵由汗不和，怎么可能让他当帝国大汗？！
    兄长偷偷保住阔出太子的血脉孛罗赤，实在是有道理。
    他们拖雷系的兄弟们再这么不成材，只会打打杀杀，完全不懂得老祖宗成吉思汗的道理，我便捧孛罗赤出来当大汗。
    想到这个孛罗赤，他便又来气了！
    「这个孛罗赤，真是胆大妄为，当年若非我兄长拔都仁慈，把他隐瞒为失烈门之子，按他实在身为阔出一系，焉有生理！」别儿哥汗心中暗怒。
    原来蒙哥联合几个兄弟，从死去的贵由大汗皇后斡兀立海迷失手中硬抢到了大汗之位后，亲自下令处死海迷失。并弄死失烈门。蒙哥手段要斩草除根，但自认为成吉思汗长子一系的拔都虽与贵由交恶，但又不愿任由蒙哥灭绝阔出太子一系，于是假托阔出太子私生子孛罗赤为失烈门之众子之一，要求以年幼免罪，并带至金帐汗国养大。
    事实上失烈门在贵由死后，不足十岁，由贵由大汗皇后海迷失后抱着失烈门临朝称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孛罗赤。
    孛罗赤其实是阔出太子当年南征南宋死时的遗腹子。
    但蒙古人婚俗有父死纳后母的这种乱七八糟行为，所以填写进宗王世系时被蒙混过关，孛罗赤才逃出生天。
    否则失烈门死后，作为失烈门弟弟的孛罗赤对蒙哥极具威胁性，蒙哥必杀之而后快。
    「那个所谓雅娜公主，更不知道是她母亲跟什么野男人生的野种！这个孛罗赤还真把她两母女视如亲人。可知他本性不坏，便是被这个野种贱人教坏了！」
    雅娜在草原上到处勾搭王公贵族，招兵买马说是要去为救兄长并为蒙古国雪耻，很能拉拢人心，加上她人长得美艳，兼有欧亚美女特色，令颇多贵族和王子们神魂巅倒。这事本来也传到他这里了。
    但他当初不以为然，不用花自家钱财军力，何乐而不为。谁想到她救回兄长，还拥有一个恐怖的不死人军团，现在若与之反目成仇，定然损失惨重，再要压制旭烈兀去拥立阿里不哥却是力有不逮了。
    「混帐孛罗赤！」他大力一拍宝座上的扶手：「白眼狼！」
    这时远远站在一旁的一名年青蒙古人上前恭敬行礼：「大汗，区区孛罗赤兄妹以邪术害人，不足为患。那海愿领兵去以天父名义消灭他们！」
    那海是别儿哥的侄孙，术赤的曾孙、术赤的第七子土斡耳之孙、塔塔儿之子。
    别儿哥汗望向他：「我军在波兰屠杀了天主教徒，你信奉的天父还会帮助你吗？」
    「那是博罗尔代将军的下属私底下干的。」年青的那海还想抗辩：「我主应该能谅解……」却见别儿哥汗举手制手了他。
    此时又有侍从进入营帐传讯。
    「禀告大汗，丹尼尔大公携带五大车财宝晋见。」

 第74章 吓死人了！

    丹尼尔大公近日又喜又悲。
    喜的是他首次得到不死骑士的控制权，为此他雀跃得像个小孩子般躲在帐篷里不住挥拳，手舞足蹈。
    有几百名无头骑士，冲杀一下，不难生成千万名无头骑士的骑士团。
    他丹尼尔在欧洲，可以称王了！
    可是，出发前还得准备一下。
    很快，全军近干人骑马列队在营门外。
    他发现自己挑选出来的五百名精锐亲兵，面对由巴什克率领的几百名无头骑士，竟然仍是面露畏惧不安，连座骑都控制不住地向后微退。
    不能怪他们没有用。
    实在对方太可怕。
    身为大汗亲卫骑军，这几百人本就体宽腰壮，坐骑骠悍，没有头的身躯不但不会令人看低，反而更有威势。
    那股莫名威慑力，令他这位名义上的领军人，也在心惊胆颤，忐忑不安。
    他小心奕奕地尝试着向那前大汗奴兵巴什克下令：「巴什克听令，拔刀、举刀、向左转、右转、前进、后退、收刀入鞘……」
    也不知道把自己的头挂在腰间的巴什克是如何听到他的命令，反正他把自己下的所有命令都严格执行了。就跟一个傀儡一样。但没了头的其他无头骑士又怎么听命令呢？
    丹尼尔大公又好奇地试了一下，对一名骑在马上的无头骑士以手指着说：「你，下马。」
    那名仍身穿钦察军服棉甲的无头骑士果然下马站立。他又说：「牵马奔跑围绕全军走一圈！」
    在他看来，他的小命就靠这批无头骑士了。不能不小心搞清楚如何使用。
    他丹尼尔做人最小心谨慎的了。
    果然那名无头骑士以手一拍自己胸口，一手拉着马缰绳，人已飞奔而出，竟是比马跑得还快。几乎是拖着马前进。
    看得他瞠目结舌。
    这……这还是人吗？
    废话！如此邪恶之物，本来便已不算人了。
    无头骑士拉马绳绕着在场全军奔跑，扬起漫天尘土。
    在场五百亲兵忍不住轻声咳嗽「啊唷」地歪头嘀咕着不能直视。只有一众无头骑士分纹不动。
    大公仍不太放心。他向巴什克下令：「巴什克，带领你的人马，绕营奔跑三圈！」
    巴什克以手拍胸，领命行动。
    于是几百名无头骑士在他率领下一致行动，拨转马头便慢跑前进。连正在拉马奔跑的那名无头骑士也一跃上马，加入进去了。
    看来，这些无头骑士还是能听我命令的。
    于是大公在自己的缴获里精挑了一车珍宝黄金，各人只带了三天口粮，便率领这近千骑出发了。
    那知他才领着自己5百名亲兵，在几百名无头骑士开路下，才跑出几公里，突然全体无头骑士勒马一一停下。
    怎么了？！
    丹尼尔大公的中军被挡住了。
    莫名其妙的丹尼尔大公只见率领无头骑士的巴什克拨转马头，带领全军尽皆回头。
    「怎么不走了？怎么回头了？」丹尼尔大公多次示意问话，却得不到巴什克回应，无奈也要示意下属掉头，率领自己的亲兵跟上。
    全军竟然一路跑回了大营。
    雅娜公主已经与孛罗赤王子等在大营门内。
    「丹尼尔大公，不好意思。这里有些礼物，我忘记了要请你代我送给别儿哥汗了。」
    一车车的双马马车，每一车皆由双马拖拉，已经等候在侧。
    数一下共有四大车。
    丹尼尔大公本来只准备了一车财货。那知雅娜公主还更出手大方。
    但是，真的只是忘了吗？
    还是要提醒自己，谁对无头骑士更有控制权力。
    丹尼尔大公苦笑。
    一切好心情都没有了。
    无头骑士再多也不会真正属于自己。白开心了。
    自己的亲兵，才是根本。
    所以一路上，他也懒得去管了。一切由无头骑士作主，他的人只都作信使传话人。
    无头骑士在外围，他那些亲兵作中军，遇敌任由巴什克决定行事。他的信使只负责回报信息。
    日夜兼程的他们受不了疲惫，便骑在马上打瞌睡。反正有不用睡觉的无头骑士在外围警戒，安全得很。
    只是一路走来，无头骑士的数量莫名其妙地又多了三成多。
    丹尼尔大公略看了一下，似乎皆是钦察哨骑转化而成。
    如此这般，若非路途其实不太远，才花了一天一夜便到了，否则赶到萨莱时无头骑士有可能人数变成过万？
    而且这些坚固得出奇的马车居然也没有跑散架？！真是神奇。
    但丹尼尔大公自己却快跑散架了。他早已累得只剩半条命般。走路都屁股痛，双腿发抖。
    所以当丹尼尔大公浑浑噩噩地跟着无头骑士巴什克，在无数圈大汗精锐亲卫刀箭监控下进入大汗大营时，面对这辈子令他畏惧的钦察汗，他的腿恰巧累得无力地顺势跪倒。
    威严地面如寒霜的钦察汗只看了跪倒地上的丹尼尔大公一眼后，目光便被手抱着自己头胪的巴什克深深吸引住了。
    长生天喇！不！真神在上！
    天下间竟然真有如此邪物！
    金帐汗国首位改宗教的可汗别儿哥动容了！
    看来我大蒙古帝国窝阔台汗和贵由汗果然都是被西方巫术害死的！。
    异教徒果然真该死！
    巴什克手抱的头上眼珠滚转了几下，竟然身子一动，也单膝跪下，以一手抚胸行礼。
    「啊！」护卫着汗的一帮亲兵在对方动作之间，齐吃一惊。一片「铿锵」声中，各人猛然拔刀。
    面对巴什克的持弓卫士更不禁失手射出了手中利箭。利箭入肉的「噗噗……」声中，不少箭插进了巴什克只穿皮甲的身子，有几支更穿透他露在皮甲外的手臂和大腿。
    有几支更插到丹尼尔大公身边，把他也吓了一跳，抬头望了望快被射成刺猬但仍跪着不倒的巴什克，又转头看了看被众卫士护在身后的大汗，不知所措。
    「巴什克！你可知罪？！」别儿哥汗王回过神来，大声以鞑靼语喊道。这一声如雷响动，似要把一切惊惧不满尽数发泄出来。
    巴什克却一手执发鞭提起自己头胪，另一手举起自己手中大汗金箭令，高举过颈脖。
    执刀持弓的一众护卫又是一阵哗然不安地把别儿哥汗王更往后挤了。
    巴什克的头胪却在此时张口发声：「巴什克自知有负汗王，今日留下头胪和金箭。求汗王体谅巴什克已经为汗王尽忠，善待我家人。巴什克必定死能闭目。」
    现场一片「哗」然。
    果然是巴什克的声音。
    死人头竟然能睁眼说话。
    吓死人了！
    丹尼尔大公也是背后汗毛直竖。
    只见身中利箭的无头巴什克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高举着面色惨白的头胪和金箭令一动不动。
    但他身上中箭伤口不流一点血。
    良久。
    别儿哥汗王叹息了一声：「恕你无罪。你走！丹尼尔大公留下！」

 第75章 别儿哥汗

    无头的巴休克把自己的头和金剑令放在地上，尸体站起，走到了丹尼尔大公身边停下，站在他身后，就像是他的护衞。
    别儿哥汗王眼神一变，凌厉地望向地上跪着的丹尼尔大公。
    「丹尼尔大公，我要知道在桑多梅日和克拉科夫发生的所有事情。」别儿哥汗王：「把你知道的，详详细细告诉我一遍！」
    「是。」跪在地毡上的丹尼尔大公那敢拒绝，连忙一五一十，巨细无遗地把整场战事的过程，包括孛罗赤阻击日耳曼援军被打败，在桑多梅日又再败，被那个日耳曼骑士俘虏。之后他们如何诱骗波兰人开城门出降，又如何屠杀他们和教士，之后到克拉科夫再次被对方以邪术大败。
    开玩笑，别儿哥汗王肯定已经收到了详细报告。
    现在当场问他，只是要求一个态度；一个臣服的下属丹尼尔对别儿哥汗王的工作汇报。
    这一顿说了整整一小时多，虽然丹尼尔大公已经尽量简短，但也说得喉乾舌燥。
    而别儿哥汗王只是默默听着。
    「说完了？」别儿哥汗：「就这么多了？」
    「大汗容禀，假如以上任何一件事仍要再详细说，当然仍可以再多说一些。」
    别儿哥汗王：「那么克拉科夫大公两夫妇是谁放走的？」
    「罪臣有罪该死。」丹尼尔大公：「一个下属军官贪图利益，夜里放走了一批教士和修女，他们混在人群里逃走了。」稍顿又说：「违反军规者已被处决了。」
    别儿哥汗王：「哼哼。你觉得假如你在这里被斩首，会不会也变成无头骑士？」
    「啊！我真的不知道。但是，巴什克曾经这么忠心汗王的人，也成了这样了。为了汗王的安全……」丹尼尔大公叩头：「请大汗下命令把我推出营外处斩首之刑？！」
    别儿哥汗王：「你想不想收回你的基辅？」
    丹尼尔大公：「臣不敢。」
    别儿哥汗王：「告诉我，如何可以击败西方这些拥有邪术的异教徒，我答应你重建基辅罗斯联邦。」
    「大汗，其实我真不知道。」丹尼尔大公暵气道：「或许，联婚真的才是最佳方法。」
    别儿哥汗王：「假如我与匈牙利大公联姻，把公主嫁给他儿子，他能打败奥地利国，再进军击败罗马帝国吗？」
    丹尼尔大公：「以匈牙利目前的军力，恐怕不容易。」
    「当年匈人不是打败了日耳曼人吗？他们日耳曼人西迁，才有现在的神圣罗马帝国，对吗？」
    「大汗，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丹尼尔大公：「日耳曼条顿骑士团非常强，远非波兰或匈牙利可比。」他顿了一下：「而且……现在，他们有一位拥有魔法的骑士……地上任何国家的军团，只要是凡人，没有可能打得过。赢不了的……」
    「大公不是与奥地利王室联姻了吗？能否拉拢他们过来？」别儿哥汗王：「打败罗马帝国皇帝，我支持他去选帝候当皇帝，这样成不？」
    「……」丹尼尔大公：「汗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两个王已经打起来了。我那个姻亲……」他摇摇头：「搞不好还不如匈牙利大公呢！」
    别儿哥汗王生气了！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别儿哥汗王大声喝道：「你以为你投靠了我侄子孛罗赤，便可以不听我的命令？」
    别儿哥汗王杀气如凝实的利刃般刺痛人眼，令人不敢直视。
    丹尼尔大公马上低头。
    「大汗，假如我丹尼尔今天能回去，护送孛罗赤王子回去窝阔台汗国，只能是因为王子诚心诚意地送来了五大车财宝，打动了别儿哥汗王，汗王命令我率领本部人马，护送王子回去。没有其它原因了。」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别儿哥汗王拳头握紧了又放开。
    「尊敬的大汗，」丹尼尔大公强自镇定地说：「丹尼尔当年在以天父之名立下了誓言，投降臣服於伟大的征服者拔都汗，拔都汗递给我一杯发酵的马奶酒。拔都汗告诉我〝要适应它的味道，因为『现在你是我们的人了』〞。而拔都汗在长生天面前立誓，除非我背叛大汗，否则保我不死。」
    现场一片死静。
    无头的巴什克手执腰间利刀站在身后。
    杀气腾腾的别儿哥汗在不远的面前。
    周围无数弓弩利刀在举起。
    丹尼尔大公在赌。
    赌注是他自己一条老命。
    「滚！有多远滚多远！」别儿哥汗王含怒駡道：「最好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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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别儿哥汗还是收下了五大车财宝，打发了大公离开。
    「是否在疑惑，为什么要放走这个叛徒？」别儿哥汗对身边侄孙儿那海说道。
    那海恭敬地回答：「汗王，那海的确有点想不明白。汗王为何放走这个里通敌人、两面三刀，两边讨好的狗东西？」
    「我们大蒙古帝国降服女真大金，勃海人，漠北诸部，甚至鞑靼，波斯，罗斯诸国，真的全靠打仗杀人吗？」别儿哥汗悠悠地说道汗：「丹尼尔大公有没有背叛我大蒙古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外仍说自己忠於我大蒙古。东方中原汉人说的“千金买马骨”故事，你听懂了多少？」
    「大汗您的智慧，那海一辈子比不上。」那海说：「但我猜想，一个卑微地乞活着的加利西亚－沃里尼亚国王、鲁塞尼亚国王兼基辅大公，总比一个因为叛逆而被处死的鲁塞尼亚诸候共主有用？」
    「哈哈，」别儿哥汗王笑了：「要是那个孛罗赤有那海你的睿智和勇猛，我可真的不能放过他了。还好他只是一个躲在杂种妹子裙底的懦夫。那麽我们还用担心什么？」
    「是啊！」那海说道：「若非他那个妹子投靠那个日耳曼邪恶骑士，他有没有命回来都成问题。」
    「但这个日耳曼骑士汤马士，他自称师父是全真教老神仙丘外机那一派，究竟是不是真的？」别儿哥汗王自言自语：「中原汉人有茅山派，是听说过有驱赶死屍的法术，但从没说过有这么强大的战场作战能力啊？」
    「大汗，不管他邪恶能力多强大，天父不会放过他的。欧洲罗马教皇和东正教都会号召声讨他。」那海：「我敢说，只要我们提出停战要求，要他们把邪恶骑士处死，他便会像当年大宋国的岳将军般被他的皇帝谋杀。」
    「那海，」别儿哥汗王：「他可不是岳飞。罗马帝国也不是大宋国。而且，他有一个明显弱点，你看出来了吗？」
    「弱点？」
    「他喜欢公主。不管是白人公主或是罗斯公主，甚至混血公主……」别儿哥汗王：「你看我那些未婚的公主，你的姑姑们会喜欢这位白人英雄吗？」
    「大汗！」那海急了：「这个上帝不容的邪恶之徒，连白人仇敌都跟他水火不容，我们为什么还要委曲我的姑姑们嫁给他？」
    与他汗叔祖别儿哥不同，那海却信奉了天主，一听到汗王想下嫁公主，马上急了。
    「那海，」别儿哥汗王趁四下无其他人，说道：「我早就给你说过，我们改宗信奉他们的宗教，是为了拉拢这些投降我们大蒙古帝国的奴才。成吉思汗老祖宗礼遇老神仙丘处机。窝阔台大汗尊重耶律楚材的儒家。我改宗信回教。你另一叔祖旭烈兀和你们几个改信天主，其实都是为了能更好地拉拢那些白人贵族、降将降兵，却千万不可拘泥於他们的信仰……只要能拉拢这个欧洲强援，分化他们欧洲罗马帝国，为什么不可以嫁公主给他呢？他们是一夫一妻的，他要是敢娶了我的公主，他与波兰便结仇分裂，不可能联合起来抵抗我们了。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