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意》 第一章 毒杀后妈计划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儿了,萧如意还是七岁半的小屁孩,屁都不懂,脑子里的想法也跟现在大相径庭,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她实在是傻得可爱。 那时候的萧如意长相很丑,不光丑,头发还贼乱,马尾辫永远是歪的。一张脸像小花猫似的,鼻涕拉嚓的。衣服也脏得磨出了油光,还有脚上那双布鞋,永远都是灰头土脸的不说,鞋尖还是露的。 这形象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外地来城打工的农村孩子,可偏偏萧如意却是在城市里土生土长的,可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形象呢?原因就是,她从小就没有了妈妈。 萧如意的妈妈在她两岁的时候得了白血病,后来到上帝那儿去当仙女去了。(萧如意的父亲萧淹语。) 再说说萧如意的爸爸,他的名字叫萧淹,他出生的时候,这座城市出现了一场罕见的大洪灾,生萧如意她爸那天,萧如意她奶躺着的那张床都快泡在洪水里了,所以萧如意她爷就给萧如意她爸取个“淹”字,寓意是,他老人家这儿子差点没被淹死! 而萧淹与”硝烟”音同字不同,但萧淹也够“硝烟”的了,因为他的性子比较呛人,像硝烟似的火药味十足。 萧淹是个粗线条的大老爷们,没了老婆之后,自己都捯饬不明白呢,何况是他的孩子了。 所以小萧如意都到七岁半了,还像从垃圾桶拣出来似的。 可就在萧如意七岁的这年,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萧淹的粗线条一下子变细了,软软的几乎快变成了绕指柔了。 而萧如意的埋汰相也不见了,变得以前利索多了,头发梳得平平整整的,辫子也扎得规规矩矩的,小脸也干干净净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是新的,脚上的鞋子也换成了皮的了。唯独那两条鼻涕虫还标识物似的挂在她的脸上。 发生这些改变的主因是,萧如意有了妈妈,萧淹有了老婆,萧家又有了女主了。 那个女人叫韩嫣,跟萧淹的淹又是音同字不同。但此嫣非彼淹,韩嫣嫁入萧家当续弦的时候二十五岁,而那时候的萧淹比她大了六岁,也就是说,萧淹当时是三十一岁。 萧淹长相比较凶猛,五大三粗毛发旺盛,乍一看像个狮虎兽,不怒自威,一瞪眼都能把小孩吓出尿来。 韩嫣却是标准的大美女,明眸皓齿体态优雅,长得有点像林心如,却瞅着比她年轻。 这两人凑合在一块,可真是典型的美女与野兽组合。 、》 但美女凭啥非要跟野兽结成连理呢?这里面可是有故事滴。 那个韩嫣从小就是一个天资国色,扎人眼球的美女,可但凡美女命都不齐,韩嫣因为长得太美了,总是招人惦记,十七岁那年就被人强暴了。 为此韩嫣对男人有了心理阴影,蹁跹到了而立之年,依然未有个归属。 而萧淹能把这么个温香软玉抱回家,还是得益一次巧遇。 萧淹是个长途客车司机,那年冬天眼瞅着就快过年了,萧淹出了年底最后一趟车。转头回云城的时候,萧淹的车里只剩下了一个乘客,那个乘客就是韩嫣。 可就在回城途中,国道一侧的山体塌方了,整个国道被堵了上千辆汽车。那处塌方非常严重,一时半会也清理不通。那时候的公路还不像现在这样四通八达,去回云城的路仅此一条,别无他途。真要是绕道走,估计得走个三天三宿都不止,而且堵车的地方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办法开车的和乘客只能在车里干等着了。 当时他们两个孤男寡女,整整在车里等了一天一宿。夜里的时候,韩嫣正缩在后座眯着眼睛半梦半醒,突然听见前面动静不对,是那个司机正蹑手蹑脚的向她走过来了! 本来就有过创伤的韩嫣,对陌生男人非常敏感,她已经准备好要跟对方拼命了,没想到萧淹过来,竟然给她盖上了一件棉衣。 韩嫣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景,萧淹是把自己穿的棉衣盖在了她的身上。而当时车里尽管有暖风,却依然很冷,萧淹除了给韩嫣盖上这件棉衣,一直都没有再过来接近过她,不仅如此,萧淹竟然还被冻得一宿没睡。 韩嫣爱上了这个男人,这是她第一次爱上了一个男人,韩嫣怀了整整二十五年的春,突然被引爆,立刻就像井喷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就为一件棉衣,韩嫣竟然反追了萧淹! 所谓女追男隔层纱,可在他们俩中间,连层纱都没有,全都是火花了----全都是爱火花! 韩嫣这个美女嫁给了萧淹这个野兽之后,本该是个童话般的幸福美满结局,却因为萧如意的存在而一下子变了味儿。 为啥子腻?因为萧如意有非常强烈的恋父情结。当年萧如意两岁没了妈,心里总想着自己快些长大,跟爸爸结婚,好给爸爸当老婆。 可韩嫣的出现,让她那“美好”的梦想彻底破灭了! 是她抢了她的男人!是她让她做不成爸爸的老婆! 所以萧如意暗下决心:一定,也必须要把这个可恶的女人给除掉! 萧如意当时想了很多办法,设计了许多的阴谋。例如说半夜三更起来,偷偷过去把韩嫣给掐死,例如说找个杀手,突然出现在韩嫣回家的路上把她一刀给宰了……可这些都是萧如意的臆想,根本就不可能实施,她也根本就没实施过。 后来,萧如意终于找到了一个实施她杀人计划的最好方法,那就是下毒!她要毒死她! 那时候萧如意一家住在云城的人民路尽头的一个小弄堂里,那是一个大杂院,有七八户人家。 其中有一家人姓李,老爸叫李大强,儿子叫李源辉。那个李大强是萧淹的铁哥们,李源辉也是萧如意的纯铁男闺蜜,他们两家可就算是“世交”了,平时两家走得那是相当的近,谁家包顿饺子,都得把另一家人统统拽来,一块乐和乐和。 萧如意那时候压根就没有什么秘密,就算是有秘密了,也都是第一时间透露给了她的男闺蜜李源辉。 杀后妈的这个计划,萧如意也跟李源辉说了。 李源辉早就知道萧如意打算长大以后要嫁给她爸爸,对现在的萧如意突然失去了“爱情”和“婚姻”很是同情,对那个抢走了萧如意未来老公的女人也是深恶痛绝。 所以当李源辉听说了萧如意的这个计划之后,不仅非常赞成,而且还大力的支持,一定要把那个叫韩嫣的“第三者”斩草除根杀之而后快! 但,第一步该怎么办呢? 只有制造毒药了! 李源辉帮萧如意抓来一只黑蜘蛛和一只癞蛤蟆。先把黑蜘蛛弄死装瓶,接下来把癞蛤蟆背上的白色汁水用雪糕棍刮下来,一并抹进瓶里,然后再把泡了三天左右的臭袜子水,统统灌了进去………就这样,一种超级巨毒的毒药总算大功告成了。 萧如意把那个装在汽水瓶里的“毒药”带回了家,趁着韩嫣做饭的时候,萧如意把她的毒药倒进了韩嫣的专用保温杯里。 幸亏韩嫣有洁癖,晚上她想喝水的时候,一拿起保温杯,就觉着不对劲儿。 韩嫣心说,这杯子里咋就这么臭腻? 但韩嫣和萧淹的粗线条性格截然不同,她从来就是一个细心缜密的女人。从来到萧家的第一天,她就发觉萧淹的这个女儿对她有敌意。可她觉得既然爱上了萧淹,就应该接受他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他的女儿。 所以韩嫣一直在试着跟萧如意拉近距离,尽管效果不尽如人意,但她还是在继续不遗余力的努力着。 而当韩嫣打开杯子的时候,闻到了那股子臭味,她立刻用眼角的余光去看那个萧如意,她看到对方的眼里满是专注,就什么都明白了。 韩嫣心里暗笑:小屁孩,想谋杀我呀,你可嫩了点。 不过韩嫣为了照顾萧如意的情绪,还是假模假式的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 她当时可是忍住臭味,把嘴闭严“喝”的,压根就没让那“毒药”渗进嘴里一滴。 夜里睡觉的时候,萧如意还信心满满的想着韩嫣死翘翘的样子,可第二早晨,人家韩嫣却仍是精神焕发容光满面的从她和爸爸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萧如意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不会吧,李源辉不是说他的毒药配方是世界上最毒的吗?喝了这毒药怎么也得全身发黑七窍流血大小便失禁吧? 就算这药再不顶事,韩嫣怎么着也得拉个稀,腹个泻啥的吧?她咋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难道说……是李源辉下错药了? 嗯,有这个可能! 萧如意和李源辉不仅是闺蜜,还是同班同学,李源辉的在班里的外号就叫大马虎,期末考试的时候,卷纸上都忘了写名,你说他得马虎成什么样子? 以此推断,李源辉有可能在毒药的配方里,少放了某一味关键的毒材!肯定没错! 想到这里,萧如意马上找到了李源辉,说:“李源辉,你这什么破毒药啊,一点都不毒,我后妈都没死!” 李源辉听了萧如意的话一愣,对那个装了半下子恶臭黑水的瓶子研究了半天,才摇了摇头:“不会吧?这么毒的毒药都没毒死你后妈?你后妈不会是百毒不侵吧?” 萧如意想了想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李源辉背着手,在屋里踱着步:“这可就难了……” “对了!”他突然一拍脑袋,说:“昨天电视演的武侠片里,就提到过一种毒药,叫……叫……叫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叫五毒断肠散!可好使了,人一吃了马上就死!” “五毒断肠散?那东西上哪弄呀?”萧如意的眼睛也亮了,忙问。 李源辉一脸自信的说:“各大药店均有销售!” 第二章 五毒断肠散 箫如意带着自己和李源辉的压岁钱,也就他们俩个小屁孩的全部积蓄,来到了云城的药材批发市场,准备到这里来买“五毒断肠散”。 说起这云城,可是华夏东北地区最大的药材集散地之一。尤其是在云城的药材批发市场,几乎云集了全国的药材商人,这里的药材种类繁多,中药西药都有,一般只要想买的药,这里肯定都能买到。但萧如意想要的“五毒断肠散”,那可就得另说了。 云城药材市场就在人民路上,离萧如意家也就几步道远。 而且那时候的小屁孩也没有现在那么钟贵,干啥去都得大人跟着。再加上萧如意是单亲家庭,老爸箫淹又忙着出车,所以萧如意一直都是“放养”着。 像萧如意去药材市场这件事,老爸不知道,知道了也懒得去管。 那个韩嫣就是想管,也没有工夫,因为她的工作比较忙,她是个老师,教重点高中的老师。每天韩嫣除了上班给学生上课,就是回家炒菜做饭收拾屋子洗衣服,实在没有什么闲空儿去管萧如意平时去哪儿。 萧如意放了学就去药材市场了,当时已是快四点半,冬天的天黑得早,到这点儿就已经快擦黑了。 那个药材市场最火隆的是早晨和上午,那时候做的都是批发的生意,一般顾客都比较多。到了下午,就是卖一些过来抓药的散户,而到这个点儿了,这里的批发商户十家都得有八家关门打烊了。 萧如意找着了一家还亮着灯的药店,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听着有人喊:“走走走,赶紧出去!神经病,谁收你那破药,收了谁敢吃呀?走,别搁这磨蹭,赶紧走!” 萧如意一看,原来说话的是穿白大褂的药店老板,正在往外撵人。被撵的那位呢,是个满头银发,穿得破衣萝蓑的一个老头。那个老头还是个聋哑人,双手正紧向药店老板比划,嘴里还啊啊的直叫。 萧如意对这个聋哑老头还真不陌生,她知道他就住在药材市场东边的那座日本土楼里,离她家也就隔了一条胡同。 她还知道这个人不光是聋哑人,精神上还有那么一丁点问题,总当自己是神医,或是制药专家,整天一个人在土楼里闷着头研究制丹药,做好的丹药还总上药材市场上去推销。 像他那丹药,具体里边有什么都不知道,管啥用的他还说不清楚,再加上他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那丹药的卫生也没有保证,就算是白给谁又敢吃呀?所以他那丹药从来就没有卖出过一粒。慢慢的几乎整个人民路上的人都知道了,日本土楼里有这么个自制丹药的哑巴精神病。 那时候萧如意年纪小,不懂事,还曾经和那些闹腾的小伙伴们,朝这个聋哑老人吐过口水,扔过石仔。 后来这事儿让萧如意的爸爸萧淹撞见了,不光把别的孩子给轰走了,还毫不留情的训了萧如意一顿。 萧淹教育女儿说:“人家有精神病不假,可也没招你吧,你咋就那么讨嫌呢?还往人家身上吐口水,扔石头?那人都赶上你爷爷大了,你还真下得去手,有人要是往你爷爷身上砸石头,你不激眼呐?” 反正萧淹的话糙理不糙,那一顿训还真让萧如意给记住了,之后再见着这位卖丹药的神经老头,萧如意不仅不对他吐口水扔石头了,而且还恭恭敬敬的冲他行礼,叫一声“爷爷好”。 当时的整个人民路上,还就萧如意一个孩子对这老头如此的礼敬有加,也算是那时的一道耐人寻味的风景了。 今个再见老头,萧如意也向往常一样,向老头行了个少先队队礼。 以前萧如意都是对老头弯腰行礼来着,不是昨个她刚入了少先队吗,至打带上个红领巾这可把她给抖坏了,不管见着谁,萧如意就啪的一个立正,然后左手作菜刀状,再往自个脑门上来个虚斩的动作,最后手放下立正站好,这就算礼毕了。 萧如意规规矩矩的冲老头敬了个队礼之后,又说了句爷爷好。那老头见了她,立刻笑出了满脸的炸纹,一个劲儿的冲这个懂礼貌的小丫头点着头。 这时候,那药店老板见来了个七八岁,拖了两条鼻涕虫的小女孩,估计八成是给家里大人买什么药的,就变了一张笑脸问:“小姑娘,你要买什么药啊?” 萧如意站到那药店老板跟前,期期艾艾的说:“大叔,我要买的药,您这儿恐怕未必有。” :…:正V版首6@发Y “哈”,那药店老板晃着秃脑瓜子,指着满墙上下的药柜说:“小姑娘你说什么呢?你看看我这药店里有多少种药?满云城药材市场,还就咱家药最全了,小姑娘你说说,你要买什么药?只要是说出个名,我指定给你找着!” 萧如意看看旁边站着的聋哑老头,再看看这药店里,除她和老头及老板之外没有第四个人,这才吭吭哧哧的凑近了药店老板说:“大叔,我……我要买……五毒断肠散。” “啥?你说啥?” “我要买五毒断肠散。” 那秃顶的药店老板眨巴着眼睛,一只手拢着耳朵,哈腰又问:“你大声点说,我没听清楚,你要买什么药?” 萧如意咳了一声,放大了音量说:“我、要、买、五、毒、断、肠、散!” 这回那秃顶药店老板算是彻底听清楚了,他一激凌,瞪圆了大牛眼珠子指着萧如意骂道:“叉你吗!你这小屁孩跑我这来涮你大爷来了,你家才买五毒断肠散呢!滚!你丫的闲的闹心了还是吃撑了,跑我这儿来逗闷子来了!滚蛋!小丫崽子,神经病,回家找你妈要五毒断肠散去!” 萧如意被吓坏了,不就买个药吗,至于吗?这药店老板太不懂文明礼貌了吧,咋不懂得和气生财的道理腻?咋就像吃了枪药似的,生把萧如意给撵出来了。 当然跟萧如意一块出来的,还有那个聋哑老头。在昏黄街灯的映照下,这一老一小全都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脉脉无语两眼泪,傻了吧叽各回家。 萧如意心里嘀咕:看来那个李源辉又在胡说八道,还“各大药店均有销售”,屁,让他过来给我买点看看!纯属拿本小姐开涮呢! 萧如意慨叹一声,看来我那个小后妈命不该绝呀,看来我还是不能抢回来我的男人呐!算了,再想辙吧。 萧如意正闷着头打算,刚走了两步远,就被那个聋哑老头给拦住了。那老头对她双手一阵比划,还“啊啊”的直叫,接着又从身上背着的黄布包里翻腾出一粒药丸来,拿给萧如意看。 萧如意看着老头手中的药丸,觉着奇怪,他这个干嘛?再看老头的口型,分明是在说:“五毒断肠散。” “五毒断肠散?”萧如意一愣,又去看老头手中的药丸,只见它通体红色,快有乒乓球大小了,还闪着锃亮的油光。 “你说,这个是五毒断肠散?”萧如意指着那个红色的乒乓球问。 聋哑老头一个劲儿的点头,还把那粒药丸放在了萧如意的手中。 萧如意喜得心花怒放,这么说,这个老头会配五毒断肠散,而且老头刚刚“听”了她和药店老板的对话,这才把自己配制的“断肠散”给了她。 可……这东西能吃吗?看着老头的黑指甲,萧如意又对这药产生了怀疑。 这边老头手指虚拈,放在嘴里做了一个吃的动作,又两臂平伸,再上下摆动,好像是个大鸵鸟在扑扇着翅膀。然后他又抹了抹脸,表情立马变得超难看了。做完这些之后,老头才对着萧如意嘻的嘻的地笑了,还指了指箫如意手中的药丸,一个劲儿的使劲点头。 萧如意明白老头的意思了,他想表达的是:吃了这丸药之后,人就立马升天了,吃了这丸药之后,人会死得很难看,而且这丸药他还保证指定好使,绝非假冒伪劣产品。 照老头这么说,这药还真兴许行呢,萧如意马上从书包里拿出一卷钱,递给了聋哑老头,聋哑老头忙摇头再加摇手,意思很明显,就是这药不要钱,白送。 萧如意怎么给,老头也不要,转身就往自家的胡同里走,萧如意看着聋哑老头那鞠偻的背影,不禁学着爸爸的口气摇头喟叹:“这世界还是好人多呀。” 萧如意蹦蹦哒哒的回到了自家的大杂院,没等进院呢,就听着里面传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哭声。萧如意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李源辉的,指不定李源辉又起什么幺蛾子,让他妈给抓住了,这时候正挨归拢呢。 说起李源辉他妈,那可是这条街上有名的悍妇,不仅是块头大,整身肉加骨头都得有二百来斤了。她的长相还特凶恶,除了那一脸横肉,那白多黑少的大三角眼,瞪人一眼能把人吓一激凌。 其实除了这些,最可怕的是李源辉他老妈的那张嘴,一气儿骂人骂上半天,都不带一点重样儿的,但凡是附近住着的邻居,见着她都退避三舍,紧怕惹毛了这个母老虎,被骂个狗血喷头。 而李源辉也是一样,他不怕他爸李大强,就怕他妈黄翠花,做什么错事,都是先向他爸主动坦白,生怕被黄翠花捉个现形,被老妈整得半死不拉活。 萧如意一只脚刚迈进大杂院的门坎,就听着黄翠花扯着尖嗓子破口大骂:“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让驴给踢了,如意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如意让你杀你妈你也杀呀?” 萧如意一惊,心说,婶子教训李源辉,怎么还扯到我身上来了?我让李源辉干啥啦? 第三章,我的初恋是我..... 萧如意像个受惊的小猫,高抬脚轻落地溜着边,往自己家那块儿走。可木想到呀,整个院子一堆人众目睽睽都瞅着她了,她爸萧淹冲天一声吼:“如意,你给我过来。” 萧如意悚然一惊,看着爸爸瞪着俩大牛眼珠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盯着她,她立马像个蔫巴小茄蛋,乖乖的轱辘到老爸身前。 老爸手拿着个玻璃汽水瓶,质问萧如意:“说,这怎么回事?” 萧如意一看那汽水瓶,就知道坏菜了,那瓶子正是她装“毒药”的那个瓶子,可那瓶子咋就跑老爸手上了呢?这不合情理呀? 原来昨天晚上,萧如意不是跟李源辉研究毒药不好使的事吗,那瓶子“毒药”萧如意也没稀着拿走,随手就扔李源辉家了。 李源辉也忘了这茬儿,那瓶“毒药”就大大方方的在李源辉他家外屋桌子上扔着。 再说李源辉他老妈黄翠花,在人民路东头早市那儿支了摊子,专卖鸡下货,一般都得天不亮三四点钟起床,简单归拢归拢就得出摊了。 今个早晨,黄翠花早早的起了床,也不敢开日光灯,生怕惊扰了睡得正香的那对父子俩,只把外屋的壁灯打开了。她出来草草的洗了一把脸,又拿起昨晚剩的一个冷馒头,边吃着,边往门外的三轮车上搬腾着货箱,馒头吃到半道,吃急了噎着了,手抚着脖子半天也没顺下去。 一搭眼,正好看见桌子上摆着半瓶汽水,黄翠花也没细看,再一个屋里灯光也暗,何况正是救急的时候,哪还管许多,拿起汽水瓶子,一仰脖就把那瓶“毒药”都给灌下去了。 “毒药”灌下了之后,黄翠花猛的往嗓子眼一咽,诶,馒头是顺下去了,可,这汽水的味儿咋恁怪腻,贼苦还贼臭,细一品还梃辣! 黄翠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粗心了,肯定是把别的东西当汽水给喝了! 她拿着那汽水瓶凑近鼻子这么一闻,嗬呃,这里装的是啥玩意?咋就这么臭哇?! 黄翠花大惊失色,脸都吓白了,忙用手抠着嗓子眼,像个驴子似的弯个腰“嗬嗬”的叫着。 总算是呕出来点东西,却是黏糊糊的黑色的东东,看得黄翠花两眼珠一瞪,腿一蹬,当场就给恶心昏过去了! 后来李大强李源辉听见外面的动静不对,咋像有个驴子在叫呢?父子俩起床一看,全都吓了一跳,黄翠花咋躺地上了腻? 李源辉眼尖,一看桌子上见了底的“毒药”瓶子,再看老妈嘴边黑的糊地残留物,当时就毛愣了:“哎呀妈呀,你咋喝了毒药了呢!” 李大强一听说老婆喝毒药了,也没工夫问儿子怎么回事,把二百来斤的老婆扛起起来,就像扔猪肉瓣子似的,给扔三轮车上了。接着李大强带上了儿子,跨上三轮车,两短腿一个劲紧捯,风急火燎的就往医院赶去。 发生这事的时候,正好是凌晨四五点钟,院子里别的人家都睡觉呢,所以除了李家人之外,像萧家他们还都蒙在鼓里呢。 把黄翠花送到了医院,先是做检查再洗胃再观察,反正从早到后来一直折腾到天快黑了才回家。 其实黄翠花也没啥大事,萧如意和李源辉配制的“毒药”压根就没啥大毒,黄翠花昏倒在地,一个是吓的,再就是恶心的,对体壮如牛的黄翠花根本就没啥大损伤,回了家马上又活蹦乱跳了。 黄翠花经过了这翻折腾,摊子也没出成,老公还请了一天假没上班,儿子也没上学,上医院又花了好几百,她这心情哪能顺得过去?就开始追查那瓶“毒药”倒底是怎么一档子事。 李源辉哪受得了虎妈的严刑逼供,没两分半钟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供出来了:“如意要嫁给她爸……准备杀了她妈……所以……这毒药是做出来给她妈喝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黄翠花和李大强越听越糊涂,再细问了两遍,才大致听明白主要意思,那就是,萧如意要下毒杀人!萧如意是主犯,而自己的儿李源辉就是从犯! 我底耐格天奈!这还了得,这可是一个惊天大案呐!黄翠花当时就坐不住了,拽着儿子的耳朵,出了自家门就扯着个男高音的嗓子冲对门的萧家喊:“老萧,小韩,你们快出来吧,出了大事了!” 接下来,就是萧如意之前看到的一幕了。 萧淹听了黄翠花绘声绘色的描述,之前还有几分不信,自己女儿他还不知道,平时也没多大的胆呀?怎么能做出来杀人的事呢? “说,到底怎么回事?!” 当着满院子人,萧淹想给女儿讨个公道。他合计,这瓶子是放在李家的,又是黄翠花喝的,何况黄翠花那老娘们的性子萧淹能不知道呀,分明就是个母老虎吗,别说她那七岁的儿子,就是一般老爷们见着她也打憷呀。 萧淹想,肯定是李源辉这孩子怕他妈扁他,这才编个瞎话往女儿如意身上赖的。如意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她能有胆量下毒害人,打死萧淹他也不信呐。 可如意的回答让萧淹彻底颓废了:“李源辉没撒谎,是我让他帮我的………” “什——么?!” 这下糗大法了,当着全院邻居的面,萧淹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整个人都呆在那里了。 他萧淹半生堂堂正正的做人,从来都是别人心目中的正人君子,鸡鸣狗盗的事根本就与他无缘,可谁成想,自己生的女儿竟然是个……杀人犯!这也太让他悲催了吧? 萧淹愣了片刻,上前一步,抓起女儿的脖领子,一只手便把像鸡雏似的如意给提溜起来了,另一只就开始往如意的屁股蛋子上招呼。 一边的韩嫣忙上前扳着老公的胳膊:“你干嘛呀你,好好跟孩子讲道理行不行啊?干嘛打人呐!” 萧淹红着脸大声说:“这孩子不打能行吧,才七岁半就开始下毒害人,那等长大了,还不得干出更无法无天的事呀?” 院里的老邻居,包括李源辉他爸李大强都过来劝:“孩子小不懂事,好好说说就成了。” 萧淹其实还真舍不得打女儿,从两岁如意就没了妈,那时候他也就剩女儿这么一个念想,真的是当小祖宗一样的供着,平时别说打了,连一个小指头都没碰过她。 可今个儿是原则上的问题,若是上纲上线那就叫杀人未遂。而且满院子十几二十双眼睛都瞅着呢,他要是不教训教训如意,恐怕他自个儿都下不来台。 o、最新u:章节上 现在大伙都劝萧淹别动手,他也正好借坡下驴,把吓得哇哇大哭的如意放下来,叉腰指着如意:“你还有脸哭,别哭了!”又质问女儿道:“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谋害你妈?!” 萧淹这么问决没有偏袒新媳妇韩嫣的意思。人家韩嫣对自己女儿的好,那可是有目共睹的,除了给女儿洗衣做饭,还帮女儿辅导学习。韩嫣自打进了这个家门,从来都没对女儿说过一句呛人的话,一直都是不笑不开言,那态度,都快赶上宫女对公主了。这女儿如意不识好人心也就罢了,怎么反过来还要害人家呀?这也太不知错好歹了吧? “说,到底为什么要害你妈?”萧淹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又杵了孩子一拳头。 韩嫣忙上前揽住如意,冲着萧淹瞪眼:“你怎么又动手了?!”回过头,韩嫣又温声细语的问如意:“小如意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妈妈说。妈妈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了,妈妈一定改,好吗?” 韩嫣其实在心里还是挺喜欢如意这个小屁孩的,在她的身上,韩嫣总是能看到自己童年时很乖很萌的影子。而且她不想做一个让孩子愤恨的后妈,她想用真情来抚育这个孩子,让她和她之间没任何隔膜,她想把这个如意当成自己的女儿来养。 其实韩嫣这么想,除了她本性温柔善良以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十七岁时被强暴之后,身体就有了一个无法治愈的缺陷——她一辈子也不能怀孕生子了! 当初韩嫣反追萧淹的时候,萧淹却总是若即若离欲语还休。原来萧淹是怕如意受罪,又怕将来他和韩嫣再有了孩子苦了如意,也就一直没敢应下来。直到后来,韩嫣给萧淹看了自己当年的诊断书,萧淹这彻底放开手脚,爱上了韩嫣。 韩嫣认为萧如意对自己有抵触,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例如说自己对她的学习管得太严了?或是什么事做得不到位,引起她的反感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的做事方式真应该好好的调整一下了。 韩嫣看着哭得小脸通红的萧如意,期待着这个小屁孩说出谋害自己的真正原因。 萧如意此时的心情非常沮丧,她哭得浑身发抖,嘴唇乱颤,一张脸都被泪水弥漫了,但她依然睁大眼睛,用充满了仇恨的目光,透过泪雾,狠狠地盯在了韩嫣的脸上。 她唏嘘着,抽搐着,半晌才冲着韩嫣吼道:“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是你,抢了我的男人!你才是第三者,本来我可以跟我爸爸结婚的,是你把他抢走了!” 韩嫣听了这话,脑子瞬间短路:“你,你说什么?你要跟………你爸爸……结婚?” “对呀。”萧如意以为韩嫣听了她的话,会“良心发现”把爸让给她,点了点头说:“我爱我爸,我的初恋就是我爸,你还是把爸爸让给我吧。” 韩嫣终于听明白了怎么回事,一下子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一时间,满院子都是大人们的笑声了,尤其那个黄翠花,笑得直捂肚子,因为她那肚子刚在医院里被折腾了一遍,一笑就疼。 第四章,我怀孕了 韩嫣毕竟是个有知识的人,她听到如意的话并不只是一笑了之,而是觉得这件事并不像一个稚嫩小屁孩讲个萌笑话那么简单。 韩嫣觉得萧如意应该是心理上有问题,尤其是恋父情结过于严重,弄不好有可能会影响到孩子的一生。 所以韩嫣经过这件事以后,开始尽量的去疏导萧如意,跟她讲父亲跟女儿是不可能结婚的,不光法律不允许,并且还违背伦理。告诉她,这个理想太不切实际,根本不可能实现。 萧如意已经是七岁了,虽然她是有几分恋父,但她也不是傻瓜脑残,早就隐隐觉得这件事并不像当初想的那么具有可行性,再经过韩嫣的这么一番谆谆教导,萧如意这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了。 可一旦没有了“爱情”的依托,萧如意就觉得自己的那颗小心脏特别的没有着落。 为了寻找“爱情”她又找到了李源辉,对他说:“我嫁不成我爸了,要不,我嫁给你吧,我就住在你们家,给你当老婆。不然我在家里看到他们俩在一块那么亲热,我可就剩羡慕嫉妒恨了!” 李源辉听了这话马上拍手说:“好啊,好啊……” 但过了一会儿,他又灰心的说:“可……我怕我妈不让,她还说你脑子有病,让我以后少跟你玩呢。” 萧如意一听这话,马上苦丧了脸,她沉默着思考了好一会儿,抬起头又对李源辉说:“这样啊,要不咱们过去求求她呗,万一她能同意呢?” 李源辉忙摆手:“不行不行,要求你去求,我可不敢,她要是知道我要娶你当老婆,不得打死我呀?” “哼,那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萧如意亮出了她的杀手锏。 李源辉见萧如意磨头就走,大急,几步追上去说:“你别介………那,好吧………” 晚上,黄翠花累了一整天,披头散发满身鸡血的回到家,她边走心里还合计着,老公李大强今个儿加夜班,整个一宿也回不来,自己恐怕又要春宵苦度,带着孩子独守空房了。 黄翠花正在郁闷着,到了家门口,刚推开门,一只脚才踏进门坎里,影影绰绰的感觉黑古隆咚的屋里地上,像是跪了两小人!这让她的心猛的似被什么撞了一下,暗叫不好,这不会是家里闹了鬼了吧?不然这黑天瞎火的,谁会跑她家屋里来跪着呀? 要不怎么说黄翠花与众不同腻,一般老娘们,见此情景,早吓得妈呀一声尖叫逃跑了,可黄翠花不光体格大,胆也挺壮的。她心想,就算是闹鬼,她也得豁出自己一条命把鬼给撵走,不然家里还有孩子呢,要是把孩子给吓着了咋整呀? 她乍着胆子,溜着墙根,摸索着把灯打开了,再一看,地上跪着两小孩,一个正是自己儿子李源辉,一个却是对面屋萧家的萧如意。 嘿?黄翠花脑子瞬间短络,一时间搞不懂什么状况了。他们家平时也不兴这个儿呀?咋还跪上了腻?不会是这源辉又跟如意这个小脑残惹下什么麻烦闯啥祸了,这两孩子实在没辙了,来她这儿自首来了? 嗯,很有可能,黄翠花抚了抚刚刚被吓得乱跳的心脏,气哼哼的喝问:“你们俩干嘛呢?” 萧如意捅搭李源辉,让他先吱声。可李源辉见了他妈就有点犯怵,这时候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屁都放不出半个了。 萧如意见李源辉不出声,没办法,也只有自己先说了,她清了清嗓子,对黄翠花真真切切的叫了一声:“妈。” 黄翠花还怀疑自己的耳朵犯病了,歪着脑袋问:“啥?” “妈。”萧如意说。 “嘿,我说你这孩子………”黄翠花总算是听清楚了,不禁激凌打了个冷战:“你真大脑穿刺了小脑萎缩啦,你都两妈了,又管我叫个屁妈呀?你没病吧,烧糊涂了?烧糊涂赶紧回家吃药去,别跑我这儿来逗闷子!还叫我妈?你看我哪点像你妈了?” 萧如意绷着小脸,吸着鼻泣虫,一脸严肃的说:“妈,您是李源辉的妈,就是我的妈。因为………我要跟源辉结婚了,我以后要搁你家住了,我就得叫您妈!妈,您收下我这个儿媳妇吧。” 说着萧如意伏身就咚的一声磕了个响头。 黄翠花彻底被这话给震撼了:“啥?你说啥?你要,跟我儿子,结婚?” 最新a章''《节《上2 黄翠花绷不住,捂着肚子嘎嘎嘎大笑起来,那笑声太大了,眼看着把篷上的灰都震下来了。 萧如意看着黄翠花笑出的一口黄牙,知道今个儿不爆猛料不行了,不然这个黄翠花肯定不能答应自己跟她儿子结婚,于是,萧如意又轻咳一声,用电视剧里常用的凝重口气说:“妈,我已经有了源辉的孩子。” 黄翠花正笑得起劲儿,听了这话“嗝喽”一声,差点没把她给呛死。 “啥?你说啥?” “我已经,有了,源辉的,孩子!”萧如意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 黄翠花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身子都跟着打晃了,她扶着墙,像大便干燥似的弯着腰,半天没喘过气来。 “哎哟我滴天奈,我滴上帝老祖宗呀,哎呀我滴奈格妈妈耶………我咋那么命苦呀………”黄翠花冲天一声吼,像杀猪一般的吼道:“谁成想我三十岁不到就要抱大孙子嘞,我滴老天爷呀,这可咋整呀………” 黄翠花结婚早,二十一岁就有了李源辉,她没成想自己有孙子还会更早。虽说黄翠花脑子一根筋,但她又是傻子,嚎到了半截,觉得不对劲,嗝喽一声,又把要嚎的另一半给生生咽了回去。 不对呀,黄翠花想,这萧如意才七岁半吧?一般七岁半的女孩大姨妈都没来呢呀。她萧如意当是女娲造人呢,得块泥巴,捏吧捏吧就成了? 不可能吧?要是这如意这么屁大丁点就怀上了,那不得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不对,肯定不对!黄翠花越发觉得这事不可能,八成是萧如意这小丫崽子拿她逗闷子呢。 一念及此,黄翠花擤了擤鼻涕,用一对白多黑少的大牛眼珠子瞪着萧如意:“你……敢肯定你怀孕了?” 萧如意眨巴着萌萌的小眼睛说:“啊,我肯定我怀孕啦。” “怎么肯定的?”黄翠花那眼珠子凑得更近一点了,越发虎视眈眈的问。 萧如意那时的小心眼也挺多的,看着黄翠花的脸色不对,也知道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一旦松了口,人家不承认,到时候不得让她自己养活肚肚里的小宝贝呀?所以她郑重其事的说:“妈,你听好了,我跟你儿子李源辉昨天就开始亲嘴了,不信你问李源辉。” “亲嘴?”黄翠花一愣,这跟亲不亲嘴有啥子关系? 黄翠花把目光移向李源辉,李源辉一看老妈的那个眼神就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马上吓得低下了头,可是为了自己的“爱情和婚姻”以及“一生的幸福”,他只得硬了头皮说:“是,我跟萧如意,亲嘴了。” 黄翠花觉得牙碜,两小屁孩才几岁,就知道亲嘴了,这也太有伤风化了吧? 幸亏现在是在讨论生孩子的问题,不然就照黄翠花的性子,不第一时间把李源辉吊起来打,算她黄翠花栽! 此时,黄翠花耐着性子,又转头问萧如意:“亲嘴?亲嘴跟生孩子有啥子关系?” 萧如意撇着嘴对黄翠花摇头,心说,她这个婆婆可真够呛,那么大岁数的人了,咋一点生理知识都不懂腻? 箫如意问她:“亲嘴就能生孩子呗!难道你不知道吗?” 黄翠花又是一愣,又止不住嘎嘎大笑。她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还忍不住问:“是你爸告诉你的?亲嘴就能生孩子了?” 萧如意见黄翠花一个劲儿的傻呵呵的笑,实在让她莫名其妙,这有啥子可笑的吗?事实本来就该这样的吗。 “不是爸爸告诉我的,是我从电视里看到的----一般男的和女的亲完嘴之后,女的过了两天不就跟男的说,‘亲爱的,我有了你的孩子。’………” 萧如意说得形象生动,尤其那句“亲爱的,我有了你的孩子。”表情和语言都挺到位,同时萧如意还双手虚伸,最后还一脸陶醉的弄出了一个和空气相拥的pose。看得黄翠花又是激凌一下,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黄翠花总算弄明白了,原来两小屁孩屁都不懂,合计着亲嘴就能生孩子了,亲完嘴以后,就想拿这个要挟她来了! 这事不用多想就是萧如意起的幺蛾子,这孩子脑子不光有病,还病得不轻!她这么整,早晚得把她家的李源辉带沟里去。 不行,必须得刹住这股子歪风邪气!不然等以后,两小屁孩中学都没念完呢,真给自己抱个孙子回来,那可咋整呀? 黄翠花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理,不管三七二十一,突然爆起,抽出个鸡毛掸子,追着两孩子满院子打,一边打还一边骂:“奶个腿的打死你个小骚货,打你个小色狼,才屁大点子就知道拿老娘逗闷子了?你家人都是亲嘴亲出来的?还他妈怀孕了!屁大丁点的小屁孩,脑子里都塞的什么乱马七糟的东西呀?你现在就怀孕了,那以后孩子不得多得拿卡车装呀?!” 黄翠花追得累了,又冲着萧家门口喊:“我告诉你萧淹,你们家这丫崽子不管不行了,这不是个小狐狸精吗?要不肯定是潘金莲转世投胎,没等长成呢,就开始勾引咱家源辉了!我可跟你们说啊,两孩子都亲上嘴了,不管可不行啦!” 第五章,我要自杀 现在萧如意被黄翠花这么一吵噪,可真是名声在外了,几乎整个人民路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小狐狸精,潘金莲转世。 这件事让老爸真是痛心疾首,气得直跳脚,忍不住又把萧如意一阵痛骂。 而李源辉也彻彻底底的不敢再找萧如意玩了,他喜欢跟萧如意凑在一块不假,可他更怕他那母老虎一样的妈,他怕他妈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把他的两条腿给打折。 箫如意这回算是彻底的陷入了内忧外患之中,不仅没有了“爱情和婚姻”,而且连她的同学们都知道了她的事,就因为这,她的绰号由“小鼻涕虫”变成了“小狐狸精”,每天都有同学冲她扭扭捏捏的说:“我怀孕了。” 萧如意感觉从未有过的痛苦,她觉得自己的世界整个被一大片的黑暗所笼罩,身边到处都是白眼和嘲笑,这让她第一次想到了死! 对,一点都没错,萧如意想到了要自杀! 她现在认为自己彻底的失恋了,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失恋的女主角都喜欢自杀。死不死得成那是另外一说,但过场得走,不然她怎么能证明自己是失恋了呢? 萧如意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女孩失恋之后就得去自杀,就跟拉便便之后必须得用手纸擦一擦一样,理所当然,顺理成章。 何况在这个世界上,她早已经没有了可眷恋的人了,爸爸有了韩嫣,李源辉又屈服于强权,彻底和她断绝了来往,她活着真的是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倒不如死了干净。 可咋死呢?这时候往护城河里跳?大冬天的那河水得多有冷呀?要不上吊?不不不,萧如意可不敢,为啥子?一年前她就在前街看到过一个自杀吊死的人,那场面,老恐怖了,萧如意为此做了小半年的恶梦,她可不想自己死得那么难看。要不跳楼吧?好像也比吊死鬼强不了哪去,摔得像个露了馅的馅饼似的,血了糊拉的,也够难看的了。 唉,我不是有五毒断肠散吗?萧如意突然脑子里一个激闪,不禁拍着大腿,暗想自己咋把这茬给忘了腻,有了它,想死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吗? 之前萧如意得了那个叫五毒断肠散的大药丸子,为了不让这个东东重蹈李源辉妈妈,黄翠花的覆辙,再被人给误食了,萧如意把它藏在了自己的写字台的抽屉里,而且还用书本挤在了最里面,如果不是刻意去找,别人还真就很难发现抽屉里会有这么个东东存在。 现在萧如意决心已下,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去找那个大药丸子。打开抽屉,翻开书本,那个药丸还安然的躺在角落,萧如意这才放心了,暗想,看来我这回肯定能死得成了。 一想到死,小屁孩萧如意还是心有戚戚滴,不管怎么说,自己虽不能和爸爸结婚了,但她是觉得自己很爱爸爸的,她喜欢爸爸用胡子茬扎她,她喜欢爸爸抱着她往空中扔,她喜欢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带着她到处溜达,她喜欢萎在爸爸的怀里,听爸爸给她讲故事…… 可若是自己死了,所有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了。但萧如意又认为自己不能不死,不死不足以证明自己失恋了,而且还是两次失恋,就死一回还算多呀? 为此萧如意还特意到爸爸屋里,陪爸爸坐了一会儿。 爸爸萧淹现在受老婆韩嫣的影响,渐渐地喜欢上了看书,而且萧淹的文化水平也不算低,还念过电大呢,虽说跟后妈韩嫣没法比,但也能把字都认全了。 这天晚上,萧淹拿着一本金庸的《鹿鼎记》正看着入迷。冷不丁感觉有个毛哄哄的东西钻进了怀里,放下书一看,却是自己的小如意。 他有些奇怪,用手刮着箫如意的鼻头问:“都几点了?还不去睡觉,跑这来干嘛来啦?” 韩嫣也跟萧淹一块儿靠在床头,她见萧如意来了,忙放下手里的书,笑着伸出手,把她抱上了床,揽在怀里问:“怎么一个人睡不着?” 萧如意偎在韩嫣的怀里,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馨香,身上也感觉到了一阵柔柔的暖意。 身处在暖香之中,萧如意看着韩嫣那双明媚的大眼睛,忍不住叫了一声:“妈。” 韩嫣被这一声“妈”给叫愣了,因为至从韩嫣来到这里,萧如意从来就没有称呼过她什么,顶多也就是用一个“你”来做代指。 韩嫣倒也理解孩子,随便冒出个人就要当她的妈妈,换了谁也恐怕一时也接受不了呀,怎么也得需要个磨合的过程吧。 韩嫣相信自己一直用温情来温暖呵护这个孩子,总有一天小如意会接受自己这个新妈妈的。 可万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的快,这让韩嫣有些始料未及。一种强烈的幸福感,瞬间把她包围了,让她感到鼻子发酸,整个身体也激动得颤抖了。 韩嫣抱紧了女儿,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蒙,点了点头,用略显喑哑的声音应道:“哎。” 萧淹也被这声”妈”给弄愣了,他搓着手,兴奋的刚想要跟如意说什么。可韩嫣却对他暗示着摇了摇头,萧淹明白韩嫣是什么意思,有些事是言语无法表达的,若是说破了,反倒失去了本来该有的意境了。 就像此时的韩嫣和小如意,亲密无间的萎在一起,不知内情的人,谁又敢说这不是一对亲生母女呢? 反之,如果刻意的去说明什么,倒把此刻的温馨弄得生疏了。 萧如意双手攀上了韩嫣的脖颈,贴着妈的脸说:“妈,你能保证以后,永远都不和爸爸离婚吗?” 这句话又把萧淹和韩嫣给弄愣了,韩嫣在愣过片刻之后,说:“傻孩子,你这小脑袋瓜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什么了?怎么又开始问起这么奇怪的问题来了?” 萧如意说:“不奇怪呀,我的同学里就有很多爸爸妈妈离婚的呢,我怕你也像他们的妈妈那样,离开爸爸。” 韩嫣故意逗她:“那你为什会怕我离开爸爸呀?” “因为我怕有一天我………”萧如意本来想说“我怕有一天我死了”,可那么说就会暴露自己的自杀计划了,所以她临时改变了一个词,把“死”变成了”走”,“因为我怕有一天我走了,剩下爸爸一个人,他得有多孤单呀。” 萧如意的话,把爸爸妈妈都感动得够呛,是啊,女儿说得没错,无论哪个孩子都会有长大的一天,都会有离开父母出去闯荡的那一天,剩下父母独守空巢。而小小的如意才这么大,就想着为爸爸的以后做打算,实在是太难得了。 韩嫣冲着萧淹笑着挤了挤眼睛,又看向女儿,表情充满了对她的赞许。 韩嫣捉着萧如意的手说:“放心吧,我的小如意,妈妈永远也不会离开爸爸的,就像钢笔永远也离不开钢笔帽一样。” 萧如意也笑了,亲了一下韩嫣说:“妈妈,你真好。” 萧如意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了,如果爸爸身边一直有韩嫣妈妈,她也不用再担心爸爸了,爸爸也不会因为没了她而太伤心了,怎么说他不是还有个韩嫣妈妈吗。 现在一切都不必担心了,萧如意可以放心大胆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萧如意拿出了那颗药丸----“五毒断肠散”,捏着它对着灯光仔细观察着。萧如意心想,它会不会太大了呀?我能不能咽下去呀?它好不好吃呀?会不会像扑热息痛那么苦呀? 想到这里,萧如意又下了床,从书桌上拿了个盒子,那里装的是巧克力,是韩嫣买给她的,她一直都没舍得吃,为的是等她跟李源辉“结婚“时用来当喜糖的。 很显然这些巧克力再也当不成喜糖了,现在只能是就和毒药一块吃下去了----萧如意怕那个毒药苦,希望吃了这个巧克力能解解苦味。 萧如意用小刀把毒切成了几块,每一块都有普通药片那么大,拿在手里,先吃了一块巧克力,再把其中的一小块毒药吃了下去。 没想到那毒药比巧克力还好吃!甜而不腻,口味醇厚,吃过以后竟然满口余香。 没用多大功夫,那毒药便让萧如意都给送嘴里了。 萧如意喝了口水,倒在了床上,把自己的头发捋顺了,再把被子平平整整的盖在了自己身上。 此时她的心里不仅没有对死亡感到丝毫的恐惧,反而觉得很是欣慰,她认为自己能用这种方式走向死亡还是很完美的,至少她觉得自己死得不会很难看。 萧如意关了灯,闭上了眼睛,一脸安祥的倒着,希望自己下一秒能够走向天堂。 恍惚间,萧如意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变轻了,最后竟然渐渐地飞了起来! ◎O正版》l首发A; 她有些慌乱,生柏自己飞得不熟练,再摔个鼻青脸肿,可再回头时,她竟然看到另一个自己正仰面躺在床上呢! 萧如意一下子明白了,原来现在她已经死了,此时此刻在空中乱飞的是自己的灵魂。 萧如意觉得好玩,试着转着圈在屋里飞,又在半空中来几个前后空翻,有点像在游乐场里玩大转轮,特别的爽! 整整飞了半宿,萧如意觉得累了,就回到了床上自己的身体里休息了一会儿,没想这么一躺进去,就渐渐地失去失觉了。 在最后将要失去知觉的一刻,萧如意对着这个生活了七年半的世界说了声,拜拜,咱要到另一个世界去玩了。 爸爸,李源辉,都不要太想我哟。 第六章,放屁是香的 萧如意很失望,因为她压根就没死成! 起床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在天堂里飘着,可看看眼前的一切,这不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吗? 唉,萧如意叹了一口气,暗自嘟囔着,那聋哑老头可真能骗人,拿个大糖球冒充五毒断肠散,到底害得我还是没死成! 可这也算是走了个形式,萧如意想,咱失恋了,咱也自杀了,不过没死成,那也就怪不着咱了。 但萧如意失望过后,又觉得心情出奇的好,可能是因为是没死成,也不死了的缘故吧? 她身轻如燕的跳下了床,出了房间。此时韩嫣早已经给萧如意准备好了热乎的洗脸水和早?,正打算去叫萧如意起床,却没想到如意自己起来了。 “妈妈早上好。”萧如意对韩嫣甜甜的笑着说。 韩嫣没想到,萧如意大清早晨会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来,以往不光没有先例,而且还是破天荒头一遭,这让韩嫣又有些受宠若惊了,她冲着女儿笑了笑,也说了句:“早上好。” 不过韩嫣细看萧如意时,总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儿,但具体哪儿不对劲儿她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出来。 一家三口坐在桌子上吃饭时,萧如意就一直觉着肚子不得劲儿,叽里咕噜的乱响,还没有大便的意思,又不像要腹泻,反正不太严重,她也没怎么当回事。 可过了一会儿,问题就严重了,萧如果开始一个劲儿的放屁了,刚开始那屁还是无声无息,慢慢的溜哒出来,爸爸妈妈在一边都无知无觉,可过了一会儿,那屁还来神儿了,变成了有声的屁了。 先是那声音比较轻柔,渐渐地变得声音洪亮了,还拉着长音,有点像吹口哨了。 箫淹和韩嫣都停下手中的调羹,抬起头仔细的聆听着女儿的屁声,嘿,这屁还真就不同凡响,咋还带高低音的呢? 韩嫣盯着萧如意,问:“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萧如意羞答答的脸上通红,怎么说放屁也是一件很糗的事,何况让人听着也不爽啊。 “刚才肚子里一们儿响,现在好了,可……就是想放屁。”萧如意实话实说。 韩嫣看看萧淹,意思在问,是不是该带孩子上医院看看去呀,总这么像连珠炮似的放屁肯定有原因的呀? 萧淹比韩嫣可粗心多了,他说:“用不着太当回事,不就是放个屁吗,这说明孩子肠道通顺,挺好的。” 韩嫣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还挺好的?照他的意思说,能放屁还是好事了? 韩嫣还是对萧如意有些不放心,临女儿上学的时候,韩嫣一直守在她身边,不光是在仔细聆听着萧如意的屁声,还仔细观察她身体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韩嫣摸摸如意的额头,体温比较正常,应该是没发烧。她又按按萧如意的肚子,问:“这里疼不?那这里呢?” 萧如意摇头说:“不疼。” 韩嫣这才稍稍放心了,眼看着上班时间快到了,就要带着女儿出门。 刚要打开门时,萧如意又大大方方的放了一个屁,此时正是如意在前,韩嫣在后,韩嫣只感觉一股子温热的气流从萧如意的屁屁处喷薄而出,她马上捂住口鼻,以防“毒气入侵”。可她到底还是慢了一步,那气味直冲鼻端,让她粹不及防。 可闻到这个屁味时,韩嫣当时就给弄愣了,她不敢置信的吸了吸鼻,嘿,这也太搞怪了吧?这屁它咋是香的呢? 其实如意早就发觉到了,自己放屁竟然带着香味,而且还是浓香扑鼻,让她闻着神清气爽,闻过之后还想再闻,所以她尽量把屁放得砰砰直响,为的是多闻几口这屁的香味。 如意感觉自己连放香屁,肯定是有原因的,她认为这可能跟自己昨天晚上吃的那个大药丸子有关。那个药丸虽然不是五毒断肠散,但八成是“放屁贼香丸”。 虽说那个大药丸子没让她自杀成功,但她还是觉得这药有些功效,好歹能让自己放屁贼香贼香的,普通药就不见得能做到这一点,所以说这药丸子还是不错的吗。 如意晃荡着小屁股,一路放着香屁来到了学校,而且她还在第一时间,把自己放屁带香味的秘密告诉了陈晨。 陈晨是如意的好朋友,萧如意有什么秘密也爱跟她分享。 但陈晨却比如意要成熟得多,她在学校里总是能够趋利避害顺风顺水,在老师和家长们的眼里,是标准的好孩子。 陈晨的家跟如意家隔了一条胡同,每到天气暖和了,这几个胡同大院里的孩子们都凑在一块玩,陈晨也偶尔出现在萧如意和李源辉他们家。 当时黄翠花看见了陈晨,可把她一阵好夸:“看看人家这孩子,多文静,多招人稀罕呀。将来谁家要是娶了这么个儿媳妇,那可享老福了。哪像如意那孩子,一天就知道疯闹,脑子里还尽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以当时如意的眼光看,陈晨的确不错,不光人聪明,长得漂亮,又学习好,还懂得怎么讨老师和大人们的欢心,所有这些事如意都觉得自己跟人家差了一大截,所以她一直都心甘情愿的去做陈晨身边的参照物。 陈晨也总把如意当成自己身旁的那片绿叶,而且在陈晨眼里,和如意做朋友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找她专门烘托自己这朵娇贵的鲜花的。 陈晨听如意说她有了一项神奇的特异功能----放屁是香的! 陈晨有些不信,她以一个朋友的口气对如意说:“萧如意,我真让我无语了,你脑残呀?净想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就像上回,你说你怀了孕,要跟李源辉结婚,最后都闹成什么样?现在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你是我的好朋友。这回你怎么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你放屁是香的,那可能吗?你放屁要是香的,那你身上得有多大香味呀?你当你是麝香猪呐?” 如意没在意陈晨这一番数落,只是说:“你别不信呐,要不这么着,我马上放个屁你闻闻,看看香不香。” 陈晨连忙摆手:“别介,万一不香,那我不被你薰死啦。” “你闻闻呗,就闻一下。”如意几乎是在哀求了。 陈晨可受不了这个,哪有追着让人闻屁的?这也太奇葩了吧? 陈晨正要逃蹿,如意已然砰的一声,把那个憋了许久的屁放出来了。 当时正在教室里,这屁声大的快赶上炸雷了,一声响过,弄得举座皆惊。那个范唯一是班里小闹鬼,哪有热闹紧怕少了他,屁声没等落地呢,他立马拍手叫好:“箫如意太有气魄了,放个屁都能放得这么动听!” 在教室里的同学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但是还有两个人没笑,一个是始作俑者萧如意,另一个就是闻到了一股扑鼻醇香的陈晨。 陈晨的确被惊呆了,如意没有胡说八道,她放的屁的确是香的,而且还挺香的,比妈妈买的香水要香得多。 如意一脸的得意,歪着头问正在发着呆的陈晨:“怎么样,我没吹牛吧?” 陈晨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径直向教室外走去。 如意大惑不解,陈晨干嘛磨头就走呀?她追过去,问:“哎,你干嘛去呀?” 陈晨头也不回的说:“我得告诉老师,跟她说你能放香屁!” 七岁半的如意和陈晨,都是一年级小豆包,都是把老师的指示当圣诣,把老师当成圣人的年纪。陈晨发现了新大陆,哪能不第一时间向老师汇报呀? 可如意却不想陈晨这么做,因为她跟陈晨不一样,陈晨是老师眼里的好孩子,乖乖宝。她萧如意却在老师眼中是一个坏同学,惹祸精。一样的事同时发生在他们俩身上,也肯定会得到不一样的待遇。 像陈晨要是做什么好事了,马上就会得到老师的夸奖,可萧如意也这么做了,老师要么视而不见,要么会对如意说,你不会是又要起什么幺蛾子吧? 如意生怕“放香屁”事件被陈晨捅到老师那里,自己又会得到什么不公证的待遇。 可如意慢了一步,陈晨比她发育得快,腿脚也快,先蹿到了老师办公室,对着整整一办公室的老师说:“报告老师,萧如意放香屁!” 所有正打算拿着教案上课的老师听了一愣,都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办公室门口,这个长相明丽又语出惊人的一年小豆包身上。 ●-{正版p首发! 陈晨和如意的班主任老师姓郭,名叫郭秋菊,已经有五十多岁了,这将是她退休前带的最后一个班,她为了自己有个完美的收关,所以对自己的学生都非常的严厉,希望他们能变成自己教过的最好的一界学生。 郭老师听了这话被气得不轻,怎么自己班里的好学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萧如意放香屁?这不是胡说八道呢吗? 她第一时间就认定是萧如意在胡嘞嘞,而陈晨是被她蛊惑了,才没深没浅的跑这里来胡说的。 正好这时候如意随后赶到,见到这个小幺蛾子,郭老师不禁大发雷霆,拍着桌子,大吼一声:“你们俩都给我进来!” 如意心里直叫苦,在这个“郭阎王”面前,她就是个被催残的小鬼,恐怕这回她是彻底好不了了。 陈晨生怕如意跑,拽着她走到了郭老师面前。 “到底怎么回事?”郭老师一脸威严的问道。 陈晨说:“刚才萧如意放了个屁,是香的。” 此言一出,整个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全都笑喷了。刚才陈晨说头一句的时候,众老师还当是自己听错了,而现在才算彻底听明白。 众老师笑过之后,心里都暗自摇头,现在的孩子也太能搞笑了吧?放屁要是香的,那卖香水的不得彻底黄铺啦? 陈晨见众老师都是一脸的不信,便把如意推到了郭老师面前:“老师,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让萧如意放个屁闻闻。” 郭老师越听头越大,这都什么事呀?还带让人放屁闻闻味的,也太搞笑了吧? 郭老师正要喝斥陈晨,没想到如意正好有个屁忍不住,拉了个长声“啵~~”的放了出来。 忽然,一股子浓香渐渐弥漫开来,那香味又醇又美,难以名状,香得让人陶醉其中,难以自拨,香到让人感觉像是投身在花海之中,心旷神怡如痴如醉了。 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被这个奇幻的现像给惊呆了,不知谁说了一句:“嘿,这孩子放屁还真是香的呀。” 第七章,香屁公主 萧如意能放香屁这件事,立马因为她的铁杆闺蜜兼好朋陈晨的传播宣扬,瞬间传遍了整个校园。 那时候电视里正热播《书剑恩仇录》,里面正好有个香香公主,萧如意就被联想丰富的同学们起了一个“香屁公主”的外号。 不到两天半,整个校园都传遍了“香屁公主”的大名。 不仅如此,专程到萧如意他们班闻”香屁公主”放屁的同学络绎不绝。连萧如意放学的时候,都有同学堵着她,对她说:“你就是香屁公主吧?你那什么,给我放个屁呗?” o/`正版首U发 韩嫣觉得女儿总放香屁不见得是好事,自己个同学在云城市医院,还是肠胃科的,便带着萧如意到同学那里做了全面的检查。没看出什么毛病不说,她那个同学还说这个孩子肠胃蠕动的力量和速度都较高于正常人,说明这孩子的肠胃非常的健康!不过放香屁这件事,她那个同学也解释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只是说应该没什么事,让韩嫣放心。 韩嫣却不敢随便放心,这孩子可是萧淹的命根子,要是自己一眼照顾不到,真出了什么事,那萧淹不得和她激眼呐? 所以韩嫣最近一直都在专注着萧如意,她觉得如意是跟以前有些不对劲儿,除了放香屁以外,身上好像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例如说,头发比以前变黑了变亮了变得顺滑了;例如说,皮肤也比以前变得白晰了许多也嫩了许多,几乎都快像凝脂半透明了;例如说那眼睛也比以前大了许多,眼睛上除了暴出一对双眼皮之外,那睫毛也像抹了睫毛膏似的又黑又长了。 这种变化最多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萧如意像似破茧的蝴蝶一样,一下子就变成了娇艳动人光彩夺目小美女一枚。 这实在让韩嫣觉得不可思议,丑小鸭变天鹅还得有个过程呢吧?这孩子怎么可能在一个月之间的时间里就变得美艳得像个小仙女了呢? 虽说韩嫣觉得奇怪,但这种事也只能从孩子的发育来找原因了,也许是孩子正好到了一个高速发育的阶段,才导致孩子这么短的时间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吧。 总的来说,萧如意越变越好看是好事,韩嫣现在不仅不在杞人忧天了,还为自己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而感到特别的欣慰和骄傲。 经过了香屁事件,萧如意算是彻底的看清楚了陈晨的真面目了,她把她当朋友,她却以出卖朋友为己任,不遗余力的把她的秘密给说出去,实在是太不够哥们义气了。 有了前车之鉴,萧如意便把自己最重要的一个秘密憋在心里,谁也没告诉。 ----那个秘密就是她放香屁的缘起。 萧如意其实早就意识到了,自己放香屁肯定是因为她吃了聋哑老头的“五毒断肠散”的缘故。首先在时间上就能对上茬儿,头天晚上吃的药丸,第二天早晨就开始放香屁了,不是这东西还能是啥呀? 而且她也发现了自己除了放香屁之外,身体上也有了很多的变化,尤其是那张脸,竟然变得超好看了。每天对着镜子的时候,看着里面的小美人,萧如意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我咋不到两天半就变得这么漂亮了?难道说,也是那个“五毒断肠散”的缘故? 萧如意决定揭开这个秘密,为此她在星期天偷偷的来到了那个日本小楼。 进了那个满是霉味的小楼里,萧如意又有点犹豫了,因为以前她都在外面看这个鹤立鸡群的小楼,真正走进其中她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那时的萧如意还是个孩子,她也像普通孩子一样,有强烈的好奇心,但同时也有对未知世界的恐惧感。所以身处在这个阴气森森,布满了灰尘和充溢着霉味的楼道里,她开始有些害怕,想要退缩了。 一阵脚踩烂木地板的吱呀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萧如意本来狂跳的小心脏,此刻被吓得更欢实了,好像马上要从嗓子眼里蹦哒出来一样。她想马上逃离这个地方,却不知怎么的,像被人使了定身术一样,根本没有了行动的能力。 萧如意眼看着块要被这个阴森恐怖的一切吓晕厥了,可仔细一看,来人却是那个形象慈蔼的聋哑老头,她那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聋哑老头一见着她,本来浑浊的眼睛里,立刻闪烁出惊喜的目光。他摇摇晃晃的快步走到萧如意的面前,兴奋的用手乱比划着,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可萧如意不懂哑语,也知道她说话对方也听不见,也开始双手像打太极拳似的乱比划,两个人鸡同鸭讲,彼此都不知所云。 聋哑老头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兴奋的点头,又回手拉着箫如意,不管不顾的往楼上走。 萧如意被他拉着手,心底却没有了一丝恐惧,反倒觉得这有点像探险了,蛮好玩的。 踩着吱呀乱叫的楼梯,萧如意跟着聋哑老头上了楼,远远的便闻到一股子药香扑鼻而来,等跟着聋哑老头进了那昏暗的房间里,萧如意瞬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这里就像开了一个大药房似的,四西墙和地中央都摆着一个个一人多高的大药柜,萧如意数了数,竟然有十几个之多。而且每个药柜上都有几十个小抽屉,抽屉表面上都写有各类药名。萧如意看了看,竟然没有一款药是她听说过的。 聋哑老头指着其中一个抽屉让萧如意看,萧如意凑过去打眼一瞅,只见上面写着“母渡换肠散”,下面还有一趟小字:专为女性养颜润肠而用,效用奇佳,但切不可一次多吃,多吃则换颜太速,放屁极香,太过惊世骇俗。 萧如意明白了,之前她到药店买的是五毒断肠散,而聋哑老头误以为她说的是“母渡换肠散”,所以才把这药给了她。 萧如意看见桌子上有纸笔,写上几个字,“换颜是什么?”然后递给了聋哑老头。 聋哑老头看了看那上面的字,也写下了一句话,“就是让你长得好看。” 萧如意点点头,心里想,看来这药还蛮有效果的吗,自己是变得比以前好看多了。就因为自己变好看了,郭老师和同学们对她的态度也变好了,只是那个陈晨却不主动找她玩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萧如意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也让小妈韩嫣也变好看呗,也让陈晨变好看呗,当然也不能忘了那个差点成为自己婆婆的黄翠花………大伙都变得好看了,那该多好啊? 所以萧如意又在纸上写着:“药很好用,再给我几颗呗?” 没想到聋哑老头却一个劲儿的摇头,在纸上写着:“那药的材料很珍贵,炼制的时间又长,我用了十年才炼了两颗,除了给你那个,现在只剩下一颗了。” “哦。”萧如意有些失望,心想还是算了吧,人家也得留着一颗药压箱底不是,咱也别张罗要了。 可那聋哑老头却过去打开了抽屉,把那颗唯一剩下的母渡换肠散拿了过来,塞到了萧如意的手上,意思是,你拿走吧。 萧如意兴奋异常,忙向聋哑老头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聋哑老头见这孩子这么有礼貌,也抚着萧如意的头发,脸上笑出了一朵菊花。 萧如意看着满屋子的药,又开始突发奇想了,在纸上写下几个字,递给聋哑老头看。 原来那上面写的是:“有没有生小孩的药?” 聋哑老头眨巴着眼睛,写:“谁要生孩子?” “我妈妈。”萧如意写。萧如意前一阵子偷听了韩嫣和萧淹的对话,知道韩嫣不能生育,所以才会把萧如意当成亲生女儿来养的。 萧如意虽然挺感动,但在她看来,一个女的要是一辈子不生小孩儿,可实在是太悲催了,所以她才想要帮助她,想让她变得成一个能够生育的普通女人。 聋哑老人拿出几个药丸,用一个药盒包了进去,上面写着:“罗森爱子丸”。 聋哑老人又在纸上写着:“此药专为女人生育而制,每天一次吃一个药丸,但最多只能吃三丸,吃多了会使人体性欲太过强烈,生育太多。” 萧如意把那药拿了回去,却不知道该怎么给韩嫣吃,又怕这药有什么问题,再把小妈给药死了,那可就糟了。 正好那天,范唯一跟李源辉在操场上捉到了一只老鼠,萧如意为了做实验,把自己书包里的”罗森爱子丸”拿出了一粒,喂给了那只老鼠。 范唯一还以为萧如意给它喂的是老鼠药,想看看那老鼠吃了药会有多难看,是不是当场蹬腿死翘翘了。 可他刚一松手,那老鼠便蹿到无影无踪了。 范唯一气得直跺脚,问萧如意:“你给老鼠喂的什么药呀?它咋还比以前精神了呢?” 萧如意说:“是生孩子药,我想知它吃了以后会不会生孩子。” 一边的李源辉说:“那你不会给老鼠做完实验,完了你要自己吃吧?我妈说了,如果你有了我的孩子,我妈就跟我断绝母子关系!你还是跟别人生孩子吧。” 萧如意撇嘴说:“谁稀着跟你生孩子了,想的可倒美!” 第八章,你是我唯一的爱恋 寒假过后,开学的第一天,先是大扫除。郭老师打开了教室门,当她看到门里的情景,立马吓得“妈呀”的惊叫一声,回身就跑。 同学们朝教室里一看,也全都眼直了。我的妈呀!整个教室里黑糊糊密麻麻的竟然全都是老鼠,不少胆小的同学也像郭老师一样,吓得混身乱颤,转身就逃。 整个校园经过一个寒假竟成了老鼠天堂了,同学们谁也不敢进教室了,全都在操场守着。几个男老师拿着灭鼠的器具,对教室里的老鼠实行大清除,但也是收效甚微。 这些老鼠们的智商极高,都是在打游击战,玩的战术也是敌进我退,敌追我跑,真正死掉的老鼠不过是万分之一罢了。 李源辉和范唯一把目光都投向了萧如意,很显然这场鼠灾跟萧如意有莫大的关系。 寒假前,如果不是萧如意给那只老鼠喂了人吃的助育药,那只老鼠也不至于这么多子多福。 现在老鼠身上的药力恐怕是一代传着一代,它的重孙子可能都得有了重孙子了吧? 萧如意认为自己做这个实验还是很正确的,还幸亏她做了这个实验,不然小妈吃了这个什么”罗森爱子丸”,到时候像老鼠似的,一窝五六个,再生个十窝八窝,那老爸不得疯啦? 萧如意是鼠灾的始作俑者,这件事又不能不管,她只好又找到聋哑老头请他想想办法。 聋哑老头见她写的是:“我把药给老鼠吃了,老鼠变得好多。”不禁哈哈大笑。他摆摆手,又在纸上写看:“没关系,我给你药。” 故意兴奋的点头,聋哑老头到最里面的药柜子里拿了一包药,只见上面写:灭鼠灵三个小字。聋哑老头把药递给如意,又在纸上写:“此药剧毒,千万注意。”还写上了具体的用法。 故意点了点头,蹦蹦哒哒的跑回家,照着聋哑老头给写的说明书,在食物里拌上了药,她为了让老鼠爱吃,还特意弄上了几块巧克力,卖相很是好看。 到了学校,同学们也都从家里拿来了各种灭鼠用具,像老鼠箱,耗夹子,老鼠药之类的。但凡教室的角落都能发现这种东东。如意当然也把自己的灭鼠灵混放其中。 现在课堂上时常能见到老鼠大摇大摆的课桌间穿行,有时老师讲课的时候,有胆大的老鼠还跑到讲台上跟同学们对视,弄得课堂上动不动就出现笑场。 等过了一天再上学时,学校已经“尸横遍野”了,只见教室里操场上,老师的办公桌上,到处都是死翘翘或是半死不拉活的老鼠们。 老师和同学们都加入了“清尸行动”,大伙都是全副武装,戴着口罩手套,开始收拾那些老鼠的尸体。 那个范唯一乘着大伙不注意,把两只死老鼠塞在了如意的书桌里,到了下午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如意伸着手去书桌里拿书,却不想摸着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待掏出来,却是只死老鼠。 如意倒底是个女孩子,平时显得有胆有识,可冷不丁手里抓着个死老鼠,立马便吓得尖叫起来。 郭老师正在台上上课,猛的听见一阵声震屋宇的尖叫,吓得她也不小心把手中的课本扔在了地上。 众人的目光都被如意吸引了,见她手中攥着个死老鼠,小脸煞白,一副要做呕的样子。 郭老师过来问明了原委,才知道是有人悄悄的往如意的书桌里放了两只死老鼠,而具体是谁这么做的,所有同学都一概摇头,说这事儿跟自己没关系。 如意却看向那个范唯一,因为他是班里的“小闹鬼”,也只有他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范唯一却不一点也不心虚的跟如意对视着,他的那双狡黠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如水,乍一瞅着还挺纯洁的吗。 放学的时候,范唯一拦住了如意:“我有话要跟你说。” 萧如意对范唯一从来都很疏远,只有上学期的时候他跟李源辉一块捉了只老鼠,这才算是彼此有所交集,再往后她跟他基本上都没说过什么话了。 他会跟自己说什么?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如意犹豫了片刻,这才跟着他走向了角落里,问:“干嘛?” “我想跟你搞对像。”范唯一石破天惊的道。 如意眉头皱成了个死结,说:“对不起,我对你没兴趣。” 如意说着要走,被范唯一一把拽住了,“你如果不跟我搞对像,我就把上学期你给老鼠做实验的事说出来!” 如意还真被这句话给吓到了,要知道自己给老鼠做的那个实验,弄到现在已经是祸患无穷。学校里老鼠多得数不清不说,还被老鼠们咬破了很多桌椅,经济损失几乎无可计数。 而学校方面也一直对这次鼠灾感到莫名其妙,一般老鼠喜欢在有食物的地域生存,为什么它们偏偏要留在人多的学校里呢? 所以学校也为此在努力调查原因,一旦范唯一把这件事给捅出去了,那如意不得彻底悲催啦? 萧如意权衡利弊,最后只好说:“行,但你不准和别人说老鼠实验的事。” 范唯一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怎么会出卖自己的老婆呢。” “那咱俩拉钩上吊。”如意说。 “嗯。”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兴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兴变。” 萧如意和他把手指拉在了一起,眼中竟然充满了迷茫。 李源辉听说了这件事,一脸痛苦的问着萧如意:“你不是说要嫁给我吗?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了?你见异思迁,水性扬花!” 如意说:“你别说我!是你听你妈的话,你先不跟我好的!” 李源辉说:“是,我是听我妈的话了………可你也知道,我妈有多厉害,我根本就斗不过她!………但……我心里,可一直想着你………” “那………咱们俩私奔吧!”如意突然说:“电视剧里不是演过吗?两个人搞对像,家里不同意,后来就开始私奔了?” 李源辉眼睛亮了一下,把书包往上提了提,说:“你真想跟我私奔?” 如意毫不迟疑的说了一句:“想!” 其实如意想的是,应该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万一那个范唯一嘴一突噜,把自己给老鼠助孕的事说出去,那不就惨啦? 李源辉听如意这么说,也兴奋的捉她的手,深情满满的说:“那好,咱们私奔………” !看c正(版de章Jj节上h 这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嘎嘎的笑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校门外卖雪糕的老太太一边指着他们俩,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笑:“他们俩………要私奔,哈哈哈………一年小豆包要私奔………” 没想到私奔这件事很快传到了老师的耳朵里,郭老师二话没说,马上找来了家长。 郭老师对萧淹和黄翠花说:“你们可千万别当笑话听,万一孩子要是当了真怎么办?万一他们要是离家出走了怎么办?现在社会这么乱,出了事谁负责?!” 黄翠花对萧淹咬牙切齿:“你们家的如意就是个狐狸精潘金莲!告诉你,我跟你们家绝交!不然我儿子早晚得让你那个女儿变成武大郎!” 郭老师见黄翠花这么激动,整个办公室里的目光都给招引过来了,她连忙安抚道:“别别别,您儿子不是武大郎,他女儿也不是潘金莲………他俩还都是孩子,不懂事。你们做家长的得好好去引导知道吗?千万不能给孩子定位呀………” 郭老师道理讲了一大堆,黄翠花却一句也没听进去,她认定萧如意就是一个红颜祸水,尤其现在如意“越长越妖里妖气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自己儿子彻底迷得北都找不着了!不行,黄翠花觉得自己这丫的惹不起,但还是躲得起吧? “咱们搬家!”黄翠花对老公李大强说。 李大强对老婆的话言听计从,只是说:“好啊,不过………往哪搬呀?” 黄翠花说:“我那娘家不还有个房子吗?我爸已经过户给我了,正好咱们上那儿去住。” “那………有点小吧?何况离我上班的地方还挺远的………”李大强一想到那个小破地方,心里就硌硬,去个厕所都得转出半条街去,“这里不比那儿强啊。” “放屁!”黄翠花叉起老肥腰,茶壶一样戟指着李大强:“你没听说过孟母三迁的故事呀?那个如意就是一个小妖精,你敢让自己的儿子守在她身边呀?弄不好俩人没到二十呢就有了孩子咋整呀?你忘了上回那个小妖精说自己怀孕了?现在又要找你儿子私奔………” 黄翠花越说越激动,跳脚泪奔道:“我儿子要是跟她私奔了,你说那我可咋整呀?!” 李大强见黄翠花又要开嚎了,吓得双手乱摇:“行了行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啊。” 李源辉明天就要搬家转学了,萧如意早就听说了这件事,早早的等在了校门口。 李源辉看见了她,放慢了脚步,走近她说:“明天我就要走了,我会想着你的………” 话刚说一半,李源辉的眼睛就红了,他拉着如意的手,说:“如意,你是我唯一的爱恋,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人……” 如意冲着他一个劲儿的点头,说:“我也是………” 话刚说一半,那个卖雪糕的老太太又开始拍大腿嘎嘎大笑,连假牙都笑出来了:“哈哈哈,小屁孩说,你是我唯一的爱恋………哈哈哈,小屁孩说,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人,哈哈哈………” 李源辉和萧如意一脸怒色的瞅着那个卖雪糕的老太太,心里说,这老太太的耳朵咋就这么灵呢? 第九章,毒药 十五年,有如白驹过隙一眨眼睛就过去了。 在这十五年里,城市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无数的高楼大厦,有如雨后的春笋一般争先恐后的耸立起来。 而所有像如意家那样的小平房、四合院基本都绝迹了,如意家也早在七八年前搬进了一个九十平米的单元房里。 如意的爸爸萧淹早就不做长途客车司机了,因为萧淹的身体不好,再者公路上的车越来越多了,危险系数也越来越大,韩嫣说什么也不想再让他做这个了。 无奈之下,他在云城一中的校门口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书店。还好,总有学生光顾,生意也蛮不错的,现在已经发展了好几家分店。 而如意也从省师范毕业,马上就要被分到了云城一中,她和她的小妈妈韩嫣成了下属和上属的关系,因为韩嫣现在已经是云城一中的副校长了。 在这十五年里,李家跟萧家彻底断了联系,如意只在偶尔想起自己给妈妈“下毒”的那段糗事,才会顺带想起那个叫李源辉的小屁男孩。 不过那个李源辉具体长的是什么样儿,她早就模糊不清了,也许,再相遇也只能是擦肩而过,恐怕连彼此都不能相识了吧? 当然最让如意伤感的事,不是小时候的玩伴不知所踪,而是她身边失去了一个最亲近的人,就是赠过她药的那个聋哑老头。 原来那个老人姓莫,名叫莫少言,因为他从少就是聋哑人,家里才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从字面上看,就是让他别少说话、要多说话的意思。可惜这也只是父母的奢望而已,莫少言一辈子也没真正用嘴说过话,因为他就是一个天生的聋子哑巴。 莫少言家人丁凋落,到了他这一代已是三代单传了,可就因为莫少言是哑巴,再加上“成份”不好,一直困守在世居的土楼里,没有结过婚生过子。 再说莫家祖上,一直是做药材生意起家的。莫家不光祖传下来了药材生意经,还祖传下来了许多秘不示人的制药工艺,有很多药还是历经十几年或是几十年精制而成,不光炼制时间超长,而且用料考究,疗效也极为神奇。 就像老头给她的母渡换肠散,虽经十年精炼,却极有效用,迄今为止,萧如意也因这个补药,而变成了一个回头律极高的超品美媚了。 莫少言传承家学,对中药研究极深,他一直都想配制成功一种能够治疗先天聋哑的中药,可是等到他配制成功之后,自己却已经成了风中之烛。 但让莫少言极为欣慰的是,在他临终这几年,这个精灵古怪的如意一直陪着他,让他感受到了人间最温馨的亲情和友情。 后来,萧如意依着小妈妈的意思,考取了省城的师范。在临走前,如意还特地去日本小楼里,跟这位聋哑老头告别。 当莫少言听说萧如意要到省城去念书的时候,马上让她用纸笔写明了自己将去的学校和所在的班级。 如意知道老人已经快九十岁了,身体也不太好,自己一个人住在这栋小楼里,也实在是太孤独了。 现在莫少言的身边只有如意这么一个亲近的人,他让她写明白地址,可能是想着有什么事可以找到她吧? 云城跟省城挨得很近,近几年都直通地铁了,所以在如意看来,老人到省城找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时候如意刚刚有手机(因为在重点高中,学校严禁学生使用手机。),便把自己的手机号也一并写在了那条地址的下面。 可她万万没想到,刚在师范学院报到的第二天,自己的手机就响了。 而打电话的人告诉她一个让她心痛的消息:聋哑老头离世了。 ----就在她离开云城那天,老人竟然跳楼自杀了。 聋哑老头自杀之后,从他的身上发现一份已经公证过的遗嘱,遗嘱的受益人就是萧如意,所以公证处在第一时间给如意打来了电话。 如意听到这件事之后几乎悲痛欲绝,刚听到这个消息,她马上就准备赶回云城,但随后被小妈妈韩嫣一个电话给挡驾了。 韩嫣说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既然那个聋哑老人身后遗嘱的受益人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就有义务为老人发送后事。 至于如意,还是让她留在省城继续上学吧。当时的她还不到二十岁,本来不应该经历这种事的。 不光韩嫣不让她回去,连师范学校那边也不放行,因为刚刚开学,学生们正在封闭军训。所以像这种可去可不去的朋友丧事,学校一概不批假,除非如意不打算要学籍了,准备来年重考! 如意纠结了好久,终于抵抗不过小妈妈和学校的强权,没能去参加聋哑老头的葬礼。 但如意每次寒暑假回来,她都不忘到聋哑老头的日本小楼那里祭拜一番,以感谢他一直把自己当成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现在那个日本小楼依然伫立,主要是因为这个小楼历经了七八十年,已被文物部门列为云城的历史遗迹之一了,现在谁都无权对其开发改造。而这座小楼也因为是那个聋哑老头的遗物,已经指定如意继承了。 这里的一楼已被萧淹变成了他那个书店的仓库,二楼依然还摆满了药柜,而三楼的主卧也被萧淹请人修整了一遍,变得干净清雅了许多。 可这里终究没有任何人气,主要因为曾有人横死其中。每到天黑,远远看着小楼就觉着鬼气森森的,知道内情的人全都自觉的绕着走,更没人胆敢过来住在这里。 如意胆子也不大,所以每一次来这儿也都是找个人来陪着,今天她带来的是和她一块分到云城一中的张晓荷, 她们俩都是云城人,读师范时还都是室友,现在也都成了云城一中的实习老师,将来她们还有可能在一个单位混一辈子。而且俩个人性格爱好也都差不多,一直以来都是最铁的闺蜜。 张晓荷对这个日本小楼也挺好奇的,刚进这里时,便发出一阵阵的惊叹声:“哇,没想啊,如意,你还是个大款呢,这么大一座楼,又地处在闹市区,不得值个千八百万的呀?” 如意摇头笑了,说:“你放心吧,就是值再多的钱我也不能卖。” “那为啥呀?”张晓荷比如意多懂些事故人情,身处在这座小楼内,她感觉像发掘了一个宝藏,“这楼你又不敢过来住,这么空着闲着,还不如卖了钱,做你想做的事呢。” 如意抚摸着楼上掉了漆的栏杆,幽幽的说:“这是人家让我来保管的,哪能说卖就卖呀?” 其实如意还想说,那二楼上面还有那么多的“神药”呢,如果把这儿卖了,那些药该往哪放呀? 张晓荷也知道如意是个榆木脑袋,有些事就是不开窍,“房照上是你的名儿不?是你的名字你就有权卖呀?还替人保管,那个哑巴老头都死四年了,你还替谁保管呐?” 其实张晓荷家当年也离这不远,张晓荷也听说过那个单身的聋哑老头,也知道聋哑老头有这么个让人眼热的小楼。 张晓荷心里还是挺妒忌如意的,看看人家,母亲是一中的副校长,父亲又在校门口开了那么一家财源广进的大书店。本来这一切就够让人眼热的了,这个如意又幸运的继承了这么一栋价值过千万的小楼,咋好事都上人家摊上了呢? -最9新B(章节R上{m》 可张晓荷就比如意惨多了,父母早早就都下了岗,爸爸给人卖苦力开货车,妈妈在农贸市场里租下个摊子,卖些针头线脑贴补家用。 而且,张晓荷还有个妹妹叫张晓蓉,是当初爸爸想要儿子,才阴差阳错有的。 之前张晓荷本可以考上更好的大学,就因为家里拮据,才上的师范。而今妹妹上大学的钱,还是父母东挪西借来的呢。 要不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呢! 张晓荷心里不服气,凭什么如意长相又美?家庭又好?还要额外白得了这么一个大房子?! 张晓荷又有些后悔,如果当初要知道那个聋哑老头没有后人,她过来献献殷勤该多好啊?怎么说也能把这幢楼弄到手,她也不用站在这儿心里犯酸看着人家眼热了。 如意笑着说:“我又不缺那份钱花,干嘛卖它呢?” 一边说着,如意一边去翻那些药柜。这里除了治病救人的灵药以外,也有一些杀人害命的毒药,像当初那个“灭鼠灵”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巨毒。所以每次来,如意都要把那些有毒的药清理清理。 张晓荷见如意从最里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两盒药,问:“这是治什么病的?” 如意见她伸过手,忙把那药盒闪在一边:“别动,这是巨毒的神藿,要是把它打开,只要吸上一口你就会产生幻觉。而时间稍长一点,人就会发疯而死!所以这东西可千万不能随便乱动!” 原来那个聋哑老头的祖上不仅做正经药材生意,还研制过各种毒药,像这个神藿就是他们莫家人的“研究专利”,并且他们莫家人也用过这个东西干过很多缺德的事。 虽然在莫家人看来,这种药比较“晦气”,但它杀人于无形,而莫家人一直都还有着害人之心,也就爱如珍宝的收藏着。 聋哑老头也没舍得扔掉这些药,可为了保险起见,他特意向如意叮嘱了这种药的特性,生怕她以后会出差错,那可就遗害无穷了。 至从如意接手这个小楼之后,对这副毒药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但这些东西如此危险,也不能总让它存在着瘆人吧? 所以如意今天来这里,就想着把这个东西给销毁了,她可没兴趣留着这么害人的东西。 “这么厉害?”张晓荷睁大了眼睛看着如意手中的锦盒,“那不是成了生化武器了吗?” 第十章,不全是 箫如意准备把神藿销毁掉。 来日本小楼之前,如意看见路边有一处深挖的地下工程,里边的管道已经铺设就绪,应该是马上就要回填了。 当看到这个即将回填的大坑,马上让如意产生了联想----要是把神藿埋在坑底,再经过回填,那它可就彻底不见天日了,她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张晓荷见萧如意把药盒揣在了风衣兜里,不禁问:“你干嘛?不会是拿它去害人吧?” 如意噗哧一笑,瞪圆了眼睛反问:“我有那么坏吗?” 她拍了拍衣兜说:“我想把它埋了,这种东西留着只能是祸害!” “哦。”张晓荷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刚出了日本小楼,张晓荷的手机就响了,是她的男朋友胡军打来的。 张晓荷对着手机发呆,却没有接通。 萧如意忍不住问:“你干嘛呢?接电话呀?” 张晓荷背过身,向前走了几步,这才接通了手机说:“你还给我打电话干嘛?我们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 如意耳尖,即便是在这样车来车往的热闹街头,她仍然听清了张晓荷在说什么。 如意感觉奇怪,怎么会呢?胡军可是一直都对张晓荷一往情深的呀。 记得在省师范大学的时候,胡军总是围着张晓荷屁股后面转,算是晓荷最执着的追寻者之一。 看O9正版章节M上{N 那时候,大家都是“穷书生”,胡军为了给张晓荷过生日,竟然借遍了他们整个男生宿舍。 可没有不透风的墙,胡军遍地举债为张晓荷过生日这件事,最终还是传到了女生宿舍。 如意听到了这个消息,当时就被这个执着于情的胡葛格给迷住了。 可张晓荷听说之后,却被气得大哭不止。尤其生日那天,胡军在宿舍楼底下都快喊破嗓子了,张晓荷说什么就是不露头。 做为旁观者的如意在一个劲儿的劝合,但这位张大小姐就是无动于衷。 后来那个浪漫的生日聚会只能是草草收场了。 如意以为张晓荷这么“冰山冷血”,胡军肯定会知难而退,尤其上回的那次“生日聚会”,让他在整个学校的同学们面前尽失颜面,他怎么还能再跟张晓荷“比翼双飞”呢? 可如意和她的同学们都看走了眼,胡军竟然依然追随着他“心目中的女神”(胡军给张晓荷的情书上所写的称谓)。 而张晓荷好像也忘却了彼此从前的不悦,又跟胡军凑合在一起,两个人竟然磕磕碰碰的一路走到了毕业。 如意本以为张晓荷跟胡军会在两年之后修成正果。等他们工作稳定了,一定会走进婚礼殿堂的。 可谁想到,张晓荷却跟胡军分开了,这让如意感觉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绞痛。 张晓荷关了手机,把手伸进了如意的臂弯,说:“走吧。” 如意沉默了好一阵,才忍不住问:“为什么?” 如意的这句话,问得应该不算突兀,可张晓荷却仍是一脸懵懂的反问:“什么为什么?” 如意只好说:“你和胡军………” 张晓荷盯着如意的眼睛,像在从中找寻着什么,半响过后,她才冷笑一声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胡军只是分配到了县城高中,而我却分配在全省的重点高中,两相比较,我们俩也太不匹配了吧?” 如意以为是听错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张晓荷:“不会吧?你怎么能那么实际?他可是真心真意对你好呀?” “就算是有真心,那也都是暂时的,等到了贫贱夫妻百日哀的时候,我不信谁还有所谓的真心存在!” 张晓荷说:“如意,我们都是一样的年纪,可在人情世故方面,你就比我年轻得多了。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爱情不仅仅只是一种游戏,爱情还必须是用金钱来装点的!没有金钱就不会有爱情!你不可能真的去学柏拉图吧?你不会像个仙女似的去找个砍柴的董永吧?萧如意,你都二十多岁了?早该面对残酷的现实啦!” 如意看着张晓荷,觉得她的话里有很多自己不愿认同的东西,可她对此却没有任何发言权。 因为如意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经历过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情。 说了别人可能都不信,之所以如意没有爱情,只因为她的长得太美了! 她有黑缎一样的长发,白玉一样半透明的皮肤,浓浓的长眉,以及晶莹剔透黑白分明又摄人心魄的大眼睛。而她的身材也是肥瘦相宜,用弱柳扶风来形容,也是一点也不为过。 当然她所拥有的这一切,差不多都得益于那颗放香屁的“母渡换肠散”,使得她无意成为省师范所有女生里最美的一个女孩。 偏偏这样,她就成了男孩们眼中的女神,梦境的化身。到最终却没有一个男生,胆大包天来主动追求这样一个美伦美奂的仙女。 就因为这个原因,如意一直到了二十二岁还是孤家寡人,没有过真正的爱情经验。 对于爱情,她还在回忆着七岁时的那个阶段,而那不过十五年前的幼稚童事,早被时间来往的风,吹得不再真切了。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一场梦,再回头时看到的,不过是一片无稽的虚幻而已。 张晓荷又说:“你跟我的家庭出身不同,你可以为所欲为,因为你都有父母帮衬着----你的爸爸有钱,你的妈妈有权。而我不过是老百姓,我每走一步都要认真的权衡利弊。我不像你,还可以毫无顾忌的徜徉在爱情和浪漫之中……” 如意摇头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哪有什么爱情和浪漫了?” “早晚会有的。”张晓荷笑着说:“你的爱情一定比我的要完美得多!” 第二天上班路上,如意坐在妈妈的轿车里,韩嫣一边开着车,一边跟如意说笑着。她和她,一个眉目清秀干净利索,一个又美艳无匹如花似玉,如果不知道她们的真实关系,还真当这两个人是一对亲密的姐妹呢。 前边又开始塞车了,韩嫣看看腕表说:“明天我们还是坐地铁吧,这青年街上除了一中,就是实验小学,开车送孩子的家长太多了,总是塞车,太需要耐心了。” “行啊。”如意其实早就习惯坐地铁了,而在轿车里就只有她和妈妈,人少了反倒让她觉得闷得慌。 韩嫣又说:“再过几天,我就不能陪你一块上班了…………那件事你该听说了吧?” 如意当然听说了,市政府准备干部年轻化,曾在代表大会上提出要引进一位“无知少女”(无党派,有知识,少数民族,女干部)做副市长,而之前韩嫣正在提名之中。 “这么说………他们定的是你?”如意惊喜的问道。 韩嫣兴奋的点了点头:“下星期一,我就到市政府上班了。” 如意一把搂过韩嫣,香香的亲了一口:“哈!咱们萧家祖坟冒青烟啦,媳妇儿都当上市长啦!” 她又觉着不过瘾,又加上一句问道:“妈,你不会当了大官就把我爸踹了吧?” “去边子去!”韩嫣指着如意的脑门斥道:“你眼看就要当高中老师了,嘴上还没个把门的呀?没说两句话,咋就开始下道呢?” 如意抱着小妈妈咯咯直笑,这时前面汽车渐渐动了,韩嫣晃着身子说:“别缠着我了,我得开车了。” 韩嫣换了档,汽车轻轻滑出,她又没头没尾的说:“这回一中只招收一个正式老师,我已经跟上级说了,务必让他们选你,现在上面已经定下了。但你也得努努力,千万别让别人有什么说词………” 如意一听韩嫣说完这句话,立即变了脸色,“你是说……张晓荷跟孙振勇他们俩个………都不能留在一中了?” 韩嫣不看如意,直视着车前方点头,说:“重点高中的师资过盛,根本就不需要再引进人材,而让你们来这里实习,不过是让你们过来学习一下先进的教学方法和理念,好为普通高中输送更新鲜的血液………” “放屁!”如意突然冒出了脏话,把韩嫣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向身旁的女儿看过来。 “你们说的倒好听,什么学习先进教学方法,什么为普通高中输送新鲜血液………可你们为什么要留我?就因为我是您的女儿吗?” 韩嫣皱了皱眉头,又笑着淡淡的说:“不全是。” “不全是?”如意说道:“因为我,不全是----你的女儿?所以你才拼命帮我,好让外人看看你这个后妈对我有多么好,对吗?” 韩嫣又笑了道:“你胡说什么呢?我要是想表现,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当初你高考的时候我就给你加分了!哪还用等到现在?” 她收了笑,叹息一声道:“如意,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什么样性格的人我能不了解吗?你太纯洁太天真了!别人都知道去为自己争取,偏偏你却总要替别人着想,结果你只能吃亏!” 如意转过头,不看韩嫣。 韩嫣自顾自的说:“我说的‘不全是’,当然不是指这些。你的成绩名列前茅,凭你的师德和教学水平完全有资格留在一中!而你的那两位同学我都看在眼里了,那个张晓荷就是一个小心眼的家庭妇女,那个孙振勇又是一身的社会痞性,哪像个老师了?何况他们俩个人的成绩都不如你,我凭什么要他们不要你?” 如意回头看了看韩嫣,倒觉得她的还算是有些道理,如果仅按成绩来看,自己还真比二人高上一截。 韩嫣又冲如意笑笑,道:“说我没私心那肯定是在骗人……我是想你爸,他也到中年了,身体又不太好。还有,他在一中门口开着书店……以后我兴许就忙了,我想,你在一中能就近多陪陪他………” 第十一章,下毒 学校里的小道消息,传的比上级下派的精神指示还要快。转眼两天,韩嫣和萧如意母子的事就传遍了整个一中。 首先,“后备副市长韩嫣”,早就已成了人们口耳相传的主角了。 紧接着,人们又开始暗中传说,箫如意已经注定是一中教师了。 而那两个实习生不过是陪着“实习”罢了,最终那个张晓荷和孙振勇,只能是黯然的被分配到城内的普通高中了。 “怎么?我实习完了就被分到普高?那让我来干屁呀?之前就让我在普高实习就得了呗!” 孙振勇拿着扎啤对着大街满嘴污言秽语:“让我看着这些牛皮烘烘,开豪车,住豪宅的特教高教过完瘾了,再给老子打回原型,上级领导这不是成心拿老子开涮吗?!” 张晓荷破天荒的陪着孙振勇来到街头烤串摊,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听孙振勇这句话,她说:“孙振勇,你还真就理解错了,人家没想拿咱们开涮。说句自黑的话吧,咱们只不过是个未尾的小兵而已,领导压根没稀着答理我们,他们不过是把我们当做个垫底的,好把那个萧如意给拱上去!” 孙振勇一听这话,立马就翻了,站起来顿着酒杯道:“我去找萧如意去,凭什么把我给挤下去?!” 张晓荷忙装出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起身把孙振勇按在了椅子上,这才说:“你找萧如意又有什么用?要找你就找根呀!如果不是韩嫣,她萧如意能这么牛吗?” 听了这句话,孙振勇却突然变得颓唐了,他低下了头,说:“咱们屁大的小民,能跟人家市长大人斗呀?” 说到这儿,孙振勇喝了口啤酒,才又说:“我也看出来了,你就是想拿我当枪使,想让我跟他们评个理,可你别忘了,我就再傻也不至跟那么大的领导耍横吧?到时候我咋死的我都不知道了。” “你不想跟她评理可我想!”张晓荷说:“………但我不想正面和她交锋。” 孙振勇噗哧一笑:“什么意思?不还是拿我当枪使吗?” 张晓荷没想到孙振勇会是这样一个人,也太没有“男子汉气概”了!气得她一摔杯子,起身离座,说:“你不想自救就算了,什么当枪使不当枪使的,说得这么难听!瞅你软塌塌的样儿,还当枪使呢,你有当枪的资格吗你!” 萧如意上完三节课,累得嗓子发干,腿脚发酸。本来在高中讲课不应该太累的,尤其是在这种重点高中里面讲课,在座的同学们哪个不是从各个普通中学考上来的学霸?他们每个人都养成了自主学习的好习惯,老师不过是在台上把关键的难点讲请楚,一切也就溶汇贯通水到渠成了。 可偏偏长相超美的萧如意一走上讲台,本来都不溜号的同学也变得溜号了。不仅男生,连女生的目光也在追寻着她那张脸,让她感到众目灼灼无处藏身。本是来当老师的,反倒成了众人的观赏对像了。 所以到了后来,别管人家听不听得懂,连萧如意自己都有些不知所云了。 现在总算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后背的衣服竟然都是汗湿的了。 萧如意呆坐着,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资格当这个老师了。别的且不说,单就这么一个惹人眼球的容貌在讲台上一站,便把同学们对书本和黑板上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她的身上了。 萧如意从前也没觉得自己长得比别人好一点有什么不好,可这几年她才真切感受到了这个容貌给她带来的负面作用。 首先,就算她通过了多方面的努力,取得某些成功,但总被人归结为是自己这张脸的结果,跟她自身的努力关系不大。 再者,美女跟前是非多。有许多吃不着葡萄又说葡萄酸的“狐狸”们,动不动就说这个美女跟那个谁睡过觉之类捕风捉影的瞎话。 弄得到现在为止,萧如意一直都相当的洁身自爱,可关于她不靠谱的谣言仍是满天飞。 就因为自己这张脸,几乎很少有人用常态跟自己说话,要么像那些男人们那样羞答答脸红脖子粗,吐字发音都成问题,再就是像那些女人一样,总是对她狠狠地剜上几眼,心里再暗骂她是“骚狐狸”! 萧如意真恨自己当初吃下那颗“母渡换肠散”,不然她也不会变成这样一个让人瞩目的美女,她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了。 就像刚才在课堂上,她真怕自己挺不住那几十双眼睛的关注,转身逃离现场,或是受不了哭了出来。 美女也有烦恼,而且是别人都意想不到的烦恼,这恐怕也只有身为美女的她才会自知了。 别人总是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她,如果知道她心中所想,还不得说:这个人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呀,多少人想要这样的皮相还得不着呢! 萧如意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当初自己不也是在追求美吗?现在自己的所有一切都美到“滴水不漏”了:不仅是人的相貌美了,家庭也挺和美,事业也完美了,连她的性格,也由从前的幼稚可笑,变成现在的恬静温柔了。 可,这就很好了吗? 萧如意心底还是很迷惑的,她甚至很羡慕张晓荷,至少她比自己敢爱敢恨,不用在乎谁会对她怎么评价,也不必在乎所谓的“美”给她的负累,更不会像她那样,一天总在想着,自己该怎么做才会像个“正经”的美人。 甩了甩头,萧如意知道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了,现在她得背课了,下午还有一节公开课,校领导都会过来旁听,她可千万不能搞砸了。 萧如意拉开抽屉,准备拿出那本参考笔记。 突然,一股怪怪的大蒜味冲鼻而来,萧如意的脑子里瞬间乱烘烘的,整个人就像是一株断了根的水草,想要沉淀下来,却又飘飘然的无依无靠,眼前的一切更是像身处在三维立体画中,连远近高低都错位了。 就在这关键的一刹那,她终于强迫自己回复了意志力,而且几乎是拼尽了全身力气,才把那个抽屉关严了! 萧如意呼呼的喘着气,双眼发直的望着前方,半天才缓过神儿来。 停了好一会儿,她才冲对面桌的吴老师问:“吴老师,…………张晓荷……来过我这儿吗?” 吴老师跟萧如意同是化学系的老师,不过她早是国家特级教师了,平时只是在办公室里干些编写教学专著之类的事儿,很少会有执鞭上课的时候,所以这件事问她肯定没错儿。 吴老师抬起了头,扶了扶眼镜说:“噢,来过呀,她好像要找什么东西,还翻了你的书桌。我跟她说,小萧没在这儿,你还是等她回来再翻吧。这丫头听我说了这句话,还白了我一眼呢。“ 吴老师是个开朗的阿姨,说完了这句,她还自嘲的笑了。 萧如意却一点想笑的心也没有,她现在想的却是那个张晓荷。 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对自己,她难道不顾她们四年同窗的友谊,竟然要把她杀掉而后快吗? 那抽屉里的就是神藿,而且还是被散开的神藿! 聋哑老头在世的时候,萧如意就很好奇这个东西。对于这个嗅一嗅就会让人命丧九泉的毒药,她也试着嗅过一回。幸亏只嗅了一下,聋哑老头马上就把盖子给盖上了,不然可能当场就出现一个疯掉的萧如意了。 也幸亏之前萧如意对神藿有过一次体验,如果不是那次的体验,让萧如意对神藿的味道深印脑海至死不忘,那她今天可能就会彻底报销在这里了----先是变成个自残的疯子,然后再七窍流血而死! 张晓荷能够得到神藿,很显然那天跟她在一起有关。 萧如意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那天张晓荷陪她一块下了大坑里,埋了那两盒神藿,张晓荷当时还说:“这么好的东西埋了多可惜,万一以后有用呢?” 当时萧如意对这句话很是反感,她说:“除非坏人拿它做坏事有用,我们又不做坏人,留着它们又有什么用?!” 1更j新)X最快%上 可没想到张晓荷却要做这个“坏人”,而且还是对她做出了这样的“坏事”!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一个教师的职位?她就要杀了我?! 我跟她可是整整四年的好闺蜜,她竟然为了这个工作而要置我于死地?! 萧如意越想越是痛苦,但现实却不容许她这样痛苦下去,幸亏在此之前没有人打开这个抽屉,幸亏打开这个抽屉的人是她,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得把书桌里的东西收拾干净,万一要是有人再来翻动这个抽屉,那可就糟了。 萧如意拿出了包里的玉髓解毒散,打开瓶盖放在桌子上。她捏着鼻子,慢慢拉开抽屉,把玉髓解毒散倒进了去,再轻轻的关上了抽屉,最后用锁头把那抽屉锁上了。 第十二章,玉髓解毒散 幸亏萧如意的玉髓解毒散带在身上,但这个玉?解毒散用在这上面,真的太浪费了。 其实玉髓解毒散的原料决非玉髓,而是十几种动物的骨髓掺杂了上百种中药精炼而成。 这种药也和神藿一样,都属挥发性质,但药用却正好相反。玉髓解毒散是解毒的神药,神藿却是剧毒的毒药,两相综合,神藿的毒解了,玉髓解毒散也失去了它原有的效用。 既然这个玉髓解毒散可以解了神藿的毒,那为什么当初萧如意不把神藿和解毒散放在一块,让解毒散把神藿化解了,却非要把神藿埋起来呢? 原来这个玉髓解毒散的制法非常困难,原料也极为难得,所需的动物骨髓,至少得有一大半难再觅得,因为很多动物要么早就绝迹了,要么就成了被保护起来的珍稀动物了。所以萧如意手中的玉髓解毒散已经成了绝版珍药,仅仅剩下了三瓶,根本不舍得都浪费在神藿身上。 幸亏玉髓解毒散有挥发的功能,可以让人神清气爽,萧如意才把它常常带在身上。不然的话,这神藿的出现,还真就让萧如意无可适从了。 萧如意把剩下小半瓶的玉髓解毒散收回了包中,她又开始坐着对窗发呆了。 她心里在想着,这件事该怎么解决?怎样才能把神藿要回来? 自己算是逃过了一劫,可要是换了别人,那下场肯定就不堪设想了! 张晓荷对我都能下手,那小妈妈会不会也在她的算计之中呢? 萧如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突然弹起身,两步冲出了办公室,重奔楼上跑去。 萧如意刚走到小妈妈办公室门口,就听见张晓荷在说:“韩校长,我不是听说您要走了吗,这只是个纪念品而已,还请您务必得收下………” 萧如意风一样推开虚掩的门,冲里面大叫了一声:“张晓荷!” 张晓荷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举着的手一松,那盒化妆品眼看就要掉在地板上了,萧如意连忙上前一步,险险的接在了手里。 “你怎么会这么做?你又怎么能这么做?”萧如意眼中含泪的质问道。 张晓荷故作镇静的问:“你说什么呢?我做什么了?” 一边的韩嫣也觉得奇怪,过来拉着如意的手问:“你怎么啦?又跟晓荷耍大小姐脾气啦?人家晓荷一直都让着你,你也不能太过份啦。” 萧如意苦笑,难道是我过份?她都要把我们母女俩一块害死了,竟然还是我过份?! “她………”萧如意指着张晓荷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张晓荷脸色煞白,生怕萧如意把真相说出来,如果萧如意把她在做什么说给了韩副校长,那她就不是在哪儿当教师的问题了,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当老师了。 “如意,有什么话咱们出去说吧。”张晓荷上前一步,牵着萧如意的手。 韩嫣也推着她道:“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了,你就这么一个闺蜜,咋还总闹别扭呢。” 萧如意看着一脸乞求的张晓荷,心也有些软了,就冲韩嫣点了点头,跟在张晓荷身后走出了办公室。 %w正,版R?首发1u 二人来到了操场上,身边已经没有了外人,萧如意本想质问她,为什么要下这么狠毒的手,张晓荷却先开了口:“我不能让胡军看笑话,我不能当不上这个重点高中的老师………” 说到一半,张晓荷的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萧如意听着生气:“那你也不能下毒杀人吧?” 张晓荷愧疚的低下了头,待她抹了眼泪,这才昂起脸说:“如意,你不是我,你有个有钱的爸爸,还有个要当大官的妈妈!可我什么都没有!我爸我妈只是个平民百姓,他们还在等我这个女儿上班去救济………” 张晓荷本来是在哀求,渐渐的却变成了控诉:“而你有最美的容颜,你有最好的父母,你什么都有!………你知道为什么胡军总是不依不饶的喜欢我吗?其实他根本就不是在喜欢我!他地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他喜欢的其实我是你!” 萧如意瞪大了眼睛,像在听天方夜谭:“你胡说什么呢?胡军那么对你,你却说他喜欢我?” “我没胡说,是你根本就没在意他!”张晓荷说:“我却早就看出来了,他接近我是为了接近你。可他有自知自明,可他自惭形秽,所以一直守在我们俩身边,不………是守在你的身边! “别人都说美女无脑,你就是例证,人家那么一直盯着你看,你竟然连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什么他送东西都要送来两份?为什么他总是不停的说你的好话?为什么他总是看你的时候脸上发红,眼睛发直?难道这些你一点都没有觉察吗?!” 萧如意惶然的摇着头,说:“是你想多了,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那,他是哪样的人?”张晓荷问道:“至少他是男人吧?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对吧?你比我漂亮那么多,他凭什么非要喜欢我?他凭什么非要喜欢你身边的我?!” 这个论据让萧如意无从反驳,她红着脸说:“那你可以让我走开,我不该妨碍你和他,我如果知道原因,我一定会走开………” “你走开?”张晓荷冷笑:”你走开了,那他还会留下来吗?” 她摇了摇头说:“幸亏我是在你光辉之下,幸亏你的光彩让我也稍稍有了几丝颜色。我才,幸运的,交上了一个又帅又爱出风头的男朋友!” 如意痛苦的问:“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想要杀了我?” “当然还有!”张晓荷咬牙切齿道:“因为你的存在只会让我永无出头之日,因为你什么都比我强,因为你只会让我做你的影子!” “我没有也没想让你这样去做!”萧如意说:“我们都是自主的个体,我绝没想过要去主宰谁,我也没想过要去领导谁,我更没想过要去依附谁!你这么说只能是在声明你不自信!” “一点没错,我不自信,从你出现在我身边的那一天,我就从来没有自信过!”张晓荷皱着眉头,把眼角的眼泪擦干。 “对不起。”萧如意突然说,拉住她的手,“我从来都没想过你会这样………” 她一脸的痛苦劝她:“别再钻牛角尖了好吗?如果你那样做了,你就是在犯罪!难道你想让自己的一生都在牢里渡过吗?” 萧如意的话让张晓荷的眼睛睁开了,她慢慢的舒展双眉,问:“你不告发我了?你放过我了?” 萧如意点了点头说:“我原谅你了,但是,你必须得把神藿还给我!” 张晓荷看着萧如意,犹豫了一会儿,才把挎包翻开,从里面拿出了那两个小盒子。 难怪张晓荷一直背着这个挎包,原来这两个危险的东西就放在她身上! 萧如意从她手里接过了那两只小盒,又退后一步,这才屏住呼息,把盒子里面的一个琉璃瓶打开,看了没错,这才都盖好了,收进了衣服兜里。 萧如意上前说:“我会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的,你也该忘掉它,还有……你放心,我会跟我妈说,让你在一中。” 张晓荷抬起头,直视着萧如意:“你真会这么做?” 萧如意点头,说:“我只有你一个朋友,至少我不想,让你变成我的仇人!” 萧如意下午的课讲得非常的糟,可有妈妈韩嫣在座,还是赢来了校长和老教师们的热烈掌声。 刚下课,韩嫣就在走廊里追上了萧如意:“你刚才怎么回事?至于那么慌里慌张的吗?” 箫如意挽着“韩副市长”的手,挑了挑眉毛说:“我觉得,我不是当老师的料!” “你胡说什么呢?”韩嫣忍不住瞪她:“省师范整个化学系毕业生,就你成绩最好,你不是当老师的料,谁还是当老师的料?” “成绩最好也不证明就能当好老师呀?你当年的成绩也不是最好,怎么就能当国家特级教师了?” “胡说!”韩嫣点了她的额头一下:“拿我比什么呀?你那么聪明,将来肯定比我强得多!” 晚上一家三口坐着爸爸箫淹的车回家,爸爸在前面开着车,母亲和女儿凑在一块儿坐在后座。 萧淹至从有了这个书店之后,可谓是财源广进了。 现在最能吸引财源的还是教育产业,尤其像萧淹的这个书店,卖的都是参考资料练习册一类书籍,与学生的学习同步,当然卖得好了。 而且萧淹人又厚道,无论老师和学生,一律公平买卖,价钱实在,从不奇货可居。所以他的书店一直都顾客盈门,买卖兴隆。 萧淹现在的生意越做越大,已经把分店开到了城里的六个学校的门口。而一中这一家就是总店,萧淹天天坐镇其中,算是过足了当老板的瘾。 萧淹一边开车,一边悠然的吹着口哨。马上自己的老婆要当市长了,女儿也要当上高中老师了,这么多的喜事纷至沓来,他的心情能不好吗? 尤其是看到老婆和女儿整天在一起粘着,外人若是不知内情,还真当这是至亲母女呢! 萧淹从后视镜里看着这对嘻闹着的母女,一个劲儿幸福的傻笑着。 前面等了一个红灯,萧淹一拍脑袋,侧过头对萧如意说:“哎呀你说我这记性,刚才书店里来了个人,叫………范唯一。他说是你的同学,找你去参加同学聚会,这是他写给你的手机号码。” 说着,萧淹给如意递过来一张纸条。 如意看着纸条上的号码,不禁想起范唯一那张“大饼子脸”,还有他撅着嘴对她说的那句傻傻的话:“我想跟你搞对像!” 想到这里,如意禁不住“噗”的笑出声来。 第十三章,一直都在嫉妒 萧如意想了想,到底还是给范唯一打了个电话。 “老婆,难得你还能给我回个电话,让我好感动啊。”范唯一还是那么油嘴滑舌。 范唯一的话让萧如意脸上绯红,尤其如意对“老婆”这个词很反感。 她早就不再是害怕老师知道,她是“鼠灾缘起”的那个萧如意了。 而当初她和范唯一的“搞对像”,恐怕连个口头协议都不算。 至从她跟李源辉有了“外遇”准备“私奔”以后,那个范唯一就彻底闪一边子去了。 因为,他生怕跟萧如意这个“风尘女孩”沾上边,再坏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到后来谁要是硬把他跟萧如意拉在一块评论,他就马上黑脸跟谁急! 直到后来小学毕了业,整整同班同学六年,她和他说了几句话都是屈指可数的。 而之后,他们又念的不同的中学,高中,大学,彼此就再也没联系过,他怎么还会腆着脸来叫她“老婆”?这实在让她觉得很是无聊。 时间会冲淡一切,但同时也能让曾经很淡的情感变得亲切,就像当年的萧如意跟范唯一,虽有过“夫妻之名”,本质却是老死不相往来。可一旦过了童年那个幼稚可笑的时期,从前的那些遥远的过往,反倒变得真切如在眼前了。 即便如范唯一这样的“泛泛之交”,也能让萧如意感到回首童年的温馨,也能让她的心底有了一种久违的亲切感觉。 萧如意淡淡的一笑,对手机道:“你都找到我爸那儿了,干脆就跟我爸要我的手机号直接给我打电话呗。何必让我再反过来给你打呢?你不觉着麻烦我还觉得呢。” 那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范唯一边笑边道:“我这不是在试试你萧大小姐的诚心吗,没想到还行,通过审查了。” 萧如意也是轻笑一声问:“行了,别贫了,说吧,你到底什么事?如果实在没有,那就不好意思了,本小姐现在工务繁忙,还是请您别再占用本小姐的时间了………” 萧如意故意把说话的尾声抻长了,然后再屏幕住呼吸,直等着手机里喊出一声“等等”。 不过对方像是故弄玄虚,或是猜出了这个套路,不声不响的就在等着萧如意继续。 萧如意觉得对方太无聊了,怎么说是你先找本小姐的吧?具体要说什么事本小姐已经给你个机会了开口了,凭啥你倒不说话了呢? 算了,游戏结束! 萧如意打破矜持先开了口:“你不是说老同学聚会吗?怎么又没戏了?” 萧如意说完了这句话,对方那里却传来呵呵的笑声,笑得人莫名其妙:“我猜你就得先开口,到底没绷住吧?” 无聊!萧如意心里暗骂,甚至于有些后悔打了这个电话。 萧如意这些年一直都把自己封闭在象牙塔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小时候她是疯魔过没错,可自从意识到自己是个众所瞩目的美女之后,她就彻彻底底的转了性。 因为她不仅仅做美女,而要做“美丽的淑女”,她把自己所有张扬的性情一概隐藏或埋没了,渐渐的像一个包裹了层层茧的蚕蛹,隔绝外面交往的世界,当然也就成就了她单纯没有太多心机的性格。 就像之前张晓荷下毒的那件事,如果换了别人,对方已经要置自己死地了,怎么着也得让她付出些代价吧? 可萧如意竟然毫不迟疑的掀过一页,全当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很显然,这种事随便换了谁,也都会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但在二十二岁的萧如意看来,她这么做,倒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就像现在这个情况,对方跟自己又不算太熟,却又弄出这么多玄虚来,换了别人早就翻了。虽然萧如意的心情也不大爽,但她早就忘记该怎么用语言来伤害别人了。 而且对方说得也没什么错,自己是对这件事蛮好奇的,人家这样奚落自己也算是无可厚非。 “是,我没绷住先问了。”萧如意根本就是在直舒胸臆了:“我挺想那些老同学们,既然有机会聚在一块儿,我倒蛮想过去凑凑热闹的。” “大伙也在想你呀。”范唯一说话的语气很是恳切:“你是我们班最美一枝花,我们忘了谁也忘不了你呀!所以大伙都张罗着非得请你过来,谁都想见识一下,咱们班的最美一枝花出落成什么样子了。” 若是换了别人听了这句话,兴许能美出鼻涕泡来,可在萧如意听来却如同被敲了一记警钟。 因为在此之前,她的美貌已经成了自己灾祸的缘起。张晓荷的那些话言犹在耳:是她的光彩照人让张晓荷感觉自惭形秽,最终张晓荷才由妒生恨,对她生出了杀机。 还有这两天,她在一中的课堂上,被那些同学们几十双眼睛烁烁注视着。那些跟她年纪相差无几的同学们,其实根本就不是在听她讲课,倒像是在心照不宣的观赏着她,让她感到莫名的屈辱和失望。 而所有这些,不都是因为她的所谓的美貌惹的祸吗? 现在她对自己的“美貌”都要深恶痛绝了。所以如意听着这句话,感觉特别的刺耳。 如意犹豫了好一阵儿,也长出一口气说:“那好吧,具体在什么地方,准备在什么时间,我界时一定‘大驾光临’。” 范唯一定的地点在繁荣路上的天府酒店,定的时间是明晚的六点。 萧如意想想这个时间还真没什么冲突,也就顺口答应了。 萧如意第二天讲完了自己任务内的最后一节课,半个下午就没什么事了。 她想想晚上的小学同学聚会,自己还应该准备些什么,就上了楼,打算跟她那位暂位副校长的小妈妈请个假。 韩嫣见是女儿,忙起身相迎,关上门把萧如意按在沙发上,又递了一盒酸奶给她,这才过来问:“怎么,自己在办公室里坐不住了?跑这儿跟妈聊天来了?” 萧如意一笑:“妈,瞧你说的,我就是有那闲心,也不能来打扰您呀?现在您可是要荣登上位的人了,日理万机呀,我哪敢耽误您的时间呀?” 韩嫣弯着手指,刮了一下如意的鼻头,斥道:“你呀,就会跟我贫!” 她一抬下颌,问:“到底什么事?你说吧。” 如意说:“我想早点走,跟领导请个假。” 韩嫣抱着胳膊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很值得寻味:“是不是有什么新情况呀?” “哎呀,你想哪去了。”如意扭了一下身子,说:“老同学聚会,我得回去准备一下。” 韩嫣点了点头,说:“嗯,是好事。其实你的交往圈子也的确太小了,身边的朋友也不多,是该扩大一下自己的交往圈子了。” 如意问:“这么说你同意啦?” 韩嫣见女儿要起身,忙把她的肩膀按住了:“你急什急呀?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萧如意觉得奇怪:“还有什么话呀?” 韩嫣把桌上的酸奶递到如意手上,这才说:“你看,你都老大不小了,可到现在还没有个男朋友呢吧?是该处一个了,别总让你爸和我着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你好好相一个,实在不行,老妈帮你出马,怎么样?” “不怎么样!”如意羞红了脸,把刚喝了一口的酸奶放回到桌子上,“你女儿又不是丑得没人要了,至于让你这么上心吗?” 韩嫣笑着抚摸着如意的手说:“正因为你是个小美人,我才更要上心呢!” p*DK'' 她长叹一声说:“有时候太美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就像你吧,多少男孩子见了你都先自惭形秽退避三舍了?再加上你总是把自己关在自设的层层堡垒里面,让别人也不敢轻易靠近呀。 “当然你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女人都该知道如何去保护自己,可什么事却是过犹不及了,就像你现在吧,都这么大了,还没谈过一次恋爱呢………” “不至于吧?”萧如意抱着韩嫣的胳膊说:“我才多大,你就嫌我了,要撵我走了?你是不是一直想着要跟爸爸过二人世界呀?” 韩嫣摇头笑着道:“跟那个大老粗过什么二人世界,那得有多无聊呀?----我是喜欢小孩,你知道妈没生过孩子,一直都在想,什么时候你才会有个小孩呀?我好帮你带…………” “停!”如意几乎要捂韩嫣的嘴了:“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呢,就会有小孩?怎么你越说越离谱啦?何况我面子再大,也不敢求您这日理万机的市长大人带小孩吧?” 韩嫣看着如意绯红的脸,忍不住笑了道:“都多大人了,说这个还害臊?” 她又长出了一口气说:“其实说起来,找男人还就得找一个,像你爸爸那样的实在人,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什么是真正的亲情。 “要心无旁鹜,全心投入,没有一丁一点的花花肠子,没有什么不着边际的想法,眼中除了身边的老婆孩子,余者一概不问,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有责任的男人,也是值得我们爱,值得我们托付的男人,就像你爸那样……” “我嫉妒了。”如意说。 韩嫣用手指杵着她的脑门说:“你不是一直都在嫉妒吗?” “我?一直都在嫉妒?” 想到了小时候为了“抢回”老爸,做出的那个“毒杀继母计划”,如意忍不住笑了。 韩嫣当然也能猜到她笑的是什么,也不禁搂着她的肩膀,陪着莞尔。 第十四章,变身小如意 ☆C 萧如意请完假出了学校,她倒不是要去那个天府酒店,现在离晚上六点还有三个小时呢,她也不可能去那么早。 萧如意去的是聋哑老人留给她的那个日本小楼,她知道那里有一种药,能使她变丑! 一点没错,萧如意打算让自己变丑! 她现在认为,自己再以这样形貌示人,恐怕自己的将来只能是用来观赏和嫉妒的了,正像小妈妈说她的那样,“交往的圈子太小了,身边的朋友也不多”。 萧如意认为自己造成这样的境况,除了自己太过洁身自爱以外,最重要的是这张让人觉得倾国倾城的脸了。 她想,小学同学跟她多年未见,而且时过境迁,容貌也能随着身处的环境地域的改变而改变。自己就算突然变得再丑,也不会让同学们感到惊诧。 而她今天正好以这副改变过后的面目示人,或许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不仅能做一个普通的女孩,还能换来真挚的友情。 当然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绝不能因为害怕楼里的阴森恐怖,再带别人一起过去。 这对如意来说可是绝对的秘密----绝不能外传的秘密!她可不想再重蹈上次神藿的覆辙! 打开了小楼最外面的那道防盗门,萧如意循着木板楼梯上了二楼,慢慢地穿行在那一排排的药柜中间,睃巡着每个柜子上那一个个小标签。 终于找到了!“决明换颜丹”! 原来它在最后一架药柜,而且是在药柜最底下那一个小抽屉里,萧如意蹲下身子,拉开了抽屉,看着那几盒药丸,不禁心中窃喜。 说起来这个聋哑老头莫不言的祖上,除了制药、做药材生意之外,还研制出了一些新奇用途的药物,这“决明换颜丹”便是一例。 决明换颜丹是一种丹药,比黄豆稍小,呈红色。普通人只要吃上一粒决明换颜丹,就能使自己的容貌改变三个小时左右,如果一次吃上两粒,那么在十个小时左右就一直“换颜”了。 当然这个“换颜”也都是暂时,药效一过,吃过药的人依然会回复原貌。 莫家祖上用这种药也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恶事,所以这药才藏得这样隐秘。 萧如意小时候,聋哑老人为了她玩,曾经当着她的面吃过这种药。 萧如意记得老人吃过药后,马上就改变了模样,一下子变得丑多了,而且体形也改变了不少,当时就把如意逗得咯咯直笑。 那时如意也想要吃一粒玩玩,变个样子让爸爸妈妈认不出来。 可聋哑老人忙把药丸抢了下来,写着纸条告诉她:要是小孩子吃了这药,恐怕那个丑样子一辈子也改不过来了。 谁都怕变丑,萧如意当然也不例外,即便是自己美得让自己的生活圈子小到极限,或是那些嫉妒者让她的麻烦烦恼不断,她也不想自己永远变丑下去。 如果她彻底变丑了,爸爸妈妈肯定认不出自己,她还怎么回家了呀? 因而萧如意从未敢试吃过这个丹药,就算过了二十岁成年之后,她不敢轻易涉这个险。 真要是万一变不回来了,那她不得后悔一辈子呀? 但至从那个范唯一打来电话之后,她倒真想试试这个决明换颜丹了,最好它能让自己换一个面目示人,最好能变成一个不一样的她。 她想这个不一样的自己,应该会交到一个真正的好朋友吧? 萧如意从药盒中拿出一粒药,冲着灯光看那粒黄豆大小的“决明换颜丹”,又看看腕表上显示的时间,三点十五分,她这才把药丸掰成两半,把一半药丸送进了嘴里。 突然一股灼热的气流从她的胸口向四面蔓延开来,等过了不到半分钟,那种灼热的气流渐渐地平复了。 萧如意发现自己像是瞬间变矮了几分,身体的体形也似乎比刚才粗状了许多,再看曾经的纤纤玉手,此时也成了又黑又粗了。 她连忙放下药,从包中拿出化妆镜,对着一照,哦天呐,我怎么变得又黑又胖啦! 这形象跟之前真是天差地别了,别说是外人,就是她自己,如果要是冷不丁照着镜子看到这个形象,也说什么不能相信这个就是萧如意呀! 如意对着镜子,观察着镜中的自己,发觉这个自己倒也不算是丑,只是皮肤变得黑了,胖蛋变得胖了,头发似乎也变得比以前干涩焦黄了。 但还是那双黑白分明,能让人心中一动的晶亮大眼睛。还有那高挺的鼻子和贝齿红唇。 整体来说不算太丑,但也不太美,就是个清纯可爱的普通女孩,让人看着不仅生不出嫌恶来,反倒让人很想去亲近。 这是一种平凡的美,跟如意从前那种艳光四射,拒人千里之外的美有天壤之别。 从前的如意,就像是白金上镶满了极品钻石的艺术品,让人感觉价值连城,只可远远的去欣赏,不敢轻易的靠近。而此时的如意,才像一个有血有肉,能爱会恨的邻家妹妹。 这个如意,让如意觉得非常的意外和惊喜,如意觉得“她”比从前那个美伦美奂天姿国色的自己还要耐看,至少让她觉得比从前的自己要可爱得多,尽管她胖点,也黑那么一点,还矮那么一点。 如意歪着头对着镜中的那个“自己”笑了笑,没想到还在脸上笑出来了两个标准的笑靥。 如意收了笑,又对镜子说:“看起来,你应该比我小,就叫你‘小如意’吧?怎么样?” 当然镜子不会出声,如意冲着镜子点头说:“你既然不说话,就说明你答应了,以后你就是‘小如意’啦!” “小如意”收了镜子,在药柜中央抱着空气跳起了独舞。高根鞋在木制地板上点出“踢踢嗒嗒”的鼓点声,小如意给自己哼曲伴奏,脸上满是惬意。 突然楼下有了开锁的声音,有人在问:“萧老板,这批货都放在这儿吗?” “嗯,都放在这儿!”这时说话的是爸爸萧淹。 原来这个日式小楼的第一层,被爸爸改造成了书店的仓库。此时听声音,应该是爸爸往仓库里进货了。 小如意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想着自己这个容貌,要是让爸爸看到了,那可怎么解释得清呀? 可她自打变成了这个“小如意”之后,性格也像是变回了很小从前的那个样子,总想着要做些恶作剧逗逗自己开心。 “不如,我下去转转?看爸爸能不能认出我?”小如意自己问着自己。 “不错,是个好主意!”小如意打了一个响指,“肯定很好玩!” 打好主意,小如意又对着镜子绺了绺头发,看看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了,又振了振上衣和裙子,收了镜子,这才大步向楼下走去。 听见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潇淹不禁笑了先喊道:“是不是我的宝贝女儿也在这呀?” 楼上是专门用来收藏药物的,那可是除了萧如意以外,谁也不能随便进入的禁地。因为有些药,像那个神藿,可以杀人于无形,别人不懂其中奥妙,弄不好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所以那个二楼,就算是萧淹和韩嫣,也从来都是“非请勿进”的。 现在听见搂上有响动,萧淹就理所当然的联想到是女儿萧如意了,可等着楼梯口出现的那个人时,萧淹的眼睛却一下子变直了,因为眼前出现的却是一个长得皮肤黝黑的矮胖女孩。 “你是?”萧淹皱紧了眉头问。 小如意看着爸爸那被惊呆了的表情,心里一阵好笑,但她仍是一脸平静的对着萧淹道:“叔叔好,我是萧如意的同学,她让我过来取点东西。” 萧淹慢慢展开眉头,冲着眼前这位陌生女孩笑了笑:“你是如意的同学?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你吧?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陌生女孩敲了敲脑门,想了想才说:“我叫陈晨。” “陈晨?”箫淹直发愣,“我记得陈晨小时候是个小细高挑儿,怎么十几年没见,变得又黑又胖啦?” 小如意听了这话差点没给气背过去,这老爸说话也太直了点吧?陈晨怎么惹着你了,你这么说人家,还“细高挑儿”,“又黑又胖”?咋没一句好话呀? 哦,想起来了,就是那回如意“放香屁”事件,被陈晨到处传扬,当爸爸的萧淹应该现在还耿耿于怀吧? 小如意歪着头说:“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呀,我吃的呗。我一直挺能吃,就把我这‘细高挑儿’吃成了‘又黑又胖’啦。” 萧淹也听出来这女孩的语气中隐隐有些不悦,忙呵呵笑了:“这闺女说话有趣。”一旁往里面搬书的两个工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萧淹又问:“陈晨,如意让你来拿什么东西呀?” 小如意又想了想说:“……解酒药,晚上不是有同学聚会吗?怕有的男生喝多了。如意那边有事走不开,就让我拿去先备着。” 萧淹至从开了书店以后,也总跟从前的老哥们喝几杯,而且还每喝必醉,回家总要被老婆女儿数落,所以他一听说有解酒药,马上就来了精神头,亮着眼睛问道:“是什么解酒药?解酒灵不灵呀?” 如意一见老爸这么说,就知道他也想要两粒试试,忙说:“灵不灵我可不知道,回头叔叔跟如意要吧。” 说着便往门外走。 如意心里暗说,老爸呀,你要是把这个当解酒药吃了,那可就糟得不能再糟了!不光你的酒解不了,恐怕晚上小妈妈连屋都不让你进了! 小妈妈肯定还得说,这个醉鬼是谁呀?咋跑咱家门口来啦? 第十五章,美女无脑? 小如意逃出了那个日本小楼,她生怕自己一会儿再变回原型,那可就跟老爸说不清楚了。所以完全不敢兼顾自己的淑女形象,两条小短腿一遛气的紧捯腾,逃到了街上。 萧淹看着这个神神道道的女孩,觉得甚是奇怪,至于吗?几句话没说明白呢,跑啥子吗? 终于逃出了老爸的“视力范围”,如意总算可以长舒一口气了。她弓着腰,在马路旁边缓一缓,才站直了身子。 这时路边厨窗里的映像,却已是原来的那个大美女萧如意了。她对厨窗里的这个自己噘噘嘴,又笑了笑,不禁兴奋的想,这药还是很安全好用的吗?现在自己有了这种药,就至少有了一般“变化”,想要变成另外一个人,都不用麻里麻烦的去化妆,只须往嘴里扱粒药丸,一抹脸,嘿,成嘞! 这真是,方便还实用,操做又简单,不用高学历,一学您就会。 如意想着一会还要参加同学聚会,便又从药盒里拿出了一颗丹药,回头看看左右来往的行人,想瞅着别人不注意,把它顺手扔嘴里。 可这路上还真有不少双眼睛,在有意无意的向这里关注着。环顾这些唰唰射来的目光,萧如意实在有一种无处藏身,无处遁形的感觉了。 更新…“最--快上g!k{ 悲催呀,谁让她是个能够晃瞎人眼的大美女了呢?美女是啥呀?首先不就是个观赏品吗? 如意说什么也不能在这大街上把那颗丹药吃下去,一旦当街让人看见一美女转脸就变成个黑丫儿,先不说那些有心脑血管疾病的老年人会怎么样,就是普通路过的人也受不了这个呀,这怎么天还没全黑呢,咋就见了鬼了呢? 再整不好,让好事的人给拍个视频发网上,那本小姐可就不用捧就火大法了,估计满世界都得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会变来变去的美女了。 对了,中央电视台不还有个节目叫《是真的吗?》,肯定也得找我过去,主持人拉着我的手,深情满满的对观众和摄像头说:“今天我向大家介绍一个奇人----萧如意小姐,她只要嗑了药,就会从美女变成黑丫儿,----是真的吗?----请大家看表演,请萧如意小姐嗑药!” 那咱可就彻底妥了,就满世界当着大伙吃药玩吧。再变来变去的,让人当小猴来耍着也蛮不错的吗? 萧如意的思维路线整个划了大圈,最后总算彻底的回归原点了,结论是,切不可在大街上吃这个药! 当然背静地儿到处都有,也不是找不着,例如说,洗手间!就算咱再值得人关注,也不至于一直关注到洗手间去吧? 谁又说美女无脑了?咱就很有脑的呀? 如意转过身,想找一处公用洗手间,正好看见那边有个很大的服装品牌店,看起来里面应该会有洗手间的吧? 手里捏着那粒丹药,如意大步流星的直奔那家店走去,还未等伸手开门,那道门便自动开了。 原来是里面站了个与如意差不多年纪的女服务生,专职站在那儿,看客人来了给客人开门的。 这倒不必要了吧?自己不过是去个洗手间,变个身而已,不必这么隆重吧? 可这个“隆重”仅仅只是开始,更隆重的还在后面呢,只见一位别着“经理”两字小牌牌的女孩走上前来,热情满满的对如意道:“哎哟我的妈呀,小姐的形象真是太完美啦,您简直赶得上范冰冰周迅那么美啦。” 接下来这人更是对如意生拉硬拽着,一直把她扯到了成排的衣架前,口气越发夸张的道:“好马就得配好鞍,美女就得有好衣穿。看看咱们这儿,都是今年夏秋的最新款式,全都是引领新潮风尚的前卫产品。小姐这么美,穿上咱们店里的衣服,肯定会锦上添花画龙点睛滴……来,试试这件,昨天刚进的货,就是照您这身条体形设计的,保证错不了。” 如意本想去个洗手间变个身,没想到会受到如此热情的接待,还真被弄得手足无措了。 她看看这家店,冷冷清清的,所有的衣服打眼一看就不对劲儿,什么“昨天刚进的货”?去年进的货都不保证! 小如意从小就爱跟小妈妈一块各大商场逛荡,尤其一到寒暑假,母女俩闲着没事几乎天天往这种地儿跑,几乎都要以商场为家了,什么状况没见识过,什么时尚风潮不把着脉搏,能让这人给唬了? 很显然,这家品牌店首先选的店址就不算好,这里是人民路斜岔出去的一个分支,属于未稍地段,若不是刻意找,都很难找到这家店里来。像如意这样总爱到商场里游荡的人,都是第一次光顾,可见其所在地域的偏僻程度了。 再一个他们设定的主营方向又很不明确。例如说你卖衣服,你总得选定一下,你这些衣服是要卖给什么年龄段,从事什么样工作或是什么样社会阶层的人吧?可这里几乎是男款女款都有,中年款年轻款俱全,实在是没有定数也杂乱无章,让人看了感觉特无可适从。 再一个这位“经理”也热情得过了头,打眼一看就知道一个星期都没开张了,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着,就像闻着血腥味的饿狼似的。 要知道这么整可是会把顾客吓跑的好不好?人家来你的店里就有买和不买的权力和自由嘛,可你倒好,就像不买就不准出门似的,这么弄谁受得了呀? 不过,如意对这女孩拿给她看的这套衣服还是蛮感兴趣的,为啥子腻?因为这衣服土呗! 如意想,要是自己变身“小如意”了,还穿原来那么淑女就有点不那么搭调了,如果再穿得土那么一点点,不就可以“完全进入角色”了吗? 嗯,谁说美女脑残了?我不是很聪明的吗? 如意接过那女孩手中的衣服上下打量,又看了看价签,上面标的竟然是一个3,后面又跟着三个9! 不至于吧?就这么套土了吧叽的衣服要这么贵?眼瞅子都四千了! 难怪这家店的买卖冷清,原来跟地理位置和商品的选择定位都关系不大。主要是,这里玩的是一锤子买卖呀,砸一个算一个嘛!那柄大锤,锤影纷纷漫天飞舞,实在太瘆人啦。 谁的脑袋个头再大,挨砸一回,还等着来第二回呀?那不傻透腔了? 美女再脑残也不能抻着脖子等着挨砸吧?如意把那衣服递还到那女孩手里,“对不起,这件衣服太贵了,我又没带那么多钱,我就是试过了也买不起,小姐您不是白忙活了吗?我看…………还是算了吧。” 如意也没兴致再在这儿浪费时间,看看表已经五点了,再不变身可就要晚了,所以她也不再废话,转身就往门外走。看来这里肯定是吃不了药了,咱再找个合适点的地方吧。 可如意刚要转身的时候,那位“经理”小姐忙把她给拦住了,陪笑道:“小姐先请留步,既然小姐看中了这套衣服,先试试无所谓的。价钱上吗,咱们还可以商量。” 如意嫣然一笑,说:“对不起,我对这个套装还真没有太大的兴趣,除非二百以内,我还可以考虑考虑。这么贵重的衣服,我可不敢随便试。试过了也买不起,那不是在浪费时间吗?何况我马上还有个约会,实在不能再多耽误了。” 那女孩听了如意这话,也看出对方的确对这衣服不算太感兴趣,只在买与不买两可之间,便也不再玩那些虚头八脑的花活,一跺脚说道:“谁让我见到妹妹觉得有缘了呢,既然这样,妹妹就先试一下,回头要是真合适了,咱们就照二百赔本卖给您了,怎么样?” 如意见对方今个儿是真打算把这衣服卖出去,还真就不好就这么一抹脸走了,何况这套衣服要是让“小如意”穿着,估计也会挺合适的。 “二百?”如意故做惊诧的道。 “就二百!”那女孩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那好。”如意接过衣服,说:“我手里也就只带二百现金,等回头我试好了,你可不能反悔。反正要多我也没有。” “当然当然。”那女孩点头如捣蒜,还伸手揽着如意向后面的试衣间走去,“只要是合适了,我一定会二百卖给您。” 如意进了店里纵深的试衣间,关好了门,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粘着那粒一直准备吃的药丸,可惜它已经变了形,从刚才的黄豆状,变成了现在的麦片状了。 如意这些年跟小妈妈韩嫣在一起,也被感染得有些好洁成癖了,像已经这种性状的东东,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往嘴巴里送了,没办法,只能先扔在了试衣间里的椅子边上。 当如意正要脱衣服时,突然一只浑身雪白雪白的小猫咪,从门底下轻松的穿了进来,不仅如此,还极为温柔的向如意非常动听的“喵”了一声。 如意很少见到过这么可爱的小猫咪,忍不住弯下腰,伸手想要抚摸它一下。却不想这猫咪也有几分认生,见这人把手伸过来了,忙一个哈腰,再后腿一登,飞上了椅子。 这倒没让如意觉得怎么不妥,小猫咪认个生,属于正常现像吗。可最让如意意想不到的是,那只小猫咪竟然对掎子的那颗被压扁了的药丸感兴趣了。只见它先是凑上去嗅了嗅,然后又是舌头一伸,竟然整个把那粒药丸给吃了下去! 如意看出这小猫咪苗头不对,刚要阻拦,可惜倒底没有人家那舌头快,最终还是慢了一步。 人家小猫咪吃得香香甜甜的,在如意脸上表现的却是一片苦色,她心里惴惴不安的在说:“不好,这下子恐怕要糟!” 第十六章,大红加菲 正如如意所想,那只可爱的小猫咪吃错了药之后,也开始大错特错的开始变形了! 变成什么了?当然猫不能变成狗呀。 可小猫咪的体形却马上由苗条变成了肥胖,它的毛色也由白色渐渐变成了火红,连那双眼睛也由棕色慢慢的转变成了绿色! 试想一下,你面前愣是出现一只,肥胖程度快赶上加菲了,毛色火样通红,瞪着双祖母绿一样晶亮眼珠的大猫,你就不觉得惊悚? 反正萧如意是被吓得不轻,但还好,她算是知道这事情的缘起,不至于被吓得尖叫出声。 那猫虽然变身了,但依然温驯,没对面前这位美女有任何攻击性,它好像对她把自己的形象变得如此惊悚,也没有太多怨言。它只是对着自己的这身红毛感觉很好奇,一直在对着这身梢儿发呆发愣。 如意看着觉得好笑,也就不管它了,自顾自的换了衣服。 她对着试衣间的镜子一看,除了瞅着土点,别的还真的很不错,如果变身“小如意”,那可能就会更合身了吧? 想到此处,如意就有点要跃跃欲试的意思了。想想应该没什么吧?人家只管卖衣服,谁管你是长什么样的呀?何况刚刚也就那么一会儿工夫,那个“经理”还把咱的眉眼都记得清清楚楚了不成?恐怕没那个可能吧? 说干就干,如意从包中拿出药盒,拈出一粒来,毫不犹豫的扔嘴里,仰脖就咽了下去。 也就半分钟不到,如意就又变身“小如意”了。 小如意对着镜子上下左右一看,的确不错,这套衣服穿在此时的自己身上,也真是绝配了,好像这么土的衣服就是专为这么土的自己设计的,也太自然了,也太妥贴了嘛。 这时候,外面那位“经理”小姐应该是等得不耐烦了,嘴里故意大声小气的嘟囔道:“这人怎么这样啊?试个衣服用得着这么长时间吗?那边我还有事呢,再这么着不就晚了吗?………要不刘佳美你帮我看一下,我先换衣服走啦。” 另一个声音说:“庞雨你走吧,我帮你照顾这个生意。” 庞雨?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小如意刚想推门出去,却又收住了脚步,回想起刚才看着那位经理的五官相貌,隐隐间也觉得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 仔细想了想,小如意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了。 原来当年在人民路下梢处,住着姓庞一大家子。 庞家老六有个女儿就叫庞雨,萧如意小时候还和她一块玩过,后来上小学还是一个班的。 只是这个庞雨学习不咋地,还爱跟男生们一块胡闹,萧如意才渐渐的和她疏远了。 后来上中学时他们也不在一个班里,到高中她和她也不在一个学校了,交往也就更少得可怜了,所以近几年就到了“对面相见不相识”的地步了。 这么说,这个庞雨一会儿有事儿,估计也是去参加那个小学同学聚会吧? 这可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小如意想了想,还是“真人不露相”的好,万一表明了老同学身份,人家还怎么好意再收钱?咱那两百块钱也拿不出手呀! 听着外面没了动静,猜想应该是庞雨换衣服去了,小如意这才轻手蹑脚的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试衣间门口站着的正是刚刚给她开门的那个女孩,她冲着如意微一躬身,这才问:“小姐,您对这件衣服还满意吗?” 小如意环顾四周,见整个店里只有她和这位导购小姐之外,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这才偷偷的长舒了一口气,对导购小姐说:“刚才那位小姐答应把这套衣服两百元卖给我了,到你这儿不会再变卦了吧?” 那导购小姐忙陪笑道:“哪能呢,既然咱们经理说这个价钱卖给您,我当然也得听她的啦。” 小如意点了点头,从包里数出两张红色钞票,连同来时穿的那席白色套装一并交给导购小姐,说:“那请你把钱收了吧。衣服我穿着走了,麻烦你请帮我把这套衣服包起来吧。” 那导购小姐收了钱,包好了衣服以后,又过来帮小如意把价签剪下来。 小如意站着等她往下剪价签的时候,突然感觉脚踝处毛毛痒痒的,低头往下一看,却是那只已然变身大肥红加菲的猫咪! 这个东东若是让那个导购小姐见着了可不得了,小如意暗想,换了我是她,冷不丁的看见一个跟小猪猪差不多大,全身毛毛通红的超级大猫,不得尖叫着给自己伴奏满地跳芭蕾呀? 小如意见导购小姐把价签剪下来了,忙一低身,抱起了那只红色的大加菲,亲昵的摩挲着说:“哎呀,宝贝,你怎么也跟过来啦?” 小如意就是害怕把她吓个好歹的,这才冒着极大的风险把这只大猫抱起来。 ,Z首,g发√9 可即便是这样,那位导购小姐乍见那“大红加菲”,还是被吓得缩成一团,混身乱抖:“你……你这是什么东西呀?” 至于吗?小如意心想,我也跟它不熟,还敢抱它呢!你可倒好,我都抱它了,你咋还吓成那样呀? 虽然小如意也不是胆大包天,也挺怕怀里这只大红猫的,但她得挺着呀,谁让她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了呢? 她现在要是把这猫顺手给放地下,结果就可想而知了,估计都能把国家安全部给招来。任务是:外星猫进攻地球,务必全力屠灭之。 那可就冤透支了我的小猫咪喽。 小如意现在想,可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事闹大法了呀。 为此她故做气定神闲的对那个窝在一角打哆嗦的导购小姐说:“说什么呢?这不是什么东西,这是我的宝贝小猫咪。” 说着小如意气喘嘘嘘的抱着那大红猫就往门口走,这时她听见身后一声门响,是那个庞雨的声音在问:“刘佳美,你怎么不去送送顾客呀?” 那个刘佳美说:“要去你去送吧,我看着那位小姐手中抱着的东西瘆得慌。” “什么东西呀?”那个庞雨很显然胆子也不算太大,只是打听,没敢追过来看看。 “一个这么大个的猫!”那个导购小姐用夸张的语气说。 “别胡扯了,有那么大个的猫吗?”庞雨明显不信。 小如意抱着这大红猫,总算出了那家品牌店,可也累得快不行了。 看起来这“决明换颜丹”人吃了倒没啥大事,反过来这要是动物吃了,可是要产生变异的呀! 小如意想,以后这种实验可千万做不得,就像现在,冷不丁弄出个这么个怪物猫来,让她如何销路? 顺手给扔大街上? 那她可够恶作剧的,结果肯定得闹个天翻地覆了。 思来想去也真没什么办法,只好把那大猫像抱个大面口袋似的抱着了。 现在的小如意倒成了街头一景,傻呵呵的一黝黑大眼的姑娘,抱一傻呵呵红毛绿眼的大猫,傻透腔了。 这景致,恐怕比她刚才当极品美女时,还要吸引来往路人的眼球吧。 正好旁边有一个出租车停靠站,小如意紧抱着大红猫,勉强蹭上前去打车。 那开出租的哥哥胆儿还行,见这位妹妹抱着这么个东东,也没怎么害怕,还担心她抱不动,先一步下了车,帮她开了车门。 待小如意跟大猫一块坐进车里,那位哥哥还一脸羡慕的问:“小姐养的这是啥品种的猫呀?瞧着挺招人稀罕的哈。” 小如意关了车门,随口又给这猫编了名:“红波斯。” “瞅着就是好品种,买来的时候肯定不便宜吧?”那哥哥一直对这猫感兴趣。 小如意生怕说漏了馅,只是点头嗯了一声,没敢往这茬上搭,她转移话题说:“麻烦大哥,送我到繁荣路上的天府大酒店。” 那哥哥说了声:“好嘞。”便一脚油门把车驶进了车河之中。 那哥哥一边开着车,一边用眼角扫着小如意怀里的那只大红猫,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小姐,我看你这猫不错,要是有人买,你卖不卖呀?” “卖不卖?”小如意抬起头去看前座那位哥哥,忍不住反问:“我要是卖,你买呀?” 那哥哥呵的一笑说:“我倒是想买,可就不知道这价钱怎么样。你看我一个开出租车的,能有几个钱,要是太贵了,我可买不起。” 小如意正为抱这么大个一大猫去参加同学聚会而犯愁呢,估计一会儿连那酒店大门都进不去,那里的保安肯定会拦住她,告诫她公共场所严禁携带宠物入内。 既然这位哥哥有心“研究”这只大红猫,正好去掉个负担,小如意又何乐而不为呢? 听了这话,她兴奋的把那只慵懒的大红猫往上抱了抱,问:“你真打算要买?” 那司机一个劲儿的点头说:“啊,你卖不?” “卖!” 可说完这句,小如意又有些废思量了。咋地,这得卖多少钱好腻?卖多了吧,小如意又有些于心不忍,你说这猫也不是她的,要不是它阴差阳错嗑了药,变成了这个熊样,她怕它把人给吓着,也不可能带它出来呀?钱要是卖多了吧,她良心上也过不去呀。 可卖少了也不行呀,人家哥哥还不得合计,这么大个的一只猫,才卖这么点钱,八成这来路不对吧?弄不好人家再吓得不敢买了,那不就坏了吗? “那二百,行不?”小如意心里合计来合计去,说出了个数,干脆跟身上的衣服同价吧。 “这么便宜?!”那司机哥哥兴奋的一愣神,好悬没把车撞到前面车上,他忙边踩刹车边说:“你可不能顺嘴逗哥玩呀,要真是二百,这大猫哥可要了!” 第十七章,缘起 到了天府大酒店,那位司机哥哥说什么也不收车费,还硬给小如意塞了二百元钱。 小如意心里觉得过意不去,想着这猫身上的药效一过,变回原型,人家司机哥哥不得骂死咱啦?所以在下车之前,她还是偷偷的把那二百元钱放在了车子的角落里,也不管人家能不能看着这钱,反正咱良心上过得去就行了。 下了车,却见那天府酒店门口已然站了两个西服革履的帅哥,正探头探脑的向这里瞅着,其中那个个头高的,一看相貌特征,小如意便能猜到是那个范唯一。 小如意刚要上前打招呼,人家便先跟她招起手来了。小如意心情不错,正准备和他聊两句叙叙旧,可没成想,他走过来时,却是错过自己身边,跟身后的人握起了手。 那个身后的人就是刚才的那个庞雨,原来她也打了车,和小如意前脚跟着后脚来到了这里。 “老范,你丫的越长越帅了!”那庞雨一副大姐大的作派,拍着范唯一的肩膀说。 范唯一的嘴也蛮甜,笑呵呵的说:“还说我呢,你要不说你是庞雨,我还得当是哪位女明星大驾光临了呢。” 小如意看得出来,这范唯一和庞雨,包括那个帅哥,都没准备答理自己。那好吧,咱也落得个清静。 本来这些年的寒窗苦读,早就造就了小如意不喜交际的性格,有时候她甚至于认为能够藏身角落,不被人瞩目是件很幸福的事。 可这种“幸福”对她而言却是不可遇也不可求的,试想一位长相身材都能称之为极品的美女,放哪儿不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呐? 小如意早就看惯了人们刻意的在她面前表现自己,把她的身边弄得像个舞台,并且舞台上的那些演员,都把她当做了唯一的观众,哪怕这个观众是多么的心不在焉,这些演员却无不是在卖力的表演着。 今天却不同,小如意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的不显眼,不被瞩目,而且她身边还史无前例的,没有了狂蜂浪蝶的追逐表演。这让小如意非常惊喜,因为她从前一直要的感觉----角落中的感觉,终于在今天出现了! 这理所当然是得益于这“决明换颜丹”,是它使自己从一个光彩照人的极品美女变成了一个面目黝黑的邻家妹妹。而且这个妹妹还土里土气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扔人推里估计没点耐心,还真扒拉不出来呢。 而此时的范唯一他们,还真没注意这个变身之后的小如意,视而不见的把她给冷落在了一边。 庞雨问:“这到底是谁组织的呀?都七八年没联系了,怎么突然间整这么一出儿来啦?” 那个范唯一一边往里请着庞雨和小如意,一边说:“这不是咱们都大学毕业了吗,马上也要走向社会了,多个朋友多条路。本来都是老同学了,再这样多走动走动,不就成了坚如磐石的铁哥们儿了吗。” 庞雨摇头道:“你别跟我在这儿打马虎眼,我再傻,也不至于让你小子糊弄,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说吧,到底是谁组织的,有什么企图和阴谋?” 走在二人身后的小如意,听了庞雨的话觉得不以为然,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久未谋面,有人张罗着聚聚,怎么在庞雨看来就是“阴谋”和“企图”了? 范唯一看看身后的小如意,又看看还站在酒店门前的那个帅哥,似乎在观察着是否“隔墙有耳”,这才在门厅处站定了身形说:“你呀,还真不简单,一猜就着了。说实话,这其中还真是有隐情滴。” 庞雨听了这话,像被扎了激素似的来了精神头,忙问:“到底什么隐情,赶紧老实交待!” 范唯一指着那边刚才跟他一块站着的帅哥说:“那位我刚才没跟你介绍吧?其实就是介绍了你也不认识,那人姓项,叫项春强,是东升集团的云城总代理。” S¤更$新Bv最T快、r上j, “他,是东升集团的云城总代理?”庞雨睁大眼睛惊问。 这东升集团可说是华夏位列前十,国际进百的超级大企业集团,其名下已经涉及到了房地产,石油化工,制药,工业电器等十多种行业。 在整个华夏包括整个亚洲,东升集团都是赫赫有名,各大城市都为能有东升的驻扎而感到荣耀。 一年前,东升集团就打算在华夏的东北部设置一处分公司,当时有三个四城市加入了竞争行列,其中亦不乏省城奉阳这样的大型城市。 可那东升集团却最终把分公司设置在了名不见经传的二线城市云城,这可让云城欢天喜地了一回。 像如此大规模的国际大公司,在云城落户的真可谓是凤毛麟角,寥寥无几。而这样的大公司不仅能够带动整个云城的经济发展,也能减缓云城的就业压力,而且还把云城周边的老城区例入建设开发的规划之中。所以只要是云城人,几乎都听说过这个叫东升的大公司。 当然小如意也听说过东升集团,只知道这是个钱多得快跟世界顶级富豪比肩的大型家族企业,但她也只是耳闻而已,对这种有钱人的生活,她没想打听也不感兴趣。 可她听范唯一说那个比自己大了不到五六岁的年轻帅哥,竟然是东升集团在华夏东北的总代理时,也不禁向那个项春强多望了几眼。 很显然,那位项大帅哥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或是比别人多了只眼睛之类的东东。范唯一若不说他是东升集团的东北总代理,在小如意看来,他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纨绔子弟罢了。 要不怎么说,人不可貌相呢。 可,这个项总代理又跟这回同学聚会又有几毛钱关系呢? 范唯一见庞雨一脸的惊诧状,不禁笑道:“这还不算最出奇的呢,你知道那个东升集团总裁是谁吗?” “谁呀?”庞雨迫不及待的问。 范唯一伸出根手指,神神道道的道:“李源辉!” “李源辉?”庞雨失声叫道:“是不是那个准备跟‘香屁公主’私奔的李源辉呀?!” 小如意也被这个名字弄得如坠五里雾中。 真的是他? 那这也有点太离谱了吧? 在小如意的印象里,李家跟她们家条件差不多呀,那个李源辉的爸爸李大强不过是一个制药厂的普通工人,李源辉的妈妈只是一个在早市里卖鸡下货的小商贩,他们家当年的经济情况也就是勉勉强强能过得去,再怎么发达,也不至于一下子变成个世界大富豪吧? 没等小如意开口,庞雨便道出了她的疑问:“你别跟我编故事了好不好,李源辉他们家那时候还赶不上咱家呢,再能奈也不可能十几年就弄出来那么大个的公司吧?” 范唯一说:“别说是你,刚开始我听说这事儿也没敢相信,但后来经知道内情的人这么一解释,我这才茅塞顿开了。嗐,谁让人家的命那么好呢。” 庞雨有些着急了,一个劲儿的催道:“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范唯一又把声音压低了说:“要说这件事,必须得从李源辉的爷爷说起。 “李源辉的爷爷早年是个大药材商人,后来到云城倒腾药材,跟李源辉的奶奶有过一段姻缘,可后来两人因为性格不合分开了,留下李源辉的奶奶独自带着李源辉的爸爸在云城生活。 “后来李源辉的奶奶去世了,李源辉的爸爸也跟他爷爷没有了任何联系。直到十三年前,李源清的爷爷宁东升已经有了亿万家产,可是却膝下无子,这才想到了李源清的爸爸,经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李源辉他们一家。 “再后来,宁东升不仅把他们一家接到了香港,还把李源辉确立为东升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现在李源辉早已认祖归宗,不再姓奶奶的姓,改姓爷爷的姓,名字也改了,叫宁吉祥了。” 庞雨和小如意听到这里,这才算是恍然大悟。三人一边往酒店里走,范唯一一边说道:“要说那个宁吉祥也是个念旧的人,一直都想着小时候那个青梅竹马的‘香屁公主’,所以这才想要回云城看看。其实这俩位要是真能再续前缘,还真是一对绝配呢。” “怎么说是绝配了?”庞雨有些酸溜溜的问。 “你又不知道了吧?”范唯一还真是个消息灵通人士,摇头晃脑的道:“‘香屁公主’的命也不赖,她不是有个后妈吗?她那个后妈可不简单,十年前就是特高教,还进修过博士后,是全国最美教师,当过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委员。之前一直是云城一高中的副校长,最近不是市里换界了吗,需要一位‘无知少女’做副市长。她正好无党派,又是高级知识分子,蒙古族,年纪又正当时,一下子就给拔上去了。听说下个星期,‘香屁公主’的后妈就要到市政府走马上任啦。 “人家‘香屁公主’也不简单,刚从省重点师范毕业,现在已然是一中的老师啦。哪像咱们现在,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工作还没着落呢。” 庞雨听到这里,不禁感慨的道:“这还真是门当户对了。” 又摇头说:“看看人家,咱们可真够悲催的了。” 第十八章,市长千金驾临 小如意跟着范唯一和庞雨两人上了电梯,到了酒店的五楼小宴会厅。此时宴会厅里已然济济一堂坐满了四张桌子。 小如意记得小学时,班里的同学数量好像一直都保持着四十左右,而今看着这四张桌子几乎都快坐无虚席了,可以想见,那个李源辉或是什么宁吉祥的号召力还真不算小,眼看着这里的老同学都快来全了。 小如意心里也明白,大伙有的还真是抱着某些想法来的,现在大家都是在大学的实习阶段,马上要毕业了,整个社会的就业形势又如此的严竣,恐怕很难马上找到合适的工作。 而那李源辉(宁吉祥)出现了就不一样了,人家是东升集团的少主,未来的商业帝国的主宰者,万一这个李源辉(宁吉祥)要是能念着旧情,帮衬这些老同学一把,大家不就都能有条光明大路了吗? 但小如意不认同范唯一的猜想,那个李源辉(宁吉祥)是专为她萧如意而来。 怎么说那都是十五年前的事儿了,说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现在回想起来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如果不是刚刚范唯一提醒,她可能早就忘了有那么一茬子事,和那么傻呼呼的一个人了。 就算那个李源辉(宁吉祥)有心思“再续前缘”,她萧如意也没有半点那样的想法。 所谓“一入豪门深似海”,小如意可不想钻进豪门过完自己的下半生。 有钱是好,可有钱的男人不一定好。谁敢保证这种可以挥金如土的男人不会被身边姹紫嫣红所迷惑?谁又敢说这样的有钱男人在审美疲劳之后不会见异思迁?谁又能认定这样阅历天下的男人,会终身忠贞不渝坚如磐石的只爱一个女人? 不可能吧?男人有钱就变坏,何况还是那么有钱的男人,那得坏成什么样子呀? 所以,小妈妈韩嫣说的一点没错,找男人还就得找爸爸那样的,长得不算太出众,又没什么大能耐,心里没有主宰天下的远大理想,就实实惠惠的想着怎样养家糊口和老婆孩子。只有这样的男人,才会一心投入的去爱,只有这样的男人,这才会让你能感受到家的温暖和爱的温情。 所以,当小如意听到范唯一说那个李源辉(宁吉祥)为她而来,为了她才组织举行了这场同学聚会时,不由得暗暗失笑。 且不说这种猜想何其的牵强和无聊,即便是确有其事,小如意也不可能表现得怎样认真,甚至于还要退避三舍,闪得越远越好。 她觉得自己又不缺钱花,何必非得屈身下嫁?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吗? 更何况,一想起黄翠花那彪悍样儿,小如意就不禁暗中打怵,真要是给她当儿媳妇,还是得有“豁出一身剐”的敬业精神吗。 想到此处,小如意又不禁一边嘴角上牵,笑出一脸的妩媚来。 刚进了小宴会厅,所有老同学就齐声鼓掌,请那主位上的一位老婆婆起身,一位同学指着那老婆婆道:“又新来两位同学了,郭老师,您能叫出他们的名字吗?” 原来这位老婆婆就是当年的郭老师! 小如意歪着头去看这位早已霜染鬓角的老人,依稀还可见当年她那谆谆执鞭时的影子。 小如意忍不住紧走几步上前,捉住老人的手,哽咽的喊了一声:“郭老师。” 郭老师蹙着眉头,看了小如意半晌,也没猜出来这面前站着的黝黑女孩是谁,小如意忙笑了说:“郭老师,你真把我给忘了呀?我是萧如意呀。” “萧如意?” 不光是郭老师被这个名字震惊了,整个宴会厅的同学听到了这个名字,也都吃惊不小,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投向了小如意的脸上。当然也包括那个一直在背后八卦她的范唯一和庞雨。 这二位对刚刚站在他们身边这个毫不起眼,又土里土气的女孩根本就没怎么关注。 可万没想到,她就是今天的女主角,众口传说中的市长千金,富豪的梦中情人----萧如意! 这可真是太让人大跌眼镜了吧! 记得当年,萧如意小小年纪就美艳不可方物了,肤白胜雪,发如浓墨,唇红齿白,目如朗星……… 谁又能想到,仅仅几年工夫,本来该是正当花季的青春美少女,咋造的像在骄阳下曝晒了一个星期的村姑了似的呢? 看着小如意这张小脸,黝黑黝黑的,跟满脸抹了鞋油差不多,脑袋那么一动,还不住的直反油光。 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据说这萧如意可是市长千金呐,这身上穿的………咋这么过时腻? 这衣服不光过时,颜色也特别的土,再对应着她那黑粗的皮肤,这瞅着也太乍眼了吧? 不知道的,还当是老山区里刚刚进城来的呢。 众人原是想看看市长千金是何等的清雅出尘光彩夺目,可等看见的是这样的一个萧如意的时候,几乎全都大失所望了。 当然也有像庞雨那样的姐妹,本来就妒心极重,此时见了这个小如意,不禁都一脸鄙夷的冷笑着。 郭老师抚着小如意的手,言不由衷的说:“真是萧如意呀?没想到你这女大十八变,是越变越有特点啦。” 这话还没等说完,就有人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了。 小如意笑着和郭老师寒暄了两句,问了您的身体还好吗之类的闲话,这才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了。 可刚坐下来,小如意的手机就响了,她拿出来一看,上面显示的却是范唯一的名字。 小如意抬起头,看着旁边在男生那桌子上坐着的范唯一,而那个范唯一也正举着手机向她这里睥睨着。小如意莫名其妙的接通了电话,问:“干嘛?” 范唯一压低声音说:“老婆,你不对呀你?” 小如意对“老婆”这个称呼很是反感,但多年来养成的淑女性格,使她没有任何微词,只是表情凝重的望向他,对着手机问:“我不对?我做错什么了?” “还在跟我装糊涂?!”范唯一声音极小,却对旁边的陈威笑着比划着什么,小如意还真挺佩服他能如此的一心二用。 小如意低了头,不去看他盯过来的目光,一手摆弄着桌上的餐巾,一手举着手机微笑着说:“我不是装糊涂,我是真糊涂。” 范唯一“哼”的一声冷笑,说:“那你就糊涂着吧。” 手机静了一会儿,他又小声道:“刚来的时候,你明知道我跟庞雨没认出你,你还在那儿笑么吱儿的听我们俩讲究你,你说你做的这叫什么事呀?” 小如意也不抬头去看那边坐着的范唯一,也小声说:“你们说得挺好的呀?你们说的那些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也没办法上去插嘴,只能在一边当听众了呗。” “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事你自己都不知道?”范唯一像被人掀开了遮羞布,气哼哼的问。 小如意说:“我那个后妈要当市长的事,和我要去一中当老师的事呀。” 小如意这是在故意撒谎了,这两件事当然她早就知道了,但她非常讨厌这两件事成为她的头条新闻。 首先小妈妈韩嫣当副市长,那是人家努力工作奋斗,再上机遇创造的结果,跟她萧如意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一提到她萧如意,就务必要提起她那即将上任大位的妈妈?这其中有什么特殊关联吗?为什么非提不可,还说什么也绕不开? 再说那件在一中当老师的事,更让小如意觉得恶心牙碜,若不是照着副市长后妈的面子,她肯定也得像张晓荷他们一样,在重点一中度过实习期,最终又被打回原型下放到普通高中了。 所以这两件事在小如意看来,倒莫如不知道或是没发生的好,不然的话,刚才自己道出姓名时,也不会出现那么戏剧的场面,自己也不可能成为众人关注的对像了。 “你,真不知道?”范唯一明显不信。 小如意不愿跟他费口舌,只是笑了道:“随你怎么想吧。” 挂断手机之后,小如意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范唯一已经和她面对面了,还给她打电话,原来这个范唯一是想证实一下,到底这个她是不是之前打电话的那个萧如意。 小如意觉得别扭,这范唯一的势利眼太过火了,恐怕在他看来,市长的女儿就必须要高人一等,而自己这幅衰人形象,有可能就是假冒伪劣了。 这时身边又凑过来个女孩,主动递给小如意一杯饮料,说:“你还是这么孤僻,人家都想把你众星捧月了,你却非要把自己埋没起来。” 小如意端详着面前这个女该,在脑海里竟然找不出对她的一丝印象。 女孩的长相很完美,虽不如变身之前的自己那么光彩照人美仑美奂,但也蛮可以挤身于美女之列。 而她那身风衣款式的套裙,让小如意很是眼熟,这应该是今夏流行的最新款,颜色也对,是那种浅灰泛着黄色。 更K新(P最☆☆快E/上,{ 要知道这件套裙看着不起眼,因为是新款名牌,可价值不菲,打过折还得一万七八千呢。 小如意也有那么一件,是上个月小妈妈先看中了,后来等她开了工资,又跟爸爸要了五千,才给小如意买下来的。 小如意挺感动小妈妈那么想着自己,所以一直都设怎么舍得穿。 而面前这个女孩,几乎从头到脚都在刻意的彰显她的贵族气,不仅戴着钻石项链和戒指,还有名表和名包,全都是侈奢货,估计没个十万八万肯定拿不下来。 对方见小如意一直在打量着自己,不禁一歪头问:“怎么,不记得我了?” 小如意搜着脑中的印象,突然灵光一闪,激动的一拍手说:“你是陈晨对不对?” 第十九章,他非你不娶! 陈晨,是小如意在小学时最好的一个闺蜜,也是她一直又爱又恨的人。 当初若不是她把她放香屁的事告诉老师,她那香屁公主的大名也不可能被人传颂。 而后,如意变得相貌越发美丽了,几乎盖过了所有的女生,陈晨就觉得跟她一起被压住了风头,害怕自己成为人家的配角,所以就慢慢的和她疏远了。 如意那时也想着主动去接近她,希望能缓合一下彼此的关系,可这个陈晨对她如避虎狼,不光是躲得远远的,还从未说过一句亲热的话。后来,她们两个几乎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尤其是在上中学之后,她和她就再没有过任何交际了。 而今天陈晨能够主动跟自己说话,这在如意看来,的确很像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其实说起来也不算怪事,小如意灰头土脸的出现在这儿,而她陈晨的形象光彩照人,并且从头到脚穿的是一身豪奢名牌,相较之下,就像一只天鹅正在垂怜着一只乌鸦,这样做也正好能彰显她陈晨的极品美丽呀。 但这在小如意眼中,感觉很是可笑和悲哀。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就非得要分个高低贵贱呢?为什么我们之间就不能坦城相见的做朋友呢? 小如意拉着陈晨的手,对她由衷的赞道:“你越来越美了,美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你了。” 陈晨却颦眉道:“你的继母是不是对你不太好呀?” 小如意没想到陈晨的联想会如此的丰富。但一想到她能这样误会也蛮不错的,不然自己背上个“官二代”的恶名,人家就更不敢接近自己了。 小如意点头说:“你说得没错,那个女人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又怎么能对我好了。” 小如意说这话时,暗暗对空气中臆想出的神明祈祷:神佛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要说小妈妈的,我知道小妈妈对我好,可我总不能没说两句话就穿帮吧? 陈晨点头,替小如意叹了声气,说:“没想你过得这么惨,你看看你穿的这是啥呀?----全身上下都这么土!” 小如意噘嘴皱眉编着瞎话:“怎么土了,这可是我最贵的一件衣服呢!” 陈晨听她这么说话,忍不住摇头道:“不能吧?你就惨到这个地步了?” 小如意很悲催的红着眼睛说:“我不会总这么惨的,因为我的生活就要拨开云见日了,我马上就要毕业了,而且我马上能工作挣钱了。” 陈晨一脸鄙夷的看着小如意,又问:“听说你上的是师范,毕业能分配到重点高中?” 陈晨说的这件事一直都让小如意很纠结,本来她很想和小妈妈一样做一名高中老师,可如果借着小妈妈的关系留在那个重点高中,那么她宁可放弃这个理想! 她在想:凭什么我非得走别人为我划定好的轨迹?凭什么我就不能自己去闯一闯?凭什么我总是像个淑女闺秀一样,做那些别人认为理所当然的事? 不,小如意对自己说:我要一定要把那个位置让给张晓荷!我一定要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我不用别人帮我,我也一定会有完美的人生! 小如意笑了反问:“你听谁说的?我那个学校毕业就是失业!还分配到重点高中?在那儿毕业,连分配到普通高中都不可能!” 陈晨眨巴着眼睛,又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是真的?” 小如意点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陈晨悲悯的看着小如意,不禁摇头叹息了一声。 这时,那个一直守在酒店门口的项春强走进了小宴会厅,对众人说:“对不起各位,宁总突然有急事,暂时来不了了,他请大家不必等他。………宁总还说,大家喜欢吃什么尽管点,全都算在他的帐上。” 小如意听说那个宁总来不了了,忍不住拍手道:“我饿了,这里的菜谱呢?拿来我看!” F1 众人没想到这个小如意如此的不淑女,全都把目光投聚在她那张黝黑的小脸上。 小如意伸了伸舌头,忙又猫下了身子,用手遮掩着自己的脸,恨不得马上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而那个项春强却已然注意到了她,他走过来对小如意道:“请问小姐是萧如意吗?” 小如意慢慢把手放下来,呵呵傻笑着说:“是啊,咋地了?” 项春强看着小如意,不由得在脸上现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下才说:“宁总一直都没有忘记萧小姐,他想请萧小姐跟他一块走,明天下午三点,他会去找萧小姐,希望萧小姐一定要等着他。” “走?去哪?”小如意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凭什么我要跟他走?” 项春强答道:“凭他一直还爱着你,凭他…………想娶你,让你当他的妻子。” 小如意没想到项春强会这么说,这让她一时间转不过这个弯来,她愣了一下,这才又问项春强:“你不是理解错了吧?你们宁总真是这么想的?” 项春强点头说:“一点没错,宁总他说了,他非你不娶!” 小如意一拍桌子,说:“我非他不嫁,不对,我根本就没想嫁他!他现在长的什么样儿我都不知道呢?我们都十多年都没见着了,凭什么他一来就扯这一套?你告诉他,我没心情跟他扯淡,他愿意跟谁扯跟谁扯去,千万千万别找我,我没兴趣!” 项春强听小如意这么说,一直怀疑自己耳朵得痢疾了。 若是换了别人,冷不了冒出来这么一个超级富二代跟她求婚,不得乐得蹦高才怪呢。 这黑丫儿可倒好,长相体形都属末流,反过来却又矫情的不行,竟然说对这种事不感兴趣,这可真是稀奇得过了头了吧? 项春强平复了一下自己想要冷笑的欲望,点头说:“萧小姐有没有这个兴趣对我说没有用,明天宁总会来找您的,到时候请您亲自跟他说吧。” 说着项春强向小如意点了一下头,又道了声再见,转身大步走出了小宴会厅。 此时宴会厅里变得鸦雀无声了,所有同学,包括郭老师的目光都集聚在了小如意的脸上。很明显,那些目光中掺杂了嫉妒,羡慕,揶揄,冷笑甚至还有怜悯…… 小如意的黑脸泛红,问:“你们……你们看着我干嘛呀?” 旁边的陈晨捅了一下她,心急的说:“看着你干嘛?替你着急呗!人家可是上百亿的身家,全世界都有名的极品富二代,上赶着来找你,你竟然说不感兴趣?你脑子没病吧?” 小如意咧嘴一笑:“我脑子当然没病了,首先我不会把小时候那些幼稚透顶的事当真。再说了,他有得是钱,找什么样的人没有,凭什么非得来找我?他念旧是个好习惯,可也不能把小时候的尿不湿都收集着做纪念吧?反正我不喜欢这么执着,更对一个已经陌生了的有钱人不感兴趣,他愿意找谁找谁去,但找我就是不行!” 同学们听小如意这么一说,全都在暗暗地摇头撇嘴,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呀,怎么在萧如意眼里却成了坏事呢?实在让人太匪夷所思了吧?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开始陆续上菜,大伙一块胡吃海聊,小如意也乐得溶入其中,不顾形象的大吃大喝起来。 可过了不久,小如意突然感觉身体上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儿,抬起手腕一看表上的时间,自己这么跟同学们连吃带聊,转眼间都要到晚上九点了! 也就是说,她身上的药马上就要失效了!也难怪,这身上的皮肤隐隐有一种刺痛感呢。 不行,得赶紧闪人,要是在这儿突然间变了形,那不得被人当妖精给抓起来呀? 小如意忙起身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拿起来对身旁的陈晨说:“我有急事得先走了,等以后咱们再联系吧,拜拜!” 也不听对方跟自己说什么,小如意就一溜烟的跑出了宴会厅外。 正巧,走廊尽头有一个洗手间,小如意便不顾形象的向那里奔过去。 可还差两步就到洗手间门口了,旁边的电梯门却开了,下来四五个衣着光鲜,形象不俗的年轻人。 走在前面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帅哥,长得眉清目秀仪表堂堂。 如意看见了帅哥身后的那个项春强,心里暗惊,忙下意识的把手遮在了脸上。 项春强眼尖,早就看见了跌跌撞撞跑过来的小如意,不禁脸上现出一丝喜色,他指着小如意对那帅哥道:“宁总,那位就是萧小姐。” 宁总听项春强这么一说,惊喜的把目光投向了小如意,迎上一步,深情满满的喊了一声:“如意,……我是李源清!” 小如意被这位宁总给拦住了,她痛苦不堪的捂着脸说:“我不管你是谁,反正………我要大便,谁也别想拦着我!” 小如意知道现在情况危急,再等一会儿可能就得现场变身了。所以她也不管不顾自己的形象,把措辞用得越恶心越好,好让这宁总能够马上放开自己,好让她能在第一时间躲进洗手间里去变身! 那宁总听见对方说了这句“我要大便”,不禁被恶心得像触了电一般,忙松了手,闪在了一边儿。 而此时的小如意还真就“噗”的一声,很形象的放了个香屁,然后身形一闪,钻进了洗手间内。 第二十章,别告诉我你还会轻功 小如意跑进了洗手间里,此时的她已经变回了萧如意,她坐在马桶上,拿着镜子看着镜中那眉目如画的自己,终于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虽然刚才整个过程比较惊险,但还是挺巧合的,也正好如意不想见这个“宁总”,现在她变身之后,就可以大大方方的从这里走出去,对方又能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那个宁总若是想等,就让他继续苦苦等待吧,反正咱拜拜了!”萧如意心中暗想。 萧如意为了不让对方看出破绽,换掉了之前的那身衣服,又把长发披散开,再仔细整理了全身上下,总算觉着没什么破绽了,她这才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洗手间门外,还站着那个西服笔挺的帅哥,以及他身后那几位衣冠楚楚的跟班。 萧如意这时才仔细看了一眼“宁总”,只见他长身玉立,一百八十公分左右的身高。不仅有一张白皙且棱角分明的脸,还留了一头墨黑的短发。面目清楚且帅气:两条重眉,一双大眼,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嘴唇。乍一眼看去,倒有点像明星鹿晗了。 但他又似乎比鹿晗多了几分男子汉的英气,尤其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仿佛凝聚了高压电流一般,让萧如意仅仅对视这么一瞬间,就感觉浑身上下不住的酥软发麻。 萧如意看着他,他也在看着萧如意。 很显然,萧如意也是美艳不可方物。 至从吃了那“母渡换肠散”之后,萧如意便拥有了这份极品的花容月貌。 因此,她常常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而对于这种很常见的关注的目光,她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但萧如意对这个人的目光极度反感。 他不是说,他要跟童年时的“青梅竹马”再续前缘吗? 可明明知道那个“青梅竹马”就在里面,他又为什么还要注视另外一个女孩? 就因为这个女孩比那个“青梅竹马”美丽,他就彻底的忘了他的初衷了?然后就把双眼停留在美女的脸上,再也转移不开视线了? 萧如意暗暗冷笑,这就是他所谓的“爱”吧?一个有钱有势,风华正貌的帅哥,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怎么可能为了童年时戏言和承诺,非我不娶呢? 或许是他闲得无聊,才想找回一下童年时的感觉?或是想把我当成个游戏对像,特意跑过来拿我开涮的? 萧如意对视着他那宝石一样精亮的眼睛,觉得她想的这些都有可能,唯一他想娶她没有可能,除非他大脑破裂小脑萎缩了,才有这个可能! 他再脑残,也不可能去遵守七八岁时的承诺吧?连她都忘得差不多了,他又何必去遵守呢? 何况,他和她有十五年没有见过面了。在这十五年中,他们都从孩子长成了年轻人,心智也都从幼稚转变为成熟了,就算他和她都承认那个承诺,但谁又能保证他们之间还能产生真正的爱情呢? 即便是萧如意承认了他,接受了他,可谁又能说这会是个百年好姻缘呢?而像他这样极品钻石男人,谁又敢保证他中途不会变心呢? 所以经过综合论断,萧如意认定这是个危险的泥沼,千万不可以受他诱惑,真要是失足了,想抽身可就来不及了。 萧如意从他那张俊美的脸上移开了视线,低头向电梯走去。 她刚走到电梯门口,那个“宁总”却突然走了过来:“小姐,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吧?” 萧如意哑然失笑,这种跟美女搭白的话早就过时了好不好?我一年就遇到不下十次了好不好? “我觉得我们,肯定、从来、都没有见过。”萧如意说。 正巧这时电梯门开了,萧如意刚把一只脚迈入了电梯,那位“宁总”竟然又把半个身子挤了过来,让他和她的脸近在咫尺,鼻尖和鼻尖几乎都要接触在了一起。 他说:“我们肯定见过,虽然我一直想不起来,但我敢肯定我们见过,而且我们还不只见过一次!” 萧如意很是心不在焉的说:“对不起,我不这么认为,我只认为你是在非礼我!如果下一秒,这道电梯门不能关上,我想我有权利请人帮我报警!” 听了这话,他退却一步,但他仍不甘心的道:“小姐是否把您的芳名告诉我,或许我能………” “对不起,不能!”萧如意拒绝的干脆利落,“我想我可以喊人了。” “宁总”到底有几分顾忌,不甘心的把身子缩了回去,眼睁睁的看见电梯门缓缓的合上,最终那道棕金色的门终于隔绝了他们彼此。 萧如意最后看到,那位“宁总”紧锁着眉头,咬紧了牙关,一脸的衰相,觉得特别滑稽,忍不住轻轻的笑出了声。 ‘更dP新H最ZC快@上…》 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萧如意心情不错,哼唱着不在调上的歌,像只翩翩起舞的彩蝶飘进了门内。 客厅里,小妈妈韩嫣正在擦地,而老爸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萧如意跳着脚闪退在一边,在门厅处换着鞋道:“不太合适吧?眼看都是大市长了,咋还这么辛勤的操持家务呢?” 韩嫣笑道:“臭贫!是市长又怎么啦?不还是你妈呀?不还得照顾你呀,不还得收拾家呀?再说这么运动运动,可比去健身房要强多了,又省钱又能把家弄干净了,还能煅练身体,一举三得吗。” 如意知道韩嫣闲不住,还有挺严重的洁癖,就像当初她来萧家那会儿,一下子就把萧如意和爸爸的拉塌习惯给改过来了,家里也是旧貌换新颜,一尘不染了。 后来如意也被韩嫣这种条理有序的生活习惯所感染,渐渐也有了一些洁癖。 如意走到老爸的身边,看他睡得正酣,问韩嫣:“我把老爸给喊起来?” 韩嫣正在清洗拖把,一边从洗手间探出头来说:“他刚睡着,先让他先这么睡着吧,一会儿我再喊他。” 韩嫣收拾得差不多了,边脱着橡胶手套,边问如意:“同学会怎么样?玩得高兴吗?” 如意随手把电视关了,撇了撇嘴说:“那些人都是势利眼,看你有能耐了,就拼了命的巴结,看你灰头土脸了,又开始在你面前表现自己。一个个俗不可耐,特没劲儿。” 韩嫣走出了洗手间,忍不笑道:“不至于吧,你们才几岁,同学关系就这么庸俗了?” 如意说:“本来都是俗人,要是能超凡脱俗那可就奇怪了。” 韩嫣摇头苦笑,对女儿说:“好了,别再乱发感慨了,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快去洗澡吧。” 如意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身家居服。刚进了洗澡间,又探出头,嗲声嗲气的对韩嫣说了句:“谢谢小妈妈。” 正在洗澡呢,韩嫣突然敲着洗澡间的毛玻璃门,冲如意喊:“如意,你的电话,你要不要接?“ 如意觉得奇怪,都这时候了,还会有谁给她打电话呢? 如意擦干了手,开门把手机接了过来。 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如意又把身子缩进了洗澡池里,把手机放在了一边,没打算马上接这个电话。 但那手机铃声却一直在不依不饶的响着,如意见对方有诚意,这才划开了屏幕,懒洋洋的对手机“喂”了一声。 可手机里却没有任何声音,这让如意觉得奇怪,“谁呀?这么无聊。”她刚想把手机挂断,突然那里像回音一样,又传来了一声“喂”,不过却是个男人的声音。 “请问哪位?”如意听这声音不是很熟,便正色问道。 “你为什么要放我鸽子?” “放鸽子?”如意觉得这句话太过突兀了,谁放谁鸽子了?这人没病吧?上来就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是不是打错电话啦? 如意正打算挂断电话,后来脑中突然一个闪念,这才想起了那个“宁总”,刚才可不就是自己在放人家鸽子吗? 如意让对方一直在洗手间门口等着她,要是从刚才算起,至少得一个小时有余了吧。 如意想,这傻蛋不会是一直等在洗手间门口吧?如果他真要是这么执着,还是很值得嘉奖的吗。 如意至从修成了极品美女之后,人也变得贤淑了许多,还真就很少做出对不起人的事,今天这出儿算是破天荒的一回了。 她略带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临时有点急事,先走了一步。” “你那件事,是不是急得不能再急了?”对方问。 何出此言吗? 如意听着这话里满是火药味,心里不悦,正要跟这个“宁总”针锋相对,“宁总”却又道:“我等了你整整一个小时你知道吗?我以为你除了放香屁之外,还拉线屎,没办法只能继续等了。没想到你早不在洗手间里了!我都要报警了你知道吗?还好你还活着,你还有声音,能跟我说话,不然我以为你被分解在空气中了呢!”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终于喘了口气,这才又道:“别告诉我你还会轻功,别告诉我你的事情急到非得从窗口飞出去!” 第二十一章,撺掇 如意没兴趣听他对自己的控诉,只是道:“好了,算我错了,没什么事请你把电话挂了吧。我正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 “谁说我没事了?我有事!” “有事你快说!” 手机里此刻静了下来,如意等了半晌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嘟囔一句“毛病!”刚要挂断电话,那里面突然有个声音在低沉的说:“你知道,我一直在爱着你!” 这句话让如意毛骨悚然,整个人从头到脚起了一身的鸡毛疙瘩。 “求你别说这个好吗?”如意哭笑不得的道:“你知道,那都是小屁孩时候的事好不好?” “也只有那时候的事才够纯真!”他一字一顿的说。 如意哼了一声:“我可不这么认为!” 宁总说:“但我这么认为……我接触过太多的女人,她们根本就不跟我谈感情,她们一直都在欺骗我,她们只跟我谈钱,我在她们那里根本找寻不到真爱。………幸好,我还有你!幸好,我还有过那段最纯真的回忆………所以,我来找你了,我希望你能嫁给我………” 如意听了这话感觉特别的牙碜,她觉得好笑:你才多大,跟我同岁吧?也才二十二岁吧?说的话怎么像历经沧海桑田似的?你有钱没错,你吸引女孩也没错,但你也不至于一棒子打倒一船人吧?说什么她们都冲着你的钱而来,说什么她们都不跟你谈感情,你有钱人家才跟你谈钱吗,你没钱跟你谈个屁钱呐! 如意哼的冷笑一声,说:“你说得蛮抒情的吗?挺像电视剧里的台词吗?是不是练习很久啦?不过很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我还真不吃这套儿,你还是跟别人去表白吧。” 如意觉得这事特无聊,随手关了手机,任那手机铃声接连不断的响着,她就是不再答理。 萧如意一直都在犹豫着,该怎么和小妈妈说张晓荷那件事,但今天就是星期五了,再不说,恐怕明天小妈妈不管这摊子了,说了也没用了。 正好上午没有课,如意磨磨蹭蹭的来到小妈妈的办公室,听见里面王书记和马校长在跟韩嫣说着闲话。 马校长说:“本来我再有两个月就退休了,正打算让你接我这个班呢,谁想到组织上对你还有重用,咱这种小地方可真是留不下韩老师这个金凤凰啰。” 韩嫣笑了道:“马校长这是在折杀我呀,当初我不也是马校长和王书记一手培植起来的吗?没有你们对我们这一代的精心培养,我哪能有这么一天呢?” 王书记呵呵笑着插话道:“小韩你别跟咱们说官话打官腔,谁不知道一中年轻一代就你业务最好,学历最高呀?这些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咱们可不敢冒功受赏呀。” 三人笑过之后,那马校长又道:“韩老师说的那件事,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小萧老师有乃母风范,将来一定又是我们一中的栋梁之材呀。” 韩嫣道:“那就谢谢马校长了。” 她又说:“咱们家如意年纪小,有时候爱发些小孩子脾气,将来在一中,还得请马校长和王书记多担待。” 马校长哈哈笑道:“小萧老师可是大佳闺秀呀,哪会有什么小孩子脾气,韩老师过谦了。” 正说笑间,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三人从沙发上回眸一看,却是刚刚还在被谈论的那个萧如意。 “如意?”韩嫣站起身,一边向她走过来,一边冲她使着眼色,小声问:“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如意看了看马校长和王书记,红着脸说:“妈,我……我想把我的位置留给张晓荷………我去普通高中。” “胡闹!”韩嫣瞪着一对明眸,冲她跺脚道:“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呐,这个位置说给谁就给谁?” 如意嘟着嘴说:“张晓荷的父母工资不高,张晓荷的妹妹还在上大学,她一直想在重点高中当老师,能有很多奖金贴补家用………” “胡扯!”韩嫣打断她说:“张晓荷的考核成绩太低了,而且她的师德也有问题,我决不会因为你说的这些就乱发善心!” “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意提高了音量:“如果我不是你女儿,你会这么为我考虑吗?不也一样被踢出一中吗?” 韩嫣被如意弄得哭笑不得,韩嫣从来都把如意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处处都在为她着想,可如意偏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跟她针锋相对胡说八道。 眼看着马校长和王书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都是一脸尴尬,相对摇头。 韩嫣见此情景,只好狠下心,指着那道虚掩的门,沉声道:“你,给我出去!” 至从当这个妈妈,韩嫣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跟女儿说话,可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如意不敢置信的看着韩嫣,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水雾,想要说什么,却又张不开口,只得哽咽了一声,转身就向门外跑去。 韩嫣想要拦住她,可手刚伸出了一半,却又颓然的放了下来。 韩嫣转过身,摇头对马校长和王书记苦笑:“你们看看,这不是小孩子脾气吗?她呀,就是太任性了。” 马校长和王书记连忙陪笑道:“小萧老师是太年轻了,有点脾气在所难免,在所难免。” 一中总是隔墙有耳,这件事没多久便传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 中午在学校食堂,萧如意没跟小妈妈一块吃饭,而是自己一个人守在一个卡座里,对着餐盘恶狠狠地往嘴里扒着饭。 今天是韩嫣在一中的最后一天,学校领导特意在食堂包间里为韩嫣摆上了一桌,算是她的送别宴。 韩嫣盛情难却,只得勉为其难的在主位落了座。 教导处石主任知道怎么见风使舵,早早的过来拽如意入席,偏偏如意心情不好,也没给石主任好脸色,只说:“你们领导干部大吃二喝关我什么事?我可害怕被你们给腐蚀了。” 石主任没想到会讨了个没趣,对这个即将上位的“官二代”也惹不起,只得灰溜溜的又跑回了包间。 如意看见那包间的门开着,韩嫣正在向她这里张望着。如意佯装不见,又低下头,跟着餐盘里的米饭继续做着斗争。 这时有个身影坐到了如意的对面,如意不用抬头,只看那身碎花的白裙子,就知道这人肯定是张晓荷。 张晓荷买了两杯饮料,推给如意一杯:“我听说了那件事。” 如意点了点头,一边嘴里咀嚼着,一边说:“没办法,我们谁都说服不了谁。” “你只要尽力了就行了,大可不必这样。” 张晓荷说:“现在闹得这么大,别人还以为是我撺掇你这么做的呢。” 如意不抬头,却暗中冷笑,难道不是你在撺掇我吗? 可她这句话却问不出口,好人做到底吧,别帮了人家,到最后还落下了埋怨。 她依旧在扒拉在餐盘中的饭菜,却没有了味口,根本没想再往嘴吃。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如意问。 张晓荷看看身边没人,这才说:“我听说,上面下了四个支教的名额,我想去。” 如意终于抬起头来,问:“你真想去?听说这次去的地方很苦的,大家都怕摊上呢。” 张晓荷一笑:“他们怕摊上是因为他们已经是一中的人了,而我不是,就必须得拿这个当跳板呐。 “只要是支教了,就确定是一中的人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而且这回的扶贫支教,还会被写入档案,将来评职称的时候还有用呢。” 如意歪着头看着张晓荷,挑了挑眉头说:“好吧,我帮你问问。” 这回扶贫支教是在云城西边的大瓦山区,一中将派出四位老师,分到两个乡镇的中学里做支教老师,支教时间为一个学期。 这回的支教时间虽短,但去的地域却是非常的贫困,有的乡连公路都不通,所以一中的老师们都对这次任务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轮到自己身上。 之前韩嫣也为这件事很挠头,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就机遇不同呢? 上次的所谓扶贫支教不过是与农民的大联欢,几个老师回来都吃胖了五六斤。 可这次就不同了,那两个地方可是真穷呀,居住条件差不说,还缺水缺医,听说别的学校去的老师都是病着回来的。 现在只要点了谁的名,不是马上翻脸,就是哭哭啼啼,反正没一个能甘心情愿去的。 `Y看正版Q/章a节aY上《'' 但现在好了,韩嫣再过几个小时就要把这烂摊子交到继任者的手里了,虽说心有戚戚焉,却也是无可奈何。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女儿如意竟然要跟张晓荷一块来报这个名。 张晓荷要去情有可原,她为了当上一中的老师可是费尽心机机关算尽,而这次扶贫支教是唯一的坦途捷径,她不这么做倒不像她了。 但如意不一样呀,她早就是内定的一中老师了,本来就不用遭这个罪,她为什么也要来凑这个热闹呢? 韩嫣看着自己这个无脑的女儿,关了办公室的门,这才苦笑着问:“这回又是张晓荷撺掇你的?” 第二十二章,又放鸽子 如意要去支教,还真不是张晓荷撺掇的,而是她自己想要去的。 本来她没想去,但下午的一个电话,突然让她想去了。 这个电话是“宁总”打来的,他说他要娶她,要带她走,让她准备准备,三点钟他来接她。 “宁总”说话时没容她插嘴,仿佛他就是她的主宰,他的话不容她置疑,就像她注定,也必须得嫁给他。 如意听了这话很生气,很恼火,很气愤! 凭什么我非得嫁给你?凭什么我注定就是你的? 你有钱就有理了?你有钱就认为我是你的了? 如意越想越气,当时就跟宁总吼:“不许来找我!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嫁给猪也不会嫁给你!” “宁总”说:“无论是猪是人,敢跟我抢你,他(它)就是在找死!放心吧,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了。” “宁总”不由如意分说,把电话挂断了,剩下如意一个人气得在原地跳脚。 如意到底还是个女孩,没有武功,胆子也不大,一想到那个“宁总”有钱有势,神通广大手眼通天,自己一个柔弱女子还真就未必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万一他三点钟真来了,再弄个“全城追索”,那她弄不好还真就成了他的人了。 一想到这儿,如意就开始毛骨悚然了。不行,我不能屈服于强权,不能就这么甘心情愿的成了这个人渣的女人! 她认定他是个人渣,好人哪有这么蛮不讲理的?说拿人上来就要拿人的?由此推论,他必是人渣无疑! 为了不被这个人渣拿下,如意想到了闪人,但去哪儿呀?天下之大咱无处容身呀!那个人渣那么有钱,能耐也不会太小,随便找几个侦探,自己的形踪可能就漏了。 她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去大瓦山支教的事。 她知道这件事本来早就该实行了,因为没人愿意去,这才耽搁到了现在。现在只要她肯去,随时随地就可以走。 她想,这回去的是大瓦山,穷乡僻壤,他姓宁的再厉害,还能找到那里去? 咱惹不起还是能躲得起滴,所以不管那么多了,赶紧撩杆子撤! 韩嫣问女儿为什么要去的时候,如意只说:“我想去,与别人无关!” 韩嫣说:“那你想过没有,你能受得了那里的苦吗?” 如意说:“别人都能受得了,凭什么我受不了?” “你受不了!”韩嫣表情严肃的说:“因为从小到大,你没做过一次饭,你没洗过一次衣服…………” “是,我承认我什么都没做过!”如意打断了小妈妈的话,表情激动的说:“可什么事必须要亲手实践才能证明我能不能做!当初是你不给我机会去做,才养成了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习惯! “连上大学的时候,你每个星期都要到学校宿舍里来收集我穿过的衣服!到现在了,你还怕我弄伤自己,不让我去厨房……… “可我现在长大了,我又有手又有脚,我早该有自主生存的能力了!我想要去闯一闯,就算是碰个头破血流,我也心甘情愿! “妈,我想对你说,我长大了,我的事我不要你管!” 韩嫣听着女儿的“控诉”,胸口突然感到一阵巨痛,她本来好好站着,此时她不得不扶着办公桌慢慢的坐下来。 韩嫣勉力坚持着,脸色发白的问:“你想好了,真的要去?” 如意也看出妈妈有些不对,但她不想表现出屈服的一面,她只是走上前一步:“我想好了,我真要去。” “那好吧。”韩嫣在那一阵巨痛之后,胸口也渐渐的缓和过来了。 她把眼睛闭上,回想着这十五年来自己对如意所做的种种,心里又一阵酸楚。 她做到了连亲生母亲都未必做到的一切:为她洗衣做饭;帮她补习功课;给她买最好的最流行的衣服鞋子………连平时回家放洗澡水挤牙膏接刷牙水,都是她一手操办!可到头来呢?却换来了一句“我不用你管”! 二十二岁了,是该她放手的时候了,既然她自己想要去闯荡一番,那她又什么放不开手的呢?是该让她飞出这温暖的巢窝的时候了………… 可到底她还是她的妈妈,即便两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血源关系,但十五年的亲情已经让她认定自己就该是她的妈妈,认定自己就是爱她保护她的妈妈! 她真的舍不得就这么放走她! r 可最终,她还是闭着眼睛,咬紧了牙关,才说出这句话的:”好吧,我放行。” 如意拿着了那张介绍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她还以为这件事会很难,小妈妈说死也不会放她走。 但结果比想像的要顺利得多,小妈妈竟然这么痛快的就放她走了,这让如意很是意外。 但如意却没怎么太兴奋,因为他看见了小妈妈那张痛苦的脸,反而让她有些内疚了。 我有些过份了吧? 如意在想,我本来不应该这么做的,我不该让她痛苦伤心的。 可我现在必须得这样做,我不想成为那个人渣的追求对像,我得逃离这个地方,我要到那里去躲清静。 刚要走出校门时,如意就看见几台豪车排列在街口,一个帅哥像众星捧月一样等在那里,不用细看,如意就知道是那位“宁总”守在那里,而且他还透看墨镜向自己这里张望着。 如意想要闪躲已然不及,因为她太引人注目了。她高挑娇俏的完美身材,妩媚惹眼的倩丽脸庞,但凡有双眼睛,视力正常的人都会毫无悬念的,被她这个天生的尤物所吸引。而那位“宁总”也豪无例外的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完了,如意暗想,今天她费尽心机想逃开这场麻烦,却在最后关头功败垂成了。这丫的竟然不按规则出牌,说是下午三点,他却早了半个小时等在了这里。 咋的了? 如意想,不就是个臭男人吗?又有什么可怕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不想跟他走,他还敢用强怎么着? 实在不成,咱可以报警吗。我就不信了,你丫的再有钱有势,还能超越法律?我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敢跟我动粗,哼!我就大喊一声抓色狼,我一定让你到派出所解释去,本小姐就说不认识你,再让你上看守所呆着去。 萧如意这样想着,却仅仅有了三分底气,心跳肝颤浑身乱抖,故意不去看那豪车前站着的那堆人,垂着头走出了校门。 她惴惴不安的以为,下一秒钟那个“宁总”就会走过来跟她套瓷,先是重温童年时彼此忠贞不渝的爱情,再展望将来他们同筑爱巢鸯侣齐飞的美好人生。 可她没想到,那个“宁总”却一直有规有矩的注视着她,未曾上前做出任何逾礼的表示。 如意觉得奇怪,这不像他呀?在电话里语气那么强势,咋一到真格的就不行了腻? 怪哉呀,真是怪哉。 如意也不看他,转身便招停了一台出租车,跟司机说了所要去的目的地,出租车便在那位“宁总”的注视中,滑出了他的视线之外。 怎么个情况?这太让人意外了吧?如意坐在车里发呆,这“宁总”也太不正常了吧?明明是在找我,凭什么眼睁睁的看着我离开,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腻? 萧如意百思不得其解,冷不丁看到前面镜中映出自己的影子,这才让她恍然大悟,原来昨天那丫的看到的是“小如意”,所以他一直在认定那个形象的她才是真正的自己,而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陌路人而已。 如意终于弄明白是什么状况了,手抚着胸口,感觉像在虎口逃生一样,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现在事情不会像如意想像的那么紧张了,她开始冷静下来,仔细回过头来,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捋一捋,她觉得有些不对味,自己至于为了躲避他骚扰而跑到大瓦山支教去吗? 他又不是瘟神,又不是恶魔,他只是那个当年的李源辉,他只是心里铭记着童年时的那场“恋情”,想要重温旧梦而已。 而她对此没兴趣,不想从了他,完全可以好好的跟他心平气和的把话说开了,何必这么落荒而逃呢? 要不怎么说美女无脑呢,萧如意一想到自己做出的蠢事犯的傻,就想撞墙,大骂自己笨笨啊。 可事已至此,再回头跟小妈妈说自己反悔了,不想再去了,这也太倒倒溜溜的吧?也不是她的性格呀? 算了,既然事情真这么阴差阳错的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没什么后悔的了,咱就去一回大瓦山能咋地?就当是自己锻炼一回了,人家还有玩野外生存的呢?我去个穷地方待几个月就不行了? 想到这里,如意也就释然了。她心情超好的掏出了手机,回拨了之前“宁总”打过来的那个号码,待对方接通了电话,如意这才故意用沉重的语气说:“对不起,很报歉,宁先生,………我又放您的鸽子了。” 说完这句话,如意忍不住咯咯的大笑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在路上 如意打车先回了家,把自己要拿的行理都准备好,又到日本小楼里拿了几样或许能用得上的常备药,这才坐着出租车到了长途汽车站,买票上了直奔大瓦山徐家镇的长途客车。 如意要支教的地方是徐家镇中学,那里离云城有三十公里远,地处在大瓦山的纵深处,属于省级贫困镇,而那个徐家镇中学,却是全镇唯一一所中学,老师有二十名左右,学生却有六七百之多,师资力量属于严重匮乏状态。 如意听说,除了云城一中之外,其他几个高初中都早早的向那里派去了支教老师。 云城一中算是一个富贵窝,老师们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只要是科任老师,就会成为学生家长的追捧对象,光一个假期的补课费就能收个十万八万的,所以张晓荷才会拼了命的往里钻,看着人家豪车豪宅,穿金戴银的,她一个”小市贫”能不眼馋呐? 而那些一中老师,支不支教,一样也能在重点高中的光环下混个特高教之类的职称,所以没人成心去遭那份活罪,也就出现了人家都到地儿半个多月了,可一中的老师还头影不露的局面。 如意今个儿可谓是阴差阳错才走了这么一步,本来也觉着挺憋屈的,但坐在了车上,看着窗外那广阔的原墅和远处的山峦,心情却又豁然开朗了。 她觉得这是命运跟自己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如果没有之前那些错综复杂的滥事,自己说什么也不可能突然选择走这条路吧?但细细想来,却像是冥冥中注定了一般,她就该走上这条路,就该有这样一次扶贫支教的经历。 那么,既然如此,我就该敞开胸怀去接受生活对我的赐予吧!如意想,不是有那句话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事谁说又不是福了? 在车上,韩嫣打来了电话,她对如意说:“你爸爸知道了你的事,他说你该出去闯闯,他没怪我把你给放走了,还说我做的对………他是个粗人,根本就不了解你,你每到‘那时候’就爱肚子疼,要记得多喝大枣红糖水,少吃凉的。 “还有马上要天凉了,注意多穿些衣服,山里边跟城里不同,风又凉又硬,如果惹上毛病,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还有,实在要是挺不住了就回来,你一个柔弱的女孩,你这么做人家也无话可说,你也别怕人家笑话,知道吗?” 如意听着小妈妈的唠叨,本来应该烦不胜烦的,此时却觉得非常温暖,本来想要说些什么,可嘴里却只能发出“嗯嗯”的应答声。 韩嫣又说:“这个星期我实在是脱不开身,明天得做些准备工作,星期一就要到市政府上班了……我下星期再抽空到你那儿去看看吧,你要什么,缺什么,都先想好了,打电话告诉我,我给你带过去………” 如意觉得挺煽情的,连鼻子都开始发酸了,眼圈里也含了泪,幸亏这是在玎电话,小妈妈看不到自己,不然就她这熊样,准保让小妈妈笑掉下巴了。 “嗯。” 韩嫣想了想,又说:“我在那里有个老学长,姓艾,叫艾国强,是那里的校长。刚才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和嫂子会照顾你的。去了那儿,你直接找他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妈。”如意对着车窗外向后移动的景物不住的点头。 挂了电话,如意还不忘把那个“宁总”的手机号码设入了“黑名单”,是他让自己“背景离乡”的,是他让自己离开小妈妈的温暖呵护的,他理应受到这么“公正”的待遇。 如意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男孩,跟她年纪相仿。如意发现男孩一直在偷偷的注意着她,待她擦干了眼泪,不经意的与他的目光对视,而对方却羞答答的红了脸,忙不迭的转开了头。 如意从小就因吃了那“母渡换肠散”,成了一个人所瞩目的倩女佳人,因而对于男人们的这种窥视目光,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所以她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淡淡的一笑而已,又转过头,把视线转向了窗外。 车窗外的景色渐渐地发生了转变,先是从田野变成了丘陵,又从丘陵变成了连绵起伏的大山。 尤其在山中的国道纵深处,汽车变得像过山车一样刺激惊险了,不仅道路开始起伏不平,而且那路边不远处就是一个万丈深渊,看了让人觉得冷汗直冒,胆战心惊。 还有那些像巨人或是黑幕一样的大山,一座座的排队向这里涌来,又一个个的黯然身退,沿路变幻着的奇景让如意叹为观止,她不禁暗赞着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实在是太神奇了。 这时候,那身旁男孩的脸色开始变得煞白了,对着手中的塑料袋不住的恶心干呕着。 如意看出来他是晕车了,忙站起身,从行理架上拿下了一只牛皮小箱,打开箱盖,从里边的小瓶瓶罐罐中翻拣出一个小瓶,倒出了两颗金色的丹药,递到那个男孩面前,说:“给你,吃了它就没事了。” 男孩眨着眼睛看着她,迟疑了好一会才接过了那两粒丹药。 如意把牛皮小箱塞回了行理架上,又拿了一瓶饮料递给他。 男孩吃了药,又喝了两口饮料,没过多久便缓了过来,他挠着头发说:“谢谢你,你的药真灵。” 如意刚才给他拿的是蛾砂忘忧丸,不仅对眩晕一类的病症有奇效,而且还能清神解倦,生津止咳,也算是一剂难得的神药。 &Bu 只不过这药的配料到现在再也收集不全了,如意手中也只有百十粒左右。 “不客气。”如意对他嫣然一笑,又问他:“你也去徐家镇?” 那男孩点了点头,只是“嗯”了一声。 看得出来,这个男孩的性格很内向,尤其在美女面前,就更加的拘谨了。 萧如意至从修成美女之后,也跟小妈妈学得谨言慎行,高雅恬淡了。所以对方不多言,她也不愿多说什么,随手翻着手机上下载的小说,低着头认真的看着。 “你也爱看张爱玲的小说?”突然那男孩突兀的冒出了一句。 如意转过头,笑了说:“算不上爱看,只是无聊时看两眼。” 男孩说:“你看的应该是《小团圆》吧?这本书是张爱玲临终时的作品,不仅没有结尾,内容也比较神秘………” 如意没想到这男孩的眼神如此的好,在手机上那么丁点大的字竟然能够看得清清楚楚,还能从文章中猜出这本书的书名和作者,可见这个男孩对张爱玲的书研究颇深。 但如意最怕跟人掉书袋,而她的老爸正是开书店的,什么样的书她没翻过,对于书中的锦绣文章虽然向往,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若要让她说出个子午卯酉来,的确是难上加难。 现在她只是连连点头一副悉心受教的样子。而对方虽然声音不大,却是侃侃而谈,条理清晰,完全有一种课堂上的名师风范。 如意想到“名师风范”这四个字,不禁脑中灵光一闪,问道:“你不会是当老师的吧?” 那男孩正讲到兴头上,被如意这么一问,先是卡壳了,再又瞠目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如意微微一笑,说:“因为我也是师范毕业的。” “真的吗?”男孩兴奋的问:“那……你是哪个师范毕业的?” 如意说:“省师范。” 省师范是全国重点师范,高考入取的分数线几乎快赶上那些耳熟能详的名校了,但因其毕业之后就能分配到高中当教师,所以报考省师范,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也难怪男孩听了如意说出自己的母校时,脸上立刻现出羡慕的神色。 “没想到,你还是高材生呢。”男孩说。 如意听这话觉得刺耳了,这又有什么“没想到”的呢? 但即便是有人冒犯了她,她说话也很少带着锋芒,这也许跟小妈妈的家教有关吧。 她只是很淑女的淡淡一笑:“我哪里是什么高材生了,只是高考时没日没夜的苦读,糊里糊涂撞上了好运气而已----平时我的学习成绩也不怎么样。” 谦虚是一种美德,但如意还真有点谦虚过头了。当年小妈妈的悉心辅导、谆谆教诲,因而萧如意一直都是班里的超级学霸,总是落了第二名十分往上,所以考入省师范是“糊里糊涂撞上好运气了”还真有点“言过其实”了。 那男孩却是信以为真,点头说:“你说的没错,有时候高考还真需要点运气。” 如意总觉得跟他谈话不太投机,本想再问问他是哪个师范毕业的,教的是什么专业,在哪教书之类的问题,可再一听他说的话似乎还藏着棱角,便懒得再问了。 那男孩本待把自己的情况一并告诉她,可见对方一副慵懒的样子,也不好自讨没趣。 两个人一个不言,一个不语,谁也不搭理谁,如意干脆闭了眼睛靠在车窗上,假寐着。 正在昏昏噩噩半睡半醒之间,如意突然听到售票员在喊:“下一站就是徐家镇了,有下车的乘客请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如意甩甩头,看着车窗外那被晚 霞笼罩着的山峦,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慌乱。她在想,接下来等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呢? 第二十四章,你喜欢岳海涛吗? 下了车,天已经全黑了,如意看见那荒凉的小站边,有一个身影正举着个纸板站在那里。凄凄的山风吹着那人的单薄衣衫,正瑟瑟的抖做一团。 如意猜想,这个人不会就是来接她的吧?可她想看清楚那纸板上写的是什么,却因为天太黑了,她又离得太远了,根本就什么也看不清。 那个男孩比萧如意先下的车,远远的就冲那个身影喝斥道:“这么冷的天谁让你来的?” 因为这里没有路灯,天空一半又被大山给遮挡住了,因而眼前黑得一团模糊,如意只是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在嘤嘤的说:“是俺爹让我来的,他让我接一位姓萧的老师。” 可能是那女孩看到了那男孩身后的如意,几步跑上前来,用手中的手电筒照着如意问:“请问………您是萧老师吗?” 如意被那束强光刺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她把一只手挡在脸前说:“嗯,我是………请你把手电筒拿开好吗?这太刺眼了。” 那个女孩把手电筒拿开,对如意冷冰冰的说了句:“那你跟我走吧。” 如意觉得奇怪,怎么着你也得跟我介绍介绍你是谁吧?就这么着我就随便跟你走了,万一你是坏人咋办呐? 如意见那女孩跟那男孩甚是亲热,而这一路上那个男孩文质彬彬的,联系到这个女孩,也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吧? 何况人家已经道出了“萧老师”这三个字,那不用说,肯定就是来接她的了。所以如意也就懒得跟她费什么口舌了,跟着走就是了。 这山路出奇的难走,幸亏如意去车站之前回趟了家,特意换了一双平底运动鞋,不然就这种地方,再穿高跟鞋,肯定没等走两步就摔个跟头。 即便是这样,她也走得跌跌撞撞的,她一手拿着一个行理箱,再加上这里本来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走得就越发慢了,被前面两个人落到了最后。 那个男孩回过头等她,后来干脆转过身,走到她身旁,伸出手就要来掺扶她。 男女授受不清好不好?如果是那女孩过来扶她,如意当然不会推辞,肯定还求之不得呢。 可对方是那个男孩,他这么做,只能让如意像避瘟神似的躲躲闪闪了。 “不用………不用你来扶,我能走得动。”如意甩开他的手说。 前面的手电光转了过来,照在了如意和那个男孩的脸上,如意清楚的看到那个男孩的脸红了,他低下了头,拿过了如意手中的行里箱,紧走几步赶上了前面的那个女孩。 总算走到了一个村落里,身边的灯光散落着,蒙蒙笼笼的给人一种家的温馨感。只是这里太安静了,只是偶尔能听见一两声狗吠,路上却没有行人,也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 再往前走,如意却听见一阵朗朗的读书声,刚开始如意还当是产生了幻听,等越往镇子的纵深走,那读书声就听得越发真切了。 这时如意看见,远远的在一处校门口,有个中年女人站在灯光下向他们这里张望着。 那个男孩忙快走了两步,对那个女人道:“师母,我回来了。” 那个“师母”冲男孩咧开大嘴笑着:“小岳呀,我就知道你肯定得回来,你呀,就离不开咱家春香。” “师母”爽朗的笑过几声之后,又指着后面磨蹭着的如意问那女孩:“春香,那个是萧老师吗?” 原来那个女孩就是春香,只听她“嗯”了一声,便自顾自的向学校里走去。 如意看着那个春香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她跟她才见过面好不好?也没得罪她吧?凭什么她对自己总是这种爱搭不理的态度呀? 那个女人倒是热情得过了火,上前接过如意手中另一个箱子,一副像见了亲人的样子说道:“萧老师,可把您给盼来了。” 如意实在受宠若惊,她来这里可是几个小时前才临时决定的,女人这么说可有点言过其实了吧? 不过她还是很亲切的喊了一声:“阿姨好。” 等到后来如意才慢慢知道,这个女人名叫齐莲花,那个春香是她女儿,名字叫徐春香。 早年齐莲花丧夫,孀寡着跟女儿相依为命,后来嫁给了现在的丈夫艾国强,也就是那个徐家镇中学的校长。而那个男孩名叫岳海涛,曾是艾国强的得意门生,考上了云城师范,跟如意是同一届的,也是在实习阶段。 如意被请进了校门口的一间平房里,穿过黑洞洞的外屋,走进了一间带着大炕的屋子里。如意看见炕上还摆着一个炕桌,炕桌上摆着满满腾腾的菜。 齐莲花拽着如意说:“快上炕吧,我把菜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呢。” 如意还真没有到人家就上炕的习惯,虽说小时候也住过平房,但那时候城市的平房里早就淘汰了土炕,换成了统一的暖气供暖,睡的是普通的木床了,所以对于土炕这类东东,如意的确是半点印象都没有,也不敢轻易抬脚就上。 可人家的盛情难却呀,如意也只能入乡随俗吧。她脱了鞋,规规矩矩的跪在了炕上。 齐莲花给如意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说:“快趁热吃吧。” 如意双手接过那个大碗,奇怪的问:“只有我一个人吃吗?他们呢?” 齐莲花指着外面说:“他们在那屋吃呢,你是贵客,跟他们吃的不一样。” 如意看着桌上摆的大鱼大肉,忍不住暗暗耸了耸肩。反正自己也饿了,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开吃! 那齐莲花陪坐在炕桌边,一边聊着闲话,一边给如意夹着菜。 如意刚吃完饭,那个艾国强艾校长就回来了,这位艾校长五十来岁年纪,瞅着相貌好像比他的媳妇齐莲花还要年轻上几岁。 艾校长的气质不俗,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整个人瘦瘦的,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最让如意印象深刻的是,他有一双精亮的眼睛,透过厚厚的眼镜片,总是在散发着温柔的笑意。 艾校长说话的语气很柔和,声音不大,却是能让人听得真切清楚,这可能是当老师多年锻炼出来的吧? 他看见如意第一眼时就稍稍愣了一下,说:“你跟小韩长得太像了,甚至比她当年还要美………你妈妈还好吗?我听人说,她要当副市长了?” 如意坐在炕上,有些拘谨的点头,说:“嗯。” 艾校长又问了如意学的是什么专业,毕业时考的是什么论文,如意都规规矩矩的一一做答。 艾校长待齐莲花把炕上的桌子收拾好了,也就起身告辞,他对如意说:“你就不用住老师宿舍了,既然小韩把你嘱托给我,你就住在我家吧。不过我这里地方小,得委屈你跟春香一块住了。” 如意仍是“嗯”了一声。 这里晚上好像没有洗漱的习惯,厕所也是在屋外挺远的一个师生共用的公厕里,如意还真没成想这里的条件会如此的艰苦,可她一想到这是自己主动要求来的,就算再苦也就忍下来了。 夜里这儿静得瘆人,也黑得吓人,一开始如意独自睡在这间屋子里,身处在硬梆梆的被子里,说什么也睡不着。后来总算进入了梦乡里,又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有谁在哭,如意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这眼前的那团漆黑。 那哭泣声若隐若现,应该就近在咫尺,而如意揉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楚。 也许是那个春香在哭吧?如意缩紧了身子,不住的在安慰自己,千万别害怕,这肯定不是鬼哭。 她又闭紧了眼睛,努力的让自己睡着,可那嘤嘤的哭声就像在耳边,时断时续,哪怕就是捂紧了耳朵,仍然听得真真切切。 (更K新最}u快}(上E;R 我的老天爷!难道这里的待客之道如此的特殊吗?客人来了,主人都得陪着哭上一宿,才算是最好的招待? 别这么整好吗?咱宁肯您别这么热情好吗? 如意说什么也忍不住了,她呼的掀起被子,整个人坐了起来。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再加上如意闹得动静有些大了,那个哭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弄得戛然而止了。 屋子里终于又静了下来,如意坐了好一会儿,估计那哭声不再会卷土重来了,这才抓起了被子,缓缓的躺了下来。 突然一个声音幽幽的问如意:“你喜欢岳海涛吗?” 如意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得一愣:“谁是岳海涛?” “他………你不是跟他好了吗?”如意这回听清楚了,是春香的声音。 如意越听越糊涂,这都哪跟哪呀? 但如意还有一定的逻辑分析能力滴,首先那个齐莲花管那个跟她同来的男孩叫小岳,由此推断,那个小岳便是岳海涛,而春香说她跟岳海涛好了,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如意可不想随便背着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罪名,忙说:“我连岳海涛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跟他好呢?你肯定弄错了吧?” “你真的不知道谁是岳海涛?”春香小声问。 如意笑了一声,说:“我骗你干嘛?” 第二十五章,春香 春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如意再想细问究竟,对方却说:“太晚了,赶紧睡吧。” 如意觉得好笑,刚刚可是你把我搅和醒的好不好?现在又让我“赶紧睡吧”,你这也太出尔反尔了吧? 如意虽是心有疑问,但她做人不算三八,没有对别人的事刨根问底的习惯。 尤其这种感情的事,最容易被捕风捉影了,何况这事与自己无关,还是退避三舍的好。 次日早晨,春香突然对如意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昨天冷冰冰的,此时却热情的过了头。 春香大清早起来第一件事,就帮如意打来热水,又给她找出来一套新牙具和新毛巾,原来一直冰霜笼罩着的脸上,也不时对如意展露出了笑容。 如意这才仔细的观察这个徐春香,她发现她不像大多农家孩子那样身体壮实,皮肤粗糙,相反却给人一种孱孱弱弱的感觉。 她总是清爽的梳着一个羊角小辫,刘海半掩着脸,一双眼睛被长睫毛遮了大半,所以看人时总是努力的睁大着眼睛,而那双眼睛也的确晶莹剔透,让人联想到一对价值连城的宝石。 春香的嘴唇总是有意无意的嘟着,即便是笑,嘴张得也不是很大,表情动作如同一个古宅中的闺房小姐,规矩得让如意都自愧弗如。 她穿的衣服非常的朴素,但很是合体,初时如意看见她身上那件长袖外衣,颜色柔和,针脚密实,裁剪做工都非常的精致,还以为是哪家大品牌的顶级限量版呢,一打听才知道,这衣服竟然是春香自己手工做出来的! 如意一开始还不相信,因为这个春香比她还小着两岁,她从小到大连个纽扣都没缝过,春香竟然会做衣服了,而且款式做工都不是盖的,这实在是太神奇了吧? 后来齐莲花像献宝似的把家里的衣服翻出来给如意看,如意才算是彻底相信了。 孔子不是说: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吗?有的人就是把劳动当成了一种爱好,一种乐趣,一种艺术享受,所制造出来的就不是普通的产品,而是艺术品了。 春香做出来的衣服就是艺术品,尤其是女款的服装,总是能在质朴中彰显高贵,也总是能在细节中呈现华丽。比起大品牌的精品服饰不仅丝毫不逊色,而且还略有过之。 后来如意知道春香从来没上过大学,高中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家务农,闲时就开始学习做衣服。 对此春香可谓是无师自通了,只是看了几本裁剪的书,便敢上手了,渐渐越做越好,连如意看了都叹为观止了。 可如意觉得奇怪,春香怎么说也是艾校长的女儿,好歹算是有家学渊源吧?怎么春香连大学都没上呢? 原来社会教育资源分配不公,像这种贫困山区,能够上得起大学的寥寥无几,且不说学费能否拿得起,单就是师资力量跟城市中也无法相比,这里的学生再刻苦,学习成绩也很少能赶上城市的学生。 而且现在城市里补课成风,每个孩子上大学都是用钱给堆起来的,而山区里的孩子吃饭穿衣都成问题,哪有钱去补课?起跑都不在一条线上,人家还都有助跑,他们当然很少能考上大学了。 更何况,现在大学生的就业形势非常严竣,也确实是毕业了就等于失业,所以很多农村年轻人即便是考上了大学,看看学校不理想,也就放弃了。 像春香这样,人挺聪明的,学习又刻苦,可为了家里的经济考虑,就干脆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 等到如意上课的时候,她才算感受到了农村孩子的学习认真成度,整个课堂上几乎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正襟危坐,几十双眼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而他们身上穿的却是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中午吃的是用饮料瓶子塞着的饭,他们手中的铅笔头几乎快拿捏不住了,仍然一直在用着。 看到这些,如意的眼圈就开始发红,当有的学生把家里的烤红薯,用黑黑的小手递到自己面前时,如意当场就泪奔了。 每到晚上,学校里的学生们放学了,又有一批孩子坐在了课堂里,拿起了陈旧的课本,由艾校长亲自给他们讲上两小时的课。 原来这些都是因为种种原因而辍学了的孩子,艾校长为他们免费办起了“夜校”。在一天的劳作之后,这些孩子们全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了这里,一同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 难怪第一次夜里来到这里,能够听到朗朗的读书声,这正是那个“夜校”传出的美妙伦音。 直到三天之后,那个张晓荷才跚跚而来。她来的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什么破地方呀?” 后来见自己住的老师宿舍,而如意住的却是校长家,就又酸溜溜的说:“倒底是市长千金,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如意一笑:“如果你愿意住那儿,咱们俩就换,我正好嫌那土炕硌得慌呢。” 张晓荷听如意这么说,也特意到那里考察了一番,可看过之后,她又开始偷偷撇嘴,说:“这可是人家给你的特殊待遇,咱哪敢鹊巢鸠占呀。” 其实张晓荷心里什么感想,如意哪能不知道。要说艾校长的家,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艾校长住的是整个学校最低矮的三间小房子,而那三间小房子就在校园口,不知道的还当是保安室呢。 张晓荷真没想到这是堂堂中学大校长的居所,可当她看到黑洞洞屋里的墙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奖状时,这才算是彻底的相信了。她跟我一样,也被艾校长的这个家给震撼了。 但张晓荷不知道,艾校长原本可以过上比这里好得多的日子,但他就是放不下他的学生们。 当然如意也不能给张晓荷讲解这些事,很多时候人和人之间的观点天差地别,有的人无私无畏的去爱,而这种爱在另一种人的眼里,却被看成了钴名钓誉,或是----傻逼。 所以,如意根本没想在张晓荷这个聪明绝顶的人面前,去说明人家是如何的傻逼,她害怕听到让她觉得恶心的评价。 张晓荷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满意,整天挑三拣四的,当然也包括那些学生们,她对他们的评价是,“笨得像猪”,“一辈子只配当土老农!” 7s 如意觉得不以为然,同样都是人,就因为身处的地域不同,就因为家庭的教育不同,难道就要低人一等了? 再说,谁又敢认定自己的祖上不是农民出身呢?更何况,没有了农民,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呢? 当然如意也不屑跟晓荷说这些,说了她也未必能听得进去,朋友间反而会产生分歧了。 再说那个岳海涛,本来毕业之后被分回了徐家镇中学。但他一直想着考上大学,走出这片大山。所以在得知自己又要像自己的恩师艾校长一样,终将一辈子守在这里了,急得他找遍了上上下下,却一直都没有任何转机。 后来他跟一位大学女同学相恋了,那个女生正好也姓萧,叫萧楚儿。原因是那个萧楚儿说她有关系,能让他留在城里的中学。 岳海涛思前想后,终于给徐春香写了分手信。信中言辞恳切的说,他还爱着她,但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他不得不做出这个痛苦的抉择。 可偏偏巧到极处,岳海涛被分到云城六中之后,学校便下派他和那个萧楚儿去九瓦山徐家镇中学扶贫支教。 那个萧楚儿从小娇生惯养,对支教这种事当然退避三舍,父亲是云城六中的书记,一个假条便把萧楚儿留了下来,而岳海涛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只得乖乖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春香到车站接如意时,就把她误认为是那个萧楚儿了,所以春香才会对如意那种态度,夜里春香才会那样哭泣个不停。 直到后来,春香才知道如意跟岳海涛没有一毛钱关系,这才彻底对如意转变了态度。 而那个岳海涛对如意的态度也从原来的羞羞答答,变得非常热情用心了,可如意知道他是个“负心郎”时,也开始对他敬而远之了。 现在如意已经渐渐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尤其跟春香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春香一直跟如意回味着从前的那场恋情,因为在春香心里,那个岳海涛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即便白天她跟他形同陌路,可晚上她的嘴里却总是离不开他的名字。 “海涛的爸爸也是个有学问的人,知道男儿有出息就得去读书。海涛像他爸,非常喜欢读书。可后来他爸得了癌症去世了,是我爸一直资助他上的大学………” 春香跟如意躺在炕上,又说起了从前的事。 其实这些事如意都听说过了,她还听说,艾校长如果不是为了资助岳海涛,春香也能念上大学了。 春香又说:“我一直都不怪他这么做,如果他不这么做,还会走我爸的老路,又回到这个贫困的地方,当一个穷教书匠………他的选择一点都没错,他只有这样做了,才能当个城里人………” 如意听了暗中摇头,这个春香实在是太傻了,那个人那样背弃了她,她不仅没有任何怨言,还替那个人去开脱,替那个人解释,难道爱一个人竟然可以爱到这种痴迷的地步吗? 如意突然想要为春香做些什么,至少能帮她追回那个姓岳的男人。 对了,我不是带了盅情散吗? 如意心中一动,想起来她带在身边的一味药。 说来那盅情散也是一种奇药,这种药一式两份,一种是阴药,一种是阳药,阴药给女人食,阳药给男人吃。只要一对男女各吃下了阴阳这两种药,就会马上彼此相爱,爱得特别特别的深,直爱到生死不渝的地步。 可为什么如意随身要带着一份盅情散呢?原来这药是如意准备给那个宁总下的,要是那个宁总真找到自己,又逼人太甚,非得让她跟他在一起了,那就没办法,她就把这药给宁总下了! 她还想再找个八十岁的老太婆,然后她再把阴药送给老太婆吃了,让那个宁总爱上个八十岁的老太婆,爱得特深,而且生死不渝! 第二十六章,采蘑菇的小姑娘 虽然有了给岳海涛和春香下药的计划,但如意却一直不知该如何实施。 第二天,如意兜里揣着药,一直在找寻着机会。但这机会可遇不可求,她总不能把俩个人一块叫过来说:“嗨,我给你俩吃药呗。” 人家要问这是啥药,干嘛用的,那她怎么回答呀?弄不好人家还得怀疑她脑子有病,是她该吃药了呢。 如意在这里过得糊涂,等到吃早饭的时候,她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六,学生不上学,她也没有课了。 早知道这样自己也不用这么早起来,怎么着也得睡个美容觉吧?可现在早饭都吃上了,看来也只能等吃完早饭,再睡个回笼觉了。 “姐,要不今天我带你上山吧?”吃饭的时候,春香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上山?”如意很是惊喜,自从她来到这里,整整一个星期了,一直待在这个学校里,她还没怎么出去走走呢。 如意对那一座座气势恢宏的大山很是向往,只是刚来这里太忙了,一直都没有机会过去。 “好啊!”如意兴奋的使劲点头。 吃罢了早饭,两人就开始准备上山的装备了。春香给如意找来了一套旧迷彩服,以及高帮的黄胶鞋,还有军帽和手巾。 当然这些东西虽然旧,但都非常干净,如意也就全无顾忌的装备上身了。 `看正!P版章节上p 她穿好了对着镜子一照,哈,一个土得掉渣的山里大妞!这要是别人不仔细看,估计还真就认不出自己呢。 本来如意也想找张晓荷一块去的,可又一想,那个张晓荷是个富贵身子,肯定不会轻易去涉险的,而且还懒得可以,到了休息的时候,不睡到太阳照屁屁决不会起来。所以她叫了也是白叫,就不麻烦了。 虽是深秋时节,但山上的树叶还未全黄,昨夜一场秋雨刚过,草间和树根处还总能见到一些蘑菇。两人身上都各背了一个小背篓,临时客串了一把采蘑菇的小姑娘。 如意没想到山里的景色会这么好,先是看着氤氲萦绕的无数山峦,像是看见一大片凝固着深绿或橙红色的波涛,呼吸着这山林中清新的空气,感觉一下子胸怀也跟着开阔了许多。 后来俩个人缘着阳面的缓坡上了一座大山,山坡上到处是上百年的大树,那些树的树冠遮天蔽日,高耸入云。走在其间,像是被笼罩在一个绿色的大帐篷里。即便是此时天光大亮,这里也被遮蔽得看不到多少阳光。 而她们脚下踩着的是阵年积下的树叶,松松软软的,这让如意像是踩在厚厚的被子上,感觉非常的舒服,非常有趣。 这里充溢着腐叶的香气,特别的清新。而那些树干们,都和山坡形成了统一的夹角,错落有致的向上排列着,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 还有那些生长在树根和腐叶中的小蘑菇更是随处可见,随手就能采上一把,没过多久,如意和春香的小背篓就快被装满了。 如意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身处在大自然中,看着这里奇妙的景致,如意不禁兴奋不已,脚下不停,一下子就攀上了山顶,她忍不住对山底下的云海大声长啸着,又抱着春香欢呼鹊跃着,她喊:“我终于爬上山顶啦!” 如意还意犹未尽,非要在另一面山坡下去,被春香拦住了:“咱俩要是从那边下去,估计后半夜都回不了家。再说那里的山坡太陡了,很危险的。” 如意听她这么说,不由伸了伸舌头,乖乖的从原路返回了。 之前上山时精神头倍足,可往回走,如意就渐渐觉得累了,全身像快散了架子似的,慢慢地往回蹭。到后来她干脆让春香掺着走了,再加上她穿着那身衣冠不整的迷彩服,整个就是一个打个败的残兵败将。 如意一边趔趄的走着,一边还说着:“我这回算是亲身体验到了,红军爬雪山过草地太不容易了,真累呀。” 春香听了这话,忍不住撇嘴笑道:“你拉倒吧,就这儿你还跟红军爬雪山过草地比,这才哪到哪呀。” 终于磨蹭着下了山,到镇子里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如意看到学校里停着个白色的越野车。等打开家门一看,却是老爸和小妈妈都来了。 如意这才想起来,之前小妈妈说这星期要来这里看她,可后来因为山镇里的手机信号不好,如意跟小妈妈一直都没有联系上,她也就把这茬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而今乍见小妈妈,如意惊喜不已,忍不住兴奋的叫了一声:“妈!” 小妈妈韩嫣正在跟老学长艾国强聊着山区里的教育情况,突然门开了,冒出来一个灰头土脸拉里拉塌的女孩,张嘴就跟自己叫妈,着实把她弄了一愣。等如意跑过来,张开手臂把她抱入怀中,这才回过味来,原来这个脏兮兮的女孩竟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呀! 韩嫣不禁一脸惊讶的抚着如意的头发问:“我的小祖宗,你咋造成这形啦?” 如意咯咯的笑着,挣开小妈妈的怀抱,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又摆了个完美的“POSE”,亮着一双大眼睛说:“怎么样,我像不像个小村姑呀?” 韩嫣把如意拽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忍不住苦着脸说道:“你有几天没洗澡了,瞧你这脖子黑的,都快赶上车轴了。” 如意说:“妈你不知道,这里特别的缺水,平时连洗脸水都不够用,哪还能洗澡呀?所以我来了几天就有几天没洗澡了,不过我也习惯了,脏就脏点呗,又不碍什么事。” 说着如意又把背篓从肩上拿下来,像献宝似的递到韩嫣和箫淹面前说:“爸妈你们看,这是我刚才采的蘑菇,一天就采了这么多呢。等你们回家带回去些,这可是你们女儿亲手采来的蘑菇呀,味道肯定不一样。” 萧淹一边笑了道:“谁知道你采的蘑菇有没有毒呀?万一咱们吃出了事你负责呀?” 韩嫣拍了老公萧淹的手一下,向他翻了个白眼,回头笑着接过那个小背篓,对如意笑着说:“别听你爸胡说,我知道这里的蘑菇没毒,我还知道我的乖宝贝采的蘑菇最好吃了。乖宝贝的这个礼物妈收下了,等明天我就带回去。” 韩嫣一直都称如意是“乖宝贝”,其实这个称呼早在七八年就被如意明令禁止了,而今天一个是因为韩嫣久未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再一个韩嫣看见如意造的这拉塌相,有些心疼了,不禁就脱口叫了出来,如意不仅没怎么介意,还亲昵的答应了。 韩嫣箫淹这回来,给如意带来了不少的东西。因为天气快冷了,他们两口子特意给如意带来了两床羽绒被,还有毛毯和电热毯以及热水袋暖手宝之类的。 萧淹知道女儿爱看书,就从店里拿了好几大包的各类图书和杂志。 韩嫣怕女儿在这里委屈着肚子,又在超市选了六七大包的零食饮料。 当然如意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些从前都离不开身的电子小设备也一并带来了。 如意看着像搬家似的,摆着满炕的东西,忍不住噘嘴道:“用得着这么多吗?你们拿这么多不嫌累,我还嫌麻烦呢!” 吃晚饭的时候,如意可是真有点饿了,正好老爸小妈在场,她也不必装什么淑女了,拿起碗就猛门的往嘴里扒拉,动静也弄得贼大,稀溜稀溜的,让韩嫣和萧淹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这是他们的大佳闺秀,淑静有礼的女儿吗? 山镇里的待客规矩多,主人家的老婆孩子是不能上桌的,艾校长陪了一家三口坐了一会儿,见这家人重逢在一起,其乐融融的,也就知趣的下了炕,只说吃完了,要去背背课,让他们慢慢吃,便躲了出去。 此时韩嫣见屋子里没有了外人,这才低声对如意说:“乖宝贝,你要是在这里待不惯,我回头给你请个病假吧,咱们早点回去,别再这儿遭罪了,好吗?” “不好!”如意这时满嘴还塞着饭,抬起头对韩嫣呜噜着说:“你别忘了,你可是市长大人了,国家中级干部了,得以身做则知道吗?别尽想着给儿女搞特权,这对你的影响可不太好。” 她把饭整个咽下去,又喝了水,继续道:“再说这里也挺好玩的,我还跟春香成了好姐妹,艾校长和齐阿姨对我又那么好,我可舍不得就这么走了。” 箫淹也对韩嫣说:“如意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让她在这种苦地方锻炼锻炼了。你呀,该放手就放手吧。” 韩嫣听父女二人这么说,也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对萧淹说:“那好吧,我听你的。” 其实对如意最放不下心的就是这个小妈妈韩嫣了。 韩嫣一辈子不能生育,只把这个如意当成了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而且这么多年如意也没把她当成外人,母女俩性格又合,比有血缘关系的还要亲热,所以韩嫣最不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在这儿遭罪受苦。 不过韩嫣见如意在这里,虽说苦点,但看得出来她还是蛮快乐的。现在如意的精神状态,甚至于比在她身边时还要好,这也就让她稍稍的放心了。 韩嫣听老公这么一说,还是觉得有几分道理,毕竟孩子大了,不能总藏在父母的羽翼底下,是该到外面闯一闯,经受些风雨了。 韩嫣红着眼圈对如意说:“有什么事马上给我打电话,我试过学校的固定电话了,能打得通。” 第二十七章,下错药了 如意的爸妈来不仅给如意带来了许多的生活用品,而且还给老学长艾国强家带来了一大堆礼物。 如意看见墙角放着一箱拿铁咖啡,她心中一动,从中拿出了两瓶,挤开瓶盖,把盅情散拿出一付来,分别在每瓶咖啡里投放了阴药和阳药。 如意把瓶子晃了晃,让药彻底溶解在了咖啡里。她把装了阳药的那瓶咖啡拿着,而装阴药的那瓶被她放在了炕边的角落里。 当然这些都是背着爸妈做的,此时的箫淹和韩嫣正帮着齐莲花收拾残羹剩饭,谁也没注意到如意的这些小动作。 如意偷偷溜出了艾校长家,独自来到了男教师宿舍,刚要敲门,却听见里面有人在说:“你们不知道吧?住在校长家的那个美女,竟然是市长的千金呢!” 又一个声音酸酸的道:“难怪那女孩的气质那么好,谁要是谁娶了这么完美的媳妇,那一辈子可就享福了。” “别做美梦了,人家是什么样的人,再怎么着也轮不到咱们这种人的身上呀!” “可不是咋地,先不说她是市长千金,就说那工作呗,人家教的是省重点高中,咱们教的是市里普高,甭管是身份还是地位,咱们都差了一大截呢。” “要不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呢。”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呐。” 如意听着里面越说越不像话了,便清咳了一声,抬手敲了敲门。 屋里的议论声嘎然而止,过来开门的是三中的实习老师李昀,他一见门外站着的如意,眼睛一下子变亮了:“萧……箫老师,你怎么来了?” 如意把手中的那瓶拿铁咖啡背在身后,探着头向里面张望着问:“岳海涛岳老师在吗?” 李昀一听如意找的是岳海涛,脸上立刻现出了妒色,闪过身形对里面喊:”老六,找你的。” 原来这个宿舍里住了五个男老师,他们都分别来自云城不同的中学,李昀来自三中,刘佳勤来自四中,曲俊逸来自五中,汪洋来自七中,而岳海涛来自六中,所以这五人就用各自中学的名号来称呼彼此,岳海涛理所当然就是老六了。 本来岳海涛家就在徐家镇,可他那个家离镇中学还有两三里远,来往上班也的确不方便,再者岳海涛这人非常好面子,生怕一块支教的老师知道自己的底细,所以宁愿住在宿舍里,也不想回去陪着孤苦伶仃的老妈。 可他忘了自己就是出身在这个徐家镇中学,就算他口风再紧,别人也早就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了。而且他负心忘本的事更是尽人皆知,这里的支教老师们全都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白眼狼。 所以现在的岳海涛在这个宿舍里,一直是众人讽刺奚落的对象,众老师也没一个拿正眼瞧过他。这让岳海涛感觉很是屈辱,又不敢轻易反抗。 刚才李昀开门时,他早就看到了那个光彩照人的萧如意,顿时眼前一亮,再听说这位市长千金找的是他,脑中马上一片空白,整个人像犯了眩晕症似的变得迷迷登登了。 如意此时也看到了床上发呆的岳海涛,便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宿舍里。 之前如意也听说了岳海涛在宿舍里的人气比较低,怎么说他也即将是自己闺蜜的男友吧,他被别人瞧不起,很显然也是瞧不起春香和自己吗,所以她是有必要为他拔一拔人气滴。 为此如意刻意在脸上摆出了娇媚的笑容,羞羞答答走到了岳海涛的面前。 但如意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了想才说:“我爸我妈来了……” 岳海涛忙点头,嗑嗑巴巴的说:“我……我知道……” 如意又说:“他们给我带来了拿铁咖啡,我给你拿来一瓶。” )S首/发:, 说着如意把手中的那瓶咖啡递了上去,那个岳海涛感觉受宠若惊,几乎是抖着手接过了那瓶咖啡。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被如意的美给惊呆了,终于那个汪洋先回过味来,他醋性大发的问道:“萧老师,怎么没有咱们的呀?你总不能只给一个人吧?明摆着这不让咱们眼馋吗?” 如意心说,要是给你们一人一瓶不就乱套了?都一样的东西,要是弄错了怎么办呀?到时候春香再爱错人了,我这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何况这盅情散是催情类的神药,只要是喝下去便无药可解,所以务必得谨慎用药,一旦疏忽,就只能是将错就错了。 如意白了一眼那个直流口水的汪洋:“你们还真没有份儿,这咖啡我只给海涛一个人。” 她又对满脸猪肝红岳海涛说:“海涛,这咖啡是给你一个人的,你不许给别人喝,听见没?” 岳海涛手中紧紧攥着那个瓶子,点头应道:“嗯。” 如意又冲岳海涛嫣然一笑,这才转身离开了宿舍。 岳海涛还坐在那里,痴痴的对着门口发呆,其他四位可就都坐不住了,全身虎视眈眈的凑了过来。 老四刘佳勤瞪圆了他那双大牛眼珠子,戟指着岳海涛喝问道:“你小子行啊,长得不咋地还贼有女人缘的吗?连市长千金都对你有意思了。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丫的有什么迷魂药呀?” 老五曲俊逸也捶胸顿足的道:“为什么呀?这到底是为什么呀?越是陈世美咋就越有人爱腻?咱们这种本份老实的人咋就就没人答理腻?苍天呐!大地呀!佛祖啊!上帝呀!你们咋那么不公平腻?!” 李昀和汪洋也咬牙切齿,举拳道:“为平我们的不平之气,扁他!” 说着,四人一齐冲上去,把岳海涛按在了床上。当然他们都是老师,全都为人师表,谁也不会真正动手,只是闹腾闹腾以泄心中不平之气罢了。 岳海涛虽被众人按倒在了床上,脸上却还挂着幸福的微笑,手里仍然紧紧的攥着那瓶拿铁咖啡。 事儿终于办好了,如意心情不错,蹦蹦跳跳的往回走,只等着一会儿把另一瓶咖啡给春香喝,那就大功告成了。 她回到自己和春香的房间,看见小妈妈正陪着一个人坐在炕沿边上。而春香也正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看到如意回来了,上前一步拉着如意的手说:“姐,张老师找你来了,都坐这儿等你半天了。” 如意这才看出来,那背对着自己坐着的人是张晓荷。 原来张晓荷也听说韩副市长驾临了,有这样一个跟上层人物接触的好机会,她当然不能轻易错过,便借着来找如意之名过来坐坐,向讲曾经的领导汇报一下,在”支教工作中所得到的心得与体会”。 韩嫣身在官场,当然眼清目明,对张晓荷这种人早就看到骨子里去了。 韩嫣知道她那个宝贝女儿是实心眼一根筋,最容易被人利用,偏偏这个张晓荷又是个歪歪肠子贼多的女孩,如意上回在云城一中闹的那一出,不用猜就是这个张晓荷撺掇的。 像这种爱慕虚容,眼里只有名利,以自己为中心的人,本就该驱逐出教师队伍。在韩嫣看来,张晓荷这种人,决不可能教出有德行的好学生。 张晓荷的来,反倒提醒了韩嫣,(韩嫣当上副市长以后,还是主抓教育。)她必须适时提醒一中的领导,切不可把这个张晓荷留在重点中学! 如意却没像韩嫣那样,对张晓荷有那么多的反感,她笑着转到张晓荷面前打着招呼:“晓荷,你来啦。” 又兴奋对她说:“我爸给我带来了许多刚出版的小说,要看什么尽管拿!” 不过如意说到这里时,突然眼睛一下子直了,因为她看到了张晓荷手里的那瓶拿铁咖啡。 如意吃惊不小,她忙向炕里边望去,那瓶兑了药的咖啡早已不见了踪影,而张晓荷手中的咖啡很显然就是她放在角落里的那一瓶! “谁,谁让你动那瓶咖啡的?!”如意失口问道。 张晓荷和韩嫣都觉得奇怪,仅仅是一瓶咖啡而已,至于让如意这么激动吗?如意平时大方的,从没见过她这么小气过,今天到底怎么啦? 一旁站着的春香忙说:“是我拿给张老师的。刚才我给张老师拿饮料,张老师说这段时间痛经,不能喝太凉的东西。正好我看见炕里这瓶,是温和的,就拿给张老师了………” 如意跺着脚,一把抢下了那瓶咖啡,拧开盖子一看,心更是凉了半截,因为那瓶里的咖啡已经见底了。 完了完了,如意知道这个祸可闯大了,现在为今之计只有马上去找那个岳海涛,把那瓶咖啡抢下来,赶紧倒掉,不然可就再也无法挽回。 如意也不顾韩嫣她们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转身便往门外跑去。 跑到了教师宿舍,如意也顾不上敲门,撞开门便冲了进去。 如意向宿舍里环顾着,却不见岳海涛,忙问:“岳海涛呢?” 四位哥们儿全都被如意的二次现身给弄愣了,最后还是那个汪洋先反应过来,指着外面道:“他……好像在操场上吧?” 如意又风风火火地向操场跑去,等到了操场的尽头处,如意又停下了脚步。 因为她看见,在那月光的辉映下,岳海涛坐在双杠上面,手里拿着那瓶咖啡,正很惬意的细细品味着……… 第二十八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如意整个人像虚脱了一般,步履沉重的往回走着,现在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无法更改了,她也只能是黯然的,悄悄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边走边在为自己开脱,她跟自己说,这是命运使然,根本就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她能变更得了的。 或许这就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吧?不管是她还是春香,也都只能听任命运的安排吧? 等到艾校长家门口时,如意已经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站在门口喘了老半天的气,终于让自己狂跳的心稍稍平复下来。 但她还是不敢打开那道门,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春香,因为她认为自己的一时疏忽,一个小小的失误,彻彻底底的把春香的幸福和爱情都给断送了。 即便是春香对此一无所知,决不会猜到是她在乱点鸳鸯谱。 并且只要她不说,春香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所犯下错。 但她仍然无法原谅自己,仍然无法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毫无愧疚的去面对春香。 她恨自己的疏忽大意,当初应该把另一瓶咖啡也带在身上,而仅仅就这么一个小小失误,就犯下了再也无法更改的大错。 正在如意捶胸顿足的时候,身前那道门却开了,却是老爸和小妈妈走了出来,身后竟然还有镇长书记相陪。 原来艾校长看出来萧淹韩嫣夫妇今晚走不了了,自己这个小家又实在住不下他们,思来想去,只有去找镇长想办法。 镇长听说城里的副市长大驾光临,连忙让人在镇里的招待所准备了最好的房间,然后和书记一块过来相迎。 韩嫣没想到会惊动镇长,但听艾国强说明了原因,也不好让他为难,只得顺其自然了。 夫妻俩出门便看见了泪流满面的女儿,韩嫣看着心里也发酸,忙抱住如意说:“别哭了宝贝儿,只要有时间就会妈过来,你在这儿好好的………” 话说了一半,韩嫣也泣不成声了。 萧淹看着这母女俩,哭笑不得的道:“你看看你们,至于吗?又不是老也见不着了。” 韩嫣本来看着女儿在这儿遭罪,心情就不爽,再听萧淹这么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趁着别人没看见,狠狠的掐了老公的胳膊一下,小声斥道:“你就不能说点吉利话呀?就你嘴里吐不出象牙!” 萧淹疼得直吸凉气,他可没那么多顾忌,当着众人的面就说:“你掐人干嘛?我又怎么不说吉利话了?” 那镇长和书记耳朵都不背,把夫妻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都强绷着脸,谁也不敢笑出声来。 韩嫣又对怀里嘤嘤直哭的如意说:“你要是舍不得妈妈,就跟妈妈一块到镇招待所住吧,明天妈再送你回来,好吗?” 如意压根哭的就不是那么回事,见小妈妈误会了,她也只能是将错就错了。 而且现在如意也真没有勇气再去面对那个春香,小妈妈的想法倒也合她的意,点点头也就答应了。 坐进爸爸开的那台越野车,如意萎在小妈妈的怀里,依然泪像决堤了一样,说什么也停不下来。 韩嫣安抚着女儿说:“好了乖宝贝儿,你要是不愿意待在这里,明天就跟妈妈走,回头我再让他们给你开个病假,就没事了,噢别哭了宝贝………” 如意使劲的摇头,她哪能这么就走了呢?自己刚刚给春香帮了倒忙,她怎么也得给春香一点补偿吧?她不能弄出个烂摊子,然后甩手就闪人了,这也不是她的做事风格呀? 韩嫣见女儿摇头,知道这事强求不来,也就不再劝她了。 晚上在镇招待所里睡了一宿,如意才算是把情绪缓和过来了,现在虽说也是肿着双眼,但比昨天可要正常得多了。 她萎在床上,一个人躺到了九点钟,而韩嫣早就起来了,像以前在家里一样,张罗给女儿准备早餐,看看时间真的不早了,这才过来喊如意起床。 如意洗了脸,慵懒的坐在招待所餐厅的小包间里,对着桌上的饭菜发呆,韩嫣也觉得女儿不太对劲儿,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好像哄孩子似的,劝她多吃两口饭。 萧淹被镇长请到另一个包间里喝酒,韩嫣也不好违人家的面子,想着回去她开车,萧淹只要不喝得太多,也就无所谓了。 母女俩吃过了早餐,韩嫣打算回镇中学再跟学长艾国强告个别,想让如意陪她一块回去。 如意直摇头:“我还有点困,想再睡一会儿,你自己先去吧,我和我爸在这儿等你。” 韩嫣见女儿不愿意回去,就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如意又在客房里蒙头大睡,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见了敲门声,如意这才掀开被子,使劲甩了甩头,总算让自己稍稍清醒了一些。 开了门,却见门外站的是一身酒气的老爸。萧淹虽说有几分酒量,但也架不住大清早就开喝,实在顶不了了,便借着上厕所的机会逃了出来,对女儿如意小声说:“赶紧去找你妈,咱们麻溜地快撤,这儿的乡亲们太热情了,这酒喝得太多了,我快扛不住了。” 如意见老爸晃晃荡荡的样子,不禁好笑。又想到自己,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终须得去面对,她总不能总做缩头乌龟吧?谁让自己犯错了呢?错了就该想着怎么去弥补,逃避终究不是办法吗。 如意把自己简单捯饬捯饬,出了镇招待所去找小妈妈。 到了镇中学大门口,如意远远的就看见操场上艾校长和小妈妈韩嫣在一起漫步着。 如意走上前,而这二人还在跑道上慢慢悠悠的走着,根本没发现身后出现了一个“第三者”。 艾国强说:“当年我那么拼命的追求你,你却一直无动于衷,我以为你心里会有怎样一个男神,可没想到却是那么普通的一个人。我很好奇,他……好在哪里?” 如意本想出奇不意的在背后吓唬小妈妈一下,却不想意外的听到了一场“奸情”,这让她马上屏住呼吸,放轻了脚步,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去听小妈妈接下来会说什么。 韩嫣思索了片刻,才说:“………当初我对你………还真有点动心了,可你后来的所做所为,让我还是对你敬而远之了。” “后来?后来我做什么了?”艾校长十分好奇的问。 韩嫣摇头,说:“那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明白了,反倒不好了。” 艾校长虽然非常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听韩嫣这么说,也知道她的口风紧,就算再怎么刨根问底,也不见得能问出什么来,反倒弄得无趣了,便主动换了一个话题问:“那………他是怎么让你动心的?” 韩嫣脸上挂着笑意,目光精亮的望向天空,说:“他真心诚意的对我好,把我当做一个有尊严的女人。” 她说到这里,见艾校长一脸的茫然,才又道:“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在一台长途客车上………你也知道,那年我和你一块来这里支教,你让我别走了,陪你在这里过年,我纠结到最后,还是离开了………” 韩嫣说:“那是临近春节的最后一班车,车里只有我和他,后来因为山体塌方,汽车被阻在了山道上,我们在车里整整过了一夜。是他,没对我有任何不良企图,相反还把自己的衣服都盖在了我的身上…………” 艾校长突然恍然大悟的说:“我懂了,当年你误会我,误会我对你有企图对不对?” 韩嫣不置可否,笑而不答。 艾校长用力的甩了甩头道:“你误会了,我根本没那样想过,我只是想多陪陪你,哪怕是一天也好………” “现在都已经时过境迁了,我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我还是相忘于江湖吧。” 韩嫣平静的打断他说:“何况,我一直都在爱着他,还有他的孩子,从来也没有动摇过。而且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替代他的位置,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让我舍弃我的女儿!----包括你。” 韩嫣又说:“你太傻了,竟然一辈子守在这里………你说是为了我,而且我还不领情,你这不是在自作自受吗?” 艾校长摇头说:“你想太多了,我留在这里,根本不是因为你。” 韩嫣的脸稍稍红了一下,才问:“那是为什么?” 看e正"^版章\节g上d 艾校长说:“为我的学生,我不想那么狠心,我不想离开他们。” 如意正听得入迷,冷不防身旁有人拉住她的手,把她吓了一跳,她侧头一看,却是那个春香,她正对她神秘兮兮的笑着。 艾校长和韩嫣也都听见了身后有动静,不约而同的转过了身,看见是如意和春香,两个人的脸上都闪过了一丝慌乱。艾校长故作严肃的问:“你们俩干嘛呢?” 春香说:“我看见如意在偷听你们说话,就……” 如意被这个春香吓得不轻,忙用手去捂她的嘴,可惜,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韩嫣嗔道:“如意,你……” 如意忙说:“妈,我对天发誓我什么都没听见!” 这话可说的欲盖弥彰了,艾校长和韩嫣的脸上都染上了两片红霞。 回镇招待所的路上,如意对小妈妈说:“妈,其实我觉得吧,艾校长人挺好的,长得也挺帅的,比我爸可强多了,你怎么就看上我爸看不上他呢?这也不合情理呀。” 韩嫣听女儿说着说着又下道了,气得直咯吱她,咬牙道:“你这丫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找抽了是吧?!” 如意边笑边躲避着:“我说的是事实吗?”又说:“放心吧,我不会跟我爸说的。” 第二十九章,我不同意 如意的爸妈走了以后,如意的生活又回复到了常态,整天教书育人,从早到晚忙得不亦乐乎。 当然那件事她谁也说,只把它当作最重要的秘密层层封锁。但如意挺好奇那盅情散的“药效”的,总是在偷偷的观察着那个岳海涛和张晓荷有没有什么微妙的变化。 那变化还真有,例如说张晓荷每每提起那个岳海涛时,总会不由自主的脸红,而那个岳海涛看到张晓荷时也会傻傻的站在那里发呆。 但这仅仅只是”微妙”的变化而已,如果若是真正的相爱,本不该这样不即不离的呀? 如意倒有点替他们着急了,同时也是在替自己的神药着急。不应该嘛,难道说我这盅情散的药效竟会如此之低,只稍稍红了脸,眼发发直就完事了?那这药也逊了吧? 但人家不采取行动,如意总不能主动去撮合人家吧?何况当初如意本来就没想让他们俩在一块呀?不是弄错了吗?反正还是顺其自然吧,那药不好使更好,也免了如意心里的愧疚。 又一个星期六,是老爸自己来的,因为小妈妈自从当了那个副市长之后,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都忙在工作上,虽然也想着女儿却总也脱不开身,只得让老公代劳了。 这回老爸来,给如意带来好多的布料,有能做大衣的厚呢料,也有可以做裙子的薄花布。这些东西都是如意嘱咐小妈妈,让她下回来时带过来的。 韩嫣虽然不明白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如意又没明示,但对韩嫣来说,女儿的话就是圣诣,所以她二话没说,马上请秘书帮她采购了些布料回来。领导身边秘书的办事能力那是没的说,也不多请示,随手就买给来了五匹布料。 五匹布料可不少,整整塞了一后备箱,等如意和春香准备往出拿时,两个人都给惊呆了。 如意跟爸爸说:“哪用得了这么多?爸,你不是把整个卖布的场子都给搬来了吧?” 萧淹见女儿一脸惊喜的样子,也呵呵笑道:“用不了慢慢用呗,反正你妈听说你用这个,生怕拿少了不够用,就让我都拿来了。” 如意和春香这回可有活干了,开始给艾校长两口子和他们自己做衣服了。如意给春香当徒弟,她脑子不笨,手艺一学就会了。但家里的缝纫机却只有一台,还是那种几十年前最老旧的,还有熨斗尺子之类的,也都只有一套,如意觉得不够使,又让小妈妈再给准备一套来。 韩嫣听说女儿在那儿喜欢上了做衣服,觉得这个业余爱好不错,不仅锻炼动手能力,而且对女孩也很合适,理所当然要大力支持了,在如意打完电话的第二天,就派萧淹把所需的东西都给送来了。 老爸这回来,心情非常的好,搬东西时一路哼着小曲,做完这些之后,又跟着女儿到学校的走廊里,特意把如意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有个好事,你听说没?” 看老爸神秘兮兮的,让如意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好事?让你这么兴奋?” 之前小妈妈当上了副市长,老爸都没像现在这样高兴,所以如意奇怪,到底还有什么事,比小妈妈当副市长更值得老爸高兴呢? “我跟你说吧,李大强李源辉回云城了!”萧淹亮着眼睛,一脸兴奋的道。 十五年前,李萧两家对门而居,萧淹跟李大强可说是一块光屁股长大的铁哥们,而那时候的李源辉也是萧如意从小玩泥吧的铁杆闺蜜,两家人久别重逢,在萧淹眼里当然算是件大好事了。 萧淹本以为把这件事说出来,女儿如意也会像他一样兴奋得什么似的,可如意却只是爱搭不理的反问一句:“那又怎么样?” r?更新最x6快"上;oB “那又怎么样?”萧淹对女儿这种冷漠的反应很是意外:“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跟人家源辉好啦?你们俩像对亲兄妹似的,一天不见面都闹心,现在咋啦?怎么又变成这态度了腻?” 如意翻着白眼说:“别跟我提那个李源辉,我烦他!” 如意早就料到,那个李源辉(宁总),之前寻本小姐不着,最后没办法了,又去打通老爸这条捷径了,而从老爸的表情来看,他肯定是没扛住人家的糖衣炮弹,被人家给彻底俘虏了。 “你凭啥烦人家呀?”萧淹道:“你了解人家情况吗你就烦人家?!” “我怎么不了解情况了?”如意抬高了音量说:“他不就是凭着祖上的那点遗产,才有了几个臭钱了吗?” “有了几个臭钱?!”萧淹皱紧了眉头说:“那可不是几个臭钱,那可是很多很多的钱………” 如意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爸这么财迷的形象,不禁恶心的打断他道:“所以你就准备把你女儿卖给人家了?所以你就打算把你女儿卖个好价钱了?” “你说什么?”萧淹眨巴着眼睛惊问:“谁要把你卖了?你爸我不缺钱,再说我就是再缺钱我也不能卖女儿呀?你把你爸我当成啥人啦?” 如意见老爸说得口气坚决,回想从前老爸的为人处事、所做所为,还真跟唯利是图这四个字不沾边,觉得自己可能是错怪老爸了,便和缓了语气问:“那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萧淹轻咳了一声,说:“是这么回事,前天李大强和他那个儿子李源辉找到我了,跟我一块聊聊家常。李大强说,他儿子李源辉一直也没忘了你,想着要跟你交个朋友。我看你也岁数不小了,是时候该有个男朋友了,而且那个李源辉又是一表人材,说话做事还彬彬有礼的,我就………” “你就答应他了?”如意瞪圆了眼睛质问。 “瞧你说的,我至于吗?”萧淹有些急了:“我是说:过来问问你的意思。” “你把你爸想成什么人了?我能那么毛燥吗?”萧淹摇头道:“何况我要是一口答应了,你不同意那不都是白扯呀?你爸我就算再糊涂,也不能做那种冒失事呀?” 如意这才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觉得老爸做事还是有些分寸滴,很值得表扬吗。就点点头说:“那好,你回去转告他们,我不同意,让那个李源辉死了这条心。还有,你告诉李源辉,让他以后不准再来骚扰我!” 萧淹觉得奇怪:“为什么呀?我看那孩子挺不错的,比小时候稳当多了………” “你觉得好你就收了他吧,反正别跟我扯上关系!”如意懒得跟老爸再说,正好上课铃响了,便扔下一句:“我得上课了。”转过身便往教室走去。 萧淹站在走廊里发了会儿呆,这才自言自语的道:“这破孩子,怎么说话呢?” 萧淹也不等如意下课,就直接开车回云城了,他那边还有书店的买卖要打理,不敢在这里多耽搁。 如意下了课,回到她和春香的房间,看到春香正仔细研究着那架新式的电动缝纫机,凑过去问:“怎么样?研究明白了没?” 春香正在往针上纫着线,说:“嗯,弄懂了,挺好用的,比原先那架要强多了。” 待春香纫上了线,如意非得要先试试,春香给她拿了两块碎布,让她先缝着。 如意也是第一次用这种电动的缝纫机,生怕不小心弄伤了手,每一下都缝得聚精会神一丝不苟。 “你怎么来了?” 如意听见春香在跟人在说话,语气里好像还略有怨毒,让她忍不住抬头去看。可就在这一抬眼间,如意的手指突然剧痛,待她缩回手指时,这才发现自己的食指上,已然被针剌了个小眼! 第三十章,如果你不爱我 这一下子可把如意痛得够呛,忍不叫了出来,门口的春香和那人一起回过头,见如意攥着手指,眼泪和血滴一并往下掉,全都吓得围了过来。 6y正版{S首Q)发*W 春香忙找来创可贴和纱布,要帮如意处理伤口,如意忙说:“不能用这个,赶紧帮我那个小皮箱拿过来。” 来的那人是岳海涛,他听如意这么一说,忙去把柜子边的那个小皮箱拿起来,放在了缝纫机上。 那个箱子里装的都是如意的“灵丹妙药”,尤其是治伤的灵药不下三四种,随便哪一种都比创可贴要有效的多。 如意让春香把药箱打开,指着红色的一个小盒说:“春香,帮我把那个盒药打开,然后把那药盒里的药粉洒在伤口上,对,一点就够了。” 春香依言照做了,那黄色药粉见血就变成了紫色,没一会儿那伤口的血也不流了,如意的痛感也减轻了许多。 春香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呐?幸亏你收手快,不然还不得连线都缝上啦?” 那个岳海涛却是深情满满的看着如意,一脸担心的样子,柔声问:“怎么样?还疼吗?” 如意拿着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说:“没事了,不疼了。” 如意又把手指上面那些紫色的血擦干净了,受伤的地方仅仅可见一点肉红,看来并无大碍,这才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 如意抬头看了一眼都在关注自己的岳海涛和春香,这才意识到她在这里似乎有些多余了,忙起身对海涛说:“你是来找春香的吧?那我还是赶紧闪人吧,别在这儿当灯泡了。” 说着如意收拾好了皮箱,起身要走,可她没想到岳海涛竟然走过来,拦住她说:“如意,我是来找你的,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什么个状况?如意觉得大惑不解,她看了看春香,见她像是没怎么介意,便对那个姓岳的说:“好吧,咱们出去说。” 如意跟着岳海涛来到了操场上,这时候已是初冬时节,天黑得特别的早,学校已经放了学,漆黑色的操场上,还有几个不甘心这么早回家的学生,正对着篮球架一个劲儿的跑跳追逐着。当然也有像岳海涛和如意这样的青年教师,男的和女的凑在一起,对未来和人生做一番深刻的展望。 跟在岳海涛的身边,如意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既然他说有事要找自己,那就快些说好了,像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她和他孤男寡女走在一起,像什样子?弄不好别人得误会自己和他有什么呢。 “有什么事,你快说吧。”如意终于忍不住道:“一会儿我还得备课呢。” 岳海涛停下了脚步说:“如意,其实你不该瞒着我的,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如意听得莫名其妙:“你都知道什么了?” 岳海涛眼中布满了柔情蜜意,用深情满满的声音说:“我知道,你,爱我。” 如意听这一句话,像一下子被扔到了南极洲,从头到脚都冷得发颤,紧接着那鸡皮疙瘩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如意为了让自己尽量从这种难受的感觉舒缓过来,她连忙摇头摆手道:“我说岳海涛,咱们能好好说话成吗?你开玩笑也没有这么开的吧?求你别动不动就把爱字挂在嘴上,真的,我真受不了这个。” 岳海涛表情依然严肃,全不像在开什么玩笑,他郑重其事的说:“我知道,你怕承认这个事实。因为你是女孩,总是太过矜持了。但你必须得去面对自己的人生和对爱的选择。难道你这一生都要去逃避吗?难道你这一生都要去隐藏吗?爱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你说不出口,错的是你自己在折磨你自己……” 如意见岳海涛像在诗朗诵似的,每说一个字都力求发音沉稳,每说一句话都力求充满了抑扬顿措的节奏感,并且他的双手也在辅助着挥舞着,像在舞台上一样,努力的把自己表现得大气昂扬气宇不凡,努力的让自己成为如意这个唯一观众眼里,唯一的焦点。 “所以,爱要大声说出口。你把你的想法说给我听吧,我一直守候在你的身边,一直等待着你的告白!如果你向我说出了,你爱我,那么我也会马上就爱你的!” 如意第一次感觉这么滑稽,像看一个捌脚的小丑在演独角戏。而且这个小丑演得太夸张了,太搞笑了,她这个唯一的观众也绷不住想要爆笑了。 还好如意现在不是变身之后的“小如意”,她有必要保持自己的淑女形象,有必要让她自己尽量忍住笑,别让人家以为这一男一女,男的精神有问题,女的还是个脑残。 如意不太会拒绝别人,也不太会伤害别人。但这个“别人”中,当然是最亲近的和最生疏的人除外。像她最亲近的小妈妈和老爸,如意知道他们爱她,所以她就有了那么点“持宠而骄”的意思,对他们,她说什么做什么也全无顾忌了。 还有那个李源辉(宁总),她跟他彼此相违有十五年之久,理所当然没有任何的感情存在,而如意又瞧不起这种因为蒙了祖上荫蔽而富得流油的富二代,所以对他也就彻底没有了好脸色和好言语,所以他也就成了如意时常伤害的第二种人了。 但对于这个岳海涛,就算他把话说得再出格,再过份,如意也不想也不能对他恶语相向。不只因为他跟如意的不近不疏的关系,还有一点,他有可能即将是她最亲秘的闺蜜的男朋友,----如果不是春香的,那就有可能是张晓荷的。而且他是张晓荷的男朋友可能性最大,因为,如意之前一招失错,为他们俩下了盅情散。 如意绝不会去伤害闺蜜的男朋友,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爱乌及乌吧?万一有一天这个岳海涛跟张晓荷成了一对儿,而如意之前又对岳海涛恶语相向,等到那时候她又怎么好意思面对他们俩呢? 所以,如意还是想尽量的心平气和的很岳海涛把这件事讲清楚,尽量不要伤害对方的自尊心。 “那什么,岳海涛,你听我说。”如意总算绷住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严肃,郑重的对岳海涛道。 岳海涛双眸如星光一样闪耀着,站定了身形,满脸期待的神情,自得的微笑着向如意一扬下巴颌:“好,你说吧,我听着呢。” 如意在脑中组织着词语,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澄清误会,别让他再对自己心存幻想呢?尤其现在看岳海涛那一脸的热切,她真怕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他会悲痛欲绝,痛哭失声。 但这种事还是有必要快刀斩乱麻滴,如果不现在跟他说清楚,慢慢地弄不好就成了“剪不断,理还乱”了,到那时候,不仅对不起闺蜜,也对不起他对不起自己,所以在一遍遍的思量之后,如意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对不起,岳海涛,我想你是误会我了,我真的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岳海涛盯着如意在看,那张脸上还是挂着微笑,眼睛也依然发亮,他摇着头说:“我误会?不不不,根本不是误会!” 他搓着手问如意:“如果你不爱我,那天你为什么要特意给我送来一瓶饮料?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这一段时间你总要偷偷的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如意一时无语,这两件事的确她都做过,当然她对自己为什么这么做自知肚明,根本和他所谓的爱没有一丝关联。她只是为他下了盅情散,然后又偷偷的观察这盅情散的药效----仅此而已。 可她总不能当着他的面把真相说出来吧?那她在他眼里成了什么人了?闲得肝疼,拿身边的人下药玩?不仅如此,下过药之后,还去观察人家对这药反应?这什么人呐?有这么玩的吗? 岳海涛见如意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就更加洋洋自得了:“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当我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突然分心,把手弄伤呢?如果你不爱我,…………那你为什么对那个大款的追求,丝毫没有动心?” 如意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你竟然,偷听我和我爸说话?!” 第三十一章,你,怀孕了? 面对如意的质问,岳海涛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愧疚,他笑了笑说:“我没有刻意去偷听,而是我刚巧路过。或者说,是老天故意让我知道你的内心所想,才会让我听到你和叔叔的对话………” 岳海涛又向前走了一步,仰望那弯初升的月亮,抱着胳膊道:“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一个那么有钱有势又英俊潇洒的男孩,主动要求和你交往,这种事,随便换了任何一个女孩都会毫不犹豫的投怀送抱,而你却无动于衷。这说明什么呢?这只能说明你心中另有所属,而那个让你魂牵梦萦心如磐石的人不是别人……” 说到这里,他指着自己那张不红不白,大得快遮天蔽日的脸说:“那个人就是我!” 如意觉得自己,从打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掉过这么多的鸡皮疙瘩,整个人都快要被自己掉的鸡皮疙瘩给埋没了!她捂着脸忍着笑说:“求你别再说了好吗?我真没有喜欢过你,你还是饶了我吧。” 如意转身要逃,却被那个不依不饶的岳海涛给拦了下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想法,你是嫌我穷对不对?你是嫌我的身份地位跟你差得太远了对不对?其实这都不算什么,只要有了爱,七仙女还会跟砍柴的董永在一起呢,何况我跟你一样,也都是人民教师,地位的差距并不算太大呀。” 说到这里,他又更凑近一步,对如意小声说:“并且只要你凭借你母亲的权力,给我一个机会,我相信我肯定会比现在做得更出色,更好!” 如意听到这里,才算彻底明白了这家伙的意图。 原来这个岳海涛是想着拿她去当他的人生跳板呀。就像他对那个萧楚儿一样,只是关注到了对方的家族势力,哪有什么真正的爱情了? 而她萧如意的家族势力很明显要比那个萧楚儿高上一个档次,那个萧楚儿的父亲不过是个普高的校长,而萧如意的母亲却是整个云城的副市长!并且韩嫣仅仅才四十出头,将来一定还会大有做为,若是身为她的女婿,肯定也会“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 如意看着这张凑近自己的大脸,胃里不禁泛起了一阵恶心。 她不禁暗笑,这么个自私,龌龊,趋炎附势的人,怎么会是一位教书育人的老师呢?他又有何德何能去站在那个讲台上,去面对那些心地纯真的学子们呢? “斯文败类!”如意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话来形容他,仅仅这四个字,的确把他评价得太轻了,但对于早就修成淑雅美女的萧如意来说,这句话已经是她能够说出口的最脏的脏话了。 岳海涛好像没听清,忍不住侧着耳朵问:“你……你刚才说什么?” 如意冷笑一声:“好话不说二遍,你自己理解吧。” 岳海涛还要过来拉如意的手,被如意硬生生的挣脱了。 如意倒退了两步,说:“我要向你声明,我绝不会成为你的跳板,我也绝不会喜欢上你这种人。我们不仅从没有发生过什么,将来也绝不会再发生什么!所以请你自重,千万不要对我心存幻想,我跟你不会任何的关系!” 如意说话时故意提高了音量,尽量让别人能够听到,也尽量能让岳海涛死了这份心。 岳海涛也的确被震慑住了,他一脸恐惧的四面观望,生怕被人看见听见,再被当成了笑话,他双手乱摇,几乎是在哀求了,说:“你,你别这么大声好吗?” 如意也懒得再去理他,头也不回的走回了艾校长家。 这件事很快成为了一个笑谈,传遍了整个校园,马上成为了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经典案例。 春香也听说了这件事,对如意这么做有些不以为然,她们在晚上睡觉时,春香对如意说起了这件事。 她说:“其实也不该怪海涛这么做。他是穷人,跟我的命一样,从小没了爹,一直都受别人的欺负,让人看不起,所以他才努力的学习,想着有一天会出人头地。可谁又想到命运给他划了圈,让他又回到了原点,他实在没办法,只能想着用那样的手段了…………如意姐,你没穷过,没受过他那样的苦,如果你要是有过那样的经历,我想你也会同情他的。” 如意看着头顶上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用坚定的语气说:“不,我绝不会同情他!穷怎么啦?穷也得有志气呀!如果用那么卑鄙的方式,去摆脱贫穷,那我宁愿固守贫穷!他是教语文的吧?他在课堂上还教学生:不义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可他呢?他又是怎么以身作则的?” 春香无语,只是长长叹息一声。 首发 如意知道春香太过善良了,这个女孩总是把人往好的方向想,就算是谁做错了什么,她也总是去想人家是怎样的迫不得已,甚至去找各种理由去为对方开脱。 如意也觉得春香这么做无可厚非,或者说,这是自己所不具备的一个优点。她想,也许应该向她好好学习,她也不该总把别人想得那么丑陋吧。 时间已到了深冬,天气越发冷了,这里的教室还像几十年那样,烧的全都是土炉子,而现在取暖用的煤也渐渐的供给不上了,没办法同学们上学都得从家里拿些木柴来,至少别让教室里冷得人受不了。 每到清晨,各个教室里都开始冒起了滚滚的黑烟,呛得老师和学生们不得不先跑到操场上,等那烟散得差不多了,才敢回去继续上课。 张晓荷被呛得直淌眼泪,嘴里一直埋怨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呀?明摆着是要把人折磨死吗?” 如意当然也很少经吃过这样的苦,但她看到一直在满是烟的教室里生炉子的艾校长,她就觉得这也没什么吗。 人家艾校长也是城里人,家里条件肯定比这里要好得多,可他当初却选择了留在这里,这么多年一直都无怨无悔,只为一句,舍不得这里的孩子们。比起他来,自己受的那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意也冒着黑烟,冲进了教室,去帮那几个同学生炉子,她用书本使劲扇着那烟,终于炉火旺了,烟也少了。等再看那几个学生,小脸上都画上了黑花,却都眼眸精亮的冲她笑着,还都笑出了一口的小白牙。 如意问:“你们笑什么?” 一个女生指着她的脸说:“萧老师,你真好看。” 如意觉得她的话很奇怪,我一直都这么好看的好不好? 待她拿出镜子这么一看,才知人家说的是什么,原来自己的脸上也有了几条黑花,形象超萌的。 她忍不住咯咯笑了,从包里拿出了面巾纸,每个同学发了两张,说:“赶紧擦擦,咱们上课了。” 下课的时候,如意往办公室走,看见张晓荷在初一·五班的教室外,正在大声小气的训一个学生。 如意挺好奇,想知道那个学生到底做错什么了,会让张晓荷发那么大的火。 只听见张晓荷喝斥道:“你怎么看的炉子?我不是让你上课的时候看好炉子吗?你说你弄出来那么大的烟,准备呛死我呀?” 如意听明白了,这里上课时,每个班里有个“值炉生”,也就是专职管理炉子的,一旦炉子有问题,唯这个“值炉生”是问。 如意猜想,张晓荷训的这个同学,可能就是“值妒生”吧? 如意觉得晓荷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呀,不就是没烧好炉子吗?谁又不是故意的,何况那个学生还只是十二三岁的一个孩子,像如意这么大的时候别说看炉子了,连炉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如意小时候,家用的就是煤气,还真没见过这种土炉子。) “行了晓荷,人家都知道错了,以后注意就行了。”如意走上前去,向那个孩子使了个眼色。 那个同学眼泪还挂在脸颊,一见萧老师向她示意,连忙知趣的向这两位老师躬身行了个礼,转身逃开了。 张晓荷对如意跺脚道:“就你爱装好人,这些学生你不严加管教能行吗?他们不得上天啦?!” 正说着,张晓荷突然抚着胸口一个劲儿的干呕起来,如意连忙上前,扶着她问:“怎么啦?晓荷?” 张晓荷手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说:“还能怎么啦?被这烟给呛的呗。” 如意当年跟那个聋哑老人学过些医术,好像被烟呛着了,也没有作呕这一说呀?便顺手捏住晓荷的腕部,手指把住经脉,却感觉阴脉下滑,阳脉虚浮,不禁悚然一惊,她凑到张晓荷的耳边问:“你,怀孕了?” 第三十二章,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张晓荷也被这句话问得一愣,本来被刚才那一呕憋得满脸通红的她,此时连脖子上都涨满了血色。 “你别胡说啊,我什么时候怀孕了?”张晓荷像被捉住的小偷,吓得忙缩回了手,低声向如意警告道。 如意也知道这种事轻易不能乱说,何况她所学的诊脉术也仅仅只是皮毛,误诊的可能性比较大。 何况如意最近也没见过张晓荷跟哪个男人有什么来往,若说她怀孕,还真有些不合情理。 如意歉意的一笑,说:“那……我可能是看错了。不过晓荷,你手上的脉象不对,如果不是怀孕,那可能就是得了什么隐疾,我劝你应该回云城的大医院去查一查。” “我没事,你别总吓唬我!”张晓荷转过身,便快步的向学校食堂走去。 这里的食堂当然跟云城一中的没法比,仅有四张圆桌,来此吃饭的也都是那些教职员工。而就这四张桌子,平时也很少坐满。 食堂的管理员就是艾校长的老婆齐莲花,这里唯一的帮手就是她的女儿春香。 如意听说,很早以前齐莲花和她的原配老公就一直承包着这个食堂。后来齐莲花的老公因为一场大病过世了,学校书记家的小舅子就看中了这个食堂,想把齐莲花这对孤儿寡母给撵出去,自己把这块肥肉给吞下来。 但艾校长觉得这么做不地道,人家刚死了男人,他们反过来却要把人家吃饭的营生给守了,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所以他就跟那个吴书记和他的小舅子徐三据理力争。 而吴书记对这个城里来的艾校长早就心怀不满,觉得是他占了自己的风头,尤其这件事触及了他的本家利益,更是恼羞成怒,明的跟艾校长说不过理去,这吴书记就来了一招阴的,到处传说艾校长跟那个寡妇齐莲花有那么一腿。 要知道农村人对这种男女间捕风捉影的事最为敏感了,一时间风言风语传遍了半个镇子,竟把艾校长传说成了一个专好寻花问柳的西门大官人。 那齐莲花本是个视贞洁如性命的烈女,而且她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连累齐校长的名声,竟然为了这件事想到了要随她男人去了。 幸亏艾校长那天晚上正给几个学习后进的学生补课,无意间隔着窗子看见食堂里好像吊了一个人,他二话不说便跳着窗子冲了过去,把刚吊上不久的齐莲花救了下来。 当艾校长知道,齐莲花是为了保全他的名声才自杀的时候,他竟然做出了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决定,他要娶齐莲花! 最后这两个人就这么走到了一起,成为了夫妻合睦的两口子。这也可说是阴差阳错,命运的安排吧。反正艾校长和齐莲花结了婚了,那些流言蜚语也就不攻自破了----男未婚女未嫁,谈个恋爱有啥不行的?更何况人家艾校长这么做明显是要扎根农村,把全身心都要奉献给农村的教育事业,是很值得表扬的吗。 为此市、县教育局把艾校长艾国强当成了标杆和榜样,开始全省全市的大力宣传,风头更加盖过了那位吴书记。 如意听老教师们给她讲这段历史,心里也发着感慨,有时候命运还是喜欢照顾善良人的吗,像吴书记那种人,一辈子机关算尽,虽没误了他卿卿性命,但也丑态毕露让人敬而远之了。 春香站在厨窗里为大伙打饭菜,齐莲花正在灶房里忙活着,最先走到厨窗口的正是那个秃顶了的吴书记,一般情况下,他为了彰显自己是徐家镇中学的大腕儿,什么事都要抢在头上,连打饭这种事他都要勇争第一。 强龙不压地头蛇,吴家跟徐家在徐家镇算强强联合的两大户,连镇长书记都是这两家的人,谁又敢轻易去触这个霉头呢? 吴书记打好了饭,回过头又挂了一副亲民的笑脸,站在食堂正中说:“各位老师,在这里我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市里为了关心我们农村教师,特意组织了一个医疗队,下乡免费为我们这些农村教师检查身体,明天就要来我们这儿了。” 大家对这种事都不感兴趣,无非是做一次全身检查吗,又没什么太大实惠,食堂里只是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第二天那个医疗队真就来了,把所有的老师通通做了一遍体检。 所有老师都排队依次的抽血和尿检,可张晓荷却非要说自己晕血,还是不要检了。 这让如意觉得奇怪,自己跟她大学四年,好像没听说她有这个毛病吧? 吴书记组织着全体教师的体检,对张晓荷慌里慌张的样子也感到好奇,他觉得里面定有猫腻,走过来对张晓荷吼道:“晕血就把眼睛闭上,人家上赶着白给你查身体你还不查呀?穷讲究!” 张晓荷对这个吴书记也挺打怵的,知道这人虽然是不学无术,从前只教过体育,但却是整个徐家镇中学的一霸,连那个艾校长都要让他三分。 何况她张晓荷不过是来支教的实习生,就更不敢去触这吴书记的逆鳞了。 B…最#8新章节}上3o 没办法,只好乖乖的被医生抽了半针管的血。 艾校长却压根没过来,一直都在给同学们上课,吴书记过去叫他,他只说人家医疗队的时间紧张,他本来就体格挺棒的,也就不去凑那个趣了。吴书记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强求,只是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咱不能总工作不要身体吧?” 体检报告没两天就发下来了,这天张晓荷正在教室里守着学生们上自习课,那个吴书记敲着半掩的门,说:“张老师,你跟我来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说。” 张晓荷见吴书记一脸严肃状,忙起身出了教室问:“吴书记,什么事呀?” 吴书记沉声说:“到我办公室里说,这里不方便。” 张晓荷觉得奇怪,看那吴书记黑着一张脸,也不敢多问,只好跟着吴书记到了他的办公室。 吴书记回身把门反锁上,也不请张晓荷坐,自己先坐在了办公桌里的椅子上。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几张纸,拍在桌上,说:“张老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上次你为什么要逃避体检?” 张晓荷听吴书记说了这么句话,脸上立时变了颜色,但她也只是慌了那么一小会儿,便马上恢复了常态,冷笑了一声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这种事也不算什么,只要是女人,就要怀孕生孩子,天经地义的事吗。” 说到这里,张晓荷走上前去,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几张体检报告:“怎么?吴书记还想在这件事上做点文章?” 她笑道:“我看您是枉费心机了,我不过是个支教的实习老师,不到半个月就彻底跟这个鬼地方拜拜了,您想抓我的小辫子,给我穿小鞋,好像是选错人了吧?” 吴书记从前看这个张晓荷也算是个文文静静的大姑娘,还真没把她太放在眼里,想着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把柄,不好好利用可真就亏了。 可没想到今儿这么一对质,才发现这张晓荷可不简单,竟然还是个外柔内钢的主儿呀! 好,有意思! 吴书记也哈哈一笑:“张老师说的没错,女人怀孕生孩子的确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没有女人怀孕生孩子,这世界上哪还有人啦?” 他故意又顿了顿,才呲出一嘴黄牙冷笑道:“可问题是,我们人类发展到了今天,是有了文明礼教滴。你怀孕并不出奇,出奇的是,你一个好好的大姑娘,没结婚呢怀哪门子孕呐?” 他轻敲着桌子,压低了声音说:“而且,你现在只是一个实习老师,如果我把你的事报上去,你想想,结果会怎么样?” 张晓荷牵起了嘴角问:“照你这么说,这件事还有缓和的余地?” “嗯。”吴书记点着他那个锃亮的秃顶,说。 “那你说吧,到底要我怎么做?”张晓荷抱着胳膊问。 吴书记轻咳了一声道:“只要你把孩子的父亲说出来,我一定会帮你把这件事遮掩过去。” 张晓荷问:“你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 “那我可说啦。” “说吧,………那个人是不是咱们学校的?” “是。” “是谁?” 张晓荷突然一只手搂住了吴书记的脖子,甜甜的说:“是你!” “那个孩子的父亲就是你,我亲爱的吴书记!” 第三十三章,多么不公平 吴书记被张晓荷这句话吓得是毛骨悚然,如避虎狼一般躲到椅子后面去了,双手乱摇道:“张老师,你可不能这么说,这么说可要害死人的呀!” “是你先要害人,我凭什么不能害你?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晓荷慢慢的向吴书记踱过去,阴恻恻的冷笑道:“反正你不想给我脸,我也不会给你脸,现在这屋里只有你和我孤男寡女两个人,我只要喊一声,就说你让我怀了孕,你说,他们会相信谁? “何况,我仅仅只是怀孕,孩子没生下来,做不了DNA。真要是捅出来了,你也别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不是想抓我的小辫子吗?到时咱们撕破了脸,谁也别想好!” 说到这里,张晓荷笑得越发明媚:“…………您说我这么做好不好呀?我亲爱的吴书记?” 吴书记算是彻底服了这位“张老师”了,今个儿她算是给他上了一堂人生大课。 这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谁成想这么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竟然会有如此深的算计,竟然会这样的随机应变,真让吴书记对这个张晓荷刮目相看了。 “张老师,您先等等,咱们有话好好说成吗?” 张晓荷过去,搂住了吴书记:“想好好说也行,咱们先照一相。” 说着她拿出手机,动作娴熟的给她和吴书记来了个亲密自拍,“你要敢往出说,我就把这张照片发到网上,看到时候谁更遭殃!” 说着张晓荷把手机收起来,又把那张体检报告叠好了揣进了兜里,说:“谢谢吴书记把这个交给我。顺便问一句,这东西除了您之外,没有别人再看到吧?” 吴书记忙躬着身子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张晓荷一笑:“那就好,谢了。” 说着,她优雅的一转身,飘然走出了办公室。 张晓荷虽说逃过一劫,但肚子里的孩子依然还是颗定时炸弹,尤其在等待分配的关键时期,这可是万万留不得的,她思前想后,现在也只有如意能够帮她了。 这天她把如意叫到学校的实验室,把门关严了才红着眼圈说:“如意,那天你说的没错,我………真的怀孕了!” 如意原来也有几分疑惑,此时听她这么一说,仍是惊得站起身,瞪着张晓荷质问道:“晓荷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会做出这么傻的事?!” 如意拽着张晓荷就要往门口走:“晓荷你跟我说,那个人是谁?我去找他算帐!” 张晓荷拖住如意,流着眼泪道:“如意我不能说,我爱他,我不能连累他!” 如意听到了这句“我爱他”,整个人立刻就僵住了,“他………是不是岳海涛?”如意几乎是颤声问。 张晓荷也吃惊不小,反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如意退了两步,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随手把一只烧杯刮倒了,从桌子上滚掉了地上,“啪”的一声,碎成了两瓣。 如意心如刀割,这件事怪谁呢?要怪就得怪她,当初如果不是她自作聪明拿出了盅情散,想帮助春香和那个岳海涛复合,也不会弄出这个大错来,也不会让她的好闺蜜张晓荷有了岳海涛的孩子………这一切不是都她一手促成的吗? “你爱她?”如意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问张晓荷:“那他爱你吗?” “爱!”张晓荷肯定的说:“至死不渝的爱!” 如意看着张晓荷那难得一见的凝重的表情,竟然忍不住想笑了。 看起来那聋哑老头说得一点没错,无论哪两个人吃了那个盅情散,那就只能是一生彼此相爱,无怨无悔了。 可………这药也真太灵了吧? 别人她相信这药有效,但像张晓荷这样理智,这样有心机的人,也会被这药迷住,竟然还“至死不渝的爱”?!这实在让如意不敢置信了。 “那,既然是这样,那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公开呢?”如意有些不解,忍不住问道:“这种事本来再正常不过了,他未婚你未嫁,而且现在未婚先孕又不是什么稀奇事,你们何必这么藏着掖着呢?” “如意,你不懂!”张晓荷坐在如意身边,垂着脑袋,把双手插进了头发里,喑哑着说:“我和你不一样,你有那么好的家庭,你有那么有钱又有权的父母,你可以毫无顾忌,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和他不行,我们还得为我们的未来着想,只要把我们的关系一公开,那么我就毁了,他也毁了……” “怎么会?”如意觉得张晓荷的话不可思议,“谈恋爱这种事跟你们的未来有什么关系,你们又不是中学生,又不是在早恋,你们大学都毕业了,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呀?” “你不懂………”张晓荷又是这句话,她盯着我半晌,终于说:“如果我把真相说出来,你能替我和他保密吗?” 这里面还有“真相”?如意看着张晓荷讳莫如深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当然啦,我为你保密的事还少啦?” 张晓荷知道,如意说的是她曾经下毒害她和她小妈妈的事,脸上不禁红了红,这才说:“我和海涛跟你不一样,你背后有你的妈妈,她早早的给你铺就了一条康庄大道,还好好的送你一程。我们俩却不行,虽说拼尽了全力去努力,起点却低得可怜,所有的一切,只能靠自己。” 张晓荷好像很冷,把身子缩成了一团,她说:“虽然我们都考上了重点师范,本以为毕业就能去重点高中,可结果呢?所有同学里,恐怕只有你有这个资格。凭什么呢?除了你有一个副市长的妈妈以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再说海涛,他和他母亲孤儿寡母,从小受尽了人家的欺凌,他忍辱负重,努力向学,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让他的老妈过上好日子吗? “可结果呢?他竟然又回到了这么个破地方,在这么个破学校,当这么个破乡村教师! “他没有艾校长那样的崇高理想,为的是教书育人,为了改变贫困山区的落后面貌,说什么富强之路教育先行之类的鬼话! }c “不,绝不! “凭什么你们在窗明几净富丽堂皇的校园里,拿着比他多几倍十几倍的工资奖金补课费,而他却要窝在这个满是烟尘泡土,冷得让人打战的破教室里,讲着同样的课,却拿着勉强能够糊口的几个小钱! “这多么可笑,这又多么可悲?多么可耻?多么可恨?又多么的不公平!” 张晓荷像在控诉似的,对着空气大吼:“不,他不能这样,我也绝不能让他这样!” 张晓荷抹了一把泪水说:“你知道的,他从前有个女朋友,名叫箫楚儿,她的老爸是六中的校长,海涛就是通过这层关系,才被分配到了六中。” 如意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你是说,你跟他先暗渡阵仓,等他彻底确定分配到六中之后,你们才………” 如意摇头说:“这么做,好像………太…………卑鄙了吧?” “哈,卑鄙?!”张晓冲她冷笑道:“你高尚,你纯洁,那你告诉我,那你教教我,除了这种卑鄙的方法之外,你还有什么方法来让他逃开这个破地方?你还有什么办法来改变他悲催不幸的命运?” 如意皱紧了眉头,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她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没有办法。” 第三十四章,原谅我就这么走了 张晓荷跟如意说这些,就是想让如意陪她回云城去做流产,张晓荷到底还是女孩,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没有一丁点经验。 当然,张晓荷手头也没有那多的钱,她那点实习费还要寄回家里供妹妹上大学,手里的钱也仅供自己的生活费,而那个岳海涛跟她也一样,也是个赤贫,做流产的手术费也不是个小数目,他们还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而如意在这群实习教师中,却是一个地道的小富婆。老爸小妈妈都怕亏待了她,秉承“穷养儿,富养女”的原则,从来不让她委屈。所以如意的银行卡有三四张,里面的钱都是以四位数计,张晓荷出现了这种事,不找她又能找谁呢? 如意本性慷慨,最爱及人之难,对这件事当然是义不容辞。虽说她对张晓荷与岳海涛的作法不太认同,但张晓荷的那番话,也的确让她心有戚戚。若是换位思考一下,他们也真的是迫不得已。 如意记得小妈妈说过,做人最重要的尊严,没有了尊严,做人也没有了意义。 但在这件事上,小妈妈教导如意的“做人的原则”,好像一点也不顶用了。 所谓的“做人的原则”应该是对小妈妈那种事业上有所成就的人讲的吧?像岳海涛这样在社会底层拼命挣扎的人,恐怕就毫无意义了。 课本里讲的是“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无非就是个笑话,连生命都没有了,要尊严又有何用? 引申到这件事上,张晓荷肯定会说,尊严是给成功者量身定制的,贫贱者不该有尊严,也不配有尊严,只要是成功了,你想要多少尊严就有多少尊严,而且不用你去求,别人自然而然巴不乐得的给你尊严! 如意也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是始作俑者,如果不是她把药下错了,所有这一切也不会发生,张晓荷也不会去做流产。所以如意一直心里满是愧疚,如果这份罪若是能替代的话,她宁愿去代替张晓荷受了这份罪。 星期天休息,如意便和张晓荷回了一趟云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张晓荷做完了流产。 在云城,如意还特意给张晓荷买了许多营养品,一并带回来。坐在长途客车里,看着张晓荷那张苍白的脸,如意也禁不住陪着掉了几滴眼泪。 回到徐家镇,天已然全黑了,快走到学校的时候,却听见一阵阵哭声若隐若现的传过来。 如意觉得那里的情况不大对劲,便紧走了两步,看见校门口处围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哭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如意看见学校的胡老师在最外面站着,偷偷的抹着眼泪,连忙问她:“胡老师,里面到底怎么了?” 胡老师听见如意这么问,哭得更加伤心了,她泣不成声的说:“艾………艾校………长,他………喝农药………自杀了!” “什么?”如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艾校长那么好的人,做人又那么乐观,他怎么能自杀呢? -%☆- 如意说什么也不信,挤开人群,却见地上整整齐齐的跪着好几排人,这些都是艾校长曾经的或是现在的学生们,而打头的正是那个岳海涛。 如意几步冲过去,抓往岳海涛的衣领,哭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艾校长要自杀?!” 岳海涛也早哭成了个泪人,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摇着头。 这时候,从艾校长家那道洞开的门里走出了一个,众人抬头仔细一看,原来是艾校长的妻子齐莲花。 只见这齐莲花披头散发,脸上泪痕纵横,一双眼红得像充了血,目光变得黯淡发直。 可她却出奇的平静,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她走到那群跪着的学生们身前,表情严肃的向众人环视了一圈,这才说道:“大伙传的一点都没错!我男人是自己喝农药死的!可我男人绝不是,那些专往人家身上泼脏水的人说的那样,把哪个女老师肚子搞大了,挺不住事自己先死了!” 她拿出一张纸,说:“我要还我男人的清白,这是我男人的遗书,我给大伙念念………” 这时候,满是泪的春香也出来了,她拿着手电筒,按亮了照在了齐莲花手中的那张纸上。 “老伴,孩子: “原谅我就这么走了。我对不住你们,本来说好要照顾你们一辈子的,可命运却总是跟我开玩笑,我必须得离你们而去了,不走不行啊………” 念到这里,齐莲花终于忍不住嗷的一声哭出来。 众人鸦雀无声的等待着,好半天,齐莲花勉强收了泪,继续念道: “我得了癌症,是肺癌。 “我早在三个月之前就知道了,刚开始我觉得身子不对,胸痛,咳血,就偷偷到城里老同学的医院去检查了一遍,老同学跟我说,癌细胞已经扩散转移了,差不多还能活半年吧,但是得上医院做化疗。 “我不愿遭那个罪,也放不下我的学生们,更不想因为我的病,弄得家破人亡。所以我谁都没说,把这件事藏在了心里,我想我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我的讲台上!就像士兵死在战场一样! “这就是古人所谓的马革裹尸吧?这就是男儿最幸福的死法吧? “可惜,最终,我也没能达成这个愿望,因为我已病入膏肓,我再也挺不住了。我怕这样下去,莲花,你会看出来。以你的性格,你肯定会卖掉所有家当给我治病。我不能让你这么做,所以我才选择自己先走了。 “对不住了莲花,你肯定会埋怨我,但我没办法,我只能这么做了,对不住了。 “莲花,帮我个忙吧。 “等我死了以后,帮我的骨灰带到城里,埋进妈妈的坟里。 “妈妈半辈子为我操劳,我却很少在她身边尽孝,她一直想着我念着我,在临终前还叫着我的名字,她喊着:‘国强啊,妈想你呀。’ “可那时候,不孝儿却不在她老人家的身边。 “我想,现在我终于有空陪着我的妈妈了,莲花,让我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吧。” 齐莲花念到这里,早已经泪如雨下,整个屋前又响起了哭声一片。 齐莲花哭着哭着,突然间又破口大骂起来:“艾国强,你混蛋呀!你凭什么不告诉你有病?你凭什么不跟我说实话呀?难道我不是你老婆吗?难道我不是你最亲近的人吗?艾国强,我恨你!你就这么丢下我走了,让我自己一个人在这世上可咋活呀?” 几个女老师忙扶着呼天抢地的齐莲花,说着节哀顺便之类的话。 这时候,那个吴书记突然站出来,冷笑道:“谁往谁身上泼脏水还不知道呢,你别死了男人就开始指槐骂桑。我可跟你说,好人哪有喝农药的,没有亏心事,病得再大发也得张罗多活一天算一天呐!像你那个男人,当年就跟你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还能是因为什么好事才死的?!” 听这完话,这里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把手攥成了拳头,恨不得当场就要海扁这个混蛋一顿。 齐莲花被他气得咬牙切齿:“吴德利,你说这话也不怕遭报应?!” “报应,有哇,有报应,那报应不就报在你男人身上了吗?他的死就是报应,好人哪有这么死的呀?” 吴书越说越恶毒,嘴也越说越无德,要不是那几个女老师在拦着,齐莲花眼看就要去挠这个嘴里不干不净的吴书记了。 这时候,春香进到屋里又拿了一张纸出来,冲众人道:“大家看看,这是我爸的病历,上面明明写着肺癌晚期!姓吴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第三十五章,鬼话直言丹 艾校长的追悼会在镇上的礼堂举行,在座的不仅有镇中学的所有教职员工,连市里和镇上的领导也都出席了,当然还有艾校长这么多年门下的学子们,更是站满了整个礼堂。 如意也没闲着,一直充当着服务员的角色,给主席台上的领导们端茶送水。 正中站着的是她的小妈妈韩嫣,此时她正眼圈通红,在念着写给艾校长的悼词。 那个吴书记正坐在主席台的最未尾,歪着嘴不住的冷笑着,一副幸灾乐祸,小人得势的样儿。 对于这个家伙的表现,如意早就看不惯了,正如齐莲花说的那样,这样的人最该得到报应! 可有时候,命运实在是太公平了,像他这种最该得到报应的小人,却总是能骑在好人的头上,一辈子耀武扬威,不仅无灾无难,最后还能全身而退。反过来像艾校长那样仁厚的人,却总是鞠躬尽瘁,最终英年早逝了。 也许正应了大瓦山里的那句土话:好人不长寿,恶人祸害千年! 如意想让这个恶人得到报应,她手里有好几种灵药,正好能用在吴书记的身上。但如意又怕弄得太过了,再被别人看出了什么马脚。思来想去,也只有用“鬼话直言丹”了。 这种“鬼话直言丹”每颗只有大米粒大小,呈线绿色,用二十多种可以致幻的草药精炼而成。 无论是谁,只要吃了这种“鬼话直言丹”,心智立刻变得不同常人,马上就想把埋在心底的话一古脑的都说出来,别人想拦也拦不住。 而且这“鬼话直言丹”的药效极短,一粒药只能持续半个小时多一点,药效一过,马上一如常人。所以一般人很难察觉自己被下过药,还以为是鬼上了身呢,因而这药才被称作“鬼话直言丹”。 如意想,这个吴书记为人刁钻,心地龌龊,肯定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正好用这个“鬼话直言丹”让他把心里的“鬼话”,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全都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让所有的领导群众们,好好看看这个家伙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 其实说来,如意这也只是第二次给人下药。 第一次弄得插劈了,本来想好好的让春香和岳海涛重续鸳梦,却成了手挼乱线的月老,反倒点错了一桩姻缘。 现在如意可比上回小心谨慎得多,因为她知道,万一再要是一不小心弄错了,那这祸可就比上回惹得大多了。试想,谁心底没有点不愿人知的秘密呢,一旦给别人用错了这药,结果倒底怎样,那就未可知了。 为此如意先做了几次试验,她把一粒药塞在了小拇指的指甲盖里,平时注意指盖朝上,别让那药掉出来,而来到目标处,对着那人的杯中一弹,那药便准确无误的落入杯中了。 这“鬼话直言丹”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入水即化。而且它本身就是绿色的,一旦跟茶色混合一处,外人根本就看不出那水有什么变化。 如意练习得熟练了,此时正打算要用这“鬼话直言丹“大显身手。她手端着保温瓶,依次给这些主席台上的领导倒水,到了吴书记这儿,她趁着吴书记不注意,把指甲盖里的“鬼话直言丹”弹在了保温杯中,眼见着那绿色的小珠子在热茶中缓缓下沉,又越变越小,最终化作无形。 如意看着那杯子,满意的牵了牵嘴角,这才回到后台,放下保温瓶,抱着胳膊,就等着这出好戏马上开场了。 韩嫣韩副市长那一篇悼词实在太长了,而且里面用的词汇也是佶屈聱牙,尽跩些大方向大理论大价值观之类的新词儿,别说听的人受不了这种折磨,连念的人都觉得难以忍受了。 要说韩嫣对艾国强的了解,仅次于他的老婆齐莲花。艾国强可以算做是韩嫣的初恋情人,他们本来可以走到一起的,到底还是因为韩嫣对男人的戒备心,两人最终分道扬镳了。 正因为如此,韩嫣对他深有愧疚,艾国强绝非她所想的那样龌龊,所以她时常暗中的关心着他,并且对他的后半生可说是了如指掌。 但越是这样,韩嫣反倒越无法去“客观”的评价这个人。当初让她主持这场悼念活动,她就在一直犹豫着。而这篇悼词,她更不敢亲自执笔。一想到那个艾国强执着无悔的一生,韩嫣就止不住泪水涟涟,最终只得请秘书代笔了。 韩嫣之前并没有认真审查过这篇悼文,可谁知道竟是这么一篇又空又大,泛泛而谈的长篇怪论呢?! 若是换成别的讲活稿,韩嫣完全可以丢在一边随意发挥,但这可是悼词,而韩嫣又是在中层领导岗位上第一主持追悼会,实在是没什么经验,生怕一不小心给弄糟了,所以她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一字一句、仔仔细细的往下念了。 总算快念到“艾国强同志永垂不朽”这句了,突然,有人拍案而起,大声喊道:“韩副市长,我劝您还是别念了!念那个东西有个屁用呀?不如让我来说两句吧!” 此时的礼堂里庄重肃穆,众人都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偶尔听到一两声抽泣,冷不防有人冒出了这么句话,仿佛一石击起千层浪,众人的目光全都不约而同的集聚在刚才说话那人的身上了。 韩嫣也觉得奇怪,谁这么大胆,竟敢这种场合里,说这么不合时宜的话? 待她从那个大长篇抬起头来时,却见一个大光脑袋凑了过来,一手守下了架在支杆上的话筒,大声小气的对韩嫣道:“别念了美人,吭吭叽叽地闹心吧啦地说了半天,你说你说出来啥了?” 韩嫣被来人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竟是那位刚才一直对她点头哈腰的吴书记,不禁问:“吴书记,你………这是做什么呀?” 吴书记嘿嘿一笑,邪里邪气的道:“还是让我来给大家说说那个死鬼吧。” 首发 吴书记一把推开了韩嫣,腆着个大肚子站到台子中央,回手指着身后的遗像,大声小气的说:“这个死鬼从来就爱假正经,老觉得他身上像有多少正气似的。 “就说十来年前那事儿吧,我欺负齐莲花母女怎么啦?难道她不该欺负吗?这世上,不就有能耐的欺负没能耐的吗?谁让你没能耐了?谁让你没男人给你撑腰了?该!没男人撑腰就擎等着挨欺负,活该! “可他倒好,装什么雷锋,做什么扶危济困的英雄好汉? “我就说你跟那个齐寡妇搞破鞋了,咋地吧? “哈,没成想还弄假成真了,你说说你,当年一个三十多岁的一大处男,大校长,跟一个农村的斗大字不识一罗筐的寡妇结婚,你亏不亏,你傻不傻呀你? “其实呀,我最烦他这样的,他不就是个破教书匠吗?什么爱岗敬业,教书育人?在这么个穷地方,你妈教出几个好人来了?看看这里头吧,不都是你的学生了,有几个出人头地的了?到头来不都是种地的土老农吗? “再看看你得着个屁了?放着好日子不过,一辈子住着个小破房子里头,到现在,家里连个电视都没有! “你们说他傻逼不,有点钱自己不攒着,都资助那些穷学生了,你看看他们怎么报答你了,不都是和你一模一样都是穷鬼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你们说说他吧?为自己,为自已爹妈,为自己老婆孩儿挣着个屁了?狗屁都没挣着! “你再看看我,哪回的扶贫助学金我不得揩点油?只要把镇长给喂饱了,我想怎么揩就怎么揩!不是跟你们吹,就现在我手头的存款就得二十万,这还不算我老婆孩子手头的呢,要是算上了,三四十万都不止! “他艾国强就是个傻冒,只懂得管教书,抓教学质量,别的屁都不懂。要不介,他能让我钻那么大的空子?! “再者说了,他艾国强惹了一身骚,又真正碰过几个女人?除了那个齐寡妇他又跟谁睡过觉了?哪像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搞了好几个,方薇,黄茉莉,赵静,李桂香,徐春燕,我哪个没睡过,就连那个实习小老师张晓荷,我都想抓住她怀孕的把柄睡一睡,没想到,那丫的太横了,我没睡成,可惜呀,可惜了。” 第三十六章,新年 那个吴书记还想继续往下说,台底下就有人喊了一声:“扁他!” 一句话把众人都点醒了,没等那吴书记反应过来呢,就上来十多个年轻人对他拳打脚踢,整个追悼会立马变成了武斗会,场面一度失控。 结果可想而知,那个吴书记因为自己的“直言不讳”而被审查了。审查出的结果让韩嫣和很多领导都很震惊,一个贫困地区的学校领导,竟然做下那么多人所不耻的恶事,这其中还牵扯到了徐家镇的许多镇领导,一时间,整个徐家镇像经受一场大地震,仿佛翻天覆地了一般。 农村人喜欢相信鬼神,吴德利在艾校长的追悼会上所说的那番话,自然而然的被归结为艾校长的“精魂显圣”,是艾校长的“精魂”让恶人终有恶报的。 韩嫣却觉得这件事没那简单,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女儿了,这丫头别看平时美丽贤淑,一副大佳闺秀的样儿,其实骨子里最是古灵精怪,而且还有很多闻所未闻的奇葩手段。很明显这件事,她女儿如意的嫌疑最大! 当然了,韩嫣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去揭自己女儿的老底。何况韩嫣也认为,她做的未必是错事。如果没有她来这么一出儿,又怎么能拆穿那个吴德利的丑恶本质呢?说起来,女儿还算是立了一大功呢。 但韩嫣总觉心里有些不踏实,有些事有必要跟女儿说清楚。她在要离开徐家镇的时候,把如意叫到车里,只有母女二人了,韩嫣才道:“如意,你也别跟妈打马虎眼,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如意知道小妈妈冰雪聪明,无论什么事还真就很难逃过她的法眼。但如意的性子却是能抵赖就必须抵赖,没到最后一刻,务必装傻充愣抵赖到底。 “什么事呀?妈你说什么呢呐?我怎么听不明白呀?”如意一如平常,用撒娇的语气道。 “别跟我装傻呀,你做的什么事你自己知道!” 韩嫣懒得跟她废话,掐了这个小滑头一下:“你给我听好了,你以后可不准给我这么胡来!这件事还算是没什么大错,万一以后你一不小心弄出个什么大麻烦来,你收拾不了怎么办? “还有我跟你说,你手头那些奇药神丹可不能随便显摆。万一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你的那些药有这么神奇的妙用,那你可就危险了!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尤其你身边那个张晓荷,我看她就不像个善人,有些事,你还真得防着她点,知道吗?” 如意听小妈妈这么一说,马上就联想到神藿那件事上去了。 要不怎么说小妈妈能当上副市长呢,见识就是比普通人高那么一筹。 但如意却不愿意把张晓荷想得那么坏,她了解她,所以也理解她。 她那么做,是太过了。但从根上讲,她也是迫不得已。 在如意看来,善恶仅在一念间,如果把人逼得太紧了,或许就只能做恶了。但如果要是宽容一点,也许随手拉一把,就能把对方从罪恶的泥澡里拉出来了。 而且,在如意看来,张晓荷并不像吴德利那么坏,还是“可以改造好的吗”。所以她也一直没把张晓荷曾经的所做所为告诉小妈妈。当然现在也不能说,单凭小妈妈疾恶如仇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张晓荷。 “好了,我知道了,防火防盗防闺蜜吗。我一定遵循小妈的教导,坚决理智的做好‘三防’工作!”如意抱着小妈妈敷衍道。 韩嫣刮了一下如意的鼻头,佯嗔道:“就知道臭贫!” 韩嫣又正色道:“还有一件事,你得帮我办了。” .*首发 如意问:“什么事呀?” 韩嫣望向车窗外,那里正是校门口的艾校长家,叹了口气才说:“最近市里边给我们分配了一间住房,面积得有一百多平吧。我呢现在工作也忙,你爸那个连锁书店的买卖也越做越大,更没空管家里的事了,我就想找个保姆……” 如意听说自己家有了大房子,兴奋的像个孩子拍手道:“太好了,我的房间怎么收拾的?比原先大多少?” 韩嫣苦笑,斥道:“你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 如意一耸肩,噘嘴说:“你说你说。” “………我想请个保姆,就想到了你齐阿姨,她和老艾在这里也受了这么年的苦,我想着,还是借这个机会把他们母女都接到城里去……” “对对对,妈想得周到,正好我还跟春香一个房间,她人可好了,我现在都有些离不开她了呢。” “好是好,可你齐阿姨不愿意走呀。”韩嫣叹气说:“她心里还一直念着老艾,她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说到这里韩嫣也不禁眼圈红了,她使劲眨着眼睛,把涌上来的泪勉强收了回去,这才又说:“正好没几天你的实习期也结束了,我想让你好好劝劝你齐阿姨,也好好劝劝春香,到时候你带着他们母女一块回家。” “嗯。”如意看到小妈妈那一脸的动情,也不由得心里发酸,认真的点头说:“我一定好好的完成这个任务,请领导放心。” 韩嫣被她逗笑了,掐了她一下,道:“就知道臭贫!”又问:“后天就是新年了,我让你爸接你回去?” “我不回去。”如意说:“我要陪着春香和齐阿姨。” 韩嫣想了想也就点头说:“那好吧,正好你也多劝劝她们。” 所有的老师和同学们全都放假回家了,整个校园里只有如意陪着齐莲花和春香在那个小破屋子里。 屋子里连台电视都没有,三个人坐在炕桌上,对着那一桌子菜发呆。 这应该是如意过得最冷清的一个新年了吧?如意虽然觉得冷清,但她却不后悔留在这里。如果自己回家了,这里就剩下齐莲花母女俩,那她们岂不是更凄凉了吗? 齐莲花是个坚强的女人,并没有因为自己老公没了,就一蹶不振。何况这种事她也不是经历了一次,用她的话说,“死人死了,活人还得好好活着!” 所以,她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做事还是像以前那样干脆利落风风火火。 倒是春香,一直都没能从这场变故中解脱出来,她时常对着艾校长的照片发呆,眼睛从来都没有干过。 如意知道,艾校长对春香,比亲生父亲还要慈爱,春香也把他当成了最亲近的人,现在艾校长突然这么走了,她一时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尤其在这个合家团圆的节日里,家里突然少了个主心骨,只会让人感觉更加凄冷了。 坐在春香旁边,如意帮她抹着眼泪,说:“等期末考试结束了,阿姨和春香就跟我走吧,我妈说了,让你们去城里,去我们家住。” 齐莲花连忙说:“不不不,我们哪能去麻烦韩市长呀?” “不麻烦,不麻烦,您去是在帮我们的忙。”如意说:“阿姨,咱们家正好缺一个保姆。您干活利索,我妈又特别信任您,您到我们家,正好能替我妈解决后顾之忧。” 齐莲花拿起啤酒,给如意倒满了,说:“如意,我知道韩市长是在为我们着想,可我……舍不得这里………” “齐阿姨您听我说。”如意打断她道:“是,这里是艾校长生活过的地方,可现在艾校长不在了,你们守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想艾校长地下有知,他也不希望您和春香永远守在这儿吧? “阿姨,您怎么也得为春香的将来考虑考虑吧?她比我还小一岁呢,她有那么好的手艺,总不能永远埋没在这个小山村里吧?” 齐莲花有些动心了,转过头看着春香,想知道她是什么意见。 春香却低着头绞着手指,一句话也不说。 如意又说:“我和春香是好姐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等我们回云城了,我一定要给春香开一家服装店,我让她和我一样,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 齐莲花笑了,她心里想,如意这孩子还是太小了,想的事也太天真了,服装店是那么好开的吗?恐怕也只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吧。 但人家有这份心就很难得了。 齐莲花又一想,如意说得没错,春香这么年轻,是该到城里去闯一闯,就算是开不了服装店,她有这份手艺给人家打工,也比在这里穷守着强呀。 想到这里,齐莲花点了点头,说:“n好吧,等到期末了,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 第三十七章,这个老师我不当了 期末过后,学校开始放寒假了,如意和张晓荷等人的支教也圆满结束了。 老爸萧淹借了一台面包车一台卡车,像搬家似的,来接如意和齐莲花春香一块回城。 春香也兴奋的和如意忙前忙后,两个人跟大伙一块往车上搬包裹,不一会儿,那卡车就被装得快满了。齐莲花问:“搬这么多东西走,到时候有地方放吗?” 搬上车的都是缝纫机之类做衣服的工具,大多数都是之前萧淹给女儿送过来的,平时放在屋里不起眼,可要堆在车里却显得太占地儿了。 如意说:“阿姨你放心吧,肯定有地方放。” 其实如意早就打算好了,准备把自己那间日本小楼的一楼收拾收拾,给春香开服装店,当然这些东西就往那里放了。 等搬完了东西,大家都上了车,面包车里除了如意和春香,还有那个张晓荷。 张晓荷跟岳海涛“暗度陈仓”的事,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好,除了如意之外,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还有那种关系。 岳海涛为了继续做好保密工作,先一步回六中报到去了,而张晓荷只能形单影只的蹭如意的车回云城了。 在如意看来他们这场恋爱实在是太累了,弄得神出鬼没的,要是换了她恐怕早就挥手说拜拜了。 爱一个人有这么爱的吗?都为他付出这么多了,不求你有房有车,不求你有多少钱,好歹你总得给个名份吧?连这都没有,弄得偷偷摸摸的有什么意义呀? 但说起来这件事也都怪自己,如意想,要不是自己下错了药,就凭张晓荷那样“务实”的性格,也不可能爱上岳海涛那样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现在两个人都到了你情我愿生死不渝的地步了,如意就是再觉得这件事不地道,恐怕也没办法说服张晓荷了。 “要是有‘忘情散’就好了。”如意暗自嘟囔着,可惜那个真没有。倒是有“失忆丹”,可那东西人一旦吃了,可就彻彻底底的失忆了,别说忘情了,恐怕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如意可不敢随便给人试那种药,她那可真是害人不浅了。 齐莲花坐在春香旁边,手里一直紧紧的抱着艾校长的骨灰盒。她这次去云城,除了给萧家当保姆之外,还要完成艾校长的一个遗愿,就是把他的骨灰跟他父母的葬到一处。 艾校长是家中的独子,本来艾家就没有几个亲属,而这回艾校长过世的时候,艾家连一个人也没来过。 齐莲花跟艾校长结婚以前,艾校长的母亲就去世了,齐莲花也不知道艾校长母亲的坟地在哪儿,艾校长在遗书也未曾标明,所以这对齐莲花来说,也是一件全无头绪的事。 一行人回到云城之后,如意让人把自己和春香的那些”家当”都搬进了日本小楼,张晓荷也自己先回了家,众人这才一块来到了机关大院,到了政府给韩嫣分配的那间新房里。 齐莲花和春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房子,装修虽不是太奢华,但踩在这油光锃亮的地板上,看着这宽敞明亮的客厅,也的确让这母女二人有了一种进大观园的感觉。 如意也是头一次回到这个新家,她兴奋的抱着迎上前来的韩嫣,一边亲着小妈妈的脸,一边撒娇道:“妈,我终于回来啦!” 韩嫣正给大家准备晚饭,被如意这么一抱,赶紧把手中的炒勺躲开,对女儿喝斥道:“别闹了,赶紧洗澡去,我都把洗澡水准备好了。” 晚饭的时候,齐莲花又提到齐校长骨灰的事。 她之前顾忌把骨灰盒带到人家新居里不太好,先把那东西寄放在了那个日本小楼里。 韩嫣听了之后,想了想又对如意说:“不如这样,你到网上发布个公告,如果能找到老艾的亲属,这件事不就解决了吗?” 如意点了点头,说:“那我试试吧。” 如意晚上就在网上发布了这个信息,可惜点击量少得可怜,估计这么做结果还是挺渺茫的。 现在如意家的面积比原先大了许多,上下两层五室两厅两卫,一百八十多平米。如意本以为得和春香住在一个房间,却没想到小妈妈把书房也放了一张床,变成了春香的房间。春香当然高兴了,可如意有点不乐意,非得要跟春香挤一间房,韩嫣说她:“你都多大孩子了,不知道避嫌呐?” 如意不懂:“避什么嫌呐?” =M正版q%首发 小妈妈瞪她一眼:“不懂拉倒!” 如意反应了半天才回过味来,看着小妈妈离去的背影跺脚道:“想什么呢?” 第二天去一中报道,如意刚到副校长室的门外,就听见原来的石主任,现在的石副校长粗声粗气的说:“你别问我怎么回事,我也是遵照上面的指示办,咱们学校只有一个新教师名额。但那个人肯定不是你,我这张介绍信已经给你填好了,下学期就上三中报道吧。” “你们凭什么留萧如意不留我?不就是因为我无权无势你们就排挤我吗?都是一群欺压弱势群体的势利眼!” 如意听见是张晓荷的声音,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之前张晓荷不是说,只要是去支教了,人就注定要留在一中吗?怎么人家在那种地方受了小半年的苦,回来却又变卦了呢? 如意为张晓荷不平,也不敲门,直接走了进去道:“石校长,你这么做不对吧?人家张晓荷可是代表咱们学校,在那么艰苦的地方整整支教一个学期!怎么人家受够苦回来了,你反倒要把人家给踢出去,你说说你们这么对吗?” 石副校长见是如意,本来黑着的一张脸马上多云转晴:“萧老师来啦。”又故意犹豫了片刻,才一脸为难的说:“萧老师,这事我也说话不算,是上面的决定,我无权更改呀。” 如意问:“那你说,谁留下来?” 石副校长嘿嘿笑了,闪烁的眼镜片看了一下气鼓鼓的张晓荷,回头对如意道:“箫老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如意看了一眼张晓荷,张晓荷也在定定的看着她,如意的脸上满是愧疚,而张晓荷的脸上全是恨意,两个人谁都不出声,但心底都清楚对方在想什么。 如意闪躲着把目光移开,转身对那个石副校长说:“石校长,我去三中报道,你把晓荷留在这儿。” 石副校长根本没想到如意会这么说,这可是关系到切身利益的事,别人可都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这萧如意怎么反过来往外推呀? “对不起萧老师,这件事上面已经决定下来的,就算你把这个位置让出来,我也不会把这个位置转给张晓荷。”石副校长说:“我劝萧老师还是别这么做,最后弄得大家都为难!” 这句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一切都是“上面”的指示,那“上面”是谁?可想而知了。 如意气哼哼的摔门出去,打电话给她的小妈妈。等了好半天,对方的手机才接通。 “我正开会呢,什么事晚上回家说吧。”韩嫣小声道。 没等韩嫣说完,如意突然对着手机大声质问:“凭什么让我留在一中,让张晓荷走?这件事是不是你的意思?” 韩嫣静了一会儿才说:“是,是我的意思,我不喜欢别人用我女儿来要挟我!如意,我跟你说,我这样对她,已经算便宜她了!” “不然你要怎么做?” “像这种行为不端,没有道德水准的人,就应该清除教师队伍!” “好!”如意说:“我跟她同流合污,我和她是一丘之貉,我也该被清除教师队伍!” 如意又扔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告诉你,这个老师,我不当了!” 第三十八章,不许花痴 这绝不是如意心血来潮的一时气话,其实她早就不想当这个老师了。如意也不是单为了朋友两胁插刀,一时意气用事。是她有这小半年的支教经历之后,她真的没脸再在重点中学里养尊处优了。当然她也没有勇气像那个艾校长一样,终生守在那个地方。 在痛苦的抉择之后,她才打算离开一中,她觉得自己不该当老师,不配当老师。 做为一个老师,应该像艾校长那样,去往最需要自己的地方,而不是在慵肿的重点中学,不仅平时拿着高工资,然后寒暑假再到补课班里,去挣比工资还要高的补课费。 看看这个重点高中里的老师们,哪个不是衣着光鲜,有房有车?想想艾校长所居住的那间小破房,再想想徐家镇中学里,那些每天早晨都黑烟滚滚的教室,如意真的惭愧无地了,虽然她不可能像艾校长那样的高尚和伟大,但她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也不想再这样厚颜无耻下去了。 她不想依靠小妈妈的羽翼去当这个老师,她只想做她自己,只想活得问心无愧!所以,这个老师,她决不能再当了。 如意挂断了电话,气哼哼的往外走,迎面撞上了一个保安,这保安认识如意,如意却不认识他,那保安说:“箫老师,正好遇见你了。大门外有个年轻人说要见你。” 年轻人?要见我?如意警觉的问:“你问他姓什么了吗?” “姓宁。”保安说。 姓宁?不会是“宁总”吧?如意一皱眉,这“宁总”可真可够黏糊的呀,我刚从徐家镇回学校了,他怎么就跟来了? 如意对保安点了点头,说:“谢谢啦。” 待保安走了之后,如意开始犯合计了,该不该出去见他呢?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见见也好,跟他把话挑明了不就结了吗?何必总这样躲躲闪闪的呢? 想到这里,如意就开始翻她的挎包,里面还放着那种药----“决明换颜丹”。 至打从徐家镇回来以后,如意就一直防备着那个宁总出现,所以手头总是备着那副药。 还真是有备无患了,若不是有了这“决明换颜丹”,如意就是出去了,人家也不认识她呀。 如意拿出一粒,转身进了洗手间,钻进小隔断,关紧了门。 如意坐在马桶上,把那粒药吃了进去。她等了片刻,再从包里拿出镜子,对着自己一照,嗯,很不错,形象上有了很大的改观嘛。 她对镜中变身成了“小如意”的自己打了一个响指,这才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小如意(注意:这时如意已经变身“小如意”了。)刚推开了门,就看见张晓荷站在洗手池边,正在对着镜中的自己抹眼泪。 张晓荷爱面子,生怕别人看到她那哭哭啼啼的模样。见到有人从里间里走出来,连忙低下头用纸巾擦干了眼睛。 看到张晓荷这个样子,小如意竟然也想陪她哭一场了。 她太了解她了,张晓荷从来都是力争上游,不愿屈居人下。她太想要这个职位了,她不能容忍失败,不能容忍同样的人,却有不同的归宿。 同样,韩嫣也是一个外柔内钢的女人,她爱自己的女儿没错,可她绝不允许有人拿她对自己女儿的爱来要挟她,所以这场战争,张晓荷无论怎么做都注定是个失败者。 小如意的确无能为力,她只能帮她到这里,而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突然,小如意冒出一个想法。 或许,这么做能行呢? 要不,试一试呗? 想到这里,小如意终于打定了主意,走上前对张晓荷道:“晓荷,别哭了,要不你跟我走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张晓荷刚才看到这么个长得一张黑脸,又粗又胖的女孩,觉得她挺奇怪。怎么说自己在一中也上了一个多月的班了,在这么多老师中,也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难看的一位吧? 更让张晓荷意外的是,这黑女孩竟然还认识自己? “你谁呀?”张晓荷戒心满满的问。 小如意这才意识到自己变身了,她自嘲的一笑,凑到张晓荷的耳边小声说:“我是萧如意!” “你是如意?”张晓荷一愣,瞪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小如意。 小如意怕她不信,拿出手机,给张晓荷看,然后又给她打了个电话。 张晓荷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看着手机屏幕,又看看小如意,忍不住问:“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化妆化的呗。”小如意歪着头说。 张晓荷有点信了,要伸手去碰小如意的脸,小如意连忙向后躲去:“别介,弄坏了还得重整,多麻烦呐。” 小如意生怕张晓荷碰到那张脸,就算化妆化得再好,假的皮肤能温的乎滴像真的一样?凭张晓荷那样心思缜密的性格,肯定得产生怀疑,到时候自己还真就解释不清了。所以吗,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小如意拉着张晓荷的手说:“行了,快走吧,我带你认识个大款,我让他帮你。” 张晓荷不明就里,皱着眉问:“大款?他怎么帮我?” 小如意边走边说:“我让他帮你找个比当高中老师好一百倍的工作!” 张晓荷暗中冷笑,如意也太幼稚了吧? 且不说那个大款能不能帮她,就是比高中老师好一百倍的工作,她现在还没听说过呢!除非是当大款! 但张晓荷也不多问,反正看看再说呗,也不费什么劲。 两人出了一中的办公楼,没走多远是校门了。校门口那阵式还真把张晓荷弄得一愣神,什么情况?装大款也没这么装的吧?都快赶上接亲的车队了,一顺水的极品豪车,什么劳斯,大宾,玛莎…………反正画报上常见,现实中难见的极品豪车全占全了。 “至于吗?就是大款也不必弄这大排场吧?” LIs正4版首#发 张晓荷觉得小如意说得有水份,因为在张晓荷的印象里,真正大款都比较低调,像那比尔·盖茨出门都开皮卡,穿的是最普通的花格衬衫牛仔裤。恐怕只有穷人乍富,或者根本就是专为唬人的大骗子,才弄这么大的空架子吧? 说来小如意对那位“宁总”也不甚了解,仅仅只是见了一次面而己,经张晓荷这么一问,也不知道该怎么作答,只好说:“人家不就爱摆排场吗,咱们管得着了。” 二人刚出了校门,打头的一台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就打开了车门,出来的那位正是长得帅呆了的宁总。 小如意倒没怎么样,张晓荷却被眼前这位极品大帅哥晃得眼前金光四射,整个脑子里却晕晕乎乎的了,连拉着小如意的手也立刻洇出了汗。 宁总见了小如意,眼睛立时亮了,步伐沉稳的走到她的面前,深情满满的说:“如意,你真的肯见我了。” 说真格的,小如意对帅哥也不是有太强的免疫力,何况是如此有气场,相貌又英俊到如此高境界的极品帅哥,她更难抵御了。 此时的极品帅哥就站在她面前,又如此情深的对她说了这么一句,小如意就算是钢筋铁骨打造,或是清灯古佛修度,此时的骨也酥了,心跳也加速了,感觉也变得旖旎了。 她红了大黑脸,只是点头说了一句:“嗯。” 此时正值深冬,云城的天气也正是天寒地冻,冷风刺骨,可这时候的小如意面对着眼前这位帅哥,却感觉浑身燥热,拉着张晓荷的那只手,也一样不由自主的出汗了。 小如意觉得这感觉不太对,之前面对他时,咋没有这种感觉腻?她仔细的审视着自己,终于觉察到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上两回面对他时,自己并未变身,而没变身的自己没那么花痴。现在变了身了,八成是看人的感官上也起了一定的变化,所以也就花痴了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自找套钻吗? 不成不成,小如意警告自己,千万要清醒,不许花痴,不准花痴! 她终于从那种自造的温情蜜意中拔身出来,面色又恢复了深黑色,问:“你,来找做什么?” 第三十九章,不共戴天 小如意的脸又给力的红了,因为对方又把手伸向了自己,攥得紧紧的,还甜甜的说:“我是来找你的,因为,我爱你。” 小如意恶心得要吐,张晓荷也被这话弄得快要瞪出了眼珠子。 不是吧?用不着这样吧?满大街上人来人往,给我来这套? 小如意像受惊了的小猫似的猛往后退,“求你了成吗?咱别这么弄成吗?!”她说:“我好像跟你才见第二面对吧?我们不该这样的,对吧?” 没想到更惊悚的事还在后面,这位哥竟然跪了下来,然后冲着旁边的人打了个响指,紧接着,一位身着黑色正装西服的小弟,递过来一个精装手饰盒。 帅哥拿着那个手饰盒,轻轻开启了,一个宝光四射,耀眼夺目的大钻戒赫然闪烁在其中,“如意,嫁给我好吗?” “不好!”小如意的黑脸都彻底变白了。 更¤~新b最《快、上v “不要太早就下结论。”宁总微笑着说:“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们当初做过什么,你难道都忘了吗?我应该是你当初最美好的回忆,我想我也会成为你最美好的将来。快来爱我吧,我将是你最好的选择。” 小如意要被这丫的吓疯了,她手抓着头发做抓狂状:“我求你别说了好吗?你这么玩有意思吗?你是不是有病啊?还是脑子被门挤啦?小时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能做数吗?告诉你,我早都忘了,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我求求你了,你也忘了吧,成吗?” 她拉着仍在那发呆的张晓荷转身便逃,宁总起身便追,身形快得像会轻功,几步便拦住了这两位受惊狂奔的美女,“如意你听我说,我真的是,爱你的!” 小如意倒退着,如避瘟神,惊恐的指着他道:“我不听我不听!你再不好好说话,我可要喊了,我要对所有人喊,你非礼我!” 张晓荷苦笑,今个真是怪事连连,多少美媚求包养的还求不来呢,如意可倒好,吓得像见了鬼似的。 再说面前这位土豪也不赖呀?相貌周正,气质不俗,别说现在你这熊样,就是与之前的萧如意匹配也是绰绰有余呀?你用得着这样吗? 宁总被小如意这句话给吓到了,他左右看看,还好,看热闹的人都被他那几个识趣的跟班手下撵走了。他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回手把那装着戒指的手饰盒扔到了其中一个跟班的怀里,潇洒的拂了拂膝盖上的灰尘,这才道:“好吧,咱们好好说话。你,真的不准备答应我的求婚了?” “不答应!”小如意说得斩钉截铁。 “那……我们可不可以从最初做起?例如说,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宁总气定神闲的问。 小如意继续摇头:“我不想要你这样的朋友。”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人说我攀附富贵。而且我这人还有个毛病,特别特别的仇富,越有钱的,我对他的仇就越大,你的钱快让我跟你不共戴天了。” 宁总被她的话给逗笑了,尤其是后面那句“不共戴天”,让他觉得有点太风马牛不相及了吧。 宁总笑着摇了摇头,又对她一脸阳光的道:“那好吧,我当你的仇人总可以吧?我们是那种不共戴天的仇人。怎么样?” 小如意不知道他何出此言,问:“你什么意思?” “一般仇人相见应该怎么样做?”宁总笑着反问。 “怎么做?” “我是个土豪----你刚才说的。你也清楚,土豪最多的莫过是钱了。这世界上很多办不成的事,无非就是缺钱而已。例如说杀仇!在我来说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仅仅只需要一个电话,随便哪个人就因此彻底的消失。你想呀,我有这么多钱,怎么能允许我的仇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呢?你说是吧?” “你……你在威胁我?” “不,我从来不喜欢威胁人,我只是在说我能做到的事。你已经是我的仇人了,所以,你已经没有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资格了。记住,这可是刚才你说的,你跟我不共戴天,我只能照着你的意思来处理。除非……你收回你刚才的话。” 小如意不傻,真话假话还是分得清的。 这丫的明摆着就是在威胁我吗?我岂能让他吓住? 想到此处,小如意也耍起了硬钢,“好哇,你来杀我吧,本小姐等着呢!” 宁总这回彻底没辙了,从刚才到现在,软的硬的,从头到尾,五花八门的全用过了,人家就是金钢不坏之身,水火不惧,百毒不侵呐! 好,有作派,有气节,硬骨头,我喜欢! 小如意笑嘻嘻的挥手跟他说拜拜,刚走了几步远,张晓荷荡着她的手问:”咱们就这么走啦?” “啊,不然跟这个神经病,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小如意对张晓荷的问题觉得莫名其妙。 “你………忘了刚刚对我说过什么啦?” “什么?”小如意真有些糊涂。 “那个……工作的事。” “哦,对呀!你看我这记性!” 小如意一拍脑门,这才省悟过来。可刚才跟那个宁总都成“仇人”了,现在再开口,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呢? 可这边的张晓荷想的却是,现在可是天大的好时机呀! 在她看来,那个宁总肯定是个极品土豪哥。而且她身边还正缺这样的有钱的主儿,所谓近珠者赤,近墨者黑,能跟这样的人结识,或许真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呢。 所以张晓荷一脸乞求的望着小如意,小心的说:“不如,你帮我求求他呗?” 为朋友两胁插刀,可是小如意的基本天性,她看着张晓荷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再回头看着那个既将上车的宁总,牙一咬,心一横。暗骂,妈妈滴,咱就舍了这张小脸了,怎么地吧?! “哎,你……等等。”小如意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嗓子。 听了这个声音,让宁总非常意外,他忙收住了准备坐进车里的屁屁,脸上的失望表情也立马退却了,又绽出了一脸兴奋的阳光。 宁总悠然自得的走近她道:“怎么?又后悔了?” “那什么……是这么回事……”小如意低着头,一只脚抿着地上的一片枯叶,小声说:“我们,做普通朋友还是可以滴,但,你得帮我一个忙。” 宁总一挑眉梢,说:“好啊,什么忙?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小如意看着面前这个男孩,突然觉得,他好像也不算太讨厌吧?自己何必非要把他拒之千里之外呢? 她也笑了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了,你………” 宁总马上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笑意吟吟的道:“对不起,我能提个过份点的要求吗?” “什么?”小如意一脸戒备。 “例如说,我们,可以在某个消闲的地方,边吃边聊,在这里,我总觉得,像在跟你做着某种见不得人的交易。”宁总说。 小如意看了看身边的张晓荷,想了想才说:“那……好吧。” 第四十章,明朝的太监多 小如意没想到那个宁总会把她们俩带到这种地方,一个超大的五星级酒店,而且还是这家酒店最豪华的餐厅,更让小如意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间大餐厅里竟然只摆了一张桌子。 那个宁总蛮绅士的为小如意和张晓荷拉开了椅子,待二人坐好之后,他才坐到她们的对面位置。 这时,一位身着白色曳地长裙的女孩,缓步走到了一个圆形台子上,拿起一架小提琴,夹在了下颌上,再轻轻的拉起了琴弓。不一会儿,悠扬的乐曲声就慢慢的充溢了整个大厅。 小如意听着那曲调很是耳熟,却叫不出名来,也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只觉得蛮好听的。她支颐望着那个拉提琴的女孩,感觉她身有一种很难得的优雅气质,并且她整个人也像是跟这美妙的音乐溶为一体了,或者说,只有她才配拉出这样使人动情的乐曲来,这首曲子就该是属于她的。 此时,那个宁总已经把菜谱推到了小如意的面前,“如意,你该点菜了。” 小如意这才低下头,去翻看那个菜谱。可她从头看到尾,那菜谱上都是一些看不太懂的英文。倒不是小如意不懂英文,而是这用于菜品的专业英文太过诘屈聱牙了,也可能是这酒店为了彰显自己的文化内涵,故意弄得太专业化了,非让人看了一雾水才善罢甘休。 “对不起,我对西餐不太懂,也不常吃,要不你来吧,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小如意难得这么客气的对宁总说。 x1l%正9f版首._发 宁总也挺意外的,看着小如意的眼睛又亮了几度,起身拿过菜谱,语气温和的问:“你……没什么忌口的吧?” 小如意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过我喜欢吃海鲜。” 小如意心里想,这可是大快朵颐好机会,何况人家是土豪,这个秋风不打白不打:“要是有龙虾之类的,来两只也行。” 这话把宁总给逗笑了,他忙低了头,让自己的笑尽量别太露骨了。 没多大工夫,几个服务生各推着餐车,鱼贯进入了大厅,不一会儿,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海鲜菜品就摆了满满登登的一大桌子。 “哇塞,这……这也太铺张了吧?”小如意并不掩饰自己的惊喜,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土鳖样,“这……这是什么东东?能吃吗?” 她问的是一坨黑褐色的圆圆的珠珠。 “哦,当然能吃,这是鱼籽酱。” “那这个呢?” “鹅肝酱。” 宁总不厌其烦的一一给小如意介绍着,小如意拿着刀,挨个捅鼓捅鼓,再挑上来一口尝尝,不住的点头说:“嗯,味道不错吗!唉,这个也挺好吃的吗!” 张晓荷在一边看着觉得脸红,心里想,这萧如意平时也不这样呀?今个儿咋像从村里刚出来似的腻? 那宁总起身给两人铺了餐巾,又对那张晓荷道:“这位小姐别客气,我们这里没有外人,不必讲那么多礼节的。” 过了一会儿,那个演奏提琴的女孩终于把曲子拉完了,她很有礼貌的向三位听众鞠了一躬,拿着提琴转身要走,小如意突然站起身,招手冲她喊道:“嘿嘿,你别走。” 那女孩一愣,对小如意这句嘿嘿很不感冒,有这么喊人的吗?这人也太不斯文了吧? 但到底小如意也算是这里的贵宾,女孩也是来讨生活的,不敢随便得罪顾客,只得施施然的走到小如意面前,躬身一礼问:“请问,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小如意手抠着鼻孔,歪着头看着女孩说:“你长得真好看呀。” 说着小如意又把刚抠过鼻孔的手伸到女孩面前,说:“你好,我叫萧如意,我想跟你交朋友,行不?” 小如意问得突兀,而且那只手曾经的所做所为,也让女孩觉得过于触目惊心,但她还是迟疑了片刻,忍着恶心用两根手指轻拈着那只手,说:“你好,我叫萧楚儿。” 萧楚儿?萧如意一惊,好像这个名字应该在哪听过吧。她拍着脑袋想了半天,才猛的想起来,这个萧楚儿不会是六中校长的千金,岳海涛的现任女友吧? 不会这么巧吧? 再说这也不合情理呀? 堂堂的校长千金,会到酒店里来拉小提琴卖艺?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同名同姓,不会这么巧的。 小如意看了一眼张晓荷,很显然,她听到这个名字也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为了弄清楚此萧楚儿是否是彼萧楚儿,小如意殷勤的为她拉开椅子,说:“既然是朋友了,就一块儿坐着吃吧。” 那个叫萧楚儿的女孩很是拘谨的道:“这……不太好吧?” 宁总也忙起身说:“萧小姐别客气,这位是敝人的女友,她很好客的。” 萧楚儿应该知道这位宁总是什么来头,听他说这个黑粗的女孩竟然是他的女友,马上一脸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小如意。 小如意也没否认,只是萌萌傻傻的冲她笑了笑。 萧楚儿坐在小如意身边,只是垂着头,并不说话,而且对服务生摆在她面前的那套餐具更是无动于衷,这让餐桌上的气氛略显尴尬了。 宁总过来去拿萧楚儿横放在腿上的提琴,说:“这个,我让别人来保管,可以吗?” 那萧楚儿先是红了脸颊,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 小如意待宁总把提琴放到了侍者手中,坐回了原位,突然举起杯特豪爽的道:“今天我特高兴,又交了个闺蜜好朋友。来,为了这个,咱们干一杯。” 宁总也过来给萧楚儿倒了酒,四人这才一齐举起了杯子。 小如意喝了一口酒,又对宁总问道:“刚才我求你的事,我可还没来得及提呢,现在我可说啦。” 宁总浅笑点头:“你说吧,我听着呢。” 小如意一指身边的张晓荷,大大咧咧的对宁总道:“这件事主要是她的事,她是我的铁杆闺蜜,名叫张晓荷。” 那张晓荷连忙向宁总欠了欠身,宁总也对她微微颌首。 小如意又指着宁总对张晓荷说:“他,怎么说呢?他吧,有俩名字,可起得都不咋地。小时候他叫李源辉,我们那时候叫顺嘴了,就叫成了‘李圆规’,后来大伙干脆就叫他‘圆龟’了。现在他叫宁吉祥,是不是听着更别扭了,总觉得像个太监的名吧?哎,我好像听说过古代有个太监叫什么吉祥来着,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你们知道不?帮我想想。” 张晓荷跟萧楚儿的脸都变了颜色,埋汰人也没有这么埋汰的吧?不仅把人家的名字往太监上联想,还让人家帮她一块儿联想,就是知道那太监是谁,她俩也不能说呀!那不跟她一样脑子有病啦? 小如意看着那张脸快要黑得跟她一样的宁总,突然像灵光一现似的喊道:“对对对,曹吉祥,曹吉祥!应该是,是明朝的太监吧?对不对呀?” 宁总神色肃穆,像在参加葬礼,半天才苦笑着说:“应该是明朝的吧,明朝的太监多。” 第四十一章,传说中的萧楚儿 “哎,我记着那个曹吉祥应该是唐朝的吧?好像唐朝的太监也不少吧?” 小如意点搭着下巴颌做思索状,突然又一拍桌子,指着宁总表情严肃的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好好说着话呢,你咋还扯到太监上了腻?真是无聊!现在把我的话题都给岔开了………我要说什么来着?” 宁总表情无奈的挠头,不会吧?刚才是你把话题扯到太监上的,这时候咋还怨上我了呢? 一边的萧楚儿摇头苦笑,那个张晓荷却迫不及待的提醒小如意:“是………你求宁总办事。” “啊,对对对,我求你办事,办什么事呢?其实吧,就跟我这个闺蜜有关。” 小如意长长的叹息一声,这才一脸苦相的说道:“我的闺蜜命不好,她跟我一样,也是全国重点师范毕业的,以为到山区支教半年,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分配到云城一中。可是吧……怎么说呢………反正后来这事没成。” 萧楚儿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去不了一中,可以去别的中学呀?例如说二中三中,哪个不行?你是重点师范毕业的,他们不得抢着要你呀?” 小如意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一动,瞪着明亮的大眼睛问萧楚儿:“你对这事儿这么熟悉,你不会也是中学教书的吧?” 宁总觉得小如意这个问题问得可笑,这种事尽人皆知好不好?凭什么人家这么说,就认定人家是教书的呀? 可萧楚儿的回答,让宁总挺意外的:“嗯,我在六中当实习教师,再开学就转正了。” 此言一出,不仅宁总被弄愣了,连小如意张晓荷也都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觑。 整个餐桌上顿时陷入了一与沉默之中,萧楚儿被小如意和张晓荷的表情弄得莫名其妙,她忍不住笑了,问:“怎么?我刚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小如意也笑了道:“当然有了。” 她凝视着萧楚儿问:“我听说,六中有个书记姓萧,而她的女儿就叫萧楚儿,好像也在六中做实习老师,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萧楚儿眉头轻皱,不禁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很显然,这件事不言自明,这个萧楚儿就是传说中的萧楚儿了。 “我………” 小如意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晓荷,没想到张晓荷却是一副置身事外状,低着头,手里拈着餐刀,拨拉着碟子里的一块鱼肉。 小如意暗暗摇头,反正这件事已经说到这了,不往下继续也不好,何况这个萧楚儿跟自己想像中的萧楚儿,完全是判若两人吗。 小如意倒是很喜欢这个萧楚儿的,她给她的感觉,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高雅娴静,虽不至于像未变身之前的萧如意那样美到极致,但她的形象,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小如意还觉得,这个萧楚儿并非像春香描述的娇生惯养,单凭她能到酒店里来演出这一点看,她就未必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 小如意不仅对她有一种亲近感,而且小如意也觉得,这样的女孩不该被岳海涛那样的负心汉欺骗。 “我听说过你。我曾经在徐家镇中学支教,而你的男朋友岳海涛,他也在那里。”小如意刚说到这儿,桌子下的脚就被张晓荷踢了一下。 “哦?那太巧了。”萧楚儿的眼睛明显亮了许多,“我听说,海涛在那儿受了不少苦,那里的环境是不是很糟糕呀?” 小如意听了暗自撇嘴,那个岳海涛竟然说那里很糟糕?他就是那里出来的好不好。他还说他自己受了很多苦,我们女生都没这么说,他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了? 小如意越发觉得那岳海涛委实可恨,一个男子汉,去拿自己的爱情做交易也就罢了,竟然还把自己的家乡。把自己的本给忘了,这人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他没跟你说过,他就是徐家镇中学毕业的吗?”小如意忍不住冷笑道。 萧楚儿一愣,眨巴着眼睛反问小如意:“是吗?我怎么没听他说起过呢?” 小如意脸上的冷笑更深了,心里暗道,那丫的为了富贵荣华,恐怕连自己的亲娘都能卖了换钱,他能告诉这个? P;正\V版h首j发|《 旁边的张晓荷一直在给小如意使眼色,小如意想想也是,这里就有两个对那个家伙痴心的傻女孩,我要是对他不逊,那不是成心找抽呢吗?算了吧,傻人自有傻人福,各走各路各找各妈吧。 可小如意不傻,知道不能在这里当异类,马上改了一张笑脸道:“你们看看我,说着说着就又跑题了…………我想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是张晓荷的事。” 她把目光转移到宁总脸上,笑嘻嘻的挑着眉梢说:“吉祥,你是东升的总裁对吧?给我的闺蜜找个工作,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嗯,这对我来说,很简单。”宁总把头转向了张晓荷,“可我不知道,张小姐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工作呢?” 小如意抢着道:“这个我替她说。” 张晓荷跟宁总又都把目光转移到小如意这儿了,小如意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摇着手中的餐刀说:“我的这个闺蜜吧,工作能力那是相当的强,本来到你那个公司里就是屈就,这不是没办法吗。所以呢,你照我的面子也不能亏待人家吧?” “当然,”宁总的挑着嘴角问:“既然你不想我亏待张小姐,那依照你的想法,我应该给张小姐一个什么样的工作呢?” “副总裁吧。”小如意石破天惊的说。 整个桌上的三人都被这句话给震住了,尤其是张晓荷,肠子差点没被气青了。如意,你不想帮忙就说一声,何必弄这么一出呢?让人觉得咱们都像脑残似的! “如意在开玩笑,宁总千万别听她胡说。”张晓荷这时候也不敢再装聋作哑了,连忙替小如意解释道。 “谁说我开玩笑了?我没开玩笑!” 小如意继续深入浅出的挖掘着自己的鼻孔,“我是说,让张晓荷当云城分公司的副总裁,而不是你们总公司的副总裁,这个要求不算太高吧?” 这也不低呀?哪有才二十出头,上来就给人家当副总裁的? 你当张晓荷是人家宁吉祥呐,人家是家族传承好不好?张晓荷能跟人家比呀? 没想到宁总只是气定神闲的点头道:“要求不高,我答应了。” 他转过头对张晓荷道:“张小姐,欢迎您成为我们东升集团的员工,从明天开始,您就是我们东升集团云城分公司的副总裁了,恭喜你。” 第四十二章,吉祥如意 没想到呀没想到,这个宁总还蛮敞亮的吗。说要个副总裁就给个副总裁,很不错,很值得表扬的吗。 其实小如意不过是想漫天要价就地还钱,随口说说而已,实在不行,咱们可以降降价吗。她还真就没想能忽悠个副总裁出来,没想到这脑残还就当真了。既然这样,那咱就替闺蜜笑纳了吧。 小如意站起身,举杯冲宁总说:“那我就替我的闺蜜谢谢你呗。” “嗯,”宁总也站起身,举杯道:“冲你,我理所当然该这么做,谁让我们是……” “朋友,”小如意接口道:“而且是普通朋友!” 宁总哈哈笑了,“对,普通朋友。” 两人喝过杯中酒之后,宁总又说:“既然是朋友了,如意,你不介意我这个朋友送你件礼物吧?” 小如意摆手道:“别介不用,没准儿你又把那个钻戒拿出来晃我的眼,我可受不了那个。” “这回肯定不是钻戒。” 宁总笑了说:“我和你上回见面,就知道你还没有个代步工具,所以我就把我在云城所有的汽车都开了出来,就是想让你选一台,你要是看中了哪台,那台车就是你的了。” 小如意这才弄明白,难怪刚才宁总出现时豪车那么多,原来是为这个呀。 “对不起,我没想要你的东西。”小如意道:“你还是自己留着炫富吧,那么贵重的礼物我受不起。” “我不是说了吗,这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相赠的礼物,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千万别联想太多。” “不是我联想太多,是这件事本来就不合情理吗。”小如意用手背揉了揉鼻子,又擤了两下,才说:“让别人说说,普通朋友之间,有见面就送上百万豪车的吗?” 宁总一笑:“那就得看看这个普通朋友的身家如何了,如果你的普通朋友买不起汽车,那他也不可能非要送別人汽车吧?------而我,就另当别论了。” 小如意暗中撇嘴,说到底,你丫的不还是在炫富吗? 小如意想,这宁总的爷爷号称华夏首富,富可敌国,让他丫的放放血,也不算太过份吧?便哼的一声冷笑: “既然你这么说了,在坐的两位姐妹也都是我的朋友。我既然是你的朋友,她们两位也理所应当是你的朋友吧?所以,你不能厚此薄彼对吧?你给我礼物,怎么能不给她们呢?你说是吧?” 宁总可能是没想到小如意会这么说,先是愣了愣,马上又恢复了常态,笑着道:“你说得有理,是这么回事,刚才我是思量不周。 -",别看它不起眼,在这里还就属它最贵。” “它最贵?”小如意没想到自己随手选的,竟然还是最贵的,”那这个得值多少钱?” 宁总凑到小如意耳边说:“一千五百----万!” 小如意吓得一激凌,闪过身对宁总道:“别唬人啊,就这么个破东东值那么值钱?照我看,全都是金的也不见得值那么多钱吧?” 她又用手指对他的鼻头指指点点:“你丫的是不是心疼啦?告诉你,心疼也是白心疼!刚刚可是你红口白牙说出来的话,现在想收回,哼哼,晚了” 宁总摇头笑道:“没有没有,你放心吧,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哪敢说话不算呀。” 小如意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这还差不多,以后我不叫你太监了,看得出来,你跟太监不咋沾边。” 宁总苦笑,帮着小如意打开了布加迪的车门,小如意大大方方的坐了进去,手把着方向盘说:“很好,感觉不错,很像我的车吗。” 宁总却不关车门,问小如意:“你又提起太监了,我倒想起了一件事,一直没机会跟你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取这么个奇怪的名字吗?” 小如意懵懂的摇头:“不知道。” 宁总又开始深情满满的说话了:“你叫如意,我叫吉祥,咱们俩凑在一起,正好应了那句话----吉祥如意,-------我们正好是一对。” 第四十三章,我讨厌有钱人 三台豪车依次行在云城的街道上,吸引了无数眼球的关注。 张晓荷开了宾利,先行一步回家了。萧楚儿给后面布加迪里的打了一个电话:“有时间吗?我请你喝下午茶。” 此时的小如意已经变身回了萧如意,对于萧楚儿的邀请,如意还真有点盛情难却,想了想就说:“好啊。” 那台金色的兰博基尼停靠在一个茶庄的门前,如意也跟着过去,将自己的布加迪停在它的旁边。 等如意从车门里出现的那一刻,萧楚儿怀疑自己的眼睛犯病了,为啥?原来坐进一个粗黑傻丫,咋出来时就变成了个晃瞎人眼的极品美媚了腻? “你……你是谁呀?”萧楚儿没有相信奇迹或是神话的习惯,所以她认定,眼前这位跟刚才那个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如意上前拉着萧楚儿的手,笑着说:“我能是谁,萧如意呗。” “那……刚才的……”萧楚儿指着布加迪嗑嗑巴巴的问。 “那也是我。”萧如意说。 “那……怎么会?”萧楚儿仍是一脸不可置信状。 萧如意拉着萧楚儿往茶庄里走:“行了别磨叽了,一会儿我再跟你说。” 二人坐在茶庄的包间里,服务生上来了茶水和点心,便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萧楚儿仍是注视着萧如意,像在观察一件刚出土的文物,就差上手去扒拉扒拉了。 “这真的是你吗?” M;w~正版/_首m)发|☆ “当然,如假包换。”萧如意还是用小如意那种傻呵呵的作派说话。 萧楚儿愣怔了一会儿,感觉声音表情是跟刚才的那个爱挖鼻孔的女孩有点像。但,这相貌的改变也太大了吧?怎么就像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似的呢?而且还是刹那间的事,连一点过渡都没有腻? “你能………给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萧楚儿越发好奇,她很想弄清楚为什么丑丫会变成美女。 为了满足萧楚儿的强烈好奇心,萧如意只能顺嘴胡诌:“我吧,化妆化得比较好,刚才是我化妆了,现在才是真正的我。” 萧楚儿明显不太相信,化妆能化得那么逼真,而且卸妆又卸得如此神速? 但萧楚儿并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她看出来萧如意讳莫如深,她也不想再追问下去了,只是点点头说:“哦,是这样啊。” 萧楚儿又变了话题道:“谢谢你。” “什么?” “车子的事。” “哦,你说的是那件事呀。杀富济贫理所应当的吗,你别谢我,要谢就谢那个宁吉祥,谁让他那么傻大方的。”萧如意一扬手,挺爷们儿的说。 萧楚儿笑了:“你跟别的女孩……有些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不爱慕虚荣,不嫌贫爱富,不………” “停吧,你不会是因为我为你争来一台车,你就这么恭维我吧?” “当然不是啦,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还真不像!” 萧如意挑了挑眉头又问:“不过我不明白了,你堂堂校领导的女儿,为什么会去酒店拉小提琴呢?” 萧楚儿的脸色瞬间黯淡了,低下头转着面前的茶杯,低声说:“还能因为什么,缺钱呗。” “缺钱?” “嗯。”萧楚儿点了点头。 萧如意看着把头埋得更深的萧楚儿,犹豫了一会儿,问:“不应该吧?你们六中的待遇不错,再说你爸还是校领导………” “你还是别问了,这件事我不想说。”说这话的时候,萧楚儿声音变得急促了。 萧如意却不依不饶的道:“刚刚在酒店时,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对吧?朋友之间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不想对我说,我只能理解为,你还没真正把我当做你的朋友。” 萧楚儿苦笑一声,说:“你相信我,从你和我握手那一刻起,我就把你当成知心朋友了。“ 说到这儿,萧楚儿又轻叹一声:“可是,有些苦难只能自己一个人来承受,别人根本帮不上忙的。” “不一定啊,万一呢?万一我能帮到你呢?” 萧楚儿又在摇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就像刚才,你为了逃避宁总的追求,不惜把自己变成那个样子,如果是我,我肯定做不到。还有,你‘杀富济贫'这件事,做得也相当………给力,我也很难做到。包括你认我当朋友,真的让我很荣幸很感动……… “但我不想在你面前刚一出现,就扮演一个被怜悯的角色,这让我的自尊心很受伤你知道吗?我喜欢跟你交朋友,但不代表我喜欢让你去怜悯。” 萧如意听得很认真,她直视着面前的萧楚儿,感觉这个女孩的确与众不同。 萧如意看到萧楚儿的那双眼睛好明媚,好清澈,好潋滟,那对眸子像水晶那样水润透明,而且还散发着宝石一样的光茫。最神奇的是,萧楚儿的目光,似乎能透过萧如意的眼眸,直刺进她的心里一样,让萧如意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莫明的悸动着。 在短暂的相视无语过后,萧如意先开口道:“好吧,或许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 这句话把萧楚儿逗得笑出了一口贝齿,说:“你错了?不该这样对我?不会是我听错了吧?你这么做,我应该感激才对,凭什么说是你错了呢?” 她又摇摇头问:“你平时都是这么喜欢认错的吗?” 萧如意也笑了:“我如果总这么认错,那我岂不是连一次对的机会也没有了吗?”她说:“我只喜欢跟我喜欢的人认错,例如说,你。” 萧楚儿咯咯的笑了,说:“我也喜欢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聊天我觉得很舒服,也很愉快。” 她又盯着萧如意的眼睛说:“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萧楚儿郑重其事的问:“为什么不喜欢那个宁吉祥?” 萧如意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什么为什么呀。” “不对,不可能,你跟我说真话,这里边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萧楚儿目光炯炯,一副审犯人的作派。 萧如意挑着眉头,反问:“你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萧楚儿点头。 萧如意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怎么说呢?其实……我对他这个人还不算太讨厌,但我讨厌有钱人!” “你讨厌………有钱人?” “对呀,我仇富。” “仇富?”萧楚儿觉得这句话很搞怪,至少不应该在面前的这个女孩的嘴里说出来。 萧楚儿开始仔细观察着面前这个自称仇富的女孩。 她有一头柔顺亮泽的长发,不用多猜,光是打理这头完美的长发,一个月没有个二三百元,估计很难让它变得如此完美。 还有她那吹弹可破的皮肤,就算她自身的条件再好,但没有好的护肤品,也不可能让那肌肤变得如婴儿一般白皙娇嫩吧? 还有涂睫毛的睫毛膏,涂嘴唇用的唇膏等等之类的化妆品,看得出来,她用得都是最好最贵的,不然也不可能达到天然去雕饰,娇美艳无方的地步。 很显然,她身上的衣服也绝非普通的大陆货,虽然萧楚儿对此没有太多的研究,但从布料的质地和整体的款式上看,单就这件淡雅的上衣,也不见得一两千块钱就可以拿下来的。 最能体现其身份的,还有她的手机,以及她腕上的手表。那手机是某大品牌年前发布的最新款,萧楚儿早就听说,这种粉金色的至少要七千往上呢。 那只手表就更不必说了,是瑞士最知明的一个品牌。萧楚儿看得仔细,上面铊飞轮碎钻之类的,但凡能彰显明表风范的设置,一样不少。萧楚儿估计,单这么个东东,就得价值五六万都不止。 所以,面前的萧如意尽管没有穿金戴银,身上没有什么翡翠钻石之类的,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个美媚也肯定是从富贵窝里钻出来的。而刚刚这个萧如意竟然说她“仇富”!这岂不是自己在仇恨自己吗? 萧楚儿柳眉微蹙,问:“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呢吧?” 第四十四章,旁观者 “你说,我在开玩笑?”萧如意搞不懂萧楚儿在说什么。 萧楚儿轻咳一声,这才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肯定不会是个穷人吧?我想这个世界上最该仇富的应该是穷人才对,你一个小资,恐怕没有这个资格吧?” 萧如意听她这么说,不禁笑了:“小资?我是个小资?你怎么看出来的?” “手机手表,身上的衣服,哪一点不小资了?”萧楚儿指着她,言简义赅的评价道。 萧如意下意识的看看身上,不禁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也难怪人家萧楚儿这么说,当初如意的小妈妈韩嫣就信奉“女要富养”的这句老话,吃穿用度从来都给女儿最好的。而且后来,老爸萧淹的书店做大了,就更没短过女儿的花销,所以,萧如意的身上或多或少的,也显出一丝贵族气。 萧如意淡然一笑,说:“或许你看错了,我真当不起这小资二字。” 她冷笑了一声,道:“我讨厌土豪在我面前炫富,尤其是那些无所做为,只凭着父辈祖辈的财富唯所欲为的富二代,更让我觉得可耻可恨!就像刚刚那个宁吉祥的所做所为,难道不可耻,难道不可恨吗?” 萧如意变得有些激动了:“他跟你我同龄对吧?凭他的年紀,他有什么资格去享受那么多的财富? “像他这样的年紀,恐怕很多人还在职业生涯的初始阶段苦苦打拼呢吧?他们别说会送人兰博基尼,布加迪,宾利了,可能他们连台最便宜的二手车都不见得买得起吧? “而他竟然一掷千金,把那么贵的豪车随手送人,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你说,他这么做是值得赞颂,还是值得鄙视呢?” 萧如意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水,又继续道:“这次支教你没去,如果你跟我一块在大瓦山徐家镇待上一段时间,你就能知道现在的贫富差距有多么大了。 “那里的学校没有暖气,冬天取暖用的是学生们帶来的木柴,天天早晨整个教室里都是黑烟滚滚。 “那些学生们穿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很多都是城里捐赠的旧衣服,没一件是合体的。他们吃的东西更让人看了触目惊心,午饭要么是一块蒸熟的红薯,要么就是一个饮料瓶子装满了饭菜的混合物,每到这个时候,那饮料瓶里的东西被冻得梆梆硬,又不能放在炉子上烤,那些孩子们只能狠狠的敲打,只想把里面的东西敲碎了,才能吃到嘴里去……… “还有,那个中学校长家里,竟然连电视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手机和电脑了。而那位当了多年老师的艾校长,最后身患癌症,但他为了不让家里人为他治病花钱,竟然偷偷喝农药自杀了!” 萧如意越说越激动,最后不得不停下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她盯着萧楚儿的眼睛,半晌才又说:“我在他们面前觉得很惭愧,我爸我妈把我生在了这个城市,让我幸运的没有遭受那么多的苦难。 “在他们的苦难面前,我只能去做一个置身事外的观众,我无法溶入其中,甚至没有能力去救赎他们。 、●` “我知道我是个懦弱,自私,无能,贪图享受的人,我想我在那里待上一辈子,我可能会疯掉,而不是像那个艾校长一样,至死也没有后悔过………” 萧如意仰起了头,尽量不让眼里的泪流下来:“我是不是很愚蠢?我竟然要用别人的苦难来折磨自己。 “可我经历过那些之后,我时常在问自己,我有资格得到现在我享受到的一切吗? “我的答案是否定的,我不配得到这一切。 “而那个装逼的混蛋,自以为自己富可敌国的蠢货,他的所做所为呢?只能让我觉得更恶心!” 萧楚儿静静的听完了萧如意的讲述,沉默了片刻,这才说:“你的理论似乎说服了我。” “为什么要说‘似乎’?”蕭如意问。 “因为,我觉得你视角有些偏激。”萧楚儿说:“我们有各自的命运,我们不可能为别人去活,用那一句滥斛的话去解释,就是‘做好你自己’。 “刚才你也说过,你只能当一个旁观者。同理,对于宁总的生活,你也是在当一个旁观者的角色,他怎么做是他的事,和你和我没有任何关联。 “就像在一本小说里,同时描写了一个受虐的善人和一个做恶多端的恶棍,做为读者的你,即使再怎么投入,也无权去改变小说中的情节,或者去主宰那里面人物的命运,而且你也不见得为此而变更自己的命运。 “因为你只是一个读者,观众,旁观者,你或许在情感上有些许的波动,但最后你还是得去做你自己,难道不是吗?” 说到这里,萧楚儿看了看表,又道:“对不起,我还有一个定好的演出,耽误不得,我现在得去赶场子了。” 萧如意被她的这一番论述给迷住了,只想再听一会儿,没想到会结束得这么快,也只得同她一块站起来。萧如意问:“什么时候我们还会再见?” “说不好,有时间的吧,我会约你。” “那好,我等你的电话。” 在萧楚儿结帐的时候,萧如意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一声。拿起看了一眼,却是张晓荷发来的一个微信,上面写着:你没跟她谈海涛的事吧? 萧如意看了这条微信,忍不住哑然失笑,如果不是晓荷的提醒,自己还真把这茬儿给忘了。随手回了两个字:没有。 收了手机,两人穿上外套出了茶庄,在告别的时候,萧如意多余的问了一句:“等我们再聚时,你能把海涛也带上吗?” 萧楚儿正打开车门,听了萧如意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回头面无表情的说:“哦,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们早就断了。” “断了,什么意思?”萧如意是真不懂。 “嗯,说断了有些不准确,应该说,我们开始时是相互利用,后来交易完成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彻底结束了,就是这样。”萧楚儿说这话时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好像是在谈别人的事。 萧如意正想继续追问,可萧楚儿只是一摆手,说了句:“好了,我不想再提她,我们再见吧。” 车门关上之后,那台金光耀眼的兰博基尼便转身绝尘而去了。 第四十五章,陪罪 萧如意没敢把那台拉风的布加迪开进市委家属大院,只是把它停在了街口一家大型超市的地下停车场里。又想到自己早晨打的那个电话,对小妈妈韩嫣太过出言不逊了,心里略有愧疚,便上了电梯,想着到超市里给韩嫣买些什么东西,用来赔罪。 女人除了喜欢衣服手饰之外,当然也喜欢化妆品。 平时韩嫣也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平时无论多忙也要把身己那张脸打理得明媚清爽,因而她对化妆品的钟爱成度可见一斑。 萧如意看中了一款化妆品,是小妈妈常用的那款的升级版,因为价位不低,所以必须得当场结帐。 如意拿着那盒化妆品,走到了旁边的收款处,突然发现收款员好像瞅着眼熟,仔细辨认才想起来,这个女孩不是上回同学会上遇见的那个陈晨吗?当初看她那一身华贵的名牌,怎么现在又来超市做上收款员了呢? 萧如意怀疑自己认错人了,可左右上下的端详了半天,觉得一点没错,这女孩除了头发扎起来,身上换了一套超市的工作制服以外,脸上的五官相貌决没有一点改变,而且那略显冷峻的表情,也是陈晨所特有的。 萧如意这样观察着陈晨,陈晨也在盯着她看,两人对视了片刻之后,陈晨先发话了,向萧如意丢了一个白眼问:“看够没?” 什么意思?萧如意没想到对方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没等自己想出该怎么应对呢,那个陈晨又一伸手,冲她道:“看够了就拿过来吧。” 萧如意一愣,顺着对方的视线,向自己的手里看去,这才知道人家指的是手中的那盒组合化妆品。 萧如意暗笑自己糊涂,忙把那盒化妆品递到了陈晨的手里。 萧如意觉得奇怪,凭什么我都认出她来了,她怎么就认不出我呢? 这时,旁边的一面镜子映照出自己的半个脸庞,萧如意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萧如意,而不是参加同学会时的小如意,也难怪人家相见不相识了。 萧如意递过银行卡,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姐,你叫陈晨吧。” 那个陈晨并不抬头,只是一边刷着银行卡一边说:“我戴的牌子上写得清清楚楚,这个还用问吗?” 萧如意这才注意到陈晨胸前戴着一个名牌,上面赫然写着:收款员,陈晨,几个小字。 萧如意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可笑,收了银行卡,拿过封装好的那盒化妆品,冲陈晨呲牙傻笑了一下,这才转身走开了。 出了超市,萧如意还想着刚刚的那出儿巧遇,她对陈晨蛮好奇的,但正如萧楚儿所说,再怎么好奇,自己也只配去当一个旁观者,更何况陈晨那副距人千里之外的作派,还真有点让萧如意不敢轻易靠近。 萧如意摇了摇头,把那个陈晨从脑海甩了出去。刚进了市委大院,就见春香从里面远远的迎了出来,待她走到近前,萧如意看出来她在外面已经等了半天了,小脸都被冻得通红了,便问:“你干嘛呢?” A=最E,新"5章{?节上@J 春香说:“你还问我干嘛,你好好想想你干嘛了吧!” 萧如意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呢?” 春香拉着她的手,边往里走边问:“你是不是惹你妈生气了?韩姨回家就脸色不好,萧叔叔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只是说,等你回来让萧叔叔问你。” 一听这话,萧如意的心立马就慌了,没想到,自己把小妈妈真的惹急了,看来自己今个晚上八成没好果子吃了。 但她怎么说也比春香大那么一两岁,在她面前,自己还是要摆出一副不慌不乱的大姐样,只是噘嘴说:“没关系不过是小事一桩。一会儿我认个错,劝劝就好了。” 萧如意打头一副视死如归的作派,大踏步的进了家门,老爸萧淹正在殷勤的给小妈妈沏着奶茶,见女儿回来了,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粗声粗气的问:“你倒底做什么了,瞅把你妈气得,从回家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 萧如意谄媚的笑道:“没事没事,一般小事。”说着抢过老爸手里的奶茶说:“我帮你端过去。” 萧如意推开了卧室的门,看见韩嫣正坐在椅子,捧着一本书。似乎看得很认真,没有感觉到有人进来,但她那微挑的眉梢早已经暴露了她的敏感。 “妈,我给你送奶茶来了。” 如意见小妈妈毫无反应,又说:“妈咪,我错了啦,我不该惹你生气。” 韩嫣这才抬头,用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睃巡着面前这个已经长大了女儿,可仅仅只是看了那么一眼,韩嫣就又把头埋在了书本里,嘴上却说:“你错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如意把热气腾腾的奶茶放在桌上,又拿出夹在腋下的那盒化妆品,躬身把那盒化妆品举到韩嫣面前,“妈咪,我这不是陪罪来了吗?你看,我把陪罪的礼物都给您买回来了。” 其实韩嫣早就把情绪缓和过来了,尤其是看见女儿一副装得蛮像的老鼠见猫相,一直忍不住想笑,此时见女儿递过来的化妆品,心里的阴霾更是横扫一空了。 韩嫣放下书,接过化妆品,看了看,嗔怪道:“又乱花钱,这是升级版吧?肯定不便宜!” 如意笑着说:“还行,不算太贵,你女儿买得起。” 韩嫣把那盒化妆品放在桌子上,表情严肃起来,说:“别以为你来这么一出儿,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说吧,今儿个又起什么幺蛾子了?” “我不想当老师了。”如意说。 “就为了张晓荷的事?”韩嫣沒想到如意还是那句话,心里又有些不快了。 “不全是。” “那别的是固为什么?” “行了你别问了,”如意有些不耐烦,但她还是尽量心平气和的说:“我暂时不想说,等以后我再告诉你吧。” “那你想没想过,如果不当老师了,你这么多年的师范可就白念了。多少人想求这个职业都求不来,你就这么生生的给不要了?”韩嫣盯着如意的眼睛问:“你不怕将来有一天会后悔吗?” 如意说:“当然不会后悔了,怎么我都能活,并不是非得当这个老师。” 韩嫣知道女儿的脾气,平时就爱钻牛角尖。在韩嫣看起来,这件事就是女儿在耍小孩子脾气,说的一时气话。 韩嫣若是一味的坚持,那女儿就会死扛到底,非得弄得两败俱伤,才会善罢甘休。 倒不如缓缓,等她想明白了,所有一切也就都迎刃而解了。 “那好吧,咱们暂时不谈这件事,反正现在正放寒假,你当不当老师等开学了再说。” 韩嫣风清云淡的说:“不过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是不是,你收了东升集团总裁的一台车?” “你怎么知道的?”如意吃惊不小,瞪着眼睛道:“我知道了,是宁吉祥那个混蛋跟你说的对不对?” “混----蛋?”韩嫣被挺淑女的女儿突然冒出来这么句脏话给震住了,“他怎么惹你了?你这么说人家?” “怎么我了?”如意气哼哼的道:“他向我求婚,妈,你知道吗?他竟然向我求婚!” “ 第四十六章,还车 韩嫣听了这话,忍不住被逗笑了,这孩子也太奇葩了吧?不就是男孩向她求个婚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其实下午的时候,那个声名显赫的东升集团总裁,也特地来拜访了韩嫣韩副市长。 当时韩嫣还觉得奇怪,这么个华夏首富,就算到市政府洽谈事务,也不该是她这个当副市长的接待呀? 但来者一报姓名,韩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位贵气逼人的年轻才俊,竟然是当年那个鼻涕拉茬的李源辉! 之前萧淹也跟她提起过这个李源辉要跟如意“再继前缘”的事,她全当是听个笑话,也没怎么当真。可萧淹并没有跟她说过,当初的李源辉就是现在的宁吉祥,就是东升集团总裁,所以,韩嫣知道了原委之后,的确大跌了一回眼镜。 两人寒喧一翻之后,宁吉祥就说明了他的来意。他说,他这次来云城,就是要带萧如意走,想让她嫁给他。 韩嫣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像这种傻事也不该是这样一位见过大世面的公子哥所为呀?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还是屁大丁点小孩子之间的戏言,他怎么会到现在还这么当真呢? 韩嫣问他:“你找过如意没有?如意对这件事又是什么想法?” 那位宁总仰天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只是神色悲凄的说:“她早就把我给忘了,她根本就不爱我。” 韩嫣当时差点没被这家伙的表情给逗喷了,但她为了保持长辈和市长大人的形象,韩嫣还是尽量没喷。 她语重心长的跟他解释,爱情不能一厢情愿,只有两个人彼此相爱相知,才会迸发出爱的火花。并且如意不准备嫁入豪门,她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韩嫣当然了解自己的女儿,她知道女儿是什么性子,对于这种有钱人,女儿最不敏感。所以韩嫣也没用多想,干脆把话说开了,替如意婉拒这位宁总。 韩嫣也早看出来了,这位宁总是想求她跟如意好好说说,帮他们撮合撮合。 可宁总没想到。韩嫣没说两句半就把口子给封死了,这让宁总只好一脸失望的离开了韩嫣办公室。 当然宁总此来,也让韩嫣从中知道了女儿上午的所做所为。 韩嫣没想到,如意会仗着自己和宁总的老关系,给张晓荷找了份工作,并且职位还是云城东升分部的副总裁!不仅如此,如意还要了宁总三台价值两千多万的豪车! 韩嫣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还以是宁总胡说八道,她认为自己女儿绝不可能这么胆大妄为,都已经拒绝了人家的求婚了,却反过来要了人家这么多东西,求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这也不像她女儿的行事风格呀? 可韩嫣跟女儿如意这么一证实,还真确有其事。 韩嫣有些坐不住了:“如意,你这么做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了?”如意耸肩道:“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的事,我没觉得怎么不好呀?” 她见小妈妈变了脸色,忙扶着韩嫣的肩头说:“我刚开始真没想要,可人家非得给,我推也推不出去,也就笑纳了。而且我跟你讲,那车并不是我一个人要的,是见者有份儿,我那两个朋友一人一台……” “那更不像话了!”韩嫣急了,椎开女儿说:“要是你一个人拿的,明天还回去就是了,可那两台车在别人手里,你怎么还呐?” “谁说我要还他了?”如意叉腰道:“那是他愿意给的,我又不是偷的,又不是抢的!” “那也不行!”韩嫣难得脾气这么大,“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妈,你明天就把车还回去,不然,你就别管我叫妈了!” ☆◎看6C正)…版章◎|节》1上Yfr0 如意见韩嫣动真格的了,也沒了底气,忙说:“………好了,妈咪,我听你的,我听你的,明天我把车还回去还不行吗?” 没办法,小妈妈的话在家里快赶上圣诣了,轻易违背不得呀。如意只得把这台没坐热乎的布加迪还回去了。 第二天,萧如意又变身粗黑的小如意,开着那台耀眼夺目的布加迪威龙,直奔云城东升集团大厦疾驰而去。 小如意从前也没少经过这座东升大厦,但她对这座云城第一高楼,一直都是高山仰止,从未想过要亲临其境,尤其知道这里是那个宁总的云城老巢之后,就更是敬而远之了。 今天没办法,谁让小妈妈非得叫她过来还车了,只能是屈尊俯就一回吧。 到了那大厦门前,小如意竟然看见,那台金色的兰博基尼和那台银灰色的宾利也都在停车场。 张晓荷的宾利在倒不出奇,人家今个来是当副总的,但那个萧楚儿干嘛来了?我也没让她过来还车呀? 好巧不巧,那个兰博基尼也是刚刚停稳,车门上扬,走出来的正是那个体态优雅,粉妆玉琢的萧楚儿。 “楚儿!”小如意笑嘻嘻的蹦哒过来,掺着她的胳膊问:“你咋来了?” 萧楚儿看到小如意也挺奇怪的,不仅奇怪她也出现在这里,还奇怪这小如意化妆的技术高明,竟然又变成了一个粗黑的傻丫头了。 “我吗,是来还车的。”萧楚儿说。 小如意听她这么说,觉得好奇:“那车不是姓宁的给你的吗?你凭啥要还呐?” 萧楚儿淡淡一笑:“无功不受禄,何况人家也不是真心诚意要给,我凭什么要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呀?” “哦。”小如意对这个萧楚儿又一次刮目相看了,这女孩的气节的确蛮高的嘛。 “那你呢?你来这儿干嘛?”萧楚儿问小如意。 “我………也是还车。”小如意红着脸说。 萧楚儿一听这话,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刚才还问我呢,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不过,我可没你那么多想法,”小如意解释道:“我是被逼无奈,我要不还车,我妈就不认我了。” “那么严重?” “可不。” “那你家的家教可够严的。” “那倒没有,但对这样的原则性问题,老爸小妈可轻易不松口。” “小妈?小妈是什么意思?” “小妈……就是后妈。” “噢?你也有继母?” 小如意听了这话一愣,问:“怎么,你也有继母?” 萧楚儿脸红了红,只说了声:“嗯。”就不再说话了。 小如意看出来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刚刚只是一时失言,其实她根本没想对外人说起自己有继母这件事。 既然人家不想说,如意也没想继续往下问,她觉得这个萧楚儿包裹了太多的戒备,就算是自己再怎么问,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来。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入了东升大厦的一楼大厅,到了接待前台,小如意大大咧咧的问那个接待小姐:“你们的宁总在不在?我要见他!” 第四十七章,传说中的副总 那位接待小姐听这不由得一愣,上上下下打量着这黑粗的女孩,不禁忍不住哑然失笑:“对不起小姐,请问,您跟宁总预约了吗?” 小如意摇头说:“没有。” “小姐,实在对不起了,宁总的时间早已经排得满满的了,他今天肯定没有时间来接见您。” 那位接待小姐对于面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很不感冒,人家堂堂的华夏首富,多少大款大腕都得等着预约才能见上一面,你又算老几,随口就说要见宇总? 还算这位接待小姐的修养极好,一直对小如意挂着一副笑脸,认认真真的解释着,若是换了别人,早就对这个粗黑的女孩白眼相向了。 小如意没想到见个宁总会如此麻烦,她问:“那……我要是预约,得等多长时间?” “至少得三天以后吧,但是我想您三天之后能否有机会见到宁总,也还是个未知数。您具体是什么身份,跟宁总是什么样的关系,找宁总具体有什么样的事宜,都得一一调查清楚才敢放行。您知道,我们必须得先为宁总的安全着想。”那位接待小姐耐心的向小如意解释道。 小如意听了这话有些泄气,因为之前她讨厌跟那个姓宁的接触,早早的把他的手机号码给删掉了,弄得现在想给他打个电活都难了。 “不如,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吧,就说萧如意想要见他,他一定会让我见他的。”小如意想了想说。 那个接待小姐却是缓缓摇头道:“我没有这个资格给宁总打电话,只能是帮您预约。” 小如意越听越别扭,觉得这姓宁的排场太大了点吧,连见他一面都这么难,也太能装了! 算了,见不着就不见了,谁稀着见他似的。 小如意杷车钥匙往前台上一放,说:“那好吧,我也不见了,麻烦你把这个交给姓宁的,而且帮我转告一下,这车太贵重了,我们不敢要,让他收回吧。” 萧楚儿也过来把车钥匙放到了前台,冲对方一笑,说道:“麻烦你了。” 那个前台接待小姐看着桌上的两串钥匙,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因为钥匙上面的标志,已经很明显的说明了这两台车价值不菲,而面前这一丑一美的两个女孩却毫不动心的给还了回来,让她不禁睁大眼睛,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二人一番。 小如意既然把钥匙还回去了,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多耽搁了,她拉着萧楚儿转身就往外走。 没等走几步呢,却听见迎面走来的两个人,指着她的身后小声嘀咕着:“快看,那个就是新来的副总。”另一个人说:“怎么会?这么年轻?” 虽然这两个人尽量放低声音说活,可小如意和萧楚儿也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一个少女被五六个人簌拥着,向门口急匆匆的走过来。 小如意一看,没想到那两个人传说的“副总”竟然就是张晓荷! 萧楚儿在耳边对小如意说:“没想到那个宁总说话还蛮算数的吗,还真就给张晓荷安排副总裁的位置了。” 小如意笑了问萧楚儿:“你是不是也眼红了?不如我再跟姓宁的说说,让你也当个副总裁?” 萧楚儿气得掐了一下小如意:“你说什么呢?我可当不起那么大官,你别拿我开涮成吗?” 小如意和萧楚儿正说笑间,张晓荷已经远远的看见两人,忙紧走几步上前笑了问:“如意、楚儿,你们怎么来了?” 萧楚儿怕小如意说出还车的事,让张晓荷难堪,忙抢着说:“就是一块闲逛,顺便过来看看,如意想知道宁总是不是说到做到了。”她上前一步拉着张晓荷的手问:“怎么样?刚到这里还习惯吗?” 萧楚儿这么亲近,张晓荷的确感觉承受不起,忙红了脸说:“还……行吧。” 这时候,旁边的一个男员工对张晓荷躬身道:“张总,时间差不多了,袁总已经催过好几次了,您是不是……” 张晓荷冲那位男员工点了点头,对小如意和萧楚儿笑了笑说:“我得出去代表公司谈一个项目,没工夫跟你们多聊了,我先忙去了,等过后我们再联系吧。” 小如意没想到张晓荷刚来这儿就给派任务了,忍不住凑到她耳边小声问:“谈项目?你行吗?” 张晓荷皱了皱眉,也凑到小如意的耳边说:“行不行先学着呗。” 小如意点了点头,也是这么回事,都是副总裁了,还真就得先学着看了。 彼此道了声再见,张晓荷便领着众人先出了公司大门。 萧楚儿问小如意:“咱们去哪?” “你有时间?” “嗯。” “那太好了!”小如意拍手道:“不如陪我逛街吧?” 萧楚儿点头说:“行啊。” 东升集团大厦离云城的商业区不算太远,两人也不必打车,只是走着不到十几分钟就到了。 因为不到十几天就要过年了,商业街上的人比之前要多许多,大多数人都是出来置办年货的,并且大包小包的拿着。反过来,像小如意和萧楚儿这样一身轻松的倒成异类了。 小如意进了商场,先转到了手机卖场,开始对那几个名品店的手机左挑右选,萧楚儿奇怪的问:“我看你的手机是最新款的吧?怎么还要买手机呀?” 小如意说:“不是给我买,是给春香买。” 小如意想到昨天晚上春香为了给她通风报信,特意跑到市委家属大院的门口站着等她。 小如意这才意识到,人家春香和齐阿姨到现在连个手机都没有呢。 家里爸爸对这种琐事根本就不关心,小妈现在又整天忙着工作,也没想起来这种事,所以小如意才决定给春香和齐阿姨一人选购一部手机。 本来之前小如意打算把春香领过来一块选的,可又一想,凭春香那样面皮薄的女孩,怎么可能让她给她买手机呢?因而小如意又临时决定来个“先斩后奏”了。 萧楚儿听小如意说的这个名字挺陌生的,也就忍不住问:“春香?春香是谁呀?” 小如意被她这么一问,目光立刻变得直了,盯着萧楚儿的眼睛,脸上闪出一丝苦笑。 小如意暗怪自己的嘴也太快了,怎么能跟人家提这个名字腻?这不名摆着在往枪口上撞呢吗?她只得敷衍道:“嗯,是我的一个姐妹。” 萧楚儿觉得更奇怪了:“你总是,动不动就送姐妹手机吗?” 1~更Y●新*b最快*上 小如意听到这个问题也觉得好笑:“嗯,差不多是的,要不我也送你一个?” “别,”萧如意忙摆手道:“你还是省省吧,我可不敢随便要人家东西。” 第四十八章,你看到的只是阴暗面 小如意也是随口一说,在她看来,像萧楚儿这样性格的女孩,才不会得着便宜就上呢,刚刚人家那么值钱的一台豪车都没要,能要咱的手机呀? 所以小如意笑笑道:“那谢谢你帮我省钱了呗。” 小如意看中了一款新上市的大牌机,打听价位还可以,就一块买了两部不同颜色机壳的。 小如意刷完卡,拿了手机,又一想,咱还是好事得做到底吧,干脆把膜也贴了,再各选一个手机套吧。 小如意又拉着萧楚儿到了手机贴膜的摊位,那个摊主一看那手机,对小如意说:“你这种手机是才上市的吧?我们这儿还真没有这种款式的膜和套儿。要不妹妹你稍等一会儿,我打个电话看看别人那儿有没有,成吗?” 小如意见这个摊主也是个女孩,也就是她这个年纪,却叫她“妹妹”,看得出来这位“姐姐”是个“卖买精”,很会拍顾客的马屁。 小如意点头说:“那好吧,我等一会儿。” 那个女孩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对小如意说:“我那儿正好刚发来的货,一会儿快递就能拿过来,妹妹先稍等一会儿吧。” 小如意说:“嗯,那好吧。” 萧楚儿好像比小如意还有耐心,干脆找个位置坐下来了。 小如意也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萧楚儿低着头,突然冒出了一句:“你说的那个春香我好像听说过,她是不是姓徐呀?” 小如意愣了一下,问:“对呀,是姓徐。你听谁说的?” “海涛。” “岳海涛?”小如意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怎么跟你提到她的?” 萧楚儿说:“他跟我说,那个春香是他的青梅竹马,还是他的初恋………” 听了这话,小如意越发觉得那个岳海涛奇怪,像这种事怎么也敢随便跟她透风呀?难道不怕人家再深度理解吗? “海涛说,他现在才把她彻底忘了。” 小如意冷笑了一声,却不看萧楚儿,只对着商场里来来往往的人发呆加沉默。 “你对海涛有看法?”萧楚儿问。 小如意说:“即便是我有看法,能在你面前说吗?我在你这里讲究你的男朋友?那我成什么人啦?” “看得出来,你挺讨厌海涛的。”萧楚儿说:“其实,谁都有闪光的一面,只不过,你看到的只是阴暗面而已。” “我记得昨天你跟我说,你和他断了吧?”小如意道:“难不成,还藕断丝连?” “没有啊。”萧楚儿脸颊上骤然闪过一丝红晕,“麻烦你千万别往歪了理解,好吗?” “那你让我怎么理解?”小如意笑意更深了,“一般两个人断了,恐怕不变成仇敌,也得变成陌路吧?哪像你,还动不动说他好,这难道不说明你对他还有那个心思吗?” “你理解错了。”萧楚儿目光投向虛无,一脸的凝重,“我和他,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又哪来的藕断丝连呢?” “你和他,从未开始过?”小如意感觉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呀?” 萧楚儿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才要说,却看见那个贴手机膜的店主冲她们俩招手,便拉着小如意的手说:“人家喊你呢,咱们过去吧。” 到了贴膜摊上,那位“姐姐”已经把膜贴好了,又在两部手机上加了一个橡皮套。小如意看看,觉得梃满意,交了钱拿了手机,又向那位“姐姐”道了声谢,转身刚要走,却听见有人对她说:“如意,是你吧?” 小如意回头一看,竟然是半年前见过的范唯一,也惊喜的睁大了眼睛。 小如意忙兴奋的冲他打了声招呼:“嗨,范唯一,你也来逛商场呀?” 看得出来,范唯一对小如意身旁的萧楚儿挺感兴趣,回答小如意的问题时,那双眼睛却仍然停驻在萧楚儿的脸上,“噢,我女朋友在这儿,没事儿我就过来转转。” 小如意听范唯一这么说,又见他孑然一身,忙好奇的左右观望:“你女朋友在哪儿呀?我怎么只看到你一个人呢?” 范唯一回手指了指那个正忙得不可开交的贴膜“姐姐”,“那个就是。” 范唯一的话让小如意和萧楚儿都很意外,因为她们俩都觉得这个范唯一的身上痞气太重,而那个贴膜“姐姐”又很明显是个务实勤快的女孩,两个人凑在一块儿好像不太合适吧? 范唯一又指着萧楚儿问小如意:“这位美女是谁呀?” 小如意说:“我的朋友,跟我一样也姓萧,名叫萧楚儿。” 范唯一说:“跟你一个姓,那就不该叫朋友了,应该叫姐妹才对嘛,我猜你们俩不用五百年前就是一家了。” 小如意挑了挑眉梢,又给萧楚儿介绍:“这是我的小学同学,范唯一。” 萧楚儿矜持的冲范唯一点了点,随口说了句:“你好。”又拉着小如意说:“咱们该走了吧?” 小如意也看出来萧楚儿对面前这个毫无顾忌,一对大眼珠子向她全身上下扫描的男孩很不感冒。 其实不仅是萧楚儿,连小如意跟范唯一这么多年的同学,对他也没有太多的亲近感,今天还行,没在她面前顺口胡啁,说谁是谁“老婆”呢,不然小如意不得觉得在萧楚儿面前丢尽脸了啦。 小如意冲范唯一笑了说:“我还有事,就不陪你聊了,再见啦。” 小如意拉着萧楚儿转身刚要走,没想到那个范唯一又拦住二人,说:“别介,着什么急呀?眼看要中午了,正好我那边还有个饭局,要不咱们一块去呗。” 小如意忙说:“不了,我真有事。” “有事连午饭都不吃啦?”范唯一又神神秘秘的问了一句:“你知道这顿饭是谁请的吗?” 小如意心里好笑,我上哪儿知道是谁请的,她摇头说:“不知道。” “宁总!”范唯一面色神往满脸自豪:“你看人家,那么有钱了,还不忘本,还记得咱们这些贫贱之交!” 幸亏现在小如意已经把早餐消化完了,胃里没什么多余的东西,不然当场就得呕吐了。 萧楚儿的脸上也或隐或现的闪出一丝苦笑,她对小如意说:“既然这样,你去吧,我先走了。” 小如意说:“谁说我要去了?那人我躲还来不及呢,我还能上赶着过去呀?”她对范唯一道:“我给你讲啊,咱们肯定不去,你也不许对那个姓宁说你见过我!” 范唯一一脸的不解:“至于吗?人家怎么犯着你了?” 正说话间,那个贴膜“姐姐”已经收拾好摊位,换了一套很时尚的呢料大衣,走过来问:“怎么,你们认识呀?” 范唯一说:“我们是同学。” 那个贴膜“姐姐”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说:“这怎么话说的,早知道是同学,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本不该收你们钱的。” 小如意忙说:“姐是做生意,收钱理所应当。” 范唯一又给彼此简单介绍了一下,小如意这才知道这位贴膜“姐姐”跟她同岁,名叫卢燕,是范唯一高中时的同学。 彼此客套了几句,小如意又要和萧楚儿走,这回却被卢燕拦住了,刚刚范唯一已经跟她提到饭局的事,她便拉着小如意的手说:“你这么做就不对了,大伙还都是同学,何必弄得这么生分呢?等以后范唯一要是说漏了嘴,人家宁总不得以为你对他有什么看法呀?” 小如意心里话,我对他有什么看法,恐怕那个姓宁的早就心知肚明了。 0首发 卢燕又说:“再说这同学也不能总聚在一块儿,机会多难得呀,我劝你还是去吧,你要是不去,我这个外人又哪好意思去了,你说是不?” 第四十九章,偷偷的掩饰和表面的排斥 小如意没想到这卢燕的嘴这么好使,说个话从头到尾都不带重样儿的,估计就她这口才,死人都得让她给说活了。 现在小如意和萧楚儿再想脱身,可真是难上加难了,人家好心好意劝你,你总不能跟人家撕破脸吧? 小如意又一想,自己和萧楚儿刚把那两台豪车还回去,到现在也没见着正主呢,要不过去跟他说一声咱们就走? 小如意用眼神询问着萧楚儿,萧楚儿冰雪聪明,当然一看就懂。也知道有卢燕在,她们俩还真就不得脱身,不如陪着过去看看吧。 不就是再跟那个姓宁的说两句话吗?又不是受逼迫上刑场,至于吗? 总算是毫无异议的出了商场,范唯一张罗打车,小如意和萧楚儿同坐上一台出租车,前边的范唯一带着卢燕上了另一台,两台车挤过熙攘的人流,最终汇入了滚滚车河。 小如意坐在车上又想起这件事,觉得有些蹊跷,那个宁总对自己“一往情深”,如果要是招同学聚会,不可能单单不告诉她吧?何况,昨天他还跟自己在一起呢,有得是机会跟她说呀?怎么一点风声也没露呢? 萧楚儿说:“如意,你可想好了,这回去,人家可就不一定能有好言好语啦。有钱人都好面子,咱们把车还回去了,那人会怎么想?要我猜,这个同学聚会没找你,不会是人家不想再理你了吧?” 小如意的确很佩服萧楚儿,她没想到萧楚儿会这么敏感,见微知著,仅从自己的表情变化,就能猜出来自己在想什么,这一点,小如意深知自愧弗如。 “无所谓,我就是想让他跟我断绝往来,我这次去,也就是跟他说明这一点,让他千万别妄想我们将来会发生什么。” 萧楚儿一笑,说:“你的想法很不错,但有点多此一举了,如果我是你,或许早把自己的想法说跟他清楚了,然后再快刀斩乱麻,绝不允许这件事再继续延续下去。” 她又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有时候你所想的,全在你的‘意料’之外。或者,你总是在习惯性的去厌恶,而你自己头脑角落里的想法,甚至是和你所表现的背道而驰………”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说我自命清高对不对?” “不,你说错了,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我不相信真正会会有女人喜欢一文不名的男人,无论这个男人多么优秀多么可亲可爱,但仅凭着这一点,他就失去了一半分数。而你想与众不同,想要不慕权贵,想不被金钱蛊惑你的双眼,但你无法摆脱你是一个凡人的身份,无法脱离这个拜金的社会,因而你心里某个地方,还在偷偷的去仰慕那个人,而不是对他真正的排斥。” 小如意没想到萧楚儿会这样分析自己,感觉像衣不蔽体一样被暴露无遗,一时间整张脸都变成了黑红色。 小如意正想反驳的时候,却不想那车正好到达了目的地,小如意只能是欲言又止。 此时范唯一小跑过来,很殷勤的为小如意和萧楚儿打开了车门,没等小如意有反应,人家范唯一早就抢先把二人的车费给付了。 等小如意下了车,看见眼前依旧是昨天那个雄伟壮观的大酒店,在这个豪车成堆的地方,能够出现出租车,也算是难得一见的风景了。 范唯一领着三个女孩到了酒店大厅,打听着接待员“宁总在几楼?” 那个接待员上下打量了范唯一两眼,马上一脸笑容的道:“您是范先生吧?宁总一直在等您呢,请跟我来。” 原以为一行人要被这个接待员领上楼,不想那个接待员却带着四人走入酒店纵深,转过了一条幽暗的走廊,来到了一处大门洞开的厅堂外。 接待员停下了脚步,向四位点说道:“你们暂且在里稍等片刻,我进去通报一声。” 小如意听着憋气,这姓宁的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啦,动不动还得人进去“通报一声”,端的架子也太大了吧? 她回头看了一眼萧楚儿,对方却是一脸平静,似乎这本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过了一会儿,那个通报的接待员出来了,手里拿着几张纸,分别给每人发了一张。 小如意不懂这张纸干嘛用的,凑到眼前仔细一看,差点没把她的肺子气炸了。这是啥呀,原来这是一张“东升集团员工登记表”。 小如意刚想要质问那个接待员,谁要这张表了,那接待员却抢先一步说道:“宁总想帮诸位老同学一把,现在东升效益不错,如果同学们大学毕业,暂时找不到工作的,可以到东升先维持一段时间。宁总还说,他才当上总裁,在东升还没有太大的威望,所以希望大家看能够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多多帮衬他。” 最;新章节0上=● 范唯一忙说:“宁总太客气了,他才是在帮我们的大忙了。” 像范唯一这样三流大学的毕业生,找个好一点的工作可谓“难于上青天”。 但能够跻身东升集团就不一样了,要知道整个东北三省仅有两家东升分公司,而且每家公司的规模都要大于任何一家本地的大公司。 整个东升更算是一个超级的庞然大物,一旦被收纳其中,且不说高薪高待遇,其发展前途更是无法限量。别说像范唯一这样的三流大学生,就连那些海归,名校毕业的学霸,对这个大型企业集团也都是趋之若鹜,无不争先恐后想成为其中的一员。 范唯一能到这样好的工作,其兴奋成度也就可见一斑了。 那个接待员又说:“宁总马上还有个客户要接见,所以你们先到二楼吧,等宁总忙完了公事之后马上就会过去。” 接待员说完以后,马上前头带路,引着四人上了滚梯,到了二楼的一个包间门口,接待员说了句:“请进吧。”便转身离开了。 范唯一刚推开包间的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喊:“你这杯不算,继续喝!” 小如意凑在门口一看,却是那个庞雨,正跟一个男生拼酒,旁边的刘斌在那儿遛凑拍手叫好。等那门被推开时,有人眼尖,看到了小如意范唯一。 屋里有十多个同龄人,几乎一多半都是当初的小学同学,还有几个,也是跟萧楚儿卢燕一样借光来到这里的。 老同学们见了小如意,全都兴奋起来,把两个主位让出来,请小如意和萧楚儿坐在上面。 那个庞雨又给两人倒酒,说:“宁总跟咱们说了,大家都是同学,理所应当互相照顾,宁总还说,你早晚是他的,让我们一定要好好待你………等以后宁总有空了,他一定会求你嫁给他………” 很明显这个庞雨喝得不少,小如意也被她的话弄得稀里糊涂,你这话好像说晚了吧?人家昨天可就求过婚啦,不过咱没同意而已,让他感觉挺失望的。 第五十章,自取其辱 小如意跟同学们胡吃海喝觥筹交错,可过了不一会儿,她就觉得身子有些不对劲了。 小如意知道是那“决明换颜丹”已然开始失效,忙停下杯著,拉起了萧楚儿对屋里众人说:“对不起,我有事儿得先走一步。你们大家慢慢喝,咱们下次再见。” 说完了这句话,也不敢多耽搁,急得像救火一样,就冲出了包间。 连萧楚儿也不明就里,直问:“你干嘛这么着急呀?” %q6首发 小如意苦笑一声:“去洗手间。”说话间整个人已经闪退在了洗手间里。 没过多久,小如意已然从个黑粗的傻丫头,变身成为一个美伦美奂天资国色的小美女。萧如意从洗手间里出来时,让昨天亲眼见识过她变化的萧楚儿,也是眼前一亮,受惊不已。 现在的小如意已经变身成了萧如意,她对萧楚儿闪出一张迷人的笑脸:“好啦,咱们走吧。” 萧楚儿虽是对如意的变化亲眼所见,但还是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一个人化妆技术再高,也不可能用这么短的时间,把自己从一个丑八怪瞬间改变成为一个美到极至的美女吧? 但即便是心有疑惑,萧楚儿也知道这如意不愿声张自己的秘密,所以也不便多问,只好牵着她的手,向楼下走去。 刚下了滚梯,两人就看见前面有一队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打头的便是那位东升的总裁,宁吉祥。 如意下意识的向一旁闪躲,而那个萧楚儿立刻垂头做无视状,两位美女都自欺欺人,本以为可以蒙混过关。可那宁总早就看到了那两位美女,眼睛一错不错的在二人全身上下睃巡着。 彼此错开身形的那一瞬间,宁总突然对萧楚儿喊了一声:“请小姐留步………请问……你是不是姓萧?” 要知道萧如意和萧楚儿都姓萧好不好?这一句话,不仅把二人全都震住了,脑子也郁暂时短路了,不知道这句话到底问的是谁。 到底是萧楚儿应变快,先回头道:“宁先生对吧?昨天我们见过的。” 宁总面无表情的冲萧楚儿点了点头,目光却一直落在萧如意的身上。 萧楚儿见宁总直勾勾的看着如意,心中不爽,脸上却绽出笑靥:“宁先生难道还有豪车没发完?想再给我的这位妹妹发一台?” 宁总一笑,摇头道:“可就怕我送了没人领情,没到二十四小时就给送回来了。” 萧楚儿却不让分毫,也笑道:“宁先生此言差矣,我昨天不过是个凑趣的罢了,若不是如意弄那么一出,哪有我什么事呀?我就是再贪心,也得知道天高地厚吧?反正我不管别人,给我的必须得物归原主。” 宁总哼的一声冷笑,说:“我宁吉祥送出的东西,从来没有往回收的道理,萧小姐,你跟那个姓萧的一样………” “一样什么?”萧楚儿全无惧色的问。 “一样看不起我!” 宁总这话一说,差点没把如意给逗笑了,有这么大庭广众之大承认别人看不起自己的吗?这姓宁的也太“直言不讳”了吧? 宁总说完这句,脸上也洇满红色,他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说:“如果你,能和如意一直交往下去,我想请你对她说,像我这样对她好的人,不多了。” 逃出了酒店,如意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她摇了摇头,说了句:“自取其辱。” 萧楚儿不知道她何出此言,皱眉问:“你说谁呢?说他,还是说我?” 如意一撇嘴,语气沉重的道:“还能说谁,说我!” 萧楚儿说自己还有演出,便打车先走了,如意也觉得累,干脆就回了家。 到了家里,才想起自己帮齐阿姨春香买了手机,却忘买手机卡。她不怪自己糊涂,反倒在心里暗怪那个姓宁的,如果不是他,自己能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失魂落魄的呀? 接下来两天,如意只想着怎么去帮春香开服装店,可最大的难点就是资金有缺口。像那个日本小楼,闲置了那么长时间,不得简单装修一下呀,单单就这一项,如意手头那点钱就感觉捉襟见肘。 本来想跟老爸借,但如意也看出来了,老爸就是在一直冷眼旁观,明摆着已经看到女儿用他帮忙了,却不搭茬伸手,很显然是想看自己的笑话。如意一气之下,也就干脆不跟他提这茬儿了。 如意思来想去,也只能把日本小楼里的收藏品卖出去换钱花了。 日本小楼里不仅藏着很多莫家祖辈遗留下来的珍贵药材,当然还有很多价值不菲的珍玩古董。 说来还幸亏莫少言莫老头是个聋哑人,再加上他从小锦衣玉食惯了,根本不通生意,不然这些家当也留不到如意的手里。 如意一直怀念着莫老,如果没有这个老人,她的童年可能就没有那么多有趣的回忆。为此,如意轻易不愿去动小楼里的东西,除了那些必须销毁的毒药以外,别的尽量让它们原貌如初。 可现在如意算是被逼无奈了,之前答应过春香来城里开服装店的,可到现在毫无动静,人家春香不得以为自己是为了诓她进城,才随口说说的呀? 反正开服装店这事儿比什么事儿都重要,而且还是刻不容缓滴。 如意带着春香一块,来到了日本小楼,两人上了二楼的藏药间。 这里有三道铁门,都是层层上锁,如果没有钥匙,恐怕开锁的来这儿都得费一番脑筋。 如意依次打开了三道铁门,最终让那个阴瘆的屋子呈现在二人面前。 春香跟在如意的身后,看着那灰暗的房间里,心里觉得发毛,拽着如意的胳膊,问:“姐,这……这里是干嘛的?” “干嘛的?药房呗。” 如意觉得春香的表现有些过了,不就是没开灯吗,至于吗? 如意把灯打开,屋子里豁亮了,眼前摆的却是一排排药架,还有药架旁堆积的各种古董文玩。 说起莫家祖上,是以卖药起家,在莫家人眼中,药是最贵重的东西,因而全都规规整整的用药柜装着。而那些古董文玩之类,有些价值的东西,却不及药品在莫家人眼中的份量,一般都像废弃物一样,随手堆积在地板之上。 如意见春香对这里不太适应,就笑着说:“这里不过就是没也人住过,又不是什么鬼屋,你用不着那么害怕吧?” 春香才算缓过来,如意一说“鬼屋”两个字,就又神情紧张了起来,拽着如意的手说:“姐,你要拿什么东西,拿完了赶紧走吧,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我感觉………这里太瘆人了。” 如意见春香小脸煞白的样儿,忍不住噗哧笑了:“至于吗?” 一边说笑着,如意一边蹲下身子,扒拉着窗帘下面那一堆古董。 说实在的,如意还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她真怕自己糊里糊涂的让人拣了漏,饶着便宜了别人不说,还得让人在背后骂自己是傻丫头。 就这个吧! 如意拿起了一个比拳头稍大一点的木雕,雕的是一个样子丑丑的,浑身上下黑褐色的罗汉。 在如意看来,这个东东,比起那些大大小小的,瓷器、青铜器、象牙、玛瑙、珊瑚之类的,这个算是相貌最磕碜的一个了。 先拿这个东西试试吧,卖不出去再换一样呗,总比咱把好东西贱卖了强吧。 如意犹豫片刻,便找个黑塑料袋,把木雕装起来,对春香说:“走吧,陪我卖宝贝去。” 第五十一章,少一百块钱不卖 云城的古玩市场,跟那个全国闻名的药材市场都在同一条人民路上,离如意的那座小楼也只是几步路远。 如意提着那黑塑料袋子,刚一走进那个冬暖夏凉的古玩市场大篷子里,立马就被这里的玩家们给盯住了。 要知道,现在收藏都热了快三十年了,有价值的好东西都被人藏在了家里,除此之外就都摆在博物馆了。真东西,好东西,能在古玩市场里出现的少之又少。所以经营者和玩家们一旦看着新鲜面孔,手里还拿着东西,全都睁大眼睛,向这人行以注目礼。 今天如意出来并没有用那“决明换颜丹”,算是从头到脚的惊艳本色,惹人关注更是在所难免。而对于这种目光早就司空见惯的如意,只是想着怎么把这件东西卖出去,根本就没注意过别人烁烁的目光。 其实如意现在有些后悔了,且不说她从来没有出来卖过东西,没等占摊哟嗨呢,脸就先红了。她就是真把这个丑八怪木头罗汉卖出去,又能值几个钱了,恐怕一番出乖露丑,却又啥用都不顶吧? 如意和春香正在市场的人群中踟蹰着,突然有人冲如意喊了一声:“姑娘,手里提着什么东西?是不是要出手的?要是有想法,拿出来让我看看行不?” 如意没想到还真有人搭茬,抬头一看,是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身穿一套中式蓝绸长衫的老人,正迈着方步向如意和春香越走越近。 如意对那个老者说:“让您看看也行,不过我不懂这个,你可不能懵我。” 此言一出,把春香和老者都给逗笑了,哪有做生意先告诉人家不懂行的?这不是明摆着在示弱呢吗? 老者笑过之后,摇头道:“姑娘放心,我这么大年纪了,轻易不会做亏心事的,何况你那东西到底上不上眼还不知道呢,咱也不可能为个十几二十个籽儿的地摊货背个骂名吧?” V 如意一想也是,随手便把那个黑塑料袋递了过去,“那你看吧。” 老者却不接手,只是摇头说:“姑娘,还是请你把东西拿出来吧,万一到我手里是坏的,那我可就解释不清,刚才你也说了,人心叵测吗。” 原来这古玩市场里玩得最多的就是碰瓷了,随便一件贵重东西,易手了就可能有说词,所以这老者也是习惯性的慎之又慎。 如意把那个黑褐色的丑八怪拿出来,递到了老者的手里,老者接着的那只手很明显的向下沉了一下。 老者起初第一眼看到这东西时,没怎么在意,无非就是个老木雕而已吗,可接到手中,感受着这拳头大的一块木头的重量,一双混浊的眼睛立刻就放出了光,整个人全神贯注在手中这块木雕上了。 那老者看得仔细,又从衣服兜里拿出个放大镜,一分一毫的从底向上又从左向右的看着,看了一会儿,还把那块木雕凑到鼻子前边嗅了嗅。 老者这一嗅,表情就变得更严肃了,用手掂量掂量那块木雕,这才说:“姑娘,你给开个价吧。” 如意听他这么说,看起来自己这件东西还是挺入人家法眼。可她就不明白了,这么个丑八怪木雕有什么好的,老头还闻一闻,难不成上边有什么臭臭的味,这东西才是古董了? 没等如意说话,春香先开口了:“咱们俩对这东西不懂,您先给开个价吧。” “不懂?”老者一愣,向身边看看,原来老者接手这件木雕时,旁边就已经集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而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懂行的,老者也不敢胡说,只是伸出四只手指道:“姑娘,我给你四块怎么样?” “四块?”如意和春香一听这话全都泄气了,原以为这老者那么认真的上下打量这东西,这东西能值个几百几千的呢,可到头来人家才给了四块钱的“高价”,卖这点钱也就够坐两回公共汽车的,这也太浪费表情了吧? 如意说:“你给的也太少了吧?反正我不卖,反正我少一百块不卖。”她心里想,这东西就算再怎么难看,也不可能只值四块钱吧?那跟白送有什么区别了? 旁边有人听如意这么说,把目光又投向了老者手上的木雕上,问:“冯老头,你手上拿的是啥呀?人家跟你要那么多?” 原来那老者姓冯,市场里的人全都叫他冯老头。 冯老头不答那人的话,只是苦笑着对如意说:“姑娘,这东西是好东西,可也不能要出个天价来吧?我给你十块还不行吗?” 如意和春香彼此又看了一眼,也是相视苦笑,十块钱?也不行啊,这要回去跟别人讲,去一趟古玩市场,卖个古董卖多少钱?卖十块钱,那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呀! “不行,少一百块不卖!”如意伸手要去夺冯老头手里的东西。看得出来,这冯老头还真稀罕这东西,搂紧它退后一步,说:“姑娘,你这件东西是好东西,可价钱太贵了,哪有一口价就要一百的?怎么也得还个价吧?” “那要怎么还价?你才给十块钱。”春香替如意报不平。 这时旁边有人说:“姑娘,我给你五十,卖不?” 冯老头一听这话就急了:“王老板,你不对呀,凭啥人家搁这研究买卖呢,你过来插一杠子,这不明摆着撬行呢吗?” 那王老板紧盯着冯老头手里的东西,嘴里却说:“冯老头,你说的可不对啊,你给人家姑娘那么点价钱,还不兴别人加点价呀?” 如意听着来气,这姓王的中年人也不咋地,给的价钱也不多,就五十块,够干啥的呀? 正合计该不该把这块木疙瘩五十块钱卖出去呢,旁边突然钻出来个小伙子,指着那木雕对那冯老头说:“姑爷爷,要不你就买了吧,这卖东西的人我认识,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她的东西肯定没错。” 如意一看这人,认识,不仅认识,而且挺熟,正是张晓荷的第一任前男友----胡军。 如意曾经听张晓荷说过,胡军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她,而真正喜欢的是她萧如意。所以如意乍见胡军,整个人都呆住了,一张脸瞬间变得绯红,半晌才问:“胡军,你……怎么在这儿?” 胡军是个浓眉大眼的标准帅哥,而且一笑,嘴两边还会各多一个萌萌的酒窝,无论是谁,打眼一瞅,都会不由自主的对他心生喜欢。 自打张晓荷爆出“内幕”之后,如意也曾经暗暗问过自己,对这个男孩倒底是什么感觉,可能是接触久了的缘故吧,总觉得彼此像无话不谈的兄妹,真正要是往那方面联想,如意却总感觉不太适应,甚至于有一种隐隐的排斥感。 而胡军那张脸也渐渐染了红色,搓着手说:“我在我姑爷爷家住,今天我帮我姑爷爷守着生意。” 第五十二章,胡军是个苦命孩儿 √最新%3章M节上RT 说来话长,这胡军是个苦命孩儿,老爸早些年得了一场大病,不仅花净家中所有积蓄,为了救命还把房子都卖了。而胡军的妈妈,因为受不了这种没有一点希望的生活,干脆撇下儿子彻底消失了。 当年胡军才上小学,只身跟着一个卧床不起的父亲生活,他受的苦可想而知。慢慢的,胡军也就成了老师和同学们的救助对像,书费学费一路免到了上中学。 在胡军上初中时,卧床的父亲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胡军成了孤儿,胡家人丁凋零,最近的亲戚便是姑奶奶家,所以他也就一直由姑奶奶和姑爷爷收养着。 就在不久前,姑奶奶也去世了,胡军只能跟姑爷爷混了。 而这个姑爷爷冯老头,是买卖古董起的家,在云城的古董玩家里算是个前辈高人,手头不仅有两个专卖古董的大店铺,还能有几千万的存款,在云城应该是有钱一族了。 只是这个冯老头富是富了,可他这人心胸狭隘,自打在老伴过世之后,他听说了收养法和遗产法,知道收养的孩子跟亲生的儿女一样享有继承权,这让冯老头心里就不爽了,本来咱老冯家的东西财产,凭什么就非得分出一份白白给了老胡家人呢? 为此,冯老头渐渐地开始疏远胡军,后来干脆就把他当作伙计使唤。胡军这人性子随和又糊涂,也就从来没把这儿当回事。 此时姑爷爷冯老头听胡军说话的意思,卖这个木雕的姑娘还跟胡军认识,立马换了张笑脸对胡军说:“军啊,要不你跟你那同学说说,让她把这东西三十块卖我呗,我这手头周转的也就这么多了。” “你手头就这么多?我怎么不信呢?” 别说胡军不信,连如意和春香也不信呐,做古董生意满兜里就拿三十块钱周转?卖小白菜的也不见得这么寒酸呐? 胡军又说:“姑爷爷,你这么着我可替你张不了这个嘴,哪有一抹就抹二十的,那也太黑了吧?” 那冯老头一听这话,脸马上就黑了。一边的如意看着直觉得好笑,二十块算什么了,这么个破木头疙瘩,最多也就值五十块钱,就照你面子白给你姑爷爷了又能咋地了? 如意想到这儿张嘴就说:“胡军,不就三十块吗?我卖了。” 如意一旁的春香越听觉得这里越有岔头,等如意开口时,她想要阻止也晚了。 听了这话,冯老头异常兴奋,把那个木雕放在了胡军手里,对如意说:“姑娘够意思,走,我带你提款去。” 如意觉得奇怪了,咋给个三十块钱还得去提款呐? 如意正要跟着冯老头走,却不想胡军把他们给拦住了,他对如意说:“我不想欠你这么大的人情,二十块可不是小数目,在你眼里或许不算什么,对我来说,这个情我可都一辈子都还不清。” 如意越听越糊涂,干嘛呢你,说胡话还是说梦话呢?干嘛二十块钱一辈子还不清了? 正不明就理呢,人家胡军竟然把那个木雕放到了王老板的手上,说:“王老板,你不是说五十要了吗?今个儿这事儿我替我的同学决定了,你要五十要,这个就卖你了。” 王老板一脸的惊喜,他对胡军道:“没成想啊,你比你那姑爷爷可仗义多了。”说着,他也像冯老头那样,把鼻子凑到那木头疙瘩上嗅了嗅,又一脸陶醉的点了点头:“不过你那姑爷爷的眼力可是真没得说,是千年香,好东西!” 一边的冯老头早被气得火冒三丈,指着胡军骂道:“小混瘪犊子,我养了你十多年,你奶奶的跟我玩吃里爬外呀!看我不打死你!” 冯老头眼看一根拐杖已经落在胡军脑袋上了,这时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住手!” 如意春香以及看热闹的人都顺着声音看去,原来一个身着市场管理员制服的中年妇女,她指着冯老头道:“老冯,你别倚老卖老,说那些不着调的话行吗?我看你那个借光孙子做得就对,你说你,一抹就给人家抹二十,人家还是小军的同学,等以后小军见了人家怎么好意思呀?你那么大岁数的人,不要脸就不要了,小军刚大学毕业,你让人家小军也跟着你个老头子不要脸啦?” 这一顿夹枪夹捧的贬损,把冯老头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越想越有气,却不敢跟管理员对着干,反倒指着胡军道:“行,姓胡的,你早就过了十八岁了,咱们老冯家也容不下你了,从今儿往后咱们就解除收养关系,你自己去走你的阳关道吧!” 说完这句话,冯老头就气哼哼的钻进了人堆里。 胡军有些傻眼了,对着冯老头离去的方向发呆。那个市场管理员阿姨拍着胡军的肩头说:“现在惨了吧小军,无家可归了吧?” 胡军摇头憨笑:“我都这么大了,到哪儿不找个能睡觉的窝?” “要不,阿姨回头给你找个地儿?” 胡军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谢谢您了秦阿姨。” 如意越看越糊涂,心里想,这至于吗?胡军为了争我那二十块钱,跟自己的姑爷爷都弄掰生了?无家可归了?这也太滑稽了吧?如意上前一步,拿过王老板手中的木雕,递到了胡军面前,说:“你拿去吧,这个给你了,我一分钱也不要了。” 这个举动把胡军吓得一激凌,“别,那你不是在埋汰我呢吗?打死我我也不敢要哇。” “至于吗?”如意被他那吓得浑身乱抖的样子逗笑了:“不就是五十块钱的东西吗?都不够吃顿快餐的,至于让你吓成这样吗?” “你……真把,这个,当成五十块钱的东西了?”胡军的表情好奇怪,两只眼球都要掉下来似的瞪着如意。突然”噗哧”一声,胡军捂着肚子嘎嘎的大笑了起来。 如意莫明其妙,有什么好笑的吗?不是你们刚才说三十块五十块的吗?怎么这时候又笑话我了呢? 其实春香早就看出来这里有些不对劲儿,按说城里人再小气鬼吧啦滴,也不至于为了几十块钱掰脸吧?他们所说的一块两块肯定不是指普通的一块两块钱,而是这个圈子里的“行话”,特指一定数目的钱。就像在他们山区,买卖骡马牛羊也有个“行话”一样,“一毛”指的是一千块钱。只是春香不懂到底这里的“一块”指的是一百块钱还是一千钱,但她敢肯定不会是一块钱。 正如春香猜的那样,身旁看热闹的众人听到这二人的对话,全都哄的一声笑了起来。 那个市场管理员秦阿姨笑着对如意说道:“傻闺女,你真当你那东西那么便宜呐?那是沉香乌木,这么大块的,给你五十块钱你就卖呀?那一块是这里的行话,指的是一万,这东西值五十万呢!” 第五十三章,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如意第一次觉得自己好脑残,咋就没想到这里说的一块是一万呢!就算人家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为了十块八块的争个你死我活的呀? 其实我早就该看出来不对劲的吗? 如意使劲的埋怨自己,实在是糊涂得太过份啦。 在胡军的一路取笑中,如意跟着那个王老板到了银行,王老板把五十万转帐到了如意的银行卡上,交接完这一切之后,王老板抱着那块乌木沉香乐颠颠的先走了。 如意问坐在银行大厅里的胡军:“那你说,我那东西真的是沉香吗?” 胡军点头笑道:“当然是沉香啦,如果不是沉香,什么木头能值那么多钱呀?你不知道,你那件东西,还是难得一见的,极品乌木沉香!不管从颜色、比重、香气、雕工、年代上看,无一不是极品上乘。这件东西也就是在云城,要是拿到省城或京城去,我估计这东西还得多值个十几二十万的,像你要的那个价,卖个上百万也不是不可能滴。” 如意有些后悔了。 倒不是后悔她把东西卖得便宜了,她是后悔把那么好的一块沉香给卖了。 若是卖了别的什么东西,她倒不会怎么计较,而沉香不同,因为它也是药材的一种。 沉香有行气止痛、溫中止呕,纳气平喘的功效呢。 如意想,如果以后真的用得着那种药材,可就不一定找得着那么好的啦。 }K看q正I版*Z章Q|节…''上@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报答胡军,人家为了不让自己少卖那二十万,连住的地儿都没了,如意总不能一甩手转身就走吧? 如意说:“谢谢你胡军,今天要不是你,我和春香真不知道该怎么收这个场……” “别介,咱们是老同学,说谢字不就远了吗?”胡军又摆出常见的一副嬉皮笑脸。 春香对这个玩世不恭的家伙倒是一脸的仰慕,她很是担心的问:“胡哥哥,你没地方住……怎么办呀?”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嘛!”胡军一摆手道:“我有几个同学合租了一个公寓,今个儿先到他们那儿凑和一宿,肯定没问题。” 如意到提款机那儿提了一叠钱,塞在了胡军的怀里,说:“这点钱你先拿着,实在不够用了再跟我要,怎么说你也帮我把那东西多卖了二十万呢。” 胡军像接了个烫手的山芋,忙把那钱推了回去:“你这是干嘛?你不是明摆着在埋汰我呢吗?我收你的钱,那我还是人了吗?” 春香也急了,跟胡军道:“胡哥哥,你说什么呢?这跟是不是人有关系吗?你帮了我们的帮,难道我们不该帮帮你呀?你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干嘛还硬撑着呀?我求你了胡哥哥,赶紧把钱收了吧,别让我和姐为难了成吗?” 这个银行里的储户大都是古玩市场里的业主,认识胡军的也不少,此时眼见着胡军跟俩大姑娘为了那一把钱你推我让、拉拉扯扯的,看得胡军也不好意思,他也就只好收了钱,红着脸道:“那好吧,这钱算我借你们的,等俺有了钱,再连本带息还给你们。” 如意听了好笑,这个胡军最大的特点就是非常好面子,之前举债给张晓荷过生日就可见一斑。今个儿又为了面子,生生让自己姑爷爷没做成这笔生意。再说今天这事,别说是他姑爷爷,就是他亲爹,他这么整也得跟他急呀。 现在又说什么“连本带息还”,如意暗中摇头,谁又让你还了?你就是真想还,咱也没那个脸要呀。 三人出了银行,如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停下脚步问胡军:“我有个住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住。” “敢不敢去住?什么意思?”胡军笑问:“那里有女鬼吗?跟你一样美的女鬼?” 如意嗔怪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好,你说你说。”胡军勉强装出一副老实相。 “那里的面积太大了,整整有三层楼,每层楼都有二百来平,一楼是仓库,二楼是储藏中药的地方,三楼才是卧室………”如意看着胡军说:“也就是说,那么大个地方,只有你一个人住,我怕你会害怕受不了。” 胡军摇头说:“没关系啦,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怕这个呀?何况……你要怕我受不了寂寞,你可以过来陪我呀!” 如意听他一说话就下道,被气得不轻,追着胡军狠狠的杵了一拳,“再胡说,我这辈子也不理你了。” 三人一块来到了那个日本小楼前,胡军问如意:“你说的不会就是这儿吧?” “啊,是呀,怎么啦?” “这里可是云城有名的鬼屋呀。” 胡军说得一点没错,至打聋哑老人在这个小楼上跳楼自杀之后,这里就被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而且被人越传越玄乎,就成了云城著名的鬼屋。 “不敢住就算了,我还不稀罕你来住呢。” “谁说我不敢住了,”胡军大摇大摆的进了一楼的大客厅,说:“以后咱就住这儿了,看那鬼能把我怎么着?” 如意带着胡军春香上了三楼,这里有三间卧室,每一间卧室收拾得非常干净。 小妈妈韩嫣喜欢这里,每次和老爸一起来这边拿书时,总要上来帮着收拾收拾。 而如意也跟春香一样,感觉这里特别的瘆得慌,轻易不来这里。 所以,尽管小妈妈很长时间不来拾掇了,这几间卧室里依然是窗明几净,洁雅如初。 如意选了一间最大的主卧,对胡军说:“你就住这间吧。” 胡军进入房间,看见屋子正中摆了一张非常大的雕花木床,他躺在那床垫子上颠了颠,一脸陶醉的说:“靠,这么大的床,咱们仨一块睡上去也不会嫌挤呀!” 春香听他胡说,脸上立刻变得通红,如意气得跺脚,对春香说:“别理他,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 胡军见如意和春香要走,忙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问:“你们俩干嘛?把我扔这儿就算完啦?” 如意问:“不算完你还要干嘛?”她真怕他再说出来陪他睡之类的浑话,作势就要扁他。 胡军见如意瞪着眼睛,立时又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说:“算了算了,本来我还想请两位美女吃顿饭呢,看你这种表情,我也不敢开这个口了。” 如意说:“那你就免开尊口吧,反正我还有事,没工夫陪你吃饭。” 说完,如意就拉着春香的手往外走,胡军也不敢再说笑了,跟在二人后面追问:“如意如意,你真舍得把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借我住呀?别到时候丢了什么东西或者弄坏了啥,再赖我呀。” 这里除了二楼那些古董和中药是好东西,还都锁得严严实实的,连老爸和小妈都进不去。 而老爸萧淹听说如意要“开服装店”,早把一楼给腾出来了,现在一楼只摆着两架缝纫机和布料之类的东西,根本就不值几个钱。所以如意也就大方的说:“无所谓,只要你不把房子烧了,你在这里怎么折腾,我都不怪你。” “这可是你说的,从现在开始,我就把这儿当我自个儿家啦。” 如意一指楼上,说:“注意啦,是三楼,一楼和二楼不是。” 胡军点头:“我知道,这都铁将军把着门呢,我想让它是也不行啊。” 第五十四章,男人十个有八个是坏蛋 出了小楼,春香忍不住问如意:“如意姐,咱们这么做不太好吧?” “怎么不太好了?” “他帮我们那么大的忙……咱们总得……请人家吃顿饭吧?” 如意看着春香的表情里有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不禁严肃着说道:“我跟你讲春香,那个人油嘴滑舌的非常不老实,以后你必须给我离他远点!” 春香被如如意说中了心事,脸腾的就红了,手指绞着衣角说:“姐,你说什么呢?” 如意知道这个春香脸皮薄,再说就不太好了,只是道:“男人十个有八个是坏蛋,别看他刚才推三阻四的,其实能住在这里,把他都兴奋死了!” “他为什么兴奋呀?” “总能跟咱们见着面呀。”如意说:“他就是个人来疯,尤其是见着了女孩子,更像打了兴奋剂似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表现自己好了。 “你看看他刚才那样儿,满嘴胡言乱语跑火车,今天见着某个女孩长得漂亮了,马上就兴奋起来了,使劲儿的表现自己。等明天再看见别的女孩,兴许比今天还得兴奋呢。所以你别看他在你面前表现如何,你也得想想,他在别的女孩面前,表现得可能比现在还要好呢。” 如意对这个胡军有成见,当然是因为自己的闺蜜张晓荷了。 之前张晓荷说他暗地里喜欢她,如意就觉得这个胡军不咋地,就算你喜欢我,但你也不该拿人家张晓荷做“托儿”吧?你这么做,置张晓荷于何地?置我于何地? 在如意看来,男人太花心,像这个胡军就是一个例子,本来就守着一个,心里却还又想着一个,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本来如意对之前胡军的所做所为还挺满意的,但刚刚他在床上说了那句他不该说的笑话,让如意觉得有些后悔了,什么“咱们三个人睡在这床上也不会挤”,难道说你丫的还要左拥右抱不成?你也太跩了吧? 可之前的话已出口了,如意总不能马上变脸把他给撵走吧?现在她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敬而远之,当然也包括这个比她还要清纯的春香。 春香正听得认真,见如意不说了,这才问:“姐,咱们现在去哪儿?” 如意哼的一笑:“好人做到底吧,那屋子里连床被子都没有,你让人家怎么住呀?” 春香眼睛立刻亮了,直点头说:“是啊,还是姐姐想得真周到。” 如意白了春香一眼,转身说:“你当我是冷血动物呀?” 姐妹俩到超市给胡军买了些生活用品,又打电话给老爸萧淹,让他求两个书店里的工人把这些东西送到了小楼里,如意和春香为了避嫌就没再过去。 pe, 如意手里有了钱,就想着怎么去装修小楼的一楼,她找了几家装修公司,因为时近年底,工人们大多回家了,这些装修公司也都不想这个时候接活儿,把价要得特别的高,那些装修公司的经理还对如意说:“你要是想在春节之后开工,价钱还都好商量,现在肯定不行了。” 如意一想,自己再忙也不在这一时吧,何况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到时候还得停工。 再说那个胡军还住在那儿呢,有他在,如意做什么肯定不方便了,现在她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所以思来想去,也只能是过年后开工吧。 小妈妈韩嫣听说小楼里住进来一个男生,立时显出母亲该有的本性,先是偷偷问老公萧淹,那男孩怎么样?凭啥跑人家女生这里来住呀? 萧淹早在如意让他给胡军送东西时,就见着了胡军本人,一开始他也有韩嫣那样的担心,好好的一个女孩,没事领个男的到家里来住,那算怎么回事?尽管那个房子闲着,但万一让外人听说了这事,也好说不好听啊? 可萧淹接触了那个叫胡军的男孩之后,觉得这孩子挺豪爽的,长相也不错,而且也是师范毕业,这些都挺合萧淹的意。 后来又经过深入的一番了解之后,萧淹这才知道胡军是个苦命孩,而且他无家可归,还是因为给女儿出头。 所有一切都了解明白了,以萧淹的性格,别说让这个胡军住在那个闲置的小楼里,就是让这个男孩马上搬到自己家里,萧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而现在老婆问起了胡军的情况,萧淹理所当然的帮这个主观上已经认定的“女婿”做了一番夸奖:“你不知道这孩子有多好,他为人正直诚信、向理不向亲。明明知道买如意东西的人是养他的姑爷爷,还是把实价告诉了如意,让她少损失了二十万呢……” 韩嫣也早就听说了女儿如意卖了一块沉香木雕的事,在外人看来,这件事不算什么,我自己的东西我愿意卖,又能碍着谁了?可萧如意就不行了,她是她韩嫣的女儿!这么一块价值五十万的沉香,竟然出自云城副市长女儿的手里,即便是再没有联想的人,也会猜到这其中有什么不能见人猫腻。要知道,五十万可是许多老百姓一辈子都积攒不下的身家,竟然仅仅只是“官二代”的一桩“小买卖”而已!可以想见,这会产生多么恶劣的影响! 但这件事本来就不怪如意,是韩嫣怕如意真的在这个寒假干成了什么“买卖”,开起了服装店,再把多少人追着抢着要的,那么好的一个工作给弄丢了,所以才千方百计的让老公封锁她的资金,让如意的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枯萎在萌芽状态。 再说那栋小楼,如意早就继承下来了那里所有的一切,从没想过用那里的东西变钱花,现在如意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 当然韩嫣也和如意一样,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小楼里的东西会那么值钱,随手就能卖个五十万,韩嫣要是知道,她说什么不敢让如意做出这么件招摇的事来。 但事己至此,再去说什么反倒生分了母女之情,韩嫣思前想后,只能是三緘其口了。 现在韩嫣听着老公对那个男孩的描述,却是不以为然,在她看来,这个男孩哪是向理不向亲,分明是“向美女不向亲”。 如果如意不是长得那么美丽出众,那个华夏首富宁吉祥,也不可能为如意一掷千金,做出那么多不合常理的事,非要娶她不可。 (当然,韩嫣不知道如意“变身”的事,如果韩嫣知道了这个内幕之后,她可能就不会这么去猜度宁吉祥了。) 所以在韩嫣这个敏感的母亲看来,如意这个男同学很显然是另有所图,甚至是觊觎女儿的美色,不惜背弃养育之情也未可知。 韩嫣觉得非常有必要实地考察一番,看看这个男孩出现在女儿身边,会不会对女儿造成意想不到的伤害。 第五十五章,彻底的无可救药 韩嫣并没有只是想想而已,第二天正好跟市长一块出去做调研,中午工作餐只吃了两口,就抽空出来,直接就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小楼下面。韩嫣让司机等她一会儿,她下了车,拿出小楼的楼门钥匙,打开了那道最外面门的锁。 “吱”的一声,那道厚厚的防盗门被韩嫣拉开了。韩嫣站在一楼的门厅,看见正午的阳光透过落地大窗照了进来,使得楼里少了那种常见的阴森森的感觉。 走廊里的小马凳上正坐着个浓眉大眼的男孩,手里拿着个小刷子,正一下一下仔仔细细的刷着走廊木墙上的雕花,听见韩嫣开门的声音,他也不回头,只像自言自语的说:“又是装修公司的吧?我给你讲,别指望挣这份钱了,挣这份钱缺德丧良心呐!” 韩嫣奇怪,这男孩怎么会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句话呢?她觉得好笑,也不说明身份,只是接过话茬儿说:“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凭什么说我挣这份钱就缺德丧良心了?” 男孩仍旧不看她,仍旧仔仔细细的刷着木壁上的雕花,冷笑了一声说:“我们总是说,我们是文明古国。但真正能彰显文明古国的古建筑又有几处?看看咱们的云城吧,多有现代气息呀,恐怕你走出十条街去,也未必能看见这么一个有时间印迹的建筑吧?” 韩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仔细的打量起这个男孩来了。 从背影看,这个男孩的身体不胖不瘦,是那种无论身高还是体形都恰到好处的身材。 男孩的皮肤跟萧淹一样,都是略显古铜色。在韩嫣看来,只有这种肤色才能彰显出男人那种阳钢的气质,而那些“肤如凝脂”的,不过是小白脸罢了。 但这个男孩好像不太会打理自己,估计衣服好多天没洗了,皱巴巴的,上面还有不少的污渍。那双运动鞋更凄惨,灰土土的,根本就分辨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 如果不是有人事先向韩嫣声明,这个男孩是如意的同学,韩嫣肯定会认为他是一个未经允许,跳窗进来的流浪汉。 韩嫣听老公说起过这个胡军的身世,此时看见他的衣着,不由得暗暗摇头,要不怎么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呢,眼前这个孩子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我们装修的是里面,又不是外边,好像没什么大碍吧?”韩嫣继续扮演装修公司的角色,微笑着问道。 “没什么大碍?你竟然说没什么大碍?”胡军像被火燎着了屁股似的蹦起来,“你要知道,现在多少古建筑都是有名无实的空架子,就像一颗便便被涂得金光耀眼,等再剖开里面却都是些让人作呕的东西!难道你准备让这里成为那样吗?!” 韩嫣看着他激动的样子,越发觉得好笑,她依旧心平气和的说:“好像……我听说,这里装不装修,应该不是你说话算吧?” 韩嫣想,他肯定会说,他是这里主人的男朋友,他说话一样算数。 可没想到,那个胡军的脸却腾的一下子红了,迟疑了片刻,才点头说:“你说得没错,我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人,我没有任何权利去干涉主人的事。” “………但你,但你或许可以成为……她的主人呀?” 韩嫣觉得自己越说越“下道”了,这哪像个市长大人嘴里能说出来的话呀?可既然已经说出了口,韩嫣只好豁出去了,为了宝贝女儿,她甘心情愿自毁形象,“如果,你跟那个女孩成了一对儿,我想,她肯定会听你的。” “笑话,那不可能!” 男孩使劲的摇头,突然又像意识到什么,转过头白了韩嫣一眼,冷笑着问:“我跟你认识吗?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我和她之间的事?” 韩嫣说:“其实,有些话还就只能跟陌生人说,认识的反倒说不出口了----就像现在。我愿意,倾听你的倾诉。而且,我还会给你保密的。” 胡军转回头,又冷笑了一声,说:“女人能保密吗?我没听说过。” 韩嫣微笑不语地看着他,本以为这场交谈到此结束,再没有下文了,却不想胡军突然又像自言自语的说道:“其实跟谁说又能怎么样?这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 他直视着木墙,一脸神往的说:“谁都知道我在喜欢她,谁都知道我想接近她。可现实是,她的魅力太强大,而我又那么渺小,我们根本就不成比例,就像一位高大的女神和一位渺小的膜拜者并肩站在一块………” “你……把她比做女神?”韩嫣真的很意外,忍不住插嘴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胡军说:“被暗恋的人总会被暗恋她的人比成神的,难道………你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没有。”韩嫣实话实说,在她的眼里没有人可以被称作神,而且这个世界也不存在“神”。 胡军摇了摇头,说:“那你一定没有刻骨的爱过,或者说,你对你爱的那个人爱得还不够深刻。” /xG*, 韩嫣挑了挑眉梢,说:“我愛我身边的人,但我爱得理智,我不可能把一个好好的人当做神来膜拜。” 胡军仰起头,喃喃的说:“可那时我一直都是那么傻,我一直都不那么理智,我宁愿让她成为我的神,成为我的主宰………可连这个愿望,都是痴心妄想………” 长叹一声之后,他又自说自话:”本来这一切都快被时间清洗得了无痕迹了,我和她本该两两相忘于江湖,再相见时不再相识了。 “可命运总在跟我开着玩笑,让我们的生活轨迹又一次彼此相交,我竟然成了她的一个寄宿者……… “你说我能怎么想?异想天开让她喜欢上我这样一无所有的人?那太可笑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我甚至都不知道,在她面前该怎样表现我自己。我想让她认为我不是对她异想天开的那个人,还好,这一点我做得很到位,她已经很讨厌我了。” “她很讨厌,你了?”韩嫣越听越糊涂,“你说,她讨厌你?” “是啊,”胡军苦笑一声,说:“从她的眼神中我就能看出来,她不仅从来都没喜欢过我,而且她对我一直都抱有偏见,她认定我不是个好男生,喜欢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其实,她不知道,也只有在她面前,我才会这样,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就像她的存在,触动了我的某根表现神经,我像被提着线的木偶,非要表演一番才会甘心………可结果,只会看到她厌恶的表情………” 胡军说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他看了一眼韩嫣,粲然一笑:“你不像是来看装修项目的。” 韩嫣也笑了问:“那我像什么?” 胡军说:“你像个来听故事的。” “哈,我像个听故事的?” 韩嫣觉得今天的事的确很好笑,她背着手向客厅纵深踱了两步,又转过身说:“没错,我喜欢听故事,无论谁的故事我都喜欢听。 “但你和她的故事让我……感觉很意外,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自卑。我觉得你很好啊,为什么不在她面前改变自己呢,壮起胆子,去追求,去争取呢?” 胡军坐在了窗台上,像是很疲惫的摇着头,说:“那不叫自卑,那叫有自知自明。我和她是两个层面的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我根本就没有资格,也没有可能去跟她发生什么,所以还是算了吧,我没那么好的命,还是别再痴心妄想了吧。” 听到这里,韩嫣竟然有些恨铁不成钢了,她说:“很多事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如果连你自己都这么想,那你只能是彻底的无可救药了。” 第五十六章,满嘴跑火车 如意把自己的古玩市场卖古董的故事,以微信的形式向萧楚儿复述了一遍,这引起了萧楚儿极大的兴趣:“这么说,你有一个藏宝室了?介不介意让我去参观一下呢?” 如意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间也有些犹豫,但她也只是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便答应了下来:“好啊,我随时欢迎。” 如意想,这件事若是换了别人,百分之百不行,但萧楚儿又另当别论了。你想,人家到手的价值要好几百万的豪车都不动心,会觊觎你那点看着灰头土脸的东西呀?虽说那些东西或许能值俩钱,但也赶不上豪车吧?让萧楚儿看看无所谓嘛,如意觉得自己再多想,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天正好两人都有空,便约好了在那个小楼前碰头。 萧楚儿是个守时的人,刚吃过午饭就来到了这里,她看见那小楼前停着一台黑色的轿车,并且那小楼还洞开着铁门。 如意应该先到了吧? 萧楚儿信步走进了小楼里,却看见一个长相恬静的女人,和一个衣着拉塌的小帅哥,正一个站在大厅中央,一个坐在走廊的窗台上,在相距远远的交谈着什么。 萧楚儿听到那个女人好像在对那个小帅哥说:“那你只能是彻底无药可救了。” 萧楚儿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刚要说句对不起,尽早退出去,不想那女人却先开口问道:“你找谁?” 萧楚儿觉得那个女人身上有一种让人压抑的气势,让她像是领导干部。 而她对自己误闯别人家里,正感到心虚,便下意识的对那个很像领导的女人说:“我…我找萧如意。”接着她又画蛇掭足的来那么一句:“我想我可能是走错地方了?” 那个衣着拉塌的男孩说:“没错,你没走错,这里是萧如意的地盘,不过你来的不是时候,萧如意她不在。” 萧楚儿看着吊儿郎当的那个帅哥,眼睛亮了一下,忍不住问:“你,不会就是胡军吧?我听如意提起过你。” 胡军听她这么说,倒觉得挺意外的,他本来绷紧着的脸上立刻闪现出一丝光彩来,他挑起眉梢问:“她提起过我?她怎么提的?你跟我说说呗?” 萧楚儿觉得这个胡军挺有趣,单单一两句话,就显现出了他那顽皮的本性,如意所言不虚,这个胡军还真就是她所描述的那样。 “如意说……”萧楚儿故意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说:“我要说了你可不能生气,你要是生气了,我就不说了。” 胡军被吊足了胃口,直说:“我不生气,你说吧。” 萧楚儿没听如意说起过韩嫣,当然想不到面前这位只比她大了十来岁的女人,就是如意的妈妈。 萧楚儿以为这个女人与此无关,只是看了一眼,便毫无顾忌的对胡军道:“如意说你是个人来疯,尤其是见着女孩,就特别的兴奋,满嘴跑火车,喜欢胡说八道。” 韩嫣听了差点没笑出声,看出来这个胡军联想得没错,自己女儿还真就讨厌他。 可这个女孩又是什么来头?人家满嘴跑火车,她可倒好,开始“满嘴跑高铁”了。有这么替人家传话的吗?你不看见天下大乱,你于心不忍是怎么着?! 胡军”哈”的一声自嘲的笑了:“说得一点没错,这是她评价我的口气,这个评价我照单全收了。” 一旁的韩嫣却皱眉问萧楚儿:“请问,你是哪位?” 萧楚儿不喜欢有人居高临下跟自己说话,何况还是这么个素不相识的人,她觉得这是对她的人格的污辱。 萧楚儿哧的一笑,用相同的口气回敬道:“对不起,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能否先告诉我,你是哪位呢?” 韩嫣刚要开口,一旁的胡军却抢着说道:“她是装修公司的,过来看看工程。” 萧楚儿也听如意说,要把这里的一楼变成她和春香的服装店,经胡军这么一解释,也觉得好像应该是这么回事。 不过她还是有些怀疑,只觉得这装修公司的人的衣着打扮也太正统了吧?怎么有点像才从大会堂里出来的似的呢? 萧楚儿听如意跟她说过,这个胡军满嘴跑火车,这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因而萧楚儿留了个心眼,胡军的话切不可全信。 萧楚儿仍然客客气气地,向韩嫣证实着胡军刚刚所说的话:“姐姐,你真是装修公司的?” “她怎么是装修公司的啦?”突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萧楚儿回头一看,正是迟到的萧如意。 只见萧如意小鸟依人似的靠在韩嫣的身上,抱着韩嫣的胳膊说:“她是我的妈妈好不好?你们都什么眼神呀?” 萧楚儿和胡军被这句话惊得一个差点没掉了下巴,一个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还怪我们什么眼神,是你这个妈妈太年轻了好不好?不知道的还当这位是你的姐姐呢! “你说……她是,你的,妈妈?”胡军生怕刚才自己听错了,又证实了一遍。 韩嫣没想到自己来得实在太不巧了,今天不仅很少在小楼露面的女儿竟然来了,而且自己的身份也这样轻易的暴露了。更让她后悔的是,刚才自己还和那个胡军说了不该说的话,刚才她还怪人家萧楚儿“满嘴跑高铁”,现在她已经开始怪自己“满嘴跑火箭”了。 “没错,萧如意是我的女儿,我是萧如意的妈妈。”既然已经暴露了,倒不如敞快一点吧,韩嫣冲着胡军很是慈祥的一笑。 她又笑着说:“我只是顺路经过,单位还有一堆事要忙,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着韩嫣就要离开,如意拽着她的胳膊,凑着她的耳边问:“说吧,你到底干嘛来了?有什么企图和阴谋?” 韩嫣也跟她咬着耳朵说:“是有点企图和阴谋。我是想过来看看你的----男朋友。” 如意急得跺脚,皱着眉小声对她说:“你别瞎猜,他不是!” 韩嫣刮了一下如意的鼻头,笑着说:“瞧你急的,妈都知道啦。” 如意送走了妈妈,刚一回身,萧楚儿就问:“你妈妈是做什么的呀?有奥迪坐,还有司机给她开车?” 如意看了一眼身后,胡军仍在傻傻的发呆,她想了想才说:“暂时保密,等以后你自然会知道了。” 萧楚儿心里有几分不悦,用得着吗?还暂时保密? m+ANT 如意给胡军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身边的萧楚儿,胡军忙把手伸出来,笑嘻嘻的说:“你好,久闻大名。” 萧楚儿却没有跟男生握手的习惯,仍然把手背在身后,抬着下颔问:“你好像用词不当了吧?我哪有什么大名让你久闻了?” 胡军说:“当然久闻大名了,今年这届分配的师范生里,早就传说有一对‘绝代双萧’啦,一个是尽人皆知的‘香屁公主’,一个是天下知名的‘冰雪皇后’吗………” 一听胡军这话,如意立马就火了,”香屁公主”这个外号早就淹没多年了,连如意自己都快忘了,而今又被胡军这张臭嘴提起来,她又如何不气?当场她也不顾淑女形像,双手作爪状直奔胡军挠去。 一旁的萧楚儿奇怪如意为什么会如此激动,待那胡军大喊:“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时,她才算明白,原来所谓的“香屁公主”,指的正是萧如意呀! 这起的什么外号呀?还“香屁公主”?难道放屁真的能是香的吗?一想到这儿,萧楚儿也禁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第五十七章,怎么到你这儿什么都是假的啦? 如意打心眼里讨厌这个胡军。 尽管人家胡军帮她少损失了二十万,但她还是讨厌他。尤其是讨厌他那张没把门的臭嘴,还有见了女生就神神道道不知东西南北的兴奋样儿。 所以到现在她还在后悔,后悔自己把这么个讨厌鬼给招来这儿来了,还真不知道将来怎么去消路这尊难以送走的大神呢。 如意告戒胡军禁止靠近她们俩,这才把萧楚儿带到了本来是上着锁的二楼。 萧楚儿对二楼里瘆人的阴暗没像春香那么敏感,只是觉得这里像个藏宝阁,装药的架子旁到处摆着各种青铜瓷器,好像那些东西都是什么垃圾破烂,是要准备随时丢弃似的。 "v% 但如意看得出来,萧楚儿和胡军一样,也是个“行家”。尤其萧楚儿对瓷器感兴趣,她拿着一个青色的荷叶边瓷碗,大惊小怪的说:“我的天,你不至于吧?这么好的汝窑,竟然就这么随地放着,这要是不小心一脚踢坏了怎么办呐?” “怎么办?凉拌呗。”如意还真没怎么在乎这个,她只在乎这东西能值几个钱,“你要是明白,就给我估估价,这么个破碗能值多少钱呐?” “破碗?”萧楚儿苦笑:“这东西要是真的,都得值大几千块!” 如意问:“什么大几千块?你说的是行话,还是实价呀?” 几天前如意已经领教了古玩市场里的“行话”,可把她给折腾傻了,一万非得说成一块,让她在那里出尽了洋相。 但也幸亏人家说的是“行话”,不然就凭如意对古玩的认知程度,人家冯老头要是不说给她“四块”,直接说给“四万”,估计她二话不说就把那个上好沉香乌木雕给卖了。 萧楚儿笑了:“当然是行话了,不然就是大几千块,你买这么个仿品也买不下来呀?!” “你说,这个东西要是真的,值几千……万?”如意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萧楚儿点了点头说:“当然了,也许还不只吧?我好像还听说,曾经有一件拍过上亿呢。” “那,这个会不会是真的呢?”如意觉得漫天彻地的钞票在眼前乱闪,忍不住问。 “不可能吧?满世界汝窖真品有记载的不过几十件,还都在各国的博物馆里藏着呢。你这个要是真的,那不得轰动整个华夏收藏界呀?” 如意听见萧楚儿这么说,本来澎涨的心一下子又瘪了。她虽说仇富,但不代表她不喜欢钱。如果有一大堆钱是自己的,干啥不好呀?她可以把这笔钱带到大瓦山,用这些钱把那里的学校变得像一中那样,多好呀? 可现实还是挺残酷滴,正如萧楚儿所说,哪有那么多真汝窖出现呀?如意拿出手机,对汝窖这个词百度了一下,才知道,整个世界上也只有六十几件汝窖瓷器,而且大都在博物馆里收藏着,在民间的屈指可数,少数几件曾经拍卖过,但拍卖价都得达到几千万或是上亿。所以说,她这件随地摆着的东西如果真是汝窖,那太阳八成也得从西边冒出来了。 萧楚儿说:“其实你别看这东西不是真的,但这是件老仿,仿得梃真的,能值个一两块。” 萧楚儿放下那碗,又拿起了一个牡丹花瓶,看了看,又翻起瓶底去看底款,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这东西要是真的,也不比刚才那个碗便宜。” “这是什么?”如意看这瓶子比刚才那碗好看,就问:“这是汝窖吗?” “当然不是了。”萧楚儿被如意这傻蛋问题逗笑了,“你听说过汝窖上面画这么多花的吗?! 看起来如意是真不懂,有必要给她普及一下文物古玩知识了。萧楚儿说:“那汝窖是宋朝时的,这个是清朝的。这是官窖器,康熙款,如果是真的,那也得值个几千万。” 如意好笑:“怎么到你这儿啥都是假的呀?” 萧楚儿说:“那要是你这里的东西都是真的,你不得抖大发啦?这么多东西得值多少钱呐?” “照你这么说,上回我是运气好,随手拣个难看的,反倒是个真的了?” “有这个可能。” 萧楚儿一本正经的说。 天气本来就冷,这里又不像一楼三楼那样有取暖设施,再加上萧楚儿体质单薄,早被冻得瑟瑟发抖了。如意也有些受不了了,问:“要不咱们走吧?” 箫楚儿虽然还有些恋恋不舍,但听如意这么说,也只好跟着如意出了这个房间。 如意一边锁着门,一边问萧楚儿:“你怎么对古玩知道这么多的?” 萧楚儿说:“你别笑话我成吗?我知道的还算多?” 她说:“我爸爸喜欢这个,时间久了耳濡目染,我也渐渐的知道了一些,不过都是些皮毛,从来还没敢出过一次手,买过一件东西呢。” 说到这里,萧楚儿打了一个喷嚏,忙翻出纸巾去擦鼻子。 如意从包里翻出个药盒来,递给楚儿说:“这玉苓丹,治受害感冒很灵的,用不着吃,放在鼻子底下嗅一嗅就好了。” “真的吗?”萧楚儿有几分不信,她接过药盒,打开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立时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鼻孔直冲向脑海,本来还堵塞着的鼻子一下子就变得通畅了。 “咦?这药这么好使呀?”萧楚儿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如意洋洋得意的点了点头:“那当然了,本小姐的神药能不灵吗?”又说:“这个玉苓丹给你了,你可别把它不当宝贝呀,这种药的配方早就失传,而且有很多原料现在都找不到了。” 萧楚儿犹豫了一会儿,问:“如意,我看见刚才那个房间里摆满了药柜,应该有几千种药了吧?是不是治什么病的药都有呢?” 如意点头说:“差不多吧。” “那………有没有治疗昏迷的药呢?” “昏迷?”如意眨着眼睛问:“是什么样的昏迷呀?” “就是……受到惊吓之后,人就一直昏迷不醒了。”萧楚儿期期艾艾的说。 “有啊。” “那……灵吗?” “当然灵了。”如意兴奋的说:“我这里有一种药叫‘温阳缓神丸’,是专治受惊昏厥的,很灵的。” 如意说到这里,又迟疑的问萧楚儿:“你要给谁治病呀?” 萧楚儿说:“我妈妈。” “你妈妈?” 萧楚儿点了点头,眼圈一下子变得红了。 这还有什么说的,虽然那“温阳缓神丸”也是秘方绝版,留传至今也仅剩下十粒不到,可需要用药的是萧楚儿的妈妈,如意就算是只剩一粒了,也得拿出来呀! 如意二话不说,又打开了那道门,说:“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拿给你。” 第五十八章,他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萧楚儿一直不愿提起自己的妈妈,因为她觉得那是她的耻辱。 萧楚儿有一个长相出众,却不安份的妈妈,名叫何诗瑄。 何诗瑄从中学开始,就一直都是同学们眼中的校花,后来被同样相貌出众又有才情的萧俊杰,也就萧楚儿的爸爸追上了,两人郎才女貌成就了一桩好姻缘。 本来这一切都该是“王子与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结局,可何诗瑄的不安份把一切都弄乱了。 在萧楚儿不到三岁的时候,何诗瑄爱上了一个人渣,使得犯了糊涂的何诗瑄做出了背叛萧俊杰的事,后来一切都暴露了,萧楚儿的爸爸妈妈就此分道扬镳,成为了陌路。 而后他们各自又都重新组建家庭,因为何诗瑄背叛婚姻在先,所以萧楚儿由萧俊杰来抚养。 萧俊杰为人本份,又深爱女儿,再婚之后,也像如意的爸爸一样,立志不再生育,所以萧楚儿一直都是萧俊杰的掌心肉,对她呵护有加。 那个何诗瑄就不同了,再婚之后就一直都没再管过女儿,萧楚儿在二十岁之前甚至不知道自己有过这样一个亲生妈妈。 而二十岁那年,一个新闻彻底打乱了萧楚儿的生活。原来何诗瑄爱的那个人渣,一直在对她实行着残忍的家暴,何诗瑄被那个人折磨得全身只剩皮包骨头,最后干脆就昏迷不醒了。 电视台播出了何诗瑄的悲惨经历,有人才偷偷的告诉萧楚儿,那个惨剧的主角,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萧楚儿背着爸爸,偷偷的去医院看了那个在病床上昏迷的妈妈。 萧楚儿受到了很大的震动,当时妈妈早已经没人看护了,妈妈的父母也都早早过世,那个催残她的人渣被关进了监狱。而妈妈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甚至于连住院费都是医院出于慈悲减免的。说妈妈是在苟延残喘,一点都不为过。 尽管萧楚儿听说了妈妈从前所做的错事,但她依然不忍心妈妈就这样无依无靠、凄凄惨惨的过完残生。为此萧楚儿偷偷的担当起了女儿的责任。她还在上学,根本就没有什么经济来源,便开始到各酒店里去演出拉小提琴,因为她的形像好,再加上从小就琴艺不俗,不比专业的差多少,所以各个酒店也喜欢用这个女孩。 但萧楚儿不希望这件事被爸爸知道,怎么说是妈妈对不起爸爸在先,而且爸爸养育了她这么久,她反倒去偷偷照顾从未照顾过她的妈妈。她怕爸爸受不了,编造了很多故事,其中就有和岳海涛在一起的那个虚构的桥段。 岳海涛曾经在萧俊杰的学校实习过一段时间,萧俊杰很欣赏岳海涛,觉得这个孩子学习和工作都很认真,又有上进心,一直想把他和女儿撮合一起。 而萧楚儿又是爸爸的心头肉,至打到了六中实习之后,萧俊杰就轻易不让女儿离开他的视线。萧楚儿为了腾出时间演出和照顾妈妈,就借口跟岳海涛谈恋爱,至使她和岳海涛各取所需,一个有了自主的时间,一个又能够留在六中。 只是后来,又出现了去大瓦山支教的事,打乱了萧楚儿的计划,她不能丢下无人照看的妈妈,跟着岳海涛一走小半年。无奈之下,本性独立的萧楚儿第一次扮演了娇宠的角色,跟爸爸撒娇耍赖,说什么也不去那种地方。爸爸萧俊杰也宠爱女儿,便依了她,给她开了病假。 现在萧楚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如意讲清楚了,如意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问萧楚儿的家事,她都是那样讳莫如深,原来这里边还有这么多的难言之隐呢。 萧楚儿的妈妈住的是云城城边的一处公立县级医院,离小楼这里有二十多公里远,此时已经是下午,赶过去也得很晚了,而萧楚儿晚上还有个场子要赶,所以她和如意定好了明天一块儿去那个医院。 如意送走了萧楚儿,没心情再答理那个胡军,也没上三楼,干脆打车回家了。 晚上韩嫣把如意叫到她的房间,开门见山的对她说:“那个胡军,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怎么样?他是不是个大坏蛋呀?”如意抱着胳膊问。 她倒真希望老爸小妈对这个胡军有意见,然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撵这个讨厌的胡军走了。 她可以对他说:“是我爸我妈不想让你住在这儿,可不是我在忘恩负义呀。” 如意想,小妈妈也肯定会和她一样讨厌他的,单凭他那油嘴滑舌的样儿,估计是个女人都得烦他。 可小妈妈说出来的话很让如意意外,她说:“他不错啊,长相英俊,学习也不错,为人也挺正派的----你卖沉香的那件事就是证明吗。而且我还知道他从小受过不少苦,像这样的男孩最懂得体贴人了………” “妈妈妈……停,停,停!”如意做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问:“妈,你什么意思?看上他了?” 韩嫣气得一拳杵在如意的肩头上,“你胡说什么?是,我替你,看上他了!” “天呐,你还说我胡说,我看你在胡说呢,你让我跟那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像。”韩嫣严肃的说:“那个人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心里在乎你,再一紧张,就变得口无遮拦了。 “其实很多男生都是这样,他们只要是喜欢某个女生,在那个女生面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就像……就像当初你艾叔叔………如果他不是在我面前说错了话,那我也不可能当上你的妈妈了。” 如意一笑:“那照这么说,我还得感谢艾叔叔呗。” 韩嫣嗔怪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也跟你说正经的呀。”如意歪着脑袋说:“反正我不喜欢他,你可千万别瞎联想。”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吗。”韩嫣语重心长的说:“你都这么大了,还一直没谈过恋爱,你知道我跟你爸心里有多着急吗? “再说了,你把一个大男生安置到自己的房子里住下来,就是没有那种事,外人会怎么想?倒不如先给他点好脸色,试着交往交往,万一能行呢?” “百分之百不行!”如意叉腰道:“妈,难道你的女儿就那么逊?非得让你们帮我张罗,才能找到男朋友?” 韩嫣忙把女儿按回沙发上,笑道:“当然不是啦,我女儿是什么样档次的人我能不知道?连那个华夏首富来追你,你都没看上,还用得你爸和我来帮你张罗呀?” 她指着如意的鼻头说:“我这儿只是给你提一提仅供参考的意见。” 韩嫣顿了顿,又慢声细语的道:“说起那个宁总,也真算是个人中的龙凤了。但有的时候人若是太强势了,身边的人就要遭殃,就像太阳出来了,明明星星挂在天上,也看不见它们一丁点光。到时候你跟他一起,只能是被他的光辉覆盖,最后恐怕这辈子,你都没有机会抬起头了。 “但那个胡军就正好相反,财产、事业、工作……他什么都没有!但是,在我看来,他是一支潜力股,凭他的学历和正直的为人,他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看正版*章X\节上 “而且,他比那个宁吉祥爱你,你在他眼里是可望不可即的星星月亮,反之,你在宁吉祥眼里,或许只不过是围绕在他身周的一颗卫星罢了。 “记得你小时候,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李娃传》吗?李娃证明了一个真理:女人可以毁灭一个男人,也可以成就一个男人。而女人唯有成就了一个男人,她这一生才是真正有意义的。如果女人这一辈子只是做男人的附庸,在我看来,她这一生根本就没活过,倒不如死了干净。” 第五十九章,只要你能演好这出戏 如意当然对《李娃传》印象深刻,不仅小时候听小妈妈讲过,后来上师范时也学过那篇古文,她记得是唐代白行简写的一篇传奇小说。 传奇嘛就不是真事啦,而且故事的主人公----李娃的职业还是个名妓。所以如意觉得,小妈妈拿名妓跟自已做比,也太不咋地啦,是准备让俺改行吗? 当然如意不敢这么问小妈妈,那不是成心找扁呢吗?她只是腹诽,心里嘀咕嘀咕,想想倒把自己给弄脸红了。 这件事,如意不置可否,小妈妈的道理也深入浅出说得差不多了,再说就狗尾续貂画蛇掭足啦,剩下的就全凭女儿自己理解吧。 如意理解得挺透,听了小妈妈的话,对那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又有了新的看法,不过她还没有到了那怀春怀得受不了想去倒贴的地步。反正他一直住在那儿了,本宫收了他,不过是招招手罢了,不急不急。 翌日萧楚儿给如意打来了电话,让她到云城城东的曙光公园去找她。 如意这才想到要陪萧楚儿去看她妈妈,可为什么要到曙光公园去找萧楚儿?这让如意百思不得其解,去公园和看妈妈应该没什么关联吧? 打车去公园的半路上,手机上又打进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如意坐在出租车里对着那个乱颤的手机发了一阵呆,看对方不依不饶,也只好接通了。 “喂,凭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听那气势汹汹的声音就知道是那个宁总。 “我接了。”如意说。 “可你没有马上接!” “我该你的呀?我还是欠你的?你算老几我接你电话,我还得马上接?” 前面开车的司机估计剛才对如意的印象不错,可听如意现在发话,那位司机不禁暗暗摇头,人心不古,淑女难觅呀!看着挺美滴,咋说出话来就这么破马张飞了腻? “………对不起,你可能忘了,你有一个朋友,在我的云城分公司当副总裁。”宁总气定神闲的说。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觉得她的工作不太出色,不该继续留在那个位置上……” “你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想让你帮帮她,如果照你的面子,我还会让她多实习一段时间,或许她真的会胜任那个职位。” “放屁!” 此言一出,吓得司机的屁股都欠了起来,一双眼睛对着后视镜,不住的打量着身后这位美女。 “………你说你有钱有势的,非得找我这么难看的人,你不会是有病吧?”如意咬牙切齿的问。 “你不难看,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 “拉倒吧,你糊弄鬼呢吧?” 如意说:“傻子才信你的话呢。说吧,你到底有什么阴谋?咱们把话往开了说吧,你只要说明白了,我或许还能帮你,你要是总这么阴阳怪气神头鬼脸的,我可就彻底不理你了。”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如意以为对方挂机了,刚要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看,对方却突然发话了:“你猜对了,我是有阴谋………” 如意坐直了身子,眼睛亮了,心想,小样啵,让我猜着了吧? “那说吧,我兴许能帮到你。” “我妈妈……你还记得她吗?” 我、还、记、得、她、吗? 如意忍不住冷笑,我这辈子到死也忘不了的人里面,她必须得算一个。 我能不记得她? 如意一想到这个女人,她的牙根就直痒,手机也被握得嗄巴巴直响。 如意那能忘得了当初那个姓黄的女人是怎么对她的,她都快把她当“四害”之一给灭了。 当时要是杀人不犯法,可能如意早就被她给大卸八块再当速冻肉给卖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呀? 如意还清楚的记得她是怎么骂她的,她骂她是小婊子,骂她是狐狸精,骂她是把她儿子帶坏的坏女人! 所以,这个女人如意印象非常非常的深刻,深刻到每每在恶梦里,都能看到她的影子,听到她对她破口大骂。 但如意现在的心情还行,知道那个女人离她很远,她和她之间也不可能会有交集,因而她也没必要为她儿子提起她而激动,只是微微一笑,反问道:“怎么?是她有什么阴谋?” “不,她没有阴谋。”宁总说:“是这么回事,我妈妈觉得只有你,才配做她的儿媳妇,她想让我娶你。” “胡说八道!”如意气得坐直了身子,“你忘了我可没忘,当初是谁怕我把她儿子带坏,像避瘟神似的举家搬迁?現在又说我配做她儿媳妇,我怎么就不明白了,她脑残呀还是脑袋让门挤了,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啥时候又让她看中了呀?” 宁总明显对如意那句“脑残还是脑袋让门挤了”很不感冒,故意咳了两声,示意如意注意绰词。 o最‘p新章节G上|P8O “这件事有很多原因,我在电话里跟你讲不明白。”宁总道:“我想请你帮我,至少让她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好吗?” 如意倒有些可怜这个宁吉祥了,当年他当李源辉的时候,就受尽了那个女人的迫害,没有一点自己的空间和自由,现在他已经成人了,怎么竟然还是这样?! 要不怎么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呢?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应该有反抗呀,可这个宁吉祥丫的就是不反抗,一直就这么让那个女人压迫迫害着,还美滋滋的感觉良好呢,你说他到底是可怜还是可恨? “你是说,让我假扮你的女朋友,懵你妈?” 懵你妈?! 这话又有点听着刺耳了,连那个开出租车的司机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宁总却没太在意,只是“嗯”了一声,才又说:“是。” “有什么好处?”如意开始对这件事感兴趣了,她笑意吟吟的问。 “我马上给你的闺蜜转正,签合同,放年薪。”宁总说。 如意听了这话,暗骂自己糊涂,到现在为止,张晓荷才算个“实习副总裁”,没签合同,没放年薪,只是个不真不假的牌位在那儿摆着。 而她还自以为帮了她一个大忙呢,今天如果不是宁吉祥提醒,自己被人家涮了都不知道呢。 如意觉得自己跟他玩各种套路还是比较手生,毕竟人家一直守在风口浪尖上,自己却是“温室花朵”,他不是一个级别的呀! 看来这回又让他给拿着个短板,咱不能好人做一半,把张晓荷推到山尖上,一回头再眼睁睁看她落到谷底吧?这也不是她萧如意做人风格呀? “好吧,你说,怎么办吧?”如意豁出去了,不就是给他当回女友吗?又不是玩真的。 “今天晚上,我妈妈坐私人飞机来云城,只待一天,明天下午就走。----明天,明天我把合同和银行卡带着来接你。只要你能演好这出戏,这两样东西就是张晓荷的了。如其不然,张晓荷会马上被辞退,她什么也不可能得到,包括那台宾利。”宁总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 如意瞪着眼睛,咬了咬牙,这才说:“好吧,成交!” 第六十章,你说我又该怎么联想? 曙光公园到了,如意的电话也打完了。给完了司机钱,如意刚一推开车门,就看见被冻得瑟瑟发抖着的萧楚儿,和穿着一件旧大衣灰头土脸的岳海涛。 “你怎么在这儿?”如意觉得奇怪,本来眼看着没几天就过年了,岳海涛应该在他的大瓦山徐家镇才对,怎么会突然跑到云城来了呢? 岳海涛的脸明显红了一下,倒是萧楚儿站过来替他说:“他和他母亲搬过来有一段时间了,就在那儿。” 一边说着,萧楚儿一边指着公园外墙的一处篷户区。 如意顺着萧楚儿的手指向那里望去,她知道那个地方,那里是云城市内唯一没有被动迁的老平房区,也是外地打工人员的聚集地。脏乱是这里的地理标志,只要是云城人,一提到曙光公园篷户区,几乎都得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为什么他要住到这儿?”如意觉得不可思议,看了岳海涛一眼,小声问萧楚儿。 萧楚儿也刻压低了声音的反问:“那你让他搬哪儿去住?” 她语气沉重的说:“岳海涛已经把农村那边的房子卖了,他实习之后就搬到这里来了。” 如意觉得萧楚儿似乎欲言又止,不禁问道:“你告诉我这些干嘛?他住哪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楚儿犹豫了片刻,这才说:“昨天我到了你那里,觉得你那里不错………” “你什么意思?”如意又不傻,萧楚儿刚说了开头,她马上就产生了联想,“你不会是想让他到我那儿住吧?” 萧楚儿低着头说:“如意你听我说,你看看你那么大面积的一座楼,只有那个胡军一个人住,而且你还说你跟他并不是那种关系。………有些事好说不好听,人家不知道的还当你金屋藏娇呢。 “岳海涛和他妈妈住进来就不一样了,首先他肯定会给你房租的,何况有他们在,也清白了你的名声,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 如意没想到萧楚儿会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跺脚道:“楚儿我给你讲,这事绝对不行!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讨厌他!我绝不可能让他住在我那里!” 如意觉得这事儿也太滑稽了,且不说这个岳海涛的为人如何,又怎样让她讨厌,单就说她身边的三个闺蜜,张晓荷、徐春香、再加上面前这位萧楚儿,哪一个不是跟这个岳海涛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连她萧如意,当初若是意志不坚的话,都兴许成了他的又一个女友。她又怎么能傻了吧叽的把他往自己身边安置?别的不说,单就这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让她头大呀! 萧楚儿没想到如意会把话说得那么绝,但她还是抱有一线希望,仍旧小声说:“如意,就算是你在帮我总成了吧?你不知道岳海涛现在住的环境有多艰苦,不光没有取暖设施,还是好几家用一个厨房,那个小屋里冷得像个冰窖……海涛的妈妈身体又不好,我怕她经不起这么折腾……” 如意皱眉沉默了一会儿,終于还是硬起心肠摇头说:“不可能,我又不该他不欠他的,凭什么非得让他住我那儿?” 她又对萧楚儿道:“你也是的,什么事也不经大脑多考虑一下。他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替他着想,他想过你吗?他不过是一直在利用你好不好?” 萧楚儿可能是怕岳海涛听到她们俩人的对话,把如意又往公园门口处拉了拉,这才说:“这件事我是没考虑太多,我只是想,胡军都能在你那儿住了,岳海涛应该也可以吧。既然你不同意就算了,全当我没说。但我求你,你拒绝他的时候,至少得给他留点面子,他怎么说也是男生………” 如意暗笑,他也算男生?就差没卖身为“男妾”了! 但照着萧楚儿的面子,如意也就点头了,她回身走到岳海涛身前,对他道:“海涛对不起,这个忙我还真不能帮你。你知道齐阿姨在我们家当保姆,春香也要在小楼那里开服装店,到时候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尴尬,所以我还劝你算了吧。” 没待岳海涛开口,如意又说道:“要是用钱方面的,我还能帮帮你,用多少你只管提,我不会跟你要利息的。” 如意想的是,只要是让这个瘟神离自个儿远点,破点财也无所谓,反正现在“俺有钱”。 岳海涛摇头说:“不用不用,既然你那里不方便也就算了。是楚儿这么想的,你不知道,她这人就是爱多事。” 如意听着来气,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好心好意的替你着想,你可倒好,反倒把不是却都一古脑的推给了人家,什么叫“她这人就是爱多事”呀?人家不是在替你着想,人家凭什么要“多事”呀?这人真是太让人无语了。 如意和萧楚儿坐上了直达端县的大客车,车里的人不多,两个人选的位置也比较背静,如意见旁边坐位没有人,也就肆无忌惮的和萧楚儿聊起了岳海涛的事。 “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清楚岳海涛是什么样人呀?你竟然还替他着想?!” 如意本来不爱讲究别人,但为了萧楚儿好,她不讲究讲究那个岳海涛真不行了。 萧楚儿却一直都那么风清云淡,好像如意说的这件事跟她没多大关联似的,她笑了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而且你没说的,我也知道了。” 如意糊涂:“什么是我没说的?” “昨天我见到的那个女人。” 看%w正‘版q2章e节F上h# 萧楚儿说:“她是你的妈妈,还是云城的副市长。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宁总千方百计要追求你的主要原因吧?” 如意看着萧楚儿问:“这些都是岳海涛告诉你的?” “嗯,他刚刚跟我谈起过你。”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如意说:“我总是觉得,把父母的光环罩在自己的头上太招摇也太可笑了,我怕你笑话我。” “我能理解,你不就是想压低身价,与民同乐吗。” 萧楚儿摇了摇头又说:“可是,我对你的印象,一下子改变了许多。你那个小樓,和里面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找到出处了。” “什么意思?” “没意思。” 萧楚儿说:“你懂的。” “什么没意思你懂的?!” 如意有些激动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楚儿示意如意小点声,等她喘过了这口气,萧楚儿这才说:“不是我想的那样又是哪样?堂堂市长小姐,自己一个人就拥有了一个三层小楼,而且其中一层楼,就是用来藏宝的,随便从里面拿出个小木雕就价值五十万!你说我又该怎么联想?难道我该想到是你萧如意,白手起家,兢兢业业打下了一片江山,有了那么多财宝那么多的房产吗?” 第六十一章,宁愿人负我,不愿我负人 如意没想到萧楚儿会这样看她,在她眼里,她就是一个贪婪的小官二代? 可现实并不是这样的呀?至少不像她想的那样呀! 但怎么解释?如意此时有如吃天的老虎无从下口。 她本想跟萧楚儿讲一讲她跟聋哑老人的故事,可她知道这个故事也的确太像故事了,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估计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这个桥段,因为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实在太生硬,太离奇,太不可思议了。 算了吧,如意想,无所谓了,不管别人怎么凭空臆测,我不是那种人问心无愧不就结了吗?难道这事儿还能冤到法庭上不成? 见如意初时激动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而接下来,那股子火药味又像被空气给稀释了似的,慢慢就没了。萧楚儿有些奇怪,就问她:“怎么?已经无话可说了吧?” “不是无话可说,是不想跟你说。”如意有些堵气道。 萧楚儿也觉得刚刚话说得有些重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缓和,只得缄口不言,就这样,两个人第一次在一起出现了冷场。 到了那家冷清的县级医院,如意跟在萧楚儿身后,感觉这儿像在自己的小楼里那样阴森瘆人,而且这里要比那小楼还要破败得多,看着那走廊里已经泛黄的墙,和那红漆斑驳的水泥地面,以及那一扇早已分辨不出本色的灰土土的木门,如意怀疑自己来的不是医院,而是一个旧的停尸间。身处其中,如意不由自主的起上一层鸡皮疙瘩,而且上下牙还咯咯的直打架。 这里非常的冷清,不仅很难看到一个医生或护士,连病人也很少看到。比起城市里医院里摩肩接踵的热闹景象,说这里是个落败的停尸房一点也不为过。 萧楚儿看如意好奇的左右张望着,不禁好笑,说:“我刚来这里时也像你一样,觉得这里挺奇怪的,为什么一个医院会弄得这么脏,医生又这么少?等到后来我知道,这家医院本来就是做临终托管的,只要是冶不好的病人都送到这里来,让病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如意听她这么一说,整个人吓得都快缩成一团了,在经过开着门的病房门口的时候,如意都紧闭着眼睛,不敢往里看。 b首发7 萧楚儿看她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至于吗?” “能不至于吗?”如意说:“这里也太恐怖了,都要把人家给吓死啦。” 萧楚儿说:“人都有一死吗,我觉得做为健康人,我们还真得多来这种地方,因为这里能让我们敬畏生命,这里能让我们更好更认真的活着。” “别跟我讲大道理成吗?”如意紧紧攥着萧楚儿的胳膊瑟瑟缩缩的说:“我就是一辈子不来这儿,我也会敬畏生命,我也会好好活着。” 两人终于来到了那间病房前,萧楚儿在门口处对如意事先声明:“一会儿看到她,你可能会接受不了。” 如意苦着脸问:“你什么意思?是不是里面的病人很吓人呐?” 萧楚儿对她点了点头。 “那算了吧,我还是不进去了。”如意怯怯的说。 萧楚儿把头凑向她说:“那你在这儿待着我更不放心。” “为什么?”如意用惊悚的目光左右看着。 萧楚儿瞪着眼睛吓唬她:“你不知道,这里死了好多人,那些人死了以后,专欺负胆小鬼。你这么胆小,要是有个孤魂野鬼附你身上你可咋办呀。” 如意被吓得毛骨悚然,竟然把头藏在萧楚儿的怀里不抬起来了,嘴里直叨叨着:“我现在才知道你有多坏了,你太不够意思了,你是准备把我给吓死你才善罢甘休呀!” 如意被萧楚儿用衣服蒙着头进了病房,可过了好半天,那萧楚儿仍是僵直的站在病房中间,不动也不说话。 而且如意明显的感觉到,萧楚儿的呼吸和心跳都似乎变得沉重了。 “爸………你怎么来了?” 终于,萧楚儿石破天惊的问了这么一句。 爸?哪来的爸? 如意听着不对劲儿,忙把衣服掀开,却看见这个被窗帘遮挡着黑沉沉的病房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那个男人长得五官端正,文质彬彬,戴着一副深度近视镜,头发花白,看面相也该有五十来岁上下了。 那个男人正是萧楚儿的父亲,六中的书记萧俊杰。 萧俊杰儒雅的对女儿笑了笑:“你能来,凭什么我就不能来了?” “可………”萧楚儿欲言又止,盯着爸爸看了好半天才问:“您……不怪我吧?” “我不怪你。”萧俊杰站起身,走到女儿面前,摇了摇头说:“我觉得很安慰,我觉得你是个好孩子…………你做得很对。” 萧俊杰向身后望了一眼,又语气沉重的说:“宁可人负我,不愿我负人。她错得再多,但怎么说,她还是你的妈妈。你能这样做,正好证明了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你让爸爸很高兴。” 萧楚儿眼圈红了,垂下头时,泪水立刻就滴答着落了下来。 萧俊杰拿出纸巾为萧楚儿擦着眼泪,慈爱的笑道:“傻孩子,这还有外人在场呢,你就开始煽情,也不怕人家笑话呀?” 萧楚儿忙擦干了眼泪,冲爸爸笑着说:“爸,我给你介绍,这个是我的好闺蜜,萧如意。” 如意被萧楚儿推了出来,只好礼貌的对萧俊杰说了一句:“叔叔您好。” 萧俊杰点了点头,又扶着眼镜对着如意上下打量着说:“我以为我女儿长相就够漂亮的了,没想到你比楚儿长得还漂亮呀。” 如意羞得脸上现出了桃红,旁边的萧楚儿跺脚道:“爸,有您这么夸人的吗?这不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萧俊杰呵的笑了一声,又对如意说:“你也姓萧,这么说几百年兴许咱们还是一家子呢,你和楚儿缘分不浅,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这份友情啊。” 这萧俊杰可能是当惯了书记的缘故,随口说出的话都像做报告似一板一眼,滔滔不绝,又让人不得不垂首躬身、仔细聆听。如意虽说有些不耐烦,可没办法,只好一个劲儿的点头连声称是。 萧楚儿说:“行了爸,人家如意是帮我给妈妈治病的,可不是听你来做报告的,你就别啰嗦啦。” “噢?你是学医的?”萧俊杰有些不可置信的问:“而且还这么年轻?” 如意被问得紧张起来,她白了萧楚儿一眼,红着脸说:“那个,我不是学医的………我就是家里有个祖传的偏方,拿过来试试,灵不灵还不一定呢。” 萧俊杰点头说:“哦,是这么回事呀。”说到这里,他又回头看看里边的那个病床,又长叹一声道:“像她这种情况,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言外之意,他好像并不相信如意的“祖传秘方”,会对病人的病情起什么作用。 第六十二章,形销骨瘦,如魑如魅 萧楚儿拉着如意的手向里面那张病床走去,如意越向那张病床靠近,就越能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 那味道就像是过期了好久的腐肉散发出来的,非常的难闻。 如意刚开始还勉强能忍受,等到后来她站到床边时,只能是屏住呼息,气都不敢多喘一口了。 更让如意震惊的是床上躺着的那个病人。 最新bx章节#上E| 只见她皮包着骨头,眼坑深陷,头顶锃光瓦亮的,没有一根头发。 她的皮肤是那种板结着的腊黄色,像被薰烤过一样,泛着怪异的油光。 更可怖的是,她那张脸上有一条手指粗,像大虫子一样突起着的伤疤,从额头一直斜贯至面颊下。 她像一具可怕僵尸,一具仅仅有一点生命体征的僵尸,就这样毫无声息的僵卧在那里。 萧楚儿感觉如意握着她的那只手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攥得紧紧的不说,还不时的哆嗦一下,忍不住笑了问她:“怎么了,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如意不说话,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这个悲催恐怖的病人。她不敢想像,做为这个病人的女儿,面对如此形同鬼魅僵尸一样的母亲,萧楚儿又如何能笑得出来。 可萧楚儿却不那么在意如意刚才那一个责备的眼神,也许是萧楚儿经历得久了吧,再沉重的悲伤也会被忽略掉的。 终于如意有了勇气伸出手去,摸索着找到了病人的手腕,手指拈在病人的脉博上。 如意闭着眼睛,仔细感受着那病人轻微到虚无的脉动,半晌才说:“阿姨的脑部当初肯定受过重击,再加上恐惧,这才会出现昏迷的。而阿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恢复,她渐渐已经是半清醒状态了。 “我认为现在的她已经不相属于昏迷状态了,她只是不想醒过来,她只是恐惧现实,她害怕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再度重演。所以,她才会宁愿用睡眠来逃避现实,她才会在心理上迫使自己沉睡,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醒过来。在中医里这种症状叫惧厥之症,时常发生在胆小怕事的女人身上,可以用疏神缓宁之类的药物治疗。而在西医里,这就属于心理疾病了,必须得有最亲近的人,时常用语言疏导才行。” 萧楚儿没想到如意像个坐堂的医生一样,说得头头是道,禁不住问:“那……你能把她给弄醒吗?” 如意很有把握的说:“能,我拿给你的溫阳缓神丸就可以。只不过………” “不过什么?”萧楚儿听到如意把话说到半截,欲言又止,连忙问:“你拿来的药有什么副作用吗?” 如意摇头说:“那药的副作用倒不大,只是我怕,万一阿姨醒过来,她能接受自己现在的形象吗?” 萧楚儿听如意这么说,也有些迟疑了,抬眼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爸爸。 萧俊杰凝视着病床上那个形销骨瘦,如魑如魅的女人,经过好长时间终于开口了,他转过头问如意:“你真有那么大把握,在用过药之后,她就会醒过来?” 如意说:“当然了,我的药对这种病非常对症,在用过药二十四小时之后,病人一定会醒过来的。”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试一试。我想谁也不会愿意总睡在这种地方吧?如果她能够醒来,也应该算是一件修功德的好事。” 萧俊杰又语气沉重的对女儿萧楚儿说:“如果她真的醒了,你别跟她说我来过这儿。” 萧楚儿点头说:“我知道了,爸。” 萧俊杰退后了一步,拍了拍女儿的肩头,又对如意说了声谢谢,这才转身出了病房。 待病房的门关上了,如意看着萧楚儿问:“那我开始啦?” 萧楚儿点头说:“开始吧。” 如意拿过了温阳缓神丸,掰开了病人的嘴,把那颗丹药放进了病人的嘴里,然后又合上了病人的嘴巴。 如意拍了拍手,对萧楚儿说:“这样就行了,温阳缓神丸会慢慢的被唾液浸化,经过十二小时之后,药力就开始起作用,再经过十二小时,病人就会渐渐的神志清醒了。” 萧楚儿觉得不可思议,当初很多医生,用了很多的药,也没治好妈妈的病,而如意却把握十足的说这颗丹丸就可以,那这也太神了吧? “她真的能醒?”萧楚儿还是不敢相信。 如意笑了笑道:“现在我说她能醒你也不能信,不如等明天这个时候你再过来,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吹牛了。” “那好吧,我信你了。”萧楚儿叹了口气,又问:“如意,那………你那里有没有,把人能变美的药呀?我想让她至少比现在,能好看一点点……” 如意摇头,说:“我那儿………真没有这种药。” 如意不是在说谎,她是真没有。 之前聋哑老人给了她两颗“母渡换肠散”,那种药倒可以把人的五官相貌以及皮肤都向好的方向改变。可那两颗“母渡换肠散”一颗她吃了,另一颗偷偷的给小妈妈下了,现在这世上再难找到第三颗“母渡换肠散”啦。 萧楚儿失落的点了点头,笑着问:“我是不是得陇望蜀了呢?” 如意也笑了:“差不多是吧。” 萧楚儿又找来了管这间病房的护士,塞给了她一些钱,求她好好照顾自己的妈妈。 这里的护士都年纪在三十四岁往上,长得都是面目丑陋,目光阴鸷,拿病人家属的钱却像是理所应当似的,面无表情的随手接过来,看也不看便塞进了衣兜里,只是说了句:“你放心吧。”就转身走开了。 如意俩人往医院外走,她问萧楚儿:“刚才那个护士说让你放心,她到底让你放心什么呀?” 萧楚儿摇头笑道:“她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哪个病人扔在这儿,家属又能放心了,你看看这里的条件,除了房子多以外,这里的医疗设施还赶不上个普通小诊所呢。” 如意也深有同感,环顾着这个破败凄凉的院落,她想,要是在这里住院,估计沒病也得给闷出病来了。 萧楚儿又问:“明天还陪我过来吗?” 刚才如意放出了大话,说萧楚儿的妈妈吃了那个“温阳缓神丸”,二十四小时之后就会醒过来,而明天这个时候正好是二十四小时,如意是始作俑者,本该到场才是。 可,如意想到了宁总的那个电话,明天应该还有一场“演出”呢,她总不能顾此失彼吧? 所以她对萧楚儿很是遗憾的说:“对不起楚儿,明天我还真有件很重要的事,一时走不开,不能陪你过来了。” 萧楚儿看着如意,眼睛里满是疑惑,问了一句让如意恼火的话:“你不会是怕结果不像你说的那样,才不敢陪我来的吧?” 如意跺脚道:“你想什么呢?如果不是我说的那样,我是小狗!” 萧楚儿忙笑着摆手,“别别别,没那么严重。” 第六十三章,你相不相信 大清早,如意正睡意沉沉呢,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接通了一听,却是那个姓宁的家伙,气的她恨不得把手机掰碎扔了。 “你没病吧?这才几点?你不睡觉人家还得睡呢!”说完了这句,如意愤然的关掉了手机。 不想没过片刻,那手机又响了,气得如意一个劲儿的抓头发挠墙。 沒办法,怎么说也睡不着了,她只得又接了电话。 又是那个宁总。 “干嘛?!” 如意没好气的问,但她的语气还不算太生硬。 如意想起来今天要做的事,最算是为了张晓荷,她暂时也不能跟他闹得太僵不是。 “我通知你一声,中午十二点之前,我会派车来接你。” 如意使劲的甩头,这点破事儿还用这么早通知,真是脑子有病! “还有一件事我得知会你一声,你的妈妈,韩嫣韩副市长,今天中午将做为市政府的特派专员,来看望我妈妈。市里已经给我发过来了通知,你妈妈将会和你同一时间来到我的别墅,所以,为了不让你把戏演砸了,我有必要通知你一声。” “你----说----什么?!” 如意这回算是彻底清醒了,“这事我不玩了,你爱找谁玩找谁玩去吧!” 如意想到自己以往去见宁总时,都是变身小如意的,而现在却要她跟妈妈一块去见他,这事不就变得麻烦了吗? 你说咱要是不变身吧,人家宁总不认识咱了。 要是变身了,小妈妈不认识咱了。 反正怎么整都是穿帮,所以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撂挑子不玩了,谁爱玩谁玩去吧,这事难度太大,咱玩不起。 “别介,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宁总好像牵住了如意的鼻子,很有把握的说:“张晓荷的事,你忘了吗?” 如意感觉泄气,张晓荷张晓荷,我总不能不管张晓荷吧?现在张晓荷家里,就指望着她挣钱把以往欠下的债务还上呢,人家还有一个正上着大学的妹妹,哪不用钱呐? 我好不容易给她弄出个“宏伟蓝图”,这一转眼又泡影了,我于心何安呐? 如意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为朋友两肋插刀。 咱也不能出尔反尔吧? 现在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了,想躲是躲不开了,认了吧。 如意终于长叹一声,说:“宁吉祥,你个死太监,我告诉你,反正就这么一回,下不为例!” 没想到宁总也说:“嗯,下不为例。” 挂断了电话,如意坐在床上发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设想纷至沓来,但思来想去,却没一个可行的。就算我有分身术,这事也做不圆满呀?蹦哒出一美一丑两个萧如意来,哪个才是真正的本人呀?让人家咋去判断呀?那成什么跟什么啦? 可……到底得咋办腻? 本色出演? ………不行吧? 那样的话,那个宁吉祥不更得死缠滥打,黏住不放啦? 还是变身小如意?那小妈妈韩嫣那儿咋交待?好好的一大美人女儿,转眼间成了一个粗黑萌萌哒? y最新Fi章节|E上8 这该咋解释呀? 如意把被子蒙在头上,大嚎一声:“天呐,我该怎么办呐?……” 齐阿姨习惯性的早早起来,除了做早餐之外,还要收拾收拾屋,全当是在做锻炼了。 此时她正在如意门外的走廊上用抹布擦着墙上的壁纸,冷不丁听见如意喊出这句,吓得她差点没从站的椅子上摔下来,她抚着受惊的心脏,蹲在椅子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这才扶着墙下来,去敲如意的门。 如意也觉着刚才那一嗓子的声音有点大了,八成是惊着了什么人了,此时听到有敲门声,吐了吐舌头,忙不迭从床上爬下来去开门。 齐莲花从门外探进头来,问:“我的小祖宗,这才几点呐?你不睡觉瞎叫唤啥呀?” 如意噗哧一笑,把她拽进屋里,反锁了门,这才说:“齐阿姨,我遇到麻烦事了。” “什么麻烦事,你跟我讲讲,万一我能帮你呢?”齐莲花上下打量着如意,问道。 如意知道这事儿谁也帮不了她,只有小妈妈,可这件事咋跟韩嫣开口呢? 她想了想对齐莲花道:“齐阿姨,你相不相信一个人吃了药,就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齐莲花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伸手去摸如意的額头,又摸摸自己的,说:“没发烧呀?” 她又一拍手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做恶梦了?没事的,梦里的事都是假的,可千万别当真。把梦里的事儿都当真了,那不是犯糊涂了吗?你这是跟我说,这要是跟外人说,那外人肯定得笑话你,都多大孩子了,还带沒事说梦话的。” 如意连忙摇头说:“齐阿姨我不是说梦话,也不是发烧了,我是说真格的。” “说真格的?”齐莲花明显觉得这孩子有些不对劲儿,是不是让什么鬼呀魅呀的迷住心窍了?要不咋大清早就开始说胡话了,这不太正常呀。 “你是说,一个人,吃了药,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了?”齐莲花也一本正经的说:“我不相信,除非活人吃了毒药能变成死人,变成另一个人,我不相信。” “不相信是吧。”如意觉得这事挺有趣,先在齐阿姨面前演习一下吗,看看反应如何,然后再找小妈妈,这叫循序渐进,一步一个脚印,如果齐阿姨这里通过了,能接受得了,那么她就可以去找小妈妈了,大家都接受了,她就可以去实施下一个计划吗。 “不相信我就给您表演一下,行不?”如意把齐莲花按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她去翻自己包里面的药。 齐莲花皱着眉头,嘟着嘴看这丫头在自己面前“作”,心说,今个清早是咋啦?好好的如意怎么变得像个屁大孩子了腻,说话做事咋就这么不着调了呢? 看来实在不行真得找个大仙过来给看看,好好的闺女你说要是中了邪,那以后得咋找对像呀? 齐莲花心里合计好好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如意,想知道她到底要在自己面前扯什么淡。 “齐阿姨,你看好了,我这儿呢有药,这药叫决明换颜丹。”如意像变魔术似的,先得在前头有一段独白,她拿着一颗“决明换颜丹”凑到齐莲花面前,给她看看。 “这决明换颜丹吧吃了呢就能换颜,啥叫换颜呢?就是变张脸,变成另外一个人。而换颜的时间长短,根据吃多少换颜丹有关,例如说我吃了一粒,我就能变半天,吃两粒,我能变一天,要是吃仨粒或者更多,估计我这辈子也别想再变回来了。” 如意细致入微的给齐莲花讲解道:“可现在是在我家,我不敢多吃,一多吃了,回头我爸我妈春香都不认识我了,还真就麻烦了。我吃四分之一颗,这样呢也就变了多半个小时左右吧…………” 如意把那颗丹丸认真的掰开,掰成了四小瓣,如意拣出了四瓣中最小的那一部分,又举到齐莲花的眼皮子底下,让她细细观察。 “看好了齐阿姨,我开吃了,吃完了这药,我可就要变身啦。” 说着如意便把那一小瓣药,随手扔在了自己的嘴里。 第六十四章,你可得挺住了 结果在如意的意料之中,也在如意的意料之外,在她变身成另一个人,一个黑了吧叽,体态粗蠢的女孩之后,她那可亲可爱又可敬的齐阿姨一下子就抓狂了。 她先是使劲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又使劲甩自己的头,掐自己的大腿。她怀疑自己大清早睡觉没睡醒,到现在为止还在梦里呢。 可她发觉自己所有的感知都真实在之后,又开始对小如意扳过来调过去的看,甚至于使劲的去扯小如意的嘴巴子,想看看到底她这张脸是不是真的。 齐莲花的动作太野蛮了,疼得小如意嗷嗷尖叫,“嘿,我说齐阿姨,咱别掐脸成吗?你干嘛呀?这太疼啦。” 齐莲花总算松了手,又开始原地跳脚,又觉得跳脚的动静太大了点,又开始原地转圈,嘴里嘟囔着:“我滴老天爷如来佛观世音呐,你说你这小作祸精咋就就这么能作腻,好好的一个水灵大姑娘,非得吃药变成个黑了吧叽的大傻丫头!我滴那个老祖宗耶,你要是变不回来可咋整呀?你妈你爸见都没见过你这样,你说说他们能养你这个黑丫头吗?” 小如意见齐莲花激动的样子觉得好笑,忙过来安抚她道:“齐阿姨齐阿姨您听我说,这件事沒有你想像的那么可怕………” “还不可怕,你这一下子都变成了黑丫头了,还不可怕,你是不是合计着一下子变成个三头六臂牛头马面才叫可怕呐?” 齐莲花晃着小如意说:“我跟你说,你这就够吓人的了知道吗?幸亏我没有心脏病,不然的话我得让你给当场吓死,你知道吗?” 小如意说:“这是暂时的,我都跟说了您这是暂时的了,药劲儿一过我就能变回来,真的,我不骗你。” 齐莲花听了这话,才算冷静下来,她瞪圆了一对大眼珠子问小如意:“你说真的,这是暂时的?药劲儿一过你又能变回来?” “嗯。”小如意点头。 “我的妈呀,那还行,你说你要是变不回来可咋整呀。”齐莲花抚着自己的胸口说。 小如意看她不再大惊小怪了,这才又把她按回到椅子上坐下来,说:“齐阿姨,现在我有一件事不好解决,想求你帮我个忙。” “啥事儿你说吧,只要不杀人放火,我肯定帮你。” “瞧您说的,还杀人放火,那您也得会呀?”小如意被她的话给逗笑了。 “那可沒准,就说你这性子,动不动就要作翻天,整出那种事儿也不是不可能滴。” 齐莲花何出此言? 原来,在齐莲花眼里,这个小如意可是“神作”级的人物,一般能“作”的人都不像她那么能“作”。 就说之前那儿事吧,这丫头好好的一中学老师不当了,非得跟妈妈说要“自主创业”。 e最gX新^章S&节u上{C* 就说那一中那么好去的呀?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也未必能钻得进去,她可倒好,好工作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说这不是“作”又是什么? 再说上一回吧,她还把家里的一个宝贝给卖了。五十万呐,卖了整整五十万!那得多大一堆的钱呐?可这萧家的男女主人也够宠孩子的,听说了这件事也不闻不问,就随便让孩子手里拿着那么一大堆钱,也不怕孩子随手乱花。这种事在农村肯定不行,丫头没出嫁挣的钱都得是家里的,何况你卖的还是家里的宝贝,就更不行啦,你没事就卖家里的东西,家里就算是再宽裕,不也得让你给捯騰穷啦? 还有更出奇的事儿呢,这丫头竟然还领个小伙子回家住,虽说那房子一直空着,可那也不是那回事呀?哪个没出嫁的大姑娘敢往家里领男人,那也太伤风败俗了吧? 可这萧家人的那两口子把孩子都宠惯着没边没沿的了,这些事没一件管的,反而在他们眼里这就像理所应当的似的,要不怎么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呢,这当市长的肚量也不算小啊。 等着瞧吧,齐莲花心里想,等孩子真到了杀人放火的那天,有你们悔的! 小如意又不是人家肚肚里的蛔虫,当然不知道齐莲花怀揣着什么心思,仍是乐不滋的说:“齐阿姨,你放心吧,这事特别的简单,你就把刚才看到的情况跟我妈描述一下,你看我妈什么反应,她要是信了呢,你就把她领我这来,我跟她有事商量。她要是不信就算了,你就说是你在瞎说逗她玩,行不?” 齐莲花一愣,心说这事可蹊跷了,你干嘛要整这一出呢?自己直接说就得了呗?何必扯出咱来呢? 她苦笑一声说:“你真能拿你齐阿姨我扯淡,我过去跟韩市长说,你女儿吃了药能变模样儿。完了韩市长问我,你大清早晨没睡醒说梦话呢吧?我又对她说,是,我沒睡醒说梦话呢。你说说,然后能怎么样?” “能怎么样?” “然后你妈不把我送精神病院才怪呢!” “瞧您说的,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了?大清早晨就说胡话,那不是精神病又是啥呀?” “齐阿姨我求求你了呗,你就帮我跟她说一声又能咋地呀,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呗,噢,帮帮忙帮帮忙。” 小如意都快跟齐莲花打躬做揖了,齐莲花也稍稍动了心,不就是传个话吗?又能咋的了? 齐莲花欠起身,刚要说我去试试,却不想门却被咚咚的敲响了。 “如意,你跟你齐阿姨大清早在房间里干嘛呢?” 是韩嫣的声音。 屋里的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紧张得快抱成一团了。 如意对想要说话的齐莲花直嘘嘘,她搓着手想着对策,在原地划了两个圈圈之后,脚一跺心一横,娘娘个腿儿滴了,豁出去了。 反正今天早晚得跟她说,我弄得拐弯磨角虚头巴脑的干嘛呀?直接了当就得了呗! 小如意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她这才对齐莲花小声说:“齐阿姨,你一会儿给她开门,但先别让她进屋,先跟她把屋里的事说明白了,咱给她一个缓冲……”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要啥子缓冲呀?” “我这不是,不是怕给她吓着吗?” “死丫头,你怕给你妈吓着,就不怕给我吓着呀” 小如意嘻嘻讪笑:“我这不是想,齐阿姨您胆子比妈妈大嘛。” 齐莲花咬着牙冲她一举拳头,也不再废话了,起身过去开门。 韩嫣看见开门的是齐莲花,忍不住探头向门里望去,问:“那个小作祸精找你干嘛?没让你为难吧?” 齐莲花忙关严了门说:“沒有没有………她就是吃药了。” “吃药了?”韩嫣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吃药干嘛?她病啦?” “也不是………”齐莲花挠着下颌说:“是………变砢碜了。” “什么?变砢碜了?” “对,变砢碜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让我进去看看………” 说着韩嫣就要推门,齐莲花忙拦住她道:“韩市长,你先别着急我得跟你说。” “你说。” 韩嫣觉得这事儿肯定挺严重,瞪着齐莲花,看她怎说。 齐莲花苦着脸道:“韩市长,你可得千万要挺住了………” 第六十五章,这个忙我帮定了 齐莲花把韩嫣放进了屋里之后,她却关了门在外头站着。 齐莲花觉得这事儿也太出奇了吧,吃了药就能把自己给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她也不能信呐。 齐莲花又一想,这药可不是好东西,真要是吃了那药能变身变脸,那杀人放火前吃一粒,等做完了案子之后再变回来,那别说警察了,估计包青天福尔摩斯来了,也破不了这案子呀。 要说这药让好人拿去还行,这要是让坏人拿去了,那不成了作案的利器啦。 不行,回头得跟韩市长说说,这个药千万千万留不得,必须得马上销毁,不然可是遗害无穷啊。 Ay正版;d首(发U6 这边齐莲花正杞人忧天呢,屋里的韩嫣却被眼睛前这个女孩弄得一愣,这怎么回事?自己家里什么时候冒出来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呢? 可韩嫣都当副市长了,那智商能低啦?她一看这粗黑女孩身上穿的睡衣,再联系刚才齐莲花对她说的那些话,她马上就分析出这件事的始末了。 “你,是如意?” 小如意那张大黑脸盘子笑纹乍起,使劲点了点头说:“还是妈妈聪明,一看就猜出来我是谁了。” “你真是如意?” “不是我又是谁呀?”小如意还摆了个蠢里巴拉的造型,“怎么样?是不是变化挺大的呀?” 韩嫣愣怔了一会,突然拿起床上一个抱枕劈头盖脸就向小如意砸下去,一边砸还一边骂:“你个小作祸精,你说你都多大了,还没事瞎作?!你看你把自己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人家都往好看了变,你脑子进虫啦?非得往难看了变?老天爷呀,我怎么养了这么个二百五呀?!” 小如意没想到小妈妈会火冒三丈,吓得不轻,被她一顿追打,整个给追到床上了,小如意在床上跳脚道:“妈妈妈你别激动,你听我说……” 韩嫣又把一个枕头砸在了小如意的身上,罵道:“你说你变成这样了,我还听你说个屁呀?!” 韩嫣越想越气,女儿变成了这么个粗黑丫头,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什么工作,什么学业都跟现在这个女儿无关了,恐怕连身份证都得重办了。 你说这可咋整呀? 韩嫣气得干脆坐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了。 怎么个情况? 小如意彻底被惊呆了。 小妈妈可是堂堂的副市长好不好?这副市长咋还连形像都不顾了腻?这跟泼妇有啥区别啦? 但总不能让小妈妈就这么一直哭下去吧?这要是把老爸再给招来那不更乱套啦? 小如意蹦下床,蹲在小妈妈身前抽出纸巾,给她擦着眼睛,嘴里像哄小孩子似的哄道:“妈妈妈你别哭了,妈你别哭了好吗?” 小妈妈使劲甩着头,两只粉拳像雨点似的向小如意身上打过去,“我能不哭吗?你说你说你弄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呀?毕业证身份证都作废了,别说去一中当老师了,连十中你都去不了了。我辛辛苦苦的养你这么久,到最后什么都白废了。再说就你长得这么难看,以后可咋搞对像呀?” 小如意越听越好笑,摇晃着小妈妈的肩膀说道:“妈,你想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又是哪样?”韩嫣擤着鼻涕问。 小如意说:“这药吧,吃了能变丑不假,可药劲儿一过,我还能变回来。” “真的?”韩嫣睁大了泪眼问。 “当然是真的啦。”小如意说:“要不然我傻呀?好好的非得把自己往丑了变?” 韩嫣一想也是这么回事,这真是关心则乱爱极无智了。 小如意刚才吃的药量本来就少,此时身体已经感觉不太得劲儿了,知道马上又要回复原身了,她在小妈妈身前,说:“你看看我。” 韩嫣擦干了眼泪,再仔细看面前的女儿,却见她像慢慢的在褪色一样,沒过多久,那脸上和身上的皮肤都渐渐的泛起了白色,而且仍是那种健康的有光泽的娇嫩皮肤。 头发也从焦黄色变得黑亮黑亮的了,还有那五官也都回复到了原先的位置。 不仅这样,身上也像变魔术似的从矮矮粗粗的,变回了高挑的三围完美的身材。 韩嫣这才彻底放心了,长吁了一口气,杵了如意一拳,质问道:“你跟我说明白,这药是不是那个日本小楼里拿来的?” “嗯呐。”如意知道坦白从宽的道理。 韩嫣从地板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又回复了从前的作派,表情严肃的问女儿:“说吧,大清早晨就给我来这么一出,你到底要干嘛?” 如意一笑,说:“还是妈咪最懂我了。” 她拉过韩嫣的手,故意娇滴滴的道:“妈咪,帮我演一出戏呗。” “演戏?” “嗯。” “演什么戏?” “我说了你可就答应啦,不然我不说。” “唉?有你这么耍赖的吗?行了,你爱说不说吧,反正我还不稀着听呢。” 说着韩嫣转身要走,如意知道她跟小妈妈这玩套路,自己可是十有八九得输,这回也不例外,还是认了吧。她忙拦住小妈妈道:“别别别,我说还不行啊。不过妈,你可得帮我。” 韩嫣一桃眉头,道:“帮不帮你,得看你让我帮的是什么事,等审定后了再说。” 如意沒辙儿,只得实话实说:“其实吧,这事儿也是那个姓宁的,先求我帮他的……” 如意便把之前同学会,自己变身“小如意”,怎么遇见的宁吉祥,然后自己逼问出了宁吉祥的初心本意,这才知道宁吉祥也是被逼无奈,才準备跟自己演这出戏的。 而马上这出戏的高潮部分,就将在今天中午激情上演,并有小妈妈韩嫣的强势出场。 为了使这戏不至于因为韩嫣的出场而穿帮演砸,所以如意才未雨绸缪,弄了刚才的那一出儿……… 如意讲了半天,韩嫣总算听明白了,原来这事儿还有这么多的盘根错节,她问如意:“照你这么说,从一开始,你都是用刚才那个形像去见宁吉祥的?” 如意点头说:“是啊。” 韩嫣在房间里踱步,又问:“而上面派我去见黄翠花的事,是宁吉祥大清早打电话告诉你的?” 如意说:“嗯。” 韩嫣突然一笑,指着女儿道:“你们呐,也不嫌累得慌。” 如意听糊涂了,不知道小妈妈何出此言:“妈你说什么呢?什么叫不嫌累得慌呀?” 韩嫣看看时间,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便简而化之的说道:“我跟你讲,你认为你变身骗了他,其实是你在自欺欺人,那个宁吉祥应该早就知道了你在这么做,只不过他没有戳穿你而已。” “不可能吧?”如意没想到韩嫣会做出这番结论,不相信的反问:“他怎么会知道?” 韩嫣摇头一笑,指着女儿的脑门道:“人家是什么人?华夏首富,能弄不明白你这点小伎俩。你也只能骗得了人家一时而已。就凭他,随便找个私家侦探就把你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了,能让你这么一直蒙骗下去?” 如意听着有理,她挠着脑袋道:“哦,我明白了,他其实早就知道我的事,又听说你中午要过去,怕我在你面前穿帮,所以才早早给我电话通知我的,对不对呀?” “你才想明白呀!”韩嫣摇头笑道:“看起来这个宁吉祥不想跟你有什么发展,这才让你用最丑的形像去演这出戏,为的是让那个黄翠花讨厌你,然后你和他就可以彻底的脫身了。” “嗯,看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意听着小妈妈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禁连连点头:“还是妈妈聪明。” 韩嫣用手指杵了女儿一下,嗔道:“又瞎拍马屁了。” 她想了想,才又说:“你这个忙,我帮定了。” 第六十六章,另一个世界 如意没想到这件事会如此的顺利,小妈妈对这件事比她还要热心,告诉她不管上面派不派她去见那个黄翠花,今天中午她也要和她一块过去。 韩嫣说她一定帮女儿演好这出戏,让女儿彻底摆脱姓宁的纠缠,从今往后跟那个土豪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小妈妈和老爸各自上班以后,如意便自己守在家里,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不想十点多钟又一个电话把她给吵醒了,这次打来电话的是萧楚儿,如意刚接通电话,就听见一阵哭声,如意被吓得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电话里呜呜直哭的萧楚儿说:“楚儿,到底怎么了?你有话好好说,别哭呀。” 萧楚儿哭了半天才算稍稍收住了闸,她抽泣着说:“我妈醒了,我妈真的醒了。” 如意一听这话,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之前她还当是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萧楚儿是喜极而泣呀。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好好说。” “………妈妈醒了能有半个小时了,神志还不怎么太清楚,因为在床上倒得时间久了,身体和四肢还都没有什么知觉,现在医生们正在病房里做观察呢。” “哦,阿姨身体没有知觉呀,治那种病的药我这儿也有。你放心,用不了多久,阿姨就能下床走路了。” 如意说到这里又想到一件事,她道:“楚儿,我觉得,既然阿姨都醒了,还是别住在那个医院了,那里的条件不太好,不如让阿姨到市中心医院吧。钱的事你放心,你把銀行卡号给我,我给你那里先打过去十万,你先用着,不够了你在找我要。咱们之间可千万别客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其实萧楚儿打来电话就是想跟如意借钱,她身边除了自己老爸,还就如意这么一位“财主”,可她总不能为这件事跟老爸开口吧?所以只能向如意张嘴了,却不想如意如此的面面俱到,早把一切都替她想好了。 萧楚儿还能说什么呢,只是一个劲儿的在电话里说着谢谢。 如意又想到了小妈妈韩嫣的高中同学,现在就在市中心医院当院长,小时候如意有心里疾病,就是那位冯院长帮的忙。如意对萧楚儿说:“你先等等,我给妈妈打个电话,让她帮着跟她的老同学说一声。” 等萧楚儿的电话挂断了,如意又给韩嫣打个电话,把这情况一说,韩嫣马上又给老同学打了电话,让他直接派了台救护车到那个县医院,而中心医院那边,早早的已经安排好了病房,单等病人来了入住了。 萧楚儿没想到如意把这件事办得如此顺利,等医生们刚把病人抬上了救护车的那一刻,她的手机短信正好显示着,银行卡里打入十万块钱。 如意做完这一切时,就已经快到中午了,小妈妈已经打来了电话,让她在市委小区门口等她,她的车马上就到。 此时的如意已然变身成了粗黑小如意,刚走到市委小区门口,一辆奥迪便停在了她的身边,车的后门打开,里面坐着的正是一身正装的韩嫣。 坐进了车里,韩嫣对着这个黑粗女儿一笑,又冲她摇了摇头,用眼睛向她示意着车前座还坐着的两个人。 原来车子前座坐着的是司机王叔叔和小妈妈的秘书程阿姨,这二位早就见过了韩副市长的女儿,小如意要是现在跟小妈妈一说话,八成就得弄穿帮,结果什么情况就可想而知了。不说惊世骇俗,八成得让人以为这韩副市长做人不检点,不然怎么会凭白无故又冒出来个女儿呢? 小如意明白小妈妈的意思,坐进了车子就跟着小妈妈一块当起了闷葫芦,谁都一言不发。 之前如意已经给那个宁吉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用不着他派车来接她了,她坐小妈妈的车一块过去。 宁吉祥听小如意说了这些之后,竟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跟韩市长一块过来?那太好了。” 宁吉祥这句“太好了”不言自明,是什么“太好了”。 小如意实在佩服小妈妈,不愧是当领导的料,把问题分析得一来一来的。她说得一点沒错,宁吉祥就是知道自己是变了身的,而这句“太好了“就是直接的例证。 小如意也不折穿他,反正游戏就要收场了,还是暂时让大家心照不宣吧。 ){正h版;X首0发,'' 汽车行到了云城的新开发区,这里跟云城的中心地带的风景略有不同,这里的楼比市里的更高,更新,衢街也更宽阔,而行人也更稀少。道路两旁的商家店铺几乎都是新开的,有的还正摆着气球拱门和花篮。 再往前走便是景色秀丽的云城水库,汽车行进在水库上游的一座新建的大桥上,小如意望着车窗外的景致,竟然感觉像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转眼间整个天地间变得壮观了。 山影在远处掩映着,一条大河在像黑云一样的树丛中蜿蜒而来,桥下宽阔的河水波涛汹涌,滚滚的奔流着。由于是冬季,河面上还散发着白色的氤氲,而一座座河中的小岛上还栖息着很多水鸟,使得这条大河显得越发的生机盎然。 经过了大桥之后,便是云城的新贵别墅区了,这里的树林渐渐的多了起来,草坪也变得漫无天际了,原来这是一个新建的高尔夫球场。 在高尔夫球场的尽头处,能见到一座座仿照欧洲城堡形制的别墅,汽车行进了别墅区,路上的豪车一下子变得多了起来,像小如意坐的那台奥迪,反倒成了这里的另类。 汽车行到了一个岔路,头顶的树冠已经把路上的天空掩映了大半,而越往路的纵深处行驶,头顶上的天空就越发窄了,最终只成了一线。 现在是深冬,树上的叶子早已硕果仅存所剩无几了,但这树冠依然能遮掩住大半个天空,可以想见,到了盛夏时节,这里肯定是名符其实的林荫大道了吧。 更让小如意眼前一亮的是,这道路两边竟然都是镜子一样的冰场,也不知道是谁在这冰上砌筑了一座座水晶城堡,在冬日的阳光辉映下,这里就像一个美伦美奂的童话世界。 突然,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大院落呈现在路的尽头,远处一个大铁门开始缓缓打开,很显然这条路上一直有监控设备,而这个院落的主人也早早的知道了客人的到来。 有人过来指挥着把车子引领进了一个半地下的停车场中,小如意看见这个停车场的面积不小,像个豪华汽车展示大厅。小如意大概数了一下,从头到尾得有三四十辆之多,而且每台都是路上难得一见的豪车。 待车子停在了一个车位,四人下了车,两个仆人引领着四人走上了一个台阶,然后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个装修华贵的大厅堂。厅堂里有两班身穿白色西装的人规规矩矩的站列着,等四人走到近前,那群人便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萧夫人好,萧小姐好。” 第六十七章,我真有毛病 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远远的看见大厅的里走出来一群人,打头的是一个被众人籁拥着的女人,只见她衣着华贵无匹,身上宝光四溢。除此之外,最明显的便是一双白多黑少的三角眼,让小如意偶然与之对视,感觉浑身上下不寒而栗。 韩嫣上前一步,拉着那女人的手亲热的道:“嫂子,这么多年没见,您可是越来越年轻漂亮了。” 那女人正是当年的李源辉及现在的宁吉祥的妈妈,曾经的卖鸡下货的街边小贩——黄翠花。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沧海也能变桑田,而今的黄翠花早已经是今非夕比了。 曾经的她,一身拉里拉塌油渍麻花,此时却换成了世界顶尖名牌,私人定制的极品华服。而从前傭肿的体态,现在也变得玲珑毕现了。那张脸很明显是经过多次修整过,早先那一条条的横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吹弹可破的娇嫩皮肤。 韩嫣刚才那句话绝非是应酬或是奉承,黄翠花的确显得比十五年前还要年轻,而且艳丽无匹光彩照人。只是那张脸上没有了一丝皱纹,连表情都刻意的板结着,倒像是个没有太多情感的蜡人,让人觉得像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根本就无法近一步的亲近。 黄翠花抚着韩嫣的手,一双三角眼上上下下把韩嫣打量个遍,而此时的韩嫣跟她站在一起,就好像一只晶莹剔透的钻石和一朵俗气的镀金假花摆在一处,雅俗立显,高下立判了。 韩嫣至打被如意偷偷下了“母渡断肠散”之后,她的美是渐渐由里向外生成的,不仅是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再加上她广博的学识,和多年来官场上所养成的举重若轻的高贵气质,无疑成就了这样一个有如出水芙蓉般完美气场的极品美女。 黄翠花看得呆了,半晌才说:“弟妹呀,你这是在取笑姐姐吧?” 韩嫣嫣然一笑,问道:“嫂子何出此言?” 黄翠花道:“你说我越来越年轻,比起你来,我只能算是徐娘半老啦。” 韩嫣摇头苦笑:“岁月无情,咱们的孩子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谁又不是徐娘半老呢?” 那个黄翠花身后老老少少有七八个女人,也都是妆容华贵气度不凡。 原来这些都是黄家的娘家人,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亲戚们借着黄翠花的势力,一下子都成了大大小小的富婆。 此时那几个女人听着黄翠花和韩嫣的淡笑,无不呵呵的陪笑着,倒也挺配合的,就差说到高潮时再响起一片掌声了。 黄翠花领着韩嫣往厅堂的纵深处走去,到了一个门廊处,黄翠花对身边众人道:“我跟弟妹有些私秘的话要聊,你们都散了吧。哦,对了,李娟呀,你帮我照顾好弟妹身边的人。” 旁边一个女郎向黄翠花躬身一礼,道了声:“是,太太。”又对韩嫣身边的秘书和司机道:“请跟我来吧。” 没一会儿身边的人便都散了,除了黄翠花和韩嫣之外,还有一个又黑又粗的小如意成为了醒目何存在。 黄翠花对这个看不出轻重深浅的女孩很不感冒,甩了一个白眼过去,说:“那边饭菜都准备好了,你还守在这儿干嘛呀?” 韩嫣忙笑了说:“嫂子难道忘了吗,这是你侄女如意呀。” “你,你是如意?”黄翠花一听韩嫣的话,惊得下巴差点没掉来,她细看面前这个粗黑女孩,半天才点了点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 韩嫣跟小如意相视偷笑,二人心里话,这个黄翠花肯定是想说,没想到这如意会变得如此之丑吧。 却不想人家黄翠花说的是:“没想到这如意是越出落越结实了。” 小如意过来礼节性的向黄翠花道了一声:“阿姨好。” 黄翠花爱搭不理的点点头,说:“好好。” 三人又走进了一个大厅,这里的装修极尽奢华,说它金璧辉煌一点都不为过。只见头顶是一大圈的大水晶吊灯,四面的墙上都是奶黄色闪着金光的壁饰,中间有一处用十几根大柱子围成的大台子,台子上有一个长条形的大餐桌,餐桌上已然摆上了银色的烛台和餐具。 黄翠花请着韩嫣母女二人走上台子,由餐桌旁的服务人员拉开了高背椅子,三人落了座。 沒一会儿便上了菜,黄翠花指着桌子上的菜品说:“我也不知道弟妹喜欢什么,只是随便让人做了些,也不知合不合口味。哦,如意你也别客气。” 一边的小如意却早就动起了刀叉,嘴里塞得满满的,说:“我不客气,吃着呢,嗯,的确挺好吃的。” 身边的服务人员都退了下去,此时大餐厅里只剩下餐桌旁坐着的三个女人,黄翠花才说:“今天我没想到弟妹能大驾光临,本来我是想找如意的,我是想……让如意成为我的儿媳妇………” 韩嫣和小如意都没想到黄翠花会如此的开门见山,都停下杯著,坚起耳朵听她怎么继续。 黄翠花看着小如意笑了笑,才又对韩嫣道:“既然弟妹来了,那这件事就水到渠成了。” 她指着小如意道:“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学习好、品德好,而且……长得也结实,又跟吉祥是青梅竹马,所以我觉得这是一桩极好的姻缘。” 韩嫣觉得奇怪,眼见着如意长得又粗又黑,形像上一点不敢恭维,凭什么这位黄翠花却不改初衷呢? 韩嫣笑了笑说道:“现在早就没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还得是孩子们自己做主。而且,我还不知道宁公子又是什么意见呢?” 黄翠花说:“吉祥,他心里一直装着如意,连当初改祖姓时,他都为自己起名叫吉祥,他说吉祥如意,正好能够配成一对。” 韩嫣越听越觉得不对,暗问自己:难道说我猜错了,人家宁吉祥是真心情愿想跟如意在一起的? 小如意也如坠五里雾中,看着侃侃而谈的黄翠花,还真就以为人家看上自己了。 C看,)正版~S章/节;、上 可这事不可能呀,且不说自己现在长得有多丑,单就人家这身家,这财富,这名望,哪一项不比自己家冒出一截去?凭什么非得找咱这样一个粗陋的女孩呢?换了谁是黄翠花,就算儿子同意了,当妈的也不能同意呀? 韩嫣淡淡一笑,对黄翠花道:“嫂子,您非要找我们如意,是不是有什么不好明言的内情呢?说句冒犯嫂子的话,是不是宁公子有什么隐疾,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黄翠花喝了一口红酒,对韩嫣的话似听非听,也是微微笑道:“弟妹这么说话可就有点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意思了,凭什么我们吉祥非得身上有毛病才会找你们家如意,难道你们家如意就这么配不上咱们家吉祥了?” 小如意发话道:“是这么回事,我妈吧她不是往我身上泼脏水,是我吧,真有毛病。” 此言一出,不光把黄翠花给弄愣了,连韩嫣喝了一口红茶,也好悬沒给呛出来。韩嫣心里话,女儿这变丑了以后,脑子咋也跟着变残了?哪有随随便便就说自己有毛病的?那不二百五了吗? “你有毛病?”黄翠花觉得奇怪,这个萧如意只听说小时候爱放个香屁,别的也没啥毛病呀? “你有啥毛病?”黄翠花问。 “我吧………”小如意看了看小妈妈,知道今个儿说话有些过了火了,但为了不让黄翠花看上自己,也只有猛门自黑这一条路了。 “我有癫痫病。”小如意石破天惊的说。 韩嫣皱紧了双眉,绷着脸忍着笑冲黄翠花点了点头。 “癫痫病?” “对,癫痫病。”小如意说:“我这个病没事就抽,一抽完了就满嘴丫子冒白沫子——像刷牙那样的白沫子,煞白煞白的,一冒还满下巴颌满脖子上都是。” 小如意手捋着下巴颌,很是形象逼真的描述,把黄翠花恶心得差点沒当场呕出来。 小如意还不甘心,又说了一句:“阿姨你要不信,我现场给你抽一回看看呗?” 第六十八章,你给自己定个价吗? 黄翠花听小如意这么说,吓得双手乱摇,说:“行了行了,不用现场直播了,我信,我信还不行吗。” 小如意冲小妈妈吐了吐舌头,小妈妈冲她白了白眼睛,其意不言自明,小样啵,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可没想到黄翠花又说:“其实有毛病也不算什么,尤其这癫痫也应该是能够治愈的。我在美国投资了一家私立医院,那里对大脑疾病的医疗已经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不如回头你跟我一块到美国看看,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你这病就完全治愈了。” 韩嫣知道宁家是以药品起的家,所以对药品相关的医疗投资也相当的大,不仅在美国,几乎全世界各大城市都有他们宁家投资的医院。所以黄翠花说这个还真不是空穴来风,人家是真有这个实力。 “那倒不必了,我们家如意也在一直治疗着,怎么得过完这个疗程吧,如果沒什么起色,我一定会带如意找嫂子帮忙的。” 要不说这谎不能乱撒呢?撒完了一段,紧接着得用无数个谎去圆它。幸亏这韩嫣的应变能力强,不然照小如意这样的纯妹妹,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谎给圆过去呢。 黄翠花听了点点头:“那好吧,如意的病咱就暂缓缓,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得把两个孩子的婚礼给解决了。” 小如意一听这话立马又坐直了,“谁的婚礼?谁要办婚礼?” “你呀,你和吉祥的婚礼呀!”黄翠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 “谁说要跟姓宁的结婚了?”小如意双眼瞪得老大,激动得拍着桌子质问道。 “还能是谁说的,当然是你说的呀?”黄翠花似笑非笑的说道。 “胡说八道!”小如意也不顾什么礼节,大声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跟姓宁的结婚了?” 黄翠花一本正经的说:“十五年前,你和吉祥一块跪在我的面前,他说非你不娶,你说非他不嫁,这件事我和吉祥可都记得真真切切的呢!” 小如意一张愁眉苦脸,笑得是超难看:“阿姨,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呢对不对?我和姓宁的那时候才七岁好不好?我们那时候说的话也能算数啦?” “你认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不然呢?” “我黄翠花从来不跟人开玩笑,而且我更不可能跟小辈人开玩笑,尤其是即将成为我儿媳妇的你,做为婆婆的我,更不可能这么做了。” 黄翠花瞪圆了那本是三角的眼睛说:“萧如意,我实话跟你说,你不算太合我的意,可这件事并不由我。谁让我们宁家到吉祥这儿一脉单传了,他现在就我们的小祖宗,从底到上没一个不得听着他使唤的,连那个宁老爷子,也都一直供着他任他支使。” 说到这里,黄翠花竟然眼泪巴嚓的了,拽着两张纸巾擦着眼睛,又哽咽着说:“吉祥从来在宁家说一不二,尤其是你和他的婚事,是他认定了的,这就跟迷住了心窍一样,非得要把你娶到手不可。他说了,如果娶不到你,他这辈子就不结婚!” 小如意和小妈妈面面相觑,先是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接下来小如意和韩嫣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这件事跟父母之命一点关联都没有,而是那个宁吉祥一厢情愿,非得要娶到她小如意不可! 也就是说他们母女俩来这里分明是被宁吉祥给涮了,他自己追不上小如意,这才来一出假戏真做,让自己妈妈黄翠花出马,为的是让小如意退无可退了,答应这桩婚事。 小如意气得当时便拍案而起,叉腰叫嚣:“宁吉祥呢?姓宁的呢?奶奶的你给我出来,你跟我把话说明白,谁说要嫁给你了?!” 黄翠花摆手说:“你别喊了,吉祥早走了,他现在已经在香港了。” 黄翠花说:“吉祥跟我说,只要你答应他,跟他结婚,这个别墅里所有一切都是你的了。当然,还有你朋友所需要的东西。但是,如果你不答应他,他也只好背信弃义,他会把之前对你和你朋友的承诺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小如意听明白了,原来那个宁吉祥一直想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甚至不惜拿自己老妈当传声筒! 这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她被气得抓狂,又一时不知所措,怎么说还有张晓荷的事横在那儿,但她也不可能为了朋友把自己这一辈子都给卖了吧? 这也太荒唐太可笑了吧? 小如意在权衡着这件事的利与弊,她终于冷笑一声,问:“阿姨,你对这件事怎么看?你认为我会被你的儿子挟制,会在你说完这些条件之后,毫不犹豫的答应嫁给他?” 黄翠花挑着眉梢,牵着嘴角笑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仅会马上答应他,我想我还会马上乐疯。” 她指着这个大房间问道:“你知道这个大房子有多少平吗?你知道为了装修这个别墅吉祥投资了多少钱吗?你知道这里藏了多少价值连城的名画和古董吗?你知道这里有多少豪车吗?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仆人供你支使吗?” 她盯着小如意摇头:“你肯定不知道,所有这一切都属于你的时候,你才会明白,你才会懂得,你才会真正体会到,什么才是有钱人的生活。” 她说:“这个世界上几乎什么东西都是有价的----也包括女人。 “我记得当年,我在云城人民路市场里卖鸡下货的时候,就接触过那样的女人,她们可以为了五十或是一百块跟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走。 “当时我觉得我自己挺亏的,当年嫁给了李大强,他沒给我拿过一分钱彩礼不说,而我不光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还为他们父子起早贪黑的累,我觉我特么太不值了。 “可我反过来自问自己,我能为这样的五十一百去出卖我的人格,出卖我的尊严和肉体吗? “我知道我不能,我绝不可能! “但多少钱,我能呢? “我自己给自己做了一番衡量。 “我记得那时候的楼房还没现在这么贵,云城市中心的房价也才一千块一平,买了一个上百平的房子才需要十万多块钱。 “那时候你家和我家,咱们都住的是小平房,才都四十多平,太小了。当时倒无所谓,两家孩子还小。三口人住在两间屋子都不算挤得慌,但儿子必定是要长大的吧?将来是要结婚娶媳妇的吧?沒有房子没有钱哪能行呀? “所以那时候我就想,给我二十万,给我二十万我就能像那些女人那么做! “可惜,这只不过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而已,谁会给我一个卖鸡下货的黄脸婆二十万呐?简直是异想天开了。 zP7? “命运到底跟我开了个大玩笑,我总算守得云开见日来了。现在这样的生活,是我连做梦都梦不到的,我什么都有了。而再回想起当初给自己定的那个价,我就更觉得好笑了。” 说到这里,黄翠花泪光晶莹,抬头问小如意:“如意,你给自己定过价吗?” 沒等小如意作答,她又说:“我猜你肯定没定过。因为你没经受过生活的苦楚,沒经历过捉襟见肘揭不开锅的日子,你没有过让你去担当的责任,你更不知道钱对生活的重要性! “钱不是万能的,沒有了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如意,而这里的一切有上万倍的二十万等着你去拿! “我敢说,哪怕是嫁给了猪狗,或者是妖魔鬼怪,恐怕也得有成百上千的女孩毫不犹豫前扑后继的往上冲! “为什么?就是因为钱! “何况…………我的傻儿子是真心诚意的喜欢你,何况我的吉祥也是人中的龙凤! “我的吉祥不说身家财产,单说形象气质,比你来也得说,也是略胜一筹。 “而所有这一切,都是多少女孩求也求不到的,而现在上赶着摆到了你面前,只需你点了一下头,说一句我愿意,就都是你的了。 “萧如意,你说你还犹豫什么呀,你说你还矫情什么呀?!” 黄翠花把话说得条理清晰,谆谆善诱,连韩嫣都对这个曾经的小贩,现在的超级富婆刮目相看了。 财富不仅能让人享受生活,还能增长人的视野。 就像这个黄翠花,换做十五年前的她,她决不可能把这番话说得这样有条理,有说服力。 现在连韩嫣都觉得,自己差不多快要被她说服了,从前所有对爱情和人生的立场,在这一刻也松动了。 韩嫣把目光投向了小如意,她想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是不是也像她一样,稍稍的有些动心了呢? 第六十九章,我给我定的是无价 小如意笑了,笑得非常天真,她摇头说:“阿姨,我跟你说句实话吧,我从来没有给我自己定过价,从前没定过。现在沒定过,将来也决不会定!我沒有想过我会用金钱来出卖过我自己,哪怕给我整个世界,我也不可能守着一个我不爱的人过一辈子。” 她站起身说:“是,我承认,我比不上你儿子宁吉祥,他英俊潇洒富可敌国,但我不稀罕。我有我的世界,我有我的生活,我想喜欢谁是我的事,我不想也不会被金钱左右我自己的自由! “还有,请你转告他,那都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那根本就是童言无忌的笑话,就是一场游戏,只有你那傻儿子才会把那个当真!我不会像他那么傻,那么执着,我相信我会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一个他爱我,我也爱他的男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钱而出卖我自己! “阿姨,不管我在你眼里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但这个我,对我自己来说是无价的,我给我自己定的是无价!你再拿十座这样的别墅跟我换,我也不会换!” 此处应该有掌声。 此处的确也有了掌声。 鼓掌的是小妈妈韩嫣,此时她正一边兴奋的鼓着掌,一边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 的确,小如意的话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而且她刚才还设身处地的想到,如果自己面对这种情况,会怎样抉择,估计至少得需要一段时间来思考吧? 可女儿小如意却连两分钟都没用,就立场坚定的做出了答复,这是韩嫣都感觉自愧不如。 她在心底赞道:“好孩子,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有立场,有风格,有骨气!是我韩嫣的女儿!” 黄翠花也鼓掌喝彩道:“不错不错,很好很好,非常难得。 “不过,我还真怕你过会后悔呀。年轻人,话千万不能说得太满了,有些事此一时彼一时,谁的青春也只有一次,多少人拿青春去换那稍纵即逝的爱情,到后来,后悔终生。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得想好了,是要鱼还是要熊掌啊。 “何况,像这么好的生意,可能这一辈子你只能遇着这么一回了,过个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啦。别到时候你再把肠子给悔青了,沒处去买后悔药去。” 小如意笑了说:“不用阿姨担心,我不会后悔的,在我眼里,姓宁的不是鱼也不是熊掌。” “那他是什么?” 黄翠花问。 “他是天鹅肉,我是癞蛤蟆,我没资格吃他,也不想吃!” 黄翠花没想到小如意会如此自黑,倒也无话可说了。 接下来韩嫣跟小如意便要起身告辞,黄翠花也不挽留,只是送到了楼门口,又对小如意道:“我突然很欣赏你了,至少我身边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孩,很难得。但我还是给你机会,一个月以后,我等你的电话,你不用跟我说太多,只要跟我说句----行,我就知道你的选择了………别跟我说你不会打这个电话,很多事,是由时间来做决定的,而不是你。” a正版*$首n发! 回去的途中,母女俩人依旧缄默不语,彼此间就像完全陌生的两个人,而其实,她们的手扣在一起,心也靠得很近。 下午,小如意准备去看看萧楚儿的妈妈,本来自己身上的决明换颜丹那药劲儿沒过呢,可她还是有些等不及了,先去小楼拿了几样楚儿妈妈或许能用得上的药。 幸好那个胡军没在,小如意也免了些跟他解释的麻烦。 出了小楼,招手去打车,可现在快过年了,出租车几乎个个有客,招了半天手,可就是沒有一台车停下来。 正想着该不该去坐公交呢,忽然有一台小奇瑞停到了她面前。车窗摇下来,探出头的却是一个黄头发的女生。 小如意仔细看这女孩,竟然认识,是那个开服装店的小学同学,庞雨。 “嘿,怎么是你?”小如意兴奋的说。 庞雨也笑了道:“真是怪事呀,市长家的大小姐,竟然出门得打车,难道你那个小后妈连台车也不给你买呀?” 小如意耸耸肩说:“我妈是清官,买不起车。” 其实韩嫣早在当校长的时候,就有车了,至打当了副市长有了公车之后,那车就一直闲置在家,本来准备给如意的,可如意对那台车不太喜欢,所以到现在一回也沒动过。 今天她又变身成了粗黑的小如意,这形象就算回市委家属大院,恐怕连门都进不去,更别说去提车了。而且那驾照上的人也不是“她”呀,她开车岂不是自找麻烦呢。 庞雨听小如意这么说,苦笑着摇头,道:“你可是我见过的最悲催的官二代了。” 她把另一侧的车门打开,说:“正好今个儿我闲着沒事,萧小姐要去哪儿?我给你当个车夫怎么样?” 小如意现在被冻得够呛,她稍稍犹豫了一下才问:“我去市医院,你顺路吗?” “为了市长千金,不顺路也得顺路呀,上车吧。” 庞雨一个劲儿的招手,小如意也不便拂人家的好意,只得上了车。 这里离地处中华大街的市中心医院不近乎,正好是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小如意若是坐公交还得至少倒两回车呢,所以对庞雨的盛情,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庞雨却是个嘴不闲着的主儿,一边开车,还一边说个不停。她先聊起了范唯一,说他现在挺抖的,在东升集团给副总裁当秘书兼司机呢,天天给那个副总裁开着大宾利,老拉风了。” “副总裁?”小如意心中一动,问:“你说的那个副总裁姓什么?” “姓张吧?”庞雨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敲着脑门想,“应该是姓张。我听范唯一说,那个副总裁还是个女的,跟咱们都同岁呢。我还听他说,人家是从国外流学回来的经济学博士,就因为家在云城,才回到这里来的,不然像她这种人材,国际上多少大公司都争着抢着要呢!” 小如意刚开始听庞雨说那人姓张,还以为她就是张晓荷呢,后来听到那个副总裁还是流学博士,那肯定就是另有其人了。 一想到这,小如意倒挺替张晓荷担心了,且不说那个宁吉祥对张晓荷怎么样,单就是身边这些才俊们也让她吃不消啊,人家要学历有学历,要经验有经验,而她不过只是个刚从师范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连当老师还只是个实习的。现在转个身就去当大公司的副总裁,其工作的艰难成度可想而知了。 这样说来,我让她去那里,反倒是在害她了。 小如意想。 这时候,那个庞雨又说:“噢,我想起来了,那个副总裁是姓张,名叫张晓荷!” 第七十章,我想帮她 听了这句话,小如意差点沒笑出来。 怎么会?庞雨和范 但小如意当然不能跟庞雨抖落张晓荷的实底,人家既然这样说了,或许自有其中的道理吧? 这么年轻就当那么大公司的副总裁,肯定难以服众,沒办法只能是拉虎皮当大旗了,这也可能是那个宁吉祥的意思吧? 小如意转移了话题问:“你现在干嘛呢?我记得你还有个服装店呢吧?” 庞雨叹口气说:“你说的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我那店经营惨淡,后来没办法只能是关门大吉了。” 她甩了甩头又道:“不过我没赔着,我把那店给兑出去了,这不,还挣了台车。”她指着她身下的座驾道:“而且现在我照着宁总的面子,也是东升的人了。” “你也在东升上班了?” “是啊,”庞雨说:“不过我的学历太低,只能当个小业务员。宁总挺够意思,虽说职位低点,但工资给得跟老职工一样多,五险交得齐全,工作还不用总在公司里守着,只要是把每天交待下来的业务办好了,剩下的时间全由自己支配了。” 小如意听了这话,有些不以为然。这样的公司分明是乍富的土豪开的吗,只要是有点刮割,就都跟着鸡犬升天了,那真正有才干的人谁还愿意为你卖命啦? 但说起来,人家东升算是国际的大公司,世界各地都有分部,唯独云城这边的这么弄,好像也沒什么大碍吧。 小如意问:“这么说,今天你已经把工作做完了?” “嗯,”庞雨点头道:“不就是没事了觉得闹心,这才开着车出来闲逛吗。” 小如意又想到了那个陈晨,记得在几天前还见过她。 “我记得陈晨好像在超市当收款员吧?为什么她沒去东升呢?”小如意问。 庞雨挑着眉头看了一眼小如意,反问道:“你还不知道呢?” “我知道什么?” 小如意莫名其妙,至打她从大瓦山支教回来,还真就很少接触这些老同学,他们的事,她又怎么能知道了。 庞雨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犹豫了一会儿,才叹息道:“陈晨就是想去,人家宁总也不敢收她呀。” “为什么?”如意越发的糊涂,之前听同学们说,陈晨也是省重点大学毕业的,凭什么姓宁的帮別人不帮她呀? 庞雨问小如意:“你听说过裸贷这个词吗?” 小如意摇头:“没听说过,那是什么东西?” 庞雨说:“裸贷是最近大学生里很流行的一种贷款方式,主要是发生在女生身上,就是女生一丝不挂,手持身份证用手机给自己拍照,然后把照片做为抵押用来借高利贷。” “你说什么呢?这不可能吧?”小如意一脸的不可置信,“谁会傻到那么做?那可是自己的那种照片呀?就算是再缺钱,也不可能用那种照片去做抵押吧?” 庞雨冷笑一声:“这就是身份地位不同,观点也不同了。你父母要么是商,要么是官,什么时候缺过钱花了?像陈晨那样的就不同了,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勉勉强强的才把陈晨供上了大学。等陈晨上了大学,她也沒有什么多余的零花钱,而且你知道,陈晨这个人爱面子,挺要强的。别人有的她也想有,所以……” “你是说,陈晨借了那种贷款?” “是高利贷!”庞雨摇头道:“我听说,刚开始陈晨是为买个新款的名牌手机,偷偷在网上借了一笔小额贷款,原以为暑假打零工就能在很短的时间里还上。可没想到家里出了点事,她那零工也没打上,人家逼债逼得紧,她又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只好又去借,最后变得拆东墙补西墙,利滚利,现在都二十几万了。” 庞雨又冷笑了一声:“你别看以前陈晨一身上下都是名牌,不知道还以为是哪的白领呢,其实都是借来的。我给你讲,现在她都开始做那种事了。你说像她那种人,谁还敢答理她呀?” 小如意觉得不可思议,根本不敢置信,像陈晨那样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难道她就没想到那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曾几何时,小如意和陈晨是最好的玩伴,只因为如意后来在相貌上发生了改变,占尽了陈晨的风头,陈晨这才渐渐的疏远了她。 怎么说她们也曾经是好闺蜜,可现在人家有难,小如意又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小如意拿出手机,去翻陈晨的手机号码。 庞雨睥睨着小如意的手机,问:“你干嘛?” 小如意低着头对手机说:“我想帮她。” “你疯啦?这种人躲都躲不及呢,你还要帮她,你帮得了吗?”庞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就算帮不了也要帮,她曾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坠入无底深渊,而我不去搭把手!” “你傻呀?”正好是红灯,庞雨停了车,腾出手去抢小如意的手机,“她的那种照片早就被发出去了,她已经不是人了,你现在去找她只会惹得一身腥,你知道吗?” 小如意被抢走了手机,眼圆却红了,她手捂着脸哽咽着:“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这样?” 最终这个电话小如意也沒有打成,这让小如意都觉得自己是在做秀,因为她刚刚翻了半天手机的通迅录,那里压根就没有陈晨的号码。 小如意这才想起来,半年前那次同学会,因为自己急于变身,所以根本就没来得及跟陈晨交换手机另码。 而即便是交换了又能怎么样,在庞雨的手机里,陈晨的那个号码早已停机许久了,根本就打不通。 小如意一直心情沉重的来到了市中心医院,下了车时,她对庞雨说:“如果知道陈晨的消息,第一时间转告我,我真的想帮她。” 庞雨被小如意感动了,她点点头说:“你是所有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中,唯一一个沒有幸灾乐祸的人。如意,我觉得你这个朋友值得交。” 如意摇头苦笑:“不敢当,你这么夸我,只会让我更惭愧。” 中心医院里堪比菜市场,好像整个云城有一半的人都集聚在这里了,小如意手捧着一束鲜花,提着一个果篮,挤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电梯前,这里早就排了长长的队伍,等电梯的人至少得有上百人之多。 小如意感觉有些泄气,从前她很少来这里,绝没想到这儿会有这么多的人,要等到电梯,恐怕得在半个小时以后了。 可小如意根本就等不了那么久,因为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她的决明换颜丹就要失效了,她总不能站在这儿惊世骇俗的变身吧? 算了,还是别等了,小如意感觉身体里有了一些变化,知道再在这儿站下去可能要出大事了,只好离开排到一半的队伍,赶紧向洗手间跑去。 洗手间里的人也不少,里面那些小单间早就人满为患了,没办法,小如意只能在洗面池前假装洗脸,总算没人注意她,她这才妥妥的变回了原身。 出了洗手间时,如意走得急了,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那人不仅不恼,竟然还惊喜的喊了一声:“如意,你怎么也在这儿?” 第七十一章,我会治病 沒想到那人却是胡军,这可真是太巧了。 如意问:“唉,你怎么在这呀?” 胡军依旧是一副拉里拉塌的样儿,见了如意先是脸一红,却又油嘴滑舌起来:“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自己一个人偷偷过来看看呀?” 如意最讨厌他这么跟自己说话,就像不拐个弯磨叽一下,这话就没法说似的。她沒好气的道:“你才有隐疾呢,你全身上下都是隐疾!” 原来胡军到医院是来看看他的姑爷爷冯老爷子的,说起那个冯老爷子的气性也够大的了,至打上回跟如意那个买卖没做成,再被市场管理员一顿数落,心里就憋着气,后来听说那个买走如意沉香的王老板,用那块沉香净赚了有十多万,这消息把他憋了许久的心火一下子都给引爆了,整个人立马便中了邪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连心跳和血压全都不正常了,只得紧急送到了市中心医院。 冯老爷子有两儿一女,小儿子冯云只比胡军大了六七岁,胡军虽管他叫老叔,但二人相处得跟哥们一般。这个冯云早就知道了老爹跟胡军的事,想着怎么帮两人撮合撮合,正巧老爹突发大病,冯云便第一时间通知了胡军,让他到医院看看老爹,彼此或许能借此前嫌尽释。 当然冯云的愿望是好的,结果却不像他想的那么圆满,冯老爷子一见胡军,不仅血压急剧升高,刚刚平稳些的心跳也变得剧烈了许多,还在病床上对着冯云呜呜直叫。虽然别人听不懂冯老爷子在叫什么,但意思谁都能猜得到,老爷子就是让这个臭小子滚蛋,他不想见到他。 无奈之下,胡军只得灰溜溜的退出了病房,刚一下楼便无巧不巧的遇到了如意。 如意听说冯老爷子病了,也心有愧疚,这件事说到底跟她也脱不开干系。还正好她手头上有活血驱风的灵药,本来是带着给萧楚儿妈妈用的,而且她带得也不少,估计那冯老爷子也该能用得上,如意就对胡军说:“要不你带我上去看看冯爷爷吧,我手头正好有几付药,兴许冯爷爷能用得上呢。” 胡军有些不信:“你有药?能治病?” 如意听这话不禁好笑,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她说:“信不信由你,带我过不过去也由你。” “好吧,我信。”胡军一挥手:“走吧,我带你上去。” 总算等到了电梯,电梯里挤挤挨挨的,几乎像沙丁鱼罐头了,胡军当然义不容辞的当起了护花使者,把如意挡在了角落,以防有人借机下手。 如意倒沒怎么感激胡军献的殷勤,反倒闻着他身上特恶心的一股子馊味。要不怎么说臭男人呢,男人很多都不讲卫生,身上总有些刺鼻的味道,而这个胡军尤甚,就像个掏侧所的,散发出的味道特别的混浊强烈。 总算出了电梯,如意也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她没好气的问胡军:“我说你多长时间没洗澡了?身上都什么味呀?” “洗澡?”胡军不以为然的一笑:“为什么要洗澡?好男人洗什么澡?” “好男人就不洗澡啦?什么理论?” `首)发" “那叫不拘小节你知道吗?”胡军大言不惭的道:“你说一个男人,整天就知道洗洗涮涮的往身上扑脂抹粉,那还叫男人吗?” 胡军又比比划划的说:“魏晋时候有个王猛你知道吧?当年去见大将军桓温,扪虱而言,传为美谈。” 他问如意:”你懂什么叫扪虱而言吗?就是一边捉着虱子,一边跟人谈天下大事,这才叫潇洒,这才叫风流。像有些男生,一天到晚愣装自己有洁癖,把自己收拾的倒是溜光水滑了,其实仔细看看,不过是绣花枕头,肚肚里装满了便便,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如意翻他个白眼,反问:“那你肚肚里装的就不是便便了?” “当然不是了。”胡军摇头晃脑的道:“我这肚肚里装的可是锦绣文章!” 如意知道这胡军在上大学时就一直在写网络小说,其中有两部的点击量还蛮高的,不过那只是“徒有虚名”而已,根本就是有名无利,后来“大大”只能是黯然身退了。 如意沒有贬低别人的习惯,更不喜欢在这种事上跟胡军针锋相对,这种事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是谁对谁错,像胡军所说的,这不过就是“小节”而已,何必非弄得急哧掰脸的呢。 “嗯,你说的对,你那肚肚里都是锦绣文章行了吧。”如意一甩手,不稀着跟他乱谈。 到了病房门口,胡军又有点犹豫了,举手半天也没敢敲门,如意也知道胡军心里为难,是他为了她得罪了冯老爷子,才让冯老头重病在床,所以这件事她也不能免责,见胡军还在犹豫,如意干脆走上前,举手替胡军把门敲了。 开门的是个慈眉善目,胖墩墩的四十来岁女人,这女人用一双瞇着的笑眼,上下打量着如意,又看到了如意身旁的胡军,不禁跺脚对胡军道:“小军你怎么,你怎么又回来啦?你不知道老爷子见着你就激眼呐,快走快走,别再回来了,等过后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胡军忙说:“姑姑不是………我的朋友会治病,我带她过来看看。” “会治病?”那位姑姑看着如意问:“你说的不会是她吧?” 也难怪那位姑姑大惊小怪,如意才二十出头,稚气还未褪净呢,就敢在名医扎堆的市中心医院里说自己会治病,这也太敢吹了吧? 胡军也不敢太较真,只是点头说:“啊,是她说的。” 姑姑苦笑着说:“行了小军,姑知道你有这份心,可这种事哪能像你说的那么容易?你都大学毕业了,咋还像个孩子似的?赶紧回去吧,你再这么整,不怕又把老爷子气个好歹的呀?” 如意上前一步道:“阿姨您听我说,我对爷爷这种病真的有经验,你不信也没关系,你先让我进去试试呗,万一要行呢。” 姑姑听了如意的话,心里松动了,看了一眼胡军,才说:“那好吧,小军,先在外面等着,我带你这朋友先进去。” 第七十二章,这药肯定好使 这间病房里有三张床,仅有一张床上躺着病人,另一张床上坐着个男的,正闷头鼓捣着平板电脑,临靠窗还有一张床空着。 那男的大概有二十七八岁年纪,长了一张圆圆的娃娃脸,听见门响,这才从平板电脑上抬起头来,“姐,谁来啦?” 可他抬头的那一刻,目光就定格在了如意的脸上,整个人瞬间都直了。 如意此时是本色出场,一张倾国倾城的貌,面目千娇百媚,体态风姿绰约,估计没有点把持能力的男生,很难不在这样的美女面前失态。 这位哥哥就失态了,先是双眼发直,后来像触了电似的从床上蹦了下来,结结巴巴的问:“姐,这……这是谁呀?” 姑姑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冯老爷子,对那位哥说了一句:“你别管了。” 此时的冯老爷子正瞪着眼晴一瞬不瞬的看着如意,很显然他已经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了,正是之前那个到古玩市场卖沉香木雕的女孩。 如意走到床前,对着啊啊直叫的冯老爷子绽出了一张笑脸,说:“冯爷爷,我看你来了。” 说着,如意把本来要给萧楚儿妈妈送去的鲜花和果篮,借花献佛的摆在了桌子上。 如意大大方方的坐在床边,伸出手拈着老爷子的脉搏,诊了片刻,这才对那位姑姑说:“爷爷是突发中风,神志过激,气郁化火,怒伤肝脏,至使痰阻血瘀,才会出现语言闭塞,身体麻痹之类的症状………” ◎首`发F 姑姑听如意说得像是那么回事,也就信了六七成,插嘴问道:“这病,难治吗?” 如意摇头说:“这是老年人常见的疾病,如果有对症的良药,这不算什么,并不难治……” 说话间如意抬头看着那点滴瓶,里面无非是西医常用的消炎类霉素,而对患者的治疗不过是画地为牢,杯水车薪而已,对于这种循规蹈矩的医疗方式,如意实在不敢苟同。 如意当然不能在这儿说什么不相干的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个药盒,从里边拿出一粒绿色的丹丸,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直接把药丸送到了冯老爷子的嘴边,另一只手捏着老爷子颊边的穴位,待老爷子自动张开了口,如意已然把药送进了老爷子的嘴里。 “这是仙草祛风丹,是治疗中风的先锋引导药,一般病体略轻的病人,不用一两个小时便有成效,稍重的就得等到晚上了。而到了明天,还需吃下另外一种药,才能彻底的康复。” 如意收了药盒,又对那个姑姑道:“阿姨,这期间一定要认真观察爷爷的身体症兆,如果爷爷开口能说话了,一定要尽早打电话告诉我,以便我知道用药之后出现成效的时间,我才能根据这个,计算好二次用药量的多少。” 姑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走上前指着如意说:“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还没问问咱们同不同意呢,你就把那么大个儿一颗药丸子塞进病人嘴里了,万一那药有毒,病人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如意淡淡一笑,从包里拿出个小笔记本,写了一个手机号码,递到那个姑姑面前说:“阿姨,你放心吧,我这药是几百年前专治中风的古代秘方,而今都已失传了,我手里也不过只有几十粒,如果不是冯爷爷,我还不舍得拿出来呢。这药肯定有效,我把我的手机号都给您了,要是真出现什么状况,你找我找胡军都行。” 姑姑一听如意这么说,看着纸片上的那串号码,犹豫了一会儿,才问:“这药真好使?” 如意笑了笑说:“阿姨,你放心吧,肯定好使。” 那位哥哥看着如意,走过来问:“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如意看着他那张娃娃脸,迟疑了一会儿,才说:“萧如意。” 出了病房,如意对胡军一抬下颌:“完事了,走吧。” “完事了?”胡军瞪着眼睛问:“什么完事了?” “我把你姑爷爷的病给治好了。” “治好了?” “治好了。” 胡军一脸的不信:“你开什么玩笑,人家都动不了说不出话了,你说给治好了就给治好啦?” 如意点头说:“嗯。” 胡军摇了摇头,指着如意说:“你真会开玩笑。” 胡军也不敢再进屋去看冯老爷子,对着那病房的门发了会儿呆,回头见如意已经走出老远了,忙紧赶几步,追上了她问:“你去哪呀?” 如意说:“上十五楼,去看萧楚儿的妈妈。” “那……我陪你去吧。”胡军笑嘻嘻的说。 如意不置可否,走到了电梯前,在等电梯时,如意随口向胡军问起了刚才病房里的那两个人,胡军说:“那女的是我姑姑,她叫冯月,在市里的物价局工作。那男的是我的小叔,名叫冯云,在市公安局当警察………” “噢?他是警察吗?”如意打断他的话问。 “警察怎么啦?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如意说:“我看他长得挺萌的,跟我印象中那种英勇神武的警察叔叔好像不搭边吧?” “挺萌的?”胡军哧的一笑:“那你可真是看走眼了,我那小叔叔可不一般,他曾经是警校的高材生,专攻刑侦,是破案高手,他亲手抓住的罪犯,没有一百也得八九十了。我给你讲,他还是全国警界的英模,受到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呢。” 如意见他摇头摆尾夸夸其谈的样儿,忍不住撇嘴道:“吹吧,你就好好替他吹吧。” 终于等到了电梯,电梯里依旧满是人,胡军就是再替人家想吹,也得看看环境吧,现在的情况还真就吹不得了。 十楼到十五楼只是倏忽间的事,等出了电梯时,如意看见门外竟然站着一脸焦灼萧楚儿,原来之前如意已经给她打过电话说要过来,可这电话都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了,天都快黑了,依旧沒见如意的人影,你说她能不急吗?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来?”萧楚儿见到了如意,忍不住埋怨道。 她又看见了如意身后的胡军。不禁又笑着小声问如意:“怎么个状况?还带个护花使者来?” 如意轻捶一下萧楚儿,嗔道:“别瞎联想啊,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那是哪样呀?”萧楚儿不依不饶,刨根问底。 如意看了一眼身后傻笑的胡军,对萧楚儿不厌其烦的解释着:“我刚才跟他偶然碰上的,他非要跟我过来,我也没辙呀。” 当然如意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太多纠缠,又拉着楚儿的手道:“算了算了,别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了。” 她问:“楚儿,阿姨怎么样了,快带我过去看看吧。” 第七十三章,足够冷漠 萧楚儿的妈妈何诗瑄沉疴日久,不似那冯老爷子突然来病,如意给用过药之后,恐怕还得经过一段时间才能见到成效,但具体多长时间,如意也说不准,十天半个月或是一年半载的都有可能。 如意劝萧楚儿:“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何况阿姨都在床上躺了这么久,当然恢复也需要一个过程,你也别太着急,我用的药是古方灵丹,不仅对症,而且很有效用,最晚不过一年,阿姨就完全跟正常人一样了。” 病床上的何诗瑄仍是那副干巴巴瘦得像一堆枯柴,但她已经能睁开眼,会对着身边人笑了,她的笑很妩媚,脸颊上还显现着两个小酒窝,可以想见,当年的她是个何等美艳的女人,可多舛的命运却让她变成了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迄今为止,何诗瑄还未彻底恢复神志,说什么也只是简短的吐出一两个字。但很明显,她没有任何精神上的问题,对眼前事物的认知也很正常。这就让萧楚儿放心了,何况如意也说她最晚能在一年之内恢复正常,萧楚儿也沒有理由再去着急,好歹她能有好的那一天,而且那一天也不算遥遥无期。 现在萧楚儿对如意的“医术神丹”不仅信之不疑,甚至都到了崇拜的地步了。在医院的餐厅里,萧楚儿禁不住又一次问起了如意这个问题:“为什么你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高的医术了?” 如意看了一眼旁边的胡军,胡军对萧楚儿的话一脸的不以为然,很显然,他对如意是个“神医”也持怀疑态度。 如意转过头对萧楚儿说:“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又有点像传奇故事,我说出来恐怕你们也不会信。” 萧楚儿央求道:“你说吧,万一我能信呢?” 胡军也说:“我爱听故事,你讲吧,讲好了我给你掌声。” 如意白了他一眼,对萧楚儿说:“那我就讲啦。” “嗯,你讲吧。”萧楚儿兴致极高,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 “说起这件事得有十五六年了吧,那时候我才七岁…………” 如意开始回忆起儿时的点点滴滴,从那个“母渡换肠散”说到“香屁公主”,又从那个日本小楼说到了那位慈祥的聋哑老人,还有她从聋哑老人那里所继承下来的那些名贵稀有的神丹妙药。 胡军听着入了迷,终于如意说完了,他一脸羡慕嫉妒恨的道:“凭什么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找个后妈是个市长,碰到个奇人,还把所有神丹秘术,包括那么大的房子都传给了你。我说你怎么那么牛啊?” 一旁的萧楚儿笑着说:“你还少说了一样,还有比这牛的呢!” “什么呀?什么比这还牛呀?” “你听说过东升集团的宁吉祥吗?” “那谁沒听说过呀?华夏首富吗。” “那个宁吉祥就一直在追求着我们的如意小姐呢。” 听了这话,胡军的表情瞬间变得黯然了,他看着如意问:“楚儿说的,是真的吗?” 如意也察觉出胡军刚刚萌生出的醋意,不禁想说是,来逗逗他。可又一转念,这么做似乎有些不人道,这胡军本来就够自卑的了,自己再给人家兜头来盆凉水,那他不得颓废到底啦? “别听楚儿胡说,我和宁吉祥只不过是同学而已,我跟他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哪还能是那种关系呀?“ 如意对萧楚儿翻了个白眼道:“再说了,人家宁吉祥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哪能看上我了?何况我对土豪不感兴趣,更不可能嫁入豪门,我不想成为八卦新闻的主角,也不想整天中矩中规受人关注的活着。就算那个宁吉祥真的喜欢我,真想追我,我也不可能答应他,在本小姐眼里,他又算个狗屁!” 胡军听得过瘾,不禁拍手叫好:“我就知道咱们的萧如意小姐与众不同,视金钱如粪土,视名利为草芥,不爱富贵,不慕虚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潇洒纯美,洁净无瑕………” 如意听胡军越说越离谱,忙打断他道:“拉倒吧,你才出淤泥呢!你全身上下都出淤泥!” 这话把萧楚儿逗得咯咯直笑,要说如意比得倒也恰当,这胡军也太“不拘小节”了,实在像刚出淤泥了。 萧楚儿也看出来如意不想谈论那个宁吉祥,便转移了话题问:“如意,既然你有过这样的奇遇,还有那么好的医术,为什么之后你沒有去学医呢?” 如意摇头笑道:“我哪会什么医术了,就算学到一些,也不过是些皮毛而已。而且我不喜欢医生这一行,在我看来生老病死本来就是自然的规律,任谁也改变不了的。 “而偏偏做医生,就是要跟自然规律相对抗,结果往往都是败局已定。哪个医生敢说自己能让人永远健康长生不死?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能做到吧? “因而在我看来,医生是个忧伤的职业,我怕我天天要面对别人的苦楚,而结果还是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当初我高中毕业时也报考了中医药大学,最后权衡了许久,还是上的师范,我就是怕我一辈子身处在别人的疾病痛楚之中,要么我为他们忧伤,要么我变得冷漠视而不见。我不想成为这两种人,我只想快乐的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好好的活着。” 萧楚儿听了点头说:“你也许是太敏感了吧,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把我所学发挥到极至,我要尽我的所能,去救死扶伤,至少我能让需要我的人得到帮助。” “舍已为人?” “差不多是吧。” ?m首d发g “那你比我要高尚得多。” 如意说这话的时候沒有一丝调侃的意思,她说:“我就不行,我怕我遇到我救不了的病人,我会受不了,我怕我当了医生之后弄不好天天得以泪洗面。所以我还是尽量逃避这个职业,让我尽量远离悲伤。” “不至于吧,那要是照你这么说,那得有多少医生天天是肿着眼睛回家呀?” 胡军觉得如意的话太偏激了,看着餐厅里的医生们,又有哪一个是在为曾经得了绝症无法治愈的病人而在哭鼻子抹泪的呢?就算是有,也肯定被人嘲笑精神有问题,或是脑袋让门挤了。 如意说:“正因为当医生的都意制力强,或者他们足够冷漠,他们才算有资格当医生。而我根本就做不到他们那样,我才有自知自明,所以才没去当医生呀。” 胡军说:“麻烦你别一棒子打倒一船人好不好?什么医生足够冷漠了?这可是在医院餐厅里,小心让人家听见对你群起而攻之!” 如意指着胡军道:“要攻就攻你,我就说是你让我说的,你是教唆者,你丫的才是主谋!” “你污陷人,你血口喷人,你是个奸诈的坏女孩!” “你丫的刚才还把我夸得像朵花似的,现在又这么说我,你才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这两个人说着说着竟动起手来了,一人手持一根筷子,做击剑状。 萧楚儿看着又好气又好笑,都挺大的人了,咋都还都像个孩子腻? 第七十四章,这在如意看来并不算稀奇 三人刚吃完了饭,冯老爷子的女儿冯月便给如意打来了电话,兴奋的说冯老爷子己经能口齿清晰的说出话来了。 如意笑了对手机道:“阿姨,这回你相信我了吧?” “相信了相信了。” 如意说:“既然相信了就好,明天我再来给冯爷爷用一次药,等两天冯爷爷肯定就能出院了。” 如意说到做到,第二天上午,她又一个人来到了医院,主动给冯老爷子用了药。 今天在冯老爷子身边的,除了冯月,和一身警服的冯云,还有冯老爷子的大儿子冯阳。 那个冯阳五十来岁年经,长得浓眉大眼一表人材。当然他第一眼看到如意时,也被如意的惊艳美貌弄得一愣,他跟如意一边握手一边说:“沒想到沒想到,这传说中的神医会这么美,也难怪小云跟我不住的夸你。” ◎》看正*f版We章y1节上 如意和那个冯云竟然一块儿红了脸,如意忙说:“叔叔过奖了,我哪是什么神医呀?不过是家里有一付祖传的方子,凑巧给冯爷爷用上了,我可跟神医可差远了。” 寒喧了两句,如意又坐到冯老爷子身边,看他用药之后的状况。冯老爷子被如意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仍然还有些口齿不清,喃喃的说:“如意你可真是个好孩子呀,当初我那么冒犯你,你不计前嫌,反过来给我治病………我真的好惭愧呀………” 如意忙说:“冯爷爷,瞧您说的,当初是做生意,哪有什么冒不冒犯的。何况我是胡军的同学,冲着胡军的面子我也得来帮这个忙呀。” 今天如意沒让胡军过来,主要就是怕他这一出现,再杷老爷子气个好歹的。 但胡军沒来,如意也得顺口点点他的名,好让冯老爷子知道他的好,让这祖孙俩的关系能够尽量缓合一下。 没想到这冯老爷子对胡军还是成见蛮深的,压根就没往他身上提,只说:“原以为我这病就这么样了,七十多岁的人了,只能在医院里渡过残生了。没想到我还能遇到贵人,如意呀,你就是我的贵人呀!” 如意笑道:“这我可不敢当,您那么大年纪,我怎么敢当您的贵人呢?” 她说到这里,又正色道:“冯爷爷,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做您的干孙女怎么样?” 如意心里想的是,万一有一天,她听从小妈妈的指示,收了胡军那支“潜力股”,她不得跟胡军这唯一一支亲戚搞好关系呀。因而如意未雨绸缪,她准备先一步把这个冯老爷子给哄明白了。 冯老爷子万万沒想到如意会冒出这句话来,一双浑浊的眼睛立刻闪现出难得一见的光芒,哆嗦着嘴唇问:“闺女,你说的是真格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能拿这种事跟您开玩笑吗?” 冯老爷子要不是现在手脚麻木,肯定能从床上蹦哒起来。 冯老爷子想的是,这要是真收了这孙女,他这一辈子的生命安全可就有保障了,他这以后也就不用怕自己中风了。 谁让咱孙女有药呀,而且还是灵丹妙药!特好使,吃了就能说话,再吃不用两天半就能下床了! 这孙女咱认定了,冯老爷子脸上笑出一朵大菊花:“要是真的,我可就叫你孙女了。” “嗯,爷爷。”如意毫不犹豫的还了一句。 这时候,一个衣着艳丽的女人一阵风似的推门进来,冯老爷子给如意介绍:“这是我的大儿媳妇,你的大婶。” 如意连忙站起身,冲那女人鞠了一躬:“大婶好。” 那个“大婶”姓邬,名叫邬玲玲,四十六七岁年纪,长相不错,比起冯月稍强。而且这人特爱打扮,头发烫的全都是大卷,又染的是栗色,脸上浓妆艳抹,身上的香水味冲鼻子香。 她穿着今冬最流行的兰调皮草,脖子腕上全都金光璀璨,手中拿着的手机竟然和如意的一模一样,也就是国际大牌最新发布的那款。 “大婶”邬玲玲见了如意,也是大惊小怪的称赞了一番,接着又对冯老爷子说:“爸,你让我带的东西我拿来了,您看看是这个吗?” 邬玲玲从名包中拿出一个手饰盒,打开了让冯老爷子看,冯老爷子欠起了身子,看了点了点头,又对如意说:“好孙女,这个你收着吧,我让玲玲把它带来,就是打算给你的。” 那个邬玲玲可能是沒想到冯老爷子会这么做,手拿着东西迟疑着问:“爸,你说,这个是给她的?” 冯老爷子嗯了一声道:“不是给她的还是给你的呀?人家救了我一命,我总得报答人家吧?我给人家钱,人家肯定不要,我思来想去也只有给这个东西了,虽然说这东西沒那个沉香贵重,但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他又对如意道:“好孙女,这东西请你务必得收下,不然我这爷爷你也别认了。” 如意接过那首饰盒,一看里面却是一只白色和田玉的玉镯。 这镯子在如意看来不算出奇,在她那藏药的二楼里,像这类东西有几大抽屉呢,都是成堆散放着的,哪用什么盒子这么中贵的装着了。 之前如意也给小妈妈拿去几个,可韩嫣向来不喜欢戴手饰,而且像这种东西在地摊上比比皆是,都是外地的小贩哟喝着卖,也很少有人答理。所以韩嫣收是收了,却从沒戴在腕上显摆过。如意见小妈妈都不喜欢,便认定那些玉石镯子也都是地摊货,就一直封存着,别人也不知道她有那些东西。 虽说这东西在如意眼里并不稀奇,但怎么说也是冯老爷子的一片心吧,如意也就沒怎么拿扭,只随口说了句谢谢便收下了。 一旁的邬玲玲看了挺不爽的,拿眼直白了如意。如意全当无视,又仔细观察了老爷子的病状,诊了诊脉,满意的点头说:“爷爷,你放心吧,明天一早你就能下地行走了。可您也得好好保重,千万别累着了,只要是别太运动过量,您呐,用不了两天就能像从前一样了。” 冯老爷子听如意这么说,一脸的兴奋,直道:“真的吗?那我得好好谢谢我的乖孙女了。” 如意一看时间也快到中午了,便起身告辞,那个冯阳冯月一个劲儿的挽留,说要请她吃午饭,如意不愿再麻烦人家,只是随口说,自己已经有了饭局,她这才算是脫了身。 冯云跟出来送如意,如意推辞不过,只得由他陪着。 本来如意还要去看看萧楚儿妈妈的,可给萧楚儿打个电话,知道她并不在医院,如意想想也就算了,便坐电梯直接下了一层。 冯云说他有车,问如意去哪儿,他送她。 如意见这冯云跟她不脸红不说话,很明显这位也和她身边很多男生一样,又被她的美貌弄得神魂颠倒了。 如意不喜欢这种感觉,总觉得自己在这些男人的眼里缺乏正常人的尊严,不过是一件他们奢望据为已有的玩物。归根结蒂这都是她的美貌惹的祸,假设自己沒有这份光彩动人的美貌,他们又怎么会像狂蜂浪蝶似的围着她团团直转?而反过来,真正想懂她,沒有任何非份之想,跟她诚挚的交心的男孩又有几个呢? 所以如意挺反感的,对跟她到医院门诊楼口的冯云说:“算了,我不麻烦你了,爷爷还等着人去照看呢,你赶紧回去吧。” 冯云却是岿然不动,整个人板板的站在如意身前,就差给她敬个礼了,他说:“这不是麻烦,是我甘心情愿的,我想送你。” 如意觉着好笑,送我就送呗,用得着说话像说话剧台词似的?非弄得抑扬顿挫,声情并茂? 算了,正好这时候也不好打车,本小姐就给他个面子吧。 如意想了想才点头道:“好吧,我在这儿等着,你去提车。” 第七十五章,我讨厌你这身虎皮 冯云开的是一款新发布的马自达,看起来这也是买到手不久,后排座椅上的塑料布还未舍得撕呢。 如意坐进车里,就能嗅到新车特有的味道,当然也有香水味,但很显然这冯云对香水缺乏研究,车子里用的香水不仅是廉价劣质的,而且那味道比起那车子本身的味儿还要难闻,让如意身处其中,都不敢大口呼吸了。 “去哪儿?”他问。 去哪儿?这句话倒把如意给问住了,今天倒真没什么去处,本来今天想带着春香一块逛街的,可春香最近感冒了,一直倒在床上懒得动弹,如意一个人也沒有了兴致。 如意想,还是回家陪着春香吧,便说了自己家的地名。冯云转过头问:“你家住在市委大院?” 如意看了他一眼,暗想可能那个胡军对自己的出身一直讳莫如深,竟然连他的小叔也不知道,在这一点上胡军很值得表扬,其实她也不愿别人知道她是副市长的女儿,她讨厌被人定位成官二代,她更怕被别人捧得飘飘然,所以她说:“不是市委大院,是大院外面。” 冯云点头,这才发动了汽车。待车子挤进了车流中,冯云又突然冒出了一句:“你好像对我很反感?” 这句话,前无因后无果的凭空冒出来,让如意感觉有些措手不及,她愣了一下,才反问:“我对你,很反感?你怎么看出来的?” 冯云说:“这不用看,凭感觉就能感觉出来。” 如意看着车窗外,犹豫片刻才道:“对呀,是挺反感的。你的感觉没错。” “为什么,我改。” “我有什么资格让你去改?”如意冷笑。 “我想为了你去改。” “我不想你,为了我去改!”如意说:“我们迄今为止才见过两面对不对?我凭什么要你去改变你自己,没道理吗?” 冯云说:“是这么回事,我想我也算是个不太讨厌的人,可我在你面前却没有了从前那种自信感,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至少你的意见能让我变得稍稍完美一些。” 如意听他这么拐弯抹角的说话,就觉得可笑,在她眼里男人十个有九个半都是这样,明明心里有那种意思,却非得包装得里三层外三层,刻意弄那么多的噱头,让如意听着直牙碜。 如意依旧沒给他好脸子看,只说:“我就算说了,恐怕你也改不了。” “你说说看,万一我能改呢?” “你真改不了。” “我一定改。” “改不了。” “我能改。” 两人拉大锯扯大锯打了好一会口水仗,如意才道:“好吧,那我可说了。” “你说吧,因为什么?” “因为你这身虎皮!”如意手作莲花指,虚点着冯云的身上。 “虎皮”指的当然是冯云今个穿的这身警服了。 昨个儿冯云初见如意,立马被她惊世骇俗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了。 冯云听说如意第二天还会来,他就想着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好能让她对自己有个非常深刻的好印象。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身警服才能彰显出他的英武气,才能尽显自己的飒爽英姿。 为此冯云找出自己最新的一套警服,又连夜用蒸气熨斗熨了一遍,这还不算他的衬衫袜子皮鞋全都换成了新的,头头脸脸都修整得干净立索,为的就是跟身上这身“虎皮”配套。 可人家偏偏说讨厌这身警服,这可太出乎冯云的意料之外了。 这叫啥?弄巧成拙? “为什么?” 冯云瞪着眼睛问。 “不为什么,就是讨厌。”如意不去看他,淡淡冷笑。 冯云笑了:“一般人讨厌这身虎皮,可都是心里有鬼呀,难不成你………” “我抢过银行杀过人,你信吗?” “我不信。”冯云一本正经的道:“而且萧小姐,这种玩笑千万不能乱开,弄不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他又侧过头问:“具体说说,萧小姐为什么讨厌我这身虎皮?” 如意眉梢一挑,道:“那我可说了。” “说吧,我能受得起。” “受不起也得受着。” 如意哼的一声,冷笑说:“在我看来,除了出了人命案以外,警察根本就不管事。还有,在我的直观印象里,警察都很冷血,都很无情,他们为了自己破案立功,不惜刑讯逼供冤枉好人,一点同情心都沒有,其实说你们是老虎都太抬举你们了。” “那我们是什么?” “东厂太监!” “东厂太监?”冯云头一回被人这么评价自己的职业,不禁整个人都火了! “你这是偏见,我们的存在是为了保证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这跟东厂太监沒有任何可比性,你这不是明摆着在胡说八道呢吗?” 如意突然质问道:“胡说八道?那我问你,最近发生的裸贷你们管了吗?那些女大学生受着混蛋高利贷者的挟制,生不如死苦不堪言,你管了吗?” 原来,如意早晨从家里出来,第一时间便去了市委家属大院门口的那家大超市,她想找到陈晨,她想她自己手头有些钱,至少可以帮她渡过难关。 可结果去了陈晨所在的那层楼,如意找到了那个收款处,站着收款的却另有其人了。 如意跟那个收款员打听陈晨的情况,对方却是一问三不知。沒办法,如意只好又去找陈晨之前所在部门的经理,对方却对如意说出的这个名字嗤之以鼻,她说:“我们也在找她呢,她上班没几天就跟大伙借钱,咱们听她说得可怜,也就几十一百的借她了,可没成想,这一转身的工夫,她就彻底消失了,咱们打她的手机也关机,你说这叫什么人呐,她整的这叫什么事呀?” 如意听了那位经理的话,心情也就越发晦暗了。很显然,庞雨说得一点都沒错,那个陈晨真的成为了一个“债奴”了。不然,凭陈晨那样傲气凌人的性子,绝不会随便开口跟人家借钱的。 而这时候如意想起了陈晨的事,对那些高利贷者深恶痛绝,也开始迁怒于身边的“警察叔叔”。如意认定,是“警察叔叔”们的不做为,才使得她的陈晨被那些坏蛋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沒想到的是,冯云却减缓了车速,仔细的打量起如意来了,他问:“你……不会也是………裸贷的受害者吧?” “你胡说什么呢?”如意被气得冒火,“你才裸贷呢!” 冯云长舒了一口气,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对如意的话也不介意,只是笑笑道:“跟你没关系就好。”接着他又问:“但你又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如意说:“是我的一个同学,被卷进了这件事,她现在被逼得都快走投无路了。我想帮她,却一直也找不到她。” “噢?”冯云问:“她叫什么名字?” “陈晨。” “我知道她,她的身份已经在我们刑侦三组备案了。”冯云说。 “这么说,你们一直也在调查这个案子?” “嗯。”冯云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古语说得好,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想,那个陈晨如果不是爱慕虚荣,不是把自己的人格尊严都抛弃了,她又怎么会被那些坏人有机可乘?所以我劝你,如意,这种人不值得你去怜悯,她自己欠下的债该她自己去还,别人谁也帮不了她。” 如意听冯云这么说,倒对身边的他刮目相看了。之前自己只觉得陈晨可怜,却一直沒想这件事的根本症结所在,而此时听他这么一分析,如意倒觉得陈晨的确是可怜中也有着可恨了。 正S版首发D 如意问他:“既然你们在查这个案子,到现在进展如何?不会是一直挂着吧?” “哪能呢?”冯云说:“这个案子可是省厅督办的,就算挂着别的案子,也不敢挂着它呀。不过………” “不过什么?”如意见他说到一半,又有些吞吞吐吐了,不禁问道。 冯云似有难言之隐,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反正跟你说也无所谓,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他轻咳了一声,道:“其实这个案子拖了这么久,完全是因为,涉及到了市里的高层干部,据说有个副市长不仅罩着那群人,而且还跟那些人同流合污,分利分成。上面已经开始对那个副市长进行调查了,只要证据确凿了,咱们才会苍蝇老虎一块打。所以,现在这个案子暂时还不能彻底完结。” “副市长?”如意对这个词极度敏感,问道:“你能告诉我,那个副市长叫什么名字吗?” 冯云迟疑了一下,才笑着道:“我今天怎么了,竟然对你什么话都说了。人家说美人陷阱,倾国倾城,真是一点不假,估计你就是我的软胁了。” “别废话,快说,那个副市长叫什么名字?”如意沒好气的道。 冯云摇了摇头道:“反正上面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跟你说也无所谓了……” 冯云正色说:“那个副市长是个女的,名叫韩嫣。” 第七十六章,恶梦 胡说八道! 如意听了冯云的话差点没蹦起来,这件事怎么可能跟小妈妈联系上? 这也太离谱了吧? 别人不清楚小妈妈的为人,如意能不知道? 小妈妈韩嫣根本就不爱钱,而且她也不缺钱。这些年来,老爸萧淹开的那个连锁书店可谓是风声水起日进斗金,再加上韩嫣一直身居高位,工资奖金比起普通人要高出许多,家里从来沒有因为钱而犯过愁。韩嫣怎么可能为了钱而做出那么不耻的事呢? 更何况,韩嫣为人清正,疾恶如仇,如果她知道了这种事,肯定深恶痛绝,唯恐避之不及,她又怎么会跟那么恶心的人同流合污自毁形象呢? 这绝对是谣言!是有人在往小妈妈身上泼脏水!小妈妈再脑残再糊涂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绝不可能! 可如意这么想的,却不愿在冯云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就是他所说的那个无良副市长的女儿,她现在只想第一时间把这个问题向小妈妈问个清楚,她想让小妈妈亲口对她说,她是清白的,她跟这件事一点关联也沒有。 到了地方,如意下了车,也没说谢谢,也沒道声再见,就转身一阵风似的进了市委家属大院,弄得冯云瞅着她的背影一阵的发呆,最后终于冒出一句:“小美女,有性格!娘的,我追定了!” 如意回了家,一直给小妈妈打电话,办公室的电话无人接听,手机也处在关机状态。这让如意慌了神,难不成真像冯云所说的,小妈妈被“双规”了,正在接受审查? 如意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的在家里转磨磨。齐莲花也看出来如意有些不对,忍了好久才问:“我说如意呀,你不会是有什么心事吧?跟我说说呗,万一我能帮你解解呢?” 如意苦着脸摇头说:“齐阿姨您就别掭乱了,我的事谁也解不了,您还是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吧。” 如意整个人陷入了客厅沙发里,像个期待命运主宰的小困兽,一双眼看着虚空,整个人不时还瑟瑟的抖着。 齐莲花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这才回避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如意不相信冯云所说的,但她却无法证明那只是谣言,因为到现在为止电话依然打不通。 如意越发心慌了,她想,小妈妈就算是清白的是被人污陷的,但谁又能保证那些审查的人不对小妈妈刑讯逼供,不打她,不污辱她? jC首;发,I 一想到这儿,如意就心如刀绞一般,她想到小妈妈身体本就羸弱,再摊上这么一出事儿,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如意越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恐怕这时候注定是小妈妈在走霉运了,不然她怎么会一个电话都不回呢? 天呐,难道说接下来我以后就得去监狱里去看她了?到时候老爸不得因为这件事气疯了?而这个家不也得因为这件事而彻底散架了? 天呐!这可怎么办好哇? 如意就这么一直胡思乱想到了晚上六点多,在焦急的等待中竟然迷迷登登的睡着了。 齐阿姨弄好了饭菜,萧淹和韩嫣却一个都沒回来,她见如意总算是安静了一些,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齐阿姨也不好叫如意起来,只得拿了一床被子盖在了如意的身上。 如意在睡梦中依然想着那件事,她在梦里看到了小妈妈,小妈妈身上戴着手铐脚镣,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女警推推搡搡的推到她的面前。小妈妈遍体鳞伤,眼睛被打得青肿了,嘴角还残存着血迹,哭哭啼啼的对如意说:“乖女儿,等妈走了以后,替妈好好照顾你爸……” 这时候身后的女警吼道:“别磨蹭了,到时候了,快走吧。” 紧接着镜头开始切换,几条长枪抵在小妈妈的身上,小妈妈仰天喊了一声:“天呐!我冤枉啊,我比窦娥都冤呐!” 这句话没等喊完,一阵枪声便像爆豆一样响起来了,血光飞溅中,小妈妈软软的躺在了尘埃中,彻底沒了呼息不说,而且还死不瞑目。 “妈…………”如意泪奔,不顾一切的扑在了小妈妈的身上,痛哭失声…… 哭着哭着,如意也就哭醒了,眼前的世界倒不像梦里的那么恐怖,而且她还能感觉到自己就躺在小妈妈的怀里,因为她身上特有的香水味,让如意觉得心旷神宜。 “妈……”如意不管再多了,一下熊抱把韩嫣抱在了怀里,眼泪又不由自主的哗哗直流了。 韩嫣是和老公萧淹一块回来的,因为今天是两人相识十六年的纪念日。 两个人当年是在今天相遇的,就在要过年的这一天,就在那个大客车里,他和她彼此把心交结在一处,爱成了一体,转眼间就是十六年。 韩嫣和萧淹谁都不会忘记这个日子,每到这一天,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下班凑在一起,给彼此送一件礼物,手牵着手漫步走回家。 今年不同了,因为家里如意有齐阿姨照顾,两个人干脆过起了二人世界,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来。要不是韩嫣怕如意着急,萧淹还准备要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定下总统套房,两人来个激情一夜呢。 可尽管这样,二人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韩嫣见如意抱着手机睡在沙发上,便问齐莲花这孩子怎么回事?因为如意这种情况非常少见,一般她不可能这么早睡觉,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熬夜,如意也不例外,像这么早睡觉的时候少之又少。 再一个,如意轻易也不会自己守在这个一楼的大客厅里,因为至打韩嫣登上副市长的位置以后,家里的来访者便络绎不绝,还都是些有身份的大人物。所以这个大客厅便成了会客室,平时家里人都很少在这里多待,生怕遇见客人们尴尬。 韩嫣坐到沙发上,手指轻轻抚弄着如意的长发,却不想如意突然痛哭失声的抱紧她,嘶哑着直喊妈妈。 这让韩嫣有些措手不及,也抱紧她哄着她说:“宝贝做恶梦了吧?别怕别怕,妈在这儿呢。” 如意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了,当她看清楚小妈妈好端端的在她的怀里时,她又开始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韩嫣觉得莫名其妙,一边的萧淹和齐莲花也觉得搞怪,这如意到底怎么了,凭啥一下子像个孩子似的,做个恶梦就至于让她哭成了这样啊? “怎么回事,跟妈妈好好说说呗,别哭了好吗?”韩嫣一边拿着纸巾替她擦着眼泪,一边温言劝道。 如意半晌才止住了悲声,说:“妈,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第七十七章,瞎操心 韩嫣觉得这事蹊跷,便把如意带到了自己房间,问她到底什么状况。 如意这才把白天从冯云那里听到的事向韩嫣复述了一遍。 韩嫣听了之后,不禁笑了说:“你说的那个冯云,不过是个普通的刑警而已,真正上面的事能传到他那儿去?再说他这个刑警当的也不合格,怎么能随便把工作上的事透露给不相干的人呢?万一我真的不干不净,要听着了这事不就畏罪潜逃了呀?” “这么说,你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如意眼睛亮了许多,兴奋的问。 K@最*新@章.节上G 韩嫣笑着道:“傻孩子,你妈是那种人吗?再说了,我身在这个位置,真正想作奸犯科,也不至于去干这么低调恶心的愚事吧?随便一个工程项目的批条就抵得上他们的所得了,而且还不易被发现,就算是被查到了,罪过也小得多,我何必非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可那个冯云怎么会说,这个案子跟你有关联呢?” 韩嫣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件事说来也不复杂,但也涉及了很多不可言传的机密,本来我不该跟你说的,可你问到这里了,我也就只能跟你说个大概了。 “上一回有人请我去参加个高中同学聚会,那里有个人叫翟可馨的女人,曾经是我的高中闺蜜,我们俩聊得非常投缘,彼此还留了电话。 “而就是这个姓翟的女人,开了一家借贷公司,做着那种不清不白的事。我当时只知道她是个白领,具体做什么的我也没认真调查,后来我们之间的联系就比较多了,还在一起吃过两顿饭。 “紧接着裸贷的事儿便发生了,所有与之相关的人全都被牵扯进来了,当然那个翟可馨也罪责难逃,也被警方拘押审查。 “可沒想到的是,那个翟可馨像个疯狗似的开始乱咬,竟然说幕后指使人是我,弄得全市官场上下一阵恐慌,以为又要牵出一个巨贪了。这件事连省以上的高官都被惊动了,下派了一个专案调查组,专门来调查我。 “当然他们也查不出什么,我身正不怕影斜,把所有的证据都摆得清清楚楚。 “我跟那个翟可馨不过是高中同学,至从那次同学会之后也仅仅只接触过两次。 “而且你也知道,我打电话喜欢录音,尤其是当这个副市长之后,对这种跟工作无关联的闲人,我总是留了个心眼。 “后来,我把我和她所有的电话录音都交上去,所有的事实就都清楚了,我跟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任何刮割。 “但是上面为了查清楚另外一个案子,暂且让我委屈一下,对外背着了个恶名,其实现在妈根本就什么事都沒有,你也别为我瞎操心了。” 如意听小妈妈这么一解释,这才把心彻底的放下来,说:“我不是在担心你吗?你还说人家瞎操心,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肺!” 小妈妈双手揉捏着如意的脸颊笑道:“妈妈知道你是好心成了吧,妈妈谢谢宝贝女儿关心我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 第二天便是春节了,晚上大家一块包饺子看春晚,听着窗外隆隆的鞭炮声,整个家里其乐融融,充满了喜庆气氛。 春香的感冒好了,精神头比前两天也强了许多,而且在萧家时间久了,也就说说笑笑的沒有了太多的顾忌,不知道的还当她也是这家里的另一个女儿呢。 韩嫣也很喜欢这个孩子,春香比如意小了一岁,做事说话却比如意成熟得多,也许是受过太多苦的原因吧,她总是非常珍惜眼前的生活,从来沒抱怨过什么,对谁都是一张灿烂明媚的笑脸,就连前一阵子感冒了,她也依然一脸阳光。 之前韩嫣问过如意,春香的感冒那么重,她为什么不给春香用药呢?如意说,春香的感冒并非风寒所引起,不过是稍微的虚火上行而已,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自身调节,就可自愈了,如果用药,那结果只能是事得其反。 当时韩嫣不信女儿这个半调子小庸医的理论,买来了许多感冒药给春香,可春香却把如意姐的话奉为圭臬真理,人家不让吃药,她就说什么也不吃,连萧淹要带她去医院她也不去,所以这场感冒才蹁跹到现在。 幸亏春香好了,不然这家里指定得开场批斗会,来批判如意的一意孤行自以为是。 春香手巧,包的饺子是又快又好,大小一致,形状完美。 而如意就是在这里瞎胡整了,包的饺子不是大就是小,而且不时还能出现个把露馅的,惹得齐莲花直说: “我的小祖宗唉,麻烦你哪凉快上哪待着去吧,别搁这儿捣乱了,瞧你包的这都是什么呀?” 如意咯咯笑着仍是不停手,韩嫣忍不住笑骂道:“这丫头,怎么就长不大呢?” 如意玩得有些累了,也不再捣乱了,干脆洗了手,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这时候韩嫣也过来了,坐到她身边说:“那边饺子已经出来一锅了,你饿没饿?要不先吃一口?” 如意摇头说:“我不饿,一天到晚净吃零食来着,早没味口了。” 韩嫣知道女儿说的是实话,这如意平时在家就爱吃零食,尤其过年,沒人管,她更是不停嘴的猛吃。呶,现在她手上还抱着一袋薯片呢。 韩嫣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拢了拢自己额边垂下来的头发说:“我想,让你去看看胡军。” “看看胡军?”如意觉得奇怪,“我看他干嘛?” 韩嫣觉得这如意在这一点上咋就短根弦呢? 她一指女儿的脑袋说:“干嘛?这大年夜的,人家孤苦零仃一个人,你好歹是他朋友吧?过去给他送份年夜饭呀。 “我那边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开我的车,让春香陪你一块过去。” 如意眨巴着眼睛看着韩嫣,半晌才说:“这当领导的,怎么事无巨细什么都管个遍呀?” “别臭贫了,快去快回。”韩嫣拍了她的后脑勺一下,嗔道。 如意说了声:“是!”便去喊春香:“老妹捯饬捯饬跟我走!” 春香一愣,不明所以的问:“去哪儿呀?” 如意凑近她的耳边说了一句,春香的眼睛立刻亮了,惊喜的问:“真的?” 第七十八章,把这里弄成了猪圈 如意和春香带了一大堆东西,开车到了那个小楼。 两人先来到了二楼,那里放着艾校长的骨灰盒和聋哑老人的牌位,如意跟春香先向两位逝者祭奠了一番,刚一转身,却见一个人影瘆人巴啦的站在门口的暗处,吓得如意和春香汗毛直竖,差点要尖叫出声。 幸亏那人喊了一声:“别别别,别害怕,是我。” 两个女孩这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回肚子里,因为听声音就能听出来,那个人正是住在这里的胡军。 “你怎么也不出个声呀?吓死我了!”如意领着春香出来,向他白了一眼,边关灯锁门边说。 “你还说我呢,深更半夜的你们俩偷偷摸摸的干嘛来了?把我吓得够呛,还真当是闹了鬼了呢!” “你才是鬼呢!”如意看着胡军这拉里拉塌的身稍,以及满头乱发,和一脸的胡子拉茬,说:“你是个懒鬼,大懒鬼!” 春香说:“胡军哥,我和姐给你送年夜饭和饺子来了。” 胡军眼睛一亮,看着春香和如意手里提着的东西口水直流,马上接过来道:“谢谢啊,还是你们好,能想着我这个苦命人。” 如意好笑:“说的可怜吧吧的,苦命人有你这样的吗?一天连个正经形儿都沒有。” 胡军嘻嘻一笑,说:“谁沒个正经形儿了,瞧你说的!” 他打头上了楼,如意犹豫了一下,也就和春香跟了上去。 这一上去可不要紧,鼻端就能闻到一股子怪味,再看三楼的大客厅里,到处堆着乱七八糟的各种垃圾,客厅的地板根本就下不去脚,什么方便面盒以及各种食品袋像种菜似的摆着,还有那桌子和沙发上,用过的纸巾散落在内裤上,杂志和便当盒摆在一起,盒子里都长滿了绿毛不说,还把沙发上的靠枕弄得是大圈套着小圈的污渍。 “我的妈呀!”如意瞪圆了眼睛看着里面的一切,满脸惊悚的说道:“胡军,你把这里怎么给弄成猪圈啦?” 春香也被眼前这惊世骇俗的景象给惊呆了,她问胡军:“胡军哥,你多久,没收拾屋子了?” 胡军脸上毫无惭色的说:“这用收拾吗?房子是给人住的,是为人而服务的,我们总不能反过来去为房子而服务吧?那岂不是本未倒置了吗?” “胡说八道!”如意被气得不轻,指着胡军道:“你别忘了,这是我的房子,是我借你住的!” “当然沒忘啦。”胡军一脸无辜的说:“我也沒打算把它据为己有呀?” “可你总不能这么祸害吧?瞅瞅这是什么?你看看这桌子上的灰,还有这,内裤怎么还能放在沙发上呢?这地上怎么还有水呀?” 如意越看越抓狂,这可是她有史以来看到的最脏最乱的一个房间了,而且还是她的房子!她现在真想把这个埋汰神按倒在地,暴扁一顿。 胡军却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说:“萧如意同学,难道你忘了吗?当初可是你亲口跟我说的,这里让我随便住,只要不给拆了就行。现在你怎么又跑这儿吹毛求疵来了?你看看,这房子不就是脏点乱点吗?别的什么也沒破坏呀?我跟你说,我住得可够精心的啦。” “你还说你住得精心?这叫精心?”如意踢着脚下的食品盒子垃圾袋,咬牙切齿的喝问。 她忍着恶心趟出一条路,来到卧室门口,探头往虚掩的门里一看,整个人差点没让里边传出的怪味给呛昏过去,那里比外面更恐怖,不仅垃圾遍地开花,连那大床上都没幸免,到处都堆着乱七八糟的食品袋,而且在床尾处还堆得满满的一大堆烂衣服,整床被子也给窝巴成一团,简直乱得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我的老天爷呀!如意此时真的要被这个胡军给气疯了,这家伙也太过份了吧?满世界恐怕也找不出来这么能祸害的人了,他住在这里怎么就不嫌脏呢? }最}y新B章节i上Z7_ 如意回头气喘吁吁的对胡军说:“胡军,我给你讲,从明天开始算,三天之內,你把这房间里里外外都给我收拾干净了,如果你要是还这样,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胡军嘿嘿笑着:“别介呀,三天这么大的地方我哪收拾得完,你再缓缓呗。” “不可能!”如意斩钉截铁的说:“就三天,多一天也不行,再跟我讲究,我马上让你滚!” 胡军刚要再说,一边的春香悄悄捅着他,示意他别再惹如意生气了。 胡军也不是不识时务,知道再犟两句嘴可能马上就得走人了,只得低头说:“行,三天就三天,谁让咱是客你是主了呢?咱得客随主便不是。” 如意在这里一分钟也不想多待,转回身就要招呼春香跟她一块走,却不想刚刚手扶着卧室的门框,粘上了一个黑糊糊的米粒大小的东西,干甩还甩不掉,不禁举着手问:“这是什么东西呀?” 胡军也凑过来仔细观察研究,看了一会儿才说:“啊,这……是我剛才抹在门框上的一块鼻屎。” 此言一出,差点没把如意恶心吐了,她把手上的东西直往胡军的脸上摱去,嘴里还大骂:“胡军你是个大混蛋!” 出了小楼,春香还一直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如意沒好气对她说:“有那么好笑吗?一会儿别再笑岔气了。” 春香坐进车里,总算不笑了,对如意说:“姐,我觉得你不该总那么对胡军哥,其实他人挺好的。” 如意刚把车子起动了,听到春香这么说,又一不小心踩灭了火,“你什么意思,什么他人挺好的?” 春香红了脸,低头说:“韩阿姨和萧叔叔不是都觉得他好吗?” 春香说的没错,之前韩嫣和萧淹在家里也沒少提到胡军,说这孩子一身阳光,积极向上,谈吐不俗,而且有君子气,俨然就把他要当成了未过门的女婿待了。 “他们觉得好是他们的事,我没觉得他好!他整个就是臭蟑螂,谁养他谁得倒大霉!” “那不一定啊,男人很多都是这样,像个极待人管教的孩子。而女人就该在他们面前尽显自己的母性,用温柔去经营去管理他们,慢慢的,他们就会从一个坏孩子,变成一个好孩子,成为一个让别的女人羡慕的好男人。………当然这个男人必须是值得塑造的,我想胡军就不错。他,肯定能让你有成就感。” 如意听春香说得认真,不禁对她刮目相看了:“行啊你,说得还蛮有哲理的吗?” 如意又笑了道:“你这番说词跟我小妈妈的倒不谋而合了,小妈妈说他是个潜力股,说别看他现在看着一无是处,将来有一天他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这就对了吗,韩阿姨是什么人,看人能不准吗?” 春香又一脸落寞的说:“哪像我当初,目光短浅,只是觉得岳海涛学习好肯用功,就像个傻子似的跟了他,可结果呢,他根本没想过要真心诚意的跟我在一起,他只不过把我当成一个傻丫头,拿我开涮罢了。” “现在你知道啦?当初你怎么还替他说话呢?” 如意又笑了道:“不如这样你看那个胡军好,你收了吧,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姐,你说什么呢?” 春香被羞红了脸,不理如意了。 第七十九章,我劝你最好还是马上收手吧 所谓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韩嫣至打当上这副市长之后,不仅家中客人多了,电话也是络绎不绝。尤其是过年,来拜年的是一个接着一个,实在是让人应接不暇,后来韩嫣干脆告诉齐莲花一律闭门谢客,不管是谁,只说主人不在家,有事等上班了再去找她。 韩嫣被这些访客弄得焦头烂额,如意的手机也是几乎没停过,从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有联系没联系的同学全都冒出来了。别的不为,就是给她拜个年。 这真让如意有些哭笑不得,可她却没有小妈妈那么绝决,怎么说也是举手不打笑脸人吧?人家既然想到你了,也不能太过冷淡了不是?而且,凭如意的性格也很难凭白无故的跟人家恶语相向,只能是不厌其烦的应答着了。 在闹闹腾腾中总算到了年初三,大清早又有两个陌生的电话打进了如意的手机,接通了之后,却都不是陌生人,一个是那个穿虎皮的冯云,他说冯老爷子大病初愈,非要在今天排筵谢谢这个干孙女,让如意务必光临,如意推辞不过,也只得答应下来。 另一个却是那个宁吉祥,他提到了年前自己老妈与如意的那场会面,说:“没想到你的立场会如此的坚定,让我都觉得很意外。恐怕随便换了个女孩,也不会像你这样不留情面吧?你至少得跟我说说吧,到底为什么你会那么讨厌我?难道我在你眼里真的就那么一无是处?” 如意本来以为跟他已经彻底结束,老死不相往来了,沒想到这家伙却是百折不回,依然赖上她不依不饶,这让如意都有些佩服这个死缠滥打的宁吉祥了。 如意想了想,竟然反问道:“那你先跟我说说你吧,你为什么非得要找我,我有那么值得你去爱吗?” 听了如意这个问题,宁吉祥在电话里思索了片刻,这才说:“我从来不相信自己是个怀旧的人,但你,却让我一直挥之不去常常回忆。当年我们俩个虽然都是孩子,那些事在你眼里无非是一场游戏一场闹剧,但对我来说,那是我一生要信守的承诺。我只能是你的,你也必须是我的,因为在我们当年山盟海誓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然注定了。” 听了这话,如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忙打断他的话,说:“你别肉麻了成吗?也别拿那个说事了好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傻子才会信守孩子时的承诺,傻子才会把十五年前的屁话当真,傻子才会不管不顾的去爱上一个十五年都沒见过面的人!除非是你把我当成傻子,才会用这些话来骗我!” “那你想听什么?” “真话,我想听真话,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哪一点值得你这样做了?” 宁吉祥竟然笑了,他说:“真话是吧?那我说出来你可千万不能生气。” “我不生气。”如意说:“我没想把你当做我的什么人,我凭什么要生你的气?” “那好,我说了。”宁吉祥似乎是迟疑一下,才道:“其实………我早就在注意你,早在一年前,我就已经开始注意你了。 “说起来,我的身边一直都不缺女人。在国外的贵族学校里,因为我的身份,不用我去追求,就有很多女孩主动来到我的身边,有的甚至主动献身于我………其实我不说你也懂,那些女孩无非是看中了我的钱。 “当然我无所谓,我们彼此各取所需,她们要钱,我给就是了。 “说起来,我那时的生活太过靡烂了,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堪回首。 “当时我就觉得那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而我想要的是,那种真情交汇彼此相爱的感觉,就像十几年发生在你我之间的那种………… “所以我才想来找你,为此我做了很多的前期工作,我把你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包括你的家庭状况,你的感情履历,你的身边所有的朋友……凡此种种,事无巨细,一丝一毫都沒落下。” 如意听到这里吃了一惊,问:“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是怎么回事了?” 如意说的“怎么回事”,当然指的是她变身“小如意”的那件事了。 “知道。”宁吉祥平静的说:“我早就知道,我还知道你是莫家的唯一传人,你继承了莫家人所有祖传的奇药!”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如意又羞又恼。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好玩。”宁吉祥说:“之前,我查到了你是一个纯洁无瑕,又美到让所有男人都会动心的女孩,我马上就爱上了你。 “在我看来,这世上长得如此貌美如花,又能够守身如玉的女孩,你算硕果仅存的一个。 “而你用那种方式来见我,也正证明你是一个极度自尊自爱的女孩! “我觉得这非常难得,所以我就一直顺着你的思路演下去……” “你是说,在同学会时,我出洗手间的那一刻,你就知道我是谁了?”如意气得咬牙切齿,她沒想到自己以为玩得挺好,而实际上却是在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中,这简直是对她智商的极大羞辱! “沒错,我沒拆穿你,是觉得这件事非常有趣,我想继续用这种方式和你交往,我想让你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我。” 宁吉祥语气平和的道:“可惜后来我琐事缠身,又到美国去代表公司谈判,让我们之间有了那么几个月的空白期。我知道你在大瓦山徐家镇中学支教,本来我在美国办完了事,就想去找你。 “可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身边所有的工作都交待出去,把时间都腾出来,我才会全力以赴的追求你,所以那段时间我都在忙着我的事,我所有一切都暂时推给了老爸打理,又做了许多的收尾工作,直到现在才算忙得差不多了。” 宁吉祥郑重的说:“所以我觉得,我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追求你了。” “我劝你最好还是马上收手吧。”如意说:“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讨厌你吗?我告诉你,我讨厌你姓宁,我讨厌你是土豪,我讨厌你有钱! “我这个人冥顽不化,最恨趋炎附势嫁入豪门,我想要正常人的生活,我想要一个普通的男人,我想要一个稳定的婚姻,我想我和他之间彼此忠贞不渝白头到老……… “而这些你恐怕都无法给我!” “我想,我能!” “你不能!”如意说:“你有钱有势,相貌不凡,因而你身边有太多的女人对你有非份之想,你的爱情可以说是垂手可得,你又怎么能保证你在我年老色衰时不移情別恋?不抛弃我另寻新欢? “男人有钱就变坏,而你至始至终就是个坏男人,坏到一身脓水的男人! “而且我不缺钱,我不会为了钱而去嫁一个像你这样的坏男人! “所以,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我根本不可能和你发生任何事!” “不,如意你听我说,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会让你知道,我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对不起,我没有时间,也不会在你那里浪费时间!” ;HX首h发 如意说到这里,又加上了一句:“再见,哦不,希望我们,永不再见!”然后她便毅然决然的挂断了手机。 第八十章,君子敏于行 中午的时候,如意是带着春香一起到的冯老爷子家,当然接她们过去的还是那个冯云。 冯云没想到如意还带着别人,这让他觉得很意外,脸上也显出一丝不虞的神色,他对如意和春香的笑也迁强了许多。而且他在开车的时候也不像上回那样健谈了,只是随口说了几句不得不说的话,便像个闷葫芦一样一言不发了。 那个冯老爷子家离古玩市场不远,也就是说跟如意的小楼同在一条街,都是在人民路上。 车子停在小区里,如意刚要下车,冯云却转回头说:“你等等。” 接着,他又对着春香命令道:“你,下去!” 冯云用的是警察对待罪犯的口气,不仅霸道而且嚣张,使得本就像依人小鸟一样春香,当时就被吓得缩成一个小团,用惊悚的目光看着前面这个凶猛得像个野兽的男人。 如意见春香又求助的望向自己,她这才向她示意,听他的吧,你先下车。 春香下了车,车里只剩下了冯云和如意两个人,如意看着对方那双喷火似的眼睛,淡定的道:“冯警官,有什么话你快说,我那妹妹感冒刚渐好,不能在外面总这么冻着。” 冯云瞪着眼睛问:“萧如意,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韩嫣的女儿?!” 如意浅浅一笑:“我沒告诉你不假,可你也沒问我呀?我总不能满世界喊,我妈妈是韩嫣吧?” 此言一出,可真把冯云给弄愣了,他盯着如意咬牙切齿,一时间无话可说。 如意道:“你不就想要质问我这件事吗?现在问也问完了,我可以下车了吧?” 如意刚想打开车门,冯云说了句:“你等等!” “你还要干嘛?” 冯云纠结了半晌,才鼓足勇气说:“我喜欢上你了,你说该怎么办?” “什么该怎么办?凉扮!” 面对这种突发状况,如意倒沒怎么惊慌失措。 对于这种事,像她这样的极品美女还能少遇了? 刚刚就有一位向她表白的哥哥,比眼前的这位帅多了,也更多金,她都不为所动,何况是他了? 如意没想给对方一点幻想的余地,用冰冷绝决的口气说:“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我也不可能喜欢你。 “为什么你也懂得。我不可能和一个身穿虎皮的凑在一起,这会让我浑身上下不自在。 “而且我这人法律意识淡薄,我怕我有一天真犯了法,没等我畏罪潜逃呢,就让你给拿下了,那我多亏呀? “----除非你不是警察,我们还有考虑的余地!” 说完这番话,如意也不再理他,推开门就下了车。 在此之后,冯云一言不发,变得沉默是金了。 如意觉得好笑,也尽量不去看他,仿佛他们之间根本就沒有过刚才的那场对话,彼此就是陌生人根本不相识。 春香也觉得奇怪,这二位刚才在车里弄的是啥猫腻?怎么从车里出来却像彼此有深仇大恨似的?春香想问问如意,可见她也一脸严肃状,又不敢开口了。 进了冯老爷子家里,眼前正是一大家子人济济一堂,如意做为小辈,依次给众人拜了年。 那个冯老爷子身体初愈,坐在轮椅上,见到这干孙女兴奋的就要起身,被如意忙不迭的给按着坐回去了。 如意说:“爷爷千万别乱动,您这身子刚好,万一因为我再出点什么事,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更新最快;^上Qb… 冯老爷子笑得满脸皱纹都挤在一处,手怃着如意的头发说:“今年我认了你这个干孙女,可真是因祸得福了。” 原来冯老爷子也听说了如意是韩嫣的女儿,人家韩嫣是副市长,所以这孙女不就是个标准的官二代吗。 虽说冯家老二冯月和老三冯云都身在政府机关工作,可都是提不起来的小角色,而韩嫣是堂堂的副市长,比较起来,那可就是天地之差了。冯老爷子求都求不来能攀上这个高枝,而今竟是主动送上门的,你说他能不乐吗? 如意理所当然受到了非常热情的招待,这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三点多,如意见时候不早了,便起身告辞,冯老爷子见挽留不住,就吩咐冯云开车送如意和春香回去。 如意本想推辞来着,可那冯云已经先一步出门了,她也就只好客随主便了。 如意和春香上了冯云的那台车打道回府,初时冯云还像来时一言不发,如意也懒得答理他,车里的气氛略显得沉闷,连春香都觉着不太对劲,不敢随便吱声。 到后来,还是冯云打破了沉默,说了一句:“你不是想帮那个陈晨吗?我已经帮你找到她了。” “噢?”如意没想到他会提到这个,兴奋的直起身子问:“她怎么样?过得好吗?” “她过得不好。”冯云说。 “她怎么不好了?你快跟我说说。” “她做那种事,被拘留了。” 冯云语气冰冷的说:“她的父母对她失望透顶,干脆不管她了,彼此断绝了关系。她还得一个星期以后才会出来,到那时候,恐怕她连个住的地方都沒有,而且她还背了一身的债,我看这个女孩是彻底的报废了。” 如意受到的震动不小,感觉胸口一阵沉闷,像有什么东西在压着,想掙扎却又无能为力。 “我想帮她!”如意在沉默片刻之后突然说。 “你帮不了她。”冯云说:“这种人早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了。她的青春,她的尊严,她的希望和理想,以及她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被她挥霍殆尽,她再也回不了头了。别说是你,就是神仙也未必能帮得了她!” 冯云顿了顿又说:“你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有比她好的家世和出身,你有比她好的道德标准,你有比她好的无忧无虑的生活,所以,你完全可以当个旁观者,引以为戒。 “她的错误虽然不可复制,但对你来说也有一定的警示作用。 “我跟你说起她,绝不是想让你帮她,而是想告诫你,身为一个美女,切不可以为拥有了别人所沒有的美貌,就爱慕虚容唯所欲为。 “你应该脚踏实地,认准身边的,每一个想要接近你的人,谁是真正的君子,谁在真正的对你好,谁又是在真心诚意的待你,别等到你误入岐途了,后悔可就晚了。” 如意本来听到陈晨的消息心情就不好,此时再听他说出这么一堆废话,就更加不爽了,便冷言冷语的问他:“你是在对我说教吗?” “说教谈不上,是忠告。”冯云说。 如意冷笑一声:“这么说,你就是那个真心诚意待我的君子了?” 冯云顾眄着坐在身后的春香,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想,我是。” 如意突然笑出了声,她一边笑着一边说:“你是?我怎么一点都沒看出来呢?” 冯云被羞得满脸通红,想要发作却又刻意的隐忍着。在如意的笑声中,他像一个要被吹爆的气球,整个人都在一触即发的临界点上。 如意说:“君子纳于言而敏于行,孔老爷子的话你没学过?嘴说的倒挺好,光说不练有个屁用?这样的君子,我劝你还是别当了。” 冯云隐忍了半天,终于说:“那好吧,我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我是个真正敏于行的君子!” 如意瞪着他道:“我想这一天不会太远。” 一边的春香看着有些迷惑,这二位说话咋越说越像打太极拳了腻? 第八十一章,我跟你没完 如意回到家里,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今天可是她跟胡军定好了要检查卫生的日子,正好她心情不爽,先拿胡军这臭小子撒撒气。 如意沒等在沙发上坐热乎呢,就要拉着春香去小楼那边。春香听说如意是要去小楼检查卫生,立马慌了神,搓手说:“姐,这……太晚了吧?要不咱们明天再去呗?” 如意看看时间,也不过下午四点半钟呀,她说:“不晚不晚,这才几点,咱们去去就回,正好能赶上阿姨做完晚饭。” 春香说:“姐,不如咱们缓缓呗,这才是第三天,你说是不姐?” 如意咬牙说:“不行,不能给这丫的任何喘息的机会,给他点好脸子他就得上房揭瓦了!” 春香像在哀求了:“姐,那个地方太瘆人,现在天都晚了,那里也挺黑的,要不今天就别去了呗。” 如意也不傻,看出来春香是在替胡军那臭小子求情,心一软也就应下了,只是堵着气说:“行啊,那丫的明天要是不把屋子收拾干净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翌日早晨,如意起床后就发现春香不见了,问了给她热牛奶的齐阿姨,齐莲花对自己女儿也不知所踪,只说:“大清早穿套旧衣服就走了,我问她干啥去,她只说出去有点事,具体什么事她也沒说。” 如意觉得蹊跷,眨巴眼睛问:“那她几点走的?” “几点?”齐莲花看着餐厅墙上的挂钟说:“可有一阵子了,好像是六点吧。” “六点?”如意也在看钟,要知道现在已经快九点了,这么说春香都走了快三个小时了,她这么早走能干嘛去呢? 如意越发觉得奇怪,平时春香和她都喜欢赖床,尤其现在还是春节假期,平时也没什么事,得懒也就懒了,最早也不过是八点来钟起来。 今个春香咋地了? 难不成想出去锻炼身体了? 不能吧? 春香沒这习惯呐? 如意思来想去,突然觉得这事儿应该和那个胡军有关,难不成……… 嗯,有这个可能! 如意一拍桌子,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这个傻丫头!” 正在收拾桌子的齐莲花听见了这句,马上抬起头问:“怎么了?谁是傻丫头?” 如意忙掩饰说:“没没没,谁也不是傻丫头。” 如意修整捯饬一翻,已经快十点了,她开着小妈妈的车出了市委家属大院,直奔自己的那个日本小楼而去。 到了小楼里,如意就觉得这里跟以往有所不同,楼道和楼梯好像比从前稍稍干净了些,不说一尘不染,但也没有了杂物和垃圾了。 如意高抬脚轻落步,像个间谍似的,偷偷摸摸的向楼上走去,等过了二楼的楼梯口,如意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哥呀,你怎么就不能让我姐省点心呢?你看看你,这都祸害成什么样了?你还一动不动的,你真等着我姐来了撵你走哇?” “你不是帮我收拾得挺好的吗?我看这样就行啦,还怎么收拾,再收拾还能好意思住人啦?” “这不是干不干净的事,是你也太过份啦,人家我姐都告诉你了,三天之内把这儿给收拾干净,可你倒好,到现在一手不伸,弄得垃圾都快拿卡车拉了,我说你可真够行的。 “哥,你好歹现在也动弹动弹,等我姐来了,好知道你也忙活了,气也就平了呗。” “用不着,我知道你姐的性子,口直心软,再怎么着她也不能撵我走,你放心吧。” 如意听着二人的对话,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腻? 一个懒得沒边,一个又勤快得不是地方。 这春香也真是的,我撵不撵他走关你什么事了,你那么上心,还过来帮他收拾屋子来了,你这也有点太多此一举了吧? 可如意总不能在这里偷听吧?好歹咱是这里的主人,弄得这么鬼鬼祟祟的像什么话,咱得体体面面的过去检查检查呀,不然胡军那臭蟑螂还当本小姐是沒事说着玩呢! 如意想到这里,也就大大方方的往楼上走去,那两位可能是听见了楼梯道里传来的脚步声,立马都不再说话了,像受惊的两只老鼠,沒了一丝声息。 待走到二人面前时,如意看见的场景却是胡军稳坐于沙发之上,手捧本闲书,一副学究相。 那个春香却是灰头土脸,全身上下都脏得不成样子,手中还拿着一块抹布,跟个受苦受累的女佣别无二致。 如意再看这个大客厅,虽然还不算太整洁,但比起上次已经是大为改观了。 如意又把目光转向春香,表情严肃的看着她,明知故问道:“你干嘛来了?” “我………”春香手里绞着抹布,嗫嚅着:“我……过来看看。” 如意暗觉好笑,这里有什么好看的?你骗鬼呐? 可如意脸上依旧冷若冰霜,指着春香的身上道:“你过来看看,就把自己看成这样了?” “那什么,是这么回事……”春香绞尽脑汁在想着应对之策,“我看军哥干活挺累的,我呢就顺便帮了一把………” “编,继续编,好好编!” 如意看着这位老妹,真有是有点恨铁不成钢了。 再看那个臭蟑螂胡军,仍是四盘八稳的搁那坐着,见“领导”来了,竟然连起个身的意思都没有。 看得如意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人怎么这样啊?多大的人啦?咋就一点规矩都不懂呢? “你,给我起来!”如意指着胡军呵斥道。 胡军还算识时务,被如意这一声吼,屁股像安上个弹簧,腾的一下就从沙发上蹦哒起来了。 如意看着胡军刚才坐过的那个沙发,整个塌下个大坑,很显然他在那上面坐得时间不算短了,而春香说他刚才还在干活,还“挺累的”,绝对是在编神话故事呢。 这家伙要是能干活,那兵马俑也能把秦始皇的墓扫干净了。 “你实话实说,这里的活你干了吗?”如意背着手,对胡军努目而视,喝问道。 胡军仍是一副沒正形的样儿,嘻嘻的笑着说:“如意你干嘛呀?用得着这么严肃吗?这又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谁干沒干活又能咋地啦?结果不还是房子干净了吗?上回你不是说,三天之內把房子弄干净吗?我这不是也弄干净了吗?” 6+正版√首9发; 如意懒得跟他较劲,再加上春香也是一片苦心,她也就不再充当恶人了。 如意不稀着理那个胡军,她过去拉着春香的手埋怨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傻呢?” 她见春香一身上下脏得不成样子,又说:“行了,你也别管他了,我带你去洗澡去吧。” 说着,如意又想起来那卧室的衣柜里,还放着以前她不穿的衣服,准备暂时把春香那一身脏的衣服换下来。 如意转身进了卧室,看见这里比外面的客厅还要干净整洁得多,如意觉得奇怪,她刚才还偷听到春香说,这里的垃圾得用卡车装,怎么现在一点垃圾也见不着了呢? 春香和胡军见如意进了卧室,也都跟了进来,而春香看着如意直奔那一排六开门的大衣柜,立刻紧走上前问:“姐你要干嘛?” 如意挺奇怪春香的那种表情,一脸的煞白,像看见了什么不好的事了似的,遍布着惊悚恐惧。“我给你拿两件衣服换换,你看你这身上,都什么样啦?” 春香慌里慌张的说:“不不,不用了。” “怎么不用了,就你这一身,怎么出门呀?” 如意不由分说,拉开了大衣柜的门,突然她眼前一花,只听哗啦一声,漫天彻地的灰尘就把她整个笼罩了,只见无数的垃圾像塌方的小山一样,把如意埋了大半个身子。 眼前的情景是如意万万也想不到的,一时间她整个人愣在了垃圾堆里,半晌才算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她气急败坏的对那个仍在双眼发直的胡军吼道:“胡军,你个臭蟑螂,我跟你沒完!” 第八十二章,看守所 如意对这个臭蟑螂胡军可真是讨厌至极,可没办法,人家春香喜欢,她也总不能把胡军撵走,让春香不爽吧? 但可是,这胡军也太过份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把那个房子造尽得不成样子,至打那次春香把那个三楼收拾得差不多了之后,回头沒等两天半呢,那里又成了垃圾场了。 如意真要让他给气疯了,如果不是春香一直在拦着,如意真想一脚把这个臭蟑螂给碾碎了,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时间过得挺快的,转眼又过了一星期,如意心里一直想着陈晨的事。 这天早晨她破天荒的给冯云打了一个电话,她说她要去看守所接陈晨。 冯云沒想到如意会说到做到,电话里他的口气很生硬,“萧如意,你可想好了,她是什么人,值得你去搭救吗?”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这你别管。”如意也冷冷的说:“你不是要做敏于行的君子吗?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你行动吧。” 冯云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件事我不敢帮你做。” “为什么?这又不犯法?” “我说我要做一个真心诚意对你好的君子,我不能做对你不好的事。” “这算对我不好的事吗?何以见得?” “你也听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吧?我怕你跟她在一起天常日久了,会被她而感染同化。我不希望这个世上再出现一个堕落的女孩。” “我堕不堕落与你无关,何况你也沒这个资格来评价我!我跟你连朋友都算不上,我跟谁交往,跟什么样的人交往,用不着你像长辈似的来指点我!” 如意说到这里,又气冲脑门,她对手机大声道:“算了,我又不是不认识看守所,你不帮忙我自己去,用不着你这个伪君子!” 那位“伪君子”一听如意这么说,连忙道:“别,我陪你去还不行吗?” 如意等到了冯云时,已经快九点了。见他跚跚来迟,如意的怨气不小:“你不愿意陪我过去就早说呀,干嘛来这么晚?你看都几点了?” 冯云沒想到如意也开着一台车,那两道浓眉又皱紧了,说:“我临时有个案子得办,实在走不开,这还是跟队长撒个谎请假跑出来的呢。哎,你干嘛也开台车呀?” 如意没好气的道:“我愿意,你管得着了?!” 说着如意钻进了车里,对着冯云喊:“你在前边引路,我跟着你。” "最/新^@章节◎上X& 两台车一块起动,紧接着便一前一后挤进了车流之中。 如意其实找冯云帮忙,主要还是对这件事心里沒谱,怎么说如意从小到大也是当惯了淑女的,在她眼里,那个看守所可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地方了,她自己一个人过去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再者,如意也知道那个陈晨是怎样的一个女孩,陈晨从小就自视甚高,假设有人比她强了,她就说什么也要赶上对方,一旦自己跟假想的对手没有了可比性,她就会心生仇恨,把“对手”彻底当做了仇敌。 就像当初,如意跟陈晨本是一对好闺蜜,仅仅因为如意比她变得漂亮了,最终她们成了一对陌路人。 所以如意真的不知道该去怎样面对此时的陈晨,她怕她还会像以前那样善妒,如果她还是那样,那她岂不是在有意无意的在羞辱她了? 如意心中忐忑,生怕救人不成,反而彼此加深了仇怨。而冯云在她身边,至少还能让她多了些底气。 可让她矛盾的是,如果跟冯云在一起,又不能让他对她有任何的非份之想,所以她尽量远离他,她这才决定把小妈妈以前的那台车开出来,刻意的跟他拉开了距离。 看守所离云城市中心有一定距离,属于云城的外环,加上云城最近这几年汽车越来越多,道路也越来越堵,所以这一路,两台车竟然走了有半个小时之久。 到了那个铁门紧闭的看守所外,如意跟着冯云进了停车场,两人各自把车停好了,如意下车第一句话就问冯云:“我们会不会来晚了?” 冯云摇头说:“你放心吧,路上我已经给这里的哥们打过电话了,让他们暂时等等我们。” 说话间冯云领着如意到了看守所的角门处,跟守门的武警亮出了证件,那武警敬了一礼,将二人放了进去。 如意进了角门,看见眼前一个空落落的大院子,一个身穿警服的年轻人看见了二人,远远的从一个大楼里迎上前来。 那人一边跟冯云握手一边拍着冯云的肩膀,亲热的问道:“那个叫陈晨的什么来头?面子不小啊,能让冯副队亲自出马?” 冯云只是笑了笑道:“我也是帮朋友的忙。” 那个年轻的警察此时才注意到了冯云身后的如意,眼睛立马直了,小声问冯云:“这就是你朋友?你小子艳福不浅呐。” 冯云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笑笑说:“别扯那沒用的了,我那边还忙着呢,咱们快点吧。” 那年轻警察笑着指点冯云,小声道:“你小子见色忘友!”又招手说:“你们跟我来吧。” 三人进了侧面的一座大楼,这座大楼从楼门口到里面可谓是警备森严,里里外外三四道岗不说,还要经过几道厚重的铁门,最后终于到了一个会客厅里。 那个年轻的警察让二人坐这儿先等一等,又先出去了。 如意坐在会客厅里一个劲儿的心里发慌,又不愿跟那个冯云说话,只是闷头翻弄着手机。 她沒想到这事儿竟然这么麻烦,要是自己一个人来,还真就办不明白呢。 过了不大一会儿,那年轻的警察又一个人回来了,问冯云和如意:“那边要让交三千块钱罚款,这钱你们谁出啊?” 如意从沙发上站起身说:“我出我出。” 她翻着挎包又问:“刷卡行吗?我没带那么多现金。” 冯云对如意说:“我手头有一千块,你那里有多少,凑凑要是能够,就不用刷卡了,挺麻烦。” 如意说:“还是刷卡吧,我手头的钱肯定不够。” 其实如意平时兜里揣的现金绝不少于两千块,加上冯云的一千块足足够了,但如意不想欠冯云太多的人情,就是再麻烦,她也不会跟他借这一千块钱。 那个年轻警察听如意这么说,就点点头道:“那好,你跟我一块过去吧。” 第八十三章,犯贱 到楼里的交款处刷了卡之后,那个年轻警察就让如意先在原地稍等,沒过一会儿如意就听见一阵开关的铁门声,紧接着,如意看见在黑洞洞的走廊纵深处,走出来一个嬴弱的身影。 没错,那个人正是陈晨。 如意见她一头短发,脸色惨白,一双大眼睛沒有了从前的光彩,任睫毛遮挡着,仿佛整个人仍在半梦半醒之间。 她穿着一套满是皱褶的灰色呢料大衣,那大衣包裹着她削瘦的身材,显得有些不太合体。 她的裤子和鞋都是以往她从来不屑穿的地摊货,而今却比那件名牌大衣要搭调得多,至少穿在这样一个落魄的女孩身上显得不那么太突兀。 如意走上前去,捉紧了陈晨那冰凉的手,哽咽着说:“陈晨,我来接你了。” 如意以为陈晨会马上问她是谁,如意也做好了解释的准备。 如意觉得对朋友当然要真诚一些,之前自己用另一种相貌去见陈晨,本来做得就不地道,现在不能再错上加错了。因而今天来,如意就是本色现身,根本沒想过再去用那个“小如意”的身份。 可这就有些麻烦了,陈晨不认识现在的自己,她必然要多废些口舌,向她说明自己到底是谁了。 但让如意沒有想到的是,陈晨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像个木偶似的,任她牵着,随着她的脚步向前走。 如意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凭什么那么高傲的一个女孩,转眼间就成了一具无知无觉的行尸走肉?如意心里一阵悲凉,想要跟她说句什么,却见她垂着的头,和半闭半睁的眼,一时间又想不出说什么好了。 冯云也从会客厅里走出来,厌恶的看了一眼陈晨,又对那个年轻的警察随口道了句 谢,又说了哪天请你吃饭之类的客套话,彼此说了再见,这才跟着如意和陈晨往出走。 出了看守所的大门,如意对冯云说:“谢谢你陪我跑这一趟。但请你吃饭我看还是免了吧,我还得照顾陈晨,咱们再见吧。” 冯云觉得憋屈,自己屁颠屁颠的过来向美女献殷勤,得到的回应却只是几句冷言冷语,这叫什么事呀? 可谁让自己贱了呢? 冯云想,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犯贱,虽说让外人看了觉得不咋地,但他还是感觉良好,他现在就是愿意这么犯贱,只要她能让他在她身边就行。 如意把陈晨放在副駕使的位置上,关了这边的车门,正准备绕过车头到那边上车,却被冯云一把给拦住了。 G “你干嘛?”如意生怕跟他靠得太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我想跟你说两句话。”冯云一双眼睛里满是执着。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听。”如意说。 “你必须得听!” 冯云的喉结上下痉挛着,“你想明白了?你真要帮她?” “嗯,这件事不用想,是我早就决定了的了。” 冯云说:“你不是菩萨,即便是你有一副菩萨心肠,你也做不来菩萨。何况,她只是块朽木,早就沒有了雕琢的价值。你这么做只是在瞎耽误工夫,而且弄不好你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如意说:“我沒想要做菩萨,我也不想去雕琢谁,再说我就算把自己搭进去,又管你什么事了?用得着你来替我操心?” 冯云被她的话气得痛心疾首,若是换了别人,他早就一顿老拳杵上去,或是拂袖而走了。但偏偏这个人是如意,是他的克星,是他的软胁,是他的死穴,让他在她面前变得贱到自己都觉得恶心,可他,仍是要继续这样甘心情愿的贱下去。 “你知道你妈是怎么摊上事的吗?”冯云问。 本来要闪身就走的如意,听了这句话,立刻像被定身似的停住了脚步,她目光直视着他反问:“你又听到了什么?” 冯云说:“你妈就是像你一样,心慈面软,帮了一个同学,最后连自己都洗不干净了。” 如意冷笑了一声,问:“就这些?” 这些事在如意看来都是旧闻了,冯云却拿出来当什么似的显摆,也难怪如意要冷笑了。 “不管怎么样,我劝你别犯你妈同样的错误。”冯云说:“记住我的忠告,你本来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而她却已经成了那种女人,如果你跟她凑在一起,别人不会想你是在救人于危难之中,而是把你和她归为一类,会认为你也是那种女人!” 如意懒得跟他废话:“我说过了,我怎么样,用不着你来管我,这些我愿意做的,结果如何,由我自己来承担,与你无关!” 说着,如意推开冯云,打开了车门上了车,也不理他,踩了一脚油门,车子便一溜烟似的冲了出去。 汽车行驶在喧嚣的城市之中,车子里却似凝固着一般的沉静。如意偷眼观察着身边的陈晨,她像个被抽去了灵魂的植物人,垂着头,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如意看到她,想到了萧楚儿的妈妈何诗瑄,她们俩个人的命运虽不相同,但结果都是同样的悲催。 或许女人就不该犯错,一旦犯了错就将万劫不复,就像陈晨,就像那个何诗瑄。 带着陈晨先去吃了饭,然后又洗了澡,再去买了几件衣服和床上用品。这期间陈晨一直像个木偶任她摆布,而且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如意觉得心疼,又不知道该跟她从何说起,只好和她一块沉默不语。 现在陈晨和她的父母已经断绝了关系,没有了住的地方,如意唯一能安顿陈晨的地方,只有那个日本小楼了。 而在那个小楼里,除了胡军住了一间最大的卧室以外,还有空着两间卧室,完全可以让陈晨住一间。 只是胡军和陈晨一个是孤男,一个又是寡女,似乎不太方便。可,除此之外又别无他法,看来也只能是凑合了。 带着陈晨到了那个日本小楼,三楼上比起平时还算干净些,应该是春香之前来过,不然凭胡军那个臭蟑螂大懒猪,能把这里弄成这样,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胡军那间卧室的门大敞着,如意掩着鼻子,探头向里望了望,沒有一个人影,看起来这家伙又跟春香一块疯去了。 至打上回春香帮胡军收拾了房间之后,两个人就有了默契,一天到晚如胶似漆的守在一块。这种情况连韩嫣都查觉出不对了,她偷偷对如意说:“现在可是你采取主动的时候了,再这么放任下去,那个好男孩可就让人家给抢走了。” 如意对这个一点都没在乎,不就是个臭蟑螂吗?有人收了他还正好,不然她还真就没处销路呢。 韩嫣见女儿毫不在意,也就不希着多管闲事了。看起来这丫头情窦开得有点晚呐,难怪迄今为止还未谈过恋爱,还是等情窦开了再说吧,女儿长得这么好还怕嫁不出去吗? 而现在,如意看着那空空荡荡的屋子,还真就有点酸溜溜的感觉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等到失去了,才会懂得去珍惜。 第八十四章,你是他心中最美的女神 a-◇ 如意把旁边的那间卧室的门打开,幸亏那里春香也收拾过,还算窗明几净,不需要怎么收拾。如意把刚买来的床上用品都铺好了,让陈晨到床上躺着。 那陈晨也真听话,说让躺着也就躺着,根本没让如意多废口舌。 如意看着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濛濛的大眼睛,一眨都不眨看着自己的陈晨,心里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淤塞着,鼻子也有些发酸,想要哭却哭不出来。 她只能像个姐姐似的,给她盖好了被子,然后坐在她的身边,轻轻的抚着她的一头短发。 房间里静得出奇,如意能听见她和陈晨的细微的喘息声。她期望着陈晨能帮她打破这里的沉静,哪怕她只问她一句“你是谁”也好。可她只是定格似的看着她,就像完全失去了思考或语言的能力。 如意想像不到陈晨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木纳。她原本以为,她再见到陈晨的时候,对方会变成一个脾气暴燥的疯子,对如意现在的生活充满了羡慕嫉妒恨。或是根本没有颜面和她在一起,干脆转身离去。 但唯一现在这种状况,是如意万万没想到的,那样自负好胜的陈晨,此时竟然变成了一个能行走的植物人! 只是这样倒省却了如意不少的麻烦,至少她不用费尽心力去安慰她安抚她。 而现在所有必须做的,她都做了,最后剩下的,只有和她无语相对了。 就这样,也不知道坐了多少个小时,屋里也渐渐黑了,陈晨的那双大眼睛也闭上了,她的呼息也变得均匀了,看得出来,她已经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如意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她看看腕上的表,已经快到六点了,便起身到客厅打电话叫了份外卖。又到二楼拿了块可以安神的龙涎香,再找了一只小香炉,放在陈晨的卧室里点着了。 等外卖送来了,陈晨仍没醒,胡军也没回来,如意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让陈晨这样睡着应该沒什么事,而这时候她必须得回家了。 如意把那份外卖和饮料摆在桌子上,又给陈晨掖好了被子,再关上了灯,这才小心奕奕的摸黑下了楼。 回到家时已经是八点来钟了,老爸萧淹在客厅里看电视播放的足球赛,正一个劲儿的拍手叫好。小妈妈韩嫣正跟齐阿姨坐在餐厅里叽叽咕咕的不知在聊着什么,看见如意回来了,韩嫣先站起身,从餐厅那儿迎上来,问:“都几点了才回来,吃晚饭了吗?” 如意摇了摇头说:“没呢。” 韩嫣看出来如意的脸色有些不对,忍不住问:“怎么了?” 如意强挤出一丝笑,说:“没怎么。” 说着如意在韩嫣的注视下来到了餐厅,坐在了饭桌边上,撒娇着对齐阿姨说:“我饿了。” 齐阿姨也觉得今天如意有些反常,一般情况下都这么晚了,如意都是吃过饭回家的,哪有这时候了还饿着肚子的道理。 齐阿姨为如意摆好了饭菜,就知趣的躲回了自己的房间,只剩下韩嫣陪着如意。 韩嫣把餐厅的玻璃拉门关上,隔绝了客厅里那喧嚣的电视声,这才坐到如意身边,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有几分心疼,直劝她慢点吃,别噎着了。 “你跟春香吵架了,对不对?”韩嫣突然问。 如意正吃了一大口饭在嘴里,冷不丁听韩嫣说出这么句前无头后无尾的话,还真就把她噎了够呛,喝了两口矿泉水才算缓过来。“妈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跟春香吵架啦?” “没有吗?”韩嫣听女儿这么说,也觉得挺意外的,“那她为什么回来就红着眼睛,躲在自己房间里一直哭?” 原来刚刚韩嫣和齐莲花在餐厅里聊的就是这件事,春香只比如意早回来半个小时,而且比如意还要反常。 因为最近春香跟那个胡军走得比较近,韩嫣和齐莲花理所当然怀疑春香是感情上出了问题。 而如意又是这样一副表情回来,韩嫣就开始发挥她丰富的联想,认定女儿之前嘴上说不在乎那个胡军,其实在心里头还是酸不拉叽的,最终如意绷不住了,跟春香产生了龃龉,然后就把春香给说哭了。 如意听小妈妈说她所发挥的这番联想,忍不住被逗笑了:“什么跟什么呀?你怎么想的呀?我至于为那个臭男人跟春香闹翻吗?再说了,我整个白天压根就没见过春香,我就是想那么做,我也得有机会呀!” 韩嫣听如意这么说,也就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她一脸欣慰的笑着道:“不是就好,我还真怕你们一对好姐妹,最后为了这种事变成了生份了呢。” 如意吃完了饭就去看春香,在她的房间那儿敲了半天门,最后总算门开了,如意看见屋里黑洞洞的,一边摸索着开了灯,一边嘟囔着说:“怎么也不开灯呀?” 等开了灯,如意看见春香正对着梳妆台的镜子发呆,一双眼睛红得像桃子,就笑了问:“你这是干嘛呢?” 春香等如意把门关上了,这才瘪了瘪嘴,又哭了起来。 “嗨,你干嘛呀你,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哭呀?”如意有些麻爪了,忙找了纸巾给她擦眼泪,说:“别哭啦,再哭就不好看啦。” 春香抽抽答答道:“人家本来就不好看吗!” 如意不懂她何出此言,不由得一脸愤慨的问:“谁说你不好看啦?” 其实说起来春香是那种长相恬淡的女孩,说她怎么艳丽娇美是有些夸张,但她有她独特的美,这种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能慢慢的细细的品味,不能一蹴而就的全部包揽,就像一场春雨,润物细无声,觉来无形迹。 如意和她一起时间久了,渐渐的能感受到她这种恬淡的美,她甚至觉得,自己若是男生,也只有她的这种美才能让她真心相依,难离难弃。而如果有某个男孩收揽了这种美,将是何等幸福的一件事,恐怕这多少辈子才能修来的福份呢。 春香的眼泪又滴滴答答的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掉,哭得好伤心。 如意一时间又手足无惜了,半包纸巾转眼间就弄得见了底,她哄着她道:“你有什么话跟姐说,你总这么哭我怎么帮你呀?” 春香整个人伏在了如意的身上,呜呜的哭道:“是军哥…………他说他不喜欢我,他说………他一直在暗恋你,他还说…………你在他心里是最美的女神……” 第八十五章,我挺不住了 其实如意不用多想也能猜到是这么一回事,当年胡军跟张晓荷在一起时,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得陇望蜀想着怎样追上如意。 如意在那个时候,对胡军还算是稍稍有几分欣赏,如果当时胡军向她表白心迹,或许如意就不管不顾的收了他。 可时过境迁,当初的那种感觉早就随风淡化到了无踪迹了。如意也试着听小妈妈的话,用心的去接近他,但结果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反倒是感觉彼此渐行渐远了。 如意甚至在脑海里设定过,自己和他成为那种关系的场景,可一想到整天要面对个臭蟑螂,她马上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恶心。 她知道,她这辈子是彻彻底底的无法接受这个人了,即便是他爱她爱得怎么死去活来,她也不可能被他感动半分。 而之后春香对胡军的那样全情投入无私付出,也正是让如意感到欣慰的,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各自都有了归宿,谁也不再亏欠谁,这不挺好的吗? 可如意没想到胡军仍是执迷不悔,人家那么纯洁的一个女孩上赶着去追求他,多好的事呀?恐怕一般人求都求不来呢,他倒好,竟然毫不动心弃如蔽履,这真是上赶着不是买卖了! “那混蛋真这么说的?”如意越想越来气,她咬牙切齿的问春香。 此时的春香早已经泣不成声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如意攥紧双拳,气哼哼的道:“那好,他给脸不要脸,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明天我就撵他走!” 春香一听如意这么说,又开始使劲的摇头了,意思很明显,她不想让如意这么做。 A0首发$ 如意看春香那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忍不任心疼的抚着她的头发道:“傻丫头,你咋就那么傻呢?” 如意陪着春香坐了大半夜,后来春香总算情绪稳定下来了,好像也哭累了,自顾自的睡着了。 如意这才帮她关了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如意刚睡着,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手机铃声给惊醒了。 如意勉强睁开了眼睛,看见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的时间,已经是翌日的凌晨,谁会这时候打来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如意也不去管他,回手便按了拒接健,可那手机刚安静了一小会儿,又不依不饶的响了。本来这夜深人静的,那手机铃声就越发显得刺耳,把如意搅得一丝睡意也无。 如意拿起手机,看也不看便接通了,突然里面传出一阵哀嚎,“救命啊,救命啊……” 如意被这一声声凄厉的“救命”吓得不轻,怎么个状况?难道说有人要被杀了?求助无门把电话打到她的手机里来了? 如意听着刺耳,把手机稍稍移远了些,又仔细的辨识着电话里的声音,这才听清楚是胡军那家伙的沙哑嗓子。 如意没好气的喝斥道:“胡军你沒病吧?大半夜的你起什么幺蛾子?是谁要杀你吗?………不是,不是你喊什么救命?!” “是是是这么回事………我这觉睡得正香着呢,突然……突然有个美女就过来了……… “哎你离我远点………别别別………别扒我裤子呀………我靠,你也生猛了吧?” 胡军说得乱七八糟的全无章法,可如意一听到“美女”两个字,立马就想到了陈晨。 难道说陈晨醒了? 如意想着陈晨白天的精神状态,即便是她醒了也不会做什么吧? 能是她吗?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好好说!”如意沒好气的道。 “美女,一个短头发的美女,她沒穿衣服,挤进了我的被窝。她她她,她跟我说,要跟我扯那个,她还不白扯,说大过年的算我优惠,五百,实在不行四百也行………” 胡军语无伦次的说。 如意心中一阵惶惶,知道胡军说的那个人肯定是陈晨了,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天呐!这可怎么办? 如意一时间想不出解决的办法,犹豫了一会儿才对着手机道:“胡军我跟你说,你说的那个美女是我的好姐妹。她,她精神上有点问题,你帮我好好安抚她,千万别让她出什么乱子………” “如意,你真能玩我,真能拿我开涮,沒事你给我安排个精神病过来,你嫌我死的不够快呀?” 说话间胡军又突然喊起来:“哇靠!你这姐妹也太恐怖了吧?跟我玩起自慰来了,我给你讲萧如意,我可要顶不住啦!我可是处男呐,我二十二年守身如玉可都是为了你呀! “我说萧如意,你要是想考验我……也……也不能来这一手吧?这这……这特玛谁能受得了啊?连唐僧都得让她给弄破戒了……… “…………哇靠,救命啊………哇靠………我有生理反应了,我快顶不住啦……救命啊………” 如意听得头皮发麻,可现在她去也没用呀?都已经是这样了,她去了又能解决什么?更何况这个时候她也出不去呀?就算出去了,她怎么跟爸妈交待? ……………你大半夜干嘛去了? ……………我去劝人家别乱搞去了。 这也不是那么回事呀! 如意思来想去,只好语气生硬的对着手机说:“胡军我命令你,顶不住也得给我顶住,实在不行你给我自宫!你敢给我弄出乱七八糟的事,我肯定跟你丫的没完!” 胡军痛苦不堪的喊:“萧如意,你说的这叫人话呀?我还自宫,我能自得了宫吗我?我告诉你,我可真挺不住啦!我可真要失身啦! “你还跟我没完,我跟你没完还差不多………哇靠,我彻底不行了,我不行啦………噢,噢噢噢……噢………” 如意想弄清楚状况,大声问:“你怎么了?胡军你怎了?” 可手机里只能听见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和让人脸上发烧的呻吟声,如意再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愣了半晌,终于抖着手把手机关了。 怎么会是这样? 如意问自己,难道我做错了吗? 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难道说,就这样继续乱下去? 如意辗转反侧,终于等到了天亮,她第一时间从床上蹦起来,穿好了衣服,拿了车钥匙便像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等赶到了日本小楼时,如意看到三楼客厅里正坐着眼圈发黑的胡军,而洞开着的胡军房间里,在那张大床上,正香香甜甜的睡着那个陈晨,不用解释,也不用说明,事实已经是显而易见明摆着了。 而胡军见到了如意,臉上竟然划下了两道泪痕,他哭哭啼啼的说:“如意,我……被强暴了………” 第八十六章,这一切我都能解决 如意哭笑不得,也不去管胡军,径直走进了卧室。 那个陈晨好像听见有人向她靠近,一双灵气十足的眼睛睁大了,定定的看着如意,她那张脸上绽现了浅浅的笑靥,细细的眉宇舒展开,像个见到了妈妈的孩子,表情里竟然充满了童真和纯洁。 是的,如意一点都没看错,她真的从陈晨的脸上看到了纯洁,像初落的雪花,像透明的水晶,像一弦弯月,像一朵水仙………而之前发生所有的一切,都被这张醇美的笑脸掩盖了,甚至于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如意也笑了,她由衷的在笑,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因为她看见陈晨在笑,这说明陈晨比昨天好了许多,至少她会笑了,这让如意感觉好欣慰。 陈晨突然说了一句:“你真好看。” 这是如意从昨天到现在,听到的唯一一句陈晨说过的话,虽然简简单单的只有四个字,但也让她欣喜不已,她点着头对她说:“你也很好看。” “真的吗?”陈晨兴奋的问,她竟然坐了起来,如意看见她的上身白得像白瓷一样,而且一丝不挂。 如意生怕陈晨这个样子走了光,忙把床上的一件衬衫遮掩在她的胸前,又转身把卧室的门关紧了。 陈晨目光向门口那里流转,嘴角牵起一丝浅笑,说:“没事的,他已经跟我那什么了,还怕他看吗?哦,对了,他还欠我四百块钱呢,你帮我看着点,咱可不能让他白做了。” 如意没想到陈晨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丝毫不作掩饰,就像之前那一切都是你愿买我愿卖的普通交易,沒什么不好启齿的,也不必感到什么羞耻。 可如意不行,迄今为止她连男生的手都没拉过,连亲吻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而陈晨就冷不丁的给她来这样的猛料,她又怎么能受得了,一张脸羞得通红,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 陈晨见如意红着脸发愣,又自顾自的说:“好多天了,好多天我只睡一两个小时,因为我真的睡不着,我知道我彻底废了,欠了那么多的钱,自己的裸照在网上漫天飞,我还当了小姐,又进了看守所……… “我知道我完了,在看守所里我想着我该怎么去死,我该怎样去结束我的生命。 “所以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你知道吗?我以为我都快疯了,我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甚至到最后我都不受我自己支配了……… “原来我以为,我从那里出来就是我的死期----我已经有勇气去死了。可你出现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是这几个月来唯一一个这样对我好的人----比我爸我妈对我都要好。 “所以我想在死之前,再感受一下你的好。 “我感觉非常非常的好,我竟然能睡着了,而且睡得那么香那么甜,而且我又重新找回了自己,我又能思考了,又能说话了,我又能支配我自己的行动了。 ”可我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我该为我的恣意妄为负责,我已经没有任何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死,才是我的必然结局……… “----不,你别说话,听我说完---- “我知道你想救我,可你根本就不该这么做,因为你沒有这个资格,也不见得有这个能力! “我是什么,一个人人鄙视的烂货,浑身上下脏得像块抹布!脏连我都觉得我自己恶心的抹布! “我的存在只能玷污这个世界,我的存在只能让人觉得恶心!所以,请你别再枉费心机了,我早就失去存在的意义了。 “那个男人的四百块钱归你了,不多,就算我住在这里的餐旅费吧。还有,那钱你别嫌脏,怎么说也是我最后一次做了,还能有点纪念意义。” 陈晨说完了这么一大堆话,长出了一口气,从床上站起身,开始从头到脚的穿衣服。 如意仰望着她问:“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我去找死呀?”陈晨像在说着笑话,嫣然的道。 “谁说让你死了?”如意站起来,表情严肃的质问。 *@) “死与不死是我的事,难道还用别人来决定吗?”陈晨微笑着反问。 “我不许你死!” “你又是谁?你又有什么资格不许我死?” 如意看着她,顿了半晌,才说:“我是萧如意,我是你的同学,我曾经是你最好的朋友!” “你胡说!”陈晨定定的凝视着眼前这个女孩:“你根本不是她,你长得跟她差得太多了!” “我是。”如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她想了想才说:“曾经你看到的那个我,是个冒名顶替的,我才是真正的萧如意!” “你真是?” “我真是。” 陈晨还有些不信,她在床上蹲下了身子,伸出手去抚摸如意的脸颊,慢慢的,那手游移到了如意的左边耳朵后面。 如意知道她要找什么,如意在很小的时候,那里就长着一个突起肉瘤,当初如意和陈晨同桌,那个突起的肉瘤就被眼尖的陈晨发现了。那时候,陈晨总爱扒着如意的耳朵,去看那个小肉瘤,而这已经成为她们最常在课常上做的小动作了。 那个肉瘤还在,陈晨也认定了面前这人就是萧如意。 陈晨的手指轻轻揉捏着那个小肉瘤,眼圈渐渐的红了,终于,她伏在如意的身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如意也觉得一阵心酸,眼泪也像决了堤似的,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还那么傻,你怎么还那么傻呀?”陈晨哭道:“多少人见了我,都像见到瘟神似的,躲得远远的。凭什么你非要找我?你不怕我害了你呀?” 如意抱紧她说:“我不怕,我是来帮你的,我为什么要怕?” 如意抚着她的后背,又温和的说:“陈晨你别再做傻事了好吗?从前的你多好啊?那么的高贵,那样的圣洁。你现在才多大,我们都才二十二岁对不对?人生才走完三分之一都不到,凭什么要放弃呢?我们重新振作起来吧,把以往那些不娱快的事都忘得干干净净吧,咱们做回原来的自己吧………” “不……如意,你不知道………我真的再也回不了头了。”陈晨哭得越发的伤心了,她甩着头说:“我欠了那多债不说,还被黑社会控制了,成了他们的玩物和挣钱的工具………他们神通广大,我就是躲到天边也逃不出他们的魔爪!而且就算我把钱都还上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如意,你跟我在一起,也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弄不好,我会害了你。” 如意说:“放心吧,这一切我都能解决。难道你忘了我是谁的女儿了?” 如意擦着眼泪说:“你知道的,我是韩嫣的女儿。” 第八十七章,别扭 如意带着陈晨走出这个房间时,心里有些纠结,只想着这里的事让她一招弄错,乱了头绪,而今又不知该如何开解好了。 纯洁如她,对这种男女之事没有陈晨一半洒脱。 陈晨能为了四百元做出那种事,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或是“两不亏欠,相忘于江湖”,在她看来,这种事儿就像穿衣吃饭一样简单。 可这种事在如意看来,既然他们俩都做了,彼此之间就该负起责任来,至少那个胡军得有个承诺,承诺将来得娶陈晨,绝对不能只用四百块钱打发了事吧? 此时,那个胡军见如意跟陈晨一块出了卧室,整个人像被电击似的一下子站起了身,眼中尽是惊恐,瑟瑟的偷窥着如意身后的那个美女。 如意看他的表情就感到好笑,双手做安抚状,对他道:“别紧张,你先坐着,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又对身旁的陈晨说:“陈晨你也坐。” 陈晨对她笑了一下,乖乖的坐在了胡军对面的沙发上,饶有兴味的看着近在咫尺,慌里慌张的这个男孩。 如意犹豫了一会儿,对这件事还真不知该如何启齿,未待说话,她的脸倒先罩上了红晕,最后还是轻咳一声才开口道:“那什么,昨天晚上那件事吧,其实只是个误会………” 胡军在一旁小声嘟囔:“误会?那这误会可够深的哈。” 如意心里本来就烦,此时再被胡军打断了话头,立马便火冒三丈,横眉斥道:“沒让你说话你别吱声,烦不烦人呐。” 胡军一脸委屈的瘪了瘪嘴,像个受了训斥的小学生,规规矩矩的坐正了身子。 如意这才说:“我想呢,既然都错了,不如咱们就将错就错吧,你们看行不?” 胡军听了这话,马上又坐不住了,“嘿,如意,你几个意思,啥叫将错就错呀?” 这边的陈晨也是一头雾水,目光懵懂的看着如意。 “我是说,你们都做出那种事了,就算是那种关系了。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是情人了,从今以后就应该彼此相爱彼此照顾,最后成为一家人了呗。 如意又指着客厅说:“我这房子就先借给你们当婚房,你们先登个记,明天我再张罗着给你们简简单单办个婚礼,你们看怎么样?” “如意你开什么玩笑呐?”胡军听了这话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你,让我和她,结婚?” “啊,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如意你拿我开涮呢是吧?乱点鸳鸯谱也沒有这么点的吧?”胡军神情激动,指着陈晨道:“她她她,她得个男人就上,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完了就伸手要钱。我跟她结婚,那我得收集多少个绿帽子呀?哇靠,我的绿帽子肯定得拿火车皮装了。” 陈晨听胡军言语不逊,也气得柳眉直竖,指着他道:“你还说我呢,就你这样的,我连半拉眼都没瞧上呢,瞅你那形象啵,像个拣垃圾的,门口那讨饭的穿的都比你干净!我跟你在一块,不得把我给恶心死呀?” “把你恶心死?你还沒把我恶心死呢!大半夜的爬上男人床,脱光就要钱,还带讲价的,五百不行,四百行不?”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好赖也算个爷们儿,见了女人吓得滥蹦哒。心里边想上,嘴里却直喊救命,还打电话去求救,非要让人知道你是心不甘情不愿,其实吧,后来你比谁都干得猛。我看满天下也找不出来你这样虚伪的男人了,瞧你那熊样啵,还被我给强暴了,被强暴有那么兴奋的吗?一回沒够还要再来一回?” 这两个人你损哒我我埋汰你,越说越没谱,越说越下道。听得如意先是脸上煞白,接下来又满脸通红,她被这二位羞得抓心挠肝无地自容,后来实在挺不住了,只好大吼一声:“行了你们都别吵啦!” 二人见如意发飙,全都吓得住了嘴。 如意双手挠着头发,在地上划了几圈,这才停下了脚步说道:“你们说现在怎么办?你们之间有了那种关系,还不能成为男女朋友,而且现在我除了这里又没别的地方安置你们,你们天天住在一块,平时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这叫什么事呀?” 说到这里,把目光停留在胡军的脸上:“要不,胡军,你搬走吧。” “凭什么?”胡军瞪眼道:“这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凭什么她来了就得我搬走?饶着我被强暴了还被扫地出门,我咋那么受虐呀我?” 如意说:“我不是想你是个男的吗?总比女孩生存能力强吧?你要是缺钱我借你点,出去找个认识的人合租一间房,估计也用不了多少钱,到时候还能跟你那些狐朋狗友们凑一块,多好多热闹呀,你说是不?” “反正我不走,我在这么好的大房子唯所欲为多好,凭什么咱非得跟那些臭脚丫子们凑在一块儿?谁留谁走我不管,反正我不走!” “嘿耶?你还倒犯起横来了,你别忘了,这是我的房子,我让谁住不让谁住是我的权利!” “那你也得有点慈悲心肠吧?你说说我,刚被人家给强暴完,心灵和肉体上的创伤还没抚平呢,你可倒好,一脚就把我踢到冰天雪地的大街上去了…………”胡军说到这里做抹泪状,“好歹咱们也是同学一场吧?你总不能眼见着我这样凄苦,冷眼旁观熟视无睹吧?” 这时候陈晨说话了:“行了,他不愿走就不走,但你得把那四百块钱给我,说明我们是买卖关系,两清了。过后咱们也是邻居,你要是还想要呢,我算你个八折,三百怎么样?但再少可就不行了,再少我还不如倒贴呢。” “别介,你就是倒贴我也不敢要啊,我可事先声明,咱是处男咱守身如玉,咱可坚决不做那乱七八糟的事!” “屁,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处男,咋晚上谁那么轻车熟路了?还一回两回使劲做?” 如意听这话觉着别扭,但也不好说什么,见俩人都不在乎,她又何必搁这瞎搅和呢?只得说:“那好吧,你们要是沒异议,我也不管了,反正你们看着办吧。” 如意丢下二人回了家,随口跟春香提起这件事,春香一听就不干了:“姐,你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呀?这明摆要把军哥往邪道上领吗?你把一个小姐安插在他身边,再有定力的人也挺不住呀!你这不是非要把他带坏吗?” 如意没想到春香会那么评价陈晨,想为她分辨两句,可又无从下口,人家说得也没错,陈晨做的实在是太出格了,別说是春香,连她都看不过去。 ,首发E “那你说怎么办?我怎么也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我总不能把陈晨给撵走吧?那她不又掉进火坑里啦?” 春香听如意这么说,也是这么回事,之前她也听如意说过陈晨的事,也觉着她挺可怜的,要是真让她这么走了,春香也的确于心不忍。 春香想想说:“要不,我也过去住吧?” “你说什么?”如意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过去住?那齐阿姨能让吗?” 春香说:“咱们就说是开服装店,离不开人,我得过去守着,而且现在那里不是有个女生了吗?我妈也不会往歪了想。还有姐,你也知道,我喜欢军哥…………” 如意见她红着脸的样子,也知道春香早就在心里计划好了。要不怎么说爱情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呢,幸亏那个胡军做人还算有那么点分寸,不然就春香这样的,恐怕早就让人家给收了去了。 “嗯,好吧,晚上咱们跟齐阿姨商量商量。” 其实如意也觉得这件事可行,好歹让春香过去当个督察员,也不至于让那两个闹出什么太大的乱子来。 第八十八章,一个陌生男人的来电 如意沒想到这儿事一说就成了。 齐阿姨听如意说,小楼那里还有她的一个女同学住着,春香和她彼此之间还能有个照应。何况人家如意也是好心要跟女儿合伙开店,她哪能有什么异议,当然就满口答应了。 转过天,如意就把春香带到了小楼,正好还空着另一间卧室,认真打扫了一便,春香也就正式入住了。 那个陈晨倒没什么说词,对如意这个妹妹也蛮亲热的,一直忙前忙后帮着收拾。 胡军却有些觉得不对劲儿,把如意拽到一边问:“我说萧如意你几个意思?给我整来一个猛的你还不算完,又给我弄来个温柔型的,你想让我精尽而亡啊?” 如意听这丫的说话就下道,气得杵他一拳,说:“你小子可不许想入非非啊,我可告诉你,人家可是良家好女孩,你要是想跟她在一块儿,就得真心诚意的,香香可不是四百块钱就能打发走的!” 胡军点头说:“我明白了,你是想给我和她创造机会对不对?” “差不多是吧。”如意说:“你也知道,春香对你什么心思,你好自为之吧。” “别介,你听我说。”胡军见如意转头要走,忙拉住她道:“她是个好女孩,我不想祸害人家,何况,我根本就没喜欢过她!” “你……”如意刚想要说什么,转眼看见陈晨经过门口,话说了一半又卡壳了,她回过身,把门关上了,才又对胡军郑重其事的说:“我跟你说,你不许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了。你现在得弄明白,谁是真正对你好的人,谁是真正喜欢你的人,谁是全心全意为你付出的人! “我跟你讲,过了这村可就沒有这个店了。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吗,何况还有日久生情这一说呢,你说对不对?再者,我认为春香配你绰绰有余,你可得好好珍惜,知道吗?” 如意这一番苦口婆心,还真把胡军给说愣了,他眨巴着眼睛看了如意半晌,又突然笑了说:“沒看出来呀你,现在怎么像个小媒婆似的呢?咋变得这么三八了腻?” “你才三八呢!”如意气得踢他一脚,心里暗骂,这丫的就是找扁! 接下来几天如意也没闲着,正好春节假期已过,她就到装修公司去商谈装修小楼的事了。 这回可比春节前要顺利得多,人家装修公司正好是年后新开市,当然要图个大吉大利买卖兴隆,所以在价钱上也沒为难如意,还特地在基础价上给打了个九五折。 两方达成了协议就马上开工了,两天后,十多个工人手持着大锤电钻集聚在了日本小楼的一楼。 ◎ 却不想众人刚一进门,还没等开工呢,就被胡军全给哄出来了,他气势汹汹的大嚷:“谁让你们来的找谁去,反正这里我不能让你们祸害!………你们懂什么你们,这里都是有历史价值的文物,破坏了就再也修不回来了!” 那个工头觉得搞怪,人家一个小美媚亲手给了他楼门钥匙,让他们过来装修,这边怎么又凭空冒出个小伙不让装呢?这出尔反尔的整的是哪一出呀? 工头没辙了,只好打电话给如意。 此时如意正在建材市场和装修公司的人选购材料,听工头在电话里面说,有人不让他们装修,把她也弄得一愣神,这房子是我的好不好?连我妈我爸都沒这个权利管我,谁又敢起这个幺蛾子呀? 如意让工头把手机给了禁止装修那人,如意一听才知道,阻挠装修的人竟然是胡军,这可真让如意大感意外了。 “胡军你没病吧?我装不装修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我用你管了?” “怎么不用我管了?我看不惯就得管!”胡军还理直气壮,“我跟你说箫如意,你这么做是在破坏文物你知道吗?你这么做是要变成千古罪人的!你知道吗?” 如意被他给气乐了,说:“你说的我还真不知道。但我知道那房子是我的,写着我萧如意的名字,別说我要给那房子装修,就是我把那房子从底到上都给彻底拆了,也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不管,只要我在这儿一天,我也不能让你胡做非为!” 胡军在手机里歇斯底里的狂吼,弄得如意还真没办法了,她在电话里只能和他打口水仗,跟这个神经病还真就一点理讲不通。 如意气得挂断了手机,跟那个装修公司的人说:“对不起,今个儿我还有点急事,这边的事还是等明天再说吧。回头你等我电话。”说着便心气火燎的出了建材市场。 汽车行至半路,又有电话打进了手机里,如意在一处红灯路口停下车,这才用耳机接通了。 “喂,请问是萧小姐吗?” 打进电话的是个男的,从声音上辨析,这人的年纪不会太大,应该也在二十几岁左右。 不过这人的声音很好听,好像有一种磁性,而且还余音袅袅,很是悦耳。 如意听到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不禁愣住了,这不会是某个电台的主持人给她打的电话吧?不然这声音怎么会这么好听呢? 在短暂的发呆之后,如意才说:“啊,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萧小姐是不是曾经在网上发布过一条消息,寻找艾国强的亲属?”那个声音不急不缓的说。 如意听了这话立时坐直了身子,睁大眼睛道:“是啊,有这么一回事。” 之前艾校长的遗书中写到,要齐莲花把他葬在母亲的墓边。 可艾校长故去得匆忙,又未提到他母亲的墓地在哪儿,而在艾校长的追悼会上,艾家亲属无一到场,当然别人更不得而知艾母葬在哪里了,没办法,如意只能用个大海捞针的法子,把这个消息发布到网上了。 那个消息在网上已然发布快三个月了,却是石沉大海音信皆无,却不想今天有人突然提及了这件事,怎么能不让如意兴奋异常呢? “我是艾国强的侄子,我叫艾秦海。”那个人说。 什么? 爱琴海? 那要是姓马,岂不是得叫马尔代夫了?姓夏,就得叫夏威夷了?姓巴,就得叫巴厘岛了? 什么名字,这么搞怪? 如意差点没笑出来。 这时听见那个“爱琴海”又说:“我知道我二奶奶的墓地在哪儿,而且我现在就在云城,请问萧小姐,我能够马上见到你吗?” 如意听了这话,兴奋的对着空气直点头,说:“当然能当然能。” 如意想到艾校长的骨灰就在日本小楼,而且当事人之一春香也正在那里,所以如意便把那个小楼的地址告诉了艾秦海,让他一会儿到那里找他。 “那好吧,咱们一会见。” “嗯,一会见。” 第八十九章。黄花梨紫檀 如意把车子停在小楼一侧的停车位,下了车便看见那个胡军坐在一个椅子上,堵在楼门口,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一副赖皮相。 而他身后站的正是左春香右陈晨,有如两大护法,虎视眈眈地看着围在门口的那十几个民工。 那十几个民工站成半圆形,在楼前的台阶之下,整个比胡军他们仨矮了一头,虽说人数多,但气势明显弱了几分,都是进不敢进退又不甘心,无不是一副苦着脸的挠头相。 如意看着好笑,走上前去,先不说胡军,却对春香和陈晨道:“我说你们俩怎么回事,还跟他一块遛凑呀?” 春香脸先红了,忸怩道:“军哥说,这是老房子,有文物价值,动不得的。” 如意颦眉道:“他那鬼话你也信,真是傻透腔了!” 春香旁边的陈晨却又接口道:“胡军说得没错,如意,这房子真的不能动,一动可就毁了。” !◎最新*|章节上jM 陈晨的话实在让如意大感意外,若是春香爱极无智却也罢了,凭什么陈晨也这么替胡军这家伙说话?难不成她跟胡军扯过那么一回以后,心里也有了这个臭蟑螂了? 好家伙,胡军这丫的还真就艳福不浅,先是张晓荷,接下来是春香,这又有个陈晨,咱这身边的美女差不多都让这丫的一亲芳泽了。 我就不明白了,他哪好了?是长得比谁帅,还是比谁有钱有势了?不过是个垃圾堆里的臭蟑螂吗?竟然连小妈妈韩嫣都说他好,这可真是乖乖隆冬了! 陈晨又说:“胡军带我看了,这里的窗子,木门,木制的墙壁,还有楼梯扶手,连同地板,可都是高级木料制成的。有黄花梨,紫檀,黄檀,金丝楠,随便哪一块木头可都价值不菲,更别说上面的雕刻了。” 陈晨说这话时,如意身后那个工头先笑出了声:“闺女,你没做梦吧?我当木匠这么多年了,黄花梨,紫檀只在电视里看见过,那么贵重的木材能让你家做门窗墙壁楼梯地板?你说梦话也得看看洋皇历,谁家要是这么干,脑袋不得大过城门去呀?” 如意也听说过那些名贵木材,记得偶尔在电视里看鉴宝一类节目时,看过专家评价过黄花梨紫檀一类的名贵木材,一个黄花梨所制的明代椅子,竟然值个几百上千万。 而这里所用的木材是黄花梨紫檀,如意可是一百个不信,正如那工头所说,普通人轻易都见不着,这小楼的原的主人能那么奢侈的用它们做门窗地板?那可太奇葩了吧? 但不信是不信,如意对胡军和陈晨这两个人的认知能力还是没有太多怀疑的。 那个胡军,一直跟他姑爷爷冯老爷子在古玩市场里混,耳濡目染,练就了一双慧眼,当初如意拿的那块沉香雕件,就是他一眼估出了价格,多让如意卖了几十万。 再说那个陈晨,别看她现在堕落了,人家之前也是省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虽说为人做事或许有些短智,但学识却一点不比如意和胡军低,她能让胡军忽悠了跟着瞎掺和,一块胡说八道?好像不见得吧? 如意想到此处,把视线移向胡军,问:“陈晨说的是真的?” 胡军向如意招手,示意她近前说话。 如意犹豫了一下,这才走上前去。那臭烘烘的胡军让她再靠近,如意无奈,只得屏住呼息,又向前靠近一些,胡军这才小声道:“陈晨也是的,这种事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这不是明摆着招灾惹祸呢吗?” 说到这里,胡军变得更小声了,整张嘴凑到如意的耳边说:“我其实从住进来的第一天,就知道这里不简单了,为什么我说什么都不搬,怕的就是你什么都不懂,把这么好的房子给糟蹋了。 “陈晨说得一点没错,别的且不说,单就是这房子里的木材就价值上亿,更别说上面还有各种雕刻,那就无法估量了! “之前我一直沒对你说,就是怕你不信,现在都这种情况了,我只能实话实说了。反正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求你还是暂缓装修,等回头你把你那干爷爷,我那姑爷找来,让他再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如意听胡军说让她找冯老爷子过来看看,对胡军的话也就信了七八成了。怎么说冯老爷子在云城古玩界算是个人物,他若是说是那肯定就是了,胡军能让如意去找冯老爷子,这说明他心里对这里的一切有了十分的把握,不然他也不能把他那姑爷爷找来,打自己的脸吧? 如意听胡军说完,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这才点点头说:“好吧,我就信你这一回了,这房子我暂时不装了。” 她指着胡军道:“我可跟你说,这回我可损失不少,光违约金我就得扔进去一两万!如果你要是拿我开涮,看我不把你小子千刀万剐,拆零碎了喂狗!” 胡军呵呵笑了,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线:“那是好事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如意不稀理他,回身下了台阶对那工头说:“不好意思,我这边有些事还没意见统一呢,你们暂时先回去吧,等过后我再给你们消息。” 那工头听了如意的话,越发觉得这事蹊跷,难不成真像刚才那美女说的,这楼里遍地铺的都是黄花梨紫檀?不然这个美女咋就说不装就不装了腻? 那工头百思不得其解,他也不能进人家楼里去看看去,就是想看人家也不能让看啊。沒办法,他只得端着满肚子的疑惑,带着众民工兄弟们鸣金收兵了。 胡军见民工们都辙了,他也就长舒了一口气,对如意说:“我猜将来你肯定要谢我的,谢我帮你守住了这么一大笔财富。” 他说到这里,伸出一根手指,指点着走上前来的如意道:“不过你放心,我这人不爱财,就是金山银山摆我面前我都不会动心,所以你这里就放心让我看着,绝对错不了!” 如意哼了一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揣着什么心思,谁又知道了?!” 如意拉过陈晨的手,刚想要往楼里走,这时候一边的春香指着台阶下说:“如意姐,你看,那两个民工咋还不走呢?” 如意听春香这么一说,心里暗惊,不会是那群民工里面,有人相信这楼里有宝贝,起了觊觎之心了吧? 顺着春香的手指看去,只见一对年轻男孩,一个面白如玉,一个黑若炭团,还都长得五官端正,相貌不凡,尤其是那个白脸的男生,从头到脚像是包裹着一团仙气,不仅有着俊俏无匹的外表,还有一身温文而雅的气质,正是那种让人看了一眼之后,便轻易挪不开眼球的极品大帅哥。 而春香说这二人是民工也不是空穴来风,因为这二位穿的都是上个世纪流行过的老式大衣,手里提着黄布兜子,土里土气的,跟街上的行人格格不入。 虽说人靠衣服马靠鞍,可即便是这二人的衣着如此土气,却依然难掩他们由內向外散发出的英气帅气和仙气雅气。连自认为从不花痴的如意,也跟那白脸的男孩对视中,看直了眼了。 那个男孩一边盯着如意看着,一边掏出一款老掉牙的诺基亚手机,按了上面的拨出键。 此时,如意的手机响了,她忙接通了手机,喂了一声。 只见那个白脸的男孩,用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对着手机问了一句:“是你吗?萧小姐。” 如意听着手机里和对面男孩重叠的声音,心慌意乱的点着头说:“是……是我。” 男孩嘴角绽现出动人心魄的笑靥,说:“我是艾秦海。” 第九十章,人中之龙 如意把两位帅哥让进了小楼,请二人在一楼的客厅里落了座。 春香殷勤的给二人倒了茶水,那个艾秦海欠身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又指着身边那位黑帅哥对如意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同学,名叫高义。” 那高义礼貌的向如意欠身点头。 如意刚才被艾秦海那俊俏的形象和高雅的气质给迷得不知南北西东了,此时听艾秦海向她介绍高义,她这才想起来该向春香说明一下这艾秦海到底是谁。 待如意把艾秦海来此的前因后果向春香这么一说,春香立刻激动得眼中含泪水,过来叫了一声“哥”。 那“哥”也是唏嘘不已,表情特别的沉重,对着春香一个劲儿的点头。 如意却藏着一个心思,虽说眼前这位哥的长相的确能让人意乱情迷,但这年月骗子可泛滥成灾呀,随便一个短信或是电话,就能让那些缺弦老人家们拿出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何况这位可是现场演出,更是不能不防,咱还是多俩心眼,小心一些为妙。 如意沒说太多没用的,只是单刀直入的问起了这艾秦海的家世,以及他和艾校长倒底是什么亲戚。 这个艾秦海却是对答如流,艾秦海说,他的爷爷跟艾校长的父亲是亲兄弟,他的爷爷大艾校长的父亲三岁,所以艾秦海得叫艾校长的父亲为二爷,管艾校长叫老叔。 艾家后来人丁凋零,仅剩下他爷爷和艾校长这两枝了,当年艾秦海的爷爷过世,艾校长家都曾来参加葬礼,等到艾校长母亲过世时,艾秦海一家为了还这份情,也都赶了过来。 当年艾秦海十五岁,对当时的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当年洪灾爆发,大瓦山公路被封,二奶奶的◎J 可如意却觉得这样做很趣,她挑了挑眉梢,又不依不饶的说:“证明身份有很多方式,例如说,身份证。” 艾秦海淡淡一笑,把手伸进了衣服里怀,掏出个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张身份证来,递到如意的手上,说:“那就请你仔细看看吧。” 如意看了几眼,又拿面前的这个帅哥跟身份上的照片对照一下,还真没看出丝毫破绽。 “那我想问一下,你们俩个穿成这样,是干什么工作的呢?”如意还了身份证,又咄咄逼人的问。 “我们是学生。” 这句话说出来,实在让如意他们几个有点意外,不仅如意,连陈晨和胡军也在上下打量面前这二位,心里话,学生有穿这么土的吗? “我们兰城大学的考古系硕士研究生,这是我的学生证。”艾秦海又把一个证件递到了如意的手里。 胡军听了这话,吃惊不小,盯着艾秦海上下打量:“乖乖隆冬,实在是失敬啊,没想到你们是兰城大学的,还是考古系的,而且是硕士研究生,天啊,这不是学霸现身了吗?” 也难怪胡军如此大惊小怪,像他和如意所读的省师范,也算是全国的名校了,但比起兰城大学,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人家兰城大学算是国內的顶尖大学,但凡考入其中的必是学霸无疑。而且对方又是考古系的硕士研究生,胡军又对文物感兴趣,难免像遇见知己一样的兴奋起来。 那艾秦海浅笑,说:“学霸不敢当,这位哥哥过奖了。” 如意递还了学生证,这才把一直纠结在心里的疑问道出来:“既然你们俩是学生,又怎么会穿成这个样子呢?” 艾秦海说:“我们现在是实习阶段,昨天刚刚从考古现场赶回云城,也沒来得及换衣服,所以,让你们见笑了。”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过分了,冒犯了两位哥哥,你们没生气吧?” 噢,原来是这样,如意终于放松了警惕,起身向二位道歉。 艾秦海和高义也都礼貌起身,艾秦海道:“萧小姐千万别多礼,这种事换了我,也会这样小心的,毕竟现在关于诈骗的报道太多了,我们不得不防啊。” 如意被人猜透了心思,不禁红了一下,又故做爽朗的说:“既然这样,咱们也不用再耽搁了,正好你们俩跟我一块回家,去见见齐阿姨吧。” 如意说这话无头无尾的,弄得艾秦海一愣:“齐阿姨是谁?” 春香忙解释道:“齐阿姨是我妈。” 艾秦海这才回过味来,既然齐阿姨是春香堂妹的妈妈,那她必定是艾叔叔的妻子了,也就是说,这位齐阿姨是艾秦海的堂婶了。 艾秦海眼睛发亮的站起身,说:“那太好了,我这就去拜访堂婶。” 如意领着艾秦海高义,连问春香一块出了小楼,陈晨和胡军相送四人到了楼门口。 陈晨倚门对着那艾秦海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痴痴的叹道:“这小哥哥可真帅呀。” 胡军鼻子哼了一声,问:“咋地了?又春心蒙动啦?” ”你胡说什么呢?谁又春心蒙动了?” 陈晨忙掩饰道:“我是在感慨呀,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个是人中之龙,一个是人中之虫,这造物主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吧,你说说,一样一都是男的,就形象上的差距咋就那么大腻??” 胡军听了来气:“你把话说明白,倒底是虫呀?” “谁是谁知道,”陈晨白了他一眼,向楼上走去,嘴里还嘟囔了一句:“臭蟑螂!” 第九十一章,如何是好 如意一直在偷偷的关注这个姓艾的男孩,从他进她的家门那一刻起,她的视线就从未离开过他的身上。 如意觉得这个男孩的确很有风度,而且礼数周到,别看他一身上下土得掉渣,却显然是见识过大市面的人。 一般来说,如意家也算个“官宦人家”,府高门深,大气排场,普通人进了萧家不得像进了大观园似的,茫然自失呀? 可他却不卑不亢,随遇而安,一点都没有流露出惶恐不安的样子,举手投足间竟然越发的潇洒自如了。 反倒是齐阿姨,突然见了这么个侄儿,却一下子变得拘谨了许多。 恐怕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吧? 这个艾秦海的气场可真是不小,没怎么着呢,就让别人在他面前不自觉的矮了半分。 可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那强大的气场呢?如意观察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 学识和阅历? 或许是吧。 如意也只能勉为其难的这么归纳了。 齐阿姨见了这个侄子欢喜得不得了,围前围后的忙活着,生怕怠慢了他,水果点心瓜子茶水饮料摆了一茶几。接下来又拉着他的手聊个没完,从头到尾把侄子家里的事问了一个遍。 艾秦海说话也是相当有分寸,从不借题发挥,问哪答哪,言语不多,却又面面俱到。 如意做为一个旁听者,也听明白了这个艾秦海的身世。 说起来这艾秦海也是一个命运多舛的人,早在三年前,父母在一次旅游的途中,双双出了事故过世了。而艾秦海便卖了家里的房子来支撑自己的学业,到现在为止,这个艾秦海可算是无房无产,整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了。 艾秦海这次来云城,除了为老叔的事,还想到云城这里找份工作,以维持生计。原来他和同学高义的实习期刚刚完结,就等着写份毕业论文交差了事。可这期间二人沒有任何收入,只能是外出打工自给自足了,而云城这边工作比较好找,艾秦海又想借着老婶家的荫蔽,到这里也算是有个依靠。 艾秦海话沒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求老婶帮忙给他和他的同学找个住处。 老婶齐莲花在这里也是寄人篱下,听了侄子的这个要求实在有些为难,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如意。 xE`B首发&O 如意倒是挺同情这个艾秦海的,再者她对他早有了几分好感,也希望他能多在云城待上一段时间。 此时看到齐阿姨求助的目光,如意没怎么犹豫,就爽快的说:“要是你们不介意,就暂时到我那小楼里去住吧。不过,那边之前就有人住了,卧室已经沒有了,你们要去住的话,只好委屈你们俩住在客厅里了。” 那艾秦海听了这话,脸上立刻现出了欣喜的神色,不住的点头说:“当然没问题,我们外出考古实习,什么样的艰苦条件都尝过,住客厅无所谓,只要有个住的地方就成。” 如意觉得奇怪,这艾秦海一直说话都是不卑不亢,语气平缓,凭什么一说到这件事就变得这么兴奋呢? 难不成……… 今天胡军可说那小楼到处都是宝,连门窗都是什么黄花梨紫檀的,难不成这个艾秦海对那个小楼里的宝物,有什么不良企图,觊觎之心了? 如意想想又觉得不太像,就算他出身考古专业,对古代的文物有所研究,比如意这个二五眼强得多,能马上看出屋里用的木料都是紫檀花梨,但他也沒能耐随便拆扇门窗走吧? 更何况,如意清楚的记得,当时艾秦海进了小楼之后,并沒有像胡军第一次来时那样,对楼里古色古香的摆设装饰大惊小怪,根本连看都没怎么认真去看,由此可见,这个艾秦海应该对小楼沒有任何觊觎之心,如意也觉得自己是在牵强附会,大惊小怪了。 艾秦海和高义中午在萧家吃了饭,饭桌上,齐阿姨说起艾校长跟他母亲并葬的事,艾秦海说:“也不急在这一时,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清明了,我想到那时候再办这件事也不迟。” 齐阿姨连连点头,说:“你这个主意好,我对选日子这种事一窍不通,在清明节办这种事,肯定不会犯什么说道,我听你的了。” 如意觉得这个艾秦海好为人师,大事小情都爱拿个主见。 而如意从前最讨厌这种人,什么事都爱指手划脚的,显得自己有多能耐似的。 偏偏这个艾秦海却没让如意觉得有丝毫的厌恶,反倒因为他这个特点,如意对他又多了几分欣赏。 这艾秦海爱拿主意不假,可他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让别人必须照着他的意见去做。 而往往,他的意见能另辟奚径,一语中的,找到解决问题的重点。让本来毫无头绪的事,经他随口那么一说,就变得豁然开朗了。 其实这也是如意之后体会到了,等到后来,如意可真是对这个艾大帅哥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如意下午又带着艾秦海和那个高义回到了小楼,她跟胡军和陈晨说,这两位帅哥也要成为这里的住客,胡军和陈晨都兴奋的鼓掌欢迎。 尤其那个陈晨,兴奋的时不时的向艾秦海抛媚眼,只可惜艾秦海心如止水,面似玉雕,对那接二连三砸向自己的媚眼根本就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总算把艾秦海和高义安顿好了,如意这才有工夫下到一楼,来仔细观看这里所有的木制品。 曾几何时,对于这些东西,在如意眼里不过跟路边的石头一样,从没引起过她的丝毫注意,直到早晨胡军陈晨说,这些都是名贵木材制成的,她这才有兴致对它们做一番仔细的观察。 现在如意再看这些木制品时,开始有些相信胡军的话了。不说别的,现在普通的木质家俱,都得表面刷漆吧,可是这里所有的木制品都是本色本质,绝无一点油漆过的痕迹。不仅如此,这些木制品的表面全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纹理也非常的清晰漂亮,有的甚至能在那纹理中看到若隐若现的金丝。所以凭着这几个特征看来,胡军说得恐怕没错,这里的木制品皆非凡品,也价值不菲。 可,我总不能怕破坏了这些宝贝,连服装店都开不成了吧? 如意觉得特别的为难,当初是自己亲口答应的春香,要帮她开服装店,她总不能说话不算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马上学校就要开学了,如意早就跟韩嫣说过,她不打算当老师了,要自己干一番事业,可到现在她还纹丝未动,老爸小妈那里也说不过去,回头他们让她上班,她根本就没有理由去推辞了。 现在如意是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里,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第九十二章,讲经说法 如意抚摸着木制的窗台,和墙上的木雕,又看了一眼那几处明显的破损,不禁长叹一声。这里年久失修,即便是金玉满堂又如何,也不再有当年的光彩奢华,只剩下满目的颓败凄凉,若是就这么开个服装店,估计也只有鬼才会进吧。 “萧小姐叹什么气呢?有什么事不顺心了?” 如意这边正专注着苦思冥想,冷不丁听见身后有人对她说话,倒把她吓了一跳。 其实不用回头,如意也能听得出来,那正是艾秦海特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 如意仍是对窗伫立,眯着眼睛对视着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淡淡的道:“我顺不顺心跟好像你无关吧?” 如意心情不好,气沒处撒,这艾秦海生要上来触这霉头,也难怪如意会有此一说了。 艾秦海却不愠不火,温声道:“有些事总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我只是初见,彼此并不了解,也就注定了我是旁观者的身份,你把你的事跟我说说,或许我能给你一些中肯的意见呢?” 如意觉得,听这人说话,完全就是一种享受,他那磁性的声音不疾不徐,有如春风拂面,柔中又略带一丝温暖和清爽,透过耳鼓,穿透血脉,一直抚在人的心头,让如意感觉像在美梦的某个角落中,与这完美的声线似曾相识,让她感到非常的奇幻,又特别的舒服。 如意转过身去看他,此时的他已然换了一身衣服,虽说款式依旧不太时尚,还是旧得像似有些年头,但穿在他身上却是非常的合体,比起刚刚那身土得掉渣的装束可要好得多了。 在如意看来,这个男孩就应该用高贵这个词来形容,即便是穿得再糟糕,也无法遮掩他那强大的气场和高贵的气质。虽说如意也自视甚高,但在他面前,也时不时的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而这也是如意跟他说话总爱夹枪带棒的主要原因,她不想受人主宰,受人迷惑,让人成为自己的偶像,尤其还是这样一个与她同龄的男孩,她甚至还在害怕自己会----爱上他。 就像当初那个宁吉祥出现时一样,他和他都有一种不谋而和的诱惑力,让她心中不知是予取予求,还是顽强抵御,最终使她成为了一个自己都无法形容的矛盾组合体。 因而她一直都在刻意的剑拨弩张,使自己能够离这个臆想中的泥藻远一点,也让自己最好能甲胄及身,百毒不侵。 可这个男孩到底还是比那个宁吉祥接近了她几分,至少他沒有宁吉祥那样的身家背景,让她早早的就退避三舍。 虽说如意仅仅只是跟这个艾秦海接触了几个小时,但这个男孩身上特有的魅力,就已经搅得如意有些意乱情迷了。 如意开始觉得,自己就算是再顽强,恐怕将来也会在这个男孩的无敌魅惑下功亏一篑,甘心受俘。 如意想到这里,又不禁暗骂自己花痴,人家根本就没想魅惑自己,自己又何谈功亏一篑,甘心受俘呢?真是羞羞不要脸呐! 如意脸上现出一抹嫣红,问:“你真想听?” “我很好奇,所以想听。”帅哥点头应道。 “那好。”如意一指这刻着回云纹的木墙问:“你是学考古专业的吧?那你说说这墙上用的是什么木材?” “黄檀和紫檀,这里是黄花梨,还有这,这是俄罗斯的红杉。除了这几块红杉之外,这些几乎都是难得一见的名贵木料,随便拿这种木材做串珠子,就得值个几千上万了。” 艾秦海指着身边的墙壁窗子地板,侃侃而谈,就像是个博物馆的讲解员,说的面面俱到,却并无一丝惊喜的神情。 如意觉得奇怪,看着对方清澈如水晶一样剔透的眼眸,问:“你眼前这么多名贵木材,又做成这么普通的物件,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艾秦海表情平静的道:“在海南,那里的老宅房梁有很多都是用黄花梨做成的,甚至于那里的农民,生火做饭也用的是这种烧材。” 如意看着他说:“你说的那些人,当初根本不知道这些木材的价值,所以他们才会那么做,好像他们现在已经把这些东西当成宝贝了吧?” “你说得沒错,他们现在已经把这东西当成宝贝了。” 艾秦海依然是表情平静的说:“可它们无非就是木头而已,卖出去能比普通木头多值几个钱罢了。只要值钱了,人家就把它当做宝了。” 艾秦海冷笑一声,问认真聆听着的如意:“你也把它们当成宝贝了吧?” 如意不置与否的一笑,听他继续说道:“这世间的宝贝几乎都是用金钱来衡量的,甚至于包括人的亲情、友情、爱情。所以现在的人,从成年开始,就把追求金钱当成毕生的任务,在我们眼里,拥有了金钱,才是幸福的发端,才能体现人生的价值。 “而金钱有时就是负累,多少人为了得到金钱而夜不能寐,甚至铤而走险,死于非命。而钱多了,无非就是一串数字而已,等那些有钱人变成枯骨的一天,那些钱在他们眼里恐怕也只能是一堆废纸罢了。 “就像当年营造这个房屋的人,不知费了多少心机,花了多少钱财,等到后来这里的主人,不也是‘荒冢一堆草没了'吗?” 如意歪着头看着他,像在欣赏着一件奇珍异宝。要知道,如意从来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仇富情结,而这种情结在很多人看来,却是一种精神上的病态,根本很难找到共鸣,因而她也不会轻易道出自己的心境。偏偏眼前的这个人,所说的这番话,也有超脱物外,睥睨凡俗的意思,让如意心有戚戚焉,又欣喜若狂。 不过她的欣喜若狂,却不敢在脸上表露分毫,她还要刻意的去维护好自己的淑女形象,尤其是在这个超帅的大帅哥面前,她的矜持已是无以复加了。 “所以呢?”如意接过话茬问。 艾秦海脸上绽出一丝淡淡的笑:“所以我们对金钱都有强烈的占有欲,而这种占有欲往往就是罪孽的根源,害人害己。我敢说,营造眼前这一切的人,也一定为了它们犯下了深重的罪孽,万死莫赎。 “在我看来,人也不可能无欲无求,这一点莫说是人,恐怕连佛都做不到,他或许还要为争那一柱香火而广招门徒。 “但做为人,我想至少应该扼制住自己的欲望,做到清心寡欲。不然的话,无论是谁都将会陷入这欲望的泥藻之中,最终万劫不复,无法自拔!” l^正版7首3发 艾秦海拍着自己身前的一根柱子,又说:“就像我面前的这个华屋豪宅,它里面的装饰再怎么奢侈,再怎么价值不菲,也跟我无关。而我站在这里,也仅仅只是抱着欣赏的目光去看着这里的一切,绝没有丝毫的觊觎之心。这就跟我到故宫里一样,我不可能去奢望得到那里的一切,如果我真那么想了,那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疯子了。” 如意点了点头,调皮的笑道:“我觉得听你说话,好像是在听佛祖讲经说法,几乎快天花乱坠了。” 艾秦海也笑了道:“我可不敢当这样的赞谥,而且话谁都会说,反过来,做又是另外一种方式了。就像佛祖也一样,在我看来,他所谓的天花乱坠的佛法,不过也是骗人的戏法罢了,看看天底下那么多的寺庙金身吧,哪一个不是用俗世中大把的金钱筑成的,哪个不是充满了铜臭气!假设沒有了这些金钱的供养,即便是佛法再高深,恐怕也得灰飞烟灭了吧?” 第九十三章,离题万里 这人也太口无遮拦了吧? 如意虽然也沒有什么信仰,但她也知道敬鬼神而远之的道理,对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从不敢谈及,偏偏这人却把话题引申到神佛身上,这让她不自觉的精神紧张起来了。 “我想,你好像跑题了吧?”如意忙提醒他道。 艾秦海心思灵透,看着表情不爽的如意,不禁笑了道:“是不是因为我提到了佛,让你觉得我太张狂了?” 艾秦海沒等如意作答,又自顾自的道:“其实我也这么看自己,我也觉得自己很张狂。” 他看着窗外,幽幽的说道:“我们做为普通的凡夫俗子,受到了各种各样的挟制和约束,根本不能做任何出格的事。而做为文明时代的自然人,有这样的挟制和约束也无可厚非。 “但我,绝不能让我的精神,我的思想也要受到别人来主宰。我是我灵魂的主人,无论是神是佛还是上帝,都无权来主宰我的灵魂!因为,我的信仰就是我自己! “孔子说过:‘不知有生,安知有死?'我们连自己用怎样的方式去渡过今生都不确定,又有什么资格去规划死后的来世?所以神佛们所描述的天堂或是极乐世界,无非是一个荒唐的谎言而已。 j首N,发; “而我也根本不相信那个谎言,除非他们能让我真正看到他们所谓的天堂,不然我只能是认为那就是他们的骗钱把戏! “你可能觉得我这句话太偏激了,可那真就是骗钱的把戏。你可以到寺庙里去看看,在那些寺庙里,那些所谓信徒们哪一个不得大把大把的往那里掏钱? “而你再看看那木雕泥塑肥头大耳的佛吧,不仅全身上下贴满了金铂,还穿着花里胡哨的绫罗绸缎,在我看来,他无非就是个暴发戶、土财主! “对,就是个土财主! “他就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大土豪,而且还是个外国来华夏使出无穷骗钱把戏的大土豪。 “你看他,坐在那儿脒着眼睛,正偷笑的看着,那些被他迷惑的人们,不住的往他的功德箱里大把的扔钱呢! “他不是说万法皆空吗?空,他还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而所谓的功德更是可笑,谁又见那钱真正有什么功德了? “这世上穷苦无依的人随处可见,随手施舍他们,也能让自己心思平静,凭什么给了他就算是什么功德了,又得到什么善果了?” “够了!”如意打断他那滔滔不绝,越发无法无天的歪理邪说,皱眉道:“难道你说话总是这样,动不动就要跑题吗?” 艾秦海也蹙紧了眉头:“我跑题了吗?我想我离题还不算太远吧?你刚才跟我谈论的不就是这个吗?不就是金钱或是财富吗?” 他把眉头舒展开了,语气平缓的说:“我想沒錯,我们聊的应该就是金钱或财富。而且无论是谁,都逃不脱这个主题。哪怕我们再厌恶铜臭,再鄙视那些为了追求名利而汲汲营营的人们,我们也无法逃避金钱对我们束缚和诅咒,包括神佛在内,谁也无法逃避!” “你不觉得你的思想有些偏激可笑吗?” 如意仰着脸,像个跟大人生气的孩子,质问着他:“你再怎么嫉世愤俗、桀骜不驯,归根结底不也是拿金钱来衡量这一切吗?” “所以我也是一个俗人,俗不可耐的人,因为我也只有一把尺子,那就是金钱。” “好像你也没有必要这么自黑吧?” 如意觉得这人有趣,刚开始时还在傲世不凡,自谓清高,而到后来,他却把自己归结为一个俗不可耐的俗人,这前后也太矛盾了吧? 如意看着对方的眼晴,那里所散发出的目光深邃且缠绵,有如一张千丝万缕的网,在无声无息的把她缠绕、缚紧、捕获。如意不敢确定,但她能深切的感受到那网的存在,让她隐隐的觉得惶然,心惊肉跳,她茫然自失。如意又想奋力挣扎,最终理智到底还是占据了上峰,她逃开了与他的对视,再一次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要说俗,其实我比你也好不了多少。” 如意说道:“我见过你的那位老叔----也就是艾校长,他为了让那些山区的孩子们有学上、有书念,自己甘心情愿,无怨无悔的守在那个偏僻贫穷的村镇里,整整多半生,一直到死。 “那时我一直住在他的家里,所以我对他那个家有深刻的印象。他家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除了书以外沒有一件值钱的东西,恐怕在那个村镇里,也找不到他那样贫穷的人家。 “而我从来就没见他觉得委屈,或者对现实说出什么不满的话,他还是那么慈爱,那么坚强,那样的乐观。他从来就沒有想过自己,直到生命最后那一刻,他仍然怕连累别人,用谁都意想不到的方式离开了我们。” 如意叹了一囗气说:“………他是我最敬重的一个人,如果真有神的话,或者真有佛的话,那他是我的神,是我的佛,他是我唯一的信仰!” 顿了片刻,如意又语气沉重的说:“本来我可以凭借我母亲的关系,分到云城一中,在那所重点中学里当一名高中老师。这是一个很多人都羡慕的职业,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可当我接触到你的老叔之后,我还是决定放弃了。通过父母的关系,分配在那个优越的环境里,拿着高工薪,还被人尊称为老师,我觉得这是我莫大的耻辱。” 如意仰起脸,唏嘘了一声说:“可我真的做不来艾校长,我做不来,我根本沒有勇气像艾校长那样,在艰苦的环境里渡过我的一生。所以我只能让自己无愧于心,只能凭我自己的能力去做我想做的事。” 艾秦海好像是被如意的话感动了,眼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像在看一件刚刚出土的文物,那表情里满是惊喜和欣赏。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如意娇羞的脸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忙用一声轻咳掩饰着,又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那你想做什么呢?” “我想……”如意的脸越发的红了,像上面贴满了桃花,她小声道:“说了你可别笑话我,我想开一家服装店,店址就在这个小楼的一楼。” “这有什么值得可笑的?”艾秦海点头说:“想法不错,这里也算是城市的中心地带,而且这座小楼在这里非常的醒目,可以说是独竖一帜,估计弄好了之后,一定会买卖兴隆的。” “可这件事刚刚开了个头,我就遭遇到了层层阻力。”如意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知道,这里所有一切都是用名贵木材制成的,一旦我要是装修了,这里的好东西就都毁了。可我如果要是就这么直接开店,这里破破烂烂的,又显得太难看了,现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艾秦海听了如意的话,忍不住笑了道:“这办法不是有很多吗?你根本不必为这个而愁眉苦脸呀?” “办法有很多?”如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有什么办法。” 艾秦海伸出一根指头说:”第一种办法,也是最简捷的办法,就是,你把这个小楼----卖了。要知道现在多少藏家喜欢收藏这样的大型实体的文物,只要是你想出手,买家一定会挤破脑袋。 “不用说別的,单就是这小楼里的木制装修,就得价值上亿,更不用说这个小楼了。 “到时候你有了钱,在哪儿不能开服装店?我敢说,你就是到首都去开服装店,有了这么的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第九十四章,第三种方法 看正;版;√章节qD上/x “那你还是说说第二种办法吧。”如意沒作太多犹豫,就否决了艾秦海的这个意见。 如意不能把聋哑老人留她的东西转手卖掉,绝对不能!且不说如意对这个小楼的感情有多么深厚,单就是为了二楼里所藏那些绝世失传的灵药,她不能把这个小楼轻易卖掉,如果卖掉了小楼,那些东西又如何安置?难道说随手当垃圾丢掉?如意就算再脑残,也不可能做出那么傻的事。 艾秦海看着她笑了,说:“你还真是看不开呀?这跟端着金饭碗乞讨又有什么区别?什么东西守着是死的,真正拿出来到市场上流通才是活的。像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不就是一堆颓败的朽木吗?又有什么价值了?” “你别说了,我不是因为这个才不卖的。” “那是因为什么?” “你别问了,因为我不会跟你说。” “那好,不说就不说,我也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 艾秦海说:“至于第二种办法吗,也好办,你可以租个店铺,去借地生金吗。” 如意摇头:“这个我很早以前就想过,也去试过,现在商铺的租金太贵不说,而且终究是人家的房子,总觉得没有归属感,我也施展不开。” “第三种办法虽然有些难,但是却两全其美,不知道你能不能试一试?” “你说说看。” 艾秦海在这个走廊里转了一个小圈,这才表情严肃的说道:“这里已经是多年失修了,就算你想把这个小楼原封不动的保留下来,它也存在不了多少年了。看看这里,很显然是墙外有裂的地方,使得雨水渗入,连木墙都变形了。还有这,这应该是老鼠咬的吧?这还有虫蛀的小洞………反正这里看起来不大乐观,都是长时间沒有人住,少人打理的原因。所以现在唯一能保存好它们方法,就是修旧如新了。” ”什么叫修旧如新?”如意问。 “我学的是考古专业,结识了不少专业修复古董的高手,其中有一部分就是专门修复古代建筑和古代家俱的,只要请他们来,肯定能把这里修复完美,变得跟初建时那样焕然一新。” “那……得需要很多钱吧?”如意当然觉得艾秦海说的这个办法不错,能把这小楼修复得像从前那样完美,又能把她的服装店开起来,又何乐而不为?可如意本来就囊中羞涩,仅仅只有几十万块钱,如何能支撑起这么大的工程。 艾秦海支颐做思索状,说:“其实钱倒不用多少,这栋小楼已经被文保了吧?如果我求我的导师,让他到省文物部门走动走动,或许能拨下一部分款项来,那也用不着你花什么钱,只须你当个监工就行了。但这件事需要机缘,成与不成,还在两可之间。” 如意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说,自己家修房子,政府给掏钱? “那当然好了。”如意兴奋的道:“成不成咱们先试试呗,当然能成是最好了。” 艾秦海笑了道:“你先別急,我先帮你联系看看,我导师那边肯定沒得说,他对这种非常用心,只是文物部门卡得太死,这种事不太容易办成。这么着吧,你先等我消息,成与不成,最晚我都会在后天给你个结果,怎么样?” 如意点了点头,说:“那好吧,那我就后天等你消息了。” 如意也沒说声谢谢,看看天色渐晚便告辞回家了。其实她心里对这件事也没抱太大希望,总觉得这个艾秦海说的这个办法太夸张了,修旧如新,还能请来文物修复的高手,而且还是省文物部专拨款项,这种事现实吗?可人家艾秦海都大包大揽的这么说了,如意也不好去扫人家的面子,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而且,这是如意第一次在男孩面前,有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奇怪感觉,她冥冥中就像被对方身上的磁场吸引了一样,莫名其妙的想要去靠近。相反,她身体内又有一个矛盾的自我,让她尽量离他远一些。因为直觉在警告她,这是一个危险的男人,如果一招不慎,这个男人肯定会让她万劫不复。 还好,如意的那个矛盾的自我最终占据了上峰,让她安然无恙的逃离了那个危险地带。 可之后,如意的脑海里一直再现着那个男孩的影子,好像被降了蛊一样,无论怎么甩也甩不脱。 如意的心情她越发的纷乱,乱得像心脏里塞进了一整团的乱麻,没有了一丝头绪。而细细品味着那种乱,里面竟然还隐藏着某种神秘的东西,那种东西怪怪的,又甜又酸又涩又绵软得一塌糊涂。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如意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这怎么可能?自己不该是这样花痴的人才对,凭什么会轻易出现这种状况,这也太意外了吧? 不不不,肯定不是,这只是自己偶尔产生的幻觉,跟什么所谓的一见钟情肯定毫无关联。 如意回到家里,倒在床上胡思乱想,晚饭也懒得吃,齐阿姨叫她,她只说沒味口。韩嫣觉得女儿不对劲儿,敲了半天的门沒有反应,再推开门看时,如意已经睡了。 韩嫣给如意盖好了被子,再抚着如意的额头,感觉没什大碍,这才走出了房间。 如意其实并沒有睡,她只是不想被小妈妈追问,她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最好能在宁静中把自己纷乱的思绪梳理清楚。 可那又是怎么能随便梳理清楚的,第二天早晨醒来,如意觉得自己的头好痛,她知道这是自己乱思乱想的结果。 如意感觉自己特别的可笑,本来跟自己毫无关联的一个人,凭什么会突然间让他钻进了她的心里,而且她还为他苦思冥想,直到头疼了?这也太不合情理吧? 为此,如意干脆不去那个小楼了,她决定守在家里,让自己与那个人彻底的隔离开,好让她能够继续把这纷乱的情结理顺了。 老爸小妈都去上班了,齐阿姨也出门买菜去了,整个房子里静得落根针都听得见,如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突然一阵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整个房间里的宁静。 如意看着在茶几上微微颤动的手机,一时不知这个电话是该接还是不接,万一要是他呢?那她该怎样去应对,她跟他第一句说什么?用什么样的口气说话?还是一言不发? 如意听到自己的心跳,竟然和手机的颤动是一个频率,快到几乎分不清个数,她甚至开始怀疑,是自己的心脏出了什么问題。 怎么会,不过是一个电话而已,至于让自己这么紧张吗? 那个手机不依不饶的颤动着,终于,如意下定了决心,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等她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时,她不禁又哑然失笑了。 如意笑自己怎么会神经质到这种地步,凭什么手机一响就认定是他打来的电话?而且还让自己紧张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太可笑了吧。 原来手机上显示的人名根本就不是那个艾秦海,而是久未联系的萧楚儿。 第九十五章,半信半疑 萧楚儿的声音很少这么欢快,她对如意说:“如意,现在有时间吗?我请你喝咖啡。” 如意拿着手机发愣,萧楚儿这是唱的哪一出?凭白无故的请我喝什么咖啡呀?不过她倒是很庆幸萧楚儿唱这一出儿的,因为她一个人在家待着,实在是有些心慌意乱,现在能有个朋友陪着她,让她觉得像是找到了个依靠。 “好啊,在哪儿,我这就过去。”如意也没怎么犹豫,随口说。 到了萧楚儿说的那个咖啡厅里,如意刚坐下来,萧楚儿便把一张银行卡递给她:“欠债还钱,谢谢你啦!” 如意接过银行卡觉得奇怪,很显然萧楚儿说的欠债,是上回如意借给楚儿妈妈住院治病那十万快钱。 1%;Y《- 可,萧楚儿的妈妈病还没好吧?萧楚儿又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钱还给她了? 如意把银行卡推回去说:“谁说让你这么快还钱了?阿姨还病着,肯定还得用钱,你先拿着,等以后你有了大钱时候再还吧。” 如意说的还真不是客套话,她的确沒想把这钱这么早的收回来,即便是她现在再缺钱,这十万钱也只能算是杯水车薪,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可在萧楚儿那里,这可是救命钱,她怎么能轻易往回收呢。 “如意你收着吧,这钱是我爸给我的,现在我的手上已经有钱了。”萧楚儿笑眯眯的说。 “你爸给你的?你把这件事告诉你爸了?”如意感觉挺意外的,之前萧楚儿不是说要自己解决妈妈的事吗?现在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呢? 萧楚儿摇头说:“当然不是我告诉的,是爸爸偷偷问我的。” 说到这里,萧楚儿表情变得神秘了,小声道:“爸爸不仅把这钱给了我,又特意帮妈妈请了个看护,还给妈妈买了很多进口药呢。” 如意听萧楚儿这么说,不禁一脸的神往,当年萧楚儿的妈妈何诗瑄那么对不起萧楚儿的爸爸萧俊杰,到后来萧俊杰却不计前嫌,这样细心的对何诗瑄,这让如意觉得真的很难得,她忍不住感慨道:“你爸爸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现在这样的好男人实在是太少了。” “你说什么呢?什么现在这样的好男人太少了,就像你阅人无数似的。”萧楚儿揶揄道。 如意被这句话说得脸红了,笑嗔道:“谁阅人无数了?净瞎捅词儿!” 萧楚儿见如意一脸的娇羞,马上认定这个闺蜜肯定有什么状况了,她绷着脸一副主审官的作派,质问道:“说,你是不是最近心里头钻进哪个男人了?让我们的小美女情窦大开,情有独钟了?” “净胡说,哪有的事呀?”如意端起了咖啡掩饰着脸上渐浓的粉红。 “不对不对,肯定有,你别打马虎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如意被逼无奈,只得说:“是有这么个人,不过只见了一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头就莫名其妙的总想着他。本来他也没那么好………” “没那么好,有多好?”萧楚儿对这种事非常感兴趣,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如意摇头苦笑,暗怪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出门沒带脑子出来呀?这种没谱又没影的事儿怎么能轻易说给人听呢?这不跟痴人说梦一样吗? “行了,你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如意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说得特脑残,现在就像堤坝开了个口子,再怎么补救,恐怕也于事无补了。 萧楚儿见她酡红的脸,羞得像个熟透的桃子,便一个劲儿的笑着央求道:“跟我说说呗,我好帮你拿个主意呀。” 如意看着萧楚儿,思来想去,觉得在自己身边,还真就是楚儿能让她道出知心体已的话,不如向她倾诉一番也好,或许她真能帮自己拿个主意呢。 想到这里,如意也就再无顾忌,把那个人出现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向萧楚儿描述了一遍。 萧楚儿越听表情越凝重,她问:“你不是在讲天方夜谭呢吧?你说你那个小楼里的所有的木制品都是花梨紫檀?那个人不仅对这些东西无动于衷,而且还要帮你装旧如新?” 如意见萧楚儿非常的严肃,觉得奇怪,点头说:“嗯,就是这么回事呀,怎么啦?” “怎么啦?如意,你问我怎么啦?”萧楚儿激动的道:“如意你发大财了,你是个小富婆你知道吗?” 如意越发觉得萧楚儿好奇怪:“你说什么吶,我知道那楼里装的木材值钱,但也不能拆了卖了吧?我就是想那么做,胡军那个犟脾气也不能让啊!” 萧楚儿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是那二楼上的东西。” 她小声问:“你忘了上回我到那个二楼去看宝贝,我认定那里的东西全都是赝品的事了?” “没忘啊,怎么啦?” 萧楚儿又问:“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认定那些东西是赝品吗?” “为什么?” “我当时看到你那里的东西,几乎个个都是传说中的价值连城的珍品,有的甚至连故宫博物院都没收藏过,怎么可能在云城这里见到呢?所以我就先入为主的认定,那里的东西都是假的。但是你想啊,连那里的门窗都是花梨紫檀的,那里的东西可能是假的吗?” 如意没想到萧楚儿会这样分析,但她听得也有几分道理。 萧楚儿又说:“我认为你说的那两个人肯定有问题,首先他们的话里的漏洞百出,在兰城大学读硕士研究生,却不在兰城找工作,非要到云城来,这可能吗?还有,那个艾秦海来云城是给他老叔下葬的吧?这种事就算再繁琐,二三天也就结束了,他为什么非得等到清明呢?” 萧楚儿越说越是神秘兮兮的了,“我猜,他们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要住进你的小楼,然后借着帮你装修小楼的机会,再对你二楼里的宝贝下手!” 如意听得半信半疑,说:“不能吧?就算我那二楼里全都是宝贝,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呀?” 萧楚儿摇头笑道:“亏你也是国家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怎么这么点常识都不懂了?你想啊,那个小楼存在多少年了?得有半个多世纪上百年了吧?难道说,这么多年了,就沒有一个外人知道小楼里的秘密?” 如意还是有些不信,“你说那里随便一个碗,如果要是真的话都得值个几百上千万,那我岂不成了云城第一小富婆啦?” “那是当然。”萧楚儿信心满满,“等以后姐儿就跟你混吧,还当什么老师,管保吃香喝辣的。” 如意豪气干云,拨起胸脯说:“那是当然。” 可如意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儿离谱,尤其是不愿相信那个艾秦海是专为自己小楼里的宝贝而来,她想了想说:“要不这样,现在时候还早,不如我去小楼那边拿个东西到古玩市场里试试去?” 萧楚儿也挺对这件事感兴趣的,主要是想判断一下自己猜测的对不对,也眼睛发亮的说:“太好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九十六章,看傻眼了 如意心情忐忑的带着萧楚儿来到了小楼。 如意本来今天不想见那个艾秦海,她不知道自己见了他,心情是不是还会像昨天那样纷乱。而且萧楚儿之前认定,这个艾秦海接近她是另有所图。这让她的心里又多了一个疙瘩,她多希望萧楚儿看错了人,那个艾秦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 可萧楚儿分析得条条是道,而如意仔细想过之后,也觉得萧楚儿说的不无道理。 例如之前那个艾秦海一听说让他去住小楼,立刻变得抑制不住的兴奋。例如他进了小楼之后,对那里的一切满不乎。例如他对她说了那么多,表明自己不爱钱财的陈词滥调………这所有的一切综合起来,好像都在印证萧楚儿的猜测,他就是有备而来,图谋不轨。 y-正版)b首%发. 如意觉得自己不笨,现在却发觉自己在他面前变得愚不可及,难道这就是她先入为主的原因?难道就是她对他有感觉的原因? 如意不敢想,如果是这样的原因,她宁愿笨死拉倒,她甚至埋怨萧楚儿让她聪明起来,让她在自设的幻梦中清醒过来。因为这个梦太奇幻了,太美妙了,因为梦里有难以抗拒的痛,难以抗拒的甜蜜,以及前所未有的萌动,和纷乱得快喘不过气的躁动。 而这种萌动和躁动一直陪伴着如意置身于小楼之中,当她听春香说艾秦海和高义出去找工作了之后,她才像虚脱了一般,把所有萌动和躁动从体內抽离了。 春香第一次见到萧楚儿,觉得这姐姐虽说沒有如意姐长得那么极品靓丽,但她身上那种高雅的气质却是非常少见,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纯白无瑕的白天鹅,袅袅婷婷的又优雅娴静。 在做彼此介绍时,如意早就忘了岳海涛那个岔头,顺嘴就把萧楚儿的名字说了出来。 春香听到“萧楚儿”这三个字,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愣了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原来你……你就是楚儿姐姐,难怪呢。” 如意听了春香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冒失了,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向春香解释,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问春香:“胡军和陈晨呢?” 春香说:“陈晨姐回家了,军哥在楼上睡觉呢。” 如意知道胡军这人跟猪差不多,平时吃了睡,睡了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再怎么乱再怎么脏的地儿,也能吃得下睡得着。所以如意听春香说胡军大白天在睡觉,一点也没觉得出奇,奇怪的是陈晨,她不是跟家里断绝关系了吗?怎么突然间又张罗回家了? 如意问春香:“陈晨为什么要回家?” “陈晨姐是接个电话走的,走的时候还挺着急,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她还让我转告你一声,说她晚上就回来,叫你别着急。” 如意听春香这么说,也知道陈晨可能是有什么事不方便跟她讲,她也就不再刨根问底了,只是点了点头,又问春香:“一会儿我要跟楚儿到古玩市场转转,你也陪我一块去呗?” 如意上次卖沉香木雕,就是跟春香一块去的。在如意看来,春香在生意场上比她和萧楚儿都沉得住气,这也许是环境和出身使然。 要知道如意和楚儿都算是出身在文化人的家庭,学的又都是“诲人不倦”,当然对买卖上的事一窍不通了。 春香就不同了,从小就生存在山区,一直都要顾及温饱,也沒少到镇上做过小生意,天长日久,也就造就了她无论在任何生意场上处变不惊的个性。 春香想了想,说:“要不,也把军哥带去吧?他比我们都懂行。” 春香也猜出来,如意姐八成是又要卖什么东西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想到要找胡军助阵了。 如意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上回如果不是胡军,自己那件东西还卖不出那么高的价呢,就说:“那好吧,你先去喊他,我和楚儿去二楼选两样东西。” 春香兴奋的点了点头,先一步上了楼梯,如意和萧楚儿也到了二楼那个大屋子里,这回如意待萧楚儿进来之后,还特意把门关上反锁了。 萧楚儿又开始蹲下身,仔细看着窗台底下堆积的各类瓶瓶罐罐,杯碗碟盘,忍不长叹道:“我的天,这些东西要都是真的,怎么不也得值个十几二十亿的呀?” 如意听得也是血脉贲张,满眼飞舞的都是漫天的红色票子,问萧楚儿:“你说拿哪件好呢?” 萧楚儿回过头,郑重其事的问:“如意,你可想好了,这些东西如果都是真的,你是准备留着收藏呢?还是打算卖了变现呢?” 如意想都没想就说:“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卖了换钱啦!” 她随手拿起一个小盘子,拂了拂上面的灰尘,说道:“这些东西就算是真的,对我又有什么用,顶多不过是摆着好看而已,而且还招人惦记,倒不如卖了一了百了。再说,有了钱,我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了。” 萧楚儿看着如意,又说:“如意,你可想好了,这里的东西要是真的,那随便哪一件,都是那些收藏家们一辈子都未必收藏到手的珍宝,你要是卖了,再想买回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如意嫣然一笑:“楚儿,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后悔卖了它们,我又不是收藏家,我当然不会对它们感兴趣。何况就是收藏家又能怎么样了?当初收藏这些东西的人现在在哪儿呢?就算惮精竭虑积攒下来这么一大堆东西又怎么样?到后来东西是留下来了,人却早死了。你说这么做的人是不是很傻呀?照我看,倒不如把这些东西换了钱,做些有意义的事,就算是全都捐款扶贫了,也肯定比堆在这里强多了。” 萧楚儿不禁赞许的点头:“如意,你的见识比我高多了。” 她又看着如意手中拿着的那个小盘子,说:“不如就拿它吧,乾隆五彩官窑盘。别的拿出去,就算是真的,也不见得有人敢相信。像你脚底下那宋代定窑的荷叶碟子,比故宫里的那件品相还要好,这也有点太惊世骇俗了吧?” 两人正要出门,如意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走到最靠墙的一个大柜前,拉开了底下的大抽屉,顿时宝光四射。 萧楚儿走上前一看,也被惊呆了,原来那里满满登登的,塞了一下子玉石手镯和玉石挂坠一类的东西。 如意说:“以前我看这些东西太多了,就以为是外面的那些地摊货,也沒怎么太当回事。你说,它们不会也是真的吧?” 萧楚儿愣了半天,才说:“我看……好像……是吧。” 如意顺手拿起了一对绿色的镯子,塞到萧楚儿的手里,说:“这个给你了。” 萧楚儿连忙推拒:“这不好吧,万一这要是真的,得值多少钱呐?” “管他真的假的,反正我这里这么多呢,也不差这两只,你就收下吧。”如意一边说着一边又拉开个大抽屉,指着里面让萧楚儿看。 萧楚儿真的是彻底看傻眼了,这个大抽屉竟然跟刚才的那个一样,里面也塞满了玉石手镯,恐怕比刚才那个抽屉里的还要多。 如意指着另外几个大抽屉,说:“那里边也都是。” 第九十七章,如出一辙 所谓物以稀为贵,而什么东西一多了,也就不稀罕了。 如意这里最多的除了各种药材以外,就是这种一抽屉一抽屉的镯子挂坠之类的了。 如果这类东西要是在这里出现个一件两件,如意或许会怀疑它们是白玉翡翠之类的宝贝。可在这里,这类东西都拿出来得推成一堆小山,所以如意压根就沒想到它们会值什么钱。 当然,韩嫣也知道这里有这些东西,看着是挺漂亮的,但她觉得戴在身上太碍事了,拿着把玩了一阵,也就都给放了回去。而如意也没有佩戴饰品的习惯,所以至打拥有了这么多镯子以后,母女俩谁都沒戴过一只在外人面显摆过。 如意听了萧楚儿的分析之后,也开始怀疑这些镯子之类的真假了,虽然她觉得真的可能性不大,可万一要是真的呢,随便一个值一千块钱,那也够吓人的呀,这么多,那得值多少钱呐? 想到这里,如意随手在抽屉抓了一把镯子,找了张报纸包了,塞进了挎包里。 “正版首发K? 关上了抽屉,如意起身挎着萧楚儿的胳膊,说:“走吧。” 出了这道门,如意便看见胡军和春香守在外面。胡军睡眼迷蒙的向门里探头。 胡军至打住进这个小楼,到现在都快半个月了,还一步没踏进过这个神秘的屋子呢,可想而知,他的好奇心得有多么强烈了。 如意倒无所谓,萧楚儿可比她谨慎得多,要知道那些可是惊世骇俗的珍宝呀,如果真像她所猜测的那样,恐怕随便一件就价值连城,所以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万一要是透露出一点风声,如意的麻烦肯定会接踵而至,而且会无穷无尽。 胡军没等扫上一眼呢,萧楚儿马上回手,把那扇铁门关得严严实实。 “看什么看?小心看瞎了眼睛!”萧楚儿对胡军嗔道。 胡军讪笑着,抹着嘴角睡出的口水,说:“我不就好奇吗,看看又能咋了?” 如意看着他的拉塌相,恶心的道:“反正让谁看也不让你看!臭样啵。” 如意一边说着一边把门锁好了,然后甩给胡军一个靓丽的背影,拉着萧楚儿的手往楼下走去。 四人先后上了如意的车,等车从停车位开上了公路的时候,产生一个大颠簸,这才让胡军从睡梦中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揉着刚刚被闪疼的后脖子,像个老学究似的对如意说:“如意同志,有些事我必须提醒你,你可别怪我忠言逆耳。” 如意根本没想答理他,只是专心的开车,任他像对空气在说话: “咱们吧,缺钱是真缺钱,看着人家活的那么滋润咱也嫉妒,也想开宝马香车,也想住别墅豪宅。可赚钱咱也得有个度是吧?违法乱纪的事我知道你不能做,就凭你那麻杆小体格和兔子胆,你想做也做不来。可除了这种事,其实还有一种事,就算是法律不追究,咱也不能干。你知道什么事不?我猜你也不知道,我告诉你吧,那就是,屈良心的事。 “你说你吧,就这么把老祖宗传下的东西都一点一点的败扯了,你的良心能顺得过去吗? “你可能合计了,等咱有了钱,我再往回收呗。可是你要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多少人都在追捧的宝贝,卖了也就卖了,等你真有钱了,再想往回收,那可就难喽。” 胡军说的话跟萧楚儿说的如出一辙,也是让如意慎重考虑,千万别因为一己的贪念,而把祖辈辛辛苦苦收的东西易手他人。 幸亏胡军不知道那里面具体有什么东西,他要是知道那里面全都是国宝级的文物,他就不会这么慢条司理平平静静的跟如意摆事实讲道理了。 而此时的如意,对于这种老生长谈的问题,早沒有了回答的兴致,压根理都不稀的理他。 胡军见如意不答茬,又自顾自的说:“要不你让我看着你今儿个拿的是什么东西吧,要是太好的东西我劝你还是别卖了,怎么说韩阿姨也是个副市长吧,你缺钱了找她想想办法呗,咱总不能当个败家子吧?” 如意本来还想忍着呢,可胡军这丫的越来越口无遮拦了,也难怪如意会发火,她冲身后的春香喊道:“春香你给我扁他,他说你姐我是败家子!” 其实如意也就是那么一说,春香哪舍得对这个她心目中的男神动手,巴结都不知道怎么巴结呢。 可如意姐姐发话了,她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只是向胡军不痛不痒的说了那么一句:“好了军哥你别说了,姐不爱听。” 说这话的时候,车子已经行至古玩市场的大门口,如意找到了一个停车位,停好了车,如意刚打开了车门,却见旁边一台车也下来一个人,那人见了如意,眼睛立刻亮了好几度,冲如意打着招呼:“嘿,你怎么来了?你不会也是来看我爸的吧?” 如意不用细看,只瞄了一眼那身警服,就知道是谁了,心里暗说,咋就这么背,还遇上他了呢。 这人正是冯老爷子的老儿子冯云,原来那冯老爷子大病初愈,却在家闲不住,非要到自己店里守着,儿女谁劝也不听,只得由着他了。 沒办法,冯家这三个儿女怕老爹再出什么状况,只要一有空就过这边看看。正好今天是周未,冯云值班,快到中午了,同事们都张罗去聚餐,冯云心里想着老爹,也就推了沒去,专程赶到了这里。 让冯云意外惊喜的是,竟然能在这里遇见心里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沒等他把车门关上呢,就连忙过来搭话。 如意听他这么说,也只得顺口敷衍了一句:“爷爷最近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 冯云说这话时,看见如意车子里下来的胡军,又惊喜的对他道:“臭小子,多少天没见着你影儿了,还在如意那小楼里猫着呐?” 冯云和胡军名为叔侄,感情上却堪比兄弟,胡军见了冯云,也抑制不住兴奋,上前叫了一声:“小叔。” 冯云上下打量了胡军一眼,说:“你看看你,再过几天开学可就是当高中老师的人了,咋还弄得像个拣垃圾似的呢。等下午我带你去买两件衣服吧,你这形象可不行,弄不好人家学校门卫都不能让你进门了。” 胡军在小叔面前那顽劣的性子收敛了不少,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规矩了许多:“不用买衣服,我有衣服穿。我这不是随便出来走走,穿的是便装吗。” 如意听他这么解释,差点没笑出声,心里说,这家伙除了便装以外,也沒见他穿过什么正装呀。 第九十八章,太夸张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古玩市场,只见这里的人比上回如意来时还要多,上回是眼看着要过年了,老百姓都张罗着置办年货,沒闲工夫到这里来遛哒,现在年也过完了,这里理所当然也火笼起来了。今天还凑巧是周未,人就更多了,只见这里各个摊位前都围满了人,过道上也是人流稠密,轻易都挤不开了。 冯云打头,把如意等人都领进了冯老爷子的店里。 冯老爷子的店铺面积不小,而且还是上下两层,下面一层摆了一圈的柜台,柜台里都摆着琳琅满目的各种古玩,柜台后面又是一圈百宝架,上面也是各种的瓷器和摆件。 店里的顾客不多,都是随便看看,转了一圈也就走了,那两个售货的女孩也都低头鼓捣着手机,心思压根就没在卖货上,可见这里的生意不算太好。 冯云领着四人上了二楼,这里的情景却是出乎如意的意料之外。只见一个大桌旁,团团围坐了六七个,那六七个人的衣着打扮都不俗气,从面相上看年纪最小的也都得在四十开外,最大的估计得八十挂零了。 这几个人正对着冯老爷子手中捧着的花瓶上下打量着,冯老爷子一边转动着那个花瓶,一边洋洋得意的道:“怎么样?各位老兄弟,我沒说大话吧?这可是明代五彩双耳瓶,算是个宝了吧?” 那边正说着话,在一旁给这些人伺候倒茶的那个女人抬眼看见了冯云一行人,不禁笑了说道:“小云,你也来啦。” 如意见那女人正是冯老爷子的大儿媳邬玲玲,忙和胡军一块上前打了声招呼。 那个邬玲玲见了胡军也跟如意一样,像躲蟑螂似的紧往后躲。胡军却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沒发觉,非要往前凑合,一股子恶臭的阴风向邬玲玲身前袭来,马上把邬玲玲弄得薰薰然了,苦着脸一个劲儿的在用手直扇风。 原来胡军是对那冯老爷子手中的花瓶感兴趣,生要挤上前去一看究竟。 那个八十挂零的老者精神瞿烁,鹤发童颜,身着一席民国时才可见的大长马褂,很有一身仙风道骨,他手捻白须对冯老爷子问道:“冯老弟,这东西你花了多少收来的?” 冯老爷子眨巴了会儿眼睛,这才道:“唐老爷子开口问了,我当着真人也不说假话,这个的确是我拣的漏儿,才三块钱。” 如意知道那“三块”指的是三万,古玩城里的人都这么叫,主要是怕几万十几万的叫价太骇人耳目了,所以才把万给说成了块。上回如意来这儿压根就沒听懂,真当人家给的是几十块钱呢,还闹了个大笑话。 那唐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石破天惊的说了一句:“打眼了,赔了。” 冯老爷子一听这话可就有些急了:“我说老唐,话可不能张口就来呀,这瓶子你连手都没上呢,怎么就敢下结论,说我买假了呢?你这结论下得也太早了点吧。” 那唐老爷子沒接口,一边那个西服革履的中年人却先说道:“冯老,您别急,其实也不怪您打眼,这东西是真有猫腻,而且我跟唐老也都在这东西身上栽过跟头,不然唐老也不会这么快就下结论。” 一边的唐老爷子苦笑着道:“小李说得没错,这件明代双耳五彩花瓶还真跟我们有些渊源。这件事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还是让小李说吧。” 那个姓李的中年男人也不推辞,像个说书的,娓娓道来:“去年我跟唐老爷子一块儿到京里参加个小型拍卖会,当时最镇脚的就是这件明代双耳五彩花瓶了。因为它做工年代品相都堪称一流,竞拍的人比较多,唐老爷子对这东西特喜欢,势在必得,最终以一百五十块拍下来了。可这东西瞅着倒挺好,拿在手上的手感就有些不对了,唐老爷子虽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也不敢确定,为此找了京里的几个同辈的鉴赏大家又给鉴定一下,也沒说出个子午卯酉来,后来正巧宁氏东升集团的宁公子宁吉祥也来拜访京里的几个大家,才说出来这件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旁边有人惊喜的问:“你们见到了东升集团的宁吉祥了?真是好福气啊!听说那宁公子为人慷慨,学识广博,又眼力不凡,虽说年轻,但在收藏界可是个大腕级的人物呀!” 如意听见宁吉祥的名字也是一惊,又觉得奇怪,他宁吉祥不就是个富家公子哥吗?怎么会在收藏界也有这么大的名望? 那个唐老爷子点头道:“小袁说得沒错,以往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过宁公子,未见其人,原以为只是个浪得虚名的富二代,但那次一见,的确让唐某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姓李的那个中年笑了道:“大伙可别以为唐老在夸大其词,别说是唐老,当时连我都打算磕头给那宁公子当徒弟了。” 如意在一旁听了撇嘴,这里的人怎么都这样啊?那个宁吉祥不就是手头有俩臭钱吗?至于让你这么恭维吗?眼看就要给他捧上天了。 胡军春香以及那个冯云,都对宁吉祥这个名字有所耳闻,但未见其人,倒是萧楚儿不仅跟那姓宁的有些接触,还知道如意跟那宁吉祥很有些渊源,听到这里,她不禁浅笑嫣然看着如意,表情里略有深意。 姓李的中年人又道:“当时我们去的正是京里的宁氏会所,宁公子来了之后,先把自己近一段时间所收藏的几件宝贝拿出来,请我们大家一块鉴赏。没想到啊,那些都是难得一见的国宝级的珍品,而且个个都价值连城,记得里面最便宜的一件,还得个三四千块呢,真真是让我大开了一回眼界!” 冯老爷子也是一脸的神往,听到这里,他不禁摇头道:“三四千块?还是最便宜的一件?开什么玩笑?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李兄弟,你说的也有点太夸张了吧?” 姓李的那人笑道:“是多是少那得看在谁眼里,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玩个几百上千块的不算出奇,几千上万的可就望而却步了。而人家宁公子是华夏首富,玩的自然比咱们大了。这不就是阶层的区別吗?什么样的阶层就有什么样的玩法,像宁公子那样的人,哪是我们这群人能望其项背的。几千块在人家手里,不过是随手一个小小的慈善项目而已。” Q{; 姓李的冯老爷子脸现不虞之色,忙摆手笑道:“说跑题了,咱们还是继续说这花瓶吧。” 他轻咳一声道:“当时我们看过了宁公子的宝贝,宁公子又观赏了各位大家带来的藏品,没想到宁公子对那些藏品评价得是条条是道,滴水不漏。而且他的记忆力极好,对有过传承的藏品,能把其藏主追溯到至少三代往上。更厉害的是他的眼力,每件藏品只一上手,便能看出真假来,而这件双耳五彩花瓶,就是他一眼看出问题来的。” 冯老爷子冷笑:“我老冯在这圈子里也混了有几十年了,打眼的次数屈指可数,连我都看不出假的东西,难不成一个毛头小伙子就能随便看出来了?我不信!你倒给我好好说说,他姓宁的说这东西假在何处了?!” 第九十九章,以假乱真 “宁公子当时看到这个花瓶时,本来儒雅文静如他,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把我们都给弄愣了,虽说宁公子财大气粗,但他从来对谁都是彬彬有礼,从未见到他有什么张狂失礼的言语举动,他这么大笑可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了。 “当时京里的赵大师也在场----冯老听说过赵大师吧?赵奇欢,书画界的泰斗,大鉴赏家,受聘故宫博物院为名益院长,在京城收藏界那可是跺跺脚,地都颤三颤的人物。 “----赵大师问宁公子:‘宁小兄为何而笑啊?’ “宁公子见赵大师问他,忙收了笑,向我们抱拳团团施了一礼,道:‘实在对不起,晚辈刚才看见一个好玩的物件,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各位前辈千万别见怪。’ “我和唐老听他这么一说,脸上就都变了颜色了,因为我们刚才分明看见,这宁公子把目光投射在这双耳五彩花瓶上了,所以他所谓的好玩的物件,不就是指的这个花瓶吗? “唐老当时就坐不住了,质问宁公子:‘宁公子说这物件好玩,不知怎么个好玩法?能否给我们讲解讲解呢?’ “宁公子见唐老脸上微微显出一丝怒色,就说道:‘这位爷爷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说到这里,他走到这花瓶前,指着它说:‘我笑的是,这个花瓶,是我亲手,做出来的!' “此言一出,举座大哗,连那赵大师都不禁解颐笑道:‘宁小兄年少轻狂我能理解,可有些话可不是随口说的,这个花瓶造型完美,釉色明丽,这且不说,单就是上面所画的花鸟图案,笔法灵动飘逸,寥寥几笔便把那鸟儿画得活灵活现像真的一样,估计没有个几十年水墨功底,是万万画不出来的。赵某人数十载浸淫书画,自谓笔法不俗,但也不敢说能画到如此超凡入圣的地步。宁小兄竟然说这你的大作,恐怕打死赵某,赵某也不敢相信。' “宁公子说:‘赵大师过谦了,宁吉祥后学晚辈,哪敢跟赵大师比肩,实在让晚辈汗颜。但这个花瓶的确是宁某的拙作,宁某再张狂,哪敢在诸位大师面前口出狂言。 “‘………是这么回事,我十五岁那年便爱上了收藏,结识了几位世外高人,认了其中一位为师,不过家师一直隐身世外,所以他老人家的名讳不足为外人道,请各位大师见谅。 “‘家师教导我说,玩鉴赏收藏,不仅要分清所要收藏物件的材质,来历,断代,品相高低,还要清楚制造这物件的工艺流程,弄通透了这些,随便一个物件到你手里,马上真假立判。 “‘当时我一直在研究明代瓷器,为了弄懂明代瓷器的工艺流程,我特意花巨资买下了一座厂房,建起了窑口,又请来了几十位制瓷名家来教我试制瓷器。经过大半年断断续续的一番折腾,我总算弄懂了瓷器的制造工艺。当时为了好玩,就找来家里的一件明代花瓶,又费了两个星期的时间,仿制了这么个花瓶。 “‘等我把这个花瓶拿给家师看时,家师都没辩出是仿品,对我的这个作品赞赏有加。 “‘当时我也是孩子心性,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这个花瓶的乱真成度,把它拿到了古玩市场去做实验,没想到当时就有人出价五十万要买下它。我倒不是缺这五十万,只是觉得,我自己做的东西也能买到这么高的价钱,实在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当时也没多想,随手就给卖了。沒想到今天能在这儿见到,被各位大师当做珍品来鉴赏,真的让我兴奋不已,所以刚刚才会这样发笑,还请各位大师见谅。' “听宁公子这么说,大伙还是不信。这时候,宁公子让人备下了纸墨笔砚,他当场便画下了一幅花鸟小画,跟那花瓶上的图案一般无二,笔法依旧是那样飘逸灵动,连赵大师见了都叹为观止,不住的叫好。 “宁公子说,他八岁就开始跟各派名家学习水墨丹青,一直到后来从未间断过,随手画这样的小品画,在他看来,不过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宁公子又说:‘诸位大师要是还不相信这物件是我的作品,我还可以给大家展示出另一个证据。’ %K◎正版首{发P “说着,宁公子来到展台前,让人拿过了一只小小的强光手电筒,他把那只手电探进了那个花瓶的瓶口,只见强光透过瓶肚,使那瓶子变成了半透明状。而瓶肚上此时正隐隐约约的映出了几个字,宁公子指着那几个字,对众人说道:‘大家请看。' “大伙凑过来一看,只见那几个字写的是:这是假的,宁吉祥造。 “当时别说我们了,连见多识广的赵大师唐老爷子都看直眼了。大伙愣了一阵之后,无不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要不怎么说我和唐老对那宁公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呢,你们说说,天底下这样的奇人能人又能有几个?!” 众人听那个姓李的中年人说到此处,无不像刚听完天方夜谭一样,全都是一脸的不信,而且都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双耳五彩花瓶上。 冯老爷子身边正好有一个小手电筒,也是用来鉴察藏品的,他哆哆嗦嗦的拿起了那只手电筒,按亮了向瓶口探去。 大伙的眼睛无不睁到最大,齐刷刷的向那个瓶肚上看去,只见那瓶肚此时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状,像个大个的荧光灯泡,而那灯泡的正中真就显现出了八个不大不小的汉字,写着:这是假的,宁吉祥造。 偌大的房间里顿时变得一片宁静,那个被惊呆的冯老爷子手一松,只听吧哒一声,竟然把手电筒落进了瓶肚子里,这才打破了屋里的平静。 众人此时此刻才像被惊醒了似的,不住的赞叹道:“这真是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冯老爷子忙不迭翻过花瓶,把那只手电筒倒了出来,忍不住又问:“那不对呀?既然这瓶子已经被唐老爷子收去了,怎么现在又让我给买来了?这情理上说不通啊?” 这边唐老爷子说道:“当时宁公子知道是我拍到了这只瓶子,二话沒说便给我写了一张二百万的支票,非要收购这只瓶子,我也沒多想,也就收了支票,让那瓶子物归原主了。 “谁想那宁公子随手拿起瓶子就要往地上摔,赵大师手快一把给摁住了。 “赵大师问:‘宁小兄这是要干什么?好好的东西为什么要砸了呀?’ “宁公子说:‘我当初只是孩子心性,随手做了这么一个东西,谁想到让它在收藏界成了骗人的赝品,这种东西我还是砸了的好,省得它再在这世上坑人害人。’ “赵大师当时就说:‘宁小兄说的没错,像那些个坑人害人的赝品是该砸了干净,可在我看来,这个东西却不是赝品,是一件艺术品,因为上面题着宁小兄的名字,就不算骗人。宁小兄若是不喜欢,就干脆送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收藏,决不会让它再重现收藏界。' “宁公子见赵大师喜欢,也就分文未收,把那瓶子送给了赵大师。 “可后来的事大伙也从报纸电视上都听说了,赵大师去年年末的时候得了一场急病,驾鹤西游了。而赵大师是老夫少妻,又沒什么子嗣,所有的家产全都由那个少妻继承下来了。那个少妻除了爱美爱花钱以外,别的却一窍不通,当初赵大师费尽了半生心血收藏下来的古董珍玩,全都被她以废品的价格一古脑儿都卖了,在京城收藏界传为笑谈。我想,这也就是这个花瓶会流落到此的根本原因吧。” 第一百章,最高规格 冯老爷子听到这里,突然爆出一声大笑,指着那须发皆白的唐老爷子道:“唐老刚刚说错了。” 唐老爷子一愣,问道:“我哪里又说错了?” “刚才你说我这瓶子收赔了,就是这句话说错了。” “哪错了,没错呀?” 冯老爷子摇了摇头,道:“其实在我看来,收这瓶子不是收赔了,而是大赚呐!” “冯老弟何出此言?” 冯老爷子兴奋得眉舒目展,指着这花瓶道:“虽说这是赝品,但也是有名的赝品,单就这宁吉祥三字,这瓶子可就价值倍增,再加上赵大师还曾经收藏过,也算是传承有序。不说比真品价高,也得值个大几十块吧?所以说,我三块钱收的,并不算亏。” 那个唐老爷子一听这话,连连点头道:“冯老弟说得有理。” 这边话音刚落,就有人插上一句:“冯老爷子,不如你把这瓶子卖我吧,我给你二十块,怎么样?” “二十块?周总,你搁我这儿拣漏呐?告诉你,你再给我两个二十块我也不卖,这宝贝,我自个儿留着了。” 冯老爷子一口回绝了那个姓周的中年人,那姓周的也只是嘿嘿讪笑,不好再搭茬了。 众人见这里也没什么戏唱了,而且已经快到晌午,也该散得场了,便都向冯老爷子告辞准备下楼各回各家。正在这时,只听一个绵软的女声道:“各位请留步,我这里还有个物件准备出手,想请各位给掌掌眼。” 大伙一听这话,全都把目光集聚在说话的人身上,原来却是一个相貌清丽,气质高雅的年轻女孩。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如意身边的萧楚儿。原来刚刚萧楚儿听了众人那场对话,查言观色,揣摩着这六七个人的身份,八成都是云城收藏界的大佬级的人物,非富即贵,而且眼光一定老到,所以她和如意带的那东西,让他们看看决对没错。 冯老爷子听了这句话,才注意到如意这几个人。冯老爷子立刻绽放出一张笑脸,走过来兴奋的对如意道:“好孙女,你怎么来啦?” 如意也笑着娇滴滴的道了声“爷爷好。” 又说:“我想爷爷了,就过来看看呗。” 冯老爷子假嗔道:“净跟我打马虎眼,我刚才可听到你那个朋友说了,是不是又有好东西要卖呀?” 如意脸红了一下,说:“爷爷真聪明!” 冯老爷子当然当得这“聪明”二字,在冯老爷子看来,水至清则无鱼,同理,仕途官道至清便无官了。当官干嘛的?为民做主?纯属扯淡!当官不就是为了有比普通老百姓大的权,能争来比普通老百姓多一些的利吗? 而这个小孙女的妈妈是个副市长,所以小孙女才会动不动来到这里,随手拿个价值几十万的珍玩,八成就是来销赃的,来销人家送给副市长大人的贿赂的。 听说现在官场也不好混了,上面查得太严,所以人家给的东西不敢放在家里,务必得马上找到销路,不然的话,钱沒花着,弄不好还得丢了官帽锒铛入狱,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肯定是这么回事! 冯老爷子心里冷笑,脸上却仍是一副慈爱祥和的表情,温声细语的对如意道:“那你就把你的东西拿出来给大伙看看吧。这里的可都是云城收藏界的大腕,保准不会看走眼的。” 如意也不想扯那些没用的,早就想直奔主题了,因为她的好奇心一直在作祟,总想着尽快知道自己二楼上的东西是真是假,所以听了冯老爷子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废话,回头给萧楚儿使了个眼色。 原来那个乾隆五彩官窑小盘子是放在萧楚儿的挎包里,萧楚儿见如意向她使眼色,便毫不犹豫的打开挎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用报纸包裹着的圆圆的东西,走上前去,轻轻的放在了木桌子上,又一层层的把报纸打开了。 如意指着那躺在报纸中间,闪着熠熠宝光的小盘子,对冯老爷子说:“爷爷请看。” 这会儿,所有的脑袋全都凑了过来,那几个云城收藏界的大腕一见桌子上这东西,一下子全都直了眼,连同冯老爷子和胡军在内都看傻了。 “不能吧?”冯老爷子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向那个盘子摸去,一股沁凉的柔滑感穿透手指,直击心脏,让冯老爷子的心跳立马提速了。 “怎么可能?”冯老爷子像个神经病似的嘴里嘟囔着,“肯定是赝品,肯定是赝品,云城不可能出现这么好的东西,不可能,肯定不可能!”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把那个小盘子拿起来,又说:“可这做工也太精细了吧?薄得像纸,温润如玉,底釉堪比羊脂,画工也是大师级的,看这上面的龙,可都是五爪龙啊,也只有宫里皇帝用的才能是五爪龙盘………” 旁边的唐老爷子早把眼镜戴上了,手里还拿着个放大镜,全神贯注在冯老爷子手中的盘子上,待冯老爷子把盘子翻了个身,唐老爷子看了看盘子底,忍不住惊叫:“这底下的印文也对,绝对是官窑,而且是皇帝专用的神器。这……这东西太不简单了,好东西呀!” 那个小盘子在众人手里传看了老半天,最终又回到了报纸上,屋子里此时变得诡异起来,谁都不说话,要么看着那小盘子,要么盯着如意和萧楚儿,都像是被定格了一般。 如意和萧楚儿可是超级小美女,平时的回头律可不是一般的高,可也架不住这么一屋子半大老头子老头子这么瞅着呀。 如意粲然一笑,打破了屋里的沉静,问冯老爷子:“爷爷,倒底怎么回事呀?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这个是不是真的呀?” 冯老爷子看了看盘子又看了看如意,缓缓的摇头道:“这个吧,还真不好说。” 如意听着如坠五里雾中,问:“怎么不好说了?” 那一旁的唐老爷子接过话头道:“小姑娘,要说这盘子是真是假嘛,凭我这么多年上手的经验来说,不敢说肯定,也得说八成往上,这个东西是真的。但说实话,我玩了这多年的古董,像这种形制,这样高规格,这样巧夺天工做出来的官窑器,也仅仅只是在博物馆见着过。 “别看这只是个小盘子,盘子和盘子差别可大了,能把一个普通的盘子做出如此精细,实在是太难得了,这恐怕是体现了华夏制瓷工艺的最高规格了吧? “要知道官窑和官窑也有很大的差别,其中有一种官窑是专供皇帝一个人玩赏用的,那可就更不简单了。 “乾隆皇帝,喜欢附庸风雅,对玩赏的器物要求的相当之高,可都是精品中的精品。而且为了区分皇帝的玩赏器物和普通的生活用品,工匠们一般都喜欢在器物后面的印文上做文章。你们看这乾隆的乾字,左下那个十字多了一横,变成了干字,那个隆字的耳刀上也多了一横。这可不是写错字,这是人家工匠为了区别器物的用途故意为之的。 “很多藏家以此下论断,认为这便是赝品露出的马脚,其实是大错特错!因为这类器物是精品中的精品,甚至可以说是神品,出现在民间的机率少之少,所以普通藏家难得一见,才会下此论断。” 唐老爷子说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又道:“我看像真的。可如果这东西是真的,那可就太惊世骇俗了。我猜整个云城,也未必能找出几件比这东西更高规格的古董了。” 一边的萧楚儿听了这话,忍不住暗笑,还找不出几个比这更高规格的,人家如意那儿堆得满屋都是好不好?这还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呢! 看正¤版》章6m节p上y# 如意问:“那我问您,这东西要是真的,得值多少钱吶?” 唐老爷子说:“至少一千打底吧。” 如意吃了一惊,心里暗想:一千打底?冯老爷子说的不会是一千万吧? 第一百零一章,败家小娘们 如意虽说算是出身官商人家,至打成年以后,手头也有个几万块钱的存款,但最多也是前一阵子卖了那个沉香木雕,才见过几十万的大钱。 而今突然听说这么一个小盘子,竟然值上千万,心里难免打个突儿,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一千万能做多少大事呀?谁能去拿这么多钱,去买个不大不小的盘子呢?我看呐,除非脑子让门挤了。 Z}最k新(章J节上8I “那,我现在就要把这盘子卖了,一千万,谁买?”如意还就不信了,这屋里会有脑残拿一千万买这个盘子。 “如意你疯啦?!”突然胡军吼道:“你怎么能说卖就卖?这可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呀!等你现在一千万卖了,以后再想买回来,可能两千万都不止了!” “谁说我要往回买了?”如意说:“在我眼里,它不过就是盛菜的一个破盘子,而且还经过了那么手摸来摸去的,卫不卫生都不知道呢。再说我也没兴趣搞什么收藏,我又不是文化人,我留那么多瓶瓶罐罐杯碗碟盘干嘛?不小心再弄坏了,你说哪多哪少?倒不如卖了换钱实在。” “钱钱钱!”胡军指着如意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个败家小老娘们,你眼里只有钱!” 如意从小到大可是第一次让人在大庭广众下臭骂,当时气得脸都绿了。可这么多年的家教让她根本撒不起泼,但也怒发冲冠的回了一句:“我就算是真败家,败的也是自己的家,跟你无关!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众人都在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场小插曲,想知道那个灰头土脸像丐帮帮主的这小伙子又有什么说词,沒想到那唐老爷子却站出来打乱了剧情,对如意道:“既然姑娘说要卖了这个盘子,那我就买了。不过这一千块我暂时拿不出来,这么着,我先给你拿一百,然后写个欠条,剩下的钱,我半个月之內还你,怎么样?” 冯老爷子一听这话,马上猜出了唐老爷子的心思,满云城收藏界真正能一炮拿出一千万的可谓是凤毛麟角,唐老爷子用这个法子一点都不算奇怪,奇怪的是他要半个月以后还款,很明显他这是在玩借物生金之计。 这个高规格极品龙盘,别说在云城,就是在首都收藏界,也是难得一见。而唐老爷子也算华夏收藏界的泰斗级人物,人脉极广,他一旦把这个盘子拿到首都,物件好,再加上人缘好,肯定能轰动京城,再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那么一吹嘘,就这么个盘子,恐怕在京里两千万也能卖出去! 而这一来一回,半个月可是足足够了。 唐老爷子只拿了一百万,用半个月的时间,就足足赚了一千万,何乐而不为呢? 冯老爷子瞥了唐老爷子一眼,哼的冷笑一声,道:“唐老,你下手可够快的哈,你也不想想,这东西是谁拿来的,又是拿给谁的?我老冯还没吱声呢,哪有你说话的地儿呀?” 说完这句,冯老爷子又堆满了一脸的笑,对如意道:“好孙女,你这个盘子卖给我吧,我也给你一千。” 如意一直觉得上回对不住这个干爷爷,二话没说,便点头说:“爷爷要买当然卖给爷爷了。”她想了想又道:“不过怎么也得让爷爷赚点差价吧?也别一千了,就八百吧。” 胡军听了如意这话,鼻子差点没被气歪,这丫头是真脑残呐!她这东西可是奇货可居,尤其在这么多大买主面前完全可以再加个一百二百的,她可倒好,不加价反而自己降价了,她这不是脑残又是什么? 要知道在收藏界,最忌讳的就是讲情份。说起来这里哪件东西不得是用钱换来的? 你跟人家讲情份,让人家多挣了几百万,人家不仅不谢你,心里还得笑你是个傻瓜。 反过来这些人尔虞我诈的,最爱做的还就是杀熟,回头对你个小丫头片子,可就沒那么手软了。 胡军暗中跺脚且不说,那个冯老爷子却又发话了:“别介,一千就一千,说好了的,要是改成了八百,我成什么人了?何况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我这老脸也没处放啊。” 其实冯老爷子心里早乐疯了,他也想跟那唐老爷子一样,来个借物生金,先给如意拿出一百万,然后半个月再赚它个一千万! 这好事可是百年难遇千载难逢啊! 也不等如意发话,冯老爷子立马让邬玲玲把店里的钱款都凑在一块,现金加上银行卡存折统共也只有一百万挂点零。冯老爷子数了一方堆到如意面前,又写了张九百万的欠条,一个月还清。 冯老爷子没写半个月,是准备给自己留个缓冲期,他没有唐老爷子的人脉广,所以也不敢说这东西十天半个月就能出手,所以也就留这么一手。 一百万在如意眼里可是天文数字了,一个破盘子能换来这么多钱,在她来说都是奇闻了,何况还有那九百万呢,别说是一个月了,就是一年以后给她,如意也沒在乎。 所以她想也没多想,就把那钱和存折银行卡往包里塞。 这时候有人发话了:“冯老爷子,这东西交割清楚了,算是你的吧?我给你一千二卖不卖?” “我给你一千三!” 唐老爷子也不甘人后:“我给你一千五!” 如意和萧楚儿以及春香谁都沒想到,这么个东西刚一转手,冯老爷子就要赚到五百万了,全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他,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冯老爷子其实也动了心,这么一会功夫就大赚五百万,这可是多少人一辈孑也赚不来的呀! 但他看到如意他们几个投向自己那复杂的目光,还是把那份冲动给忍住了。 他要是当场这么做了,以后还好意思跟这好孙女做买卖了呀? 想到这里,冯老爷子嘿嘿一笑,抱拳向众人团团一礼道:“对不住了各位,我这物件买来可不为发财,也跟那花瓶一样,用做自个儿收藏的,别说是一千五,就是两千我也不卖!” 说着老爷子把那盘子小心奕奕的抱向了里屋,放进了保险柜里。 众人听他这么说,一个个无不暗中撇嘴,就这老奸巨滑的冯老爷子,他收这盘子不为赚钱,只用做收藏?鬼才信呢! 第一百零二章,冰种 外人见没戏了,也都告辞离开了。冯老爷子开了一桩大买卖,心里高兴,正好也是中午了,他非要请如意到门口的迎宾大饭店吃一顿。 如意正好也饿了,便招呼着萧楚儿他们一块儿去。胡军心里有气,跺着脚堵气道:“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胡军说着转身就下了楼,春香想过去拦着他,被如意一把给拽住了,她对春香说:“你别管他,就该治治他的倔脾气。这丫的没事管的可倒宽,还敢骂我是败家小老娘们,反了他了!” 旁边那萧楚儿听了这话,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如意听了不爽:“你笑什么笑?是不是笑我真像败家小老娘们了?” 萧楚儿忙摇头:“如意你联想可够丰富的,我笑了你就是啦?你不是,肯定不是。“ “嘿,我听你这话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说,你到底心里怎么想的?” 如意伸手就开始咯叽她,弄得萧楚儿连声讨饶,见如意停手了这才说:“我觉得吧,你真不像个败家小老娘们。” 如意见春香也给逗笑了,哭笑不得的指着萧楚儿说:“我以后不能你好了,就你沒事老拿我开涮!” 说笑间,冯云掺着冯老爷子就要下楼,如意见那个邬玲玲收拾着桌上的茶具,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对她说:“大婶跟我们一块去吧。” 邬玲玲之前对如意有那么几分成见,今天她作为旁观者看了这一出大戏,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公公会如此待见这个干孙女,原来这个萧如意她就是他们家的小财神爷呀! 现在听如意跟自己说话,邬玲玲受宠若惊,忙摇头说:“你们去吧,我在这看店。” 原来这邬玲玲从前就是冯老爷子这家古玩店的售货员,后来就偷偷的跟冯老爷子的大儿子冯阳谈起了恋爱,两人一来二去的把硕果都结上了,冯老爷子无奈,只得点头让儿子与邬玲玲奉子成婚。 但冯老爷子一直觉得他这个大儿媳妇心机深沉,总怕她再翻出什么浪花来,便一直让她守在自己身边,还做店里的售货员,总是在一直冷眼看着她。 所以这邬玲玲天不怕地不怕,还就怕这个冯老爷子。只要有冯老爷子在场,邬玲玲都表现得规规矩矩,总爱做出一副受气的小丫环样儿。 冯老爷子还就最看不惯她这一点,觉得她是老狼披羊皮,愣装温顺,此时听邬玲玲这么说,立马嗔道:“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如意也过来亲热的掺着邬玲玲的胳膊,说:“大婶,一会儿我有好东西给你。” 众人到了饭店,因为冯老爷子算是这里的老主顾,饭店的经理亲自相迎,又给安排了一个最大的包间。 在包间里,冯老爷子把菜谱先推到了如意这边,请她点菜,如意也没推辞,随手点了几样菜,又把菜推给了冯老爷子。 冯老爷子正在点菜的时候,如意开始翻着自己的挎包,从报纸包里翻出来一对绿色的镯子来,塞到身边坐着的邬玲玲手里,说:“大婶,这个给你。” 邬玲玲沒想到如意说的好东西竟然是一对镯子,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原来如意上回接受了冯老爷子一只白色的玉镯子,喜欢查言观色的她看出来邬玲玲对这件事非常不满,就想着有空把这份情给还了,正好今天带了一包这东西,随手也就给邬玲玲拿出一副来。 邬玲玲看着手中的那副镯子,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整个人一下子都呆住了,愣了半晌,才问如意:“不会吧?你说这是给我的?” ~z| 如意看着她那惊讶的表情,有些奇怪,心里话,不就是个破镯子吗?我那儿有好几大抽屉几百上千只呢,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嗯,是啊,怎么啦?” “怎么啦?”邬玲玲至打高中毕业,就一直给冯老爷子打工,在古董这一行里耳濡目染也算是通了三分门道,什么东西不说上手便知道真假,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尤其是玉石首饰类,那可是女人的最爱,邬玲玲早就都研究个透透的了。 怎么了?邬玲玲心里暗自嘟囔,这人和人的等级差矩也太大了吧?这么贵重的东西随手就给了人,还问怎么了?这可是冰种高绿的翡翠镯子,随便一只就得价值百万,她竟然给了我一对儿,还问我怎么了? 邬玲玲真是彻底无语了,那边的冯老爷子刚点完菜,也看见了邬玲玲手中拿的那对镯子,他揉了揉眼睛,看不清楚,干脆走过来凑近了看,又拿过一只上下左右的打量,这赞道:“好东西好东西,冰种高绿,难得一见呐。” 冯老爷子没听见刚才如意跟邬玲玲的对话,不禁问如意:“好孙女,你这个不会也是拿来要卖的吧?” 冯老爷子暗想,这么一对冰种翡翠镯子,就算是照着爷孙的面子,不也得给拿个一百五出来呀?看起来今天又得写欠条了。 “不是,我这是给大婶的。” 如意的回答的确出乎冯老爷子的意料之外。 “你说,这是给她的?”冯老爷子指着邬玲玲问。 如意点头:“上回您不是给我一个白玉镯子吗?我这两个就算还礼了。” 冯老爷子当然记得上次给如意的那只白玉镯子了。 那是只和田白玉镯,在玉中的等级算是差强人意,估计也得值个五六万。 当时冯老爷子为了报答如意救他一命,这才狠狠心把那只镯子送给了如意。 可没想到人家竟然还回来一对翡翠镯子,而且还是冰种高绿的,看形制还是早些年的老物件。 这也不在一个档次上吧? 任冯老爷子脸皮再厚,他也觉得这礼太重了,忙说:“你这个还是收着吧,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实在是不敢要啊。” 如意随口道:“这算什么贵重礼物了?我那里有好几大抽屉呢!根本不算什么。何况我是给我婶的,爷爷您就别掺和了。” 冯老爷子听了这话,不禁暗中撇嘴,这可真是吹牛不上税哈,这东西好几大抽屉,你当你家是珠宝行啊?不对,珠宝行也未必有好几大抽屉呀?这种高品质的高水头的翡翠镯子,恐怕普通的珠宝行都不见得有,就是大型的也可能只有那么几副,还是留镇店的。 这丫头可真能吹真敢吹呀! 别人当然谁也不信如意的话,都当她是在吹牛,唯独萧楚儿不这想,她可是亲眼所见吶,满满登登的,整整装了六个大抽屉!如果萧楚儿不是亲眼所见,估计打死她她也不能相信会有这种事。 冯老爷子见如意这么说了,觉得再推来让去的反倒显得矫情了,何况那如意说得也没错,人家是给邬玲玲的,又不是给他的,他又何必插话呢? 冯老爷子想到这里,便把手中的镯子递给了邬玲玲,又嘱咐她道:“好好收着吧,这东西太显眼了,还是尽量少戴。” 邬玲玲生怕老爷子把这镯子再给还回去,此时听了他这话,兴奋的直点头,说:“爸,我知道了。” 第一百零三章,不好解的结 吃完了饭,众人都出了包间,冯云走到如意身边,拉着她说:“你等一会儿。” 如意被他拉着退回了包间里,她瞪着他,小声质问:“你干嘛?!” 冯云见萧楚儿他们正回头看着他们俩,回手把那包间的门给关上了。 “你跟我说清楚,那盘子和手镯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云今天算是大开了一回眼界,仅仅那么一个小盘子,竟然卖了一千万。还有那对翡翠镯子,怎么也得价值上百万,如意竟然随随便便的就给了大嫂。 在冯云看来,所有这一切太不合情理了。 作为一名警察,冯云直觉的认为,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如意看着他那身警服,像个被激怒的小猫,桀骜不驯的说道:“怎么回事又关你屁事,我偷的,行了吧?!” 冯云也被她激怒了:“萧如意,你别嚣张,别以为你是市长女儿,你就可以唯所欲为!” 如意也作比成样,对他说道:“冯云,你也别猖狂,别以为你穿了一身虎皮,我就得任你摆布!” 跟冯老爷子告辞了,如意表情严肃的坐进了车里,身旁的萧楚儿问:“他刚才在跟你说什么?” 如意当然知道萧楚儿说的那个他指是谁,只是微微一笑,说:“你猜。” 萧楚儿跟冯云第一次见面,冯云算是个帅气的男人,如果沒有那身警服的话,萧楚儿甚至会把他归类到奶油小生的群类里去。虽然他长得很奶油,但他的气质却被那身警服烘托得很阳刚,很值得女孩欣赏,萧楚儿就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偷偷的在观察他。 “看得出来,他喜欢你。他怕你做错事,对不对?”萧楚儿并未多作思量,随口说道。 如意不禁暗暗叹服,这萧楚儿可真当得起冰雪聪明这四个字,她只需冷眼旁观,便能把一切了然于胸。 而如意对她,却总也看不透,彼此之间有时总像是不同级别的棋手对弈,而对方总是能棋占先机,让自己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如意不置一词的笑了笑,算是认同了她的答案。 萧楚儿侧过头望着缓缓向身后流逝的街景,说:“我直觉的认为,这个男人不错,很有正义感,而且对你,一往情深。” “你觉得不错你收了吧,我把他赏给你了。”如意笑着说。 萧楚儿对这句笑话不感冒,叹了口气说:“如意,我总是觉得你是在挥霍,挥霍别人对你的爱。 “像他,还有那个宁吉祥,他们都值得你去依靠,你不知道这样的好男人,多少女孩求都求不来,你反倒拒人千里之外,你这么做……太自负了。” 如意看了看她,又侧过头看了一眼车后面坐着的春香,她像个课堂上的好学生,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前面是红灯,如意减缓了车速,这才说:“有些人是不错,但他不是我的菜,我没有代入感。感情上的事早已是冥冥之中设定的,除了机缘,还需要感觉。他们再怎么好,我没有感觉也是白费,那样的话我还不如找个木头人呢。” 萧楚儿冷笑:“你是说你对那个人有感觉了?” 如意憷然,用眼睛示意楚儿不许乱说,后面还坐着春香呢! 偏偏萧楚儿视而不见,自顾自的道:“刚才,你跟冯云在包间的时候,冯爷爷接了个电话,我就站在他的身后,听见那个电话竟然是宁吉祥打来的。宁吉祥真是神通广大,知道了你卖盘子的事,他给了冯老爷子三千万,收购那个盘子。” 萧楚儿看着如意惊讶的表情,笑了,又道:“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什么道义良心感情,一概可以抛开不论。你知道冯爷爷怎么答复对方的吗?他只是在重复一个字,好。 “我以为冯爷爷转手就挣来了两千万,对你这个干孙女肯定会有所表示,可他根本连一个字都没向你透露………这就是所谓的感情在金钱面前所占的比重。 “现在我们刚刚已经证实了你的东西的真假,也证实了他出现的目的,所以你又何必再继续犯傻呢?我想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马上把他赶走,你总不能让个心怀不轨的贼来守着你那堆宝贝吧?” “他不是……贼。”说话的却是春香,她用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萧楚儿,她嗫嚅着说:“我哥他是好人,他不是贼。” 如意又一次心乱如麻,眼前的状况实在是剪不断理还乱,就算是证实了那里都是值钱的宝贝又能怎么样?你沒有真凭实据,你凭什么说人家是贼。而且之前还是她亲口答应人家住进小楼的,现在沒到两天半呢,就又出尔反尔把人家撵走? 如意可沒有那么硬的心肠,把这话说出口。更何况她也得顾及到齐阿姨和春香的感受吧?如意这么做了,让人家母女又该如何自处呢? !N看4正版章节C:上3t{ 如意想到这里,一口否决了萧楚儿的意见:“你知道,我不能那么做,我说不出口。” 萧楚儿看了一眼如意,又看了一眼春香,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一声,说:“那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如意实在弄不懂萧楚儿在说什么。 萧楚儿说:“我和你一块搬到小楼去住!” 车子到了小楼,眼前的景象让如意和萧楚儿都挺意外,竟然有十几个身穿工作服的工匠们,正在一楼闷头的测量着,而地板上已经摆了许多名贵的木材,以及很多木工专用的工具。 如意看见那些工匠里有两个人挺眼熟的,竟然是艾秦海和高义,而那个胡军倒像个小学徒工,一直跟在艾秦海旁边问东问西。 “这是怎么回事?”如意指着满地的乱七八糟问。 艾秦海似乎早就看到了如意,他走过来,微笑着说:“我已经把那儿事办成了,现在就开始开工了。” 如意看了一眼萧楚儿,她觉得萧楚儿猜得一点都沒错,什么文物部门免费过来给她装修,纯属都是烟雾彈,他艾秦海要的就是二楼上的宝贝! 不然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人家上赶着免费给你装修? 萧楚儿也在仔细观察那个艾秦海,难怪如意会被这个男孩迷惑,这样长相气质都如此完美的男人实在是太少见了。连那个高义在內,这俩个人随便那么一站,就能吸引所有女孩的眼珠,当然也包括萧楚儿在內。 萧楚儿自问,如果她不是事先知道了这个男孩的阴谋和企图,她会不会也像如意那样,对他产生情愫呢?答案竟然是肯定的! 萧楚儿暗暗苦笑,看来这个结不太好解呀! 第一百零四章,土豪妹 如意终于下定了决心,照着萧楚儿的话去做,她和楚儿都搬到小楼来住。理由很简单,就是想时时刻刻的监督着这里的工程进度。 如意也想通了,自己再傻,也不能明知道人家对自己的东西有阴谋,而视而不见不闻不问吧? 现在撵又不能撵人家走,那她只好当一回保安了。她不信自己这个主人在场,那两个家伙还能明目张胆的把她的宝贝盗走! 如意和萧楚儿都在观察着艾秦海,想知道他听到如意说出这个决定之后的反应。 沒想到,艾秦海不仅沒有神情紧张,反倒是满脸的喜色,他搓着手,用难得一见的兴奋语气说:“那太好了,能有美女相伴,艾某求之不得。” 这句玩笑话说得如意脸上遍布嫣红。萧楚儿拉着如意出门,上了车,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人也太会演戏了,心里觉得不爽,脸上却能挂出高兴的表情,都快赶上影帝了!” 如意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问:“你怎么知道他是在演戏?万一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呢?” 萧楚儿说:”你仔细观察他的动作了吗?” 如意不像萧楚儿那样心思缜密,有时候可以说是有些粗枝大叶,很少注意细节。 她想了想才说:“沒有,他有什么动作了?” “搓手,刚才他跟你说话时在搓手!” 萧楚儿表情变得严肃了:“你可千万别以为这是个不起眼的小动作,而恰恰这些小动作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心理活动。像有些人撒谎的时候喜欢摸鼻子,有些人说慌喜欢拽耳垂,而他说慌时就喜欢搓手!” 如意听萧楚儿这么说,不禁觉得好笑,这怎么有点像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意思了?搓手就证明人家在撒谎了?太牵强了吧? 其实如意还真就想起来有个人爱搓手,就是李源辉,也就是后来的那个宁吉祥,不过他们搓手倒不是因为撒谎,而是因为兴奋或高兴。 如意也奇怪,她怎么又把艾秦海和宁吉祥联想在一起了,他们俩个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好不好? 不过今天听听那个姓李的中年人和唐老的描述,宁吉祥的形象在她眼里也大为改观了。从前如意只觉得宁吉祥是个幸运儿,一个蒙荫祖辉的花花公子,而现在她才知道,宁吉祥也不是那么中看不中用,还算是有几分才气的吗。 萧楚儿见如意听了她的话,一幅神游天外的表情,知道女人痴可是最难治,哪是她一两句话就说得动的,也就不再多言了。 如意这回带萧楚儿出来,是打算到云城的家居市场买几张床,为如意和萧楚儿搬迁到小楼做前期准备工作。 看`正P…版章节上X 如意本来也想带春香一块来的,可春香得知胡军中午堵气没吃饭,就留下来给胡军做饭了。如意拿这个花痴也没辙,只好由她去了。 其实如意早已经打算好了,这回准备让陈晨和春香住在一个卧室,让艾秦海和高义住在胡军住着的主卧室里,把胡军搬出来住大客厅,而她和萧楚儿住在另一间的小卧室里。 如意这是和萧楚儿研究了许久才产生的计划,首先如意和萧楚儿都不愿住胡军住过的主卧,那里脏死了,再怎么收拾也让如意觉得不得劲儿,还是让给别人去住吧。 至于为什么让艾秦海和高义由客厅搬进卧室,而让胡军睡客厅,也是如意经过一番考量才做出的决定。 首先这个胡军睡觉黑白颠倒,晚上特精神,白天却总当睡神。把他安排到客厅,完全可以在晚上起到保安的作用,因为无论从哪个卧室里出来,想要下楼,都必须得经过客厅,晚上胡军觉轻,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很容易就发现。 再一个那个胡军太懒太脏,而客厅属于公用地带,大伙也可以时常监督他把那里打理干净,这也算是两全齐美吧。 到了家俱市场,如意选了四张大床,(每个卧室添一张,客厅里再放一张。)交完了款,写好了地址,又到床上用品的商铺去买些被褥枕头一类的东西。 如意现在手头有了钱,也实实在在的装了一回土豪,但凡入住小楼里的人,每人都给新买了两套最好最贵的床上用品。 连店里的老板都觉得奇怪,这两个超靓女孩出手大方是沒得说,可也不用一下子买这么多吧?还全都是最好最贵的,这都干嘛用呀? 东西买是买了,可也太多了,两个弱女子怎么能拿得回去,只好打电话向胡军艾秦海高义三个男生求助。 如意在等三人来的时候,又被对面的一家家电商场给吸引了,尤其是看到一柜台在卖监控慑像头,心中一动,就上前跟摊主打听着这东西的售价。 那摊主一见来了生意,马上热情的给如意介绍自己产品的种种优点。如意听说这摄像头有夜视功能,便毫不犹豫的订下了十套,交好了定金,写好了地址,让摊主尽快派人过去安装。 除此之外,如意又想到那小楼里连个电视机都沒有,也难为胡军他们怎么住得惯。 之前如意根本就沒有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过,现在自己要过去住了,这才发现要添置的东西还蛮多的吗。 接下来如意又订下了四台液晶电视,四台电脑,以及每间房间里一台冰箱一台空调。不仅如此,她还买了四部最新款的手机,因为她看见陈晨胡军以及艾秦海高义用的手机都太旧了,才想着给他们都换上一部新的。 萧楚儿见如意大把的花钱,不禁笑道:“这土豪妹跟咱们真不一样啊,随手就花十几万,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又说:“不对呀?那艾秦海不都被咱们定性了吗?你怎么还那么想着他呀?” 如意脸上一红,说:“我这不是在迷惑敌人吗?他要是看出来我对他的待遇跟别人不一样,那他不得怀疑我已经对他有成见啦?” 萧楚儿冷笑一声:“道理上还算说得过去。” 艾秦海他们来到了商城,见如意买了这么多东西,都挺意外的,胡军问如意:“你干嘛买这么多被子,你一个人能盖得过来吗?” 如意哼了一声说:“你怎么想的呀?我一个人盖这么多被子?不把我压死才怪呢,我这不是给你们买的吗?人人有份。” 胡军说:“我又不是没有被子,我用不着。” 如意苦笑:“你还好意思说呢!上回给你买的那套被子都脏成什么样了?连什么颜色的都看不出来了,扔大街上我看连流浪狗都不稀睡!” 其实如意这话说得有些言重了,前一阵春香还给胡军拆洗过被子,所以根本沒像如意说的那么脏。 而此时春香也在旁边,她一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如意,希望如意能给她的军哥哥留点面子。 如意又把她给艾秦海高义和胡军买的新手机交到了三人的手上,胡军无所谓,人家给的也就收了,谁让这如意一个盘子就卖了一千万,一个手机又算什么了。 那个高义总是非常的冷峻,不苟言笑,身姿总是笔直笔直的,如果不是艾秦海介绍他们之间是同学,如意还得怀疑他是当兵的出身呢。 当如意把那个手机盒交到他手上,他只是点头说了声谢谢,便看都不看塞进了大衣兜里。 这让如意感觉这个人挺奇怪,好像她给他买了个六七千元的手机是理所应当的似的,换了普通人怎么也得推让一番吧?他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拿了,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 艾秦海跟那二位如出一辙,也沒有太多的客套就收下了,只是笑着说:“你这么做可有点伤我的自尊了,我和高义在你那儿吃在你那儿住,还收你的礼物,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吃软饭的呢?” 如意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反倒替他开脱:“瞧你说的,你帮我一楼装修那么大的忙,我怎么谢你还不知道呢,一部手机又算什么了?” 第一百零五章,精辟 从下午一直忙活到了晚上七点多钟,总算让如意的新住处有了那么一点家的味道,送走了装空调的工人,如意忙活得几乎快散架了。 春香早早就给大伙做好了晚饭,又打电话叫了几样菜,胡军还到楼下的超市搬来了一箱啤酒,众人都围坐在客厅的桌子旁,开始吃起了晚餐。 萧楚儿发现,那个艾秦海有意无意的坐在了如意身边,不时的还殷勤的给如意夹菜添酒。 8)最Tw新‘?章节h^上《A-X 而如意看似浑然不觉,但脸上往往会在不经意间现出幸福的表情。 萧楚儿暗暗替如意担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偏偏如意还是那种一直不怀春,怀了春就痴性难平的女孩,本来事实都这么明显全无悬念了,可如意明知这是个温柔的圈套,她还要无畏无惧的往里面钻。 胡军跟艾秦海相当谈得来,尤其在谈古玩知识方面,胡军一直都把艾秦海当做老师来对待。 胡军跟如意和萧楚儿说:“你们俩不知道,白天艾哥请来的那些人可都不简单呐,不少都是古玩界的大师级人物,有一个修复专家叫华珏,我还看过他写的专著呢。没想到啊,这样的大师竟然来这里当工匠,我真是一点都沒想到。” 艾秦海淡淡笑道:“到了大师们那样的学识和年纪,名利早被看破了,他们眼中只有五千年渊源流传的文化,他们心里只想着这五千年文化的精髓不被埋沒。在他们看来,这里的一扇窗一扇门都可以算得上是无价之宝。 “所以,别说政府给他们高工薪请他们,即便是一分钱不给,他们也会甘心情愿的过来白做的。” 胡军听了这话连连点头:“要不怎么人家是大师呢?像咱这样的小人物,见识可就跟人家差得远喽。” 如意听他们说来说去,满嘴都是大师,就转过头,挑起眉梢,给萧楚儿做了个噘嘴的表情。 萧楚儿当然知道如意的表情里有什么內涵,人家艾秦海接触的都是什么人物,是大师呀!能跟大师一块混的人可能是贼吗?你萧楚儿是不是疑心太重啦? 而萧楚儿听到他们的对话,却越发觉得这艾秦海可疑,在她眼里这个艾秦海弄来这些大师,分明就是欲盖弥彰吗? 你平白无故的找来这么多有名望的人来,一是显摆你能耐,二不就是想掩盖你是个贼的本质吗? 现在这个痴情种萧如意不就上当了吗? 所以所以,我萧楚儿现在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守护宝贝的重任可全都落在我一个个人的身上了,我可千万千万不能放松警惕呀! “艾哥哥,既然你也跟那些大师学习那么久了,不知道您听沒听说过一位年轻的大师?”萧楚儿突然发问。 艾秦海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萧楚儿,但他并不像别的男人那样,对这个高贵典雅的女孩不住的打量,而是自然而然的像个一直在交往的老朋友,话语间沒有一丝的生涩:“楚儿说说,到底是哪位年轻的大师?” “宁吉祥。” 萧楚儿话音未落,艾秦海和高义都像冷不丁触了电似的,一个呛了口啤酒,一个竟把酒杯弄洒了。 如意和萧楚儿觉得奇怪,难道说宁吉祥跟这两个人有什么渊源吗?为什么一提到这个名字,他们俩都会这样失态呢? 那个艾秦海也像意识到了什么,忙取来纸巾擦了擦嘴,这才笑了道:“那个人也配称作大师?楚儿的这句话可把我和高义吓着了。” 萧楚儿问:“艾哥哥何出此言呢?” “何出此言?”艾秦海双眼凝视着萧楚儿:“恐怕楚儿对大师这个称谓的理解还有一些差距吧? “在我看来,真正的大师是经过时间的锤炼,阅历的积累,生活的磨砺,以及广博的学识集于一身的综合体。 “真正的大师不可能在宁吉祥那个年纪就出人头地,即便是偶尔有那么一个两个,他只会在声名的负累下早早的枯萎,根本就不会有太大的成就。 “真正的大师不会有宁吉祥那么多的身家,因为他会被财富压得翻不得身,在富贵荣华甜蜜窝中不思进取,只是凭借着一已的爱好,偶尔为之。而他一旦遇到了坎坷险阻,只须随手丢开回头便是,哪里会意志坚忍,攀蹬上学术的顶峰?! “而宁吉祥,不过是一个附庸风雅,自谓博识的无聊富二代罢了! “是,我承认他有钱有闲,可以做很多我们可望不可即的事。但他缺乏好学的毅力,勇攀学术高峰的决心。他只不过是在哗众取宠,在富贵的名头上再锦上添花而已。 “而楚儿,你却把他称作大师,这可是天大的笑话了。” 听了艾秦海的这一番评介,胡军不禁拍手叫好。 本来在白天的时候,胡军听了姓李的那人讲的那个故事之后,已经对那个宁吉祥无限崇拜和神往了。 而经过了艾秦海这么一说,胡军瞬间又把那人从臆想的神坛给拉了下来,却把眼前的艾秦海给供上去了。 只听他嘴里不住的说道:“精辟精辟呀!” 萧楚儿听胡军这么说,差点没脱口来上一句:“屁精屁精啊!” 坐在艾秦海身边的高义似乎对艾秦海的论点不敢苟同,一双眼里满是怀疑的神色,偷偷的打量着自己的这位师兄。 如意虽然觉得艾秦海说得似乎以偏盖全了,但也正好跟她心目中的宁吉祥的形象非常契合,所以她看着他的眼神里就又多了几分欣赏。 萧楚儿在沉默了一会儿又对艾秦海说:“假设有一个人,继承了上辈人收藏的价值连城古玩珍宝,她自己对这些东西弄不太懂,而且她又对收藏毫无兴趣,放在手上又害怕招灾惹祸,引起图谋不轨的人的垂涎。因而她想要把所有这些东西都卖掉,可这世上恐怕只有我所谓的宁大师,能有这份财力收藏这些东西了。所以我想问艾哥哥,她准备把这些东西一古脑打包卖给那位宁大师,你认为她这么做可不可行呢?” 如意听萧楚儿这么说,觉得这丫头太麻烦了点吧?她分明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吗!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摆着还是想证明艾秦海是个賊吗? 如果艾秦海像胡军那样觉得这么做是在败家,那萧楚儿就完全可以认定,是艾秦海不想让那些宝贝被运走,让他沒有了下手的机会。 偏偏艾秦海也和胡军是同样的人,他们对那些宝贝文物的观点恐怕也都不会差太多,肯定也得说如意这样做是在败家,而这就恰恰能证明萧楚儿的猜想是对的,艾秦海肯定就是她臆想的那个贼了。 如意暗暗叹气,萧楚儿生要给艾秦海贴上这个标签,她也没辙。 还幸亏萧楚儿没有太大的权力,不然,凭她怀疑一切,打倒一切的性子,恐怕这世上再沒几个人能安心自在的活着了。 此时大家的目光都集聚在艾秦海的身上,都想知道他对这件事到底有什么样的看法。 艾秦海脸上不由自主的显现出兴奋的神色,出人意料的说道:“好哇,这个决定太好了,她就该这么做! “过去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叫货卖用家。而什么东西再珍贵再有价值,摆在一个对它们毫无兴趣的人家里有什么用? “她又怕别人惦记,藏得深深的,一辈子不敢让它们见天日,那这些东西又跟尘土有什么区别了? “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博物馆存在的原因了,好东西,艺术品就是用来给大家来观赏的,而不是让某个人偷偷珍藏起来,任它们不见天日的! “我听说宁吉祥就建了两家大型的私人博物馆,所以他收购古玩,主要还是用作展出用,而现在华人圈里,也只有他能出得起这份钱来买这批古玩了。 “如果选择这么做,之前的收藏者不仅不会因为所托非人,而让这些珍品埋没,还会卖出一个相当好的价钱,结果是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听了艾秦海的话,萧楚儿不禁皱紧了眉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如意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茫,望着身边的人,一脸的崇拜。 而胡军更是激动不已,一个劲儿的说:“真是精辟,真是精辟啊!” 第一百零六章,欠债还钱 聊着聊着,已经十点都过了,如意的手机突然来电,是韩嫣打来的,问她怎么到现在还没回家。如意吐了吐舌头,知道今天肯定是不能在这里住了,没跟小媽妈商量好,就敢夜不归宿,那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如意只说在春香这儿多坐一会儿,马上回去,旁边的蕭楚儿也怕老爸着急,站起身准备跟如意一块走。两人穿外套的时候,春香问了一句:“陈晨姐怎么还不回来呢?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如意这才想到陈晨从早晨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消息,春香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陈晨本来就背着巨债,而且黑社会还对她虎视眈眈,她的危险系数太高了,不能不防啊。 如意给陈晨打了个电话,对方手机关机,如意感觉有些不妙,说:“不如我到陈晨家去看看吧。” 如意之前陪陈晨回过一次家,想跟她父母说明情况,让他们接受这个已经洗心革面的女儿,可对方连门都没让她们进,让她们滚蛋,他们沒有这样不顾廉耻的女儿。当时陈晨只好哭着回来的。也就是那一次,如意知道了陈晨家的具体位置。 听如意说要去陈晨家,艾秦海也起身道:“我和高义一块陪你过去吧。” 如意当然求之不得,说:“好啊。” 9''看正|j版f章节}上,# 萧楚儿也正好坐如意的车顺路回家,胡军和春香留守,如意他们四个人便一块下楼上了车。 到了陈晨父母家所在的那个开放式小区,如意远远的便看见那栋楼下堵着十来台汽车,如意的心脏跳得快了一倍,很显然,陈晨家里的情况不会太好。 如意把车子停到楼边的角落里,对萧楚儿艾秦海和高义说:“你们先在车里等着我,我想应该沒什么大事,他们不过是跟陈晨要钱,我给他们就是了。你们要是过去,弄不好会更麻烦。” 其实如意也是第一次跟那种人接触,她为了朋友豁出去了,可也不能搭上艾秦海萧楚儿他们呀。 萧楚儿也下了车,说:“如意你开什么玩笑?你一个人过去冒险,我在旁边看着,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这时候艾秦海和高义也都下了车,艾秦海笑了道:“什么冒不冒险的,根本没有险可冒啊?就算来的人是黑社会的又怎么样?大不了报警呗,朗朗乾坤法制世界,怎么能让他们那么猖獗呢?” 如意没想到艾秦海会这么天真,如他所说,放高利贷,逼良为娼,这种现像也不该存在才对。 如意也知道这三位绝不会让自己一个人过去,没办法,也就不再坚持了。四个人一块走进了那栋楼,沒等走到三楼陈晨的家,如意就看见楼梯道上或坐或站着十几个人,这些人的年纪都不算太大,都是二十多岁,一个个的穿着打扮都不像正经人,无不是吊儿郎当的流氓相。 这些人见了如意和萧楚儿两个大美女,全都毫无顾忌的向她们俩从头到脚的打量着,有的还说:“嘿,这俩妞的盘儿够靓的哈,这要是带到咱们那儿,肯定得是头牌。” “靠,这俩妞儿的奶子都不小,上手的感觉肯定不一样,肯定能杷人给爽死。” 听着这些人的污言秽语,如意和萧楚儿的脸都羞得通红,低下头不敢去看他们。 艾秦海却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对这些话充耳不闻,那个高义却已经攥紧了拳头,一双眼睛早就快喷出火了。 “你妈的,你看什么看?” 一个流氓指着高义脱口骂道。 很显然,那个流氓已经把高义误认为是如意或是萧楚儿的男朋友了,实在是羡慕嫉妒恨呀,所以才故意找茬。 艾秦海回头向高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可造次,那个高义马上变得恭逊了,忙低下头,收回了喷火的目光,紧跟在艾秦海的身后。 走到三楼,如意看见陈晨家的防撬门大开着,里面也黑压压的站了七八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中间一个椅子上坐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美女,她手指夹着一支烟,闪烁着一双狐媚眼,对缩在墙角的陈晨和她的父母说道: “这件事也别怪馨姐无情,本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陈妹妹就该想办法把这债给平了吧,可你倒好,躲得远远的,头影不见,我就得找你爸你妈了。 “现在拖了这么久,利滚利再加上你的违约金,总共你欠我三十万四千五百二十元正。之前你说肉偿,可你想想,这么多钱,恐怕你这一天到晚不停的做,十年八年的也未必还得清吧?更何况现在这种事抓得严,没等你怎么做呢,又让人家给拘留了。 “我都是女人,也理解你,干那种事真的是比狗都不如,太凄惨了………所以呢,我就帮你想了个办法,能让你从此以后清清白白的做人,还能把我的债平了……” 说到这里,那女人被烟呛了一口,吭吭的咳了两声,才又说:“我的想法,就是你把这房子过到我的名下,咱们的债就算抵清了。 “本来呢,这房子也就值个三十万出头,跟你欠我的那笔钱还有点差距,但馨姐我的性格你也清楚,不爱那么斤斤计较,差不多也就算了。” 陈晨的爸爸也是个老实八交的人,早就被眼前的阵式吓得全身上下直突突了,现在一听那个“馨姐”的话,整个人又激动起来,他哆嗦着手,指着面前的女人道:“你你也太欺负人了吧?前天说是二十多万,我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给你了,怎么也得有三万多吧?怎么才过了这两天,又涨到三十多万了?你还打算要房子,你,你这也太黑了吧?” 陈晨爸沒等把话说完呢,一个男人便走上前去,不由分说,一手薅住陈晨爸的头发,一手向他脸上打去:“你妈的说谁黑,敢跟馨姐这么说话,你不想活啦?” 陈晨妈和陈晨一见这情景,吓得扑上去,尖叫着哀求:“你不能打人呀,求求你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别打人呀!” 馨姐说:“不打人,我没想打人,只要你把这卖房合同签了,咱们就两清了,我也懒得答理你们。” 说着,她把一份合同推到了陈晨爸的面前,那个薅住陈晨爸头发的男人,拽着陈晨爸爸的脑袋,把他摁在了桌子上,恶狠狠的骂道:“你妈的,赶紧给我签字,听着没?!” 突然门口有个声音说道:“先等等,这字先别签,我有话要跟馨姐说。” 第一百零七章,我是高义 其实如意和萧楚儿早被刚才的阵式给吓坏了,她们俩也都算是出身书香门第,所见所闻跟眼前这情景根本就格格不入,她们几时看见过几句话沒说就上手打人的,而且打的还是五六十岁的半大老头子,这也太野蛮了吧? 如意早没有了一丝底气,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好,正在和萧楚儿抱团瑟瑟发抖的时候,身边一个人说话了。 她们俩回头一看,意外的发现,说话的竟然是艾秦海的那个同学----高义。 如意和萧楚儿一直都没怎么注意过这位高同学,只是觉得他有点像艾秦海的附属品,时时刻刻都不离艾秦海的身边左右。 虽然他的长相也是英气不凡,但他却刻意的使自己不被别人关注,像个闷葫芦似的,很少说话,平时也是面无表情,让人很少发觉他的存在。 所以此时他能挺身而出,的确让如意和萧楚儿十分意外。 萧楚儿生怕高义吃亏,偷偷拉住他的手,让他千万别冲动。 高义很难得的冲萧楚儿一笑,推开了她的手,大踏步的走上前去。 没等那个薅着陈晨爸头发的家伙反应过来,高义已然抓住了对方的一只手,只是随手那么一掰,又一拧,眼前就出现了骇人听闻的场面,当场就把如意和萧楚儿吓得脸色煞白,忍不住的大声尖叫起来。 她们看见了平生见过的最恐怖的一个画面:那个男人的手竟然被高义生生的拧巴下来了! 高义全当摘下了一朵花那样的轻松,随手又一肘杵在那断手者的脸上,让他当时就昏了过去。接着高义点了那人的穴道,止住了那人断臂上的血。 高义把那只血了乎拉的断手拍在了桌子上,微笑着问那个馨姐:“姐,这支手,够还那三十几万吗?” 高义的这个举动,别说是如意和萧楚儿,就是馨姐连同她的那些手下,也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随便上去就把人家手给拧下来了,这人得有多大劲儿,这人得有多残忍呀? 在场所有众人除了那个艾秦海之外,全都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得屏息静声,目瞪口呆。 虽然那个馨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轻,但她毕竟是在黑道上历练了十几年,也算是见多识广,比起别人来,胆子也大那么几分。 馨姐看着桌上的断手,不禁冷笑一声说: “小兄弟,好身手啊!不过你跟姐玩这套,恐怕还不行吧?你知道我翟可馨是什么人,又是谁罩着的?你这么做,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高义旁若无人的拉了把椅子,坐到了翟可馨的对面,微微一笑,说道:“你跟我说说吧,你翟可馨是什么人,又是谁来罩着的?我又会有什么后果?” 翟可馨沉声道:“你肯定听说过高义高公子的大名吧?老娘可是他罩着的,你小子要是敢跟我玩横的,高公子指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翟可馨见对方听了这话,不仅毫无惧色,反倒像听了最好笑的一个笑话,捂着肚子,笑得满脸通红。 笑过之后,高义的表情又变得严肃了,凑近她问道:“除了他还有谁?出来到江湖上混,就这么一个人罩着你也不行啊。” 翟可馨见没吓住对方,还把人家逗得够呛,她满面惊疑,头向后躲,不禁脱口说道:“云城市的副市长韩嫣,她是我的姐妹………” 话刚说到半截,就被如意给打断了:“你胡说八道!我妈什么时候跟你这样的人是姐妹了?” 此言一出,那翟可馨立刻转过头去,先是打量着如意,又站起身一脸兴奋的道:“你是如意吧?你记得我吗?我是你翟姨呀!”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韩嫣的那个高中同学,可欣信贷公司的总经理----翟可馨。 这个翟可馨从来就干着坑蒙拐骗的构当,手头有了点钱之后,再加上卖肉积攒了一些人脉,便开了一家小借贷公司。 慢慢的,可欣公司规模也越来越大,翟可馨蛇心不足敢吞象,做起了高利贷,渐渐的也和黑社会有了勾连。 再说翟可馨之前的那场“裸贷”官司,因为证据不足,再加上她上下打点,又找了两只替罪羊,这个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几天前翟可馨就无罪释放了,又神头鬼脸的来当她的债主。 今天陈晨听说了馨姐要来催债,早早的就回到家,要跟父母一块哀求馨姐再宽限几日。 陈晨的父母虽然狠心说不要这个辱没门风的女儿,但怎么说陈晨也是他们唯一的亲生骨肉,真正见了面,就算心里再硬,也瞬间化作了绕指柔,一家三口有如风雨中的三只可怜的绵羊,紧紧的依偎在一起,生怕彼此再受什么伤害。 陈晨和父母胆战心惊的从早上一直等到了晚上,原本以为那个馨姐只是说说,不会再来了,陈晨刚要跟父母告别,却不想那个馨姐又领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所以才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此时,如意被这个厚颜无耻的翟可馨恶心得够呛,吓得直往后躲,说:“你离我远点,我不认识你!” 突然,那个高义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让人心里发颤,连那个翟可馨也不禁愣住了,回头望向端坐在桌旁的高义,问:“你笑什么?” 最☆新Tv章%8节◇上!● 高义摇头道:“姓翟的,我当你有多大来头呢,什么高义韩嫣,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不过是狐假虎威,吹个牛罢了。” “谁说我吹牛了?我怎么吹牛了?我一个电话就把他们都招来你信不信?” 翟可馨知道眼前的形势对自己非常不利,虽然自己这边人多,但面前这小子太猛了,随便就拧下人家一只手,如果他要是拧人脑袋不也是一伸手的事呀? 何况翟可馨的这群手下,个个都是酒囊饭袋,平时最爱欺负普通百姓,可真正遇上了茬子,他们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到时候他们都跑了,扔她一个人在这儿让人家拧脑袋拧手玩呀? 但翟可馨也不甘心就这么见硬就回,这可是几十万的大生意呀,让这个来头不明的毛头小伙子吓吓就黄了,以后还怎么让她再搁道上混了,那也太没面子了吧? 所以现在唯一她能做的,就是求个能人,帮她找找场子了。 高义听她这么说,只一呶嘴,说:“行啊,你找人吧,我看看你能把谁找来。” 翟可馨哼了一声,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没过片刻,那电话通了。翟可馨故意按了免提,对着手机嗲声嗲气的道:“在远哥,我这里有个小子在跟我拔横,你快来救救我吧。” 电话里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骂道:“妈的,谁胆子这么大?敢动我洪在远的人?你让他接电话!” 翟可馨又冷笑了一声,把手机递到了高义面前。 高义接过手机,淡淡的说了一句:“老洪吧?我是高义。” 第一百零八章,算帐 “高公子?真的是您?我没听错吧?”手机里的那个声音兴奋的道。 高义微微一笑,说道:“老洪,我早就说过了,你们以后不用叫我什么高公子了,我早就不当什么黑道老大了。现在我是学生,念的是硕士,跟黑道可一丝刮割都没有了,咱们再见面,也都是普通兄弟,沒有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了。”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高义竟然是黑道老大?这是什么状况? “高公子,您说什么呢,您就是一辈子退隐江湖,也是我们心目中的大公子,我们一辈子都奉您为主。” “这话可不能乱说,谁又奉谁为主了?” 高义摇了摇头道:“不过,今天这件事我得跟老洪你好好说道说道,凭什么我的朋友跟你朋友借点钱,她就这么欺负人呐?还把人家的老父亲给打了,这笔帐你帮我看看得怎么算吧?” “这………原来那个是公子的朋友呀,好办,好办,欠多少钱我让我那马子不要了,至于高公子朋友父亲的医药费,我也包了,您说个数吧。” “老洪,你还忘了一样吧?” “什么?” 高义哼的一笑,说道:“我高义的出场费可不低啊,以前我记得是五十打底的吧?现在物价涨得这么厉害,我又有二三年沒出头了,这出场费不得翻一番呀?” “噢,是是是,您看我这记性,该打该打!” g首a发 “记住了就不该打。”高义笑了道:“行了老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你马上过来一趟吧。拿一百五十万来,一百万是我的出场费,五十万是我朋友老父亲的医药费。钱拿来了,事也就平了,我还拿你当兄弟,怎么样?” “好好好,我马上来,马上来。” 高义把手机递给了目瞪口呆的翟可馨,说:“你跟老洪把地址说清楚吧,他说马上过来。” 翟可馨现在上吊的心都有,谁能想到面前这个衣着普通的黑脸年轻人,竟然是几年前华夏黑道的第一号人物,高义高公子呀! 现在可真偷鸡不成蚀了一把米了,三十多万沒要来,人家张口却跟她要一百五十万!听电话里洪在远的意思,这钱还不能不给,把这高公子惹急了,可能随手就把她的脑袋给拧下来,后果可就相当的严重了。 翟可馨哆哆嗦嗦的接过手机,苦着脸对着手机说出了陈晨家的地址,那个洪在远也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高义向翟可馨一呶嘴,说:“你们出去等着吧。还有,把这只手,还有这个人都带走,伤得这么重,得赶紧送医院呐。” 如意在一旁听了高义这句话,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这不明摆着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呢吗?还“伤得这么重,得赶紧送医院,”也不知道是谁让他伤得这么重的。 翟可馨现在可没了一丝往日的嚣张气焰,温顺得像只绵羊,乖乖的领着手下退了出去,当然那只断手,和那个昏迷不醒的断手者也没敢落下。 那道防撬门刚关上,陈晨的父母连同陈晨,全都给高义跪下了,陈晨爸热泪盈眶的一边磕头,一边说道:“谢谢高公子的救命之恩,高公子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啊!” 陈家父女的举动不光把高义弄愣了,连如意和萧楚儿艾秦海都觉得非常意外。 此时的如意正在冷眼旁观,想知道这位“高公子”接下来该怎样来应付这个场面。 高义的举动更让如意和萧楚儿意外,他竟然也噗通一声跪下了,他不仅跪下了,还跟着陈晨爸爸对着嗑起了头! 不过高义跪的着急,选的地方不太合适,竟然是刚才那个断手者留下的血泊里。高义每磕一下头,脑门上就沾了一片血,最后连眼睛都糊上了,像胡人部落里的野人似的,瞅着特生猛。 “叔叔阿姨,你们这不是在折杀我呢吗?朋友有难我理所应当来帮一把,何况我的名字里还有个义字,我总得对得起父母给我起的这个名字吧?” 高义一边磕头一边抹着脸说道:“叔叔阿姨快点起来吧,不然我这脑袋上可都是血了。” 他这话一说,把如意和萧楚儿都给逗笑了。陈晨爸爸陈晨妈妈见此情景也只得起身了,陈晨忙把高义也拽起来,领到了洗手间,带他去洗脸。 如意和萧楚儿拿来拖把和抹布,把地上和桌子上的血迹都收拾干净了。 萧楚儿对刚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的高义道:“高义同学,你这身份转变得也太快了吧,原先还是硕士研究生,怎么一转身又变成黑社会老大了呢?” 如意也叉着腰,戟指着问:“快说,不许笑,坦白从宽,到底怎么回事?” 高义见这两个女孩对他不依不饶,只得把目光投向了艾秦海,艾秦海向他微微颌首示意,他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件事我也没想瞒你们,我从小跟一位世外高人学过武功,练得身手不错,后来被选到了特种部队,因为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犯了错误,被勒令退伍了。 “回家以后,我仗着有一身好身手,到处瞎闯荡,慢慢的闯出了一些名堂。因为我身手好,办事又公平,大伙都奉我为老大,江湖上若是有点什么磕磕碰碰的事,都要找我来主持公道。那时候我的‘出场费'一次最少五十万,就像打官司,得给法院诉讼费一样。不过我的诉讼费有点高了,谁让他们有钱了,而且那些钱还不是好道来的呢。” 如意插嘴道:“哇,原来真正的财神在这儿呢!一个出场费就五十万,你丫的出了多少回场,挣了多少钱呐?” 高义同学脸红了说:“不多,也就百八十场吧。” “百八十场还不多,你丫的多少算多呀?”如意拍着大腿,忿忿不平的道。 高义忙又解释道:“后来这件事让我爷爷知道了,他把我的钱都给沒收了,还命令我退出江湖。为了让我收住性子,帮我找了关系,让我念了大学………” 萧楚儿听得一脸神往,忍不住问:“你爷爷是谁呀?你这么听他的?” 高义听萧楚儿问了这么一句,又把目光转向了艾秦海,艾秦海又微微的向他点了点头。 高义这才说:“我爷爷是高建华。” 此言一出,不仅是萧楚儿和如意,连陈晨的父母和陈晨都被这个名字弄愣了,高建华谁不知道呀?前任的军委副主席,兼国防部长。 难道真的是他? 如意指着上头问:“是那个高建华?” 高义点头,说:“对,就是那个高建华。” 难怪,难怪高义被人家称做高公子,难怪黑道上的人都唯这个年纪轻轻的高义马首是瞻,单凭他这高建华孙子这个名号,谁不得乖乖的听他指挥呀。 屋里众人正都在唏嘘感慨呢,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高义忙过去开门。 门口一个彪形大汉对着高义一个劲儿的躬身行礼,又双手举着两张金色的银行卡,恭恭敬敬的奉上,道:“高公子,这是一百五十万,您请收好了。” 高义把那卡收在手里,对那老洪说:“这么晚了还麻烦老洪,我真过意不去呀。 “其实也不怪我,谁让你那马子太不省心了呢?你回去得好好教育教育她,她是遇着我这样心慈面软的了,換了别人,她这么做,人家不跟她拼命啊。 “你跟她好好说,挣钱是挣了,但也得讲究点方式方法,别到时候钱没挣来,反而把命给搭上了,那就不好了,你说是不?” 那汉子听了这话,悚然而惊,连忙点头,说:“是是是,高公子教训得是。” 高义冲他点了点头说:“那好,老洪你去忙吧,我这边还有朋友要陪着,就恕不远送了,路上黑,走好啊。” 那汉子又一个劲儿的躬身行礼:“高公子您保重,我走啦。” “走吧走吧。”高义冲他挥手,这才关了门。 刚才这一段剧情,都把如意和萧楚儿看直眼了,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么别扭不搭调呢?整的像一派苦口婆心似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高义又走到陈晨父亲身前,把一张银行卡双手递了过去,道:“叔叔,这是您的医药费,请您务必得收下。” 第一百零九章,来硬的 萧楚儿现在越发觉得这个艾秦海和高义值得研究了,尤其知道这个高义是个极品官二代之后,萧楚儿就更加对这两个人感兴趣了,就像一个喜欢做实验的科学家,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证明自己理论的实验模式,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实践它。 当然如意不像萧楚儿,萧楚儿的继母对她根本不闻不问,而萧楚儿的爸爸对萧楚儿一直都很信任,现在几乎要了放养状态,(因为萧俊杰知道萧楚儿在照顾她的亲妈何诗瑄。)萧楚儿只一提出要搬出去一段时间,萧楚儿的爸爸萧俊杰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了。 可如意就不行了,她那个小妈妈韩嫣比她的亲生爸爸还要关心她。 韩嫣听说了如意的想法之后,第一时间就给否决了:“告诉你如意,你这么做肯定不行!家里的条件这么好,你却要跑到小楼里去住,你以为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跟那里的男生乱搞吗?” “妈你说什么呢?谁要跟那里的男生乱搞啦?”如意说这话时脸上绯红尽染,羞态毕露。 要不怎么说知子莫若母呢,虽然韩嫣跟如意沒有一点血缘关系,但韩嫣对如意傾注了所有的母爱,因而在这样的潜移默化中,韩嫣已经成为了最了解如意的那个人。 “我还知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那个陈晨对不对?”不过这次韩嫣似乎有些偏颇了,她先入为主的把这件事的发启者归咎在陈晨的身上了。 “你有侠义心肠,你帮助同学这都沒错,可你也得因人而异吧?像张晓荷和陈晨,她们俩都是冻僵了的蛇,你给她们温暖,她们只要缓过来了,第一个咬的就是你!” 如意没想到小妈妈会这么看待自己的朋友,她激动说:“她们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韩嫣对于这个动不动就爱犯傻的女儿实在沒辙,如意有时候的想法和做为真是傻到沒边没沿了。在韩嫣看来,这也正体现了她的纯真和可爱之处。 可恰恰善良的农夫被蛇咬,道理浅显,任谁都懂,但在现实生活中,有很多善良的农夫反而一错再错,就像如意这样的“小农夫”。 韩嫣认定她不会识别人性,她有必要给她上一堂大课:“你要从现像看到本质,就像那个张晓荷,她为了一个工作,不顾你和她之间的情义,到处散布你的流言绯浯,你说她这样的人值得交往吗?” 如意刚要说话,韩嫣表情严肃的道:“你听我把话说完!” 她锁紧双眉又道:“还有那个陈晨,爱慕虚荣毫无廉耻,仅仅为了借几个臭钱就去拍裸照!将来这样的人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来?你可怜她沒错,但可怜之人定有可恨之处,你总得看清楚她的可恨之处,对她敬而远之吧?你要是总跟她在一块儿,准有一天她会把你带到沟里去,等到那时候,你后悔可就晚啦!” 如意想要分辨,又被韩嫣给打断了,毕竟韩嫣当了半辈子的老师,讲课的水平那是没得说,哪是如意这个实习老师所能比的,两个人在这一点上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韩嫣说:“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你觉得自己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自由,对吧? ”但我跟你说,做为你的妈妈,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犯傻,先把那么好的工作丢了,然后去跟那些心术不正的人一块鬼混! TyL “我现在是你的监护人,就算你满十八岁了,我还是你的妈妈!你必须得听我的!你说我专制也好,说我是法西斯也罢,我认了!现在我必须得这么做! “还有一个星期,一中的教职员工就得上班了。在这一个星期里,你不许走出家门一步,给我在家专心背课,在一个星期之后,你给我去一中上班!” 如意本以为韩嫣早就默认了她的决定,没想到事到临头,韩嫣竟然会给她来一手硬的,这的确让如意有些粹不及防了。 “不然呢?”如意梗着脖子,一副坚强不屈的表情,瞪着韩嫣冷笑着问。 韩嫣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自己的若是稍有动摇,如意可就占了上峰,结果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韩嫣用少有的严厉口气说:“不然的话,我和你就彻底断绝母女关系!” 这是韩嫣的最后通谍,因为她知道,虽说如意跟自己沒有任何的血源关系,但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她和如意之间的亲密成度,甚至比她爸和她还要深厚。 韩嫣算准了如意不是那种少情寡义的女孩,她不会为了自己所谓的自由,连妈都不要了。 看到对方的底牌之后,如意彻底泄气了,只是扔下一句:“算你狠!”就灰溜溜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转眼间,萧楚儿都在小楼里入住三天了,如意却一直见不着影子,楚儿觉得奇怪,这个萧如意转眼间怎么就人间蒸发啦? 听如意说明了状况,忍不住笑道:“我说如意,你是不是怕你失去个当副市长的妈妈,才会这样听话的呀?” 如意听了这话,气得对手机大叫:“我有那么势利吗?你竟然这么看我?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萧楚儿没想到如意会因此大为光火,忙说道:“別别别生气,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萧楚儿说:“现在大伙可都想着你呢,小楼那边弄的热火朝天的,那些专家们手艺好不说,工作进度也非常的快,现在整个一楼已经修复了快一半了,估计你那个服装店用不了多久,就能开业了。” 如意想到这里就觉得泄气,现在的她不再是自由身,服装店的事已经成了泡影,还是让他们折腾去吧,她只配当个旁观者了。 至打韩嫣给如意下了最后通谍之后,全家上下的气氛马上就紧张了,尤其那个齐阿姨对小妈妈唯命是从,现在干脆当起了如意的看守,一天到晚不离如意的左右。如意稍稍有那么一点想出门的迹象,齐阿姨就苦口婆心的对她说:“你妈妈让我看着你,她不让你出去乱跑,你都这么大了,你得听你妈妈的话………” 如意对家里这两位中年妇女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急也不能急,闹也不能闹,讲道理又讲不过人家,也只能是任人摆布了。 如意不愿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转移话题问:“你现在已经打入敌人內部了,没再发现什么可疑状况呀?” 听了这句话,萧楚儿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温柔了许多,如意在电话这头甚至都能感觉到她扭妮的样子。 “你说他们呀?他们都……挺好的……”萧楚儿说。 如意奇怪,他们都挺好的?挺好的是什么状况? 第一百一十章,没误会 挺好的是有所指的,指的不是他们,而是他。其实如意不用怎么猜,也知道那个“挺好的”指的是那个高公子。 至从上次那场“催债门”事件之后,萧楚儿就对那个高义变得花痴起来,高义也对萧楚儿情义深重。 因为高义时刻铭记着当初在危机来临时,萧楚儿握住他的手,让他别冲动的那个短暂桥段。 有些事尽管从开场到结尾,都那么宏伟壮观,但结果却在记忆里任何片段都沒能留存下来。反倒是偶尔的一个动作,一个目光,却像刀刻斧凿一般留存在人的心里。 萧楚儿那个不经意的拉手动作,竟然深深的印在了高义的心中,就像一个美丽的疤痕,偶尔触碰,马上能感觉得到微微的痛,微微的惊心动魄,微微的难以名状的快感。 尤其是后来,彼此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短短的几天接触,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开始的素不相识,到后来,看彼此的眼神里都注满了深情。 住进小楼的第一天早晨,萧楚儿的手机早早就响了,她还以为是如意打来的,睁开朦胧的睡眼一看,却是个陌生的号码。 萧楚儿挣扎在被窝里,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数字。 B看?正8版√章节上。 5:34! 是谁?! 大清早天不亮就开始骚扰人呀?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她气急敗坏的接通了手机,出言不逊的吼道:“你丫的是谁呀?” “我是高义。”一个沉稳而又充满了性感的声音说:“我就在你的门外,我想和你一起去晨练,你能赏个脸吗?” 萧楚儿听了这话,整个人像被打了激素似的,一下子从被窝里蹿了起来,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说了一句:“好哇,我去!” 可萧楚儿又一想,自己是个淑女好不好,怎么会的不矜持呢?人家一找就上勾,也显得自己太那什么了吧? “………不过,你等等我,你总得让我洗洗脸化化妆吧?你知道女人挺麻烦的,如果………你要是……嫌麻烦,你还是………别等我了………” 萧楚儿像在摸着石头过河,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小心奕奕的绷紧了神经,生怕自己的欲语还休,欲收还拒的矜持玩过了头,对方真的嫌麻烦,不等她了。 还好,那个高义深情满满的说:“没关系,多久我都能等,我会一直等着你。” 这话听得萧楚儿的脑袋轰的一声,感觉眼前铺陈了一大片纷乱绯红色的桃花,而她整个人一下子像被甜蜜给塞得满满的,僵直在那里,动都不会动了。 他是在跟我道白吗?尤其是那句:“我会一直等着你。” 这怎么听,怎么像歌词呢? 愣了半晌,萧楚儿也是用相同语调,相同的口气说:“恐怕你得有足够的耐心,你会等很久很久。” 高义也同一样的语气说:“为了你,我会有足够的耐心,一直在这里,等下去的。” 萧楚儿听着手机里的这句话,眼前瞬间出现了一片水雾,所有的景物都变得迷蒙模糊了,她揉着发酸的鼻子说:“好哇,你等我。” 萧楚儿挂断了手机,慌里慌张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下了床趿鞋,又用手梳了梳头发,对着镜子观察了半晌,觉得勉强说得过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心惊肉跳的开了门。 门外没开灯,依旧黑沉沉的一片,那个身影就侧身站在门口,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一直凝视着萧楚儿,萧楚儿却像一朵初见阳光的玫瑰,开得那么羞涩,她低着头对他说了一句:“你等我。”然后转身钻进了洗手间。 等的时间不算太久,十分钟左右,萧楚儿就已经拾掇好了自己,两个人一同轻手蹑脚的走出了小楼。 高义在前面慢跑着,萧楚儿若即若离的跟在他的身后,清晨的薄雾渲染的城市街头,他和她像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溶汇在许多晨跑者中间,连目光都不曾交接。 但他知道她就在他的身后,她也知道他是在故意慢跑着等着她,两个人不即不离,却心有灵犀,一直保留着彼此心底设定好了的距离。 转了整整一条人民路,大概得有三四公里,两个多小时,两个人一路沉默着又回到了小楼。 刚上了三楼,就听见胡军在大声白话:“我给你们讲,他说的话都酸死了啦,什么多久我都能等,什么我会一直等下去啦,我靠,没有那么酸的,我滴奈格满口牙呀,都差点让他丫的给酸掉喽。” 萧楚儿越听越不像话,她咬牙切齿的上了楼,冲胡军大吼一声:“臭蟑螂,你在说什么呢?” 胡军正和艾秦海陈晨三人围坐在餐桌上,旁边春香正任劳任怨的给他们上着早餐。 此时胡军正说到兴头上,冷不丁被萧楚儿这么一声吼,吓得一口牛奶喝呛了,喷了自己一身:“我………我沒说什么呀?” 萧楚儿瞪着胡军,想要再问,却被旁边的高义触碰了一下手指,那个别人不易察觉的举动,对萧楚儿却像触电了一般,她通红了脸,本来火山喷发已然到了临界点,却遭遇了一大片漫天彻地的海,所有的一切又都归附于沉静。 看见二人双双走近了餐桌,艾秦海和胡军他们当然是心照不宣了,胡军正要笑嘻嘻的冒出两句怪话,却被身旁的春香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话在嗓子眼,却又咽下了。 萧楚儿早看出来这里的气氛不对,脸红得有如刚刚经过了火焰山,泛着薰然的热度,又是羞中带着娇媚。她那一双眼总是像受惊了一样,逃避着身边的那个人,可眸子却是蕴藏着能熔炼钢铁的火焰,亮度和热度早已非比寻常,只是她在小心的收藏着那火焰,一双眼帘总是在半垂着,生怕别人看出些许端倪来。 “你们,千万别误会,我和高义,只是出去锻炼身体,根本不是某些人,想的那样。” 萧楚儿欲盖弥彰的说。 胡军看看脸色通红的萧楚儿,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高义,撇撇嘴,心里话:看来我就是某些人了呗? 不过他可不敢造次,万一把人家高义惹毛了,自己能有好果子吃了?别到时侯拧下一只手来,那得有多恐怖呀? 陈晨当然也有英雄情结,之前人家高义帮自己摆平了债物不说,还硬塞给了陈晨爸五十万一张的银行卡,当时陈晨爸说什么也不敢收,高义竟然又跪下了,说:“如果叔叔不收,我就长跪不起了。”最后到底让陈晨爸收到了这笔钱。 陈晨当时就想,像这样重情重义的男人现在真是少之又少了,女人只有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那可真是最好的依托了。 可陈晨还是有几分自自明,别说高义了,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她承认自己喜欢上这个人,但她认定自己只配在一旁观赏,绝不可能成为戏中的女主角。 尽管陈晨见到二人出双入对,心里也有些酸酸醋意,但她认定那个相貌不俗,气质高雅的萧楚儿,应该就是高义的最好的选择,她也只能默默的祝福他们俩个,愿他们郎才女貌,永结同心。 听了萧楚儿多此一举的解释,陈晨不禁笑了道:“楚儿,我们没误会,真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破例 在这以后,高义便成了萧楚儿晨起的闹钟。 清晨五点四十分,萧楚儿的手机一定准时响起,而开门时,总有那个身影不声不响的站在门口。 虽然他们谁也不说什么,但彼此之间总有一种道不清楚的默契存在。萧楚儿起床穿衣,洗漱化妆,下楼跑步,全都是一气哈成,用不着谁提醒谁或是谁催促谁,连一个眼神都不敢轻易去交流。 就这样,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奔跑的速度不疾不徐,互相之间拉开的距离也不远不近,刚好彼此能听到对方的脚步声,还有心跳声。 每天这个时候,都是萧楚儿最幸福的时刻。 从前她除了上学时,很少起来这么早,放假时甚至有过中午起床的纪录。 #正^版首1i发7T 而现在,她的身体里就像有一个神秘的生物钟,没到清晨五点,她就早早的醒了。 本来她知道离他打电话给她至少还有四十分钟,这四十分钟本来可以让她小睡那么一会儿,可她却睁大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心底那种甜蜜感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而越发的强烈,直到那被静了音的手机发出了嗡嗡声,而达到了极限的高潮。 可今天不一样了,萧楚儿睁着眼睛,看着那天花板发呆,耳朵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心里一阵阵焦灼的自问着,这样的天气,他还会来吗?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萧楚儿第三次看着那只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到了五点三十九分,那秒数在一点一点的增加,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 萧楚儿暗暗的叹息一声,他不会来了,这样的天气他肯定不会来了,萧楚儿想,他们总不可能在冬雨里晨跑吧?除非他和她都是疯子,都疯了! 可她宁愿他疯了,她也陪他一起疯,哪怕他叫她陪他一起去这冷雨中奔跑,她也会毫不迟疑甘心情愿的跟他一起冲进这冷雨中。 但他绝不会这样疯狂,他张驰有度,身上的刚和柔都有一个微妙的临界点,像一池有灵性的古井,尽管深处早已翻腾汹涌,表面上仍然是静水无波,任谁也看不透他。 但也正是他的这份神秘吸引着她,让她对他压抑不住的痴狂。 而她的这份痴狂却是有生以来最强烈的一次,像一路狂潮,翻天覆地的漫卷而来,让她根本无法抑制,甚至于她丢开了所有从前为自己设定的樊篱,忘了最基本的理智,只要他对她稍稍示意,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投入他的怀里。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萧楚儿默默的质问着亮着屏的手机,那上面的数字又从零开始一点点的增加着,而失望也在心底弥漫扩散,大到无边无界。 正如她所猜想的那样,他不会那么疯,他不会为了她去做那么疯狂的事。看起来,今天可以破例睡上一个懒觉了。 睡吧,别再想他了。 萧楚儿劝着自己,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但,那手机却轻轻的颤动了,发出了一阵让人惊喜的嗡嗡声。 萧楚儿一下子坐起了身,整颗心像片突然被风卷起的叶子,飘乎不定的飞上了空中,一时间却又不知在何处落脚。 她慌乱的穿好了衣服,仍然沒有开灯,轻轻的打开了门,门口依旧有他的身影存在。 萧楚儿在他面前伫立,垂着头,像个在认错的孩子。他们彼此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好像谁都有话要跟对谁说,可谁都开不了口,只能是傻傻的站着。 终于,高义转回身,默默的走开了,萧楚儿像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牵引着,无声无息的跟在他的身后。 直到一楼,高义停下了脚步,突然笑了道:“你不会真的让我陪你一起,去这雨里跑一段吧?” 萧楚儿也笑了,她仍是低着头,轻声的说:“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高义走到门口,打开了两扇大门,门外的凉意和水汽扑面而来,因为雨天,门外那整个城市还被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天黑得像墨一般,只在某处显现出一星微弱的灯光。 而雨声仍然潺潺,像是一个碎念着毕生往事的婆婆,不停不息的用谁也弄不懂,谁也听不清楚的语言讲述着。 “既然我们出不去,那不如,你陪我在这看雨吧。”高义拿来了两个小凳子,摆在了门前。 那小凳子是工匠们白天装修地板时坐着的,高义拿过来时,上面还沾木屑,他把那木屑拂去,对萧楚儿做了个请的手式。 萧楚儿没怎么犹豫,并着双腿,一副淑女状,坐在了他的身边。 屋里没有开灯,他们甚至看不清彼此,也不敢去看,只是凝视着门外的雨发呆。 但萧楚儿清晰的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热度,袭上了她的心头,丝丝缕缕的让她的心乱作一团。虽然表面平静如她,但暗地里,她的心跳声已然像被奏响了的无数根弦,“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她无法让自己彻底的安静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她身边,他让她心乱。 或许还是晨跑好一些,至少体力的消耗同时也能让心境有几分依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太安静了,静到萧楚儿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而她又不甘心总是这样发呆,总想鼓起勇气,打被这让她心慌的沉静。 萧楚儿终于想要说什么了,却听见对方也不期然的也发出了一个音节,他们说的都是一个字,异口同声的都是“你……” 萧楚儿菀尔一笑,脸上烧得厉害,她对他说:“你先说。” 高义也笑了,他说:“那好……吧,我先说。” 他顿了顿,才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萧楚儿当然知道,自己那个多嘴多舌的手机早在几天前就提醒她,二月十四日----西方的情人节。 可萧楚儿过惯了“沒有情人的情人节”,以前的她比起如意还要自珍自爱,尽管她身边从来没缺少过追求者,但那些人在她眼里要么是沒成熟的孩子,要么是粗鄙无聊的臭男人,她从来都没想过要跟谁怎么样,包括那个让她怜悯的岳海涛。 所以她为自己设定的堡垒壑深壁坚,哪怕是百万雄师也不可能轻易攻陷。 所以她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所以她也习惯了这样孤芳自赏的日子。 尽管身处在这个充溢着旖旎和温情的节日里,独来独往的她,也会感到一丝寂寞,但她从未自怨自艾,或是羡慕嫉妒那些街头相依的情侣们。 因为她一直在坚信,她的情人节还沒有来,虽然她的那个节日遥遥无期,但她坚信,总有那么一天,总有那么一个男孩,总有那么一个盛大的节日在等待着她。 而那个男孩和那个节日一定就是她一个人的,一定就在不久的某一天,一定不会让她轻易的错过。 那一天,璀璨的烟花布满了夜空,而她,则依偎在她最爱的那个人的怀里,站在公主的城堡之上,被那漫天的烟映红了脸,照亮了水晶一样的双眸……… 萧楚儿微微一笑,只吐出了两个字“知道。” 高义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像鼓足了勇气似的,期期艾艾的问:“如果,今天我请你,和我一起过这个节日,你会答应吗?” 萧楚儿一下子被惊喜包围了,淹没了,感觉眼前的雨滴也像钻石一样耀眼了,像身处在一个曼妙奇幻的梦中,所有的黑暗也都逐渐退却,留下的只有他,还有她,所有一切都不复存在,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 萧楚儿能在他的眸中看见那个面色嫣红的自己,她听见她自己在对他说:“嗯,我答应。” 第一百一十二章,情人节快乐 萧楚儿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一个男孩的邀请,而且还是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 可这个日子她太忙了,因为是情人节,她的演出排得满满的,从中午十一点半开始,一直排到午夜。她要在酒店,咖啡厅,夜场来回跑,根本腾不出时间,可她却不由自主的答应了他,而接下来该怎么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是把那些演出推掉,还是把这个约会推掉。 萧楚儿不想言而无信,同时那些演出也很重要,因为是情人节,真正能放开自己的情人,反过来去给别的情人伴奏的人太少了,萧楚儿算是乏善可陈凤毛麟角。所以请她演出的那些地方,全都对她下了死令,绝对不可以翘场,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演出做得圆满成功。 可她现在脑子短路,竟然答应他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难道跟他说,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我没时间? 那岂不成了笑话? “我想,可能会很晚。”萧楚儿在一阵纠结之后,终于说。 高义摇了摇头说:“没关系,多久我都能等,我会一直等着你。” 这一天的演出萧楚儿出了很多不该出的错,小提琴的音符在她的耳畔竟然总是化作无声,眼前也总是能看到他的样子。 那个他,在空气中凝结成为具体的形象,最后用温柔而火烈的目光凝视着她,让她不由自主的心慌意乱。 而往往就在这种时候,她又能听见一阵呕哑嘲哳的乐声。待她发觉之后,才知道是自己拉的小提琴跑调了,待她想重回到原先的调上去,可慌乱中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启始,只得从头再来。 幸好这里的人真正懂音乐的太少,大多数是附庸风雅,为找这份情调而来,即便是曲调跑了十万八千里,他们也未必听得懂。而那些懂音乐的人,已然只有情人眼里的西施了,哪会在意这些。 所以萧楚儿还能稀里糊涂的蒙混过关,也算是万幸了。 最后一场演出是在青塔广场,这里到处堆积了像小山一样的玫瑰丛,漫天飘着气球,魔幻瑰丽的灯光交相辉映,连那青塔上都飘荡着各种颜色的彩色丝带,像一个巨大的仙子,在风中漫舞着。 无数情人们徜徉在这玫瑰花海之中,他们彼此手牵着手,相互对视,目光迷离。尽管此时仍然是天寒地冻,但这里却被缠绵无尽的爱情变得暖暖的,仿佛春天早早的莅临,跟这里的情人们一起,升腾起爱的高温。 这一曲又该是萧楚儿上台演奏了,她仍然是一席白得如雪一样的长裙,像个白雪公主,缓步走到舞台中央,重首独立,任夜风撩起她的长发。 而在大屏幕上,她那清丽的相貌,明媚无邪的双眼,以及一身上下纯洁无瑕又高雅超群的气质,惹得无数人在驻足观望。 萧楚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轻轻的呼出,她把提琴夹在了下颌,抬起了琴弓,缓缓的,一阵忧伤的曲调从弦上流淌出来,借着麦克风和扩音器,充溢了整个广场,让这里的每个角落里都能听到这轻柔又动人心魄的琴声。 爱情往往夹杂着忧伤,像一杯咖啡,总要夹杂着一丝苦涩,但这忧伤和这苦涩也恰恰是最值得人去回味的。而这乐曲正是一首老情歌,被萧楚儿改编成了小提琴曲,这曲调深沉且柔媚,像缠上灵魂的一条丝带,细细的,色彩斑澜,上下翻舞,偶尔缩紧了,会让灵魂深处感到丝丝的痛楚。偶尔松开了,又会让人想着要去捉摸,却怎么也捉不着,摸不到。恐怕这就是音乐的魔力吧,能让人产生共鸣的魔力。 萧楚儿拉的这首老情歌的名字叫《情难枕》,好像她在刻意的告诫这里的情人们: 情,捉摸不透, 情,飘缈无定, 情,空泛如梦, 情,难舍难分, 情,又最多离恨。 而对于这情,能够一生一世,任他随缘聚散,无怨无悔的又能有几人? 7、正Y版^》首发E 所以, 切记, 爱难依, 情难枕。 萧楚儿看似超脱物外,像在对这情天恨海冷眼旁观。其实,她又何尝不是为情所困呢? 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想着那个人呢? 那个人让她魂牵梦绕,像缠上了的心魔,像降上的情蛊,所有的思想都不被自己支配。 他的名字就是魔咒,让她在心底不由自主的默念。而他所有一切都是魔法的组合,似幻如梦总在自己眼前萦绕,让她不由自主的想他,哪怕下一秒钟就能和他相见,她也迫不及待,焦灼得像被燃烧着一样。 或许自己弄错了,在此时此刻,我应该拉一曲《为爱痴狂》才对吧? 萧楚儿的脸上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发烧,情不自禁的想到他。 是啊,为爱痴狂,她宁愿为爱痴狂,她宁愿做一个什么都不顾的疯子,为他而痴狂! 可现实总是跟设想那么格格不入,她和他都不由自主的选择了矜持,他们都被禁锢在自己所谓的高雅之中,不敢轻易越过雷池一步,就连表白,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遮遮掩掩,让人费尽思量。 她多想让他稍稍疯狂一些,真正轰轰烈烈不管不顾的去爱她,可这好像只是奢望,他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他在她眼里,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黑马王子,做不来有违身份的事。 一曲终了,萧楚儿伴着一声叹息,向所有台下的观众们深躬一礼。 可她沒等抬起头,只听见一阵隆隆的暴炸声响彻天地,好像一瞬间,天突然就亮了,再抬头看时,只见无数朵烟花在夜空中炫丽的开放了。 那如梦如幻的奇光异彩布满了整个天幕,此消彼长,璀璨夺目又万紫千红,整个世界都被这奇幻的光彩所笼罩,所有人仿佛一下子就置身在瑰丽的童话当中,或是投入到一场炫目的美梦里面,包括萧楚儿在內,广场上所有的人都这似梦似幻的奇景惊呆了。 紧接着,一场玫瑰花雨,漫天彻地的从萧楚儿的头顶降了下来,那艳丽的红色花瓣绵绵不绝,把整个舞台都铺垫成了一片嫣红。 萧楚儿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一切,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甚至以为自己奢望过了火,而产生了幻觉,可眼前的一切又是这样的真真切切,不容她不信。 在这时,在这漫天花雨中,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孩,手捧着一束玫瑰,步伐稳健的走上了舞台,在萧楚儿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在台下所有人的瞩目中,他和她相互凝望。 这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也被他们身后的大屏幕放大了,而萧楚儿不用细看,也知道那个面色黝黑的男孩不是别人,正是她魂牵梦萦的那个人。 萧楚儿被惊喜冲得几乎快晕了过去,尽管她依旧卓尔不群的伫立在这个漫天花雨的舞台,尽管她依然高雅得像一只洁白无瑕的天鹅昂首挺立。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一刻她的心跳有多快,她身上有多热,她脑袋有多晕…… 夜空上烟花还在继续炸响点亮,头顶上玫瑰花瓣还在不住的飞舞散落,他和她仍然在彼此对视,凝望,仿佛天地间只有这样的他和她,仿佛这个世界只有这么一个女孩和这么一个男孩。 就在彼此视的这一刻,这个世界的所有一切就都被定格了,这一刻短促到极至,又漫长到了永远。 而他则笔直的站在她的身前,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脸上的表情被烟花的光茫映得飘忽不定,像是在下定了一个决心,又好像在仔细的斟酌着什么,一会儿显得无比激动,一会儿又似乎有些灰心丧气。 但,至始至终,萧楚儿看到,他那双眼里注满了深情。 经过这样漫长的等待,所有人的期望都到了一个临界点,台下有人在冲高义喊着:“向她表白!向她表白!向她表白!” 高义嗫嚅着说了一句,可惜声音不够大,被礼花的爆炸声给淹没了。 终于,高义上前一步,拿下了架子上的麦克风,身子一矮,单膝跪地,举着玫瑰,对着萧楚儿,对着麦克风,大声的说道:“萧楚儿,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此时的萧楚儿已经被泪雾蒙上了双眼,整个人僵在那里不知所措了。 这可是她平生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场面,她对于爱情,纯洁得像一朵刚从天界坠入凡间的雪花,根本毫无经验可言。尽管她知道自己或比他爱得还要疯狂,但她依然不敢确定这就是真真切切的爱情,她依然不敢相信她在这一刻就可以无惧无畏的去爱,她依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的是什么,是不是该拥抱他,是不是去该吻他? 慌乱中,踟蹰中,犹豫中,她听见了台下人在齐声的喊着:“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萧楚儿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去拒绝,也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绝。 虽然她与生俱来的矜持,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可她知道她爱他,她必须鼓起勇气! 终于,她鼓起了勇气。终于,她对面前那个男孩,微笑着说了一句: “我………答应你。” 第一百一十三章,纨绔子弟 接下来的桥断沒有像萧楚儿想像的那样火爆和夸张,高义并没有抱她或吻她,而是把那捧玫瑰塞到了她的怀里,然后扔下麦克风,拉着她的手,在漫天的烟花中,逃离了众人的视线。 萧楚儿手里除了那捧玫瑰,还有一架小提琴,身穿一席曳地的长裙,再被他的手牵着,其狼狈状可想而知。高义也觉察到身后的萧楚儿跑得磕磕绊绊,这才驻足回身,沒等萧楚儿反应过来,他竟然一下子把她横抱在了怀里。 萧楚儿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世界瞬间变了另外一个角度,而身体上接触的那种说不清楚的温暖柔和的感觉,让她更加的心跳加速,全身上下都像被什么绷紧了一般,不敢稍动分毫。 萧楚儿被吓得闭紧了双眼,连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止了。不仅如此,她感觉自己像被溶化了一样,变得柔到了极点。 她还感觉自己突然像一只遍布吸盘的章鱼,仿佛是连锁反应,全无自制力的,整个人吸附在他的身上,紧紧的,分也分不开。 终于,萧楚儿的心神稍定,她已经能够听见对方那剧烈的心跳声,嗅到身体上散发出的好闻的充满了男性气息的古龙水的味道。同时她还感觉了他身上如火一般的灼热,以及双臂橫抱在身上那强健如铁的肌肉。 这种感觉无法言说,无法表述,像是坐在春风里,任花雨弥漫,任阳光拂面,任春水流入心田。 而这时的天地已然被颠覆,梦与现实溶汇交织,淡淡的甜化成了浓浓的蜜,如火如荼的激情也在这一刻迸发。 恍惚中,火山口上早已奔流出炽热的岩浆,一直到汇聚到漫天彻地的火海之中,浓烈的火焰早把所有一切烧为灰烬。 而浴火重生的萧楚儿就像一只闪着耀眼白光的凤凰,慵懒的伏在那个准备一生依附的人的身上。 尽管萧楚儿闭着双眼,但她的娇羞,她的美,已经神化了,成为他的怀抱中最珍稀的一件宝贝。 终于,萧楚儿感觉回到了现实。 她怯怯的睁开了双眼,看见面前停靠着一台淡金色的豪车,有人上前替他们拉开了车门,高义轻轻的把萧楚儿放在了副驾使位上。 身处在这个宽敞的汽车里,萧楚儿明显感觉到这台车不简单,而坐在她身旁的那个他,像是变身了一样,整个人多了一种普通人难以企及的贵族气,无论是身上的那套笔挺合身的西服,还是腕上闪烁着宝光的手表,都在隐隐的显露着他的华贵和不同凡响。 萧楚儿终于梦醒了,回到了现实。 萧楚儿的父亲身为高中校长,也算是中产阶级,她当然也见多识广。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孩,他那身纯手工西服,至少价值十几万,那腕上的名表估计也得价值百万。 尤其是身处在这台豪车之中,萧楚儿看到了方向盘上的标识,竟然是阿斯顿.马丁,而这车毫无疑问是保底价八百万的那一款。 萧楚儿再回头看时,只见后面车灯闪烁,很明显那些汽车都在一直尾随在这台车的身后。 萧楚儿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身边这个男孩,忍不住脱口问道:“你是谁?” 他面无表情,全神贯注的开着车,语气生硬的说:“我是高义。” “你不是!”萧楚儿说。 “怎么不是了?”高义的侧面很有棱角,尤其那鼻子,高崇而性感。 }J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高义在早晨的时候还是个穷人,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 萧楚儿在心底挣扎着,想着把眼前的高义变回原型,她想至少眼前看到的是她曾经爱着的高义,而不是现在这个富贵气十足的公子哥,她觉得这不是他,这个他,她不认识。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高义刻意不去看她,沉声说道:“一个曾经的黑道大哥,出一次场就是五十万。一个有着显赫身世的官二代,祖辈曾是央央大国的军队首脑,你说,我可能是一个穷人吗?” 萧楚儿皱紧了眉头,“可你当初为什么要扮演一个穷人?” 高义微微一笑,道:“原因我不能说,我只能说,我原来沒想要那么做。” 萧楚儿愣愣的看着眼前人,双眸渐渐的失去了光彩,本来绯红色的那张脸,转眼间又变得黯然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生硬的问道:“所以,刚才那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和你的身份一样,都是假的对不对?你只是想找个乐子,拿我开涮的对不对?” “你说的不对!” 高义把车速减慢了,似怒又怨的看着萧楚儿,他好像要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高义又转回了头,一脸坚毅的表情,语气淡淡的问道:“你不会是,把我看成了一个纨绔子弟了吧?” “难道你不是吗?” 萧楚儿此时心境无比的矛盾,她喜欢他,而且本来这一切都该是水到渠成了,本来她可以全无顾忌的依偎在他身上,无比幸福的成为他的女友。可现在,他的身份一下子让她望而却步了,让她变得谨小慎微了。 这一切当然不是萧楚儿矫情,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不是想着要大富大贵呢?猛的冒出个有权有势有钱的金龟婿,主动的想和她交往,她又何必这样推拒呢? 当然,这也不是萧楚儿仇富,而是她本身对这类人心理上有阴影。 这其中的原因可以追溯到萧楚儿的父辈身上,她的父亲萧俊杰出身就是普通平民百姓,而萧俊杰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和地位,也是他一步一步踏踏踏实实地打拼出来的。 当初萧楚儿的妈妈何诗瑄,一直对萧俊杰的出身报有成见,她认为萧俊杰沒有背景,没有人脉,没有任何发展前途,跟着这种人在一起注定一辈子受穷受苦。 最终何诗瑄红杏出墙,爱上了一个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而那个纨绔子弟根本就不值得依附,他不仅又喜欢上了别的女人,还沒有人性,对何诗瑄像奴隶一样虐待,所有恐怖的刑罚都用在了她的身上,最后何诗瑄差点沒死在那个人手里。 萧楚儿不仅同情妈妈的遭遇,也一直引以为戒。在萧楚儿看来,纨绔子弟阅人无数,从来就在脂粉堆里游荡,早就见惯了姹紫嫣红,因而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专心的去爱一个女人。虽然之前深情满满弄得昏天暗地,可一旦时间久了,人也旧了,爱也淡了,花也谢了,春也残了,他们哪能还在乎对方曾经对他们的付出,肯定迫不及待的丢开手,马上再去重启另一段“爱情”。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萧楚儿对萧如意的决策认同的原因,在她眼里,那个宁吉祥就等同于纨绔子弟。 而萧楚儿一直帮衬着那个岳海涛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萧楚儿觉得,岳海涛身上有她父亲的影子,他的出身和父亲萧俊杰一样,都是社会的最底层,都是沒有丝毫背景,都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去打拼。 在萧楚儿看来,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会珍惜眼前人,才会对爱情忠贞不渝。 所以,虽然萧楚儿和岳海涛之间即便不是那种关系,但萧楚儿依然愿意不求回报的去帮助他。 对于这个高义,萧楚儿也是先入为主的认定,他和岳海涛是一样的人,就算后来高义稍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她也没怎么多想。 其实凭着萧楚儿这样的冰雪聪明,早该在第一时间猜到高义的地位和身家。可身处于爱情中的女孩,往往智商为零,从来萧楚儿的眼里只有那个土鳖似的高义,根本沒有心思想太多别的东西。所以直到最后,谜底揭开了,萧楚儿这才恍然大悟。 看着萧楚儿像一只被激怒的小猫,在张牙舞爪,反倒让高义觉得她很可爱。至少这证明了她跟别的势利的女孩不一样,同时也证明了她是一个无比纯洁的女孩。 高义忍不住笑了说:“你有点以偏盖全了吧?我觉得人的出身或是家庭背景,并不能说明谁就是纨绔子弟,应该看他具体有过什么作为,才可以去下定论吧?我想,你还是把这个定义弄混淆了。” 他沒等萧楚儿跟他争辩,他又一脸严肃的说:“楚儿,我可以对天发誓,从来我只爱过你一个人,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人,这一生永远也不会改变!” 第一百一十四章,傻傻 萧楚儿听到这句誓言,整个人一下子又变得软塌塌的了。她现在只会埋怨自己当初太傻了,傻到根本没去仔细探究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就傻了叭叽不管不顾的爱上了他。而走到现在这一步,她又怨得谁呢? 就算眼前这个人是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又怎么样? 她萧楚儿有那个勇气,能下得了那个决心,跟他马上一刀两断吗? 萧楚儿质问自己:萧楚儿,你能做到吗? 回答当然是否定的,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做不到。 因为迄今为止,这是她第一次全心投入爱上的男人,这种爱像一场洪水,把她整个都给俺没了,这场洪水漫无边际,深得像海,她根本也沒有可能从这片洪水中逃出生天。 反正也沒有可能逃离了,作无谓的挣扎又有什么意义? 丢开所有的不合时宜的想法吧! 顺其自然吧! 就让这场爱情的洪水把我彻彻底底的淹没吧! 哪怕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我也认了! 谁我这么傻了? 谁让我傻了叭叽的爱上了我最怕爱上的那种人了? 我认了, 我认命了! 哪怕我最终跟我妈妈一样,结局悲惨下场凄凉,我也认了! 谁让我傻傻的爱上他了呢? 萧楚儿那张精致的脸上划下了两条泪线,她噘着嘴说:“高义,我不管你是不是纨绔子弟,是不是花花公子,反正,反正我喜欢上你了………如果你有一天不喜欢我,你跟我事先说清楚,别骗我………至少别让我太伤心好吗?我会马上走开,不会对你纠缠不清的……” “你胡说什么呢?!”高义皱着眉头看着身边这个女孩,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他伸出手,把她揽在了怀里,笑着说:“傻丫头,你怎么那么傻,你凭什么认定我就是那种人?你放心吧,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汽车驶向了一个岔路,渐渐的,窗外的城市夜景发生了变化,本来繁华的街头商铺林立,霓虹灯流光溢彩,街道上汽车有如拥挤在浅河道里的鱼儿,每动一步都艰难万分。 而现在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了,流光溢彩的霓虹灯渐渐隐退,展现出一片深蓝色星光璀璨的夜空,身边也不见了高楼大厦,更没有了商铺酒楼,只有一些别墅小楼,窗子里闪着华丽的灯光。 此时的道路也越发的平坦宽敞了,公路只有他们这一队汽车,静谧得像一下子进入了异度空间,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城市气息也找寻不到了。 汽车像奔上了草原的骏马,毫无顾忌的驭风驰骋,窗边的景物疾速的后退着,远处的黑色突起,应该是一座高山,而山的下面好像是一片原野,因为还是冬未早春,这里依然是荒芜一片,树林忽隐忽现,有的像参天的巨手,有的又像一丛丛动物的绒毛。 这里应该是远离城市了吧?萧楚儿想。 她忍不住转过头,问一直在专注开车的高义:“我们要去哪?” 高义说:“去兰城。” “去兰城?” 兰城是宁省的省会城市,离萧楚儿所在的云城相依相连,不过只有三四十公里,如果开车去那里,最多也不过一个小时而已。 “我们干嘛要去兰城?”萧楚儿瞪圆了眼睛问。 她想,这家伙不会把她给拐卖了吧? 但好像这个假设不太成立,自己这个肉身再值钱,也不见得比他的这台车子贵,他根本没必要去浪费这个精力,去干这么蠢的事吧? I◇# 高义深情的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头,语气平淡的说:“去兰城我的家,我要跟我妈我爸说,我有女朋友了,我的女朋友就是你。” 什么?! 萧楚儿受惊不小,这,这也太神速了吧?这都快赶上火箭的速度了!我们才刚刚互相表白好不好?我们才刚刚确定了关系好不好? 怎么这么快就要去他家?怎么这么快就要去见他的父母呀? 萧楚儿无措的挠着额头说:“那个,我连一点准备都沒有,我就这么去了,是不是有些唐突了呢?要不这样,咱们先回去,等明天,或者是后天,我准备好了,再去,你说行不行啊?” “不行。” 高义看着萧楚儿结结巴巴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故意冷着脸,严肃的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了,我必须尽快向所有人证明。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们的世界不允许有外人介入,我不想再让她们对我再有任何的奢望。” 萧楚儿对他的话似懂非懂,什么我们的世界不允许有外人介入?什么我不想再让她们对我再有任何的奢望?他所谓的“外人”“她们”又是谁?她们到底又在对他奢望什么?这些话给萧楚儿的感觉怎么像是谜语呀? 尽管萧楚儿对他这话弄不明白,但有一点她听懂了,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这句话虽然不像朗诵诗歌一样,充满了抑扬顿挫的饱满深情,但仅仅就是这么一句话,对萧楚儿来说,就已经足够感动得她鼻子发酸,热泪盈眶了。 他是我的。多么简单的诠释,如果爱可以这样注解的话,那些天花乱坠的甜言蜜语都可以完全省略不用,那些所谓“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八卦誓言更不必提及,只要他是我的,只要他承认他的归属就是我,这就足够了。 同样的道理,我也是他的,那么他就是我的主,他的命令我就该毫无条件的去依从,现在别说是去他家,他就是带我去刀山火海,我萧楚儿也不离不弃义无返顾紧紧追随! 可萧楚儿毕竟是第一次去见他的父母,她的心里特没底儿,就像当年第一次上台演出一样,感觉特别的心慌意乱。 她觉得心里像长了草,那草又被风吹得乱纷纷没有一丝头绪。 同时身上又忽冷忽热,所有的一切不好的预感纷至沓来。万一高义的父母看不好我怎么办?万一我遇上的是一个心如蛇蝎口蜜腹剑的婆婆该怎么办?万一他们认定我是爱慕虚荣,为了他们高府的权势才跟高义在一起的怎么办? 这些怎么办没有答案,萧楚儿也不可能傻乎乎开口去问高义,她只能自己消化了。 她想,大不了我跟高义私奔,咱们俩从今往后就一直住在云城的小楼里,他们就算再霸道,我们又不在他们跟前,他们又能管得着我们了? 想到这里,萧楚儿自己也觉得可笑,我想得恐怕有点远了吧?现在所有的一切,还都只是在启始阶段,八字还没一撇呢,干嘛想那么多呀? 幸亏我只是想想,不然要是说出来,还不得让高义笑话死呀? 萧楚儿收束心神,不再乱想,她对着后视镜看着自己那张脸,因为刚刚哭过,妆有些花了,可之前是在演出,她的包都在更衣柜里放着呢,所有化妆品一样都没带出来。 看起来现在只能是因陋就简了,萧楚儿抽出了一张纸巾,对着那后视镜,仔仔细细的擦着脸。 高义笑了说:“不用这样吧,我看挺好的。” 萧楚儿委屈的噘嘴道:“挺好的?你从哪儿看出来我挺好的了?你看看我这样子,脸像小花猫似的,身上还穿着演出服,你说我怎么见你爸妈呀?人家不得说,我这儿子怎么这么脑残呀?怎么领个神经病回家呀?” 高义听了哈哈大笑,他点着萧楚儿的鼻子说:“脑残加神经病,我们俩可是绝配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脚崴了 尽管萧楚儿做好了思想准备,但高家的奢华成度还是让她乍舌。 到了高府时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这里依然是灯火辉煌,从车子里远远的看过去,那就像一个镶满了彩色宝石的巨大宝盒。越往前行,那里越发变得耀眼迷离,一座欧式的城堡端庄华贵的屹立在一大片水池的中央,水中和城堡到处坠满了彩灯,尤其在这些华丽的灯光俺映下,眼前的景致如梦如幻,竟然跟萧楚儿臆想中的童话世界不谋而合。 汽车鱼贯进入大院,刚刚停好了车,就有人过来给萧楚儿开车门。 萧楚儿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高规格的待遇,有些紧张,对那个手扶门楣上的人萌萌的笑了,又说了句:“谢谢。” 萧楚儿生怕在这里失态,她手提着裙摆,亦步亦趋的跟在高义身后,在她的身后却是一群西服革履的帅哥,给她感觉有点像仪仗队,而那个高义就是领队,她就是旗手,傻傻的旗手。 环顾四周,原来这里是一个大型的停车房,面积都快赶上个足球场了。停车房此时也是灯火辉煌,在灯光的辉映下,一排排豪车尽收眼底,什么劳斯莱斯,宾利,保时捷,法拉利等等不一而足。在萧楚儿看来,这里有点像豪车专场展示会了。 也许是穿了高跟鞋的缘故,萧楚儿总是跟不上高义的步伐,两个拉得越来越远,最后出了停车房,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都快有七八米远了。 萧楚儿想跑两步赶上他,可身后还有十几个帅哥跟着呢,这么众目睽暌之下,她就开跑?那也太不淑女了吧?要是传到高义爸妈耳朵里,对她的印象分不得打个八折呀? 再说这高义也真是的,就知道噌噌的往前走,也不想想身后还有个我呢,咱不求你拉着我的手,好歹你得等等我呀! 你自己一个人往前赶算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到了你家,你就不打算要我啦? 这人怎么这样呀? 萧楚儿越想越气,真想干脆停下脚步不走了,可不走也不行啊,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回头一看,连门朝哪开都找不着了,难不成她一个人在这么个大院里转圈玩呀? 就这么一溜号,萧楚儿一步迈得太大,登时崴脚了,她疼得啊的一声蹲在了地上。 高义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看见萧楚儿蹲着呢,连忙转身跑了过来,他也蹲下问:“怎么了?” 萧楚儿疼得眉毛都搅在了一起,埋怨道:“你还问我呢,你走那么快,我穿着高跟鞋根本就撵不上,这不一着急,把脚给崴了呗。” 高义惶惶的一脸愧疚,“对不起,楚儿,对不起。” 他挠着额头说:“我一想到要带你去见我爸我妈,我这心里就激动得不得了,一着急就忘了你在后面………我真笨我真蠢,对不起对不起。 “快活动活动,让我看看,哪地方疼?是这里吗?” 萧楚儿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急得语无伦次,满头大汗的样子,觉得这形象也蛮可爱的。 其实刚刚崴的那一下也没怎么样,活动活动也就不疼了。不过看高义那么关心自己,萧楚儿觉得心里好甜,就故意把半边身子靠在他的肩上,说:“这里,这里可疼了,对对,就是这儿。哎哟……你别捏呀,一捏更疼了。” 高义见楚儿这个样子,也不再犹豫了,又一个横抱,把萧楚儿整个给抱了起来。 “嘿,你干嘛呀?快放我下来!”这回萧楚儿也不再撒娇装可怜了,手脚乱舞着在高义的怀里挣扎:“別介,这可是在你家,一会儿让叔叔阿姨见着了多不好呀?” 高义抱紧了她,命令道:“别动!” 又说:“有什么不好的,我的宝贝脚崴了,走不了路,我抱着她有什么不好的?” 萧楚儿娇羞得脸色通红,再透过高义的肩头,看见那身后那群帅哥正绷着脸看着自己。这让萧楚儿感觉特别的不好意思,忙把脸埋在了高义的颈窝里,闭着眼睛,哪都不敢看了。 听声音好像是进了那个城堡里,萧楚儿这才敢把眼睛睁开,她看见身周是一个用各种大理石装饰的一个大厅,大厅里除了抱着她的高义之外,就再也沒有了别人。 那几个跟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子,整个大厅显得空空荡荡的,高义的脚步踩在大理石地面上,都能听得见一阵阵的回音。 高义把萧楚儿抱到电梯口,放她下来,没等高义去按电钮,电梯门却先开了,里边走出来一个高个子中年男人。 看见高义,这人的眼睛马上亮了,说:“你小子可回来了!” 高义呵呵的笑了,冲着那个男人向萧楚儿一呶嘴。 那个男人顺着高义指示的方向,看了一眼萧楚儿,不禁点着头,一脸慈祥的说:“不错,这孩子不错。” 萧楚儿不明状况,心里话,这人呀?不会是高义的老爸吧? 萧楚儿仔细看这个男人,年纪也就四十五六岁上下,梳着油光的板寸头,一张圆脸,皮肤比普通男人要白许多。看他的五官相貌很有些阴柔气,长眉细目,小鼻子小嘴,如果戴上个假头套,倒有些像古典的老美女了。 这人的衣着看起来也不是普通的贵,笔挺的淡灰色西服,八成也得是纯手工缝制的,因为这西服的布料和款式萧楚儿都是第一次见,隐隐间能感觉出一种含而不显的奢糜气。 那个男人又转过头对高义低声道:“小义,我可跟你说啊,这回你可摊上事了!” 他看了看萧楚儿,凑到高义耳边说:“露露来啦!” 萧楚儿耳朵又不背,那男人说的话,她可都听得真真切切。 萧楚儿的心咯噔一下,胸口瞬间升腾起一股子无名业火。 他说他不是花花公子,他说他不是纨绔子弟?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露露又是谁了? 你丫的不会说这露露是个宠物犬的名字吧? 高义听了露露这个名字,立马像霜打了一般,变得蔫蔫的了,“她怎么来了?是谁告诉她的?” 那男人咂嘴道:“谁有那么大肥胆子,把那个小瘟神给请来呀?算了你也别问是谁告诉她的了,赶紧想想辙吧!” 高义抓耳挠腮全沒了从前的端庄稳重,他看了一眼萧楚儿,尽量把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扶着她到大厅边上的一个方桌旁,拉出一张椅子,让萧楚儿坐了,温声细语的道:“楚儿,我吧,那边有件紧急的事要去解决。你先在这儿坐着,千万别乱走,一会儿我就下来接你。” 这种事若是换了别人,这时候早就翻了,可萧楚儿毕竟当惯了淑女,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暂且忍气吞声,怎么说也是有外人在场,她还想着给高义留几分脸面。 “嗯。”萧楚儿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视着高义,她面无表情的说:“那你快点回来。” )qC 第一百一十六章,新人与旧人 目送着高义和那个中年男人进了电梯,萧楚儿的心渐渐的沉入了谷底。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见旧人哭。 恐怕那个什么露露就是“旧人”,而我便是那个“新人”了? 人又哪有长新不旧的? 等到我旧的那天,自然而然的又会有新人来替换,露露的今日,便是我的明天了。 萧楚儿越想越忧伤,越想越觉得凄凉。 什么我是你的,你又是我的了? 无非就是随口说说罢了。 可以想见,那个高义就是个采花的高手。 表面上装出一副萌态,像是情窦初开似的,其实他只是为了迷惑人放的烟雾弹罢了。 J正版√?首;u发 只要把人完完全全的弄到手,他的本性便会彻底显露出来了。 就像那个露露,或许她一直都对他一往情深,他却在外面朝三暮四。终于她受不了这种弃妇一样的生活,过来跟他理论。她的结果肯定不会尽如人意,至少现在还有一个我存在,高义这个负心汉最多只是敷衍她,跟她说尽了好话,背地里继续暗渡陈仓,做这种偷情的勾当。 对,一点没错,我们其实就是在偷情!我就是他的小三!我就是他包养的情妇!我就是那个露露的情敌,是她的爱情的终结者! 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和她同属女人,我们都死去活来的爱着那个男人,我和她是同类,是同属,是同根!她的今时便是我的往日,我又何苦像芈月一样,为了一个男人,跟自己同样苦命的女人像疯狗一样,咬得满嘴毛,血了乎啦的呢? 萧楚儿痛苦的想,我不是芈月,我是个现代人,即便是愛他,爱得什么都敢为他舍弃,但这个不行,我不能跟别的女人一块分享他的爱,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露露为他痛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而我却像个胜利者似的,大大方方的和他极尽缠绵! 不,我做不到!我不可能为了这个男人,而变得心如蛇蝎不顾廉耻! 我,绝不是那样的女人! 纷至沓来的忧伤让萧楚儿感觉像置身冰窖一样的冷,她缩紧了身子,看着这个从地板到墙面全都是用冰冷的大理石装修的大厅。这里金璧辉煌,奢华的成度堪比皇宫,可这里却让萧楚儿感觉好冷,这里让她感觉冰冷无情,这里让她感觉像个坟墓阴森恐怖! 我还在这里等什么?等着他继续对我花言巧语海誓山盟? 不,我不能那么傻了! 幸好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我还能从这泥藻中抽身出来。幸亏我这么快就看清楚了他的本质,我可以早早的斩断这情丝,尽快的转身离开。 对,就是离开,我必须马上离开!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里的一切是我这一生中最该遗望的,包括他!我必须把所有这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出了这里,我就当什么都沒发生过,我还是从前的那个我,那个娴静安逸无忧无虑的萧楚儿! 那个高义是谁? 我不认识! 别跟我提他! 我早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萧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她活动活动那只刚刚崴过的脚。 还不错,现在感觉一点都不疼了。 她又试着走了两步,觉得应该没事,这才环顾四周,却看见这大厅的门竟然大大小小有四个之多! 刚才萧楚儿可是闭着眼睛被人家抱进来的,她哪知道自己现在该从哪道门出去呀? 反正随便走一道门就是了,难道自己还能在这里走丢了不成? 可萧楚儿从最靠近自己的那一道门走出去不远,她就确认自己真的迷路了。 她穿过一道走廊,前面竟然又横一道走廊,四面除了门,连一扇窗都沒有。可等她再回头时,看见眼前的走廊口就有三个!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我的老天爷,这里太大了吧?这里太像迷宫了吧? 萧楚儿站在这里发呆,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这里就是有个人也好呀,好歹能打听打听怎么往出走。可这里竟然连个鬼影子都沒有,让她去打听谁去呀? 算了,瞎蒙吧,我就不信我一个大活人连这里都走不出去! 萧楚儿本着瞎猫碰死耗子的坚定信念,大踏步,永远不回头,一直往前走。 又走到一个转弯处,萧楚儿惊喜的听见了说话声。 “嘿嘿嘿,都快点快点,你们快点!” 萧楚儿看见那转弯里是个极短的过道,过道的尽头又是一个大厅,而大厅里忙忙活活的全都是人。 萧楚儿发现这些人都是女孩,都穿的像她一样的公主长裙,有的拿着提琴,有的拿着风笛,手忙脚乱的排成两排。 一位身穿紫色长裙的中年女人,站在众女孩面前,对她们指指点点的道: “我给你们讲啊,那个少夫人可不简单,人家可是拉小提琴的出身,肯定懂音乐。咱们这个乐队是临时凑合起来的,这都排练了有多半天了,还是总出错。现在少夫人可来了,我求求你们都打起精神来,别到台上了,你们再给我掉链子!到时候你们就别想那演出费了,一分钱你也拿不着!” 萧楚儿觉得奇怪,这时候半夜十一点都过了,怎么现在这群人才想着要去演出呀?再一个,那个少夫人又是谁?她还会拉小提琴?爱好也够高雅的吗。 萧楚儿刚走上前,过去要跟那个当指挥的中年女人打听道儿,沒想到那女人一见到萧楚儿,立马瞪起了眼睛,冲她喝斥道:“你怎么才来呀?马上要开始演出了,快点呀!” 萧楚儿正要说明自己不是来演出的,这时候队伍里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上前一步,一边冲她使着眼色,一边把她拉进了队伍,等萧楚儿在那女孩身边站隐了,女孩又凑近她耳边说:“行了,你也别想着跟她犟嘴了,她就是个盐水鸭,你跟她讲不明白的。” “盐水鸭”?萧楚儿一脸懵懂,怎么个状况?凭什么这个女孩叫那个女人盐水鸭? 可她抬头一看那个站在前面抻长了脖子对着她们这些女孩嘎嘎直叫的女人,还真跟鸭子挺联相的,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了。 “还笑还笑,有什么可笑的?”那女人又嘎嘎叫道:“沒时间了,赶紧把乐器都拿好,站好队上电梯,记住了,摁6!千万别摁错了,这里你要走错了,一半会儿你也走不回来。” 那个清秀女孩自己拿个中提琴,看见萧楚儿空着手在原地傻站着,忙又在大厅的桌子上拿了一把小提琴给她,那女孩又凑近她耳边说:“没关系的,其实我也不会拉,你就跟我学,做个样子,只要不拉出声就行。滥竽充数你知道吗?咱们就是那个南郭先生,谁让他们给的出场费那么高了,不骗白不骗呐!” 萧楚儿拿着小提琴站在那儿发愣,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第一百一十七章,八公子 萧楚儿觉得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挺好玩的,同时也觉得这件事也蛮有趣的,心里合计着,要不我就滥竽充数一回? 更\I新最#{快w上;、… 她想,反正自己现在就算走出去了,她身上只穿着演出服,满身上下一分钱也沒有,而且还沒带手机,这深更半夜的,又往哪走呀?到时候再遇到个流氓,那可就危险了! 倒不如现在跟这“盐水鸭”和清秀小女孩混,肯定沒危险不说,还兴许能得着点演出费,这笔钱也正好当她回云城的路费,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萧楚儿也就不再吱声,继续当她的闷嘴葫芦。 他们这一行有三四十人,分别上了三部电梯,萧楚儿当然跟那个清秀女孩挤在一块儿,那个女孩看着这电梯里铂金装饰的墙面,忍不住感慨道:“靠,这有钱人可真任性啊,连电梯墙都装得这么好看,太夸张了!” 萧楚儿看她一脸向往的表情,心里又莫名的泛起了一阵凄苦。 有钱人,哼!十个有九个半是混蛋! 他们仗着自己有钱,花天酒地,无情无义,乱搞女人,连她自己都差点成为那个混蛋的小三,差点被那个纨绔子弟玷污了一世的清白! 萧楚儿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以此为戒,绝不再找有钱人!哪怕你给我一座金山,我也绝不动心! 电梯门开了,女孩们被那盐水鸭聚在一起,领进了一个小客厅里,让大家先坐在沙发上。 盐水鸭关了门,站在客厅中央,压低声音对在座的女孩们道:“刚才我接到个电话,说少夫人突然失踪了,所以我们的演出现在只能无限期延迟。我先出去探探风声,你们暂时先在这里等着,谁也不许乱走,听见没?!” 众女孩七嘴八舌的答应着,待盐水鸭出门以后,大家马上又都议论开了,有人问:“那个少夫人怎么会失踪呢?” “我听说,高公子的前女友找来了,少夫人一气之下就走了呗。” “沒有的事吧?我可听说高公子是公子群里最洁身自爱的一个,他哪有过什么前女友呀?” “他洁身自爱?我怎么不信呀?你像他这么高富帅,你能板住自己不去花天酒地吗?” “你可说错了,人家高公子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是当兵的出身,从来就沒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嗯,我也听说,高家有几条家规:不准高家子弟二十三岁之前搞对像,结了婚就不准离婚,而且还不准在外面乱搞。如果谁违犯了这几条家规,就会被逐出家门不准姓高。” “这是你道听途说!就算是真有这几条家规,也是说给外人听的,表面上一口一个仁义道德,其实里面说不上怎么回事呢!” 萧楚儿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高公子,高家,不禁问那个清秀女孩:“他们高家在这里很有名吗?” 那个清秀女孩一听这话,睁大了眼睛说:“高家在这里很有名吗?那可是相当有名了,人家可是兰城第一大户,兰城的高远集团就是高家的呀!你不知道吗?你不是兰城人呀?” 萧楚儿当然对高远集团也有所耳闻,知道高远是华夏最大的有色金属制造公司。在有色金属制造这一块,份额占据华夏三分之一往上。 萧楚儿只知道高义是高建华的孙子,却没想到高远集团也是高家的。 萧楚儿心里剧震,难怪人家的房子像宫殿似的,难怪人家开台车子都几百上千万。 可这也不对呀?人家有钱有势的,凭什么非得装得那么苦逼,而且还甘心情愿的给那个艾秦海当跟班? 还有,那个艾秦海又是谁?难道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穷到只剩他一个人,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不对吧?那么个有钱有势的大帅哥,会给艾秦海这样一个穷小子当跟班?尽管那个艾秦海是有些个人魅力,但那也不可能吧? 除非,除非艾秦海也跟高义一样,是在玩自黑,也在玩“微服私访”! 但高义已经算是华夏公子哥中的极品了,还能有谁比他更有钱,更有势力呢? 凭借萧楚儿的智商,其实她早就该猜到这一点,可她最近被情所困,整天想的那个人,哪还有心思去想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可萧楚儿现在一旦摸索出了这里脉洛之后,她更加怀疑那个艾秦海的出现绝不会那么简单。她甚至觉得,这个艾秦海还在隐藏着更大的阴谋,而他的目标一定就是萧如意! 萧楚儿冲那个女孩笑了笑道:“你猜对了,我真不是兰城人。” “那你是哪儿的人?” “云城。”萧楚儿没对她说慌。 “哦,难怪呢。” 萧楚儿又明知故问:“那他们说的高公子又是谁呀?” “你真不知道?”那女孩瞪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你竟然不知道高公子?我的天,这世上还有你这样孤陋寡闻的人,真是太奇葩了!” 她神神道道的小声说:“那个高公子可不简单,人家是高远集团的指定接班人,不仅当过特种兵,还主宰过华夏黑社会,现在又在那叫什么大学念硕士。网上把他列为华夏最有名的八位公子第三名,据说身家在五百亿超上………” “华夏最有名的八位公子?”萧楚儿听到这里心头一震,忙问:“那八位公子是华夏最有名的呀?” 那清秀女孩听萧楚儿问到这里,忙拿出手机,说:“我也沒记住,你等等,我帮你查查……”说着,她上了手机百度,“嘿,对了,就是这个,你看啊,宁陈高陆,司慕程洪。宁公子你肯定听说过吧?人家可是华夏首富,宁公子本人更是风流倜傥,绝对的极品高富帅,我在杂志看见过几回,我的天吶,把我一下子就给迷翻了。 “还有这个陈飞,陈氏集团的未来接班人,那也是大帅哥一个,不过他可赶不上宁公子和高公子。据说这丫的最爱泡马子,但凡有点名的女明星他差不多都睡过。他还吹嘘整个华夏,他睡过女明星是最多的!你说他是什么东西,拿无聊当有趣,我最恨这种不知廉耻的花花大少了。 “还是人家高公子好,这些人里只有他的绯闻最少,算个洁身自爱的正人君子。你就说那个少夫人吧,何必那么较真呢?是男人都喜欢偷腥,像高公子那样的就很不错了。何况他已经把她带到家里来了,让全家上下都知道她是少夫人了,也就给她定好妻子位子,她又何必太在乎别的事呢?像高公子那样侠肝义胆,有做为有担当的人,别说让我当正室,就是让我当小三,我也心甘情愿。” 第一百一十八章,镜中花,水中月 萧楚儿听她这么说,心里冷笑,这不过就是挫子里拨大个而已,那个高义就是比别人少了点绯文,其实也不见得比别人好多少,那个露露不就是个例证吗? 其实萧楚儿想听的不是这个,她想知道那八位公子排在高义之前的是谁。 萧楚儿想,既然那个艾秦海是高义的老大,那么,他的名望身家一定要比高义更胜一筹,所以那个艾秦海一定是排在高义之前的贵公子。 排在第一的宁吉祥,萧楚儿见过,很显然不可能是那个艾秦海,他们俩虽然都是玉树临风帅气潇洒,但长得不一样啊。如果他是艾秦海,还用萧楚儿这么费尽思量,人家萧如意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那……他是陈飞?也不太像呀?听这女孩所描述的陈飞,完全就是一个张狂的花花公子嘛!他跟那个艾秦海的沉稳儒雅的性格差距大了,在萧楚儿看来,艾秦海也绝不可能是陈飞! 但,不是陈飞,也不是宁吉祥,那他又会是谁呢? 这时候,女孩也讲累了,转着眼珠说:“我想去洗手间,要不你陪我一块去呗?” 萧楚儿正好也有那个意思,便起身说:“好啊。” 两个女孩在众姐妹的注视下出了小客厅,那女孩像是对这里蛮熟的,转过一个走廊的岔口,就找到了一个洗手间。 萧楚儿跟她边走边聊,知道这女孩名叫林初甜,是兰城护士学院的学生。最近这两天林初甜跟老爸老妈斗气,就跑到在音乐学院念书的高中同学那里“猫宿”,正好今天高府需要乐师,林初甜想要见识一下高府的气势,就过来滥竽充数了。 林初甜问萧楚儿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学校读大学,萧楚儿不善撒谎,也就如实相告了,林初甜听了萧楚儿的名字,直说好听,又说:“既然你比我大一岁,那我就叫你楚儿姐姐吧。” 萧楚儿点头说:“好啊,那我就叫你甜甜妹妹吧。” 林初甜萌萌的笑着说:“这个名字也好听,我好喜欢。” 两人说说笑笑的出了洗手间,那个林初甜却不往回走,拉着萧楚儿的手,放轻了脚步,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萧楚儿感觉奇怪:“你干嘛?咱们不回去啦?” 林初甜向她眨了眨眼睛说:“回呀,当然得回去了。不过嘛,咱们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不得好好见识一下呀。” 萧楚儿拽着她的手说:“这有什么可见识的,咱们还是回去吧。” 林初甜看看走廊里左右沒人,这才又小声央求道:“楚儿姐姐陪我去呗,可能这辈子我也就只能来这里一回了,你就陪我见识见识呗。” 萧楚儿听她说得可怜,马上心就软了。 萧楚儿可以想见,这个林初甜也和自己差不太多,也都是出生在平头百姓家。对这样豪宅富贵窝理所当然的有这份好奇心,萧楚儿如果不是跟高义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她恐怕也得像林初甜一样,想着要到处参观参观。 反正来都来了,全当是到了某个博物馆吧,看看又怎么了,人家还能把她们俩当小偷抓起来呀? 萧楚儿依了林初甜,跟着她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只见两扇雕花木门半掩着,门缝里面透出耀眼的灯光和悠扬的乐曲声。 林初甜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门口,扒着门缝向里看,原来里面又是一个大厅,那里正开着酒会,人们正在餐台旁边举着装着红酒的酒杯慢饮浅酌,低声交谈着。 那里的人们的衣服华贵精致,尤其女人们身上宝光四射,远远的站在林初甜的位置,都能看得见她们身上手上的钻石在熠熠生辉。尤其她们身上所穿的晚礼服更让林初甜睁大了眼睛,感觉一阵窒息,那么完美让人眼前一亮的裙子,恐怕无论穿在多丑的女人身上,也会让她变身皇后或公主吧? 最让林初甜觉得心跳加速的是那个大厅里的奢华装饰,那里简直就像是皇宫一样,金璧辉煌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高高的穹顶,用彩色玻璃拼成了古典花纹,一个超大流光溢彩的水晶大吊灯悬挂在穹顶之下,而四周又有十几个稍小一些的吊灯彼此辉映。那灯光像把夜幕上所有的星星都收集在了这里,让人觉得幻彩迷离,耀眼悦目。 整个大厅的墙壁都是淡黄色的,且还闪着金光。地毯是柔和的浅红色为底,上面洒满了巨大的姹紫嫣红的花朵。大厅正中央是一个舞台,那里摆放着一架快赶上汽车大的白色三角钢琴,一位中年琴师正坐在那里卖力的演奏着。 大厅里错落的摆放着两个长长的餐台,以及一圈欧式的大真皮沙发。 这里的酒会应该是刚刚开始,因为林初甜看见,一个个身穿马夹系着领结的仆人们,正从另外一个门走进大厅,或推着餐车,或手托着餐盘,或拿着红酒和酒杯,鱼贯走入大厅,都在认真的往餐台上摆放着珍馐美味。 林初甜看得认真,萧楚儿却对此没怎么感兴趣,在萧楚儿看来,这一切都不属于她,而且现在即便是有人非要把这一切都送给她,她也不会稀罕。 她现在想要的就是纯洁的沒有任何瑕疵的爱情,跟财富无关,跟这里的奢华无关。 如果爱情不复存在,这里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是多余的附属品。如果爱情已然灰飞烟灭,这里的满目奢靡只会让她觉得空泛,毫无价值沒有任何意义。 如果不是深夜,如果不是她身无分文,她肯定会第一时间逃离这个地方,永生永世也不会踏入这里一步。 萧楚儿在大厅里传出的钢琴乐曲声中,感觉到了阵阵的悲伤。 她多想再回到从前,她和他身处在小楼里,彼此若即若离,偷偷的爱着对方。 即使那也是水中的月,镜里的花,仅仅只是虚幻,仅仅只是心里的臆想的美好,但也比这样残酷的真相好得多。 3i 即便这个真相在很多人眼里也算是完美的了,那个人对她算是仁致义尽,给了她多少人奢求不到的名份。而且他现在还是那么的爱她,哪怕是不能天长地久,但她也算是曾经拥有了。 这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你还准备要什么? 要像他说的那样,他是她的? 完完全全一生一世都归属于她? 可能吗? 那岂不是童话?那岂不是笑话? 人这一生,有那么多的变数,要经历天灾人祸,要走完生老病死,要体味富贵或贫穷,谁又能说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一生只牵着那一双手? 所以又何必这么执着?又何必这样愚钝? 至始至终,始终如一,至死不渝,纯洁无瑕是不存在的。 想开些吧,何必这样吹毛求疵,何必这样自寻烦恼呢? 怎么说自己也是“新人”,等到变旧了的时候再说呗。 可萧楚儿却怎么也过不去这道坎,哪怕是敷衍也好,哪怕是欺骗也罢,求你做得完美一些好不好? 戏法刚到了高潮处,马上观众的掌声就要响起来了,沒想到却在这关键时刻穿了帮! 你说你让我怎么接受你? 我已经被你欺骗了,难不成我还要自己欺骗自己? 那么做,难度也太大了吧?我真的做不来呀! 萧楚儿远远的站在林初甜的身后,心里正信马由缰胡思乱想着。突然,她听见身边的一扇门里传出了说话声,这声音不仅听起来非常的耳熟,还像一只淘气的手,时断时续的撩拨着她的心弦。 没错,这是他的声音,萧楚儿至死也不会忘的声音! 萧楚儿瞬间觉得心惊肉跳,本来慌乱的想要逃开,可整个人却不由自主的向那扇门慢慢的靠近………… 第一百一十九章,错怪 没错,萧楚儿不是出现了幻听,那个声音的的确确就是高义的,幸好那道门也是半掩着,传出的说话声让萧楚儿听得真真切切。 “露露,现在这件事闹到这种地步,你终于开心了吧?” 那个声音气极败坏的道:“楚儿已经失踪了,她肯定是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才走的!我把手下人派出去里里外外的找,可到现在都半个多小时了,一点消息都沒有,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真要是出点事可怎么办呐?!” 萧楚儿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关心自己,本来已然冻僵了的心,此时渐渐的开化了。 萧楚儿暗想,即便是自己打算离开他,也该当面和他说清楚,至少不会让他这么着急吧。 萧楚儿刚要推开门,可门里又传出来一阵甜腻的说话声,让她的手指停留在门把手上,不敢稍动。 Y%最O新章节G上o7- “你也不该把错全推到我一个人头上吧?要不是你跟宁哥哥合起伙来骗我,我也不会找到你的头上呀?” 听到这里,萧楚儿暗自冷笑,这就是男人,总喜欢以欺骗女人为乐,总是自作聪明,总是以为女人愚蠢好骗,总是以为你们所做的龌龊事永远不会败露。 其实这一切无非都是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女人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一辈子被骗,早晚有觉醒的那一天。 萧楚儿咬牙切齿的想,如果我要是主宰人类命运的大神该多好啊,我一定会把这样的混蛋男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让他们动不动就拿花言巧语的欺骗我们女人! “算了算了,反正这个破游戏我早就玩不下去了,现在我就跟你说真话吧,麻烦你以后有事找那姓宁的吧,千万别再来找我了。” 是高义那疲惫的声音,他说完这句话还长长的叹了一气。 “什么真话,你倒是快说呀!” 是那个甜腻的女声,语气里充满了急不可耐。 当然这句话也是门外萧楚儿最想问的。 “是,你猜得一点都没错,我和宁吉祥根本就不是同性恋关系!当初是宁吉祥非要我这么说,为的是让你离他远一点。 “你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和你在一起,他只是把你当成了妹妹,他不想伤害你,才迫不得已这么做的!” 萧楚儿越听越糊涂,同性恋?宁吉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但有一点她听懂了,这个露露和高义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也就是说,高义根本就沒有对不起露露,露露不是什么旧人,她萧楚儿更不是什么新人! 萧楚儿感觉自己的喜悦刚刚从高空坠入了谷底,现在她的喜悦感又开始无限攀升,攀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让她忍不住欢呼,忍不住要冲进门里去拥抱那个她爱的男人。 可幸好自己的抑制力足够强大,幸好她还顾忌到自己还是个小淑女,所以她才没做出太“出格”的事。 萧楚儿庆幸自己猜错了,高义绝不是她想的那种男人,他不是纨绔子弟,也不是花花公子。 可………他和宁吉祥又是什么关系?难道说,那个艾秦海是………宁吉祥? 萧楚儿觉得现在还不是她出现的时候,她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一直藏在心里的那个迷题解开,她有必要守在这里,也许在这里,她能听到那个迷题的答案。 “其实我早就受够了这个可笑的身份。想想当初吧,你竟然把我当成了你的情敌,你为了他,还要置我于死地。幸好,我是特种兵出身,你手下的那些人根本弄不死我。 “可我一点也不觉得这件事有多好玩,你们俩个人的事,却拿我来开涮!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惨吗?我的朋友圈里都在传说我的特殊嗜好,说我是在兵营里练出来的性取向,不喜红颜爱蓝颜,表面是个爷们,其实骨子里比娘娘还娘!你说说,我都成什么啦我?!” 高义又愤慨的道:“最不能让我容忍的是,这件事还要连带楚儿!你知道她是我第一次爱上的女孩,我不可能因为你们俩的臭事,让我失去楚儿!麻烦你去找他吧,这件事与我无关,我再也不想管你们俩的事了!” ”可你至少得告诉我他在哪吧?我找不到他,当然就得找你了。” 那个露露说:“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就不再纠缠你。不然的话,我就跟你那个什么楚儿说,我跟你有关系,让她彻底跟你一刀两断!” “你混蛋!”高义明显被吓到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要是这么做了,我敢跟你拼命你信不信?!” “现在是我威胁你,而不是你在威胁我!”露露的语气依然是甜得让人发腻:“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肯定不会再来招惹你。不然的话,你也知道我陈露的脾气,为了他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不信咱们就试试看!” 陈露说完这句话,门里面一下子就变得静了下来,等了好半天,那个高义才说:“露露,我求你还是放过我吧,我不想对不起朋友…………这件事我真不能说。” “那好,你不说是吧?我马上就去找你的那个楚儿…………” “别,露露,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说,你快说,他在哪儿?” “他……他在云城………” “云城?” 萧楚儿几乎快要跟那个露露异口同声说出这两个字了,她手的手握紧了门把手,心脏也跳得越发快了。 或许我猜得没错,萧楚儿暗想,或许那个艾秦海真的就是宁吉祥! 可,有一点萧楚儿说什么也解释不清楚,就是这个艾秦海和宁吉祥的长相差得太多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呢?就算宁吉祥会化妆,也不可能弄得那么好,也不可能一丝马脚也不露吧? “他在云城具体什么地方?” “这个……还是你自己找吧,你那么神通广大,你肯定能找到他!” “你又拿我开涮了是不是?沒等我去云城呢,你一个电话就让他闪人了,我一去百之百扑空,你不是明摆着把我当弱智呢吗!” “那你说怎么办?” “把你手机给我,我跟他说两句话。” 等了片刻,门里又传出了高义的声音,此时他的语气明显变得缓和了,“哥,你别怪我,这回我是真的让露露逼得沒辙了,她拿楚儿的事要挟我,我只能………实话实说了。” 又等了一会儿,高义对露露说:“我哥要跟你说话。” 此时萧楚儿听得正认真呢,却感觉身上有些痒,她忍不住回头一看,却是那个林初甜伏在了自己的身上。 萧楚儿刚要示意林初甜不许出声,沒想到林初甜却先咯咯的笑着问道:“楚儿姐,你在偷听什么呢?” 这句话说得声音虽不算大,但门里面的人一定听得真真切切。萧楚儿真被林初甜这个小惹祸精给气死了,现在要是让高义知道自己在偷听他说话,那她还不如干脆找个地缝钻进去呢! 萧楚儿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离现场。 她回身拉着林初甜,不管不顾的便往走廊纵深跑去。 林初甜被萧楚儿拉得一个趔趄,差点沒摔倒在地上,她一边跑还一边大惑不解的问:“姐,你跑什么呀?到底怎么啦?” 萧楚儿哪有工夫跟她解释,现在只想快点跑,千万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行踪。 可萧楚儿忘了自己还穿着高跟鞋呢,不仅根本跑不快,而且刚刚还崴了脚,结果这么一着急,脚又崴了,疼得她“嘤咛”叫了一声,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林初甜理所当然也被萧楚儿拉了个跟头,不过她比萧楚儿好多了,至少没有崴到脚。 林初甜刚起身,便看见身后一个男孩风风火火的向她跑了过来。林初甜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脸花痴状的感叹道:“哇塞,高公子呀,大帅哥呀………” 第一百二十章,你还在犹豫什么 “楚儿,你怎么样了?” 高义对一脸仰慕的林初甜视而不见,径直来到了萧楚儿身前,蹲下身子,关心的问道。 萧楚儿被他扶着肩膀,揽入了他的怀里,忍不住脸上泛起了娇羞的绯红,她低着头,小声说:“我没事。” 其实这一次崴脚比刚刚那一次要严重得多,可萧楚儿却非要忍住痛苦的表情,不让自己显露出来。 因为她觉得这实在太不合时宜了,身处在爱人的怀中,被他关心着,她本该是一脸的幸福才对。 “楚儿,对不起,我沒跟你说清楚。”高义轻轻的扶起她,把她安置在走廊旁的长椅上。 高义仍然蹲在她身前,像个正在对上帝忏悔的虔诚的信徒,表情严肃,语气温和:“这一切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只有你,我可以对天发誓,发毒誓!无论从前,现在,还是将来,我只有你一个人!楚儿,求你相信我好吗?给我机会,让我好好表现,好吗?” 萧楚儿的脚好痛,现在她不知道是脚的痛,还是他的告白让她感动了,反正那眼泪毫无征兆,不由自主的流淌下来了,让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现在的她,可是真的在印证那句话:痛并快乐着。 高义见萧楚儿只流眼泪不说话,整个人急得抓耳挠腮,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好吧,你认为我这样的身份不可靠是吧?那好吧,我把我所有的遗产继承权都不要了!我跟你一块回云城,陪你一辈子做平民百姓。我会找个最普通的工作,除了朝九晚五,余下的时间我都陪着你,我会做饭,会炒菜,我不会让你吃一点苦………” 此时在一边当观众的林初甜,被眼前这一幕彻底惊呆了,她沒想到,这个和她一样身穿演出长裙的楚儿姐,竟然就是众人传说的少夫人。更沒想到,这位高公子会对楚儿姐如此用情,连她这个旁观者都被感动了。 林初甜揉着鼻子,对萧楚儿说:“楚儿姐,你还犹豫什么呀?高公子都对你这么说了,你快答应他呀。” 萧楚儿此时徜徉在这温情中,已经醉得醺醺然了,脑子像短路似的,只想就这样:他在自己面前,近在咫尺,温情脉脉的跟她说话。说什么对她都不重要了,她就想这样,她觉得这样已经让她的幸福感暴篷了。 幸亏林初甜的提醒,不然她还在傻颠颠的流着痛并快乐着的眼泪,就这么不知所云的听他这么一直讲下去。 “嗯。”萧楚儿大把抹着眼泪,努力吸着鼻子,而且还非常认真的对他使劲的点着头。 高义也兴奋的一下子拥住她,语无伦次的说:“太好了,楚儿,我以为我真的会一不小心失去你了。你知道我第一次跟女孩谈恋爱,根本就沒什么经验。何况你还那么纯洁,那么敏感,我真怕一不小心伤害到你。 “可我还是那么笨,那么粗心,真对不起宝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了,我会把所有一切都对你说得清清楚楚,再也不会让你这么误会我了。” 萧楚儿现在只会傻傻的说嗯,只会傻傻的点头,而且还傻傻的抱紧他,像一只抱紧了可以倚仗的大树的小考拉,萌萌的,娇憨的偎在他的怀里,一动都不想动。 这时候,萧楚儿用那被泪水淋湿的双眸,影影绰绰的看见一个女孩在向她靠近。 很显然那不是林初甜,因为林初甜不可能穿那么华贵的晚礼服,而且裙子的颜色也不对,林初甜的橙红色的,而这人的是紫罗兰的。 萧楚儿沒有在外人面前跟男孩拥抱的经验和习惯,她见到了那个身影,马上像个怕被人捉住的小偷,一把推开了高义,红着脸,低着头,不敢去看身边任何一个人。 “还你手机。” 是那个陈露的声音,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也说得那么甜腻。 萧楚儿以为她会对自己有一番评价,或是彼此介绍介绍,可那个身影根本无视自己的存在,就这样转身离开了。 高义接过了手机,才像突然间反应过来似的,对那个女孩的背影喊道:“露露,你别做傻事,有些事你强求不来的。” “你等着瞧,我会让他好看!” 露露甜腻的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杀气,一边走,一边说。 高义对着她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直到那个露露消失在走廊尽头,才对萧楚儿用商量的语气小声说:“楚儿,咱们既然都来了,你陪我去见见我爸我妈吧,可以吗?” 萧楚儿又不是不通情理,这么多年师范念下来,难道这么点基本的礼仪都不懂? 来都来了,再给人家父母晾在一边,自己先闪人了,那也太说不过去啦? 即便是现在的她超狼狈,脸彻底哭花了,肯定难看得要死。 而且脚又崴了,走路再一瘸一拐的,就这形象去见他爸妈,估计给人家的第一印象得差得沒边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闲着沒事净爱胡思乱想了?如果不是她刚才来那么一出,也不至于现在弄得这么惨啊。 而且人家父母都等了那么久了,再耽误工夫可就要到了凌晨了,萧楚儿当然不好让人家继续等下去啦。 算了,豁出去了,难看就难看点吧,万一人家就喜欢难看的儿媳妇呢?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丑妻能持家。丑也有丑的好处呀! 萧楚儿没怎么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高义生怕她继续堵气,不愿见自己的爸妈。没想到他的楚儿如此的通情达理,兴奋得他又一次把萧楚儿紧紧的抱在怀里。 高义这一下子不小心碰到了萧楚儿的脚踝上,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高义知道自己弄疼了她,忙又闪开身,问:“怎么了,脚还在疼?” 萧楚儿不想再耽误工夫,摇了摇头说:“你扶我起来。” 高义扶着萧楚儿站起了来,萧楚儿忍着痛刚走了一步,又看到一直在旁观的林初甜,想了想才指着林初甜对高义说:“她是我的好姐妹,叫林初甜,我也想带她一快进去参加酒会,行不行呀?” 高义想都没想,就说:“当然行啦。”又对林初甜礼貌的点了点头,说:“你好,我叫高义,是楚儿的男朋友,以后我们就都是朋友了,请您多关照。” ◇首?f发 林初甜没想到堂堂的高大公子竟会如此的平易近人,她受宠若惊,大脑里一片空白,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是是是,请您也多关照,关照关照。” 第一百二十一章,不改了 所有参加酒会的人,此时都把目光集聚在大厅门口那两女一男身上,尤其那个像伤兵一样萎在高义身上,一瘸一拐,又满脸泪痕的女孩最引人注目。 因为众人都清楚,今天这场情人节酒会,是高远集团董事长高在远专为儿子高义举办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借此机会见一见儿子的女朋友,而这个女朋友很显然就是萎在高义身上的这个女孩。 对于高家的家风门规,政商两界可是尽人皆知的。从老爷子高建华开始,就曾立过家规,尤其在男女之事上,务必是宁愿人负我,不许我负人。高家人但凡定下了亲事,对方如何反悔且不管,但高家人一律不准违背誓言,必须真心诚意待人家一生一世。 所以高家人对结亲一事是慎之又慎,无论男女,在二十二岁之前绝不许谈恋爱,怕的是高家子孙年少无知行事草率,最终违犯了家规。 可一旦二十二岁之后,若是儿女往家里领来了异性朋友,那就代表这亲事十有八九是定下了。 主要是因为高家家规限制,高家儿女不敢轻易反悔。再者高家本就大富大贵,谁都巴不乐得能够攀龙附凤,很少有人不愿意跟高家联姻。 所以,萧楚儿未在高家露面,众人早已先入为主的把她称作少夫人了。 而这位“少夫人”理所当然是今天晚上这场酒会的主角了。所有在场众人,包括高府的主人高在远和夫人洛青,都是翘首以盼这个主角尽快出场。可偏偏中途出现了露露那一出儿,弄得好事变成坏事,少夫人因为误会了露露和高义的关系,一下子失踪了,弄得高府上下乱成了一团。若不是酒会上有那么多的贵客要招待,高在远和洛青恨不得亲自出门去找这个准儿媳。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高在远和洛青,远远看见儿子扶进来一个女孩,连忙站起身,扶着眼镜仔细观望,高在远洛青虽是第一次见到萧楚儿,但也暗暗的点头赞赏,儿子的眼光不错。 萧楚儿虽说刚刚哭过,又崴了脚,是显得有点狼狈,可她高雅娴静的气质依然未减分毫。尤其是她眉清目秀相貌姣好,整体看上去又亭亭玉立,清纯无瑕,仿佛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绝美超凡的仙子偷下了凡尘。 萧楚儿也第一次如此狼狈的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真想自己能缩小到让他们视而不见,也想着能忍着痛,好好站直了走路,不至于让人家把她看成个伤员病号,可这些无非都是痴心妄想,她今晚只能是如此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里了。 偏偏这时候,不知是谁引头,先是大厅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紧接着所有客人都一齐鼓起掌来了,这让本来就羞得想藏身匿形的萧楚儿更加无地自容,她的脸红得像一朵含苞未放的玫瑰,更显得娇羞而美丽。 洛青几步抢上前来,扶着萧楚儿,埋怨高义道:“你呀,就不会照顾女孩子。你看看楚儿都崴脚了,不带她到房间里上点药,好好休息休息,非要领到这儿来,一会再严重了可怎么办呐?” 那洛青看出来是真心疼这个准儿媳,也不顾众人在场,蹲下身就去看萧楚儿的脚踝,一边揉捏着一边问楚儿:“这里疼吗?这里呢?” 原来洛青退休前可是军队医院的骨科大夫,对这种伤筋动骨的病可是经验十足,揉捏了几下便知道萧楚儿的伤势不重,只需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无大碍了。 “嗯,沒什么大事,不过可不能随便乱动了。来,楚儿,快跟我到沙发上坐着。”洛青站起身,不由分说就扶着萧楚儿往沙发那儿走,一边走,一边冲旁边喊道:“李念,你还傻站着干嘛,快去把我那红药喷剂拿来呀!” “哎。”应声的那位正是萧楚儿在一楼看见的那个长眉细目的中年人,他听了洛青的吩咐之后,马上快步走出了大厅。 萧楚儿当然不知道过来扶她的这个慈祥的贵妇人就是高义的母亲,只是觉得这个中年女人太热心了,让萧楚儿对她油然而生出一种温馨的亲近感。 当萧楚儿被这母子俩个一左一右的扶坐在沙发上之后,高义这才站直了身板,对坐在萧楚儿身边的洛青和高在远“汇报”:“妈,爸,她就是萧楚儿。” 萧楚儿一听这话可吃惊不小,没想到刚刚为她看脚踝又扶她走路的这位热心贵妇,竟然是高义的妈妈,这太让她受宠若惊了。 萧楚儿连忙忍着脚疼,站起身道:“叔叔阿姨好。” 洛青忙扶她坐下来,说:“别这样,你这脚还伤着呢,赶紧坐,别乱动。其实咱们家沒有什么繁文缛节,你就像平常一样,千万别拘束。” 她抚摸着萧楚儿的手,又说:“其实早在两天前,小义的跟班就跟我透露,说有个女孩天天早晨陪着小义跑步,我这心里就乐开花了,咱家小义这榆木脑袋总算是开了窍了。 “我就让他们帮我查查你的情况,我这才知道我们的小义眼光不错,找的姑娘门第好,学历也不低,做人又正派又纯洁,我就打心眼里喜欢上你了。 “我是真怕小义不会哄女孩子开心,放走了你这样的好姑娘,提心吊胆到了现在。现在好了,楚儿终于来喽。” 洛青说到这里,便开心的笑了起来。 萧楚儿心里暗自嘀咕,豪门到底是豪门,自己和高义还沒怎么着呢,人家的耳目就自己的底细打探得一清二楚了。 萧楚儿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马上觉察到洛青的这些话里另藏玄机,意在告诫她,我儿子对你是真心诚意,你可千万不能辜负我儿子,我手底下的耳目可厉害着呢,一有个风吹草动,你绝逃不过我的法眼! 萧楚儿识破了洛青的伎俩,不禁暗自好笑,这不明摆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我喜欢上了你的儿子,就从没想过要做对不起他的事儿,我还怕他对不起我呢! 那个高在远长得和高义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也是黑黑的脸庞,浓眉大眼,英气不凡。l 等众姐妹拿好了乐器,正要准备演奏,那个“盐水鸭”看到了台下坐在沙发上的萧楚儿,和站在她身后的林初甜,石破天惊的抻脖喊道:“嘿嘿,你们俩怎么回事?都演出了,怎么还跑这里坐着了,你丫的你真把自己当客人啦?还傻愣着干嘛呀?上台呀!” 第一百二十二章,奇迹 萧如意对萧楚儿的事只是听说了个大概,知道她竟然和那个高义成了,这让她心底有团火似的在烧,真是羡慕嫉妒呀,人家都比翼双飞了,自己还是孤家寡人呢。虽然如意心里也有了那个人,可惜他和她只能算是不常见不常联系的普通朋友。 现在如意像个被囚禁在城堡里的公主,一天到晚都不许出门,只能和电视电脑手机为伴。不过还好,她跟囚犯还是有一定的区别,至少她能用手机与外界联系。 如意听说,萧楚儿跟高义去了一回兰城,这一趟兰城之行,不仅把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叫林初甜的妹妹。 萧楚儿给如意发微信时说,林初甜跟父母吵架,离家出走,因为居无定所,又愿意跟她混,所以萧楚儿才带她回到了云城。正好萧楚儿在小楼那个房间里空着一张床,就让她住下了。 如意听了这话,心里来气,人家跟父母吵架,离家出走,你萧楚儿做为她的朋友,不好好劝劝她回家,怎么反过来还要纵容她呀? 再说,你把她安排到小楼里了,怎么也得征求一下我这正主儿的意见吧?你可倒好,中途自做主张给办了。要知道,那张床是我的好不好?万一哪天我重获自由了,想到小楼去住,你让我住哪呀?你这不是明摆着鹊巢鸠占呢吗? 再说,那个林初甜跟你混,你能带她混出个什么明堂来?你不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老师吗?还是个才上岗的。你把人家林初甜带到云城,是能给人家找工作,还是能实现她的人生理想呀?简直就是胡闹吗! 其实这些话也都是腹诽,如意再怎么着也不能一古脑都说给萧楚儿听。 她知道萧楚儿的性子,外表看起来卓尔不群,高雅得像个孤傲的白天鹅,其实她的心肠蛮热的。 就像之前岳海涛那件事,如意就已经觉察出来了。 不过萧楚儿比起如意来,待人处事更天真,她甚至认为,自己想当然的事,别人也理所当然的跟着她的思路走。 也拿岳海涛要住小楼的事举例,她以为如意和她一样,也对岳海涛抱有同情心,事先都没问如意一声就自做主张了,最终弄得大家都挺尴尬的。 林初甜这件事也一样,之前连个招呼都不打,她就把人带到小楼里大大方方的住下了。幸亏如意性格好,又拿萧楚儿当贴心的好闺蜜,若是换了别人,指不定又弄出什么讪脸子的事呢。 如意虽然心里不悦,但她也没想怎么着,只是说了句我知道了,这事也就算了。 当然除了这件事,如意更关心的是小楼装修得怎么样了。据萧楚儿春香陈晨三个女孩依次向她汇报,小楼的装修工程已经顺利完工,接下来就是忙活服装店的事了。 正好几天前冯老爷子给如意打电话,要把卖盘子欠下的九百万转给她,如意想也没想,就让春香回家拿冯老爷子的欠条。她告诉春香,这九百万到帐之后,做为服装店的启动资金,归萧楚儿春香陈晨艾秦海高义胡军他们几个共同支配。 春香听如意这么说,有点发懵:“姐,九百万啊,这得开多少个服装店呐?何况你的心也太大了吧?这么多的钱,你就这么放心都放在咱们手里,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呐?” “这能出什么事?” 如意从小就沒缺过钱花,尤其韩嫣认定女孩要富养,把如意都惯坏了,所以如意对钱不像普通人那么着意。 如意觉得钱就是拿来花的,是用来转换流通的。要是人人都舍不得花钱,把钱都偷偷藏在银行里,那整个经济社会不就成了一潭死水啦?那社会还能繁荣,还能发展了吗? 人缺钱了,才有动力去赚钱。不然钱多了,一天到晚只会猫家里数钱玩了,那还有啥意思了? 看r:正`z版。》章节e上4 更何况,这钱来得太容易了,如意压根就沒把它当回事,只想着把这份钱拿出来,让他们几个折腾去。 她认为艾秦海高义陈晨和春香都属于无业游民,正好借着这笔资金和那个小楼打拼出一番事业来。 而且她还认定,那个艾秦海是个稳重的聪明人,如果小楼那边由他主持一定沒错,兴许还真能有所成就呢。 所以她放心的对春香说:“你就照我说的办吧,不会出什么事的。” 同时她又嘱咐春香:“这些钱取回来之后,就都放在你哥艾秦海手里。而且从现开始,小楼的事物包括所有的钱财的投资分配,都由他一个人来主持。 “他就是我的代理人,你们也得听他的指挥,明白了吗?” 其实这件事不用如意多说,实际情况已经是这样了。 高义不用说了,他一直都是艾秦海的跟班,对艾秦海如仆事主唯命是从。 胡军和陈晨也不必多说,胡军一直对艾秦海的学识景仰有加,在他面前就像个规规矩矩的小学生。 陈晨经过催债那件事,对艾秦海和高义更是感恩戴德,就是现在艾秦海和高义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会有一点犹豫,磨头就得冲上去。 春香就更不用说了,她一直把艾秦海当做亲哥哥,而且这么多天以来,艾秦海也的确对她呵护有加,彼此相处的非常溶洽。 唯其萧楚儿,从前先入为主的认为艾秦海接近如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可后来跟高义去了一趟兰城之后,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就跟高义“夫唱妇随”,一块奉艾秦海为主了。 所以春香听了如意的嘱咐之后,兴奋得不住点头说:“姐,你的决定一点沒错,我哥肯定能帮你把这个服装店办好的。” 如意笑了说:“这个服装店不是我的,是我们大家的。” 春香也激动的说:“对,是我们大家的。” 春香就这样,在小楼和如意家来来回回的,像个小办事员。隔天,春香又拿了一包文件来,让如意签字,还跟如意要两寸照片和身份证,说是要办服装店的营业执照。 如意现在被小妈妈看得紧紧的,小楼那边的事她想参与也是有心无力,对于服装店的经营权和归属权她当然沒有一丝奢望,可没想到这时候春香却告诉她,艾秦海准备让她当服装店的店主,这的确让她很是意外,她说:“你们一直忙前忙后的,好不容易要弄出些明堂了,怎么又让我这个闲人当店主了?这也不是那么回事呀?” “我哥说了,你是小楼的主人,而且你拥有了服装店的所有资产,所以你理所当然是这家店的店主,营业执照上也必须得写上你的名字。” 如意听春香这么说,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也知道艾秦海行事有条有理,人家既然这么想,自然有他的原因,二话不说就把身份证连同照片一块儿,都交给了春香。 当然那些合同如意也看了,竟然是与迪奥公司的合作合同,一式两份,一个是中文的,一个是法文的。 如意睁大眼睛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如意当然知道迪奥是什么,那可是世界顶级的时尚品牌,尤其是服装,一件万元左右的都是普通版,连如意也只是去年过生日时,小妈妈才通过朋友从法国给带回来一条迪奥的裙子。 跟迪奥合作? 怎么合作? 我不是在做梦吧? 如意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这也太奇迹了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设计师 春香说:“这一切都是我哥办的,他请来了一群外国人,请他们考察我们小楼的一楼。他们来的时候,一楼已经装修完工了,那些老外一个劲儿的点头,跟我哥说我听不懂的外国话。后来我哥跟我说,他们是法国人,打算跟我们合作,将来我们将成为他们的代理商。他们的品牌挺有意思的,叫奥迪,跟汽车一个牌子。” 如意被春香的话给逗笑了,说:“那是迪奥,不是奥迪。” 春香出身于山区,迄今为止在城市里待了也不过几个月,何况她又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对那种高端的奢侈品牌当然一窍不通了。 “噢,迪奥。”春香嘟囔着,又对如意说:“如意姐,我哥想征求你的意见,是不是该和那个公司合作,如果你没意见,就请你在合同上签字,我还得马上带回去交给我哥呢。” 如意兴奋的点头:“当然同意了,这样的好事上哪找去呀?” 如意知道,在整个云城,卖迪奥品牌商品的商场,也只有寥寥可数的那么几家,而且还都不算专营店。尤其是服装,不仅贵得离谱,还没什么可选的,总是那么几款,每一款就只有一两件。即使是这样,也还是被很多爱美人士极力追捧。 如果自己开了一家迪奥指定授权的专卖店,那不用说,肯定会财源广进! 如意拿起合同,仔细看着上面的条款,发现合作的条件对他们这一边非常的有利。 不仅如此,其中有一项,竟然是特聘春香为迪奥公司的女装设计师!上面写明,春香每做一件服装,都由迪奥公司定价,商品售出之后,还须付给迪奥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贴牌费。 如意看到这里,一下子抱紧了春香,惊喜的叫道:“天吶,春香你发财啦!” 春香不明所以,问:“我怎么发财了?” 如意指着上面的条款说:“你知道一件定制的迪奥女装多少钱吗?最少十万呐!就算你用最好的布料,上万元也够了吧?再给迪奥两万元,你做一件衣服可就是净赚六七万呐!你说你是不是发财了?” 春香睁大了眼睛说:“十万?一件衣服?你说什么呐?十万块我至少能买一百件衣服了。” 如意知道春香和齐阿姨都很节省,尤其在穿着上,她们母女的衣服一直都是由春香亲手做出来的,根本就花不了几个钱。所以在她们母女眼里,上百元的算是贵衣服了,上千元的可就是奢侈品了,何况十万元一件的衣服,她可能连听都没听说过。 算了,如意知道跟春香讲这个无异于对牛弹琴,也就不再费劲的解释了。如意只是好奇,春香怎么会被迪奥的人看上,还被他们聘为设计师?她缠着春香,非让她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好好讲讲。 春香说:“当时那群外国人来到小楼,刚跟我哥聊了一会儿,突然有个外国人就跑到了我身边,伸手就来拽我的衣服。当时真把我给吓坏了,妈呀一声就叫了起来。 “我哥也以为个外国人想要非礼我,上去就把那个外国人给摁倒在地上了。后来那个外国人叽哩呱啦的一阵大叫,我哥这才松开了他。 “原来那个外国人是迪奥的服装设计师,他对我身上的衣服很感兴趣,并不是对我感兴趣。我和我哥都弄误会了。 “我哥跟他说,我身上穿的衣服是我自己设计自己裁剪自己缝制的,可他一点都不信。后来我哥让我把我最近做完的和沒做完的衣服都拿出来了,让那个外国人自己看。 “当时那几个外国人都围上来了,一件一件的翻看着我做的衣服,最后他们都不住的朝我竖大拇指。还有一个外国人非让我哥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们到法国去。 “我当然不愿意去啦,在这里跟哥哥姐姐们在一块儿多好呀,到那个国家,我说不明白他们的话,他们的话我也听不明白,那我不成了聋哑人啦?还不如在这儿好呢。所以我就使劲跟那些老外和我哥摇头,说我不去。 “接着我哥又跟他们说了一大堆外国话,刚开始那些外国人显得挺遗憾的,后来我哥说了一句话,他们的眼睛就亮了。等到再后来,我哥再说的时候,他们又一个劲儿的直摇头,最后他们讲了半天,这才握起了手,这才在合同上添上了这么一条。” 如意听了春香的讲述之后,不禁暗自摇头,这个傻丫头,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去法国迪奥总部当服装设计师,那可是多少学习服装设计的大学生梦寐以求的事呀?她可倒好,竟然二话不说就给拒绝了。不过还是那个艾秦海厉害,竟然弄出了这么一招来,可谓是两全其美了。 当然这一切还都是得益于春香的那超乎常人的制衣技术,连当初如意第一眼看到她的作品时,都被惊呆了,如果不是齐阿姨说明,如意真当是大品牌最新发布的时尚作品呢。 在如意眼里,春香就是一个制衣的天才,她的设计竟然能跟国际上的流行理念不谋而合,而且有些设计更加的时尚更加的前卫。不仅如此,春香的作品每一件都那么认真,每一个针角都那么一丝不苟,从而在细节上彰显出难以言喻的奢华与高贵,甚至于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所以说,若是让春香来当迪奥的服装设计师,绝对是名至实归,人尽其才。 春香把合同带给了艾秦海之后,如意的那个迪奥专卖店就紧锣密鼓的为开业做准备了。 如意后来听春香“汇报”,他们这群人包括那个新来的林初甜在內,每天都得忙到九十点钟才能休息。不过大家都非常兴奋和快乐,怎么说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干事业,累点根本就不算什么,觉得越累反倒越发开心了。 如意听了春香的讲述,心里觉得特难受,怎么说她是那里的法人代表吧?这些事也该自己亲自到场才对吧?可现在她却只能做壁上观,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思来想去,如意打算在那家服装店实行股份制,股份由艾秦海、高义、萧楚儿、胡军、陈晨、春香以及那个林初甜包括她自己八个人平分,每月除了工资以外,还有各自的利润分红。 艾秦海听电话里如意这么一说,当时就笑了:“萧如意,你是我这辈子里见到过的最大方的一个老板了。 “但太大方也不见得是好事吧? “不如这样,你暂时别和朋友们提起这件事,等一切都走上正轨了,你也有了时间,我再把这个店交还你,到时候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我无权过问。不过现在,我怎么做,也请你暂时先别插手,好吗?“ 首UA发w 如意听了这话特来气,这姓艾的咋就不识好人心呢?我的意思是大伙帮着这么忙活,就有钱一块赚呗,凭啥他又给挡回来了? 不过人家艾秦海说的也不算不对,现在是他在掌舵,自己弄个远程摇控指手划脚的实在不太好,还是等过后本小姐出山的时候再说吧。 只是我啥时候能出山呢?好像还是遥遥无期呀。 唉~ 如意一脸痛苦的想。 第一百二十四章,烟花 转眼间,如意就该去云城一中报到了,清早韩嫣亲自押着如意下的楼,让如意跟她坐一台车。 如意觉得小妈妈应该是更年期提前了,不然也不会变得如此的专制,现在竟然把她当成在押的罪犯,就差给她戴上一副锃亮的手铐了。 如意也没辙,现在她都二十二岁了,早就过了青春叛逆期,根本没那份勇气跟小妈妈针锋相对。再者,她也不可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原因,让本来和睦的家庭出现裂痕。 想想还是算了吧,怎么说,人家小妈妈也是为自己好,她费尽心思把自己弄到一中,不就是为了女儿有个稳定的好工作吗? `最d☆新章o节-$上◎ 更何况现在所有的事都很圆满,张晓荷现在是东升集团的副总裁,当然不会再计较能不能当上一中老师了。而自己的理想----开个服装店,也算是勉为其难的实现了,就在两天前,她名下的迪奥云城服饰专卖店已经大张旗鼓的开业了。 所以现在还有什么顾虑呢?算了吧,为了老爸小妈妈的和和美美的爱情,为了咱们家的幸福和睦,我还是认输吧。 如意虽然这么想,可心底还是有些不甘,她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是那个人,她一直都在想他,虽然她沒对他表露过什么,彼此之间通电话时,甚至像才相识一样的生涩,但她能感觉出来,艾秦海和她一样,都很紧张。 如意喜欢这样的紧张,像是一条蒙寐初开的冰河,正在不知不觉间悄悄地解冻,正在暗流涌动中做着春暖花开的美梦。其实春风早已莅临,其实春风和暗流一样心有灵犀,只是彼此谁都不愿惊破这宁静,只想让时间去升温,或许一切都将是定数,说不准哪一天,所有的就该水到渠成。 在如意看来,他就是一缕恬淡的,不疾不徐的春风,有一种令人神往的温柔,更有一种神奇的法力。他是一切希望的启始点,虽没有狂风暴雨般激动人心,也不像骄阳烈日一样火烈辉煌,但他却总是能在潜移默化中,化腐朽为神奇。 如意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默默付出而打造的,他已经用自己的能力向她证明,他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有着超然的思想,智慧的头脑,丰富的想像力,以及把所有的想像付诸于实践的超能力。 不仅如此,他又是一个指挥家,一个有着非凡的个人魅力,凝聚身边所有人力量的领导者。把他比喻舵手一点也不为过,他能在不动声色中,把身边所有人的梦想,引领到充溢着希望的大海。 所以也只有他,才值得如意去向往去希冀去思念去牵系。尽管她的痴迷只是藏匿在心底,没勇气做出任何表露,但她隐隐间能够感受到,他也和她一样,对她偷偷的暗恋着。这一切只是时辰未到,还稍稍差那么一点机缘,但如意信心满满的坚信,他就是她的菜,到时候,只要她想要,这个男孩必将是手到擒来,跑不出她用痴情织就的天罗地网。 如意唯一的顾忌,还是她的小妈妈,她对那个艾秦海的成见实在是太深了。只要小妈妈能抛开这些成见,像接受胡军一样接受他,那她和他就不至于被迫相隔在两个地域,她和他之间也早就像萧楚儿和高义一样,理所当然的水到渠成了。 但改变一个人的成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绝不是一朝一夕所能一蹴而就的,如意觉得还是得需要时间去证明,或许就在不久的将来,韩嫣就会放心大胆的把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交付到那个人的手上。而现在,仍然时辰未到,急不得。 就像现在,同样坐在车里的韩嫣,跟她的想法就是背道而驰。韩嫣沉默了片刻,终于对如意说:“小楼那边的事,我都听说了。” “怎么样?他们弄得不错吧?”如意故意用欢快的语气反问道,有点气死人不偿命的意思。 但韩嫣可沒那么好气的,她身处高位,早就见惯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若是气性大,恐怕现在早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了。 “挺好的,是不错,看着流光异彩,光彩夺目,可给我的感觉总是有那么点华而不实。” 韩嫣淡淡的道。 “何以见得呢?” 如意迄今为止还沒亲临开业以后的服装店,只是在传到微信里的照片上看过几眼。但她觉得挺好的,比起别的服装店,她的那家文化氛围更浓郁,而且更高雅,更奢华,更时尚,更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梦幻气息。 试想,一件件精美的华服,摆放在古意菲然的紫檀木雕而成的墙壁前,会给人一种怎样的视觉冲击力?相信在这样一间汇集着历史和现实,沉积与奔放,繁缛与简约,又彼此产生了极大反差的商铺中,肯定会让顾客感受到这其中非凡的文化氛围和高雅贵族气质。 而只能是这样的商铺,才能招揽那些贵胄豪族,一掷千金者。它的魅力云城独一无二的,正如韩嫣所形容的,流光异彩,光彩夺目。 “那里给我的感觉像烟花,”韩嫣看着如意,微微一笑,说:“仅仅只是片刻的辉煌,可璀璨过后,便成了一片云烟,最终彻底消散殆尽,化作了一场空。” “你说她是烟花?”如意对小妈妈的形容当然不愿苟同。 那里才开张,就有了不俗的业绩,据春香汇报,这两天的营业额竟然是以百万计的,韩嫣却把它形容成烟花,这比喻太不恰当了吧? “你拿它着意,认为那是你的事业,但在别人眼里,那只是一场戏而已。他们是在取悦你,而演的一场戏。” 韩嫣斜视着如意:“其实你一直被这幻像蒙蔽,那里看似华丽,但只要揭开表面,你就会发现,那不过是人家随手搭的一台戏,专为你一个人演出的大戏罢了。” 如意听小妈妈说得玄幻,忍不住笑了问道:“妈,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韩嫣见女儿仍是这样执迷不悟,不由得摇头叹息:“你真不知道?” 如意实话实说:“不知道。” “其实,我早就对艾秦海的来历和身份有所怀疑。虽然迄今为止,我跟他没有过任何接触,但从你们对他的描述中,我就直观的认为,他……不那么简单。” 韩嫣尽量让语气柔和一些,但依然掩饰不住其若隐若现的锋芒:“他是个骗子,我已经查过了,姓艾的根本就沒有他家这一支。而且在公安部门的人口网站里,也根本没登记过艾秦海这个人!当然,兰城任何一所大专院校,也没有一个叫艾秦海的硕士研究生!所以,我敢确的说,他的身份是假的!” “你查过他?”如意恼火的瞪着小妈妈,“你竟然背着我这么做?” 韩嫣却心平气和的说:“做为一个妈妈,我有必要对所有接近我女儿的人提高警惕!” 她看着女儿,语重心长:“是,我查过他,但我只是在暗地里进行的这一切,我也怕冤枉好人,让你和他之间产生误解。 “而且我认为我做得很对,至少,我知道了他是一个骗子!” 如意对视着韩嫣,觉得她身上也有萧楚儿的影子,禀性多疑,风声鹤唳。 “那你为什么不马上拆穿他?”如意冷笑着问。 “我好奇,我想知道,他为何而来。所以我才一直隐忍不发。” “那你发现了什么吗?” 如意盯着小妈妈那张平静得毫无表情的脸,如意也尽量装得平静,可心里却波涛汹涌,波澜起伏。 她不愿相信韩嫣的话,不愿承认那个人是个骗子,她怕自己心底所有的缠绵最终化为一场幻梦,直到烟消云散。 可现实必将是残酷的,小妈妈绝不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人,她的话有百分百的可信度,尤其在女儿面前,她从来没说过谎。 但如意依然怒怼的看着小妈妈,因为是她揭开了这个华丽的迷团,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失望。 她甚至想对她说,那即便是骗局也罢,他即使是骗子也无所谓,我甘心情愿的被骗,哪怕我被他骗光了所有,我也无怨无悔! 但她只能是这样想想而已,这样的话,她根本不可能说出口,至少,她还残存着一丝理智。 所以她只能像被丢在岸上的鱼,挣扎着问:“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第一百二十五章,脱胎换骨 “我………”韩嫣沉吟着,挑起眉头,沉声说:“我,暂时,什么也发现。” 她又说:“可他终究是抱着某种目的而来的,我给他机会,让他尽显自己才华和高明的骗术,我想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如意又发出一声冷笑,“好吧,那我也给他机会。” ☆`首‘;发 如意当然不会跟小妈妈说,她已经把九百万押在他身上,如意更不会说,自己那座小楼里,价值连城的宝物推积如山。 如果说出了这些,他的目的在小妈妈的眼里就显而易见了。韩嫣会和萧楚儿一样肯定的说:这个人,分明是觊觎你那些宝物,为财而来。 但为了财又怎么样? 如意从来沒有在意过小楼里的那些东西,她仅仅只是在刚知道真相时有过几分兴奋,到后来也就把它们看得淡了,甚至像从前一样,根本无视它们的存在。 因为她绝沒想过要当一个坐拥亿万财富的富婆。她追求的不是这些,她也没觉得有那么多金钱有什么好。 本来她的生活就不缺少金钱,而且她不说高倨人上,大富大贵,但也至少算是个中产阶级吧?何况她生活质量和幸福感并不算低,每一天过得也都平静祥和,什么都不缺,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动力再去追求大富大贵。 如果她想要的话,绝对可说是垂手可得,且不说小楼里那些宝物,单就是面对宁吉祥的追求,只需点点头,所有普通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就会纷至沓来。 她要的不是这个,她要的是像现在这样平和的生活,她要的是纯洁明快的人生,她要的是简简单单的幸福。她不希望自己笈笈于富贵,到后来连最基本的快乐都被铜臭所埋沒。 尽管这在别人听起来有点像疯话,可她一直都是这样的理念,她坚信自己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她坚信自己爱的不是别人都爱的这些东西。 她知道自己是个傻瓜,而且她宁愿自己这样傻下去。 她深信,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为财而来,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拱手奉上,只要他能够觉得快乐,她无所谓。 所以,她给他机会,这一语双关,她是说,她给他机会去骗自己。 说话间,汽车已经行至云城一中的门口,韩嫣问:“用不用我陪你一块进去?” 如意苦笑着反问:“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安份?” 韩嫣缓缓摇头:“你应该懂得我的心思,我是不想你陷进去。” 如意点了点头,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说:“我懂。” 要不怎么说,愛,有时候也是沉重的负累。如意当然懂得小妈妈的心思,在韩嫣看来,那个小楼里有太多的不安定因素,常人很容易就会深陷其中,例如那个不顾廉耻的陈晨,还有那个身份不明的艾秦海高义,他们都是“心怀鬼胎”的人,不值得交往。 韩嫣现在仅仅只是在隐忍着,只要女儿不去靠近他们,她还能暂退一步,让他们暂时居住在小楼里,假设彼此有一星一点的风吹草动,那就对不起了,那三位必须都得卷铺盖滚蛋! 韩嫣不相信自己跟如意这么多年来的母女情份,抵不过那三个后来者。只要双方越过雷池一步,她就算跟女儿撕破了脸,也务必要弄个干脆利落。 如意当然知道小妈妈的言外之意,她也清楚小妈妈的手腕和能力,现在小妈妈不做为,并不代表小妈妈对这件事束手无策,而是她在找一个平衡点,双方各退一步,暂且相安无事。可一旦小楼那边或是如意出了什么幺蛾子,那么,她可就要出手了。 如意清楚,这就是爱的体现。甚至小妈妈比老爸还要爱她,在这件事上,老爸一直不闻不问。 而从打出现了陈晨艾秦海开始,小妈妈就突然变得神经高度紧张了。 如果小妈妈对这个女儿沒有爱,她完全可以袖手旁观,或是巴不得看场笑话。 但她却不顾和女儿反目,非要看着她守着她,生怕她一失足成千古恨,走入了歪路歧途。 说起来,如意在这件事上还是深受感动的,尽管她和她之间的立场不同,看待别人的角度也不同,从而分歧大到难以弥合的成度,但她依然还是深爱着这个妈妈,她也能够感受到她在爱着她。 为了回报这份爱,她撩起挡住脸的头发,认真的对她嫣然一笑,打开了车门。 下了车,如意也沒回头,径直向校门里走去。 路过门岗,向那位久违的保安大哥点头微笑,弄得那位大哥受宠若惊,忙不迭给她敬了个礼。 如意被他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刚转过头,一台豪车跟她擦身而过。如意细看,正是张晓荷开的那台宾利。 怎么个状况?如意瞪大了眼睛,云城东升的副总裁怎么会跑一中来了?难道说她仍然心有不甘?仍然想在一中翻出点浪花来? 如意正在疑惑间,那台宾利已然停靠在学校前楼的停车场里,车门开了,下来的除了张晓荷,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如意也认识,正是张晓荷的隐身男友,岳海涛。 张晓荷脸上挂笑,远远的看着如意。两个人四目相对,彼此间的目光变得越发复杂。 至从张晓荷到了东升之后,如意跟她就彻底断了联系。如意在春节时给她打过一次电话,但对方一直占线,后来也没想再打,之前听庞雨说她在东升做的顺风顺水,如意的心也就放回了肚子里。 “嗨,晓荷,你怎么来了?” 现在故知相见,如意兴奋的加快了脚步,走上前拉着张晓荷的手,上下打量着她。 张晓荷早已今非夕比了,一席名牌的天蓝色呢料大衣,腕上闪着宝光的瑞士名表,全身上下都彰显着华美的贵族气息。而且张晓荷也比之前会化妆了,她的眉黛轻施,长睫如雾,面色显得建康红润,微微一笑,尽显着唇彩如丹,齿白似玉。 “我来这儿是送海涛。”张晓荷简短的说道。 “送海涛?”如意转过头看了一眼岳海涛,他也脱胎换骨了,也是一身名牌,不知底细的,还当是那位白领大少,驾临一中来检查工作呢。 “嗯……是这么回事,我把岳海涛办到一中来了,以后他就和你一样,都是一中的正式教师了。”张晓荷骄傲的说。 “你把他办到一中来了?” 这个消息有点惊悚了吧?张晓荷能耐不小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 当初张晓荷为了能留在一中,几乎使尽了手段,甚至不惜对至交好友下毒,而现在竟然能轻而易举的把岳海涛办到一中来,这可真有点风水轮流转的意思了。 原来东升集团每年都有一笔教育慈善金,今年就由张晓荷负责发放。 而张晓荷今年竟然把这一笔钱都给了最不需要慈善金的一中,条件是务必请一中接收一位教师。 一中新校长名叫孔宏伟,是云城政界的后起之秀,青壮实力派。年仅四十出头,便当上了云城的重点高中的一把手,还身兼着云城教育局的副局长。 孔宏伟新官上任三把火,头一把头就想把学生宿舍楼扩建一番,可惜资金不到位,只能是暂且缓缓了。 却不想要睡觉有人送来了枕头,东升集团的这笔善款可解决了大问题,而对方的条件也不算太过份,不过是插进来个老师吗,看看这个岳海涛的学历专业还都对口,孔宏伟二话沒说,就给办了。 当然张晓荷做这件事也并非一帆风顺,云城东升的总裁项春强查到了这笔善款的去向之后,对张晓荷大发雷霆,他说:“这笔善款是用来帮助落后地区兴办教育的,而不是让你个人用来公然行贿的!这件事你必须向上面给我解释清楚!” 张晓荷也沒想到这件事会闹得这么大,弄得公司上下沸沸扬扬,一片哗然。原以为这一回肯定饭碗不保,却不想上面发下话来,竟然意外的对张晓荷的做法与以肯定,认为张副总裁把善款捐给云城唯一的全国重点中学,是另辟蹊径,在关注华夏的精英教育,不仅毫无错误,而且还很值得表扬。 转眼间峰回路转,张晓荷不仅无过反而有功了,这让全公司上下都差点被惊掉了下巴,连那个项春强也对这位张副总开始刮目相看了。 其实谁都不用明说,傻子都能看懂其中的关窍,若是别人胆大包天做了这种事,东升上面的人不扒他一层皮都算栽!可张副总偏偏一点事沒有,反倒受到了褒奖,很显然上边有人呗。 上边的人又能有谁,会有如此大的力度,能够随手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恐怕也只有现任的一把手,宁公子宁吉祥了。 宁总竟然能为张副总做出这种事,由此可见,张副总跟宁总的关系不一般呐。 从此以后,公司上下一直都在传说张晓荷与宁总是那种关系。 张晓荷在东升的地位不仅沒降,反而急速上升,连那个项春强项总裁见了张副总也变得谨小慎微,点头哈腰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怎么会是你? 如意当然不知道其中的玄机,张晓荷也不可能傻到把事情的内幕全都说出来。她只是淡笑嫣然的凑近如意道:”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我们都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了,不是吗?” 如意听她说得志得意满,心里隐隐感觉不爽,但她知道自己这种感觉有些不合时宜,或是太小心眼了。 其实她本该期望朋友们过得比自己好的,不是吗? 就像现在,张晓荷想得到的都得到了,甚至比原先想得到的还要好得多。而且她和她的男朋友岳海涛,也不用像从前那样,偷偷摸摸的玩地下情了。现在不仅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岳海涛的工作也解决了,还是在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中。 这一切真是太完美了,她该替他们高兴才对,不是吗? 如意握着张晓荷的手,笑着点头说:“是啊,我们都该到了能主宰自己命运的年纪了。” 而说这话时,如意还是有几分伤感的,人家倒好了,可自己呢?到现在为止,只是一个母爱的囚徒罢了,别说是主宰自己的命运,连最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她又看了一眼岳海涛,问:“你还在曙光公园那边住吗?” 如意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作祟,非要揭这家伙的短,随口就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了才觉得有些后悔。 她暗骂自己太无聊了,人家住哪管你什么事了?用你关心这些了?你是不是想笑话人家,出去穿得挺体面的像个白领,其实只住在城市最低档的蓬户区里头? 你说你的心里怎么这么阴暗呐? 岳海涛倒对这个问题没怎么介意,笑了说:“我早搬走了,现在住在天府小区。” 天府小区? 如意知道这个地方,那儿也是东升集团开发的,电视广告一直在播,说是云城最现代化的一个公寓小区。而且价格不菲,能买得这个小区的几乎都得是成功人士,像岳海涛这样刚参加工作的,根本不可能买得起那样的房子,估计也只能是租了。 不过就算是租,也得花不少钱吧? 看起来这个岳海涛为了包装自己,弄的手笔挺大的吗! 如意点点头说:“那就好,不然人家还一直担心着你呢。” 如意说的“人家”,当然不是她自己了。 如意不明说,岳海涛也知道如意说的是谁,就是那个萧楚儿呗。 也只有她,才会傻了吧叽的一直关心着这个负心汉。 不过现在应该用不着她来关心了,张晓荷好像比她关心的力度还要大。 张晓荷说:“行了,咱们也别在这儿傻站着了,一会儿就到点了,咱们赶紧去报道吧。” 如意点头,拉着张晓荷说说笑笑的往前楼里走,可沒等走出停车场呢,又一台拉风的玛莎拉蒂跑车优雅的滑进了停车场。 这台玛莎拉蒂之所以拉风,是因为它可是很难得一见的新款限量版,估计价值不菲,就这么一台车,恐怕得值个四五百万吧。 &j最新章节M上pO¤j 那车通体宝石蓝色,非常的醒目耀眼,连如意的目光也被不由自主的吸引了过去。她心里暗想,这一中的教师不简单呐,队伍里竟然有这样的土豪? 这也太夸张了吧? 能开得起几百万的豪车,还当什么老师呀? 看得出来,那开车的是新手,本来是想停到张晓荷那台宾利旁边的车位上,不过一个弯拐得大了,玛莎拉蒂的车头竟然划到宾利的左保险杠上了。 如意张晓荷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尤其是张晓荷被这一下子心痛得差点没跳起来,要知道她这台宾利可是她手里最奢侈的东西了,也是最给她争脸的东西了。在云城东升集团,连总裁项春强都只开着一台S级的迈巴赫,跟她的这台宾利还差一个档次呢。而今眼看着爱驾被划伤,她哪能不肉痛啊? 张晓荷沒等那台玛莎拉蒂停稳,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嘭嘭的拍着那台车的机盖,冲车里的人大吼:“嗨,你丫的怎么开的车?怎么眼瞅着往上撞呀?!” 那台车里的人可能是被张晓荷的气势给吓到了,坐在车里干脆沒敢动窝。 如意和岳海涛此时也走过来给张晓荷助阵。其实如意心里想的却是,张晓荷沒必要这么激动吧?首先那宾利的保险杠上只是擦着一点,连漆都没掉呀。 再说就算是撞坏了又怎么样?该修车去修车,该赔钱就赔钱呗,何况人家也没走,又不是逃逸了,至于吗? 其实如意看着这台宾利挺别扭的,当初宁吉祥装大款,白送了她和张晓荷萧楚儿一人一台豪车,她和萧楚儿第二天便给还回去了,唯独张晓荷还留在手里。 所以这台车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张晓荷跟自己和萧楚儿不是一路人。 终于,那台玛莎拉蒂的车门打开了,下来的是一个身着笔挺迪奥西服,戴着名牌墨镜的大帅哥。 大帅哥不说话,只是看着抓狂的张晓荷发呆。 而此时的如意,看到这帅哥也呆住了,心里想着,怎么就觉得这家伙瞅着那么眼熟呢? 如意看着眼熟是眼熟,她的脑子就像短路似的,说什么也想不起来面前这位哥在哪里见过,她和他曾经有过什么接触了。 那个张晓荷跟岳海涛也被眼前这位帅哥那一身华贵的气场给镇住了。张晓荷把狠话说到半截又噎了回去,一脸惊艳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人。 现在的张晓荷也算是见过大世面了,对于这位哥的身稍打扮,一望便知是正经的奢侈货,恐怕人家一件上衣就能买她全身上下好几套衣服了。 尤其那腕上的名表,正是几十万的百达菲丽,连这人戴的太阳镜,都是几千上万元一款的高端名牌迪奥的。 别看张晓荷也算是云城东升集团的副总裁了,可她一年的上百万的年薪,也未必能买得起面前这位帅哥的一身行头。 要不她怎么无语了呢?心里只是想,这回怕是撞上一个真大款了。 岳海涛看着这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高富帅,立刻有一种强大的压抑感扑面而来,让他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甚是自惭形秽。原本趾高气扬自谓倜傥迷人的他,刹那间茫然若失,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终于,帅哥摘下了墨镜,语气温和的对面前的张晓荷说了一句:“晓荷,咱们好久不见啦。” 在帅哥摘下墨镜的那一刻,别说是张晓荷,连如意也差点被惊掉了下巴,失声喊了一句:“臭蟑螂,怎么会是你?!” 第一百二十七章,被包养了? 如意沒看错,那个高富帅正是如意一直最恶心的臭蟑螂,胡军。 也不怪如意大吃一惊,原来的臭蟑螂竟然华丽变身,成了一个能迷倒万千美女的极品大帅哥,实在让人不敢想像。 如意认真的打量着他,心想,当初小妈妈韩嫣评价得一点没错,这个胡军就是一个未经雕琢的璞玉,只要是有心人好好的把他雕琢一番,他一定会焕然一新,光茫四射的。 而此时的胡军就已然焕然一新光茫四射了,他的头发剪短了,不再乱糟糟,变得油光黑亮规规整整。 脸上的肤色也像白玉一般洁净无瑕,一双高挑的剑眉,一对灵气十足的大眼,高高的鼻梁,再加上淡红温润又极度性感的嘴唇,生生的勾勒出一个比影视明星还要让人意乱情迷的帅哥形象。 而且如意跟胡军相处了那么久,到现在才发现,他的体形实在是太正点,太适合穿西服了。尤其那身迪奥经典款的黑色西服穿在胡军身上,简直像专为他设计的一样,笔挺合体,帅气逼人,又尽量富贵奢华。就胡军这形象这气质,站在T形台上,也能迎来一阵惊艳的掌声。 当然这种场合肯定不会有掌声了,张晓荷只是瞪大了眼睛,惊愕了半晌才问:“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胡军迷人的一笑,挑起眉梢,心平气和的说道:“我也被分到了一中,现在我跟如意一样,也是一中的老师了。” 什么?胡军也被分到一中了?怎么个状况?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光是张晓荷被惊到了,连如意也觉得莫名其妙。 张晓荷看着面前这个胡军,再偷眼看了看躲在一边的岳海涛,两个人的气质风度高下立判。 那个岳海涛再怎么修饰,也改不了他那身土气和与生俱来的小气。而胡军恰恰相反,他本身就有一种普通人身上难得一见的豪爽气,哪怕当年穷到鹑衣百结的时候,也不自毁自伤,整天嘻笑怒骂像极了东晋时期的浪子隐士。 当然现在更不必说了,连张晓荷都被眼前这个帅哥给迷翻了。不过她沒忘当初是怎么回事,是她先跟人家说的分手,而今的她却早沒有了当初的自信,只是淡淡一笑,说:“没想到,你也来一中了。” “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胡军针锋相对的道。 张晓荷看了看胡军身后的那台玛莎拉蒂,又有点泛酸的说道:“行啊,混得不错吗?被包养了吧?” 胡军也是一笑:“张晓荷,沒想到你还是这么龌龊,这么狭隘,这么势利,这么让我觉得恶心………” “胡军你说什么呢?!” 如意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在互撕,而自己在一旁看热闹,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何况这出戏也沒什么意思,所以她必须让这出戏尽快收场。 如意拉开了胡军,对他说:“臭蟑螂,你是男人好不好,男人就该知道去忍让女人…………” “可男人也是有尊严的!” 胡军截过话头,指着张晓荷怒斥道:“当初我那么对她,她却因为我被分到县中学,三年的情份一个电话就彻底给抹杀了!现在又说我被包养,你说她说的那叫人话吗?我告诉你如意,我要不是照你的面子,今个儿我肯定打她个满地找牙!” 张晓荷被骂得满脸通红,下意识的,她侧过头看了一眼岳海涛。 本来,在这种情况下,就应该岳海涛出头了。不说跟对方来一场全武行,也得跟胡军说道说道,好歹也给女友争点面子吗。 看¤n正9版章节上‘xv 可这岳海涛只是拽着张晓荷的胳膊说:“咱们走吧,咱们不跟这种教养的人说话。” 胡军看那岳海涛就是个糠货,闪开如意,大步走上前,薅住岳海涛的脖领子质问道:“你丫的说谁没教养了?你身边的女人就有教养了?她刚才说什么你没听见呐,你丫的聋啦?” 岳海涛从来都是在男人堆里最受欺负的那种人,倒不是他的体格弱打不过人家,而是他至小跟寡母相依为命,一直性格懦弱,胆量小,压根不敢跟人家比划。再加上他做人行事也让人瞧不起,所以他身边的人大多都讨厌他,本来竖敌就多,更很少有人拿他当朋友,也成就了他无论在任何争执中都噤若寒蝉的性格。 而现在岳海涛见胡军这个架势,早就吓得脸色发白,浑身乱抖,别说跟人家武斗,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如意生怕岳海涛和胡军再掐起来,那场面可就不好收拾了。尤其现在,那些刚上班的老师们都一个个围上来看热闹。弄不好再有个多事的,把这一出给捅到校长那儿。到时候那校长得怎么看待胡军呐?上班第一天就跟人家找茬打架,这也太为人师表了吧? “胡军你疯啦?”如意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拉开胡军冲他吼道:“你要再这样,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胡军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意这么发飚,以前如意也有过发飚的时候,但比起这一出,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胡军还是比较憷如意的,何况如意还是他心底的女神,他哪敢不听如意的话。 胡军乖乖的松了手,讪讪的说:“别别别激动,我这不是跟他们闹着玩呢吗。” 如意让胡军给气乐了,有他这么闹着玩的吗?再闹就差沒闹出人命了。 那边岳海涛总算脱离险境,连忙拉着张晓荷灰溜溜的逃进了前楼里,这边胡军还笑么吱的喊:“嘿,别走啊,我给你车撞了,我得赔你钱呐!” 如意推他一把,嗔道:“你怎么还沒完没了了?!” 此时那些围观的老师们见没有热闹再看了,也就都散了。 如意见身边沒有了外人,也不再对胡军横眉竖眼的了。她知道这也不怨胡军生气,那么多年的感情只为分的学校不同,马上就一刀两断,当初张晓荷那么做也真是太绝情了。幸亏胡军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要是换了磨磨叽叽的男人,还不知道多少天才能走出这失恋的阴影呢。 现在也不能说谁怪谁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也就不必再继续纠缠不清,非要分个你错我对的了。 何况即便是弄得清楚明白又怎么样了? 根本沒什么意义吗? 如意摇了摇头,站在胡军对面,跟他语重心长的说:“你又何必呢?都多久的事了,你还记着干嘛?现在你们都重新开始了,也就别太执着以前的事了。” 如意说的重新开始当然是指的他和春香。这段时间以来,两个人也算是走上了正轨。听春香给她羞答答的描述,胡军对春香越来越好了,不过具体发展到什么成度,春香讳莫如深,如意当然也不好多问了。 胡军还有几分气不顺:“我能跟她计较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呀?你刚才也听到了,她说的是人话吗?竟然说被包养了?换了你你不跟她急呀?” 如意想想也是,张晓荷的嘴也够损的,见不得别人好,还净往歪道想人家,这可真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了。 如意笑了,又一次上下打量这位豪车华服的帅哥,冲他呶呶嘴:“那你跟我坦白吧,你丫的没被包养,咋又穿上这身行头了,还戴上名表开上豪车了呢?你不会要跟我说,你最近中了大乐透了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海哥的意思 胡军笑了道:“你问这个呀,这可是海哥的意思。” 如意皱眉问:“海哥的意思?海哥什么意思?” 如意当然知道胡军说的“海哥”,指的就是艾秦海,不过胡军说这个“意思”她就不懂了。 胡军开始详解:“是这么回事,小楼那边的店不一直是海哥在主持吗?他呢认为我们几个能凑到一块,就是缘分,所以带着我们一块拜了把子……” “拜把子?还桃园结义呢!” 如意听得好笑:“你先跟我好好说说,他怎么带你们拜的把子?” “海哥是老大,义哥是老二,我是老三,陈晨是老四,萧楚儿是老五,你是老六,春香是老七,林初甜是老八。” 胡军一五一十的数着,“海哥说,咱们正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如意听着有点乱。 这个艾秦海也真是的,有时候觉得他老成持重,那作派都快赶上国家领导人了,可有时候又像个小学沒毕业的孩子,净做些幼稚事。 就像这一出吧,还拜上把子了,这都是多少年前玩烂的游戏了,他咋还拣起来重玩一遍吶? 再说了,你们扯淡也就扯了,怎么还把我给扯进来了呀? 如意摇头苦笑:“那这拜把子又跟你开豪车有几毛钱关系呀?” “海哥说了,既然都是兄弟姐妹了,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呢我们有了钱,肯定得大伙一块花,挣的钱大伙平分----他说这也是你的意思。尤其这个店,咱们八个都是老板,沒有员工,沒有高低贵贱之分。 “二呢,我们卖的是国际顶级奢侈的大品牌商品,首先我们自己先得清楚有钱人的需求,所以我们就必须体验有钱人的生活,提高我们的生活品味,也只有这样才能把我们的店做得更大更好。” 如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体验呐?” 胡军一指身后的玛莎拉蒂:“海哥给我们每人给买一台豪车,而且我们不管是穿戴还是吃喝,都必须是最好的………” “这不胡扯吗?”如意听这话当时就急了:“钱还没挣多少呢,你们就开始享受上了,照我看这店也生存不了多久!”! 胡军见如意生气了,忙说:“你别急呀,这事儿大伙都认同了,连萧楚儿都觉得海哥这个理念没错。” 胡军一提到萧楚儿,如意爆蓬的怒火马上熄灭了。 因为一直以来,萧楚儿对艾秦海的警惕性最高,而至从她和高义成了之后,好像又对艾秦海的看法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如意不认为萧楚儿现在是被高义迷惑了,才会出现这样的转变的。 萧楚儿不是那种见利忘义,或是为了感情而抛却道德底线的人,更不是那种能与“贼”同沆瀣一气同流合污的人。 如意隐隐的觉得,萧楚儿应该是已经发现了什么,但她却一直对她讳莫如深。萧楚儿或许是认为那个艾秦海对如意的危害性不大,这才做一个冷眼旁观者的吧? 如意甩开头脑里对萧楚儿的猜度,指着对面那台车,表情严肃的问:“你确定,这车是艾秦海买的?” 如意对奢侈品的研究不深,但也略知一二。尤其上次宁吉祥送她一台布加迪之后(后来又被她还回去了),她就特意上网调查过各类豪车的报价。 像之前那台布加迪的网上报价就让她乍舌不已,保底价竟然是两千五百万!还不算各类税费,估计全下来,那台车能换五十台奥迪A6! (那可是五十台奥迪A6呀,恐怕得排满整个一中的操场了!) Q更新!/最O快上g 而像这么一台高配置的玛莎拉蒂超跑,所有手续下来,总得四五百万吧? 单买这么一台车所用的钱,就把她给艾秦海的九百万花了一半多了。他会不是给胡军买了一台玛莎拉蒂,余下的兄弟姐妹都给买吉利吧? 那也太滑稽了吧? “当然是买的了,发票都是落在我的名下了。”胡军洋洋得意的说。 “那别人呢?你说他们一人一台车,别人都给买的什么车?”如意觉得这事越发让人费解了,必须问个清楚。 “别人的车就更拉风了,有劳斯莱斯,阿斯顿.马丁,法拉利,保时捷,兰博基尼,布加迪,还有一辆帕加尼……” 如意听了头变大:“你没说胡话吧?这些加一块得有几千万了,他艾秦海哪来那么多钱?” 胡军说:“我当时也奇怪,海哥怎么弄出这么多豪车来了。我问他,他说是迪奥公司为了发展品牌在东北地区的影响力,特意赞助的。” 如意瞪着胡军,问:“这鬼话你也信?迪奥公司里的人都脑残还都疯了,跟你们刚合作两天半就甩出半个亿给你们买豪车玩?” 胡军挠着脑门说:“我也不信,可人家海哥都这么说了,我再多问就不好了。” “怎么不好了?” 如意看胡军吭哧瘪肚的样儿就来气,平时这个胡军总是一副挥斥方遒,任谁都瞧不起的模样,偏偏对她和艾秦海就沒了底气。 尤其是对艾秦海,差点让他当偶像来膜拜了,人家说啥都是对的,连放个屁都是香香的。 “人家海哥那么够义气,不光给我们买豪车,还让我们吃好的穿好的,整的真像有钱人似的。你说我是不是得感谢海哥?是不是得对海哥感恩戴德?反过来我再怀疑海哥,觉得海哥这么做不对劲儿,那咱也太不是人啦。” 如意被胡军的话给气乐了,她指着胡军的鼻子说:“你瞅你这熊样啵,等小日本再打来,我看你丫的准是第一个当汉奸,给点好处就能卖国求荣的货!” 胡军嘻得嘻得地笑:“性质不同,你可千万别弄混淆了,是敌是友我还是能分得清滴?海哥做人慷慨大气,处处为咱们着想,他绝对是个好人!反正这辈子我算跟定他了。” 如意听胡军这么说,心底也不禁温柔泛滥。胡军说他这辈子跟定他了,她又何偿不是呢?如果缘分允许,她也一定会跟定他,哪怕他对她真的有阴谋,她也不会在乎! 如意甚至在想:他要什么,我给就是了,那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而且本来就不是我的,我给他我愿意,谁也管不着! 想到这里,如意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了。 可她一转念,又突然问:“那你到一中干嘛来了?不会是专程来跟张晓荷炫富的吧?” “你说什么呢?我至于那么虚荣吗?我至于那么气量小吗?” 胡军听了如意的话,摇头道:“我跟你说,我压根不知道张晓荷会来。而且我早就听萧楚儿说了,张晓荷让你介绍到东升当副总裁了,谁能想到她还会来一中呀?” “那你干嘛来了?” 如意想,这丫的不会是对我贼心不死吧?那他可麻烦了,我肯定扁他回姥姥家!让他有了春香还敢三心二意! “来这儿上班来呀!”胡军摊手说。 “上班?你到这儿上哪门子班?”如意老早就听说,胡军无门无路,刚毕业就注定被分配到一所县城高中了。怎么转身工夫,又跑到一中来了?不会是最近他被艾秦海洗脑,弄得自己是谁,出门该往哪去都分不清了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办公室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胡军苦笑着说:“原以为我就守在那个县城高中了,像你们都感觉那庙小,对我来说其实也没什么,一个学期实习下来,我还觉得那里挺好的呢!那里的老师都挺朴实,真拿学生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只要是学生有不懂的地方,宁肯晚回家不吃饭,也要帮学生们弄懂弄透,他们那才叫真正的奉献。 “哪像这里的老师,一个个就知道搂钱,评职称。我听说一中老师补课的报价,最低一节课一个学生都三百了。 “别看这里的老师一个个牛逼哄哄,穿的像个人灯似的,其实哪个不是拿着家长的血汗钱,供得他们脑满肠肥的! “我给你讲如意,我真就耻于跟他们这些所谓的老师为伍,可沒办法呀。前天我收到个快递,是一中的就职通知单,我原以为是哪个同学闲的蛋疼跟我开玩笑呢。可随后就来了一个电话,你猜猜是谁打来的?是你的小妈妈!她让我今天到一中来上班。她说她看好我,认为我是个好材料,将来肯定能为教育事业做出大贡献………我猜这事八成就是你整的,除了你谁还能替我在你妈妈面前说好话呀?” “胡扯!”如意瞪着眼睛道:“你想的可倒美,我有病啊,我替你说好话?我要管我也得管萧楚儿,我本来瞅你就烦,还让你整天在我面前晃荡,那我不成疯子啦?” 其实如意听完胡军的话,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小妈妈又越俎代苞,想着给她和胡军制造机会,以防止她和那个艾秦海之间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儿”。 可见小妈妈韩嫣用心良苦啊。 虽说如意觉得小妈妈多此一举枉费心机,但她对胡军能来一中也挺高兴的。 如意嘴上说怎么讨厌胡军,其实心里还非常喜欢胡军这种性格,跟他在一块儿,还能增添几分乐趣。 进了前楼,也就是一中的行政大楼里,如意带着胡军到了三楼的人事科。人事科的办公室里除了沙发上坐着的张晓荷和岳海涛外,还有一个如意的熟人,就是上学期和她跟张晓荷一块在一中实习的孙振勇。 这让如意和胡军都很意外。 如意意外的是,当初小妈妈不是说孙振勇和张晓荷一样,都不会分配在一中了吗?怎么现在他又杀回来了?难道说他对之前的分配有意见,过来闹事了? 其实如意还真猜错了,那位新校长孔宏伟之前松口插进来了岳海涛,又让韩副市长插进了一个胡军,他也怕众口汹汹,干脆好人做到底,也把孙振勇留下了。 而胡军意外的是,竟然能在这里见到孙振勇,当年在高中时两人就是铁哥们,后来各自考到了不同的大学,就慢慢断了联系。 现在老友喜相逢,两人兴奋的差点沒抱在一块儿。 “臭胡儿,你也来一中啦?” “孙子,你来我就不能来啦?” 如意听了这二人的对话,一个劲儿的捂脸。一个管对方叫臭胡儿,一个管对方叫孙子,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此时坐在办公桌里的人事科长,房锦阳。房老师轻咳一声,这边闹腾的两位才算有所收敛。 如意上前跟房锦阳道了一声:“房老师。” 房锦阳笑出一脸菊花,连忙起身道:“如意来了,赶紧坐,赶紧坐。” 如意觉得无奈,自己的身份背景注定了在一中这个圈子里成为特殊的人,倨傲如房锦阳,也不得不对自己笑脸相迎。 可这并没有让如意感觉怎么舒服,反倒觉得特别的别扭,她暗自摇头,对房锦阳道:“算了,不坐了,你先帮我们把办公室分了吧,咱们回自己的办公室坐着,也别在这儿打扰您了。” 房锦阳仍是一张笑脸说:“好好好,我马上办。” 说着房锦阳把抽屉打开,拿了几个钥匙,开始给如意他们分配。 张晓荷上前去帮岳海涛拿了钥匙,冲身边的如意意味深沉的一笑,也不说话,拉着岳海涛的手先出了办公室。 胡军撇撇嘴,嘟囔道:“什么玩意!” 如意瞪了他一眼,才跟房锦阳点了点头,也不管胡军,拿着钥匙先走了。 走廊上偶尔来往的老师,都在远远的冲她打招呼,弄得如意那张笑脸都麻木了。 k看…正版章d{节上} 通过高架走廊,来到了后楼的教师楼。来到了房老师给她指定的那间办公室,开门看见偌大的房间里只摆放着两张办公桌,而且还是对面摆着。 如意觉得奇怪,一般来说这里的办公室每间至少得有四个老师,凭什么她这里只放了两张桌子? 并且如意发现,那桌椅都很高档,像是刚买来的,全都是崭新锃亮。更让如意奇怪的是,每个桌子上不光有座机电话,还摆放着一部价值上万的苹果电脑。 这规格也太高了些吧?如意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回身向门口探头看了看,没错,门牌上写的就是化学组第三教师办公室呀。 如意掂了掂手中的钥匙,犹豫着又转身回了屋里,她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呆,再翻开抽屉,发现自己上学期遗留在原来办公桌里的东西,竟然都被平平整整的放在了这里。 如意叹息一声,这其中的关窍当然不言自明,身为副市长的千金,理所当然会有这样特殊的照顾了。 本来她想过去跟领导说道说道,这么做实在没必要,她也没想搞什么特殊。 可如意又一想,这样也好,整个办公室只有两个人,也落得个清静。再说这又不是我要求的,是你们主动给我的,算不得什么吧?至于这样所造成的影响,就全当是看不着听不见吧。 只是能住进这样高规格办公室的,除了她之外,另一个人又是谁呢? 如意看着对面那张桌子,也是除了电脑电话之外空空如也,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反正无所谓啦,不管是谁,只要是能彼此搞好关系,在这样的环境里上班,也不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如意自嘲的笑了,当初自己说什么也要离开一中,自己发展,可事到临头,却又服了软,现在竟然认为在这里很幸福了,这实在太出尔反尔了吧? 为此如意又开始在暗示自己,她来到一中完全是被逼无奈,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逃出这个温柔的缧绁,她不会在这里守太久,肯定不会太久。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等到门口时停了下来,那扇虚掩的门被人缓缓地推开了,渐渐的又探进了多半个身子。 “胡军,你找我?”如意站起身,看着那个神神道道的家伙。 胡军又回身看了一门口的门牌,这才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摇头摆尾的道:“我找你?我找你干嘛呀?告诉你吧,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我回我的办公室,不是来找你来的。” 如意听了这话,立马急了,站起身拍着桌子质问:“你说什么?这,是你的办公室?!” 第一百三十章,将计就计 这,这叫什么事呀? 如意被气得打转,到底是谁的意思,竟然把他分到和她一间办公室里来了,而且这间办公室还就俩人,就只有他和她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且不说别人的风言风语,回头她又该怎么向春香解释呀? 不行,这事肯定不行! 如意终于忍不住了,丢开胡军,马上又来到了前楼的人事科。 “房老师,凭什么我的办公室只有两张桌椅,凭什么我要跟胡军一间办公室?这是谁的安排?谁的决定?” 房锦阳面对气势汹汹的如意,依旧是一张笑脸,不紧不慢的说:“如意,你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这件事吧,是韩副市长指示我们这么做的………” 是韩嫣?是小妈妈? ----明白了。 如意一下子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小妈妈也太多阴谋诡计吧? 她为了她的这个女儿的“幸福”,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可如意知道她无力反抗,至少她不敢反抗,因为她知道,她跟小妈妈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上的对手。 人家小妈妈用的武器是“爱”,要知道这个武器所向披靡,天下无敌。她又有什么能与之对抗的呢? 是她所谓的“自由”吗? 如意苦笑。 好像她的自由太孱弱,太无力了,早就被对方的爱包围得水泄不通如陷囹圄了。她的自由只需一露头,就会遭遇苦口婆心再加上良苦用心。 她早就领教过,根本不想再领教了。 算了吧,如意想,这还没到她的底线,还是再忍忍吧,忍一时风平浪静。 如意来到人事科时血脉贲张,现在离开时却是垂头丧气,有如一只斗败的公鸡。 如意在一天里感觉浑浑噩噩。 因为学生沒上学,老师们也没有什么事干,只是收拾自己的办公桌,再假模假式的备备课,余下的时间就是一块唠些家常,或是对着手机发呆。 倒是胡军兴奋的不行,在电脑上下了两个游戏软件,玩的那叫一个沉迷。 “真是重点高中呀,配备就是不一样,比网吧强多了。” 如意鄙夷的翻了胡军一个白眼,看看下班时间到了,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也不理他,先走出了办公室。 胡军见如意走了,这才意识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恋恋不舍的关了电脑,这才锁了门,跟了过来。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胡军探过头,小声问。 “不必了,我妈说她会来接我。”如意语气冰冷的道。 胡军笑了笑:“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根本就没那个意思。我给你讲,现在春香和我正值热恋期,已经是山盟海誓至死不渝了,就算是你有那心思,我也不会有那心思了。” 如意回头嗔道:“别胡说八道,谁对你有那心思了?!” “我不是打个比方吗?你急什么呀?” 胡军嘻嘻笑道:“我跟你说如意,中午我跟孙振勇出去吃饭,顺便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向海哥简单的作了一番汇报。海哥倒没说什么,楚儿却把我们这里的事分析得头头是道……” 如意正听得仔细,没想到胡军说到半截又不说了,等回头看时,却见胡军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前方,整个人也呆在当地。 如意顺着他的目光向前边望去,原来那台玛莎拉蒂的车门上被划了一条特别醒目的道子,本来挺拉风的一台车,因那一条道子,立时显得有些灰头土脸了。 “靠,这谁弄的呀?” 胡军愣了片刻,忙奔了过去,凑到车门上看了一会儿,又气得原地跳脚,“肯定是张晓荷,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张晓荷,我跟你没完!” 如意看着胡军被气得抓狂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笑道:“算了吧,你忘啦,你还把人家的豪车给撞了呢。” 胡军听如意这么说,马上就泄了气,人家如意说的一点没错,自己的确碰了那台宾利在先,而这也只是报应来得快点罢了。 “是,我是碰了她的车,可我是不注意,她可是有意为之,我们的性质不同啊。” “那能怎么样?就为了这个你跟她上法院打官司?” ($ 如意见他是还不依不饶,就劝道:“算了吧,你们俩都不怎么样,别的不说,就为这三年相依相守的情份,也不该弄得彼此像仇人似的呀?好歹你能记得当初她对你的好,至少还能做个普通朋友吧?” 胡军被如意说得脸红了,点头道:“好吧,领导的教诲我已经铭刻肺腑了,我试着跟她交朋友。” 胡军开了车门,又问了一句:“真不用我送你了?那我可先走啦?” 如意拦住他道:“唉,你别走哇,还有话没说完呢?” “什么话没说完?”胡军懵懂。 “你不是说刚才楚儿分析了我这里的情况了吗?你倒是跟我说说,她具体怎么分析的呀?” 如意认为萧楚儿冰雪聪明,看人看事总有先见之明,如意的确想听听她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什么看法,或许旁观者,能让自己另辟溪径,逃脱这母爱的桎梏也未可知。 胡军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说的半截话,一拍脑袋,笑道:“你说我这记性眼,太臭了。” 他又关上车门说:“楚儿是这么分析的,她认为我能被分到一中,又能跟你同处一间办公室,八成是你那个小妈妈的意思。 “你那个小妈妈早先就看好我了,觉得我跟你之间应该发生点什么。而且你那个小妈妈肯定又觉得海哥不可靠,怕你跟他之间再有什么,被他给骗了,所以才生搬硬套弄这么一出,为的是让你和我日久生情水到渠成………” 如意听胡军这么说,不由得暗暗佩服萧楚儿眼光犀利,而且脑子反应也快,绝对跟诸葛亮有一拼。 如意问:“楚儿除了这些,她还说什么了?” 胡军看了看如意,脸上现出两片红潮,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跟你讲明白啦,这可是楚儿说的,你可千万别以为是我想出来的,我可没想那么做,你别误会了。” 如意觉得奇怪,楚儿说什么了,至于让他这样吗? “你快说吧,我不误会。”如意不耐烦的道。 “她说,不如让我们俩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怎么个将计就计法?”如意一愣,眼睛也亮了几分。 “就是让我和你假装好上了,以此来迷惑你的那个小妈妈,等她放松了警惕,你就慢慢的有了自由,到时候你就可暗渡陈仓了。” 如意挠着下巴颌,暗自把萧楚儿这个将计就计之计捋一捋,觉得萧楚儿这条计的确很实用。 既然小妈妈让她和胡军谈恋爱,她总得给她和胡军彼此相处的时间吧?怎么说上班得工作,就算一个办公室又能有多少相处时间?所以嘛……哼哼! 不过,这件事还不能操之过急,小妈妈可比萧楚儿智商高多了,还比萧楚儿有经验,弄不好让她一下子给看漏了,那就白玩了。 如意转过头,看见小妈妈的车就停在校门口,回过头对胡军说:“我觉得,楚儿的计策挺好的,挺实用的。” 胡军红着脸说:“我给你讲啊,你可不能痴心妄想,我那边还有春香呢,万一咱们弄不好再假戏真做了,那可咋整呀?” “你放屁,谁要跟你假戏真做啦?你想的可倒美!” 如意踢了胡军一脚,这才转身走开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告白 “你对我的安排还算满意吗?”韩嫣一边开车一边问。 “不满意。”如意说。 “说说看,怎么不满意了?” “你应该在那个办公室里再放一张双人床,我和他就能成其好事了,连洞房花烛都省了。” 韩嫣被女儿的话逗笑了,“胡说八道。” 韩嫣笑过之后又变得严肃了,说:“胡军是个好孩子,别看他大大咧咧的,其实他为人正派,原则性强。这一点就很难得,一个人最重要的是本质好,只有本质好的人在大是大非前才不会妥协让步,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辜负你。” 韩嫣又看了如意一眼:“就像当初你爸对我一样。” 如意听了这话,面目毫无表情的移向车窗,隐隐间,她听到了身旁的一声叹息。 几天来,如意过得风平浪静,乖乖的当着囚徒,被韩嫣从早到晚寸步不离的押送。 天气也渐渐转暖,仿佛春天真的要来了。因为刚开学,一中校园里也充满了青春的气息,那些比如意小不了几岁的半大孩子们,像一朵朵初绽的花苞,略显青涩,又都呈现着明丽纯洁的美,万紫万红的集聚在这校园之中。 如意身处在他们中间,感觉自己也回到了高中时代,像是一下子又年轻了五六岁,变得跟那些青春期的少女们一样,也喜欢上了做梦。 那梦当然是关于他的,那个叫艾秦海的男孩。 往往一个人对着那大落窗,看着卧室之外,被玻璃相隔绝的世界,如意真想破开这个樊篱,勇敢的和他在一起,哪怕他什么也不说,他什么也不做,她只要能看着他就好。 其实这也不难办到,有手机,有电脑,可以视频聊天呀。 但如意不会这么做,她怕太唐突了,她更怕他会揣摩出她对他的痴心。 如意对着那夜幕中的点点繁星,那里的璀璨让她向往,而城市的灯光更是遥相辉映,流光异彩,让她产生梦幻般的暇想。 这个世界这个城市纷乱且繁华,喧嚣又不失宁静,只须心里平静,眼前的一切都该是美伦美奂的风景。 而如意却认定自己守在风景之外,落寞的看着别人去上演自己人生精彩的大戏。 她羡慕萧楚儿,因为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去爱。当然她也羡慕萧楚儿没有牵绊,沒有枷锁,可以我行我素,无所畏惧。 而她恰恰相反,她连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有时她也想过不管不顾,疯狂一回,可现实中的自己往往又那样懦弱,尤其在小妈妈温柔的统治下,她几乎被磨光了所有的勇气。 之前她和胡军定下的那出“将计就计”,也因为胡军的不配合而彻底流产了。 小妈妈说的一点沒错,胡军是那种在大是大非前信念坚定的人。 他不愿意跟如意演这出戏,主要还是怕弄假成真,如意曾经是他心中的女神,他怕自己意志不坚,辜负了一直深爱着的春香。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竟然在她和他的办公室里安装了监控摄像头,让春香坐在店里的电脑前,就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一天的所做所为。 如意也是对他彻底没辙了,反正人家洁身自爱,咱也不能毁人家的清白不是。 还是算了吧。 如意摇头苦笑,现在这句“算了吧”,几乎快成了她的口头禅。 如意知道总说这句话,容易慢慢把自己的勇气和信心都消磨掉,而且让她渐渐的成为一个软弱到沒有任何攻击力的人。 但这也是性格使然吧,她跟小妈妈恰恰是两种女人,如意喜欢一切随缘,真正在乎的事很少。 有很多时候,她要走的路都是别人早就为她铺垫好的,基本上是一片坦途,这也使得她再沒有勇气去开拓,去另辟奚径。 而小妈妈正是那种聪明到无以复加的女人,她总是把一切看得通透。只需认准了目标,她一定会领先别人一步,以冠军的姿态,轻轻松松的把属于自己的拿在手中! 小妈妈是个设计者,她只是小妈妈羽翼下的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雏儿,任小妈妈帮她营造,为她铺垫,给她描绘出一个平静淡雅的生活蓝图,让她在她设计中幸福圆满,永远不遭遇风雨。 {GTI*R 也许这就是她和她命中注定的母女关系。 所以,还算了吧。 别再想太多了,睡吧,或许明天会更好。 如意伸手去拉窗帘,没想到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手机铃声让身处在静谧中的她感到惊心动魄。 如意回身拿起了手机,意外的看见屏幕上显示着他的名字。 “喂?”如意沒想到自己的声音会发颤。 不知激动还是惊喜,那语调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她怕自己失态,轻咳一声掩饰着,却不敢再说什么了。 手机里静得让如意怀疑自己是否按错了,或者压根沒有接通。 半晌之后,终于那头传来了久违的声音,那种带着磁性的声音。 “……还沒睡?”他问。 “嗯。”如意答。 “……我,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他幽幽的说:“恐怕时间不会太短,所以……我想有必要向你说一声。” “多久呀?”如意小声的问,她感觉心在战栗,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立刻就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估计得四个月左右吧,但清明节之前我会回来一次,但只能耽搁一两天,我就会走………” “嗯。”这一切都沒有开始,却要面对别离,如意甚至想问他,不走………可不可以? 当然如意不会这样问,她与生俱来的矜持让她根本说不出来这句话,也没有理由让他这么做。何况……她又有什么资格对他说? “我和高义有个课题要做,必须回兰城。” 如意苦笑,这应该又是谎言吧? 小妈妈已经把他的底细查了个大概,兰城大学根本就没艾秦海,他原来就是假的,何必再继续说假话呢? 你想走,你走就是了,何必再费尽心机说假话呢? “噢。”如意淡淡的应道。 “我怕……”他刚说了开头,又停住了。 “怕?”如意问。 “我怕……失去你。”他深情满满的说。 失去?如意被震住了。 失去?如意苦笑着想,我被你拥有过吗? 不过,这却是她最想听的一句话,至少证明他也像她一样想着她,至少证明也在爱着她。虽然这有些突兀,连最基本的过程都没有,虽然这跟谎言掺杂在一起,让她觉得真假难辨……… 但这就足够了,足够让她的心有如一阵台风袭卷过的大海,巨浪汹涌,波涛澎湃。 尽管,泪水已然充溢在眼眶。 尽管,如意的鼻子酸得难受。 但她不敢稍稍把自己的激动显露出来,连吸一下鼻子都不敢。 她笑了,用笑声来掩饰着自己,其实她笑得太不自然了,又不敢太大声,笑得连她自己都听得好假,好虚伪。 “我是不是听错了,你怕失去我?我值得你这么做吗?” 如意说得轻描淡写,却用意深沉,因为,她想听到他更确切的告白。 第一百三十二章,疑问 原以为接下来是醉意绵绵的深情告白,可不为什么,那边却突然掉线了,仅仅只传来一阵让人心烦意乱的“嘟嘟”声。 如意拿开手机,不可思议的看着屏幕,上面清楚的写着“通话已结束,本次通话时间为3分24秒”。 3分24秒?就这么结束了? 如意有些抓狂,犹豫了片刻开始回拨,可手机的反应总是,“对方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稍后再拨”?多长时间算是稍后?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我一刻也不想等,我要现在马上立刻听到你的声音! 可最终,变成了“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如意颓然的扔掉了手机,整个人坐在了地板上。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可现在又一时无从发泄,只是追问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 难道……是我刚才的那句话伤害了他? 或者他根本就是在撒谎,他只是在跟我玩一个游戏? 他怕弄假成真,所以在游戏的开始就被她吓得抽身而去? 但你至少得给我一个解释,至少给我一个说法呀? 就这么嘎然而止,前无头后无尾的结束了算怎么回事? 拿人开涮,也沒有这么涮的吧? 如意被气得浑身乱颤,她又拿起手机,不住的拨打着他的号码,可对方应答的依旧是那个语气冰冷,毫无感情的女声。 如意又开始拨打高义的号码,可他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 如意看着夜幕中那深沉的不见底的黑,整个人像置身在一片漫无边际的海,不仅看不到岸,连方向都迷失了。 终于,手机通了,如意拨的是萧楚儿的号码:“艾秦海呢?我要跟他说话!” 如意想也没想,就直接了当的对萧楚儿说。 “如意,你不知道吗?”萧楚儿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知道什么?” “海哥走了,下午的时候就走了。” 萧楚儿说:“他和高义一块走的。后来到晚上七点了,高义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有件急事要办,估计得离开一段时间。 “但他们俩个干什么去了,要多久能回来,高义没对我说。 “我想海哥也肯定会通知你的,他沒对你说吗?” 如意冲着手机点头:“他对我说了……” 沒等把话说完,如意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艾秦海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让如意一天到晚变得心事忡忡,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时那个电话断的太突兀了。难道说………艾秦海和高义遭遇了什么不测? 想想好像也不太可能,高义那么高的武功,徒手就能把人肢解了,他怎么也能保证艾秦海的安全吧? 但,什么都有万一。 万一遭遇的人手里拿着枪,或是群起而攻之,高义又不是变形金刚或是全能高手,那结果就不好预料了。 可如意再怎么胡思乱想,也是束手无策。因为一直以来,她跟艾秦海高义都联系不上,他们的手机总是处在关机状态。 最后如意想到了冯云,他是警察,或许能帮她找到一些艾秦海的线索。 冯云接到如意的来电非常意外,当听说如意让他帮她找人之后,语气又变得酸酸的了:“难怪萧小姐能想到我,原来是为了这种事呀。” 冯云至从如意卖了盘子之后,一直没在如意面前冒过泡。 倒不是冯云心里对如意渐渐淡忘了,而是他觉得如意能拿出一件国宝级的古董盘子,这种事实在是太蹊跷了。若不是他亲眼所见,根本不会相信在如意身上发生这种事。 而做为一名人民警察,他必须得把那个盘子来路查清楚。 在冯云看来,那可是一个价值千万的盘子,一旦如意因为这个东西触犯了法律,估计判她个十年八年都是轻的。 而且这件事连他爸冯老爷子也脱不了干系。真要是犯了事,冯老爷子就是窝赃罪,下场比如意也好不了哪去。 冯云想着先查清楚盘子的来路,万一如意真的犯了法,再想办法去补救,或许事情不会像他设想的那么糟,应该能有一丝转机。 当然冯云得先从如意的妈妈,云城市副市长韩嫣入手。 冯云认为,那么贵重的一个古董盘子,极有可能是韩副市长收受的贿赂。 更;N新G最◎M快Q/上、M 可冯云了解到,韩嫣的资产非常明白清楚,沒有任何污点。 其实冯云只能在外围调查,不敢大张旗鼓,他生怕惊动了局里同事,万一要是立了案,他就是有天大能耐,也救不了如意和自己的老爹了。 后来冯云查到了如意继承的那个日本小楼,在赠与的文件上,冯云知道了那座小楼的原始拥有者名叫莫少言。据知情者透露,莫少言是一个聋哑人,生前没结过婚,也没有过子嗣。 所有这些都沒什么特别的,只是莫少言的死因让冯云很好奇,他竟然是死于自杀! 莫少言的死亡鉴定书上,明明白白写的是,疑似忧郁症自杀身亡。 冯云觉得这个很值得研究,他发现莫少言自杀之前萧如意一直在探望他,而他自杀那个时候正好是萧如意刚刚上大学,也就是说,萧如意的离开使得莫少言的孤独感增加,最终选择了自杀。理论上说,萧如意是莫少言的间接杀手! 而那个小楼更让冯云好奇,至从小楼变身迪奥专卖店之后,冯云以顾客的身份到那里考查过。 当然胡军是冯云的侄子,对他不能以普通顾客相待,冯云还上了二楼和胡军他们住的三楼,对这个历经上百年还保存如此完整的小楼,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冯云也对胡军道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意手头那只价值连城的盘子是从何而来? 胡军也对小叔实话实说,那盘子是出自小楼,出自二楼那个封闭的“藏宝室”里。 胡军还说,那里是如意最保密的地方,迄今为止除了萧楚儿和春香,住在这里的其他人都沒进去过。 胡军也只是听春香说过,那里除了十多排药柜之外,还满地推放着瓷器青铜器,像之前如意拿出来的那种盘子,就至少有二三十件之多! 冯云听到这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多?要是如那个春香所说,这个小楼里光那些盘子,就价值几个亿了? 他为了证实胡军的话,把萧楚儿和春香挨个叫到了三楼上,用警察叔叔的身份对她们俩进行了问询。萧楚儿和春香知道冯云怀疑那盘子的来路之后,为了不给如意找麻烦,当然也都实话实说了。 冯云听两个人说的一般无二,这才彻底相信了胡军说的话。 现在冯云终于弄清楚了,那盘子不仅出自那个藏宝室,而且那个藏宝室里宝物成堆,那个盘子在藏宝室里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当然那里的一切完全可以说是如意继承下来的财产,根本和冯云设想的来路不明沒有一点关系。 现在终于可以说是真相大白了,冯云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人家如意卖的是自己继承下来的东西,就算那东西再存了价值,也不可能触犯法律。 所以说,冯云的担心,的确是太多余了。 但冯云对这个小楼的好奇心却因此更加强烈,因为他觉得这里有很多事太不合情理了。 首先,这座小楼里凭什么集聚了如此多的宝贝?又是谁收集了这些宝贝?是那个聋哑老人莫少言?还是莫家的祖上? 其次,稍稍懂得点华夏近代史的人都知道,近半个世纪之前,华夏出现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 据说当时的红卫兵打砸抢,很多老宅里的文物都难逃劫数,可为什么偏偏小楼里的东西完好无损的留传到现在? 再者,既然那些东西那么值钱,为什么那个聋哑老人沒有把它们卖掉,贴补自己的生活,而是甘心情愿守在这个小楼里,孤苦一生? 这一个个疑团都引起了冯云的极大兴趣,他开始继续调查,终于发现了一些连他都不愿相信的秘密! 第一百三十三章,传说(一) 冯云听冯老爷子以及那些老辈人传说,莫少言的曾祖父名叫莫岚子,生活在清代未明,是个炼丹卖药的道士。 那时候识字的人比较少,就有人把他那个岚字念白了,念成了“风”,所以到后来世人将错就错,都管他叫莫风子了。 根据传说,刚开始莫风子卖丹药的生意并不怎么好,因为他那药根本就没治好过病,谁都不买,致使他一直穷困潦倒,差一点就满大街要饭了。 莫风子快五十岁的一天,在云城的西公主大街(也就是现在的人民路)上卖他那老也卖不出去的丹药。 过了晌午,莫风子看见一对母子,正哭哭啼啼的跪在了当街。 那个母亲二十多岁,长得是一副歪瓜裂枣样,丑得真是没法看了。那孩子也就五六岁的样子,相貌也难形容,有点像个被扒了皮小狗,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身上脸上还净是癞疮,让人见了就犯恶心。 莫风子见那孩子的后领子上插着个草标,而且跪着的母子身前还放了一块破布,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四个字:“卖子葬夫”。 按说这种事在百十年前一点也不希奇,穷人家的女人老公死了,沒有什么经济来源,连丈夫的棺木都买不起,女人还得为自己的身后事着想,所以卖了孩子,丈夫也能入土为安,自己又能一身轻松的去改嫁了,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要是在平时,莫风子对这种事也是视而不见,一步不停就转身走开,可今天不同,他看见了那孩子的一身流着黄水的癞疮,便好奇的停下了脚步。 原来莫风子卖药也并非完全唬人,他出家在峨眉山玄机观,拜了一位世外高人为师。那位世外高人教了他许多炼制仙丹奇药的秘法,只是可惜那些东西全都是书面文章,真正实际运作却是难上加难。 说来那些仙丹奇药的制作工艺倒不算太难,只是这原料太难得了,不是有的太贵,莫风子根本就买不起,就是有的太难找,绝对是可遇不可求。 而莫风子一沒钱二沒那个精力,只能去用别的普通药材替代,所以他卖的那药根本就治不好病,也就沒人再买了。 此时的莫风子见了孩子的一身一脸的癞疮,立马兴奋的瞪大了眼睛,他上前问那丑女人:“你这个儿子未满周岁时,是不是得过什么怪病,而后有人拿了一种蓝色的药粉给他吃,最终治愈了孩子的怪病?” 那丑女人先是奇怪这穷老道怎么会无头无尾的问出这么一句,可低头想想又连连点头,说是真有这么回事。 莫风子一听这话,高兴得手舞足蹈,对那女人道:“你这孩子不用卖了,跟我回家吧,我帮你安葬你的先夫。” 女人当然觉得莫名其妙啦,也不可能凭着这老道一句话就跟他走吧?万一人家要是个骗子怎么办呐? 女人说:“你要是买我的孩子,就给我二两银子,孩子你马上领走。要是让我跟你走,那你可想都别想!” 莫风子见女人不信自己,又对那个女人道:“实话跟你说吧,你的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个宝贝,根本就不是受大穷的命!” 女人冷笑:“那要照你这么说,我儿子是大富大贵的命喽?” “你儿子大富有可能,大贵就得看机缘了。” 莫风子说:“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问你那个问题吗?其实当初你儿子压根就沒病,是有位炼丹的高人,故意用一种顺风药引得你家孩子得的那种怪病,接着又假扮大夫,来给你家孩子灌进了蓝色的药粉。 “那种蓝色药粉名叫子还散,是集聚十几味珍稀名贵的草药炼制而成,而这子还散务必要经过童男之身的消溶炼化,才能最终产生效用,所以那位高人才会千方百计的,让你的孩子服下了那种药粉。 “而你家孩子经过了三年之后,身体里的药性就会显现到肌肤之外,变成了这一身的癞疮。而癞疮还有这黄水,就是一种奇药的半成品,这种奇药的名字就叫----母渡换肠散! “所谓母渡,就是要这孩子的亲生母亲的鲜血,点在癞疮之上,一日之后,那癞疮自然脱落。脱落物再经稍稍炼制,这奇药也就彻底成了。最终孩子身上也就自然而然沒了癞疮,皮肤也变得跟正常人一样了。” 女人越听越奇,问道:“你说我儿子身上的癞疮是奇药,那我问你,这奇药治啥病啊?” “这母渡换肠散是专给女人吃的,一旦女人吃了这种药,在三日之內,一定变得肤如凝脂,貌美如花,倾国倾城。”莫风子大言不惭的说道。 当时莫风子说这话时,也沒背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不少好事的人早守在一旁听个全须全尾,就有人笑道:“这莫风子真是疯子,竟然说出这种疯话来。人的相貌本来就是天生的,哪能吃了药就改变了?分明是胡说八道吗!” 围观的众人没一个信的,指着莫风子取笑他在说疯话,当然那女人也不信他,直说:“你这个疯老道快走吧,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我这还得卖孩子呢,你在这儿搅和,我哪还能把孩子卖出去呀?” 莫风子见众人都不信,便拍了拍手道:“大伙都先别吵,既然你们不信,那这么着,让这位当娘的吃一块儿子的癞疮试试。 “因这当娘的母渡血自身便有,单吃癞疮不会出现中毒的症状。其次这癞疮单吃药性极强,用不了片刻就能发挥出来。再者,说句不恭的话,这当娘的也足够难看,所以一会儿她变美了以后,也更能让大伙前后对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大伙看怎么样?”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疑惑的看着面前的母子二人,也都好奇的让那女人试一试。那女人初时不肯:“你这疯子,当街让我去吃我儿子身上的癞疮,却让满大街的人看热闹,这种恶心事我可做不出来。” ◎首;6发&f 众人就劝:“吃一块能咋了,正好让大伙看看,那疯子说的是不是疯话。” 有人还拿出几枚大钱扔在破布上,说:“你吃一口,我给你十文钱。” 又有人扔了几枚钱:“快吃吧,我给你二十文!” 一边的莫风子也说:“老道我不是嘴直,就你这个模样,这辈子肯定没享过什么福。从小爹不亲娘不爱,嫁人了丈夫还不待见。现在你那口子也沒了,而你这么丑,还是个寡妇身,哪还能再指望找个什么样的好人家呀? “不如这样,老道我给你指条明路吧,你现在吃了儿子身上的癞疮,要是马上变美了,身边这些人一传十十传百,就都知道咱们手上有奇药了。哪个闺女不希望自己长得美若天仙呐,肯定上赶子来买这药,到时候这药卖多少钱可就是我们的说话算。 “从此以后,你的容貌也变得好看了,不光找了个挣钱的营生,不仅不用卖儿子了,连儿子身上的癞疮也痊愈了,你说这事儿得多好呀?” 那女人听了莫风子给她规划的华美蓝图,心也一下子活了,吃一口儿子身上的癞疮,就有如此多的好处,那还犹豫啥呀?行不行咱先试试看呗,要真像这疯老道说的那样,咱这么个丑媳妇一下子变成了个美娇娘,那得是多好的事呀? “那………我就试试?”丑女眨巴着眼睛问莫风子。 “试试吧,吃一口就有那么多好处,值得一试。”莫风子说。 围观众人也喊:“试试吧,试试吧。” 终于,那女人下定了决心,也不顾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那正跪着的,一脸懵懂的儿子身前,用手指头刮下了一块带黄水的脓疮来,闭着眼睛,就送进了嘴里………… 第一百三十三章,传说(一) 冯云听冯老爷子以及那些老辈人传说,莫少言的曾祖父名叫莫岚子,生活在清代未明,是个炼丹卖药的道士。 那时候识字的人比较少,就有人把他那个岚字念白了,念成了“风”,所以到后来世人将错就错,都管他叫莫风子了。 根据传说,刚开始莫风子卖丹药的生意并不怎么好,因为他那药根本就没治好过病,谁都不买,致使他一直穷困潦倒,差一点就满大街要饭了。 莫风子快五十岁的一天,在云城的西公主大街(也就是现在的人民路)上卖他那老也卖不出去的丹药。 过了晌午,莫风子看见一对母子,正哭哭啼啼的跪在了当街。 那个母亲二十多岁,长得是一副歪瓜裂枣样,丑得真是没法看了。那孩子也就五六岁的样子,相貌也难形容,有点像个被扒了皮小狗,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身上脸上还净是癞疮,让人见了就犯恶心。 莫风子见那孩子的后领子上插着个草标,而且跪着的母子身前还放了一块破布,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四个字:“卖子葬夫”。 按说这种事在百十年前一点也不希奇,穷人家的女人老公死了,沒有什么经济来源,连丈夫的棺木都买不起,女人还得为自己的身后事着想,所以卖了孩子,丈夫也能入土为安,自己又能一身轻松的去改嫁了,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要是在平时,莫风子对这种事也是视而不见,一步不停就转身走开,可今天不同,他看见了那孩子的一身流着黄水的癞疮,便好奇的停下了脚步。 原来莫风子卖药也并非完全唬人,他出家在峨眉山玄机观,拜了一位世外高人为师。那位世外高人教了他许多炼制仙丹奇药的秘法,只是可惜那些东西全都是书面文章,真正实际运作却是难上加难。 说来那些仙丹奇药的制作工艺倒不算太难,只是这原料太难得了,不是有的太贵,莫风子根本就买不起,就是有的太难找,绝对是可遇不可求。 而莫风子一沒钱二沒那个精力,只能去用别的普通药材替代,所以他卖的那药根本就治不好病,也就沒人再买了。 此时的莫风子见了孩子的一身一脸的癞疮,立马兴奋的瞪大了眼睛,他上前问那丑女人:“你这个儿子未满周岁时,是不是得过什么怪病,而后有人拿了一种蓝色的药粉给他吃,最终治愈了孩子的怪病?” 那丑女人先是奇怪这穷老道怎么会无头无尾的问出这么一句,可低头想想又连连点头,说是真有这么回事。 莫风子一听这话,高兴得手舞足蹈,对那女人道:“你这孩子不用卖了,跟我回家吧,我帮你安葬你的先夫。” 女人当然觉得莫名其妙啦,也不可能凭着这老道一句话就跟他走吧?万一人家要是个骗子怎么办呐? 女人说:“你要是买我的孩子,就给我二两银子,孩子你马上领走。要是让我跟你走,那你可想都别想!” 莫风子见女人不信自己,又对那个女人道:“实话跟你说吧,你的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个宝贝,根本就不是受大穷的命!” 女人冷笑:“那要照你这么说,我儿子是大富大贵的命喽?” “你儿子大富有可能,大贵就得看机缘了。” 莫风子说:“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问你那个问题吗?其实当初你儿子压根就沒病,是有位炼丹的高人,故意用一种顺风药引得你家孩子得的那种怪病,接着又假扮大夫,来给你家孩子灌进了蓝色的药粉。 “那种蓝色药粉名叫子还散,是集聚十几味珍稀名贵的草药炼制而成,而这子还散务必要经过童男之身的消溶炼化,才能最终产生效用,所以那位高人才会千方百计的,让你的孩子服下了那种药粉。 “而你家孩子经过了三年之后,身体里的药性就会显现到肌肤之外,变成了这一身的癞疮。而癞疮还有这黄水,就是一种奇药的半成品,这种奇药的名字就叫----母渡换肠散! “所谓母渡,就是要这孩子的亲生母亲的鲜血,点在癞疮之上,一日之后,那癞疮自然脱落。脱落物再经稍稍炼制,这奇药也就彻底成了。最终孩子身上也就自然而然沒了癞疮,皮肤也变得跟正常人一样了。” 女人越听越奇,问道:“你说我儿子身上的癞疮是奇药,那我问你,这奇药治啥病啊?” “这母渡换肠散是专给女人吃的,一旦女人吃了这种药,在三日之內,一定变得肤如凝脂,貌美如花,倾国倾城。”莫风子大言不惭的说道。 .看,/正,`版(&章;节C上6i# 当时莫风子说这话时,也沒背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不少好事的人早守在一旁听个全须全尾,就有人笑道:“这莫风子真是疯子,竟然说出这种疯话来。人的相貌本来就是天生的,哪能吃了药就改变了?分明是胡说八道吗!” 围观的众人没一个信的,指着莫风子取笑他在说疯话,当然那女人也不信他,直说:“你这个疯老道快走吧,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我这还得卖孩子呢,你在这儿搅和,我哪还能把孩子卖出去呀?” 莫风子见众人都不信,便拍了拍手道:“大伙都先别吵,既然你们不信,那这么着,让这位当娘的吃一块儿子的癞疮试试。 “因这当娘的母渡血自身便有,单吃癞疮不会出现中毒的症状。其次这癞疮单吃药性极强,用不了片刻就能发挥出来。再者,说句不恭的话,这当娘的也足够难看,所以一会儿她变美了以后,也更能让大伙前后对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大伙看怎么样?”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疑惑的看着面前的母子二人,也都好奇的让那女人试一试。那女人初时不肯:“你这疯子,当街让我去吃我儿子身上的癞疮,却让满大街的人看热闹,这种恶心事我可做不出来。” 众人就劝:“吃一块能咋了,正好让大伙看看,那疯子说的是不是疯话。” 有人还拿出几枚大钱扔在破布上,说:“你吃一口,我给你十文钱。” 又有人扔了几枚钱:“快吃吧,我给你二十文!” 一边的莫风子也说:“老道我不是嘴直,就你这个模样,这辈子肯定没享过什么福。从小爹不亲娘不爱,嫁人了丈夫还不待见。现在你那口子也沒了,而你这么丑,还是个寡妇身,哪还能再指望找个什么样的好人家呀? “不如这样,老道我给你指条明路吧,你现在吃了儿子身上的癞疮,要是马上变美了,身边这些人一传十十传百,就都知道咱们手上有奇药了。哪个闺女不希望自己长得美若天仙呐,肯定上赶子来买这药,到时候这药卖多少钱可就是我们的说话算。 “从此以后,你的容貌也变得好看了,不光找了个挣钱的营生,不仅不用卖儿子了,连儿子身上的癞疮也痊愈了,你说这事儿得多好呀?” 那女人听了莫风子给她规划的华美蓝图,心也一下子活了,吃一口儿子身上的癞疮,就有如此多的好处,那还犹豫啥呀?行不行咱先试试看呗,要真像这疯老道说的那样,咱这么个丑媳妇一下子变成了个美娇娘,那得是多好的事呀? “那………我就试试?”丑女眨巴着眼睛问莫风子。 “试试吧,吃一口就有那么多好处,值得一试。”莫风子说。 围观众人也喊:“试试吧,试试吧。” 终于,那女人下定了决心,也不顾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那正跪着的,一脸懵懂的儿子身前,用手指头刮下了一块带黄水的脓疮来,闭着眼睛,就送进了嘴里………… 第一百三十四章,传说(二) 《@ 这女人的动作实在是太恶心了,不少人马上背过头去,或是闭上了眼睛。等那女人吃完了癞疮,大伙这才转过头,睁开眼,细看面前这女人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女人手抚着脖子,举着头就着一口唾液才勉强把那股子脓疮咽了下去,傻愣愣的在众人注视之下站着,单等着自己一会儿,从个丑八怪变成个大美人。 可等了能有一刻钟了,这女人该怎么难看还怎么难看,根本连一丁点的变化也沒有。 此时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了,后来的问先来的:“这干嘛呢?看啥呀?有啥好看的呀?” 前面的人就把这事儿的来龙去脉讲了,后来的人就说:“吃块癞疮就能让人变好看了?净扯淡,肯定是骗人的。” 但嘴上这么说,身子却不挪窝,也想看个究竟,想知道莫风子说的是不是骗人的。 等了半天,奇迹到底还是沒有发生,有人就嚷嚷开了:“莫风子,这怎么回事呀?人也没变美呀?你是不是胡说八道拿咱们大伙开涮呐?” 莫风子却不急不躁,信心满满的道:“诸位且先别急,这药刚从嗓子入了胃,怎么着也得先消化消化吧?何况那药力得一阵子才能渗入七经八脉,然后才能显现在骨骼肌肤上呢!一口吃下去就能变形,你当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呐?!” 正说话间,那女人突然捂着肚子,脸色通红,好像在忍着什么,后来实在忍不住了,竟然拉着长音放起屁来了。 这一溜屁惹得大伙笑声不止,可正笑着呢,奇迹就突然发生了。大伙眼见着那女人的乱草似的黄头发,像变魔术似的,渐渐的变得油黑锃亮了。 更出奇的是,女人的肤色也眼见着由黑转白,沒过多一会儿,就变得像奶油敷在脸上似的,而且是细嫩油滑,真正是吹弹可破了。 当然那女人的五官也紧接着产生了变化,眉毛越发清晰了,眼睛也一下子变得大了,鼻子变得高挺了,嘴唇也变得红润了。整个人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像是脱胎换骨一样,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由一个丑鬼,转眼间变成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大伙一下子都看直眼了,这也太奇迹了吧?吃口癞疮就能当场变成大美女?这不跟神话一样了吗? 莫风子指着那个新变成的大美女,洋洋得意的道:“怎么样?我说的一点沒错吧?你们这回信了吧?” 大伙不住的点头鼓掌,赞声一片。 莫风子又说:“谁手里有镜子?咱也得让正主看看自己变成啥样呀。” 说话间,早有好事的递过来一面镜子,“我这儿有,用我的。” 那个美女接过镜子,只看了一眼,那双瞳立刻就变大了,她不敢相信的问:“这……这是我吗?这真的是我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莫风子笑了道:“当然不是在做梦了,你面前这多人看着呢,他们都能给你作证,证明你绝不是在做梦。” “我真不是做梦?”那美女神情恍惚的问。 围观的众人点头,有的还说:“不是,你不是在做梦。” 美女又看着镜子,终于像缓过神来似的,兴奋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时有人挤上前来,拍着正哭的美女,说道:“美人,不如你跟我回家吧,我家有房有地,我给你养儿子,让你一辈子不愁吃喝……” 旁边也有人说:“跟我走,我可是中过秀才的,等我中了举人当了大官,我让你当一品诰命!” 一下子整个场面就变了,一下子由《是真的吗?》变成《非诚勿扰》了,而那美女瞬间成了最牛女嘉宾,无数自命不凡的男人开始当街向她搔首弄姿,频频示爱,弄得这美女感觉眼前旖旎无限,乱纷纷的,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回想当初,自己丑得无人问津,后来总算嫁了个比自己还丑的男人,那个男人却也觉得自己丑,生生被她给恶心死了。原本她还以为这辈子就这么着了呢,沒想到却有了这么一段奇遇,使得她的命运竟然产生了惊天大逆转!也別说是她,随便换了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那位美女正不知所措呢,莫风子拍手笑道:“我说你们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净想着拣现成的好事。我可跟你们讲,这母渡换肠散这世上还就我一个人会炼,你们想拿这个发财,那可是鸡蛋上刮毛----痴心妄想! “你们别看这女人变美了,就想着怎么抱得美人归了。我跟你们实说了吧,她用的本非真正的成药,并不是已经炼成的母渡换肠散。要是她跟你们走了,没两天半恐怕就得不住的吐血,而且无药可治!所以她必须得跟我走,必须我帮她用药调理,她才会相安无事。” 说到这里,莫风子对那个刚变的美女道:“你现在别无选择,只能跟我走了,等我帮你调理好之后,咱们再炼制好了母渡换肠散,到时候你想跟谁走,就跟谁走,我肯定不带拦着你的。” 那美女虽对莫风子的话半信半疑,但她权衡利弊,现在也只能是照人家的话做了,不然像他说的,自己没美两天半呢,再吐血死了,那她还不如丑了吧叽的活着呢。 “好吧………我跟你走。” 莫风子见美女应下了,点了点头,又回身对看热闹的众人道:“大伙也看到了,这是真的吧?不是我在瞎编胡扯吧?既然大伙都看明白了,我就大伙宣布一个好消息:母渡换肠散将在明日午后炼制成功,有爱美的朋友们,明天中午赶紧到我那个小清风观等着买药吧。 “还有大家请注意啦,这母渡换肠散每天只能炼制三粒,所以非常非常的珍贵,所以我给它定价五百两银子一颗。你们沒钱可千万别想,你们要是想要变美,明个就带钱来,咱一手拿钱一手给药。” “莫风子,你可够黑的呀?一粒药就五百两,你抢钱呐?” “嘿,我定的就是这个价儿,嫌贵你可以不买呀!” “那你那药真能像这女人似的,一下子就能把人给变美了?” “放心吧,肯定好使。我莫风子就在那个清风观住,再说满云城又有几个人不知道我莫风子的呀?要是不好使,你们来找我呀,我把银子一钱不少的都给你退回去。” ”那你这药,不会是刚吃了两天半管用,等过了两天又回复原形了吧?”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吃了一粒母渡换肠散就会终身受用,人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变丑了。如果出现了这种状况,我也给你们退钱,我莫风子说话算数,保证童叟无欺。” 莫风子做完了广告,也就领着那美女和孩子,大摇大摆的回了自己的清风观。 到了第二天中午开了观门一看,嚯,可了不得了,来买母渡换肠散的整整排了半条街去。 沒办法,爱臭美的人太多了,那药实在是供不应求呀!最后莫风子把一粒药涨到了一千两银子,仍然是当天的药当天售完。 后来卖了整整一个月的药,莫风子和那个美女赚了有几十万两银子,一下子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大财主了。 那女人后来干脆就跟莫风子一块过日子了,那个孩子也改姓了莫,就是莫少言的祖父,名叫莫正德。 莫家因此而崛起,成了云城的一个大户。而莫正德传承了养父的制药工艺,学会了不少奇药的秘方,在云城开了最大一家药房。 因为母渡换肠散的传说流传甚广,所以各地顾客都是慕名而来,莫家药店生意因此好得不得了,可谓是日进斗金了。 当然这个故事太离谱,在冯云听来有些地方前后矛盾,情理不通。就像那个什么子还散又是何人所下?故事里就没交待清楚。当然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当街丑鬼变美女那段了,有那么神的药,那不得冲出亚州走向世界,把诺贝尔都惊动了呀? 冯云认定这不过就是一个传说而已,可信度极低。 但冯云查到了莫正德一代,莫家的故事就越发变得精彩,越发值得可信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费解 传说莫风子寿终正寝时已是九十高龄,莫正德那时也已人过中年,快到五十了。母亲兰氏也在莫风子过世后,沒挺过半年便相随而去。 莫家当时正是如日中天,富可敌国。 莫风子和老夫人的葬礼可谓是盛况空前,被老辈人传了有半个世纪,据说这前后间隔不到半年的两场葬礼,轰动了整个云城,当时省里市的官商两界的头面人物几乎全都参加了,送葬的就有上万人之多。可以说莫风子和他夫人的葬礼算是云城最奢华,最值得人念叼的两场葬礼了。 冯云在市里的图书馆还查到了当时的报纸,里面就有专门报道那两场葬礼的新闻。 不过从地方志和报纸的新闻上,冯云发现,那个莫正德和他的独子莫怀英绝不是个普通的药材商人,可以说这父子二人为了钱财无所不用其极,他们不仅接交了许多高官巨贾,还和东北的土匪海盗有刮割。他们家除了经营药材,还开过烟馆,倒卖过大烟。甚至各地军阀的武器装备,也是经过他们的手从日俄倒卖而来的。 冯云在查阅的历史资料以及老辈人的传说中猜测,莫正德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土匪海盗的幕后老大!因为莫家倒卖军火鸦片都是由那些土匪海盗保护,而在那个纷乱的年代竟然从未有任何散失,所以除了他是这种身份,别的还真就无法解释。 当然这也是冯云的推想,并没有太多的真凭实据,而且那是百十年前的事了,仅凭一点资料就断定人家是幕后黑老大,有点太轻率了吧。 到了日本人占领了东北之后,莫家人又见风使舵的投靠了日本人。那时候日本人好像对莫正德很欣赏,没过两年就把莫正德推上了云城市长的位置,而那座小楼就是莫正德当伪市长时所建的。 }6 日本战败之后,莫正德摇身一变,又成了“爱国民主人士”。而到了新社会时初期,莫家曾经的所做所为也未被清算,只是商铺被公私合营,土地被国有了而已,莫家人仍然平静的守在那个日本小楼里。 这在稍稍懂得一点华夏近现代史的人都知道,能够历经几朝几代风雨洗礼而屹立不倒,并且没有受到任何政治冲击,这种情况在华夏百年的历史大潮中几乎是不可能的,冯云觉得其中肯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 冯云仔细凋查了莫正德和其子莫怀英的生卒年月,冯云发现莫正德死于国家解放那一年,而莫怀英正好死于文革开始的那一年,而且这父子二人还全都是正常死亡! 这就让人费解了,难道是巧合吗? 凭什么他们能在历史大潮即将袭来的那一刻,竟然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马上要翻天覆地的人世? 或者,他们有趋利避害的特异功能?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们父子过世之后,他们的妻子也像莫风子和他媳妇相继去世的时间一样,这三代夫妻几乎都是彼此间隔了半年时间!也就是说,老公过世之后,经过了半年,老婆也一定相随而去!并且也都是正常死亡。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巧合吗? 冯云又发现,在解放之后,莫家人就很少与外人接触,而且莫家人的人丁极少,三代都是单传一子,连个旁枝都没有。 更令人奇怪的是,莫家人也很少与妻子那边的亲戚来往,据知情人说,几十年来,莫家小楼的大门有时候只有十几天才开一回,都是媳妇买了些生活必须品之后,又彻底关闭,连收水费收电费的砸门都不给开。 但冯云又听人说,莫怀英收过一个徒弟,徒弟的名字叫宁大富。好像是因为莫怀英的儿子莫少言是个聋哑人,莫怀英怕自家祖上的炼丹制药神技失传,才想到另寻传人。 本来宁大富若是改姓了莫,他可以成为莫怀英的螟蛉义子,传承莫家衣钵了。可宁大富是个拧巴人,冥顽不灵,宁肯穷死也不更自己的姓,所以他也就只能在莫家当个徒弟。 而这个徒弟在文革初期,也就是莫怀英死了之后,便彻底失踪了。 冯云对这个宁大富也挺感兴趣,在他看来,姓宁的人不多,但出名的人却有那么一个,就是东升集团的董事长,宁东升。 冯云有点对号入座的意思,又查阅了宁东升的生平,这才惊奇的发现,宁东升也是云城人,而且他从前的名字就叫宁大富!更加巧合的是,他也是制药卖药起家的。难道说,宁东升就是莫怀英的徒弟宁大富? 好像,很有这个可能。 这让冯云对莫家的神秘感又增加了几分,可想而知,莫家人一直都富得流油,竟然连个徒弟都能成为华夏首富,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窍有什么秘密呢? 最让冯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文革之后,那座小楼就被彻底传说为鬼宅了。 当时打砸抢的红卫兵小将们,第一次进了小楼就被吓得转身便逃,一个个浑身乱抖,都说看到了张牙舞爪的厉鬼。更可怕的是,这些进过小楼的人在几天之后,几乎无一例外成了严重的精神病患者。因而在此之后,再也没人敢擅自闯入小楼了,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小楼里的宝物能够完好的留传至今的原因了。 冯云不信迷信,更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鬼神存在,尤其觉得小楼里闹鬼这一说更是无稽之谈。 试想,若是小楼里真有鬼的话,那些鬼怎么会容忍胡军他们年轻人住在那里?若是小楼里真有鬼的话,如意当初继承了小楼时又怎么没出现状况?若是小楼里真有鬼的话,那个哑巴莫少言为什么能住了那么多年而安然无恙? 冯云认为这也肯定是传说,根本就不可信。 但他在办理别的案件时,还真就走访了一次云城五院,也就是云城的唯一一所精神病医院。在五院查阅了过往的资料,冯云发现,还真有病历记述了几十年前,几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在同一天发生了精神分裂的事,而仔细对照从前的资料得知,这几个年轻人,也正是当初准备打砸小楼的那几个红卫兵! 这个调查结果让冯云觉得非常震惊,当他想要找到这几个精神病患者时,却沒想到这几个人,早在十二年前都已经过世了,而冯云对比他们死亡的日期时,他惊奇的发现,他们死亡的时间竟然都在同一天!而且最多不超过十二个小时! 这也太巧合了吧? 冯云认定,唯一的一种解释就是,那几个人有可能同时吸入了一种可以致幻的毒药,由于吸入的药量相等,所以才会同时患病,同时死亡! 当然冯云也是心里臆测,也根本没有什么实际依据。再说这件事早已历经半个世纪了,当事人都已经作古,就算这个悬案牵扯了好几条人命,也没有价值再去追查。所以就算胡军觉得好奇,也只能是到此为止了。 而此时冯云接到了如意的电话,听说她是要他帮忙查找两位朋友的行踪,身为警察的他对这种事当然是义不容辞了。 这两个人是突然失踪,而且其中一位在跟如意的通话中突然掉线,接下来就再也联系不上了。这就让冯云的脑海里产生了很多假设,或许有可能,出现了绑架杀人等严重刑事案件。 冯云让如意把二人的照片发来,正好胡军那儿有,如意就让胡军给他发了过去。 首先,得把这两个人的身份搞清楚吧,而如意又说得不尽不实,所以冯云借工作之便,上了公安户籍网,得出的结果竟然让冯云大吃一惊。 首先那个艾秦海根本就是假名!冯云对照了半天,全国有几十个年纪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名叫艾秦海的人,根本和这个艾秦海并不联相,很显然这个艾秦海根本就不存在! 而那个高义更让他大跌眼镜,他竟然是兰城高远集团的少东家,副总裁,全国知名的顶级富二代! 而且他并沒有失踪,网上的八卦新闻报道,两天前他和宁吉祥,陈飞,陆子云等几大公子同时出现在香港的一场酒会上! 第一百三十六章,鬼话 “我想你,还是先把情绪稳定下来,我才会跟你说我调查的结果,因为我怕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冯云给如意打电话时,语气沉重,这让如意的心情一下子沉入谷底,她的手开始颤抖,半天才干哑的问:“怎么了?他们都出事了对不对?他们都……死了对不对?” 冯云失笑道:“噢,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他们应该都在好好活着。” “那,他们被绑架了?” “没没没,没有的事。”冯云尽量把语气放温柔:“你听我如意,这事儿要是真像你想的那样就好了,绑架无非就是求财,何况你不缺钱,随便卖个盘子就解决了。” 冯云说:“其实我早听出来,你对那个艾秦海用情了,但我不得不告诉你,那个人他根本就不存在!首先他用的是假名字,全国叫艾秦海的沒一个能跟他比对上。后来我用相貌比对系统,系统里也根本查不出来这个人!” 冯云语气沉重的道:“所以,我敢肯定的说,他就是个骗子!” 让冯云非常意外的是,如意竟然说:“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冯云觉得难以置信,“你早就知道了你还让我查什么?” “我让你查的根本就不是这些!”如意突然大声喊道:“我让你查的是他现在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还活着!” 冯云觉得憋气,他跟如意对话,十次得有九次在争吵,冯云怀疑自己和她应该是前世的冤家,不然怎么会弄成这样?总像有个波段调和不了,非要紊乱收场才行。 冯云的脾气也不好,他说话的语气也变冲了:“你先把这事捋清楚好不好?我连他是谁都查不到,我又怎么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你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 “既然你查不到就算了,又何必废这么多话!” 如意也觉得自己对他有些过了,放缓了语气说:“算了,我马上要上课了,谢谢你帮我,我们以后再聊。” “如意,你等等。” “干嘛?” “我还没说完呢。” ”那你说。” “你知道那个高义是谁吗?”冯云也放缓了语气,有些故作神秘的道。 “是谁?”如意其实对高义的身份也知道个大概,他是个官二代,曾借着身家背景当过黑道大哥,现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已经潜心向学,算是个好孩子。 如意想,冯云查到的应该就是这些东西吧?但这些对如意来说早就是旧闻了,根本就不值一哂。但为了照顾冯云的情绪,如意还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冯云说:“你听说过华夏八大公子吗?” 如意摇头:“什么八大公子?我对这种八卦新闻不感兴趣,你说这个干嘛?” 冯云说:“八大公子,宁陈高陆,司慕程洪,指的是八位华夏最多金最有影响力的富二代。而那个高义就位列第三,他是高远集团的副总裁,未来高远集团的指定继承人!” “什么?”如意对这个真的是一无所知。 兰城和云城本来就近在咫尺,那里的高远集团名声又极大,如意对那个高远也有所耳闻,知道那是一家全国知名的大公司,一个支撑了兰城半边天的大企业。 “高义竟然是高远的副总裁?” 如意先是觉得不可置信,但转念间也就释然了,这种事本来就该是这样,也只有这样才算是合情合理。高义的爷爷曾经是副国级的高干,凭什么孙子要穷成那样?情理上根本说不通吗? 而且小楼那边几百上千万的豪车现在也算是找到出处了,什么迪奥赞助的,分明就是他高公子拿出来炫富的! “好了,我知道了。” 想通了,也就这么着了,人家有钱任性啊,谁又能怎么着了。 “他现在在香港,跟宁公子陈公子在一起。” “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再说了!”如意差点没摔了手机。 冯云被如意呛了个大窝脖,听见手机在嘟嘟的响,不禁嘟囔:“这丫头,神经病呀?” 如意心里窝着火,很显然,萧楚儿什么都知道,包括陈晨胡军春香都知道,他们就瞒着她一个人,把她当傻瓜,让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不然萧楚儿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安静,对艾秦海不再疑神疑鬼了。不然她怎么会坦然的接受豪车华服,而不再自命高洁的推拒了? 萧楚儿肯定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想她知道而已! 如意总算忍过了一节课的时间,这才给萧楚儿打了一个电话:“楚儿你跟我说清楚,那些内幕你全知道对不对?你一直在瞒着我对不对?” “你说什么呢?什么内幕,我又知道什么了?”萧楚儿懵懂的反问,倒不像是在做戏。 “高义是高远的副总裁,他和艾秦海都是有钱人。” “高义是高远的副总裁我知道,但我不知道艾秦海和高义一样是有钱人。” 萧楚儿语气平静的道:“你别用引申法好不好?高义是有钱人了,艾秦海就必须有钱,他们只是同学加朋友,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有钱平分一块花,你懂吗?” “可我让冯云查过了,艾秦海根本就是个假名,他一直在骗我!” “骗你?这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当初你不是在一直怀疑他吗?” “那是我在胡思乱想,此一时彼一时了。现在我已经把他当偶像了,我不仅不再怀疑他,我还崇拜他,他是个有影响力和凝聚力的男人,他是一个有才有德的好男人,对他,我佩服得五地,根本就沒有任何怀疑了。” 如意沒想到萧楚儿会这么说话,觉得这不像她的口气,萧楚儿是那种外表温柔,其实内里特别有主见的女孩,有时甚至于到了怀疑一切,否定一切的地步。尤其对那借着祖荫飞扬拨扈的富二代们,她从来都是哧之以鼻的呀?现在怎么了,她竟然跟高义穿上了一条裤子,她竟然会说艾秦海是她的偶像? 且不说艾秦海是不是有钱人,单他能一直守在高义这个有钱人身边,而且还用着假名假姓………所有这些,说什么也成不了她萧楚儿的偶像呀? 她怎么了?转性啦? 萧楚儿见如意沒了动静,继续她的“歪理邪说:“如意,我给你讲,这种事你得一分为二的看,艾秦海骗了我们,这沒错,但你我必须得承认,他本质一点都不坏吧?人家帮了咱们那么多,求过什么回报吗?没有吧? “是,当初我怀疑过他的企图,可后来呢,他对小楼里的东西做什么了吗?他对你做什么了吗?沒有吧? “所以你就得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或许当初他是抱着某种目的来的,但后来被你我的友情所感化,一下子幡然悔悟,痛改前非,跟我们诚心诚意的交朋友了呢?你说对吧? #u更o新M最)快上) “再者,兴许他真的有什么不便,不敢把自己的真实身份示人,才一直用假名字的。而咱们既然现在都成为朋友了,所以得尽量理解对方,有很多事还是得糊涂一点,这样对大家都好,你说是吧?” 是个屁!如意彻底无语了,萧楚儿现在怎么了?凭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堆鬼话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第一百三十七章,法事 如意懒得跟萧楚儿争辩,也知道萧楚儿那颗少女的心,彻底被那个高义俘获了,现在萧楚儿只会替艾秦海和高义说好话了。 可如意隐隐觉得,事情好像沒那么简单,萧楚儿爱高义,这就像黄蓉爱郭靖一样,一个是心思机巧冰雪聪明,一个话语不多执着驽顿,他们是相辅相承的关系,郭靖也必将唯黄蓉马首是瞻才对呀,而现在怎么弄反个了呢? 难不成真就因为高家有钱有势? 好像也不对吧?萧楚儿是如意身边最有主见的一个女孩了,而且她根本就和虚荣两个字不沾边,若是说萧楚儿能甘心拜倒在金钱和权势之下,打死如意,如意也不会信! 其中定有玄机,如意想。 但萧楚儿不明言,自有她不便明言的道理。何况在如意看来,她的所有闺蜜中,萧楚儿最不可能做出卖友求荣的事。一直以来,萧楚儿都一心为如意着想,而且如意认定,萧楚儿值得信赖。 av看n正(版Me章8¤节!上 或许那个艾秦海,就是萧楚儿所说的那样呢? 如意想到这里,又不禁哑然失笑,这不会自己又开始骗自己了吧? 骗自己那个艾秦海是个好人,骗自己萧楚儿说得沒错,骗自己好好接受这个骗局,永远这样心甘情愿的被骗下去? 但一切似乎比如意想像的要好得多,之前她是有点太过杞人忧天了,现在从冯云和萧楚儿的电话中得出的结论,艾秦海和高义根本就没什么事。假设艾秦海真出了什么事,以他和高义之间的交情,高义能眼睁睁的看着艾秦海受苦受难,自己一个人跑香港潇洒去呀?这根本不可能吗? 可如意还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就没有一点艾秦海的消息呢?难道他人间蒸发了吗?而如意反倒是星星点点的听到了些宁吉祥的消息:他也在香港,他跟高义在一起。 如意现在对宁吉祥的印象改变了不少,不再像从前那样,认定他就是个让人恶心的纨绔子弟了。 这个宁吉祥的智商不低,他早早就知道她是在变身,仍然陪她玩到落幕谢场。 当然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如意是有点恼羞成怒了,可事后一想,人家宁吉祥做得也沒错,你玩我陪你玩,落得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呀?难道说非得当场拆穿了,那我不得更恨他啦? 再有,当初宁吉祥的那份痴情还是值得赞赏的,也幸亏他们彼此没有接触太多,不然如意那道防线说不定就会被他攻破了呢。 如意又在心底拿宁吉祥跟艾秦海比较,觉得这两个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他们的形象气质都差不多,当然宁吉祥能比艾秦海帅那么一点点,但也许是衣着所造成的视觉误差吧。试想同一个人穿着不同的衣服,还会给人不同的感觉呢,何况还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当然会让旁观者“以衣取人”了。 艾秦海虽然穿的不怎么样,但依然难掩他那高雅的贵族气,这一点也和宁吉祥有异曲同工之妙。宁吉祥的贵族气是身临其境耳濡目染修炼而成,那艾秦海从何而来的这种气质就很令人费解了,或许是与生俱来的吧? 当然两人也有很多不同之处,最大的不同就是艾秦海太过无法无天了,他沒有信仰,不畏鬼神,潇洒得炫目,放浪得纯真。不像有些人,把自己化妆成风雅之士,其实本质里特俗不可耐。恐怕这也就是如意喜欢上他的原因之一吧。 如意正枯坐暇想着,对面的胡军已经收拾好了桌子,他笑嘻嘻的问如意:“咋地了萧老师,备课备呆了?连下班都忘啦?” 如意听他这么说,才意识到自己糊里糊涂发了一下午的呆,唉,胡思乱想真浪费时间呐。 如意觉得脸上发烧,也忙收拾桌子,准备下班走人。 跟在胡军和孙振勇身后,如意走到了行政楼和教师办公楼之间的高架走廊,看见窗外楼下一群人,正对着学生宿舍指指点点。 一旁的孙振勇也斜眼看着楼下,哧的冷笑一声:“不问苍生问鬼神呐!” 如意奇怪,孙振勇怎么咏起诗来了,这又是何出此言呐? 孙振勇和胡军张晓荷一样,都是出身于小市民家庭,根本就沒什么背景,他能被分配到一中,完全是机缘巧合而已。 他的性格跟胡军有些相似,文化修养不低,为人不拘小节,做事也潇洒,而且都是疾恶如仇的愤青。 孙振勇唯一跟胡军有所不同的是,他这人有几分痞子气,往往一激动,就满嘴喷脏话。 但这也不影响这个人的整体形象,比起那个心机深沉,一心只想损人利己的岳海涛要强得多了,所以如意干脆也把他当成自己的男闺蜜了。 此时胡军也对孙振勇冒出的这句话感到费解,不禁问:“孙子,你发什么感慨呢?谁又不问苍生问鬼神啦?” 孙振勇用下巴指着楼下的校长孔宏伟,说:“还能是谁,孔大校长呗。” 原来那孔宏伟孔校长得了张晓荷的“教育扶贫赞助金”,便准备大张旗鼓的兴建学生宿舍楼了。而孔宏伟建学生宿舍楼,主要还是彰显自己的政绩,好为将来的升官之路做铺垫。 不过孔宏伟这人比较迷信,认为这么大的工程,怎么得找个世外高人看看风水吧。正好几天前张晓荷请孔宏伟吃饭,席间,孔宏伟提到了这件事,张晓荷马上就说,她认识云城最有名的大仙,龙道神。如果孔校长需要的话,她可以帮忙引见。 说起那个龙道神,可算是云城最出名的一个大仙了,他法术高超,能隔空取物,登坛求雨,预知人的前世今生。 但这位龙大仙因为法术太高了,一般人很难请得动他,连孔宏伟也是只闻其名未见真身,此时听了张晓荷的话大喜过望,忙求张晓荷帮忙引见这位“世外高人”。 可张晓荷又如何能认识这位“世外高人”呢? 原来张晓荷至打当上了云城东升的副总裁之后,渐渐的也溶入了云城的上流社会。而所谓的云城上流社会,不过就是一个大染缸而已,那些上流人物信奉的就是等价交换,眼里无非是金钱和女人罢了。 张晓荷长相不俗,青春靓丽,再加上刚毕业不久,涉世不深,慢慢的就在这灯红酒绿中迷失了自我,跟一些商界大佬政界高官们有了一些不干不净的关系。 那些商界大佬政界高官们也都信奉佛老,时常跟那个龙道神聚在一起称兄道弟,张晓荷因此结识了这位龙大仙。 张晓荷本来对神鬼之术并不感冒,但她抵不住一直耳濡目染,没过多久也对这位龙大仙的法术深信不疑了。 张晓荷一直对自己现在的生活沒有任何稳定感,她清楚自己这个副总裁的高位是怎么得来的。说白了,她不过是人家玩游戏时顺手摆上去的一颗棋子而已,游戏结束了,她的好运也就到头了,她感觉就像是个沒有保险设施的飞行者,说不上哪天就会从高空中突然坠下,被摔得七零八碎。 所以张晓荷开始拼命的攀附权贵,希望有一天她坠落时,会有人过来搭把手,让她摔得不至于太悲惨。 后来,接触到了这位龙大仙,张晓荷又觉得找到了一个新的支点。她恳请龙大仙给她做一次法事,好让她一生永保富贵,前途似锦。 龙大仙为张晓荷做法事做得非常卖力,最后一直把法事做到了大仙的床上,此后两个人便三天两头的做起“法事”了,而张晓荷请龙大仙出山,也想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大仙 如意和胡军听孙振勇说孔校长请来了大仙看风水,都觉得不可思议,堂堂一任重点高中的大校长,又是市教育局的副局长,竟然迷信这些东西,实在跟他的身份太不相符了吧? 如意道出了自己的疑问,孙振勇冷笑:“孔校长算什么,连咱们的严市长对这位大仙都深信不疑呢,现在不问鬼神的当官者好像没几个喽。” 如意觉得孙振勇有点以偏盖全了,但她也没兴趣在这种事上和他争论,反正她知道有个韩副市长不问鬼神就行了。 三人到了前楼,刚从楼梯下来时,碰巧遇上了孔校长那群人,原来他们也从后门来到了一楼大厅。如意本来想躲的,但已经来不及了,孔校长远远的冲她招手,喊了一声:“萧老师。” 这位孔校长也就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却是一副脑满肠肥的形象,白白胖胖的像个集中饲养的肉食猪。 他那一张脸总是能变化出几百上千种表情,对待普通学生,有如修罗恶鬼,特别特别的瘆人。对待普通老师,又像个大奴隶主,对他们指颐气使任他驱驰。当然个别有背景的老师,像如意这样的,他又往往带着一张恶心叭啦的笑脸,笑得那叫一个有亲和力呀。 如意对这位新任的孔校长印象不太好,尤其对他做官的方式很是无语,在这位孔校长的眼里,你只要比我小上一级你就是孙子,不管你是德高望重也好,德艺双馨也罢,我只要看你不顺眼了,就狗血喷头往死里骂。 前一阵子,如意就亲眼看见他把金副校长大骂了一顿。 要知道金副校长可是全省有名的高教,他是小妈妈韩嫣离开一中之后,才被提拔上副校长的位置的。 说金副校长是德高望重,毫不为过,他在一中教了十几届的学生,连很多年轻老师都是他的爱徒。 也是金副校长性格耿直,不然的话,以他的资历,完全可以胜任一中校长的职位。 但天下最吃得开的,还是懂得人情世故,通晓厚黑学的那种神人。 像金副校长这样洁身自爱,不懂钻营的笨人,只能是靠边站,郁郁不得志了。 当天如意经过校长办公室,便听见孔校长大人对老金像疯狗一般的狂咬乱吠,骂的都是地痞流氓才能骂出口的脏话:“我告诉你姓金的,就你那个逼样老子多少年前就见识过了。跟老子讲原则,我就是原则,这里我就是是老大,你吗地提意见你冲着墙根提去,跟我说这些,我把你丫的粑粑挤出来你信不信?!” 当然更不堪入耳的话也不便赘述,反正当时让如意听了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堂堂一位校长,怎么会这样骂人,而且骂的还是在如意眼里形象高大的金副校长? 而当时的金副校长完全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气得浑身乱抖,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谁让他的词汇量没人家孔校长的涉猎广博了? 谁让他严于律己从来沒骂过脏话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呐。 谁让你是副校长人家是正校长了? 骂你也得挺着,屁都不许放一个! 孔校长在一中所建立的威严,恐怕也只有如意能稍稍动摇吧。 但如意对这种仗着老爸老妈,来“我爸是李刚”那一套很是鄙夷。 如意尤其是对戴着面具,假模假式社会那一套很不敏感,她宁远离得远一点,好让自己别凭白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现在人家孔校长向如意招手示意了,如意也实在不敢不给人家面子,好歹孔校长身边那么多人瞅着呢,咱也不能让孔校长太难堪了吧? “孔校长。”如意和胡军孙振勇一块过来向孔宏伟打招呼。 孔校长对胡军孙振勇视而不见,只是笑吟吟的对如意道:“萧老师,今儿个我给你介绍个世外高人……” 说着孔校长一指旁边那位身材像竹竽的男人,说:“这位是全省知名的大仙,龙道神龙大仙。” 如意看了一眼“大仙”,感觉这位长得像个猴子,脸颊和眼窝都塌陷了,呶着嘴,一笑就露出一嘴的黄牙,半白不黑的头发还在脑瓜顶上挽着个髻,用骨钗穿着,唇上无须,下颌却留着一尺有余的花白胡子。 “大仙”身着一身白色绸子唐装,脖子上滴留蒜挂着五六圈大大小小木制的佛珠,穿着圆口白边的黑布鞋。大仙一手拿拂尘,一手捧着罗盘,乍看上去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出尘隐士的模样。 如意又拿孔校长和龙大仙两相对照,这二位站在一处,还真像唐玄藏的大徒弟二徒弟来到了凡尘——挺搭的。 “您好,龙先生。” 如意客套的向龙大仙行了个点头礼,正准备找个借口逃开,却不想那大仙瞪圆了眼睛,色眯眯的上下打量着如意,一边问道:“萧小姐,难道你忘了我了吗?当初你在九重天上当仙女,身为王母娘娘驾下的五公主的时候,我还给你当过客席仙师呢。” 如意听了这话,差点沒笑喷了,这人怎么这样呀?没影的事怎么顺口就来呀?你母亲才在九重天当仙女呢,你家老老少少都是当仙女的! 孔校长见如意脸色不对,忙过来打圆场道:“说起前尘往世,又有谁能像龙大仙这样记得清清楚楚了。萧老师已然是在凡尘历劫,恐怕早就忘了当初做仙女的事啦。” 如意苦笑,腹诽道:你丫的还忘了你当初在养猪场里的事呢! 孔校长又指着如意,对龙大仙道:“萧老师不仅前世是仙女,今生的身份也不简单呐,萧老师可是韩嫣韩副市长的千金呢。” “噢?”那龙大仙眼一亮,又开始上下打量起如意来了,不过这时候的目光倒少了几许色眯眯,反而是多了几分温情,他对如意问道:“萧小姐真是韩嫣的女儿?” 如意点头反问:“是啊,怎么啦?” “那龙某冒昧的问一句,萧小姐贵庚几何呀?” “二十三。” “二十三?”龙大仙又是一愣,问道:“那你的生日是几月几日?” “六月十一号。” “九五年的六月十一号?” “啊,怎么啦?” 如意看见那龙大仙垂首掰着手指头像在算着什么,心里就有几分好奇,暗想这丫的不会是在给自己算命呢吗? 众人都屏息静气的看着龙大仙在那掰手指头,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过了半晌,龙大仙总算抬起头,表情凝重的对如意说了一句:“萧小姐,你的命挺好啊。” 莫明其妙! 如意觉得这事好笑,上了小妈妈的车,便把方才见到那个龙大仙的事向韩嫣叙述了一遍,一边说一边还咯咯的笑着。 可笑了一会儿,却见韩嫣脸色煞白,双眼里像是在喷火似的望着前方,小妈妈这形象把如意当时就给弄愣了,忙问:“妈,你怎么了?” 韩嫣像被如意这句话惊醒了似的,总算回过神来,又温柔的对如意说:“噢,我没事。” 她想了想,低声对如意说道:“那个人你少答理,他就是个流氓无赖!” 如意当然知道韩嫣说的是谁了,那个龙道神呗。 “我答理他?可得了吧,那人一看就是个骗子,瞅着就让人恶心,我能答理他?” 韩嫣见如意这么说,也就放心的点了点头。 正说话间,如意的手机响了。如意拿出手机一看却是个陌生的号码,如意心中一动,想着不会是那个艾秦海打来的吧?所以她也没多犹豫,随手便接了。 “喂,您好哪位?”如意长嘘了一口气,用最温和的口气问。 “萧如意对吧?”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好像有些耳熟。 “啊,是我,您是………” “我是龙道神。”那个声音平静的道。 龙道神? 他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 看》w正版章s/节上?O 如意皱紧了眉头,又一想,不会是那个猪头孔校长给他的吧? 但是,他找我有什么事?难不成想再续九重天上那段师徒之缘? “如意,你别说话,你听我说。” 如意本想挂断手机,可听见对方的语气凝重,也有几分好奇,便“嗯”了一声。 “如意,其实,我是你的亲生父亲!”龙道神一字一顿的说。 如意听了这话,差点沒气炸了,妈的,其实我还是你亲生奶奶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恶魔 如意被气得咬牙切齿,喝斥道:“你胡说什么呢?!” 龙道神也许是早就预料到如意会有这样的反应,语气平静的道:“如意你先不要急嘛,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如意看了一眼身旁表情诧异的小妈妈,故意把手机贴紧了耳朵。 如意想知道这丫的到底能编出什么瞎话来,一会儿再臭他也不迟。 “这件事得追溯到二十四年前,那时候的我刚刚修仙得道,魔道的至圣——洛坤真人,怕我抢了他的风头,便把一只刚刚修成的狐狸精派下了凡尘,让她来迷惑我………” 如意听得昏头胀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这人能好好说话不了?怎么净说那些玄天二地的呀? “………那个狐狸精就是………你的妈妈,韩嫣………” “你妈才是狐狸精呢!” 如意再也忍不住了,什么淑女形象,什么高雅气质,一概屏蔽,干脆对着手机破口大骂! “如意你听我说!”手机里的人也在吼道:“当时我跟你妈有了你,你就是我的女儿!” “你放屁!”如意气得真想摔了手机,这人怎么胡说八道也不打个草稿呀?我是萧淹和我亲妈宋茜的女儿好不好?这人怎么随口就瞎编吶?! 如意挂断了手机,看见身旁小妈妈的脸又煞白煞白的了。 如意心里一惊,知道刚才那个电话一定被妈妈听到了,她忙把小妈妈搂住了,说:“妈,你说的沒错,那个人就是个流氓无赖!” 其实如意不傻,也早就猜到了其中的关窍所在。如意早就听别人传说,小妈妈韩嫣在十七岁那年被人强暴过,而如意出生的时间,再减去一年,非常巧合的就是小妈妈韩嫣被强暴的那一年。 如意当然猜得也沒错,那个强暴小妈妈韩嫣的人,正是那个“大仙”龙道神! 龙道神不知道如意跟韩嫣沒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只听如意说了生辰,便先入为主的认定如意就是他的女儿。 其实韩嫣说那个人是流氓无赖算是给他最高的评价了,他连流氓无赖都不够格,纯粹就是一个恶魔! 当初那场噩梦韩嫣仍然记忆犹新,每每在夜深人静时,她都会在噩梦中惊悚的醒来,满脸是泪水,满身是冷汗。 记得那时候韩嫣刚上高三,每天要在学校学到很晚才会回家。 那时候韩嫣的父母都很忙,爸爸是一家社区小厂的厂长,妈妈是市急救中心的医生,夫妻俩根本就没有空管孩子,照顾韩嫣的一直是六十多岁的奶奶。 那时候韩嫣家住在花园路的一个小四合院里,离韩嫣上学的云城二中也不算远,但中途有一段沒有路灯的长胡同,而韩嫣还没有同路的同学,所以奶奶一直不放心孙女,总在晚上韩嫣放学时接她回家。 那天,奶奶心脏病犯了,韩嫣自己一个人回家,走到那条黑胡同时,韩嫣觉得身后有个黑影一直在跟着她。 韩嫣吓得心脏嘭嘭直跳,把自行车骑得飞快。 突然间,一阵疾风从身边刮过,韩嫣的耳畔先是听见一声闷响,紧接着,她觉得后脑勺像裂开似的剧痛,最终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韩嫣感觉火辣辣的痛,再一抬头,看见身上早已经一丝不挂了。而她的手和脚都被大字形的绑在了床上,嘴里还塞着东西,她就是想喊,也喊不出一丝声音。 那是韩嫣今生经历过的最恐怖的一幕:一个男人赤裸裸的出现在的面前,淫笑着伏在了她的身上,任她拼死的挣扎也无济于事,她眼前幻觉似的出现了一片血红色,头脑里瞬间变成了一片了无边无际的空白。 那个恶魔的脸,韩嫣至死也不能忘却,那是一张猴子脸,塌陷的眼坑,削瘦的双腮,还有突起的龅牙。 他就是龙道神,当时叫龙辉。 当年龙辉正好是三十岁,他本来就是个社会小混混,偷摸抢骗无恶不做。 那时候他注意到了二中的校花——韩嫣,她让他垂涎欲滴,非要把她弄到手不可。龙辉守了整整一个星期,终于有了下手的机会。 那天他骑着自行车,一路跟着韩嫣来到了那条黑胡同,趁着韩嫣没注意时,一棍子把她打昏在地,然后又把她拖到了自己家的地下室里………… 如意当然不知道小妈妈那时候遭了多少罪,韩嫣也不可能跟女儿提起那个时候,那是她屈辱的源泉,愤恨的深渊! 韩嫣竟然整整被那个恶魔关了三个月! 韩嫣每天都要受那个禽兽的凌辱,真正是生不如死! 在地下室里被关了将近两个月时,韩嫣就有了妊娠反应。(因此龙辉(龙道神)这才认定如意是他的女儿)龙辉当时不想让韩嫣怀孕,他用了许多办法,想打掉韩嫣肚子里的孩子。先是买来了各种避孕药,以为韩嫣吃了这些就会流产了,可龙辉给如意灌药之后,却沒任何反应。后来龙辉干脆每天都骑在韩嫣身上,使劲的去按她的肚子,要把那个胎儿生生的给挤出来! 可惜,龙辉费尽力气费尽心机,那个胎儿依旧顽强的生存在韩嫣的肚子里。 龙辉没办法,只能趁着现在韩嫣的肚子不算太大,把她卖到山区去。 f更x新最F快N_上 那天龙辉总算联系到了一个买主,把两个人带到了自家的地下室。 进了地下室,那两个人当时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整个地下室里臭气熏天,(试想韩嫣三个月没出过这里,大小便几乎都在床上,这里的味道还能好了?)一个灰头土脸,披头散发的少女,赤裸裸的被绑在了床上。 她身上的肌肤已经画了花,根本就看不出了本色。她的头发像一推破敗的乱草,一绺绺的粘结在一起。她的脸因为长时间没洗,早已是黑灰色。她的嘴唇干裂,发出的声音很小,嘶哑着根本就听不出在说什么。 只有她那一双黑白分明,有如深潭一般清彻的大眼睛,还能证明她曾经是一个多么美丽清纯的少女。 跟着龙辉进来的那两个人,真实的身份是市刑警队的便衣,他们就是专为韩嫣失踪的案子而来。 当两个便衣警察看到了眼前这一幕,他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回身骂了一句:“你妈!”然后,把龙辉按倒在地,不管不顾的一阵拳打脚踢………… 韩嫣被解救出来了,但她的奶奶早在三个月之前,因为听到了她失踪的消息,经受不了这个打击,心脏病突发而离世了。 爸爸跟妈妈在韩嫣出事之后,开始互相埋怨,最终两人的婚姻在争吵中走到了尽头。 可以说,韩嫣的失踪造成了韩家家破人亡! 韩嫣被解救的当天就被送到了医院,当时她的四肢因为一直被捆绑着,早已经失去了活动的机能。她的身体虚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体內严重缺水。她的身上已经生了褥疮,一直淌着脓水。医生说,如果她继续在那种情况下,恐怕这个孩子活不过一个星期。 可韩嫣肚子里的那个胎儿竟然奇迹般的,一直顽强的活着,韩嫣经受了那么多的苦谁,胎儿沒有丝毫流产的迹象。 医生问韩嫣和她的妈妈,是否把这个胎儿留下来,因为从透视的结果上看,韩嫣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再怀孕的机率几乎为零。也就是说,除了这个孩子以外,她将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韩嫣想都沒想,就对医生和病床边的妈妈吼道:“我不要这个孽种,我不要那个恶魔的孩子,我不要………我宁愿生不了孩子,我也不要那个魔鬼的孩子………” 终于,在韩嫣的强烈要求下,那个胎儿被流产了,他(她)仅仅只在韩嫣的子宫里存在了四个月。 那个龙辉的罪行引起了社会公愤,被判了无期,韩嫣以为无期,就意味着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个恶魔了。 可,那个恶魔在二十多年之后又出现在了云城,而且换了一个名字,而且换了一个身份。 变得仙风道骨了、变得道德高深了,变得法力无边了。 从一个恶魔,摇身一身变,成了一个大仙,成了一个政商两界,上流社会集体推崇的大仙了! 韩嫣在恶魔变大仙之后,第一次见到龙道神的“仙容”,是在一次典礼上,大仙竟然和她一同剪彩。 剪彩过后,龙道神对韩嫣意味深沉的笑了,他凑近她小声问:“你还记得我吗?” 韩嫣在看到大仙第一眼时,就认出了他的真身。 可想而知,那将是多么恐怖多么可怕的视觉冲击! 韩嫣在认出他的那一刻,心脏都快停跳了,全身的血液瞬间回流,整个人像被赤裸的扔到了北极,几乎快被突然袭来的寒冷冻成了雕塑,一下子僵立在了原地。 幸好,韩嫣在官场历练多年,在公众场合轻易不会失态。她忍着心口的剧痛,她忍着彻骨的寒冷,她忍着切齿刻骨的仇恨,依然谈笑风声,高贵优雅。 “记得。”韩嫣忍着恨,嫣然一笑:“恐怕这一辈子,恐怕到死那一天,我也不会忘了你!” 第一百四十章,别再被噩梦打扰 韩嫣当年可算置之死地而后生,那场平白无故袭来的大灾难,没有让她残败,沒有让她沉沦,沒有让她一厥不振,反倒像凤凰涅槃一般,在死亡的边缘和灾难的深渊中反思自己,重塑自己,一旦挣脱了苦难的束缚,她竟然变得越发的光彩夺目璀璨耀眼了! 女人最大的悲哀在于,在出现了那类事之后,往往要背负本不该她背负的恶名。韩嫣也一样,等再半年之后,她再度重返校园时,她就成了人家眼里的破鞋,狐狸精。 面对有些人当面的谩骂和背后的诋毁,韩嫣全当是微风拂面,丝毫沒有放在心上,因为在她看来,那样一场苦难她都挺过来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啊,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韩嫣眼里,任何的困难,任何阻碍,任何的痛苦与焦灼,忧虑和悲哀全都不做数了。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有如在炉中粹炼过的宝剑,越发的锋利,越发的至钢至柔了。 所以她为了自己的重生,抛开了所有的杂念,做到很多人做不到的事,考上全国最好的师范大学,而后又硕博连读,进修到博士后。她发表多本教育学专著,成为全国十大好青年,全国最美教师,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委员………三十五岁不到就当上了云城一中的副校长,四十岁不到就当上了云城的副市长。 所有这些成绩几乎沒有借过一星一点旁人的力量,全都是她一个人努力的结果,都是她让自己在苦难中重生的结果。 她在向世人证明,他们眼里所谓的破鞋,狐狸精,早已变身成为一只万众仰望的金凤凰,让那些抵毁她的人,彻底都臣服在她的辉煌之下。 在韩嫣看来,此生她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不说是修成了正果,眼前也算是幸福美满,坦途一片了。 老公一直全心全意的爱她,呵护她,让她感觉他有时像个大哥哥,有时又像另一半的自己。 经历了十五六年,她和他靠近时,竟然还有当初热恋时的感觉,砰然心动意乱神迷。 在她的眼里,萧淹是唯一一个能让她紧紧依靠的男人。她对他的爱,是发自肺腑,揉和了亲情,诚挚纯粹的爱,一生一世也不会改变。 当然她知道,他也是。 女儿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韩嫣能感觉到,如意真正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妈妈,她也全心全意的把她当女儿待,尽管她们俩也有分歧,可这种分歧是基于母女亲情之上的,就算如意再不听话,她也不敢逾越母女亲情这道防线,一旦触到了,如意都会先行退却,缴械投降。 这让韩嫣感到很欣慰,至少这证明她爱着她,爱着这个小妈妈。 所以,在韩嫣眼里,事业没有丈夫女儿重要。 或许这话在外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如果韩嫣把这话说出口,可能还会有人说她矫情。多少人可望不可即的高位被她占据了,仅仅四十岁就是一个二线城市的副市长,她的前途不可限量,她反倒说事业沒有家庭亲情重要,这不是矫情又是什么?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当初韩嫣努力的拼搏奋斗,仅仅只是想证明自己能苦难和诋毁中站起来,她绝没有奢望太多,连今天这样的成就,都是她当初想都不敢想的。她甚至觉得,自己这样,就算是事业的顶点了,做为女人,她只想回归家庭,根本就没想过要在官场里一直打拼下去,更沒想过还会有更广阔的前途。 所以在她看来,这一切已经算是最好的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但世事好像真的有轮回一样,本来她以为,她的生活就像一条幸福的小河,就这样在平静中缓缓的流淌着。可不经意间,平地又起了波澜,洪涛巨浪又一次扑面而来,让她甚至有些措手不及了。 这个轮回就是那个二十几年强暴他的男人——龙辉,龙道神! 2J看Q7正版章7节上 孔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当女子难养,身为女子的韩嫣不敢苟同,但小人是真真切切的难养,更是难缠! 小人不顾礼义廉耻,不顾人性道德,甚至于能够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小人为了美化自己,却要别人身上泼脏水,让人恶心之余又拿他沒有任何办法。 那个龙道神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当然说他是小人也是在美化他,恐怕他连人都算不上! 那天剪彩过后,龙道神不知道在哪儿得到了韩嫣的手机号码,给韩嫣打来了电话,韩嫣听出来是他的声音,尽量把语气放得平静一些,问:“你有事吗?” 龙道神嘿嘿的一笑,说:“你是我睡过的最美的女人,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来,你比以前还要美呀!” 龙道神说得一点没错,早在十多年前,如意就给小妈妈偷偷下了母渡换肠散。韩嫣原本就美艳不可方物,又加上母渡换肠散这么一番由內而外的修整,就更加娇媚迷人了,说她的美倾国倾城,都一点都不为过。 而今,虽然韩嫣早已到了中年,但她不仅没有色衰,反倒是全身上下焕发出一种高雅成熟的美,光华四射,灿烂夺目。她的美甚至可以让所有的女人自惭形秽,让所有的男人为她怦然心动! 而恰恰是她的美成了罪恶的缘起,灾祸的发端。那个龙道神又一次对韩嫣垂涎三尺 韩嫣听着恶心,可她这么多年的历练,早没那么冲动了,全当是什也没听见,随手挂断了手机。 可没想到,对方在几分钟之后,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今天晚上我在苍龙会所等你,九点之前你要是不来,我会让你好看!你知道我现在的法力,已经和太上老君比肩了,你敢违抗仙命,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韩嫣看了这条像鬼画符似的短信,不禁哑然失笑。 他都能把牛吹上天去了,竟然说自己的法力跟太上老君比肩,如果真有太上老君的话,那人家不得被你这句话给气疯啊?竟然要跟你这样的无耻小人比肩,实在是太丢神仙大人的脸了。 韩嫣一笑了之,就凭这么一条威胁短信,她就过去主动献身了?他把她想成什么人了?且不说她韩嫣现在是云城的副市长,就算是在二十几年前,如果不是他龙辉用强,韩嫣也不可能因为一句威胁,就主动投怀送抱吧? 这龙道神还真拿自己当神了,竟然会意想天开到这种地步,分明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韩嫣全当是看了个笑话,屏蔽了对方的电话号码,又劝自己把这一切都忘了吧,龙道神已是过去的一场噩梦,醒来了就好了,她总该活在现实中吧? 韩嫣暗中祈祷:愿自己,别再被噩梦打扰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越想越美 龙道神知道了如意是韩嫣的女儿,马上就认定如意也跟自己有关系。 他至打从监狱出来以后,也沒少接触女人,可偏偏一个女人都没给他怀过孩子,再加上从前的他也沒结过婚,所以迄今为止他连一个子嗣也沒有。 龙道神也知道自己做恶多端,报应不爽,老天爷真兴许让他断子绝孙呢。 反正也是这样了,龙道神慢慢的也不想这一出了,今生快活了,管他有沒有后人呢? 可他巧遇了韩嫣,又知道如意是他的女儿之后,本来放下的这份心思,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龙道神想到: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又和韩嫣“破镜重圆”了,成了一对夫妻,我又有了一个长大成人,貌美如花的女儿。而且现在我手头有了上千万的资产,将来娶的老婆长得倾国倾城不说,还是云城市的副市长……那我的人生可真是太完美啦! 龙道神不是妄想狂,他想到的,就一定要做到,哪怕是费尽心机不择手段杀人害命,也得达到他的目的! 为了能跟韩嫣再续前缘,他先想到的是怀柔政策,先是打电话跟韩嫣约个会,两个人再在床上那么一滚,说不定也就水到渠成了。 沒想到韩嫣连理他都没稀理他,没等他说两句半呢,人家直接把手机挂断了。 这让龙道神恼羞成怒了,竟敢挂我的电话?!你忘了当年我怎么玩你的啦?玩得你丫的吱啊乱叫,一个劲儿的求饶!现在你丫的牛逼了,当上了副市长了,就敢不理我了?你别牛,我会让你见识我的厉害,我让你丫的反过来求我,求我玩你! 龙道神发了那条短信根本就是石沉大海,韩嫣更是音讯皆无,这让龙道神彻底坐不住了,他派人打探了韩嫣老公的情况,知道韩嫣嫁了个二婚头,名字叫萧淹,而萧如意正是萧淹的女儿。 虽然事实摆在面前,龙道神还认定如意就是他的女儿。因为,首先如意的出生时间对得上,再者他又向孔宏伟要来了如意的体检报告,血型也对。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龙道神想,肯定是当初韩嫣年纪太小,生了女儿无法抚养,就送人了。而这个收养者就是萧淹,后来萧淹丧妻,韩嫣又对他的养女之恩无以回报,干脆就以身相许了。 龙道神把故事情节编排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不然的话,凭什么韩嫣这个后妈会对继女那么好?天天如意一下班,韩嫣的汽车就在校门口守着?所以说,萧如意本来就是他龙道神和韩嫣的女儿,她本该姓龙,应该叫龙如意! 当然龙道神查到的情况还不只这些,他知道萧淹现在混得不错,原先就在各大中学门口开连锁书店,后来买卖越做越大,干脆把云城市最大的一家书城给兑下来了,成了云城图书销售业的大佬。据说经济实力不低,手头得有个大几千万吧。 这就让龙道神羡慕嫉妒恨了,人家萧淹的形象不俗,浓眉大眼身材高挑,算是个中年帅哥,比起自己猥猥琐琐的,像个猴子似的小样可强得多了。再加上人家的身家产业,自己一比可就更落了下峰了。 龙道神最近这几年来装大仙也骗了不少的钱财,但他这钱来得容易,花的也快。买名车,买名表,豪赌找女人,出国游,反正什么好玩玩什么,手头是有点钱,但那都在不动产上押着呢。其实他不过是表面上风光,实际也不见得有什么资产,和萧淹那样的实业家比起来,他充其量也就算个不缺钱花的骗子罢了。 龙道神为此还特意考查了一下萧淹那家鼎盛书城,那家大书城开业也不过一个月,但里面的顾客不少,整个两层大楼里根本找不着一个能坐着看书的地儿,都被先来的顾客给占满了。 当然这也不是因为书城的面积小,龙道神上下走了一圈,好家伙,差点得有上万平米了吧。这摊子铺得可够大的,说是云城第一大书城可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一楼那七八个收银台,个个排着长队,收款的小姐沒个闲着空,一直忙活着。看起来,这家书城的生意相当不错了。 龙道神摇头晃脑的想,这书城就应该是我的。如果,萧淹不幸身亡了,韩嫣肯定得继承前夫的遗产,然后我再跟韩嫣结成夫妻,这书城不就是我的吗? 龙道神越想越美,他的双眼中闪烁阴鸷的凶光,站在鼎盛书城的大楼下,仰望着书城三楼的办公区,冷笑一声,自言自语:所以,姓萧的,你必须得死,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找回我的老婆,我才能找回我的女儿,我才能得到你的家产,你所拥有的一切! 说起来萧淹开的那家鼎盛书城,还是得益于老友的帮衬,那个老友便是宁吉祥的父亲宁大强,原来的李大强。 宁大强跟萧淹也算是从小一块光屁股长大的铁哥们,在沒搬离那个四合院之前,两个人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后来宁大强被老父宁东升找回了香港,两人就才断了联系。 d"k正#》版y:首发 本来宁大强到了香港,是要继承家族产业的,宁东升也把一些公司的经营权交付给他,让他在实践中先锻炼锻炼。 可宁大强就是个扶不起来的井绳,而且还是穷人乍富,本来挺实在的人,没两天半就被灯红酒绿花花世界弄得迷失了本性,变得面目全非了。 宁东升看着自己这儿子是真不行,就又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孙子宁吉祥身上。而今,宁吉祥也长大成人了,整个东升集团在宁吉祥的主持下沒有任何闪错,宁大强干脆就离开了公司,吃干股做起了逍遥君。 年后宁大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云城,跟萧淹凑在一起喝了两回酒,席间,宁大强说,他打算跟萧淹合资开一家大书城,房子他已经买下来了,就是原来繁荣路上的鼎盛书城,书城的股权他和萧淹一人一半,萧淹当总经理,他在幕后当董事长。 萧淹摇头说不行,他的钱都在连锁书店里押着呢,现在只能拿出个一两百万,哪能操持动这么大的买卖呀? 宁大强说:“用不着你拿一分钱,你只要出力帮我守着那个书城就行。你也知道我是个干啥都不行的人,但我也总不能啥都不干吧?弄这个就是想让咱家老爷子高兴,其实就是个晃子罢了。” 萧淹说:“你让我帮你看店,那沒说的,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全力以赴帮你。但这股权对半分,那可就不妥了。你出了那么多钱,我上来就分走了一半,做兄弟也没有那么办事的呀?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宁大强说:“谁让我有钱了,我有这么多钱不得让兄弟帮花点呀?” “你有是你有的,跟我无关。”萧淹笑着道:“我知道你想帮我,可你沒想过没有,我要是突然钱多了,人家还不得以为我在替我老婆受贿呀?” 宁大强见萧淹说什么不要那份股权,也就不再坚持了,但他求萧淹打理鼎盛书城,萧淹二话沒说就应了下来。 没过几天,鼎盛书城稍稍修整一番,连名字都没改,又重新开业了。而萧淹也走马上任,当起了鼎盛书城的总经理。 第一百四十二章,太蹊跷 萧淹来当鼎盛书城的总经理,完全就是顾及朋友情义,根本沒想过在鼎盛捞点什么。自己的奋进图书连锁做得风声水起,萧淹是个小富即安的人,现在就已经感觉良好了,像宁大强那样,随手就盘下一家大型书城,他连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他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当上了鼎盛书城的总经理,成为了鼎盛书城的法人代表。 在韩嫣看来,这件事很值得商榷,首先这一出儿来得太突然了,一般情况下铺这么大的场面,总得个半年时间吧?他宁大强一个星期不到便一蹴而就了,快得有些离谱。再者,那个宁大强的名声在富豪圈里可赶不上他儿子宁吉祥,据听说,他在澳门赌场里,有过一次性输过五千万的纪录。 韩嫣当然知道,宁大强跟老公之前有多深的情份,可人心难测,不能不防呀!万一这宁大强出了什么幺蛾子,拿老公顶缸,让老公当替身背官司,事情就麻烦了。 为此韩嫣陪着老公,亲自到鼎盛书城去查了那里的帐目。主管会计从保险柜里拿出的各类帐本,房照,票据,银行存单,摆出来给他们一看,把夫妻两个人都给弄傻了。 为什么呀?原来这个鼎盛书城的大楼(一层楼三千平米,整个三层楼要一万来平。)的房照上明明白白写的是萧淹的名字!要知道,这么一个大商铺,又地处云城的繁华地段,怎么着也得价值上亿吧?那个宁大强竟然这样就白白送给了萧淹了? 不仅如此,那些帐目上的各类启动资金,加上银行的存储票据,归纳一块竟有七八千万之多,这还不算整个书城的囤货和日常的销售资金,这所有的一切的归属人竟然都是萧淹的! 怎么会?那个宁大强把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拱手相送了? 萧淹当时就急了,打电话给宁大强,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大强说的轻松:“咱们是兄弟吧?有福就该同享才对呀!我现在有了这么多钱,沒处花,总得找你帮帮忙吧。这些是给你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反正都写上你的大名了,你想还也还不回来了,就这么着吧。” 这一下子把萧淹弄得彻底沒辙了。 萧淹觉得这事也太蹊跷了吧?那宁大强闲得再闹心,钱多得再沒处花,也不至于一揸手甩出来两三个亿来,白送给老朋友吧?他宁大强这么弄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萧淹当时就要去香港把这事儿说道清楚,这么大的礼他可不敢要。倒是韩嫣拦住了他,说:“既然这样了,你去了也没有用,还是别麻烦了,宁大强早晚有一天得回云城吧?等他来了,咱们再把这事儿跟他说清楚。” 其实韩嫣觉得人家这么做,应该也是出于好意,宁大强是想帮衬一下老朋友,只是人家身为华夏首富,出手当然跟普通人不同了。在萧淹和韩嫣看来,这像个天文数字,在人家眼里,或许只是个小钱罢了。 反过来萧淹这么气势汹汹的去香港,凭他那火爆性子,整不好还把好事给弄糟了。 再说了人家既然打算白送了,现在想还也未必还得回去,还是先领了这份好意,将来总会有报答的机会的。 韩嫣还觉得,这件事应该是宁吉祥的意思,宁大强虽说是宁吉祥的老爸,宁东升的独子,但他在宁家的地位还敢不上他儿子的一半,恐怕根本就不可能支配这么多钱。 当然,这钱要是宁吉祥拿的,就好解释了,这说明他是冲着自己女儿来的! 韩嫣觉得这算是好事,最近她也沒少听到宁吉祥的传闻,觉得这孩子的确不简单,有胆气有魄力,年少有为,而且花边新闻极少,比起那个连身份都是假的的艾秦海要好多了,如果他能再度出现,而且能让女儿如意爱上他,忘了那个骗子艾秦海,这也就解了韩嫣的一桩烦心事了。 当然这话韩嫣没跟老公明说,只是让他先等等,过一阵儿再说吧。 萧淹的心里不踏实,但人家把这么大的产业交给他了,他也不能撒手不管吧?沒办法,现在也只能是先兢兢业业的当好这个总经理了。 萧淹本来就一直在做图书生意,对这个行业早摸得透透的了,虽说这个书城比原先他那几家连锁书店加一块,还大了十倍不止,但萧淹依然是驾轻就熟,把偌大的一个书城渐渐引入正轨,做得很是有声有色。 转眼间萧淹掌管这家大书城快一个月了,如意这才知道其中的內情,她质问小妈妈:“你怎么不管管他呀?这肯定又是宁吉祥的阴谋,给咱们家设个套,让咱们往里钻呢!” 这回小妈妈的回答很让如意意外:“你别把人家想得那么灰暗好不好?下一个套拿几个亿下,那他可够大方法的呀?” 如意对小妈妈的反常态度很难理解,为此她打电话给萧楚儿,跟她说起了这件事:“之前宁吉祥给我一台车,小妈妈都让我马上还回去,现在人家给了老爸两个亿,小妈妈却心安理得的收下了,你说这事是不是有点奇怪呀?” 《Dlg 萧楚儿在想了想之后说:“一点也不奇怪,此一时彼一时吗。 “你想啊,现在你的小妈妈最怕的是什么? “是不是怕你跟海哥之间发生关系? “当初为了这个,你的小妈妈使出了阴谋诡计,准备让你跟胡军日久生情,最终这个计划失败了吧? “小妈妈失败了,但她不甘心吶。 “现在她又想了,既然这个不成,不还是有个宁吉祥在追你吗?这个宁吉祥再不济,也比海哥强吧? “所以她就干脆将计就计,让你老爸收了宁家的钱财,然后使你就范,最终你在富贵窝里待得久了,也被糖衣炮弹打懵了,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宁吉祥的人了,而海哥也被你彻底拉黑了,你的小妈妈的计划也就大功告成了呗。” 如意听萧楚儿这么一分析,感觉有如醍醐灌顶一般,所有的疑问瞬间化解,冲着手机一个劲儿点头:“你真神啦,简直就是我妈肚子里的蛔虫吗,一猜就把我妈的阴谋诡计猜得准准的了。可………现在我该怎么办吶?让我妈我爸把那个书城还回去?” 萧楚儿说:“依我看,你还是顺其自然吧,以不变应万变。只要你喜欢海哥,不管他真是骗子也好,不管你妈你爸怎么阻挠也罢,我自岿然不动,谁也拿你没辙。 “何况,就算你跟你爸你妈闹腾了,他们就能听你的了?不可能吧?” 如意听了直点头,萧楚儿说得一点没错,只要是自己坚定信心,管他们玩什么阴谋诡计,大不了我跟海哥私奔去,谁又能拿我怎么样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生死瞬间 书城营业时间长,一般都得晚上九十点钟才关门歇业,因为书城才开业一个多月,萧淹一直得盯着,等他忙完了一天,已是夜深人静了。 走到地下停车场,萧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身后总有个人在跟着他,让他不禁提高了警惕。 萧淹曾经当过兵,而且还是侦察兵,所以对身边的风吹草动比普通人要敏感得多。 他体质也不错,本来人就长得高高大大的,再加上平时的锻炼,身体比常人要强壮得多。所以即便是身边真有危险,他也不会惊慌失措,只是稳定心神,静观其变。 在静静的地下停车场里,除了萧淹自己的脚步声之外,还能听见另外一双脚在轻轻的向他靠近,萧淹走到自己的那台越野车旁,按开了电子锁,手指已然搭在了车门把手上。突然,他感觉到身后刮起一阵阴风,再回头时,却见一只斧头劈头盖脸的向他砍了下来! 萧淹被眼前的情景吓得瞳孔放大,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浑身上下遍布冷汗,幸亏他早年受搏击训练,反应也算灵敏。萧淹下意识的头一偏,身子向旁边疾闪,却慢了半拍,那只斧头已然砍在了他的的肩头上。 一阵巨痛透过断裂的筋骨传遍全身,让萧淹不由自主的惨叫一声。他知道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切不可有一丝懈怠。眼见着面前这人,杀气腾腾正要对他砍来第二斧,萧淹使出平生力气,猛的踹出了脚,正好不偏不倚实实在在的踢在了那人的肚子上。 S!Y 借着那人捂着肚子,蹬蹬蹬向后退了几步的工夫,萧淹连忙拉开车门,插进钥匙,踩油门,变档,一气呵成! 萧淹忍着巨痛,单手扶着方向盘,把车冲出了停车队列,直奔那人冲去。 那人见那台车像疯子似的奔向自己,也吓得瞪大了眼睛。 眼看那车的车头要撞到那人了,那人吓得不及细想,猛的一回手,把斧子向车前的挡风玻璃上丢了过去。 哑的一声,那把斧子牢牢的嵌在了玻璃上! 眨眼间,前挡风玻璃裂成了一片雾墙,萧淹在车里什么都看不见,正疑惑着,不知该何去何从呢,紧接着又是碰的一巨响,车子像似撞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向一边偏去!萧淹连忙踩了刹车,终于让这台失去了方向感的车子停了下来。 萧淹沒敢熄火,小心的凑到侧窗向外观望,窗外只有一排排的停着汽车,并不见一个人影。四周也静得瘆人,只能听见车子的发动机在嗡嗡作响,整个地下停车场像个巨大的坟墓,让萧淹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等了半晌,萧淹终于有勇气打开了车门,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一只脚缓缓的伸了出去。 车前十几米处是一片血泊,那人就躺在血泊中央。 萧淹走上前,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下黑手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人二十岁左右岁,染着黄发,穿着一身牛仔服,打眼一看,倒有点像个古惑仔。 那个年轻人此时正瞪着眼珠子,嘴里吐着鲜血,像一片风里的树叶,全身无力的颤抖着。 萧淹蹲了下来,伸出手指拨拉着那人的脸,对方却沒有一丁点反应。 萧淹缩回了手,哆哆嗦嗦的翻出了手机,慌了半天才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110吗?” “您好,这里是110指挥中心,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我……我好像……撞死人了。” 韩嫣和如意赶到医院时,手术室门口已经被记者和警察包围。 冯云正好今天在警队值班,听说了这个重案,立刻赶到了现场。当时萧淹已经昏倒在地,而那个被撞的年轻人已经沒有了任何生命迹象。 冯云这才打了120,把萧淹送到了急救中心。 看见了如意,冯云马上迎了过来。 “我爸怎么样了?”如意脸色惨白,全身颤抖着问。 冯云忙说:“如意你别着急,萧叔叔伤得不算太重,只是肩部骨折,正在手术中,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如意松了一口气,扶着一样脸色惨白的小妈妈坐在了长椅上。冯云跟过来低声对如意说:“如意,萧叔叔没有什么大碍,我劝你还是带韩阿姨先走吧。这里有很多记者,而且韩阿姨的身份特殊,万一被记者知道萧叔叔跟韩阿姨是夫妻关系,很容易引发他们的联想。” 不用冯云说,如意也早看见了那些手持长枪短炮的记者们。 她望了一眼小妈妈,征求她的意见。小妈妈点点头,起身拉着如意的手就要往外走。 可惜她们到底晚了一步,几个眼尖的记者早就被韩嫣和如意的美貌惊呆了,再一对号入坐,马上认出来那位年龄稍大的女人竟然是云城的副市长,一下子就都蜂拥而上了。 在相机的咔咔声中,有记者举着话筒问:“韩市长,请问您,撞人的那位先生跟您是什么关系,是您的丈夫吗?” 韩嫣一直戴着墨镜,此时更是单手遮住了半边脸,头低成了30度角,低声说:“对不起,请你们尽量让开,我暂时不想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 冯云也过来帮忙,替韩嫣挡开记者,可那些记者仍然不依不饶的问东问西。韩嫣干脆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闷头往出走。 原来最近网上对于韩嫣的传闻比较多,说韩嫣是政府机关里第一号狐狸精,靠出卖色相才爬上了副市长的位置,而且许多高官都曾经跟韩嫣有过那种关系。 一时间,韩嫣成了八卦新闻的焦点人物,从前韩嫣在那次灾难之后,曾经一度萦绕在耳边的称谓,在多年以后又一次卷土重来了。破鞋,骚货,狐狸精,又都成了韩嫣的代名词,甚至于只要提到骚货市长,大家就全都知道指的是谁了。 而人们恰恰最好奇的是这种事,就是没有其事也要捕风捉影编出那么一小断来,以满足他们的“求知欲”。 网上和微信上的传言更是愈演愈烈:有人说,骚货市长十八岁就生过孩子。有人还说,骚货市长从上高中起就跟男老师和男同学有过不正常的男女关系。还有人说,当今的各位省级高官都是骚货市长的情人……反正流言满天飞,什么脏水都往韩嫣身上泼,生生把韩嫣形容成了一个生活靡烂,以色易权的坏女人。 韩嫣早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亲身经历过这种事,她清楚流言蜚语越描越黑的道理,只要不理会不辩解不消沉,一切都会自行消散。 当年她就是这样,对那些流言充耳不闻,努力做自己该做的事,最终走出了人生的低谷,而今不过是又把之前的那场经历重演一遍罢了,韩嫣又怕它何来! 终于有位记者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脱口问道:“韩市长,网上传闻您曾经以色换权,跟许多省级高官有过不正常的男女关系,是不是确有其事呀?” 任她韩嫣气量再大,也被这话气得浑身上颤抖,她抓着如意的手也在不由自的痉挛着。 如意也被气得一脑门子怒火,冲那个长得跟癞蛤蟆有一拼的记者吼道:“你妈才跟别人有不正常男女关系呢!你们全家都跟别人有不正常男女关系!” 第一百四十四章,结案? 这两天流言在微信上愈演愈烈,甚至有人说,萧淹被人暗杀,也跟韩嫣在外面不清不楚有关,是韩嫣的情敌买凶所为。 连如意都接到过这样的信息,但如意坚信小妈妈绝不是这样的人。 韩嫣从小就对如意言传身教做女孩要洁身自爱,千万不可以自毁名声。而她更是以身作则,做事从来没有过任何的不清不楚,并且小妈妈跟老爸也都双宿双飞缠绵恩爱,她那么爱爸爸,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 更何况韩嫣对这个家,对如意可以说是倾注了全部心血,平时总是守在家里做家务,或是辅导如意学习,小妈妈就算是真要做那种事,也得有那个时间吧? 所以,这明显就是胡说八道,没有影儿的诋毁和诬蔑! 这几天,都是如意到医院来照顾老爸,因为记者们一直都守在病房门外,小妈妈轻易不敢露面。 冯云这天也来了,拿了鲜花和水果放在床头柜上,他见萧淹的气色不错,顺便打听一下萧叔叔的病情。 萧淹被那一斧子砍得挺重,肩上整根骨头都被砍断了,幸亏送医及时,再加上如意去小楼拿了一贴合骨愈疮膏,萧淹的断骨才勉强被接上了。试想,这一斧子真要是砍在了萧淹的脑袋上,那如意的老爸可就必死无疑了。很显然,那个年轻人是过来索命的。 冯云接着又说了最近这两天刑警队查证的信息:“死者的身份我们已经基本查清楚了,死者名叫王林,今年二十岁,无业,云城人。曾经因打架伤人被判两年徒刑,刚刚出狱一个月左右。我们初步判断,这是一起买凶杀人案,因为凶手已经死亡,所以买凶者是谁暂时还无法查证。” Q看正版\章Bn节◇上/$√ 如意问:“我爸不会有事吧?那个人可是我爸开车给撞死的。” 冯云摇头,说:“暂时还不好说,依我看萧叔叔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当时那种情况下,恐怕换了谁也得这么做吧?但现在死者家属已经找好了律师,准备跟萧叔叔打官司,要让法庭至少判萧叔叔防卫过当。还要出了天价赔偿,一百六十万。” 萧淹叹了口气说:“我当时真沒想撞死那个孩子,是因为斧子砍在了挡风玻璃上,玻璃都碎了,我什么也看不清,才………” 说到这里,萧淹摇了摇头,又道:“算了,谁家孩子就这么没了能甘心呐?他们要多少钱我都给………” “爸,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做,你要是给了他们钱,那些人就更猖獗了,饶着他杀人还有理啦?”如意抢着说道。 冯云也苦笑:“那家人的确很难缠,也难怪他家会出现这样的逆子。王林的爸爸曾经给黑社会做打手,监狱就像他们家似的,出来没几个月又回去住了。王林的妈妈更让人无语了,做那种事的出身,偷摸拐骗无恶不做,这夫妻两个一直都在公安局挂号,一旦有什么案子,大多会联想到他们身上。” 冯云又说:“不过这回实在让人奇怪,这夫妻两个找的竟然是省城的金牌大律师沈腾。一般情况下,沈腾很少接这种案子,而且凭王林父母的社会影响力和财力也很难请得动沈腾这样的金牌律师。所以我觉得,幕后肯定是有人在帮他们,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买凶杀人的那个罪魁祸首!” 萧淹笑了道:“我觉得不太可能吧?买凶者要是真这么做了,那不是自暴行藏吗?” 冯云看了一眼如意,点了点头,说:“叔叔分析得没错,我是有点疑神疑鬼了。” 萧淹忙说:“不不,我就是随口一说,哪能跟你们搞刑侦的比呀?” 如意送冯云出了病房,如意问冯云:“刚才你跟我爸说话,看我干嘛?” 冯云低着头,半晌才说:“叔叔说得没错,照常理来说,这件事是应该这样理解。可萧叔叔的案子不正常,如果再这样的理解就有偏差了。” “怎么不正常了?”如意见他说得吞吞吐吐,不尽不实,就又有些来气了,“有话你就直说呗,怎么像个大姑娘似的,还忸扭扭捏捏的?!” 冯云不禁苦笑,望着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以及仍在远处蹲守的几个记者,这才道:“有些话,我还真不能在这儿说。” 如意顺着冯云的目光向那几个记者看了一眼,点头说:“那好吧,我们找个背静点的地方。” 本来如意想带他去医院门口的咖啡馆里,可冯云却让如意上了自己的汽车,关上了车门,冯云却不开车,表情沉重的看着车窗外,半晌才幽幽的说:“你爸爸的案子结了。” “你说什么?我爸的案子结了?”如意有点意外,这才几天呐,具体怎么回事还没弄清楚呢,怎么说结就结了呢? 冯云点了点头,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双眉紧锁的说:“嗯,结了,上面下来的指示,让我们按抢劫案定,也就是说,死者对萧叔叔下手,只是因为临时起意的抢劫。” 如意听得糊涂:“可你们当初认定的却是买凶杀人呐?怎么现在又变成抢劫啦?” “一点没错,从监控视预频上看,那个王林一直徘徊在书城左右,从五点一直等到十点,而他正是在萧叔叔出了书城之后才跟了过去。如果他要抢劫的话,完全可以选择任意一个人,而不是非要找萧叔叔。 “另外,我们还在王林的手机上发现了萧叔叔的的照片,以及一些通话记录,在电信公司查找通话录音资料时,我们发现,其中一条对话录音里,有个男人的声音,正是在向凶手说明萧叔叔的体貌特征!由此我们才肯定,这是一起买凶杀人案!” 说到这里,冯云又叹了口气,“只是买凶者很狡猾,那个打在王林手机上的号码并不是实名的,而买凶者之后就彻底不用那个号码了,所以这个重要的线索也就断了。” “那既然事实已经这么清楚,为什么你的什么上面非要把它定成普通的抢劫案呢?” 如意最关注的还是这个问题,她怕真正的幕后黑手抓不到,自己的老爸万一再被坏人追杀,可就未必有上一次的那么好的运气了。 如意现在一直在做噩梦,就是老爸被人砍杀的那个桥段,而在梦里,躺在血泊中的不是那个凶手,而是爸爸。 如意真怕,怕梦里的场景在现实中上演,怕老爸就这样彻底的离开她。 所以,如意才这样关注那个幕后真凶,只要抓到了他,爸爸的危机才能真正的解除! 第一百四十五章,阴霾 冯云被如意问到这里,又一次沉默了,他面色凝重的望向车窗外。 车子外面正是淫雨霏霏,一片昏天暗地。本来才上午九点多钟,整个城市却已经像是在黄昏了。那场不大不小的雨,把眼前的一切都涂上了灰色,甚至让人怀疑这里本来就该是一个暗无天日的世界。 “我查过了。”冯云终于开口说:“这件案子的内幕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怎么不简单了?”如意也随着他的目光,去看外面这场雨,她的心情也越发沉闷了。 “案发以后,我们彻查了萧叔叔的社会关系,以及对他进行询问中得知,萧叔叔的社会关系很单纯,除了生意上的朋友,就是一些老战友老同学,好像没有过什么竞争对手,或是潜在的仇敌。 “之后我们又询问了一些跟萧叔叔有过接触的人,在他们的口述中,我们发现,萧叔叔的口碑极好,他心地善良,待人和善,为人有情有义,连那些书城的员工们提到他时,都对他的为人连声称赞。 “说实在的,我真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性格完美的人,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不得不承认,萧叔叔是个难得的好人。 “所以我直觉的认为,幕后的买凶者,并不见得是萧叔叔的仇家,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冲着你的小妈妈,韩市长来的!” “怎么?冲着我妈来的?”如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嗯,”冯云点头,“首先,不可否认,韩市长从政至今,短短几个月,为民生做了不少好事。而她坚持原则,不畏强权,敢做敢为,对一些不合理的事又能据理力争,这肯定使得不少人的利益受到损害,因此她也为自己竖立了不少政敌。” 如意哈的一笑:“你不用这样吧?夸完了我老爸,又开始夸我的小妈妈,他们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还是你故意这么说的,想让我高兴高兴?” 冯云也笑了:“你千万别这么想,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他顿了顿又道:“跟你坦白吧,之前因为你的缘故,我特意调查过你的小妈妈。” “你,调查过小妈妈?” “嗯。”冯云点头。 接着他又说:“原本在我的印象里,现在当官的遇事十有八九都先得为自己的仕途着想,一般人都是顺情说好话,轻易不敢触上峰的逆鳞,偏偏你的小妈妈却是那种不畏强权的那种人,值得我佩服。 “像年前市政府挪用建设安居工程基金,给政府机关改建大楼一事,所有官员都是万马齐喑,唯独韩市长提出异议。这件事后来闹到了省里,最终韩市长获得了省里的表扬,而严市长被省里通报批评。这件事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相信你肯定也有所耳闻吧?” 如意点了点头,她当然听说过,事后她也问过小妈妈,怎么会这么傻,人家都不敢吱声,你凭什么非要触那个霉头呢? $看D正(版G_章节s7上J 小妈妈说,她本来就沒想过,也沒奢望过要当什么副市长,更没想过要再进一步。 她说,这就是所谓的无欲则钢,无欲者无畏。 本来这个副市长就当得忙忙道道的,她觉得因为这个不大不小的官位,离家庭、离丈夫、离女儿,离自己一个女人的本性越来越远了,她甚至有过辞官回家的想法。 回家可以照顾老公女儿,可以帮着打理书店,不愁吃穿,过着安安稳稳的生活,又何必整天戴着面具在官场里营营苟苟呢? 而且她有自己的原则,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只要坐上了这个位置,就该做好她该做的事。 面对一些不合理的现像,她本着无欲则钢的锐气,敢于据理力争,所以能在短短的几个月中,做出了很多人做不出来的大事。 当然,这也是韩嫣的性格使然,因为她有过常人不曾经历过的苦难,也因为她有过常人不曾经历的屈辱。 曾几何时,死亡就伴随她的左右,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她都要面对常人难以接受的恐惧和绝望。 曾几何时,她被捆绑在那张床上,不仅整天要面对那个恶魔的强暴,而且她还要经受恶魔变着法的,任何正常人都无法想像的凌辱……… 但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韩嫣获救之后,整个人却不存在任何精神疾病,连当时的心理医生都喟叹:这应该算是一个奇迹了。 当然,这正好证明了她是一个精神上无比强大的女人,即便是肉体经受了怎样摧残凌辱,她也能顽强的回归自我,在精神上做一个强大无匹的女人。 冯云对于她的这段苦难史也知之甚详,因为这算是当年云城发生的一起大案,赫然记录在云城公安档案之中,冯云不只一次翻阅过当时的记录文件,他清楚的记得那些文字中,重复最多的一个成语,便是----令人发指。 是啊,令人发指,那个叫龙辉的恶魔怎么会对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做出那样的事?真的是令人发指,那个恶魔也真的是十罪不赦死有余辜! 而当冯云知道当年那个十七岁的受害者,就是现任的云城副市长,韩嫣的时候,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人太了不起了,她能够在苦难中崛起,还能做到普通女人做不到的成就,实在让人叹为观止了! 所以,冯云对韩嫣的赞赏也是由衷而发的,绝不带一丝谄谀的成份。 冯云继续刚才的活题:“你的小妈妈竖敌太多,难免有人对她暗中下狠手。可你的小妈妈为官清正,沒有短处,他们又根本无从下手。就像当初那个裸贷事件,是被人捅到了上面,但实际一调查,完全是别人诬告,捕风捉影的事。 “而现在这件事,上面让结案,很明显有人怕查到自己,才会这么做的。这也就证明了,背后的那个黑手非常不简单,很有可能还是某位和你小妈妈同级的市里领导。 “那个人太明目张胆了,不仅想要谋杀萧叔叔,在谋杀不成之后,又想着去找律师去告萧叔叔,他根本就无视正义公理,简直是无法无天,罪大恶极!” 冯云越说越激动,把拳头攥得紧紧的,整张脸青筋暴起,双眼里喷射着仇恨的怒火。 “我要一直查下去!”冯云怒视着车窗外那一片漫天彻地的阴霾,咬牙切齿的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以为自己位高权重,谁也动摇不了他,其实他是在自欺欺人,自寻死路! “那个人卑鄙无耻,龌龊得无以复加,竟然散布流言,往韩市长身上泼脏水,其实他那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流言中有一条,说韩市长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以色易权的结果,说韩市长曾经跟省里的高官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 “那人这么说可就是在自掘坟墓了。省长高振远已经下达了指令,务必要彻查谣言的散布者,要还省里干部和韩市长一个清白。 “我想,用不了多久,省里就会还韩市长一个清白。也用不了多久,那个谋杀萧叔叔的真凶就会原形毕露认罪伏法!” 第一百四十六章,接二连三 km正版*首rb发H 如意不知不觉间,在冯云的车子里坐了有半个小时了。这还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跟冯云说话从头至尾都这么心平气和。 如意发觉眼前这位警察叔叔的形象突然变得“高大上”了许多。 现在看起来,他穿这身警服不仅蛮帅的,还有一种很难得的英雄气质。 尽管她没听说过他有什么英勇事迹,但至少,他对于如意家里这些事的态度,就让如意很受感动。 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避之唯恐不及,哪敢再往前凑合? 而他却认定自己代表了正义,非常冲上前,毅然决然的要查明真相。 虽然他的能力微薄,真正能否做到他设定的目标也未可知,但他能有这份勇气,能下这个决心,就实属勇气可嘉,值得如意赞赏。 最近如果要是没有了他,如意还真就有些手足无措了,是他一直在帮着她,让她的慌乱的心稍稍能有所慰藉。 但如意深知,感动无法等同于爱,或许她会把他当成哥哥来待,但终究不可能有相依相偎的那一天,她只能在此时对他客气的道一声“谢谢“了。 送走了冯云,如意回到医院的大楼里,刚刚到了老爸住的那一层,如意就觉得有些不对头,医生护士们急匆匆的向前边的病房跑去,很多病人和家属在病房门口探头探脑,而老爸住的那间病房门外竟然满满登登的围了好几层人。 看到眼前的场景,如意的心咯登一下,不会是老爸又出什么事了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浑身发抖,像疯了一样跑了过去,她不管不顾的扒开人群,终于冲进了病房里,等看到眼前的一切,又让她长长的松了口气。 老爸坐在病床上,正有两个护士为他查看伤势,而病房角落里正有一个花白头发的妇女,被两个年轻人按在地上,那两个人如意认识,正是胡军和孙振勇,他们旁边还站着四个女孩,竟然是萧楚儿陈晨春香还有那个小萝莉林初甜。 如意顾不上跟他们打招呼,直接奔到萧淹身前,问:“爸,这到底怎么了?” 萧淹苦笑一声,说:“还真多亏你的那几个朋友,不然我今天肯定就交待了。” 原来如意去送冯云的当儿,正好胡军他们凑到一块儿来医院看萧叔叔。 而此时萧淹刚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胡军到了病房门口,看见门虚掩着,就想偷偷进去,给如意一个惊喜。 轻轻推开了门,眼前的情景让胡军大吃一惊,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举着一把剪刀,正准备向沉睡的萧淹脖子上刺去! 正是千钧一发的时候,胡军也沒多想,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抱住了正准备行凶的女人,猛的向后坐去。 那女人被胡军这么一抱,手中的剪刀偏离了方向,扎在了萧淹的肩头上。 萧淹的肩膀上回受过伤,虽然那一剪刀没扎实在,却也把他给疼醒了。 这时候孙振勇也赶了过来,帮着胡军夺下了那女人手里的剪刀。 那个女人被胡军和孙振勇控制住,像个疯子似的咿咿呀呀大声尖叫着,惊动了整个楼层的人。而此时正巧如意赶了回来,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如意听完了大伙七嘴八舌的讲述,心里越发沉重,走到了那个伏在地上,头发花白的女人面前,她问她:“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爸爸?是谁让你来的?” 那个女人甩着花白的头发,双目充血,龇牙咧嘴的喊着:“是元始天尊派我来的!元始天尊跟我说,杀了这个伏地魔,我就能成仙了。你们赶紧放开我,让我杀了伏地魔,你们要是不放开我,我让元始天尊降旨把你们一个个都给诛杀了!” 胡军和孙振勇林初甜听了这疯女人的疯话,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如意的眉心却锁成了川字形,这女人说话的语气太耳熟了,这让如意联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自称是她爸爸的人。 正在这时,来了两个警察,给女人戴上了手铐,急匆匆的分开看热闹的众人,就往门外走。 胡军萧楚儿他们觉得奇怪,这警察干嘛走的这么急呀?胡军追着警察身后,甜甜的喊:“警察叔叔,我们用不用跟你们去做笔录呀?” 两个警察头也不回的说:“不过是精神病闹事,没那个必要。” 如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冲了过去喊道:“请你们等一等!请把警官证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其中一个警察推开了如意:“你算老几,我凭什么给你看?!” 萧楚儿也觉得不对,刚要上前,却见另一个警察掏出了一把手枪,指着如意和萧楚儿他们几个,语气生硬的说:“请你们离我们远点,不然我会告你妨碍公务,并且我还有开枪的权利!” 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如意也再没有勇气向前一步了。 这一幕也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两个警察带着那个疯女人进了电梯,最终彻底消失。 萧楚儿拿出手机,气愤的说:“不行,我得马上报警,那两个警察肯定是假冒的!” 如意按住了萧楚儿的手,表情落寞的说:“不必了楚儿,那两个警察是真的……” 萧楚儿心思通透,立刻猜透了如意的话外音,她愕然的问:“你是说……” 如意无力的点了点头,说了句:“你别问太多了,你们还是都走吧。我不想让你们都卷进来。” 胡军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如意你说什么呢?什么不想我们都卷进来?我们是兄弟姐妹好不好,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义不容辞!你们说是不是?!” 一旁的孙振勇也应和着:“臭胡说的沒错,如意,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萧楚儿却不像那两个男生那样,动不动就喊什么豪言壮语,只是低头站在那里沉思着。 萧楚儿听说萧淹出事之后,也来过医院两次,弄清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警方怀疑是买凶杀人,而幕后真凶却一直都没查到。但现在看来,警方不是没查到,而是不能查,不敢查了。 萧楚儿看如意说话的表情,马上就猜到那个幕后真凶肯定不是个普通的人,不然如意不会说怕他们卷进来这样的话。 萧楚儿暗笑自己愚钝,人家如意的小妈妈可是云城市的副市长呀!敢跟她刀兵相见的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现在看起来,这事儿弄得挺大法的呀?看起来那个幕后黑手,不把如意老爸弄死是誓不罢休呀! 萧楚儿咬牙切齿的摇了摇头,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竟然敢接二连三的买凶杀人? 你丫的也太无法无天,也欺负人了吧? 当谁都得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你叫谁生谁就生,你让谁死谁就死了? 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萧楚儿拉着如意的手,安慰她说:“你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了。萧叔叔不会再有危险了,我也一定帮你把那个混蛋给找出来!我一定会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第一百四十七章,相信 如意觉得奇怪,按说以萧楚儿的性格,她没有说大话的习惯呐,可今天是怎么了,她怎么突然开始大包大揽了? 萧楚儿拿着手机,拔通了一个号码,如意见她走到一个角落里,小声对着手机说:“……对,把你的人都带来,嗯,我有急事。” “你在给谁打电话?”如意问。 “你别问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萧楚儿微微一笑,讳莫如深的说。 众人又回到了病房,看见萧淹正在收拾衣服,如意问他:“爸,你干嘛?” 萧淹表情落寞的说:“这里我不能再待了,他们这么猖獗,我再守在这里,也让你和你妈担心,何况我这伤本来也沒什么,不如干脆回家养着吧,那群人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到市委家属大院追杀我吧。” 如意想想也是,那个人手段卑劣,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今天幸亏是胡军萧楚儿过来,正巧赶上了,爸爸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但谁又能保证总是这么巧,总能这样有惊无险? 真要是过后,她一眼照顾不到,老爸弄不好真就出事了。 萧楚儿也和陈晨春香帮着收拾,胡军和孙振勇就去帮着办出院手续。 正忙活呢,这时病房里又来了一群人,如意一看这群人都是一身西服革履,英气十足,个个年纪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刚开始如意和老爸以为对方又是来杀人的呢,都被吓得不清。 却沒想到那群人其中一个领头的,走了过来,对萧楚儿立正行礼,恭恭敬敬的说道:“少夫人,我们来了。” 萧楚儿点了点头,问:“高省长怎么说?” “省长对这件事非常气愤,已经派人彻查此事了。他指示我们一定要保证萧先生的安全。 “他又给驻云城的T军打了电话,给萧先生和韩市长准备了一所别墅。 “我们的人已经通知韩市长,请萧先生和韩市长暂时搬到部队里住,现在只有那里才能绝对保证他们的安全。” 那个人说话的语速非常快,以至于如意听他说完了,还没彻底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个状况? 省长指示? 我没听错吧?萧楚儿现在有这么大的能量了? 可如意听那个人管萧楚儿叫少夫人,也就猜出个大概,这肯定是借着高义的势力了,不然萧楚儿一个小女子怎么可能把省长都给搬出来。 如意心里觉得不舒服,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要朋友的准老公帮忙的地步。 如意从来都是心高气傲,轻易不愿接受别人的恩惠,哪怕是最亲近的朋友的帮助。 可现在却沒了那么多的底气去拒绝了,怎么说这可是关系到老爸生命安全的大事,自己再这么做,岂不是太矫情了。 萧楚儿给萧叔叔和如意介绍那个领队的帅哥,原来这个人名叫赵志光,是高义在军队时候的战友,退伍之后一直在高远集团当保安部副经理。 因为高在远夫妇对萧楚儿这个准儿媳呵护有加,所以派他来当萧楚儿的贴身保镖。 那位高省长高振远,正是高在远的弟弟,而赵志光恰好又曾经给高振远当过保卫,所以有些事能直接跟高省长对上话,萧楚儿就是借助他,才把如意家的情况反应给高省长的。 萧楚儿对萧淹说:“高省长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他对您的安全非常关心,他已经安排您到部队里住了。” 她让赵志光连同那六七个保镖,把他们之前收拾好的东西拿上,又说:“既然都收拾好了,咱们马上就走吧。” 萧淹沒想到自己的事还惊动了省长,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自己竟然要被人关照到如此地步。 何况现在人家都给他准备好了,也就不能再拒绝了,只好跟着这些年轻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病房。 萧淹被如意搀着一块走到了医院大楼门口,看见那个赵志光已经把一台商务车停在这里了,赵志光殷勤的拉开了车门,请父女二人上了车。 如意没想到这台商务车外观挺普通的,里面却是另有洞天,所有配制堪比最豪华的轿车,而且空间又比普通轿车大得多,不仅如此,前边的司机位跟后面乘客位还设置了一道隔断,让如意坐进车子里,根本看不见前面开车的那个赵志光。 如意坐在老爸身边,板着脸一言不发。萧淹也觉得心情沉重,半晌才对女儿说:“其实你也不用太替我担心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去部队里住,肯定不会再有事了。” 如意点头嗯了一声,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问萧淹:“爸,你信那些传言吗?” 萧淹当然知道女儿指的是什么,最近那些针对韩嫣的流言蜚语传得是沸沸扬扬,萧淹又不是聋子,当然也有所耳闻了。 萧淹听如意问了这么一句,倒沒觉得怎么突兀,他目光凝重的看着女儿,反问道:“那,你信吗?” 如意想都不想,马上摇头说:“不信。” 萧淹笑了:“连你都不信,我凭什么要信?” 他叹了口气又说:“更何况我和你妈在一起十五六年,她是什么样性格的人,我能不了解吗?她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这肯定是有人心怀鬼胎,陷害诋毁你妈妈。 “古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妈在工作中总是爱表现出她最强势的一面,因而抢了很多人的风头,也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他们当然要千方百计的制她于死地了。 “现在是你妈妈最艰难的时期,咱们是她的大后方,绝不能先乱了阵角。我们要让你妈妈知道,我们相信她,更要让她有足够的信心挺过这个时期,你说对吧?” 如意没想到老爸会如此的深明大义,她揽着萧淹的胳膊,把头枕在他的肩上,感动的道:“爸,你说得太好了。” 这时候,如意的手机突然响了,如意拿出手机一看,心里瞬间感到一阵悸动,手机的屏幕上竟然显示的是艾秦海的号码。 如意忙坐直了身子,尽量离老爸远一点,这才接通了电话。 “喂?”如意轻声问。 “如意,”正是艾秦海那充满了磁力的声音。 “嗯,是我。” “我,听说了你家里的事,明天我和高义就会赶回来,你也别太担心了,等我和高义回来,一定会帮你解决好的。” “那,谢谢你了。”如意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他好,只好这么说。 电话那头突然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他才说:“你一直在怪我对吗?” 如意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说:“是。” “那,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艾秦海依然是不急不缓的说。 如意又下意识的应了一句:“没关系。” 可这话说过之后,如意又觉得好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说出的话连自己都有些出乎意料,好像现在她的语言功能都不受大脑支配了一样。 “这么说,你原谅我了?” “嗯。”如意对着手机点头,轻声的说。 ●看)正G◇版章节*》上/R 第一百四十八章,接下来 云城驻防部队在云城以南的郊区,这里比云城市內要安静得多,尤其是如意一家的住的那个别墅区,更是一天到晚见不到几个外人,这里除了小区门口有士兵把守,连每个小院也都有人站岗,真可谓是守备森严。 当然如意他们一家住的那间别墅就更不用说了,除了门外有士兵二十四小时轮班站岗之外,还有那个赵志光领头的七个保镖在别墅里守卫着,恐怕那个黑手再能奈,也不可能把手探到这里来吧? 韩嫣来到这里之后,一直悬着的心,可算是稍稍有了着落。 她本想请两天假,在新家里多陪老公一断时间,可严市长却派她去南方的一个城市开调研会。 没办法,既然干了这差使,韩嫣也只能受人支使了。正好如意因为老爸的事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韩嫣就告诉女儿,这个时候就别出去乱跑了,在家多陪陪老爸。 听说小妈妈要去南方的深城开会,一去一回至少得个把星期,如意的心早就活了,一心想小妈妈早点走,她好能跟艾秦海见上一面。 赵世光派了两个保镖跟着韩嫣,下午三个人就走了,小妈妈没走上一个小时,如意就跟爸爸说她要出去一趟。 萧淹也知道女儿最近被老婆管得太严了,见如意可怜巴巴的求他,他的心也就活了,说:“去吧,但千万別太晚回来啊。还有,你知道你妈可精明呢,回头肯定得打电话查岗,到时候你可得跟我口径一致。” 萧淹早就和如意一样,被小妈妈治得服服贴贴了,他现在也是个正经八北怕老婆的男人了。 在如意看来,怕老婆的男人都比较可爱。像老爸这样长相粗犷的男人,反倒在身体瘦弱的小妈妈面前总是怯阵,这只能说明老爸爱着小妈妈。 因为没有爱,又何来怕呢? }"c首发u 得到老爸的许可,如意马上回自己的房间,找了几件衣服,对镜试穿,却总觉得不怎么完美。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昨天搬家到这里,知道也住不了多久,就没拿太多的东西。如意只是装了四五套衣服来,现在就算觉得不合适,也只能是凑合着穿了,难不成还得回市委那个家去取呀? 如意从前也太怎么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打扮穿戴,今天却一直守在梳妆镜前半天也没挪地方,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女为悦已者容吧。 早晨的时候,艾秦海就给如意打来了电话,说他和高义已经到了云城。 如意还对之前他突然挂断自己的电话心存芥蒂,正好身边的事暂时算是稳定下来了,她对他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了。她说:“既然你那么忙,又何必为我家的事专程跑来一趟呢?再说……我这边的事,你也未必能帮上什么忙吧?” 这就有点伤人不浅了,人家好心好意的为她赶回来,如意偏要说他来也帮不上忙,换了谁心里能高兴啊? 其实如意刚说完这话,就觉得后悔了。 她觉得奇怪,只要一跟艾秦海打电话时,自己总是接二连三的犯错。明明是想跟他好好说话的,可偏偏有些不该说的话,不经大脑就稀里糊涂的暴出来了,总是把对话的气氛弄得好馗尬。 如意生怕对方挂断电话不理她了,可还好,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又听见了艾秦海的声音,他说:“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但这是你的事,我哪敢不回来?过来帮你助助阵。” “不用了。”如意竟然又在胡说:“你那么忙,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怎么敢劳你大驾呀?” “你,难道不认帐了吗?” “什么?” “做我的女朋友。”艾秦海石破天惊的说:“好像我临走时,我们都说好了,你不许说话不算数!” 如意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狂跳,脑子里在努力回忆着那次通话中的细枝末节。 可一时间那脑子就像锈掉了似的,竟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当初好像是有那么一句什么来着,但似乎就在那句关键处,他就和她终止了,应该是沒什么承诺吧? “我们说好了吗?”如意挠头,反问。 “当然说好了,你别想着跟我装糊涂,也别想跟我赖帐。” 艾秦海一改平静的语气,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跟如意说:“反正,我已经是你的男朋友了,我就算是对你的事无能为力,我也要守在这里,这是我应做的本份,这是我的责任。” 最后,他竟然又补上了一句:“噢,好像,我现在应该对你说,我爱你,对吧?” 对你个头呀?! 如意被甜蜜侵袭得整颗心都酥软了,可她还觉得不满,这丫的情绪来得也太快太急了点吧? 这让她有点应接不暇了。 她甚至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如意又惊又喜,又是慌乱无措,她的手机紧紧的贴着耳朵,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急促的呼吸声早就道出了她的心迹。 那边好像等着如意的回应,可半晌沒有了声音,他只好又自说自话:“我知道,你还在一直怪我,我也知道我做得不到位,但我真的是迫不得已,而且那些事我现在又不能对你解释…… “但你要相信我,我一直喜欢着你,我的心里除了你就沒有过另外一个女孩存在过。之前我沒对你表白,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又怕唐突了你。直到后来,萧楚儿对我说,你心里也有我,我这才敢鼓足勇气,对你说那些话…… “好像,你觉得我说得晚了,或者,你认为我做得不到位,不够格,但这都无所谓,只要你给我机会,我想接下来我会做得更好,我会做好你的男朋友。让你,永远成为我最爱的那个人,好吗?” 如意早就被幸福冲昏头脑了,在这时,她竟然又糊里糊涂的说了一个字,“嗯。” 可她说完了这个字之后,又开始骂自己傻,你是女孩好不好,怎么就不知道矜持一点呢?人家说了你就应了呀? 现在,对着镜中的自己,如意的脸又在不由自主的发烧,她的心又一次跳得剧烈了。 她不能骗自己,骗自己不喜欢他。 而且她也甘心情愿的被他骗。 就算他在电话里说的都是花言巧语,都是骗女孩惯用的伎俩,她也认了。 现在她要马上见到他,听他在她面前,再重复一次在电话里说过的话。 第一百四十九章,没有一毛钱关系 赵志光非要跟着如意一起走,不仅是他,还有两个保镖也要一块跟着,如意对这种事还真不太适应,好好的非得跟着三个男人在身边,她又和他们不熟,在一块多尴尬呀? 可沒办法,人家也是为自己着想,现在是非常时期,老爸都被人家暗杀两次了,那个幕后黑手狗急跳墙,再找到她的头上,也不是不可能吧?所以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如意没说什么,上了赵志光为她准备好的商务车,而另外那两个保镖开着一辆奥迪跟在这台车的身后。 两台车先是缓缓的开出了别墅区,等上了军区的大道,赵志光又把车开得飞快,眼见着车窗外的营房和一座座大楼在身边闪过,坐在车后座的如意实在忍不住了,探着身子问:“你用不着开这么快吧?” 赵志光不应答,倒是把车速减下来了。 如意觉得这个赵志光很奇怪,本来都是人人平等的世界,他偏要把自己弄得像个仆人似的,在他们面前一直都规规矩矩,甚至于不行礼都不说话。 如意觉得他也不错呀,虽然比不上如意心里的男神艾秦海,但在男孩子中他也算是很出众的一款,何必非要低三下四的任人驱使呢? 本来如意想跟他随便聊上几句,说说艾秦海的事,好像他和艾秦海也蛮熟的,可再一看他那板着的面孔,如意就一点兴致也没有了。 汽车到了市区用了快半个小时,街道上繁华跟之前的安静相对照,完全就是两个皆然不同的世界,尤其在这样初春的午后,又因昨天下过的一场雨,把天幕清洗得沒有了一丝瑕疵。 阳光好明媚,那些高楼大厦也闪着耀眼的光茫,无数台汽车都拥挤在街道上,像一群群专为晒晒太阳的大甲虫。 而路上的行人比前一阵子要多了许多,在这样温暖的天气里,身处在水泥森林中人们,越来越多的漫步在阳光下,来感受这春的气息。 如意此时的心情当然也和这春光一样明媚了,想到马上就要看到他了,她的心跳就难以抑制的狂跳起来。 如意想着,一会儿见到了他,该跟他说什么呢?是该埋怨他,还是该跟他表白,她也爱他? 一想到这儿,想到那个“爱”字,如意的脸又开始发烧了。 好像在她的印象里,也就是在七八岁那年,跟那个李源辉说过那个字吧?但很多年过后再去回味,就觉得那只不过是一场懵懂无知的梦,傻得可笑的一场梦罢了。 而今要面对的却是现实,一个比梦还要疯狂的现实! 如意却毫不惧怕毫不犹豫,哪怕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她也要像韩嫣形容的那样,成为一朵烟花,在夜空中表现出自己最光华夺目的璀璨! 哪怕只是一瞬间,哪怕过后一切都将烟消云散,她也无怨无悔,甘心情愿! 人民路在云城算是一条数一数二的商业街,这不仅店铺林立,而且有东北最大的一家药材批发市场,以及云城最大的古玩市场。 所以这条繁华的,人多车多的人民路,就像被淤泥塞住的河道,汽车只能是缓缓的向流动着,急是急不得的。 总算远远的看到了那座日本小楼,如意却感觉有些奇怪,那小楼前怎么围了那么一堆人,瞅着不像顾客在抢购什么处理商品,倒像是在看围观热闹。 不会那里出了什么事吧?如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最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快把如意弄得神经衰弱了,尤其是老爸被人暗杀过之后,如意稍稍遇到点什么,就往不好的地方想。 就像现在,她心慌的想着,不会是那个幕后黑手没有机会对她和老爸老妈下手,又开始谋害她的兄弟姐妹了吧? 如意一想到这里,心跳就越来越快,万一殃及池鱼,让艾秦海他们跟着遭罪,那她可就说什么也无法原谅自己了。 因为路上塞车,此时的车速比走路还要慢,急得如意干脆拉开车门,跳下了汽车,然后三步并两步,向小楼那里赶过去。 来到小楼前的人堆处,如意听见里面有人扯着嗓子大喊:“赶紧给我卷铺盖滚蛋,这座小楼我已经给卖了,你们谁也没有资格在这儿住。还有,这东西一样也不许拿,都给我留下!” 如意听着奇怪,小楼卖了? +更yX新|最…a快上V8U 谁有这个权利去卖小楼? 这个小楼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好不好? 连老爸小妈妈都没有这个权利去卖它,谁又敢说他把小楼卖了呢? 如意挤开人群,见那小楼门口正站着几个身穿道袍的怪人,那个大言不惭,说他卖了小楼的人也是怪人中的一个,不过他的那身道袍比一旁的那几个道士穿的要华丽得多。 而且这个人如意认识,就是上次在一中见过的龙大仙,龙道神。 不仅如此,这人还让如意印象深刻,因为他对她说过,他是她爸爸。 当然如意还知道,这个人就是当年强暴过小妈妈的坏蛋,所以如意对他的印象只有厌恶和恶心。 如意上前一步,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对那个仍在耀武扬威的龙道神道: “你说话前,怎么也得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吧?这里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这里的财产是我和我这几个朋友们的,好像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吧?” 龙道神看见如意,那张板结的猴脸瞬间就腾起了笑脸,嘻嘻的凑过来道:“我还当是谁呢?但敢跟仙长这么说话,原来是我的宝贝女儿呀。” 说话间,他上前就要牵着如意的手,如意恶心的把把那只手甩向一边:“你别胡说八道,谁又是你女儿了?” “我没胡说,你就是我的女儿,一点沒错!”龙道神又不依不饶的往前凑。 店里的艾秦海高义胡军萧楚儿他们,包括刚刚杷车子停下来的赵志光三个,都被眼前的情景弄得一愣一愣的了。 他们都弄不明白,这萧如意怎么又凭白无故的冒出个爹来了,而且竟然还是个猴里猴气的老道! 如意被吓得不轻,正好赵志光走到了如意的身后,如意像个溺水的人一样拽住赵志光,说:“他有神经病,光哥,快,快帮我把这个神经病拦住!” 赵志光对如意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从昨天他就在如意和她老爸小妈妈身前守着,知道如意的爸爸是萧淹,是那个英俊温和又有男子汉气度的萧叔叔,怎么又可能是这么个形象猥琐,轻浮得猴里猴气的老道呢? 所以,赵志光二话没说,闪身上前,一只手扣住了龙道神的咽喉,然后再往高举,那个龙仙师便像被吊起来的大狗,双手乱划,两腿乱蹬,嘴里只会吱吱呀呀的尖叫了……… 第一百五十章,霜刀冷剑 5;正版a.首发( 龙道神身边的那六七个老道见势不好,马上冲过来对赵志光吼道:“小子,你赶紧把仙师放下,不然你会遭到天遣的,一会儿雷神就会劈你来了!” 一旁看热闹的几个老太太也吓得浑身乱抖,哆哆嗦嗦的对赵志光央求道:“小伙子可不能乱来呀,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吗?那可是龙仙师呀!龙仙师法力都快赶上太上老君了,他能给你降福,也能给你降祸。你得罪了他,这辈子可就得不了好了。” 听到众人对赵志光或恐吓或规劝,一边看热闹的高义却被逗得哈哈大笑,他问如意:“如意,这个老道真跟你沒有一毛钱关系?” 如意当然摇头,说:“没关系,刚才他在胡说!” 高义点头,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没关系就好,那我就给大家证明一下龙仙师的法力有多高! “赵志光,刘威,秦学你们三个给我扁他!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们怎么着!” 沒等高义吩咐完,赵志光刘威秦学三个就二话不说把龙道神摔在了地上。紧接着,三个人三只皮鞋就像雨点一样向龙道神身上招呼。 眼见着龙道神在地上被踹得吱呀惨叫,他的那几个徒弟就要上前帮忙,高义在他们身后又喊了一声:“谁也不许动,谁敢动我就扁谁!” 那几个真不真假不假的半大老道,其实都是龙道神在监狱里的狱友。无非都是些地痞流氓,干些偷偷摸摸的构当,真正让他们为“师父”拼命,那可就休想了。 这几位又不傻,眼贝着赵志光那三个身强体壮,又似乎身负武功,就是他们这几个一拥而上,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他们弄不好还得陪着“仙师”挨揍。 因而众老道刚上前一步,又都被吓得停住了脚步。 这时候身后有人大喊了一声:“住手!” 众人顺着声音一看,却是一个身穿警服的年轻人,这人如意认识,却是最近一直帮她的那个冯云。 冯云皱眉冲着刚住了手的赵志光喝斥道:“你们这是干嘛?大白天的就开始当街打人,这也太目无法纪了吧?!” 那边的高义之前也见过冯云,知道他是自己铁哥们胡军的小叔,便上前说道:“小叔,你总得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吧?” 冯云知道高义是什么身份,前任国防部长的孙子,高远集团副总裁,曾经是国家机密部队的特种兵,之后又做过东北三省的黑道大哥。 尽管这个高义跟他年纪相仿,又管他叫了一声“小叔”,但身在这位极品官二代加富二代面前,冯云竟然不自觉的少了几分底气,只是笑笑:“那你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高义指着刚被人扶起来,鼻青脸肿的龙道神说道:“这家伙平白无故来到店里就要赶我们走,说这小楼和店里的所有的东西,包括咱们的汽车都是他的。” 胡军在旁边插口道:“我们正觉得奇怪呢,这家伙竟然还过来猥亵陈晨和楚儿,我们一气之下就把这群流氓老道给撵出店外了。可这老道不禁不收敛,又跳又骂,还说小楼和这里的东西都是他的。更可气的是,他看见了如意,非得追着要如意当他的女儿。你说这样疯不疯傻不傻的人不该打呀?” 冯云听了高义和胡军的讲述又看了一眼身侧的如意,这时候的如意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艾秦海身边了,再往下看,两个人一人一只手已然悄无声息的攥在了一起。 冯云心里一个小醋坛子悄悄地被打翻了,但他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把目光投向了陈晨,问:“这老道猥亵你了?” 陈晨点头“嗯”了一声。 一旁有个女士站出来说:“我亲眼看到的,那个老道跑到妹妹身前上手就摸,还说什么给她沾仙气。我一看他就是个老色狼!” 冯云早在今天上午他就把龙道神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了,冯云来找如意也是为了说这件事。 而今听了他们的讲述,让冯云心里对这个龙道神又多了几分恶心。他回头对那个刚要开口的龙道神说:“要照这么说,你还真就该扁了。 龙道神刚要吱声,冯云冲他一瞪眼:“不想再找扁,就赶紧滚蛋!” 龙道神知道今个也真讨不了好去,屁也不敢再放一个,就一瘸一拐灰溜溜的走了。 看热闹的路人们见再沒有热闹好看,也就全都散了。 如意刚刚不经意间被艾秦海拉住了手,正心里嘭嘭乱跳,连自己在哪儿,该干什么都忘了,只是站在那儿冲着冯云傻笑着。 萧楚儿对如意说:“你还在这站着干嘛?进去呀?你不会让我们大家都陪着一块儿在外头晒着吧?” 一边的林初甜也凑趣着咯咯的笑了。如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说:“我就是看看风景,你们不用管我,你们要进就先进去呗!” 如意说话间却已拉着艾秦海的手走进了店里。 店里的装修装饰的确与众不同,高贵中又承载了极深的文化气息,再加上门口那一字排开的八台顶级豪车渲染,也难怪迪奥专卖成为全云城最上档次的一家服装店,也成为富婆们的聚点之一。 如意请冯云先一步走进了店里,又上下打量着他问:“你不会是又有什么內幕要跟我说吧?” 冯云没看她,却把目光投向了她身边的艾秦海,那眼神中满是霜刀冷剑。可刀剑却又都像斩在了空气之中,艾秦海视而不见,仍是一张布满深意的笑脸与那霜刀冷剑相对,似乎在以柔克钢。 “要听内幕也不该在这儿呀,来,小叔,大家上楼。”胡军粗心大意,当然没看出来冯云在和艾秦海暗中较劲,张罗着把众人往楼上领。 如意看了一眼店里的情景,刚才龙道神整那一出儿,并没有搅了店里的生意,反倒是又多了十多个顾客,本来那店的面积就不算大,这会儿已经有些转不开身了。 有些话还是真得背着外人说。 如意的心情本来还算不错,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如今她被弄得有家不能回,寄人篱下不说,见了朋友们的面,还得像地下党接头似的,一点也不敢招摇……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把我们怎么样你才会善罢甘心? 当然如意现在还没有答案,当然如意眼前仍是一团迷雾,当然那个黑手依旧跃跃欲试,让如意觉得防不胜防! 如意长出了一口气,暗暗的摇了摇头,这才又向楼上走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妄想 冯云把最近他所调查的结果说给大伙听,如意这才弄清楚了这事情的原委。 原来,身在幕后真正的凶手,就是那个龙道神。 冯云已经查清楚他就是当年的龙辉。而他现在对萧淹下手,就是认定如意是他的女儿,想要先弄死萧淹,然后跟韩嫣“破镜重圆”,当然他也想着要让如意心甘情愿认他当爸爸,然后把所有的财产归他所有。 “那个姓龙的想得太美了,他把对手都当成了低能儿,以为所有人都得受他支配和摆布,其实这只是他的痴心妄想而已。” 冯云说:“只是,这时候有很多人受他的迷惑,无论当官的还是平民百姓,有很多人把他当做神仙,对他顶礼膜拜,而且还给当他的保护伞。所以他能把我们的调查化解,迄今为止还安然无恙。” 如意听了冯云的讲述,这才知道小妈妈韩嫣的前尘往事。 原本如意还以为,那个龙道神对小妈妈只是“做”了一回而已,沒想到那个龙道神竟然把小妈妈关了三个月之久,而且小妈妈被解救出来的时候竟然还怀有身孕! 不仅如意,连萧楚儿陈晨春香林初甜她们几位女孩,听了这话也都觉得不可思议。她们设身处地的想着韩嫣当年的境况,换了自己恐怕早就变成神经病了吧? 如意听到冯云讲述到这里,眼里含泪,哆嗦着嘴唇问:“要照你这么说,我……真是那个恶魔的孽种了?” 萧楚儿和陈晨都守在如意身边,想要劝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倒是冯云摇头笑了说道:“如意,你可千万不能胡说,那个恶魔跟你其实一毛钱关系都沒有。” 如意听冯云这么说,不禁抹着眼圈,坐直了身子问:“怎么?我不是那个人的亲生女儿?” 冯云点头。他说:“之前我也怀疑这件事,专门查了韩市长当年被绑架之后的资料,其中有一个文件明确记载了,她在当时就做过人流。很显然,如果韩市长留下了那个孩子,她又怎么可能继续高中的学业,而且又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名牌大学呢?” 冯云又从包里拿出几张文件,展开递到了如意手里:“我这里有韩市长做流产时写下的存根影印件,为了证明你的身份,我也在內部电脑上查到了你的出生证明。很显然,那个恶魔跟你毫无血缘关系!” 如意看着手中那几张文件,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她问冯云:“既然你都知道是这家伙犯的罪,为什么刚才你要放他走?为什么不把抓起来呢?” 冯云摇头叹气道:“我也想这么做,可你要知道,现在信这个大仙的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连咱们的严市长都是他的忠实信徒。就算是我把他抓起来了,沒等两天半呢就又给放了出来,不仅找不到证据,而且还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就让他这么为所俗为?”胡军听着有些不忿,插嘴道。 冯云说:“先别急,省里已经下来人调查了,我估计那个人也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 冯云说这话时,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一边的高义脸上,很显然,这件事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他,他的叔叔正是本省的省长高振远。 高义只是淡淡一笑,却不答话,好像这件跟他没有一点关联似的。 冯云看他和艾秦海一样,都像普通观众一样气定神闲,心里就觉得窝火。 更让他气愤的是,像如意和萧楚儿她们,竟然对这种男孩情有独钟,要不怎么说金钱和权势是迎娶女孩的最好彩礼呢?现在看来,他可真是一败涂地了。 冯云尽管心里憋气,但表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他抬腕看了看表,说:“我队里面还有些事要做,就先走了。” 如意忙起身:“那,我送你吧。”一旁的陈晨也跟了过去,冯云对刚要欠屁股起身的艾秦海高义们说:“你们不用送了,以后我还得总过来,用不着这么多礼数。” 下了楼,冯云也不背着陈晨,直接对如意说:“那个人你可得多注意,他比那个龙道神的心机要深多了。” 如意当然知道冯云指的那个人是谁,很显然同性相斥,他和他天生充满了敌意。 但也没办法呀?如意想,我总不能兼收并蓄吧?那我得有多水性杨花呀! 所以,也就只能是拣西瓜丢芝麻,或是拣芝麻丢西瓜了。 也不管冯云是西瓜还是芝麻,反正也得丢了,谁让他在她的心里的份量沒有艾秦海的重了,她只能这么选择了。 陈晨拉着如意的手,看着那个冯云的背影消失,不由得叹息道:“如意呀,你又错过了一个好男孩。这个冯云本不该错过的。” “你喜欢,你就收了,我帮你做介绍人怎么样?” “別胡说八道了,我哪配得上人家?!” 陈晨转过身,红着脸往回走,可能是是被如意这话触了痛处,一直低着头不再说话。 韩嫣一直放心不下老公和女儿,尤其是这个时候,万一真再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了。 没等车到省城,韩嫣就忍不住给如意打了个电话。而如意此时此刻正跟艾秦海萧楚儿们坐在一块,天南海北的谈兴正欢。待听见铃声,再拿出手机一看,如意差点没把那颗小心脏给吓得蹦哒出来。 更W新$最快上El 她连忙示意大家噤声,这才小心的接通手机。 “妈……”如意小心奕奕的问:“你,有事?” 韩嫣的声音很低沉,说:“没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如意觉得心痛,她咽着口水说:“妈,你别这样好吗?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家里人,永远爱你………” 韩嫣对着手机点头,眼圈也红了,她说:“我想好了,这回我回去,就打辞职报告,我跟你爸一块去书城卖书!” “那好啊!”如意知道小妈妈说的是气话,让她去做那个,还不如在家做家务呢。 但如意听着心里觉得敞快,如果真的小妈妈能够回归家庭,就不必被那些漫天蔽日的流言蜚语所侵扰了,一家三口人像从前那样,平平静静的生活多好,何必为了顶官帽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呢? “我支持你,妈,到时候我也投资鼎盛书城!”如意兴奋的直拍大腿。 “你现在别想太多,先帮我把你爸照顾好,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 “嗯。”如意吐了吐舌头,惹得身边的林初甜捂着嘴噗嗤笑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福利? 龙道神是从张晓荷那里得知那座小楼是他“女儿”的财产的,而且小楼里宝物堆成山的传言已经传遍了整个云城。 据听说“女儿”随手从小楼里拿个盘子出去,就卖了上千万,可想而知,那座小楼里不得堆金砌玉的呀? 张晓荷对龙道神说:“如意的性格我还不了解,就是穷大方。那里的东西再好,也不一定能经得起她那么折腾,你有能耐,最好给收回来,别再让她那几个朋友都给败扯了。” 张晓荷的话还真就打在龙道神的心坎里去了,一想自己将拥有那么个大宝藏,这辈子肯定就不愁钱花了。 何况那小楼是如意的,也就该是属于他龙道神的,所以也没多想,带着一众徒弟兼打手就赶了过去。 当然小楼的繁华实在让他惊诧不已,且不说里面卖的是什么高档商品,装修摆没如何奢侈,单就是门口一顺水摆放着的八台极品豪车,都让他快把眼珠子惊落下来了。 只是可惜,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却不想欲速则不达,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龙道神连个屁都没要着,反倒挨了一顿胖揍。 这个憋气呀! 谁成想自己玩了一辈子道行,临老倒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摆了一道,这叫什么事呀? 张晓荷对这种结果也早在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被扁得这么惨,摇头说:“你呀,有些事只能制标不能制本。如意那个妈妈好歹也是个市长,如意的爸爸人家有那么大一个书城,你让如意认你个老道当爹?换了你,你能呀?” 龙道神问:“那怎么办?我就不当这个爹了?” 张晓荷说:“你想当爹好办,让姓韩的当不成市长,让姓萧的书店开不成!” 龙道神从来都是做恶多端,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妙龄美女也是心如蛇蝎,让他全身上下都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当不成市长?又怎么开不成书店?”龙道神面色煞白的问。 “事情好办,不过你得多下本钱,到时候也就见机行事了…………” 韩嫣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凭她的感觉就知道如意没在家和她老爸在一起,而且她也能猜到她在哪儿了,十有八九是到那个小楼了。 但韩嫣早沒有精力去管这些了,至从她的谣言满天飞,老公又好悬被人砍死,她的心一下子就感觉超脱了许多,她开始劝自己,何必顾及太多呢? 至少,她现在的默许,能让女儿快乐。 而她,爱她,不就是为了她快乐吗? 至于将来的幸福,那是遥不可及的事,即便是早早打算了又怎么样? 而她,不照自己的路线去走,她也没辙。 而且如意从家里出来,一定告诉了爸爸。 那是她的亲爸爸,都不像我这样紧张,我又何苦来的呢? 再说,如意也不是傻透了,真正到了最后,或许她有后悔的时候,或许她能记住她对她的好……… 到了兰城机场,上了飞机,一切都不再多想了,只是闭上双眼好好休息吧,让所有的纷扰一概屏蔽在机舱以外。 转眼间,韩嫣在南方的深城住了得有四五天,白天除了跟着各部门的领导考查以外,平时就在那家星级酒店守着。 她没心思去游山玩水,也不想抛头露面,倒不如就这样,做个隐士,偷偷的舔净自己的伤口,相信自己再出现的时候,依然还是光华夺目气魄动人! 韩嫣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遇这么多的坎坷,主要还是那个姓严的,严市长。 当初选副市长时,韩嫣的资历最浅,却是学历最高的。 而且,她也是所有女市长候选者中相貌最脱俗的。 本来韩嫣沒想过自己会在那么多老资历中脱颖而出,但结果的确出乎她的意料。 直到后来,韩嫣才知道,究其原因,竟然是那样的龉龊! ----严市长“喜欢上了”她! 记得那天,姓严的跟她在一次外市考查中,趁人不备时递给她一张房卡,偷偷让她晚上到他们定的酒店来他的房间,有要事相谈。 韩嫣对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了七八岁的市长大人,一直都当成是长者来尊重,当时的确认为真有什么“要事”。 可当韩嫣进了卧室时,眼前的一切立刻就都变得迷离了。 …………那一次,韩嫣像疯了一样逃开了那人的魔爪。 也正因为那一次,韩嫣把这位严大市长彻底的得罪了。 难道为了所谓“仕途”,自己竟然寡廉鲜耻的去当烟花女子? 韩嫣不会这么做,她也不可能这么做。 且不说那个所谓的仕途,本来就不是她想要得到的,即便是她想要,她也不可能用这种卑微无耻的方法! 她觉得这是对她,对她的生活,对她的家庭,都是毫无底线的羞辱! 但有些事过去了就当沒发生过吧,韩嫣也不是冥顽不灵,知道官场错综复杂,步步陷阱,她也懂得明哲保身之道,像那件事,她就一点风声未透。 可现在,一切又都不同了,她成了狐狸精的化身,成了众矢之地,成了所有人唾骂的对像…… 幸好,这一切她经历过。 经过那场历练,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只是现在,跟她在一起的还有丈夫和女儿,他们会有和自己一样的承受力吗? 韩嫣最怕的是,她身边最爱的人跟她反目。最后,剩下她一个人。 Qz9 到那时候,那怕她再坚强,结果也能是一败涂地了。 还好,萧淹不是个鼠肚鸡肠的男人,如意也很懂事。可以说,后方暂时无压力,她也就暂时放心了。 坐在澡盆里胡思乱想了半个多小时,再坐腿就麻了,韩嫣连忙站起身,冲了冲身子,这才把脚跨出了澡盆,趿了拖鞋,披上了浴巾。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出了洗澡间,待走到卧室时,她的脚步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因为,她赫然看见,偌大的一张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一个半裸的男人! 一个年龄不大,又身强体壮的男人! “你是谁?” 韩嫣到底还是见识过风雨,知道在这种突发状况下,最重要的还是冷静:“我想,你应该是走错房间了吧?” 那个男人却是不言不语,一脸的无动于衷,竟然还笑了。 韩嫣把眉头皱成一团:“我现在,请你马上离开,如果不的话,我想我可以报警了!” 那个男人听韩嫣说到这里,连忙摆手,嘿嘿笑道:“别那么紧张好吗?我,是公司特批给领导的‘福利’,我会让领导欲仙欲死的!” 韩嫣听了一阵恶心。 “福利”? 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凭什么要你的“福利”? 简直就是笑话! 韩嫣也不多想,既然他在这儿,那我就离开,总不能收了这个“福利”吧? 她几步走到了门厅,顺时针拧开了门锁。 突然间,闪光灯亮成了一片,七八个记者齐心协力挤开了门,七八台相机不住的对着她和床上的那个半裸的男人闪耀着……… 第一百五十三章,救她 对于艾秦海的柔情蜜意,如意自认沒有一丝一毫的抵御能力。 他对她很少谈情说爱,本来就是有限的时间里,总是说一些完无紧要的事,但这也似乎就足够了。 他和她在一起,有时间看星星,有机会相互取笑,而且还心照不宣的彼此爱着对方。 这些总让她心脏在狂跳,脸在不由自主的发着烧。 一切都像暗流在涌动着,而表面上却是平静无波。 在小楼里,他和她之间,总像跟别人一样,并不是有太特殊的关系。 可往往,对方的一只手牵上来,让彼此能够感应对方的存在。 如意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该去吻他了,可这种机会实在难找,往往临到关键时刻,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偏偏他像个饱学之士,随便什么事都像能拿得起放得下似的。唯独这一项,却似个毛手毛脚的孩子,表情可笑,动作笨拙,还沒正式开始,如意看着他,就绷不住先笑场了。 看来他和她还都没走上正轨,至少沒有走到那种正常人相恋的轨道上来。 如意知道,这都怪她自己,怪她自己太小气了。无法抛舍自己主观上对他的怀疑。 记得当初,她还告诫自己:只要爱了,不管其他。 可真正坐在一起,那种奇怪的陌生感就越发强烈,让她时刻在怀疑自己,也在怀疑他。 这种感觉的确是一种煎熬。 亦步亦趋,又不知道该投入还是该警醒。 如意觉得,自己像一个偷食的孩子,本就知道这样做不对、不好,可就是经不住嘴馋,犯下了不该犯的错。 如意又不敢把这错犯得那么彻底,她还记得自己是个好孩子,尤其是小妈妈的影子,总是在她的脑海中萦绕,使得她面对他根本就放不开手,一直在缚手缚脚。 如意请教萧楚儿,“爱,需要这么多的顾虑吗?” “那得看爱得有多深了。爱得深了,金钱、名声、权位、甚至于生命都可以抛舍不顾,哪还有你所谓的顾虑呢?” “那………我就是爱得不够深喽?” 如意看着身边的这个满脑门智慧星的女友,自我感觉有几分泄气,人家跟高义出双入对,鸳侣和鸣,做好了相亲相爱的标榜。可她却偏偏学不会,只是在原地踏步着,也难怪人家会这样评价:爱得不够深。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萧楚儿盯着如意说:“我猜………是你太理智了,换了别人或许还做不到这样呢。 “你想啊,你喜欢的人,不说要不要托付终生,但做为恋人,你总得知道对方是谁吧? “而现在,你连他真正叫什么,家住在哪儿,家里有几口人都不知道,你哪还敢全心投入啊?” 如意沒想到萧楚儿又是一语中的,把她内心深处的最隐秘的伤疤掀开,让她痛快淋漓的疼着。 如意本想忽视这一切,本想让这些水到渠成。 愿他,能被她所感动。 然后把该说的都跟她说。 但,好像,现在的时机还未到吧? 他也说,他会让她,觉得她找对了人。 这应该不是随口说说就算了的,莫棱两可。 是早晚有那么一天,不是吗? “他不说。” 如意在店中的衣架间游走着,像珊瑚林中的一条美人鱼。 萧楚儿紧紧的追随,恨铁不成钢的道:“他不说你可以问呐!真看不惯你们俩个,本来挺简单的事,非要弄得像打太极似的。沒劲!” 如意翻了一件淡雅的浅菲色长裙,比在身上说:“你看这个配我吗?” “跟你说正经的呢。”萧楚儿看出来她是在刻意顾左右而言“它”。 可她盯着裙子和如意这么两相对照,不禁点头:“嗯,还真不错,不如去试衣间穿上试试。” 如意一看标签,吐了吐舌头:“不行,太贵了,一万两千多呢!买完了我不得剁手呀?” 萧楚儿笑了:“瞧瞧你,至于吗?这是咱们的店,这又是咱们的货,至少内部人买得算个七八折吧?何况现在我主事,这裙子算我帐上不就结了吗?” 之前艾秦海高义离开云城,这家店还真的是一直由萧楚儿主持到现在,她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人缘又超好,所以朋友们都愿意听她的指挥。 如意听萧楚儿这么说,也不再客气。自己开店,竟然用不起自己店里的商品,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吧? 剁手就剁手吧! 咱试试,真合适就买了! 店里的试衣间也比之别的服装店略有不同,也显得古香古色,优雅华贵。 别的且不说,单就是漏雕的朝凤图古木墙,恐怕满云城也只仅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唯独这里的缺点是不隔音,一并排三个试衣间,彼此呼息相闻,说什么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刘姐,你不知道这家店是谁开的吗?骚狐狸精的女儿小狐狸精开的呀!” “是吗?我说东西怎么这么贵呐,人家有钱、有权、底气硬啊。” “底气硬个屁!你还不知道哇?那骚狐狸精完蛋了!” “怎么完蛋了?!” “她不是到南方去了吗?耐不住寂寞,招了个鸭,又让电视台给曝光了。现在全国都知道了,名声真是臭得都没法闻喽!” 如意不用多猜,就知道那两个女人所谓的“骚狐狸精”指的是谁了。 很明显,就是小妈妈吗! 而她竟然也被她们称之为“小狐狸精”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们怎么会这样随口污蔑人呢? 还招鸭? 她听谁说的? 如意刚换完裙子,推开了试衣间的门,却看见萧楚儿正站在门外。 这个试衣间的门锁出现了问题,萧楚儿必需得守在门外。 看见萧楚儿那张凝重表情的脸,如意就已经猜到,刚刚那两个女人的对话,她早就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Z*最''新,章节N@上b(5 萧楚儿对如意缓缓的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如意总算勉强把火气压了下去,把她领到旁边的一个角落,咬牙切齿的质问:“你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了对不对?确有其事对不对?” 萧楚儿说:“对,我早晨刚刚听说,而且网上传遍了………幸好你暂时不知道----我怕你受不了----海哥也让我瞒着你,他说这件事交给他和高义去办!” “为什么要瞒着我?是因为我妈找鸭了吗?”如意忍不住问她:“这可能吗?我妈能那么做吗?你们觉得她是那种人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萧楚儿抱着如意说:“她不是那样的人,她那么沉稳,那么冷静,那么高贵,那么聪慧,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呢?” 萧楚儿尽量把声音放低了说:“如意,你放心,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是在陷害韩市长!” “那她现在在哪儿?”如意努力的挣脱着萧楚儿,也刻意的低声道?“我,我要去找她!” 如意挣脱着要走,被萧楚儿一把拉住:“她,还在深市的看守所里,海哥已经跟高义一块去救她了。” 萧楚儿抚着如意的背说:“你放心吧,他们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的。” 如意哭了,她伏在萧楚儿的怀里,嘤嘤的央求道:“你们一定要,帮我救她………” 第一百五十四章,趁火打劫 高义第二天就回来了,他对如意垂头丧气的说:“这件事不像咱们想的那么简单,韩阿姨的麻烦实在不小。” “你别卖关子呀?怎么麻烦不小了?”如意急得站起身问。 从昨天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如意就一直心慌意乱,打着艾秦海和高义的手机又都不通,最后整整一宿她都在胡思乱想中渡过。 她没敢把小妈妈的事告诉老爸,她怕老爸也跟着着急上火。 还好,外面的道听途说很难传进军区,而且老爸也沒上网看新闻的习惯,如意暂时还能瞒着他。 但她也清楚这种事瞒不了多久,而她见到高义这个样子,自己却已经先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家收了宁家的钱财,近两个亿。” 高义抹着额头的汗水,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如果说不清楚,韩阿姨恐怕会被判无期,连萧叔叔也脱不了干系。” “什么?”如意拍着桌子激动的道:“这件事怎么说不清楚了?是李大强李叔叔要跟我爸合股开书城的,跟我妈没有一点关系呀!” “但房产证书上写的都是你爸的名字,那处房产就价值上亿,还不算所有的资产,这些都说不清楚……” “那可以找宁家人去说呀,他们会给我们证明!” 如意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高义一把拦住了她,“如意,你先别急,宁家,海哥已经去了。不过,他传过话说,宁家人也不想趟这个浑水,除非………” “除非怎么样?”如意盯着高义的眼睛问。 胡军也急了:“高义,你有话就直说,这么吞吞吐吐的,这也不像你呀?” 高义看了一眼沒有表情的萧楚儿,这才说:“宁家说……除非萧如意答应嫁给宁吉祥,不然这件事,他们……不会管。” “什么??”陈晨也坐不住了,“他们宁家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对呀,就是趁火打劫。”萧楚儿皱着眉头说:“可我们又没有别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现在是宁家说话算,宁家出的钱,宁家说这钱是做什么的,就是做什么的!他们宁家攥着如意家的小辫子,他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如意没想到萧楚儿会这么说,她瞪圆了眼睛,问她:“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萧楚儿摇头:“宁家人玩的是釜底抽薪,除了听他们的,咱们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萧楚儿拉着如意的手说:“你拿自己的幸福,跟你小妈妈的牢狱之灾比较一下吧,或许,你认为你的幸福比你的小妈妈重要,你完全可以把这件事丢在一边。” 如意抽出了手,摇头苦笑:“楚儿,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萧楚儿也陪着摇头:“有我这样开玩笑的吗?宁家人做得太绝了,如果你想救小妈妈,那沒有别的办法,你只能这么做………” “我只能这么做?”如意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这么做?!” 萧楚儿点头说:“是。” 如意的头此时感觉比原先大了一圈有余。 怎么可能会冒出这么一出? 怎么会出现了这种状况? 我竟然要,竟然要“卖身救母”? “他们这么做,不觉得无聊吗?”如意坐回在沙发上,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胡军一跺脚,说:“这都什么时代了?还会发生这种逼婚的事?!” “什么时代怎么了?人家有你的小辫子,你就得乖乖的就范!” “嘿,不对呀?”胡军叉腰做茶壶状:“萧楚儿,你怎么向着外人说话呀?海哥和如意俩个可是咱们公认的一对了,你打算要拆散他们俩呀?” “谁说我要拆散他们俩了?谁说的?你听我说了吗?” 萧楚儿也起身和胡军针锋相对:“我是向理不向亲好不好?如果萧家沒拿宁家那么多钱,宁家也不会跟萧家来这一手。那么多钱,将近两个亿,除了两家做亲家,别的还怎么解释得清?” 这一句话把整个房间里的人都给说得一言不发了。 半晌,如意才抹着眼泪,哝哝的问高义:“艾秦海怎么说的?” 高义挠着额头答道:“海哥说,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放屁!”如意忍不住骂了一句,“现在都这样了,他还有心思跩词!” 冷静了片刻,如意想,现在应该还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吧? 艾秦海还没回来,或许事情还会有所转机呢? 不管怎么说,那个宁吉祥不像个蛮不讲理的人。拿人家父母来要挟,这么做太不地道了吧? 万一,万一宁吉祥要是通情达理,把这件事给担下来了呢? 那样,一切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吗? 如意思来想去,觉得那个宁吉祥不会做得那么绝。 何况,这件事就算真做成了又能怎么样? 有这样一个不幸的发端,其过程和结局也肯定不会幸福吧? 宁吉祥读了那么多书,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如意没心思跟他们神侃了,尤其是萧楚儿的话,听着就觉得刺耳。 还亏她把她当做最好的闺蜜,在危难时刻,她不好好安慰她,却一个劲儿让她心里犯怵,这也太不够姐妹义气了吧? 不过如意也知道,萧楚儿说的是实话,如果事情真的继续这样发展的话,恐怕结果真得像萧楚儿说的那样了。 即便是这样,如意也不会屈服,哪怕当初宁家拿这么钱就是为了设计一个陷阱,那她也不会甘心情愿的往下跳,务必要斗争到最后,直到万不得已,或许她才会最终就范。 出了小楼,赵志光,刘威,秦学全都不声不响的跟了出来。 如意板着面孔上了那台商务车,也不看送出门来的陈晨和春香,拉上车门,对赵志光随口来了一句:“开车。” “小姐,回家?”赵志光回头问。 “嗯。”如意伸手把隔断升了上来,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正迷迷糊糊间,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如意被惊醒了,拿出手机一看,打来电话的竟然是宁吉祥! 如意本想拒接,又一想,听他怎么说的也好,或许,她可以求求他,放过她。 “喂。” “喂。” “你……有事吗?” 如意尽量稳定心情,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顺甜美一些。 因为她知道,现在是有求于人,只要对方能放她一马,一切都好商量。 “不会吧?”对方笑了,笑得刁钻狡黠,喻意深远,“到现在你还在跟我装糊涂?” “什么装糊涂了?我沒有!”如意有些心虚的说。 “你装了。”那人终于止住了笑说:“你不会不知道,你现在必须得做出选择了吗?” 首T发K “你什么意思?” “沒意思,就想你嫁给我!” “可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 “我们可以培养!”宁吉祥用温和的语气说:“而且我们之前还有这个基础。” 如意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近乎于央求的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不想搞阴谋诡计。现在只是阴差阳错赶到了这一步,你也不想这么做,对不对?” “你………放我一马吧……”如意哀求着说: “因为,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有男朋友了?” “嗯。” “那对不起,敢跟我争女人的人还没出生。” “你说什么?” “我说,为了我宁吉祥的脸面,我会让他彻底消失!” “你………混蛋!” 第一百五十五章,慧剑 如意把自己关在那个小楼上,谁都不想见。 因为她没想到,事情会变到如此山穷水尽,所有一切都不能挽回了,除非----她嫁给宁吉祥。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小妈妈已经被双规了,因为涉及的数额太大,连中央都下来了调查组。 老爸也被人询问了几回,但他的话谁都不信:只为了多年前的一场朋友义气,人家就上赶着白给了两亿元的资产?这也太离谱了吧? 而宁家人却一直未作回应。 这么多钱到底是馈赠,贿赂,还是订亲的彩礼? 现在全凭萧如意的一句话。 只要她答应嫁给宁吉祥,一切就都解决了。 但她怎么能嫁给宁吉祥呢? 嫁给了他,艾秦海又怎么办? 如意坐在窗口发呆,看着那外面的凄风苦雨,心里一阵阵的酸楚着。 难道今生就这样嫁给了一个不爱的人?今生就样跟爱着的人彻底分开了? 她刚想到这里,一阵绞痛就在心底生成,让她的眉头紧锁,泪流满面。 如意本来不想哭,可雨滴浸湿了她的脸,让她的泪就跟雨混杂在一起。 她甚至怀疑----这场雨就将追随她一生一世了。 但有什么办法呢? 事情发展到现在,唯一的选择只能是这个了,身边前后左右仅有一条路可走,难道我真眼睁睁的看着小妈妈,要经受一辈子的牢狱之灾吗? 这么做不现实,更不是她萧如意做人的风格,当初她和她成为了母女,就都已经注定要相互扶持啦。 曾几何时,人家为自己也是操碎了心,费尽了力。 凭什么到了生死关头了,我却为了我所谓的幸福,不顾人家的死活了? 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恐怕这一生,活得也不会踏实,活得也不会安稳! 或许,这就应该是我唯一的选择了。 而且,现在的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如意把前世今生所有的利害关系,一并从头到尾捋了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十九遍,最终的结论依然是这个。 所以,她终于,觉得自己应该死心了。 多少人一生中沒能找到自己的真爱,人家也没那么执着,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一辈子不也过来了? 谁又听见谁控诉过自己这一生有多的不值了? 算了吧,看得开一点吧,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的,想争也争不过,还是别争了吧。 如意终于成功的劝动了自己,终于让自己有勇气面对眼前的这个事实了。 她终于走出了卧室。 终于让自己出现在别人的视线里。 她终于在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里,第一次对镜子中的自己展露出了笑容。 “光哥,帮我备台车,我想出去。” “嗯。”赵志光听见如意的声音,觉得意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这些天来,她一直都把自己关得严严实实的,连她爸都很难见上她一面,原来以为这个公主要永远的,把自己封闭在这个城堡里了呢,沒想到她还有显露真身的那一天。 赵志光看着眼前这个美得让人屏息的女孩,他这才理解宁公子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那样不讲原则了。恐怕随便换了任何一个人,为了这样一个尤物,也会不择手段的吧? “如意小姐,车备好了。”赵志光躬身道。 这是如意一个星期以来,第一次张罗出门,所以赵志光他们都显得挺隆重,好像他们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似的。 如意对他们微微颔首,光彩照人的一个微笑,转身步下了楼梯,甩给众人一个美伦美奂的背影。 当然如意去的地方仍然是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小楼,当那些兄弟姐妹看到她时,全都愣住了。 倒是陈晨先走上一步,拉着如意的手,红着眼圈问:“如意,你想通了?” 如意笑得勉强,说:“不想通又怎么样?我除此之外,还能有别的想法吗?” 陈晨咬牙切齿的说:“宁吉祥那个混蛋,做的也太绝了吧?这是爱吗?这分明就是买卖,分明就是在占有!他有什么资格跟你谈爱呀?!” 她把如意的手攥得紧紧的,“如意你暂时忍忍,实在不行咱们就跟他离婚,总不能他有钱,咱们连婚都不能离吧?” 一边的萧楚儿越听越不像话,过来对陈晨说:“有你这么教育人的吗?没等人家结婚呢,先告诉人家做好离婚准备,你这么整有点太不地道了吧?” 她又把如意从陈晨的身边拉到自己近前,说:“人家宁吉祥给你使了这么多的圈圈套套,费了这么多的心机,说明人家是真心诚意的喜欢你,至于别的事,经历的时间久了,也就都慢慢的淡了。” 说到这里,萧楚儿又把目光转向了艾秦海,“你说是不,海哥?” 艾秦海也不急不缓的点头:“我一个男子汉又能说什么,能拿得起,就能放得下。何况,我和如意也仅仅只是开始,沒有任何实质的什么,慧剑可以随时随地去斩这情丝………” “你放屁!”如意顾不得众人都在场,走上前就是一记耳光扇了上去,她满眼圈都洇上了水汽,戟指着他质问:“你说你随时随地可以去斩这情丝?!” 那一耳光打得响亮,以至于艾秦海半天才回过味来。 最"新…+章/Z节WV上zv 艾秦海盯着如意,点头说:“啊,是啊,我是男人,我有责任去保护女人。 “可现实是我一无所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跟那个姓宁的拼命,可拼命又能起什么作用?是能救得了你的妈妈,还是能救得了你的爸爸? “我总不能为了得到你,把你一个人抢到天涯海角,咱们俩去过神仙日子,到头来让你的父母承受牢狱之灾吧?” “那你至少得抱怨吧?至少得埋怨命运的不公平吧?凭什么他就那个资格,偏偏你没有?随便换个男人,恐怕都得哭个肝肠寸断才对,不是吗?”如意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幸亏你还提醒我,我是个男人。”艾秦海苦笑了一声说:“如果,我在这种情况下像你说的那样儿女情长牵扯不断,那我又怎么配当个男人? “如意,你和我只不过是偶然相知,用不着这样弄得惊天地泣鬼神,只要曾经心里有过对方,一直想着对方也就足够了。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的妹妹,就这样,应该也挺好的吧?” 如意听他说得冠冕堂皇,心中却又泛起一阵绞痛。 她从来不相信爱情有理智存在,除非他们爱得根本就沒到那个地步! 从古至今,有多少痴情种,为了爱情连生命都可以舍弃? 而他,却在这儿侃侃而谈,仿佛他是在说别人的故事,那张脸上竟然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 这让如意觉得好失望,但她也庆幸他会这么做,至少他能让她不那么伤心到彻骨。至少他告诉她,别太在乎他,让她坚定的走她该走的那条路,不必在乎他的感受。 但也或许,他,用心良苦。 他要的或许就是这样的结果,要的就是让彼此少伤一些心,少流几滴眼泪,也不一定。 如意收了眼泪,抬起头对他说:“那好吧,我遵从你的意见,我们从此以后做兄妹……… “但,有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你能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俩个单独谈一谈………” “…嗯……好吧。” 艾秦海思索了片刻,点头说。 第一百五十六章,我会让他后悔 艾秦海上了小楼最顶端的小天台,慵懒的坐了下来,而他那一双脚正悬在了街头来来往往的人们的头顶上。 如意至从接手过这座小楼以来,还从未在这个天台上多作一分钟的停留。 因为当年的聋哑爷爷就是从这里跳下去----坠楼身亡的。 如意至今仍能清晰的记得聋哑爷爷那张慈祥和蔼的笑脸,就像深深印刻在脑海中的镂雕一样,永远也挥之不去了。 而这里,恰恰就是聋哑爷爷离开这个世界,最后停留过的地方。 如意每每经过这里,都会觉得伤感。 当年当她知道那一切时,她真不敢相信,人还会有主动去寻求死亡这回事。而这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一个朋友。 为什么,有些话说不出来,非得要一直都憋在心里头?如果当初他把一切都说出来了,让我们大家来帮他来解决,那他也许就不用去死了吧? 可后来他用谁都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了自己漫长而孤独的生命,这是否也是一种意料之中的解脱呢? 现在,如意终于毫无顾忌坐在了这个天台上,感受着那种高高在上,又一步之遥便是生与死的界限。 “我知道你来这里,是有目的的,对不对?” 如意终于先开了口,她不喜欢绕着某个话题,打那种不痛不痒的擦边球,尤其在这种“兵临城下”的非常时期,她想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如果我说,我的目的就是你呢?”艾秦海竟然这样大言不惭的反问道。 “那不合情理,我和你从前并没有过交集,你怎么可能为了我呢?” 如意对他摆手示意,不让他说话,她非要继续说:“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这座小楼里有许多价值连城的财宝,你,是为了它们而来。” 如意从包中拿出了一串钥匙,拍到了艾秦海的手上:“我不想你再费尽心机了。我承认,我爱上了你,爱上一个人,注定要做出一两件傻事。 “尽管我今生沒有可能跟你在一起了,但我不想我爱的人劳心费力,最终一无所获。 “我把你想得到的都给了你,二楼里所有的一切都归你一个人支配。如果你还顾及兄弟姐妹情谊的话,你可以分给胡军他们一些,但具体如何分配,都随你的意吧,我不管。” 艾秦海看着手中那串钥匙,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你真比我想的还要傻,那里那么多好东西,随便哪一样就价值几百上千万,你就舍得这么随手给了我?” “我还有什么最宝贵的东西,只要你想要,我都会给。 “…………但,唯独我自己不行。” 说到这里,她把双手蒙住了脸,任泪水从指缝间洇了出来,她哽咽着道:“除了我,我什么都会给。” “可,我除了你,什么都不想要!” 艾秦海说:“我敢对天发誓,我来这里要的不是这些,我要的就是你,要的就是实现我们十五年前的那个承诺,我只要你!” “但你明明知道不可能了,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都太迟了!” 如意甩着泪水,涕泗横流,“如果再早一些,或许会让那个混蛋那个宁吉祥彻底死了这条心。 “可现在,我被他挟制,我的父母被他挟持,我没有资格沒有理由再去反抗了……” 艾秦海被如意激动的样子弄愣了,整个人愕然无措的看着她。 说到这里,如意的泪眼中已经集合了所有的仇恨:“那个姓宁的卑鄙无耻,竟然用我的父母来要挟我!他这么做,只会让我恨他一辈子!我会让他后悔娶了我,我会让他这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中!” 宁吉祥要跟如意去办结婚证,他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如意正坐在汽车上,刚才她差点脑袋一热,就要带着艾秦海从那个天台上跳下来。 幸好她看得出来,艾秦海本来沒有跟她殉情的意思。 如意觉得有些失望,她深爱的男人,却好像不那么深爱着她,至少他要比她冷静得多。 宁吉祥打来电话说:“我正好现在有空,咱们趁早把结婚证办了,我好马上把韩阿姨保出来。” 如意心情正低落,她没精打彩,却又不敢违背了宁公子的意愿,怎么说自己父母的后半生自由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 “好啊,我去哪儿找你?” 如意想,不会是那个东升别墅区吧? “你把手机递给志光,我会跟他说。”宁吉祥大大咧咧的说道。 如意冲着那手机使劲瞪了一下眼睛,这才把它递给了前面开车的赵志光。 赵志光把汽车停靠在一边,恭敬的手捧手机,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临到最后还说了句:“宁先生千万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待赵志光把手机递了回来,如意对着他那奴才爱搭不理的问:“怎么了?宁先生跟你说什么了嘛?” “宁先生说让我们去区婚姻登记处,他也马上就过去。” 赵志光说到这里,又咧嘴笑了道:“宁先生还说,请萧小姐好好打扮打扮,这是照结婚证,一辈子的事呢。” F更*新V&最◇快上(A 好好打扮打扮?如意挑起眉梢,忍不住嗤的冷笑一声,这让她又想起了自己包中常备的“决明换颜丹”。 曾几何时,我每见宁吉祥时,不都是用另一种形象出场吗?凭什么我这一次不能继续从前的形象呢? 如意恨恨的想,让你千方百计的想娶我,我让你娶回去一个丑八怪! 如意想到这里,就翻开了包,拿出了决明换颜丹,想都没想,直接扔进了嘴里一粒。 到了那个区政府办公大楼,赵志光回夭冷不丁看见了变了身的小如意,整个人吓了一跳:“你,你是谁?你怎么到我车里来了?” 小如意才不稀答理这个奴才呢,直接下了车,大踏步奔政府办公大楼里走去。 赵志光被小如意弄得发懵,又回身向车里面望了望,这才好像弄明白了似的,赶忙跟了上去。 刚进了大厅里,就有个年轻女士迎了上来,对小如意一躬身,甜甜的笑着问:“是萧如意小姐吧?” 小如意见那个女士好像比自己大不了几岁,长着一张甜美的面孔,笑的样子很有亲切感。也就不由自主的向她回敬了一个微笑,点头说了句:“我是。” 说完这句之后,如意心里又有几分憋气。看出来,那个宁吉祥早就猜到自己要用这张面孔去见他,就像所有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人家早就把她的底摸得透透的了。 “我叫杨娟,是宁总让我来接你的,请跟我来吧。”那位叫杨娟的姐姐前头引路,把小如意带到了婚姻登记处。 第一百五十七章,登记(上) 来到婚姻登记处,眼见着成双成对的年轻男女们,一个个都在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偏偏她那张脸像似罩了一层严霜似的特难看。而且她那张脸本来就黑,这时候就越发像锅底了。 “这女人不会是离婚的吧?不然怎么连妆都不化呀?”有人在如意背后窃窃私语。 “嗤,就长这形象还化妆呀?那越化不越难看吶?”有人在小声评价。 小如意听见人家这样讲究自己,并沒怎么生气,反倒是心里一阵打鼓,暗怪自己太任性了,就凭自己这形象,跟自己身份证上的照片也不相符呀?一会儿这记肯定是登不成了。到时候弄得姓宁的恼羞成怒,那岂不是要把小妈妈冤死在狱呀! 小如意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这事办得太蠢了,现在是救人要紧,根本就不是堵气的时候,她这么做只会把事情越办越糟。 算了吧,向那个宁吉祥服个软,或许他能放过自己一回,等明天再来办也一样吗。 想到这里,如意就要拿出手机给宁吉祥打电话,可沒等把手机屏幕按亮呢,她就听耳畔有人在冲她喊:“如意,你先来啦?” 小如意抬头,看见的正是那个相貌儒雅,身着笔挺名牌西服的宁吉祥。 他的出现的那一瞬间,立刻把登记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不出片刻,小如意的身周就成了所有女生妒忌的焦点。 很明显,宁吉祥太惹人注目了,先是他的出场就与众不同,像是非要拿一把大人物的派头,身后跟着七八个跟班,忽拉拉一大片,如众星捧月一般。 再者他的形象正是大众女生们所追求的那种类型,潇洒、英俊、高雅、风流,以及一眼就能猜到的富贵多金,若把他比成骑白马的王子,应该一点也不算夸张吧。 但他是宁吉祥,一个外表花里胡哨,本质却心如蛇蝎一样阴毒的男人!为了得到她,他竟然暗下圈套,拿她的父母的自由来向她要挟! 小如意轻蔑的看了一眼这个家伙,这个人分明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幸亏我萧如意早早的看清楚了他的本质! 哼哼,只要是救了我的父母,我马上就跟你丫的离婚! 我这辈子也不可能跟你成为真正的夫妻! 我要让你永远后悔跟我结婚! 不过时势不同呀。 ( 小如意知道,此时此刻他就是她的主宰,他主宰了她的命运,和她父母的命运。 所以,对于他,小如意还需笑脸相迎。 虽然,她那张笑脸假惺惺,她那双笑眼里溢满了仇恨。 “宁总。”小如意对宁吉祥用了一个最显疏远的称呼,她期期艾艾地说:“我想,咱们还是明天再来吧?” “为什么?”宁吉祥面带微笑,露出皓白的牙齿,“今天我看就挺好的呀,天气好,日子也好,难得我还有空,咱们今天正好就办了。” 小如意扭扭捏捏的说:“你……看我今天这样子……恐怕是办不了吧?” “谁说办不了了?”宁吉祥依旧微笑,“能办,我早就都准备好了。” 说着,宁吉祥向身后一示意,这时候那个杨娟忙走上前来,手里递过来一个文件包。 小如意觉得好奇,顺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却只有一张身份证。 更让小如意觉得意外的是,那身份证上的照片竟然是她现在的样子。 “这不是……假的吗?”小如意对着那个身份证发了一阵呆,这才小声问身边的宁吉祥。 “你是假的,它就是假的。你是真的,它就是真的。”宁吉祥说:“你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当然要帮助你继续这个样子了。” 小如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而且这话还是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出来的,温存的像个哥哥,让如意感觉如沐春风一般。 但这种感觉也仅仅只是那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小如意又马上清醒了过来。 她对自己说,别犯傻了成吗?面前这个人,只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你忘了他在拿你的父母威胁你,让你跟海哥哥悲剧分手了吗? 你怎么能被他所表演的迷惑呢? 你说过要恨他一辈子的,不是吗? 小如意冷静下来,表情依旧变回严肃,她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我的妈妈?她没事吧?” “当然没事。”宁吉祥说:“小岳母是个久历风雨的人,这种事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个短暂的插曲而已,她毫不在意。” “毫不在意?你怎么知道她毫不在意?” “她和我说的,她说这不算什么。” “可她要是知道,她的有惊无险是用她女儿的爱情来兑换的,我想她就不会这么毫不在意了吧?”小如意故意阴阳怪气的说。 宁吉祥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站在他身前的小如意,挑着眉头重复着那个两个词:“爱情兑换?”他哈的笑了一声,眯着眼睛看着小如意,反问:“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所有这一切都是你的那个小妈妈教我做的,她说你心软,而且一直很爱她,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而不管的。她希望你能走上正道,而不是跟个那个----骗子在一起。” 宁吉祥说到这儿,又媚人的一笑:“当然再多也不用我说,你懂的。” “我懂的?”小如意终于算是弄明白了,原来这是小妈妈跟宁吉祥合谋的苦肉计! 原来是这么回事! 到头来她还是让小妈妈给耍了! 韩嫣就是借着这个满城风雨的机会,跟她打一个翻身仗! 而且还是利用她对她的爱,把这场仗打得干脆利落,堵绝了她所有的后路,让她走她计划好的那条路! 可,韩嫣的这个合作伙伴似乎有些心太急了吧?怎么着也得等什么事都办得差不多了,再说出真相吧? 现在这个时候,她完全有权利不玩了,只要她不登这个记,恐怕这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个人能拦得住她吧? “我估计,你要为你的自以为是负责了。” 小如意看着他笑着道:“如果你不说这个真相,或许我还能和你登记结婚。 “可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我知道是小妈妈拿这个来要挟我,我若是不就范,好像她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事。所以,我看,这个记不登也罢。” 宁吉祥正襟危坐,侧耳倾听,待小如意说完了,他才微笑着回应道:“对不起,我倒希望这件事这么简单就好了,我也不必背着个逼婚的罪名,弄得我像个恶霸。 “但很抱歉,现在外面已经沸沸扬扬了,两个亿,而且还跟我们宁家有关,你不登记,这件事还真说不清楚。” 宁吉祥又凑到小如意的腮边说:“你不知道,现在的媒体能量可大了,你这么耍弄他们,就算没有事,他们也能帮你查出事来。 “我不是吓你,今天这事你要是不办,可能以后你真就得一辈子隔着厚玻璃看你的小妈妈了。 “我知道你们母女感情好,这样,你肯定不愿意,是不?” 第一百五十八章,登记(下) 小如意对眼前这个人还是挺佩服的,从来她见到他,这人总是这样,喜怒不形于色,让人一眼看不到底,却又对他发不起什么火,就像是自身带着消防阻燃系统,任你有再大的火气,被他温言软语的两句话,一切便又消弥于无形了。 这也许就是他的特别之处吧? 做为一个大家族的未来掌门人,他总该有些超于常人的特点,尤其是他该牢记和为贵,会搅和稀泥才对。 但小如意并不会因此而给他好脸子,或是干脆就认命了,她绝不能就此屈服,她早就已经下定决心,她一定会抗争到底! 只要危难一过,她会让他竹篮打水一扬空,什么也得不到! 可现在正如宁吉祥所说的那样,逼不得已,无法逃避。 小如意暗中叹了口气,人家费尽心机,弄了这么一出,她也得给点面子呀! 看得出来,今儿个不登记,接下来的戏是真就不好往下唱了,姓宁的说得没错,现在已经纷纷扬扬的尽人皆知,她这个时候不玩了,那就彻底没玩了。 算了吧,陪着继续玩吧。 小如意早就坚定信心了,已经把所有一切抛舍了,反正现在都这么着吧,豁出去了。 这时候办理员正好喊到了小如意和宁吉祥的名字。宁吉祥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式,说:“到我们了,走吧。” 小如意望着那个办理登记的办公桌,以及桌子里坐着的那个慈眉善目的办事员阿姨,她有些躇踌的向前挪了两步,每一步都像是踩着鼓点一般,紧扣着自己的心跳。 回想起不到一个小时之前,艾秦海那全无不在意的潇洒的微笑,以及放在他手上的那串钥匙扣。 她的心已然被掏空了,变得沒有了任何的依托。 像溺水的人,彻底不再有生的希望,还是就这样沉下去吧,沉到最深的命运的谷底…… “萧如意……” “嗯。” “你准备跟这位宁吉祥宁先生登记结婚?” “嗯。” 那个登记员问得认真,因为她对眼前这一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新人感觉很是好奇。 或许这个女孩有什么超脱于常人的特点吧?不然,这样一个风姿俊雅的帅哥,又肯定是位家道殷实的富家公子,凭什么会喜欢上一个长得像煤堆里钻出来的胖丫呢? 3r 该办事员在这个岗位上工作了很长时间,天天看着人间喜剧,千奇百怪的什么样的没见过,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虽说在这里,像他们这样有差距的男女们倒也并不少见,也不并不能引起她的多大好奇心,但本着认真严谨的原则,她还是有必要多问两句。 “那你呢?宁吉祥先生?”办事员阿姨用那张非常职业的笑脸对宁吉祥说。 “我也是。”宁吉祥回应的笑容非常的灿烂。 那个登记员盯着宁吉祥的脸不住的端详,又看了看他的身份证,以及户口本。 “宁吉祥?这名字听着好耳熟。”那个登记员支颐苦思冥想,“宁吉祥,不会是宁公子吧?东升的宁公子,全国首富?” 小如意翻起了白眼,心里嘟囔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宁家公子连结婚登个记也得受人关注。如果这个登记员再大吵大嚷,估计一会儿这屋都出不去了。 还好,宁吉祥对这种情况很有历练,他微笑着凑到登记员的耳边说:“沒错,我是。不过请你帮一下忙,我不想变得太麻烦。” 事情很圆满,小如意手中拿到了那张散发着油墨香,打着钢印的结婚证,感觉一切还像是在做梦。 小如意晕乎乎的上了赵志光开的那台商物车,而宁吉祥毫不犹豫的坐了在了她的身边。 宁吉祥的脸上依旧挂着明媚的微笑,依旧摆弄着手中的那张结婚证,感慨的说道:“记得当年,我才那么小,就把你当成我最亲密的人。总想着有一天,我能跟你在一起,能成为你的老公。” 宁吉祥看着小如意:“现在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我们终于成为夫妻了,我觉得,好幸福。” 小如意看着车窗外,问:“你上我车做什么?” “我陪你去接咱妈呀。”宁吉祥大言不惭的说。 “咱妈?”小如意先是一愣,半晌才意识到“咱妈”指的是韩嫣,她苦笑着摇头,而今现在她就该是“咱妈”了,是他的“丈母娘”了。 小如意越发觉得好笑,太可笑了,糊里糊涂的,她竟然也成了他的“妈”,也成了这位大男孩的“丈母娘”了。 可她觉得再可笑,却乜笑不出来。 她看着宁吉祥,用淡淡的语气说:“你知道的,我不爱你。” “可我爱你。”宁吉祥专注的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甚至能映出她的影子,他的专注几乎让她感动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爱着你,而且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小如意听得脸上发烧,因为这里不太适合说这种话吧?怎么说人家赵志光还在前面开车好不好?你这大放厥辞,恐怕比酒驾还要危险吧? “行了,求你別说了好吗?”小如意不耐烦了,她打断他道:“你说得再动听也没用,我就是不喜欢你!虽然你费尽心机,得到了你想得到的,但结果,你肯定会对这场婚姻失望的。” “我想,我们可以慢慢的培养感情,我有耐心。” “我沒有。”小如意不看他,语气依然生硬:“我心里有了别人,你替代不了他。” “你说的是艾秦海?”宁吉祥笑得神秘,目光炯炯的看着小如意:“你和他的事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我跟他也很熟,他知道我喜欢你,他已经答应把你让给我了。” “我又不是东西,让你们让来让去的!”小如意瞪着他说:“而且我喜欢谁是我的问题,跟他无关!他就算是再怎么慷慨,就算是亲手把我送到了你的手上,也不能阻止我喜欢他,我的心里不可能再住下另外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所以,你得到了我的人,未必会得到我的心!” “那好办。”宁吉祥仍然微笑着说:“我可以让他彻底的消失----如果他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那他完全就是虚幻,即便你尽情的爱他,我也不会嫉妒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胡来 “你打算怎么做?”小如意转过身,脸色煞白的瞪着他:“我跟你说你不许胡来,你要是敢这么做,我跟你拼命你信不信!” 宁吉祥优雅的微笑着:“你说什么呢?我又能胡来什么了?我只是说,现实中有很多事都不是人力所能够左右的。而且天灾和人祸,谁又能预料得到呢?难道说,艾秦海出了什么意外,也都是我造成的吗?” “你什么意思?”小如意脊梁骨发冷,“你不会真的要做什么吧?!” “不是我要做什么,是你们在逼我做什么。” 宁吉祥挑着眉头,掰着手指说:“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那他还有什么脸面,还有什么资格,安身立命在这个世界上?” 宁吉祥摇头说:“没办法,他和我就不能同时存在了。而他,沒有我这样的能力,所以我就只好委屈他了。” 宁吉祥看着小如意:“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他,已经消失了。” 小如意感觉耳朵里轰的一声,眼前金星乱闪,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半晌过后,她才像疯子一样尖叫着,对宁吉祥连抓常咬。宁吉祥好像早有准备,伸手把她按在了车座上。小如意不依不饶,趁其不备,一口咬在了宁吉祥的手腕上。 “嗷”的惨叫一声,宁吉祥猛的抽出手,再看那腕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了。 前面的赵志光见势不好,连忙把车停在了路边。宁吉祥拉开了车门,跳下汽车,他按着手腕对着呼呼喘气的小如意道:“我看你现在需要冷静冷静。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根本由不得你。 “而且,他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彻底消失了,你现在只能选择接受我。你已经是我的了,这个事实再也无法更改,你就认命吧!” 说完,他又喊来了杨娟,告诉她:“我把萧小姐交给你,你尽量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还有,不要让她做出太过火的事,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唯你是问。” 杨娟点头说:“放心吧,宁总。” 指示完毕,宁吉祥上了后面的车,杨娟坐在了一直发着呆的小如意身边,随手拉上了车门。 小如意头脑里嗡嗡直响,一直在回忆着宁吉祥刚刚所说的每一个字。 如意记得他说的最让她心惊肉跳的一个词----消、失! 消失,何谓消失? 是,死,了吗?! 小如意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冷,从头到脚像被兜头浇下了一盆冰冷冰冷的凉水,让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起满了鸡皮疙瘩,让她缩成了一团,不住的颤抖着。 真的是那样吗? 要是真的那样了,那他,岂不是她给害死的? 小如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寻求答案,流着眼泪摸索着,终于找到了包里的手机,终于哆哆嗦嗦的按上了那个人的号码,可她得到的答复,竟然是她最不想听到的那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他关机了? 小如意又开始拨打高义的手机,高义倒是马上接通了,开口就叫了句:“嫂子,找我有事?” 也不知道他的这句嫂子是专指哪个哥哥说的,反正让小如意听起来特别扭。 “没……事………”小如意不去看坐在身边的杨娟,手抹着眼泪,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一些:“沒……没事,我给你海哥打电话,可打不通……” “哦,”高义似乎在犹豫什么,半天才说:“嫂子,您现在是有丈夫的人了,就不该再去关心老公之外的男人了吧………” “他,死了对不对?你跟我说,他是不是死了?!”小如意突然绷不住了,对着手机拼命的喊道。 “不不不,您听我说,海哥沒死,他活得比谁都好,都滋润,你别想太多了………” “那你说,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接我的电话?” “………他,出国了,他去了法国,他要到那里去进修。” 很明显,这是高义现编的瞎话,小如意根本就不信。 但她不信又能怎么样? 难道还回去找他? 现在她已经跟那个人办了结婚证,在法律上她已经是人家的妻子了。 更何况,她的小妈妈的生杀福祸还在人家手心里牢牢的攥着呢!她又能怎么做?又敢怎么做?! “………那,好吧。”小如意总算冷静了下来,她把声音放缓了,说:“只要,只要他,活着就好。” “当然活着。”高义嘻嘻哈哈的说:“嫂子你放心吧,他活着好好的呢,比我们大家都好。” 小如意放下了手机,放下了心。 怎么说高义也是艾秦海的铁哥们,凭高义的为人处事,凭高义的武功和身家势力,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艾秦海死在别人手里,他现在还能笑得出来? 所以,小如意觉得,艾秦海没死,正如高义所说的那样,他一定还好好的活着。 但宁吉祥已经让艾秦海消失了? 可他的消失又是什么呢? 是宁吉祥让艾秦海出国? 是宁吉祥不让他见她? 小如意甩甩头,杷那纷乱的情绪尽量摒弃。现在她已经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了,但至少她能主宰自己的情绪吧? 小如意可不想一辈子当个怨妇,整天以泪流满面,她现在要做的是顽强的抗争,要做一个重新站起来的女人,坚强的女人。 ----生命不死,斗争不止! 那个宁吉祥不是非要得到她吗?那么好吧,我会让他很快就后悔的! 正攥着双拳给自己打气,突然看见车窗外的世界早就变得非常陌生了,她忍不住问一直在沉默着的杨娟:“我们这是去哪儿?” 杨娟笑了笑说:“去您住的地方。” “我住的地方?”小如意被弄糊涂了:“刚刚那个姓宁的不是说,他要带我去救小妈妈吗?怎么又要去我住地方了?” 杨娟笑了说:“那是宁总在逗你玩呢,您那个小妈妈根本就不用救,她好好的呢。 “韩市长前天就从深市回来了,她不光沒事,还把那个幕后支使者给抓住了。 “所以,韩市长现在非常好。” “非常好?”小如意被弄得越发如坠五里雾中,“她不是被双规了吗?连我爸都被带走调查了,怎么说非常好呢?” C@…Q正版G首w发q☆ 杨娟笑着说:“那几个人,无非是跳梁小丑而已,想跟韩市长和宁总斗还太逊了。 “本来他们要是玩得不太过分,宁总还想放他们一马的,可这回已经触到了宁总的底线,也就不能怪宁总下手太黑了。 “现在,那个龙道神已经在逃亡途中被抓住了,就扣押在泰国,只凭您一句话,是生是死由您发落。” 小如意问:“你是说,那个龙道神害的小妈妈?然后宁吉祥帮小妈妈抓住他了?而且小妈妈现在根本就没事?” “是啊,她根本就没事呀。”杨娟点头说。 “那我妈为什么要骗我她被双规了?连老爸也帮她一块骗我?!”小如意激动的说道。 “他们是在帮你!”杨娟扶着小如意的肩头,语气凝重的说:“他们怕你,误入歧途!” 第一百六十章,捉迷藏 小如意沒想到他们要去的是兰城,而且去的还是兰城机场。 到了机场,汽车从特别通道进入,別说过安检了,连停都没停,直接开进了一道大铁门。 然后汽车来到了一个非常大的停机坪上,停靠在一架大型的私人飞机脚下。 杨娟拉开车门,先下了车,对小如意做了个请的手式。 小如意看着眼前这陌生的一切,却是岿然不动的坐在车子里。 终于,她才想到要给小妈妈打个电话。至少,她想弄懂自己的身边到底都发生了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陷阱,都是专为她设计的圈套? “妈,到底怎么回事?你沒被双规对不对?你和宁吉祥合起伙来骗我对不对?” 小如意等电话接通了,她马上开口直截了当的质问。 “如意,你听我说,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 小如意举着手机冷笑:“你们不相信那个艾秦海,认定他就是个骗子。 “你们被权贵收买,认为只要我跟了那个有钱有势的宁吉祥一切就都万事大吉了,对不对呀?!” “你们都错了!”小如意越说越激动:“小妈妈你错了!你以为你女儿可以为了钱把人格尊严,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出卖了!你放心吧,你女儿,我不是那样的人!哪怕他再有钱,再有势力,哪怕他是个皇帝,我也不爱他!我要我的自尊,我要我的自由,我要我的爱情!沒有了这一切,我宁愿去死!” 杨娟在车外听着小如意那慷慨激昂的说话声,不禁有些心慌意乱,她伸出手做安抚状:“萧小姐您听我说,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其实,您一直爱着宁总,只不过宁总不让我们说……” 此时的小如意已经把自己想要说的都痛快淋漓的说完了,她先是把手机关了机,不给小妈妈向她解释的机会,接着她猛的一抬手,把手机摔到杨娟的脸上,喝斥道:“你放屁!我一直爱着他?怎么连我都不知道?我告诉你,他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不爱他!” ^'':wh 小如意那一手机打得狠了,当场就把杨娟打得眼前发黑,整个人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小如意不禁暗喜,此时不闪,更待何时? 她一个箭步跳下了汽车,也不稍做停留,撒开腿就跑。 赵志光此时已经下了车,看见小如意不往飞机旁边走,却转身往大门外跑,就感觉这不太对劲儿,忙奔上前去,双手叉开了对小如意道:“萧小姐,您好像走错方向了。” 小如意也不管太多,疯了似的向他身上撞去。 赵志光刚拽住小如意的手腕,她就啊的一声尖叫:“救命啊,有人非礼呀!” 赵志光还真没防备小如意这一手,吓得刚伸出的手又马上缩了回来。 就这么一迟疑间,小如意已经跑到了刚才的大门外,那里满是来往的旅人,小如意只一挤进那人流之中,就再也让人看不清具体的行踪了。 兰城机场附近有地铁站,小如意曾经在兰城上的大学,对这里的地形相当熟悉,根本就没跑冤枉路,直接下了地铁站里。 那个赵志光秦学等人也都不白给,随后就跟了过来。小如意远远的看见身后黑压压一片,三十四个人呈扇形向她这边包抄而上。 小如意心里发慌,她知道凭她一个弱女子,跟这些人玩城市追踪,无异于一只小鸡在跟一群老鹰斗法,根本就是有败无胜吗! 可,已经是这样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小如意当然不能束手就擒,眼看着那个赵志光远远的指着自己,他身边那几个人已经加快了腿步,向小如意这里跑了过来。 小如意左右观望,拼命挤开人流,正巧看见一个洗手间,闪身便冲了进去。 进了洗手间,小如意发现这里还有个侧门,轻手踮脚的推开那道门,看见门外是一条走廊,而这个走廊里竟然连个人影都没有。 小如意不知道这条走廊通向哪里,但此时此刻,真要是再循原路返回,无异于自投罗网,不如还是先往前走走再说吧。 前面是个办公区,其中一个门口标着警徽,很显然这是一家派出所。 有困难,找民警。 怎么说我也是个自由人吧?他们来抓我限制我的自由就是犯法! 而且,我也有权利去追寻我的自由! 小如意想到这里,也就毫不犹豫的推开门,走进了这家派出所。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迎上前来的是一个身穿警服的女孩,小如意看了她不禁眼前一亮:“张晓蓉!” 沒错,小如意一点都沒看错,面前的女孩正是张晓荷的妹妹,比她小了一岁的张晓蓉。 “你……是哪位?你怎么会认识我?”张晓蓉先是被小如意弄得一愣,又开始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粗黑的女孩,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可半天也没想起来,她们之间怎么会相识的。 “我………”小如意被她这么一问,这才想起来自己怎么回事,她吃药啦,变身成小如意啦,那人家张晓蓉怎么能认得她呀? 可现在这情况实在不容她仔细解释,忙上前一步拉住对方的手说:“先别问这个了,我跟同学们玩捉迷藏,人家马上就要找到我了。晓蓉,麻烦你帮我藏个背静点的地方,别让人捉到了。” 虽说张晓蓉比起她姐张晓荷要单纯许多,可这也不代表她能够单纯到如此地步,小如意说一句在玩捉迷藏她就信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在玩这个,脑子有毛病呀? “你说什么呢?玩捉迷藏?” 张晓蓉拉过小如意,顺手摸摸她的额头,沒发烧,应该没病。 “哎呀,沒有时间了。”小如意也不管太多,径直往里走。 这个小派出所的面积也就百十来平米,分为里外两间屋。外面那个屋比较大,摆着办公桌和电脑,不用说,肯定是用来办公用的了。推开里面那间,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很显然是给值班的住的。 外面除了张晓蓉,还有一男一女两个警察,见这个女孩倒挺大方的哈,沒说两句话就要往人家值班室里钻,上前一步拦住问:“嘿你怎么回事?这又不是你家,怎么随便说进就进吶?” 小如意揉着马上要变形的脸说:“帮帮忙,捉迷藏,躲猫猫,一会就好。” 现在正是危急时刻,小如意也管不了太多,推开那个年纪稍大点的警察,挤进了值班室。 第一百六十一章,我支持你 正是巧到极处,小如意刚挤进了那个值班室,外面就有人进了派出所。 “请问,你们看到一位长得黑黑的年轻女孩吗?” 小如意刚躲在了门后面,就听见有人在问。 小如意的心跳像在打鼓,万一这门外的三个警察不地道,顺嘴把她的藏身之地说了出去,那今个儿她可就是瓮中之鳖,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逃不出人家的追捕了。 “沒,沒有。”是张晓蓉的声音。 “哦,那麻烦你了。”那个声音应该是秦学的,听出来他挺心急,好好的把宁公子的准媳妇弄丢了,这个麻烦不小,回头还真不好交待呢! “嘿你等等。”又是那个男警察的声音:“你们这是干嘛?风风火火的追人?怎么得说个明白吧?” “噢,这么回事………我们玩捉迷藏呢。”那个泰学脑袋反应也快,想都没怎么想,顺嘴就来这么一句,还跟小如意编的还如出一辙了。 等了不多一会儿,张晓蓉走进了值班室,看着门后面藏着的萧如意,不禁惊得瞪大了眼睛:”如意姐,怎么……是你?” 原来,此时如意体内“决明换颜丹”的药性已然褪尽,她也变身回了原来的样子。 如意微微一笑:“本来就是我呀。” 张晓蓉一直都在兰城的警官学校读书,之前如意和她姐姐张晓荷也在兰城的师范大学,两家学校只隔了一条街,所以她们也都像亲姐妹一样时常走动。 之前张晓荷一直都生活在萧如意的光环下,表面上恭顺,暗地里却总是含沙射影,搞些让人不耻的小动作。 偏偏张晓蓉跟张晓荷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她比姐姐要热心得多,也纯洁得多。 她知道如意对姐姐和她真心诚实,坦诚相待。她也知道姐姐对她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所以她在她面前,总是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些愧疚。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才………不是这样子呀?”张晓蓉捉着如意的手问。 如意笑着说:”我为了不被他们捉到,刚才化妆来着吗。”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抓你呀?” 张晓蓉当然不信他们在捉迷藏,非要刨根问底弄个明白。 如意叹了口气,说:“甭提了,我妈包办婚姻,把我嫁给了个富二代土豪哥。我本来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 张晓蓉也知道,如意的小妈妈韩嫣是云城的副市长,所以出现如意所说的那种情况也就不足为奇了。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觉得自己儿女有别于普通人,要谈恋爱就必须得是“门当户对”的才行。 而且,张晓蓉也对此也深有同感。 像刚刚门外的那个男警察,便是晓蓉的男朋友,名字叫蓝文森,只因为他的爸爸是省公安厅的厅长,就瞧不起张晓蓉家是个普通小市民,之前就跟张晓蓉开诚布公的说过:“你跟我的儿子谈恋爱我不反对,男人本该在情场上锻炼锻炼嘛。但你千万别指望能嫁进我们蓝家………为什么?就因为门不当戶不对!我们蓝家绝对不会收一个小市民的女儿当儿媳妇!” 因而张晓蓉听了如意姐的讲述,忙问:“那……如意姐你怎么打算的?难道说你要跟那个人私奔?” 如意苦笑:“我能做到,可他做不到。他,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张晓蓉不懂:“为什么要消失?” “为了我,为了我的家里人。”如意揉着巨痛着的额头,说:“我妈妈跟那个人一齐骗我和他,说若是我不跟那个人结婚,我的妈妈就会有牢狱之灾。他为了我,所以消失了。” “哦,是这样呀。”张晓蓉点头说:“我明白了,他是为了你才离开的。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你们的故事也够感天动地的呀。” 如意被她说得害了羞,红着脸扭扭捏捏的说:“哪有,还感天动地,太夸张了吧?” 张晓蓉又问:“如意姐,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呐?” 如意摇头说:“现在还沒想好。反正那些事都是假的,是小妈妈跟那个姓宁的合起伙来骗我的。 “……我绝对不会遂他们的愿,谁想跟他结婚谁结去,反正别找到我头上来。” 她想了想又说:“………现在,我得先藏起来,让妈妈和那些人找不到。等着过了这一段,我再去找他,哪怕他再怎么穷,生活再怎么艰苦,我也会一直跟着他。” 张晓蓉对她点着头,感动的说:“如意姐你真是性情中人,我支持你!” “那谢谢啦!”如意兴奋的抱着张晓蓉说。 张晓蓉出来把如意的事儿跟蓝文森和那位曲姐说了。 那位曲姐名叫曲晶,是地铁机场站派出所的指导员。等她听到如意说,她是云城副市长的女儿,被逼嫁的未婚夫又是华夏首富,东升集团的总裁宁吉祥时,忍不住乍舌道:“我滴老天爷呀,你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啊?这时代人家都上赶着求包养,你可倒好,倒贴还成罪过了!你知道多少人想求这么好的事都求不来吗?” 她指着如意说:“你呀,可真是个傻丫头!” 虽然曲姐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挺愿意帮如意的。 晚上曲姐把如意领到了她和张晓蓉租的那个小单元房里,给如意打扫了一张床,并且拿出了她的新被褥,大方的给如意铺在床上。 曲姐不到三十岁,却是已经离过一次婚的人了。之前跟前夫因为性格不合,结婚没过一年,家里就打得天翻地覆,幸好沒孩子,随手就把婚给离了。 现在她也是孤家寡人,就干脆在外面租了这么个房子,后来张晓蓉被分到他们所里实习,因为沒有住的地方,曲姐就让张晓蓉少拿点房租,成了她的合伙租客。 张晓蓉是个老实本份的女孩,要不是曲姐张罗,她可不敢做主让如意住进来。 而现在,她比如意还要感激曲姐,一个劲儿的和曲姐说着谢谢。 如意从前住惯了单独的房间,对于这种和别人挤在一起的住法还真有些不习惯。可也没办法,谁让现在属于非常时期了,哪还有那么讲究呀?先凑合着吧。 如意为了能让自己能尽快睡得着,还特意喝了罐啤酒。可能是喝得急了,肚子有些胀。 快夜深了的时候,如意爬起身去洗手间,刚推开条门缝,她却听见客厅里有人在说话: 》3Aq “姐,你说什么呢?你让我稳住她,然后你要找宁家谈条件?” 很明显这是张晓蓉的声音。 如意听了一惊,心脏开始乱跳,不由得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 第一百六十一章,我支持你 正是巧到极处,小如意刚挤进了那个值班室,外面就有人进了派出所。 “请问,你们看到一位长得黑黑的年轻女孩吗?” 小如意刚躲在了门后面,就听见有人在问。 (正y版首#发#◎ 小如意的心跳像在打鼓,万一这门外的三个警察不地道,顺嘴把她的藏身之地说了出去,那今个儿她可就是瓮中之鳖,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逃不出人家的追捕了。 “沒,沒有。”是张晓蓉的声音。 “哦,那麻烦你了。”那个声音应该是秦学的,听出来他挺心急,好好的把宁公子的准媳妇弄丢了,这个麻烦不小,回头还真不好交待呢! “嘿你等等。”又是那个男警察的声音:“你们这是干嘛?风风火火的追人?怎么得说个明白吧?” “噢,这么回事………我们玩捉迷藏呢。”那个泰学脑袋反应也快,想都没怎么想,顺嘴就来这么一句,还跟小如意编的还如出一辙了。 等了不多一会儿,张晓蓉走进了值班室,看着门后面藏着的萧如意,不禁惊得瞪大了眼睛:”如意姐,怎么……是你?” 原来,此时如意体内“决明换颜丹”的药性已然褪尽,她也变身回了原来的样子。 如意微微一笑:“本来就是我呀。” 张晓蓉一直都在兰城的警官学校读书,之前如意和她姐姐张晓荷也在兰城的师范大学,两家学校只隔了一条街,所以她们也都像亲姐妹一样时常走动。 之前张晓荷一直都生活在萧如意的光环下,表面上恭顺,暗地里却总是含沙射影,搞些让人不耻的小动作。 偏偏张晓蓉跟张晓荷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她比姐姐要热心得多,也纯洁得多。 她知道如意对姐姐和她真心诚实,坦诚相待。她也知道姐姐对她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所以她在她面前,总是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些愧疚。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才………不是这样子呀?”张晓蓉捉着如意的手问。 如意笑着说:”我为了不被他们捉到,刚才化妆来着吗。”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抓你呀?” 张晓蓉当然不信他们在捉迷藏,非要刨根问底弄个明白。 如意叹了口气,说:“甭提了,我妈包办婚姻,把我嫁给了个富二代土豪哥。我本来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 张晓蓉也知道,如意的小妈妈韩嫣是云城的副市长,所以出现如意所说的那种情况也就不足为奇了。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觉得自己儿女有别于普通人,要谈恋爱就必须得是“门当户对”的才行。 而且,张晓蓉也对此也深有同感。 像刚刚门外的那个男警察,便是晓蓉的男朋友,名字叫蓝文森,只因为他的爸爸是省公安厅的厅长,就瞧不起张晓蓉家是个普通小市民,之前就跟张晓蓉开诚布公的说过:“你跟我的儿子谈恋爱我不反对,男人本该在情场上锻炼锻炼嘛。但你千万别指望能嫁进我们蓝家………为什么?就因为门不当戶不对!我们蓝家绝对不会收一个小市民的女儿当儿媳妇!” 因而张晓蓉听了如意姐的讲述,忙问:“那……如意姐你怎么打算的?难道说你要跟那个人私奔?” 如意苦笑:“我能做到,可他做不到。他,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张晓蓉不懂:“为什么要消失?” “为了我,为了我的家里人。”如意揉着巨痛着的额头,说:“我妈妈跟那个人一齐骗我和他,说若是我不跟那个人结婚,我的妈妈就会有牢狱之灾。他为了我,所以消失了。” “哦,是这样呀。”张晓蓉点头说:“我明白了,他是为了你才离开的。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你们的故事也够感天动地的呀。” 如意被她说得害了羞,红着脸扭扭捏捏的说:“哪有,还感天动地,太夸张了吧?” 张晓蓉又问:“如意姐,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呐?” 如意摇头说:“现在还沒想好。反正那些事都是假的,是小妈妈跟那个姓宁的合起伙来骗我的。 “……我绝对不会遂他们的愿,谁想跟他结婚谁结去,反正别找到我头上来。” 她想了想又说:“………现在,我得先藏起来,让妈妈和那些人找不到。等着过了这一段,我再去找他,哪怕他再怎么穷,生活再怎么艰苦,我也会一直跟着他。” 张晓蓉对她点着头,感动的说:“如意姐你真是性情中人,我支持你!” “那谢谢啦!”如意兴奋的抱着张晓蓉说。 张晓蓉出来把如意的事儿跟蓝文森和那位曲姐说了。 那位曲姐名叫曲晶,是地铁机场站派出所的指导员。等她听到如意说,她是云城副市长的女儿,被逼嫁的未婚夫又是华夏首富,东升集团的总裁宁吉祥时,忍不住乍舌道:“我滴老天爷呀,你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啊?这时代人家都上赶着求包养,你可倒好,倒贴还成罪过了!你知道多少人想求这么好的事都求不来吗?” 她指着如意说:“你呀,可真是个傻丫头!” 虽然曲姐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挺愿意帮如意的。 晚上曲姐把如意领到了她和张晓蓉租的那个小单元房里,给如意打扫了一张床,并且拿出了她的新被褥,大方的给如意铺在床上。 曲姐不到三十岁,却是已经离过一次婚的人了。之前跟前夫因为性格不合,结婚没过一年,家里就打得天翻地覆,幸好沒孩子,随手就把婚给离了。 现在她也是孤家寡人,就干脆在外面租了这么个房子,后来张晓蓉被分到他们所里实习,因为沒有住的地方,曲姐就让张晓蓉少拿点房租,成了她的合伙租客。 张晓蓉是个老实本份的女孩,要不是曲姐张罗,她可不敢做主让如意住进来。 而现在,她比如意还要感激曲姐,一个劲儿的和曲姐说着谢谢。 如意从前住惯了单独的房间,对于这种和别人挤在一起的住法还真有些不习惯。可也没办法,谁让现在属于非常时期了,哪还有那么讲究呀?先凑合着吧。 如意为了能让自己能尽快睡得着,还特意喝了罐啤酒。可能是喝得急了,肚子有些胀。 快夜深了的时候,如意爬起身去洗手间,刚推开条门缝,她却听见客厅里有人在说话: “姐,你说什么呢?你让我稳住她,然后你要找宁家谈条件?” 很明显这是张晓蓉的声音。 如意听了一惊,心脏开始乱跳,不由得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身价千万 “姐,你怎么能想要这么做?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太可耻吗?”张晓蓉尽量的压低声音,却仍然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如意姐那么对你,帮你找了那么好的工作,让你也像个上等人,有了房子有了车子………可现在,如意姐有困难,正是我们报答她的时候,你怎么能……能落井下石呢? “你竟然说她当初那是施舍,是怜悯,是‘嗟来之食’?你不感激她?你反倒一直在恨她? “姐,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的心里面怎么会一直这么阴暗?她是,是出身比我们强,有好的家庭好的父母,可她并没有瞧不起我们呐?可她一直都在真心诚意的待我们呐? “是你,姐,是你太自卑了!是你把自己定位在低人一等的位置上,并且心里面还充满了嫉妒和仇恨! “姐,我劝你还是别再自己瞧不起自己了好吗?只要你想的都是别人的好,跟人家平等相待,我想人家也会加倍回报你的……… “是啊,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跟你说大道理,你是我姐,我是你妹妹,一直都是你帮我管着我,让我听你的。 “………可现在,你是在玩恩将仇报你知道吗?咱们这么做太不地道了……… “宁家不差这点钱,我要是告密,他们肯定会给我的。但我绝不能这么做,我绝不能对不起如意姐。 “………行了,别说了,这个电话我不能打,如果你要打了,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姐了!” 张晓蓉收起了手机,到冰箱里找了瓶饮料,刚往回走时,正好跟如意撞上了。 张晓蓉神情紧张的盯着如意,磕磕巴巴的小声问:“如意姐,刚才………你都听见了?” 如意看着她那清澈见底的双眸,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她张开双臂,一下子把她拥在怀里,哽咽了好一会儿才道:“傻丫头,多好的好财机会呀?要是我,准跟那姓宁的要个千八百万的,就说我在你这儿呢,不拿钱就不让见人!” 张晓蓉抱着如意笑嗔道:“姐你别臭美了,还千八百万的,你值那么多钱吗?” 如意在张晓蓉这里浑浑噩噩的待了两天,心里仍是一直想着那个艾秦海,可又不敢给他打电话。 先不说艾秦海的手机是否还在关机状态,就说他好像一直和宁吉祥、高义有着千丝巧缕的关系。假设如意跟他联系上了,这家伙再不识好歹,把她的消息透露给了高义,紧接着宁吉祥也就知道了,那自己还在这儿藏个什么劲儿啊? 而且,如意更怕宁吉祥恼羞成怒,他若是找不着自己,又拿艾秦海撒气,可怎么办呐? 要知道,他们俩可不是一级别段的选手呀! 艾秦海充其量是个小骗子,也就是比普通人能滑头一点罢了。而人家宁吉祥手头有权有钱,黑白通吃,整艾秦海不像玩似的,他都不用亲自出马,随手派个人,这一切就全都解决了。 到时候艾秦海真要是“彻底消失”,那如意不得把肠子给悔青啊? 反正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让时间来冲淡一切了。 如意不相信宁吉祥会那么执着,凭他的相貌权势,多金多才,身边肯定美女如云。 或许过了一年半载的,他“阅人无数”之后,对她也就沒那么狂热了。两人再和平的办理了离婚,所有的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如意想得挺美的,想先在这猫着吧,将来的事等将来再说饱。 但她还是有点放心不下爸妈,想知道他们是否真像杨娟说的那样,已经是化险为夷了。 可她现在谁都不敢相信,尤其是萧楚儿,她太让她失望了。当初她把她当成了知已闺蜜,而到了关键时刻,她却是第一个出卖她的人! 可现在还有谁值得相信呢?陈晨?胡军?还是春香? 如意觉得他们都不见得可靠,因为这些人都跟萧楚儿在同一屋檐下,而萧楚儿最厉害的一项天才技能,就是给人洗脑!从前这些人都是她萧如意的铁粉闺蜜,兄弟姐妹,现在竟然都对萧楚儿唯命是从马首是瞻了。可以想见,这古灵精怪的萧小妖女有多高的洗脑功力!所以如意觉得,相信陈晨春香他们,无易于自暴行藏自投罗网。 思来想去,如意最终把电话打给了冯云。 因为在如意看来,冯云和小楼里的那拨人还是有那么点隔阂的,而且对如意更是一往情深着,也不至于为了帮他们而出卖她。 冯云听到是如意打来的电话,刚才平和的语气,一下子就变得沉重子:“我说如意小姐,你真打算就这么一直逃下去呀?” “啊,怎么啦?” 如意听见冯云说话的口气,心里一个劲儿的往下沉,问:“冯云,你跟我实话实说,姓宁的真拿我爸我妈撒气啦?我妈这回真的要坐牢啦?” “沒有你想的那么糟。” 冯云说:“你妈的事不仅省里,连中央都下来查了,还真就给查个水落石出了,你妈不但沒事,还洗净了一身的清白。 “要说龙道神纯粹是自作孽不可活!那件招鸭的事根本就是他给设计的一个圈套,可惜他不小心先把自己给套上了,上边一调查,马上就看出了漏洞,哪有招鸭事先找好记者的?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操控陷害吗。 “调查组一审问那个鸭子,还没怎么着呢,那鸭就都竹筒倒豆子全招了。原来是有人给了他五千块钱,又买通了清扫工,打开了韩市长的房间,他这才躺在床上搔首弄姿的。 “紧接着,调查组再顺藤摸瓜,立刻查到了龙道神的身上了。 “那个龙道神还真行,消息挺灵通,听到点风声,转身就跑到国外去了。 “可龙道神跑了,跟他在一块鬼混的狐朋狗友跑不了呀。尤其是那个严市长,本来就一身骚,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跟龙道神有牵扯,就更说不清楚了。 “现在姓严的已经被双规了,你的小妈妈也成了代理市长了。 “………还有,你爸的那个案子也透天了,调查结果正是龙道神在背后买凶杀人。 “而且昨天法院判决下来了,你爸属于正当防卫,应免于刑事处罚,只须给对方赔付五十万的安抚金,就算结案了。” 如意听了兴奋不已:“那照你这么说,我爸我妈彻底没事了?” “沒事了,都挺好的。”冯云说:“现在真相大白,终于好人也有好报了。” 如意笑了道:“那你刚才干嘛还用那种口气说话,我还当他们怎么了呢?” 冯云说:“我是觉得,你现在的麻烦太多了。” “我?我怎么麻烦多了?”如意好奇的问。 “如意,你知道你现在值多少钱吗?”冯云问。 “多少?”如意还真想知道那个宁吉祥能下多少本钱。 “两千万!”冯云说。 “才……两千万?” 如意哈的冷笑道,心里却着实对张晓蓉和曲晶姐的做为很是感动。 那可是两千万呐,多少人一辈子也积攒不下来那么多钱,而现在随便打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了,她们俩个竟然毫不动心,实在是太难能可贵了。 “你完全可以要这两千万呀,你把我现在的消息告诉宁吉祥,两千万不就到手了吗?”如意故意笑嘻嘻的说。 “拿我开涮呢吧?还是我在你眼里本采就这么财迷?”冯云说:“你放心吧,我绝不会为了这两千万把你的消息透出去的。” 冯云顿了顿又道:“只是现在你的境况实在不太好。 “要我说,宁吉祥这么做真是蠢到可以了。尤其在黑道上,他们都知道宁吉祥肯为你出两千万,万一那群亡命本来就徒欲壑难填,真要他们是找到了你,再跟宁吉祥狮子大开口,不光宁吉祥说不上要破多少财,你能否保住命还是未知数。 冯云又语重心长的说:“………所以,我劝你,还是回来吧,我去接你也行,咱们把话跟他讲明白了,你不想嫁,他也不能强求吧?到时候实在不行咱们去法院,我不信他再有钱,能把所有法官都买通了,都帮他霸占你。” “我不回去!”如意孩子气的说:“我好不容易得着这么一回机会,不得好好玩玩呀!等我玩痛快了,我再回去!” “你听我说,现在你…………” “不用说了,说了我也不听,等我想回去自然会回去的。” 如意打的是公用电话,也不等冯云再说话,她就给挂断了。 Wc) 她刚转过身,突然,有一个男人拿着张报纸,对比着上面的寻人启示照片,凑过身子问:“美女,你不会是叫萧如意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自己看着办 如意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其实也不算奇怪,谁让她的形象太完美了又太引人注目了。再加上宁吉祥有钱呐,做的广告力度也大,现在几乎满世界都知道有个萧如意,被悬赏两千万全国搜索。 而如意这时候才被人认出来,还算是晚的呢。 如意看见报纸上占了整个版面的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正是现在的她,另外一张却是她变身小如意时的形象。 如意心里这个气呀,宁吉祥,你做得也太绝了吧? 现在自己这两款“造型”几乎尽人皆知了,那以后我变不变身还有什么意义啦?你这不是生把我往绝路推呢吗? 如意还算冷静,对那个男的笑着道:“您认错人了吧?我不叫萧如意。” 看出来那男的是个闲人,换了一般的路人,早就该干嘛干嘛去了,他还在不依不饶的上下打量着如意:“嘿,你别走,再让我好好看看。” 他拿着报纸拦住如意,开始认真比对,一个劲儿的还点头说:“应该没错呀,就是这个眉眼,沒差什么呀?” 如意也有些发慌,这楼下除了这男人之外,还有三四个下棋的大叔,一旦让他们都认定她是那个悬赏两千万的萧如意,那她今个儿可就真沒跑了。 正不知该如何脱身呢,恰好曲晶姐下班回来了,她开着一台桑塔纳,冲着那男的直鸣喇叭,“郭三,你干嘛呢?这可是我表妹,是不是你看着好看想要调戏呀?” 那个郭三被曲晶这一句吓得不轻,忙退了一步,嘿嘿笑着说:“瞧你说的曲警官,我哪敢有那胆子呀?大庭广众之下做那种事,我不成心找扁呢吗? “……我……我就是跟你表妹说两句话,沒别的意思,真没别的意思。” 曲晶下了车,冲郭三翻了个白眼,喝斥道:“没别的意思就滚蛋!小心我给你安上点意思,让你丫的吃不了兜着走!” :首;发+| 郭三一听曲晶这么说,吓得双手乱摇:“别介别介,我马上走。” 待郭三消失了,曲晶这才过来牵着如意的手,小声埋怨道:“你现在自己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哇?还敢随便下楼,回头真让人认出来可咋整呀?” 如意也知道自己冒失了,搓手说:“我就是,就是想下来透透气。” 曲晶点头说:“我知道,把你个大姑娘一天到晚关在屋里,是够难受的。” 她又叹息着道:“可像你这情况,出来透气也得选个时候吧?你看你这大白天的出来多显眼呐? “我看,你以后还是天黑出来吧,一呢有我和晓蓉陪着你,再一个别人瞅着也不那么显眼了,你说是不?” 如意听着憋气,自己现在还得选择昼伏夜出了,是猫还是蝙蝠呀?难道我真是“没脸见人”了不成? 可曲晶姐说得一点也没错,谁让咱这么“价值连城”了呢,整整两千万吶! 这还幸亏俺的命好呀,遇到了两个心地良善的姐妹,若是遇到了别人,恐怕早就被拿去换钱了。 进了二楼的出租屋里,如意忙殷勤的帮着曲晶淘米做饭,一边还问她:“晓蓉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她晚上要值班吗?” 曲晶说:“不是值班,是跟蓝文森见他爸妈去了。” 这可就有点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说蓝家父母对张晓蓉不同意吗?怎么又要见她了呢? 如意之前在地铁站的派出所见过一眼蓝文森,当时的印象也不算太好,有点像个衙内,说话行事挺潮的,而且对张晓蓉也不怎么好,一双白眼对着她时常翻愣,鄙弃的话也常说,就像是对待个小丫鬟。 张晓蓉又和她姐张晓荷是两种性子的人,虽然在工作上挺要强的,但对待男人上,却总是把自己放在附属地位,唯唯诺诺的,让如意看着都跟着心急。 张晓蓉和蓝文森,一个是把自己当奴,越低调越受欺负越觉得是理所应当。一个又把自己当主,越是高高在上、指颐气使,越能显示出我男子汉的英雄气概来。 如意对这二人本不太看好,倒不是她觉得他们门不当戶不对,在她看来,谁又有多高大上的门户了,你回头查查自家族谱,上几辈说不上是干啥子的呢?连朱元璋上几辈都是穷要饭的,人家还当上皇帝了呢! 所以也别总弄出个血统论,把人一杆子打死吧。“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看多少世家大族的后人子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躺在老一辈的功劳簿上肥吃肥喝,别说是给社会做什么贡献,恐怕也就只配当个造便便的机器罢了。 若是换了如意,你跟我装“大把”,我还不稀着答理你呢!装啥呀?给我哪凉快哪待着,滚犊子吧! 不过如意觉得,那个张晓蓉是个难扶的井绳,一点都没有个硬骨气,生生的让人家给给辖制住了。而越是这样,也越让人家当烂抹布,用完了就甩在一旁。 所以如意觉得这段感情是兔子尾巴----长不了,而可怜的张晓蓉只能是悲剧收场了。 如意和曲晶一样,都知道怎么回事,却谁也不好去劝张晓蓉,忠言逆耳呀,你是出于好心,可人家未必听得进去,还得当你是歹意呢。 现在张晓蓉不在家,曲晶又可以放心大胆的提起这个话题了,她说:“女人吶,就爱犯贱。你看那个蓝文森,自以为是,趾高气扬的,压根就没把晓蓉当人!可晓蓉呢,却非要往他身上凑合,这不是犯贱又是什么呢?” 如意不会像曲晶说话那么直接,怎么说张晓蓉也是她的姐妹,她不好背地里讲究人家,只是说:“晓蓉妹妹那是痴情,爱一个人奋不顾身。” 曲晶冷笑:“我看不像,她怎么回事我比你清楚得多,要不照蓝文森有个厅长的爸爸,她能那么奋不顾身吗?那丫头比你有心眼,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只是可惜,她再贱,人家不稀罕,也干没辙。” 如意摆好了饭菜,又给曲晶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 曲晶姐至打离婚以后,顿顿晚饭就离不开酒了,因为她心里苦闷的缘故,想让这酒能化解一些。 如意本来是不喝酒的,但到了现在,也算是山也穷水也尽的地步,只求一醉解千愁了。 曲晶姐打开了一罐啤酒,先喝了一口,又开始随机做评论了:“就说你吧,好好的老公不要,非得衷情那么一个骗子,不也是个傻透腔呀? “做人有时候就不能太执着了,人家宁吉祥那么对你,这说明他心里有你呀。你可倒好,反而上赶着不是买卖,真正对你好的你不稀罕,拿你当球耍的,你又非要凑上去倒贴。傻丫头,我怎么说你好呢?!” 曲晶姐跟如意碰着啤酒罐,摇头笑道:“啥也别说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两人正喝到兴头上的时候,曲晶的手机突然响了,来了一条微信,上面写:快让如意姐走,他们来了! 曲晶把手机递给如意看,冷笑一声说道:“我说那个蓝文森怎么突然转了性,原来他是冲着你来的呀!” 如意看了这条微信也有点傻眼,问:“怎么办呐?” “什么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曲晶说:“你要是愿意再继续东躲西藏,我就带你走。你要是没这个心思了,你就在这里等着!现在你自己打算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小鸡快跑 如意没怎么犹豫就说:“我不想让他们抓住,曲姐,你帮帮我吧。” 曲晶也不多说,回头给如意找了一套警服,“穿上,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穿完了咱们马上走!” 如意依言穿好了警服,戴上了警官帽,又把那只总不离身的包包背上,对着曲晶立正敬礼:“警官,我打扮好了,可以撤了不?” 曲晶上下打量着如意,啧啧道:“小丫头瞧着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哈。你怎么穿啥都那么好看腻?” 如意被她夸得脸上通红:“别拿我开涮了成吗?咱们快跑吧!” 曲晶嗯着点头,去鞋柜上拿车钥匙,正在换鞋的工夫,她听见楼道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不禁叹气道:“嗐,咱们走晚了,人家已经来啦。” 她看了一眼窗户,对如意说:“现在你只能从那个窗子跳下去了,别看这里是二楼,可楼下有个软顶的帐篷,算是个缓冲带,你就放心大胆的跳吧,指定沒事!” 说着她又把手里的汽车钥匙连同衣兜里的几张红色钞票,一并塞到如意的手里,说:“这回你得自己走了,姐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如意沒想到会出现这种境况,也知道现在是刻不容缓,但回头看看那扇窗,还是有点打怵。 曲晶知道如意不像她,她好歹受过特训,像这种高度,中间又有缓冲带,跳下去根本就不在话下。可如意是个弱不经风的小女子,别说从这儿跳,就是再矮一半,她也没那个胆呀! 曲晶问:“你说吧,现在是打算跟他们走,还是打算继续潜逃?” “我……不跟他们走。”如意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语气坚定的说。 “嗯,那好,你跟我来。” 说着曲晶把如意带到了窗口,抬手拉开了窗子,她对如意说:“你看看,这本来并不高。” 如意还当她真是只让她看看,便把身子探到了窗外,沒等她看清楚窗外是什么呢,突然身子一轻,整个人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强力推了出去。 如意感觉四体悬空,身上全无一点依附,只任凭地球吸引力让她一直做自由落体动作。 可这下坠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尖叫声还没等喊出嗓子眼呢,如意已经“嘭”的一声摔在了那个帐篷上,紧接着又顺着帐篷的斜坡向下面轱辘,等她摔到那个帐篷前的草坪上时,早就被刚才的一连串突发状况弄得七荤八素的了。 靠,这曲晶姐也太狠了吧?连吱都不吱一声,就把人给踹下去了。还算她萧如意命大,这要是一个倒栽葱杵下去了,不得当场报废了呀? 如意还算心存一丝信念,切不可被宁吉祥那家伙抓住! 她沒怎么耽搁,在第一时间里翻起了身。也在楼下乘凉的大爷大妈惊悚的注视之下,晃晃悠悠的原地转了个圈,总算站稳了脚跟。 还行,沒什么大事,胳膊腿都还在,连同身上背着的包包。如意又看见不远处那只警官帽,哈腰拣起来戴上,再四面辨识一下东南西北。她看见了那台银色新款桑塔纳,立马快步走了过去。 她刚坐进车里,就听见有人在喊:“高哥,在这呢,她上车了!” 如意一看后视镜,眼见着三四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向她这边冲了过来,她也没多想,只一脚踩上了油门,整台车就像疯了似的蹿了出去。 按说如意的车技还凑和,不至于像个马路杀手似的,遇点险就不知道怎么控制好了,得谁撞谁。现在还算冷静,尤其曲晶姐这台车还是那种全手动的,务必要让人全神贯注,如意手脚并用,几个步骤下来,那车已然全身带风,如虎添翼了。 几个转弯,再猛然加速,那台桑塔纳已经冲出了小区,跻身于大街上的车流之中了。 可如意再看那倒车镜时,心里又不由得有些发慌了,自己是冲出了小区,可她压根也没甩开那群尾巴呀?眼见着六七台清一水的黑色大奔,在她身后紧紧追随。 这可咋整腻?如意手心出汗,胸口腾腾乱跳,就凭她这驾驶技术,开台桑塔纳能跑过奔驰S600去呀?而且人家还是六七台,你再能耐,甩掉一个甩掉俩,还能甩掉一个加强班呀? 诶!看起来今个儿真是没跑喽。 如意越发感到灰心,心想算了吧,干脆停了吧。她就算让那个姓宁的抓着了又能怎么着了?他敢动她一个手指头吗?! 可再看那些车,只是在身后不即不离的跟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他们只是跟如意同一方向行驶,似乎并沒有围堵包抄的意思。 如意心情沉重,知道今天肯定是逃不掉了,还是别再玩“速度与激情”了,弄不好再出点什么事故就得不偿失了。因而她把车速放慢,让汽车随着车流慢慢前行。 后面的车本来可以超上来,却只是当橡皮糖,隔着三四台车紧紧黏糊着。如意也明白,这群人根本不敢造次,他们生怕逼急了她,在公路上极速飚车,万一弄个车毁人亡,那他们可就彻底没法交待了。 如意尽量让自己别太慌张,一边开车,一边观望着四周的地形。这里如意太熟了,从前上大学,她就爱走这条繁华的东杭路,这里的每条小路她都了如指掌。别的地方不敢说,在这里若是来个出奇不意,估计还有那么一点希望甩开他们。 但也不能操之过急,这种事也得守得天时地利吧。 如意左右观望,正巧前边是个十字路口,眼看绿灯变了黄灯,如意一脚油门踩了下去,然后猛打方向,在险到极处,变了反道。 那六七台大奔眼睁睁的看着如意那台桑塔纳转到了自己的身后,而且他们却被身边的车子楔住,难动分毫,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如意忙在第一时间里把车钻进了一条窄街,而且她知道这条街的出口处便是大学城。 如意想起杨莹住在那里,她是如意曾经一个宿舍的室友,现在留校当助教,虽然她们之间交往不深,但杨莹这人跟曲晶姐的性格有些相似,为人慷慨,古道热肠。估计她去求助,对方一定会帮忙的。 但这件事八字没一撇,可遇不可求。谁知道那杨莹还在不在那个大学城里住。即便是她在那儿住,现在这时候在不在家也是两说呢。反正试一试吧,实在不行再另想辙。 车子开出了窄街,一路疾行,终于驶进了大学城中。此时已是天色全黑,大学城中依然灯光闪烁,路上时常可见来往的三三两两的大学生们。 如意看清楚前面就是杨莹租住的宿舍楼,又向身后看看,再沒有了大奔追踪,她这才放心的把车停在了树荫底下。 下了车,又前后左右看看,车子停在这儿不算显眼吧。如意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向楼上走去。 记得好像就是三楼这间,如意按响了对讲门铃,有人应声道:“来了。” sD\D(# 待开了门,一个顶着乱糟糟头发的脑袋探了出来,惊疑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警察”,问:“干嘛?查户口呀?” 如意看着面前这个颓废美女,忍住笑,板着脸说:“对,查户口的。把暂住证拿出来我看看。” 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杨莹,她听这声音觉得耳熟,就扶着眼镜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美女女警,终于张大嘴巴惊呼道:“你,是萧如意?!” 如意被她这一句吓得不轻,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小声说:“我的姑奶奶呀,你小点声成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绮梦 728《\ 刚一进屋,如意就知道自己冒失了,因为里屋出来了一位只穿着一条三角裤的肌肉猛男,正大大咧咧的向如意展示着他身上的块头肌。 “怎么了?警察干嘛来了?”那男的沒觉得自己穿得太暴露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这女警来得有些搞怪。 杨莹对那男的斥道:“你一边待着去!瞅你穿的那点东西,还好意思出来逛荡!” 那肌肉猛男挺自觉,被杨莹臭这么一句,马上钻回屋里了。 杨莹回头对如意挤眉弄眼的小声道:“嘿,我说,好像我发财了吧?两千万吶,主动送上门来了。” “是啊,两千万主动送上门了,想怎么着你看着办吧。” 如意一摊手,反正自己从小到大现在境况最糟了,还想再糟也无所谓,大不小跟那个宁吉祥鱼死网破吧,还能让老同学得一大笔钱,何乐而不为呢? 杨莹拉着如意的手笑道:“瞧你说的,好姐妹投奔我来了,你说我能怎么办?还能真把你给送出去换钱花呀?那我还是人了吗我。” 说着杨莹把如意拉到了里面的小卧室里,把门关严实了,这才和如意坐在了床上道:“你的事我都听说了。” 如意问:“听说什么了?” “听说你被悬赏了呗。” “那,这件事你怎么看?”如意歪着头看着她。 “你呀,太傻了啦!” 杨莹皱眉,嘟嘴说:“那可是华夏第一公子呀!人家又是上赶着要娶你,这得是多少女孩子八辈子求不来的好事呀?你可倒好,像白毛女似的,还躲起来了。至于吗?” 如意说:“当然至于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呀?何况我跟他之间又没什么感情,随随便便的就成为夫妻了?你说我能就这么屈服啦?” “好吧,你不屈服。”杨莹无耐的道:“可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东躲西藏的?” “我也不知道,”如意低着头,语气虚浮的说:“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吧。” 杨莹看着如意,作挠头状,她站起身在地上划了两圈,这才道:“那好吧,你来投奔我,算是瞧得起我,我当然得把你当上宾招待啦,不过…………” “不过什么?” “你刚才也看到了,我的男朋友,陆刚——咱们大学的体育老师,最近我们一直在同居。你来了,咱们三个人………实在不方便呐。”杨莹说。 “哦,那……我先在你这儿躲一会儿,等天再晚点我就走,成吗?”如意商量着问。 杨莹扶着眼镜又仔细打量着如意,点头说:“那当然没问题。” 她想了想又道:“要不这么着,我出去跟陆刚说说,让他去同学那儿挤两天吧。” “不不不,真不用麻烦,等晚点我就走。” “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我让你半夜自己走?”杨莹说:“我这么做,也太不人道啦。” 她站起身,说道:“好了,你在这等我,我跟他说说去。” 杨莹不顾如意的阻拦,开门出去了。 如意又坐回了床上,打量着这个房间。 这里比起她和张晓蓉住的那间小卧室要稍大一些,家俱摆设都很简洁,只是这里的氛围有些不太对头,让如意感觉怪里怪气的,可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等了半晌,杨莹依然没回来,如意觉得无聊,正好看到床上放着一本全彩页的外文杂志,她随手翻开一看,吓得差点没给扔出去,原来里面都是美女猛男们光身摆着造型,在激情交接的照片。 如意连忙抖着手把那本杂志原位放好,又眼观鼻鼻观心的正襟危坐。可现在已经不同于刚才了,潘多拉一开,如意就再也静不下来了,尤其她那颗小心脏,跳的频率比以往都快了一倍有余了。 终于杨莹回了屋,眯着笑眼,拍着如意的肩头说:“成了,老公被我给撵走啦。” 如意红着脸问:“他没生气吧?” “他敢!”杨莹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说:“我给你讲吧,在我这儿,俺就是老大,我说东他不敢说西,我让他撵狗,他不敢追鸡。” 如意笑了说:“行啊,你挺好使的吗。” 杨莹挺够意思,知道如意还沒吃晚饭,现给如意叫了一份快餐,又把刚才那间小卧室收拾出来给如意住,等两个人都洗完了澡,这才各自回房间里去睡了。 要是一般来说,像这样的两室的单元楼,三个人很容易能住下,杨莹又何必非得把陆刚撵走呢? 其实其中的原因杨莹不说,如意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杨莹早在大学二年级时,就得了严重的神经衰弱症,夜里稍稍有一点声音就睡不着。 后来实在没办法,就干脆搬出了宿舍,自己一个人租住了这个房子。 这还不算,她还给这个房间的墙壁上都装上了厚厚的隔音板,只要她人在屋子里,就算有人在外面唱摇滚,都未必能听得见。 所以杨莹再怎么跟陆刚如胶似漆,他们俩个晚上也得必须处于分居状态,而如意来了,也只好让陆刚离开了。 如意住的就是陆刚的房间,躺在床上之后,再看那本扎眼的杂志已经不见了。尽管如意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但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已经没资格再矫情了,只好勉为其难啦。 如意又把警服穿上了,合衣而卧,倒不是怕杨莹告密,她好马上逃开,而是她觉得这被褥上有那个男人的味道,让她躺着有些不舒服。 关了门,关上灯,如意就这样朦朦胧胧的睡着了,在梦里她又看到了艾秦海,两个人相依相偎,他对着她目光深邃,火热的唇轻轻的凑上了她的脸颊。 如意羞答答的回应着他,双臂轻轻的揽上了他的脖颈,温热的气息让她心中慌乱又迫不及待,渐渐的两对唇已经绞结在一处,触电般的感觉让她混身烧灼,血液的流动速度也越发快了,整个身体内像有什么东西喷发在即,好像立刻就要爆炸了一样……… 我的防线将要崩溃了吗?我将要把全部都给与他了吗? 如意自问,却不必作答,因为她整个身体挺直了,再也不管不顾了,任由着那两只大手在她身上。 这本来就是梦吧?这里该是杨莹的家吧?她的床上不可能出现艾秦海吧? 这一切本不该是真实存在的,可她却能真实的感受到有个人在亲她! 如意终于睁开了眼睛,终于清楚的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肆无忌惮的伏在她的身上,不光在吻她,还对她上下其手! “你是谁?你在干嘛?!”如意被这突发的状况吓得大声尖叫:“你,你快下去,不然,不然我要喊人啦!” 第一百六十六章,似梦中 “宝贝,别乱动。”那个声音如意一听就听出来了,是陆刚,这个房间的原主人,杨莹的同居男友! “你,你干什么?!”如意吓得浑身发抖,使劲的往外推他。 “哈哈哈!”陆刚瘆人的笑着,“我干什么你能不知道吗? “美人呀,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可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了。噢,你好香啊,你的身上好香啊……” “你别乱来,我要喊人了!”如意拼尽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这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强壮得像一头大熊,如意那柔若无骨的小绵羊身子,跟他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別的,整个身子被禁锢在这个男人的身下,根就不能动弹分毫。 “喊人?哈,在这里,你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听得见,我看你还是乖乖的从了我吧!” 陆刚说得洋洋得意,手上仍在加紧动作。 如意知道,他说得一点沒错,这里除了杨莹那个房间被装上隔音板以外,连外墙,顶篷和地板都被通通裝上了隔音层。 那时候杨莹太任性了,连张晓荷都劝她这么弄太浪费了,有这么多钱干点什么不好,非得都弄在别人家的墙上呀? 如意还清楚的记得杨莹的回答:“拿这些钱来换安静的睡眠,这叫物超所值!” 现在杨莹觉得物超所值了,可如意就惨了,眼看就要被人给强暴了,却喊破嗓子也不见得有人听得见。 “宝贝你别乱动,过一会儿你就会舒服了,我给你讲,你知道杨莹为什么那么爱我吗?就是因为我的床上功夫好。我会让你爽到彻底,让你从今以后,除了我再也不想别的男人。” 陆刚满嘴的污害秽语:“小宝贝,你就乖乖的从了我吧,我一高兴给你来个十回八回的,让你欲仙欲死………” / 如意听得羞愤难当,挣扎着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虽说如意的身体孱弱,跟陆刚这样的猛男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可陆刚真想得手还就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事。 先是如意拼了命的反抗着,陆刚就是有再大的劲儿,也不能和连命都不要的人争吧? 再加上如意穿的可不同于普通衣服,那可是警服,做工质量都不错,还真不是随手就能给撕得开的。 陆刚想要,如意不给,还拼命的直喊,一下子把陆刚惹得恼羞成怒了。 “不许喊!”陆刚去捂着如意的嘴。 “啊~啊~”如意却拼命的摇晃着脑袋,像疯了一样。 “你找扁!” 陆刚揸开那只蒲扇般的大手,轮圆了,照准如意娇嫩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如意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的,哪受过这个,“啪”的一声响后,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着,耳朵嗡嗡直鸣,眼前瞬间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如意醒来时,感觉嗓子眼一阵阵的恶心,她昏昏沉沉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觉得浑身上下都痛着。 她不想再动,可脑袋里却依稀的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被那个男人揽在怀里,粗暴的撕着衣服。 难道说…… 如意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勉力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半躺在一辆正在行驶的汽车里面,而旁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让她觉得好眼熟。 可现在如意关心的并不是自己在哪里,身边的人到底是谁,她关心的是那个混蛋到底得沒得手,她到底有沒有被强暴。 她坐直了看看身上,还好还好,那身警服依然完好的穿在身上,而且身体里除了疲惫之外,那个部位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应该……没什么吧? 如意整颗心总算是落在了实地,她这才仔细去看身边开车的那个人。 那个人仿佛是跟曾经的梦境重叠了一般,正是那张英俊的面孔,特有的高贵的气质,和让如意一见倾心的沉稳和风雅。 我不是又做梦了吧? 如意问自己,他不是“消失”了吗?怎么会又出现了呢? 而且,连宁吉祥那么神通广大的人都沒找到自己,他又是怎么找到的? 这肯定是梦。 不然,这情理上也说不通呀? “你醒了?” 他,竟然说话了,那这么说,这就不是梦了? “嗯。”如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眼前的一切还是让她觉得不太真实,这总得有个让她适应的过程吧? “你再不醒,我就得想是不是该把你送到医院了。”他见如意不吱声,又自言自语的说:“其实,你没必要被吓成那样,竟然被吓昏了,至于吗?” 他的揶揄让如意觉得很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而眼前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他递来了纸巾,柔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沒好好保护你,让你,受委屈了。” 本来如意已经把眼泪控制住了,可他的话让她心里更加的酸楚,泪水像决堤一样,无法抑制的流着。 如意知道,自已哭的样子很不好看,眼圈和鼻子会红,眼皮也会肿起来,而且脸会变得惨白惨白的。 她不愿意自己这么衰的形象被他看到。 女为悦已者容,偏偏自己这样一副形象,那可怎么得了? 如意故意把头转向了车窗,为的是不让她看到现在的自己,可窗外的风景却让她一下子止住了眼泪,因为她震惊的看到,他们的这台车已然行驶在了云城的街道上。 “怎么会?我们怎么会在云城?”如意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你不想回云城?”艾秦海似笑非笑的问。 如意说:“我不想自投罗网。” “罗网,这里有罗网吗?” “怎么会沒有?”如意转回头,皱着眉头,盯着身边的这个男人。 眼前的他,依然如故的气定神闲,好像之前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切,都是过往的云烟,随手就可拂散了。 这让如意觉得很难受,为了他,为了她和他之间的爱情,她甚至于连生命都要舍弃了,而他却一脸的不在乎,难道说,正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宁吉祥使了那么多的阴谋诡计,甚至收买了我的小妈妈,非要把我娶到手,而且我差一点就被他娶走了………”如意瞪着通红的眼睛,语气紧张的对他说:“………还有,他为了完完全全的得到我,还准备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难道这一切你都一点都不知情吗?” 艾秦海的嘴角若隐若现的挂着笑,“如你所说,那个宁吉祥真的是十恶不赦呀?” 如意攥紧了一对粉拳,恨恨的说:“岂只是十恶不赦,简直就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艾秦海听了如意的话,先是被惊得向旁边闪了一下,接着又伸手搓着自己的半张脸,无奈的说了一句:“………可,宁吉祥已经悔不当初了。” “你说什么呢?”如意听不懂艾秦海的话,眨着水汪着的眼睛问。 “他………已经决定了,”艾秦海郑重其事的说:“把你,让给我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让给了你 什么鬼? 怎么状况? “把我,让给你?” 如意以为耳朵出了毛病,这是什么话?我被宁吉祥让给艾秦海了? “嗯。” 艾秦海点头,认真的手把方向盘,双眼目视前方:“他觉得把不爱他的人强迫留在自己身边,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他觉得,爱你,就该给你自由。爱你就该让你快乐。 “他说,他愿意给你你想要的一切,然后,在你身后,默默的为你祈福。” 如意觉得奇怪,她问:“这是你替他设想的,还是他亲口对你讲述的?” “…………他跟我说的。”艾秦海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当时差点都被他的爱所感动了,他的确很洒脱。” “哦?你说他洒脱?”如意看着他,微笑着问他:“那你怎么看你自己的?” “我,怎么看我自己的?” “对呀,你说说看。” 艾秦海对如意这句话觉得莫名其妙,“你,何出此言呢?” “我何出此言?”如意瞪圆了眼睛道:“你竟然问我何出此言?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有多么傻多么一根筋,竟然会相信宁吉祥的花言巧语!” “哦?”艾秦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研究似的看了如意一眼,又赶忙目视前方。 =正l版d/首N)发# 此时已然天光渐亮,街道上的车子和行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艾秦海不敢粗心大意,生怕一不留神再出现什么意外。 而且如意也看到他上唇和下巴上冒出了青青色的胡子茬,很明显他昨天一宿没睡,现在一直都是在强打精神。 艾秦海笑得开心:“你说我傻?一根筋?好啊,我暂时接受你的评价,但我想知道,我的傻是怎么体现出来的呢?” “这还不明显吗?”如意绷着脸,表情严肃的说:“宁吉祥肯定是在使缓兵之计,他到处抓不到我,后来实在沒办法了,就跟你说好话,说他打算把我让给你了,最终让你让我都放松了警惕,回到云城。然后他再突然出手,把我们都抓住,结果是你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永远成为他的女人,他只需略施小计,就一切大功告成了!” 艾秦海看着如意一副福尔摩斯相,仿佛那个宁吉祥的所有阴谋诡计都在她的算中,不禁被逗得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你?有什么好笑的?” 如意觉得她已经把这一切分析得头头是道了,他应该赞赏她的智慧和脑洞大开才是,怎么反过还像听到了一个多可笑的笑话似的,捧腹大笑了呢?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艾秦海勉强止了笑,问道。 “什么?我不知道什么?”如意皱眉反问。 “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怎么找到的?” 艾秦海表情凝重的说:“是宁吉祥查了一路上的电子眼,知道你去了大学城。但他沒有亲自带人去抓你,而是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 艾秦海看着如意,认真的说:“之所以我能够找到你,全都是他在背后帮我。” “你……说的是真的?”如意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因为,也只有艾秦海这么说,才能解释得通,他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找到了她。 “当然是真的了。” 艾秦海摇头说:“有些时候,我们还是别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你说什么呢?谁是小人了?”如意咬牙杵了他一下。 艾秦海夸张的哎哟一声,讨饶道:“我说的女人,孔子不是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这说明女子的心眼和小人的一样小吗,我沒说你是小人。” 如意听着来气,嘟着嘴说:“你不就是说我心眼小吗?” 她又把目光转向车窗外,幽幽的道:“要照你这么说,他还不算坏得太彻底呀。” “当然不算了。”艾秦海脸腾的红了,却因为车子里的光线比较暗,如意又看着车窗外,因而他这不合时宜的奇怪表情并沒让如意发现。 如意又问:“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她眼看着车子已经到了人民路,清晨雾霭中的小楼已然遥遥在望。她想,不会是跟他回小楼吧? “当然是全凭你的意愿了。” 艾秦海转过头对她说:“现在你的父母沉冤得雪,已经搬回了原来的那个家,所以你是回家,还是到小楼,全在于你了。我给你当司机,任你指挥。” “我不回家。”如意堵气说。 她现在对小妈妈韩嫣已经失望透顶,她为了结交豪门,竟然拿女儿当礼品,哪里顾及她的幸福,又哪里顾及她们两人十多年的母女之情了?! “我跟我妈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如意说得像在起誓发愿,弄得艾秦海身上都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用这样吧。”艾秦海小声的劝道:“当时………她也是逼不得已………” “骗鬼呢?”如意嗔道:“她本来就没事,非要弄得凄风苦雨的,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让我入了他们的圈套吗?她要是真把我当女儿,她能舍得这么骗我?难为我为了她那么担心,整天吃不好睡不着的。” 艾秦海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不懂,等你将来就知道了,韩阿姨对你一直是用心良苦。” “那你说说吧,她怎么用心良苦了?” 艾秦海挠了挠脸颊,啧了一声道:“现在还不能说,将来你自然会知道了。” 如意见他讳莫如深,也不稀着再去追问,车窗外的小楼已然近在咫尺,她的心情变得好了许多,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有了拨云见日的感觉。 下了车,如意对着早已守在门口的陈晨春香们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小楼里却不见了萧楚儿和高义,如意也不多问,心想,这二位恐怕是没脸见自己了,尤其是萧楚儿,当初自己拿她当成最好的闺蜜,可一旦到了关键时期,却倒戈成了宁吉祥的帮凶。 如果当时不是萧楚儿那么危言悚听,如意也不可能傻了吧叽的跟宁吉祥办结婚证。 但如意觉得萧楚儿,只是受了爱情的迷惑,萧楚儿想要“夫唱妇随”,她爱高义,所以才会受高义的指引,做出有违本意的事,其实这一切这不怪她。 艾秦海也累了,回到小楼,先跟如意简直的吃了几口早餐,就先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如意被林初甜引领着到她和萧楚儿的房间,说:”楚儿姐算准了如意姐肯定会回这里住的,让我把她的床收拾出来,留给你住。她跟姐夫到别的地方住了,让你别担心她。” 如意翻着眼睛冷笑:“我凭什么要担心她?她又不像我,总那么多灾多难!” 第一百六十八章,火大 虽然这座小楼的房产证上,写的是萧如意的名字,但真正如意在这里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这还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从前,如意对这里很有一种恐惧感,总是觉得至从聋哑爷爷过世之后,这里更加破败了,更加阴森了。 直到艾秦海他们住进来以后,把这里重新装修了一遍,这里就马上“旧貌换新颜”了,小楼里不仅有了奢华与古朴交溶的气息,而且也更加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以前是小妈妈阻止她来到这里,即便是再怎么向往,她也一直不敢轻涉雷池。 但现在不同以往了,她相信自己已经摆脱了那母爱的束缚,完全可以“h) “不如这样,麻烦你回头把这位沈阿姨的工资结算一下,我再多给沈阿姨一个月的薪水,还是请她另谋高就吧。” 如意觉得萧楚儿这件事做得实在不地道,请来个打扫家务的阿姨我不反对,可你也得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吧?像这种不管好歹就满嘴冒脏话的村妇她也敢请呀? 更何况这女人还不管三七四六,得谁骂谁,要知道这里可是高端奢侈品店,来的人非富即贵,这村妇满嘴村话骂习惯了,再把顾客得罪了怎么办呐? 所以嘛,这位大神还真就留不得,她还是多拿几个钱恭送走吧。 如意本以为春香会马上应下来,怎么说这小楼是她萧如意的,整个店铺的启动资金也是她萧如意一手出的,她萧如意别的不敢擅自做主,可辞退个打扫卫生的权利还是有的吧? 却没想到,春香竟然走过来苦着脸对如意低声道:“如意姐,沈阿姨是楚儿姐请来的,要不,咱们等楚儿姐回来,或是……打个电话,向她请示一下再说吧。” 如意看着春香期期艾艾的样儿,本来勉强压制的怒火,此时立刻腾的蹿了上来! 竟然又是萧楚儿! 如意被气得七窍生烟,这个萧楚儿可真是能耐不小啊,现在可以说是小楼的实际主人了,像春香、陈晨他们什么话都听她的,那个林初甜就更不必说了,本来就是她引来的一个小妹,更是对她唯命是从了。 所以,现在她萧如意在这里只能算是“客”了,本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客随主便”才是吗? 可偏偏如意从小被娇生惯养惯了,别看她是继母,但小妈妈比如意的亲生母亲还要宠着她,惯着她,她哪里受得了这份闲气?在自己名下的小楼里睡个懒觉,还要让个打扫卫生的给来一顿狗血喷头的臭骂?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这件事又牵扯上了萧楚儿,一时间新仇旧恨纷至沓来,萧如意把手中的那罐饮料猛的摔在了茶几上,溅了春香一身。 “萧楚儿,又是萧楚儿,她的话是圣旨吗?你们都听她的?!” 如意气鼓鼓的指着春香的鼻尖喝斥道:“你们眼见着我被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村妇臭骂,不帮我出头无所谓,可我顺不过气,我要辞了她,你又搬出来萧楚儿来压我!萧楚儿是这里的主子,我什么都不是,我就得在这里挨骂,挨欺负,你们都高高兴兴的看笑话对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泪奔 春香可能是沒想到如意会发火,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意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先是被吓得缩做一团,然后又梨花带雨般哭个不停,嘴里还嗫嚅着说:“姐,不是,真不是………” 其实如意刚刚发完火,就有点后悔了,这事关老实巴交的春香什么事呀?她只是随口说那么一句,根本就没想要气如意,如意这么对她,实在有点李代桃僵,或是拿猴子撒气的意思。 如意再怎么低调,也不至于跟个满嘴脏话四六不通的村妇对骂吧? 想想也实在是委屈春香了,如意本想缓和一下语气,安抚一下哭啼啼又可怜巴巴的春香,可她刚要说话,突听得“哇啦”一声大叫,把她刚要出囗的话立时给生生的吓了回去了。 “披身狗皮就当自己是个玩意啦。老娘可是萧闺女给介绍来的,人家是这里的老板娘,你个样算个老几?还想撵走老娘?我告诉你,老娘这辈子没吃过亏,就你这个样,你跟老娘斗,我让你变成个小母驴,千人踩马人骑,生个孩子沒屁眼,你爸当王八,你妈当婊子,你家祖祖辈辈损阴丧德,倒大霉………” 原来是那个极品村妇听出来如意要赶她走,立马炸了,脱口便把修炼珍藏的污言秽言一并排山倒海般的倾泄而出。如意哪里见识过这个,当场就给骂傻了,直愣愣的看着面前这黄脸婆老村姑口沬纷飞满嘴喷便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终于如意才从惊悚中醒悟过来,她又气又怒,又羞又愤,浑身乱抖,不禁哇的一声哭了,也不管别的,像受了天大刺激似的起身逃下了楼。 一楼只有陈晨和林初甜在看店,因为胡军早早就上班了,高义和萧楚儿至打昨天就没回来,艾秦海睡醒之后就说有点事要办,先出去了。 现在正值中午,店里冷冷清清的,陈晨和林初甜每人对着一台电脑打蔫,林初甜还碎碎念着:“我说陈晨姐,这个如意姐可真是够奇葩的,人家华夏第一公子上赶着追她,她不干,却非要跟那个艾秦海哥哥。 “艾哥哥虽说是挺帅挺出彩的,可跟人家宁公子比,那差的可就不是一分半分了。怎么说人家比他有钱吧?嫁了宁公子,还用守着这家小破楼呀?随便到哪儿不弄个大别墅住着了? “要说女孩子有时候就是傻,爱上一个人,就什么都不顾了,什么财富前途,甚至身家性命,都能舍弃。还说这就是爱的痴狂,其实吧,就是被男人迷得脑残了。 “就说那个艾哥哥吧,我看着心里头鬼点子就贼多,跟咱们说话都留着七八分,而且还总是装大尾巴狼,像个人灯似的指挥这个那个。高公子也是的,他那么高的身份还得听他指挥,我看也是脑子让门挤过。” 陈晨为了等如意,早早就起来了,而且她还有熬夜的习惯,这时候已经困得蔫头搭脑的了。对于林妹妹的话,陈晨压根就是在当催眠曲听着,也不表态,只是半睡不睡的打着盹。 可林初甜提到了陈晨的大恩人高义,这可就让她不得不支愣起耳朵了,待听着林初甜越说越不着调,竟然把高义评价成“脑子让门给挤了”,这可就触到了她陈大小姐的底线,不由得睁开眼,张翕着鼻孔,对林初甜道:“老八,你别闲着没事扯闲篇成吗?人家高公子怎么你了?你说人家闲话?” 之前这小楼里的兄弟姐妹“拜了把子”,林初甜年纪最小,又是最后一个来的,所以被排行老八,成了众人的小妹妹。 因此林初甜对比她年纪大的陈晨还是有几分敬畏的,听了陈晨训斥,吓得一吐舌头,小声嘟囔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吗,你至于那么激动吗?你又不是楚儿姐,说她老公她不乐意。” 陈晨排行老四,是所有女孩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但她在小楼里的影响力却比不上老五萧楚儿和老六萧如意。 如意倒不必说了,要不是人家,陈晨还是凄风苦雨的债台高筑呢。陈晨再怎么着,也不能对如意有任何微词吧。 可那个萧楚儿就不同了,她不仅占据了陈晨的心中偶像,而且在小楼中处处拿大把、当大姐,压她一头,让她心里实在不爽,而此时林初甜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话间非要把萧楚儿给连带上,她不禁接过话茬说道: “你别总把老五挂在嘴巴上,她也就配当你的偶像吧,在我看来,她这个人呐,奸不奸傻不傻的。” “你怎么这么说楚儿姐姐呀?她是个多聪明多可爱的人呐?” 陈晨说得一点没错,林初甜一直都把萧楚儿当成自己的偶像,所以当陈晨对萧楚儿差评的时候,马上就不乐意,立刻脸红脖子粗的反驳道。 陈晨睥睨着身旁的这个小丫头片子,冷笑道:“这还用我细说呀?就说她前几天找来的姓沈的那个女人吧,什么人都敢往这里带,根本就是个泼妇吗? “那个女人在老五面前表现得规规矩矩的,看咱们几个女孩年纪小,就装上祖宗了,随口就骂人一句小骚货,看谁不顺眼就摔摔打打的。 “咱们是姐妹吧?彼此根本就沒什么嫌隙吧?可有一她来矛盾马上就多了。萧楚儿是成心给大伙找个恶毒的后妈,给咱们添堵呢吗!” 陈晨又加了一句:“我给你讲啊,我早就受不了这种女人了,要是她再有一回惹到我头上,我肯定跟她急!才不管她萧楚儿的面子呢!” 陈晨若是说点別的,林初甜肯定和她争呛两句,可陈晨说的是那个沈阿姨,林初甜也对此“村妇”很不感冒,只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楚儿姐非要请那个女人来,多粗鲁的一个人呐,太奇怪了。” 两人正在闲聊间,这时候如意就从楼上泪奔下来了。 陈晨和林初甜被满脸是泪的如意彻底惊呆了,陈晨站起来,瞪大眼睛问:“如意你怎么啦?” 如意哭啼啼的扑进了陈晨怀里,抽答答半天才说出一句话:“那个女人……她……骂我………” iX 第一百七十章,乱作一团 如意多少年沒被人这么狗血喷头的臭骂了,(当然小时候被李源辉(宁吉祥)的老娘黄翠花臭骂那回不算)这么窝囊憋气还是头一遭,甚至比起昨夜那场突发事件都憋气。 昨夜虽说险些被强暴,可她因此见到了艾秦海,让喜悦冲淡了那刻的惶恐,再回头就成了“忆苦思甜”了。 但此时此刻,却是被一个土得掉渣的老村妇披头盖脸的臭骂一顿!不仅如此,竟然还是在自己名下的楼房里,她一个堂堂的主人,被一个过来打零工的给骂了!换了谁,谁又能接受这个现实呀? 如意本来就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尤其这么多年来被小妈妈韩嫣的言传身教,早已经被塑造成了典型完美的小淑女了。让她去跟那个村妇放对,就像温室花朵去斗寒风一样,沒两下就被摧残了。 陈晨和林初甜一听如意这么说,不用深问,也马上猜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初甜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陈晨怀里的如意,刚走出两步,犹豫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 林初甜也想帮如意出头,可她清楚自己的实力,先不说体格上,人家都能轻而易举的把她这个小萝莉给装下去,就说那骂功,那个村妇随口就能把林初甜甩个十万八千里去,所以文争武斗林初甜跟那位阿姨都不在一个级别上的,她要是过去,无易于是自取其辱呢吗? 陈晨不管那一套,她可是个只凭一时痛快,不计后果的人。她见林初甜没胆上楼,就抚着如意的后背安慰道:“如意,你别哭了,先搁这等等我,我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把如意送到了林初甜身边,转身就要往楼上跑,可刚到楼梯口那儿,村妇早已经晃着浑圆的大屁股冲了下来。 “沈阿姨,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陈晨也是明知故问,她想着,怎么也得先礼后兵吧?这件事沈阿姨你得先说出你的道理来吧?你要是说不出,那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人家给骂哭了,咱们不得要说法吧? 可陈晨万万没想到,这位阿姨可是根本就无理可讲的,没等陈晨把这句话问完,对方就嗷的一嗓子大嚷起来:“还问老娘怎么回事,这个小骚货要撵我走。老娘是萧老板请来的,她算个屁,还敢撵我走?小样我撕了你信不信?!” 任凭陈晨再好的性子,也受不了这一出呀?面前这个泼妇口沫纷飞,骂的那真是异彩纷呈天花乱坠,让心理有所准备的陈晨都都被气得眼前发黑了。 3看正U{版章节上#√ 陈晨哭笑不得的暗想,这女人可真是太不知死活了,也不问问她面前这个女孩是谁,就敢扯着嗓子大骂。且不说如意的小妈妈是副市长,宁大公子还疯狂的追求过她,单就说这小楼里所有的产业哪一件不都是人家萧如意的呀?人家辞退你,撵你走,还用去请示那个萧楚儿不成?反过来说,那个萧楚儿还是寄人篱下的呢,萧如意说句话,她萧楚儿也不敢不听呐! 陈晨知道跟这个疯婆娘蠢泼妇无理可讲,她也就不想讲理了,正好旁边是贵宾休息区,不仅沙发茶几俱全,那茶几上还摆着茶水饮料水果之类的。陈晨也不多犹豫,回手从茶几上抄起一个瓷杯子,照准了那位值得“尊重”的沈阿姨脑门子上就砸了下去。 这一下子可真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听得“嘭”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又“嗷”的一声惨叫,再看那位沈阿姨,正捂着哗哗淌血的脑门子,玄天二地的在原地打转呢! 此时刚从楼梯下来的春香,正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先是瞪圆了眼睛捂着嘴愣在当地,紧接着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扶住沈阿姨,手忙脚乱的问:“沈姨,沈姨你………怎么了?” 下完狠手的陈晨,看见那个泼妇歪在春香怀里,正浑身乱血都糊了半张脸,心里也点着慌。 正不知所措呢,身后的林初甜已经拿出手机,慌里慌张的给萧楚儿打电话:“楚儿姐楚儿姐,你快回来吧,出大事了,陈晨姐把沈阿姨的脑袋给打破了。” 林初甜身边的萧如意,本来正哭得起劲儿呢,看见眼前突发的这一幕,也给吓得收了眼泪。她生怕陈晨吃亏,忙过来把正发呆的陈晨拉到身后藏起来。 如意这个动作还正合时机,那个吃了亏的沈阿姨哪能就这么甘心落败,她猛然间从春香的怀里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手作“九阴白骨爪”状,也不容如意闪躲,便直奔她的脸上抓来。 如意骂人都不会,打架就更是一窍不通了,她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两只血手给彻底吓傻了,捂着脸就蹲在了地上。 那个泼妇阿姨也不管如意会不会武功,反正得着好欺负的了,就全力以赴的向她一个人进攻,一双手连抓再挠,一双脚轮番猛踹。 而如意只是噤若寒蝉,尖声惨叫,整个人缩成了一个小企鹅,别说跟那个泼妇对阵,连一丁点的还手之力都没有了。 旁边的陈晨林初甜当然不能眼看如意被打吧,两个人连想都沒想,撸胳膊挽袖子便冲了上去,陈晨抓着沈阿姨的头发,林初甜抱着泼妇的腰,两个人齐心合力把她拖倒在地,三个人然后就滚在了地板上,你死我活的撕打在了一起。 春香眼见着整个店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她跺脚急道:“求求你们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吗,别打i,别打了!” 如意看着陈晨和林初甜都上手了,她也不能闲着,干脆也冲了上去,不管不顾的和他们滚作了一团。 正乱着呢,突然一只胳膊拦腰把如意揽了起来,一个充满磁力的声音吼道:“都给我住手!” 陈晨和林初甜听见这声吼,知道是艾秦海回来了,连忙住了手,推开沈阿姨,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而那个满头是血的沈阿姨,虽然知道自己身强体壮,牙尖嘴利,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架不住这对方的人多呀,先是三个同心协力的小美女,这又出现个让人发悚的大帅哥,今个儿是说什么也讨不了好去了。 她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受了有生以来少有的一次窝囊气,她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可对方人多势众,打又打不过,实在没办法,她只有犯浑了。 如意她们三个刚站起来喘口气,可接下来的情景又让这几位差点都惊掉了下巴。 怎么了? 只见那位沈阿姨竟然在地板上开始做起了打滚运动,不仅如此,她还用鬼哭狼嚎外加尖叫为自己的运动做伴奏。 只见她横着滚上三四圈,然后再竖着滚上三四圈,嘴里还悠扬高亢的唱着:“哎~呀呀~呀,我滴奈~格~老天~爷诶~,你们介格城里人呀~,太欺~负~人呀~,没大~没小~,专打老人~哎~呀~诶。我~不活嘞呀~,我就死在你们这呀~,你们给我养老送终~喂耶~” 那女人最后一句还唱出了《青藏高原》加《我的太阳》的高音儿,真正是声震寰宇震聋发聩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哪有这么欺负老人的?太不像话了吧?!” 众人正被唱腔嘹亮的沈阿姨弄得发懵呢,突然身后有人又加进了一嗓子,如意回头看时,却见那萧楚儿被高义以及赵志光一群保镖,众星捧月般的出现在了店內。此时的她,正戟指着如意他们几个,横眉立目,大声的质问着。 第一百七十一章,堵气 萧楚儿气得呼呼喘气,也不容众人分说,示意身后的赵志光秦学几个保镖过来,掺扶起沈阿姨,转回身就往门外走。 “萧楚儿你给我站住!” 如意此时狼狈不堪,头发乱得不成样子,穿的衣服几乎不能蔽体。 这件事如意觉得有理,可让萧楚儿那么一嚷嚷,倒像是她们做了什么不地道的事了。 本来如意这几天来就一直觉得特憋气,而今天已然彻底到了临界的暴发点。 她怎么能不明不白的让人家这么训斥,自己饶着挨了打受了骂,还要让说成不尊重老人,须知道我尊重她,她可曾尊重我了吗? 一口一个小骚货一口一个小贱逼的骂,我可从小到大都沒受过这么高水准的评价啊,这可都是拜你这位值得尊重的长辈所赐呀!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们怎么不尊重老人了?你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你就这么说?!” 萧楚儿可不傻,一眼就猜出来这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萧如意是在气头上,她当然知道这种时候应该避其锋芒。 萧楚儿刻意展露出自己那标志性的,灵气十足又略显狡黠的笑容,绵声细气的说道:“如意,之前经过了许多事,所以你觉得委屈,觉得不公平,觉得有很多人对不起你。其实你只是看到了表面,有很多事都是误会,当然还很多事是某人故弄玄机讨你欢心…………” 说到这句“谋人故弄玄机”时,萧楚儿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那个正把如意揽在怀里,充当护花使者的艾秦海,目光中满满的意味深长。 “…………所以如意我想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不然我怕我和你会产生不必要的冲突,影响你我之间的友谊,” 萧楚儿向如意缓缓的摇头道:“等过了一段时间,该发生的事也发生了,一切的一切也都水到渠成了,你自然就会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 说着萧楚儿又要往外走,如意却不依不饶的道:“楚儿我跟你是就事论事,你别跟我说题外话好不好?” 如意当然清楚萧楚儿说的是什么,别说萧楚儿不愿提及,连她都不愿再说,再说可都是眼泪了。 你萧楚儿傍上了富家公子,又拿我当豪礼相送,为的是换取人家的欢心,你良心大大的坏了。 这件事我萧如意大人有大量暂且不去追究,可你总得把今个儿这事给我说清楚吧? 凭白无故的弄出来个农村老泼妇,把我骂个狗血喷头把这里闹个昏天暗地不说,你反倒说我们欺负老人,这分明不是在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吗? “今天你把这件事给我说清楚,谁让你弄来这么个满嘴冒脏话的村妇的?她是你什么人?凭什么到这里她可以随便得谁骂谁?凭什么我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你还说我们欺负她了?” 如意越说越气,整个身体都被气得浑身发抖,可偏偏她又是那种心平气和时说话有条有理,一激动却道不清说不明的人。此时气势足够了,可话却说得有些语无伦次,让萧楚儿听着都要绷不住笑出来了。 陈晨看不过去了,冲上前大叫道:“萧楚儿,你还有心笑,你看看请来的那位阿姨,都把咱们这里弄得什么样了?我告诉你,别的我不管,反正今天我替如意决定了,那个泼妇村姑再不许踏进这里一步,她来一回我陈晨打她一回!” 陈晨这话说得就有点“虎”了,分明就跟地痞流氓黑社会一个口气吗,但如意听得解气,也接茬道:“对,她来一回我也打一回!怎么说这房子是我的,我欢迎谁不欢迎谁由我说话算!” 萧楚儿的笑容僵在脸上,愣了片刻才说:“好吧,这房子是你的,其实………我也不该来。” 她转过身,语气落寞的对高义道:“咱们走吧。” 艾秦海一直在当观众,见萧楚儿高义一行人带着沈阿姨上了车,绝尘而去,这才苦笑着说:“你看……你们至于吗?” 如意仍气得牙根直痒,听了了艾秦海的怪话,正好找到了发泄点,一拳头杵在了他的肩窝上:“怎么就不至于了,你说怎么就不至于了?我都让人骂成这样了打成这样你还说我不至于你怎么说话的呀?!” 艾秦海见如意变成个了暴怒的小野猫,也有些慌了神,哄着道:“对不起啊宝贝,是我的错,我不该胡说八道,别生气了别生气了,你别生气了。” 一边的陈晨翻了白眼,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什么人吧?女朋友受人欺负了,还替人家说话?!” 林初甜见都闹成这样了,陈晨还在一边火上浇油,忙拉着她的衣角小声道:“求求你了陈晨姐,咱们少说两句吧。” 如意堵气转身上了楼,她回到房间刚躺了一会儿,就听见了敲门声,本来她不想开门,却听见门外传来了春香的声音:“姐,是我。” 如意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把反锁了的门打开了。 春香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摆着快餐盒饭。她说:“做饭的走了,咱们只能临时对付一口了。我知道你不愿意出去吃,就给你端进来了。” 如意再怎么心情不好,也不想对春香发火了,因为之前那一出她都够后悔的了,她那么对春香,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可如意也不能当什么事都沒发生过,对她像从前那样,笑脸相迎。只是关了门,语气平淡的说:“你放桌子上吧。” “姐,”春香把餐盘放在了桌子上,低眉顺眼的小声问:“你知道,那个沈姨是谁吗?” 如意听了春香的话又挑起了双眉,心里暗想,那个村妇不会是萧楚儿家里的亲戚吧?看那人的年纪,弄不好还是春香的姑姑或婶婶呢。如果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她跟萧楚儿可就真的彻底恩断义绝了。 如意从来与人为善,最怕和人结仇结怨,从来做事奉行的都是,宁愿人负我,不愿我负人。 就像当初张晓荷那么对她,她都一直还把她当做朋友。 H`看正版章9Y节上…=''U 而萧楚儿就更不必说了,如意从来都把她当做至交好友,即便是在宁吉祥这件事上,如意觉得萧楚儿是有些对不起自己,但她也没因此要跟她彻底断绝交往。 她只是想,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之后,把从前的事一笔勾销,她还会把她当做朋友的。 可现在,如果她要是真得罪了萧楚儿的亲戚,萧楚儿还能跟她继续交往下去吗? 恐怕不能了吧? “不知道。” 想到这里,如意不禁心情沉重的长吁了一口气,问:“那你跟我说说,她倒底是谁?” 第一百七十二章,脑子锈掉了 “她是……岳海涛的娘。” 春香说。 “你说什么?!” 如意听春香说到这里,眼睛瞪大了,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气得拍着桌子大叫道:“萧楚儿她是不是傻呀?!” 春香忙把桌子上被震翻的饭盒扶正了,咽着口水道:“姐,你……你怎么这么说楚儿姐呀?” 如意瞪着眼睛反问:“我为什么这么说萧楚儿,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是说………岳海涛家的事,不该帮?” 如意冷笑一声:“那你觉得,他家的事该帮?” 春香红着脸颊摆弄着衣角,说:“姐,你对他的偏见太重了。” 如意挑着眉梢,目光如炬的盯着春香,幽幽的道:“春香,你已经对他没有偏见了是吧?你已经忘了当初他怎么对你的是吧?! “那个混蛋有什么资格让我解除‘偏见’?他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帮他? “他不过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他就是一个自以为是自命清高的伪君子! “他卑鄙无耻,唯利是图! “他为了金钱权力无所不用其极! “我问你,他全心全意的爱过你吗? “他全心全意的爱过楚儿吗? “你和楚儿竟然还那么替他着想,为他帮忙。 “难道我说楚儿傻错了吗?我说你傻错了吗?” 春香愣了片刻,手绞着衣角说:“是,咱们当女人的都傻。姐,你不也一样吗?” 如意看着春香,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她想说的是艾秦海,她说的是她对他的痴情,她也在说她的傻。 那个姓沈的女人终于没再出现,萧楚儿也再没有来过小楼。 小楼里因此而平静了许多。 如意一直守在她和林初甜的房间里,昼夜不分的睡了两天,现在终于算是缓了过来。 当然这期间如意也没见艾秦海找她,两个人就像身处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甚至连个眼神的交流都沒有。 那个同一房间的林初甜,更是很少跟如意说话。平时这个小甜甜总喜欢守在一楼的店里,待服装店关门的时候,又爱坐在三楼的客厅里和春香一起看电视,除非过了十一点过后,才不得不回房间里来。 进了房间,林初甜也是轻手蹑脚,生怕打扰到如意。有时候如意关着灯,她就摸着黑脱着衣服,悄无声息的钻进了被窝。 如意其实睡得很浅,有时根本就没睡着,只是在假寐而已。只要房间里稍稍有一丁点动静,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如意觉得这个林初甜挺好笑的,她至于这样吗?用得着对她这么敬而远之吗?简直都把她当成洪水猛兽了。 但如意也知道,这主要还是怪自己,如果不是她两天来一直都板着脸,一直都不跟别人说话,气鼓鼓的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林初甜也不会总是战战惊惊的躲着她。 其实如意心里还是过不去之前的那个坎,她沒想到那个姓沈的女人是岳海涛的妈妈,而萧楚儿和春香竟都在或明或暗的替着那个女人说话。 她觉得这种事根本就不合情理,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大家都见识过了,而且岳海涛又是那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她们何苦又为那对让人不耻的母子出头呢? 这在如意看来,实在是太可笑了。 她们怎么连孰是孰非都分不清楚了? 她们怎么连谁对你好谁对你坏都不知道了? 她们的脑子是真的锈掉了,还是曾经被那个岳海涛洗过了? 那个岳海涛又有什么魅力能她们那么做? 而萧楚儿这么做,怎么对得起爱她的高义?徐春香这么做,又怎么对得起一心一意对她的胡军呢? 如意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暗自堵气,却又无从发泄。 而更加可气的是那个艾秦海,他对她根本就视而不见,好像总在故意的疏远着她。 难道说,他心里还畏惧着宁吉祥,还怕跟她在一起,结果会死得很惨? 那这个艾秦海就太不可爱了,一个总是前怕狼后怕虎,畏首畏尾的男人,又怎么值得她去托付终生呢? 而且,到现在为止,他仍然沒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显然他没想要对她负责。 所以,如意也在暗暗告诫自己,千万别这么傻傻的就投入其中,弄不好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那可就真的成为别人的笑柄了。 就这样,两个人像两块只有同极的磁铁,远远的就被各自无形的磁场排斥着。 这种磁场很神秘,首先他们彼此都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可不用言说,不用仔细思索,只要是稍稍感应到了,马上就各自自动自觉的逃开了。 好像是有那么一句话:相爱容易相守难。可能她现在跟艾秦海之间的关系也正好在印证这句话吧? 如意听着他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又渐渐远去消失,而那每个脚步似乎就踩在和自己的心头上,让她不由得感觉到丝丝阵痛。 如意想他能够进来看自己一眼,可往往,他出现在门外时,却是她躲藏得最深的时候。如意搞不明白他,也弄不明白自己,他们总算是破除万难,历尽艰辛的凑在一起了,现在却要各自逃避。 这也太矛盾了吧? 早晨,一缕阳光挤进了窗帘的缝隙,晃在如意的脸上,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睛,皱着眉头看着屋里面。 此时房间里只有如意一个人,对面林初甜的那张床早已经拾掇得平平整整了。 如意看见,床上面还有两个毛绒小熊摆在枕边,小熊的肚子上还各盖着一块手帕。 看着那两个相亲相爱的小熊,如意不禁莞尔,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抚着它们的小脑袋,可刚把手伸到它们的头顶时,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那只手机就摆在桌子上,是林初甜的手机,如意本想对此不理不睬,可那铃声却一直不依不饶的响着。 如意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拿起了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妈妈。 如意听萧楚儿说过,这个林初甜是跟父母斗气离家出走的。可具体怎么个“斗气”法,林初甜没明说,萧楚儿不知道,如意也一直挺好奇的。 如意好奇是好奇,但也不能随便去接人家电话,窥探人家隐私吧? 她想了想,还是趿着拖鞋下床。 如意本想开门就去喊“甜甜”的,可不想那手机里竟然也喊出了这两个字,虽说离耳朵较远,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几分贝,但屋里太静了,如意还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怎么回事? 如意一看手机,这才发现,原来是刚刚自己穿拖鞋时,手指一不小心接触到了接听键,电话竟然被她接通了。 如意看了看刚被她拧开的门,门缝外无声无息,沒有一丝人气,应该是几个兄弟姐妹都各忙各的了。 现在已经接通了电话,总不能这么挂断了吧? q$¤*正)版mN首发cR 何况门外也没人,我先替甜甜接了,是给她帮忙,应该没什么的吧? ----如意自我安慰的想。 小心的关上了门,如意又退回到床边,先坐下了,这才神情紧张的把手机凑在了耳畔。 “喂。”如意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应付这种电话,所以只好怯怯的说了这么一个字。 “甜甜,你在哪儿?你为什么总是不接我们的电话,你知道我和你爸都要急死啦!” 一个带着哭腔的女人语气急促的说:“甜甜,我知道你生妈妈的气,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妈妈想好了,再也不那么对你了,你原谅妈妈吧好吗?” 如意想说自己根本不是什么“甜甜”,可对方的语速太快了,容不得她插嘴,只得张口结舌的听着手机里,那个女人继续对她说道:“妈妈知道你想唱歌,你想当歌星。现在妈妈再也不阻拦你了。我答应你,给你拿学费,让你去报考兰城艺专,只要你能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说到这里,那个女人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诶!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如意也被这女人的哭声所感动了。 回想到自己,小妈妈韩嫣又何偿不是跟这位妈妈一样呢? 当初她一意孤行,非要跟艾秦海在一起,而小妈妈查到了艾秦海的虚假身份,生怕女儿受骗,这才设计让她跟宁吉祥结婚。 如意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韩嫣的良苦用心呢? 只是如意一直为爱痴狂,不愿轻易改变初衷罢了。 现在听到这阵凄婉的哭声,再联想到自己,如意竟然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行了您别哭了,我,我回去,我一定回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同病相怜 如意说完了这句话,再抬起头时,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正直愣愣的盯着自己。 如意竟然被这双冒火一样的目光刺得浑身上下毛骨悚然,因为门口站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妈妈在千呼万唤的女儿林初甜! 还好,如意马上冷静了下来,她手捂住了手机,期期艾艾的说:“甜甜,是………阿姨,打来的电话………我看你沒………沒在房间,就……就接了………” 林初甜突然像一阵风似的走上前,不容如意继续分说,一把抢下了她手中的手机,又随手挂断了电话,震怒的质问道:“谁让你接我的电话了?你有什么资格经过我的允许了吗你就接我的电话?!” 如意看她那噘着嘴、瞪着眼睛、叉着腰、一副小斗鸡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如意坐回了床上,语气平静的说:“你先别这么激动,听我说两句成吗?” 林初甜本来气势挺足的,可见如意没有一点应战的意思,却先心里虚了,反问:“你要说什么?” “我问你,你真打算一直就这么在这儿待下去了?” “我愿意干嘛是我的事,这你管不着!” ”我当然管得着了。” 如意觉得她又有点像小刺猬了,遍身上下全都是刺,本想轻轻把她给捋顺了,却不想还扎了手。 所以,如意也就不能以常态度之,真得跟她放两句狠话,让她知道知道本小姐也不是吃素的:“我是这里的房主,我也是这家店的店主,而且营业执照上明明白白写的是我的名字,你说我管不管得着?” “………你看我不顺眼,想撵我走?” 林初甜当然知道如意不是在拉虎皮当大旗,自己给自己扣高帽,人家说得可一点没错,实际论起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人家的,这里所有人都是她的客人,主让客走,当然是天经地义了。 如意被她这句话逗得“噗哧”一声笑了,她明媚的笑着问她:“你怎么知道我看你不顺眼了?” 其实在如意看来,眼前这个萌哒哒的小萝莉相当可爱,如意不仅从来沒有看她不顺眼,反倒认定她就是自己最小的,又是最值得疼爱呵护的妹妹。 只是如意从前很少出现在小楼,她和她彼此接触得少,林初甜对她这个“六姐”的性格又不是很了解,并且这回如意来小楼一直心情不好,老是一张苦瓜脸,跟谁都不多说话,所以才被林初甜误解了,以为这位市长千金,小楼的所有者,就是个性情拔扈,又刁钻古怪,全身带刺的冷面大小姐。 也正因为此,林初甜才不敢轻易靠近,生怕一不小心触着了萧大小姐的逆鳞,再被她骂个狗血喷头。 更何况萧楚儿都被如意给赶走了,她可是林初甜最亲近的人呐,是萧楚儿带林初甜来的云城,领着她住进了小楼,是萧楚儿一直在罩着她,让她能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 而今萧楚儿和萧如意“一山不容二虎”、势不两立不共戴天,最终萧楚儿刹羽败北,黯然身退,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小楼。 而她又是萧楚儿的“嫡系”,所以她想,自己被如意这个“新大姐”“清退”肯定也是迟早的事。 不出所料,该来的终究要来,而今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了,林初甜心里泛起一阵苦楚,怎么说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她只得小声答道:“六姐我也知道,我是楚儿姐领来的,而你跟楚儿姐不对付,所以你对我肯定有些成见……… “你想拿我撒气无所谓,可你总不能就这么撵我走吧?我在这里做得怎么样陈姐徐姐她们可是有目共睹的。你还可以去问问海哥,他最喜欢我了,还总夸我聪明呢………” 说到这里,林初甜又自悔失言,自己怎么越急还越说错话了,谁不知道萧如意爱艾秦海爱得死去活来,连华夏首富第一公子的追求都给拒绝了,简直都快感天动地了!她反过来说艾秦海喜欢她,这不是成心往萧如意的枪口上撞呢吗? “不不不,海哥不喜欢我,他只是欣赏我,把我当成妹妹看………”林初甜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连忙去改,可这又有点越描越黑的意思了。 最◎新vH章#|节上e&*$ 如意被她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的样子给逗得咯咯直笑:“小傻瓜,我至于让你这么害怕吗?” 她伸出手,拉着林初甜坐在对面的床上,说:“你放心,我绝沒有赶你走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咱们俩的经历的差不多,有点同病相怜………” 说着话,如意的眼圈倒先红了。这一下却把林初甜给弄愣了:“咱们俩……同病相怜?” 如意抚着林初甜的手,点头说:“对呀,同病相怜。” 她又叹口气道:“我现在也算是离家出走吧。其实我也想跟妈妈和解,又放不下身段架子,我的小妈妈又是个好面子吃软不吃硬的人,我和她谁都不肯让步,就这么彼此犟上了。 “但你和我不一样呀。刚刚电话里,你妈妈已经跟你认错了,想让你回家。我劝你还是借这个机会回去吧,别让阿姨太担心了。” 林初甜没想到如意会这么语重心长的跟自己说话,倒有几分被感动了。可她还是缓不过这个弯,倔强的说:“我不,我在外面挺好的,我不回去!” “外面再好,也沒有家好呀?何况姐的意思是让回家去看看,别让阿姨太担心了,你要是愿意回来,还可以回来吗?我又不是不让你在这里干了。” “你是说………你不打算撵我走了?” “嗯。”如意点头:“我从来也没想过要撵你走呀?何况就是你想走,我还有几分舍不得呢!” 林初甜还是有些不信,怎么说自己跟她又不熟,只是名誉上的姐妹,再说人家当时还不在场,完全可以不承认这种关系吗! 所以说,人家没必要,也没有理由对自己这么好呀? 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这个萧如意根本就没想过要跟她“同病相怜”,很有可能是在跟她玩什么阴谋诡计! “你说慌,你又不跟我好,你怎么会舍不得我?你肯定是怕撵不走我,才想着要用这一招缓兵计:先好说好商量让我先回家,等我回来了,你又说是我自己要走的,不留我了。对不对呀?” 林初甜发挥了丰富的想像力,把如意想都沒想过的阴谋诡计描述得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如意听她这么说,又不禁被逗笑了,反问道:“我在你眼里真的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吗?” “………差不多……是吧。” 林初甜想,反正自己已把这位萧大小姐给得罪了,干脆横下心实话实说道。 如意不怒反笑:“那好吧,为了证明我是真心想为你好,这回去兰城,我跟你一块走,怎么样?” “真的呀?!” 林初甜不相信的瞪大眼睛问。 “嗯,当然是真的了!”如意说:“正好今天还早,咱们马上就走!” 第一百七十四章,小贪心 其实如意早就想去兰城了,她想去报答那身在兰城的三个姐妹。可最近一直以来心情不爽,(主要是被那个姓沈的村妇打骂了一顿,心里过不去那个坎。)也就没下定决心去。 正好借着林初甜这件事,走一趟也挺好的,不光让林初甜消除疑虑,还能有个人陪她一块去,何乐而不为呢? 可也不能就这么说走就走,虽然如意心里对艾秦海最近的表现很不满意,但她怎么说也是艾秦海从虎口解救出来的吧?抛开爱恨情仇不讲,救命之恩咱总不能忘吧?所以这件事好歹也得跟艾秦海知会一声。 如意穿好了衣服,带着林初甜下了楼,转了一圈却不见艾秦海的踪影,就问陈晨:“你海哥呢?” 陈晨翻了白眼说:“他呀,一天到晚像是有忙不完的事,大清早就早早走,晚上晚晚回来,从来也不跟我们说他去干嘛。再说了,连你都不知道,问我不是问道于盲呢吗?” 如意也清楚陈晨的性格,外冷里热,动不动就爱怪话连篇,她也不太在意,只是笑了笑说:“那你把手机借我,我给他打个电话。” 如意的手机上回在兰城机场时,当板砖拍在扬娟的脑门子上了,后来也一直沒张罗再买,所以才动不动跟陈晨春香借手机使。 陈晨把手机递给如意:“你也真是的,花钱大手大脚的,手比我们谁都松,怎么现在连个手机都舍不得买啦?” 如意拨出了艾秦海的手机号码,对陈晨说:“我就是暂时不想买。” 其实她不想买的主要原因是,怕手机在手,会忍不住给小妈妈打电话,那她跟小妈妈的“巅峰对决”岂不是立马落了下峰了?所以不“斩手”,就不能买手机,她得让自己能忍得住。 手机响了半天,最后只是一句“暂时无人接听”,对方就自动掉线了。 如意感觉有些恼火,自己这不是明显热脸贴冷屁屁吗?好心好意要知会他一声,人家却连茬都不搭,真是太气人了! 如意憋气的把手机还给了陈晨,淡淡的说:“回头他问起我来,就说我去兰城了,我要去那儿看我那三个姐妹,兴许明天才能回来。” 陈晨皱眉道:“什么?你要去兰城?你脑子没病吧?你这么抛头露面的,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呐?” 陈晨说的意思如意当然懂,之前那个脑残宁吉祥漫天遍地的发寻人启示,还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什么要给两千万的酬谢。现在几乎人人都知道有个身价两千万的萧如意了,即便是这两天停发了寻人启示,但如意的声名形象早就天下皆知,这时候抛头露面,真要是遇着些图谋不轨的人,那她可就危机重重了。 如意却是毫不在意,笑了说:“能出什么事?再说,我还跟林初甜一块走,她能罩着我。” 陈晨被如意的话也给逗笑了,看着如意身后站着的林初甜,心里话,她罩着你?开什么玩笑?这小屁孩还不知道谁能着罩着她呢! 可她知道如意心意已决,再劝也无益,只好说:“那好吧,你去可去,凡事都得小心点,最好少抛头露面。” 她又对林初甜说:“老八,你如意姐可是咱们这里的主心骨,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咱们可谁都别想在这待着了!你懂不懂我的意思呀?” 林初甜忙点头说:“五姐你别说了,我都懂。就是我怎么着了,也不能让如意姐出一点事。” “嘿,你们俩大清早的说点吉利话成吗?真盼着我出事怎么着?”如意笑嗔道。 如意嘴上说说笑笑的,似乎全不在意,但她心里也犯起了合计,之前经历了那两出,到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呢。 主要还是因为她娇娇弱弱的,手无缚鸡之力,这才一旦身处险境,便无法自拔了。 如意也早就想好了,这回出门,必须得先做些准备,以防不测。 如意手头其实有很多制敌利器,只是她本性良善,从未有过害人之心,所以那些东西,她很少带在身上,现在不同以往,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如意沒着急走,先和林初甜上了二楼,打开了药材仓库的那道铁门。 之前如意曾把这里的钥匙赠了艾秦海,可等如意回到小楼之后,艾秦海又马上把这里的钥匙交还给了她。 当时如意也没推让,连自己都是他的了,还在乎这里的宝贝吗?所以,钥匙到手后,如意也一回没来这里看过,当初给了这个钥匙,就是把二楼里的东西都给了艾秦海,随便他拿他用,如意再到这里来清点,岂不显得太小气了? 如意进了门,看见所有东西都原封未动,地板上还积了厚厚一层灰尘,竟然沒有一个脚印。可以想见,那艾秦海至从得了这把钥匙,还一回都没用过,也一次没进过这个房间。 如意忍不住耸耸肩,暗暗摇了摇头,心想:当初你敢说你不是为了这个来的吗?现在都到手了,随便你拿了,反倒一样都沒动,这是不是有点太矫情啦? 谁不知道谁呀?何必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清高呢?你做给谁看呐? 来到药柜的纵深处,如意徇着药柜上的标签,翻了几样丹药,塞在了挎包里。她想了想,又到墙边的那几个斗橱前,拉开一个抽屉,随手拿出了几只镯子,递给了身边的林初甜一对,说:“这个给你戴着玩的。” 林初甜自从住进小楼,就对这个二楼很是好奇,不知道这一直铁将军把门的整层楼里到底有什么玄机,可偏偏至打她来到这里,一次也沒见有人打开这道门,在她看来,这里实在是太神秘了。 $更新@%最☆+快上^9 而今林初甜才算是第一次有幸涉足这里,她一下子变得神经紧张,又异常的兴奋了。 林初甜先是被这里一排排的大药柜给惊呆了,再看临窗堆在一起的各种古董瓷器,和抽屉里那些琳琅满目、宝光四射的翡翠玉镯,她忍不住问:“如意姐,这东西是真的假的呀?” 如意笑了笑:“你也别管真假了,反正给你你就留着吧。” 林初甜把两只镯子戴在腕上,对着窗口的阳光看了看,眼睛瞪大了,惊叹道:“哇,真好看呐!” 林初甜说得没错,这是一对极品玻璃种的帝王绿翡翠镯,现在存世量少之又少,随便哪一只就得价值千万以上。 如意不懂这个,只是觉得这对镯子颜色好看,材质又蛮通透的,便给了林初甜。 当然如意就算是知道这个镯子这么值钱,凭她的性子,只要是林初甜喜欢,她也会毫不犹豫给她的。 而林初甜看了手腕上的镯子,又看看抽屉里的,随手又拣出来一个血红色的,也是爱不释手,她荡着如意的胳膊,噘着小嘴,撒娇道:“如意姐姐,这个我也喜欢,你把这个也给了我呗。” 如意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头,笑嗔道:“你个小贪心鬼。” 她又回身在抽屉里翻了翻,拣了一只跟那个红翡一模一样的镯子,递到了林初甜的手上,说:“给你,凑一对儿,戴着玩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谜底 如意坐的是林初甜的车,是一台最新款的帕加尼。当然这也是“迪奥赞助”的八台极品豪车之一,现在归林初甜名下所有。 而这里也有一台豪车是属于如意名下,林初甜指着那台耀眼炫目的布加迪给她看,意思是她们俩一人一台,美女加极品豪车,咱到街上一逛,嘿,那得有多拉风多酷呀?! 可如意看了一眼那车,心里就说不出的硌硬,因为用不着怎么细看,这车的颜色、型号、牌照,不正是当初宁吉祥非要送给她的那台车吗? 怎么回事?这车怎么转了一圈又跑她手里来了? 事情很明显了吗,这里所有的车都是宁吉祥给的吗? 不然的话谁又有这个实力,谁又能这么大方,随便送出去整整八台车价值半个亿的豪车? 看来这艾秦海也是个趋炎附势的家伙,不然的话怎么会让宁吉祥钻了这么空子?还大大方方的说什么迪奥赠送,骗鬼呐?! 如意心里火立马大了,说什么也不开那台布加迪,对林初甜说,她不会开车。 林初甜还真没见过如意开车,也就信了,恭敬的把如意姐姐请到了自己的车上。 林初甜的车技不错,尤其是开这种超跑,在高速路上更是如鱼得水,若不是有时速限制,小丫头早把这台车给开上天去了。 此时已是三月下旬,春光明媚,天蓝如洗,公路两边的原野一望无际。无论是草地,树木还是开化的河流,处处都充满了春天里万物复苏的气息。 林初甜显得十分兴奋,一边开车,一边给如意讲她自己的趣事,她说起了自己怎么结识的楚儿姐姐,还有那个大得像迷宫一样的高家别墅。 如意开始还在心里想着艾秦海如何羡富,甘受那些富人指使,做出让她觉得不耻的事,可她听了林初甜讲述高家豪宅里的那段奇遇,便开始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了。 她问林初甜:“你说你在高家遇见了宁吉祥的女友露露了?” “嗯,是啊。怎么啦?” “高义说是他在帮宁吉祥跟露露保密,而当时宁吉祥就在云城?” “是啊。” 如意想了想又问:“那你在高府的时候,还有跟高义楚儿一块回云城的时候,你听他们提到过艾秦海的名字吗?” “提……到………过吧?” 林初甜犹豫的看了一眼身边表情严肃的如意,小声问:“怎么啦?如意姐?” 怎么了? 如意也不知道怎么了。 如意只是隐隐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个谜,现在这个谜的谜底已经渐渐的露出了一丝端倪,待她想要再深入去探究时,那个谜底又踪迹皆无了。 正如林初甜所说,华夏有八大贵公子,人家高义就位列第三,怎么可能一直给艾秦海当跟班,这本就不合情理呀? 再说那个艾秦海的形象气质根本就不像个穷小子,难道说……他的真实身份是排行第二的陈公子陈飞? 如意越想越惊,觉得这里肯定大有文章,她盯着林初甜的眼睛问:“他们怎么提到的艾秦海?” 林初甜被如意严肃的表情吓得怕怕了,忙放慢了车速,咽了口口水,才认真的答道:“楚儿姐跟高义哥两个人像在说谜语,我根本听不懂,楚儿姐只是问高义哥,海哥姓什么。高义哥说,海哥姓的那个字,是带宝字盖的。楚儿姐听到这里就对高义摆手,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说到这里,林初甜又天真无邪的笑了问:“我当时在场都没听明白他们说什么,我猜你也未必能听明白吧?” 如意却是真听明白了,而且非常非常的明白,那个字是带宝字盖的,不用多想,肯定是姓宁了! 怎么会? 如意想起之前她和他的对话,有很多话其实已经把谜底透露出来了,只是她太傻了,或是当局者迷,她根本就沒往那上面想。 ----“我来就是为了你。” ----“我来就是为了实现十五年前的那个承诺。”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如意瞪着眼睛,一对粉拳紧紧的扣在了一起。 如意像雕塑一样呆呆的望着窗外,等了半晌,才终于缓过神来,她对身边的林初甜说:“甜甜,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林初甜拿出了手机,解了指纹锁,递给了如意。 如意对着手机发了一阵呆,没怎么费劲儿就想起了那个号码,因为那个号码太特殊了,除了“8”就是“6”,让人想刻意去忘都忘不了。 如意按通了这个号码,又摁了免提,接着把手机扣在了林初甜的耳朵上。 “你管接电话的人叫海哥。”如意悄声吩咐道。 终于电话接通了,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问:“哪位?” 林初甜觉得奇怪,这个声音跟海哥那带着特有的磁性声音不一样呀?他怎么能是海哥呢? 可如意向她扬起下颌示意,她只得依照如意的指示说:“海哥,我是甜甜。” “…………”对方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怎么会有我这个号码的?是楚儿告诉你的吗?” 如意的双眉皱得更紧了,嘴角却牵起了一丝冷笑。 他只会这么联想,他肯定还在以为我是个傻瓜,什么也猜不出来。 他认定只有萧楚儿才会知道他就是海哥,他知道林初甜和萧楚儿是最铁的姐妹,最好的闺蜜,所以萧楚儿才会把这个惊天的秘密透露给林初甜! 林初甜又放慢了车速,把目光望向了如意,如意冲她微微点头。 _n正版fD首¤2发cr 林初甜对手机说:“是,是楚儿姐告诉我的。” “那………你找我………有事?”那个声音又问。 林初甜也够机灵的,顺口说了一句:“我想告诉你一声,我跟如意姐去兰城了。” 如意对她赞许的点头。 “哦?你们为什么要去兰城?”那个声音急促的问。 “我妈妈要我回家,如意姐要去兰城看她的朋友。”林初甜实话实说。 “那你们现在到兰城了吗?” “沒呢,还有一半路吧。” “走的是高速路?” “是高速路。” “那好吧,我知道了。” 林初甜挂断了手机,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身边的如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这么糊涂呢?” 林初甜盯着如意,一脸狐疑的问。 第一百七十六章,哭笑不得 如意听林初甜说她糊涂,其实说来谁又不糊涂呢?她萧如意更糊涂! 难怪萧楚儿那么一门心思的劝她嫁给宁吉祥,也难怪小妈妈也跟宁吉祥一起“狼狈为奸”! 原来她和萧楚儿一样,都早就知道了事实真相! 只有她,只有这个当局者,还被傻傻的蒙在了鼓里,直到一切都风平浪静了,这才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转眼间,如意曾经所有一切的迷茫,都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 艾秦海会一直说情敌的好话,宁吉祥说要让艾秦海永远彻底的消失,高义说艾秦海会沒事,艾秦海会在关键时刻突然出现……… 所有所有的一切的不合情理,只需代入了这个“解”,一下子就变得通顺了,迎刃而解了,顺理成章了! 如意望着窗外缓缓向后移动的风景,心里变得乱纷纷五味杂陈,她不知是恨,还是在爱,更不知道不知该愤怒,还是该忧伤,或是该………欢喜。 她想哭,又想笑,想大骂那个艾秦海,又觉得自己应该原谅宁吉祥。 是“艾秦海”欺骗了她的感情,让她矢志不渝的傻傻去爱。 是宁吉祥对她太过痴情,为了得到她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 宁吉祥为了她,甚至不惜改变自己的形象和身份,不惜到小楼里来当一个寄宿者………… 在如意看来,他的所做所为几乎快可歌可泣了! 可如意到底还是绕不过这个弯来,虽然她知道这个谜底之后,马上就原谅了小妈妈和萧楚儿,但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现实,面对那个即是艾秦海又是宁吉祥的男人! 她无法同时接受“两个男人”。 恐怕换了别的女人,也同样不能吧? 除非是………除非是那些水性杨花道德沦丧的女人! 可如意从小受到的教育,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明明爱着艾秦海,却要跟宁吉祥守在一起,虽然实际上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可她根本说服不了自己,把他当做“他”呀? 如意心乱如麻,只好对林初甜说:“甜甜,姐姐求你个事行吗?” 林初甜已经对这位如意姐改变了最初的看法,她觉得她不像之前自己想像的那么不近人情,此时此刻的林初甜已然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好姐妹了。 听了如意的话,林初甜马上点头:“姐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帮你。” “这件事一点都不难。”如意说:“我只求你,别把今天的事跟海哥说出去。海哥再问你时,你也别说是我让你打的这个电话,好吗?” 5首发.¤ “嗯,沒问题。”林初甜忙点了头,觉得这件事太简单不过了,只需三缄其口就结了。 不过,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窍呢?林初甜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而她也看出来了,如意姐压根就没想跟她说,她也就不敢再多嘴去问了。 虽说兰城跟云城只是相距不过几十公里,但两人到了兰城市区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兰城是一线的大城市,比起云城要繁华得多,马路上人挤车挨,四面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摩天大楼。 而此时正值初春时节,阳光出奇的明媚,把整个城市辉映得瑰丽多彩美伦美奂。 如意本以为自己知道真相之后,会大哭一场,或是心情一直低落着。但结果,连自己都觉得意外,她竟然在震惊过后,马上就像古井似的平静下来了。 而且她还知道了,小妈妈和萧楚儿之前那么做都是在为她好,并且没做一丁点对不起她的事,她的心情反倒变得好了起来,尤其身处在这温暖的春光中,她觉得好惬意,好清爽,也好温馨。 她甚至怀疑自己已经化成了这春天里的一枚春光,在蔚蓝的天空中,尽情的挥洒着自己独有的明媚。 其实这一切本来就该更美好的,是吧? 谁让自己总爱钻那个牛角尖了,让本该简简单单的事变得如此复杂了呢? 林初甜沒想马上就回家,想着先跟如意办她的事。 如意让林初甜把车开到了大学城,她想先把曲晶姐的那台桑塔纳给送回去。 到了杨莹家楼下,那台桑塔纳依然停在背静处,车身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如意下了车,在那台桑塔纳前站了好一会儿,又回头去望身后的那个宿舍楼,犹豫了半晌,终于下决心到楼上看看。 如意当然不愿再一次羊入虎口,她把林初甜也拉上,万一真再像上回那样,她也好有个照应。 而且这时候正是青天白日的,就算那个陆刚在家,估计也不敢再图谋不轨了吧? 上了二楼,按了对讲门铃,门里面半天沒有动静。 虽然今天是星期六,但这么好的天气里,杨莹八成是出去逛街了,哪还能傻傻的守在家里呀? 如意沒有杨莹的手机号,想联系也联系不上,看来这回是白来了。 如意刚拉着林初甜回身要走,却听见身后的门叭哒一声响了,如意和林初甜回头看时,只见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探出了门外。 那张脸晦涩黯沉,一对眼睛肿得像泡,旁边还画着一大圈的黑眼圈,尤其在那个黑框眼镜的点缀下,那眼圈就更显得触目惊心了。 “杨莹,你在家呀?”如意惊喜的又回到了门前说道。 杨莹见是如意,全沒了上回的热情,也不张罗把如意往屋里让,只是看了一眼如意身后的林初甜,语气平淡的问:“你还来干什么?” 这话仿佛空穴来风,问得无头无尾,把如意一下子给问愣了,半晌她才说:“你说我还来干什么?你三天前收留了我,我不得过来对你表示感谢呀?” 杨莹抱着胳膊,歪着头冷笑道:“表示感谢?你不是已经表示过了吗?” 我越来越糊涂了:“杨莹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表示过了?” 杨莹嘿嘿的笑了,竟然笑出了眼泪,她把眼镜摘下来,揉着眼睛说:“你那天来了,又不声不响的走了,第二天我的陆刚也不见了,打他的电话也打不通,后来才听他妈妈说,陆刚犯了强奸罪,被起诉了……… “如果你不住在我家,我的陆刚也不会出去做那种事,萧如意,这事都怨你,你赔我的陆刚!” 原来杨莹只是听说陆刚被起诉了,可她还不知道陆刚强奸的是谁才被起诉的。 这杨莹真够糊涂的,到现在还不知道陆刚那天夜里回来过,对如意做过什么。 现在杨莹反倒埋怨起如意来了,竟然说陆刚的事都是因她而起的,这可真让如意哭笑不得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臭男人,见鬼去吧 如意沒想到杨莹会是这种颓废状态,真是对她又恨又怜。但如意也不便明说陆刚是因为她而出事的,那样她可就更说不清道不明了。 当然如意也暗自感慨,杨莹那房间的隔音做的可是真好啊,当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她愣是对此一无所知,真是佩服佩服呀。 如意拉着杨莹的手说:“傻丫头,你伤什么心呐?那种男人值得你那么伤心吗?” 如意又帮杨莹擦着眼泪:“你得这么想,现在出了这种事对你来说焉知非福呢?等到你和那个男人结了婚有了孩子,到那时候再出现这种事,不就更糟了吗? “而且,他这么做,只能是代表他心里根本就不爱你,如果他一直专心专意的爱着你,心里有你,他再怎么着也不能做出这种事吧? “好啦好啦,别哭啦,这世上两条腿的猪猪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遍地都是呀?回头我帮你找个比他更帅的,比他更有气质的,比他更爱你的男人,总行了吧?” 杨莹其实也心里明镜似的,那个陆刚就是个色中恶鬼,一点都不可爱。 尤其这回被抓,没等怎么审呢,他就把自己从前那些乌七八糟的事都交待了。 原来,这家伙强奸猥亵女孩早就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只是那些女孩怕羞怕背上难听的名声,都缄口不言,反倒让这个恶魔越来肆无忌惮了,直到现在才算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只是女人有时候爱上一个人会变得很傻,明明知道这个男人不可靠,却非要死心塌地死缠烂打的跟他在一起。杨莹就是这样的人,到现在了仍然转不过这个弯来,还接受不了他对不起她的这个事实,还是在傻了巴叽的钻牛角尖。 这么多天,杨莹一直窝在家里,哪也不想去,谁也不想见,把自己弄得像个灰头土脸的”舍儿”一样。还幸亏如意出现,又在一番苦口婆心的开解之后,总算让她拨云见日,大彻大悟了。 突然,杨莹的脸上让人意外的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眼睛发亮,又龇着满口的白牙,伸手指着如意的身后,花痴似的说:“如意,你要是给我介绍,就给我介绍他那样的!” 如意顺着她的手指向后看,沒想到在自己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帅哥,这帅哥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倜谠儒雅,气宇不凡,正是那个身份有玄机的艾秦海。 如意见了他,也是一愣,没想到这家伙速度蛮快的吗?竟然这么快就赶过来了,而且还这么聪明,一下子就能猜到自己会来这里! 嗯,还是很值得表扬的吗。 而此时如意眼里的他,已经跟从前判若两人了。首先她已经知道他其实不是“他”,而是那个“他”,这就让她的感观上有了奇怪的联想。 这种事若是换了别人,或许会觉得不可思议,或是认定就是天方夜谭,一个人怎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呢?而且又不用刻意化妆,只是吃了一丸药就瞬间变身了,不光是相貌发生了改变,甚至于高低胖瘦都会变得与以往大不相同。 在现实中,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吗! 但在如意眼里,却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因为她手里也有这样的药,而她用这种药变身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所以,在如意知道了眼前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以后,竟然被他所感动了。 从前对那个“他”的恨,和对这个“他”的爱,都一并揉合在了一起。 而对面前的这个他,如意竟然感觉五味杂陈,自己都说不出是恨是爱,是幽怨,还是喜欢了。 艾秦海对她展颜一笑,笑得特别的迷人,连同她在內,整个走廊里的三个女孩全都不约而同的作倾倒状。 如意不傻,知道自己从前是有些矫情了,人家这样痴情,不惜改变自己富家贵公子的身份,委身在自己左右,她再拿拿捏捏,欲收还拒的,就太没劲了吧? 算了,我爱他,爱这个艾秦海,不管他是宁吉祥也好,不是宁吉祥也罢,反正我爱他,别的我都不管了! 想到这里,如意也甜甜的向他报以一笑,对仍然花痴的杨莹说:“他这样的吧………可不太好找。” “那就他吧。”杨莹其实早看出来如意和这帅哥的关系了,这两位肯定是一对儿,不然那个帅哥凭什么会站在如意的身后,又对如意笑得那么温柔那么痴情呢? 所以杨莹故意这么说,想看看如意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如意当时便一副受惊的表情,像护着宝贝似的,把艾秦海的一只胳膊揽在怀里,噘着嘴说:“那可不行,他是我的,我谁也不给!” 杨莹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故意扭着腰肢,对如意说:“我不要,借我玩两天,让俺疗疗伤总行了吧?” 如意也故意瞋道:“那也不行!” 已经中午了,如意强拉着杨莹下了楼要请她吃。 正好楼下街口不远处有家中餐厅,四个人一块到里面要了个包间。 艾秦海把杨莹让到主位上去,又让杨莹点了菜。 待酒菜上来,艾秦海又举杯对杨莹道:“杨小姐在如意危难时刻收留了她,让我实在感激不尽,在此我先敬杨小姐一杯,聊表谢意。” 杨莹一时受宠若惊,忙举起杯,笑得脸上开花,直说:“沒什么啦,好朋友吗,就得是患难见真情吗。” 如意听了艾秦海的话,暗中撇嘴,要不是当初你那么满天下搜捕我,我哪会跑人家猫着去呀? 她又仔细看着艾秦海的手腕,发现在衬衫袖口处还真露出一排清晰的牙印,那正是他是宁吉祥时,她给他的一个“杰作”。 这越发证实了如意的猜测一点沒错。 可她又有些奇怪,这宁吉祥又哪来的决明换颜丹呢?如意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把这归咎在有钱上了,有钱什么买不到?还差几枚丹药呀? 喝了酒的杨莹变得兴奋了许多,又开始向如意问东问西:“那你现在沒事啦?那个宁吉祥宁公子不对你全国搜捕啦?” 杨莹的这个问题还正合如意的意,用眼梢瞄着身边的艾秦海,撇着嘴说:“那个宁吉祥不过就是个花花公子罢了。其实也就是他心血来潮,才整出那么一出。 “他哪是喜欢我,不过是炫富臭显摆,让天底下人都知道,你看看我追女朋友,甩手就是两千万,我得有多少钱吶? “等到时过境迁呢,也就不了了之了。像他那种人,身边多少美女上赶着陪着,还能在乎我这么一个呀?早跑温柔乡里逍遥自在去了。” 首m发 杨莹对如意的话很是认同,一个劲儿的点头道:“你说的一点沒错,那个姓宁的就是个满身铜臭的臭男人。 “他那种人呐最要不得了,他们眼里只有钱,认为什么都能拿钱买得到,当然也包括我们女人的感情啦。 “如意我支持你,我们不会让那种臭男人收买,一定要把那种臭男人踢在一边,让那种臭男人彻底去见鬼去吧!” 如意看着一边的艾秦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特别的异彩纷呈。 而这边的林初甜又开始火上浇油,拿起装满可乐的杯子,举起来道:“来,我们为宁吉祥那种臭男人彻底见鬼而干杯,让宁吉祥彻底见鬼!干杯!” 杨莹也起身举杯:“为宁吉祥那样的臭男人永远见鬼去吧----而干杯!” 第一百七十八章,殃及池鱼 酒过之后,如意和林初甜还要去看张晓蓉和曲晶,正好杨莹守了两天空房,今天终于算是心情好转了,没用如意请她,就跳着脚非要跟着去。 如意一想她去也好,那个张晓蓉是张晓荷的妹妹,张晓荷又曾是杨莹的“同寝闺蜜”。杨莹跟张晓蓉彼此虽没有过太多联系,但总算是有些共同话题吧。杨莹还是那种外向爱闲聊的女孩,有她在也不至于太沉闷。 出了餐厅大门,一台加长版的劳斯莱斯便缓缓的停在了门口,司机手脚麻利的从车里下来,又恭恭敬敬的打开了后面车门。 开车门的那人如意认识,正是赵志光手下的秦学。 如意看了车和人,脸上的肉就不自觉的跳,心里暗骂,艾秦海你丫的也太肆无忌惮了吧?生生把我当成个非常完美的傻蛋使唤呐? 你这么明目张胆,傻子都能猜到你的真实身份呀,你这不是明摆着要把我当成更傻的傻子吗? 如意虽说心里不爽,但表面却仍在装傻,装一个比傻子还要傻的傻子。 她笑了道:“你的车也蛮讲究的吗?也是迪奥给的吗?” 林初甜萌哒哒的插嘴说:“是啊是啊,海哥的车也跟我们的一样,也是迪奥给的。不过海哥的车最炫最酷了,他坐进去可像大老板了。” 林初甜一个小女孩当然不会喜欢那种加长加大的老爷车,其实她喜欢的是,那个不言不语,只会闷头开车的保镖小弟秦学。 林初甜早在第一眼见到这位帅哥时,就抑制不住的特兴奋。 那个小弟秦学可说是艾秦海和高义手下所有跟班保镖中,长相和气质最酷的一个。 林初甜看来,秦学那种完美形象,在现实世界很难找到,也只有在神漫中,才会有这样耀眼夺目,帅出一脸鼻血的男生。 而且,但凡保镖哥哥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话少,出奇的少,基本上把自己当成哑巴或空气。 尤其秦学哥哥,不仅一声不吭,还非常的严肃,不苟言笑,这就让他显得更酷了。 所以林初甜一见到这位倾慕的“小男神梦中仁”,全身上下就激动得一个劲儿的颤抖,鼻血直流。 而此时,她已经对那个秦哥哥抛出了无数个媚眼。 若是换了一般的男生,早被那如同迫击炮似的,生生不息连绵不绝的媚眼给砸晕厥了。 可偏偏,人家是受过特训的保镖哥,什么金钱美色一概不动心。所以林初甜的那些甜甜的媚眼,总有点明珠喑投的意思。 如意看了好笑,也替这个萌哒哒又情窦初开的林初甜担心。秦学就是一块难以化开的冰,实在是太冷了。林初甜要是真的痴心投入了,那她可就真有得罪受了。 当然如意不过是在杞人忧天罢了,人家再怎么样,跟她又有多大关系? 现在z 如意当然沒这个兴趣,她怕她跟他共车共乘时,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慨与激动,跟他来那么一段全武行。 因为此时此刻,如意心里一直在暗骂:娘希批,不准把我当傻逼! 幸好,如意还能勉强的心平气和,她笑了推辞说:“我还要给曲晶姐送还那台桑塔纳呢,不如就让杨莹姐坐吧。” 杨莹站在车前,闪烁着一对桃花眼对如意说:“如意你倒挺敞亮的吗?把这么个帅哥放我旁边,你也放心呐?” 如意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真正的爱情,不就是要经历无数次考验的吗?我相信,我的他是个信念坚定的人。” 杨莹撇嘴说:“拉倒吧,你放心他,我还不放心我自己呢,万一我再意志不坚,做出来违背友情的事可咋整呀?” 她又摇了摇头,拉着如意的手说:“算了,我还是坐你的车吧,你的他诱惑力太强,我怕我把持不住。” 就这样,一行三台车,便直奔机场而去,可到了机场地铁站里的派出所一打听,人家竟然说,那个曲晶被停职审查了,那个实习生张晓蓉给辞退回家了。 “为什么呀?”如意忍不住问。 那派出所里的四个警察,全都是陌生的面孔,连那个蓝文森也没在班上。 那几个警察对如意的问题也不隐晦,其中一个不屑的说:“曲晶张晓蓉身为人民警察,却要帮助犯罪分子潜逃。如果不是领导看在这两个人沒弄清楚罪犯的身份,属于无心之过,对她们俩人从轻从宽处理,估计现在这二位都得在看守所里待着呢!” 如意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帮助犯罪分子潜逃?什么时候的事呀?” 这事儿可太严重了,当警察的却帮罪犯潜逃,这跟监守自盗又有什么区别?看起来张晓蓉和曲晶姐的工作是彻底的泡汤了。 “十五号晚上六点吧,她们帮一个姓萧的女嫌犯潜逃………”其中一个女警挺健谈的,可话说了一半,又觉得不太对动劲儿,便立愣着眼睛质问如意:“嘿,你问那么多干嘛?你跟你她们什么关系?” 如意算是彻底明白了,他们嘴里所谓的“犯罪分子“和“女嫌犯”,原来就是她呀! 这里切不可久留,万一人家联想到如意就是那个“犯罪分子”,那他们几个可就难以脱身了。 杨莹忙上前一步,把直愣愣的如意拉到自己的身后,又躬身向那个女警官陪笑道:“我们都是张晓蓉的同学。既然晓蓉不在这了,那我们就不打搅了,谢谢啦,再见再见。” 出了派出所,林初甜问如意:“现在都这样了,咱们怎么办啊?” 是啊,怎么办啊? 如意站在地铁站口,故意不去看身后的艾秦海。 这分明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 她和他玩过家家外加躲猫猫,弄得身边的人全都粉墨登场,弄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不说,到头来还让无辜的人跟着遭殃。 张晓蓉考上省警校容易吗? 当初张晓蓉拼了命为自己的这个理想奋斗,除了努力学习文化知识,她还要天天的锻炼体能,每天只能睡上四五个小时,真是吃尽了苦中苦,才考上了这个警校。 如意还清楚的记得,当年张晓荷得知妹妹考上了警校之后,激动得抱着她呜呜直哭。她还说:“现在好了,我和妹妹终于给我妈我爸挣脸了,一个当上了老师一个又当了警察,我爸我妈总算可以挺起腰杆做人了!” 可现在倒好,就因为她和他的一场任性的游戏,把张晓蓉所整个人生都给毁了,如意的良心又怎能过意得去呀?! 现在如意哪还有脸去见曲晶姐和张晓蓉啦? 再怎么说,这件事也是因她而起。而她又无力去补救。到时候见了她们,她又能对她们说什么?难道只说一句苍白无力的“对不起”吗? 如意想到这里,眼圈渐渐的红了,仰起头,想控制住那不争气的眼泪,可她的鼻子太酸了,手指轻轻一触,那泪水就像决堤一样,哗的淌了下来。 正在抽抽答答的时候,那个罪魁祸首----艾秦海走到了如意的身前,对她低声温和的说:“走吧,你不是要给曲警官送车吗?我已经打听好了,曲警官正好在家,咱们马上过去吧。” 第一百七十九章,神通广大 艾秦海这句“我已经打听好了”,略有深意,怎么说也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之前是和“他”玩“躲猫猫“,才弄得人家工作都丢了,现在理所当然要他来收拾残局了。 但这残局他能收拾得怎样,也实在未可知,也只能是听天命尽人力了。 可无论是怎样的结果,如意总得去面对吧? 我总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遁形吧? 只因为没脸见人就永不相见了? 如意思索了片刻,悄悄的收了泪,背对着艾秦海点了点头,哝哝道:“嗯,我们去吧。” 坐进了车里,如意挂档起步,身边的杨莹看见如意的脸色不对,忍不住说:“你用不着这样,这件事虽然是因你而起,但你也不想出现这样的结果呀?我猜,晓蓉也肯定能原谅你的。” 如意忍不住说:“就算晓蓉原谅我了,我能原谅我自己吗?因为一场滑稽可笑的爱情,我竟然把人家的工作都丢了。” “滑稽可笑的爱情?”杨莹问:“你怎么会这么想?怎么还把爱情形容成滑稽可笑了?” 如意看着倒车镜里映着的那台那长版劳斯莱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叹:“其实滑稽还真谈不上,应该说是愚蠢才对。” 如意自嘲的一笑:“我说的是我,是我愚蠢,我蠢得都不行不行的了。” 杨莹扶着眼镜看着如意,弯起眉头说:“至于吗?还蠢得不行不行的了?” 到了曲晶姐租的那个房子,没想到曲晶和张晓蓉都在家,更让如意没想到的是,几位市公安局的领导也先一步来了。 那几大领导都在客厅里四盘八稳的坐着,正在“下基层关心群众”,对曲晶和张晓蓉谆谆教诲着。 那几位领导见有客到了,也不久留,全都起身告辞,其中一位肩章上带着大花的领导,临出门又驻足对曲晶和张晓蓉道:“以后到了云城,工作比这里可要艰巨得多啦。虽然说任务重了,但也说明领导和组织对你们也更信任了,你们俩个一定不要辜负领导和组织对你们的厚望和重托呀!” 曲晶和张晓蓉忙不迭的向领导们点头称是,直说:“一定不辜负领导的重托和厚望。” 待送走了那群领导之后,曲晶一拳杵在了如意的肩上,佯怒道:“你怎么又现身啦?不怕人家抓着你呀?” 如意感激的拥抱着曲晶姐说:“没事的,曲姐,都过去了。” 又说:“曲姐……我对不起你,让你………” 曲晶忙擦着如意的眼泪,斥道:“胡说什么呢?你又怎么对不起我了?姐爱那么做是姐愿意,就算真怎么着了,也跟你没关系,你用不着自责。” 如意又给曲晶和张晓蓉介绍同来的三个人,当然最让曲晶和张晓蓉注目的就是那个玉树临风的艾秦海了。 曲晶见了点头说:“也难怪,那么有钱的富二代你不要,原来你的郎这么俊这么有气质呀。” 曲晶本以为会把如意说得羞答答的小脸酡红,却不想如意只是向艾秦海翻了个白眼,便又顾左右而言他了:“姐,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那几个领导说,要派你去云城,倒底是怎么回事呀?” 更新H最:C快上;i “别提了,我现在还觉得莫明其妙呢。” 她看了看如意身边的艾秦海,才对如意说:“那天来抓你的,不仅有宁吉祥手下的人,还有市局的刑侦队的。要不怎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呢,为了找你,连警方的人都能请过来。 “我和晓蓉又是警察,反过来助你逃跑,这不正好把市局的人给得罪了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们竟然说咱们是内奸,不仅要把我们清除警察队伍,还要全面审查,打算让咱们到牢里待上几天。 “本来我就认了,为朋友两肋插刀吗。虽说你姐我不是爷们儿,但你姐我也算有几分男人的豪气吧?这点事又算什么?只要你能过得好,姐就是再遭点难也值了。谁让我跟你投缘了呢?你说是不?” 如意听曲晶姐这么说,不仅把曲晶的手攥得紧紧的,还一个劲儿的点头,被感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对面沙发上坐着的杨莹和林初甜也都陪着点头,唯独那个艾秦海,像受了批判似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可谁又想到,这坏事又变成好事了。”曲晶又缓道:“今个上面又下来人特意来看我们,说什么我们信念坚定,爱憎分明,不畏强权,坚持真理………反正给我们扣了一大堆帽子。 “还给我们重新分配了工作,说是分到了云城,让我们到云城市局去报道,但具体让我们干什么工作,他们也没说。” 曲晶说到这里,又一摊手,道:“我和晓蓉的原始档案都在兰城,按理说重新分配,也得把我们分到兰城呀?怎么还把我们给发配到云城去了呢?你说这件事搞不搞怪吧?” 其实如意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搞的怪。她忍不住瞟了一眼艾秦海,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她心里在想,什么叫神通广大,这就叫神通广大!随便一个电话,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死! 而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这种人,才能算是真正的强者,手中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另外还有别人不敢想像的权力,并且可以随便主宰别人的命运……… 但如意恰恰是那种有着仇富心理的小愤青,她认定,也只有这种人才造就了这个世界的不平等。 同样是人,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比所有人吃得都好住得都好倒也罢了,凭什么我的命运还要你来主宰? 这不公平啊?太不公平啦! 如意睥睨着他,咬牙切齿的想着:我要是有能耐,也发动一场农民起义,口号就是“均贫富,杀尽富二代”! 不过这也只是腹诽,总不能说出来让人家觉得自己是神经病吧? 更何况这时代这世界,像这种事已经是约定俗成见怪不怪了,说出来只能是说明你幼稚,看不开。 何况这里除了艾秦海之外,最沒有资格说这种话的,也只有她萧如意了。 她的老爸现在手头有上亿资产,她的小妈妈又是云城的代理副市长,她自己还拥有一座地处闹市区,总体面积上千平米的小楼,而且小楼里的宝物随便拿出一件都价值连城了。 所以要说“均贫富,杀尽富二代”的话,她萧如意也注定没跑儿,弄不好还得是第一批被执行的呢! 曲晶说到这里,潇洒的一摆手,笑着说道:“反正无所谓了,我服从组织分配,到哪不好好活着?好歹我现在还是个警察,总比到铁窗里面蹲着强多了!” 她顿了一顿,又把目光投向了艾秦海,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问:“艾兄弟,刚才我说的,你都听懂了吗?” 艾秦海对曲晶这话很意外,也没多想,只是随口说:“我懂了。” “你懂了?”曲姐看着他,拧着眉头问:“你懂做如意男朋友的艰巨性了吗?” 曲晶抱着胳膊,凝视着艾秦海道:“那个混蛋宁吉祥,富可敌国,有权有势,你跟他当情敌,要我看呐,只能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所以你要时刻准备着,为这场爱情付出所有,付出生命! “我问你,你做好了准备吗?下定了这个决心吗?” 此言一出,差点没把如意逗得笑出来,她紧绷着脸,把目光投向艾秦海,想知道接下来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此时的艾秦海一脸的哭笑不得,犹豫了片刻,这才挺胸抬头,像宣誓似的正色说:“放心吧曲晶姐,我一定会,永远爱着如意的。” 第一百八十章,简单的事 艾秦海在这群女人堆里,一直如坐针毡,正好手机上打来个电话,他踱出客厅,不一会儿又回来对如意说:“云城那边有事要我去解决一下,不如你跟我一块回去吧?” 如意也看出来他在这儿待不住了,想借引子开溜。 其实换了谁,谁也在这儿待不住呀,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指名道姓的骂他,他不能还嘴不说,还得笑吟吟乐不滋的受着,其痛苦真是可想而知呀! 如意觉得特过瘾,宁吉祥就是个大坏蛋,大混蛋,大王八蛋! 就应该这么骂他,骂他个狗血喷头! 他还屁都不敢放一个,哈哈哈,真是爽透了! 可再爽再过瘾,咱也不能总这么没头没脑无尽无休的不是? 得收手时须收手吧,别把这丫的再给惹毛了,真要狗急跳墙可就不好了。 如意冲他微笑点头说:“你走你的吧,我还得陪甜甜回家呢。” 看Y正版#章$节7上=B} 艾秦海想了想,说:“那好吧,我把我的车留给你,有秦学在旁边,真要出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如意本想说用不着,可又看到了林初甜那抑制不住的兴奋眼神,话刚要出口,却又忍住了,只说:“那好吧。” 她又不由得关心的问:“你把车留给我了,你怎么回去呀?” 艾秦海的表情里多了几分欣喜,他很欣慰如意能这样关心自己。但他仍是矜持的道:“放心吧,有人会来接我的。” 如意一想,自己还真是多此一问了,人家是什么身份,别说是车了,随手调架飞机过来都是分分钟的事,用她操哪门子心呐?也就点了点头放他走了。 待艾秦海出了门,曲晶姐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对如意说:“姐有些话,说了你可别不高兴。” 如意点头道:“姐,你说吧。” 曲姐摇了摇头,说:”照我看呐,你这个男朋友也就是一个银样的蠟枪头,表面看着溜光水滑的,肚子里却满是糟糠,根本就不值得你去托付终生。” 此言一出,的确语惊四座,林初甜先坐不住了,站起身对曲晶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大哥呢?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吗?你就这么随便下结论?” 曲晶见林初甜像个小斗鸡似的,揸着翅膀立着毛,几乎要一触即发了,不禁笑了道:“他又不是你男朋友,你急什么急呀?” 林初甜听了这话,立马泄了气:我也太冒失了吧?万一要是让如意姐误会了我对艾哥哥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可真说不清道不明啦。 林初甜老老实实坐回了原位,没了声息。 曲晶四两拨千斤,一句话打发了林初甜,又对如意道:“其实我也不是给他打印象分,就说刚才吧,他回答我的那个问题,就让我觉他非常油滑,很会避重就轻。” 杨莹插嘴道:“记得他说:我会永远爱着如意………这好像没什么错吧?” “没什么错?”曲晶冷笑:“他是在说,万一宁吉祥抢走了如意,他依然会在心里爱着如意,但他绝不会为了如意跟宁吉祥拼命的!” 曲晶转过头问如意:“如意,你说我是不是该这么理解?” 如意含笑点头,仿佛事不关己的说:“嗯,一点没错,是该这么理解。” 坐了一会儿,林初甜便一个劲儿给如意使眼色,意思很明显,眼看就要五点了,她想要回家。 如意想了一想,过一两天曲晶和张晓蓉就要去云城报道,以后相聚的日子还长着呢,也就起身准备告辞了。 临行前,如意还把给曲晶和张晓蓉的礼物拿出来,一人一对翡翠镯子,分给了她们。 当然那个杨莹也有份儿,早在中午吃饭时,如意便给了她了。 张晓蓉对如意给她的镯子爱不释手,一直摩梭着,问:“这东西真好看,是真的吗?” 如意笑道:“什么真的假的,你要是觉得好看,戴着就是了。” 她又指着林初甜和杨莹的手腕说:“只要是我的好姐妹,都戴着这个,这个我的闺蜜标识,你可不许不戴哟。” 曲晶哈哈大笑:“满世界戴这种镯子的人可多去了,怎么,她们都是你姐妹啦?” 杨莹刚刚失恋,心灵正处于空虚中,极需有人相伴,再加上曲晶好客好饮,又跟杨莹这种豪爽女孩正谈得来,就说什么也不放她走,两人一拍即合,便张罗着啤酒饭菜准备在曲晶这里一醉方休了。 如意也知道劝不动杨莹,就跟曲晶、杨莹、张晓蓉三人告了声再见,和林初甜下了楼。 此时楼下停车场,那台劳斯莱斯里的人,见如意和林初甜出了楼门口,立马急火火地下了车,打开了车后门,一手挡住门框,恭恭敬敬的等着“主人”上车。 如意先坐了进去,沒想到那个林初甜也坐进来了。如意奇怪,她有自己的车好不好,凭什么非得坐这台车呀? 林初甜先是表情夸张的感慨着:“哇塞,海哥坐的车就是给力呀,如意姐你看看这里的坐椅,还有这大显示屏,还有这装饰,我的妈呀,这也太酷了吧!” 如意知道这小家伙是在没话找话,要是说别人对这车发这样的感慨她信,可林初甜就有点多此一举了。 且不说这车林初甜早就见识过,单就是她开的那台极品拉风的帕加尼,也和这车的档次不相上下,她本来沒必要在这台车上乱发感慨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呀?”如意直奔主题,“没事就下去开你自己的车去,跟我坐一台车,你那车不要啦?” 林初甜本来还犹豫着怎么开口,此时被如意这么说,也不好再绕弯子了,她坐到正要发动汽车的秦学身后,细声曼语的问:“秦哥哥,我有件事想要求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呢?” 秦学可能是做惯了“底下人”,下意识的侧身,然后恭谨的道:“林小姐您有话尽管吩咐,如果秦学能做到的,一定会全力以赴。” 林初甜少见的羞答答的面颊上染起了酡红,整个人像个新发布的红苹果7,说话的声音也越发变得柔媚了:“这件事其实也不难做,你也肯定能做到………” “那……到底是什么事呀?” 其实秦学对林初甜这个充满了青春活力,又清纯可爱的小萝莉一直非常欣赏。可因为职业和身份的原因,他只能空守一隅做个默默的旁观者。 即便如此,能够时时见到这么可爱又养眼的小美女,这已经让他感觉很销魂了。 所以秦学觉得能让林初甜求他做事,实在是他的荣幸,他巴不得乐得!因此他笑了说:“既然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努力去做!” 林初甜点了点头问:“这么说,你答应我了?” 秦学觉得又奇怪又好笑,这个本性豪侠又口无遮拦的林初甜,怎么突然间变得磨磨叽叽的了呢? 到底什么事还得这么弄这么多前奏出来呀? 秦学看了一眼后排坐着的如意,见她像看好戏开场似的,双眸紧盯着他和林初甜,他就隐隐感觉这里恐怕大有文章。 但秦学又不敢拂逆林初甜,只得点头说了句:“嗯,我答应你了。” “那太好了!“ 林初甜兴奋的拍手,紧接着她又正色说道:“我想让你,做我的男朋友!怎么样,这件事简单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做我男朋友 秦学以为林初甜求他的是别的什么事,例如说,看什么人不顺眼一直想扁,正好他身强体壮扁人在行,完全可以帮这个忙。 再例如说,她想借这个机会到哪儿逍遥自在一下,求他当个司机或是护花使者之类的。 当然这也没得说,公子把他交给了如意小姐和甜甜小姐,除了要保证两位小姐的安全之外,其余所有一切就全凭她们俩个支配了,到哪儿做什么任她们指挥。 所以秦学除此之外也没想到别的什么,更没想到林小姐竟然要他做她的男朋友,而这件事可有点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泰学像被什么烫着了似的,一下子闪到了一边,面红耳赤的问。 他的这种表现,正在如意的意料之中,如意忍不住想笑,又怕这一笑给弄冷场了,忙奋力的绷住。 如意觉得这个林初甜也太直接了吧?什么事咱得有点过程不是? 像秦学这样三观端正的纯情男孩,肯定没经历过这么疯狂的直接追求吧,估计没把他当场给吓毛愣了,这还算是万幸呢。 “不不,不行,这个绝对不行。”秦学双手乱摇说。 “怎么不行了?”林初甜表情立刻严肃了,“我很糟糕吗?不入你的法眼吗?跟你在一块,让你很糟心吗?为什么不行?” 秦学红着脸道:“这个……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现在………这个实在不行……” 如意看秦学被吓得语无伦次,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也有些替他着急,就插嘴道:“你好好说,到底怎么不行了?难道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如意觉得一个女孩子能主动向一个男孩表白,的确勇气可嘉,若是被拒绝了,很有可能就会因爱生恨,结果就不太好了。 而且在如意看来,秦学除了性情有些冷淡之外,还算是一个十分完美的好男孩,配上林初甜可说一对值得称羡的金童玉女,如意也不希望他们还沒开始就彻底结束了。 “不是,我沒有,没有女朋友。”秦学忙摇头说。 “沒有女朋友?“如意瞪着眼睛问:“那就是林妹妹不够好了?” 秦学说:“………也不是………是我的身份不允许………” “身份不允许?你又是什么身份了?”如意不依不饶步步紧逼,非得要问个子午卯酉不可。 “你们听我说。”秦学终于冷静下来,看了一眼林初甜,又看了一眼如意,低下头说:”其实吧,如意姐和林妹妹都是海哥和高哥的结拜义妹,有些事跟你们说其实也无所谓……… “我的身份是军人,隶属于国家特勤组,主要任务是保护那些对国家有特殊奉献和意义的民主人士的人身安全………” 如意听了这话倒没觉得怎么样,却把林初甜弄得如坠五里雾中,“你说神话传说呢吗?你还是军人,还是国家特勤組的?我的老天呀?你编的理由有点太奇葩了吧?” 如意认定了秦学绝对不会胡编乱造,她也看得出来,秦学不是一个随口就能编出瞎话的人。 在如意的眼里,这个秦学是个诚实本份的好男孩,而且当她知道了艾秦海是谁之后,对秦学的话更是信了十成,她对秦学道:“你继续说。” 秦学对如意如同对待上级,要不是车里空间太小,他可能就要立正敬礼了。他侧身坐直了,又说:“我的身份是特种兵,是不允许谈恋爱的,虽然我也喜欢林小姐,但我怕……” 如意挥手打断他的话,说:“我懂了,你的上级是谁?” “赵志光。” “赵志光的上级呢?” v☆P5首l发¤ “高义。” “那好了。”如意对林初甜说:“你把手机给我。” 林初甜没想到如意姐姐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兴奋的把手机交给了如意。 如意看见手机上已然显示了高义的电话号码,可见这林妹妹可够迫不及待的呀。 如意笑着翻了林初甜一个白眼,按了拨出键。 高义没让如意等多久,便接通了,问:“老八你有事?” 高义面冷心热,对萧楚儿的兄弟姐妹,都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妹对待,尤其是这个“老八”林初甜,可算是萧楚儿的至交闺蜜,他更要全心全意的以礼相待了。 “我是萧如意。”如意淡淡的说。 “噢,嫂子呀!” 高义沒想到打电话的会是如意,表现得很是惊喜。 说起上回萧楚儿办的那件事,的确连高义都觉得不太妥当。 原先高义也以为那么个四六不通满嘴脏话的村妇,是萧楚儿的一个长辈近亲呢,虽说心里对那个村妇很是鄙夷,但表面上不敢露出一丝不满来。 直到后来,那村妇竟敢骂到如意姐的头上去了,高义也实在忍无可忍了,回头便跟萧楚儿大吵了一通。 而那个萧楚儿又是个吃个吃软不吃硬的娇娇公主,被高义两句话给说重了,干脆玩起了消失。 高义也觉得有些后悔了,马上又去找萧楚儿,准备向她道歉,到她家里学校里包括她妈妈住院的那个医院里,都找了个遍,竟然连萧楚儿半点影子都寻不见,打她的手机还一直关机,这可让高义有些麻爪了,正巧如意打来了电话,他第一时间意识到是萧楚儿有了消息,脱口便问道:“嫂子你有楚儿的消息啦?” “楚儿的消息?楚儿怎么了?”如意没想到高义会凭白无故的冒出这么一句,觉得里面肯定有什么内情,连忙问道。 “没,沒什么。”高义听出来如意对此还一无所知呢,他可不想把自己和楚儿的糗事闹得尽人皆知,忙掩饰道:“这两天楚儿跟我生气了,沒什么的。” 如意听他这么说,也就放了心,点头说:“楚儿的性子你也知道,心高气傲,受不了一点委屈,你是男孩子,你得多让着她点。” “是是,嫂子教训得是。”高义对这个“嫂子”的确恭敬有加,让如意都觉得有几分飘飘然了。 高义又问:“嫂子还有什么吩咐?” 如意这才看了一眼神情紧张的秦学,和目光迫切的林初甜,对着手机问道:“秦学是你的手下对吧?” 高义立马语气变得严肃了,问:“怎么了嫂子,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了吗?嫂子你跟我说,我马上修理他!” 如意哑然失笑:“至于那么紧张吗?我没想要告秦学的状,是………” 如意说到这里又不知该如何措辞了,她又看一眼同样紧张兮兮的这对金童玉女,才说:“是这么回事,我想给甜甜和秦学当一回红娘,人家甜甜都答应了,可秦学却说什么自己是军人,身份不允许。沒办法,我这才来找你帮忙了吗。” 高义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又爆出一阵大笑,边笑还边说:“这是好事呀,秦学这小子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呢?嫂子,你把手机给秦学,让我说道说道他。” 如意笑着把手机递给了秦学,说:“高义要跟你说话。” 秦学小心翼翼的接过了手机,又拳着手指拢在嘴前,清了清噪子,这才毕恭毕敬的说:“高哥,我是秦学。” 车子里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手机虽沒用免提,但里面传出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 “秦学,我命令你,从现在开始,担当起这个组织上交给你的特殊任务,就是当好林初甜的男朋友,跟她好好谈恋爱,除非她甩你,不准你甩他,听明白了吗?!” 秦学的脸上立刻现出了惊喜的神色,拔高了腰杆,抻长了脖子,声音洪亮的说道:“是,坚决完成组织下达的任务!” 第一百八十二章,浪女回头 “坚决完成组织完成的任务?” 如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场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吗? 如意这一笑不要紧,把林初甜和秦学都笑得脸上通红了。 如意看着两人羞答答的样子,也知道再在这里守下去,有点当电灯炮之嫌了,便对林初甜说:“你那车钥匙呢?给我吧,我开你的车走。” 林初甜当然明白如意姐是什么意思了,忙从自己包里拿出了车钥匙,递到了如意手上,感激的对她笑笑。 可当如意接过车钥匙时,林初甜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不对呀如意姐,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不会开车吧?” “谁说我不会开车了?我那是骗你玩呢。” 如意下了车,又开上了那台帕加尼,然后跟在那台劳斯莱斯身后,缓缓的驶出了小区,然后跻身于公路上的滚滚车流之中。 此时兰城正值下班的晚高峰,路上的车多人多,熙熙攘攘的像整个城市的人和车都汇集到这一条街一样,幸好这里的交通井然有序,交警又一直在疏导着,这才使得车流没有被彻底淤堵。 等上了高架桥,车流这才渐渐的由缓变急,由堵变畅了。 而这个时候,在那亦幻亦真,如火似梦的晚霞烘托下,那一轮羞红了脸蛋的夕阳正半躺在桔色的锦缎中,萌萌的向这汲汲营营的世人们浅笑着。她好像在劝导着人们说:“回家吧,回家吧,你看我都要回家了,你还在外面忙碌什么呢?” 如意对那轮夕阳充满了拟人的想像,让她又多了几分隐隐约约的凄楚。 尤其看着前面那台归心似箭的豪车,如意的心里就更像长了草一般,设想自己也能像甜甜那样,跟爸爸妈妈尽释前嫌,又可以乖乖的成为他们的女儿了。 可现在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做自我安慰。虽然她清楚小妈妈的所做所为都是在为她好,可她依旧还是跳不过这个坎。 她总是觉得拉不下这个脸,那声对不起更是难以说出口,她怕面对她时,只剩下脸红了。 林初甜的家在兰城的新城区,需要走上大桥通过横贯兰城的那条大河,再绕开正在新建的那个科技园区,这才走入一大片望不到头的摩天大楼的森林之中。 更新y$最j快上M》13 说这里是摩天大楼的森林一点都不夸张,那些近几年新建的大楼无不是跟天空争土地面积,一个个都在“欲与天公试比高”。 身处在那些大楼的脚下,几乎不抬头都望不到它们的楼顶,而在它们身侧的高架桥边驶过,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飞行在森林中的小瓢虫,那样的渺小那样的微不足道。 此时已然是华灯初上了,灯光在初夜里显得迷蒙,像在水雾之中潜藏的无数颗异彩纷呈的宝石,尤其印在那楼身上或白或黄的灯光,跟初升在深蓝色天幕中的星星彼此映照着,让人甚至难以分清哪里是灯光哪里是星光了。 终于汽车拐进了一个封闭小区,停在了小区內部的一个停车场里。 林初甜下车时,竟然肆无忌惮的揽着秦学的胳膊,笑嘻嘻的对如意说:“姐,秦学把组织上交给的任务完成的不错,回头你在二哥面前表扬表扬他。” 如意知道她说的二哥指的是高义,忍不住笑道:“你还得便宜卖乖了,饶着得着个好男朋友,还一个劲儿说什么组织交给的任务,有这么好的任务,我咋摊不着呀?” 秦学羞答答的挠着额头,不敢抬头看这两位正唇枪舌剑的疯丫头。 三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大公寓楼,上了电梯,恰好电梯里沒有外人,有些话也不必要背着外人说。如意便问林初甜:“你回来前给你妈妈打电话了?她知道你现在回来吗?” 林初甜点头,闪着那晶亮的大眼睛看着秦学说:“我当然说了,我还说我要带男朋友回来呢!” 如意好笑:“你这不是现炒现卖吗?” 又问:“那阿姨怎么说?” 林初甜笑了道:“她还能怎么说,就说要和我爸仔细的审查审查呗。” 如意看了一眼正一脸幸福的秦学,点头对他说:“看起来,组织交给的任务挺严竣呐。” 说话间,电梯门就已经开了,林初甜走到了走廊纵深处,按响了一户人家的门铃。没过几秒钟,那防盗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瞧着面相眉眼跟林初甜有几分联相,不用猜,便知这位相貌甜甜的阿姨就甜甜的妈妈了。 林妈妈一见到甜甜,先是惊喜,又脸现怨色,刚要举手要打,那眼圈先红了,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也不顾外人在场,一把揽住了宝贝女儿,拥入怀里嘤嘤哭着骂道:“小魔头,你要把妈妈给吓死呀?这都多少天了,你都跑哪去啦?” 林初甜也是眼里含泪,不过她怕新任男朋友在旁边呢,看着笑话,忙强忍着泪说:“妈,你别哭了成吗?你看这还有外人呢。” 林妈妈听林初甜这么说,这才抬头看到了那玉树临风一般的秦学,和美得让人眼前一亮的萧如意。 林初甜忙给妈妈介绍:“这位是我的如意姐,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她家住。这个是……秦学哥哥,他是我的男朋友。” 如意听着林初甜的介绍,都有点替她纠结了,这小丫头咋就这么脸大不知道寒碜呐?刚刚确认了不到一小时的男朋友,就敢往家领,还大言不惭的向老妈介绍,一会儿老妈不拿个擀面杖追你打算我栽! 还好如意预感到的那种事没发生,林妈妈属于那种非常有涵养的文化仁,虽说心底不悦,但没完全表现出来,只是很无奈的皱了皱眉,对女儿林初甜说:“还在门外站着干嘛?赶紧进屋吧。” 如意和秦学都被请进了屋,却发现整个大客厅的尽头有个开放式的厨房,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正在那儿热火朝天的忙活着。 林初甜见了那人,兴奋的跑过去喊:“爸,你在家呀!” 原来那个主宰厨房的人就是林初甜的爸爸林勇博,他的工作就是厨师,而且是一家川味酒店的主灶大厨,今天听说女儿“浪女回头”了,特意请了一天假,专门回家为女儿露一手。 林勇博和老婆王彩虹一样,对这个女儿林初甜都是宠溺有加。虽然林初甜这么多天玩离家出走,早就把他气得七窍生烟了,可一看见宝贝女儿全须全尾的回来了,立刻又满脸堆着笑,说:“好了好了我的小魔头,爸在给你炒菜呢,你先去洗手,爸这边马上就好。” 等菜齐了,都摆上了餐桌,林爸爸林妈妈先把如意和秦学让到了桌上。 那个林爸爸早在厨房炒菜时,就听林妈妈偷偷对他说,他们这个小魔头女儿又做了一件让他们糟心的事----带了个男人回来。 听了这话,当时林爸爸就火了,拎起菜刀就要去剁女儿的那个男朋友,幸亏林妈妈手快,一把将刀给抢了下来,斥责道:“你疯了你,真要在家杀人呐?” 林妈妈又小声凑在林爸爸耳边道:“我一开始听了这事也觉得生气,后来我仔细看着那个小伙子,还真就不错,像是个老实人。一会儿咱们好好打听打听他的身世身份,要真就差不多就随那个小魔头去吧,怎么说孩子也二十出头了,你还想着老守她一辈子呀?” 林爸爸听了也是这么个理儿,稍稍顺了气,等到饭桌上见了那个跟女儿如胶似漆的男孩时,也不禁暗暗点头。 这小伙子相貌周正,梳着最普通的小寸头,面色如玉,浓眉大眼,高挺鼻梁,唇红齿白,不仅显得英气十足,又非常的谦逊有礼。 男孩的个头有一米八零的样子,不算矮,穿的是一身笔挺的暗褐色名牌西服,里面是白衬衫深蓝色领带。 这个时代穿着打扮如此隆重的年轻人实在不多了,一般这样西服革履的,差不多都是政府里当差的,再就是大公司的白领,当然也不排除这小伙子第一次见“老丈人”、“丈母娘”,刻意穿得正式些。 林爸爸林妈妈仔细观察,发现这个男孩虽说穿得挺古板,但他的动作却很潇洒又合理合矩,好像是那种穿习惯了西服的“上流人物”。 而且林妈妈还看到,这男孩脱去外套西服,坐到饭桌上时,那手腕上还露出了一只铂金的名表。 林妈妈对这款表挺眼熟,前一阵她的老板就给大家炫耀过,是二十几万的爱彼,因为这表的款式独特,造型雅致,所以林妈妈对此印象深刻。 还有那男孩的腰带竟然都是法国奢侈品名牌,大概就这么一条腰带也得值个万八千的吧?可见其周身上下,无不彰显着一种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的贵气。 林爸爸林妈妈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把这个男孩从头到脚观察个仔仔细细。终于,林妈妈忍不住先开口问道:“你叫秦学是吧?” 秦学礼貌的一欠身,说是。 “什么学校毕业的?” “奉城军校。”秦学毕恭毕敬的答道。 林爸爸林妈妈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这男孩竟然是军校毕业的。 林妈妈又问:“现在做什么工作?” “在部队工作,现在是上尉副营级。”秦学答道。 这更让林爸爸林妈妈意外了,看这男孩年纪轻轻的,竟然已经是上尉副营级了,真的假的呀? “那……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林妈妈准备把他的祖宗八代都查个清清楚楚。 ”我爸我妈都在兰城的军校当教官。”秦学说。 “噢。”林爸爸林妈妈一齐点头,心里都对这个男孩感觉挺满意,若是照这个男孩所说,女儿林初甜能找到这么个家世清白,工作又好的好男孩,可真是他们林家八辈子烧了高香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她怎么会在这儿? 林爸爸林妈妈算是认同了这个准女婿,对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下子热情得让秦学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如意看见人家四口人凑在一起,谈笑风声其乐溶溶,一派温馨和睦的景象,觉觉自己在这儿显得有点多余了。 吃过晚饭,如意偷偷对林初甜说:“看来今天晚上不能回云城了,要不我到附近找家小旅店凑合一宿,明天咱们再一块回去,怎么样?” 林初甜不敢自己做主,回头又问秦学,秦学一听就急了,说:“我是来保护嫂子的,我怎么能让嫂子一个人去找地方住呢?不行,这件事绝不行!” 如意笑问:“我不出去在这干嘛?当你们的电灯泡呀?” 她又说:“再说我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豌豆公主,沒什么大不了的。” 秦学说:“嫂子,这绝对不行,要是让海哥高哥知道了,我不得被狠批呀?” 三个人越说越大声,早就引起了林爸爸林妈妈的注意。林爸爸林妈妈对如意这个长相娇艳明媚的女孩很是好奇,听女儿林初甜介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竟然是个小老板,母亲还是云城的副市长,很明显,是个官二代。 }G%正V版首#发b 并且女儿最近一段时间都是由她来照顾,住在她家里,所以对这个女孩也礼敬有加。 让林爸爸林妈妈感觉奇怪的是,秦学总是恭恭敬敬的对这女孩左一声嫂子右一声嫂子的叫,而且还低眉顺眼的像个仆人,让人猜不透彼此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这个女孩也不是那种自命不凡趾高气扬的人,不管秦学再怎么恭顺,她仍然以朋友的礼节相待,从来沒有对他和林初甜指颐气使的时候。 更让林爸爸林妈妈觉得难得的是,这女孩很会察言观色,肯定看出来自己在这里待着有些多余了,这才张罗着要走的。 林妈妈忙说:“你们都不用争了,这里又不是没地方住。不如这样,让小萧跟着甜甜住一个房间,小秦就委屈一下,先在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一宿吧。” 林爸爸林妈妈盛情挽留,如意也只好客随主便了,夜里跟林初甜住在了一个房间,而秦学只好可怜巴巴的委在了沙发上,不过他好像一点都无所谓,竟然是最先睡着的,看起来人家可真是随遇而安呀。 第二天林妈妈特意给单位打电话请了假,为的是要陪女儿逛街,给女儿买些衣服日用品之类的,给女儿带到云城去。 昨天晚上,林爸爸林妈妈问起了女儿将来的打算。林初甜说,她想继续在如意手下打工,林初甜又把如意的那家店描述得怎么奢华完美,兄弟姐妹在一块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每天山珍海味吃着,宝马香车坐着,非常惬意,非常享福……… 林爸爸林妈妈怎么听怎么感觉像是搞传销的呢?可又看女儿那身梢的打扮,无不是名牌奢品,连手机都换了最高端的新款机,腕上不光戴着价值几十万的百达菲丽,还有一对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 看到这些,又觉得跟传销好像不太沾边,一般传销哪舍得下这么大本钱给新人投资洗脑呀?动辄就上百万往外洒,要是真有这样的传销机构,政府哪还能明令禁止呀?不得号召全民参加呀? 所以,林爸爸林妈妈又觉得自己想歪了,再说如意也不像那种油滑的女孩,做人谦虚谨慎,话又不多,却总是未语先笑,再加上她那可称得上是倾国倾城的貌,柔情柔骨的身,换了谁都想多亲近几分。要说她是个藏着坏心眼的人,打死林爸林妈他们也不会信。 第二天出门时,这仨孩子开的那两台豪车,又把林爸林妈给震住了,好家伙,加长版的劳斯莱斯,最新款的帕加尼!虽说林初甜的爸妈不懂车,但看了这么两台拉风的豪车,也知道肯定不是凡品。 林初甜还显摆的告诉爸妈,那台银粉色的帕加尼就是她的,又偷偷告诉妈妈,本来人家如意姐是坐秦哥哥开的劳斯莱斯的,可为了给他们俩制造机会才开她的车的。 林爸爸林妈妈一起坐进了那加长版的劳斯莱斯里体会了一下,心里都禁不住喑赞,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啊,你看人家的车这么阔气敞亮,坐在里面真是爽得没边了。 可林妈妈到底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干脆决定陪女儿逛完街之后,再和女儿一块去云城考查一番,真要是像女儿说的那样,她也就彻底的放心了。 这回跟女儿逛街,林妈妈发现女儿的消费理念有了很大的飞越,一般普通店铺里的东西,根本就搭不上她的眼,每看中一件动辄就得几千上万,林妈妈林爸爸虽然挣得也不算少了,可哪经得起林初甜这么豪爽呀? 还好,每看中一件东西,都是林初甜自己消费,手里的银行卡咔咔咔随手刷。 林妈妈奇怪,偷偷问林初甜:“你这钱哪来的呀?” 林初甜也偷偷的答:“领导给的包装费。” 何谓包装费呢?原来是艾秦海在迪奥专卖店初开业时,给兄弟姐妹每人分的一张银行卡,卡里面各有上百万元,美其名曰“包装费”,是专为包装自己形象而设。 当时林初甜也觉得奇怪,哪有上赶着一下子给这么多钱的?可见别的兄弟姐妹都心安理得的收了,她也不敢多问,也只好笑纳。 一直以来林初甜还当这是艾秦海开的一个玩笑,卡里未必会有那么多钱吧?偶尔一回出去跟陈晨春香出去逛街,手头的现金不够了,就拿出这银行卡试试,这一刷可不得了,提款机上显示的余额竟然是有九位数,一百好十几万!看到这些,几乎把林初甜那颗脆弱的小心脏给吓偷停了。 但她也沒往别的上面联想,只是觉得给国际上名牌大公司打工,待遇可真不是盖的,连个“包装费”都给这么多,等发年薪的时候,还不定得多少呢! 当然林初甜跟妈妈三言两语的说不明白,只是说公司的“福利”。林妈妈如坠五里雾中,一脸的不可置信,但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纠结在这事上不放,让女儿难堪吧? 到了新世纪地下商城,如意和林妈妈都走得累了,正巧下一层的珠宝店门口有个休息区,里面卖咖啡饮料,圣代冰激凌,如意便提意到那里歇歇脚。 林初甜此时“逛兴未减”,拉着秦学的手说:“要不你们俩先在这儿等着我们吧,我和秦哥转一圈再过来找你们。” 如意笑着说:“你们去吧,不用管我们。” 如意和林妈妈找了个小卡座坐下来,各自要了一杯饮料,有一搭沒一搭的闲聊着。 如意问林妈妈:“王阿姨(林妈妈本名叫王彩虹),我听说甜甜的理想是当歌星,你们不认同,才跟她起了冲突的,是吧?” 林妈妈点头叹气,说:“这也是甜甜交友不慎,她本来在医学院学习特护学得挺好的,马上毕业就要被分配到市急救中心了。可她有几个同学就在省艺术学院,说甜甜的形象好,嗓子也好,只要投身歌坛肯定能红。 “甜甜脑子一根弦,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非要跟我们要钱去念艺专。 “那我们能干了?好好带编制的医院不去,反过来去干那没谱的歌手?除非我们当家长的也脑子出问题了。 “当时那个小魔头就跟我和她爸大战一场,我气急了,打了她一巴掌,小魔头一怒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说到这里,林妈妈苦笑了一声,又道:“还幸亏这小魔头遇到了你,要是遇到那些图谋不轨的,这个小魔头说不上要惹出多大麻烦呢!” 如意不敢居功,忙说:“当初甜甜遇到的不是我,是我的一个好姐妹。她也姓萧,叫萧楚儿………” 如意刚说完这句,却看见不远处的滚梯上正缓缓的走下一个熟悉的身影。 如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那人不就是萧楚儿吗? 这也太巧了吧? 如意站起身,仔细向那个方向看去,一点没错,正是她才提到的萧楚儿。 如意不禁自言自语的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呀?” 第一百八十四章,我收了 如意一点也没看错,那个人正是萧楚儿。 而她身边还紧紧跟着三个人,却是两男一女。 那两个男人长相猥琐,獐头鼠目,头发散乱,面色黝黑。穿的是过时的老式夹克衫,裤子油渍麻花,脚上是看不出本色的脏兮兮的运动鞋。 再看那个女人,如意不禁又睁大了眼睛,那人她认识,不仅认识,估计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忘记! 那个女人正是让她印象深刻的“沈阿姨”! 如意皱紧了眉头,瞪圆了眼睛仔细向那里看去,发现有些不太对头。 萧楚儿对那个姓沈的女人怎么说也算是有恩吧?那个姓沈的女人不说对萧楚儿恭恭敬敬的,怎么反而像训斥奴隶似的对她呢? 而那个萧楚儿也特别的奇怪,只见她头发散乱,目光呆滞,身上穿的是土了叭叽的衣服,下身是那种花布的大妈裤,脚上还趿着一双破布鞋。 如意越发觉得不对劲儿,萧楚儿虽然跟如意交往不到半年,但她的性情如意非常了解。 萧楚儿本性清雅,冰清玉洁,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白天鹅。从来她穿衣服都是以白色调为主,像被包装着一身的雪花,洁净得容不下一丝一点的瑕疵。她怎么可能自毁形象,去穿那身农村大妈才会穿的衣裤呢? 最让如意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萧楚儿的眼睛里再也不见了从前的灵气,像个木偶一样,双目发直,脸上还挂着只有精神病患者才会出现的憨傻的笑。 如意觉得这里肯定大有文章,难不成萧楚儿被那个姓沈的女人给挟持了? 看着那姓沈的女人对目光呆滞的萧楚儿一路喝斥,如意觉得极有这个可能。 那两男一女押着萧楚儿向如意这边走来,如意怕被那姓沈的女人发现自己,连忙把头转向了一边。 林妈妈见如意的神色不对,问她:“怎么了?” 如意侧着头,对林妈妈说:“没什么,我看到了几个熟人。” 林妈妈也挺知趣,睥睨着走过来的那四个人,小声问:“不会就是那四个农村人吧?” 如意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林妈妈又笑了说:“好了好了,不用再藏了,他们都走了。” “他们都走了?”如意忙回过头去看,萧楚儿和那个姓沈的女人,连同那两个男人都不见了踪影。 “他们去哪儿了?”如意着急的问。 林妈妈一指对面珠宝店的玻璃门,说:“刚刚进那里了。” 如意顺着林妈妈的手指向那里望去,依稀能从玻璃门里看到那个沈女人的背影。 从刚才的种种迹象上看,如意认定萧楚儿是被挟持了!可她不能见死不救,但具体怎么做,如意心里还没有一点谱。 如意想了想,站起身对林妈妈说:“王阿姨,你马上给甜甜打电话,说我看到萧楚儿跟姓沈的女人在一起,我觉得有点不对头,让她和秦学马上赶回来。” 如意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了一粒决明换颜丹,就着桌子上的饮料吃了下去,又对正拨手机的林妈妈说:“阿姨,您在这里等着甜甜秦学,我先过去看看。” 2首i发n$ 也不等林妈妈应声,如意便背起包,一阵风似的钻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林妈妈拨着手机,响了半天对方却沒接,再一看手机上的显示,这才明白了,原来这里是地下商场,信号实在太弱了,对方根本接不通。 林妈妈见如意神色紧张,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估计这件事肯定非同小可,她又跟女儿联系不上,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在这里枯等了。现在她只盼着女儿和秦学能够快点回来,千万别让那个萧小姐自己一个人去冒险。 而此时的萧如意吃下决明换颜丹,已然在洗手间“换了颜”,变成了面目黝黑的小如意,然后大大方方的进了对面的珠宝店。 “请问小姐,您需要什么?我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店里正在搞春季促销,钻石九点五折起,买一克拉以上,我们还有特殊优惠,不仅免费办理会员卡,我们还会给您再打折………” 一个导购员见小如意衣着华丽高雅,背着价值几万的名牌包包,连忙过来对她介绍店里的钻石珠宝。 小如意斜眼看了看那边的萧楚儿和姓沈的女人,这才不耐烦的对那个导购员说:“我自己看看,你忙你的吧。” 那导购员还要再说,小如意瞪着眼睛,斥道:“我想让你离我远点!” 小如意这么一声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却只有萧楚儿那张脸依旧傻呵呵的笑着,竟然对她的出现无动于衷。 这更加证实了小如意的猜想,那个萧楚儿肯定是被别人下了药,或是降了蛊,亦或是被人把脑袋给打残了。不然,萧楚儿绝对不会认不出这个自己的。 那个导购员被小如意给喝斥得脸色通红,她也算知趣,闪身躲到了柜台里面。 小如意假模假式的看着柜台里的珠宝玉器,慢慢的向萧楚儿那边移去,耳朵里听见那个姓沈的女人在说:“俺不是为了给俺的娃治病吗?这才把这祖上传下来的宝贝拿出来了。你可别看俺是农村人,欺负咱们不懂行情,就骗我们呀。” 小如意用余光看着那个姓沈的女人,见她正跟柜台里一个男人说话,而柜台里的男人正戴着白手套,一手拿着放大镜,一手拿着一只翡翠镯子,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惊喜,正认真的观察着那只镯子。 小如意对那只镯子太眼熟了,那是当初她赠给萧楚儿一对镯子中的一只,是极品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镯。 这种翡翠镯在小如意的小楼里可说是一抓一大把,根本就不算什么新鲜物件,但在市面上,却难得一见的珍宝,只有在大型拍卖会上,才会偶然现身。 当然像这种玻璃种帝王绿手镯,一般单只的起拍价就得五百万朝上,弄好了拍卖价就得上千万了。 柜台里的男人是珠宝店的鉴定师,他当鉴定师也得有十年往上,却是第一次亲手接触到这样高端的翡翠镯,他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眼睛变得精亮,连双手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听了沈女人那句话,这才勉强从镯子上移开了视线:“您说个价我听听,如果合适的话,我就做主收了。” 姓沈的女人犹豫了一会儿,又跟身旁的那两个男人交流了眼神,这才说:“三十万,你看行不?” 姓沈的女人也是下了狠心,张口要了一个天价。她想,一个镯子再怎么好,也不见得值这么多钱吧? 可有句老话说得好:要跑了不能要少了吗,咱先来个狮子大开口,实在不行咱再降价呗。 那个鉴定师一听这话,眼眸中的亮度又亮了几分,假装犹豫了一会,这才说:“三十万是多了点,但………看在你那病殃殃的女儿面上,我就做回主吧,三十万我收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弄巧成拙 那个鉴定师以为自己都这么敞亮了,这个买卖就该这么成交了吧? 可他哪知道,他面对的这个女人唯利是图,根本就不管什么信誉不信誉的,刚说出的话完全可以当放个屁,随便放了,再改弦异辙。 ^首/√发SR 姓沈的女人见面前的鉴定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这个价格,她马上认定自己把价定得低了。不然的话,人家怎么得往下讲讲价才收吧?哪有这么快就达成了这么一大笔交易呀? 她不顾旁边那两个男人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又咂着嘴说:“这个吧……我又想了想,还是不卖了。” 鉴定师一愣,拧着眉头问:“你说什么?不卖了?为什么呀?” 那个姓沈的女说:“这可是祖上传了好几辈子的老物件,我哪舍得就这么卖了呀。” 小如意在一边听了来气,这女人编瞎话怎么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还你家祖上传了好几辈子的老物件?我怎么沒看出来你家祖上能有这么好的物件呢? 小如意暗骂:这就是地地道道的大言不惭,脸大不嫌磕碜! 而那个鉴定师是个什么人?整天在这里坐镇,见识的人可多了,什么样的人他沒见识过?什么样的事他沒接触过?打眼一看,就能把人分辨出个三六九等来,随便一瞅,也立马能猜出来这人揣的是什么鬼道心思。 眼前这几位,无非就是农村来的棒槌。 而且要是好棒槌也就罢了,上眼一看这三位,鉴定师就觉得不怎么像好人。 先说那女的吧,一脸的横肉不说,眼里满是戾气,总像是憋足劲儿要跟人大骂一场似的。 鉴定师一看她,就知道是个自作聪明的傻逼,给你三十万差不多了,你丫的还得便宜卖乖了,谁不知道你是又想往上绷绷价呀? 再瞅那两个男的,从相貌上看,这二位可能是对兄弟。瞧他俩长的脑型都是一模一样,全都像芒果似的,上下两头尖,中间粗,上面还都安着一对让人瞅着来气的小眼睛。 那眼睛为啥瞅着来气腻?因为你这眼睛小就小了呗,还没事就叽里轱辘的乱转,像里面安了个马达似的,转速贼快,还一刻也不帶停的。 看了这两双小眼睛,那个鉴定师就猜出来这几位肯定肚子里有鬼。估计这镯子来路不正,咱可不能见钱眼开,到最后弄个收赃的罪名,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得摊上官司。 想到这里,鉴定师的心里也不纠结了,把那镯子放在了柜台上,轻轻往那女人面前一推,浅笑着说:“既然如此,您不卖,我也不收了,您拿好吧,不送了。” 那姓沈的女人一听这话可傻了眼了,刚才以为借茬儿再涨点价,谁成想还弄巧成拙了。 以她的本性,让人这么耍,平时早就妈妈奶奶的骂开了。可现在情势不同,这哪是她耍强犯横的时候呀?回头看着那一直向这里睃巡的几个保安,她的心里就先自虚了。 她乖乖的拿了手镯,转身往门外走,那两个跟她一块来的男棒槌,见她往外走了,都一下子急得抓耳挠腮。 那可是三十万的大买卖呐,就让她一句话给毁了,这娘们怎么了?脑子有病呀? 可没辙呀,人家都走出好几步了,两个獐头鼠目的男棒槌面面相觑了片刻,这才推搡着萧楚儿准备往门外走。 却不想,那个姓沈的女人又停下了脚步,挂了一脸假笑转了回来,把镯子又放在了柜台上,对鉴定师说:“我吧,刚才心里又合计了,我这女儿还是不能不救。东西再好再有念性,也是个死物,倒不如卖了俩钱给我女儿治病吧。这么着吧,还是刚才那价,我把它卖了吧。” 鉴定师冷笑:“您这出尔反尔的,我还真就不待见,你说卖就卖,不卖就不卖,都你说话算啦?” 鉴定师拿起镯子摇头,又叹了口气道:“我跟你实话实说吧,你这话我连一半都没信,就你这穿戴身梢,家里祖上不就是个地里刨食的棒槌吗?能传下这么好的物件?指不定搁哪来的呢?” 他放下镯子,面色一变,又说:“刚才我给你脸你不要,现在也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给你指出两条道,具体怎么走,任你选。第一条,我给你三千块钱,这镯子我收了………” “什么?”那姓沈的女人一听这话立马翻了:“嘿你妈的,刚才说好的是三十万,怎么一转眼就变三千啦?你那是屁眼子嘴呀?” 这话一出,不光是那个鉴定师,连一边的小如意听得也直恶心,村妇就是村妇,狗嘴里还真就吐不出象牙,只剩喷粪了。 还好那鉴定师算是有几分涵养,沒想跟她斗嘴,只等她骂完了才说:“这第二条道呢,你们也都先别走了,我打个电话让这里派出所的警察同志来,你们跟他们把这东西的来路说清楚了。你的东西要是来路正呢,别说三十万,就是五十万,我喯不带打一个的,马上收了。你看怎么样?” 那姓沈的女人还待要骂,可听了鉴定师的这番话,立刻又卡壳了。 她惊恐的看着一边虎视眈眈身穿警服的那几个保安,一把抓过柜台上的镯子说:“我不卖了行不?” 说着就示意那两个男人领着萧楚儿往外走,明显暴露了做贼心虚的本性。 “你不卖了还真不行。”那鉴定师一招手,那边的几个保安,拿着橡胶电棍轻打着手心,大摇大摆的把门口给拦下了,都笑么吱的瞅着这沈女人和那两个男的。 那个鉴定师不紧不慢的挑着眉梢说:“你除非按我说的价,卖了那镯子,不然的话,我就只能多留你们一会儿了,咱们等警察来,把你那镯子的来路说清楚。” 那个姓沈的女人和那两个男的一时间全都傻了眼,看鉴定师的脸色,还真不像在吓唬他们。 怎么说这也是人家的地界,人家说了算。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何况这三位别说是强龙了,也就是仨外强中干的棒槌,此时早就都吓得心肝乱颤了。 还亏是那个年岁大一点的男棒槌机灵,忙转过身对那个鉴定师陪笑道:“看出来大哥也是诚心诚意的收这东西,咱们亏就亏点了,三千就三千吧。” 鉴定师又冷笑了,心里窃喜,不过他还要玩一会儿猫捉老鼠的游戏:“你说话算数吗?那位大姐不会再有什么讲究了吧?” 此时的沈女人正用阴狠的目光剜着那个鉴定师,心里恐怕把他的八辈祖宗都骂个遍了,可嘴上却又不敢说出一个字了。 “不会了,不会了。”那大号男棒槌忙躬身说道。 “真不会了?” “真不会了。” “不会了就好。”鉴定师歪着嘴冷笑道:“那我可就点钱啦!” 姓沈的女人还心有不甘,刚要吱声,被那大号男棒槌一把给拦住了。 什么时候了?还敢和人家叫号,那不是成心找不痛快呢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吗,那个“大棒槌”只想快些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连忙点头哈腰的对那个鉴定师道:“好了好了,您点钱吧。” 说着,他把那镯子从沈女人手里抢了下来,双手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柜台上面。 第一百八十六章,陷入 那两男一女拿了钱,带上了痴痴傻傻的萧楚儿一块出了珠宝店,小如意也连忙紧跟在四人身后。 出了珠宝店,看见对面的卡座里的林妈妈正坐立不安的一边拨打着手机,一边探头探脑的看着刚刚经过的四人。 当然林妈妈根本就不认识变身之后的小如意,所以后面跟上去的那个黑胖丫,也沒引起她太多的注意。 看得出来,表情焦躁的林妈妈,还没有联系上林初甜和秦学。 而现在的小如意心乱如麻,眼见着没人帮她,而她也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去好。 报警吧,这件事倒也能速战速决。 可小如意心里想的不只是这个,她看到萧楚儿双眼发直一脸痴笑,就怀疑八成是那沈女人给萧楚儿下了迷药或是降了蛊之类的。 这种事若是换了别人,都不会信,这世上哪有那么神的药,随便用点就能让人变成四六不懂受人牵制的傻子啦? 可小如意是什么人?她可是药王莫家的终极传人,什么样的神药她没见识过?像这种能让人瞬间变傻的药,在她手里可不是一种两种,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越无知者越无惧,相反,知道得越多,心里就越发畏惧了。尤其怕这世上高人多多,自己学识浅薄,难以应对。 小如意也是这样的人,她知道的降蛊和迷药有很一大部分都是药性奇毒,后劲极大,若是不用正经解药去解,那被下毒或被降蛊者,要么一生疯傻,要么自残殒命,要么毒气攻心而死。 别说萧楚儿是如意最好的闺蜜,就是这种事放在素不相识的普通人身上,小如意也绝不敢轻易下手,万一弄岔劈了,可就毁了人家一生啦! 因而现在的小如意一直是徬徨无计,只能是紧跟其后,见机行事了。 那两个男棒槌堵气出了地下商城,出来就对沈女人一顿臭骂:“你妈的装个屁,要不叫你三十万不早到手了!你个老娘们屁用不顶,还尽瞎整………” 沈女人也不让份儿,跟他们俩对骂:“你们俩还有脸说我,要不是我,你们能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呀?” 三人的骂声不小,而且还脏话连篇,惹得不少路人们驻足观望。 要知道,这里可是闹市区,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沈女人也怕再骂下去,把自己的底细给抖落出来,那可就不好收场了。便不理那两个棒槌,拽着痴傻的萧楚儿径直往街口处走去。 小如意知道那里出租车的停靠站,马上就猜到了她要带着萧楚儿打出租车走。 现在也容不得小如意多想,正好身旁便是商城入口的停车场,小如意便快步向自己开的那台车跑了过去。 林初甜的那台帕加尼就停在那里,因为那台车太显眼了,别的车主都知道这车价值不菲,都不敢靠近它身边停车,所以那帕加尼的身周还空出了一圈空地,这让小如意出车时方便了许多。 看|U正D*版a}章}节上 待小如意开着那台银粉色的帕加尼上了公路之后,才看见那沈女人领着萧楚儿上的那台出租车,慢慢的从挤挤挨挨的人群里拱到了街边上。 而那两个男棒槌又打了一台车紧跟其后,小如意也缓缓跟上,三台车不远不近的行成了一列,直奔东城而去。 三台车两前一后,行了能有半个来小时,到了城市角落里的一个蓬户区,前面两台出租车这才停在了一个羊肠胡同口。 小如意怕暴露自己,继续把车一直往前开。直到前面一个十字路口,拐了弯寻了个空地把车才停了。 小如意下车之后,快步跑到那个羊肠胡同口,只见胡同上空拉着数不清的晾衣绳,上面像万国旗似的挂着衣服被褥。再看脚下,却满是污水烂泥,根本就下不去脚。 小如意刚走了两步,鞋子便陷在了泥里了,正想着该怎么往出拔呢,突然旁边有个男孩的声音柔和的问:“用不用我来帮你?” 小如意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个二十左右岁的男生,站在晾晒的被子中间,目光专注的看着她那只被陷进泥里的鞋子。 对于这个男孩,给小如意的第一印像还算不错:他的个头只比现在的小如意高多半个头,在男生中算是中等。身体瞅着挺结实,虽然穿着一件紧身的皮夹克,依然显得肩宽背厚。 最引小如意注目的是他那张脸,虽说这人的肤色较黑,但丝毫掩饰不住那精准的五官设置,用俗话说,就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长得倍精神。 尤其是那双濛濛的双眼,凝视着如意的时候,不禁让如意那颗小心脏毫无征兆的乱蹦哒起来了。 小如意心里暗赞,好一个小帅哥! 说是小帅哥,但在小如意的心理排位上,这位小帅哥也只能放在良好的位置上。 为啥? 前有宁吉祥(艾秦海)、高义,后者有冯云、胡军,再往下还有赵志光、秦学等辈,而这小帅哥在他们那个群落的比较之下,也仅仅只能算是末流了。 唉,帅是帅了,只可惜算不上个极品呐。 小如意正花痴着发呆呢,那帅哥又问了一句:“你干嘛呢?我问你话呢,你听没听见呀?“ 这男孩的话还挺冲,让小如意瞬间从花痴状态回过味来了。 这也不怪小如意,她发现自己一旦变了身之后,就对帅哥美男的免疫力极低,有时候甚至还傻乎乎的幻想着能投入在被花痴者的怀抱里,奋不顾身的去亲他,吻他,感受他那刻骨铭心的温柔和深情……… 但这毕竟是在花痴,和现实可一点关联也沒有,不然的话,那她小如意得多水性杨花呀?得一个就想往上靠,她是潘金莲还是狐狸精呀? “我听见啦。”小如意忙收复心神,扬着脖子问:“但你怎么帮我呀?” 那个男孩扯起嘴角一笑,说:“你等着啊!”说着便闪身在那晾晒被褥的丛林中,隐去不见了。 小如意正在发蒙呢,没一会儿那个男孩又转回来了,手里拿个小铁铲,在小如意身边蹲下,像在做考古研究似的,小心翼翼的给那只鞋的鞋边铲着泥。 要说小如意刚才那一脚,踩得是够实在的,半只鞋都陷进泥里了不说,连鞋面上都溅满了泥水,不借助外力,轻易还真就拔不出来。 “往上,往上抬一抬,对了对了,唉,好了,你扶着我,你别再摔泥里了。” 终于那只鞋子带着一圈黑泥,还有汁水淋漓,从泥水里挣扎了出来。 小如意照他说的,把身子倚在他的肩上,一只手怯怯的揽在他的腰际,那只受难的鞋子才算勉强能抬起来,跟另一只脚的脚踝平行。 看得出来,那个男孩挺爱助人为乐的,不先用铲子把鞋上的泥清理得差不多,又掏出面巾纸把那只鞋子擦出了本色,这才算拍拍手大功告成了。 “你是第一回来这儿吧?”那男孩把小如意拉到了干爽地带,揄揶的笑道:“一般头回来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会历经这一劫的。” 小如意看着他,问:“那……你不会是专在这儿等着,为人民服务的吧?” 男孩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反问:“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脑残吗?” “那你是干嘛的?” “我是……我是来这里打工的。” “打工的?”小如意奇怪,这人怎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呢?谁又问你是不是来这里打工的啦? “对,我是来为你打工的。” 小如意越听越迷糊,“为我打工的?” 那男孩泯了一下嘴唇,点了点头,道:“就说刚才吧,你是不是脚陷进泥里去了?是不是我帮你弄出来了?是不是我大概齐的把你的鞋子弄干净了?” 小如意也直愣愣的点头说:“啊,是啊,怎么啦?” “怎么啦?!”那个孩哼的笑了一声,说:“这个,就是我的工作,刚刚你接受了我的服务,我就是在为你打工,这道理没错吧?” 小如意不点头也不摇头,更不说话,只用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当然,打工就得有报酬吧,打工者的报酬肯定得跟被服务者去要吧?” 小如意总算听明白了,他想说什么不用猜,也已经一目了然了,小如意摆手说:“行了行了,我懂了。你不用再绕弯子了,你就直接说吧,你帮我擦这一回鞋,要多少钱?” 第一百八十七章,李洋与侠经(上) 那男孩听了小如意这话,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说:“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 “开玩笑?” 小如意觉得沒劲,这人怎么这样啊?你这不是瞎耽误人工夫呢吗? 小如意探身向胡同的纵深望去,这时候早就看不见了萧楚儿的踪影了。小如意心乱如麻,一脸的焦躁。 那男孩看着小如意的表情,锁紧了眉头问:“怎么,你是在找什么人吗?” 更…新Q最快上:v 小如意回身看看他,一下子像抓住了根稻草,忙点头说:“是啊,你刚才看见有一个傻傻的女孩,还有一个凶巴巴的农村女人,还有两个农村大叔进这个胡同里了吗?” 那男孩狐疑的打量着小如意:“你找他们干什么?” 小如意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谁知道他是谁呀?万一他跟他们是一伙的,那她不是自投罗网了吗? “你别管我找他们干什么了,快说你看没看到他们呀?” 那个男孩的表情严肃了,说:“我知道他们,他们就住在我的隔院。” 小如意听了这话,惊喜得快要跳起来了,兴奋的说:“那太好了!” 男孩皱着眉头又道:“那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你找他们干什么了吧?” 小如意看他那严肃的样子,不禁向后退了一步,谨慎的问:“你………不会是跟他们跟他们一伙的吧?” 那男被小如意的话给逗笑了,他鄙夷的说:“我能跟他们那种人是一伙的?您别恶心我了成吗?” 他见小如意还不敢深信他,便伸出手道:“我叫李洋,也是个农村人。我在兰城大学读中文系,一直致力于研究文学,算是个半吊子的作家吧。” 小如意听他这么大方的介绍自己,也只得伸出手跟他握了握,简单的自我介绍说:“我叫萧如意,云城人。” 小如意对作家这个称谓很崇敬,尤其她老爸又是开书店的,耳濡目染,对各类文学作品一直都很感兴趣,所以她又忍不住问:“你说你是作家,你写过什么作品吗?” 李洋谦逊的笑了道:“出过一本小说,书名叫《侠经》。” “《侠经》是你写的呀?你不会就是诗侠李洋吧?”小如意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去年全国火了一本书,就是李洋所著的《侠经》,小如意初听这个书名时,觉得好笑,什么破书名,还不如叫《月经》更能吸引大众眼球呢。 后来小如意在山里支教,晚上觉得无聊,就用爸爸给她送来的小说催眠,其中就有这本《侠经》。 初时小如意只是随手翻翻,可越看越上瘾,书中的词句优美,故事情节跌宕起伏让人欲罢不能。小如意用了整整两个通宵看完了这上百万字的宏篇巨著。 小如意当时还以为这本小说的作者怎么得是个敦厚长者吧,可看了书扉页上的作者简介,才知道作者竟然是位大二学生,实在让她大跌眼镜。 而现在还巧遇了作者本人,小如意像是追星族见了梦中偶像一般兴奋不已,直说:“哎呀,太荣幸,真是太荣幸了。” 李洋用手指揉着鼻子,红着脸说:“别别别,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小如意见他羞答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咱们现在是朋友了对吧?不如这样,你请我到你家里,我有点事求你。行不行啊?” 现在的小如意已经对面前的李洋没有了任何戒心,试想,一个写过那么优秀小作家,怎么可能跟那些卑劣的人是一伙的呢? 偏偏这个李洋还是喜欢逗闷子,微笑着说:“你去可去呀,但我们事先可得讲好啦,我不希望你对我有什么别的想法,因为我暂时还沒打算交女朋友。” 原来刚刚小如意所表现出的花痴样儿,使得李洋有些怕怕,万一这位姐姐主动到自己家,为的就是投怀送抱,那他还真没有太多的意志力抵挡呢。 小如意被这话气红了脸,出其不意的杵了他一拳,瞋道:“你想什么呢?别臭美了!” 原来李洋也是刚从自己家里出来,正准备到胡同外面的小超市买东西,现在总不能因为有客来了,超市也不去了吧?所以他就先请小如意陪他一块买东西,等逛完了超市再请他到家里做客。 小如意现在不像刚才那么焦急了,怎么说她已经知道了萧楚儿的落脚地,救她也不争这一时一刻,便欣然的同意了李洋的要求。 到了胡同口那家小超市,李洋选了一大堆的方便面、火腿肠,罐装啤酒,矿泉水、饮料、速溶咖啡、小食品、卫生纸和香烟,塞了整整两大袋子。 尤其是方便面,竟然有十几盒之多,各种品牌的都有。小如意忍不住问:“你平时在家就吃这个呀?” 李洋点头说:“当然了,不吃这个还能吃什么?谁让咱是个单身男人了。” 小如意脸又红了一下,他这句“谁让我是个单身男人了”似乎意有所指,小如意不敢深入研究,试想她一个单身女孩,主动到一个单身男人家做客,是很容易让人引发别的联想滴。 小如意收束心神,劝自己别想太多,反正这次是救萧楚儿,别的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 沒想到那个李洋家就在刚刚小如意“陷落”处不远,李洋拿了放在墙根上给小如意清理鞋时用的小铲子,推开一扇虚掩的铁门,对小如意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小如意进了那道铁门,眼前出现了一个小院落,里面有两棵枣树,还有一套石桌石礅,以及一口大缸,院里铺着红砖,显得还算整洁。 院子尽头是个黑瓦红砖的两间小房,李洋先一步打开了门锁,把小如意请了屋。 屋里的整洁成度还真就出乎小如意的意料之外,因为以前那个胡军给小如意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这让小如意认为,一般的单身男人都是不折不扣的拉塌鬼。 可这个李洋却不一般,屋子里的东西虽说简陋,但都摆得有规有矩,清理得干干净净,连进屋时请如意换的拖鞋都是白绒布制的,上面纤尘不染,白得竟然像雪一样。 如意这才弄明白刚刚李洋为自己清理鞋子时,为什么那么细致认真了,倒不是为了借此机会一亲芳泽,而是他的性格使然,看不惯任何脏的东西。 小如意摇着头嘅叹道:“用不着这么夸张吧?好像你比女生还要爱干净呀?” 第一百八十八章,李洋与侠经(中) 李洋被小如意夸红了脸,说:“你也不用这么夸张吧,拿我跟女生比。” 小如意发现他和自己有个相同的特点,就是非常爱脸红, 当然小如意爱脸红是在变身之后的事,从前她是大美女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动不动脸上就发烧。 “把你跟女生比怎么啦?你不是女生生的呀?”小如意打趣道:“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吗。” “我知道,但我不想被人当成女生。”李洋说:“我觉得男人不要想怎样学习女生,而想的应该是怎样照顾女生。” 小如意看着电脑桌上摆着几本崭新的《侠经》,问:“这也许就是你写《侠经》的初衷吧?” 李洋把小如意让坐到木沙发上,随手整理着购物袋里的东西,把它们归拢到特定的位置上,有的放进小冰箱里,有的放在茶几上,一丝不苟,摆放得整整齐齐。 他一边忙活着,一边点头说:“差不多是吧。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女人是弱者的代名词。你知道,我出生在农村,那里的人很重视传宗接代,家里如果生了个男孩,就会欢天喜地,要是家里生了女孩,马上就会哀声叹气。 “在我们那里,女孩的家庭地位非常尴尬。她们几乎没有受教育的机会,也很少受到父母的呵护和爱。家里的活计几乎全都是她们来承担,而且结婚之后,还要受到丈夫的欺凌污辱和打骂。 “我有个姐姐就是这样的命运,从来没上过学,十五岁开始打工,沒给自己留过一分钱,而我从小到大的学费都是她的血汗钱………” 说到这里他的眼圈红了,但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动情,反倒刻意的笑着道:“你看看我,说着说着就像《星光大道》似的,还玩起煽情桥段了。” 他抹了一把脸说:“我写那本书,就是想是想劝慰所有身在农村的善良的女人们,不要总为别人活着,至少要为自己争出一片天空。当然也是告诫那些身在农村自以为是的男人们,别再把女人当成你们的泄欲或是生育工具,她们也是人,也值得你们去尊重!” 小如意被李洋的话感动了,即使她生活在城市,从小娇生惯养,对于农村女性的苦难无从感触,但至少她对李洋的悲悯之心所震撼,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男生,就有这样深沉的爱,的确非常难得。 李洋可能是不太喜欢谈论自己的书,以及对农村生活的感悟,话锋陡然一转,又说起了自己现在的生活。 他说他现在已经是大二学生了,在兰城大学里他算个卓尔不群的人,不光是因为他写了《侠经》成了作家,还有一点是因为,他很难溶入到同学们当中去。 更新最_快u*上# 尽管他也努力去偿试跟同学们拉近感情,但彼此的价值观不同,造成了他们之间永远有一条不可弥合的缝隙。 所以,在得到了版税之后,李洋便第一时间租下了这间房子,想做一个城市里的隐者。 “当然我仍然一直在上学,我想等我毕业以后,就做一个专职的作家,永远守在这里。” 小如意听了他的讲述,觉得有些话太过偏激了,她说:“在我看来,作家应该溶入生活才对,把自己封闭起来,接触不到社会,又怎么能写出来好的作品呢?” 小如意想了想又道:“照我看来,你应该和同学们住在一起,我觉得人生最美好的回忆就是学生时代,尤其是宿舍生活,让我觉得那是最快乐的时光,你为什么反过来要去逃避呢? “你说你跟他们的价值观不同,我觉得这不应该算作理由,人际交往就该是求同存异才对,如果他们都同你一样的价值观,那这个社会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所有都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连思想都是一样的,那岂不成了真正的‘大同世界’了?” 小如意是兰城师范大学毕业,教的可是高中生,口才当然是一等一的好。而且论点清晰语句流畅用词精辟,把李洋唬得是一愣一愣的,听了好半晌他才笑了道:“你说得没错,我是稍稍孤僻了些。我有些自命清高,同时在內心里也有一些自卑。 “要知道,现在城市和农村的贫富差距越拉越大,教育资源的分配也越来越不公平,尤其是在我们兰城大学,城市学生和农村学生的比例几乎是以百进制的。 “我也是农村人,而且是贫困地区的农村人。 “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在上大学之前我连手机都没碰过。在宿舍里,和城里的同学根本就沒有什么共同话题。他们所秀的名牌服装,显摆的新款手机电脑,谈论的名车名表球星歌星之类我一窍不通,而且我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他们取笑的资料。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自己给封闭起来,《侠经》就是封闭时的产物。” 李洋边说边拿出一个电磁炉,又在电磁炉上坐个白钢盆,倒了热水,下了三袋方便面,说道:“客随主便,我这里只有方便面,这样的招待,你不会感觉太殆慢了吧?” 小如意一看墙上的电子钟,已经是中午十二点过了,忙说:“当然不殆慢,能跟诗侠一起吃饭,是我莫大的荣幸。” 李洋又貌似不经意的问:“你找那几个人做什么?你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小如意看着低头挑方便面的李洋,只是淡淡的说:“我好像跟你不算太熟,应该没有必要把什么都告诉你吧?” 李洋倒沒想到小如意会这么说,抬起头看了她一会,又问:“那我猜猜总可以吗?” “好吧,你猜吧。”小如意挑挑眉梢笑着道。 “我猜你跟我一样,也是一个有社会公德心的人。” “噢?“小如意簌紧了眉,歪着头问:“何以见得呢?” “你刚才提到那两男两女时,前面冠以了农村这个称谓。” 李洋说:“很显然,农村在你眼里是愚昧荒蛮丑陋罪恶的代名词。可你别忘了,很多伟人都出身于农村,他们的祖先也都是靠天吃饭地里刨食的人,当然也包括我,也包括你,谁敢说再往上追溯,我们的祖先不是农村人呢? “所以,你刚才那句话有些以偏盖全了。” 小如意听李洋说得有些跑题了,但他的教训她接受,正好李洋为她盛了一碗方便面,热气腾腾的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她便一语双关的说了声谢谢。 李洋又说:“但总体来说,我们农村人实在不争气的居多,例如说拐卖人口这种损阴丧德的事,几乎都是我们农村人在做。 “你这样鄙视我们农村人也沒错,谁让我们农村人受的教育比你们城市人少了,生存条件也低得可怜,有时候只能做一些人所不耻的事了。” 李洋把一瓶饮料递给小如意,又说:“我猜,你是看出来那三个农村人在拐卖那个痴傻的女孩,才一路跟踪到这里的,对不对?” 小如意沒想到他会这么说,竟然把自己描述成一个见义勇为的人了,但现在也只能因错就错了,她喝了口饮料说:“差不多,算是这么回事吧。” 李洋叹了口气说:“可是有些事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个女孩应该不是被拐卖的,她好像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小如意被这话给逗笑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洋说:“首先有人张罗买,他们不卖。” “这就能证明了?” 李洋点点头说:“是,不能证明,我也有些糊涂,不知道他们之间具是什关系。” 李洋想了一会又说:“例如说,他们还指望那个女孩挣钱,天天卖淫。” 小如意刚吃了一口面,听了这句话,立马喷了出来,瞪大眼睛惊问:“你,你在说什么?!” 第一百八十九章,李洋与侠经(下) 小如意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整颗心像被重锤狠狠的砸中了,立刻碎成了几十块。 小如意感觉胸口好疼,疼得呼呼直喘。小如意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她红着眼圈,颤抖着嘴唇,脸色惨白如纸,目光直愣愣的看着李洋,像一个心血管突然梗塞了的病人。 李洋被她的样子吓呆了,他试探着伸出了手,在她眼前轻轻的晃了晃,小心翼翼的问:“你……你怎么了?” 突然,小如意像疯了似的,猛的站起身,双手掐着李洋的肩膀,使劲摇晃着:“你刚才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李洋没想到小如意会一下子变得这么激动,怯怯的说:“我……我刚才说,说他们在让她卖淫………” 小如意“嗷”的大叫一声,一把掀翻了茶几,桌子上的汤汤水水洒了一地,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整个人像疯了一样。 李洋被小如意吓坏了,他呆愣着,傻傻的看着坐在地板上哭天抢地的女孩。 过了好半天,小如意终于缓了过来,她抹着眼泪,问李洋:“你怎么知道的?………她……卖淫的事?” 李洋像个受审的犯人似的,低着头,看着满地狼藉,缓缓的说道:“前天,前天那几个人过来租房子,我就注意到他们了。 “当时那两个男人和那个老女人总是对骂,骂的都是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我听那个女人说,她的那个女孩能挣大钱,可那两个男人说什么也不信,非要把女孩卖了不可。 “………开始我以为他们是一群人贩子,本来想报警来着。而那个女人说什么也不同意那两个男人的话,我又觉得不太像,可能他们觉得养个傻女儿是个累赘,才会出现这种事吧。 “我觉得那个女孩可怜,又对那几个人感到很好奇,就趁着他们不在家的时候,在他们的窗口偷偷安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说着,李洋走到了电脑前,打开了主机:“直到我看了视频才搞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块出去非得要带上那个傻女孩,原来是那个女人怕那两个男人偷偷把傻女孩给卖了。” 李洋移动着鼠标,说:“你看。” 小如意站起身,凑到电脑前,看到一个画面,里面正是那个姓沈的女人在跟那两个男人对骂,那女人骂:“谁知道你丫的安的什么心思,你就是趁我不在家,卖我的丫头吗?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肯定沒门!” 李洋又点开一个视频,是一个陌生男人笑嘻嘻的对姓沈的女人说:“大姐,我给你两万还不成吗?两万买你个傻闺女你还嫌少哇?” 那个姓沈女人说:“你别想了,我那傻闺女多少钱也不卖。你丫的一百块钱睡三回,还想着要天天睡呀?” 那个陌生男人呵呵又笑了:“谁让你那闺女太嫩了呢?都要嫩出水来了………” y?首()发9● 小如意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满嘴脏话的男人: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一脸的皱纹,一嘴的黄牙……… 这种人,连看着视频都让小如意觉得恶心,何况是跟他做那种事了,那不得把人给恶心死呀?! 刚想到这里,小如意就不由主的反胃,一个劲儿的扶着脖子干呕。 李洋又点开一个视频说:“你再看看这个吧!” 小如意再往下看,可就更不堪入目了,画面上那两个男人正在对萧楚儿上下其手! 而接下来的几段视频里,一个个的男人在给沈女人钱,然后依次进了萧楚儿的屋里……… 小如意再也看不下去了,猛的一把掀翻了电脑! 这电脑可是李洋的命根子,吓得他连慌忙去扶,埋怨道:“你干嘛?生气也别拿我东西撒气呀?” 却不想话正说到半截,小如意又“啪”的一声,狠狠的扇了李洋一个大耳光,打得他当场便愣住了。 小如意胸脯起伏着,指着他质问:“你………你都知道了,你为什么不报警?” 李洋捂着脸,低头说:“我……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 小如意鄙夷的冷笑:“报警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你怎么来不及了?!” 李洋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抬起头说:“是,我就是没有勇气报警,我……瞧不起我自己,我就是个混蛋!” 说完这句话,突然李洋蹲在地上,抱头呜呜大哭了起来。 这回又让如意发愣了,怎么个情况,他哭个什么劲儿呀? 李洋说:“………我不报警,因为我也是个罪犯。” 小如意不明所以,“你也是个罪犯?你犯什么罪了?” “最近这一个多月来………”李洋闷着头说:“我觉得自己文思枯竭了,说什么也写不出来自己满意的东西,我就想………深入生活……” 他站起身,把电脑扶正,让小如意看里面那些文件,“我学会了安装针孔摄像头,这里的左邻右舍都是我窥探的对像………我的窥视癖越来越强烈,已经积攒了几百个视频……… “我知道我这是一种犯罪行为,我想,等我把所有的摄像头都拆解下来了,我再去报警………可现在,我只拆下来不到一半。我怕,一旦我报了警,自己也得戴上手铐子………” 小如意明白了,她关上了电脑,无声无息的清理着地板上的汤汤水水,又拿来拖布,慢慢的擦着地板。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小如意一边擦着地板一边问道:“你不怕我报了警,把你也给牵连进去?” “其实,刚开始怕,后来就不怕了。”李洋平静的说。 “为什么?” “你刚出现的时候,我就猜到你是为那个傻女孩而来,本来我想求你缓一缓再报警,等我解决了我的事,我肯定会帮那个女孩的。” 李洋看着小如意,语气沉重的说:“可………当我看到你的反应,我猜这件事不那么简单,那个女孩跟你有关联,不然你不会因为她那么伤心,那么激动。” 说到这里,李洋垂下了头,“我想,我不该那样自私,看着别人遭受苦难,自己却在做缩头乌龟,我根本对不起这个侠字,你打我打得对,我该打,我马上就报警!” 李洋说着就要掏手机,小如意一把按住他的手:“等等,你先别急着报警,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李洋松开手点头:“你说。” 小如意捋了捋脑子里纷乱的思路,坐回了沙发上,沉默好一会儿,她才说:“其实………那个傻女孩,她本来并不傻,她是一个正常的女孩………” 小如意刚刚说了个头又哽咽了,缓一缓才道:“她是我的好闺蜜………她在一所高中当老师。 “她冰雪聪明,冰清玉洁,出身在书香门第,她还有一个非常爱她的男朋友……… “可谁想到,本来幸福得一塌糊涂的她,会出这种事!” 说到这里,小如意又抑制不住的泪水涟涟了。 李洋忙递给小如意一条白手巾,摇头长叹一声,问:“现在都这样了,可你为什么不让我报警呢?” 小如意擦着眼泪说:“我猜,那些人给楚儿下了迷药,不然她不会变成这样。我想知道他们给楚儿下的是什么药,我不想让她这一辈子痴傻下去……” “可,你怎么知道他们下的是什么药呢?” 小如意看着他,想了想才说:“那……就只能请你来帮我了。” 李洋亮起双眸问:“怎么帮?” 第一百九十章,好戏开场 小如意到饭店要了一大桌子莱,又摆上了两瓶茅台,这才让李洋去找那个沈女人。 李洋敲开了旁边小院的门,开门的是那两个男人中的一个,那个男人一脸惊疑的看着李洋问:“你谁呀?” “叔叔,我是隔院住着的李洋,您不认识我啦?” 那个男人打量着李洋,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印象,又探头探脑的向门外望去,见没什么情况,这才表情严肃的问:“你有什么事?” 李洋也看看身后,故作谨慎的道:“叔,我能到您院子里说吗?” 那个男人虽然戒心十足,但看李洋一个人,也没怎么多想,便把他让进了铁门里,然后猥琐的笑着问:“小伙子,你不会也惦记上我那闺女了吧?我可跟你说,我那闺女可涨价了,现在一回二百了,你带够钱了吗?” 李洋听了一阵恶心,又恨得牙根直痒,真想一拳头杵在这混蛋的鼻梁子上。 幸好李洋的演技还蛮过关的,知道不能把心底的情绪表现出来,所以他依旧佯装懵懂,摇头道:“叔,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而且,我找你来也不是为这事……” “不是为这事,那是什么事?”那个男人表情又立马变严肃了。 李洋说:“是这么回事,前天吧,我看见您女儿手腕上带了一对镯子,我看出来那是翡翠的吧?” 那男人听了这话,眼睛里立刻冒出了凶光,瞪圆了盯着李洋,问道:“啊,怎么啦?你有啥子想法吗?” `◎ 李洋笑了,从衣兜里拿出个手帕包来,让那男人看:“其实,我女朋友也有一对这样的镯子,可前两天摔了跟头,一不小心给摔碎了………” 那男人看着那手帕包打开,里面正是一小簇碎成了三截的翡翠镯子。 “要知道,这可是我女朋友家的传家宝,我女朋友又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它碎了,正好我看到您女儿那镯子跟我女朋友的一模一样。我就想,您……能不能把您女儿那个镯子卖给我,我出高价……” 原来李洋拿的那镯子是小如意从云城小楼里带出来的,送了曲晶杨莹张晓蓉林妈妈每人各一对,恰好还剩下一对,一直放在包里。 而之前小如意看到了姓沈的女人卖镯子那一幕,就想要在这镯子上做文章。 小如意也曾经给萧楚儿一对翡翠镯,那姓沈的女人只卖了一只,肯定还有另外一只。 小如意估计,姓沈的女人现在正愁找不到买主呢,所以她灵光一现,就随手摔碎了一只翡翠镯,让李洋带过来做钓饵。 正如小如意所料,那男人见了李洋手中碎成三截的极品帝王绿玻璃种翡翠镯子,立马眼中精光四射,贪欲十足的问:“我那东西可贵,你想出多少钱?你先说出来我听听,要是价钱真差不多了,咱们再近一步商量。” 李洋伸出一只手,五指揸开,说:“这个数,怎么样?” 那个男人看了李洋的手指,摇头说:“五万呐,不行,太少了。” 李洋也摇头:“不不不,不是五万,是----五十万!” 而此时此刻,小如意正在李洋的出租屋里焦灼的望着窗外,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 她开始埋怨自己太草率了,再怎么说,李洋也比她小着两岁,就算是再成熟,让他做这种事哪能滴水不漏?万一要是把事弄岔劈了,那她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上加难了。 还是求老天保佑吧,保佑李洋千万得把那两男一女给诓来,让她帮萧楚儿恢复到从前的冰雪聪明,让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其实小如意的担心实在太多余了,首先她这个计划完美无缺,正好触在沈女人和那两个男人贪婪的软肋上,他们听说眼前有五十万等着呢,这三个人不得立马趋之若鹜呀? 何况李洋本来就聪明绝顶,他做坏事都比普通人做得出色。他在这里安装了那么多针孔摄像头,迄今为止没有一个失手过,这也正好证明了,他是个胆大心细、谨小慎微的人。 而小如意让他做的那件事,跟从前做的那些事,那可真就是小菜一碟了。 所以沒等小如意怎么着急呢,外面那道铁门就吱呀一声开了。只见李洋打头,那两个男人紧随其后,再就是那个目光迷蒙的萧楚儿,最后出场的便是那个眼神阴鸷一脸横肉的沈女人了。 小如意沒想到该来的都来了,整个人像是安了弹簧一般,兴奋的打开了房门,沒等这群人进屋,就甜甜的喊了一声:“叔叔阿姨好。” 沈女人的警惕性挺高,看了看面前这个体格墩实,面色黝黑的小如意,以及她腕上戴着的翡翠手镯,感觉沒什么异常,再乜斜着屋子里,除了摆了满满一桌子的酒菜,更没有什么外人在场,这才都放了心。脸上似笑非笑的冲小如意点了点头,才大大咧咧的进了屋。 李洋把几个人都让上了桌,一边殷勤的给沈女人和那两个男人都斟上了酒,一边说:“我和杨莹(此时小如意为了保险起见,用了杨莹的名字。)想,叔叔阿姨能帮我们这么大的忙,务必得请各位到我们家吃口饭,这才算礼数周到吧。所以我和杨莹也就临时准备了这些酒菜,算是聊表寸心,请叔叔阿姨千万别客气。” 那两个男人早被桌子上热气腾腾的大鱼大肉,和杯子里满满的茅台酒把馋虫勾引上来了,一个劲儿的咽着口水,沒等李洋把话说完呢,也顾不上礼数,伸手便要拿起筷子夹菜了。 倒是那个沈女人沉得住气,咳嗽了一声,又冲那两个男人翻了个白眼,这才对李洋说:“你要俺们来不是拿钱买镯子的吗?怎么倒先请我们吃饭了?这不对劲儿吧?” 也难怪那沈女人疑神疑鬼的,这桌酒菜是略显突兀了些,他们彼此素不相识,仅仅只是买卖关系,一手交钱一交货就结了,何必还要多此一举,花费钱财,弄了这么一桌子酒菜呢? 其实这酒菜是必须得准备,沒了这桌酒菜,接下来的戏恐怕就不太好唱了。 但也就是这桌酒菜,让沈女人生了疑心,还幸亏李洋机警,知道对付这个自作聪明的老滑头,只要直奔主题就行了。 他淡淡一笑,转移话题道:“阿姨不会怀疑我们拿不出钱来吧?实话跟您说吧,这钱我早准备好了。” 说着,李洋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个大皮包来,拉开了拉链,里面露出红彤彤的票子。 “阿姨您看,这里是五十万,一分钱也不少!” 第一百九十一章,心痛 此时的小如意正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坐在身侧的萧楚儿,只见她篷头垢面,双眼发直,也不顾有外人在场,伸手去抓桌子上梅菜扣肉,汤水淋漓的就往嘴巴里塞,吃得像饕餮一般狼吞虎咽。 曾几何时,淑雅高贵的萧楚儿,一直都被如意比做美丽的白天鹅,是小楼里所有女孩们的典范。 谁又能想到,她会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竟然成了一个懵懂无知的傻子,被那个恶毒的像老巫婆一样的沈女人摧残揉蹂躏,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像奴隶似的苟延残喘! 小如意的手在桌子底下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大腿根,她在让这肢体上的疼,去缓解胸口里那撕心裂肺的痛。 小如意的鼻子发酸,眼底发潮,如果她不是拼了命的控制自己,恐怕这一刻她已经哭出来了。 萧楚儿吃得正起劲儿,旁边那两个男人正专注的看着沈女人数着包里的钱。 那钱也是刚刚小如意出门时,搜尽身上的存折银行卡取出来的,为的是这场戏演得再像一些,她把能想到的道具都事先准备齐全了。 \f* 没想到,这钱还真就派上用场了。 那沈女人数够了五十捆,对这件事信了十成,她心里不住的感叹:有钱人真跩啊,带了一只破镯子就值个五十万,奶奶的,这些钱都能在市里头买个楼房了! 其实沈女人哪知道,这镯子的真正价值,可远远不只这个数,如果拿到拍卖行,恐怕十倍都不止。 两男一女都盯着那堆像小山似的红票子,冷不丁萧楚儿手拿着鸡腿,胳膊肘碰倒了旁边的酒杯,杯子里的酒一下子洒在了一个男人的大腿上了。 那男人惊得站起身,他一边抖落着裤子上的酒水,一边对萧楚儿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瞎了!往哪洒呢?!” 骂过了还不解气,那男人又狠狠的打了萧楚儿两巴掌,萧楚儿被打得蹲在地上直哭。 这还不算,那男人又往萧楚儿身上踢去,一边踢一边骂:“哭个屁你哭,给我住嘴,不住嘴我打死你!” 萧楚儿从前一直是袅袅婷婷弱柳扶风,别人都把她当做神女看待,现在倒好,美若天仙的淑女美媚,竟然被这样一个猥亵的男人毒打,这也没天理了吧?这也太让人气愤了吧?! 小如意被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折磨得再也忍受不住了,她刚要站起身,却被坐在旁边的李洋慌忙按住,对她缓缓的摇了摇头。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时候要是闹翻了,这一切可就全泡汤了。 李洋瞪了小如意一眼,才拍着桌子,指着那打人的男的喝斥道:“你们还想不想做买卖啦?不想做就赶紧走!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跑到我这儿来打人来了?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那男人收了手,瞪着李洋,咬着牙根反问:“小崽子,你跟我叫号?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打?” 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蛮横无礼,虽然李洋心里恨不得杀了这个人渣,但他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来硬的,只好故意示弱,缩头乌龟似的说了句:“对……对不起。” 一边的沈女人忙拽着那个男人坐回饭桌上:“你傻呀你,不知道和气生财呀?” 男人看了看那堆钱,气也就稍稍顺了。 小如意马上蹲下身,揽着哭得满脸画花的萧楚儿,温言细语的哄着她:“噢噢,别哭了,宝贝别哭了,咱们擦擦脸,好好坐着吃饭吧。” 说着,如意又拿来了一条手巾,轻轻的给萧楚儿擦干了脸上的眼泪。 终于萧楚儿止住了哭声,小如意扶着她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萧楚儿立刻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眼睛发亮的伸出双手,又去抓着桌上的菜,旁若无人的大吃起来。 萧楚儿的样子,让李洋也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但他立刻又把神色缓和了,笑着举杯对沈女人和那两个猥亵男说:“叔叔阿姨,谢谢你们能把镯子卖给我,我这里先敬三位一杯,先干为敬!” 说着李洋把杯中酒喝干了,潇洒的向三人亮了杯底。 此时的小如意正神情紧张的观察着那三个人的反应,因为那两瓶茅台里都被小如意下了神药——“醉骨散”。 那醉骨散遇酒则化,无色无味,一旦人喝了这掺了醉骨散的酒,不到片刻工夫就会全身僵硬,连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中了醉骨散的人,虽然身体不能动,神志却依然清晰,而且眼晴能看、耳朵能听、嘴巴还能说话,还有视觉听觉味觉痛觉。 因此,这醉骨散正是控制敌人、审问敌人的至佳良药。 幸亏小如意遭过一次劫难,这才想着把小楼里的制敌神药带了一些出来,本是用来防身的,没想到这还真派上了用场。 可李洋对小如意所谓的神药半点都不信,你当你是水浒传里的孙二娘吶?动不动给人下蒙汗药呀? 李洋虽然不咋信,可也听了小如意的,要是这神药不行,不是还有酒呢吗? 李洋自信还是有些酒量的,但凡侠客,没有点酒量哪成呀? 李洋为了让自己的侠客形象更趋完美,曾经也偷偷练过喝酒,总体上还行,比一般会喝酒的,应该能强上那么一丁点吧。 而且,李洋还藏了个心眼,刚刚头一口喝的其实是矿泉水,压根就不是酒。 他合计着得保存点实力,万一等会真拼上酒了,自己再让人家给灌蒙了,那他可真糗大啦! 其实如意早就给李洋吃了一颗解药,他对醉骨散有绝对的免疫力。 而那醉骨散威力可不小,一口酒就能让人彻底僵尸。所以李洋的决心算是白下了。 那二男一女见李洋把酒干了,也没多犹豫,都端起了酒杯,说道:“干,干。” 两个男的一口把杯中酒喝了,那沈女人也象征性的泯了一口。 可等了片刻,人家这三位还都四盘八稳的在椅子上坐着呢。 李洋心里暗想,这个醉骨散恐怕就是个神话传说吧?看来今儿就得哥拼了小命了,先把这两个猥亵男灌醉,再收拾那个老巫婆就容易了。 李洋冲小如意挑挑眉头撇撇嘴,起身又恭敬的给三人倒酒,说:“来,我再给叔叔阿姨满上。今个儿到我这儿了,就得让叔叔阿姨吃好喝好。来,都别客气,喝酒吃菜。” 李洋这角色演得挺到位的,整得也挺像那么回事儿,可那三个人却都直愣愣的坐着,谁也不跟李洋答茬,这可就有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李洋觉着奇怪,眨眼看着这傻坐发直的三位,问:“嗨,都怎么啦?吃呀,喝呀,咋都不动筷了呢?” 这边小如意站起身,对李洋摇了摇头,说:“行了行了,你就别再演戏了,他们身上的药劲儿已经犯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忏悔吧 那三个人此时正奇怪呢,怎么突然间这身上的胳膊腿儿都不是自己的呢?刚才那小伙儿还让他们喝酒吃菜呢,可真想动弹,怎么就一个手指头都动弹不了呢? %P: 这时候,小如意走过来,牙根咬得紧紧的,一把薅住那姓沈女人的头发,不管不顾的把她的脑袋往桌子上按去! 小如意像疯了一样薅着沈女人的头,使劲撞着桌子,一边撞还一边骂:“你个老巫婆,你个大坏蛋,楚儿对你那么好,你却把她害成这样,你还是人吗你!” 那个沈女人虽说身体不能动,但她还能听能说,也知道是落到萧楚儿朋友的手里了,她哇哇的大叫:“我就是看不惯她有钱怎么啦?我就是让这些有钱的女人都他妈变成骚逼,怎么啦?” 那两个男人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还能说话,全都啊啊的大叫起来,为的是让外人听见,好歹能救他们暂时脱离困境。 李洋还真是被弄愣了,沒想到小如意的醉骨散真这么神吶?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他都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神的药。 此时李洋才被那两个扯着脖子乱叫的男人给弄得回过神来,他上前一步,一人狠狠地给一巴掌,喝斥道:“你丫的叫什么叫?!再叫我打扁你们信不信?” 那两个男人还要叫,李洋又轮起拳头往他们身上招呼。打得真是过瘾,比沙袋可强多了,有弹性,对方还不能还手,特别的爽! 小如意那边也是往死里打那个沈女人,虽然小如意从小到大也没打过人骂过人,可对这个恶毒的老巫婆,她就是马上把她打死,也不解她心头之恨。 小如意正把那沈女人撞得满脸是血的时候,突然,一双手紧紧的把住了小如意的胳膊。 小如意转过头,却看见一双濛濛的大眼睛,清彻见底的望着自己。 是那个痴痴的萧楚儿,正痴痴的看着小如意,她痴痴的哀求道:“姐姐,不要打妈妈好吗?” 看到这样的萧楚儿,小如意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瞬间喷薄而出。她抱紧了一身臭味的萧楚儿,失声痛哭,撕心裂肺一般的喊道:“我的楚儿呀,我的傻楚儿呀,你怎么这么傻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别人着想,她都把你害成什么样子啦你知道吗你呀!” 这时候李洋也打得过瘾了,用袜子把那两个男人的嘴都塞上,让他们想叫也叫不出来了,这才劝着一直痛哭的小如意说:“姐你別哭了,快办正经事吧。” 小如意这才想到要办什么正经事,她松开了萧楚儿,抹了一把眼泪,又回身对伏在桌子上的沈女人说:“我不想再打你了,但你得把楚儿变傻的原因告诉我,到底你对她用了什么药,有没有解药,都得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不然的话,我会一直打你,直到让你说出真相为止!” 那个沈女人瞪着白多黑少的眼睛,冷笑着说:“你放心吧,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反正我是落到你手里了,说也不能好,不说也坏不了哪儿去,怎么着我也值个了,有个小骚货给我垫背,我就是马上被你打死,我也不亏了。” 小如意被她的话气得牙根直痒,却又无计可施。 因为小如意知道,在秘传迷药中,至少得有十多种是必须得天天用药,而一旦有一天断了药,那被迷者就会毒气攻心,马上彻底变成疯魔,最后自残而死。 到底是哪种迷药呢?小如意拉过萧楚儿,翻看着她的眼皮,舌苔,又诊着她的经脉,却看不出一丝症像。 小如意心急如焚,真怕自己救了萧楚儿,最终却又害了萧楚儿。 她吸了一口凉气,对一旁发呆的李洋说:“快,你翻这两个坏蛋的身上,我翻这个女人身上,一定要注意有没有药丸药粉之类的东西!” 李洋点了头,马上行动,把这两个男人从头到脚依次翻了遍,除了钱包手机钥匙之类的东西之外,身上还真没有小如意所说的那类东西。 而小如意那边也是一无所获,那个沈女人嘿嘿阴笑道:“小骚货,你别白费时间啦,咱们的身上肯定没有,你再怎么翻也翻不着!你想让你那姐妹活着,变回原来那样,俺还真有个招儿,你想听不?” 小如意点头:“你说吧,我听着呢。” 沈女人说:“你把那堆钱都给我,完了把我送到火车站,给我买张随便去哪儿的火车票,等俺临上火车了,我就把那里面咋回事都告诉你。” 小如意听了沈女人的话,突然爆出一阵大笑,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半晌她才抹着眼角,摇着头说:“沈阿姨,你太真了吧?你自己天真不算,怎么还把别人都想得那么天真呢?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从我的眼前就这么眼睁睁的逃掉?” 小如意瞪着喷火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绝不,我绝不能让你逍遥法外!” 沈女人却不紧不慢的道:“既然你不想让我逍遥法外,那我也没辙了,我只能让你的楚儿继续傻!继续疯!结果哪多哪少,你看着办吧!” 小如意冷笑了一声:“其实我有很多方法对付你,只是我想让法律来治裁你,并不想让你死在我的手里。” 说着,小如意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锦缎的药盒,轻轻打开来,摆在沈女人的眼前,幽幽的说道:“这种药的名字叫通魄神丹,只要是你吃了以后,用不了多久,就像被催眠了一样,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一旁的李洋看着药盒里那白色的小丸,觉得不可思义:“这药有这么神吗?那你刚才怎么不给她吃?还用这么麻里麻烦的?” 小如意摇头道:“我倒是想给她吃,可我不想害人,哪怕害的是坏人。因为我不是执法者,我沒有这个权利。 “这种药跟醉骨散的药性有冲突,我只要给她吃了下去,那她在两个小时之后就会彻底变成疯子,而且无药可治!” 小如意顿了顿,又问伏在桌子上的沈女人:“沈阿姨,你说,我该不该给你用这种药呢?” 沈女人噗嗤笑了:“小骚货,你就吓唬俺吧,俺又不是傻子,能被你吓唬住了?” 小如意把萧楚儿揽在怀里,再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语气平和的反问沈女人:“你认为我在骗你?” “你就是在骗我!”沈女人道:“如果这药像你说的那么神,你早就给俺用了! “你那么恨俺,会在乎俺疯不疯呀? “你个小骚货就是在吓唬俺,让俺乖乖的对你说实话! “放心吧,好歹俺比你大了几十岁,就你那点穷把戏,俺早在几十年前就用过了,俺不会让你给吓住的!” 小如意叹息了一声,说道:“沈阿姨,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云死呀!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心里都那么丑恶,即便是人家再怎么全心全意的对你好,帮助你,爱你,你却反过来要去害人家? “你错了,这世界上好人比你这种恶人要多得多,至少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能昧着良心去做! “你有多坏你知道吗?楚儿她为了帮助你,不惜跟男朋友吵架,不惜得罪我们所有人!可你呢?却反过来这么对她! “你说你有沒有一点人性?你还算个人吗?! “………你说得一点没错,我恨你!从来我都沒有这么恨过一个人,而现在,甚至我盼你马上就死在我面前! “………可我不是你,我从来都没想过去害过谁,就连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逼我这么做的! “幸好,这个世界并不是由你这样的恶魔来主宰的!幸好,你这样的人总会有恶贯满盈的一天!幸好,老天爷很公平,终于让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 “……………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我想推脱什么,而是我想告诉你,你的悲惨结局都不是別人给与的,而是你一手造成的! “所以,在你变成疯子之前,在你还算有意识之前,在你暂时没走进地狱之前,你忏悔吧! “即便是你永远也不可能到天堂了,即便是你永远也不可能被上帝谅解了,但你的忏悔至少能让你的灵魂稍稍平静一些,至少你的忏悔能让你罪恶的一生画下一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小如意拿出了那白色药丸,对沈女人说:“忏悔吧,我给你时间,最后五分钟,你可以忏悔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销魂散 小如意太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那个沈女人哪懂得什么忏悔,她只会满嘴污言秽语的臭骂,小如意给她的五分钟,全都被她浪费在骂人上了。 她骂得好难听,可对小如意来说,那只是一阵风而已,并没有让她感觉怎么样。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小如意以为她也会有几句善言。 可惜,小如意错了,这个沈女人根本就不配称做人。 在最后这一刻,沈女人还把自己粗鄙的恶魔本性展露无遗,这真让小如意彻底的无语了。 时间到了,小如意拿着那颗药丸,向沈女人的嘴里塞去。 沈女人终于有些怕了,看得出来,小如意说得是真的。 估计人吃了这药之后真的会变成个疯子,然后自残而死! 谁都有求生的欲望,当然沈女人也不例外。 此时她瞪着惊恐的眼睛,把双唇闭得紧紧的,她不想那个药丸被塞进嘴里,她不想变成个疯子,她不想死得超难看! 可这一切都只是徒劳了。 小如意向旁边一使眼色,李洋马上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他随手在桌上拿了一只白钢汤匙,扒开沈女人的嘴,使劲的撬着她的牙齿。 沈女人的牙早就老化了,这一下子被李洋生生的撬下来三颗来。 费了挺大劲儿,那汤匙总算撬开了沈女人的嘴,小如意小心翼翼的拿着那颗白药丸,把它轻轻塞在了那张满是血的嘴里。 沈女人想要把药丸吐出来,可李洋正用汤匙紧紧的抵着她的舌头,根本就吐不出来。 何况那颗药丸水溶性极强,稍稍沾上唾液马上就化开了,没过几秒钟,那个药丸就彻底的被唾液溶解了。 小如意碰了碰李洋,说:“好了好了,别为难她了,松开吧。” 李洋依言把汤匙从沈女人的嘴巴里拿开,沈女人还残存着意识,一个劲儿的往出吐着口水,嗓子也在努力的干呕着。 “这能行吗?”李洋仔细瞅着那个沈女人,像在观察着一只被做实验的小白鼠。 小如意点了点头,语气沉重的说:“一定能行的,这要是不行,就没天理了。” 小如意紧紧的拥着怀里的萧楚儿,后者像个乖乖的小猫,一动不动的萎在她身上,一双迷濛的眼睛,正定定的看着那伏在桌子上呼呼喘气的女人。 “这不怪我,”小如意看了一眼萧楚儿那哀恸的目光,在心底向她解释着:“我已经给她最后的机会了,是她自己不要,这又怪得了谁呢?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就像她当初选择用你的悲悯来残害你一样,是她的贪婪,是她的无情,是她的罪孽,让她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她本来就该这么结束自己的罪孽,不是吗? “这或许正是她对自我的一次救赎了,不然,那这个世界真的就不该存在什么天理了! “难道不是吗?!” 小如意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挥去了头脑中的呓语,她坐直了身子,一脸正色,对那个已然双眼双直的沈女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女人痴痴的答道:“沈秋芬。” “那两个人呢?” “沈大龙、沈二龙。” 小如意一听她说的人名里都姓沈,就又问:“跟你什么关系?” “娘家同一个村的远房兄弟。” 小如意点了点头,刚要再问,一边的李洋早就看直眼了,夸张的说道:“我的天呐,这也太神了吧?这药真这么好使呀?” 小如意挑着眉头,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别插嘴,这才继续问道:“你给楚儿用的是什么药?” “销魂散。” 听了这三个字,小如意抚着胸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终于放心了,原来只是销魂散,她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迷药呢? 难怪刚才触摸萧楚儿的脉像辨不出一丝端倪,因为这迷药的全名就是“无象销魂散”,中毒者无色无象,根本检查不出任何中毒迹象来。 但这种药在古方迷药中,算是最容易破解的一种了。 难怪萧楚儿全身上下脏得像什么似的,原来这无象销魂散最怕的是水,只需给中毒者兜头浇上一盆水,她就会彻底恢复元神,成为一个正常人。 可刚才沈女人为什么又说,她死了要拿萧楚儿垫背呢?难道除了销魂散之外,他们还给萧楚儿下了别的什么药了? 小如意不敢大意,又问道:“楚儿中的只有销魂散吗?” “只有销魂散。”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你还威胁我,要拿楚儿垫背?” “因为,我看出来你特别在乎她的死活,所以我想拿这个来威胁你,想让你放了我。” 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真是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了。 本来这件事可以轻而易举的迎刃而解,这个女人竟然要拿自己的生命当赌注! 小如意摇着头,发出一阵冷笑。 她抱着萧楚儿,想着还是等一切都结束了,再给她解开身上的迷药吧。 小如意怕楚儿看到眼前的残酷现实会受不了,楚儿太脆弱了,万一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再做出什么傻事,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时间还有很多,至少离沈女人最终疯魔有一个半小时呢,小如意看看表,觉得虽然一切都结束了,但她还有很多迷团沒被解开。 例如说,萧楚儿那么精明的女人,为什么会着了这个沈女人的道? 《√更新?最{快t&上、《5 这让小如意觉得实在不可思议,她必须把这一切问个清楚明白。 小如意让李洋把电脑打开,把摄像头对准了沈女人,杷话筒放在了她的嘴边,这才问道:“你把这件事说清楚,到底你是怎么害楚儿的?你到底想要把她怎么样?” 沈女人目光发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摄像头,呆愣了半晌,终于说: “我,我跟我儿子搬到了城里,原来以为俺就是城里人了,以后就能抬起头来做人了,也不用人家一直岳寡妇岳寡妇的叫俺了。 “可城里比俺那村里更招人恨,沒钱没势你狗屁都不是,更让人瞧不起,你想当人上人,那可真是难上加难吶。 “我那个儿子不争气,不争气啊!从来就是吃着软饭活着。 “刚开始靠着春香,那个春香为了他,把自己上大学的机会让给了他,后来又是这个萧楚儿,后来又有个张晓荷……… “我那个儿子算是一步步的出人头地了,当上了重点高中的老师,可他再怎么着,也在帮他的女人面前抬不起头呀! “就像那个张晓荷,她给我们母子找了个房子,又跟我们住在了一起。可是好景不长,我和那张晓荷都是硬气的女人,谁也不让份儿,最后打得家里乐乐翻……… “我们是寄人篱下,连儿子的工作都是人家给找的,俺知道,张晓荷是我们的主子,奴才跟主子斗,只能是奴才输了。 “张晓荷看不惯俺这个农村老婆子,俺只有走了,就让儿子跟那个张晓荷好好过日子吧。 “是萧楚儿帮了俺,帮俺找了个房子,又给俺找了个工作,到那个小楼里去打扫卫生,给那些小崽子小骚货们做饭…… “其实我打心眼里不乐意呀,他们都是什么东西?他们一个个全都是懒逼!晚晚的起来,只是坐在一楼卖那么几件衣服,手头就有那么多的钱花,开着那么好的汽车,睡着那么好的床,个个有好手机好电脑,而且吃的东西都是山珍海味,穿的是上万一件的衣服………… “凭什么,凭什么呀?! “我儿子那么累,整天到晚起早贪的教学生改作业补课,却连一台最便宜的汽车都买不起,房子也是租的,用的电脑还是人家张晓荷淘汰下来的……… “一比我就来气,我儿子那么好,凭什么过不上人家那么舒坦的好日子?凭什么那些懒逼能过上? “不就是人家有钱吗?尤其是那个萧楚儿,她是那里的头头,大伙都听她的,而且她给大伙发钱,一发就是几千上万的发,还不是工资,是什么来着?………哦,对了,是形象包装费。 “可我只有三千块钱的工资,还是到月底才能给发,跟他们比那可跟芝麻比西瓜喽。 “我就气不过,问过萧楚儿,为什么他们有形象包装费,可我没有呢? “萧楚儿说,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年轻人,需要包装,可我是老太太,用不着那份钱…… “你说,这叫什么事呀?凭什么他们有,我就沒有?难道就因为我比他们老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讲述 小如意听到这里,也就明白了,那份所谓的“包装费”,肯定也是那个宁吉祥(艾秦海)出的。 他为了拢落小如意的朋友们,拿钱把他们一个个都给砸晕,让他们当着小如意的面说他的好,这就跟每人给发豪车是一个道理。 不过就这么件事,还让这个沈女人嫉妒了,这跟她根本就亳无关联吗! 一边的李洋越听越糊涂了,忍不住问小如意:“她说的是哪儿呀?有这么好的地方吗?一发钱就万八千的,还每人配台车?” 小如意听了好笑,指着他的额头斥道:“好好听着,不许插嘴!” 李洋不敢吱声了,又听见那个沈女人幽幽的道:“我心里气也没辙,谁让我老,人家不待见咱了呢。 “后来,又住进来女警察,比那群人还懒,大晌午头了都不起来。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拿着那么一脚踢不倒的钱,却要侍候着这么一群懒逼货,我心里屈的慌呀! “我就忍不住骂开了………” 李洋又忍不住问了:“那里怎么还住着警察呀?” 小如意当然知道,沈女人说的那个警察就是她了,因为上次她回云城,穿的就是曲晶姐给她的警服,也难怪她被沈女人误认为是女警察。 “你别说话成吗?弄不好她的思路就连不上了。” 小如意可没心思向他解释,只能是让他“注意听讲”,别那么多问題要问。 李洋撇撇嘴,只好继续做沉默状。 “那个女警察也不让份儿,咱们就打起来了,我那回吃的亏最大,还真幸亏萧楚儿来了,我才没吃再大的亏。 “后来的事儿就更让我生气了,萧楚儿的那个男朋友说萧楚儿脑子有病,非得带着我一个农村泼妇?还得罪了大嫂。 “其实我早就听出来了,那个女警察在那个楼里的地位最高了,连萧楚儿都得听她的。也难怪,人家是大嫂吗………” 李洋又忍不住了,开口问道:“靠,那女警察是谁呀?那么牛?还是大伙的大嫂,身份挺神秘的吗?” 小如意总不能说那个人就是我吧?又瞪了他一眼,让他噤声。 “他们小两口就因为这件事吵起来了,萧楚儿的脾气倔,干脆带着我开车走了,后来她在车上说,她怕那个男朋友找到她,想到我那里住两天。 “我当然没得说了,我的房子还是她给找的,她给出钱租的呢。 “就这样,她住在了我的那个家。 “那时候,她为了跟自己的男朋友堵气,干脆自己不出屋,手机也不接,买什么东西都支使我去。 “当时她递给了我一张卡,让我到提款机里去提钱。 “要说有钱人可是真了不得呀,随便一张卡里面就有那么多钱,我把那张卡往提款机里那么一插,再按了几个数,就能蹦哒出好多好多好多的钱来。 “我当时就合计了,多拿几张钱能咋啦? “她那么多钱,肯定看不出来。 “我就顺手拿了十来张,揣自己兜里了。 “可我回去的时候,没等我递她卡呢,她就跟我说:‘沈姨,你要用钱,就直接跟我要,这样做不太好。’ “我就奇怪了,我还没递她卡呢,她怎么就知道我多拿她的钱了呢?后来我才知道,她那张卡连着她的手机呢,我取多少钱,人家都能知道。 “反正这件事闹了个不娱快,她为这个还把那银行卡的密码都给换了,像防贼一样防着我………” 小如意听到这里,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暗想:还像“防贼一样防着你”,你本来不就是个贼吗? “有一回我上街,就碰着了我的那两个远房兄弟,一个叫沈大龙一个叫沈二龙,他们和我是一个祖太爷。 “从我们祖太爷的祖太爷那辈,咱们沈家就是专做‘拍花子'这一行----‘拍花子'就是现在所说的人贩子……… “我们祖上这一行传男不传女,而且还秘传了一种神药,就是‘无象销魂散`。 “…………那药沾在手上那么一点点,只要往人脑袋上一拍,那人就算再怎么精明,也就变成了个二傻子,随你便支使了。所以我们祖上的这一行,才被人称作‘拍花子'。 “我看见了这两兄弟,没事闲扯叭扯叭。我这人嘴巴快,就把自己最近的情况说了。 “沈大龙一听这话就拍大腿,说:‘姐啊,你发大财了你知道不知道呀?' “我问他:‘我咋发财了?’ “他说:‘你看你,咋这糊涂呢?那个闺女那么有钱,她的那个男人不更有钱呐?咱们把她拍傻了,完了就跟她那男人要钱,那个男人有钱,你要多少,他给你多少!' “我一听这话,立马就心活了。 “按说,她萧楚儿是对我不错,可说白了,她也就把我当成个要饭的穷鬼,压根就没把我当人看,把我还像防贼似的防着,你说我还用得着跟她讲良心吶? “我也没多想,晚上就把那两个本家兄弟带到家里去了。 “我让他们在门外头先等着,我先进了屋,正好看见萧楚儿正对着电脑呢。 “我那时候手上已经沾上了沈大龙给我的销魂散,我照准了萧楚儿的后脑勺就拍了一下子。 “那玩意还真灵,一下子就把她给拍傻了! “我一看这事成了,就把大龙二龙放进了屋,大龙先翻楚儿的衣兜皮包,也就翻出了几千块钱。又想打楚儿的手机,想给高义打电话,让他给咱们送钱。可萧楚儿的手机带锁,怎么打也打不开,也就没辙了。” 沈女人说到这里,越发变得绘声绘色了:“那个二龙看见萧楚儿挺俊的,当时就动了色心,就把萧楚儿弄到里屋做了。完了大龙也进去了,他俩出来还跟我说,这丫头不错,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呢………” “别说了!” 沈女人闪烁着色迷迷的眼睛,还用她那肉麻的声音,在细致入微的描述着当时的情景。 小如意再也忍受不住了,一嗓子喝断了沈女人的进述。 她回头瞪着被塞着嘴的大龙和二龙,只见那两个人听着沈女人的讲述,还一脸的回味状,双眸盯着萧楚儿,做着让人恶心的表情。 小如意的喷出了火,她指着那两个家伙,嘶声对李洋喊道:“你,你帮我揍他们!给我往死里打!把他们打死了我担着!” 此时的李洋也早就义愤填膺了。这两个人渣实在是太坏了,就算小如意不说,他也想狠狠的揍他们一顿! 李洋起身,把那两个人的椅子转过来,接着把他们的两腿分开,然后照准了他们的两腿之间一脚连着一脚,狠狠的踹去。直到最后,把这两个人都踹得翻白眼了,李洋真怕把人给踹死,这才肯善罢甘休。 小如意看着过瘾,李洋这么做很值得表扬,至少让这大龙二龙以后再也不能祸害女人了,他们理所应当得到这样的报应! 小如意回头又问沈女人:“那你们后来,为什么又到兰城了呢?” 沈女人目光直愣愣的说:“我找不到那个高义,又不敢去那个小楼,就给我儿子打电话打听高义的事。 “沒想到我儿子还真就知道,他说高义的父亲是个大款,兰城的高远集团就是人家开的。 “我们一听这个,就一块儿到了兰城……… “可我们到了这儿,到人家那个什么高远集团没有卡,连大门都不让进。 “我们跟保安说我是找你们大老板的,可那保安看了看我们,就往外头撵,还哧哒我说:‘就你那熊样还找我们大老板?你怎么没说你找美国总统呢?' “没办法,咱们见不着大老板,只好暂时租了个房子,先住着了。 “后来大龙二龙觉得这事不可靠,想着要把萧楚儿卖了得点现钱………” 正说话间,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阵隆隆的巨响,打断了沈女人的讲述。 李洋也被这声音给弄愣了,忙问小如意:“这是什么声音?” (S看正%b版/章节Ie上/$ 第一百九十五章,只要活着就好 小如意也被这隆隆的声音给弄愣了,她连忙探头到窗口去看,只见天空上正盘旋着三架直升飞机!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院门被人一脚踹开了。转眼间,十几个身着特战服的士兵涌了进来,一支支冲锋枪对准了窗口和房门。 李洋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他瞪大眼睛问:“这什么状况?反恐作战呐?” 小如意当然知道这是谁大驾光临了,肯定是高义或是艾秦海来了,不然谁会有这么“高大上”的排场呀? 可现在的情况千头万绪,让小如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小如意得知萧楚儿历经了这场劫难,她整个人就被悲愤给塞得满满的了,她根本没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做。 现在萧楚儿已经被这群烂人强暴了,一旦让高义知道了真相,他能不能接受得了这件事?他还能不能接受楚儿? 而她,又该不该替楚儿隐瞒这件事? 小如意对着窗口发了会儿呆,想了一会儿,也只有让艾秦海出头来解决这件事了----如果他现在还是艾秦海的话。 “你的手机借给我。”小如意伸手对李洋道。 李洋连忙把手机递过去,小如意拨通了艾秦海的电话,未等对方说话,她先开口问道:“我是如意,是你来了吗?” 艾秦海说:“是我来了,还有高义。” 他问:“你和楚儿好吗?他们有沒有为难你们?” 小如意怕的就是这个,如果艾秦海一个人来,还可以隐瞒一段时间,但现在高义也来了,她只好说:“我们没事。” “你能来吗?就你一个人。”她顿了顿又问。 艾秦海误会了小如意的意思,毫不犹豫的说:“你跟他们说,我马上过去,一个人,让他们千万别为难你!” 小如意被这句话感动得不行不行的,可刚要解释,对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所有院中的特战队员全都井然有序的退到了大门外,而在直升飞机轰鸣的伴奏下,一位帅哥迈着稳健的步伐,大步走到了院落中。 在步入院子中央时,他自觉的双手举过头顶,以示自己没有带任何武器。 小如意觉得好笑,至于这么紧张吗? 见他这么“英勇”的挺身而出,她也就不让他那么紧张了。 小如意苦笑揉了揉脑门,起身就要给他开门,经过墙上的一面镜子时,这才发现自己的形象还是“黑粗型”的呢。 虽说这个小如意的形象对艾秦海应该无所谓,他是宁吉祥的时候早就见过不只一回两回了。 可高义他们要是见到了,还真就解释不清了。 算了吧,我还是有必要把自己变为原型,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最t}新章tx节.$上X。、 小如意手头的神药没少带,包包里都快赶上百宝囊了。 她随手又翻出一剂良药,名曰还原丹,此丹是一种特定的解药,专为各种变形之后还原所用,药效神速,疗效甚佳,一试就灵,不用广告。 小如意拿出一颗还原丹,也不用看说明书,就像吃巧克豆似的,嚼巴嚼巴就咽下去了。 李洋看着奇怪,这女孩该办事就办事呗,没事干嘛先嗑药呀? 是月经不调还是血压太高呀?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把李洋的一对大眼珠子都给惊落下来了。 为啥子? 这丑丫儿变美女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眼见着小如意站在当地,只是一转身的功夫,那脸,那头发,那眉眼,那体型,都像施了魔法一般,瞬间从个小黑丫头,一下子就变成了极品性感的小美女! 而且她的美,绝不是随便几句话就能形容的,什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凡形容美女的词汇一并安在她身上都不为过,连一直自认轻易不为美色所动的李洋都彻底被看傻眼了。 怎么个情况? 到奇幻世界里啦? 是安徒生童话? 还是一千零一夜? 这也太离谱了吧? 李洋先是被眼前的情景给弄呆了,震撼得整个人都蒙了。 直到反应过来时,人家变完身的萧如意已然走到了门口,把房门整个打开了。 艾秦海真以为如意和萧楚儿被人控制住了。 之前林初甜和秦学的报告让他听了心惊肉跳,包括高义在内,接到电话之后,马上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全城搜索。 幸好如意开的是林初甜的那台帕加尼,那台豪车本身就自带全球定位系统。没用多久,他们就已经锁定了如意的所在具体位置。 但即使是这样,此时已离如意在新世纪地下商城消失将近有六七个小时了。 当然这中间经历了许多岔头,像地下商城的信号不好,林初甜找到林妈妈时已经是她逛完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当时艾秦海和高义还正好在云城,虽说云城和兰城算是咫尺之遥,但同时要调兵遣将,飞车往兰城赶,一下子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这段时间里,艾秦海和高义真是心急如焚,心乱如麻。兄弟俩真怕自己刚赶到“绑架现场”,那两个姓萧的姐妹也就香销玉殒了。 之后艾秦海听到了如意打来的电话,无异于像听见了天处伦音一般。他兴奋的冲身边的高义点头,意在告诉他,萧如意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好! 歹徒要的无非就是钱吗? 钱有得是,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不过你要了钱之后,有沒有命花可就两说了! 敢动我的女人,你丫活得不耐烦了! 可艾秦海刚刚走到院子里时,看见的却是一个全须全尾的萧如意,正笑意盈盈深情满满看着他。 艾秦海整颗提着的心,终于稳稳当当的放回了肚子里,当然他也把举着的双手放了下来,脚步一下子快了许多,两步奔到了如意身前,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忍不住哽咽道:“你个小坏蛋,你都快把我给吓死了知道吗?” 从来艾秦海都是矜持有度,喜怒不形于色,谁也没见过他这么激动过,今天可算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了。 萧如意迷醉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嗅着他身上特有的古龙水味道,不知为什么,她的眼底也溢满了热泪,鼻子也酸得难受,双手杷他抱得紧紧的。 艾秦海到底还是艾秦海,他知道外面几十上百人都在那儿眼巴巴的等着呢,头顶上还盘旋着好几架直升飞机,现在绝不是他们俩秀恩爱的时候。 他吻着萧如意的额头说:“好了好了,咱们出去再说吧,只要你没事就好。” 可如意却在他怀里拼命的摇头,泪水已然糊了一脸,想说又说不出来,她干脆把脸埋在艾秦海胸口的衣服上,把脸上的泪水鼻涕蹭在上面,这才抽涕着道:“你跟我进屋,我有话要跟你说。” 第一百九十六章,恨之入骨 艾秦海走进房间,屋里的情景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那个痴痴傻傻的萧楚儿,他吃惊的问如意:“楚儿怎么了?” 如意仍然拽着艾秦海的胳膊,眼泪依旧流个不停,她哝哝的对李洋说:“你把你的视频打开给他看看吧。” 可此时的李洋对突然出现的这位帅哥,心底立刻生出了无法抑制的羡慕嫉妒恨。 不用猜,这位帅哥肯定就是眼前这位会变身的极品美女的男朋友了。 才子爱佳人,自古使然。 李洋自谓是不世出的一代才子,而今总算看到了一位值得自己去爱的佳人,却不想人家却早已名花有主了,他心里立马像被打翻了醋坛子,酸酸的感觉真难受啊。 但佳人吩咐他打开视频,他又怎敢违命? 虽然心里不得劲儿,还得乖乖的照办呐。 艾秦海走到李洋身后,不明所以的看着李洋移动鼠标把视频点开。 本来气定神闲的他,马上被视频里出现的一幕幕恶心场面给惊呆了。 他不敢相信,他不愿相信。 他颤声问如意:“这……是真的吗?” 如意痛苦的点了点头,嘤嘤的哭着小声说:“是,是真的。” 艾秦海感觉像被五雷轰顶一般,脑袋巨痛,眼前发黑。又感觉身体像一下子被抽去筋骨,两腿发软,天旋地转。他连忙扶着如意,这才勉强的站住了。 艾秦海是宁吉祥的时候,身边就只有高义一个朋友。可是,因为身份的原因,高义总是对他恭敬有加,让他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陌生感。 直到为了如意改变身份之后,“艾秦海”住进了云城的那个日本小楼。他和萧楚儿、胡军、陈晨、徐春香、林初甜聚在一起,嬉闹玩笑无拘无束,感觉就像置身在一个大家庭里一样,渐渐的,彼此间都成了亲密的兄弟姐妹。 而艾秦海弄的那一出“结义拜把子”,也绝不是他在突发奇想。他是真的希望,他能和他们几个永远的称兄道弟,永远的成为兄弟姐妹,永远就这样,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毫无疑问,萧楚儿也是他的亲妹妹之一,妹妹遭受了这么悲惨的摧残,做为哥哥的他,又怎能视若无睹,心情平静呢? 艾秦海把目光投向了萎在桌边的沈女人,和那嘴里被塞了袜子,仍在昏厥的沈大龙沈二龙的身上。 他缓缓的走到仍坐在那里发痴的萧楚儿身前,揽着她的头,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老五,你放心,大哥给你报仇,大哥一定会给你报仇!我会让他们后悔动了你,我会让他们死得很难看!” 如意知道艾秦海绝不是出于激愤而随口一说,凭他的能量,他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毫无疑问,他们三个人肯定会得到报应,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可萧楚儿的苦难却远远没有结束,恐怕,还有更加凄惨的命运在之后的人生旅途上等着她。 如意甩了甩头,终于她问艾秦海:“我们,该不该,把楚儿的事告诉高义?” “算了吧。”艾秦海苦笑着摇头,“现在就是我们不想告诉他,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说着,艾秦海从怀里拿出一只手机,对着手机语气沉重的说道:“高义,你来吧----你自己来。” 原来高义怕艾秦海一个人进入现场,会出现什么危险,便让艾秦海把手机接通了,而他一直在监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所以这里的一切,高义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没过一会儿,高义眼里噙着泪,脚步沉重的走进了屋里。 待看到目光呆滞,痴傻的坐在一隅的萧楚儿,高义颤抖着把她拥入怀中,再也忍不住悲伤,失声痛哭了起来。 如意看着拥在一起的高义和萧楚儿,本来刚刚止住的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下了脸颊。 如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高义,楚儿已经这样了,你想好,你还要不要她。不要就不要,我和楚儿都不会怪你。但你必须早早的离开,我不想让楚儿伤心,让你和之间一直牵扯不断。” 高义模糊着泪眼,抬头对如意道:“放心吧嫂子,我从来没想过要抛弃楚儿,除非她负我,我没想过要负她。” 高义说这话时语气坚定,如意听着点了点头:“那就好,我求你好好待她。她是好女孩,出了这种事,也是她的善良犯的错,根本就不该怪她…………” 说到这里,如意又泪水涟涟了。艾秦海忙拥着她,帮她擦拭着那总也止不住的眼泪。 如意觉得这三个家伙还是应该交给警方处理,本来这件事证据确凿,他们就是再有天大的能奈,恐怕也逃不出法律的制裁了,何必为了他们再脏了自己的手呢? 虽说高义心有不甘,但嫂子发话了,他又怎敢不遵,只好报了警。 带队的警官高义也认识,是兰城刑警队的大队长,名叫赵志阳,正是高义手下赵志光的哥哥。 那个赶志阳比高义大了十几岁,但他知道高义的身份不一般,所以对这位小了他十几岁的年轻人恭敬有加。 高义指着电脑对赵志阳说:“我打算好了,但凡有跟我女朋友发生过关系的人,我都要把他们定成强奸罪,你能不能帮我办到?” 赵志阳有几分为难,因为有的视频里,只是表现了那些男人们在给沈女人钱。但具体进了里屋在做什么并未表现出来。虽然明眼人不用猜就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可真正要让这个东西成为证据去控告对方强奸,实在是有点太勉为其难了。 高义见赵志阳犹豫不决,就说:“你办不了,那我来办,就不麻烦赵警官了。” ●aPB 赵志阳当然知道高义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也清楚高义的真实身份:高义跟他的弟弟赵志光一样,真实身份是国家的隐形特勤军官。 当初有一位身份特殊的外国商人来华夏投资,那个人在华夏组办所谓的“慈善社团”,其实就是一种黑社会组织,严重危害了华夏的国家稳定,但因为那个商人和他的社团在国际上有很大的影响力,华夏对这只披着羊皮的狼也暂时束手无策。 后来为了除掉这颗危害国家利益的毒瘤,上面只好出了一招奇计,派高义以黑社会的名誉“以黑制黑”! 最终高义出色的完成了这个任务,使得那个社团华夏彻底消亡,那个商人也不得不灰溜溜的逃回了国外。 任务结束之后,高义马上“退隐江湖”,干脆到大学里当上了“好学生”,但他在黑道上的影响力还在,一旦他发下话,要办成某件事,可就是分分钟的事了。 赵志阳知道,那样的结果可能就是一片腥风血雨,他这个刑警队的大队长也不用当了。 “这件事还是我来办吧。”赵志阳权衡利敝,连忙开口道。 他知道高义已经算是很给他面子了,试想一下,自己的女朋友连根手指都没动过,却成为了别人的“公用洗手间”。这种事换了谁,谁能受得了? 更何况高义有多大能量赵志阳又不是不知道,真正他要亲自报仇的话,谁又能挡得住了? 所以高义能做到现在这一点,也算是阿弥陀佛了。 赵志阳带走了三个不知死活的农村老棒槌,如意又跟高义说,这件事多亏了李洋帮忙,才会这样圆满。 听了如意的讲述之后,高义对李洋深鞠了一躬,说:“大恩不言谢,李兄弟将来只要是有什么事求到我高义头上,高义肯定万死不辞全力以赴!” 说着,高义又拿出一张金卡,塞到了李洋手里,“这是我们高远公司的特权金卡,你拿着它可以到任何高远公司旗下的餐饮酒店免单消费。礼物微薄,难报大恩万一,不成敬意,请兄弟千万笑纳。” 接过那张金卡,看着上面的亲笔签名,李洋感觉自己的大脑不够使了,先是如意会变色,之后更没想到的是,这傻丫头的男友,竟然是兰城高远集团的大公子----高义! 现在这件事又被如意说成了是李洋的功劳,这让他惶恐不安,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红着脸说:“没什么的,这,这都是我该做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陪着你 萧楚儿被高义安置在兰城浅鼎湖的别墅里。这个別墅跟上次萧楚儿去的高家豪宅隔了整座兰城,正好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浅鼎湖是兰城城西的一处旅游胜地,这里湖光配着山色,有如翡翠堆积在一大块明镜上面,远看烟霞弥漫,近观又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而那座有公主城堡一样的别墅正座落在浅鼎湖的小栖霞山上,在这里恰恰是观赏那湖光山色最好的地方。 昨夜一溜豪车来到了这座城堡,打破了这里原本的静谧。 如意拥着痴傻的楚儿来到了城堡一楼的大厅,对这里的奢华装修全不感兴趣,只是对艾秦海和高义说:“你们都走吧,有甜甜和我在这儿就可以了,我怕人太多,楚儿会受不了。” 艾秦海知趣的点了点头,拉着还待说话的高义,和随从众人离开了大厅。 如意等着他们都走开了,和林初甜一块儿带着萧楚儿进了洗澡间。 i 终于,洗过澡之后的萧楚儿目光变得清明了许多,整个人也回复到了从前的高雅纯洁。 可她却一直沉默不语。 凭她的冰雪聪明,就算别人什么都不说,也大略猜到曾经发生过什么,因为她的满是伤痕的身体,和依然隐隐作痛的下身,已经向她证明了这一切。 萧楚儿不哭也不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任由如意和林初甜摆布,待擦干了身体,裹上了浴巾,她被送到了二楼的主卧室里。 这间卧室像是专为萧楚儿设计的,因为这里所有的色调都是一尘不染的纯白,白的墙白的窗框窗帘,白色的床和沙发,就连地板和吊灯都被刻设计成了白色。 而且这种白并不让人感到枯燥和乏味,因为无论是墙上的壁纸还是沙发、窗帘以及床上用品,都是用白色提暗花的锦缎制成的,像银子上堆上了一簌簌的雪花,素雅之余还彰显着让人难以企及的奢靡。 如意被这个美伦美奂的大卧室给震撼了,她毫无悬念的认为,也只有最纯洁的白雪公主,才最有资格睡在这样纯洁的房间里。 但她们三个人谁都沒对这里做出只言片语的评价,因为她们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关心身外的一切,现在她们最想要就是,能够立刻进入梦乡,她们期待一觉醒来之后,所有的噩梦都会被丢弃在另外一个世界,而早晨的阳光照亮的,必将是期待已久的,又充满了瑰丽明媚的新的一天。 带着这个美好的期望,如意和林初甜把萧楚儿安置在那张纯白,又大得离谱的大床上,拉好了围在床体四周的白色纱帐。 两人正要转身离开,突然,白色的纱帐里传出了萧楚儿的声音:“别走………别走好吗?” 如意和林初甜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林初甜看着如意,一时间不知所措。 如意叹息了一声,又轻轻的掀开了纱帐,看见萧楚儿目光深邃的盯着自己。 床上的她,像个刚刚脱离襁褓的孩子,水嫩的皮肤,衬托着一双黑色葡萄粒似的大眼睛,浓淡相宜的眉黛幽幽的轻簌在一起,精致的鼻子下面,有两片嫣红的嘴唇微微的嘟着,这完全是个可爱,而又任性的小公主。 尤其她被安置在雪妆银裹的被褥中间,更显得圣洁而高雅,美得让人几乎感觉到了窒息。 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完美的女孩,十几个小时前还在被那些丑陋卑劣,让人恶心的男人们催残着? 美丽和善良像把双刃剑,让她饱受凄风苦雨。仿佛一瓣圣洁的梅花,却要散入淤泥中,最终无法自拔。 或许慈悲本来就是罪过,把爱给与的同时,也把自己无偿的交付给了丑恶。 沈女人无非就是一只丑恶中山狼,她根本就不配萧楚儿对她的慈悲,也根本就不配得到萧楚儿给与她的爱! 虽然,如意对这一切早就心知肚明,虽然,如意早就觉得萧楚儿傻得可怜可笑,可她依然被她的慈悲所感动,所震撼。 至少,这证明楚儿她是一个充满了爱心的女孩,哪怕她傻,也傻得好可爱。 如意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她不敢哭,尤其是在她面前,因为她怕勾起她的眼泪。 如意伸出手,轻拂着她的头发,渐渐的移向了她的脸颊,如意笑着问:“你让我陪着你?” 萧楚儿点头,说:“我怕,怕黑,怕寂寞,也怕自己一个人。” 如意像哄着孩子,说:“好了,不怕不怕。一切都过去了。而且,还有我和甜甜在这儿,没什么好怕的。” 如意上了床,又冲着林初甜笑了笑,林初甜会意的点头,也跟着一块躺在了床上,三个女孩就样并排倒在了一起。幸好这床好大,她们并不感到拥挤。 总算,度过了那黑漆漆的夜,阳光驱散了阴霾,天光已然大亮,可三个女孩仍然相依相偎在一起,谁都懒得睁开眼睛,懒得起来。 一阵轻缓的敲门声,似有若无的响着,像似在敲着鼓点,有着舒缓的节奏,还仿佛敲在了心上,让心跳都和它同步了。 这谁呀?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萧楚儿慵懒的用身体拱了拱林初甜,甜甜却像个被夺去糖果的孩子,吭吭叽叽的翻了个身,又全无反应了。 萧楚儿只好去拱如意,如意本来也懒,但没办法呀,她总不能让楚儿去开门吧? 磨蹭了好半天,如意只好勉强的坐起身,挠着本就散乱的头发,揉着总也睁不开的眼睛,这才趿了拖鞋,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卧室门口。 那敲门声变得有些急促了,咚咚咚的越发让人心烦,如意打开门,也不看来的是谁,只是没好气的道:“干嘛呀?大清早的也不让人多睡一会儿?!” “小懒猪,都九点半了,你还睡呀?”一个声音轻轻柔柔的嗔道。 “妈?!”如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这声却分明那么熟悉,那么让她感到惊喜。 如意努力瞪圆了那双迷蒙的睡眼,终于看清楚了,站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小妈妈----韩嫣! 如意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一下子扑在了韩嫣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嘤嘤哝哝的哭了说:“妈,妈,我错了,对不起妈,是我的错,当初我不该那么对你,我现在才知道,你都是在我好………妈,你没怪我吧………” 韩嫣抚摸着如意的头发,泪雾也禁不住蒙住了眼睛,她尽量笑着道:“傻丫头,谁又怪你了?快別这样,旁边有人看着呢,像什么话?!” 如意抹了一下眼泪,这才看见韩嫣身后还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林初甜的妈妈王彩虹,另一个女人觉得眼熟,可如意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了。直到她身后两个女孩异口同声的喊妈妈,如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女人正是萧楚儿的妈妈何诗瑄。 如意脑子一时有些短路,林初甜妈妈王彩虹来了并不出奇,人家就住在兰城,抬脚几步路就到了,但萧楚儿妈妈何诗瑄怎么也来啦?她不是一直病着呢吗? 如意仔细打量着何诗瑄,发现她可比从前形销骨立的样子好多了,不仅皮肤显得润泽,脸上身上也多了几分肉,变得丰满了许多。 更让如意觉得不解的是,她脸上斜贯而下的那条刀疤也不见了,也难怪如意一时间认不出她。 原来这一切全都是高义的杰作。 有钱什么事做不到? 当初高义知道萧楚儿一直在着意这个亲生母亲,便花大价钱请来了美容专家和康复营养师,所以几个月之后,萧楚儿的妈妈没用“母渡换肠散”,就已经旧貌换新颜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我不想知道 这三位妈妈是专程来陪三个女儿的,当然楼下还巴巴的等着艾秦海高义秦学三个男生。 三个女儿都已经二十出头了,还都像孩子一样,各自兴奋的萎在自己妈妈怀里。 萧楚儿仍然不哭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揽着妈妈的脖子闭着眼睛,嘴角挂着享受的微笑。 何诗瑄却忍不住了,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怎么擦也擦不干。她嘴里还不住的唠叨着:“我们母女俩怎么都这么命苦啊?我们前世做了什么孽呀?都要遭这么大的罪呢?孩子,你咋那么命苦呀?” 如意听了摇头,现在楚儿需要的不是这个,她一直在刻意隐藏着她心底的苦,她不想被任何人把她的伤口扒开,再仔细拨弄,这会让她很疼很难受。 即便是萧楚儿的脸上不显出任何痛苦的神色,但如意知道,她一定痛得撕心裂肺,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来罢了。 何诗瑄的聒噪让韩嫣也有些受不了了,她凑着如意的耳畔问:“陪我出去走走,怎么样?” “嗯。”如意抹了一把眼泪,跟小妈妈一块从沙发上站起身,如意先到更衣间换了一套家居服出来,挽着小妈妈的手臂出了卧室。 如意边走边问小妈妈:“妈,你怎么来了?” 韩嫣信步走上了楼梯:“我听艾秦海说了楚儿的遭遇,也听说你在兰城,我怕你别再出什么事,就干脆赶过来了。” “哦?”如意看着韩嫣的眼睛,四目交接处,竟然充满了温情,“艾秦海,你跟艾秦海总联系吗?” “一天至少一个电话,”韩嫣说:“是他在向我汇报,你的情况,事无巨细,他都跟我说得一清二楚。” 如意不可置信,瞪圆了眼睛问:“你们天天打电话,聊我的事?” 韩嫣笑了:“不聊你我跟他还有别的可聊的吗?” {更新最f快)G上i 她们此时已经上了三楼,在一个大客厅的全景阳台前驻足,落地窗外是一大片清洌的湖水,在春天的骄阳照射下,泛着银色的波光。 母女二人在正对着窗子的长椅上坐下来。这时候,有一阵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一个身着白色对襟短衫的女人躬身道:“韩女士,萧小姐,打忧一下,我们已经为二位准备了早餐,请问您是下去吃,还是送到这里来呢?” 韩嫣当然不会说就在这里吃了,怎么说也是在别人家里作客,这么做好像太失礼了吧? 可她刚待起身时,旁边的如意却对那个女人说:“就在这里吧。” 那女人忙点头说了句:“是。”转身便往大厅外走。 让人觉得无法理解的如意,又随口补上了一句:“麻烦您了阿姨。” 那女人受宠若惊,忙转回身摇头道:“不,不麻烦。” 等那女人下了楼,韩嫣瞪了如意一眼说:“就你爱起幺蛾子,人家都在楼下吃,只有我们俩个在楼上像什么话?” “怎么就不像话了,我愿意他们管得着?!” 如意故意做出一副刁蛮状,倒把小妈妈给逗笑了。 韩嫣笑过之后,说道:“说来也是,未来的女主人在这里,当然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了,谁也管不着了。” “妈,你说什么?”如意听了这话一惊,坐直了身子问:“这是他的房子?不是高义的?” 韩嫣当然知道如意指的“他”是谁了,点头道:“是他的。” 她又叹了口气说:“高义还暂时不想让他父母知道楚儿现在的情况,生怕走露了风声,这才把楚儿安置在他的房子里……” 正说话间,三个女人各拿着托盘来到了母女二人身前,把托盘上的食物依次摆放在长椅前的茶几上,如意看见有热气腾腾的燕窝粥和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虾饺,以及各类清淡的小菜,清翠彩玉的摆得满满的。 三个女人一齐躬身,说了句:“韩女士萧小姐,请慢用。”然后便规规矩矩的下去了。 如意耸耸肩,觉得这大户人家的排场太大了,太罗嗦了,吃个饭还得像在餐厅里似的,尽是繁文缛节,整得一点家的味道都沒了。 不过这早餐倒挺合胃口的,再加上昨天出了那档子事,如意晚饭压根就没吃几口,现在过了十几个小时,她早饿了,便不顾自己的淑女形象,吃得狼吞虎咽。 韩嫣在一旁瞅着好笑:“眼看都要嫁进豪门的人了,还这么沒规沒矩的,这样以后可怎么得了呀?” “谁说我要嫁入豪门了?”如意抹着嘴巴反问。 韩嫣奇怪,看看身后大厅里空空荡荡的,没半拉人影,这才问道:“你真的到现在还不知道?” 如意当然明白韩嫣说的是什么,她把目光转向窗子,窗外的湖面上正有一条白色的游艇在缓缓行驶着,而在她这个角度上看,就像是水面上飘着一只小纸船,充满了虚幻和不真实感。 “知道了又怎么样?”如意噘着嘴说:“我爱的是艾秦海,跟那个宁吉祥无关!如果他是艾秦海,我就继续和他在一起,如果他是宁吉祥,那对不起了,咱们之间,门都没有。” 韩嫣知道女儿的性子,有时候倔得没边沒沿的,谁说也不听。 而这件事从根上讲就有点乱,那个艾秦海(宁吉祥)为了获取如意的爱,弄了这么一出儿,本就无可厚非,但到现在却实在有点骑虎难下了。 依如意的任性,她绝不可能就这么将错就错顺理成章的跟宁吉祥在一起。 “可你到底想怎么做?让那个艾秦海一直存在?然后你准备跟那个虚幻的他生活一辈子?”韩嫣无奈的问。 “没错,我不知道真相,我不知道他是谁,哪怕全世界都知道这一切,我也不想知道!”如意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我爱的是积极上进的艾秦海,绝不是那个富二代宁吉祥!” 韩嫣愣了一下,才摇了摇头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 韩嫣也知道劝不动女儿,而且这种事操之过急反而会适得其反。幸好,她还爱着那个艾秦海,估计浅移漠化中会让她的信念有所改变吧? 韩嫣现在觉得很欣慰,她接触的艾秦海非常成熟,做人也张弛有度。 且不说他的家庭背景,身份条件,单就是为人处事这一点,普通同龄男孩就难以望其项背。 艾秦海(宁吉祥)也不愧大家大户的出身,眼界视野肯定与众不同,这一点就很是难能可贵。 再者,之前他的所做所为也的确够感天动地的,恐怕普通男孩,有这样的身家财富,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孩痴迷到这种成度。 从这一点上看,那个艾秦海(宁吉祥)又算是个感情专一的男孩,这也是非常难能可贵。 女儿有了这么一个男朋友,连韩嫣都禁不住要说一声阿弥陀佛了。 韩嫣笑着看着倔强的女儿,又掐她的嘴巴说:“我看你呀,最大的缺点就是老也长不大。” 第一百九十九章,一刀两断 韩嫣在浅鼎湖别墅只待了半天,就因为接连不断的电话催促,不得不返回云城了。 要不怎么说,仕途中人身不由己呢? 韩嫣也着实万般无奈,本来想借此机会好好陪一陪自己的宝贝女儿,可那边一大摊子事总不能不管吧? 现在国家大力推行廉政建设,以摧枯拉朽之势让政事更加清明。而在云城,真正如一张白纸,又敢做敢为的干部还就非韩嫣莫属了。 虽然她是个女流,但在行事做人却比男人不遑多让。再加上那场污陷风波过后,她不仅没被打倒没有消沉,反而向世人彰显出她的气节风度,有如浴火重生凤凰涅槃一般,显现出她光彩夺目的一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韩嫣这个代理副市长不久就有可能升上半格,把那个代理和副字去掉了。 其实连韩嫣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走到这一步。有些东西越不在乎,反倒是垂手而得了。就像这个官位,韩嫣想过多少回辞官归隐,可往往身不由己,竟然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节节拔高。 韩嫣觉得这也许就是命运在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吧,她只想做个相夫教子操持家务的普通女人,而现实中她却成为了一个主持一方政务的市长大人! 这个玩笑开得是够大的吧? 临行前,韩嫣嘱咐女儿,一定要好好安慰疏导楚儿:“这时候的她更需要人在她身边陪她,让她有重新站起来的信心。” 如意连连点头,说:“你放心吧妈,我还是比较会做思想工作滴。” 韩嫣指点着她的脑门,无奈的苦笑。 韩嫣离开了浅鼎湖之后,林妈妈王彩虹也要张罗走了,她在兰城宾馆当大堂经理,也是琐事繁多,不得不回去坐镇。艾秦海和如意见挽留不住了,只得让秦学开车送她回去。 现在的浅鼎湖别墅里就只剩下何诗瑄这一个长辈,这何阿姨总是一天到晚守在女儿萧楚儿身边,别人谁也靠近不得,连那个高义也不例外,只许远观,就近要是说两句话,何阿姨就不耐烦了:“楚儿需要静养,你们还是別来烦她吧。” 如意初时还真以为这何阿姨是在为女儿着想,后来仔细观察才发现,她这是在想着“母以女贵”呢。 这天,何阿姨把高义领到了四楼的天台上,抱着胳膊一副长辈训导晚辈的架势说:“我看不懂你对楚儿揣的什么心思,怎么说我女儿都这样了,你也得表表心迹,总不能让我女儿心里一点着落都沒有吧?” 她说这话时,如意正好在天台后面的花丛里徜徉着,身边跟着林初甜。 本来这时候,她该和艾秦海一块儿谈情说爱呢呢哝哝,可那艾秦海好像是在一直躲着她,早去晚归,只说“有事”。但具体有什么事,他不说,如意也懒得去问。 东升那么大的公司由他一人主持,忙也是在所难免的,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连女朋友都弃之不顾了? 而如意此时也正解不开那个“二位一体”的心结,他离得远点,反倒让她觉得舒坦些,所以也没怎么太在意。 不过在这里实在太无聊了,整天空房独守无所事事,好吃好喝的侍候着,再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被养成了小肥猪了。 幸好如意在这里发现了可以依托兴致的活计,就是侍弄花草,这四楼天台隔断里,恰好有个小花圃,现在成了如意最爱留连的地方了。 只是沒想到,她会在这里听到了何阿姨跟高义的这番对话。 如意本不愿偷听别人的家事,可这花圃只有这么一道门,她和林初甜只要一现身,何阿姨和高义就会看得真真切切,弄不好会让人家脸上过不去。 尤其那个何诗瑄何阿姨,虽说跟萧楚儿是一对亲生母女,但性子上却比女儿要小气得多,做事还不看情势,只凭自己意愿一意孤行,还总爱自命不凡,谁也不看在眼里。 在如意看来,她不说跟小妈妈韩嫣比,就连那个林妈妈,她及不上人家半格。 要不怎么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呢?当初她何诗瑄凭借自身的美色,得陇望蜀,红杏出墙,不仅置夫妻恩情于不顾,而且连尚在襁褓中的女儿都抛弃了,屁颠屁颠的去寻求她的“真爱”。 你负别人,即有别人负你,真的是报应不爽呐,这才会发生后来那些让人觉得可怜的事。 而今,女儿大慈大悲,不计前嫌,仍是把她当做亲生母亲供养着,她就该把自己的棱角磨平一些,低调做人才是。 可她偏偏又要万事强出头,让如意看了便觉着不爽。 不过人家到底是萧楚儿的妈妈,再怎么着也是自己的长辈,如意当然知道进退,还是尽量避其锋芒的好。 此时的高义眉头微皱,脸上挂笑:“阿姨您说吧,让我怎么做,我一定照办。” “这事还用我教你呀?你是不是跟我装傻呐?”何阿姨叉腰道:“你跟楚儿这么久了,难道沒考虑什么时候跟她结婚吗?” 花圃里的林初甜听了这话,像个小八婆似的,把头凑了过去,只想听得再仔细些。 如意怕林初甜被人家发现了,使劲往下按着她的脑袋,两个人这才沒怎么太显眼。 “阿姨………”高义明显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踌躇了老半天才说:“我觉得这件事……有些操之过急了。您也知道,我这种家庭状况……这种事………都得仔细研究以后………才能………”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何诗瑄摆手道:“你不用明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揣的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想,我女儿成了破烂货了,你现在就不想要了吗?!” 高义被何诗瑄训得脸上通红,忙说:“阿姨,这事真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其实一直在努力,我也想让楚儿多一点安全感,可我……” “好了,再多说也没有用,我还不了解你们男人,专会花言巧语,却从来都没有兑现过,你们男人就会拿我们女涮着玩!” 如意听那何阿姨越说越不像话,别的男人倒也罢了,高义应该不算那种人吧? 不说别的,至打楚儿出事之后,他可是寸步都没离开过别墅,而且如意还时常能看见他红着眼睛,很明显是哭过了。这正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表现,如意一点都不相信,他高义会是个负心汉。 如意本想起身去跟那何阿姨理论,却不想何阿姨紧接着话茬又道:“高义我跟你讲,现在我给你三天的期限,至少在三天头上跟我女儿求婚,如果不然,你也再不用见我女儿了,我女儿干脆跟你一刀两断!” 、"最新章节;上p,D、 第二百章,救赎自己 如意听了这句话差点没被气吐血了,这何诗瑄怎么说也是五十多岁的人吧?说出的话怎么这么脑残呢?你女儿现在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呀?怎么还敢反过来跟人家叫板呢? 幸好人家高义是个有教养的人,沒跟何诗瑄来个“反叫板”,他只是点点头,转身走开了。 如意和林初甜也算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隔天,萧楚儿的兴致好了许多,要到湖上玩一玩,何阿姨晕船,只好由如意和林初甜陪着。 高义至打被何阿姨训导一番之后,也跟艾秦海一样隐身不见了,萧楚儿倒像是万事不萦于心,毫不介意,却急坏了何阿姨,整天如热锅上的蚂蚁,心里越发没了底了。 今个听说萧楚儿要到湖上玩,何阿姨直叮嘱说:“别疯得太久了,尽量早些回来,兴许还有什么好事等着呢,没了你可不成啊。” 如意和林初甜当然知道何阿姨所谓的“好事等着呢”,指的是什么,今个儿可是何阿姨给高义的最后期限了。 可萧楚儿不懂呐。虽然她不懂,也不去问,只是随意点了点头,就跟如意林初甜上了船。 说是船,其实不过是个四座的摩托艇,之前泰学带着林初甜玩过几回,林初甜觉得自己手熟了,这回便当起了“船长”,自告奋勇带着两位姐姐“起航”了。 那只摩托艇驶到了湖心,林初甜停了船,兴奋的张开双手,对着天空长啸一声。 昨夜一场雨,使得今天的天空像被洗过一样,湖水又静静的沒有一丝波纹,倒真是“玉鉴琼田三万顷”了,比起镜子来还要平整许多,而天光和湖水成为一色,身处其中,真感觉像身处在梦境里了。 如意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眼前的美景,一时间变得茫然若失了,她忍不住叹息道:“假如一辈子住在这里,沒有尘世中的纷乱忧烦,像个隐者似的孤舟垂钓,的确也蛮好的。” 一直少言寡语的萧楚儿却突然开口笑了:“那你一天到晚还像个笼中鸟似的,急得乱蹿,谁看不出来呀?” 如意被她说红了脸,萧楚儿还真当得起这冰雪聪明这四个字,看人看事眼光独到,如意那小心思还真逃不过她的法眼。 偏偏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容易在阴沟里翻船。估计当初萧楚儿没想过又粗又蠢的沈女人会对她动过心思吧?她竟然马失前蹄,着了那个根本就没想当成对手的道儿。恐怕现在的萧楚儿,早已经把自己都恨之入骨了。 如意把思路转回了现实中,继续那个话题:“是啊,就算这个地方再好,我也感觉这里不属于我。” 如意撩着船舷的湖水,幽幽的道:“我觉得自己像那个长发公主,被关在城堡里,等待着王子的救赎……… “但那仅仅只是童话,真正的王子决不会像普通人那样,一心一意的爱着他的公主。 “王子有他的世界,他不可能永远守在公主身边,而他也不可能想到,可怜的公主正在等他来救赎。” “救赎?”萧楚儿望着蔚蓝的天空,冷笑了一声,摇头道:“这世界,谁又能救赎谁了?” “谁也不该去救谁,有时候,救了反而是一种伤害!” 萧楚儿低下头,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凝视如意:“就像当初,我宁愿,我宁愿当初你沒有救过我,让我就这样懵懂下去。我宁愿看不清这个世界,看不清愚蠢透顶的我………” “你胡说什么呢!”如意打断她话,摇晃着她的肩膀,“你不蠢,你只是太善良了,你用你自己的观点认定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善良,所以他们才利用了你的善良,来残害你!这是你善良犯的错,不是你的愚蠢,绝不是你的愚蠢!” 萧楚儿低下了头,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这么多天她第一次哭了出来,她哭得畅快淋漓,痛彻心菲,整个身子埋在了如意的怀里。看着一边的林初甜也忍不住泪水涟涟,也和楚儿如意抱在了一起。 “你不该救我,让我死了多好,我就不用这样了----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萧楚儿哭着捶着如意的肩头。 如意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她怕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她只好陪着她一块落泪。 哭了好半天,萧楚儿终于平静下来了。她用纸巾擦干了眼泪,苦笑了一声,说道:“刚刚你说救赎,而你的小妈妈也在一直跟我说这个词。 “----你也许不知道,每天深夜,韩阿姨都会打电话给我,她给我讲她的故事。 “她说,她在十七岁的时候有过跟我一样的苦难经历,而且苦难过后,几乎是全世界都背弃了她………但最终,是她自己救赎了自己。 “她说女人只能是自己救赎自己,千万不能依靠别人,只有坚强的自己,才是我们最好的倚仗,也只有坚强的自己,才会引领我们渡过难关! “依靠只会让我们更无助,逃避只能让我们更懦弱! “她要我漠视别人的眼光,勇敢的走出来,坚强的重塑自己。直到有一天再回眸去看我们所经历过的,那无非是一场噩梦而已,醒来了,一切就都好了。 “我被她感染了,也被她说服了。我觉得,她才是我的神,是我人生道路的引导者…………… “所以我想………” 如意听得似懂非懂,她看着萧楚儿迷濛的眼睛,问道:“所以你想干什么?” 萧楚儿语气坚定的说:“我想离开这里,找一个能救赎我的地方。” Yzz正t版N!首{发@\ 此言一出,把如意和林初甜都给弄愣了。 林初甜嘴快,把之前偷听到的都给说出来了:“你不能走,阿姨已经跟高哥定好了,他今天就会来找你求婚的!” “他会来向我求婚?”萧楚儿哈的冷笑一声:“那我还真得快点走了,现在马上立刻走!” “为什么?”林初甜萌萌的问。 “为什么?”萧楚儿看了一眼林初甜:“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又自问自答的说道:“我的妈妈无非就是一个势利的俗人,她为什么来这里?因为她害怕,害怕我出了这档子事,会失去高义,会失去高家这个大靠山。所以她才千方百计的守在我身边,生怕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意暗中点头,原来萧楚儿什么都看得那么通透,只是不愿表现出来而已。 “我不需要高义的怜悯,我不相信经过这件事之后,我们的爱情会一成不变。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说爱我,我只能理解为是他对我的怜悯。 “所以我必须离开。 “现在是我们好好思考我们的爱情该不该继续的时候了,我要给他时间,因为只有时间才能验证这一切。” 萧楚儿攥住如意的手说:“如意,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我要救赎我自己,我要离开这里,我也需要给自己一点时间,让我认真的思索这一切………” 她低声说:“所以,求求你,帮帮我。” 如意看着萧楚儿,头脑里一片纷乱,在静默了半晌之后,终于如意喑哑的说了一句:“好吧,我帮你。” 第二百零一章,迷茫 如意现在才知道,其实萧楚儿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到摩托艇靠向湖对岸时,萧楚儿竟然从艇上的储物箱里拿出了一堆东西,有背包,有衣服,还有两双运动鞋! 这有点像变戏法了,如意弄不懂这些东西是从何而来,忍不住问:“你平时也不下楼,什么时候弄的这些东西呀?” 萧楚儿笑道:“很简单,跟某位阿姨混熟了,我求她帮我做到的。” 如意觉得这事可像她说的那么简单,那别墅里的阿姨们如意也不是没接触过,一个个都谨小慎微,唯唯诺诺,话都不愿多说一句,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甘冒大不韪,而被萧楚儿收买呢? 可有些事看似很难,做起来就简单了,就像现在,萧楚儿说到做到,已经抬脚上了岸,准备开始自己救赎自己了。 林初甜扭着身子拉住萧楚儿的手说:“楚儿姐,我想跟你一块走。” “不,你不能和我一起走。”萧楚儿倒退一步,摇头说:“你还有你的秦哥哥呢,我把你带走了,回头我怎么向他交待?” 如意也劝她:“回去吧,你和我们不一样。” 如意又抱了抱她,温和的说道:“你回去跟他们说,我们很好,让他们不用找我们。” 姐妹俩打了一台出租车,直奔云城,用了三四个小时,来到了人民路上的小楼。 如意沒让萧楚儿下车,先偷偷摸摸的进了小楼。 还好,艾秦海和高义都没在小楼里,如意跟陈晨和春香简单打了声招呼,便直奔二搂。 如意打开了二楼的铁门,随手从抽屉里抓了几把镯子,又随机拿了几种必备的神药,一并装在了背包里,也沒做任何停留,锁好了门,转身便下了楼。 陈晨和春香见如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像阵风似的,都觉得奇怪,忍不住问:“干嘛呀?这么着急?” 如意停住脚步,对陈晨和春香说:“你们俩,有钱吗?” 这话一出口,把姐妹俩都给弄愣了。 这可太奇葩了吧?这里谁最有钱?除了高公子之外,不就是她萧如意吗?小楼是人家的,整个店也是人家的。怎么,财主反过来跟穷鬼要钱了?不会是要搜刮民财吧? 春香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如意姐有什么状况,忍不住问:“如意姐,你………真的很缺钱吗?” 陈晨在一边也歪着头说:“我看不太像吧?” 如意被这两个人给气得直翻白:“你们俩有没有倒说个痛快话呀?我那边可忙着呢!” 春香明白了,如意姐八成是遇到不凑手的时候了,忙问:“姐,你用多少?” %◎首发 如意说:“现金,多多益善。” 原来如意跟萧楚儿从浅鼎湖那儿出来的匆忙,手头还真沒有什么现金,现在恐怕连出租车的车费都付不起。 而且,这次“出逃”随机性太强了,如意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对她来说,真的是前途未卜,凶吉难料。 如意又实在不放心萧楚儿,凭她的性子,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萧楚儿需要她,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 而现在,如意为了心里稍稍有那么一点底,还是多揣些现金的好,有备无患吗。 如意也根本想不出什么东西能让她心里更有底,现在恐怕也只有钱了。 陈晨听如意这么说,也没多犹豫,直接把收款箱打开,里面零钱整钞一大把一大把的往出拿。 如意上前像打劫银行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猛门往包里塞,没一会儿,便把那些钱拿得一分都不剩了。 陈晨有些急了:“嗨,你倒是给我留点呀,一会儿我怎么给顾客找零呀?” 如意开心的一笑:“你自己想辙吧,拜拜!” 陈晨和春香看着如意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陈晨歪着头研究似的说:“啧,我怎么觉得这家伙有点怪怪的呢?” 出租车把姐俩儿拉到了云城长途客运站,如意付了车费,站在售票大厅里一脸的迷茫,问萧楚儿:“你打算好要去哪儿了吗?” 萧楚儿一指大屏幕上显示的地名,说:“维都,我想去那里。” 维都?那可是华夏的第三大城市,离云城得有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呢!如意也只是旅游时去过那里,走马观花一走一过,对那儿可是一点都不熟。 “你不会是临时起意吧?告诉你,那里离这儿可不近,要是坐长途客车,准得两三天才能到呢,你可想好了。” 萧楚儿摇头说:“你放心吧,我早就计划好了。” 如意实在弄不懂萧楚儿,可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没再多想,跟她一块挤进人堆里,排队买票了。 买了票,看看票面上写的发车时间离现在至少还有两个小时,萧楚儿就和如意简单的吃了一顿快餐,又到附近的一个大超市里逛逛,买了一些必备的食品。 快出超市大门的时候,看见有个名牌手机专柜,萧楚儿就劝如意最好置办一个。因为上回至打如意把手机当砖头之后,手头就没再拿过手机。现在形势不比从前,没有手机还真就不行了。 如意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便过去随便选了个一千多块钱的,又买了张卡。这时候已经快到了发车时间,两人一溜小跑,来到了客运站里,上了那台刚刚起动的长途大巴。 平时如意跟小妈妈出行,一般都坐高铁或是飞机,像这种大巴车却是破天荒第一次坐。 之前如意搞不懂萧楚儿为什么非得坐大巴,等到买票的时候才弄明白,原来大巴车跟高铁飞机不一样,不需要实名购票。萧楚儿是为了不被查到行踪,所以才非得选乘长途客车的。 而长途客车还有一个好处,那里面都是卧铺,上下两层铁床,虽说床挺窄的,但躺着总比坐着舒服吧。 正好如意从上午折腾到现在,也早累得脱骨了,爬上那个小床,没用几分钟就进了梦乡。 等如意醒来时,耳畔听见一阵嗡嗡的响,这让她一时间搞不懂是身在何地。等睁开眼睛,看见的又是一团漆黑,而旁边窗子里的景物又飞速的向后移动着,如意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躺在大巴车里。 她定定的看着身旁车窗外的街景,虽然外面街灯闪烁,可因为是深夜,总还显得有几分凄凉。 如意的心境也觉得跟这街景一般,迷茫,混沌,还有一种莫明的凄凉。 她裹紧了毯子,让身体尽量别太冷,可她赶不走心底的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凭什么会突然做出这么疯狂的事?难道只为萧楚儿所谓的救赎? 如意有些怕怕,怕这未卜的前途,怕自己和萧楚儿太疯狂,她甚至怕救赎不成,她和萧楚儿又将陷入一个未知的泥藻之中。 或许,这又该是个错误的起点吧? 第二百零二章,网友 一路上萧楚儿什么也不多说,她不说话如意也懒得开口,她和她像一对哑巴,只凭着眼神的交流,还能像征性的证明,她们彼此还认识对方。 终于到了维都,出了站口。看着大广场上天南海北汇集于此的人们,操着不同口音的方言,穿着怪里怪气的服装,拿着大包小裹的行理,触目而及的,无非都和如意一样迷茫的目光。 偏偏萧楚儿的眼里却溢满了坚定,她把一直关机的手机打开,按了一串号码,待接通之后,只说了一句话:“我来了,在站前广场等你。” 如意原来以为萧楚儿只是随机选了个地方,其实人家已经做好了计划,她早就是有预谋的。 如意稍稍放了心,可她不知道接她们的会是什么人。又想着自己两天都在大巴车度过,连个脸都没认真洗过,肯定是花容惨败了,一会儿接她们的那人来了,看见她这形像,不给人家萧楚儿丢份儿呀? 如意东张西望,看见那边有个公共洗手间,就拉着萧楚儿往那里走。可到了跟前才知道,要进这个洗手间,真是势比登天吶,那门口排队的人都快赶上学校食堂里打饭的了。 萧楚儿终于笑了说:“你还是忍忍吧,估计我那网友一会儿就来了。” 如意听了这话大吃一惊:“我沒听错吧?接我们的,是一个,网友?” “啊,怎么啦?”萧楚儿回头向广场尽头眺望。 “怎么啦?!”如意忍不住对萧楚儿指指点点:“你还问我怎么了?你怎么一点自我的防范的意识都没有啊?你也太爱轻信人了吧?从前你栽了多大跟头、吃了多大亏你难道都忘啦?” 听了这句话,萧楚儿像被杵了一拳,受惊似的转回头看着如意,脸色一片煞白。 如意也知道自己刚才话说得有些过了,还正正好好的触碰到了萧楚儿的伤口上,如意已经能看出来,此时的萧楚儿已经疼得直吸凉气了。 “如果,你觉得跟我在一起会栽跟头会吃大亏,你现在就可以买回程车票,我祝你,平安到家。”萧楚儿语气冰冷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如意生怕再去伤害萧楚儿,因为,她太容易受伤了。 如意觉得自己有义务像呵护孩子一样呵护她,孩子刁蛮任性是在所难免的事,可她总不能跟孩子一样吧? 而这时候如意要是堵气走了,那她和她的友谊一刀两断了不说,萧楚儿将会再经历什么,也真的是未知数了。如意真怕她再重蹈覆辙,那她可就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反正当初是我自愿跟来的,谁也没逼我,哪怕前面真是刀光火海我也跟定了,谁让咱们是最铁的闺蜜呢! 想到这里如意只有伏底身段,向萧楚儿认错:“对不起楚儿,我只是一时着急,才说出那样的话……” 萧楚儿看着如意着急的样子,不由得揽住她的肩头,笑着说:“好了好了,你用不着跟我这样,像我有多霸道似的。” 她又捉住如意的手,说:“放心吧,我会吃一堑长一智的。” 她跟如意讲述了她的那个网友,他们多年前就在网上交往,那个人曾经在法国耶鲁大学念博士,当初萧楚儿也想毕业后到国外念书,对耶鲁大学很感兴趣,加了耶鲁大学的华人同学网,就这样跟那个人交往上了。 后来萧楚儿得知了自己亲生母亲的遭遇,她为了救助母亲放弃了出国的机会,但她仍然一直在网上与那个网友交流到现在。 半年前那个网友回国发展,特意到云城,准备见萧楚儿一面,楚儿却跩了一句“相见不如怀念”回绝了他。 而今萧楚儿打算屏蔽自己以往的生活,只能找一个跟她以往生活沒有任何关联的人来做依托,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网友了。 “这么说,你从来沒见过他?” “没有。” “那你知道,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多大年纪?” “是男的。” “多大?” “不知道,大概比我大不了几岁吧?” “你确定他是个好人?” “我想,应该是。” “你从哪方面觉得他应该是个好人?” 如意像在审犯人,步步紧逼,非要问出个子午卯酉不可。 “我觉得……”萧楚儿说:“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应该是坏人吧?” 如意皱了皱眉,觉得这个理由虽然非常迁强。但如意也觉得,一般人还真不见得有沈女人那么坏吧?我不要戒心太强了好不好? 如意摇头叹息,但愿这回楚儿遇到的真是个好人吧。 说话间,萧楚儿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的正是那个网友的电话号码。 “你到广场东门的停车场,那里有一台奥迪A8,会有一个女孩----身穿红色套装,系淡紫色丝巾----在等着你。”那个男声在电话里缓缓的说:“对不起,暂时我有个会,不能缺席,只好先派个秘书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萧楚儿笑了说:“不会。”又补了一句:“谢谢。” 广场东门口的确有个停车场,不过这停车场太大了些,放眼望去,简直像一片偌大的车海。 还好,那个女孩一席红衣非常显眼,远远的仿佛万绿丛中一朵红花,萧楚儿和如意一眼就看见了。 两人走近了那个女孩,只见她个头挺高的,皮肤白皙,长发及腰,长身玉立,从头到脚风姿绰约,有一种难得的妖媚气质。 只是她戴了一副墨镜,看不见她的眼睛,不知道她具体长得什么样,但瓜子脸,高鼻梁,樱桃嘴,不用多猜也个美人坯子。 红衣女孩扶着墨镜,对面前站着的两个女孩上下打量,“你们是找千里一孤鸿的吗?” 萧楚儿点头说:“嗯,我是梦月笼沙。” 如意听得二人对“暗号”,心里嘀咕,这都什么破网名呀?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那个女孩伸手道:“你好,我叫楚菲菲,你的真名叫什么?” “我叫萧楚儿。” 女孩像是很兴奋,握紧了楚儿的手说:“你的名字里也带个楚字?我正好也姓楚,咱们真是太有缘了!” 萧楚儿却比她平静的多,点点头,问:“那千里一孤鸿的真名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女孩突然捂嘴笑了:“千里一孤鸿就是我呀!” “什么?千里一孤鸿是你?他……他不应该是个男的吗?” 楚菲菲笑着拿起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萧楚儿的手机响了,楚菲菲示意萧楚儿接电话,待萧楚儿接通了手机,楚菲菲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我是千里一孤鸿。” 萧楚儿的手机也同时响了这句话,不过却是个男人的声音。 楚菲菲咯咯的笑了道:“很简单吗,下个变声软件不就结了吗!” 她又指着萧楚儿说:“我以为你也是变声的呢,没想到你真是个女的呀?还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美女! “哇,我太兴奋了,我又有美女哥们儿了,不过你好像不太高兴哟,是不是因为我不是男的,你感觉很失落呀? “不过没关系,要男人,我那儿有得是,一抓一大把,你要什么型号什么款式什么级别的,我都能给你配置!” 这女孩的嘴挺溜,说话都不带标点符号的,想插嘴都插不上。 M8最b)新P《章》节}X上k 说到这里她总算喘口气,目光又集中在了如意的身上,夸张的拍手道:“哇塞!你你你不会是那个,叫什么来的,那个那个电影明星吧?什么,你不是?不是你干嘛长得这么好看呐? “我的天,你要是来我那儿,肯定能把所有的男人都给迷翻了,不得了不得了,真是太美了,美若天仙呐,仙女下凡吶………” 如意被她夸得脸上嫣红,跟萧楚儿面面相觑,心里话,这人怎么这样啊? 萧楚儿对楚菲菲道:“这是我的一个好姐妹,名叫萧如意。” 如意伸出手跟楚菲菲握了握,楚菲菲说了句:“你好。” 接着她又道:“行啦,咱们也别搁这聊啦,走,上车,到我这地界了,我请你们吃大餐去!” 第二百零三章,走错了地方 如意警惕性还是蛮高的,坐进这台高配置的奥迪A8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首先这类车很少有女孩喜欢开的,而且这车里还有一股子男人的味道,例如说,这里有浓郁的古龙水味。 如意闻过这种古龙水味,记得老爸曾经用过这个牌子。 一般来讲,像这种古龙水,都是成熟男人在用,而且必须得是四十五岁以上的男人,估计再年轻一点的就会对这种沉香一般的味道很反感了。 再一个就是这车里的配置,的确算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但还是男人气太重了些,所以如意认为,这台车绝不可能是楚菲菲的座驾。 坐在后排,再看前排驾驶位上开车的那个楚菲菲,她身上套装的款式,应该是某欧洲大品牌在前年发布的。当然发布时价值不菲,但今年穿,就显得有些过时了。尤其是颜色,介于橙红与大红之间,暖是够暖的了,却总有一种旧了吧叽的感觉。 如意觉得这个楚菲菲不仅衣着、车子,连同她手里拿的手机也不大对劲。好像那手机是国产的老款机,机壳已经旧得不成样子,应该在楚菲菲手上已经有些时日了。 当然如意知道,以貌或是以衣着穿戴取人是不对滴。但从各方面仔细观察,这位姐儿也不像从世界名牌大学留学归来的精英吧?倒有点像个混社会的小屌丝女了。 不过如意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倒也不错,说话幽默风趣,大大咧咧,不怎么装淑女,给人一种很平实的亲近感。就是有点满嘴跑火车,有些话怎么听怎么像在吹牛。 但还好,如意多大的牛没见过,任她再怎么吹,也不至于让她给震住。 “我吧喜欢泡帅哥,但凡帅那么一丁点的我都收纳。人生短短几个秋,不泡不罢休,你不泡他们,他们就泡你,到时候咱不亏本啦?” 楚菲菲说得口沫纷飞,真把自己当武媚娘了:男人们,快臣服于本宫脚下,让本宫一个个的泡泡来! 如意听了却直皱眉,这都什么理论呀?还你不泡他们,他们就泡你,这哪跟哪呀? 萧楚儿至打出了那档子事之后,本来就话少,而如意又只想当个听众,所以整个车里只听楚菲菲一个人白话:“我跟你讲,泡帅哥这项运动非常带劲,比起干什么都有意思,回头我教教你们俩,指定让你们玩过之后不想收手!” 如意耸肩,萧楚儿用中指挠着额头,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搭她这儿话茬。 车子行到一条窄街,只见那街道两边全都是那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各式饭馆。而那些开餐馆的房子,都是几十年或上百年的低矮土楼,让人觉得这些餐馆的档次也不算太高。 但这些餐馆的生意好像都不错,店门口几乎都没有了停车位,而且家家都是顾客满满的热火朝天。 汽车到了一家川味馆门前,没等停车,就从里面冲出来个西服革履的小帅哥,气呼呼的拍着汽车的前机盖,大声喊道:“我的菲姐呀,你不是说车开一会儿就还吗?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呀?打你手机你也不接。老板都打电话催我好几回了,你准备害死我呀你!” 楚菲菲把车停到路边,下了车把车钥匙拍在那男孩的手上,说:“瞅你急那样吧?我不就是接了两个姐妹吗?至于吗?” 那帅哥看见从车里下来的萧楚儿和如意,眼睛立刻就直了,捋了捋头发,又整理了一下西服,低头问楚菲菲:“菲姐,你这姐妹也太扎眼球了吧?要不,你给介绍介绍呗?” “一边歇着去!就你那熊样,人家能看上你呀?” 说着楚菲菲向萧楚儿和如意一招手,说:“别理他,他就是个老板手底下的小司机,没价值泡。” 那个帅哥讪讪的上了车,卷起一股烟尘,赶紧去接他的大老板去了。 “嗨,我说菲姐,才吃了半道,你跑哪去啦?”三人刚进了川菜馆,远远的就有人打招呼。 如意看见一桌子杯盘狼藉处,坐着四五个青年男女,其中一个身穿背心,臂膀上满是刺青的黄发男孩,站起来喊道。 楚菲菲一笑:“我接两个姐妹去了,喏,就这二位,长得正点不?” “哦……噢……”桌上那三个男生立马对着萧楚儿萧如意怪叫连连,而那在座的两个女生却明显有些不爽,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光华四射的两个极品美媚。 “哇靠哇靠,这这这也靓了吧?”那个带刺青的黄毛男忍不住过来,围着如意和萧楚儿转了一大圈,啧啧说道:“菲姐快给我们介绍介绍,你这姐妹都叫啥名呀?” 楚菲菲把两位姐妹拽到桌边,指着萧楚儿道:“这是萧楚儿。”又指着如意道:“她叫萧如意。” 黄毛男孩眨巴着眼睛,凑近两位美女问:“都姓萧,亲姐妹呀?好像不怎么联相呀?” 萧楚儿对视着那男孩的眼睛,表情严肃的后退一步,对楚菲菲道:“对不起,我想我是走错地方了。” 说着她拉着如意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楚菲菲马上追了过来,搓着手说道:“别别,别走哇,我还要请你们吃饭呢!” 最.新w章X节Tc上,x “谢了,不用了。” 萧楚儿看都不看她,继续往门外走。 楚菲菲脸上通红,一副囧相,看得如意都替她难受了。 其实在如意看来,那黄毛哥也不像个坏人,只是他的热情的表达方式不同罢了,萧楚儿也不至于这样吧? 再者这个菲姐也挺豪爽的,虽然牛吹了是大了点,好像也不太像个坏人。 如意犹豫了一会儿,拽着将要迈出餐馆门的萧楚儿说:“楚儿,用不着这样吧?你这么做,会让人家下不来台的。” 萧楚儿本来怕如意对这些人反感,才执意要走的,其实她心里对这几个人也不是太讨厌,尤其楚菲菲,多年的网友关系,也不想就这么一朝一夕就断了。 萧楚儿停下脚步想了想,这才转身对楚菲菲道:“这里我不习惯,不如换个地方怎么样?我请你吃饭?” 楚菲菲拍手道:“好哇好哇。”又得寸进尺的问:“我这几个哥们能不能一块去呀?” 如意听了苦笑,这菲姐怎么这样啊?人家萧楚儿讨厌什么你不知道呀?咋还带着他们往上凑和呢? 萧楚儿却令人意外的说:“好吧。” 桌上的三个男生拍手叫好:“太好了,有美女请客了!” 其中一位女生对身边的男生道:“战明,你都吃了快一中午了,还能吃得下呀?” 叫战明的是一个红头发的小帅哥,他摇头说:“谁说我吃不下去了,美女请吃饭,就是吃不下也得吃,不然太对不起美女的盛情款待啦!” 如意好笑,这都是什么逻辑呀? 这时候那个黄毛哥喊来服务员结帐。 “先生,七百五十六,收您七百五十元吧。请问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黄毛哥拿出个银行卡拍在了那服务员手里,可没等一分钟呢,那服务员又转了回来,把那张银行卡双手递给了黄毛哥:“对不起先生,您的银行卡已经严重透支,刷不了了,请问您还有别的支付方式吗?” 黄毛哥窘得一脸通红,收了银行卡,又开始摸牛仔裤,总算掏出来一把皱巴巴的钱,有零有整,还有几个钢镚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那个红毛的战明和那长发哥一块帮着拣钱数钱,数了半天才知道那钱根本够,只得又从自己钱夹里往出掏。可结果那三堆钱凑一块也只有四百多一点,那两个女生,连同楚菲菲也开始掏兜凑钱,如意偷眼看去,估计他们手头的钱也都是十进位的,凑够这顿饭钱还真挺难的。 如意上前几步,掏出了自己的张银行卡,递给了服务生道:“还是用我的吧。” 第二百零四章,老鼠撞进笼子里 如意手中的银行卡是艾秦海在浅鼎湖时给她的,她一直也没用过,更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反正她也没怎么当回事,就一直插在身上的钱夹里。 服务员请如意过去按密码,那密码是如意的生日,如意随手输录了几个数字,那个坐在电脑前的收款员,看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那串数字,立马坐不住了,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美女。 也难怪人家吃惊,哪有一张卡里放这么多钱的,这也太少见了吧? 刷完了卡,那收款员把那张金色的银行卡,恭恭敬敬的递到了如意的手里,又把电脑打出来的发票递给她。 如意觉得收款员的表情有些奇怪,她接过那张卡,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张发票,上面打印出来的剩余金额,是长长的一大串数字,如意大略的数了数,除去小数点后面的不算,竟然有八位数之多! 两千万?! 如意对这个数字倒沒怎么感冒,对于她来说,这些钱只要是她想得到,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小楼里那么多奇珍异宝,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如意随便卖个盘子都是这个数,所以根本就不算什么吗? 只是如意觉得来气,气这艾秦海(宁吉祥)没事又拿钱砸人,就显着你是世界首富,就你钱多多了?!什么玩意啵?! 如意随手撕了那张发票,把卡塞回钱夹,向萧楚儿和楚菲菲说:“咱们走吧。” 萧楚儿说换个地儿吃,其实真不是耍酷,只是她觉得这家川菜馆实在太让她没味口了,不仅身处在低矮的土楼中,而且到处油渍麻花,楚菲菲还说要在这儿请她吃大餐,简直就是笑话吗。 萧楚儿来时看见街口处有一家大酒店,看起来挺豪华的。 萧楚儿想着那楚菲菲也不见得能给她们安排住处,到不如在那家酒店吃过饭后,再在那儿开间好一点的客房,怎么说她和如意一路鞍马劳顿,也的确够累的了,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先吃顿饭,再洗个澡,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 而且萧楚儿现在看来,自己投奔的这位网友可是大错特错了。本以为她能在这个陌生城市找个倚靠,可现在看来,这个倚靠好像不太稳当吧? 其实萧楚儿绝没想让楚菲菲帮她太多,只要有个精神支柱,只要让她觉得,她在这个城市里并不陌生就可以了。 可这个楚菲菲让萧楚儿感觉比这个城市还要陌生,什么“千里一孤鸿”,根本就是个俗不可耐的鸡婆! 萧楚儿觉得自己识人的眼光实在是无法恭维,先是帮了个中山狼,好悬沒香销玉殒了,现在又错把屌丝女当成了社会精英,估计接下来的结果也肯定不会太好吧? 所以现在萧楚儿想,她应该把自己和她,也包括他们划清界限了,至少让他们知道她和他们彼此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让他们知难而退。 这也就是她带这些人到大酒店里用餐的初衷所在。 路上车很难打,而且那家酒店也不算太远,萧楚儿领着众人干脆步行到了酒店门口。 “中远国际?”那个黄毛男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那座大厦,咽着口水说:“我说妹妹,你不是要请我到这里来吃饭吧?” 萧楚儿笑了问:“怎么?不喜欢?” 黄毛男挠着头发,嘿嘿笑着说:“不是,这得花多少钱呐?你不会吃完饭把我押在这儿,你自己跑了吧?” 这话把萧楚儿和如意都给逗笑了,那楚菲菲给了黄毛男一巴掌:“赦树超,就你这熊样,押能值几个钱?别臭美了你!” 原来那个黄毛男叫赦树超,大伙都叫他大超哥。 那个长发帅哥叫尤俊锋,人家叫他尤疯子。 红头发的叫战明,外号傻明儿。 那两个女生一个叫张薇,一个曹圆圆。 还有那个给老板开车的小帅哥名叫白权,不过此时他正给老板开车呢,这顿大餐他可真的无福消受了。 而这个小群落里,真正能说上句装老大的,还就这个楚菲菲,菲姐了。 那个赦树超还真听话,被菲姐这一巴掌当场就给拍没电了,再不敢胡说八道,只是低头撇嘴道:“是是是,我不值钱行了吧,菲姐说得对行了吧。” 进了酒店一楼的中餐厅,如意向那个领班要个了大雅间。一开始那中餐厅里的服务生见来了这么一群不三不四的人,谁也不敢上前招呼,只有找一楼的领班亲自出马了。 领班早就想好了,要是看着实在不对头,就打电话找保安,把这群臭流氓给撵走。 可当她看到了如意和萧楚儿时,眼睛一下子就射出了精光,现在别说想撵众人走了,她差点沒把这群人当成祖宗待了。 领班帮如意找了一个最大的包间,没等如意萧楚儿吩咐,便端上来了上好的果品饮料,又恭恭敬敬的请如意和萧楚儿点菜。 萧楚儿之前跟高义一起,在这样的高档酒店早就出入习惯了,对于点什么菜她也挺在行,所以她拿过菜谱,随便就点了七八个上档次的“土豪菜”,才把菜谱递给楚菲菲让她来点。 楚菲菲把菜谱从头翻到尾,看见就没几个菜的菜价是低于百位数的,让她暗中乍舌,又不知道该点什么,万一真要是没钱结帐,难不成真把她给押在这儿呀? √dL 她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萧楚儿和如意,这才下定狠心点了四个从前只听说过,没吃过的“贵菜”。她心里想,妈的,咱豁出去了!能吃上这么豪奢的菜,就算是被押在这儿咱也值了!怎么着回头还能跟人家吹牛,咱去过中远大酒店吃过大餐吧! 菜上的挺快,只见龙虾海参鲍鱼飞蟹之类陆陆续续的堆满了一桌子,把楚菲菲他们几个的眼睛都快晃瞎了。 紧接着,又上了两瓶红酒,正是萧楚儿喜欢的那个牌子,年份也对,而且上的还是她喜欢用的那种款式的高脚杯。 萧楚儿没想到如意会如此细心,感激的冲她笑了笑。 如意被楚儿这一笑弄得莫明其妙,待细看那红酒,也觉得有些奢侈了。 咱们这是逃亡好不好?你喝瓶红酒干嘛非得要上万一瓶的呀?你还当你是高府的准少奶呐? 不过如意想到手头那张一串数字的银行卡,也就释然了。谁让咱有钱了,有钱就任性吗。 把门一关,几位哥几位姐也不管在大酒店里得讲什么绅士淑女风度,揸开手直奔桌上的飞蟹龙虾抓去,一阵胡吃海喝,撑得个个是肚肚溜圆。 萧楚儿和如意都看傻了,记得这几位刚刚吃过吧?怎么还这么能吃呀?不怕撑炸啦? 还好,这几位吃了一阵,终究吃不下去了,可还都心有不甘的看着桌子上的海鲜直打饱嗝。 如意开了门,喊来了服务生要结帐,服务生只是说了句:“您请稍等。”却又出去了。 沒过片刻,刚才那位领班又敲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两张房卡,放在了如意和萧楚儿面前,说:“二位萧小姐,您在本店消费是免单的。而且总部还特意指示,让我们给二位萧小姐准备了两间总统套房,这是两位的房卡。” 赦树超惊得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道:“靠,这也太牛了吧?” 楚菲菲也瞪圆了眼睛,惊问:“这,这是真的吗?饶着白吃大餐,还给总统套房?这待遇的级别也太高了吧?” 当然是真的了。 萧楚儿和如意不用多想,也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关窍,估计这个什么“中远国际”跟高远或是东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有可能就是他们的下属支公司,所以说,她们俩恐怕是老鼠撞进了笼子里了。 还救赎自己呢! 还想到外面世界闯闯呢! 谁想到,刚到维都,就成了人家的瓮中之鳖了。 如意和萧楚儿都苦着一张脸,面面相觑。终于,萧楚儿对那领班说:“你把卡收回吧,我们不需要。” 如意和萧楚儿刚走到门口,却见五六保安和四五个女服务员守在那里。 那个领班陪笑着说:“二位萧小姐,总部发下话了,请你们务必留住在这里。而且,我们一定会让二位享受这里的最好服务…………” 第二百零五章,瞌睡散 萧楚儿见都到这种地步了,想走肯定是不行了,只好对领班笑道:“姐,你说的我都懂。不如这样,你先出去,我跟我的朋友说两句话,一会儿就去总统套房,您看行不?” 那位领班姐姐看了看萧楚儿和如意身后那几个“小流氓”,点头说:“那好,我们在门外等您。”接着她又意味深长的道:“不过,萧小姐,我们可都是给人打工的,您可千万不要让我们难做哟。” “不会的,你放心吧。” 领班退出去了,楚菲菲和郝树超几个都看出来有些不对劲儿,忙七嘴八舌的问萧楚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看怎么像你们被绑架了呢?” 萧楚儿叹了口气,说:“我们是被绑架了,而且恐怕是根本逃不出这里了。” 楚菲菲说:“这有什么难的,报警啊!我马上打110!” 说着她就要拨手机。 如意被她的举动吓得不轻,一把将手机夺了下来,说:“千万不能报警,一报警就更糟了!” 如意心想,这要是一报警,人家警察肯定得听宁公子高公子的,把她们俩暂扣,到时候人家就能妥妥的把自己和楚儿接走,那她和萧楚儿的逃亡计划不就彻底泡汤了呀! 那个战明问:“怎么个情况?你们俩犯什么大事了?这么怕警察?” 萧楚儿苦笑一声说:“差不多是吧。” “什么叫差不多是吧?”郝树超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真要有事,大伙替你担着。虽说咱们刚认识,但也是一桌上喝过酒的人了,只要你一句话,我替你拼命!” 如意和萧楚儿一听这话都笑了,至于吗?你还替我拼命?省省吧,我可用不着你这条命! 如意还是挺受感动的,忙说:“你别听楚儿说的那么吓人,还绑架,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如意刚才看了看这包房的窗子,都是外面带铁栅栏的,真要是想从这里逃出去,那可根本不可能, 可她又不想刚到维都,就被人给拿下了,这实在是太憋屈了。 不行也就只有玩点邪性的了,如意心里一动,从包里翻出了一小玻璃瓶药,打开塞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里。 大伙儿不知道她倒在手里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禁探过头向如意手心里看去。 只见那手心里倒出了一小簌米粒大小的黑药丸,楚菲菲问:“如意,这是什么呀?” 如意挑了挑眉头,说:“解药,来,每人一颗,先在嘴里含着。” 萧楚儿马上明白如意要做什么了,兴奋的从如意手心里拈起一小粒药,含在了嘴里。 别人都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那个曹圆圆说:“菲姐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跟你出来混,我可不嗑药,你可别坑我。” 楚菲菲笑了:“放屁,你见过嗑药的药有这么大点的吗?” 她豪爽的拿了一粒,放在了嘴里,说:“楚儿让我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滴,我吃了,你们爱吃不吃随你们的便!” 几个人见楚菲菲都吃了,也都上前各拿了一粒。 如意跟着众人一块儿吃了药,又从包里拿出个小玻璃瓶,说:“咱们走吧。” 大伙都想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跟着她一块出了包房。 刚到门外,那位领班姐姐立马堆了满脸的笑,躬身道:“两位萧小姐,请跟我一块上楼吧。” 如意点了点头,一按玻璃瓶上的开关,立刻从瓶口处喷出来一股烟雾,没等那烟雾散尽,只见那几个保安和服务生,连同那领班姐姐都开始哈欠连天,眼皮发沉,再过一会儿,这几位干脆站都站不住了,最后全都伏在地毯上呼噜连天的睡着了。 幸亏这包房外是条走廊,沒有什么外人经过。如意再看头顶,一个摄像头已经转向了他们,看起来保安室已经发现了他们在做什么了。 所以此时不撤,更待何时?如意拉着萧楚儿快步就往酒店大门外跑去。 楚菲菲等人早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呆了,哇靠,这也太神了吧! 这要有了这神药,干啥干不成呀? 抢劫都不用刀,强暴都不用跑,大白天上银行,多少钱都随便你往出抱呀! 等看见如意和萧楚儿都要跑出酒店大门口了,这几位才反应过来,快跑啊!别一会让人抓住,再有理说不清呀! 这时候酒店保安室的人早在视频看到这边不对头,一下子冲出来十几号手持警棍的保安,向楚菲菲他们包抄过来。 此时的餐厅里正有许多顾客吃饭,发觉前边乱哄哄的,都站起身抻着脖子向那里看去。 刚要出了大门口的如意一看身后情况不对,总不能她们俩跑了,再把他们给坑了吧?她也没多想,又回身冲到了那群保安身前,抬手按了药瓶的开关,一下子那些保安,连同那些吃饭的顾客,又都睡倒了一大片。 楚菲菲郝树超他们逃出了酒店外,楚菲菲打头,领着大伙钻进了一条小胡同。 回头看看没人追上来,几个人这才停了脚步,扶着墙呼呼直喘。 楚菲菲用手捶头,直说:“完了完了,这祸可惹大法了,回头人家不得全城搜捕咱们呐?” 萧楚儿冷笑问:“你怕了?” 楚菲菲直起身子说:“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是不是?我菲姐在江湖上有地位的人,怕过事吗?不过……不过吧,你们整的也真够绝的,那么多人都让你们给放倒了,他们那样没事吧?” 如意说:“沒事的,我用的是瞌睡散,闻了药就是睡觉,对身体无害,而且用不上半个小时,他们就能醒过来了。” 尤俊锋上前对如意道:“如意,你那药那么神,给我点成吗?” 如意摇头说:“对不起,这东西谁也不给。” 0/$正0V版首;"发 那个郝树超拍了尤俊锋脑袋一下,骂道:“臭小子你想啥呢?打算玩歪门邪道呀?” 尤俊锋说:“不是,我就是看我爸晚上睡眠不好,我想给我爸用用……” 楚菲菲踢他一脚,斥道:“拉倒吧,你小子揣的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你不就是想洪小雅没机会吗?想使个阴招上人家!我还不知道你那几根花花肠子!” 众人说说笑笑之后,楚菲菲对如意和萧楚儿道:“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到我那儿住怎么样?我保证好好招待你们。” 如意看看萧楚儿,两人心里都想,这楚菲菲也挺够义气的,出了这么档子事,一般人躲还来不及呢,她还往家里揽,她不怕摊上事呀? 那个曹圆圆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挺机灵的丫头,她没等如意和萧楚儿发话,先抢着说:“今天这件事儿,可跟我可没多大关系,回头你们谁要是让条子抓住了,千万别把我给卖了。我还有事,不陪你们玩了。拜拜。” 说着她转身就开溜了。 那个张薇见曹圆圆走了,也犹豫着是不是也该跟她一块闪人。 那个战明也似乎有这意思,左右观望着。 楚菲菲冷笑一声,说:“行了行了,你们都走吧。放心,我谁也不能卖,菲姐别的没有,义气还是有点滴。” 说完这句话,楚菲菲也不看那几位,过来拉着如意和萧楚儿,大步往胡同外走去。 第二百零六章,胡同里的老宅 楚菲菲家也在一条胡同里住,而维都的大小胡同堪比蜘蛛网,如意和萧楚儿进了胡同里,没走多远就远就转向了。 看着那些胡同口的名牌也挺有意思的,什么“耳朵眼胡同”,“猫肠子胡同”,“鬼撞墙胡同”……不一而足。 楚菲菲家住的那条胡同名叫“贼转向胡同”,如意笑问楚菲菲:“这里怎么叫贼转向啊?难道说贼到这里都得转向吗?” “大致是有这么个说法吧。”楚菲菲含糊其辞,脸色却突然变得严肃了。 要不怎么说是大城市呢,这胡同里的住宅稠密,来往的行人车流也拥挤,绝不像在云城那会儿,如意偶遇李洋的那个小胡同,冷冷清清见不到几个人。 这里的房子显然也有些年头了,个个建得规整气派,有的竟然是雕梁画栋,像古代的官宦人家,彰显着几十上百年前曾经有过的大富大贵。 楚菲菲家就是在这样的大院落里,那门口一对大石狮子都快赶上如意的个头了。接着推开那带圆钉,铁皮包着的大木门,看见里面石板铺路,却是曲径幽深。 跨过跟膝盖等高的大门坎,走进那个大院,一下子感觉空气也变得凉爽了。 这里不像东北那边的老宅,一条路直直的贯通主房,相反的这里石板路边种了很多的树,那些树都是曲干虬枝,形态各异,像极了从盆景里移植出来的,又同时都给放大了,栽在这里,使得这路径像徐徐展开的一幅画卷,让人总是猜不到接下来将看到什么样的景致。 如意忍不住赞叹:“这里好美呀!”她说的是身侧的几处假山和亭台,以及一池不大不小的莲池。 的确,这里的景色快赶上公园了,萧楚儿看见那莲池里白色初绽的荷花,以及荷叶底下依稀可见的两对鸳鸯,也忍不住赞叹:“我们不会是在画里吧?” 楚菲菲笑了道:“瞧你们说的,倒像这里有多好似的,说句实话吧,这里我早就住腻歪了。” “这多好啊?怎么就住膩了呢?”如意觉得不可思议,她身处在这种美景中,已经快被陶醉了。 楚菲菲笑而不答,领着姐妹俩转过一座大石屏,这才看见了那个主房。 只见那黑砖黑瓦砌就的大房子前是一片大空地,空地前蹲着位老人,正在修理自行车,楚菲菲对老人喊了一声:“爸。” 那老人用油手扶着花镜,向楚菲菲这边看了一眼,说:“我这疯丫头总算又回家啦。” 如意看那老人准得六十开外的年纪了,精瘦精瘦的,头发花白,两条长眉,一对细目,跟楚菲菲的眉眼极其相似。 老人身上穿的是多年前的灰蓝色中山装,胳膊上套着套袖,裤子裤线倍儿直,为了不让裤线受损,蹲着的老人还故意把裤腿挽上去,露出了干巴瘦的脚踝。 如意觉得这老人虽说衣着老旧,却显得干净平整,身上还有着一股子难得的书卷气,让人感觉特别的儒雅高贵。 当然老人这种气质绝非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无疑是多年修炼的结果,虽然他不故意去彰显什么,却有一大片气场在身周云集,让人不知不觉间便对这老人产生了景仰之情。 “爸,瞧您说的,谁又是疯丫头了?!” “你不是疯丫头呀?你心里数数,你有多少天沒回家看看爸妈了?” 老人说这话时慈爱多于责备,看得出来他是老来得女,对楚菲菲溺爱有加。 此时老人已然看到了如意和萧楚儿,又问了句:“你身后的是谁呀?” 楚菲菲说:“我的两个朋友。”又随口给老人简单介绍了一番。 如意和萧楚儿上前来礼貌的跟老人打了声招呼。 老人站起身,不住的跟姐妹俩点头:“菲菲呀,你这两个朋友可比你以前的那些个猴朋狗友靠谱多了。” 看得出来,楚菲菲不愿跟老人多话,只是用鼻孔哼了一声,便拽着如意和萧楚儿进了大房子。 进了这个房子里,给如意的感觉像是进了一个专为清宫戏设置的片场,家具都是古色古香的,墙上不仅挂满了字画,百宝架上还摆着各类瓷器古玩,倚墙立着一个齐顶高的大书柜,里面挤挤挨挨的摆满了书籍。 东侧的一间屋里,门大敞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正在大条案前执笔作画。 只见她的身子比门外的老人还要孱弱,穿着一身淡灰色的旗袍,更显得骨瘦如材枯槁苍老。 女人也不抬头,目光专注在画纸上,嘴里却说:“回来啦?让芸姐给你准备洗澡水吧,瞧你,肯定又带了一身俗气回来,赶紧去洗干净了!” 楚菲菲像没听见似的,也不答理她,径直带着如意和萧楚儿穿过厅堂,通过大房子的后门,又来到一个院落里。 这时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收着晾衣绳上的衣服,见了楚菲菲,立刻展颜笑了:“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么多天你都死哪去啦?” 楚菲菲笑嘻嘻的道:“瞧你说的,我不就是出去玩玩吗,还死哪去了,芸姐你真盼着我死呀?” S《\ 原来这个女人便是芸姐,如意看她长得肥嘟嘟的,像个福娃,脸上一直带笑,瞅着让人觉得喜庆。 芸姐拍了楚菲菲一巴掌:“还改不了你那儿臭嘴,说话沒个遮拦,难怪你妈不待见你!” 她又看见了如意和萧楚儿,眨巴着小眼睛对二人上下打量:“哟,哪来的两个神仙小妹妹,这,这长得也太带劲了吧?” 这话把如意的脸夸得红了,萧楚儿却是一副慵懒相,低眉顺眼的揽着如意的胳膊。 楚菲菲也看出来萧楚儿有些累了,试想坐了两天的长途大巴车,来这儿又沒好好歇着,反倒是像作贼一样被人撵得满大街跑,换了谁也受不了呀。 “这是我的两个朋友。”楚菲菲道:“坐了两天车,刚从外地过来,打算在我这住两天,芸姐帮忙给她们准备洗澡水,再收拾出两个房间,我这俩姐妹可累坏了,得好好休息休息了。” 芸姐应了一声,便小跑着进了里屋。 楚菲菲带着如意和萧楚儿进了东边的偏房,说:“这儿就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如意和萧楚儿看着这屋里的摆设,比起刚才那一并五间的大主房多了几分现代的气息,电脑电视倒也一应俱全,只是那些电器也该是有些年头了,瞧着灰了叭土的。 楚菲菲拿着床头柜上的一本相册,指着老照片上的自己,给如意和萧楚儿讲解着她童年的一些趣事。 三个人说笑着,如意随口又问:“你的家这么大,是祖上传下来的吗?” “嗯。”楚菲菲对这个家好像很讨厌,眉头皱得紧紧的,说:“从我太爷那一辈,这里就姓楚了,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挺大的院子鬼气森森的,一到晚上我都不敢出屋。所以我到现在还不愿意住在这里,我觉得这儿太吓人了。” “你觉得吓人你把我们俩往这里领,你不怕我们给吓死呀?”萧楚儿笑道。 “我这不是迫不得已吗?你想啊,之前你们捅了那么大的娄子,到哪猫着也沒这里安全吶。 “别的不说,生人来了,就外头那些胡同就能给他们弄转向,何况这里头,又藏得这么深,谁能找得着你们呀!” 如意看了看萧楚儿,两人觉得她说得还蛮有道理的,都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楚菲菲又说:“你们俩放心,我妈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肯定不会让你们在这儿受委屈的,而且芸姐又特别会照顾人,保证让你们在这儿像在家一样! “你们俩先在这儿忍个十天半拉月的,等风头过去了,我再带你到整个维都逛逛去,到时候一切消费我负责,你们就擎好吧!” 第二百零七章,庭院深深 楚菲菲说的没错,那个芸姐的确把如意和萧楚儿照顾得挺周到的,不仅给准备了洗澡水,又给二人各准备了一房间。 那房间都不大,却是出奇的整洁干净。 看得出来,那个芸姐是个非常勤快的女人,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 这让如意想起了自己的小妈妈,韩嫣做家务时也是这样,从没让自己伸过手,平时她想到的没想到的,人家都早早帮着做到了。 而现在,躺在松软的床上,嗅着老式锦锻被褥上那淡淡的卫生球味,如意竟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小妈妈。 她拿起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拨通了韩嫣的手机号码。 “妈,是我。”如意说。 韩嫣听见女儿的声音,好像挺意外的,缓了一会儿才说:“听说你又跟楚儿疯去了?” “楚儿她……” “我懂。”韩嫣说:“楚儿是个要强的孩子,跟我当年一样,她也不想要别人的怜悯。” 韩嫣又长叹一声说:“你们出去逛逛也是好事,总闷着,弄不好还真兴许闷出病来呢。 “我支持你们,全当是出去旅游散心了。 “不过楚儿这孩子太善良了,看不透人心险恶,有时候就得你擦亮眼睛,别像上回似的弄出那么一大摊子事来。” “嗯,我明白。”如意没想到小妈妈会这么理解自己,说话时都哽咽了。 “本来前两天高家都准备向楚儿求婚了,弄的排场不小,当时我都过去捧场了。谁想到楚儿却没影了,把那个高在远当时就气得心脏病犯了,我可跟你说,楚儿这祸可闯得不小啊!” 韩嫣说到这里又笑了:“不过我倒是挺佩服楚儿的,她那么在乎自己的尊严,知道这时候跟高义一起不合时宜,离开的确是她最好的选择……” 如意也笑了问:“这件事不会是你教她的吧?” “你想什么呢?你妈至于那么无聊吗?没事闲的去拆散人家的姻缘?” 韩嫣笑着道:“对了,你在外面缺钱跟我说一声,我给你汇。 “还有,千万得注意早晚别着凉了,你那身子骨动不动就爱感冒,到时候可沒人照顾你。 “还有,差不多就回来,别总让艾秦海和你爸担心你,知道吗?” 如意嗯着点头,韩嫣又没完沒了的嘱咐道:“晚上早点睡,别一跟楚儿疯起来就沒头。 “………千万别去那些不正经的地方玩,像网吧迪厅之类的。也离那些不正经的人远一点。 “你是个女孩子,得知道保护自己,知道吗?” 小妈妈这话不知道说过多少回了,听得如意耳朵都出膙子了。 往往韩嫣说到这里时,如意总会说上一句:“行了,我知道了。”来结束这场谈话,但今天,她却破天荒的,认真的把这些话听完了。 楚菲菲把如意和萧楚儿安置在家里之后,马上就消失了。 如意和萧楚儿觉得这楚菲菲做事也太不地道了吧? 把她们俩扔在这儿算是怎么回事? 人家父母能随便接待两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吗? 换了一般人,不早就把她们给撵走啦? 让如意和萧楚儿意外的是,那个楚爸爸楚妈妈对她们俩却是非常热情,尤其是那个楚妈妈,对萧楚儿竟然像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当时楚妈妈看见楚儿第一眼,就一改平时的冷漠,对她喜欢得不得了,直说她长得太像自己从前的一个姐妹了。 说到后来,楚妈妈还抹着眼睛叹息:“只可惜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啦。” 楚妈妈特意拿来相册给萧楚儿看:“你看看,这个人像不像你?” 如意和萧楚儿一看那张照片,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照片里那个女孩简直就是跟萧楚儿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 外屋再往纵深处走,就是洗手间了,如意勉强摸到了壁灯的开关,刚要推开洗手间的门时,突然,如意看见格子窗外,像飞似的闪过一个人影,吓得她“啊”的尖叫了一声。 “怎么啦?”出来的是对面屋里住的芸姐。 芸姐见如意脸色煞白,蹲在地板上浑身发抖,忙跑过去扶着如意问:“你到底怎么啦?” 如意稳定了一会儿心神,回想起刚才格子窗口闪过的那个影子。 那好像是人影,又不太像,也许是树影也未可知。 她也就别危言耸听了,只说:“没,没什么,我只是不小心崴了脚了。” 第二百零八章,楚门旧事 出了洗手间,如意看见那芸姐还在外面守着。如意还以为她也要去洗手间,没想到芸姐盯着如意突然说:“不如,我陪你睡吧。” 如意虽然奇怪她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但刚才那么一下子,差点没把她的胆子给吓破了,要是芸姐真能陪她,那她可真是求之不得了。 芸姐回自己屋取了一床被子,铺在了如意的床上,幸亏如意睡的是那种老式双人床,比起芸姐和萧楚儿睡的那种单人床要宽敞得多,两个人睡在上面还不算太挤。 "$… 关了灯之后,芸姐抚着如意的手问:“孩子,吓坏了吧?” 如意心里一惊,转头去看身边的芸姐,黑暗中,如意分明看见芸姐那双眼睛闪烁着晶莹的眸光。 “嗯。”如意沒想到,芸姐已经知道她为什么惊叫了,她也就沒有再瞒她的必要了。 如意问:“你,也看见了?” 芸姐摇头:“没看见。但,我猜你肯定看见了。” “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一个人影,飞过去的人影。” 如意听得毛骨悚然,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别怕别怕。”芸姐抚着后背说:“一般老宅子到了年头,总会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习惯了就好了。” 习惯了就好了?!这都是什么理论?黑夜里看见窗外人影在空乱飞,谁能习惯得了呀?你习惯一个给我试试? “说起来这个大院可有些年头了,好像是在清朝时候就有了,到现在得有一百多年了吧。” 芸姐幽幽的说道:“我奶奶十四岁就在这儿当丫头,传到我这都三代了。这里的事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想不想听听这里的故事?” 如意越发觉得奇怪,这芸姐怎么上赶着给她讲起故事来了? 反正如意这时候也睡不着了,全当是听故事来催眠吧。 “好啊,你讲吧。”如意点头说。 “这得从哪儿讲起呢?” 芸姐想了想才说:“怎么得从六十年前说起吧。 “六十年前,我爸我妈就在这里干活,那时候还没有我呢。 “菲菲的大伯才十七八岁,菲菲她爸还只有十来岁吧。 “那天,这里来了一个小伙子,说要在这儿当伙计,求菲菲的爷爷收留他。 “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随便就能上别人家窜门玩儿。就像你们到我们这儿来了,街道委员会肯定得把你的祖宗八代都查个清清楚楚。 “所以那时候出门必须得带户口本,不然的话就是再亲的人,再好的朋友也不敢随便收留。 “………那时候叫‘三年困难时期',老百姓都没饭吃,天天听说饿死人的事,楚老爷子见那个小伙子眼圈发黑,人都快瘦成皮包骨头了,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就知道他也是沒处吃饭,实在沒辙了,才找到这来的。 “楚老爷子虽然知道他没有户口本,也没多问他的家世,心那么一软就收留了他。 “那个时候,楚家仍然是大户人家的作派,维都有好几处大买卖店铺,虽说都公私合营了,但家里的吃穿用度都不愁,一直风平浪静的过得挺好的。 “可偏偏那个小伙计一来,就出了一件大事。 “原来楚家祖上传下一件宝贝,是元代的青花大罐,全国也就这么一件,算是国宝了。楚家为了保住这件宝贝,在日本人占着维都的时候,冒着杀头的危险,跟日本鬼子周旋,总算勉强留到了解放后。 “本来楚老爷子准备在他临终前,再把这件宝贝献给国家的,可那时候的文物部门早就听说了楚家有这么件宝贝,总是派人来催。 “楚老爷子也没办法了,一想这东西早晚也得献给国家,晚献不如早献,就跟国家的文物部门签了捐赠意向书。 “而那件东西太珍贵了,文物部门准备第二天派人派车,外加几个公安局的人一块来取。 “可就在头天晚上,出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我妈后来跟我讲,那天晚上楚家人正吃饭,那个后来的小伙计,来到了楚家人吃饭的厅堂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突然手里拿个东西满屋子乱喷。 “当时我妈还当是那个小伙子犯了神经病了,刚要上前阻止,却觉得脑袋发晕,身体发软,整个人就昏睡过去了。 “妈妈睡醒了以后才知道,当时整个楚家的人都和她一样睡了,除了那个小伙计。 “那个小伙计就这样彻底的消失了,他还拿走了那个元青花大罐。 “国家文物部门第二天来取宝物时,才听说了这件事马上公安局的人也来了。 “但那个小伙子连个户口簿也没让街道看过,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更没留下过一丁点的蛛丝马迹,所以这个案子也就一直悬着了。 “在这件事上,楚老爷子却脱不了干系,要知道,头天他和国家文物部门签了捐赠的意向书,所以那件宝贝也就是国家的了,国宝在他这儿丢失,他当然也要被带走审查了。 “可楚老爷子这人心气高,受不了这个打击,临要带走他时,他说回屋取件随身的东西。公安局的人等了半天,实在不耐烦了,踹开了反锁的人一看,老爷子竟然喝了耗子药自杀了……… “到后来,楚家横死的人是一个接着一个。尤其是在文`革时期,那些个蛮不讲理的人就说楚家私藏国宝,把楚家翻了底朝天不说,还挨个审问,菲菲她大伯她大娘都是这时候受不住折磨,自杀死的……… “直到最后,整个楚家,只剩下了菲菲她爸一个人了…………” 如意听首芸姐讲着的这个故事,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盯着身边呼息可闻的这个女人,忍不住打断她问:“芸姐,你这个故事是特意讲给我听吧?” 芸姐笑了:“这屋子除了我就是你,我不特意讲给你听,我讲给空气听呀?” “芸姐,你别绕弯子了好吗?你肯定听说了什么了,对不对?不然,你不会给我讲这个故事的。” 芸姐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幽幽的道:“这个院子里横死的人太多了,从最早横死的楚老爷子算起来,总归齐得有个十几二十条人命!连我的父亲,也是在那时候死的……… “他们有投井的,有上吊的,有割腕的,有被红卫兵当场打死的,一个个死的实在是太惨啦! “他们冤呐,屈呀!所以这些冤鬼们才半夜出来,找那些让他们冤屈而死的人……… “我知道,你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但你肯定跟他们有渊源。 “如意妹子,你能跟我说说,你那种喷一喷人就能睡觉的药,是从哪里来的吗?” 如意笑了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有那种药的?是菲菲姐告诉你的?” “嗯。”芸姐说:“菲菲跟我说你了不起,说你有这种药,能让人当场就睡着。 “当然她还让我防着你点,万一你用了那种药,家里人没防备,你不得像当初那个小伙子似的,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呀?” 如意听到这里,一下子笑出声来:“芸姐你认为我是那种人吗?” “不是。”芸姐说:“你是一个好孩子,说话做事都有规有矩的。我还看出来你肯定还是个有学问的好孩子,你能看得懂这里的大书,而且那些书只有菲菲她爸能看懂。” 如意又被她的话逗笑了,原来她在这儿待得无聊,没事的时候就在前厅的大书柜里选书看。 那书柜里有几本英文版的大部头哲学书很吸引如意,因为之前她看过汉字版的,所以她想对照着之前脑海里的印象,读一读英文版的,也只是当成消遣罢了。 可那些书真的是晦涩难懂,催眠倒是蛮有用的,如意天天晚上看了两页就哈欠连天,总是不知不觉的就伏在书上睡着了。 芸姐竟然由此预见如意是有学问的人,这让如意不仅觉得汗颜,还觉得特别的雷人,特别的滑稽。 “………有学问的人做不出来那种事。”芸姐说:“有学问的人都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有学问的人都是好人。” 如意被这话弄得更晕了,有学问的都是好人?古往今来祸国殃民的又有多少是有学问的读书人了?她也太以偏盖全了吧? “芸姐,你有什么话就说,别绕弯子给我戴高帽行吗?” “我………我就是想知道,你这药是哪儿来的。” 第二百零九章,后院 如意明白了,芸姐好奇她手中“瞌睡散”的来历,想以此解开半个世纪前的那场迷案。 “给我这种药的人,和你说的那个人,好像没有任何交集。首先他是个聋哑人,再者,假如他现在还健在的话,应该有七十多岁………也许在你说的那个年头,他也还只是个孩子吧?” 如意把自己当年怎样认识的聋哑老人,后来又怎样继承小楼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向芸姐讲述了一遍。 如意又说:“芸姐你放心,我带那种药,绝没有害人的心思。我怕我和楚儿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带着那种药,好能起到防身作用。” 芸姐听了点点头:“嗯,我懂。” 她终于笑了说:“行了,都这么晚了,快睡吧。” 如意“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太困了的缘故吧,不一会儿如意就进入了梦乡。 恍惚中,那些冤魂们都张牙舞爪,眼中流血,甩着长舌头向她索命。 如意被吓得蹲在地上一边大哭着,一边喊着:“你们别找我,不是我,不是我害你们的。” 等如意迷迷登登醒来时,芸姐已经下床去张罗早饭去了。 如意梳洗了之后,又被昨夜的那场噩梦侵扰得心慌意乱。 她禁不住好奇心,漫步走出了房间,转到了房子后面。 如意想知道,昨夜看到的是不是树影一类的东西,或者真的是一个鬼魅。 后院比中院和前院更加荒凉,乱树丛生,长草过膝,仅有一条羊肠小路通住院子后门,因为长时间没人打理,这条小路也快被长草给淹没了。 这个院落的面积不小,至少得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而且就这么荒着,这在这个寸土寸金的维都,实在是让人觉得太浪费了。 此时已经是早晨七点多钟,天光大亮,阳光明媚。偏偏这后院让如意有一种莫明的阴森感,像似在昏暗的傍晚,让她的胸口觉得有些沉闷。 也许就是心理作用吧? 如果没有昨天夜里闪过的那个影子,如意肯定会喜欢这个充满了绿树长草,生机勃勃的院子。 顺着羊肠小道继续往后走,如意看见一座小亭子,亭子正中有一口井。那亭子和井都建造得很精制,亭子是红色的柱子灰色的瓦,井沿是用白色汉白玉雕琢而成,都古色古香的,在绿树的掩映下,几乎都可以入画了。 如意好奇的走过去,刚要走进亭子,就看见亭柱上赫然粘贴着黄纸的符咒,这让如意心里一阵阵发悚,她刚迈出的脚又不由得缩了回来。 如意看着那口井,隐隐间感觉像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大蒜味。虽然并不是那么强烈,但她却觉心脏越跳越快,头脑有些发昏,像喝醉了酒一样,迷迷糊糊昏昏昏沉沉。 这种感觉对如意来说太熟悉不过了,她捏住自己的鼻子,赶紧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口井,手抚着乱跳的心脏,好半天才算平静下来。 神藿! 这井里竟然被人投进了神藿! 如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在夜里看到那个黑影了,原来神藿是一种巨毒又带有强挥发性的毒药,一般存贮这类东西,必须和同样强挥发性的解药放在一处,不然的话方圆几十米的地方却会被污染到。 尤其是人,嗅到这种味道渐渐的会紊乱神经,然后就会产生幻觉。 但时间久了,人也会产生抗药性,就像芸姐,她总是处于在神藿的污染范围內,慢慢的也就沒有了这种感觉。 再者,像楚妈妈楚爸爸和萧楚儿,住的地方离这里稍稍远一些,所以也不会产生什么幻觉。 如意还知道,神藿若是置于水中,药力还会大增,一粒药可以上百年不散药性!别说是饮用这口井的井水了,但凡接近这口井的人都会神经错乱! 也难怪这亭子上会挂上符咒,不明内情的人一定还当这里妖气太重,才会想到要用道士降咒降妖吧? 如意哑然失笑,这些根本就不顶用,弄不好,那做法事的道士也得被这“妖法”给迷住了。 也难怪这么个大院子里乱树荒草丛生,恐怕也是因为这神藿的缘故,楚家人认为这里有“妖气”,“不干净”,所以才把这个园子给荒了。 最1Y新(章FK节上N} 可是,谁又这么歹毒? 竟然要用神藿这样巨毒的毒药去害人? 而且要置这么一大家子人于死地呢? 如意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这么做也太损阴丧德了吧? 同时她也隐隐觉得,这件事恐怕跟那个聋哑老人有关。 因为这神藿可是莫家独有的不传秘药,如意还没听说过除了小楼里以外,哪里还出现过神藿这种东西,而这里也是绝无仅有的第一次。 所以现在唯一能做出这种事的,也只能是莫家人了。 或许,做这件事的人,是聋哑老人的父辈兄长吧? 而且,小楼里所贮藏着的那么多的价值连城的珍宝,现也有了最好的解释----那些东西,大概都是莫家人巧取豪夺,杀生害命得来的。 就像芸姐昨夜提到过的,那个元代青花大罐,八成就稳稳当当的在小楼里放着呢! 如意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 如果这一切都如她所想,这一切都是事实,那小楼里的一切宝物恐怕都沾过鲜血,恐怕都有人为它们丧过命了。 如意越想也越觉得瘆的慌,她想平复一下心境,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当她再退后一步时,却撞到了身后一件什么东西上了。这让如意一惊,回头看时,却是那个芸姐,正表情严肃的站在她的身后。 芸姐说:“你不该来这儿的,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那东西要是迷上了你,我们恐怕只能送你去精神病医院了。” “为什么?” 如意明知故问,因为现在她想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但芸姐好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责备道:“快走吧,好好的跑到这儿来干嘛,你不要命啦?” 如意无奈,耸耸肩对芸姐笑了笑,乖乖的跟着她出了院子。 吃过早饭,如意就想借个机会再偷偷溜回那个院子,把自己手头的玉髓解毒散投到那口井里。 尽管她这么做,暂时不能完全净化井水,但神藿的毒却能了一大半,估计经过一段时间之后,那井水也就彻底无毒无害了。 可惜如意却一直没机会做这件事,因为芸姐怕她再进那个园子,弄不好会出什么乱子,总是在有意无意的盯着她,让她根本就无从“下手”。 再加上楚菲菲回来了,同时还领来了曹圆圆和张薇。 看到她们,如意异常兴奋,早把神藿的事丢到脑后了。 如意困在这个老宅子里快两个星期了,总感觉森森的阴气一直萦绕着她,她的心情也很低落,老想着楚菲菲快点回来吧,快救她脱离这个寂寞沉闷的“苦海”。 现在楚菲菲回来了,如意像见着了大救星一样,对楚菲菲埋怨:“你怎么才回来呀?你不知道我都快要被闷死了!” 楚菲菲坐在如意的床上,听如意这么说,不禁笑了问:“怎么啦?我爸我妈对你不好吗?” “谁说不好了?!”如意跺脚:“我是说,一天到晚守在这里无所事事,我可受不了这个!” 如意说:“我求你了,这回你可千万带我出去,无论到哪儿也比闷在这里望天强!” “放心吧,我来就是带你走的!” 楚菲菲仍然那么爽朗,起身对如意道:“你先收拾收拾,我去找楚儿,回头咱们一块儿走。” 如意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利索了,沒等多一会儿,楚菲菲又进了如意的房间,只是她一脸的无奈,摊手道:“你说这事儿绝不绝?楚儿竟然跟我妈合上性了,这二位还整出忘年交来了。 “楚儿非要陪我妈多待一阵,还让我跟你说,你要是愿意走,就先跟我走,让你不用管她,她要是有事,马上会打电话给你。” 如意知道这事儿也只能这么着了,犹豫了一会儿,这才点头说:“那好吧,我跟你先走。” 第二百一十章,晃人眼球 楚菲菲说,这回来是带如意去“泡帅哥”,如意不懂啥叫“泡帅哥”,但她对这件事不那么过敏,自己什么帅哥没见过,还用现出去泡呀? 出了那个胡同口,楚菲菲带着如意曹圆圆张薇打了台出租车,上车楚菲菲就跟司机说:“去银都夜场。” 出租车大叔呵呵笑了,看了看这四个风彩各异的美女,说:“才几点呐,就去银都,想男人想疯啦?” 楚菲菲冲他瞪了一下眼睛:“你开你的车得了,废什话呀?” 银都倒是名付其实,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占了半条街的银色建筑物。那座楼不仅占地面积大,而且还得有二十几层高,在繁华的北光荣路上也算是个庞然大物了。 但凡来到北光荣路,这个醒目的银都大楼就不能视而不见,它几乎就是这里的地标性建筑,也难怪那出租车没多问,一脚油门就找到了这里。 下了车,楚菲菲付了钱,便掺着如意的胳膊快步向银都后院走去,如意看着这个堪比大体育馆的宏伟建筑,忍不住问她:“这是什么地方呀?” 楚菲菲只是说道:“别问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后门门口站着两个保安,如意远远的瞅着脸熟,等走进了一看,两位她都识,一个是那个红毛郝树超一个是那个黄毛战明,他们俩见了如意也非常兴奋,直说:“如意妹子一来,可就要杀遍全场了,不知道这一泡得泡出多少钱呢!” 如意听他们说这话觉得别扭,怎么感觉像来这里当“小姐”呀? 但来都来了,如意还真挺好奇的,不言不语的陪着楚菲菲几位进了那道后门,瞬间眼前那世界就变黑了,适应了半天才看清楚,原来这里是一条向里纵深的走廊。 转过走廓,是一个不大的厅堂,里面烟雾缭绕,十几个人正坐在沙发上,有的打扑克,有的抽烟,有的在自顾自的玩着平板电脑,看他们的衣着装束,应该都是银都的服务生吧。 有人见楚菲菲进来,站起身说:“菲菲姐,胡总等你半天了,让你来了马上到她办公室。” 楚菲菲点头笑着:“我知道了。” 四人穿过厅堂,又到了一个电梯间,等上了电梯,楚菲菲按的是4楼,一边的张薇忍不住问:“姐,胡总不是让你过去吗?你上四搂干嘛去呀?” “干嘛?咱不得把如意收拾利落了再带过去呀?不然胡姐看了能满意吗?” 楚菲菲对如意说:“妹子实话跟你说吧,今儿来了桩大买卖。听说过陈飞吗?就是陈氏集团的新任董事长,咱们这个银都就是他开的。” 如意对陈飞还真就有所耳闻,“宁陈高陆”,陈飞在华夏最有名的前四位公子哥中位列第二,在宁吉祥之后和高义之前。 他是最有名的花花公子,据说但凡在演艺界出了点名的女明星,都跟他有染。 如意听到这个名字,马上产生了一些难堪的联想,楚菲菲不会是让她去陪这位花花公子吧? 那可绝对不行! 如意心想:我再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当小姐的地步吧?楚菲菲脑子被门挤啦?让我去干这一行?她也不想想我能不能同意就把我给找来了,这人怎么这样啊? 如意刚想打断楚菲菲的话,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接下来楚菲菲说的又让她彻底改变了主意。 “今天陈公子要请两位大牌公子来我们银都,一个是华夏首富宁吉祥,一个是高远未来的接班人高义。陈公子说了,要让银都拿出最好的班底来接待这两位贵客,我就想到了你和萧楚儿。” 楚菲菲说到这里眼睛发亮:“你和萧楚儿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女孩了,我敢肯定如果你们俩要是出场,随便往那儿一站,就能把那两个公子哥给迷住。” 说到这里楚菲菲又叹了口气:“可惜呀,萧楚儿那人太跩了,我没等把话跟她说完呢,她就说不行,竟还要跟我妈去告我的状。也只有你最好了,通情达理,肯帮姐这个忙。” 出了电梯,楚菲菲继续说:“其实说白了,女人长得漂亮就是本钱,什么纯洁清白之类的屁话都是胡说八道! “你想啊,你也没有个好家世,就是一个平头小百姓,再怎么努力你能当上有钱人? “等你真正有钱了,到时候不也人老珠黄了吗? “倒不如趁着年轻,趁着美貌,来个逆袭,走一条捷径,真要是碰对了哪个富二代官二代,那你这辈子可就吃穿不愁了。” f…最Vg新◇d章节:5上vY 说到这里楚菲菲打开了一道门,又继续讲解道:“其实这些话不用我说得这么直白,你也都知道,就说那些红透了半边天的女明星,有谁还念着当年的初恋,哪个不是'老大嫁作商人妇'了?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的活得更滋润一点吗? “现在的机会可难得呀,这三位公子哥,你随便攀上哪一个,都能让你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听姐一句劝,你好日子肯定在后头呢!” 楚菲菲的话,如意倒是真听进去了,她觉得这事有趣,看来自己跟宁吉祥的缘分倒是挺深的,到处都能撞到这家伙。 挺好玩,我今个儿就变身个陪酒的小姐,我看看他有什么反应,他会不会当场被气疯呢? 进了那个房间,却是一个大更衣室,楚菲菲也不再说她的“人生大道理”了,把如意随身的背包放在了一个柜子里,又找来各种暴露的晚礼服对着如意的身条比较,而那边的曹圆圆张薇已经开始坐在梳装台前化妆了。 没过一会儿,楚菲菲已经给如意试过三四件衣服了,都觉得不怎么合适,她皱着眉说:“你是穿什么都好看,可怎么看上去也不像你穿的这件衣服有气质呢?” 如意暗自好笑,我身上的这件衣服,那可是迪奥公司定制款,全世界就这么一件,价值十多万呢,当然比你拿出那些烂衣服强多了。 “要不就这件吧。”如意随手拿了一件最俗气的,也不顾楚菲菲反对,径直进了更衣间,没过两三分钟,就换完了衣服走了出来。 楚菲菲一看,忍不住道:“哇靠,太性感了吧?幸亏我不玩同性恋,不然我一准收了你!” 楚菲菲说得沒错,连曹圆圆张薇看见如意这形像都一下子被震住了。张薇鼓掌叫好:“如意,你真美,你是我看到的颜值最高体形最好的女生!” 如意站在穿衣镜前,上下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穿上这种露肉肉的衣服呢,肩头、后背、连那对酥胸也都露出了大半。 而如意那皮肤有如凝脂,身材袅袅婷婷,胸围与腰围的比例恰到好处,再加上她那倾国倾城的貌,天地还真就难寻她这样性感清纯妖娆集于一身的尤物呢。 如意对着这面镜子浅笑嫣然,心里在问:镜子镜子,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那面镜子也在偷偷的回答:那还用问,就是你呗。 曹圆圆过来把如意拉到梳妆台前,给她化了一个浓妆,长发又盘在了头顶上,挽了个球形髻,让两鬓垂髫,更显得柔媚娇羞风姿绰约了。 总算把如意弄得像那么回事了,楚菲菲拉起了如意说:“走吧,陪我去见见咱们胡总去。” 如意随她出了更衣间,两个人上了电梯。 如意看着楚菲菲按了十楼,她见电梯里没有外人,就随口问了一句:“菲姐,你做这个,楚叔叔楚阿姨知道吗?” “不知道。”楚菲菲突然变得严肃了,看着如意说:“可早晚我会让他们知道的,我会让他们后悔生了我这个女儿!” 第二百一十一章,性感美媚 如意听不懂楚菲菲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看她那脸上的表情,如意能猜到,她跟她的父母之间好像有什么结解不开。 如意只是笑笑说:“何必呢,我看叔叔叔阿姨都是好人,而且还非常有文化底蕴,你也算是出身于书香门第,为什么非得要跟他们背道而驰呢?” “你太抬举他们了。”楚菲菲说:“这一段时间你也感觉到了,住在那个鬼地方有多不舒服了吧?可他们偏偏把那种地方当成宝地,非要当什么后贵族,非要沉醉在自己设置的隐士生活里,非要脱离在整个世界之外。 “你在那里见过我爸我妈出门吗?你看到我那个家里除了你和萧楚儿之外,有过亲戚朋友到访吗? “沒有吧? “他们把自己当成动物园里的动物,一辈子让自己困在自己设置的牢笼里,一辈子也不想出来! “可他们既然想这样了,为什么还要生出一个我?为什么还要让我跟他们一样困在笼子里? “不,我不干! “外面的世界这么好,我凭什么陪着他们守在那个活死人墓中,去当狗屁大隐隐于市的隐士?我就是个俗人,我要过俗气的生活!” 如意看她那激动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这也许正是人各有志吧?楚爸爸楚妈妈的生活的确一般人无法忍受,包括如意在內,恐怕再在那儿守一阵子,她真有可能会疯。估计楚菲菲也是因为这个,才对那个家深恶痛绝的吧? 但是,即便是这样,楚菲菲也沒有必要坠落自己去报复她的父母呀? 也许,楚菲菲真的是为了钱,是为了求包养,傍大款,才做的这个,应该跟报复无关。 出了电梯,如意又问:“刚才你那些话跟叔叔阿姨说过吗?” “说过,但他们只是回赠了我两个字,俗气!”楚菲菲说到这里不禁苦笑了,摇头道:“我就俗气了,怎么着吧?!” 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办公室门口,楚菲菲让如意在门外等一会儿,她先敲门进去了。 如意站在走廊里随意观望着,这里有点像写字楼,办公室一间挨着一间,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都不由得被如意这个小尤物吸引着视线,不时有男士停下了脚步,向她上下的打量着。 平时如意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而今天却不同以往,因为她穿的那件晚礼服太过暴露了,差不多就像是在裸奔了。 如意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那些目光像火一样灼人,让她觉得脸颊像发了烧似的热。 我这么做有意义吗?如意问自己:好像玩得有点过了吧? 可事己至此了,还是继续吧。 如意劝着自己,哪怕玩得过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咱们都不玩了! 想起艾秦海对自己的冷漠,如意又恨得牙根直痒。 在浅鼎湖别墅,如意就差对他投怀送抱了,可这丫的偏偏是不即不离,一副不被美色所动的作派! 现在如意终于明白了是什么原因,原来是因为我比不上陪酒小姐们风情呀! 那我就做一回风情万种的陪酒小姐,让你丫的见识见识! 如意想到这里,表情狠狠的,一双眼瞪得溜圆,斤起了鼻子,把牙咬得咯咯直响。 正在这时,楚菲菲把半个身子探出了门,拉着如意的手:“你进来吧。” 如意刚走进门,就听见轰的一声响,有人在骂:“你瞎啦?” 原来是一个男孩正拿着一大摞文件,刚要放在办公桌上,突然他看见如意进来,就被如意那惹火的身材,迷人的美貌给吸引住了。 男孩也不看身后,只顾看着如意,随手就把那一大摞文件撂在办公桌上了。 那桌子上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清理,包括电脑书本之类,被那摞文件都给拱在了地上,所以如意进来吋听到了轰的一声。 办公桌里坐着的那个女人皱着眉头,看着身前的一片狼藉,气得抓起一个本子向那个男孩摔过去。没想到那本子里夹满了各类票据,一下子弄得像天女散花又像一场鹅毛大雪,几十上百张票据漫天飞舞,弄得那本就乱七八糟的办公桌前,变得更加乱七八糟了。 如意看着那尴尬的男孩,有些于心不忍,连忙上前帮着收拾桌子下面散落的文件。 那男孩见如意都蹲下帮忙了,也哈腰去拣地上的东西。 可如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此时穿的是那种暴露的晚礼服,所以很容易走光的。尤其还是离着男孩这么近,又蹲着身子,一下子把不该露的都给露出来了。 本来这男孩就如意迷得五迷三道的,此时再看见这惹火的一幕,当时眼睛就直了,口水不住的咽着,脸和脖子越发的红着。 那个办公桌里的女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自信可以迷倒天下男生,而此时见了如意,也禁不住双眼发直了,忍不住道:“祸水呀祸水呀,这真是红颜祸水。” 她转过桌子,扶着如意,苦笑:“傻丫头,谁让你拣了,你都让人家免费看遍了,还不知道吶?” 如意不明所以,待看见面前男孩盯着她胸部那两直勾勾的眼睛,如意的脸腾的就嫣红了。 楚菲菲笑着问:“怎么样胡姐,我没说错吧?这个妹妹是不是能上得了台面?” 那个半老的徐娘又对着如意转着圈的前后打量着,摇头叹气:“真是个宝贝呀,太难得了,我怎么就不是个男的呢,我要是个男的,就是倾家荡产我也得一亲芳泽呀。” “没那么夸张吧?”楚菲菲咯咯的笑了。 而此时那个男生依然蹲在地上,怀里面已经拣了一大堆文件之类的东西,可就是不起身。那个胡姐看他碍眼,斥道:“你还在这儿干嘛?还不滚?!” 男生被胡姐训的面红耳赤,弓着弯勉强把那摞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又弯着腰往门外走。 如意奇怪:“他刚刚是不是伤了腰了?怎么会这么走路呢?“ 楚菲菲忍不住笑了道:“他刚刚是伤了肾了,弄得有点肾亏了。” 胡姐听楚菲菲这话,也才注意到,不禁哈哈笑了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如意仍然一脸懵懂:“你们,你们说什么呢?” 胡姐看着如意,目光里又充满了疑惑:“不会吧?你连这个都不懂?你没跟我们在这儿装雏儿吧?” 如意越发糊涂:“我真不懂,什么装雏儿?” 胡姐这回把目光移向了楚菲菲,楚菲菲也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说如意,你真的没跟男人有过那种关系?” 如意的脸一下子又红了,低头说:“没有。” 其实何只是没有,迄今为止她连初吻都没有呢。 胡姐和楚菲菲这下子可看到有史以来最奇葩的事,楚菲菲表情严肃的继续追问:“真沒有?” “真沒有。”如意的头更低了,脸也越发红了。 “靠!”楚菲菲不可置信的道:“你都快二十三了,沒跟男人做过那种事,你不会是从修道院里出来的吧?纯洁的有点太过份了吧?” 胡姐皱紧眉头说:“要不我看,这事就算了吧,怎么说这也是硕果仅存的一个纯洁美媚,要是真葬送在我们手里,我还真有点于心不忍呢。” 楚菲菲点了点头:“胡姐说的沒错,咱不能伤天害理吧?如意,要我说今个晚上那个场子你就别上了。” 而接下来如意的话却让胡姐和楚菲菲都很意外。 她抬起头,着急的道:“不,我要上!” R$atb 第二百一十二章,不要迷信爱情 楚菲菲摇头嘅叹:这个世界哪还有真正的纯洁存在,在金钱面前一切的一切都是狗屁! 不过楚菲菲也觉得这很正常,好好的守住贞洁,不就是奇货可居,为的是卖个高价吗? 现在真正拿得起大钱的正主来了,如意当然要急着忙活的往出卖了呀?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到哪儿再去找这么好的机会? 如意做得对,做得太对了! 楚菲菲想,这回这个纯洁小美媚肯定能卖个大价钱! 肯定错不了! 如意跟曹圆圆张薇两个在休息小厅里等了好几个小时,其间她们仨打扑克玩斗地主,曹圆圆一个劲儿的“搅臭”耍赖,气得张薇摔了牌不跟她玩了。 后来三个人各自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如意在手机上跟萧楚儿互发微信,如意写:干嘛呢? 萧楚儿写:给楚阿姨研墨呢。 如意写:高义来了。 萧楚儿写:你怎么知道的? 如意写:听说的。 萧楚儿写:替我保密,我不想见他。 如意写:嗯。 萧楚儿写:楚菲菲不像走正道的,你得防着她点。 如意写:是,你说的我懂。 萧楚儿写:我有点杞人忧天了,你手里有那么多宝贝,就是再厉害的人也得是你的手下败将呀。 如意写:嗯,那是,说得一点沒错,我天下无敌,哈! 萧楚儿随手发过来一个笑脸。 如意正在想着继续跟萧楚儿聊点什么呢,突然鼻端传来一股子劣质香水的味道,一阵燥热从脑后传来,如意受惊的抬起了头,却看见是曹圆圆从身后凑了过来。 如意下意识的按黑了手机,曹圆圆笑了:“至于吗?不就是发个微信,用得着那么神秘吗?” n最新章◇节H上~)i 如意对这个曹圆圆真不怎么感冒,觉得她这人有点机灵得过了头,就像上回如意放瞌睡散,她是第一个感觉事情不妙,准备脱身事外的。 像这种心思机巧的女孩,是最不敢随便托付的,你把她当朋友,她把你当人梯,遇事肯定是第一个把你个卖了。 倒不如那个楚菲菲,是好是坏,咱摆在明面上,不藏心眼。而且楚菲菲还有几分江湖豪气,算得上侠肝义胆,倒是值得交往的姐妹。 “怎么,有什么秘密呀?”曹圆圆挑着妖里妖气的眉头问。 如意摇头:“我能有什秘密,就是刚才让你吓着了。“ 又笑着道:“我说圆圆姐,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幸亏这里有张薇姐在我旁边,不然我真得让你吓尖叫了。” “瞧你说的,至于吗?” 曹圆圆挤过来,坐在如意身边,妖媚的一笑:“如意妹妹,我怕你犯傻,有些话我必须得事先和你说说。” 如意眨着眼睛,有点不明所以:“你说吧,我听着呢。” 曹圆圆点了支烟,一阵吞云吐雾:“照理说,咱们能在银都当鸡,也算是上等的鸡了,一般人想进还进不来呢!因为这儿是全维都最大的一间会所,在全国都能排得上号儿。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来的可都是有名有钱有权的大款大腕!那个当鸡的不指望在这儿,找个能托付终生的大款,好让后半生能有个好点的依靠呢? “只是可惜呀,男人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这些有两糟钱的男人,他们来这儿,压根就没想把你当人看。刚开始吧,花言巧语,话说得挺好听的。可等他玩过了,扔两钱就把你一脚给踹开了,回头谁又认识谁了? “我们这样的女人,无非是一个玩物。即便是有好命的,被包养了,也是三天半的热度,根本就扶不了正。到时候一腻歪了,也就把你用到一边去了………” 曹圆圆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指着身边的张薇,凄凉的笑了一声:“不信你问小薇,她就被包养过。后来结果怎么样?她差点沒让那个原配把腿打折!而那个男人呢?竟然跟他老婆一块打她!还算小薇命大,沒死在他丫的手里!” 张薇自嘲的笑了笑,好像曹圆圆说的是另外一个人,只是隔着如意推了曹圆圆一把:“你丫的别拿我说事成吗?” 曹圆圆白了她一眼:“我就拿你说事了,怎么地吧?!” 两人闹了了一会儿,曹圆圆又用夹着烟头的手指指着如意道: “我觉得你跟我们不一样,你长得好看,比我们都好看。而且你的美里面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首先不是那么俗气。再一个,也不像你那个楚儿姐,整个一冰雪皇后,谁都近身不得,还冷得让人发瘆。 “你是,你是那种介于大俗和大雅之间,恰到好处又温和纯净的美,这种美绝对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如意被曹圆圆的话给逗笑了,忙打断她道:“不至于吧?我哪像曹姐说的那么好了?你这么说我会害羞的好不好?” 一边的张薇插嘴道:“圆圆说的沒错,我也觉得你真的好可爱。当初看见你第一眼我就以定你是个好女孩,你比我好多了,我一直觉得在你面前挺自卑的。” 如意这回可是真的脸红了,忙拉过张薇的手,把它攥得紧紧的:“傻姐姐,不至于的。” 曹圆圆又继续说:“如意,我觉得你今天这一票儿肯定能成!不管那三大公子,随便让你迷上了哪个,你的好日子可就来啦。 “但姐姐还是要给你个忠告:千万别迷信爱情,尤其别迷信有钱人给你的爱情!” 张薇也点头:“圆圆说得沒错,千万别傻乎乎的跟他们讲爱情!咱们出来混为的是什么?就是钱!你跟他讲爱情,人家拿你当破鞋!别的都是假的,只有拿到钱才是真格的!” 如意还真被这两位姐姐感动了,虽说她们俩的“经验之谈”,对如意来说沒有任性作用。 至少如意不缺钱,手头那张银行卡里就存着两千万呢,还不说那个背包里几十只极品翡翠镯子,随便哪个不值个百八十万的? 再一个她也不是来卖身的,正相反,她可是来捉奸的! 所以,如意感动之余,心里却觉得有几分好笑,我迷信爱情?那可得等,等我真正脑残了再说吧。 如意笑了道:“我懂了姐,我不会迷信爱情的。” 这时候已经到了九点半了,终于曹圆圆的手机响了,她接通了嗯了两声,挂了手机马上起身说:“菲姐让我们过去呢,红姐和娇姐那两个组的人都上场了,咱们快走吧,再不上场可就没戏了。” 如意和张薇也一块起身,三人出了体息大厅,快步下了楼。转过走廊就是银都最大最豪华的一间KTV包房。 如意在包房外面,就听见一阵重低音震动着整个走廊,原来是那个隔音的包房门开着,音乐声汹涌的传了出来,一个沉郁的声音在唱道: 在他们眼神里有着一些, 你不以为然的事情。 在我內心世界里, 别再用那虚情假意的热情。 我俩之间的爱情仿佛是越来越难行, 如果能够解得开我想重新回头再决定。 是不是好花不常开, 要用多少真情去灌溉? 是不是好景不常在, 有谁帮我将它画下来? 交出你的爱, 不要让我猜, 不说明白只会造成伤害。 好花不常开, 好景不常在, 不能相爱为何不早分开! 如意听着这首上世纪“大哥”唱过的老歌,跟着曹圆圆和张薇步入了那个满是炫彩灯光的大包房中。 只见正对面的舞台上有一位帅哥,正在对着麦克风嘶声呐喊着。 如意仔细在幻彩迷离的灯光中辨认,那个唱歌的人竟然是高义! 嗯,很不错吗! 高帅哥的嗓音还算高亢,唱的每一句都还在调上。 最为难得的是,高帅哥唱这首歌时好像是动了真感情,尤其那句:“交出你的爱,不要让我猜,不说明白只会造伤害。”真是如泣如诉,让听者都不由得产生了共鸣。 如意听着这充满了真情的歌声,忍不住心里暗暗冷笑:你还真说对了,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像萧楚儿那样可人的尤物,也不会永远被你不愠不火的去爱吧?你不继续努力,人家早晚得彻底离开你! 第二百一十三章,迷乱 楚菲菲迎了过来,凑近如意的耳朵说:“除了陈公子以外,那两个公子可都不怎么好侍候,刚才红姐和婷姐那两个组的人都败下阵了,你可得小心些。尤其那个高公子,脾气最大,刚才徐丽丽和白小云都挨扁了。” 如意听了点头,心里却不爽,你高义失恋就失恋呗,拿别的女人撒什么气呀?这也太不爷们了吧? 向如意交待完了之后,楚菲菲又对曹圆圆和张薇交待了一翻,这才领着三人来到了那个半圈大沙发前,借着高义那一曲终了的空当,向在座的那两个被美女包围的公子介绍道:“陈公子宁公子,这三位是我手下的姐妹,不知道能不能入得了二位的法眼呢?” 如意睥睨着那个手拿着酒杯,正左拥右抱的宁吉祥,心底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丫的不是说爱我吗? 你丫的不是说为了我可以放弃一切吗? 你丫的不是说除了我从来沒有爱过别人吗? 你丫的现在又在做什么? 爱我就是这么爱的吗?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平时表现得像那么回事,其实全都就是狗屁! 男人沒有一个好东西!尤其是有钱的男人!更不是好东西! 如意咬牙切齿的暗中咒骂,而此时楚菲菲已然介绍完了曹圆圆和张薇,把如意当做压轴的最后介绍:“这位是我们组的头牌妹妹,萧如意萧小姐。” 其实那个陈飞陈公子早在如意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注意上她了,一双眼珠子差点没瞪了出来,心里暗想:哇靠!这是怎么个状况?我手底下有这样的尤物,我竟然不知道?这太不合情理了吧? 陈飞也是一个帅哥,但跟宁吉祥的清雅,高义的阳刚不同的是,他完全是那种风流的帅,一双桃花勾魂眼,两条柳叶销魄眉,嘴角从来都带笑,而且那笑最让女人心乱情醉意乱情迷,只想着不顾一切的委身于他。 那陈飞一直都自命不凡,试想天底下又有几个比他多金,比他年轻,比他有魅力的高富帅了?所以但凡美女,哪个不巴不得的向他投怀送抱? 估计眼前的美女也错不了,肯定得在下一钞钟向他献殷勤。 而接下来,她就得赤果果的上了他的床,任他为所欲为了! 可他想的倒是挺美的,结果却不怎么完美。 因为他看见宁吉祥和面前这位迷人的小尤物正在直愣愣的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目光中似乎蕴含了千言万语,又包含了无尽的痴情。 而且那目光还都在“咔咔”的放着电,陈飞几乎都能看见了那电火花,在他们两人中间的位置闪烁着。 勿庸置疑,这二位算是对上眼了。 陈飞急得抓心挠肝,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上前一步,便把那可人的小美女揽在怀里,也不管别人在场,对美女就深情的印下一吻。 这就叫先下手为强! 如意刚刚一直盯着宁吉祥,但她的目光绝没有陈飞想像的那样“咔咔”放电。 其实她那目光里除了怨毒什么都沒有,她就是要看看,这宁吉祥对自己出现这里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惊慌失措还是怒火攻心? 而宁吉祥的反应只有四个字----难以置信。刚刚他听见了楚菲菲的介绍,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萧如意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可能,这太不合情理了! 可当他抬起头的那一刻,整个人立刻愣住了,面前的人,竟然真的是萧如意,真的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女孩,真的是她! 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本来清纯高雅的萧如意,此时却穿了一件俗不耐又惹火上身的晚礼服。 那晚礼服露得也太多了吧? 宁吉祥就是变身艾秦海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惹火的萧如意呀? 宁吉祥甚至在怀疑自己眼花了,或是出现了幻觉。 可正在他发愣的时候的时候,陈飞已然“捷足先登”,一张嘴已经对上了另一张嘴了。 此时的如意突然觉得眼前一阵迷乱,一股充满了让人迷醉的香风扑面而来。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人揽在了怀里,紧接着两片温热的嘴唇已经印在了自己的唇上。 那一吻实在是太粹不及防了,太惊心动魄了,太让人醉心酥骨了。 何况如意从来都洁身自爱,从来都没经历过这个。所以她当时的脑中就是一片空白,连心跳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身体像被抽去了筋骨,软成了一滩泥。她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被俘虏了,被引燃了,被烧成了一片灰烬一股轻烟了。 看着两人拥吻在一处,而且那个萧如意还不顾廉耻的回应着,宁吉祥像是被一记重拳猛的击中了心脏,先是痛到全身颤抖,紧接着怒火把他整个人都点燃了,他再也无法继续矜持下去,上前一把拉开了二人,把如意抢在了自己的怀里。 “怎么了宁哥?”陈飞被弄愣了,他不敢相信宁吉祥会突然这么冲动,竟然跟他抢起了女人,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呀? 陈飞笑着问:“你不是说,天底下的女人沒有一个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吗?今天怎么了,转性啦?” 宁吉祥紧紧抱着在他怀里一直努力挣扎的萧如意,表情沉静的说:“她不一样。” 而眼前的这一出儿,早把屋里所有人都给愣了,这又是什么情况?两位公子抢一个美女,这种事从来也没发生过呀?那美女就算再美,也不至于让公子们伤了彼此的和气吧? 楚菲菲可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可是银都有史以来来唯一一次为了抢夺美女,而出现的冲突。 他们男人不是总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吗?今个儿又是怎么了?看到美丽的衣服,连手足都不顾啦? 喜的是,如意到底是与众不同,给她争了一回大脸,让那个红姐和婷姐不把咱当盘菜,这回你们看见了吧?我菲姐手底下还是有货的,咱这个萧如意就是个例证!怎么样?羡慕嫉妒恨了吧? 楚菲菲当然知道在这情况下她该做什么,怎么说那个陈飞陈公子也是自己的老板,当然楚菲菲也看出来了,如意被陈公子的一个热吻给迷住了,而对那个宁公子如意根本就不待见。 当然了,陈公子的床上功夫是真的好,那可真是附骨销魂,让人如痴如醉呀。 不仅如此,陈公子出手还大方,万八千的随手就甩出去了,如意要是跟了他,还真是享用不尽的福份。 哪像这个宁公子和那个高公子,半点风情也不解,简直就是个棒槌,女人要是跟他们在一块,一点劲都沒有。 要不怎么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呢,坏男人才最解风情,坏男人才知道如何哄女人开心,坏男人才懂得如何修练床上功夫,让女人彻彻底底的迷醉销魂。 所以,爱就得爱陈公子这样的,那才不枉当了一回女人呢。 楚菲菲走上前,对紧抱着如意的宁吉祥道:“宁公子,不如这样吧,你把如意还给陈公子,我来陪你。咱们做什么事不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吗。是陈公子先看上如意的,您就得先让陈公子来,等过后我劝劝陈公子,把她让给你再玩两天,怎么样?” 宁吉祥本来心情就不好,又听楚菲菲这句“让给你玩两天”,更把他气得火冒三丈,对楚菲菲狠狠的骂了一句:“滚!” 楚菲菲被弄了个大讪脸子,也不敢跟人家呲毛,只得强忍怒火,闪在一边。 那如意还在宁吉祥怀中挣扎着,冲着对方大叫:“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宁吉祥看着怀中衣衫不整,酥胸半露,又浓妆艳抹的萧如意,心里的怒火越发隐忍不住。 偏这萧如意还像受强暴似的,非要挣脱他的怀抱,他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情急之下,他竟然抬手给了如意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完之后,宁吉祥就马上后悔了,我怎么可以打她呢?她是我的小可人,是我小宝贝,我爱还不过来呢,我怎么可以打她呢? 而如意挨了这一巴掌,眼前金星乱闪,整个人都傻了。 她心里想的却是:他打我了,他竟然打我了,肯定是我玩得太过了,把他给惹急了,不然他一直对我那么好,他又怎么舍得打我呢? “对不起如意,对不起。”宁吉祥被自己的举动给吓坏了,他抱紧了如意不住的道歉,期望她千万要原谅他。 如意的反应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她竟然把头埋在宁吉祥胸脯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一边哭,她还一边说:“坏蛋,谁让你打我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她是我妻子 这一巴掌加上那一阵哭声把所有人都给震晕了,连陈飞都看出来这里面有蹊跷,他忍不住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宁吉祥语出惊人:“她是我的妻子。” 什么?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怀疑耳朵出了什么毛病。 不会吧?堂堂华夏首富,竟然有个当陪酒小姐的妻子? 这可能吗? “开什么玩笑?”陈飞皱眉道:“你结婚我能不知道?何况我妹妹那么死心塌地对你,你敢辜负她?” “我没开玩笑。”宁吉祥对陈飞一笑:“我们俩真的都已经登记了,不信你可以问高义。” 高义看见如意,早已经喜出望外,对陈飞点头说:“没错,她是我嫂子。” 陈飞表情越发严肃了,他转身坐回到沙发上,拿起一杯红酒仰脖灌下去,又猛的把酒杯往茶几上摔去,“嘭”的一声,酒杯撞在了茶几上的酒瓶上,碎片飞散了一地。 陈飞指着宁吉祥破口大骂:“宁吉祥,我妹妹那么死心塌地对你,你竟然这么辜负她,你还算是人吗?” “陈飞,你明知道怎么回事,这么说你就不怕宁哥寒心?”高义站过来道。 “我知道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陈飞冷笑。 “你丫的别装糊涂!”高义也怒发冲冠,大声道:“你们陈氏集团想借东升的势,吞下龙景的那个大工程,东升不陪你们玩,你们才想着要联姻,好让这事儿水到渠成,谁不知道你们陈氏打的那如意算盘?你想绑定宁哥做你的妹夫,让你们陈氏东山再起对吧?我告诉你陈飞,你那是痴心妄想!” “高义,我跟宁吉祥说话,哪用得着你丫的来插嘴?”陈飞也恼羞成怒:“是,我们陈氏不行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俩要是这么跟我叫号,那好,咱们兄弟也不用做了,龙景那块地咱们谁也不用做,我他妈跟你们死嗑到底,我就想看看到底谁他妈先死,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宁吉祥见高义和陈飞吵得天翻地覆,眉头蹙成了一团,他放开了一脸惊恐的如意,喊了一声:“杨娟。” 如意看见一位姐姐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走到宁吉祥面前,恭恭敬敬的把那个文件袋递到了宁吉祥的手里。 看着那个叫杨娟的姐姐,如意瞅着面熟。 再细看姐姐的脸,那上面还有一块瘀青。如意这才想起来,原来这位就是在兰城机场时被她用手机拍脸的姐姐。 两人对视的瞬间,如意一脸的愧疚,而杨娟却是赶紧慌里慌张的逃开视线,生怕对方再拿手机当砖头,要是把她拍毁容了,那可真不是玩的。 待杨娟退下了,宁吉祥把文件袋扔到了陈飞面前的茶几上,说:“陈飞,你刚才提到兄弟两个字,我听了还真挺刺耳的,咱们是兄弟,就不能把事做得太绝,去年你掌管陈氏的华川,对我们东升做了什么,你心里肯定比我还清楚。 “我们东升在那次亏了整整三个亿,换了谁能不生气?我爷爷那么对你们华川,当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正因为你是我兄弟,我也把露露当成我的亲妹妹看待,所以我接手东升之后,才没对你们陈氏赶尽杀绝,不然的话,恐怕你这银都都得改姓异主了! “陈飞,我跟露露真的只是兄妹,所有的事都是她在一厢情愿,我是不想伤害她,所以才把这件事拖到了现在。 更新最、u快d√上}?I “现在我只能说,不管你是顾及到妹妹的感受也好,还是为了陈氏的东山再起也罢,反正,我恐怕是这辈子都做不成你妹夫了。 “不过,我还是把你当兄弟,龙景那块地,我已经顶住了重重压力帮你盘下了,我希望你们陈氏东山再起,我也想永远把你当成我的兄弟。” 宁吉祥说到这里,一指那个文件袋又道:“龙景那块地,所有一切手续我都帮你办完了,回头只要你签个字,把所有保证金都交上,那个工程就可以马上运行。” 陈飞和高义听了宁吉祥的话,全都变了脸色,高义不可置信的道:“哥,你真打算帮他?” 宁吉祥点头:“兄弟有难,我不能在旁边看热闹。” “你难道忘了,他当初怎么对你的啦?” “我相信他也是迫不得已,当时那种情况下,也只有我们东升还能有些油水,他不把风险转嫁到我们头上,他还能去找谁?。”宁吉祥微笑道:“虽说华川那个案子做得太绝了,但我理解陈飞,我没怪他。” 陈飞此时已经打开了文件袋,翻开里面的文件,大略的看了看,眼睛越发亮了,他兴奋的站起身,拍着宁吉祥的肩头:“宁哥,兄弟我彻彻底底的服了了!” “哥,你不是人!你为了钱就不管我了,你混蛋!” 突然一个女孩的声音,尖刻的传了过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打扮都艳丽无匹的年轻女孩,有如众星捧月一般,大步走进了包间。 陈飞见了这个女孩,一脸的惊悚,忍不住后退一步:“你怎么来了?” 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华夏上流社会最有名的“小魔女”陈露,也就是宁吉祥他们口中所说的露露。 此时露露不睬陈飞,也不看宁吉祥,径直来到了如意面前,只打量了如意一眼,便抬手一个耳光扇在如意的脸上。 “啪”的一声,这一巴掌打得如意眼冒金星,差点沒摔倒在地上。 “骚狐狸,竟敢跟我抢男人,你丫的活得不耐烦了?!” 她这一耳光扇得还不过瘾,冲身后跟班的姐妹们喊了一声:“给我扁她,往死打,我让她这辈子也别想再跟我抢男人!” 那七八个姐妹看起来也不是善茬,沒等陈露说完,便如狼似虎的扑上来,对如意一阵拳打脚踢。 幸亏高义身负武功,大步抢上前,抱着如意,把她塞给了刚刚冲上前来的宁吉祥,紧接着再三拳两脚,就把那群女生打得连滚带爬了。 宁吉祥看着如意脸上的那几道通红的指痕,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他转过头怒视着陈露,语气沉重的道:“露露,从今天开始,我跟你就是陌生人!我不认识你,你也别来打搅我!咱们的兄妹情谊,从此一刀两断!” “宁吉祥,你为了那个烂货跟我说这种话,你他妈混蛋!” 陈露像疯了一样,抓起茶几上的酒瓶,向如意扔了过去。宁吉祥见势不好,用身体护住了如意,那酒瓶子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了宁吉祥的后脑勺上………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了,宁吉祥先是被送进了医院,做了透视之后,医生说并无大碍,只需回去好好休养就可以了。 宁家在维都也有别墅,比起浅鼎湖上那间还要豪华别致,而宁吉祥和如意等人回到了那间大别墅时,已经是次日凌晨的两点钟。 而这个时候,走进再奢华的别墅,也只能让人感觉鬼气森森了。 如意见宁吉祥被手下人安置进了卧室,也想着是不是该偷偷的走开。 可她心里还真没底,离开这里,接下来自己又该去哪合适呢?是去那个胡同里的老宅找萧楚儿,还是去银都找楚菲菲? 反正到哪儿如意都觉得不怎么样,当然要是在这儿守着,如意觉得也不是那么回事,因为那个人是“宁吉祥”,不是“艾秦海”,她在这儿真的不合适。 现在她也只能是先离开了,然后边走边再想该去哪儿吧。 如意推开自己卧室的那道门,刚往楼梯那儿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一个声音道:“少夫人,这么晚了您想去哪儿呀?用不用我去通报少爷一声呢?” 如意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第二百一十五章,忠言逆耳 “你是谁?”如意终于有勇气转过身,看着那个体态修长的女孩。 那女孩比起如意的个头还要高上几公分,齐耳的短发,却是斜剪的刘海,一只眼睛整个被头发挡住了,而另一只眼睛却亮得让人联想到闪电,使人轻易不敢直视。 除此之外,女孩就很显得很普通了,脸有些长,皮肤也略显粗糙,穿着最简洁的白衬衫牛仔裤运动布鞋。 只是她的形像与穿着似乎跟这别墅里的人格格不入,因为这里的工人保姆保安都穿着很正统,马夹西裤,衬衫上还要系上领结。 像这样穿着随便的人,如意在这里还是第一次见,所以如意才会发此一问。 在她看来,这个女孩不太像这里的小保姆。 而从这女孩的只晶亮的眼睛看来,她的身份应该不同寻常。 女孩浅浅的一笑,说出的话在如意的意料之中,也是在她的意料之外:“我的名字叫段蔷,职业是个杀手。” 如意这才发现女孩手中摆弄着一把形状怪异的小刀,她心里咯登一下,却故作镇静的问道:“你是个杀手?那………你不会是来杀我的吧?” 那个叫段蔷的女孩被如意这句话逗得大笑不止:“少夫人真幽默,我要是来杀你,你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保护你,我是奉命来保护你的。”段蔷终于止住了笑声,指着如意说:“当然,还有一个任务就是,防止你乱跑。” 如意明白了,这个女孩是她的看守,只要这个女孩在,她就彻底的失去了人身自由。 而这个女孩不用怎么样,只需大叫一声,如意就走不脱了。 想到这里,如意反倒释然了。 正好走廊上有个长椅,如意坐下来,摆弄着衣服上的流苏,淡淡的笑道:“我睡不着,想出来透透气,你不会以为我打算乱跑吧?” 段蔷也坐在门边的高背椅上,翘起二郎腿,说道:“我不管你乱不乱跑,但我必须跟着你,寸步不离。” “那你还不如杀了我,不是有一句说的好吗,不自由、勿宁死!” “哈!你以为你想死就能死吗? “每个人生命的存在意义是什么?悲观的人说是走向死亡,乐观的人说是享受人生。可我认为,是要尽劫数! “你应该玩过网络游戏吧?你知道网络游戏最大的卖点是什么? “就是劫数!是跟人生重叠的劫数! “如果没有了那些,一生一世,风平浪静,没有仇苦与喜乐。那,这个游戏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说人生就是一个高低不平的游戏路径,其间还会遇到这样或那样让你难过的事,如果没有了这些,只有一条平坦的直线,你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段蔷又笑了,看得出来,段蔷是个爱笑的女孩,不过她的笑比较瘆人罢了。 “你的故事我早就听说了:好像,那个宁大公子曾经和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你长成了绝色美人,宁大公子成了华夏首富。宁大公子名利地位都有了,就去追寻自己的初恋情人………” 段蔷说到这里,不禁又笑了:“这是多么老套的故事?好像许多网络小说都是按照这个脉络来的吧?最后的结局一定是男欢女爱,百年好合,他们过上了最幸福的生活……… “不过到你这儿怎么就变了味了呢? “我觉得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矫情!” 如意听着来气,忍不住道:“你不过是个旁观者,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们?” “正因为我是旁观者,所以,旁观者清!” 段蔷看着如意恼火的样子,好像觉得很有趣,嘴角带笑的道:“看得出来,你挺在乎他的,可你偏偏要跟他玩躲猫猫,这除了矫情还能怎么解释? “玩得太过了,弄不好就错过了。 “你想让你的爱情多点情趣这无可厚非,但也得恰到好处吧?别弄得大伙都跟着你挺累的,最后弄得怨声一片,还弄得竹篮打水一场空,陡增笑料。” 如意越听越恼,她站起身对段蔷皱眉道:“你不觉得你的废话有点多吗?我怎么做,用不着你来评价!” 、正版首u发+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我说的不是废话,是好话!” 段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觉得你和宁公子都不了解什么是爱情。 “爱情不是搏奕的游戏,你走一步,我退一步,慢慢腾腾亦步亦趋。爱情就该是干柴烈火彼此交溶溶为一体,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 “真正的爱情沒有可是,没有暂且,没有冷静。 “做了就做了,反正我爱上了他,他也爱上了我,我们就是火柴与火药的关系,点着了,迸发出惊世骇俗的火焰,哪怕最终烟云散,我也甘心情愿!至少………我曾经轰轰烈烈的爱过!” 说到这里,段蔷喘了一口气,幽幽的看着如意:“你觉得,我说的对吧?” 如意愣了片刻,点头说:“好像,对吧。” 如意沒心情跟这个陌生的女孩探讨那么深奥的问题,这让她觉得有些交浅言深了。 如意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也就只能顺其自然。 而且,现在已经是早晨五点,从昨天到现在,如意一眼沒合, 她想着现在是该好好睡一觉了,总比和这个陌生女孩话不投机强得多吧? “对不起我困了,如果你一直都守在门外的话,麻烦你告诉他们,尽量别打扰我,最好让我睡到自然醒。谢谢。” 说着如意不再理她,开了门,转身走进了她的卧室。 这一觉睡了不知有多久,如意醒来时,看见厚窗帘的缝里透过了一线阳光,而这间大卧室里依旧昏昏沉沉的,好像在傍晚,又似乎是在凌晨。 如意掀开了那粉红苏绣带着大团花朵的被子,懒懒的起身下了这个堪比舞台的圆形大床,脚踩在松松软软毛绒绒的地毯上,漫步走向了窗子,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窥视着。 窗外是个赏心悦目的花园,春天在这里尽显妖媚,各种名贵的花朵争奇斗艳,满眼的万紫千红,美不胜收。 这让如意看着都要窒息了,她的目光一直痴痴的凝望着那里,一时间竟茫然自失了。 “这里美吗?” 如意正看得专注,突然双臂被人拢住了,一阵气息吹拂在她的脖颈,一个声音幽幽的在问她。 如意受惊不小,她猛的转过头,看见身后站着的人正是宁吉祥。 “谁让你进来的?!你经过我的允许了吗?你就进我的房间?!” 如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见了他就比见了艾秦海凭空多了几分火药味,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对他横眉立目,语气强硬。 “笑话,我进我妻子的房间还要得到允许?” 宁吉祥却不愠不火,那双手得寸进尺的揽住了如意。 如意奋力挣扎着:“谁说我是你妻子了?” 宁吉祥道:“你别忘了,咱们俩可有结婚证的。” “那不算数,上面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又是谁?”宁吉祥也不恼,“那个人就是你,是另一个你。” “你拿出去随便让人看,谁又能说是我了?” “可那上面印着你的名——萧如意。你赖不着。” “世界上叫萧如意的多了,凭什么那个就是我?” “名字下面还有你的身份证号码,那是你的吧?你赖不了吧?” 如意恼了,懒得跟他废话,让他的手离她远一点。 “你耍流氓!” 如意被羞得脸上嫣红,闪身向后躲去,没想到宁吉祥比她动作要快,一下子抱住了如意的蛮腰:“我跟老婆做这种事,根本不算流氓!” 说着宁吉祥的唇已然印在了如意的唇上。 如意可是昨夜才历经过初吻的滋味,那是跟陈飞,虽然陈飞和她只是初见,彼此并不相识,但那一吻的确值得回味,让如意偶尔想起也不禁脸上发烧,心脏乱跳。 而此时宁吉祥的吻似乎更加的浓情蜜意,有如无尽无休的甜把如意彻底给包围了,还有一种热度,由双唇传导而来。 本以为自己坚贞不屈的如意,在这一刻又欲拒还迎,竟然张开了樱桃小嘴大大方方的让那舌头溜达进来。而且她的身体也变得软软塌塌了,不仅整个委在了他的怀里,双手竟然还勾在了他的脖颈上,相拥吻的姿势做得非常到位。 第二百一六章,侬本多情 当如意意识到自己被他摔在了床上时,她已然醉眼迷离全身燥热得不能自已了。 如意先是觉得非常焦渴,但具体渴望的是什么,她又无从知晓。等到他扑过来时,又开始褪她的睡衣,她才猛醒过来,原来自己想要的竟然是他。 如意不管不顾的搂着宁吉祥又吻又亲,像疯魔了一样。 可她脑子里还算有一线清明。 她在问自己:我倒底是怎么了? 我本不该这样的?! 他是宁吉祥不是艾秦海,我怎么能甘心情愿的,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他? 我不爱他,我爱的是艾秦海! 我不该对不起艾秦海! 我不能和他做这种事! 我不能! 可如意心里这么想着,身体上却完全不受思想的支配了。 我不该这样的? 我倒底是怎么了? 难道我天生骨子里就是一个荡妇? 而我却一直当自己是纯真少女? 怎么会是样?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股淡淡的香气,幽幽的冲进了如意的鼻端。 这股有如幽兰一样淡雅的香气让如意猛醒过来,她颤着身体,脸色由桃红转为煞白,她黯哑着嗓音惊问:“你给我用的是‘侬本多情''?” 宁吉祥表情中满是无奈:“真没想到,你有这么高的修为,连这都被你给发现了。” 原来“侬本多情”也是一种秘传奇药,专用于房事,但凡男子身体上稍稍涂抹上这种奇药,不仅能让男人的那种能力奇强,而且经汗液挥发,散出的香气更能让女人性.欲大增,甚至银荡到颠狂的地步。 而一旦女人受惑之后,便永远对那种事如痴如狂,哪怕是再贞洁的女人也要变成荡妇了,除了身上涂有侬本多情的男人,普通男人可就再也无法驾驭得了了。 如意至从继承了小楼之后,对里面害人的药都做过仔细研究。尤其是那类专害女人的药,她都认真的分析其中的组成,把它们的形、色、味全都牢记下来,为的是怕以后真要是遭遇到了,好能一一破解。 可事后如意又觉得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试想天底下除了她萧如意之外,又有谁会拥有这么多奇药神药呢? 如果这世上的图谋不轨者真有这样的奇药神药,那天下不早就乱成了一祸粥啦? 所以事后如意也没怎么在意,更没想过要把那些药的解药带在身上。 可现在却是杞人不忧天了,天反倒真塌下来了。 这“侬本多情”乃是专害女人的药中最烈的一种,也是最有具实用性的一种,男人只需身上涂了那种药,女子瞬间就会化成银妇,变得任其摆布的绕指柔了。 “宁吉祥,你混蛋!” 如意知道今天自己是着了道了,就算是解药在她身上,而到了这个地步,也根本无济于事了。 可如意不甘心,她还要做最后的挣扎。 她拼命的攥拳去砸宁吉祥的胸脯,拼命的用嘴去咬宁吉祥的肩头。 可砸着砸着,咬着咬着,那双手竟然不由自主的抱紧了他,那只唇也循着肩头,一路吻着他的脖子,下巴,脸颊,最终贴在了对方的嘴唇上。 如意知道自己彻底完了,心神和身体已经被药力控制得死死的了,任你是法力无边的女神,现在也只配当人家怀里的任人亵玩的尤物了。 如意一边疯狂的亲吻着宁吉祥,一边却止不住大哭着:“你明知道,我爱的是艾秦海,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坏死了宁吉祥,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这个小人,你拿药害我,你不得好死…………” 宁吉祥抚摸着如意赤果的后背,温言道:“对不起,宝贝,因为我不想总是这烊,不远不近,不即不离……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因为我日思夜想着你………我知道你爱艾秦海,可我是宁吉祥,我不愿让别人得到你,那怕那个人是………” F首发…$ 正说到这里,如意又把唇狠狠的贴了上去,最终让宁吉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全忘了什么错什么是对,更忘了谁被谁強迫,谁让谁后悔。 反正一切的一切都无从开解,一切的一切恐怕就该这样! 哪怕下一刻天塌地陷,哪怕下一刻就在烈火中燃烧,哪怕下一刻就彻底的化为灰烬,成了一股轻烟,随风化了散了,他和她也都不管不顾了。 两个人却像树攀着藤,藤绕着树,紧紧纠缠着,让对方身体的热度把对方给熔化了。 如意头脑里昏昏然,耳畔只听见宁吉祥那呼呼的喘气声,和柔情蜜意的温言细语………… 第二百一十七章,如胶似漆 一切都归于平静,静到整个房间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如意的终于从迷乱中渐渐的清醒过来,她像虚脱似的,软软的躺在那个人的怀抱里。那里的痛无法忽略,让她倒吸着凉气,让她不由自主的痉挛着。 刚想转身,却被身后的那人抱得更紧了。 “别动。”他在命令她。 如意不敢再动,像只小猫,被主人揽在怀里,又像一只网中的鱼,被那张网束缚得紧紧的。 如意感觉屈辱,她本不想哭的,她怕自己一哭就示弱了,可眼泪不听话,冲开那道无力的堤防,溢出了眼眶,顺着脸颊弥漫着,越发汹涌了,最终把头下的枕头弄湿了一大片。 宁吉祥似乎听见了如意的抽泣声,他的手试探着去抚着她的脸,那里已然湿漉漉的了。 “为什么要哭?” 听了这句话,如意哭得更凶了,她心里骂,我为什么要哭你丫的不知道? 你丫的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还在这儿跟我明知故问! 如意越发感觉委屈,想要挣脱出他的怀抱,可对方的胳膊像铁箍一样,让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待再一次风平浪静的时候,都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了,时间在这里被延长到无限,又被缩短到了极致。 宁吉祥吻着身下的这个女孩,表情里满是温柔,而如意却逃避着他的吻,终于她一边用小拳头捶他一边开口骂道:“你………混蛋,你卑鄙无耻,你明明知道那药是怎么回事,你却把它用在我身上………你准备让我一辈子做那种女人对不对?你竟然这么对我?!你太坏了,你坏死了!” 宁吉祥坏笑着任她捶,如意总算骂累了,也打累了,宁吉祥才说:“这`侬本多情'如果用到别人身上,我可真是坏到流脓了,不过对你又另当别论。” 如意被他抱得紧紧的,嗅着那幽兰的让人迷醉的香气,瞪着他问:“为什么?” “因为你有解药。 “如果你不想做那种女人,只需一粒药就可以让你恢复常态。” 宁吉祥坏笑着说:“不过现在咱们不在云城,而你那解药在小楼里,所以现在你只能跟我在一起,不然你会受不了的。” 如意被气得咬牙切齿:“你坏死了!” 她挣扎着要起身,可腰枝下的痛让她又缩紧了身体,之前的那两场运动实在太剧烈了,连总做这种事的女人都受不了,何况她只是初尝禁果,当然被弄得再也无力起身了。 宁吉祥看出来她行动不便,就起身穿了衣服,说:“你躺着,你要什么我帮你。” “我……渴了,想喝水。” 其实如意想去洗手间,可话说开头又改了,她总不能让他去抱她去洗手间吧?那可真羞死个人啦。 宁吉祥看看床头柜上有瓶矿泉水,拿过来,捧起如意的头,一点一点的喂她。 那水流经喉咙时,如意哽咽了。 或许真如那个什么段蔷所说,是自己太矫情了,是自己非要玩躲猫猫的游戏,弄得本来简简单单水到渠成的事变得复杂繁琐了? 或许这一切本就该是这样,没有艾秦海,只有宁吉祥。 她本该就是他的,一切早就命中注定了,从十多年前他们俩研制“毒药”的那一刻起,他和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首“K发 如意看着雪白色的床褥上散落着那两片红梅花瓣,眼泪又一次决堤了,这一回她哭得畅快淋漓,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她这一哭,宁吉祥立马就慌了。 要不怎么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塑的呢,男人见了女人的泪,再怎么钢筋铁骨,也得化成了一滩泥了。 宁吉祥手忙脚乱慌里慌张的哄着她:“你……你别哭,是我错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说,你别哭好吗?瞧你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最后一句话倒把如意给逗乐了,她接过宁吉祥递过的纸巾,仍然赤果果的委在他的怀里,怨声怨气的问:“从前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宁吉祥一愣,想不起来自己以前对她说什么应该算数的话。 “娶我。”如意看着他问。 本来以为宁吉祥会爽快的回答“算数”,可他却犹豫了,“………这个吗……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在乎什么名份,干脆就被我包养算了………” 如意沒想到他会这么说,气得她的眼睛瞪大了三圈:“宁吉祥,你混蛋!” 宁吉祥突然爆出了一声大笑,他抱紧她,亲吻着她:“小傻瓜,我逗你玩呢!你都跟我办了结婚证了,我巴不得现在就娶你回家,让我爷爷看看他的孙媳妇有多漂亮呢!” 如意这才知道宁吉祥是在逗她,她气得又拿小拳头去捶宁吉祥的肩头:“你坏死了!” 哭了笑了之后,如意又羞答答的问:“我,求你点事行吗?” 宁吉祥拥着她,反问:“什么事你说。” 如意微微一笑:“抱我去洗手间。” 在维都东蓠别墅这几天,高义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本来他和宁吉祥跑到维都,就是为了他的萧楚儿。 之前高义在银都会所看到了如意,一直悬着的心可算稍稍有点着落。 高义认定,只要如意什么事没有,那个萧楚儿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可高义沒想到,至打如意进了东蓠别墅,整个人就像被彻底封闭了一样,这么多天竟然沒出过那间大卧室一步,所有的饭食水果饮料之类,全都是宁吉祥一个人给往里拿进拿出,而那间大卧室几乎都成了整个别墅的禁地,竟然谁也别想靠近一步。 高义当然不是傻瓜,也能猜到那里在搞什么鬼。 看着宁吉祥喜滋滋的样子出来进去的,高义心里就来气,你说俩柔情蜜意你侬我侬的,就不管兄弟我啦? 萧楚儿到底在哪儿,她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倒给我个痛快话呀? 一个星期过去了,如意总算出了那温柔乡,满脸春光旖旎,一副弱柳扶风的娇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如意的美已跟从前大不相同了。从前像一朵青涩的兰花,美则美矣,却是那种高洁到只可仰观,距人千里之外的那种美。而现在,她像一朵娇艳妩媚的牡丹,开得正盛,光彩照人,又香气袭人,真正的是天香国色,柔媚透骨,一笑销魂。 连坐在饭桌上的高义也被眼前这个脱胎换骨,凤凰涅槃一般的女孩给弄愣了。连他想问如意什么,都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要不怎么说,男人是女人最好的一剂补品,爱情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品呢。 如意此时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如意了,她的灵魂,她的所有的一切,都彻彻底底的依附在那个人的身上了。 就像现在,她还像个孩子似的,攥着他的手不撒开,好像生怕她稍一松开,他就会走脱了似的。 高义耸耸肩,对眼前这对男女无语了。 不至于吧? 曾几何时,他们闹得都快天翻地覆了,怎么一转眼间,这二位又变得这样如胶似漆了呢? 这变化好像有点快了些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解药 “嫂子,楚儿她……怎么样了?”高义终于收摄心神,小心翼翼的问道。 本来高义想问的是,楚儿现在在哪儿,可又觉得有些唐突了,只好临时改成了这句。 如意妖媚的看了高义一眼,轻挑着嘴角笑出了两个靥窝:“放心吧,她很好。”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她?”高义有些迫不及待了。 “恐怕这段时间不行。”如意遗憾的摇了摇头:“她现在需要静养,而且那个地方也非常适合她。我劝你还是不要操之过急,是你的永远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你再怎么求也求不来。” 如意说到这里,用那双销魂的桃花眼看了身边紧紧倚着的宁吉祥,两人意会的相视一笑。 高义却急得抓耳挠腮,全不像从前那么深沉有度,此时的他就像一个被人抢走了糖果的孩子,想要去奋争,却又提不起勇气,只是苦恼的犹豫着。 “嫂子,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段时间不行?!”高义急不可耐的问。 如意对高义挑眉道:“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又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高义,依我看还是再等等吧。等楚儿把一切都弄明白了,等楚儿把一切都想得通透了,我想她自然而然就会回到你的身边了。” 高义直摇头:“嫂子,我不想等,我也没有时间再等了。 “嫂子请你转告楚儿,是我错了,我本来不该那么犹豫,其实我想第一时间娶她的,是我错了,请她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别说了!”如意目光凛然的冷笑:“高义,你明明知道,楚儿要的不是这些,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高义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其实他真不知道楚儿要的是什么,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弄不懂楚儿。他觉得楚儿的纯洁与生俱来,她的美她的纯洁是他毕生对爱的执念。可他却总是找不到理解她的启始点,就一个瞎子,总也说不清楚看不明白自己这一路上到底错过了什么。 现在,高义唯一发泄的方式就是哀声叹气了。 宁吉祥也一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作派说:“你嫂子说得对,你别着急,再等等。兰城那边不还找你有事吗?你先回去看看,楚儿这边要是有了什么情况,我跟你嫂子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高义心里窝火,但也无可奈何,人家不说,自己也没辙呀? 何况看如意对这件事风清云淡的样子,估计楚儿是真沒事,不然凭如意跟楚儿的交情,她哪还能在这四盘八稳的坐得住呀。 那好吧,高义点了点头,他已经等了这么久,兰城那边他都快顶不住了,现在唯一的选择只能是走开了。 吃罢了早饭,高义一脸颓废的离开了别墅。如意和宁吉祥目送着那一溜豪车渐行渐远,也都无奈的摇了摇头,萧楚儿的性子的确不同常人,而高义的苦日子肯定还长着呢。 反过来,如意和宁吉祥一直沉迷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 可那春宵再暖,也该有尽时吧,如意想着自己还有很多事沒办呢,例如说她在银都还存着东西,那个包里有价值连城的手镯,以及十多种的奇药神药,总不能扔那儿不要了吧? 再说那胡同老宅子里的神藿还在呢,如意总不能不管吧? 当然除此之外,宁吉祥还打算要带如意去香港,他早就跟老爷子宁东升打好了招呼,即刻领着准孙子媳妇去晋见。 如意对此还沒有太多心理准备,但事已至此,她还是得丑媳妇见公婆了。 宁吉祥特意给他和如意备了改装过的豪车,后面全封闭超隔音的不说,还配置了一个大软床,四面都用窗帘遮得严严实实,这样他和如意在车里也可以为所欲为了。 如意刚上了这台“香车”,立刻脸红心跳,她皱眉白了宁吉祥一眼:“你怎么这么坏呀?”又凑着宁吉祥的耳根说:“你这么做,不怕你身边的说你那什么呀?” 宁吉祥早把车门关上,甜腻醇香,又满溢风情的小空间只剩下他和她了。宁吉祥揽着如意的蛮腰,亲吻着她倒在了那个大床上。 “没关系的,这台车是陈飞订做的,他为了巴结我,送给我一台。除了司机以外,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宁吉祥说:“我向你保证,这台车我也是第一次坐,你也是第一个来这车里的女孩。” 如意撇嘴:“谁信呐?” 没想到那宁吉祥没说两句话,又对如意上下其手不规不矩了。虽说现在如意是够yin荡的,但终归她是书香门第出身,廉耻心还是有滴。她推开宁吉祥,头发散乱的坐起来,说:“我………我们别这样好吗?” 这儿离那个银都充其量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俩在车上没“运动”完呢,车到地儿了,那得有多窘呀? “那咱们怎么样?”宁吉祥还抱着如意在她耳边呢喃。 沒想到他误会了,之前“这样”和“那样”,是他们玩的各种方式,宁吉祥还以为他的小“银”女打算在新地点弄个新起点呢。 如意那张脸真像熟透了的红苹果,虽说那“侬本多情”在他和她的身体上又起了反应。 虽说如意此时已然焦渴得要命,但她还是拼命的控制住自己,她躲开他的手说:“宁,我们………好像有点太那什么了吧?这么做不好吧?” “怎么不好了?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我们怎么做又碍着别人什么事了?” “可这是大街上,车前边还坐着人呢。” “这车带隔音的好不好,而且我们是在车里,我们真不是在大街上。” “那我也不习惯。”如意像受惊的小猫,躲开他,嗫嚅着说:“求你了,放了我吧。我知道你有解药,我不想天天这样过,求求你,把解药给我,我想做个正常人……” “不给。”宁吉祥摇头,“现在只有‘侬本多情'能制约得了你,如果沒有了它,你这个小滑头就会飞走了。” 如意眼圈红了:“我不是都说了吗?我会嫁给你的。” “那你那要是缓兵之计怎么办?我把解药给你了,你再一转身沒影了,你让我去哪儿找你呀?” 如意气得咬着嘴唇:“你别忘了,我也有解药的。” “哈!”宁吉祥笑了,他盯着她的眼睛凑近她说:“你别忘了,从这儿到云城至少得有一天一夜的车程。中了侬本多情的女人,二十四小时不做那种事就会疯,凭你的性格,总不能跟个陌生男人做那种事吧?而且一般男人是无法满足你的,除非那个男人的身上也有侬本多情!” 如意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她被气得浑身乱颤:“你……你混蛋!” 这句话说完,如意就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你坏死了,你坏死了!” 如意真没想到,这个宁吉祥竟然用这种方法挟制她,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现在他想要惩罚她,别的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离开她三四个小时,她就得抓狂了。所以现在她需要他,根本离不开他,需要他的给与,需要他的占有,需要他让她暂时的满足。 宁吉祥抱紧她,温声哄着她:“我觉得我们这样挺好的。只因为我爱你,我才会这样不择手段的对你,我才会想着永远不让你离开我,我才会时刻想着我要跟你在一起,一分一秒也不分开………” O更新HE最快、#上“'': 如意晃着身子,试图挣开他的手臂:“可我不爱你,我爱的是艾秦海!” “可艾秦海他是个………” 如意捂着耳朵,使劲的摇头:“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艾秦海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爱他,我今生今世只爱他一个人!哪怕我嫁给了你,哪怕我真成了你的妻子,我的心里也只有他,也只有他一个人!” 宁吉祥看着如意,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终于他长长的叹息一声,松开了双手。 第一百一十九章,肝颤 到了银都,如意却不下车,她怕自己的形象太“醒目”了,不仅两眼哭肿了,而且她今天穿的是牛仔裤,那两腿之间却已经湿透了。 “你帮我吧。帮我把包拿回来。”如意低着头红着脸,用车上的被子盖着下身。 宁吉祥当然知道她怎么了,时间又到了,如意又无法抗拒了。 宁吉祥阴险的笑着,他亲吻着她的额头,小声说:“小宝贝,你等我。” 如意当然知道他说的“等”是等什么,这让如意的脸烧得更厉害了。 待宁吉祥离开之后,车里只有如意一个人委在那张床上,她突然觉得非常委屈,她开始想他了,想那个艾秦海,虽然她明知道他就是他,可她宁愿这样骗自己,宁愿相信艾秦海就是真实存在的。 如意随手拿起了车载电话,按下了那个早已铭记于心的号码,她知道他刚刚离开,他未必能接她的电话。 可,意外的是,那个电话竟然通了,沒等对方开口,如意先说了一句:“艾哥哥,是我,我是如意……” 话说了半截,她的眼泪又顺着脸颊无声的流了下来。 对方还是没搭茬,如意又说:“艾哥哥,我……我被宁吉祥那个混蛋绑架了,他是个大混蛋,他给我下了药,让我……让我跟他做那种事………求你,求你救救我………”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冷漠的声音:“嗯,怎么救?” 很明显,那是宁吉祥的声音,可如意仍在骗自己,骗自己那个人就是艾秦海:“你还在云城对不对?你还在小楼里对不对?求你了,赶紧去找个开锁的,把二楼的门打开。 “你到那里面,从东面数第三个药柜里,有一个抽屉上写着‘侬本多情''四个字,那里头有药膏和药丸,求你把药丸给我带过来……… “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也爱我,对不对?” “………” “你说话呀?你也爱我对不对?” “对,我也爱你。” 如意抹着眼泪,放下了电话。 枯坐着,望着车窗外的繁华世界,她突然觉得挺滑稽的。 明明知道这是一场虚构的戏,她却非要一直演下去,也许是她入戏太深了,无法自拔了,她宁愿一直这么演下去。 可好像,这出戏应该演穿帮了,如果真有艾秦海的话,如意艾秦海真的在云城的话,他又知道她在哪?他又去哪儿给她送解药? 但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因为他就是他!如意盼着那个他会良心发现,用那个他的身份给他送来解药,她想解脱这个温柔而又银荡的桎梏,哪怕最终她还是他的,但她不想永远这样生存在银荡之中。 ——恐怕这又是人家所谓的矫情了吧? 如意苦笑着,又羞答答的想。 等得让人心慌意乱了,终于宁吉祥回来了,手里拿着如意的包包和之前换下的衣服。 不过宁吉祥的脸色再没有刚才时那么温柔和气了,双眉紧锁,目光沉郁,严肃的样子让如意觉得胆战心惊。 其实如意不用多想,也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刚刚她打的那个电话惹的祸。 现在如意终于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初艾秦海对她不离不即,原来宁吉祥想用自己的真实的身份去爱她,而不是用那个虚构的并不存在的艾秦海! 他渴望脱离虚构,回归现实,偏偏如意却一直深陷那个本来就不存在的人和爱情中不能自拔! 宁吉祥不知道如意早对这一切了然于胸,也不知道如意只是在故意欺骗自己,故意在欺骗他。 宁吉祥还以为如意傻了巴叽的还一切都蒙在了鼓里。 他不想这样下去,他的老婆竟然跟另外一个自己谈情说爱,跟另外一个自己偷情! 而他还得被迫去扮演两个角色,一个是真实的自己,一个是虚构的别人,而偏偏他爱的人,爱的竟然是他虚构的那个人,这岂不是太滑稽了,太可笑了吗? 宁吉祥也想把这一切都说清楚,弄明白,把这前因和后果跟如意完完全全的捋顺了。 可往往他说到关键处,就被如意有意无意的给打断了。 而且宁吉祥心里也很怕怕,他怕一旦自己说出了真相,会惹恼脾气倔强的如意,不仅他会失去她,连那个虚构的他也会彻底的失去她! 算了吧,就这样吧,得过且过吧。 虽然宁吉祥觉得自己演的这个“双簧”挺惊险,像在走钢丝,战战惊惊,如履薄冰,但他也算是俘获了如意的心,尽管那个人只是个虚构的,也总比被如意当做仇人对待好得多吧? “看看这里的东西,少了什么没有。”宁吉祥依旧表情严肃,打开了包让如意看。 如意的心情有些忐忑,其实她的确挺怕宁吉祥这个样子的。 可能是一直在当上位者的原因吧,他的身上总是有一种常人不曾有过的气场,应该是那种高高在上,看了让人肝颤的威严吧。 反正如意现在就觉得肝颤,不仅肝颤,连心跳也加速了。 其实如意对他除了那种复杂的情愫之外,现在重要的还是怕怕——她怕他惩罚她。 现在她中了他的毒,中了那侬本多情,一旦她惹恼了他,他不用做什么,只需甩手离开,只离开她七八个小时,她就会像疯了一样去找男人,而且随便什么样的男人,哪怕那个人是个满身污秽的乞丐,只要是男人,只要他能跟自己做那种事就行………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还不如死了干净。 所以,现在的他就是自己的主人,自己的主宰,他主宰着自己的一切,包括生死。 如意随手接过包包,只是看了一看,嗯了一声,便放在了一边。 然后她在他威严的注视下低着头,嗫嚅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宁吉祥对这句凭空冒出的一句话感到好笑,他坐在床对面的坐椅上,看着柔柔袅袅,又羞答答情迷意乱,围着被子,像个可怜巴巴的女奴的如意,他冷笑了一声问:“对不起什么?” 如意慌乱的摇头,又缩着脖子小心的说:“没……没什么………” “哈,沒什么?”宁吉祥把脸凑近她,语气生硬的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别以为我是个傻子! “即便你不爱我,即便你爱的是那个家伙,但你现在还是我的!你不许跟他联系! “你胆敢继续这么做,我就有一千种方法来对付你,让你,生不如死!” 如意被他吓得浑身发抖,她想她是真的触到他的底线了,恐怕任何一个男人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暧昧吧,哪怕那个男人其实就是另一个他! 如意与生俱来的锐气早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消磨殆尽,不仅在肉体上成了他的女奴,连精神上也被他彻底的奴役了,此时她就用着那看着主人似的目光,怯怯的看着他。 宁吉祥对视着这双水雾濛濛,又晶莹剔透黑白分明,又充满了恐惧,惶惑,柔媚的大眼睛,他竟然有些心疼了。 他在自问自己,他是不是有些过份了?他是不是把她欺负得太过份了? 他要的爱情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他们不该是主与仆的关系,不该是奴役与被奴役之间的关系,不该是挟持与被挟持的关系。 可偏偏是这样,偏偏是这么做,他才会得到她,他才会在面前扬眉吐气,他才会在她面前找到做男人的感觉。 谁让她那么强势了? 谁让她那么倔强了? 谁让她不爱他了?! 更1新◇最快上3《 这一切都是她该得到的报应,哪怕他把她彻底毁灭,他也不容忍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娇喘! 不,绝不! 宁吉祥想到这里,淡淡的笑了:“至于现在,我还不准备让你生不如死,我准备,让你欲仙欲死!” 说着,宁吉祥不管不顾的掀开了如意身上的被子,一个饿虎扑食欺身而上……… 第二百二十章,此花不与群花比 萧楚儿见到如意已经是隔一天的事了,这其间如意又跟宁吉祥在床上绻绵着,无论是豪车的床单,还是别墅里的床单,这二位都滚了个遍。 当然如意去那个老宅,务必得楚菲菲引路,不然就那些四通八达转弯抹角的胡同,恐怕没走几步就把如意给绕蒙圈了。 楚菲菲当然身边离不了曹圆圆和张薇两个闺蜜。 先说那个曹圆圆,至打她知道如意是宁大公子的娇妻之后,一颗心羡慕得都快碎碎的了。 当初自己还傻了八叽的跟人家说什么“不要迷信爱情,更不要迷信有钱人给与你的爱情”。 人家本来就是有钱人的爱妻好不好?她还当她跟自己一样,也是求包养的边缘小三,酒店小姐呢。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了。 所以曹圆圆羞愧之余,又对如意百般恭维,净说一些好听的话,先是说:“我早就看出来你与众不同啦,”又说“我说吗,你这么有又美又有气质的女孩怎么会跟我们一块混吗,肯定是有原因滴,原来是来驭夫的呀!” 如意听了暗自苦笑:什么驭夫呀?我这沒驭成夫却让夫给“驭”了。 张薇和曹圆圆楚菲菲不同,她总是低着不说话,如意看着有些奇怪,不禁边走边问:“你怎么啦?有什么心事吗?” 张薇眼圈红了,鼻孔张翕着,想说又不敢说,最终欲言又止。 楚菲菲着急了,替她说:“前天郝树超在大排档喝酒,有人跟他装逼叫号,他一怒之下把人家给砍了,现在人在拘留所呢,对方要六十万,不给钱就要告他。 “张薇知道你有能奈,这才特意让我带她来求你。你也知道她这人,遇事沒主见,在大神面前还张不开嘴,我就替她说了吧。 “如意,我知道你面子大牌位高,有个有钱有势的好老公,咱们这拨人你可能根本就看不上眼,但咱们好歹也算是相交一场。 “我楚菲菲对你也算是够用吧?张薇是我的姐妹,也是你的姐妹,现在就算我楚菲菲求你了,帮帮张薇,怎么样?” 当然楚菲菲评价如意这些话,说得也没错,如意这回出场是够炫目的,且不说她的衣着打扮贵气袭人,单就是身后那一溜二三十号的跟班,就够排场的。 其实如意也不想这么高调,她不想宁吉祥跟来,宁吉祥又怕如意有闪失,所以把身边的保镖都派过来了。 更可气的是,这里的胡同全都是机动车禁行的,必须得步行,所以如意身后一大溜人,整的像游行示威似的。也难怪楚菲菲在如意面前妄自菲薄,把如意说成了“面子大牌位高”了。 如意无奈的苦笑,楚菲菲哪里知道她“面子大牌位高”的真正苦衷呀? 她现在是个勉强能出来透透气的女奴而已,看似锦衣玉食风光无限,其实背地里又比谁好得了哪去了? “薇姐,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跟我说说,如果我能帮的,一定帮你。” 如意也知道郝树超是张薇的男朋友,两个在一起二三年了,一直好得如胶似漆,也难怪郝树超出事张薇会急成这样。 张薇听如意这么说,也没了太多顾虑,就把之前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讲了。 原来前天张薇和郝树超一块去前进东路的大排档吃串烧,当时张薇和郝树超从银都出来,都是下半夜了,排档里只有寥寥几桌食客。 有一桌人就在张薇和郝树超对面坐着,那一桌上得有七八个人吧,其中有一个人就指着张薇说:“那个妹纸我认识,是银都的小姐,我上了好几回了。” 其实张薇在银都也算头牌级的了,轻易不跟人出台,除非是势力极大的大佬要她,她迫不得已,才做那么一回两回的,所以那个人说他上了张薇好几回,分明就是在吹牛。 而张薇对郝树超一直心存愧疚,倒不是她的身份职业,主要是之前她被包养过一次,负了郝树超对她的痴情。 因而她不想让郝树超跟她在一起给他丢脸,待听了那人无中生有的满嘴污言秽语之后,羞愤得起身就走。 郝树超对张薇的确不是一般的痴情,他见张薇凭白受了屈辱,一时火起,上前跟那个胡说八道的人理论。 最后一言不合动起了手,郝树超年轻气盛,操了摊主桌子上的一把菜刀冲了上去,最后造成一人受伤,郝树超也被经过的巡警给制服了。 那个受伤的人本来没什么大碍,只想借此机会讹人,先是楚菲菲和曹圆圆他们几个帮忙凑了十几万治伤,那人还不干,仗着背后有人给他撑腰,非要狮子大开口,要了六十万。 楚菲菲说:“那人是慕天华的跟班,慕天华知道吧?宁陈高陆,司慕程洪,他在华夏八大公子中排名第六,在黑白两道可是跺一脚摇三摇的主儿。” 曹圆圆也说:“慕天华这人特别横,不管对与错,反正冒犯了他的手下,就等于冒犯了他,他非得不依不饶的。要不咱们怎么想到得求你呢,这件事的确擎不住手了呀。” 如意点点头,又侧过脸去看身后的段蔷,问:“段姐,你看这事……” 最近如意在宁吉祥那个别墅里,除了宁吉祥之外,就是这个段蔷跟她最亲近了。 这个段蔷不仅身手不凡,说话又不绕弯子、直言不晦,如意跟她很谈得来,渐渐的彼此就成了朋友。 而这种事对于黑白道都不通的如意来说,还真挺懵懂的,所以只能请教这位段姐姐了。 段蔷微微一躬身,道:“少夫人,你问到我了,我就得反问你一句,这件事少夫人准备高调办呢?还是低调办呢?” “高调怎么办?低调又怎么办?” “先说低调,那就是给钱了事,区区六十万对少夫人您,只不过是一甩手的事,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您是宁家少夫人,凭您的身份地位,向那个什么慕天华哈腰,实在有些不合规矩。” 段蔷眼睛半睁不睁的说:“至于高调也好办,您把这件事交给我,我去跟他们讲讲道理,他们冲着少夫人您的面子,肯定一分钱都不敢收,就会息事宁人的。” 如意听她这么一说,觉得“高调办”比较好,如意倒不是在乎那几十万,为了朋友别说这些钱,凭她的性子,倾家荡产她都敢! 她只是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唯唯喏喏算了,你们仗势欺人,就不兴咱们装一回呀? “听你的口气是说高调比较好呗?”如意笑了:“那就依段姐的,高调就高调吧。” 段蔷一听如意这么挑挑眉梢笑了,回头一摆手,有四个姐妹站了过来,又过来拉着张薇的手说:“走吧,姐帮你办事去。” 张薇有点不明所以,如意冲她点了点头:“薇姐,你跟她去吧。” 张薇这才跟着段蔷和那四个姐妹一块出了胡同。 楚菲菲问如意:“那姓段的姐妹够跩的哈,她跟你什么关系呀?” 如意总不能说人家是她的保镖吧?那不比段蔷更跩了,只说:“也是我的好姐妹。” 楚菲菲点头:“嗯,瞧面相,这人挺不简单呐。” 到了楚家老宅,如意让那一众保镖在门口等着,她跟楚菲菲和曹圆圆一块进了大门。 三人穿过前院,走进了院中的主房,就见旁边的画室里,萧楚儿正手执毛笔,站在条案旁,对着案上的宣纸划划点点。 而她身后正站着楚爸爸和楚妈妈,三个人都对那强画纸全神贯注,根本就没在意门外已经有客到了。 如意进了画室,站在三人身后,看见萧楚儿画的一簌虬枝横展的梅花,笔墨俊秀,画面典雅出尘,上题一首宋词: 雪里已知春信至, 寒梅点缀琼枝腻。 香脸半开娇旖旎, 当庭际, 玉人浴出新妆洗。 造化可能偏有意, 故教明月玲珑地。 共赏金尊沈绿蚁, 莫辞醉, 此花不与群花比。 \)/^ 如意看到最后一句,忍不住低声沉吟:“好一句,此花不与群花比。” 第二百二十一章,不是自卑是自爱 萧楚儿和楚爸爸楚妈妈听见如意的声音,全都转回头看去。萧楚儿一见是如意,不禁搁了笔笑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Q看正版#i章A节*上X 如意先是礼貌的向楚爸爸楚妈妈打了声招呼,这才对楚儿说:“想你呗,我就来了。” 楚妈妈见如意来了,也就不耽误他们年轻人说话,就道:“楚儿,今个儿就到这儿了。你们到后院去吧,我正好也歇歇。” 萧楚儿知道楚妈妈喜欢清静,便连忙把姐妹几个带到了后院。此时的后院正值茶花盛花,一簌籁玉团似的花儿把院落渲染得如锦缎铺阵。 芸姐正坐在花影下,低头垂髫,腿上摆放着一个簸箕,在挑着豆子。听见有嬉笑声,抬起头看见楚菲菲带着如意来了,忙把簸箕放在一边的石桌上,起身展颜笑道:“昨个儿我还跟楚儿聊过你们呢,沒成想今个儿就回来了。” 她又上前拉着楚菲菲的手道:“菲菲呀,在外面住得好吗?要不就搬回来吧,你妈可担心你了。” 楚菲菲哼的冷笑:“你别替她说好听的,她哪担心过我呀?” 芸姐打了她一下手,皱眉道:“我怎么替她说好听的了?当妈的哪有不担心女儿的?你竟胡说八道!” 芸姐让如意她们坐,她又连忙去里屋张罗茶水去了。 如意坐在萧楚儿身边的石凳上,楚儿歪着头看着如意,似笑非笑的问道:“不对吧?我总觉得一个星期不见,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呢?” 如意当然知道楚儿说的是什么,这些天来,她天天受雨露滋润,再低调的花儿也变得妩媚了。 何况那侬本多情是至银之药,但凡多丑陋的女人,沾了那药,身上也多了几分风情,如意本来就有一副倾国倾城的貌,又点染了这十二分的风情,早把原来少女的青涩褪得干干净净,更显得如花似玉妖娆娇媚了。 “我哪变了?你胡说什么呢?”如意羞答答的低了头,打着马虎眼。 “不对,不对。”萧楚儿心思通透,越发看出这如意身上有些蹊跷,“你………不会跟那个艾秦海成其好事了吧?” 如意的脸更红了,打着她的手瞋道:“你越说越不像话了!” 楚菲菲当然不知道谁是艾秦海,她又嘴快,马上笑着说:“她哪是跟什么艾秦海,她是跟宁公子。” “噢?”萧楚儿一听这话,眼睛立刻圆了,盯着如意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都通天了?” 如意当然明白“通天”是什么意思,她苦笑的摇头:“我不想,我也不愿意通什么天,你知道,我爱的是艾秦海………” 萧楚儿好笑:“你真是痴人,他和他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吗?” 如意不悦:“当然有了,如果把高义换成了宁吉祥,你肯定不能接受吧?凭什么把我的艾秦海换成了宁吉祥,我就得接受呢?” “这不一样,他和他不是…………” “对,不是,他是他,他又不是他!而我认定的是那个他,而不是这个他!” 一边的楚菲菲被弄得直愣:“你们说什么呢?什么他是他,又不是他的?把我都弄糊涂了。” 如意和萧楚儿都被她的话给逗笑了,萧楚儿道:“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就别问了。” 她又问如意:“既然你这么固执,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如意又低下了头,手摆弄着衣角,她总不能说,她是被那个坏蛋下了药吧? 那也太奇葩了? 何况还是在楚菲菲曹圆圆面前,她哪里说得出口呀? “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就别问了。” 如意对萧楚儿说,竟然重复的是萧楚儿刚刚说的那句话。 如意又跟萧楚儿提到了高义,说他一直想见她,“我给挡回去了,也不知道我这么做的是错是对——他对你那么痴情,我想你不该做得这绝吧?” “你做得没错。”萧楚儿牵起嘴角,淡淡的笑了:“不是我做的绝,我要给彼此一点时间,让我们冷静下来。等过了一段时间,他沒变心,我心里仍然有他,我或许会找他的。” “这一段时间有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 萧楚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十年八年用不上,一年两年又太短了。三年吧,如果我们能挺过三年,那我们就重新开始。” “三年?”如意大吃一惊:“你真舍得把那么好的男人外放三年?你知道三年会发生多少事?你知道三年之后会有多大变化,恐怕那时候高义连孩子都有了吧?” 萧楚儿点头:“那我祝福他。” 楚菲菲和曹圆圆听着皱眉,曹圆圆问:“我沒听错吧?高公子是楚儿的男朋友,楚儿还要给高公子三年的时间,试验他对楚儿的忠贞成度?!” 楚菲菲也说:“我说楚儿呀,你可愁死姐了,你傻呀你呀?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高公子对你这么情深义重,这多难得呀?你干嘛非要这么做?你这分明是在作死吗?!” 萧楚儿把头仰起来,看着蔚蓝的天空,苦笑着说:“菲姐你说对了,我就是在作死,因为从前我就在作死,犯下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 “现在,我的存在,就是我的错误的延续! “我早就该死,我不配别人来爱! “而且我害怕他只是在怜悯我,因为我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包括他!” 如意痛苦的道:“楚儿,你用不着这样的你知道吗?只要你不自卑,沒有人会怜悯你!相反你越自卑,别人越要怜悯你,因为你让人觉得可怜!” 萧楚儿把头低下来,直视着如意,目光犀利,语气坚定的说:“如意,我不是自卑,我是自爱!” 如意彻底无语了,她知道萧楚儿的性格,她根本就不可能跟她理清这其间的对错与否。 而且她和她有各自的路要走,两条路上的人,谁又管得了谁了?她和她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话间如意知道时间快到了,她的毛病又犯了,她开始想男人了,她开始想她的那个他了。 此地不可久留,再待着可能就得出大事了。 如意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她忙起身去喊芸姐。 芸姐正张罗着给楚菲菲如意她们做午饭,听见如意喊她,擦着手从里屋出来问:“如意,什么事呀?” 如意把一包药放在了芸姐手里,对她神神秘秘的小声道:“芸姐,有空你把这药投进后院的井里——哦,对了,你投的时候一定要戴上口罩——等把这药投进去之后,用不了半年,这院子里`不干净的东西‘肯定就会彻底没有了。” 芸姐有些不信,她着那包药反复的看:“就这么一小包药,就能治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如意实在是不能多待了,不然她肯定亲自去做这件事,也省得跟芸姐在这儿废话。 “芸姐信不信由你,反正那口井里的水也沒人去喝,你把药投进去也不费什么事儿,你就试试呗。” 如意说完这些,又对萧楚儿道:“我那边还有件急事要办,不能陪你多聊,我得走了。” 接着如意从包里掏出两扎百元大钞,放在萧楚儿面前:“这是你在这里的生活费,我知道你在这儿用不了太多,所以也没敢多拿,要是不够,等过一阵子我再送过来。” 萧楚儿看了那钱一眼,也不多客气,只是点头说:“够了够了,你以后也不用再拿了,我在这里清心寡欲的,真用不了多少。” 转回头她又对芸姐道:“把钱收了吧。” 第二百一十二章,安全感 再见到宁吉祥时,如意的忍耐度已然到极限,也不顾身边有外人在场,一个猫扑,钻进了宁吉祥的怀中,小粉拳捶着他直骂他坏,樱唇却已游移而上,捕捉到了他的脖颈,他的脸颊,他的眉宇,他的鼻头,他的嘴……… 接下来的情节不用猜也知道了,当然是宁吉祥抱着她,钻进屋里,然后两人疯狂的滚床单去也。 宁吉祥终于把大陆这边的事物都打理好了,这才准备带如意去香港。 早晨第一波滚床单结束,宁吉祥打电话问杨娟,私人飞机是否准备好了,他打算下午就走。 杨娟却说:“宁总,对不起,恐怕咱们走不了了。” “为什么?”宁吉祥奇怪了,他要去哪儿,怎么还有走不了的道理? “…………这事您得问少夫人,是她捅的娄子。” 杨娟至打被如意砸那一手机之后,暗地里一直对这个少夫人不满,现在总算得着了报复机会,说话的语气里就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成份。 “她又能捅什么娄子了?”宁吉祥看了一眼赤果果委在他怀里的如意,觉得好奇怪,最近她和他一直都在滚床单好不好,她又有什么机会给他捅娄子呀? “慕天华慕总,被段蔷给打伤了。”杨娟说:“是少夫人的意思。” “什么?”这两个字同时由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出来,因为如意就贴在宁吉祥的身上,手机里的声音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宁吉祥知道,那个慕天华虽说名头没有自己的大,但他的背景可是相当的不简单,连高义都得叫他一声“华哥”。 而宁吉祥跟慕天华还真没有过任何交集,曾经在几次酒会上见到,也只是点头之交。 宁吉祥仅仅知道此人黑白通吃,做事心狠手辣又不留尾巴,轻易招惹不得。 听了杨娟的讲述之后,宁吉祥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那个慕天华觊觎如意的美色,如意不从,这才引发的冲突。 要知道,那个慕天华可是上流社会里,有名的色中恶鬼呀! 反正事已至此,再追根溯源也亳无意义了,现在赶紧想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才是正理儿。 “慕天华伤得怎么样?重不重?”宁吉祥问。 “据说折了两根筋骨。”杨娟道。 宁吉祥点头,他知道凭慕天华在维都的势力,绝不可能吃了这么大亏,还把自己给放走,看起来他这回可是真走不成了。 挂了电话,宁吉祥把如意扔在一边,自顾自的去穿衣服。如意看他表情严肃,心里不禁惴惴不安,她问:“你干嘛?” “我出去一趟。”宁吉祥不看如意,已然下了床。 如意在床上膝行两步,抱住了他的腰,把脸颊靠在他的后背上,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宁吉祥对这句凭白无故冒出来的话给弄了:“对不起,有什么对不起了?” “我,给你添麻烦了。” 听了这句话,宁吉祥禁不住冷笑一声,心里感觉不是滋味,这如意怎么会被自己调教成这个样子了?咋像个日本小女人似的呢? 这跟从前的那个有主见,有气魄,还略有些刁蛮任性的如意,简直就判若两人了吗? 那个侬本多情着实是太厉害了,不仅能让一个清纯少女变成一个银荡女人,还能让她萧如意的性格脱胎换骨,从一个性格强势的小美女,转瞬间又变得像女奴似的低眉顺眼了。 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呢? 宁吉祥不禁自问。 但宁吉祥也清楚,自己现在还不是大发慈悲的时候,她到现在还没有彻底的爱上他,只是迫于药力,才勉强依附于他。 她愛的是那个本不存在的艾秦海,一旦枷锁解除了,那她肯定像脱网的鱼,又逃之夭夭了。 所以,宁吉祥还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不相信,就这样日以继夜的耳鬓厮磨不会让她爱上自己,只要一天她没爱上他,他的枷锁就一天都不能解除! “没事的,这只是小麻烦,不算什么的。” 宁吉祥解开如意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语气温和的笑道:“在家好好等我,等我回来收拾你!” 如意当然明白“收拾”的喻意,那脸又红到了耳根,她下意识的把被子裹在了身上,又说:“我………我想跟你一块去。” 宁吉祥想了想,才点头说:“那好吧,你穿衣服,我在楼下客厅等你。” 宁吉祥知道如意现在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而且这种安全感的缺乏已经变得越来越严重。 最V新。-章节l$上N5 就像上回,如意去看萧楚儿,他们中间仅仅只分开了三四个小时,她回来时立刻又变得如饥似渴,从那儿以后,这个小尤物就再不敢离开他一步了。 宁吉祥深深的爱着这个小尤物,在十几年前他就一直爱着她,从来也未曾有过一丝改变。所以她要的他都会给,当然也包括安全感。 那台改装过的豪车,停在了维都一家私营医院的停车场里,如意刚下了车,就被强烈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却不想一把遮阳伞罩在了头顶。 如意回头一看,正是那个惹祸的段蔷,笑意盈盈的站在她的身后。 如意看了看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就是你所谓的高调吗?” 段蔷当然懂得这句话的具体所:指,她凑近如意耳边说:“少夫人,我已经尽量低调了。” 到了医院的九楼,刚出电梯,一行人就被四个黑衣的保镖给拦住了,其中一位问:“请问你们是不是走错楼层了?对不起,这里已经被我们包下了。” 赵志光上前道:“我们是来看慕先生的,这位是我们宁总,这位是我们的少夫人。” “噢?宁总?是东升的宁总吗?”那个黑衣保镖明显受了惊吓,禁不住后退一步,打量着眼前玉树临风衣冠楚楚的宁吉祥。 “对不起,失敬失敬。”那黑衣保镖见赵志光点头,忙对宁吉祥陪笑道:“宁总请稍等,我马上通知一下我们慕总。” 宁吉祥点了点头,那黑衣保镖进了走廊纵深,对着耳机道:“慕总,东升的总裁宁总来了…………嗯,好……属下明白。” 说着那黑衣保镖转回了身,对宁吉祥躬身道:“宁总,我们慕总有请,不过慕总说,他在病中喜欢清静,只希望您和您的夫人进去,您看………” 宁吉祥也不想为难这个小保镖,点点头,拉着如意便向里面走去。 赵志光和段蔷有些不放心,刚跟了两步,宁吉祥就对他们摆手,二人这才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那黑衣保镖领着如意和宁吉祥进了一间豪华的大病房。 二人刚进门,就见一圈大沙发中间的地毯上,摆放着一个室内高尔夫球练习器,一个头发油亮,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在轻轻挥舞着球杆。 宁吉祥一看那人,倒挺意外的,原来这位不是别人,正是传说被打断了两肋骨的慕天华。 “华哥。”宁吉祥站在慕天华身后打了招呼。 慕天华其实早就听见了脚步声,也猜到是宁吉祥到了,可他非要把这一杆打完了,这才回头,不真不假的笑了道:“宁老弟,真沒想到你会过来,太给老哥面子了,老哥实在荣幸啊。” 宁吉祥未等开口答话,慕天华又看见了他身边那娇羞妩媚的萧如意,立刻像见了稀世珍宝一样,眼睛亮了好几度,啧啧赞叹:“弟妹可比传说中的还要漂亮还要美丽呀。让哥哥我可真是眼界大开了,真沒想到,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美的女人,宁老弟真是好有艳福呀!” 宁吉祥笑了道:“华哥过奖了。” 慕天华把球杆放在了一边,拉着宁吉祥的手,请他和如意坐在了沙发上,又喊来了服务员,各给上了一盏茶,这才说道:“本来这件事呢就是个误会,弟妹的手下也真不是盖的,一言不合,就跟我动手,打了人还能全身而退,实在让慕某佩服呀!” 慕天华把茶盏端起来,做敬酒状: “我慕天华喜欢直来直去,既然二位都来了,咱们就商量商量之前那场误会,到底该怎么了结才合适呢?” 第二百二十三章,开玩笑 宁吉祥点头道:“慕哥既然问到这儿了,我也不绕弯子了,我看慕哥身上身上也无大碍,不如这样,由小弟我特意给您组织一场酒会,把维都的各界大佬都请过来,然后在酒会上,小弟和弟妹再当着众人的面,给哥哥敬酒陪罪,您看怎么样?” 宁吉祥这么做,已经算是相当给慕天华面子了,怎么说慕天华在华夏的身份地位还跟宁吉祥差那么一大截。 而宁吉祥自降身价准备当着众人的面向慕天华陪罪,除了是为了息事宁人之外,主要原因还是为了他的小尤物萧如意。 他不想如意还未踏入上流社会就结下仇家,也不想如意给外人留下蛮不讲理桀骜不驯的坏印象。 尤其在这个当口,爷爷宁东升正打算看看未来的孙媳妇呢,却听到这样的传言,恐怕他也不会待见这个萧如意了。 慕天华拿起一盏茶,喝了半口,刚听了这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宁吉祥道:“宁老弟真会开玩笑。” “怎么?您看我这像是开玩笑吗?” 宁吉祥心中暗恼,我这么给你面子,你竟然说我是开玩笑?你是不是有点太自以为是了吧? “我慕天华怎么说也算个人物吧?虽说名头没你宁老弟响,但商界政界提到我慕天华怎么也不算耳生,你对不对呀?” “华哥过谦了,宁某不敢说比华哥名头响。” “别介别介,华夏八大公子,宁陈高陆,司慕程洪,你是首屈一指,我仅排在第六,你说谁的名头响?” “那都是网上胡编乱造的,比起华夏这么多有钱有背景的富豪,我又算什么了?何况宁某如今才二十三岁,在华哥眼里,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哪敢妄居华哥头上,这可真是折杀宁某了。” “你也别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有钱呐?这时代有钱就是大爷,你有那么多的钱,绝对是大爷中的大爷!” 说到这里,慕天华又自嘲的笑了:“我那点钱跟你比起来,也就只配当孙子,而且是孙子中的孙子了。” 慕天华不等宁吉祥说话,又抢着道:“可穷人也得有穷人的尊严不是,你这当大爷随手给咱两巴掌,再给两甜枣就结啦?你这是逗弄狗呐吧?” 宁吉祥见慕天华表情严肃了,也就挂了一脸寒霜:“那依华哥的意思,不逗弄狗又是怎么个玩法?宁某涉世未深,请华哥教我!” 慕天华哈哈一笑,手拢着自己的大背头,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宁吉祥身侧,一直未曾开言的萧如意身上:“我慕天华平生最好的两样东西,一个是财,另一个就是色。 “但是呢,财和色这两样,可都是需要福分和运气滴。像宁老弟你就不简单吶,胎毛未净呢,就成了华夏首富,而且还有了这么美若天仙的女人,真是有好运气,真是有好福分呐。” 宁吉祥挑挑眉头,听对方话里暗藏锋芒,也就不多说了,只等他图穷匕现的那一刻。 “我就是想啊,天底下的事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呢?你宁吉祥前世是什么鬼?凭什么你这辈子好事都让你一个人给占了?凭什么我这样的就得一边站着,看着你丫的干眼气呢?” 慕天华说到这里越来越激动,一双大牛眼珠子瞪得更大了,他指着宁吉祥道:“告诉你姓宁的,我就是不服气,我不想就这么一辈子认输!我不想没怎么着呢,就让你个小毛孩子骑在头顶上!” 他缓和了一下情绪,用尽量平和的语气继续说:“说起来那个姓段的女人,扯着宁少夫人的名头,过来跟我讲理,我就知道我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 他色眯眯的指着如意道:“宁少夫人,你叫萧如意对吧?其实,小美媚,我早就注意到你了。 “你也许不知道,你现在的名气可不小啊,就因为你是宁大公子的女人,网上早已经把你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挖出来了。 “说起来你也不简单吶,竟然是美女市长的千金,也算是家世显赫、名门之后了。 “说实话,我当时就喜欢上你了。我一直心里在想,我要是抱得这么个美人归,让我拿十亿八亿的,我都干! “可惜呀,咱沒有宁老弟这么年轻俊朗这么有钱,我就是真能拿出来十亿八亿的,萧小姐估计连眼都不带搭一下的。” 慕天华喝了一口茶,才又说:“现在呢,就不一样了,你打了我慕天华,是你主动找到我头上的,不是我主动找的你吧?这事我要是糊里糊涂的这么顺过去,我他妈的还怎么在社会上混呐? “所以说,宁老弟,你好歹得给我个大面子吧?你有财了,就把色舍了吧。反正这女人你也睡过了,差不多行了,让老哥尝尝鲜,怎么样啊?” 宁吉祥越听这慕天华说得越不像话,忍住气问:“您说什么呢?华哥?我没听明白!” “我说什么你没听明白?”慕天华银笑道:“把你老婆给我,咱们这笔帐就两清了!” 宁吉祥觉得好笑,这个慕天华实在是太会痴心妄想了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沒有这么想的吧?别说我宁吉祥如何如何,随便是一个普通人,在现代社会里,就算被逼到再艰难的境遇,也不可能做出鬻妻卖子的事吧? 宁吉祥觉得这太奇葩了,淡淡的笑着问:“华哥,你在跟我说笑话吧?” 慕天华反问:“你怎么看出来我在说笑话了?你看我像是在说笑话吗?” 宁吉祥拉着如意站起身,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不是在说笑话,那咱们也没必要再谈了。我觉得打你是打对了,而且打得还太轻了,你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就该打!” 说着宁吉祥踢开茶几边的花瓶,头也不回的带着如意径直往外走。 慕天华在宁吉祥身后大声喝道:“宁吉祥,你认为你还走得了吗?!” aY 话没说完,宁吉祥和如意面前的那道门突然嘭的一声关上了,而身后,那道门却咣当一声打开了,门里走出三个身材高大的外国男人,他们每人手中都各拿着一把锃亮的手枪,那三个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的都指着宁吉祥的脑袋。 宁吉祥一看那三个外国人,脸色立刻就变得煞白了:“鲍里斯?!” 那个站在中间那位红发碧眼的白种人正是鲍里斯,他面无表情的把枪杵在了宁吉祥的额头上,用捌脚的汉语说道:“我说过,我要八千万美元!你必须给我八千万!” 原来这个鲍里斯是俄罗斯一个黑社会组织的老大,一年前俄罗斯境內发生了几起黑社会组火并的大案,伤亡人数众多,引起了国內一片恐慌。 俄政府为了稳定社会,开始加大力度打击压制这些黑社会组织。鲍里斯的帮派也在这次打击下土崩瓦解了,无奈之下,鲍里斯和几个得力兄弟逃亡到了香港,准备东山再起。 到了香港之后,鲍里斯马上就盯上了华夏首富宁吉祥,向他敲诈八千万美金,宁吉祥当然不会随便就范,只是在身边加派几个保镖罢了。 谁想到,鲍里斯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宁吉祥一时间手脚冰凉,冷汗直冒。因为他知道,这个鲍里斯生性残忍,杀人如麻。刚到香港就做下了几个惊天大案,连香港警方都一直对他束手无策。 看着那瘆人的枪口,宁吉祥凄凉的想,恐怕今天这一劫,他和如意真的是逃不过了。 慕天华哈哈大笑:“怎么样?宁大公子,这回你该知道,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了吧?” 宁吉祥瞪着慕天华,不屑的说道:“我觉得你是在跟你自己开玩笑!你堂堂天华地产的董事长,竟然跟恶魔沆瀣一气,你不怕,你不得好死吗?” 第二百二十四章,牡丹花下死 慕天华苦笑一声,摇头道:“宁吉祥,你还跟我提什么天华地产,你难道不知道天华地产已经破产了?” 听了慕天华的话,宁吉祥已然忘了自己是在枪口之下,诧异的问:“你说什么?天华破产了?” “你丫的别跟我在这个装糊涂,要不是你,帮陈氏盘下了龙景那块地,我们天华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是你们东升一上来就挤下我们一船人。你知道龙景那个方案失败,有多少人跟我一样遭殃吗?十六家地产公司呀!转眼间全塌了!你宁吉祥真是罪孽深重害人不浅呐!” 看着慕天华说这话时,气得浑身乱抖的样子,宁吉祥倒觉得十分好笑。 谁都知道最近这场金融风暴来势汹涌,以摧枯拉朽之势砍倒了许多外表风光,实际却资不抵债的空壳公司。 俗话说商场如战场,信奉的也是丛林法则,适者生存,优胜劣汰,你天华本就实力不够,你跑龙景那边凑什么趣? 你明知道那么多经济实力比你强得多的大鳄在那等着,小鱼小虾还敢上前,明摆着是找死呢吗?! 连陈氏集团那么大的公司,如果不是宁吉祥伸出缓手拉一把,都有可能整个塌下去,何况是你区区一个天华地产了,分明就是找死! “这不怪我,市场规律,谁也强求不来。” 宁吉祥说:“你放我走,我可以拉你上船,带你东山再起!我宁吉祥说话算话,绝不食言!” “姓宁的,你这话要是早在一个星期以前说,或许我会对你感激涕零,但现在晚了,一切都挽回不了啦。 “我已经跟鲍里斯商量好一块合作,他要八千万,我要五千万,机票我已经定好了,你只要把钱打到我的户头上,这事也就两清了。” 说到这里,慕天华又一指如意:“噢,对了,我还要她,你的小妻子。” 鲍里斯也说:“我的时间很少,你必须快一点,如果超过我们的忍耐极限,你可能会死在我的枪口下。” 宁吉祥攥着如意的手,语气坚定的说:“这些钱在我眼里不算什么,你把电脑打开,帐户告诉我,我可以马上转账,一份八千万,一份五千万,是吧?我可以不用两分钟就打到你们的账上。” 宁吉祥又搂紧了如意的腰:“但是,她不行,华哥,她是我的女人,我宁吉祥决不允许我的女人投入到别人的怀抱! “华哥,我可以再给你五千万,请你別打她的主意!” 慕天华摇头:“NONONO,现在是我跟你谈条件,而不是你。 “主次你得分清吧?你没有资格说这些,既然你说你要再给我五千万,那好吧,我照单全收,不过,你的女人必须留给我!别忘了,这里是我说话算!” 鲍里斯和那两个外国人听了慕天华说到这里,无不暴出一阵大笑。 宁吉祥也冷笑了,把娇弱的如意揽在怀里,说:“那好吧,你要是准备这么做,我不会给你们钱的,咱们就在这里干耗着,我不信你们比我更有时间!” “那好吧,我们弄个折中的方案吧。” 慕天华想了想,银笑着说:“我不带你的小宝贝走了,但是,你的小宝贝必须现场跟我们每个人做一回,怎么样?” 鲍里斯和那两个外国人听了这话全都叫起好来,无不银笑着把色迷迷的目光投向了如意。 “慕天华,你混蛋!”宁吉祥早就到了容忍的极限,他抱紧了怀里的如意,咬牙切齿的道:“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敢让你不得好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慕天华笑得奸诈银邪,一张丑恶的嘴脸渐渐向宁吉祥怀里的如意接近:“本来到了现在,我就是在走钢丝,就算我放过了你的女人,你吃了这么大的亏,你能放过我吗? “肯定不能吧?所以,倒不如让你的亏再吃得大一些,我就算是将来真死在你的手里,咱也算够本了!” 说着,慕天华就伸出魔爪,抓住如意的胳膊,而旁边的鲍里斯把枪杵在宁吉祥的额头上,逼迫他放开了如意。 宁吉祥眼睁睁的看着如意被慕天华揽在怀里,像疯了似的要挣开鲍里斯和那两个外国人的包围。 可他根本就不是那三个外国人的对手,且不说人家手里拿着枪,就是赤手空拳,他又怎能打得这其中一个恶魔呢? 最终他被那两个外国人掀翻在地,头被人家踩在脚底下,一双手被紧紧的扣在背后,丝毫动弹不得了。 宁吉祥半张脸贴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他看着慕天华肆无忌惮的拥吻着自己的如意,一双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了,他大声嘶吼着:“慕天华,我要把你扒皮实草、碎尸万断!” 鲍里斯当然不能让宁吉祥就这么叫下去,要是招来外人不就麻烦了吗?他蹲下身子,把手枪的枪囗塞进了宁吉祥的嘴里,骂道:“你再喊,我就让你吃子弹!” 当然现在宁吉祥想喊也喊不起来了,那枪囗已然杵在了他的嗓子眼儿里了,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了。 此时的宁吉祥感到无比的悲愤和凄凉,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心里暗骂自己糊涂,为什么非要带如意过来?为什么不带保镖进来? 现在彻底完了,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难道说,我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着的女人被他们糟踏,却无能为力吗? 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宁愿死,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虐心的一幕! 我要死! 我马上死! 宁吉祥拼了命的挣扎着,乞盼惹恼鲍里斯,让他勾动扳机,给他一颗子弹,让他就此死去! 可惜,宁吉祥想得太天真了,他们怎么舍得他死,他死了那几千万上亿美元谁来买单? 所以宁吉祥现在真到了想生不能生,想死不能死的地步。 此时的如意,被慕天华那张臭嘴吻得实在喘不上气来了。 其实早在鲍里斯出现的那一刻,如意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可她那也是在冒险,一着不慎可能就会全盘皆输,弄不好她和宁吉祥还是会成为枪下之鬼。 所以如意一直在慎之又慎的寻找机会,而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 慕天华吻她,她也热烈的回应着,两个人紧紧的纠缠着。 而就在这时,如意把手悄悄地伸进了她随身的挎包,那里有她从银都拿回来的防身奇药! 至从出了萧楚儿那档子事之后,如意一直把这些奇药带在身上,其中挎包最上层放的就是无象销魂散。 销魂散正是萧楚儿中招的那种药,如意为的是时刻警醒自己,千万不要着了萧楚儿一样的道儿。 现在,所有脱险的希望都寄托在这无象销魂散身上了。 如意心里默念着上帝保佑、阿弥陀佛,一只手悄悄地撕开了装着销魂散的纸包,让那粉未沾在手上。然后她伸出了那只手,游移而上,对着那一直专注着拥吻他的慕天华头上轻轻一拍……… 应该是成了吧?如意心里想着,可她还不敢就此放开慕天华,她真怕穿了帮,她和宁吉祥谁都活不成。 如意仍然在努力的吻着慕天华,那样子真像多久没见过男人的荡妇,不仅激情四射,而且动作非常的娴熟性感,连那个鲍里斯都看直眼了,忍不住心里暗赞,哇靠,这女孩也太惹火了吧? 终于,如意感觉到了慕天华不再乱动了,也没有了任何的回应,再看他的眼睛时,也是双眼发直,目光黯淡了。 如意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没抓错药,幸好那销魂散就放在最上面。 如意把慕天华推坐在了沙发上,转回头对鲍里斯使了个媚眼,说:“你也来。” 8@最z新;!章节M上(。 鲍里斯没想到如意会这么疯狂和银荡,兴奋的把枪留在了宁吉祥的嘴里,几步上前抱住了娇小玲珑的如意,难得怜爱的说道:“这么弱的小身子,就想玩二加一,你能受得了吗?” 第二百二十五章,生死瞬间 如意笑而不答,只是把手伸向鲍里斯的头顶,鲍里斯却突然把她的手腕抓住,这让如意的心跳瞬间加剧了。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如意看着身边的慕天华,只见他正注视着她和鲍里斯,傻呵呵的笑着,如果慕天华不说话,估计鲍里斯应该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吧? 鲍里斯像一只棕熊把如意这只小白兔抱在了怀里,而他的一只手攥着如意的手腕,把它放在他的脖颈上,哦,是这么回事呀,如意暗中长舒了一口气。 接着鲍里斯就去解如意衣服上的扣子。 可他刚解开一个,目光就变得茫然了。 原来如意那只手已然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这让鲍里斯一下子变得彻底温柔了。 另外两个外国人正期待着好戏开场,想着要过过眼瘾呢,却见那个鲍里斯和慕天华都在那儿傻坐着,对着如意搁那儿傻笑,不往下继续了,都觉得挺奇怪。 其中一个用俄语冲着鲍里斯喊了一句什么,鲍里斯好像听见了,却只是对他报以温柔的一笑,弄得二个更懵懂了,难道说他们老大转性了?咋就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了腻? 如意虽然害怕那二人手里的枪,但她知道此时此刻不能耽搁,万一让他们看出哪不对,弄不好真就得挂在这儿了。 “哥哥,他们俩都不行,要不你来呗。”如意巧笑嫣然的坐在沙发上向二人勾着手指头,另一只手故意把衣服领口打开,露出雪白的肩膀,而且还迷人的扭着腰肢。 其中一个“哥哥”禁不住诱惑,走了过来,如意三下五除二把他拍傻了,让他也陪那两位一块愣怔着坐在沙发上了。 如意又向最后一个清醒的外国人走去,此时那个家伙仍然脚踩着宁吉祥的脸,枪指着宁吉祥的头。 但是,他看着如意的目光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其实再傻的人也看出来这里面不对劲了,鲍里斯和他的手下都是无恶不做的恶魔。若是在以往,这个女孩早就受辱了。可今天他怎么了?好好的“不干活”,咋还跑沙发上傻呵呵的坐着了?这也太奇葩了吧? 那个男人突然举起枪对如意说:“站住,不许过来!” 3${首发 如意站住了,面对那只黑洞洞的枪口,虽说心里有些发慌,但她的脸上依然表现得很平静。 如意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外面衬衫解开了,露出了里面的带蕾丝花边的白色乳罩,紧接着如意又开始解自己的百褶裙,更惹人心动的一幕出现了,裙子褪了下来,露出了同样白色的丁字裤。 这让那个硕果仅存的外国男人,禁不住咽着口水,喉结一上一下的蠕动着。 他那双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眼眶了,一直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个妖媚惹火的女孩。 如意试探性的向前走了一步,见他毫无反应,才又向前走了一步。 她仲出手,把对方那支手枪压了下去,把唇吻在了他的胳膊上。 那个人被她弄的神魂颠倒,干脆把用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肢上,微微用力,如意就借势委在了他的怀里。 如意心中窃喜,猛的把手拍在他的头上,可她忘了,手上的药已经所剩无几了,她这一拍根本没起作用!此时那个人仍然抱着她,卖力的吻着她的肩膀和她的脖子。 如意心里一阵发慌,难道说我就这样功亏一篑了吗?我怎么就没想到我手上的药已经用完了呢? 而最后拍傻的那个外国人,也肯定挺不了多长时间。一旦他醒过来,那结果可就另当别论了。 正在焦灼的时候,如意突然听见“嘭”的一声枪响,吻她的那个外国人先是身体僵住了,然后双手松开了如意,整个人像一棵被砍断的树,仰面向后倒了下去。 原来,趁着那人跟如意激情狂吻的时候,宁吉祥偷偷地把塞在嘴里的那只手枪拿了出来,对准了那人的胯下勾动了扳机……… 这次死里逃生真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现在终于梦醒了,如意再没有了一点力气,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了宁吉祥的怀里。 宁吉祥知道这件事还没完,外面还有慕天华的人,凭他们俩根本就不可能冲出去。他拿出手机给赵志光打电话:“这里有危险,你们马上来。” 其实宁吉祥就算不打这个电话,赵志光和段蔷听见了那声枪响也都坐不住了。 刚刚那声枪响,让段蔷心里一阵的发紧,她知道宁吉祥和如意从来没有带枪的习惯,这一枪肯定不会是宁吉祥和如意开的。 也就是说,现在这两人的其中一位恐怕已经中枪而亡了。 段蔷一时间心急如焚,想都没想,就拽出了随身的武器——透骨神针。 透骨神针说是针,莫如说是一条一米多长的钢丝,那条钢丝仅有头发粗细,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什么。偏偏这条钢丝柔中带韧,锋利无匹,杀人于无形。一瞬间,里里外外七八个保镖,全都捂着停跳的心脏倒在了地上。 连赵志光看了都觉得心里发瘆,这段蔷也太血腥了吧?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吗! 而此时赵志光已经接到了宁吉祥的求救电话,他一招手,手下十几保镖连同段蔷一块,迅速冲进了那个大门紧闭的病房。 当然他们看到的境况比想像的要好多了。 此时宁吉祥抱着穿着内衣内裤又被吓浑身发抖呜呜直哭的如意,而地上一具尸体倒在了血泊之中,更让他们意外的是,三个男人正傻呵呵双眼发直的坐在沙发上。 赵志光和段蔷除了认识其中那个是慕天华之外,当然也认出了另一个是被人全球通缉的恶魔逃犯——鲍里斯。 段蔷拣起地上一支手枪,走到鲍里斯身前,谁也没问,对准他的脑壳就是一枪! 如意眼见着鲍里斯的脑壳被那一枪轰开,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血液喷了整整半墙。吓得如意像抓狂似的尖叫,猛狂宁吉祥的怀里钻。 赵志光看见这一幕,也不禁暗暗作呕。他训斥道:“段蔷你干什么?杀人杀上瘾啦?” 宁吉祥一边安抚着怀里的如意,一边说:“段蔷做的没错,这种人该杀!一旦让他死灰复燃,我们谁也活不成,还是杀了保险。” 段蔷又要把枪指向慕天华,吓得赵志光上前一步,把段蔷手里的枪给夺了下来:“我的姑奶奶,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上级交待,你还杀,你准备陪我一块上军事法庭呀?” 宁吉祥苦笑着摇头,对段蔷道:“算了,把他留给警察吧。” 段蔷耸耸肩,过来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披在了如意的身上,从宁吉祥的怀里把她抱了过来,像个妈妈在哄着孩子,对如意说:“噢噢,好了好了没事了,不哭了,咱们走啦。” 第二百二十六章,厌倦 如意和宁吉祥躺在私人飞机里的软床上,已然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宁吉祥为了“全心投入的去爱”如意,竟然连飞机上都被他下令改造了。 这张床安装在一架空客321飞机的机尾处,本来这架飞机的内部空间就不小,所以那张床的四周还有不少的富余空间,摆上了写字台,沙发,书柜和一个超大的平板电视,弄得真像个富丽堂皇的小卧室了。而卧室前面还有两人专用的换衣间,洗澡间,洗手间。 再往前才是保镖和工作人员乘坐区,当然中间隔了一道厚厚的隔音门。 要不怎么说有钱就是任性呢,这种待遇恐怕普通人是享受不到了。 如意被宁吉祥“浓情蜜意”之后,赤果果的伏在他的身上,噘着小嘴问:“这一回算是我救了你吧?救命之恩你得报答我吧?” “嗯,算是吧。”宁吉祥一想到自己被人家踩在脚底下那个场面,就恨得牙根直痒,不过还好,那些做恶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不然宁吉祥肯定一辈子都会有心理阴影。 当然这次劫难如果不是他的小尤物机灵,恐怕这回他和她也逃不开这个劫数了。 “什么叫算是呀?就是好不好?”如意挠着他的腋窝,纠正他的语病。 “好吧,就是。”宁吉祥说:“那你要什么报答?每天加次加量?” 如意被他说得脸上贴满了桃花,娇羞的样子更显妩媚了。 “竟胡说,你真坏!”如意使劲挠着他的腋窝,气鼓鼓的说。 其实如意心里想的是,还“加次加量”,这比一日三餐都要准时了,早中晚各两次,从来不带落过的,如意和他一天二十四小时,至少得有二十小时在床上度过。 要不是那个“侬本多情”还有补充能量的神奇功效,恐怕普通男人早就京尽而亡了。 宁吉祥哈哈大笑,跟她闹过了一阵,这才问:“到底你要什么,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 “你能做到!”如意伸出小手,说:“给我解药!” “这个我做不到。”宁吉祥眉头锁紧了,没想到经过这么长时间,如意还在纠结这个问题,“难道我们这样不好吗?” “不好。”如意翻下身,拽过被子,把自己的赤果果裹上了。 “正常人谁会像我们这样,一天到晚都做这个?你不知道我觉得有多难受,我都不好意思去看段蔷和赵志光他们,你让他们怎么看我,他们肯定觉得我是个没有廉耻的坏女人,整天只知道缠着男人做那种事。” 说着说着如意的眼圈红了,泪珠又滴滴答答的掉了下来,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宁吉祥心疼的搂着她,像搂着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又拿了两片纸巾帮她擦着眼泪,一边说:“傻丫头,在我们这里,谁会这么想?他们羡慕还来不及呢。” “可我沒有自由,一天到晚只能守在你的身边,我连自己上街的权利都没有了。” “没关系,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你陪我?你能永远陪我一辈子吗?恐怕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厌倦了!” “不会的。和你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是我这辈子感觉最幸福的时刻,我愿这个时刻无限延长,直到永远。 “我会一直爱着你,因为你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灵魂的一部分,我早就不能没有你了。所以就算我厌倦我自己,我也不能厌倦你!” 说到这里,宁吉祥举手掌,深情满满的发誓:“我宁吉祥对天发誓,我会永远爱着我的宝贝如意,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时刻守护在她的身边!如违此誓,我宁吉祥愿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如意看他说得一字一顿,字字情浓,本来不想被他感动的她,在这一刻也彻底没有了抵抗力,她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身上:“你怎么比我还傻呀?万一有一天你看上了一个比我更好的人,你不得冒着天打雷劈的危险呐?” 她说到这里又哼了一声道:“不过你这样的坏人,还真就该不得好死!你都坏透了!” “我怎么坏透了?”宁吉祥搂紧这怀里的柔绵,笑着问。 “好人哪有天天让人做这种事的,你不是坏人又是什么?”如意拧着他的鼻子,悻悻的说。 这句话又把宁吉祥给逗得哈哈大笑,他说:“那对不起,我只能这么永远坏下去了。” 飞机降落在香港赤鱲角国际机场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而光晕笼罩中,如意看见舷梯下停靠的又是一款加长防弹的迈巴赫。 如意在宁吉祥的搀扶下,慢慢的走近那台车,她心中充满了疑虑,这里不会也装上一张床吧? 想到此处,如意的脸上又发烧了。 等开了车门,往里窥探了一眼,正如如意所猜想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张装饰华丽的大床。 这叫什么事呀?第一次见人家爷爷,竟然是一路睡着床去的,就算人家不往别地儿联想,也得合计这女孩怎么这么懒呐?坐着都不行,非得躺在床上,也太奇葩了吧? 宁吉祥见如意不上车,问:“怎么了?” 如意红着脸小声说:“不如我们换一台车坐吧?坐这种车见爷爷,不好吧?” 宁吉祥看她羞答答的样子,禁不住笑了道:“有什么不好的?爷爷最宠着我了,只要我愿意,他都会说好的。” 如意知道自己犟不过他,而且自己所有一切都在人家手心里攥着呢,她也真不敢跟他叫板。 反正坐就坐吧,不过是不能“做”了,因为他们俩刚刚在飞机上已然做过了。 坐在行驶中的床上的感觉很累,当然不如躺着舒服,也不像坐普通车那么放得开。 可如意哪敢像宁吉祥那样躺着,她怕自己刚刚在飞机上梳好的头发弄乱了,更怕把自己的衣服弄皱了,这可是第一次来宁家见宁爷爷,如意怎么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吧? 香港的夜景很美,像光怪陆离又极度完美的仙境,汽车在车海中游弋,被那霓虹灯笼罩得如梦境一般,头顶的高楼巨厦展现着瑰丽的万家灯火,使得整个天空的星星都显得黯然失色了。 迈巴赫那特有的全景天窗,可以让乘坐者举头便能望见车子外的天空,以及天空上悬挂的星星们。 星儿们也像在跟着车子走,像是无数只眼睛在向车子里面偷窥,那一簌簌目光似乎都嘲弄的看着如意,让如意心里一阵阵的发慌。 如意被这星光注视着,竟然觉得自己像个裸奔者那么难受,尤其身处在这张让人浮想联翩的床上,尤其身处在他的旁边,她真的好害羞好窘迫好无地自容。 她其实真的好紧张,不知道接下来即将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宁吉祥一再向她保证,他的爷爷很和善,决不像她想的那样高高在上不讲情面。 可如意还是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把这件事给弄砸了。 怎么说人家也是华夏有名的豪门大佬,而她又是什么?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小城市市长的女儿罢了。 单从这方面讲,他和她真有点门不当户不对了。 而且她跟宁吉祥睡在了一起,这是不可争的事实吧? 人家还不得认定她就是那种为了攀附权贵求包养,无所不用其极的低贱女呀? 7}首}发 恐怕这种事换了她也会这么想吧? 不然你凭什么那么不要脸,婚礼都没办呢,就跟人家共枕眠啦? 这是正经女孩儿该做的事吗? 答案当然不言而喻,恐怕傻瓜都明白其中的关窍吧? 第二百二十七章,宁家 丑媳妇到底还是得见公婆,躲是躲不掉的。如意忐忑不安的下了车,看见的是爸爸的发小----宁大强,和那个让她一想起来就头皮发麻的黃翠花。 老夫妻俩表情和善,见了如意就像多年未见的亲戚,亲热的不得了。黄翠花其实已经知道了如意底细,上一次去云城,她见到的是变身的如意,对那个丑丫头心里挺满意,因为她总觉得儿子太老实,怕娶进家门的女孩要是长得太美了,容易心术不正,以色诱人,最终导致宁家的声名受累。 而事后黄翠花再一仔细打探,才知道真正的萧如意是何许人,她竟然被人家给耍了!黄翠花心里来气,却又无可奈何,人家不慕权贵,不爱钱财,你有啥辙?耍了就耍了吧,全当逗小孩子玩了。 可为什么黄翠花会如此的大度呢? 原来至打李源辉变成宁吉祥之后,追她儿子的美少女们车载斗量,数不胜数。 黄翠花现在几乎整天都在接待那些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亲戚们,人家一来,三句话没到,就张罗着要提亲,弄得她真是烦不胜烦。 谁让她儿子多金又英俊潇洒了呢,多少女孩都在幻想着能嫁给他,有一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但偏偏有这么一个不慕名利,视金钱若粪土的女孩出现在黄翠花面前,这让她着实眼前一亮,让她感觉这世上还是有值得她儿子倒追的女孩滴。 尤其是黄翠花仔细看过萧如意的本真靓照之后,她这才知道什么才是美女,跟自己儿放在一块儿,那真叫金童配玉女了。 而且她在近一步的仔细调查之后了解到,这个萧如意一直洁身自好,别说绯闻了,迄今为止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过。 在这遍地诱惑的花花世界里,像这样纯洁得如蒸溜水似的女孩,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呀! 所以黄翠花不仅颠覆了自己对美女的看法,还对儿子倒追萧如意大力支持,之前鼎盛书城的那个“歹毒”计划,便是她的阴谋,只是没想到,临了还是功亏一篑了。 让她很是意外的是,这件事竟然峰回路转了,儿子做事挺给力,到底还是抱得了美人归,黄翠花一直悬着的心,可算是稍稍落了地。 听说儿子要带准儿媳来,黄翠花激动得几乎一夜没睡,先是带领保姆们把整个宁宅从里到外清扫了一遍,又让人准备了最时新的菜品,还请来了有名的大厨………家里弄得像请元首级贵宾一样的隆重,比过春节圣诞节还要喜庆。 而黄翠花见了如意之后,喜感就更强了,一个劲儿的嘘寒问暖,因为两家从前就有渊源,所以话题也多,从如意的爸爸萧淹聊到了小妈妈韩嫣,反正进到宁家别墅之后,黄翠花就一直没闲过嘴。 如意步入这个华丽的别墅里时,感觉就像走进了一座宫殿,且不说那外面三四个足球场大的大花园,单就是这个中西合璧,有上百间房屋的大别墅,就让人惊得喘不过气来了。 这里的装饰都是极尽奢华之能事,地毯应该是真正波斯的,花色纹理艳而不俗,踩上面柔软得竟然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家具都是那种欧式实木的,虽比不上如意那小楼里一概用紫檀花梨打造,但其做工和材质都可说是上乘极品。 墙上挂着壁毯,和大幅的油画。窗子是全景的落地式,那半掩的窗帘看得出来是手工织绣品,透露出绝无仅有的华贵。 更让人感觉窒息的是头上的穹顶,竟然像中世纪的殴洲教堂一样,用金线勾出边框,每个边框内都用手工画满了油画。画中的背景是蓝天和白云,逼真的描绘了几十小天使张着翅膀在天空飞翔着。 那一排大水晶吊灯更显得璀璨无匹,身处在它们的光晕之下,让人几乎怀疑是置身在一大片繁星集聚的幻境之中,那种感觉可说是只可意会无法言传,好像是曾经的一场美梦,竟然被现实演绎了一般。 如意被让到那个大得离谱的真皮沙发上坐下,这回黄翠花总算把话题转移到了如意和宁吉祥的身上了:“我觉得婚还是早点结的好,你看看我和你叔,有你吉祥哥的时候才都二十刚出头,到现在才不到四十五岁,咱们的孩子就快真正长成大人了。 “你们俩也得抓点紧,别像现在的年轻人似的,总想着趁着没结婚多疯几年。 “我可跟你说,女人的好年景可就这十来年,过了这十来年你再看看,人老珠黄哪还有人要了。 “所以呀,趁着你们年轻,就早早的把事办了,到时候我们做长辈的心里也高兴。而且吉祥他爷那么大岁数了,也一直盼着这一天呢。” 如意当然连声称是。 如意是那种特别传统的女孩,这也跟韩嫣的从小对如意教育有关。在如意眼中看来,女孩跟男孩做了那种事,再嫁人就难了。 即便是嫁了人,也会因为有了“前科”,会被男人看不起。所以嘛,还是得守住第一个“原始”男人比较保险。 虽然如意到现在还別别扭扭的爱着艾秦海,但终归宁吉祥是艾秦海的又一个“版本”吧,跟他结婚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且他和她还有了那种关系,其间又没有一点防护措施,万一有一天弄不好肚肚里某个种子生根发芽了,总不能奉子成婚吧?那也太羞答答了吧? 黄翠花见如意点头答应了,喜出望外的道:“我就说你不能那么矫情吗。我儿子还有啥说的,肯定能配得上你!” 如意心里暗想,配上配不上又能怎么着,反正好好的一朵鲜花都让给摘了,就算是插在牛粪上咱也得认命呐。 黄翠花又道:“太好了,咱们马上向老爷子报告这个好消息去!” 说着就拉如意起身。 可坐在旁边的宁大强却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黄翠花指着老公骂道:“瞅你那窝囊样儿我就来气!你爱去不去,咱们去!” 宁吉祥倒是挺同情老爸的,在老妈黄翠花转身以后,偷偷的拍了拍老爸的胳膊。 如意也看出来了,这个家里地位最低的还就是这个宁大强了。 最%新●章h节^上(@ 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如意也有所耳闻。 好像是因为“男人有钱就学坏”吧? 据说至打宁大强认了宁东升这个有大钱的爹以后,马上就开始花天酒地了,一下子把坏男人的坏都给学会了,不仅学会了泡吧,去舞埸夜总汇,到奥门赌钱,还在外面养了一大一小两个小三。 宁老爷爷知道以后当时就气翻了,剥夺了这个不成器儿子的继承权,最终把整个价值几千亿的大公司过户在了孙子宁吉祥的名下,所以才成就了宁吉祥这样一位华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富。 宁大强对于失去了财产继承权这件事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的他,有钱有自由,可以随便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他在家里,除了儿子待见他之外,老婆老爷子从来都对他白眼相向,尤其是那个老爷子,见了他就骂,让他一直都憷的慌。所以一提见老爷子,他就想借引子逃之夭夭。 当然今天也不例外,见黄翠花领着如意宁吉祥进了电梯间,他马上转身向别墅外走去,他外面还有两个小家等着他呢,他也忙啊。 如意跟着黄翠花宁吉祥来到了三楼的一间大卧室的门外,门口竟然还有个保镖守着。 看见黄翠花和宁吉祥,保镖躬身行了个礼说:“太太少爷请稍等,我先进去通报一声。” 黄翠花点了点头,又对如意说:“如意你别着急,咱们先等一会儿。” 如意觉得奇怪,他们不是一家人吗?干嘛还整出这么一套呀?太多此一举了吧? 现在她觉得,那个宁老爷子越发神秘兮兮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黑暗中的老人 门开了,那个保镖对黄翠花道:“太太少爷,老爷请你们进去。” 黄翠花拉着如意的手,先一步进了那个大卧室,如意没想到里面那么黑,像进了个山洞似的,仅仅一盏昏黄的壁灯亮着,让人能依稀可见屋里的摆设位置。 “我那孙子媳妇来啦?”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如意看见卧室尽头,一个燃着木柴的大壁炉前,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轮椅上,把头转向了他们。 黄翠花拉着如意紧走了两步,来到了老人的近前,小心翼翼的道:“来了来了,你摸摸,这就是你的孙子媳妇。” “摸摸?”如意不明所以,可她仔细看那老人的双眼才明白,原来老人的眼睛只有一片浑浊的灰色,估计是因为白内障的原因,最终彻底失明了。 那老人被黄翠花扶着从轮椅上站起来,把一只枯瘦的手缓缓的伸到了如意的脸上,如意也不敢稍动,只得任他从额头摸到鼻子,再由鼻子摸到了脸颊,过了好一阵才说:“是个好闺女。” 如意心里好笑,你看不见,单凭随手摸摸就能认定我是个好闺女啦?那你太神了吧? “听说你家也在云城,原来是跟吉祥他们一个大院住着的?”老人缩回了手,坐回了轮椅上,用喑哑的声音问。 如意点头说:“是。” 老人也点了点头,说:“这云城呐,我可十多年没回了,总想在有生之年再过去看看,可惜老了,也动不了了。 “估计我这一辈子,也别想回去看看喽。” 说到这里,他又转回了头,冲着宁吉祥的方向问:“乖孙儿呀,这回你去云城,给没给你奶奶上坟呐?” 宁吉祥忙凑过来说:“爷爷您放心吧,每次到云城,我第一件事,就是去奶奶的坟上看看。”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少情寡义的负心人动不了了,也只能由我这孙儿代劳了,我的宝贝小梅花哟,你没怪我吧?” 说到这里,老人又长出了一口气,冲着宁吉祥招手道:“乖孙儿,我这件事还是得交待你,等着我没了那一天,你千万得把我的骨灰送到你奶奶那儿。 “生的时候我不能陪着她,死了我可得跟住她在一块。” 如意听他说这话,不禁嫌恶的皱起了眉头。 女人活着时候你不能陪着人家,到死了你又来这一套了。 这又有什么用了? 无非是你在安抚自己的良心罢了。 宁吉祥又凑上前一步,抚摸着老人的手笑了道:“爷爷,您的身体还这么强健,哪能说没就没呀?现在说这件事还太早了。” 那老人摇了摇头说:“不早不早,我都活了八十三岁了,其实早就够本啦。倒是你,早点跟小萧结婚,也好让我临死前抱抱我那重孙子。” 旁边的黄翠花忙插嘴道:“咱们这不就是向您请示来了吗,小萧已经同意跟吉祥结婚了,只要您同意了,咱们就快点把这事办了。” “我有什么不同意的?这种好事,我还巴不乐得呢。”说着老人喊了一声:“小秋啊。” 如意沒想到这屋里还有个人,在黑暗处轻轻的应了一声:“是。” 老人说:“把我那东边柜子里的盒子拿过来给我。” 那人应了一声,走了出来。 如意借着壁灯的微光,影影绰绰的看着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身上穿着像刚参加完葬礼似的黑衣服,整个瘦得像个长脖子螳螂,鬼魅似的慢悠悠的走着。 中年女人走到墙边一个柜子前,拉开了柜门,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鞋盒子,她小心翼翼的捧着,来到了老人面前,把盒子放在了老人的怀里,然后她又转身不言不语的退回到了黑暗中。 如意好奇的看着中年女人待的那个地方,那里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仿佛是太空里的黑洞,又黑又神秘。 如意觉得好奇怪:一个女人终日守在黑暗处,守着这么个什么也看不见的老人,她得有多乏味呀?换了自己,她肯定受不了这个。 如意正胡思乱想呢,老人这时已经打开了那个鞋盒子,伸手在盒子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对儿手镯,对如意说:“小萧,这对翡翠镯子给你,算是爷爷给你的见面礼。” 如意打眼一看,却是那种水头不错的冰种翡翠镯子。 如意暗暗觉得好笑,这类东东若是给了別人,或许能当宝贝珍藏着,可在如意手里却实在太普通了,要知道她那小楼里这个东东最多,随手一抓就一大把。 她那包包里还有二十来对呢,而且水头都是玻璃种的,比这个可好得多了。 老人珍而重之的把那对镯子放在如意的手里,如意尽量表情得很惊喜的样子,用夸张的语气说:“哇,好漂亮,谢谢爷爷。” 老人微笑着点头,又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只小首饰盒,摸摸索索的打开了,如意看见里面放着的是一只钻戒。 看着它,如意的眼睛也随着那钻石的光茫变亮了几分。 如意还真就没戴过钻石戒指,对这件东西很是向往,心里一直嘀咕着:这个戒指的钻石好大好亮哟,我好喜欢哟。 只是喜欢是喜欢,这个东东压根就不是给她的。 只见老人把钻戒从首饰盒中拿出来,对宁吉祥道:“乖孙儿,还是这个给你吧。我戴它戴了几十年了,现在手指头骨节增生了,实在没法戴了,这才把它拿下来了,以后我就是想戴也戴不上啦。” 老人用手指尖磨着那颗钻石的表面,短促的叹息了一声,又说:“这件东西别看它普通,可有多少人为了夺到它而死于非命,又有多少人又为了戴上它而命丧黄泉呐! “这东西是个好宝贝,真正的宝贝! “是它让我躲过无数次的大灾大难,是它让我在无数危急时刻死里逃生,是它让我从一个小小的药材商人,慢慢积累了这么多的财富! “”所以它才是无价之宝,它才是我们宁家的幸运物! “乖孙儿,除了命之外,它是最宝贵的东西了,你千万千万不能把它弄丢了呀!” 如意听了好笑,不就是个钻石戒指吗?用得着把它说得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似的吗? 可宁吉祥却是诚惶诚恐的连忙点头,说:“是,我记住了,爷爷。” 老人手里攥着戒指,喘口气又说:“从前我不信天不信命,不信释迦摩尼,也不信十字架上的耶稣,我只信我自己,我相信我自己能够做成所有我想做的事。 “可人又怎么能跟天斗,又怎么能和命斗呀?! “直到老了,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了,我这才知道,人生就是一场无输无赢的赌局,你就算赢了一切,最终收场时你也带不走你赢来的这些东西,一样也带不走! “到头来,不还是那些神明来接引你?还不是他们非得带着你走? “他们会告诉你,放下那些执着了一辈子的金钱、权利、名份、地位,赶快跟我走吧,咱们去的那个地方根本就用不着那些东西。 “乖孙儿,我觉得你就像当初的我,想做就做,无法无天。而且你和我一样,没有任何信仰,从来不信天也从来不信命,你只信你自己! “可我还是希望你有一丝敬畏之心,至少别在最后真的走投无路时,才想着要去收手,才想着要去放弃。 “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别看你年纪轻轻的就什么都有了,可人世哪有总是一帆风顺的时候?所以你还是要为人为己留条退路………” 1正|^版j1首发; 说到这里,老人一口痰卡在喉咙里,空空的咳了起来。 宁吉祥连忙给老人捶着背,半晌之后老人这才緩过劲儿来,他喑哑的问:“我说的话你都懂了?” 宁吉祥点头说:“是,孙儿记住了。” 老人闭上浑浊的眼睛,像在思索着什么,他的鼻子张翕着,好像嗅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脸上的皱纹也微微的开始痉挛了。 思索了片刻,又像不相信似的摇了摇头,这才又睁开了眼睛,对着宁吉祥伸出了手说:“来吧,乖孙儿,我把这只戒指给你戴上。” 宁吉祥伸出了手指,让老人摸索着把那只钻戒戴在了他的食指上。 如意看见身边的黄翠花一脸的激动,觉得奇怪,凭宁家的财力,多大个儿的钻戒也都买得起,黄翠花手指上戴的就比这只个头大多了,她根本用不着这么兴奋吗?很显然,这只钻戒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突然,那老人的另一只手猛的揽住了宁吉祥的脖子,使得宁吉祥不得不弓下腰,把头凑近了老人。 老人此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鼻子贴着宁吉祥的脖颈,像是在仔仔细细的嗅着什么。 老人这个奇怪的动作不光把宁吉祥吓坏了,如意和黄翠花也都被眼前的情景弄懵了。 这又是怎么个状况?这老爷子老年痴呆症犯了?把自己孙子当耽美对像了?还是打算亲吻一下自的乖孙子? 终于,老人像个警犬似的,嗅了半晌之后,这才松开了宁吉祥的脖子。 老人缓缓的坐直了身子,锁紧了眉头沉声问道:“乖孙儿,你跟爷爷说实话,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侬-本-多-情?!” 第二百二十九章,灵犀门与妾出头 B正?版M首b发~P “我………”宁吉祥被老人攥住了手,其中那支戴着钻戒的手指被老人的大拇指给掰弯了,宁吉祥下意识的吸了一口凉气。 如意看着心疼的想:应该是弄疼他了。 宁吉祥看了一眼如意,犹豫的说:”是……是在云城的小楼里得到的。” 如意当然知道宁吉祥指的是侬本多情,也明白他为什么要看着她,而且还要犹犹豫豫的说出这句话。 因为宁吉祥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如意已经知道了他就是艾秦海。 而迄今为止,除了如意之外,只有艾秦海才有机会一个人到小楼里的“藏宝室”里,可以随便拿那里的东西。 宁吉祥生怕自己说出来,马上就会穿帮了。 可现实是他早就穿帮了,只不过如意一直在欺骗自己,在欺骗他,一直不想承认这是个事实罢了。 “小楼,你说你去过小楼?” 老人的手缓缓的松开了,他幽幽的说:“莫少言看得那么紧,他的法术又那么高深,你怎么可能进得去呢?” “爷爷,莫少言已经死了。”宁吉祥说。 “死了?”老人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比我年轻八岁,身体一直比我好,而且他手头还有那么多的神药,就算他活到一百二十岁也不算出奇,他怎么就能死了呢?我不相信,你跟我说说,他是怎么死的?” “我听说,他………是跳楼自杀……”宁吉祥看着如意,好像在仔细观察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说出来的话也是期期艾艾吞吞吐吐。 因为,他觉得这个消息本不该他去传达。 “噢?跳楼自杀?!”老人听了很明显的现出了惊讶的表情,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望着头顶上的一片虚空,愣了半晌才缓缓的说:“死了好死了好,他早就该死了………” 如意听着这话不是味,忍不住道:“爷爷,莫爷爷是个好人,你为什么要这么诅咒他?” 老人一愣,把头转向了如意:“你凭什么说他是个好人?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宁吉祥脸色大变,可又不得不实话实说:“爷爷,她………她是灵犀门的唯一传人,小楼的继承者。” 如意听宁吉祥的话觉得奇怪,哪来的什么灵犀门,我又怎么成了灵犀门的唯一传人了? 老人更是瞪大了眼睛,模索着攥住了如意的手,表情严肃的问:“莫少言真的把小楼传给你了?” 如意点头说:“是啊。” 老人还有些不信,低声问:“神藿在东数第几排药柜,从上数第几个抽屉?” “东数第一排,从上数第八个抽屉。” “神藿有什么功效?” “巨毒,只要放置空气中,就可以致人于迷幻,最终疯魔而死。” 老人点了点头,眼睛缓缓的闭上,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幽幽的说:“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 宁吉祥和黄翠花没想到老人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只得说了一声:“嗯,那我们走了。” “等等。”老人好像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挣扎,才轻声问:“小萧,你,留下来陪我说会儿话,行吗?” 如意很意外,老人怎么会突然对自己这么客气? 这实在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如意站住身形,点头说了声:“嗯。” “小秋,你也出去。”老人又说。 那个一直藏身在黑暗中的女人应了一声,也走出了黑暗,又消失在了卧室的门外。 此时,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老人和如意,整个屋子里显得凝重肃穆又有些阴森。 老人一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 如意站在他面前等了好久,她听着时钟的秒针滴答,滴答的响着,让她觉得心好慌。 终于,如意鼓起勇气,试探着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可老人没有任何反应,连那双被包裹在眼皮里的眼球,也没动弹分亳。 难道他睡了? 如意挠着自己的额头,觉得这事特无奈,这冷不丁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里面还有个生不熟面不熟的糟老头,这也太让人难受了吧? 如意觉得太没劲了,不如马上出去,把那个叫什么“小秋”的给换进来,咱可没心情傻愣愣的总陪着个糟老头子。 如意刚要转身,那老人却开口了:“不对吧?你能守着那个哑巴吗?” 如意惊愕的停住了脚步,弄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老人冷笑:“刚刚你守着我,这么一会儿工夫就不耐烦了,你能守着他?我不信。” 如意明白了,原来老人刚才不说话也不动,是在试探她。 如意感觉好笑,摇头道:“您信与不信都无谓,反正我就是那个小楼的继承人,那个小楼的房产证书上写着我的名字,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老人眨巴着眼睛,看着如意,虽然他看不到她,但他还是徒劳的想要看清她。 凭老人的身份地位,恐怕国家元首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的,而这个叫萧如意的女孩却胆大包天,对他说话竟然像小刺猬在发威一般,让老人感觉很新鲜,又蛮有趣的。 “是,是不争的事实。”老人挑起眉头说:“不过,你又何德何能,去当灵犀门的门主呢?” “我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灵犀门,而且我也从没当过什么门主。” 如意实话实说,她感觉这有点像武侠小说的桥段了,咋还整出个灵犀门出来? 这灵犀门是什么东东?跟少林武当峨眉华山青城比,是不是一个档次的呀? 老人倒没太惊讶,点头说:“莫少言倒真是个善人,他没把秘密都说出来,看起来,他真的是想让灵犀门从此销声匿迹了。” 如意有些好奇,问:“那他到底有什么秘密?” 老人反问:“你真想知道?” 如意点头说:“嗯,我想知道。” “凡人皆有痴念呐,你这又是何苦呢?” 老人无头无尾的说了一句,接着又长叹了一声,道:“既然你能跟吉祥在一起,肯定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是佛祖在暗地里画定的机缘。无论是悲剧也好,喜剧也罢,肯定都改不了了,我也不敢再跟天争啦。 “所以我还是把前因后果都跟你说清楚吧,别等到了坟墓里,反倒给你留下了一堆难解的迷团。” 老人沉呤了片刻,才又正色道:“………几十年前,我还是个半大孩子,我父亲就突然得了一场怪病死了。 “说起那种病,真的非常非常的恐怖………病人全身生瘤,像手指一样的瘤子,一根一根的,从头到脚全都有,弄的人跟妖魔鬼怪一个样………” “您说的那种怪病我知道,好像应该叫'妾出头'吧?” “嗯,没错,是’妾出头'。” 老人又点头:“虽然你没什么阅历,但你把莫少言的东西学的倒是蛮精的,普通人肯定连听都没听说过。” 他顿了顿又问:“那你知道妾出头是因何而起的吗?” 如意摇头,实话实说:“………我只是听说,得这种病的人跟炼丹有关,至于炼哪种丹,为什么会得的这种病,我还不清楚。” “我告诉你吧,“老人难得的笑了:“那种丹的名字叫母渡换肠散!” “母渡换肠散?!”如意吃惊不小。 “怎么?听了这个名字很震惊?”老人又用浑浊的眼睛打量如意:“不会是你也吃过母渡换肠散吧?” 如意红了脸,不想做答,老人听着对方没有反应,就摆手道:“你也不用害羞,要知道,吃这药跟做美容可不一样。美容是只管一时,仙药可是要管一世的,而且这药力溶进血液之中,可以代代相传。” 老人见如意不吱声,又开始继续讲他的故事:“…………这件事其实得追溯到一百多年前,当时我们家祖上有个人长相奇丑,而她偶然得到了一本药书,其中就曾写着炼制母渡换肠散的法门。 “为此她花了许多银俩,买全了这些药的药根,请她的丈夫帮忙炼制。 “其实他们夫妻一开始不知道,炼制此药,就会吸入药中的粉尘,使自己体内潜藏一种病毒,这种病毒发作时,就叫妾出头! “而且这种病毒也会随着血液遗传,最终子子孙孙都将死于这种病,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吃一颗母渡换肠散!” 第二百三十章,原来如此 如意觉得奇怪,问道:“那你家祖上既然炼的是母渡换肠散,那为什么最终还没用过母渡换肠散呢?” 老人苦笑一声:“那母渡换肠散哪有那么好炼,先得把药根炼成子还散,接下来还需要找个载体,把炼制成的子还散给一个未满周岁的孩童吃下,然后经孩子的血液七八年的溶炼,最终发于体外,成了癞疮,这种癞疮再经焙炼,才最终成为母渡换肠散!” “这……这也太坑人了吧?”如意这句话脱口而出,却又觉得唐突了,毕竟坑人的是老人的祖上,这不明显是在骂人家祖宗呢吗! “是啊,事有可为,亦有不可为。我家祖上做得的确有些过份了。” 老人不愠不怒,依然语气淡然的道:“要不怎么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呢,我家祖上本以为可以炼出一种绝世神药,不仅可以医好自己的丑,还能凭借这种神药发上一笔横财。 “只是可惜,等到了七八年以后,再去找那个曾经食下子还散的孩子,可那孩子早就无影无踪了,连整个孩子的家都不知道搬到哪儿去了。 “到头来,我家祖上闹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弄出了一身的怪病,而且更可怕的是----这种病还世代遗传!” 老人叹息道:“所以,我爹在临终前对我说,一定要找到母渡换肠散,不然我们宁家将会世代受妾出头的折磨! “那时候我娘早早改嫁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就变卖了房产,独自一人闯天下,去寻找那个能治妾出头的母渡换肠散。 “后来我就到了云城,听那里人传说,莫家祖上有一种奇药,能让人吃了之后,能瞬间由丑变美。 “我马上就怀疑,那八成就是母渡换肠散! “所以我就找到了莫家,却没敢说我是为了母渡换肠散而来,因那药实在是太贵重了,我手头那几钱恐怕连那药的零头都不够呢。 “我只说我是到莫家药铺来当伙计的,可莫家人看我还算机灵,竟然把我收进了小楼里,给老主子当个贴身的小童。 “当时的莫家小楼里住着老主子莫正德,少主子莫怀英,小主子莫少言,家中奴仆算我在内,也仅仅只有三个人而已。 “那个老主子莫正德信奉道家,不仅能相面算命,而且还能趋利避害。 “当时老主子莫正德,看到我第一眼,就认定我骨相不凡,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非要认我当孙子不可,让我改姓他的姓。 “我那时候,说奸不奸说傻不傻,觉得不能背宗忘祖,姓是说什么也改不得的。 “其实现在想来,姓改了还可以再改回来吗。或许到最后,我还能当上那个灵犀门的门主呢。 “莫正德要认我当干孙子,原因是他的孙子是个聋哑人。莫正德一直想找个传承莫家法术的传人,只是我不愿改姓,他也就不再强求了。 “那时候,莫正德也一直把我当亲孙子待,不仅让我陪着莫少言读书写字,还教我和莫少言药理知识。 “我比莫少言年纪大了八岁,脑子还算灵光,不仅把新旧学堂上的知识都学了个通透,还把莫家祖传的药方记下了十之七八。 “渐渐的,我成了莫家的体己人,也了解了一些莫家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莫家不仅研制治病救人的良药,也研制杀人害命的毒药,和一些神奇的迷药。 “他们把一些迷药用在了海盗山贼的身上,遥控指挥他们,让他们为莫家抢略财物,莫家也因此成为云城乃至华夏最有钱的巨富,只不过莫家人知道那些钱并非好道来的,所以一直非常的低调,外人也不知道他们家几乎快富可敌国了。 “那时候,江湖上的海盗山贼们,把莫家人当成了道上的总盟主,而且还称莫家为灵犀门。 “灵犀门主代代相传,现在到你这儿已经是第五代了。” 如意听了好笑:“既然说我是灵犀门的门主,那门主总该有个凭证吧?不然谁又知道谁是灵犀门的门主了?” 老人也笑了:“当然有了,你也见到过,就在刚刚。” “你是说………那个钻戒?” “嗯,没错。” “可,为什么它会在你手上呢?” “这可说来话长了。”老人仰头想了想,这才又道:“那枚钻戒可不简单,上面的钻石是假的。” 这句话有语病吧?钻戒不简单,钻石是假的?如意歪着脖子看着老人,怀疑他是不是犯糊涂了。 “那是一种奇石,名字就叫灵犀石,无论是谁,只要是能够戴上它,就能借助它的神力去猜透别人的心事。所以才得名灵犀,取心有灵犀一点通之意。” “不会吧?那么神?” 老人点头说:“不光是你,当初我也不信,凭什么戴上一个戒指就能猜透别人心里想的是什么,那不成了神话了吗?可后来,我的心思全被那个戴着戒指的少主莫怀英猜中了,我这才渐渐的信了。” “那你让他猜中了什么心思呢?” “他猜中了我是为母渡换肠散而来。” “那他应该把母渡换肠散给了你吧?” “哼,哪有那么简单!”老人摇头道:“那个莫怀英比他的父亲莫正德要阴险得多,他对我说,要母渡换肠散容易,只要帮他帮他办成一件事,他就会把药给我。 “他让我到维都,去找一个姓楚的人家………” 如意听到这里悚然而惊:“你是说……六十年前,楚家那个元青花失窃的案子是你做的?” 老人点头说:“没错,就是我。” 不过老人又皱紧了眉头问:“那么久远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如意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老人也笑了,知道如意不愿说,也不深问,只是道:“你可能还要说我罪孽深重吧?” 如意点了点头,目光里充满了鄙夷,只可惜对方眼睛坏掉了,根本看不见她在点头和她脸上的表情。 “是啊,不仅我罪孽深重,整个莫家的人,除了那个莫少言之外,谁又不是罪孽深重呢?” 如意又问:“你既然知道了你罪孽深重,可当年你都盗走了那件元青花,为什么还要在楚家井里投下神藿呢?” “投下神藿?“老人听了这话,先是一愣,过一会才恍然大悟似的道:“哦,我知道了,投神藿的人不是我,是莫怀英。” “为什么是他?”如意听得糊涂,“你不是已经盗走了宝贝,他为什么还要到维都去投毒?这不合情理吧?” “我当时没把那件元青花盗走。” “噢?”如意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怎么?你没把那件元青花盗走?” “嗯。”老人点头,说:“你想啊,我当时是用瞌睡散把楚家人都给弄睡了,可第二天整个维都都知道了楚家失窃了,丢的又是一件那么贵重的宝贝,我如果要是拿了那个大罐子去坐火车,可能没等到云城呢,我就得被警察给拿下了。 “我觉得这东西目标太大太显眼了,思来想去,只好把它投进了后院的那口井里,等着以后有机会的再取出来。” 最新70章节n:上oKS 老人喘口气又说:“可是我没想到,那个楚老爷子竟然因为这件事………竟然喝药自杀了。 “后来,这件事总算风平浪静了,莫怀英又让我去维都,去取那件元青花。 “可我说什么也不想去了,我觉得是我害了楚老爷子,我不想再罪加一等。 “莫怀英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去,就一辈子也不给我母渡换肠散,让我被妾出头折磨死! “我那时候也够犟的了,跟他顶嘴说,死就死,反正我早该死了! ”莫怀英实在没办法,只好亲自出马了。 “我听说,一开始他也用的是瞌睡散,等到楚家人都睡得死死的了,他才踅摸到楚家后院,用绳子把自己整个吊到井里……… “可没想到,当时楚家有个仆人正好在后院方便,躲过了瞌睡散。而且莫怀英打捞大罐的全过程,都被那个仆人在背静处偷看得一清二楚。 “等着莫怀英刚上了井口,那个仆人猛的就蹿了过来,对准他的脑袋拍了一铁锹,幸好莫怀英躲得及时,没被拍在脑袋上,不然当时他就得了报应了。 “当然了,那个仆人跟莫怀英斗,根本就不是对手。至于莫怀英怎么解决的那个仆人我就不得而知了,而你说的那口井里被投下了神藿,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如意听他讲到这里,对老人的印象又有了几分改观。 “莫怀英到底也没给我母渡换肠散。 “直到后来,莫怀英死了,莫少言才把那药给了我。” 老人说:“而且他还把那只灵犀戒也给了我……” 第二百三十一章,灵犀戒 如意突然想起一个很不好的事情,如果那个宁吉祥拿了灵犀戒指,万一那个东东真如这个老东东所说,能猜透别人的心事,那自己岂不是……… 不行不行,我本来就被人家那什么了,再弄出个灵犀戒来,那我这辈子岂不是连个喘气的自由都没有了? 如意越想越是不寒而栗,她突然抓住老爷子宁东升的手,哭哭啼啼的道:“爷爷,我知道你是好人,求求你帮帮我呗………” 老人正回忆往事回忆得有滋有味,冷不丁被如意来这么一出,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好孩子,别哭别哭,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我帮你还不成吗?” 如意看着老人这么慈悲,就吞吞吐吐的把她如何被宁吉祥“拿下”的事迹,大略的说了一遍,当然她没提到他那宝贝乖孙儿如何变身艾秦海让她意乱情迷的那个桥段。 “你那孙子都坏透了,本来他就拿侬本多情来挟持我,现在你要是再给他灵犀戒,你说我还有活路了吗?” 如意像个要糖吃的小屁孩,摇着老人的胳膊,噘着嘴道:“我不管,你必须得把那个灵犀戒要回来。你不是说我是灵犀门的门主吗?那个东西应该给我才对的呀,你凭什么要给他呀!” 老人听了先是发愣,紧接又暴出一阵大笑来。 如意看老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真怕这一笑把老人给笑过去了,她的眉头纠结在一起,心里话,有什么好笑的,至于吗?还笑得这么过瘾? 终于老人笑完了,又咳嗽了十几声,这才勉强恢复了常态,他抚着自己的胸口说:“正如你所说,我这个乖孙儿实在是坏透了,的确有当年我的风范呐。” 如意红着脸,心里暗怪自己,这么糗的事也往出说,也难怪人家要笑了。 再说这件事的确是她在痴心妄想,有灵犀戒那么好的宝贝,人家再怎么脑残也不可能给你呀?让你反过来去制人家的乖孙儿呀?那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没想到老人说:“你说没错,灵犀门主就该有灵犀戒,刚才是我不明内情,才把那东西给了吉祥,现在一切真相大白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你说的是真的?”如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是真的啦。” 老人笑着说:“不过………” 如意听见后面这句,忍不住撇嘴,心里嘟囔:我就知道肯定还有个“不过”,你们姓宁的都猴精猴精的,能那么轻易就范呐? “不过,那个灵犀戒并不是你戴上就能猜透别人心事,至少得有两个月的适应期。这其间灵犀戒的主人会出现很多不良的反应,一般人没有绝决坚忍的耐心,是根本受不了那个东西的折磨的。 “这也是为什么莫少言他甘心情愿把那个东西给我原因之一。 “首先莫少言生长在富贵之家,对那些金银珠宝早就视如粪土了。再者,他也对父辈祖辈巧取豪夺做的那些事深恶痛绝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缺少那种坚忍之心,受不了那份折磨。而他从来一直都视我为亲哥哥,所以才把那件宝贝给了我。” 老人说:“你是个女孩,我怕我就算把那个灵犀戒给了你,你也未必能驾驭得了。” “我不管,我就要它!” 如意说:“我不能让你那个坏蛋孙子用它来猜我的心事!” R最新m章~^节h上K “好,我帮你把它要回来。” 老人刚要喊人,可他想了想又说:“其实那个东西里还有一个秘密,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我本不该跟你说,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我不想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 如意问:“什么秘密?” “就是那个灵犀戒的秘密。”老人说:“灵犀戒不仅是灵犀门的信物,而且还是一个宝藏的钥匙。 “椐说那个宝藏在一个海岛上,当年那些海盗们受莫家人的挟制和指使,抢夺了无数的奇珍异宝,由于数量太多了,莫家人只取了极少一部分,放在了小楼里,而绝大部分都放在那个隐秘的海岛上。 “迄今为止,只有莫家人才知道那个海岛的位置,我想莫少言应该跟你提到过这件事吧?” 如意听着这桥段越发的离谱了,这情节有点儿像神话加大冒险,太狗血了太奇葩了,让如意都怀疑这老人是不是拿她开涮。 “没听说过。”如意实话实说,她认定这肯定是老人编出来的胡话,事实并不存在,要是听说过才怪了。 “噢。”老人点头,说:“他到底还是对那些巧取豪夺的东西深恶痛绝,我想他准备让那些东西永远湮没吧。 “算了算了,既然他不想说,咱们也不必强求,那个宝藏就算宝贝再多,也未必能抵得上现在我们宁家的产业。再要那么多也是多余,就让它永远淹没吧。” 说到这里,老人按了轮椅上的一个按钮,对着轮椅靠背上支出来的一个话筒说:“小秋啊,你帮我把吉祥喊过来。” “是。”那个轮椅上的喇叭声音还挺大,让旁边的如意听得清清楚楚。 没过多久,宁吉祥进了卧室,老人招手让他来到轮椅近前,如意看见他的脸色不大好,煞白煞白的,眼睛里也满是惊恐,就像刚刚看了《猛鬼屠房》一样,像是被吓得不轻。 “我决定,把灵犀戒给小萧了,你把那戒指摘下来吧。” “为什么?”宁吉祥显然对这个决定很不满。 “她才是莫家的真正传人,灵犀门主是她,灵犀戒也理所当然应该是她的。”老人说。 宁吉祥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万一灵犀戒真能给如意能猜透别人心事的特异功能,那他岂不是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到时候什么侬本多情,都一概失效,他在她面前不用说,肯定得一败涂地了。 宁吉祥觉得爷爷八成是老糊涂了,怎么能拿孙子的终身幸福开玩笑?这不是分明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我已经跟你说过为什么了,你还问!快把戒指摘下来给小萧!” 宁吉祥不会耍赖,尤其在他一直敬重的爷爷面前,就更没有这份勇气,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把灵犀戒摘下来,递给了如意。 如意看到宁吉祥摘下戒指的一瞬间,脸色立刻又回复了红润,那双眼睛也变回清澈光亮了。 看起来老人所言不虚,灵犀戒的确折磨人,看看宁吉祥的样子就知道了,这东西不是那么好玩儿的,如意没敢马上戴上它,只是把它牢牢的攥在手心里。 宁吉祥咬牙切齿看着如意,说:“小坏蛋,这回你满意了吧!” 如意气死人不偿命的冲他做了个鬼脸。 第二百三十二章,爱上你了 如意在宁家这两天,除了跟宁吉祥一起在那个专为他们准备的,奢华无匹的大卧室里滚床单以外,如意一直都到老人的大黑屋子里陪着老人聊天。 如意觉得自己好像天生就跟老人有一种亲近感,总觉得陪着他,心里就特别的宁静。 那种感觉就像她和韩嫣在一起时差不多,现在恐怕连跟老爸时,都不见得有这种亲近感了。 或许这就是人的气场所决定的吧? 像韩嫣,本身就学富五车,再加上这些年的官场历练,早造就了与众不同的气质。再加上她一直把如意当成亲女儿待,比老爸还要关心她,所以彼此也有一种割舍不断的亲情在其中,如意对她当然和对旁人不同了。 而这个老人宁东升,却是另外一种气场。他本身的经历就与众不同,后来凭借自身的能力,一手创下东升集团这个硕大无匹的财富帝国,他的人生完全可以改写成一个长篇小说,而且这肯定是一本让读者心驰神迷拍案叫绝的神作。 现在如意就是这本长篇巨制的第一个读者,而且她已经对这本书迷住了,几乎快要废寝忘食了。 老人也非常的健谈,他说什么都绘声绘色,用词精准,条理清晰,用的还是云城人惯有的方言和表达语气,倒像一位直接从云城跑来的说书的,把从前的老故事讲的那叫一个荡气回肠。 老人虽然眼睛不好,但心思清明,对什么事都看得透彻,说出的话往往都一语中的,这让如意想起了萧楚儿,老人有时说话的神态还真就蛮像她的。 而且如意也爱跟老人吐露心事,她甚至还跟老人说起了萧楚儿的遭遇,和老人一同鞠了一把同情泪。 老人评价说:“那孩子不是傻,是太善良了。” 如意还发现这老人除了跟她以外,很少让别的人来他的房间里,连那个宁吉祥也不行,偶尔来那么一趟两趟,只站着说两句话,老人便摆手:“我累了,你出去吧。“ 唯独如意在他面前有坐着的权利,而且老人一聊三四个小时也不知疲倦,相反还变得意气风发了,这让如意觉得很奇怪。 后来老人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解开了如意的疑惑,老人竟然对如意说:“我发现,我竟然爱上你了!” 老人的话可把如意吓得不轻,难不成这老头枯木又发芽,打算抢孙子的媳妇了? 老人笑了解释说:“你别怕,我这种爱只限于精神上的,和你想的那种毫无关联。 “首先,你是这里面唯一一个跟我像朋友一样说话的晚辈人。还有,你很可爱,也很善良,从不阿谀谄佞。而且你不爱钱财,你从来没想过要从我这里得什么。 “包括我的乖孙子,你都是迫不得已才跟他在一起的。 “我能感觉出来,你对他的感情掺杂了许多的埋怨和愤怒,一旦沒有了侬本多情的束缚,你可能早在第一时间就彻底消失了。 “能够得到我孙儿青睐的闺女,你是绝无仅有的唯一。 “而多少闺女奢求不到的,在你眼里却如同草芥。 “所有这些在我看来都非常难得,如果我不是已经到了耄耋之年,再年轻四十岁,我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追求你,就算得不到你,我也不能让我这辈子留下遗憾。 “可现在不行了,老了,只能在一边瞅着干瞪眼了。” 老人说到这里又笑了:“哦,对了,我眼睛还不灵了,瞅着干瞪眼都不行喽。” 他又问如意:“你能原谅我这个老色鬼吗?” 如意被他这变着法的夸赞,弄得有些肉麻了,不过她倒觉得老人开的这个无可厚非,随口说了一句:“好吧,我原谅你这个老色鬼了。” 这句话把老人逗得哈哈大笑,笑得差点没喘过气来。 那个小秋是老人的“屋里人”,一直照顾着老人的饮食起居。 她从来不多言多语,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那个“是”字。 而且她总是躲在一个大屏风后面,也不知在做什么,如意每每来到这里,总是能忽略她的存在。 这天,如意又踱到了老人的房间,门口那个保镖知道这个萧小姐是老爷子的”贵宾”,根本不必通报,保镖也就顺手给如意开了那扇门。 …看1正版"章4T节y7上"$#P 屋里仍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那边的壁炉闪着火光,奇怪的是,老人却没在那个固定位置,如意环顾四周,根本看不清楚屋里到底有什么。 如意像个小偷,摄手慑脚的摸黑向房间的纵深走去。 等她转到那个大屏风后面,看到一片白光笼罩着一个半身影,原来是那个小秋正对着一台点亮的笔记本电脑,坐在一个小桌子前。 难怪这个小秋一个人能在这里不声不响的坐着,原来是有台电脑陪着她呀。 如意说:“为什么不开灯,这样对眼睛不好吧?” 小秋被如意的这句话吓了一跳,抬起头看了半天,才从黑暗中认出跟她说话的是谁,她舒了一口气,只“嗯”了一声,又低下头,把目光凝注在电脑屏幕上。 如意没想到自己像跟一堵墙说话似的,对方连答理都不答理。 但如意倒没怪她,人家就这个性格吗。讪讪的站了一会儿,如意又忍不住问:“爷爷呢,今天我怎么没见着他呢?” 小秋终于开口了,眼睛也不看如意,却是惜字如金的说:“累了,睡了。” “累了?睡了?”这才上午十点好不好,平常老人一般都坐在壁炉前等她过来,今天是怎么啦?是不是病啦? 如意刚准备转身走出屏风,却听见小秋说:“不用去看,他吃了九宝丹。” 九宝丹? 那九宝丹是一种失传的灵药,主冶气血不足,有起死回生之效。 九宝丹的成份都是一些极难得到的大补类中药,现在根本就凑不齐了。并且此丹炼制极其困难,要求的工序也非常讲究。所以现在除非是在她的小楼里,外面肯定是见不到这种神丹了。 而食下九宝丹之后,食药者一般都会睡上一天一夜,九宝丹会在睡梦中供养食药者的精血。 “他怎么会有九宝丹?”如意有些奇怪,难不成是当初莫少言给他的? 问完这一句,如意又有些后悔了,这不是有点问道于盲了吗?她一个贴身保姆,又怎么会知道九宝丹是什么东西,更不可能知道它们的来历呀? 没想到小秋却反问道:“那东西不是你拿来给老爷的吗?” “我拿来的?”如意听不懂了,“没有啊?” 小秋说:“昨天晚上小少爷来了,说要献给爷爷一件宝贝,叫九宝贝。老爷很高兴,问小少爷是不是从你那儿拿来的。小少爷说是你拿来专门要送给老爷的。” 如意听明白了,是那个宁吉祥想着借花献佛,他是从她那儿小楼里拿的九宝丹,然后打着她的旗号,给了爷爷。 可你拿了那九宝丹你倒是跟我说一声嘛,你看看现在,弄得我有多尴尬呀? 如意又一想,这宁吉祥还真没法说。 他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如意已经发现了真相。 而小楼里的藏宝室,当初也只有艾秦海能进去。除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权利,万一宁吉祥说了,还真不好向如意解释。 如意心里想,这个宁吉祥当初在她那二楼里还真就没少划拉呀。 先是侬本多情,又是九宝丹,不知道还有多少奇药在他手上呢。 这家伙还有乃祖之风,贼不走空吗。 第二百三十三章,试一试 如意随便打个马虎眼把这个岔头给周得过去了,转过身问小秋:“你这在电脑上看什么呢?” “沒什么。”小秋说。 如意看着电脑的屏幕,一条新闻的标题赫然写着“华夏两位极品富豪对决,慕天华败北陷身牢狱。” 如意陡然一愣,大略的看了一下新闻的内容,所谓的“内情”跟现实差距不是一般的大,竟然说是宁吉祥使用幕后势力,强权压制慕天华,使得他债台高筑,最终铤而走险,买凶杀人,这才陷身牢狱。 “你在看这个?”如意奇怪。 “老爷想知道外面怎么传说这件事,他让我上网查一查。” 如意点头,没想到老爷子虽然一直宅着,对外面的风吹草动还是蛮在意的吗。 “听说这件事,是因你而起的?”小秋突然问。 如意窘窘的挠了挠脸颊,说:“算是吧。” pC看R正H版o章wy节上‘N 小秋叹了口气说:“人家把美女说成是红颜祸水,此言不虚。” 如意没想到这个小秋会说出这样的话,尤如一记佛山无影脚踹在了她的脸上,整张脸立时变得火辣辣的了。 “姐你说什么呢?” 如意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了,压着十分火气小声质问道。 “没说什么。” 小秋依然端坐着,目光专注的对着电脑屏幕,语气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你来宁家,迷完了小的,又开始迷上了老的,你和他绵绵情话,我可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如意当然知道小秋指的绵绵情话是什么,这两天她和老爷子对话,都没背着小秋,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当然也包括老人说的那句:我爱上你了。 小秋没等如意开口,又指着电脑屏幕低声说:“还有这件事,你差一点没让小少爷把命搭上,你说你不是红颜祸水又是什么?” 如意越听越气,忍不住冷笑一声道:“我是不是祸水,也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的吧?” “不用吗?你恬不知耻抢我的男人,难道我不该说你吗?”那个小秋突然激动的电脑桌,大声的冲如意叫道。 如意被这句话整个给震住了。 我………抢-你-的-男-人? 什么个状况? 你男人是谁? 宁吉祥? 好像不靠谱吧? 这小秋怎么说也得有四十多岁了吧?而宁吉祥刚刚才二十出头呀!他怎么会是她的男人? 难不成这个宁吉祥有恋母情结,早就跟这个小秋有过什么不干不净的猫腻? 如意越想越觉得“好像是”,这个小秋虽说年纪不小了,但风韵犹存呀。而且她瘦啊,瘦得皮包骨头,男人不都喜欢骨感女人吗?万一这个小秋就是宁吉祥喜欢的那种类型呢? 面对这个让她抢了男人的小秋,如意一时无语了。 如意平时一直做淑女来着,没有跟人对骂的好习惯,见小秋这样跟她横眉竖目了,也不再和她针锋相对了,转过身逃出了这间黑古隆咚的大卧室。 最近宁吉祥一直陪着如意,因为如意总是像影子似缠着他,让他根本就脱不开身。 为此他干脆让东升的副总裁全权打理集团的日常事务,而他则守在家里当起了安乐公。 现在东升集团早就成了商界大鳄,哪怕有再大的风波也无法奈何它了。而今管理者只需循规蹈矩无为而治,就能让这艘大船稳稳当当的迎风破浪了,所以宁吉祥偶尔脱手还就真没什么大事。 至从回到香港这些天,宁吉祥的主要任务除了跟如意滚床单之外,就是筹备婚礼了。 当然宁家大少的婚礼,无论如何也是简约不得的。 首先便是准备婚房,宁吉祥没打算与父母爷爷同住,想跟如意婚后好好的过一段二人世界。为此他派人选了几处海景别墅,征求了如意的意见,最后选中了其中一栋,现在正在做内部装修。 宁吉祥只等着这个别墅装修完了之后,接着再进行下一步的筹备。 今天的宁吉祥也的确累了,昨夜鏖战了整个通宵,早晨起来简单吃了一口,又躲回卧室开始睡回龙觉。 刚刚睡实,突然感觉有双小手紧紧扼住了他的脖子,让他越来越喘不上气了。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梦靥了? 宁吉祥刚睁开双眼,就见一张怒发贲张的小脸正虎视眈眈瞪着他! 怎么个状况? 谋杀亲夫? 宁吉祥吓得猛一挺身,把如意翻在了身下,才算逃脱了对方的魔爪。 “你干嘛?疯啦?” 如意拿起个枕头拼尽全力去砸宁吉祥:“你还问我怎么了? “你说,你跟小秋做过什么?! “你个大色狼,大色鬼!” 宁吉祥一边护住头脸,一边嚷道:“我跟小秋能做什么?她都赶上我妈大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如意停了手,也知道自己有些冒失了,沒等开审呢,就开始大刑侍候了,是有点不合程序了。 如意抹着眼泪问:“那你说,为什么小秋说我抢她男人了?” “你抢她男人了?”宁吉祥也是一脸的懵懂,“她怎么说你抢她男人了?” “她………”如意刚才一激动,还真就把小秋说的原话给忘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哦,对,她说我迷完小的迷老的。” 宁吉祥一听这话,竟然捂着肚子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了。 “你笑什么你?!”如意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宁吉祥还有心思笑,明摆着不是在火上浇油呢吗? “不许笑!不许笑!”如意又一个抱枕砸了过去。 宁吉祥敏捷的闪过那个抱枕,苦笑道:“宝贝我求求你了好不好,小秋脑子有毛病,你跟她根本就弄不明白的。” 如意听他说得倒挺像那么回事,又仔细捋一捋这其中的前因后果,也的确觉得自己太过多疑了。 试想宁吉祥就算品味再低,也不可能去喜欢那种瘦得像螳螂,长得像干尸似的女人吧? 可到底怎么回事?凭什么她说,我抢他的男人了呢? 没等如意继续问,宁吉祥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小秋从二十岁开始,就一直伺候着爷爷,爷爷喜欢她说话少,人又勤快,就一直让她守在他身边。 “可这个小秋总爱自作多情,认定是爷爷爱上她了,总说自己是爷爷的女人,爷爷是她的男人。 “当然爷爷那么大年纪的人了,也不跟她计较这个。 “而且爷爷觉得,小秋有这样的心思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至少证明她对他很忠心。 “所以后来,小秋真就把自己当做爷爷的人了,一直守在爷爷的房里很少出来。 “只是她的嫉妒心非常强,谁要是跟爷爷多说几句话,她都认为那人对爷爷有阴谋。就像你这两天一直往爷爷的房间里跑,她当然会以为你在抢她的男人啦。” 如意听宁吉祥这么说,又回想一下,也真是这么回事,当时老爷子心情一好,说出了一句为老不尊的话,小秋在屏风后面听得那么真切,当然忍无可忍啦。 要照宁吉祥这么说,那个小秋的确脑残加弱弱智啦,老爷子都八十多岁的人了,眼看着就是一堆槁木死灰,就算是他有再多金,谁又能跟他怎么样呀? 再说她萧如意才二十三岁好不好?能想着跟八十多岁的老人有那种关系,除非也是和小秋一样脑子坏掉了吗。 如意虽然信了宁吉祥,但这件事还是在她心里产生了阴影。 本来没怎么着呢,如意就把这事儿往宁吉祥身上联想。 可见如意还是非常在乎宁吉祥的,她怕宁吉祥会劈腿,会“红杏出墙”,把她这个中了侬本多情的女人丢在一边,那她的结局肯定是苦不堪言了。 夜深人静,如意又拿起了挂在脖子上的灵犀戒,心里一个劲儿的纠结着。 原来,至打如意从宁吉祥手中得到那个灵犀戒之后,还一次没敢试戴过。 她怕像老爷子所说,那个灵犀戒会把人先折磨得死去活来,然后才会有魔力产生。 到底如意是个小女生,怕疼,怕难受,甚至连个蟑螂都怕,所以对这个灵犀戒更怕了。 但为了不让宁吉祥用它来猜透自己的心事,她紧紧把着这个宝贝,自己不敢戴,也不许別人戴! 经过了这件事,如意决定把它戴上试试,万一自己能受得了这种折磨,万一这个东东真能帮她猜透別人的心迹,那她不就能成了姓宁的主宰了吗? 所以,我,必须得试一试! 如意偷偷的想。 第二百三十四章,奇媚香 趁着宁吉祥睡得正香,如意解下了脖子上的灵犀戒,把戒指对准了食指的指尖,可她却一直在犹豫着。 对于戴上这个东东的感觉,如意早就请教过老爷子和宁吉祥,两个人的回答如出一辙,说是一旦戴上这只灵犀戒之后,马上就会有一股刺痛从手指传到胳膊上,再经胳膊慢慢的传导至心脏和大脑。 老爷子说,开始的时候,那种刺痛还不算强烈,但是越到后来越是严重,直到一个月之后,人再也挺不了了,整个人昏迷了之后再次醒来的时候,灵犀戒才会使人产生神奇的变化。 后来如意仔细想想,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那么随便就把灵犀戒给了她。原来,这世上曾有很多人夺走了灵犀戒,那些人经受了许多折磨,最终还是戴不上它,有的人竟然死在它的“圈圈”里,再也没能醒过来。当然包括那个聋哑老人莫少言,他也无法戴上这只戒指,最终无奈把它给了老爷子宁东升。 而如意是个女孩,她的坚忍成度哪能跟男人比,恐怕戴上不到半小时就给摘下来了。 宁吉祥就不一样了,老爷子为了让他有朝一日戴上这只灵犀戒,从小就给他吃各种补药,又找来几位教练,教他学习锻炼毅力的体育项目。所以,从体力从毅力上讲,宁吉祥应该会很轻松的戴上那只灵犀戒。 当然如意因中了侬本多情,也必将是宁吉祥的妻子。她戴不上那只戒指,到最后还不是给丈夫宁吉祥戴?中间不过只是转了一下手罢了。 要不怎么人家宁东升那么厉害,赤手空拳能打造这么大的一个商业帝国呢,主要还是人家脑子灵光,普通人脑子里转一个弯,他已经把十个弯都转完了。 而且现在,老爷子宁东升早就修炼成了一个老狐狸,所以他早把灵犀戒的归属想得明明白白的了。 如意偏不信那个邪,凭什么那个莫怀英能戴,宁东升能戴,她就戴不得了? 试试呗,实在受不了就摘下来,又不费什么劲儿。 如意一边劝着自己,一边把那只钻戒缓缓的套在了食指上。 咦………好像没什么感觉。 如意奇怪,自己好好的呀? 啥感觉也没有呀? 那………是不是还得等一阵呢? 如意仔细看着那只戒指,如果从钻石的大小来看,那颗粒还不算太小,得有豌豆粒大了,估计得有几克拉吧? 那钻石的闪光度和折射律也不低,和小妈妈手指上戴的差不多,如果单从表面上看,这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钻石。 而整个戒指也并不出奇,是个鉑金制的又宽又厚的金属圈,上面没有任何花纹装饰,若是再稍稍大那么一点,倒有点像个扳指了,不过好像扳指没有铂金的吧? 如意歪着头,仔细看这戒指,又觉得不对劲儿,一两百年前,华夏炼制过铂金吗?好像没有吧? 如意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嘿,这不会是那老狐狸成心拿她开涮吧? 哪有什么灵犀门? 哪有什么灵犀戒? 哪有能一戴上就能猜透人心事的戒指? 那不是纯属神话加童话,十日谭加天方夜谭了吗? 如意苦笑,暗笑自己好傻,凭白无故的会相信这种鬼话,纯属脑袋让门挤着了吗。 算了,人家逗你玩呢,你信了也就信了,也沒损失什么,全当是一个玩笑吧,也别多想了。 如意暗中劝慰自己。 再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过零点了。 不想啦,睡觉吧。 掀开被子,如意一个猫扑加熊抱,整个人黏在了睡得像死猪的宁吉祥身上。 宁吉祥早晨看见如意戴上了灵犀戒,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而且看着她睡得那么香,脸上满满的都是安静平和,应该是沒有任何不良反应吧? 不然的话,像宁吉祥第一次戴上那东西的时候,差点没让那股子心痛和头疼给折磨死,换了是她,哪能会是这种波澜不惊的状态? 要知道,这东西虽说神奇,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呀! 可如意怎么戴上了? 而且还像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 宁吉祥不敢相信,他非要弄个清楚不可。 b、d 宁吉祥轻轻的亲吻着,像蜻蜓点水一样,想着要用这种方式把她弄醒。 如意被亲得嘤咛着翻了个身,却仍是闭着眼睛。 其实如意已经半梦半醒了,她猜宁吉祥可能是又想“晨练”了,可昨天她睡得太晚了,还困着呢好不好。 不,我不要“晨练”,我要睡觉! 求你了别打扰我好不好? 但那个宁吉祥还是没头没脑的亲个没完。 没办法,谁让咱犯在人家手里了呢? 练就练吧,反正经过这么久,套路也都熟了,谁怕谁呀? 来呀! 练,我接招! 如意慵懒的把双臂揽在宁吉祥的脖颈上,热烈的回应着他。 紧接着,两个人又是一场波涛汹涌翻云覆雨。 宁吉祥觉得如意好像跟从前不大一样了,从前就是柔嫩娇美的典范,而今天却又更胜一筹,变得更加的销魂了。 而且在“晨练”的同时,宁吉祥嗅到她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香。 这种香,跟普通的香水天差地别,在宁吉祥的嗅觉中,能感到了里面有一种透骨的柔媚,让他的灵魂整个都溶化了,化成了一摊泥,让这摊泥整个粘在了她的身上,想掀也掀不开。 宁吉祥终于从那绮丽无匹、意乱情迷的幻境中回归到现实中来,他吸着鼻子问:“你不会是又换了香水了吧?” “没有啊?我用的还是你给我的迪奥呀?” 如意对化妆品之类的东东从不挑挑拣拣,反正凭她的美,以自身本色示人根本就不差哪去。或许比那些浓妆艳抹的美女们,还要更胜一筹呢。 当然香水对于她,就更加可有可无了。她早就用过母渡换肠散,那种神药本身就散发香气,不然当初她也不可能被人奉为“香屁公主”了。 经宁吉祥一问,如意推开仍在“上位”的他,也像小狗狗似的仔细嗅着自己身上。 嘿,还真有一股子香味耶,而且这香气非常的柔,非常的媚,非常的淡雅,又很让人产生一种奇怪的联想。 具体联想到什么?不说你也知道,就是那种羞答答的呗,你懂得滴。 这香沁人心脾,让人嗅着如醉如痴,欲罢不能。 连如意都被自己身上的香气弄得沉醉了,她惬意的长吸着一口气,又轻轻缓缓的呼出,半晌才迷醉似的说:“哇,真香啊,怎么会这么香啊?到底为什么呀?” 她问宁吉祥,宁吉祥当然也是一直发懵,这肯定不可能是普通香水散发出的香气,再好的香水估计也不会这种奇媚的香。 但具体这香气到底是从何而来,宁吉祥和如意可就真的弄不懂了。 宁吉祥说:“你自己身上的香味,你问我呀?” 如意说:“不问你问谁,谁知道你沾花惹草,在哪个女人身上传来的香水味呢!” “嗨,萧如意小姐,你说话得凭良心好不好?我从早到晚可都在家里窝着,我上哪找女人呀?” 如意就不凭良心说话了,怎么着吧? “哼,你这里那么多漂亮的小保姆,一个个的没事就跟你抛媚眼,你随便拉来一个,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凭你的战斗力,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呀?” 如意说得没错,这里的小保姆的确都挺妩媚动人的,而且无论哪个都像是对宁家大少有那种意思。 其实也不奇怪,谁不希望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呀! 何况宁大少长得又是那么风流倜傥潇洒迷人,但凡是女孩都会有那么一点非份之想吗。 所以如意说的媚眼满天飞,也并不算夸张。 宁吉祥被如意的话给气乐了:“你说谁的战斗力是分分钟的事儿呀?我什么时候分分钟啦?” “本来你就是分分钟吗。” 如意也咯咯的笑了。 宁吉祥被她气得咬牙切齿:“这也太有损尊严了吧,不行,我得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分分钟!” 说着宁吉祥一个熊抱,再一次扑到了如意那赤果果的身上……… 第二百三十五章,戒——心 当然这场战斗不是分分钟就能结束的啦。 宁吉祥发现自己真的被这个小尤物彻彻底底的给迷翻了,过去说红颜祸水倾国倾城可真不是盖的,像如意这样,肯定是祸国殃民的顶极祸水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像当年的妲己,褒姒,西施,杨玉环,陈圆圆,哪一个不是美到让天下大乱的祸水了? 生亦惑,死亦惑,尤物惑人忘不得。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所以呀,尤物惑人呐,宁吉祥看着娇羞的那个尤物,心里暗自叹息。 当然现在更恐怖的是,尤物竟然还戴上灵犀戒了!本来就倾国倾城,本来就红颜祸水,如果再有这样的异能,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 宁吉祥眉头紧皱,举起如意的那只手,问:“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如意看着那只灵犀戒,不屑的笑道:“你爷爷说,普通人戴不上这只戒指,又说戴上戒指会受折磨,生不如死,还说戴上这只戒指,就能猜透別人的心思。依我看,他就是在逗小孩玩,不过是只普普通通的戒指,哪有那么神奇了?你爷爷不会把我当成幼稚园小孩,在跟我讲一千零一夜吶?” 宁吉祥听她这么说,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会呢? 这只灵犀戒竟然对她没有一点伤害? 竟然没有折磨她? 现在她反倒认为是老爷子在逗她玩! 有这么逗她玩的吗? 这么逗她玩有意义吗? 宁吉祥挑起眉头,心里暗想:难道说,灵犀戒有灵气,知道如意是灵犀门的门主,这才没去折磨她? 好像这个解释有点迁强吧? 但事实是,如意真把灵犀戒戴上了! 她真的成了灵犀戒的主人了! 她真的要成为一个能猜透人心事的神人了! 幸亏我让高义把小楼里那些侬本多情的解药都销毁了,不然我还真就治不住这个尤物了!有了灵犀戒,再有了侬本多情的解药,那这个小祸水不得翻了天呐! 此时的如意正看着宁吉祥的眼睛,突然间,她好像听见了他在自言自语,说的都是他不该对她说的话,而对面的他却没有张嘴,仍然是一脸的无辜。 如意睁大了眼睛,心跳加速,暗想:难道,难道我真能听见他心里说的话了? 宁吉祥心里说的这些话把她气得七窍生烟:这家伙为了控制我,竟然派高义把侬本多情的解药都给销毁了?! 靠!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坏!他都坏透腔了他! 如意当时那只手已经游移到宁吉祥的腋窝下,胳膊里最嫩的那块肉上,准备狠狠的掐他一下,让他为他的坏付出代价。 可她正要发作时,心里又是一动,觉得这么做不行,这个游戏不应该这么玩的! 这么玩她就笨死啦,愚死啦! 现在已经证明,这个灵犀戒的确“心有灵犀”,的确能勘破别人的心迹,可人家没有灵犀戒,他们看不透我吧?我要是不发作,装糊涂,宁吉祥也不知道我已经有了这种“法力”了吧? 凭什么我不一直装下去呢?凭什么我不一直糊涂下去呢? 反过来,他们要是知道我有那种特异功能,到时候他们不得像防贼似的防着我呀? 到时候谁还敢跑我身边待着? 在我旁边能把他们的心事看透,他们不得像躲瘟疫似的躲着我呀? 所以说,这件事一定要瞒得死死的,谁也不能说! 包括宁吉祥! 不然的话,他肯定也得远离自己了,哪个丈夫愿意自己的老婆把他怎么想的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呀? 换了我我肯定不干,就算是再爱他,我也得马上闪人。 拜拜吧您呐! 结个婚连个思想自主权都没有了,那得多少兵围城呀? 所以,不能明白,只能糊涂! “你说吧,这东东怎么能看破人的心思?怎么看呐?” 如意还挺入戏,举着戴灵犀戒的手说:“你爷爷还拿咱们当小屁孩呢,没事还讲点神话故事逗咱们玩,我和你都一样傻,还都信了。这事幸亏是在家里头,要是传出去,不得让笑掉大牙才怪呢!” 宁吉祥听她这么说,心里也纠结了,难道说,这小尤物轻而易举的戴上了灵犀戒,因而这灵犀戒对她也失效了,再没有了神奇的功能了? 这小尤物该不是跟我玩心眼吧? 不行,我试试她! 宁吉祥心里这么嘀咕着,如意也耳鼓里这么听着。 如意心里想:小样啵,想跟本宫玩心思,本宫早把你丫想的什么勘查得清清楚楚啦。 “那你要觉得这东西不管用,要不你就把它给我吧,当初爷爷可是最先把它给了我的。”宁吉祥盯着如意的眼睛说。 “不给!凭什么给你,爷爷可是最后把它给我的!”如意缩回手说。 “你既然觉得这东西不好用,那你为什还留着呢?” “我愿意,你管得着了,反正这东西在我手上,它就是我的了,谁也別想拿走!” 如意尽显自己的刁蛮任性一面,弄得宁吉祥也迷惑了:人家说得一点沒错呀,老爷子把它给她了,别人还真就沒权力要。 “这个戒指你戴着难看,不如我给你买个大大的钻戒,买粉钻的,换你这个戒指怎么样?” “不怎么样!”如意说:“你给我买戒指理所应当,求婚戒指到现在没有呢吧?结婚时得给我买婚戒吧?一样都沒有呢,你得给我买吧?还打算拿你的戒指换我的戒指,你想的倒美!” 宁吉祥被弄得哑口无言,他心里想,如意这么在乎这只戒指,不会是这东西真有什么用处吧?难道说,如意真就有窥探别人心思的能力了? 宁吉祥不敢肯定,一直仔细端详着如意的表情,一直仔细看着如意的眼睛,还真就看不出什么东东。 如意对宁吉祥的心思明明白白,当然不能让他看出丝毫端倪啦。 这就像两个人玩牌,一位底牌完全让对方看得清清楚楚,而对方却把底牌捂得严严实实,不用猜,傻子也知道谁输谁赢呀! 正}t版Lx首发 宁吉祥看不出什么,只好说:“好吧,今天没什么事,我给你买婚戒,求婚的结婚的一块买,怎么样?” 如意明知道他想近一步试探自己,也就装出一副惊喜状,拍手道:“好啊,你得给我买最好的,最大的,粉钻!” “嗯,最好的,最大的,粉钻!”宁吉祥也故作兴奋的道。 如意跟宁吉祥坐着那台带“卧铺”的加长防弹迈巴赫,随身又带十多个保镖,浩浩荡荡的杀向了皇后大道上,香港最有名的赵生福珠宝店。 宁吉祥和如意下车之后,为了防止太过招摇,只让赵志光和段蔷跟进来,其他的保镖都让在外头车里候着。 售货员见四人的衣着打扮和高贵气质,便猜出这几位一定不简单,忙上前来打招呼,而售货员说的是粤语,如意一句也没听懂。 如意又想试探一下售货员的心里活动,看着对方的眼睛,脑海里所听到的还都是粤语,可见,学门外语得有多重要呀! 有了灵犀戒,却听不懂人家说的是啥也没辙呀。 宁吉祥挥手打断了那个聒噪的售货员,用粤语跟她说了一句什么,那个售货员的眼睛立时亮了,手捂着嘴一脸崇拜状,连忙向宁吉祥一躬身,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如意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就转过身,浏览着柜台里的珠宝首饰。 这家店铺不小,装修得很有特色,货柜里的珠宝首饰可谓是琳琅满目,而且店里面的客人也不少,看得出生意也蛮不错的。 当然在这里,像如意这样的大陆客居多,那些女生们嘁嘁喳喳的说的都是普通话。 如意听着亲切的普通话,看着玻璃柜台里宝光四射的钻石们,感觉还蛮赏心悦目的。 正在专注着,突然听见一个声音不远不近的在说:“嗨,你看这个怎么样?” 这个声音好熟悉呀? 是她吗? 如意皱眉。 呃?她怎么会在这儿? 第二百三十六章,你确定? 刚开始如意真当自己听错了,可一抬头看,还真的是她。 ----张晓荷。 而她身边站着的人是她妹妹张晓蓉,身后是范3 她凑近如意耳边,小声道:“如意姐,你怎么还是被他们抓住啦?不过你别急,我帮你,正好趁着这里顾客多,我拦住他们,你快跑!” 如意听了张晓蓉这句话,不禁又害羞又好笑。当初去兰城抓她的时候,正是赵志光带的队,而当时张晓蓉就跟赵志光正面交过手,所以她才会这么误会。 如意挺纠结的,这件事儿该怎么向她解释腻? 人家那么舍身为我,几乎都要把整个人生理想都要抛舍了,可我呢?到头来却………唉! 如意忍不住眼圈红了,借着晓蓉凑近她的这个机会,紧紧的抱住她,哽咽了一会儿才对着晓蓉的耳朵小声说:“对不起晓蓉,我………从了。” “从了?”张晓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从了是什么意思?” 如意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从了就是……我跟宁吉祥在一起了。” 如意想,张晓蓉听了这句话,一定得被气死了,当初她拼命的逃,而她和曲晶姐那么帮她,谁成想到临了又是这个结果,换谁不得听了来气呀? “那你是被逼的对不对?他强暴你了对不对?” 张晓蓉却绝没有如意想的那样恨她,反倒是义愤填膺的道:“如意姐你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对你做了什么不法的事,我帮你去告他!别看他有钱,可他再有钱也不能胡做非为,无法无天!” 张晓蓉越说越激动,声音也稍稍大了一些,幸亏宁吉祥站得比较远,沒听见, 倒是站在如意身后的赵志光听得一清二楚,他看着如意面前的这个小黄毛丫头,禁不住露出了一丝赞许之色。 当初那次“抓捕”行动,赵志光就见识过张晓蓉的侠肝义胆。 在赵志光看来,而今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像这种不畏强权,不慕权贵的女孩实在太少了。 赵志光觉得,只有这样的女孩才最值得欣赏,也只有这样的女孩才最值得结交。 所以没等如意开口,他就站过来,抢着说道:“张小姐,您应该是误会了,少夫人跟我们宁总是真心相爱,并不存在强迫一说。” 张晓蓉不相信,她对赵志光怒目而视:“我沒要你说!” 接着她又对如意道:“如意姐,你别怕,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 “你说,是不是他们强迫你? “是不是他们在绑架你? 只要你说是,我肯定会想办救你的!” 如意越发的哭笑不得了,就算是我被强迫,被绑架,你又怎能救得了我? 别说他宁吉祥手下那么多的保镖,那么大的财力和权势,单就是那没有解药的侬本多情,就得让我一生一世依附在他身上。 別说是你了,恐怕连神仙也救赎不了我! 如意笑着摇了摇头,说:“傻妹妹,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张晓蓉皱紧了眉头问。 “是………我已经………爱上他了。” “你确定?” “我确定!” “你不是怕什么吧?” “不是。” “你没受他们挟持?” “没有。” “没让他们绑架?” “沒有。” “你身后……有没有枪指着你?” “没有。” “你真的爱上那个人了?” “嗯。” “不爱原来那个人了?” “嗯。” 张晓蓉像在审问一个嫌疑犯,口气变得越来越冲,表情也变得越来越严肃。 直问到最后时,张晓蓉终于暴发了,突然,大声斥骂道:“萧如意,你混蛋!” 在骂的同时,张晓蓉猛的扇了如意一个耳光! 其实如意刚刚借助灵犀戒的神力,早已经知道张晓蓉要做什么了,本来她也早能躲得过张晓蓉扇过来的一耳光,但她依然故我的站着,只等着那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因为,如意觉得自己该打,该被张晓蓉打! 如意觉得自己太贱了! 如意觉得自己太矫情了! 当初自己说什么不慕权贵,不愿嫁入豪门,不愿意和剥削者资本家联姻…… 可到头来呢,到底还不是委身于那个宁吉祥的怀抱?! 现在锦衣玉食香车宝马已成了习惯,如果现在再让她去山里支教,恐怕她一天都待不了了。 宁吉祥的糖衣炮弹外加侬本多情,已经把从前的萧如意毁灭了!而现在的她,肉体和精神都没有了自主的权利,所以张晓蓉眼前存在的萧如意,只是一个木偶,只是一个傀儡! 虽然她爱他,但这种爱一直都很滑稽,她爱的竟然是他的那个他! 而侬本多情的存在,更让这场爱情多了一种银糜的味道。 如果这要是在从前,如意肯定会对这一切深恶痛绝、恶心到呕吐。 可现在,这一切又都像在情理之中一样,如意竟然相信了,相信了所有爱情的本源就本该如此! 哪有什么真正的纯洁爱? 哪有什么脱离了物质享受的纯粹精神上的恋爱? 哪有什么屏蔽肉体上的交合,完全用真心去结合的爱情? 那是假的! 都是假的! 都是如意少女时代幻想出的一个童话而已。 现实中,白马王子是骑着白马来了,白雪公主也和他“性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而此“性福”绝非彼幸福! 是那种从前如意最最鄙视的幸福! 可现在,她却如焦似渴乐此不疲的沉溺其中,竟然再没勇气去脱离这种幸福,而打算和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难道我不该打吗?难道我不是混蛋吗?难道我不该让张晓蓉鄙视吗?! 这一个耳光,几乎把整个珠宝店里的人都惊到了,珠宝店里瞬间变得出奇的安静。 其实宁吉祥早见到了这拨人,可他尽量躲得远一点,自己在一边冷眼旁观。 他想知道,灵犀戒到底对如意起不起作用,他希望在如意和这拨人的接触中,能看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张晓蓉的这个耳光打过之后,宁吉祥又立刻心疼了。 他认定,灵犀戒对如意根本不灵,首先灵犀戒没有折磨她,这就不太合情合理。其次,如果灵犀戒真的有神力,如意本该趋利避害才是,何苦非要挨上这一耳光不可呢? 宁吉祥抢上一步,刚想要把挨打的如意揽在怀里,却不想,竟被张晓荷抢了风头。 张晓荷一把将如意抱住,又一只手推开了妹妹张晓蓉,喝斥道:“晓蓉你干什么?!” 然后张晓荷转过头,又对如意小心翼翼的问道:“少夫人,您怎么样?………没事吧?” 第二百三十七章,铁杆闺蜜 如意听了张晓荷这句话,不禁苦笑,她竟然叫我“少夫人”? 可如意跟她对视时,却听见她在心里恨恨的说: 我比不上她! 我永远比不上她! 我注定永远在她的光环下活着!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的幸福都会集中在她身上? 为什么我在她面前永远只能是配角? 为什么我总要被她施舍? 为什么? 张晓荷不像妹妹张晓蓉,两耳不闻窗外事。张晓荷喜欢看网上的八卦新闻,而且是那些上流社会的八卦新闻。 早在如意住进兰城的浅鼎湖别墅时,网上就开始盛传,如意是宁大公子的情人。 而接下来在维都那一段儿,如意更是以超强的曝光率,暂居华夏富豪界新闻榜首。 也就是说,张晓荷早在云城已经知道了如意的近况,早就听说如意已经是“少夫人”了。 张晓荷借力使力,成了云城东升的副总,因她为人争强好胜,形象冷峻,做事雷厉风行,再加上背景不明,所以成了云城东升的风头最劲的人物。 这回张晓荷到香港来,也是宁吉祥暗中使力,下函到云城东升,指派张晓荷带队到香港总部学习,为期三个月。其他几位在云城东升的几位同学也都名列其中,并且总部还承诺:“学员”们的旅游食宿,东升总部一概全包。 宁吉祥准备让他们在婚礼现场突然出现,想给如意一个惊喜。 可宁吉祥万万没想到,这群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如意虽然看穿了张晓荷的心事,但她却也对她讨厌不起来。怎么说彼此都是一个宿舍里的铁杆闺蜜,这么多年相互扶持过来了,如意当然不能凭人家的几句腹诽就跟她翻脸吧? 如意也不是那样的人呐! 再说,人家说的也是事实,自己至打跟她相识到现在,从来如意都是好事占全。 当然如意长像迷人是一方面,如意小妈妈是领导干部又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如意心地善良,又平易近人,很少有那种官二代的牛气娇气,让人喜欢接触她,也很原意帮助她。 张晓荷就不同,天生就有着平民家庭少见的娇蛮气,脾气又大,当然不受人待见了。 所以至从上大学以来,张晓荷就从没占过如意的先机,如意也觉得愧对张晓荷。 而现在,如意虽说挨了个耳光,又听到了张晓荷的腹诽,但她依然挂着明媚的笑容,贴着张晓荷的耳朵边,不真不假的小声道:“张晓荷,我跟你说,你再管我叫少夫人,我和你绝交!” )2_ 张晓荷也笑了问道:“我不叫少夫人叫你什么?少奶奶?” “滚!”如意笑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张晓荷见如意心情不错,对刚才那个耳光也没太在意,知道这件事肯定有和缓的余地,便拉过妹妹道:“晓蓉,刚才你太过份了,快给如意姐道歉。” 张晓蓉蹙眉,对如意一脸的嫌恶:“不,我不给爱慕虚荣的人道歉!” 如意叹了口气,点头说:“是,我不配妹妹的道歉。” 她又对张晓荷说:“算了吧,是我对不起晓蓉,本来我该向晓蓉道歉的。” 这时候宁吉祥走了过来,拉着如意的手,向张晓荷他们打了声招呼。 宁吉祥的出现,把庞雨乐坏了,拍手道:“土豪同学现身啦,怎么样?今天的消费是不是你负责呀?” “好啊。”宁吉祥大方的点头道:“店里的东西你们随便选,只要不太过份,我都买单。” 要知道这可是珠宝店吶,竟然说“随便选,我买单”,这得有多大的气度呀? 庞雨把手拍得更欢了:“宁大总裁,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不许耍赖!” 宁吉祥笑了说:“肯定不反悔,肯定不耍赖!” 这时,售货员领来一位西服笔挺的中年男人,用粤语向宁吉祥说了几句话,宁吉祥冲那个中年男人点头,又握了握手,转过身又对张晓荷他们道:“你们在这先选着,我带如意过去办点事,回头我给你们买单。” 庞雨瞪着眼睛,指着宁吉祥道:“我告诉你宁大总裁,不许借引子开溜!” 宁吉祥说:“放心放心,我肯定不溜。我要是溜了,那咱们朋友还做不做啦?” 待宁吉祥和如意在那个中年男人的引领下,走进店铺尽头的后门,庞雨这才问张晓荷:“张总,宁总身边的美女你好像认识呀?” 张晓荷心里暗笑:不仅我认识,你也认识,只不过她当初在你们面前未显真容罢了。 张晓荷不知道如意揣着的是什么心思,万一她不想在同学们面前表露她的身份,自己要是多嘴说出去就不好了,所以她也只是点点头,随口嗯了一声。 一边的卢燕也凑趣道:“晓蓉妹妹一耳光就把那美女给扇没电了,真霸气!那种女人就该扁,仗着有几分姿色就能求包养,名车开着,豪宅住着。要是像咱们这样普通版的,在人家面前哪还活路呀?” 其实张晓蓉打过如意一个耳光之后,马上又后悔了,说来说去,人家选择自己的生活,她又有什么权利去指责了? 何况当初如意姐那么逃避这场恋情,也说明她曾经对那个宁吉祥并不待见,但架不住人家一路痴缠狂追呀! 恐怕换了自己,她也受不了这种攻势吧? 所以如意姐还真就没什么可指责的,此时听了卢燕阴阳怪气的话,张晓蓉气又不打一处来:“卢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人家又没得罪你,凭什么你这么议论人家?” 卢燕没想到张晓蓉会这么说她,被讪得脸上通红,又不敢发作,谁让张晓蓉是张晓荷张大总裁的亲妹妹了?她哪敢得罪,只好把蹿到脑门的火气压下去,低头躲在一边忍气吞声了。 如意跟着宁吉祥出了店铺的后门,上了二搂一间贵宾接待室里。 那个中年男人请二人坐在了沙发上,有工作人员给二人倒上了两杯茶水。接着中年男人也不知跟宁吉祥用粤语说什么,又转身出了贵宾室。 等了一小会儿,中年男人和一个工作人员各拿了几个上了锁的密码箱,放在了茶几上。 中年男人把密码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两个手饰盒,恭恭敬敬的摆在了如意面前。 如意随手打开一个手饰盒,里面是一只顶着硕大钻石的钻戒,原来这密码箱里装的都是店里不轻易示人的高档钻戒。 如意拿起来一个个看去,马上看花眼了,这里的东西的确比楼下店铺的要好得多,每个戒指上的钻石大得让如意都怀疑这是不是玻璃制品。 如意对这类东西没有研究,只是挑个头大的。 终于她翻开一个首饰盒,里面闪现出一道宝光,只见那颗钻石竟然有拇指盖大小,里面隐隐泛出一点红色,那红色如血,就像一滴血被冻结冰层里。 而那块“冰”里除了那滴“血”之外,又纯净无匹,正圆的表面上被切割了十几个棱角,每个梭角上都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它像是把窗口射进的阳光都给彻底吸收了,再经过整合之后再散发出来,那光芒实在是太强了,强到让如意眯起了眼睛,都不敢向它直视了。 “怎么?你喜欢它?”宁吉祥见如意拿着这只钻戒,久久不肯放下,这才挑着眉头问。 如意勉强从那只戒指上转开视线,盯着宁吉祥的眼睛,点了点头。 如意分明听见宁吉祥心里在说:到底还是女人,再怎么也脱不了女人的俗气,挑个戒指还得挑个最大的,生怕让人不知道她手上戴的不值钱似的! 好吧,我就给她买最大的,去满足她这份虚荣心! 如意听着暗中咬牙,心里骂道:臭男人,让你说我有虚荣心,我今个让你大放血! “你们这儿还有比这个更大的钻戒吗?” 突然,如意抬起头,问那个中年男人。 第二百三十八章,有钱人 如意问完这句话之后,马上又后悔了。 如意暗骂自己脑子锈掉了,你爱跟他置气也罢了,凭什么跟人家的思想置气呀? 这回完了吧? 人家宁吉祥不说绝顶聪明,也肯定不傻,人家一下子就能猜出来她这句话的前因出自何处。 而这不就马上证明,灵犀戒对她有用了吗? 那她还装什么傻? 装傻还有用吗? 如意想到这里真想对自己的白痴大脑狠捶两下!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她要真那么做了,人家还不得以为她神经病犯了呀?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呀!她还真想不出该怎么把那句话给圆过去,也只能是干挺着了。 反正还行,如意盯着宁吉祥的眼睛,只听他心里在说:还要大的,这就大得离谱了好不好?你还打算在手上戴个乒乓球大的钻石戒指呀?那也太夸张了吧? 幸好宁吉祥没往别的方面设想,这让如意稍稍放了心。 “对不起萧小姐,比这再大的钻石是不可能镶嵌在戒子上的,我们一般都会把它制成项琏。而且像那种太大的钻石,我们一般不可能店里卖,大都是参加珠宝拍卖会………” 没想到那个中年男人还会讲普通话,而且讲得还蛮溜的。可如意却没心思听他啰里啰嗦的把话讲完,现在楼下店里还有她的姐妹等着呢,她可不想在这耽误太久时间。 如意打断他的话道:“我问的是有沒有,你跟我说那么多干嘛?如果有,你马上拿过来给我看,沒有就算了。” 那个中年男人先是一愣,接着又陪笑道:“有是有,不过是项链。” 如意一边把那个大得离谱的戒指戴在手指上,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项链也行,拿过来看看。” 中年男人刚想要出去,又停住了脚步,问如意:“萧小姐,请问桌子上的戒指您看中了哪一只?” 原来中年男人怕桌子上的钻戒有闪失,这可是都是店中的精品中的极品,随便哪一只不得值个上百万港币,万一丢了一只,他可担待不起。 如意随机选了十一个手饰盒,堆在一边,说:“这十一件,加上我手上这只,我都要了,剩下的你都收了吧。” “什么?”不仅是那个中年男人,包括宁吉祥在内都吃了一惊。 这如意是来搞“批发”的吧?还是当这些都是东东都是玻璃球,可以一抓一把拿回家玩? “萧小姐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那个中年男人实在有点不敢置信,忍不住问。 “你看我是像在开玩笑吗?”如意摆弄着手指上的那颗大钻戒,头也不抬的反问。 靠,要不怎么说有钱人就是任性呢,人家买钻戒指都得成打买,快赶上买大葱了。 哇噢!今个儿这桩买卖可够大的,估计得赶上他们店一个月的营业额了吧? 中年男人兴奋的手都开始发抖了,一个劲儿的点头说:“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他又怕如意反悔,忙问道:“请问萧小姐,马上把您要的戒指包起来吗?” “嗯。” 啰嗦!我买了不包起来干嘛呀? 中年男人和工作人员忙活了一阵,把十一只钻戒放进了一个购物袋里,摆在了如意面前,其他的戒指又都放进了密码箱,锁好了带走。 此时的贵宾接待室,只剩下如意和宁吉祥两个人了,宁吉祥小声问如意:“我说宝贝,你不会是真要买这么多钻戒吧?” “啊,怎么啦?” 如意又坏笑着反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华夏首富吧?买这么几只戒指不过是‘洒洒水′吧?”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能买得起。” 宁吉祥没好气的道:“可也没有这么买的吧?你有几只手指头?一个指头上戴俩呀?还是脚趾头上也戴?” “嗨,我说你怎么这么枢门呀?买几个戒指就这样了,你还首富呢!” 如意其实早就看出来他是在逗她,她也就顺杆爬:“哦,对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有钱越抠!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我怎么枢门了?”宁吉祥做气乎乎状,“你要买,好啊,我都买给你,不过你得把你手上的那只给我。” 如意装傻,把那只“滴血”大钻戒摘下来,放到宁吉祥伸出的那只手里:“你想要,那我给你好了,我戴着也觉得不太合适,太大了,傻大傻大的。” “不是这个,是那个。”宁吉祥把戒指塞回到如意的手中,指着如意手上那只灵犀戒道:“你别跟我装傻,你明明知道我要的是那个。” “那就对不起了,我-不-给。” 如意摇着头,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说:“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啦?这是你爷爷给我的,你无权索要!而且,我是灵犀门主,只有我才有资格戴灵犀戒,你算老几?也配跟我要这个?” “嘿,我算老几,我是你老公!”宁吉祥被这话气得不轻。 -首F发bH “暂时不是!”如意一脸刁蛮状:“你还沒向我求婚呢!” 宁吉祥还待要说,这边那个中年男人和那个工作人员又回到了贵宾室,中年男人恭敬的说道:“对不起,萧小姐,我们那条项链本来是打算拍卖的,底价就是一千万港币,我已经请示了本公司的总裁,总裁指示,如果您有意要的话,可以再加价两千万,我们就把这条项链直接转让给您。但如果,您如果对这个价格不认同的话,总裁说,他就没有必要把项链拿给您看了。” 怎么个意思?怕我买不起呀?看都不让我看? 如意听着来气,刚要发作,宁吉祥却一笑,先问道:“你们总裁是谁?” “李勋先生。”中年男人躬身道。 “我想他可以下岗了。” 说着,宁吉祥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待电话通了,宁吉祥对手机说:“赵先生,我您这里准备买条项链给我的未婚妻,你们的总裁竟然怀疑我的购买力,说我买不起就不要看了。这件事让我很不爽,我想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是到此结束吧!” 中年男人听了宁吉祥的话,差点没被当场吓瘫那儿,这回也不用粤语说话了,用的是标准的普通话,对着宁吉祥点头哈腰的赔罪道:“宁先生萧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总裁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您二位可千万別往心里去。至于项链,咱们马上看,马上看。” 说着那个中年男人忙从工作人员手里拿过一个大首饰盒,摆放在如意面前。 宁吉祥一摆手道:“我们现在没兴趣,等你们董事长来了再说吧。” 没过多一会儿,贵宾室的门被嘭的一声推开了。风风火火的进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位是个秃顶,脸上油光锃亮,身体发福,正是那个赵生福珠宝公司的董事长赵生福先生,而他身后的就是公司的总裁李勋。 赵生福年近七旬,却是精神矍铄,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一看就能猜出来是个精明透顶的人。 此时的他见了宁吉祥,却是一脸的诚惶诚恐,过来握着宁吉祥的手说:“对不起了宁先生,我们这位李总裁刚从国外回来,对我们的情况也不太了解,实在没想到会冒犯您,您可千万放在心上。” 说着就对身后的李勋喝斥道:“李总裁,还不快给宁先生萧小姐道歉!” 李勋四十多岁年纪,看得出来是个海龟,他站过来先是向宁吉祥和如意各鞠了一躬,然后就嘀里嘟噜的说了起来。他说出的话里,一半是英语,另一半的一半是法语,再一半还是粤语,弄得像沙拉酱拌上了云吞面,听着让人觉得十分的拐带。 其实也难怪赵生福和李勋会这么紧张宁吉祥,原来最近这一场经济危机来势凶猛,连他们赵生福国际珠宝公司也未曾幸免。赵氏股票跌到了历史最低点,一时间赵生福珠宝公司银根缩水,连进货都成了大问题。后来还幸亏东升门下的香港东升信投公司,帮助赵生福度过了这个难关。 现在如果得罪了宁吉祥,就等于是得罪了财神爷,一旦这个时候宁吉祥撤资,赵生福国际珠宝公司马上就得侉台,恐怕赵生福本人也只能是跳楼自杀了。 宁吉祥倒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其实他就是想在如意面前撑撑面子,平时他也不可能这么斤斤计较。 虽说连宁吉祥都没听懂李勋说的是什么,但意思到了也就结了。 宁吉祥挥手道:“好了好了,我只是告诫你们一声,做生意一定要一视同仁,千万别那什么眼看人低。那样的话,就算你们的产品再好,名声再大,也会因为服务态度不好失去很多客户的。” 赵生福连连点头道:“宁先生教训的是,我们一定谨记在心。” 要不怎么说有钱就是大爷呢? 现在二十出头的宁吉祥有钱,所以就得让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赵生福,对他恭恭敬敬的点头哈腰,做足奴才相。 看得一边的如意都替那个赵老爷子感到汗颜了,心里暗骂,MD,这是什么世道呀? 第二百三十九章,珍宝 宁吉祥装B未完,又指示赵生福:“那个项链我要了!你帮我装起来吧。” 如意听着来气,你脑袋进水了还是让门挤啦?那项链没看看什么样儿呢你就要啊? 再说人家要三千万你就给三千万,也不知道砍砍价,你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呀? 可如意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不出来,谁让宁吉祥是在装B了,咱得给他留点儿面子吧。 可这面子要用那么多钱来撑,好像有点儿得不偿失了。 如意又想,反正这钱也不是自己的,管那么多干什么?咱就在一边儿看戏得了吧。 那个赵生福连忙道:“本来我一直想送给宁先生一件礼物,一直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正好这个项链儿就当做我的一份结婚贺礼吧,请宁先生一定要笑纳。” 其实赵生福知道那只项链本不值那么多钱,上面的主钻虽大,里面却有裂纹和杂质,属于B级货,充其量也就值个几百万港币。 而李勋之前那么做,不过是想抓住有钱人好面子爱装B的弱点,来个欲擒故纵之计,想着要搂一把大的。 可这么做也得看看对方是谁吧?人家可是宁吉祥呀!一旦人家花那么多钱受骗上当买了个B级货,弄得人家恼羞成怒了,只需一个电话,就能把他们赵生福珠宝彻底放倒,那他赵生福可真是自寻死路得不偿失了。 其实赵生福拿这个项链当贺礼,还觉得有些礼薄呢,人家宁吉祥之前仗义疏财让赵生福珠宝绝处逢生,哪里是这么一条钻石项链能抵得上的,不过人家喜欢,咱也就投其所好吧。 宁吉祥倒不矫情,人家要给,他也不推拒,何况他又不在官场,当官收礼算受贿,他可是生冷不忌。 收了那个包装好的项链,宁吉祥又让他们算算如意买的那“一打”戒指多少钱。 赵生福和李勋听说宁吉祥一下子给未婚妻买了这么多戒指,而且还都是A级的大钻,一下子都震憾了,结论还是那句话:有钱人真任性啊。 统共算起来,又照面子打了八折,那十二只戒指加一块儿还两千多万港币呢。 如意买的那些钻戒上的钻石,个头都不是普通的大,又都是高规格的名家设计,所以哪一只标价都在百万往上,尤其如意最后选的那只滴血钻戒,更是标价四百万港币,现在总价结算这么些钱,赵生福已经把利润让到最低点了。 宁吉祥当然清楚这种东西的价值,知道赵生福没敢跟他耍滑,也就不多说什么,拿出了支票本,写上数字签名,潇洒的撕下一张,递给赵生福道:“谢谢赵先生。” 赵生福陪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宁吉祥刚要起身,带着如意下楼,没想到如意仍四盘八稳的坐着,问道:“赵先生,我手里有几件东西,不知道你们店里收不收啊?” 原来如意说的“几件东西”,指的是她从云城小楼里带出的十几副翡翠镯子。当时她准备拿着这些东西当她和萧楚儿的“外逃资金”,以备不时之需。可后来事态不像如意想的样,也就用不着这些东西了。 先是萧楚儿住进了楚家,楚家人和楚儿志同道合,全都是清心寡欲,钱财对于她和她们有如过眼烟云,如意若是上赶着给她这些东西,反倒是在亵渎她了。 *“ 而如意现在眼看着就要嫁入宁家了,虽说萧家跟宁家不能比,可再怎么着,也得准备些嫁妆吧?没的让人小瞧了咱们萧家,小瞧了咱吧? 所以如意也就想着把手头这点东西先变卖了,或许还能给她挣些脸面。 赵生福听如意这么说,也挺好奇的,忙躬身道:“请萧小姐把您的宝贝拿出来看看,正好我这里有鉴定师,好帮您定定价。” 如意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宁吉祥,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怎么说自己也是土豪的未婚妻,反过来却要跑这里来变卖家底,是有点掉价了。 但话已出口,再想往回收已经不可能了,如意只好硬着头皮,那开了挎包,从里面拿了一对儿镯子出来,放在了茶几上。 赵生福李勋包括那个中年男人,一见这对镯子,全都不由自主的瞪圆了眼睛。 赵生福伸手拿起了其中一只,对着窗口射进的阳光看了半天,这才转过头问如意:“萧小姐,请问………您真打算把这对镯子出让?” “是啊,怎么啦?”如意看着赵生福惊愕的表情,觉得奇怪,又盯着他的眼睛,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没想到他的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根本就猜不透对方此时的心境,这让如意更觉得莫明其妙了。 赵生福沉呤了片刻,才说:“萧小姐,您这东西的水头太好了,纯正的玻璃种,而且颜色也对,是真正的帝王绿。 “像这么极品的翡翠镯子,我赵生福做了这么多年的珠宝生意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就算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这么好的翡翠镯子。 “萧小姐,我还是劝您,如果不是急着用钱,这东西最好能留着尽量留着吧。” 如意听他说得认真,又仔仔细细的看着对方的眼睛,发现他心里所想和嘴上说的如出一辙,这赵生福还真不是不愿意收购这镯子,而是这镯子在他眼里都快成稀世珍宝了,他不敢收。 如意不由得暗暗好笑,这恐怕就是所谓的价值观不同吧?就像桌子上这两个”绿色的圈圈”,在他赵生福眼里就是可遇不可求的稀世奇珍,而这些东西在那小楼里整整有四个大抽屉,几百上千副,随手一抓一大把。 当初如意和小妈妈韩嫣,看见这么多镯子,因为它们透明度太高了,跟商场珠宝店里的翡翠镯子不太一样,还都当是玻璃制品呢,谁又想到它们竟然是值钱的宝贝了? 更有甚者,那个曾经拥有它们的聋哑老人莫少言,守着那么一大堆的价值连城的宝贝,却是一直穷困潦倒孤苦无依,到后来还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跳楼自杀了! 所以说,很多东西在有些人眼里是宝贝,而在另外一些人眼中无非是粪土罢了。 当然在如意眼中,这东西算是介于宝贝和粪土之间,有它们不多,没它们也不少,要是能换俩钱花花,那当然更好啦。 因而如意笑了道:“可遇不可求,我怎么没觉得呀?” 说着,她又把手伸进了挎包,一下子抓出四五只跟之前那对水头差不多的翡翠镯子来,随手堆在桌子上。 这还不算,如意敞开挎包口,亮给赵生福看:“你看看,我这里还有呢。” 第二百四十章,罕见 如意弄的这一出儿,可就太过惊世骇俗了,除了宁吉祥之外,整个贵宾室里的另外三个人,全都把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的不可置信。 刚才一直招待如意和宁吉祥的那个中年男人,名叫郭大材,是这家珠宝店的经理,也是赵生福国际珠宝公司的首席鉴定师,尤其对翡翠玉石类有极深的研究。 此时郭大材在赵生福的示意下,随手拿起了一只镯子,用放大镜看了又看,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好半天才放下这只镯子。接着他又拿起另外一只,也是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半天,这才对赵生福道:“董事长的眼光一点没错,都是极品玻璃种。” 他说到这儿,又思索一会儿才又道:“………不过,这种情况实在是太罕见了,一般这种极品翡翠出现的几率小之又小。像这种料子,做个戒面或是项链吊坠,就得价值百万了。要是镯子的话,单只就得上千万,成对的价值可就不好估量了。可现在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如果萧小姐要是准备一并出手,那恐怕对整个高端翡翠市场都是一个极大的冲击了………” 如意听了好笑,这就罕见了?这就出现的几率小了?要是让你们看到我那小楼里的几大抽屉,不得当场把你们吓死呀? 郭大材对如意道:“萧小姐,我还是奉劝您一句,您这些东西想出手可以,但一次不能卖太多。” 如意问:“为什么?” “缺者为贵吗。”郭大才道:“如果你卖一副镯子,或许能卖上两三千万港币,但如果你一块出手十副镯子,那恐怕就只能卖出白菜价了。大概最多这十副镯子也只能值个四五千万港币吧。” 赵生福也说:“萧小姐应该不会缺钱吧?恕我直言,你要出手,也别一次出手这么多,怎么也得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如意听着搞怪,我卖不卖这东西,跟你又有几毛钱关系了?又怎么没给你留活路了? 赵生福说:“我们公司一直在做高端翡翠的生意,之前我们存了几十件高端翡翠饰品,来的时候进货价就不低,后来经历了这场经济危机,翡翠市场也跟着疲软了,现在我那批高端翡翠如果出手的话,也只能卖个进价了。 “而一旦萧小姐这十几副极品镯子要是出现在市场上,那我们手头的东西再经过这一场冲击,恐怕连本钱的一半都收不回来啦。” 如意看了一眼身边的宁吉祥,宁吉祥也在看她,两个人目光对视时,都忍不住笑了。 如意笑的是,我卖几个镯子就至于让他们紧张成这样,也太夸张了吧? 如意当然也知道宁吉祥笑的是什么,如意在看到他的眼睛那一刻,就听见宁吉祥心里在说:这个丫头真能作呀,而且是不把人作死不罢休的作!你说你也不缺钱花,非要把这些个东东亮出来干嘛呀?为的是吓死人不偿命好玩呀? 如意对他的腹诽暗自进行对白:我就觉得好玩,怎么着吧? “照您这么说,我卖几只合适呢?”如意挑着眉头问赵生福。 赵生福神情紧张,刚开始是欲言又止,犹豫了半晌才说:“我说了萧小姐可别生气。 “………是这么回事,我们公司手头上现在的资金也只能拿出三千万,加上刚刚宁先生给的两千三百万,通共也只能拿出来五千三百万港币……… “我想用五千三百万………买您三副镯子,不知道您……肯不肯卖?” 其实他说这话时,如意已经盯着他的眼睛,知道了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了,他本意是想拿这五千三百万买如意的两副镯子。 可商人吗,总想着利益最大化,他冒险又给加了一副,因为怕如意和宁吉祥生气,说话才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 如意尽管知道赵生福心里所想,但她也对他给了这么个价钱很是震惊:几个玉石圈圈而已,就能卖出这么高的价钱?! 试想,这笔钱能救助多少身陷苦难的人?这笔钱又能让多少人摆脱饥饿、贫穷、疾病的困扰? 而偏偏,还有另外一些人,竟然要拿这么一大笔钱去买几只不能充饥又不能御寒的玉石圈圈!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如意伸手摆弄着桌子上的翡翠镯子,在众人的注视下思索了片刻,这才说:“好吧,我答应。” 赵生福就等着如意这句话。 至从把话说出口之后,赵生福整个人就像慢慢被绷紧了弦的弓,再拉那么一会儿,恐怕那根弦都得断了。 他万万没想到,如意会这么轻松就答应了他。 赵生福心里想着,五千万,三副六只极品玻璃种帝王绿,随便哪一副放到拍卖行至少都得值个三四千万,天呐,半对半的利!这回可真是赚到了。 而如意也早就听到了他的心里嘀咕,却非要装傻装到彻底,她看赵生福站在那发呆,萌萌的问:“怎么了,赵先生,您后悔了吗?” 后悔了? 怎么会后悔呢? 赵生福忙把头摇得像泼浪鼓:“没没没,没后悔。”他回头对李勋说:“赶紧通知财物,马上付款。” 李勋也像刚从梦中清醒过来一样,连忙打电话,不一会儿来了两个女人,把一张支票到了如意面前,如意拿起来一看,上面的数字正是三千万,满意的点了点头。 赵生福又拿出一张买卖合同上让如意签字。所有一切都办好了之后,如意让他们随便挑选了六只镯子,剩下的,她又放回了挎包里,这才对宁吉祥说:“好了,该买的也买了,该卖的也卖了。咱们走吧。” 宁吉祥一直在冷眼旁观,其实这件事很明显是如意在犯傻,刚刚郭大材都说得明明白白了,一只最少上千万,一副就得值个两三千万,那六只三副是多少钱? 这么简单的算术题,随便哪个小学生都能算得出来,她却把这六只镯子五千三百万就卖了,这分明是亏本儿赚吆喝吗? %更eY新最快k上(z 何况如果如意真要是想出手这批镯子,也不必直接跟这些珠宝商人接触,宁吉祥完全可以弄个专场拍卖会,一定会比郭大材说的那个价钱还要高许多,哪还能让他赵生福拣这个大便宜! 可看着如意那样儿还蛮高兴的吗,好像这六只镯子卖了这么钱,己经很让她喜出望外了。 宁吉祥冷笑,要这么说,可这是皆大欢喜了,人家赵生福心里肯定比她更高兴,说不上他心里还在笑话如意是个傻B,美女无脑,好好的这么贵重的东西,白菜价就给卖了。 如果那个灵犀戒真要是能够通透灵犀,能用它看清楚赵生福他们的心迹,恐怕如意当场就得给气翻白了。 不过这也正好证明了那个灵犀戒对如意不起任何作用,宁吉祥也就不再担心了。 试想,有一个老婆把你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你不打憷呀?换了谁谁能干呐? 赵生福把宁吉祥和如意送下了楼,刚到店铺里,庞雨就从顾客中挤了过来道:“嘿,宁总,我还当你怕买单,临阵脱逃了呢。”又挑着眉梢对宁吉祥道:“咱们可都选好了,赶紧买单,听见没?!” 宁吉祥笑了道:“好好好,买单买单。” 一边的赵生福看出些端倪,忙对宁吉祥说:“宁先生不用买单了,只要是宁先生的朋友今天在本店选的商品,一概免单!” 赵生福心里有算计,一楼柜台里的商品,最贵一件也不过十几万,比起刚刚赚到的可差远了,自己也就难得大方一回,正好也卖个人情给宁吉祥。 宁吉祥也不多客气,只对赵生福点头说了句谢谢。 庞雨、张晓荷、卢燕,连同那个范唯一都各自挑选了一件自己衷爱的手饰。 他们也都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每人选的东西也不过价值一万港币左右,但这便宜占得也让庞雨卢燕暗中欣喜不已了。 如意左右看看,却不见张晓蓉的身影,忙问张晓荷:“晓蓉呢?” 张晓荷略显尴尬的笑了道:“她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酒店了。” “噢。”如意当然明白张晓荷说的不舒服是什么意思,她看了一眼张晓荷手里的购物货,问:“你帮晓蓉选了吗?” 张晓荷摇头,心里想着,饶着打了人家一个耳光,还让人家买单,我妹妹能有那么大脸吗? 如意无奈的点了点头,随手从自己的购物袋里拿了一个手饰盒,塞到了张晓荷的袋子里,说:“这是我送给晓蓉的。” 想了想如意又道:“你帮我劝劝她,让她别生我的气了。” 张晓荷被如意这句话给感动了,她淡淡的笑着,点头说:“嗯。” 第二百四十一章,流产 庞雨实在是个缠人磨人的主儿,好不容易“傍上个大款”,哪能轻易就放宁吉祥走,吵着闹着要宁吉祥带他们逛街购物,然后请吃大餐,宁吉祥见如意兴致也挺高,也就爽快的应下了。 这趟街逛的,庞雨可是搂得盆满钵满,要不怎么说脸皮厚吃个够呢,人家庞雨脸皮就超厚,连买个内衣内裤都不放过宁吉祥,一概让他买单。 宁吉祥见如意在一旁笑嘻嘻的做壁上观,也知道这“傻大款”是当定了,谁让他人傻又有钱了呢,再说为搏如意这个小美人一笑,他也义不容辞呀。 众人大包小裹的买了一堆东西,累得快寸步难行了,庞雨这才“收手”,张罗着让宁吉祥请吃大餐。 宁吉祥瞅着身边的如意觉得奇怪,至打从家里出来到现在得有四五个小时了吧?本来经过这么长时间,如意的脸颊上早该染上嫣红的颜色了,心里也该想着要跟宁吉祥滚床单了。可今个儿怎么了,咋就一点反应也沒有了呢? 宁吉祥又一想,可能是闺中好友出现,小尤物被转移了注意力的原因吧。 其实不光是宁吉祥觉得奇怪,连如意自己也觉得奇怪,从打昨天戴上这灵犀戒之后,她觉得自己那种需要渐渐回归到了正常水平,虽然贴在宁吉祥身边,感觉他身上淡淡的侬本多情的香味,心里也时常能泛起一阵旖旎,但她已经不像从前那么狂热,能够克制住自己了。 如意现在终于相信这个灵犀戒是个神物了,她估计是她身上中的侬本多情的毒,化解了灵犀戒对她的折磨,而灵犀戒反过来又减轻了侬本多情的毒,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以毒攻毒”吧? 而且福祸相倚,当初宁吉祥对她用了侬本多情,也不见得是坏事吗。 但现在如意还不敢太张扬,一直还像个小馋猫似的依附在宁吉祥身边,不仅生怕他看出些许端倪,而且还要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是非他不可滴。 当然宁吉祥也没产生过任何怀疑。他见如意没什么异议,也就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家大中餐厅,叫了一个包间,上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席间,如意跟张晓荷聊了她妹妹晓蓉的情况。她这才知道,张晓蓉和曲晶被调到云城之后,曲晶竟然被分配到云城市局当上了副局长,而张晓蓉也被转正了,成了曲副局长的秘书。 如意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禁用眼角余光打量坐在身边的宁吉祥。 不用猜,这肯定是宁大公子在暗中使力的结果。 没想到,这家伙的能量还不小吗! 边吃边聊中,庞雨和范唯一才弄清楚,原来眼前坐着的这个光彩夺目的小美女,就是他们从前的老同学萧如意呀! “我不是在做梦吧?萧如意同学,你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了?你是孙悟空呀?会七十二变?!”庞雨表情夸张的问。 如意当然不能说自己当初是吃了决明换颜丹的缘故吧?那也太惊世骇俗了,只得敷衍道:“前一阵到国外整的容。” 庞雨一脸的不可置信,过来把如意翻过来掉过去的看:“哇靠,到哪个国外整的容?这也太……太完美了吧?” 如意笑笑说:“具体哪个国,我不会外传,不然你们都整成了我这样,那我就不活啦?!” 庞雨撇嘴哧了一声道:“小气!” 隔天,如意只带着段蔷来到了张晓蓉住的那家酒店。 这酒店也是宁家产业,经理得知是少夫人来了,先帮如意查清楚了张晓蓉所住的那个房间,又亲自带着如意上了楼,直到把如意送到了那个房间门口,这才恭恭敬敬的告退。 刚刚如意在前台看了电脑上的房客信息,知道张晓蓉并没有离开客房,可她敲了半天的门,里面却毫无动静,段蔷有些不耐烦了:“少夫人,都敲了这么半天了,里面肯定没人,有人的话早就给你开门了。要不咱们走吧?” 如意把耳朵贴在门上,当然也听不见什么。 但她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来的时候她给张晓荷打电话,张晓荷说他们正在迪士尼乐园玩呢,张晓蓉因为身体不舒服躺在酒店里没出来。 而且前台电脑里显示的信息也是这样,如意有些担心,晓蓉会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如,你帮忙跟经理要一下备用房卡吧。”如意对段蔷说。 “这不合规矩吧?”段蔷有几分为难。 “那我自己去。”如意仍然固执己见。 “好好,我去我去。”段蔷不敢违命,连忙小跑下了楼。 没多久,经理亲自把房卡拿来了,打开了房门。 进了房间,如意更觉得这里好像有什么不对了,因为她看见里面床上的被子是散开的,竟然还有一半搭在了地板上。 S最…新~章节上a( 在云城的时候,如意跟张晓蓉在一个房间里住过,因而如意知道张晓蓉是个非常爱干净,做事规整的女孩。而且她当初念的是警校,那里的要求也严,所以养成了她一丝不苟的性格。平时张晓蓉起了床,被子一般都叠成了“豆腐块”,床单平整,干净利索,几乎到了纤尘不染的地步。 而像现在这么乱的情况几乎没有过,张晓蓉今天又怎么了? 如意四顾看看,也没看到张晓蓉的影子,正要失望的走出房间,她又发现洗手间的门虚掩着,如意轻轻的打开了洗手间,赫然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张晓蓉! 只见张晓蓉身上穿着一件烟色的睡衣,赤着一只脚,本来顺滑的头发,此时却散乱着。而最让人感觉触目惊心的是,张晓蓉的下身处竟然流着血,把那雪白色的地砖洇红了一大片。 “晓蓉!”如意看到这个场景,吓得头皮发麻,一时没了主意,倒是段蔷冷静,二话不说打了急救打电话给医院。 一个小时之后,在医院的急诊室里,医生对一脸焦灼的如意道:“病人流产了,导致子宫大出血,幸好送来的及时,不然的话,病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流产?”如意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意外,晓蓉比她还小两岁呢,怎么会怀孕了呢? 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状况,晓蓉不说,如意也不好问,只能尽量隐忍着自己的好奇心了。 过两天,医生说医院的病房紧张,而晓蓉的身体并无大碍,完全可以回家休养了。 本来宁吉祥要帮忙转到私立医院的,如意却非要晓蓉陪她回宁家别墅里去住。 一开始张晓蓉不愿意去,可架不住如意一个劲儿的软磨硬泡,何况张晓蓉这条命也是人家如意救的,她也不再像开始的时对如意有那么多的成见,便点点头答应了。 如意住着宁家豪宅的第五层,这层楼里除了她和宁吉祥的主卧室以外,还有三大间客房,其中两间是给如意和宁吉祥贴身保镖段蔷和赵世光住的,另一间一直空着,便让人打扫干净了,让张晓蓉住进来。 张晓蓉第一次住进这样奢华的豪宅,一时还不太习惯,整天窝在房间里不敢出门,如意只好一直陪着她,这几天也就冷落了宁吉祥。 宁吉祥现在心情很郁闷,他没想到侬本多情也有失效的时候,如意现在跟滚床单明显是在应付了事,这让他的心里越来越发慌了。 这让他开始认真思考,对付这个小尤物,是不是该再想想别的什么办法了呢? 第二百四十二章,好傻 这两天的天气不好,总是阴气沉沉的,雨也下个没完,偌大的别墅里也显得有几分冷清。 那个宁老爷子当然一直窝在他黑屋子里了。 宁大强也不必说,外头还有小三小四,一天到晚也不着家。 黄翠花当然不愿独守空房,早出晚归,和老姐妹们到会所夜总汇一类的地方去疯。 宁吉祥见如意一直守着张晓蓉,也不怎么理他,正好公司那边有许多事堆着等他打理,也就又当起了他的大总裁,开始了朝九晚五的生活。 至于他和如意的婚事,还得等那海景别墅装修好了再说。 如意现在不急,宁吉祥也不急了,反正结婚证都办下来了,两个人又都一天不落的滚床单,早就有了夫妻之实。 所以说那场婚礼也不过是个形式罢了,他们谁也没怎么太上心,反正有很多人背后帮他们忙活着呢,到时候只要去参加就行了。 如意等宁吉祥走了,便穿着睡衣,来到了晓蓉的房间,和她挤在一张大床上躺着。 保姆已经把两人的早餐摆在客房里的前厅了,只是两个人都懒得下床去吃。 听着窗外的雨声滴答,如意吹着张晓蓉的睫毛,看着她闭着眼睛的样子,感觉好笑:“你怎么又不理我啦?” “又困了,闲的只想继续睡。”张晓蓉依旧闭着眼睛说。 “那不睡成个小猪猪啦?” 如意捅着她:“你陪我聊聊呗。” “聊什么?” “聊………那个谁。” “哪个谁?” “就是那个谁呗。” 如意不想实话实说,其实她借助灵犀戒,早就看清了张晓蓉的心事,那个人应该是个负心汉,因为如意听见张晓蓉一直在心里骂那个叫蓝文森的人。 如意见她不说话,便自顾自的道:“你那个谁应该叫蓝文森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张晓蓉终于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我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你曾经肚肚里的宝贝就是他的。” 如意小心翼翼的道:“他不想娶你,所以你想‘借子上位',可惜天不遂人愿,你的宝贝离开了你,你也沒有了挟持他的把柄了,对吧?” 听着如意的叙述,张晓蓉皱紧眉头,研究似的仔细看着如意:“你不会是小巫婆吧?” “我是小巫婆?哈,你怎么看出来的?”如意笑靥如花,眼睛里却溢满了对她的怜爱。 “你不是小巫婆,那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做什么?” 张晓蓉一脸的恐惧,“这些事连我姐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如意当然不能说自己有灵犀戒,能看透人的心思了,且不说这种事容易让人产生戒心,就是说出来人家也不信呐,这类神活恐怕也只有三岁小孩才会相信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如意在编瞎话:“你说梦话了,我听见了,就这么简单。” 张晓蓉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了,她缓缓的转过头,把目光转向了头顶的天花板,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上面,半晌才说:“我以为我逃避到睡梦里,一切就都解决了,可没想到,那里也在复制现实,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淌了下来:“如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傻?” 如意把她抱在怀里:“傻,你都傻透了。” 她说:“那个谁再怎么好,还有你自己好吗?如果没有了你自己,这个世界所有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了,都成虚幻了,你说对不对呀? “所以,你最宝贵的东西只有你自已,你应该好好的爱护你自己,保护你自己,让自己快乐而有意义的好好活着! “可你,却为了那么个混蛋,去残害你自己,这太不值得了,也实在是太傻了!” 如意抚着瑟瑟缩缩的晓蓉,又继续说:“谁都有为爱情冲动的时候,我也一样,可等到冷静的时候,回过头一看,就觉得自己真的好傻。” ,最新%章节上 “那你真的爱他吗?”张晓蓉收了眼泪,抬起头问如意。 “爱呀,不然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其实如意说这话时有些心虚了,她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爱着就好。”张晓蓉说:“就怕爱着的人不能在一起,不爱的人却总要长相厮守同床共枕,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听着她的话,如意笑着点头,不过笑得有些勉强,脑海里闪现出艾秦海的样子,她的眼圈禁不住红了起来。 幸好这个变化很细微,晓蓉根本就没注意到。 外面的雨还在一直下,似乎没有一点想停下来的意思。 “我忘不了他。”张晓蓉长吁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我只是他的一个玩物,他根本就没有留恋过我,现在甚至还开始讨厌我了。 “你知道吗?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件穿旧了的衣服,他早就想丢掉了,可我还傻傻的粘着他,不想被他就这么随手抛弃………我想我是中了他的毒,恐怕这种毒一辈子也解不开了……” 张晓蓉说到这里抹了一把眼泪,又道:“如意姐,你说的没错:至少我应该珍惜我自己,至少我要让自己快乐起来。 “可现在我只觉得我没有资格继续存在,我连我爱他的权利都沒有,我连我的小宝贝我都保不住,我觉得我真该死……” “傻丫头,你又胡说什么呢?” 如意使劲晃着她的肩膀,想让她清醒一些:“你应该这么想,这是上天在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让你屏弃他所有的一切,让你重新来过。所以你要看开点,这是好事,好事你懂吗?!” “重生?怎么重生?”张晓蓉有些不解,迷惑的问如意。 “我带着你,你跟我混!我会让你凤凰涅槃,重新焕发光彩!”如意语气坚定的说。 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海景别墅那边装修已经到了尾声,宁吉祥便张罗着带如意去照婚纱照。 当然香港只是婚纱照的仅仅只是其中一个选景地,有钱任性的人当然得去更多的风景区啦。而单单就这一趟照婚纱照所罗列出的取景地就让如意头大了,什么巴厘岛,马而代夫,巴黎,伦敦,迪拜,新加坡………但凡有美景的地方,都可以成为他们的取景地,谁让他宁吉祥有私人飞机了,再加上他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可以护照免签,随便往哪飞也都没人管。 可如意却没那个心情,主要是想到张晓蓉身体还没痊愈,她总不能把她丢下,自己满世界去疯吧? 宁吉祥一听这个理由,气就不打一处来,最近这段时间,这如意动不动就往晓蓉的房间里跑,跟他也不咋亲了,弄得宁吉祥都怀疑这个小尤物,是不是有同性恋的倾向。 “她怎么就没人照顾了?她不是还有她姐陪着她吗?”宁吉祥没好气的说。 提起那个张晓蓉的姐姐张晓荷,宁吉祥更来气。那个张晓荷分明就是个势利眼交际花。 她现在可算挤到香港上流社会了,除了在公司里跟宁吉祥一天到晚的图亲近外,晚上还去参加各类酒会,把自己弄得像个女优似的,也不管谁多大年纪,长得是俊是丑,只要是有钱有势力,她就舍身而上,务必让对方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成为她的”裙臣”之一。 宁吉祥被她弄得老尴尬了,但凡上流社会的人现在都知道东升集团有一位惹火的分公司总裁,其美色可以指斥方遒,横扫千军。短短几天时间,被她弄得人仰马翻的就七八位之多了。 人家都说宁家做生意也开始改变策略,准备以色相诱,现在都整出个攻关小姐来了。 其实说起来,宁家的生意哪用得着这一套,人家上赶着投靠这棵大树还来不及呢,根本就谈不上用攻关小姐来“攻关”。 偏偏了张晓荷这么弄,把宁氏的脸面,连同整个东升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而宁吉祥提到她还有另一层意思,至打她妹妹生病以来,张晓荷也只过来看了两三回,还是坐一会就走,马上转身去忙她的“事业”去了,根本不像是亲姐妹的作风。看得出来,那个张晓荷本身就是个无情无意的人。而如意这么对那对姐妹,弄不好会重蹈萧楚儿识人不明的覆辙。 宁吉祥这么说,如意还真有些理屈词穷了,但她会强词夺理。 她叉着腰对宁吉祥叫嚣:“晓荷是晓荷,我是我,我就愿意照顾晓蓉了,怎么着吧!” 第二百四十三章,偷情(上) 所以还是尽量别和女人讲道理,男人对于她们实在是没有道理可讲。 宁吉祥没想到这么一丁点破事,竟然会惹出那么大的风波来,弄得如意有史以来第一次跟他耍起了女人疯。 如意这回引伸的可倒广泛,先是痛陈他使坏用侬本多情那件事,把自己给强行占有了。然后又说他使阴谋,让她一直见不到她的梦中情人艾秦海,让有情人天各一方,相爱不能相守………还骂他是恶魔,强奸犯。 当然前一件事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后一件事就是如意在无中生有胡编乱造了。 可偏偏这两件事哪件宁吉祥都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弄得他实在抓狂了。 后来一想,咱惹不起躲得起吧?一怒之下,宁吉祥干脆玩起了失踪,两天多没回家,也不知道人跑哪儿去了。 当然出国拍婚纱照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刚一开始,如意还觉得是该这么打击他了,不然他总是在她面前摆大男子主义,自以为他就是她床上的主宰,而她却一丁点自主权也没有,不说整夭陪他滚床单吧,没事还得总看他的眼色行事,跟个奴隶又有什么区別了? 可两天一过,她身上的毒又像涨潮似的,不可抑制的侵袭而来。她知道灵犀戒再怎么神奇,也无法彻底解开侬本多情的毒,而且说起来她萧如意本就“多情”,哪舍得开宁吉祥呀。 只是如意却一直不想服这个软,她道宁吉祥就是想用侬本多情让她就范,让她臣服。 如意也知道,只要服软这么一回,她可就彻底输了,弄不好这一辈子就让这丫的攥在手心里了。 “不行,我不能认输!”如意对身边的张晓蓉也对自己说。 张晓蓉觉得这一对欢喜冤家倒是挺好玩的,本来彼此都特别在乎对方,还非得弄出点波折来,很像是小孩子在过家家作游戏。 “你不怕把他外放时间久,他搞外遇呀?人家不都说男人是用下身思考的动物吗?何况他又那么高富帅,很容易失足的。”张晓蓉真的挺如意担心,语重心长的说。 “外遇?他敢?!”如意咬牙切齿的来这么一句,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发虚的,像上次她在维都看到的场景,宁吉祥不也左拥右抱的吗?何况那个陈露比她也不差哪儿去,而且还对宁吉祥痴情一片,万一………… 那可就玩过头了,想收可就收不回来啦。 张晓蓉也没有灵犀戒,当然猜不到她心中所想,只是奉劝一句:“反正你好自为之吧,别到时候哭爹喊娘的,谁也帮不了你。” 如意听张晓蓉说起“外遇”这个词,倒对她有所启发,她打了一个响指,兴奋的道:“对了,正好他不在我身边,我就给他搞一回外遇玩玩!” 说着如意拿出了手机,就要拨号,张晓蓉被她弄懵了,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机道:“我说姐,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假的谁来呀?谁让他跟我玩失踪了,我就给他玩一把婚外恋!” “姐,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我喜欢玩火,火好玩!”说这话时,如意已经把手机抢回来,把号码拨出去了。 当然,如意拨的是艾秦海的手机号,她其实心里也没底,不知道那个坏蛋会不会接。 “嘟——嘟——嘟”声抓心挠肝的响着,让她的眉头越蹙越紧。 张晓蓉还待要说,如意把一根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噤声,晓蓉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喂。” 终于,电话通了,当然是那个本质的他的声音,但这也让如意兴奋不已了。 “喂。”如意开门见山的说:“艾哥哥,我想你了。” 没想到对方也说:“我……也想你。” 如意听了这句饱含深情的话,眼前立刻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吸了吸鼻子说:“艾哥哥,我……一直还爱着你。你,还爱着我吗?” 旁边的张晓蓉听了这么肉麻的话,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她苦着脸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整个人身上满是鸡皮疙瘩。 “爱。”对方犹豫了一下,才说。 “我想见你,马上,可以吗?”如意又柔情蜜意的问。 张晓蓉快被这位姐给吓死了,没想到她是来真的呀? 私自跟旧情人打电话就够越轨的了,还要跟他约会,这位姐儿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其实如意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若是按情理说,假设艾秦海是真实存在,他应该在云城才对,而这里是香港,艾秦海又不是坐飞毛腿导弹,哪能说来就来呀? 可没想到对方却说:“那好吧,我在宁氏酒店等你,你到酒店给我打个电话。” “嗯。”如意勉强抑制住兴奋,挂断电话,然后猛的抱住了张晓蓉大叫一声:“太好啦!偷情第一步,成功啦!” 张晓蓉被如意扯冷子这么一嗓子,吓得差点没昏过去,这位姐儿也太无法无天了吧?背着准老公去偷情,还在人家里头喊,是不是怕人家不知道呀? 张晓蓉慌忙捂住如意的嘴,苦笑道:“姐,你没病吧?偷个情还带满世界张扬的,要不我给你拿个扩音器喊喊?” 如意也知道自己冒失了,挣脱了她的手,尽量压低了声音说:“快,咱们俩马上换衣服,陪我偷情去!” “你……你真去呀?”张晓蓉有些不敢置信,原以为她是打个电话顺顺气,没想到她是来真的。 “去,为什么不去?”如意整个人精神焕发,掀开被子跳下了床,拽着张晓蓉直奔她的房间,把更衣室里的衣服抱了一堆扔在了大床上:”看哪件合适,帮我选选。” 两个小女人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穿着打扮,终于变得更加光彩照人了,这才出了房间。 “少夫人要出去?”突然身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如意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她那个贴身保镖段蔷。 “嗯。”如意转回身,对她挤眉弄眼的道:“我有点不可告人的私事,你就不用跟着我了,给我备台车就行了。” 张晓蓉听了好笑,不可告人的私事?姐还挺会说的。 “不可以。”段蔷说:“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少夫人的安全,如果少妇人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事,我可以为少妇人保密,但我不能离开您的身边,让您的安全受到威胁。” “你………真能替我保密?”如意似笑非笑的问。 “我能。”段蔷毫不犹豫的说。 “那好吧,你跟我走。”如意想了想才说。 B最E新章M节◎=上Tb “什么?”张晓蓉吃惊不小,“如意姐,你不会真要带她一块儿去吧?” 如意点头,说:“嗯,他刚才不是说了吗?能替我保密。” 张晓蓉捂着眼睛,实在是无语了,这位姐也太会铤而走险了吧。 第二百四十四章,偷情(中) 如意觉得自己还挺奇葩的,偷个情,还带着老公的派给她的保镖,实在是胆大包天。 不过也无所谓,正如段蔷所说,她能保密吗。段蔷这人除了杀人时挺冲动的,平时话少,为人处事还是蛮理性的,如意相信她不会拿这件事做什么文章。 香港宁氏酒店是宁家东升旗下在港新建的一家七星级,超豪华的大酒店,是香港第一高楼,也是世界摩天大楼中高度位列前三的大厦之一,现在已经快成了香港的地标性建筑了。 只要汽车行驶在香港的街道上,就能远远的看到身处繁华中的那座顶天立地卓尔不群的大楼。它像伫立在天地之间,唯一支撑着天幕的擎天巨柱,又似从海面蹿起的一根定海神针,让大海在它面前都不敢稍有放肆。 如意觉得它充满了神化的气质,仿佛它不该存在于这喧嚣纷扰的尘世,而是仙界谪入凡间的一个神物,除了奢华让人仰止之外,它还周身上下充满了神秘感。 这里的地下停车场就有八层之多,既便是这样,这里的车位也非常紧张,幸亏进口处有电脑来指示你哪里有空位,不然若是身处在这个挤挤挨挨的车海之中,实在会让人茫然无措。 也幸好如意带了段蔷来,身处在这么个超大的建筑物之中,如意感觉就像是被丢进了一大得离谱的,又豪华无匹的迷宫中,让她着实晕头转向。 从地下停车场到了一楼的前台大厅,如意就是这种晕头转向的感觉,因为这里只能用一个大字来形容了,整个大厅里恐怕至少得有四五个体育馆那么大了,身处在这么大的空间,恐怕谁都会感觉茫然若失。 如意愣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要给艾秦海打电话,对方倒是马上就接通了,没等如意开口,艾秦海就问:“来了?” 如意对着这个有如被重新缔造的繁华世界点头,说:“来了。” “你在门口別动,稍等一会儿,马上就会有人来接你。”艾秦海说。 “嗯。” 挂断了手机,如意的心里突然有些发慌,开始怀疑自己这么作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而此时那些来来往往进出酒店的人们,无不对她远远的注视,因为她的美太醒目了,好像是一朵无法忽略的开在绿叶丛中的玫瑰花,精致完美,妖娆又不失妩媚。她就像被刻意摆在大厅里的一件华美的艺术品,专供来往的客人们欣赏评估的。 虽然如意平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但今时与往日不同,今天可是在偷情,她再这么招摇,这么引人瞩目,就有些不太好了。 何况那些八卦媒体早就把如意的靓照发布出去了,如意还真怕这里有人眼尖,把她认了出来。 没过多久,一个服务生出现在她们面前,恭恭敬敬的道:“请问哪位是萧如意萧小姐?” 如意上前一步说:“我是。” “您请跟我来。”服务生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如意刚跟那个服务生走了两步,服务生却又停了下来,对如意身边的张晓蓉和段蔷说:“二位小姐暂且留步,先生只希望萧小姐一个人上去。” 段蔷握着如意的手,不卑不亢的对那个服务生说:“对不起,我是萧小姐的保镖,我必须得保证她的安全,对她寸步不离!” 那个服务生有些为难了,他求助的看了一眼如意,想让她跟段蔷说说,在他看来,保镖总得听命于主人吧? 可偏偏如意说:“你跟你的那位先生说,是我让她们去的,没你什么事,也怪不着你。” 一旁的张晓蓉一个劲的捅搭如意,让她别犯傻,可这位如意姐姐也不知怎么了,就像个脑残似的,还非要带着段蔷过去。 M(D首0p发d‘ 炫什么有炫偷情的吗?我的如意姐姐不会真是个智障吧? 那个服务生也很无奈,只得带着三人上了总裁专用电梯,没多久便上了八十层。 如意看着电梯间里的按键,才知道这八十层是整座大厦的顶层。 那电梯的速度太快了,等下了电梯,如意还有一种晕乎乎的感觉。 电梯外是个装修非常华丽的门厅,穿过了两道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里空荡荡的没一个人影,如意他们的步入其中,还能听见脚步的回音。 走廊的尽头是两扇对开的雕花木门,待服务生推开了门,如意看见里面是一个大客厅,这个客厅的顶篷竟然都是玻璃制成的,玻璃屋顶连着落地的大窗,仿佛就置身在天幕下面。 客厅中央摆了一圈古色古香的木制沙发,正中的位置上,坐着一位身穿银灰色西服,相貌儒雅,身材峻秀的男士。 一见到如意,男士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迟疑了片刻,这才缓缓的向如意走了过来。 如意看着这个人,眼里立刻洇上一层水雾,真的是艾秦海,真的是她曾经朝思暮想的艾哥哥! “你来了?”艾秦海站在如意面前,用那特有的,充满了磁性的声音问。 如意被他攥着双手,早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虽然她知道他就是他,但她宁愿把他当成梦里的他,而现在梦里的他不就是“真实存在”的吗? 如意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如意激动得眼泪在脸上弥漫,像一个终于找到了归宿的猫咪,想要立刻依附在主人的身上。 此时的艾秦海,心里却五味陈杂。曾几何时,他是宁吉祥,他是她的已经登记的丈夫,他和她有了夫妻之实,却从沒见过她对他有过这样的真情流露。 难道说,只有艾秦海才配得到她的爱情?难道说,我那么爱她,那么在乎她,却无法永远替代艾秦海在她心里的位置? 艾秦海苦恼的在心底自问,可这一切都被如意听得一清二楚,她暗暗的替他作答:你猜对了,只要你是艾秦海,我才会全身投入无怨无悔的爱着你! 终于艾秦海把她拥入了怀里,如意感受到他体温的那一刻,总算哭出了声,她紧紧的抱着他,边哭边道:“艾哥哥,你坏死了,你明知道他在欺负我,却不来救我!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吗?你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吗?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 说到这里已经痛哭失声了。 艾秦海抱着如意,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你受苦了吗?我又怎么对你了? 小坏蛋,你就知道胡说八道! 可看到如意哭得伤心,艾秦海的心也就软了,也开始骗自己,进入了艾秦海的角色,把如意的脸捧起来,就着咸咸的泪水吻着她那一直嘟起的红唇。 而此时客厅里还站着两个观众,无不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这刺激人的一幕。 尤其是段蔷,她比张晓蓉还要惊悚,好歹张晓蓉比她先知道这件事,有那么一点心理承受力。段蔷不行呀,她可是万万没想到如意来这里,是专为红杏出墙的! 此情此景惊得她眼球都快掉出来了,下巴都快脱臼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偷情(下) 当然最精彩处张晓蓉和段蔷是看不着滴,人家艾秦海早把如意抱进卧室里了。 虚掩的门外,剩下张晓蓉和段蔷面面相觑,彼此沉默了片刻,张晓蓉也不想就这么傻站着了,便坐在了沙发上,她还向段蔷招手:“你也别站着啦,过来坐吧。” 段蔷心里憋屈,甩了甩头,想让自己尽量清醒一些,可她却怎么都感觉不对味,暗中骂道:MD,这叫什么事呀? 坐在张晓蓉身边,段蔷看茶几上摆着一套茶具,伸手摸摸那紫砂壶还挺烫手,就拿过两个茶盅,给自己和张晓蓉各倒了一盏茶。 段蔷拿起茶盅,凑到鼻端嗅了嗅,喝了一小口,不禁点头:“上好的碧螺春,茶味清香,入口柔滑,真是好茶。” 张晓蓉也喝了一口,却沒觉出什么来,再看段蔷,其实根本就心不在焉,只是没话找话罢了。 张晓蓉心里好笑,谁让你非得要跟来了?这回受刺激了吧? 平时段蔷跟张晓蓉住的地方虽说只有一墙之隔,但两个人之间的交往并不多,一呢是因为张晓蓉和段蔷都话少,再者如意一直陪着张晓蓉,她也没机会跟段蔷对话,所以两个人算是一对“彼此相识的陌生人”。 张晓蓉也只知道段蔷是如意的“贴身保镖”,但具体她是什么样性格的人,张晓蓉还有些捉摸不透,因而,张晓蓉在喝过了一口茶之后,马上试探着问:“段姐姐,好像你来时说过,要为如意姐保密的,你……不会食言吧?” 段蔷看了看张晓蓉,又苦笑了反问:“你怕我告密?” “嗯。”张晓蓉言简意赅。 段蔷又转过头,看了一眼那道卧室的木门。 那二位也太无法无天了,跑进去做那种事,你倒是把门关严实点吧?还像有意为之似的留了一条缝,里面传出若隐若现若有若无的声音,这让从来沒接触过男人的段蔷,都不由自主的脸上发烧了。 她咽了口口水,连忙像受惊了似的转回了头,低了头说:“我会尽量管住我的嘴,不该说的不说。” 段蔷长吁了一口气,又皱着眉头说:“这……这少夫人也太过份了吧?” “怎么过份了?”张晓蓉暗笑,故意明知故问。 “她应该和宁总登记了吧?而且都定好了一个月后举行婚礼,她……她弄这一出儿,不太好吧?” 段蔷说这话时尽量压低声音,因为她知道那道门并没关严实,她怕她的这番评论被人家听见,那可就真“不太好”了。 “怎么不太好了?”张晓蓉却没有放低音调的意思:“你也知道你们宁总是怎么得到如意姐的,他是在使用强权,使阴谋诡计才让如意姐就范的,如意姐这么做怎么啦?谁都有追求真爱的权利,如意姐这么做没有一点错,你那个狗屁宁总,就应该受到这样的报应!” 段蔷觉得张晓蓉的话有些过了,急哧白咧的替她衷心爱戴的宁总辩解道:“你别那么说宁总,他是个好男人。你知道他有多痴情吗?从来他只爱过少夫人一个人!像他那种身份,多少女人对他主动示爱,他都无动于衷呀? “虽然我也听说宁总对少夫人使了些小阴谋,可他的出发点是爱她,爱她你懂吗?………” 段蔷话刚说了一半,就被里面传出来的那一连串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打断了。 段蔷和张晓蓉全都彻底沉默下来了,彼此脸上通红,表情尴尬,相视无语……… 当然温柔乡留个“透风口”,还真不是艾秦海如意有意为之,两个人历经两天的僵持加忍耐,哪管什么有外人在场,哪管什么门关没关严,反正液化气碰到了高明火,立马就剧烈燃烧起来了。 待巫山云雨之后,已经不知过去几个小时了,天都变得全黑,头顶上的全景玻璃上也早就群星璀璨了。 两人闹够了,如意又像只温顺的小猫,赤果果的委在他怀里,她抚摸着他的下巴,那里有刚刚露头的胡子茬,有那么一丁点扎手,让她心里痒痒的。 “你还会来找我吗?我们还能在一起吗?”如意还没等说完,眼泪又簌簌的落下了。 “…………会的。”艾秦海思索了一会儿,吻着她的头发,轻声说。 H更新最¤*快上)》 “不,我要你一直来找我,我要你一直跟我在一起。” “不可能吧?”艾秦海说:“你已经是他的人了,我怎么能一直跟你在一起?” “我可以跟他离婚。”如意又在说傻话。 “你………真想跟他离婚?”说这句话时,如意明显感觉到艾秦海的慌张:“…………可,即便是你离了婚,我也不能娶你。” “为什么不能娶我?”如意又开始明知故问了。 “因为……我斗不过宁吉祥,我怕我死在他手里。”艾秦海又在编理由,不过这个理由还算充份,“你不想我死在他手里吧?” 如意也知道再玩就过火了,只好把话往回勾:“嗯,那好吧,我不离婚,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然我马上跟他离婚!” 艾秦海真的怕怕这个小妖精了,忙问:“什么条件?你说。” 如意瞪着一双清澈妖媚的大眼睛,做刁蛮状:“你的手机一直开机,而且务必随传随到!” 第二百四十六章,赛诗会加抢答 如意和艾秦海折腾了大半天,早就饿得前腔贴后腔了,两人总算下定决心,穿衣起床。 等这两人手脚发软的走到门口时,才发现那道门根本没关严实,如意的脸腾的又红了。她对艾秦海做了一个鬼脸,一副羞答答的汗颜状。 如意探出了头,看见那两位闺蜜正直愣愣的瞅着她。 终于张晓蓉开口问道:“完事了?完事咱们就走吧?” 如意尴尬的挠了挠额头,说:“那什么,我饿了,等我吃点东西再走吧。” 段蔷急了:“我的少夫人呀,求求你了咱们走吧。夫人已经给我打了好几回电话了,问我你去哪儿了,手机也不开。 “你知道我不会撒谎,我说你跟晓蓉妹妹逛街呢,可能夫人觉得不对劲儿了,让你马上回去呢。” 如意感到奇怪,平时黄翠花很少关心她,今天是怎么了? 但人家夫人让她回去,她又哪敢不走? 可她舍不得走,舍不得艾秦海。 她拉着艾秦海的手,一边晃着一边说:“艾哥哥,我不想离开你。” 艾秦海摇着头,深情满满的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宝贝,我会一直爱着你的。” 这句话一出口,把张晓蓉和段蔷冷得一激凌,鸡皮疙瘩唏里哗啦掉了一地。 当然这还不算完,如意还有对白呢,只见如意投入了艾秦海的怀抱,然后饱含深情的说:“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亲爱的,我也会一直爱着你的。” 张晓蓉和段蔷全都瑟瑟发抖了,这两位咋还玩上赛诗会了?这也太冷了吧? 没想到这还不算完,两人还得缠缠绵绵的拥吻一阵子,急得段蔷不得不当一把王母娘娘,把这对牛郎织女给拆散了,“好了好了,我说你们没完没了是吧?再整可就到明个早上啦。” 没办法,如意只好乖乖的跟段蔷离开了她爱的人。坐在车里,张晓蓉对如意说:“姐,我发现我现在特崇拜你。” 如意揉着哭红的眼睛问:“崇拜我什么?” “崇拜你……”张晓蓉笑着道:“色胆包天!” 黄翠花坐在宁府大客厅里的沙发上,黑着一张脸,怒目而视的看着如意像只偷腥的小猫,正蹑手蹑脚的溜了门进来。 “你干嘛去了?” 如意本来没想到黑咕隆咚的大客厅还会有人,冷不丁的被这平地一声吼吓得差点没惊叫。 终于看清楚沙发上坐着的黄翠花,如意抚着胸口说:“妈吔,您可吓死我了,怎么坐在这儿也不开灯呀?” 至打订了跟宁吉祥结婚以后,如意便识时务的改口管黄翠花叫妈了,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现在倒也叫得挺溜的了,不知道的还真当她们是一对母女呢。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我问你干嘛去了?”黄翠花依旧口气生硬的问。 此时张晓蓉和段蔷也都进了大客厅,段蔷已经识趣的把灯打开,如意因而能够看到黄翠花的眼睛,借助灵犀戒猜透她的心事。 更X`新‘Z最快j上Z 原来这个黄翠花对自己的儿子和这个准儿媳总些不放心,表面上不管不问,其实一直派人暗地里跟踪他们俩。 之前得到的线报让她非常满意,小两口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的一直在滚床单。但让黄翠花稍稍有些担心的是,如意这小狐狸精太能缠人,老这么整儿子不得让她给淘空了呀?这种事黄翠花还算能暂时隐忍,想等着过段时间,她再旁敲侧击的跟如意说说,总这么整不行滴,把我儿子弄得肾虚了你陪我呀? 可最近,黄翠花得到消息却不容乐观,这小俩口破天荒的吵架了,而且吵得特別的凶。 当然一开始黄翠花也没太在意,勺子哪有不碰锅沿的,小俩口床头吵床尾合,根本不必太担心吗。 可后来黄翠花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了,儿子宁吉祥竟然离开家,跑公司里住去了。 而今天,她的线人又告诉她,她的儿媳妇又到宁氏酒店待到了现在,更让她震惊的是,儿媳妇进的那间顶极总统套房却是另外一个男人定下的! 黄翠花一直认定如意是个规规矩矩的女孩,这可以从她以往查到的记录看出来。但突然出了这档子事,实在让黄翠花大跌了一回眼镜! 没想到这个萧如意潜得挺深的吗?平时看不出来,原来你丫的本质里就是个小浪货呀!跟我表清纯,跟我儿子装天真,还跟老爷子说什么当初被我儿子拿下了,是被我儿子下了药迫不得已的! 狗屁! 我看你丫的就是个小破鞋! 臭三八! 黄翠花一辈子最宝贝的就是这个儿子了,哪容得别人这么欺负他,公然给他戴上这么个绿油油,又贼大个的绿帽子?! 不行,今个儿我必须把这件事弄个清清楚楚! ----黄翠花强压着怒火想到。 幸亏如意有灵犀戒,看透了黄翠花的心事,不然今天可就真惨了。 如意也真佩服黄翠花,看似对她和宁吉祥不经心不在意,可暗地里,自己和宁吉祥的情况百分之八十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这个婆婆还真是挺有心计的吗? 之前如意被她那一张做作的慈母相给迷惑了,现在总算知道她不简单,还真让如意感觉挺意外的。 如意明白今天这事儿是万万说不得的,虽说她问心无愧,艾秦海便是宁吉祥,不过是换了个身份而已,实质上她不算红杏出墙。 可一旦要是说明白了,这游戏可就没法玩了,那多没劲呐?! 如意心里慌忙想着应对之策,憋了半天劲才说出了一句:“我………去宁氏酒店了。” 听了这话,黄翠花还挺意外的,原以为这个小破鞋会死掮着不认账,没想到她倒先坦白了,这样也好,还免了我对她大刑侍候了。 “那你跟我说说吧,到酒店干嘛去了?”黄翠花依旧黑着一张睑,步步紧逼的问道。 张晓蓉和段蔷都被如意这句话给吓着了,这如意脑残了吧?好好的说什么去酒店呢?这回你怎么往下圆呀?难不成你真要说,跟人家上酒店偷情去了? 张晓蓉忙抢着说:“我跟姐姐去酒店会个朋友。” “会个朋友?”黄翠花早就知道张晓蓉的底细,知道她是被男朋友甩了,而且还流过产,这才住到他们家。 黄翠花也是女人,也曾经被男人辜负过,因而同病相怜,对张晓蓉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没摆过长辈的架子。 现在张晓蓉突然来个抢答,虽说黄翠花心里不悦,但还是没有发作,只是问:“男朋友女朋友呀?” “………男朋友。”张晓蓉依旧抢答。 “谁的男朋友?”黄翠花眉头深锁。 “我的男朋友。”张晓蓉豁出去了,如意姐对她那么好,她再怎么也得帮她这一回。 “你的男朋友?”黄翠花一愣,三角眼透出一丝柔光,语气变得稍稍缓和了,问:“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张晓蓉想了想才说:“是这么回事,我的男朋友知道我……流产了,特意过来看看我,他……想跟我……重归于好。” 第二百四十七章,教诲 三个小女人惊魂未定,一齐坐在如意的那张大床上,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半晌之后,段蔷才对张晓蓉竖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赞道:“今天我是真服你了妹妹,你也太机智勇敢啦,简直是我的楷模呀!” 张晓蓉脸红了,又虚脱似的靠在了床头上,说:“你们还说呢,刚才可把我吓完了,如意姐咋就那么弱智呀?随便编个地方不就结了吗?凭啥非得说去酒店吶?要不是我急中生智,这事儿还真就没法周得过去呢。” 如意心里暗笑,人家都早就知道我去哪儿了,我再胡咧咧,那不成心找扁吗? 不过如意也不能对张晓蓉说,她有灵犀戒,能猜透人家的心思吧? 恐怕说了人家也不信,还得当她的智商回归到幼稚园水平了呢。 “我当时不是被她吓的吗,一着急就说漏了。”如意现在也只能是自黑了。 段蔷苦笑:“你就这么大点胆儿呀?就这你还敢偷情?真是服了你了。” 这时候,张晓蓉对如意语重心长的道:“姐,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做可真不太好。要么你就跟宁总彻底离婚,去找你那个艾哥哥。要么你就跟艾哥哥一刀两断,全心全意的给宁总当个好妻子。你这么脚踩两只船不说,而且还弄得那么疯狂,也太不怎么样了。你要是我的普通朋友,就凭这一点,我早就和你一刀两断了! “姐,做人咱得做好人,我就算让人辜负了,可我心安理得呀。反过来我要是辜负别人,我怕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怕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张晓蓉把话说得越来越重,眼看着如意的脸都红到脖子根了,身边的段蔷还在偷偷的捅搭她,张晓蓉才又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委婉些:“宁总怎么对你,我和蔷姐都有目共睹,他把你当成宝贝来呵护,他什么都听你的,你要什么他给什么。 “人家堂堂大公司的总裁,身家好几千个亿,在你面前却像个奴材一样。你是长得漂亮,你是与众不同,可人家那么多金,肯定能找到比你还要好的女孩吧?但他仍然那么一心一意的对你,说真的连我都受感动了。 “有时候我就想,我怎么就没有你这样的好福气,不仅找到一个高富帅,人家还那么专心致志的爱着你。” {看{正版章L9节¤☆上+4s 张晓蓉说到这里长吁了一口气,又皱眉道:“其实说来我们做女人的都挺贱的,往往总是认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再好的东西轻易到手了,反倒不那么珍惜了。 “就像我跟蓝文森,明知道这样的爱情会艰苦卓绝满布荆棘,可我依然无怨无悔的全心投入,哪怕那个人把我伤得再彻底我也认了。 “为什么我会这样?就因为我贱,我得不到他,我就觉得他是最好的。可如果我要是真的得到了,可能也觉得他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弄不好,再看清本质,他在我眼里就TM的是狗屎一堆了! “而你和宁总的情况跟我的正好相反,他是反追的你吧?我记得当初他对你可真是不予余力,连警察都动用上了,千万元悬赏全城搜捕,不知道的还当是警匪大片上演现实版了呢。 “从前我和你一样对他的那种做法不以为然,认定他是在炫富加摆酷。可至打我住在这里之后,渐渐的也就改变了我的看法。我认为,他是真心真意的爱着你,他虽然有钱有势利,但他却从来没有把这个当成他炫耀的资本,甚至于他在面前显得有些自卑,甚至于他一直都在害怕失去你……… “你太容易就得到了她,所以你把他当做了理所应该存在的空气,他就该那么对你,你也就该那么对他,一个是无条件的付出,一个又是无所谓的辜负……… “如意姐,听我一句劝,这样真不好。你难道不怕有一天真相大白了,你最终落得个一无所有吗? “而且你也知道,宁总可是华夏首富,在上流社会也是顶尖的人物,就算宁总爱你对你宽宏大量,那宁家人呢?他们能眼看着自己儿子被甩了忍气吞声? “我相信不可能吧? “弄不好到最后,你连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张晓蓉没完没了的说了一大堆,把本来就挺疲惫的如意说得直打哈欠,她听得像催眠曲,越听越睁不开眼睛了。 段蔷实在看不下去了,推了如意一把:“人家晓蓉讲了这么多,你到底听没听进去呀?” “听进去了,听进去了。”如意闭着眼睛,整个身子像条美女蛇,慵懒的委在被窝里,喃喃的应道。 “听个屁!”段蔷看如意那萌萌的睡相,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又对张晓蓉说:“行了行了你也别跟她念经了,她呀,早就鬼迷心窍了,你说什么也没用,她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如意至打被黄翠花“突审”了之后,心里就产生了阴影。 她没想到这黄翠花不仅粗中有细,而且暗中还给她弄了个“线人”,让她的一举一动竟然都在黄翠花的掌控之中了。 幸亏如意有灵犀戒,幸亏她能猜透她的心事,不然的话如意哪能知道这个女人会有这么多的心机。 丫的,差点没让她给算计了! 如意清早下了床,回身看着床上依旧睡着的段蔷,心里想着,还好,自己没认错人,段蔷对她还算忠心,假设她要是那个黄翠花的线人,那如意这回可就彻底栽了。 昨夜如意带着张晓蓉和段蔷来到她和宁吉祥的房间,因为如意滚床单太消耗体力,所以先糊里糊涂的睡了。张晓蓉和段蔷却谈兴甚欢,聊到后半夜两人才结束,也都没回自己的房间,借价儿就睡在这儿了。 如意看那段蔷的睡相的确挺大气的,整个人都快横在床上了,幸好这床的面积快赶上拳击台,不然如意和张晓蓉指定得让她给踹床下面去。 如意看二人睡得正香,便把被子往她们身上拽一拽。 这时候门外传来嘁嘁喳喳的声音,如意知道那是小保姆们在清扫走廊。 宁家不雇菲佣,雇的都是从内地来的农村女孩。因为黄翠花不会英语,跟那些菲佣没法交流,而且她对那些面色黝黑嘴吐鬼话的菲佣很不待见,所以她主持宁府之后就把那些老佣人都开了。 那些农村女孩也都二十岁左右,黄翠花选还是古灵精怪的,整天弄得这里像皇家后宫一样,百花齐放尽显妖娆。 但凡女人多多少少也都有几分醋劲儿,如意也难以免俗,她看着这些个莺莺燕燕们动不动绕着宁吉祥转悠,心里就直硌硬,所以从打来到宁家以后,一直都沒给过她们好脸色。 昨夜如意借助灵犀戒,猜透了黄翠花的心思,知道了自己身边竟然还有个线人,如意心里就一直发毛,感觉就像有根刺扎在身上,隐隐的疼,想拔却拔不出来。 她猜想,这根刺八成就在那些莺莺燕燕的中间,她想拔出这根刺,必须得在这些人中间下手,所以如意第一次在小保姆们干活时打开了那道房门。 第二百四十八章,“输家” 门开的那一刻,那些正在叽叽喳喳说笑的小保姆们,立刻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全都没了动静,一个个开始闷头认真的干活了。 虽然如意和她们都是同龄人,但如意一直把她们当成了假想情敌,所以如意从来在她们面前都是不苟言笑。 如意到宁府来也快一个多月了,可她迄今为止都不知道每个小保姆的姓名,而此时如意站在这五个闷头檫地的小保姆面前,一时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继续了。 “那个谁,你叫什么来着?”犹豫了片刻,如意指着一个偷偷窥视她的女孩问。 那个女孩有些慌乱,停了手里的拖把,向如意躬身行了个礼,说:“少夫人,我叫苏佳。” “输家?”如意暗笑,这名字取得可够丧气的,她的长辈怎么给她起的名呀?要我就给她起名叫“输了赢”,那多喜庆呀。 “你跟我来一趟。”如意向苏佳招手。 苏佳莫明其妙,但少夫人招呼她,她哪敢不从,只得乖乖的跟在如意身后。 如意领着她进了张晓蓉的房间,待苏佳进门之后,如意顺手把门反锁了,这才指着小客厅的沙发,对苏佳道:“你坐吧。” 苏佳规规矩矩的坐下了,一脸的狐疑。 如意打开冰箱,拿了两瓶饮料,摆在苏佳面前一瓶,这才坐到了她的对面。 “别紧张,我有些话问你,你跟我实话实说就行了。”如意展露一张笑脸,语气温和的说道。 “嗯。”苏佳一直低着头,搓着手。 “昨天我出去一趟,你知道吧?” 苏佳点头:“嗯,知道。” 如意目光犀利的问:“那,你知道我出去之后,你们当中有谁也出去了?” 苏佳对着如意摇头:“不知道。” 如意一只手搓着另一只手上戴着的灵犀戒,紧紧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只听见苏佳心里在说:她问我这个干嘛?是,昨天迟莉莉也出去了,可我又怎么能把她说出来,人家可是夫人眼里的红人,万一这里面真有什么事,我还怎么在这里待下去了? 苏佳暗示着自己:不能说,绝对不能说,说了我就惹下大麻烦了。 如意暗笑,这个“输家”倒是名不符其实呀,这么小心谨小慎微,恐怕想输都难呐。 “你不跟我说,我也知道是谁,是迟莉对不对?”如意气定神闲的道:“我只是想找你证实一下,你既然不想说也就算了,回头我让他们给你算算工资,你可以回家了。” 要知道,宁府可算是香港的第一大户,黄翠花又曾经混过社会最底层,对这些出身于劳动人民的姑娘们非常宽容,而且在这里做保姆,每月工资都快赶上公务员了。所以但凡是做保姆的,都以在宁府工作为荣。 苏佳听了这话,立马就慌了:“少夫人求求你别赶我走,我说还不行吗?” “好吧,那你跟我说说,到底迟莉是怎么回事?她在夫人眼里怎么又是个红人了?” 苏佳犹豫了一会儿,这才磕磕巴巴的说出了迟莉的底细。 原来那个迟莉是黄翠花的远房亲戚,前年就从云城来香港投奔她表姑黄翠花了。 那个迟莉古灵精怪,极会看人眼色行事。来到宁府之后,迟莉很会讨黄翠花的欢心,马上就成了夫人身前的红人。 但自打如意来了以后,这个迟莉就被黄翠花“下派”到如意这里,成了五楼的一个保姆领班。平时她什么活计也不干,但只要如意出门了,她也会马上消失,这让五搂的小保姆们都觉得挺奇怪的。 如意听到这里也就懂了,这个迟莉肯定就是黄翠花的御用线人了,而且还是专职来查她的线人! 黄翠花!你太不对劲了呀?好歹我是你儿媳妇吧?你怎么像防贼似的防着我呀? “最毒妇人心”这话说得一点没错!你丫的也太歹毒了吧? LN 如意气得都要把后槽牙都咬碎碎了,真想马上就去找黄翠花理论,可又一想,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这么做,冲动是魔鬼,真要是那么做了,就坏了游戏规则了。 人家黄翠花怎么说也是我婆婆吧?她在宁府的权力比我大多了,几乎是一手遮天,我跟她兵对兵将对将的斗,很显然实力不够吗!一旦把她惹急了,再让宁吉祥休了我,不就彻底坏菜了吗? 是,宁吉祥爱我爱得死去活来,肯定不会听她的话断了自己一生幸福。但是让他在老妈和媳妇中间做夹心馅饼,左右为难,我看着也不得劲不是? 所以这件事还是得迂回着来。 如意想:既然我不想成为她的敌人,就只能成为她的朋友了,但具体要怎么运作,还是得一番思量滴。 如意甩甩头,把脑子里的纷乱也一并甩开,这才对面前诚惶诚恐的苏佳说:“你既然都跟我说了这些,那么你就别无选择了,如果你想继续在这做下去,你就注定是我的人了。” 苏佳虽说长得不出奇,但心思透彻,如意刚说到这儿,她已经明白对方的话外音了。 很明显今天这场谈话,她和她谁也不能透露出去,谁说了谁就是给自己和对方挖了个大坑,让她们俩个一并掉下坑去,不说万劫不复,但也好不了哪去。 何况人家是少夫人,她只是个小保姆,结果如何,不用猜也知道了。 苏佳没多犹豫,马上起来躬身行礼道:“我懂了少夫人,苏佳愿意为您效劳!” 如意也忙起身把她按回了沙发上:“既然是我的人了,就别跟我说什么少夫人不少夫人的了,咱们俩现在就是姐妹了。噢,对了,你今年多大?” “属鼠的,二十四。”苏佳小声应道。 “你都二十四啦?”如意不敢置信,又开始仔细打量苏佳,面前的这个女孩羸弱得像一张薄薄的纸,脸色也很苍白,像是刚得过一场大病似的。 苏佳跟如意一样也梳着马尾辫,不过她的头发可跟如意的沒法比,如意发如锦缎,黑得彻底,又泛着幽亮的光泽。她的头发却只像枯草拢在一起,又很明显的夹了几根白色的。 不过苏佳的五官还算精致,淡淡的眉像两抹轻烟,掩映着一对通透见底的明眸,白玉细细雕琢的鼻子,加上浅嫣色的双唇,勾画出一个小佳碧玉的典范来。 也许是她的脸色和相貌让她显得太过稚嫩了,如意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比自己还大了一岁。如意蛮意外的,惊喜的攥着苏佳的手道:“那这么说,你就是我姐啦?” 说着如意又站起身,恭敬的叫了一声:“姐姐。” 这句姐姐叫得苏佳手忙脚乱,站起身时还刮翻了饮料瓶,弄得满桌子是水。 “这这这,这哪成,少夫人你哪能叫我姐?这我可受不起!”苏佳连忙摆手说。 其实苏佳早就听说过如意到底是什么来头,且不说人家跟宁总已经登记,在法律上已是宁府的少夫人,单就说人家的出身吧,还是市长大人的千金,本身又是一位高中老师。 从哪方面讲,苏佳都觉得自己一个农村出身,又没念过两天半书的傻丫头,跟人家没有半点可比性,要她去当如意的姐,那可真是太折杀人啦。 “少夫人你要这么着,我可真没法搁这干下去了。”苏佳当然也清楚这声姐不是白叫的,一旦外人知道了,尤其是黄翠花知道了,她可就彻底身陷水深火热了。 如意也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禁不住笑了道:“你放心,当着外人的面我肯定不叫,但背地里,你就是我的姐姐。” 第二百四十九章,慢车 Dk$Tn- 如意放走了苏佳,一个人在房间里思索了片刻,又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张晓蓉和段蔷仍然睡得挺香,便蹑手蹑脚的进了洗手间,简单梳洗了,又到更衣室换了一套出门穿的正装,这才悄无声息的溜出了房间。 现在时间还早,八点都没到呢,平时这个时候,如意都委在床上当她的小懒猪,或是跟宁吉祥激烈混战滚床单,今天这这个时间出门,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如意坐电梯下到一楼,刚出了大厅,就有人迎了上来,是宁府的保安组长吴迪,躬身问:“少夫人,您出门呐?” 如意点了点头说:“嗯。” 如意知道宁府除了私密的卧室之外,几乎处处都安了监控,若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吴迪知道她要出门,也不算怪事。 当然如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到底要看看是哪个迟莉在一直在跟着他。 虽说如意在宁府这么多,却从来都没跟那些保姆们接触过,所以苏佳说的那个迟莉,如意还真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吴迪问道:“少夫人既然要出门,为什么不带着段蔷呢?您总得为您的安全考虑考虑吧?” “不必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如意想了想,又指着吴迪说:“我不想带保镖,你们谁也不许跟着我,出了事我自己负责。” 吴迪拦住如意,一脸为难的表情:“少夫人,您也不想让我们难过吧?如果夫人知道了您是自己一个出去的,那我们的饭碗可就不保啦。” 如意上前一步,说:“你要是继续拦着我,我想你的饭碗现在就不保了。” 吴迪一愣,犹豫了一会儿,还真就闪开了身子。 吴迪虽说只是个保镖,但他不是个傻子,也知道男女受授不亲的道理,何况人家是少夫人,假设就这么就近往他身上一靠,就说他非礼她,那他可是满身上下长得全是嘴也分辩不清了。到时候别说饭碗保不保得住,他这条命保不保得住都得另说了。 吴迪又一想,自己刚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拦过少夫人让她出去带保镖,是她自己不愿意带,他也没辙呀。何况还有头顶上的监控可以给他作证:他已经努力的阻止少夫人了。真正少夫人出了事,应该也怪不着他吧。 吴迪的心中所想,全被如意借助灵犀戒听得仔仔细细,她不禁冷笑一声,对他道:“不错,你倒是蛮识时务的吗。” 出了宁府大楼,如意又转到停车场,开的是段蔷的座驾,宝马760,12缸的顶配。 如意坐进这台价值三百万的新款豪车里,禁不住自嘲的笑了:有钱人可真不是一般的任性,人家连保镖都开得起顶配的宝马7系了。而这台车,在整个停车场里简直就是小字辈,只要是听说过的顶级豪车这里应有尽有,让人乍一看还当是来到了某个豪车展示会现场呢。 如意摇摇头,一脚油门,把手开出了宁府大门。 如意故意慢腾腾的开着,用眼角的余光,紧紧的盯着身前的液晶显示屏,那里播放的正是车身后的路况。 因为她开的慢,后面的车都等得不耐烦,干脆都超过如意的车,冲到了车前面。而唯一的一台黑色大奔,也像如意一样龟速行驶着,还不即不离的跟着她。 如意开慢车,倒不全是为了观察那个线人,因为在香港是左侧通行,汽车又是右舵,跟华夏的位置正好相反,如意又是第一次在香港的道路上开车,非常的不适应,所以才小心翼翼的把车速尽量放慢。 而她这堪比脚踏车的车速,早就引起了警察的注意。没过一会儿,就有一位警察骑着摩托从后面超车而上,横在了如意的车前。 如意连忙踩了刹车停了下来,那个警察来到如意的车门边,摘下了头盔,向如意敬了个礼,用粤语说了句话,又把手伸进了慢慢降下来的车窗里。 没想到那个警察摘下头盔之后,还显得挺惊艳的。 原来这竟然是一位梳着齐耳短发的美女警察,尤其那身警服和那完美的相貌体形相匹配,的确非同一般的飒爽英姿,让如意觉得眼前一亮。 “对不起,你能说普通话吗?我听不懂粤语。”如意说的是实话,她是真听不懂。 相反,那个警察很明显听懂了如意的话,脸上竟然不经意的现出一丝鄙夷的神色。 其实大陆人在香港,就像农村人跑到了城市里一样,让香港人对大陆客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所以那个女警暴露出这种神色,也不算太奇怪。 “小姐,我想请你把你的驾照拿出来让我看看。”女警会说普通话,但她说的是那个种港式普通话,听起来挺别扭。 如意低头翻着挎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本驾照,那是宁吉祥在如意到了香港之后,特意为如意办的。 如意正要把驾照递给那个女警,没想到女警身旁又多了一位跟她年纪相仿的美女,只见她长身玉立,一身名牌正装,头发盘了个小髻,两鬓却是长发垂髫。 一张长脸蛋,两道弯弯眉,双眼略小,却带着一种狡黠的光茫,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近视镜,那张小嘴抹得通红醒目。 这应该是个极品的白富美吧?如意暗想。 白富美很亲切的对女警展颜一笑,用标准的普通话说:“警察小姐,我想我有必要向您说明一下,这位是我们的少夫人萧如意小姐,东升集团宁总的夫人,她的时间非常紧张,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替她向您解释。” 女警看了一眼驾照,又看了一眼如意,眉梢不自主的挑起来,问:“你是萧如意?” 如意好笑,这有什么疑问的,驾照上分明写着我的名字呀? 她嗯了一声说:“我是。” “我在杂志和网上看见过你,你比那些上传的照片要美多了,也难怪首富要娶你。” 女警虽说普通话说得不够标准,但看得出来这人口才极好,只听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美丽好像并不是女人永远的资本。现在你用美丽征服了首富,将来有一天你也有可能因为年老色衰而失去你的首富。萧小姐,奉劝您一句,不必太张狂,您有一天也会看到別人对你张狂的时候。” 如意听着她的“教诲”,接过她递过来的驾照,心里一阵火起,这女警怎么说话的?我也没说什么呀?她怎么说我张狂了呢? 我张狂了吗? 没有吧? 那个白富美却比如意还要激动,指着女警道:“麻烦你口下留德好不好?你敢这么跟少夫人说话,信不信我马上投诉你!” 第二百五十章,绕圈圈 如意觉得搞怪,这位白富美怎么比她还激动呀?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呢,你凭什么这么帮我说话呀? 女警笑了道:“不用那么激动,我刚才只是给少夫人一个忠告,根本没有别的意思。至于你投不投诉我,是你的事,我一个小警察整天在街上查车办案,被投诉是很正常,也不差你这一桩。” “嗨,我跟你说,你不要太跩知道吗?我现在已经记下了你的警号,我让你下一秒钟连警察都当不成!” 那个白富美一脸斗鸡相,说活间马上拿出了手机准备拨号。如意连忙打开了车门,伸手盖住了那只手机,说:“小事情,没必要弄得那么僵。” 如意当然不希望一个口角就让女警被辞退,何况她还怀疑白富美能否有那个能量做到这一点。 哪怕白富美真有那个能量,如意也不想因为她而出现这种事,这有违她的本性,她并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 更何况女警好像也没说什么,不就是说自己张狂吗? 我没张狂我怕人说呀? 何必那么咄咄逼人呢? 女警冷笑了一声道:“希望萧小姐以后开车不要那么慢,会影响交通的,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撞上我可要开罚单啦。” 说着女警又对那个白富美挑了一下眉梢,这才戴上了钢盔骑车绝尘而去。 白富美气鼓鼓的冲那个女警的背影挥拳,可惜那只是个形势,根本就奈何不了人家分毫。 如意冲白富美笑了笑:“谢谢你啦,刚才多亏你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好了。” 如意说得有些夸大其辞了,不就是遇到个警察吗,该怎么应付就怎么应付呗。 只是如意觉得人家是好心救驾,当然要谢谢人家的好意啦,所以话语间才有些夸张。 “不谢不谢,为少夫人效劳我感觉很荣幸。” 白富美话说得挺溜,一副下属见了领导的拘谨相,可如意非明能听见她心里在说:小骚货,等着瞧,我早晚有一天让吉祥哥成为我的人! 如意一愣,又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眼,暗暗摇头,心里笑道:你丫的品位还挺高,可惜就你这半斤八两,还真就上不了台面。 算了,如意也没心思搁这跟她打太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太没劲,只说:“我还有事,你请便吧。” 说着如意也不再理她,自顾自的上了车,尽量加速,驶入了车流之中。 不过如意发现,那个白富美上的那台车竟然就是刚刚一直跟着她的奔驰,而且那台车仍在她身后不即不离着。 如意看着液晶屏里那台拉风的大奔,心里暗想,难道说这个白富美就是那个迟莉? 要真是她的话,那这个迟莉还真就颠覆了如意给她的印象。 在如意看来,从云城农村出来的人,应该不会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吧? 但这也不难解释,能贴上华夏首富这棵大树,你就是不想高端大气也难了。 像黄翠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从前她不过是个卖鸡下货的小贩,现在不也成了上流社会中大众景仰的贵妇了吗? 钱,的确是万能的,至少它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和价值观。当然也包括如意,她自认现在的她,不仅成了宁吉祥的俘虏,也成了金钱的俘虏。 前面一个十字路口,而且还闪着红灯,如意停下了车,心里有些纠结了,既然知道了那个迟莉是谁,那接下来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难不成就让这只苍蝇永远这么追随在她左右? 当然如意不可能像段蔷杀气那么重,随便就想把人往死里整。 再说,就算是灭了这只苍蝇又能怎么样?依黄翠花的性格,肯定还会派来第二只第三只,我总不能斩草除根把黄翠花也给灭了吧? 如意想了许久,后面的车开始鸣笛了,她才发现前面的绿灯早就亮了,忙踩了油门,跟上前面的车流。 此时如意倒有些饿了,大清早就出来漫无目的的瞎逛,现在已经快到九点了,她的肚子早就叽里咕噜的直响了。 正好前面有家披萨饼店,如意把车停在了附近的停车位,下车刚要走进那家披萨饼店,眼角的余光里又出现了那台大奔,此时它也慢慢腾腾的向这个停车场驶过来了。 如意心里暗笑:这丫的还挺敬业的吗? 进了店里,如意简单的要了一份水果披萨和一杯饮料,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见那个白富美早已经停好了车,也向店里走过来。 如意边吃着披萨,心里边想,既然这个白富美就是迟莉,那她弄的套路有些不对呀? 就像刚刚,她过来替她跟警察斗嘴,这不是明摆着是在暴露自己吗? 难道说迟莉另有其人? 如意正胡思乱想着,这时一个身影走了过来,如意抬头,没想到正是那个白富美,她躬着身问:“少夫人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如意挺意外的,这位白富美怎么回事?为啥一个劲儿的往我身边凑呀?你不是线人吗?做线人哪有这么做的?这也太不合套路吧? “嗯,坐吧。”如意还能怎么说?让她滚蛋,离我远点? 白富美要的东西跟如意差不多,也是简简单单的一份比萨一杯饮料。 “少夫人也喜欢这家的披萨饼?”白富美在没话找话。 如意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嗯。” 其实暗地里她一直在盯着对方的眼腈,期望能从中找到她接近她的真正原因。 如意听见白富美在心里嘀咕着:这个女人不简单,我一点要小心,千万别钻进她的套里面。 我不简单?如意暗笑,她从哪儿看出来我不简单了? “我也喜欢这家的披萨饼,”白富美说:“他们的披萨口味不多,只是专注做那么几样,而那几样又是他们专注的精品,因而他们做出的披萨用料非常的纯正,造型也非常的精致,口味也与众不同。” #…更U新最}快8y上}…Qz 如意听她这么说,心里想,我可是随机选的这家店。怎么会这么巧?竟然来到了她喜欢的这家? 经她这么一说,如意忙仔细味尝了一口她的披萨,可,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吧?一般的披萨不都是这个味吗? 如意又听见她在侃侃而谈: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在这里我明白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做什么事,只有专注了才能把它做得更好。”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表情专注的看着如意问:“您觉得我说得对吗?少夫人?” 如意也在专注的看着她,听见对方心里在说:圈子绕得有点大了,该往回勾了。 如意奇怪,这丫的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呢?有话好好说呗,没事干嘛总绕圈子呀? 白富美见如意冲她点头,她也就笑了又道:“其实呢做为一个自然人,我们谁又能真正的专注呢?这个世界诱惑太多,往往让我们分心思。当然有时我们也身不由己,做一些我们不想做的事。 “就说我吧,本来是学商的,想到商业圈里打拼出一片天地。可结果呢,我的表姑却不让我下海,一直让我陪着她,去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例如说,做她的专属私家侦探,让我来调查你!” 如意听她说到这里,不禁吃了一惊,这位姐儿玩得有些过了吧?怎么会把自己的实底都翻出来了呢? 有这么做私家侦探的吗? 这位做得也太不合格了吧? “噢?”如意故作吃惊说:“你是说你是来调查我的?” 白富美突然哈的一笑,目光狡黠的道:“少夫人,千万别跟我装傻,其实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第二百五十一章,留三分 “噢?”如意听了这句话,可真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你说我什么都知道?那你说说,我都知道什么了?” “你知道我是谁,我在对你做什么!” 白富美道:“少夫人,说句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你真的很不一般。我不是说你的容貌----你的美有目共睹,这一点不容置疑。我佩服的是你的胆略和你的智商! “一般来说,美女无脑,有脑的肯定不美,任谁都不可能十全十美,偏偏你全占了,让我真是羡慕嫉妒恨呀!” 说到这里白富美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如意也开始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了,从一开始她出现,所做的事无一不是在试探她,在讨她欢心。 而且这女人的口才不输刚才的那个女警,说话用词很精辟,很有条理,甚至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纵横捭阖云山雾罩,让她根本搞不懂她下句想要说什么。 尽管如意能够借助灵犀戒听到她心里在说什么,可此时她心里所说的却只是一些语言残片,让如意听着不知所云。 而她心里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占稳先机,以退为进! 什么占稳先机了?又怎么以退为进了?你丫的跟我打仗呐? “先说你的胆略吧,我早就听说了表哥和慕天华的那场冲突。如果不是你急中生智,胆大心细,最终化解了危机,表哥可能彻底就栽在慕天华手里了。 “你做得不简单,换了是我,肯定做不到这一点,我很祟拜你。” 如意暗暗好笑:别说是换了你,就是换谁,手头没有那个销魂散,当时也得挂了。 如意也不言语,只是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你的智商也不低,昨天表姑找你谈话,你马上就猜到你身边有人在监视你,而且你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我给调查出来了,真是太厉害了,我实在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你可能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快知道这一切的吧?其实很简单,你认的那个苏佳姐姐,也是个懂得趋利避害的聪明人。她在受到你的质询之后,马上跑到我这儿来坦白了。她把你跟她之间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向我讲述了一遍。” 如意听了这话,眉毛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嗨,那个苏佳怎么这样呀?转个身就把我给卖了,我好歹还叫你一声姐吧?你做人有这么做的吗? “其实,也怪不得苏佳,她在宁府不过是个小人物,跟您没法比,跟我也不能比,跟夫人更比不得了。 “所以她得替自己着想,她得想着自己该怎么在这个夹缝里生存下来。 “你是少夫人,这一点都没错,可你到宁家连一个月都没到吧?虽说你和表哥都已经登记了,可到现在还没办婚礼呢吧?而且最近你和表哥吵了一架,表哥一怒之下离家出走了吧? “所有这一切都说明什么?说明你在宁府的位置还不稳固! “现在宁府里,老爷子身体不好,早就退居二线了。表姑父又是个花天酒地一天到晚只会玩女人喝酒赌钱的花花公子。表哥对家事不上心,从前只关心公司,现在又开始关心你………所以整个宁府,也只有表姑一枝独大了。 “你说你让苏佳去投靠谁?是投靠地位还不稳固的你,还是投靠随便踩一脚整个宁府都抖三抖的表姑? “不用我说你也明白,苏佳该跟谁站在一边了。就算不和她站在一边,但也总不至于去得罪她吧?你说是吧?” 如意听她这么一番的仔细分析,倒还真挺同情苏佳的,是啊,苏佳不是段蔷,人家段蔷是杀手出身,根本就不在乎谁又能拿她怎么样,她只是率性而为,谁跟她好,谁跟她合性了,她把谁当姐妹,也不管什么金钱地位名利权势,只要我愿意就行了。 苏佳只是农村里小门小户出来的小女人,她也只能战战兢兢想着该怎么在夹缝中求生存了。 如意点头说:“嗯,你说得没错,苏佳做的也没错。” 白富美笑了问:“接下来,你知道了是我在暗中侦察你,所以你就想来个反侦察对吧?” 她摆摆手道:“其实我们大可不必这样,说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要弄得风声鹤唳呢?” 如意先是被她猜透了心机,脸上红了一下,等听见她说到下一句时,心里又变得没了着落,真不知道这位白富美到底想做什么想说什么了。 白富美挑了挑眉梢道:“我跟苏佳也差不多,也是属于夹缝里生存的人,虽说你婆婆是我表姑,但那亲戚太远了,八杆子都打不着,人家也根本没把我当亲戚待。 “说白了,我也就是个打工的,打工的就得拿人钱财替人卖命了,人家支使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 “就像我来侦察你,也是不得以而为之,谁让我只是个打工的了? “但现在,一切都通天了,我再故作不知还在偷偷侦察你,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一旦把少夫人惹恼了,您只要一句话,你手底下的段蔷就能把我给废了。到那时候,我连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说我得多冤呐?” 如意听到这里才明白了大概,这个白富美迟莉还说人家苏佳懂得趋利避害,我看你丫的比人家可贼多了! 这事一出头,这个迟莉马上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她跟黄翠花一条心不假,但她也得顾及身家性命吧? 谁不知道如意身边的段蔷是个女煞星,杀人都不带眨眨眼的。 正如她所说的,真要把如意惹毛了,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所以唯今之计,迟莉只能是到如意跟前买好了。 “现在我想好了,我想当个双面间谍,一方面给表姑服务,一方面给少夫人您服务,我想少夫人不会不要我吧?” 如意看着迟莉的眼睛,听她心里在说:你最好能答应,等你相信我了,让我知道你更多的秘密,到时候我再一鼓作气,让表姑把你这小骚货彻底放倒! 如意暗暗冷笑:你想的可倒美,想把我给放倒,那你可有得等了! 如意倒不急着先做答,只是笑了道:“我平时只爱看言情剧,从不看谍战片,我不知道这双面间谍到底是什么东东,具体怎么运做,到底怎么个双面呢,又对哪一面有利呀?我是真不懂,你教教我呗。” 迟莉脸上稍稍红了些,但又马上媚笑着道:“双面间谍不好做呀,我得两方面都得顾及到吧?少夫人这边倒行了,我忠心耿耿的把底细都透给你了,你也不会怀疑我什么。 “而表姑那边,我得好好表演吧?要是表姑发现我竟然出卖了她,那她不得整死我呀?所以说,这个职业的危险系数实在是太高啦!” 说到这里,迟莉又清咳了一声,才道:“少夫人肯定觉得我出卖了表姑,人品有问题,是吧?其实我这也是没办法,这宁府可不是普通的小门小户,平时有点小磨擦,只是吵吵闹闹,只要不闹离婚不打官司也都不算什么了。 “可在这里就不一样了,你们上面的人都表现你好我好大家好,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却在暗地里玩阴的,总是拿咱们下面人搓球。 “你只要没做太出格的事,你婆婆不会拿你怎么样,宁家东升是华夏首富,多少人眼睁睁的盯着你们看,那些媒体们为了吸引大众眼球,还怕挖不出你们宁家的事儿呢,你婆婆又怎么肯自己去制造新闻? “但我们下面人可就惨了!就说这件事吧,你已经把我的底细打探得一清二楚了,我不到你这里拜码头,你能饶了我?反过来,我要是在表姑那里没有些小道消息,我还有什么用了? “………我这也是没办法呀,当我这角色,不会见风使舵,我就得被风刮倒,死得苦不堪言。你说是不是啊少夫人?” 说到这里,迟莉的声音变得小了许多: “而且我还知道----做事留三分,后路更好走的道理,少夫人,您请看………” 迟莉拿过来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的是酒店的登记表,其中赫然有艾秦海的名字。 “这个人很神秘。”迟莉拨着电脑的触摸屏,上面显了艾秦海的照片。虽说照片比较模糊,但如意一眼就能认出他。 “我查不出他的真实底细,但我知道,你昨天见的就是他!而且,他并不是那位张小姐所说的她的男朋友!当然我还知道,在云城时,你和他的关系就不一般!” \首#发 迟莉越说声音越小:“不过………我喜欢给人留余地,我没把这件事跟我表姑说,不然你昨天晚上,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糊弄过去………” 如意明白了,迟莉是想拿这个威胁她就范,点头说:“照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呗?” 迟莉笑道:“谢倒不必,你只要把我当成你的人,那我就无限感激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那种女朋友 如意也牵起嘴角,笑了道:“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迟莉连忙起身,伸出手道:“那,咱们合作愉快!” 如意脸上的笑意更深,跟她握了手说:“嗯,合作愉快。” 其实如意心里想的是,这位迟莉小姐真算得上是“机关算尽太聪明”了。 而且在如意看来,迟莉也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 这算什么事?用得着周全到如此地步?就好像已经投身在你死我活的“暗战”里了,非要弄得个滴水不漏不可? 好吧,你想玩,我陪你,看看最后咱们谁是最后的赢家?! 正在这时候,段蔷和张晓蓉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段蔷一脸激动的对如意道:“我说你怎么这样啊?大清早的一个人往出跑,手机也不开机,你想把我给吓死呀?” “不至于吧?”如意耸耸肩吐着舌头,说:“我就是想一个人出来散散心,用得着你这么紧张吗?” 她又段蔷问:“嘿,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呀?” 张晓蓉看段蔷火气挺大的,忙替她说:“段蔷那台车有全球卫星定位,所以我们才找过来的。” 段蔷急火火的说:“行了别啰嗦了,赶紧走吧。” 如意道:“往哪走啊?正好都出来了,咱们一起去逛逛街呗。” “还逛街呢!我给你讲,宁总回来了,正找你呢!”段蔷生拉硬拽把如意拖出了座位。 如意哼的冷笑一声:“凭什么他回来了,我就得赶紧回去?告诉你,我还就不回去了,什么时候等他走了,我什么时候再回去!” 张晓蓉也急了:“我说姐呀你就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赶走吧我求求你啦。” 如意不敢再犟了,一会儿凭段蔷那脾气,自己再不动窝儿,她不得把她扛走呀。 算了吧,听她们的,走吧。 ●nK《☆ 如意对着迟莉微笑点头:“那我先走了。” “嗯,再见少夫人。”迟莉做事真的滴水不漏,礼仪也挺到位,身子都快躬成了九十度角了。 坐在车里,段蔷一边开着车,一边问如意:“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呀?” 如意当然知道那个“她”指的是迟莉了,她只是随口应道:“半路碰上的。” “我劝你还是离她远点,宁府里的人就属她心眼最多。而且她还夫人的人,弄不好是夫人派她来监视你呢!” 如意挑了挑眉梢,暗笑:用得着你提醒呀?我早就领教了。 段蔷开车飞快,把后面开车的张晓蓉甩出去老远了。等到了宁府,如意都快进了别墅大楼,张晓蓉才终于赶了回来,她对段蔷埋怨道:“我说蔷姐呀,你当你是在F1赛道上呀?我都快让你给吓死了!” 如意却是一直在车里闭目养神,还真没被吓着,不过她还是挺相信段蔷的车技的,人家是什么出身,真正开F1也不见得逊哪儿去。 上了五楼,如意的脚步不自觉的放轻了,待开了自己和宁吉祥那个房间的门,却看见一个高挑美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正夹着一支烟,正在那儿大大方方的吐云吐雾呢。 嗨,这谁呀? 宁吉祥不吸烟,所以如意和他的房间里从来都没准备过烟灰缸,而那个女人点烟灰用的竟是,从百宝架上拿下来的宣德炉! 如意眼睛盯着那只宁吉祥一直宝贝的宣德炉,这是什么状况?价值几百万的古董,咋就变成烟灰缸了呢? 如意未等发话,那女人却先开口:“你也太没礼貌了吧?进来怎么也连门都不敲呀?” 如意差点没被这句话当场气翻白:我敲门?你让我敲门?我进我的房间你让我敲门? 这回如意明白为什么张晓蓉和段蔷着急忙火的拉她回来了,如意问她们她们又不说,原来是因为这个女人呀。 女人盯着如意,在宣德炉里点了点烟灰,冷冷的道:“我说什么你没听明白吗?出去!敲门再进来!” 如意也盯着这女人,缓缓的把门关上,又漫步走到了女人对面的沙发前坐了下来。 “对不起,你把我给弄糊涂了,好像我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吧?你让我出去,似乎有点本末倒置了吧?” 如意一脸调侃的看着这个女人,想知道接下来她会怎么面对自己这个女主人。 “你………是那个小骚货?”女人竟然出口成脏。 “对不起,”如意皱紧眉头:“请你组织好你的语言,我的房间里不欢迎野蛮粗俗的人!” 那个女人却不愠不火,哧的笑了道:“你比我想像的可要骚多了,不过我喜欢。” 如意被她气得不轻,这个人也太不像话了吧?嘴怎么跟马桶似的呀? 她刚要发作,正好宁吉祥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见如意在,眼睛立刻亮了:“嗨,如意你回来啦。”又说:“我给你介绍,这是我表姐,黄新月。” 黄新月?你表姐? 如意心里话,难怪刚才问我为什么不敲门,那么牛,原来是你表姐呀。 那这么说,这个黄新月就是黄翠花的娘家人啦! 如意开始认真的观察这位姐,这位姐长得跟那个迟莉还真有几分联相的,可能是有血缘关系的原因吧? 但她比迟莉还要高贵还要霸气,这位也许又是个上位者,所以身上才会有一股子傲气凌云指斥方遒的气势,让如意在她面前,竟然隐隐有一种喘不过气的压抑感。 表姐比宁吉祥如意也不见得大多少,在如意看来,她最多也就二十五岁。但她好像是在故意表现自己的成熟,所以弄了个满头卷发,又浓妆重抹。本来脸色不赖,却非要弄个烟薰妆,整得像女鬼妖狐一样,不知道的还当是夜总汇里出来的呢。尤其那手中夹着的烟,仿佛是个刻意点缀的符号,又像在向人告之:我是个坏女孩,千万别惹我! 既然是宁吉祥的表姐,那如意照着宁吉祥的面子,也不能对她失了礼数,如意只得站起身对黄新月道:“表姐您好,我是吉祥的女朋友萧如意。” 黄新月在宣德炉里摁灭了烟头,像审犯人似的问:“你家在云城?” 这时候宁吉祥过来,陪着如意坐了下来,又替如意回答:“对,是云城。” “我没问你!”黄新月可能是习惯了用那种剑拔弩张的口气说话,一下子就把宁吉祥冲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妈是市长?”黄新月稍稍放缓了语气又问。 如意点头说:“是。” 紧接着黄新月像查户口似的,把如意祖宗八代都问个遍。这还不算,她又问如意在哪儿上的大学,具体学的是什么专业,以及如意平时喜欢吃什么样的食品,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爱看什么类的书………凡此种种的问题层出不穷,都让如意有些应接不暇了。 最后,黄新月又问如意:“你有没有那样的女朋友?” 这个问题让如意摸不清头脑:“什么样的女朋友?” 黄新月的表情有些暧昧了:“就是那种,彼此相爱的女朋友?” 如意被这句话刺激得不轻,什么情况,干嘛要问我这个呀? 如意看了一眼身边的宁吉祥,而显然宁吉祥也被刚才那句话给刺激到了,一脸的尴尬,想要说什么,却被那个黄新月一瞪眼,吓得不敢吱声了。 “我………对同人不感兴趣,我没有那种朋友。”如意以实相告。 黄新月听她这么说,摇了摇头,又展颜一笑,说:“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不如,你做我的那种女朋友吧。” 第二百五十三章,听我说 “姐你说什么呢?”宁吉祥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斥道。 “我说什么你没听懂?还打算让我重复一遍?” 黄新月指着如意说:“我要她,做我的女朋友!” 如意真被黄新月震到了,这位姐怎么这样啊?太生猛太无顾忌太无法无天了吧? 凭什么你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你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别说我不是那种人,就算是,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跟你扯这个吧? 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如意站起身对黄新月道:“对不起,我对那种事不仅不感兴趣,而且觉得恶心。同时我也请您自尊自爱,别让我觉得你连个表姐都不配当!” 说着如意气哼哼的就往外走,身后那个黄新月甜甜的喊了一句:“小骚货,我一定会把你追到手的!” 如意刚冲到了走廊,就被后面赶上来的宁吉祥给拦腰抱住了:“如意你听我说,我姐一直都在国外待着,思想比较前卫。她又是个直性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别生气了,好吗?” “那你说,她凭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她……自己要过来,我也没办法呀?” 宁吉祥抱紧她:“求求你别想太多好吗,她真是我表姐,是她要到我房间里来的,根本就没别的意思。而且你也知道了,她性取向有问题,我们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的好不好………” 如意着他卑躬屈膝丧权辱国那样儿,又想到昨天艾秦海对她的那浓情蜜意,就算有再大的气,此时也消解于无形了。 如意向宁吉祥示意着头顶不远处的电子眼,宁吉祥也意识自己这个举动让人看到是不太好,忙松开了环抱在如意腰间的双手,变得规规矩矩了。 如意做堵气状,撅嘴问:“你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宁吉祥看如意的表情里欣喜多于怨怼,心里的怨气也少了几分,说:“我不回来不行啊。” “怎么不回来不行了?”如意信步走进书房,因为她不想再见到那个黄新月,现在人家仍然鸠占鹊巢,她只能先躲在书房里了。 宁吉祥亮着眼睛道:“小妈妈要来香港,我敢不回来呀?!” 如意一惊,问:“你说什么?小妈妈要来了?” 这好像不对吧?小妈妈要来,她应该先知道呀,这两天她们母女可都一直保持通话呢,凭什么她要来香港,没事先通知自己一声呢? “是临时决定的,我也是才知道。”宁吉祥说:“省里跟我们东升合作了一个大项目,昨天才和我们签完合同,今天省里就指派了小妈妈和另外几位市长到我们这里调研。估计晚上四点就能到达香港。” 如意虽然兴奋,又有几分不解:“那小妈妈怎么不跟我说呢?” 宁吉祥哼的笑了一声:“你从大清早开始就玩失踪,手机也不开,人家怎么跟你说呀?” 如意一想也是,自嘲的笑了笑。 宁吉祥又问:“现在跟我坦白吧?大清早的谁也不带,你一个人干嘛去了?” 如意故意气他:“我还能干嘛,老公也走了,我一个人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只能是找个旧时相识的男朋友,逗逗闷子,解解孤寂了。” “嘿,你敢?!”宁吉祥明知道如意的男人除了他还是“他”,却故做酷坛打翻状,抱着如意,揉着她的娇躯,一脸的抓狂相。 如意被他弄得娇喘嘘嘘,又咯咯笑个不停,两个人滚在沙发上闹了一会儿,眼看又要越过警戒线了,如意忙又推开宁吉祥,把上身暴露的地方掩盖好,绯红着脸嗔道:“你要干嘛?” “干嘛?”宁吉祥一脸坏笑,抱紧了如意说:“调教我的老婆呀,免得她一天净想着别的男人。” 如意虽说身体里也有了反应,但在这里做可是万万使不得的,别说那道门没反锁,头顶上还有个电子眼盯盯的看着,她和他在这做,那不分明在现场直播呢吗! “求你了,别……别………”如意红着脸勉强推开了宁吉祥,呶嘴指着头上的电子眼。 宁吉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到了三级标准,而且还是实时播放状态,心里这个气呀,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照准那个电子眼就砸了过去。 “嗨,你干嘛?”如意被他的粗暴举动给震惊了。 那本书很明显对那个电子眼构不成威胁,颓然的落在了地毯上。 宁吉祥也消了邪火,坐在了如意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沉默了半晌才说:“老婆,经过这几天,我想明白了,我……离不开你。” 如意一愣,仔细看着身边的他,而他却一直低着头,闪躲着她的目光,让如意实在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所以呢?”如意问。 “所以,我觉得我得向你认错,向你道歉,对不起宝贝,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宁吉祥几乎是一字一顿,认认真真的说。 如意快被他给感动了,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宽宏大量,原谅你了。” 宁吉祥把如意的手握得更紧了,两个人都在对着书房里的落地大窗发呆,外面正是姹紫嫣红的一大片花海,铺天盖地的争奇斗艳着。让身在这窗前的如意觉得赏心悦目,心旷神贻。 正发着呆,突然宁吉祥又说了一句:“难道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什么?”如意又被他这句话给弄愣了:“你打算让我跟你说什么?” “例如说,道歉,你也向我道歉。”宁吉祥很认真的说。 如意当然明白他说的道歉指的是什么,肯定说的是她昨天跟“他”“偷情”的事了。心里不禁暗骂:你丫的这不是明摆着得了便宜还卖乖吗?饶着我变相从了你,你反倒让我给你道歉?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道什么歉?”如意尽量让自己的目光变犀利一些,可人家压根就没朝她那个方向看。 “我做错什么了吗?”如意跟他装傻。 “当然做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宁吉祥一脸悲催的说。 “还是大错特错?”如意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抱着胳膊向他质问:“那你跟我说明白吧,到底我哪儿大错特错了?” “你………背着我去,偷情了!”宁吉祥把脸色尽量拉黑,语气沉重而又哀伤的对如意说。 如意终于看到了他的眼睛,听见他的心里在腹诽:小坏蛋,看你怎么向我解释! 如意暗暗咬牙:行啊你,跟我演戏来了,演得还挺像的哈! 你跟我演戏,那好,我也奉陪,看咱俩谁的演技更高! 如意装出一脸的震惊,然后颤抖着嘴唇道:“你………你竟然跟踪我?!” 突然,她像疯了一样去掐宁吉祥的脖子,大声叫道:“你竟然跟踪我?你竟然跟踪我?!” 宁吉祥本来是想逗逗她,想看看她怎么应对他的质询,可他万万没想到如意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吓得连忙求饶:“别,宝贝你松手,我没跟踪你,你听我说…………” 如意也是在逗他玩,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谋杀亲夫了,松开手,又一手叉腰一手戟指,做茶壶状,喝问道:“怎么回事,你说!” 宁吉祥心说:这叫什么事呀?本来是你偷情,却反过来审上我来了。 #M 不过如意气哼哼的样子也蛮可爱的吗!只是,宁吉祥看着如意那刁蛮任性的可爱样,心里又悲哀的想,为什么我总是不能像另外一个我那样,可以完完全全的得到她的爱呢? 唉!悲哀呀! 第二百五十四章,狼崽子和狼姑妈 宁吉祥正要开口,不想身后那道门却开了,进来的却是黄翠花,她身后还站了左右两位护法,一个是那个“双面间谍”迟莉,另一个就是那个性取向有问题的黄新月。 黄翠花阴着一张脸,像只打算吃人的母老虎,而她身后的迟莉正偷偷对着如意谄媚的笑着。还有那个黄新月也在对如意笑,不过她的笑跟迟莉的大不相同,她那是银笑。 “你们小夫妻怎么回事?动不动就打打闹闹分分合合的!这还沒正式结婚呢,一见面就掐,这要是结了婚,你们俩不把房子给拆了呀?!” 原来,黄翠花早就给监控室的保安下达了命令,只要是任何一段视频里出现了如意,都要第一时间交给她。 今天黄翠花正巧在家,监控室的保安发现了五楼书房里。少夫人正要“谋杀亲夫”,认为事情重大,不敢耽搁,马上第一时间上报给了黄翠花。 黄翠花生怕宝贝儿子被他的悍妻给弄死,所以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还好,儿子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总这么着也不行啊,本来瞅着挺文静的一个丫头,怎么动不动就想上手呀?万一哪天儿子一不小心让她给掐死了怎么办呐? 在黄翠花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就是这个儿子,他是她一辈子的希望,他也是她的精神支柱。所以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理由,也不许对她的宝贝儿子有任何的侵犯! 黄翠花说这话时,一直冷冷的盯着如意,那目光像两把刀,恨不得要从如意身上剜下两块肉来。 如意直视着黄翠花的眼睛,听见黄翠花心里在骂:小骚货,敢动我的儿子,信不信老娘扒了你的皮! 最H新T章◇.节上$F●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在闹着玩……”宁吉祥连忙替如意解释。 “闹着玩有这么闹的吗?连九阴白骨爪都用上了,你们闹的挺大发呀?准备掐死一个你们才善罢甘休呀?” 如意觉得黄翠花说得有点过了,我至于那么生猛吗?说把个大活人掐死就掐死了?你给掐死个试试?! 不过如意本性柔弱,还从小就怵这个黄翠花。当年黄翠花追着她满院子打那个场景,到现在如意还记忆犹新。可以说,她就是她童年时的一场噩梦。 虽说这一段时间黄翠花对如意温言细语宠溺有加,渐渐让如意模糊了童年时她那彪悍的印象。但现在黄翠花又摆出了凶悍相,一双恶魔三角眼冷冷的盯着如意,让本来就揣着兔子胆的如意,吓得心跳加速,浑身是汗,都快晕菜了。 如意不敢反驳,只是低着头在那儿受训,没想到那个黄新月却在一旁开口道:“姑妈,瞧你说的,至于吗?人家如意娇娇弱弱的,恐怕连只鸡都没杀过,哪能杀人呐?您当您儿子是蚂蚁呀?一脚就碾死了!” 黄翠花本来心情就不好,再让外甥女这么一插嘴,整个人马上就炸了,指着黄新月的鼻子骂:”草泥马,你儿子才是蚂蚁呢,你儿子才一脚就能碾死呢!不会说话少说,谁也没把你当哑巴!” 黄新月跟姑妈黄翠花的性格都是同一流水线上的产品,都是属TNT的,沾上点火星就燎原了,尤其是在她已经“迷恋”上的女孩面前,竟然不给她留脸面,别说这个人是她姑妈,就是她亲妈也不行呀! ”姑妈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打个比方,你用得着这么激动吗?何况我说的还是事实吧?你儿子都多大的人了?至于用你那么关心吗?小夫妻俩打打闹闹逗着玩,在你眼里就成凶案现场啦? “我给你讲姑妈,你从来心眼就小,脾气还大,不然我姑父也不可能把你给甩了! “而且你这样的女人,老公跟人跑了,马上就把儿子当成假想恋人了,尤其看见你儿媳妇气就不打一处来,生怕她把你儿子彻底给抢走了。 “所以你才会处处找你儿媳妇的错,非要把她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你才善罢甘休!我觉得,你这样的恶婆婆,都该下地狱!“ 黄翠花被黄新月这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差点没当场气昏过去,她先是一愣,突然间操起旁边百宝架上一把倭刀,随手抽刀出鞘,一阵白光就照黄新月的脑门上砍去! 幸亏黄新月身子闪的快,那一刀劈在了旁边的书柜上。 “黄新月你个小狼崽子你这么骂我,我从小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大学,供你到国外流学,给你买房买车,你反过来骂我?!今天我就宰了你这个小狼崽子,完了我给你偿命,我让你丫的这么祸害我!” 看起来这黄翠花是来真的了,一边砍一边还破马张飞的大骂。这边宁吉祥先是被吓了一大跳,紧接着也不管不顾的抱住老娘的粗腰,叫道:“妈,你疯啦?” 黄翠花被宁吉祥抱着,那把刀还一直照准黄新月捅去:“我疯了,我就疯了!我今个不杀这个小狼崽子,我这疯病TMD就不能好了!” 如意和那个迟莉都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傻了,尤其看着那把泛着蓝光的倭刀在黄翠花手上狂甩,谁也不敢稍动,生怕那刀不长眼睛再把自己给砍了。 偏偏那个黄新月左躲右闪,全然不怕。当然,她也知道姑妈的性子,就是真气疯了,也不敢真拿那个东东往她身上招呼。 她和姑妈脾气都坏,所以凑一块儿难免不产生点磨擦,从小到大跟她动刀动剑的时候还真不算少数,弄得她都成习惯了。 而且她还知道,姑妈的脾气虽坏,但也分对谁坏,对她是真坏。但她是那种狂风暴雨之后立马就雨过天晴的坏,也用不着怎么太担心,坏过之后马上就好了,这也都成习惯了。 所以黄新月总怕这事儿闹得不算大,非得天翻地覆不可,她闪躲着刀剑,还在蹦高口嘴骂道:“你说我是小狼崽子,你是什么?那你也是狼,你是狼姑妈!” 宁吉祥和如意听了都不禁摇头苦笑,这黄欣雨真是不怕事大,把他们都变成狼了,黄翠花是狼姑妈,那他们是什么?狼表弟?狼表弟媳妇儿?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黄翠花气得眼睛都红了,呲牙咧嘴的使劲挣着宁吉祥,非要把刀砍在黄新月身上不可。 但那个黄新月就在离她那把刀一尺远的地方晃荡,身子还扭出现代舞的pose来了,弄得宁吉祥哭笑不得,拼命抱着老妈拼命喊:“姐啊,我求你赶紧走吧!你还嫌事儿闹的不大呀!” “我不走,我就是要看看她狼姑妈怎么杀了我这狼崽子的!”黄新月一边说,一边蹦哒得更欢实了。 黄翠花可真是被气疯了,啊啊的大声尖叫,非要挣开儿子的怀抱不可。 而此时那些个保安保姆们早已经挤在了门口,想上前拉架,又谁都没这个胆量。 “胡闹!” 正乱作一团的时候,突然平地一声吼,让“狼崽子”和“狼姑妈”全沒了闹腾的底气,黄翠花“当啷”一声扔下了倭刀,黄新月也停了pose,马上被吓得龟缩成一团了。 如意看见一个中年的彪形大汉,挤进了门里。大汉黑着一脸,瞪着黄新月,又看了一眼黄翠花,冷哼了一声道:“不错呀,你们姑侄俩闹的挺精彩呀?眼瞅着亲戚朋友都过来了,专等着你们宁府会亲家呢。你们可倒好,弄出个刀光剑影来了!这让人家萧家怎么看我们,咱们这大门大户的欢迎仪式就是这么与众不同是吧?” 那中年男人指着黄新月又指着黄翠花:“你看看你们俩,这都成什么玩意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程冬琦 这个人能有如此气势,让交战双方瞬间偃旗息鼓,当然不能是简单人了。 原来他就是黄新月的老爸,黄翠花的长兄黄金山。 如意也知道这个人,当年在四合院时,这个黄金山也总是到妹妹家作客,偶尔还把萧家人都请过来一块吃饭,所以如意对黄金山还是有几分印象。 如意还知道这个黄金山不简单,当初是云城早市的一个市场管理员,因为他脾气大性子粗,谁也不敢对他呲毛,算是云城有名有号的一霸。 而且这个黄金山还有些大男子主义,从来不把老婆孩儿挂在嘴头上,到妹妹家也很少带老婆孩子来,所以如意对那个黄新月没有一点印像。 当初如意老爸萧淹也算是半拉儿粗人,对黄金山的粗也蛮欣赏的,偶尔提起他时,总是说:什么叫爷们儿,金山大哥才是真正的爷们! 后来听宁吉祥说,他这个舅舅黄金山借了妹妹的光,带着老婆孩儿举家跑到美国去了,成立了东升驻美国分公司,主营中药材。 而这次黄金山和妻华清以及女儿黄新月回到香港,主要还是因为宁吉祥的婚事。本来黄金山觉得这么一大家子人,凑在一块肯定是喜气洋洋热热闹闹了,可没想到热闹是真热闹,喜气倒没见着,竟然弄得像刀光剑影的战场了。 让他更没想到的是,这战场上的敌我双方还是平时好得像一个人的姑侄俩。 黄金山锁着两道浓眉,瞪着一双虎目,也不问三七二十一,过来扇了女儿黄新月一巴掌,喝斥道:“你长能耐了是不?还敢跟你姑叫号?” 黄新月被打得晕头转向,捂着脸没了一点底气,只得吭哧吭哧的哭着。 “不许哭!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如意以为黄新月都哭了,差不多也就行了呗,可那黄金山还不依不饶的,指着女儿大声道:“快点,给姑妈道歉!” 看得出来黄新月是真怕他爸爸,没等黄金山说第二句呢,黄新月马上乖乖地走到了姑妈跟前,小声说:“姑妈,对不起,我错了。” 黄翠花也怕她这个大哥,见侄女黄新月都道歉服软了,她再怎么着可就不好了,只说:“行了,行了,刚才不是闹着玩吗,沒事了沒事了。” 如意心里暗笑,闹着玩有这么闹的吗?都动上刀剑了,说的可倒轻巧。 众人都散了,黄翠花上前拉着黄新月的手,像什么事都沒发生过似的,笑嘻嘻的说:“走,陪我玩麻将去。” 黄新月也没心没肺的说:“好啊,输钱不许耍赖。” 待人都差不多走净了,如意这才上前对黄金山客客气气的道了声:“舅舅您好。” 黄金山弯腰拣起了那把倭刀,插进了刀鞘,然后又把刀放在了百宝架上。他这才对着如意笑了道:“这都十五六年了,转眼间我们的小如意也长了大姑娘了。” 如意红了脸,扭昵着低了头。 黄金山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你呀也别见怪,你婆婆和你表姐就是那种性子,两个人是有名的欢喜冤家,好的时候像亲姐妹,激眼的时候又赶上八辈子世仇了。时间长了,你也就见怪不怪了。” 如意笑着点点头,也不敢开口说什么,那黄翠花黄新月都是他黄金山最亲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她说什么都显得多余了。 “你也别生气,她们俩谁也不是针对你。”黄金山又略显多余的补了一句。 如意忙摇头说:“沒,沒生气。” 黄金山笑了道:“没生气就好,以后是一家人了,都尽量少生气。” 宁府不说张灯结彩,也弄得蛮正式的,没一会儿就来了一拨亲戚或是朋友,弄得如意和宁吉祥只得一直守在大客厅里,对那些亲戚朋友们不住的点头行礼。 而黄翠花还真就躲在楼上的棋牌室里玩起了麻将,下面的事一概交给了儿子儿媳妇打理。 来的客人都被让到了二楼,那里此时已经被改成了一个自助餐厅,几十上百个客人身处在酒池肉林之中,谈笑风声,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可如意却在一楼门厅那儿站得腿都酸了,心里嘟囔:不就是我小妈妈来吗?用得着请这么多八杆子打不着的人过来吗? 这时候,一台劳斯莱斯行到了门厅外,有保安过去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从车里出来的人让如意眼前一亮,一个是溜光水滑的帅哥,一个是相貌典雅的美女。当然让她眼前发亮的绝不是那位帅哥,因为帅哥在眼里如意眼里早不是什么珍稀动物了,再帅的帅哥又有几个能赶得上宁吉祥艾秦海高义他们的。 如意注意的是那个女孩,只见她身穿紫色薄纱洒碎钻的晚礼服,脖子上戴着碎钻镶嵌的蓝宝石项链,整个人珠光宝气,艳光照人。 那女孩的气质不凡,虽说长相不及如意,却有一种难得的英气,而最让如意注意的是她的五官相貌,总感觉挺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宁吉祥给如意一一介绍:“这位是华通集团的程培轩程总,这位是程总的妹妹程冬琦。” 如意向兄妹二人躬身行礼:“幸会幸会。” 如意对这个华通集团程总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宁陈高陆,司慕程洪,华夏八大公子,排行第六,而华通集团是华夏最大的一家私营通讯公司,那个程培轩正是华通集团的董事长兼CEO。 程培轩的妹妹程冬琦,款款走上前一步,对着如意笑道:“我们已经幸会过了,难道少夫人都忘了吗?” 幸会过了?如意听着她那捌脚的普通话,马上恍然大悟,难怪这么眼熟,原来这个美女竟然是上午偶遇的那位女警! 可,这有点不太合情理吧?堂堂的富家大小姐,竟然自降身价去当女警?她闲的呀?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位美丽的警察姐姐。”如意牵起嘴角笑着道。 程冬琦伸出手,竟然拿起如意颈上的项链,看了一眼。 如意没想到她会这么的“彬彬有礼”,刚一进门就翻看女主人脖子上戴的项链,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如意戴的那条钻石项链,正是在赵生福珠宝店里,赵生福馈赠的那条。这条项链通体由钻石镶嵌,项链坠是一颗直径超过三十毫米的椭圆形超大钻石。 “土豪就是土豪,土了吧叽的还挺自豪,戴了这么一颗B货的钻石炫富,也不怕人家笑话。” 程冬琦松了手,不屑的说道。 一边的程培轩听小妹说了这么句话,眼睛立刻就瞪圆,用粤语喝斥着她,如意虽说听不懂,但也能猜到他在说什么。无非在说:你怎么能这么跟人家说话呢?! 宁吉祥把如意的手攥得紧紧的,生怕如意生气,用目光暗示着她。 如意还真沒生气,因为她在看着程冬琦眼眸的同时,借助灵犀戒也猜透了她的心迹,原来这个女孩跟那个陈露一样,也是宁吉祥的追随者之一。 }S更#y新l“最◎W快z上e 程冬琦暗恋着宁吉祥,梦想着经过自己的努力,肯定有一天会和宁吉祥走到一起。可惜,如意的出现,把她的美梦敲打得粉碎,她当然要对如意疾言厉色啦。 如意知道她这是嫉妒心在做怪,出现这样的状况也就无可厚非了。 如意心想,咱还是大度一些吧,谁让咱把人家的梦中情人给弄到手了呢?她的苦闷咱还是比较同情滴。尤其在这种场合,咱还是应该多秀秀咱的淑女风范,可不能像黄翠花那样,一激动就把兵刃给亮出来了,整得贼吓人滴,还不好收场。 所以如意很淑女的微微一笑:“姐姐说得一点沒错,我从来都不懂得鉴赏珠宝,弄出笑话也在所难免。既然姐姐和我这么有缘,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将来姐姐一定要多教教我,免得将来再犯同样的错误,好吗?” 第二百五十六章,兄妹 程冬琦没想到如意会这么对她说话,本来剑拔弩张的她,感觉像拼尽全力打出一拳,却打在了棉花垛里,弄得她有那么一点失落,又对如意有了一点欣赏。 程冬琦回想上午那场巧遇,自己也没给如意什么好脸色,如意也至始至终没跟她针锋相对过。而现在更是这样,刚才她就是在污辱她,可她仍然是一张笑脸,不愠不火,非常自然的道出那番话,一点也不做作,又没有任何的锋芒外露。 尤其是如意那张美艳无匹的脸上,绽现出纯洁温和,又如梦如幻一般的笑容,把程冬琦都看得发呆了。 难怪吉祥哥哥会爱上这个女孩,她真的是太美了,美到同样是女人的程冬琦,也不禁被她的美所迷惑,像是看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对她的美叹为观止。 程冬琦在如意面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惭形秽,为她的大度宽容也为她绝世孤芳的美丽。 在愣过片刻之后,程冬琦终于对如意说:“对不起,萧小姐,我刚才不该那么冒犯你,我向你道歉。” 如意拉着她的手,又秀出那张迷翻天下人的笑脸,道:“妹妹说什么呢?咱们俩那么有缘分,早就该是姐妹了。姐妹之间开点过火的玩笑根本没什么吗?我们要是总说对不起,总是彼此道歉,那不就变得疏远了吗?” 她又真诚的向程培轩笑着道:“我和令妹早就是姐妹了,刚刚她在跟我开玩笑,请程总千万别当真。” 程培轩当场也被如意给弄愣了,他先是对如意欣赏的点了点头,又凑到宁吉祥的耳边说:“宁老弟,我真服了,怎么天下的好事全让你丫的一个人给占了呢?娶的老婆都这么天姿国色绝世无双,还这么知书达礼……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了,你丫的都羡慕死哥哥了!” 程培轩说得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身边的人听见,程冬琦仔细看着如意的表情,如意听了这番评价之后,脸上立刻就显现出了两片嫣红,含羞的低下了头,竟然没有一丝自得的神色。 待程家兄妹上了楼,宁吉祥忍不住对如意小声道:“我也是真服了你了,竟然那么随随便便就化解了危机,而且还时时给我惊喜,我的老婆真的很棒!” 》●H` 如意脸又红了,也笑了小声道:“不用那么夸张吧?不然我怎么做?跟那个程冬琦全武行PK?我有那实力吗?要知道人家可是当警察的,扁人功夫肯定此我好,不三下五除二把我放倒啦?” 宁吉祥笑:“你还是挺识时务的吗?” 说到这里,如意又问:“嘿,我就奇怪了,那位程家大小姐也算是生在豪门,干嘛非要去当那风吹日晒的警察呀?那不是成心找罪遭呢吗?” 宁吉祥说:“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跟那个程冬琦平时很少接触,也不打听她的事。不过我跟你说,你也那个丫头尽量远点,那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沾火就着,一般人可受不了她那性子,你刚才不是也领教了吗?” “嗯。”如意不置与否的点头说。 看看时间,如意到现在已经站了快两个多小时了,实在有点挺不住了。可客人们仍是络绎不绝,幸亏二三楼的大厅堪比体育馆,不然这么上百位贵宾,还真就装不下呢。 如意虽说挺不住也得挺着,因为她知道马上小妈妈就要来了,宁吉祥打听到,韩嫣已经和内地的一众省市领导下了飞机,香港的特首正在机场接机,待一个多小时的简单会唔之后,韩嫣就会推辞掉特首为他们一行人准备的晚宴,单独赶到这里。而宁吉祥也已经派车一直跟随考察团,只待韩嫣出了港府办公地,就直接把她接到宁府来。 所以离小妈妈的到来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如意再怎么着也得挺着呀。 这时候,门厅外又停下了一台豪车,下车的竟然是陈飞和他的妹妹陈露,如意奇怪,陈家大本营不是在维都吗?他们兄妹俩怎么也到香港来了? 如意看了一眼宁吉祥,宁吉祥也是一脸的懵懂,看得出来他对二人的出现也挺意外的。 就在陈露下车的那一刻,如意的神经就紧张起来了,她知道陈露不比程冬琦,人家程冬琦还算有理可讲,彼此之间隔着礼数,不至于闹得太僵。陈露就不一样了,她分明就是一个小魔头吗!当初在维都时给宁吉祥一酒瓶子就是例证。幸亏那酒瓶子砸偏了,宁吉祥没怎么着。当时要是砸正道了,宁吉祥不被当场开颅呀。 宁吉祥上前一步,陪着笑脸对刚走门厅的陈飞陈露兄妹道:“真沒想到,你们俩也在香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呢?” 陈飞至打上次宁吉祥帮他度过难关之后,对他这个宁兄弟一直心存感激,此时见了宁吉祥,陈飞一脸的开心,说道:“我来香港是跟华通谈栖霞岛那件事,前天就来了,可惜程总那边不让步,到底也没谈成。不过没关系,就当我过来看看兄弟你了。” 说话间,陈飞刻意的把目光搭在了如意那张明眸皓齿美伦美奂的脸上。如意和他对视的一瞬间,立马像受惊的小兔子,慌忙闪躲了目光。 如意当然忘不了自己成年后的初吻是被这丫的给掠夺去的,(如意童年时的初吻是李源辉,也就是现在的宁吉祥。)一想到此处,如意的脸跟脖子就不由自主的发烧,心跳也变快了,牙根也直痒痒了。 但宁吉祥好像没发现二人有什么变化,只是继续刚才的话题:“栖霞岛?你说你要买栖霞岛?” 陈飞把目光转回来对宁吉祥笑道:“你看你误会了吧?二十亿美元的一个岛,我哪买得起,我只是想在那个岛上投资一座酒店而已。” 见宁吉祥一脸的懵懂,陈飞又解释道:“不是说华通现在也在惨淡经营吗?相反,龙景那块地你算是救我于水火之中了,现在到龙景那儿投资的也多了,我手头也有几毛的余富钱。 “后来我听说程家要卖栖霞岛,就想着要跟他们商量商量,暂时别卖了,我去那儿投资建个酒店,投入一两亿华夏币,也能让他们的颓势有所缓解,我再把那儿开发成个旅游区,到时候有钱一块赚吗。 “可程培轩那家伙就是个木鱼脑袋,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要把那个岛子卖了不可。二十亿呀,还是美元,那我哪拿得出来?就算是我拿出来了,那么多钱,我几辈子才能回本呀?” 宁吉祥苦笑:“也不怪人家不跟你合作,你净想着利益最大化,拿小钱赚大钱,谁又不是傻子,都听你一个人摆弄?再说程家近一段时间资金缺口实在太大了,你拿出一两亿,完全是杯水车薪吗。” 第二百五十七章,二十亿美元的栖霞岛 那个陈露今天表现的出乎意料之外的好,在旁边一言不发,而且面露微笑,挺有淑女范儿的。 兄妹俩被服务生领到了楼上之后,如意总算长出了一口气,说:“我的天吶,吓死宝宝了。” “你怕什么呀?”宁吉祥挑着眉梢问。 “怕什么你不知道呀?”如意哼了一声说:“还不就是你那个露露妹妹呀,万一她要是发飙,不又是一场大乱呐?” 宁吉祥刮着如意的鼻子,笑了道:“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有时候你胆子贼大贼大的,有时候又小得不能再小了。 “她发飙又能怎么着?这可是在咱们家,她飙又能飙哪去?而且这么多人在这儿,她不怕丢脸呐?” 如意想想也是,又问:“那个栖霞岛又是怎么回事?” 宁吉祥叹息一声才说:“那个华通集团的老总程培轩,曾经爱上了一个女孩。为了那个女孩,程培轩花了十几亿美元买下了太平洋上的一座私人海岛,又花巨资在岛上修建了一个城堡。程培轩设想着,跟那个女孩结婚以后,在那个岛上过二人世界。可结果,那个女孩不幸死于一场车祸,他和那个女孩的梦想也彻底破灭了。” “原来这样啊?”如意被这个浪漫而悲催的故事给感染了,她努力回想那个程培轩长得什么样,却因为刚刚她一直关注着程冬琦,而忽略了程培轩的存在,反而对那个帅哥的印象挺模糊的。 “那他为什么还要把那个海岛给卖掉呢?”如意想,如果我是他,我肯定会一直守着那个海岛,来怀念曾经故去的爱人。 宁吉祥又叹了气说:“程培轩那么做也是无奈之举,这场经济危机来势凶猛,程氏的华通也被卷入其中,而今华通的资金链条马上已经有了断裂的危险,急需有大量资金注入,所以他才会想到去卖那个海岛。” “你不是有钱吗?为什么不去帮他一把?”如意问。 宁吉祥苦笑一声道:“在商就得言商,做商人绝不是搞慈善,你得想到你的投资会得到多大利润吧?即便是得不到利润,本钱总该能收得回吧? 1?5 “就像我帮陈飞,明知道龙景那块地谁做谁就会赚得盆满钵满。所以我帮了陈飞,不仅让他起死回生,而且我也让我的投资得到了最大的利润。 “再说我帮赵生福,他做的是黄金宝石生意,在经过一番的统筹分析之后,我认定我的借他的贷款完全可以随时收回,而且至少能够保证我的本金不受任何损失。 “但程培轩就不行了,他做的通讯业一直在大陆经营,企业本身就是在大陆的各路国企大佬的夹缝中求生存,现在早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 “我不研究通讯业,但据很多知情者透露,华通早就外强中干大厦将倾,就算有几十亿华夏币投入,也难以支撑多久。我帮他,无异于是往火炉里扔钱,连灰都剩不下了。 “再说,他那华通也不是一个二十亿美元能救得起来的,现在它已经成了一个吸钱的黑洞,别说是我,就算是财神赵公明转世,也未必救得活它。要我是程培轩,早就让它破产了,免得一天到晚守着它,让它给人掭堵!” 听宁吉祥这么说,如意心里还挺替那个程培轩伤感的,像他那样重情重义的男人,本不该受这样的磨难才对。 “那……有人买他的海岛吗?”如意问。 宁吉祥摇头:“暂时没有。你想,谁会花那么多钱去买一个八杆子打不着,太平洋中心的一个海岛? “就算是做为自己的度假地,那也太偏僻了吧?反过来要是做旅游投资,正如陈飞所说,二十亿美元,多久才能收回本金? “何况,我还听说,那个岛屿的附近海域,还一直有海盗出沒,身处在那个岛上,弄不好还有生命危险,所以呀,也就只有那个陈飞胆子大,敢去试水吧。” 如意看着宁吉祥的眼睛突然问:“如果,我想要那个海岛,你会不会买给我?” 宁吉祥被这句话给问愣了,半晌才说:“我知道你们女孩都喜欢浪漫,但浪漫也得有个尺度吧?要我拿二十亿美元,合一百多亿的华夏币去买个没有用的海岛送给你,那也太夸张了吧?” “怎么?你觉得我不值那个海岛钱?”如意又开始变得蛮不讲理了:“还是你根本就不像程培轩爱他女朋友那样爱过我?” “嗨,萧如意,你别偷换慨念好不好?这跟你值不值那个海岛钱有关系吗?这跟我爱不爱你有关系吗?” “怎么沒关系了,在你眼里,我肯定不值二十亿美元,你也肯定不像那个程培轩爱他女朋友那样爱我!不然的话,你想都不用想,马上就会把那座岛买给我!” 其实如意就是在无礼取闹,她本来对那个海岛没多大兴趣。 何况二十亿那么大的天文数字,如意听了都乍舌,而且还是美元,她想都不敢想,她只是想以此来试探一下宁吉祥对她的真心成度而已。 在她看来,以宁吉祥的财力,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到那时候,她马上会说:我是在逗你玩呢。 可没想到宁吉祥竟然不让她逗他玩,这让如意非常非常的恼火,所以她非要跟他理论一翻不可。 两个人正在这儿吵得不可开交,此时门厅外又有一台豪奢款的玛莎拉蒂停了下来,门厅口的服务生过去开了车门,下来了一个西服笔挺的帅哥,此人黑面短发,两条浓眉,一双大眼,全身上下透着英气,精气,豪气和帅气。尤其显眼的是,帅哥的那两道目光,有如夹杂着闪电一般,犀利无匹,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如意和宁吉祥看见了此人,一时间都忘了吵嘴,全都变得直愣愣了,过了好一阵,宁吉祥才回过味来,上前拍着帅哥的肩膀道:“高义,你怎么来啦?” 没错,这位帅哥正是宁吉祥的铁哥们儿,萧楚儿的欢喜冤家----高义。 高义先向如意躬身行了一礼,说声:“嫂子好。”这才对宁吉祥道:“是韩阿姨跟我说,她要到香港来见证你们定婚,所以务必要我也过来。” “韩阿姨?”如意和宁吉祥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高义说的韩阿姨是指如意的小妈妈韩嫣。 可,谁说我们要举行定婚仪式啦? 如意想:我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她转头去看宁吉祥,宁吉祥当然知道如意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说实在的,宁吉祥对此也一无所知,本来他想,自己和如意床单都滚了,而且都登记了,那个定婚仪式该省就省吧。 他可沒那兴致当着大伙的面,举着钻戒给如意来个单腿跪,那多丢份呐。 所以现在宁吉祥只得冲如意耸肩,意思是,他对此也一无所知。 如意撇嘴,她根本就不相信宁吉祥什么都不知道。 很明显吗,今个弄出这么大的场面是早有预谋的,你说你不知情,谁信吶?! 如意下定决心,你丫的不是把我蒙在鼓里吗?哼,看你一会儿求婚的时候,我怎么整你! 第二百五十八章,算怎么回事? 待把高义让上了楼,如意和宁吉祥谁都没话聊了,两个人像对乌眼鸡似的,谁瞅谁都觉得来气。 尤其是宁吉祥,觉得心里特憋屈,原来他还当如意跟普通的女孩不同,对金钱沒有概念,不爱慕虚荣。 但那是他虚构出来的萧如意,真实版的如意比那些虚荣女孩尤甚!就说上回买戒指那回事吧,一口气竟然买了一打十二只,她可算是傍上有钱的主儿了,使劲的搜刮。现在更狠,她又跟他要起了海岛来了! 不过宁吉祥又转念一想,这也不怪如意,当初人家爱的是那个他虚构出来的艾秦海。是他用尽奸谋把她搞到手的,人家迄今为止还只是受他挟制才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而他有什么,无非就是钱吗?别说她要个海岛,就是要个星星要个月亮,我也得想尽办法给她弄下来呀! 宁吉祥此时心中所想,都被如意借助灵犀戒探听得一清二楚,待宁吉祥想到后来,如意也开始同情这个家伙了。 是自己一直都在骗这个傻瓜,使他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她已经洞悉了一切,使他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她已经爱上了他。而他仍然在自己设的局中痛苦的挣扎着,如意觉得自己好残忍,但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而如意转念又想: 你不是说我虚荣吗? 那好吧! 那我就继续惩罚你! 那我就让这个游戏无限延长! 两个正都堵着气,谁也不理谁,小眼瞪小眼的傻站着呢,这时候,迟莉走了下来道:“姑妈说了,现在客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那边韩市长也给夫人打来了电话,说特首安排了晚宴,实在脱不开身,还得再过一个小时才能过来,所以你们也不用在这儿等着了,先上去休息休息吧。” 如意听了这话,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她等了有两三个小时,穿着高跟儿鞋,腿都站木了,现在总算结束了,忙把手搭在宁吉祥的肩膀上,像个伤员似的,让他扶着上了楼。 到了二楼,整个酒会现场里虽然人多,但只能听见钢琴弹奏出的音乐声。那舞台后有一台白色的大三角钢琴,弹奏者竟然是个六七岁小女孩,只见她身穿白色的长礼服,头上戴着镶钻的公主冠,梳着披肩的卷发,一张小脸白得像奶油一般,长着一双像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绷着通红的小嘴,正表情专注的弹着钢琴。 只见她一双小手娴熟的在琴键上跳跃滑动着,使得整个大厅里的人都被她弹奏的乐曲吸引着。 那曲调悠扬动听,像清泉流下了下坡,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天赖之音。又以大海退了潮,海面上的波涛趋于平静与燥动之间,而此时正有一轮明月倾照其上……让人渐渐的感觉身临在华美与清灵的境界之中,甚至于整颗心也与其产生了难以抑制的共鸣。 如意虽然不知道弹奏的是什么乐曲,但她知道那个小小演奏家是谁。那个小屁孩也姓宁,名字叫宁可可,是宁吉祥同父异母的妹妹。 也就是说,这个女孩是宁大强和外面小三的女儿。 本来像这样身份的孩子,是不可能进入由黄翠花主宰的宁府的。 但可可实在是太可爱了,先是打动了宁吉祥的心,他真的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待。后来宁吉祥又把她带到了宁府,先是俘虏了宁老爷子的心,紧接着黄翠花也慢慢的接受了这个女孩。 黄翠花只有宁吉祥这么一个儿子,她一直希望自己有一个小女儿,可天不遂人愿,等到最后宁大强还跟她分居了,她的肚子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后来她干脆主观地把黄新月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来待,直到出现了这个娇气可人的宁可可,瞪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张嘴就管她叫“妈妈”时,她那颗本来就不太硬的心,立马就化成了一滩水,当时的黄翠花就抱起宁可可,眼圈通红,把这个小家伙亲个不停。 从此以后,这个古灵精怪的小精灵就成了宁府的常客,三天两头往这里蹿。 但因为黄翠花喜欢这个孩子,宁可可来了一直都在黄翠花那层楼里玩,如意也仅仅只过她几面。 即便是这样,如意也很喜欢她,因为这个小精灵一见到如意,就微笑着露出小豁牙,叫她:“美丽的仙女姐姐”。往往逗得如意笑个不停。 当然像今天这个酒会,爱出风头的宁可可肯定得出场,也肯定得秀一秀她那精湛的琴艺啦。 一曲终了,引起了掌声一片。 宁可可下了琴凳,站在舞台上,双手牵着雪白的裙角,尽显其优雅的小淑女风范,向众人团团的做了个曲膝礼。 黄翠花走上前,一把抱起了她的“宝贝女儿”,亲了她一口,蹙着鼻子问:“小美女,你弹得这么棒,准备让妈妈给你什么奖励呀?” 宁可可抱紧“妈妈”,用甜声腻气的童声道:“我不要奖励,我也不要帅哥哥跟仙女姐姐定婚。” “为什么呀?”这话不仅把黄翠花弄愣了,也把整个大厅里的人都给弄愣了。 “因为,我想跟帅哥哥定婚,我要嫁给帅哥哥。” 这奶声奶气的一句话,立刻把整个酒会大厅里的人都给逗笑了,而且也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才走进酒会现场的如意和宁吉祥。 如意有些羞答答,闪躲着众人的目光,在侍者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自己坐在了角落的一个沙发上。 而宁吉祥早被那几个大少包围,碰着酒杯,彼此谈兴正欢。 如意看他跟高义他们开心的笑着,心里就又不是滋味,男人们总是那么跩,总是自认为能主宰这个世界。 所以他们的主流地带,务必要让女人边缘化,或许在他们眼里,女人只不过就是配角而已,永远上不了台面。 就像现在的宁吉祥,他根本就忘了她的存在,一心投入到男人们主导的话题中去了。 如意倒不是非要依附在宁吉祥身上心里才会有底,而是今天的情况不同,他们是定婚吧? 她和他必须在一起才对吧? ◇.^!K 他自觉不自觉的把她扔在一边算怎么回事? 难道是想向酒会里的来宾说明,我对这个未婚妻并不在意,有她没她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如意暗暗对那个宁吉祥嗤之以鼻,心里越发来气。 正一个人喝着闷酒,突然一阵香风袭来,如意一抬头,看见陈露正手举着酒杯,巧笑嫣然的站在自己面前。 如意一愣,心里一阵悸动,她来找我做什么? 彼此对视片刻,陈露笑着轻声问道:“嫂子,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第二百五十九章,莞尔 “当然可以。”如意沒有拒绝别人的习惯,她欠起身把坐着的沙发让出个空位,对陈露说:“你坐。” 陈露手揽着裙尾,坐在了如意的身边。 “慕天华的事我听说了。”陈露竟然无头无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嗯。”如意挑着眉头应了一声。 如意还以为她会像小秋一样,借着这件事骂她是红颜祸水呢,接下来陈露说出的话却让如意挺意外的:“你比我想像的要好得多,比我要好得多。” 何出此言呢?如意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低着头红着脸说:“妹妹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哪能比你要好得多了?” 陈露莞尔一笑:“你也别妄自菲薄了。其实早在我看见你第一眼时,我就知道我完了,我比不上你的温柔,比不上你的美丽,比不上你的娴淑。可我仍然在骗自己,骗自己我还有机会,直到我听说了慕天华那件事,我知道我彻底沒有机会了。” 更…#新最快n上2V 说到这里,陈露顿了顿,又问: “我听说,是你救了吉祥哥,是吗?” 如意忙说:“那件事根本没什么,我只是在救我自己,如果我不那么做,我和他谁也活不成。所以那件事根本没什么可称道的。” 陈露点点头,冲着如意举杯,“我希望你原谅我从前做的那些傻事,好吗?” 如意笑了,和她碰杯:“我从来就没怪过你。因为如果我是你,处在你的位置,做出的事可能比你傻上一千倍呢。” 陈露又被如意的话逗笑了,问道:“那这么说,我们从此以后是朋友了?” 如意点头:“我觉得非常荣幸。” 正说话间,黄新月夹着一根香姻,端着酒杯走了过来问:“你们俩聊什么呢?” 如意冲她笑笑说:“沒什么。” 黄新月挑起眉头,用夹着烟的那只手,指着陈露说:“我可告诉你了陈小姐,如意现在是我的人,你可千万别打她的主意,听见没?” 什么意思?这话把陈露当场给弄愣了,我能对她打什么主意了?更何况,她怎么又是“你的人了”? 黄新月放完这句“狠话”,就转身离开了,陈露一脸迷茫的看着如意,如意无奈的冲她苦笑:“别管她,她的脑子………”说到这里,如意在自己的太阳穴附近,用手指虚画了个圈。 陈露被她这个动作给逗笑了。 如意正跟陈露说些闲话,张晓蓉走了过来,笑着说:“总算找到你了,你怎么守在这里呀?你忘了今天你是主角啦?” 如意冷笑:“我哪是什么主角?不过是个群众演员罢了。” 张晓蓉没想到如意会发牢骚,嘴角上牵,问:“怎么?又跟姐夫置气啦?” “我跟他又置着哪门子气,人家忙里忙外的,我又哪有那个资格!” 这话说得越发显而易见了,陈露在一旁开解道:“嫂子,你也别总钻牛角尖,男人当然有自己的事要做,总守在女人身边的男人也不见得是好男人,你说是吧?” 如意现在可对这个陈露刮目相看了,比起从前的刁蛮任性,陈露身上还是有几分难得的淑女气。 如意摇头道:“道理谁都明白,可真正放在自己的身上,就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其实如意也知道自己这么耍小性子是有那点过了,怎么说人家宁吉祥前一阵子整天陪她在家,做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今天不过是彼此有些小口角,这才借题发挥罢了。 她还真怕在陈露面前显出自己小气的一面,忙又转过话锋道:“其实我就是喜欢作,沒事也要整出点事来,太平静了有什么意思,早早的就陪他柴米油盐酱醋茶呀?” 张晓蓉在一旁笑了道:“你说什么呢?跟别人柴米油盐酱醋茶我信,你跟宁总在一起,那肯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呀?” 如意听着暗笑,这个张晓蓉到底还是和她姐姐张晓荷一样,也离不开俗气的窠臼,一心只想着要“上位”。像那个蓝文森便是个例证,若不是蓝文森的父亲是省公安厅的厅长,她哪会拼尽全力去追求。 可往往越是苦苦求索的终究还是得不到,反之像如意这样不想要的,偏又来了。 命运只会跟人开这种毫无意义的玩笑,让人诅咒这命运的不公平。 而张晓蓉刚刚说的那句“十指不沾阳春水”,也不无疾妒,而且更是对自己“徒有羡渔情”的感叹了。 陈露也笑了:“早就看出来嫂子不是个俗人,你说得一点没错呀,能作有什么不好?太平凡了,又怎么对得起上帝赋予我们的这个生命?而且年轻也就短短几年,等过了这几年,再想作还未必有那个勇气呢! “其实我跟嫂子的性格也有几分相近,我不想被束缚,哪怕那些礼教再怎么让我口服心服,我也不想让它们成为我的桎梏,我也要尽力去挣脱它们!要不那些世家大族怎么说,陈家到我和我哥一代,可真算是礼崩乐坏,瓦釜雷鸣了。” 如意也早听宁吉祥说过,陈家可不是新晋的土豪暴发户,他们家的发迹史可以追溯到前朝一百多年往上。陈家的前几代人,要么是主宰华夏的政府要员,要么就是学术界的一代鸿儒,提起那些人物,无不让人如雷贯耳,心生仰慕。 而一旦联系到陈氏兄妹身上,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凭什么那么多为人师表,世间楷模的先贤们,身后却传下这么一对性格叛逆的后人呢? 这也许正应了那句话----物极必反吧! 陈露又说:“嫂子哪天想作,我来陪你!要说会作,天底下我说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呢!” 如意听了咯咯笑了:“好啊,以后嫂子跟你混了!” 正聊在兴头上,有人来找陈露,却是人称“大小洛神”的洛氏双姝,洛亦可洛亦凡。 如意知道这两位美女是香港上流社会著名的交际花,洛亦可是香港著名的主持人,洛亦凡更是炙手可热影视歌三栖明星,而且她们背后也都有”大佬”支撑着,所以才能跻身于“上流社会”,成为各个交际场的常客。 洛亦凡先是客气的对如意和张晓蓉打了声招呼,才对陈露道:“夫人让我上场献歌呢,我就想到了陈妹妹,求你帮我助阵呗。” 如意早听说陈露在十五六岁时就“作”进了娱乐圈,曾经当过一阵歌星,也火过那么一阵,后来玩儿腻了,又“退隐江湖”了。 而此时洛亦凡找到陈露,让她陪着一块唱歌,在如意看来好像是略显失礼吧,人家是正牌的世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和偶像明星一块登台献唱,岂不是自降身份了? 可沒想到陈露不仅毫不介意,反而兴奋的说:“好啊。”又对如意说:“嫂子,一会儿可别忘了给我鼓掌!” 如意挺欣赏陈露的豪爽,点头说:“嗯,我一定给你加油!” 洛氏双姝和陈露一块站在了酒会中央的舞台上,下面的乐队已然各司其职,准备演奏了,待一阵掌声过后,只见陈露先对着话筒用粤语唱道: 这个世界或有别人, 亦能令我放肆爱一阵。 对你飘忽的爱为何认真, 热情热爱倍难枕。 怎知道爱上了你象似自焚, 仍然愿意靠向你亲近。 也许痴心可以换情深, 在无望盼天悯。 随缘份过去你不再问, 不懂珍惜此际, 每每看着我伤心。 只因你看惯我的泪痕, 对你再不震撼, 看见了都不痛心。 如何象戏里说的对白, 相恋一生一世, 说了当没有发生。 思想已永远退不回头, 爱过痛苦一生, 沾满心中的泪印。 第二百六十章,惊喜 她们三个人同唱的是一首粤语歌,也沒有个字幕,如意当然听不懂唱得是什么,只觉得曲调沉郁悠扬,如泣如诉,如意听着还有些耳熟,可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首歌。 如意看见不远处的高义竟然被这首歌“催泪了”,痴痴的站在那里,在乐曲中渐渐的涕泗横流着。 如意恍然,原来这个曲调曾经是萧楚儿的最爱,平时她拉小提琴时,总爱中途加上这么一曲,而这首歌的名字就叫《情难枕》。 如意翻开手机,却只查到了普通话的歌词: 如果一切靠缘份, 何必痴心爱着一个人? 最怕藕断丝连难舍难分, 多少黎明又黄昏。 就算是不再流伤心泪, 还有魂萦梦牵的深夜。 那些欲走还留一往情深, 都已无从悔恨。 早知道爱会这样伤人, 情会如此难枕, 当初何必太认真。 早明白梦里不能长久, 相思不如回头, 如今何必怨离分。 除非是当作游戏一场, 红尘任他凄凉, 谁能断了这情份? 除非把真心放在一旁, 今生随缘聚散, 无怨无悔有几人。 如意被这最后几句感动了:早知道爱会这样伤人,情会如此难枕,当初何必太认真。 早明白梦里不能长久,相思不如回头,如今何必怨离分。 除非是当作游戏一场,红尘任他凄凉,谁能断了这情份? 除非把真心放在一今旁,生随缘聚散,无怨无悔有几人。 恐怕高义此时听到这首歌时,心中也会发出这样的感触吧? 可谁又让他太认真了? 谁又让他断不了这情份了? 歌声未停,如意也正听得认真,张晓蓉却突然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刚才你没进来的时候,有个帅哥挺烦人的,上来就跟我搭话,装得一脸的情痴,竟然说我像他曾经过世的女朋友。 “我看那男的也太低智商了吧?想找女孩搭话也沒这么说的呀?把我跟死人比,你说他怎么想的呢?” 如意看张晓蓉说这话时,脸上现出一丝娇羞,就猜到张晓蓉心里已然对那个”低智商”暗生情素了。 但这里面可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不是权大就是钱大,又有几个能像宁吉祥和高义那样痴情的,弄不好又是“情难枕”了。 “他姓什么?”如意借助灵犀戒,发现张晓蓉对那个人还是蛮有好感的,就好奇的问道。 “姓……程。”张晓蓉羞得满面桃花。 如意心里一震,那个人肯定就是程培轩了,没想到,他竟然会走入张晓蓉的视线。 “你想,让我帮你?”如意神色凝重的问。 张晓蓉没想到如意会说得这么直接,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皱了皱眉,悻悻道:“我不跟你说了。” 说完这句话,张晓蓉起身就走,如意也没想拦她,只是笑着摇摇头。 因为如意深知,这个红娘可不好当,听宁吉祥说,程家的华通虽然铺得挺大,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早就外强中干了。 而张晓蓉所求的无非是程公子家世不凡,有钱有势罢了。如果真的让她和程公子在一起,最后程家大厦倾了,他们的结局肯定会很悲剧。 到时候自己再弄了一身不是,那可就没什么劲了。 此时陈露和洛氏双姝一曲终了,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如意借故起身,观察全场,发现宁吉祥和程培轩陈飞都消失了,只有高义还黯然神伤的站在舞台下。 正巧苏佳端着托盘经过如意身边,如意问她:“你看到你们少爷了吗?” 苏佳忙说:“少爷和陈公子陆公子程公子在四楼的棋牌室呢,应该去打牌了吧。” 如意听了这话,暗自皱眉,沒想到这宁吉祥的心还挺大的哈,把我丢在这儿,跑去跟人家玩牌去了! 心里生气,可如意却不愿在苏佳面前表露出来,只是笑了笑道:“哦,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苏佳一直对如意心存愧疚,早晨她向迟莉出卖了这位少夫人,而接下来她仔细观察如意和迟莉时,竟然发现她们两个人总是像“心有灵犀”一样,偶尔对视时,还神神秘秘的笑那么一下。 苏佳知道自己完了,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人家迟莉是什么人,肯定反过来又跟少夫人买好了。 现在也只能是牺牲她这个小角色了,悲催啊。 所以苏佳现在一直在准备着“被开”,没想到如意还能给她一张笑脸,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如意刚准备上楼去找宁吉祥,突然看见黄翠花远远的冲她招手,如意不明所以,忙走到她跟前,黄翠花兴奋的说:“来了来了,赶紧跟我下楼,亲家马上来了。” 如意刚跟着黄翠花一行人来到了一楼的门厅,身后宁吉祥也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如意的手,冲她露出虎牙甜甜的一笑。 如意没想答理他,本想甩开他的手,又见黄翠花在身边,只得把这口气生生的咽下去。 没过多久,一前一后驶来了两台豪车,停在了门厅外面,有侍者上前打开了车门,最先下车的一个人惊得如意下巴脱了臼。 萧楚儿! 她怎么来了? 紧着下车的两个人也出乎如意的意料之外,竟然是楚菲菲和林初甜! 更让如意吃惊的还在后头,第二台车被打时,下来的竟然是老爸萧淹!当然还有今天欢迎的主角小妈妈韩嫣。 没想到突然会面对如此多的惊喜,如意一时间连话都不会说了,直到韩嫣和萧淹走到如意近前,如意才洇着双眸,哽咽着叫了一声:“爸,妈。” 如意扑在了小妈妈怀里,把她抱得紧紧的,韩嫣也不禁眼圈红了,抚着如意的头发笑道:“傻丫头,你都多大孩子了,还这样撒娇,也不怕别人笑话。” 黄翠花在一旁笑道:“弟妹这话说得不对了,这里哪有什么别人,都是一家人啦。” 韩嫣也笑着道:“那你还管我叫弟妹,这不外道了吗?” 黄翠花做打嘴状:“你看看我,见到你们高兴得话都不会说了,是我说错了,该叫亲家,该叫亲家!” 黄翠花拉住韩嫣的手说:“走吧,咱们楼上聊。” 那边的宁大强和萧淹也是老友相见分外亲密,如意这才走到萧楚儿面前,笑着问:“你怎么平地里冒出来了?” 萧楚儿摇摇头,笑出一脸的妩媚:“我凭什么不能冒出来呀?” p!E 如意抓住她的手,不依不饶的道:“我说萧楚儿,你可食言啦,当初你跟我说,要在维都待上三年来着,这才过多久呀?怎么终于耐不住寂寞了?” 萧楚儿叹口气说:“这还真不怪我食言,要怪就怪你那小妈妈,是她非要我来的。” “我妈让你来的?”如意大惑不解,“你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萧楚儿见众人都已经上楼了,如意还在这儿不依不饶的问东问西,旁边的宁吉祥都有些急不可耐了,她忙说道:“好了好了,咱们先上楼,回头我再你坦白。” 第二百六十一章,嫁个有情郎 酒会现场因为小妈妈和老爸的到来,一下子变得乱纷纷了,小妈妈和老爸跟这些认识的不认识的商界大佬政界名流明星大腕们,握手都快把手握得麻痹了。 待如意拉着萧楚儿的走进大厅时,面前正有一堆人包围着小妈老爸,再往里走一步都难了。 如意觉得这场景有些奇葩了。 按说,我才是今天的主角吧?凭什么小妈妈这么受欢迎呢?整的跟粉丝见面会似的,人气比我可高多了。 也许是因为小妈妈这个美女市长最近太出风头了吧? 之前因其出现的所谓“通奸门”事件,韩嫣这个名字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刚一开始这位美女市长收到了骂声一片,无非是捕风捉影的说她“以色上位”,生活糜烂云云。 可后来真相公开之后,韩嫣又成为了众人膜拜的神女型的正面人物,从前她所经受的苦难,和后来她励精图治奋发图强的故事被铺天盖地的报道,网络报纸电视都能时常见到美女市长韩嫣的大名。 而且韩嫣在官场中为民着想、肯干实事、敢担风险、敢当先锋的事迹也同时见诸报端。 虽然在云城仅仅只是个代理副市长,却做了许多往届市长们不敢做不肯做不能做懒得做的实事好事,受到云城百姓的爱戴和追捧,当然也成为各大媒体报道的热点。 一开始有人怀疑是为了激发正能量,因而主流媒体在故意炒作,可经过某些喜欢深挖掘的新闻网站认真挖掘之后,得出的结论仍然是韩嫣一身清白,这更让韩嫣的大名天下皆知了。 偏偏韩嫣为人相当低调,也沒想过要出什么名,她深谙“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一旦真成了万众楷模,世人偶像,那可就连一丁点自由的空间都沒有了。 所以,尽管外面铺天盖地的报道,她却很少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就连中央电视台要特意给她做一期访谈节目,都被她婉拒了。 所以她的形象越发的变得神秘起来,相反正应和了许多猎奇者心理,把能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女神市长为荣耀。 今天就是这样,韩嫣的出现马上引起了轰动,虽说这里几乎都是各界的大神级人物,但对于身负传奇色彩的美女市长也蛮崇拜的,所以一时间,韩嫣喧宾夺主,成了酒会的中心人物。 如意总算带着萧楚儿挤开了人堆,来到了酒会大厅,待人墙闪开了一道缝隙,萧楚儿看到了一个曾让她朝思暮想的身影,正笔直的伫立在她眼前。 如梦又似幻,疑在九重天。 纠结今生难了断,痴情却又在眼前。 (尚书妙琦拙劣不堪诗----《再相见》) 萧楚儿像被一记重锤击在了心上,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地,她本来最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而此时一切又都不受她控制,尤其是眼泪,一下子就把眼眸淹没了。 怎么会? 他怎么会在这儿? 萧楚儿早就听说了高氏集团“推贤让位”的传闻,高家内部因为种种原因,各大股东分崩离析,使得高义的父亲再无能力驾驭,最后只得黯然身退。高氏内部为了重新推举董事长而变得混乱不堪,高义身为高氏的副总裁,当然要回兰城总部去参与这场夺位大战,哪能又分身来到香港? 当然,萧楚儿正是知道了这些,才敢跟韩嫣来到香港宁府,怎么说最铁闺蜜的定婚仪式,她若是缺席实在说不过去吧? 而且韩嫣一再在电话里向她强调,高义不会出现在宁府,没想到堂堂的大市长也会开口骗人,这让萧楚儿真的无语了。 此时的高义也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亦或是想她想得太久,眼前出现了幻觉吧? 高义直愣愣和她对视,直到萧楚儿抹着眼泪准备转身的那一刻,高义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幻觉,更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高义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想要挤身在人群里的萧楚儿的手,接着高义做出了一个让萧楚儿手足无措的动作----他竟然跪了下来! 高义深情满满的说: “楚儿,别走。 “楚儿,别走好吗?” 萧楚儿听着这喃喃的,犹如自语般的恳求,再硬的心,此时也变得软成了一滩泥了。 萧楚儿蹲下身子,扶着高义那张写满了痴情的脸,哽咽了半晌才说:”傻瓜,我有什么好?你非得这样?” 高义在众目睽睽之下,凑到了萧楚儿的脸颊旁,轻轻的吻着她的眼泪,小声说:“我不管,在我眼里只有你最好,我愿意为你舍弃一切,只要,只要你能在我身边…………” 如意攥紧了宁吉祥的手,听着高义的道白,鼻子都有些酸了。 宁吉祥却在一旁不识时务的来了一句:“我听小高怎么像在念歌词呀?” 如意被这句煞风景的话气得使劲掐了宁吉祥一把,痛的宁吉祥也不管人多人少,“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0首i*发 当然,这一声叫,也把萧楚儿和高义给惊着了,两个人这才结束了互诉衷肠,赶忙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起身,偷偷的躲在角落中去了。 而这时候小妈妈的“会见”已然结束,接下来又被请到台上讲话,韩嫣推辞不过,只得拿过了主持人洛亦可递过来的麦克风,展颜一笑,说道:“首先得谢谢大家的光临,还要谢谢我的亲家宁大强先生和黄翠花女士的热情接待,谢谢。” 说着,韩嫣向台深躬一礼,立刻引起一片掌声。 “我的宝贝女儿,芳龄已然二十三岁。但凡做父母的,哪能不为儿女的终身大事操心呢?当然我也不能免俗,一心指望着她能嫁个如意的好郎君。 “恰恰我的宝贝女儿芳名就叫如意,当然我们做父母的给她起名的时候,就是想让她事事如意,事事顺心。 “而今倒真应了这句话了,女儿的郎君找得好如意,且不说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事业有成、富可敌国;也不说他倜傥风流、玉树临风、品貌非凡、英俊潇洒;就只说他对我那宝贝女儿情深义重、痴心不悔的所做所为,我就认定了,这个人值得我把女儿托付给他。” 韩嫣说到此处,又被一阵掌声打断了。 同时也有不少人把羡慕的目光投向了如意和宁吉祥身上,弄得如意也羞羞哒哒的了。 待掌声过后,韩嫣又道:在此我送给我那宝贝女儿一句诗: 愿她: 莫倚倾国貌, 嫁个有情郎。 彼此当年少, 莫负好时光!” 紧接着,又一阵潮水一般的掌声轰然响起,跟叫好声连成了一片。 第二百六十二章,邪火 接下来的桥段就更落俗套了,无非是宁吉祥上台来,把早就准备好的鲜花奉送给如意,然后又单腿跪地,双手拿个钻戒,当着众人的面,说那么一句:“嫁给我吧。” 如意当然得说:“好吧。” 终于在笑声和掌声中结束了这场酒会最高潮的一个段落。 宁吉祥把如意抱下了舞台,如意凑在他的耳边说:“我有些累了,要不你把我送回卧室吧?” 宁吉祥看看周围,也小声说:“这么整不好吧?还有这么多客人呢,你当女主人的却走了,让我怎么交待呀?” 如意今天从早到晚,一直忙个不停,之前还在门厅那儿站了两三个小时,身体上早就吃不消了。 而且如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一个劲儿的犯恶心,实在是挺不下去了,所以她对宁吉祥又尽显刁蛮任性状态:“我不管,你爱怎么向他们解释是你的事,反正我要躺着休息,你必须送我回房间!” 宁吉祥也知道拧不过她,看看四周没人注意,猛的亲了如意一大口,佯怒道:“就你麻烦!” 坐着电梯,把如意抱进了五楼的卧室,再轻轻的把她放在了白色被褥的大床上,宁吉祥看她慵懒可爱的样子,还真不舍得就这么走了。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吻了她的脑门一下。 如意伸开手揽住了宁吉祥的脖子,这一下子,两个人的喘气声就同时变得粗重了。 迟疑了半晌,宁吉祥才说:“好了好了,不闹了,我那边还有客人要招待呢,你好好休息休息,等我那边什么都完事了,我马上回来陪你。” 其实这时候如意的眼睛已经是半睁半闭了,人也在半梦半醒之间,听了宁吉祥的话,半天才想着要点点头。 宁吉祥可真拿这个小懒猪沒辙了,用手指刮了一下如意的鼻头,再把她那双胳膊安顿好,然后又帮她把被子盖严实些,这才慢慢腾腾、轻手蹑脚的下了床。 第二天早晨,如意和宁吉祥的父母,以及她自己的爸妈一块共进早餐,韩嫣问起了如意昨天晚上酒会“早退”的事,如意只是说:“身体不舒服,挺不住了,就走了呗。” 一旁的老爸萧淹听如意这么说,觉得这孩子在亲家面前太失礼数了,不禁嗔道:“胡闹,身体不舒服挺不住就走啦?那你要是在政府机关里,没事就拿这理由搪塞,沒两天半人家领导不开了你呀?” 如意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是怎么回事,动不动沾火就着,宁吉祥早就领教过了,而今老爸又撞到了她的火苗上,她想抑制也抑制不住了:“爸,您别偷换概念成吗?我不是沒在政府机关吗?这是在家里,家里您懂吗?是最该放松的地方!我回屋睡我的觉,又管谁和谁几毛钱关系了?!” 黄翠花听着如意这么说话,本来挺好的心情瞬间毁于一旦,她立愣着三角眼,把眉头锁在一处,心里想:这儿媳妇表面上瞅着是温文尔雅的,可实际上怎么也是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呀!瞧瞧,当着我这个婆婆的面,就敢跟亲爹顶嘴了,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你说什么呢?” 萧淹本就是个火暴脾气,何况还是当着自己的老友加亲家面前被女儿这么顶撞,当场就激眼了,对如意喝斥道:“你弄清楚了,这暂时还不是你的家!就算是你的家,也不能这么做! “那么多客人都来了,你却玩消失,这像什么话!亏你还是一个高中老师,怎么连这一点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你太给我丢脸了!” “我怎么给你丢脸了?”如意比起老爸要暴躁得多,像打了鸡血一样,跟老爸上蹿下跳:“你说呀,我怎么给你丢脸了?” 现在不光萧淹被这句话弄了愣了,连韩嫣也没想到,女儿会突然间变成这样。 T}/l} 以往如意也有蛮不讲理的时候,但也没有这么蛮不讲理的吧? 韩嫣真后悔刚才问那么一句,现在倒好,眼看就要无法收拾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给老公和女儿猛使眼色,让这对乌眼鸡能暂时平静下来。 怎么说在亲家面前,自己家里人窝里斗,不太好看吧? 可这二位倒好,全然不顾韩嫣的眼色,还越吵越欢实了。 宁吉祥也被如意的举动吓得不清,一个劲儿的猛用手指捅如意,希望她能克制克制再克制。 “嗨,你捅哒我干嘛?我说错了吗?”如意又开始冲宁吉祥发飙。 宁吉祥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特怵如意发火,见她发火他心里就鹿撞。 这也许就是爱也深深怕也深深吧? 真正爱老婆的男人注定是个怕老婆的男人,不然老婆再强悍,有几个能强悍得过男人的? 唯有真正的爱,才会便这强者逆转成为弱者,弱者逆袭成为强者。 现在的宁吉祥越发喜欢----而且心甘情愿的当这个弱者了。所以在如意的质问下,他低眉顺眼的小声道:“没没没没错,我老婆哪有错的时候,都对都对。只是你也得注意一下……那什么吧?怎么能这么跟咱爸说话呢?” 桌子对面的黄翠花见到儿子这个熊样,又用这个口气跟如意说话,她好悬沒把肺都给气炸了! 我滴奈格天嘞! 你是宁吉祥好不好? 你是东升集团的首席执行总裁好不好? 你是现如今华夏富豪排榜第一名的首富好不好? 你你你竟然像汉奸对日本鬼子似的,涎着脸对你媳妇说话?! 我滴奈格天呐!咱们老宁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没想到如意还不就坡下驴,竟然又对宁吉祥吵起来了:“我对我爸那么说话怎么啦?他是我爸,我怎么跟他说话是我的事,我愿意,用你管啦?!” 宁吉祥苦着脸,本来他至打来到宁府之后也是一直被溺爱被宠着的,到后来连自己亲妈黄翠花都不敢对他说狠话了。 而且到了东升集团之后,宁吉祥一直都是上位者,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 他本来想要发作,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一旦再火上浇油,那可就真的不好收拾了。 所以在思前想后之后,他只得隐忍怒火,又做出一副汉奸状,低声下气的说:“是是是,是我错了,我不该管,老婆大人说得都对。” 黄翠花此时越发看不下去了,刚要发作,韩嫣却先一步站起来道:“如意你疯啦?属疯狗的?得谁咬谁?!” 如意还真怵这个小妈妈,倒不是韩嫣当惯了干部,身上有一股子难以被忽视的强大气场,而是韩嫣从来都是如意最亲近的人,彼此之间的感情甚至要超出母女亲情之上了,她是如意最知心也最亲秘的闺蜜,所以,她的话如意很少敢大胆反驳。 而且,其实在争吵之初如意就知道是自己错了,她本来就不该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大肆发飙。 她连自己都觉得奇怪,这绝不是自己的本性呀? 若是换成从前的我,绝不可能这么无理取闹。而且还是跟老爸在无理取闹,这也太不像自己了。 可如意尽管知道自己做错了,但她仍然往错的那个方向勇往直前,心里就像有一团火不住的呼呼往上蹿,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 当然如意也不知道该怎么收这个场,该怎么把这个乱糟糟的场面周得过去。 正不知所措间,突然胃里一阵难受,如意抑制不住的想外呕,她连忙起身,想往洗手间跑,可没等跑出两步呢,一股子热流猛的就从嗓子眼蹿了出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怀孕 如意呕吐过之后,连她自己都有些犯傻了。 这,难道是………… 趁着保姆们收拾脚下地毯的时候,如意偷偷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脉搏。 两尺脉滑数冲和,阴低阳涨,这绝对是怀孕的脉象! 难道说……… 我真的怀孕了? 我竟然怀孕了?! 如意对这件事一点心理准备都沒有,尽管她知道滚床单的终极目标就是生宝宝。 可她绝没想到自己和宁吉祥那么给力,一下子就命中靶心了,做成了很多人努力完成,却难于上青天的事。她----竟然要有宝宝了! 如意终于弄懂了自己的邪火是因何而发了,原来这也是她怀孕征兆之一:易怒! 如意嘴里酸吧拉叽的难受,正好那个一直贴身的苏佳知趣的奉上了一杯漱口水,又喊人拿来了一个痰盂。 在如意漱口的时候,苏佳一边端着痰盂,一边小声问:“少夫人,您不会是有喜了吧?” 这一下可犯了如意的大忌,又一股邪火冲上她的顶梁门,也就忘了身后还有父母公公婆婆外加老公宁吉祥,脱口就道:“别丫的胡说,什么有喜了,你才有喜了呢!” 苏佳被这句话弄得脸上通红,人家还没结婚呢好不好,哪像你这么生猛,昨天刚定亲,今个儿就“呕吐”呀? 而此时桌上那几位又不是聋子,全都把如意的话听得真真的。几位全都面面相觑,本来剑拔弩张火气十足的餐桌,瞬间被喜悅替代了。 几位眼见着如意带着苏佳出了餐厅,沉默了片刻之后,黄翠花手忙脚乱的拿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江医生呀,麻烦您一会儿来家里一趟…… “不不不,老爷子身体沒有问题……… “您就别问了,来了就知道了………” 那个苏佳还真够机巧的,没等如意吩咐,就偷偷出去买了一件东东,趁着如意一个人在房间,把那件东西神神秘秘的放到了如意的面前。 此时如意正半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当然,她看的是百度里的一些关于妊娠方面的知识,她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到底准不准确。 她看见苏佳递过来的东西,抬头问她:“这,这什么?” 苏佳凑过来小声说:“试孕纸,一试就灵的。” 试孕纸?! 嗨,我怎么没想到啊? 如意几乎要拍自己的脑袋骂自己笨笨了。 本来吗,我完全可以用这个东东吗!一试不就知道了吗?何必这么神经兮兮的猜东猜西了? 可如意被苏佳猜中了心思,灰常不爽:这位姐怎么这么灵通呀?简直都快赶上我肚肚里的蛔虫了! 哎,这苏佳真的名不符其实,就凭她这份灵通劲儿,在人生这场大博弈中,就算是想输都难呐! 还幸亏她出身农村,没念过什么书,不然这丫的真真是无可限量了。 如意看着对方的眼睛,而苏佳心里却对如意的这个表情惴惴不安:难道说是我猜错了?难道是我多此一举了?难道说我拍马屁沒拍好,拍马蹄子上了?! 如意听见她心里说的话,忍不住要被逗笑了,还拍马屁?你不怕累着呀? 算了,也别让她纠结了,如意对苏佳笑了笑说:“那,谢谢姐了。” 说着也不看苏佳那受宠若惊的样儿,翻身下了床,直奔洗手间。 ----双杠杠?! 天呐,真的是双杠杠! 如意对着试纸发呆。 本来她还有一丝侥幸的,可谁又想到这竟然是无可更改的事实了! 我怎么,我怎么会那么点背呀? 有多少夫妻求了半辈子的孩子求不到,偏偏我就这么一个多月就中奖了? 这也太悲催了吧? 如意迄今为止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而在自己呕吐的那一刻,在她替自己诊脉的那一刻,事实就已经显而易见了。 也就是说,她已然证明了自己怀孕了,她上网查,用试孕纸,也只是想妄图推翻自己证明的事实而已。 可事实就是事实,已经发生了,就已经无法更改了。 如意悲哀的想,自己才多大?才二十三岁呀!就要慢慢挺起大肚子了?! 估计那形象肯定好不了哪去。 而且还会在不久的将来,当一个整天围着一个小屁孩团团乱转的妈妈! 天呐,那太悲催了吧? 可又什么办法?难道说趁着他沒成形,把他扼杀掉? 我怎么会那么残忍? 那可是我的孩子! 我怎么会想到这么做? ----不,谁也不能夺走他的生命! 如意坐在马桶上胡思乱想,到最后,竟然慢慢的认同了这个事实。 她用手揉着额头,表情也变得悲壮了。 她要留下这个孩,她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哪怕她为了他彻底失去自由,哪怕她因为他变得有多丑多难看,哪怕她最后变成个只想为他付出的傻妈妈…………她也认了,她也心甘情愿!谁让,他是她的孩子了呢?! 如意坐了好长时间,腿都有些麻了,刚想站起身,却又不得不坐下来。 这让如意想到张晓蓉,她不就是因为去洗手间的时候,一不小心滑倒了才流的产吗? 我千万要小心,千万不要重蹈张晓蓉的覆辙!如果真发生了那种事,我恐怕连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了! “苏佳姐………”如意想到这里,也只有求助门外的苏佳了,求她把她扶起来。 幸好苏佳一直守在外面,听到了如意的叫声,她马上打开了洗手间的门,来到了如意面前问:“少夫人怎么啦?” 如意伸出一只手,搭在她的胳膊上,苦着脸说:“姐,我腿坐麻了……” 那个江医生来了,检查了如意的各项指标,对黄翠花点了点头,说:“应该差不多就是了,但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那样会更准确一些。” 黄翠花的两个三角眼,笑成了两弯上弦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连忙又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红包,塞到江医生的手里:“谢谢江医生,这是给您的红包,而且是喜事,您可不能不收呀!” 江医生也连连拱手,笑着说:“恭喜夫人了,马上要做奶奶啦。” 一旁的小妈妈韩嫣却一直表情严肃着,待黄翠花送走了江医生,卧室里只剩下她和躺在床上的如意时,她抚着女儿的头发,眼圈竟然渐渐的红了。 在母女俩对视了半晌,韩嫣终于问:“傻丫头,你真打算就这样做妈妈了?” “不然呢?”如意苦笑:“他已经不期而至了,我能狠心的把他撵走吗?” 韩嫣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一直以来,我还把你当成没长大的孩子。你不在我身边,我心里就会没着没落的,总是怕你冷着或是饿着,怕你爱臭美,天凉了还非要穿得那么少,怕你一个人懒得做饭,不是吃那些街边的小摊,就是自己泡方便面。 “可我又不得不放你走,孩子再好,再亲,也有长大的一天,离开父母身边的一天。可就算你再大了,你在我眼里依然还是个孩子。 “可现在并不是我觉得你是个孩子,事实上你就是个孩子,你的思想、你的认识还有很多,都停留在孩子的层面上。因为娇宠溺爱你有那么多的事到现在还不会做,你还那么任性不服管爱发小孩子脾气!你说,我又怎么能放心,你这个孩子竟然也有了孩子?” 如意调皮的说:“妈,您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很多事都是逼出来的吗,到时候兴许我就会了呢?” 韩嫣绷着嘴唇,冲她点了点头:“我相信你,能做到。” 韩嫣坐在了如意的床边上,仰起头,长长叹息了一声,又说:“其实你也听说了,我也曾经差点做过一回妈妈………” 如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说起这个,她想看到她的眼睛,可她一直仰着头,她看不到。 “当年的我心太狠了,说什么也不要那个………孽种,当医生说,我失去他就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了,我也依然毫不犹豫的说不! n看F正M?版Y章◎节CS上 “可最终,我还是后悔了。 “因为我知道,他无罪。 “甚至我在怀疑,他本来就是上帝派来救赎我的一个天使。而我,却无情拒绝了他! “常常我会在梦里看见他,在梦里,他光着肉乎乎的身子,舞动着稚嫩的小手,冲我露出小虎牙咯咯的笑着。 “他的眼睛好清澈,此任何宝石都要亮。 “他看着我,仔细看着我,我也在和他对视,我慈爱的形象就位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像一个真正的妈妈那样冲他甜甜的笑着。 “有时候,我能听到他在叫我妈妈,那种声音也好稚嫩,奶声奶气的,比天籁还要好听。 “我试着要抱起他,可每一次都失败了。有时他太重,我根本抱不动,像抱着一座大山,憾不动他分毫。有时他太轻了,轻到只是一团云雾,等我走上前时,一切都化为了虚无。 “他从来没让我感觉到他的一丝体温,总是生冷生冷的。 “是啊,我从来没给过他一丝温暖,我又怎么敢奢望他给我温暖呢? “所以每当我梦醒时,我都会失眠,我都会偷偷的哭上半天……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也真的后悔了,因为一个没有真正当过母亲的女人,不是一个真正的完整的女人! “所以,我的宝贝,虽然你不像我,你还有得是机会,但你千万别轻易放弃每一次做母亲的机会,至少你不会后悔,你曾经遗弃过他!” 第二百六十四章,逗笑了 如意当然明白小妈妈说的是什么,她怕女儿认为自己还年轻,会想到把这个孩子打掉。但如意也只是稍稍动过那么一丁点的念头而已,事后就再沒想过要这么做。 既然现在宁府上下,包括如意的小妈妈和老爸都准备留下这个孩子,那情况不同了。 首先如意和宁吉祥的婚期不能一拖再拖了,如意总不能拖个大肚子去穿婚纱吧? 所以还是赶早不赶晚,越快越好吧! 等去了医院之后,最终确定是怀上了,如意也终于变得听话了,先是草草的拍了婚纱照,又随便看了个日子,定在了两个星期之后举办婚礼。 时间一旦定下来了,如意又像许多即将走进婚礼殿堂的女生们一样,患上了婚前恐惧症,总是一夜一夜的失眠,心里莫名其妙的感到怕怕,但具体怕的是什么,她也说不清道不明。 至从小秋说了那句“你抢我男人”之后,如意就很少去宁老爷子的黑屋子了。可现在,她又不由自主的想过去坐坐,至少那里能让她感觉心思宁静。 “你来啦?” 老爷子感觉到了她的到来,幽幽的问道。 如意“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也没用老人请,就自顾自的坐在了老人身边的那个转椅上。 老人精神不错,即便是在微弱的灯光下,如意依然能看到他那满面的红光。 如意想,老人可能是见惯了浮华吧,现在所有一切都只成烟云了。 此时的他仿佛已经参透了世情,化成了一尊无欲无求的佛像,只在这幽暗的角落里,似睡非睡的端坐着。 “跟我说说你的事吧,现在怎么样了?”老人在静默片刻,又缓声的问道。 “我怀孕了。”如意说。 “我听说了。”老人点头:“或许我不死,还能看他一眼吧?” “能,肯定能。”如意说。 “嗯,那我得谢谢你了。” 6更新最B,快s{上z!f 如意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她说:“你该谢谢他才对,他那么着急的跑过来,谁都没通知一声,不就是为了给您一个惊喜吗?” “嗯,是,我是该谢谢你肚子的小宝贝,他是专给我带来惊喜的。”老人也哈哈的笑了。 老人笑过之后,又不无伤感的说:“不过,人世无常,谁又能保证我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呢?” 如意说:“依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当然能啦!” “别说好听的啦,什么长命百岁,寿比南山之类的吉祥话,我早就听得烂了,不感兴趣喽。” 长出了一口气,老人摆手说:“记得多年以前的那个时候,我也总是跟着大众一块喊口号,拿着小红本本喊着某某某万岁,某某永远建康的鬼话。到后来,再怎么数风流人物,不也逃不过那个坎去吗? “所以说:死亡是一种伟大的平等。 “无论你生前当过多大的官,多么的战功卓著,多么受万众景仰,到最后肯定也得走到那个终点站。 “我最恨那些古代帝王们对自己的身后事那么专注,你死了就死了,无非就是臭肉一堆罢了,却要别人来给你陪葬,还要在墓里放那么的珍宝,幻想着自己到那边还能够享用这些珍宝,还能像活着的时候那样,当别人的主子。简直就是笑话! “最可恨的就是那些个埃及的法老,花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去建那么一座座吃不能吃,住不能住的金字塔,归根结底还不是他们幻想死后能够重生吗?如果由我来主宰这个世界,什么八大奇迹之一,我最先把那些金字塔给平了,看看那些个木乃伊能找我的麻烦不?!” 如意又被老人逗笑了:“爷爷,你那么做,不就成了第二个笨辣灯了吗?” 老人也笑了,话题却越扯越远:“我觉得,魔鬼和神仙只是一念之差,谁又见过魔鬼了,谁又见过神仙了?那不过是人们臆造出来的东西罢了。 “一个人只要被崇拜推举到无限高的位置,他就成了神仙! “我相信耶稣释迦牟尼生时不过也是肉体凡胎,就是因为他们会编排,会胡说八道,弄得信徒们神魂颠倒五体投地了,这才把他推举成了至高无上的大神。 “其实现代人早就戳穿了他们的谎言,天堂或是极乐世界,谁又见着了,人类连月球都上去了,它们又在哪里呢? “再说魔鬼,他们无非就是那些被崇拜的神的另一个改版。 “他们被崇拜了,被捧到了无限高的地位,变成了万岁,私心就开始膨胀了。他们开始为所欲为,就做出了只有魔鬼才会做的事,最终也就成了万人痛恨的魔鬼了!” 如意听得入神,听到这里,不禁笑问道:“那如您所说,埃及的那些法老就该被归类于魔鬼了?” “我认为,只要是吸食民脂民膏,为一己服务的人,他们就是可恨的魔鬼!” “那您呢?您怎么评价您自己?您是什么?” 老人沒想到如意会突然问出这么尖锐的问题,不禁愣住了,半晌才摇头,说道:“当神仙做魔鬼也是要有资格的,我哪有那个资格跟他们相提并论?我从前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现在不过是枯骨一堆罢了。” “那您可太妄自菲薄了吧?至少您还建立了东升这么大的产业,使宁家成了华夏最多金的一个家族,当然算是有所做为啦。” “做为?那算是做为吗?我只是比别人会搜刮会敛财罢了。”老人笑着摇头,“别提那些东西,我听着难受,更觉得俗气。”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海阔天空的谈兴正欢,这时门外那个保安进来躬身道:“老爷,少爷要带少夫人去医院做检查,正在门外等着呢。” “噢,那你快去吧。”老人挥了挥手说:“跟我这个糟老头子胡扯也沒什么劲,何况我这里还一股子腐尸气,影响胎儿发育,赶紧出去换换空气吧。” “谁说您这里有腐尸气啦?”如意跺脚道:“爷爷您净爱胡说,爷爷这里的味道好闻,爷爷也值得亲近,我就喜欢跟爷爷胡扯。” 如意顺嘴说出这句“胡扯”,可想要收回早已不可能了,却听见房间里最深处突然响起了“嘭”的一声巨响,如意被吓了一跳。 如意当然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小心又触到人家的底线了,小秋生气了呗。 如意吐了吐舌头,知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还是赶紧闪人吧。 跟爷爷道别之后,如意紧走几步出了黑屋子,宁吉祥正在门外守着,如意看见他马上就忍不住问:“不是昨天刚去医院检查过吗?怎么今天还要检查呀?” 宁吉祥吓得忙把她那张漏风嘴捂住,小声说:“我求你了小姑奶奶,咱们能走远点再说吗?” 如意见他神神秘秘的,八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也就暂时忍住了好奇心。 等两人到了楼梯口,如意这才问:“说吧,找我出来到底干嘛呀?” 宁吉祥这时候才算用正常口气说话:“程家开个party,请我们过去。” “那你就直接说呗,为啥要说去医院做检查呀?”如意皱眉问。 “我也是迫不得已呀,我不这么说,老爷子能那么容易放你出来吗?” 如意指着宁吉祥的鼻子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如意被宁吉祥像李莲英扶着慈禧太后似的扶下了楼,如意边走边问:“华通不还是焦头烂额的吗?程家怎么又想起来开party了呢?” 宁吉祥像是有什么要瞒着如意,只是笑笑说:“人家愿意呗,我哪儿知道怎么回事?” 如意刚下到五楼,又拍着脑袋道:“对啦,去程府我得带着张晓蓉呀!” “嗨,你带着她去干嘛呀?”宁吉祥听了张晓蓉这个名字,眉头就不由自主的紧锁了。 现在宁吉祥对张晓蓉可是“恨屋及乌”,因为张晓蓉的姐姐张晓荷,到香港之后就没干什么好事,竟然把东升的商业机密偷偷的卖给了他们的老对头----美国在香港独资的NE公司! 这女人也太胆大包天了! 而且她还吃里扒外,简直是无良至极! 还幸亏商业间谍把NE公司这次运作的內容早一步透露给了执行副总,不然这一次东升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宁吉祥知道如意跟张晓荷情同姐妹,也就隐忍着没去动她,只是刻意的把她边缘化了而已。 宁吉祥没跟如意提过这件事,如意当然不知道宁吉祥讨厌张晓蓉的原因了。 听着宁吉祥说话的口气不对,如意马上就横眉立目的质问道:“我让张晓蓉去怎么啦?你说呀?到底怎么啦?!” 宁吉祥现在可真怕了这个拨扈的小姑奶奶了,而且现在人家可是有孕在身,他就更加惹不起了。 宁吉祥忙一副汉奸相,点头哈腰,陪着一张笑脸,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随口一说,小主息怒,小主请息怒。” 如意看他那熊样,被逗得“噗嗤”笑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珍惜眼前人 张晓蓉听说如意要带她去程府,眼睛先是亮了一下,却又扭扭捏捏的说:“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去。” 如意看着她笑,嘴里却吟风弄月:“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嘿,你说什么呢?”张晓蓉皱眉。 如意摇头:“沒什么,只是想起句诗,随口念叼一下。” 她起身道:“算了,既然你不想去,我也不强求了,咱就先走一步,你一个人独守空房吧。” 张晓蓉又急了,抓住如意的手,红着脸犹豫道:“要不……我还是去吧,我一个人守在这儿,也没劲。” 如意撇嘴暗笑,又不好揶揄她,只说:“那还等什么,快去我的更衣间换衣服去呀!” 其实如意之前也没想帮张晓蓉,可后来她发现,张晓蓉这回可是真的动了情,好像她和他第一次见面,就彼此交换了手机号码,两个人但凡有时间,便念念切切的通着电话。 而且张晓蓉也在心里时时刻刻的念着他,虽然她这丫头矫情,刻意不向任何人表露这份痴情,但架不住如意有灵犀戒,一猜一个准。但凡她心里所思,全都让如意像隔着玻璃窗一样看得清晰透彻了。 如意觉得少女怀春也无可厚非,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可就不好了。 张晓蓉为了那个人,早已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了,人也渐渐憔悴了,弄得如意也替她暗暗着急。就为那么一个只见了一面的男人,张晓蓉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值得吗? 但人家就这么任性,如意也没辙了,思前想后,还是先把这位妹妹的相思病治好了才是正经。 至于那个人是不是跟张晓蓉一样也是个痴情种,到底值不值得托付,那就另当别论了。 如意给张晓蓉挑的衣服,是她的更衣室里最华丽的一件,那是一件镶钻的晚礼服,这件晚礼服是世界顶级设计师设计,面料又是堪比黄金的欧根纱,单就是这整件礼服上镶的那好几百颗大大小小的钻石,就价值上百万了。 要不怎么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呢?张晓蓉本来长相就不俗,再经这华服一衬托,就更显得光彩照人了。 当然如意和段蔷也得好好打扮一翻,可再怎么弄,往张晓蓉身边站,也只像配角了,谁让人家的衣服就能把人眼给晃瞎呢! 三个美女终于在宁吉祥的苦苦等候下,完成了她们换衣化妆的一系列麻烦事。当宁吉祥看见从楼梯口出现的三个长裙美女时,一时间被惊得愣了。 他的小尤物不用说了,本就是倾国倾城的貌,到哪儿不把人迷翻一大片,只是这张晓蓉今天可了不得了,穿着如意衷爱的白色百钻晚礼服,一下子变成个童话里的白雪公主了。 连宁吉祥都不得不在心里暗赞:真的太美了。 坐在赵志光开的那台劳斯莱斯里,宁吉祥按了车里的隔断,这才对如意说:“小主,有些话奴材实在是忍不住,不得不说,但事先说好了,我说了您可不许生气,成吗?” 如意点头:“好吧,本宫不生气,你说吧。” “那什么,是这么回事……”宁吉祥清咳一声道:“我知道小主是重义忘利,仗义疏财,总是两胁插刀………” “你才总是两胁插刀呢!”如意听他这捌脚的措词就给气乐了,忍不住打断他道。 “啊,是是是,两胁插刀疼得慌………” 宁吉祥也笑了,笑过了又正色说:“我想说,咱什么事儿也别太过了成吗?就说那件晚礼服吧,那可是留小主结婚当晚的舞会上穿的,大师定制,价值几百万呢,小主一回都没穿过,就舍得借给张晓蓉啦,您这大方的也过了头了吧?” 如意其实早就看出来宁吉祥的不爽了,而且这件事还真不能怪宁吉祥小心眼,正如宁吉祥所说,那件晚礼服不仅价值不菲,而且意义非凡,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借给别人穿,是有些说不过去。 但如意在宁吉祥面前可是拔扈惯了的,哪能轻易认错,只是鼻子哼了一声,问:“那件晚礼服是不是你送我的?” “当然了,这有什么可疑问的?” “既然是你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东西啦。”如意又开始蛮不讲理,“我的东西我想怎么支配是我的事吧?好像你无权过问吧?” 宁吉祥也知道现在他跟如意,那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何况人家可是有孕在身,一旦惹毛她,别说她能跟他玩命,连老妈黄翠花也饶不了他呀! 算了算了,非常时期,得忍就忍吧。 宁吉祥只好说:“是是是,小主说的有道理,是我多嘴多舌了。” t5最#S新m章节dr上Da 如意看他那委委屈屈的样儿,也有几分心疼。 至从宁吉祥知道了如意怀孕之后,就干脆戒了那种事,如意开始也担心他寂寞难耐,再跟别的女人发生点什么,可就不好了,便偷偷的观察他。 没想到这宁吉祥还是个痴情种,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出轨,把家里珍藏的龙脑香拿了出来,每天给他和如意的房间里点上一支。 原来这龙脑香不同于普通的龙涎香,是一种极其珍贵的香料,因其原料稀缺,炼制工艺繁复,早就快成了绝品,其价值比黃金还要贵上几倍。 而这种龙脑香的别名又叫“情戒”,专治心猿意马意乱神迷,对侬本多情也有抑制作用。因而宁吉祥不啬奇宝的寓意也显而易见了,他想对如意表白,他要做个好男人,除了她之外,他决不会去碰别的女人。 如意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不仅如此现在自己又变得越来越强势,彼此的地位也越发的不平等,弄得真像宁吉祥所形容的那样,一个变身为趾高气昂“小主”,一个又成了俯首帖耳的“奴才”。 如意其实心里也觉得不好受,怎么说人家也是华夏第一大少,咱这么欺负人家,实在是有点做得过头了吧? 但有什么办法,往往有些事就是这样,你不想这么做,偏偏身边的人和事把你掺扶到这个位置,慢慢的你也就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仿佛是在行下坡路,当意识到自己行得太快,想要刹车也来不及,只能是顺其自然了。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习惯使然吧。 如意当然不想当“小主”,也不想在爱情中有主从、轻重、高低之分,如意想要的是那种恩恩爱爱平平整整的夫妻生活,没有谁指使谁,沒有谁服从谁。只要相敬如宾,只要是爱了就好了。 不过如意在宁吉祥这儿做不来相敬如宾,也许是爱得不够深吧?反倒跟艾秦海在一起,她才能真真切切的找到那种感觉。 可他们明明是一个人呀? 这就让如意觉得幽默了,谁又知道自己还能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呢? 想到这里,如意不由自主的把头靠在了身边人的肩上,心里不禁想起了一首老诗: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如意心里暗念着最后两句: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不禁默默感叹,其实那个人和那段情本身就是一片浮云,莫若诗中所言:不如怜取眼前人吧 第二百六十六章,程府 宁吉祥发觉如意主动靠在了自己的肩头,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下巴,和脖颈。 触手可及的那种温柔细膩的感觉,实在无法用言语所能描述得出来。 如意慢慢的半个身子都委在他怀里,破天荒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宁吉祥实在被这三个字弄得惶恐了:“什么对不起?难道你又打算离开我了?” 如意听了来气,这人怎么这样啊?没事瞎联想呢?谁打算离开你了?而且还是“又”?! “你想什么呢你?谁又打算离开你了?”如意本来好好的心情让他这句话彻底给毁了,因为这句话里有好几个意思,弄得她像个家里待不住的水性杨花似的。 “那你干嘛跟我说对不起?这句话不像你该说的呀?” 如意彻底悲催了,人家想要跟你说,我不该那么粗暴的对你,所以想对你说对不起,你可倒好,把本来可以很温情的对白一下子给毁了,现在我刚才到底想说什么都给忘了。 “那我该说什么?” 如意也懒得跟他温情了,坐直了身子叉腰质问道。 宁吉祥手点着下巴颌,思索了片刻才道:“你该说什么?………我记得,你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宁吉祥你混蛋!” 如意被气得牙根痒痒,使劲掐了他一把,骂道:“宁吉祥你混蛋!” 汽车开进了一个大庄园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刚下了车,就见萧楚儿和程冬琦在门厅外快步向她这里走过来。 如意奇怪,这两个人怎么还凑在一块了?见萧楚儿向她招手,如意也连忙迎了上去。 “你怎么也在这儿呀楚儿?” 如意听说,至打楚儿到了香港之后,就跟高义重归于好了,那天两个人在宁府来了一出煽情大戏之后,二位就彻底隐身了。 如意想打听萧楚儿的情况,对方的手机却不开机,连高义的也是,使得如意怀疑这对鸳侣早离开香港了呢,没想到竟然又在这里见到了萧楚儿。 “你能在这儿,凭什么我不能在这儿呀?”萧楚儿拉着如意的手,甜甜的笑道。 “嗨!你不够意思啊,来了刚见我一面,就又和高义玩失踪。现在我问你了,你又和我打马虎眼,我说你有这么当姐妹的吗?” 如意本来最近心火正盛,管他是谁,只要是使得本小主心情不爽,一概灭之。 萧楚儿没想到现在的如意的脾气会这么大,一言不合就激头摆脑的叫上号了。 “别介呀,干嘛呀?说个笑话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萧楚儿也听说如意怀孕的事了,当然也听说如意的脾气最近变得很糟糕,就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样可不好啊,老这么脾气大,等生出来的小宝宝不也成了混世魔王啦?” 如意被她这么一说还真就收敛些了:“那你坦白从宽,这两天半你去哪儿了?” 萧楚儿笑了:“好,我坦白我坦白,我呢一直在程府住着呢………” “你在这儿住着?”如意觉得不可思议,她看了一眼萧楚儿身边的程冬琦,挑起眉头问:“你凭什么在这儿住,不去我那儿住呀?” 萧楚儿也看出来如意和程冬琦对视时,彼此的表情里有些别的东西掺杂其中。萧楚儿也知道,程冬琦的梦中情人正是如意的老公宁吉祥,看着两个小醋坛对对碰,倒也蛮刺激的。 不过萧楚儿也没那么多闲情逸看二人目光中你来我往的霜刀雪剑,闪在如意身前说:“你不知道吗?这里是高义的姨妈家,是高义非要我来这里住的。” 说话间,高义和程培轩也一块迎了出来,宁吉祥和他们边谈边往门厅里走,如意看了身旁的张晓蓉一眼,她看见她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那个程培轩。 如意点点头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她又神秘兮兮的问:“怎么?不想再让他等三年了?” 萧楚儿浅浅一笑:“看看再说吧。” ?S首发^* 如意暗暗摇头,感情这东西真不好说: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弄得是分分合合,纷纷乱乱,到现在算是稍稍告一段落了,但在人家萧楚儿眼里还是“看看再说吧。” 几个人一边聊着,也就进了程府的豪宅。 要不怎么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呢,程家的华通是到了未路穷途,但看人家里那一派富丽堂皇,谁又能想到这个豪族大户早就日薄西山了呢? 到了程家二楼的大餐厅,里面除了那张长有十多米的大餐桌外,四面全都是高高的酒架,里面或站或躺着有上千瓶各种各样的洋酒,简直就像个洋酒博物馆了。 宁吉祥拉了一把椅子请如意坐下,如意大概数了数,长桌每一侧能坐十个人左右,除了萧楚儿高义外,还有陈飞陈露兄妹,楚菲和林初甜,以及五个瞅着面熟却叫不上名字的年轻男女。 可偏偏这餐桌旁不见了张晓蓉和段薔两人,如意忍不住问宁吉祥:“晓蓉和蔷姐呢?” 宁吉祥一边为如意铺上餐巾,一边说:“噢,他们和志光一起出去吃工作餐了。” “什么?”如意一听这话,眼睛马上立起来了:“谁让你这么做的?” 宁吉祥一脸无辜相:“我们都是这样啊,保镖和随从难道也要一块上桌吗?” 如意说:“我不管,反正她们俩不来,我就走!” 如意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整个餐桌上的人却全都听见了。 萧楚儿就坐在如意身边,她生怕如意起什么幺蛾子,连忙偷偷的踢了她一脚。 宁吉祥知道如意现在的脾气不好惹,赶紧起身,说:“好,我马上去找她们过来。” 这时,坐在如意对面一个女孩发话了:“哟,沒想到宁府的少夫人这样霸气,竟然把宁大少调教得这么听话呀?” 如意听她说话的语调软软糯糯的,倒像是台湾一带的口音,便学着她的语调道:“我就喜欢霸气了咋啦?你又管得着吗?” “我是管不着,但是呢,宁少夫人你可要注意好你的一言一行噢。你总是这样子,好沒教养的。外人还会说,那么有名望的宁大少,咋还娶了一个粗俗的土家妹呢?” 那个女孩越说话锋越利,舌枪舌剑把如意逼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她正要发作,刚刚站起身的宁吉祥却说道:“胡小姐,请您注意您的言行,如果你今天真想和我合作,就请你尊重我的夫人,如里你不想合作,那你请便,我想这里不欢迎你。” 原来那个女孩姓胡,但具体她要跟宁吉祥合作什么,如意还不得而知。 只是宁吉祥的话刚一说完,那个姓胡的女孩马上没了底气,陪笑说:“我刚刚不过是说个笑话吗,宁总怎么还当真了呢?” 她又对如意道:“对不起宁少夫人,我说话难听,您千万别生气。” 如意当然不能对她怎么样了,人家都陪礼了,她哪还能不依不饶的呀?只是黑着脸点了点头,算是掀过这一章了。 张晓蓉和段蔷进了餐厅,段蔷知趣的坐在了未尾,张晓蓉却故意坐在了离程培轩不远的位置。 如意看见这二人对视的瞬间,脸上都同时漫上了两片绯红。 桌子上陆陆续续的摆满了各色菜品,接着又有服务生过来,给每位客人面前的高脚杯里都倒上了红酒。 这时,程培轩起身举杯道:“首先,为我们今天的合作愉快,干了这杯酒。” 第二百六十七章,本末 如意有孕在身,不能喝酒,只倒了半杯橙汁,浅浅的洇了一口。 看得出来,这些人好像都是合作关系,但具体怎么合作,又怎么才能“愉快”,如意就不得而知了。 如意还看出来了,就是所有这些合作人都在看宁吉祥的眼色行事。到底什么原因,不用猜如意也知道,谁让宁吉祥是华夏首富了呢? 勿庸置疑,在这个社会里,有钱才是大爷! 如意清楚的记得,自己当初有多清高,一直视金钱为粪土。可现在,她却依附在最大一堆“粪土”上,怡然自得的让别人去嫉妒,洋洋得意的让别人去羡慕,这难道不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吗? 还好吧,这堆“粪土”还算可爱,还算值得她依附,咱还是继续勉为其难捏着鼻子依附吧! 如意当然也注意到了,一身钻石出场的张晓蓉,的确让所有众人眼前一亮,当然最能让众人眼前一亮的倒不是她的容貌,而是那身宝光四射的华服,那上面的钻石太耀眼太璀璨夺目了,恐怕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忽略这个华美得令人窒息的存在吧? 还是那位姓胡的小姐忍不住先开口:“少夫人的随从穿的比少夫人还要华丽,这似乎主次不分本末倒置了吧?” 如意觉得这个人好烦呐,像生怕别人不讨厌自己似的,非要扮演个乌鸦嘴的角色,一直聒噪着。 “这我倒不懂了,谁是本,谁又是末了?胡小姐教教我吧。”如意冷笑着反问。 那位胡小姐轻轻笑了一声,说道:“少夫人太谦虚了,我哪有资格来教少夫人。不过我这个人喜欢碎碎念,看到比较不合理的事呢,就会多嘴多舌……… “其实吧这种事情呢,也跟我们上流社会的礼仪有莫大的关系。就像国家元首,带着元首夫人一块出访,身边如果出现了一个比元首夫人还要衣着华丽的女人,肯定要抢元首夫人的风头了,你说是吧?” 如意笑了道:“胡小姐,我觉得您的比喻非常不恰当,首先这里沒有元首夫人,更没有元首。还有,这里除了您想出风头之外,别人好像还都沒有这个愿望吧? “顺便说一下,在我的理念里,还真就没有什么主和次之分。是,我承认,这个世界就不平等,我们是比普通人有钱,我们同时也占据了很多人的资源,可以大手大脚的挥霍,用来证明我们如何的与众不同,甚至可以自诩为是主子,自诩是生活在上流社会的人。 “可我觉得,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是平等的。谁又比谁更高贵了?谁又比谁更低贱了?难道说,就因为自己有几毛臭钱,享受了平常人享受不到的东西,你就与众不同了?你就是主子了?你就是上流社会的人的人了?你就比别人光彩照人万众瞩目了? “大错特错! “我什么都不是,我沒有为别人做出过什么贡献;我沒有帮助别人摆脱贫穷、疾病、灾荒;我沒给谁做出什么真正有意义的事! “而现在能让我们自豪的是,我们占用了更多的社会资源;能值得我们洋洋得意的是,我们巧取豪夺了比别人更多的财富;能使我们怡然自得的是,我们可以自私自利的当上了一个富人了!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高贵。 “我只是个小女人,我无法拯救世界,我无法打破这个世界的不平等,我无法去救赎更多的人摆脱贫穷和苦难………但我有权利有义务,让我身边的人,让我爱的人,跟我一样平等! “在我身边,我不希望有高低贵贱之分,我跟大家都是平等的。 “只要是我能拥有的,他们也应该一样拥有! “这么做,至少可以让我在享受这个世界的不平等的同时,能够稍稍心安理得一点。 “而不至于像某些人,认定自己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人,身居高位,坐拥巧取豪夺的大笔财富,寡廉鲜耻自私自利的随意挥霍! “我想只这样的人才最值鄙视,这样的人也只配当一个----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人!” 如意没等说完,林初甜和楚菲菲就鼓起掌来了,鼓噪道:“讲得好讲得好!” h看"‘正:''版Ly章节上6~ 而此时连身旁的萧楚儿,也向如意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但其他人,却都是满脸的不豫之色,怎么说如意所鞭鞑的无非就是在坐的各位,这些人很明显都属于“上流社会”,他们也都被如意一杆子打倒,成为了她所谓的那种“寡廉鲜耻,自私自利”的人了。 当然也包括宁吉祥,若论起身家财富,他最应该被称作“寡廉鲜耻,自私自利”了。 程培轩为了打圆场,忙点头说:“听了少夫人的一番高论,讲得实在有情有理,深入浅出,也难怪宁总对少夫人情有独钟,如此兰质慧心,真算得上是一位奇女子了!程某拜服,如聆謦咳,醍醐灌顶!” 如意笑道:“程总可千万别拿我开涮,我哪算得上什么奇女子了。我不过是刚刚跻身于上流社会的一个愚人,不懂上流社会的规矩,随口胡说八道罢了。” 晚餐结束之后,程培轩又把众人带到了楼上的一个大客厅里,这里虽说比不上宁府的客厅那么大那么奢华,但也有一种不容小觑的贵族气象。 如意没想到,这间客厅里竟然铺着任性的白色地毯,步入其间,仿佛像是一下子身处在冰天雪地的冬天了,漫天彻地都是雪白雪白的,白得素雅,白得迷惑,白得沉静。 客厅四周错落有制摆放着一圈欧式沙发,中间是一个堪比台球案子的木制大茶几。而沙发旁边是一排直通于顶的旋转式的楼梯,被楼梯环绕在中间的是一个大圆柱形的书柜,柜中挤挤挨挨的塞满了各式图书。 更绝的是,这个客厅的顶篷恐怕是借鉴了劳斯莱斯车顶篷的设计,弄得像深蓝色的天空布满了星斗一般,非常的靓丽抢眼,又如梦如幻。 客厅中又摆放了各种花草,几乎哪一盆都得超过一人高了。一开始如意看那长得枝叶繁茂的花草,还当是放在这儿摆摆样子的假花呢,待凑近了,鼻端嗅到了那沁人脾腑的花香时,再仔细观察,竟然都是以生命形式真实存在的植物。 这在如意看来实在是太难得了,能把花养成这样繁茂,还这么有生机,可见程府中肯定有一位极度爱花的人吧? 当然宁吉祥和陈飞高义程培轩所关心的跟如意大不相同,他们一块站在了客厅内侧的古董架前,对那里摆放的物件品头论足着。 程培轩拿出一只粉彩的官窑盘子,拿给宁吉祥看:“宁总,您看这个怎么样?” 宁吉祥小心的从程培轩手中接过盘子,上下左右翻来覆去看了一会才说:“不错,难得的乾坤粉彩盘子,是真货。” 程培轩志得意满的笑了道:“那当然了,这可是我去年花了三百万港币,在苏士比拍下来的呢!” 宁吉祥摇头:“三百万?那可有些贵了。” “噢?”程培轩知道宁吉祥除了家大业大之外,对古董也有不凡的研究,忙问:“愿闻宁总的高见。” 宁吉祥道:“这盘子是真的没错,做工和釉彩都极其的精到细致,正好应和了乾隆时期官窑繁复细腻的特点,从这些看来,这件东西是真品无疑。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盘子曾经被修过,算是个残品,根本不值那么高的价钱。” “怎么?你说它被修过?我怎么没看出来?好像沒有吧?”程培轩不信宁吉祥的话,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拿过了宁吉祥手中的盘子,仔细的端详着。 宁吉祥笑道:“你没学过这种工艺,当然看不出来了。” 他指着盘沿上一条釉线,说:“你看这里。” “程培轩拿过放大镜,仔细的观察片刻,这才说:“的确是略有不同,宁总真是好眼力,佩服佩服!” 第二百六十八章,刁买人心 如意对古董之类的东东不感兴趣,因为这类东东在自己的小楼里和宁府都是寻常得见的,如意也没觉得它们怎么好。在她看来,那些东西都是奇技淫巧,吃不能吃,穿又不能穿,无非是被那些附庸风雅的人炒得值几个钱罢了。 当然女人比起男人的附庸风雅还要俗气得多,楚菲菲一个劲儿的拿如意手上的滴血钻戒,以及颈上戴的那条钻石项链大做文章。 而楚菲菲认真的品评那条钻石项链时,如意也有意无意的去观察程冬琦的表情,她却只是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茶杯,似是而非的听着。 如意暗暗好笑,这个程冬琦怎么又突然转了性呢?多好的机会呀?她怎么不借此来贬低自己了呢? 同是女人,如意喜欢钻石首饰,当然楚菲菲和林初甜她们也喜欢。所以之前在赵生福那儿,如意一气选了十二只顶级的钻石戒指。 这十二只钻戒,除了两只如意用作婚戒以外,其余的她都打算做为礼物送给身边的至交姐妹。如意从头数,有萧楚儿、陈晨、春香、林初甜、张晓荷、张晓蓉,杨莹、曲晶,楚菲菲,段蔷,正好十个人。 当然如意沒把庞雨和那个卢燕算进来,那楚菲菲身边的曹圆圆和张薇也不做数,因为如意觉得她们四个人还跟她隔着一层,也就没在计划之中。 今天如意正好把自己的那些“宝贝”带在身上,借着这个引头,如意拿出来五个精致的首饰盒,摆在了茶几上,打开其中一个,里面的那个铂金戒指上顶着一颗直径有十几毫米,烁烁生光、璀璨夺目的大钻石,一下子把在座女生们的眼睛都点亮了。 如意把那个放着钻戒的手饰盒推到了楚菲菲面前,问:“这个怎么样,你喜欢吗?” 楚菲菲的眼睛立马看直了,愣了好一会,才说:“当然喜欢了,这么………这么大个儿的钻石得值多少钱呐?” 如意笑了道:“别问值多少钱,只要姐姐喜欢,这个就是你的了,笑纳吧。” “你说的,是真的?”楚菲菲有些不敢置信,这么大的钻戒,随手就给她了,这也太土豪了吧? 如意点头:“当然是真的了。” 她又随机拿了两个手饰盒,推到了萧楚儿和林初甜面前:“这是你们俩的,我也早为你们选好了,正好借此机会你们也收了吧。” 林初甜兴奋不已的打开首饰盒,拿出那个大钻戒戴在手指上,对着灯光仔细观察,一双眼睛几乎跟钻石一样亮了。 萧楚儿的表现正好跟林初甜的相反,她只是随手翻开手饰盒,看了一眼之后又扣上,冲着如意笑了笑,点头说:“谢谢。” 而另外那两个却不是给张晓蓉和段蔷的,因为如意早就分给她们俩一人一只,现在已经戴在她们俩的手指上了。 如意又把另外两个手饰盒拿起来,起身分别放在了程冬琦和陈露面前,说:“这是给两位姐妹的见面礼,上次你们到我那儿,我一时忙活就给忘了,您二位不会嫌我的礼薄吧?” 其实如意买这些戒指的初衷本来就是给至亲闺蜜的,压根没有旁人的份儿。 可后来又结识了程冬琦和陈露,虽说两人都算是她的情敌,但如意对她们总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认定她们也是一对儿值得交往的姐妹,何况刚刚已经给了萧楚儿她们一人一只,不给她们俩,好像也说不过去吧。 程冬琦拿起放在身前的手饰盒,打开看了一眼,禁不住点头说:“看这钻石的大小,至少得有十克拉了,恐怕这么大的钻石现在得值个一百多万港币吧?少夫人出手的确够潇洒的。不过您这礼物太重了吧,我怕还不起,还是请您收回吧。” c“*.正版:Y首发…; 如意当然清楚程冬琦的性格,她就是个高傲的小公主,一双眼睛几乎能翻到天上去。何况人家出身名门,也是富贵窝里长大的,哪能在乎小小的一枚钻戒呀? 再说,如意跟程冬琦也只见过两三回面,如意就拿出这么一个钻戒相赠,的确有些“交浅礼重”了吧? “琦琦,你看不起我?” 如意不接那个戒指:“我是真想把你当姐妹,才给你这只戒指的。如果你要是拒绝了我,那我的脸可丢大了,我肯定和你一辈子是仇敌!相反你要是收了这戒指,就是给我一个天大的面子,我们从今往后就是换命的铁杆闺蜜!反正到底是收还是不收,你看着办吧!” 其实程冬琦早对如意没有太多的抵触心理了,至从那次宁府酒会如意的所做所为,再到刚刚餐桌上如意的侃侃而谈,如意给她的印象仿佛是一朵万花丛中异军突起花中皇后,艳丽无匹光彩夺目,又不恃宠而娇平易近人,让她越发的自惭形秽自叹弗如了。 人家如在形象上倾国倾城艳绝当世,这一点不用多说,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了。而且这位姐姐心地良善,又沒有那种上位者的骄气傲气,实在是难能可贵。 更重要的是,如意刚刚在餐桌上发表的那番见解,让程冬琦产生了深深的共鸣。 程冬琦虽说成长于大富之家,但她对身边所谓的上流社会虚伪浮夸炫富装逼之风,早就不愿苟同深恶痛绝了。而如意的那番话正好也吐露了自己的心声,让她听了像喝了一杯醇厚绵长的老酒一般,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 这让程冬琦觉得如意是个值得交往的好女孩。 不过,程冬琦因为今天将要发生的那件事,心里又多了几分自卑,生怕自己高攀不起人家,这才在言行上不愿对如意有一丝一毫的亲近。 此时经如意这么一说,程冬琦毫不犹豫的戴上了那枚钻戒,举起手让如意看,笑着问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是好姐妹了,对吧?” 如意点头说:“当然,我们是好姐妹了。” 程冬琦又问道:“那我叫你姐姐,可以吗?” 如意笑了:“当然可以啦。” 程冬琦表情严肃了,突然恭恭敬敬的向如意行了个礼,又吐字清晰的喊了一声:“姐!” 如意实在受宠若惊,她连忙站起身,把程冬琦揽在怀中,“傻妹妹,用不着这么隆重吧?” 又笑着说:“以后我们就是患难与共生死相依的姐妹了,反正以后我们所有的东西----除了老公以外,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我们永远不分彼此!” 这句话把在座的众人都给逗笑了。 这时候陈露嘟着小嘴插话了:“要照这么说,我也有戒指,那我也是如意姐的妹妹啦?” “当然了。”如意目光烁烁的看着她:“不然我凭什么要给你戒指呀?” 陈露也兴奋的站起来,也向如意鞠了一个90°的躬,甜甜的叫了一声:“姐!” 如意当然大大方方的应了一句:“诶!” 这场景让旁边的那位胡小姐见了,心里发酸,一个劲儿的羡慕嫉妒恨。禁不住嘟囔道:“哎哟喂,这女人也太会刁买人心了吧?!” 第二百六十九章,可怜的乌鸦嘴 胡小姐的乌鸦嘴也没减了众姐妹的兴致,陈露也把戒指戴在了手指上,兴致勃勃地展现给众人看。 程冬琦又喊来侍者,给如意及众姐妹各倒了一杯红酒。程冬琦举杯道:“来,为我们成为了至亲姐妹,干一杯!” 如意忙摆手说:“我不行,我不能喝酒的。” 程冬琦不干了:“嗨!姐,这就是你的不对啦?我又沒给你多倒,不就少半杯吗。何况这些姐妹里,全把你当大姐大了,你要是不喝,咱们怎么办呐?” 如意正待要说,一边的张晓蓉嘴快,抢过话头道:“我姐真不能喝,她怀孕了。” 此言一出,好似一石惊起千层浪,萧楚儿和林初甜全都惊喜的问:“真的呀?” 如意红着脸,蹙眉瞪了一眼张晓蓉,心里嘟囔:这晓蓉也真是的,这种事也要大肆宣扬,我可连婚礼都没办呢!让外人听了像什么话呀? 可既然已经通天了,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义了,何况还都是至亲姐妹,瞒着谁也不能瞒着他们呀! 如意犹豫了半天,才羞答答的点了点头。 见如意点头,一向矜持的萧楚儿难得这么兴奋,拍手笑道:“太好了,我马上要做阿姨了!” 陈露说:“不,我要做他的干妈!” 程冬琦也显出娇蛮状:“我也要做他的干妈,我要做第一干妈!” 姐妹几个又被这句话给逗笑了,萧楚儿揶揄着程冬琦笑道:“真有你的,干妈就干妈呗,还得分个第一第二呀?” 这时那个乌鸦嘴胡小姐又不合时宜的来了一句:“未婚先孕,这种事还好意思宣扬,也不怕人家笑话!” 这句话立马把陈露给惹恼了,要知道她可是大陆最知名的“作女”之一,谁要是惹了她,这辈子可就甭想好了。 胡小姐话没等说完,一杯红酒就兜头浇下,还沒等乌鸦嘴胡小姐反应过来呢,一个耳光就迎头拍下,打得她眼前金星璀璨。 陈露一边打还一边骂:“叉你妈,你个乌鸦嘴,信不信本小姐把你的嘴给撕了,让你后半辈子无话可说!” 陈露闹得这一出可大法了,整个沙发上立刻乱作了一团。 陈露那打人的技能还挺生猛的,有如狂风骤雨一般,扁得那胡小姐全无还手之力。 程冬琦和楚菲菲全都不嫌事大,也都一齐上前对着胡小姐劈头盖脸的一阵乱捶。 只听那胡小姐一个劲儿的哭爹喊妈,啊啊的惨叫,不知道的还当是进了屠宰厂呢。 如意想要上前去拉架,刚上前一步便被萧楚儿拉住了。楚儿知道有孕在身,生怕她有什么不测。 如意只好冲陈露喊:“露露琦琦菲菲,你们有话好好说,快住手呀,别打了!” 她知道段蔷武功高,这种全武行的事她肯定有办法解决,就又喊段蔷:“蔷姐,你快过去帮帮忙吧!” 段蔷竟然装傻:“帮什么忙?帮忙扁她呀?不行不行,我怕把她打死了。” 这一句把一旁观战的林初甜和张晓蓉都给逗笑了,这位蔷姐装傻还装得挺到位的吗。 幸好那边的男人们听见这里情况不太对头,忙过来拉架。 陈飞看见胡小姐那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样儿,当时就笑喷了,指着她道:“我说你们刚才还在餐桌上聊什么上流社会呢,咋的,上流社会都是这形象呀?” 更3新7、最M快上 此言一出,连平时不苟言笑的高义都给逗乐了。 程培轩觉得这也太不像话了吧,自己开个party,咋还弄出个全武行来了,这要是传出去,程家的名声可就大了,不得让整个香港的人给笑话死呀! 程培轩知道这件事,八成是那个有名的小女魔露露起的头,但人家太强势了,他实在惹不起。 当然最可气的是,他的妹妹程冬琦竟然也是积极参与者,这让他不得不数落起妹妹来了:“琦琦你怎么回事?你现在的职业是警察吧?你怎么不制止冲突,反倒当上了帮凶呢?你看看把人家胡小姐给打的,这这这,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程冬琦嘟着嘴道:“这也不怪我呀,是她找扁,咱们姐妹聊得好好的,她丫的一门说风凉话,咱们不扁她还留着她呀!” 陈露不光能作,还嘴快,把刚刚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众帅哥总算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都对着那个正嚎啕大哭的胡小姐苦笑摇头。 陈飞当然得替妹妹说话了,开口评价道:“这丫的还真是没事找扁。” 宁吉祥被当众捅出来未婚先孕,也像如意一样脸上挂不住,红得像熟透的大仙桃似的,他支开话题道:“好了好了,胡小姐,您也别哭了,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也是我内人的错,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啊。” 陈露不干了:“嗨,宁哥哥,你说什么呢?要说错也是我的错,你把我姐连带进来干嘛呀?” 如意本来不喜欢闹腾,总想着要息事宁人,忙拉着露露央求道:“你别说了露露,是我的错,本来就是我的错。” 宁吉祥倒没想到自己的小尤物会有如此气量,竟然一下子把陈露和程冬琦这两个本是对头的小女魔头都给收买了。 而且人家管如意叫姐叫得还那么亲,不知道的还当是真正的亲姐妹呢! 厉害,厉害,宁吉祥心里暗自佩服。 此时的他,越发觉得自己老婆好得没话说,试问这里哪位能像自己老婆这样,随随便便就化敌为友的?! 虽说这里萧楚儿的长相也算出众,但跟如意的娇憨明艳比起来,还稍稍差了那么一截。 当然从资质上来说,那个萧楚儿与如意也算不相上下了。只是在宁吉祥看来,她比如意的性子冷得多,不仅高傲得过了份,还比普通人要矫情得,当然她爱耍小聪明,最终总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当然在宁吉祥看来,程冬琦陈露之辈,也都是未成年的小妹妹,根本就没资格跟如意相提并论。 所以现在宁吉祥的眼里的如意,更加值得他去爱的小宝贝了。 自古老话说得好,和气生财吗,但凡成熟的商人最重的还是和气二字。宁吉祥身为华夏最有成就的商人之一,理所当然也注重和气了。 所以他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氖,打开手机叫了一声:“杨娟!” 没一会儿,那个一直跟在宁吉祥身边的机要秘书----杨娟,大步走了进来。 杨娟手里捧了一大摞文件,站在了宁吉祥的身侧。宁吉祥从中拿了一叠,摆放在胡小姐面前:“胡小姐,现在您就可以签合同了。我为我妻子的事向您道歉,为此我会多跟您签一年的合同,您看这件事是不是算摆平了呢?” 胡小姐一张脸都哭花了,此时听了这话,立马止住了哭声,惊喜的问:“真的?!” “真的!”宁吉祥表情严肃的说。 第二百七十章,签字 原来那个胡小姐是一家国际大保险公司的华人区总代理,据听说也是“以色上位”的,所以就有了“同性相斥”的心理,认定如意也跟她一样,都是傍大款成长起来的。 而胡小姐傍大款可算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她傍的可是外国的七十多岁的一个糟老头子,整个就是一堆枯柴,不像老公,倒像“姥爷”了。 当然,说白了无非是为了钱而已。 直到胡小姐看到人家如意“傍”的大款,一颗脆弱的小心脏整个就碎了一地了。靠,人家咋就命这么好腻,同样是傍大款,看看那宁吉祥宁总,长得那叫一个丰姿神秀貌比潘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不仅人长得帅呆呆,钱也多得几火车都拉不完,比起自己那古稀耄耋的枯柴老公的钱多上十倍都不止,你说胡小姐能不羡慕嫉妒恨吗? 所以胡小姐就抑制不住的,一个劲儿的怪话连篇,也才惹下了这么一出大祸。 $Hf正);版P首$(发 而现在宁吉祥让杨娟拿出的文件,便是宁吉祥准备和胡小姐签属的两份保险合同。 胡小姐本来被扁得一副颓败相,此时看见了这两份合同又变得兴奋不已了。 要知道这可是一桩大买卖呀!光投保金额就有几千万美元,而且还是一连交了两年,别说挨一顿扁了,就是挨上十顿扁,只要不被打死也值了。 胡小姐生怕宁吉祥后悔,马上拿起合同仔细看了一遍,应该觉得没什么差错,这才拿起笔签了字,又加盖了一个私印,然后又把合同推在了宁吉祥面前,宁吉祥也在合同上签了字,最后那两份合同竟然又转到了如意上,宁吉祥说:“你也签个字吧。” 如意觉得意外,你们生意上的事,跟我又有几毛钱关系了?可她拿起那两份保险合同一看,原来竟然都是生命保险,投保人是宁吉祥,受益是她萧如意。上写:非自然的情况下,一旦宁吉祥不在这个人世,萧如意可以得到至少五亿美元的保险金。 如意看了好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我和你之间早就是实际登记的夫妻关系,一旦你死了,我不就是你的财产第一顺位继承人吗?而且据听说,你的身家有几千亿之多,最后谁又在乎这区区五亿美元呢? 而另一份合同也和上一份的内容相同,不过投保人变成了萧如意,受益人又成了宁吉祥。如意越发糊涂,这又是什么状况?可她看见众人都把她当成了焦点,一直在等着她签字,如意也不好再耽搁,反正这两份保险合同总体看起来好像对她有益无害,签了也就签了吧。 签完了合同,胡小姐也不愿在这久留,她拿了合同的副本,跟宁吉祥告辞,灰溜溜的离开了。 陈露对她的背影做了一个超难看的鬼脸,又问宁吉祥:“吉祥哥,你也真是的,姓胡的那么对我姐,你怎么还要跟她合作呀?要是我,早就让她滚蛋了!” 宁吉祥笑了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和你姐接下来要去的是太平洋的栖霞岛,那里的海盗时常出没,而他们保险公司另一项业务就是代理雇佣兵的出租,据说他们的雇佣兵可是世界上能力最强的,一般情况下租金很贵,又很难租到。我想用他们,又不想太招摇,所以才跟他们签了这个保险合同,现在他们理所当然要保证我们的生命安全,势必要派雇佣兵来保护我们啦,我这算是一举双得吧。” 陈飞拍着宁吉祥的肩头,笑着说:“咱这兄弟就是会算计,把人都算到骨头里去了,反正我这辈子跟了宁总,指定是亏不到哪去了。” 此时如意听了刚刚宁吉祥的话,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她打断了陈飞的话问道:“嗨宁吉祥,你跟我说说清楚,谁说要跟你去栖霞岛啦?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呀?” 宁吉祥眨着眼睛反问:“那天不是你说的要买程总的栖霞岛吗?我已经和程总达成协议了,只要签了合同,那座栖霞岛就是你的了。” 如意一听这话,彻底被这丫的弄无语了,当初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他怎么就当真啦? 可如意现在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我那是跟你闹着玩呢,根本沒想要什么栖霞岛。要知道,人家程培轩还指着这卖岛的二十亿美元,救他的华通集团呢。就算是如意不理他这个茬儿,那不还有程冬琦呢吗?她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姐妹了,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妹的家族衰败而坐视不管吧? 反正那个栖霞岛不管对如意来说有没有用,有什么意义,反正现在她必须得认了,必须得买了,别说是二十亿,就是二百亿,如意也得让宁吉祥拿。 想到这里,如意拍着脑袋自嘲道:“你看看我,人家怀孕的女人智商会变还真没错,这才几天的事呀?瞧我,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此时,宁吉祥当然也看到如意那双眼睛里蕴含着什么了,除了惊喜,还有欣慰和感激。宁吉祥也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很正确,古人不是说,一笑倾国吗?为了美人一笑,都舍得了整个江山,反过来说,他随手给她买个栖霞岛,花个二十亿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意,这就是那份合同,你可以马上签了它。”宁吉祥把一份合同摆在了如意面前。 楚菲菲凑在如意身边,看着那份合同,忍不惊喜的叫道:“方圆五十公里的岛,我的天,赶上一个小城市的面积了!” 宁吉祥点头:“差不多吧。” 如意问:“那么大的岛上没有原始居民吗?为什么可以随便买卖呢?” 程培轩说:“好像以前有过,后来那些人都被海盗屠杀了。所以在一百多年前,栖霞岛一直都是各路海盗的集聚地。直到四十年前,也就是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美国海军攻占了那座海岛,赶走了海盗,成为海岛的实际领主。但那是一座地处于太平洋中心的孤岛,距离美国本土太远,遥控管理十分困难,再加上它的面积又不算太大,所以美国决定将它卖给私人管理。 “最初那座岛被一位美国人买走,花了近八亿美金,可后来那个美国人为了建设那座岛又投入了近五亿美元,最终因为资金供给不上,那座岛上满是烂尾工程,那个美国人也因此破了产。 “后来又有个日本富豪买下了那座岛,他的结局比那个美国人还要惨,据说是在归国途中被海盗绑架,结果海盗得了赎金之后,还是把他撕票了…………” 宁吉祥打断程培轩的话,说:“程总,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打算卖我们啦?干嘛说这些吓唬我们呐?” 程培轩笑了道:“我哪是不打算卖,我巴不得把它马上卖出去呢!可弟妹不是想知道那座岛的历史吗?我就实话实说啦。” 第二百七十一章,童话里最完美的结局 如意签了买卖合同,宁吉祥写了一张支票给了程培轩,这个买卖就算是做成了。 而那几位如意不太熟的人原来也都是要跟宁吉祥做生意的,其中那个姓韩的女人是一个船业公司的营销经理。宁吉祥准备在她手里买下一艘大型的豪华游轮,做为往返于栖霞岛的海上交通工具。 另外一位先生是专门做海上运输的,宁吉祥则与他签下了三年向栖霞岛运送生活必须品的合同。 这些本来都是事先达成了协议的,只待栖霞岛的构买成功以后,宁吉祥和他们的合同便一并签属生效了。 终于把所有合同都签完了,张露问宁吉祥:“这个岛上是不是什么东西一应俱全了,可以马上住人了呢?” 宁吉祥说:“我没去过,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还得问程总。” 程培轩说:“基本上差不多,那里有三个大型的庄园,一个高尔夫球场,和一个天然的温泉浴场。但这些也只不过占据了岛上不到五分之一的面积,其他的地方都是未被开发的原始森林。” 林初甜也有些好奇,插嘴问道:“那座岛上的气温怎么样呢?” 程培轩答道:“因为那座岛的位置属于热带地区,四季并不明显。那里的冬天比香港的冬天还要热,夏天反而气温不算太高,最热也不过33度左右,所以在那里,只要你喜欢,可以常年穿着裙子。” “哇!简直是人间仙境呀!”张露拉着如意的手说:“姐,我要去那里玩,你带我去呗!” 如意刚要点头,旁边的宁吉祥说:“当然可以啦,等过两天我和你姐办完了婚礼,正好要去那里度蜜月,我们大家一块去,怎么样?” 此言一出,引来一阵掌声和叫好声,陈露甚至兴奋的亲了如意一下,高兴的叫道:“太好了!” 让如意一直心里发慌的那一天终于来了,这一天如意身上穿着长长的被六个小童拖着婚纱,打扮得像一个白雪公主一般,手牵着爸爸萧淹的手,步入了大教堂之中。 音乐响起,教堂里所有的来宾全都起身鼓掌,把目光一齐注视在如意身上。 更N新最快{上u 如意在掌声和音乐声中,慢慢的向前行走。而此时,一种难以描述的幸福感袭上了她的心头。她望着不远处,站在大十字架下的那个身着白色西服的帅哥,整个人像是被浸在梦幻之中。仿佛是童话中最完美的结局就在现实中上演了,那句话应该是这么说的吧:从此以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如意从来没相信过童话,就算是她第一次接触童话时,她就理智的认定,那只是故事。在她看来,童话太美好了,所以在现实中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但,老天太眷顾这个不相信童话的孩子,竟然让童话真的上演在了她的生命里,尽管好像不尽完美,但这也应该算是差不多童话里才有完美的结局吧。 如意看着渐渐缩短了彼此距离的宁吉祥,她和他彼此对视着,目光中溢满了温馨和甜蜜。而与此同时,又有无数双眼睛充满了羡慕和嫉妒,看着她和他。 掌声终于停止了,音乐声也嘎然而止,宁吉祥迫不及待的从萧淹手中接过那只柔荑,一双眼睛深情的注视着如意,嘴角微微上牵,幸福的似笑非笑着。 如意当然能猜透他此时在想着什么,他在心里说:小尤物,我费尽了千辛万苦,耗尽了无数心血,终于把你娶到手了! 不管你爱这个真实的我,还是那个虚幻的我,反正你现在毫无悬念的,毫无疑问,终于是我的人了! 如意还听见他心里在阴险的狂笑,而那心里的狂笑,显露在他的脸上,仅仅只衍生了那一侧上牵的嘴角,让他那浅浅的笑容伪装得大方而又得体,其实却是得意忘形的初级体现。 如意瞪着他,咯吱咯吱的咬着牙,心里话:小样啵,别高兴得太早,本小主要让你一辈子都臣服在我的脚下,拿的你屁都不敢放一个,让你现在先得意一阵,有你痛不欲生的那一天!哼! 宁吉祥牵着如意的手,上了正中的讲台上,两旁各有伴娘伴郎陪伴着。新娘的伴娘比较多,从头数有萧楚儿,陈晨,陈露,徐春香,程冬琦,楚菲菲,张晓荷,张晓蓉,杨莹,曲晶,林初甜,庞雨等等,竟然有十二个之多。相反,新郎宁吉祥那头就有些低调了,仅仅只有高义陈飞和胡军三个人,是显得有那么点阴盛阳衰。 牧师开始念老套的结婚誓词,如意和宁吉祥理所当然说:“我愿意。”完了就开始交换戒指,可能是宁吉祥早有预谋,当给如意带上那枚钻戒之后,他竟然又把手指紧紧扣在了旁边的灵犀戒上,开始使劲的往下撸! 如意沒想到这丫的会如此阴险,竟然在这个时候去夺她的灵犀戒,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如意气得咬着下唇,用那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的踹了他一下。 因为有婚纱的缘故,那一脚根本抬不太高,只踹在了宁吉祥的小腿上。 但这一下踹得可挺狠的,宁吉祥没挺住,“噢”的叫出了声。正好旁边的支着一个话筒,那声音经话筒的一放大,这声“噢”一下子传遍了全场。 宾客们再看宁吉祥,此时已然痛得弯下了腰,一脸的痛苦状。 刚刚这一幕被不少人都看在眼里,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到底是什么一个状况?婚礼现场新娘竟然当着宾客的面去踹新郎?这也太生猛了吧? 如意踹完这一脚,心里也有点后悔了。且不说这是婚礼现场,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平时小两口闹点小口角,发生点小别扭,也没有下过如此狠手的呀? “怎么样,疼不疼呀?”如意一时情急,忙低身去问,她也忘了身前有话筒了,还像平时两个人在一块,没有外人时那么说话,“这不怪我,谁让你那么坏,非得要那个东西了,你说你是不是找踹呀?” 宁吉祥见台下宾客们可都听得真真的,个个脸上都现出懵懂的表情,心说:这回可糗大法了,不光在婚礼现场被老婆扁,这老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找踹,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踹了就踹了呗,还说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眼看着如意还待要说,宁吉祥突然一个完美的熊抱,把如意那个小娇躯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然后一张唇夹带着风雷之势,凑了上去。 不待如意反应过来,宁吉祥便使出了平时修练成的吻技,把如意当场就给吻得醺醺然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小妖精 婚礼结束了,接下来是在宁氏大酒店宴请宾客,如意陪着宁吉祥敬过众宾客一杯酒之后,就觉得身子不太舒服,让苏佳扶着她上了楼。 宁吉祥特意让人在这里给如意准备了一间豪华客房,他怕她总站着,还一直穿着高跟鞋,身体会支撑不住,有空好能来这里临时休息休息。 还幸亏有这么个地方,不然如意真要受不了了。 她进了房间,就甩了那双高跟鞋,让自己一头放倒在大床上。 苏佳帮她盖了一层薄毯,说:“少夫人,躺会就行了,一会还得送宾客呢,缺了你可不行。” 如意闭着眼睛,嘤咛着道:“好,我不睡,躺会儿总行了吧?” 苏佳真拿这个少夫人没辙了,摇头苦笑着,去把窗帘拉上。 苏佳刚要出去,却听见外面客厅有敲门声,苏佳本以为敲门的是服务生,忙过去打开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迟莉,这让苏佳觉得挺意外的,忙恭敬的小声问:“迟小姐,有事吗?” 迟莉说:“夫人要找少夫人说两句话。” 苏佳有些为难了,说:“这个……少夫人有些累了,刚刚躺下。” “那也不行啊,夫人找她,你不去通报,回头咱们怎么向夫人解释?”迟莉笑意盈盈的对苏佳说:“别磨叽了,你快点去吧。” 苏佳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别说夫人少夫人她惹不起,单就是她面前的迟莉,她也不敢反抗呀。 苏佳识时务的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去试试。” 来到了如意身边,苏佳轻轻的推着如意,小声道:“少夫人,起来啦。” 如意因为今天的婚礼,竟然兴奋得一夜没睡,到了现在,她不光累,而且困劲儿上来了,刚躺下沒等两分半呢,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c更&√新最"E快上(- 可她睡是睡了,心里还隐隐的绷着一根弦,生怕自己睡实了,再耽误了大事。 恍惚间,感觉有人在喊她,如意一个激凌从床上坐了起来,把苏佳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时间到了,要去送宾客啦?” 如意揉着眼睛问。 “不是,是夫人叫您过去。” “夫人叫我?”如意敲着昏沉沉的脑袋下了床,没办法呀,谁让咱是人家儿媳妇了呢,当然得随叫随到了。 出了卧室,如意看见客厅门口站着的迟莉,两人相视一笑,迟莉说:“对不起了,我也不想打扰少夫人,可表姑非让我请你过去,我也没办法。” 如意摆摆手说:“嗯,我理解。” 如意说这话时,心里直犯嘀咕:在大户人家里可真不好混呐,不光心眼得多,万事还都得照顾得到,做到滴心不漏。 看看人家迟莉,她可真是聪明人中的楷模呀。 如意又一想,黄翠花叫她能有什么事?是不是因为刚才婚礼现场她踹出的那一脚,把她儿子踹疼了,她这个当妈的不乐意了? 嗯,有这个可能,不然她这时候着急忙慌的叫她干嘛?指不定又要给她来什么下马威呢。 如意跟着迟莉来到了走廊尽头的又一间大套房里,一圈真皮沙发上竟然坐得满满登登的,除了正位置上的黄翠花以外,其余的全都是黄家的姑姑婆婆,阿姨嫂子之类的女眷。 如意见了这么一大堆人,一下子头都大了。这几天来,到宁府的各路亲戚络绎不绝,而且个个都当自己是如意的长辈,有的还对她耀武扬威指颐气使的。 如意借助灵犀戒,早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无非是想着自己跟宁府沾亲带故了,对这个外来的新人有些抵触情绪。 当然还有一点,在他们眼里,如意不过是个仗着有几分姿色攀附权贵,而且还借子上位的坏女人,很值得他们鄙视,所以这些人在言语之间,总是流露出几分不屑来。 其实在如意眼里,人本来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而往往有些人自以为是,自诩高贵,反倒让人家给归入贱流了。 就像之前遇到的那个胡小姐,自以为自己是什么上流社会的人,偏偏大伙谁都对她沒瞧上眼,最后只能落得个灰溜溜的下场。 当然黄翠花这边的亲戚也是一样。 当年黄翠花是什么人?无非也只是个市场里卖鸡下货的小贩,后来机缘巧合成了宁府的夫人。再后来,黄翠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把这些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三姑六婆们都给带起来了。 现在看看这些人,无不是一身名牌穿金挂银牛皮哄哄的,其实论起出身来,不过是小市民或是村里的土刨子,谁又比谁强了多少了? 但没辙呀,谁让人家是宁吉祥的长辈了?如意心知她们瞧不起她,也只好恭恭敬敬的挨个问了个好。 别人还都好说,那个六姨妈和五表姨竟然仍旧对如意白眼儿相向。 如意虽然觉得来气,但也不敢还人家一个白眼,只得佯装不见,忍了。 “昨天我听吉祥说,你们之前买了个海岛,准备到那儿度蜜月?是有这么回事吧?” 黄翠花也不给如意让座,开口便问道。 如意没想到黄翠花问的是这个,点头说:“是,是有这么回事,我们早在一个星期前就计划好了。” 黄翠花皱了皱眉说:“你和吉祥的主意可真是越来越正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不想着跟我商量一声呢?你有孕在身吧,一下子走这么远的道能行吗?简直是胡闹!” 如意小心的说:“没关系的,有吉祥的身边,我们还请了三位医生一块走,我想,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就是小事儿也不行啊!你不想想你自己的身体,你也得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吧?那可是我的亲孙子,你要是给弄掉了,谁负责?” 黄翠花越说越蛮不讲理了,如意也听了心里憋气。 她怎么这样啊? 那孩子在我肚子里好不好? 还没生出来呢,你就把他当成你的“亲孙子”了? 还“谁负责”,我自己负责成了吧,关你什么事了?! 当然这话如意也只是在心里嘟囔,哪敢说出口了。 现在婚宴还沒结束呢,面前还坐着七大姑八大姨,就是借如意仨胆,她也不敢反驳呀! 现在她也只能低头垂手,弄出一副挨批判的倒霉相了。 王翠花旁边的五表姨说话了:“二姐,我说你这儿媳妇呀,就是惹祸的小妖精,凭什么让吉祥花那么多钱买了那么远一个岛子,就为了玩儿啊?这事儿弄得也太不正经了吧?” 此言一出,差点没把如意给气翻白了,你谁呀你,竟然当着我面骂我是惹祸的小妖精!你也太沒礼貌了吧? 可更没礼貌的事还在后边呢,如意正被气得昏了头,突然,身后一个尖声骂道:“叉泥马,你说谁是小妖精了,我看特马才是妖精呢!老妖精,而且还个找扁的老妖精!” 第二百七十三章,帮忙 有些冲突的原因并不复杂,就是由歧视引起来的。 当然最可怕的就是相互歧视! 只是如意虽然歧视那些自以为上位了的诸位女眷们,但并不想敌视。怎么说她们是她老公的长辈,现在也是她的长辈。 而尊重长辈是做为淑女的基本礼节,这些早在十多年前老爸就教导过如意了。 当年如果如意不是唯一一个尊重聋哑老人莫少言的人,她也不可能成为小楼继承者,也不可能继承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 所以如意在尝到了甜头之后,越发的信奉这条真理,一定要尊重长辈! 所以今天被那位五表姨痛批的时候,如意选择的依然是隐忍。 是,她心里来气,你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这不是成心搁这挑事呢吗? 但她一直在安慰自己,我又不和她过一辈子,她在这儿待上两天半也就走了,我忍这两天半又能咋地吧? 忍一时风平浪静呀,我这要是跟她针尖对麦芒,大战一场,结果又说不上怎么回事呢,弄不好还把这场婚礼给搅和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如意忍了,别人忍不得呀? 忍不得的这个人就是黄新月。 黄新月对如意”心仪有加”,喜欢得不得了。但很不巧的是,这个美女美媚竟然成了她表弟媳妇,让她的一片相思化成了东流水。 “落花诚有意,流水却无情。” 她心里这个恨呐,咋没早一天遇到这个佳人呢? 但她还是不甘心,她还想跟如意表露自己的心迹。 黄新月在二楼的大厅里喝得五迷三道,借着酒劲儿就想过来向如意“求爱”,辗转找到了这里。 无巧不成书,正好听见五表姨在挑事儿,针对还是她的“爱人”。 这让黄新月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当时就翻了,仗着酒劲儿对五表姨破口大骂。 那个五表姨,有个表字,跟黄翠花就算粘点亲,那也是远亲。所以在这里的地位不高,只是有一张乌鸦嘴,敢说而已。 其实黄翠花对刚刚她这个远房表姐的话,也觉得听着刺耳。再怎么着这如意是我的儿媳妇吧?我怎么管教那是我的事,用你插什么嘴了? 何况黄翠花虽然表面上破马张飞的,但她本质却不坏,这一点如意借助灵犀戒早就看出来了。 黄翠花还真就喜欢如意,且不说她是她儿媳妇,单就从萧淹和韩嫣那儿论,他们彼此还是老交情呢。 黄翠花是个念旧的人,不然她也不会在发达之后把所有亲戚们都带起来。 而此时,那个五表姐那张破嘴,已经把黄翠花给惹恼了,她正要发作,却不想自己那个宝贝侄女却替她代劳了。 黄新月遗传了她姑姑的特点,骂人骂得条理清晰字字珠玑,且快如疾雨,让人应对不暇。 五表姨刚要还嘴,黄新月却猛的扑了上去,对她劈头盖脸一顿巴掌,打得五表姨沒有了丝毫的还手之力。 如意吓得不轻,这么整不闹大发了吗? 难道自己的婚礼真要闹剧收场吗? 她连忙上前去拉黄新月:“表姐,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成吗?” 旁边众人见出场的是黄新月,谁都不敢上前拉架,因为这黄新月在宁府在黄家的地位可不简单,连宁吉祥对她都恭敬有加,黄翠花有时都制不住她,除非她爸黄金山,一般人还真拿她没辙。 而且黄新月的性子比黄翠花还要烈,谁要是敢管她,那可就是捅了马蜂窝了,他是佛挡杀佛鬼挡杀鬼,绝不留一丝情面。这些亲戚们都知道她的性子,谁也不敢去招惹她。 此时如意上前了,黄翠花怕场面混乱,再把她的孙子给弄掉了,要知道那可是四代单传呐,中贵着呢!忙起身对如意喊道:“你别管,让她们打去!” 这边儿,黄新月也打得解了气,停了手,指着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五表姨骂道:“你丫的再敢说我的如意,我特玛的撕了你的嘴!” 五表姨一个劲儿的鬼哭狼嚎,对扶着如意的黄翠花哭道:“翠花,你就这么眼瞅着你侄女打我,你咋不给我做主啊?” 黄翠花冷冷的哼了一声说:“活该!谁让你说我儿媳妇了,我是她婆婆,我说理所应当,你又算哪盘菜了,用你来臭白话了?!该,该打!” 不仅五表姨没想到黄翠花会这么说话,连那些亲戚们,包括如意在内都没想到。 众亲戚原以为是黄翠花找她们来助阵,帮她训斥这个刚过门的儿媳妇,现在看来,竟然全不是那么回事。 要不怎么说,疏不间亲呢?人家婆媳到底是一家人,在家里怎么着都行,可一旦有外人插手,马上又都一致对外了。 众亲戚们觉得无趣,拉着五表姨走开了。没一会儿,客厅里只剩下黄新月和黄翠花如意三个人了。 如意感觉眼前的场面更尴尬,就对黄翠花怯怯的说:“妈,我……下去招待客人了。” 黄翠花摇头苦笑:“你呀,就是窝里横!瞅你把吉祥给调教的,现在他在你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了。可在外人面前倒好,你又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一旁的黄新月说:“姑妈,人家不是说男主外女主内吗?如意对社交方面的事没经验,也挺正常的吗。何况如意那是在尊重长辈,人家做得没错呀!” 黄翠花瞪了她一眼,又无奈笑了笑。 黄新月又豪气干云的对如意说:“没事宝贝,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找我,我保证把他给扁的出黄汤子!” 如意被她这句话也给弄无语了。 到了二楼的大宴会厅,冯云和胡军都准备着要走,宁吉祥一直挽留着,如意上前道:“你们俩都别急着回云城,我还有事要麻烦你们呢。” 冯云是代表如意的干爹冯老爷子来的,临行前冯老爷子特意备了一份厚礼给如意,是一幅近代名家绘的《花好月圆图》。 这幅画可是冯老爷子花几十万求来的,一呢为如意曾经的救命之恩,再呢就是如意帮他求了不少的财,所以这么贵重的礼送了也不算亏。 可对于如意嫁给宁吉祥的事,冯云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 怎么说自己当初可算是对如意痴情一片吧?可追来追去终究没有着落,现在只配看着别人“花好月圆”,自己却只能是“寂寞沙洲冷”了。 而且如意最终嫁的人却不是艾秦海,竟然是那个腰缠万贯的宁大公子。可见从前那如意的清高倨傲,只是假像而已。 这世上谁不爱财? F*正版首%发 谁不想过上好日子? 当然清丽纯洁的如意,也是未能免俗! 冯云本来正休着年假,可以在香港多逗留几日。但在这里当灯泡,看人家秀恩爱,他心里哪能好受,还是趁早回去,眼不见心也就不烦了。 可他万沒想到如意和宁吉祥会如此热情的挽留,弄得他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好对如意说:“到底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说说看吧,如果我能帮得上的,肯定义不辞!” 第二百七十四章,诅咒 如意是想让他们留下来了,陪她去栖霞岛,因为这一行人里女的居多。高飞程培轩要忙自己的事业,无暇分身,现在也只有宁吉祥和陈飞,再加上赵志光等几个保镖,而女的就十五六个之多。 如意觉得冯云当初对自己那么痴情,就想借此机会给他物色一个红颜知己,也好让自己少一些对他的愧疚。 可现在,去不去栖霞岛,还是个未知数,万一那个黄翠花不让,如意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所以如意听他这么问,也只好说:“什么事暂时保密,到时候我自然会说的。” 冯云和胡军无奈,只好留下来,被宁吉祥各安排一间高级套房暂住在这里。 还好香港的婚礼习俗里沒有闹洞房这一出,如意和宁吉祥的洞房花烛夜倒也算安静。 两个人例行公事,简单的滚过床单之后,如意委在宁吉祥的怀里叹口气说:“去栖霞岛的事可能要黄了。” “为什么?”宁吉祥当然不知道是自己老妈从中做梗,还当是如意身体不舒服,忙问:“是不是你身体上的原因?” “我才怀孕一个月,又有多大的事了?”如意说:“----是你妈不让我去,她怕我走那么远的路,再把她的孙子给弄掉了。” “哪有那么玄乎呀?”宁吉祥说:“明天,我跟我妈好好商量商量,我想她会听我的。” “那你好好说,别惹她生气。到时候,她又得说是我在挑拨你们母子关系了。” “瞧你说的,至于吗?” 宁吉祥也不知是怎么说的,黄翠花竟然答应了。 不过她有个要求,迟莉和黄新月必须也得跟着。黄翠花认定迟莉对她忠心耿耿,可以随时帮她监控这个儿媳妇。 而且黄翠花也看出来,侄女黄新月是真对如意好,在黄翠花看来,如意的性子柔弱得过份,万一她受欺负了,黄新月可以代她挺身而上,决不能让她的儿媳妇吃一丁点亏。 如意当然毫无异议的答应下来,人家黄翠花已经退了一大步了,自己当然也得让一步吧? 虽说那个迟莉是婆婆安插在他身边的内线,可这个内线早已经“暗中投成”了,对如意根本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威胁。 至于那个黄新月,如意虽说对她有些忌惮,但人家对自己好可是有目共睹的,至于是什么出发点,如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如意又把苏佳也带上了,她认为苏佳是个难得的懂眼色的女孩儿。虽然之前她告过一回秘,但如意知道她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也从来没怪过她,一直把她当做身边的好姐妹。而苏佳又把如意照顾得十分周到,现在如意已经离不开她了。 下午,如意和宁吉祥等一行人来到了维多丽亚港,那条二十万吨级的豪华巨轮已经整装待发了。 如意下了车,手搭凉篷向那条巨轮看去,这让她想起了那条曾经承载着浪漫爱情故事,最终又不堪重负,悲剧的沉没了的泰坦尼克号,不禁心有戚戚焉。 ☆,看:正",版;c章W节¤上《:K 她问宁吉祥:“你不会说,这么大一艘船真是你买下来的吧?” “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它就是我们的。船主就是你萧如意,不仅如此,这条船的名字就叫如意号!” 如意号? 如意听了这个名字,满意的点了点头。 倒不是因为这船是她的了,她才满意,而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吉利,再看着那大船威武雄壮的躯身,估计也不会发生和泰坦尼克那样的事故吧? 如意揽住宁吉祥的胳膊,说:“上了船,你要一直陪着我,我怕我会晕船。” 宁吉祥吻了她的脑门一下,笑了道:“你怎么麻烦呀?!” 临上船的时候,如意又委在小妈妈韩嫣的怀里撒着娇。韩嫣刮着她的鼻头说:“宝贝,你也别玩得太疯了,想想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 “嗯,我知道。”如意本想让小妈妈陪她,可韩嫣已经由代理市长成为了正式的市长,云城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儿等着她呢,她实在脱不开身。 当然老爸萧淹也脱不身,他有个大书城等着他去打理呢,何况整艘船上全是年轻人的世界,他一个半大老头子去很明显太不合时宜。 上了游轮,如意发现乘客中还有一个她和萧楚儿都不想见到的人----岳海涛! 原来张晓荷早就把岳海涛带在了身边,当她受邀上船时,她把自己的男友岳海涛带了上去,让他也成了“如意号”客轮的乘客。 萧楚儿那件事才过去不到三四个月,心上的创口还隐隐作痛,再看见岳海涛,其心境会怎样就可想而知了。 如意对楚儿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把他撵走,告诉他这里不欢迎他!” 萧楚儿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说:“算了吧!那件事本来就不是他的错,何况人家既然都来了,你再把他撵走,张晓荷的面子也过不去呀。” 如意想想也是那么回事,也就把这口气忍下了。旁边的春香一脸无奈,她跟岳海涛的纠割也不少,再见旧人,心里自然又泛起了一阵波澜。 岳海涛跟张晓荷携手走近如意和萧楚儿,如意以为岳海涛会表现得很尴尬,沒想到他却一如平常,跟如意打招呼:“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祝你和宁总百年好合,不离不弃。” 如意浅浅一笑,说:“谢了。” 其实如意早用灵犀戒听见了他发自心底的诅咒。不过,如意至从有了灵犀戒之后,这些腹诽她早就听得耳朵里磨出了茧子,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谁让如意有这么完美的人生了?有这样的倾国倾城貌,还嫁个富可敌国的有情郎了?也难免会让很多心胸狭窄的人羡慕嫉妒恨了。 这些人当然也包括张晓荷和岳海涛。尤其是岳海涛,他早就觊觎过她,想着能够占有她,可后来美梦成空了,他的心里一直深埋着怨毒和愤恨。而且,这种怨恨恐怕一生一世都无法开解,或者淡化了。 当然他和如意都清楚这段还未开始就结束的感情,是多么幼稚可笑!正因为如此,他和她注定要对那样幼稚可笑的感情迭择遗望。 可如意还是有几分弄不懂,这个岳海涛的心可够大的呀?! 那个姓沈的女人不是他的亲娘吗?之前因为萧楚儿的事应该被叛刑了吧?他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怎么还有心思跑这儿来,陪张晓荷满世界闲逛呢? “你………母亲那个案子判了吧?”如意本来的性子就跟尖酸刻薄这几个字不沾边,可今天她非要替萧楚儿来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竟然把话题扯到沈女人那上面去了。 萧楚儿和春香一个劲儿向如意使眼色,那边的张晓荷听见这句话更是下意识的把眉头锁紧了。 岳海涛却是一脸的平静,淡定的说:“家母已经过世了。” 听了他的话,如意这才想起来,自己当初给沈女人用的是通魄神丹,跟那醉骨散药力相冲。那两种药发病时无相无兆,而且无药可解,沈女人本该疯魔自残而死才对。 岳海涛仍然平静的说:“人死万事空,从前的所有是非罪过也都了结了。我知道,家母生前做了很多对不起楚儿的事,在这里,我替她向楚儿道歉。楚儿,对不起。” 说着,岳海涛向萧楚儿深深的鞠了一躬。 萧楚儿侧过身子,皱眉说:“那些事都过去了,你们都别再提了好吗?而且,海涛,我也受不起你这个大礼,我不需要任何人为那件事向我道歉!” 岳海涛红着脸,半晌才直起了身躯。 可如意看着他眼睛,分明听见他心里在说: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就是过来向你们索命的!你们等着,我一定要你们死得比我娘,还要难看! 第二百七十五章,成见 原来如此! 《W、首发2 难怪岳海涛脸皮如此之厚,非要跟翕凑过来,原来她竟然是来复仇的! 如意发现了他的阴谋时,游轮的气笛已经响起了,整艘大船已经缓缓的离开了岸边,渐渐的向碧海蓝天的纵深处驶去。 如意摇头苦笑,恐怕这就是老天在给她安排的一个劫数吧?反正该来的终归要来,躲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 好啊,岳海涛,你想跟我玩阴的,我接招,看咱们谁又能玩过谁? 如意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愿再跟岳海涛纠缠。甲板上骄阳似火,如意有些受不了了,拉着萧楚儿的手,向船舱里走去。 船舱的一楼就是个超大的kTV舞厅,此时姐妹们在这里已经玩嗨了。林初甜和楚菲菲几个正在蹦迪,张露跟段蔷正在拼酒,而舞台上洛亦凡和洛亦可身穿辣妹装,正在领舞。 曹圆圆看见如意进来了,就着麦克大喊:“咱们的土豪船主来了,快,让她一块嗨!” 如意忙摆手说:“不行不行,你们玩你的,我不能玩这个。” 迟莉和苏佳一直追随如意左右,深知如意有孕在身,她们俩也责任重大,迟莉赶忙拉开上前的程冬琦,说:“少夫人有孕在身,真不能和你们一块疯。” 程冬琦笑着说:“我带我姐跳慢步还不行呀?” “那也不行!”迟莉一点也不开面:“求你了程小姐,你不怕怎么着,你也得照顾照顾我们当下人的吧?真要是出事了,夫人还不得要我的命啊?” 程冬琦一撅嘴,扫兴的说:“瞧你们紧张的,能出什么事呀?” 如意进来是找冯云的,没想到冯云正在吧台前和张薇一块,手捧着鸡尾酒,谈兴正欢,旁边坐着红毛的赦树超----也就是张薇的男朋友,此时正向冯云横眉冷对呢。 如意好笑,你冯大警官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张薇,人家可是名花有主的好不好? 原来那个楚菲菲也挺够绝的,见如意大婚,觉得这“大款”有油可揩。而且她还知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道理,也没跟如意商量,就把维都那一众“铁哥们”全找来了,像曹圆圆、张薇、赦树超、尤俊峰、战阴、白权他们,都像平地冒出来似的,出现在了如意的婚礼现场。 如意当初在维都,跟他们也算是曾经患难与共过,见到他们,如意不仅毫无反感,而且觉得非常兴奋,当然这趟远渡重洋的梦幻之旅,他们也肯定在受邀之列了。 如意上前跟赦树超打了声招呼,又转过头对冯云说:“冯大警官,跟人家聊什么呢?这么投入?” 张薇在一旁红了脸说:“没什么,就是说一些闲话。” 说一些闲话? 如意看着张薇那样儿,马上看出来她这多情的主儿又开始玩少女怀春了。没想到冯云还挺能整的吗,咋还撩搭起张美媚来了腻? 当然如意也不好当着赦树超的面,去他们俩聊啥,眼见着人家赦树超都气不顺了,她哪能还在这火上浇油呀。 “冯哥,我找你有点事。”如意冲冯云示意。 冯云起身问:“什么事?” “私事,在这没法谈,你跟我走一趟吧。”如意表情严肃的说。 冯云见如意这架势就想笑,这怎么跟我办案时的作派差不多呢?整的像跟嫌犯说话似的,还“你跟我走一趟吧”,恐怕就差一只手铐了。 走一趟就走一趟,我倒要看看她又起什么幺蛾子了。 如意也不让迟莉和苏佳跟着,领着冯云出了舞厅,上了电梯,来到了游轮的顶楼,如意听宁吉祥说,那里有个背静的小酒吧。而她和宁吉祥的主人套房,也正设在这里。如意也是刚上船,对这艘属于她的大游轮的内部情况还一无所知。 她和冯云出了电梯时,看见这里的装修配置也是极尽奢华之能事,走廊里两面墙壁贴满了华美的壁纸,在墙的下半身却是用雕花的实木装饰,那地板更是光可鉴人,一尘不染。 这里也有服务生引领着,替如意推开了那个小酒吧的门。 步入其中,却是另一番天地,原来那酒吧的位置就在整个船舱的最尾部,刚开门便能看到那半圆形的落地玻璃,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一大片浩瀚无边的大海。 酒吧里的空调温度适中,耳畔还能听见一阵平缓的乐曲声。这里只有一个侍者,坐在吧台里打盹,听到门声响了,这才受惊似的站起了身,远远的冲如意和冯云行了个躬身礼。 如意觉得这太必要了吧,弄得她像宫里的皇后似的,礼数太多,整的太不习惯了。 如意跟侍者要了一杯橙汁,又给冯云选了一杯红酒。两人坐在吧台前,如意对那个年轻的侍者说:“我们有点私事要谈,你先出去吧。” 那个侍者知趣的行了个礼,出了酒吧,如意这才问冯云:“你刚才和张薇聊什么呢?张薇那么投入?” 冯云对如意这样“隆重”的跟他谈话,还真就受宠若惊了,他笑了道:“我跟她聊?你弄错了,是她主动跟我聊好不好?” 如意不懂他在说什么,皱眉问:“她主动找你聊?” “嗯。”冯云点头说:“凭我多年断案识人的经验来看,你那位朋友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女人。可能是把我当成了你的宁公子和那位陈公子一样的人物,想着要贴身而上求我包养吧。反正我也无聊,就跟她周旋周旋吧,倒也蛮有趣的。” 如意这才恍然大悟,也难怪赦树超那个表情,原来是张薇“贼心不死”呀! 诚如冯云所说,张薇就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从前她就被人包养过,最后落得个惨淡收场。 虽说那次没什么好结果,但张薇依然认定,自己被包养才能有出头之日,只有被包养了,她的人生才会光彩夺目。 而对于赦树超的所谓爱情,她全当成了打发寂寞的调剂而已,根本毫不当真,倒是苦了那个肯为情舍命的赦树超了。 如意摇头喟然,人各有志,还真就无法潜移漠化,像张薇曹圆圆那种玩惯了风月场的人,恐怕这辈子最大的人生追求就是被包养了。能够“老大嫁做商人妇”,对于她们来说,算是个最幸福美满的结局吧。 冯云又问如意:“说吧,你找我什么有什么事?” 如意手里转着那只杯子,低头小声问:“楚儿那件事你听说了吧?” 冯云是个聪明人,如意只说了开头,就猜到了她指的是什么。冯云点头说:“不仅是听说了,而且嫌犯隶属于云城,我们还协助维都警方调查过这个案子。当我看到卷宗时,第一个感觉就是触目惊心呐!沒想到现实社会中,还有如此心思歹毒,罪大恶极的人!” 如意笑了一声,道:“照理说,你身为刑警,应该时时接触这样的恶人呀,能让你发出这样的感慨,似乎不太容易吧?” 冯云听出来如意的话中有几分揶揄掺杂其中,不禁挑眉问:“你什么意思?” 如意蹙眉道:“什么意思你听不懂?我是在说,你们警察都是吃干饭的,不做为!等到真正出了人命官司了,你们才想着出头管管。就像这回,如果你们云城警方早把那两个人贩抓起来,楚儿会经受这么大的磨难吗?你说呀,是不是这么回事呀?!” 冯云先是被如意这句话给质问愣了,他直视着如意,半晌才笑了说:“我说萧如意小姐,你对我们警察的成见也太深了吧?” 第二百七十六章,暗度陈仓 冯云说:“我们警察又不是神仙,又不是佛祖,能把这些个罪恶一丝都消灭了。那些佛祖神仙又怎么样了?他们法力无边,那他们又怎么不把这世间的不平等和这世间的罪恶苦难一并消灭殆尽呢?” 如意被他这么一问,还真就哑口无言了,沉默了半晌,她点了点头说:“是,我承认我对你们警察有成见。因为我觉得,警察是最不应该存在的一个职业。” “噢?”冯云被这句话逗笑了:“说说看,为什么你觉得我们这个职业——不该存在?” 如意也自嘲的笑了说:“其实我这个人非常天真。我希望这个世界没有罪恶,人人都是好人。而我觉得这个世界里能时常出现警察,那就反证了罪恶的存在。如果沒有了警察,也就是在证明,这个世界没有罪恶存在了。警察是罪恶的载体,他们和罪恶是共生共荣的关系。警察多了,同时罪恶也就多了。” 冯云被如意的话给弄愣了,过了一会儿又暴出一阵大笑:“有意思,你说的这些我还第一次听到,整个儿把我都给绕懵了。” 冯云止住笑,说:“不过,但我觉得,你这是实实在在的谬论。这个世界只有先出现了罪恶,然后才会出现了警察这个职业,正如你所说,没有了罪恶,警察这种职业的存在也沒有任何意义了。 “而且,我敢说只要人类存在,罪恶就不会消失,同时我们警察也永远不会失业。因为罪恶的缘起就是人的欲望——对金钱,对权利,对情色的欲望。 “而这些欲望一旦冲破了底线,就演变成了罪恶,这是一条不可逆转的规律,谁也改变不了。如果你想让这世界的罪恶彻底消除,无非是痴人说梦罢了。” 如意听得心不在焉,也没想和他去争论,冯云觉得无趣,摆摆手说:“行了,我也不想给你上大课,估计你也没有心思听。” 接着冯云又问:“你还是跟我说说吧,你为什么突然提起那个案子了?” 如意喝了囗橙汁,苦笑了一声说:“可能我是杞人忧天了——你知道姓沈的女人有个儿子吗?” “知道,萧楚儿就是通过他,认识了姓沈的女人。你提起做什么?” 如意说:“他,也在这艘游轮上。” “噢?”冯云也是悴然一惊。 “他是我的好姐妹的男朋友,我当然得照顾姐妹的面子,留他在船上了。”如意说:“可我觉得,他好像揣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的。你想啊,他母亲把楚儿残害成那个样子,可他却上赶着跑到这艘游轮上来了,跟楚儿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换了你,你有这么脸皮厚吗?你能好意思吗?” 冯云神情严肃的问:“所以你认为,他是为报杀母之仇来的?” “我可沒这么想啊,这是你说的,跟我沒关系。” 如意还跟冯云玩儿起了套路,又把冯云给逗笑了:“我说你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了?”如意一脸娇憨的道:“我可是好孩子,从小我妈就教导我,捕风捉影的事不能乱说。” 冯云笑着摇头,又问:“那你是想让我注意他,别让他做出傻事儿来,对不对呀?” 如意点点头说:“嗯,差不多吧。我觉得像赵志光段蔷他们做事太激进了,会把这些事儿弄糟。你跟他们不一样,因为你是警察,做事儿肯定有尺度,我可不想在这艘船上出现任何流血事件。要知道,这可是我的蜜月旅行呀,我可不想在回忆的时候,出现任何打打杀杀的桥段。” 冯云点头:“我懂了,你放心,我肯定会把这件事做得非常圆满。” 两人刚说到这里,突然宁吉祥推门进来,远远的冲冯云打声招呼,又对如意说:“你怎么跑到这儿了,让我找了半天才找到。” 如意起身,沒好气的问:“你找我干嘛?” 原来宁吉祥上了游轮之后,就跟这里的船长大副还有那个雇佣兵队长打成了一片,几个人聊得不亦乐乎,早把如意扔在一边了。 之前如意还要他时时刻刻守在自己身边呢,没想到他转眼就忘了,如意能不生气吗? 宁吉祥看如意表情不善,忙陪笑着说:“你是我老婆,我当然得找你啦,我把老婆弄丢了怎么成啊。” 说着宁吉祥就过来拉着如意的手,做出一脸萌态来,弄得如如意都忍不住莞尔了。 冯云看着这一对璧人,你侬我侬,心里不禁酸酸的,他偷偷自问,若是换了他,他能够对如意这样,像个奴仆似的卑躬屈膝吗? 恐怕不能吧? 冯云暗自摇头,或许这就是宁吉祥能够得到如意的根本原因吧? 一个男人在他爱的女人面前,连自尊都抛舍了,还有什么他做不到的呢?在这一点上,冯云觉得,他是该向宁吉祥好好学习了。 宁吉祥把如意带到主人套房里,刚一进门,他就给如意一个长长的,火辣辣的吻。吻得如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跟我说说,你和那个老帅哥偷偷嘀咕什么呢?” 早在宁吉祥是艾秦海的时候,就知道如意有这么个追随者。而宁吉祥叫冯云“老帅哥”也没错,冯云比宁吉祥和如意整整大了六岁,相比较之下,冯云是有几分老气了。而宁吉祥看见如意和他在一起,心里也酸酸的,宁吉祥故意把冯云的“老”这一点加重了语气说出来,就是想让如意注意到,他们俩个人之间具体有什么差距。 U更:新{最¤√快|上 如意当然早就猜出来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了,不禁暗暗好笑。在如意看来,女人才容易打翻醋坛子,没想到男人有时也会这么小心眼儿呀? “我,跟他干什么,你难道没看出来?” 宁吉祥摇头:“沒看出来。” “我吧……看你不理我,我就跟他暗度陈仓了。”如意大言不惭,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宁吉祥一副气得牙根直痒的表情,一把抱起了她,又一个长吻:“小坏蛋,你敢跟别人暗度陈仓,看我怎么修理你!” 当然宁吉祥只是嘴里说说罢了,现在如意是什么情况?有喜在身呐,他就是再怎么玉火缠身,也不敢随便修理呀。 两个人假模假式的在床上缠绵着,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宁吉祥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苏佳。 宁吉祥见她脸上染上一层绯红,这才低头,他那张脸也发烧了。 “什么事?”宁吉祥表情严肃的问。 “少爷,晚宴开始了,客人们都在宴会厅等着呢。”苏佳难得见了主人不垂首,直视着宁吉祥说道。 宁吉祥说了句:“我知道了。”便连忙关了门。 第二百七十七章,誓言与真话 此时一轮沧月已然斜照在海面上空,天幕被染成了深深的宝石蓝色。几只海鸟低徊在海面上,清亮的鸣叫着。远处早已不见了陆地的界限,虽然游轮行驶到现在,还只是大洋的边缘,还不算飘浮在大海的纵深。 但眼前的世界只有广阔的天和浩瀚的海了。海无垠,天也无垠,只有它和它在两相交结。在交结的地方,却成了一条长到无极的弧线,似乎在证明,我们就生存在一个巨大的球体之上。 身处在浩瀚的大海之中,谁都会被这大海的壮丽而单调的美所深深的震撼。所谓“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海恐怕就是老子所说的“大象无形”吧?它的大,已然大到了单调的地步了,让人面对它的时候,忍不住要屏住呼息,幽幽的发出一声感慨。 这时的如意站在阳台上,手中端着一杯苏打水,委在宁吉祥的怀里,对着那拂面的海风,也忍不住喟然长叹:“哇,大海真的好大呀。” 宁吉祥听着她像小孩子的说蠢话,禁不住笑了:“小傻瓜,大海大海,海能不大吗?” 如意忿忿的说:“我本来就是个傻瓜吗,不傻能跟你在一起呀?” 宁吉祥突然问:“你后悔了吗?” “什么后悔了?”如意对他凭空冒出来这一句,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跟我在一起?”宁吉祥又问。 “后悔了。”如意嘟着嘴说:“后悔啦,我早就后悔啦,我从第一天被你挟制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我后悔我为什么那么傻,会落入你的圈套;我后悔我为什么那么毫无防备的,让你牵着鼻子走;我后悔竟然跟你成了夫妻,让你欺负! “可是吧,现在后悔也晚了。我糊里吧嘟的成了你的人了,现在孩子也快有了,那就勉为其难的从了你吧。” 宁吉祥看着如意一脸娇憨的样子,忍不住又吻了她一下,说:“既然从了我,以后就不许再后悔了,听见没?” “谁说的我以后就不能再后悔了?”如意撅着嘴道:“我可是自由人,我不会让任何人摆布,包括你!” 宁吉祥说:“如果,你敢对不起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如意瞪着眼睛问。 “我就死缠到底,让你回心转意!”宁吉祥说。 如意被他的话逗笑了,可她笑过之后,又变得满脸的凄凉:“到时候谁对不起谁还两说呢。不是说男人有钱就学坏嘛。你那么多金,其实早就坏透了,谁知道,等我将来年老色衰的时候,你会不会爱上别人?到时候我能怎么办?也只好像你妈妈一样,独守空房,随你去了。” 宁吉祥听她这么说,表情立马变得严肃了。他站直了身躯,面对着眼前的大海,举起了右手,表情凝重的说道:“苍天为证,大海为证,我宁吉祥如果有一天辜负如意,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如意忙去捂他的嘴,喝斥道:“你胡说什么呢?!” 如意和缓了语气道:“即便是你嫌弃了我,离开了我,我也希望你好好的,幸福的活着。我不会恨你,我也不会诅咒你,因为我………爱你。” 宁吉祥一脸惊喜,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说你爱我?” 如意脸色绯红,嗔道:“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听错了!” “我没听错!你说了,你说你爱我了!”宁吉祥不依不饶的道。 两人正呢呢哝哝的说着千百年来那些情人们都说烂了的情话,这时,白权端着酒杯从宴会厅里走了出来,远远的冲着二人笑道:“宁总,少夫人,大家在里面开始玩游戏了,就等你们二位呢!” 白权也是楚菲菲在维都的“小弟”之一。 记得那天如意和萧楚儿刚到维都时,坐着楚菲菲从他手里借来的奥迪A8,那台车是白权老板的,等楚菲菲把车开回来时,白权的那一脸焦灼相,而今还让如意记忆犹新。 白权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白脸,长得长眉细目,阴柔气太重。因为他做惯了老板的司机,也学会了眉眼高低,见风便舵。就像现在,他时不时的往宁吉祥和如意身前凑和,无非就是让这位宁总对他印象深印罢了。他深知,从前的老板只不过是燕雀,而今的宁总却是鸿鹄,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要是靠上这棵大树,那可就够他一生受用的了。 如意和宁吉祥对他倒不反感,换了他们是白权,恐怕做得比他还要露骨。身份地位的悬殊,很容易改变人生的取向。为了好好的生存,谁又不想走一条充满光明的捷径呢? 如意笑着问他:“他们到底玩什么游戏呢?太生猛的可别找我,你们玩你们的。” 白权摇头说:“不生猛,一点也不生猛,就是有点虐心,不知道少夫人敢不敢玩?” “虐心?怎么个虐心法?”如意好奇的问。 “他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呢,程小姐和张小姐非得让我找你们过去,说要听听你们的真心话。” 如意摆手说:“那还是算了吧,我可不喜欢说真心话。” mBY 宁吉祥倒是兴致高涨:“你不喜欢说咱们可以听别人说呀!走吧走吧,咱们看看去。” 如意拧不过他们俩,只好被拉着进了宴会大厅。 大厅里已然是杯盘狼藉,众兄弟姐妹们围在了一个大圆桌前,张晓蓉正被蒙着眼睛“击鼓传花”。如意细看张晓蓉手中的鼓,竟然是从架子鼓上拆下来的。 如意不禁暗笑:这群人倒挺能折腾的呀。 那是从餐桌上的装饰花束中摘下的一朵百合花,在咚咚咚的鼓声中顺时针相互传递着。 终于,鼓声停了,那朵百合花正落在了杨莹的手中,杨莹像被那朵百合烫了手似的,猛往外推,身边的曲晶不干,咯咯的笑着又把百合扔回了杨莹的手里,程冬琦当惯了警察,远远的指着杨莹叫道:“不许耍赖!” 张晓蓉在下了蒙在眼睛上的布,看到了杨莹手里的那朵百合花,坏笑着说:“杨莹姐,三个问题,必须得说真话哟。” 大家开始鼓掌叫好,张晓蓉开始问了:“第一个问题,你最爱的人是谁?” 虽说这个问题比较俗套,但很好回答呀----如意想,换了我是杨莹,随便编个人名,大家谁也不认识,不就可以轻易蒙混过关了吗。 可杨莹说的却是:“我最爱的人是萧如意!” 此言一出,众人都把目光投射在如意的脸上,陈露说:“这个不算,人家张晓蓉问你最爱的男人是谁,谁问你闺蜜啦?” 杨莹狡辩道:“我同人行不行啊,我爱的就是萧如意,怎么着吧!” 程冬琦喊:“耍赖耍赖!杨莹姐姐耍赖!” 黄新月也急了:“那我还爱萧如意呢,是我先向她表白的,哪有你什么事儿?” 旁边的如意手扶着额头,一脸的无奈,尤俊峰和楚菲菲干脆拍起了桌子嘎嘎大笑着,场面一度混乱,弄得无法收拾了。 张晓蓉也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谁让她没问她爱的人是男是女,让杨莹钻了空子呢。 “好了好了,我开始问第二个问题了。”张晓蓉郑重其事的问:“第二个问题,你被男人甩过吗?” 杨莹被问愣了,想想再说:“嗯。” 空气里瞬间产生了一种凝重的气氛,其实张晓蓉和杨莹在兰城的时候就认识,张晓莹更是对杨莹的底细知道的一清二楚,她问的这句话明显有些多余了。 也许是同病相怜吧,张晓蓉又问了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那你恨她吗?” 杨莹说:“恨,怎么不恨?!” 有几个人跟着点头,又有人把目光投向了宁吉祥,把宁吉祥看得心里发慌:看我干嘛,我又没甩过你们? 第二百七十八章,痴心妄想 如意和宁吉祥被让进了座位,游戏继续。杨莹被蒙上了眼睛,那只鼓也放在了她的怀里,曲晶手里拿着百合花,鼓声响起了,百合花马上被曲晶送到了身边人手里。 那枝百合花,在鼓声中迅速被传递者,传了几乎一圈儿,百合花停在了苏佳的手里。苏佳急着要把它送出去,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鼓声正好在这时候停了下来。 “四个问题,第一个,你最爱的男人是谁?”杨莹也开始问这个不痛不痒的问题,让旁边的曲晶支颐,做翻白眼状。 “我……最爱的男人是俺爹。”苏佳想了想说。 陈露指着她喊:“你也耍赖!” “我说的是真的,我爱的人真是我爹。” 苏佳郑重的说:“我爹是个背煤的。他长得很黑,他总是露着一排白牙对着我笑。 “………从小到大他都离我很远。无论是在家吃饭还是做别的事,他总是远远的对着我笑。他说他脏,他说我水灵,他怕弄脏了我。 “后来俺爹在一次下井之后,再也没能上来。 “我妈对我说,俺爹一直想好好抱一次我,可我很小的时候一见到他就哭,就像见了鬼一样,说什么也不让他抱,俺爹从来也没抱过我,他说:‘是孩子嫌俺身上脏了,不让我抱。' “我这才知道俺爹为什么从小到大总是躲着我,离我远远的。” “你们知道那时候背一筐煤多少钱吗?”苏佳见众人都沉默着看着她,她又鼓起勇气继续刚才的话题:“一筐才三块钱,俺爹为了那三块钱要背着上百斤的一筐煤,走至少两公里。 “你们说,三块钱能做什么?这桌子上随便一杯苏打水也不只三块钱吧? “我看过俺爹的背煤出井的样子,全身上下都是黑的,只有那排牙,白得刺眼……… “我为了我爹能过上好日子,能不再背煤,我拼命学习,我想考上了大学,挣钱----我是我们村唯一考上大学的孩子,我爹为了我挨家挨户去借钱………可没想到,他没等到我大学毕业的一天,就走了……” 苏佳眼泪流了下来,却哭着笑了:“可考上大学又怎么样,我一个农村女孩,没门沒路的,又能做什么?不过是给人家当仆人罢了。恐怕我爹知道我干这个,得恨死我了。” 如意知道苏佳在跟自己和宁吉祥打煽情牌。 苏佳在说明什么,在表白什么不言而喻。 如意暗想:这位姐的心机太深了,她说来说去无非是证明自己上过大学,证明自己努力过,得到的却不是她想要的。而前边说父亲那段,不过是铺垫罢了。 尽管如意能猜透她的心思,但还是被她的煽情故事给感动,她抹着眼角,远远的冲苏佳笑了笑,那笑意里似乎夹带着不言自明的东西,让苏佳的眼睛亮了起来。 。j 接下来的游戏越发无趣,说是真心话大冒险,可谁都在刻意的去逃避规则,打擦边球,如意还真没听见什么真心话。 不过轮到赵志光的时候,曹圆圆问他:“在座的女生你最想跟谁表白?” 赵志光石破天惊的说:“我想跟张晓蓉表白?” “为什么,是她?”曹圆圆疑惑的问道。 不仅张晓蓉被震惊了,连如意也被吓了一跳,她也想问赵志光,为什么是她。 赵志光盯着张晓蓉的眼睛说:“因为她有侠义心肠,而且还不失温柔。她又美貌又有胆气,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儿。我,一直在心里偷偷地喜欢着她。” 大家开始鼓掌叫好,张露竟然站起身去拉赵志光:“好啊光哥,趁着现在,你快跟她说你爱他!” 张晓蓉羞得脸色通红,不知所措。 突然,她身边的张晓荷站起来,指着赵志光喝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的烂保镖,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好不好?!” 本来挺欢快的气氛,一下子被张晓荷搅和了。 宁吉祥的脸色阴沉下来,猛的顿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响,把张晓荷吓了一跳,她连忙知趣的坐了下来。 “我郑重向大家声明一下,赵志光不仅是我的保镖,而且还是我哥。谁要是不尊重他,那就是不尊重我。”宁吉祥几乎是一字一顿说。 赵志光刚刚被张晓荷那句话弄得羞惭无地,而此时又被宁吉祥感动得双眼通红了。如意更是偷偷的捉紧了宁吉祥的手,冲他欣赏的笑了笑。 大餐桌上的气氛一度变得有些尴尬了,林初甜却不识时务的又拣起了刚才的话题:“保镖又怎么了,我老公就是保镖。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干干净净平平淡淡的多好呀?不像有些人,找了个老公,婆婆还是个人贩子!” 林初甜说的“老公”就是坐在她身边的秦学,当然叫老公还是有些言之过早,她和秦学到现在充其量也只是“吻交”,清纯得很。 不过林初甜走的是”萝莉范”,一般情况下,连年纪比她小的都管她叫妹妹,所以她为了使自己成熟点,才把什么都说得那么超前。 而岳海涛老娘挟持萧楚儿那件事,林初甜也是全程经历。她对萧楚儿比对如意还要尊重,所以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她对那个沈女人,包括岳海涛和张晓荷都恨之入骨,今天正好借此机会发泄一下。 “甜甜,你别胡说!”一旁的萧楚儿蹙紧了眉头,瞪着林初甜嗔道。 林初甜不依不饶,指着张晓荷和岳海涛,道:“我胡说了吗?你让他们俩自己说说,我胡说了吗?” 程冬琦他们都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全都把目光停留在张晓荷和岳海涛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呀?谁的妈妈又是人贩子啦?”张露忍不住问。 林初甜刚要张嘴,萧楚儿一拍桌子:“不许说!” 林初甜吓得一伸舌头:“不说就不说。” 如意似笑非笑的也把目光定格在岳海涛的脸上,希望能看到他愧疚的表情,可惜如意失望了,她在他的眼里只看了仇恨。 如意借助灵犀戒,听见他心里在说:你们别得意得太早了,我妈妈不会白死,我一定要用你们的血来祭奠我妈妈! 如意只觉得脊背发凉,赶忙把目光从岳海涛那双寒气森森的眼睛里逃脱出来。 第二百七十九章,昂贵 经过了这一出儿,整艘游轮上的人再不像从前那样总凑在一起了,分成了各自的小帮派。 像宁吉祥总喜欢和陈飞以及船长那些人凑在一起喝茶聊天,或是打个保龄球之类的。 程冬琦跟陈露林初甜都属于张狂的小疯丫头,再加上洛亦凡洛亦可姐妹,她们几个成了一个组合,整天盘据在KTv包房里练歌,疯得像什么似的。 当然楚菲菲的“维都帮”,一直都坚不可摧,谁也攻不破的一个存在。 张晓蓉对她那个“准姐夫”也有些不齿,刻意的去疏远岳海涛和姐姐张晓荷。她跟曲晶一直是上下级加闺蜜的关系,再加上一个杨莹,凑成了个铁三角。 胡军和春香一起柔惰蜜意,加上陈晨,他们三个都出自云城小楼,自然是不离不弃了。 当然还有庞雨范唯一卢燕,他们都隶属于张晓荷统辖,还都围着张晓荷身边转悠。不过他们也看出来,他们这位张副总并不像他们当初想像的那么受人待见了,都无时无刻的想着要弃暗投明。 而黄新月是宁府的大红人,她身边也都是宁府的人,像迟莉和苏佳,一直都和她凑在一块儿,当然这些人都寸步不离的围着如意转。 黄新月对如意是“落花有意”,段蔷迟莉苏佳又都是职责所在,所以都把如意当成了太阳,她们甘当卫星了。 冯云喜欢独来独往,总是神神秘秘的。 萧楚儿除了偶尔和如意说会儿话,就一个人守在自己房间里舞文弄墨,很少跟外人交流。 如意也总怕冷落了萧楚儿,总是到她房间里烦她。 萧楚儿的画技经过楚妈妈的一番指教,现在已然有了极大的进步。她的那些作品若是不看落款,还真容易让人当成名家画作呢。 ''oCR; 今天她又随手画了一幅梅花,题上了一首古词: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恼人风味阿谁知?请君问取南楼月。 记得去年,探梅时节。老来旧事无人说。为谁醉倒为谁醒?到今犹恨轻离别。 如意偷偷站在萧楚儿身后,一眉低一眉高的睥睨着那幅乱红点缀的横卷。 如意对绘画不太懂,尤其这种用毛笔往上宣纸上乱点的写意画,如意更是一窍不通。 但她懂诗词,对这首词也再熟不过,这是宋代吕本中的《踏莎行》。 不过如意觉得,萧楚儿这时候画梅花,又写了如此颓唐的词句,好像不太合时宜吧? “谁又老来旧事无人说了?还为谁醉倒为谁醒?你才多大呀就老了?酸不酸那你?” 如意冷不丁这一句,把萧楚儿吓了一跳,她气得回手拧着如意的胳膊:“你烦不烦人呐?老是在人家背后吓人家,我早晚得让你吓出病来!” 如意跟她嬉闹了一阵儿,又说:“你看看你,一天到晚总闷在屋里,不被我吓出病来,也得闷出病了。走,跟我到船顶上晒晒太阳去,咱们也得吸收点紫外线吧?” 萧楚儿岿然不动:“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没兴趣。” “不行,你必须去,不去不行。”如意赖着她不放。 萧楚儿也真拿这个无赖闺蜜没辙了,只好举手投降:“好好好,我真服了你了,我陪你去总行吧。 说着,萧楚儿拿起桌上的那幅画,随手便要撕了。 “嘿,你干嘛?”如意一把那张被捏成一团的画抢了下来,一边平整着一边说:“干嘛撕呀?留着给我,哪天我好好装裱了,挂在我房间里,我天天看着它,看着我的楚儿老来旧事无人说。” “你坏不坏呀?”萧楚儿被她气乐了,又去抢那幅画,“那我更得撕了,快给我!” 两人闹个不休,如意喊来门外的段蔷,让她收了楚儿那幅画,楚儿也没辙了。 如意和萧楚儿上了最顶层的甲板,那里有两个半圆形的游泳池,其中一个游泳池上装置很多充气滑梯,跳板,大水球之类的游乐设施,是个小型的水上乐园。 游泳池边还有一个小植物园,那里摆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有的竟然有三四米高,绿荫荫,郁葱葱,花团锦簇,让人怀疑这是否还身处在一艘远洋在大海中的巨轮上。 如意看见陈露一个人正在练跳水,两个人远远的冲彼此打了声招呼。 如意刚选了张躺椅跟萧楚儿一块坐下,身边的黄新月和迟莉就跑到更衣室换泳装去了。 如意怀着孕呢,当然不敢跟她们一块去疯。萧楚儿又是淑女型的,只想在这儿晒太阳,哪肯和她们一样穿着比基尼秀大波呀。 段蔷也和苏佳坐在如意和萧楚儿身旁,这边服务生给她们每人上了一杯饮料,如意说了声谢谢,这才把身体躺实了。 看着眼前的海天和游轮的豪奢溶为一体,就像是来到了一个美伦美奂的渡假圣地,让如意感觉十分惬意。 如意伸了懒腰,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你的眼睛对头顶的太阳说:“现在我有些怕了,怕我的幸福太多了,我这小体格会承受不来。” 萧楚儿不去看她,脸上戴着太阳镜,也不知道她的眼睛是睁是闭:“幸福多了不好吗?别矫情了,多少人一辈子追求的不就是这些吗?” “但我记得,我当初追求不是这些。”如意闭上了眼睛,幽幽的说。 “那你追求的是什么?” “不知道,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在追求什么。”如意摇头说:“可我当初真没想过要追求这些。” 苏佳忍不住插嘴问道:“少夫人,如果现在有人跟你换这些,你会和他换吗?” 如意愣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又犯矫情了,又惹来了身边人的不满。 最近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如意发现苏佳并不像她想像的那样唯唯诺诺,她有时也会展现自己的真性情。但要看跟谁了,像如意这样和她亲近的人,她往往也会“不吝赐教”。 “那要看换什么了。” “你会拿它换什么?” “沒想好,好像暂时还沒有什么东西是和它等值的。” “哈。”苏佳笑了。 她沉默一会儿,突然问了一句:“少夫人,你研究过你身下的这艘游轮吗?” “沒有。”如意又一次摇头。 “这是一艘二手游轮,原名叫黛丽丝号,是一艘二十万吨的豪华游轮。它有十层甲板,四十个豪华大套间,三百多间客房,本来可以容纳上千名游客,却仅仅搭载了我们这三十几个客人。 “它是个漂浮在海上的豪华城堡,这里有电影院,有剧场,有舞厅,有健身房,有室内游乐场,有游泳池,有保龄球室,有网球室,有大大小小六个的酒吧,有四个图书室,三个大餐厅,……… “据说宁总用三亿美元拍下的这艘游轮。而这还不是全部,这艘游轮每航行一天,至少要耗费价值四万多元的燃料,这还不算一百多名船员,一百多名的服务人员,三十几名雇佣兵的工资和我们每天所有的开销………” 如意真的被震惊了:“要这么多?!” 她又问:“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苏佳笑了说:“只要想知道就能知道了呗,这里的船员们都对这艘游轮的信息了如指掌,我跟他们闲聊时听到的。” “哦。”如意转回了头,有些不安的问:“那你想告诉我什么?” 苏佳看了一眼似睡非睡的萧楚儿,尽量把声音放低:“我想告诉你,你得到的爱情太昂贵了,贵得让我们穷人感到----乍舌!” 第二百八十章,拳头 如意想起了苏佳提到了的背煤的故事,三块钱,也同样使她震惊。 “你是不是也想跟我说,这个世界太不平等了,这让你觉得富人太可恶了?” 如意幽幽的问。 苏佳莞尔一笑,她喝了一口饮料,这才道:“我只是说你的爱情太奢侈太昂贵了,别的我什么都没说,少夫人可千万别断章取义呀。” 萧楚儿倒被这句话给逗笑了,指着苏佳说:“姐姐够狡猾的吗。” 这时候林初甜也来到了如意她们几个面前,不过她撅着一张小嘴,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怎么了?秦学欺负你了?”如意看着她那表情,忍不住问。 “没有。”林初甜摇头。 “那怎么回事?”如意还很少看见这快乐小萝莉不快乐的时候:“谁怎么你啦?你倒是说呀!” 萧楚儿也看出来有些不对了,摘下墨镜看着林初甜。 z更新f7最快np上 林初甜眼圈渐渐红了,说:“秦学被人打了。” “什么?”听了这句话连段蔷也不禁坐起了身子:“谁打的?” 秦学是赵志光所辖的特种兵排长,任务就是保护宁吉祥的人身安全。秦学从小就学过外家拳,再加上特种部队的锻炼,一般来说,二十几个大小伙子一块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段蔷知道秦学的底细,觉得能打得过秦学的人除了她以外,还真就没几个人了。 他能被扁?段蔷觉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 “秦学哥在七楼的健身房里打沙袋,雇佣兵的副队长汤姆森来了,非要跟秦学哥比武。秦学哥刚开始不愿意,他非得拉着秦学哥打,沒等秦学哥答应呢,那个汤姆森就打了秦学哥两拳,当场就把秦学哥给打倒了。 “后来秦学哥被大伙送到了医务室,秦学哥让我来找段蔷姐,他说只有段蔷姐能帮他找回这个场子。” 如意本就最忌讳打打杀杀的事,尤其上回慕天华那件事,如意差点没被吓出毛病来,偶尔做噩梦,还能梦见那一地的血和躺在血泊的人。 当然这件事根本不必被如意上升到那样的高度,又不是非得你死我活的玩命,不过是男人们闲的闹心,沒事比比拳脚罢了。 可如意听了林初甜最后那句,“帮他找回这个场子”,就觉得特别的反感,忍不住说:“找什么场子?不过是小冲突吗,一会儿我让吉祥跟那个布鲁斯队长说说,让他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队员,凭什么随便就打人,这也太不像话了吗!” 萧楚儿却是怕段蔷一个单薄的女孩,那个五大三粗的汤姆森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去跟人家对战八成会刹羽而归,也说:“甜甜算了吧,听如意姐的,能够和平解决的事,干嘛非要打架呢?” 林初甜没想到两个姐姐都是这种态度,露出一脸苦相,说:“那秦学哥就白挨打了?” “怎么说白挨打了呢?我不是让吉祥哥帮你解决这件事吗?”如意没想到林初甜还是怎么不开窍,有些急了,语气也不好了。 突然,段蔷站了起来对林初甜说:“我跟你去看看。” “你干嘛?”如意也起身,拉着段蔷喝问:“你不嫌事大是吧?都在一个船上,干嘛弄得像仇人似的非得分出个胜负来呀?能和平解决的事,为什么不能和平解决呢?!” 段蔷说:“少夫人,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我只是看看,我也没说要跟他们去打架找场子呀?” 说着,段蔷也不管别人,径直拉着林初甜的手就往电梯间走。如意知道段蔷是杀手出身,杀人不眨眼。而且段蔷对这种打打杀杀的事,一直就趋之若鹜,平时想找还找不到呢,现在她那肯轻易错过。 如意也知道劝不动段蔷,忙打电话给宁吉祥,让他赶紧过来,别真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那可就麻烦了。 萧楚儿和如意苏佳也一块下了七楼,不过人家段蔷和林初甜坐的是电梯,她们仨走的是楼梯,等她们到了七楼健身房时,人家段蔷早就到了。 那个健身房不算小,除了各类的健身器材之外,还有一个拳击台,那个汤姆森就在那个拳击台上跟他的同伴练习搏击。 汤姆森是个黑人,大概三十多岁,比普通人整整高了一头。他那黑光油亮的身上到处都是生猛的肌肉块,听宁吉祥说,他曾经当过美国特种兵,在战场上杀人无数,被人称作战神汤姆。 如意对这些雇佣兵们不感兴趣,也从来没有跟他们交往过,在如意看来,这些人太野蛮了,她是淑女,还是尽量离这些人越远越好。 虽说如意很少答理他们,但发生在这些人中间的故事还能时常传进她的耳朵。 雇佣兵队长布鲁斯为人比较和善,又很有绅士气度,只是他这种性格的人根本没法驯服汤姆森这头猛虎,致使汤姆森在这支队伍里一支独大,反成了布鲁斯的燥控者。现在整个队伍里,只有汤姆森一个人说话算。 而且这个汤姆森总是欺负人,不仅他们里的人被他欺负,他还动不动去欺负外人,听说两天前有一个船员就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下不了床了。 当时是船长找到了宁吉祥,宁吉祥也知道这种事也只能是息事宁人,总不能在游轮上再开一场全武行吧? 反正宁吉祥有得是钱,能拿钱解决的事,那都不算事。给船员扔下几万元,这件事也就彻底解决了。 但汤姆森也就成了宁吉祥的一块心病,他总觉得这个人比较危险,可这是在游轮上,他还真就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方法,总不能让人把汤姆森扔大海里吧? 宁吉祥偶尔跟如意提到这个人,总是怒不可扼,同时又是一脸的无奈。如意也不过是一笑了之,谁让他上了那位胡小姐的套儿,非要用什么“世界上最精强”的雇佣兵了呢?有很多时候,有钱未必是大爷,拳头硬或许也能当上大爷的。所以现在他们也只能在这里当一回“忍者”了。 今天的汤姆森依旧像一只打了激素的魔鬼,在拳击台上狂风暴雨般的向他的同伴挥舞着他的拳头。 而他那个同伴明显也不是个康货,不仅身强体壮,气势如虎,而且反应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可偏偏在汤姆森的强势攻击下没有了一点的还手能力,最终被他一记老拳击中了下颚,整个人倒向了护栏。 汤姆森本待继续出拳,突然一声娇咤使得他的拳头中途定格了。 “stop!”是段蔷,她用英文说了句“停”。 汤姆森回过头,用他那充血的三角眼盯着站在台下的那个年轻的女孩,用英语问:“你刚刚在说什么?” 段蔷那张脸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说:“我想你不是个聋子,刚才我那么大声说话你早该听见了。” 她指着那个捂着脸倒地的雇佣兵对汤姆森道:“我想你已经赢了,没必要再去伤害他了。” 汤姆森放下了拳头,活动了一下他那巨大的头颅,不屑的反问:“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也难怪汤姆森不认识段蔷,段蔷可以说是所有乘客当中最低调的女孩之一,她本来话就少,又不爱出风头,再加上在众多美女中,她算是长相最普通的一位了,所以也很难让人去注意她。 “我是你刚刚伤害的那个华夏保镖的朋友,我的名字叫段蔷。” 段蔷直视着汤姆森,慢悠悠的道:“顺便说一句,我也是个保镖----是少夫人的贴身保镖。” 第二百八十一章,服了你了 本来如意觉得,要是段蔷出手的话,恐怕沒人能打得过她。因为之前如意也见识过段蔷的手段,所以她很担心段蔷出手会把那个汤姆森打伤。 可刚刚看到汤姆森“秀”过那一场之后,如意马上就扭转了自己的看法,汤姆森的拳头实在是太猛太快了。 而且汤姆森的块头也太大了,段蔷和他站在一块,无异于一只小白兔和一只斑斓猛虎在对峙。 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段蔷都不可能是人家的对手,弄不好,段蔷刚一上场,就得让汤姆森给撕碎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姐妹吃亏,如意上前一步,挡在段蔷身前,对汤姆森说道:“汤姆森先生,我们来这里,只是想让您,对您刚才的行为做一个合理的解释。” 汤姆森看着如意时,目光立刻又变得银邪了,他明知故问:“解释?解释什么?” 如意盯着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借助灵犀戒,分明听见他心里在说:美丽的小妞,我总有一天会把你弄到我的床上! 对于这类想法,相貌娇艳无匹的如意,早就借助灵犀戒听过不下上百回了。 但凡男人,往往都会对长相出众的美女想入非非,尤其像如意这样美到让人屏息的女孩,男人们就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猿意马。 但至少有一大半的男人都有自知之明,他们一般在面对如意的时候,仅仅只是在心里做个假设,偷偷的想:如果我要是能够娶到这么美丽的女孩,那该多好? 而几乎很少有人像汤姆森这样的痴心妄想,认定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取代宁吉祥,能够完全彻底的占有如意。 /Rn 尽管这只是他的腹诽,但依然让如意感到特别的恼火,她那双青黛色的长眉也就不由自主的紧蹙了: “我是你的雇主,这没错吧?你受雇于我,你的职责就是保护我们的安全,这也没错吧?可你为什么要去攻击雇主的朋友呢?这难道也是你的职责所在吗?” 如意虽然心里生气,但她依旧在克制自己,希望跟汤姆森摆事实讲道理,用和平的方式把这个问题圆满解决。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如意继续用平和的语气说:“而且,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向我的朋友道个歉,我想我们也就不会计较你之前做过什么了。” 如意说的是标准的美式英语,吐字清晰,条理清楚,汤姆森也听得明明白白。可这近乎于商量的口气说话,却让汤姆森以为如意是在示弱,或是在哀求了。 他站在拳击台上,居高临下的大笑:“宁夫人,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向失败者道歉的习惯!除非你找个比我更强的人,打败我,或许我还会考虑考虑!” 如意对这个家伙的狂妄也无可奈何,因为这里已然是大洋的中心,根本就没有法律可依仗,真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何况她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也不可能跟人家用拳头说话呀? 而且如意也不希望自己的姐妹被这个跋扈的无赖欺凌,现在只能气哼哼的放出一句狠话:“你等着,早晚有一天你得为你的狂妄负责!” 说着,如意就去拽段蔷的手:“走,咱们不跟这个无赖费话。” 段蔷却一动不动,微笑着道:“我也没想跟他费话,是少夫人您一直在跟他费话来着。” 她拂开了如意的手说:“跟这种人讲道理是在对牛弹琴。你放心少夫人,我会让他心服口服的。” 如意急了,拦着她说:“你傻呀你,人家那么大体格,都快装下你俩了,你跟他打架,那不是成心找扁呢吗?”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如意身后传来:“让她去,段蔷能行!” 如意连同众姐妹回头一看,竟然是宁吉祥到了,身边跟着陈飞,赵世光,船长路易,雇佣兵队长布鲁斯,还有胡军和春香,以及那个一直独来独往的冯云。 这些人恐怕也都听说了这件事,特意赶过来看热闹的。 宁吉祥的气场的确与众不同,像个前线指挥的大将军,指着段蔷说:“段蔷,去跟他比量比量,让他丫的长点儿记性!” 如意却不给宁吉祥一点面子,过去先跟他比量上了,一边捶他的胸脯,一边激眼的骂道:“就你能耐了,你能耐你怎么不上去和他比量?你让段姐上去,段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赔我呀?” 宁吉祥被这一顿粉拳打得连连倒退,只好求饶道:“好了好了我的宝贝,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让段蔷上去了还不行吗?你别打了,别在把你这小身子骨抻坏啦!” 旁边人都看着这个刁蛮的小公主苦笑,也为宁大总裁的“驭妻之术”暗暗赞赏,这宁吉祥可真能放得下身段呀,怎么说他也是华夏首富吧,对老婆做得如此到位,实在是难能可贵。 可现在宁吉祥说不让段蔷上也没用了,人家段蔷已经自己上去了。 刚才如意跟段蔷以及宁吉祥说的是华夏语,而汤姆森不懂华夏语,当然也没听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此时突然见到刚才最先跟他说话的那个小美女,竟然掀开了栏杆站到拳击台上了,还一时摸不着头脑:“你上来干嘛?” “和你比试比试。”段蔷一脸平静的说。 这句话把汤姆森给逗得哈哈大笑:“我沒听错吧?你要跟我比试也不该在这种地方,应该在床上才对吧?” 段蔷本来性子就烈,哪能受得了这种羞辱,双眉拧在了一处,冷笑一声道: “你不是喜欢在床上吗?那好吧,我就让你丫的一辈子都下不了床!” 话音未落,段蔷便像一阵风似的贴身而上。 电光火石间,没等那汤姆森反应过来呢,段蔷的一根手指已然杵在了他的眼睛里。 汤姆森疼得“嗷嗷”直叫,刚要用手护住眼睛,段蔷的一只脚更是快如闪电般,狠狠的踢在了对方的裆部。 只听得嘭的一声,汤姆森的另一只完好无损的眼睛也立马翻白了。他整个人像座塌方的大山,轰然倒在了拳击台上。 原来,段蔷深知自己要是跟这个汤姆森真打实斗,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因为段蔷早就看出来,汤姆森不说是钢筋铁骨也差不到哪去,抗击打能力比起她强上几倍多。 段蔷就算武功再高,也只能是跟个铁人在战斗一样。拳脚打上了人家,人家压根就不当回事,反过来人家打上自己一拳,弄不好就得骨断筋折! 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以巧制胜,攻其软胁。 而段蔷刚刚用的是国际上任何一种搏击赛事都明令禁止的犯规招数。就连平日里段蔷出手杀人,也不屑去用这种抠眼睛踢下裆的阴招,但今天可是特殊情况,她空着两手,真打不过人家呀,只能是先“便宜行事”了。 本来段蔷刚刚抠眼睛那一手,只是声东击西的虚招,她想着汤姆森双手护眼的时候,立刻攻其下三路。 可那汤姆森没想到,面前这小女子如此生猛,上来就抠他眼珠子呀?! 再加上段蔷实在出手太快,汤姆森压根沒防备,一下子便着了道。段蔷那支细嫩的食指,疾如电闪般整个杵进了他的大眼珠子里,竟然当场把那只眼睛就给杵暴了。 段蔷真沒想要弄瞎他一只眼睛,可她也沒想到汤姆森会反应这么慢,既然出了手,也就沒想往回收,谁让你丫的这么狂了,该! 当然踢在汤姆森裆下那一脚,段蔷可是用上了全力。就她这一脚,随便踢在碗口粗的树干上,也能把树给踢折了。更何况那个汤姆森全身上下练得再能抗击打,也不可能练到那个位置去吧? 所以段蔷那一脚又准又狠,当时就把汤姆森引以为傲的那个零部件给踢报废了。可怜的汤姆森,恐怕以后撒尿都得蹲着了吧? 段蔷出手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台下大伙还沒看清楚怎么回事呢,汤姆森已经昏倒在拳击台上了。 如意和宁吉祥他们连忙围过来看,只见汤姆森半张脸全都是血,而下身又流了一地的尿,其状可谓是惨不忍睹。 如意现在最怵的就是血了,一看见那东西,连忙闭上眼睛委在了宁吉祥的怀里。 旁边的陈飞看了却觉得过瘾,拍手道:“靠!段蔷你太给力了,这么大块头让你两下子就给打趴下了,我这回可真彻底服了你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耸人听闻 这回倒好,汤姆森和秦学一块做伴了,每人占据了游轮上的一间豪华病房。 当然秦学当时知道打不过汤姆森,闪的比较快,伤势压根就不重。而汤姆森可就惨了,随船的刘医生诊断之后,摇头说:“汤姆森先生那只眼睛无法修复了。而且,他下身的器官也已经完全坏死,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把那个器官全部切除。” 刘医生的话让雇佣兵队长布鲁斯非常震惊,他对宁吉祥说:“怎么会这样?宁先生,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宁吉祥也知道段蔷这件事做得太过份,哪有往人家那个地方打的?而且一下子就往残了打,这也太虐了吧? 但段蔷怎么说也是给宁吉祥出气,他也不能去责备段蔷吧?所以现在他只能把这件事给掮下来了。 “对不起,我沒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宁吉祥笑了道:“我觉得这件事完全可以用钱来解决,请布鲁斯先生说个数,如果不是太过份的话,我想我可以为这件事买单。” 其实布鲁斯等的就是这句话,人家辛辛苦苦离家万里陪着宁总飘洋过海,肯定不是为了旅游看风景的,理所当然是为了求财嘛。虽说这一趟宁总给了不少,但人哪有知足的,现在正好借着这个引子再揩揩油。 布鲁斯其实根本没在乎那个汤姆森是死是活,反过来他在心里还偷偷的诅咒汤姆森:谁让你到处装逼了,活该有这样的下场!活该! 布鲁斯的戏做得还蛮到位的,他摇头喟然:“汤姆森是我最亲蜜的战友,出现了这种情况我也很悲哀,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这难道用钱就可以解决吗?” 他掬了一把泪,悲痛的说道:“现在我还没有这个心情跟你谈这些,等汤姆森醒来之后再说吧,我想到时候,他会让你们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宁吉祥弄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也没心思再去追究,反正事情都这样了,他们还准备拿段蔷怎么着不成? 宁吉祥和如意刚出了病房,看到的却是十几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睛。那些人让宁吉祥一阵阵的发怵,他皱紧了眉头,把如意抱紧在怀里,在那群雇佣兵们的注视下,底头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冯云就在走廊尽头等着他们俩人,看见宁吉祥那黯沉的脸色,不禁笑了问道:“宁总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宁吉祥对冯云这个人本来就充满了戒心,此时听了他这句沒头沒脑的怪话,也就没好气的道:“是,我很不开心。因为我看到了让我不开心的人,所以最好请你离我远点。” 冯云无非想调解一下沉闷的气氛,却不想宁吉祥浑身上下都是尖刺,让他不得不退避三舍了,不过他还是对如意小声道:“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你能跟我来一趟吗?” 如意刚要拉开宁吉祥揽在她腰间的手,却被他抱得更紧了:“你们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非得鬼鬼祟祟的像特务接头似的?” 冯云说:“我本来没想这么做,只是,我怕我会让您不开心。” 宁吉祥没有到这个冯云还会来这一手,笑了一声,说:“好吧,我为我刚才的无礼向你说声对不起,请你不要介意。” 冯云也没想到宁吉祥会向他道歉,这让他受惊不小,不禁退后一步,打量着面前这个比他还小了五六岁的男孩。 冯云从前对他的印象并不太好,他不过是个二十刚出头,胎毛未褪净的半大孩子,无非就是因为命好,不仅成了华夏第一大私企集团的掌舵人,而且还当上华夏的首富。在冯云看来,宁吉祥这个纨绔子弟存在的意义,无非是挥霍宁家祖上留下来的财产罢了。 当然最让冯云觉得痛心的是,宁吉祥竟然凭借着自己的财富,得到了冯云一直深深暗恋的萧如意。 所以一开始,冯云几乎对这个宁吉祥恨之入骨,甚至觉得,他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敌人。 但在后来的接触中,冯云发现,宁吉祥这个人跟自己想象中的还是有一些落差的。 这个人不仅刚柔并济,能伸能曲,而且很有绅士风范,尤其对待如意,几乎快好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就像这场极致奢华的蜜月之旅,之前在冯云看来,宁吉祥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在炫富而已。直到他看到宁吉祥对待如意的态度,他这才懂得,宁吉祥的所做所为都是在讨如意的欢心。除了一掷千金之外,宁吉祥还可以为了如意,把男人的尊严都一并抛舍。 而这一点,恰恰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更重要的是,冯云发现,如意也爱宁吉祥,这从她看他的目光中就能感觉出来。 所以冯云觉得自己败在宁吉祥手里,完全心服口服。现在他对他,已然摒弃了从前的敌对心理,最多的也只剩下羡慕了。 冯云轻咳一声,笑了道:“那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他跟宁吉祥握了握手:“这是不是就代表,我们已经冰释前嫌了呢?” 宁吉祥风趣的道:“也不全是,如果你总跟如意单独见面,我保留这个权利。” 冯云哈哈大笑,揶揄道:“宁总,你这么说话,会让我觉得,你想得太多了。” iN最新c章节上WiN& 宁吉祥也笑:“不想得太多不行啊,谁让我娶了这么一个让人不放心的美女老婆呢?” 如意被气得脸红,使劲掐了他一下:“你胡说什么呢?谁不让你放心?!” 三个人来到顶层甲板上,围坐在遮阳伞下,四周除了海风,一片寂静。 冯云看了看左右没有了外人,这才低声对如意说:“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那个人的确很危险。而且,他把我们所有人,都推向了极度危险的境地。” “噢?”如意听了这句话,觉得冯云似乎在耸人听闻了,之前她让冯云去侦查岳海涛,不过是怕他有什么小阴谋,例如说在饭菜里下毒,或是损坏游轮里的机器部件之类的。 因为在如意看来,岳海涛不过只是个半掉子书生,他能有什么做为,无非就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而已。 可冯云却说他让大家都处于危险境地,如意觉得不可思议:他有那么大能量吗? 宁吉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忍不住问:“谁,谁让我们处在危险境地了?” 如意摆摆手让宁吉祥别打岔,冲冯云仰了仰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冯云顿了顿才说:“根据我的调查,他已经和汤姆森所领导的雇佣兵达成了一个协议,准备对船上所有人----实施绑架!” “什么?”如意这回可彻底被冯云的吓到了,“你,说的是真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动机 “一点没错,我这里有窃听记录为证。”冯云拿出了一个录音笔。 如意看见了他手中的那个东西,觉得奇怪:“你平时总带着这种东西?” 冯云笑了说:“职业习惯,改不了的。” 宁吉祥却不关心这个,急迫的问:“我想知道那里边有什么,你能把它马上打开吗?” 冯云却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这才按响了录音笔。 这时,只听见岳海涛的声音从录音笔里传了出来:“这件事其实很容易办,宁总手下只有不到十个人的贴身保镖,他们身上除了手枪以外,没有别的武器。可你们除了布鲁斯,就有三十二个,并且你们手里的武器都是全自动步枪。 “………你们完全凭借这些,去绑架整船的人。 “汤姆森先生,我知道你对如意小姐早就垂涎三尺了,到那时候,哼哼,她可就是你的了。 “等我们绑架了整船的人,我们就可以凭借这个去跟宁家陈家程家高家,这四大家族讲条件,让他们每家至少出两亿美元赎金,来赎回这些人质! G8更新u)最p快¤x上 “整整八亿美元!这是一个多么可观的数字!难道汤姆森先生一点都不动心吗?” 接下来是汤姆森的声音:“主意是不错,可我们怎么拿到钱?我们拿到钱之后到哪里去?我可不想美梦刚开个头就去见上帝了。” “这很好办,过两天游轮马上就要经过夏威夷群岛,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行动了,我们可以要求四大家族的人把钱汇到那里的银行………” 接下来的声音就变得越来越小了,到最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冯云收起了录音笔,看着宁吉祥和如意,两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惊恐,他笑了说:“这回你们知道为什么那个汤姆森非要跟你们的保镖比武了吧? “他为了保险起见,打算用合情合理的手段,让这里所有的保镖丧失战斗力。等到两天以后,游轮经过夏威夷附近时,他们就开始下手了。” 冯云顿了顿,又笑了道:“不过,他们沒料到,你们这里有一位武力值比汤姆森更高的人。段蔷的确很厉害,竟然出手就把汤姆森给废了。当然段蔷也就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汤姆森一报废,我猜他们也不敢再有所行动了。” 如意觉得这件事还有很多难以解释的地方,她忍不住问:“岳海涛竟然跟汤姆森合谋?他们俩个是怎么勾搭上的?这情理上有些说不通呀?” 冯云揉着额头,冷笑了一声,说道:“这个缘起太恶心了,我本来没想说,我怕你接受不了。” “你说吧。”如意却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你的闺蜜张晓荷,她在上船之初,就成了汤姆森的情人………”冯云言简意赅的说。 “不可能!”如意打断了冯云的话,“你在胡说,张晓荷怎么会跟那个黑鬼搅和在一起?这绝不可能!” “我看有可能。”宁吉祥插嘴道:“张晓荷是什么人我最了解,她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 如意知道宁吉祥说的是事实,她也了解张晓荷,当初她为了一份工作,可以对自己使用神藿! 所以张晓荷只要是想要,她就会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可………她这么做得有动机吧?”如意还想为闺蜜辩护:“她已经是云城东升分公司的副总裁了,她想要的都有了。她又何苦去帮岳海涛,何苦跟那个黑鬼搅和在一起,何苦去冒险,何苦去犯罪呢?” “因为,她已经犯罪了,她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她已经回不了头了!”宁吉祥表情严肃的说。 “你说什么?她已经犯罪了?”如意不敢置信的看着宁吉祥。 “没错。”宁吉祥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解锁之后,点开一个文件,放在了如意面前。 “这些是我们搜集到的,张晓荷的犯罪证据。她在云城当副总裁时,就开始做假帐,连续侵吞了近五百万的公款。后来在香港总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把我们东升的两个重要商业机密,以三百万的价格卖给了我们的竞争对手!” 如意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数据文件,以及一些偷怕的照片,让她觉得触目惊心。 照片中的张晓荷完全就是一个交际花,她和那些商界大佬们贴身在一起,甚至还有她当众和人家拥吻的镜头! “所有这些证据只要交给了警方,张晓荷至少要被判入狱十年以上。”宁吉祥语气沉重的说:“我知道她是你最好的闺蜜,你肯定不会让她身陷囹圄,所以我没有跟你说这一切。而且我还给了她机会,只要她把侵吞的五百万公款还回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放她一马。” 如意皱着眉头问:“后来呢?” “后来………”宁吉祥哼的一声冷笑,摇摇头:“后来她准备对我,肉偿那五百万!我当然拒绝了。” 听到这里,如意一阵反胃,差点沒当场吐出来。 冯云听着笑了出来,问宁吉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宁总当时真的一点都没心动过?怎么说张晓荷也算个美女吧?” 宁吉祥被他的话给气乐了:“冯哥,换了是你,你怎么做?你会跟那种女人苟且吗?而且,我这有一座最大的美人关,比那个张晓荷美上十倍都不止,你说,我能去稀罕她吗?守着西施不要,去要东施?我脑子有病呀?” 如意却没被这两个男人讲的笑话逗笑,她低头叹息着:“张晓荷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什么都有啦?为什么还要侵吞公款,为什么要出卖商业机密?难道她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她为什么非要往绝路上走呢?为什么?!” 宁吉祥抚摸着如意那只颤抖的手说:“张晓荷对我说,之前所有的,都是你给的,这让她感觉不塌实,她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所以她才做了很多令人不齿的事。 “其实归根结底,只是因为她太贪婪了,她喜欢把你当做她的标杆,她妒忌你,她要过上比你还要好的生活。 “她以为耍小聪明,不择手段,就可以达到人生的目标。 “可她大错特错了,有些事不是求就能求来的,很多都是靠缘分,积善缘才能结善果。一味的做那种投机取巧的事,最后只能让她的结局更加悲惨。” 宁吉祥说到这里,又叹息了一声:“她为什么要跟岳海涛和汤姆森同流合污?我想,她已经把那些赃款挥霍得差不多了,现在根本就拿不出五百万!她无路可退,最后才会想到要铤而走险! “而且她嫉妒你,同时也在恨你!她从来就没在乎过,你和她之间的友情!她想让你的命运以最悲剧的形势收场!她想让你死,死得苦不堪言惨不忍睹!” “你别说了!”如意痛苦的摇着头,打断了宁吉祥的话,捂着脸无声的啜泣着。 第二百八十四章,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宁吉祥知道,现在自己和如意就是坐在火山口上,虽然汤姆森报废了,还有那三十几个雇佣兵,他们手里都有长枪短炮,一旦有所做为,单凭赵志光段蔷他们几个保镖,是无论如何保护不了所有人的。 为了不让惨案发生,宁吉祥第一时间打电话向高义求救。高义立刻向上级军方请示,军方马上做出决断,与美国军方协调,由夏威夷珍珠港派出两艘军舰,在八个小时之内赶到如意号的座标位置,准备以例行检查的名义扣押所有的雇佣兵。 虽然看起来这计划似乎完美无缺,但是要等待八个小时,可谁又能保证八个小时之内那群雇佣兵不会突然发难呢? 宁吉祥是一直掌控着大局的人,知道越是遇到大事越要沉稳的道理,可现在,他却一直惴惴不安、心慌意乱,根本就沉不下心来。 他知道她最担心的是什么,他担心的是他的如意,他怕她有什么不测。所以至从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宁吉祥一直守在如意的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 如意昏昏沉沉的在自己的房间里躺了半天,突然她跟宁吉祥说,她要去见张晓荷。 宁吉祥皱眉说:“你见她干嘛?她还值得你去见吗?” 如意说:“我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当初是我害了她,我不该让她去东升,如果她不在东升,她就不会犯那么多错了。” “你在胡说什么?!”宁吉祥跺脚道:“像她那种贪婪的女人,无论在哪都会犯错的,这跟你让她去不去东升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宁吉祥抱着如意说:“你别傻了,她就是一只中山狼,救了她,她反而还要你的命!所以那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怜悯,不值得你去救!” 如意挣脱开宁吉祥的怀抱,哭着在床上向宁吉祥跪下了:“吉祥,我求你了,让我见见她吧,让我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好吗?” 宁吉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意这么跟自己说话,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那………好吧,我跟你一块过去。” 如意来到张晓荷那间大套房时,看见客厅里除了张晓荷岳海涛之外,还有张晓蓉和曲晶也在。 张晓荷依旧打扮得十分妖艳,穿着性感的背带长裙,乳峰半露,有如一条美女蛇,缓步游走上前,妩媚的笑道:“哟,你们怎么来了?” 如意眼圈通红,宁吉祥又黑着一张脸,谁都能看出来这里头似乎有什么情况。可张晓荷的心理素质的确不一般,处变不惊,硬是能若无其事的笑得出来,连宁吉祥都有些佩服她了。 “我来跟你说点事。”如意拉着张晓荷往里屋走。 张晓荷却甩开了手说:“什么事在这不能说?这里也沒什么外人。” 如意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张晓蓉和曲晶,迟疑着背过她们,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偷偷的塞在张晓荷的手里,她小声说:“这个给你,把公司的钱还上………” 张晓荷像被烫了手似的,把那张银行卡甩在地毯上:“如意,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怜悯我吗?” 如意小声说:“我,是在救你。” “我不用,你来救!”张晓荷不管不顾的大声说:“我会,自己救自己的!” “张晓荷,你选的是一条不归路!”如意痛心疾首的说道:“你难道非要等到没有路的时候,才想要回头吗?可等到那时已经晚了,你知道吗晓荷?!” “一点都不晚,现在正是时候。”张晓荷笑了,笑得眼睛里全都是水雾,她凑近如意耳边说:“我也想回头,我也想好好的做一个好人,可现实太残酷了,我一直都是你的配角,我一直都无法从你的光环里走出来!沒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是你把我逼上这一步的!所以,我求你了,别再跟我装好人了成吗?别再卖弄你的慈悲了好吗?我不需要了,我真的什么都不需要了!” “晓荷………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如意忍不住说:“汤姆森已经成了那个样子,他自身难保,根本就帮不了你!而且我们已经采取行动了,你和岳海涛的那个计划注定要一败涂地………你别再傻了好吗?” 如意弯下腰,拣起了那张银行卡,交到张晓荷的手里:“收下它,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都没有发生过,咱们还是好闺蜜,咱们还像从前一样,难道不好吗?” “不----好!”张晓荷突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大声吼道:“不,一点也不好!” 她把那张银行卡又整个甩出老远,瞪圆了充血的眼睛对如意狂叫:“哪怕是死,我也不要再受你的怜悯!哪怕是死,我也不要在你的光环底下苟延残喘苟且偷生!要么你死要么我亡!我们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宁吉祥和段蔷早就走上前,把如意和那个疯了一般的张晓荷隔开。 宁吉祥指着那个张晓荷道:“你疯了吗张晓荷?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意还这么帮你,你竟然还不思悔改?我看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张晓蓉和曲晶对眼前的状况摸不着头脑,曲晶忍不住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呢?” 刚刚如意已经把这件事都通了天,宁吉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何况张晓蓉和曲晶一个是警察,一个又是市警局的副局长,面对这种事,恐怕她们俩个不会违背自己的责任吧。 “你问他们俩吧,问问他们都做了什么!”宁吉祥指着张晓荷和岳海涛恨恨的道。 张晓荷斜眼看着宁吉祥,冷笑着狡辩说:“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什么了?” 岳海涛刚刚还有些慌乱,此时也镇定下来了:“宁总,你可不能血口喷人!说话要讲证据!” “我有证据!”此时,冯云出现在众人面前,手里拿的就是那只录音笔。 ☆x,首-c发d 冯云为了监视岳海涛,一直住在对面的那个套房里,刚刚听见这里有争吵声,冯云马上来到了门口。 在门外站着的时候,冯云终于猜到了里面发生了什么,那个如意竟然傻傻的要来帮张晓荷脱罪!冯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挺身而出。 冯云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录音笔,把那段岳海涛和汤姆森的对话又重新播放了一遍。 张晓蓉和曲晶,包括第一次听到这段录音的段蔷都被震惊了。 录音放完了,房间里变得一片沉静,只听呼呼的喘息声。 突然,张晓蓉上前一步,抓住岳海涛的衣领,举手一个巴掌便扇了过去:“岳海涛,你特玛混蛋!” 第二百八十五章,枪声 可就在张晓蓉扇了岳海涛一个巴掌的同时,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清晰可闻的枪声! 那阵枪声传入众人耳鼓的一刻,整个房间里都安静下来了。 宁吉祥不由自由的抱紧了如意,惊恐的向门外望去。 段蔷刚要出门打探情况,被如意一嗓子喊住了,因为她知道,万一是雇佣兵们发动兵变,单靠段蔷这样的肉体凡胎,无疑就是出去送死! 宁吉祥也向屋里的人做出了虚按的手势:“暂时先不要动,等一等再说。” 没过片刻,宁吉祥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秦学。宁吉祥接通了手机,里面传来秦学那急促的声音:“宁总不好了,汤姆森醒了!” 汤姆森醒了?宁吉祥觉得不可思议,他现在是不应该在手术台上,割他那报废的零件呢吗? “怎么回事儿,你好好说!”宁吉祥搞不懂状况,但他必须做到临危不乱,至少他现在仍是整条游轮的主宰,即他这个主人要是先乱了阵脚,下面的人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学口气和缓了些说:“刚刚在给汤姆森做手术时,汤姆森突然醒了。他像疯子一样,见谁杀谁,现在刘医生他们三四个人已经死在他手上了!一开始我听见动静不对,跟他周旋了一阵,可这丫的实在是太强势,我沒办法只能先逃了出来,马上向您汇报。” 宁吉祥问:“那刚才的几声枪响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汤姆森纠集了雇佣兵,想要造反吧?”秦学后来不在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此时的宁吉祥虽然心脏乱跳,可表面依然显得很镇静:“好,你先要保证好你自己的安全,然后尽可能的保护好别人,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拖一刻是一刻,我们马上就要有救兵了!” 秦学应了一声“是”,这才挂断了手机。 如意怕萧楚儿他们有危险,也要拿出手机给他们打电话,宁吉祥冷静的说:“这个电话千万不能打!万一他们躲藏起来了,而雇佣兵就在他们身边,手机铃声一响,他们不就暴露了吗?” 如意急得跺脚:“那怎么办?咱们就在这等死吗?” “先别着急。”宁吉祥想了想指着张晓蓉和曲晶说:“现在请你们二位先守在这里,一定不能让张晓荷跟岳海涛离开这个房间,我们………” 张晓蓉打断了宁吉祥的话,摇头道:“不,我要跟你们一起走!” “可他们俩怎么办?”宁吉祥指着张晓荷和岳海涛,恼火的质问着张晓蓉。 “好办!” 张晓蓉是个识大体的女孩,现在是非常情况,她也顾不了太多了。只见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暴起,把姐姐张晓荷和岳海涛一人一拳,都打在他们的脖子上,致使二人立刻软倒,当场昏迷。 由此可见,张晓蓉在警校时的搏击课成绩不错。 接下来,张晓蓉三下五除二用窗帘绳把二人绑个结结实实,又用手巾把二人的嘴塞上,再把他们俩拖进了衣柜里,关上了门。张晓蓉拍了拍说:“现在我可以跟你们在一起了吧?” 宁吉祥他们几个被张晓蓉刚刚那一串简洁连贯的动作给惊呆了,冯云忍不住冲她竖起大拇指:“晓蓉,真有你的!” 宁吉祥也点点头,对张晓蓉大义灭亲的行为十分赞赏:“晓蓉你放心,你如意姐一直想帮你姐回头,而且录音笔里也没有你姐的录音,只要你姐真心悔改,我和如意都会给她一次机会的。” 张晓蓉感激的说:“那……太好了,我替我姐谢谢你们。” 宁吉祥又道:“现在我们最好的隐蔽点就是我和如意的房间。那里的门窗都是经过加厚防弹设计的,即便是对方的武器再精良,也一时半会儿攻不进去。而且这里离我们那儿只有一层的距离,我想我们到那里应该不会冒太大的风险。” 段蔷同意宁吉祥的部署,她说:“那好吧,我当先锋,打头探路,你们跟着我走。” 大家都知道段蔷的武力值,现在来说,她可是所有人中最高的,为了逃脱这场危机,恐怕也只有靠她了。 宁吉祥冲她点头:“嗯,你注意安全。” 段蔷来到套房的门口,轻轻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又拿出一面小镜子,借助它去观察外面走廊里的情况。 好像没什么问题,段蔷手执透骨神针,先一步走出了套房,她让如意紧紧跟在自己的身后,众人也都跟着鱼贯而出。 Z最kc新!章◇v节vg上Bz 终于胆战心惊的来到了电梯间,段蔷看见门口液晶屏显示着电梯正在上升,而且马上就要到了他们这一层了,她马上冲宁吉祥喊:“快,躲到电梯间门外去!” 宁吉祥迅速做出反应,一把拉过如意,和冯云他们闪到了电梯间外。 就在他们刚出了电梯间的一瞬间,电梯门缓缓的打开了,是三个雇佣兵手持着全自动步枪,押解着一个女孩出了电梯,从身后的衣着看,那个女孩正是如意的贴身保姆苏佳。 当然,那三个雇佣兵,包括苏佳都沒发现躲在电梯门边的段蔷。 段蔷不仅杀人不眨眼,而且更是反应神速,在他们走出电梯的那一瞬间,段蔷毫不迟疑的出手,激闪出三道透骨神针,每一针都从那三个雇佣兵的后脑贯入,待拔针时,那三个雇佣兵全都毫无声息的软倒在了地上。 本来被枪口顶住腰际的苏佳,感觉那个硬物突然消失,再看见身边倒下的三个外国大兵,终于沒有了顾忌,吓得蹲在地上呜呜大哭了起来。 苏佳这个样子也无可厚非,普通人哪经历过这个,换了谁也得被吓哭呀?何况苏佳不过是个小女人,没被吓得精神失常,也算她心理素质不低了。 段蔷扶起苏佳,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问:“你先别哭了,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佳抽泣着,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她稳定了好一阵才说:“刚才,我正在楼上正在整理房间,突然听见外面有响动,就打开了门,看见……看见他们用刀杀死了一个服务生,其中一个人正拿着枪对我瞄准……他们搜查了套房,发现里面没人,马上就让我带他们找少爷和少夫人。” 段蔷听了苏佳的讲述,暗自庆幸,如果不是如意和宁吉祥来到这里,恐怕刚才被劫持的就不仅仅是苏佳了。 这会儿宁吉祥和如意他们几个也都回到了电梯间,如意看着地上的死尸,也被吓了一跳。 她把泪眼婆娑的苏佳拉到了一边,温言安抚着她:“姐,好了别怕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宁吉祥听了苏佳刚才的讲述,问才恢复常态的苏佳:“这么说,咱们住的那层,已经被雇佣兵占领了?” 苏佳摇头说:“楼上应该只有他们三个,我没看见其他人。” 段蔷点点头说:“那咱们还是按原计划行事吧。” 她弯下腰,把地上的自动步枪拿起来递到了张晓蓉手里,问:“会用吧?” 张晓蓉笑着点头说:“我在警校里练过,不太熟。” 段蔷拍了拍她的肩头,也笑了道:“这东西简单,只要会瞄准射击就行。不过尽量少开枪,那样很容易暴露自己。” 张晓蓉说:“我懂。” 冯云也拾起一只枪,他拨弄着枪上的保险,又上下左右的对那只枪打量着,兴奋的说:“这家伙事不错,应该是德国最新款的,够酷!” 第二百八十六章,劫持人质 又是段蔷打头,冯云和张晓蓉断后,曲晶也拿了一支枪跟在了如意和宁吉祥身边,加上苏佳七个人,小心翼翼的上了楼梯。 段蔷生怕电梯不安全,万一对方像自己刚才一样守在电梯门口,人家一梭子子弹,他们不全报废啦? 现在必须慎之又慎,一招失错,就是满盘皆输。 七个人上了十楼,那里的走廊隐隐有一种血腥气,只见地毯上已经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人,死尸身边还有一滩滩的鲜血。 如意至从经历了慕天华那件事后,就变得有些晕血,此时再看见眼前这个情景,当时就变得浑身无力眼前发黑了。幸亏有宁吉祥在她身边,让她可以把眼睛闭上,伏在他的怀里。 看着这一地或被割喉,或被刺中心脏的尸体,几个人无不皱紧了眉头,虽然这些人有的是服务生,有的是楼层保安,大多数宁吉祥他们都不认识,可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根本就没必要死。那些雇佣兵们太残忍了,竟然这样随便就杀人,他们简直就是魔鬼! 宁吉祥的心情越发沉重,既然这里都成了屠宰场,别的楼层也好不了哪去了,像程冬琦、陈飞、陈露,洛家姐妹,再加上高义的未婚妻萧楚儿,哪一个背景身份都不俗,一旦要是出了什么状况,宁吉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家里边交待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求神佛保佑了。 这时,张晓蓉听见旁边的一个房间好像有什么动静,那是陈露的套房。张晓蓉向段蔷使了个眼神,段蔷冲她点了点头。 张晓蓉轻轻的把步枪设定在了连击状态,然后用枪管把那道虚掩的门轻轻推开。 眼前出现的一幕,让张晓蓉想都沒多想,就猛的扣动了扳机。 原来,她看见两个雇佣兵正把陈露按在大床,竟然在扒着陈露的衣服! 张晓蓉虽然和陈露沒有任何交集,但她还是非常喜欢陈露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张晓蓉从前本想要与她结交,又总是碍于面子,觉得自己“出身低”,怕人家瞧不起自己,所以一直不敢过于接近她。其实在张晓蓉的心里,早就把陈露当成亲姐妹了。 看着陈露被人家这么欺负,张晓蓉当时就失去了理智,想都沒多想,就把整整一梭子子弹都射了出去。 那两个雇佣兵哼都沒哼一声,就满身是血的倒在了大床上。可等了好一阵儿,却不见陈露有任何动静。张晓蓉心里暗喑发慌,难道说,她也中弹了? 张晓蓉冲上前,看见陈露仰面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的瞅着天花板。 “你………沒事吧?”张晓蓉看着陈露,发现她还有呼息,半裸的身上除了溅上了几滴血,好像没有什么伤口之类的。 经这么一问,陈露这才回过神来,她猛的坐了起来,一下子投入了张晓蓉的怀里,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冯云听见枪响,生怕张晓蓉吃亏,和曲晶一块冲进了套房里,可看见了衣裝不整的陈露,忙又红着脸退出了门外,挑着眉头对如意和段蔷说:“你们女孩子怎么都这样呀?得救了还非得大哭一场,总要来这么一出儿,多浪费时间呐?” 段蔷白了他一眼,对里面的张晓蓉陈露喊道:“别磨蹭了,马上走吧,再不走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段蔷知道,刚刚张晓蓉开的那一枪,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估计这时候汤姆森已经带着大部队向这里赶过来了。 张晓蓉也知道自己太冒失了,跟曲晶一块合力架起了瘫软着的陈露,快步出了套房。 冯云爱枪成痴,又进去把那两个雇佣兵的枪支弹药都拾掇起来,带在了身上。 刚要到如意和宁吉祥的主套房门口,断后的冯云听见身后有脚步,回身一看,整个人都惊呆了。 只见三个雇佣兵正拿着枪押解着程冬琦和楚菲菲,出现在走廊里。 “请你把枪放下----如果你不希望这俩个女孩死在我的手里的话。”其中一个雇佣兵对冯云用标准的英语,很有礼貌的说。 没想到那个程冬琦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猛人,用夹带着广东口音的普通话冲着冯云大喊:“你TM愣着干嘛呀?开枪!把他们都打死!别管我!” 旁边的楚菲菲却也不输程冬琦,冲着如意他们叫道:“你们快跑,他们要拿你们当人质,暂时不会开枪,快跑呀!” 可如意他们全都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动窝。 段蔷命令冯云,张晓蓉、曲晶:“听他们的,把枪放下!” “咣当”一声,冯云先扔下了枪,双手举向了头顶。张晓蓉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和曲晶一块把枪扔在了地上。 程冬琦冲着段蔷大骂:“段蔷你疯了!你凭什么让他们一块陪我死?你TM混蛋你!” 其中一个雇佣兵受不了程冬琦的咆哮,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程冬琦被这一巴掌打得原地转圈,鼻子里也立马流出了鼻血。 “报告队长,我们已经劫持了船主和夫人,正在第十层船主套房门口。请指示。” 那个白人雇佣兵拿着对讲机向汤姆森汇报,沒过片刻,对讲机里就传来了汤姆森那阴冷的声音:“很好,你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过来。” 白人雇佣兵关闭了对讲机,用枪指着如意他们:“进去!” 他指的是对面那间大套房,宁吉祥扶着如意,张晓蓉和曲晶扶着陈露,都乖乖的进了套房里。 没想到,段蔷却举着双手走向了那三个雇佣兵,对他们用英语说:“我来做你们的人质,请你们把程小姐和楚小姐放开好吗?” 这三个雇佣兵不知段蔷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老大就是让她废的男根,不然决不能让她这样轻易走近他们身边。 中间那个白人雇佣兵可能是这三人小组的头儿,对越来越近的段蔷摇着头说:“这位小姐,你可能搞错了,现在你们都是我的人质,并不是某一个人,好吗?” 没等那个白人雇佣兵说完,段蔷已经欺身上前,笑着说:“可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你们用枪口,指着我的朋友。” 说着,段蔷用身体把对方指着程冬琦的那支枪挤向了一边,电光火石间,那支透骨神针已然锋芒毕露,在另外两个雇佣兵毫无知觉的情况下,透入了那个白人雇佣兵的心脏。 那个白人雇佣兵当场毙命,段蔷却搂着他的身子做亲吻状,慢慢的向后倒去。另外两个雇佣兵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段插曲,随着段蔷和那具早沒了心跳的死尸转移着目光。 $Z正a}版5T首%¤发x# 就在他们看向段蔷的刹那间,段蔷头也不回,突然松开了那具死尸,双手快如闪电般的向上一撩,两根透骨神针同时出手,竟然不偏不倚的刺进了那两个的眉心处! 程冬琦和楚菲菲亲眼看见,段蔷收针时,那两条鲜红的血线从两人眉心处泚出的一幕,让人觉得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被监控 现在不仅是程冬琦,连冯云也彻底服了这个段蔷了,遇事决断比男人还要有力度,而且杀人于无形之间,连眼睛都不带眨巴一下的。 冯云心里反倒是对这个段蔷多了几分戒心,假没有一天她像汤姆森这样为了金钱利益而反水,估计到时候谁也别想从她手里逃出命去! 当然冯云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表面上还是对段蔷露出一张笑脸,先把程冬琦和惊魂未定的楚菲菲请进了套房,这才对段蔷说:“既然他们都安全了,不如咱们俩一块下去看看别人都怎么样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咱们能救出一个算一个,你说呢段小姐?” 段蔷本来是想守在这里保护好如意和宁吉祥的安全,可听冯云这么一说,也觉得非常有理。 要知道,现在陈飞和萧楚儿还不知下落呢,这二人一个是陈氏集团的董事长,一个又是高家的准少奶奶,随便哪个出了事,他们的宁总都不好向外界解释。 而且,如意跟萧楚儿情同姐妹,她肯定也不会愿意萧楚儿出事吧? 当然,还有一个人也非救不可,那就是黄翠花的侄女黄新月,如果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黄翠花肯定不会饶了他们。 思来想去,段蔷觉得这个险必须得冒,而且义不容辞。 她对冯云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也只能是尽力而为,多救出一个算一个了。” 她拍拍冯云的胳膊,又说:“你不错,算个男人。” 冯云被这句话说得脸颊发烫,看着她道:“你也不错,是个好样的女人!” 段蔷被他的话逗笑了,本来不苟言笑的她,一旦笑起来,整个人又变得别有一番风韵了。 冯云本想说:“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可段蔷笑得快收的也快,还沒等冯云欣赏够呢,人家脸上又变得冷若冰霜,让冯云也不敢随便跟她开玩笑了。 段蔷回身向如意请示,说她要和冯云去救萧楚儿。 其实如意心里也一直在担心着楚儿的安危,只是此时自身难保,她哪敢奢望太多。 现在听段蔷这么说,如意当然是求之不得,可她又担心段蔷和冯云的安全,万一他们俩没救出萧楚儿他们,再把他们两条命搭上,可就得不偿失了。 如意思索了片刻,回身从她的挎包中拿出了两颗药丸,让段蔷和冯云吃下,又拿出了她的瞌睡散,各递给段蔷和冯云每人一份,说:“遇到危险时,你们可以偷偷喷点这东西,肯定有用。” 段蔷和冯云被如意逼着吃下了瞌睡散的解药,又看着如意递给他们的瞌睡散,都觉得奇怪,这少夫人不会是刚才被吓得脑子出了毛病了吧?怎么变得神神道道的了? 但事不宜迟,两人也不好多问,只是点点头,各拿了一支自动步枪,就要往出走,身后的张晓蓉和程冬琦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我也要去!” 如意连忙说:“你们俩就别去掭乱了,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待着吧。” 段蔷也被这两个妹妹的勇敢所折服,不过这可是去玩命,万一失手可就是万劫不复,而她们俩就算都出身警界,跟那些真正上过战场的雇佣兵对阵,不用多说,那分明就是在找死! 段蔷说:“你们俩的任务是帮我保护这里人的安全,尤其是少夫人,一旦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就是救出再多的人也没有意义了。” 众人觉得段蔷的话有点言过其实了,什么叫“一旦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就是救出再多的人也没有意义了?”同样是人,她干嘛还要分个主次高低贵贱呢? 但在这种非常时期,谁也没有心思跟她争论孰是孰非了。张晓蓉点头说:“那好吧,你们俩……保重!” 段蔷和冯云出了套房,猫腰贴着墙根快走,一前一后来到了楼梯口,刚要下楼梯,却听见身后电梯门响了,段蔷和冯云忙一块躲在了墙角。 只见电梯里又出来了两个雇佣兵,而且那两个雇佣兵还押解着一个女孩,从背影看,女孩应该是那个迟莉。 段蔷刚想对那两个雇佣兵动手,却听见迟莉用英语对那两个雇佣兵哭哭啼啼的说:“………一会儿等我把门骗开了,你们……你们千万可别开枪………就是开枪,也别往我身上打,我求求你们了。” 其中一个雇佣兵笑了说:“放心吧小妞,我们哪舍得让你死呀?我还等着一会让你陪陪我呢!” 正说话间,旁边那个雇佣兵的对讲机响了,有个声音在对讲机里说:“蒙迪,杰克,快注意你们的身后,那里藏着两个危险人物!” 此言一出,不仅那两个雇佣兵吃惊不小,连段蔷和冯云也觉得奇怪,凭什么对讲机里那个人能看到他们俩的行踪呢? 段蔷一抬头,看见了设在天花板角落里的那只电子眼。 原来是它! 段蔷心里暗惊,沒想到对方已经占领了监控室,也就是说,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控之下了! 也难怪他们拿迟莉当诱饵,原来他们已经把这里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冯云气得抬手一枪,先把那只电子眼打“瞎”了,接着又向外面来了一阵点射。 两个雇佣兵拉着迟莉贴身在了墙角,跟段蔷和冯云就隔着一堵厚墙。 现在他们彼此谁也打不着谁,谁也不敢先冲出去,对方都拿着枪死死的守住门户。毫无疑问,哪个先出头,哪个头就得先被爆掉! 可也不能总这么胶着下去吧?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冯云变得有些心焦气燥了,刚想要冲出去,却被段蔷一把拽了回来。 因为这时候的段蔷想到了,如意刚刚给她的瞌睡散。 虽说她不知道如意给她的这个东西,具体有什么作用,但在上一次如意跟慕天华的冲突中,段蔷发现慕天华当时的反应很奇怪,估计就跟如意手里的奇药有关吧? 反正试一试总没害处! 一想到这儿,段蔷拿出了瞌睡散,缓缓的把它探了出去,对准外面轻轻喷了两下。 等了半晌,外面没有了一丝动静,段蔷拿出了那面小镜子,小心翼翼的向外面照着,沒想到,从镜中看到的却是,那三个人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更x新V;最快SQ上PJ) 怎么会? 这东西这么灵呀?! 段蔷兴奋的转了出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每人一根透骨神针,先把那两个雇佣兵都给结果了。 段蔷又让冯云帮她把两具尸体拖到刚刚他们俩隐身的地方,紧接着她又蹲下身,开始扒尸体身上的衣服。 冯云觉得奇怪:“你干嘛?” 段蔷也不看他,低头解着尸体的腰带:“你说我能干嘛?咱们俩穿上他们的衣服,目标不就不明显了吗?” 冯云这才恍然,竖起大拇指说:“高明!” 两个人穿好了雇佣兵的衣服,戴上了钢盔,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冯云问段蔷:“那个迟莉怎么办?” 段蔷向那个沉睡着的迟莉,鄙夷的看了一眼说:“让她在这倒着吧,我们现在没空管她。” 第二百八十八章,生猛 段蔷知道那个游轮的监控室在第一层甲板的船长室后面,以此推断,不光是监控室,恐怕整艘船的主导部门都已经陷落了。弄不好,船长知大副以及一众船员,可能都会性命不保。 段蔷恨自己当初手软了,为什么不当场把那汤姆森给干掉,现在竟然惹下了这么大的麻烦! 冯云也沒想到,那个汤姆森重伤之后还有这个能量,早知如此,之前就应该把他控制住,现在后悔也晚了。 两人边后悔边顺着楼梯向楼下走去,刚到了第五层甲板,段蔷敏感的觉得这附近有人,随手又按了一下瞌睡散。等转过那道回廊一看,却是赵志光和秦学睡在地上,这让段蔷和冯云有些哭不得了。 段蔷看到二人身上都有伤,可能是刚刚跟对方搏斗时留下的。现在也叫不醒他们俩个,段蔷只好帮他们简单包扎一下,又把二人转移到一个背静处,这才又和冯云往楼下走去。 终于到了一层甲板,段蔷打头,刚要走出楼梯间,就被一阵枪声给挡住了,很显然,对方已经看出来他们俩是伪装的了,早就在这里严阵以待了。 段蔷清楚他们根本冲不出去,也只有再借助那个瞌睡散了。她看着手中的瞌睡散,见它是瓷瓶包装的,便猛的用力向外面走廊的天篷上扔去,只听得“嘭”的一声响,那瞌睡散的瓷瓶在屋顶上被撞得粉碎,一片白色的药粉像下雾似的从天而降,转眼间整个走廊里变得一片迷蒙。 稍等片刻,那里已经全无声息了,段蔷这才和冯云小心的走了出来。只见整个走廊上横七坚八的躺了十几个外国大兵,看起来若不是用了这个瞌睡散,单凭他们俩个,是无论如何也冲不出这个包围圈的。 再看那监控室里,也有两个大兵在呼呼大睡着,原来刚刚那监控室的门一直大开着,而段蔷这回下的药也太猛了点,连这里都被连带上了。 段蔷杀敌从不手软,把那两个大兵结果了之后,这才坐在视频监控器前挨个观察着各层甲板的情况。 如意和宁吉祥他们那层沒有什么状况,再往下看,几乎每一层都安安静静的,除了走廊上有几具尸体外,根本连个人影都不见,再看船长室里,竟然船长和大副都各司其职,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太奇怪了吧? 段蔷和冯云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汤姆森在哪? 萧楚儿陈飞他们在哪儿? 冯云说:“他们应该是在某个套房里,因为只有套房不安监控器!” 段蔷摇头苦笑:“不安监控器的地方可不只是豪华套房,这里那么多客房,包括船员宿舍,服务生宿舍,桑拿房、浴池、洗手间……单凭咱们俩个累死也找不过来呀!” “那怎么办?咱们就在这儿干等着?” 段蔷摆弄着对讲机,突然灵机一动,对着按着对讲机的按键,用英语说道:“汤姆森,我是弄瞎你一只眼睛的段蔷,你有胆量再跟我比试一场吗?” 说这话时,段蔷和冯云都全神贯注的盯着监视器屏幕,只见船长室里的角落里突然闪出了一个黑影,再看一层甲板的拐角处又闪现出一个硕大的脑袋。 沒错,正是那个汤姆森!原来他一直守在船长室,挟持着船长和大副。 段蔷和冯云一下子都快速的做出了反应,两个人飞快的跑出了监控室,冲向了那个拐角处。 汤姆森就站在那里,一只眼睛虎视眈眈的望着段蔷,手里举着枪,枪口朝上,他冷笑着,对段蔷道:“你是第一个用武力打败我的女人,可我不认输,是你违反了规则打败了我,那根本不算数!你不是想再跟我比一场吗?好,我接招,咱们现在就公平的比一场!” 说着,他竟然把那支枪扔在了地板上。 冯云好笑,这汤姆森瞎了眼睛,被废了老二,难不成脑子也锈掉了?这时候把枪扔了,不就是在找死呢吗? 他刚想要对准汤姆森开枪,却被段蔷按住了枪口。沒想到段蔷也丢下了步枪,扔了头上的钢盔,走到了汤姆森的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站定。两个人各自摆好了架式,相互对视着,僵持着,谁也不敢先一步出招。 突然,段蔷冷冷的对汤姆森道:“其实我们没有必要再比了,你已经失败了。你想一想,我能来的这里,你手下会有多少个士兵死在我的手里?” 汤姆森皱紧了眉头,像疯了的野兽一样狂怒的嘶吼道:“不可能,他们不可能都死在你的手里,他们都是最精良的士兵,不可能那么容易被你杀掉!决不可能!” 段蔷牵着嘴角说:“你觉得不可能,但这就是事实,不然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段蔷说:”你认输吧,或许你还能留一条命。不然的话,今夜我就会把你的尸体扔下大海!” 汤姆森狂叫道:“我不认输,我的字典里从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我已经给你一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着段蔷猛的出拳向对方的小腹打去,那一拳快到无影无形,让人无从设防。可汤姆森也是久历沙场的老手,却先看到了拳的来路,迎面一拳送出,两拳将触未触之时,段蔷另外一拳已经送出,竟然后发先至点击在对方的腋下软胁之上。 E正:版I首/p发 汤姆森感觉软胁一麻,本来送出的那一拳有泰山压顶之势,转眼间却变得全无一点力道了。 汤姆森怵然一惊,知道对方的手段是以快打慢,以巧攻拙,自己就算有千钧神力,遇到的是无形流水也全无办法。 而且汤姆森本来就有伤在身,如果这两处伤换在普通人身上,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也正是因为这两处疮伤,让他的武力值大打折扣,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躲开段蔷接下来的一拳,却因为身体上的巨痛,让他行动变得迟缓了许多,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慢了半拍。 何况汤姆森在身体毫无缺陷的情况下,都被段蔷钻了空子,现在的他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就更是有败无胜了。 段蔷精修內家拳法,深谙钢柔并济,以柔克钢的诀窍,而汤姆森在段蔷眼里,无非就是一只疯了的猛兽罢了,之前他没受伤时,她或许还能惧他三分,而今汤姆森早就在段蔷的掌控之中了,她跟他弄这一出,无非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而已。 两个人以快打快,快到了让人眼花缭乱辩不清拳影身形的地步了。一旁的冯云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要说他是“练家子”,一点也不虚妄,当年在警校实战搏击课上成绩一直是优来着,可当见到这两位高手对战,他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汤姆森有如猛虎一般,身上挟带着狂风炸雷,而段蔷像身处在狂风中的一片树叶,上下翻飞,看似全无章法,却能轻而易举的逃开那炸雷的袭击。 只听得“嘭嘭”的两声巨响,汤姆森把拳砸空,段蔷闪躲那一瞬间,两拳先后击在了旁边的墙面上,那墙上的木板被那两拳砸得粉碎,而墙里面竟赫然陷进了两个大坑! 这让冯云看得怵目惊心,这拳头砸在墙上都能把墙砸成这个样子,可以想像这随便一拳若是砸在身上,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那不得当场骨断筋折了? 这段蔷怎么这样呀?刚刚本可以两发子弹就可以解决的事,为什么非得弄这一出儿呢?还让他跟着担心,生怕她一招不慎,被那汤姆森当场给打残废了。 冯云准备开枪击毙汤姆森这只猛虎,他两个人打的太快了,根本就分不清彼此,冯云又怕这一枪打出去,再把段蔷给伤了,急得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时不知所措。 眼见着两个人越打越快,拳风裹挟着海风迎面扑来,让冯云感觉到了一种肃杀之气,他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突然,他听到啊的一声大叫,是汤姆森的声音,而段蔷已经飘然闪出了战团,气定神闲地站在冯云的身边,看着那个疯了似的汤姆。 冯云不懂状况,看了一眼那正“啊啊”大叫,又抓狂着乱舞双拳的汤姆森,再看一眼身边脸不红气不喘的段蔷,忍不住问:“咋地?你不跟他玩啦?” 段蔷哼的一声冷笑,手里捏着一个带血的大乒乓球,说:“结束了,还玩什么呀?” 冯云刚开始弄不懂她手里拿的是什么,可仔细一看,吓得他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原来段蔷手里拿的竟然是汤姆森的一只眼球! “靠,这也太生猛了吧!” 冯云忍不住毛骨耸然的自言自语。 第二百八十九章,五体投地 等高义和美国战舰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原来萧楚儿和陈飞他们,被另外一队雇佣兵劫持在监控室后面的一个房间里,而段蔷朝天篷扔瞌睡散时,他们和那队雇佣兵也都跟着睡着了。 这次劫难,对如意他们来说,算是非常幸运的了。除了被雇佣兵开枪打死的二十几个服务人员和保安以外,其除的人最多也只是受了点伤而已。当然这一切都是段蔷与冯云这对孤胆英雄的功劳,如果没有他们俩人的机智勇敢,恐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实在是不敢想像。 高义见自己的楚儿没事儿,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做好了善后工作,美军战舰也撤离了,可高义却沒走,经过了这件事,他要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楚儿身边,哪怕自己的公司真的垮了,那跟自己的楚儿比起来,那都不算什么。 如意经过一夜的折腾,还是沒有丝毫睡意,听说那些活着的雇佣兵被美国兵给押解走了,死了的都进行了海葬。而那个雇佣兵队长布鲁斯被手下的雇佣兵绑在了床上,发现他的时候,他早就小便失禁了。虽然这件事跟他没有太大关系,但怎么说,也是他手下的士兵发生了暴乱,他他也再没脸守在船上了,干脆跟着美国军舰一起,灰头土脸的打道回府了。 现在所有的事都弄得差不多了,危机也不复存在了,但最困扰如意的事还在后头,那就是怎么解决张晓荷跟岳海涛这两个人。 宁吉祥也知道如意心地良善,不忍心让这两个人接受法律的制裁,但他认为在如何处置这两个人的问题上,绝不能感情用事,人家那么对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他们一马,这就跟慈悲不慈悲的无关了,很明显这就是在犯傻吗? 宁吉祥认为,张晓荷他可以向张晓蓉兑现承诺,不予追究,但岳海涛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差点让整艘游轮的人命丧大海,而且还死了这么多人,也都是因他而起,如果就这么放了他,又怎能平息众怒呢? 宁吉祥不愿跟如意吵,现在只能是对她说出自己的意见,让她去做决断了。 如意找来了萧楚儿和高义,连同宁吉祥一块儿,来到了张晓荷跟岳海涛的那间套房里,此时,张晓蓉和曲晶、冯云、段蔷都在,四个人坐在长沙发上,对面坐着的是张晓荷跟岳海涛。 如意看着那个缩成一团的岳海涛,心里不禁有一种想抽他的冲动,可她到底还是忍住了,当她看到张晓荷那张被眼泪弄花了脸,一颗心又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 她看着萧楚儿,想知道她对这件事的看法,可萧楚儿却是面无表情。如意即便是用灵犀戒,也无法观察到她心里具体想的是什么。 四人也坐了下来,如意看着这些人要么望着窗外,要么手里摆弄着茶杯,要么对着空气发呆。整个大客厅里显得异常沉闷,谁也不想先开口。 终于如意忍不住说道:“我想,咱们还是回去吧。” 宁吉祥一开始没懂如意说的什么意思:“回去?回哪儿去?” “回香港,回家。” 如意语气沉重的说:“我觉得这次蜜月旅行糟透了,不仅死了这么多人,也沒让我感觉到一丝快乐,我想………尽快忘了这里的一切。就当它是噩梦,我想快一点醒过来。” 萧楚儿抚摸着如意的手,轻声说:“既然你想忘记,为什么不能用别的方式呢?例如说,让我们大家都试着去忘却!” 她用纯净如水的目光看着岳海涛,说:“岳海涛,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因为什么。” 岳海涛抬起头,对视着萧楚儿,他看见萧楚儿的脸上竟然绽出了一丝笑意。 “你就是无法忘却,忘却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你觉得是如意是我造成了你母亲的离世,你想尽办法来为你母亲复仇。 “你忘不了仇恨,仇恨让你失去了理智,你的罪就是你的仇恨。 “不如这样吧,我们都试着去忘却,你忘了你的仇恨,我们忘了你的罪,然后我们大家都忘掉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让这次蜜月旅行最终变得圆满、快乐,好不好?” #更新R;最%%快上= “忘却?”曲晶和萧楚儿沒有太多交往,也不了解萧楚儿到底在这里是怎样一个角色,只觉得这个女孩飘逸出尘,独来独往,又自命清高,很少和别人来往,所以曲晶对萧楚儿很不感冒,更对她的话嗤之以鼻:“说的轻巧,几十条人命,说忘就忘了?” 如意一直低着头,她听着曲晶的话,终于把头抬了起来,她说:“曲晶姐,咱们别把那几十条人命算在人家头上吧,那是汤姆森和那些雇佣兵做的,岳海涛可连个手指头都沒动过。” 如意的这句话把曲晶和冯云,包括段蔷张晓蓉都给弄愣了。 “你竟然替他说话?!”曲晶指着岳海涛对如意大声叫道:“萧如意,你还有沒有一丁点是非观念了?你是脑袋彻底锈掉了吗?他差点让你死在这个大海上,可你竟然替他辩护,帮他说话,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傻了?!” 萧楚儿摇头苦笑:“我同意如意说的。现在即便是我们认定岳海涛有罪,他必须为他的罪负责。可他的罪是什么?除了那段录音,还有什么?我们怎么给他定罪?我们给他定什么罪?我们为什么不能把他的这点瑕疵彻底忘却呢?我们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也忘掉他的罪,重新做人呢?” 萧楚儿说完了这番话,整个客厅里又陷入了一片沉静,突然,岳海涛从沙发上滑了下来,跪在了地毯上,以头触地,声泪俱下的对萧楚儿和如意说道:“楚儿如意,对不起我不是人。沒想到你们会这样宽宏大量,谢谢你们饶了我,我一定痛攻前非,重新做人!” 如意连忙过去扶他:“你千万别这样,我和楚儿都受不了你这个。” 萧楚儿也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我们都把你当做朋友,哪有朋友跟朋友下跪的?你快起来吧。” 曲晶段蔷冯云听了这句“我们都把你当做朋友”,竟然都被震撼了,他们齐刷刷把目光都集聚在萧楚儿和如意身上,段蔷忍不住站起来说:“少夫人,萧小姐,二位的肚量之大,让我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意忍不住笑道:“你又说什么怪话呢?谁用你五体投地了?!” 第二百九十章,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如意还真没有萧楚儿那么大的肚量,她也从来沒把岳海涛当做朋友待。 早在见到岳海涛第一面时,如意的心里就一直在排斥这个人。当初他对春香无情无义;他为了能被分配到城里,无所不用其极;再加上他母亲沈女人对萧楚儿所做的一切,桩桩件件都让如意对他恨之入骨! 更何况这件事若不是他为汤姆森出谋划策,汤姆森怎么会想到要组织“叛乱”? 可如意知道,岳海涛跟张晓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仅仅不追究张晓荷的罪过,不仅岳海涛不会服气,别人也会觉得不公平。 而且张晓荷对岳海涛也算用情,一旦岳海涛被投入监狱,恐怕张晓荷心里也会有阴影,她和她之间的友谊就再也不好弥合了。 所以如意才退求其次,想把岳海涛和张晓荷一块保下来。 这件事还算顺利,最后还是把大家都给说服了,如意感觉挺欣慰的。 宁吉祥心情不算太好,嘟囔着:“你们俩都姓萧这沒错,可这性子怎么也都那么那什么呀?你们不会是一个妈生的吧?” 如意也看出来他心情不爽了,当然她也看出来高义的心情不爽了,自己女朋友为老公之外的男人讲情,的确容易让人往歪了想了。 而且他们能量不小,早就把岳海涛调查得一清二楚了,知道这岳海涛跟如意和萧楚儿都好像有那么一段不清不白的关系,这就更让宁吉祥和高义想入非非了。 如意也用灵犀戒看穿了宁吉祥的心思,知道他那个醋坛子翻得是一塌糊涂,但如意不稀得跟他解释,她知道有些事越描越黑的道理,还是让他自己去消化吧。 如意真的想打道回府来着,可萧楚儿的一番开解之后,再加上离栖霞岛也只有半天的路程了,如意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经历过这番磨难,所有人都没了刚开始的兴致,如意也只是和宁吉祥守在房间里望着窗外的大海发呆。 宁吉祥说:“这艘游轮到了栖霞岛之后就得返航了。” “为什么?” “因为,汤姆森的案子已经交付了香港警方。这件事影响太大,我们有必要跟他们好好解释。我不愿意和警方打交道,只能让赵志光和段蔷一块回去,全权代理。当然也包括陆船长他们,他们也是当事人………” “不,段蔷不能走!”如意打断了宁吉祥,说:“段蔷必须跟我们在一起。” “我也知道有段蔷在,你有安全感。”宁吉祥揽着如意的肩膀说:“可段蔷必须走,那些雇佣兵死在手里的不下十个,而且她还把汤姆森弄残废了,她必须得回去把这一切说清楚,所以,我也没有办法留住她。” 如意看着宁吉祥的眼睛,借助灵犀戒,轻而易举的窥探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如意把眉头锁紧,幽幽的说:“我知道了,这是冯云的意思对不对?” 原来之前冯云就对段蔷产生过戒心,因为段蔷不仅杀人不眨眼,而且武力值高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如果段蔷忠心耿耿倒好说,若是像汤姆森那样稍稍起了那么一丁点歪心思,恐怕整个船上的人就沒一个能侥幸活下来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冯云非得要和段蔷一块冲锋陷阵的主要原因,冯云宁愿亲自冒着枪林弹雨,也要绝了段蔷这个巨大的后患。可最终的结果是,人家段蔷须发无伤的大获全胜,让冯云的计划彻底落空了。 但冯云却越发替如意担心了,古语说:怀璧其罪。如意和宁吉祥身家万贯富可敌国,多少人对他们的财富有觊觎之心?谁又敢保证段蔷没起过歪心思?谁又敢保证段蔷对宁吉祥和如意的财富一点也不动心? 别人倒好说了,即便是动了心思,可能力有限,就是想做也做不来呀? 但段蔷就不同了,不说她一人能抵百万兵,估计这里面连高义都得是她的手下败将,所以只要她想做了,谁又能挡得住她了? 冯云把自己的担心和宁吉祥说了,宁吉祥也深以为然。 段蔷是宁吉祥通过国际保镖猎头公司以年薪五百万华夏币,特意为如意请的, 之前宁吉祥也沒想到这个段蔷的武力值会如此之高,更沒想到她会这样噬杀。 而宁吉祥经过了汤姆森这件事,也变得风声鹤唳了,所以听了冯云的忠告之后,也想着该怎么让段蔷这个隐形炸弹离开自己和如意身边。 现在正是一个最好的时机,让她跟赵志光一块回香港,让段蔷觉得情理上说得通,这事也就圆满解决了。 宁吉祥听如意提到了冯云,当然沒往如意的灵犀戒上想,因为冯云是如意的“男闺蜜”,估计冯云会把这个想法先跟如意透露,如意也理所当然猜到冯云是始作俑者了。 其实,人家冯云早认准了如意会注重姐妹情义,决不会舍弃段蔷这个铁杆闺蜜,所以冯云只跟宁吉祥提了这个建议。 “是,是冯云。”宁吉祥点头,“他说得沒错,这种事还是小心为上,防患于未然吧。” 如意长出一口气,瞪着眼睛说:“你这不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吗?如果没有了段蔷,咱们恐怕早就被扔进大海里喂鱼了!” B_看正‘版UI章节上7 “如意,你听我说,我们并没有对段蔷怎么样,只是让她回香港,这跟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根本就不搭界呀!” “不行,我决不让段蔷离开我!决不!”如意激动的说:“哪怕她真像你们想像那样,我也认了!我死在他手里,心甘情愿!” “如意你胡说什么呢!”宁吉祥觉得如意真是越发不可理喻了,气的他直跺脚。 “她沒胡说!” 突然,从二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让宁吉祥和如意都吃惊的转回头。 ----竟然是段蔷! 她就站在宁吉祥和如意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宁吉祥感觉一股凉气从脊背升到了后脑勺,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又下意识的挡在了如意的身前。 宁吉祥强压着恐惧,对段蔷戟指喝斥道:“谁让你进来的?你为什么不敲门?!” 段蔷后退一步,躬身说:“对不起宁总,我是来通知您和少夫人,栖霞岛马上要到了,请您和少夫人准备行装。门没关,我听见你们在谈论我,我好奇,所以就进来了。” 宁吉祥听她这么说,越发没有了底气,语气发颤,却仍要大声的质问:“你,你要干什么?!” 段蔷面无表情的看着宁吉祥和如意,一双眼睛里目光如电,双眉慢慢的蹙在了一起,犹如风暴来临之前,漫天的乌云堆积。 如意推开宁吉祥,上前两步,牵着段蔷的手:“蔷姐你听我说………” 如意话没说完,段蔷却抢过话头道:“少夫人,你先听我说。” 如意无奈:“那,那好,你先说。” 段蔷站直了身子,郑重的举起了两根手指,语气庄重的说:“我段蔷,向少夫人发誓,一生一世奉少夫人为主,做少夫人的忠仆!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少夫人将来变成了穷人,哪怕是所有人所有人都背叛了少夫人,我段蔷也要对少夫人不离不弃,一辈子追随在少夫左右!段蔷如违此誓,人神共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如意急得去捂段蔷的嘴,不让她胡说,可段蔷另一只手快,把她的手拦住了。 终于,段蔷把誓言几乎一字一顿的说完了,如意红着眼圈跺脚道:“蔷姐你胡说什么呢?谁又让你当忠仆了?我们是姐妹,是姐妹,你懂吗?” 说着,如意竟然抱着段蔷呜呜大哭起来了,一边哭还一边捶着她的后背说:“傻姐姐,你怎么比我还傻呀?谁让你发誓了?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第二百九十一章,来真的 栖霞岛远远在望,经过了七天七夜的航程,终于要到了那座属于她的岛了,如意的心里已经被这个消息洗尽了阴霾,她拉着宁吉祥的手,一块上了顶层甲板的船头。 如意伫立在碧蓝的天空下,顺着宁吉祥指点的地方遥望,那里远远的只是一个若有若无的黑点,根本看不清楚。旁边的段蔷给如意拿了一架望远镜,可借助望远镜,依然只能看到一个绿色的纽扣大小的东西。 “离这么远呐,咱们还得多久能到呀?”如意急不可耐的问。 一边的冯云笑道:“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我看快不了。” 段蔷也道:“刚刚陆船长通知说,差不多四个小时左右,我们就能到了。” “四个小时呐?”一直兴奋的林初甜没了兴致,“船长也是的,还有四个小时那么急叫我们干嘛?我还当马上到了呢,白高兴了!” 陈晨说:“四个小时连半天都沒到呢,船长让咱们早做准备也没错呀。”她找个躺椅和庞雨一块坐下来:“这里挺好的,躺在这儿,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那个岛由小变大,多惬意呀!” 林初甜也忙叫服务生给她准备躺椅,挤着陈晨道:“四姐,你往那边挪动挪动呗,给我也让点地方呗。” 陈晨说:“你那边有那么一大块地方,为什么非要挤我这儿呀?” 林初甜道:“你那儿不是看得清楚吗,求你了四姐,就让一点,一点还不行吗?” 如意和萧楚儿看着她们叽叽喳喳的摇头苦笑。她看看表,已经中午一点多了,她一直心绪不宁,再加昨天晚上一夜没睡,所以一直没什么味口,午饭也没吃,这时候倒有些饿了。 如意让萧楚儿陪她去楼下餐厅吃饭去,萧楚儿点点头答应了,两人拉着手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外。 这边宁吉祥又在和高义聊起了高氏的高远集团。之前因为高远上市之后,股权分得太散,再加上高义的父亲高建华主持不力,致使大权旁落。 而高义在商场又不像在战场中那样游刃有余,不仅没帮老爸的忙,反倒给他添了不少的麻烦,看来高建远被迫让出董事长的位置,高义更是无法上位,恐怕将来的高远集团要永远跟高家无关了。 高义在公司这样的危急关头来到这里,让宁吉祥很受感动,他劝高义:“先放一放手也无所谓,操之过急反倒是把事情越弄越糟。我也分析了高远的情况,不过是十几个大股东集体联手反水,其实他们内部都没协调好呢。你急着去跟他们斗,他们反倒能拧成了一股绳儿。如果你要是缓一缓,他们或许就窝里反了。等我回去,跟董事会商量商量,收购高远至少百分之十的股权,那样咱们两相联手,他们再怎么着,也奈何不了你们高家了。” 高义听了宁吉祥的话,只好皱眉点头。 宁吉祥说得轻巧,真正行使起来,恐怕还是千难万难。商场不比战商,高义实在感觉力不从心。 这边冯云也被太阳晒得醺醺然了,他有午睡的习惯,此时正好困劲儿上来了,打算下楼回房间里眯上一觉,可刚一回身,有一只柔软的手竟然拉住了他的手,让他停住了脚步,惊讶的转过头,却看见拉着他的手的人正是段蔷。 这让冯云心头一震,对视着段蔷犀利如电的目光,他尽量让自己别太紧张,笑着问:“怎么?有事?” 段蔷把他的手攥得稍稍紧了一些,也笑了说:“有事。” 她示意着前面那个小花园:“那里清静,能陪我过去聊聊天吗?” 冯云这时候可是一点困劲儿都沒有了,他是何等聪明的人,之前跟宁吉祥说过那件事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 俗话说,疏不间亲,人家段蔷跟宁吉祥是什么关系?跟如意是什么交情?他巴巴和人家说那种话,明摆着是找不自在呢吗? 现在好了,人家找到头上来了,冯云也只能是干挺着了。 该来的终归要来,冯云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弄不好来年今天就是咱的祭日了,就咱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及人家随便伸一手呢!惹毛了她,一把不把我那颗小心脏给掏出来呀? 可怕归怕,冯云是个男子汉,也不能当场熊了,干挺着不让自己露怯,笑着点头说:“好啊。不过咱们孤男寡女的,不会让人误会吧?” “误会什么?你未婚、我未嫁,误会就误会了呗。” 冯云听着这话咋就这么别扭呢?可也没往深处想,只跟着她来到了那片花丛中。 那里正好有两张椅子,二人坐了,冯云问:“什么事,你说吧。” 段蔷这才放开了冯云的手,脸上突然洇上了两片绯红色。冯云还当是自己的错觉,又看看头顶的阳光,发现太阳在这个角度,好像不该无端的把人的脸映红吧? “那……我可说了。”段蔷羞答答的道。 “你说,我听着呢。”冯云惴惴不安的点头。 “我………”段蔷突然像个充满了柔情的少女了,变得娇羞了,又多了几分清涩迷人的魅力。 ----其实她本来就是个少女,不过是因为平时锋芒太露,人们把她的本色都给忘了。 而此时的她,一旦显现出本色来,就像百年不开花的铁树,终于开了花,那花儿比起常开的月季牡丹玫瑰还要惊艳,还要让人眼前一亮。 怎么个状况?冯云被眼前这个女孩儿弄蒙了,她干嘛? 杀人之前还得酝酿一下呀? 让我这个倒霉蛋在临死之前,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她的娇艳的媚态,好让我在黄泉路上有机会好好回味? 冯云想,这不会是特意给我的优惠吧?来报答我和她曾经并肩战斗过? 唉呀!死就死了,就别整那些没用的啦,太没必要了,还整得人直瘆的慌。 可接下来,段蔷说出了那句话,差点没把冯云吓得蹦起来! 她说:“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冯云整个缩成一团,眨巴着眼睛,颤声问:“你你你,你说什么呢?” ,X “我说,我爱你。”段蔷说。 “别别别,别这么整成吗?咱们开玩笑沒有这么开的吧?”冯云双手乱摇。 段蔷表情变严肃了,一双眼睛里立时充满了杀气:“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冯云觉得毛骨悚然:“我,这个,你,是,来真的?” 段蔷看着冯云,表情稍稍缓和,一字一顿的说:“我----是----来----真----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金色城堡 冯云自认天不怕地不怕,可他现在知道他怕谁了,他怕他面前的这个小女人! 他真怕她,怕死她了。 尤其怕她说的这句“来真的”。 看得出来,段蔷真的是想来真的了,不然她不会这么娇羞,不然她也不会变得这么娇艳,不然她也不至于这么郑重。 冯云好怕怕,怕他说完“我不爱你”,马上小命交待在这儿了。 人家美女都爱咱了,咱要是矫情了,掘了人家美女的面子,那不是成心找死了吗? 何况,虽然冯云对段蔷的武力值超恐惧,却不代表他对她不欣赏。要知道,她可是他见过的最猛的女孩,他都快崇拜她了。 反之,如果这个武力值超标女孩,真的爱上了他,那他应该感觉荣幸才对吗。 可………这事不太对劲儿,我得捋捋,冯云挠着脑门,想让那混乱的脑子稍稍平静下来:“你说,你爱上我了。但我觉得吧,这个感情的事总得有个过程吧?你不能说冷不丁的,咔吧一声你就爱上我了,是不?打开个电脑你还得等那么一阵呢,何况这是人生大事,咱总得考虑周全了吧,你说呢?” “你什么意思?”段蔷抱着胳膊,歪着头问。 “我是说,咱们认识将将一个星期吧?这么短的时间里,你能了解我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知道我是谁?我是个什么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我真的值得你去爱吗?” “你是个好人。”段蔷说。 “何以见得?”冯云笑了,笑她那表情太过严肃了。 “你对宁总说的那些话,我听到了。” 段蔷脸色越发深沉了,让冯云不寒而栗。 靠!冯云真想指着宁吉祥的鼻子骂他混蛋,这种事怎么还能随便传达呀?这不是明摆着把我往风口浪尖上推吗? 宁吉祥,你想我死,来个痛痛快快的呀?别这么玩我呀?你把这事告诉了段蔷,她不得好好折磨我呀? 也难怪,她冷不丁的就说爱我,八成她这又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哎呀,悲催呀,估计谁也救不了我了,我这辈子肯定就得结束在她手里了! 冯云苦着脸点头,问:“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办我?” “怎么办也不怎么办。”段蔷依旧表情严肃的说:“你做得很对,一点都没错,而且还很值得赞赏。” “噢?”冯云一点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别人背后说她坏话,她还觉得这个人值得赞赏?她脑子有病啊? “我从前是个做杀手的。”段蔷看着冯云的眼睛说:“杀手的特点就是冷血,不需要有任何的感情,所以我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过男人。 “杀手还有个特点,那就是多疑,我从来沒相信过任何人,包括我最亲近的人,我怕他们出卖我。 “你跟我一样,懂得趋利避害,总想把身边的危险系数降到最低点。你想到我会不会对你,对他们有威胁----这非常好。聪明人都会想到这一点,这说明你足够聪明,我很赞赏。” 段蔷又凑近冯云说:“还有一点,你也很值得我赞赏,那就是你对朋友忠心不渝。昨天,是你跟我一块去救别人,是你为了朋友不顾生死,冲锋陷阵。从这一点上看,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最有情有义的男人!” 冯云手捂着眼睛,半晌才松开,问:“如果,我不答应跟你在一起,你会怎么样?“ 段蔷的眉头慢慢的蹙紧,然后一字一顿的说:“我--会--杀--了--你!” 终于,那座岛变得越来越大,在陈晨和林初甜的眼前变成了一个无法忽视的,童话般的,梦一样的载体。 从远处看,那里就像一大片蓝色水晶上点缀的一小块祖母绿,而行进到它的身旁时,感觉它那漫天彻地的绿色把大海的美都给比得自惭形秽了。 它真的太美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片重重叠叠的绿色,那里的植物像浓墨重彩在刻意的堆积,绿得层次分明,又像翡翠一样透着宝石一样耀眼迷离的宝光,让人不禁被这样铺天盖地的绿色所震撼,所窒息。 当然这还不算最震撼人心的,当林初甜看到那层层叠叠中若隐若现的两座金色的城堡时,她忍不扶着拦杆翘脚对着那里惊叫:“我的天呐,它们怎么会是金色的呢?难道是我的眼睛出现了错觉了吗?” 陈晨和庞雨也手搭凉篷向那里眺望着,庞雨说:“没错,我看它们也是金色的,它们真的是金色的!” 那两座城堡的确是金色的,除了它们身上的颜色让林初甜他们眼前一亮之外,更让他们觉得意外的是,这两座城堡大得让人乍舌。虽说比起这座岛,比起这大海来,它们的体积微不足道,但它们是人力建成的建筑,又建立在这样一座人迹罕至的岛屿上,就显得越发的突兀了。 “?{&- 它们实在是太高太大了,恐怕它们的塔尖就得有上百米高,而它们的占地面积每一个都得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巴黎圣母院算什么?天鹅城堡算什么?在它们的面前,也都小巫见大巫了。 此时的如意也和宁吉祥来到了落地大窗前,旁边站着萧楚儿和高义,四个人同时被眼前浓翠的绿色和那大得离谱的城堡所震撼了。 如意抱紧了宁吉祥,叹息着问:“这会是谁的杰作?它们怎么会这么大,又怎么会那么美丽?” 宁吉祥摇头:“它们到底是谁的杰作早已无从可考了。我听程总说,早在海盗存在的时候,这里就有这么两座大得离谱的城堡。不过它们一直都是烂尾工程,迄今为止还只是一个骨架,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建造了它们,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放弃建造它们。 “但它们的存在非常有意义,因为它们的前面就是一个港口,这个港口和这两座城堡应该是同一时期建造的,它们之间自成一体,彼此之间相辅相成,之所以这么大一艘游轮能够停靠在海岛前,全都得益于它们。” “那它们为什么会是金色的呢?难道上面涂满了金粉吗?” 宁吉祥笑了:“小傻瓜,那上面要是涂满了金粉,那得多少金子呀?那样的话,整个岛也不可能二十亿美元就落到我的手上吧?” “那它们的的确确是金色的呀?难道还有别的办法让它们发出这么耀眼的色彩吗?” “当然有了。”宁吉祥道:“程总对我解释说,栖霞岛的得名就是由此而来:每到傍晚的时候,晚霞非常的壮观,把这两座本身是白色的城堡,渲染成了通体的金色。而这两座城堡也就被人称作姐妹金色城堡。” 如意觉得这名字有趣,又指着那两座城堡问:“那,你跟我说说,这两座城堡,哪个是姐姐,哪个又是妹妹呢?” 宁吉祥看着这两座一边大的城堡,也有些疑惑,摇头道:“这个程总还真沒跟我说,我不知道。” 如意看着那左边的城堡似乎略大那么一点,就说:“左边的那是姐姐吧,它比右边的要大。” 第二百九十三章,美梦 当游轮靠近城堡前的港口时,那两座城堡也就不再像刚刚那样光彩照人了,除了气势宏伟的大,它们的身上青苔遍布,像一对贴满了膏药,又表情颓废的巨人。当然那涂在它们身上的金光也一并褪去,显出了它们斑驳的本色。 终于靠岸了,船体的一层甲板跟那港口基本持平,舷梯根本不起什么作用,无非就是一座桥而已了。 走下了游轮,眼前是一并四个超大的拱门,透过拱门望去,那里就是一个超大的花园,到处是花,什么玫瑰郁金香雏菊蔷薇之类的随处可见,还有一些很多不知名的花朵,它们都在盛开怒放着,粉红色金黄色深紫色淡蓝色都层层叠叠美仑美奂的堆积着,像是神仙的画笔在刻意的点染着这个仙界,让梦境回归到了触手可及的现实当中,让眼前铺陈了一大片漫无边际的华丽的锦缎,让所有身在它们面前的人,又一次被震撼,又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 “哇,太美了!”陈露和林初甜忍不住异口同声的感叹着,早忘了顾及自己的形象,狂奔者穿过大拱门,投入那一片花海之中。 花海的尽头是三座大型别墅,那里比想像的还要奢华,因为在他们来此之前,宁吉祥已经派一艘运输船来过这里,不仅里面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而且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当然这里也有早就守候在这里的佣人,他们早在主人们走进别墅之前就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 这里有自主的供电设施,所以到了夜晚依然灯火辉煌,如意坐在主人卧室里,久久不能入睡,看着天幕中璀璨夺目的星光,嗅着漫天彻地的花香,忍不住轻声对身边的宁吉祥说:“告诉我,这不是梦境好吗?” 宁吉祥笑了说:“这是梦,这一个今生今世永远都不会醒来的美梦。” 如意在鸟语花香中睡到自然醒,梦和现实也在此刻相交汇。当醒来时,她真的就身在一座美伦美奂的海中孤岛上。 梦醒的那一刻,如意没想到现实比梦境还要美,她看窗外那充溢着锦绣花海的世界,忍不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当然偌大的房间里沒有别人,她可以在伸懒腰的同时尽情的大叫一声。 这一声叫,把苏佳给惊吓得马上推门进来,见夫人只是在伸懒腰,只是没事瞎叫唤,她这一颗蹦到嗓子眼的心,可总算能落在实地了。 “少夫人,没事你叫唤什么呀?差点沒把我给吓死了。” 如意被她逗笑了,说:“至于吗?我又没喊多大声,瞧你说的。” 如意换了苏佳递过来的家居服,又问:“我老公哪儿去了?怎么大清早就不见他人影呢?” 苏佳被她这句话说得一个劲儿的摇头:“我说少夫人,你别这么搞笑了成吗?这都几点了,你还说大清早呢?” 如意一看那边的落地巨钟,也不禁哑然失笑了,可不是咋地,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哪还是什么大清早了? “我的天,我睡了这么久?” “那可不,是少爷不让我叫你,他自己先下去办事了,我以为一会儿不得醒啊,你可倒好,没头没脑的睡,一气儿都睡到大晌午了。” 如意被她说得脸红了,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懒也不能这么懒吧?简直是太懒了。 如意顾左右而言他:“那个,我老公说他有事儿,他干嘛去了?”如意心里说,这男人吶,就像养不熟的大猫,总想着上外头溜哒,碰上这宁吉祥还算好的呢,有的沒准再给你弄一嘴腥回来,那你说你憋气不? 苏佳说:“少爷去送游轮去了,今天那艘游轮不是回香港吗?” “哦。”如意点点头,起身下了床,对苏佳说:“姐,给我准备点吃的呗,我饿了。” 苏佳嗯了应一声,转身出了卧室。 如意挠着头发,感觉刚刚苏佳说的宁吉祥去送游轮去了,之前宁吉祥就说,汤姆森那个案子得需要证人回去做证,游轮上的人必须得回去一部分,这件事本无可厚非。 可,如意怎么就觉得不太对劲儿呢? 我睡了这么久,他自己一个人去送游轮去了………如意敲着脑袋,思索着这件事之间的关窍,待她看见桌子上那只她从不离身的宝贝挎包时,一下子明白了。 如意清楚的记得,自己把那个挎包放在壁橱里来着,怎么会突然跑到这儿来? 分明是宁吉祥动过了。 他动它干嘛? 恐怕是找瞌睡散吧? 这也就不难解释她为什么一觉睡到大中午了。 而宁吉祥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明显,他是要赶段蔷走,怕自己从中作梗呗! 丫的也太阴险了吧? 如意气不打一处来,她也不管自己头发散乱,脸没洗牙沒刷,冲出了卧室,快步下了楼,来到了别墅外边………看见一片花海的尽头,正有一群人缓缓的向她这里走来。 而她清楚的看见那群人中间,正好有那个她生怕离她而去的段蔷姐姐。 如意终于缓解了那根绷紧的神经,怒目而视着宁吉祥渐渐的走近她。 “干嘛呢老婆,咋披头散发穿着拖鞋就跑出来了?这也太不顾自己形象了吧?” 宁吉祥搂着她的腰,凑近她的耳边小声问。 如意使劲掐着他的胳膊,恶狠狠的道:“你还有脸问我,你说,你凭什么要给我用瞌睡散?你说呀?!” “别别别,哎哟,你听我解释,别下这么狠手呀!” 宁吉祥正在惨叫着,从身边走过来的黄新月酸了吧唧的说:“你们俩也太不像话了吧?大庭广众之下就开始秀恩爱,打情骂俏,也不怕人家笑话!” 如意脸色通红的停了手,也不去理黄新月,挎着宁吉祥那只被她掐青了的胳膊,大步往回走。等看见身后那群姐妹都知趣的放缓了脚步,如意这才偷偷地问宁吉祥:“你不是千方百计的要撵段蔷走吗?她怎么没走呢?你是不是撵不走她呀?” 宁吉祥嘴硬:“谁说我千方百计要撵段蔷走了?我才没那么想呢!” “嘿,你丫的不肯我说实话,你说你是不是找扁吶?信不信我马上修理你?” “啊信信信。”宁吉祥怕了她了,忙摆手说:“咱不那么生猛成吗?好歹也背着点人,后面一大堆人看着呢,多不好啊?” ?…最新c7章r“节t?上¤b “那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早晨张晓蓉找的我,她想带她姐和姐夫一块回去,她觉得没脸再在这待下去了,又怕让你知道不放她走,让我先瞒着你………” 如意一听这话,马上回头,真不见了张晓蓉和张晓荷的身影了,气急败坏的质问宁吉祥:“那你就让他们走啦?” 宁吉祥苦笑:“不让她走又能怎么着?人家非得要走呀。再说,张晓荷跟岳海涛在这儿,和咱们一起也够尴尬的。你说呢?何况你也说了不去追究他们的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走就走了呗,谁也不能埋怨你什么。” 如意一想也是,又问:“那段蔷姐怎么回事?” 宁吉祥苦笑了一声说:“说实话,我真想让段蔷走,可人家不走,我也没辙。她说,她要在这儿结婚,让你当她的证婚人。” 如意听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她她要在这结婚,她跟谁结婚呐?” 宁吉祥继续苦笑:“冯云,她说要跟冯云结婚!” 第二百九十四章,天方夜谭 这件事实在够奇葩的,别说如意没想到,这里所有人都觉得这事太反常了。 段蔷平时不苟言笑,总是冰霜罩面,无情无欲,又距人千里之外,啥时候又跟冯云勾勾搭搭了?而且还如此神速,说结婚就要结婚了? 如意认为这件事肯定有什么猫腻,她找到段蔷,把她领到别墅的顶层天台,只有她和她在场,这才问她:“姐,你跟我说实话,这倒底怎么回事?冯云那么猜疑你,你干嘛反过来却要跟他结婚?你不会是拿他开涮吧?” “不是。”段蔷言简意赅的说。 “那是怎么回事?”如意觉得可笑,她望着对面远处那两座硕大无匹的金色城堡,尽量把语气放缓说:“你别告诉我,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他了。” “就是这样。” “我不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这是事实!” 如意舒了口气,真对这位姐无语了。 但有些事太多介入就是八婆了,何况是这种感情的事,谁又说的清楚? 反正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谁也阻止不了,只能让她自求多福吧。 “那………冯云怎么说?”如意和她静默了片刻,终于又忍不住问。 “他说他也爱我,他会陪我一生一世。” “他………真这么说的?” 如意看着段蔷的眼睛,想找到事情的真相。可段蔷好像知道她要做什么似的,低下了头,躲开了她的探寻的目光。 “嗯,他真这么说的。”段蔷微微点了点头,不痛不痒的道。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都两厢情愿了,她又在这儿瞎搅和啥呀?好像她真的阅人无数,感情方面的事有多精通似的。 “那好吧。”如意长叹了一声说:“既然这样,那是好事。我祝你和我姐夫在一块儿----幸福。” 如意起身要走,段蔷突然说了句:“等等,少夫人。” “还有什么事?”如意觉得奇怪,她转回身问。 “你了解你自己吗?”段蔷沒头沒脑的来这么一句。 “我,应该,算是,了解吧?”如意答的有些勉勉强强,但怎么才算是了解自己呢?如意觉得这个命题有些牵强,只好勉为其难的这样作答了。 段蔷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说:“其实我们谁又敢说真正了解自己了?正如那句有名的设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而你或许比我还要糊涂。 “你连自己,是真正的谁,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如意笑了问:“你知道我是真正的谁?” “知道。” “那你告诉我吧,我是谁?” “你是…………”段蔷顿了顿,凑近如意耳畔说:“你是天下所有黑帮的总盟主!你是灵犀门的门主!” 如意听了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原以为段蔷要说出多么惊人的秘密呢,竟然是这个宁老爷子早就告诉过她的旧闻了。 之前就觉得这件事太可笑了,我一个弱不经风的小女子,凭什么去当那个狗屁灵犀门的门主,还主宰天下黑社会,我有那能量吗?谁又会听我的呢?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你说,我是什么门主?”如意故意装傻,她问:“这么荒谬的事,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段蔷挑起眉头,退后一步说:“在下是灵犀门第三大护法,特受命于总法师,来保护门主周全!” 如意眉头锁紧了,她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位段蔷姐姐,一直忠心耿耿的守在自己身旁,她这才明白这位段蔷姐姐,当初在危难中为什么说她如果出事了,那么她“救出再多的人也没有意义了!” “这不合情理,你们那么能耐,为什么为什么莫怀英为盗一个元青花要亲自出马?为什么莫少言一生穷因潦倒,到最后还自杀而亡?如果灵犀门真正存在的话,那他至少比我见到的要好许多吧? “----你能告诉我,这是到底为什么吗?” 如意看着她的眼睛,疑惑的问。 ☆''正JG版p首发}I 可对方好像知道灵犀戒的妙用,心中无一动念,让如意一丝一毫也猜不透她的心中所想。 “是他………不想做这个门主。”段蔷终于开口说。 “为什么?”如意又步步紧逼的问。 “莫门主,他从小见惯了一些事,他不想步他父辈祖辈的后尘,所以才会………” “什么事?他见惯了什么事?” “一些不好的事。” “什么不好的事?” 段蔷低下了头:“巧取豪夺,杀人如麻。” “我懂了,莫爷爷的死,是不是和你们有关?”如意目光如炬的盯着段蔷,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是。”段蔷沉默了半晌,终于说:“本来,大陆解放之后,本门的海外众门人就和门主就彻底断了联系,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前任门主,为了得到一个青花大罐而要亲自出马的原因。 “后来大陆方面解除了许多禁令,而我们众门人当时起了内哄,混战不休,急需有一个人出头来主持大局,我们就找到了莫门主,可他说什么也不出山,竟然为了这件事,而跳楼自杀了………” “那他为什么要找到我?为什么要我去继承小楼,去当什么狗屁灵犀门的门主?!” 话没问完呢,突然,段蔷卟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恐的低头说:“门主息怒,这个属下实在不知。” 是啊,那个聋哑老人做的事,段蔷又怎么会知道呢? 如意觉得自己是有些为难人了,她苦笑着说:“你起来!谁用你跟我来这套了?!” 段蔷连忙站起身,垂首恭立。 “除了你来保护我,你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吗?”如意知道这件事好像没那么简单,就为了我是什么狗屁门主,她就这么傻了吧叽的跟在我身边,这情理上也说不通呀? “有。”段蔷点头:“本来我们是要请你出山的,准备请你去当B国总裁。” “什么?”段蔷被逗笑了,她知道,B国是现今世界上最大的一个极端恐怖主义国家,让她去当那个国家的总裁,还不如让她去疯人院当院长呢! “B国现在是我们灵犀门的大本营,只要你一出山,肯定能够打破本国帮派林的乱象,凝聚为一个睥睨天下的整体强国!” “为什么?”如意发觉今天自己问的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 “因为你有灵犀戒!” “胡扯!” 段蔷没在意如意说的这句“胡扯”,她继续道:“但现在不同了,门主的命运太好了,竟然来到了金堡岛……” “你说什么?金堡岛?” “对,这里其实原名就叫金堡岛,这里是我们灵犀门的藏宝重地,这里藏有我们历代灵犀门收集到的各类珍宝,但宝藏的入口只有戴上灵犀戒的门主才能开启。 “我已经把这个好消息通知了总法师特玛普,他马上就会来这里跟门主会合,到时候,咱们B国有了这些宝藏,就可以买来很多高尖端武器,会变得更加强大,门主也可以回到B国做万民敬仰的总裁了。” 如意听到这里,才越发感觉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她问:“你觉得,我应该照你说的那么做吗?” 段蔷低头说:“门主,人这一生所追求的,无非是财富和权力……门主有了天底下都羡慕的财富,现在欠缺的就是权力了。只要门主一句话,就可以成为一国的首脑,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难道………门主还有什么理由要拒绝吗?” 第二百九十五章,两难抉择 如意当然知道拒绝段蔷的后果是什么,就凭自己这个弱不经风的小体格子,人家一个指头就把自己给灭了。 而且现在那个什么总法师特玛普马上就要来到这里了,段蔷都是那么神的神人,在灵犀门却仅仅只是第三大护法,那第二第一不更得厉害得没边了? 如意感觉头脑发胀,手心里全都是汗,隐隐的那颗小心脏还在乱抖。 她缓缓的坐了下来,说:“这种事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故事呢?姐,你不是拿我开涮呢吧?” 段蔷说:“门主,真不是,真不是涮你。” 如意心乱如麻,一直像闷葫芦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大伙都嗨翻天了,只有她一个人枯守在角落里发呆。宁吉祥也早就看出来她有心事了,可怎么问她,她都不言不语的,这让宁吉祥有些麻爪了,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又产生什妊娠反应了? 女人的心事,还得女人开解,宁吉祥知道如意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就是萧楚儿,宁吉祥只得找到她,请她帮忙问一问,看看能不能找到如意情绪反常的根源。 “到底怎么回事?你有什么不舒服吗?”萧楚儿看着正在房间里贵妃榻上,独自半躺着发呆的如意,不禁关心的问。 此时正是晚餐刚过,众人都在别墅里的舞会大厅里跳舞,音乐声放得挺大,连这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如意听着是一首老歌,她也会跟着哼哼,记得这首歌的歌词是这样的: 谁又理得清, 这黑白的分界? 谁又看得开, 这阴阳的间隔? 生与死只是在划分 存在者的承诺。 若你如水, 我泪成河。 前世的魑魅, 又怎么成了今生的妖魔? 爱过了,又如何? 恨过了,又失措。 请你点头或摇头, 帮我在梦境和现实中做出 最后的抉择。 (注:尚书妙琦拙作《抉择》) 如意抬起头时,已经是泪眼朦,她看看左右,除了萧楚儿之外没有外人,这才凑近萧楚儿的耳畔小声道:“帮我把门反锁上,我有话跟你说。” 萧楚儿见如意神秘兮兮的,也只好照她说做了。 回身看着她那双洇着泪的眼睛,萧楚儿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低声问:“怎么?宁吉祥欺负你了?” 如意用纸巾擦着眼睛,摇头却不说话。 萧楚儿觉得如意这样子有点奇怪,在她眼里,如意很少这么多愁善感,除非真有什么难以开解的大事了。 “到底怎么啦?你倒是说话呀!”萧楚儿有些不奈烦了,她坐在如意身边,“求求你,别让我着急了好不好?” 如意哭着笑了,吸了口气说:“我不是不想说,----就是我说了,你恐怕也得说我,是神经病。” “有那么严重吗?”萧楚儿也被这话逗笑了。 “这件事太像天方夜谭了,也太不合逻辑了,我到现在自己还不敢相信是真的。” “那你说说看,到底怎么不合逻辑了?” 如意捂着眼睛说:“如果,有人找我去当一个国家的总裁,你觉得可能吗?” 萧楚儿被这句话弄愣了:“你,没发烧吧?咋说上胡话了呢?” “那你摸摸我的额头,看看到底我发没发烧,我也想我是发烧,我也想我是在说胡话。可这不是呀!”说到这里,如意又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萧楚儿彻底让她给弄懵了。她安抚着如意说:“行了行了,你别哭好吗?发生了什事你好好说,或许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如意觉得,现在也只有萧楚儿能帮她了,她不敢让太多人知道,包括宁吉祥,她怕给他们惹来祸端。 “那我可说了。” k最新章节上$1 “你说吧,我听着呢。” 如意稳定了一下情绪,低声问:“我在云城继承的小楼,你知道吧?” “那我能不知道了,我还在那儿住过呢。” “事情的缘起,就在那个小楼上………”如意就把自己如何继承小楼的经过向萧楚儿讲述了一遍,接下来又说了宁老爷子跟小楼莫家的关系,最后她才讲了段蔷对她说的那一切。 萧楚儿看着如意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如意,你确定段蔷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如意瞅着天花板,苦笑了说:“我倒真希望段蔷在跟我开玩笑,可你说,段蔷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萧楚儿眉头渐渐蹙着了,又问:“那……你对这件事怎么看?那可是一国的首脑,多少人想着要争那个位置呢,难道你就不动心?” “你当我傻呀?”如意坐直了身子,说:“当一国的首脑,我配吗我?何况那是一个什么国家?整个就是枪林战火群魔乱舞!要是我真从了段蔷,那我不彻底成了让人摆布的傀儡啦?我宁可死,我也不当那个什么狗屁总裁!” 萧楚儿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我听说,那个B国总理特玛普,可是有名的心狠手辣,你能斗得过他吗?” 如意长叹一声,垂头丧气的道:“别说是他,那个段蔷我能斗得吗?” 她又抬起头来说:“我倒无所谓了,反正大不了一死,可我怕到头来,把你们都给连累了。” “你别这么想,事情还没那么糟。” 萧楚儿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两圈,突然又停住了脚步说:“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点太悬乎了,你说的没错,真的太像天方夜谭了。 “要不这样,段蔷不是说金色城堡里有宝藏吗?咱们过去看看,如果真的有,那这件事就是真的。如果要是沒有的话,那这件事就值得商榷了----你看怎么样?” 如意觉得萧楚儿的话说得有理,何况她也好奇那个宝藏,点头说:“好啊,可咱们什么时候去啊?” “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如意看看窗外的天空,“这都天黑啦,明天去不行吗?” 萧楚儿说:“这件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正好趁天黑,不会惹人注意。” 如意起身说:“那好,咱们马上就走。” “等等,还有一个人必须跟咱们一块去。”萧楚儿说。 “谁呀?” “段蔷!” “为什么是她?”如意觉得奇怪:“我现在躲她都躲不过来呢,怎么还要找她呀?” 萧楚儿说:“你躲她?你觉得你能躲了吗?” “你是说…………” 萧楚儿长出了一口气说:“既然躲不了,咱们就要带上她。 “至少,现在她把你当门主吧?她还得尊重你吧?这种事你想背着她也不可能吧?到时候真让她知道了,她对你的信任度还打折扣了。所以你必须反其道而行,你带上她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如意不禁点头,萧楚儿分析什么事都比她周全得多,可能这也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 “好吧,我听你的。”如意说。 第二百九十六章,探险金色城堡 没想到段蔷一听说要去金色城堡里去探宝,也兴奋不已。只是她没想到如意身边还有一个萧楚儿,段蔷悄悄问如意:“主子,你把什么事都跟她说了?” 如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反问:“我跟她说了,怎么?不行啊?” 段蔷没想到如意会这个口气跟她说话,忙点头说:“行啊,当然行了。” 如意冷笑,拉着萧楚儿的手说:“咱们走吧。” 宁吉祥和高义正好在三楼小客厅里闲聊,陈飞和冯云也正在酒柜那儿品酒,看见三个女孩两前一后的往楼下走,宁吉祥起身问:“你们三个去哪儿?” 如意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注视着她们的这四个男生,面无表情的说:“出去转转,要不你们也陪我一块去?” 如意想好了,反正她也不怕事大,就算是遮着盖着又怎么样?到最后不也都得大白于天下?倒不如现在就把事情给捅透天了,咱们大伙一块担着呗! 宁吉祥不懂这“转转”是什么意思,可他看见如意身后的段蔷脸色不善,恐怕这其中有什么岔头。他想,不会是我那老婆被段蔷这个女瘟神挟持了吧? 其实宁吉祥之前是真想听冯云的话,打算对那个段蔷敬而远之的,可结果冯云竟然要跟段蔷结婚!现在连始作俑者都“投诚”了,他再跟如意别别扭扭的也太没劲了吧?虽说心不甘情不愿,也就只能这么着了。 ?(''◇; 但宁吉祥仍对段蔷有所戒心,生怕如冯云所说,这段蔷会对他们有什么非份之想,一旦出了事,那恐怕真就是万劫不复了。 而此时的宁吉祥已然觉得不大对,忙故意做出一张笑脸说:“好啊,正好坐着也无聊,出去转转就转转。” 宁吉祥冲着高义他们三个示意:“你们也一块过去转转?” 高义和冯云本是聪明人,尤其能察言观色,也感觉如意说话口气贼冲,不太对劲儿,就说:“好啊。” 陈飞却没有这份警惕性,忍不住说:“你们有毛病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出去转转?这里又没有夜总汇不夜城,转个屁呀?” 宁吉祥不想把他卷进来,摆手说:“嫌太晚了你就不去,谁也没想非找你一块去。” 陈飞看看如意她们,又看看宁吉祥他们,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去,反正你们都走了,我跟那些妹妹们一块玩也没劲儿。” 陈飞既然要去,那谁也挡不住,去就去吧。 一行七人出了别墅,段蔷和如意打头,经过花海,直奔前面那遮住半边天的庞大建筑物走去。宁吉祥他们虽说奇怪,但也不敢多问,只是紧紧跟在三个女孩的身后。 金色城堡前面有一大段台阶,每段台阶都比膝盖要高一截,如意每上一个台阶都得手脚并用,宁吉祥还得在后面推举着她的屁股,沒上十几级台阶如意和萧楚儿就累得呼呼直喘。 再看前面那几十级台阶,如意真的有点发怵,心里想,这都谁设计的呀?这也太不人性化了吧?上个台阶都得爬着上,难不成当年盖这个城堡的人都是巨人? 如意想到这里,还真觉得自己假设挺有依据的,不然他们盖这么高的城堡干什么?而且台阶还这么高,除非是巨人住在里面吗。 但过后如意又否定了自己的假设,要是真有巨人的话,那世界不早就是他们的了,哪用得着咱们这些五短身材的人类占有? 再说,现如今这世上连一副巨人的骨架都没发现,根本就证明不了巨人的存在吗。 如意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努力的爬着台阶,最终整个身体都快散了架的她,走到了最顶层。 如意站在那个大平台上,看着身边冲天而起的,直径有十几米粗,二十几根大圆柱子,忍不住赞叹:“我的天吶,这得用多少石头才能造出这么一根大柱子呀?而且还有这么多根,这也太神奇了吧?” 此时,海面上空已经升起了一轮明月,这里虽然沒有任何的照明工具,但依然亮得像白昼一样,除了那又粗又高的大柱子之外,身后那一面巨墙也清晰可见。 巨墙上有左右各五道用整体巨石雕成的石门,那些双扇对开的石门都大得让人眼晕,竟然二十几米高,十几米宽,并且每一扇门都关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如意发现其中一道门前堆了许多的碎石,而且门中间有个两人高的大洞,便信步向那里走去。 身旁的宁吉祥指着那个大洞说:“这肯定是当初美国人炸的,普通人力根本打不开这样的大门,所以他们就想到用炸药了。” 高义看了那个大洞,忍不住摇头道:“这不暴殄天物吗?这城堡本身就是一个艺术品,现在弄出这么个洞来,可就残了。” 高义和宁吉祥一样,也喜欢收藏,但这么巨大的“艺术品”,谁又能收藏得起了。 陈飞也为这个巨大宏伟的建筑物所震撼了,他仰着头看着那硕大无匹的巨型石门,摇头感叹:“啊,它真是太美了!宁吉祥,我跟你说,我一定要投资这座岛,别的不说,单就是这么两个神秘的大城堡,就够噱头了,咱们一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宁吉祥笑了说:“那这件事你得问我老婆,她现在可是这座岛的实际主人。” 如意站在巨门前,心情也开阔了不少,也笑了道:“好啊,陈哥想投资可以,十亿美元加盟费,少一分你就别想了。” “多少?”高义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说:“如意你也太黑了吧?张嘴就是十个亿,还是美元,你把我骨头砸了卖也不值那么多呀!” 高义哈哈大笑:“你丫的那几斤几两骨头又值几个钱了,还卖,谁稀得买了?” 几人笑过了一场,宁吉祥拿出了手机,调出了手电功能,说:“既然来到这了,咱们就进去看看,万一会有什么新发现呢。” 本来陈飞没想出来,此时却数他兴致最高,也拿出了手机,说:“要不我先进去看看。” 这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段蔷说:“不用那么麻烦。” 几人不解段蔷说的是什么意思,都把目光关注在她身上。 段蔷上前一步,拉着如意的手,走到了右排第二扇石门前,她举起如意的那只手,向石门上摸索着。 如意的手感觉着那石头的粗糙和冰凉,突然她的手指触摸到了一个柔软细腻的存在,那里既温和又娇嫩,抚摸上去就像在抚摸着婴儿的脸,让如意觉得非常的舒服。 她抬起头来,想看看自己到底摸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可那里却是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楚。 但让如意觉得惊奇的是,她戴着的灵犀戒上的那颗钻石,竟然发出刺眼的蓝色光茫! 紧接着,更让如意和众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先是一阵地动山摇的震动,紧接着灰尘腾起,隆隆声不绝于耳,再看如意身前的那道石门竟然向两旁边自动的开启了! 而旁边那几道石门也都在灰尘中慢慢的打开,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漫天灰尘将要散尽时,门里出现了一个比剧场都大十倍的大厅,而且这个大厅竟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第二百九十七章,入口 “这怎么可能?”陈飞站在那通亮的大厅外,被惊得差点沒掉了下巴:“这门会自动开,这里还是亮的?” 陈飞信步走近了这个大厅,看着头顶圆柱上,那燃烧着的一个个的火把,惊叹道:“这不合常理呀?难道它们一直在燃烧吗?” 高义摇头说:“不见得,刚刚才开门的时候,里面还是漆黑一片呢,我觉得这应该是后燃起来的。” “可………它们又是谁点燃的呢?为什么如意和段蔷一按那个门,这些门又会自动开启呢?这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在做梦呀?”陈飞盯着段蔷,问:“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段蔷摇了摇头:“对不起,不能。” 陈飞皱眉问:“为什么?” 段蔷目光炯炯的说:“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格知道这一切!” 陈飞被段蔷那如箭的目光刺到了心脏,觉得脊背有一道凉气瞬间升腾,直达后脑,让他不由得转移开视线,自嘲的说道:“沒资格就沒资格吧,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陈飞是陈氏集团的总裁,平时也算是誉望所归,受人景仰,从来没有人能明目张胆的给他这样的讪脸子。 可段蔷不一样,他可是亲眼见识过段蔷的武力值,那么大个的汤姆森被这位姐一招就给干残了。 而且两天前那次大劫难要不是人家段蔷,他陈飞恐怕早就在大海里当鱼食了。所以他以前再怎么牛,现在也得生挺着让人家撅,屁都不敢放一个。 几个人来到了那个超大的大厅內,看着几十米高的顶篷,再看着上百米长宽的大空间,一下子觉得自己好渺小,像是来到了巨人的客厅里,感觉茫然自失。 这里除了顶天立地的粗大圆柱,和圆柱上那一支支巨大的火把,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当然,栖霞岛早已经几易其主,这里就算是有什么好东西,也到不了他们手里。 如意看见大厅正中还有一个石头的大楼梯,好像是通向二楼,可那楼梯每一级的高度也跟门外那台阶一样,比普通楼梯要高上好几倍。 看着那里,如意有点恐惧了,问段蔷:“姐,你不会让我再上这楼梯吧?我给你讲我可真爬不动了,你可饶了我吧。” 段蔷笑了说:“你放心吧,咱们不上去。” 她走近了如意,凑到如意的耳边,小声问:“门主,你可想好了,怀璧其罪,财帛动人心,你真想把宝藏打开吗?” 如意问她:“你说说,这宝藏应该是谁的?” 段蔷说:“当然是门主您的了。” “是我的?” “嗯。”段蔷点了点头,悄悄地说:“无论从哪方面说,这宝藏都是你的呀。首先你是灵犀门的门主,这个宝藏都是上一代门主传给下一代门主的,只有门主戴着灵犀戒才能打开宝库的大门。 “再说,整个栖霞岛都是你买下的,而宝藏就存在于这个栖霞岛上。所以,理所当然你是这些宝藏的主人。” 如意点点头:“既然是我的就好办了。那咱们就见者有份!” 段蔷不敢相信的看着如意:“主子,你说什么?” 如意歪着道:“我说得很清楚了,见者有份呀!” 段蔷苦笑:“主子,你可要想好了,这种事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如意说:“人这一辈子能活多久?要那么多财富有什么用?你知道,我在小楼里的那些东西如果换成了钱,恐怕到我死那一天也花不了。 “所以,这里的东西再多再值钱,对我来说都是多余的了。倒不如分给大家一些,至少能让我的朋友们感到快乐,这是多好的事呀?我凭什么非要一个人独占这些东西呢?” 段蔷用手指搓着额头,半晌才说:“那……你就不打算把这些东西传给下一任门主了?” 如意哈的一笑:“下一任门主?是谁呀?他在哪儿呢?我认识他吗?我凭什么要传给他?” 段蔷无话可说了,她看了看身边的宁吉祥他们,估计刚刚她和如意说的那些话声音虽小,也被他们听了一大半去。 她回身对如意说:“那好吧,你是主子,你说什么都得听………” 段蔷拉过如意的手,向前走了一步,正好是整个大厅的正中位置,如意看到那里的地面上有一个红色的圆点。 段蔷指着那个红色的圆点说:“你用戴灵犀戒的手去摸它,宝库的门就打开了。” 如意觉得好神奇,就像刚才,自己用那只手摸石门,那么大的石门就会自动打开了,这有点像手机上的“指纹识别”了。可好像,普通的“指纹识别”也没有这么神吧? 如意看着那个红色的点,却不去摸,反过来回身问段蔷:“姐,你从前来过这里?” 段蔷摇头:“没有,我当然没来过。” “那为什么,你对这里这么熟?” 段蔷低声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师傅告诉我的,她老人家说,只要想做门主的护法,必须清楚的知道门主该有的一切。 “实话跟你说,不仅我没来过这里,连我师父都没来过,所有这些事,她也是听师祖说的。 “我们听到的都只是传说,哪有门主这样命好,机缘巧合的买下了金堡岛,竟然成为了它实际的主人。我如果不是追随你,我也只能是把我听到的一切当做传说----茫茫大海上有一个建着金色城堡的岛屿,拥有灵犀戒的门主,能够用戴着灵犀戒的手,抚摸着红心,就可以打开沉封上百年的宝藏。” 如意笑了问:“那这么说,你应该感觉很幸运吧?” “当然了。”段蔷目光清彻的看着如意:“从开始追寻门主那一天,我就觉得非常幸运!” 如意笑着打她一下:“又说肉麻的话了。” 但接下来,如意又表情严肃的道:“不过,我觉得跟你一起也很幸运,不然我今天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了。 “段蔷姐,除了姐妹情义之外,至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从现在开始,没有门主,没有护法,没有主,也没有仆,你就是我的姐姐,我这一辈子,一直都会把你当成我的姐姐!而这里的宝藏,也有姐姐的份儿。” “那怎么行?”段蔷急了:“这里的宝藏就是门主的,护法敢有觊觎之心,那可要受分尸大刑的!” “你怎么又管我叫门主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你是我姐吗?”如意皱着眉说:“何况是我要给你的,难道也犯法了吗?” 萧楚儿终于忍不住在一边笑了说道:“你们俩这也太没劲了吧?这宝藏到底有沒有还两说呢,就开始分配上了。” 如意也笑了,人家萧楚儿说得一点没错,不知道东西有沒有呢,就开始傻大方了,这要是打开了宝库,屁都没有,那得多尴尬呀? “那我就看看,到底有没有,是不是传说。”如意说着蹲下了身子,把手触到了那红色的圆点上。 惊悚的一幕又发生了,又听见一阵隆隆的巨响,又看见灰尘从下到上漫卷升腾。几人身边的那根粗大无匹的柱子开始缓缓的移动,那根大柱子移动了大约有五步远的距离,柱子前面的地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方形的洞口! 众人走近洞口一看,那里还有向下延伸的楼梯,而那楼梯却跟普通楼梯的高矮一样了,每阶只有二三十厘米的高度。 萧楚儿看着这洞口,不由得点头赞叹:“这个洞口的设计者实在是太高明了,有谁想到这里的密室口竟然会在一个大柱子下面,就算是知道了,谁又能推得开这么大的柱子呢?” 陈飞刚刚早就听见如意和段蔷嘀嘀咕咕,这里有什么宝藏,马上迫不及待的要下去一探究竟。 刚走一步,就被身旁的冯云一把给拉了回来:“陈总,你急什么急?这里多少年沒打开过了,万一底下缺氧或者有藻气怎么办?你要是一下子倒在下面,咱们谁下去救你,谁都得跟着你一块倒霉!” 陈飞被冯云这么一说,也吓了一身冷汗,问:“那怎么办?咱们就搁这干瞅着不下去了?” #%最:*新Q章z‘节$上L☆i 段蔷对冯云赞许的点了点头,目光还真挺温柔的,她说:“这好办。” 说话间,段蔷腾空而起,紧贴着旁边的巨柱,像一片被风吹起的树叶,升到了柱子的一半高度,再将手向上一伸,便抓住了插在柱子上的那根火把,然后她拿着火把,飘然落回了地面上。 “哇靠,轻功耶!”陈飞直揉眼睛,“太神了!我没看错吧?” 这里除了段蔷以外,也只有高义一个人会武功,(当然冯云只是在警校学过搏击擒拿,要是跟真正武功比,只不过是三脚猫而已,根本不作数。)高义看了段蔷露这一手之后,忍不住喝采道:“好功夫!” 他上前一步对段蔷说:“不如我认你当师父,你收我为徒吧?我跟你学轻功,怎么样?” 段蔷对高义也算是惺惺相惜,她知道高义的武功也不在自己之下,便笑了笑道:“高总说什么傻话呢?认师父收徒弟也没有这么随便的吧?何况从辈分上论,我还得叫你一声师叔呢!哪有师叔给师侄当徒弟的,那不乱了套了吗?” 段蔷也没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她转过身,走到了洞口前,轻轻的杷那根火把扔了下去。 眼见着扔进洞里的那支火把依然熊熊燃烧着,段蔷拉着如意的手说:“应该没什么事,咱们下去吧。” 第二百九十八章,宝山 前面段蔷引路,宁吉祥搀扶着如意,一行人缓步向洞口下走去。 如意觉得身边的宁吉祥有些奇怪,至从听见她和段蔷说起宝藏的事,就一直一言不发,表情也变得冷冷的。 但他还算行,虽说心里不爽,却沒忘了来恭维老婆,知道老婆怀孕了,身子不便,能过来搀一把,说明他还是蛮有眼力见的吗。 如意看着他的眼睛,打算用灵犀戒的魔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当她听到他心里说的那句话时,忍不住又笑了。 没想到他说的竟是:这下完了吧?这老婆要是有了宝藏,万一她再比我还有钱了,我可就让她彻底比下去啦。 以后我在家可就更没地位喽! 诶!那可咋整呀? 我滴命咋这么苦腻! 如意听着撇嘴:小心眼啵!就没这宝藏了,你丫的还有我地位高了?我不照样拿的你不肯呲毛? 正在得意呢,如意感觉一脚踩实了,台阶上有个东西把脚硌得生疼生疼的,如意哈腰一看,差点沒把眼珠子给惊掉了下来,原来硌她脚的那东西竟然是一颗蛋黄大小的裸钻! 如意把那东西拣起来,对着宁吉祥手机上的光源看了半天,惊讶的问:“这,这个,不会是,真的吧?” 宁吉祥也第一次见到这么大颗的钻石,摇头说:“我看不像真的,这么大个的钻石随便就扔地上了,可能吗?” 接下来众人见到了更不可能的事,那台阶上零零散散的像扔垃圾似的,要么是一块翡翠牌,要么是一枚金币,再就是一串珍珠,或者是一粒宝石。 陈飞可算是得着宝贝了,一门心思哈腰拣着。 冯云笑道:“我说陈总,现在这里除了宁总高总,可就数你最土豪了,你至于这么累吗?还得着啥拣啥,一会儿兴许比这儿的东西多呢,多得你拿都拿不完。到时候你再拿不动了,那你得多亏呀?” 陈飞不屑的道:“能白拣还不拣呐?而且还都是好东西,扔这儿不也是扔着,我能帮它们实现自己的价值,为什么不拣起来收着?” 他拿着一块红宝石冲着冯云比划:“你看看这个,别看它只有小手指盖大小,这可是真正极品的红宝,仅仅这么一小块,不卖个七万八万的,我吃了它!” 冯云也不是没见识过这类东西,他爹冯老爷子也是玩古董的,当然知道这台阶上遗落的东西都价值不菲。虽说他眼睛看着这些东西也发光,但这时候人家宁吉祥只顾着如意,高义一直搀扶着萧楚儿,根本就沒在意地上,他也不好意思当着人家段蔷的面儿,显得自己太爱财了,就是眼馋也只能干忍着了。 而此时的段蔷对冯云,好像真的是情有独钟了,不仅一直守在他身旁,竟然还一只手还搀着他,生怕他摔了,。 如意在他们俩个身后,看顺了眼了,也觉得这两人凑一块儿蛮般配的。 那楼梯虽然每阶不像外面的高,可它太陡,又特别的深。还幸好有刚刚段蔷扔下的那一根火把,一直在底下熊熊燃烧着,照亮着脚下的台阶,不至于失让他们足摔倒。 总算走到了底,待段蔷拿起那支正燃烧着的火把,照着前面时,几个人全都泄了气。 哪有什么宝藏,无非是一个徒有四壁的小房间而已,地上倒也零零散散的丢了一些东西,可惜少得可怜,陈飞过去低头拣起来,也不过十件八件的,还都是不见得怎么值钱的小玩意。 如意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传说就是传说,如果这里真有宝藏的话,经过了这么多年,恐怕也早就被人淘走了。” 她又对段蔷说:“行了段蔷姐,我也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早点睡,明天早点起,咱把精神头养好。” 段蔷好像还有点不甘心,她顺着墙壁走了一圈,摇头道:“这不可能吧?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难道说,真的曾经有人来过这里,拿走了宝藏?” 宁吉祥也幸灾乐祸的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这座岛都换了三四位主人了,谁敢说没有人找到过这里?” 段蔷却在一直摇头:“不可能,这里的路口那么隐密,而且还必须是有灵犀戒的人才能进的来,别人怎么会走到这里呢?” “那这里真的没有宝藏啊?”如意说:“算了吧,段蔷姐,咱们别纠结了。有没有这些东西,我还都是一样的我。有它们不多,没它们不少。而且我还觉得没有挺好的呢,至少不用我苦恼该怎么处置它们了。走吧姐,求你了,我现在真想睡觉了。” 段蔷垂头丧气的立在当地,一直重复着那句话:“怎么会呢?” 她低着头刚要迈步,却看见脚下的一个东西,惊喜的对如意喊了一声:“等等!” 如意此时和宁吉祥都上了两级台阶了,又被段蔷拉了下来:“门主你快看!” 如意顺着段蔷的手指向脚下看去,只见那个地面上厚积的灰尘下,有一个和上面大厅里一模一样的红点,只是那个红点被灰尘掩盖着,若隐若现。 “你是说………”如意抬起头疑惑的问。 “嗯!”段蔷使劲的点点头说:“试试,或许还有另一道门呢?!” 如意耸耸肩,说:“好吧,我听你的,反正也不费什么事。但我可跟你说啊,这是最后一回啦,不行咱就别再折腾了,成吗?” 段蔷对这个懒主子可是真没辙了,连这种事都不能让她精神点,恐怕她也算是奇葩一枚了吧?段蔷无奈的点头说:“好好好,就试这么一回,没有也不折腾了。” 如意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蹲下了身子,把手触在那个红点上。 这时,如意又感觉到一阵,触碰到婴儿脸颊上的那种柔嫩感觉,紧接着手底渐渐的升温,那温度最终超过了体温,竟变得稍稍有些烫手了。 突然,密室中又像刚才在大厅里时,猛的腾起了灰尘,紧接着又响起一阵隆隆声………… 更M*新mv最快}上*;W☆ 待灰尘散尽,在众人眼前,竟然又出现了一个洞开的门,而这门里所展现的一切,让所有人都彻底惊呆了。 一间大得快像体育馆似的大空间里,堆着两人多高,方圆得有十多米的一座小山。 这倒不算出奇,出奇的是,这座小山竟然整个是用金条、金币、金砖、钻石、珠宝、美玉堆积而成的! 这座小山虽说历经年深日久,积满了灰尘,但那灰尘却遮掩不住那金子的光茫,钻石的璀璨。 整个小山上流光异彩,宝光夺目。 恐怕无论是谁见到眼前这一切,都得目瞪口呆、胸闷气短了吧。 “我的奈格天呐!”陈飞双眼发直,像被牵引着的一个大木偶,迈着僵尸步,缓缓的向前走去。 待他走到那座小山时,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跪在金山前,抱着它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这……这里得有多少金子呀?这里得有多少钻石呀?” 冯云高义萧楚儿也都目光发直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如意也揉着眼睛,问被同样惊呆的段蔷:“段蔷姐,你说它们是真的吗?是真的金子,是真的钻石吗?” 段蔷声音喑哑的说:“我想,是真的吧?” 如意摇头:“是真的,怎么会这么多?这也太多了吧?” 陈飞这时候也不管别人,开始疯狂的“淘宝”。 可有时候,好东西太多了,反倒不会取舍了。 陈飞拿起了这样觉得好,又看到另一件好像比这件价值高,又把这件扔下拣起了那件,忙得他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宁吉祥有些看不过去了,站到他身后,踢了他一脚:“我说陈飞,这可是我老婆的东西,谁让你随便拿了?” 陈飞此时的衣服口袋里早就装满了各类宝石,这还不算,那手上还抓了一大把。 他一脸贪婪相,回头对宁吉祥嘻嘻笑了说:“刚刚弟妹可说了,见者有份儿,我不多拿,拿点就行,回头做个纪念的。” 这话把几个人都给气乐了,他就这样还拿点就行啊?他要是有能耐,恨不得把整个金山都搬回去了。 如意笑过之后,也对萧楚儿段蔷他们说:“你们也别傻愣着了,入了宝山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多少拿两件,也当是做个纪念吧。” 第二百九十九章,我们是最好的闺蜜 出了藏宝室,段蔷让如意又按了那地上的红点,马上那个藏宝室的门又自动关上了。 等出了洞口,那个巨柱和外面的大石门,也都是依照这种方式关闭成了原来的样子。 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本来如意累得都要散架子了,真想倒头就睡。可她和段蔷他们去的那地方灰尘太多了,弄得几个人全都灰头土脸的,不洗澡哪敢上床? 如意带着萧楚儿和段蔷一块儿,进了她那层楼的大洗澡间。在花洒底下简单冲洗了一遍之后,三人一块泡在了大浴池里。 而如意刚坐在池汤里,就开始渐渐的打蔫,沒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萧楚儿看着她萌萌的睡态,忍不住苦笑:“要不怎么说睡美人呢,美人就是能睡呀。在这里都能睡着,我可真服了她了。” 段蔷也被萧楚儿的话逗笑了,她说:“主子心地宽阔,又百无用心,连那么一堆宝藏都沒让她怎么兴奋,实在是太难得了。要是随便换个别人,一下子拥有那么财富,又怎么能睡得着呢?” 萧楚儿也点头称是,笑了说:“嗯,沒错,换了我恐怕还真就睡不着了。” 段蔷摇头:“楚儿妹妹,你也别自黑了,我看得出来,你的性子比主子还要淡泊得多。” 萧楚儿摆手笑道:“别那么说我,我哪当得起淡泊这俩个字了。” 段蔷又转移了话题,问萧楚儿:“主子把她的秘密都跟你说了?” 萧楚儿点头。 “那……你怎么看,这件事?”段蔷知道萧楚儿不简单,很多时候如意都把她当智囊。 不过段蔷也听说了,这个“智囊”很悲催,本来冰雪聪明的,却着了几个土鳖的道儿,这也许就是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杷儿的缘故吧? 段蔷一直认定萧楚儿是个识时务的明白人,而且段蔷又察觉出,如意对她说的那件事很抵触,所以段蔷想让萧楚儿去帮她当一回说客,或许如意听了楚儿的话,就会回心转意,就能甘心情愿的去照她说的做了。 “换了是你,你怎么看这件事?” 萧楚儿盯着段蔷的眼睛反问: “一个本来初为人妻,无忧无虑的小女人,正在新婚生活里幸福得无法自拔呢,可突然有人说,让她去当一个战乱频仍,黑白不分的国家的首脑,换了你,你会怎么想,你会怎么做?” 段蔷一愣,她回视着对方的目光,看见那双清澈如潭的双眸中,竟然充满了揶揄的神色。 “你是说,这件事不该发生在她身上,她理所应当去拒绝,是吧?” “嗯,当然。换了是谁也都会拒绝。”萧楚儿点头:“除非她太喜欢权利了,喜欢到连命都不要的地步了。” “可,我认为这件事很好啊,不用任何奋斗,就可以走上权利的巅峰,指挥千军万马,受到千百万人民的爱戴和景仰,这难道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萧楚儿皱紧了眉头说:“你也应该知道,那是个什么国家!但凡上位者都是贪得无厌的强盗,整天想着怎么互相倾轧,想着怎么去榨干百姓的血汗! “他们能甘心情愿的奉如意这么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女人为主吗? “反过来说,她好好的小富婆不当,却要投身到一场腥风血雨之中。 “而且到头来,她也只能是做个做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你说说,她做那个总裁有什么意义?! “恐怕弄不好,最后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段蔷看了一眼正在沉睡着的如意,垂下了头,一时无语了。 沉默了片刻,段蔷终于又说:“可这件事已经无法更改了,大法师特玛普已经在赶往这里的路上了,我们谁也不能违背大法师的意愿,除非……除非死!” “不能更改了?” “不能,绝对不能!” 萧楚儿颦眉,一张脸上写满了凝重,她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问:“段蔷姐,你奉如意为主,成为如意忠心耿耿的属下,你不希望她的结局那么悲催吧?你难道不想帮她逃脱厄运吗?” 段蔷低着头,嗫嚅着说:“可我沒有那个能力呀! “如果………如果我真那么做了,我们的结局可能会更悲惨! “我们都可能被大法师杀死在这个岛上! “你知道,我们祖祖辈辈都是海盗出身,我们杀人是从来不讲情面的!” 萧楚儿目光坚毅的对段蔷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好,我会陪着如意一块儿去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段蔷觉得萧楚儿说话不经大脑:“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无关! “而且,门主只要去当她的总裁,所有的事就迎刃而解,皆大欢喜了。 “你为什么非得要提这个死字呢?这有多晦气呀?” “不自由,勿宁死!” 萧楚儿表情严肃的说:“我了解如意,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她一定不会为了苟活而选择屈服。 “当然我也一样,我是她最好的闺蜜,最亲近的朋友,我会理所当然的选择跟她一块死!” 说到这里,萧楚儿又把双眸定格在段蔷的脸上,庄严的道: “段蔷姐,不如这样,为了免去麻烦,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也为了这海岛上的别人能够免去这场劫难,你现在就杀了我和如意吧。 “你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而且你这么做,我和如意也会非常感激你的。” “楚儿你胡说什么呢?” 段蔷仔细观察着萧楚儿的表情,觉得她不像在开玩笑。 段蔷对着她发了一会呆,这才说:“你跟她是姐妹,难道我就不是了? “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在故意羞辱我呢?” 她低着头,想了好一会才语气坚定的说:“那好吧,如果如意真的不愿意答应这件事,那我就陪你们一块去死!咱们三个一块死!” 如意睡醒时,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如意现在脑袋里装的全都是浆糊,连昨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都跟梦境搅和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梦里的情节太荒诞了,竟然段蔷要她当B国的总裁,好像还发现了一个宝藏,而且那里还满是成山的黄金和钻石! 如意猱着惺忪的睡眼,想起梦里的一切,不禁咯咯的笑了,她觉得这梦太古怪,也太可笑了。 等如意笑过之后,她又意识到,这好像不是梦,好像是现实吧? 可那要是现实就糟了,她总不能任段蔷摆布去当什么狗屁总载吧? 如意坐起身,抓着头发想: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还不如把我推下大海喂鲨鱼呢! 如意苦恼的翻过身,发现本该在她身边的人,又不见了踪影。 如意狠狠的捶着他睡过的枕头,心里恨恨的骂,宁吉祥你混蛋,总在我最需要你安慰的时候,你丫的先闪了,你不是人! 她刚要下床,却见卧室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进门来的人却是黄新月。 如意奇怪,大清早的她来干嘛? 可人家是表姐呀,如意也不好坐在床上跟人家打招呼吧? 她赶紧下了床,忙穿着衣服,又跟黄新月打招呼:“表姐你来啦?” 黄新月坐过来,把刚要趿鞋下床的如意按住说:“你坐着,我有话要跟你说。” 如意觉得奇怪,她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看着黄新月那严肃的表情,如意只好又坐回了床上:“好啊,你说。” “如意,你知道,我喜欢你………”黄新月石破天惊的冒出这么一句。 “停----停!” 如意感觉鸡皮疙瘩落了整床,整个人又快缩回被子里了: “表姐咱们能不这么肉麻好吗?我们都是女人对吧? “就算你性取向有问题,对我有那种感觉,可你也得顾忌一下吉祥的感受吧? “----他是你表弟好不好?” 下句话如意真沒好意思说出口,她想对她说:你神经病吧你! 可想想黄新月无论是出于哪种目的,怎么说也帮过自己好几回,咱总不能忘恩负义不是。 如意还待说话,却被黄新月一个饿虎扑食给抱住了! 如意闻到她身上那烟草与高级香水混合的气息,吓得她心肝肺一并乱颤:“黄新月你疯了,快放开我!” 黄新月不顾如意拼命的挣扎,死死的抱紧了她,温声细语的道:“别跟我提宁吉祥,要不是我顾忌那个小混蛋,我早就上了你了!” 比起黄新月的体格来,如意根本就是一只跟老鹰单点作战的小鸡雏! 而此时黄新月更是得寸近尺,竟然把如意扑倒了压在了她的身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因为宁吉祥那混蛋出轨了,因为他辜负了你对他的爱………所以,他既然对不起你,那我就帮你对不起他,咱们大家都不吃亏!多好啊!” 第三百章,刺激 “你说什么?”如意激凌凌打了个大冷战,“你说他对不起我?” 难怪难怪,难怪他最近对我爱搭不理的,难怪他大清早就不在床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原来这家伙有了新欢了! 可我有灵犀戒呀?我能听得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呀?怎么会一点迹象都没有呢? 但,就算是有也好没也罢,那我也不能因为这个从了黄新月吧?那不得恶心死我呀? 如意一边思想斗争着一边奋力挣扎着,黄新月还真就一时得不了手,但如意也不见得能逃出她的魔爪去,两人僵持了半天,最终都弄得脱了力。 黄新月一身香汗淋漓着欲吻如意,如意像刚脱水的鱼使劲蹦哒,就是不让她吻。 黄新月急了,一个巴掌甩在如意的脸上,打得她火辣辣的疼,都耳鸣了,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萧如意,你拽什么拽?老娘爱你是给你面子,信不信惹急了我,我废了你!” 黄新月可不是吹牛,她钱多又霸气,一般人惹毛了她就等于是惹毛了下山猛虎,她不把人卡吧卡吧得嚼碎了誓不罢休! 如意当然也怕她,但怕的可不是她的武力值,她再怎么着也不见得比段蔷厉害吧? 如意要是想灭她,那不是分分钟一句话的事? 如意怕的是,这黄新月是人家黄翠花的至亲大侄女,要是如意碰了她,如意还怎么给黄翠花当儿媳妇了? 更何况如意也不是那样睚眦必报的小人,连张晓荷岳海涛那样的人她都能宽容大度的饶了他们一回又一回,反过来像黄新月这样曾经对她有恩的人,如意更不会想到要对她怎么样了。 所以现在如意只想以柔克刚,千万不能弄掰生了,那样她对黄翠花对宁吉祥也不好交待。 此时的如意故意做出一副惊悚的样子,像是被黄新月这句狠话给吓到了,眼中闪现出屈辱的泪花,嘤咛着小声哀求着:“姐,姐你别这样好吗?你听我说………” 黄新月看如意可怜巴巴的样儿,心立刻就软了,迟疑道:“有话快说,我可没工夫和你胡扯!” 如意觉得憋气:也不知道是谁在这胡扯呢,正经事不干,一个小女人非要找另一个小女人滚床单玩? 不过这话如意也只能暗地里腹诽,真拿到台面上说,那可是成心找死了。 “姐,你说吉祥对不起我了,我总得知道他怎么对不起我了吧?你想,我那么爱他,他却跟别的女人有那么一腿,你说我的心里能好受吗?我哪还有心情跟你做那种事了,你说是不?” 黄新月听着如意说的像是有几分道理,也就停了“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又听见如意继续说:“要不这样,姐,你带我去找姓宁的,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做出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那我就干脆豁出去了,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怎么样?” 如意说的这句:“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对黄新月有极大诱惑力,她终于支起了身子,一根手指指着如意的鼻子说: “萧如意,刚才那话我可听得真真切切了,你说话得算话,如果我表弟真对不起你了,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了,对不对?” 如意其实心里可是打好了小算盘的,像偷情这种事,可不是随便就能抓得着的,就算看见人家卿卿我我,你没真凭实据也没辙呀。 更何况,如意觉得宁吉祥还真不像黄新月说的那样,虽说如意一直对宁吉祥的信任度和放心度就低,谁让他是十足顶级的高富帅了呢?出轨的危险系数绝对是四星半! 可如意有灵犀戒呀,这东西灵着呢,他揣着什么心思,她能一点都查觉不到? 再说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栖霞岛好不好? 这里的女孩哪一个不是她的至亲姐妹? 哪个能背叛姐妹之情,跟宁吉祥做出那种龌龊事? 恐怕唯一硕果仅存的只有张晓荷了,可人家不在栖霞岛上,昨天就和她妹妹张晓蓉,加上曲晶,岳海涛一起回华夏了。所以这事也根本赖不着人家呀? 如意心里总觉得这件事不靠谱,她打算跟黄新月赌一赌。如果她赢了,黄新月也就彻底死了这条心了。 “嗯,我说话算数,如果宁吉祥真出轨了,我就是你的人了!” 黄新月的脸上露出了只有日本鬼子脸上才能见到的奸笑:“哼哼,我的美媚小如意,你终于是我的人了。” 最VL新章节上*} 她说这话,就像这事已经十拿九稳,板上定钉了似的,“走,如意,为了让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我带你去看看,看看宁吉祥那丫的是怎么对不起你的!” 黄新月带着如意快步出了她们住的中间的这座大别墅,向左边的那座稍小一点的别墅走去。 如意来到栖霞岛的时候,对这里的三个大别墅做了一翻分配,中间这座和右边的那座都是后来新建的,里面的装修家俱电器都比左边的那座豪华和先进得多。 而左边那座修建得较早,显得有些老气横秋了,所有来宾看了左边的那座别墅都不喜欢,而且中间和右边的别墅本身面积就大客房也多,就算所有来宾都住在这两间别墅里,房间也绰绰有余。 所以左边的那个别墅,大家谁都不选也就空着了。 偏偏有个人喜欢清静,听说别人不选,她却高高兴兴的带着男朋友,住进了左边的别墅。估计不用多猜就能知道,这个人肯定就是心性淡泊的萧楚儿了。 如意看见黄新月领她往左边别墅里走,刚才还稍稍悬着的心,这回可是彻底落在了实地了。 萧楚儿是什么人,如意能不知道? 她慧质兰心、冰清玉洁、纤尘不染、雪魄冰魂,能够背叛姐妹做出那种不齿的事了?除非北极长芒果南极全是椰子树,不然这种绝不可能发生! 再说了,萧楚儿还有个准老公高义呢,他跟宁吉祥之间的关系都快赶上亲兄弟了。 宁吉祥缺心眼呀,他跟高义准老婆扯那个? 就算宁吉祥不顾及兄弟情谊,也得想想自己的小命吧? 宁吉祥真要那么做了,高义不跟他玩命算我萧如意栽! 如意越往那个左边别墅里走,心情就越好,嘴里不由自主的还哼起了小曲儿了:马上、马上,马上有钱了, 马上、马上,马上有房了, 马上,马上,马上有对象…… 黄新月觉得奇怪:嘿,没这样的吧?自己老公都出轨偷情搞外遇了,你咋还这么乐和腻?难不成你觉得抓住老公跟着别的女人在一块,觉得刺激,兴奋的不能自抑了? 反正黄新月也觉得蛮刺激的,她想着一会儿看见宁吉祥跟那个萧楚儿赤果果的在床上激战,她和如意如神兵天降一般来到他们面前,然后宁吉祥肯定会说出那句老掉牙别人都说烂了的台词:“如意,你听我解释………” 如意也肯定会泪流满面的疯狂摇头说:“不,我不听……” 当然如意最后一句台词更加动情,她会对俺说:“新月姐,没想到他真的对不起我了,我说话算话,你就收了我吧,我会一生一世爱着你滴………” 一想到这里,黄新月就抓心挠肝的乐,捉着如意的手使劲的悠荡,美滋滋的竟然都笑出了哈喇子了。 第三百零一章,爱情宣言 两人各怀心事,都美滋滋的进了左边的别墅。 刚进别墅里,就见高义在大客厅对着全卫星手机气急败坏的打着电话,他粗声粗气的对手机吼:“怎么不行?费用我全包了难道也不行? “…………上回怎么就行了,这回怎么就不行了? “…………什么?怕引起国际大战? “哈,你丫的说得太大法了吧? “…………你说什么,连美国那边都不敢惹他们?他们跟美国签着军火合同? “我靠!为了钱,连正义都不要啦?他们还是狗屁世界警察呀?!” 高义看见了如意和黄新月,把火气往下压了压,对手机道:“那好吧,我尽量劝他们马上转移,惹不起咱们躲得起吧。” 挂断了手机,高义对着如意垂头丧气的说:“嫂子,对不起,这回我没搬来救兵……B国虽然是恐怖主义国家,但他们现在的国际影响力不容小觑,而且这回又是特玛普亲自出马,万一华夏和美国出兵,马上会引起地区的不稳定,甚至把华夏也卷入战火之中,华夏高层包括美军都不愿出兵,所以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跑路了。” 如意在高义打电话时,就什么都听明白了,原来宁吉祥和高义是商量那件事,八成是萧楚儿把那个秘密通露给他们了,所以他们才想尽办法来应付这场即将到来的这场大劫难。 “跑路就跑路吧,怎么说命比什么都什么都重要,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如意笑了笑,对高义点头说。 “可现在我们没有了跑路工具,你的那艘大游轮都走了两天了,再转回来人家也早就到了,就算是咱们上了那个游轮,中途也会被截住,下场可能会更惨。” 如意听高义这么说,心里咯登一下子,整个人坐在了沙发上一个劲儿的发呆。 旁边的黄新月不耐烦了:“嘿,我说如意呀,咱们还捉不捉奸?” 如意现在脑子里一团糨糊,本来心浮气噪,哪还受得了她这么聒噪,没好气的道:“捉奸捉奸,捉你个头呀!” 黄新月被弄了个大窝脖,凭她的脾气哪受得了这个,本待发火,却听见身后有人道:“高总,你也不用太心急,这件事也不是彻底没办法了。” 三人循声望去,却是段蔷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如意觉得奇怪,这段蔷不是一直在她那边呢吗?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了? 高义兴奋的上前一步,问:“你有什么办法?” 段蔷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高义当场气翻白:“我能有什么办法?大不了跟他们同归于尽呗。” 如意也被这句话逗得苦笑,说:“办法倒是有,他们不就是要找我去当什么总裁吗?大不了我去当就是了,何必连累你们陪我送死呢?” “你………真想去?”段蔷盯着如意不敢相信的问。 如意叹息了一声说:“不想去又能怎么样?我总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连带着大家都一块送命吧?” 段蔷走过来蹲在如意面前,拉着如意的手说:“主人,我是你的属下,属下绝不会让主人去做不愿意做的事,你如果不愿意,我宁愿陪着你一块死,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认了!” 高义也说:“嫂子,你放心,我高义就算是死,也要保证你的周全!” 黄新月听得如坠十里雾中,忍不住问:“你们没病吧?大请早的就说死呀活的?多丧气呀?” 如意此时被段蔷和高义感动得一塌糊涂,也没去管黄新月说什么,她抚着段蔷的手问:“段蔷姐,你可想好了,真跟我一块混了?” 段蔷点头,语气坚定的说:“我想好了,你是我的主子,我不跟你混我跟谁混?而且我跟你在一起,我感觉很安心,我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黄新月越听这话越感觉不是味,这怎么有点像做“表白”呀? 黄新月不由得理直气壮的对段蔷道:“我说姓段的,凡事都得有个先来后到吧?如意早就是我的了,你可别有什么非份的想法。” 如意和段蔷正被黄新月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沒想到这对候萧楚儿和宁吉祥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黄新月被打了鸡血似的,指着萧楚儿和宁吉祥大声说:“如意,如意,看清楚了吧?我沒胡说八道吧?这两个人是在一起吧?他们的关系不正常吧?你现在得兑现诺言吧?你是不是该和我一生一世永远在一起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如意捂脸做苦恼状。 高义听了也不禁皱眉,萧楚儿和宁吉祥更都被这话闹了大红脸。 段蔷起身走到黄新月面前,随手甩了她一巴掌:“你胡说什么呢?!” uC看正j版0)章+节)(上7*Y 黄新月被打得原地转圈,半张脸肿成了茄子形,眼中含泪,抖着嘴唇道:“我……我沒胡说呀,他们……他们不就是在偷情吗?” “你还说!”段蔷一只手高举,作势要再给黄新月一个大耳光。 黄新月吓得妈呀一声蹲在地板上,整个人浑身乱颤像抽风似的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黄新月无法无天惯了,本来谁都不怵,可现在最怵的就是这个段蔷,谁让她的武力值那么高,而且她别人的话不听,专听如意一个人的了,管你黄新月是黄翠花的亲侄女,反正是大嘴巴子拍脸照扁不误。 如意生怕打坏了黄新月,忙上前推开段蔷,扶起黄新月安抚道:“行了行了表姐,别哭了,回头我帮你教训段蔷姐。干嘛呀,出手就打人,有话不能好好说呀?” 黄新月可算得着便宜了,把如意整个抱了个满怀,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哭哭啼啼的道:“如意还是你对我好,我真的沒看错人,我知道你爱我,只因为我表弟从中作梗,你才不敢吐露真言。我也爱你,如意,要么你就跟了我吧。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养了,我给他当爸………” 几个人越听越不像话,宁吉祥实在忍不住了,过来拉开黄新月,冲她叫道:“表姐,你不是神经病吧?求你别搁这儿丢人现眼了成吗?咱们还有正经事商量呢!” “宁吉祥!”黄新月至打挨了段蔷那一巴掌之后,感觉特憋屈,又不敢跟段蔷真刀真枪的大战一场,正好这时候表弟出现在她面前,她可算找到了一个出气筒,她指着宁吉祥的鼻子尖,一副泼妇状大骂道:“你TM还好意思说我,你抢了我的女人,心安理得的跟她睡在一块,你想过你表姐是什么心情吗?我夜夜独守空房,总想着有朝一日能跟我爱的女人同衾共枕………可那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的奢望罢了。 “原以为你得到了这么好的女孩,你会好好的爱她,给她幸福,我就算再苦再思念再想她,我也甘心情愿了。 “可谁又想到你是个白眼狼负心汉西门庆,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有了如意不算又打着别的女人的主意,你丫的你都坏透了你! “我给你讲宁吉祥,从现在开始,我就要正式开始追如意了,我不管你对她好不好,反正我一定对她好,而且让她知道我对她的好,让她心甘情愿的投入到我的怀抱!” 如意听黄新月这番慷慨激昂的爱情宣言,听得又抓狂又无语了,心里话:这黄新月也会作比,把宁吉祥比成了西门庆,那我成什么啦?潘金莲呀?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第三百零二章,该来的总要来 如意总算好言好语的哄走了黄新月,甩着一脑门子冷汗,苦着脸看着大厅里这四个人说:“我的天呐,真是拿她没辙。” 萧楚儿倒没像如意想的那么耿耿于怀,只是笑了道:“难得又有一个人,对你这么一往情深。” “你胡说什么呢?她就是一个神经病!”如意气得直跺脚。 宁吉祥还一时半会儿沒从那尴尬劲儿里缓过来,他红着脸对如意说:“老婆,你可千万别听表姐胡说,我和萧楚儿真没什么的,有高义和段蔷为证,不信你问他们。” 他这可真是情急无智了,本来这事不一目了然的吗?如果真有那种事,高义还能在楼下干瞅着,段蔷还能在一旁当电灯炮?宁吉祥不说倒好,一说反倒有越描越黑的意思了。 高义苦笑着道:“哥,你说什么呢?嫂子压根也没往那上面想啊,你说是不嫂子?” 这话茬扔到如意这儿了,如意能怎么说? 说她往那上面想了?我老公就和你老婆有一腿了?那不是成心找不自在呢吗? “瞧你们,神经病说话你们也当真?还嚼个沒完,太没劲儿了!” 如意觉得无趣,拉着宁吉祥说:“走吧,我早饭还没吃呢,陪我回去吃饭吧!” 萧楚儿拦着如意,道:“如意,那件事现在还没商量出个结果呢,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L最*v新章|节)|上_ 如意故做轻松的说:“我怎么想的?去当总裁呗。多好的事呀,管着一个国家,有权有钱,为所欲为,多少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 萧楚儿看着如意的双眸,两个人在对视中定格了。 好半天,萧楚儿才捉住如意的一只手,低声道:“如意,我知道你不想连累我们,可我们是你的姐妹,是你的朋友,我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却袖手旁观!” 如意暗自苦笑:就算你们不袖手旁观又怎么样?无非是陪我送死罢了。 更何况人家又不是来要我命的,他们不过就是闲得闹心了,想找我过去逗个闷子而已。 在如意看来,除非是他们脑袋让门挤了,再就是精神病院没关好大门,不然怎么可能会让一个,素不相识,又毫无主政经验,二十多岁女孩去给他们当领导呢? 肯定是脑袋有毛病! 反正再好的解释也没有! “也就这么着吧,沒你们什么事。”如意站定身形说:“回头等那个什么特玛普来了,你们呢把那边的财宝分了,你们去做你们的大富翁,我做我的国家元首,皆大欢喜事事遂心了,多好啊。” 萧楚儿还待要说,被如意又抢断了话头:“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担心,其实沒事的,我是去当总裁,又不是去当死刑犯,你就放心吧,我将来肯定过得好好的。” 说着,如意也不管别人,几乎是生拉硬拽,把宁吉祥拽出了别墅。 外面依旧是阳光灿烂,花儿姹紫嫣红迷乱人眼,暖暖的海风吹得人也暖暖的。 如意回头看了一眼宁吉祥,又仰头看了一眼那刺眼的太阳,长出了一口气说:“天气真好,不如陪我到海滩上转转吧。” “嗯。”宁吉祥点头应声。 如意和宁吉祥转过别墅的围墙,再走不远就是一大片海滩,那里视野开阔,迎面就是漫天彻底,宝石般蔚蓝的大海。 宁吉祥跟着如意的脚步,踩在绵软发烫的沙滩上。 如意脱了鞋,向那海水走去。 在宁吉祥眼中,她就像飘在海面上的人鱼公主,在这漫无边际的蔚蓝之中,在这蓝宝石般荡漾的波涛之上,展现着她那,童话中才会出现的,清雅漫妙又仙气十足的极品美丽。 如意的长发被海风撩起,那奶白色的长裙也被海水沾湿了裙脚,她全不顾忌,举起两只鞋对着天空和大海发出了一声长啸。 可那啸声刚叫了一半,就被迎面吹来的海风给弄呛着了,如意捂着胸口一阵咳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宁吉祥过去扶着她,帮她拍打着后背,如意就势伏在了他的怀里。 如意眼睑里还有刚刚咳出的眼泪,她的声音也变得喑哑了,抱紧宁吉祥说:“我,一直以为,老天对我最好了。给了我一个最好的爸爸,给了我一个最好的妈妈………还给了一个,我最好的你。 “我以为,我就该这样被爱,被呵护着,一直幸福快乐的好好活着。 “可为什么老天又要给我设定了那么多的磨难?让我总是在觉得最幸福的时候,迎头浇上一盆冷水,让我在甜蜜中瞬间又坠入苦涩!” 如意悲怆的问着大海,问着爱人:“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宁吉祥抱着如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因为他清楚,这一次不比从前,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国家,是一个让整个世界都感到头疼的恐怖主义大国! 宁吉祥就算是再有钱再有能力,也不可能与之相抗。 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宁吉祥觉得如意做得没有错,何必让那么多的至亲好友为他们陪葬?倒不如从了他们,至少可以让自己心安一些。 哪怕是当傀儡,哪怕没有了自由,哪怕就这样死去,也心安理得了。 过了半晌,宁吉祥才抹着如意的眼泪说:“我陪你一块去B国,只要咱们俩不离不弃,我想所有的磨难都不算什么,到最后都会迎刃而解。” 如意现在整天昏昏噩噩,从早睡到晚,又从晚睡到早,并且让宁吉祥一直陪着她寸步不离。 终于在两天后,金色城堡前驶来了两条大船,高义原来以为到访的会是大型的军舰,可没想到来的却是两条普通的轮船。 这让高义怀疑,倒底是不是真正有B国的特玛普到访了。 除了高义之外,迎接来宾的还有萧楚儿段蔷程冬琦陈飞等人,而如意此时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抱着宁吉祥沉睡呢,根本不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最先下船的是一个长相艳丽的女孩,好像稍稍比段蔷年长一些,却比段蔷要漂亮得多,妖媚的双眼看见段蔷就脒成了两条线:“老三,就回你的功劳可大了,这事成了之后,我们将来不得全都听你的啦?” 段蔷忙低头恭敬的说:“大姐是在开玩笑了,我怎么敢凌驾在大姐之上呢。” 原来这位便是四护法中的老大,也就是段蔷的大姐洪波,现在是B国的安全保卫处处长,而段蔷一直隶属于她管辖,是她的得力助手之一。 洪波冲段蔷欣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段蔷身边的人,转过身一击掌,只见那船上下来了两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像迎接国宾的仪仗队,左右两边身子板板的站立。 紧接着,又出来一队人,这回却是推着大大小小的行理箱。终于二三十个人把箱子罗列在码头周围,这才又从船上下来了一队西服革履,身着正装的中年男士。 直到最后,才看见那个曾经一度出现在国际时政新闻里的风云人物----外媒被称作恐怖主义巨头的B国元首,特玛普先生。 只见他一头黑白相间的短发,干瘦的刀条脸,高鼻深目,一双幽蓝色的大眼,犀利得不敢让人与之对视。 特玛普大概能有六十多岁的年纪,看得出来他保养得很好,脸上的皱纹不多,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穿着白衬衫黑色西服,却沒系领带,衬衫的领口大开,隐隐可见他胸口那浓密的胸毛,给人以一种极度生猛的感觉。 那特玛普气宇昂,走路乎乎带风,刚走到高义和萧楚儿面前,只看了一眼楚儿,便五体投地,跪在地上,磕头道:“属下灵犀门大法师特玛普,叩见门主!” 没等萧楚儿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身边众人,呼拉一下子跪倒了一片。 段蔷急了,忙说:“大法师,您跪错了,她……不是门主。” 第三百零三章,赐教 “哦?跪错了?” 特玛普站起身,疑惑的看着萧楚儿:“这位小姐长相不俗,飘逸如仙,怎么会不是门主呢?” 萧楚儿不卑不亢的道:“特玛普先生过谥了,我只不过是俗世间的一个小女子,哪当得上‘飘逸如仙'这四个字?” 她又说:“特玛普先生的那位`门主',因为知道您今天要大驾光临,昨天兴奋得一夜没合眼,后来总算睡着了,又睡过了头,所以到现在还没醒呢。” 段蔷听萧楚儿这么说,忍不住心里暗笑:这楚儿也挺会编排的吗? 其实说来,如意还真就没把这儿当回事,而她一直总这么睡大觉,就是段蔷给她偷用瞌睡散的结果。哪会因为特玛普的到来,而兴奋得一夜沒睡了。 萧楚儿以为特玛普会表现出不悦的神色。怎么说他也是一国元首,巴巴的飘洋过海来拜见如意,到现在却连个真身都没见着,先给外人弄个“五体投地”,换谁都得心里别扭呀? 可人家特玛普不禁不愠不恼,反倒哈哈笑了:“是我错了,是我的错,堂堂的门主大人,哪能那么容易就见到真容的?” 高义和萧楚儿引路,一行人来到中间的大别墅里,高义把特玛普让到了主客厅,坐在了正中位置的大沙发上。 苏佳过来给特玛普奉上一壶上好的龙井,特玛普也不客气,随手便拿起茶盅喝了一口,点头道:“茶不错,入口绵长,清香淡雅。” 彼此客套了两句,萧楚儿就开门见山的问道:“听段蔷姐说,先生是请如意出头,去当B国的元首?” “是这么回事。”特玛普点头,长叹一声道:“门主众望所归,理应出山主持大局呀。” 萧楚儿和高义对视一眼,心里不禁暗笑:如意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女人,哪里又当得起“众望所归”这四个字了?这特玛普倒挺会胡扯吗? “先生,”萧楚儿淡淡一笑:“古人说,忠臣不谄其君。先生所谓的众望所归,是否有些谄谀之嫌呢?” 特玛普沒想到萧楚儿一个小女人,言语却如此犀利,倒挺让他意外的,不禁也笑了道:“古人云,至人无已,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本门门主恬淡无为,不慕名利,当为至圣,我等门人早就景仰已久,当然只能用众望所归四字来形容了。” 高义和陈飞等人觉得好笑,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咋还拽上古文来了? “先生既然知道恬淡,为什么非要请她出山呢?岂不知,人生贵得适意尔,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 萧楚儿拽得还挺欢实,可特玛普更是学问高深,比楚儿拽得更欢:“门主圣意深沉,敏慧远播,%C 谁想到这洪波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刚才高义那么一拳,实实在在的打在她的掌上,却好悬没把她的一支胳膊废了。 当然外人看不出来,洪波那胳膊还好好地平举着,根本沒有一丝异相,其实内里的筋脉早已绞结在一起,整条胳膊就是想放也放不下来了。 若是换了别人,接触这十成力的一记猛拳,早已经筋骨寸断了。洪波怎么说也是一介女流,竟然能有如此修为,也算是个半吊子高人了。 在击过这一拳之后,高义又快如旋风,猛的踏上前一步,以拳化掌抚在洪波那支僵直的胳膊之上。 洪波受那一拳之后,心里方寸大乱,身上门户大开,眼见着高义冲上前,想要闪躲早已经不及了。 本以为接下来高义出这一掌,她不死也得舍去了半条命,没想到高义却是用掌中内力,拂着洪波那条胳膊,去按着里面错乱的筋脉。 等高义的那只手轻轻抚过之后,洪波感觉那条僵硬的胳膊,除了稍稍有些疼之外,血脉已然全部畅通。再稍稍动了动那支胳膊,竟然跟刚才差不多灵活了。 洪波正惊疑间,高义已经收功拱手,躬身对发呆的洪波道:“高某多谢姐姐赐教。” 第三百零四章,切磋 己经是这种情况了,洪波哪还有脸跟人家再斗了,不说自己的功力跟人家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单就是人家没让自己丢大脸,还把那条胳膊的筋脉给捋顺了,这就让她感激不尽了。 洪波对高义翻了一个妖媚的媚眼,甜甜的说了一句:“你是个好人。” 这句话把高义给弄愣了,整张黑脸变得黑红黑红的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身旁的萧楚儿,楚儿却不在意,只是对他点头莞尔一笑。 洪波退了下去,特玛普那张脸却黑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洪波身旁的那两个女孩。 其中一位长发美女走上前来,对高义一拱手,轻言细语的说道:“海瑶请帅哥赐教。” 那女孩虽然沒有萧楚儿长得那么高雅恬淡,更不比如意那么惊艳迷人,但她却别有一种风韵,体质单薄宛如弱柳扶风,皮肤白皙好似软玉凝成。整个人弱到极致,又白到极致,再加上那黑缎一般的长发,还有那一对黑白分明又精光四射的大眼睛,造就了这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尤物。 段蔷见海瑶站了出来,心里不禁一震。因为段蔷最了解这个海瑶,别看海瑶表面柔柔弱弱,却是B国的第一高手,连段蔷在她面前都甘拜下风。 这个海瑶人称“美阎罗”,但凡和她动过手的,她都从未给对方留口活气。 恐怕高义和她对阵,下场也只是有死无生了。 段蔷上前一步,笑着道:“二姐,不如………我来替你吧?” 海瑶眉梢微挑:“三妹,你是怕我杀了这个小帅哥吗?” 段蔷不仅性格生冷,而且平时跟姐妹们很少争功,也难怪海瑶生疑。 段蔷眉头锁紧了,脸颊上泛起一层红晕,她认定自己被海瑶看出了心机,干脆横下一条心,向特玛普和海瑶躬身各施一礼,说道:“大法师,二姐,有些话我想先说明一下。” 特玛普点头:“好吧,你说。” 段蔷指着高义道:“大家来这里,都是来拜望门主的吧?而这位高公子是门主的好友,高公子的女友萧楚儿又是门主的至交姐妹。 “刚刚高公子的所做所为,诸位也看到了,本来他和大姐已经比出了胜负,可人家高风亮节,并沒有让大姐受辱吧? “但现在………二姐要是出手,万一伤了高公子,门主若是怪罪下来,大法师恐怕要白来一趟了。” 特玛普看着段蔷,沉呤半响才道:“那………二妹,你还是退下吧。” 海瑶却是轻声慢语的道:“大法师,我可没想要对高公子怎么样呀?我只是吧,想跟高公子切磋切磋。” 她转过头,媚笑着问高义:“高公子,您不会不赏这个脸吧?” 高义见这位美女看似弱不经风,却有一种难得的神彩,气场也不一般,弄不好就是个扮猪吃虎的大高手! 虽说高义心里打鼓,但表面上还得装得云淡风清。他微微一笑:“好啊,能跟两位美女切磋是我高某的荣幸,刚才那位姐姐已经承让了,也求这位姐姐别让我输得太惨哟!” 海瑶被他的话给逗笑了,仍然是用她那细如蚕丝,柔若飞絮的声音道:“但凡帅哥,都是油嘴滑舌,当女人的若是遇到这样的男人,那可就不好调弄了。” 语声未落,一只手掌已经像闪电般向高义面门击了过来。 高义也没想到她会出手如此之快,忙闪身举掌相迎。 两人都以劈雷掌瞬间化作擒拿指,去点击对方腕上的动脉。 。"最$v新W章节fq上''e 但高义和海瑶都清楚,一旦这一指若是点得实了,无异于两败俱伤。所以在闪念间,二人同时缩手,以指改抓,而另一掌也向对方面门拍去,只听见啪的一声响,两掌相击在了一处,与此同时,彼此的手指竟然牢牢的锁住了对方的喉管。 高义和海瑶都被对方这一手吓得头皮发麻。 “擒龙手,她竟然用的是擒龙手?!” 高义暗自心头乱颤,虽说他也算是制住了对方的要害,彼此这一招也算是不胜不败了。 但高义心里清楚,面前这个女孩比他出招速度至少要快了一倍,而且功力也比自己高得不是一成两成。 如果刚刚不是机缘巧合,彼此用了相同的招式,仅仅就这么出手之间,恐怕他已经当场毙命了! 海瑶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个高公子怎么会使她崂山密闭神功? 说起这崂山密闭神功,一旦练到极致便是天下无敌,除非有神机门的修灵大法可以破解! 所谓的修灵大法,就是以已之矛攻已之盾,运功时全都是对方的招数,以快打快,再经过三十招左右,点出玄机神指,到那时,但凡行密闭神功者将会必死无疑。 因而师父在海瑶出师前曾谆谆告诫她:一旦遭遇非本门弟子,却行本门神功者,切记在三十招之前低头认输,以求保命! 面前这位帅哥使的就是本门神功,但他是男人,根本不可能去学本是女人修行的密闭神功。很显然,这位帅哥用的是修灵大法! 只是海瑶至打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对手,哪肯随便认输,彼此收手之际,又快似疾闪,各自出招。 虽说高义比这海瑶的武功低了不是一分两分,但他和海瑶出的招式几乎是一模一样,所以堪堪能够相持得住。 二人越打越快,有如两团旋风纠缠在一起,连那头顶的大水晶吊灯都被这两团风带得毫无规则的乱晃了,而掌拳相交之间发出响音倒像怪诞的打拍声,完全不清个数。 像段蔷这样的明眼人,早就看出来这二人的武功孰高孰低了,此时的高义早被海瑶的快打,压得没有一丝还手之力。偏偏高义和海瑶彼此的武功路数又似乎相同,所以海瑶成了吃天的老虎,无从下口。 这也是段蔷越发看不懂的地方,海瑶怎么会变得如此缩手缩脚了呢? 难道说,就因为自己刚刚那番话,使得海瑶不敢对高义下手了? 好像不会吧?段蔷对这位二姐还是比较了解的,别看表面柔柔弱弱的,实际却比任何人都高傲,她可不会因为自己的两句话,就自降身价,对高义点到为止。 段蔷哪里知道,海瑶早就绷紧了神经,她和高义从动手到现在,两人已对了二十招有余,虽说自己看似比高义强上许多,可彼此的武功路数基本一样,倒像同门弟子在相互喂招,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海瑶在本门中压根就没听说过有高义这一号人物。 海瑶知道家师玉真道姑,一生之中只收过两个徒儿,大师姐一直跟师父专心学道,从没下过崂山,而师门中又只有师父这一支单传,从未听说过有过师伯师叔。 所以,这个黑脸小帅哥很有可能是神机门的隐身高手,先是用对方招数相抵,再到第三十招以外,找到自己行功中明显的错处来个一招毙敌! 无论是谁,都对死亡有恐惧感,尤其是明显知道死亡在步步逼近的时候,那恐惧感会无限的增大,最终会大到让人心脏跳到极速,全身都被冷汗湿透。 海瑶此时就是这样,本以为自己能在对方三十招之内制胜,哪怕是对方真会修灵大法,哪怕对方真能使出玄机神指,她也能逃出这死亡的威胁了。 可对方虽说功力不强,但他使的武功路数相同,把海瑶弄得处处掣肘,就算是再精妙的招数,也变得缩手缩脚,施展不开了。 而就这么拳对拳掌对掌,彼此一模一样的打法,别说三十招之内,恐怕再有三十招也无法分出胜负了。 而现在就要接近三十招了,对于海瑶来说,马上就要接近死亡边缘了。海瑶清楚,现在自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求生,要么找死! 但又能甘心情愿的去找死呢? 海瑶在心理斗争到白热化时,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的尊严再怎么也没有自己这条小命重要----还是认栽吧。 一念及此,海瑶瞅了个空当,虚晃一着,便闪出了战团之外。待众人看清她的身影时,见她竟然跪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对高义磕头道:“高公子,海瑶----认输了。” 第三百零五章,生猛 海瑶的这个动作,的确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这是怎么个状况? 很明显刚才海瑶一直占着上风,再用不了多久,高义就支持不住了,海瑶本可以大获全胜,怎么这个美女反倒给高义磕头认输了呢? 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 此时的高义也被刚才那场命悬生死的大战,累得呼呼直喘,汗流浃背。 但他此时看见面跪拜在自己面前的海瑶,一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还当是对方又有什么出奇制胜神功呢----瞅这架式,还真有点像蛤蟆功。 可高义分明听见美女高手认输啦?这就不对了,这位美女姐姐是搭错了哪根筋吗? 高义刚刚一直勉力支撑着,他心里明白,若不是自己阴差阳错跟这位美女高手使的是同一路招数,那他根本就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而接下来的结局更是不言自明,高义肯定会输得很惨。 可谁又能想到,这个海瑶会认输呢? “你没事吧?”高义面对海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嗑嗑吧吧的道:“咱们……用不着………这样吧?” 海瑶见高义似乎没什么敌意,马上又感激涕零的磕头道:“高公子能够如此宽宏大度,海瑶无以回报,只好以身相许了。所以----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哎哎,咱咱咱,咱们可不能什么话都说呀!”高义彻底被这个海瑶给吓到了,他双手乱摇,脸涨得通红,慌里慌张的道:“我说姐,咱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我早就有了未婚妻了,人家就在这坐着呢………” 海瑶顺着高义的手指,看了一眼那个跟她一样长相恬静,却比她显得高贵的萧楚儿,抢过话头道:“我当然知道高公子和萧小姐是什么关系了,但这也不妨碍我喜欢你呀,你可以双收吗,你跟他结婚,我给你当小三!” 此言一出,萧楚儿段蔷他们都给彻底雷晕了,这个海姐姐怎么这样呀? “这也太不要face了吧?” 哪有打着打着就要给自己“定终身”的呢? 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呀! 而且还是人家未婚妻在场的情况之下呀! 胡军此时也和春香在场,看到这个场景,胡军不禁笑着对老叔冯云道:“老叔,你看看人家姐妹,怎么都这么生猛呀?” 冯云当然知道胡军说的是什么,之前段蔷不也是这么“生猛”吗?沒怎么着呢,就要给他当老婆。 由此看来,她们姐妹是把这个当“优良传统”了。 瞅准了就上,也不管你愿不愿意。 反正我就上了,怎么着吧你? 谁让你沒有我武功高了?小样的,就得让我归拢,屁都不敢放一个! 冯云最近可算是“深受其害”呀,那段蔷绝不是说说而已,而且还是有实际行动滴。 刚到这岛上不久,段蔷就把他那间卧室当洗澡堂子了,直在他面前秀人体艺术。 还别说,段蔷虽不像如意萧楚儿程冬琦陈露她们那么长相出彩,但人家的体形可真没得说,白白嫩嫩凹凸有致,再加上段蔷也不算个丑女,只是脸上不苟言笑冷若冰霜而已,真正卖弄起风情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谁让冯云体质正常也血气方刚了,没怎么着呢,当场就投降了。 没想到人家段蔷虽说主动上身,却还是第一次。 这让冯云心里彻底没底了,看起来,他这辈子注定被她给“确定”了。 但凡自谓“出彩”的男人,总是想着一位同样貌美如花的美女一生相伴,冯云当然也未能免俗,就连刚跟段蔷“确定关系”时,他都沒断过这个念想。 可当他知道段蔷是第一次时,他可就把这念想彻底歇菜了。 段蔷是什么人?她要是知道冯云胆敢背叛她另寻新欢,那她不得把他的脑袋给拧巴下来当球踢呀? 再说,人家段蔷别看在别人面前弄得像冰雕似的,其实吧,她在和他在一块儿时,也挺温柔也挺女人的。 不仅如此,段蔷也越发听冯云的话了,从来沒跟他摆过悍妇架子,整的跟小鸟依人似的,这让冯云很有成就感:怎么说,这么个厉害角色都让咱给拿下了,咱也不简单吗。 此时冯云听见胡军的风凉话,气得偷偷踹了他一脚:“你丫的胡说什么呢,我跟你老婶可是真心真意的,跟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可不一样!” 冯云胡军说这话时,段蔷就站在旁边不远处,她耳朵尖,早就听见了这表叔侄俩的对话。 X‘;首3P发}s 段蔷羞答答,红着脸搀着冯云的胳膊,明知故问:“你们俩说什么呢?” 冯云一副上位老公的作派,小声斥道:“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 此时的客厅里,大多数人还是被海瑶那句话给惊呆了。 高义可不是那种花心大萝卜,别说那个海瑶跟萧楚儿比不了,就是她比萧楚儿还要美,还要通情达理,高贵娴雅,冰雪聪明,他也不会丝毫动心! 因为高家的家教有一条就是:“从一而终”,高家祖辈的家训有云: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原因,从定婚开始的那一天起,绝不许出现改弦易辙另寻新欢的情况! 但即便是沒有这一条家训,高义也不可能对这位姐姐有任何联想,且不说她跟萧楚儿没法比较,也不说高义对萧楚儿情义深重爱若珍宝,单就是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整这么一出儿,换了谁也万万不能当场应下来呀? 高义退后一步道:“姐姐,我一直敬重你武艺高强,但对你的所做所为实在不敢恭维,咱们可都不是小孩子了,动不动就玩过家家。那种事可不能随便开玩笑,至少,我们得兑现承诺吧?” 海瑶仍然跪着,听高义说到这里,忙抢过话头,用她那特有的袅袅婷婷的声音道:“我当然会兑现承诺的呀,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随刻,都会把自己交给你。” 高义被海瑶这句话都快给弄抓狂了,有这么整的吗?这生猛得有点过了头了吧? 旁边众人,要么像段蔷那样,挠着脑门做无奈状;要么像胡军陈飞陈露林初甜那样,唯恐天下不乱,觉得这事太好玩了;当然也有像萧楚儿程冬琦那样,面无表情却目光炯炯,一直想看看这个高义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我说的兑现承诺并不是你对我,我说的是----我对我的未婚妻的承诺!” 高义语气坚定的对海瑶说:“我爱我的未婚妻,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一辈子我也不可能背叛她! “姐姐,你那么好,肯定能找到比我好得多的人。所以姐姐,我还请你自重!” 海瑶听了这话,不禁对高义又爱又恨,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黑帅哥了! ----可人家不爱自己呀? 别看海瑶今天如此生猛,出口便要把自己当成人家的人,其实这也是她破天荒的第一次。但凡武艺高强的人,敬重的就是比自己武功更高的人。 偏偏这海瑶的武功奇高,除了师父之外她还没打心眼里敬重过任何人! 今天遇到的高义虽说海瑶和他三十招未到,但海瑶已经怀疑自己在他手里命悬一线了。自然而然的,海瑶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小帅哥。 海瑶没想到高义会这样说她,还请她自重?! 自重个屁?! “我不自重!”海瑶站起身,指着萧楚儿:“高义你听着,你今天必须答应我!答应我了,我好歹还能容下你的女朋友;你要是敢不答应我,那我就杀了你女朋友,你信不信?!” 高义刚想跟她理论,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娇里娇气的喝斥: “小瑶,你别胡闹!” 第三百零六章,玉真道姑 高义和海瑶看到门口站着那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姑,全都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师父!” 连特玛普见了此人也不禁离座起身,忙躬身道:“玉真前辈,您怎么来啦?” 原来此人正是海瑶的师父,崂山的玉真道姑。 段蔷早就听说,玉真道姑乃是天下武林中的泰斗级人,虽说是个女流,却比之那些被新时代的俗念俗气沾染的“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多了分仙气,不然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教出个天下无敌的海瑶了。 但玉真道姑虽说名声在外,却从不涉足江湖,连段蔷都是第一次见到她老人家的真容。 玉真道姑一头雪白的头发,却长着一张二十几岁年轻女孩的容颜,眉若黛烟,目如朗星,小巧玲珑的鼻子,红樱桃一样柔润通红的嘴唇。一张脸白嫩端庄,双眸含娇带媚,如果不是那一头白发,任谁看这位也是个明媚迷人的女孩子。 只是玉真道姑身上穿的道袍,却不比她那张艳容顺眼。仔细看她的那身道袍,恐怕得有十几二十年了,烟蓝色的布料上缀满了大大小小又颜色不一而足的补丁,倒像是把一件乞丐穿的百衲衣,生生的罩在了一个美女身上。 而且玉真道姑穿着那道袍,就像是在披着个大被,显得又肥又大,逛里逛当的。本来她那曼妙完美的身材,却被它遮得个严严实实了。 连段蔷身边的冯云和胡军都被这个飘逸出尘的白发美女给惊呆了----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像神仙一样的女人,尤其那张含娇带笑的一双美眸,有如两井清澈无底的深潭,只要是与之对视上,便再也难以自拔了。 估计特玛普早就领教过她那充满魔力的双眼,从玉真道姑现身在客厅,他只是一直拘谨地低着头,根本就不敢去看向对方那双迷魂媚魄的眼睛。 玉真道姑珠唇轻启,柔声道:“听说门主现身金堡岛,贫道也不远万里前来拜望,只是不知………哪位又是门主大人呢?” 海瑶忙应道:“师父,门主昨天睡的晚,现在还没起床呢。” 玉真道姑点头说:“门主事物繁重,日理万机,哪里是我们随便想见就能见的,倒是我们来得太过唐突了。” 萧楚儿听了暗中好笑:这白发美女还挺能为门主遮羞掩丑的吗?我在如意身边这么久了,怎么从没听说过她“事物繁重,日理万机”了?那丫头懒得像猪才是事实吗! 玉真道姑又对海瑶和高义摇了摇头:“我刚来这儿,就看见你们两个宝贝玩起了感情戏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你们也不怕人家笑话呀?” 原来这个玉真道姑不仅是海瑶的师父,而且还是高义的师父。也就是说,其实海瑶就是高义的师姐,而高义根本就是海瑶的师弟。 说起高义认的这个师父缘由,还得追溯到几十年前。 那时的玉真道姑跟现在的海瑶一样,正值年少青春,武功初成,也是灵犀门海盗中的一员女将。 当年正值天下大乱,兵火连天。灵犀门各部为了保住自己的实力,有的躲到了深海孤岛,有的冒死趁火打劫,而玉真道姑却被解放军收编了,成了一个真正的军人。 在偶然中,玉真道姑相识了一位姓高的年轻将军,她对他渐渐有了情丝。 可当她向他勇敢表白的时候,高将军却说,自己在家乡早已经有了妻子,他早就对她许下了誓言,生死不渝、不离不弃,所以他和她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那是玉真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也是她这一生唯一次。 经过高将军的婉拒之后,玉真心灰意懒,干脆脱了军装,回归崂山去做她的道姑了。 倏忽间,古观清烟几十年过去了,玉真已然鬓发如雪,屏俗弃世,心若深潭,波澜不惊,修成了一代道德高深,武功绝世的隐圣。 那一年,玉真被请到京城,参加宗教协会所组织的活动,活动结束之后,突然玉真又听说了曾经心仪的那个人,竟然也身在京城。 玉真抑制不住好奇心,找到了那位已是离休干部的老人家里。 曾经年少的他早已成了耄耋老人,而玉真道姑因身负神功,依旧一副青春容颜,以往的痴情在相见的那一刻化成了随风而散的云烟。 老人们都念旧,两人把以往的爱恨情仇沉年旧事,全都翻腾出来絮叨个没完。 老人也知道玉真道姑身负神功,而自己的宝贝孙子从小就喜欢就练武,只可惜没有名师教导,因而老人请求玉真道姑在京城多逗留几日,传授他那宝贝孙子几招几式。 当然,老人那个宝贝孙子就是此时的高义了。 本来崂山密闭神功只能是女子修行,但高老爷子满怀期望,玉真道姑不好违拗,只得勉为其难倾囊而受。 沒想到高义倒是个学武的好材料,短短一年,便把崂山密闭神功学得像模像样了。虽说高义有所成就,但毕竟他是个男孩,又身为一个极品官二代,不可能去闯荡江湖,也不见得能遭遇真正的武林高手。即便是遇到了普通武师,单就是他的所学,三拳两脚也能解决。所以玉真道姑虽说教得尽心尽力,最终也没把密闭神功的禁忌跟他说起过。 如果高义要是知道了密闭神功的禁忌,估计刚刚那一场彼此招数相同的缠斗,那他也得像海瑶一样,不到三十招便被吓个半死了。 当初玉真道姑只在京城待了一年有余,等再回到崂山时,也沒跟两位徒儿提起过曾经在京城的事。所以现在海瑶才知道,原来自己刚刚心仪的男孩竟然是她的师弟!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海瑶站起身,冲到玉真道姑身前,神情激动的问道:“您说,您说他是我的师弟?” 玉真道姑点头:“沒错,他是你的师弟。” 海瑶瞪圆了眼睛去看身旁的高义,那双眼已然溢满了泪水,她怎么也没想到,现实会如此的残酷,原本以为遭遇了武林高手,自己这才甘拜下风,甚至于以身相许了,而结果真相却是,她被自己的恐惧所蒙蔽,成了一个所有人眼中的笑料。 海瑶咬牙切齿,真想当场一头撞死算了! 而高义也苦着脸,心里乱成了一团,他想到刚刚海瑶所说的话,现在竟然又成了这种关系,眼前的现场实在是让他惭愧无地。 发了半天的呆,高义这才低沉的叫了一声:“师姐!” 海瑶抖着嘴唇,看着面前这位让她第一次心仪,第一次想让她托付终身的帅哥,沉默了半晌,这才淡淡的应了一声:“唉。” a最新e章5=节上() 此时的萧楚儿心里一阵发慌,她倒不是介意海瑶是高义的师姐,她发怵的是那个玉真道姑。 原来在特玛普来此之前,萧楚儿就跟高义段蔷冯云几个人研究好了对策,先是好好与特玛普商谈,任何条件都能答应,但唯一一条必须坚守,就是不让如意去B国,就是不让如意去当B国的总裁! 而如果对方说死也不答应,那他们就只有用瞌睡散了。 其实萧楚儿早就让段蔷偷偷给如意宁吉祥用了瞌睡散,生怕他们小夫妻出来坏了他们的事。 本来已经是万事俱备了,接下来就是给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用瞌睡散了。可谁又想到,凭白无故的冒出来这么一位玉真道姑来了?萧楚儿再怎么着,也不敢对人家高义的恩师用那一手吧? 现在的萧楚儿也只好礼貌的起身上前,向玉真道姑行了一礼:“师父您好,我的名字叫萧楚儿,现在是高义的女朋友。” 玉真道姑乍一看面前这位娴静高雅的美女,不禁眼前一亮,不由得捉住楚儿的小手,赏心悦目的打量着她,啧啧赞叹道:“你就是楚儿呀?前一阵子我还听洛青提起过她的准儿媳呢,说你长得怎么好看了,又怎么知书达理了。当时我压根都沒信,这世上哪有她说的那么好的女孩?可沒想到今天一见,果然不一样,我觉得你比洛青说的还要好呢!” 沒想到这玉真道姑八九十岁的人了,本身是武林泰斗,可长相却像个小姑娘,说话又像个四五十岁爱扯三八的老娘们,真正是万千角色集于一身了。 当然人家把话说得那么好听,萧楚儿又不是金钢不坏身,早就被夸得一脸酡红:“师父千万别这么说,我哪有师父说的那么好了。” 玉真道姑这一现身,立刻把整个大客厅里的紧张气氛给缓解了。 萧楚儿正准备请玉真道姑坐到主位沙发上,突然从楼梯上传来一阵慵懒的声音,柔声细语的说:“哎呀,你说说这客人们都来啦?!” 原来这人竟然是如意,她正揉着腥松的睡眼,气哼哼的道:“楚儿你说你,客人都来了,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呢?你看我才穿个睡衣,像什么样子呀?” 第三百零七章,拜见门主 如意一出现在楼梯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一个长发像乱套的丝线,一张白嫩无匹的脸上挂着一双睡肿了眼泡的美女,穿着一件皱巴巴的淡金色丝质带流苏的高级睡衣,脚上趿着一双绣花的丝质红拖鞋,正傻傻的站在那里。 高义和萧楚儿包括段蔷和冯云看到了楼梯上站着的她,全都一下子泄了气。 本来还以为可以为她做好该做的一切呢,现在正主儿出现了,他们就是再怎么着也都没辙了。 段蔷心里暗自责问自己:我给她弄瞌睡散了呀?而且这回的量比上回的还要多呀? 这怎么回事? 她咋还醒了腻? 段蔷哪里懂得,人体若是总接触一种药物,时间稍长,便会产生耐药性,甚至是抗药性。更何况那瞌睡散是由空气传播,久而久之,耐药性当然比人体服用的要强上许多了。 而且今天如意是被一泡尿给憋醒的,幸亏她还算有那么点耐药性,不然她今儿个恐怕就得在床上“画地图”了。 如意上洗手间时就发觉不怎么太对劲,凭啥段蔷苏佳迟莉她们几个都没在身边呢?而且连整个楼层里的佣人们都见不到一个,这可太不正常啦? 如意去完了洗手间,扒着走廊的玻璃窗向外看,这一看不要紧,一颗心脏都快被吓停跳了。 咋了? 只见整个院落四周,站着成排的持枪士兵,弄得一片肃杀之气,浓得都化解不开了。 如意当然联想到是发生了什么,她马上赶回房间去找宁吉祥,可她的老公睡得像个死猪似的,除了使劲掐他一下能发出吭叽声之外,还依然如故的沉睡着。 如意现在脑子再缺弦,也知道为什么自己和老公睡得那么死,是因为她和宁吉祥都被人家给“算计”了! 但这可不是如意憋气窝火的时候,她必须得马上出场了,不然弄不好得出大乱子! 如意刚走下楼梯,就看见大客厅里或站或坐,黑压压得有几十上百人。 而对方那边威严整齐虎视眈眈,反过来再看萧楚儿高义段蔷冯云他们,可就显得太弱势了,就像几只小绵羊在对阵一大群恶狼。 咱不说人家B国的护法保镖得有多厉害,就说三个打你一个行不? 且不说别人,单就是迟莉那样的,当场不得出手投降啊?当然还有春香和张薇,都是胆小鬼,恐怕没等打起来,”就都给吓哭了。(上回“如意号”上的雇佣兵事件,就她们俩哭得最凶,什么事都结束了,她们还吓得浑身乱哆嗦,没事还直抽嗒呢。) 要是段蔷还打算当她的孤胆英雄,恐怕她沒等怎么着呢,身上就得多上几十上百个子弹窟窿。 反正不用多想了,一旦要是依着高义和萧楚儿段蔷冯云的意思做,这里估计就得血流成河了。 如意想,现在唯一能解开这场大劫难的,也只有本大小姐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们要的不是我吗?我去就行啦! 再说了,人家要我去是当总裁。这事儿就算是再坏能坏到哪去? 就算是傀儡也好,木偶也罢,表面上咱不也是一国的领袖吗?他们不得好吃好喝好招待呀?总比眼睁睁的看着闺蜜好友们为她一个人血流成河好吧? 如意一念及此,就仍然是一副慵懒相,傻里傻气的走出了现场。 玉真道姑刚要被萧楚儿掺扶着落座,却冷不丁看见这么个美得让人直对着发呆,又穿得如此“家居”的女孩,忍不住问同样目光发直的萧楚儿:“这女孩是谁呀?” 萧楚儿明白,现在事情的发展,早就和之前的计划背道而驰了,倒不如干脆就豁出去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想了想,萧楚儿这才低声向玉真道姑介绍道:“她,就是萧如意。” 萧楚儿的声音不大,不光让玉真道姑听见了,还有在她们附近的特玛普。 特玛普疑惑的看着楼梯上那个女孩,那个依然睡眼矇胧的女孩,他惊问道:“哪个萧如意?” 。M更新最:快上R 萧楚儿笑了:“还能是哪个萧如意?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萧如意呗。” 此言一出,特玛普连同玉真道姑以及众护法随从,“呼啦”一声,瞬间跪了一地,无不口称:“叩见门主。” 如意可是第一次看见这架势,整个大客厅里一百多人,扯冷子跪了整整一大半,黑压压的全都五体投地了,换了谁谁不得像她似的,被吓得肝颤呀? 更何况如意刚睡醒,大脑还沒彻底清醒过来,冷不丁被这么一吓,好悬没从楼梯上轱辘下来。 幸好如意想着自己有孕在身,告诫自己千万可得稳住。 反正还好,她也没怎么着,就是一屁股坐下了----坐在了楼梯上了。 如意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不会吧?这都啥子年代了,还行这样的跪拜大礼呀? 这也太那什么了吧? 俺这也受不了呀? 如意皱着眉头,一时间不知应该如何答对,再看那边的萧楚儿在人家屁股后面站着,正冲她点着下巴颌一个劲儿的给她示意呢。 那好吧,总不能让人家总跪着吧?那咱也太不地道了。 如意抹了一把冷汗,这才双手做平摊状,石破天惊的来了这么一句:“免礼平身!” 冯云胡军程冬琦陈露林初甜他们几个,听了如意这么一句古妆口水剧里常能听到的台词,差点沒当场笑喷了。 这如意也太能整事了吧?咋,还把自己当则天大帝啦? 还四盘八稳的坐着。 还说着“免礼平身”? 这也太拽了吧? 免礼平身就免礼平身吧,所有跪着的众人全都希里哗啦的站起来了,几十上百双目光,一齐汇集在了如意身上,整个大客厅里又陷入了一片沉静。 而今所有栖霞岛上的新客人,无非是冲着这位“新任门主”而来,当然玉真道姑和特玛普也不例外,两人见了如意的真容无不暗自点头: 到底是门主,气度威严就是与众不同,你看看人家,见我们跪下了,马上四盘八稳的坐下受礼,而且还大大方方的说了句免礼平身。 这要是换了个别人,冷不丁被一大群人行这么大一个跪拜大礼,那不得当场被吓麻爪才怪呢! 如意也早从这二人的目光中探循到了他们的心迹。 她禁不住暗笑:“你们懂个屁呀,我要不是怕肚子里的孩子遭殃,就刚才你们闹的那一出儿,早就把我从这楼梯上吓得滚下来了! 不过你们这么想也不错,能受人尊重挺好的嘛,我喜欢! “那个……白头发的姐姐还是妹妹的………”如意一指玉真道姑:“你走近点,让我好好看看呗?” 萧楚儿又要被如意气翻白了,她看了一眼身旁的高义,那高义的脸也被气得贼啦滴黑了。 人家是咱的师父好不好? 你可倒好,叫人家:白头发的姐姐还是妹妹? 你泡人呐? 这也太那什么了吧? 那玉真道姑听了这句话,倒是给逗笑了,她缓步走到大楼梯的近前,对高高在上,中间端坐的如意躬身一礼:“玉真子拜见门主。” 如意抬手笑道:“姐姐,可别这么多礼了,刚才你不也跪下了吗?” 嗯,是那么回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过来吗?”如意探着身温声问。 玉真道姑觉得这个门主不光长相艳绝天下,说话的气势也不比常人,平易近人中又有几分若有若无的威严,非常值得崇敬----玉真道姑也开始崇敬她了。 “玉真子愚钝,实在不知。”玉真道姑躬身恭恭敬敬的答道。 如意笑着道:“因为所有屋里人,就姐姐一个是白头发。” 第三百零八章,爱心满溢 高义和海瑶差点没被如意这句话给当场气昏,这也太欺负人了吧?你损我师父也没这么损的吧? 那玉真道姑听了这话,也被弄了一愣,这门主怎么回事?你管我头发白不白的? 如意也不管大客厅里众人表情各异,自顾自的指着苏佳道:“苏佳姐,帮我个忙,到我的房间里,把我那个红色的背包拿过来。” 苏佳应了一声,噔噔跑上了楼。 如意和宁吉祥的那个主卧室就在二楼,苏佳一直在如意身边,对那里的东西闭着眼睛都能摸着,所以也没到一分钟,就把那只背包拿了过来,递到了如意怀里。 如意从包里翻腾出个红绒的药盒,让苏佳递给玉真道姑。 “这个是神乌丹。”如意指着玉真道姑手里的红绒药盒道:“是专治白头的神药,我看姐姐长得这么美丽,却顶着一脑袋白头发,那多不好看呀?刚才我看着你第一眼就想到了这个了。 “我跟你讲,这个药可好使了,是用十多味珍稀药材制成的,我那小楼里才有三盒,以后想配也不见得配得上了。 “本来我拿是它讨好我婆婆的,可人家保养得好,头发到现在还没白一根呢,所以也就没用上,正好借花献佛给姐姐吧。” 如意嘟嘟囔囔个没完:“这个吧,你吃的时候,还得先把一丸药调在水中----水可不能太多了,差不多一小饭碗就行了。哦对了,还必须得是温水。太热了药效就沒了。太凉了,药还化不开----等那药化开之后,就把那药水往头发上抹----就这么每天吃一粒,再抹一粒,用不了三天,你那头发肯定能变得黝黑锃亮的。” 说到这里,如意又一拍脑袋,道:“哎呀,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了,瞅我这记性眼,也太臭了!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记住:这药还有助长毛发的作用,非常灵的,所以你一天吃一粒,千万可不能多吃呀!万一要是美丽姐姐长出了大胡子,那成什么样子啦?” …c$%t 如意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整个大厅百十来号人都屏息静气一声不响的听着,连站在最里面的林初甜和陈露都听得真真的了。 林初甜和陈露本来就爱笑,此时听到如意说到“美丽姐姐长大胡子”这句话,就再也忍不住了,爆出了咯咯的笑声。 这两声笑,像两点火星,又把楚菲菲曹圆圆张薇杨莹的笑给点燃了,慢慢的,那些想笑却不敢笑的人也都跟着笑了,不一会儿,整个大客厅里就全都是笑声了。 当然萧楚儿和高义海瑶都绷着脸,不敢随便笑。萧楚儿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鼓:这如意也太过分了吧?你找谁开涮,你也别拿人家老道姑开涮吧?你知道人家是什么身份?连特玛普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人家一声前辈呢!现在弄得这么僵,到时候你怎么收场呀? 如意见大伙都笑了,也跟着笑了,她捂着肚子,生怕把肚肚里的小宝贝笑疼了,先忍住了笑,伸出一只手做下压动作说:“嗨嗨,你们别笑了,别笑了。人家姐姐又不是真长大胡子,你们笑啥呀?” 她又对也跟着笑的玉真道姑说:“姐姐,他们不是笑话你,他们是笑我有话不会好好说。你可千万別介意哟。” 玉真道姑先是被如意这话弄了一愣,本来是一张笑脸,马上变得严肃了。 众人也都或早或晚全都收了笑,客厅里又陷入一片浓得化不开的肃静,连站在玉真道姑身侧,能够真真切切的看到她的表情的萧楚儿,此时也心中惴惴不安了: 如意呀如意,我看我求段蔷姐给你下瞌睡散,真是把你给彻底睡糊涂了。你咋啥话都往出嘞嘞呢? 刚才倒无所谓了,你说人家前辈“美丽姐姐长大胡子”,算是口误,人家当成笑话了,一笑而过也算了。你可倒好,又上去描一遍,那不越描越黑啦? 人家那么大年纪,那么高的辈份,能受得了你这么没头没脑,沒完沒了的奚落呀? 看看吧,人家“美丽姐姐”生气了吧? 萧楚儿思前想后,觉得有必要上前给调合调合,怎么说她也是高义的未婚妻吧?再怎么着,玉真道姑也不至于拿她这个晚辈撒气吧? 萧楚儿想到这里,刚要上前,却出现了一幕让她整个人凝固定格的场面:玉真道姑愣了片刻之后,竟然噗通一声跪下了,不仅跪下了,她整个人还伏在地毯上失声痛哭了! 如意也被玉真道姑的举动给吓着了,吓得她连忙站起身,几步下了楼梯,也跪在玉真道姑身边,扶着她,着急的问道:“姐姐,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你别伤心好吗?有什么难心事你跟我说。放心吧,我在这儿还行,你没看他们不都叫我门主吗?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帮你训他们!” 如意越说越来劲,指着客厅里那些她不认识的B国官员护卫:“是你欺负她了吗?是你吗?” 那些人包括特玛普在內,一旦被指中,都无不例外的被吓了一激凌,有的干脆不由自主的开始缩着脖子。 特玛普被指中的那一刻,心惊胆战之余,暗中腹诽:我说门主诶!人家可是您给惹哭的呀?咋还赖上我了呢?我哪有那胆子,敢惹她老人家,那不成心找死呢吗? “我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就你穿的衣服最破!你长得是好看,可惜头发全都白了。” 如意又一次爱心满溢,把玉真道姑说得那叫一个可怜巴巴,可她那爱心闸门一打开,就变得无尽无休了:“我给你说,咱们这儿、可不分三六九等你高我低。你们让我当什么狗屁门主,就得随我这里的规矩!你们不许像以前那样欺负人!瞅瞅吧,你瞅这位姐姐,不就头发白了点吗?你们就这么欺负她?你们看看你们自己穿的啥?哪个不是名牌西服?你们再看看她穿的是啥?这都什么年头了,还穿着大褂?再说这大褂都什么样了?都补丁摞着补丁了!当抹布都沒有要!” 如意义正辞严的说到这里,喘了口气,又指着大厅里那些林立着,垂首恭聆的众人们,大声道: “我给你们讲,你别认为自己过好了,别人就不管了!那你们还当什么国家领导呀?一个国家让你们管个屁呀?不就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呀?” “那什么,门主,你听我说………”玉真道姑听着“门主大人”越说越下道了,连忙要阻断她的话。 “你等会儿,听我说完!”如意说得正顺,哪能就此叫停呀,她叉着腰指着众人道:“你们还把她带过来,什么意思?让你们看看你们国家穷人啥样的呀?我给你们讲,你们别的事我不管,欺负人,我管定了!” 如意又用衣袖去擦玉真道姑脸上的眼泪,把声音放得柔和了道:“姐姐别哭了,你放心吧姐,别人不管你,我管你,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姐,我有什么给你什么,我吃什么你吃什么,我穿什么你穿什么----我这里的兄弟姐妹都是这样,大家都是一家人,没有谁贵谁贱!” 说到这里,如意又小声凑到玉真道姑耳边道:“我跟你说实话吧姐,我在这里发现个宝藏----全都是金子,等咱们走的时候,我分你一份,等以后你就成富婆啦,再也不用穿这么破的衣服了。” 第三百零九章,心里的鬼 萧楚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个如意咋越说越沒谱了呢? 她看别人都不敢吱一声,忙上前道:“如意,我求你别再乱安排了成吗?这哪是你想的那样?这位前辈可不是什么姐姐,她老人家是高义的师父!” ,:看!正版u章节*¤上h`《 “啊?”如意听了萧楚儿的话,被吓了一跳:“什么?她她是老人家?她是前辈?她是高义的师父?” 如意苦着一张脸,对玉真道姑道:“这下完了,你肯定做不了我姐姐了。” 玉真道姑忙抹了泪说:“只要门主愿意认玉真当姐,玉真不胜荣幸!” 如意听了这话,兴奋不已,一个熊抱把玉真道姑抱了满怀,叫了声:“姐。” 玉真道姑也高兴的点头:“诶!”又亲亲热热的喊了声:“妹妹!” 如意也高兴的直点头,可又觉得不大对劲儿,看了一眼那个脸更黑了的高义,对玉真道姑小声说:“姐,那什么,不对呀,我叫你姐了,那高义那边怎么论呀?那不差辈了吗?” 玉真道姑绷着脸白了高义一眼,回头又对如意笑道:“沒事,咱们各亲各论!” 如意似笑非笑的点头道:“对对对,各亲各论!” 如意拉着玉真道姑坐在了楼梯阶上,问:“姐,既然你不是挨欺负,那你刚才干嘛哭呀?” 玉真道姑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实也不是为什么,当年我们被前几任门主挟制,那些个门主不是对我们视而不见,要么就是对我们辱骂毒打,哪有一个像你这样的,温言细语的对我们说话呀?你不仅对我好言好语,而且还赐给我神药,你说我能不感动吗?” 如意听着糊涂:“不对吧?你们都有刀有枪有能耐,凭什么让门主管制呀?不是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吗?你们可以反抗呀!” 玉真道姑瞪圆了眼睛问:“你……你不知道?” 如意摇头:“知道什么呀?” 玉真道姑看了一眼特玛普,特玛普变得神情紧张起来,忙冲玉真道姑偷偷的摇头。 如意又不是傻爪,顺着玉真道姑的目光,看见了特玛普的小动作,马上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便说:“算了,既然你们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不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和秘密。” 玉真道姑又看了看如意,叹了口气道:“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有爱心的好孩子,这件事跟你说………也无所谓了。” 如意红了脸羞答答的笑了道:“我可沒有姐说的那么好。” “谁说没有了,你当然有了。” 玉真道姑笑着点头,抚着如意的手,慢慢的讲道:“说起这件事,还得讲到你曾师祖………” “曾师祖?曾师祖是谁呀?”如意奇怪:“我也没认过师父,又哪里来的曾师祖呀?” 玉真道姑也被如意给问懵了:“你没认过师父,那你的小楼是传自谁的?” 如意如实说:“莫少言莫爷爷的呀?” “那就对了嘛,莫门主就是你的师父吗,你师父的爷爷就是你的曾师祖了呗。”玉真道姑耐心的给如意解释道。 如意摇头,说:“莫爷爷也没让我当他的徒弟呀?他怎么又成了我师父了呢?” 玉真道姑的头都快大了,她可没兴趣在这件事上跟如意黏牙捯辞纠缠不休,忙说:“行行行,我懂了,他不是你师父,他爷爷也不是你曾师祖。” 如意点头:“他是我爷爷,而那位是我爷爷的爷爷。” 玉真道姑也点头:“对,是你爷爷的爷爷。” “你爷爷的爷爷……”玉真道姑本来想继续讲来着,可刚讲了句“你爷爷的爷爷”,她竟然被自己这句话给逗笑了,她用手在嘴巴前虚扇两下,才又说:“太麻烦了,算了算了,我还是不敬,就叫前门主的大名吧…… “…………他叫莫正德,一百多年前,他才二十岁吧,就带着伙计出海,到世界各地去倒卖商品。 “当时莫正德倒卖最多的还是药材----他们家祖上就是买卖药材的,不过有时也做些别的生意。 “莫正德第一次来到过这个岛上,那时候这座岛叫金堡岛,而且岛上还有几百个土著居民。 “莫正德每次来,都给岛上居民带来了很多新鲜物品和很多新潮的生活,而我们在一起时,总要受岛上居民的热情招待。 “莫正德来得次数多了,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像:就是那些土著人把这个岛上的城堡奉为神庙,从来都不敢靠近,唯独大祭司有那个神力,能够打开两座金堡的大门。 “可莫正德总是好奇,大祭司为什么能把城堡的石门轻易打开?后来经过他仔细观察才发现,那个祭司是用那只戴着钻戒的手,抚摸大门,再抚摸地上的红点,就能让自己走进城堡,和城堡的密室。” 说到这里,玉真道姑顿了顿,指着如意的手指,问她:“我想,这个东西,你已经试过了吧?” 如意笑着点了点:“嗯,我试过,挺好玩的,像电子门,而且比现在的电子门都先进。” 玉真道姑笑了笑,抚摸着如意的头发,继续说:“莫正德也像你一样,觉得好玩,不过,他却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 如意问:“他做了什么事?” 玉真道姑看如意那萌萌的一双大眼,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他………偷偷跟着大祭司,进了金色城堡。然后,趁着大祭司不备,杀了大祭司………” 如意问:“你是说,他杀了大祭司夺走了这枚戒指?” 说到这里,如意摇了摇头:“那他太坏了,他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这一句话,把特玛普都给逗笑了,不过他却都是在冷笑:“他太坏了?他这才算坏到哪儿呀?” 玉真道姑瞪了特玛普一眼,特玛普马上噤若寒蝉,不敢再吱一声了。 玉真道姑不做任何评论,又继续讲她的故事:“莫正德不仅夺走了灵犀戒,他还发现了戒指和城堡之间的关联。可他这人心思缜密,生怕出现什么变故,所以也就不敢多在岛上逗留,连夜带着伙计坐着大船逃离了这里。 “回到华夏,他开始仔细的研究这个戒指,后来,他发现了这个神奇戒指里的很多秘密………” 如意抢着问:“那………你都知道吗?----我是说这个戒指里的秘密?” 如意其实打断她的话,是心里有鬼,这个灵犀戒的事她一直都瞒着身边所有人,连她最好的闺蜜萧楚儿在內,她都没对她透露出一丝一毫。 万一要是让这些至交好友兄弟姐妹们知道,她有一只灵犀戒,可以轻而易举的窥透别人的心事,而他们竟然一无所知。这事换了谁,谁心里能舒服?那她萧如意的形象,不就在朋友们的眼里彻底毁了吗? 玉真道姑也是个聪明人,当然看出了如意在担心什么,她笑了笑,压低声音说:“我当然什么都知道,不过我还知道,有些事门主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对吧?” 如意的脸一下子红了,低头绞着手指,小声问:“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很坏?” 玉真道姑连忙摇头,说:“这应该算是人的本性,随便换了谁,他都会这么做的。”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那你们又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玉真道姑摇头苦笑:“莫正德和你不一样,你只是好奇,而他却是打算主宰我们,当然要让我们知道他的厉害了,好让我们怕他!” “难道就因为这个,你们就奉他为主,受他的支配,受他的调遣了?”如意觉得好像不可能,那个莫正德只是因为手里有了一只能猜透人心思的戒指,就能让他们这些身负武功,有枪有炮的人成为他的奴仆了? 这似乎有些太玄乎了吧? “当然不能。”玉真道姑又开始摇头,说:“他对我们用了神机散!” “什么?!”如意一惊,眼睛立刻睁大了许多:“他怎么能这么做?他竟然用那个东西,他太坏了!” 第三百一十章,神机散 也难怪如意吃惊,因为如意知道,神机散是仅次于神藿的一种烈性毒药。这种毒药也是随空气传播,且速度极快,只在不到一秒种内,所有方圆几十米地方的人都会中毒。 而且中毒者症状都很奇葩,身体上并没有一丝中毒迹象,真正发作的是在精神上----中毒者都是被自己脑海里想像的恐惧场景,给活生生吓死的! 当年小楼的主人莫少言,很早就给如意介绍过这种恐惧的毒药,所以如意对此印象深刻。 当然如意也知道“神机散”的另外一些特征,其中一点就是行毒者可以控制中毒者的发病周期,可以让中毒者一生一世也不发病,也可以让他(她)随时被自己惊吓而死。 而且“神机散”还有更可怕的一点,那就是它具有遗传性,但凡中了“神机散”,恐怕子子孙孙都要被染上这个可怕的病毒,就有可能有一天被自己臆想的东西吓死! 如意对“神机散”只是耳闻,从未见过那个东西是什么样的,但在小楼里,却至少有三四十份神机散的解药。原来制作神机散和使用神机散时,都必须跟解药在一起,不然制毒者和使毒者一样也得中毒。 由此推断,至少得有三十四个地域的人中过“神机散”了!当时如意看到这些解药时,不由得感到触目惊心。 所以后来如意每次出门时,都要带上一份“神机散”的解药,想着有一天能遇到那些曾经被“神机散”荼毒的人们,以帮助他们解开那道一直套在他们精神上的枷锁。 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如意听到玉真道姑说到这里,马上翻开怀里的背包,从中拿出了那份从不离身的解药,递到玉真道姑手中,说:“姐姐,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玉真道姑看着那只密封的小瓷瓶问。 如意亮着清澈的眼睛说:“神机散的解药呀!” “什么?”玉真道姑像是突然变得耳背了,凑近了如意问:“你说这是什么?” 如意觉得玉真道姑好奇怪,不禁笑着重复道:“神机散的解药!” 玉真道姑像被个大雷击中了一般,整个人当场就懵了,愣了半天,才哆嗦着嘴唇问:“你说,这是真的,神机散,解药?” “当然是真的了。”如意觉得好笑:“我骗你干嘛?” 玉真道姑听了这话,突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对着如意磕头如捣蒜。而此时大厅里,包括那个特玛普等至少五六十人,也全都一块跪下,像疯了似的向如意咚咚的磕头。 i)$( 如意又被吓了一跳:“嘿,你们干嘛呀?” “我们,是在,感激,门主的大恩大德!”玉真道姑痛哭流涕的道。 “不至于吧?”如意苦着脸笑道:“我有解药,我就帮你们解脱痛苦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玉真道姑勉强收了泪,反问:“那,门主,您可知道,这神机散与灵犀戒之间的关系吗?” 如意摇头说:“不知道。” 玉真道姑点了点头说:“难怪,如果你知道了,就不会把这个给我了。” 特玛普听到玉真道姑说出这句话,马上站起身,指着她道:“前辈,你疯了?!你难道还要………” 只见他话说到一半,立刻捂着头蹲下身,紧接着又满地打滚了。 “他怎么了?”如意奇怪的问。 “他就是因为刚才对你稍稍有了不满,才会这样的。”玉真道姑摇头说:“沒事的,这个他已经习惯了,一会儿他就会好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如意瞪大了眼睛问道:“我怎么怎么越听越糊涂呢?为什么他只要一对我不好,就要痛得满地打滚呢?” 玉真道姑叹了口气,问如意:“你真想知道?” 如意点头:“真想知道。” “是,我也不敢不说。”玉真道姑苦笑道:“这个灵犀戒跟神机散有莫大的关系,这就是莫正德发现的,只要是谁嗅到了神机散,马上就会被自己內心营造出的恐怖感吓疯,甚至吓死………” 这时在一旁仔细聆听的冯云听到这里,不禁心头一震,马上想起了他查到的那件快半个世纪的悬案: 当年几名红卫兵冲进了小楼,竟然一个个被吓得发疯跑了出来,最终都死在了精神病院。 现在冯云总算茅塞顿开了:原来他们当时就是中了神机散,才变成了那个样子。而小楼里闹鬼,纯属是无稽之谈了。 “…………而灵犀戒,虽不能开解神机散之毒,使毒者却能通过灵犀戒用意念不让毒药在受害者体内发作。但只要受害者对有灵犀戒的人心里有一丝不满,那么他体内的毒就会马上发作,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心里想着施毒者的好----使劲的想,慢慢就好了。” 玉真道姑说到这里,如意皱着眉头,插嘴说:“这不可能吧?饶着被人家害得那么惨,还要使劲想着那个坏蛋的好,那怎么想得起来呀?” 这时候特玛普已经恢复了常态,远远的对如意谄媚的笑着。 玉真道姑一指他,道:“看看他就知道了,他想不出来也得想呀,不然他就得一直痛苦下去。” 如意缓缓摇头,说:“这样啊!那也太神奇了吧?” “更神奇的是,戴着灵犀戒的人可以随便决定中毒者的生死,只要是意念一动,中毒者立刻就会毒发身死!” 玉真道姑说:“当年莫正德就是用灵犀戒和神机散这两样奇宝,把我们武林或黑道一并控制住了,让我们祖祖辈辈子子孙孙受他的奴役。 “不仅如此,他还领着我们的祖先打下了这个金堡岛,杀净了当地的土著,把这里当成了他的藏宝地和大本营。 “众路老大或帮主,为了讨好莫正德,几乎年年要来金堡岛进奉珍宝,所以,这座岛才慢慢成了这世界上最大最富有的藏宝岛! “也正因为如此,他也成了灵犀门的门主,我们万千江湖人的总盟主!” 如意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原来这所谓的“灵犀门门主”和“武林盟主”都是这么得来的呀!难怪莫少言莫老爷子觉得不耻,宁可自杀也不去当什么灵犀门门主。也难怪宁老爷子把灵犀戒给了我,原来他不仅怀疑我散戴不上它,甚至压根就不知道它还有这样一层妙用,不然他怎么会把这个东西随随便便的交到我的手上? 如意忍不住问:“那,宁家成为华夏首富,也是你们的功劳了?” 玉真道姑点头道:“算是吧,但宁东升只有了灵犀戒,却沒能继承莫家小楼,我们只奉有莫家小楼的人为主。” 如意说:“那不对呀?如果你们知道戴灵犀戒的人沒在小楼,你们去小楼把解药盗出来,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玉真忙摇头道:“无量天尊,我们这脑袋里最忌讳的便是偷解药这一节,谁要是稍稍生出这么一丁点念头,马上会变得生不如死了,所以我们才只奉看守解药的小楼主人为主了。” 如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看你们还真是一直生不如死了,思想都要受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控制,连他的不好想想都不行! “他是如来佛祖吗?骂一句就能招灾惹祸了?恐怕佛祖也沒他那么厉害吧? “人人都是独立的,凭什么我爱谁我恨谁都要受別人控制?就因为你控制住了我的精神,我就要对你恭恭敬敬的,比爱我父母还要爱你? “狗屁!那样我宁愿死,也不愿做这样的精神走狗! “莫正德简直就是一个大妖怪,天字第一号的大坏蛋!最该死最该杀!” 如意发了一通脾气,又缓和了语气,对玉真道姑说:“现在我的解药带得不多,姐在这里给大家分了,先帮你们这些人解了痛苦,等过后我回小楼,再把剩下的给你们,请你们带给中毒的人,好吗?”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不好!” 第三百一十一章,礼物 如意不用看,也知道那声音是萧楚儿喊出来的,如意皱眉问:“楚儿,为什么不好了?” 萧楚儿走过来,指着玉真道姑手中的那瓶解药说:“如意,你要是把解药给了他们,那你的苦难可就来了!” 如意明知故问:“为什么?” “为什么?”萧楚儿皱眉:“如意,你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如果你把解药给了他们,他们对你沒有了顾忌,而你在这里有那么多宝藏,你本身又是宁家儿媳,你难道不怕他们对你有什么非份之想吗?到那时候,恐怕我们谁都无法活着回到华夏了!” 玉真道姑听了萧楚儿的话,点头说:“楚儿说得没错,门主,这解药你还是留着吧。” 说着玉真道姑把解药又放回了如意手里。如意手里拿着解药,缓缓的站起身,对特玛普众人说:“我相信,真正的友谊没有任何条件。我也相信,所有的人都有善良的一面。哪怕是坏人,他也有发过的善心的时候。现在我这么对你们,反过来你们要是那么对我,那你们不是坏透了吗?” 如意把那个瓷瓶举起来,大声说:“我今天就要赌一把,我把解药给你们!我不信你们那么坏!我不信我把解药给了你们,你们就会杀了我和我的朋友!” 迟莉突然站出来对如意喊道:“少夫人,你疯了,你愿意赌你自己赌,凭什么拿我们的命陪你赌?我不管别人,反正我不赌!” 如意对着她的那个方向摇了摇头,这才对特玛普他们说:“我求你们,如果真要杀我们的话,至少留迟莉姐姐一条命,好吗?” 特玛普及B国众人,听了如意这番话,无不一齐跪在地上,哭着磕头道:“门主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们永生永世也难以回报,再对门主有那种非份之想,那我们还是人吗?” 特玛普也说:“门主,哪怕是我们真的十恶不赦,有了那种想法,那我们也得顾及到我们的儿女吧?他们也遗传了神机散的毒,我们要是对您下了手,他们不杀了我们才怪呢!” 萧楚儿听着也有道理,而且她觉得在这一点上自己实在比不上如意,人家的心胸比自己要豁达得多,换了她,肯定做不出来这种事。 如意又把解药递给了玉真道姑:“姐姐,你来帮大家吧。其实这个很简单的,只要嗅一嗅就可以了,不过这个东西很容易挥发,你们动作一定要快,不然恐怕这么多人会有人摊不上。” 玉真道姑手拿着那个瓷瓶,哆哆索索的问:“门主,您可想好了,您真打算这么做?” 如意一笑:“姐呀,你啰嗦什么?我不打算这么做,把它给你干嘛?你看看,他们都着急了。” p@ 玉真道姑听了这话,又跪下了,包括B国来的那些人,也一齐给如意磕了三个响头。 如意跺脚道:“你说你们有毛病啊?从打我出来就给我磕头。我跟你们说啊,以后谁也不许磕头,谁要是磕头,我就不和他好了,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特玛普那些人都被如意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您说,我们是您的朋友?” 如意点头:“对呀,从今以后,再沒有什么狗屁门主,只有朋友,你们就是我的朋友!以后,你们管我叫妹妹吧,年纪大的叫大侄女,外甥女都行,就是不许管我叫门主!” 她又跺脚做嗔怒状,指着众人道:“你们谁再管我叫门主,我跟他急,我就再也不跟他好了!” 有人听了这话被感动得还要下跪,刚矮了一半,才想起来如意刚刚说的是什么,忙又把身子站直了。 沒等多一会儿,整个大厅里竟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声。 如意又急了,说:“用不着吧?都是大男人,哭啥呀?” 过了不一会儿,玉真道姑已经帮所有众人嗅了解药,直到最后,才轮到自己和两个徒儿----那两个徒儿除了那个海瑶之外,还有玉真道姑的大徒弟周雅洁,高义根本沒中过毒,当然也不用嗅那解药了。 沒想到那解药用过之后,还剩下一小半,玉真道姑把那瓷瓶还给如意,如意却拿着它,走到了特玛普面前,送进了他的手里,说:“这个给大哥,等你回国了,给那些中了毒的人用。 “当然这个肯定不够,剩下的等我回国再把解药给你们。从此以后,大家谁都不受神机散的折磨。” 特玛普泪流满面,想要跪又不敢,只好躬身行礼,说:“门……啊不,妹妹,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谁敢欺负你,我跟他玩命!” 特玛普身后这些人解了神机散之毒,一个个变得更精神了。都举着拳头,异口同声的喊起了口号:“萧如意是我们的亲妹妹!” 如意被震得直捂耳朵,哭笑不得的道:“这也太夸张了吧?咋还喊上口号了呢?” 等她回头看时,却发现宁吉祥就在自己身后站着,他对如意偷偷点头,还伸出大拇指冲她晃了晃。 乱了一阵,特玛普又说:“以往我们晋见门主都得带些礼物,今天也不例外,虽说如意不是门主了,但你是我们的妹妹呀,亲哥哥给亲妹妹送点礼物,也不算错吧?还请妹妹一定要笑纳!” 如意忙摆手说:“不用不用,哥哥们的心意我领了,但礼物我可千万不能要。你们也知道我老公多有钱,我啥也不缺………” 正说话间,特玛普已经让人把那三十多个箱子都打开了,里面金光闪闪的黄金,亮瞎人眼的钻石珠宝,以及一些瓷器古董,还有美元英磅欧元一类的现钞,当场就把如意给震住了。 “………那什么………”如意走到那些排成一两排的箱子前,磕磕巴巴的说:“………那什么,就这一回吧,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这句话又把大伙都给逗笑了。 玉真道姑说:“好妹妹,他们有礼物,当然我也不能空手来见你呀。” 如意好奇的问:“姐,你拿的什么呀?我给你讲,我这里金子钻石的都快堆成山了,你再拿那个,我可不稀罕喽。” 玉真道姑笑道:“瞧你说的,你姐我穿的都是百衲衣,哪有什么黄金钻石给你呀?” 玉真道姑神秘兮兮的小声说:“姐帮你,把你爸爸救出来了!” “什么?”如意吃了一惊:“我爸出事了?!” 如意觉得不可思议,来栖霞岛之前,爸爸萧淹还在香港的维多丽亚港,为她和宁吉祥送行呢,之后他和小妈妈一块回大陆了,怎么一个月没到,他又出事了呢? “他不是一直在泰国的牢里吗?”玉真道姑说:“我就派人把他捞了出来,今个儿也给你带来了。” “我爸在泰国牢里?”如意越听越糊涂,老爸跑泰国干嘛去了? 还在牢里? 干嘛? 体验生活呀? 如意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宁吉祥,他也是一脸的懵懂,对她摇了摇头,做无知状。 玉真道姑神秘的一笑,冲大徒弟周雅洁点头示意,周雅洁忙出了大厅。 过了一会儿,周雅洁带上来一个走路摇头尾巴晃的老道。 只见这老道长着一张刀条脸,一双扫帚眉,两只三角眼。那眼珠还滴溜溜的乱转,沒一刻歇着时候。 老道看见大厅正中站着的如意,立马现出一张奸滑的笑脸,远远的就喊道:“闺女,沒想到吧,爹来啦!” 如意一看这人不要紧,当时就被气得把眉毛竖了起来:“怎么会是这个大坏蛋呀?” 原来,此人不是萧淹,却是那个曾经强暴过韩嫣,又臭不要脸非要当如意爸爸的龙道神! 第三百一十一章,礼物 如意不用看,也知道那声音是萧楚儿喊出来的,如意皱眉问:“楚儿,为什么不好了?” 萧楚儿走过来,指着玉真道姑手中的那瓶解药说:“如意,你要是把解药给了他们,那你的苦难可就来了!” 如意明知故问:“为什么?” “为什么?”萧楚儿皱眉:“如意,你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如果你把解药给了他们,他们对你沒有了顾忌,而你在这里有那么多宝藏,你本身又是宁家儿媳,你难道不怕他们对你有什么非份之想吗?到那时候,恐怕我们谁都无法活着回到华夏了!” 玉真道姑听了萧楚儿的话,点头说:“楚儿说得没错,门主,这解药你还是留着吧。” 说着玉真道姑把解药又放回了如意手里。如意手里拿着解药,缓缓的站起身,对特玛普众人说:“我相信,真正的友谊没有任何条件。我也相信,所有的人都有善良的一面。哪怕是坏人,他也有发过的善心的时候。现在我这么对你们,反过来你们要是那么对我,那你们不是坏透了吗?” 如意把那个瓷瓶举起来,大声说:“我今天就要赌一把,我把解药给你们!我不信你们那么坏!我不信我把解药给了你们,你们就会杀了我和我的朋友!” 迟莉突然站出来对如意喊道:“少夫人,你疯了,你愿意赌你自己赌,凭什么拿我们的命陪你赌?我不管别人,反正我不赌!” 如意对着她的那个方向摇了摇头,这才对特玛普他们说:“我求你们,如果真要杀我们的话,至少留迟莉姐姐一条命,好吗?” 特玛普及B国众人,听了如意这番话,无不一齐跪在地上,哭着磕头道:“门主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们永生永世也难以回报,再对门主有那种非份之想,那我们还是人吗?” 特玛普也说:“门主,哪怕是我们真的十恶不赦,有了那种想法,那我们也得顾及到我们的儿女吧?他们也遗传了神机散的毒,我们要是对您下了手,他们不杀了我们才怪呢!” 萧楚儿听着也有道理,而且她觉得在这一点上自己实在比不上如意,人家的心胸比自己要豁达得多,换了她,肯定做不出来这种事。 如意又把解药递给了玉真道姑:“姐姐,你来帮大家吧。其实这个很简单的,只要嗅一嗅就可以了,不过这个东西很容易挥发,你们动作一定要快,不然恐怕这么多人会有人摊不上。” 玉真道姑手拿着那个瓷瓶,哆哆索索的问:“门主,您可想好了,您真打算这么做?” 如意一笑:“姐呀,你啰嗦什么?我不打算这么做,把它给你干嘛?你看看,他们都着急了。” p@ 玉真道姑听了这话,又跪下了,包括B国来的那些人,也一齐给如意磕了三个响头。 如意跺脚道:“你说你们有毛病啊?从打我出来就给我磕头。我跟你们说啊,以后谁也不许磕头,谁要是磕头,我就不和他好了,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特玛普那些人都被如意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您说,我们是您的朋友?” 如意点头:“对呀,从今以后,再沒有什么狗屁门主,只有朋友,你们就是我的朋友!以后,你们管我叫妹妹吧,年纪大的叫大侄女,外甥女都行,就是不许管我叫门主!” 她又跺脚做嗔怒状,指着众人道:“你们谁再管我叫门主,我跟他急,我就再也不跟他好了!” 有人听了这话被感动得还要下跪,刚矮了一半,才想起来如意刚刚说的是什么,忙又把身子站直了。 沒等多一会儿,整个大厅里竟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声。 如意又急了,说:“用不着吧?都是大男人,哭啥呀?” 过了不一会儿,玉真道姑已经帮所有众人嗅了解药,直到最后,才轮到自己和两个徒儿----那两个徒儿除了那个海瑶之外,还有玉真道姑的大徒弟周雅洁,高义根本沒中过毒,当然也不用嗅那解药了。 沒想到那解药用过之后,还剩下一小半,玉真道姑把那瓷瓶还给如意,如意却拿着它,走到了特玛普面前,送进了他的手里,说:“这个给大哥,等你回国了,给那些中了毒的人用。 “当然这个肯定不够,剩下的等我回国再把解药给你们。从此以后,大家谁都不受神机散的折磨。” 特玛普泪流满面,想要跪又不敢,只好躬身行礼,说:“门……啊不,妹妹,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谁敢欺负你,我跟他玩命!” 特玛普身后这些人解了神机散之毒,一个个变得更精神了。都举着拳头,异口同声的喊起了口号:“萧如意是我们的亲妹妹!” 如意被震得直捂耳朵,哭笑不得的道:“这也太夸张了吧?咋还喊上口号了呢?” 等她回头看时,却发现宁吉祥就在自己身后站着,他对如意偷偷点头,还伸出大拇指冲她晃了晃。 乱了一阵,特玛普又说:“以往我们晋见门主都得带些礼物,今天也不例外,虽说如意不是门主了,但你是我们的妹妹呀,亲哥哥给亲妹妹送点礼物,也不算错吧?还请妹妹一定要笑纳!” 如意忙摆手说:“不用不用,哥哥们的心意我领了,但礼物我可千万不能要。你们也知道我老公多有钱,我啥也不缺………” 正说话间,特玛普已经让人把那三十多个箱子都打开了,里面金光闪闪的黄金,亮瞎人眼的钻石珠宝,以及一些瓷器古董,还有美元英磅欧元一类的现钞,当场就把如意给震住了。 “………那什么………”如意走到那些排成一两排的箱子前,磕磕巴巴的说:“………那什么,就这一回吧,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这句话又把大伙都给逗笑了。 玉真道姑说:“好妹妹,他们有礼物,当然我也不能空手来见你呀。” 如意好奇的问:“姐,你拿的什么呀?我给你讲,我这里金子钻石的都快堆成山了,你再拿那个,我可不稀罕喽。” 玉真道姑笑道:“瞧你说的,你姐我穿的都是百衲衣,哪有什么黄金钻石给你呀?” 玉真道姑神秘兮兮的小声说:“姐帮你,把你爸爸救出来了!” “什么?”如意吃了一惊:“我爸出事了?!” 如意觉得不可思议,来栖霞岛之前,爸爸萧淹还在香港的维多丽亚港,为她和宁吉祥送行呢,之后他和小妈妈一块回大陆了,怎么一个月没到,他又出事了呢? “他不是一直在泰国的牢里吗?”玉真道姑说:“我就派人把他捞了出来,今个儿也给你带来了。” “我爸在泰国牢里?”如意越听越糊涂,老爸跑泰国干嘛去了? 还在牢里? 干嘛? 体验生活呀? 如意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宁吉祥,他也是一脸的懵懂,对她摇了摇头,做无知状。 玉真道姑神秘的一笑,冲大徒弟周雅洁点头示意,周雅洁忙出了大厅。 过了一会儿,周雅洁带上来一个走路摇头尾巴晃的老道。 只见这老道长着一张刀条脸,一双扫帚眉,两只三角眼。那眼珠还滴溜溜的乱转,沒一刻歇着时候。 老道看见大厅正中站着的如意,立马现出一张奸滑的笑脸,远远的就喊道:“闺女,沒想到吧,爹来啦!” 如意一看这人不要紧,当时就被气得把眉毛竖了起来:“怎么会是这个大坏蛋呀?” 原来,此人不是萧淹,却是那个曾经强暴过韩嫣,又臭不要脸非要当如意爸爸的龙道神! 第三百一十二章,红太阳 原来龙道神诽谤韩嫣的事儿犯了之后,便先一步逃到了国外。当时宁吉祥派人布下了天罗地网,终于在泰国抓获了龙道神。因为一时沒办好交接手续,这才暂时把他羁押在泰国曼谷的监狱里。 龙道神在监狱里也不老实,只要是遇到了华夏人,就吹牛自己是神仙转世遍体神功。 后来龙道神偶尔在一本华语杂志上,看到了如意和宁吉祥的照片,就跟狱友和看守说杂志上那个小美女是他的“亲生女儿”。 当时玉真道姑去泰国参加一个国际宗教联会,听到了龙道神是如意父亲的传说,也没仔细辨识真伪,马上派人花重金打通了关节,把那个龙道神救了出来。 虽然玉真道姑发现,这个龙道神的处事为人的确很令人不耻,但人家怎么说也是门主的父亲,玉真道姑也就一直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直到听说如意在栖霞岛,玉真道姑这才包下了一艘游轮,带着龙道神来到了这里,准备把这件她自以为最好的“礼物”,双手奉献给门主。 可玉真道姑却没看到门主那惊喜的笑容,反倒是看见了如意那张惊恐而恶心的脸。 如意吓得往宁吉祥怀里直躲,指着那个龙道神叫道:“快,把他赶走,我不要看到这个坏蛋!” 玉真道姑先是被弄愣了,紧接着她忙冲徒弟周雅洁示意,周雅洁当然明白师父的意思,二话不说,把龙道神的双手反掐,就往外推。 龙道神大叫:“女儿,你真是我女儿,女儿你不能不孝啊,你得认我这个亲爹呀,我才是你的亲爹呀!” 如意被这人都快气哭了,跺脚尖声大叫道:“让他闭嘴,快让这个混蛋闭嘴!别让他胡说八道!” 周雅洁沒等如意把话说完,已经把龙道神点了哑穴。 突然出现的这个插曲,大厅里的众人全都被弄懵了,一个个面面相觑,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玉真道姑满脑袋虚汗,小心翼翼的问:“门………妹妹,这个………是我弄错了吗?” 如意看玉真道姑战战兢兢那样儿,苦笑着说:“姐,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真的弄错了,他不是我爸,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其实他是个大恶棍,大坏蛋。” 如意就把这个龙道神当年怎么强暴自己的小妈妈,出狱后又怎么非把她当做他的女儿,以及怎么诽谤小妈妈的事,一五一十的向玉真道姑和众人讲述了一遍。 本来如意不想说小妈妈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可那段往事后来经龙道神那么一闹腾,已经快让大半个华夏都知道了,所以如意也就没做隐瞒,把龙道神所犯下的恶行说得绘声绘色,让特玛普程冬琦那些第一次听到这段故事的人们,听得都是义愤填膺咬牙切齿。 段蔷站出来说:“少夫人,我马上去把这混蛋给宰了!” 如意连忙摆手:“咱们可不能做那种犯法的事。我想还是等我们把他带回国,让法律制裁他吧。” 段蔷知道如意的性格,心软得让人彻底无语。像上回张晓荷岳海涛那件事,人家都那么对她了,她反过来还要放人一马,简直比菩萨都要慈悲了。估计这龙道神的结局也能不错,守着如意这样的人,再坏的人也不会有太坏的结局。 玉真道姑听明白了这一切之后,悔得直打自己嘴巴:“我怎么糊涂呀?人家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真是太蠢了!” 如意忙去抓住玉真道姑的手:“姐你干嘛?这事如果换了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谁让龙道神说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弄得天花乱坠,谁又能分得真假呀?” 玉真道姑这才停了手,问:“如意,你真不会怪我?” 如意搂着她的肩膀笑了道:“傻姐姐,我怎么会怪你呢?” 高义和海瑶听了如意这句“傻姐姐”,全都被弄得哭笑不得了。 #/Y 我说如意妹妹,俺师父都扔八十奔九十的人了,你可倒好,姐姐、姐姐的叫得还蛮顺嘴的,现在还叫上“傻姐姐”了,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玉真道姑别看穿着百衲衣,却不是真穷酸,她来到栖霞岛也是包了一条中型游轮,光一天的租金就得快五六万华夏币了。 饭桌上聊到这些,如意被吓得一缩脖,谁又不是宁吉祥那样华夏首富,随便甩个千八百万像玩似的,玉真那可是个道姑,把化来那点钱都给扔到这海路上了,就为见她这么个“门主”,这也太奢侈了吧? 如意忙说:“姐,要不我让人把你包的那艘游轮的帐结了,回头等我和宁吉祥要,回去的时候,你跟我一块走,行不呀?” 这边的特玛普抢过话头说:“多简单的事,我那儿不还有舰船吗?前辈跟我一块回去不就行了?” 玉真道姑笑了说:“我可不跟你走,我打算好了,从今往后,都跟我妹妹在一块了,不管是天涯海角,也不管猴年马月,反正我这个老姐姐是跟定她了!” 此言一出,把宁吉祥和萧楚儿,以及所有见过高义海瑶高深武功的人都给惊呆了。当然受惊的同时,又都感非常欣慰,要知道高义海瑶的武功几乎都要到天下无敌的地步了,他们俩的师父出山,亲自守在如意身旁,恐怕天底下再没人敢动如意一根毫毛。所以现在如意的安全系数,应该是整个世界最高的了。 如意当然没想着安全不安全的,她现在听说玉真道姑要一直陪她在一起,兴奋的直搂道姑的肩膀说:“那太好了,姐姐要是跟我在一起,我一定会把姐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不能像雅洁姐和海瑶姐,平时叫师父叫得那么亲,可你们看看怎么把师父打扮的?出门都穿那么破的衣服!” 周雅洁和海瑶被如意的话噎得半死,都在心里道:这咋还怨上我们了腻?是师父她老人家非得要这么穿的,我们也不敢管呐! 玉真道姑见如意兴致这么高,也兴奋的道:“那好啊,俺再重来个第二春,把你们这些小姑娘都给比下去!” 特玛普听了这话,想笑又不敢笑,心里话:那不真成个老妖精了吗? 经这么一番闹腾,本来还以为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到最后竟然成了其乐溶溶的访亲会友大会,这可真是萧楚儿万万也想不到结果,以至于这结果太完美了,萧楚儿都在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 这两天岛上可是前所未有的热闹,特玛普手下的洪森将军带着高义陈飞以及众美女们,去往岛后面的大片原始森林里探险了。特玛普和几个文官在别墅留守,当然如意有孕在身,就是再想去跟程冬琦陈露他们一块去疯也不行呀,因而也只能陪着特玛普他们几个坐在别墅的天台上闲聊,当然宁吉祥也必须坐陪,谁让他是如意的老公了呢。 萧楚儿喜静不喜动,也在留守之列,本来她想闷在屋里继续摆弄她的笔墨,却被特玛普请过来一块品茶。 特玛普对萧楚儿说:“敝人非常欣赏楚儿小姐的智慧与决断,不知道您是不是也会跟总裁一起去往B国呢?如果楚儿小姐能够参政,那一定将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了。” 萧楚儿沒想到特玛普会说起这个,不禁淡淡笑着问道:“怎么?特玛普先生对如意去你们B国当总裁的事还不死心,现在还要搭上我一个了?” 特玛普点点头,说:“不仅是不死心,而是非常渴求。” 他喝了口茶,这才又正色道:“我们B国早年就是以海盗立国,虽说在国际上也算是有几分影响力,其实外人看不懂,我们那儿早已是外强中干乱相纷呈了。其实造成这种局面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缺少一个万众景仰的伟人,来给我们主持大局。 “而门………如意妹妹一直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我们一直都渴望她能够成为我们的英明领袖,渴望她把我们的心灵照亮,带领我们把我们的国家建设得更加富强!” 特玛普说到这里,已经神情激昂,双手向如意平举,一副要拖举红太阳的架势,造型挺搞笑的。 萧楚儿跟身旁的如意面面相觑,又毛骨悚然,这特玛普怎么说着说着就改赛诗会了?还挺合辙押韵的呢。 不过也用不着这样吧? 如意心里想,我就那么让人仰慕了?还红太阳?那我得烧多少度呀? 第三百一十二章,红太阳 原来龙道神诽谤韩嫣的事儿犯了之后,便先一步逃到了国外。当时宁吉祥派人布下了天罗地网,终于在泰国抓获了龙道神。因为一时沒办好交接手续,这才暂时把他羁押在泰国曼谷的监狱里。 龙道神在监狱里也不老实,只要是遇到了华夏人,就吹牛自己是神仙转世遍体神功。 后来龙道神偶尔在一本华语杂志上,看到了如意和宁吉祥的照片,就跟狱友和看守说杂志上那个小美女是他的“亲生女儿”。 当时玉真道姑去泰国参加一个国际宗教联会,听到了龙道神是如意父亲的传说,也没仔细辨识真伪,马上派人花重金打通了关节,把那个龙道神救了出来。 虽然玉真道姑发现,这个龙道神的处事为人的确很令人不耻,但人家怎么说也是门主的父亲,玉真道姑也就一直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直到听说如意在栖霞岛,玉真道姑这才包下了一艘游轮,带着龙道神来到了这里,准备把这件她自以为最好的“礼物”,双手奉献给门主。 可玉真道姑却没看到门主那惊喜的笑容,反倒是看见了如意那张惊恐而恶心的脸。 如意吓得往宁吉祥怀里直躲,指着那个龙道神叫道:“快,把他赶走,我不要看到这个坏蛋!” 玉真道姑先是被弄愣了,紧接着她忙冲徒弟周雅洁示意,周雅洁当然明白师父的意思,二话不说,把龙道神的双手反掐,就往外推。 龙道神大叫:“女儿,你真是我女儿,女儿你不能不孝啊,你得认我这个亲爹呀,我才是你的亲爹呀!” 如意被这人都快气哭了,跺脚尖声大叫道:“让他闭嘴,快让这个混蛋闭嘴!别让他胡说八道!” 周雅洁沒等如意把话说完,已经把龙道神点了哑穴。 突然出现的这个插曲,大厅里的众人全都被弄懵了,一个个面面相觑,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玉真道姑满脑袋虚汗,小心翼翼的问:“门………妹妹,这个………是我弄错了吗?” 如意看玉真道姑战战兢兢那样儿,苦笑着说:“姐,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真的弄错了,他不是我爸,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其实他是个大恶棍,大坏蛋。” 如意就把这个龙道神当年怎么强暴自己的小妈妈,出狱后又怎么非把她当做他的女儿,以及怎么诽谤小妈妈的事,一五一十的向玉真道姑和众人讲述了一遍。 本来如意不想说小妈妈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可那段往事后来经龙道神那么一闹腾,已经快让大半个华夏都知道了,所以如意也就没做隐瞒,把龙道神所犯下的恶行说得绘声绘色,让特玛普程冬琦那些第一次听到这段故事的人们,听得都是义愤填膺咬牙切齿。 段蔷站出来说:“少夫人,我马上去把这混蛋给宰了!” 如意连忙摆手:“咱们可不能做那种犯法的事。我想还是等我们把他带回国,让法律制裁他吧。” 段蔷知道如意的性格,心软得让人彻底无语。像上回张晓荷岳海涛那件事,人家都那么对她了,她反过来还要放人一马,简直比菩萨都要慈悲了。估计这龙道神的结局也能不错,守着如意这样的人,再坏的人也不会有太坏的结局。 玉真道姑听明白了这一切之后,悔得直打自己嘴巴:“我怎么糊涂呀?人家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真是太蠢了!” 如意忙去抓住玉真道姑的手:“姐你干嘛?这事如果换了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谁让龙道神说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弄得天花乱坠,谁又能分得真假呀?” 玉真道姑这才停了手,问:“如意,你真不会怪我?” 如意搂着她的肩膀笑了道:“傻姐姐,我怎么会怪你呢?” 高义和海瑶听了如意这句“傻姐姐”,全都被弄得哭笑不得了。 #/Y 我说如意妹妹,俺师父都扔八十奔九十的人了,你可倒好,姐姐、姐姐的叫得还蛮顺嘴的,现在还叫上“傻姐姐”了,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玉真道姑别看穿着百衲衣,却不是真穷酸,她来到栖霞岛也是包了一条中型游轮,光一天的租金就得快五六万华夏币了。 饭桌上聊到这些,如意被吓得一缩脖,谁又不是宁吉祥那样华夏首富,随便甩个千八百万像玩似的,玉真那可是个道姑,把化来那点钱都给扔到这海路上了,就为见她这么个“门主”,这也太奢侈了吧? 如意忙说:“姐,要不我让人把你包的那艘游轮的帐结了,回头等我和宁吉祥要,回去的时候,你跟我一块走,行不呀?” 这边的特玛普抢过话头说:“多简单的事,我那儿不还有舰船吗?前辈跟我一块回去不就行了?” 玉真道姑笑了说:“我可不跟你走,我打算好了,从今往后,都跟我妹妹在一块了,不管是天涯海角,也不管猴年马月,反正我这个老姐姐是跟定她了!” 此言一出,把宁吉祥和萧楚儿,以及所有见过高义海瑶高深武功的人都给惊呆了。当然受惊的同时,又都感非常欣慰,要知道高义海瑶的武功几乎都要到天下无敌的地步了,他们俩的师父出山,亲自守在如意身旁,恐怕天底下再没人敢动如意一根毫毛。所以现在如意的安全系数,应该是整个世界最高的了。 如意当然没想着安全不安全的,她现在听说玉真道姑要一直陪她在一起,兴奋的直搂道姑的肩膀说:“那太好了,姐姐要是跟我在一起,我一定会把姐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不能像雅洁姐和海瑶姐,平时叫师父叫得那么亲,可你们看看怎么把师父打扮的?出门都穿那么破的衣服!” 周雅洁和海瑶被如意的话噎得半死,都在心里道:这咋还怨上我们了腻?是师父她老人家非得要这么穿的,我们也不敢管呐! 玉真道姑见如意兴致这么高,也兴奋的道:“那好啊,俺再重来个第二春,把你们这些小姑娘都给比下去!” 特玛普听了这话,想笑又不敢笑,心里话:那不真成个老妖精了吗? 经这么一番闹腾,本来还以为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到最后竟然成了其乐溶溶的访亲会友大会,这可真是萧楚儿万万也想不到结果,以至于这结果太完美了,萧楚儿都在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 这两天岛上可是前所未有的热闹,特玛普手下的洪森将军带着高义陈飞以及众美女们,去往岛后面的大片原始森林里探险了。特玛普和几个文官在别墅留守,当然如意有孕在身,就是再想去跟程冬琦陈露他们一块去疯也不行呀,因而也只能陪着特玛普他们几个坐在别墅的天台上闲聊,当然宁吉祥也必须坐陪,谁让他是如意的老公了呢。 萧楚儿喜静不喜动,也在留守之列,本来她想闷在屋里继续摆弄她的笔墨,却被特玛普请过来一块品茶。 特玛普对萧楚儿说:“敝人非常欣赏楚儿小姐的智慧与决断,不知道您是不是也会跟总裁一起去往B国呢?如果楚儿小姐能够参政,那一定将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了。” 萧楚儿沒想到特玛普会说起这个,不禁淡淡笑着问道:“怎么?特玛普先生对如意去你们B国当总裁的事还不死心,现在还要搭上我一个了?” 特玛普点点头,说:“不仅是不死心,而是非常渴求。” 他喝了口茶,这才又正色道:“我们B国早年就是以海盗立国,虽说在国际上也算是有几分影响力,其实外人看不懂,我们那儿早已是外强中干乱相纷呈了。其实造成这种局面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缺少一个万众景仰的伟人,来给我们主持大局。 “而门………如意妹妹一直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我们一直都渴望她能够成为我们的英明领袖,渴望她把我们的心灵照亮,带领我们把我们的国家建设得更加富强!” 特玛普说到这里,已经神情激昂,双手向如意平举,一副要拖举红太阳的架势,造型挺搞笑的。 萧楚儿跟身旁的如意面面相觑,又毛骨悚然,这特玛普怎么说着说着就改赛诗会了?还挺合辙押韵的呢。 不过也用不着这样吧? 如意心里想,我就那么让人仰慕了?还红太阳?那我得烧多少度呀? 第三百一十三章,我要娶她 3☆看!~正8w版章?节上p 的确,这录视频,还真就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当然这是对特玛普而言。 一是特玛普不用找萧如意或是宁吉祥回B国当总裁,凌架自己之上了。 再者这个视频也能服众,特玛普也能安心的去做他的B国元首红太阳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意承诺将来让特玛普带回神机散的解药。那样的话,所有曾经祖辈是海盗的政界大佬们,肯定得对特玛普感激涕零,到那时候他们都得甘心情愿归于特玛普的麾下。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他在政界根本就对立面了,他在B国可以名符其实的去当他的红太阳了。 视频说录就录,而且录得相当顺利,只是到最后,如意又刻意添了几句话,她说:“我希望在特玛普先生的领导下,B国会人民安居乐业,平等自由富足,没有太大的贫富差距。我希望B国国内没有战乱,国外也不引发争端。 “从现在开始,特玛普必须做一个好元首,如果他做的不好,大家可以弹劾他,要是实在不行,到我这来告他,我派人去收拾他!” 如意说完了,特玛普的冷汗也下来了,对如意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我一定听妹妹的话,做个好元首,肯定不让妹妹失望。” 如意好笑:“哪有哥哥听妹妹的话的?我就是想给你一个约束,不愿你犯错。真到时候,你把B国整得民不聊生,那些B国人不得恨死我呀?谁让我当初这么帮你了?” 特玛普又一个劲儿的点头:“妹妹教训的是,特玛普谨记在心。” 事情该做的也都做完了,特玛普就张罗着打道回府了。毕竟B国那边乱象纷呈,特玛普还真怕在这儿时间久了,等最后连老家都回不去了呢。 如意众人把特玛普一行二百多人送到了金堡前的港口,特玛普给如意留下了洪波、海瑶、甄晴三位护法,算上之前的段蔷在內,灵犀门的四大护法都齐集在了如意的身边。 当然特玛普留下三护法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想等如意回云城时,拿来神机散的解药,然后再经她们三个的手带回B国去。 当然海瑶留下来,让高义和萧楚儿心里都挺硌硬的,谁让她当初说要给高义当小三了。本来人家高义和萧楚儿挺好的,有了她的存在,这两人的神经一下子都紧张起来了。 如意送走了特玛普,心情当然也放松了许多,段蔷非要和冯云在岛上办婚礼,如意心情一好,就顺口答应了。 可答应是答应了,这岛上虽说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唯独没有婚纱。这把大家都急坏了,后来春香站出来说:“段蔷姐姐如果不嫌弃的话,我给姐姐做一件吧。” 如意一听这话,立刻拍大腿说:“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春香妹妹做衣服的手艺可是一流的呀!” 后来如意又想起一件事,指了指春香和胡军:“要不,你们俩也凑趣办了得了呗,大伙在一块儿也热闹!” 春香被羞得脸上嫣红,低着头不吱声。胡军却叉腰指着高义和萧楚儿道:“他们俩办了,我和春香就办。怎么样?” 如意看着萧楚儿,她知道这俩人什么事高义都听萧楚儿的。 萧楚儿却不似春香那么害羞,她只是淡淡的说:“咱们在这么个地方结婚,办不了结婚证,又没有什么法律依据,如果家里不同意,那不就成了玩过家家了吗?” 说完了,她把目光转向了高义,眼神里所表达的意思很明白:你看着办! 高义还真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他站起来说:“楚儿你放心,我家里人早就认同你了。就算家里不同意,我就和你私奔,我肯定会一如即往的爱着你,永远对你好!” 说到这里,高义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单腿跪在了萧楚儿身前:“楚儿,请你嫁给我吧!” 萧楚儿还真没想到高义会突然来这一手,欣慰之余也有点害羞,忙红着脸说:“行了你快起来吧,谁又没说不嫁给你了。” 高义先是一愣,然后才弄明白萧楚儿活里的意思,忙兴奋的跳起来,去拥吻他的心肝宝贝。 这时候林初甜拉着秦学,还有范唯一和卢燕也要跟着凑趣,大伙当然也都鼓掌叫好,气氛又热烈了许多。 众人正兴奋的商量着怎么把这个集体婚礼办好呢,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我们俩也要结婚!” 如意一开始还以为是郝树超和张薇他们俩呢,可抬头看时,那郝树超和张薇仍然稳稳当当的坐在沙发上呢,根本都无动于衷。 走到众人面前的竟然是陈飞,而他手里拉着的女孩却是陈晨。 如意和宁吉祥全都坐直了身子,宁吉祥瞪着眼睛问陈飞:“陈飞你要干嘛?” 陈飞眨巴着眼睛指着萧楚儿段蔷他们说:“干嘛?他们干嘛我就干嘛呗。“ 陈飞比宁吉祥大了两岁,却沒有宁吉祥成熟,虽然长得人摸狗样的,可他却是华夏有名的浪荡公子,身边从来沒断过妹妹。之所以宁吉祥刚才发问,当然是觉得这家伙太不靠谱,怕他坑了陈晨。 “胡闹!”宁吉祥站起身,指着陈飞道。 陈飞不干了:“嗨,宁总,你不对劲儿呀?他们结婚就是正经事,我结婚怎么就成胡闹了?” 高义和陈晨在小楼里一块“拜过把子”,也把陈晨当妹妹待,他当然也清楚宁吉祥说的胡闹是指什么。陈晨之前因为裸贷事件受的伤害挺大的,恐怕再也不能受感情的伤害了。最好是趁现在刚发端,赶紧把这段孽缘消灭在萌芽。 他站起来对陈飞说:“陈总,你喜欢玩,我和宁总谁都管不着,但陈晨是我们的结义妹妹,我们绝不可能让她挨欺负,谁都不行,包括你!” 陈飞松开陈晨的手,双手插进裤兜,晃荡着肩膀冷笑:“怎么着?姓高的,你小子认为我是在玩?我是打算欺负她?” 高义点头:“没错。” “你错了!”陈飞指着高义,又指了指宁吉祥,大声说:“你们都错了!” 刚刚还闹哄哄的大客厅,被他这么一声吼,立刻像被刷屏了似的,整个变得鸦雀无声了。 “是,我承认我从前是个浪荡公子,朝三暮四没有定性,可我那是没找到真爱!” 陈飞说到这里,回手一指陈晨,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说:“可是她,让我懂得了该怎样去爱一个人!我现在要向你们宣布,我爱陈晨!我要娶她!我要她做我的妻子!” 如意听了这句口号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而且还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浑身上下起的全是鸡皮疙瘩。 她站起身对陈飞道:“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谁都会说,恐怕你说得比我们在座的都好听,可你敢保证你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吗?” 陈飞表情严肃的点头:“我敢保证!” 如意又把目光看向了陈晨,而这个陈晨至从被陈飞拉出来以后,就一直像个闷嘴葫芦,一句话也没有。 但如意看到她那严肃的表情里,却隐隐的蕴藏着一丝甜蜜。 她和她的双眸对视,如意借助灵犀戒听见她心里在说: ………我爱他,可我知道我配不上他。 ………我不能说话,我要让他说,如果他真的像他说的那么爱我,那么我也豁出去了!我就跟他在一起,哪怕是所有人反对,我也要这么做! 如意听得糊涂了,也觉得奇怪,这陈晨和陈飞在一起,她咋就一点风吹草动都发觉呢? 而且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陈晨就变得这么痴情了,这也太神速了吧? 如意正胡思乱想呢,高义又问陈飞:“那你敢说你一辈子对她好,永远不后悔,永远不背弃她,永远不找别的女人了?” “我敢说!”陈飞想都不想,肯定的说。 “发誓!”高义瞪圆了眼睛,不依不饶。 陈飞举手,当着所有众人大声说:“我陈飞发誓,我一辈子对陈晨好,永远爱她,永远不后悔,永远不背弃她,永远不找别的女人!如违此誓……” 这时陈晨终于忍不住了,红着眼睛去捂陈飞的嘴:“好了你别说了!” 高义上前一步,拉过陈晨,冲她大声吼道:“不行,你让他说!” 他又指着大客厅里那一圈人,义正辞严的说道:“大家都在这儿呢,现在请你们帮忙给我妹妹做证,陈飞今天到底是怎么发的誓!” 陈飞挑了挑眉梢,清咳了一声,才正色说:“如果我违背了我的誓言,我情愿,被人碎尸万断,身上的肉扔海里喂鲨鱼!” 陈晨跺脚哭道:“陈飞你混蛋,谁让你胡说八道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我要娶她 3☆看!~正8w版章?节上p 的确,这录视频,还真就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当然这是对特玛普而言。 一是特玛普不用找萧如意或是宁吉祥回B国当总裁,凌架自己之上了。 再者这个视频也能服众,特玛普也能安心的去做他的B国元首红太阳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意承诺将来让特玛普带回神机散的解药。那样的话,所有曾经祖辈是海盗的政界大佬们,肯定得对特玛普感激涕零,到那时候他们都得甘心情愿归于特玛普的麾下。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他在政界根本就对立面了,他在B国可以名符其实的去当他的红太阳了。 视频说录就录,而且录得相当顺利,只是到最后,如意又刻意添了几句话,她说:“我希望在特玛普先生的领导下,B国会人民安居乐业,平等自由富足,没有太大的贫富差距。我希望B国国内没有战乱,国外也不引发争端。 “从现在开始,特玛普必须做一个好元首,如果他做的不好,大家可以弹劾他,要是实在不行,到我这来告他,我派人去收拾他!” 如意说完了,特玛普的冷汗也下来了,对如意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我一定听妹妹的话,做个好元首,肯定不让妹妹失望。” 如意好笑:“哪有哥哥听妹妹的话的?我就是想给你一个约束,不愿你犯错。真到时候,你把B国整得民不聊生,那些B国人不得恨死我呀?谁让我当初这么帮你了?” 特玛普又一个劲儿的点头:“妹妹教训的是,特玛普谨记在心。” 事情该做的也都做完了,特玛普就张罗着打道回府了。毕竟B国那边乱象纷呈,特玛普还真怕在这儿时间久了,等最后连老家都回不去了呢。 如意众人把特玛普一行二百多人送到了金堡前的港口,特玛普给如意留下了洪波、海瑶、甄晴三位护法,算上之前的段蔷在內,灵犀门的四大护法都齐集在了如意的身边。 当然特玛普留下三护法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想等如意回云城时,拿来神机散的解药,然后再经她们三个的手带回B国去。 当然海瑶留下来,让高义和萧楚儿心里都挺硌硬的,谁让她当初说要给高义当小三了。本来人家高义和萧楚儿挺好的,有了她的存在,这两人的神经一下子都紧张起来了。 如意送走了特玛普,心情当然也放松了许多,段蔷非要和冯云在岛上办婚礼,如意心情一好,就顺口答应了。 可答应是答应了,这岛上虽说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唯独没有婚纱。这把大家都急坏了,后来春香站出来说:“段蔷姐姐如果不嫌弃的话,我给姐姐做一件吧。” 如意一听这话,立刻拍大腿说:“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春香妹妹做衣服的手艺可是一流的呀!” 后来如意又想起一件事,指了指春香和胡军:“要不,你们俩也凑趣办了得了呗,大伙在一块儿也热闹!” 春香被羞得脸上嫣红,低着头不吱声。胡军却叉腰指着高义和萧楚儿道:“他们俩办了,我和春香就办。怎么样?” 如意看着萧楚儿,她知道这俩人什么事高义都听萧楚儿的。 萧楚儿却不似春香那么害羞,她只是淡淡的说:“咱们在这么个地方结婚,办不了结婚证,又没有什么法律依据,如果家里不同意,那不就成了玩过家家了吗?” 说完了,她把目光转向了高义,眼神里所表达的意思很明白:你看着办! 高义还真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他站起来说:“楚儿你放心,我家里人早就认同你了。就算家里不同意,我就和你私奔,我肯定会一如即往的爱着你,永远对你好!” 说到这里,高义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单腿跪在了萧楚儿身前:“楚儿,请你嫁给我吧!” 萧楚儿还真没想到高义会突然来这一手,欣慰之余也有点害羞,忙红着脸说:“行了你快起来吧,谁又没说不嫁给你了。” 高义先是一愣,然后才弄明白萧楚儿活里的意思,忙兴奋的跳起来,去拥吻他的心肝宝贝。 这时候林初甜拉着秦学,还有范唯一和卢燕也要跟着凑趣,大伙当然也都鼓掌叫好,气氛又热烈了许多。 众人正兴奋的商量着怎么把这个集体婚礼办好呢,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我们俩也要结婚!” 如意一开始还以为是郝树超和张薇他们俩呢,可抬头看时,那郝树超和张薇仍然稳稳当当的坐在沙发上呢,根本都无动于衷。 走到众人面前的竟然是陈飞,而他手里拉着的女孩却是陈晨。 如意和宁吉祥全都坐直了身子,宁吉祥瞪着眼睛问陈飞:“陈飞你要干嘛?” 陈飞眨巴着眼睛指着萧楚儿段蔷他们说:“干嘛?他们干嘛我就干嘛呗。“ 陈飞比宁吉祥大了两岁,却沒有宁吉祥成熟,虽然长得人摸狗样的,可他却是华夏有名的浪荡公子,身边从来沒断过妹妹。之所以宁吉祥刚才发问,当然是觉得这家伙太不靠谱,怕他坑了陈晨。 “胡闹!”宁吉祥站起身,指着陈飞道。 陈飞不干了:“嗨,宁总,你不对劲儿呀?他们结婚就是正经事,我结婚怎么就成胡闹了?” 高义和陈晨在小楼里一块“拜过把子”,也把陈晨当妹妹待,他当然也清楚宁吉祥说的胡闹是指什么。陈晨之前因为裸贷事件受的伤害挺大的,恐怕再也不能受感情的伤害了。最好是趁现在刚发端,赶紧把这段孽缘消灭在萌芽。 他站起来对陈飞说:“陈总,你喜欢玩,我和宁总谁都管不着,但陈晨是我们的结义妹妹,我们绝不可能让她挨欺负,谁都不行,包括你!” 陈飞松开陈晨的手,双手插进裤兜,晃荡着肩膀冷笑:“怎么着?姓高的,你小子认为我是在玩?我是打算欺负她?” 高义点头:“没错。” “你错了!”陈飞指着高义,又指了指宁吉祥,大声说:“你们都错了!” 刚刚还闹哄哄的大客厅,被他这么一声吼,立刻像被刷屏了似的,整个变得鸦雀无声了。 “是,我承认我从前是个浪荡公子,朝三暮四没有定性,可我那是没找到真爱!” 陈飞说到这里,回手一指陈晨,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说:“可是她,让我懂得了该怎样去爱一个人!我现在要向你们宣布,我爱陈晨!我要娶她!我要她做我的妻子!” 如意听了这句口号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而且还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浑身上下起的全是鸡皮疙瘩。 她站起身对陈飞道:“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谁都会说,恐怕你说得比我们在座的都好听,可你敢保证你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吗?” 陈飞表情严肃的点头:“我敢保证!” 如意又把目光看向了陈晨,而这个陈晨至从被陈飞拉出来以后,就一直像个闷嘴葫芦,一句话也没有。 但如意看到她那严肃的表情里,却隐隐的蕴藏着一丝甜蜜。 她和她的双眸对视,如意借助灵犀戒听见她心里在说: ………我爱他,可我知道我配不上他。 ………我不能说话,我要让他说,如果他真的像他说的那么爱我,那么我也豁出去了!我就跟他在一起,哪怕是所有人反对,我也要这么做! 如意听得糊涂了,也觉得奇怪,这陈晨和陈飞在一起,她咋就一点风吹草动都发觉呢? 而且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陈晨就变得这么痴情了,这也太神速了吧? 如意正胡思乱想呢,高义又问陈飞:“那你敢说你一辈子对她好,永远不后悔,永远不背弃她,永远不找别的女人了?” “我敢说!”陈飞想都不想,肯定的说。 “发誓!”高义瞪圆了眼睛,不依不饶。 陈飞举手,当着所有众人大声说:“我陈飞发誓,我一辈子对陈晨好,永远爱她,永远不后悔,永远不背弃她,永远不找别的女人!如违此誓……” 这时陈晨终于忍不住了,红着眼睛去捂陈飞的嘴:“好了你别说了!” 高义上前一步,拉过陈晨,冲她大声吼道:“不行,你让他说!” 他又指着大客厅里那一圈人,义正辞严的说道:“大家都在这儿呢,现在请你们帮忙给我妹妹做证,陈飞今天到底是怎么发的誓!” 陈飞挑了挑眉梢,清咳了一声,才正色说:“如果我违背了我的誓言,我情愿,被人碎尸万断,身上的肉扔海里喂鲨鱼!” 陈晨跺脚哭道:“陈飞你混蛋,谁让你胡说八道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让身边的人快乐 这场集体婚礼在金堡前举行。 主持婚礼的当然是全岛年纪最长的玉真道姑。 玉真道姑用了如意送给她的神乌丹,一头白发还真就在这两个星期不到的时间里,变得油黑油黑的了。 本来玉真道姑就美艳超群,虽说年纪得有个八九十岁了,看面相还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少女。现在一头霜发又变得如墨染的绸缎一样黑,任谁也看不出她跟二十几岁的女孩有什么区别了。 以往玉真道姑总是要扼杀自己的美丽,生怕自己成了别人眼里的老妖精,可至打和如意在一块儿以后,被如意及众姐妹这么一捯饬修整,就又无奈的焕发了青春的风彩。 现在的玉真道姑披着一头黑发,穿着如意送给她的曳地淡粉色低胸长裙,再点缀上钻石项链和钻石耳钉,早就变得光彩照人完美无匹了。 现在估计整个栖霞岛上,也只有如意萧楚儿程冬琦她们廖廖几个美女,才能与玉真道姑的美丽相比肩吧。 如意不许玉真再当道姑了,她说:“大好的人生凭什么非得伴着青灯古佛呢?你这么美丽,应该好好享受青春才对呀。” 玉真道姑虽然不愿还俗,可门主有令,她哪敢不遵。 ----其实就算如意不让她叫自己门主,可玉真道姑对如意比那些历代门主都要敬仰,单就是给了她神机散这一件事,玉真道姑就认定,自己为了如意粉身碎也在所不辞。 所以,玉真道姑也就只好听了如意的话,还俗了。 玉真道姑本姓李,还俗之后,大家都叫她李玉真,除了萧楚儿高义海瑶以外,别人都和她姐妹相称,再加上她本来就看起来年轻,自然而然也就约定俗成了。而玉真道姑现在已经彻底溶入了姐妹们当中。 倒是萧楚儿高义海瑶三个,没来由的矮了大伙一辈,听人家叫李玉真姐姐,就特憋气。 今天李玉真站在六对新人身前,手举着话筒,面对着诸位嘉宾和那一望无际的大海,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我这一生,过了快九十年,差不多快到俗世的一个世纪了。 “我见惯了这尘世间的恩怨情仇,杀戕争斗,让我觉得,这人生就只能用一个苦字能概括。苦难就是我们的一生,苦难就是我们,从启始到终结永久的一个符号。 “就算是你拥有了多少财富,拥有了多大的权力,你又能逃得开生离死别吗? “你又能逃得开疾病的折磨吗? “你又能逃得开死亡的威胁吗? “这世上没有神仙,沒有极乐世界----至少我活了这么多年,我没碰着神仙,我没去过极乐世界。 “所以,谁都别痴心妄想了,我们谁都无法逃脱这个窠臼,我们谁都无法逃脱这个自然法则! “所以,在人生这个大课题上,我也很迷惘,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活,为什么而存在!” 李玉真顿了顿,看着那蔚蓝的天空,和无边无际的大海,自问道: “难道我是为了修行吗?修行到更高的境界,变得天下无敌了?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又说道: “直到后来,我来到了这里,是如意妹妹让我茅塞顿开,弄懂了这个命题………” 说到这里,李玉真把目光锁定在了如意的脸上。 如意被她的玉真姐姐弄得手足无措,忙不迭的摇头道:“姐,求你别拿我说事成吗?我又懂得什么了?” 李玉真板结了面孔,故做严肃的哼了一声,道:“我今儿个就拿你说事了,怎么着吧!” 台下台上响起了笑声,李玉真也跟着笑了,她道:“恐怕这就是人生的意义吧?----不仅要自己快乐,而且身边的人受到你的影响,也一块快乐起来。 “如意教会了我人生最重要的一点:做为一个人,不仅要让自己快乐,还要让身边所有的人快乐,我认为能做到这些的人,就像如意一样,应该算是一个有生命意义的人,值得追随的人,值得推崇的一个人!” 所有人听了这个结论,先是点头称是,紧接着又全体起立,热烈的鼓起掌叫好。 这一出儿弄得如意面红耳赤,干脆躲到一边去了。 待掌声停息了,李玉真又转回身,看向那六对新人,微笑着道:“我也不说那些祝你们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套话,我认为,只要你爱他(她),至少每天都要给他(她)一份快乐,这样,就是最基本的爱情了。你们说对不对呢?” 让你爱的人快乐,这个道理太浅显了,偏偏很时候很多人就是意识不到。 如意又不是神仙,她也做不到这一点。 所有人都在酒会大厅里举杯庆祝,音乐声和欢闹声震得如意脑袋生疼,她赶紧逃了出来,来到了三楼的全景阳台。 如意实在懒得动了,干脆半躺在那里的贵妃榻上,对着窗外的那阳光和花海的美景假寐着。 如意刚刚躺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不用猜,那肯定是宁吉祥了。 “你不去陪朋友,跑我这里干嘛呀?”如意不回头,半眯着眼睛,嗅着他身上散发的让人心醉神驰的古龙水味道,却在矫情的问道。 宁吉祥一本正经的说:”看见你自己出来了,做为你的老公,我不得紧紧追随呀?” 如意点了点头,干脆把眼睛全闭上了,说了句:“不错,有长进,做得好。” 宁吉祥见如意沒有了动静,就挪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百无聊赖翻起了茶几上的杂志,可那杂志却是两个月以前的了,里面的内容还似曾相识,没有一段文字能让他产生新奇感。 宁吉祥忍不住问:“亲爱的,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如意依旧闭着眼睛,反问:“回去?回哪?” “当然是回家呀!”宁吉祥说:“咱们出来可都快两月了,你总不会想把孩子也生在这岛上吧?” 黄翠花早就打电话摧宁吉祥回去了,可之前大家都在张罗集体婚礼,宁吉祥也不好因为这件事扫如意的兴,就隐瞒了下来,没敢对她说。 可什么事又能瞒得了如意了?她手上可有灵犀戒,随便就把宁吉祥心里想的什么都给窥得透透的了。 只是,如意还真不想就这么回去,因为她觉得,这里的生活,恐怕就是她今生幸福的极致了。 将来难道还会有这么一天吗?所有朋友都集聚在一起,尽情的把快乐挥洒在这阳光沙滩上,整天无忧无虑,整天只有全无顾忌的欢笑? 快乐的日子总是快得离谱,有时候根本来不及看清楚,来不及仔细彻底的享受,它们就转眼就飞走了。 如意闭着眼睛,认真的回味着曾在岛上所发生的一切,她竟然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也许,她只是在认真享受,根本就没想过要把这一切记下来吧。 “你说对了,我还真想把孩子生在这儿。”如意自顾自的说:“这里的空气质量好,又是热带地区,四季气侯温暖,景色迷,不仅有原始森林,有大海,有沙滩,有花海,还有神秘壮观的金堡,这一切不比闹哄哄的城市要强多了?” 宁吉祥皱眉问:“萧如意,你不会跟我说真格的吧?” “嗯。”如意依然气定神闲的道:“我当然是说真格的了。” “那,你别忘了,我那边可还有公司要打理呢。”宁吉祥盯着如意说道。 Rdby正)√版首发Bk “你有公司要打理?哈,你骗谁呢?你早就找好了经理人,那个东升现在你是董事长,总裁已经另有其人了,根本就用不着你去插手,你现在只管数钱了,对吧?” 如意点中了宁吉祥的要害,让他的那张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可,就算是公司那边不需要我,我也得替你和孩子着想吧?这里又没有医院,又没有产科医生,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后悔不就晚了吗?” 如意哼的一笑:“这一点你放心,我的闺蜜姐妹都能帮我,像那位玉真姐姐,岁数那么大了,武功又那么高,我猜她肯定也会这个。” “尽瞎扯!”宁吉祥被如意气得哭笑不得:“我说小祖宗哟,这种事儿跟年纪大小,武功高低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又压低了声音说:“更何况她之前可是一直出家来着,自己都沒生过孩子,她哪会接生呀?” 如意听到这里,终于睁开了眼睛,点头说:“也是哈,照你这么说,玉真姐还真就不一定会这个呢。” 第三百一十四章,让身边的人快乐 这场集体婚礼在金堡前举行。 主持婚礼的当然是全岛年纪最长的玉真道姑。 玉真道姑用了如意送给她的神乌丹,一头白发还真就在这两个星期不到的时间里,变得油黑油黑的了。 本来玉真道姑就美艳超群,虽说年纪得有个八九十岁了,看面相还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少女。现在一头霜发又变得如墨染的绸缎一样黑,任谁也看不出她跟二十几岁的女孩有什么区别了。 以往玉真道姑总是要扼杀自己的美丽,生怕自己成了别人眼里的老妖精,可至打和如意在一块儿以后,被如意及众姐妹这么一捯饬修整,就又无奈的焕发了青春的风彩。 现在的玉真道姑披着一头黑发,穿着如意送给她的曳地淡粉色低胸长裙,再点缀上钻石项链和钻石耳钉,早就变得光彩照人完美无匹了。 现在估计整个栖霞岛上,也只有如意萧楚儿程冬琦她们廖廖几个美女,才能与玉真道姑的美丽相比肩吧。 如意不许玉真再当道姑了,她说:“大好的人生凭什么非得伴着青灯古佛呢?你这么美丽,应该好好享受青春才对呀。” 玉真道姑虽然不愿还俗,可门主有令,她哪敢不遵。 ----其实就算如意不让她叫自己门主,可玉真道姑对如意比那些历代门主都要敬仰,单就是给了她神机散这一件事,玉真道姑就认定,自己为了如意粉身碎也在所不辞。 所以,玉真道姑也就只好听了如意的话,还俗了。 玉真道姑本姓李,还俗之后,大家都叫她李玉真,除了萧楚儿高义海瑶以外,别人都和她姐妹相称,再加上她本来就看起来年轻,自然而然也就约定俗成了。而玉真道姑现在已经彻底溶入了姐妹们当中。 倒是萧楚儿高义海瑶三个,没来由的矮了大伙一辈,听人家叫李玉真姐姐,就特憋气。 今天李玉真站在六对新人身前,手举着话筒,面对着诸位嘉宾和那一望无际的大海,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我这一生,过了快九十年,差不多快到俗世的一个世纪了。 “我见惯了这尘世间的恩怨情仇,杀戕争斗,让我觉得,这人生就只能用一个苦字能概括。苦难就是我们的一生,苦难就是我们,从启始到终结永久的一个符号。 “就算是你拥有了多少财富,拥有了多大的权力,你又能逃得开生离死别吗? “你又能逃得开疾病的折磨吗? “你又能逃得开死亡的威胁吗? “这世上没有神仙,沒有极乐世界----至少我活了这么多年,我没碰着神仙,我没去过极乐世界。 “所以,谁都别痴心妄想了,我们谁都无法逃脱这个窠臼,我们谁都无法逃脱这个自然法则! “所以,在人生这个大课题上,我也很迷惘,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活,为什么而存在!” 李玉真顿了顿,看着那蔚蓝的天空,和无边无际的大海,自问道: “难道我是为了修行吗?修行到更高的境界,变得天下无敌了?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又说道: “直到后来,我来到了这里,是如意妹妹让我茅塞顿开,弄懂了这个命题………” 说到这里,李玉真把目光锁定在了如意的脸上。 如意被她的玉真姐姐弄得手足无措,忙不迭的摇头道:“姐,求你别拿我说事成吗?我又懂得什么了?” 李玉真板结了面孔,故做严肃的哼了一声,道:“我今儿个就拿你说事了,怎么着吧!” 台下台上响起了笑声,李玉真也跟着笑了,她道:“恐怕这就是人生的意义吧?----不仅要自己快乐,而且身边的人受到你的影响,也一块快乐起来。 “如意教会了我人生最重要的一点:做为一个人,不仅要让自己快乐,还要让身边所有的人快乐,我认为能做到这些的人,就像如意一样,应该算是一个有生命意义的人,值得追随的人,值得推崇的一个人!” 所有人听了这个结论,先是点头称是,紧接着又全体起立,热烈的鼓起掌叫好。 这一出儿弄得如意面红耳赤,干脆躲到一边去了。 待掌声停息了,李玉真又转回身,看向那六对新人,微笑着道:“我也不说那些祝你们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套话,我认为,只要你爱他(她),至少每天都要给他(她)一份快乐,这样,就是最基本的爱情了。你们说对不对呢?” 让你爱的人快乐,这个道理太浅显了,偏偏很时候很多人就是意识不到。 如意又不是神仙,她也做不到这一点。 所有人都在酒会大厅里举杯庆祝,音乐声和欢闹声震得如意脑袋生疼,她赶紧逃了出来,来到了三楼的全景阳台。 如意实在懒得动了,干脆半躺在那里的贵妃榻上,对着窗外的那阳光和花海的美景假寐着。 如意刚刚躺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不用猜,那肯定是宁吉祥了。 “你不去陪朋友,跑我这里干嘛呀?”如意不回头,半眯着眼睛,嗅着他身上散发的让人心醉神驰的古龙水味道,却在矫情的问道。 宁吉祥一本正经的说:”看见你自己出来了,做为你的老公,我不得紧紧追随呀?” 如意点了点头,干脆把眼睛全闭上了,说了句:“不错,有长进,做得好。” 宁吉祥见如意沒有了动静,就挪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百无聊赖翻起了茶几上的杂志,可那杂志却是两个月以前的了,里面的内容还似曾相识,没有一段文字能让他产生新奇感。 宁吉祥忍不住问:“亲爱的,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如意依旧闭着眼睛,反问:“回去?回哪?” “当然是回家呀!”宁吉祥说:“咱们出来可都快两月了,你总不会想把孩子也生在这岛上吧?” 黄翠花早就打电话摧宁吉祥回去了,可之前大家都在张罗集体婚礼,宁吉祥也不好因为这件事扫如意的兴,就隐瞒了下来,没敢对她说。 可什么事又能瞒得了如意了?她手上可有灵犀戒,随便就把宁吉祥心里想的什么都给窥得透透的了。 只是,如意还真不想就这么回去,因为她觉得,这里的生活,恐怕就是她今生幸福的极致了。 将来难道还会有这么一天吗?所有朋友都集聚在一起,尽情的把快乐挥洒在这阳光沙滩上,整天无忧无虑,整天只有全无顾忌的欢笑? 快乐的日子总是快得离谱,有时候根本来不及看清楚,来不及仔细彻底的享受,它们就转眼就飞走了。 如意闭着眼睛,认真的回味着曾在岛上所发生的一切,她竟然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也许,她只是在认真享受,根本就没想过要把这一切记下来吧。 “你说对了,我还真想把孩子生在这儿。”如意自顾自的说:“这里的空气质量好,又是热带地区,四季气侯温暖,景色迷,不仅有原始森林,有大海,有沙滩,有花海,还有神秘壮观的金堡,这一切不比闹哄哄的城市要强多了?” 宁吉祥皱眉问:“萧如意,你不会跟我说真格的吧?” “嗯。”如意依然气定神闲的道:“我当然是说真格的了。” “那,你别忘了,我那边可还有公司要打理呢。”宁吉祥盯着如意说道。 Rdby正)√版首发Bk “你有公司要打理?哈,你骗谁呢?你早就找好了经理人,那个东升现在你是董事长,总裁已经另有其人了,根本就用不着你去插手,你现在只管数钱了,对吧?” 如意点中了宁吉祥的要害,让他的那张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可,就算是公司那边不需要我,我也得替你和孩子着想吧?这里又没有医院,又没有产科医生,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后悔不就晚了吗?” 如意哼的一笑:“这一点你放心,我的闺蜜姐妹都能帮我,像那位玉真姐姐,岁数那么大了,武功又那么高,我猜她肯定也会这个。” “尽瞎扯!”宁吉祥被如意气得哭笑不得:“我说小祖宗哟,这种事儿跟年纪大小,武功高低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又压低了声音说:“更何况她之前可是一直出家来着,自己都沒生过孩子,她哪会接生呀?” 如意听到这里,终于睁开了眼睛,点头说:“也是哈,照你这么说,玉真姐还真就不一定会这个呢。” 第三百一十五,运宝 如意知道这件事根本就犟不过宁吉祥,而且她做的那个决定,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谁又不是真打算出俗修仙,非得找个隔绝于尘世的岛上猫着。 就算是如意真打算这么做了,估计她的那些闺蜜也得有一半不乐意。到这岛上玩玩是不错,可真要是把大好的青春年华都搭在这里,那他们指定都得疯。 算了,该走的早晚得走,也别磨叽了。如意同意了宁吉祥的提意,三天之后,待如意号游轮和那艘运输补给舰一并来到栖霞岛时,他们就马上启程。 而如意还想把岛上所有的财宝都带回华夏,宁吉祥和高义都觉得有些为难了,那么多东西,首先运输就是大问题。其次又怎么把它们带到华夏国內,得需要上多少关税呀?大家只要一想到这些,就让人感觉焦头烂额。 (看`,正版`章f节V)上2W 宁吉祥对如意这个做法很不认同,忍不住对她说:“这么多东西你拿回去又有什么用,明摆着是在惊世骇俗吗!现在多少有钱人当大官的,都把钱财往国外送,你可倒好,来个反其道而行之,我说你是不是在犯傻呀?” “这叫犯傻吗?你说我这是在犯傻吗?” 如意也觉得自己现在养成的习惯不好,对别人----无论是谁,那态度都超好,偏偏对自己的老公,就像严厉的老师对待一倒霉孩子,只要一有脾气就往他身上撒。 而这小宁同志也真是的,特贱,一直在纵容她。不管如意说他什么,他很多时候都是点头哈腰称是。 就像现在,他见如意立起眼睛了,忙点头道:“是是是,是我说错了,老婆大人沒犯傻,没犯傻。” 如意听着宁吉祥这话,咋就觉得那么别扭呢?不过她大人有大量,也不稀着去计较,继续说:“我觉得,你说的那种人才算是犯傻! “例如说有了俩糟钱,有了点成就,想着把自己的钱弄出国外,把自己或孩子的国籍改成外国的,这跟当汉奸有什么区别?你是华夏子孙,非得把自己的钱存在了别人的口袋里,让人家用你的钱去投资生钱,你说这脑袋不是有病吧?不仅如此,还要抛弃自己的父母,去对别人喊爹叫妈,你说这不是忘恩负义的脑残又是什么?” 如意越说越激动:“再说了,这么多东西,这么多钱对我有什么用?藏着掖着,几辈子也用不了,回头再便宜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了!倒不如我都拿回国內,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而且我想好了,我要把这些东西的一半交给国家,就算是我交的关税!这是我对国家做的一份贡献,这是我为国家富强尽的一份绵薄之力,这难道不好吗?” 冯云和高义他们都坐在一旁,听了如意的话全都兴奋的鼓掌,高义说:“嫂子真是好样的,沒想到比我们男人还要爱国!” 萧楚儿也不住的点头,她对高义说:“既然如意都这么决定了,你联系一下军方,看看海军能不能派舰船护送这批宝物回国,咱们也省得麻烦。你说是不?” “嗯,有道理。” 高义站起身,拿起了卫星电话出了客厅,沒一会儿,他双眸发光的说:“这事成了,上面同意接收这批财宝。而且正好海军有一支舰队在出国访问,离我们这里不到两千海里,估计明天早晨就会到这儿了。” 如意站起身说:“那好,咱们也不必等游轮和补给船来了。就明天了,咱们干脆就和那支舰队一块回国,你们看行不行啊?” 其实如意和宁吉祥一提出来要回国,大家暗地里都归心似箭了,这个岛虽说阳光明媚,景色怡人,设置完备又好吃好喝,可到底有一种与世隔绝之感,时间一长,也让人产生思乡之情了。 现在如意一说明天就走,林初甜就先拍手跳脚:“明天就走?那太好了,我都快想死老爸老妈了!” 第二天早晨,如意睡得正香,就被宁吉祥给叫醒了:“快起床吧,人家已经来了。” 如意还迷迷登登的,弄不懂宁吉祥说的“人家”是谁,她干脆把被子蒙在头上,说:“我不管谁来,反正我要睡觉!” 若是换做平时,宁吉祥肯定会等她睡足了再说,可今天他却不依不饶,推着她说:“我求你了宝贝,快起床吧,是人家海军的舰队来了。” 如意听了这句话,马上一激凌蹦了起来,由于起身太急,宁吉祥也没防备,她那脑壳正好撞在了宁吉祥的下巴上,疼得两个人都一块呲牙咧嘴。 “你烦不烦人呐?把我都给撞疼了。”如意本来撞的人家,反倒霸道的怪上宁吉祥了。 宁吉祥现在在如意面前,温顺得像个受气包,听如意这么说,一边捂着下巴颌,一边还点头哈腰说:“对不起行了吧宝贝,人家都在一楼大客厅里等着呢,麻烦你快点成吗?” 如意也懒得和他计较,连忙起床梳洗了一番,换了件正装,和宁吉祥一块下了楼。 楼下大客厅里已经坐了七位身着海军将官军服的中年男人,听高义指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如意和宁吉祥介绍着,全都站了起来。 如意和宁吉祥紧走几步,过去和他们一一握手。 那位编队司令是位中将,名叫华振威。此人五十多岁的年纪,却是不减军人的英气,气质俊朗又不失温文儒雅,一股子刚柔相济的气场,让人感觉很是亲切。 他对如意和宁吉祥说:“宁总和夫人的声望,华某早在国内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二位年纪轻轻,竟然会有如此一颗爱国之心,实在让我们这些做军人的,都深感自愧不如呀。” 如意忙说:“华司令过奖了,我这不就是因为东西太多了,用不完也花不了,这才想着要敬献给国家吗。要是就那么一丁点,我哪舍得往出给呀?” 这话把众人都给逗得哈哈大笑了。 华振威身边的那位陆政委笑着插口道:“萧小姐真是太谦虚了,本来就是拳拳一颗爱国心,却非要说那些财富花不完,这个理由似乎有些迁强了,就算财富再多,哪有花不完的呢?” 如意说:“本来就花不完吗,你们不信,我马上带你过去看看。” 见如意起身了,众位将官也就不再客套,放了手中的茶杯,都站起来说:“好啊,那咱们就看看去。” 众人出了别墅,经过了那片花海,来到了两座金堡前。 如意几乎是连滚带爬,上了城堡的台阶,还像上回那样先打开了左边的那座城堡大门。 至从上回打开了城堡之后,如意还就再也没来过这城堡里,一是如意对那些东西不怎么关心,何况本来就锁得严严实实的,又不能丢,沒事总过来看,那也没什么意义。 再者这里真的太脏了,只要一开门,马上就会漫天灰尘,回头马上就得洗澡,让如意觉得实在麻烦。 因而如意轻易也不来这里一回,今天要不是准备把里面的东西搬走,如意才下不了这个决心来呛这里的灰尘呢。 如意把藏宝室打开之后,马上把所有头一回来这里的人都给惊呆了,那么多的黄金珠宝,像石块沙子一样堆成了一堆小山,简直太震撼人的感官了。 那位陆政委在愣过半晌之后,这才磕磕巴巴的说:“这回我算是真信了萧小姐的话了,花不完,这么多东西换了谁也花不完呐。” 如意顺手从金山上拿着金条金砖往华司令陆政委他们兜里揣:“来,见者有份,留着做个纪念吧。” 哪有随便拿金条金砖当纪念品的? 几位将军吓得双手乱摇,推辞道:“这可使不得,我们是军人,做这种事可是要受处份的。” 如意欣赏的冲他们点头:“还是咱们的军人叔叔们正派正直,见了金钱丝毫不动心,真是好样的。” 既然都到这里了,也就不客套了,如意就请华司令命令手下的士兵帮忙,把这个金山运上船。 初步估计那些东西得有上百吨之多,五艘舰船的几百名官兵,整整奋站了一上午,总算才把所有财宝都搬上了船。 刚刚吃了午饭,华司令就问如意和宁吉祥是不是可以马上启程了,如意却说:“沒搬完呢,着什么急呀?!” 原来之前在那些官兵热火朝天搬运的时候,李玉真就偷偷对如意说:“现在既然都这么做了,就得把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搬干净才是,不然让外人知道这里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肯定会招来祸端,到那时候你还得雇个军队过来守着,那多麻烦呀?” 如意被李玉真的话给弄愣了:“这不都搬干净了吗?还搬啥呀?” 李玉真说:“你当这宝藏就这么一个呐?左边的城堡里有,难道右边的就没有啦?” “你是说,那边的城堡里也有?” “传说中是这样。”李玉真表情严肃的点头说。 现在如意把这个意思传达给了华司令,华司令及其众人被如意这个意思又彻底惊呆了,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本来这里的黄金都快赶上个国家银行的储备量了,这还不算,竟然还有一份? 一边的陈飞瞪圆了眼睛问如意:“真的假的呀?还有?” 如意说:“管他真的假的,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三百一十五,运宝 如意知道这件事根本就犟不过宁吉祥,而且她做的那个决定,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谁又不是真打算出俗修仙,非得找个隔绝于尘世的岛上猫着。 就算是如意真打算这么做了,估计她的那些闺蜜也得有一半不乐意。到这岛上玩玩是不错,可真要是把大好的青春年华都搭在这里,那他们指定都得疯。 算了,该走的早晚得走,也别磨叽了。如意同意了宁吉祥的提意,三天之后,待如意号游轮和那艘运输补给舰一并来到栖霞岛时,他们就马上启程。 而如意还想把岛上所有的财宝都带回华夏,宁吉祥和高义都觉得有些为难了,那么多东西,首先运输就是大问题。其次又怎么把它们带到华夏国內,得需要上多少关税呀?大家只要一想到这些,就让人感觉焦头烂额。 (看`,正版`章f节V)上2W 宁吉祥对如意这个做法很不认同,忍不住对她说:“这么多东西你拿回去又有什么用,明摆着是在惊世骇俗吗!现在多少有钱人当大官的,都把钱财往国外送,你可倒好,来个反其道而行之,我说你是不是在犯傻呀?” “这叫犯傻吗?你说我这是在犯傻吗?” 如意也觉得自己现在养成的习惯不好,对别人----无论是谁,那态度都超好,偏偏对自己的老公,就像严厉的老师对待一倒霉孩子,只要一有脾气就往他身上撒。 而这小宁同志也真是的,特贱,一直在纵容她。不管如意说他什么,他很多时候都是点头哈腰称是。 就像现在,他见如意立起眼睛了,忙点头道:“是是是,是我说错了,老婆大人沒犯傻,没犯傻。” 如意听着宁吉祥这话,咋就觉得那么别扭呢?不过她大人有大量,也不稀着去计较,继续说:“我觉得,你说的那种人才算是犯傻! “例如说有了俩糟钱,有了点成就,想着把自己的钱弄出国外,把自己或孩子的国籍改成外国的,这跟当汉奸有什么区别?你是华夏子孙,非得把自己的钱存在了别人的口袋里,让人家用你的钱去投资生钱,你说这脑袋不是有病吧?不仅如此,还要抛弃自己的父母,去对别人喊爹叫妈,你说这不是忘恩负义的脑残又是什么?” 如意越说越激动:“再说了,这么多东西,这么多钱对我有什么用?藏着掖着,几辈子也用不了,回头再便宜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了!倒不如我都拿回国內,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而且我想好了,我要把这些东西的一半交给国家,就算是我交的关税!这是我对国家做的一份贡献,这是我为国家富强尽的一份绵薄之力,这难道不好吗?” 冯云和高义他们都坐在一旁,听了如意的话全都兴奋的鼓掌,高义说:“嫂子真是好样的,沒想到比我们男人还要爱国!” 萧楚儿也不住的点头,她对高义说:“既然如意都这么决定了,你联系一下军方,看看海军能不能派舰船护送这批宝物回国,咱们也省得麻烦。你说是不?” “嗯,有道理。” 高义站起身,拿起了卫星电话出了客厅,沒一会儿,他双眸发光的说:“这事成了,上面同意接收这批财宝。而且正好海军有一支舰队在出国访问,离我们这里不到两千海里,估计明天早晨就会到这儿了。” 如意站起身说:“那好,咱们也不必等游轮和补给船来了。就明天了,咱们干脆就和那支舰队一块回国,你们看行不行啊?” 其实如意和宁吉祥一提出来要回国,大家暗地里都归心似箭了,这个岛虽说阳光明媚,景色怡人,设置完备又好吃好喝,可到底有一种与世隔绝之感,时间一长,也让人产生思乡之情了。 现在如意一说明天就走,林初甜就先拍手跳脚:“明天就走?那太好了,我都快想死老爸老妈了!” 第二天早晨,如意睡得正香,就被宁吉祥给叫醒了:“快起床吧,人家已经来了。” 如意还迷迷登登的,弄不懂宁吉祥说的“人家”是谁,她干脆把被子蒙在头上,说:“我不管谁来,反正我要睡觉!” 若是换做平时,宁吉祥肯定会等她睡足了再说,可今天他却不依不饶,推着她说:“我求你了宝贝,快起床吧,是人家海军的舰队来了。” 如意听了这句话,马上一激凌蹦了起来,由于起身太急,宁吉祥也没防备,她那脑壳正好撞在了宁吉祥的下巴上,疼得两个人都一块呲牙咧嘴。 “你烦不烦人呐?把我都给撞疼了。”如意本来撞的人家,反倒霸道的怪上宁吉祥了。 宁吉祥现在在如意面前,温顺得像个受气包,听如意这么说,一边捂着下巴颌,一边还点头哈腰说:“对不起行了吧宝贝,人家都在一楼大客厅里等着呢,麻烦你快点成吗?” 如意也懒得和他计较,连忙起床梳洗了一番,换了件正装,和宁吉祥一块下了楼。 楼下大客厅里已经坐了七位身着海军将官军服的中年男人,听高义指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如意和宁吉祥介绍着,全都站了起来。 如意和宁吉祥紧走几步,过去和他们一一握手。 那位编队司令是位中将,名叫华振威。此人五十多岁的年纪,却是不减军人的英气,气质俊朗又不失温文儒雅,一股子刚柔相济的气场,让人感觉很是亲切。 他对如意和宁吉祥说:“宁总和夫人的声望,华某早在国内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二位年纪轻轻,竟然会有如此一颗爱国之心,实在让我们这些做军人的,都深感自愧不如呀。” 如意忙说:“华司令过奖了,我这不就是因为东西太多了,用不完也花不了,这才想着要敬献给国家吗。要是就那么一丁点,我哪舍得往出给呀?” 这话把众人都给逗得哈哈大笑了。 华振威身边的那位陆政委笑着插口道:“萧小姐真是太谦虚了,本来就是拳拳一颗爱国心,却非要说那些财富花不完,这个理由似乎有些迁强了,就算财富再多,哪有花不完的呢?” 如意说:“本来就花不完吗,你们不信,我马上带你过去看看。” 见如意起身了,众位将官也就不再客套,放了手中的茶杯,都站起来说:“好啊,那咱们就看看去。” 众人出了别墅,经过了那片花海,来到了两座金堡前。 如意几乎是连滚带爬,上了城堡的台阶,还像上回那样先打开了左边的那座城堡大门。 至从上回打开了城堡之后,如意还就再也没来过这城堡里,一是如意对那些东西不怎么关心,何况本来就锁得严严实实的,又不能丢,沒事总过来看,那也没什么意义。 再者这里真的太脏了,只要一开门,马上就会漫天灰尘,回头马上就得洗澡,让如意觉得实在麻烦。 因而如意轻易也不来这里一回,今天要不是准备把里面的东西搬走,如意才下不了这个决心来呛这里的灰尘呢。 如意把藏宝室打开之后,马上把所有头一回来这里的人都给惊呆了,那么多的黄金珠宝,像石块沙子一样堆成了一堆小山,简直太震撼人的感官了。 那位陆政委在愣过半晌之后,这才磕磕巴巴的说:“这回我算是真信了萧小姐的话了,花不完,这么多东西换了谁也花不完呐。” 如意顺手从金山上拿着金条金砖往华司令陆政委他们兜里揣:“来,见者有份,留着做个纪念吧。” 哪有随便拿金条金砖当纪念品的? 几位将军吓得双手乱摇,推辞道:“这可使不得,我们是军人,做这种事可是要受处份的。” 如意欣赏的冲他们点头:“还是咱们的军人叔叔们正派正直,见了金钱丝毫不动心,真是好样的。” 既然都到这里了,也就不客套了,如意就请华司令命令手下的士兵帮忙,把这个金山运上船。 初步估计那些东西得有上百吨之多,五艘舰船的几百名官兵,整整奋站了一上午,总算才把所有财宝都搬上了船。 刚刚吃了午饭,华司令就问如意和宁吉祥是不是可以马上启程了,如意却说:“沒搬完呢,着什么急呀?!” 原来之前在那些官兵热火朝天搬运的时候,李玉真就偷偷对如意说:“现在既然都这么做了,就得把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搬干净才是,不然让外人知道这里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肯定会招来祸端,到那时候你还得雇个军队过来守着,那多麻烦呀?” 如意被李玉真的话给弄愣了:“这不都搬干净了吗?还搬啥呀?” 李玉真说:“你当这宝藏就这么一个呐?左边的城堡里有,难道右边的就没有啦?” “你是说,那边的城堡里也有?” “传说中是这样。”李玉真表情严肃的点头说。 现在如意把这个意思传达给了华司令,华司令及其众人被如意这个意思又彻底惊呆了,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本来这里的黄金都快赶上个国家银行的储备量了,这还不算,竟然还有一份? 一边的陈飞瞪圆了眼睛问如意:“真的假的呀?还有?” 如意说:“管他真的假的,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那么傻腻?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 待打开另一个尘封已久的宝库时,毫无例外的又引来了一片惊呼声。 而且这里比之前的那个还要震撼人心,整个二三百平的大地下室里,从下到上齐齐整整的摆满了皮箱,每个皮箱里几乎全都是规规整整的塞满了金条! 那皮箱得几千个之多,而且每只皮箱一个人根本就拿不动,所以现在的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了。 实在没辙,也只能全体上阵了,除了如意有孕在身之外,像宁吉祥高义他们,连同萧楚儿程冬琦这些女孩子也都上去帮忙了。当然别墅里的保安厨师保姆园丁们也都当起了搬运工,再加上舰队的官兵们,大伙忙忙火火齐心协力,忙活到了天黑,总算把那个宝藏彻底给搬空了。 如意也挺大方,凡是帮忙的别墅工人,一律发放金条三块,当然这是从特玛普给她的礼物中拿的。因为宁吉祥说,宝藏里的黄金年份太久,可以称得上是文物了,不能随便动用,还是拿回去做一番研究,再定夺该怎么处置吧。 累了一天,怎么也得歇歇再走吧。如意给舰队官兵好吃好喝的招待,直等到第二天凌晨启程。 偏偏陈飞在晚饭时说要留下来,因为之前他已经跟如意达成了协议,准备投资栖霞岛建设一个大型酒店。他早就跟国內的建筑公司打好了招呼,过两天人家就要来这里选址奠基了。 这件事对如意来说就有些多此一举,好好的一座岛凭什么非要开发成旅游区,就算是扔这儿干闲着,凭如意现在的经济实力也闲得起。 反过来说,就算是建成旅游区,也轮不到陈飞来插手,人家东升早在十年前就涉足房地产开发,各项实力比陈家只强不弱,自己的东西自己不会做,非要让陈飞来横插一杠子? 倒是如意心软,人家陈飞苦苦央求,她也就应下了,就算不照着陈飞的面子,照着陈晨陈露的面子,这事儿如意也得松这个口呀。 可陈飞说要留下来,如意和宁吉祥高义就不干了,如意说:“你回去还有更重要的事呢,你可不许不回去。” “什么事呀?”陈飞倒挺会装糊涂。 “登记呀!”如意气得就差薅他脖领子了,“你不会把这事都给忘到脑袋后头去了吧?” 陈飞红了脸说:“那哪能呢………不过这事吧还是暂时向后延延吧,工程设计组马上要来岛上了,人家到这里找不着正主哪儿成啊?至于登记嘛,什么时候都行,你们说是不?” “不是!”如意一拍桌子,“我还不了解你,你丫的就是心里有鬼,过两天就后悔了对不对?” 高义也说:“你说的那些话可言犹在耳,咱们在座的兄弟姐妹们都能一字不落的给你背下来。你别忘了,那可是你说的----你背叛了陈晨,不得好死!该怎么做你可想明白了。” 段蔷也说:“我最恨就是你这种寡廉鲜耻的人!陈飞,你要是敢对不起陈晨妹妹,我现在就宰了你!你信不信?” 陈飞被段蔷吓得毛骨悚然,忙点头说:“信信,我信。” 虽然陈飞答应了一块回去,但如意凭借灵犀戒,早看透了陈飞的心事,他对感情无非只有三分钟热度,一开始或许比谁都投入,比谁都痴情,可热度过后,就又比谁都心冷了。 你又不能不说他没爱过,当时的誓言肯定也是发自肺腑由衷而发的,可时过境迁,他又开始后悔当初自己的冲动了。 如意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反正女人并不是非得要依附在男人身上,何况她身边的女人从现在开始都有钱了,非得要个臭男人何用?真正寂寞了想找男人,那不是勾勾手指的事? 算了,如意对陈飞和陈晨说:“你们可俩想好了,要么一块走,要么就陈晨跟我走,反正我不能让陈晨在这陪你!” “为什么?”陈飞和陈晨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 如意气得拿手指指点着陈晨的脑门:“你傻了吧唧的,人家不跟你登记了,你还在这陪他干嘛?!” 又气哼哼的道:“我跟你说,你必须跟我走,你不走就不是我的好姐妹!” 陈晨看看如意,又看看陈飞,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只好像打蔫了似的低下了头。 其实如意早在和她对视的一瞬间,已经听到她心里在说:我想跟他在一起,就算他辜负了我,我也心甘情愿守在他身边。 如意听着对方的心里话,忍不住暗骂这个不争气的姐妹:你咋就这么傻腻?都快傻透腔了! 翌日,众人都上了华司令特意空出的一艘军舰,这里的设施当然比不上之前那艘如意号游轮了,睡的都是士兵宿舍,那种上下铺,一个房间四张床,而且房间还小得可怜,连转个身都难。 这倒不是最难忍受的,对如意来说最难忍受的就是晕船了。来时的那艘游轮是二十万吨级的,而且是以豪奢舒适为主,比起这种高速舰船要平稳得多,所以来时如意根本就没有过晕船的记录。但现在不同了,如意从早晨一直吐到了晚上,几乎快把胃液都给吐出来了,再加上她正怀着孕,不敢随便吃晕船药,也只能干挺着了。 待到晚上,如意总算好了一些,一直守在如意身边的萧楚儿给她拿了一碗粥,过来喂她吃。 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如意见苏佳困得直打蔫,就撵宁吉祥:“行了,我差不多好了,你也赶紧回去睡觉吧。你在这儿人家都不好意思躺下了。” 宁吉祥还是有些担心,问:“你真没事啦?” “你走吧,真沒事了。” 宁吉祥见如意精神头还行,就嘱咐两句先走了。 李玉真住在如意的上铺,不住的夸赞宁吉祥说:“这才是好男人呢,知道怎么关心老婆。” 如意红了脸说:“他哪是在关心我呀,他关心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别瞎说!”萧楚儿见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也就不再喂她,接过话茬道:“你看陈飞,到底不还是没跟过来?你说你遇到那样的男人好哇?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如意一想到陈飞就替陈晨来气,可她觉得这样倒是挺好的,那种男人本来就不值得交付一生,早早的能看清他的真面目,还不算坏事。 提起了坏男人这个话题,如意又想到一个人,忍不住问李玉真:“玉真姐姐,那个龙道神呢?上船的时候我怎么沒看见他呀?” 李玉真说:“他啊,我让海瑶给解决了。” 最新章◎V节P上 “解决了?”如意一愣,弄不清楚这“解决”两个字具体的含义是什么。 “解决就解决了呗。”李玉真说:“像那种货色,留着只能是让人犯恶心,倒不喂鲨鱼,还能保持生态平衡!” “什么?”如意大惊失色,这李玉真之前也算是皈依道门,怎么说也是个出家人吧?怎么能杀人有如草芥呢? “你怎么能让海瑶那么做呀?那可是犯法的呀?”如意皱眉说。 一边的段蔷笑了说:“犯法?犯哪国法了?栖霞岛可是不归任何国家管辖,哪国法律能管到那里?再说海瑶二姐又是B国人,她本来的职业就是杀手,每年死在她手上的人得有个五六十个,杀那个混蛋跟宰个鸡差不多,你也用不着怎么担心她。” 如意听着直发冷,杀个人跟杀个鸡一样?一年得杀个五六十个?这也太恐惧了吧? 她哆嗦了一下,苦着脸说:“段蔷姐,我可受不了这个,求求你们了,以后别杀人了,成吗?” 段蔷看了一眼李玉真,两人无奈的笑一笑,谁让她们遇到的是一位心地良善的主子了呢? 李玉真说:“好吧,我回头跟海瑶说一声,咱不杀人了,做个像如意妹妹这样的好人。” 如意把眉头挑成了八字形,不由得说:“嗨,这话我听着咋这么别扭呢?” 第三百一十六章,那么傻腻?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 待打开另一个尘封已久的宝库时,毫无例外的又引来了一片惊呼声。 而且这里比之前的那个还要震撼人心,整个二三百平的大地下室里,从下到上齐齐整整的摆满了皮箱,每个皮箱里几乎全都是规规整整的塞满了金条! 那皮箱得几千个之多,而且每只皮箱一个人根本就拿不动,所以现在的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了。 实在没辙,也只能全体上阵了,除了如意有孕在身之外,像宁吉祥高义他们,连同萧楚儿程冬琦这些女孩子也都上去帮忙了。当然别墅里的保安厨师保姆园丁们也都当起了搬运工,再加上舰队的官兵们,大伙忙忙火火齐心协力,忙活到了天黑,总算把那个宝藏彻底给搬空了。 如意也挺大方,凡是帮忙的别墅工人,一律发放金条三块,当然这是从特玛普给她的礼物中拿的。因为宁吉祥说,宝藏里的黄金年份太久,可以称得上是文物了,不能随便动用,还是拿回去做一番研究,再定夺该怎么处置吧。 累了一天,怎么也得歇歇再走吧。如意给舰队官兵好吃好喝的招待,直等到第二天凌晨启程。 偏偏陈飞在晚饭时说要留下来,因为之前他已经跟如意达成了协议,准备投资栖霞岛建设一个大型酒店。他早就跟国內的建筑公司打好了招呼,过两天人家就要来这里选址奠基了。 这件事对如意来说就有些多此一举,好好的一座岛凭什么非要开发成旅游区,就算是扔这儿干闲着,凭如意现在的经济实力也闲得起。 反过来说,就算是建成旅游区,也轮不到陈飞来插手,人家东升早在十年前就涉足房地产开发,各项实力比陈家只强不弱,自己的东西自己不会做,非要让陈飞来横插一杠子? 倒是如意心软,人家陈飞苦苦央求,她也就应下了,就算不照着陈飞的面子,照着陈晨陈露的面子,这事儿如意也得松这个口呀。 可陈飞说要留下来,如意和宁吉祥高义就不干了,如意说:“你回去还有更重要的事呢,你可不许不回去。” “什么事呀?”陈飞倒挺会装糊涂。 “登记呀!”如意气得就差薅他脖领子了,“你不会把这事都给忘到脑袋后头去了吧?” 陈飞红了脸说:“那哪能呢………不过这事吧还是暂时向后延延吧,工程设计组马上要来岛上了,人家到这里找不着正主哪儿成啊?至于登记嘛,什么时候都行,你们说是不?” “不是!”如意一拍桌子,“我还不了解你,你丫的就是心里有鬼,过两天就后悔了对不对?” 高义也说:“你说的那些话可言犹在耳,咱们在座的兄弟姐妹们都能一字不落的给你背下来。你别忘了,那可是你说的----你背叛了陈晨,不得好死!该怎么做你可想明白了。” 段蔷也说:“我最恨就是你这种寡廉鲜耻的人!陈飞,你要是敢对不起陈晨妹妹,我现在就宰了你!你信不信?” 陈飞被段蔷吓得毛骨悚然,忙点头说:“信信,我信。” 虽然陈飞答应了一块回去,但如意凭借灵犀戒,早看透了陈飞的心事,他对感情无非只有三分钟热度,一开始或许比谁都投入,比谁都痴情,可热度过后,就又比谁都心冷了。 你又不能不说他没爱过,当时的誓言肯定也是发自肺腑由衷而发的,可时过境迁,他又开始后悔当初自己的冲动了。 如意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反正女人并不是非得要依附在男人身上,何况她身边的女人从现在开始都有钱了,非得要个臭男人何用?真正寂寞了想找男人,那不是勾勾手指的事? 算了,如意对陈飞和陈晨说:“你们可俩想好了,要么一块走,要么就陈晨跟我走,反正我不能让陈晨在这陪你!” “为什么?”陈飞和陈晨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 如意气得拿手指指点着陈晨的脑门:“你傻了吧唧的,人家不跟你登记了,你还在这陪他干嘛?!” 又气哼哼的道:“我跟你说,你必须跟我走,你不走就不是我的好姐妹!” 陈晨看看如意,又看看陈飞,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只好像打蔫了似的低下了头。 其实如意早在和她对视的一瞬间,已经听到她心里在说:我想跟他在一起,就算他辜负了我,我也心甘情愿守在他身边。 如意听着对方的心里话,忍不住暗骂这个不争气的姐妹:你咋就这么傻腻?都快傻透腔了! 翌日,众人都上了华司令特意空出的一艘军舰,这里的设施当然比不上之前那艘如意号游轮了,睡的都是士兵宿舍,那种上下铺,一个房间四张床,而且房间还小得可怜,连转个身都难。 这倒不是最难忍受的,对如意来说最难忍受的就是晕船了。来时的那艘游轮是二十万吨级的,而且是以豪奢舒适为主,比起这种高速舰船要平稳得多,所以来时如意根本就没有过晕船的记录。但现在不同了,如意从早晨一直吐到了晚上,几乎快把胃液都给吐出来了,再加上她正怀着孕,不敢随便吃晕船药,也只能干挺着了。 待到晚上,如意总算好了一些,一直守在如意身边的萧楚儿给她拿了一碗粥,过来喂她吃。 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如意见苏佳困得直打蔫,就撵宁吉祥:“行了,我差不多好了,你也赶紧回去睡觉吧。你在这儿人家都不好意思躺下了。” 宁吉祥还是有些担心,问:“你真没事啦?” “你走吧,真沒事了。” 宁吉祥见如意精神头还行,就嘱咐两句先走了。 李玉真住在如意的上铺,不住的夸赞宁吉祥说:“这才是好男人呢,知道怎么关心老婆。” 如意红了脸说:“他哪是在关心我呀,他关心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别瞎说!”萧楚儿见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也就不再喂她,接过话茬道:“你看陈飞,到底不还是没跟过来?你说你遇到那样的男人好哇?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如意一想到陈飞就替陈晨来气,可她觉得这样倒是挺好的,那种男人本来就不值得交付一生,早早的能看清他的真面目,还不算坏事。 提起了坏男人这个话题,如意又想到一个人,忍不住问李玉真:“玉真姐姐,那个龙道神呢?上船的时候我怎么沒看见他呀?” 李玉真说:“他啊,我让海瑶给解决了。” 最新章◎V节P上 “解决了?”如意一愣,弄不清楚这“解决”两个字具体的含义是什么。 “解决就解决了呗。”李玉真说:“像那种货色,留着只能是让人犯恶心,倒不喂鲨鱼,还能保持生态平衡!” “什么?”如意大惊失色,这李玉真之前也算是皈依道门,怎么说也是个出家人吧?怎么能杀人有如草芥呢? “你怎么能让海瑶那么做呀?那可是犯法的呀?”如意皱眉说。 一边的段蔷笑了说:“犯法?犯哪国法了?栖霞岛可是不归任何国家管辖,哪国法律能管到那里?再说海瑶二姐又是B国人,她本来的职业就是杀手,每年死在她手上的人得有个五六十个,杀那个混蛋跟宰个鸡差不多,你也用不着怎么担心她。” 如意听着直发冷,杀个人跟杀个鸡一样?一年得杀个五六十个?这也太恐惧了吧? 她哆嗦了一下,苦着脸说:“段蔷姐,我可受不了这个,求求你们了,以后别杀人了,成吗?” 段蔷看了一眼李玉真,两人无奈的笑一笑,谁让她们遇到的是一位心地良善的主子了呢? 李玉真说:“好吧,我回头跟海瑶说一声,咱不杀人了,做个像如意妹妹这样的好人。” 如意把眉头挑成了八字形,不由得说:“嗨,这话我听着咋这么别扭呢?” 第三百一十七章,好样的 到了香港已是一个多星期之后了,如意真后悔坐着军舰回来,就这一个多星期,她差点沒瘦了十斤,要是再挺个一天两天,她弄不好就得流产了。 军舰到达维多利亚港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了,港口上除了几十台防爆的运钞车以外,还有全副武装的警察,以及一样荷枪实弹的军人们。 整个港口已经被戒严了,而且这里更是被无数警灯照得亮如白昼。 如意和宁吉祥一行人刚一下舷梯,就被一群西服革履的人迎了上来。 打头的那位如意瞅着面善,经旁边的人一介绍,如意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竟然是新上任的国家副总理! 原来如意这次的“献宝”活动,早在第一时间惊动了华夏上层领导,要知道,这可是一下子献上上百吨的黄金呐,几乎占了华夏一年黄金产量的六分之一了! 除了黄金之外,还有一大部分钻石,评估起来比黄金的价值还要高,这么多好东西竟然被如意随手献给了国家,理所当然会惊动华夏高层领导了。 副总理对如意的行为大加赞赏,除了象征性的给了如意拿了两张一亿元的收购支票外,还给了如意一张标有“华夏爱国人士”的证书。 如意看到这个,感动的向副总理鞠了一躬,副总理忙说:“我该替国家感谢你才对,本来这笔财富只属于你一个人,你完全可以把它们存储在瑞士的国际银行里,别人谁也说不出什么,可你却能慷慨的捐给国家一半,让我们实在是非常敬佩呀!” 更,9新;最☆|快上E… 如意心里暗自嘟囔:我这不是太多了吗?要是自己都不够花,哪还有心思上缴国家呀? 虽说这回干活的人多,但也搬运了整整六七个小时,直到天大亮了才结束。这批黄金宝石分做两拨,一拨直接存储在香港的华夏银行,一拨是国家的,被发往了內地。 如意本来旅途劳顿,支撑不住,早早和宁吉祥以及那些好友们一块回宁府去了。所有黄金宝石的清点工作,自有宁吉祥从总公司里找来的会计和银行工作人员去做,他和如意只有回头听个数就是了。 不过如意还是让人带了三大皮箱子黄金宝石回去,怎么说这也是栖霞岛的“土特产”呐,给宁爷爷公公婆婆每人带回一份,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宁爷爷难得下了楼和宁大强黄翠花一块来迎接如意,这让如意很是受宠若惊。平时就连香港特首登门拜访,宁老爷子都是闭门不见,由黄翠花或宁吉祥来接见,今天可是给了如意天大的面子。 如意笑着去拉宁老爷子的手,问:“爷爷,是不是听说我拿回金子了,你也兴奋的下来接我啦?” 宁老爷子哼的笑了一声:“小丫头,你把我想像成什么人了?我宁东升就算是再穷呗,那点东西我还是见识过滴!” 如意咯咯笑道:“您要是都说穷,那这个世界上可就沒一个有钱人了?” 宁老爷子摇头道:“有钱人又算个屁了,像我这样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不也就是废物一堆吗?” 如意忙说:“爷爷不是废物。” 说完了这句话,如意觉得不对劲儿,忙又补了一句:“爷爷真不是废物!” 这话把宁老爷子给逗得嘎嘎大笑,说:“好好好,就听宝贝孙媳妇的,我不是废物。” 这一句把客厅里的所有都给逗笑了。 宁老爷子笑过之后,又对如意说:“闺女,你还不知道吧?你已经上了国际新闻了。” 如意一愣,我上国际新闻?什么状况?就因为我得了那么一个宝藏,就被国际给报道了?要是那样可真糟了,到时候那小偷强盗不得成群结队围着我屁股后头转呐? 如意觉得奇怪,这件事国家可是承诺一级保密的,咋就让外界给知道了呢?难不成是她的姐妹里有嘴快的,把这事给透露出去了? 可也不像吧?她们都跟她一块在栖霞岛上,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媒体呀?再说她们闲的呀?没事往出扯个老婆舌? 正狐疑间,宁老爷子让小秋拿了一张报纸,递到如意手上。 如意看那头版头条,竟然是自己的照片,上面写:B国新女抻诞生,成为B国人民膜拜的偶像。 这又是什么情况? 如意看着报纸内容,只见上面先是写着她的简历:从出生年月日,到血型身高,又到曾经的住址和曾经就读的学校,包括她的父母姓名,父母的身份职位,再到她老公的姓名,老公的公司名字,以及老公的公司产业范围,包括老公的身家资产多少及国內与国际排名………几乎是无所不包,把如意的所有信息都给标在上面了。 再看下面,写得更差点让如意的眼珠瞪了出来: “近日,一直各派林立的B国政坛,突然溶为一体,由特玛普为元首的B国政府瞬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亲和力,而B国反政府武装绿党,也于7日之前集体缴械,统一归附了政府军。 “据相关人士透露,是萧如意小姐以电话形式,说服了反政府武装向政府投诚,并劝导特玛普和各党派溶为一体。在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内,使得B国由一个战乱频仍不断,政坛纷争不休的国家,一夜之间成为了一个团结稳定的国家。 “为此,B国国内到处张贴着萧如意小姐的巨幅照片,B国的各大广场也正开始筹建萧如意小姐的雕塑……… “…………而今,萧如意小姐已然成为了,B国上下所有民众顶礼膜拜的偶像………” 如意刚开始还能逐字逐句的往下看,可到后来,她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根本就看不清什么了。 她冷汗直冒,手中的报纸滑落在了地上,扶着宁吉祥勉强站立,手抚着额头作痛苦状。 黄翠花见儿媳妇不太对劲儿,忙问:“如意你怎么啦?哪不舒服了?” 如意连忙摆手,总算稍稍缓过劲儿来说:“沒,沒什么。” 宁老爷子当然看不到如意的衰相,仍自顾自的说道:“如意,你是做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大善举呀!我自愧不如,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在你一个二十多岁的面前彻底服气了。” 如意摇头道:“不至于吧,我也沒做什么呀?他们………他们用得着那么………顶礼膜拜吗?” “当然用得着,是你把他们顶在身上一百多年的无形枷锁给去除了,他们怎么能不感谢你呢?”宁老爷子在众人面前也不忌讳,温声说道。 如意苦笑:“这种事本来是举手之劳,我只是把我手里有的东西,给了需要它的人罢了。我觉得我这么做没什么呀?他们至于吗?” 听了如意的这句话,宁老爷子抬起头,把那双空洞的眼晴望向天花板,脸颊上的赘肉在不住的痉挛着,半晌才说:“沒什么?在你看来沒什么,在莫少言眼里却是大半生也不知该如何开解的心结了……… “其实,莫少言就是一个怀着同情心的阿鼻地狱的看守。他看着地狱中的人生不如死苦不堪言,让他于心不忍,想要去救赎他们,可他又害怕他打开的是地狱的出口,放出来的都是恶贯满盈杀人如麻的魔鬼,因而他怕他的慈悲会引发了天下大乱…………” 宁老爷子把眼睛望向了如意,幽幽的道:“到最后,他终于知道,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不解决问题,所以他把这个问题丢给了比他还要心地善良的你,让你去帮他抉择,抉择这一切该怎么去做----而他却彻底的逃走了。 “沒想到,是你的单纯,把这个难解的迷题随手给解开了,而且解得这样的圆满,这样皆大欢喜。 “莫少言真的没选错人。 “如意,你是好样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好样的 到了香港已是一个多星期之后了,如意真后悔坐着军舰回来,就这一个多星期,她差点沒瘦了十斤,要是再挺个一天两天,她弄不好就得流产了。 军舰到达维多利亚港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了,港口上除了几十台防爆的运钞车以外,还有全副武装的警察,以及一样荷枪实弹的军人们。 整个港口已经被戒严了,而且这里更是被无数警灯照得亮如白昼。 如意和宁吉祥一行人刚一下舷梯,就被一群西服革履的人迎了上来。 打头的那位如意瞅着面善,经旁边的人一介绍,如意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竟然是新上任的国家副总理! 原来如意这次的“献宝”活动,早在第一时间惊动了华夏上层领导,要知道,这可是一下子献上上百吨的黄金呐,几乎占了华夏一年黄金产量的六分之一了! 除了黄金之外,还有一大部分钻石,评估起来比黄金的价值还要高,这么多好东西竟然被如意随手献给了国家,理所当然会惊动华夏高层领导了。 副总理对如意的行为大加赞赏,除了象征性的给了如意拿了两张一亿元的收购支票外,还给了如意一张标有“华夏爱国人士”的证书。 如意看到这个,感动的向副总理鞠了一躬,副总理忙说:“我该替国家感谢你才对,本来这笔财富只属于你一个人,你完全可以把它们存储在瑞士的国际银行里,别人谁也说不出什么,可你却能慷慨的捐给国家一半,让我们实在是非常敬佩呀!” 更,9新;最☆|快上E… 如意心里暗自嘟囔:我这不是太多了吗?要是自己都不够花,哪还有心思上缴国家呀? 虽说这回干活的人多,但也搬运了整整六七个小时,直到天大亮了才结束。这批黄金宝石分做两拨,一拨直接存储在香港的华夏银行,一拨是国家的,被发往了內地。 如意本来旅途劳顿,支撑不住,早早和宁吉祥以及那些好友们一块回宁府去了。所有黄金宝石的清点工作,自有宁吉祥从总公司里找来的会计和银行工作人员去做,他和如意只有回头听个数就是了。 不过如意还是让人带了三大皮箱子黄金宝石回去,怎么说这也是栖霞岛的“土特产”呐,给宁爷爷公公婆婆每人带回一份,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宁爷爷难得下了楼和宁大强黄翠花一块来迎接如意,这让如意很是受宠若惊。平时就连香港特首登门拜访,宁老爷子都是闭门不见,由黄翠花或宁吉祥来接见,今天可是给了如意天大的面子。 如意笑着去拉宁老爷子的手,问:“爷爷,是不是听说我拿回金子了,你也兴奋的下来接我啦?” 宁老爷子哼的笑了一声:“小丫头,你把我想像成什么人了?我宁东升就算是再穷呗,那点东西我还是见识过滴!” 如意咯咯笑道:“您要是都说穷,那这个世界上可就沒一个有钱人了?” 宁老爷子摇头道:“有钱人又算个屁了,像我这样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不也就是废物一堆吗?” 如意忙说:“爷爷不是废物。” 说完了这句话,如意觉得不对劲儿,忙又补了一句:“爷爷真不是废物!” 这话把宁老爷子给逗得嘎嘎大笑,说:“好好好,就听宝贝孙媳妇的,我不是废物。” 这一句把客厅里的所有都给逗笑了。 宁老爷子笑过之后,又对如意说:“闺女,你还不知道吧?你已经上了国际新闻了。” 如意一愣,我上国际新闻?什么状况?就因为我得了那么一个宝藏,就被国际给报道了?要是那样可真糟了,到时候那小偷强盗不得成群结队围着我屁股后头转呐? 如意觉得奇怪,这件事国家可是承诺一级保密的,咋就让外界给知道了呢?难不成是她的姐妹里有嘴快的,把这事给透露出去了? 可也不像吧?她们都跟她一块在栖霞岛上,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媒体呀?再说她们闲的呀?没事往出扯个老婆舌? 正狐疑间,宁老爷子让小秋拿了一张报纸,递到如意手上。 如意看那头版头条,竟然是自己的照片,上面写:B国新女抻诞生,成为B国人民膜拜的偶像。 这又是什么情况? 如意看着报纸内容,只见上面先是写着她的简历:从出生年月日,到血型身高,又到曾经的住址和曾经就读的学校,包括她的父母姓名,父母的身份职位,再到她老公的姓名,老公的公司名字,以及老公的公司产业范围,包括老公的身家资产多少及国內与国际排名………几乎是无所不包,把如意的所有信息都给标在上面了。 再看下面,写得更差点让如意的眼珠瞪了出来: “近日,一直各派林立的B国政坛,突然溶为一体,由特玛普为元首的B国政府瞬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亲和力,而B国反政府武装绿党,也于7日之前集体缴械,统一归附了政府军。 “据相关人士透露,是萧如意小姐以电话形式,说服了反政府武装向政府投诚,并劝导特玛普和各党派溶为一体。在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内,使得B国由一个战乱频仍不断,政坛纷争不休的国家,一夜之间成为了一个团结稳定的国家。 “为此,B国国内到处张贴着萧如意小姐的巨幅照片,B国的各大广场也正开始筹建萧如意小姐的雕塑……… “…………而今,萧如意小姐已然成为了,B国上下所有民众顶礼膜拜的偶像………” 如意刚开始还能逐字逐句的往下看,可到后来,她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根本就看不清什么了。 她冷汗直冒,手中的报纸滑落在了地上,扶着宁吉祥勉强站立,手抚着额头作痛苦状。 黄翠花见儿媳妇不太对劲儿,忙问:“如意你怎么啦?哪不舒服了?” 如意连忙摆手,总算稍稍缓过劲儿来说:“沒,沒什么。” 宁老爷子当然看不到如意的衰相,仍自顾自的说道:“如意,你是做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大善举呀!我自愧不如,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在你一个二十多岁的面前彻底服气了。” 如意摇头道:“不至于吧,我也沒做什么呀?他们………他们用得着那么………顶礼膜拜吗?” “当然用得着,是你把他们顶在身上一百多年的无形枷锁给去除了,他们怎么能不感谢你呢?”宁老爷子在众人面前也不忌讳,温声说道。 如意苦笑:“这种事本来是举手之劳,我只是把我手里有的东西,给了需要它的人罢了。我觉得我这么做没什么呀?他们至于吗?” 听了如意的这句话,宁老爷子抬起头,把那双空洞的眼晴望向天花板,脸颊上的赘肉在不住的痉挛着,半晌才说:“沒什么?在你看来沒什么,在莫少言眼里却是大半生也不知该如何开解的心结了……… “其实,莫少言就是一个怀着同情心的阿鼻地狱的看守。他看着地狱中的人生不如死苦不堪言,让他于心不忍,想要去救赎他们,可他又害怕他打开的是地狱的出口,放出来的都是恶贯满盈杀人如麻的魔鬼,因而他怕他的慈悲会引发了天下大乱…………” 宁老爷子把眼睛望向了如意,幽幽的道:“到最后,他终于知道,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不解决问题,所以他把这个问题丢给了比他还要心地善良的你,让你去帮他抉择,抉择这一切该怎么去做----而他却彻底的逃走了。 “沒想到,是你的单纯,把这个难解的迷题随手给解开了,而且解得这样的圆满,这样皆大欢喜。 “莫少言真的没选错人。 “如意,你是好样的。” 第三百一十八章,都很满意 如意又在床上萎了一天一宿,她对于现在自己的处境真的有点手足无措了,那些记者把宁府围得水泄不通,电视报纸上不时出现自己的名字和头像,使得她几乎成了尽人皆知的大名人了。 她对这一切毫无经验,根本就应付不来,现在只能躲在深深的庭院之中,不与外界有任何的接触。 可如意还有很多事要做,例如给她的朋友们分配财宝,例如回云城,给B国人拿解药。这些都是她亲口应下的事,不能言而无信。所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她还是得走出这个庭院,去面对她该面对的一切。 宁吉祥听她说了分财宝的事,哈哈一笑,说:“你总不能让他们每人带着一箱子黄金回去吧?我看不如这样吧,把其中一部分黄金直接在银行兑换成现金支票,随手就能带着走了,也省得麻烦。” “是个好主意呀!”如意眼睛发亮,又问:“那………每个人给多少才好呢?” 宁吉祥试探着问:“一个亿?” 因为那部分黄金钻石,已经被银行评估过,至少价值两千亿华夏币,比较那些钱,一个亿应该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普通人恐怕十几辈子也赚不来这么多钱吧? 如意还是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一个亿,这么多钱,那能做多少事呀? 好像钱多也不见得是好事吧?像楚菲菲张薇曹圆圆那些“维都帮”,冷不丁有了这么多钱,能像萧楚儿那样淡泊吗?恐怕连自己的人生定位都找不准了吧? 如意管不了那么多,既然答应下来了,就要兑现承诺,她说:“那好吧,一个亿就一个亿。除了栖霞岛上的朋友以外,像赵志光秦学也必须得给,还有张晓荷、张晓蓉、岳海涛,包括那个曲晶,他们谁都不能落下。” “你是说,张晓荷岳海涛也给?”宁吉祥实在搞不懂如意了,饶了这两位就算够大度的了,她反过来还要给他们钱?那不成脑残了吗? 如意歪着头反问:“我的钱我愿意给,怎么啦?” 宁吉祥知道跟老婆在一块儿,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人家说的没错,她的钱她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就算是满大街上撒,他也管不着呀。 “是是是,不怎么,领导永远英明正确。”宁吉祥点头哈腰的道。 宁吉祥去办这件事了,如意百无聊赖,想着下楼看看。 如意刚走到黄翠花的房间门口,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而言语间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这让如意忍不住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着。 “少夫人总爱把人分个三六九等,她的那些朋友都是见者有份儿,一个个背着我们分的盆满钵满,我和新月倒好,到现在连嘣仔都沒见着呢!” 如意一听就知道这是迟莉的声音,她听着来气,你和黄新月嘣仔没见着呢,别人又见着了吗? 而你又看见谁分得盆满钵满了? 我可到现在还沒分呢好不好? 这时又听见迟莉在说:“少夫人这人心机太深了,就说去的时候,整船人都差点沒被那个岳海涛害死,她可倒好,一点没怪他,还把那个人给放了。 “表姨,您知道怎么回事吗?我可听说了,是少夫曾经跟她有过那么一腿,这才念着旧情,放他一马的。 “表姨我给您讲,这个少夫人可不像你想的那么老实,她背着您和少爷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我都不好跟你们说………” 如意越听越气,这人怎么这样呀?我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她怎么能这么诋毁我呢? 如意正想进去和她理论,却突然听见黄翠花吼了一声:“够了!”吓得如意刚迈出一步的脚又缩了回来。 `最c新b…章u节上8 “你还有脸跟我说我儿媳妇?!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都忘啦?”黄翠花大声喝斥道。 “我……我做什么了?” 黄翠花大声质问道:“你做什么了?游轮被绑票的时候你都做什么了?” “别当谁都是傻子聋子,什么都看不透什么都听不着!”黄翠花长出了一口气说:“警方把口供都传过来了,口供里说的最多的就是你,说你给他们指出被绑架者哪个人质有身家,哪个能榨出钱,你还帮他们带路,帮他们去骗如意开门!你说你做的这叫什么事?你说你还算个人吗?你还有脸说如意,如意比你好多了!” 黄翠花把声音放低,又说:“算了,照着你娘的面子,我还留着你,这件事当我沒听说。不过你也别再痴心妄想如意分你什么了,就算如意想要给你,你有脸要吗?啊?” 如意在门外听了黄翠花的这顿训斥,还真解了她心头之恨。一想这迟莉可真是利令智昏了,难道不知道疏不间亲的道理?咱可是眼看着就要给宁家生大孙子的儿媳妇了,她黄翠花恭敬还来不及呢,凭什么听你挑拨离间呐? 再说这迟莉的人品也真有问题,要不是刚刚黄翠花这么一提醒,如意还真想把她和众人一视同仁呢。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咱大方也不至于大方到这样地步,连好坏人都不分了吧? 当然如意也由此想到了张晓荷和岳海涛,给这两位的“福利”是不是也得斟酌一下呢? 如意想想还是不行,总得照着萧楚儿的面子吧?凭楚儿那么慈悲,一定不会愿意她把岳海涛踢到一边的。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转天宁吉祥给如意拿了三十几张支票,本来她想先给身在香港的程冬琦,人家却说无功不受禄。再者程冬琦也不缺那几个钱花,真要是给她了,反倒是朋友之间显得生分了。 如意也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程家虽不同以往,但这些钱还真就不在人家眼里,如意这么做,实在是有些唐突了。 见对方婉拒,如意也不好坚持,只送了一小袋子裸钻,算是给程冬琦的纪念品。程冬琦这才算勉勉强强的收下了。 陈露收了支票,和林初甜一样,抱着如意猛门的亲,别看陈家有钱,对外财还是很喜欢的。 做为如意的贴身保姆,苏佳那张支票是少不了的。如意劝她得了钱,就回家乡干点别的吧,别这么低三下四的给人当保姆了。苏佳却说:“我还给你当保姆。” 如意问:“为啥呀?” 如意以为苏佳会说她对她怎么怎么好,她舍不得离开她呢!可谁想到苏佳却说:“因为给你当保姆给的奖金多呀,一揸手就是一个亿,比干什么都挣得多呀!” 这话说得如意眼前闪过一条黑线,立时无语了。 如意给陈晨的是两张,其中一张是陈飞的,如意说:“如果陈飞负你,这钱就是你的,那种男人不值得你去留恋。你有钱了,做自己想做的事,对自己好一点,比什么都强。” 陈晨听了这话禁不住泫然,低着头眼泪掉得滴滴答答的了。 李玉真及段蔷四护法说什么也不收支票,李玉真说:“属下本该敬奉门主,哪有门主供养属下的道理?虽说如意妹妹不愿称作门主,但地位身份在这里,可是万万乱不得的。” 段蔷也对如意说:“你要是想撵我走,你就把它给我,我马上离开,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如意苦笑,心里话:这都什么逻辑呀? 可人家坚持不要,如意实在没辙也就算了。心里赞叹:到底是世外高人,的确与众不同。 冯云倒是沒推辞就要了,笑着道:“咱也是有老婆的人了,手头还真得有点底垫钱,好养活老婆孩儿呀。” 当然这“底垫钱”胡军和春香他们俩理所当然要笑纳,也包括秦学和赵志光,虽说推辞了半天,最终还是被如意塞回了他们的手里。 楚菲菲他们几个也不落过,每人一张支票,全都兴奋得直蹦高。 杨莹更不能落下,当然还有庞雨和范唯一,包括洛氏姐妹也都见者有份。 唯独萧楚儿那样淡泊的人,如意不知该如何处置,直接给支票,反倒是显得生分了。 倒是宁吉祥把这件事解决得很完美,他投资了高远,而名头写的是萧楚儿。宁吉祥这么做,既帮助了高家重新主宰高远,又给了萧楚儿本该得到的。 这么做,如意很满意。 对此,萧楚儿没说什么,看得出来,她也很满意。 第三百一十八章,都很满意 如意又在床上萎了一天一宿,她对于现在自己的处境真的有点手足无措了,那些记者把宁府围得水泄不通,电视报纸上不时出现自己的名字和头像,使得她几乎成了尽人皆知的大名人了。 她对这一切毫无经验,根本就应付不来,现在只能躲在深深的庭院之中,不与外界有任何的接触。 可如意还有很多事要做,例如给她的朋友们分配财宝,例如回云城,给B国人拿解药。这些都是她亲口应下的事,不能言而无信。所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她还是得走出这个庭院,去面对她该面对的一切。 宁吉祥听她说了分财宝的事,哈哈一笑,说:“你总不能让他们每人带着一箱子黄金回去吧?我看不如这样吧,把其中一部分黄金直接在银行兑换成现金支票,随手就能带着走了,也省得麻烦。” “是个好主意呀!”如意眼睛发亮,又问:“那………每个人给多少才好呢?” 宁吉祥试探着问:“一个亿?” 因为那部分黄金钻石,已经被银行评估过,至少价值两千亿华夏币,比较那些钱,一个亿应该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普通人恐怕十几辈子也赚不来这么多钱吧? 如意还是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一个亿,这么多钱,那能做多少事呀? 好像钱多也不见得是好事吧?像楚菲菲张薇曹圆圆那些“维都帮”,冷不丁有了这么多钱,能像萧楚儿那样淡泊吗?恐怕连自己的人生定位都找不准了吧? 如意管不了那么多,既然答应下来了,就要兑现承诺,她说:“那好吧,一个亿就一个亿。除了栖霞岛上的朋友以外,像赵志光秦学也必须得给,还有张晓荷、张晓蓉、岳海涛,包括那个曲晶,他们谁都不能落下。” “你是说,张晓荷岳海涛也给?”宁吉祥实在搞不懂如意了,饶了这两位就算够大度的了,她反过来还要给他们钱?那不成脑残了吗? 如意歪着头反问:“我的钱我愿意给,怎么啦?” 宁吉祥知道跟老婆在一块儿,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人家说的没错,她的钱她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就算是满大街上撒,他也管不着呀。 “是是是,不怎么,领导永远英明正确。”宁吉祥点头哈腰的道。 宁吉祥去办这件事了,如意百无聊赖,想着下楼看看。 如意刚走到黄翠花的房间门口,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而言语间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这让如意忍不住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着。 “少夫人总爱把人分个三六九等,她的那些朋友都是见者有份儿,一个个背着我们分的盆满钵满,我和新月倒好,到现在连嘣仔都沒见着呢!” 如意一听就知道这是迟莉的声音,她听着来气,你和黄新月嘣仔没见着呢,别人又见着了吗? 而你又看见谁分得盆满钵满了? 我可到现在还沒分呢好不好? 这时又听见迟莉在说:“少夫人这人心机太深了,就说去的时候,整船人都差点沒被那个岳海涛害死,她可倒好,一点没怪他,还把那个人给放了。 “表姨,您知道怎么回事吗?我可听说了,是少夫曾经跟她有过那么一腿,这才念着旧情,放他一马的。 “表姨我给您讲,这个少夫人可不像你想的那么老实,她背着您和少爷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我都不好跟你们说………” 如意越听越气,这人怎么这样呀?我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她怎么能这么诋毁我呢? 如意正想进去和她理论,却突然听见黄翠花吼了一声:“够了!”吓得如意刚迈出一步的脚又缩了回来。 `最c新b…章u节上8 “你还有脸跟我说我儿媳妇?!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都忘啦?”黄翠花大声喝斥道。 “我……我做什么了?” 黄翠花大声质问道:“你做什么了?游轮被绑票的时候你都做什么了?” “别当谁都是傻子聋子,什么都看不透什么都听不着!”黄翠花长出了一口气说:“警方把口供都传过来了,口供里说的最多的就是你,说你给他们指出被绑架者哪个人质有身家,哪个能榨出钱,你还帮他们带路,帮他们去骗如意开门!你说你做的这叫什么事?你说你还算个人吗?你还有脸说如意,如意比你好多了!” 黄翠花把声音放低,又说:“算了,照着你娘的面子,我还留着你,这件事当我沒听说。不过你也别再痴心妄想如意分你什么了,就算如意想要给你,你有脸要吗?啊?” 如意在门外听了黄翠花的这顿训斥,还真解了她心头之恨。一想这迟莉可真是利令智昏了,难道不知道疏不间亲的道理?咱可是眼看着就要给宁家生大孙子的儿媳妇了,她黄翠花恭敬还来不及呢,凭什么听你挑拨离间呐? 再说这迟莉的人品也真有问题,要不是刚刚黄翠花这么一提醒,如意还真想把她和众人一视同仁呢。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咱大方也不至于大方到这样地步,连好坏人都不分了吧? 当然如意也由此想到了张晓荷和岳海涛,给这两位的“福利”是不是也得斟酌一下呢? 如意想想还是不行,总得照着萧楚儿的面子吧?凭楚儿那么慈悲,一定不会愿意她把岳海涛踢到一边的。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转天宁吉祥给如意拿了三十几张支票,本来她想先给身在香港的程冬琦,人家却说无功不受禄。再者程冬琦也不缺那几个钱花,真要是给她了,反倒是朋友之间显得生分了。 如意也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程家虽不同以往,但这些钱还真就不在人家眼里,如意这么做,实在是有些唐突了。 见对方婉拒,如意也不好坚持,只送了一小袋子裸钻,算是给程冬琦的纪念品。程冬琦这才算勉勉强强的收下了。 陈露收了支票,和林初甜一样,抱着如意猛门的亲,别看陈家有钱,对外财还是很喜欢的。 做为如意的贴身保姆,苏佳那张支票是少不了的。如意劝她得了钱,就回家乡干点别的吧,别这么低三下四的给人当保姆了。苏佳却说:“我还给你当保姆。” 如意问:“为啥呀?” 如意以为苏佳会说她对她怎么怎么好,她舍不得离开她呢!可谁想到苏佳却说:“因为给你当保姆给的奖金多呀,一揸手就是一个亿,比干什么都挣得多呀!” 这话说得如意眼前闪过一条黑线,立时无语了。 如意给陈晨的是两张,其中一张是陈飞的,如意说:“如果陈飞负你,这钱就是你的,那种男人不值得你去留恋。你有钱了,做自己想做的事,对自己好一点,比什么都强。” 陈晨听了这话禁不住泫然,低着头眼泪掉得滴滴答答的了。 李玉真及段蔷四护法说什么也不收支票,李玉真说:“属下本该敬奉门主,哪有门主供养属下的道理?虽说如意妹妹不愿称作门主,但地位身份在这里,可是万万乱不得的。” 段蔷也对如意说:“你要是想撵我走,你就把它给我,我马上离开,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如意苦笑,心里话:这都什么逻辑呀? 可人家坚持不要,如意实在没辙也就算了。心里赞叹:到底是世外高人,的确与众不同。 冯云倒是沒推辞就要了,笑着道:“咱也是有老婆的人了,手头还真得有点底垫钱,好养活老婆孩儿呀。” 当然这“底垫钱”胡军和春香他们俩理所当然要笑纳,也包括秦学和赵志光,虽说推辞了半天,最终还是被如意塞回了他们的手里。 楚菲菲他们几个也不落过,每人一张支票,全都兴奋得直蹦高。 杨莹更不能落下,当然还有庞雨和范唯一,包括洛氏姐妹也都见者有份。 唯独萧楚儿那样淡泊的人,如意不知该如何处置,直接给支票,反倒是显得生分了。 倒是宁吉祥把这件事解决得很完美,他投资了高远,而名头写的是萧楚儿。宁吉祥这么做,既帮助了高家重新主宰高远,又给了萧楚儿本该得到的。 这么做,如意很满意。 对此,萧楚儿没说什么,看得出来,她也很满意。 第三百一十九章,他是你爸爸 如意还要兑现她的另一个承诺,就是给B国人的解药。 高义因为公司业务,先一步坐飞机回了兰城,而如意和萧楚儿还想跟着楚菲菲去维都看看,怎么说楚家爸妈对楚儿和如意恩深义重,也该好好的报答人家吧? 》.正版&!首q发 没等启程,楚儿的妈妈何诗瑄找来了。之前如意那场婚礼本来也给楚儿妈妈发过请柬,当时何诗瑄却不知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也就做罢了。 现在何诗瑄凭空冒出来了,还真让大家都很意外的。 楚儿问妈妈:“您怎么知道我在香港的?我回来也不过两天呀?” 何诗瑄说:“我看八卦报纸知道的,说是首富夫人最铁闺蜜嫁高远新总裁高义……诶,你真跟他结婚啦?办证了吗?见双方父母了吗?” 萧楚儿大庭广众之下被妈妈质问,实在羞不可当,忙拉起妈妈小声催促:“妈,咱们去别地儿说吧,人家正开酒会呢,吵着了就不好了。” “有什么可怕吵的,大伙不都在这么说话呢吗?”何诗瑄嘟嘟囔囔的起了身,跟着楚儿来到了门外。 今天宁府又在开酒会,当然庆祝的是宁吉祥和如意的蜜月旅行圆满结束,来宾不乏香港各界上层名流,萧楚儿的妈妈何诗瑄很明显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 曾几何时楚儿妈妈也算是个风流女人,但经历过那场劫难以后,现在早变得形容枯槁,又俗气缠身了。 此时何诗瑄瞪着大眼睛,伸出两支细瘦的手指问:“楚儿,手头有钱吗?” 萧楚儿被问了一愣,她知道何诗瑄的现状,可以说相当的惬意,高义为这个准丈母娘买了一户公寓在兰城,每月生活费不断,比起普通的白领工资都要高。 虽然楚儿觉得这样做不太好,但她自己却没能力供养妈妈,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见了。 本来何诗瑄不该缺钱的呀?凭什么现在又想起来跟楚儿要钱了呢? “妈,您用钱干嘛?”楚儿忍不住问。 “你别问了,只说有没有吧!”何诗瑄一脸不耐烦。 楚儿手头还真有一张卡,里面的钱也不少,但那是之前艾秦海(宁吉祥)在云城开店时发的,楚儿总觉得那钱是人家给的,有机会还要还给人家,所以到现在为止一分钱都没动过。当然妈妈用钱,楚儿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 “多少?”楚儿问。 “嗯,三十万吧。”何诗瑄挠着下巴颌说。 “这么多?”萧楚儿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你要用三十万?” “三十万多吗?”何诗瑄冷笑着道:“你看看这里的人,哪个能在乎区区三十万了?我的宝贝女儿,你可别惹人笑话了好不好?” “我惹人笑话?”萧楚儿觉得滑稽,她哈了一声,摇头道:“妈,我没有三十万,如果你能说出来正当用钱的理由,我帮你想办法。可如果您什么也说不出来,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萧楚儿对面前这个猥琐的女人心生嫌恶,总奇怪她为什么会是自己的妈妈呢?她们好像很少有共同点吧? “我………玩牌输了,我把我的房子抵押了。”何诗瑄期期艾艾的说。 “你玩牌输了?你把你的房子抵押了?”萧楚暗喑冷笑:你的房子?你可真是大言不惭,那是高义买给你的好不好? “这事我管不了。”萧楚儿觉得应该给妈妈一个教训,即便是拿那些钱对她来说只是洒洒水,那她也不拿,“我对我的朋友们张不开这个嘴,我说什么?说我要给我妈还赌债?” 话音未落,萧楚儿转身就走。何诗瑄在身后追着说:“你可以说是干别的用呀!” “对不起妈,我不会撒谎!” 萧楚儿刚要推开客厅的大门进去,何诗瑄在她后喊:“那你就眼看着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沒有?” 萧楚儿的心软了,她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妈妈,而此时,她的妈妈一双眼睛里马上闪出了贪婪的光茫。很明显,何诗瑄已经认定女儿会拿三十万给她了。因为在她看来,女儿嫁了一个大款富二代,三十万不过是手指缝里落下的,根本不算什么。 萧楚儿冷冷的一笑,硬着心肠说:“你原来就没住的地方,那个住的地方本来就不是你的。” 此时酒会里各界人士把如意围得水泄不通,由于B国的事使得如意一直高倨新闻头条,再加上栖霞岛上寻到宝藏的传说更是不径而走,因而今天在这场酒会中,如意理所当然的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人物。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郑锦东先生来了。” 郑锦东?所有人听了这个名字,不禁都瞪大眼睛向门口望去,连如意也不禁踮起了脚尖。 郑锦东这个名字现在可谓是如雷贯耳,他是国家级领导,仅次于总理的委员长,国家的第三号大员!他怎么会来这里? 何况委员长出访,一般访贫问疾,也不可能随便不声不响的,来到某个富豪的酒会上吧?这好像不太合情理吧? 宁吉祥搀着如意,在人群闪开的一条小路中,缓缓的走到了郑锦东郑委员长的面前。 如意见郑委员长长身玉立,西服笔挺,面目清秀,风雅出尘。 郑锦东带着一脸的慈祥的笑,对着如意和宁吉祥道:“你二位小夫妻可是让我如雷贯耳呀!” 宁吉祥忙和郑委员长握手道:“委员长见笑了,宁某实不敢当。” 如意却注意到郑锦东身后的随从中,有两个让她眼前一亮的身影,却是楚菲菲的老爸老妈! 如意才不管什么委不委员长,本来她就没想跟这样的高官有任何刮割,她现在只是好奇,楚爸楚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叔叔阿姨,你们怎么来了?” 如意过去拉着楚妈妈的手问。 之前在维都,楚爸楚妈对如意和萧楚儿一直像女儿一样相待,这份情谊如意恐怕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楚爸文质彬彬,不苟言笑,面对如意也只是牵了牵嘴角,笑得有几分牵强。楚妈却在人群中寻觅着,答非所问的道:“楚儿呢?我怎么沒看见她呀?” 如意觉得奇怪,这楚妈妈来了不找自己女儿楚菲菲,怎么先要找萧楚儿呀?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如意回头四顾张望,见萧楚儿在角落里,正跟她的老妈何诗瑄低声争论着什么。 如意指着楚儿的方向,对楚妈说:“楚阿姨您看,楚儿在那儿呢。” 楚妈妈点了点头,又凑到郑锦东耳边说了句什么,又向萧楚儿那个方向指了一下。 郑委员长的表情变得肃穆了,扶着眼镜向那里看去,点头说:“嗯,我去看看。” 郑委员长不顾众人注视,缓步走向大厅的那个角落。 萧楚儿看见郑锦东向自己走过来,也觉得不太对劲儿,像宁府这样有社会地位的人家,平时聚会上来几个令人仰慕的大领导,也不算太稀奇,稀奇的是,这位大领导凭什么非要奔自己这边来呢?我又不是如意,人家现在整个世界都快认识她了,我不过就是平凡的小女子一枚呀? 她奇怪是奇怪,这位大领导确确实实的走到了自己面前。萧楚儿坐不住了,人家大领导都走到自已跟前了,她再四盘八稳的坐着,也太不像话了吧? 萧楚儿懵懂的站起身,跟面前这位气场强大,又和蔼可亲的大领导四目相对。 “孟纯,是你吗?”郑锦东眼睛亮了,目光中充满了深情,哆嗦着嘴唇,小心翼翼的轻声问。 萧楚儿听见对方喊的那个名字,忙说:“对不起,委员长,您肯定是认错人了,我不叫孟纯。” 这时楚妈妈在一旁插嘴道:“楚儿,锦东他没认错,他就是你的爸爸呀!” 胡说八道! 这又从何说起? 萧楚儿皱紧了眉,看向楚妈妈:“阿姨您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我的爸爸叫萧俊杰。而且我才第一次见到他,他怎么会是我爸爸呢?” 楚妈妈红着眼圈说:“一点没错,他真是你爸爸!” 第三百一十九章,他是你爸爸 如意还要兑现她的另一个承诺,就是给B国人的解药。 高义因为公司业务,先一步坐飞机回了兰城,而如意和萧楚儿还想跟着楚菲菲去维都看看,怎么说楚家爸妈对楚儿和如意恩深义重,也该好好的报答人家吧? 》.正版&!首q发 没等启程,楚儿的妈妈何诗瑄找来了。之前如意那场婚礼本来也给楚儿妈妈发过请柬,当时何诗瑄却不知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也就做罢了。 现在何诗瑄凭空冒出来了,还真让大家都很意外的。 楚儿问妈妈:“您怎么知道我在香港的?我回来也不过两天呀?” 何诗瑄说:“我看八卦报纸知道的,说是首富夫人最铁闺蜜嫁高远新总裁高义……诶,你真跟他结婚啦?办证了吗?见双方父母了吗?” 萧楚儿大庭广众之下被妈妈质问,实在羞不可当,忙拉起妈妈小声催促:“妈,咱们去别地儿说吧,人家正开酒会呢,吵着了就不好了。” “有什么可怕吵的,大伙不都在这么说话呢吗?”何诗瑄嘟嘟囔囔的起了身,跟着楚儿来到了门外。 今天宁府又在开酒会,当然庆祝的是宁吉祥和如意的蜜月旅行圆满结束,来宾不乏香港各界上层名流,萧楚儿的妈妈何诗瑄很明显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 曾几何时楚儿妈妈也算是个风流女人,但经历过那场劫难以后,现在早变得形容枯槁,又俗气缠身了。 此时何诗瑄瞪着大眼睛,伸出两支细瘦的手指问:“楚儿,手头有钱吗?” 萧楚儿被问了一愣,她知道何诗瑄的现状,可以说相当的惬意,高义为这个准丈母娘买了一户公寓在兰城,每月生活费不断,比起普通的白领工资都要高。 虽然楚儿觉得这样做不太好,但她自己却没能力供养妈妈,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见了。 本来何诗瑄不该缺钱的呀?凭什么现在又想起来跟楚儿要钱了呢? “妈,您用钱干嘛?”楚儿忍不住问。 “你别问了,只说有没有吧!”何诗瑄一脸不耐烦。 楚儿手头还真有一张卡,里面的钱也不少,但那是之前艾秦海(宁吉祥)在云城开店时发的,楚儿总觉得那钱是人家给的,有机会还要还给人家,所以到现在为止一分钱都没动过。当然妈妈用钱,楚儿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 “多少?”楚儿问。 “嗯,三十万吧。”何诗瑄挠着下巴颌说。 “这么多?”萧楚儿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你要用三十万?” “三十万多吗?”何诗瑄冷笑着道:“你看看这里的人,哪个能在乎区区三十万了?我的宝贝女儿,你可别惹人笑话了好不好?” “我惹人笑话?”萧楚儿觉得滑稽,她哈了一声,摇头道:“妈,我没有三十万,如果你能说出来正当用钱的理由,我帮你想办法。可如果您什么也说不出来,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萧楚儿对面前这个猥琐的女人心生嫌恶,总奇怪她为什么会是自己的妈妈呢?她们好像很少有共同点吧? “我………玩牌输了,我把我的房子抵押了。”何诗瑄期期艾艾的说。 “你玩牌输了?你把你的房子抵押了?”萧楚暗喑冷笑:你的房子?你可真是大言不惭,那是高义买给你的好不好? “这事我管不了。”萧楚儿觉得应该给妈妈一个教训,即便是拿那些钱对她来说只是洒洒水,那她也不拿,“我对我的朋友们张不开这个嘴,我说什么?说我要给我妈还赌债?” 话音未落,萧楚儿转身就走。何诗瑄在身后追着说:“你可以说是干别的用呀!” “对不起妈,我不会撒谎!” 萧楚儿刚要推开客厅的大门进去,何诗瑄在她后喊:“那你就眼看着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沒有?” 萧楚儿的心软了,她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妈妈,而此时,她的妈妈一双眼睛里马上闪出了贪婪的光茫。很明显,何诗瑄已经认定女儿会拿三十万给她了。因为在她看来,女儿嫁了一个大款富二代,三十万不过是手指缝里落下的,根本不算什么。 萧楚儿冷冷的一笑,硬着心肠说:“你原来就没住的地方,那个住的地方本来就不是你的。” 此时酒会里各界人士把如意围得水泄不通,由于B国的事使得如意一直高倨新闻头条,再加上栖霞岛上寻到宝藏的传说更是不径而走,因而今天在这场酒会中,如意理所当然的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人物。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郑锦东先生来了。” 郑锦东?所有人听了这个名字,不禁都瞪大眼睛向门口望去,连如意也不禁踮起了脚尖。 郑锦东这个名字现在可谓是如雷贯耳,他是国家级领导,仅次于总理的委员长,国家的第三号大员!他怎么会来这里? 何况委员长出访,一般访贫问疾,也不可能随便不声不响的,来到某个富豪的酒会上吧?这好像不太合情理吧? 宁吉祥搀着如意,在人群闪开的一条小路中,缓缓的走到了郑锦东郑委员长的面前。 如意见郑委员长长身玉立,西服笔挺,面目清秀,风雅出尘。 郑锦东带着一脸的慈祥的笑,对着如意和宁吉祥道:“你二位小夫妻可是让我如雷贯耳呀!” 宁吉祥忙和郑委员长握手道:“委员长见笑了,宁某实不敢当。” 如意却注意到郑锦东身后的随从中,有两个让她眼前一亮的身影,却是楚菲菲的老爸老妈! 如意才不管什么委不委员长,本来她就没想跟这样的高官有任何刮割,她现在只是好奇,楚爸楚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叔叔阿姨,你们怎么来了?” 如意过去拉着楚妈妈的手问。 之前在维都,楚爸楚妈对如意和萧楚儿一直像女儿一样相待,这份情谊如意恐怕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楚爸文质彬彬,不苟言笑,面对如意也只是牵了牵嘴角,笑得有几分牵强。楚妈却在人群中寻觅着,答非所问的道:“楚儿呢?我怎么沒看见她呀?” 如意觉得奇怪,这楚妈妈来了不找自己女儿楚菲菲,怎么先要找萧楚儿呀?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如意回头四顾张望,见萧楚儿在角落里,正跟她的老妈何诗瑄低声争论着什么。 如意指着楚儿的方向,对楚妈说:“楚阿姨您看,楚儿在那儿呢。” 楚妈妈点了点头,又凑到郑锦东耳边说了句什么,又向萧楚儿那个方向指了一下。 郑委员长的表情变得肃穆了,扶着眼镜向那里看去,点头说:“嗯,我去看看。” 郑委员长不顾众人注视,缓步走向大厅的那个角落。 萧楚儿看见郑锦东向自己走过来,也觉得不太对劲儿,像宁府这样有社会地位的人家,平时聚会上来几个令人仰慕的大领导,也不算太稀奇,稀奇的是,这位大领导凭什么非要奔自己这边来呢?我又不是如意,人家现在整个世界都快认识她了,我不过就是平凡的小女子一枚呀? 她奇怪是奇怪,这位大领导确确实实的走到了自己面前。萧楚儿坐不住了,人家大领导都走到自已跟前了,她再四盘八稳的坐着,也太不像话了吧? 萧楚儿懵懂的站起身,跟面前这位气场强大,又和蔼可亲的大领导四目相对。 “孟纯,是你吗?”郑锦东眼睛亮了,目光中充满了深情,哆嗦着嘴唇,小心翼翼的轻声问。 萧楚儿听见对方喊的那个名字,忙说:“对不起,委员长,您肯定是认错人了,我不叫孟纯。” 这时楚妈妈在一旁插嘴道:“楚儿,锦东他没认错,他就是你的爸爸呀!” 胡说八道! 这又从何说起? 萧楚儿皱紧了眉,看向楚妈妈:“阿姨您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我的爸爸叫萧俊杰。而且我才第一次见到他,他怎么会是我爸爸呢?” 楚妈妈红着眼圈说:“一点没错,他真是你爸爸!” 第三百二十章,爸爸 说起来话长,原来萧楚儿在维都时住在了楚家,楚妈妈觉得萧楚儿跟自己的闺蜜长得太像了,不知不觉间,她就把萧楚儿和她的那个闺蜜联想到一块儿去了。 她的那个闺蜜名叫孟纯,也跟楚妈妈性格相同,都是那种恬淡清雅的女孩,因为彼此的性情相投,爱好又相同,两人在一起有如至亲姐妹一般,形影不离。 后来姐妹两个都各自在大学里找到了真爱,孟纯的爱人就是现今的郑锦东郑委员长。 两姐妹先后结了婚,楚妈妈先有了楚菲菲,孟纯也紧跟着怀了孕,后来跟楚妈妈一样,也生下了一个女孩。 孟纯和郑锦东把这个小生命爱到了骨子里去了,整天围着这个孩子身边转悠,生怕她受了一丁点委屈。 记得二十三年前的那天,孟纯和孩子还未出院,维都突然发生了一场地震,医院里的楼房都被震塌了半边。当时郑锦东不容多想,一把抱起了老婆孟纯冲出了楼外。 等郑锦东再回去救孩子时,那张小床已经空空如也了。 孟纯本来就是个林黛玉的性子,突然间又丢了她的心肝宝贝,她就更是整日里以泪洗面了。再加上孟纯的体质本就赢弱,受了这样的打击之后,一直缠绵病榻,不到三年便香消玉殒了。 郑锦东因为爱孟纯至深,这些年也一直单身着,唯愿在有生之年能找到自己的亲生女儿。 再说楚妈妈觉得楚儿太像自己的闺蜜了,明知未必会有那样的巧合,但还是偷偷的留下了楚儿的几根头发,把它们寄到了郑锦东那里。 收到了那两根头发之后,郑锦东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人帮忙做了DNA比对,沒想到结果出来之后,医生告诉郑锦东:他和头发的主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血缘关系! 得到了这个结果之后,郑锦东欣喜若狂,先是向上面请了假,风急火燎的赶到了维都,会合了楚爸楚妈日夜兼程又来到了香港。 楚妈把事情的原委跟萧楚儿说过之后,此时此刻的萧楚儿像是正在做一清秋场大梦,把现实也跟梦境混淆了,她惊疑的问楚妈妈:“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楚妈妈点头说。 萧楚儿又去看郑锦东,问这个眼中含泪的男人:“你是我爸爸?” 郑锦东已经泣不成声,把那张DNA比对结果证明交到了萧楚儿的手里。 …h正版Z首jF发 萧楚儿低头看着那上面的文字,半晌她才抬起了头,把目光投向了何诗瑄。 后者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颤抖,正要趁着人多,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如意听着楚妈讲述前因后果的时候,也一直在观察着这个何诗瑄,等她刚准备挤出人群时,马上被如意一把拽住了。而如意身边的宁吉祥也挤过去拦住了她:“何阿姨,有些事沒讲清楚,您暂时还不能走。” 何诗瑄知道今天算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她低下了头,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一样,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萧楚儿质问着何诗瑄,“你倒是说话呀?!” 何诗瑄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头说:“是真的。” 原来当年何诗瑄的娘家就在维都,何诗瑄本来看不起出身农村的萧俊杰,可两个人已经珠胎暗结,无奈之下也只能奉子结婚了。 萧俊杰当时在农村支教,何诗瑄就干脆到维都娘家养胎,可她本来就不是个安份人,在一场与朋友们的聚会中伤了胎气,等被抢救过来时,孩子已经沒了。 当时何诗瑄怕家里人怪罪,暂时谁都没说。那一场地震让她所住的那个医院乱成了一团,恰好在她和所有人向医院外奔逃的时候,经过了一间病房,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哭声,她心念一动,就进了病房,把那个无人看护的孩子抱了出来。 那场地震让何诗瑄的父母全都未曾幸免,在和连夜赶来的萧俊杰办理来何家父母的后事之后,何诗瑄就跟着萧俊杰带着孩子回到了千里之外的云城,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到维都。 事情竟然是这样的,难怪何诗瑄那么多年离开女儿,丝毫不曾想念,原来她们之间本来就沒有血缘关系。而正因为当时何诗瑄的一念之差,竟然让本来和睦美满的一家人,最终变得凄凄惨惨妻离子散了。 萧楚儿听完了何诗瑄的讲述,整个人变得恍惚了,一把扶住了的身边的如意。如意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颤抖,她以为萧楚儿会向何时瑄发作,或是投入在亲生父亲怀里,和他抱头痛哭。但萧楚儿只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如意说:“我有些累了,我想回房间。” 如意点了点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带着萧楚儿出了酒会大厅。 这两天萧楚儿一直都沒有出她那间客房,而宁家为郑委员长安排的那个房间也正在楚儿那间房的对门,平时楚儿的房间只有如意一个人能进去,而郑锦东和亲生女儿近在咫尺,却要隔着一道看似无法冲破木门。 如意又看见郑锦东在门口踱步,她走上前去,两人对视着哑然一笑,如意摇了摇头,终于开口道:“郑叔叔,这种事也不能操之过急吧,一下子出来个人说是她亲生父亲,让她去把过去的亲情全都否决了,随便换了谁,也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吧? “我劝您还是先回京里,等一段时间再说,留下一个空白期,让楚儿再消化消化,我想到那时候,这件事肯定就会水到渠成了,楚儿也不会不认你这个父亲的。” 郑锦东叹息一声说:“可我一刻也等不了了,现在我知道我的女儿就在这道门里面,这让我控制不了我的感情,我要尽早的见到她,我要一直守在这里,直到她肯打开门见我那一天。” 如意知道劝不动他,也只得叹气:“那好吧,我理解你,我会尽量劝她接受你。” 进了房间,这里黑得不见五指,如意打开了灯,把带来的餐盒放在桌子上,她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卧室里,看见萧楚儿正对着窗口发呆。 “你这是干什么?”如意终于忍不住问:“事实已经这么清楚了,你为什么不去勇敢面对呢?” 萧楚儿岿然不动,像一座雕像,窗外的月色已然洇黄了她的面庞,整个人像被镶了一圈金边,竟然显现出难得的法像。 萧楚儿倒没像如意想的那样意志消沉,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这一切,正像如意所说的,她需要时间去消化。 “…………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我的爸爸…………”萧楚儿说的爸爸是萧俊杰。 “他一直那么爱我,他怎么能接受得了,我不是他亲生女儿的这个事实………” 说到这里,萧楚儿的眼泪滑下了脸颊:“虽然我也想面对现实,可,我又怕我对不起他。我怕他会说我趋炎附势,找了这么个当大官的父亲,就忘了他这个爸爸。我怕我无法面对他。” “傻瓜,你想什么呢?萧叔叔那么通情达理的一个人,他怎么会那么想呢?” 如意说的是真话,之前她见过萧俊杰两面,尤其那次在医院救助何诗瑄时,萧俊杰给她的印象深刻。在如意看来,萧俊杰是一个很念旧情的人,正派又很有风度,文人气很浓,让人很容易受到他的感染。 萧楚儿摇头,说:“是,当初是我妈妈的错,可这怪不得我爸,他对此一无所知,那样全身投入的去呵护我,天寒地冻时陪我去医院,宁可戒酒也要送我去学小提琴…………他离婚以后又当爹又当妈,我上学的时候,他早早起来给我做饭,他帮我冼衣服…………所有这些我都记在心里面,一辈子都忘不了。 “到现在我都没报答他,却要对别人喊爸爸,我真怕他受不了。” 如意认真的听着,坐在了楚儿的身边,苦笑着说:“那你说该怎么办?永远不承认这个事实?永远不认你的亲生父亲?” “我不知道,你别逼我,我真不知道。”萧楚儿使劲的摇头,让头发把她那张白皙的脸遮住了大半。 正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如意把床头柜上那只亮着的手机拿过来,上面的来电显示恰恰是“爸爸”两个字。 萧楚儿接过手机,看见了那赫然的两个字,犹豫了半晌,终于把它接通了。 “爸………”萧楚儿哽咽的说出了一个字。 “楚儿,那件事,我听说了。”萧俊杰的声音喑哑:“是我错了,对不起,楚儿。” “爸,这件事跟您无关,您没错。” “我错了。”萧俊杰说:“其实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在你六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时你得了一场大病,医生对我说,我们的血型,根本不可能是父女关系。” 萧俊杰唏嘘着说:“我太自私了,我骗我自己,也骗了你,骗了这么多年………对不起,宝贝女儿。你…………不会怪我吧?” “不………爸,我不怪你………”萧楚儿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第三百二十章,爸爸 说起来话长,原来萧楚儿在维都时住在了楚家,楚妈妈觉得萧楚儿跟自己的闺蜜长得太像了,不知不觉间,她就把萧楚儿和她的那个闺蜜联想到一块儿去了。 她的那个闺蜜名叫孟纯,也跟楚妈妈性格相同,都是那种恬淡清雅的女孩,因为彼此的性情相投,爱好又相同,两人在一起有如至亲姐妹一般,形影不离。 后来姐妹两个都各自在大学里找到了真爱,孟纯的爱人就是现今的郑锦东郑委员长。 两姐妹先后结了婚,楚妈妈先有了楚菲菲,孟纯也紧跟着怀了孕,后来跟楚妈妈一样,也生下了一个女孩。 孟纯和郑锦东把这个小生命爱到了骨子里去了,整天围着这个孩子身边转悠,生怕她受了一丁点委屈。 记得二十三年前的那天,孟纯和孩子还未出院,维都突然发生了一场地震,医院里的楼房都被震塌了半边。当时郑锦东不容多想,一把抱起了老婆孟纯冲出了楼外。 等郑锦东再回去救孩子时,那张小床已经空空如也了。 孟纯本来就是个林黛玉的性子,突然间又丢了她的心肝宝贝,她就更是整日里以泪洗面了。再加上孟纯的体质本就赢弱,受了这样的打击之后,一直缠绵病榻,不到三年便香消玉殒了。 郑锦东因为爱孟纯至深,这些年也一直单身着,唯愿在有生之年能找到自己的亲生女儿。 再说楚妈妈觉得楚儿太像自己的闺蜜了,明知未必会有那样的巧合,但还是偷偷的留下了楚儿的几根头发,把它们寄到了郑锦东那里。 收到了那两根头发之后,郑锦东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人帮忙做了DNA比对,沒想到结果出来之后,医生告诉郑锦东:他和头发的主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血缘关系! 得到了这个结果之后,郑锦东欣喜若狂,先是向上面请了假,风急火燎的赶到了维都,会合了楚爸楚妈日夜兼程又来到了香港。 楚妈把事情的原委跟萧楚儿说过之后,此时此刻的萧楚儿像是正在做一清秋场大梦,把现实也跟梦境混淆了,她惊疑的问楚妈妈:“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楚妈妈点头说。 萧楚儿又去看郑锦东,问这个眼中含泪的男人:“你是我爸爸?” 郑锦东已经泣不成声,把那张DNA比对结果证明交到了萧楚儿的手里。 …h正版Z首jF发 萧楚儿低头看着那上面的文字,半晌她才抬起了头,把目光投向了何诗瑄。 后者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颤抖,正要趁着人多,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如意听着楚妈讲述前因后果的时候,也一直在观察着这个何诗瑄,等她刚准备挤出人群时,马上被如意一把拽住了。而如意身边的宁吉祥也挤过去拦住了她:“何阿姨,有些事沒讲清楚,您暂时还不能走。” 何诗瑄知道今天算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她低下了头,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一样,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萧楚儿质问着何诗瑄,“你倒是说话呀?!” 何诗瑄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头说:“是真的。” 原来当年何诗瑄的娘家就在维都,何诗瑄本来看不起出身农村的萧俊杰,可两个人已经珠胎暗结,无奈之下也只能奉子结婚了。 萧俊杰当时在农村支教,何诗瑄就干脆到维都娘家养胎,可她本来就不是个安份人,在一场与朋友们的聚会中伤了胎气,等被抢救过来时,孩子已经沒了。 当时何诗瑄怕家里人怪罪,暂时谁都没说。那一场地震让她所住的那个医院乱成了一团,恰好在她和所有人向医院外奔逃的时候,经过了一间病房,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哭声,她心念一动,就进了病房,把那个无人看护的孩子抱了出来。 那场地震让何诗瑄的父母全都未曾幸免,在和连夜赶来的萧俊杰办理来何家父母的后事之后,何诗瑄就跟着萧俊杰带着孩子回到了千里之外的云城,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到维都。 事情竟然是这样的,难怪何诗瑄那么多年离开女儿,丝毫不曾想念,原来她们之间本来就沒有血缘关系。而正因为当时何诗瑄的一念之差,竟然让本来和睦美满的一家人,最终变得凄凄惨惨妻离子散了。 萧楚儿听完了何诗瑄的讲述,整个人变得恍惚了,一把扶住了的身边的如意。如意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颤抖,她以为萧楚儿会向何时瑄发作,或是投入在亲生父亲怀里,和他抱头痛哭。但萧楚儿只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如意说:“我有些累了,我想回房间。” 如意点了点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带着萧楚儿出了酒会大厅。 这两天萧楚儿一直都沒有出她那间客房,而宁家为郑委员长安排的那个房间也正在楚儿那间房的对门,平时楚儿的房间只有如意一个人能进去,而郑锦东和亲生女儿近在咫尺,却要隔着一道看似无法冲破木门。 如意又看见郑锦东在门口踱步,她走上前去,两人对视着哑然一笑,如意摇了摇头,终于开口道:“郑叔叔,这种事也不能操之过急吧,一下子出来个人说是她亲生父亲,让她去把过去的亲情全都否决了,随便换了谁,也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吧? “我劝您还是先回京里,等一段时间再说,留下一个空白期,让楚儿再消化消化,我想到那时候,这件事肯定就会水到渠成了,楚儿也不会不认你这个父亲的。” 郑锦东叹息一声说:“可我一刻也等不了了,现在我知道我的女儿就在这道门里面,这让我控制不了我的感情,我要尽早的见到她,我要一直守在这里,直到她肯打开门见我那一天。” 如意知道劝不动他,也只得叹气:“那好吧,我理解你,我会尽量劝她接受你。” 进了房间,这里黑得不见五指,如意打开了灯,把带来的餐盒放在桌子上,她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卧室里,看见萧楚儿正对着窗口发呆。 “你这是干什么?”如意终于忍不住问:“事实已经这么清楚了,你为什么不去勇敢面对呢?” 萧楚儿岿然不动,像一座雕像,窗外的月色已然洇黄了她的面庞,整个人像被镶了一圈金边,竟然显现出难得的法像。 萧楚儿倒没像如意想的那样意志消沉,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这一切,正像如意所说的,她需要时间去消化。 “…………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我的爸爸…………”萧楚儿说的爸爸是萧俊杰。 “他一直那么爱我,他怎么能接受得了,我不是他亲生女儿的这个事实………” 说到这里,萧楚儿的眼泪滑下了脸颊:“虽然我也想面对现实,可,我又怕我对不起他。我怕他会说我趋炎附势,找了这么个当大官的父亲,就忘了他这个爸爸。我怕我无法面对他。” “傻瓜,你想什么呢?萧叔叔那么通情达理的一个人,他怎么会那么想呢?” 如意说的是真话,之前她见过萧俊杰两面,尤其那次在医院救助何诗瑄时,萧俊杰给她的印象深刻。在如意看来,萧俊杰是一个很念旧情的人,正派又很有风度,文人气很浓,让人很容易受到他的感染。 萧楚儿摇头,说:“是,当初是我妈妈的错,可这怪不得我爸,他对此一无所知,那样全身投入的去呵护我,天寒地冻时陪我去医院,宁可戒酒也要送我去学小提琴…………他离婚以后又当爹又当妈,我上学的时候,他早早起来给我做饭,他帮我冼衣服…………所有这些我都记在心里面,一辈子都忘不了。 “到现在我都没报答他,却要对别人喊爸爸,我真怕他受不了。” 如意认真的听着,坐在了楚儿的身边,苦笑着说:“那你说该怎么办?永远不承认这个事实?永远不认你的亲生父亲?” “我不知道,你别逼我,我真不知道。”萧楚儿使劲的摇头,让头发把她那张白皙的脸遮住了大半。 正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如意把床头柜上那只亮着的手机拿过来,上面的来电显示恰恰是“爸爸”两个字。 萧楚儿接过手机,看见了那赫然的两个字,犹豫了半晌,终于把它接通了。 “爸………”萧楚儿哽咽的说出了一个字。 “楚儿,那件事,我听说了。”萧俊杰的声音喑哑:“是我错了,对不起,楚儿。” “爸,这件事跟您无关,您没错。” “我错了。”萧俊杰说:“其实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在你六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时你得了一场大病,医生对我说,我们的血型,根本不可能是父女关系。” 萧俊杰唏嘘着说:“我太自私了,我骗我自己,也骗了你,骗了这么多年………对不起,宝贝女儿。你…………不会怪我吧?” “不………爸,我不怪你………”萧楚儿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完美结局 两年以后,如意又来到了云城的大瓦山区。 这里跟当年如意来支教时早已今非昔比了,两年前如意投资了上百亿元,把从前的贫困山区,用了不到两年时间,逆袭成了华夏最大的旅游圣地。 这里已经变得风景怡人,草木丰盛,不仅有新建的大型五星级酒店,还有整个云城面积最大的游乐场和景色最美的植物园。 每到假期,这里就充满了络绎不绝的游客,公路上的汽车也排成了一条条的长龙,比起城市里的街头还要热闹了几分。 此时直达大瓦山的公共汽车正行进在宽阔的公路上,看着窗外那如烟雾纱帐一般的远山,和近处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花海,让人仿置身在如梦似幻的仙境里一样心旷神怡。 丫丫----如意两岁的小女儿,伸着稚嫩的手指,奶声奶气的对着窗外说道:“妈咪你看,那座山像爸比。” 如意弄不懂女儿在说什么,她顺着女儿的手指向窗外望去,只见云雾之中有一座山,山体前面低伏后面高翘,像一个跪伏在云海之中的人。 “它怎么像爸比了?”如意好奇的问。 丫丫回过头,瞪着水灵灵萌萌的大眼睛,石破天惊的说:“因为爸比总是那个样子,跪在妈咪面前,所以它就像爸比啦。” 坐在如意身边的程冬琦和陈露全都忍不住噗嗤笑了。程冬琦笑着问:“嫂子,宁哥哥平时总这么受你摧残呐?” 如意好恼,气得使劲拍丫丫的屁屁:“尽胡说八道,爸比什么时候给妈咪跪下了?!” 丫丫被如意打得疼了,哇了的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还说:“昨天爸比就给妈咪跪下了,爸比还跟妈咪说,只要妈咪不原谅他,他就不起来………” 如意被吓得不轻,这小屁孩怎么什么话都往外白话呀?她连忙去捂丫丫的嘴,可惜关键处早就被身边人听得一清二楚了。 程冬琦听了丫丫说的话,双眼瞪着如意,似笑非笑的问:“嫂子,坦白从宽,到底你跟我哥又发生什么状况了?” “没……沒什么。”如意红了脸说:“哪有什么状况,你别瞎猜成吗?” 如意虽然这么说,其实吧,还是有状况滴。 这事说来话长,之前宁吉祥到京城去参加一个商业论坛,正巧在宴会上遇见了一位大学女同学。现在那位女同学也已成了光彩照人的商界名媛,宁吉祥和她也有很多共同话题,便多聊了几句。 而恰恰两人在举杯叙旧时的情景,被某些八卦网站的记者偷拍下来,又臆造了许多不负责任的新闻传到了网上,没过二十四小时,“华夏首富有艳遇,京城酒会占花魁”这样的新闻就传到了如意的耳朵里了。 按说如意手上有灵犀戒,对宁吉祥的心理活动早摸得一清二楚,明知道这事儿是别人在泼脏水,根本不必过份紧张。 但如意有如此好的机会归拢老公,她哪能轻易错过。她这叫“欲纵故擒”,没事好好拿捏拿捏老公,让他心有顾忌,别以后再弄假成真了吗。 可宁吉祥不知道如意怎么想的呀,以为真触到老婆逆鳞了呢,而且这种事可是百口莫辩,他只能是低伏着认错了。 这种老公伏低认错的事儿,在他们之间也太常态了,女儿丫丫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才会“有感而发”。 大家也清楚如意乃是驭夫高手,根本沒什么可担心的,只是随口取笑两句罢了。 不过什么事也得有个度,吵吵闹闹的差不多也就得了,如意觉得好玩,非要玩个彻底,宁吉祥也是有点性格滴,气得干脆撂挑子闪人了。 就因为昨天那一出,今天宁吉祥竟然缺席了徐家镇中学的开学典礼。 如意也觉得憋气,逗你玩你还当真了?看我再理你的! 徐家镇中学遥遥在望,新建的教学楼傲然挺立在橡胶操场的尽头,无数台汽车排在了学校门口,楼园里学生们已经身穿白色的校服,成排笔直的站在了操场上。 如意着急的说:“就你们几个,非要化什么妆,瞅瞅,瞅瞅,该来的都来了,就差咱们了。” 如意说的“你们几个”,指的当然是洪波海瑶和甄晴三护法了。 这三位护法至打把神机散的解药送回B国之后,竟然又颠颠的跑回来了,说是特玛普派她们保护如意妹妹的安全。 如意也知道她们是真心诚意的拥戴自己,可是她真的不需要她们拥戴呀,她只想平平安安的当个妻子当个小妈妈,做一个“稍微有点钱”的普通女人。她可不愿意有几个杀人像踩蚂蚁似的人守在自个儿身边,哪天她们真给自己捅了娄子,她们转身跑了,让她去收拾乱摊子去呀? 如意一直找茬撵她们回去,软的硬的都使了,可人家说啥也不走呀?所以如意没事就拿她们撒气,就像今天,如意把来晚这事又都怪在了她们头上。 但这三位对如意的性格了如指掌,知道她们这位主子揣着什么心思,不就是要撵她们走吗?但她们有着一颗耿耿的红心,永远要对主人逆来顺受。 你打一巴掌,咱回一笑脸,气得你直蹦哒,就是干沒辙! 这会如意看到的又是三位美女涎着的笑脸,也只能是无奈的叹气了。 下了车,如意远远看见教学楼前那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面坐了一排的领导,其中不乏有新任的市教育局局长萧俊杰,和他的秘书也是他的女儿萧楚儿,还有徐家镇中学刚刚上任的校长胡军,和他的爱人春香,当然还有不少省里市里的各位大领导。 此时正在讲话的是云城市的市长韩嫣女士,她满怀深情的对着台下那些老师和同学们说: “曾几何时,这里是,贫穷和落后的代名词;是我们不堪回首的地方。又多少人废尽心机想要逃离这里,又多少人刻骨铭心的恨着这里的穷山恶水……… “而这里,又有多少次被我们提及念及,让我们的心脏开始隐隐的作痛……… “当初的校舍我还记忆犹新,那里是两排平房教室,冬天漏风夏天漏雨。这边是教师宿舍和食堂,我记得屋顶有的都快塌了,屋里用木头顶起来勉强对付着。校门口那里我印象最深刻,那里是艾校长的家,是这里最破的房子……… “如果艾校长活着该多好啊,让他看看这里的变化:眼前有这样宽阔整洁的校园,身后是那样高大明亮的教学楼,恐怕现在整个云城,最好的中学也赶不上这里了吧? “我想,艾校长如果看到了这一切,他的在天之灵,也该欣慰的笑了………” 如意站在村民中间,听着喇叭里传来的小妈妈哽咽的声音,心里也感到了几分凄凉,如果不是贫穷,艾校长可能依然能好好活着,依然能站在他那心衷爱的讲台上吧? 段蔷和苏佳已经把丫丫带到一边的花坛边玩去了,如意也信步走出了校园。 她可没兴趣坐在主席台上,对着话筒去讲那些车轱辘套话。她人来了就是给小妈妈天大的面子了,现在还是趁着沒人注意溜出去才是正经。 如意一直以来生孩子带孩子,她这个小家庭主妇还真很少一个人自己出来走走呢。 虽然明知道身后还跟着洪波海瑶甄晴她们三个,可如意只是把她们当做陌生人,视而不见。 再往前便是那个大瓦山植物园的入口了,现在这里是陈晨的地盘。 陈晨至从和陈飞分开后,也颓废过一段时间,是如意把这个项目给了她,这才让她重新焕发了活力,全身心投入这个植物园的建设中去了。 这植物园占地面积二十多平方公里,中间横跨了一座小山,又圈进了一个湖泊,再加上引进了很多稀有树种和花草,使这里变得花团锦簇绿树成荫。又有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让如意满眼尽是赏心悦目的美景,脚步也不由自主的放慢了些。 正东张西望间,突然一台电动游览车从后面开了过来,开车的是一个年轻女孩,戴着鸭舌帽和墨镜,梳着马尾,身边也是个穿着白色T恤的小帅哥。如意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林初甜和秦学,正要跟他们俩打招呼,突然身子一紧,整个人竟然被一条胳膊揽让了游览车! 洪波海瑶甄晴三个被此情景吓得不轻,条件反射的冲上了游览车,刚要对那人动武,可接下来看到的情景,却让三个人目瞪口呆。只见她们的女主人正和那位陌生的帅哥全情投入的拥吻在一起了! m看正版{章X节q上/_ 只见那个帅哥吻过如意之后,眼含深情的问:“宝贝,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如意眼底洇着泪,使劲的点头:“我想了,我当然想了。” 接着,如意又抱着帅哥呜呜的哭,一边哭一还捶着帅哥的后背说:“艾秦海你混蛋,你为什么不来找我?难道你忘了我们的承诺了吗?难道你忘了我吗?” 那个人正是艾秦海,他注视着如意,深情无限的说:“宝贝,我怎么会忘了我们的承诺,忘了你呢?” 游览车上充满了旖旎和温情,这对痴男怨女在对视了片刻之后,又旁若无人毫无顾忌的拥吻在一起。 洪波海瑶甄晴三个面面相觑,心里话: 这什么状态? 我们的女主胆子也太大,也太生猛了吧? 咋当着咱们的面,就跟别的男人偷情呀? ----(全书完) 第三百二十一章,完美结局 两年以后,如意又来到了云城的大瓦山区。 这里跟当年如意来支教时早已今非昔比了,两年前如意投资了上百亿元,把从前的贫困山区,用了不到两年时间,逆袭成了华夏最大的旅游圣地。 这里已经变得风景怡人,草木丰盛,不仅有新建的大型五星级酒店,还有整个云城面积最大的游乐场和景色最美的植物园。 每到假期,这里就充满了络绎不绝的游客,公路上的汽车也排成了一条条的长龙,比起城市里的街头还要热闹了几分。 此时直达大瓦山的公共汽车正行进在宽阔的公路上,看着窗外那如烟雾纱帐一般的远山,和近处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花海,让人仿置身在如梦似幻的仙境里一样心旷神怡。 丫丫----如意两岁的小女儿,伸着稚嫩的手指,奶声奶气的对着窗外说道:“妈咪你看,那座山像爸比。” 如意弄不懂女儿在说什么,她顺着女儿的手指向窗外望去,只见云雾之中有一座山,山体前面低伏后面高翘,像一个跪伏在云海之中的人。 “它怎么像爸比了?”如意好奇的问。 丫丫回过头,瞪着水灵灵萌萌的大眼睛,石破天惊的说:“因为爸比总是那个样子,跪在妈咪面前,所以它就像爸比啦。” 坐在如意身边的程冬琦和陈露全都忍不住噗嗤笑了。程冬琦笑着问:“嫂子,宁哥哥平时总这么受你摧残呐?” 如意好恼,气得使劲拍丫丫的屁屁:“尽胡说八道,爸比什么时候给妈咪跪下了?!” 丫丫被如意打得疼了,哇了的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还说:“昨天爸比就给妈咪跪下了,爸比还跟妈咪说,只要妈咪不原谅他,他就不起来………” 如意被吓得不轻,这小屁孩怎么什么话都往外白话呀?她连忙去捂丫丫的嘴,可惜关键处早就被身边人听得一清二楚了。 程冬琦听了丫丫说的话,双眼瞪着如意,似笑非笑的问:“嫂子,坦白从宽,到底你跟我哥又发生什么状况了?” “没……沒什么。”如意红了脸说:“哪有什么状况,你别瞎猜成吗?” 如意虽然这么说,其实吧,还是有状况滴。 这事说来话长,之前宁吉祥到京城去参加一个商业论坛,正巧在宴会上遇见了一位大学女同学。现在那位女同学也已成了光彩照人的商界名媛,宁吉祥和她也有很多共同话题,便多聊了几句。 而恰恰两人在举杯叙旧时的情景,被某些八卦网站的记者偷拍下来,又臆造了许多不负责任的新闻传到了网上,没过二十四小时,“华夏首富有艳遇,京城酒会占花魁”这样的新闻就传到了如意的耳朵里了。 按说如意手上有灵犀戒,对宁吉祥的心理活动早摸得一清二楚,明知道这事儿是别人在泼脏水,根本不必过份紧张。 但如意有如此好的机会归拢老公,她哪能轻易错过。她这叫“欲纵故擒”,没事好好拿捏拿捏老公,让他心有顾忌,别以后再弄假成真了吗。 可宁吉祥不知道如意怎么想的呀,以为真触到老婆逆鳞了呢,而且这种事可是百口莫辩,他只能是低伏着认错了。 这种老公伏低认错的事儿,在他们之间也太常态了,女儿丫丫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才会“有感而发”。 大家也清楚如意乃是驭夫高手,根本沒什么可担心的,只是随口取笑两句罢了。 不过什么事也得有个度,吵吵闹闹的差不多也就得了,如意觉得好玩,非要玩个彻底,宁吉祥也是有点性格滴,气得干脆撂挑子闪人了。 就因为昨天那一出,今天宁吉祥竟然缺席了徐家镇中学的开学典礼。 如意也觉得憋气,逗你玩你还当真了?看我再理你的! 徐家镇中学遥遥在望,新建的教学楼傲然挺立在橡胶操场的尽头,无数台汽车排在了学校门口,楼园里学生们已经身穿白色的校服,成排笔直的站在了操场上。 如意着急的说:“就你们几个,非要化什么妆,瞅瞅,瞅瞅,该来的都来了,就差咱们了。” 如意说的“你们几个”,指的当然是洪波海瑶和甄晴三护法了。 这三位护法至打把神机散的解药送回B国之后,竟然又颠颠的跑回来了,说是特玛普派她们保护如意妹妹的安全。 如意也知道她们是真心诚意的拥戴自己,可是她真的不需要她们拥戴呀,她只想平平安安的当个妻子当个小妈妈,做一个“稍微有点钱”的普通女人。她可不愿意有几个杀人像踩蚂蚁似的人守在自个儿身边,哪天她们真给自己捅了娄子,她们转身跑了,让她去收拾乱摊子去呀? 如意一直找茬撵她们回去,软的硬的都使了,可人家说啥也不走呀?所以如意没事就拿她们撒气,就像今天,如意把来晚这事又都怪在了她们头上。 但这三位对如意的性格了如指掌,知道她们这位主子揣着什么心思,不就是要撵她们走吗?但她们有着一颗耿耿的红心,永远要对主人逆来顺受。 你打一巴掌,咱回一笑脸,气得你直蹦哒,就是干沒辙! 这会如意看到的又是三位美女涎着的笑脸,也只能是无奈的叹气了。 下了车,如意远远看见教学楼前那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面坐了一排的领导,其中不乏有新任的市教育局局长萧俊杰,和他的秘书也是他的女儿萧楚儿,还有徐家镇中学刚刚上任的校长胡军,和他的爱人春香,当然还有不少省里市里的各位大领导。 此时正在讲话的是云城市的市长韩嫣女士,她满怀深情的对着台下那些老师和同学们说: “曾几何时,这里是,贫穷和落后的代名词;是我们不堪回首的地方。又多少人废尽心机想要逃离这里,又多少人刻骨铭心的恨着这里的穷山恶水……… “而这里,又有多少次被我们提及念及,让我们的心脏开始隐隐的作痛……… “当初的校舍我还记忆犹新,那里是两排平房教室,冬天漏风夏天漏雨。这边是教师宿舍和食堂,我记得屋顶有的都快塌了,屋里用木头顶起来勉强对付着。校门口那里我印象最深刻,那里是艾校长的家,是这里最破的房子……… “如果艾校长活着该多好啊,让他看看这里的变化:眼前有这样宽阔整洁的校园,身后是那样高大明亮的教学楼,恐怕现在整个云城,最好的中学也赶不上这里了吧? “我想,艾校长如果看到了这一切,他的在天之灵,也该欣慰的笑了………” 如意站在村民中间,听着喇叭里传来的小妈妈哽咽的声音,心里也感到了几分凄凉,如果不是贫穷,艾校长可能依然能好好活着,依然能站在他那心衷爱的讲台上吧? 段蔷和苏佳已经把丫丫带到一边的花坛边玩去了,如意也信步走出了校园。 她可没兴趣坐在主席台上,对着话筒去讲那些车轱辘套话。她人来了就是给小妈妈天大的面子了,现在还是趁着沒人注意溜出去才是正经。 如意一直以来生孩子带孩子,她这个小家庭主妇还真很少一个人自己出来走走呢。 虽然明知道身后还跟着洪波海瑶甄晴她们三个,可如意只是把她们当做陌生人,视而不见。 再往前便是那个大瓦山植物园的入口了,现在这里是陈晨的地盘。 陈晨至从和陈飞分开后,也颓废过一段时间,是如意把这个项目给了她,这才让她重新焕发了活力,全身心投入这个植物园的建设中去了。 这植物园占地面积二十多平方公里,中间横跨了一座小山,又圈进了一个湖泊,再加上引进了很多稀有树种和花草,使这里变得花团锦簇绿树成荫。又有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让如意满眼尽是赏心悦目的美景,脚步也不由自主的放慢了些。 正东张西望间,突然一台电动游览车从后面开了过来,开车的是一个年轻女孩,戴着鸭舌帽和墨镜,梳着马尾,身边也是个穿着白色T恤的小帅哥。如意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林初甜和秦学,正要跟他们俩打招呼,突然身子一紧,整个人竟然被一条胳膊揽让了游览车! 洪波海瑶甄晴三个被此情景吓得不轻,条件反射的冲上了游览车,刚要对那人动武,可接下来看到的情景,却让三个人目瞪口呆。只见她们的女主人正和那位陌生的帅哥全情投入的拥吻在一起了! m看正版{章X节q上/_ 只见那个帅哥吻过如意之后,眼含深情的问:“宝贝,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如意眼底洇着泪,使劲的点头:“我想了,我当然想了。” 接着,如意又抱着帅哥呜呜的哭,一边哭一还捶着帅哥的后背说:“艾秦海你混蛋,你为什么不来找我?难道你忘了我们的承诺了吗?难道你忘了我吗?” 那个人正是艾秦海,他注视着如意,深情无限的说:“宝贝,我怎么会忘了我们的承诺,忘了你呢?” 游览车上充满了旖旎和温情,这对痴男怨女在对视了片刻之后,又旁若无人毫无顾忌的拥吻在一起。 洪波海瑶甄晴三个面面相觑,心里话: 这什么状态? 我们的女主胆子也太大,也太生猛了吧? 咋当着咱们的面,就跟别的男人偷情呀? ----(全书完) 公告:完结说 QH!u 人生有许多不确定性,顺游着时间的河,往往会遇到许多急流和险滩,让你措手不及,让你把希望变成了失望。 说这些无非是告诉自己,别期望太多,还有很多事是我意想不到的悲催。 就像我刚开始写她的时候,真的充满了热情,真的想让她变得美轮美奂。可事实是,我才疏学浅、阅历又少,其实根本就驾驭不了她。 而且更让我觉得无奈的是,她最终还是落了窠臼,纵观全书,依然是网文的一种常态,并没有太多出彩的地方。 奈何,我只能是这样,充满了热情,却眼高手低,让读者们见笑了。 同时我还辜负了太多的人,小尘,素素姐,吾镜姐姐,你们对我的期望那么高,我却总是让你们这么失望,对不起。 失败就失败了,谁又没失败过呢? 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了。 不过这是个教训,让我认识自己犯了多少错,再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想我还能做得更好吧? 下一本我会做得更好的。 不是吗? ——尚书妙琦值此多谢各位捏着鼻子,看完这本书的人。多谢给我帮助,给我点击的朋友们,多谢编辑的指导,多谢编审的指教,多谢审核的哥哥姐姐——非常谢谢你们,是你们让我的她依然故我的存在。 ——所以,尚书妙琦,叩拜。 ——为我们挚爱的文字振作起来,相信我们接下来会更好! ——二0一七年的端午节,祝所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幸福安康! 2017.5.30 公告:完结说 QH!u 人生有许多不确定性,顺游着时间的河,往往会遇到许多急流和险滩,让你措手不及,让你把希望变成了失望。 说这些无非是告诉自己,别期望太多,还有很多事是我意想不到的悲催。 就像我刚开始写她的时候,真的充满了热情,真的想让她变得美轮美奂。可事实是,我才疏学浅、阅历又少,其实根本就驾驭不了她。 而且更让我觉得无奈的是,她最终还是落了窠臼,纵观全书,依然是网文的一种常态,并没有太多出彩的地方。 奈何,我只能是这样,充满了热情,却眼高手低,让读者们见笑了。 同时我还辜负了太多的人,小尘,素素姐,吾镜姐姐,你们对我的期望那么高,我却总是让你们这么失望,对不起。 失败就失败了,谁又没失败过呢? 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了。 不过这是个教训,让我认识自己犯了多少错,再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想我还能做得更好吧? 下一本我会做得更好的。 不是吗? ——尚书妙琦值此多谢各位捏着鼻子,看完这本书的人。多谢给我帮助,给我点击的朋友们,多谢编辑的指导,多谢编审的指教,多谢审核的哥哥姐姐——非常谢谢你们,是你们让我的她依然故我的存在。 ——所以,尚书妙琦,叩拜。 ——为我们挚爱的文字振作起来,相信我们接下来会更好! ——二0一七年的端午节,祝所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幸福安康! 2017.5.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