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死了昨天》 第1章 不 这不可能 抚城,枫庭别墅。 安晓念站在大厅,接过陆景琛递过来的病危通知书,手颤抖得几乎捏不稳。 儿子陆奕轩只是在教室里与小同学打闹的时候摔了一跤,怎么就摔成了先天性心脏病需要马上动手术? 从出生到现在三岁,儿子平素健健康康的,连感冒都很少患上,先天性心脏病,这怎么可能? 她攥着薄薄的病危通知书,还没从慌乱中回过神,下巴就被陆景琛伸手狠狠地捏着,听到他厉声怒吼,“你是O型,我是AB型,告诉我,奕轩的血型为什么是O型?” 安晓念感觉到下巴快要被捏碎了,深吸了口气,忍着疼诧异地问,“这有什么不对吗?” 不明白儿子病危的紧要关头,他竟然问与病情无关的问题。 “你还有脸问我!”陆景琛双眸猩红,笑得分外凉薄,“说,奕轩到底是谁的种?” “奕轩是谁的种,难道你不清楚?” 安晓念脸色惨白,愤怒地看着眼前男人,浑身都凉透了。 “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 陆景琛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脸无辜委屈的表情,心头火起,陡然一巴掌扇在安晓念的脸上,“根据遗传规律,奕轩只能是A型或者B型,永远不可能是O型,我这样说,你明白了?” “嘶……” 安晓念被扇得跌倒在地,脑海里嗡嗡作响,尾椎骨传来一股钻心的刺痛,却顾不了那么多,抬头满脸惊愕地看着陆景琛,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这……怎么可能? 活了二十六年,她只与陆景琛上过床做过爱,儿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可看陆景琛阴沉的脸色,显然在认为她是和别的男人生下了奕轩。 安晓念气得脸色通红,愤愤地朝脸色铁青的男人嘶吼,“陆景琛,你什么意思,不打算承认奕轩是你的儿子吗?” 她气愤的神色,在陆景琛看来,就成了丑事败露后的心虚。 “不是我的种,为什么要承认?” 他冷冷地盯着安晓念,继续开口,“收拾一下,带上你的孽种,马上离开陆家。” 孽种? 这两个残忍的字仿佛两把尖刀插进了安晓念的胸口,疼得连呼吸都带着痛意。 她恨得眼眶猩红,抬头死死地盯着他,“陆景琛,你相信我,奕轩百分百是你的儿子,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那这份东西,也会弄错?!” 见她毫无悔改之心,陆景琛拉开抽屉,拿出一份鉴定书使劲恶狠狠地摔在她脸上,黑眸盛满刻骨的冷,“竟然让我戴了快四年的绿帽子,安晓念,你该死!” 薄薄的纸张,划破了安晓念的脸颊,渗出一条醒目的血痕,由此可见男人是多么的恨她。 除了藏在他心底那个白月光的初恋情人,这些年,安晓念从来没见过陆景琛对哪个女人温柔以待,尤其是对待她。 从来都是冷言冷语,巴不得她早死他早抽身! 这就是她深爱了十年的男人,结婚四年,对她的厌恶却与日俱增! 安晓念颤抖着手捡起了那张薄纸,一目十行看完,蓦地失声尖叫,“不,这不可能!假的,这些荒唐的结论,全是假的!陆景琛,一定是你在背后动了手脚对不对?奕轩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他是不是你的儿子,只有我最清楚!” 第2章 不得不向他屈服 面对这样处心积虑的陆景琛,安晓念心中有些寒凉,更多的是绝望。 她整个人颤抖不已,两腿趔趄,身体往后仰,跌坐在地板上。 儿子与陆景琛之间的亲子关系,不到百分之一,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他不爱她,恨透了她,也不应该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毁灭儿子,那也是他的儿子啊! 只因为奕轩是她生的,厌屋及乌,他要把儿子也彻底毁掉? 他怎么可以这样丧心病狂? 安晓念的心口翻腾滚滚怒气,深呼吸了几口,压抑满腔的愤懑,坚持而固执地说,“陆景琛,我确实对不起你,拆散了你和江咏柔,你怎么恨我都没有关系!但奕轩千真万确是你的儿子,相信我!” 证据确凿,她还有脸狡辩! “为了能嫁给我,你用尽了心机和手段,叫我怎么相信你?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戴绿帽子,我比你更希望奕轩是我的儿子!” 陆景琛躲避瘟神似得从安晓念身边走开,走出大厅,站在距离她最远的别墅门口,眸光冷厉地盯着她,寒意蚀骨,“安晓念,你让我恶心透了!” 说完,毫不留恋地摔门而去。 安晓念以为陆景琛发了顿脾气就把这事翻篇过去了,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对她的狠和恨,才刚刚开始! 她撑着膝盖刚从地板上爬起来,就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大作。 是医院打来了。 “安小姐,抱歉,陆先生交代我们这边中止对你的孩子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接完电话,安晓念难过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景琛恨她就恨到了这种地步,非要赔上奕轩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吗? 刚才给儿子做手术的主任医生提及,这两天是儿子动手术的最佳时间,错过了时机,即使以后手术很成功,长大成人后复发的概率也会增加百分之二十。 为了儿子,安晓念不得不向陆景琛屈服。 她匆忙跑出别墅区,打车去公司找他。 办公室大门紧锁,进不去,打陆景琛的电话,无人接听。 整栋楼高达二十八层,安晓念上上下下跑遍了,累得快筋疲力竭,也没找到人。 显而易见,他在避着她,故意的! 就在安晓念徘徊在公司顶层空寂的走廊上,惨白着脸茫然四顾的时候,她听见办公室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下意识扭头看过去。 看到的,是一副柔情蜜意的画面。 女人娇嗔地摇晃陆景琛的手臂,“景琛,我回国半个多月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他回以女人宠溺的眼神和笑意,“快了,就这两天。” 安晓念只觉得泪水漫出眼角,湿漉漉雾气熏得她视线模糊朦胧。 她心爱的男人,怀里拥着别的女人,而那个女人,非常熟悉——正是陆景琛心中的白月光江咏柔! 呵呵! 自己满世界地找他抢救儿子的性命,他却在办公室里陪着江咏柔卿卿我我谈情说爱? 在他心里,有把她当妻子了吗? “陆景琛,我是不会离婚把陆太太的位置让给这个女人的!” 不等男人做出反应,安晓念飞快地眨掉长长睫毛上的湿意,转身盯着江咏柔冷冷说道,“江咏柔,你就做梦去吧。” 江咏柔目光闪了闪,优雅地朝安晓念微笑,“我想你搞错了,当初是你从我的手里用卑鄙的手段抢走了景琛,做了快四年的陆太太,也该知足了吧!” “谁卑鄙了?我做的事全部可以摆在明面上坦坦荡荡,不像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安晓念怒气冲冲地反驳江咏柔,就看见陆景琛上前两步把江咏柔护在身后,朝她射过来的视线狠戾嗜血,“安晓念,不想你儿子死,就痛痛快快同意我的条件!” 第3章 签字离婚 “什么条件?” 安晓念心口刺痛,许是陆景琛的目光过于凌厉恐怖,脚步害怕地往后退缩,手心攥满了冷汗。 “离婚,腾出你陆太太的位置,带上你的儿子一起滚出陆家!” 陆景琛的语气冷漠而绝情。 安晓念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盯着站在对面脸色与嗓音同样冰冷无情的男人,嘶声尖叫起来,“不,我不同意!我绝对不会让奕轩失去爸爸变成可怜的单亲孩子!” 他居然为了江咏柔要把她和儿子一块踢出去! 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付出,竟换不来他的一丝真心,这一刻,安晓念心都快要碎了。 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陆景琛的俊脸闪掠一抹复杂的神情,刚要开口,江咏柔却突然从他身后站出来,温柔大方地说,“晓念你别这样,先救孩子要紧。” “你少假惺惺的!” 安晓念气愤地伸手推开了江咏柔,力气之大,差点把对方推得摔倒在地。 江咏柔恼得柳眉倒竖,想起了身后还站着陆景琛,压制住阴狠的表情,挤出微笑委屈地说,“我知道奕轩患上了先天性心脏病你心情不好受,你就是打了我,我也不会怪你。晓念,先别吵了好不好,孩子还等着你签字救命!景琛心肠好,即使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他也答应给你一大笔钱,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孩子不是亲生的”这句话深深地刺激到了陆景琛。 他的眸光猛然一寒,转身走进办公室拿出了一份文件,用力丢在安晓念的脸上,声音毫无温度,“五秒钟之内,签了它!否则,只要我一个电话打去医院,你的儿子马上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陆景琛说完移开了视线,宛如多看了安晓念一眼都觉得耻辱。 他居然拿儿子的命来威胁她离婚,可真够狠心的啊! 安晓念低头看着地板上散落的离婚协议书,满身满心的绝望。 可她知道,陆景琛说一不二,说到做到。 胳膊拗不过大腿,为了奕轩的命,她不签也得签! 安晓念无暇顾及白纸黑字到底写的是什么,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颤抖着手在空白处签完名字…… 抬起头,她把文件疯狂而绝望地扔在走廊上,盯着陆景琛和江咏柔,声音嘶哑一字一顿,充满刺骨的仇恨,“我等着,等着你们这对狗男女一个个受到应得的报应!” 语毕,安晓念撑着仅剩的尊严和骨气,挺直背脊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浑浑噩噩地赶到医院,主治医生已经接到陆景琛的指示,正在给陆奕轩尽心尽力地安排心脏移植手术。 安晓念虚弱地靠在手术室外面的墙壁上,抬头盯着头顶的红色指示灯闪烁,内心祈祷儿子的这场手术一定要成功。 签了离婚协议,除了儿子,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儿子如今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手术从中午十二点开始,一直进行到晚上十点半才结束。 从主治医生嘴里听到成功两个字,安晓念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心口一松,视线却逐渐凌乱晃动,她一头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醒来的时候,发现她躺在病床上,和打了麻药还在昏睡中的儿子被安排在同一间病房。 除了她们母子,身边再找不到一个活人。 奕轩做手术,她伤心昏迷,那个她深深爱恋了三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男人,竟然没有露面,根本不管她两母子的死活…… 呵! 安晓念从床上爬起来,自嘲地眨掉了眼角的泪花。 就在这时,门开了,江咏柔款款而来,扫了眼昏睡的陆奕轩,扭头看见安晓念憔悴不堪的脸庞,得意地笑了,“安晓念,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 “安晓念,我回国,就是专程为了报复你!” 说着说着,江咏柔精致的脸蛋变得扭曲狰狞,满眼阴鸷地盯着安晓念,尖锐地说道,“贱人,你根本不知道,就在你与景琛结婚的当天晚上,我到底受过什么样的罪?” 第4章 你别得意的太早 这样陌生阴冷的江咏柔,大概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吧。 可惜,江咏柔演技太好,陆景琛竟从未见过她的真面目。 安晓念摇了摇头,把陆景琛从脑海里放空,缓缓地靠坐在床头,高高抬起下巴,毫不畏惧江咏柔狰狞的目光,淡然地刺了回去。 “你受罪了关我什么事?别忘了,四年前是陆景琛主动要娶我,又不是我逼着他娶我的?” “如果不是你父亲临死前把肾捐给了景琛的父亲,你以为他会娶你?安晓念,景琛根本不爱你,他爱的人一直都是我!” 江咏柔失声尖叫,脸上盛满刻骨的恨意,“可最后,嫁给他的人却是你这个贱人!我不甘心,死也不甘心!在你和景琛结婚的那天晚上,我在酒吧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我给景琛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可是你拦着他不让他离开。 后来我被一群小混混拉到阴暗的巷子深处,我哭着求着,没有一个人来救命……事后,我差点精神失常,在国外生不如死地治疗了四年才恢复正常。 安晓念,那些人都是你找来对付我的,凭什么我遭罪,你却能嫁给景琛,还生下了他的儿子? 安晓念,你等着吧,我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江咏柔,你胡说,那些人根本不是我找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面对丧失理智疯子一般的江咏柔,安晓念有点心慌,伸手要去按床头的铃声,打算等护士进来把江咏柔弄走,却被江咏柔猛然攥紧了手腕,动弹不得。 “安晓念,这次我能栽赃奕轩不是景琛的亲生儿子并且挑拨了你们两个离婚,下次能不能直接要了你们母子的命?” 从江咏柔嘴里吐出的阴冷的话,让安晓念心惊肉跳,更多的,却是排山倒海的愤怒。 原来,所谓的奕轩是O型血,以及奕轩与陆景琛的亲子关系仅为百分之一的鉴定书…… 都是假的! 都是江咏柔搞的鬼! 此时,安晓念想要生吞了江咏柔的心都有了。 她猛然朝江咏柔扑过去,把人扑倒在地板上,双手死死地卡住对方的脖子,一点点收紧力气,嘶哑着嗓音怒吼。 “江咏柔,你别得意的太早!想要我和奕轩的命,我先要了你的命!” 江咏柔被勒得直翻白眼,刚要伸手去挠安晓念的脸,忽而听见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迅速放弃了挣扎,泪如雨下,哭得梨花带雨,“咳咳……晓念你先别冲动,有话慢慢说!只要我能帮你在景琛那儿说上话的,我都帮你好不好?” 安晓念一愣,不明白这个女人变脸怎么变得这般快,下一秒,她就明白了。 她看见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陆景琛疾步如飞走进来,一把拎起她毫不怜惜地往旁边一甩,然后俯身将泪水涟涟的江咏柔疼惜地抱在怀里,眸光寒寒地扫过来,冷厉如刃锋。 “安晓念,咏柔是无辜的,有事冲我来!” 安晓念来不及反应,被甩得背脊直挺挺撞在坚固的床腿上,疼得她差点掉泪。 可听完陆景琛为江咏柔辩护的话,身体的疼,却远远不及心底最深处的刺痛。 她顿时笑了,笑得嘲讽而心灰意冷,“陆景琛,你只看见了江咏柔的无辜,却永远看不见我的无辜!可你知不知道,奕轩不是你亲生儿子的鉴定书,我们闹到离婚的地步,这一切,统统都是她搞的鬼!她要的不仅仅是陆太太的位置,还想要我和奕轩的命! 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可……你会信吗?” “安晓念,栽赃陷害的时候,麻烦用点脑子!咏柔回国仅仅半个月,而亲子鉴定书,我早在一个月前就得到了结果。” 安晓念根本不信陆景琛说的,颤着唇,还要努力为自己辩解,却突然看见江咏柔口吐白沫,发出凄惨的抽泣声,“啊!走开,不,不要……求求你们,放了我好不好?景琛,景琛,你在哪啊,救我,快来救救我!” 瞧这凄惨的模样,像是犯了癫痫的症状。 安晓念想起刚才江咏柔说过曾经被一群小混混凌辱了,顿时心生不妙。 果然,她对上了陆景琛一双陌生而盛满恨意的眸子。 他说,“安晓念,如果让我查出了四年前的事与你有关,你和你生的野种,都得死!” 陆景琛抱着江咏柔往外走,站在门口回过头扫了眼安晓念,满脸嗜血的戾气,看着她仿佛看着生死仇人。 安晓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吓得噤声。 她跌坐在冰冷的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轻微的呼唤,把她从失魂落魄中惊醒。 第5章 闹够了没有 “妈咪,你坐在地上干嘛,我心口好疼!我好像听见爸爸的声音……爸爸呢?” “妈咪,我是小男子汉,你让爸爸帮我呼呼,我就不……不疼了!” 是陆奕轩醒了。 安晓念看着儿子小脸惨白沁满了冷汗,刚从昏睡中醒过来就口口声声呼喊爸爸,喉头哽咽,呛得说不出一个字。 她该怎么告诉儿子,她和陆景琛已经签完了离婚协议,她们母子已经被陆景琛彻底抛弃了! 安晓念从地上爬起来,收敛满脸的悲伤,拿了纸巾一边给陆奕轩擦汗水,一边用最温柔的语调说道,“奕轩乖,你爸爸的公司很忙,等有空了他就会来看你的。” “妈咪,那你叫爸爸早点来看我。” 陆奕轩毕竟只是个不满三岁的小孩子,刚做了场大手术,精力不足,喝了些营养汤,又接着睡了。 可安晓念心事重重,翻来覆去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倒影的,全都是陆景琛那张冷漠无情的脸,嘲讽她的奕轩是孽种…… 安晓念跳下床想要走出病房透口气,刚拉开门,听到了外面有清晰的对话声。 “这回,真的太谢谢你了!有了你的帮忙,所有的事情才能进展得顺顺利利!等我如愿得到了陆太太的位置,该给你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哈哈,合作愉快!这次我也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一颗健康的器官,可以尽快给秦董事长的孙子做心脏移植手术。江小姐以后有任何需要,尽管来找我!” 安晓念听得出来,女人的声音,属于江咏柔,另外那个男声,却很陌生。 江咏柔和谁合作愉快? 心脏! 一颗健康的心脏要移植给秦董事长的孙子…… 瞬间,某种歹毒残忍的真相在安晓念的脑海里呼之欲出,她整个人止不住颤抖。 儿子…… 儿子很有可能压根就没有先天性心脏病…… 是江咏柔,对,一切都是江咏柔搞的鬼! 安晓念感觉到身体仿佛被一只利爪撕成了碎片,尤其是心,疼得她快要崩溃。 “江咏柔,你该死!” 安晓念像只发疯的困兽,拉开门疯狂地扑了出去,扑在江咏柔的身上,死死掐着她的脖子,满脑子都是刚才得知的残忍真相,恨得眼眶渗血。 “江咏柔,把我儿子的心脏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走廊上,只有江咏柔一个人,装作躲闪不及的模样,被安晓念掐得呼吸困难,唇角却露出得意而阴狠的笑意,“安晓念,我就是故意的,故意找医生给你儿子做出错误的诊断,把患病的心脏换掉他的健康心脏……我说过,曾经我受到的那些伤害,都要百倍千倍地加诸于你的身上!好好享受吧,你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 这一瞬间,安晓念手上用尽了全力,是真的想要江咏柔死! 第6章 惺惺作态 “咳咳……”江咏柔突然变得柔弱可怜,泪水滚滚而落,“晓念,你快放手,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过来看看奕轩的,既然你不乐意,我走……我马上走!” “安晓念,你闹够了没有,又在发什么疯?” 就在这时,陆景琛从走廊的尽头快步而来,一脚踹翻了安晓念。 安晓念猝不及防,后脑勺狠狠地撞击在坚硬的门框上,疼得差点落泪,可再疼,也不及她心口的疼。 你又在发什么疯? 原来,在陆景琛眼底,她安晓念就是个神经失常的疯子! 她的所作所为,统统都被定论为了一场闹剧! 一场竭斯底里可笑至极的闹剧! 十年的爱恋,四年的嘘寒问暖,换来的,是疯子的称谓! 安晓念,你还在奢望什么呢? 安晓念眸子里的亮光一点点地黯淡,化为了灰烬,她强忍着伤痛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居高临下漠然盯着自己的男人,唇瓣不断地颤抖,嗓音破碎得不成句。 “陆景琛,我最后重申一遍,我没有偷人,奕轩千真万确是你的儿子,他没有患上先天性心脏病…… 一切都是站在你身边的女人搞的鬼,她竟然把奕轩的好心脏换掉了,换给了秦董事长的孙子做手术…… 就在刚才,江咏柔亲口向我承认了,因为我嫁给了你,所以她要报复我,要我生不如死!” 陆景琛还没有开腔,江咏柔却突然一把扑入了陆景琛的怀里,双肩微微颤抖,委屈地抽泣,“晓念,我刚回国不到半个月,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就算我想做什么也心有余力不足啊!不过没关系,只要能让你的心情好一点,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安晓念震惊了。 她没有想到,江咏柔对她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还能有脸在陆景琛的面前惺惺作态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真是恶心透了! 震惊过后,更多的是愤怒和痛恨。 尤其看到了陆景琛把江咏柔温柔搂在怀中全然信任的神色,安晓念更加觉得心寒。 她撑着膝盖用力从地上站起来,缓缓走向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站稳身体,猛然抬手狠狠地打了江咏柔两个耳光,愤怒地嘶喊,“江咏柔,你最好祈祷我别找到证据,否则,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把你送进地狱!” “安晓念,你疯了吗?你做的丑事,关咏柔什么事?” 陆景琛说完,长腿凌厉而起,一脚踢开了安晓念,毫不留情。 她偷人生下了孽种,他不仅安排医生给孽种做心脏病手术,还分了一笔巨款给她,作为一个被绿了的男人,他对她够仁至义尽了。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安晓念猝不及防,被陆景琛一脚踹飞,直挺挺地撞入病房,好巧不巧的,太阳穴撞在了陆奕轩的床头,然后痛苦地跌落在地上。 很快,一股猩红的血迹从伤口流了出来。 尖锐的刺痛随即席卷全身,安晓念疼得浑身颤抖抽搐,目光恍惚凌乱,甚至听不清陆景琛还说了些什么。 她这是要死了吗? 这个她深爱了十年的男人,终于要为了江咏柔对她痛下杀手吗? 安晓念嘴角浮现一抹自嘲的弧度,奄奄一息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心生凄凉。 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多做解释,毕竟换来的,反而是陆景琛的责骂和刁难。 她累了,也死心了! 躺在病床上睡觉的陆奕轩被巨大的动静给惊醒了,睁开眼看见妈咪的脸流满了鲜血,爸爸站在门口冷着脸一动不动,一下子吓哭了。 “妈咪,你怎么了?呜呜……爸爸,快救救妈咪吧,流了好多血,妈咪会死的……” “闭嘴!我不再是你的爸爸!” “爸爸……” 陆奕轩不知道陆景琛为什么凶他,也不知道安晓念为什么不说话,但当他看见自己的爸爸冷漠地转过身搂着别的女人要离开的时候,哭得更加凶猛。 “呜呜,爸爸你不要妈妈了吗,也不要奕轩的吗?” 小男孩凄厉的哭叫声,几乎要刺破陆景琛的耳膜,他皱紧了眉头,搂着江咏柔一言不发地走了,冷着心肠没有回头。 而安晓念早就晕死了过去,任凭陆奕轩撕心裂肺地呼喊妈咪,她也听不见了。 第7章 陆景琛 我恨你 最后,陆奕轩尖锐的哭叫声惊动了值晚班的医生和护士。 很快,安晓念被送到了急诊室诊断抢救。 医生检查了一番,发现她是急怒攻心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导致昏迷不醒,没什么大碍,又把她送回了陆奕轩的病房。 没多久,安晓念醒了,耳边听见儿子小声抽泣,不断地地哭喊着“妈咪妈咪你醒醒啊”,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潸然而下。 “奕轩乖,不哭啊,妈咪已经没事了。” 安晓念胡乱擦了把脸,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下了床,走到儿子的病床边,伸手猛然抱住他小小的身体,无声地哽咽落泪。 陆景琛强逼她离婚,儿子的身体是否有隐患,江咏柔的蓄意报复…… 每一件事,都在她的心上刻下了锋利无比的血痕,疼得她肝肠寸断。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陆景琛不信她,宁愿相信江咏柔那种口蜜腹剑的女人? 但凡他对她有一丁点的信任,她和儿子也不会被江咏柔算计到这种凄凉的地步。 陆景琛,我恨你! 安晓念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地,用力攥成拳头,纤细的骨节,森然惨白。 一个月后,陆奕轩的伤口愈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可爱,让安晓念压抑沉闷的心松了口气。 心想着,江咏柔再怎么残忍,也不可能对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子下手。 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安晓念一记耳光,让她明白了江咏柔到底有多么的狠毒。 出院的第三天,是周末,恰巧也是陆奕轩三周岁的生日。 一直乖巧懂事从不提起爸爸的陆奕轩,破天荒朝安晓念眼泪汪汪地提出要求,“妈咪,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爸爸了,我想爸爸妈咪陪我一起过。” 看着儿子纯真的泪眼,安晓念心里刀割似的刺疼。 “奕轩,对不起,都是妈咪的错,是妈咪没用……你爸爸工作很忙,他可能没时间陪你,你还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妈咪都买给你!” “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爸爸,呜呜……我只要爸爸!” 被儿子缠的没有办法,安晓念只能硬着头皮给陆景琛打电话。 大概打了十几次,那边才姗姗接通,传来陆景琛极度不耐烦的冰冷声音,“安晓念,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该给你的一分不少,这样纠缠不休有意思么?” 冷漠的一席话,毫无温度可言。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要与她划清界限一刀两断? 安晓念只觉得浑身冰冷,大厅里的暖气开的再大,也暖不了她的心。 可看着儿子满脸的殷切期盼,她咬了咬牙,放软语气柔声祈求,“奕轩今天三周岁的生日,你能不能来一趟?不用花费你多长时间,哪怕……五分钟也行!” 安晓念忐忑僵硬地等了不知道多久,才听到了陆景琛冷冷地吐出一个“好”字。 她放下电话,安抚好陆奕轩,就一头钻进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摆放在二楼的花园平台。 一切就绪,只等着陆景琛到来。 每年儿子的生日,都是在这里为他庆祝,宾客满堂。 而今年,物是人非。 儿子希望得到陆景琛的陪伴,很简单的小要求,却需要她低三下四的去哀求他。 暗自伤感中,安晓念听到外面传来汽车的轰鸣声,牵着满脸兴奋的陆奕轩走出门,却在看见亲密相拥而来的一对男女时,脚步顿住,苍白了脸。 “江咏柔,你来我家干什么?” 第8章 陆景琛 你混蛋 安晓念站在台阶上,死死地盯着江咏柔,接着又把视线盯向温柔搂着江咏柔的男人,气的浑身颤抖,“陆景琛,你为什么要把她带过来?” 嫌她活得还不够痛苦吗? 要在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上面,再狠狠地插上两刀?! 安晓念眸底的怒火熊熊燃烧,刺得江咏柔心虚地打了个冷颤,眸子闪了闪,低着头状若委屈地说,“晓念,景琛说要赶来给奕轩过生日,我就想着好歹奕轩也叫我一声阿姨,就跟着景琛一起过来给奕轩过生日,诺,礼物我都给他准备好了。” 说着,江咏柔弯下腰把手里的礼品盒递给站在安晓念腿边的陆奕轩,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顶,“奕轩,生日快乐!” 是一款最新上市的儿童玩具水陆战车,价格不菲。 陆奕轩还不清楚大人之间的恩怨,刚要乖乖的伸手去接礼物,猛然伸出去的小手被安晓念一把攥了回来,连同江咏柔手里拿着的礼物,也被安晓念一巴掌拍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你滚开!少在我儿子面前假惺惺!” 安晓念仇恨地瞪着江咏柔,恨不得手里有把锋利的匕首,一刀砍死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你对我和我儿子都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没有点逼数吗?” “江咏柔,如果我儿子的心脏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定要拿你的命陪葬!” 江咏柔惊吓地缩了缩肩膀,躲进陆景琛的怀里,柔柔地说道,“晓念,你别激动,都怪我,没接到你的邀请函不请自来,既然你不愿意看见我,我马上就走。” “咏柔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在哪里,她就在哪里!安晓念,有意见你也给我憋着!别忘了,今天是你求着我来给你儿子过生日,像条狗一样求着我来!” 陆景琛的眸子冰冷地射向安晓念,仿佛淬了冰。 他的话仿佛一把锋利的钩子,深深刺入安晓念的身体,硬生生地剜掉了她几大块血肉。 疼得安晓念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陆景琛,你混蛋!” 她想要冲上去狠狠地甩他几个大耳光,可是两条腿却被吓哭了的陆奕轩紧紧地抱住了,挪不动脚步。 “呜呜……妈咪,我不要礼物,也不要这个坏阿姨参加我的生日,我只要爸爸,你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儿子可怜的哭叫声,犹如一盆凉水浇在安晓念头上,一下子就灭掉了她心里的滔天怒火。 是啊,她放弃了自尊,受尽了委屈,撕掉了脸皮,不就是为了把陆景琛请到家里一起高高兴兴地陪着儿子过生日吗? 为了儿子,再多的委屈和伤害,她都能打碎牙齿和血吞进肚子里! 安晓念深深地闭了闭眼,抱起还在抽噎的儿子往大厅里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谢谢两位来参加奕轩的生日,进来吧。” 没有人知道,安晓念惟有把唇瓣紧紧地抿着,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才能压抑住体内无穷无尽的愤怒。 认识陆景琛十年,她就深爱了他三千多天,即使婚后陆景琛对她不闻不问,她也甘之如饴,满心绽放快乐和幸福。 至少,他愿意给她一个孩子,专属于她和他的宝贝。 可这一刻,安晓念心碎了。 对于陆景琛,她不再有爱,只有恨! 这顿丰盛的生日午餐,安晓念食之无味。 饭毕,安晓念收拾碗筷放进了厨房,刚拎了一盒蛋糕出来,她看见儿子犹如一颗小炮弹扑向江咏柔,嘴里发出短促而尖锐的哭叫声,“坏女人,抢走了我的爸爸,我打死你,打死你!” 江咏柔左躲右闪,不知为何,白嫩的脸庞却依然被陆奕轩的小手划出了几条长长的血痕。 儿子一向乖巧,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安晓念正感觉到蹊跷,猛然留意到陆景琛抬起大长腿满脸不耐烦地踹向儿子小小的身体,“滚开!” 安晓念吓得魂都快没了! “不要!” 她扔掉手里的蛋糕,疯狂地扑了过去,在最后一秒,堪堪挡在儿子的面前。 陆景琛那狠戾的一脚,挟裹雷霆万钧之力,凶猛地踹中安晓念的心窝。 “啊!” 混乱中,安晓念闪避不及,整个人直挺挺地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妈咪!”陆奕轩连滚带爬地下了楼滚到安晓念身边,看见她嘴里不断地涌出鲜血,吓得大哭,“妈咪,你不要死!呜呜……” 安晓念视线恍惚中看到陆景琛搂着江咏柔站在二楼,眉目冰冷,也看到了江咏柔得意挑衅的目光,心口狠狠地生疼起来,意识渐渐陷入昏迷…… 第9章 颠倒黑白 四天后,安晓念从昏厥中疼醒过来。 她被陆景琛一脚踹翻,从二楼摔滚下去折断了两根肋骨,差点刺进了心肺。 经过医生连续三十六个小时不眠不休的抢救,才挽回了她的一条命。 安晓念摸着被纱布包裹得结结实实的受伤部位,心底对陆景琛最后一点残余的奢望都消散了。 他凌空飞起的那一脚,毫不留情,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 “安晓念,醒了就别装死,马上给咏柔道谢!” 耳边传来一道男人凉薄的声音,安晓念立即扭头看了过去。 一向对她没有好脸色的男人,此刻更是眉眼阴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道谢? 我为什么要给江咏柔道谢!” 安晓念惊悚了。 她被这个狠心的男人踢断了肋骨,这才刚刚捡回了一条命,死里逃生,他却逼着她给伤害她和儿子的侩子手道谢? “陆景琛,你脑子有病吗?” 安晓念从床上抓了个白色枕头,愤怒地砸向陆景琛,“江咏柔诬陷奕轩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无耻地毁了我的婚姻,甚至把奕轩心脏换给了什么秦董事长的孙子……她对我做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你居然还要我向她道谢?” “陆景琛,我告诉你,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如果不是因为杀人要偿命,我死了,没有人照顾奕轩,我早就亲手宰了她!” 这样暴怒发狂的安晓念,在陆景琛的印象中,从未见过。 结婚四年,她对他言听计从,让她往西,绝对不敢往东。 现在却敢对他动手了! 尽管枕头没有砸中陆景琛,但他的心中却非常恼怒,阴鸷的眸光锁在安晓脸惨白的脸上,“安晓念,如果咏柔真有你说的那么歹毒有心机,她就不会在明知自己严重贫血的情况下,依旧给你输送了高达500多毫升的血浆!她心地善良,救了你的命,你就该给她道谢!” “她心地善良?哈哈哈,如果不是她不请自来参加了奕轩的生日聚餐,奕轩就不会生气,我更不会被你从二楼踹到一楼……明明她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她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却颠倒黑白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陆景琛,你大概是眼瞎了吧?!” 安晓念满脸愤恨地看着陆景琛,半晌后,她冷冷地笑了。 笑得分外寒凉悲切。 “陆景琛,离婚协议我早就签了,麻烦你尽快办理好离婚证邮寄给我就行了,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关系,更不想再看见你这张冷漠无情的脸。” 陆景琛眸光一寒,盯着脸色已经恢复平静的安晓念,倏地轻轻扯动薄唇,笑了。 那笑意,却仿佛盛满了寒冰,能把人冻僵,“安晓念,我娶你,从来都不是因为爱你!我的爱,早就全部给了咏柔!如果不是你父亲捐了肾给我的父亲,你以为我会娶你? 结婚的当天晚上,为了给父亲一个交代,我不得不睡了你,没想到,仅仅一次,你就怀孕了,孩子来的还真是及时,以至于我不得不把离婚的计划延后。 现在,我才知道,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真相只有一个,嫁给我之前,你就怀孕了!你让我足足绿了四年,现在想借着离婚想让我轻而易举放过你和你的野种?我告诉你,安晓念,在我没有折磨够之前,你休想从我身边逃离。” 安晓念平静地看着他,“认定我给你戴了绿帽子,是不是很恨我?既然恨不得我死,就放过我,眼不见为净!只要你愿意放过我和奕轩,我答应你马上离开抚城,不妨碍你和江咏柔的幸福!” 陆景琛冷峻的身躯一顿,还没开口,病房的房门被人推开,江咏柔脸色苍白地跑进来,失声叫道,“安晓念,我真后悔几乎输光了自己的血来救你!四年前你把我害得那么惨,你以为离开抚城就可以了?” 第10章 栽赃陷害 安晓念定定地看着江咏柔,一脸震惊。 没想到她已经决定放弃这段绝望的婚姻,这个女人还要往自己的身上泼脏水! 四年前江咏柔被一群混混流氓拖进小巷深处轮流凌辱的事,关她什么事? “咏柔,你身体还很虚弱,别激动,一切有我,我会为你讨回所有的公道。” 陆景琛伸手抱住情绪不稳的江咏柔,满脸的关切担忧。 江咏柔牢牢地攥紧陆景琛的手臂,突然止不住地瑟瑟发抖,脸庞瞬间苍白,哭声凄惨,“啊……不要,你们别过来,不要撕烂我的衣服,求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景琛,你在哪里啊,救我,救救我!” 空寂的病房里,回荡着江咏柔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半晌后,江咏柔才慢慢地恢复了神智,颤抖地靠在陆景琛的怀里,哀哀哭泣,“景琛,为什么?晓念已经嫁给你了,我甘愿把你让给她,可是,晓念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江咏柔这是……明目张胆要害死自己啊! 安晓念胸口升起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快要气炸了。 不行! 她要回击,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能再被江咏柔栽赃陷害陷入绝境。 安晓念用力撑起身体,靠坐在床头,等江咏柔哭够了,才把死寂的目光投向陆景琛,一字一顿,绝望地说道,“陆景琛,我最后重申一遍,不管你信不信,江咏柔被歹徒凌辱的事情,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在奕轩的病房里,她亲口向我承认,她就是为了报复我嫁给了你,污蔑奕轩不是你的儿子,亲子鉴定书是她动的手脚,她甚至……陷害奕轩患上了先天性心脏病,活生生挖掉了奕轩的心脏!如果你认为我在撒谎,可以马上派人去彻查,我没有做的事,我绝对不会承认!” 安晓念刚做了场大手术,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心口传来钻心的刺痛,以至于脸上冷汗直冒,苍白得令人心疼。 见她不像做了亏心事坦荡荡的模样,陆景琛皱了皱眉头,刚要出声,江咏柔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失态地喊叫,“晓念,你胡说!奕轩三周岁了,如果我要陷害你,完全不用等到现在,你不用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的头上,事实是怎么样的,景琛心里都有数!你害得我被人侮辱了还不够,还要害得我去坐牢吗?” 江咏柔说的最后一句话,成功使得陆景琛勃然变色。 见安晓念还要狡辩,他厉声断喝,“闭嘴!安晓念,你做错了事,反而全部推到咏柔的身上,你简直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的女人!” 陆景琛说完,温柔地抱起失态的江咏柔往外面走。 那柔情的举动,刺得安晓念心口一痛。 她不要脸? 最不要脸的女人难道不是江咏柔吗? 陆景琛,你瞎了眼盲了心,才会爱上这么一个心肠歹毒诡计多端的女人! 等悲痛的心情恢复了平静,安晓念去了趟卫生间。 重新躺到病床上的时候,她突然很想乖巧可爱的儿子,掏出手机刚要给小家伙打电话,猛然看见江咏柔闯了进来,目光狠狠地瞪了过去,咬牙切齿说道,“你还来干什么?” 安晓念越愤怒,江咏柔就越高兴。 她站在安晓念的床边,扫了眼她手上的手机,笑道,“打电话找你儿子?安晓念,你还不知道陆奕轩出什么事了吧?” 第11章 撕心裂肺的绝望 奕轩好端端的在家里,有佣人李嫂陪着,能出什么事? 安晓念强撑着力气坐起来,恨恨地盯着江咏柔,整个人有点发懵。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晓念,我早就说过,我这次回国的目的,就是要报复你!四年,你霸占了景琛整整四年,甚至还生了个儿子,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我呢?我却每分每秒生活在嫉恨中,生活在地狱里! 安晓念,你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有多痛苦吗? 我爱景琛,景琛也爱我,可你却把他从我身边夺走了,还害得我被一群畜生侮辱……现在我回来了,也该轮到你尝尝活在地狱里的滋味!” 看着面前竭斯底里的江咏柔,安晓念冷冷地笑了,“我已经和陆景琛协议离婚了,奕轩也被你污蔑成了野种,你还想我怎么样?” “想要你怎么样?哈哈哈,安晓念,我想要你和四年前的我一样刺激过度变成了一个疯子,我想要你生不如死!” 说完,江咏柔疯狂地笑了起来。 “你给我滚,马上滚出去!” 安晓念气极,想要打江咏柔一耳光,可是她做了手术的身体很虚弱,根本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见状,江咏柔笑得更得意,“实话告诉你吧,你儿子快要死了,你现在赶往别墅,还能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不可能!有李嫂在家里照顾,奕轩不会有事的,江咏柔,你在骗我对不对?”安晓念失声尖叫。 离婚了,儿子就是她的命,不,比她的命更重要。 奕轩不会出事的! 绝对不会! 安晓念尖叫着疯狂地摇头,却猛然被江咏柔掐住了脖子,下一秒对方流露出阴恻恻的笑意,“你真是够蠢的,四年了,居然还不知道李嫂是我的人。” 什么? 老实本分的李嫂竟然是江咏柔的人? 那她的奕轩岂不是…… 不! 不要! 不要对我的奕轩下毒手! 安晓念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江咏柔的控制,跌跌撞撞地冲出病房,冲出医院大门,拦了辆出租车心急如焚地往家里赶。 “师傅,快点,麻烦你再快点!” 安晓念拼命地催促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枫庭别墅。 半个小时后,到了目的地。 安晓念身上穿着医院的白色病号服,没有一分钱,咬咬牙褪下了手上的钻戒递给司机,转身发狂地往家里狂奔。 奕轩,妈咪回来了,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奔跑中,安晓念伤口渗出了猩红的血迹,疼得她几乎直不起腰,脚下的鞋子跑掉了,但她顾不上捡起来,干脆光着两只脚拼了命地往前跑。 终于,看见了别墅的两扇镂空雕花大门。 安晓念摸了把冷汗,趔趄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大声叫喊,“奕轩,妈咪回来了!宝贝,你在哪里啊,快出来,让妈咪看到你。” 可是,她喊了一遍又一遍,嘴巴都喊干了,没看见奕轩,也没有看见李嫂。 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寂静无声。 安晓念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奕轩乖,快出来,别躲了好吗?” 没有听见儿子的回答,安晓念瞬间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疯狂地四处寻找陆奕轩的下落。 一楼找遍了,没有人。 她拖着疲惫而刺痛的身体,咬紧牙关,踩着阶梯往楼上爬。 最后,安晓念看见陆奕轩蜷缩在厨房的角落,小脸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闭着眼一动不动……她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 她猛地扑过去,跪跌在陆奕轩的身边,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滚滚掉落,发出凄厉的哭叫声,“奕轩,你怎么了?” “宝贝,你说话啊,别吓妈咪了好不好?” “奕轩乖,妈咪回来了,妈咪一定好好陪着你,哪儿都不去,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妈咪啊?” 安晓念泣不成声地呼唤着自己的儿子,但陆奕轩依然没有睁开眼喊她一声妈咪,小小的身体表层的温度变得越来越冰冷如霜。 “啊!” 安晓念死死地抱紧了儿子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回过了神,一把抱起陆奕轩就往外面冲。 第12章 一起死 安晓念心急如焚地把陆奕轩送到医院,正要大叫医生之际,一眼就看见这栋医院的院长——秦越,她从小到大的玩伴。 “秦越,求求你,快帮我救救奕轩吧!” “奕轩怎么了?” 秦越看见安晓念泪流满面地抱着陆奕轩,脸色苍白憔悴,心狠狠地揪了起来,很快他察觉到小男孩的不对劲,快速地从安晓念手里抱走陆奕轩,焦急地奔向急诊室。 “快,给我准备消毒衣服和工具,我要亲自做手术!” 安晓念听到秦越要亲自做手术,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 秦越的医术,在抚城首屈一指,只要他出手,儿子一定会没事的。 一定会没事! 手术室外面,安晓念盯着红色的手术指示灯,站成了僵硬的雕像。 八个小时后,秦越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急诊室走出来,走到安晓念的身边,猛然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敢开口,“念念,对不起,我没能救回奕轩!他在你送来医院之前的半个小时,就已经死了。” “不,不可能,奕轩他没有死!他还没有喊我一声妈咪,还没有睁开眼看看我,怎么就死了呢?你骗我的是不是?” 安晓念全身冰凉,心撕碎般地刺痛,一把推开秦越,发了疯地冲进急诊室。 空气里,弥漫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手术台上的陆奕轩,小脸惨白,安静地闭着眼,仿佛他只是睡着了。 安晓念想要把眼前的一切都当作一场梦,脚却生了根,一步步走到了陆奕轩的面前,颤抖地伸出冰冷的手指贴在他瘦弱的胸膛上,舍不得移开。 她一直催眠自己:奕轩没死,他只是睡着了,等他醒了,就会睁开眼笑着喊她妈咪! 可半个小时过去了,安晓念感受不到儿子的呼吸和心跳,终于彻底崩溃了,颤抖着双手抱起他小小的身体,从来没有如此的痛彻心扉。 哪怕是陆景琛逼着她离婚,她痛苦却也能承受下来。 瞬间,安晓念泪如雨下,冰凉的手摸上陆奕轩的小脸,喑哑的嗓音哀哀如殇! “奕轩,儿子,不要再吓妈咪了好不好?你醒醒啊,睁开眼睛看看妈咪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期盼去迪斯尼乐园玩吗?只要你醒过来,你要什么,妈咪都答应你!” “奕轩,你别睡了好不好,这里太冷了!” 秦越走进来,看着悲痛万分的安晓念哀恸哭泣,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给刺穿得稀巴烂,疼得厉害。 “念念,奕轩他是被活生生给饿死的!他的胃部,没有一点食物残渣,只有一肚子冰凉的水。还有,我记得奕轩身体一向很健康,为什么他的心脏居然发生了破裂?看伤口的痕迹,像是把奕轩健康的心脏挖走了,换了颗患病的心脏,太丧心病狂了!这到底是谁干的?” 接着,秦越嘶声厉吼,“陆景琛人呢,混蛋,他就是这样照顾你们母子的?” 秦越心中悲愤得想要杀人。 他一直隐忍着对安晓念的感情,真心祝福她和陆景琛一辈子幸福,只要她开心,他就开心。 可现在,她宁愿绕了大半个城市把儿子送到他的医院抢救,也不愿意送去陆景琛名下的医院,陆景琛到底都对安晓念做什么了? 秦越的一番话,吼醒了深深陷入痛苦的安晓念。 她愣愣地扭头看向他,“奕轩是饿死的?他真的被挖掉了健康的心脏?” “对!换上的这颗心脏破裂功能不全,即使奕轩还活着,也活不过今年。” 到了此刻,安晓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儿子的死,都是江咏柔一手策划的。 但如果陆景琛愿意多信任自己一点,江咏柔的阴谋诡计,又怎么能得逞? 安晓念用力攥紧拳头,顿时恨意滔天。 “陆景琛,江咏柔,我没有活路了,你们也别想痛痛快快地活着,既然我儿子死了,那就大家一起死!” 说完,她转身发狂地往外跑。 “念念,你要去哪里?” 秦越不放心,疾步跟了上去。 * 安晓念彻底疯了。 看见陆景琛和江咏柔手挽手从江边的一间酒店走出来,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开车疯狂地撞击过去。 凭什么她的奕轩死了,杀人凶手还活着? “安晓念,你又在发什么疯?” 看清楚驾驶位置上的女人,陆景琛气得脸色铁青,眼看着闪避不及,迅速把江咏柔护到了他的身后。 砰地一声巨响。 陆景琛被车头结结实实地撞上,他闷哼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身后的江咏柔也随即被甩了出去,摔到几米开外,狼狈地跌倒在地上。 “王八蛋,去死,你们都去死吧!” 安晓念一击即中,咬了咬牙,调转车头方向,再次朝地上的陆景琛和江咏柔冲过去。 “景琛,晓念想要杀了我,救……救命啊!”江咏柔吓的花容失色。 “该死的!” 陆景琛狠狠地咒骂了一声,立即伸手拽着江咏柔狼狈地翻进了绿化带丛林中,下一秒,身后安晓念驾驶的车子狠狠地撞上了水泥防护栏…… 轰隆一声巨响! 车头应声破裂,拐了个弯,失控地冲向抚江大桥,腾地燃起了熊熊大火。 “安晓念,危险!” 陆景琛脸色大变,飞一般地冲了上去,就见一团熊熊燃烧肆虐的火焰中,车门被烧得变形焦黑,弥漫一股难闻的焦臭味。 可是—— 车内空无一人,本应该坐在驾驶位上的安晓念,竟然……不见了!!! 看着空荡荡死寂的车厢,陆景琛死死地攥紧了双拳,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珍宝,心蓦地刺痛,汨汨流出鲜红的血…… 第13章 你真恶心 就在陆景琛失魂落魄的时候,他听见了安晓念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声。 “啊……” 说时迟那时快,车内的安晓念来不及反应,在车子坠落的瞬间,被安全气囊弹出车外,两只手堪堪勾住栏杆,身体危险地悬在半空中,飘飘荡荡。 耳边尖锐的警笛声越来越近,一定是有人报警来抓她了。 没关系,她不怕。 奕轩死了,她也不想独活! 安晓念的视线开始恍惚凌乱,恨恨地盯着几步之遥正焦灼盯着自己的陆景琛,勾唇笑得寒凉而绝望。 “陆景琛,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害死了我的奕轩!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你!” 说完,她闭上眼,脸上挂着解脱的笑,缓缓地,放开了双手。 “安晓念,不!” 陆景琛眼睁睁看着安晓念松开手,坠入滚滚江水中,心蓦地刺痛…… 看着决然从抚江大桥上坠落的安晓念,汹涌的江水瞬间无情吞没了她的身体,有那么一瞬,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心,微微地扯痛,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恐惧。 这个疯狂地想要了他命的女人,怎么会是安晓念? 全抚城的人都知道,安晓念是多么的爱他啊! 四年前她可是以她父亲捐肾给他的父亲为条件要挟,逼着他娶她! 如今她居然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他,甚至指责他是杀害陆奕轩的凶手? 等等…… 陆奕轩不是做完了心脏移植手术好好的刚过了三周岁生日吗,怎么就,死了? 江咏柔没想到陆奕轩的死会对安晓念的刺激这么大,大到居然想要杀了她和陆景琛,此刻看到安晓念被江水吞没了,兴奋得身体直发抖。 四年了,她拼命配合各种精神康复治疗,在国外的康复中心夜以继日地煎熬,日日夜夜都盼望着安晓念早点死。 如今,安晓念真的坠桥而亡,过不了多久,陆景琛就会成为她的丈夫,叫她怎么不心花怒放? 江咏柔赶紧推了推愣怔的陆景琛,装出很悲痛的表情,眼角挤出了两行泪,“景琛,晓念刚才开车撞我一定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不会追究她的责任!当务之急,是马上找人把晓念打捞起来,让她入土为安。” 被江咏柔推了一把,陆景琛终于回过神来,阴寒地盯着她,嘶声怒吼,“入什么土为什么安?你就那么确定安晓念会死? 还有,陆奕轩四天前都活得好好的,怎么会在安晓念住院期间莫名其妙死了?这件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江咏柔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故意不可置信地说,“景琛,这些天我一直和你待在一起,你怎么能怀疑到我的头上呢?”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安晓念刚坠江了,陆景琛就对她冷漠如斯,甚至第一时间怀疑她…… 这和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冷静,她要冷静,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所有的痕迹和证据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陆景琛肯定调查不出来的。 * 蓦地,一辆车疾驰而来,秦越不等车停稳就跳下车,朝陆景琛冲过去就狠狠地挥拳砸向对方的脑袋。 “嘶!” 陆景琛没有防备,被秦越一拳砸中,倒地不起。 秦越立即飞扑在陆景琛的身上,铁拳沉重地落在他的脸上,像只嗜血可怕的孤狼,愤恨地咆哮,“陆景琛,你到底怎么照顾念念母子的?念念身上带着伤,浑身伤痕累累,她把奕轩送到我医院抢救的时候,人就死了,活活饿死的,他甚至被残忍地换掉了原本健康的心脏…… 就算你怨恨念念破坏了你和江咏柔的感情,你也不该对奕轩下如此狠毒的手,奕轩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虎毒都不食子,陆景琛,你特么不是人,是畜生,不,你连畜生都不如!” 秦越按住陆景琛的头,又一拳重重地砸下去。 脸色铁青地嘶吼,“我马上派人沿江搜寻念念,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我要你和江咏柔下地狱去给念念赔命!” 秦越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一时放手让安晓念嫁给陆景琛后会落得这样悲痛的结局,他一定要死缠烂打纠缠她,绝不让她嫁给陆景琛。 “秦越,你特么闭嘴!” 陆景琛终于找到机会挣脱秦越,站稳身体,狠狠地抹了把脸,心底嚼了黄莲般苦涩,“安晓念半个小时前企图开车撞死我和咏柔,她是真的想我死,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般恨我?你认为安晓念嫁给我落得现在的下场很不值得,可我的痛苦,你又知道多少?我暗中做了亲子鉴定,奕轩根本不是我的儿子,我特么足足绿了四年!” “嗤,陆景琛,你脑子被驴踢了吗,念念这辈子唯一爱上的男人只有你,奕轩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儿子?”秦越勾唇讥诮地冷笑,“念念不在,你就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她的头上,陆景琛,你真让我感觉到恶心。” 他恨恨地“呸”了一声,转身朝另一边的警车走了过去。 第14章 你忘了吗 等秦越走远了,陆景琛才缓缓地回过神,脑海里盘旋刚才秦越厉声咆哮的一番话。 陆奕轩的心脏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却被换了颗患病破裂的心脏…… 不,这不可能! 当时的手术同意书是他亲自签的字,确诊陆奕轩患心脏病的医生也是他名下医院最权威的主治医生,不可能犯这种最低级的错误。 是了。 秦越爱安晓念,所以在他心里,安晓念永远不会犯错,错的,只能是他陆景琛。 可陆奕轩生日那天,安晓念受伤送去了医院,别墅里却留下李嫂照顾他,怎么会被活活饿死了? 李嫂怎么照顾人的? 难道是江咏柔…… 陆景琛眸光一冷,抬头扫了眼,竟然发现江咏柔已经扎进了江水里,水流漫过了她的腰肢,眼看着就要漫过她的脖子,他瞬间变了脸色,疾步冲上去,一把拽紧江咏柔的手臂,把人从水里拖到岸边,眸底划过一抹异样。 “你这是要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景琛,我怎么可能不要命啊!” 江咏柔反手一抱,紧紧地搂住陆景琛的脖子,靠在他的肩窝,委屈地小声抽泣,“我就是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帮着你把晓念找到,哪怕搭上我的命。景琛,听了秦越的话,你也在怀疑我是不是?秦越怀疑我,我不怪他,毕竟他的心里只有晓念,也只会维护晓念,晓念做什么都是对的!可是……景琛,你心里一直爱的人是我,我们相爱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像是心肠歹毒的人吗?更何况,我刚回国没多久,就算我有动机,也没时间啊!” 江咏柔浑身湿漉漉,一阵风吹过来,她冷得直打哆嗦。 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陆景琛心里升起了一股柔情,眉头却皱了皱,“那李嫂又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当时给安晓念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时候,江咏柔好像跟李嫂闲聊了几句话。 “景琛,你忘了吗?”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身体冷,江咏柔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你妈妈听说奕轩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很生气,认为奕轩不配在得到陆家佣人的照顾,特意给李嫂打了电话要她尽快回老宅帮佣。” 陆景琛想起他的母亲确实在他面前提过这件事,略略蹙眉,没有再说什么,轻轻地推开江咏柔,猛然转身往警察那边走去。 “李队,请问搜寻的工作进展的怎么样?” 领头的李队认识陆景琛,很给他面子,亲热地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沉重地叹了口气,“陆总,我们是接了群众的报警电话,听说有人开车试图行凶撞死你,哪知道,赶到了这里,才发现原来想要撞你的人是你的妻子,最后,她居然从抚江大桥跳下去坠江。唉,这片江域非常辽阔,最深的水位高达八九米深,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安晓念,恐怕比登天还难,如果两小时以内没找到她的人,生还的希望几乎等于零,陆总,你节哀顺变。” 第15章 最大筹码 节哀顺变?! 怎么会这样? 陆景琛整个人就懵了。 他是厌恶安晓念用她父亲的恩情逼着他娶她,厌恶她破坏了他和江咏柔的感情,更厌恶她背着他与别的男人苟且,甚至生下了不属于他的孩子,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安晓念死。 “李队,请你全力搜寻安晓念,不管花多少钱!” “陆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们会尽力而为的。不过说实话,这片江域太复杂了,能找回陆太太的可能性非常小,你尽早做好心理准备!” 听完李队的话,陆景琛突然觉得心口被捅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寒凉的江风呼呼地往里面灌,刺得他心都颤了颤。 “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必须保证把她找回来!” 陆景琛机械地动了动薄唇,声音空洞涩然。 安晓念那么恨他,恨不得他死,他还活得好好的,她怎么就会死呢? 陆景琛狠狠地闭了闭眼,眼前却不断地闪现安晓念双手抠在大桥栏杆外围,朝他笑得凄凉又绝望的模样。 她绝望地说,“陆景琛,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害死了我的奕轩!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你!” 她曾经泪流满面朝他哭诉,“陆景琛,我是你老婆,我爱了你十年,可你为什么就是宁愿相信江咏柔的谎话,也不愿意听我的真话,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陆景琛感觉自己肯定是病了,病得不轻! 安晓念生的野种死了,她也有可能要死了,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阵阵裂痛疯狂地撞击他的心脏,涩疼溢满了他的双眼。 江咏柔留意到陆景琛的异常,心里很不痛快,却也不敢表露出来,连忙搀扶住陆景琛柔声说道,“景琛,你也别太担心,晓念肯定会没事的!你先回酒店休息,我留下来等晓念的消息,一有结果,我马上打电话通知你。”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 陆景琛轻轻地推开江咏柔,憔悴失神的目光,投向波光粼粼的江面,身侧的两手,狠狠地攥成拳头,骨节森硬。 陆景琛动用了所有的人脉,把抚城所有的打捞队和专业潜水公司都找来,争分夺秒地下入江底搜寻安晓念。 整片江域进入了戒严状态,只许进不许出。 时间一分一秒滑走,眼看着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找到安晓念,陆景琛浑身发寒,冷得几乎失去了心跳。 陆景琛等到下午五点十分,已经过去了三个半小时,依然没有安晓念的消息,疯了似的冲到打捞队中,嗓子嘶哑地把筹码加到最大,“下去,再派人下去!谁能找到安晓念,我给他一千万!” 在巨大的诱惑力面前,所有的打捞人员又一次潮水般涌入了江水中。 但很快,一个个徒劳无功地爬上岸边,两手空空如也。 陆景琛心里的希翼,一点点,变成了失望。 毫无希望的焦灼等待,让他的心底碎成了片片荒芜! 明明他不爱安晓念,更憎厌她生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孩子,一个不忠不义的女人,死了活该,可为什么现在他会为了她心痛? 陆景琛将掌心里的手机攥得铁紧,却没有注意到他的手臂,在激烈地颤抖着。 恍惚中,陆景琛脑海里不断回荡安晓念愤怒时怒吼的一句话,“陆景琛,我最后重申一遍,我没有偷人,奕轩千真万确是你的儿子,他没有患上先天性心脏病……一切都是站在你身边的女人搞的鬼,她竟然把奕轩的好心脏换掉了,换给了秦董事长的孙子做手术。” 秦董事长的孙子! 秦越的侄子! 陆景琛的眸光倏然一厉…… 第16章 她在哪里 陆景琛微微眯紧了眸子,四处搜索秦越的身影。 奇怪,明明刚才揍他的时候秦越还在的,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陆景琛那张阴沉的脸闪过一抹阴鸷,却稍纵即逝,晦暗不明。 江咏柔身上的裙摆湿透了,裹在腿上凉飕飕的冷意,瑟缩地走到陆景琛身边,想要挽住他的手臂取暖,却被陆景琛不经意地避开了。 “咏柔,你给安晓念献过血身体还很虚弱,先回酒店休息。” 说完话,陆景琛转身往前走去,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打捞的江面上,墨眉紧锁。 他这是……在担心紧张安晓念的死活? 恨恨地握紧拳头。 这次回国后,为了能让陆景琛彻底厌恶安晓念,她不仅仅赔上了陆景琛打给她的全部零花钱,甚至还赔上了她的身体。 如今,陆景琛与安晓念离了婚,陆奕轩死了安晓念坠江凶多吉少,江咏柔心底欣喜若狂,如果不是担心被陆景琛看出点什么,她早就笑出了声。 太好了! 少了安晓念母子这两个最大的绊脚石,以陆景琛对她的深情,一定会尽快把她娶进陆家的。 可为什么安晓念出事了,陆景琛却仿佛完全变了个人呢? 他身上弥漫着彻骨的悲伤,是为了安晓念吗? 既然他不爱安晓念,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翻遍了这片江域也要把安晓念找回来? 难道他爱上了安晓念? 不,不会的。 陆景琛这辈子只爱她江咏柔一个女人。 他不可能爱上那个不得不娶回家的安晓念,尤其,安晓念还给他生了个不清不白的野种! 想到这里,江咏柔紊乱的心跳渐渐恢复了正常,一把抓紧了陆景琛,苍白着脸楚楚可怜地说,“景琛,你不走,我也不走,我要陪着你一起找到晓念。” 陆景琛没有理会,黯沉的目光隐隐掠起一抹冷芒,突然不经意的开口说道,“我好像还没有把你介绍给我妈认识,李嫂那件事你怎么联系上我妈的?” 他这是怀疑她了? 江咏柔心虚得低下头,手心冒出了冷汗,但很快就找到了搪塞的借口。 “景琛,前段时间我经常去公司找你,有一次碰到了伯母,她看见我手里拎了食盒从你的办公室出来,好奇地问了两句,我就是这样才认识了伯母。” “知道了。” 陆景琛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脸上再没有多余的表情。 忙碌到晚上十点,终于有位打捞队员从深水里带回来一件白色的小外套,袖口淡淡地绣了一朵蓝色百合花,花蕊繁复勾勒,组合成了一个“念”字。 白色小外套,连同一双黑色的坡跟皮鞋,都被安静地放在陆景琛的眼前。 只一眼,陆景琛就能确定这些百分百属于安晓念的东西。 他心底突然压抑烦躁得很,就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艰难,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而亡。 “特么你们捞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人呢,我要打捞的是活生生的人,安晓念她在哪里?告诉我,安晓念她到底在哪里?” 陆景琛从来没有当众失控地咆哮愤怒,一时间,惧于他汹涌滔天的怒火,众人鸦雀无声。 还能在哪里,安晓念自然是死了,尸体随着江水漂流到了下游。 但面对暴怒的陆景琛,谁也不敢说实话。 后来,还是李队挤出笑脸说道,“陆总,打捞了七八个小时也没有任何进展,你看是不是让大家先休息,明天继续?” 他其实想说到现在还没有结果安晓念肯定凶多吉少,但当陆景琛那双阴寒的眸子射过来之时,李队竟然吓得腿软,悄然吞了口口水,没胆子实话实说。 “那就明天继续。” 还要查一查秦家的孙子替换心脏的事情以及秦越到底在里面取了什么作用。 陆景琛弯腰郑重其事地捡起了安晓念的外套皮鞋,心再次疯狂地刺痛起来。 它们的主人,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看着明显不对劲的陆景琛,江咏柔的心充满了恐慌。 为什么会这样? 安晓念死了,陆景琛痛苦的反应,根本和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是陆景琛发现了她什么蜘丝马迹? 江咏柔越想越心慌意乱,随便编了个借口离开了陆景琛。 她要去找那个人,把所有的痕迹都清除得干干净净。 第17章 老照片 打捞安晓念的工作,在陆景琛的坚持下,继续了差不多半个月。 但依然一无所获。 最后,陆景琛终于同意中止搜寻安晓念,但他不允许警局把安晓念认定死亡,而定性为失踪人口。 潜意识里,他依然不希望安晓念是真的死了。 这天雷阵雨过后的傍晚,陆景琛拖着疲惫的身体地回到枫庭别墅,看着空荡荡毫无人气的房子,脱掉皮鞋,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心口再次沉沉刺痛。 以前下班回来,迎接他的,是安晓念娴静温柔的目光,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陆奕轩快乐的笑脸,充满了人间烟火和家的味道。 虽然他不耐烦看见安晓念那张总是温情脉脉的笑脸,但不得不说她做菜的味道确实很合他的口味,甚至通过食疗治理好了他多年的老胃病。 尽管安晓念把他伺候得妥妥当当,但陆景琛却从未给过她好脸色,在他的心底,她一直是阻拦他和江咏柔走向幸福的侩子手。 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可是…… 陆景琛茫然四顾,没有看到安晓念盈盈的笑脸,胃部突然就狠狠地抽痛起来。 他伸手撑着疼痛的部位,艰难地挪到沙发上坐下,脸色发白地低吼,“安晓念,死哪里去了?我胃病犯了,马上给我滚去厨房熬护胃汤。” 陆母双脚踏进大厅,听到陆景琛的嘶吼声,愣了一下,蹙紧眉头说道,“景琛,你这又是在做什么?晓念在世的时候,你对她不闻不问,只把她当成一个照顾你的廉价佣人,从来不把她当老婆看待,现在晓念死了,你做出这幅难过的样子给谁看?” 前不久,陆母陪着陆父去了趟国外,刚回到抚城就听见安晓念母子出事了,急匆匆从机场赶了过来。 她一向很喜欢安晓念温柔善解人意。 以前,只要有时间,安晓念经常会去老宅陪她聊天逛街,从不嫌麻烦,甚至通过食物的搭配帮她治疗好了多年的老寒腿。 这样一心一意对待陆家的儿媳妇,怎么可能背着陆景琛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被陆母抢白了一顿,陆景琛握紧快要扎进掌心的打火机,冷冷地问,“妈,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陆母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老旧泛黄的照片,摊开在陆景琛面前的茶几上。 “景琛,你也知道,老宅曾经遭遇过一次火灾,所有的东西都化为灰烬,其中也包括你小时候的照片。这次出国我和你爸去了你大姨妈家里,居然幸运地翻到了一张你两岁时的老照片,你自己仔细瞧一瞧,奕轩看着是不是和你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奕轩分明就是你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会是个野种呢?” 陆景琛的目光下意识看过去。 看到照片里那张和陆奕轩完全相同的笑脸,陆景琛的心仿佛被重重地刺了一刀,疼得直抽气。 长的如此相像,他连想要否认的勇气都没有了。 “可是……亲子鉴定书是我名下的医院鉴定的,不可能有失误!” 闻言,陆母气得脸色铁青,“为什么不可能有失误?只要是人工操作,任何环节都可能出问题!景琛,这件事你必须好好查清楚,妈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反正我就认定了奕轩是我陆家的子孙,我的乖孙子绝对不能白死!” “妈,李嫂那里怎么回事?” “李嫂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你执意认定奕轩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李嫂心里膈应为我们陆家叫屈,就不愿意留在这里伺候晓念母子,我就干脆叫她回老宅。” 陆景琛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行,妈,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再安排做一次亲子鉴定!” 第18章 真相 等陆母走了以后,陆景琛确实把她的话听进了心里。 他沿着阶梯拾级而上,走到二楼的儿童房,从枕头上找到了几根属于陆奕轩的短头发,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塑料袋里,驱车送往他名下的医院。 到了医院,陆景琛想起上次做的那份亲子鉴定书可能有问题,于是,他心电神转,找了另一位姓刘的老医生秘密地交代了这件事。 并且要对方保证,不能再让第三者知道。 否则,他会毫不客气地把人开掉。 “陆总请放心,我一定会严格保密的!” 得到刘老医生的郑重承诺,陆景琛怏怏地回到了枫庭别墅。 一整天滴米未尽,他的胃钝痛得越来越厉害。 两腿加快速度,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碗筷厨具摆放得整整齐齐,收拾得干干净净。 空气中依稀还残留着安晓念身上清雅的味道,橱柜里,有他吃饭的碗筷,也有安晓念的,还有陆奕轩的专用儿童餐具。 从前这些东西,陆景琛只觉得是平常,是耻辱和厌恶,现在看过去,满目皆是苍凉和悲痛。 他还记得,安晓念最热爱的,就是一头钻进厨房里给他做美味佳肴,给他熬制保养身体的营养美味汤。 可现在,他还在,这个功能齐全的厨房也还在,属于这里的女主人,却香消玉殒了。 陆景琛伸手拿起安晓念专门为他准备煲汤的紫砂锅,眼前依稀还能看见安晓念为他忙忙碌碌洗手做羹汤的影子,可他却痛苦地认知到,那都是他的幻觉。 真正的安晓念,已经坠入了冰冷的江水中,甚至不曾打捞起她的身体…… 陆景琛拿着紫砂锅的手,不由自主地哆嗦着。 房子里的暖气开得很足,那么滚烫的温度,喷洒在陆景琛的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热度,只觉得浑身从头到脚都是透心凉,凉气如影随形钻入了骨头缝隙中,冷得他浑身直颤抖。 “安晓念,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还不回来做饭给我吃?” 陆景琛涩然着一张疲倦至极的脸,低低地祈求着。 手里的紫砂锅颤抖得拿不稳,“噗通”一声砸在地板上,被摔得粉碎,碎渣四溅飞散。 足足打捞了十五天,却一直找不到安晓念的身体,即使他再催眠自己安晓念也许早就被人救走了,可如果她没有死,以她痛恨他的程度,怎么可能不会再次来找他给陆奕轩偿命呢? 如果当初他真的搞错了,陆奕轩确实是他的儿子,那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狗屁事? 陆景琛的口腔中突然干痒刺痛,一股温热血腥的液体从喉咙里涌了出来,他趴在洗菜池上大口大口地吐掉,盯着染满鲜血的池子,低低地勾唇笑了。 笑得满目苍凉。 安晓念,如果你知道你死了我却变得如此难受,你会不会笑得很开心? 这个晚上,再没有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为陆景琛做饭,他忍着刺骨的胃疼,硬撑着半靠半卧在厨房冰冷的地板上,睁着眼睛到天亮。 没有安晓念给予他的温暖,他只剩下一身寒凉! 陆景琛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个星期,刘医生打电话邀请他亲自去趟医院领取亲子鉴定书。 最终的鉴定结果,让陆景琛痛苦得想要亲手掐死自己。 陆奕轩,千真万确,真的是他的儿子! 真相,来的如此之迅速,却也来得如此残忍! 耳边仿佛再次听见了安晓念绝望而崩溃的哭喊声。 她说,“陆景琛,你只看见了江咏柔的无辜,却永远看不见我的无辜!可你知不知道,奕轩不是你亲生儿子的鉴定书,我们闹到离婚的地步,这一切,统统都是她搞的鬼!她要的不仅仅是陆太太的位置,还想要我和奕轩的命!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可……你会信吗?” 她还说,“陆景琛,我最后重申一遍,我没有偷人,奕轩千真万确是你的儿子,他没有患上先天性心脏病…… 一切都是站在你身边的女人搞的鬼,她竟然把奕轩的好心脏换掉了,换给了秦董事长的孙子做手术…… 就在刚才,江咏柔亲口向我承认了,因为我嫁给了你,所以她要报复我,要我生不如死!” 陆景琛的心狠狠地收缩揪疼起来。 张了张嘴,最后黯然无声,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怕,怕自己一开口或者一动,牵扯得心更痛。 他想,如果不查清事实的真相,他这辈子将永远活着痛苦的地狱中,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安晓念,黄泉路上你和奕轩走慢一点,再慢一点,不要害怕,不要哭泣,等我揪出真正的幕后凶手,我就亲手了结自己这条命去陪你们母子! 第19章 算你狠 想起陆奕轩还躺在秦越的医院,陆景琛拿起车钥匙发动汽车赶了过去。 医院的太平间,目光所及之处,四周白茫茫。 雪白得人心空洞洞的。 气氛死寂而凄冷。 当陆景琛看到陆奕轩小小的身体僵硬地躺在那里,整个人仿若受到雷击一般,修长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地瘫靠在雪白冰冷的墙壁上,闭上了眼睛,眼角一片凉意,慢慢地,渗进了心脏最深处。 “奕轩,对不起,是爸爸对不起你!” 那漫天惨白色映入陆景琛狭长的眸底,浸染成一层冰冷雪域! 整个人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冷得浑身每一寸肌肤都传来撕心裂肺的刺痛。 秦越闻讯赶来,看见陆景琛双膝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抱着陆奕轩的时候,恨得眼眸猩红如血,嘶吼着冲上去对准陆景琛的胸膛就是凶狠的两拳。 “陆景琛,特么的你就是个畜生!早知道你会害死奕轩,逼死念念,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念念嫁给你!从小到大,她心里唯一深爱的男人只有你,掏心掏肺对你好,可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吗?你既然不爱她,为什么不离婚不放她一条生路?现在把她活生生逼死了,你开心了?” “陆景琛,你知不知道奕轩是怎么死的?你可知道,奕轩死的时候样子有多么的可怜凄惨?他还是个孩子,就被残忍地挖掉了他本来的健康心脏,换掉了一颗残缺破裂的心脏,就算这次没有被饿死,奕轩也活不过今年……奕轩他才刚刚满三周岁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就这样被你害死了!虎毒都不食子,陆景琛,可你呢?现在知道难过了?呵呵,你装深情装逼给谁看呢?奕轩再也看不到了,念念也看不到了!陆景琛,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头畜生不如的东西,禽兽!” 秦越满脸悲愤,难过得不可自抑,一拳又一拳,狠狠砸在陆景琛的心口。 陆景琛没有闪避,就那样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任由秦越雨点般的拳头砸在胸口,发出沉闷的噗噗撞击声响。 身体的疼,再疼,也抵不过心底那抹剜心剜肺的刺痛! 惟有这样撕心裂肺的痛感,才能令陆景琛痛苦地感知到怀里的亲生儿子是真的死了,曾经属于他的安晓念也是真的死了。 等到秦越终于停手了,陆景琛猛然一把攥住他的右臂,嘴边扯出一抹阴鸷的冷笑,“秦越,我是杀人凶手,你就是帮凶,你的亲侄子患上了先天性心脏病,前不久刚做了换心手术,手术也很成功,但那颗健康的心脏,就是我儿子奕轩的!如果不是你在其中动了手脚,奕轩的心脏能那么巧刚好换给了你的侄子?” 秦越和他,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而已,都是对不起安晓念的男人,谁也不比谁高尚。 陆景琛的污蔑,仿佛一盆滚烫的脏水泼在秦越的头上,刺得他忍不住冷笑着说道,“陆景琛,你能要点脸吗?实话告诉你,我侄子换上的那颗心脏,是从抚城的器官库得到的,我不是你这种狼心狗肺翻脸无情的东西,轻而易举就能毫不心软地害死了念念和奕轩,我秦越这辈子自认问心无愧,永远都不会做出一点伤害念念的事。” “行,你问心无愧!秦越,你最好祈祷我别找到任何证据,否则,秦氏集团就等着给安晓念两母子陪葬吧!” 被秦越冷冷地讽刺了一顿,陆景琛撩下狠话,站起身抱起陆奕轩就往外头走。 “陆景琛,你给老子站住!你不能带走奕轩,念念离开医院之前交代过我宁愿奕轩变成孤魂野鬼,也不愿意他跟陆家有任何的关系。” 说话间,秦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手术刀,雪亮锋利的刀尖,恶狠狠地指向了陆景琛的太阳穴。 “秦越,算你狠!” 陆景琛回头盯着秦越,阴冷的眼底翻滚着愤怒和丝丝缕缕的悲痛,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放下陆奕轩头也不回地离开。 秦越安接过陆奕轩的小身体,把他安置在寒凉的冰柜中,离开太平间,迈着沉重的脚步,拐到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手术台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身上插满了透明的管子,双眼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眼睫毛垂在眼肚上,很久很久,才发出微弱的呼吸声,恍如死人! 第20章 他该死 “念念,别睡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其实能听见我说话,但你心里难受,奕轩的死,对你的打击太大了,你宁愿一睡不醒,宁愿不面对残忍的事实……可是,念念,你真的舍得让奕轩含冤而死吗?你真的不想把真正杀害奕轩的凶手绳之以法? 念念,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这次,我不会把你拱手相让,更不会让陆景琛再次伤害你,我要站在你身边做你的保护神,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秦越俯身认真地握住安晓念纤细苍白的手腕,把脸贴在她惨白的脸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含着满眶的湿意一点一滴倾诉这么多年以来他对安晓念的情意。 早知道她嫁给陆景琛会受到这般残忍致命的伤害,他一定不会懦弱地把对她的爱深深埋在心底,强颜欢笑牵着她的手把她交给了陆景琛,无论如何,拼了这条命,也要跟陆景琛争一争的。 秦越十多年所有压抑的情潮,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只觉得心口鲜血淋漓,痛到忍不住流下了滚烫的男儿泪。 “念念,你快点醒过来吧,我想你了,真的好想好想……” 秦越看着安晓念惨白着脸,置若罔闻地静静躺在手术台上,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抖索成秋风中的落叶,仿佛呼吸都含着颤动,疼得他整个人簌簌发抖。 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让秦越恨不得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自己,用他的这条命,换回当初那个韶光芳华未曾经染风霜的安晓念,免她惊,免她苦,免她颠沛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握紧安晓念冰冷的手指,秦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在他闭上眼的瞬间,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轻微地摇了摇头,乌黑的发丝随即轻缓地动了一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顺着她的眼角,渐渐地,滑入她的耳后发丝中,消失不见。 —— 陆景琛离开秦越的医院,上了车发动引擎,再次回到了他名下的医院。 径直闯入院长办公室,找到新上任不久的刘院长,冷着脸开门见山地问道,“陆奕轩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确诊书,是谁下的结论?” 刘院长关上房门,看着陆景琛铁青的脸色,吓得两腿差点发软,“陆总,小少爷的诊断结果,是方医生下的结论,有什么问题吗?” “去把他叫过来,立刻,马上!”陆景琛攥紧拳头,沉着脸狠狠地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是是是,我马上去办。” 刘院长缩着脑袋走出办公室。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他又满脸冷汗地冲了进来,吞咽了一口口水,声音里透出紧张,“陆总,方医生他……他死了。” “死了?” 陆景琛捏了捏眉心,尽量压抑胸中翻滚的怒意,“怎么死的?” 刘院长迟疑地开口说道,“陆总,是我失职了,方医生早在半个月前就没有来医院上班,当时他请假的理由是回老家探亲,现在我才知道他……他醉酒驾车死于一场车祸中。” “你马上去警局找李队,让他帮忙查一查方医生,有任何消息,马上给我汇报,明白吗?再出了纰漏,这个院长你就别当了。” 刘院长被骂得讪讪的,“是,陆总,我马上去办。” “一群废物!” 陆景琛阴沉地扫了眼刘院长,疾步走向了监控室。 医院的走廊上到处安装了监控探头,如果那个方医生真有什么猫腻,他一定能从视频中找出任何的蜘丝马迹。 当陆景琛调出陆奕轩住院期间的那段视频之时,蓦然愣怔。 第21章 一场阴谋 “该死!” 陆景琛冰冷地蹙起眉头,忍不住低低地咒骂了一声。 显示在他眼底的,居然是一片空白的画面,什么都没有! 陆奕轩和安晓念住院期间的视频,全部都被销毁了。 作为全权负责手术的方医生,死了;监控的视频,毁掉了。 关于陆奕轩是否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他再也找不到一丁点的证据。 陆景琛立即给刘院长打电话,声音寒冷得仿佛淬满了冰霜,“监控视频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没有陆奕轩和安晓念住院期间的视频?” 刘院长吓得差点咬到舌头,“陆总,咳咳……那一处的监控探头损坏了大半个月,都是我工作上的严重失误,昨……昨天我已经找人更换掉了。” “很好,好的很,我看你这院长的位置是坐到头了!” 陆景琛掐断了电话,突然把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狭长眼眸里的碎光一点点地转为冰冷。 到了现在,如果还没意识到陆奕轩所谓的先天性心脏病其实就是一场阴谋,那他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从安晓念失踪的每一天,陆景琛活得都很痛苦煎熬,而且是越来越煎熬难受。 失眠的每个夜晚,他都要把安晓念说过的那些绝望的话放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咀嚼,一遍又一遍。 大脑里总是浮现出安晓念咬牙切齿狠狠地盯着他,咒骂他瞎了眼脑子有病,宁愿相信江咏柔那个口是心非两面三刀的女人也不愿意相信她…… 如果安晓念和陆奕轩活得好好的,陆景琛会认为安晓念在污蔑江咏柔。 但现在陆奕轩死了,安晓念失踪下落不明,陆景琛心中的天平便情不自禁地往安晓念那边倾斜过去。 怀疑的种子一旦破土而出,很快就能生根发芽,怎么也无法消除。 是他亲手把安晓念逼到了绝路,更把她逼得生无可恋坠江自尽…… 他真的该死! 陆景琛心底痛极了,伸手痛苦地撑着额头,喘气很急促。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真的很希望死去的人是他,把安晓念和陆奕轩的命换回来。 直到这一刻,陆景琛才意识到,他错的有多离谱。 但凡愿意多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他愿意多相信安晓念一分,他的妻子,他的儿子,都不会死得那般惨烈,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安晓念,对不起!” 安晓念,我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监控室里的暖气开到最大,陆景琛却依然感觉到彻骨的冷意。 拖着一身的疲惫刚走进枫庭别墅,里面传出来的一阵阵刺耳嘈杂声,令他的一双冷眸倏然眯了起来。 奢华的客厅里,江咏柔穿一身鲜艳的红色连衣裙,站在那里,神采飞扬地指使搬运工人把以前的家具都搬运出去。 陆景琛眼看着几个工人正在挪动安晓念最喜欢的那套沙发,毫不客气地斥责,“你们在干什么,滚,都特么马上给我滚!” 江咏柔发现陆景琛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急忙把脸上的得意和喜悦收敛起来,非常有眼色地把几个工人打发走人,然后装出一副悲痛的模样说道,“景琛,晓念就那样走了,我知道你心情很不好受,就想着把以前的东西都换掉,以免你睹物思人,心情更加伤心难过。 晓念她很爱你,肯定不会舍得你每天每夜都这样难受,如果她在天之灵能知道你的感受,肯定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 江咏柔和往常一样,嗓音温柔的恰到好处,柔和得仿佛一汪春水,令人心生怜爱,可在此刻的陆景琛听来,却感觉到她故意捏着嗓子矫揉造作,完全比不上安晓念的清雅大方。 陆景琛心底,涌出一股子说不出的腻味。 他蹙眉淡淡地说,“没经过我的同意,这里的任何物品都不许更换。” 陆景琛的冷淡,令江咏柔心里一痛,更多的是惊慌和心虚,急忙跑到他身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关切地说,“景琛,不换就不换吧,我都听你的!你脸色好难看,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第22章 震惊的消息 陆景琛把脸霍然转到另一边,避开江咏柔的触碰,寡淡地说道,“我没事,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可能有些累了,休息几天就能恢复。这些天为了安晓念的事你也很操劳,辛苦了!上个月你也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左右,认不认识一位方医生?” 为什么陆景琛会突然提到方医生?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吗? 江咏柔吓得差点站立不稳,连忙垂下头,遮掩眼底深处的心虚和惧怕,“景琛,我不认识什么方医生,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 陆景琛的脸上掠起一缕思绪,很快又倏忽不见。 江咏柔心里擂鼓一般砰砰直跳,不知道陆景琛到底知道她多少事情,又或者他仅仅是在试探,想了想,抬起头看着陆景琛,一脸悲痛的表情,“景琛,是医院里出什么事了吗?工作上的事,我可能帮不了你的忙,但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去督促打捞队加快进度搜寻晓念的下落。” “谢谢了。” 陆景琛目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倏然站起身淡淡地说,“本来打算这个星期和你商量我们订婚的事情,没想到安晓念母子突然出了意外,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多多少少有些感情,等我过段时间缓过来了,就会立即安排我们的订婚仪式,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嗯,景琛你好好休息调养身体,订婚的事不急,你心里有我,我就不觉得委屈,等多久我都甘心情愿!” 江咏柔兴奋得精致的脸蛋上飞起了红云,比那最娇艳的红玫瑰还要耀眼夺目。 这令陆景琛情不自禁想起了结婚典礼上的安晓念,当他低头给她戴上结婚戒指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娇艳地看着他,一双明艳的眸子里,荡漾丝丝缕缕的情意。 心,猛然不可受控地刺痛起来。 陆景琛抿着薄唇不再开腔,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他的助理,交代对方把公司的商业文件全部都给他送过来。 江咏柔识趣地转身离开,脚步轻盈如舞动的蝴蝶。 走出别墅,她露出得意的微笑,甚至高兴的小声哼唱。 这一切,都被陆景琛通过视频监控瞧得清清楚楚,眸子倏然阴沉如寒冰。 提到方医生的时候,他没有错过江咏柔眸底的心虚和惧怕。 很有可能,方医生遭遇的车祸,不是偶然,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 如果真如安晓念所说的,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江咏柔搞的鬼,那他绝对不会放过江咏柔的,哪怕这个女人,他曾经深深地深爱过。 陆景琛从西装口袋里摸出手机,拔了个电话出去,“李队,最近你派人暗中监控江咏柔,不管她去了哪里见了谁,我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事情办完之后我必有重谢!” 掐断了通话,陆景琛走向酒柜,取出几瓶威士忌酒,连杯子都没用上,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酒液。 烈性的液体,滑入肚子里,犹如一团火焰熊熊燃烧起来,他那早就空虚已久的胃部,被刺激的更加疼到了极点。 但身体痛的越厉害,陆景琛的脑子就越清醒,越发思念着安晓念,几欲疯狂! 她缠了他整整十年,嫁给他四年,他却待她冷淡得像个陌生人,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疯狂地想念着安晓念,好想她好想她,想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害怕梦里那个朝他笑靥如花的女人,在他睁开眼的霎那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要祈求她的原谅,更要坦白地告诉她,其实他一点都不讨厌她,随着时光的日积月累,她早就深深地驻进了他的心底,只是他可笑得不敢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了她而已。 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几天,陆景琛接到李队的电话,对方交代江咏柔一切正常,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 “我知道了。” 陆景琛挂断电话,仰头又灌了大半瓶的烈酒,嘴边勾起苦涩的笑容。 安晓念下落不明,江咏柔毫无疑点,没有一件事顺顺利利,他活得真失败啊! 就在陆景琛沉沦在悲伤的海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陆母带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炸得陆景琛从浑浑噩噩中猛然惊醒…… 第23章 安晓念 是你吗 “妈,你说什么?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安晓念,你说你见到了安晓念……这怎么可能呢? 我找了她这么久,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她不可能还活着了。 你不要骗我了行不行,安晓念她死了,就算我一千一万个不相信,她确实,真的死了,我没办法欺骗自己她还活着!” 陆景琛难过地抬手遮挡住自己的眉眼,骨节分明的长指挡住了他死寂苍白的脸,不想让陆母看见他溢满湿润的双眸。 陆母看不到儿子的神色,却听见他空洞的声音,一阵阵的喑哑碎裂,“妈,安晓念她死了,奕轩也死了,都是我害的,是我把她们母子都害死了!” 陆母听得心里撕扯般难受,眼角迅速地流出了眼泪。 “景琛,你别这样,我没有骗你,晓念,我真的在商场里看到了晓念,她可能……没有死!等等,儿子,我见到她的时候,也以为是在做梦,然后我就赶紧拍了张照片下来!景琛,你看看吧,仔细看一眼照片,瞧瞧到底是不是晓念好吗?” 陆母的泪水掉落在陆景琛的身上,很快,把他的衬衫濡湿了一大块。 陆景琛向来有些轻微洁癖,此刻,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衬衫沾湿了,寡冷的目光,一点一点地,移向陆母递过来的手机屏幕。 蓦地,他的身体蓦然一僵,甚至……忘记了呼吸。 那是一个女人侧着头的背影,长发柔顺,下巴白皙尖俏,最熟悉的,是她嘴角的一颗红色美人痣,嫣然红艳,俨然和安晓念的一模一样。 安晓念,真的是你吗? 陆景琛视线定定地盯着屏幕,眼眶灼红发热,刺痛无比,却舍不得眨眼。 隔着小小的屏幕,他却好似能感受到安晓念身上清雅的气息,她微烫的体温,以及她嘴里淡淡呼吸的香味。 “妈,你在哪里拍的?” 陆景琛嘶哑的声音中,隐隐含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陆母坐在陆景琛的身边,看着他胡子拉碴的憔悴模样,哽咽地说,“就在我常去的一家商场,本来打算给你爸买几件衬衫,没想到,无意中我看见秦越陪一个女人急匆匆从一家童装店走出来,我只来得及看到背影,但那个女人的背影和神态,真的是像极了晓念!眼看她和秦越就要走出商场了,情急之下,我就拍下了这张照片,连你爸的衣服也没有心情买了,就想着要尽快让你看到照片,尽快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晓念? 如果晓念真的没死,景琛,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求得她的原谅,好好过日子,别再折腾了行吗?我可怜的奕轩,我的宝贝孙子,已经没命了,我不希望你再出什么事……” “秦越,你特么真该死!” 陆景琛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着,猛然扬手把手机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啪地一声! 震耳欲聋的巨响刺得陆母抖了抖身体,全身不禁发凉。 眼看着陆景琛霍然站起身飓风般刮出客厅,陆母焦急地追问,“景琛,你要去哪里?” “去找安晓念。” 陆景琛撂下一句话,冲出别墅跳上车迅速地赶赴秦越名下的医院。 胸膛里那颗悲伤得几乎凝滞的心脏,因为安晓念的背影照,此刻一点一点恢复了跳动。 第24章 告诉我 她在哪里 陆景琛在院长办公室找到秦越,狠狠地捏紧拳头,眸底布满了恨意,“告诉我,安晓念她在哪里?姓秦的,你马上带我去找她。” “陆景琛,你还有脸来问我念念在哪里?” 秦越冷冷地笑了下,挑眉满脸怒容地愤愤说道,“她已经被你逼得坠入抚江下落不明,已经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打捞到,肯定早就凶多吉少了。行,我告诉你念念在哪里,她就躺在抚江的深水底下死不瞑目,你他妈的去找她啊!” “那你告诉我,陪在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是谁?是不是安晓念,告诉我,她到底是不是安晓念?” 陆景琛冲到秦越的面前,狠狠一拳砸了过去。 不料秦越早有防备,往后一闪,让陆景琛扑了个空,身形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念念怎么可能陪在我身边?” 秦越眸光一抹戾气闪过,挥手拎着陆景琛的衣领,一拳砸中对方的面门,勾唇笑的又冷又狠,“念念已经被你逼得坠桥了,你不是亲眼看见了吗?是你亲手杀了她,你明知道她心里只爱你一个人,可你是怎么对她的?污蔑她生的孩子是野种,逼着她跟你离婚,甚至害死了她心爱的奕轩,陆景琛,该死的不是念念,而是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还有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江咏柔,你们狼狈为奸逼死了念念,等着,都给我等着,迟早我会一个个的,把你们都送进地狱!” 秦越越说越恨,顺手操起一把椅子阴鸷地砸向陆景琛! 恨不得一下子就砸死眼前的渣男,给死去的奕轩赔命。 陆景琛抬手挡住了秦越凶残的攻击,气的目眦欲裂,“秦越,别忘了,安晓念她是我的妻子,我对她怎么样,那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最好少插手!还有,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她没有死反而跟着你出入商场?” “念念她死了,怎么可能跟我出入商场,你他妈的眼瞎了吧?”秦越忿忿地“呸”了一口,讥诮冷笑,“两个月前,你已经让念念签了离婚协议,她早就不是你妻子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要死要活了,念念活着的时候你又是怎么样对她的? 陆景琛,你不就是仗着念念爱你,才无所顾忌地伤害她,恨不得她早死早超生,给你的初恋情人江咏柔腾出陆太太的位置!” “你闭嘴!我承认,把安晓念娶回来的四年,我确实对不起她,但我没有想过要她死,要奕轩死……秦越,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你给我说清楚,奕轩那颗健康的心脏,为什么最后会躺在了你亲侄子的胸腔里?告诉我,为什么?” 陆景琛眼眶血红地盯着秦越,放声咆哮着。 嘶哑的声音里,充满刻骨的悲伤和悔恨! “我去你妈的,你竟然还有脸问我?奕轩患上先天性心脏病的诊断书是你名下医院的医生检查出来的,手术同意书是你亲笔签的字……陆景琛,为什么奕轩的健康心脏会移植到我侄子的身上,最应该拷问的,是你自己!” 一瞬间,陆景琛被秦越吼得哑口无言,沉沉地瘫靠在墙壁上,浑身的肌肉止不住地痉挛抽搐。 为什么他当时不能多给安晓念一点信任? 为什么要在手术同意书签上他该死的名字? 为什么要在安晓念死了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爱她爱的无法自拔? * 一墙之隔,一个年轻纤细的女人站在空寂的休息室,隔着虚掩的房门,静静地听着,听到陆景琛悲愤的嘶吼声,垂在身侧的两手,用力攥紧了拳头。 惨白消瘦的脸庞上,慢慢地,掠起了一抹刺骨的恨意。 第25章 要他们生不如死 安晓念沉浸在恨意里,等秦越推门走了进来,才回过神陆景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她抬起头看着秦越,目光被愤恨熏得通红,一字一句低声说,“陪我去给奕轩换上新衣服吧,也该让我的儿子入土为安了。” 她被秦越从江底打捞起来之后,足足昏迷了二十多天,才在今天上午九点半醒过来的。 刚清醒,就不顾虚弱的身体,在秦越的陪同下,赶往商场给陆奕轩购买崭新的衣服。 买好后,她和秦越匆匆离开商场赶往医院,以至于没有留意到她被陆母发现了,甚至拍下了她的背影照片。 但这些,她并不在乎。 既然她没有死,迟早会对上陆景琛和江咏柔的。 早一天晚一天被陆景琛发现她还活着,都没有区别。 望着安晓念通红湿润的眼眸,秦越的心头泛起了一阵阵酸意,“念念,别难过,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嗯,谢谢你,秦越。” 安晓念转过身子,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脚步朝太平间走去。 走进太平间,安晓念看着躺在冰柜里的陆奕轩,突然就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抑。 “奕轩,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咪不该在你生日的那一天把陆景琛请到家里,妈咪更不该爱上你的爸爸,都是妈咪的错!” 安晓念的泪水不断地顺着脸颊滑落,伸手一把抱起冰冷的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只感觉到刺骨的悲痛和寒冷。 从此以后,她和儿子阴阳相隔,再也看不到他活泼可爱的笑脸,再也听不见他乖巧地喊自己妈咪了。 看着这样悲伤痛哭的安晓念,秦越的心突然疼得厉害,张开双臂,轻轻地把安晓念母子拥入怀里,温柔地劝慰,“念念,奕轩不能白白死了,不哭,坚强点,当务之急,我们要找到江咏柔害死奕轩的证据,尽快让那个女人得到应得的报应。” “不仅仅是江咏柔,还有陆景琛!我要她们两个人,都得到该得的惩罚。” 安晓念咬牙切齿地说完,颤抖着双手脱掉包裹在陆奕轩身上的病号服,一点一点,给他穿上了新衣裳,将儿子的模样一笔一划深深地记在心底。 最后,她没有答应秦越的帮忙,独自一个人泣不成声地把陆奕轩放进了小小的灵车里。 灵车开动,缓缓地驶往火葬场。 安晓念一直流着泪,希望车子能够行驶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让她能够多陪陪奕轩,陪到天涯海角。 可是,这条路终究有尽头。 走进火葬场,安晓念眼睁睁看着儿子小小的身体被送入大火中,燃起了一团浓雾,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掉落。 “奕轩,回来……回到妈咪身边好不好?妈咪想你了,妈咪不能失去你,不能没有你!” 当火焰吞没了陆奕轩的那一瞬间,她恨不得,死的人是她自己! 半个小时后,安晓念捧着陆奕轩的骨灰盒,在秦越的帮助下,把儿子安葬进了墓园。 她跪跌在墓碑边,哀哀流泪,“奕轩,对不起,都是妈咪的错,妈咪没有用,没有保护好你,下辈子你再来找妈咪,做妈咪的乖儿子好不好?妈咪不会再做傻事了,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妈咪要看着你慢慢长大,读最好的学校,娶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子,给妈咪生一个大胖的孙子喊妈咪奶奶……儿子,妈咪好想好想你,想得心都快碎了!” “念念,别说了,奕轩的死,不关你的事!” 秦越听得心如刀绞一般的刺痛,猛然蹲下身把安晓念搂在怀里,劝说了半天,才让她止住了哭泣,两个人一起黯然地离开了墓园。 走出墓园,安晓念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陡然发出凄厉的冷笑声,“秦越,我的奕轩不能白死了,我需要你的帮忙尽快找到江咏柔陷害我的证据,江咏柔是主谋,陆景琛就是帮凶,我要他们两个人这辈子都活的生不如死!” 第26章 好戏刚刚开始 一个星期后,是抚城的商界联欢大会。 为了这一天能够给陆景琛一个大大的震惊,安晓念准备得很充分。 特意挑选了陆景琛最爱的一款金色裹胸晚礼服,以及配套的金色高跟鞋,甚至做了全套的身体精油按摩,高高盘起了秀发,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只为了能以最美丽的姿态,出现在陆景琛的眼前。 秦越接她上车的时候,俊脸盛满了惊艳之色,“念念,太美了,你一定会成为今天晚宴上最漂亮的女人!” “秦越,好戏,才刚刚开始。” 安晓念扬眉,精致的脸上飞快地掠过刻骨的仇恨。 晚上八点半,安晓念看见陆景琛搂着江咏柔的细腰走进了大厅,立即挽着秦越的手臂冷笑地走了过去,“陆景琛,你的儿子死了,前妻坠江下落不明,你不仅不悲伤,反而还能高高兴兴搂着其他女人参加宴会,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畜生?!”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于讽刺,陆景琛立刻变了脸色,第一眼看见安晓念涌出心头的欣喜和内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松开江咏柔,上前一把抓住安晓念的手腕,厉声说道,“安晓念,你胡说什么,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家来找我,为什么不回到我身边?还是说,你已经跟秦越勾搭在一起,忘记了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 “丈夫?” 安晓念冷然嗤笑,“陆景琛,你患了老年痴呆症吗?别忘了,离婚协议是你逼着我签的,离婚证也早就邮寄到了我手里,充其量,你只是可有可无的前夫罢了。” “安、晓、念!” 陆景琛咬牙,一字一顿地说,“奕轩的死,我也很难过,你就一定要这样连讽带刺地跟我说话吗?” 说完,他用力拉拽,想要把安晓念拉入怀中,不料,女人尖细的高跟鞋顺势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被踩中的部位,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但陆景琛紧紧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松开搂着安晓念的手臂。 江咏柔完全没想到,安晓念坠入到江底还能活着回来,震惊得额头突突直跳。 稳了稳心神,她走上前状似无意地把安晓念从陆景琛的怀里挤开,柔柔地说道,“晓念,你真的还活着,真好!这些天景琛为了能找到你,不吃不喝不睡,每天晚上都失眠,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满脸为了安晓念活着而真心高兴的模样。 明明是个歹毒的蛇蝎女人,却装出一副善良的样子,安晓念再也忍不住翻滚的怒火,一把抓起手边的酒杯,把红色的酒液往江咏柔的脸上泼了过去。 “别再演戏了,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很清楚,江咏柔,你污蔑奕轩是个野种,更害死了我的奕轩,这笔帐,我迟早要连本带利算回来的!你就好好等着吧,等着我怎么搞死你!” 泼完了江咏柔,安晓念依旧没感觉到痛快,又抓起一块蛋糕,狠狠地砸在陆景琛的脸上,挑眉冷笑,“还有你,帮着江咏柔害死了我的奕轩,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 说完,安晓念转身就走。 她今晚穿着一条裹胸超短裙,包裹住那抹纤细的腰肢,随着脚步的起落,充满了无穷无尽的魅惑力。 “念念,等等我!” 秦越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与安晓念肩并肩离开了宴会厅。 陆景琛脸上一片狼藉,目光盯着远去的两人,那并肩而行的背影仿佛刺痛了他的心,眸光闪过浓重的阴鸷。 在江咏柔惨白着脸柔柔靠过来的时候,猛然用力推开,把她狠狠地摔了出去。 陆景琛追了出去,看着安晓念一步步仿佛要走出他的世界,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恐慌,大喊了一声,“安晓念!” 安晓念脚步没有停顿,更没有回头。 第27章 幕后黑手 走出陆景琛的视线,安晓念被秦越送上了车,她刚靠在座位上,就听见秦越发出低低的笑声,“念念,以后要对付渣男贱女的事,还是让我动手吧,我不想脏了你的手。” 安晓念下意识绷紧了身体,飞快地看了眼秦越,然后冷冷地笑道,“我刚才就是故意的,故意惹怒陆景琛和江咏柔,只有这样,才能引起陆景琛对江咏柔的怀疑,也会让江咏柔感觉到心虚害怕。当江咏柔害怕了,她就会试图去遮掩所有的证据,只要她去掩盖,迟早都会暴露蜘丝马迹的。” 秦越挑眉,“据我所知,帮江咏柔弄到假的亲子鉴定书的那位医生,已经死了,死于一场车祸中,估计是被灭口了。” 安晓念点头,“我相信,江咏柔的背后,一定还有幕后黑手。” “放心,都跑不掉的。” 秦越摸了把下巴,莫名笑的很得意。 深秋的夜晚,风有些微凉。 安晓念突然诧异地看着秦越递给她一个纸袋,笑眯眯地说道,“念念,还记得四年前你自己说过的话吗?你说如果你和陆景琛闹崩了离婚了,就答应来医院帮忙做我的助理,这是合同,你直接签名就行。” “我说过这话?” 安晓念偏头看着笑成一只狐狸的男人,总感觉有些奇怪。 可秦越却嘿嘿笑着打断了她,“当然,如果你不相信,我还可以找到当年的录音给你听一听,念念,你可不能反悔哦,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我一个人打理医院,还有公司,很辛苦的。” 见秦越说得惨兮兮,安晓念没办法忍心拒绝,把协议取了出来翻到最后一页,刷刷两下签完名字把协议塞进了纸袋,重新扔回给了他,“签好了,不过先说清楚,我只是暂时帮你一段时间,等你找到合适的人选,我马上走人。” 秦越发动车子,小心翼翼地把纸袋收了起来,笑得意味深长,“行,我没意见,在我这里,都是念念你说了算!” 这时,他的手机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有信息发送进来。 腾出手划开屏幕,秦越看见了一句话:秦总,都安排好了,你名下所有的产业已经全部过户给了安小姐! 秦越看完关上了手机,扭头看见身边的安晓念闭着眼睛恬静的侧脸,顿时勾唇微微一笑。 陆景琛居然舍弃了这般美好纯善的女人,选择了矫揉造作的江咏柔,那是陆景琛愚蠢;而他,只想用全世界换安晓念一个人! 这个晚上,注定有人欢喜有人忧。 宴会刚结束,江咏柔匆匆辞别了陆景琛,开车去了一间高端大气的美容店。 在她身后操控一切的人,就藏身在这间美容店。 一个男人,竟然躲在这里,非常出人意料,难怪陆景琛曾经交代过警局的李队暗中监控了江咏柔一段时间,却一无所获。 江咏柔攥紧手里的皮包,焦急地走到顶层的一间包厢,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一个面容阴冷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盯着她狞笑,“不是告诉过你,最近如果没事就不要来找我吗?” 江咏柔似乎对于这个救过她一命的男人非常惧怕,缩了缩肩膀,小声辩驳,“我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告诉你,安晓念她没死,今天晚会上我见到了她,活生生的站在我眼前,既然安晓念还活着,陆景琛又知道了陆奕轩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会娶我的可能性估计不大了,要得到陆家所有的产业,就更加渺茫,以前的计划肯定行不通,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只能来找你!” “安晓念没死?还真是命大啊!” 阴冷男人扯唇冷笑出声,“坐吧,我们谈谈接下来的计划。” 江咏柔颤抖地坐在男人的对面,脸色逐渐苍白不安。 两人压低声音交谈,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隐蔽的针孔摄像头,正在尽职地偷拍着。 第28章 视频 两个小时后,江咏柔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美容店,心里美滋滋地做着不久以后她就能顺顺利利嫁给陆景琛的美梦。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不久,一份内容清晰的偷拍视频,送到了秦越和安晓念的面前。 画面里,阴冷男人坐在光线照射不到的角落,面容模糊不清,影影绰绰的,让人没有办法看清楚他的面容。 但那管阴寒如蛇的沙哑嗓音,听在安晓念的耳畔里,莫名熟悉得令她双手颤了颤。 是他! 就是那个在医院的走廊上和江咏柔交谈的男人,那个把奕轩心脏挖出来转而交给给秦董事长孙子的侩子手。 安晓念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指着屏幕上隐藏在角落里的男人背影,一脸的痛苦,“秦越,就是他和江咏柔合谋挖掉了奕轩的心脏……杀人偿命,我一定要他和江咏柔都给我的奕轩陪葬!” 秦越立即伸手疼惜地握住了安晓念冰冷的手指,眯了眯眼,勾唇笑了一声,眸底布满嗜血的狠意,“念念你放心,这两个人,一个都跑不掉,我会让她们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完,秦越打了个电话给助理,重新拷贝了一份视频,装进了密封的纸袋里面,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份东西转送给了陆景琛。 * 陆景琛坐在办公室里,盯着手机屏幕中唯一保存的安晓念的照片,目不转睛贪婪地凝望着。 从昨天晚上离开晚宴之后,一直凝视到现在…… 没有人知道,当看见安晓念活生生站在眼前的霎那,他是多么的狂喜,以至于差一点失态地流出了热泪。 可当他看见安晓念被秦越亲热地拥在身边的时候,狂喜变成了嫉恨,变成了插在他心脏最深处的刀子。 尤其是她一脸寒冷讽刺的表情,更是把他一下子打入了深渊。 安晓念确实回来了,但她的眼底心里深深爱着的男人不再是他陆景琛,她对于他,只有恨,铺天盖地的恨意,至死方休的恨意! 她恨他,是真的恨不得他去死! “安晓念,对不起,儿子的死我确实有错,但其实我一点都没有要奕轩死的意思,意外……就是个意外,你别恨我了,好吗?” 陆景琛身体沉沉地靠在椅背上,绝望涌上了心头,猛然伸手捂住了消瘦憔悴的面容,不大的功夫,有透明的液体顺着指缝溢流了出来。 安晓念说的没有错,他后悔了,早就后悔了! 恍惚中,陆景琛听到办公室外面有“叩叩”敲门的声音,不轻不重,却一直很坚持。 他胡乱地抹了把脸,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沉冷地说道,“进来。” 推门而进的,除了他的助理,还迎进来了一位陌生的男人,对方自称是秦越的助理,笑容可掬地说道,“陆总,我们秦总和安小姐有份礼物要交给你。” “什么礼物?” 陆景琛腾地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手里的纸袋,似乎要把它烧掉一个洞,以便他尽快地得知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就是这个,你肯定不会失望的。” 秦越的助理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把纸袋放在办公桌上,马上转身走人。 一起离开的,还有陆景琛的助理。 陆景琛盯着那东西很久,忐忑不安,脑海里早就想着要打开看个究竟,却一直都没有勇气。 安晓念和秦越一起送的礼物,到底会是什么? 她和秦越关系这般密切,到底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最终,陆景琛颤抖着双手,撕裂了封口,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崭新的光盘。 第29章 亲自解决 陆景琛深吸了口气,他把光盘放进了电脑的驱动光驱,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几口。 烟雾缭绕中,他渐渐看清了画面里的内容,以及清晰的谈话。 其中一个女人轻柔的声音,他非常熟悉。 另外一个男人阴冷的声音,他也有些耳熟。 “你知道吗,安晓念那个贱人居然没有死,情况有些不妙,她没死成,陆景琛很有可能不会娶我了,到时候,我做不了陆太太,你要的股份也就得不到,快帮帮我吧,我到底该怎么办?” “陆奕轩死了,安晓念肯定怨恨陆景琛,绝对不可能再和陆景琛搞在一起,你怕什么!” “可万一,万一被陆景琛查出来陆奕轩其实是他的儿子,也没有患上先天性心脏病,这一切都是我背后设计的,到时候我……” “你什么?陆景琛对你情深意重,为了你不惜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和妻子,这还不够说明他心里最爱的女人只有你?” “可我还是怕啊,你是不知道,陆景琛其实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男人,一旦被他怨恨上了,不死也的成为残废……” “那你就想方设法套牢他,迷得他死去活来,这样吧,我给你一点好东西,只要你把这个让陆景琛喝下去,我保证他的心里只有你。到时候,你趁着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把这份合同让他签字,我们的事就成了!” “行,就这样吧,有突发的情况我再来找你!” 画面最后定格在江咏柔得意的笑脸上,而那个男人,始终隐藏在阴影里,瞧不清楚真实的嘴脸。 …… 看完视频的那一刻,陆景琛才真真切切地感知到了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愚蠢! 就因为不甘心安晓念破坏了他和江咏柔的一段感情,四年的婚姻,他狠心地对她不闻不问,甚至在她怀孕产子需要他关怀的时候,视而不见,以公司业务忙为借口,宁愿死在酒吧里陪着别的女人花天酒地,也不愿意回家多看她一眼。 但安晓念一点都没有责怪他,依然尽心尽责地做好妻子和母亲的本分,面对他的冷嘲热讽,报以温柔对待。 陆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对安晓念赞不绝口,除了他。 父亲和母亲越在他面前对安晓念赞不绝口,,他就越厌恶她。 故意用这股厌恶感,抹煞他对她的动心! 因为安晓念利用她父亲捐肾的那点恩情,逼着他娶她,他无法接受这种心怀叵测的女人,更无法接受自己竟然对这样的女人动了心。 所以,在江咏柔的挑唆下,他下意识地一步步认同了安晓念背着他在外面偷人,生下来的陆奕轩是个野种…… 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了那份虚假的亲子鉴定书,也毫不犹豫地相信了陆奕轩患上了先天性心脏病,最后的结果,导致他毫不怀疑地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但凡他对安晓念多一点信任,事情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陆景琛恨恨地盯着画面,良久,才把光盘收进了保险箱,离开办公桌往外走。 因为他疏忽造成的事端,就应该由他亲自动手解决。 一个小时后,陆景琛在他特意买给江咏柔的别墅游泳池里找到了她,脸色阴沉地走了过去。 第30章 条件 江咏柔看见朝她走来的男人,立刻从游泳池里钻出水面,顺着台阶攀爬上去,欣喜若狂地扑进他的怀里,“景琛,上班时间来找我,是想我了吗?太好了,我刚好也在想着你!” 自从昨天晚上从美容院回来之后,江咏柔就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以至于一个晚上都辗转难眠。 提心吊胆了一整夜,大清早的她干脆爬起床跳进游泳池清醒清醒头脑,没想到,陆景琛居然就在这个时候来找她了,这是不是说明他也在想她打算要把她娶回陆家了? 想到这些,江咏柔伸出柔若无骨的双手攀住陆景琛的脖子,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如水,“景琛,我做好了早餐,一起吃吧。” 陆景琛阴鸷地扫了她几眼,慢慢地把她从怀里推开,冷冷地问,“昨天晚上除了陪我参加宴会,你还去了什么地方?” 闻言,江咏柔心中一惊,垂下眼眸,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景琛,陪你参加了宴会以后,我就开车回家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景琛,你今天怎么了?” 陆景琛没想到江咏柔居然胆敢在他的面前演戏,一双冷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从裤兜里取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冷冰冰地递在她的眼前,“那你告诉我,三更半夜的你去美容院干什么?跟你交谈的男人又是谁? 还有,陆奕轩那张造假的亲子鉴定书是你做的,陆奕轩明明是健康的,你却找了我名下医院的方医生同样造假了一份先天性心脏病的确诊单,害得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江咏柔,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对我用这么狠毒的手段,我陆景琛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随着陆景琛的话一句一句撂下,江咏柔瞳孔猛然收缩,思思地盯着手机屏幕里显示的那条暴露她真面目的视频,惊骇得再也没办法保持镇定,两腿发软身体急剧地颤抖着,“我……景琛,不是我要对付你的,你……你听我解释。” 本以为昨天晚上的事她做得天衣无缝,压根就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陆景琛识破了。 怎么办,现在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江咏柔努力想让自己镇定冷静下来,但对上陆景琛狠戾如刀的目光,只觉得头皮发麻心底凉飕飕的,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退,挤出了几滴泪水楚楚可怜地说道,“景琛,我真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可是你也知道,我在国外痛苦地度过了四年的精神治疗,甚至很多次都差点熬不过去死在了治疗过程中。我承受的这一切痛苦,都是安晓念的手笔,如果不是她找了一群小混混睡了我,我根本就不会差点发疯,更不会遭遇长达四年的痛苦!景琛,我就是想着更安晓念开个小小的玩笑,所以花钱买通了方医生安排了一张虚假的亲子鉴定书和一张假的先天性心脏病确诊书…… 景琛,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妒忌安晓念,凭什么她伤害我至深,甚至差点害死了我,她这个杀人凶手却可以嫁给我心爱的男人,甚至还给他生了孩子? 我就是想要她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我错了吗?只要你爱我,愿意娶我,孩子迟早会有的,反正你也不喜欢安晓念,更不喜欢她生的孩子……” 说着说着,江咏柔开始小声地抽泣,哭得梨花带雨,“景琛,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将来啊!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为了你去做的。” 对于江咏柔的苦肉戏,陆景琛无动于衷,冰冷地问,“真的什么都愿意为我去做?” 江咏柔泪眼朦胧的点了点头,“真的。” “那你告诉我方医生真正的死因是什么,视频里那个不露脸的男人又是谁?” 江咏柔吓得脸都白了,拼命地摇头,“我……对不起,景琛,这些我都不能告诉你。” 不是江咏柔不想说,而是她父母的性命都被别人捏在了手心里,她根本不敢坦白交代,只要她交代完了,她的家人,就是死路一条。 陆景琛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不说也行,那就换另外的条件。” 看着这样声色俱厉的男人,江咏柔只觉得喉咙干涩发哑,手心里的冷汗越冒越多,颤抖着嗓音问道,“什么条件?” 第31章 求你 不要这样对我 陆景琛一步一步朝着江咏柔逼近,犀利的眸光难掩暴怒的怒火,勾唇阴恻恻地冷笑,“既然你挖掉了我儿子一颗健康的心脏,那就先赔上你的心脏吧!” “不,不要!景琛,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不是你讨厌安晓念,讨厌她为你生的儿子陆奕轩,我是根本不可能这样做的……景琛,你不能这样对我!” 江咏柔流着泪拼命地摇头,语无伦次地反复狡辩。 她很清楚陆景琛的性格,对他自己心狠手辣,对别人更是心狠手辣,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改变的。 “我是讨厌安晓念,也不喜欢她生的孩子,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她们母子去死!既然你什么事情都愿意为我打算,那么只是摘除你的一颗心脏而已,我相信你会乐意为我摘掉的。” 说完,陆景琛打电话叫来助理,命令对方马上把江咏柔押送到医院进行摘除器官的手术。 江咏柔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押着绑上了手术台,为她亲自操刀的,是医院的刘院长。 “不,景琛,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江咏柔吓得缩成了一团,身上的冷汗瀑布一样地冒出来,看着往外面走去的陆景琛,扯着喉咙拼命地放声哀求,“景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别挖掉我的心脏……我不想死,我爱你,景琛,我是真的太爱太爱你了,才会设计一步步把安晓念母子逼上了绝路,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犯下的错,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我保证,再也不会对安晓念下黑手了,我可以离开抚城,从你们两个人的面前消失,再也不碍你们的眼,饶了我吧,好吗?” 陆景琛已经走到了门口,听见江咏柔的声声哀求,停下脚步,扭头森冷的目光射向她,勾唇冷冷地笑着,笑得眼眸一片嗜血的猩红,“饶了你?当初你对奕轩下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饶了他的命?他只是一个刚满三周岁的小孩子,你都能狠下心挖掉他的心脏,叫我怎么饶你?” 说完,陆景琛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手术室。 任凭江咏柔哭得撕心裂肺,也没有挽住他离开的脚步。 陆景琛站在走廊上,给秦越拨了个电话,没想到,却是安晓念接听的。 听着通话那头传来她温和舒柔的声音,视线就开始湿润模糊,白茫茫的,有压抑不住的泪水快要从眼眸里流出来。 他连忙深深地吸了口气,虽然嫉妒她现在与秦越走的越来越近,却出于愧疚不好多说她什么,只能轻轻地开口说道,“是我!亲子鉴定书和奕轩的病历确诊书,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全部都是江咏柔搞的鬼,我已经把她送上了手术台要求医生挖出她的心脏,再给她安上一颗患病的心脏,让她也尝尝奕轩经受的痛苦滋味。 安晓念,都是我的错,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晚了,但我还是要向你郑重地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我错了!” “陆景琛,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鬼用?能挽回奕轩的命吗?这辈子,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你!” 安晓念愤恨地挂断电话,把秦越的手机放回办公桌上,晃晃荡荡地走出公司,打车回到了枫庭别墅,走进陆奕轩的房间,身体仿佛失去所有的力气,踉踉跄跄地跪跌在冰冷的地板上,直到,泪水打湿了她的眼睛。 她乖巧可爱的宝贝儿子啊,无论她流多少泪水,却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心好似空了一块,疼得安晓念的五脏六腑全部扭曲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滴落。 也随着儿子的死亡,她整个人仿佛也跟着死掉了,再也感觉不到快乐和开心。 她想起跟陆景琛结婚的那一天,那时候她是多么的高兴啊,笑得合不拢嘴,连同心里都喝了蜜糖水,美滋滋的。 还有奕轩出生的那一天,她快活得仿若拥有了整个世界。 可最后,她拥有的所有美好,都被江咏柔和陆景琛给残忍地砸碎了…… 不管陆景琛再如何忏悔,也不管他再怎么对付江咏柔,又或者他想要弥补她什么,她统统不需要,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她都不可能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奕轩,妈咪很快就要给你报仇了,你开心吗?” 这天晚上,安晓念抱着陆奕轩的照片,彻夜难眠,痛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晨,安晓念红肿着双眼打开卧室的房门,看见门外直挺挺站着一个……熟悉至极的男人。 第32章 除非我死 再次看见陆景琛,他的模样憔悴又邋遢,安晓念以为自己会恨不得扑上去一刀杀了他,把他碎尸万段…… 可是,没有! 她什么都没有做,就那样冷冷静静地盯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陆景琛,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来做什么?” 她满脸的嘲讽,不屑一顾的表情。 陆景琛面如死灰。 这样平静的安晓念,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让他止不住地心惊肉跳。 曾经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看见了他会熠熠发亮,小脸会盛满幸福的微笑,可现在呢,她看着他,只有疏离和冷漠。 陆景琛已经找不到词来表达他此刻悔恨的心情。 舔了舔薄唇,他一脸痛苦地说道,“晓念,对不起,是我愚蠢,都是我的错,被江咏柔给蒙骗了,害死了我们的儿子,我知道我罪大恶极,没脸再出现在你面前,但我直到现在才发现我真的爱上了你,无法再离开你,你……你能再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吗?” “给你机会?那你和江咏柔有没有给奕轩一个活的机会?” 安晓念喉咙哽咽,想起当初儿子凄惨的死状,声音哑哑的,“陆景琛,你害死了奕轩,怎么还有脸踏入他的房间?以后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看着你,我就觉得恶心,恶心的我想吐!滚啊,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她漂亮的水眸里,蕴含熊熊的怒火和愤恨。 以前对他的所有爱,都变成了恨! 陆景琛内心有那么片刻的酸涩悲痛,很快又嗤笑出声,“我都已经向你赔礼道歉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是不是一定要我死在你眼皮底下,你才能原谅我?奕轩他也是我的儿子,他死了,我的痛苦并不比你少!既然你真心喜欢我爱我,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还是说,你傍上了秦越,为了讨好他就抛弃了对我的爱?原来,你的爱,也不过如此!” “陆景琛,你闭嘴,闭上你的臭嘴,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恬不知耻吗?” 安晓念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朝陆景琛的脸上狠狠地扇了过去。 “晓念,别再闹了,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陆景琛往后退了一步,轻而易举攥住了安晓念的手,顺势把她拉拽到怀里,往前几步,把她抵在门板上,猛然抬起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堵住了她的唇。 猝不及防的吻,根本不容安晓念抗拒。 “陆景琛,你特么有病吧!” 安晓念气得脸色铁青,手脚并用,拼了命地挣扎。 可她越挣扎,他就越放肆。 忍无可忍之下,就在陆景琛将舌头探进来之际,安晓念张嘴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陆景琛疼得俊脸扭曲变形,迅速地松开了安晓念,嗓音嘶哑地吼道,“安晓念,你居然这样对我,你不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吗?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的原谅我一次?” 安晓念用力擦了擦嘴唇,盯着陆景琛,心脏一阵阵绞痛,冷冷地笑了,“原谅你?除非你死,或者我死!”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惊讶的叫声。 “晓念,你还活着啊,太好了!” 第33章 大家一起死 安晓念震惊地回过头,就看见陆母双目圆瞪,冲进了客厅,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根拇指粗的铁棍,劈头盖脸地抽向陆景琛。 “阿琛,你是不是又在欺负晓念把她气哭了?本来就是你做错了事,就不能好好向晓念赔礼道歉吗?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你,叫你明白老婆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欺负的。” 陆景琛毫无防备,手臂结结实实地捱了几下,疼得脸都绿了,“妈……你冷静点行不行?我没有欺负晓念……” “你没欺负晓念,那她为什么哭了?” 陆母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挥舞着铁棍,追在陆景琛的身后,“你个识人不清的东西,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弄出这么多的是是非非,如果得不到晓念的原谅,我就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蠢货!” 陆景琛狼狈地护着头部,任由陆母狠狠地抽了几下,眼看着他的手臂上浮出了几道红肿的伤痕,陆母才丢掉手里的铁棍,走到安晓念的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晓念,妈对不起你,阿琛这小子都是被我和爸爸惯成了这幅德性!他虽然脑子蠢了点,但本性还不算太坏,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奕轩走了,妈心里也难过极了,但人活着,总要往前看的。” 其实陆母抽打自己的儿子,心疼得很,可她心中更气更担心啊。 陆景琛不明白,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儿子心里早就有了安晓念的存在, 陆景琛娶了安晓念这么一心一意为了他的女人,居然不懂得珍惜,闹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她真害怕这么好的媳妇,就这样被陆景琛给折腾死心了。 “晓念啊,你就看在妈的面子上,原谅景琛一次吧,好不好?” 面对放低姿态的陆母,安晓念心里很不是滋味。 凭心而论,安晓念嫁给陆景琛的四年中,陆母和陆父对她很不错,关心体贴,俨然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可这些好,并不能足以让安晓念心无芥蒂地原谅陆景琛。 她们两个人中间,横亘着儿子活生生的一条命啊! 叫她怎么能够原谅他呢? 怎么能够?! 安晓念死死地咬住唇瓣,半晌后,她抬起头,注视着陆母一张期待的脸,缓缓地摇了摇头,“原谅他,我做不到!除非……奕轩活过来!” 奕轩已经死了,还怎么活过来? 这不是难为人吗? 陆母自知儿子这边理亏,又不能拿安晓念怎么样,只好冲到陆景琛的面前,恨不得敲破他的脑壳,喘着粗气说道,“景琛,如果你不能让晓念回心转意,我和你爸就当没有生你这个儿子,你好自为之吧!” “妈,我刚才就在祈求她的原谅,就差下跪求她了,你还要我怎么办?” 陆景琛脸色死灰一片,垂着头,静静地靠在墙壁上,从未有过的愧疚和心虚。 气氛很尴尬。 安晓念没有再说话,捡起地板上的皮包准备离开。 无论是陆母还是陆景琛,她都没心情再多说一个字。 走了不到一米的距离,安晓念的手腕突然被陆景琛一把抓住,刚要挣脱,就听见他哽着喉咙说,“晓念,你就一定要这么狠心地对待我吗?” 她狠心? 安晓念背脊僵硬,惨白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戾气,“你诬陷奕轩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又伙同江咏柔割掉了他的心脏,活活把他饿死……到现在你还有脸说我狠心?陆景琛,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要弄死奕轩的意思!我都是被江咏柔给蒙骗了,才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晓念,你就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不能!” 安晓念愤怒地挣扎,陆景琛却攥她攥得更紧,猛然钳住她的下巴,完全褪去了刚才的愧疚和心虚,嘶哑着嗓音吼道,“你今天敢走出这道门,我就弄死你,再弄死我自己,大家一起死!” 第34章 她的心 死了 “陆景琛,别忘了,离婚协议书是你逼着我签的,离婚证也是你邮寄给我的,就算你弄死我了,我也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安晓念轻笑一声,“生不同床,死不同穴,因为,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闻言,陆景琛只觉得心口仿佛被捅了一刀,疼得彻骨。 眼前这个曾经深爱他的女人,她说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她说生不同床死不同穴,她还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陆景琛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里仿佛堵塞了一团棉花,吐不出一个字。 他想在安晓念的脸上找出一丝她还爱着他的痕迹,却发现……那双曾经因为看见他就熠熠生辉的水眸毫无波澜,只有平静,冰冷冷的平静。 陆景琛就那样愣怔地看着安晓念,好像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倒是陆母率先回过神,扑过来一把拉着安晓念的手流着泪说道,“晓念,你就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景琛去死吗?你杳无音讯的这些天,他不吃不喝不睡的,没日没夜地忏悔,妈都看在眼底,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往死里惩罚他自己……晓念,就当妈舍下这张老脸皮求求你,你就原谅景琛最后一次吧,好吗?如果以后他再敢伤害了你,妈一定做主让你离开他,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见!” “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安晓念脸上的泪水滚滚而落,“只要看见他的脸,我就想起了奕轩的惨死,我没办法原谅他!这辈子,爱上他,是我做的最后悔的事。” 话说到这份上,陆母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了,只能强忍着伤痛和不甘,看着安晓念头也不回地离开。 * 安晓念刚走出别墅,就遇见了刚跳下车的秦越。 对方拉着她,紧张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关切地问道,“念念,你怎么哭了?打你电话关机,到处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你的人,快担心死我了!那边停着陆景琛的车子,他也来了对不对,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让你受委屈?” “没有。”安晓念扯唇冷冷地一笑,“他刚才求我,求我原谅他,怎么可能呢?” “念念,先上车再说。” 秦越见安晓念心情不好,把她拉上车,开到他名下的一处公寓,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酒瞎聊,主要是秦越陪着她发泄悲痛的心情。 几大杯酒倒进了肚子里,安晓念抬手遮住眉眼,絮絮叨叨地说道,“秦越,很多话,我只有借着酒意告诉你……你别再对我那么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我已经被陆景琛伤透了心,也死了心,我对爱情,对婚姻,都心灰意冷不再期望了!也许,这辈子我就这样,守着奕轩的照片视频,守着对奕轩的想念和回忆,孤孤单单过下去。 咳咳……可是你不一样,你长的好,又有钱,只要你愿意,有大把的女人心甘情愿爱上你,真的没必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我身上。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离过婚的女人,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秦越轻笑,“念念,从十六岁开始,我就认定了你!可惜,当时你的眼里只有陆景琛,我只能退让。但这一次,我不会再愚蠢地放手了。等了这么久,我有足够的耐心继续等下去,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 安晓念喝了不少酒,醉意渐渐袭来,她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秦越的身边坐下,纤细手指放在自己的心脏部位,飘忽地笑了,“我这里,已经死透了,不可能的,我再也不可能爱……爱上谁!” “秦越,虽然我坠江却被你救了回来,没有陪着奕轩一起死,可我……再没有力气谈感情了,我给不了你要的,就不应该跟你牵扯不清,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去找你的。” 说着说着,酒意涌上头,安晓念迷迷糊糊地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秦越张开双臂,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苍白的脸庞,在她的耳畔温柔呢喃,“念念,遇到你,我才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所以,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 良久,秦越终究没有克制住心底如火如荼的情潮,俯下身去,吻住安晓念的唇…… 第34章 她的心 死了 “陆景琛,别忘了,离婚协议书是你逼着我签的,离婚证也是你邮寄给我的,就算你弄死我了,我也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安晓念轻笑一声,“生不同床,死不同穴,因为,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闻言,陆景琛只觉得心口仿佛被捅了一刀,疼得彻骨。 眼前这个曾经深爱他的女人,她说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她说生不同床死不同穴,她还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陆景琛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里仿佛堵塞了一团棉花,吐不出一个字。 他想在安晓念的脸上找出一丝她还爱着他的痕迹,却发现……那双曾经因为看见他就熠熠生辉的水眸毫无波澜,只有平静,冰冷冷的平静。 陆景琛就那样愣怔地看着安晓念,好像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倒是陆母率先回过神,扑过来一把拉着安晓念的手流着泪说道,“晓念,你就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景琛去死吗?你杳无音讯的这些天,他不吃不喝不睡的,没日没夜地忏悔,妈都看在眼底,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往死里惩罚他自己……晓念,就当妈舍下这张老脸皮求求你,你就原谅景琛最后一次吧,好吗?如果以后他再敢伤害了你,妈一定做主让你离开他,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见!” “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安晓念脸上的泪水滚滚而落,“只要看见他的脸,我就想起了奕轩的惨死,我没办法原谅他!这辈子,爱上他,是我做的最后悔的事。” 话说到这份上,陆母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了,只能强忍着伤痛和不甘,看着安晓念头也不回地离开。 * 安晓念刚走出别墅,就遇见了刚跳下车的秦越。 对方拉着她,紧张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关切地问道,“念念,你怎么哭了?打你电话关机,到处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你的人,快担心死我了!那边停着陆景琛的车子,他也来了对不对,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让你受委屈?” “没有。”安晓念扯唇冷冷地一笑,“他刚才求我,求我原谅他,怎么可能呢?” “念念,先上车再说。” 秦越见安晓念心情不好,把她拉上车,开到他名下的一处公寓,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酒瞎聊,主要是秦越陪着她发泄悲痛的心情。 几大杯酒倒进了肚子里,安晓念抬手遮住眉眼,絮絮叨叨地说道,“秦越,很多话,我只有借着酒意告诉你……你别再对我那么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我已经被陆景琛伤透了心,也死了心,我对爱情,对婚姻,都心灰意冷不再期望了!也许,这辈子我就这样,守着奕轩的照片视频,守着对奕轩的想念和回忆,孤孤单单过下去。 咳咳……可是你不一样,你长的好,又有钱,只要你愿意,有大把的女人心甘情愿爱上你,真的没必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我身上。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离过婚的女人,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秦越轻笑,“念念,从十六岁开始,我就认定了你!可惜,当时你的眼里只有陆景琛,我只能退让。但这一次,我不会再愚蠢地放手了。等了这么久,我有足够的耐心继续等下去,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 安晓念喝了不少酒,醉意渐渐袭来,她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秦越的身边坐下,纤细手指放在自己的心脏部位,飘忽地笑了,“我这里,已经死透了,不可能的,我再也不可能爱……爱上谁!” “秦越,虽然我坠江却被你救了回来,没有陪着奕轩一起死,可我……再没有力气谈感情了,我给不了你要的,就不应该跟你牵扯不清,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去找你的。” 说着说着,酒意涌上头,安晓念迷迷糊糊地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秦越张开双臂,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苍白的脸庞,在她的耳畔温柔呢喃,“念念,遇到你,我才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所以,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 良久,秦越终究没有克制住心底如火如荼的情潮,俯下身去,吻住安晓念的唇…… 第35章 怒不可遏 安晓念这一睡,一直睡到了傍晚六点多钟才醒了。 刚抬起头,对上秦越的俊脸,他的眼下一片黑青色,盛满了担忧的情绪,心中一动,叹了口气说道,“秦越,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是把你当成哥哥看待的,你以后还是别来找我了,白白浪费了你的时间。” “先不说这个了,念念你饿了吧,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秦越一脸笑意地拉着安晓念走出公寓。 刚走出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突兀地驶了过来,陆景琛拉开车门,脸色阴沉地下了车。 上午安晓念从枫庭别墅离开的时候,他跟踪秦越的车,开到了这个小区。 但他不是里面的业主,进不去,只能在小区门口心急如焚地干等。 陆景琛打安晓念的电话,竟然被秦越接了,对方说安晓念太累了,正在床上休息睡觉。 太累了? 睡觉? 她和秦越睡上了吗? 陆景琛怒不可遏,差点把手里的手机给捏碎了。 再打过去,安晓念竟然关机了。 整整一个下午,陆景琛坐在车里纹丝不动,就为了亲眼证实安晓念是不是跟秦越搅合在了一起。 他不相信她能够放下对他长达十年的爱恋,在短短的几十天就接受了秦越的感情! 陆景琛走上前,横插在安晓念和秦越的中间,伸手抓她的手臂,一脸的愠怒,“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我对你无话可说!” 安晓念冷冷地回答,条件反射地抬腿就想踢开陆景琛。 她穿的高跟鞋,尖锐的鞋尖恰巧踢中了他的小腿肚,他马上往后退,松开了攥住她手臂的大掌。 一阵钻心的刺痛使得陆景琛怒火中烧,双眼猩红地瞪着安晓念,“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因为你身边的野男人秦越?安晓念,你别傻别天真了,秦越是什么身份,他对你就是玩玩而已,秦家怎么可能让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进门?” 安晓念勾唇讥讽地说道,“陆景琛,用你的蠢脑子想清楚,我和你早就离婚了,你只能算是我的前夫,我和秦越再怎么样,跟你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闻言,陆景琛看了看安晓念,又看了看她身边满面笑容的秦越,大怒,“所以呢,你迫不及待和他同居睡在一张床上,就为了伤害我打击我?” 安晓念淡漠地瞟了瞟陆景琛,冷然地笑了笑,“陆景琛,你想多了!自从奕轩走了以后,我对你的爱统统都烟消云散了,你是死是活,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伤害你打击你,我还真没有那份闲心。” 她淡漠的表情深深地刺疼了陆景琛的心,心乱如麻地开口,“安晓念,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转眼间秦越挤了过来,伸手轻轻地牵住安晓念的手腕,然后转身对上他的眼,一脸的挑衅,“陆景琛,我告诉你,我现在以念念男朋友的身份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出现在念念的面前,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一次!” 安晓念挣脱掉秦越的大掌,略略薄怒地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你女朋友?” “现在还不是,等以后我追到你了,就是我女朋友!” 秦越眯了眯眼,笑得吊儿郎当。 安晓念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不是要请我吃饭吗,快走吧。” “好咧。” 秦越一脸满足的笑意,跟在安晓念的身后,亦步亦趋。 见状,陆景琛心揪成了一团,却再没有任何理由把安晓念挽留下来,只能铁青着脸目送她和秦越并肩远走。 走了没多远,安晓念看着前面奢华大气的餐厅,顿住了脚步,“秦越,刚才谢谢你帮忙,陪我演了一场戏,我就不陪你吃饭了,下次吧,我还有事……” 说着说着,她发现秦越缓缓地低下了头,黑眸深幽地凝着她,委屈巴巴的小眼神。 原本想立马走人的安晓念,莫名的,心就软了,抿了抿唇,微微笑道,“秦越你别这样,好了好了,我不走了!刚好我也饿了,一起吃个饭吧。” “荣幸之至!” 秦越终于扬起了笑脸,甚至激动得伸手在安晓念的脸上捏了两下,才拉着她往餐厅里面走。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兴奋的秦越,安晓念的心突然跳得有点厉害,她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只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面对美味的食物,安晓念很快忘记了心跳加速这件小事。 吃完后,安晓念被秦越送到了江咏柔的病房。 “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嗯。” 安晓念点了点头,推开房门冷着脸走了进去。 第35章 怒不可遏 安晓念这一睡,一直睡到了傍晚六点多钟才醒了。 刚抬起头,对上秦越的俊脸,他的眼下一片黑青色,盛满了担忧的情绪,心中一动,叹了口气说道,“秦越,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是把你当成哥哥看待的,你以后还是别来找我了,白白浪费了你的时间。” “先不说这个了,念念你饿了吧,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秦越一脸笑意地拉着安晓念走出公寓。 刚走出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突兀地驶了过来,陆景琛拉开车门,脸色阴沉地下了车。 上午安晓念从枫庭别墅离开的时候,他跟踪秦越的车,开到了这个小区。 但他不是里面的业主,进不去,只能在小区门口心急如焚地干等。 陆景琛打安晓念的电话,竟然被秦越接了,对方说安晓念太累了,正在床上休息睡觉。 太累了? 睡觉? 她和秦越睡上了吗? 陆景琛怒不可遏,差点把手里的手机给捏碎了。 再打过去,安晓念竟然关机了。 整整一个下午,陆景琛坐在车里纹丝不动,就为了亲眼证实安晓念是不是跟秦越搅合在了一起。 他不相信她能够放下对他长达十年的爱恋,在短短的几十天就接受了秦越的感情! 陆景琛走上前,横插在安晓念和秦越的中间,伸手抓她的手臂,一脸的愠怒,“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我对你无话可说!” 安晓念冷冷地回答,条件反射地抬腿就想踢开陆景琛。 她穿的高跟鞋,尖锐的鞋尖恰巧踢中了他的小腿肚,他马上往后退,松开了攥住她手臂的大掌。 一阵钻心的刺痛使得陆景琛怒火中烧,双眼猩红地瞪着安晓念,“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因为你身边的野男人秦越?安晓念,你别傻别天真了,秦越是什么身份,他对你就是玩玩而已,秦家怎么可能让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进门?” 安晓念勾唇讥讽地说道,“陆景琛,用你的蠢脑子想清楚,我和你早就离婚了,你只能算是我的前夫,我和秦越再怎么样,跟你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闻言,陆景琛看了看安晓念,又看了看她身边满面笑容的秦越,大怒,“所以呢,你迫不及待和他同居睡在一张床上,就为了伤害我打击我?” 安晓念淡漠地瞟了瞟陆景琛,冷然地笑了笑,“陆景琛,你想多了!自从奕轩走了以后,我对你的爱统统都烟消云散了,你是死是活,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伤害你打击你,我还真没有那份闲心。” 她淡漠的表情深深地刺疼了陆景琛的心,心乱如麻地开口,“安晓念,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转眼间秦越挤了过来,伸手轻轻地牵住安晓念的手腕,然后转身对上他的眼,一脸的挑衅,“陆景琛,我告诉你,我现在以念念男朋友的身份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出现在念念的面前,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一次!” 安晓念挣脱掉秦越的大掌,略略薄怒地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你女朋友?” “现在还不是,等以后我追到你了,就是我女朋友!” 秦越眯了眯眼,笑得吊儿郎当。 安晓念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不是要请我吃饭吗,快走吧。” “好咧。” 秦越一脸满足的笑意,跟在安晓念的身后,亦步亦趋。 见状,陆景琛心揪成了一团,却再没有任何理由把安晓念挽留下来,只能铁青着脸目送她和秦越并肩远走。 走了没多远,安晓念看着前面奢华大气的餐厅,顿住了脚步,“秦越,刚才谢谢你帮忙,陪我演了一场戏,我就不陪你吃饭了,下次吧,我还有事……” 说着说着,她发现秦越缓缓地低下了头,黑眸深幽地凝着她,委屈巴巴的小眼神。 原本想立马走人的安晓念,莫名的,心就软了,抿了抿唇,微微笑道,“秦越你别这样,好了好了,我不走了!刚好我也饿了,一起吃个饭吧。” “荣幸之至!” 秦越终于扬起了笑脸,甚至激动得伸手在安晓念的脸上捏了两下,才拉着她往餐厅里面走。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兴奋的秦越,安晓念的心突然跳得有点厉害,她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只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面对美味的食物,安晓念很快忘记了心跳加速这件小事。 吃完后,安晓念被秦越送到了江咏柔的病房。 “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嗯。” 安晓念点了点头,推开房门冷着脸走了进去。 第36章 好消息 安晓念自然早就从秦越嘴里得知,江咏柔被陆景琛强行押上手术台挖掉健康心脏并且给她换了一颗患病心脏。 自作孽,不可活! 那都是江咏柔自找的,她自然不会去阻止陆景琛对江咏柔的报复。 安晓念推开了门,刚走进去,就看见江咏柔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发出柔弱的嘤嘤哭泣声,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的一样。 安晓念走到床边,顿住脚步,勾唇冷冷地笑了,“江咏柔,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 “安晓念,我就知道,只要你这个贱人没有死,景琛就一定不会放过我,更不会娶我的?” 江咏柔本来还在抽泣,睁开眼看见安晓念神清气爽地站在眼前,一脸冷笑地看着自己,想要爬起来甩她几个耳光,却觉虚弱无力,连抬起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江咏柔更是恨得快要发疯了,梗着脖子,气急败坏地咒骂道,“明明你都从高桥上跳进了江里,为什么你居然没有死,没有跟着你的儿子一起死?” 安晓念抿唇,笑的非常冷漠,“你这个杀人凶手都没死,我为什么要死?我听说陆景琛这一次只是换了你的心脏,下一次,他就要把你的五脏六腑都挖个遍,不想死,就告诉我在你背后帮着你一起害死我儿子的男人到底是谁?” 视频里的男人,把脸一直隐藏在阴影中,很是小心谨慎。 这些天安晓念通过秦越的人脉和资源,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去查询,都没有多大的收获。 很显然,对方精通反侦察手段,像条阴狠的毒蛇一样狡猾阴险…… 但那个男人伙同江咏柔害死了她的奕轩,就算是掘地三尺,她也要把人给挖出来,给奕轩报仇。 江咏柔被那个男人拿捏了全家人的性命,又怎么可能老实交代,目光阴冷地盯着安晓念,得意地咯咯笑了,“安晓念,你死心吧,就算你现在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他是谁?” “天网恢恢,你以为他能逃得掉?不过多花费一点时间罢了,反正现在我有的是时间,迟早都会把人给揪出来。” 安晓念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冷静,冷静得令江咏柔觉得很可怕。 就在江咏柔忐忑不安的时候,秦越攥着手机走了进来,疾步走到安晓念的身边,勾唇笑的邪魅而俊逸,“念念,天大的好消息,江咏柔背后的男人找到了,我已经派人把他扭送过来,顺便也给陆景琛打了个电话,你不介意吧?” 好人坏人都让他做了,她还能介意什么? 安晓念无奈地摇了摇头,“不介意,谢谢你,秦越,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甭客气,我们俩谁跟谁啊,谢来谢去太见外了!念念,我就喜欢天天帮你跑腿干活,端茶递水捶背都可以,只要你需要!” 秦越一脸的谄媚,就差在臀部装一条大尾巴对安晓念摇头摆尾。 眼看话题就要跑偏了,安晓念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到江咏柔的身上,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不需要你告诉我了,你的帮凶马上就会露出真面目的。” “不,这不可能!你们在骗我的对不对?他那么厉害,诡计多端的,怎么会轻而易举就被你们给抓住了呢?” 江咏柔拼命地摇着头,简直快要疯了。 怎么办? 只要那个男人没有被抓住,她还可以用没有证据的理由在陆景琛的刀下留住一条残命,苟延残喘,但如果她所有做过的事被捅了出来,等待她的,只有进监狱坐牢一条死路…… 她不要坐牢,更不要背负杀人凶手的罪名,她更不想死啊! 一时半刻的,江咏柔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给自己开脱罪名的办法,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整个人简直快要爆炸了。 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第36章 好消息 安晓念自然早就从秦越嘴里得知,江咏柔被陆景琛强行押上手术台挖掉健康心脏并且给她换了一颗患病心脏。 自作孽,不可活! 那都是江咏柔自找的,她自然不会去阻止陆景琛对江咏柔的报复。 安晓念推开了门,刚走进去,就看见江咏柔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发出柔弱的嘤嘤哭泣声,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的一样。 安晓念走到床边,顿住脚步,勾唇冷冷地笑了,“江咏柔,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 “安晓念,我就知道,只要你这个贱人没有死,景琛就一定不会放过我,更不会娶我的?” 江咏柔本来还在抽泣,睁开眼看见安晓念神清气爽地站在眼前,一脸冷笑地看着自己,想要爬起来甩她几个耳光,却觉虚弱无力,连抬起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江咏柔更是恨得快要发疯了,梗着脖子,气急败坏地咒骂道,“明明你都从高桥上跳进了江里,为什么你居然没有死,没有跟着你的儿子一起死?” 安晓念抿唇,笑的非常冷漠,“你这个杀人凶手都没死,我为什么要死?我听说陆景琛这一次只是换了你的心脏,下一次,他就要把你的五脏六腑都挖个遍,不想死,就告诉我在你背后帮着你一起害死我儿子的男人到底是谁?” 视频里的男人,把脸一直隐藏在阴影中,很是小心谨慎。 这些天安晓念通过秦越的人脉和资源,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去查询,都没有多大的收获。 很显然,对方精通反侦察手段,像条阴狠的毒蛇一样狡猾阴险…… 但那个男人伙同江咏柔害死了她的奕轩,就算是掘地三尺,她也要把人给挖出来,给奕轩报仇。 江咏柔被那个男人拿捏了全家人的性命,又怎么可能老实交代,目光阴冷地盯着安晓念,得意地咯咯笑了,“安晓念,你死心吧,就算你现在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他是谁?” “天网恢恢,你以为他能逃得掉?不过多花费一点时间罢了,反正现在我有的是时间,迟早都会把人给揪出来。” 安晓念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冷静,冷静得令江咏柔觉得很可怕。 就在江咏柔忐忑不安的时候,秦越攥着手机走了进来,疾步走到安晓念的身边,勾唇笑的邪魅而俊逸,“念念,天大的好消息,江咏柔背后的男人找到了,我已经派人把他扭送过来,顺便也给陆景琛打了个电话,你不介意吧?” 好人坏人都让他做了,她还能介意什么? 安晓念无奈地摇了摇头,“不介意,谢谢你,秦越,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甭客气,我们俩谁跟谁啊,谢来谢去太见外了!念念,我就喜欢天天帮你跑腿干活,端茶递水捶背都可以,只要你需要!” 秦越一脸的谄媚,就差在臀部装一条大尾巴对安晓念摇头摆尾。 眼看话题就要跑偏了,安晓念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到江咏柔的身上,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不需要你告诉我了,你的帮凶马上就会露出真面目的。” “不,这不可能!你们在骗我的对不对?他那么厉害,诡计多端的,怎么会轻而易举就被你们给抓住了呢?” 江咏柔拼命地摇着头,简直快要疯了。 怎么办? 只要那个男人没有被抓住,她还可以用没有证据的理由在陆景琛的刀下留住一条残命,苟延残喘,但如果她所有做过的事被捅了出来,等待她的,只有进监狱坐牢一条死路…… 她不要坐牢,更不要背负杀人凶手的罪名,她更不想死啊! 一时半刻的,江咏柔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给自己开脱罪名的办法,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整个人简直快要爆炸了。 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第37章 真相 陆景琛看见安晓念和秦越站在一旁靠的很近,目光闪了闪,却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到江咏柔面前,冷冷地问道,“和你联手害死奕轩的那个男人,是吴强武,对不对?” 江咏柔差点吓得从病床上滚落下去,身体急剧地颤抖不已,心慌意乱的,却仍然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垂下头委屈地说,“景琛,什么男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很快你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看她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陆景琛心里仿佛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 安晓念说的没有错,他真的是瞎了眼盲了心,才会认为江咏柔是个心肠柔软善良的好女人。 随即,陆景琛把目光投向了秦越,“可以让你的人把吴强武带进来,这份人情,算我欠你的。” 秦越扭头看着他,“谁稀罕你的人情?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念念。” 那漫不经心中夹杂着刻意撩拨安晓念的语气,气得陆景琛血压飙升差点脑溢血。 他忍了又忍,才压住心底熊熊燃烧的怒意,铁青着脸走向一旁,看着吴强武被两个粗壮的男人粗暴地拖了进来。 看清楚了吴强武,江咏柔只恨不得地上裂开了一条缝,以便她钻进去,再也不用面对陆景琛冰冷的那张脸。 到了这一刻,她十分清楚之前她做的一切事情,马上就会被揭露出来。 到时候,她不仅要承受安晓念和秦越的怒火,更要承受陆景琛的怒火。 而陆景琛会对她因爱生恨,那是她最不愿意发生的事! 但她身体非常虚弱,气若游丝,想要逃跑,也跑不掉,已经是在劫难逃了。 同一时间,吴强武抬起头看到了陆景琛,肥腻的脸上露出狰狞扭曲的表情,恨恨地“呸”了一口,“陆景琛,四年前我只是因为收了几个小钱误诊了一条人命你就把我这个院长从医院开除,老子恨死你了!没有想到吧,我忍辱负重一直等到现在,不仅害得你妻离子散,还害死了你亲生儿子的性命,哈哈哈,活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从你开除我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一心想要找你报复,要让你家破人亡,尝尝痛苦的滋味!你不仁,我不义,很公平!既然已经被你抓住了,我认命,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陆景琛,你儿子的死,其实还不完全算是我害死的。如果你对你的妻子有一点信任,你们都不会离婚,你的儿子更不会死,你说我说的对吗?” 被吴强武刺中了心底不可诉说的痛,尤其是安晓念还在现场,陆景琛陡然变了脸色,冲过去抬腿朝对方狠狠地踢了过去,厉声嘶吼,“闭嘴!你特么的给我闭嘴!” 他已经够痛苦了,为什么还要不断地提醒他曾经犯了愚蠢至极的错误? “哈哈哈,陆景琛,你就是个蠢货,连自己的儿子都能误认为是个野种,甚至亲手把他送上了死路……如果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还有脸活到现在?” “闭嘴,你给我闭嘴!” 陆景琛更加暴躁,发狠地踹着吴强武,恨不得一脚要了对方的命。 安晓念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突然生出凄凉而厌倦的感触。 就算江咏柔和吴强武都死在了她眼前,也换不回奕轩的小生命! 突然空气中仿佛缺氧了似的,她只觉得胸闷气短呼吸困难,再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间病房了。 安晓念沉着脸一言不发,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她听见吴强武嘿嘿地阴笑了起来。 “江咏柔,你也是个蠢货,蠢的和陆景琛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你真以为四年前那群小混混是安小姐花钱找来的?” 第37章 真相 陆景琛看见安晓念和秦越站在一旁靠的很近,目光闪了闪,却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到江咏柔面前,冷冷地问道,“和你联手害死奕轩的那个男人,是吴强武,对不对?” 江咏柔差点吓得从病床上滚落下去,身体急剧地颤抖不已,心慌意乱的,却仍然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垂下头委屈地说,“景琛,什么男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很快你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看她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陆景琛心里仿佛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 安晓念说的没有错,他真的是瞎了眼盲了心,才会认为江咏柔是个心肠柔软善良的好女人。 随即,陆景琛把目光投向了秦越,“可以让你的人把吴强武带进来,这份人情,算我欠你的。” 秦越扭头看着他,“谁稀罕你的人情?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念念。” 那漫不经心中夹杂着刻意撩拨安晓念的语气,气得陆景琛血压飙升差点脑溢血。 他忍了又忍,才压住心底熊熊燃烧的怒意,铁青着脸走向一旁,看着吴强武被两个粗壮的男人粗暴地拖了进来。 看清楚了吴强武,江咏柔只恨不得地上裂开了一条缝,以便她钻进去,再也不用面对陆景琛冰冷的那张脸。 到了这一刻,她十分清楚之前她做的一切事情,马上就会被揭露出来。 到时候,她不仅要承受安晓念和秦越的怒火,更要承受陆景琛的怒火。 而陆景琛会对她因爱生恨,那是她最不愿意发生的事! 但她身体非常虚弱,气若游丝,想要逃跑,也跑不掉,已经是在劫难逃了。 同一时间,吴强武抬起头看到了陆景琛,肥腻的脸上露出狰狞扭曲的表情,恨恨地“呸”了一口,“陆景琛,四年前我只是因为收了几个小钱误诊了一条人命你就把我这个院长从医院开除,老子恨死你了!没有想到吧,我忍辱负重一直等到现在,不仅害得你妻离子散,还害死了你亲生儿子的性命,哈哈哈,活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从你开除我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一心想要找你报复,要让你家破人亡,尝尝痛苦的滋味!你不仁,我不义,很公平!既然已经被你抓住了,我认命,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陆景琛,你儿子的死,其实还不完全算是我害死的。如果你对你的妻子有一点信任,你们都不会离婚,你的儿子更不会死,你说我说的对吗?” 被吴强武刺中了心底不可诉说的痛,尤其是安晓念还在现场,陆景琛陡然变了脸色,冲过去抬腿朝对方狠狠地踢了过去,厉声嘶吼,“闭嘴!你特么的给我闭嘴!” 他已经够痛苦了,为什么还要不断地提醒他曾经犯了愚蠢至极的错误? “哈哈哈,陆景琛,你就是个蠢货,连自己的儿子都能误认为是个野种,甚至亲手把他送上了死路……如果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还有脸活到现在?” “闭嘴,你给我闭嘴!” 陆景琛更加暴躁,发狠地踹着吴强武,恨不得一脚要了对方的命。 安晓念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突然生出凄凉而厌倦的感触。 就算江咏柔和吴强武都死在了她眼前,也换不回奕轩的小生命! 突然空气中仿佛缺氧了似的,她只觉得胸闷气短呼吸困难,再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间病房了。 安晓念沉着脸一言不发,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她听见吴强武嘿嘿地阴笑了起来。 “江咏柔,你也是个蠢货,蠢的和陆景琛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你真以为四年前那群小混混是安小姐花钱找来的?” 第38章 自导自演的戏码 安晓念本打算离开的,听见了吴强武得意地说出的一番话,立即顿住脚步,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对方,安静地等待这个肥腻的男人下一秒又将要从嘴里冒出什么样的内幕出来。 “姓吴的,你什么意思?不是安晓念找那些小混混凌辱了我,还能有谁?” 江咏柔压根就没有想过吴强武这么快就被抓了,并且还把她供了出来,把她所有的阴谋诡计一五一十地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得知了这些真相,以陆景琛心狠手辣的为人,她会有什么样凄惨的下场,她完全不敢想下去…… 然而,这些还不够,吴强武竟然说安晓念根本就没有对她下过黑手,那她蛊惑陆景琛厌恶安晓念的理由,就根本不成立了。 已经到了这一步,江咏柔犹不甘心,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景琛,你别听他的,当时他又不在现场,怎么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呢?我亲耳听见那些小混混提到了安晓念,还说安晓念给了她们十万块酬劳……我从来没有与别人结过任何仇怨,除了安晓念还有谁会那样对付我?” 吴强武早就知道江咏柔是什么货色,本也不想把她自导自演的戏码捅出去,但这个女人太愚蠢了,在美容院暴露了他的行踪,以至于他还没有来得及逃到海外,就落入了秦越的手里。 说到底,都是江咏柔连累了他,害得他下半辈子要在监狱里度过,他又凭什么要放过这个女人呢? 吴强武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指着病床上瑟瑟发抖的江咏柔,笑得格外疯狂可怕,“江咏柔,四年前陆景琛结婚的当天晚上,你在酒吧里独自饮酒买醉,恰巧我也是被陆景琛给赶出了医院,同样在那家酒吧闷头喝酒,我就坐在离你不远的地方。 然后,我看见你打电话叫来了一伙小混混谈条件演一场假戏,谁知道你交了钱,小混混却翻脸不认,把你拖到阴暗的小巷子撕烂了你的裙子轮了你。我见他们玩的差不多离开了,就走过去装作路过救了你。你很感激,告诉我说你是陆景琛的女朋友,说陆景琛一定会重谢我,并要求我跟你统一口径…… 可惜呀,你在算计安晓念的时候,却不知道我在算计你。 妈的,如果不是你这个蠢货坏了我的好事,一心只想嫁给陆景琛,陆景琛早就跟他的短命儿子一起下地狱了!” 安晓念一直都知道江咏柔心口不一蛇蝎心肠,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做出如此无耻卑鄙的事情。 自导自演的丑剧,却要她背黑锅,简直不要脸至极! 安晓念恨恨地盯着江咏柔,咬牙切齿地说道,“江咏柔,你实在是太恶心了。” 陈年旧事已经明朗了,秦越用眼神示意手下的人将吴强武带走,接着他凑到安晓念的身边,义愤填膺地附合,“对,这种女人真恶心,简直就是垃圾中的战斗机。” 陆景琛压根想不到,四年前的真相竟是如此的荒谬。 他扭头盯着江咏柔,脸色铁青,“你居然骗了我四年,江咏柔,你真该死!” “不,你胡说!景琛,你别听姓吴的胡说八道,不是这样的,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是安晓念对我下的黑手,我怎么可能花钱请小混混凌辱我自己呢?景琛,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面对陆景琛的怒火,江咏柔害怕极了,抬起头看着陆景琛,泪如雨下地哭着哀求,“景琛,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妒忌安晓念,为什么我们相爱了那么多年,最后嫁给你的人却不是我?我爱你,爱得快要发疯,我不能忍受安晓念成为你的妻子,并且还给你生了儿子……我害怕,害怕你会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忘记你会忘记了我,忘记了我对你的爱! 景琛,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这一次,江咏柔真的是在用生命演戏,哭得非常投入,整个人仿佛浸泡在了哀伤和忏悔中。 只要是陆景琛还爱着她,那么,无论她犯了多大的错,他应该都不舍得忍心责怪她。 可惜,她想错了。 陆景琛也许曾经深爱过她,但那是他不知道她真正的歹毒面目。 当知道她为了能得到他,背地里使出了无数的阴谋诡计,他又怎么可能再对她动情? 更何况,四年的朝夕相伴,安晓念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刻入了他的心脏最深处,爱而不自知罢了。 江咏柔作为杀害陆奕轩的凶手之一,陆景琛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他厌恶地扫了眼江咏柔,很快就转身移开视线,凝视在安晓念冷静得有点过分的脸上,“晓念,你想怎么处置她,我都听你的。” 第38章 自导自演的戏码 安晓念本打算离开的,听见了吴强武得意地说出的一番话,立即顿住脚步,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对方,安静地等待这个肥腻的男人下一秒又将要从嘴里冒出什么样的内幕出来。 “姓吴的,你什么意思?不是安晓念找那些小混混凌辱了我,还能有谁?” 江咏柔压根就没有想过吴强武这么快就被抓了,并且还把她供了出来,把她所有的阴谋诡计一五一十地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得知了这些真相,以陆景琛心狠手辣的为人,她会有什么样凄惨的下场,她完全不敢想下去…… 然而,这些还不够,吴强武竟然说安晓念根本就没有对她下过黑手,那她蛊惑陆景琛厌恶安晓念的理由,就根本不成立了。 已经到了这一步,江咏柔犹不甘心,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景琛,你别听他的,当时他又不在现场,怎么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呢?我亲耳听见那些小混混提到了安晓念,还说安晓念给了她们十万块酬劳……我从来没有与别人结过任何仇怨,除了安晓念还有谁会那样对付我?” 吴强武早就知道江咏柔是什么货色,本也不想把她自导自演的戏码捅出去,但这个女人太愚蠢了,在美容院暴露了他的行踪,以至于他还没有来得及逃到海外,就落入了秦越的手里。 说到底,都是江咏柔连累了他,害得他下半辈子要在监狱里度过,他又凭什么要放过这个女人呢? 吴强武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指着病床上瑟瑟发抖的江咏柔,笑得格外疯狂可怕,“江咏柔,四年前陆景琛结婚的当天晚上,你在酒吧里独自饮酒买醉,恰巧我也是被陆景琛给赶出了医院,同样在那家酒吧闷头喝酒,我就坐在离你不远的地方。 然后,我看见你打电话叫来了一伙小混混谈条件演一场假戏,谁知道你交了钱,小混混却翻脸不认,把你拖到阴暗的小巷子撕烂了你的裙子轮了你。我见他们玩的差不多离开了,就走过去装作路过救了你。你很感激,告诉我说你是陆景琛的女朋友,说陆景琛一定会重谢我,并要求我跟你统一口径…… 可惜呀,你在算计安晓念的时候,却不知道我在算计你。 妈的,如果不是你这个蠢货坏了我的好事,一心只想嫁给陆景琛,陆景琛早就跟他的短命儿子一起下地狱了!” 安晓念一直都知道江咏柔心口不一蛇蝎心肠,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做出如此无耻卑鄙的事情。 自导自演的丑剧,却要她背黑锅,简直不要脸至极! 安晓念恨恨地盯着江咏柔,咬牙切齿地说道,“江咏柔,你实在是太恶心了。” 陈年旧事已经明朗了,秦越用眼神示意手下的人将吴强武带走,接着他凑到安晓念的身边,义愤填膺地附合,“对,这种女人真恶心,简直就是垃圾中的战斗机。” 陆景琛压根想不到,四年前的真相竟是如此的荒谬。 他扭头盯着江咏柔,脸色铁青,“你居然骗了我四年,江咏柔,你真该死!” “不,你胡说!景琛,你别听姓吴的胡说八道,不是这样的,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是安晓念对我下的黑手,我怎么可能花钱请小混混凌辱我自己呢?景琛,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面对陆景琛的怒火,江咏柔害怕极了,抬起头看着陆景琛,泪如雨下地哭着哀求,“景琛,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妒忌安晓念,为什么我们相爱了那么多年,最后嫁给你的人却不是我?我爱你,爱得快要发疯,我不能忍受安晓念成为你的妻子,并且还给你生了儿子……我害怕,害怕你会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忘记你会忘记了我,忘记了我对你的爱! 景琛,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这一次,江咏柔真的是在用生命演戏,哭得非常投入,整个人仿佛浸泡在了哀伤和忏悔中。 只要是陆景琛还爱着她,那么,无论她犯了多大的错,他应该都不舍得忍心责怪她。 可惜,她想错了。 陆景琛也许曾经深爱过她,但那是他不知道她真正的歹毒面目。 当知道她为了能得到他,背地里使出了无数的阴谋诡计,他又怎么可能再对她动情? 更何况,四年的朝夕相伴,安晓念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刻入了他的心脏最深处,爱而不自知罢了。 江咏柔作为杀害陆奕轩的凶手之一,陆景琛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他厌恶地扫了眼江咏柔,很快就转身移开视线,凝视在安晓念冷静得有点过分的脸上,“晓念,你想怎么处置她,我都听你的。” 第39章 出事了 安晓念冷然而尖锐地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江咏柔杀害的,不只是我的儿子,要怎么处置她,你看着办吧!” 说完,她利落地转身离开。 这些事了断了以后,无论江咏柔还是陆景琛,她都不想再见面。 走出病房,她的步伐延缓了下来,低着头慢慢地沿着走廊往前走。 因为这段时间消瘦了许多,又穿了件高腰的黑色连衣裙,越发显得她身材窈窕纤细。 秦越跟在后面,看迷了双眼,突然鼓起了全部的勇气猛然一下子抱紧了安晓念。 安晓念愣住了,身体僵硬,没有及时推开他,“秦越,你不用安慰我,我没关系的。” “念念,我不是安慰你。” 秦越握住安晓念的一条手臂,轻轻地拉着她转了个圈,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撞上她莹润的双眸,忍不住低下头轻柔地蹭了蹭她光洁的额头,“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陆景琛出现了她们眼前,勾唇嘲讽地冷笑,“安晓念,你迫不及待从我身边离开,就是为了跟秦越早点回去亲热吧?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就是这样爱我的?这才多久,还不到两个月,你就和秦越同居睡在了一张床上……呵,安晓念你真够狠的!” “陆景琛,你够了!” 安晓念趁势挣脱了秦越的怀抱,双手抱臂,以抗拒的姿态看着一脸讥诮的陆景琛,“你是贵人多忘事还是年纪大了得了老年痴呆症?我跟你已经离婚了,从法律上来讲,我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我是找了秦越发展感情,还是找了其他的男人,这一切,都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从内心深处,她真是厌烦了陆景琛这种时不时跳出来酸几句的变态行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四年的婚姻,她对他嘘寒问暖悉心照顾,换来的,却是他的漠不关心的冷暴力。 等奕轩走了她也心死了,他却经常出现在她眼前刷存在感,恶心谁呢? 迟来的忏悔吗? 她不稀罕,一点都不稀罕! 看着她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脸庞,陆景琛莫名一阵阵心慌,一步冲到她的身边,凝望着她,目光沉沉如渊,“晓念,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儿子,但那是在我不知道自己爱上你的情况下错信了江咏柔的结果。跟你离婚,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我早就在朝夕相伴的时光中深深爱上了你! 晓念,我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爱你疼你一辈子护着你!” “你爱我?” 安晓念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眸底却翻涌悲伤的泪光,“陆景琛,别对我说爱这个字,你不配!从你轻信江咏柔害死了奕轩的那一刻开始,我对你,就只剩下恨,这辈子永远都磨灭不掉的恨意! 我最后重申一遍,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从今往后就算是这世上只剩下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自甘堕落,下贱地接受你的爱!” 安晓念梗着脖子,高高地抬起头,从陆景琛的身边擦肩而过。 秦越上前一步把墨镜戴在了她的脸上,微笑着挑眉说道,“念念,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能让人遗忘不愉快的事情,惟有美食。” 安晓念下意识任由秦越给她戴上墨镜,掩饰住通红的双眸,“秦越,我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不难看,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十八岁的念念。” “秦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安晓念泪光闪现,喉咙顿时哽咽了起来。 从小到大,作为金融大鳄安家的独生女儿,她一直都是骄傲的。 如今却在陆景琛的身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碰得头破血流肝肠寸断,却咬紧牙关,把所有的痛苦和绝望合着血泪吞进肚子里…… 这样骄傲依旧的安晓念,令秦越愈加爱恋,舍不得放手。 四目相对,秦越抬起双手,按住她的脑袋靠向他宽阔的胸膛,微笑如春花乍绽,“不!你一直让我骄傲!” 安晓念笑,把他推开了。 这幕温馨的画面,落在陆景琛的眼底,生生刺得他眼眸猩红。 男人攥紧拳头,狠狠地一拳砸在墙壁上…… 不,安晓念只能属于他,只能做他的女人,他绝对不允许安晓念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 另一边,吃完饭,安晓念婉拒了秦越送她回去的好意,打车回到了她结婚前的单身公寓。 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进卧室,把皮包扔在沙发上,整个人虚弱地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她的手机铃声大作。 “什么?秦越出事了?” 安晓念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她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惨白如霜花。 第39章 出事了 安晓念冷然而尖锐地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江咏柔杀害的,不只是我的儿子,要怎么处置她,你看着办吧!” 说完,她利落地转身离开。 这些事了断了以后,无论江咏柔还是陆景琛,她都不想再见面。 走出病房,她的步伐延缓了下来,低着头慢慢地沿着走廊往前走。 因为这段时间消瘦了许多,又穿了件高腰的黑色连衣裙,越发显得她身材窈窕纤细。 秦越跟在后面,看迷了双眼,突然鼓起了全部的勇气猛然一下子抱紧了安晓念。 安晓念愣住了,身体僵硬,没有及时推开他,“秦越,你不用安慰我,我没关系的。” “念念,我不是安慰你。” 秦越握住安晓念的一条手臂,轻轻地拉着她转了个圈,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撞上她莹润的双眸,忍不住低下头轻柔地蹭了蹭她光洁的额头,“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陆景琛出现了她们眼前,勾唇嘲讽地冷笑,“安晓念,你迫不及待从我身边离开,就是为了跟秦越早点回去亲热吧?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就是这样爱我的?这才多久,还不到两个月,你就和秦越同居睡在了一张床上……呵,安晓念你真够狠的!” “陆景琛,你够了!” 安晓念趁势挣脱了秦越的怀抱,双手抱臂,以抗拒的姿态看着一脸讥诮的陆景琛,“你是贵人多忘事还是年纪大了得了老年痴呆症?我跟你已经离婚了,从法律上来讲,我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我是找了秦越发展感情,还是找了其他的男人,这一切,都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从内心深处,她真是厌烦了陆景琛这种时不时跳出来酸几句的变态行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四年的婚姻,她对他嘘寒问暖悉心照顾,换来的,却是他的漠不关心的冷暴力。 等奕轩走了她也心死了,他却经常出现在她眼前刷存在感,恶心谁呢? 迟来的忏悔吗? 她不稀罕,一点都不稀罕! 看着她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脸庞,陆景琛莫名一阵阵心慌,一步冲到她的身边,凝望着她,目光沉沉如渊,“晓念,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儿子,但那是在我不知道自己爱上你的情况下错信了江咏柔的结果。跟你离婚,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我早就在朝夕相伴的时光中深深爱上了你! 晓念,我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爱你疼你一辈子护着你!” “你爱我?” 安晓念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眸底却翻涌悲伤的泪光,“陆景琛,别对我说爱这个字,你不配!从你轻信江咏柔害死了奕轩的那一刻开始,我对你,就只剩下恨,这辈子永远都磨灭不掉的恨意! 我最后重申一遍,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从今往后就算是这世上只剩下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自甘堕落,下贱地接受你的爱!” 安晓念梗着脖子,高高地抬起头,从陆景琛的身边擦肩而过。 秦越上前一步把墨镜戴在了她的脸上,微笑着挑眉说道,“念念,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能让人遗忘不愉快的事情,惟有美食。” 安晓念下意识任由秦越给她戴上墨镜,掩饰住通红的双眸,“秦越,我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不难看,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十八岁的念念。” “秦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安晓念泪光闪现,喉咙顿时哽咽了起来。 从小到大,作为金融大鳄安家的独生女儿,她一直都是骄傲的。 如今却在陆景琛的身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碰得头破血流肝肠寸断,却咬紧牙关,把所有的痛苦和绝望合着血泪吞进肚子里…… 这样骄傲依旧的安晓念,令秦越愈加爱恋,舍不得放手。 四目相对,秦越抬起双手,按住她的脑袋靠向他宽阔的胸膛,微笑如春花乍绽,“不!你一直让我骄傲!” 安晓念笑,把他推开了。 这幕温馨的画面,落在陆景琛的眼底,生生刺得他眼眸猩红。 男人攥紧拳头,狠狠地一拳砸在墙壁上…… 不,安晓念只能属于他,只能做他的女人,他绝对不允许安晓念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 另一边,吃完饭,安晓念婉拒了秦越送她回去的好意,打车回到了她结婚前的单身公寓。 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进卧室,把皮包扔在沙发上,整个人虚弱地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她的手机铃声大作。 “什么?秦越出事了?” 安晓念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她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惨白如霜花。 第40章 黑幕 秦越被就近送往了他自己的医院。 急诊里面人来人往的,安晓念焦急地四周张望,终于在走廊尽头的病房里找到了满头满脸都是血的秦越。 他闭着眼,脸上肿了一大片,都是血迹,两条手臂和腿上都包扎了厚厚的纱布,看上去狼狈极了。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狠狠地揍了一顿。 安晓念走过去,关切地问,“秦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秦越猛然扭过头,看着安晓念担忧的小脸,心头滑过一抹暖流,“没事,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遇见了几个小混混围攻我,受了点小伤而已。” “你都包扎成这样了,还算是小伤?” 安晓念冷静地说道,“是陆景琛派人干的,对不对?” 秦越为人温和不爱计较,在生意场上很少得罪人,除了因为她的事得罪惹恼了陆景琛,还有谁要对他下黑手呢? 安晓念闭了闭眼,又睁开,看着秦越肿胀的脸,心里很过意不去,“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趟,处理完了一些事就来医院照顾你。”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对受了一身重伤的秦越置之不顾。 秦越点头,伸手拉了拉她的小手,“路上小心点,我等你。” 今天晚上他陪安晓念吃完晚饭,她拒绝了他要送她回去的提议,打车走掉了。 目送安晓念离开,他开车驶回自己的公寓,可刚下车,就被十多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围困在地下停车场,他们叫嚣着要他立即远离安晓念,否则就弄死他…… 离开安晓念,他怎么可能答应这么荒谬的要求? 秦越直接拒绝了这群小混混的无礼要求。 可对方仗着人多势众,全部涌了上来,把他包围在中间,往死里开揍。 混战中,秦越被人用刀砍伤了胳膊和小腿,如果不是小区的保安闻风而来赶跑了小混混,估计他受的伤不止这么一点。 送进医院后,秦越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昏迷之前,他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把手机交给医生,让医生打电话给安晓念。 他没有想过要在安晓念身边使苦肉计,但陆景琛卑劣的为人,必须让她尽早知晓。 知道的越多,安晓念就会对陆景琛越失望,他才有机会得到安晓念的心! …… 安晓念一腔怒火冲到了别墅,没找到陆景琛的人,又杀去了公司找他。 果然,安晓念在办公室堵住了男人。 陆景琛正在落地窗边沉默地吸烟,听到推门的声响,回过头,看见是安晓念走了进来,黑眸绽出了乍喜的光芒,“你是来找我的?” 说着,他摁灭了烟头扔进垃圾桶,走到安晓念面前,刚要伸手去摸她的脸,见她脸色愤怒铁青往后连退两步躲闪他的接触。 陆景琛心口一痛,伸出去的大掌顿在了半空中,皱眉说道,“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说吧。” 从男人若无其事的脸上,安晓念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心虚。 她深信,以陆景琛心狠手辣的性格,那群小混混不只是要打秦越一顿那么简单的。 这个男人,她曾经深爱了十年的男人,怎么能这么狠? 她大概从来都不曾认清楚他的真面目吧。 安晓念抬头,目光冰冷地盯着陆景琛,“秦越受伤了,被送往医院急救,是不是你找人对他动的手?” 陆景琛想不到,离婚后她第一次踏入他的办公室,只是为了秦越的死活而来找他的,立即变了脸色,阴恻恻地问道,“他死了没?” “所以,是你做的对不对?陆景琛,要离婚的人是你,害死了儿子的人也是你,跟秦越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去伤害无辜的人?” “他无辜?” 陆景琛定定地盯着安晓念,目光沉沉,“他在你面前挑拨了我和你的感情,他对你一直图谋不轨,他巴不得我尽早死了好娶你为妻,他亲侄子胸膛里跳跃的心脏是属于奕轩的,你却眼巴巴跑来告诉我他无辜? 安晓念,你说对了,我不仅要打秦越一顿,我还要搞死他!因为只有秦越死了,你才会对我更加怨恨! 既然下半辈子我注定得不到你的爱,那就让你恨我入骨!” 第40章 黑幕 秦越被就近送往了他自己的医院。 急诊里面人来人往的,安晓念焦急地四周张望,终于在走廊尽头的病房里找到了满头满脸都是血的秦越。 他闭着眼,脸上肿了一大片,都是血迹,两条手臂和腿上都包扎了厚厚的纱布,看上去狼狈极了。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狠狠地揍了一顿。 安晓念走过去,关切地问,“秦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秦越猛然扭过头,看着安晓念担忧的小脸,心头滑过一抹暖流,“没事,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遇见了几个小混混围攻我,受了点小伤而已。” “你都包扎成这样了,还算是小伤?” 安晓念冷静地说道,“是陆景琛派人干的,对不对?” 秦越为人温和不爱计较,在生意场上很少得罪人,除了因为她的事得罪惹恼了陆景琛,还有谁要对他下黑手呢? 安晓念闭了闭眼,又睁开,看着秦越肿胀的脸,心里很过意不去,“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趟,处理完了一些事就来医院照顾你。”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对受了一身重伤的秦越置之不顾。 秦越点头,伸手拉了拉她的小手,“路上小心点,我等你。” 今天晚上他陪安晓念吃完晚饭,她拒绝了他要送她回去的提议,打车走掉了。 目送安晓念离开,他开车驶回自己的公寓,可刚下车,就被十多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围困在地下停车场,他们叫嚣着要他立即远离安晓念,否则就弄死他…… 离开安晓念,他怎么可能答应这么荒谬的要求? 秦越直接拒绝了这群小混混的无礼要求。 可对方仗着人多势众,全部涌了上来,把他包围在中间,往死里开揍。 混战中,秦越被人用刀砍伤了胳膊和小腿,如果不是小区的保安闻风而来赶跑了小混混,估计他受的伤不止这么一点。 送进医院后,秦越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昏迷之前,他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把手机交给医生,让医生打电话给安晓念。 他没有想过要在安晓念身边使苦肉计,但陆景琛卑劣的为人,必须让她尽早知晓。 知道的越多,安晓念就会对陆景琛越失望,他才有机会得到安晓念的心! …… 安晓念一腔怒火冲到了别墅,没找到陆景琛的人,又杀去了公司找他。 果然,安晓念在办公室堵住了男人。 陆景琛正在落地窗边沉默地吸烟,听到推门的声响,回过头,看见是安晓念走了进来,黑眸绽出了乍喜的光芒,“你是来找我的?” 说着,他摁灭了烟头扔进垃圾桶,走到安晓念面前,刚要伸手去摸她的脸,见她脸色愤怒铁青往后连退两步躲闪他的接触。 陆景琛心口一痛,伸出去的大掌顿在了半空中,皱眉说道,“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说吧。” 从男人若无其事的脸上,安晓念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心虚。 她深信,以陆景琛心狠手辣的性格,那群小混混不只是要打秦越一顿那么简单的。 这个男人,她曾经深爱了十年的男人,怎么能这么狠? 她大概从来都不曾认清楚他的真面目吧。 安晓念抬头,目光冰冷地盯着陆景琛,“秦越受伤了,被送往医院急救,是不是你找人对他动的手?” 陆景琛想不到,离婚后她第一次踏入他的办公室,只是为了秦越的死活而来找他的,立即变了脸色,阴恻恻地问道,“他死了没?” “所以,是你做的对不对?陆景琛,要离婚的人是你,害死了儿子的人也是你,跟秦越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去伤害无辜的人?” “他无辜?” 陆景琛定定地盯着安晓念,目光沉沉,“他在你面前挑拨了我和你的感情,他对你一直图谋不轨,他巴不得我尽早死了好娶你为妻,他亲侄子胸膛里跳跃的心脏是属于奕轩的,你却眼巴巴跑来告诉我他无辜? 安晓念,你说对了,我不仅要打秦越一顿,我还要搞死他!因为只有秦越死了,你才会对我更加怨恨! 既然下半辈子我注定得不到你的爱,那就让你恨我入骨!” 第41章 你真是个疯子 安晓念气的浑身发抖,抬起手狠狠地甩了男人一记耳光,“陆景琛,你真是个疯子!我早就了解到,秦越的亲侄子是通过器官库正规渠道得到了奕轩的心脏。如果不是你轻信江咏柔,如果不是你签字,奕轩就不会死,心脏也不会被活生生挖出来送到器官库出售……你不为自己的愚蠢感到羞愧,反而把责任都推到了秦越的身上,真是好笑!” 顿了顿,安晓念又接着嗤笑一声,“你是不是又要借口都是江咏柔的错,你只是被她蒙骗了你是无辜的?陆景琛,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陆景琛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安晓念,到底要我怎样做,才不会让你恶心?” 说着,他的眼神陡然变了,狠狠地捏住她下巴,那双好看的眼幽幽深深盯着安晓念,慢慢抬起了手,指尖沿着锁骨向下…… “告诉我,秦越有没有像我这样对你?” 安晓念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指尖轻轻点在她胸口的一颗红痣上,微凉的触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放开我!” 她勃然大怒,剧烈地挣扎着,却被陆景琛用胯牢牢压在墙上,腾出来的手把她的双手按在她头顶上方。 男人湿热的唇随即落在安晓念的唇瓣上…… 这些天,他太想念她了,想得心如刀绞。 安晓念想也不想,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由于用力过度,她整个人都轻轻颤抖。 陆景琛感觉嘴唇一阵剧烈的刺痛,疼得他的眉头在同一时间紧紧皱了起来,他冷然嗤笑地松开了安晓念,湿热的舌尖在撕裂的伤口上面舔了下,疼痛仿佛加了倍一样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安晓念抬脸,唇上沾着血,使得她有种别样的风情,“疼吗?陆景琛,你再敢对我不规矩,我就废了你让你一辈子勃不起来,我说到做到!” 陆景琛仿佛一箭穿心,心底痛极了。 他抬眸不可置信地注视着安晓念,声音嘶哑,“你就这么恨我?” “对,我就是这样恨你!” 安晓念咬牙说道,“陆景琛,如果不想我跟你彻底撕破脸,你最好以后都别出现在我和秦越的眼前,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唯一要求。”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陆景琛攥紧了拳头,双眸早已猩红,“安晓念,是你拒绝了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你别后悔!” “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后悔。” 安晓念恨意难消。 陆景琛忍住满腔的酸涩,追问了一句,“安晓念,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安晓念嘲讽地扯了扯唇,冷漠的笑出了声,“如果能轻易原谅,那这些年我受过的伤痛和绝望算什么?奕轩失去的生命又算什么?陆景琛,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陆景琛被刺得哑口无言,背转过身,终究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安晓念离开陆景琛办公室,乘坐电梯抵达一楼,慢慢地走向出口。 她的心情很憋闷,又有点沉郁。 往事一幕幕如走马灯似的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她爱了陆景琛整整十年,结婚四年,就这么轻易摧毁了,落得家破人亡的结局。 …… 安晓念打车赶到秦越的病房,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半。 夜很深,秦越却躺在病床上默默地等着她。 看见安晓念走进来,他扬起脸,朝她笑得眉眼生花,“念念快过来,我交代护士买了你最爱吃的黄记烧鸡,快趁热吃吧。” 说话间,秦越眼风无意中扫到了安晓念微微红肿的唇瓣,眸光流转中闪过了一抹冷意,眨眼间倏忽不见,依然是笑语昂然的样子。 配上他包扎成木乃伊的脑袋,要多丑有多丑。 安晓念忍不住笑了,走过去伸手戳了戳他的狗头,“陆景琛承认是他找人对你动的手,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受伤!” “念念,你永远不用向我说对不起,我们俩,谁跟谁啊!”秦越努了努嘴,“饿了吧,快吃烧鸡,冷了就失去了味道。” “秦越,陆景琛答应我永远都不会再朝你下黑手,也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眼前……说真的,当这句话从他的嘴里冒出来,我居然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只觉得一身轻松。” 秦越要去握她的手,“念念……” 她摇了摇头,“我很好,真的,你不用安慰我!” 安晓念今天一整天没吃多少东西,踩着脚下尖细的高跟鞋,冷不防双腿发软两眼发黑,踉踉跄跄歪着身体倒向了秦越的身上…… 第41章 你真是个疯子 安晓念气的浑身发抖,抬起手狠狠地甩了男人一记耳光,“陆景琛,你真是个疯子!我早就了解到,秦越的亲侄子是通过器官库正规渠道得到了奕轩的心脏。如果不是你轻信江咏柔,如果不是你签字,奕轩就不会死,心脏也不会被活生生挖出来送到器官库出售……你不为自己的愚蠢感到羞愧,反而把责任都推到了秦越的身上,真是好笑!” 顿了顿,安晓念又接着嗤笑一声,“你是不是又要借口都是江咏柔的错,你只是被她蒙骗了你是无辜的?陆景琛,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陆景琛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安晓念,到底要我怎样做,才不会让你恶心?” 说着,他的眼神陡然变了,狠狠地捏住她下巴,那双好看的眼幽幽深深盯着安晓念,慢慢抬起了手,指尖沿着锁骨向下…… “告诉我,秦越有没有像我这样对你?” 安晓念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指尖轻轻点在她胸口的一颗红痣上,微凉的触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放开我!” 她勃然大怒,剧烈地挣扎着,却被陆景琛用胯牢牢压在墙上,腾出来的手把她的双手按在她头顶上方。 男人湿热的唇随即落在安晓念的唇瓣上…… 这些天,他太想念她了,想得心如刀绞。 安晓念想也不想,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由于用力过度,她整个人都轻轻颤抖。 陆景琛感觉嘴唇一阵剧烈的刺痛,疼得他的眉头在同一时间紧紧皱了起来,他冷然嗤笑地松开了安晓念,湿热的舌尖在撕裂的伤口上面舔了下,疼痛仿佛加了倍一样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安晓念抬脸,唇上沾着血,使得她有种别样的风情,“疼吗?陆景琛,你再敢对我不规矩,我就废了你让你一辈子勃不起来,我说到做到!” 陆景琛仿佛一箭穿心,心底痛极了。 他抬眸不可置信地注视着安晓念,声音嘶哑,“你就这么恨我?” “对,我就是这样恨你!” 安晓念咬牙说道,“陆景琛,如果不想我跟你彻底撕破脸,你最好以后都别出现在我和秦越的眼前,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唯一要求。”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陆景琛攥紧了拳头,双眸早已猩红,“安晓念,是你拒绝了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你别后悔!” “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后悔。” 安晓念恨意难消。 陆景琛忍住满腔的酸涩,追问了一句,“安晓念,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安晓念嘲讽地扯了扯唇,冷漠的笑出了声,“如果能轻易原谅,那这些年我受过的伤痛和绝望算什么?奕轩失去的生命又算什么?陆景琛,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陆景琛被刺得哑口无言,背转过身,终究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安晓念离开陆景琛办公室,乘坐电梯抵达一楼,慢慢地走向出口。 她的心情很憋闷,又有点沉郁。 往事一幕幕如走马灯似的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她爱了陆景琛整整十年,结婚四年,就这么轻易摧毁了,落得家破人亡的结局。 …… 安晓念打车赶到秦越的病房,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半。 夜很深,秦越却躺在病床上默默地等着她。 看见安晓念走进来,他扬起脸,朝她笑得眉眼生花,“念念快过来,我交代护士买了你最爱吃的黄记烧鸡,快趁热吃吧。” 说话间,秦越眼风无意中扫到了安晓念微微红肿的唇瓣,眸光流转中闪过了一抹冷意,眨眼间倏忽不见,依然是笑语昂然的样子。 配上他包扎成木乃伊的脑袋,要多丑有多丑。 安晓念忍不住笑了,走过去伸手戳了戳他的狗头,“陆景琛承认是他找人对你动的手,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受伤!” “念念,你永远不用向我说对不起,我们俩,谁跟谁啊!”秦越努了努嘴,“饿了吧,快吃烧鸡,冷了就失去了味道。” “秦越,陆景琛答应我永远都不会再朝你下黑手,也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眼前……说真的,当这句话从他的嘴里冒出来,我居然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只觉得一身轻松。” 秦越要去握她的手,“念念……” 她摇了摇头,“我很好,真的,你不用安慰我!” 安晓念今天一整天没吃多少东西,踩着脚下尖细的高跟鞋,冷不防双腿发软两眼发黑,踉踉跄跄歪着身体倒向了秦越的身上…… 第42章 我见过你 安晓念趔趄着摔在秦越身上,鼻尖正撞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 只见秦越紧张地抱住她,一双明亮的眼眸漆黑深邃,温润中透着关切的笑意,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暖和舒心。 一如这么些年他给她的安心感觉。 “秦越,把你撞疼了吧?对,对不起……” 安晓念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朝秦越笑了笑,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已经慢悠悠向她伸来了手。 她条件反射地想躲,秦越的眼神陡然变了,伸到她的脖子下面一把挑起了她的下巴,那双好看的眼荡漾无尽的情意,长长的“哦”了一声,“念念,你能不能别总是跟我说对不起,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其实一直都没把我看成自家人,太伤我的心了。” “哈哈。” 安晓念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扬眉笑道,“别闹,每次只要有事我第一个麻烦的人就是你,怎么不把你当成自家人了?” 秦越顿时笑的很愉悦,“这还差不多。” 顿了下,他又接着正色说道,“念念,等我这些伤口痊愈了,我就带你去见见我的侄子,他和奕轩一样,刚刚满三周岁,很可爱,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听着秦越提起了儿子的名字,安晓念心口一阵阵刺疼难忍。 有生的岁月里,她再也忘不掉她的奕轩,那么乖巧那么美好的奕轩! 半晌,安晓念才回给了秦越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好。” 一个“好”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 一个月后,秦越身体痊愈了,驱车驶进安晓念住宅区的时候,安晓念正站在阳台侍弄养了很多年的藤萝花。 秦越把车停在楼下,摇下车窗亲热地对她挥了挥手,“念念快下来,今天周末,我带你去见我的小侄子。” 神采飞扬的男人,五官俊朗,穿着一件干干净净的白色衬衫,下面搭配黑色西裤,朝他盛放的笑容,爽朗而充满阳光。 那抹笑容点亮了安晓念沉郁的心情,她没办法朝秦越说出拒绝的话。 “等一下。” 几分钟后,安晓念换了件白色连衣裙,提着手提包乘坐电梯下了楼。 秦越把她接上车,调转车头驶出住宅区,驶向位于抚城以南的豪华别墅区。 很快,安晓念跟着秦越走进了一栋造型典雅大气的别墅,他一边走一边跟她说道,“这是我哥的产业,两年前他和我大嫂死于一场飞机失事中,只留下了秦朗,也就是我的侄子。我父母上了年纪身体不太好,没有更多的精力照顾小孩子,所以,从那件事发生了之后秦朗一直都是我带在身边。” 秦朗按了指纹密码,领着安晓念走进大厅,见她的目光凝视在坐在沙发上的一个脸色微微苍白的漂亮小男孩脸上,笑着说道,“小朗,小叔我回来了,快告诉小叔,你有没有想我?念念,一会儿他喊我小叔又喊我爸爸的,你可别被吓住了,以为他是我的私生子。” 语气里,透出殷切的亲密。 秦越转头过来的瞬间,安晓念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清冽而熟悉的薄荷气息,莫名奇妙地,她竟有点脸红心跳。 “小朗,你陪念念阿姨玩会儿,我去厨房给你们做好吃的。” 秦越疼爱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转身径直走向了厨房。 客厅里,站着安晓念和秦朗,大眼瞪小眼。 秦朗是个活泼可爱胆子很大的孩子,一点都不惧怕陌生人,歪着小脑袋盯了安晓念很久,睁大了漆黑的大眼睛,“念念阿姨,你是小叔的女朋友吗?” 安晓念笑着摇头,“不是。” 她蹲下身,看着这个胸腔里跳跃着奕轩心脏的小家伙,伸手把秦朗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眼眶慢慢的湿润了。 她的奕轩啊,留给她的,只剩下一颗健康的心脏了。 “可是……”秦朗皱起小眉头,认真无比地说道,“念念阿姨,我见过你的!” 安晓念第一次来这里,第一次见到秦朗,却听到小家伙说见过她,感兴趣地眨了眨眼,“小朗,你在哪儿见过我啊?” 第42章 我见过你 安晓念趔趄着摔在秦越身上,鼻尖正撞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 只见秦越紧张地抱住她,一双明亮的眼眸漆黑深邃,温润中透着关切的笑意,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暖和舒心。 一如这么些年他给她的安心感觉。 “秦越,把你撞疼了吧?对,对不起……” 安晓念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朝秦越笑了笑,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已经慢悠悠向她伸来了手。 她条件反射地想躲,秦越的眼神陡然变了,伸到她的脖子下面一把挑起了她的下巴,那双好看的眼荡漾无尽的情意,长长的“哦”了一声,“念念,你能不能别总是跟我说对不起,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其实一直都没把我看成自家人,太伤我的心了。” “哈哈。” 安晓念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扬眉笑道,“别闹,每次只要有事我第一个麻烦的人就是你,怎么不把你当成自家人了?” 秦越顿时笑的很愉悦,“这还差不多。” 顿了下,他又接着正色说道,“念念,等我这些伤口痊愈了,我就带你去见见我的侄子,他和奕轩一样,刚刚满三周岁,很可爱,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听着秦越提起了儿子的名字,安晓念心口一阵阵刺疼难忍。 有生的岁月里,她再也忘不掉她的奕轩,那么乖巧那么美好的奕轩! 半晌,安晓念才回给了秦越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好。” 一个“好”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 一个月后,秦越身体痊愈了,驱车驶进安晓念住宅区的时候,安晓念正站在阳台侍弄养了很多年的藤萝花。 秦越把车停在楼下,摇下车窗亲热地对她挥了挥手,“念念快下来,今天周末,我带你去见我的小侄子。” 神采飞扬的男人,五官俊朗,穿着一件干干净净的白色衬衫,下面搭配黑色西裤,朝他盛放的笑容,爽朗而充满阳光。 那抹笑容点亮了安晓念沉郁的心情,她没办法朝秦越说出拒绝的话。 “等一下。” 几分钟后,安晓念换了件白色连衣裙,提着手提包乘坐电梯下了楼。 秦越把她接上车,调转车头驶出住宅区,驶向位于抚城以南的豪华别墅区。 很快,安晓念跟着秦越走进了一栋造型典雅大气的别墅,他一边走一边跟她说道,“这是我哥的产业,两年前他和我大嫂死于一场飞机失事中,只留下了秦朗,也就是我的侄子。我父母上了年纪身体不太好,没有更多的精力照顾小孩子,所以,从那件事发生了之后秦朗一直都是我带在身边。” 秦朗按了指纹密码,领着安晓念走进大厅,见她的目光凝视在坐在沙发上的一个脸色微微苍白的漂亮小男孩脸上,笑着说道,“小朗,小叔我回来了,快告诉小叔,你有没有想我?念念,一会儿他喊我小叔又喊我爸爸的,你可别被吓住了,以为他是我的私生子。” 语气里,透出殷切的亲密。 秦越转头过来的瞬间,安晓念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清冽而熟悉的薄荷气息,莫名奇妙地,她竟有点脸红心跳。 “小朗,你陪念念阿姨玩会儿,我去厨房给你们做好吃的。” 秦越疼爱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转身径直走向了厨房。 客厅里,站着安晓念和秦朗,大眼瞪小眼。 秦朗是个活泼可爱胆子很大的孩子,一点都不惧怕陌生人,歪着小脑袋盯了安晓念很久,睁大了漆黑的大眼睛,“念念阿姨,你是小叔的女朋友吗?” 安晓念笑着摇头,“不是。” 她蹲下身,看着这个胸腔里跳跃着奕轩心脏的小家伙,伸手把秦朗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眼眶慢慢的湿润了。 她的奕轩啊,留给她的,只剩下一颗健康的心脏了。 “可是……”秦朗皱起小眉头,认真无比地说道,“念念阿姨,我见过你的!” 安晓念第一次来这里,第一次见到秦朗,却听到小家伙说见过她,感兴趣地眨了眨眼,“小朗,你在哪儿见过我啊?” 第43章 秦越的秘密 “念念阿姨,你跟我来。” 然后,安晓念被秦朗牵着手走到了二楼的书房。 小家伙抬起头看着她,一脸的认真,“念念阿姨,我小叔的房间里面,有你好多好多的照片,多的我数都数不清。” 秦越的书房里,都是她的照片? 什么情况? 安晓念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看个究竟。 但她的心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秦朗已经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推开了房门。 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射得整间书房亮堂堂,纤尘不染。 安晓念站在原地,看着里面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一个字。 名为书房,其实里面空荡荡的,看不见一本书籍。 雪白的墙上,书桌上,地上,都是她的图画,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一眼望过去,几乎看不到尽头。 图画是按照她的年龄来逐层排列的。 从她十岁认识秦越的那一年,到青春少女时期,再到她大学毕业,直至现在…… 安晓念惊呆了,忘记了身边还有个小秦朗,挪动两条差点发软的腿,一步步走进了书房。 画面大小不一,有长有短,但惟有她,是唯一不变的主角。 有她站在讲台上领奖时笑得一脸灿烂的,有她坐在学校一角低头沉思的侧脸,也有她随风起舞的窈窕背影…… 一笔一划,都是秦越勾勒出来的,栩栩如生。 安晓念从来不知道,秦越居然会有只画她的嗜好,一时间怔怔地面对着那些数不尽的图画,神情恍惚。 画她画了这么多,他也太疯狂了吧! 身后,突然传来秦越低声呵斥秦朗的声音,“小朗,你怎么把念念阿姨带进了书房?我平时怎么跟你说的,叫你不要随便把别人带进书房,你为什么不听话?” 秦朗委屈地扁了扁小嘴巴,“爸爸,念念阿姨不是别人,她是我认识了很久的阿姨,我没有随便带人。” “还敢顶嘴?”秦越皱眉,“你先下楼去看会儿电视,小叔和念念阿姨有话说。” “哦。” 等小家伙蹬蹬蹬跑走了,秦越走向安晓念,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对着她笑得特别诚恳,“念念,我没想过要让你这么快就发现了这些图画。也许侵犯了你的肖像权,但我不会向你道歉的!你就当我有病吧,好不好?” “不好。” 安晓念挺直背脊,不解地问他,“我知道你曾经进修过一段时间的国画,但你不画山水虫鸟,只画我,能告诉我原因吗?” 原因? 除了爱你,还能有其他什么原因呢? 秦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但这些心里话,他从来没有向安晓念透露过一丁点儿,担心全盘捅了出来,会让她接受不了。 他本来想着感情的事循序渐进,等安晓念对他稍微有了那么点感觉了,再把这些图画告诉给她,没曾想,一不留神,被秦朗那个小王八蛋给捅破了天…… 画中的安晓念笑靥如花,眼前的安晓念美丽如画。 秦越站在一副一人多高的图画前面,声音低低沉沉,如夜半时分悠扬的小提琴声。 他说,“念念,说起来你一定会觉得我很可笑,但我将要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是发自我内心的心里话。” 秦越目光灼灼地凝视安晓念温婉的眉眼,轻笑,“念念,你爱了陆景琛十年,但你肯定不知道,我爱你却足足爱了十六年! 从你第一次搬家到了我家隔壁,第一次亭亭玉立地站在我家大厅喊我一起去学校读书,我就爱上了你!爱的越深,我就越害怕自己配不上你,越不敢亲口向你表白!直到十六岁那一年,你笑着对我说你爱上了一个叫陆景琛的男人…… 听到你说爱上了陆景琛,我快要疯了,我觉得好像就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心,也跟着死掉了。 再后来,大学一毕业你就嫁给了陆景琛,我明白我对你的爱永远都无法开花结果,于是,我疯狂地学习国画,只为了……能把我心中对你疯狂不得释放的渴望,倾诉在画笔的笔端。就这样,每当我想起你想得无法自拔,我就画一张你的画,日积月累,图纸越来越多,多得我数不清。” 秦越的行为,安晓念有点理解不了,又有点心慌意乱。 心跳莫名不受控地悸跳不已。 她抿唇,强自镇定地问,“为什么以前你不告诉我心里话,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 第43章 秦越的秘密 “念念阿姨,你跟我来。” 然后,安晓念被秦朗牵着手走到了二楼的书房。 小家伙抬起头看着她,一脸的认真,“念念阿姨,我小叔的房间里面,有你好多好多的照片,多的我数都数不清。” 秦越的书房里,都是她的照片? 什么情况? 安晓念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看个究竟。 但她的心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秦朗已经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推开了房门。 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射得整间书房亮堂堂,纤尘不染。 安晓念站在原地,看着里面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一个字。 名为书房,其实里面空荡荡的,看不见一本书籍。 雪白的墙上,书桌上,地上,都是她的图画,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一眼望过去,几乎看不到尽头。 图画是按照她的年龄来逐层排列的。 从她十岁认识秦越的那一年,到青春少女时期,再到她大学毕业,直至现在…… 安晓念惊呆了,忘记了身边还有个小秦朗,挪动两条差点发软的腿,一步步走进了书房。 画面大小不一,有长有短,但惟有她,是唯一不变的主角。 有她站在讲台上领奖时笑得一脸灿烂的,有她坐在学校一角低头沉思的侧脸,也有她随风起舞的窈窕背影…… 一笔一划,都是秦越勾勒出来的,栩栩如生。 安晓念从来不知道,秦越居然会有只画她的嗜好,一时间怔怔地面对着那些数不尽的图画,神情恍惚。 画她画了这么多,他也太疯狂了吧! 身后,突然传来秦越低声呵斥秦朗的声音,“小朗,你怎么把念念阿姨带进了书房?我平时怎么跟你说的,叫你不要随便把别人带进书房,你为什么不听话?” 秦朗委屈地扁了扁小嘴巴,“爸爸,念念阿姨不是别人,她是我认识了很久的阿姨,我没有随便带人。” “还敢顶嘴?”秦越皱眉,“你先下楼去看会儿电视,小叔和念念阿姨有话说。” “哦。” 等小家伙蹬蹬蹬跑走了,秦越走向安晓念,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对着她笑得特别诚恳,“念念,我没想过要让你这么快就发现了这些图画。也许侵犯了你的肖像权,但我不会向你道歉的!你就当我有病吧,好不好?” “不好。” 安晓念挺直背脊,不解地问他,“我知道你曾经进修过一段时间的国画,但你不画山水虫鸟,只画我,能告诉我原因吗?” 原因? 除了爱你,还能有其他什么原因呢? 秦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但这些心里话,他从来没有向安晓念透露过一丁点儿,担心全盘捅了出来,会让她接受不了。 他本来想着感情的事循序渐进,等安晓念对他稍微有了那么点感觉了,再把这些图画告诉给她,没曾想,一不留神,被秦朗那个小王八蛋给捅破了天…… 画中的安晓念笑靥如花,眼前的安晓念美丽如画。 秦越站在一副一人多高的图画前面,声音低低沉沉,如夜半时分悠扬的小提琴声。 他说,“念念,说起来你一定会觉得我很可笑,但我将要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是发自我内心的心里话。” 秦越目光灼灼地凝视安晓念温婉的眉眼,轻笑,“念念,你爱了陆景琛十年,但你肯定不知道,我爱你却足足爱了十六年! 从你第一次搬家到了我家隔壁,第一次亭亭玉立地站在我家大厅喊我一起去学校读书,我就爱上了你!爱的越深,我就越害怕自己配不上你,越不敢亲口向你表白!直到十六岁那一年,你笑着对我说你爱上了一个叫陆景琛的男人…… 听到你说爱上了陆景琛,我快要疯了,我觉得好像就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心,也跟着死掉了。 再后来,大学一毕业你就嫁给了陆景琛,我明白我对你的爱永远都无法开花结果,于是,我疯狂地学习国画,只为了……能把我心中对你疯狂不得释放的渴望,倾诉在画笔的笔端。就这样,每当我想起你想得无法自拔,我就画一张你的画,日积月累,图纸越来越多,多得我数不清。” 秦越的行为,安晓念有点理解不了,又有点心慌意乱。 心跳莫名不受控地悸跳不已。 她抿唇,强自镇定地问,“为什么以前你不告诉我心里话,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 第44章 十年前的阴差阳错 秦越诚挚地凝视着她,“以前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心里有陆景琛,不想增添你的烦恼;现在告诉你,是因为你和陆景琛离婚了,你是自由的,我想追求你,更期望能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 安晓念惊呆了,下意识捏紧了手心,语无伦次地说,“好吧……可是,你说了那么多,我听的有点乱……至少你应该很明白,我……我从来没想过你会爱我。” 她看起来比他还要紧张,秦越忍不住笑,“念念,我不急着找你要答复,走吧,我们先下楼陪小朗吃午饭。”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 安晓念食不知味地吃了小半碗,陪秦朗玩了大概半个小时,就离开了别墅。 外面起风了,秋风吹拂她的脸,有些凉意。 但她的心,却跳得狂躁不安,浑身的血液仿佛也变热了,丝毫感觉不到秋风的寒凉。 说真的,被陆景琛伤害的鲜血淋漓,她已经死了再谈感情的念头。 可秦越的炽热,秦越的稳重和靠谱,又让她死寂的心有点蠢蠢欲动…… 回到家,安晓念还有些浑浑噩噩,推开卧室的门,一头倒在了床上,脑海里犹在回荡盘旋秦越的话。 他说,“念念,小朗胸膛里的心脏是奕轩的,你和我在一起了,就可以时时刻刻像照顾奕轩一样照顾小朗,不是吗?” 他说,“念念,我花了十六年的时间,都无法从心口剔除掉你的存在,你认为,我还有能力去爱上其他的女人?” 他还说,“念念,我爱你的心,不比你爱陆景琛少!” …… 安晓念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发愣。 她曾经有多爱陆景琛,她自己很清楚。 哪怕要她分分钟为陆景琛丢掉性命,她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而秦越,竟然爱她也爱到了这样的程度……太不可思议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后果,就是安晓念迷糊睡到半夜,头晕目眩,喉咙干涩难受,身体疼得如同刀割一般刺痛。 她摁亮灯光,想要爬下床找止痛药,不料,身体虚弱无力,猛然两眼发黑栽倒在地上,往下倒的那一瞬间,小腿倒霉地撞上了床头柜,疼得她差点落泪。 安晓念狼狈地趴在地上爬了几次都爬不起来,身体越来越不舒服,无奈中,她只好伸长手臂从柜子上摸到手机给秦越打电话,声音沙沙哑哑的,“咳咳……秦越,我发烧了。” 秦越来的很快,找小区保安撬开了外面的大门,急匆匆冲进卧室,一把弯下腰抱起了安晓念,低头顶住了她光洁的额头,“念念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安晓念慢慢睁大眼睛,下意识嗯了一声,“秦越?秦越?你来了,我难受,肚子痛……好痛。” “乖,先忍一忍,我们很快就到医院。” 秦越的声音很低,却让安晓念分外安心。 疼的恍惚中,倒让她想起了多年前她生命垂危之时,被一个英勇无比的少年送进了医院紧急抢救。 安晓念脸色发白,疼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忍不住紧紧贴着秦越宽阔的胸膛,闭着眼睛小声呢喃,“秦越,知道我十年前为什么爱上了陆景琛吗?因为……我在户外活动中被草丛中的毒蛇咬了两口命悬一线,昏昏沉沉中,我被陆景琛送到了医院急救,才救回了我的命……” 她的声音很轻,秦越却一个字一个字听得清清楚楚,丝毫不差。 听完她的话,秦越猛然顿住脚步,几不可闻地低低笑了起来,似哭似笑,眼眶渗出了泪水,“念念,你个小傻瓜,真正救你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是陆景琛呢?” 阴差阳错,都是天意弄人啊! 第44章 十年前的阴差阳错 秦越诚挚地凝视着她,“以前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心里有陆景琛,不想增添你的烦恼;现在告诉你,是因为你和陆景琛离婚了,你是自由的,我想追求你,更期望能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 安晓念惊呆了,下意识捏紧了手心,语无伦次地说,“好吧……可是,你说了那么多,我听的有点乱……至少你应该很明白,我……我从来没想过你会爱我。” 她看起来比他还要紧张,秦越忍不住笑,“念念,我不急着找你要答复,走吧,我们先下楼陪小朗吃午饭。”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 安晓念食不知味地吃了小半碗,陪秦朗玩了大概半个小时,就离开了别墅。 外面起风了,秋风吹拂她的脸,有些凉意。 但她的心,却跳得狂躁不安,浑身的血液仿佛也变热了,丝毫感觉不到秋风的寒凉。 说真的,被陆景琛伤害的鲜血淋漓,她已经死了再谈感情的念头。 可秦越的炽热,秦越的稳重和靠谱,又让她死寂的心有点蠢蠢欲动…… 回到家,安晓念还有些浑浑噩噩,推开卧室的门,一头倒在了床上,脑海里犹在回荡盘旋秦越的话。 他说,“念念,小朗胸膛里的心脏是奕轩的,你和我在一起了,就可以时时刻刻像照顾奕轩一样照顾小朗,不是吗?” 他说,“念念,我花了十六年的时间,都无法从心口剔除掉你的存在,你认为,我还有能力去爱上其他的女人?” 他还说,“念念,我爱你的心,不比你爱陆景琛少!” …… 安晓念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发愣。 她曾经有多爱陆景琛,她自己很清楚。 哪怕要她分分钟为陆景琛丢掉性命,她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而秦越,竟然爱她也爱到了这样的程度……太不可思议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后果,就是安晓念迷糊睡到半夜,头晕目眩,喉咙干涩难受,身体疼得如同刀割一般刺痛。 她摁亮灯光,想要爬下床找止痛药,不料,身体虚弱无力,猛然两眼发黑栽倒在地上,往下倒的那一瞬间,小腿倒霉地撞上了床头柜,疼得她差点落泪。 安晓念狼狈地趴在地上爬了几次都爬不起来,身体越来越不舒服,无奈中,她只好伸长手臂从柜子上摸到手机给秦越打电话,声音沙沙哑哑的,“咳咳……秦越,我发烧了。” 秦越来的很快,找小区保安撬开了外面的大门,急匆匆冲进卧室,一把弯下腰抱起了安晓念,低头顶住了她光洁的额头,“念念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安晓念慢慢睁大眼睛,下意识嗯了一声,“秦越?秦越?你来了,我难受,肚子痛……好痛。” “乖,先忍一忍,我们很快就到医院。” 秦越的声音很低,却让安晓念分外安心。 疼的恍惚中,倒让她想起了多年前她生命垂危之时,被一个英勇无比的少年送进了医院紧急抢救。 安晓念脸色发白,疼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忍不住紧紧贴着秦越宽阔的胸膛,闭着眼睛小声呢喃,“秦越,知道我十年前为什么爱上了陆景琛吗?因为……我在户外活动中被草丛中的毒蛇咬了两口命悬一线,昏昏沉沉中,我被陆景琛送到了医院急救,才救回了我的命……” 她的声音很轻,秦越却一个字一个字听得清清楚楚,丝毫不差。 听完她的话,秦越猛然顿住脚步,几不可闻地低低笑了起来,似哭似笑,眼眶渗出了泪水,“念念,你个小傻瓜,真正救你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是陆景琛呢?” 阴差阳错,都是天意弄人啊! 第45章 大结局 医院急诊室,灯火通明。 秦越换上消毒服戴上口罩手套,亲自为安晓念诊断。 最后确诊她是患上了急性阑尾炎,很简单的一个小手术。 他给安晓念打了局部麻药针,忙碌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完了手术,并尽心尽力地把她送进了vip病房安顿。 麻药失效不久,安晓念被腹部那抹火辣辣的刺痛给疼醒了。 睁开眼睛就看见秦越紧张地看着她,眸底布满血丝,“念念,你醒了,你得了急性阑尾炎,手术已经做完了,放心吧,不会造成任何后遗症。” 安晓念忍着痛,泛白的双唇微动,“秦越,我昏迷之前,听到你说十年前救我的少年怎么可能是陆景琛呢?我记得当时躺在医院的病床一睁开眼,看见的人就是陆景琛,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能是他?” “念念,我现在就告诉你实情。” 秦越抚着她苍白的脸,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勾唇愉悦地笑了,“因为,把你抱去医院的人是我!当时你的情况很危急,为了给你争取更多活命的时间,送你去医院的路上,我还给你用嘴吸了大部分毒血出来。于是,我也中了轻微的毒,只能硬撑着把你送进了急诊室,我就中毒晕倒了! 陆景琛的父亲在医院治病,听说我住院了,他就去病房看望我,我担心你的身体,嘱咐他别管我先去看看你怎么样了。” 秦越舒了口气,声音更低了,“后来,你对我越来越冷淡,却对陆景琛的态度越来越亲密,我就选择了默然从你身边离开退出。” 原来……这才是十年前她对陆景琛产生好感的前因后果。 安晓念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闭了闭眼,又睁开,别过脸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越,“我……对不起,我搞错了……” 秦越无视她羞窘的模样,俯身抱住她的纤腰,“念念!” “嗯?” “告诉你个大秘密,想听吗?” “什么大秘密?” “有个叫秦越的男人,他一直一直都爱着你!” 安晓念装作没听见,但绯红的脸颊和耳垂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秦越翻身上了床,很自然地伸出手臂环紧了她的肩头,轻如羽毛的吻就那样轻柔地落在了她的头顶、 安晓念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热情如火的男人,干脆埋头装睡。 两个月后,安晓念点头答应了秦越的求婚,在抚城最奢华的五星级酒店举办婚礼。 那一场盛世婚礼,举世瞩目,囊括了抚城所有的名流权贵,成功让安晓念成为了所有女人最艳羡的目标。 安晓念牢牢挽着秦越的手臂,站在高台上,精致的脸上盛满了幸福的笑容。 …… 谁也没有注意到,陆景琛悄无声息地站在人群里,视线沉痛地望着安晓念和秦越甜蜜拥吻,只觉得心脏仿佛被洞穿了一个大大的血洞,汨汨流着,鲜红的血液。 就连呼吸,也蕴含着尖锐的刺痛…… 他犯了愚不可及的过错,就这样错过了心爱的女人——安晓念。 而他只能躲在不起眼的角落,眼睁睁看着她欣喜地嫁给了别的男人! 一转身,错过她,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余生,再无岁月可回头! 第45章 大结局 医院急诊室,灯火通明。 秦越换上消毒服戴上口罩手套,亲自为安晓念诊断。 最后确诊她是患上了急性阑尾炎,很简单的一个小手术。 他给安晓念打了局部麻药针,忙碌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完了手术,并尽心尽力地把她送进了vip病房安顿。 麻药失效不久,安晓念被腹部那抹火辣辣的刺痛给疼醒了。 睁开眼睛就看见秦越紧张地看着她,眸底布满血丝,“念念,你醒了,你得了急性阑尾炎,手术已经做完了,放心吧,不会造成任何后遗症。” 安晓念忍着痛,泛白的双唇微动,“秦越,我昏迷之前,听到你说十年前救我的少年怎么可能是陆景琛呢?我记得当时躺在医院的病床一睁开眼,看见的人就是陆景琛,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能是他?” “念念,我现在就告诉你实情。” 秦越抚着她苍白的脸,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勾唇愉悦地笑了,“因为,把你抱去医院的人是我!当时你的情况很危急,为了给你争取更多活命的时间,送你去医院的路上,我还给你用嘴吸了大部分毒血出来。于是,我也中了轻微的毒,只能硬撑着把你送进了急诊室,我就中毒晕倒了! 陆景琛的父亲在医院治病,听说我住院了,他就去病房看望我,我担心你的身体,嘱咐他别管我先去看看你怎么样了。” 秦越舒了口气,声音更低了,“后来,你对我越来越冷淡,却对陆景琛的态度越来越亲密,我就选择了默然从你身边离开退出。” 原来……这才是十年前她对陆景琛产生好感的前因后果。 安晓念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闭了闭眼,又睁开,别过脸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越,“我……对不起,我搞错了……” 秦越无视她羞窘的模样,俯身抱住她的纤腰,“念念!” “嗯?” “告诉你个大秘密,想听吗?” “什么大秘密?” “有个叫秦越的男人,他一直一直都爱着你!” 安晓念装作没听见,但绯红的脸颊和耳垂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秦越翻身上了床,很自然地伸出手臂环紧了她的肩头,轻如羽毛的吻就那样轻柔地落在了她的头顶、 安晓念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热情如火的男人,干脆埋头装睡。 两个月后,安晓念点头答应了秦越的求婚,在抚城最奢华的五星级酒店举办婚礼。 那一场盛世婚礼,举世瞩目,囊括了抚城所有的名流权贵,成功让安晓念成为了所有女人最艳羡的目标。 安晓念牢牢挽着秦越的手臂,站在高台上,精致的脸上盛满了幸福的笑容。 …… 谁也没有注意到,陆景琛悄无声息地站在人群里,视线沉痛地望着安晓念和秦越甜蜜拥吻,只觉得心脏仿佛被洞穿了一个大大的血洞,汨汨流着,鲜红的血液。 就连呼吸,也蕴含着尖锐的刺痛…… 他犯了愚不可及的过错,就这样错过了心爱的女人——安晓念。 而他只能躲在不起眼的角落,眼睁睁看着她欣喜地嫁给了别的男人! 一转身,错过她,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余生,再无岁月可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