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扬天下的女夫子》 第1章 :在姨母家 始安国,寒冬腊月,佑北县。 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清晨,遍地披满了银霜。雪花依旧打着旋往下漂落着。 土墙泥瓦的一处破旧院落里,四五棵树上挂满了白绒绒的雪球,屋里传来阵阵低语。说话的是一位三十岁的妇女,身着深灰破旧的粗布棉衣棉裤,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双目似水。弯着腰用手在锅里翻烙着饼,对着坐在炕沿上晃着腿的少女,神情温柔道:“姝儿,老太太那边昨晚差人稍话来了,“雪下着厚,等几天雪消着差不多再回去。” 炕沿上的小姑娘,名叫赵静殊,名字出自《诗经静女》静女其殊,再有一个月过完年便14岁了,是县衙里主薄赵允恭的孙女。在赵允恭的允许下,每隔一日清晨卯时便到她姨母苏婉瑢这里,跟着姨母学习女红。下午申时回赵家。昨儿因雪越下越大,晚上便留在了姨母家。 此时,赵静殊正吃着饼,对着姨母点了点头。姨母边烙饼边继续道:“今儿先把《卷儿》和《桃夭》、《兔置》背熟,我在教你针秀可好” 赵静殊低头思索了会,“我不喜欢背诵这些简单的诗经,我喜欢学习可以思考的内容,就如策论等或者广泛的读各种经典的书籍。这些背的内容我可以自己找时间背。”一双黑亮的眼眸看向姨母,门口便传来了一声:“殊儿起来了,”推门进来的是赵静殊的表哥和姨父。表哥手里拿着满满的刚从树上取下来的鸟蛋递给了姨母,“娘,今儿给殊儿炒着吃。” 说完,便撑着一只手,跳上了炕沿,坐在赵静殊身边。 表哥名叫谢子洲,长她1岁。赵静殊每每看到表哥时都会露出春花般灿烂的笑容。 姨父憨笑着看向赵静殊,“晌午带你们去打野味儿去。”她听后点点头,笑的更灿烂了。 姨母把烙好的饼拿到炕上的矮桌上,“你们爷俩就爱往后山钻,赶紧吃饭,吃完,你们俩先去读手稿。” 赵静殊的姨父是一个庄家人,姓谢,单名一个二,今年31岁,比姨母长一岁,姨夫六岁时,他的父母和哥哥因饥荒离世,他孤身一人流浪,十五岁时流浪到佑北县,那时赵静殊外祖父一家也刚到佑北县,便收留了他,姨夫帮着外祖父家开垦荒地,种庄稼,……少言寡语的他担起了外祖父家里的重活。一年后,外祖父便将姨母许给了姨父,外祖母身体最差的时候都是姨父背着去看郎中的,如儿子般和姨母敬孝在外祖母身侧,外祖父和外祖母相继离世下葬,都是姨父一手操持的。 姨父对赵静殊也是极好的,平时家里打回来的野味都会留下等着她来了才吃,每年到过年前,姨母如果能给谢子洲做新衣服时,姨父都会让姨母给赵静殊也做一身新衣服,姨父和姨母却穿着两三年前的旧衣服,赵静殊从7岁起就不曾见到父亲。10岁时母亲失踪,从那时起,姨母一家便是她在这个世间最亲的亲人了。他们是她内心的依靠。 快到晌午雪渐渐停了,赵静殊和谢子洲读完手稿,从屋子里出来,谢子洲就嚷嚷着姨父去山上打野味,等赵静殊被姨母穿成个球,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姨父手里拿好了捕猎的工具,对着赵静殊憨憨一笑,“走,我带你们兄妹俩到后山。” 后山距离姨父家不远,今年秋季,姨母一家第一次带赵静殊去后山,后山不算高,去往后山的小路弯弯曲曲顺延而上,那时走在其间,鼻端是草木泥土的新鲜气息,此起彼落的鸟叫虫鸣,头顶是透过树荫缝隙漏下来的缕缕晨光,后山上丛林灌木,野菜,野花,一片葡萄藤攀附灌木生长,坠在绿叶间紫黑色的野葡萄看着让人流口水,赵静殊当时身置其中,难得的内心欢愉。和谢子洲摘了很多野葡萄。当晚回祖父家时,姨母带了一罐子野葡萄给赵静殊打牙祭。 今日一路,耳边传来是他们三人踩在雪地里“嘎吱嘎吱”的脚步声,偶尔也有鸟叫声,便是谢子洲叽叽喳喳的说着他每次捕野味的战绩,树枝上时不时被风吹着飘落的雪球打在赵静殊头上,姨父便用他那长满茧的手帮她弹掉,因为穿的太厚,快到后山时,赵静殊喘着粗气声音越来越大,姨父和谢子洲便一人抬着她的一个胳膊,她把脚弯曲到膝盖,任由他俩架着到山上,寻了一处空地,姨父把带来的毡子铺好,嘱咐赵静殊坐在毡子上不要离开,便和谢子洲就近去寻野味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她从毡子上起来,开始今日来山上的目的—寻找人参,听姨母说过,姨母和母亲刚到佑北县一个月后曾在山上寻找到一根人参,母亲去了丰州的药铺卖了,才得以外祖父一家在这里生存了下来。眼看着过年就差一个月了,姨父一家今年收成比往年还不如,希望今日上山寻得一根人参,帮助姨父一家过个年。 赵静殊来来回回在附近拿着树枝抛着雪地,寻了一个时辰,除了满眼明亮亮的银装素裹的雪刺耀着眼睛,不见半根人参,就在她懊悔忘了问问姨母寻得人参具体位置时,姨父和哥哥踩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一会他们手里提着两只野鸡,两只野兔到了赵静殊身边。姨父边收毡子,边对她说道:“姝儿饿了。回去我们就把野鸡和土芋烤上,让你姨母再把那些蛋炒了,走我们抓紧下山。”赵静殊面无表情,内心失望万分,无奈的迈着腿往山下走去。 刚到院中,姨母便出来看到赵静殊被冻红的脸蛋,直接将她领到屋里抱到炕上,捂着她的手,看了眼进屋的姨父:“看把娃冻成什么样子了,你们爷俩也不知道早点回来。”姨父摸着自己脑袋笑着对姨母说道:“我去架火烤野鸡和土芋,你先拿个被子给殊儿披上”。说着便出了屋门,到灶房架火去了。 姨母爬上炕,从叠好的被褥里,取了一床被子给赵静殊披在身上。下了炕,从锅里拿了饼递给她:“饼在锅里一直炕着,热乎的吃上点垫垫肚子,姨母这里一天只吃两顿饭,你又走了这么长的路,肯定饿坏了。” 赵静殊看向姨母“我不是很饿,对了,姨母,您和母亲那时是在山上哪里发现的人参啊,我今儿怎么找了一个时辰连个影子也见不着呢。” “这人参怎么可能轻易找到呢,我们那时只不过凑巧寻到罢了。不用担心姨母这里过不了年,我这两日寻思着,用那晒干的野葡萄尝试着做点葡萄酒。” 听到姨母要做葡萄酒,赵静殊顿时来了精神“姨母,你也会做葡萄酒”姨母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只是你母亲没出嫁时用后山野葡萄做过,我帮着打过下手而已,过程现在记得一点,先试试看行不行。” 姨母话落,赵静殊急急的拉着姨母手说道:“姨母,我把秋天那罐野葡萄用李叔打来的泉水和祖父剩下的半壶酒,酿制成葡萄酒密封在小酒坛里了,你不说,我都忘记这码事情了,不知道味道如何如果味道可以,改天我拿过来,让姨父去丰州看能不能卖了换点钱。” 第2章 :母亲 姨母满脸疑惑看着赵静殊,“你会酿葡萄酒” 赵静殊搓了搓手,看着姨母,“我娘用后山野葡萄酿制葡萄酒换钱,酿制时亲自手把手的把每个细节过程都教过我,整个流程我都熟记到心里了,我娘希望我能有手艺,能凭技能养活自己才教我的。” “我一直以为你娘除了让你读书,学女红,只是为了未来让你不被人低看,原来她更希望你凭技能自强不息的安身立命。没想到你娘有如此考虑,不要辜负她一片用心。”姨母说完,眼里尽是湿润,转身忙手里的活去了。 母亲苏婉毓,在赵静殊的祖父家是个忌讳,无人提起她的名字,唯有在姨母这里,赵静殊才敢说起母亲的往事,日日思念着母亲的赵静殊,却对母亲的身世一无所知。 赵静殊母亲在她十岁那年冬天的一个早晨,摸着她头笑着:“殊儿把母亲布置的内容背会,乖乖的等着母亲回来带你喜欢的红头绳呦,说完便出了屋子,坐在家里长工李叔赶着的马车上,去丰州永春酒楼送她自制的今年最后两坛葡萄酒了。 那天直到很晚,长工李叔哭着回来,“三夫人,不见了,他和三夫人一起把酒送到永春酒楼掌柜手里,并拿了酒钱一起出了酒楼,三夫人要去买些点心给老夫人,让我在酒楼门口等她,可是等到天黑,三夫人都没回来……”赵静殊到现在脑海里的都记得那晚李叔跪坐在院子里边哭边说的这些话。当时听完后的她心里像梗着什么东西,哭不出来,只是梗咽着站在院子里很久很久。 祖父赵允恭当晚叫了十几个族人赶去丰州,整整找了两天,也没见母亲的踪影。 她失踪那个月,赵静殊基本每晚都在失眠中,县里将母亲失踪传的沸沸扬扬的。有的说已经离世了,有的说跟着人跑了,有的说被人牙子卖到青楼了……整整传了三个月才渐渐安静下来。 赵允恭那三个月每晚都呆在家,不再出去和同僚喝酒了。祖母王桂花自从谣言遍县传开,对赵静殊越来越冷淡了,基本爱答不理。四婶娘李迎花更是对着族里人话里话外觉得赵静殊的娘失踪给赵家蒙了屈辱。这三年四叔家里三个孩子和赵静姝关系更远了。 赵静殊坚信母亲会在某一天一定会回来,母亲失踪那年她每天都会不时的去院门口等母亲回来。刚开始满怀希望,后来失望也就越来越大,渐渐的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了,说话也越来越少,也不喜欢搭理人,虽然内心没有了多少希冀,但也坚信母亲不会把她丢下。心里幻想着母亲某一日回来,她也能用自己的本事养活着母亲。 所以赵静殊求祖父让她和姨母学习女红,女红只是她母亲其中的一个心愿,但最重要的目的是,她知道姨母和母亲有一样的学识,她们甚至比祖父县衙里的县老爷和师爷还厉害。但她们从不告诉赵静殊,她们从哪里来到佑北县,为什么见识不错,学识深厚。 母亲和姨母向来低调而内敛,甚至祖父家族里除了大伯父赵则知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她的母亲和姨母是个有学识的人。只是祖父曾对来串门的族里亲戚说过,外祖母她们知书明理,举手投足就不像这个县城里的妇人。 赵静殊也是三岁那年,年初一,去祖父屋子里拜年,祖母留下几个孩子吃着点心之际,祖父考了几个孩子在私塾里学习的情况,赵静殊才惊觉,祖父考的内容,母亲私下都教过她,而且孩子们回答的都不如母亲教的有深度。 祖父问堂哥和堂弟们,你们何以做学问以何立世当时祖父的见解是以家族兴旺为己任。母亲却和祖父的见解不同,赵静殊记得母亲告诉她,儒家的核心思想是仁、义、礼、智、信。君子以品德立世,明君以仁德立国。所以殊儿以后要以品德立世,虽不能向大丈夫舍己之身,还百姓以海晏河清的太平河山,但一定要有,襟怀之广袤,悯世之仁心。 赵静殊也曾因背书太累,埋怨母亲,“四婶娘家的五妹妹不曾读书做学问,四婶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为何娘偏要让我劳神读书做学问呢母亲当时摸着赵静殊的头笑着,“娘想让你饱读诗经,指望你将来明理,知德,知义,坦坦荡荡,胸怀磊落,凭自己之能立足而活出自己喜欢过的生活。” 那时赵静姝从祖母屋里出来,回去私下问母亲,“为什么娘会比祖父和私塾先生的学识厉害。”母亲只是笑着说道:“你父亲和几个伯父不是也比你祖父厉害吗,到了我这里,你怎么就觉得稀奇了,你姨母身为女子,学识和娘也不分伯仲的,女子和男子区别只是不同身份罢了,学识可是没有区别的。所以,我们殊儿要好好努力读书,将来到外面过着不同于现在的生活方式,让自己有安身立命的资本。” 赵静殊的思绪被进来的姨父和哥哥带了回来,香味入鼻,顿时觉的腹内空空作响,将被子叠放好,快速下炕,帮着姨夫拿碗筷,等姨母炒好鸟蛋,大家盘腿围坐在了炕上的矮桌子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饭桌上姨母是不让讲话的,赵静殊和哥哥谢子洲眼神递来递去的彼此会意,野鸡是哥哥亲自烤的,味道十分合赵静殊口味,哥哥如墨的双眸里都是满满的傲娇笑意,看着他们俩默契的小眼神,姨父一直憨憨的笑着,不断把撕好的肉放到赵静殊和姨母的碗里。 吃完饭,姨父收拾碗筷去了,姨母便开始教赵静殊女红。 姨母已经在一个粗布上绘了一个池塘,池塘里面开满了亭亭玉立的荷花,还有几条鲤鱼嬉戏。照着图案,静姝按着姨母教的针法,微垂着头,皱着眉头,轻佻慢捻地一针一线来回穿梭在图案上。姨母看着一做针秀就皱眉的赵静姝,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坐在她旁边指导她错的几处针法。 姨母家舍不得,也没什么钱买蜡烛,所以天一黑便睡下了。 静姝早早的就把被子铺好,趁着灶里的余火,把被窝捂暖和点。 姨母给她讲完一个话本,掖了掖俩人合盖的被子说道,“睡。” 赵静姝将所有头发撸到侧边,侧身转过来看着姨母,思索了会,“我母亲武功和谁学的。” “你母亲武功是和我大舅舅学的。” “大舅舅做什么的。” “以后你会知道的。” “我还是想再问问您,我母亲武功如何” “你既然知道你母亲会武功,应该是见到过她练武。武功好不好你自己便能断定。”姨母无奈的摇摇头,静姝总是找上机会询问母亲的事情。姨母有些招架不住,更是无奈。 “我没有见过她练武功,只是在我6岁那年,族里人因为分地的事情打了起来,有个男人拿起镰刀朝对面的人扔过去,我母亲正好在旁边,顺势接住了镰刀,那时我只是觉得母亲非常厉害,母亲在我7岁的时候教我用银针护身时,她在黑夜时眼力也是非常好的,动作敏捷,一看就是学过功夫的,我每次问她是否会武功,她总是摇头,说女孩子最好不要学这些。否则找不上自己心爱的人。” “姝儿,你母亲失踪,我确实断定不了何人劫走她的,你母亲,我们苏家情况,现在不适合告诉你,以后也许有机会的时候,会全盘告诉你的。” “姨母。我知道你不方便说您们身世,但是我不要求您告诉我这些,我只想知道我母亲武功如何从我娘武功高低来确定劫走我娘的是否是县城或者州城的恶霸。来贪图我娘美色而被劫走。。 “你娘武学很有天赋,武功不低,一般恶霸是近不了她身的。” “劫走我娘的定不会和苏家有关联,否则,姨母为何没有被劫走。我娘武功高,县城、州城的恶霸就不是她的对手了。所以劫走我娘的肯定和她有关联的人。” “你怎么知道州城、县城的恶霸不是你娘的对手” “姨母,为何这样问我” 自从你娘失踪三四个月后,县城恶霸再没有来要保护费了,而且凭空在县城失踪了,你姨夫听村里人说恶霸们的家属都报官了,但到现在也没有结果。” “所以呢姨母。” 姨母黝黑的眼眸盯着静姝半响,叹了口气,“既然你母亲未教你功夫,也不会是你。睡。” 赵静姝翻身背对着姨母,思绪飘向远方。 在姨母家,赵静姝内心是最放松的,姨母家经典的书稿她经常看的废寝忘食,坐累了,她就躺在炕上看,或者趴在炕上看,时不时和谢子洲一起讨论自己想法。 最让姨母欣赏他俩的地方,也是俩人最厉害之处—就是经典的手稿他俩看上两三遍,基本就能不落几个字的背下来。就这样还不够,每一个手稿在他俩手里最少不下十几遍的反复看着,反复琢磨里面的思想和见解。最后提炼成自己的思想和见解。 姨母最愁赵静姝看手稿的时候没形象,总是提醒她坐端,她总是淡淡一笑,“看书重要的是悟性,不是姿势。”后来姨母也随她了。 谢子洲经常当她的人墙,让他靠在自己的后背看书。赵静姝最享受她和谢子洲坐在炕上背靠背边看书,边讨论书籍中的内容的时光。还有姨母晚上陪着她睡觉给她讲话本的时光。 这一世母亲给她家的感觉,母亲失踪后,便是姨母一家再次给她家的感觉,让她这一世现在感受到了归属感,敢去尝试爱,是的,爱,这个动词她以前是害怕的,但是这一世她愿意尝试爱母亲,爱姨母一家,因为他们把自己当家人深爱着自己。所以对着这一世的家人,她总是把暖暖的微笑挂在脸上,温暖着家人的心。 第3章 :回到赵家 十日后的晌午,祖母王桂花才派长工李叔过来接赵静殊,长工对姨母说道:“老太太嘱咐,年根了,四姐儿年前就不来学女红了。”姨母点了下头,把赵静殊抱上平板马车上,裹好被子,又嘱咐了几句,马车离开了姨母家。 路上,李叔回头看着赵静殊,“我再有十几天,就要回乡下了,年后十五回来,回乡下之前,老太太会让我到丰州置办些年货,四姐儿可有要带的东西” 赵静殊想了想,“我有一小坛葡萄酒,你拿到丰州看能否卖了换点钱,顺便把去年大伯父捎过来的两个镯子和一个步摇典当出去换点钱,回来路过把换的钱给姨母送过去就行。”李叔点了点头。 祖父赵允恭家是有好的田产的,每年雇两个长工,开春,地里开始忙种的时候,都是由长工负责农田里的耕种,秋天收完粮食,地里没什么活了,祖父会打发一个,留下李叔一人,干点院子里的杂事,李叔在赵静殊七岁时来到赵家,一直干到现在,做事心细周全,话又少,赵允恭很信任他。 赵静殊母亲失踪,李叔总是觉得他没有把她母亲那日照看好,才让她母亲出事,对她觉得亏欠的很,每年开春回来都把家里做的过年食物拿来点,偷偷塞进她的屋里,平时也很照顾她,虽然他们平时见了面很少说话,但李叔在赵静殊心里就如叔叔般亲近。 姨母家在县城城外的杨家村,赵家在县城主街县衙附近,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赵家门口,赵家院落在县城是唯一的二进院,赵允恭虽是县衙的主薄,官位不及县衙的师爷,但是四个儿子都已经入了仕途,在始安国,各官员任期为三年轮调一次,大伯父赵则知和二伯父赵则丰入仕迄今快九年了,大伯父已经从最初的县令做到知州了,这九年来,人虽然不回来,但银票和年礼一年比一年捎回来的多,去年赵允恭便让人重修了祖屋,从一个独院扩大成二进院。 赵静殊下了马车,径直进了内院,内院由正房和东西厢房以及东西各一个耳房围合成的,东厢房住着四婶娘李迎花和她的女儿赵云惠,西厢房现在住的是她的儿子赵惟聪,正房是祖父,祖母的主屋。 正房是里外间,都安了炕和灶,炕上的大灶只用在寒冬腊月烧热炕头的,外院有单独设的灶房,里间炕是睡人的,外间炕上放着两个红漆木头箱子,母亲说过那两个箱子曾放过祖母的嫁妆,祖母娘家是个小康之家,家有田产,祖父当时在县衙做衙役,祖母嫁进来用嫁妆买了点田产,第二年便生了大伯父,大伯父出生没多久,祖父就做了县衙主薄,族里人都说,祖母和大伯父是家里的福星。 大伯父和二伯父那几年在丰州读私塾的钱也是从祖母的嫁妆里出的,自从静姝的母亲嫁进赵家,祖母的嫁妆就已经花完了,祖父的俸禄少的可怜,不够供四人读书的,养着一大家老老小小维持温饱都是问题。 静殊四岁的时候,大伯父和二伯父赴帝都考取贡士和进士,又在帝都盘桓了一年,考了两次试,才入了仕途,当时大伯父朝廷命他为帝都附近的云县县令,二伯父朝廷命他为帝都附近的丰县县令,两位伯父在静姝五岁那年从帝都回来带着妻儿们举家南迁去各自县城任职了,祖父祖母便由赵静殊父母和四叔一家守着敬孝。 赵静殊七岁那年,他父亲和四叔也去赴帝都考了贡士和进士,和大伯父二伯父一样,父亲和四叔也盘桓帝都一年,考了两次试,朝廷派到帝都附近的县城做了县令。 赵静殊到了正房,推开屋门,站在外间便看见祖母王桂花坐在里间炕上,手里拿着茶杯,抿着茶,旁边坐的是四十来岁的吴妈和她的女儿春花,吴妈和她的女儿是祖父三年前从乡下族里雇来的远亲,平时,她们帮着四婶娘一起做饭,收拾屋子,干点杂事。不忙的时候,吴妈陪着祖母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唠嗑。 赵静殊低着头走进里间,双手手指相扣,放至左腰侧,屈膝低头向王桂花施了礼,“祖母,我回来了。”王桂花看了一眼赵静殊,摆了摆手,“回屋子休息去,再有大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大家都很忙,你从明天除了打扫东西厢房外,和春花、吴妈一起把每个屋子的窗户的旧窗花纸拔下来,把新的窗户纸糊上,在和他们一起清洗下家里被褥衣服之类的活计,眼睛里要有活,过年就14岁了,不要指下动一下的。” 赵静姝面无表情回道,“知道了。”说完转身离开主屋。 赵静殊住在西厢房的耳房里,东边挨着西厢房,西边是外院的围墙,刚到屋门口,李叔手里拿着一竹篮碳走了出来,笑着对赵静殊说道:“快到炕上暖和暖和,我走之前就生了火,这会把碳架的更热了,”“谢谢,李叔,姨母,让我给你带了点野味,你从车上取走便是。”李叔点点头便离开了,每次,赵静殊从姨母家吃完野味,姨母都会给李叔带点。 她进到屋里才发现,屋里虽然烧着碳,却没有灰尘,应该是李叔顺手擦过,李叔知道她不喜欢屋子里到处是碳灰。心里顿时有了暖意。把外边的衣服脱掉,换了一身衣服,在炕的灶上烧了些水喝完,脱了鞋,便躺在了暖和的炕上,不一会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李叔在屋门口喊:“四姐儿,老爷回来了,到厅里吃饭了。”她赶紧下炕,穿上鞋,出来和李叔来到外院的饭厅里,厅里放着两张八仙桌,一张平时坐着是赵家的大人,另一张平时坐着是赵静殊、堂兄妹以及春花,两张桌上摆放着一样的饭菜:一道红烧肉,两道素菜,一盘子馍馍。李叔平时都是端着碗回他住的外院耳房吃饭的。 赵静殊和四叔家的堂兄妹一前一后来到饭厅里,四个人互相点头打了个照面,静殊便低下了头,和她们一起站着等着长辈。没一会,赵允恭、王桂花在四婶娘李迎花和吴妈搀扶下说说笑笑的来到饭厅,赵允恭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各自坐下。 他让李叔把打来的酒也拿上了桌子,爽朗的笑着:“今儿老三稍信来了,喜事。”李迎花给祖父祖母夹了些菜放到青花瓷碗里,坐下笑着问道“爹,看把您老高兴的,三哥信上说了什么”“老三媳妇又生了,是个小子,我们赵家又多了个孙娃子。”赵允恭说完酌了口酒。 王桂花拍着他的胳膊问道。“老头子,你说的可是真的”赵允恭眉眼弯笑,“不仅生了个孙娃子,老三说年后他就调回帝都了,他小舅子已经在帝都打点好了,就等年后述职完,举家回帝都了。” 赵允恭口里的老三便是赵静殊几年未见的爹爹赵则昱,三年前她母亲失踪,不到半年,赵则昱便来信,说娶了以前二伯父赵则丰同僚的妹妹为妻,次年便生了个女娃。 赵允恭和王桂花被桌子上祝贺声,乐的眼睛都笑弯了,饭桌上一直说说笑笑着,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看着长辈离桌出了饭厅,赵静殊才默默的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吴妈的女儿春花,走到她身旁,“四姐儿,恭喜你有了个弟弟”。 赵静殊漆黑的美目冷了一下,头也没回,疏离的回道:“谢谢。”春花继续说道:“听我娘说,三夫人的哥哥在帝都是五品官位呢,之所以把三夫人许给三伯父,是因为和二伯父以前是同僚,非常欣赏二伯父和三伯父的才华呢。看来年后三伯父要升迁了,二伯父估计又要升了”。 赵静殊的堂哥赵惟明回头瞪了一眼春花,“春花妹妹,此话不要乱讲,免得族里人误听了去。”春花吐了吐舌头,“明哥哥,我知道了。”一溜烟跑到前面去了。 此时,饭厅里只剩下赵惟明和赵静殊二人,赵惟明看了一眼赵静殊,“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没精打采都挂在脸上了。” 赵静殊点了下头,“谢谢,只是坐了半时辰马车有些累而已。”“那你回屋早点休息。” 赵静姝点了点头,走在了前面。赵惟明眼眸深深的看着她的背影。 自从三婶娘失踪,在也未看到她曾经时时挂在脸上干净明亮而温暖的笑容,清脆的笑声也不在入耳。连说话都懒的和赵家人,包括他在内多说一句话。他看着这样的静姝很无力,无从再和她靠近。只能默默看着她。 赵惟明是四叔家的长子,在赵家男娃中排老二,长静姝3岁。去年到丰州私塾读书了,听赵家人和族里人说是大伯父推荐过去的,现在年根放假刚回来。 次日一早,赵静姝被安排清洗被褥,刚把水烧开倒到木盆里,吴妈便进来柴房,将刚刚拆下来的一堆被褥扔到静姝刚打好水的木盆旁,嘴角斜抽了下,没有表情的说道,“被褥你洗,我和春花洗衣服。” 说完眼睛一扬,转身离开。 静姝眉头紧锁,看着堆成小山丘的被褥单子,扶了下额头,蹲了下来,抽了一个被单浸泡到木盆里,开始清洗。 一直洗到晌午过后,才洗完,端着一盆拧干的被褥单子起身,还没出门,吴妈便进来了,二话没说,便从静姝手里接过盆子,端出去了。 静姝疑惑的看着吴妈的后背,眼眸碎了些情绪。但也没说话,跟在吴妈后面。 吴妈到主屋后,从木盆里抽出一个蓝色锦缎褥单,用双手将褥单甩开,便一声惊呼,“啊,老太太,你快看,褥单被洗破一个洞。” 王桂花听到声音,走过来,拿起来一看,可不是吗,一个整整齐齐的破洞。眼睛看向站在吴妈身后的静姝,带着寒气,尖锐厉声道:“你能干什么洗个被褥都能洗破,总共用锦缎才做了三件被褥,就被你洗破一个,从今天起你三天不要吃饭了,三天饭钱也赔不起这个锦缎褥单。” 吴妈嘴角微扬看着低着头的赵静姝。 李迎花听到喊骂声,也进了屋子,看着破洞的锦缎褥单,脸瞬间黑了下来,“你怎么就不能小心些,这么贵的锦缎就让你糟蹋了,还是平时干的活太少,干起来才这样不会干。” 静姝默默的低着头,等着他们数落完,抬起头,淡淡问道,“祖母和四婶娘是如何判断这个褥单是我洗破的” “这还用判断吗我们每天铺着,今早起床都没有破洞,你洗完,就有破洞了。你还想赖给谁”王桂花用手指着静姝,扯着嗓门喊道。” 赵惟明进到内院便听见王桂花的喊骂声,瞬间进了主屋,看着静姝冷冷的站在那,冷声问道“怎么了” 四婶娘黑着脸回道,“静姝把褥单洗破了。” 赵惟明瞅了下褥单上的破洞,“20文钱够吗” 王桂花撇了撇嘴,”这锦缎是你大伯父去年捎回来的,他捎回来的锦缎是很贵的。” “那50文钱。”赵惟明边说边眼眸带着寒冰看着王桂花。 王桂花瞬间低下了头。 赵静姝看着赵惟明,淡淡说道,“褥单不是我洗坏的,为什么要你赔你凭什么断定是我洗坏的,赔50文钱就给我定这个黑锅” 赵惟明疑惑的看向静姝,顷刻,“你如何证明不是你洗破的” 静姝走到吴妈身边,将褥单的破洞展示给大家,这个破洞四周的边整整齐齐的,一看就是用剪刀剪破的,赵家剪刀就一把,舍不得用,一直在祖母屋子藏着,今早,吴妈没用剪刀拆被褥吗你们一屋子女人,哪个不会针线活,你们看看这个四周边上很整齐的洞,难到判断不出,这个破洞是剪刀剪开的,还是洗的撕烂的洞”就凭吴妈一句话就让我背这个黑锅,说出去,不让族里的人笑话祖母和四婶娘吗,一个下人都能来污蔑孙女。” 王桂花和李迎花眼睛登登的看着静姝半响后,王桂花严肃道,“吴妈,扣你半个月工钱,静姝你先回屋子休息。我让长工给你把饭送过去。” “你还没吃饭”赵惟明说完拉着静姝的手出了屋子。 “手怎么这么冰,你洗了多少被褥” 赵静姝使劲抽出手,“与你无关,我先回屋了。” 说着迅速朝自己屋子走去。 赵惟明看着她的背影,眼眸带着愧疚,转身回到主屋,带着冷冽的气势,“如果再有下次让她干一堆活,并且连饭也吃不上,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说完看都没看愣在那的三个女人。转身离开屋子。 第4章 :大伯父的年礼 赵静殊回到屋子里,点着半根蜡烛,睡意已经没有了,想着如何来年能让姨母一家手里有点钱。眼下也没有食材做葡萄酒去卖,想到葡萄酒,赵静殊从炕上一个柜子里拿出一小坛密封的葡萄酒,打开盖子,舀了一勺子,倒进碗里,弥漫着一鼻子的酒香气。静殊小心意意端起碗,尝了一小口,刚入口时稍微有点涩,渐渐带着甘甜味,也有葡萄的果味,美中不足的就是酒液中有些杂质。比不上母亲酿制的味道。 赵静殊记得县衙师爷曾经来祖父家喝母亲酿的葡萄酒时说过,丰州的酒楼盛行喝的是帝都杨家酒坊酿的永春酒,葡萄酒在整个始安国都是少见的,只有帝都偶尔有卖的,听说都是从西境瑞云国运到帝都的。赵静殊轻轻低喃道:“母亲是如何会酿葡萄酒的呢” 赵静殊想着有些头疼,摇了摇头,下了炕,拿出一个针灸布袋子打开,里面插着整整齐齐的九根银针,这银针是外祖母给母亲的,母亲学会外祖母亲受的针灸技术,却当成暗器防身。赵静殊七岁生辰那天母亲告诉她:“人身体有十二正经脉,十二正经脉又分成六阴经和六阳经,六阴经分布于四肢内侧和胸部,六阳经分布于四肢外侧和头面、躯干。任脉和督脉虽属于奇经八脉,因有其所属的腧穴,故与十二经全称为:“十四经”,十四经是保证人体气血的畅通,气血周流全身,生命才得以濡养。所以知道这十四经名字和作用,更要知道这十四经在身体的具体哪个部位,这银针才能当作暗器防身。殊儿可想用银针防身” 赵静姝当时拉着母亲的手,“外祖母用银针给人看病,娘却用银针防身,针灸技术我要学,防身也要会。” 从那天开始,赵静殊便开始跟着母亲私下学起了针灸技术,并练习用银针刺母亲和自己身体的各个经络穴位。即使母亲不在这三年,她也晚上睡觉之前经常练习一个时辰。 赵家到了年根,大人比较忙,李迎花和王桂花开始结算一年田产盈余。包括一年的出账,还要清点伯父们托人运过来的年礼、银票以及给族里长辈的年礼。制定出过年家宴需要的食材的清单,还要制定家宴的菜谱,请族里的婶娘们过来帮着提前做过年的家宴。孩子们比较清闲,但是除了赵静殊例外,她这几日回来,基本从早上干活干到晚饭才能结束,今儿刚吃完晚膳,她回屋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半个时辰,老太太就派春花过来了,说是大伯父的年货已经到了。让这会都去正厅。正厅在外院。春花离开后,赵静殊呆了一会,才走出屋子,在院子里便看到睡眼朦胧的赵云惠、以及赵惟明,赵惟聪。互相点了下头,算打了招呼。赵云惠伸了个懒腰,看向赵惟聪:“五哥哥,大伯父,不知道这次给我们带的什么好东西,我可喜欢大伯父每年的礼物呢,二伯父和三伯父送的我也喜欢,就是爹爹每年年礼很少,去年只送一两本书给你们,只送我个荷包,这几年连个布匹衣服都不曾买给我,我都伤心了。”“那就赶紧去看看大伯父送我们什么好东西了。”赵惟聪说着牵上赵云惠的手走到了前面。赵惟明跟在他们后面。赵惟聪是四叔家的儿子,今年13岁,和赵静殊同岁,在赵家男娃里排行老五,赵云惠是四叔家的女儿,今年12岁。在赵家女娃里排行第五。 远远的正厅里就传来了喧闹声,大人们早已经到了,静殊最后一个进了正厅,眼神也没动,扫了一眼正厅内的人,赵允恭和王桂花坐到主位的椅子上,手搭着桌子,笑的合不拢嘴。旁边坐着几个族里的婶娘和叔伯。吴妈笑着对着祖母说道:“您真是有福气,您看看则知送来的年礼多丰厚啊,”则知便是赵静殊的大伯父。旁边的几个婶娘也附和着,“就是,就是,我们族里晚辈中就这四个有出息还都出自你们这一房。”其中一位叔父看了眼赵允恭,“起止晚辈中,就是长辈中也没有他们四个人有出息的。我们族人都托了他们的福,”大人们听了,都哈哈的笑了起来。赵惟明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赵静殊,她正把玩着茶碗,眼波流转,黑如深潭,不知其想。像是没有听见大人们的笑语。李迎花眉眼笑弯了,捧着一匹锦缎,“看看这锦缎大多是帝都以南一带的,听说那里盛产上好的锦缎。娘,你摸摸,多好的质地啊,我第一次见锦缎呢。”王桂花笑着,“好,用这些锦缎给你和惠儿几个做几身衣服,明儿我就叫裁缝来给你们做”。赵云惠跑到王桂花身边,“祖母,您也要做几身新衣服,大伯父大伯母肯定是专门给您的,我们只是占了您的福气而已,”王桂花听了这话,更是笑的眼睛都眯成缝了,搂着赵云惠,“就惠儿嘴甜”。赵允恭咳嗽了声对着李迎花说道,“这次则知的年礼布匹占的比较大,除了锦缎留下,其他布匹分给族里各房去。我们留着也用不完。李迎花微微愣了会,笑着回道:“族里就爹大方,儿媳知道了。”“还有则知给族里各房的年礼,明儿一起送过去。”赵允恭话音刚落。赵惟聪站起来苦着脸,“祖父,您可不要偏心啊,锦缎都给祖母,娘和妹妹们做了衣服,其他布匹送给了族里的亲戚,那我过年没有新衣服了。” 李迎花看了眼赵允恭,转头对赵惟聪说道:“看把你急的,这不是还有蓝锦吗,就是给你做的。赵惟聪不好意思的摸着头,“那大伯父和大伯母给我今年捎来啥好东西了。” 赵允恭看着赵惟聪哈哈一笑,“就你性子急,你大伯父信上说,给你捎了几本书和字帖,让你好好练练字。”赵惟聪摸着头皱眉说道:“就这。” “还有两个砚台”,听祖父说完,赵惟聪锤头丧气的坐回了座位。 “给我送的是什么”。赵云惠边说边跑到祖父跟前,祖父摸了摸赵云惠的头,“给你送的是一副手镯和一对耳饰还有一个步摇。”“我能这会看看吗”“一会娘就给你拿回去了,回去看。”李迎花边说,边把赵云惠拉到她身边。 赵允恭招了招手,“静姝,你伯父除了给你送了和你五妹妹一样的首饰,还给你送了一块玉佩,说是你大哥哥放假从凤城回家时,途经玉州,那里盛产玉,便给你和大姐姐二姐姐各买了一块。”赵静殊站起来给赵允恭福了福身,什么也没说,坐下了。 赵云惠嘟着嘴,“大哥哥好偏心啊,都不给惠儿一个。” “你大哥哥在你2岁时离开县城的,下次见到,大哥哥准保会喜欢惠儿的。”李迎花握着赵云惠的手笑着说道。 等到大家奉承说笑的话尽了兴,王桂花也累了,才叫大家散了。 赵静殊回到屋子,没多久,李叔便将大伯父的年礼给送了过来。她看了看李叔手里握着的玉佩,那玉佩翠色温碧,甚是好看。“李叔,你明日是否去丰州” “这玉佩,你也拿去丰州当了去。” “这是你大伯父刚刚送的,若要老爷子知道……” 李叔话未说完,静姝皱眉道,“无碍,不需要过年戴在身上,问起来,便说,怕碎收了起来。” 李叔又想说什么,嘴里转了几圈,叹了口气,推门出去了。 第5章 :县城第一次来贵人 次日一早,李叔便被派去丰州置办年货,临走前,赵静殊将大伯父前年和去年送的首饰和那坛葡萄酒用布包着递给李叔。正巧被吴妈看到,瞅了下李叔,没说话,扭着屁股去老夫人屋子里去了。进了屋子,吴妈抬高了嗓门说道:“老夫人,长工老李不知从四姐儿那拿了什么东西,个头不小,还用布包裹着,这是要整个啥呢” 静殊眼角露出凛冽的寒光。 便刻,吴妈便出了屋子得了王桂花的指令,打开李叔手里的那罐葡萄酒,闻了闻,李叔看着吴妈大声说道,“这是四姐儿姨母托我送到丰州的酒楼。昨儿先放在四姐儿屋子了。” 吴妈瞪了一眼长工,扯高嗓门,“你是赵家的长工,却给外人跑腿。” 主屋传来王桂花声音,“老赵,你在赵家呆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规矩,给别人跑腿,也要禀报赵家人的规矩也不知道吗,罚你半个月工钱,就当长个记性。” 长工李叔应声道,“知道了,老太太。”说完,抱着那罐葡萄酒便向外院走去。 赵静姝脸冷了下来。 一个时辰后,赵静姝正看书入神时,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便看到赵惟明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砚台。赵静殊微愣的瞬间,赵惟明从她身侧进了屋子,说道:“我这里已经有三个砚台,放着也是放着,便给你拿了来。” “谢谢”。赵静殊从来都不曾叫赵惟明二哥哥,叫不出口。 赵惟明坐在了赵静殊刚坐过的椅子上,拿起了桌子上的《诗经》手稿,“你喜欢诗经,我那里也有几本,回头拿过来给你。” 赵静殊看了眼赵惟明:“只是闲着无聊,打发时间而已,说不上喜欢二字”。 “无碍,拿过来你继续打发时间,我也不会和旁人说。” 赵静殊看了一眼赵惟明,自从她母亲失踪后,四叔家的三个孩子很少和她来往,只是曾经偶尔在院子里遇见赵惟明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偷偷走到她身边塞几个糖果给她,什么话也不说,便走开了。去年自他去丰州读书,这两年更是除了过年放假他回赵家遇上赵静姝,主动聊几句而已,更别说来她屋子坐着说话了,今儿,这是什么情况”正当赵静殊坐在炕上低着头两个手指头绕着发呆想着怎么回事,便听见赵惟明,“在丰州读私塾,每个月都会有两日休息,便和同窗相邀到周边游历。丰州虽处帝都北边,看似荒凉,其不然,山岭雄伟高耸,景色自然天成,给人雄壮惊人之美。站在小山丘上,农田、果园、菜圃,点缀的棕树等,一览无余,色彩斑斓彷如天然而成的织锦。” 赵静殊边听边闭着眼睛在脑里绘着这幅景色是如何的壮观,却没有了声音,睁开眼睛,便看到赵惟明怔怔的看着她,看见赵静殊看他,赵惟明把眼睛挪开,起身走到灶前,拿起铲子在灶旁竹篮子里铲了几块炭扔进了灶里,放下铲子转回头,“我那里画了些游历的景色,虽画不出那真景般的雄壮,如果你不嫌弃,可以送你,” “谢谢。” “对了,那日回来时,去丰州街上逛了一趟,”说着,从兜里摸出一根红头绳,“你小时候最喜欢红头绳,那日街上正好看到有卖的,顺手给你带了一根。”说着,不等赵静殊反应过来,便将手搭在她两个肩膀上,将她身体转了过去,等她反应过来,红头绳已经系在她头上了,赵静殊转过头,满眼疑惑,怔怔的看着赵惟明,只见他捂着嘴咳嗽了下,“挺好看的”。说完往门口走去,拉门往出走时扭回头说道:“炕上多暖和,坐在椅子上看书不冷吗”说完便出去轻轻关上了门。赵静殊望着门呆愣了半响。 晌午,春花到内院叫赵静殊吃饭,她随后到了大厅,大家已经到齐了开始吃上饭了,她安安静静坐下吃了起来,坐在旁边的赵惟明看见赵静殊头上还带着红头绳,嘴角上扬。 饭后,赵允恭让大家都到大厅,等大家都坐下,眼睛看着他时, 他才抿了口茶,放下茶碗,然后慢悠悠说道,“我的小妹妹打算来我们赵家住上一段时间,前段时间下雪,不小心扭伤了脚,被几个媳妇赶了出来,可怜我的妹夫去的早,生了两个儿子却如此的不孝顺。” 王桂花阴着脸,“你带过来,住哪里啊,内院都住满了。再说他又不是没有儿子。你接过来,算怎么回事呢让族人笑话了去。” 赵允恭看着阴着脸的王桂花,“接过来就和静姝住,静姝也能照顾下小姑奶奶。” 赵静姝不动声色,微笑道:“祖父可想过,小姑奶奶接过来,族里人怎么想,万一有些婶娘们也用这一计,将有些长辈撵出来,希望祖父养活,减轻他们养老人的负担,那祖父考虑下,您能养起吗” 王桂花听完,脸更阴沉了,赵允恭也皱起来眉头。赵静姝继续说道,“祖父,您想帮助小姑奶奶的心大家都知道,但我觉得方法有很多,您带头和您几个亲兄弟的爷爷们商量,每个月每家拿出钱让小姑奶奶找个院落自己住的生活呢还是每个月轮流住在各家。这样比较合理。” 王桂花看了眼赵静姝,继续阴着脸,“我们困难的时候,也没见族里哪个人帮衬下的,小妹身体硬朗着呢,自己种点地养活自己也不成问题的。那县城种地的人家,那么大年龄也不耽误下地干活。” 赵允恭思索半响,“这样,每家兄弟每个月拿一文钱,给她找个屋子自己住清净些。” 王桂花站了起来,摔了下手,往大厅外走。 出了门,扯高嗓门说道,“老头子,你也和其他四家兄弟拿成一样的,不许多给,每家一文钱,每月五文钱,也不少了。” 赵允恭点了点头,“这个我清楚。能帮她养老已经不错了。” 晚上,等到天黑李叔拉了满车的年货到了前院,等把东西卸完,四婶娘清点完放到仓库,已经半个时辰了,静殊看了下外面的天色,知道李叔不会来了,便洗漱的吹了蜡烛躺下,没多长时间,便听到隔壁西厢房,赵惟明和赵惟聪房子里传来了大声的喊叫声:“娘,我知道错了,您别打了,我下次再也不偷偷去玩了,一定您头同意了,我再…… “小兔崽子,还想有下次,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让你每天不好好读书,到处瞎跑和一些泥腿子的娃们玩儿,”是李迎花的声音。赵静殊都习惯了,每个月赵惟聪都会有几次偷溜出去和族里种地的同龄男娃们玩的满身污泥,回来的很晚,且每次都会被李迎花打的嗷嗷乱串。赵静殊蒙上被子不想听这吵闹声。 次日,天还没有亮,赵静殊穿好衣服,洗漱完,轻轻的走到前院,李叔正扫着院子,看见赵静殊,便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从兜里掏出三百文钱递给她,“葡萄酒卖了二百文钱,玉佩和首饰当了十文钱,给你姨父和姨母,他们不肯全收,只收了五十文钱。” “葡萄酒能卖二百文钱” “嗯,永春酒楼掌柜说三年前给了我们一坛五十文钱,后来在没有见我们来卖葡萄酒。这次问我要了我们的住的地方,便给了酒钱二百文钱。” 赵静殊取了五十文钱,递给李叔,回去买些年货,和婶娘孩子们好好过个年,李叔不肯要,赵静殊塞进手里,“拿着,一会吴妈就过来了。”李叔赶紧收了起来:“谢谢,四姐儿”。 赵静殊没有说话,径直回内院了,刚到月牙门,想起了什么,扭回头对李叔说道:“帮我打听下有没有会种葡萄苗的庄家人,如果有,开春帮我私下带过来。”说完回屋去了。李叔手里握着扫把,眼睛看着赵静殊的后背,自言自语道:“好,好,随了三夫人了。” 几日后的一个晚上,大家都在厅里等着祖父回来吃饭,平时晚饭做好的时间赵允恭就刚好进门,今日饭都上桌好久了,也没见祖父回来,中途饭菜热了一次,正当四婶娘、吴妈和春花端着饭准备出门去热的时候,祖父到了大厅门口,一手拖着后腰,一脸的疲惫,王桂花抱怨着:“死老头子,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赵允恭进来坐下端起茶盏饮完,“今天是我做主薄最累的一天”,午后到了县衙,县令老爷告诉我们,今日知州家的公子和同窗来佑北县玩几日,让县衙多关照几日,也没说今日什么时辰到,天寒地冻的,我们在县城大道上一直等到天黑,这几个祖宗乘着轿子才来,刚刚安顿的住下。”说完挥了下手,“老四家的杵在门那做什么还不赶紧弄饭,我都饿的没力气了。” “看我,只顾听爹您说话了,这就去。”说着李迎花端着手里的菜和吴妈他们出了大厅。赵惟聪对着赵惟明,“知州家的公子排场好大啊,大伯父不也是知州吗”赵惟明看了一眼,转过头,没理会赵惟聪。祖父蹬着赵惟聪:“不是排场大,等我们接上,才知道来的不仅有知州家的公子,还有安北府的知府家公子和帝都永春酒商的少东家。这可是我们县衙第一次来的贵人啊。” “知府家公子,他爹官位是几品啊”赵惟聪挠着头问祖父。 “从四品”。赵惟明瞅了一眼赵惟聪说道。 “我的娘啊,从四品,那可是帝都的官啊。”赵惟聪说完,祖父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在不好好读书,回乡下放牛去。”赵惟聪吐了吐舌头,嘴里嘟囔着,“我又说错啥了。” 晚饭上来后,大家都低着头吃饭,今天饭厅格外的安静。 第6章 :贵人来到赵家 次日,赵静殊吃完早膳,目送祖父去县衙,转身回屋时,便听春花喊道:“今儿几个婶娘要来做年宴的吃食了,顺便带了他们的子女,老夫人让我们到主屋先候着她们。” 赵静殊跟着大家进入主屋,走到炕的最后面,坐在了炕沿上,赵惟明坐在了赵静殊对面的椅子上,侧着身子,手里转动着桌子上的茶盖。屋子里安静的有些尴尬,春花看了看赵惟明,“明哥哥,今天听说瑶姐姐也要过来呢。上次瑶姐姐的祖母过来串门还给你带了瑶姐姐做的荷包呢。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赵惟明连头也没抬,春花站到那里见赵惟明不说话,有些无措,赵惟聪咳嗽了下,“几个堂哥过来吗我好好想想带着他们在家里玩点什么”赵云惠看了眼赵惟聪:“那几个堂哥都没有上过私塾,跟着家里人干农活的泥腿子,你要和他们在家里玩个响动出来,娘不打断你的腿。”说完转身对着春花瞪了一眼:“瑶姐姐来了就来了,你和我二哥哥有什么好说的,那荷包的事情我娘就没有和我二哥哥说过。我大伯父供我二哥哥读书,肯定是让他以后入仕途的,等到大伯父入帝都任职,我们举家都会迁到帝都的,你是捞哪门子神呢,以后让我知道你在说这样浑话,我定会告诉祖母的。”春花被赵云惠如此一说,眼睛里打着泪花,看着赵惟明,“对不起,明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 赵静殊看了一眼尴尬的春花开口道:“春花,下去拿些水果、点心放到四婶娘屋里,一会堂兄妹们来了,会到四婶娘那里呆着。顺便泡些茶送到主屋,婶娘们来了喝。” 春花看了眼一直低头把玩茶盖的赵惟明,转身离开了。 赵惟明看了眼赵静殊,低下头继续转着茶盖。 一会便听见内院进来好多人,几个人赶紧出门迎接,院子里族里的婶娘来了七八个,孩子们也有十几个,把个院子瞬间站满了。祖父有四个兄弟,两个妹妹,都在佑北县,五个兄弟,每房都有四五个孩子,也都各自娶妻生子了,整个赵家族里有百十号人,在整个佑北县算是大家族了。 便刻,院子里的人分了两拨,大人到祖母屋子里,娃们到四婶娘屋子里。赵静殊和赵惟明,等着兄妹们都进了四婶娘屋子,两人才一前一后跟着进去,四婶娘屋子也是里外两间,赵惟明让堂姐妹们进了里间,堂兄弟们留在了外间,站在里外间的的门口说道:“外面冷的很,都上炕唠唠家常,好久没见了。”赵惟明话音一落,里间和外间的孩子们,都开始脱鞋上炕了,年长的几个堂哥,有些不好意思,便在地上的藤椅子上坐了下来。 赵静殊进了里间的时候,不动声色,瞅了下都上了炕的堂姐妹们,她们围着炕上的两个矮桌子,分别坐了下来,赵云惠看了一眼赵静殊,坐到其中一张桌子上去了,赵静殊脱了鞋,上了炕坐到了另一张桌子上。围着她的几个堂姐妹,叽叽喳喳问着几个伯父做的是什么官,伯父家的孩子如何……,吵的她头都疼了,回复的话赶上她说一年的话了,最后,赵静殊实在不想在说话了,便以喝水为借口,出了屋子,赵惟明也跟着出来,看着赵静殊问道,“怎么了”。 “堂姐妹说了半天话了,估摸着她们渴了,我想着弄些水去,顺便找几幅纸牌拿给他们玩。” “我和你到我屋子去烧些水,给他们打过来” 赵静姝摆了摆手,“你回去招待他们,我一个人就可以烧水。” “我也出来散个风,走,一起烧水去。”赵惟明说着朝自己屋子走去。 西厢房盖好后,赵静殊这是第一次进来,就一间,炕上靠墙摆了一个红木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炕中间放着三张书案,其中一张书案上放着砚台和纸墨。地上,摆放了一个长桌子,旁边放着两把椅子,长桌子上摆放的也是书籍,炕的另一头就是灶,灶旁边有个水缸,赵惟明用瓢舀了几瓢水倒进锅里,把火架的又旺了些。回头,看见赵静殊拿着本书,坐在炕沿上读着。赵惟明眼睛里带着笑意更浓了。 “对了,上次和你说的我画了丰州周边的景色,这会拿给你看,”赵惟明边说着,便上了炕,从书架上摸了会,翻出一叠纸张,递给坐在炕沿上的赵静殊。她展开后瞬间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画中墨的焦、浓、重、淡、清,就能让人感受到画中有山脚仰望山岭的高远,又有平峦叠嶂的深远,登上山顶之上的平远,且让人感受到山岭的气势磅礴。赵静殊心中暗暗赞叹赵惟明的画工可真不一般。 赵惟明坐在了赵静殊身旁,用手给她指着每幅画中的景色在丰州哪个位置,景色名字叫什么,以及他们去那里的经过。他偶尔手碰到她的手,他莫名一股暖流便袭身而来,偷偷扫下她的表情,就这样一个说的投入,一个欣赏的投入,不知何时,院子里传来了脚步的响动,他迅速穿上鞋子,“我去看看,是不是堂兄妹们出来了,”赵静殊也从炕沿上跳了下来,他开了门,微愣了下,然后用一只手抓住来者胳膊,“沈子晨!” “嗯,你祖父都知道我们来了,还想着你一早会到县衙门口或客栈等我们呢,结果……”叫沈子辰的男子进门话没说完便看见地上站着的赵静殊,一下子愣住了,就听见后面的人问道:“怎么了”赵静殊也被眼前一幕惊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赵家族里和县衙以外的外男来过赵家,突然被眼前的三个比她个子高些的陌生男子震住了。三位陌生男子和赵静殊一样,互相怔怔的看着对方。赵惟明关上门,咳嗽了下,“你们来的太突然了。” “惟明,这是……”一个男孩转身问向赵惟明,赵惟明走到几人中间,“这位是我四妹妹赵静殊,这是我丰州的同窗。沉子晨,秦墨和江逸。”赵静殊反应了过来,连忙福了下身,“各位公子好。” 赵惟明看着几位公子,“不知道你们来我家,我们家二进院不大,一家老小都在内院住着,见笑了。” 最后进来的秦墨拍了下赵惟明,“看你说的见外的,我们谁跟谁啊,怎么会见笑呢。”赵惟明伸手相邀,“炕上暖和,大家上炕聊。”赵静殊一看,对着几位公子福了下,“你们聊,我先出去了。”她刚出屋门,就听见有个男子声音传来,“惟明啊,你妹妹咋长的这么好看啊,也不早告诉我们,刚才让我们在你妹妹面前丢了人,真不够兄弟,改天请吃饭。” 赵静殊直接回到自己的屋子。 赵惟明看了三人一眼,“你们怎么直接进内院了。” “你们家的正厅坐着县衙里的人,问的都是些聒噪的话,我们寻了个想认认你屋子的理由,由你祖父领到内院,为了给你惊喜,让你祖父先回正厅了。结果闹出这么个尴尬。正厅里还坐着知府家的董公子和永春酒商的杨少东家。我们只能呆一小会。”说话的男子叫秦墨。 沈子晨环顾了下屋子说道,“惟明,我开春可能去不了私塾了,父亲三年知州到期了,过完年便去帝都述职,便离开丰州了。所以过来和你道个别。” “那你们这几日来县城,我好好招待下。” 江逸看向赵惟明“这是什么话,意思子晨不来,就不好好招待我们了。” 秦墨看着江逸回道:“你这话可说错了,要不是子晨和知府董公子要来县城,就咋们的爹会让咋来吗,我们俩应该感谢子晨,能让我们跟着出来玩玩。” 第7章 :贵人住在了赵家 “我们回头叙旧,这会厅里坐着董公子和杨公子呢,这样冷落两位,回去不得被我爹骂死了。”沈子晨说着,下了炕,拉着赵惟明,“你也去大厅,我给你引荐下那两位公子,知府家董公子的外祖父就是丰州人,董公子父亲三年任期也到了,年后要离开安北府去其他府任职,暂时会让董公子在外祖父家中,以后你们几个多和他走动走动。” 说着,几位公子便出了屋子,院子里忽然站着十几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孩子们,接头交耳,怯怯私语着。出来的三位公子怔住了。赵惟明愣了下,“这是我族里的堂兄妹们,今日婶娘们来我家做过年的家宴,他们也跟着过来了。” 秦墨低喃着:“你们家堂兄妹比我们家还多啊。”说着还不忘竖起大拇指。 突然人群里有位姑娘说道:“明哥哥,他们是谁啊,男子怎么都长的这么白净,比我们女娃还白。”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半响,“那个前厅,还等着我们呢。”秦墨拉着赵惟明的手向外院走去。 赵静殊走出来,看见堂兄妹们站在内院还目呆呆的瞅着外院方向。赶忙说道:“外面冷的很,大家赶紧回屋。” 晌午,四婶娘进了屋子对着堂兄妹们说道:“你们就在我屋子吃饭,一会长工会把炕上的桌子抬进来,吃饭的厅里现在坐着从州府来的公子们,所以不方便让大家去。惟聪你祖父让你也去前院饭厅吃饭。”说完,匆忙的离开屋子。堂兄们看着赵静殊已经搬了个矮桌子进来,都围上来帮她抬,她看了着围上来的堂兄们,“西厢房和耳房里还有矮桌子,麻烦堂哥们过去几人抬过来。” 一顿饭,边说笑着边吃着,整整吃了一个半时辰才吃完。赵静殊不断应答着堂姐妹的话题,感觉自己两个腮帮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还好往下收拾饭场的时候,堂兄妹们都搭了把手。她也不知道下午怎么熬过来的,直到晚上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屋子里,进屋,甩了鞋,把自己四仰八叉的扔到了炕上,懒的再动一下。没一会,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几个男孩说话的声音,听着声音进了西厢房了。没一会就有人敲她屋门,赵静殊穿上鞋,拉开门,李叔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几个馍馍递给她,低声的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今天因为家里来贵人了,年货没有做完,明天还要继续做,州府来的公子们都住到了西厢房,五少爷去了老爷屋子里睡了,明早早饭,你不一定能吃上,把这几个馍馍放到锅里炕着,明早我早点来生火。”说完转身往外院走去。 早晨,天没亮赵静殊就起来了,刚洗漱完,李叔便敲了门,进来生火。静殊拿着一块布子擦着屋子。半个时辰后,院子里就有了响动,李叔从窗户瞅了瞅主屋,对着静殊说道:“火生好了,一会你再架点碳,我去主屋生火去了。”静殊点了点头。 天微微亮的时候,院子里的响动越来越大,静殊正在微弱的烛光下看着书,屋外便传来春花的声音,“四姐儿,昨日瑶姐姐和燕姐姐住在了四夫人屋里,这会四夫人在前院忙的很,让你去四夫人屋子里照看下,顺便把屋子打扫了。”赵静殊放下书,穿上鞋,走出屋门,春花看见她素衣素袄裙,撇了下嘴,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了。赵静殊进到四婶娘屋子,便看见两个女孩正各自梳着头,赵云惠不在屋子里。赵瑶看着赵静殊进来,“静殊妹妹来的正好,帮我梳下头可好,我总是梳不好看。都折腾了半个时辰了。”静殊没有说话,从手里拿过梳子,帮梳了个县城最近流行的花式。旁边赵燕看着赵瑶的发髻,“瑶儿妹妹的发式真好看。”赵静姝拿着梳子走到了赵燕跟前,一会便给她也梳了一个好看的发髻。 两个女孩子高兴的互相看了下彼此的发式。站起来看着赵静姝,“静殊妹妹手可真巧啊,能否教教我们”。“好,改天你们让婶娘带着来串门,我教你们,这会,我先打扫下屋子。你们先去主屋。”说完浸湿布巾擦起来家具,两个女孩也帮打扫了起来。三人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打扫完了。进到主屋里间,赵允恭,赵惟聪和赵云惠都在,两个堂姐愣了下,“祖父今天没去县衙”祖父笑着回道:“今天沐休,过来坐,”两位女孩笑盈盈的坐在了炕沿上。 赵静殊给祖父,祖母福了福身算是请安,便安安静静站到一边,眼睛没动,扫了眼坐在炕上的赵云惠,今天她穿着打扮比以往精致多了,首饰戴着都是大伯父这次送的。赵惟聪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崭新的。祖父祖母这会穿的衣服也是今年中秋在族里家宴上穿的绸缎衣服。祖母王桂花看了眼赵静殊,眼神暗了下来冷道,“穿着这么素做什么。”说完,视线落在两个女孩身上,“昨晚睡得可还好。” “睡的好的很,就是我们两个起得晚了,让祖母笑话了”。 “无碍,惠儿习惯起早罢了。”祖母说完,便对着赵惟聪说道:“你去前院看看,早饭好了没有” “好嘞,祖母”,赵惟明说完,跑出了屋子。赵静殊看了下祖母福了福身子,“我回屋子看下灶里有没有碳。”祖母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赵静殊转身走了出来,回到自己屋子,坐在椅子上,拿起书看了起来,眼睛不时瞅着窗外,便刻,李叔和赵惟明从西厢房出来了,后面跟着三个公子,李叔去了前院,几个男子去了祖母屋里,赵静殊从窗户瞅着主屋的门,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反倒李叔端着盘子进了主屋,一会吴妈,春花和四婶娘也端着早饭进了祖母屋子,李叔出来直接走到赵静殊屋门口,“四姐儿,老夫人叫你去主屋里吃饭呢。” 赵静殊慢慢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吴妈和春花从祖母屋子里出来。春花看了一眼对面的赵静殊,跟在吴妈后面,朝前院走去。 赵静殊到了祖母屋子外间,发现所有人都在里间炕上,微微一怔,慢慢撩开帘子,炕上分了两张桌子,放下帘子,就听见“四妹妹来了,”赵静殊抬起头,秦墨冲着她笑着,“这饭真好吃,赶紧上来吃,”赵静殊瞅了眼低着头吃饭的赵惟明,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看,她向说话的秦墨点了点头,坐在了另一张祖父他们的桌边,拿起筷子细细的吃了起来。便刻,“秦墨,这是人家惟明的四妹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四妹妹了,”江逸话音刚落,秦墨扭过头看着赵静殊,“四妹妹,你认不认我这个哥哥,”赵静殊抬起头回道:“你不嫌弃,我多认个哥哥,对我而言,岂不是好事。”秦墨转回头冲着江逸挤了下眼睛,“瞧见没,四妹妹亲口认我这个哥哥了。” 赵惟明和几个公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在秦墨边吃边说的影响下,桌子上的气氛相比较赵静殊这张桌子没人敢说话显得格外热闹些。 第8章 :街上遇到姨母一家 一顿早膳足足吃了大半个时辰。看着大家筷子刚落下,赵静殊起身准备告辞回自己屋子,秦墨看向赵静殊,“你既然认了我做哥哥,今天,惟明带我们在县城逛街,你也一起去。你先回去穿厚些,我们一会就出门。”赵静殊正准备拒绝,祖母看向她挥了挥手,“去,你虽然在县城住着,但是整个街上你也没走完过,每天闷在屋子里也不是好事,惟聪和云惠也一起去,陪着贵客,尽尽地主之份”。赵惟明脸直接拉了下来,赵静殊看了眼低着头喝着茶没吱声的祖父。只见族里的两个堂姐站起来对着祖母说道:“祖母,我们也去,留下我们两个无聊的很,”祖母摆了摆手,赵惟明脸更黑了。 秦墨拉着赵惟明手,“惟明,你真幸福,妹妹这么多,说着朝赵静殊这边桌子看过来,“都去,都去,我给你们买糖葫芦。”赵静殊看了下秦墨,没有说话,低着头,等着大家都出来院子,她最后也跟着出来。赵惟明看着赵静殊,“你们都回屋子穿厚些,我们在大门外等着你们。”说完带着大家往外走。 江逸出了大门附在秦墨耳边,“惟明的四妹妹并不想和我们一起逛街,你看不出来吗” “我怎么能看不出来,只是这女娃长的太水灵,看着就喜欢。有他陪着不寂寞。” “你还寂寞,整张桌子就你说的最多。” “我不说,你们几个少爷半天不说话多尴尬,我这不是为了气氛不尴尬才说那么多的吗,说的我都累。再说了有这么水灵的女娃,我起码一路聊起来也不累。” 江逸白了一眼秦墨,没在说话。 一会,几个女孩子出来了。赵惟明看着赵静殊披着一个白色斗篷,僵了会。 秦墨看向赵静殊,“没想到四妹妹穿着白色的衣服,竟然如此出尘好看。” 赵静殊抿嘴一笑,“不用夸我,街上长着呢,先别把自己说累了。” 扑哧江逸笑出了声,拍着秦墨肩膀,“没想到啊,还有你吃瘪的时候,”转头对着赵静殊竖起大拇指。 因为到了年根,乡下和县城周边村民很多都会到县城街上来购买点年货。所以,街上人流如织。 他们一众人走在街上,因为衣着打扮,引得周围的人都要回头望几眼。 赵静殊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琳琅满目的年货应接不暇。心里有些雀跃。东瞅西看的,摸下这个,动一下那个。 “四妹妹,你这几年都不曾到街上逛逛吗” 赵静殊看了眼秦墨,“也到不是,每次去姨母家路过东北那个街道的”。“那只是路过,不是逛街,我第一次听到女孩子家不爱逛街的。” 赵云惠走上前对着秦墨,“只是因为年根了,周边和乡下的村民都来购买年货,街上才这么热闹的,货物也比平时摆的多,县城里像我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基本都是到丰州购买年货的……” 赵静殊没有理会他们,继续朝前走去。 不一会,赵惟聪从后面追到赵静殊身旁喘了口气,“我刚才看见你表哥一家了。赵静殊四处看了一遍,“在哪里”赵惟聪手指着跑来的方向,“后面。”她转回身,便看见一群公子哥边看着旁边货物,边接头接耳的聊着,哪里有表哥一家的影子,正待她失望的准备转回头,便听见人群中喊着:“殊儿,殊儿,”谢子州边喊边往赵静殊这边跑,赵静殊看见真的是哥哥,瞬间眉眼含笑,挥着手对着谢子洲喊道:“别跑了,我等你。” 后面的人便看到眉眼精致,笑容明亮,像璀璨的星光,神采飞扬的挥着手的赵静姝。 赵惟明三年来第一次看到赵静殊笑的如此灿烂,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谢子洲越过了几位公子,跑到赵静殊身旁,她拉着哥哥的手,“姨父姨母他们呢” “后面呢,还是我眼尖看到赵惟聪突然往前跑,跟着他跑了一会,就看见你了,走,我带你找我爹娘去。”拉着赵静殊就往回走,赵惟明冷着脸,赵静殊走的他身旁,“我姨父姨母在后面,我先寻他们。”说着就被谢子洲拉跑了。 只听见秦墨苦着脸,“这是谁啊,四妹妹就这么被拐跑了。” 赵云惠回道,“她表哥谢子洲。” 赵惟明瞪了一眼秦墨,自顾向前走了。 赵惟聪拽了下往前走的赵惟明:“四妹妹,居然笑了。” 秦墨看着赵惟聪,“什么意思,四妹妹笑了,难道他以前不笑啊,好像这会确实是第一次见她笑,笑起来更好看的。”旁边的赵瑶看向秦墨,“静殊妹妹自从三婶娘出事后,确实没见她笑过,也很少和我们说话,刚才却对他的表哥笑了,挺难得的呢。而且还拉着他表哥的手,看来她对她表哥可不一般呢,否则怎么只对他表哥笑呢。” 赵云惠瞪了眼赵瑶,“瑶姐姐,四姐姐和她表哥从小一起长大,你这话要让他表哥听了去,无论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一定打的你满地找牙。”赵惟聪听后点着头,“就是,他表哥拳头可是硬的很,一拳头下去,疼的你哭爹喊娘的。”所有的人目光都看向了赵惟聪,赵惟聪低下了头嘴里嘟囔着,“我又说错啥了。” 秦墨笑着看着赵惟明,“惟明看来你弟没少挨过四妹妹表哥的拳头啊。”赵惟聪脸一下红了起来,“哪有很多,就那么几回,”所有人憋着笑继续往前走。 秦墨附在赵惟明耳边,“我深刻觉的你弟弟和你不是亲兄弟,你老奸巨猾,你弟弟却笨的可爱,长相差距也大的离谱。”赵惟明白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去。 谢子洲拉着赵静殊跑了一会,才到姨父姨母身旁。 姨母笑着给静殊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 赵静姝拉着姨母胳膊,“姨母你们要买什么,我们一起去。” 姨母凤目微扬说道:“先去买点布,再买点笔墨纸砚。” “好,”赵静殊搂着姨母胳膊往前走,一盏茶的功夫,便看到一个布庄,姨父走进去直接问掌柜子,“掌柜,哪种布料比较便宜”掌柜子看了一眼姨父,用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匹黑布,静殊走到那块布料前,摸了摸,“这个做鞋还可以,姨母,哥哥也大了,姨父眼光不好,我给哥哥和你们挑选布料可好”没等姨母开口,便拉着姨母来到一个深蓝色布料前,这个颜色,哥哥肯定喜欢。”姨母笑着,“好好,听殊儿的。”在赵静殊软磨硬泡下,姨母终于给自己和姨父买了新衣的布料,出了布庄,就看见谢子洲手里拿着一个糖葫芦向赵静殊跑来,“给,你最爱吃的糖葫芦。”赵静殊拿着糖葫芦,眼睛都弯了起来。 第9章 :以为母亲死了 快到街的尽头时,赵静殊边吃着糖葫芦,边让谢子洲拉着手进到卖文房四宝的铺子里,姨父姨母跟着也进了来,静殊低着头专心吃着糖葫芦,就听见店里有人喊道:“静殊妹妹,这么巧。”她抬起头,便看到在柜台前站着的几位公子和堂姐妹们,眼睛一动不动都在看着她,静殊看向谢子洲,“哥哥是不是我把糖葫芦吃到脸上了,哥哥看了下笑着,“我还想你都吃完,帮你擦嘴呢,说着用手帮她把嘴边上的一块渣子取了下来,”姨母回头笑着看向他俩。 赵瑶继续说道,“静姝妹妹,你表哥对你可真好,又拉着你的,又给你擦嘴。让我们羡慕啊。” 赵静殊没理会,走到姨母身边,“我先选”。赵惟明眼睛冷了下来,走过来对着姨父姨母执了一个晚辈礼,“姨父,姨母,我是赵惟明,”俩人转身微愣,“惟明,”姨母说着看了一眼赵静殊。她装着没看见,继续挑着墨和毛笔,赵惟明不动声色,拿了其中一只毛笔,“这支不错,掌柜包起来,”看向姨母,“谢子洲,我也三年未见了,这支笔正好当见面礼,”谢子洲已经到了赵静殊身边,“那谢了。”说完看着赵静姝,“殊儿,这个墨如何,”赵静殊闻了一下,“就这个,那个掌柜,给我们包起来,顺便包些纸张。”赵静殊现在哪里有心选啊,就想带着哥哥离开这店。秦墨看着站在赵静殊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各拉着她的一只手,问着大家,“谁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啊,貌似要打架的节凑。”赵惟聪瞅着秦墨,“这有什么稀奇的,在四妹妹五六岁的时候,两个人见面就为四妹妹打架,我还没见过两人见面没打过架的场面呢。” “不是,还有哥哥抢妹妹的场面,还是从五六岁开始。”秦墨说着看向赵惟聪,赵惟聪挠了挠头,“不过,他们三年没见面了,不知道我哥能打过姓谢的那小子不了” 众人,“啊……” 来到柜台,姨母和赵惟明各自付了钱,赵静殊对着赵惟明,“我和姨母一家去吃个饭,”说着拉着谢子洲往门外走。” 赵惟明一把拉住赵静殊,“既然都遇上了,就一起吃,免得寻的费劲。” 谢子洲的眼眸黯淡的像撒了一层灰,“你带了那么多人,我们不便打扰,吃完,我送回赵家。” 赵惟明眼里满是寒气,“谢谢,不用。” 两个人一人拉着静殊一只胳膊,互相对视着,赵静殊苦着脸看了看两边,“你两能放开我吗,我感觉我像个稀缺动物被大家观赏着。”话落,两人同时把手放开了。 姨母笑着拉着静殊的手,“有客人,也不早点说,你先和客人去吃饭,我们吃完在这里等你,下午,我们去看看其他的年货可好” 看着越来越黑脸的哥哥谢子洲,赵静殊有些犹豫,思索了下,说道:“一起,”大家还都没反应过来,赵静殊领着姨母便先出了铺子,后面的人都跟了出来。 众人来到了县城最大的红丰酒楼,赵静殊清亮的眸色看着赵惟明,“你和同窗坐一桌,我们其他人坐一张如何” “赵惟明没理会她,看着掌柜,“我们这些人,给我们找一个最大的雅间。” 掌柜一看十几个人,皱了下眉头,“客官,实在对不起,没有能坐下十几个人的雅间啊,不过如果可以紧凑着坐,最多能做十个人。” “那给我们准备两个雅间,惟聪,你带着堂妹和五妹妹坐一个雅间,其他人我们挤凑一间雅间,掌柜请带路。”赵惟明说完对着姨夫姨母摆出请的手示。 赵瑶咬了咬牙,没说话。 掌柜带着大家来到二楼,找了两间雅间。 赵惟明请姨父姨母坐在了左上座,请董公子和杨公子坐在了右上座,请三位同窗坐在了右侧,自己坐在了他们下侧,静殊坐在了他旁边,谢子洲坐在了姨母的左侧,右侧正是静殊。 掌柜子拿来了菜谱,赵惟明递给董公子,“你们是客,不知道董公子爱吃什么你们先点。”董公子拿起菜单看着,“大家各自点自己喜欢的一道,多了,也浪费。说着,看着菜谱,我就来道狮子头。”说完把菜单递给旁边的杨公子,杨公子看了下,“给我上个红烧驴肉。”说完把菜单递给旁边的姨父,姨父又递给姨母,“你看看想吃什么”姨母看着菜单,“来个玉翠白脂。”桌上的人都瞅向了姨母,赵惟明看了眼大家,“姨母是识得字的。”江逸看着姨母,“丰州能识字的妇人都很少见。”姨母笑着看向江逸,“让各位公子见笑了,我就认识几个字而已。” 等每个人点完菜后。掌故退出去。 杨公子抿了一口茶,看向赵惟明问道:“你们这里可有姓苏的女子。” “苏姓在县城,倒是没怎么听过,不过姨母和三婶娘姓苏。” 杨公子看着姨母:“姨母可是帝都人”。 姨母看了眼杨公子,“不是,帝都以南点的人,” “姨母是否会做葡萄酒。” 姨母不动声色的看向杨公子,“公子为何这样一问。” “我叫杨城,丰州永春酒楼是我杨家在州府的分店之一,三年前,有位女子,曾送过几年葡萄酒,味道很好,葡萄酒在整个始安国很稀有,女子提供的葡萄酒量很少,父亲一直想打算买断酿制的秘方,大量的酿制,那几年忙着带着母亲到处去求医,耽搁了,但是三年前,那女子在未去过酒楼送葡萄酒,父亲派人查该女子家在何处,以便找到谈合作,结果什么也查不到,暗地里有人阻挠着不让查。派去查的人都丧了命,报了官也查不到凶手。前两日我刚和董公子来丰州,便有人卖了一坛葡萄酒给我们永春酒楼,掌柜一看来的人是三年前和那女子同来的男人,便赶紧问了下女子情况,结果那男人只说是佑丰县的,姓苏,其他的再也不肯说。所以,我就寻了过来。看到姨母后,觉得有些像掌柜描述的三年前的女子的容貌和举止……”话没说完,就被董公子用胳膊肘碰了下,看了看董公子,董公子正在看着低着头的赵静殊,赵静殊听到派去的人都丧了命,报了官也没查到凶手,低下头,眼泪不受控的流下来,谢子洲拉着他离开了座位,出了雅间。 姨父正要出去,姨母拉了一把,就看见赵惟明也跟着出去了,便坐了下来。 姨母看向杨公子,“你刚才说,你查的时候,有人阻挠,什么都没查到,”杨公子看着姨母紧紧捏着杯子的手,说道:“是,我们不仅没查到任何消息,就是查的人派出去两拨,两拨人也都丧了性命,官府也没查到杀这两拨人的凶手。最后,我爹再没敢派人往下查。”所有的人听完都被震住了。 “请问姨母,那位女子可是赵惟明的三婶娘,”姨母点了点头, “谢谢你能告诉我们这些,静殊有些不舒服,我们先带她回去,照顾不周,实在抱歉,我们先走。”等姨父姨母下来二楼。其他人也面面相觑,随后走出雅间,在楼梯口便看见楼下赵静殊头埋在谢子洲的肩膀里,双肩斗的厉害,但是嘴里没有发出声音。赵惟明站在他们旁边,静静的看着赵静姝。几个人看见这种情况又折回了雅间。等伙计端着菜到雅间门口,安静的以为雅间没人了,赵惟聪这时过来,对着两个伙计,“你们抓紧上菜,快些个,我们吃完有事。” 赵惟聪进到雅间对着所有人抱拳说道:“各位公子,实在对不起,家里突然有事,哥哥先走一步,这会我先陪大家。请各位公子见谅。”董公子对着赵惟聪说道,“无碍,三婶娘和姨母是什么来历呢” 江逸看着董公子,“听说北方的苏姓基本都是犯事流放到此的。”董公子看了眼江逸,没有说话。 赵惟聪看着董公子,抓了抓头回道,“我也不知道,听说他们从来不和村里的人有过多来往,话很少,听我母亲说就是我祖父托媒人说婚嫁后,也只是知道赵静殊的外祖母一家不是本地人,生活过的有些贫穷。” “那你祖父怎么看上这门婚事的,”江逸问道。 “是大伯父要求祖父让三叔迎娶三婶娘的。当时祖父祖母不同意,但是大伯父态度很坚决并以不考举人做要挟。更让祖父祖母惊讶的是,赵静殊外祖母去世时,大伯父是告假赶回来的。祖父祖母怎么问大伯父也只是说赵静姝外祖母救过他一命,而且三婶娘失踪后,大伯父要接走赵静殊,她不肯走,那年天天在院门口等着三婶娘。” 杨公子惊讶的看着赵惟聪,“你三婶娘没有死。” “谁说我三婶娘死了,她是失踪了。” 赵惟聪突然反应过来,“难怪四妹妹哭的那么伤心,是你告诉她娘死了” 众人…… 所有人低着头开始扒饭,一顿饭下来,静的掉个针都能听到。 众人吃完饭,下了楼,董公子开口道:“今日就不去赵府叨扰了。” 赵惟聪拱了拱手,“各位公子慢走,我哥也去了客栈。” 第10章 :打猎 姨母一家把赵静殊送到赵家门口时,赵惟明对着姨母拱手,“这会不方便请姨母一家进去,实在对不起。”姨母摆了摆手,“知道的,我们先回去,你先让殊儿把脸弄干净再进去。” “知道了,姨夫姨母慢走。” 待姨母一家走后,赵惟明看着赵静殊,“你的脸都花的,这会进去,族里婶娘们也在,被大家看去,又是一番事情,而且,只有我们两个回来,问起来不好搪塞,我想着,带你先去同窗住的客栈住一晚,我从酒楼出来,已经将惟聪叫了出来,交代了他给祖母的说词,并让他去招呼那些人去了,同时瞒着堂姐妹们。你看,你如果同意我的决定,我们这会去客栈,”静殊木木的点了点头,问道:“我母亲确定死了吗” “怎么会,是你多想了,杨公子只说他们派去的人死了,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三婶娘人那么好,不会到那地步的,”说完领着赵静殊去了客栈,要了两间客房,带着她进了客房,问伙计要了盆水,帮着她把脸擦干净,泡好了茶,静殊呆呆的坐在床上,接了赵惟明端过来的茶喝了口,便递给了他。 “你先休睡会,我去给你要点吃的。” “我不饿。” “不行,要吃点,”说着,他便出了客房,下楼到大厅里点菜去了。” 半个时辰后,赵惟明端着菜推开客房门,就看见赵静殊站在被她打开的窗户前,任由寒风吹着。赵惟明冷了脸,走到她面前,关了窗户,看了眼她,抱起走到桌旁坐了下来。赵静殊发现自己坐在赵惟明腿上,眼眸微动看着他。赵惟明看了眼他皓若清泉的眼眸,喉结滚动了下,手里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子汤,轻轻喂到她嘴里。 赵静殊突然感觉到了以前的赵惟明回来了,每次她生病,他都强迫她吃饭,比母亲态度还坚决,所以每次她生病不吃饭,母亲都会把赵惟明叫到屋子来,最后,她只能乖乖的任由赵惟明喂她。母亲失踪那年,四婶娘不让赵惟明再踏入赵静殊屋子,两人说话也少了,但那年她在母亲失踪的那个月生病整整烧了四五天,赵惟明被四婶娘打了一顿,也照不误把饭送她屋子里黑着脸,强迫喂她吃饭。这两年赵惟明去丰州读书,他们很少见面,见了面也说不了几句话。今天是这两年,头一遭被赵惟明强迫喂着。赵惟明凤目如黑曜般的冷冷的看着她的时候,她就会紧张害怕,乖乖的听话,不似平时他温润淡雅时的随意。 赵静姝坐在赵惟明大腿上,一勺一勺吃着他喂的饭,脸已经红到耳根,躲闪着眼睛不看他,赵惟明除了喉结不时滚动一下,眼睛也只是盯着勺子。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一个喂,一个吃着。 董公子为首一群公子哥进了客栈,掌柜赶紧上前弯腰拱手道:“各位公子回来了。”秦墨问道:“掌柜,可见一个俊朗的少年带着一个水灵的女娃,”“有,有,那两位就住在二楼最东边的第一间和第二间。杨城问道:“少年可在第二间”。掌柜微怔后,点点头。 一众公子上了二楼最东边第二间,正待董公子敲门,秦墨便推开了客房,只见,赵静姝坐在赵惟明腿上,赵惟明正用勺子往她嘴里喂着吃食,一众人忤到那里没了声音,气氛甚是尴尬,赵惟明看了一眼呆愣的一众,“回来了,明天带你们玩,今日对不住了。”“惟明,不带这样的,你们虽然是兄妹,但你也要懂得男女授受不清的,要是他未来夫君看到了,不得难过死了。”秦墨说着走进屋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众人尴尬的不知道是出去还是进来坐下。 赵静殊看着一众人的尴尬,“各位公子进来坐,今天是我任性了,让各位公子饭也没吃好,也让各位公子见笑了,说着不动声色的离开赵惟明腿上,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你现在可好今天实在对不起,饭桌上说了不该说的话。” 杨公子边对赵静殊说,边找了椅子坐了下来。其他人也跟着进来各自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没事了,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任性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明天我带大家去姨母那的后山上打野味去,哥哥烤的野鸡味道很好吃, 你们尝尝鲜,”边说边看了眼赵惟明,见他没有反对,赵静殊继续说道:“明个,我们早点出发,这里到姨母那有些距离的。” “好,那你继续吃饭,我们先回屋。”董公子说完,起身,往门口走去,大家也跟着往出走,秦墨最后一个出去,关门之际,不忘白了一眼赵惟明。 赵静殊看着大家走了,“我吃饱了,你也吃些早点回去休息。” 赵惟明没吭声,抱起她走到床榻,帮她脱了鞋子,平放在床榻上,把被子盖上掖好了四个角说道:“不要胡思乱想,抓紧睡。”转身走向门口,在拉门一瞬间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和谢子洲,都不会让你为难的。” 次日,大家早早的出门,赵惟明没让三位公子做轿子,直接走着去到姨父家。 一众人到了姨父家,从姨父姨母疑惑的表情开始到后来,姨父抓紧准备捕猎的工具、毡子,以及烧碳的炉子、碳、水缸,吊锅等放到姨父家的平板马车上,由谢子洲驾着一马车的东西走在前面,其他人跟着马车后面往后山走去。到了后山,大家把东西放到谢子洲指的山洞里,赵静殊铺好毡子时,赵惟明拿着从外面捡的树枝进了山洞,没一会,炉子点着了,放了一些碳,架了锅,对着赵静殊,“你就在这等着,我们打上野味就回来。” 谢子洲看了眼,没吱声,拿上打猎的工具往山洞外走去,随后大家都走了出去。 秦墨第一次打猎,不会用弓射野味,对着谢子洲说道:“兄弟,除了你爹做的射弓,还有没有什么工具能捕上野味的。” 谢子洲给了个弹弓,“这个会” 秦墨拿了过来,“试试,才能知道会不会。” 江逸看着谢子洲,“还有没我也来这个,”谢子洲看了他一眼,扔了过去。 让谢子洲意外的是,董公子,杨公子涉猎水平比他高的多,半个时辰两人就已经各自打了两只野味,他自己才打了一只野鸡,再看走过来的赵惟明竟然手里拿着六只野味。白了赵惟明一眼,转身看到两手空空的秦墨和江逸。说道:“你两这是来行善的。”秦墨嘿嘿一笑,“你们打了这么多,足够了。” 第11章 :震惊一众公子 “走,回洞,在打下去,我们年后没得打了。”说完,谢子洲拿着工具径自往山洞走去,等大家进了山洞,山洞里哪里有赵静殊的影子,赵惟明和谢子洲扔下野味,一前一后往山洞外跑去,其他人也跟着跑了出去。 山洞外没见到赵静殊身影,便往他们回来的相反路上找去,找了没一会,一阵鸡叫声入了大家耳朵,大家朝鸡叫的方向跑去,傻傻的站到那,看着这幅场面:一个女娃就要扑到一只野鸡上,千钧一发之时,这只野鸡扑腾腾着翅膀用力一跃,女娃落了空,整个身体扑在了地上,爬起来,又向野鸡扑去,野鸡被吓坏了,乱串乱叫,所有人就这么看着,一个扑,一个乱串乱叫。足足看了半炷香的功夫,只见女娃用力一扑,野鸡被女孩娃压在了身下,女娃迅速将野鸡的两个翅膀抓住,说道:我又不吃你,就让你每天下个蛋而已,而且把你养的肥肥的,不比这里的日子过的好吗,至于和我闹成这样吗。” “剽悍,”秦墨低喃着。 赵静殊抓起鸡,爬了起了,才看到一众人看着她,赵惟明和谢子洲的眼神都带着凛冽的冰。赵静殊浑身一抖,怯怯的望向两人,“那个,抓了只野鸡,回去让下蛋。” 谢子洲走到赵静姝身边,一只手把鸡拿过来,一只手将赵静殊头上的一根野鸡毛取了下来。“你也不怕野鸡把你啄了,”谢子洲正准备拉着赵静殊往山洞里走,突然手里拉了个空,赵惟明把静殊拉到自己身边,一声不吭,用一只手拍着她身上的土,另一只手握着她的一只胳膊。拍完身上的土,又用双手将赵静殊头发梳理了下。其他的人就这么默默的看着眼前一切,最后看着赵惟明拉着赵静殊往山洞里走去,大家才跟随着进了山洞。一众人静静的看着,黑着脸的赵惟明和谢子洲,一人拿了两只野鸡放到吊锅里的热水里,最后取出来,三下五除二的便把鸡毛拨了个光,放到火上烤了下野鸡身上的细毛,两人手里各提着野鸡和一把刀,出了山洞,半响回洞,手里拿着的野鸡,肚子里已经被剖空了,在缸里洗了下,两人把野鸡架到炉子上烤了起来,其他人也围着炉子,蹲下来将带来的土芋扔进去烤。安静了一盏茶的时间。董公子开了口,“令妹的行为,虽然有失女孩子的举止,但也比府城那些娇身冠养的世家女子来的有趣,都要居于礼仪而沉闷呆板着,也着实让人看了无聊,你们两个哥哥这样黑着脸,让令妹都小心翼翼起来了,出来玩的乐趣都被你两破坏了。” 赵惟明起身走到赵静殊身旁蹲下,柔声道,“以后,在人面前不要犯傻,免的让人笑话。” 赵静殊听见“范傻”两个字,本来不好的心情,这会又气的小脸鼓鼓的,没吭声,两眼看着炉子上的烤鸡。不搭理赵惟明。 秦墨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四妹妹以后谈婚论嫁的时候,眼睛一定要放亮了找个温性子的。这样日子才能过舒服些。” “我要找我喜欢的,如果不喜欢,他是什么性子的,也不重要了, 当然,他也要喜欢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赵静殊盯着烤鸡说道。 所有人怔怔的看着赵静殊,第一次听见女孩子能这么大胆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当着众男子们的面。 赵静殊,看着所有人眼光带着惊讶看着她,微微有些不安,“我娘和我说的,女子在这个世间皆不容易,不要拘于身份,为家族的脸面而活,要努力凭己之能立足于世,寻找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过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日子。过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就好。”她的话说完,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包括赵惟明愣愣的盯着赵静殊。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董公子,“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女子有这样的想法,你母亲真的与众不同,但是,这世间又有几人能随自己心而活呢,尤其是官宦家的子女,从出生享受着锦衣玉食,未来就要担起家族的责任。” “我不这样认为,担起家族责任,这是我们作为子女对长辈的还恩,责任与找喜欢的人没关系,找喜欢的人,并凭自己能力担起家族的责任,一点也不矛盾,这样的人才值得欣赏。母亲说人要有襟怀之广袤,悯世之仁心,家族利益自不会差。” 山洞里只听见野鸡身上的油滴到火里“噼里啪啦”的响声。 静殊低着头,不再出声,因为大家都看着她,她心里有些不安,心道,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谢子洲突然喊了一声,“烤好了,散料,开吃。” 啧啧,“肉质细嫩有嚼劲,吃起来不油腻,还有淡淡的草药味道,好吃。”说完,秦墨一脸享受的又咬了一块。 “哥哥,那只鸡,你弄哪里了。” “拴马车上了。” “嗯,回去让姨夫看看是不是能下蛋的母鸡。” 谢子洲点了点头。 “谢子洲,你那烧烤用的料,还有没有了,给我些,”秦墨说道。 谢子洲将一个布袋子扔给秦墨,“我娘自制的烤料,够你们几个分。” 秦墨接住布袋子闻了闻,“谢谢。” “杨公子,你想说就说,老看着我妹妹想说又不说的,累。”谢子洲看着杨城,说完使劲咬了一口烤肉嚼了起来。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令妹,那个,上次卖到我家酒楼的葡萄酒可是你做的。” 赵静殊边吃,边点了点头,“没有我母亲做的好喝。” 所有人目光又齐刷刷的看着赵静殊,她扶了扶额头,心里一阵哀号,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些公子们老是看她,她不就比平时说的话多了点吗,不就想提起母亲,最重要达到今天对杨公子的目的吗。至于这么总看着她吗。 第12章 :谈合作 “那个,你那葡萄酒我尝过,虽不如你母亲的,但也不差,所以我们可不可以回头谈谈合作 静姝走到杨公子身边,蹲了下来,“我想在佑北县开个酿葡萄酒的小酒坊,佑北县地处帝都最北端的县城,也是安北府里最穷的县城之一,碱地多,庄稼人靠天吃饭,雨下的少,庄家收成就不好,辛苦一年下来,也没几文钱。我娘曾经就想用她的手艺养一方庄稼人,但碍于外祖母和夫家不同意,一直没有如愿,我想替我娘实现,待她回来,看到我实现她想做的,定会很开心,你如果愿意合作,帮助出售葡萄酒,在好不过,我出秘方,小酒坊本金你出,雇用佑北县愿意干的庄家人一起酿造,除去工费月钱外,我们俩三六分,你三,我六,其中一份做流动周转的本金,我六中拿出两份,每年年底给酿酒的庄家人分红利,在拿出一份上缴县衙,用于县城每年的修路,挖渠饮水灌溉等造福百姓的事情。还有就是做生意,有挣有赔,这个你比我清楚,赔了,你不要和我闹腾,话说回来天下没有容易干成的事情,想要挣钱,我们要努力负责的干好,我努力把葡萄酒酿的好喝,你努力负责在州府甚至帝都出售。这是我的条件,你觉得可以,我们签了合作文书,你留下本金,我开春准备种葡萄,夏天盖小酒坊,秋天酿造。年根出售。”她淡淡的话语,却蕴满了不容商讨。 众人和杨公子停下嘴里的烤肉,呆愣的看着赵静殊。 便刻,杨公子徐徐问道:“殊儿妹妹,你是不是,知道我要和你谈合作的事情,所以早就想好了合作的内容” “嗯,我本就打算十五过后找个东家,杨公子愿意合作那便更好,杨公子需不需要回去和你父亲商量下我的条件,我可以等到你年后十五,如果十五你没有消息回复,我便去寻下一个东家。葡萄酒毕竟稀有,我想找东家也不会太难。” “不用,我自能定夺,后天我回丰州之前,和你签合作文书,付你定金。” “明天你和我在县衙转转,我们选酒坊的地址顺便规划算下本金,改天让人给你送本金,来的时候银票带的不多。” 一顿野味吃完,静殊和杨公子谈完了一些合作细节。 众人安静的吃着,不去打扰两位。 等烤肉都吃完,大家将东西和打的剩下的野外都放在了谢子洲的平板马车上,他直接回家了,几位公子回到了客栈。客栈大厅里和雅间有些冷,晚饭便摆在沈子晨的客房吃的。 饭桌上,江逸先开了口,“惟明的妹妹论长相,我觉得比那丰州的官家女子还出众,她大伯父官位五品,以后也有升职的机会,原想着这样的容貌,虽是出生寒门,嫁不进高官府邸,也能嫁个和她大伯父官位差不多的府邸。没想到一个女子家的却要做个商人,说的话都闻所未闻,以后恐连一般官邸也进不去了,怪可惜的。” 杨公子眼睛冷了下来,看了一眼江逸,嘴里饶了几圈,什么也没说,低下头继续吃饭了。 董公子酌了口茶,放下杯子,眼睛看都不看江逸,对大家说道:“女子有能力养一方庄稼人,那是让我这个还靠着家里人养着的读书人自愧不如,有这样胸怀和本事的女子,董某欣赏,无关身份。” 秦墨竖起大拇指,“我要有这么个妹妹,我做哥哥的也是个宠妹狂魔。” 江逸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沈子晨正从容的吃着饭,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便尴尬的低下了头猛趴白米饭。 次日,一众人在县晨的周边转来转去,引起周边来来往往穿着补丁衣服的庄家人的打量,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着他们身着锦衣,样貌个个俊俏,就连人群中最矮的女娃都长的水灵的话语。 县城杨家村不算大,百来户人家,周围一圈有无数空地,能建酒坊。 杨公子抿着薄唇,眉眼弯笑,“这是我们去后山的地方。” 赵静殊将散下来的几缕头发掖到耳后说道:“后山附近,碱地很多,庄稼人收成是县城最差的村子了,而且距离我姨父家很近,”以后将小酒坊建在这,后山上可以利用起来种植葡萄,小酒坊以后免不了我姨母和姨父负责打理的。” 我姨母记账,点货,安排具体事情和检查酿葡萄酒的各个环节的事情是没有问题的。我姨父采购酒缸等杂货,负责葡萄的种植等跑腿的活。这里碱地多,能种的粮食的地并不多,所以庄稼人种的地少,种地不忙很穷,有时间在小酒坊干活,所以这个附近的位置最适合。” “好,听你的”,定了大概位置,几个人回到客栈,杨公子和赵静殊在客房算着本金,其他人下去点了菜。等菜到了杨公子客房,两人已经把本金算了出来,吃完午饭。两人写了文书,画了押,杨公子给赵静殊三千文定金。这个事情算板上定钉了。静殊也舒了口气。 杨公子看着赵静姝说道,“你表哥可以到我家酒楼跟着掌柜学习卖酒的经验”。 赵静姝头也没抬回道,“我哥哥要读书,我姨母和我不会让他参与其中的。” 杨公子微愣了下,点了点头。 吃完午膳,赵惟明带着赵静殊回了赵家。 四位公子也收拾了下,坐着马车回州府了。 快到赵家门口时,赵惟明忽然停下脚步,看着赵静姝,“万事开头难,你不方便出面做的事情,就让姨母来,不要落人话柄。”说完一把将赵静殊搂在怀里,“我初五打算去丰州了,你万事小心”。赵静殊惊讶的小嘴微张,身体没敢动,静静的由着赵惟明搂着她,半盏茶的功夫,赵惟明才将她放开,推了大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后院,赵惟明去了祖母那里,赵静殊直接回到屋子里。脱了鞋,上了炕直直躺下,她的心还快速的跳着,他被赵惟明的举动,吓着了,第一次被个男子这样搂着,还这么长时间,整个脑袋都在混乱中。许是今天走的路太多了,想了一会便睡了过去。 第13章 :不要闹了,好吗? 大年初一,赵允恭请了族里人来赵家吃的家宴,整个饭厅、正厅包括东厢房,西厢房坐满了人,族里人不时传来奉承恭维赵允恭教子有方,把四个儿子养的在整个县城,州城,府城都是一等一的有出息,富贵滔天等等奉承话,把两个老人乐的眉眼都迷弯了。直到晚上族人才散去。 大年初二,李迎花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说是十五才回来,赵静殊去了姨母家,并和姨母说了种植葡萄以及和杨公子开小酒坊的具体事宜,并将定金给了姨母。 晚上回到赵家,就被王桂花数落了半天,嫌弃她去姨母家时间长,家里就祖父祖母,赵惟明放假每天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过年更不着家。觉得赵静姝不懂事。 第二天一大早,赵静姝去厨房给赵允恭和王桂花做早饭,赵惟明进了厨房,便看见她吃力的和着面,轻蹙着眉,低沉道,“你去烧火熬粥,我来和面做馍馍,赵静姝一脸诧异的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会做馍馍的” “看过三婶娘做过,”三婶娘便是赵静姝的母亲。 赵静姝嘴里嘀咕道,“做不好,又挨骂的。” 赵惟明声音冷沉道,“能吃就吃,不愿意吃,就饿着。” 赵静姝白了他一眼,继续烧火。 两人把粥和馍馍端进饭厅时,赵允恭和王桂花已经坐在桌旁了。 王桂花看着馍馍圆不圆,方不方,眉头一皱,阴着脸刚要开口,便被浑身散着冷冽气势的赵惟明顶了回去,“我做的,愿意吃,就吃。” 王桂花蠕动了下嘴,没说话,吃了起来。 赵静姝不动声色扫了眼正在优雅喝粥的赵惟明。也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赵惟明吃完,看了眼赵静姝,然后看向赵允恭,声音冷冽道,“吴妈和李迎花没回来这几天,你们愿意做饭收拾屋子,就做,不愿意做,请族里的婶娘来帮忙,赵静姝,我一会带到丰州,去玩到十五回来,也能省饭钱。”说完,起身拉着赵静姝离开桌子,朝门外走去。 王桂花和赵允恭脸阴沉的不能在阴沉了。 赵静姝被赵唯明拉着回到她的屋子,“你收拾下你的东西,不要带多,衣服穿一套就可以了,到了丰州,我给你买。” 静姝疑惑的看着他,“大伯父供你在丰州读私塾,估计赵家给到你手里,也不会有多余的。” “我读私塾不是大伯父供的,赵家就没给我钱。” 赵静姝震惊的看着赵惟明。 赵惟明眸色复杂片刻,“以后和你说这些,现在说不方便。你抓紧收拾。一会马车就来了。” “县城没有马车可以顾的啊”静姝惊诧的看着赵惟明 赵惟明没理会他的问话,出了她屋子,回东厢房收拾自己的东西去。 等赵静姝收拾好,拿着一个包袱出来,便看见赵惟明已经在院子里等她了。 俩人出了赵家大门,门口便停了一辆藏青色斗篷的马车,车夫是一位二三十岁的男子,很精神,恭敬的给他们行礼,赵静姝怎么看这份恭敬也不像是顾的马车,但也没问,毕竟不是她有权利问的事情。一路上,马车都架的很平稳。一想便知车夫驾马车技术很好。 到了丰州,已经是半夜了,赵静姝被赵惟明带到一处院落,进了屋子,等赵惟明点着一些蜡烛。她环顾了下屋子,屋子很大,摆设很雅致,镂空雕花的一张大床,五六个梨花木书架摆满了书,两个梨花木立式柜子,书案也有两个,墙上挂了几幅字画。雅致的雕花梨木圆桌上放的茶具一看就很讲究。 赵惟明看着赵静姝打量了屋子的摆设,又开始打量茶盏,他明眸微扬,轻声道,“很晚了,车夫一会烧好水会提过来,屏风后面就是沐浴的盆子,你洗个澡,我一会出去到厨房洗个冷水澡。”说着走到了梨花木柜子前,打开柜门,取自己的居家服。 赵静姝这时才看到远处的屏风,虽然屏风那边没有烛光很暗,但她依旧清晰的看到屏风是紫檀嵌黄杨木的雕云屏面,心诧异道,竟然是浮雕,简直是简单奢华,无语的抚了抚额。 看着赵惟明后背,半响,嘴里低喃道,“怎么突然发财了,家具、茶具、屏风、一看便很讲究的。” 赵惟明听到她低喃的话,转身朝她投去一道暗热的眸光,没有出声,径自拿着居家服出了屋子。 半炷香功夫,今天驾车的车夫敲了门,用扁担挑着非常大的两桶水进来,轻松的走到屏风后面的浴盆前,将两大桶水不费劲的就倒进去了,轻声道,“您可以沐浴了,”说完关上门出了屋子。 静姝走到屏风后面,一看浴盆的水满了,一摸水温正好。瞬间困倦就没了,喜悦爬上眉梢。片刻,将自己身体都浸没到浴盆里,很舒服。 她很喜欢洗澡,母亲没失踪前,她和母亲无论什么季节,每天都会洗澡,自从母亲失踪后,她只有去姨母家才能洗上澡,因为姨母和哥哥也习惯每天洗澡,但是赵家人很少洗澡,除了过年会洗,一年四季也没见过他们烧过洗澡水。 静姝心道:赵惟明在赵家时,他每天是洗过澡的,但不是在赵家洗的,应该是在附近的一处河里洗的,想到这她摇了摇头,又觉的不像,因为每次都能从赵唯明洗澡完的身上闻到淡淡的一股不知名的香味,不仔细闻是闻不到的,就像她和母亲、姨母洗完澡后身上一股淡淡的沙枣花的香甜味道,不仔细闻,也是闻不到的。那是母亲教她和姨母秘制的香料,所以,赵惟明如果是在河里洗完澡,不会有那股淡淡的好闻的味道。静姝有些无奈,怎么不知不觉的脑子里又想到赵惟明了呢。 等她出了浴盆,穿好晚上睡觉的居家服走出屏风,便看到不知何时进来的赵惟明已经坐在书案旁看着书。 静姝看着一张大床,眉头紧锁了起来,赵惟明看了眼头发还湿漉漉就出来的她,起身拿了块布巾,递给她,声音低沉道,“上床擦干了头发,再睡。屋子还是很冷的,就一床厚被子,一起盖。” 静姝点了点头,拿上递过来的布巾,钻进被子里,发现被子里是热的,她从被窝里拿出来一个物品,在烛光下仔细看着,一个密封很好的铜罐子,不像罐子,铜壶,不,也不像壶,更像铜瓶子,对,像瓶子,但是,是铜的, 赵静姝将铜瓶子放回被窝,往里挪了挪,便开始擦自己头发,心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人家不说,她也不会问,这是分寸。 赵惟明静静的看着她的表情,最后见她没有将心里的疑问问出来,却往里挪了身子,便开始擦头发了。瞬间松了口气,走到了床边,闻到她身上似有似无的体香,喉咙滚动了下,便帮她擦起了头发。 两人身体都有些僵硬,屋子一直静寂到擦干头发,赵惟明才沙哑道,“很晚了,睡,明早睡醒了再起床。” 小时候,赵惟明经常睡觉的时候,跑到静姝和她母亲的屋子里,二话不说上炕,便躺在赵静姝身边,不吱声的便睡觉。 赵静姝母亲自从生下赵静姝,便不再和赵则昱同屋睡觉了。找了个打扰赵则昱读书的理由,自己收拾了一处低矮的凉房,带着赵静姝住了进去。 时隔三年俩人再同床,内心彼此有一些紧张,因为一床被子,离得很近,彼此都能听到心跳的声音。许久两人才睡着。 次日,太阳升的老高了,赵静姝才起床,这是她第一次睡懒觉,赵惟明不知何时起床的,人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等她收拾好自己,出了院子,便看见赵惟明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她出了,走了过来,“该吃午膳了,我带你到酒楼吃。” 拉着她的手出了门,街市上很热闹,又赶上正月,繁华且喧闹,各种样式的花灯挂满了两旁街道。更是衬托的喜庆。 赵惟明拉着赵静姝径直来到永庆酒楼,她看着门匾“永庆酒楼”愣住了,伤感瞬间袭上心,赵惟明看了眼她,温声道,“总是要面对的,我定了雅间,进去吃。” 酒楼里基本没人,只是在进雅间时听见一处雅间里有声音。 坐下片刻,小厮便给上了四道菜,赵静姝看着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心道,赵惟明提前定了菜不说,还定的都是她喜欢吃的菜。内心生出喜悦之感,伤感挥去一些,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赵惟明看着她的表情,唇角微扬,“这个酒楼离三婶娘当时买点心的铺子很近,吃完,我带你去那家点心铺子看看,三婶娘武功不低,想在这密集的街市没有响动被人劫走,我觉的不可能。” 静姝微愣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没有打斗的响动” “三婶娘失踪后,李叔回来哭着说的当夜,我便连夜赶来丰州寻了几天,按着李叔说的位置,打听了几天,得知三婶娘失踪当天,这段街市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大家也没有看到打斗和劫人的事情。” “你怀疑我母亲不是被人劫走,而是自己离开的。” “也不是,我怀疑,你母亲遇到了熟人。” 静姝思索了会,“我母亲遇到熟人,然后被熟人劫走了,否则她不会不和我说一声,就离开的道理。” 赵惟明点了点头。 赵静姝疑虑了下又道,“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母亲从哪里来的佑北县,更别说知道她的熟人,姨母从来不告诉我这些。” “会知道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三婶娘不是被歹人或者仇人劫走的,熟人轻易能带走她,她应该是被熟人后来控制了自由而已,所以你不要担心她生死,迟早会找到的,不要经常胡思乱想。” 赵静姝点了点头,瞬间心情恢复,吃起饭来也有了胃口,最后吃完,把赵惟明都震惊住了,她吃了赵惟明饭量的三分之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比较挑食,爱吃的吃的会很多。” “我也希望把你喂胖些。喜欢就多吃,不用在乎。” 赵静姝白了一眼他,嘀咕道,“胖了多难看,我在乎。” 赵惟明眼眸含笑听着她的嘀咕,拉起她的手出了酒楼。俩人又去了赵静姝母亲最后失踪的点心铺子。最后买了六七件流行款式的衣服才回到屋子。 静姝回来整理新衣服准备放到衣柜,看着赵惟明进屋坐到桌旁泡茶,犹豫了便刻问道,“我都不知道我穿衣服的尺寸,你怎么就能看出来我的尺寸呢而且买的都是女孩子普遍喜欢的样式” “我是买的你喜欢的样式。” “奥,我以为你和私塾女同窗一起买过衣服,竟然这么懂。” 赵惟明眼眸深邃的看着赵静姝便刻,赵静姝就当空气的没在意,继续整理她的新衣服。 “你在意我和女同窗一起逛街买衣服” 赵静姝停下了动作,抬头看向赵惟明,沉声道,“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赵惟明脸瞬间黑了起来,赵静姝也没看他,自顾把衣服放到衣柜里,然后走到桌旁喝起了他泡的茶水,心道,什么事情都瞒着她,自己在她心里又算个什么呢,和女同窗买衣服,那也是他愿意做的事情,自己又不是他的什么人,能和他有关系吗,”但是嘴上没在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边吹边喝着茶。 赵惟明有些生气的离开。临走不忘使劲关了下门。 两人接下来几天的相处模式就是看书的时间比聊天的时间长。一天两人也说不上十句话。像是堵着气,但在做饭,吃饭,睡觉,洗衣服,打扫屋子等事情上却很默契。 正月十一晚上,静姝看着洗完澡进屋的赵惟明,放下手中的书,轻轻瞥了一眼坐在圆桌旁准备喝茶的他,赵惟明也扫了眼她,她眸中流转出耀眼的华彩,如暗夜星辰,嘴唇蠕动了片刻,然后轻声道,“明天麻烦你让车夫送我回佑北县,后天是我哥哥生辰。” 屋子静寂了片刻,便听见冷冽声音徐徐传出,“车夫有事情,只有十五那天能送你回去。” “那你借我些钱,我顾马车明天回去。”赵静姝说完,把擦头发的布巾放下,用双手将如墨的发丝垂到身后,走到圆桌旁坐下,轻蹙了眉,沉声道,“哥哥生辰,无论什么困难,我都从未缺席过,今年也不愿缺席,我让姨夫亲自来丰州给你把钱还回来。” 赵惟明脸黑了下来,眼眸暗淡,“不借。” 赵静姝听后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出门怎么不带点钱。 “十五走。” 静姝胸膛起伏着,腾地站起来,朝屏风走去,片刻,屏风后面传来嘻嘻搜搜穿衣服的声音。静姝把放在屏风的外套穿好,出了屏风就往门口走。 赵惟明瞬间到了她身边,“这么晚,去哪里” “回佑北县。” “步行为了给谢子洲过个生辰,你竟然大半夜徒步回佑北县,一次缺席谢子洲生辰你都不愿意” “是”话落,身体瞬间就被腾空起来。 赵惟明抱着她向床边走去。 赵静姝手脚并用的挣扎,时不时用手锤着他的身体,但他依旧不放。 到了床边,他将她轻轻扔到床上。 冷冷道,“有我在,你今晚出不了这个门,要不然就安安静静睡觉,十五送你回去,如果想折腾,我陪你折腾。” “赵惟明,你太过分了。”静姝皓月的眼眸这会也碎了一眼情绪。 赵惟明沙哑道,“我过分,静姝,记得我的生辰是哪天的吗你缺席我的生辰有几年了记得吗在意过我的生辰吗还是说,谢子洲和我在你心里不一样的差距很大呢。” 静姝冷眼看着他,“哥哥能和别人一样吗” “别人,呵,别人,原来我在你心里是别人。”赵惟明苦笑着嘴里低喃了几遍。 走下床,来到圆桌旁,拿起茶盏朝自己嘴里灌去,喝完,放到圆桌上时,便听见茶盏破裂的声音,捏碎茶盏的那个手掌鲜血留了出来,他也不在意,“明天一早,我带你到街上顾马车,我送你的银两,不用还。现在能睡觉了吗。” 静姝听完他的话,没有出声,开始整理床褥。 赵惟明将几个椅子一字摆开,合身躺在了椅子上,闭上眼睛,在没出声。 静姝瞥向睡在椅子上赵惟明,看着他没在有动静。便躺在了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半响,静姝似有似无的闻到血腥味,坐了起来,蜡烛就被赵惟明用掌挥灭了,屋子瞬间黑暗了下来。 静姝坐了片刻,适应了黑暗,脚踏着鞋,朝圆桌走去,刚才她也听到茶盏破裂的声音,但是没有理会,这会她怀疑赵惟明的手有可能被茶盏碎片划破了,否则屋子里这会怎么会有淡淡的血腥味。走道他身边,蹲了下来,赵惟明立刻翻身背对上她,“上床去睡觉。”两只胳膊交叉置于前胸。 静姝微愣片刻,“赵惟明,你到床上睡觉好吗,如果你执意睡这里,那我也不好意上床睡,我站这里陪你。” 赵惟明坐起来,“不要闹了,好吗”话说完瞬间,静姝纤细的手握住了他流血的那只手,实际是在淌血,拉起他,将自己系在腰间的绳带,用一只手拉出来,对着他受伤的手包扎了起来,赵惟明在静姝腰带取出的瞬间,闭上了眼睛,静姝没在意的认真给他包扎着,紧紧的包扎了好多圈才止住血,然后去柜子里取了一件衣服,到屏风后面换上。 回到床上,赵惟明已经坐到床上了,眼眸深深的看着静姝,只见她越过自己上了床,就在赵惟明转身准备躺下的时候,静姝握住他受伤的手,“我睡着,有可能压住你的手,我们换下方向睡,把你受伤的那只手放床边。” 两人躺下后,屋子静寂的只听见心跳声,静姝侧身,面对着赵惟明,将头挨在他的肩膀处,闭上眼睛,不在动了,赵惟明瞬间如电流袭身,侧身下颚就抵到了她的头,眼眸深深的看着她,见她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柔声道,“吓着了吗” “没有。” “睡。” “以后受伤,你能不能及时包扎。” “懒的包扎,没事,干了就不会流了。” 静姝的心被什么扎了下,“以前都是这样,懒的包扎” “也不是,看心情。” 静姝睁开眼,看向他,近在迟尺,呼吸都能扑在两个人脸上,瞬间她脸烫了起来,低下头,没在说话,赵惟明唇角上扬,“睡。” 只见她点了点头。 屋子里又静寂了起来。 第14章 :你们还想打赵静姝的主意? 十五那天车夫把赵静姝从丰州送回来,两天后李叔也从乡下来了,带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她和那个男人私下聊完,知道了那男人曾在丰州给大户人家做过长工,会种植葡萄。也知道丰州哪里有卖葡萄苗的,也会看是几年的葡萄苗。赵静殊让李叔送那男人住在了姨母家。 等长工李叔、吴妈和春花回来,赵允恭才允许赵静殊继续去姨母家学习女红。 姨母带着她去了后山,入眼便看到开垦出来的一排排的木架子搭的棚子,上面爬满了葡萄藤条,远望着,一排排葡萄藤的架子形成一排排的走廊。就看到姨父和谢子洲以及那个会种葡萄苗的男人,正在把一堆泥巴和草搅合起来,制成一块块土砖,姨父看着静殊过来笑着说道,“这土砖晒干了,我们搭个小房子,平时住在这里,好方便照看葡萄。葡萄苗有一百多亩呢,都做成葡萄酒,殊儿都能卖出去吗”赵静殊走到姨父身边,“我们用心酿造,葡萄酒在整个始安国都很少,我们肯定没问题能卖出去,就是要辛苦姨父和姨母了。” “不辛苦,只要能卖出去,不要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就行。”姨父边制作土砖,边憨憨的笑着对赵静殊说道。 “姨父,我和姨母带了些饼,你们先停下手里的活,吃上些,顺便我想和您商量个事情,这个事情刚才路上也和姨母说了下,就是我想让哥哥到丰州私塾去读书,我知道姨母一直都希望哥哥能读私塾。 姨父摸着自己头问道,“那钱如果挪了,开酒坊的本金不够该如何是好” “我和杨公子已经算了本金,杨公子本金多给了一千文钱,我想先用这个钱,等葡萄酒卖了,再将杨公子多的本金还回去。” 姨父看了眼姨母,姨母点了点头,赵静殊接着说道:“那我写信给大伯父,让他帮引荐下赵惟明现在上的私塾的先生。” 姨母点了点头,“我们先回去。” 赵静姝挽着姨母胳膊面带喜色,哼着连姨母都没听懂的调子。 哼完后,姨母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你母亲教的,” 赵静姝微愣眉眼弯笑的点了点头,问道:“我母亲从小就爱哼调子吗” “你母亲唱的歌曲的调子我们都没听过的,和你现在哼的调子节奏很相似。” “我母亲为什么会嫁到赵家” “你大伯父求的,你祖父看着自己不行了,勉强同意了。” “母亲肯定是不同意的。” “嗯,你母亲反对的很强烈,她并不愿意嫁人,如果要嫁,她要嫁彼此互相喜欢和心灵相知的人,如果遇不上,她宁可不嫁人。但是你祖父担心你母亲生活在佑北县一辈子不会嫁人,放心不下,当时你祖父觉得你大伯父能入仕途,有点学识,人品也不错,所以最后同意了。” “那祖父为何没有选大伯父呢” “我们认识你大伯那会,他已经成家了。那时只有你父亲和你四叔没有定亲。” “所以大伯父就把赵则昱强力推荐给我外祖父的我外祖父没见过赵则昱吗”赵静姝从小开口能说话起就未把赵则昱喊过爹爹,也鲜少和赵则昱说话,赵则昱见女儿不理他,而且他一直埋怨嫌弃赵静姝是个女娃。所以也鲜少理会赵静姝。 姨母摇了摇头,“未曾见过,直到你母亲嫁过去,回门的时候,他也没来。” 赵静姝听完脸黑了下来。 三月中旬,赵允恭晚上回来,告诉大家,大伯父来信上说他这次述职后,被调任到安北府做知府了。四月举家就回到安北府,安顿好后,五月初,派人接我们全家到府城生活。 赵静姝曾听母亲说过,佑北县是安北府下设的丰州的一个县城。帝都以北有三个府城,其中安北府地处最北边了,也是最穷的一个府城。边界处成群的巍峨的石头山,并没有与任何一国相邻,所以没有军队驻守。把守西境的大军一年会派一百多名士兵过来巡视一次。 赵允恭说完,大家有些吃惊,默然片刻,四婶娘眉眼含笑问道,“爹,知府官阶是几品,那二哥、三哥他们呢” “从四品官阶,其他人都是平调,老三平调回帝都了,老二和老四还是外调到他们附近的其他州县了。” 赵允恭酌了口茶,放下茶碗,“这次跟着老大去了府城,往后都是要跟着老大生活了,是不能在回来县城住了,否则让族人看了笑话去,府城,不比县城,规矩多,那里大人物多,都在看着我们一家老小,去了那,你们都要跟着大媳妇好好学学规矩,不要给老大弗了面子。最近把那上好的布料,都做了成衣,到了府城穿。田产,最近寻个人卖了,长工打发了,至于吴妈和春花,我让人送回乡下去。” 吴妈一听要回乡下,站了起来走到赵允恭跟前,“老婆子我,愿意跟着你们去府城,我身体好的很,能做的活也多,就把我和春花也带上”。 “老嫂子,不是我不想带着你去,大媳妇去了府城,肯定会安排好底下人手的,而且规矩又多,我担心你和春花受不了那么多规矩的, 就这么定了”。说完,祖父出了正厅。 吴妈看祖父走了,走到王桂花身旁,哭着和她说着老头子去了,自己不容易,回去了,乡下族里人怎么看她和春花啊……王桂花一直沉着脸听着,最后扔下一句:“老嫂子,这种事情,家里都是听老头子的,我压根做不了主的。”说完,起身也离开了正厅,李迎花和赵静殊他们也跟着回到了自己屋子。 吴妈和春花看着众人离开,一屁股坐在厅里,放声哭了起来。 哭了半响,见无人过来,春花抹了把眼泪,看向吴妈,“凭什么赵静姝就能去府城,她娘做了那么不知廉耻的事情,老爷子和老夫人怎么还能带着她去府城呢。” “我苦命的闺女,你糊涂了,她娘再不好,还有个爹呢。她爹那是老爷子的亲儿子呢。”春花听完,哭的更厉害了,边哭边嘴里骂着,“赵静姝算什么东西,平时不也和我干着一样的活吗甚至长工不在,比我还干的多,就凭着他爹,就能去府城,还得到明哥哥的喜欢,凭什么她和她娘长的就狐媚样,他娘就不是个好东西,她也不是个好东西。”边哭边骂,一直哭累了,才爬起来,俩人回屋收拾好东西,去主屋讨要月钱。摔痞打赖多要了两个月的月钱,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赵家。 王桂花气的摔了几个杯子,晚上祖父回来在饭桌上知道多要了两个月的月钱后,也气的摔了碗。 做饭就剩下李迎花一人了,每天拉着脸摔打着东西,第二天,就点戳着让王桂花安排赵静姝帮她打下手做饭。 赵静姝每日除了打扫主屋、东西厢房,现在开始,一日三餐还要把菜洗好,切好,李迎花才进来烧饭。静姝还要不断往灶里塞柴火烧饭。李叔看不下去,把自己活干完,便每日进灶房帮着静姝一起干。 三月底,地卖出去,李叔就被赵家打发了,静殊将李叔安排到姨母那里,跟着种葡萄去了,回头小酒坊也少不了李叔这样的人帮着跑腿。 四月份,王桂花给静姝安排了很多活,清洗要带走的所有物件,还要每天打扫屋子,院子,和李迎花一起做饭,说是一起,但是李迎花只负责将食材进锅,出锅,洗菜,切菜,烧火,清洗碗碟,打扫厨房,都是静姝的事情。 李迎花大多时候,是反复收拾她的东西,反复挑选哪些是带走的,哪些是给娘家的。 四月底的一个下午,李迎花的娘和二嫂来到赵家。看着给她们打包的一堆堆包袱,嘴都合不拢。 俩人被李迎花带到主屋时,看到里面正在清洗物件的赵静姝,李迎花的二嫂和王桂花唠着嗑之际,眼睛不忘时不时的瞥上静姝几眼。 最后临出主屋问了句王桂花,“老太太,您的孙女长的可真心疼,看着就让人喜欢,不知有没有定了人家。” 王桂花瞅了眼静姝,眉眼含笑,“还没有,老大时不时来信嘱咐我们,静姝的婚事不让我们做主,一切有他做主呢。所以到现在也没定下人家,许是这次去了府城,老大会给她安排。” 李迎花的二嫂满脸讨好道,“我就说呢,以你们在县城一等一的家世,和她这长相这么出众,按说早就定了人家了,原来是大哥自有安排呢。” 王桂花听了这个很受用,眉眼弯成缝细,“我这也有些不准备带走的,你让老四家的看看你们需要不,可以拿走。” “那就谢谢老太太了。” 三人出了主屋到了前院正厅,她二嫂用眼睛剜了一眼李迎花,沉声道:“都不知道给你侄子留意个媳妇,你侄子和赵家孙女如果定了亲,我们不就是亲上加亲了吗,而且赵家帮扶我们不就更多些吗,你这死脑筋。” 李迎花的娘也阴沉着脸,“就不知道多照顾些娘家,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好的家世和长相不想着往我们李家弄。” “娘,二嫂,不是我不想,很多赵家族里的亲戚和县衙的人也来试探过话,都被老爷子拒绝了,孩子大伯父已经放下狠话,不许老爷子和老太太给赵静姝定亲,赵静姝的亲事他自会给定。” “而且那赵静姝并不是省油的灯,你看着温温顺顺,那是她觉得赵家养着她,她便听赵家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话,但如若是旁人,从她身上沾不上一点好,到时有你们受的,我平时对她明着都不敢怎么样,都是点戳老太太说她的呢,干活也是点戳着老太太让她干。她要是知道赵家没养她,以她那脑子估计会把赵家折腾惨的。最重要还有个赵惟明,那瘟神连老太太和老爷子都不敢对他说句硬话,他在赵家是因为看在赵静姝和他娘的面子,没为难我们,我们也不敢为难他,否则赵家整个家都被他掀没了。赵静姝的主意你们不要打,否则这个瘟神会把我们李姐掀没了。” 李迎花的娘看着她,“这有天理没有,一个做晚辈的,赵家还养着他们,他们竟然这样嚣张拨扈的对长辈,这也就你们老爷子和老太太太善良了,才被她们欺负了去。” “这赵家就没养过这俩孩子,你们不要对外人说,否则传到老爷子和老太太耳朵里,我在赵家日子就不会好过了。”俩人震惊的看着李迎花。 李迎花继续轻声说道,“三年前,我在院子里打了一顿赵惟明,晚上,那赵惟明趁着赵静姝睡着,让人将我捆绑起来,扔到附近的一个祠堂一天一夜,才将我放了,从那以后,我见了他,都想绕道走,你们还想打赵静姝的主意,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现在还能在赵家,是因为放心不下赵静姝,他这来头不是我们能惹的起的。” 李迎花娘有些紧张道,“他什么来头” “这个不知道,自从赵静姝娘失踪后,我们才知道他是有来头的。先不说这些了,这些都是赵家的秘密,族里人都不知道,你们一定不要说出去。赵静姝这里就不要在想了。” 俩人使劲点了点头。 第15章 :赵家搬到府城 五月初的一个下午,大伯父派了四辆带车蓬的马车,来接赵家老小。 次日一早,赵允恭和王桂花、赵静殊坐了一辆马车,李迎花和赵惟聪,赵云惠做了一辆马车,另外两辆马上,放了满满两车厢赵允恭、王桂花和李迎花的物品。族里的几房叔伯婶娘和娃子们跟着马车,都送出了一里地,才回去。 路过丰州,因为大伯父信中要求必须让祖父把赵惟明一起接上去府城,赵惟明上了马车,看了眼低着头的静姝,坐在她对面,发现她的手裂的到处是口子,沉了眼眸,赵允恭和王桂花看着一路周身散着冷冽气势的赵惟明,也安静的闭着眼小憩,一路上,车厢里都很安静。 晚上大家宿在了驿站,第二天下午,马车使进了安北府。 府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和风轻语。 马车绕过府衙到了后面停了下来,等赵静殊下了马车便看到,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匾额,上面工工整整题着两个字:“赵府”。门下,有一群人正拾着台阶而下,往马车这边走来,只见一袭暗纹锦裙,端庄大气的一位妇女带头笑盈盈走到赵允恭、王桂花身前,弯身福了福,“爹,娘,一路辛苦了,则知这会还在府衙,媳妇来接你们回府。”这便是大伯母吴绮兰,“茹儿,涵儿,上来拜见祖父祖母和四婶娘他们。”只见一袭淡粉色罗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的少女,和一袭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素绢裙的少女,走上前,盈盈一福,“孙女见过祖父,祖母。” 老太太看着两个孙女眉眼弯笑,“好好,茹儿和涵儿都长的这么出落了,”大伯母又让两个女儿和四婶娘以及赵静殊他们都打了招呼,一群人也跟着福了下身子齐齐说道:“老太爷,老夫人。” 等大家直起身子,大伯母伸手一邀,“请爹娘和四弟媳们,随我入府。” 众人拾级而上了台阶,朱门两旁是威武的石雕雄狮,跨进门槛,前院格局尽收眼底,只这前院就有赵家两个院落大。对着正门是一座池塘,池塘中间有一座假山,将前院正厅挡住了视线,池塘周边是小碎石铺就的平平整整的地面。沿着围墙一周是凭栏游廊。 大家进了正厅入座,一位侍婢恭敬的上茶。大伯母拿起祖父祖母身旁的茶盏,手执茶壶,替祖父祖母斟茶完毕,看了眼祖父祖母说道:“院落,我已经安排好了,喝口茶,休息下,再进后院带你们回各自的院子,这是官邸,前面是府衙,后院是我们住的宅子,三进内院,每一进内院有三处院落。我想着爹和娘就住第三进院里的中院,我和则知住在您们旁边的西厢院,离着近照顾您二老方便些,”四弟媳和侄女云惠就住您二老东手边的东厢院,两个侄子安排在二进院里的中院。静姝就住在谨茹、谨涵的二进院里的西厢院里,婢女们住在二进院的东厢院里,一进院是小厮们住的地方。前院除了我们现在坐的正厅,还有饭厅,与浴堂。”大伯母给祖父祖母添了茶,继续说道:“我这安顿完新府,又去府城里官宦世家认了个门,耽误了些日子,请爹娘见谅。” 祖父抿了口茶,“无碍,县城住习惯了,还有些舍不得呢,族里人时长串个门,热闹惯了。” “以前,则知在南边州府任职,来回路程就要两个月,担心您二老路上吃不消,而且三年又要换地方,怕带着您二老到处奔波,家里就剩下老四媳妇一个女人照顾着您们,一直也不放心,这次则知本来是平调回帝都的,但是他考虑再三,谢绝回帝都,肯请来安北府,以后有机会再回帝都。皇上同意了,调任到府城离县城近些,这以后,我们一家人都能聚在一起了,弥补这九年来,我们没在您二老身边敬孝的遗憾。” “老大媳妇,家里有你这个贤内助,则知才能把政绩做的让圣上满意,你是家里媳妇的典范,我和你娘身体硬朗的很,这几年你们捎回来的银票和物品,让我们在县城住的舒服着呢,你们孝心,我和您娘都知道。你就不要自责了。说了半天,怎么没见我大孙子景瑞呢” “爹,景瑞这次没有和我们来安北府,在凤城翰海书院读书,不方便过来。” “读书要紧,我们赵家还要指望这个大孙子的呢,我和你爹有些累了,带我们回屋子休息。” “好,娘,这就带你们回屋休息,”大伯母说完,看着大家,“我先带着大家到三进院的中院,再送你们回各自的院子。” “大嫂,我们这以后住下来一大家子人了,你就更辛苦了,需要我做的,你和我吱声,”李迎花边说边拉着大伯母往外走。” “嗯,以后免不了的你帮忙。”大伯母手拍了拍李迎花的手说道。 众人出了大厅,回廊尽头是通往内院的拱门,进了内院,雕梁画柱,每处院子都有花藤游廊。 “大伯母,你家好漂亮啊”赵云惠仰着头对大伯母说道。 “这以后也是你的家,”大伯母笑弯了眼摸着赵云惠的头说道。 “这县城和府城真的不能比啊,街市就比县城繁华了几倍,就连这院落,都又大又气派,我觉得我们的院子比起县老爷家的院子那是大多了,看了大哥大嫂的院子,这才叫府邸啊,我这辈子跟着老太太,老爷子占了大哥和大嫂的光了。” “四弟妹说的见外了,我们赵府以后去了帝都,还要和弟弟们撑起赵家门面呢,现在,我们先在府城将就上三年,慢慢了解了这高门大户的门道,以后到了帝都,也不会手忙脚乱的。” 李迎花挽着大伯母的胳膊,点了点头,又笑着和大伯母聊着大姐儿和二姐儿今儿的服饰。 赵惟聪扶着祖父祖母走在最前面。 赵静殊和大姐儿二姐儿赵云惠赵惟明走在最后面,几个女娃,聊着街市上所看到的繁景,大姐儿答应几个妹妹明儿带他们到街市上转转,赵云惠高兴的跳了起来拍着手,“大姐姐你真好”。 老爷子回头笑着看了眼赵云惠,对着老太太说道:“看把惠儿乐成这样。” 大伯母带着一众人来到三进院的中院,院子里站一个婆子,一个侍婢,见到众人,躬下身子,行了礼。 大伯母指着侍婢和老婆子,“爹娘,这是您们屋子里的兰玉,这是江妈,以后您二老的起居饮食,屋里的活都由这侍婢负责,江妈负责院子和跑腿的事情。中院里有一间正房,正房两边带着耳房,两侧是东西厢房。儿媳擅自做主把一间厢房做了父亲的书房,另一间厢房,让侍女婆子住了。” “挺好,老头子我也有自己的书房了,” “你和则知辛苦了,给我们安排的如此周全。”老太太看了眼老大媳妇继续说道,“老婆子我也在不用操心了,以后,倒是要辛苦你了。” “娘你这说的什么话,照顾您和爹,本身就是我们该做的。” 将祖父祖母送到屋子里,大家坐了会,便由大伯母带到各自住的院子里休息了,静姝到了二进院的西厢院,院子不算大,正房一间,厢房两间,大姐儿住在正房,二姐儿在东厢房,赵静殊便是西厢房了,大伯母和两个姐姐带着赵静殊进了西厢房,“殊儿,伯母准备的有些仓促,后面需要什么,在慢慢添置。” 静姝环视了一眼屋子,床榻,桌子、椅子,书架,书案,简单雅致。福了福身,“谢谢,大伯母。” “一路累了,一会先躺着睡会,等你伯父回来,我再让侍女叫你。 还有,这次你大伯父接你们的时候,也派了马车去接了你表哥谢子洲,你大伯父想让他在府城读书,在贫民住的街市上租了一处小院,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殊儿知道就行,改天让茹儿带你去认认你表哥的住处,顺便带他到府城转转,买些需要的用品。你表哥那里你就操心把该购置的都购置齐全了,我这里也不方便派人过去。”大伯母说着给静姝手里放了一百文钱。继续说道:“殊儿,你外祖母对于你大伯父是有恩的,所以你表哥这里的人情,你和你姨母不要惦记着,我们能尽些力,是应该的。” “谢谢大伯父和大伯母。” “我们先走了,你先休息,”说着带着两个女儿离开,大姐儿和二姐儿对着赵静殊挥了挥手,“四妹妹先休息,晚上我们在聊。” 赵静姝确实有些累,想着表哥来府城读书,心里的喜悦爬上了眉梢,和着衣服躺在了床榻,迷糊中,感觉身边坐下一个人,瞬间被惊的挣开眼,没了睡意,赵惟明身影映入眼帘。 她坐起来震惊的看着他,半响,“你进来怎么没声音。怪吓人的。” 赵惟明眸子深沉的看着赵静姝,一本正经的说道,“出来走走,便走到你住的屋子了,” “你随便走走,就能找到我屋子,这话谁信呢。” “我没说过慌,第一次说没想那么多。你困了就睡,我躺会,就走,”说完便合着衣服躺下,没在说话。 赵静姝也没搭理他,困的没一会睡了过去。 第16章 :安北府建了书院 等静姝醒来已经是申时了,天已经快黑透了,赵惟明不知道何时离开的,起床整理了下衣服,两个姐姐带着她去了饭厅,等赵静殊进去时,众人都围坐一个红木圆桌旁,席间三两交谈。 大伯父看着进来的赵静殊,起身走到她身边,摸着她的头笑道,“我们家静姝都长这么大了,和你娘长的太像了,”静姝福了福身子,眉眼微笑的叫了声“大伯父。” “嗯,嗯,快和姐姐们坐下来。” 说话的期间,侍女和婆子们就陆续把菜全部上齐了,一桌子有十几道菜,味道比在县城的好吃很多,赵静姝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因为好吃,吃了不少,直到肚子有些撑,才放下了筷子,等着祖父,祖母吃完,大家才离开饭厅,来到了正厅。便刻,一个侍女便将清香氤氲的两壶茶呈与桌面,并将茶倒进了每个人的茶盏里。 祖父看着坐在他身旁的大伯父问道,“则知,你刚在我的屋子里说,皇上今年在安北府修建书院,可是真的 “是真的,工部年前就已经开始修建了,九月就能开了,目前朝中从帝都以北的三个府城考入进士的人很少,皇上要发展帝都以北的经济文化,未来需要帝都以北的大量年轻有为的人才。” 祖父抿了口茶,“那是好事,惟明和惟聪,你们争取考进书院。” “爹,书院,不仅通过考核录取男子,也同时考核录取女子的,只不过女子考核也可以加考琴棋书画的。” “啊,女子也能上”听完大伯父的话,李迎花惊讶的问道。 “嗯,现在女子读私塾越来越多,琴棋书画也很出众,虽然未来不可能入仕途,但除了身份,学识也能提升嫁入婆家门第的。”大伯母脸上凝着笑看向四婶娘说道。 “大嫂,我们这住在穷山僻壤的小县城,都不知道现在女子也可读书,孩子爹也不操心子女的事情,这惠儿从小便不识得字,琴棋书画就更没摸过,这如何是好啊” 大伯父轻缓出声,“我已经安排孩子们半个月后到永庆伯府家的私塾读书了,那里请的夫子是三品文官告老还乡的萧老先生,从明日起,除了和教导礼仪的嬷嬷学习规矩礼仪,惟聪你就开始交云惠识字,茹儿、涵儿和静姝读我指定的书籍,永庆伯府的私塾不同于你们以前,所以用心读,不懂的地方问我。” 四婶娘满脸疑惑看着赵静殊:“静殊是何时读的书我怎么不知道” “她姨母一直教她和她表哥的,我给侄子们捎回书的同时,也给她姨母那捎回去同样的书,她应该也读了些。”大伯父抿了口茶说道。 四婶娘怔怔的愣了会,“奥,就我这粗人,不省的让惠儿读书,还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呢。” “这也怪老头子,一直觉得女孩子迟早嫁人,成了别人家的人,读什么书呢,这耽误了娃。老头子也是识得些字的,怎么就没明白,儿子们都做了官,女娃知书达理,也能嫁个好婆家撑门面的,在县城也不让他们识些字,亏了惠儿了。”祖母埋怨着祖父。 “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我看着惠儿聪明伶俐,小嘴也会说,平时努力些,慢慢跟着上,会越来越好的。天色晚了,我送您们回屋休息,其他人就各自回自己院子里,早点睡。”大伯父说道。 赵静殊和两个姐姐回到院子,赵谨茹拉住赵静姝,“四妹妹,你睡了一下午了,到我屋子里唠唠嗑,吃些点心,晚点回去睡,可好” 赵静姝点了头,跟着进了主屋,赵瑾茹吩咐侍女彩云去拿了些点心过来,然后拉着赵静殊坐下,说道:“四妹妹,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看你自从进府就十分拘谨,不需要这样,这里是我们赵家的府邸,我们都是一家人。学着放开自己,融入到我们赵家里,这样,才对你好。” “就是的,四妹妹,大姐姐也是你的大姐姐,要听大姐姐话,不要拘谨了。”赵谨涵说完递了一块点心给赵静姝。 “我这里有几个首饰很适合你,我看你也不戴我爹给你捎回去的首饰,想来你不喜欢戴首饰,但是我们赵家的女儿出门还是要带着首饰的,把自己收拾的精致了,以免旁人说了去,别看这么一个低等府城,里面住的有伯爵府,帝都四品的几位官员的族人也不少,爹爹刚到府城任职,有很多事情也要仰仗这些人,才能把事情办好,万不可得罪她们,也不能被他们小看了去,否则爹爹不好出政绩。所以挑一些喜欢的首饰,平时出门戴着就行。明儿母亲安排上午我带着你们几个妹妹去街市看看,下午,我和你去趟你表哥那里。他今天也到了,明儿去了,带着你两去趟街市购买些物品。” “谢谢大姐姐,考虑的这么周全。” “我是你们的大姐姐,理该照顾好你们的。”边说边打开首饰盒,“四妹妹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大姐姐帮我挑选我合适的就好。” “嗯,”赵谨茹看着首饰盒,“我觉得这一套珍珠头面很适合四妹妹,看着精致小巧,适合十来岁小姑娘戴,可喜欢” “谢谢大姐姐。” “喜欢就好。” “多吃点点心,这是今天母亲特意使唤小厮去府城有名的点心铺买回来的,很好吃的,”赵谨涵说着便又递了一块给赵静殊。 她咬了一小口进到嘴里,瞬间就化了,香味还弥留在唇里,不由的把两块吃了,又拿了一块,在大姐姐屋子边聊边吃点心,半个时辰后,赵静殊回到了屋子,肚子有些撑,睡下也不舒服,便从身上取了银针练习了一个时辰,才洗漱上床躺下。 次日,吃过早饭,大家在大厅坐着聊了一会,大伯母决定和四婶娘也一起去街市,大伯母叫小厮准备了两辆马车,带着两个侍女和一众人上了车厢。 街市店肆热闹,街道两旁的空地上也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车马粼粼,人流如织,街上有骑马的官吏,有看街景的士绅,有乘坐轿子的官家眷属,有平头车拉货的,有人力推着木板车的,街旁有乞讨的男女老幼,有孩子三两成群的嬉闹。几个女娃满眼放光,兴奋的互相拉着穿梭于街道间。行人和商贩看到娇笑的四个少女,无不停留一眼,大伯母看着的几个女娃开心的样子,微微抿着嘴笑着,还不时摇摇头,转头和四婶娘说道,“真是的,一点女孩子样子都没了。” 四婶娘挽着大伯母胳膊,眉眼弯笑着说道:“女孩子偶尔活跃点,也不是坏事,如果都是些榆木嘎嗒,闷不做声的,我们岂不担心。” 大伯母笑着“哎,随她们本性。” 晌午吃饭时间,一众人等才回了府里。 第17章 :见到谢子洲 下午,大伯母和大家找了个说辞,让赵瑾茹带着赵静殊坐着马车去表哥那里了。 马车穿过几条街后,从行人很少的一个街道的岔道里拐进一个胡同,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到了一处红砖青瓦的院门外,小厮把马车停到门口,“两位小姐就是这里。” 两人下了马车,走到门口轻轻的敲了一下,片刻,门被打开,只见凤目墨瞳,薄唇如丹的一位少年站在门里,一眼,赵瑾茹竟觉的恍惚,呆呆的杵在那里,生生移不开眼。 谢子洲眼里凝着笑,“殊儿,来,快进来。” 赵静殊和赵瑾茹进了小院子,便看到一大块地被翻了一遍。 “哥哥,你这是要种地吗” “嗯。想着买些蔬菜种子种,先进屋。”说着撩起帘子,让两个少女进了屋。随后放下帘子跟着进去,一身慵散的的笑意说道:“刚简单擦过,坐。” 静姝拉着赵谨茹手,“大姐姐,这是我表哥—谢子洲。” 又看着谢子洲,“这是大伯父家的长女—赵瑾茹,你两应该同岁,哥哥正月十三的生辰,应该比大姐姐时辰大几个月的。” “两位妹妹别站着说话,坐。” 两人环视了下屋里,一张床榻,一张圆桌,窗户旁边有一个书架,书架前方摆着一张书案。 “哥哥,大伯母让我们帮助你购置些生活用品,在买些纸墨笔砚,对了,我们到成衣店,给你选几件当下的衣服和鞋子等,我们现在走,早点回来,你给我们做晚饭吃,吃完再回去。”说着,赵静姝便拉起赵谨茹朝外走。 “我让小厮先回去给母亲说不用给我们留晚饭,吃完晚饭,再让小厮来接我们。”赵谨茹说着,三人便出了院子。 嘱咐完小厮后,三个人往街市走去,一个时辰后,谢子洲左手拿着两件成衣,几个盆子、铲子勺子等,右手拿着几样蔬菜,和几小袋种子。赵静殊和赵瑾茹拿着纸墨笔砚。三人回到小院子。 “你们先进屋休息下,我先把这些洗下,给你们做饭。” 两人进到屋子,把笔墨纸砚放在了书案上,赵谨茹又环视了一遍屋子,说道:“改天我们给你表哥买个箱子放衣服,在买几个绿叶的花架子,这会出去帮帮你表哥。” 赵静姝愣了下,随后一笑,拉着赵谨茹出了屋子,便看见谢子洲端着两个碗从灶房出来,“走了一个时辰了,渴了,”说着走到院子的圆桌旁放下碗,倒满水后,拉出三把椅子,“坐下喝碗水,休息下。”说完便自顾自坐下摘起圆桌上刚买回来的菜,赵静殊和赵瑾茹也坐下帮着摘了起来。 瑾茹边摘边看着谢子洲,“你竟然会做饭,我还没见过男子做过饭。” “我皮粗肉厚,在村里放养的长大,又不似城里的少爷们养的娇贵,生在寒门,也只会做些粗糙淡饭,瑾茹妹妹不要嫌弃就好。” “不会的,我父亲母亲也出生寒门,父亲为官几年,母亲私下也是让我们很节俭的。这一生能吃上一位少年郎做的饭,估计也是仅此一次,实数有幸,怎么会嫌弃呢。” “想吃,有空就和殊儿过来,我给你们做。” “你说的,我会真过来吃呢。” “嗯。” “那,谢子洲你买的种子可能成活。” “当然可以,等一两个月,你们来就能吃上了。” 谢子洲拿着摘好的菜朝厨房走去,头也不回和后面跟来的两个妹妹说道:“你们细皮嫩肉的,就不要进厨房了,坐那去喝些水。”两个女孩坐回圆桌旁喝着水,聊着曾经的趣事,不时传来欢快的笑声,谢子洲嘴角扬了起来,他还担心姝儿去了他大伯父家,被姐姐们暗地里刁难呢,没想到殊儿的大姐姐,性格还挺不错的,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 正当两人说笑着,互相拍打着对方,谢子洲端着做好的菜从厨房出来了,两人赶紧起身,去厨房拿了碗筷,围坐在圆桌旁。 赵谨茹吃了几口,嘴里啧啧完,“谢子洲,你手艺可真不错,素菜都让你炒着这么有味道,改天,让我也在旁边学学。” “你金枝玉叶,学做饭做什么。” “饭做的好吃,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奖赏,对,四妹妹。” 静姝明媚的眼眸看着谨茹,点了点头。 三人边吃,边聊,满院子都是愉悦的欢笑声。 吃完晚膳后,谢子洲把两个妹妹送出院子,上了马车,回来收拾饭场,嘴里嘟囔着,“这两是女孩子家们,吃的都没剩半根菜叶子,比我吃的还多。” 静姝晚上洗完澡,刚进到自己屋子,便瞥见赵惟明坐在桌旁看着书,走到床边擦起了头发,也没想理会他。 赵惟明也继续看着手里的书,静姝擦完头发,坐到他身边,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水,将一杯推到他身边,便拿起自己的喝了起来。 赵惟明放下书,用两个手指头夹着杯子转动着,片刻出声道,“你考书院的目的是去帝都你姨母同意你和谢子洲上完书院去帝都吗” 静姝抬起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看着他,“她同不同意,我和哥哥以后肯定会去帝都以南,寻找祖父的家族和寻母亲线索的,考进书院也许更容易方便我们做这些事而已。” 静姝思索了会,“你呢” “我进入书院为入仕途铺路。” “原来你想入仕途。” “不喜欢,但是只能走这条路,才能方便我要做的事情。” “哥哥也想入仕途,进书院也是方便他入仕途。” 赵惟明继续低头转动着杯子。 “你读书院费用是大伯父出,还是你自己能付得起。” “看他能付得起这些人的不,能付的起,我到最后一起给他还了,不能,我自己出。” “我在你床上放了一个包袱,里面全部是给你买的薄款的新衣裙,最近就可以穿了。还有,我在丰州从未和女同窗逛过街,也从未和她们主动说过话。”说完,赵惟明起身朝屋外走去。 静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掠过一丝温暖和喜悦。 次日,谢子洲屋子,又来人了,送来了一堆书和几个书架,是昨天来的小厮,说是赵大人让送过来的,并放了一封信后离开了。 谢子洲打开信,大伯父信中说道,半个月后,会安排到永庆伯爵府读书,秋季要争取考入书院…… 谢子洲放下信,继续收拾他的小院子。 赵静殊和堂姐妹们,每天上午跟着嬷嬷学习礼仪,下午读书。 赵云惠习得字太少,每天赵惟明和赵惟聪,轮流交识字,但是,赵云惠旋记旋忘,每日教30个字,睡前记住不到10个,两个哥哥无奈的直摇头,李迎花急的愁眉苦脸,“惠儿啊,你平时记个话,说给别人,只字不漏的,为啥识个字,就这么困难,这人家姐姐们都去私塾读书了,你不识的字,如何能去呢”赵云惠每每听到她如何能去呢,就抹眼泪,李迎花看着就更生气,总是连赵惟聪带上骂骂咧咧,嗓门扯高,手指着俩人,每天重复骂道,“你们两个脑子这是怎么长的,吃着同样的饭,你们两个加起来就没有赵惟明半个脑子好,人家赵惟明八岁来到赵家就能背出很多很多的书,惟聪你说,你到现在能背出几本书,嗯一天除了吃就是玩,你的脑子一天装了个啥,惠儿,你说你,一天两个哥哥轮流教字,不停歇,你这临睡觉才识得不到十个字,你这脑子里装的是啥,你们是不是纯粹想往死里气你娘,你这个爹,自从做了官,也不关心下我们娘几个过的怎么样,每次捎回来的东西,就他的最少,也不想着把我们娘几个接到他身边,这次直接把我们扔给你大伯父这里,这府城赵家毕竟不是你祖父和你爹爹挣的,这在人家屋檐下不得不过着低头的生活。你这个爹不管我们,你们两个又这么不争气,你娘活着图个啥呢。”赵云惠和赵惟聪每晚听着他们娘,反复唠叨的这些话,默默的站到那,一声不吭的受着。 每晚赵惟明都会在静姝屋子里坐一阵子,两人基本讨论的是大儒们的策论,赵惟明发现赵静姝也喜欢看这些内容,而且有些见解说的很有独到之处。能深刻剖析一些问题。与他的学识,见识和格局不分上下。他内心有些感叹,每晚回到自己屋子默默的更用起功来,他担心静姝在不远的将来,会超过自己,他若不如自己喜欢的女人厉害,他想想,实在无法接受自己不如静姝的样子,那样他会崩溃的。 今晚俩人讨论完,赵惟明没有立马离开,赵静姝换完居家服,整理了些书籍,喝了些茶水,走到床边坐下,见赵惟明还没走的意思,开口道,“挺晚了,回去睡觉。” 赵惟明也走到床边挨着她坐下,“谢子洲和你水平不分上下,还是比你水平高。” 静姝抚了抚额,就为了问这么个问题,才半响不走,没好气的回答,“不分上下。”便见赵惟明松了口气。 还没等赵静姝来得及拖鞋,赵惟明便将自己鞋子脱去,向床里面躺去。 “大姐姐和二姐姐也在这个院落,你一晚都睡我这里,不合适的。” “你在你姨母家,没有和谢子洲同床睡过吗,你和他介意过别人看法吗” “我从小都没有和哥哥同床一起睡过,姨母和哥哥很守礼节的,哪会像你这样,什么礼节也不讲。” “是吗”赵惟明声音里都带着喜悦。 “没办法,我从小没爹没娘的,都不知道礼节是个什么东西,又不像谢子洲从小爹娘都很疼爱他,也能教他礼节,学识之类的东西。论这些条件上,我能和他比吗。” 看着赵静姝心疼的眼神看着他,他眉眼上扬,嘴角带着笑意,“今晚凑乎和你紧紧睡,我不想回去睡,一个人睡的时间久了,有些孤单的心烦,和你睡,能快点入睡。” 赵静姝又抚了抚额头,也躺了下来,静姝的被子比丰州赵惟明的被子小,俩人基本身体有轻微的碰触,才能都盖上被子。 看着静姝脸都红到脖颈处,他坐起挥手灭了蜡烛,愉悦的又像静姝身边挪了下,才躺下。 静姝无奈的闭上眼睛,头基本挨着他的胸,静静的准备入眠。 她知道如果不同意他睡这,估计他又会乱吃醋生气,惊动了院子的两个姐姐可不好收场了。 第18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再有几日就该去私塾了,这晚大伯父提早回来,让婢女把大家叫到大厅商议事情,静殊最后进去的时候,只见大伯父一脸严肃的坐在祖父下首的位置。抿了口茶放下杯子,看了眼众人,“今日永庆伯爵府林老爷派小厮来府衙,说最近伯爵府入私塾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刚调离的前知府大人的大公子都在这两天到安北府城要上私塾,而且还有书信已到,却还在路上往过来赶的其他两个府城的世家子弟们也来伯爵府私塾读书,教书的先生觉得人太多了,准备考试录取,包括现在私塾读书的学子也参加,公平考试,录取前100名。让府衙协助考试细节和商讨学费的事宜。 赵惟聪听后苦着脸对大伯父说道,“大伯父怎么突然有这么多人来府城上永庆伯爵府的私塾呢” “许是知道这里秋季要开书院。”大伯父一脸严肃的回道。 整个厅里安静了便刻,大伯母看了看祖父,“如果咋家娃,没考上的,在家里先请个先生,明年在考。” “老大媳妇说的对,今年好好学习上一年,明年也能考,”老太太说着瞅了眼李迎花,她迎合着,“娘说的对,明年再考。” 两日后,永庆伯府放出考试的时间是十天后,并且报名时间只有两天,报名完安排考试座位。 考试那天一早,大伯母和四婶娘把几个娃子打扮的很精致,送到了永庆伯爵府的门前,嘱咐了几句,让下了马车。赵云惠没有参加考试,和大伯母,四婶娘坐在马车上等着。 赵惟明带着弟弟妹妹们随着队伍,一个一个在门口等待检查,进到永庆伯爵府,前院比大伯母的前院大了三倍,赵惟聪进去看到规模如此之大且繁花似锦的花园式的前院,嘴巴都张了半天。赵静殊她们被带到一个大厅里,进去后,便看到位置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一份考题给了一个时辰时间,监考的人说了下考试规则和考试的总人数,赵惟聪一听有180人,吐了吐舌头。一脸愁苦,低着头,开始做题。 赵瑾茹赵瑾涵做题当中偶尔皱着眉头,赵惟明和赵静殊眼神表情很专注。 一个时辰过后,大家陆续从永庆伯爵府出来,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赵瑾茹出来附在赵静殊耳边,“你表哥谢子洲不知道有没有来参加,”静殊点点头说,“肯定来了,只是不想让我们看见,避开了。” “那就好,考完试,我们下午和我娘说下,去给谢子洲买个箱子和花架。” 赵静姝看了一眼赵谨茹,“嗯。” 赵惟明和赵惟聪先上了马车,跟在后面的赵静殊和赵瑾茹赵瑾涵也踩着脚踏上了车,等他们坐好,马车动了起来。李迎花问道:“你们考的如何”赵惟聪挠了挠头,“那算术太难了,几句话绕来绕去,我就没答出一道,其他题有的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比我们县城的私塾难的太多了。” 李迎花一脸愁容,低下了头。 回到府里,老爷子和老太太在正厅里等着一众人。 等大家坐好,喝了口茶,祖父问了下几人考的情况,除了赵惟聪哭丧着脸说了马车里的同样的话,其他人,只说还可以。 大伯父看着赵静姝问道,你觉的这次题目难吗 赵静姝思索会,“难不难因人而异,世家子弟学习手稿好而经典,便不难,一般官府当差的子弟学习资料少而没有经典手稿,只靠一点书籍,会感觉很难。” 大伯父听了,点了点头,“是啊,好的夫子加上经典的书籍,只要都能背熟悉,如若结合经典的手稿,便不难了。”如今还是要拼家庭的实力和自己的努力。如今北方最贫穷,家族基本不像南方还起码有很多做生意的,经济上还可以能让子弟上私塾或书院,北方家族基本都是种地的,又不团结,互相不看笑话都不错了,北方的寒门学子也基本出自府衙或者州衙里当差的子弟,苦读十几年能考上书院,也实属罕见。普通百姓连读书或者进私塾的机会基本都没有。哎。” 大伯父叹气完,摇了摇头,“你们现在有书读,手里手稿又经典,一定要努力考上书院,男子考取功名。女子让自己学识丰富,不愚昧。要珍惜这样的机会。” 大伯父陆续说教了一炷香,才让大家离开正厅。 下午赵瑾茹和赵静殊去了谢子洲的住处,谢子洲确实也考了试,三个人又去街市上买了箱子和花架,回来谢子洲做了晚饭,三人吃完,她俩才回了赵府。 晚上,静姝刚躺下,便见赵惟明从床边的小窗户利索的翻进来。 彼此眼眸看着对方片刻。 “睡不着,来你屋子睡会。” “两个人睡,热的睡不着,你回你屋子睡。影响我睡觉的。” “如果是谢子洲,你也会这样无情打发。” 静姝转身背对着他,她实在困的不想理会他。 等早晨她醒来,屋子里已经没有赵惟明了。 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但是她在未睡着之前,能感受到他很生气的气息。但她困的也不想多思考他为何这么轻易就生气了。 她母亲失踪后,他和她也渐行渐远了,尤其那两年他去丰州读私塾,基本见不上几面。既然他这三年有心渐行渐远,她也没必要贴着拉近关系。曾经无论属于什么亲近关系,这三年已经荡然无存了。她这三年经历的痛和失望,已经让她没有热情对待不是给予她温暖的家人的人了,所以她不愿更多的在意他为何生气,而且还是吃哥哥醋的生气,她没有那精力,也没有那心情。更别说哄他了,随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们现在只是熟人关系而已。她更不想他现在突然又开始对自己好,而自己又生出别的心。可是她也讨厌她每次这样想,却一遇到赵惟明生气,她还是不由控制的心疼而妥协,这次她暗暗发誓,一定和他保持距离,做到熟人关系。 十天后的晚上,大伯父下衙回来,把大家叫到正厅,喝了口茶,“今天永庆伯爵府私塾录取文案下来了,惟明,瑾茹,瑾涵和静殊都被录取了,就是惟聪没有被录取。不过没关系,今年在家和云惠好好跟着家里请的先生读书,明年在考。” 祖母听到静殊也被录取了,震惊的看着她,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李迎花惊讶的扯着嗓门:“静姝被录取了”片刻低沉道,“没想到静姝也能被录取,看来最近大哥没少给她下功夫。” 大伯母接着李迎花的话回道,“还是前面她基础打的好,只凭半个月的读书,不可能被录取,没想到我们家竟然能考上四个,听说永庆伯爵府家只考上了大房家的四个孙子,其他房,先生看在永庆伯爵府的面子上,让做了旁听生。” 祖父赵允恭笑着的眼睛都弯了,“好呀,没想到啊,我们赵家后生可畏呀,连女娃都这么厉害,进了私塾好好学,秋天争取考进书院。兄弟姊妹互相帮扶着,赵家以后慢慢也会成为真正的书香门第,光宗耀祖啊,好啊,今天高兴,晚饭我们喝几杯,惟明今年也17了,也尝试喝点,”说完,众人起身陆续去了饭厅,李迎花,愁眉苦脸的低着头走到最后,大伯母放慢了脚步,等到她到了身边,“不要担心,这不惟明也考上了吗,惟聪还小,好好学上一年,明年再考也不迟。” “静殊和惟聪同岁,你看,静殊女娃都能考上,再看看惟聪,我真是操碎了心。惟明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他是赵家养大的,这份恩情肯定会在的,不要想多了,我们快些走,爹娘等着开饭呢。”大伯母说着拉着四婶娘李迎花向饭厅走去。 饭桌上,赵惟明第一次喝了些酒,每喝一口就皱下眉头,脸上泛着红晕,大伯父笑着,“你大哥哥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慢慢就适应了,以后去了帝都,免不了和你哥哥到外面应酬,现在还是要练练的。” 惟明点了点头,又酌了口。 赵瑾涵看着赵惟明,“二哥哥不似大哥哥能说,他平时沉默寡言,和我们妹妹们说的也少,这半个月,我只在读书的时候,见他和我们打个招呼,说上一两句话,我在想,过上一两年二嫂嫂进了门,二哥哥这个闷葫芦,不得把二嫂嫂闷坏了。” “你这孩子,这么小的年龄说这话也不嫌害臊的,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说这样的话。”大伯母话音刚落,就听赵惟明沙哑道,“不会的,我和你二嫂嫂会有说不完的话,”众人怔怔的看着赵惟明,赵惟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开始猛扒饭,大伯父哈哈笑出了声,“没想到我们家惟明还是个情种,好好,男子就该这样,什么三妻四妾,那都是给自己找罪受的,这以后,谁家姑娘能被我们惟明娶上了,那可是一生修来的福气啊。” “嗯,我这一生也会像大伯父一样,只娶一个妻子为一生伴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着不动声色扫了下赵静殊。大伯母听了赵惟明的话羞的低下了头。 饭桌上,有人开心有人愁,一顿饭,因着喝酒,整整吃了一个时辰,许是今天大伯父和老爷子开心,酒喝了不少,话说了不少,一个时辰饭都凉了,也没尽兴完,大伯母让孩子们先回院子休息了,静殊和瑾茹瑾涵出了饭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刚踏进二进院,就听见从后面传来赵惟明的声音,“静姝,我有话问你,”瑾涵吐了吐舌头,“什么悄悄话,都不让我和大姐姐听,”瑾茹一把拉上瑾涵,“我们都有悄悄话,还不许四妹妹和二哥哥有悄悄话了,我们先回屋。” 第19章 :你更关心谁 等他们进了院子,赵惟明拉着赵静殊的手走到围墙的游廊拐角。 看着她眸光潋滟,他把手搭在她两个肩膀上,脸色微红,有些醉意,眼眸幽深,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谢子洲也考上了,你明天又去他那里吗” 赵静殊微微一愣,呆了几秒,随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哥哥今年就来府城了” “瑾茹妹妹带着你出门能会去哪里,大伯父和你外祖母的关系,也定会今年让谢子洲读书院的。”说着,身体整个都靠在了她身前,嘴里的清香酒气都扑在了静殊脸上,静殊只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赵惟明的还是她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就被赵惟明搂在了怀里,两人就这样静静的,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赵静殊微微推开他,“回去早点睡。” 他眼眸幽深的看着她,“关心我” 赵静姝推开他,微蹙了眉,“你先回去,我去给你弄碗醒酒汤。” “不知道我和谢子洲,你会更关心谁。”绝美的眼眸如黑曜般的盯着她。 “你喝多了,”静姝说完,转头朝厨房走去。赵惟明也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处静静的看着赵静姝的后影。 等静姝熬好醒酒汤,去了赵惟明屋子,他已经随意合着衣服躺在床上了,将碗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弯腰将他的鞋子脱去,还没起身,便被他拽到床上,静姝眸中蕴满情绪,却淡淡说道,“你拽疼我了。” 赵惟明低头轻声道,“对不起,陪我睡会,再走。” “你先喝了醒酒汤。” 他凝着静姝,眸如深潭,沙哑道,“难喝,不喝,你陪我会,我胃就好些了。” “胃难受” “有些,这么关心我” 静姝抚了抚额,眉间轻蹙,心道,“又对他心软了,但又没办法让自己不管他,只好躺了下来,手将被子拉开,给俩人盖上。” 刚闭上眼睛,便听到,“我和谢子洲,你会更关心谁” 静姝冷声道,“你有没有完了” 赵惟明低沉的声音,“这就生气了回答这个问题困难吗” “你给谢子洲买衣服,给我做醒酒汤,我就想知道你更关心谁,不愿意回答,还是怕说出来我会生气。” “我关心谁重要吗” “重要,你知不知道,我给你买过很多衣服,从前我也给你买过很多衣服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而我从未穿过你赵静姝给我买的衣服,以前你没钱,现在你有钱了,却第一个想到给谢子洲买衣服,可曾想起我。” 你怎么知道我给谢子洲买衣服了,你在跟踪吗 你觉得我赵惟明是那种人吗不好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车夫正巧在街上看到了而已,原来我赵惟明在你心里这么龌龊,还要跟踪你。行,以后无论你怎么想,我都认了,只要你满意我龌龊就好。” “你给谢子洲买衣服,我没想法,但是,能想起给我买一件吗” “我给哥哥买,是因为他只带了杨公子多给的一千定金,还要交学费和伙食费,生活用品,我担心他不够,你比我还有钱,你需要我给你出钱买吗。” “那不是我需要不需要,是你有没有这个心意给我买。” 静姝木了木,心口有些闷赌,起身越过他下床。 赵惟明顺势抱住他,吻落在了她的额头。 静姝眼眸蕴着惊讶看向他,他悠悠抬眸,“我送你回去。”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起身下了床。 次日一早,赵瑾茹便来到赵静殊屋里,“四妹妹,谢子洲是否考上了。” “肯定考上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谨茹笑着问道。 “他和我不分上下,唯有算术上,我比她好一点。” “四妹妹我发现你冰雪聪明还不张扬,把自己收敛的想让人感觉你不存在。但是不动声色的让人不能不忽略你的存在。” “哪里有,就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有点拘谨罢了。” 瑾茹斜着眼睛看着她,嗷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昨晚我可看见你在二哥哥面前紧张的很,他可不是不熟悉的人,你们说了什么悄悄话。” “也没说什么就问了我表哥来府城的事情。” “他会不会和祖父祖母说谢子洲的事情。” “不会,我表哥和他两人虽然看着互相不怎么理睬对方。其实内心互相还是彼此欣赏着对方的,两人骨子里都带着霸气和精明,看着表面美少年无害,内心可是爱算计周全着事情呢,你可别被他们表面的俊颜蒙骗了。” 扑哧,瑾茹笑的弯了腰,“有妹妹这样说哥哥的吗,而且,我看两个哥哥对你好的很,眼睛里都散发着宠溺。要让他两知道你背后这样说他们坏话,还不知道什么表情呢,想想表情都好笑的不得了。” “你慢慢和他们相处了就了解我说的属实,静殊一脸认真说的样子,”又把瑾茹笑弯了腰。 “静姝,你说是你表哥长的好看,还是二哥哥好看。” “我也不知道。” “我到觉得两人各有不同,你表哥给人慵散而清冷的感觉,鼻梁高挺,眼睛如那琉璃耀世的绝美,二哥哥给人冷傲而冰冷的感觉,容颜就是那琉璃月华,也不及他半分耀眼。他们眼睛,鼻子,嘴巴完美的没有缺陷,他们是我见过所有男子里,长的最好看的两人。” “他们两我一直嫌弃长的比女娃都好看,这么妖孽的长相,长在他们脸上真是可惜了,没想到大姐姐还是个花痴呢。” “你敢取笑我,说着伸出手去拍静殊,静殊转瞬躲了开来,两人一直追逐到院子里,瑾涵出来看着两位追逐打闹,“什么趣事,能把你两闹成这样,快给我说说,”两人停下了下来,“没什么就是四妹妹取笑我呢。”正说着,大伯母进了院里笑着看了俩人一眼,“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喜逐打乐的笑声,过两天就要上私塾了,还这么不成体统。” 两个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随着大伯母进了静殊屋子。大伯母看着静姝,“明日你们就要去私塾读书了,今天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对了,静姝你表哥也考上了,明日你二哥哥和他见了面,我有些担心,毕竟你大伯父不想让家里其他人知道。” “大伯母,他已经知道了,不会说出去的,大伯母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我这会带你们去给你们祖父祖母请安。” 一众人进到屋子里,就听见了哭泣声,四婶娘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用手帕摸着眼泪,惟聪和赵云惠站在旁边,赵惟明坐在圆桌旁,把玩着桌子上的一根头绳。 大伯母看了眼祖母,对着四婶娘:“这是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伤心这两个不成器的,一个,一天就惦记着玩,一个教着费劲,”老太太半躺着,阴沉着脸说道。 “再愁,也没用,我们最近好好打听下哪个夫子教的好,跟着夫子好好学一年,明年考。”大伯母坐在李迎花身边说道。 “大嫂,我不愁是假的,惟聪从三岁就开始读书,到现在14岁了,你问问他能背诵出几本书来。11年都这样,靠一年就能读出来吗惠儿,每天都在学字,可是晚上能记住还不到十个,第二天还又忘几个,你说连字认的都这么吃力,还能读书吗大嫂你说他们这长的是什么脑子,人家静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的,还没请夫子,都能和瑾茹瑾涵一样了。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说着又抹了把眼泪。 祖母阴沉着脸对李迎花说道:“顿不顿就到我面前哭一哭,只知道哭着、抱怨着。从来也不知道想想办法。哭如果能让你那两个不动脑子的娃能考上,你倒是可以每天哭,”说完,老太太从床上坐起来,“事儿是想出来的,不是哭出来的。你也别觉的老三管的你们娘三少的很,他一个人也是不容易的,只是一个县令,办起事来看人脸色的地方多的很,一个人,又没人照顾,所以他在那边纳了个妾侍,好有人能照顾他,最近来信,准备带着妾室和孩子们回来,那时你爹不让我给你说,怕你闹起来,族里人看了笑话去,妾侍的孩子,女娃已经五岁了,男娃也已经三岁了。将来都会叫你母亲的,你有四个孩子,还愁供不出一个来吗。再说咋们家现在越来越好了,以后享福的日子长着呢,你们娘家里的兄弟姊妹,也就你在婆家日子过的最好了,时不时还能帮衬着你娘家人,一天苦着个脸哭哭啼啼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第20章 :赵府第一次闹腾 老太太话还没说完,李迎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嚎起来了。 一众人杵在那,呆呆的看着她边拍着大腿,哭嚎着,“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命这么苦,我说怎么每年捎回来的东西越来越少,几个哥哥都比他多,原来是在外面养了个妾还生了娃,我就想着为何不接我们娘几个到他身边,老天爷啊,我怎么这么苦命啊,我跟着他过了多少苦日子,等他做了官,就把我们娘三个抛弃了。 起身哭喊着,“活不成了,活不成了,我不活了,”话毕,就要往墙上撞,众人赶紧拽了住。 哭嚎了半个时辰,谁劝都劝不住,老爷子进来也没震住,直到大伯父晌午下衙进了内宅,被眼前场景惊住了,眼睛瞪大看着地上坐着哭嚎的李迎花,看向赵允恭,“这是怎么了” 赵允恭气的绷着脸不说话,王桂花气的也在抹眼泪,大伯母叹了口气,说道,“老四在外面找了个妾侍,孩子的婶娘今天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娃都四五岁了,还两个,应该是刚当县令时的事情了。” 大伯父眼睛冷冷的看着赵允恭,“这个兔崽子,看我回头不收拾他,爹,你同意的” “是我同意的,你爹刚开始也不同意,我想着他一个人在外面,没个人照顾,他信里说,那女子是县城富商家的女子,知书达理,他甚是喜欢,所以,我就同意了。”老太太阴着脸回道。 大伯父气的拿起茶碗又重重放下,“你们糊涂,怎么不和我商量下,这老四也是糊涂,干了这么个蠢事,这家里以后能安宁了吗!” 大伯父黑着脸看向李迎花,“老四家的,你先起来,这么多下人看着呢,你让娃以后怎么见人。” 李迎花听见这句话,抹着眼泪爬了起来,看着大伯父,“大哥,你要为我做主啊,我是在赵家最穷的时候嫁进来的,我的嫁妆都贴补了他读书,没想到他个没良心的,做了官,好起来点,就在外面养妾侍,大哥你说,惟聪明年就15了,再有两三年都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了,他取个妾侍,娃才几岁,这不让人笑话了去,”李迎花梗咽着说道。 大伯父叹了口气,“这娃也生了,你在这哭有啥用,我就是给你做主,那妾侍已经生了两个娃子了,我总不能让娃没娘。” “那我和娃们怎么办”说着李迎花又哭嚎了起来。 大伯父皱着眉头,坐到那,看了半响又放生大哭的李迎花,突然拍了下桌子,“这个王八蛋,自己才是个七品县令,那点俸禄都不够养妻儿老小的,还有闲心养妾室,惟明,这会给你那个混账爹写信,让他辞官回来,带着妾侍,看我不把他腿打断了,躺在家里,我养他,”惟明没有吱声,李迎花一听要辞官,停下哭声说道,“大哥,那官辞了,以后我们家惟聪取个媳妇都不能取个大户人家的,万万不能辞。” 大伯父站起来,“那你说,该怎么办” 四婶娘支支吾吾也说不上来该怎么办。 大伯父走到李迎花身边,“这样,我把妾侍接过来,你和惟聪,云惠到老四那边去。” 大伯母看向王桂花,“娘,您刚才说老四要回来,是什么情况” 大伯父瞅着祖父祖母,祖父半响红着脸说道,“老四来信说,县令保不住了,他的小舅子把人打死了,连累了他。” 大伯父拿起茶碗扔在地上,“难怪做了几年县令做不出半点政绩,妾的娘家应该就在那个小县城,心思都在妾和妾的娘家上了,最后还被小舅子连累的丢了县令,爹,娘,你这是在害老四啊。在害他,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糊涂啊。”大伯父说的老太太和老爷子,脸一阵红一阵白。 “是我糊涂了,娘真是糊涂了。” “娘,你也不要责怪自己了,你也是心疼老四一个人在外面,没想那么多,以后家里的事情,在不要瞒着则知,有什么我们一家子有商有量,和和睦睦的,你说对不对,娘。”大伯母拉起王桂花的手,轻声说道。 王桂花抬眸看着大伯母,“老大媳妇说的对,我考虑的欠周全,以后,家里听老大的。”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李迎花在瑾茹瑾涵的搀扶下哭哭啼啼带着惟聪和云惠回屋了。 屋里留下大伯父,大伯母,祖父,祖母,惟明,静殊,四个人坐在各自的椅子上低着头,沉默了半响,大伯父抬起头来,对着祖父祖母, “爹,娘,儿子说你们是不对,我也是情急之下才说的您二老糊涂了,您二老别生气。” “则知,这件事,是我们糊涂了,你说的对,如果不是妾室娘家,老四就不会丢官,我们真老糊涂了。”老太太抹了把眼泪说道。 “嗯,娘,爹,我们家四个媳妇,都是在我们家最穷的时候嫁进来的,你们也清楚,当时我们家表面还算可以,实际我们四个兄弟因为读书花费很大,家里都是勒着裤绳生活的,要不是他们四个媳妇陆续带来的嫁妆,和静姝母亲的想办法辛苦的挣钱,我们估计都会饿着肚子,人不能忘恩,媳妇们在最苦的日子帮着挺过来了,开始享福了,却把人家抛弃了,这是人做的事情吗。” 老爷子脸上瞬间挂不住了,“不过是个妾侍,老四家的是妻,以后妾要听妻的。” 大伯父听后气的声音沙哑道,“爹,你见过哪家的妾侍和妻儿和睦相处过,表面是听着,暗地里哪家不闹着,不算计着,甚至都算计的出了人命。” 老头子听了瞬间气势蔫了下来。 “我们赵家出生寒门,朝中又没有一点点的根基,甚至连人脉都没有,稍有一点不慎,连个帮我们说话的人都没有。”大伯父说完停顿了会,哽咽道,“寒门人的仕途没有根基和人脉在官场上受尽委屈和刁难不说,每天还要小心翼翼的,唯恐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谁,或者把事办砸了,丢了官帽不重要,家人们的性命有可能被搭上。表面族里人看着我们风光,实际过的还不如族里人自在,我知道你们最疼老四,你们这样放纵老四,你们知不知道是害了他,老四家那位本来也不是个聪明的,小肚鸡肠的算计着,想必那妾室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年后述职,老四因为没有政绩挨了皇上的骂,差点撤了县令一职,老二当场求了情,县令保住了,但是老二也失去了升调的机会。这也就算了,老四又因为妾室的娘家丢了官职。你说这,哎,真是应了一句老话,老人糊涂,家里就不会安宁和顺畅。”大伯父生气而无奈的继续问道,老四现在什么打算” 老太太偏过头,不看大伯父,老爷子,黑着一张脸,张了几下,最后从嘴里冒出一句:“老四,只是信上说他下个月携妾室和孩子回安北府,让我和你吱一声。” 大伯父听完脸都黑的不能在黑了。“这一个不聪明的妻子在加一个不省心的妾室,都不是省油的灯,这赵府以后热闹了,只要不成为这小小安北府各世家府上的茶余饭后笑柄,我就磕头烧香了。” 赵惟明看着祖父,“大伯父供着我们这些孩子读书,还养着府里的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各种来往的应酬,他们再回来几口人,大伯父那些俸禄肯定是不够的,生活窘迫,对赵府不利,对大伯父更不利,同僚看不起,办起公事,配合的人就少,这样政绩也不好做。政绩没有,没有根基和人脉的寒门是无法升官的。”王桂花吃惊的看着赵惟明,他停了一会,继续说道,“赵则棋是个男人,理应负起养家的责任,不能在赵府白吃白住,他考过进士,做个夫子,养活她的妾侍和孩子应该还可以。妾侍来了,让他用自己的银两在外面养着,以李迎花的性子会闹的满城皆知,大伯父刚来府城任职,且不能因为内院的闹腾,影响了名声,小瞧了大伯父连府院都管不好,同僚一起办事也不会给力的,政绩就会受影响。所以,还要你二老出面和赵则棋说清这厉害关系,安排妥当,再不可胡来,赵家没有根基,让大伯父整个没有升调的机会,甚至丢了官帽。赵家以后就没有什么指望了。”赵惟明一口气说完,在没看任何人惊讶的表情。 赵允恭低垂着眼眸,从刚开始神情吃惊到后来眉宇间微带着怒气,最后挥了挥手,“好了,我也累了,你们都回去。” 第21章 :谁在你的心里 出了三进院,大伯父蹙眉道,“你们和我到书房。” 静殊和惟明第一次进大伯父书房,红木书架四五排,书案一张,几幅字画悬挂在墙上。简单雅致。 大伯父让两人坐下,自己坐在了他们对面。 手里拨弄着茶盏的碗盖,默然便刻,眸色带着伤感,“我们赵家寒门出生,没有根基,我们这一辈,就看我和你二伯父有没有机会升四品了,这也是我们这辈子最高官位了。寒门出生,非常难升上三品的官阶。赵家在我们这一代最好的情况就是能走到这步了。” 顿了会,眸光轻轻落在赵惟明身上,“你们两觉得有希望考上书院吗如果有希望考进去,惟明,我想让你在读书院期间就参加乡试,后期参加会试和殿试。” 说完,微垂了眼眸,轻抿了几口茶水,徐徐抬眸,眸中又蕴了伤感,徐徐开口,“现在老四丢了官职,老三回到帝都仍是七品,寒门出生没有根基,未来很难调升五品了,基本就这样了。你二伯父,在外省还有机会通过政绩升调到四品,有个你二伯母在中间做着主,想尽办法去帝都,也是麻烦事,如果一旦去到帝都,升调四品就很难了。小辈中就看惟明、谢子洲和你大哥景瑞了。你二伯父那两个儿子被你二伯母惯的,已经不成器了。能考上举人都不错了。赵家看着人丁盛旺,但是成才的没几个。” 叹了口气有道;“静殊可惜了是女娃子,不能入仕途,大伯父,让你考书院,不是为了让你以后嫁到高官世家做准备的,而是我感觉到你外祖母,姨母和你娘一直都希望你和谢子洲读书。他们本就是书香门第出生,不会让你俩不读书的。而且如若以后我通过政绩升到四品后,赵家举家若能去了帝都,赵府的当家主母就由你来做。” 静殊错愕的双眸凝着大伯父,“大伯父,你莫气糊涂了,赵家主母轮也轮不上我,上有大伯母和二伯母,下有大哥哥未来的媳妇,而且,而且,我最终还是要嫁人的。” 赵惟明看了眼静殊,眼睛里的冷色浓了起来。 大伯父眸中爬上了笑意,“殊儿都想嫁人了。你大伯母自从生了瑾涵身体落下了根,这也是勉强撑着身体打理着,我实在不愿意她这么劳累了,未来还想老了,我们一起能到处看看佑安国的风景呢,最重要,你大伯母没有念过书,这也是谨茹教的认识了些字,你和你娘以及你姨母相处时间长,你在她们身边受教,将来如果能到帝都,你的眼界,格局和学识,才能撑起赵府,很多府内的事情只有你有能力办好,你大姐姐那个没心没肺的,以后我都愁嫁到大户人家,那大大咧咧的性子,不受婆家待见的。你二姐姐那性子,万事做的不周全,就不用指望她们帮你大伯母了,你大哥娶媳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所以,静殊你要等你大哥什么时候娶了媳妇,你在嫁。而且赵府如果能去帝都,是不能像现在这样的,否则无论是从经济上,还是名誉上,都撑不下去的。如果要去了帝都赵府只有你适合管理府内事情。这次一定努力和惟明考上书院。” 静姝心中微微一沉,她去帝都目的是寻母亲,被这些事物牵绊着,哪有时间寻母亲呢,低垂着眼眸,思索了会,又不想让大伯父知道自己考书院的目的,压低了头回道:“我明年就及笄了,这一两年也是嫁人的年龄,年龄大了,再寻一个合适的人,就不好寻到了。” 赵惟明眼睛里蕴着寒冰看着赵静姝,她低垂着头没注意到。 大伯父眸含深意看着她,并未吭声。 片刻,眸光落向赵惟明身上,轻声说道,“我举家去任职时,就该把你带上,帝都附近县城的私塾先生学识要比我们佑北县和丰州的私塾先生的学识深厚几倍,以你那时的水平,现在估计都能考会试了。是我欠考虑了。而且我后来在姝儿姨母信里才得知姝儿的母亲一直很欣赏你,所以她供你在县城读私塾,她出事后,姝儿姨母写信让我先帮着供你读丰州私塾,当是她借的,以后还想着要还我,其实,我本就一直捎回去的钱两中也是有供你读书那份的,你本就姓赵,结果静姝姨母来信恳请我供你读私塾时,我才知道你祖父糊涂,并没有按着我信里说的供你读书。丰州私塾这份钱我也不会让静姝姨母还的,赵家会供你到入仕途的。” 赵惟明动了动嘴唇,没有出声。 大伯父继续说道:“我叫你们过来,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你们今年秋天一定考入书院,未来才能指望上你们。你们不要辜负了我一片心愿啊,” 两人点了点头。唠了会学习的内容,两人出了书房。 赵惟明刚出书房,便黑着脸,拉着静殊从围墙的游廊往院子里走,刚到一处拐角,赵惟明用双手把静姝按到墙上,冷冷的看着她,“就这么着急想嫁人,可是有喜欢的了。” 静殊轻皱着眉,抚掖了几缕发丝到耳后,清冷道,“与你无关。”话毕明显的看见赵惟明脸色更冷了,眼眸都蕴着冰寒,她微有不安的低垂下了眼眸,感觉赵惟明一直盯着她,半响,她终是抬起头,便看到赵惟明眼眸里投来一道暗热的目光,眉眼复杂的凝着她,她正要别开头,他圈住她的腰后瞬间收紧了几分,轻叹着在她额际落下一吻,她整个脸瞬间红到耳根,他看着羞得满脸通红的她,瞬间满眼的笑意,下颚顶着静殊的头顶,静然片刻,徐徐出声,“我能等,你呢。谁在你的心里” 赵惟明明显感受到静殊身体颤了下,见她没有开口,便继续沙哑说道,“私塾里的人,有坦荡的,有算计的,有旁观的,有热心爱管闲事的,不同与族里那些人的心思和眼界,你和他们相处,都留点心,但也不要默默无语,万事有我,不要紧张,以你的性格上几天私塾,就会适应。私塾里不要和谢子洲走的太近,你们毕竟是表兄妹,旁人会有想法,私下也会传一些浑话,免得你听了难受,还有以后能不能不要对着谢子洲笑的那么明艳灿烂。” 静殊抬起头,微怔,“习惯了。” “我不习惯。” 静殊张着小嘴,想了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头直接紧紧贴上了赵惟明的胸前,赵惟明瞬间暖流袭身,圈在她腰上的手臂更紧致了几分。 她又瞬间推了开,“我要回屋子睡觉了。”说完,直接跑走。 静姝这会心里有些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想赶紧回屋子。 赵惟明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嘴角上扬,眼眸深深的看着她的背影。 第22章 :有乡野之人低贱的心思 因着大伯父府衙的同僚恭贺赵府四位子女考上私塾而陆续送的贺礼,大伯父和大伯母商量了下,赵府办个宴席回请送礼的同僚。 赵府忙碌了几日,今日快晌午,同僚们携带家眷陆续入了赵府。 大伯母站在门口眉眼弯笑的迎接同僚,大伯父安顿入府的同僚及家眷们在大厅喝茶等待还未来的同僚。 谨茹和谨涵陆续领着大伯父同僚家的小姐们在侧厅插花。 公子们在大厅到齐后都随赵惟明到了书房讨论私塾里考试的内容。 等同僚们都到齐后,客气了一番,大伯父带着同僚和男眷们在正厅入席。 大伯母带着女眷们到饭厅入席。 整个宴席上都是客气的官话。唯有孩子们偶尔谈论笑出了声音,随即便被父母的眼神看去收了笑声。 一顿饭吃完,已经近一个时辰,一众小姐们因为花还未插完,都回到侧厅继续插花了。一众公子还想向赵惟明请教一些内容,便回到书房。 大人们便在正厅寒暄着等待着自家子女。 通判梁大人的千金梁语琴和同知顾大人千金顾夕薇自从进了赵府,满眼蕴着不屑一顾,唯有在正厅见了赵惟明,才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眉眼含羞,顾盼琉璃。这会进了侧厅继续插花,谨茹谨涵各自继续伺候在两位小姐身边,不断找着话题和她们闲聊。 赵静姝和赵云惠穿梭在其她小姐们的身边,指点着她们怎么插才会更好看。毕竟在县城野花很多,她们每年春季和夏季经常将摘来的野花插在家里容器里,久而久之,就琢磨出方法了,赵静姝最重要的是母亲曾今教过她插野花,她插野花的技术比赵云惠高出很多。 赵云惠一直想找机会到梁语琴和顾夕薇身边和他们认识下,因为母亲嘱咐她多结交这两位小姐,搭上关系,以便以后哥哥能娶上这样大户人家的小姐。听母亲说,大伯父嘱咐两个姐姐好生照顾好这两位小姐,他们是帝都三品官员的族人,梁大人和顾大人家族几代的大房、二房都在帝都做官,迄今的几位族人官位最高已经是正三品了,这次顾府和梁府的公子也考进私塾了,以后必定要入仕途的。 正当她苦于无计凑到两位小姐身边结识时,便看见婢女们拿着点心进来,她上前接了一个婢女手里的点心盘子,紧张的走到梁语琴身边,满脸殷勤讨好,柔声道,“梁姐姐,您先吃些点心,说着拿了一块递向梁语琴。” 梁语琴抬眸,看着她手里拿的点心,眉头紧蹙,淡淡问道,“谨茹,她就是从乡下来的你的堂妹,听说也考进了书院,按说是有学识的,怎么这么没规矩的直接将点心拿到手里递给我吃呢”说着,嘴撇了撇,冷冷的看着赵云惠。赵云惠一听羞的脸都红了。只听见旁边的顾夕薇冷声道,“乡野之人能有什么规矩和教养,恐怕平时连个点心也很少吃的上,所以哪里知道吃点心的讲究。”其他小姐们也停下了手里的插花附和着轻笑。谨茹和谨涵也满脸通红。 其中一位小姐走到梁语琴身边,“语琴,你是没见过乡野之人的野蛮和低贱,我听我们府的婢女说,乡野之人有时为了一点点的利益都能大动干戈的打斗起起来。没见过世面,将一点点蝇头小利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低贱野蛮的很。”说完抿嘴一笑。 顾夕薇也抿嘴笑道,“对了,还有我家婢女们说,乡野之人更可笑的是,兄弟妯娌为了赡养老人打架,连赡养老人都互相推脱不担责任,毫无教养可言。简直让我们这些书香之家的人无法理解这种野蛮低贱的行为。没钱就能丧失了人性,低贱的做这些可耻的行为,太不可思议了。” 其他小姐们都附和着。 静姝满眼蕴了怒气,坐下,喝了口茶水,压了压心中的怒气,淡淡开口道,“各位小姐满口书香、可否考进私塾可否有学识知道佑安国第一位皇帝出身在乡野,可否知道整个佑安国北方最初的祖辈出自乡野,如若没有这样的学识,可以去正厅问问你们父亲,本国第一位皇帝是否出生长并长在乡野18年,待建立了佑安国后,当时朝堂之上武科出身的官吏是否都是乡野之人。再问问你们父亲,你们在座的哪位小姐的祖辈不是乡野之人。你们瞧不起乡野之人,就是瞧不起你们祖辈和佑安国第一批武官官吏和第一位皇上。且不论这个,有学识和有头脑的人,是清楚知道,无论是乡野之人还是书香之人,是以品德论好坏之分,不是以身份论好坏之分的。乡野之人故有品德败坏之人,难道书香之人没有品德败坏之人吗有学识的人都知道,朝堂之上道德败坏为害百姓的官吏每年被抄家流放砍头的人都在发生,包括书香之家没有教养的小姐和公子也多的数不胜数,教养是什么有一颗干净的灵魂,拥有高贵的品质,谦卑且给人力量感。没教养是什么没教养是无论有没有学识,是否是乡野之人还是书香之人,时不时在人前炫耀下自己的才学或者财物。凭着占着家族的荣耀和门第,觉得自己身份高而随意无礼貌无教养的指责别人而不自知自己是没权力的。满嘴污言碎语议论着别人的是非和闲话,还觉的而自己身份高贵,觉得那些品德高尚,学识深厚的人,身份低贱,这眼界和格局低到天际了。 扫了眼众人,眼眸凝着鄙夷,冷沉道,“用自己那点井底之蛙的眼界道听途说后议论指责着别人的是非,说三道四,没有头脑和眼界去分析事情的本质。就如那泼辣的村妇行为无二还不自知自己的愚昧无知。竟然还能好意思觉得自己那点眼界、格局和学识觉得自己身份高贵,还能觉得那些品德高尚,学识深厚寒门出身的的乡野之人是低贱的,这是长了个什么脑子,竟然能自以为是的有这身份的优越感呢。可笑至极了。” 然后冷眼扫了众人,淡淡问道。“各位小姐想想我说的可否有道理或者我们可以一起请教下正厅的你们的父亲大人,毕竟他们作为朝廷命官,这些还是很知晓呢,我顺便请教下各位小姐的母亲们,各位小姐在你们府里是如何有规矩有教养的吃点心的,我很好奇,各位小姐在府里吃点心不用手吃,难不成让人用筷子喂进去的,还有问问你们的母亲他们在你们小时用手没递过点心,如果递过你们就觉的你们母亲没规矩没教养” 说完,冷笑着起身,“我赵静姝不才,理解不了你们这样言语和嫌弃的行为,这会去请教下各府小姐们父亲和母亲。说着便朝门口走去。 一众小姐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离去,半响,有人反应了过来,随后追了出去,陆续各家小姐们也都追了出去,可惜侧厅就挨着正厅。 静姝出了侧厅便进入正厅,向所有大人一并行了晚辈礼,赵惟明和一众公子也坐在正厅里。一众公子们第一次见到如此清冷出尘的女子,眼眸中凝着惊叹看着她,静姝不动声色扫了眼大家,淡淡的说道,“打扰各位大人和夫人了,静姝不才,刚才在侧厅听了各府小姐一些言论,有些不解,特来请教。”随即将小姐们说的话之字不落的轻声说出来,然后又把自己的说的内容也之字不漏说了,最后说完,深鞠躬,冷声道,“各位大人都是很有学识的人,请各位大人们指点一二我说的见解,你们觉的学识深厚,品德高尚出身乡野之人的身份低贱呢还是我刚刚复述我在侧厅的见解:觉得那些自认自己身份高贵,却满嘴污碎议论他人身份低贱的那些人,眼界格局低的不能在低了,我甚至怀疑他们学识也就算认识几个字,否则怎么眼界和格局能低到天际,都不如我们赵府的几位孩子的眼界和格局呢。”你们觉的是谁低贱呢是乡野出生学识深厚品德高尚之人呢,还是那些自认自己身份高贵却满嘴污碎像那愚昧无知乡野泼妇背后论人是非的那些人低贱呢” 而且当今名满天下的大儒林翰曾写过身份高低贵贱的策论,他有一句话我很认同,低贱之人是那些内心肮脏低俗且时时去坑害栽赃他人之人。 我觉得低贱之人也包括满嘴污碎之言背后议论他人,用乡野之身觉得低贱来毁人名誉,做着害人之事的,这种人内心怎会干净,行为低俗,怎会有高尚品质呢,所以是很符合林翰大儒对低贱之人的见解的。你们觉得呢” 在场的人除了赵惟明,其他人脸色都暗了下来,尴尬无措,只能不动声色的瞅着已经进到大厅门口站着的自家闺女,小姐们个个吓的低着头,不敢吱声,大伯父和大伯母也和众人一样一脸尴尬,不知该说什么。静许片刻,只听扑哧一声笑飘进大家耳朵里,大家齐齐看向发出笑声的赵惟明,只见他走到静姝身边,一脸宠溺,柔声道,“我们家静姝的学识和眼界确实能和一些大儒相似了,可惜是个女娃子,否则未来可期啊。一般人怎么能给你指点出一二来呢。”说完浑身撒发着气势看向府衙的各位大人们,“各位大人们,听说你们家族的人都在帝都做着三品,四品的官位,学识不低啊,你们自然也不会差,不如给指点一二,让我们晚辈趁此机会受教一番。”语气都带着气势的不容拒绝。 众人看着他绝美的双眸黑曜般透着慑人的气势,硬生生的感觉到他身上散着王者的贵气和气势,硬是张不开嘴,面面相觑,尴尬的低下了头。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赵惟明看着没人开口,“各位大人与我大伯父同僚,眼界、格局都不似一般人,所以以你们眼界和格局肯定清楚府衙里的政绩不是知府一人功劳,定是府衙在座的每位大人和我大伯父一起的功劳,府衙的政绩好,每位大人都能得到好处,这个我想各位大人家族的人在为官,是很清楚这份好处的,以后希望你们是我们这些晚辈的榜样,以后我们这些晚辈入了书院和仕途也能像你们一样互相帮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互相总有需要帮助的需求,有眼界和格局才能走的远,爬的高,我相信这些道理在座的各位大人都懂。” 通判起身双手抱拳,沉声道,“赵公子说的在理,我等诸位也一直努力配合着赵大人一起将府城管辖的地方治理的更好,府衙政绩好, 也是我们所希冀的。今日赵小姐的见解确实是有大儒之见,在下很是佩服。” 转头看向大伯父,“赵大人的侄子侄女无论是举手投足的贵气,还是言语的见解都是心界很高的人物,非池中之物啊,未来无可限量,提前恭喜赵大人了,希望赵公子和赵小姐私塾成为同窗,能多指导在下的犬子,在下一定会感谢的,今日叨扰赵府很久了,在下带着家眷先行离开,改日邀请赵大人携家眷来梁府一叙。” 众人纷纷起身低头告别。 送完一众人,大伯父和大伯母进了正厅,看着静姝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茶,大伯父气的想一巴掌拍死自己,没让老爷子和老太太,老四家的和赵惟聪出来,担心他们言语不当,丢了颜面,万万不成想他一心最放心格局眼界最高的赵静姝竟然给闹了这么一出戏,让他明天怎么尴尬的面对同僚呢。 眼睛冷冷的看着静姝,静姝没在意,抿了几口茶,“我闹这出戏,也是为了您,是您看不清” “奥说说看怎么是为了我,”大伯父看着静姝那悠闲劲,有些气结。 “赵惟明能配合我演戏,他看的清楚,让他说,他比我会说。” 大伯母又气又笑,“你这孩子还卖着关子。” 赵惟明眸光落向她浅笑道,“静姝确实是为了大伯父您,梁大人能说那些话,是他很清楚我们说这些话的目的。毕竟他们家族几代为官,这种话听了便明白了,他们尴尬和大伯父您尴尬可是不一样的,您尴尬是觉得静姝没有给大家面子,他们尴尬是因为他们从骨子里瞧不起您,觉的您出生乡野之身,但是一直不显露于表,今天却让她们自己的闺女们表露无疑的说了出来。又被静姝不动声色的一点面子都不给的骂了回去,他们甚是尴尬,无地自容,我觉得他们坐到那尴尬的肠子都悔青了:在子女和下人们面前口无遮拦的说着您出身低贱的嫌弃话。所以,我才不受控的笑出声的。” 赵惟明顿了下,“您想想他们这些很少出门的小姐是如何知道赵家人从乡下来的,她们为何要谈论乡野之人中做龌龊的事情,为何将乡野之人说成低贱之人,她们是想告诉这几个妹妹,我们赵家出身乡野之身和他们这些出身书香之身的身份是有高贵低贱之分的,不要妄想和她们身份一样,这些女子的心思,如果不是来自她们的父母的心思觉得您乡野之身低贱,她们怎会敢在侧厅说出这些话,但是她们万万没想到静姝会到正厅将她们说的话当众不顾情面的复述出来。” 赵惟明看了眼静姝,轻笑道,“我想自今儿后,你那些同僚再不敢有这心思了,更不敢再府里随意评论您的身份了,并且肯定会回去将自己闺女收拾一顿的。” 大伯父、大伯母听后吃惊的看着赵惟明,半响,大伯父一抹苦笑,“我是能感受到他们轻视我,但是没想到竟然觉得我的乡野身份很低贱,在自己府中都不屑一顾的说给府里人觉得我乡野之人低贱的想法。这些人啊,怎么将身份看的如此之重呢。” 摇了摇头,眼眸看向静姝和维明,打量探究了片刻,“你俩心思深若幽海啊,连大伯父都不及你俩,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起身朝门口慢悠悠走去,看着大伯父颓废无力的背影,三人皆是露出心疼之色。 第23章 :我从未欺负过你,哪舍得呢 大伯母去了侧厅,三个女孩子眼睛都是红的,叹了口气,“你们站在正厅门外都听见了” 三人点点头。 大伯母摸着赵云惠的头,柔声道,“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四姐姐和二哥哥都给讨回来了,不带一句脏话却说的让这些人都挺难堪的,我想以后他们定不敢有这心思再让自己难堪了。你们要向四姐姐和二哥哥一样努力读书,无论什么身份,都不被人欺负和低看了去。” 三人点了点头,跟着大伯母回了内院。 赵允恭他们知道后,气的脸都白了,赵允恭骂骂咧咧的摔了杯子也没解了气。 赵静姝去浴堂洗完澡,便回屋身体靠在床头捧着书看了起来。 赵维明坐到床边,她才惊觉的傻傻的凝着他,片刻,回过神反应过来,白了他一眼。 他微垂了眼眸,思虑片刻,悠悠抬眸,凝着浅浅的笑意,唇角微翘,嗓音里蕴了一抹轻柔,“自从三婶娘失踪,我一直觉得你性子变的过安静温柔,有些缺失小时候少女该有的跳脱。有些不知所措,突然也有些陌生感或多或少的一直存在,今天见识了另一面的你,以后想是包括我在内也欺负不了你的。” “你也意识到你经常欺负我。” “没有啊,我从未欺负过你,哪舍得呢,我是想着我以后也不敢生出欺负你的心。” “你给我发脾气不是欺负我,是什么” “那哪是给你发脾气吗那是我自己生气而已。” “你敢说你生气是没有试探我的心思。” “我生气是看看你对我的态度是在意还是冷漠。” “然后就用生气欺负我,让我妥协,还理直气壮的告诉我那是你自己生气。我和哥哥相处起来很自在愉悦,我们彼此就没有生气给过对方,和你相处起来我累。” 赵惟明搂上她,温热的气息喷打在她头顶,这样的距离,让俩人彼此不由的有些紧张和羞涩。 静姝暗暗将手挪至他的胳膊上掐了下他胳膊,以示对他总生气的不满,抬起羞涩的眼眸瞪了他一眼。 赵惟明看着她恼怒娇羞的墨眸,修长干净的指尖轻轻一挑缠上她纤细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唇边噙着浅浅的笑意。 霎时顺势带着她一起躺下,“我困了,想睡会,陪我睡会。” 她愤愤之余内心也浮上了一丝甜蜜。 私塾开课那日,天未亮,大伯母便到了三个女孩的院子,盯着三人梳洗装扮后,满意的笑着,“我让小厮已经去备马车了,吃完早膳就抓紧去私塾,宁可早去等着。” 到了永庆伯府,门口已经驻足了许多学子,未几,又来了十几位学子,就在大家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时候,府门打开了,出来了三个小厮,把两扇门全部打开,用一个相邀的手势,大家便陆陆续续跟着小厮们进了府,小厮将大家带到前院中的一处院落,这处院子四周是回廊,中间有一个非常大的亭子,足以坐下百人,只见亭子里的高台上站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和一位白胡子的老者,有学子快步进了亭子,后面的学子也陆续跟着进去,静殊一路都在四处瞅着谢子洲,突然一只手被人握住,“谢子洲已经进亭子了,”赵惟明说着便拉着她进了亭子,高台上那位老者应该就是夫子了。 台上那位公子清了清嗓子,看向台下学子们扬声道,“各位同窗,我是永庆伯府世子的长子林琰墨,因为学子增多,祖父让人赶着建了这个亭子,以便我们在此学习,因为时间仓促,学堂修建的不完善,还请同窗们见谅。这位就是我们私塾的萧老先生,曾经是帝都翰浩书院的夫子,告老还乡时后,有幸被祖父请来。因为学子众多,师礼就简化了,大家低头弯腰,屈膝行师礼就可以,说完他便转身面对萧先生,带头行了师礼,下面所有学子照着他的样子行了师礼。 待大家安静下来,又扬声道,“大家每人面前都有一张书案,座位是按入学考试的成绩落座,横行10人,竖行10人,我从第一名的学子念起,请第一位学子从第一个座位开始落座,第一排坐满前10名,便从第二排开始,依次下去入座。” 他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 林琰墨、林琰昊、白慕、董昊羽、凌浩、杨儒源、赵子堂、 彭文轩、徐庆元、沈子晨、司庭轩、赵惟明、谢子洲、王子轩、白羽、林雨泽、赵静殊…… 静殊和谢子洲,赵惟明坐在了第二排,瑾茹坐在了第四排,瑾涵坐在了最后一排的倒数第二个。通判和同知的公子们也坐在最后几排。 等大家都落了座。萧先生望着一众学子,“在坐的各位公子小姐们,个个也是优秀的才子佳人,大家的目的是今年秋天考入安北府新建的翰北书院,所以在这几个月的时间,我倾尽所学来传授给你们,望你们都努力能考入书院。” 抿了口茶,徐徐问道,“赵静殊是哪位,站起来让老夫和大家认识一下。”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静殊,内心揪了下,轻轻站了起来,低着头向萧先生福了福身。 “你的女夫子可是安北府人士,姓甚名谁?” 静姝依旧眼眸低垂,轻声道,“静殊不曾有女夫子指导,只是家中母亲和姨母偶尔指点下。” 话毕,萧先生微愣,徐徐发声,“女子里的第一啊,100个学子里也能进入20名内,你的母亲和姨母学识不一般啊,学问不浅的女子,老夫敬重。坐下。” 学子们窃窃私语了起来,片刻,萧先生咳嗽了下,立刻安静了下来。 一堂课下来,静殊密密麻麻记录了整整三页笔记,字小的如蚂蚁。 下了课,静殊低着头整理东西,感觉到前排扫来好多双眼睛。她没有理会,整理完后,转到赵惟明和谢子洲的方向,因为过道狭窄只容一人坐,所以不能过去,只是冲着谢子洲笑了笑,沈子晨和董昊羽向赵惟明,谢子洲,静殊挥了挥手亦是打招呼,便各自在座位上读起了书, 静姝邻座的林雨泽看着她,轻声问道:“赵静姝,你课堂上可是记的萧先生讲的内容。” 她微怔后点了点头。 “我可以看下吗” 静姝将笔记递给林雨泽。 林雨泽嘴角轻扬,接过笔记,看了眼她,眸光交汇,他展眉一笑。 赵惟明和谢子洲同时给静姝投过来一道不友好的目光,静姝微微蹙眉,转回头,没在看他们。 半响,突然后面有个男子声音传过来,“那个赵静殊,可不可以回头下,让我们看看长的啥样,怎么考的比我们男娃都厉害,真是让我们丢人啊。” 赵惟明和谢子洲听后,脸黑了下来。 静殊犹豫片刻,起来转身,弯腰到膝盖给后面人行了礼,“以后请多指教,这次实数侥幸而已,大家目的是书院,一起加油!” “哇,这么水灵出尘的女子。学的还这么厉害,请问令府是……” “你个大老爷们的这么爱打听事,有这么直接问女孩子府邸的吗。”谢子洲说完转回头看重静殊,“殊儿,别理他,抓紧休息下,第二堂课马上开始了。”静殊点点头,坐了下来。 后面窸窸窣窣交谈声越来越多。静殊没理会,趴在桌子上,把书盖在头上,前排的学子们都回头看着静殊,脸色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董昊羽笑着摇了摇头。 等萧先生休息完过来,一眼就看见静殊没有形象的趴在桌子上,书放在头上睡着觉,永庆伯府的大公子林琰墨坐在夫子下首,看了眼静殊有些惊讶,林雨泽轻轻叫了下静殊,她拿起书,抬起头来,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才徐徐张开双眼,便看见萧先生已经上了台,抚了抚额头,哀嚎着,自己怎么不小心就迷糊着了呢,第一天就给萧先生这么不好的印象。 侧身轻轻瞥了一眼谢子洲,谢子洲凤眸微扬,低声道,“看你睡的香,没舍得叫你。” 到了晌午下学,林琰墨对着大家高扬声道:“府里备了些午膳,离的远的学子们可以在府里吃,饭费每月和学费一起缴就可以。如果有留下吃午膳的,请随小厮一起去饭厅。” 等先生和林琰墨离开,赵惟明和谢子洲已经来到静殊身旁,“殊儿,我可不想跑回去做饭,没等吃完,就该上课了,你和我在伯爵府一起吃饭。” 董昊羽和沈子晨走了过来。眉眼含笑,“今天午膳,我们请你们去酒楼吃。”董昊羽说着看了赵惟明一眼,“别推辞,谢子洲,静殊也去,” “不会推辞的,后面还有我两个妹妹一起。” 瑾茹和瑾涵也到了静殊身边,“四妹妹,不动声色的厉害啊,把我和涵儿都吃惊到了,” “休息只有一个时辰,我们赶紧走,有人请吃饭,饭桌上聊。”说着谢子洲带头出了亭子,一众出了府,瑾涵拉着静殊,“四妹妹你看到没,我们一路出来,旁边的学子都在看你,私下议论着你呢。” 谨茹笑着拍了下静姝,“你这考个试,这么轰动干嘛,弄得我们在你面前失了存在感,下次不许考的这么震动八方的。” “四妹妹,这是不鸣则以,一鸣惊人啊。”谨涵笑着说道。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知道大家什么水平,又担心考不上,所以多写了些题目,剩了几道题没写,没想到,还是考在前面了。”静姝凝着眉说道。 董昊羽,沈子晨头上立马三根黑线,沈子晨心道:不愧是惟明妹妹,又一个目中无人啊,便听见谢子洲说道,“三个府城的学子们弱爆的这么多,要知道弱到这地步,我那天就不该答那么多题耗费我脑力了,幸亏留了几题懒的答。”话毕,除了静殊和赵惟明没有表情,其他一众惊讶的看着谢子洲。 谢子洲没理会,看向董昊羽,“就附近你定一家,吃完,能睡一会。” “嗯,就到宏元酒楼,拐个弯就到了。” 到了酒楼,几人要了一间雅间,边吃边聊着萧先生课堂上讲的内容,等吃完回到永庆伯府的亭子里,已经有很多学子们在座位上读书了。 第24章 :只识衣冠,不识人 静殊这次不想给萧先生留个不好印象,只是趴着眯一会,以免一会大脑困的很,书枕在头下,片刻,便迷糊着了。 直到听见敲桌子的声音,静姝睡眼朦胧的抬起了头,便看见旁边坐的林雨泽敲着她的桌子,小声道,“萧先生过来了,”静殊朝亭外望去,萧先生正在林琰墨的搀扶下向亭子走来,她瞬间没了睡意,眼睛也清亮了。 萧先生坐了下来,抿了口茶,“一个时辰后教算术的秦先生就要过来了起来,下午要上一堂算术课。” 又抿了口茶,目光落向静姝的位置,“赵静殊,上午课堂上,我见你不断低头写字,拿上来让老夫瞅瞅, 又被点名的静殊一脸无奈,第一天就这么被萧先生盯上了,缓缓起身,拿着笔记走上了高台,跪在萧先生身边,低垂眼眸,双手呈给萧先生。 半响,萧先生面露笑容,“大家下去可以借阅的传着看看赵静殊的笔记,记录的非常详细,我看上午有好多学子只是在听,唯有她一直低着头写,我还担心她没听进多少,不曾想,她基本把老夫所讲的内容之字不漏的记下了,这样好啊,随时都可以巩固,难怪会考的这么好,会学习啊,你们要向赵静殊学习,莫要输给个女娃。” 静殊回到座位,低垂着眼眸,她只想静静的读书,萧先生偏要以她是女子来刺激在座的男子。 下午算术课,很多学子不断打断秦夫子讲课,因为没有听懂,让夫子再教一遍,最后,夫子无奈的苦着脸,扬声道,“不会的,下来问听懂得学子,这样一道题讲来讲去,一堂课下来讲不了几道题。” 下课后,秦先生刚离开,林琰墨便跟着下了高台,走到静殊身边,眉眼温润道,“赵静姝可否借下你今天上午的那个手稿,”静殊微愣了下突然明白是要借笔记,随即将笔记递给了他。 这时赵惟明、谢子洲也到了静殊身边,林琰墨微怔,“不知诸位是哪个府里的。”赵惟明拱手,“赵府。” “原来你们便是考进来四位赵知府家的公子小姐。” “五位,谢子洲也是。”赵惟明眸色淡淡的回道。 “奥,今日才认识,幸会。” 互相行了礼,几人便出了永庆伯府,瑾茹让马车先送谢子洲,然后才回的赵府,刚到大门,门口的婆子上前,“少爷小姐们终于回来了,已经开饭了,老爷让直接去饭厅。” 静殊在马车里就嘱咐两个姐姐不要说今天的事情,所以在饭桌上大伯父问起,大家都只是敷衍着挺好。 晚膳后,大伯父带着四人到了准备好的书房,“你们四人以后就在这个书房读书,学到卯时在回屋休息。我也在这个书房处理一些事物或着看书,你们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四人相互交换了一记眼记,未吭声坐了下来。 瑾茹和瑾涵算术因课堂上一道题也未听懂,便各自请教了静姝和赵惟明,瑾茹和瑾涵各自听着,不到半个时辰就讲完了,谨涵惊叹道,“你们竟然比先生讲的还清晰,没有那么多语言的弯弯绕绕,直白简单加上画的图让我们一下就明白了,你们也太厉害了。” 大伯父喜悦的看着谨涵,“你二哥和四妹妹厉害着呢,以后多跟着学,”两人眸光澄亮的回道,“嗯嗯。” 卯时,大伯父让大家回去睡觉,明天早点起来背完书再去私塾,四个人苦着脸走出书房。 静殊回到屋子里,洗漱完,便把自己四仰八叉的扔在了床上,孤寂感又围绕在心里,挥也挥不去。起身,穿上鞋子,走到花架处,折了一个植物,挤出汁抹在脸上,打开窗户,吹着风,不一会,思绪飘的很远…… 次日,天还未亮,大伯母就进院子里叫了三人起床,洗漱完毕后,大家到了饭厅吃完饭,就被大伯母拉到正厅背书了,直到天亮了,才让出了门。 到了私塾,静殊刚坐到座位上,林琰墨就走到身边还手稿。好几个人已经围着静殊,准备借手稿,其中一位男子说道,“这样一个一个借,也需要100天呢,要不,我们中午休息的时候,几个人凑在一起看如何,大公子帮我们分下组,这样十天左右就看完了。” “好,那就每排为一组,今天中午第一排留下,明天第二排,以此类推。” 晌午,因谢子洲回去做饭吃饭来回折腾,没时间,所以大家都没回,在永庆伯府和很多不回的学子们一起吃的午膳。赵惟明直接现场将五人饭费给了厨房管事的人。 一众人吃完来到亭子,便看见学子们围着几个合并的书案,其中一人读着,其他人写着。读的这位学子看着静殊进来,“赵静殊,你的字太小了,下回写大些可以吗盯着眼睛累。” 林琰墨看了眼大家,“没有下回了,萧先生只是让抄完这篇,让我们学着记录而已。” “奥,赵静殊你怎么能记录的那么快,把老师讲的都能记下来呢”其中一位男学子问道。 “你们抓紧写,问来问去,能写完吗”谢子洲说完走到自己座位,趴在桌子上小憩。 赵惟明走到静殊座位旁坐了下来,“趴在我肩膀睡会,”静殊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人,摇了摇头,坐下便枕着胳膊,侧着头,闭上眼睛小憩,赵惟明看着静殊侧颜,嘴里嘟囔着,“属猪的,从小就爱睡觉。” 后面的林琰墨看着赵惟明和静殊,不动声色的走出了亭子,让婢女给萧先生准备茶水去了。返回来,上了高台坐在了自己位子上看起了书,赵惟明已经回到座位也看着书。 静殊是被陆陆续续进亭子的学子吵醒了,睁开眼的瞬间,都迷糊自己这是在哪里,呆愣了会,才反应过来。 董昊羽走到静殊身旁,坐了下来,“你的算术手稿给我看看,”静殊摇了摇头,“我没记录算术题,你问问他俩,他俩可能记录了。” 董昊羽顺手在她桌子上放了几个糖果,“给你的,下课吃,”便回到第一排座位坐下,回头看着静殊低着头看着桌上的几个糖果发呆,展眉一笑。赵惟明和谢子洲脸色瞬间暗了下来,谢子洲胳膊肘碰了下赵惟明轻声说道,“你朋友不地道,想打姝儿的主意,我们要看紧些,”赵惟明白了一眼谢子洲,继续看书。 十几日后的一个晌午下学后,学子们纷纷离开亭子,有的学子去了永庆伯府的饭厅,有的学子坐上自家马车回府吃饭,同知家的公子顾明清,将钱袋放到自己书案上,便和同桌的学子聊了几句话,然后向饭厅走去,半路才想起自己钱袋落在书案上了,急匆匆赶回亭子,书案上哪里还有钱袋,他恼怒的问道亭子里打扫的小厮,小厮摇了摇头,他便拽着小厮,让小厮带着他去找林公子。 小厮带着他到了饭厅,林琰墨和五十几个学子都在那里排队打饭呢,他将钱袋丢失一事告诉了林琰墨。 林琰墨蹙眉思索片刻,觉得钱袋丢失一事发生在自己府上,还正好府里小厮在亭子里打扫,若找不到钱袋,会影响永庆伯府的名声。 便将已经打好饭坐下吃饭的学子和排队打饭的学子们都集中到饭厅中间,准备挨个搜身。 包括赵府的三人,谨茹和谨涵回赵府去吃午饭了,赵惟明脸已经黑了下来。 谢子洲慵散着笑意,看着林琰墨将小厮的身上搜完并未发现钱袋,准备开始搜饭厅学子们身,眼眸蕴着淡漠,慵懒的声音问道,“林公子,将我们所有到饭厅的学子当成贼,可否搜完身,对我们这些不是贼的学子躬身道歉呢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不能被这样平白侮辱了去,你说对” 林琰墨愣住,眉眼紧蹙的看着谢子洲。 顾明清扬声道,“我的钱袋丢了,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麻烦大家配合我找一下钱袋。” 谢子洲眼里凝了寒气,冷声道,“这是配合的问题吗这是把我们都当做贼来羞辱的问题,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连这都不明白” 林琰墨脸上有些尴尬,低垂了眼眸。 其他学子们也交头接耳的低声抱怨着。 顾明清思虑了片刻,走到林琰墨身边,“林公子,我觉的三府的世家公子小姐和府衙官吏家的公子小姐们定不会偷钱袋的,我觉得偷钱袋的原因是因为缺钱。不行,我们搜那些身份低而没钱的学子。” 林琰墨想了片刻,“这也是个办法,先搜身份最低的学子。”环视了一众人学子,扬声道,“身份最低的学子便是三府中衙役家的子女,先搜衙役家的学子,总共有五个,请站到前面来。” 半响没有动静,林琰墨眼眸暗了下来,冷声道,“需要点名才站出来吗”片刻窸窸窣窣出来五人,耳根都红透了。五人低着脑袋。 林琰墨走到五人身边,蹙眉凝视片刻,刚要搜其中一位,便听道一位女子清泉般的声音传来,“林公子。” 他转头便看见赵静姝朝她走来,“林公子,麻烦找个婢女,先搜下我的身。” 林琰墨微愣之际,静姝将他身边一位婢女拉近,“麻烦,这位姑娘搜下我的身,”婢女微愣后,看了眼自家公子并没有任何表示,便轻轻将双手放在静姝腰上摸索了下然后移到两处袖子,几秒后,朝着林公子摇了摇头,林琰墨这次才反应了过来,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婢女,婢女立刻低头退后。 静姝眼眸凝着微微的怒意,冷声道,“顾公子,你丢了多少银两” 顾清明一直看着赵静姝,见他问自己,有些羞涩的回道,“今早出门母亲给我带了一两银子,让我不愿回府吃饭,就临时在永庆伯府吃。” 静姝刚回头,赵惟明便走到她身边,两人四目相对,赵惟明便将自己钱袋递给她,静姝接过钱袋,走到顾明清身边,打开钱袋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他,“拿着这一两银子,吃饭,我们也饿了。” 不等顾清明反应过来,静姝便塞进他手里,转身去打饭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赵惟明冷声道,“顾公子,就当我们还你这一两银子了,不要为了一两银子闹下去谁也吃不上午膳,大家散了去吃饭。” 众人一听,纷纷散了去,谢子洲带着那五个学子一起打饭、8人凑了一张桌子吃了起来。 顾明清和林琰墨带着一脸的尴尬离开了饭厅。 等快上课时,通判家的公子梁晨走进亭子,走到顾清明身边,“清明,你好大意,竟然将钱袋落在书案上,我急着回府吃饭,便先将钱袋拿上替你保管了,”说着便将钱袋递给他,顾清明的耳根比刚才在饭厅还红,就像煮熟的大青虾似的,众人也都看向了他,梁晨一脸疑惑。 半响,在窸窸窣窣相互议论声中,顾清明轻轻走到静姝身边,“赵静姝,这一两还你,误会一场,请别放在心上。” 静姝淡淡的眼眸看向她,疏离冷然的眼眸扫了一圈学子,扬声道,“一两银子这么在意的去闹腾,就当捐给你了,希望你和那些所谓世家公子,官吏家公子们,以后不要像那顶针,只识衣冠,不识人就好。” 话毕,整个亭子瞬间静了下来,静姝没理会众人坐了下来。 坐在座位上的谢子洲和赵惟明眼眸暗沉,谢子洲附到赵惟明耳边,“你们每天都在赵府一起学习,能不能把她这爱打抱不平的性子掰掰,又不是为了自己,至于这样气愤的顶人吗。让别人怎么看她呢。” 赵惟明冷声回道,“掰不了,只会让我和她有间隙,你掰。” 谢子洲白了一眼赵惟明。“我也没那能耐。” 第25章 :我喜欢你 再有几天,来私塾就满一个月了,这日下午,秦先生气呼呼的拿着一踏子纸稿上了高台,将纸稿扔在桌子上,“你们这样,如何能进书院,算术在书院要和你们背写的诗书基本快一样的占比了,看看你们,十道题,能做出一半的题目才6个人,100个学子啊,你们现在不努力,以后又如何能考进书院呢” 人群里有学子站起来悲苦的回道,“秦先生,不是我们不努力,我们每晚最少花一个时辰复习算术,可是能学董才聊聊几题,”其他学子也附和着这位学子,夫子气的更厉害了,喊道,“同样坐在亭子里,人家赵惟明和谢子洲只错了一道题,就连女孩赵静殊都只错了两道题,你们呢,能做对五道题的人也就三个,这让我如何再教下去呢。” 后面一个胖子站起来认真的回道,“秦先生啊,我们真的不会,那赵府家的三人,就不是一般学子的脑子,就那赵静殊和谢子洲,我们下课都在到处请教学子教算术题,他俩却趴在桌子上小憩,算术考试的前几天,我们大多数人中午都不回府,在这里将就的吃的垫点肚子,继续请教人算术题,他们三人吃完午膳,两个睡觉,一个看书,赵家的另外两个女孩子,也只是学半个时辰,便小憩去了,您说,这是努力的问题吗这应该是脑力的问题。”胖子苦着脸说完,秦先生脸都气白了。 “赵惟明你上来,把你做对的9道题中捡出一道题讲给他们。看看是脑子的问题还是努力的问题。” 赵惟明走上高台,从一踏子的纸的最上面拿上了自己做的题。 双手拿着卷子,念着第一道题:100担大米,由100匹马来驼,马分大中小三种马,正好每匹大马驼了3担,每匹中马驼两担,小马每两匹才驼一担,请问大中小马各有几匹 先思考:把三种马画成,大,中,小三个圆圈,大圈代表大马有几个,中圈代表中马有几个,小圈代表小马有几个, 再考虑:3担的几匹马,2担的几匹,半担的几匹马,所以可以画出:3大圈加2中圈再加05小圈,与100担大米的画相等, 再画出:一个大圈加一个中圈再加一个小圈与100担大米相等图画 两幅图都是一百担米,所以两幅图是相等的,因为相等就能算出来大是17匹马,中是5匹,小是78匹。当然这个题不是只有一个答案,应该有6组答案。 赵惟明讲完,回到座位坐下,大家还再呆愣中。 先生最先反应过来,咳嗽了下,“赵惟明说答案有六个,你们看看,人家赵惟明,如果他不努力思考,多练习,他怎么能知道此题有6个答案,”话毕,下面一片唏嘘。 “知道了,以后我们学不会的,下来请教赵惟明、谢子洲和赵静姝。”那胖子说完便气呼呼坐下不再理会秦先生了。秦先生脸瞬间更了白了。 私塾在六月底给学子们放了三天的假,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高呼起来。 林琰墨站在高台上提高嗓门,“我想约同窗一起去月霞山游玩一天,如果有愿意的,明日一早各家马车,就在永庆伯府门口集合,月霞山,无论山脚下和山上风景在府城勘称一绝,男同窗们可以爬山,女同窗们可以在山下赏风景。路程来回需要三个时辰,所以明愿意去的都准备点吃的,我们卯时出发。”话毕,又一阵高呼。 出了府,赵惟明看着谢子洲,“明天早点起,做上三盒素菜带上,”谢子洲白了眼,“我这成了厨子了。”坐在车厢里的瑾茹扑哧笑出了声,“谢子洲你和我二哥哥是不是有仇,两人什么时候见面不是互怂,就是互不理睬。” “你家那二哥哥,一天冰块脸,就像谁欠他钱似的,我都懒得理他。” 赵惟明正好上了车厢,就似没听见的坐在了静殊身边。 回到赵府,赵瑾茹告知了大家,永庆伯府明日邀请学子们去月霞山玩耍一天,大伯母赶紧安排人去买了些点心,赵惟聪和赵云惠也想去,最后祖母点头同意了,大伯母出了祖母院子,嘱咐瑾茹,看着点惠儿,别有个差池,同时让惟明看着点惟聪,别乱说话。 大伯母嘱咐完,便带着赵惟明到了账房,让他拿上点银两,以防路上需要。赵惟明从账房出来,便看到三个女孩子刚沐浴完从浴房出来回内院,静殊身着一袭淡淡的乳黄衣裙,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肩头,贴在脸上的头发还有水珠往下滴,赵惟明眼睛暗了下来,叫住静殊,“你和我来趟书房,”瑾茹看了眼赵惟明。拉着一脸疑惑的谨涵回到院子里,谨涵问道,“今天父亲晚饭时不是让我们今天不用去书房学习了吗明儿还要早点出发呢。”瑾茹看了瑾涵一眼,回道:“许是两人讨论下今天课堂的内容。” 赵惟明拉着静姝到了书房,取了块布巾,给静殊擦起了头发,“你也不省的擦干头发再出来,” “我们互相泼着水把布巾都浸湿了,没办法擦干。” “都已经14岁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静殊没吭声,任由赵惟明帮自己擦。 沐浴后飘散出来的香甜气息撩拨着赵惟明一阵心悸。 许久才擦干,他将头发帮捋顺了,看了一眼沐浴后脸颊微微嫣红的静殊,帮她把脸上的几缕头发抚到耳朵后面,柔声道,“下次考试少做些题目。” “嗯,我要回屋了,”正待静殊转身出书房时,被他拉了回来,静殊一脸疑惑的也看着他。 “离董昊羽远点。” “奥,他只是过来看看我的手稿,担心他手稿漏记了什么而已。每天顺便带点糖果给我……话没说完一个吻就落在了静殊额际上,屋子里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声,过了半响,赵惟明沙哑道,“你能感受到我的心吗”静殊心颤斗着没有说话,侧着头靠在了赵惟明胸前,他搂上她,微沉着声音,唇在她的耳畔用几乎只有彼此可听的见的声音,“我喜欢你,”用唇摩擦着静殊的耳畔,静殊顿时感觉到耳朵微痒,身体有些颤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只胳膊便环上了赵惟明的腰,感觉到赵惟明和他一样颤抖了下。吻便落在了她的脖颈上。吓的静殊赶紧推开了他,看着羞的满脸通红的静殊,赵惟明露出了冶艳绝美的笑容。 静殊回到屋子,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赵惟明8岁的时候,大伯父带回来的,说是孤儿,大伯父因为举家要到帝都附近的云县任职,便要求自家弟弟们收养,静姝父亲不肯收养,四叔看着赵惟明长的极好看,又惹人心疼,便同意收养了他。 静姝见到赵惟明的第一眼,从来不主动和赵家人说话的她,却愿意主动和赵惟明说话。在她九岁生辰那天,母亲消消告诉她,“赵惟明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孩,你若未来喜欢他,千万不要错过。若不喜欢,以后也要找像赵惟明那样的人最好不过。” 无论以前他们关系怎样,但这三年来,她和赵惟明渐行渐远现在仅仅是熟人而已,更何况赵惟明刚刚轻声说的,“喜欢,喜欢而已。” 喜欢和爱是两件事情,爱,她清楚她爱赵惟明,经常不受控制的妥协她,她却不敢主动去爱他,两世都未曾得到过他的爱,这一世她也不抱什么希望,爱这个能力,对她来说好像一直没这方便能力的……静姝摇了摇头,不想再想了,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第26章 :去月霞山游玩 次日,几人,收拾完,天刚朦朦亮,便坐着马车去接谢子洲,一路,瑾茹严肃的嘱咐了赵惟聪和赵云惠三次,“谢子洲的事情你大伯父不让祖父祖母和四婶娘知道的,如果说出去,大伯父会生气的。”两人使劲的点着头,等接上谢子洲,他们到了永庆伯府门口,已经停了十几辆马车了,后面陆续又来了十几辆,等了一会,再未见马车来,三十几辆马车便浩浩荡荡上路了,引来好多行人观望。 赵云惠撩起车帘子,探出头向外望去,兴奋道,“我第一次见这么多马车,好壮观啊。” 瑾茹看了眼赵云惠,浅笑道,“永庆伯府的林公子组织的,官吏家的子女哪个不给面子呢,都希望和永庆伯府扯上点关系。我也是第一次和这么多人出来玩。” 路上走了一个半时辰,终于到了月霞山脚下。 前面的马车下来学子后,马车便继续向前走去,给后面的马车让路,最后所有学子下了马车,林琰墨扬声道,“大家在山脚下结伴先赏半个时辰风景后我们再爬山。”说完带着府里众兄弟姐妹走到正往山脚下去的赵惟明兄妹身边,一会董昊羽,沈子晨、白慕等为首的坐在前两排的学子们也跟着过来了。走在林琰墨身边的二妹妹林玉颜低声问道他,“大哥哥,赵府的几位在私塾里也只是中等门第,为什么赵府这三位却不卑不亢还骨子里带着气势,让大哥哥你和其他比赵府门第高的世家子弟还要敬重他们呢” “二妹妹你觉你会小觑他们吗”女子听后摇了摇头。 瑾茹拉着有些紧张的云惠,脸上露出得体笑容,赵云惠看着旁边的静殊,附耳,“为何四姐姐你不紧张呢” 静姝弯腰附在云惠耳边,“和各家小姐相处,明面上过得去,不失了规矩礼仪,就可以了,如果遇到聊得来的,或志趣相投的可以多聊会,但不打听私事就好。” 赵云惠低头思虑起来,这些话娘从没和她说过,出门嘱咐最多的便是要多多结交永庆伯府的公子小姐们,至于如何结交也没教她,抬起头眼中带着感激看了眼静殊。 一行人到了山脚下,大片的花海映入眼帘,视野开阔,静殊站在亭子外闭着眼睛,一脸惬意的享受的样子,闻着花香,内心雀跃,眉眼弯笑。思绪又飘向了远方。 亭子里的小姐们都围坐在永庆伯府四位小姐身旁,追捧着四位小姐的首饰如何精致,瑾茹瑾涵领着云惠到了花海前,蹲下来采了几朵小野花,男子们围在八角亭内的四周,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议论着眼前的美景,眼睛时不时看着张开双臂面向花海的静殊。 瑾茹回头看着张开双臂满眼享受的静殊,挥着手,“四妹妹,下来采几朵野花。” “不了,用一季的花期绽放自己的一世的繁华,采了,可惜了。那边有流水的声音,我们去看看。”说着下了台阶,来到瑾茹身边,几个女孩随着流水声寻了去。 后面赵惟明谢子洲一众公子也出了八角亭,跟在后面,走到花海尽头,山间蜿蜒而下的一泓清泉映入眼前,叮叮咚咚淙淙流淌,溪的两边是浓翠的草地和灌木。 几个女孩雀跃声响起,蹲下来,撩拨着清凉的溪水,瑾茹忽然将溪水朝静殊拨了过去,来不及躲闪的静殊,头发上被溪水浸湿了些许,静姝反手撩了回去,两人悦耳的笑声像一串银铃回荡在山间,林琰昊看着赵惟明,“你们妹妹们的性子挺活脱的,我们也被这份愉悦感染了。” 谢子洲对两个少女喊道:“拨个水,往衣服上拨,傻了吗。” 静殊回头看向谢子洲,众人便看到溪边回头的少女眸光潋滟,浅笑如月,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瞬间看痴了溪边的男子们。赵惟明脸色暗了下来,站在赵惟明身边的林琰墨看了眼赵惟明,不动声色的看向了溪边少女。董昊羽望着静殊,内心起了更大的波澜。 四位少女在溪水边嬉笑打闹了半个时辰后,来到赵惟明身边, 瑾茹眉眼弯笑的问道林琰墨,“林公子,我们何时去爬山” “那就这会,”回头看向两位弟弟,“林琰轩,林琰尘,你们去八角亭问问谁还去爬山,我们在这等着。” 未几,从亭子里走出十几个学子来到溪边,其中一位女子走到林琰墨身边,“大哥哥这里有溪水,也不叫上我们,”林琰墨笑着摸着女子的头:“你们聊得甚欢,便没叫,我们先爬山,回来休息的时候在再来溪边玩。” 说完,领着一行人呼啦啦的上山了,一行人来到石阶下,仰望石阶的尽头---山顶,林琰墨大声说道,“总共有四百多台阶,山腰上还有一处寺院,我们爬到那休息。” 众人听完,有人苦着脸,有人兴奋不已,静殊淡然如风,跟在人群中拾阶而上,穿梭在茂盛的山中树林下,享受着和煦的微风的抚摸。耳闻鸟鸣,内心开始愉悦了起来。 静姝正沉浸在这美景中,突然听见后面有个女子喊道:“谢子洲,你帕子掉了,”静姝回头,看见远处石阶下,着一身浅绿衣裙的女子,蹲下来捡了一块帕子。 静殊身边的瑾茹嘟囔着:“这眼睛真够尖的,就她能瞅着是谢子洲掉的帕子,”静殊扑哧笑出了声,瑾茹白了一眼她,瑾涵看着气的鼓着脸的瑾茹,气愤道,“这一路上盯着谢子洲和二哥哥的少女又不止她一个,你没看到连永庆伯府的四位小姐们都在二哥哥身旁,不时的和二哥哥聊着开心的都笑出了吗,你看那秦府的小姐,徐府的小姐,赵府的小姐,都不是走在谢子洲身边,真是两个香饽饽,佳人才子傍身,都不管我们几个妹妹,我都走不动了,”瑾涵说完拉着赵云惠停了下来。 女子越过静殊她们,直接走到前面十几个台阶上的谢子洲面前,眼眸含笑,“你的帕子掉了,”说着递给谢子洲。“谢谢,”接过帕子的谢子洲,瞅着下面三个气鼓鼓的妹妹和白了她一眼的静殊,径直朝下走去。捡帕的少女尴尬的杵在那里。 谢子洲走到四个少女身旁,眼里凝着慵散的笑意:“走不动了”。瑾涵气鼓鼓的,“走的那么快,我们赶着能不累们。” “好,几位小姐,我陪你们慢慢走。” “这还差不多,”说着瑾涵拉着云惠的手继续上石阶,静殊和瑾茹手挽手晃着胳膊跟在后面,谢子洲笑着摇摇头,走在静殊和瑾茹后面。 “谢子洲,我怎么感觉你和我二哥哥还有那个林琰墨就像被蜜蜂采着蜜的花骨朵呢,” “什么意思”谢子洲一脸疑惑的看着回头说话的谨茹,几位少女同时回头白了一眼他,继续向上爬去。 谢子洲沉思片刻,“感情是在怂我们呢。” “这是在夸你,哪敢怂你啊,万一招来一堆蜜蜂被蜇了可不好。” 瑾茹头也不回的回道。 谢子洲头一回被人怂,无奈的摇摇头,心想不能和少女一般计较。 林琰墨的大妹妹林玉蓉一路走在赵惟明身边,性格乐观,开朗,说话还很有风趣,引逗的周围人笑语盈盈。从未主动和女同窗说过话的赵惟明,也时时幽默风趣的回复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认识很久了,默契而自在。 第27章 :静姝生气了 到了半山腰大家都停了下来,山腰上修建的寺庙很大,院中很平整开阔,大家分散的坐在院中的石墩上和亭子里休息。 永庆伯府的两位小姐嚷嚷着,“不行了,爬不动了,我们就在这等着,你们返回来找我们,我们一起下山,” “就是的,腿都软的颤抖了。我们就在这里看看后院的风景,”几个坐在亭子的少女也附和着。 赵惟明走到静殊他们坐的石墩旁轻轻问道,“你们爬不爬了” “二哥哥大忙人,不用管我们,我们休息完,愿意爬就爬,不愿意就在这坐着。”赵惟明看着阴阳怪气对他说话的赵云惠,一脸疑惑,和赵惟明一起过来的赵惟聪看着赵云惠,“妹妹,这是谁惹你了。” 赵云惠偏过头,哼了声不在理会。 赵惟聪看向赵惟明摊了摊手,谢子洲推了把赵惟聪,“爬个山,眼里只有走在身边的人,把自家妹妹们都丢到九霄云外了,还好意思问人家谁惹了。” 赵惟聪挠着头支吾了半天,不好意思的没在吭声,赵惟明看着坐在石墩上低头把玩裙子的静殊,半响也没见她抬头看自己,蹲在她身边,“如果累的爬不动,我们到寺庙后院看看” 静殊抬起眼眸看向对面的瑾茹,“大姐姐,你能爬动不” 赵谨茹笑着拍着静姝的手,“爬不动,也要爬,好不容易来一趟,爬不上山顶看风景,多亏了,” “嗯,一会休息好,我们继续爬,”说完低下眼眸继续摆弄自己的裙子,看着被忽视的赵惟明,谢子洲幸灾乐祸的向赵惟明抛了得意的眼神,赵惟明蹲着也没看谢子洲,继续蹲在静殊身边,看着她自顾自低头把玩着衣裙。 许久,林琰墨走了过来,“你们爬不爬,” 赵惟明起身,“爬。” 林琰墨冲着休息的学子们喊道,“愿意继续爬的,我们出发,不愿意的,在这等着我们。” 这次赵惟明赵惟聪林琰墨董昊羽,沈子晨……,放慢了脚步走在静殊他们前面的几步距离。 谢子洲跟在她们后面,便听到,“谢子洲,你曾经的夫子算术是不是很厉害,”谢子洲看着身边和她说话的少女,一脸遗惑,心道:我见过吗看着谢子洲一脸疑惑,少女有些尴尬,“我叫秦心然,平时坐在后面,” 谢子洲慵懒的看了眼秦心然,“奥,我没有夫子,我们家在穷山僻壤的村里,请不起夫子的。” “那你算术怎么学的那么好,” “上课听秦夫子讲的啊。” 除了静姝和赵惟明,一众人齐刷刷的回头看向谢子洲。 谢子洲摊摊手,“看我做什么,我们三个没来府城前,都没听过算术这个词。”林琰墨看向赵惟明,赵惟明冲着他点了点头。 林琰昊拍着谢子洲肩膀,“兄弟你们这是祖上积了大德了啊,让你们脑子这么灵光。我这自认自己学的不错,可是一遇到算术,就像秀才遇上兵,束手无策,太无奈了。谢子洲,以后我的算术就要指望你教了。” 谢子洲蹙眉,没搭理林琰昊。 秦心然神情温柔的看着谢子洲,“以后请多指教。” 谢子洲一脸不耐,继续上石阶。 永庆伯府的小姐林玉蓉对着身边的赵惟明轻语道,“赵惟明,以后我的算术就靠你了,我家大哥哥算术都不如你呢,”赵惟明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回头看静殊时,发现董昊羽不知什么时候走在了静殊旁边,手里正给静殊递过一个野果子,静殊眼眸凝着淡淡的笑意,赵惟明神情一滞,眼睛里透出浓浓寒意。 快到山顶时,“爬不动了,爬不动了,”林琰墨强拉上山的两个妹妹冲着大伙喊道,“休息下,在爬,我们要晕过去了。” 静殊也停了下来,弯下腰,手扶着膝盖。有些气喘。 董昊羽看着她,“实在爬不动就不要爬了,” “无碍,稍缓下就可以。”赵静姝说完,赵惟明的脸更黑了。 云惠和瑾涵直接累的蹲了下来。 沈子晨看着满脸汗珠的瑾茹,紧张道,“拿帕子擦下,别被风吹着,” 瑾茹笑着看了下沈子晨,“谢谢。”取出手帕准备擦汗,手帕瞬间被风吹落在地,低头上台阶拾手帕时,脚一软,向后仰去,静姝吓的喊了句,大姐姐,”,瞬间扶住了谨茹的后腰,大家嘘了口气,静殊蹲下摸着谨茹的腿,“腿是不是有些颤抖,”瑾茹点了点,她按住瑾茹大腿的一处,使劲的来回摁了二十来下,顷刻间瑾茹感觉一股暖流在她腿上流过。 静姝起身问道,“这会好些没” “嗯,腿部感觉有劲了,也不颤抖了。” 静殊起身看着瑾茹,“你的膝盖怎么受伤的,” 谨茹微愣,“刚才,不小心磕了下,没事。你怎么知道” 秦心然看着谨茹,“赵瑾茹,你膝盖既然受了伤,又累的爬不动,不如,就在这休息,等着我们下来,不要逞强,这山本身就高,上不去很正常的,没人笑话的。” 静殊扭头带着寒光,浑身散发着冷气,看向秦心然,“不用你秦府的小姐操这份闲心,收起你的心思。” 秦心然尴尬的,“我就是担心赵瑾茹的腿……”话未说完,静殊怒目看向秦心然,秦心然被静姝浑身的气势惊住后退了几步,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静姝没在说话,看向站在秦心然身边的谢子洲,“谢子洲过来。” 一众人静默…… 谢子洲下了几个台阶,走到瑾茹身边,瑾茹低着头,也没有理会他。 片刻后,大家继续开始爬山。 沈子晨走在瑾茹的身边。赵惟明看着浑身散发着寒冷气势得静殊,表情也暗淡下来。微微蹙眉,苦笑了下,心道:“吃谢子洲醋了吗” 一路在没有说话的人。 到了山顶,郁郁葱葱的青松,点缀的野花,白云涌动的蓝天,向下一望无垠的绿地。众人陶醉其中。静姝拉着谨茹站在人少的地方望着山下,她一直黑着脸浑身散着冷气。没人敢上前和她俩搭个话。 下了山,众人陆续上了马车。 赵家几位等坐上马车后,都饿的已经前心贴后背,便在马车里吃起了大伯母带的点心和谢子洲做的几样素菜。一路上,静姝也没和任何人说一句话,大家也没敢吭声,一路安静的回了赵府。 几人已经累的拒绝吃饭了,沐浴完就各自回屋了。 静姝坐在桌旁正在擦着头发,一袭清风缓缓拂过她的头发,她低头便看到一个的颀长秀挺的身影向她走来。 赵惟明身着白色居家服坐到她对面,声音冷峻清冽,“气消了。” 两人眼眸对视片刻,静姝侧身继续擦着头发。 赵惟明看着她不愿意和自己正面相对,眼眸里蕴了情绪。满屋子的静寂,半响,赵惟明嘴角噙着淡淡的苦笑,声音依旧冷峻,“这么不想见我,打扰了。”说完,起身离开。 静姝黯然的眼眸移至他的后背,见到关门都未曾回头。 今日听到林玉蓉和他说的话,以及他俩一路默契的说着风趣的话,彼此的笑声撒在山林间。炸羡旁人。她也很羡慕林玉蓉的风趣幽默,她很少见赵惟明有风趣的一面,原来是没遇到风趣的人而已,只可惜自己活了两世也是一个话少又刻板的人。不会风趣,不会可爱,不会哄人……总之除了容貌是女子外,没占有女子的一点优势。她叹了口气,就这样,做自己就好。 次日晚饭后,私塾同窗白慕和他的弟弟白羽前来赵府拜访大伯父。 小厮将两人带到书房。 大伯父和静姝她们起身相迎,两人给大伯父行了晚辈礼。 白慕拱手道,“赵大人,我父亲是安佑府知州白庭石,临行前,嘱咐我们兄弟在休沐的时候来拜访下您,这是父亲大人给您的见面礼,”说着双手捧着精致的盒子送到大伯父身前。 “原来是白大人的公子们,一表人才啊,来府和维明他们玩就好了,带什么礼物呢,回去和你父亲说,不要这么客气,我正好有件礼物要送给你父亲,你帮带回去,我这就去取,你们同窗之间坐下好好聊聊。” 说着接住盒子,笑盈盈的朝门外走去。 几人围坐在书案旁,谨茹给每个人倒了茶水。 白慕温润的眼眸看着大家,“突然到访打扰你们学习了。” 赵惟明淡淡回道,“无碍,正在讨论翁子旭的一篇策论,一起。” 一番讨论下来,静姝、赵惟明,白慕的见解远超其他三人。白慕第一次见识了静姝和赵惟明深厚的学识,讨论时典故随手捻来,见解独道而有深度,思路非常清晰,让他受益颇深,钦佩的眼眸时时看向静姝和赵惟明。心里对静姝产生了更深的波澜。 待俩人拿着大伯父送到礼物出了赵府,上了自己马车后,白羽看着白慕,“哥哥,你说的对,赵静姝此女不一般,倘若你真能如愿娶她为嫂嫂,我们白府有这样一位女子当家,日后家族定会越来越昌盛。更别说还有赵惟明和谢子洲这两位人物的助持。最重要还是哥哥心仪的女子。” “嗯,赵惟明、谢子洲非池中之物,未来前途定不会差,静姝这样的女子也是很稀有的,我也是第一次对女孩子动心,确实很想让她做我的女人,但是私塾暗地里喜欢他的人很多。” “私塾能和你竞争的人并不多,永庆伯府大公子那是伯府长子,未来肯定继承他父亲世子爵位的,以他能力也会和他父亲一样考取功名的,所以伯府会从帝都世家里选媳妇的,二公子估计是你的竞争对象,然后就是安佑府安庆伯府的杨儒源和安丰府知府家的公子凌浩了,在没有比我们门第高的了。” “别忘了,赵静姝的能力考进书院估计不是问题,书院的学子那是来自其他府城甚至会有帝都来的公子们,竞争岂止只有他们几个。况且赵静姝、赵惟明、谢子洲举手投足的气质都带着清冷贵气,这是连伯府的公子小姐们身上都未曾带着的气质。你信他们身份是乡野之身吗” 白羽摇了摇头,“不信,不过哥哥,你要加油争取,不去尝试又怎么能知道有没有机会呢。” “嗯。”白慕温润的眼眸带着笑意,摸了摸白羽的头,“你要努力争取考进书院,我们白家男丁少,未来要指望着我们几个光耀白家门第的。” “嗯,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追上你的。” 静姝出了书房,直接往自己院子走去,今日晌午因为天气炎热已经洗了澡,这会有些困倦,想早点回屋睡觉。 还没到屋子门口,赵惟明便跟了上来,静姝回头淡淡道,“我今日要早点休息。” “嗯。”说着便越过静姝,先行进了静姝屋子。 静姝有些气恼,进屋用脚把门揣上,径自到了床榻坐下。 赵惟明看了一眼,冷声道,“还没闹够。” “你哪只眼睛看我闹了,出去,我困了。” 赵惟明没搭理她,踹了鞋子,便爬上床,躺在了里面。 静姝气鼓鼓的瞪了眼他。脱了鞋子,合着衣服躺下,背对着赵惟明,不在理会他。 “你生这么长时间气做什么,谢子洲对秦小姐又没有想法。吃这么个闲醋不累吗” 静姝坐起来,“拿起枕头朝赵惟明身上扔过去,还不够解气,又朝他身上砸过拳头,砸了片刻,不见坐起身的赵惟明还手,才罢了手。气鼓鼓的背对着他又躺下。 赵惟明从她后背用大掌揽上她的腰,“不气你了,你也别生气了,”静姝使劲扭动挣扎,“你不走,我走。” 还未起身,赵惟明前胸便紧紧贴着她的后背,用大掌将她整个腰和身体桎梏,静姝的头抵着他的下颚,温热的气息扑洒在静姝头顶,瞬间静姝就感觉到有硬硬的物体顶到她的下身,她整个脸唰的红透了,静静的侧着身子不敢再动。赵惟明侧着身子也未再动,耳根发红,呼吸都有些急促,屋子静寂的只听见两人心跳的声音。过了半个时辰多,赵惟明才起身,匆匆离开。静姝心跳的久久未能入睡。 第28章 :静姝回了县城 静殊就这样忙碌的每天学习,转眼七月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葡萄已经开始下架酿造了,她有些担心姨母酿造时比例拿捏不住,想了几天,终于鼓起勇气朝大伯父书房走去,半个时辰后,大伯父终于同意她后天回佑北县几天,静殊临回县城的前一天晚上,四叔带着妾侍和妾侍生的孩子回到了赵府。 次日,天还未亮,静殊坐了大伯母准备的马车离开府城。 等她走了当天,赵府所有人和谢子洲才知道静殊回了县城,赵惟明和谢子洲脸拉了一天。平时请教他俩问题的同窗们,那天都没一人敢上前请教。 马车到了县城周边,静殊就让小厮返回府城了,自己走到了酒坊,酒坊院子里十几位村民正在用大缸清洗葡萄,见到静姝,手里活停了下来,都愣住在原地看着她,她有些被看的不好意思,问道,“姨母可在” 姨母正在酿造一小坛葡萄酒,听见声音,从屋子里出来,便看见静姝站在酒坊门口,微怔,“你还是回来了,” 看向村民,“这是我外甥女。” 村民热情的向静姝打招呼,静姝弯腰行晚辈礼,“叔伯婶娘们好。”村民被静姝的晚辈礼行的有些不好意思。 姨母挥了挥手,“大家继续。姝儿,回屋休息会。”说完,拉着静姝的手朝屋子走去。 静姝进屋喝了些茶水,姨母一直满脸浅笑的看着她。 静姝明亮的笑容也回看着姨母。 “看来在你大伯父那里生活的挺好,脸色都光亮红润了。” 姨母拉着静姝的手柔声说道。 “嗯,大伯父那里比在赵家好很多,但是我还是喜欢姨母这里,自在,快乐。” “你这孩子。”姨母浅笑着将静姝的几缕头发掖道耳后。 低声道,“葡萄酒,我酿制了几小坛了,但是味道还是不行,入味太涩了,比例不对。”静殊尝了几口,入口确实是苦涩的。 蹙眉轻声说道,“姨母你配置的比例记录让我看下。” “记录在家里,我们这会回去,我给你做饭,饿了。” 两人从酒坊出来,从别人地头拔了些菜,回到姨母家。 姨母找出记录递给静姝,“你看看,问题出在哪里了。我去做饭。” “明日我们准备几个和我娘那时制作的葡萄酒大小的酒坛子,我明天尝试配制下。”姨母听后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屋子。 晚上姨父和李叔回来看到坐在炕上的静殊,两人先是一愣,姨夫和李叔反应过来后,开心的笑道,“静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府城住的习惯不” “姨父,李叔,饭马上熟了,赶紧歇会,我在府城挺好的,表哥在私塾读书很得先生欣赏。你们这半年辛苦了,我回来和姨母研究下葡萄酒的配制。走的匆忙,什么都没给你们带。” “不用带,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姨夫说完,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坐在静姝身边。 李叔看着静殊眼里含笑,“四姐儿,胖点了。看来在府城过的不错。” “放心,我在赵府很好。” 两人笑着点了点头。 “酿制的酒有些苦涩,三夫人,没有告诉你配比吗” “娘酿制的时候,在一个酒坛里,配比我是知道的,现在酿制的酒坛比我娘那会酒坛大,酒坛大小不同,按着我给姨母的配比就错了。而且葡萄种类不同,口感也不一样,配比肯定也是有差别的。不过没关系,我们一定会配出满意的口感的。” 两人使劲的点头,“嗯。” “静殊,听子洲那小子信中说,你们秋天要考书院,你这回来,会不会影响你考试,”姨夫一脸认真的问道。 “无碍,先生讲的,我都学过,只是复习一遍而已。” “那就好,我去看看你姨母做好饭没,”说着姨父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看来四姐儿在府城生活的还是比较好,比走的时候长高了些,胖了些。维明少爷也挺好的”李叔打量着静姝说道。 “嗯,大伯父和大伯母照顾的很周全。” “李叔,那些酒坊里的庄稼人,秉性如何” “挺好的,你姨母找的都是些善良,话少的人。” “一般也都挺听你姨母的安排的,前两天,给他们发了六月份的月钱,虽然不多,但都挺满意的。平时家里吃什么好的,也惦记着你姨母们,给端过来些。”说着,姨父姨母便将饭端了进来。 “饭桌上,大家说着这两个月来酒坊发生的趣事,” 静殊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暗暗决定,让酒坊长期开下去。 吃完饭,静姝早早的睡下了,着时累了,躺下顷刻间便睡了过去。 次日,静姝和姨夫一早去县城街上,按着记忆买了十个和母亲当年差不多大小的酒坛,回了酒坊。让酒坊干活的婶娘们去清洗。 李叔带着静殊下了地窖,满满一地窖的葡萄,果味扑鼻。静殊尝了下,因为没熟的时候摘了的,吃起来比较酸涩,静殊记得母亲说好葡萄酿不出好酒,选皮红酸涩为优,地窖的葡萄是符合要求的,她思虑半响,估计问题应该在加糖的比例上,和李叔出了地窖,直接去了仓库,仓库的缸里放着两大缸糖,静殊尝了下,甜味还是不错的。 呆回到姨母家,姨母已经准备好了酿制的东西,手里拿着笔和纸等着静姝,静殊洗了手,坐在桌旁,将姨母已经捏碎的一盆葡萄,扔进了刚买回来与母亲那时差不多大小的酒坛里,用小碗盛了几小碗糖撒了进去,拿了勺子尝了下味道,皱了下眉头,又盛了两小碗糖撒进去,又舀了一勺尝了尝,才把酒坛密封牢了,和姨母说道,“我按着我娘用的配比放的,还又多放了两小碗糖。七天后,我们打开尝尝,”姨母点了下头,“糖的比例确实挺重要的。比例合适,味道就好。” 两人回到屋子,姨母洗了手,“我先做饭,你去学习会,书我已经给你拿到炕上了,考书院,想考出好成绩,就不要轻视。” “嗯,我会考好的。” 姨母看着一脸自信的静姝,眉眼弯笑的走出屋子,到灶房做午饭了。 晚上,姨母陪静姝一起看书,一直看到深夜,两人才吹了蜡烛躺下。姨母侧身看着静姝,“姝儿,在赵府可还开心你大伯母为人忠厚,性子也很好的。你和他们的子女相处可还融洽” ““嗯,大伯父、大伯母和两个姐姐对我很好的。” “子洲来信说,私塾学费他还没来得及交,你大伯父就给交了。府上那么多人,都靠你大伯父的俸禄,估计也很紧张。年前,我和你姨夫去府城亲自把学费钱还过去。我担心他们紧的不好过年。” 打了哈欠,继续说道:“你表哥我让他读书,但是不准备让他考仕途,到时在安北府做个教书先生就可以。你现在14岁了,再过两三年就该嫁人了。” “哥哥同意吗” “没有和他说,不过,我不会让他和你去帝都的。” “为什么” “做个平平常常的老百姓,生活的会更好。” “哥哥内心是要考仕途的,如果听了您的话未来做个教书先生,他内心甘心吗您能看着哥哥一生让他带着遗憾为您而活吗” 我娘就主张我走出县城,去经历外面的世界,让我凭自己能力立足于世,哥哥是个男子,您不能因您的经历来控制哥哥的人生追求。” “你娘从小想法就与我们不同,稀奇的想法,连你外祖父听了都吃惊。我不想你们生活过的起伏动荡,仕途这条路就是每天过着算计着别人或被别人算计的生活,有什么好的。” “也许对哥哥来说,并不是算计,而是为百姓造福来让自己人生更有价值呢。只要哥哥内心不去算计别人,他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有好的,不好的经历都是丰富他人生的,让他内心更强大,更有价值感呢。” 姨母微愣一会,摸着静姝头,“你母亲的思想看来都如数教给你了,和你母亲说法很相似。你哥哥和赵惟明小时候,也多多少少受你母亲思想教化了,所以和身边同龄人想法也不同。你母亲一直很看好你们三个。维明,你母亲很看重的,她希望你以后能嫁给他,但是他现在大了,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而且,他以后定不会在安北府生活的,姨母觉得,无论你对他是否有心,你们都不合适,如若有这份心思,早点了断,没有,那就更好,姨母希望你和子洲一生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在这个熟悉的北方生活。”姨母语重心长的说道。 “对了,五月你们去了府城后,种葡萄的那人不厚道,总是偷懒论你李叔的长短,我便把他打发了。你姨夫也学会种植葡萄的技术了。他和你李叔就可以了。” “五月底找了村里老实厚道的人,和你姨父,李叔晚上农活忙完,抽空盖了这酒坊,五月中就盖好了,直到七月你来信,让摘葡萄,找了村里三十来人,暂时用不了那么多人,所以三十来人轮流干活,他们都是碱地太多,又不会做射弓更不会打猎,基本没什么收成,在村里过的最苦的庄稼人,能多少分些月钱,也能解决下他们温饱。尝试的酿制时他们也帮打着下手,但是当时我担心,这不全让他们看在眼里了吗我想着他们即使会酿制,筹这么一个酒坊也需要银票不少,但又一想,万一以后酒坊做起来,他们把酿制的方法说给有心人呢这该如何是好愁了一段时间,我最近又想开了,开酒坊目的就是让村里人能手里挣个铜板。日子过的不要太紧了。所以算了,随缘。”静殊握住姨母的手,“是的,我们做酒坊的目的是想让我们和周围过的不好的庄家人能吃饱饭,穿暖衣服,况且手工酿制葡萄过程很简单,一学就会,只是量大需要人手多而已,有心人想学也是很容易的,学会去开酒坊,也无碍,公平竞争就好,再说有竞争就有动力,我们在竞争中也许因动力更能酿制出口感好的葡萄酒呢,就如《易经》中讲,万事都有好的和不好的方面,我们把好的发挥更好,竞争中也不至于落后。再说姨母冰雪聪明,也许还没人能竞争过我们呢。”说着头贴在姨母怀里。 姨母搂着她,摸着头,“姝儿,长大了。有利他人心了,这是你娘常说的一句话,人一定要先利他人,才能利自己。” 七天后,静殊打开酒坛,尝了下,口感比以前好些,让姨母拿来这坛子果酒的配比记录,“娘酿制的野葡萄比我们种的甜,口感比这个还好,我们重新酿制了一坛,比上一坛多放一碗糖,在尝尝味道。” 出了酒坊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大伯父家的小厮看到出来的确实是静殊,走过来,“夫人和老爷让我来接四姐儿回府城的,” 静姝眉间轻沉了几分,“知道了,先回姨母家,” 到了屋子,小厮拱手问静殊,“四姐儿我们是今日连夜出发还是明日呢” “七日后出发,” 小厮一听愣了下,苦着脸,“我临行前老爷嘱咐我,一两天务必把四姐儿带回来,” 静姝神情淡然,“要不你在这等我7天,要不你自己先回去,”小厮苦着张脸看向姨母。 姨母走上前,“姝儿,你先回去,七天后我尝,应该这次味道比上次好。” “不用,我七天后走,”不容商量的语气看着姨母,姨母没在说话,进了灶房,一会拿了茶壶给坐在院子里的小厮到了碗茶水,进了一间屋子收拾了半天,出来,对着小厮,“你就住这屋歇息,先进去睡会,饭熟了我叫你。” 小厮看了下静殊,静殊没吱声,便进了屋子。 晚上,姨母做了一桌子菜,大家围坐在院子的圆桌旁,边吃边聊,姨父,李叔和小厮聊着庄家里的事情,静殊和姨母聊着算术的题目。 院门突然被推开,人还没看见,声音便传了进来,“你们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来瞅瞅什么贵人来了,” 大家站起来,姨父走向大门“李兄和嫂子来了,进来坐,” 静殊从来未见过姨母家,会有邻居来串门,有些惊讶,赶忙向两位长辈福了福身子,姨母拉着进来的妇女的手,浅笑道,“嫂子这是我外甥女静姝。” 妇女眉眼弯弯,会心的笑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水灵的女娃,” 静姝伸手,“婶娘你们坐下聊,我吃完了,先进屋。” 姨父拉着李兄也坐了下来,姨母去灶房取了碗筷,“你们刚从地里回来,菜做的多着呢,一起吃,” 静殊坐在炕上,听着院子里一众人笑语,脸上也挂了笑。心道:姨母终于放下心结和周围人开始来往了。 第29章 :赵惟明回县城接静姝 第六天头上,晌午,一众人从酒坊回来,便看到又一辆马车停在了院门外,进院看到赵惟明黑着脸正坐在院中的石墩上。 看见门口愣着一众人,赵惟明起身,走到身前,拱手和姨父姨母、李叔行了个礼。姨母含笑,“惟明你回来接姝儿了,她原本明日就回府城的。想着就几天,便没有给你伯父写信说,是我大意了。” “大伯父着急接静殊回去,并不是不想让她多住几天,是因为,书院九月第一天就要考试,担心她回去时间不够,考不上。” “无碍,明日晌午出发,静姝没问题能考上,不用担心,饿了,我和你姨父进去做饭,静殊你带惟明去屋里休息。”李叔和两个小厮帮着摘了菜,又帮着姨夫收拾院子。 赵惟明跟着静殊进屋,将手里一踏子纸递给静姝,“这是这个月讲的算术,你这会开始学学,”静殊没理会黑着脸的赵惟明,走到炕边坐下,看着算术。姨母提着茶壶进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生气的惟明,倒了碗茶水递给他,又给静殊倒了碗,走到炕边,瞅着静殊手里的纸说道,“这是你们私塾学的,”静殊点点头,“先喝口水,今日早点睡,明日我让你姨父一早买肉去,我们明儿早点去酒坊弄完,回来我再给你做红烧肉吃。”转过头看着惟明,“不用担心静殊考不上,”惟明苦着脸,“姨母,我知道,但是这大半个月她没上算术,我想着她这几日抓紧看看算术,”姨母拍了下赵惟明的肩膀,“你三婶娘从小算术就学的好,她的女儿,算术肯定好。你三婶娘的娃子如果考不上书院,就不是娃的问题了。”说完出了屋子,赵惟明微愣。 静殊喝完水,上了炕,坐在桌旁,拿了笔和纸开始记录今天在酒坊测算的大酒缸和酿制的小酒坛的比例,需要算出酒坛是酒缸的几个。而且明天万一口感不好,糖的比例还需要加,让姨母加,可是加几碗,需要她思量下。 静殊刚算完,抬起头,便看见坐在椅子上的赵惟明凝眸注视着她。 冷着脸,“你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静姝没有正面回复他,问道,“大伯父大伯母可好” “你回去,就知道了。” “四叔妾侍在府里不过四叔也不希望自己的娃养在外面,祖父祖母那么疼四叔,大伯父也不能违扭了祖父祖母的意愿。我们进入书院,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为难的只有大伯父和大伯母了。” 赵惟明听了静姝的话,点了点头,“赵家除了大伯父和三婶娘外,其他人都是糊涂人。也点不明白。大伯父给姨母带了些东西,我这会让小厮拿下来,对了,你明早去酒坊,我也去看看。”说完出了屋子。 静殊趴在桌子开始小憩。 等姨母进来就看到静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把她扶的躺在炕上,盖了个薄被子,轻轻走出屋门。 对着坐在饭桌上的一众人,“静殊睡着了,先让她睡,我们先吃,野葡萄和种植的葡萄味道差距大,这段时间因为配比的问题,娃压力大,每天晚上读书到半夜后,就装睡,以为我睡着了,爬起来就研究我记录的配比和尝试自己偷偷拿回来的葡萄和糖,在碗里尝试着调配,弄完了,还坐在炕上靠着被子琢磨着,大多时候都一琢磨,就能到公鸡打鸣。” “你怎么不早说,也不管着些,”姨夫看着姨母有点怨道。 “她那性子,如果琢磨不出来,不会回府城的,今日能午睡,就说明琢磨出来了。我们吃完,都在各自屋子休息,别有响动,好让她好好睡一觉。” 静殊一觉睡到天黑,起来,姨母把饭端进了屋子,吃完,姨母已经在屋子里摆了木桶,姨父提了几桶热水倒进木桶。 “殊儿,泡个药澡,更好入眠,水温刚合适,我到院子里乘个凉,需要姨母帮忙,叫一声,”说着姨母出了屋子。 静殊泡在药浴里片刻,浑身便没了力气,眼睛犯困,坚持了半个时辰出来,躺在被褥里,又睡了过去。 次日,天未亮,一众人去了酒坊。 静殊打开酒坛尝了下,眉眼里有了笑意,“姨母,这会我们再酿制一坛,我这会写配比,七天后你尝下,应该比现在这坛口感还好,我酿制完,用这会酿制的这坛葡萄酒配比计算大缸配比。 姨父带着赵惟明参观完酒坊,李叔和两个小厮也正好打扫完酒坊院子。姨父拿了静殊刚开封的葡萄酒,倒到了碗里,“这是静殊七天前酿制的样品,我们都尝尝,”几个人喝完,眼睛都亮了,其中一个小厮说道,“好喝,口感真不赖。” 赵惟明看着姨父,“美中不足就是有渣子,对了,姨父,酒坊天热容易走水,改天在院子里和仓库里多放些大缸,里面盛满水,以防走水时用。平时,安排一个专人负责检查酒坊存在走水的隐患。”“好好,提醒的对,我这就去买肉和大缸去,”说着带着李叔赶着平板马车出了院子。 半个时辰,静殊写好配比后,递给姨母,“后面大缸酿制都是按着这个配比酿制就可以。”姨母大体看了下,过滤葡萄渣子的方法,酿制在大缸里的葡萄数量,糖的比例,和泉水的比例,记载的很详细,姨母疑惑问道:“要加泉水吗” “嗯,泉水注入点,口感更好。” 晌午,姨母做了六道菜,一个鸡肉炖土豆,一个红烧肉,四个素菜。静殊吃的满嘴香,一顿饭静殊细嚼慢咽吃了一个时辰,临上车,扑在姨母怀里半响,眼里凝着泪上了马车,赵惟明和姨母姨父李叔告了别,也跟着静殊上了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从姨母院门口出发了。 “我在那辆马车里铺了被子,你习惯午睡,躺着睡会,晚上也要敢夜路的,夜路越来越颠簸的,”说着叫住马车,拉着静殊踩着脚踏下了马车,上了后面的马车,整个车厢里铺着厚厚的大被子,上面放着两个薄被子,静姝脱了鞋,躺了下来,赵惟明帮盖了被子,自己坐在车窗旁,拿起书看了起来,静殊时不时被晃醒了,微挣眼扫下赵惟明还在看书,转个身,又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赵惟明推醒静姝,“天快黑了,吃些点心。” “我中午吃撑了,不想吃,”静姝转身又迷糊着了。 赵惟明摇摇头,又掖了下被子,继续看书。 第30章 :静姝挨了二十板子 一个时辰后,静姝醒了,吃了些点心,又躺了下去,赵惟明拿了件衣服,“虽是夏天,夜间风大,再穿一件衣服睡。” 静殊坐起来,伸手拿衣服,赵惟明将衣服披在她身上,静殊微愣后把手伸进袖子里,他低着头给静殊把扣子慢慢系好。静姝又继续睡了去。 睡到半夜,静殊打了个激灵,睡眼朦胧的睁开,借着月光看见靠在车窗边上的赵惟明,头靠着车厢,坐在那睡着了。车窗帘子被风吹得不断撩起,风进来,有点冷,她爬起来,用旁边的薄被子堵住了车窗。车厢里瞬间黑乎乎的看不见五指,静殊这会才想到,车门帘应该被小厮掖住了,否则怎么会这么黑,扶了扶额,摸索着想把赌上的车窗打开,突然手摸到了赵惟明腿上,赵惟明睁开眼发现车厢黑乎乎的,反手握住静殊的手,“你醒了,” “嗯,车窗灌风,我赌了上,没想到这么黑。” “嗯,无碍,门帘里还是有风进来的,可以透气。” “你坐着睡不舒服,躺下睡,我白天睡多了不困,我坐会,”说着往自己位置爬,然后摸索着被子,递给赵惟明,“你盖着睡,我不冷,不用被子。” 赵惟明摸索的躺下,两手抱在前胸,侧着身,头对着车窗,“你也躺下睡。”半天未听见静姝躺下,赵惟明坐起来摸索着静姝直接把她抱的躺下,自己身体也因为用力,顺势躺在了静殊身上,他的呼吸都能吹在她脸上。两个人身体瞬间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车厢堵住窗户突然热起来的,静殊感觉自己身体瞬间滚烫,能感受到赵惟明滚烫的身体还有点颤抖,夏天的衣服都很单薄,静姝用双手想推开他,他却将她双手压到身体两旁,静姝身体也开始颤抖了起来,外面只听见马蹄声,她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开口说话,担心小厮听见,赵惟明压在她身上,将下颚顶着她的头顶,两人就这样的姿势持续了估计半个时辰,突然赵惟明啃上静殊的耳朵,“想你。” 说完起身,躺在静殊身侧,手搭在静殊腰上,“睡,”将其搂在怀里,两人贴着太近隔着衣服都能听见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听着呼吸均匀的赵惟明,静殊松了口气,轻轻的转了个身,脸朝着车厢壁睡过去。 赶了一夜的马车,上午就到了赵府,下了车,赵惟明让静殊先进府,和小厮嘱咐了几句,也进了府。 静殊去了趟大伯母和祖父屋子请了安,被长辈都训了顿。 回到屋子,洗漱了下,和着衣服躺在床上睡着了。 晌午吃完午膳,被下衙的大伯父叫到书房,又训斥了一顿,并派了马车把静殊和赵惟明送到了私塾。 进了私塾,萧先生已经在高台喝上了茶,静殊走到高台下,给先生行了礼,“萧先生走的匆忙没有亲自给您请假,请见谅。” 萧先生绷着脸,抿了口茶,看向静殊,厉声道,“赵静殊,本想着你有望考进书院,你看看你,任性的想不来私塾就不来,虽然你是知府赵大人的侄女,他就任由你胡来吗上来。” 静殊缓慢走上高台,来到萧先生的位置,跪在其身侧,萧先生拿起戒尺,静殊乖乖伸出手,一阵疼痛袭身,底下坐在最后排的学子们都能听见戒尺重重落在掌心的声音,静殊没出声,低着头任由萧先生打完20板子,萧先生放下了戒尺,林琰墨望着赵静殊发红肿胀的掌心,眼眸深深看了一眼神情淡然的赵静姝。 静姝在赵惟明和谢子洲和其他一些男学子心疼的眼神中回到了座位。 萧先生上完课离开之时看了眼静殊,走下了台子,待萧先生出了亭子。 众学子围上了静殊,七嘴八舌道,“萧先生打的也太狠了,毕竟是个女娃。”“赵静殊你怎么大半个月不来,这考不上多可惜啊。” 瑾茹和瑾涵挤到静殊身边,瑾茹拿起静殊的手惊讶道,“都给打肿了,你就不能对着萧先生哭着说几句求饶的话吗,他便不会打你这么重了,” “就是的,上次我被萧先生打的时候,哭着求饶,先生只打了5板子,只是红了些。” “你还好意思说,你个男子打个5板子就哭着求饶,人家静殊一个女子挨了重重的20板子,手都又红又肿,都没吱一声。” 静姝眸色淡淡的说道:“是我错在先,谢谢大家关心,过几天就好了。” 过了一会萧先生回来,大家纷纷坐回了座位。 萧先生瞅了下静殊,坐下抿了几口茶,说道:“这次书院考试的科目定下来了,男子和女子的要求不同。 男子考的科目:算术,贴经,墨义,默写打篇经义,经义的内容以四书五经为依据,按着分数高低选取450人。 女子考的科目:算术,贴经,墨义,默写大篇经义,经义的内容以四书五经为依据,但是可以选择琴棋书画作为加分选项,女子按分数高低选取50人。 这次参加考试的学子除了安北府五洲八县的学子们,还有附近的安佑府六洲五县以及安丰府四洲六县的学子,整个帝都以北的三府的学子们共计一千多人,还有西北和西边的几个府城州城的学子们这两天都汇集安北府参加书院考试,帝都三次没有考进翰浩书院的世家子弟们这两天也已经到了安北府,也参加书院考试。芸芸学子,竞争非常激烈,剩下的时间拼命努力学习,希望在坐的学子们能考进书院。” 底下学子们都吃惊的不能在吃惊了,没想到考个书院的学子能有这么多,反应过来,各个都苦着着脸,连静殊也不例外。 学堂下学后,静姝他们出了永庆伯府,就见林琰墨喊了声,“赵静姝,”快步朝马车走来,静殊站在脚踏上回头看着林琰墨,只见林琰墨到了她身边塞到手里一个瓶子,“这是创伤粉,洒在手上好的快些,” 静姝行了礼,“谢谢。” “不用谢,上了轿子就擦上。”静殊点了点头,钻进车厢坐了下来,赵惟明拉着静殊红肿的手,把药粉散上去,半响,心疼的看着红肿的掌心。坐在轿子的其他三人也心疼的看着静姝的手掌,静姝淡淡一笑,“无碍,过几天就好了。” 几人蹙眉看了静姝一眼,没在说话。 第31章 :静姝考取第一名 饭桌上,赵惟明给大伯父说了萧先生今日讲的考书院的科目和人数,大伯父一脸愁容的说道:“现在的人口比我们那会多出几倍,参加考试的学子也必会增多,你们从今晚开始读书到半夜,我陪着你们。” 进到书房,瑾茹和瑾涵哭丧着脸,“我们算术在二哥哥和谢子洲的帮助下在私塾成绩还可以,这几千学子,如何能考进去呢”静殊拉着静茹,“无碍,我这几天也要花大量时间过算术,我和你们晚上一起过三个时辰,”赵惟明看了眼静殊,没有做声。 大伯父晚上陪着四个人,瑾茹瑾涵不懂经义意思,大伯父耐心的讲解着,赵惟明将私塾里讲的所有的算术题抄写给三人,静殊换了算术的原题目,和两个姐姐一起做,告诉他们虽然和原题说法不同,但是解题思路是不变的,几人每天学习到半夜,才回到屋子睡觉。 萧先生也取消了课间休息,中午都让大家带盒饭或在永庆伯府里吃饭,休息由原来一个时辰改成半个时辰的吃饭时间。 学子们低着头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在没有嬉笑打趣的声音了,整个亭子里除了请教指导的声音,连打哈欠声都没有了。 谢子洲,也收起来懒散的性子,每晚学到半夜。 考试那日,整个书院的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人挨人, 书院门外,马车从门口一直有序排在隔壁的街上,除了车上坐着学子们的家眷,书院到两条街上驻足了府城的百姓的围观,黑压压的都是人,帝都来的礼部尚书及几位下属,一早从驿站到书院,马车整整走了一个时辰。 到了书院门口,礼部尚书,左侍郎以及员外郎三人各自下了马车,员外郎走到尚书身边,笑容可掬的说道,“这一路过来,人山人海的,堵的我们竟走了一个时辰,会试也没见这么多人。” 礼部尚书凝眉看了眼人群,徐徐说道,“皇上如此重视人才,帝都以北三府城的经济和文化一直落后其它府城,所以这里能考上进士的人也为数很少,为了以北的三个府城能在经济和文化上发展快些,皇上在安北府建立这个书院,又派我们礼部来负责书院考试事宜,可见,皇上何其的重视,围观的水泄不通,也实属正常。还好我们一路悄悄来的,没有声张,否则围观的百姓更多。” 三人进到书院,黑压压的一片参加考试的学子。 左侍郎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众人,说了些鼓励的话,和考试的要求 以及几个科目依次考试的时间,每个科目考试需要几柱香的安排。 两个时辰后,千数学子按着顺序坐在了自己考试的位置上开始解答题目。 整整考到天黑,书院门才打开,考试的学子们排着两列队有序的从书院出来,人人表情严肃。 静殊四人上了马车,大伯父也在车厢里,几人刚坐下,大伯父紧张的问道,“怎么样,有希望没” 赵惟明表情严肃的看着大伯父,“此次考题算术难度很大,经义也很广泛,我们做是全做完了,算术的对错无法判断,经义没问题。”大伯父几缕愁绪上脸,低着头,车厢里静悄悄的。路上堵了两个时辰,才送下谢子洲,等回到赵府,众人已经睡下了,大伯母在饭厅等着大家,看着各个没精打采的进来,问道,“没考好。” “不是,只是难度大时间紧,不知答的如何而已,有些担心,”瑾茹苦着脸说道。 “先坐下来吃,明天好好休息下。” 大伯父一听成绩公布要等十来天,眉头紧锁,很焦虑。 次日,静姝和大伯母悄悄打了个招呼,带着谨茹便去谢子洲那里了,三人一起做饭,一起读书,一起练字画画,兴起的时候还做了几首幽默的散诗打趣。临走时谢子洲给静姝送了一幅画,上了马车,谨茹好奇道,“谢子洲画的什么画” 静姝淡淡一笑,“我很少见哥哥画画,打开看看。” 当画展开瞬间,两位少女都微怔了,画中少女的容貌、气质和静姝相似十之八九,显然画的是静姝,谨茹心道,能把气质画的和本人基本一样,是有多熟悉,才能做到的呢。 谨茹苦笑了下,收起视线。 静姝足足看了半响,自言自语道,“哥哥真的兑现了他的承诺。” 谨茹疑惑的看着低着头看画的静姝,问道,“什么承诺。” “哥哥曾经承诺给我和姨母,未来画技好的时候,会画我们的画像,送给我们。没想到,竟然做到了。”满脸的喜悦。 谨茹很少看到静姝这么喜悦,不由也跟着笑道:“那你收藏好,以后老了,也能看看自己年轻时的画像。” 静姝使劲点头,“肯定要好好收藏,哥哥为了这幅画,不知道偷偷下了多少功夫呢,岂能辜负他的心呢。” 谨茹心瞬间有些疼,呼吸都有些赌,赶紧低下头,还好静姝一直注视着画,没在意她的变化。 回到赵府,静姝沐浴完,回到自己屋子,便看见赵惟明坐在桌旁,盯着墙上挂着的画像,他听见她进来,依旧盯着画像,静姝也没理会,拿着布巾坐到床上,擦起了头发,半响,便听见他沙哑道:“谢子洲能把气质画的与你无二,很了解你啊。你很喜欢。” “很喜欢。” “有多喜欢” “十分喜欢,所以才贴到墙上的。” “奥,原来是十分喜欢,是我低估了。”说着带着满身冰冷的气势走到床边,静姝看着他浑身散着的气势,竟然在这炎热的天气中生出冰冷的感觉,还冷的发抖了几下。看着他坐在自己身边,不由的向后仰了下身体,眼眸盯着他带着寒冰的眼眸。 赵惟明看着她绷紧的身体,冷冽的说道:“怕我。” 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眼眸的她,继续冷声道:“我怎么没见过你怕谢子洲,却从小只要我生气,你就怕我 半响,“也不是怕,只是看着你这样子,有点紧张,不喜欢这样气氛,哥哥和我相处彼此很自在,随心。”静姝如实回道。 “是吗”赵惟明浑身散着冰。 静姝实实在在点了点头,这会气氛让她紧张,大脑都不由自己控制的,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和这样的赵惟明。 赵惟明寒冰的眼眸盯着她,静姝只好低下头,但是依旧感受到他寒冰的眼眸瞅着自己。半响,沙哑的声音徐徐出声,“静姝,拿出你的心,感受下谢子洲和我,谁对你才更有心。”起身朝门口走去。 静姝抬起头,诧异的眼神看着赵惟明背影,心道,这是什么情况哥哥的心和他的心怎么能比较呢。本就不是一样的感情,蠕动了几下唇瓣,还是无法解释出来,见他关上门,便把自己扔在床上,拿起枕边的书读了起来,只有读书才不让自己心乱。 赵惟明并未回屋子,从回廊处一跃而起出了赵府,同时一个黑影也随他跃起出了赵府。天微微亮,赵惟明带着一身酒气,被一个黑影扶着飞跃进他的院落。黑影看着他脚步凌乱的走进他自己屋子。摇了摇头。便一闪飞跃进赵府的隔壁一处院落。 这十来天中四叔的小妾和李迎花吵过几次架,赵府无法安宁,大伯母气的哭了好几次,几个孩子看在眼里,晚上无事的时候到大伯母屋子里哄她开心。 成绩公布的前一天晚上,谨茹、谨涵都没有睡着。 一早天还未亮,祖父,大伯父,大伯母和四叔带着四个娃坐着两辆马车去往书院,马车堵在半路过不去,几个人下了马车,步行走到书院附近,书院门口已经堆满了人群。 大伯父拍着大腿,“应该昨晚就来。” 过了一个时辰,天刚朦朦亮,后面的人越来越多,喧闹不已,半个时辰后,书院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出来的几个人,看着黑压压的人群,都被惊住了,其中一人回去取了椅子出来,其中一位中年男子站在椅子上,把一张纸卷起来,附在嘴上喊道:“因为书院门口学子和家眷人口众多,以免造成混乱出现危险,各位考试的学子们,请入书院看成绩。说完下了椅子,和其他几人先进了书院,前面听见的学子陆续进入书院,后面的没听见的到了书院门口,被门口站着的管事们通知进书院看成绩,静殊他们到了书院门口,听说要进书院看成绩,便跟着其他学子进了书院。学子们站在书院的前院,等待着安排。高台上,放着几张圆桌子和十几把椅子,半响,上来十几个人依次坐在了位置上。 最后,有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拿着榜单,站到众人面前, “举起榜单,此榜单里有500位考生名字,我只读前10名的考生,其他人,等我读完,跟着小厮有序到10处贴榜单的地方,看自己有没有被录取。大家不要扎堆,分散到这10处看自己是否被录取到。” 清了清嗓子,打开榜单,高声念道:“治元二十七年,翰北书院,第一名,停顿了片刻,赵静殊,”读完,抬起头看向台下众学子,继续高声说道,“第一名是位女子,且并没有用琴棋书画加试分数,和众位男学子们考的一样的科目,以满分成绩入围翰北书院,是各位学子们的典范,也是迄今始安国第二位以满分考入书院的学子。” 底下突然渲染开来。 读榜单的人咳嗽了下,喊道:“肃静。” 底下众人才陆续安静了下来。 读榜单的男人又清了清嗓子,拉长声音,继续大声宣读, 第二名赵惟明,第三名谢子洲,第四名周子墨,第五名许一哲, 第六名林琰墨,第七名陈景寒,第八名于世仁,第九名石安之 第十名:白慕。 没有念到名字的学子,跟着书院的小厮门去贴榜单的地方看自己成绩,前10名学子原地站着等着。”说完收了榜单,走到书院院长身边,双手恭敬的将榜单递给了院长。 学子们在小厮们的带领下,有序的排着队去看自己成绩去了。 原地站着的前10名学子,眼睛都看向场中唯一的女子——赵静姝。 静姝今日着一身白衣连裙,裙摆左侧一处,绣着一朵淡淡的蓝色芍药。头发换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将大部分头发散披在后面。没有带任何头饰和首饰,清清爽爽的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静静的站在那。生生的让场里的九位学子们移不开眼。 高台上坐着的众人也都看着她,礼部尚书看着眼前的女子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扭头对着旁边左侍郎说道:“赵静姝出自何地,何府怎么有些眼熟呢”左侍郎站了起来,向礼部尚书拱手,“我让管事问问大家来自何地何府,”说完,走向读榜单的管事,附在耳边说了会,回到座位。 第32章 :前三名出自赵府 饭桌上,赵惟明给大伯父说了萧先生今日讲的考书院的科目和人数,大伯父一脸愁容的说道:“现在的人口比我们那会多出几倍,参加考试的学子也必会增多,你们从今晚开始读书到半夜,我陪着你们。” 进到书房,瑾茹和瑾涵哭丧着脸,“我们算术在二哥哥和谢子洲的帮助下在私塾成绩还可以,这几千学子,如何能考进去呢”静殊拉着静茹,“无碍,我这几天也要花大量时间过算术,我和你们晚上一起过三个时辰,”赵惟明看了眼静殊,没有做声。 大伯父晚上陪着四个人,瑾茹瑾涵不懂经义意思,大伯父耐心的讲解着,赵惟明将私塾里讲的所有的算术题抄写给三人,静殊换了算术的原题目,和两个姐姐一起做,告诉他们虽然和原题说法不同,但是解题思路是不变的,几人每天学习到半夜,才回到屋子睡觉。 萧先生也取消了课间休息,中午都让大家带盒饭或在永庆伯府里吃饭,休息由原来一个时辰改成半个时辰的吃饭时间。 学子们低着头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在没有嬉笑打趣的声音了,整个亭子里除了请教指导的声音,连打哈欠声都没有了。 谢子洲,也收起来懒散的性子,每晚学到半夜。 考试那日,整个书院的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人挨人, 书院门外,马车从门口一直有序排在隔壁的街上,除了车上坐着学子们的家眷,书院到两条街上驻足了府城的百姓的围观,黑压压的都是人,帝都来的礼部尚书及几位下属,一早从驿站到书院,马车整整走了一个时辰。 到了书院门口,礼部尚书,左侍郎以及员外郎三人各自下了马车,员外郎走到尚书身边,笑容可掬的说道,“这一路过来,人山人海的,堵的我们竟走了一个时辰,会试也没见这么多人。” 礼部尚书凝眉看了眼人群,徐徐说道,“皇上如此重视人才,帝都以北三府城的经济和文化一直落后其它府城,所以这里能考上进士的人也为数很少,为了以北的三个府城能在经济和文化上发展快些,皇上在安北府建立这个书院,又派我们礼部来负责书院考试事宜,可见,皇上何其的重视,围观的水泄不通,也实属正常。还好我们一路悄悄来的,没有声张,否则围观的百姓更多。” 三人进到书院,黑压压的一片参加考试的学子。 左侍郎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众人,说了些鼓励的话,和考试的要求 以及几个科目依次考试的时间,每个科目考试需要几柱香的安排。 两个时辰后,千数学子按着顺序坐在了自己考试的位置上开始解答题目。 整整考到天黑,书院门才打开,考试的学子们排着两列队有序的从书院出来,人人表情严肃。 静殊四人上了马车,大伯父也在车厢里,几人刚坐下,大伯父紧张的问道,“怎么样,有希望没” 赵惟明表情严肃的看着大伯父,“此次考题算术难度很大,经义也很广泛,我们做是全做完了,算术的对错无法判断,经义没问题。”大伯父几缕愁绪上脸,低着头,车厢里静悄悄的。路上堵了两个时辰,才送下谢子洲,等回到赵府,众人已经睡下了,大伯母在饭厅等着大家,看着各个没精打采的进来,问道,“没考好。” “不是,只是难度大时间紧,不知答的如何而已,有些担心,”瑾茹苦着脸说道。 “先坐下来吃,明天好好休息下。” 大伯父一听成绩公布要等十来天,眉头紧锁,很焦虑。 次日,静姝和大伯母悄悄打了个招呼,带着谨茹便去谢子洲那里了,三人一起做饭,一起读书,一起练字画画,兴起的时候还做了几首幽默的散诗打趣。临走时谢子洲给静姝送了一幅画,上了马车,谨茹好奇道,“谢子洲画的什么画” 静姝淡淡一笑,“我很少见哥哥画画,打开看看。” 当画展开瞬间,两位少女都微怔了,画中少女的容貌、气质和静姝相似十之八九,显然画的是静姝,谨茹心道,能把气质画的和本人基本一样,是有多熟悉,才能做到的呢。 谨茹苦笑了下,收起视线。 静姝足足看了半响,自言自语道,“哥哥真的兑现了他的承诺。” 谨茹疑惑的看着低着头看画的静姝,问道,“什么承诺。” “哥哥曾经承诺给我和姨母,未来画技好的时候,会画我们的画像,送给我们。没想到,竟然做到了。”满脸的喜悦。 谨茹很少看到静姝这么喜悦,不由也跟着笑道:“那你收藏好,以后老了,也能看看自己年轻时的画像。” 静姝使劲点头,“肯定要好好收藏,哥哥为了这幅画,不知道偷偷下了多少功夫呢,岂能辜负他的心呢。” 谨茹心瞬间有些疼,呼吸都有些赌,赶紧低下头,还好静姝一直注视着画,没在意她的变化。 回到赵府,静姝沐浴完,回到自己屋子,便看见赵惟明坐在桌旁,盯着墙上挂着的画像,他听见她进来,依旧盯着画像,静姝也没理会,拿着布巾坐到床上,擦起了头发,半响,便听见他沙哑道:“谢子洲能把气质画的与你无二,很了解你啊。你很喜欢。” “很喜欢。” “有多喜欢” “十分喜欢,所以才贴到墙上的。” “奥,原来是十分喜欢,是我低估了。”说着带着满身冰冷的气势走到床边,静姝看着他浑身散着的气势,竟然在这炎热的天气中生出冰冷的感觉,还冷的发抖了几下。看着他坐在自己身边,不由的向后仰了下身体,眼眸盯着他带着寒冰的眼眸。 赵惟明看着她绷紧的身体,冷冽的说道:“怕我。” 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眼眸的她,继续冷声道:“我怎么没见过你怕谢子洲,却从小只要我生气,你就怕我 半响,“也不是怕,只是看着你这样子,有点紧张,不喜欢这样气氛,哥哥和我相处彼此很自在,随心。”静姝如实回道。 “是吗”赵惟明浑身散着冰。 静姝实实在在点了点头,这会气氛让她紧张,大脑都不由自己控制的,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和这样的赵惟明。 赵惟明寒冰的眼眸盯着她,静姝只好低下头,但是依旧感受到他寒冰的眼眸瞅着自己。半响,沙哑的声音徐徐出声,“静姝,拿出你的心,感受下谢子洲和我,谁对你才更有心。”起身朝门口走去。 静姝抬起头,诧异的眼神看着赵惟明背影,心道,这是什么情况哥哥的心和他的心怎么能比较呢。本就不是一样的感情,蠕动了几下唇瓣,还是无法解释出来,见他关上门,便把自己扔在床上,拿起枕边的书读了起来,只有读书才不让自己心乱。 赵惟明并未回屋子,从回廊处一跃而起出了赵府,同时一个黑影也随他跃起出了赵府。天微微亮,赵惟明带着一身酒气,被一个黑影扶着飞跃进他的院落。黑影看着他脚步凌乱的走进他自己屋子。摇了摇头。便一闪飞跃进赵府的隔壁一处院落。 这十来天中四叔的小妾和李迎花吵过几次架,赵府无法安宁,大伯母气的哭了好几次,几个孩子看在眼里,晚上无事的时候到大伯母屋子里哄她开心。 成绩公布的前一天晚上,谨茹、谨涵都没有睡着。 一早天还未亮,祖父,大伯父,大伯母和四叔带着四个娃坐着两辆马车去往书院,马车堵在半路过不去,几个人下了马车,步行走到书院附近,书院门口已经堆满了人群。 大伯父拍着大腿,“应该昨晚就来。” 过了一个时辰,天刚朦朦亮,后面的人越来越多,喧闹不已,半个时辰后,书院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出来的几个人,看着黑压压的人群,都被惊住了,其中一人回去取了椅子出来,其中一位中年男子站在椅子上,把一张纸卷起来,附在嘴上喊道:“因为书院门口学子和家眷人口众多,以免造成混乱出现危险,各位考试的学子们,请入书院看成绩。说完下了椅子,和其他几人先进了书院,前面听见的学子陆续进入书院,后面的没听见的到了书院门口,被门口站着的管事们通知进书院看成绩,静殊他们到了书院门口,听说要进书院看成绩,便跟着其他学子进了书院。学子们站在书院的前院,等待着安排。高台上,放着几张圆桌子和十几把椅子,半响,上来十几个人依次坐在了位置上。 最后,有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拿着榜单,站到众人面前, “举起榜单,此榜单里有500位考生名字,我只读前10名的考生,其他人,等我读完,跟着小厮有序到10处贴榜单的地方,看自己有没有被录取。大家不要扎堆,分散到这10处看自己是否被录取到。” 清了清嗓子,打开榜单,高声念道:“治元二十七年,翰北书院,第一名,停顿了片刻,赵静殊,”读完,抬起头看向台下众学子,继续高声说道,“第一名是位女子,且并没有用琴棋书画加试分数,和众位男学子们考的一样的科目,以满分成绩入围翰北书院,是各位学子们的典范,也是迄今始安国第二位以满分考入书院的学子。” 底下突然渲染开来。 读榜单的人咳嗽了下,喊道:“肃静。” 底下众人才陆续安静了下来。 读榜单的男人又清了清嗓子,拉长声音,继续大声宣读, 第二名赵惟明,第三名谢子洲,第四名周子墨,第五名许一哲, 第六名林琰墨,第七名陈景寒,第八名于世仁,第九名石安之 第十名:白慕。 没有念到名字的学子,跟着书院的小厮门去贴榜单的地方看自己成绩,前10名学子原地站着等着。”说完收了榜单,走到书院院长身边,双手恭敬的将榜单递给了院长。 学子们在小厮们的带领下,有序的排着队去看自己成绩去了。 原地站着的前10名学子,眼睛都看向场中唯一的女子——赵静姝。 静姝今日着一身白衣连裙,裙摆左侧一处,绣着一朵淡淡的蓝色芍药。头发换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将大部分头发散披在后面。没有带任何头饰和首饰,清清爽爽的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静静的站在那。生生的让场里的九位学子们移不开眼。 高台上坐着的众人也都看着她,礼部尚书看着眼前的女子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扭头对着旁边左侍郎说道:“赵静姝出自何地,何府怎么有些眼熟呢”左侍郎站了起来,向礼部尚书拱手,“我让管事问问大家来自何地何府,”说完,走向读榜单的管事,附在耳边说了会,回到座位。 第32章: 宣读榜单的管事,走到台子最前方,“礼部尚书问话前10名学子出自何地何府,赵静殊请向前来。” 静殊听见自己名字,便从最后一排缓慢的走向高台,一路都被台上和台下的一众人注视着, 到了高台下,静殊福了身行了礼。静静的站在那。低垂着眼眸。 只见管事看着静姝,“一个女子能考满分,且能在众目睽睽下淡定的走过来,不因第一名而露喜色,举止优雅淡然而落落大方, 是始安国女子们的典范,不知出自何地何府” 静殊躯膝,回复道:“安北府知州赵则知的侄女赵静殊。” “好,以后在书院继续努力读书,为我始安国的女子挣得一席荣誉。” 静殊福了福身子。 “第二名赵惟明出自何地何府,” 赵惟明站在远处,弯身拱手,大声回复道:“安北府知州赵则知的侄子赵惟明。管事微愣,“竟然和赵静姝出自赵府,好,以后在书院好好读书,未来为我始安国出一份力。” “第三名谢子洲出自何地何府。” 谢子洲弯身拱手大声回复道:“安北府知州赵则知外甥谢子洲。”众人皆是一愣,半响,管事先反应了过来,“前三名竟然都出自安北府知州赵大人府中,赵府人才济济,以后在书院好好读书,男儿志在四方。” 管事问完前十名的府邸,让这十名学子可以先行离开书院,入书院具体事宜三天后会在书院门口贴出通告,看通告即可。 小厮们将十人送出书院。 书院门口聚集了学子门的家眷,赵惟明对着身边静姝和谢子洲,“我们先找大伯父,瑾茹瑾涵出来自会找我们。” 三人怕冲散,手拉着手,往后面挤去,好不容易挤到中间,忽然,听见有人喊,“惟明,惟明这里,”三人顺着喊声寻去,四叔赵则棋使劲挥着手喊着,旁边是祖父和大伯父,花了半响功夫挤到他们身边,赵则棋盯着赵惟明,“考上没,”赵惟明点了点头,皱着眉头的大伯父和祖父看见赵惟明点头,舒了口气。 “谢子洲你也是来考书院的”祖父这会才注意到谢子洲,惊讶的问道,谢子洲弯腰拱手,“祖父,四叔。” 大伯父看着谢子洲没有回复考上没,急道,“子洲和静姝你们考上没” 两人也点了下头,大伯父瞬间眉眼弯笑,祖父和四叔愣愣的瞅着站在一起的谢子洲和静殊,就像不认识似的打量二人半响。 最后祖父冒出一句,“没想到你们两竟然能考上。” 大伯父和三个娃没有理会,眼睛看向书院门口寻着瑾茹瑾涵。 过了一个时辰,有人兴高采烈,有人悲伤痛苦离开书院大门,书院门口人越来越少,大伯父带着一众人来的书院门口,等着瑾茹瑾涵。 一会,两人出了书院,瑾涵眼睛红红的,到了大伯父身边,扑倒怀里哭了起来,大伯父轻轻抚摸着头,“没事,明年再考,我们先回家,” 瑾涵点了点头,拉着大伯父的手,“大姐姐考上了,最后一名。” 大伯父看向瑾茹,“好好,考上就好,走,我们一起回府,”赵府的马车也正向他们驶来,众人上了马车,大伯父让谢子洲也上马车一道回赵府。 到了赵府,一众人在大厅坐等着,看见大伯父他们都回来了,惟聪跑到赵惟明身边,“二哥,咋样” 看着满脸期待的大家,大伯父和祖父坐下喝了口茶,刚放下茶盏,就听祖母抱怨道,“老头子,这是考上了没,卖弄什么呢,把我们等的着急的。”大伯父笑着对祖母说,“考上了,只有瑾涵落榜了。” 大伯母看着哭红的瑾涵微微笑着摸了摸头,“明年再考。” “静殊也考上了,”李迎花惊讶的问道。 瑾茹站起来,激动道,“静姝不仅考上了,而且还是以不加试琴棋书画只考男子科目以满分第一的成绩入围翰北书院的,宣读榜单的人当时说,迄今为止,静姝是始安国第二位以满分考入书院的学子。”厅里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大伯父都惊讶的微张着嘴。 半响又听见,谨茹说道,“二哥哥以第二名成绩考入书院, 谢子洲以第三名成绩考入书院的,翰北书院总计从几千多学子中招生500名学子入院,前三名皆出自我赵府。当时我离开去看自己成绩时,站在不远处,就听到宣读榜单的人,问起前十名学子出自何地何府,静殊二哥哥以安北府知府赵则知侄子侄女禀报的,就连谢子洲以大伯父的外甥禀报的。当时除了前10名其他学子和高台上一众人愣住,连我身边看成绩的学子们听到后都愣住了,半响,众人都纷纷夸赞我赵府人才济济。” 正厅里的众人足足愣了半盏茶的功夫, 等反应过来,王桂花和李迎花才看见谢子洲,祖母看着谢子洲, “谢子洲也来府城考试了,”谢子洲走到她俩身边,拱手行了晚辈礼退回到刚才站的地方。 祖母看向瑾茹,“茹儿第几名,” “茹儿不才,琴棋书画加试后,才是最后一名。” 大伯母笑着,“在千名学子中能入前500名,挺不错的了。” 从大厅出来,祖父让大伯父到他屋子,其他人都回各自屋子了。 大伯母将谢子洲安排到客房。 回到院子里的静殊,被瑾茹和瑾涵拉进谨茹屋子里,两人神秘兮兮的看着静殊,“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回事,一个月没上私塾,竟然能以第一名成绩考入,最重要还是满分考入。” 静殊看着两位一本正紧的样子,笑了起来,“什么怎么回事” 谨茹,一脸正色,“你姨母一个县城村里的妇女怎么这么厉害,谢子洲和你都是你姨母教出来的,如果你姨母不厉害,你们怎么能这么厉害,能在北方三府和西北,西边的八府以及帝都的几千世家子女中考进前三,如果说你姨母不厉害,谁信呢。” “我确实一直觉得我姨母很厉害的啊。” “那她们什么身份而且我爹一直都很欣赏你姨母和你娘。” “不知道,他们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那赵惟明呢即使在丰州读了一年私塾,也不可能考的这么好这家伙,我爹一直觉得是个迷。” “我也不知道赵惟明身世,他脑力很好。” 两人瞬间所有的好奇化为乌有,无奈的摇了摇头,“赵惟明,父亲就觉得是个迷,我看你和谢子洲,以及你姨母和三婶娘都个迷。问来问去都不说。” “好了,哪有那么多迷呢,我们自己也不清楚姨母和娘的事情。我们三人别在这琢磨这个来浪费时间了,一起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就你最爱睡觉,不行,我没考上,你们俩要陪我一起睡觉,聊天,要不然,我一个人伤心的睡不着。” “好,二姐姐,我们先洗澡,回来一起轮流讲故事听,如何”静姝看向谨涵说道。 三人彼此互相看着,点了点头,出了屋子。 第33章 :静姝考满分的原因 主屋,赵允恭、王桂花黑着脸,屋子半天没有说话声音。 赵允恭抿了口茶,冷冷的看向大伯父,厉声道,“则知,你老实说,静殊和谢子洲成绩是什么情况,是不是你提前给了题目,我不相信一个村里的妇女,能教出一个佑安国满分考入书院的孩子,另一个跻身进入前三名。” 王桂花和赵则棋也在看着大伯父。大伯父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 “我只是一个从四品的知州,书院直属皇上和礼部管辖内,书院中的任何一个先生都比我的官职大。考题是皇上和帝都翰浩书院的先生们出的。” 王桂花冷声道,“若不是你把题目提前给她们,就她姨母家那么穷酸的样子,两人都不曾请过夫子,就算她姨母认识几个字,也不可能考上,别说能进前三名了,竟然比谨茹考的还好。” 大伯父腾地站起来,“人家穷酸样,人家是真正的书香门第,比我们赵家哪个人的学识都强,是你们没那慧眼,识不得人家身份。几天前帝都礼部尚书拿着考题带着左侍郎,员外郎以及书院一众先生悄悄来到安北府,连府衙都不曾来,只是派了员外郎到府衙过了下手续,我想去拜访礼部官员,被员外郎拒绝了。” 拍了下桌子,扬声道,“我一个从四品知府,家族没有一点根基,礼部尚书怎么会见我呢,爹娘不知道,老四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也是好奇他们为什么能考成这样,便跟来了。” 大伯父瞪了眼老四,“至于怎么考上的,那是她们的本事,赵惟明不也是凭自己本事考上的吗我先回屋了。明日还要处理些棘手的事情。” 赵则知出了门,祖父一脸疑惑看向赵则棋。 “爹,大哥说的属实,书院不是他管辖范围的,里面的先生大多都是二品和三品官职,礼部尚书,左侍郎,员外郎从帝都拿着考题亲自巡视监考,且帝都世家子弟能来府城考取书院,可见皇上有多重视。 而且考题是皇上和帝都翰浩书院的先生们出的,一点不假。连礼部尚书都不能过目,一旦过目,责罚下来就会丢了乌纱帽。大哥就更不可能提前看到题目的。” 祖父抿了口茶,“是我误会他了。” “爹,你怎么都当过县衙主薄,虽然是花钱买的,但是怎么连朝廷考试的程序都不知道呢。” “臭小子,你知道不早说。” “我哪里知道你要问的是成绩怎么回事,起码问的是人家外祖母家是什么情况才是。” 赵则知直接回了屋子,大伯母进来便看见大伯父黑的一张脸,坐在那,生着闷气,笑着递过点心,“别气了,气也没用,爹娘本就是那个性子,又没有见过世面,总觉得你本事通天,何必和她们置气。” “我气她们糊涂,我气她们对人向来看身份而行事。” “我对静殊外祖母一家好,连你都能看出我是在报恩,爹娘只因静殊外祖母她们家穷,向来冷眼对待,娘那几年对静殊的娘百般刁难,你不是没见过,我为官后,每年捎回去的年礼,都有静殊姨母家的一份,这次小厮和我说谢子洲来府城还穿着旧的发白的布衣。我问静殊,年礼给你姨母的一份中有锦缎,为何不给做几身衣服,而且每年都备一份年礼的,不至于穿成那样,静殊说每年也不曾见祖父派人送姨母年礼。而且碱地多,收成越来越不好,每两年姨母才给她和她表哥做一身新衣,春季和夏季衣服没有新的。你说,爹娘,这是做的什么事情。” 大伯母听见每年年礼不曾送到静殊姨母手中,脸色也沉了下来。 “你去把静殊叫来,我问问她为什么要考满分,让大家瞩目她呢。”大伯母点了点头,出了屋子。 静殊进来,大伯父整理了下心情,淡淡问道,“没别的事情,就是想和你聊聊,坐。我对你、惟明和谢子洲实力低估了。但静殊你不要和我说你不知道别人的实力所以才考了满分,满分的人,作为萧老先生的学生,先生都会告知过你们帝都翰浩书院、凤城翰海书院近几年第一名的成绩,都知道近几年不曾有人考过满分,你为何以满分赢得众人关注呢” 大伯父喝了口茶,“我刚才还想着是为了我们赵府的名声,可是看到你的瞬间,以你性子不会为了赵府考第一名,因为你知道还有赵惟明。你的心思连伯父也瞒着吗。” 静殊坐到了大伯父身边,看着他,“你对殊儿的好,殊儿宁记在心,考试那日殊儿本没想着考满分,想着留下一道题不做,但是答完题目无事可做时,那日姨母对着赵惟明说,你三婶娘家的娃如果考不上书院,就不是娃的问题了,一直萦绕在我耳边,我以前没来府城不知道我娘和姨母学识有多厉害,但自从上了私塾,听了萧先生的课和教算数秦先生的课,才知道我母亲比她们讲的不知好哪里去了,学识也比他们渊博,姨母的话,让我更确定我娘绝不是府城或州城出来的女子,也不会是帝都或者帝都以南一般府邸出来的女子。这次书院考试礼部亲自过来官员,帝都那边定是很重视,所以,我要以满分的成绩,引起帝都那边的人注视,以便,我以后能去帝都或者帝都以南,打探出我母亲的下落,静殊并没有想刻意隐瞒大伯父,只是在考场临时改变考满分的主意而已。” 大伯父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静殊,“你母亲那,我也让人打听过,确实很难打听出一二,伯父不希望你一个女孩子太过引人注目,这样并不是一件好事。” “伯父,我知道的,但是,我母亲,我一定在有生之年打听到她下落,即便是离世,我也要知道她是怎么离世的。我不想自己一生这样浑浑噩噩不知道我娘过往。” “好,你如果执意去寻找你娘,大伯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倾尽所能和你一起寻找。” “大伯父,你对我娘和外祖母可有了解” 大伯父看了静殊半响,看着他坚定的小脸,摇了摇头,徐徐说道:“我和你二伯父孩子都一两岁了,我们第三次乡试考举人,还是落榜了,我打算在县城周边买块田产,做个庄稼人,那天发烧没在意,便一早出门到县城周边看地去了,早晨饿到下午,就晕倒在了路旁,等我醒来在一个简陋的屋子里便看到你的祖母一家,那时你祖父也在,只是身体不好,是你祖母用针灸将我发烧治好的,为了感谢,我第二天晚上拿了点鸡蛋去感谢他们。你祖父知道我三次落榜,便送我了些书稿,我拿回去和你二伯父读的当中有好些内容读不懂,便又过去请教你祖父,没想到你祖父讲给我的内容比私塾先生还深厚,我便从那以后时常过去请教,每次你外祖父的讲解我都做了详细记录,回来和你二伯父反复巩固,那时你姨母已经嫁给你姨夫了,我便恳请你祖父几次,将你母亲让老四迎娶,直到你祖父病逝前一个月才同意这门亲事,你母亲不同意,但是为了你祖父临终放心他们母女们,才点头答应了。那年我和你二伯父也考中了举人,我抄写你外祖父的书稿才使我们赵家四个男儿得以一路中了举人,贡士,进士而入了仕途的。所以,你外祖父博学多才,出生一定不是一般百姓。” “而且等我考了进士,为官这几年,才知道你外祖父当年讲给我的内容和那些书稿可与当今大儒的学识不分伯仲,而且还不迂腐。说句掏心窝的话,我们赵家四兄弟能考了进士得利于你外祖父一家,没有抄那些书稿,没有你外祖父的指点,让我们反复学习巩固,我们不要说考进士,乡试都不可能考上举人的。只是我答应你外祖父,此事只我一人知道就行。” 静殊沉默了会,“大伯父苏姓在帝都可有大儒。” 帝都不曾听说有苏姓大儒,帝都以南苏姓大儒我倒是听说有几个的,我也曾问过你姨母和你娘,你外祖父的身份,她们都说,她们是帝都以南的人,你外祖父家是大家族,后来因为范事被流放的,我想了想帝都以南确实是出大儒的地方,你外祖父出自大族,许是当时拜大儒为师过。我在帝都附近任职时,也托人打听过,苏氏确实在帝都以南很多府城都是大族。你母亲也许和帝都以南的人有什么关联,我们去了帝都,离帝都以南就近些,打听起来方便些。” 静姝点了点头,“嗯,谢谢大伯父。” “你这孩子和我还这么客气。” 第34章 :谢子洲你属猪的吗?这么爱睡觉 回到屋子,静殊洗漱完,拿了针灸,好久都没练了,练起来,还是准确无误。 次日,天刚朦朦亮,院子里就有了响动,一个婆子到了静殊屋门外大声说道:“四姐儿,大夫人叫你到她屋子。” 静姝内心有点焦急,这么早,大伯母叫她,肯定有事情。匆忙穿好衣服,没有洗漱,便出来跟着婆子去了大伯母屋子。 进屋,看到大伯母好端端的坐在那,心里舒了口气,大伯母看着急匆匆进来的静姝,笑起来,“你这孩子,也不收拾下,就出来了,赵妈,去打些热水端进来。”赵妈随即出去打热水去了。 静殊看着姨母,“这么早,大伯母唤我,可有什么事情”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忘了呢今天书院贴公告呢。” 静殊扶了扶额,确实忘了,“大姐姐她们呢” 大伯母叹了气,“半夜你四叔和你四婶娘打了起来,你祖母气的晕了过去,这会还在你祖母屋子呢。” “啊,我怎么不知道,”静姝微张着嘴说道。 大伯母敲了下她额头,“你睡的和头小猪一样,你大姐姐叫不醒你,就先去了你祖母屋了,这会大夫才走。我先回来换身衣服,水来了,我和你洗漱下,再去你祖母屋子一趟。” 等静殊进了主屋,满屋子坐满了大大小小的人。大伯父也在其中。 王桂花躺在床上,脸色发白,赵允恭坐在椅子上沉着脸,李迎花坐在床边小声哭泣着抹眼泪,小妾身上抱着一个,身边坐着一个,赵则棋站着祖父旁低着头,屋子里氛围让静殊感到窒息,不一会,大伯母端着一碗粥进来,瞅都不瞅众人一眼,径直到了王桂花身边,“老四家的你到椅子上坐,我给娘喂点粥,”李迎花乖乖起身,站在床边。 大伯父阴着脸说道,“惟明带着弟弟妹妹们,去饭厅吃饭,马车已经安排好了,吃完,带着两个妹妹去书院看通告去,老四带着你房里的人,先回屋,娘被折腾了一晚上,需要休息。还有,赵府初来府城,还没有打下根基,如果以后继续折腾,让下人看了笑话,传到府城官吏世家府邸当笑话,就给我回县城去,爹娘,我们养。说完,扶着老太太坐了起来。” 一众人静悄悄的出了主屋, 赵则知看着自己母亲喝完粥,一句话也没说,离开了。 大伯母看着大伯父颓废的后背,眼里露出了心疼。安顿下祖母,也出了屋子。 “老头子,老大和老大媳妇生气了,都怪我,硬要把妾侍留在府中,闹出这么大笑话,以后下人们都会轻看了我们和老四。哎,这样传出去,名声也不好。” “你先好好养病,不要想了。我和老四商量,把妾侍放到外面养,等孩子大些,老四媳妇想开了,再接回来了。”老太太点了点头。 静殊她们到了书院门口,明显比上次少了很多人,看完通告后,三个人去了谢子洲住处。吃了晌午饭,几人到街市上买了书院需要的物品。又回到了谢子洲住处,谢子洲看着三人,“你们这是赖着不走了,我这一院子菜也快被你们吃完了”。瑾茹走到谢子洲身边拉着他袖子,“我和你一起做,你教我,我学着做,”说着拽着谢子洲去了灶房。 静殊坐在石桌旁,两手支着下巴,发呆。 赵惟明走过来坐下,半响,静殊才看向赵惟明,你现在17岁了,已经是可以立家的了,赵则棋带着妾侍的事情,你是不是可以管了。” “就那个不成气候的,妾侍能听她的搬出去吗我们强迫让搬的话,还不得闹出个更大的事情来,”静殊睁大眼睛,“只有你能管住你爹。” 在我心里从没把他们当过爹娘,且她们也未曾将我当儿子对待过。静殊眼眸蕴着心疼,柔声说道:“赵则棋从小被赵允恭和王桂花放纵着,从来也没心疼过谁。” “就是,到现在还是不曾心疼人,一个大男人成天在家里游手好闲的,不知道我爹怎们能容忍他这样。” 瑾茹拿着茶壶和四个碗边说边走到静殊身边坐下,给四个碗倒满了水,自顾自喝了起来,继续说道:“祖父祖母也太偏心了,这样下去,赵府名声在府城都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话了。我都心疼我爹和我娘,辛辛苦苦经营着赵家,结果四叔一家不但不心疼,还竟给惹麻烦,赵府的名声不出明日便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话,我们却一点也没办法,哎,你们也喝啊。” 说完端着茶壶又进了厨房,看着谢子洲正切着菜,“说的我做,你教我的,”搂起了袖子,拿过谢子洲手里的刀,开始切菜。 “你能不能有点女孩子样子。” “我怎么没有女孩子样了。” “嗯,你有女孩子样,”谢子洲说着转身蹲下给灶里填了一把柴火,转身站起来,便看到瑾茹手指淌着血,取了自己手帕,捂了上去,“你行不行啊,大小姐,拿个菜刀顷刻间就能把自己手切了,”瑾茹盯着被手帕捂住的手,“你这刀磨得这么快干嘛。” 谢子洲白了她一眼,带着她出了灶房。 静殊看着谨茹手指被手帕包着,手帕被血染红了些许,赶紧走到身边,“伤的严重不” “还行,就是有点疼。” 谢子洲把瑾茹交给静殊,返回厨房,瑾茹扭头看着背影,甩了甩头。 静殊按着手帕紧了些,谨茹呲牙,”别按紧,更疼,” “先忍忍,按紧了能止血。” 等谢子洲把饭端上了,瑾茹手指的血已经止住了。 谢子洲看了眼,“赶紧吃,吃完,走人,我要睡觉了。” “谢子洲你属猪的吗,这么爱睡觉。” “我还真属猪的。” 静姝关心道,“哥哥,你昨晚没睡吗” “嗯,应该是没睡多久。” 静姝摸了下谢子洲额头,“不舒服” “没有,昨儿下午秦心然给我送书来了,顺便帮我打扫了屋子,连衣服和床单被褥都清洗了一遍,我便晚上带她去酒楼吃了晚膳,正好赶上夜市,逛到好久,又吃了个夜宵,等回来都半夜了。” 静殊瞅了眼瑾茹,看着她低头猛扒饭,看向谢子洲,脸上微怒,“哥哥和秦心然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近了。” “也就这几日。” “你爱吃白米饭,”谢子洲看着瑾茹低着头猛扒饭问道。 瑾茹和赵惟明白了他一眼。 “哥哥,你交朋友我不管,可是你以后离那秦小姐远点,和心思过重的人交往,我怕你吃亏。” “你什么时候见过哥哥我吃亏过,况且那秦小姐怎么可能让我吃亏呢。” 静殊白了一眼,咬着牙齿道,“嗯,不让你吃亏,她对你好的很。” “这就生气了”谢子洲看着静姝无奈道。 赵惟明白了眼谢子洲,低下头继续吃饭。 吃完饭,谢子洲和赵惟明将碗筷拿进灶房,谢子洲正准备撸起袖子洗碗,被赵惟明拽住了胳膊,“你这是演的什么戏,怎么看不来。但是你不要伤害喜欢你的人,静姝,我会和你公平竞争的。” 谢子洲慵散的一笑,“你一直看不来,饭我做的,你洗锅,”说着离开了厨房。 谢子洲出来便看见瑾茹低着头,看着自己两双鞋子发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瑾茹抬起头,看向门外,”我能想什么呢,只是乏了。” “静殊去哪了。” “府里小厮来了在门外,她刚才出去,让小厮去买糖葫芦去了。” “大姐姐,你来,”听见静殊的声音,瑾茹起身快步走到院门外, 便看见静殊手里抱着一只通体黑身的小猫,“这是哪来的,好可爱。” 说着摸上了小猫的头。 正当她俩逗猫逗的开心的时候,便听见,“姐姐,这是我的猫,”两人回头一看,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瞅着她们。“你的猫真好看”静殊说着,将怀里的猫递给了小男孩。 两人回到院子,便看见赵惟明和谢子洲从灶房出来。 四人坐下没一会,小厮拿着两个糖葫芦进来, “静姝,我们坐到马车上吃,”静殊微愣,然后点点头 第35章 :我看不懂你和谢子洲的关系 谢子洲把三人送上马车,回了院子,洗漱了下,便躺下了,但是脑子都是赵惟明在厨房说的话,翻来覆去没睡着,起身下了床,坐在椅子上,看起了书。 瑾茹一路吃着糖葫芦,马车到了赵府门口,才把最后一个咽下了肚,踩着踏板下了马车。 静殊和赵惟明默默的走在她两边,路过正厅,瑾茹看了眼静殊说道,“我乏了,想回屋子睡觉,你和我娘说一声,我就不进正厅了。”回到屋子的瑾茹,倒头躺在床上将自己闷在被子里,任由眼泪流下来,哭完以后,起床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展了个笑容。 去了祖母屋子里请安,屋里只有祖母一人,半躺着身子,见到瑾茹来了,招了招手,“坐床这,你怎么才来,她们都回去了。” “嗯,祖母,我今天乏了,先回去躺了会,祖母好点没”祖母拉着谨茹的手,“好多了,听说你们过两天就要去书院了,月底才能回家三天,” “嗯,祖母把心放宽,好好休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好好,我们瑾茹最懂事,”瑾茹陪着祖母半响,实在没有能扯的话了,便眉眼弯笑的起身道,“祖母早点休息,我先回屋了。” 瑾茹出来走到回廊,坐下看着满天星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谢子洲喜欢谁,都不会喜欢我,谨茹请你以后不要自作多情了。”眼泪又不受控的流了下来,担心下人路过,匆匆回到了屋子里。 赵惟明半躺在静姝床头,手里拿着书半响也没翻页,静姝擦完头发看着他没有走的意思。 爬到床里面,躺了下来,九月的夜晚,月光明晃晃的照着窗棂,带着炎热的气息和亮光席卷着整个屋子,静姝将一个薄被搭在自己的肚子上,热的翻烙饼似的翻了几趟身,无奈道,“天就热,你睡我身边更热。” “去了书院,一个月都不能同床,这三天,我就睡你屋了。” 静姝趴着,头枕着自己两个胳膊,“谨茹,今天很伤心,但我却无能为力。” “嗯,谢子洲知道谨茹心意,这种事没有说明,他又不知道如何回绝谨茹,今日那些话确实让谨茹伤心了,不过也好,短痛比长痛要好。” “谨茹的性子很适合哥哥。” 奥今日谢子洲说我一直看不懂,我在想他指的是什么 我想了半天,觉得他说的是我看不懂你和他的关系。 那日我说你吃谢子洲闲醋,你生气,我觉得你心里有我的。 今日谢子洲说他和秦心然的事情,谨茹伤心,你只是生气谢子洲让谨茹伤心。但是你和谢子洲的默契和彼此心中关系是任何人无法进入替代的,绝不是兄妹关系才有的。 静姝起身坐到他身边,思索片刻,低声道,“你是看不懂我和谢子洲关系,也许是我和他上一世就是比亲人还亲的人呢,这一世才能继续有缘遇见,所以很珍惜这份感情。我喜欢谢子洲,我喜欢谨茹,我喜欢姨母,我喜欢姨夫,我喜欢李叔,我爱我的母亲,我内心深处也是爱……” 赵惟明眼眸深邃看着她,“爱是什么” “爱,爱是什么”静姝低着头苦笑的摇了摇头,“睡,讨论这个太累。” 静姝躺下,赵惟明灭了蜡烛,也躺在她身边,“看不懂就看不懂,迟早会看懂的那天,只要你和谢子洲没有像我和你这样没规矩的躺在一张床上,就行,否则我不知道我生气了会怎样。” “还能怎样,不就是伤了你自己吗。” 赵惟明低沉道,“你是因为怕我,才不敢赶我走的吗 静姝抬起眼眸,俩人四目相视,“不是,我只是紧张你生气去伤了你自己而已。” “心疼我。” “嗯。” 一阵暖流击过赵惟明的心悸,瞬间搂上静姝的腰,将下颚抵在静姝头上,静姝枕在他的臂弯处,心悸颤抖,闭上眼睛,没在出声。 片刻一个吻便落在她的额头,揽她入怀,看着静姝没有反抗,赵惟明唇吻上了她的耳根,轻轻唤了声“静姝。” 静姝浑身如电流袭身,心悸颤抖的厉害,大脑一片空白。 赵惟明微凉的唇来回磨搓着静姝的耳根,俩人身体都能感受到彼此在颤抖着,唇一路下来吸允到她脖颈处,最后轻啄上她的唇瓣,俩人才清醒过来,赵惟明炙热的眼眸看着静姝,片刻,唇便吻向她的唇,微冷的舌滑入她口中,贪婪的吸允属于她的气息,静姝浑身发热,脑袋晕乎,条件反射的回吻,深深吻了起来,炙热缠绵了好久。直到静姝喘不过气来,他的唇才退出来。静姝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被紧紧的束缚在他的怀里,她便无力的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手无处安放,心悸一动便放在了他腰上,赵惟明心悸明显颤抖了下,看着她羞红的脸闭着双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嘴角上扬,沙哑低声道,“睡。” 三日后会书院开课了,学子们都集中到书院的后院里,管事的人给分了住处后,给了学子们半个时辰收拾床铺和行礼,然后让到院子里汇合。 赵惟明和谢子洲一个寝居,同一寝居还有私塾的林琰墨,林琰昊,董昊羽,沈子晨和帝都来的学子周子墨,许一哲,陈景寒,于世元。 静殊寝室与来自安世府的知府家两位小姐李凝晴,李凝雨,安远府来的王芷蕊,帝都来的沐若云同一寝室。 瑾茹寝室与私塾的秦心然,林玉容、林玉妍以及帝都来的蒋夏晗同一个寝室。 半个时辰后,学子们陆续来到院子里汇合。 管事的按着成绩高低将500人,分成5个学堂。静姝和赵惟明、谢子洲分到了第一个学堂,赵瑾茹被分到最后一个学堂,管事分完班,又告知了明日上课的时间和各学堂的位置,便让大家散了。 静殊拉着赵瑾茹的手,“大姐姐收拾好没。”瑾茹点了点头, “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秦心然和我一个寝室。” “她也考上了” 谨茹点点头,“嗯。” “走,别想了,我们转转书院。” 赵惟明、谢子洲寻到静殊和瑾茹后,谢子洲无奈道,“你们两也不省的等等我们,让我们好找。” 静殊没好气的,“有事,” 谢子洲微愣,赵惟明笑了起来,“去饭堂吃饭,去晚了,排到后面了。” 几人到了饭堂,排队的人已经排到饭堂外面了。 谢子洲冲着身边走过来的秦心然,“这都是小姐公子们吃个饭都如此积极。” 秦心然笑着柔声回道,“大家都担心排队后面等着浪费时间,你们怎么也刚来。赶紧排上,你看后面又有过来的学子,”说着拉着谢子洲袖子走到了队伍里,静殊和谨茹跟在赵惟明后面,秦心然扭头看着排在她后面的谢子洲说,眉眼弯笑道,“我看你对那几本书挺感兴趣的,下次我在给你拿过去些。”说完有意扫了眼静姝和瑾茹,转回了头。 终于轮到她们了,打完饭,巡视了眼饭厅,基本没有空位子了,沈子晨这时走了过来,“跟我过来,大公子和董昊羽给大家占了一张桌子。” 跟着沈子辰走到位置,永庆伯府的公子小姐们和董昊羽已经打好饭,坐在饭桌上了。林琰墨招了招手,“赶紧坐,吃完,我们转转书院。” 秦心然笑着,“大公子怎么找了厅里这么大张桌子。” 林琰昊淡淡的看了眼秦心然,“我们放下行礼,哥哥就让我拿着东西到饭厅占座位了。” “还是大公子想的周全。”秦心然边笑语回复,边坐了下来。 沈子晨看向林琰墨,“大公子可认识,寝室那几个帝都公子” “不曾见过面,也不算认识,只是知道周子墨是布政使家的小公子,许一哲是左散骑常侍家的小公子,陈景寒是尚书左丞家的公子,于世元户部郎中家的公子。” 董昊羽看着对面低着头吃饭的静殊,“赵静殊,你们寝室的沐若云是以前你大伯父在云州同僚,他父亲当时是云州的知州,后来调回帝都,听爹爹说今年调任的职位是工部侍郎。” 静殊看了眼董昊羽,点了点头。 沈子晨看着低头猛扒饭的瑾茹,“你爱吃白米饭。” “不是,菜太咸了。” “稍微吃些,回去多喝些水。” “嗯。” 吃完饭,林琰墨提议去转转书院,顺便找下教室,静殊和瑾茹跟在一众人后面,半响,两人便找了借口,离开大众,赵惟明和谢子洲凝视了一会离开的两人,被董昊羽拉着继续转了,回到寝室,瑾茹已经脸色白的没有血色了,趴在床上,肚子拧的痛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了,静殊看着趴在床上的瑾茹,“大姐姐你怎么疼成这样了,”“月事来了,肚子疼,还好,昨晚就隐约有点疼,及时垫了布垫,” “每次都这样吗” 谨茹拧着眉头,点了点头。 静殊取出三根银针,“我会针灸给你扎下,”说着找了寝居蜡烛,点着了烤了会银针,分别扎在谨茹关元穴和三阴穴等几个穴道上,谨茹满脸疑惑的看着静姝行云流水的动作,过了半响,瑾茹肚子不再拧着疼了,舒服些了,看着取针的静殊,“我父亲说你外祖母就会医术,这也太神奇了,你三岁外祖母就不在了,这是和你娘还是你姨母学的” “和我娘学的,我娘擅长针灸,不喜药理,我姨母擅长药理,不喜针灸。”说完将针收好,起身给谨茹盖上被子,“今天不要走动了,就在床上休息,晚饭,我给你打过来,不要用冷水洗漱,我晚上给你弄点热水。” “我担心晚上或明日肚子还会疼,第一天请假也不合适,这该如何” “不用担心,刚刚疏通了气血,缓解受寒的血瘀了,不会像今天这么疼了,我这两天找机会给你用针灸调理。” “书院施针估计不方便,我也不想让同寝居的人知道你会针灸,引人瞩目会让旁人心生妒忌的。” “嗯,我们回头找找书院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你去找她们转转熟悉下环境,我再睡会。” “无碍,你睡你的,我在你床边看会书,我也不想走动。” 一直快天黑,瑾茹才醒来,看着床边看书的静殊,“你还没回去,” “嗯,我这会去打饭,你先躺会,” “别去了,那菜咸的很,你大伯母给咋们带的吃的,在我这呢,我们两吃上些垫垫肚子。” 两人吃完,静殊准备去找些热水时,秦心然进了寝居,“原来,你们在这呢,你哥哥赵惟明和董昊羽、沈子晨吃饭前还去院子里找了你们一会,”秦心然看着两人没搭理她,继续说道:“赵瑾茹,我本来要准备给你把饭打上的,谢子洲不让打。所以没给打成,不好意思,” “不用,菜咸的很,也吃不下,”谨茹话音刚落,秦心然就答道:“嗯,谢子洲说你嘴细,打回去也不吃。”静殊看了瑾茹一眼,对着秦心然冷漠的说道:“我大姐姐,身体不舒服,麻烦你不要打扰她,” 秦心然看着静姝,…… 静姝白了一眼秦心然,对着谨茹轻声道,“大姐姐,我去去就过来。”说完拿着盆出去了。 静殊到了书院食堂,里面的人正在清洗打扫,便要了一盆热水,回到了瑾茹寝居,敲门进去,里面住的人都回来了,互相点头打了声招呼,把盆放下,拿了毛巾,瑾茹起来,从静殊手里拿过布巾,“你先回宿舍,早点休息。“我自己可以的。” 第36章 :男子不会欣赏低俗心思的女子 静姝刚到自己寝居附近,赵惟明便走上来,拉上她的手,“你俩去哪里了,吃饭没” “在大姐姐寝居一直呆着呢,她不舒服,晚饭吃的大伯母带的,”赵惟明点了点头,“那回去早点睡。” 看着低着头进了寝居的静殊,赵惟明转身离开。 刚到寝居门口就碰到谢子洲,林琰墨、董昊羽,沈子晨。 沈子晨看了眼赵惟明,急切道,“找到了” 赵惟明点了点头。 “去哪里了,是不是迷路了。”林琰墨看着赵惟明问道。 “没有,瑾茹不舒服,一直在谨茹寝居呆着呢。” 说着几人进了寝居,帝都的公子都在,林琰墨看向帝都几位公子,拱手说道:“我们这几位是一个私塾出来的,我是永庆伯府的林琰墨。” 帝都众公子拱手给林琰墨回了礼,各自互相介绍的认识了下。 于世元,从一个大布袋里拿出一堆吃的,放到桌子上,“书院的伙食缺肉少料的,估计大家和我一样,吃的少。一起吃点我从帝都带的食物。” 众人各自拿了几个,坐到自己床上吃了起来,于世元看了眼赵惟明,“不知你们赵府三位除了师从萧先生,还有过什么先生教过你们的吗”众人也看向赵惟明。 “我在州府读过私塾一年,他俩未曾读过私塾。”赵惟明说完帝都里的公子一众呆愣。 不约而同问,“那谁教的呢”赵惟明摇了摇头,这个你们问他俩,我不合适说。” 众人看着谢子洲半响。他也没有回复众人的想法。 布政使家的小公子周子墨打破了这份尴尬,眼光落向林琰墨,“大公子,过年不回帝都吗我听父亲说,今年受灾地方多,林世子公务繁忙,不一定能回安北府了,林老爷子可好” “爷爷很好,过年和爷爷叔父们在安北府过,不打算回帝都了。” 于世元看着他,“今年帝都以南洪水泛滥了,现在9月有的州县还有洪水泛滥的情况。十几年来第一次大范围的水灾持续了三个月,我们出来的时候,帝都都有流民涌进来了。过年,也不知到什么情景。不回去也好。” 赵惟明看了眼周子墨,“鼠疫多发生在秋冬季节,水灾泛滥的州县得不到及时的控制,容易引发鼠疫。” 周子墨怔了下,“父亲说,这也是朝廷现在担忧的事情。” 董昊羽扫了大家一眼,“我们也都十几岁的年龄了,现在帝都以南州县大范围水灾泛滥,我们只能听听,却什么也做不了,哎” “朝廷以后大量需要人才,我们努力读书,将来入了仕途,也能替我们父亲和皇上分担些责任。”周子墨拍了下董昊羽的肩膀说道。 谢子洲洗漱完,“兄弟们,早点睡,明天第一天,不要迟到了。” 次日,静殊不放心瑾茹,早早来到瑾茹寝室,看她脸色可以,两人吃了些点心,带着小紧张,往各自学堂走去。 静殊的学堂离瑾茹寝居有点远,按着昨天先生说的方向走去,饶了半响,也没找见,无奈的坐在回廊上,仔细辨别着方向,等找见学堂,在门口便见学堂坐满了学子,静殊扶了下额头,这是迟到了。 先生看着门外站的静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第一天就迟到,” 赵静殊低着头回道,“赵静姝。” 先生仔细打量了静殊,然后说道:“你就是赵静殊,进来,下次不要再迟到了。” 顶着所有学子的目光,静殊寻找着空座位,黑压压的一片,基本都坐满了,瞅到最后一处有个空位置,静殊走了过去。 就听见先生说:“座位每天都不固定,每天按着先来后到的顺序依次坐下就可以,不许替人占座位,赵静殊,希望以后能在第一排看到你。” 静殊坐下来,点了点头。 先生抿了口茶,看着众位学子,“你们这样一直扭着头盯着赵静姝,我们课要不要上了,好奇赵静殊的学子们,可以课间休息时和人家认识下。”众人齐刷刷的回过了头,先生继续讲课了。 一堂课半个时辰多点就下课了,静殊才知晓自己迟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课间静殊担心有人过来和她打招呼,趴在桌子上枕着胳膊闭上眼睛小憩。好多人回头看着静殊趴到那小憩,便没好意思来打扰。 整个上午两节课上完,最后先生临出学堂对学子们说道:“中午休息一个时辰,抓紧吃饭。” 静殊最后一个走出学堂门口,便看见赵惟明,谢子洲和永庆伯府府家的公子小姐,董昊羽,沈子晨在门口等她,她看向大家,“对不起,我中午不去饭堂吃饭了,你们去,” “不舒服吗”董昊羽紧张的看着静殊问道。 “没有,大伯母那里带了吃的,我和大姐姐回寝室吃点,我先走了。”静殊说完匆匆离开。 林玉容看着赵惟明说道,”赵瑾茹昨日和我们从饭堂出来,脸色就没了血色,有些发白,昨晚我们回去,静殊帮着她打的热水,洗漱完她也是早早就躺下睡了。今早我们走的时候,赵静殊陪着她吃了些点心,也没见她吃完一个就放下了,脸色虽然好点,但是没有精神,想是生病了。” “不是说不舒服吗怎么生病了也不和我们说下,我看看能不能出学院买些药回来。” 董琰墨看着准备离开的沈子晨,“子晨,书院门锁着呢,出不去,再者不知道赵瑾茹哪里不舒服,你也不知道买什么药的,我们先吃饭,我让玉容给带碗粥先回去。”沈子辰点了点头,几人一起去了饭堂。 静殊刚好给瑾茹扎完针疚,便听见门口有脚步声,赶紧收起了银针。林玉容和林玉言端着粥便进来了。 林玉容看着瑾茹,“给你带了些粥,喝上会舒服些。” 瑾茹看着递过来的碗,“谢谢。” “不用谢,赵静殊,你哥哥赵惟明在门外等你着呢。” 静殊起身,出了门,便看见赵惟明紧锁着眉头,看着她,“谨茹好点没” “好多了。” “生病了吗” 静殊双眸瞅着赵惟明,“肚子不舒服,不过今天已经好些了,” “你们俩穿厚实些,别着凉,我记了上课内容,晚上你拿上抄下迟到那部分。” “嗯,” “我先走了。” 静殊正准备回寝居,便看见走过来的沈子晨,停下了脚步,等着沈子晨走到身边还没开口,静姝便说道:“已经好多了,无碍。” “那就好,是什么原因需不需要买药”静殊有些无语,“没事,肚子受凉了,今儿早晨就好多了,不需要。” “没事就好,那赵静殊我先回去了。” 静姝轻佻眉梢,进屋看了眼躺着的瑾茹,帮她把被子掖了下,便躺在她身侧,盖了被子休息。 瑾茹听到了二哥哥的声音和沈子晨的声音,唯独谢子洲没有关心,背对着静姝眼里浸润了眼泪。 寝居里的人陆陆续续回来。秦心然进来看着躺下的静殊和瑾茹一眼,撇了下嘴便坐到了自己位置。 林玉言看了眼秦心然,厉声道,“秦小姐,饭堂里,你和赵惟明、谢子洲说我们寝居有股血腥味道,是什么意思哪里有血腥味道了,我们怎么闻不到,“说着看向旁边的蒋夏晗,“你闻到了吗” 蒋夏晗看了眼秦心然,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几个人都是很爱干净的人。” 林玉言冷眼又看向秦心然,“怎么就你闻着两了” 静殊眼眸也冷了下来。秦心然一脸委屈,“林小姐,我确实闻到了啊,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闻不到。” 林玉言气的脸都红了,正要开口,林玉容握住了她的手,看向秦心然,淡淡道,“秦小姐,我们都闻不到,你闻的着,闻不着那事你的事情,你一个女子竟然能好意思对两个男子说出寝居有血腥味道的话,心思目的我们心里很清楚,倘若下次,你想针对谁,在把整个寝居的人牵涉进来,我会让你当着众人面很难堪,所以还请秦小姐,有目的说话的时候,想想怎么说不牵连他人。还有奉劝你一句,想达到目的,光明磊落的争取,要比玩尽心思踩别人更有效。” 静姝起身冷冷的看着秦心然,“谢子洲的主意,你不用打,如若再针对谨茹,我会让你靠近谢子洲的机会都没有。” 秦心然带着哭腔,“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林玉言冷冷道,“你那井底之蛙的眼界把我们当做傻子看待,不觉得好笑吗就你那小家子气的性子,别说谢子洲看不上,一般男子也不会把你入进眼的。” 秦心然哭泣出声,“整个寝居就我身份低点,你们便可以仗着你们的身世欺负我,这就是你们世家小姐的样子吗” 蒋夏晗淡淡出声,“不是我们仗着身世欺负你,是我们瞧不上你这种行为,这种小心思,小家子气,没有眼界的行为,入不了我们的眼而已。只是把心里对你的想法说出来罢了,还谈不上欺负你。或者换句话说是你玩心思太低俗了还不自知,我们在提醒你而已。你母亲没有教过你吗任何一个男子都不会欣赏低俗心思的女子的,好自为之。” 秦心然怔怔的看着蒋夏晗。 整个寝居的人没有再搭理她,纷纷躺下小憩。 第37章 :情不知所起,却一往情深 晌午上课时间到了,静殊和瑾茹又是从寝居最后一个出来,便看见蒋夏晗在门口,看着静殊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我们学堂。” 谨茹放开静姝的手,“赶紧去,别担心我。”独自从另一个小路去了学堂,谨茹刚走到学堂门口附近,便看到沈子晨站在那里。 他塞到她手里一瓶子药,“听静殊说你受了凉,这个药是我从家里拿来的,专门治受凉的胃和肚子,你拿去用,我快迟到了,”说完转身跑向自己学堂,瑾茹看着他的后背,微微苦笑了下,进了学堂。 下午课间,静殊依旧趴在桌子上小憩,不过,帝都的周子墨和许一哲还是走了过来,“赵静殊,打扰下。” 静殊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两位。 周子墨、许一哲拱手看向静殊,“我是周子墨,我是许一哲,想向你请教一道上午的算术题,可否”静姝轻佻眉梢,“什么题拿来我看看会不会。” 静殊瞅了眼题,把自己笔记拿出来,递给周子墨,“这是我记录的课堂上的算术题,每个步骤的由来都写的很详细,你们晚上拿回去可以仔细的看一遍,就会了,”周子墨和许一哲拱手谢了静殊,坐回座位,后面凑过来的学子们,“我们能不能借着看看。” “可以的,你们晚上轮流拿回去看。”说完,不等大家拱手谢完,静殊又趴在了桌子上了。 晚上,静殊和大家去了饭堂吃的晚膳,吃完便去给瑾茹带了些汤和馍馍,刚出饭堂门,赵惟明上前轻声道,“晚上,书院举行了猜对联,瑾茹如果可以,一起带着,过来活动活动,我们这会回寝居换上自己的衣服,在后院的高台处等你俩。” 秦心然看了眼静殊,“吃的,我拿回去给瑾茹,你先回去把院服换下。” 静殊看也没看秦心然,越过她,回了一句赵惟明,“不去,”朝着瑾茹宿寝居走去。 秦心然愣愣的看着静姝背影,片刻发现大家都朝各自寝居走去,也快步跟了上去。 林玉言附在林玉容耳边,“真是狗皮膏药,一个劲跟着我们,”林玉容回头看了眼秦心然,“是跟着谢子洲。” “谢子洲学识又好,长的又好,怎么可能看上她,” “是看不上,但也不拒绝不是吗。” 林琰昊看着两个妹妹附耳说着悄悄话,“玉容,今天,猜谜猜对一半的学子,管事的说有奖品的。” “真的,那二哥哥帮我们一起猜啊,” “那是当然的。” 静殊拿了吃的到瑾茹寝居,瑾茹并不在,静殊出来,往瑾茹学堂走去,看着路过的学子,便问了下第5学堂的具体位置。 到了学堂,瑾茹正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写字。 静殊走到谨茹身边,瑾茹抬头看了眼,“知道就是你。” “怎么不回寝居” “身体好了,有心情学习了。” “嗯,赶紧吃饭。” “静殊,你可不可以每晚来我们学堂,给我补补课,我想让自己优秀起来。” 静殊看着一脸认真的瑾茹,“嗯,好,正好我在这写作业,也清净。” “那,每天晚上的饭,你帮我打过来,我先写作业,我吃饭的时候,你写作业,完了,你指导我如何” “一定不会辜负大姐姐的期望。” “以后在书院你叫我谨茹。” “嗯,”俩人相互一笑。一个开始吃饭,一个开始学习。 一直到就寝时间到了,过来一位管事的,看见两位女子还在学习,便没有打扰,离开了。 等俩人学完,发现已经半夜了,瑾茹担心静殊又迷路,把她送回寝居,里面已经灭了蜡烛,黑乎乎一片,瑾茹有些担心的看了眼静殊,静殊摇了摇头。让她不用担心自己。 看着静殊进去,瑾茹转头往自己寝居走去,回廊处看到谢子洲坐到那里看星星,愣住了。 谢子洲回头,慵懒的看了眼瑾茹,“这么晚才回寝居,好些了” 谨茹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片刻反应过来,“嗯,已经好了,太晚了,我先回寝居了,你也早点回去睡。” “见到静殊,告诉她帝都以南水灾泛滥几个月了,到现在有的地方还在泛滥。” 瑾茹看了半响,“就这句。再没有传递的话了。” “嗯。” “你不是和她一个班,见面时间比我长啊。” “嗯,课间时间就那么几分钟,请教她的学子比较多,说不上几句话。” “奥,我知道了,定转告,”谨茹说完越过了他,朝寝居走去。 她一脸悲苦扶在脸上,没想到绕着不见面,竟然大半夜还能遇见。 她想着只要不见,她便会慢慢忘记他,但是今日见到他,内心依旧有些紧张,而且丝毫未减少对他的感情,反倒思念越浓,她对这样的自己有些无奈和懊恼,不由朝自己脑门拍了一巴掌,声音在静寂的夜晚突显的响亮,她朝四周扫射了下,伸了下舌头,赶紧朝自己寝居跑去。 第二天晚上,到了就寝时间,瑾茹边收拾东西边看着静姝,“我们回,不要到半夜了,那样老惊动舍友,他们会有意见的,” “无碍,这会她们也躺下了,回去,也是打扰,我们每日先去浴堂洗完澡,那个时间人也少,然后过来再学习。回去直接睡了。” “那,这样,你那么爱睡觉,能行吗” “无碍,午休好了,晚上也躺下一时睡不着的。” “奥,辛苦你了,对了,昨晚送完你,回寝居时碰到谢子洲了,他坐在回廊看星星,让我转告你,帝都以南水灾泛滥几个月了,这会也有地方还在泛滥。” 静殊微愣,“知道了,”低头继续学习。 瑾茹知道静殊有事情瞒着她,但是她不说,她也不问,她知道静殊肯定有不说的苦衷。笑着看着低头学习的静殊半响,也低下头继续学习了。 赵惟明除了在学堂能看到静殊,晚膳林玉蓉基本坐在他身旁,等静殊打饭到了餐桌旁,他周围都坐了人,他俩基本隔着好几人,无法说上话,这快月底了基本每天说不上一两句话。而且静姝也没想法理他和谢子洲。 沈子晨看着这几日急急匆匆进出饭堂的静殊,无奈道,“赵静殊和赵瑾茹这是在做什么呢一个急匆匆的不理人,一个好久不曾露面。” 秦心然看了沈子晨一眼,抿嘴笑着说道,“赵瑾茹最近都是半夜三更回寝居的,听说赵静殊也是半夜三更回寝居,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 赵惟明和谢子洲脸一下冷了下来,赵惟明凛冽的寒光看向秦心然,秦心然,感觉自己心都颤抖了下,饭桌上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沈子晨,气的脸白了,“在书院,两个女子相跟在一起,能去哪里呢,估计找了个地方学习去了,秦小姐,赵谨茹和赵静姝我也没见得罪过你,说话前请注意下场合,别诋毁她人名声。”说完,起身朝众人拱手,“沈某没胃口吃了,先回寝居了。 转身离开了。秦心然尴尬的坐在那里。林玉言给了个白眼,低头继续吃饭,整个饭桌的人静悄悄的扒饭。 静姝和谨茹半夜从学堂出来,便在月光下看见赵惟明靠在门口的一颗树下,两手交叉在胸前,两只腿还交叉着,散发着慵散,和平时很重视形象的他判若两人,谨茹拍了下静姝的手,“我先回。” 还没等静姝反应过来,赵惟明便走到她身前,“谨茹和谢子洲置气,不想见他,你这是和谁置气呢” “没和谁置气。只是想陪着谨茹。” “谢子洲的心你能不知道吗,生些没用的气,有必要” 静姝无语道:“我和谢子洲置气,与你何干” “是和我无关,我想多管闲事行。我们能好好说话一次不” 静姝低下了头,“我困了,” 赵惟明眼眸深深的看着静姝,沙哑道,“记得在丰州,你给谢子洲亲手制作了一个书包当做他生辰礼物,只因没能赶上谢子洲生辰,临走时对我都是满眼的抱怨,可是,静姝,我今日的生辰你可记得” 静姝抬起头,微愣,扶了下额,这三年虽没给赵惟明过过生辰,但是生辰的日子她还是记得的。 看着自顾朝前走去的赵惟明。 静姝上前拉住他的手,“对不起,我忘记了。” “没事,你忘记我的生辰也是正常的。”语气里带着悲凉。 静姝听着声音里带着伤感的赵惟明,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就静静的拉着他的手,朝寝居走去。 快到门口,静姝也没放手,将头贴上赵惟明胸前,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心里紧张的有些无措,两只小手搂上他的腰,低声道,“谨茹最近心里难受,我想多陪陪她,确实忘记了今天是九月二十七了,不过你生辰礼物我前几日已经做好了,明日给你,别生气了。” 赵惟明瞬间目光蕴着灼热,唇附在她耳垂,“做的什么” 静姝脸顷刻红的像虾米,“书包和钱袋。”说完转身跑回寝居。 赵惟明看着羞红脸跑走的静姝,嘴角上扬,眼眸如那月华般耀眼。 他从出生便没见过父亲,母亲在他6岁时也离世了,他从来没有家的感觉,小时候因为常常被人陷害,他很少和人亲近,心里总是防范着身边人,唯有在静姝和三婶娘面前他才会展现自己真实的一面。 只有他自己知道,至今能进入他心里没有几个人,除了静姝和她母亲,便是谢子洲和小时候救过他一命的女孩苏沐颜,他欣赏谢子洲的人品和才华,他从小到大身边人都是些爱算计别人的人,第一次见到谢子洲这样无心算计且阳光潇洒随意的人。他很羡慕他不爱生气的性子,不像自己时不时就火大爆发。苏沐颜是他小时候唯一的玩伴,且救过他一命,性格似那林玉蓉一样幽默风趣,开朗大方,是他八岁之前苦不堪言的生活里的一炷烛光,用她那幽默风趣的性子哄慰着他那冷漠冰冷的心。让他心里有丝丝暖意,至今她那时时挂在脸上的明亮笑容深深刻印在他的脑海中。他第一次主动和女孩子聊天,便是和苏沐颜一样幽默风趣性子的女子林玉蓉,但他担心静姝会生气,还是没有过多聊,但是几次下来,发现静姝根本不在乎,谢子洲和哪个女子聊几句,她要看见了,还白几眼,到自己这就当空气似的躲开了。便赌气似的和林玉蓉越谈越畅欢,基本课堂和饭厅形影不离,静姝依旧当做没看见,今日自己生辰都不问候下,一肚子气的他恨不得揍人。 刚刚因为静姝第一次主动向他示好,他心便又软了下来,听见她给自己做了生辰礼物,内心不由的开花。脑中这会还回荡着她刚才的话,赵惟明轻轻叹了口气,心道,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的心情便被静姝左右着,想想初见静姝就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是她那性子他第一眼见了便是不喜——清冷钢直还不会讨好人。这是他对她第一眼就莫名清楚的性子下的结论。后来也证实了她确实是比较倔强直白也不会讨人欢喜,更不会撒娇,长着女娃脸,做事说话没有半点女孩子该有而单纯所吸引,只是没有谢子洲那么潇洒随意。赵惟明墨瞳微扬,的柔软样子。 最让他看不上的就是她那清冷贵气的气质快比上他了。但是慢慢他被她的善良且没有算计之心,内心深处其实阳光轻叹道,“情不知所起,现在却一往情深对你,静姝望你此生不辜负我这颗唯一想将你装进去我这冰冷的心。” 第38章 :这样的你让我心很难受 大伯父反应了过来,气呼呼的喊道,“赵静姝,你这上个书院,胆子上天了,还给我还钱,你是给我长出息了,给我到书房,看我不收拾你。”边说边走出正厅。 赵惟明、瑾茹、谢子洲也跟着来到书房。 静姝被大伯父训斥了半个时辰,静姝就是不肯将银票收回。气的大伯父直跺脚,第一次见识赵静姝竟然这么执拗。气的一摔门就走了,谢子洲无奈的摇了摇头,淡淡道,“你什么时候能改你这爱管闲事的性子,和你有关系吗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你的衣服是赵惟明买的,好像你很有钱似的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千两银票。” 静姝没有表情,淡淡道,“我最是见不得男子有这样嘴脸,自己没本事,还瞧不起别人,不知道哪来的优越感觉得自己比别人强,理直气壮的欺负别人,这种势力嘴脸还仗势欺人的男子,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管。” 谢子洲哭笑不得,“你是女子,这种事情有长辈在,晚辈尽量不要管,别帮了倒忙”。静姝白了他一眼。 出了书房,她拉着瑾茹走在前面,赵惟明看着前面不说话的俩人, 扬声道,“谨茹,我们四人到谢子洲屋子坐会,谢子洲下午问大伯母要了些食材做了一锅菜在屋子里,等着你们回来一起吃。” 瑾茹看了眼静殊,静殊头也回过,“不去了,你们两吃,我们累了,回去想早点”……话未说完,就让赵惟明拉着去了别处,瑾茹,想上前拉回静姝,看着赵惟明眼里的警告,缩回了手,愣愣的杵在那。 谢子洲看着杵在那的瑾茹,“不用管他们,你们白天去哪了”瑾茹这才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谢子洲, “我问你,你们白天去哪了” “奥,我们和董公子,沈公子去了杨公子府邸,静殊和杨公子谈了些事情后,我们便在那一起聊天,午膳和晚膳杨公子都从他家酒楼让下人拿回来的,我先回房。” 谢子洲看着瑾茹的背影消失在转弯处,才走向住的客房。 赵惟明拉着静殊到了院墙周围的游廊拐角处,声音里凝着些许抱怨,“你自从进了书院是对谢子洲意见就这么大吗” 静殊没吱声,低着头,看着自己鞋子。 “赵静殊,谢子洲对秦心然没有想法,你看不出来吗” “他对秦心然没有想法,可也没拒绝啊。” “你表哥,你不了解吗,他没有想法这两年成亲,他担负的不仅是你姨母家,还有苏家的担子,谢子洲要比你知道苏家情况多些,你看不出来吗,他不知道苏家未来如何,不能承诺给任何一个女子什么的” 静殊抬起来头,怔怔的看着赵惟明,原来谢子洲比他知道苏家更多些,姨母却不和她多说点,为什么赵惟明比他还了解谢子洲,静殊脑袋有些闷。 赵惟明看着她有些伤感的脸色,“他内心没成亲的想法,所以他对秦心然和谨茹都没有想法,唯有对你不同,超乎比哥哥多很多的感情。” “所以呢”静姝淡淡的问道 “所以你那么在意他对其他女子的心,我心难受。” “你看的可真清楚。” “难道不是吗” 看着低头发呆的静殊,赵惟明一把搂在了怀里,“我们的关系是如何走到陌生的地步,这三年里,我无法走进你的生活,现在你又突然对我忽冷忽热,又和谢子洲扯不清。一生气还又和其他男子呆在一起,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让我心很难受,你到底想怎么样” 静姝微愣,身体有些僵硬。 轻声道,“杨公子回来了,我们去的是杨府,我和他谈酒的事情,我没有生气。” “真的” 静姝点了点,唇便落在她的额际。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赵惟明 拉着她的手,“我送你回去,这会有些冷,别冻着。” 赵惟明送静姝回到院子,谨茹看着离去的赵惟明,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没事,二哥哥生气了” “没事。” “没有生气吗看那气势不像没有生气。我觉得他生气我们今天避开他们和董昊羽,沈子晨在一起呢。” “他是有些生气这个事情,但是没说出来。” “那说什么了” “他说我表哥谢子洲对秦心然没有想法,这几年也没有成家娶妻的想法,所以不会对任何女子有想法,他现在只想靠自己的努力,将来承担起姨母家的责任。不会让旁的事情干扰他。” 瑾茹愣了半天,没有说话,回到屋子,脑子里都是静殊刚才的话。 次日一早,静殊和谨茹,瑾涵来到饭厅,大伯母也在饭厅坐着。 瑾茹走到大伯母身边,“四叔的侍妾出府了” “没有,我让他不许和我们吃饭,也不许去正厅,我们赵府的规矩要立,不能让一个妾侍和正室坐一张桌子吃饭,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吗。” “奥,我就看着四婶娘昨晚挺开心的,原来是这样了。” “今日给你们买食材,明日给你们做些吃的,我看你俩都瘦了,想是书院饭菜不对口味,这次多给你们带些。” 瑾茹扑进大伯母怀里,“还是娘最好。” “这个傻丫头,娘不是最好,还有谁能对你好,” 大伯父和赵惟明、谢子洲一起进来,大伯父爽朗的笑着,“我这父亲也是最好,对,茹儿。” “嗯,爹娘最好,” “嗯,以后茹儿嫁了人,你在问问她是不是爹最好,那时才算你最好呢。”大伯母眉眼弯笑的说道。 “对对,我都忘了未来女婿,对咋茹儿更好。” 瑾茹羞的低下头,“爹,你胡说什么呢。” “我哪里胡说了,我们茹儿这么好的性格,心思简单又纯良,未来女婿定喜会欢的。” 瑾茹羞的脸瞬间想煮熟的大青虾。不在理会爹娘,坐到了静殊旁边,看着偷笑的静殊,拍了下她。 谢子洲和赵惟明朝她俩瞅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喝茶。 众人等着祖父祖母过来一起上饭桌。 瑾涵看着羞红了脸的谨茹,“大姐姐长的清新可人,静姝长的灵气倾城,你们读了书院,以后嫁人,一定要嫁自己喜欢的,这么优秀,长的又漂亮,找不上自己喜欢的人嫁了,岂不亏了自己的努力。” 大伯父看着瑾涵,“那我们瑾涵呢” “我当然要找自己喜欢的,不喜欢的,你们让我嫁,我也定不会嫁的。” 大伯母戳了下瑾涵的头,“一个女孩子家家,说这话也不嫌害羞,幸亏这会都是自家人,以后这话,不许再说。”瑾涵摸了摸头冲着大伯母吐了吐舌头。 赵允恭、王桂花在赵则棋和李迎花的陪同下进了大厅,大伯母走过去,扶着祖母坐下,饭桌上,大家基本低着头吃饭,只有大伯父和祖父说了几句。 吃完早膳,除了大伯父去了府衙,众人来到正厅,刚坐在喝上茶,门房小厮进来,“夫人,门外,有周府家的管家要见夫人,” “周府,哪家周府” “说是帝都布政使家的小公子周子墨,邀请书院同窗到周府一聚,特请了二公子和大姐儿,四姐儿,还有谢公子。” “快让进来。” 周府管家进到正厅,向众人弯身拱手行了礼,看着大伯母,弯腰说道,“夫人,今日来府叨扰了,我是布政使周府的管家,今日周府里设了宴,小公子邀请同窗和贵府赵惟明少爷,谢子洲少爷和赵静殊小姐以及赵瑾茹小姐去周府与其他同僚一起会诗玩乐半日、不知夫人是否愿意” 大伯母看了下四人,“帮我回去谢谢你们周公子的邀请,我们先准备下,稍后就去。” “那我们在周府恭迎各位少爷和小姐们。” 送出去周管家,祖父看了眼进来的大伯母,“布政使的小公子也在书院读书吗” “嗯,我也是昨天听谨茹说的。” 祖父扫了眼四人,“去,收拾下,穿的体面些,多和这些人来往,对我们赵府是很有利的。” 又看向大伯母,“老大家的也下去看带些什么礼物,总不能空着手上门。” “嗯,爹,我刚送走管家,已经吩咐下去了,一会东西就放车上了,我这会带着静殊和瑾茹回去换身衣服,惟明你和子洲去你屋子也换身衣服去。” 等着静殊和瑾茹上了马车,赵惟明和谢子洲已经坐在马车上等着了。 静殊看着谢子洲,“哥哥,下午有人过来要去你屋子送东西,你跟着一起回去,把东西卸下车,放到院子里,明天下午回书院前,有人会派小厮住你那,你给收拾个屋子,不到一个月,姨母和姨父便会上来,今年在府城过年的。” 赵惟明和谢子洲看向静殊,见她没有再说话的想法,也没具体问。 第39章 :周府宴请同窗 四人到了周府,管家走到身边,弯身拱手,邀请的手势,“赵府公子小姐来了,里边请,”管家带到正厅里,帝都几位公子和两位小姐已经到了,林玉蓉和林玉言也在其中,互相打了招呼,许一哲笑着,“喝些热茶,早晨有些凉,子墨带着琰墨、琰昊进去取几本书,一会就出来。惟明,子洲,今天准备了鹿肉,听说你俩烤肉烤的不错,今儿,我们吃完午饭,便去烤肉吃如何 “料没带,烤不出来董昊羽和沈子晨那时吃的味道。” 许一哲微怔,“无碍,换下周府的料尝尝。” 蒋夏晗坐在静殊旁边,附在她耳边,“算术解题手稿这次回去,借我看下可否”静姝点了点头。 沐若云看了眼附在耳边继续说话的静殊和蒋夏晗一眼,继续低头绕着一跟花绳子,林玉容和林玉言聊着周府院子里的盆景。 一会,董昊羽和沈子晨也进了大厅,看着一众人,依席而坐,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说着话,众人也抬眸看着进来的两位,起身,互相行礼打了招呼。便坐下来。 没一会,周子墨带着林琰墨和林琰昊进了大厅,环视了大厅一遍,“大家都来了,我们一起去饭厅,今日一早,我让厨房准备了一锅羊肉汤,我们先喝些暖暖身子,”众人跟着周子墨进了饭厅,几位侍女已经开始盛汤了,众人围坐在一个大圆桌旁,周子墨环视了大家一圈浅笑道,“我家厨子做的味道还可以,大家不要拘束。”说着端起来便喝了几口,“今日邀请大家一聚,就我们在坐的同窗舍友,没有长辈,不要被礼节束缚着,显的生疏了,我想着喝完汤,我们去书房,聊聊天,愿意看书的可以看看,书房里的书和字画,好多出自名家,父亲为了让我能考上进士,也煞费心思了,大家随意看,午饭我们吃完,一起烤些鹿肉打打牙祭。不知大家可否愿意” 林琰墨看了眼大家,“子墨安排就行,能出来和同窗一起聚聚,比在家无聊要好很多,下月,我邀请在坐的各位来我伯爵府一聚。” 喝完羊肉汤,周子墨带大家到了书房。 书房是两层,里面一排排的书架摆满了书籍,林琰昊看向周子墨,“这就是个小藏书阁吗,哪里是书房啊。子墨,够意思,能让我们一饱眼福。” “不能只看书,我们要闯开聊聊天,别一天都做书呆子。大家随自己喜好选书,二楼有一个大长桌子足够坐下我们,我让下人刚刚备了茶和点心,我们围坐在一起,边看边聊。” 静殊选了本医药古籍,上了阁楼,大家都已经坐了下来,聊着天, 林琰昊看着赵静殊手里拿的书,“你在挑选什么古籍呢,能用两盏茶时间。” “确实是古籍,”静殊说着,便坐到了瑾茹身边。” 林琰昊瞅了瞅书皮,“古籍,也只有你这脑子能看懂。” 于世元放下手里的书,“赵静殊,你是不是过目不忘,只有过目不忘,才有可能考满分,还有那算数,算数也是脑力,你这脑力是吃了什么才这么厉害” 陈景寒看了眼于世元,“你一天吃的不比她多吗,也没见你脑力好过赵静殊。” 许一哲摇了摇手,“你俩竟说些没用的,赵静殊,赵惟明和谢子洲,你们仨儿给我们传授传授你们学习的方法如何让我们也改进改进,免得经常被我们长辈唠叨。” 赵惟明看了下众人期待的眼神,“也没有什么方法,确实是过目不忘,算数基本先生一讲就明白。” “不会,你在敷衍我们” 谢子洲慵懒的看了眼大家,“怎么能敷衍各位公子呢,你们一天从学堂和寝居包括饭堂,都和我们在一起,你们什么时候见我们完成先生布置的作业后,还去多学习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我一直关注着你俩,”于世元说道。 “这也太不公平了,同样坐在课堂,你们三个课堂里就记住了,下来写完先生布置的作业,就什么也不干了。我们除了写完先生布置的作业,还要吭哧吭哧背先生课堂里讲的内容,有没有天理了。” 林琰昊苦着一张脸看着浑身慵散的谢子洲,愤愤地说道。 沐若云看了下谢子洲和赵惟明,收回了视线,抿了口茶。 周子墨看着众人,“哎,咱没脑力就靠努力,再不努力,都被父亲们估计会骂傻的,对了,我父亲来家书,说他已经到了帝都以南赈灾了,那边六七个州县还在降秋雨,河水泛滥,河堤堵上,第二天又冲垮,流民越来越多了,朝廷已经加派人手了,我想着,我们虽然没有入仕途,家人也不会让我们去水灾的地方给添乱,我们把自己在书院的零花钱一起凑凑,捐出去,你们看如何” “好,我们已经十几岁了,却不能为朝廷分忧,为百姓捐些银两,也是我们的责任,”林琰墨站起来说道。 大家都点了点头,瑾茹看着低头看书的静殊,也选择继续低头看书。 林琰墨看着没有反应的赵惟明和谢子洲,“赵惟明和谢子洲你们的想法呢” 赵惟明看了眼林琰墨,“我们零花钱只够生活费,而且我觉得等捐款到了,也过年了,皇上肯定在年前就要将灾情控制住的。” 谢子洲看了眼大家,“又不是在眼跟前,那么远,捐那么点款,等过去了也没用处了。” 众人看着没有说话低头看书的静殊。 林琰墨问道。“赵静殊,你是怎么想的” 静殊抬起头,放下书,看着众人,“河水泛滥,是堵不住的,需要将河里的雨水分流出去,在周围挖渠引流雨水,用弹性的物品填充,避免引流的水冲向下游田地。还有,你们那点零花钱即使捐出去,捐款又不似信件,经过每个府城要签字盖章,等到了帝都以南,也到过年了,朝廷不会将灾情和流民拖到年后才解决的,那样一旦爆发鼠疫,朝廷将会无法控制,所以,朝廷即便清空国库或者发动帝都官宦世家和商人捐款,也会在年前,控制住灾情的,安顿好流民的。你们的捐款等过去也徒劳了。” 众人呆呆的看向静殊,静殊没有理会低头继续看书。 半响,周子墨反应了过来,“我这就给我父亲写信,告诉他挖渠引流河水。” “那你等等,”静殊低着头,边瞅着书,边走到周子墨身边,你看,这个古籍医书记载了治疗鼠疫的偏方,你一并给周大人说过去,提前备好这些药材,以防万一。” 周子墨愣了下神,“好,我去拿笔砚。你来写详细了,我附言在后面。” 周子墨拿来了笔墨纸砚,一众人才回过神,打量着静殊,连赵惟明和谢子洲也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她。静殊写好,周子墨附言后,让管家即刻送到驿站,以加急信,让驿站的人快马加鞭给送到父亲手中。 午膳间,众人都在不时的打量着静殊,瑾茹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这么看着我们家静殊做什么” “主要我们太好奇了,赵静殊,你是怎么想到的呢”林琰昊说道。 “想到了什么” “挖渠引流雨水,并能有意去找治疗鼠疫的古籍。” “我娘曾今说过,洪水泛滥的时候,需要挖渠引流雨水的。” “那你娘是如何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 众人…… 下午烤肉的时间,赵家小厮带着杨家小厮来到了周府,静殊看了眼小厮,对着周子墨说道:“我朋友找我有事情,我先行一步,你们继续,谢谢你的款待。”谢子洲站起来,“我和静姝一起,先行一步。” “要不把你朋友也邀过来,一起,”周子墨挽留道。 “不用,我们商讨事情,我先走了。” 第40章 :府城的碳貌似让静姝他们买光了 周子墨将静姝和谢子洲送出了府门,回来看着赵惟明和瑾茹,“赵静殊和他朋友貌似把整个府城的碳买回了府。” 众人一愣。 周子墨看了大家一眼,继续说道:“我出了府门,便见到拉着碳的马车排到街尾了,赵静殊的朋友见她出来说道:“五千银票的碳,没想到这么多,没办法一路不引人注目的。” 赵静殊回道:“那你的碳不先拉回你府邸吗” 那朋友说:“拉了只能放一半,还有一半没地方放了,想着放你那,我多派几个小厮看着。” 赵静殊,谢子洲便和那朋友上了轿子走了。赵惟明你说他们买那么多碳做啥你还说你们零花钱只够生活费,那可是五千银票啊。” 赵惟明思虑了半响,“静殊和他朋友估计考虑到帝都以南水灾,想着帝都以北有可能年前或年后有雪灾。储存上了,有可能到时他朋友转手卖了。” “不是,雪灾”众人不约而同问道。 “你家赵静姝真不能用一般人脑子看她,”陈景寒说道 “我回府赶紧让祖父派人买碳去,这样府城碳都让他俩买了回去,冬天从外地进碳,不要说贵了,连好碳也不好买上。”林琰墨说完,带着兄妹向大家拱手告别。 众人都没有了烤肉的心情,纷纷告别了周子墨,回府准备派人买碳去。 赵惟明和瑾茹直接让马车拉到谢子洲住处,门口拉碳的马车排成长队,周边的人围着窃窃私语着,进了院子,就看见一脸苦哼哼的坐在石墩上的谢子洲,静殊站到旁边,指挥着院子里十几个小厮,怎么把碳垒整齐,杨公子坐在石桌旁喝着茶,看着进来的赵惟明,打了个招呼。 天已经黑黑的了,最后一马车的碳才垒完,整个院子里的碳垒的整整齐齐的,和院墙一样高,整个院子只给院门和屋门留了一个人能进出的巷道,站在门外的众人,看着眼前已经完工了,都松了口气,静殊回头对着杨公子,“你的碳既然放到这个院子里了,明天你派你们小厮给院子搭个棚子,下了雪,碳会湿的,湿碳可不好卖,今天就让你们小厮开始看,你看我哥哥那表情,就差把我给踹一脚了。” 谢子洲白了静殊一眼。 杨公子笑起来,“你不做生意,都浪费了这脑力。行,好事做到底,我请大家到我酒楼雅间吃晚膳。 等回来赵府,门房留了门,大家进去,便各自回屋子睡觉去了。 赵惟明沐浴完,便翻窗进了静姝屋子,知道他要问碳和银票的事情,未等他开口,静姝便说道,“不想回答你的问题,我今日很累,要睡觉。”说完,便将鞋子踹了,将自己扔在床榻上。背对着赵惟明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赵惟明第一次见这样随意不顾女子形象的静姝,眉头微蹙,低沉道,“越来越没女子的样子了。也不把头发擦干了再睡。”说完,拿了布巾,将静姝一头墨发撸在手里。用布巾轻轻的擦拭。 次日,瑾茹带着瑾涵、赵惟聪和赵云惠逛了一上午街,静殊除了吃饭便在自己屋子呆了一个上午。 下午,大伯母带了一堆吃的,几人回到了书院。 赵惟明和谢子洲进了寝居,大家都坐在桌旁吃着东西,眼睛都在看着他俩。 “怎么了,”赵惟明看了眼大家问道。“赵静殊和她朋友,把府城所有碳商家的好碳都买走了,就剩下些烧锅灶的差碳了,屋子里根本没法烧。府城的碳商说,这要进碳最少也要大半个月,而且这个时间进碳,进价和路上费用下来的成本肯定比赵静姝他们卖价还高。 你们问问赵静殊,她多少钱卖,再有半个月,家里就该烧碳了。” 周子元没好气的说完,扔给他俩鸡腿,“抓紧帮问问,” 静殊和瑾茹这几天还像以前那样,中午吃大伯母带的食物,在静殊寝居躺在一个床上一起休息,晚上静姝匆匆在饭堂吃完给瑾茹带上,两人一起学习到半夜。 几个人一直想问碳的价格,但是又没机会问,又不能在大众广众之下问这事情,最后,几个人将静殊堵在去学堂的路上,拉着到了一回廊,问道:“你那碳多少钱,府城的好碳基本都让你们买走了,我们府里这两天要从你这买碳的。” “不卖的。府城附近也有卖好碳的地方,你们找的去买。” 林琰昊苦着脸,“什么,不卖,你们把府城碳基本都买走了,却不卖,我们烧什么啊。” “这会真不卖,你们抓紧赶紧去买,晚了估计也没了,我们这碳这会不会卖。” “原来你还挺黑心的,你让府城百姓一冬天怎么过冬。” “好的碳都是府城官宦世家府里用的,府城百姓冬天都没钱能用上好的碳,我们已经和碳商商量好了,我们买了他们那多多碳,他们保证给百姓卖不好碳的价格比往年低几文钱。所以,想要烧好碳,抓紧去附近买,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众人脸都黑了下来,谢子洲得意的吹了下口哨。也跟着走了, 赵惟明压根没来。 杨公子在静殊回书院的十天后拉着酒缸回帝都了,给静殊送到书院一份书信上写道:“他买下了谢子洲旁边的平房,叫人收拾出来,等姨母他们来了住,并且碳派了两个小厮轮流专门看到年后,不用姨父姨母特意看着。年后再见。” 半个月后,书院管事派小厮去买碳,发现府城没有好的碳了,实在没办法,管事去府衙让知府赵大人解决,赵则知派了些衙役去了周边买了些,只够用一个月的,费用还很贵,管事的听了碳价比平时高出一倍,拿出银票的手都颤抖着,心疼的半天才慢慢递给送碳的衙役。 整个府城家的官吏下半个月都在府城附近到处寻找卖碳的商家,赵府在静殊去书院的第二天便有人拉来了五车碳,说是帝都永春酒坊杨家的少东家是赵静殊朋友,给送来了五车碳,当做是提前送的年礼。大伯母看着垒的满满五车碳,说道,“这也太多了,留下两三车就好,小厮不肯拉回去,大伯母只好叫家里小厮们把碳卸在下人住的院子里。 这个月,帝都来的几个学子,天天磨着静殊,卖些碳给他们,大人都不在府城,他们也没办法派下人去外府或下面州县去买,都是帝都来的下人,认不得路的。连一向清高的沐若云,也到静殊身边唠叨上了。 最后,静殊终于同意了,但是要比正常的好碳高出两倍,愿意的,就让下人去杨家酒楼去买,银票直接给酒楼掌柜,数量限制两车。” 众人气的牙痒痒,但是也没办法,林琰昊听说静殊同意卖碳给帝都这几个公子小姐们,饭堂里气鼓鼓的来到静殊身边,低声说道:“我们伯爵府你怎么半月前不卖呢,害的我们去其他府城买的,价格和路上费用下了,不知贵出多少来。” “你们家两车够吗” “开玩笑,两车怎么可能够我们伯爵府上百人用一冬天的呢。” “那还在我这有什么可买的,他们限量两车。” “啊。你这也太抠门黑心的了。” 静姝没在搭理林琰昊,低头吃完晚膳,匆匆离开饭堂。 第41章 :哥,这样女子,我不信你不动心 自从这个月回书院没几天后,静姝晚上吃晚膳时,再没有看到秦心然,她也没问为什么秦心然不和大家一起吃饭了。这样心思重的女子少打交道是件好事。看不到秦心然,静殊心情也格外愉悦。偶尔也和大家说两句笑话。 众人渐渐发现,赵静殊不仅人长的好看,脑力这么好,心思却简单,不会弯弯绕绕的,想法直白的就表达出来,内心坦荡而不计较。所以相处起来也让人轻松舒服,不用有顾虑。 尤其林琰昊越来越喜欢静殊的性子,在私下鼓励林琰墨去和赵静殊多交往,以后赵静殊大伯父回帝都升调,如果祖父和父亲不反对,可以做自己大嫂,未来成为伯爵府的嫡长媳,管着伯爵府,伯爵府定会在她手里管的蒸蒸日上的,每次这样的话林琰昊对着林琰墨说完,林琰墨都不吭声。 这次林琰昊着急了,“哥,这样女子,我不信你不动心。” 林琰墨看了会林琰昊,“这样女子,动心的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我知道,董昊羽和其他几个帝都的公子可没有你身份高贵,未来伯爵府的爵位非你莫属的。按着赵静姝身份,只能是高攀我们伯爵府的。” “赵静殊的思维不似一般女子,她定不会看身份嫁人的。” “哥,你想多了,她各方面再好,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女子而已,婚姻大事还的要靠父母呢。” “在赵静姝这里那不一定了,而且以赵惟明和谢子洲的能力,那是非池中之物,未来并不可小觑,据我观察,赵惟明对赵静殊的感情不似兄妹,更像男女感情,” “怎么会”林琰昊惊讶的看向林琰墨。 林琰墨摇了摇头,“你慢慢仔细观察就能看出,赵惟明眼睛里对赵静殊是男女之情的宠溺。” “这不是胡来吗” “估计他们没有血缘,以赵惟明的性子如果是有血缘关系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赵静殊的娘和姨母听着也不是一般的女子。你想想上次月霞山玩的时候,见到的赵惟明弟弟、妹妹和他的长相那是天壤之别的。一看就不是一个娘生的。” “且赵静姝、赵惟明、谢子洲的长相和气质,就是放在帝都世家子女中也是最出众里的了。长相出众也就罢了,学识,思维,能力也这么出色,你会觉得他们是出生寒门的人家吗她娘和姨母能教出满分的女子,他们家世也定不会是我们眼前看到的从县城出来的寒门子弟。” 林琰昊摸了摸头,“想让赵静殊做个大嫂这么难,我还想着咋伯爵府娶赵静殊,那是赵府高攀了,没想到这中间还这么多曲折。” “这件事急不来的,慢慢看情况在说。” 月底还差几天,书院就没碳了,几个管事的每天都愁眉苦脸的,书院院长、先生们以及学子们每天拿着手炉在各自学堂和办事的地方冻得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打听到卖炭的地方,价格直接是平时碳价的两倍,书院和管事的发了愁,院长又让管事去府衙找知府赵大人,让府衙先帮把碳钱垫上,开学收了学费再还过去。 管事见到了知府赵大人,哭了半天穷,书院收了学费,每月除了给先生发俸禄,书院的打杂的人也很多发完工钱,每月还要给先生们买些笔墨纸砚,这个月碳钱也出去不少,就那点学费,养着书院这么多人,都不够花销的……赵则知听的头也疼了起来,“冻着先生和学子确实是不能的,可是,下面州县基本没有碳了,如果去其他府城,来回也要十天左右。” 管事的擦了把眼泪,“听说府城有卖碳的,就是两倍的价格,现在学院没有买碳的钱了,也不能冻着先生和学子,这不院长让我来你们府衙,借些钱把碳先买上,开学收了学费再还府衙。” “你听谁说的府城有碳卖,我怎么不知道。” “帝都来的学子中的一位,和我们说的,他们府就买了。” “在哪里卖的呢” “说是到永庆酒楼找掌柜,就能买上。” 府衙也没有多少银票了,一直薄税,能维持到过年给府衙众人发俸禄都不错了,你们书院自己出一半,借府衙一半,年后就赶紧给还上来,开春地里农民向府衙借钱的很多。” “那就麻烦赵大人了,” “应该的,”送走书院管事的,赵则知眉头紧锁,对着旁边站着的衙役,“去,把师爷叫过来,”身旁衙役迅速跑了出去,一会师爷拿着账本走了进来,还没等赵则知说话,师爷弯腰手里呈上账本,哭丧着,“赵大人啊,账目上,就没多少银两了,这今年您上任后,州县的农田减了赋税,这点薄赋养着整个府衙的人,如果给书院先垫上碳钱,他们来年收了学费才能给我们还上,到了年根,估计连俸禄都发不下去了,弟兄们跟着您辛苦快一年了,你说这大过年的,没有俸禄,一家老小怎么办啊” “行了行了,”赵则知苦着脸挥了挥手,“你先支出来,去把书院的碳买上,这是大事,耽误了,学院里各家千金小姐回去一说,我们府衙就更头疼了。” 师爷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苦悲着脸走了出去。 又到十月底最后三天,一早,静殊临出书院门对着林琰墨说“这次就不要请我了,我怕我去了伯爵府,你祖父对我有意见,” “不会的,我们让家里人买碳,并没有说你把碳买走了,只说是听同窗一个朋友说的。” “算了,还是不去了,”说着,快步追上了瑾茹,拉着她胳膊上了马车。 “我们先去谢子洲住处,我姨母他们应该来了。” 众人到了谢子洲门口,让小厮先回去了,谢子洲,正准备进院门,静殊拉回来,“走这里,”大家跟着从院门绕到了屋后,到了西边另一户人家,静殊敲了下门,大家都疑惑着看着静殊,只见开门的是姨父,姨父看着几位,眼睛都笑弯了,“快进来。” “爹,这是怎么回事” “进屋说话,外面冷的很。” 大家进了屋子,里面的家具一律都是新的,布置的温暖而舒适,里外两间。 谢子洲,赵惟明和瑾茹看向赵静殊,赵静殊笑了笑,姨母说道:“我们来到府城,找到你大伯父,他托人送我们来这,结果到了子洲屋子里,里面住着两个小厮,便带我们来到隔壁这个院子了,还去叫了杨家管家过来,等管家来了,我们才知道,原来这是杨公子以静殊名义买的房子,给我们收拾出来,家具也买的新的。说等静殊卖了自己的碳后,把买房子和收拾房子的费用给管家就可以。”说完,拉着谨茹的手,这是瑾茹,你走的时候才六岁,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姨母姨父,”瑾茹福了福身,笑着问候道。 “坐下休息会,我和你姨父去给你们做饭去。”瑾茹眉眼弯笑的看着姨母,“这还没到晌午,是不是做饭有些早了。” “你们肯定急着回来,没吃早膳,”看着出去的姨父姨母,瑾茹弯着腰小跑走到炉子前,“屋子好暖和啊,静殊,今晚在回。” “你也不想你爹娘的,又赖着了。”谢子洲慵散着笑意说道。 “我挺想的,但我不想回府,看着事多的人头疼。姨母做的饭一定也很好吃,我吃完两顿饭就走,现在可不是你家了,是姨母姨父家了,只要他们答应,你是赶不走我们的。” “谁要赶走你,”姨母进来笑着看了瑾茹一眼,拿着茶壶给大家倒上,“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瑾茹接过茶,“谢谢姨母,只是和谢子洲开个玩笑而已。” “你这孩子,从小性子就温和,不似我们家谢子洲性子冲的很,说话都不看别人能不能吃的住。以后有了媳妇,估计都能被他气跑了。” 第42章 :姨母和姨夫来了府城 赵惟明看了眼姨母,低下头喝了口茶。 静殊看了眼瑾茹,端起茶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赵惟明看不下去了,“又没人和你抢,喝那么着急,不怕呛着吗。” “渴了。” “姨母,家里都打点好了吗” “嗯,我让你李叔把她娘和妻儿都接过来了,住在了谢子洲和你曾经住的屋子里了,有他在没事的。这次杨公子留了来年的工钱和过年给工人的年底红利,让大家好好过个年,回头卖完酒,再算帐。杨公子给我们留了六坛子葡萄酒,我给你李叔留了两坛,这次来府城,把剩下的四坛子都拿来了,到了年根,给你大伯父拿过去三坛子。他们人多。” 静殊思虑了会,“年前或年后,估计会下雪,姨父、姨母和我一起把这些碳卖了,再回去。” “李叔在,我们不着急回去,卖碳的事情就让你姨夫拉出去卖,你不用跟着去,你就负责碳价和去哪里卖就行。你确定会下雪吗” “八成会下,” “嗯,你想好了就行,就是不下雪,放着来年冬天慢慢卖也就卖出去了。书院知道你卖碳吗” “不知道,” 姨母笑着摸着静姝头,“你这孩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姨母,我挺欣赏静姝的,胆大心细,深谋远虑,我能有她一半的脑力就好了,”谨茹说道。 “你可别学她,她这以后嫁人,我都愁,什么样的男子能容忍她这么有主见的做主自己的一切呢,这万一嫁不了这样容忍他的男子,这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呢”姨母眼睛里蕴着担忧之色,不动声色扫了眼赵惟明。 “姨母,别担心,我娘说,向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以后定会找一个不嫌弃我这性子的人,静殊比我好百倍,定会找到能欣赏她,并让她按自己想法做主的人,您别担心了,子孙自有子孙福。”瑾茹说着眼睛也扫了下赵惟明。赵惟明瞅了眼静殊,继续低下头把玩着茶杯。 姨母走后,静殊对着瑾茹,“你这没心没肺的性子,以后估计都会被人卖了去,还帮人数钱的。” 谨茹笑着拍着静姝胳膊,“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你这精明劲,以后把人家卖了,估计都帮你数钱呢。” 两人互相看了眼,扑哧笑了起来。 “静殊,像你这样的估计大多男子都抢着想把你娶进门的,你可要好好把眼睛擦亮,选个长的英俊的,性子好的,对你百依百顺的,最主要一双人白首不相离。给我们女子做个典范,起码让我们也知道,不是所有女子都要依靠夫家,像个下人似的伺候服从着自己男人和男人的父母,还要和其他女人分享着一个男人,这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谢子洲看了眼瑾茹,“你娘不也是典范吗,你爹也没娶妾。” “我爹是对我娘挺好的,但是骨子里还是没有把我娘和他一样平等对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等着我娘伺候着他,伺候着一家老小,听从着他的安排。” “男尊女卑,女子一直以来过的内心应该都挺苦的,其实,我到羡慕你爹和你娘的,我从未见过一个男子给家里人做饭的,让妻子只打个下手帮帮忙的,如果不是真的心疼,定不会去做饭的,你娘才是女子典范,静殊以后,加油,也要和姨母一样。” “大姐姐也会的,” “我,算了,没心没肺,不让人算计的帮数钱都不错了。” “奥,对了,你们学堂那个和我们一起学习的男生叫什么名字来着,”静姝说着从包里取出一个布袋子。 “叫王坤,怎么了” “昨晚,他给了这个,让我转交给你,我给忘了,这会才想起来。”“这是什么啊他怎么不直接给我呢” “估计怕你拒绝。” 瑾茹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这个木头小人,雕刻的栩栩如生,眉眼和瑾茹有点像,不由的惊喜的赞道:“不是,这家伙手艺这么厉害。” 瑾茹聚精会神的瞅着小人,翻来覆去的欣赏着,眼睛里流露出喜悦和赞叹。嘴里不停的低喃着,“这家伙,真有心,太好看了,连这嘴巴都能这么精致。 静殊扶了下额头,“你喜欢” “嗯,喜欢,你看这雕刻的多精致,太牛了。” 三人没在搭理谨茹。 谨茹看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小心翼翼收回到布袋子里,轻轻放进书包里,“静殊,你说,我送他什么呢,”手支着脑袋头也不抬的思索着,半响自言自语,“我看他身上的钱袋子很旧,都洗白了,我给他这两天秀一个,送给他如何选什么图案呢”皱着眉头思虑起来。 大伯母和大伯父端着饭菜进来,大家分头去找了碗筷,围坐在圆桌上吃了起来,瑾茹吃了第一口,“哇,好吃,姨父做饭更好吃。”姨父憨憨的笑着看着谨茹,“那你多吃些,比静殊还瘦,静殊也多吃,”姨母给瑾茹和静殊夹了几筷子,“你姨父说的对,你们多吃些,把自己养的胖些。” “静殊,我都羡慕你有这么会做饭的姨父,姨父姨母还这么心疼你。” 姨母冲着谨茹笑了笑,“瑾茹愿意可以和静殊休沐的时候多来姨母这里。” “可以吗”姨父笑着摸着头,“有什么不可以的,多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把你们养胖些。” 谨茹合手点头,“谢谢姨父姨母。” “你个女孩子嘴里吃着饭,还说着话,有个样子没。”谢子洲白了眼谨茹说道。 “我好不容易不用拘束着吃饭,爱你眼的话,你就低着头吃饭,和我个女子还计较,”谨茹说着又夹了几筷子。 赵惟明扫了眼眉开眼笑的姨父姨母,便给静殊夹了几筷子肉,众人都当没看见似的吃着饭。 静殊看了赵惟明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吃饭。 等他们吃完饭,马车也到门口了,三人上了马车,赵惟明对着谢子洲说道,“林琰墨明日邀请我们到伯爵府,到时来接你,谢子洲点了点头。 第43章 :赵静姝会骑马 次日,伯爵府派人,邀请几位公子小姐到伯爵府一聚,静殊一看有她,心情瞬间不美好了。一脸悲苦爬上了脸。 来的下人直接带着他们去了伯爵府别院,下人带着进入别院后,饶了几道回廊,来到一处院落,看见大家都站在几株梅花树下交头接耳谈论着梅花。众人回头望去,便见瑾茹和静殊着一身白锦袄裙站在院门口冲大家微微一笑点头打着招呼。 蒋夏晗走了过来,“我还没见过女子敢穿白色的衣服,头一遭见,没想到这么仙气,就等你们了,我们摘了些梅花,准备带回府里,你们要不要摘些。” “不了,长在树上供大家欣赏,摘了怪可惜的,”静姝淡淡说道。 蒋夏晗将手里的一支红色梅花戴在谨茹头上,看了眼,“显得俏皮可爱,配白锦好看。静姝你也来一朵?”静殊摇摇头 林琰墨忙招呼着大家进屋,屋子里很暖和,下人又给了每人一个手炉,陆续又端上来各种点心和茶水。 林琰墨看着大家都坐了下来说道:“祖父担心你们到伯爵府拘束,便安排到别院了,别院有马场,一会天气暖和些,男同窗们可以去骑马。女同窗们可以到梅园赏赏景,别院的梅花要比其他府的梅花早开半个月呢,所以摘些梅花做一篮子插花带回去还是很不错的,中午别院也设了宴,大家吃完再回各府。这会外面还有些冷,大家随意吃些点心喝喝茶水,坐着聊聊天,暖和下身体。” 于世元喝了口茶,“我说个事情,在座的听完,出了门就当没这回事。”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赶紧说,”林琰昊边说,边把椅子挪到于世元的身边。 “前几日,我父亲从帝都捎来年礼,让我送给先生们,想着先生们放假了回到帝都,以我父亲的官位,不一定能拜访上先生们。” “我送去先生们的办事地方时,在门口,听到朱先生和林先生起了争执,便没敢进去,在门口听了一会,朱先生抱怨道,安北府这个地方贫穷又偏远,无法一展其才能。原因是大多学子没有才华,别说考进士了,就是春闱中个贡士也不会很多。这如何和皇上交代呢” “林夫子觉得,他们是文人儒生皆以“夫子”呼之。门下弟子们已经入仕途的桃李满天下了,在这安使国最北端的贫穷山城—安北府尽三年夫子的责任,即使学子们基本考不上功名,也能帮着这帮学子提升学识,这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朱夫子生气的回道,你在有三年就可以告老还乡了,当然可以这样说,我们没有政绩能施展,三年后如何交代皇上。如何在回帝都,其他夫子附和着朱夫子说的对,我们这次回去,联名上书皇上,要求每年轮调夫子来翰北书院教书。呆到这个鬼地方,吃不好,住不好,还挨着冻,最重要那些学子大多都是朽木不可雕的。” “你们说,夫子们每年轮调我们这里教书,不同夫子教法不同,也影响我们这就算了,最重要在夫子眼里这书院的学子们就没几个能考取功名的,你说他们这样轮调的教我们,还能带着希望用心教我们吗反正每批夫子一年,学子们如果基本考不上进士,皇上也不可能定哪批夫子的过失。最后坑的是我们。你们说,我们还有必要在这个书院读书吗” 大家听完皆是一愣,半响屋子了很安静。 林琰墨扫了一圈低头思虑的众人,“我们把这个事情回府,都和父辈说下,让他们也想想办法。这个事情只有我们知道就行。” 众人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唯有静姝,赵惟明和谢子洲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 天气稍暖和些,林琰墨带着男同窗们去骑马。 林玉蓉、林玉言也建议女子们可以去马场,尝试着骑低矮的马,让小厮牵着马绳,感受骑马的乐趣。女子们都有些跃跃欲试。所以一众人去了马场。 小厮们已经牵着马站在马场等着众位公子小姐们。 谨茹有些紧张看向静姝,“我有些紧张。” “小厮牵着马绳走的很慢,你只要在马上坐稳,抓紧绳子就好。” 俩人上了马,刚坐稳,便看见林玉蓉骑马到了赵惟明身边,林玉言已经在谢子洲身边,几人说笑的满面春风。 静姝眼眸暗淡了些许,谨茹低下了头。 小厮们牵着不会骑马的几个小姐到马场外遛马。 片刻,会骑马的公子和小姐们就开始了赛马。 场外不会骑马的几位小姐带着羡慕的眼神看着呼啸奔驰在马场内的公子小姐们。 谨茹羡慕道,“估计这辈子都不会体验到骑马的乐趣了。” “你喜欢骑飞奔的马” “那当然,你看他们骑马飞奔着,应该像飞一样的感觉” 静姝眼眸深深的看了眼谨茹。 下马和牵着马的小厮低语了几句,小厮离开,半响,小厮牵着一匹枣红马到了静姝身边。 静姝踩着马镫,一跃翻身到枣红马上,对着看着她发愣的谨茹,“我带你感受飞的感觉。” “你会骑马” “你敢不敢” 谨茹下了自己骑的矮马,兴奋道,“敢,你都敢,我岂能后退失去感受飞的感觉呢。” 谨茹脚踩马镫,静姝一把拉上马,“把我抱紧了。” 在几位不会骑马的小姐不可思议的注视下,静姝一声,“驾,”双脚使劲一踢马肚子,枣红马嗖的朝马场跑去,就像它一直想跃跃欲试和马场里其他马一试高低的架势冲进了马场。 枣红马不断飞奔而过其他飞奔驰骋的马,被枣红马超越过的公子都惊讶的看着马背上的赵静姝和赵谨茹。 谨茹紧紧搂着静姝,头发肆意的在风中飘扬着,内心激动而紧张。 第一次生出飞的感觉,满脸笑意喊道,“静姝,你就不是人,不显露罢了,一显露就震惊八方。” 静姝淡淡笑道,“很久很久没有骑马了,我也喜欢这种感觉,要不要再快些。” “还能快” “你抱紧了。” 脚又使劲蹬了下马肚子,挥着鞭子抽了下枣红马,身子向前,枣红马像感知到似的,更兴奋了,直接向箭一样的向前冲。 看着枣红马不断超跃过一匹匹的马,静姝瞬间感受到了久违的骑着战马驰骋战场的感觉了。 马场上所有飞奔的马都让骑在背上的公子小姐停了下来,马背上的人震惊的看着静姝、谨茹坐在飞奔的枣红马上,他们从未见过骑马能这么快的驰骋的场景,林琰昊严重怀疑不是自己府中的马,平时都没见过跑的这么快。 赵惟明、谢子洲脸都紧绷着,眼睛死死盯着马背上的俩人。 枣红马飞奔了十几圈,兴奋劲才降下来,静姝拽了下马绳,枣红马会意的开始减速,最后慢慢停在了人群的旁边。 静姝下马后拉着谨茹手,让她慢慢下了马。将马绳递给一个小厮,“谢谢。” 在众人还震惊看着俩位的时候,静姝拉着谨茹走出马场。 找了一个小厮,带着她俩回到刚入别院的正厅。 谨茹坐下,轻声笑道,“静姝,你什么时候会骑的马” “很久很久了,久的我都快忘记我会骑马了。” “你才多14岁,很久很久,开玩笑呢” 静姝淡淡一笑,拿起婢女端来的茶,喝了起来,思绪飘向远方。 谨茹看着静姝心思不在回复她的问话上,便没在继续好奇的问下去。 她知道静姝身上是有秘密的,她不愿意说,她也不去问,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有秘密不愿意让旁人知晓的。 半响,其他人都进了大厅,坐了下来,看向静姝。 见她没有解释的意思,大家满脸显示着好奇,但谁也不先开口问。 这是教养问题,谢子洲不在意这些,但是他觉得不能在众人面前问静姝。 林琰墨抿了几口茶,“我带大家去饭厅。” 林玉蓉看着众人基本都出了大厅,拉上旁边赵惟明的手,轻声说道:“赵惟明,那日在学院不小心将你钱袋子的绳子拉断,实在对不起,我自己缝制了个钱袋子还你,同时也感谢你,没有你帮忙,我可能会受伤,”说完将钱袋子放进赵惟明手里,眼睛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走在最后的静姝。转身,并肩走在赵惟明身边。 “谢谢。”赵惟明没有任何表情回道。 第44章 :静姝和谢子洲曾用命护着对方 几人下午回到赵府,门房站着仨个小厮,交头接耳的说着话。赵惟明咳嗽了下,三个小厮才看见赵惟明他们进府了,赶紧低头弯腰拱手行了礼,后退到一边了,赵惟明看了三人一眼,“下次,让我在看到你们私下议论赵府是非,定让大伯母罚你们一个月的月钱。这会去打扫三个小时院子。”三个小厮互相看了眼,下去打扫了。 刚到内院拱门,就看见大伯母身边的丫鬟香玉在内院拱门里走来走去,瑾茹看了眼静殊,“香玉,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姐少爷们总算回来了,四爷的小妾今日和大夫人闹腾了起来,对大夫人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还把大夫人推到地上,这会不让夫人出主屋的门。” “受伤没有,大伯父呢”静姝问道。 “没有受伤,就是不让夫人走,老爷这会了还没下衙,估计府衙有事耽搁了。” 赵惟明边转身往府门走去,边说道:“静姝你和谨茹先进去看看,该不客气就不要和他们客气。我去前面府衙叫大伯父。” 两人快步朝主院走去。 刚进了屋子,就听见四叔说,“大嫂,兰儿脾气大了些,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她这又没娘家在府城,本身就可怜,不让她和我们一起吃饭,也不让给爹娘请安,娃觉的她娘比别人低一等,内心也会低一等其他姐妹的,你这样太过分了,你今天不同意,就不要离开这个屋子。” 大伯母坐在椅子上脸都气红了,站在大伯母旁边的瑾涵气鼓鼓的看着四叔,剩下的人坐在圆桌旁,阴沉着脸。 静殊和瑾茹进屋走到大伯母身边,静殊看了眼大伯母说道,“这赵府是你和大伯父两人一手打理起来的,大伯母你是当家主母,一个当家主母能被吃闲饭的人气成这样,这赵家是老人没了吗,还是从乡野出来的赵家不懂规矩,满府都是撒野不讲理的人吗,还亏了赵府有人读过圣贤书,我看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大伯母莫和乡野之人这般生气,他们配不上。”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丫鬟香菱,“香菱传话下去,今日之事若要传出府去,让整个府城茶余饭后议论赵府的笑话,让大伯父抬不起头,三个月的月钱就别要了,家法三十鞭子,大姐姐,二姐姐,我们扶大伯母回屋,等大伯父回来处理。” 在众人震惊之下,静姝扶着大伯母起身朝屋外走去。 她们刚跨出门口,祖父,摔了杯子,喊道:赵静殊,我还没死的,静殊头也没回,“你是在,每次撒野的人都在您眼前欺负着为这一家老小辛苦的大伯父和大伯母,你在场公平的解决了什么事情了吗赵府照样还是让人当笑柄,你的所作所为,你问问下人们,他们服你是一家之主的老太爷吗,你在这样无休止的惯着您那不成器的儿子,我大伯父丢乌纱帽的日子也不远了。就我大伯父那点俸禄,能养起闲人都不错了。还一天在赵府撒野,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三个女孩子把大伯母扶进了屋子,大伯母坐下,看了眼静殊,“以后家里事情你不要插手,有大伯母和大伯父,不要操这心去得罪人。” “嗯,知道了,大伯母。” 谨茹坐在大伯母身边,“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日娘让我把刚做好的点心送给祖母。我刚去就见四叔那个小妾带着两个孩子,在祖母屋子苦苦啼啼的,说不让她上桌吃饭,不让去正厅,请安都让一个月才几次,她无所谓,可是孩子们都觉得低人一等,哭了半响,祖父祖母就让婆子去把叫娘叫了过来,祖母阴着脸对娘说,“一家子吃个饭还要分个三六九等的,我老婆子一天就被这些琐碎事烦心着,还不如在县城过的舒服,赵府规矩多,不行,我们就回县城,” “娘给祖母说了半天好话,但是没同意妾侍的要求,妾侍就哭着说娘也是个女人,怎么就能狠心这样对另一个女人,说静殊和大姐姐、我穿的是锦缎,她的孩子穿着布料衣服,其他孩子都有先生,他家六姐儿也四岁了,大伯母也不请个先生给启蒙。说大伯母瞧不起老四,顺带他的孩子也看不上,说赵府根基不是祖父打的,娘就越过祖父能做一家之主了。这天理难容的,哭哭啼啼说了一大推。” 娘和他说,自古以来妾侍和妻室待遇都是不同的,你既然做了妾侍,就知道妾侍不能和妻子平等,赵府的妾侍和妻子和其他府邸的规矩,都是一样的。锦缎衣服是静姝送的,至于夫子启蒙,是没有钱请的,年底,给府城各世家的年礼和族里的年礼后,银两只够给下人工钱和过年准备的年货了。账目就在账房,你们可以去看。至于你闹成什么,我也会按着佑安国的礼制行妾侍的规矩在府里而已,娘说完,起身准备离开,那妾侍过来就把娘推倒,哭着坐在地上,四叔只把他那妾侍扶了起了,娘还是我和香菱扶起来的,祖父祖母只瞪了一眼那小妾,也不说一句公道话,任由这那小妾继续哭闹着。” 刚急急忙忙踏进屋门的赵则知听了里间瑾涵的话,黑着脸转身出去了, 跟在后面的赵惟明转身也跟上了他,去往主院,进了院子就听见那小妾哭哭啼啼的,赵则知的脸更黑了,进了屋,赵则知还没坐下,那小妾提高了嗓门哭的更厉害了,赵则知气的,“哭什么哭,家里还没死人呢,”一嗓子喊了出来,所有人都看着他,那小妾也停下了哭声怔怔的看着他。 半响,祖父看了眼赵则知,“你这是做什么呢” 那小妾看向四叔,“让你留在我娘家,你偏要回来,你看看,连你那侄女赵静殊都瞧不起你,骂我撒野也就算了,连你这四叔也骂撒野之人,骂你读书读到狗肚子里了,骂你良心被狗吃了,还骂赵家是乡野之家,做的都是撒野不讲理的事情。你说你回来,干什么,就是让人骂的吗。” 赵惟明听完,憋着笑。看向老四赵则棋,“你准备做入敖女婿,还是入敖到妾侍家里,那样身份就高了。让人瞧得起了。” 赵则棋抬起头瞪向赵惟明。赵惟明继续说道“自己不成器,还一天到处给大伯父和大伯母找麻烦。迟早赵家毁你手里。” “惟明,坐大伯父这,别乱说话。” “老四,明天妾侍搬出府,你自己花钱租房子,两个孩子放到主院,我再派个婆子过来照顾,如果再哭闹,就给我休了。” 大伯父抿了口茶,继续说道:“明天起,你去知府做个衙役去, 如果不听安排,就给我滚回县城去。” “我和你爹明天也回县城,赵府规矩多,我们这乡野人适应不了。” “可以,爹娘明日回县城,我派人一起送回去,我明日也去府衙,办理辞呈,儿子辞官后陪您二老回县城,给您二来养老。还有瑾茹的娘本身身体不好,每天操劳着整个赵府,每天思来想去怎么能用我那点俸禄能把赵府养的体面些,自己的嫁妆早已经全填补完赵家了,她不亏欠赵家任何人,是我亏切他太多。以后,如果弟弟和弟媳甚至连个小妾都能对我孩子的娘想说就说,想骂就骂,想推就推,那你们可以一家妻儿自立门户出去自己过。我这养不起你们这尊大佛。静殊,从小爹不疼,娘不在,如今我接过来,那就如我女儿,如果我亲侄女连个小妾都说不得,还受着小妾的气,就别怪我不客气。今日静殊说的话如果传到下人耳里,家法20大板。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商量是留府还是把这撒野的妾侍给我送出府去,惟明我们走。” 出了屋子,就听见妾侍又哭哭啼啼和祖父摔杯子的声音。 祖父带着赵惟明去了书房,嘱咐在书房门口的小厮准备些凉菜和一瓶子酒,顺便去把谢子洲叫书房来。 小厮出去关上门后,赵则知整理下心情,“这静姝竟然会骂人了,这茹儿是赵家嫡长女,遇到事情都不如妹妹静姝,这以后嫁人了,在夫家不得受尽欺负。” 赵惟明看了眼赵则知,“能像静姝那么厉害的女孩子,也没几个。” “这倒是,以后我看你也弄不过她,”赵则知边说,边脱去外套,坐了下来,让赵惟明坐在他对面。 “谢子洲对静殊是什么感情,我听说那小子从小和你抢静殊。” 赵惟明喝了口茶,冷冷道,“比兄妹感情多些。” “奥,不过我们家静姝那么优秀,长的又出众,想来书院对她有心思的学子也不少的。更别说是和他一起长大的谢子洲了。” 停顿了片刻,笑道,“你这竞争对手还挺多。” “嗯,我认定的女人,我也会拼劲全力赢得她心的。” “那就努力,不知道静姝心里怎么想的” “听你大伯母说,茹儿对谢子洲有了心思,不知谢子洲和静姝是不是有这份心思,免得我们不知情给破坏了,我和你大伯母没看出来他俩有没有这份情意,你和他在一个宿舍,你觉得谢子洲对静姝这份情意是男女之情,还是你刚刚说的只是比兄妹之情多些,不过我想茹儿那大大咧咧的性格,谢子洲心思和你一样缜密,不一定能看上茹儿那性子。” “不是茹儿的问题,谢子洲身上背着是苏家的责任和担子,在入仕途后没有做出政绩前,他是不会考虑男女私情的。谨茹心思简单,内心纯善,还是符合谢子洲的口味的,只是谢子洲对待静姝的感情,他是比兄妹情意多些,很关心在意她的。说是男女感情,但我能感受我对静姝情意,他没有敌意,也没有竞争的意识。但若不是男女感情,他可以牺牲自己来成全静姝活着的那种非常深的感情存在着。让我看不清,理解不了。” “感情深厚到用命护着周全,那绝对是男女感情了,你怎么知道谢子洲对静姝的感情能到那种用命护着的地步” 赵惟明瞬间墨瞳里凝了悲伤,“静姝对谢子洲的感情也是到了用命护着的地步,三婶娘失踪半年后,我见过他们彼此为了对方能活着,放弃自己生命来救对方的经历。如果你说这决对是男女感情,那就是了。” 书房静默了便刻,谢子洲进来后,小厮刚好放下酒菜。 三个人边喝边聊,一直到一个时辰把那些酒喝的见了底,才回了屋子。 第45章 :赵惟明心里太难受 赵惟明和谢子洲朝浴堂走去。 赵惟明身体有点摇晃,拍着谢子洲,“你看那是不是静殊。” 两人定睛看了下,只见静殊和瑾茹正从浴堂出来朝他们这边走来。 赵惟明快步走过去,还没等瑾茹反应过来,静殊就被赵惟明拉着飞奔走了,瑾茹反应过来,身影都没有了,转身看着满是酒气的谢子洲,“没事” “赵惟明喝了很多酒,有些醉了,还是去看看。” 静殊被一身酒气且微醉的赵惟明带进他的屋子,正准备去桌子上倒个茶给赵惟明,就被赵惟明推到墙边,眼里带着冷冽的寒气看着静殊,静殊以为他喝的难受了,“喝这么多做什么。” “这辈子做我的女人可好”还没等静殊反应过来,冰凉的指尖便触摸到她的唇上,静殊微微的酥痒,心蹦蹦的不受控跳了起来,低下了头,她实在不敢对上赵惟明的眼眸,看着静殊低垂的眉眼,他突然生了丝莫名的烦躁。瞬间他用手按着静殊的后脑勺,唇压上了静姝的唇,静殊微怔,唇上软软的暖腻,她心更乱,赵惟明含着她的唇,冰冷的舌尖舔着她的唇瓣,静殊睁大墨眸,微张着小嘴,他的舌尖瞬间滑入她嘴里,抵着她的舌舔,吮吸,疯狂的吸索着静殊的气息,大掌慢慢游移到后背,掌心磨搓着,方才的吻绵软温热,此刻吻的疯狂而热烈,不知过了多久,赵惟明才抬眸,看着她整个脸红到脖颈处,静姝推开他,别开眼,他看着她有些红肿的嘴,“疼吗”静殊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被赵惟明又拉了回来,“你和谢子洲是男女喜欢的那种感情。”不是询问,是肯定的语气。 静姝眼眸看着他,他苦笑,看着她,“我们三个在一起时,我一直觉的我无法插进你们那种无形的默契中。我就像个外人。尤其这三年来,我更进不去你的心,无奈的看着你伤心难受,想慰藉你的心做什么却都无能为力,谢子洲只是陪着你难受伤心便能平复你的内心。我今天才算明白,为什么你们俩掉进深坑里,能彼此不放弃对方生命,才得以出来,没有这份深厚的男女感情,又怎会救了彼此的性命。是我太高估自己,低估谢子洲了。你们彼此感情深厚到这地步,今天我才知道这种感情深到彼此能用自己命护着的地步就是男女感情,而不是比兄妹感情多些。我是不是要放手成全你们俩呢”说完,搂上她,沙哑道,“静姝,我一直感觉你心里是有我的,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不知何时你便扎在了我心了,看到你开心,我便开心,看到你难过,我就难过,看不见你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看见你对其他男子好的时候,尤其是谢子洲时,我的心很痛,我一直想着,我默默努力和谢子洲竞争你这份心思,总有一天会打动你的心,原来是我想错了。不知何时你和谢子洲的感情深厚成这样的,我却不自知,我是不是要祝福你俩,只要你幸福快乐,就好呢”说完继续抱着静姝。 屋外谢子洲和谨茹听到这些话,默默离开了。 静姝任由他抱着,心中像被什么抽空似的,男女之情的爱,即使她三世都不敢争取,这一世,她只想找到给她温暖的母亲,在未找到之前,她不想让自己有别的情感牵绊。但是她的心也被呼吸抽的有点痛,不由的双手搂住了他的腰。 赵惟明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苦笑着心道,这是同情我心痛吗 顷刻放开了静姝,头也没回的离开。 静姝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次日一早,大伯母依旧像昨晚,让下人把早膳端给各房, 静殊在屋里吃完,看着自己微肿的嘴,涂了点口脂。 谨茹在自己屋子呆着一直到午膳才出来。 饭后,谢子洲在一众人还未出饭厅之际,便拉着静姝出了饭厅,进了自己住的客房。 静姝淡淡的看了眼客房的布置,坐了下来。 看着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谢子洲低声道,“你和赵惟明什么情况你不要告诉我,你昨晚才知道他喜欢你隔着门都能感受到他很伤心。” “我喜欢姨母,我喜欢姨夫,我喜欢哥哥,喜欢而已,喜欢的人会很多。” “那你要怎样的喜欢,才是喜欢” “深爱,你听过吗” 谢子洲满脸疑惑的摇了摇头。 很深很深的喜欢,估计就是深爱,男女感情如若深深喜欢。就是心里只有彼此,喜欢,可以喜欢很多人,赵惟明只是喜欢而已,他也可以喜欢其他人,比如林玉蓉,他们在一起很风趣,很投缘的能聊在一起,我和他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话题可聊的。他可以在她摔倒的瞬间,飞奔过去扶住她,抱着她回寝居,如若不是喜欢,他那冷淡的性子会去帮助吗会去主动和女子搭话吗他是一个从未主动过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 “书院传的沸沸扬扬的,我不想知道也难。” “要不要,我告诉他,你对我是没那心思的。” “没必要。” 谢子洲得意道,“好,让那小子多吃些醋,我看着就开心。” 静姝瞪了他一眼。 “姝儿,你知道吗赵惟明提起我们掉进深坑里的事情,我才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年自从我们从洞里出来,我偶尔梦中会梦见,你和我在战场杀敌的梦境,醒来都觉得真真切切的战场就在眼前。你说奇怪不” 静姝震惊了瞬间,然后淡淡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上战场杀敌呢,许是和你从小一直喜欢拳脚功夫,没事就在那瞎折腾的练有关。” “可是没掉进深坑里的时候,从未梦到过驰骋战场那种梦境的。” “别瞎想了,那是妄想症,”说着起身往外走。 下午等他们回到书院,宿舍已经被烧的暖暖和和了。 晚上,瑾茹和静殊刚到第5学堂坐下学习,没一会,谢子洲也进来了,看着静姝和谨茹满眼的疑惑,谢子洲笑道:“我也准备开始努力学习了。” 静殊和瑾茹互相看了眼,没搭理他继续低头学习。半个时辰后,王坤也进了学堂,瑾茹一看王坤来了,从书包里摸出钱袋,“王坤,你送的木头人,我很喜欢,礼尚往来,我给你缝制了个钱袋,你看喜不喜欢” 静殊,谢子洲齐齐看向瑾茹手里的钱袋,静殊扶了扶额,嘴里低喃道:”“真给做了一个,人才。” 王坤看着手里的钱袋,抬起头盯着瑾茹半响,瑾茹疑惑的看着王坤为何这样看着自己,不由皱着眉头,“不喜欢吗我的女红还是可以的。” “你亲自缝的,” “嗯,你亲自给我雕刻的小人,我能随便买一个糊弄你吗。” “喜欢,很喜欢,谢谢你。” “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呢。” “怎么会不喜欢呢。” “你两能说完不,吵死了,”看着说话的谢子洲,瑾茹小跑回到座位。 没过几天,5学堂每晚陆陆续续来学习的人占了一半教室, 半个月后,每晚教室都要提前占座位去学习了,否则去晚了,没有座位。 院长和夫子们,看着这么努力的学子们,一脸欣慰。 因为碳又快要烧完了,十一月的月底,学院决定提前半个月放假,所以一学期的考试放到了十二月中旬,女子考到内容和男子一样,没有了琴棋书画的加分。 成绩在放假的最后一天公布的,让学子们吃惊不小,赵家的那三位依旧是入学时的前三名,更让他们惊掉下巴的是,最后一名考进书院的赵瑾茹竟然一跃考进前50名里,所有学子都在私下议论,这赵家人的脑力是何等的强悍啊。 第46章 :苏家是帝都的 静殊四人晚上便离开了书院,雇了马车直接去了姨母那里, 让杨家的小厮去赵府说了一声,几人在姨母家小住几天。 晚上姨母,静殊,瑾茹住了里间。姨父,赵惟明和谢子洲住了外间。 早上,几人吃完早膳,姨母眼眸里凝着喜悦,柔声道,“今日我们去街上买些彩色绣线,这几日,无事,我们绣些过年的物品如何”瑾茹轻轻一笑的回道,“好,我正想给我屋子绣个门帘,” 静殊皱了下眉头,“我也没有要绣的,还是算了,你俩绣。” 三人等太阳暖和了些,出了门,姨父留到家里做饭,方便她们回来就能吃上。赵惟明和谢子洲在屋子里下棋。 天气冷的原因,街上的人并不多,姨母带着静殊和瑾茹直接去了卖绣品的铺子,静殊看着轻车熟路的姨母,“看来姨母来过这家铺子。” “嗯,呆到屋子太无聊了,就买了些彩色秀线和崩布,绣了些喜庆的绣品,准备过年用。” 几人挑选完彩色秀线,姨母又带着去买了些静殊和瑾茹爱吃的点心。 回到了屋子,杨家的管家和酒楼的掌柜已经在屋子里等着静殊了。 待静姝进屋,便告诉她少东家来信了,葡萄酒开始预订了,未到十天就预定出去500小坛子酒,少东家派人来府城把留到酒楼的葡萄酒让都送回帝都,想着这边今年过年就不出售了,让我给你送来了五坛子酒和五千两银票。同时问问你有何想法” 静姝低眉敛眸,淡淡道,“今日就派多些人往帝都送,路上尽量不要耽搁,一路插上永春酒坊的招牌旗。十缸酒分成小坛子,避免路途中颠簸破碎损失大。” “知道了,”管家和掌柜弯腰拱手行了礼,出了屋子, 两人上了轿子,掌故看向管家,“难怪少东家这么看重赵姑娘呢。”管家也不由的点了点头。 “姨母,这酒你先收着,大伯父和大伯母初一来了,我们一起喝。拿到赵府,能进大伯父和大伯母肚子没几口,你从县城拿来送大伯父的三坛就够了,大伯父请人一坛子,给祖父祖母一坛子,剩下一坛子肯定是大年三十晚上让大家喝的。” “嗯,你大伯父和大伯母初一要来吗” “嗯,姨母,我娘和我说初一带着我们姐妹俩来给您拜年,你们初二来我们家,初二我娘也不回娘家,太远了,来回半个月,而且外祖父和外祖母都不在了,就剩下两个舅舅,都在外地,我娘族里人也不是很熟悉。”谨茹眼眸含笑的回道。 “奥,好,那我多准备些食材。” “嗯,姨母,一定多准备些,我想着年后,我多来住几天,赵府年后又要宴请府衙的同僚,我实在不想和我爹同僚的子女们打交道的。” “好,我和你姨父给你们做一堆吃的。”谨茹听后笑着点点头 静姝数完银票,“姨母,这三千您拿着。” “静殊,姨母这里已经够用了,杨工子给我和你姨父的工钱和红利你是知道的,足够我们了,你把这些钱拿回去,自己留点,其他给你大伯母,赵府人多,用钱的地方多,你们书院费用也不少,你大伯母挺难的。” “种植,酿制都是您和姨夫在做这些事,分红理所当然您和姨夫拿的多,你就拿上。” “那这样,这三千就当做子洲以后学费和伙食费,拿给你大伯父大伯母,我和你姨夫本也打算年前将子洲这年的学费和伙食费还给他的。” “上次杨公子来府城,给我留了银票,我除了买碳,剩下的两千银票给了大伯父了,是我们三人一年的学费和伙食费。这三千两银票,就当我们下年的。” 姨母微怔,静姝眉眼淡淡的继续说道,“姨母,分红有一成是捐给县衙兴修水利的,但我考虑许久,捐的银两县衙不一定能真正去实施这些利民的事情,倒不如你和姨夫年后直接捐给府衙大伯父这里,让他派人下到安北府去做这些利民的事情,不仅能帮助百姓,大伯父还能有点政绩。”说完将两千银票递给姨母。 谨茹吃惊的看着静姝。 姨母微微一笑,“嗯,听你的,银票要捐的实用了才不枉费你的用心。我这里已经备下捐的银两,这两千你自己收着。” “不用,卖出的碳钱我拿一半便可,银票放我手里,没什么用。”静姝说完,将银票塞给姨母。 姨母收了银票,瞥向坐在身边的谨茹说道,“那段时间无事,我自己绣了些绣品,也给你们绣了些,想着屋子里能用上,你们走的时候给拿回去,说着走向里屋取了一些绣品和几个荷包,“这是我给你们孩子们绣的荷包,你让你母亲给这些孩子分过去。” 谨茹高兴的看着荷包问道,“姨母,哪个是我的呢” “绣着玉兰花的这个是你的,”瑾茹从姨母手里找到玉兰花的荷包,拿在手里,“绣的也太好了,还是双秀,我第一次见,姨母教教我如何” “好,吃完午膳,我就教你,” “姨母,你真好,谢谢。” 吃完午膳,姨父和谢子洲洗的碗,里屋姨母教瑾茹双秀,外屋赵惟明看着静殊,“你不爱女红,” “嗯。” 半响,谢子洲回到屋里,“姝儿,我这几日画了些人物画,”他说着从书包里取出几张画,递给静殊,画的是静殊在书院晚上学习的各种姿势。 “你画我这么多干嘛啊” 上次王坤给谨茹雕刻了小人,我觉的谨茹很喜欢,我也不会雕刻,只会画画,希望你喜欢。” “你真够闲的了。” “奥,我以为你嫌弃我用心还不如王坤呢,所以才花时间用心画的这些。” 静姝眯着眼睛看向谢子洲,“你真是吃饱了撑着了。” “没办法,书院盯着你的人太多,如果你和瑾茹一样,稍微有用心的人对你好,你再用心对回去别人,我不得气的吐血。” 静殊抚了抚额,“这是什么逻辑,我能和大姐姐一样吗,她除了把你当男的,其他男同窗都当姐妹对待的。” “把男同窗当姐妹对待那你还是不要学谨茹了。”谢子洲看了眼静姝,坐在圆桌旁喝了口茶。不动声色扫了眼旁边低头把玩茶盖的赵惟明,得意眼神看着静姝,静姝无奈的摇了摇头。 静寂了片刻,赵惟明抬起眼眸淡淡的看向静姝,“我和谢子洲今日下棋时说道你说雪灾卖炭的事情,如果雪灾卖炭的话,碳从谢子洲这里取,大伯父肯定知道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还没具体想,也不想瞒着大伯父。” “我和谢子洲想了下,如果瞒不住,大伯父生气之后,和他沟通等碳卖完给府衙捐些卖炭的银票,拿人手短,我想大伯父不至太过生气,我听说有些官吏家眷因为买不上碳还去府衙闹腾过。大伯父如果知道是你把府城碳都买了,给府衙和大伯父工作上带来的麻烦,他估计会这个新年一直禁足到书院开学才让你出门。而且,最近杨酒楼已经2倍的往出卖炭了。大伯父要知道你后面3倍卖碳,估计更生气。我俩建议你捐些银票给府衙。” “我想捐给灾民,落我们赵家几个学子名誉,府衙给书院垫钱买的碳,大伯父又采取薄赋政策,安北府州县粮食产量不高,府衙应该银两不多了,到时府衙没有能力给灾民拨款,帝都那边一时拨不过来,受苦的是灾民。” 谢子洲一脸不满,“原来你是这样打算的,下次和我们商量着些,一个女孩子那么爱做主,谁能受得了你呢。” “知道了,哥哥。” “静殊你这做生意脑子和三婶娘学的八九不离十了。人家是虎父无犬子,你是虎娘无犬女啊。”赵惟明吃了口点心说道。 谢子洲慵散的问道:“赵惟明你对你家人没有一点印象吗” “有点。” “那你怎么被你大伯父带回来的和家人走丢了还是被人牙子贩卖的碰上了大伯父” “都不是。” “那你家是哪的你大伯父在哪把你带回来的” “大伯父在康城遇见的我,我家和你们苏家一样,帝都的。” 静殊惊讶的看向赵惟明,“你怎么知道苏家是帝都的,” “你问谢子洲。” 静殊看向谢子洲,“是吗,”谢子洲点了点头。 静殊看了看里间的姨母,附在谢子洲耳边,“哥哥可否告诉我些苏家情况,”谢子洲摇了摇头,“我也知道的不多,我答应祖母,不告诉其他人的。” 静殊有些失望。 “不过,我娘和我也会和你寻找姨母的下落的,这是我娘毕生的心愿,现在我们先把书读好。” “嗯。” 姨父进屋看着静姝轻笑,“我刚才在灶房,架了炉子,刚洗好肉,你们可以去考些肉打打牙祭。” 静殊脸露笑颜,看着姨父,“姨父,你可真了解我啊。” “嗯,你最好的一口就是考肉,还要搭上你姨母配置的料。” “嗯,姨父最好。”说着静殊第一个跑去灶房,姨父都把肉架在炉子上了,灶房烧的也很暖和,赵惟明把烤肉烤了起来,谢子洲给加了点水。一会,瑾茹也跑了进来,还没到炉子跟前,就被钩子绊了下,瞬间身体朝前倾去,静殊喊了一声“大姐姐”,就看着谨茹身体快接触地面时,被谢子洲搂了起来,静殊跑到谨茹身边,看了看身体四周,没受伤,瑾茹拍了拍心脏,“吓死我了,这样摔倒,头正好就会磕在炉子上的。” 听见叫声的姨父姨母也跑了进来,瑾茹不好意思的笑着,“没事,没事,”吐了下舌头,蹲到炉子旁看着烤着的肉,眼睛里都是光芒。 姨母看着瑾茹笑着摇了摇头。和姨父回了屋子。 第47章 :学着以后把自己男人弄的听你的话 静殊立在炉边,眉间如水,眸光轻探着赵惟明,见他眉间轻凝,手里转动着烤肉,并未抬头。收了目光,并未多想,走到他身旁, “我烤会。” “不行,容易烫着,你看着就行。”语气淡然如水。 谨茹看向低垂了眼眸的静姝,轻声道,“我这是第一次吃烤肉,看着就好吃的很,一会我先吃,谁也别和我抢,你们可是都吃过的。” 静殊娇俏一笑,“看把你急的,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 “我本来就没有淑女形象,只是碍于赵府名声,才拘束着自己,那么多繁文礼节,都不够累人的,”谨茹说道,两只手支着脑袋,眼睛泛着光,一动不动的瞅着炉子上的烤肉。 静殊看着神情专注盯着烤肉的瑾茹,“大姐姐你真好看,清新可人中带着俏皮。” “我哪里有你好看呢,你在书院是一等一的美女,那些晚上跑到学堂学习的男子都是冲着你过来学的呢,那些女子都是冲着谢子洲来的呢。” “我都不知道,大姐姐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王坤和我说的,他觉得人多,要拉我去其他学堂学习,我没同意,他讲的不如你,耽误我学习的,不过这次那家伙也很厉害的,竟然进了前200名,他考试前一晚还和我说,如果考不进前200名,他爹就不让他来书院了,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呢,害的我在宿舍外冻的安慰了他半响,这家伙真是深藏不露。还好考完,他送了我一个好玩的提绳子的木娃娃,我才没和他计较冻得安慰他那么长时间。 “他送你木娃娃,你送他什么了”谢子洲眼里凝着慵懒问道。 “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他看着我的荷包好看,说是他妹妹定会喜欢荷包上的梅花的,我便送了他妹妹了。谢子洲听了眼眸冷了下来。 静殊看了眼瑾茹问道,“王坤什么时候离开书院。” “他和我说明日。” 静殊起身走出灶房,大家跟着静殊来到隔壁谢子洲以前住的院子,静殊对着小厮说到,去永庆酒楼和你们掌柜说下,麻烦他去趟书院,接下叫王坤的一位学子,就说赵知府家公子小姐请他到永庆酒楼一聚,顺便让掌柜给我们一间不被打扰的雅间。” 小厮弯腰拱手回道,“我这就去,”便驾了马车离开了了。 瑾茹一脸疑惑的看着静殊,“怎么了” 静殊扶了扶额头,“大姐姐啊,这荷包在佑安国是不能随便送男子的。” “我知道啊,我没有送王坤,是送给她妹妹的啊,他说,他妹妹很喜欢秀着梅花的荷包。” “大姐姐,万一他和学院其他学子说这荷包是你送的,你该如何”“他不会的,我们就如姐妹。” “大姐姐,你把他当姐妹,他可没把你当姐妹,他把你这份善良当做是诱饵,叼你上钩呢。” “怎么会,你平时不也和他在一个学堂学习的吗” “就因为我和他在一个学堂学习,我知道他的心思和想法,那王坤虽是男子,那心思却和女子一般弯绕。” “啊,我竟然没看出来,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我没想到他竟然动作这么快,一会我们吃完烤肉,让赵惟明去酒楼帮你要回来,哥哥去要妹妹的东西并警告他,他不会敢造次的,这事情,你连大伯母都不要说,就我们知道就好。” 瑾茹使劲的点着头。 肉烤好后,赵惟明吃完,起身“我先去酒楼等着他。” “你带银票没”静殊问刚走出门的赵惟明,他头也没回,“带了。” 静殊看了眼盯着炉子发呆的瑾茹,“我去给姨父姨母拿些,大姐姐你赶紧吃。” 静殊出去后,谢子洲看着发呆的谨茹问道,“你喜欢王坤。” “才不是呢。我把他当姐妹看待。” “那你送他荷包” “我是送他妹妹的。” “送她妹妹经他手,你能说清楚吗。” “不喜欢,又怎么会送他妹妹东西呢。” “我只是礼尚往来而已。” “礼尚往来荷包” “你想表达个啥呢绕的我都糊涂了。” “你不知道荷包经男子手送他妹妹和送男子是一个道理吗。” 瑾茹愣愣的看着谢子洲,她从来没考虑过经男子手送他妹妹和送男子是一码事。低下头,眼泪不受控的留了下来。 谢子洲看着低头哭的瑾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啥了。半响,“赶紧吃,一会烤糊了,”说着递给瑾茹一串烤肉, “谢谢。”谨茹说完,掏出手帕擦了下眼泪,“对不起,我不是因为你的话哭,我是被自己笨的气哭了。” “嗯,你是挺笨的,能被有心人利用,吃一窥长一智,下次在不要范,再说一个女子把男子当姐妹,关系近了,也会惹是非的。” “知道了。烤肉竟然这么好吃。” “那你多吃点。” 谨茹咬了一口,“我是不是笨的招人烦,” “不是,是哭的让人无措。” “奥。” “静姝没哭过吗” “就哭过一次。” “我小时候在县城住的时候,好像也没见静姝哭过。不过我长这么大,这也是第二次哭。” “人家说爱哭的女人,有人疼,我和静姝这不爱哭的性子,又不会哄人,以后不要说被人疼了,指不定还要让人收拾的惨不忍睹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没人能收拾住静殊的。” “啊那我以后好好向静殊学习,” “学着以后把自己男人弄的听你的话。” “有你这么直白的对女子说这样话的吗,再说了哪个女子不想把自己男人弄的听自己话了。” “你个女子都能说出这话,还嫌弃我说呢。” “谢子洲你能不能说话让人舒服些。” “不能” 瑾茹气鼓鼓的使劲咬了口肉,白了谢子洲一眼。 “你跟肉有仇啊。” “对你有意见,没看出来吗。” “我说的不对吗,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嘴里能说出自己男人,你觉的你没问题。” “你,你,还不是你先说吗。” “我说我是男子,你呢。” “你,你,难怪姨母说你这嘴将来能把媳妇都气跑了,我看一点不假。” “能气跑的媳妇,那是媳妇吗。” “你……” “静姝以后嫁给你,不得被你气死吗说完瑾茹又使劲咬了口肉,气鼓鼓的两个腮帮子塞满了肉。” 谢子洲不在理会她。 静殊进来看见刚才还难受的瑾茹,这会气鼓鼓的嚼着嘴里的肉,好像和肉有仇似的。抿嘴笑了起来。拿了一串,吃了起来。 第48章 :外祖父曾经可是大儒? 等赵惟明回来,三人已经吃完了烤肉,坐在外间和姨母姨父聊着天。 赵惟明进屋坐下来喝了口茶,看着静姝,“事情办好了。” 瑾茹松了口气。 姨母眉眼弯笑,“我这有纸牌,我们一起玩玩打发时间。” 姨夫、谢子洲和瑾茹一伙,姨母、静殊和赵惟明一伙。 几个人打的热火朝天,直到天色快黑了,姨父准备去做饭,大家才停了下来,赵惟明也去灶房帮忙去了。 看着姨母开心的样子,静姝食指轻轻敲击着桌子,终是开了口,“姨母,你能和我说说我娘小时候的事情吗” “我先去煮点茶,一会再说。” 谨茹吐了下舌头,“我先回里屋再练习下双秀。”回避的离开。 谢子洲看了眼静殊,“挺聪明的。” 静殊没理会,坐在那等着姨母。 谢子洲也进了里屋。 “你怎么也进来了。” “我家,还不能进了。” “你也不能听吗” “傻子,我是怕我娘看我在,说的不多。” “你……说谁傻子呢,” “你说呢” “你……谢子洲,你欺负个女子。” “奥欺负,你是不是笨的用错词了。” “你……好女不和恶男斗。”转过脸去,低着头继续练双秀了。 姨母进来,看了眼低头把玩杯子的赵静殊。 姨母坐下来,拿起茶盏,掀开盏盖,低头抿了口茶,望向静姝,“你娘小时候,性子很跳脱,想法和一般人也不同,经常说一些词,连你外祖父也听不懂。6岁就能私下经营你外祖母的嫁妆铺子了,比你外祖母经营的还好。性子也没随了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你外祖父经常和你外祖母开玩笑的说,你娘就像捡来的,性子和苏家人没有一个像的。” “那娘可曾经营铺子时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得罪过人,你娘人缘极好,经营铺子也是私下她给你外祖母出主意而已,不过你娘收留过三个孤儿,放在铺子里让打杂了一年,便开了分铺让做掌柜了,私下,我知道他们和你娘关系极好的。” “外祖母嫁妆都有铺子,应该不是一般门户的人家对。” 姨母看着静殊片刻,“我知道你想知道你娘下落,你娘曾经私下来往过密的人,就是那仨个孤儿,还有曾经定下亲的未婚夫,应该还有暖玉阁的少东家,那位少东家曾经帮过我们。” “仇人,你外祖父没有,你娘更不会有。” “我娘未婚夫是什么人” 姨母起身,“他已经离开帝都去了边城十几年了,应该不会是他。” “外祖父曾经可是大儒”赵静殊说完,眼眸深深的望向姨母,两人眼眸对视了片刻,姨母又坐了下来,低沉道,“这么想知道你外祖父的身世” “是,我想知道,才能有机会打探我娘下落。” “殊儿,你即使知道苏家情况,但是现在也没办法知道你娘下落的。” “因为姨母知道苏家情况但是现在也是无法知道你母亲下落的。” “姨母,娘的失踪,一定和你们曾经的身边人有关,否则,一般人怎么能把我娘拐卖走呢,娘会暗器会武功,如果带走娘的人是一般人,杨家是皇商,人脉不仅广,和皇亲国戚的关系也定不一般。派出去的人竟然被杀死了,而且官府都没办法查到凶手,那就不是一般人的实力了。这种实力肯定县城和府城的任何人也做不到的,只有帝都有人有这个实力能做到的。” “等你嫁人的时候,我便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说着便往外走。” “再有一个月过年,我便15岁及笄了,”等静殊说完,姨母已经走出屋子,没有回应她。 谢子洲从里间走出来看了一眼失落的静殊,“你姨母也不曾给我说过,外祖母临终前私下嘱咐我了些事情而已,再等等,她不愿现在说,只是不想早早的给我们增加负担和痛苦罢了。” 静姝抬眸,“我知道的。” 晚膳姨父还是做了6道菜,其中3道肉菜。姨母看着没有精气神的赵静殊,给大家破天荒的在吃饭的时候,讲了几段搞笑的话本,把瑾茹笑的前翻后仰的,没有一点淑女形象。赵静殊也被话本里的内容逗的眉眼含笑,姨母看着静殊暂时放下了心结,才松了口气。 晚膳后,几人打了十来圈纸盘,满屋子都是瑾茹和静殊的笑声。 等躺到被窝里,瑾茹和姨母聊着过年要秀的东西,静殊没一会,便睡着了。两人看了眼睡着的静殊对视的笑了笑,给掖好了被子。也安静的入睡了。 瑾茹和姨母每天白天绣着各种绣品,赵惟明和姨父每天商讨做什么饭,然后去买肉做饭,谢子洲每天负责给大家午后烤肉打牙祭。赵静殊每天白天看书。晚上几人吃完饭,便一起打纸牌。 中间大伯母派了小厮来接,三位都不愿回去。 第六天晌午,大伯母带着小厮亲自来接三位,瑾茹一脸不愿意回赵府。 大伯母哭笑不得,对着姨母说道,“看来这几个孩子在你这比在赵府住的舒服开心,年后估计叨扰的多了。” “他们来我们更开心,有他们在我们才热闹,年后没事,就让过来多住几天。”姨母笑着握住大伯母的手手说道。 “也就你们不嫌弃他们麻烦。” 离开姨母家,大伯母带着他们到街上买了些东西,才回到府里,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自从上次闹完,这会大家在饭厅上吃饭,也没有以往说说笑笑的热闹了,只是大伯父问了几句祖父今日做了什么,祖父没有表情的回复了几句。整顿饭吃完都没有再说话,吃完,各自都回屋了。也没有向以往一起去正厅坐着喝喝茶,聊聊天的。 静姝看着大伯父和大伯母跟着祖父祖母一起去东厢院,便先回屋里收拾了。过了半个时辰,静姝拿着三千两银票到了大伯母住的西厢院。进了屋子,大伯父正在和大伯母商讨着年礼的名单,眉头紧锁,满脸挂着愁绪。 看着静姝进来。两人愣了下,随后,大伯母拉着静姝坐下,倒了杯茶递给她,“姝儿,可是有事” 静姝看了眼大伯父,“姨母小酒坊的酒卖出去些,杨公子提前给了姨母分红,这三千银票,姨母让我帮带给你们,这是我们三个下一年学费和伙食费。” “你表哥学费和伙食费就是再呆三年用不上这么多,而且我们本是就欠着你外祖母的恩情,你姨母这么和我们算就不应该了。还有你和赵惟明,本来就姓赵,供你读书理所应当赵家出费的。” “姨母这会手里也有今年挣得工钱和红利,足够,姨母说你们刚在府城安了府邸,过年,府城世家和族里的年礼也多,担心你们不够,又担心你们不要,所以才当做我们的学费,给你们先应应急。和她不用客气,以后还要相互扶持下去呢。” 说着便将银票放在桌子上。起身福了福,回屋了。 第49章 :姨母一家去赵府拜年 年前大伯母太忙,便叫了谨茹和静姝、赵惟明一起清点府城个别世家和官吏们府邸送来的年礼。再将世家的年礼分类进到族里年礼的清单里。给各世家的年礼拉出清单,带着小厮去购买。并置办府里年货,年宴食材,给府里上上下下置办新衣,结算账目等等,四个人一直忙到大年三十晚上吃年夜饭前。 年夜饭,小妾也坐在饭桌上,一顿年夜饭吃的很安静,饭桌上大伯父和大伯母也没有兴致调节气氛,于是,这一年的年夜饭很快就结束了。 离开饭厅,老爷子淡淡说道:“你们回各自院子守岁去。” 大伯母望向祖父,“我们陪您们到东厢院坐会,在回去。” 进了屋子,大伯母让侍女上了茶和点心,糖果。待侍女们出去。 祖父低沉道:“则知,初二派马车送我和你娘回县城,我们回去住上一段时间。族里人来信,都让我们回去聚聚。我们走了,就让小妾留在府里照顾两个孩子。” 大伯父向祖父问了些族里的情况,没有半个时辰,都出了东厢院。大伯父把四叔,赵惟明,赵惟聪,谨茹,谨涵,静姝叫到书房和大伯母一起聊天,玩纸牌,守岁到半夜,才各自回了院子。 因为祖父祖母初二要回县城,大伯母初一一早派了小厮去了姨母家,今日去不了姨母家拜年,初二让小厮接他们来赵府。 初一赵府很安静,没有一点过年的喜悦,除了饭厅吃饭,基本都在各自屋子里休息。 赵惟明因为坐在静姝屋子看书,谨茹和谨涵进来饶了圈,又回自己的屋子做女红打发时间了。 晚膳吃完,静姝沐浴完,回到屋子,片刻,赵惟明也沐浴完又进了她屋子,径直上了床榻,倚在软垫上,垂手翻阅着书。 静姝眼眸探向他,他整个人在烛光映衬下显的格外孤傲清冷。 静姝擦完头发,去柜子里取了一床被子,转身便见赵惟明已经到了她身前,将被子从她手里接走,拿到床榻上,将床榻上的被子一并展开,两床被子落在一起,淡淡道,“晚上更冷,盖一床被子有些冷,两床一起盖能暖和些。” 整理好被子,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静姝微微一僵,眸光落向他翻越的那扇窗户半响,收了视线,便爬上了床榻,。 初二一大早,送走了祖父祖母。大伯母让小厮去接了姨母一家。 姨母一家进了正厅,赵则棋和李迎花看着她们一家穿着上好的锦缎,愣了片刻,随后,赵则棋和李迎花的目光都暗了下来。 看着小厮拿着四坛子酒和两大箱子年礼,李迎花看向大伯母,大伯母没理会,对着姨母眉眼含笑道,“一家人,过来带这么多年礼做什么。” 姨父憨憨的笑道,“过年,哪有空着手拜年的道理。” 大伯父看着年礼,皱了下眉头,“怎么和我这么客气,意思下就行,还拿了这么多。” 姨母瞥向大伯母,轻轻笑开,“我们两家好多年都没机会一起聚聚,难得聚这么一回,这点年礼也就是图个心意,别见外就好。” 一众人进了正厅边聊边喝了几盏茶后,午膳就好了,大伯父领着大家来到饭厅,小妾带着两个孩子已经坐在了饭桌上,大伯父和大伯母看了眼没做声。将姨母一家请到饭桌上。 小妾看着姨母一家穿着上好的锦缎,眼眸瞬间阴暗下来,等到大伯父和姨夫对饮了一杯,刚放下杯子,小妾便看着姨母撇了撇嘴,“我听则棋说你们家在县城的周边村里住着,靠着几亩碱地生活,连你家孩子都是我大哥供着上学,没想到穿的却比我们四房的人还好,大哥对你们可真是不一般啊。 饭桌上几人脸一下黑了下来。 静姝直接将筷子扔在了地上,淡淡道,“你男人没本事,不代表别人没本事,我姨母家到现在也没占赵家半分利,反倒给赵家几千两银票,”姨母赶紧拉住静姝的手,眼眸凝着不悦,低眉敛眸,收了所有情绪。 赵惟明浮出一抹冷笑,冷漠出声,“苏家谢家和大伯父之间的人情,与赵家无关。苏家谢家从不欠赵家半分。倒是赵家欠苏家不少呢。姨母家先前是靠着几亩碱地生活确实困难,但不代表他们没有本事过不上富足的生活。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要觉得赵家比姨母家身份高有钱,如若没有苏家,赵家什么都不是。” 大伯父黑着脸厉声道,“人家现在自己开了酒坊,年前给我们送来了几千两银票,没有这几千两银票,我们送完年礼,别说新衣服了,就是连这锅也揭不开了,赵则棋,没有苏家,我们兄弟四人就凭上个私塾能考上进士入仕途吗,你觉得可能吗。你给我带着你一房人赶紧滚回你屋子吃去,别给我坐在这给我们气受。” 四房走后,姨母瞪了眼静姝,“你这孩子越来越没样子了。” 大伯母尴尬的笑道,“对不起,来,我们赶紧动筷子吃,饭凉了。” 姨母和大伯母饭桌上说说笑笑的带动着气氛。谨茹也时不时说些书院有趣的事情,一顿饭吃完,大家还算愉悦。 吃完饭,坐在正厅聊了半个时辰,姨母带着静姝,谨茹,谨涵,赵惟明一起回去了。 姨母到了屋子便把静姝叫到里间,谨茹伸着头不断的望向里间。 谢子洲说,“你要不放心,要不进去看看。” “算了,姨母训斥人厉害不” “那要看谁了,姝儿最多是训斥,我有时候挨鞋板子的。” “啊……” 半个时辰,姨母和静姝从屋子里出来,一众人都看着他俩。 姨母笑着对大家说道,“一会你们一起去灶房烤肉。我和你姨夫给你们去准备去。”等姨夫姨母出了屋子。 谨茹看着没有表情的静姝,“姨母这次看来真生你气了,竟然训斥了半个时辰。” 静姝点了点头,“就差挨鞋板子了。” 谢子洲慵散的看着静姝,“一个女孩子家能说那话,你也长出息了,你姨母没打你,也是看在你是女孩子份上了。以后这样没教养的话再不要说。就和那骂街的村妇有何区别,枉费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 静姝垂手,轻声道,“嗯,哥哥以后再不会了。” “嗯,再有一次,你姨母鞋板子肯定会上你身上。” 谨涵和谨茹吐了吐舌头。 几人在姨母家住了一晚,初三下午便被接回赵府了,初四家里有宴会,邀请的是府衙同僚和家眷。 一大早,赵府,上上下下就开始忙碌了,快到晌午,大伯父的同僚陆陆续续来了七八家,宴席分了两处,男的都在饭厅,妇女都在正厅。 赵惟明给每人倒了一碗葡萄酒,同僚们面面相觑,大伯父脸上凝着笑意,“我这侄女的姨夫和帝都永春酒商杨家开了一个酒坊,专门卖葡萄酒的,这不,年前我送了人家年礼,人家年礼里送了我一坛葡萄酒,想着你们来了,我们一起尝尝,我这也是这辈子头一遭喝这葡萄酒,味道确实不错。同僚听后,赶紧点头赞道。 师爷看着赵则知笑道,“这年月,连我们这些拿俸禄的人都越来越穷了,能喝上这么稀有的酒,真是有幸啊,” 其他同僚也附和着,“是啊,真是有幸啊。” 赵惟明不动声色的端起酒杯,“我敬各位叔伯,没有你们的清廉掌政,这最寒苦的安北府虽然依旧有吃不饱饭的百姓,但大多百姓也因为你们实行薄税才得以田地有点收入,生活没有以前那么苦了,我也相信皇上看到你们这样的父母官,也定欣赏有加的,各位叔伯,你们是我们的楷模,来,我敬大家一杯。” 同僚们互相看了眼,举起杯子,“应该的,你们赵府晚辈人才济济,四人考入书院,恭喜恭喜。” 喝完酒,众人坐下,动起了筷子,师爷吃了几口,放下筷子,“哎,不只是我们安北府百姓光景不好,佑安国百姓现在的光景一年不如一年了,我听我二舅子说,皇上身体不好,先前基本是当今的太子掌政。这几年各地不是洪灾就是旱灾,不断救灾,国库也基本空了。去年开始皇上又开始掌政,让当今太子辅助政务。” 停顿了片刻,饱含深意的环视了大家一眼,低声道,“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十几年前,自从先太子获罪,被流放到帝都最东南边的芙蓉府后,第二年,帝都就是鼠疫,然后次年寒灾,这几年每年都有旱灾或者洪灾,就没消停过。先太子那会也掌政,国富民安。你们看看现在,连年灾害不说,薄税也没有错,但是现在三大世家的家族垄断了粮商,我们给百姓薄税,这些家族低价收购百姓的粮食,高价卖出去,最后,利都让这三大家族占有了。我们图了个啥啊。” 同僚秦奕拍了下抱怨的师爷,“就你敢说,这话,对外人说,那有可能吃牢饭的。” 赵惟明惊讶的问道,“三大世家的家族何以垄断粮食了” 大伯父看了眼赵惟明,“帝都三大世家,外姓王爷庞氏家族,右相杨氏家族,左将军王氏家族,根基深厚,官位显赫,家族曾辅佐皇上登位。现在这三大世家的家族都是垄断的粮商并各掌控一方粮食。我们整个北方和西北百姓的粮食都是由庞氏家族的人收购。今年秋天收购的价格比去年还低。百姓抱怨了好久。其他两大世家的家族各掌西南和南方的粮食收购,听说今年本身多地洪灾,没收上多少粮食,反而收购价格就更低了,”赵惟明听后,整个脸都黑了下来。 师爷叹了口气,“东南方,听说那几年太子自建军队,将帝都派去的军队都收编到自己手里了,将官员都遣送回来了,皇上看着那里荒凉,便争着一只眼,闭只眼由着先太子自封那块地了。没曾想,这几年听说在先太子的治理下东南方的百姓越来越富裕了,很多东北方的百姓也迁移到东南部了。太子便一并收了东北的兵权。将东北也纳入自己的地盘。这两年听说南下两次没有动作,只是警告南疆大军,近一两年要收复南方地盘。” 大伯父端起酒杯,“好了,不说这些陈年往事了,我敬各位兄弟。” 席间不断的敬酒,等宴席结束,赵惟明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 大伯父送完同僚,让小厮送进屋子,叫了厨房弄了一碗醒酒汤,小厮端着醒酒汤不但没有喂进去,还撒了赵惟明一身,赵惟明挥拳把小厮打到地上,自己还呕吐了一身,小厮鬼哭狼嚎的引来一推人,等大伯父进去时,小厮脸都是肿的,鼻血留了一地。 大伯父呵斥道,“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清理掉,” 众人拖起受伤的小厮出去,婢女打来水,清洗地上的血渍。小厮取了干净衣服给他换,又被他一拳打倒在地,大伯父哭笑不得,自己上前,帮他脱外套,没到身前,见他又举起拳头,大伯父赶紧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静姝被大伯母带到赵惟明屋子,屋子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大伯母无奈的说道,“你看他吐了自己一身,谁到他身前都挥拳打人,两个小厮都被他打的留了鼻血,一个脸都肿的不像样子,我只能叫你过来了,你看能不能给他换下衣服,他平时干净惯了,要是醒来看到自己一身污碎,那倔强性子估计几天都不理我们了。” “我知道了,大伯母你先忙,我来照顾他。” 大伯母出去关上门,静姝拿着铜盆和布巾,走到床边放在地上,蹲下来,给他拖了鞋,把双腿放到床榻上,便坐在床榻边,开始给他解外套扣子,赵惟明双手紧紧环胸抱着,她折腾了半响才将整个外套脱掉,里面的中衣也湿了一大半,她轻轻拭去额角细密的汗珠,又小心翼翼的褪去中衣,露出胸前一大片精硕的肌理,静姝略显窘迫的弯腰,闭着眼睛慌乱的抓起被子给他盖上。可是冰凉的指尖还是不经意的触到了他的肌理。 胸间传来了微凉的触感,赵惟明猛的张开墨瞳。 幽深的眸光直直探向她。 她微怔,忙低下头,拾起脏衣服扔到旁边的耳房。 返回床榻边,给他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开之际,瞬间被一只大掌拽倒到床上,头撞在他结实的肌理上,修长的手臂一揽便将她轻拥入怀,又将被子重新盖上。 炙热的气息缓缓吞吐到她的耳际,“我没办法把你让给谢子洲,我做不到,我该拿你如何呢”魅惑低沉的嗓音,引来静姝一阵心悸。 他垂下首,埋入她的脖颈,吻便落在了她脖颈。 扳过她的身体,大掌抚在她的背脊。 吻依然蔓延,唇顺着肩膀往下落。 带着茧的大掌滑过她的肌肤,探进她的肚兜,履上她的丰盈,微砺的触感混着掌心的滚烫让静姝呼吸渐急,身子绵软无力。 静姝片刻清醒后推开他,未几,便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静姝把被子给俩人都盖好,静静的看着他的五官,轻声道,“赵惟明,你对我有心了吗” 清晨俩人基本同时睁眼醒来,有些尴尬,赵惟明耳根隐隐约约的微红,背对着静姝,嘻嘻搜搜的把上衣穿上,坐在床榻边弯腰穿上鞋子后走到桌旁,倒了一碗昨日的茶水几口进了肚子。静姝起身下床,整理了下自己衣物。俩人静默的没开口,他静静的看着她整理床铺,待她整理好转身,两人四目相视,瞬间都低下了头。 静姝低垂眼眸,加快脚步出了屋子。 回到屋子刚洗漱完,谨茹便进了屋子。看着她坐在那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静姝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谨茹欲言又止,静姝淡淡笑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为难的说不出口。” “那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眼里蕴着浓浓的忧伤,淡淡道,“你昨晚一晚都未回来,你和赵惟明孤男寡女的在他屋子呆了一夜,你怎么给谢子洲交代呢你和谢子洲的情意那么深,但是你和赵惟明却不清不楚的情意也不浅,他们俩对你很用心,我是能感受到的,你这样同时伤着两个人,是不是有些不厚道。”谨茹说完谨慎的看着静姝的表情。她终究还是把心里的话吐了出来。瞬间心里轻松了些许。 静姝一脸严肃道,“他们俩对我确实很用心,这个我一直知道,谢子洲和我那是亲人的生死相随的至亲的情意。所以比兄妹感情更深厚,我们彼此心中的分量是谁也取代不了的,但那不是男女之情。” 谨茹震惊的看着静姝,半响,“那赵惟明呢” 静姝点了点头,“但是我对他没有信心,也没抱希望我们最后能在一起。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我的母亲,”静姝说完看着谨茹震惊的表情,酝酿了会,“谨茹,你若喜欢谢子洲,你就用心的待他,努力过后,如果能得到那份情意更好,倘若得不到,自己尽力了,也不会后悔。” 第50章 :下雪了 静姝和谨茹,赵惟明初五便去了姨母家。 直到过了十五,也没见下一点雪。 看着满院子的碳,静姝神色间蕴了些许担忧,姨母安慰道:“无碍,等到了冬天我们再卖。” 三月初,学子们都返回了学院,姨母和姨夫已经在过了十五的第二天便回了县城。 五日后,天上便飘起了雪花,一天的功夫,大雪便没过鞋面,仍没有停的迹象,因为天气回暖,碳又不好买,安北府上至官府世家下至百姓在十五过后都陆续停了烧炭。书院放假前就没炭了。这一天下来,学子被冻得瑟瑟发抖。 书院第二天晚上因为没有碳烧被迫临时停课。 住在安北府的学子们连夜回了府里。 静姝他们到谢子洲住处,竟然看到姨夫姨母也在。 姨母看着四人进来,忙给到了水,轻声道,“喝点热水暖和下,佑北县昨天下了一天大雪,我们昨下午出发,连夜赶来的,路上不好走,也是刚刚到,什么食材也没有,我们去永春酒楼吃晚膳,顺便和他们商谈下卖碳的事宜。” 赵惟明让赵家小厮先回了府。 姨夫架着年后新买的带车厢的马车带着一众人去了永春酒楼。掌柜见是赵静姝他们来了,迎面笑着走到身前,“正准备去找您呢,随我上二楼雅间。”说完便先一步带着他们上楼,并嘱咐小二上几道特色菜,然后站到静姝身边弯腰轻声道,“少东家大年初十来信说三月初便能到安北府。这雪越来越厚,想必少东家在路上也耽搁了时日,估计这一两日也就到了。” “嗯,不要等他了,我打算明日开始我们两家将碳统一以3倍价格出售,明天一早你们酒楼门口塔个棚子,晌午将碳拉到这里一起卖。” “好的,我这就安排人手,明早搭建棚子。” 吃完饭,几人都住在了姨母家。 次日,晌午,姨夫和杨家小厮将碳陆续拉了几车到永春酒楼门口搭的棚子处出售。 来来回回想买碳的人,问了问价格,都回府禀报去了。 到了晚上,拉来的碳都卖完了。 次日,晌午,拉去的碳不到一个时辰也都卖完了。 杨公子当晚回来,便来到姨母家,让小厮带了酒楼的饭菜,和一众人围坐在圆桌上吃了起来,杨公子吃了几口,“还真让你猜对了,居然真的就下雪了,厉害,这次拉回去的100缸葡萄酒,年前卖了50缸,留下了50缸,想着三月开始,每月把1缸继续分成小酒坛子卖,希望在秋天能接上新酿制好的葡萄酒,我带了葡萄酒分红的银票和账本来了,吃完和你们过下帐。” 静姝眸光凝滞了片刻,随即看向杨公子,“我除了留下自己烧的碳,最后五车碳,准备以最差碳的价钱卖给西市街住的贫穷百姓。你有想法吗”杨公子微怔,思虑片刻,“除了府里烧的,我也出五车碳,明日和你的五车碳一起让小厮们拉到西市街挨家挨户卖。” 次日,大雪仍旧没有停的迹象。一早姨夫架着马车送几个人回赵府,平时半个时辰就到了,今日路上雪太厚,都到了姨夫的小腿肚子,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到。 几人回来赵府,直奔自己屋里取暖了,姨母让赵静姝拿了些银票给大伯母,静姝回屋放下东西,便去了大伯母屋子,看着愁眉不展的大伯母,才知道大伯父前晚连夜已经去了府城周边的红疙瘩村了,村里前天下午派人传来消息,那里雪灾严重,不少穷苦人家住的茅草房屋被大雪压塌了,有伤亡的百姓。府衙里这会派人去催书院还钱呢,安抚灾民的款项还没有着落的呢。” 静姝皱着眉头听完大伯母的话,食指敲着桌面,垂眸深思半响,“大伯母你这会派赵惟明回趟书院,让他找管事和院长,要求先生们给书院的学子通知下,无论是派人还是书信最快速度通知所有学子捐物捐款救灾,有愿意的男同窗用自己府里的马车带着捐的物品明日晌午到府衙集合,还有就说赵知府说了,有学子的捐物,书院欠府衙的钱先不着急还了。然后你派家里小厮去永春酒楼找杨公子,让他准备些药材,费用他先垫上。我回头给他,问问他想不想捐款捐物,明日晌午带着药材到府衙集合。同时再派小厮去府衙告诉现在留守府衙的官吏,明日晌午派衙役们驾着大家的捐款捐物的马车抓紧往红疙瘩村赶,而且让衙役去每个商铺要求商人捐款捐物陆续去府城的几个州县赈灾。告知商家愿意捐的,大伯父回来给他们一个名头,有了名头就有知府罩着,就不用时不时花人情费托人办事,把给人情的钱捐了出来,得了名头,又留了好名声,在百姓心也留了好印象,比花在人情费更值。” “大雪已经下了两天了,都没有停,其他州县也不见得没有灾情。有可能雪路行驶太慢,延误消息传递了。通知留守的官吏抓紧让商户捐款,一两日后便让衙役们带着捐款和捐的物资往各州县查看。还有大伯母麻烦给我一辆马车,我去姨母那里一趟。” 大伯母呆愣片刻,“好,我马上安排。” 马车到了姨母家,静姝和姨母简单说了下雪灾导致的屋子倒塌情况,和姨母商量拿出几千两银票支援,姨母让姨夫取出银票装在身上, “我和你姨夫这会去红疙瘩村,村里不知道有没有郎中,就是有,也只有一个,肯定是忙不过来的。你先回赵府,” “我也去,我会针灸。” 姨母点了点头,开始收拾起来。 姨夫拿了几床被子放在带车厢的马车里,问邻居借了两辆平头马车,把留给家里的五车碳硬垒的高高的装上了车,并用被单罩上以免掉出来,又借了两个大棉袄给谢子洲和赵家小厮,让他们穿上,帮着赶车,三人驾车到府衙,让衙役带路去红疙瘩村。 姨母和静姝坐在马车里,几人连夜借着雪光赶往红疙瘩村。 到了红疙瘩村已经是大半夜了,灾情比想象的还严重,倒塌的草房随处可见,等见到大伯父是在村子里一处庙堂里,地上草垛上躺着十几个受伤的灾民,大伯父和几个同僚满眼血丝惊讶的瞅着进来的静姝她们,“你们怎么来了” “过来帮帮忙,”姨母说着走到一个六七岁男孩身边,孩子穿着一条破旧的棉裤,上面沾了大片血迹,蹲下来,打开绑着的布条,整条腿已经肿胀不堪。静姝杵在那一动不动,大伯父看了眼姨母,“骨头断裂处在小腿,我带了府城最好的大夫,已经帮他接骨了。”姨母点了点头。探手搭上腕间脉搏。“脉象还是有些弱,还在发着烧。姝儿,施针疏通下气血。”说着姨母便从手里拿的包袱中取出新布料,扯成布条,重新给这个孩子包扎上,看了眼进来一直杵在那的静姝,“姝儿,莫不是慌了。” 静姝走到那个孩子身边,蹲下,取出银针,看了眼姨母回道,“没有,只是有些难受,稍有些许的紧张。”深呼吸了下,将银针放到蜡烛上烧了烧。将孩子后背衣服撩起,用手摸着找到穴位,准确的刺了下去,孩子闷哼了声,回头看着一脸认真的静姝,冲她微弱的说道,“谢谢大姐姐。” 第51章 :救治伤者 姨夫和谢子洲将碳从车上拿下来一些,往屋子里的两个炉子里不断的架着碳,整个屋子比刚才暖和了很多。姨母将她带来的新布,撕成条,重新帮每个人包扎了一遍。 静姝,还在那个小男孩身边,正用湿毛巾敷在额头帮他降温。 姨母全部包扎完,走到大伯父身前,蹙眉轻声道,“伤亡如何”“还有四个现在昏迷不醒,府城的大夫接了骨,亲自熬了药喂进去,到这会也未醒来。”大伯父目光蕴着愁绪,声音低沉的回道。 “是这四人吗”姨母指着大伯父身侧躺着一动不动的四人。大伯父点了点头。 姨母蹲了下来给其中一人切脉,屋子里的人看着她眉头紧锁,神色严肃,都跟着紧张起来。都是一个村里的,这两天大家都在担心昏迷的四人。昏迷的家眷更是不知哭了多少次了,这会家眷在姨母的身边,看着她的表情,又在暗自抹泪。 姨母把完脉,神色凝重,“昏迷多久了。” “昨儿凌晨被塌下来的房梁压到腿骨骨折了,县城的梁大夫便给他接了骨,但是到这会也未有苏醒的迹象。” 姨母叹了口气,“脉象微弱。” 身边的妇人听后,整个身体颤抖了起来,跪向姨母,“求求贵人救救我家的,一家老小还指望着他呢……” 姨母扶了起来,“先不要哭。县城大夫现在在何处” “三个时辰前安排休息了,”大伯父说完,看向身边一位衙役,“去,把梁大夫叫醒,赶紧让过来。” 衙役赶紧跑出去叫人。 “姝儿,你可知道失血过多昏迷的人如何施针让他苏醒” 静姝拿着针灸袋子进了过来,点了点头。 姨母看着静姝郑重的说道:“姝儿,此人失血过多,脉象微弱,如果再无法让他苏醒,恐怕熬不过一天。” 说完便拉着妇人走到炉子跟前,“不要打扰她,安静下来,给她时间。”妇人点了点,用袖子抹了把眼泪,眼睛紧张的瞅着静姝将几个银针依次放到蜡烛上烤了一会。 静姝嘴里念着内关,足三里,百会,人中,合谷,涌泉…… 深呼吸了下,在众人的目光下,将银针一根根刺向昏迷伤者身上几处穴位,施针半个时辰也未见伤者苏醒,静姝额头渗出了细汗,屋子里的人都没有入睡,包括进来的梁大夫,紧绷着身体一直注视着静姝在伤者身体上施针的每个动作。 大伯父看着,低着头拔针的静姝手有些发抖,看向姨母,姨母冲着大伯父点了点头。 静姝拔完银针,坐在伤者身边,双手环抱大腿,把头埋进腿里,脑子搜索着母亲曾经说过的话,两盏茶的功夫,众人看着静姝又拿起银针放在蜡烛上烤,依次烤完,便又开始施针并放了血。针在手里不断转动着,半个时辰后,伤者居然有苏醒的迹象,静姝继续转动着刺到穴位上的银针,众人都靠近了些,脸上也带来点喜色,一盏茶的功夫,伤者竟然睁开了眼睛。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那位妇人拉着伤者的手,看向静姝,“谢谢,贵人。” 静姝摇了摇头“他只是苏醒了”,姨母或大夫,把下脉,脉象可否好转。”姨母走过来点了点头,“其他三位昏迷者也不容乐观。其中一位命息几乎接近于无。恐怕熬不过明天。” 众人刚才脸上还带着喜色,听姨母说完,瞬间悲哀爬上了脸。 静姝吃惊半响后,摇了摇头,理了下思绪,问了下梁大夫最严重的伤者昏迷时间和受伤基本情况。又继续施针。半个时辰还是未醒, 挨着静姝身边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妇女和一个四五岁的男孩。不断用衣袖抹着眼泪。哽咽的小声哭泣着。 一直到天蒙蒙亮时,其他两个伤者已经通过施针苏醒过来了,姨母和大夫已经给刚苏醒的三位伤者熬好了药,家眷已经帮喂着喝了下去。 剩下最严重的这位,静姝坐在其身边久久沉思,姨母把过脉,脉象依旧微弱到接近无。姨母沉思了会,对着梁大夫说道:“会不会伤在头部。”说完,两人便摸索着头部。果然头部有肿的一处硬块。 伤者家眷,一听便哭的跪到静姝身边,“求求姑娘了,救救孩子的爹爹。” 静姝眼睛里含着泪,扶起跪在地上的妇女,“在今天前,我没有给病人施过针。只在我娘和我身上施过针。今天第一次在病人身上施针,我内心还是有些紧张和担心的。这位大叔头部有淤血,除了在百会穴放血,还需要在头部放血并施针、我从未在头部施针过,我担心我万一失误,后果会更严重。这位婶娘您如果愿意让我一试,我可以调整下,去尝试,婶娘您和家人商量下。” 说完,静姝擦了下眼泪,出了屋子。 妇女哭的已经泣不成声了。屋子的妇人们扶着妇女到草垛上安慰着。 静姝神色黯然,眸光幽离的凝着地上的雪,她拥有两世的记忆,第一世她在手术台上未救活她那世所爱之人,便将外科手术卓越的手艺封存两世而不现世,只在第二世用医术救过一个人,而今是她第三世,,也是她活的最窝囊但唯有感受过母爱的一世。母亲希望她能用自己之能帮助身边人。 她深思熟虑后,进屋便看到妇女边哭着边询问着姨母和梁大夫,听到熬不过明天的话,抹了把眼泪鼻涕,走到静姝身边,“姑娘,麻烦你施针,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责怪你的。” 静姝点了点头。 又去尝试施针,这次她将针施在头上并放了血。 姨母和梁大夫第一次见伤者头上被放血,眼眸凝着些许的担忧,身体紧绷的看着静姝每一个动作,俩人看着静姝熟练而淡定一气呵成的动作,无法相信这是一位第一次给人施针的刚刚15岁的姑娘。 姨母眼眸蕴着满满的惊讶。 几个时辰后,伤者竟然醒了,姨母把了脉,脉象依旧很微弱到几乎无,摇了摇头。 伤者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眼睛看着趴在自己身边哭泣的妻子和孩子。眼泪也顺着脸狭流了下来。屋子里的人都跟着抹着眼泪,静姝擦了下眼泪,将锋利的小刀又放到火上烤了一遍,走到这个男子身边,“叔,我给你在百会放下血。” 半个时辰后,姨母端着药进来,家眷一点一点给喂了进去。静姝便给那个五六岁男孩去施针了。 到了晌午雪中终于停了,村里几个妇女给大家送来了粥和大饼。静姝吃了些,大伯父让姨母和静姝躺下休息会,两人刚躺下。 几位伤者家眷将自己被子给了姨母和静姝盖上,“你们不要嫌弃脏,先凑乎着盖着,别着凉,赶紧睡会,从昨晚到现在都不曾合下眼。” 姨夫和谢子洲不断往两个炉子里架碳,尽量让这个屋子一直暖和着,炉子上还不断烧水,让大家喝水,清洗伤处。 第52章 :众公子送来了捐赠物资 晚上,赵惟明,谢子州,杨公子,林琰墨兄弟、董昊羽,沈子辰和帝都里的几位公子带着小厮们架着十几辆马车驶进了村子,等在村口的衙役带着他们到了庙堂,一众人看到袭地坐在薄薄的草垛上三四十人,手里拿着大饼就着粥或水正吃晚膳,都愣住了。屋子里的伤者和家眷们目光也投向这些公子们。 大伯父带着同僚进来,“各位公子没用晚膳。” 杨公子看向大伯父拱手回道,“我们上午便出发了,没想到路上竟然这么难行,晌午吃了些备的点心,晚膳还没吃。” 大伯父让伤者的家眷妇女们去锅灶上,和些面,做些大饼给大家吃。谢子洲和姨夫将药材拿进来,放到姨母身边。 一众公子才看到离姨母不远处的静姝,她正在给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在手上施针。一众公子就这样愣着看着她片刻,杨公子看向赵惟明,“赵静姝,会针灸” 赵惟明依旧眼睛不离开静姝身上,“我也这会才知道,不过她外祖母就会医术。” 姨母和大夫将带的药记录下来,开了几处药方,让姨夫和谢子洲在临时架的小灶上煎了起来。 姨母让静姝给大多伤者都施针疏通了下气血。 等姨母给最后醒来的那位伤者又熬好药喝完,再次把了脉,“脉象虽然微弱,但是开始变平稳了。”姨母松了口气,让大伯父找了一个炉子,将炉子放在四个今天苏醒过来的伤者身边。把炉子架暖。才让他们睡下。 大伯父将杨公子带来的两车碳让人卸到了庙堂旁边的院子里,把捐来得面和羊肉都放在了院子里的柴房中,安排了村里十几个妇女明一早就来院子里熬些羊肉汤和烙些大饼。并安排了一个同僚带着衙役和村子的壮男们,明一早吃完早膳,就开始到附近镇子上买些生活必需品和椽子,回来就开始修理加固村子里的房顶。 一众公子吃完大饼,把捐来的棉被褥跟着衙役们发放给伤者, 伤者们看到姨母和静姝没有,都争着要给她俩。最后在大家热情不能拒绝的份上姨母留下两床新被褥。 几位公子也和伤者及家眷们一样和着衣服躺在草垛上睡觉,村里人给拿了几床被子盖上, 赵惟明、谢子洲和姨夫各守在一处炉子旁,随时给炉子加碳烧水。 静姝和姨母给每位伤者又换了布条,等包扎完,已经凌晨了。 静姝刚躺下,赵惟明走了过来,给掖了下被角,坐到她身边,“赶紧睡。”静姝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没一会睡了过去。 姨母让谢子洲观察那四个苏醒过来的人,便也躺下休息了。 谢子洲走到四人身边,家属们劝他去睡,她们守着。他只好回到炭盆前,看了眼赵惟明还在静姝身边坐着,“你要不睡,我睡会去,你看着三个炭盆,别让火灭了。”赵惟明点了点头。 静姝睡了没一个时辰,醒了过来,看着赵惟明还坐在身边,起身,“我给病人施针,你睡不着,也躺在这休息会。”拉着让赵惟明躺下, 才拿着针灸包到了最后苏醒过来的伤者身边,再次开始施针,“婶娘,你就在这躺下睡会,我施完针,在叫你。” 妇女眼含泪水,“谢谢。”便躺在旁边。 静姝施完针,摸着患者头有些烫,用自己手帕沾了些水,敷在伤者额头上。 给伤者凉了些水喂进去。又将银针刺在大椎穴和肘腕关节侧的凹陷处。 等妇女醒来,便看见静姝正帮着喂水,赶紧接过碗,“姑娘劳烦了,瞧我睡得都没醒来,你赶紧去睡,都没怎么合眼,这有我呢,”静姝点了点头,走到赵惟明身边,挨着他躺下。 静姝躺下没一个时辰,姨母便醒了,摸了一遍所有伤者的额头,走到最后苏醒的伤者身边,把着脉,妇女红着眼眶看着姨母,“姑娘睡了没一个时辰,便起了施了针并帮着退烧,那会才又睡下。”“若不是您们,我家的估计……”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医者仁心,这是我们的责任。我担心他以后不能下地行动。” 妇女点了点头,“白天,梁大夫和官老爷说的时候,我听到了。”妇女抹了把眼泪,“只要活着,我心里也踏实。谢谢您们了。” 姨母凝着眉,轻声道,“我在佑丰县杨家村开了一个小酒坊,等雪灾完了,你若在这个村子无法生活,就带着一家老小到小酒坊做点零活养家。我顺便也能慢慢帮医治你家的身体。” 妇女红红的眼睛看向姨母,深深弯腰,“谢谢,贵人。” “大嫂子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妇人抹了把眼泪,“你再去睡会。” 姨母摇了摇头“我要煎药了。” 醒来的赵惟明看到静姝躺在自己身边,嘴角微扬,帮她掖好被角,走到姨母身边,“我和你一起。” 两人架了些碳,将药锅加了水,姨母把药材放进去,赵惟明放在小灶上熬了起来,姨母坐在桌旁眉头紧锁的又开始研究药方了。 半个时辰后,天蒙蒙亮,院子里有了响动,妇女们开始熬羊肉汤、烙大饼了。静姝听到声响也醒了,看着不远处赵惟明正在煎药。走了过去。 赵惟明指了指炭盆旁边的盆子,“水热着呢,去洗把脸。漱口水也在旁边。”静姝洗漱完,头发没有再梳发髻,用了一个蓝色布条松松的绑了一个低低的马尾。赵惟明打量着静姝,唇不点而粉,眉不画而翠,面不施粉而白如玉。皓若清泉的明眸,赵惟明第一次见这样发型,简简单单的发型确让整个人清爽纯净。不由的时不时的就注视着她。 屋子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起来了,一众公子们也醒了,看着静姝的发型都微愣了下。各自找水洗漱去了。 大伯父进来,和众公子商量用各府的马车去镇上买东西。众公子要求大伯父给安排些事情做,大伯父有些为难,思虑了半响,“你们都是官府世家的公子。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不要有危险就好。” 姨夫走过来,给大伯父递了几千张银票,这是静姝和她姨母捐的,我看村里人盖的被子里面都装着芦苇,没有棉花,盖着也不保暖,用这些钱多买些棉花和布匹回来,让这些公子跟着我学弹棉花,弹完棉花,让村里的妇女这几日都缝制新被褥,每家每户都给分放过去如何” 大伯父满眼感激,“多亏了你们一家和静姝来的及时啊。”拍了拍姨夫胳膊,点了点头,红着眼睛出了屋子。 第53章 :医者仁心,这是我们责任 妇女们做好早膳,陆续端进了屋子,羊肉汤先给了姨母和静姝。 一位妇女又给静姝递过来一个大饼,“我们凑了点糖,给你在这个饼里放了点,想着小姑娘都爱吃糖,你别嫌弃了,赶紧先吃饭,这两日您和您姨母以及府城的那位官爷基本就没怎么合眼。吃饱了才有力气看病。” 静姝明眸猝然有了一丝笑意。“谢谢婶娘。” “姑娘赶紧吃,我们全村人要谢谢您们。”妇女满脸笑容看着静姝说道。 一众公子端着羊肉汤,拿着饼来到静姝身边,一起吃了起来。 杨公子看着静姝,“那个药材费我出了,你不用给我了。一会吃完,需要帮忙的你就使唤我就行。” 静姝喝了口羊肉汤,淡淡回道,“帮着发烧的伤者,用湿布子敷在额头上,擦擦胳膊肘,给降降温。给那些腿和胳膊肿的伤者用热布子敷到肿的地方,让那些伤者的家眷腾出空,和村里的其他人,一起去拉些盖屋顶的泥土和干草,快一些把倒塌的屋顶盖好。”众公子点了点头。 吃完早膳,大伯父派了衙役们和村里壮汉去了镇上购置东西,姨夫也跟着去了,大伯父带着村里一些伤者家眷架着平头马车一起去村周围拉泥土和寻找干草去了。 姨母、梁大夫给伤者分药,把脉。静姝继续施针。 赵惟明和谢子洲在炉子上架着吊锅,除了煎药,还要一锅锅的不断烧热水给伤者用。 众公子按着静姝的嘱咐,用自己的手帕沾着热水敷在发烧者的额头上和伤者肿的部位。 第一次做这些事情,各位公子刚开始没有轻重,伤者被弄得疼的皱着眉头,微笑着看着公子们不好意思的眼神,“没事,没事。” 几次下来,这些公子就能放轻手下的力度了,伤者们被这些公子们照顾着,也有些别扭和不好意思,不断对公子们说,“谢谢。” 晌午,大伯父带着一众人回到院子,妇女们和伤者家眷一起着手做午饭膳,大伯父进来,看着众公子们给伤者热敷肿的部位或者喂着水,微愣了下。转身出去,叫了两个妇女拿了些碗,给众公子们到了碗热水,招呼他们先喝些水再忙,伤者们也让他们先停下来,去喝水。 一位妇女把一碗水端在正在施针的静姝身边,“姑娘,先喝点水。” 施针的伤者轻声道,“你喝完,再给我施针。” 静姝接过碗,一口气喝完热水,递给妇女,“谢谢。”便继续低头表情严肃的施针。接住碗的妇女和伤者都怔怔的愣了。她们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喝水就和她们一样不讲究。 吃过午膳,大伯父让众位公子们休息,家眷们照顾着伤者。静姝还没有施完针,姨母和大夫开始熬着晚上的药。 赵惟明、谢子洲继续烧水,大伯父、姨夫和妇女们又去捡干柴去了。这样的雪天着实不好找干柴。 众公子坐在草垛上看着静姝施针。她用火依次把银针烤完,便右手持针,紧扣靠左手指甲面刺入穴位,每个人施针时间基本近半个时辰,她这半个时辰基本不动姿势,都是低着头表情严肃,手里不断转动着银针,直到把银针拔出来,起身把所有银针依次在火上烤一遍,放在针灸包里,嘱咐伤者完,又到另个一伤者身边跪下来,询问完,继续用火烤银针,便开始施针。一直到天黑了才施完针。 采购的人也回来了,大伯父指挥衙役和村里没受伤的男人们将东西卸了下来,放到该放的位置,安排了村里没受伤的男人们明天修建房顶,派了十几位妇女明早缝制被褥,又安排了十几个明天做饭的伤者家眷和捡柴火的人,留了三个妇女明日和姨母,静姝,大夫一起照顾伤者。将棉花拿到屋里,让姨夫和众公子吃完晚膳,一起弹棉花,明一早缝制被褥要用。 晚膳过后,众公子和姨夫以及伤者的家眷们开始学着弹棉花。 姨母和大夫分了药,一个一个把脉,之后,和大夫一起给每个伤者重新用新买回来的一匹布,扯成布条,重新给伤者包扎,静姝被大伯父和姨母强制按着躺下睡了去。 等静姝起来,屋子里的众人刚把棉花弹完。 静姝整理了下自己衣物,走到最后苏醒的伤者身边,开始给他今天第二次施针,早晨施针完,让姨母把了脉,脉象虽然弱,但比昨晚好点。 拔完针,静姝又让姨母给把了脉,姨母柔声道,“脉象已经比早晨强点了。他的药赵惟明这会煎着呢,一会就好了,端过来,你喂着喝了。家眷去另一处带家里老人过来看看伤者,这会还没回来,估计路上不好走,我去研究下他的药方。”静姝点了点头。 姨母说完,走到放药材的桌子旁,开始沉思药方里需不需要加些药材或换个药方。 众公子和姨夫把弹好的棉花放到院子里另一个小屋的炕上。 回来,便看见静姝给伤者喂着药,赵惟明正用热水给伤者敷着腿部肿的地方。一众人,围过来,静姝看了眼大家,“不用了,刚才屋子里的其他家眷也要帮喂,我拒绝了。他是这里最严重的伤者,到这会脉象虽然平稳了,但还是微弱的很,我心里不放心。你们先躺下休息。” “我们休息了一下午了,不困。你喂你的,我们在这坐会”杨公子说完,静姝没在理会,一点一点喂着药,大伯父带着一位老妇人进来。 这位老妇人五十来岁,走上前对着静姝便跪了下来,“姑娘,我听媳妇说,是你救了我儿子,老婆子我给你磕个头,”静姝反应了过来,赶紧扶了起来,“老人家,您别这样,我其实也不算一个大夫,只是和我娘学了点针灸,只是将叔扎醒了而已,后面什么情况,还只是在观察中呢,我也是第一次给病人施针,不一定能给看好。”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伤者和家眷们纷纷开了口,“姑娘,没有您和您家人,我们昏迷的人不一定能醒来,可能连命都没了。” “就是的,您们没来之前我们发烧的人基本一大半,现在发烧的就剩下几个了。您们自从来了基本不合眼的给我们包扎施针煎药,才把我们烧给退了,你看我们伤处也因为每天及时换药包扎,疼痛越来越轻了,还有心情说笑了。” “就是的,没有你们及时来给我们诊治,送碳,我们估计这会不被疼死,就被冻死了。昏迷的也不会醒来。” 看着众人红着眼眶看向静姝和姨母纷纷说道,一众公子满脸都是钦佩之色看向静姝。 姨母站起来,“医者仁心,这是我们责任,大家不用在意。” “你们是我们见过最好的官家小姐和夫人了,也是我们见过最好的大夫了,你们家的这份善待,我们全村人定会铭记在心的。也谢谢众位公子捐的物品和银票”村长带头说道。 “就是,我们一定铭记在心,也谢谢公子们。” 静姝看了眼大家,“我们不说这些了,你们抓紧睡觉,安静下来,我好给剩下三位施针,老人家,您赶紧坐下披着上被子,手都冻得冰叭凉。” 说完,拿着针灸包,起身给下一位去施针了。 第54章 :我们赵家人老老小小都是糊涂人 大伯父在屋顶修好的三日后,嘱咐完村长后续工作,带着府衙的人去周边巡查灾情了。 众公子们等着静姝和姨母将最重的伤者彻底脱离危险后,离开了红疙瘩村,伤者家眷们凑了些鸡蛋给静姝和姨母带上。 村里人向离开的一众人深深一拜。众人回敬后,踩着车榻上了马车,十几辆马车在厚厚的雪上及其的难行。 府衙其他官吏带着商人捐赠的被褥,粮食,棉袄等物资,视察完安北府所有州府和各县的灾情并发放了捐物。 周边两个府城都有伤亡的百姓。 唯有整个安北府虽然是帝都最穷的府城,但是这次灾情因为府衙及时应对支援,要比其他两个府城好很多,所以没有伤亡。大伯父将整个灾情救援的措施过程呈上朝廷了。 学院在三月下旬,也开课了。 开课第一天,伯爵府的林老爷子亲自去了书院,和王院长详细沟通了这次灾情各世家学子们亲自带着捐出的物资和银票去了灾民严重的红疙瘩村,以及夸大渲染了些学子们帮助府衙做的事情。并给院长了一份救灾的学子名单和学子们救灾过程的文书。 次日,王院长就派管事送到驿站,文书寄于帝都礼部。 姨母给静姝来信,红疙瘩村的村长和几个村民去酒坊找了她,因为刚种进去的种子被雪灾冻死了,三月底再种种子就晚了,所以想看看能不能用剩下的捐款买些葡萄苗,到时卖给酒坊。姨母派了李叔去帮购买葡萄苗和教种植方法了。 姨母信中还说道,“卖出的酒钱没有给县衙捐过去两成,而是捐给大伯父的府衙,让大伯父派人到县城贴告示,召集修路和建水渠的村民,愿意的每天发放工钱。” 四月中旬,朝廷给书院来了文书,救灾的学子们在安北府书院读满一年,便可以申请到帝都就读翰浩书院,8月便可以到帝都书院上课。 王院长私下找这些救灾的学子们说了这个事情,帝都的学子和伯爵府的公子们包括董昊羽和沈子辰听了都开心的合不拢嘴。王院长转身看着赵家三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们回去和赵大人商量下,这个机会很难得。” “我们去帝都读书。”赵静姝淡淡回道。。 回到赵府后,大伯父和大伯母听了她们说可以申请帝都书院读书,高兴完,就发愁了,帝都书院读书花销很大,家里进账除了俸禄,就没有了,俸禄养着一大家子,两人怎么算都不够供帝都读书的三人。 姨母知道去帝都读书的事情已经是五月底了,还是静姝信中提起的,没想到姨母亲自上了府城,见到谢子洲和静姝时,脸色有些不好。严肃的说道,“帝都,我没打算让你两现在去。” “姨母,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这次机会,我不会错过,我之所以考书院,保持成绩排在最前,唯一目的,就是接近帝都。” “对不起,娘,外祖母临终前嘱咐我,让我大了,去帝都帮苏家办两件事情。我这次肯定要去的。” 姨母脸色凝了霜,眼睛里噙着泪花。 最后叹了口气,“你们也大了,不受我管了。到了帝都万事小心,你祖母让你办的两件事,一件应该是找我的侄子,另一件事应该让你辅助我侄子重建苏家。苏家的情况,重建是很难的,你们去了帝都先适应那里的生活和学习。我把葡萄酒酿制好,十月便去帝都找你们,到时,我会根据具体情况,和你们说苏家情况,你们切记不要打听。”两人点了点头。 姨母塞给静姝五千两银票,“你大伯父估计没钱供你们去帝都读书的。”这五千两暂时够你们三个的。 书院六月下旬让去帝都的学子提前十天回来准备, 赵府其他人才知道,他们三人月底要去帝都书院读书。 王桂花坐在正厅主椅上阴沉着脸,呵斥道,“三人去帝都是一大笔消费,你们也不看看赵府有这个财力供你们去不” 赵惟明眼睛里蕴着冷色,冷冷道,“请问赵府什么时候供我们读过书” 王桂花脸上一窘,看向大伯母。 大伯母满眼疑惑看向赵惟明。 还没等大伯母问出声,小妾匆匆进了正厅,一屁股坐到地上抹着眼泪,哭喊道,“赵则棋,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明日带着孩子回我娘家。” 指着静姝,“同样是侄女,人家三房的就能去帝都读书,我的孩子连个先生也不给请。这是嫌弃你没官位,不如人家三房在帝都做官。就算三房供静姝帝都读书,那赵惟明和那个姓谢的,还不是大哥供吗。有钱供他们,没钱请先生给咱们的孩子,这明白着你没有官位,没有钱,欺负你。” 赵则棋脸上挂不住,起身准备离开,被四婶娘拉住。 赵允恭大掌拍着桌子,厉声道,“老大家的,你老实说,这三个孩子在府城读书院的钱是不是你们出的,老四和我说了,我不信,她姨母开个巴掌大的酒坊就能有钱供他俩读书院,这次去帝都你们给准备了多少银票自己家人都不供读书,却供着谢子洲。静姝女孩子读个府城书院都已经很厉害了,在府城找个门第高的嫁出去,对赵府不是也很有利吗。去帝都读什么书院,你们有钱烧的很吗” 大伯母脸色发白,“他们读书费用除了赵惟明在丰州的费用是则知出的,你们是知道的,府城读书的钱还真不是则知出的,你们既然不信,就去问则知,他一会就下衙了。” 大伯母看向静姝,她眼眸淡淡的看着地上坐的小妾,没有说话的意思。 赵惟明看着静姝没有解释的意思,也低眉敛眸,收了所有情绪。 小妾看着大伯母一幅不理会的样子,直接哭嚎起来。 等大伯父进到正厅,脸色严肃,眼睛里凝着无奈。 五月份四房的两个女人已经大大小小的闹腾次数多出一个巴掌了,他都没精神对付这些闹腾了。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冷冷的看着小妾,小妾已经收了哭声。 赵允恭冷冷的看着大伯父,扬声道,“老大,你老实说,这三个在府城读书院,可是你们出的费用去帝都读书,你说说你们怎么能拿出钱供他们。” 大伯父淡淡道,“去帝都读书的这个费用就不用赵府考虑了,静姝的姨母给静姝了五千银票,至于赵惟明,他不但不用赵府给出钱到帝都读书院,人家自己上个月底给我五千两银票,当做在赵府的吃住费用,还赵府这份恩情。” “至于府城书院的费用,我确实是在入书院前给缴了一学期的,但是过年人家静姝姨母陆续给了几千两银票,不但够三人一年学费和伙食费,还多出两千多两银票。” 祖父一脸不可置信的,“就巴掌大的酒坊怎么可能供三人读书院一年的费用。” “巴掌大的酒坊,你们是看不起,但是帝都永春酒商杨公子从巴掌大的酒坊拉走100缸酒,高价销售给帝都官宦世家,你可以写信让赵则昱去打听下,多少银票一小坛子卖出去的。就这100缸酒卖出去,我这大半辈子俸禄也是挣不出来的。” 众人脸上皆是震惊。 大伯父打开茶盖,喝了几口茶,继续道,“赵家别看着人丁盛旺,能有出息的没几个人。二房的两个儿子就不用指望能入仕途了,能做个教书先生足矣了。三房没有政绩去了帝都,没有根基,没有政绩,升五品都难,孩子除了静姝,那两个那么小,能指望上吗” 四房就不要提了,孩子各个要努力没努力,要脑力没脑力,连书院都没有能力考上,别说入仕途了。” “能入仕途的除了景瑞,便是赵惟明和谢子洲了。他们未来还能帮衬着点赵府,晚辈有他们照护,也许还能有点发展,静姝即使是个女子,那也是非池中之物的女子,未来不可估量。” “我虽然很欣赏很喜欢他们,把他们当做自己子女对待,但我内心还是有私心的,希望他们未来与景瑞相互扶持,照护赵家老小。光耀赵家门第,这三个孩子如此聪明,也早看出我有这份私心,但是依旧愿意尊称我一声大伯父,愿意给我这份面子,光耀赵家门第。” “可惜,我们赵家人老老小小都是糊涂人。” “再这样闹下去寒了三个孩子的心,未来只靠景瑞,很能撑起赵家。” “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赵家也就这样了,我也没有精力和能力了,累了,我先回屋休息了,你们各自回屋用膳。”声音悲凉的说完起身,浑身无力,在大伯母搀扶下出了正厅。 静姝、赵惟明看着大伯父背影,满眼蕴着心疼。 第55章 :她送我荷包,被我拒绝了 月底最后三天谨茹从书院回来的当晚,大伯父在书房和谨茹给三人提前践行,让小厮上了一桌子酒菜,静姝和谨涵两人吃完菜便一起回屋聊天去了,谢子洲和赵惟明被大伯父灌了不少酒。最后,大伯父喝的不醒人事被小厮抬回屋子,赵惟明和谢子洲也醉的懒的回屋,直接在书房软塌上了躺下了。 谢子洲翘着二郎腿,哼着曲子。 赵惟明烦躁翻身看向他,眼眸蕴着困意,“你安静些。” “不。” “到了帝都,我们或许比这活的更难,你高兴哪门子呢安静了。” 谢子洲满嘴酒气,打了个隔,口齿有少许的不清晰,“我只想入仕途,去帝都对我来说是负担,我没觉的轻松。休想让我安静,看着你生气,我就高兴。” “你这是哼曲子耍酒疯,让人睡不了。” “我睡不着,你也别睡,来聊聊你小时候知道的帝都情况。” “没什么好聊的,等去了帝都见机行事。” “你说的轻松,我能和你一样吗我背负着苏家的责任,苏家的情况说不定我还入不了仕途,这责任压的人都不好过。哪像你还有闲情追静姝,我都没闲情往这方面想。” 赵惟明眼眸清亮了些许,低沉道,“你对静姝没有往这方面想,没这心思” “废话,我和她那是至亲,怎么会彼此有那心思,只有你这个傻瓜,才觉得我们是男女感情,看不出静姝对你存着这份感情吗你,你就是个傻子,看着你像个傻子,我就乐。还有你对那个,那个林玉蓉可不一般,静姝一旦确定你对林玉蓉也是喜欢,她定会果断不要你,你就等着静姝……” 话未说完,赵惟明瞬间出了屋子,“你去哪,给我,给我回来。” 赵惟明翻入窗户,才发现,静姝和谨茹已经躺在床上,尴尬的看了眼静姝,谨茹穿着居家服起身,下了床,“那个你们聊,我先回屋。” 说完,踏着鞋急急出了屋子。 静姝白了他一眼,往床榻边挪了挪,背对着他闭上了眼。 赵惟明看着不理会他的静姝,嘴角上扬,也躺了下来。 温声道,“那个林玉蓉风趣幽默有些和我小时候的玩伴性子相似,所以,我才主动和她聊天的,我对她并没有任何想法,有时也是生你的气,故意和她说的多些。你别误会了去。” 静姝翻了个白眼,淡淡道,“睡觉。” 次日下午,林玉蓉和林琰昊便来到赵府,大伯母叫了静姝四人,热情的在正厅招待两位,最后往书房的途中,谨茹拉着静姝走到最后,附在静姝耳边,“看这情景,林玉蓉是来和赵惟明告别的。” 静姝未吭声,低垂着眼眸,没有任何表情。 林琰昊拉着赵惟明袖子,“惟明,我和大妹妹去你屋子看看有什么好书,送给我大妹妹几本,反正你也不可能带到帝都。” 赵惟明淡淡道,“书,都在书房,一起去书房,书就不送了,留给我弟弟用。” 林琰昊微愣,“你真是抠门。” 林玉蓉凝着清脆的声音,满眼蕴着伤心看着赵惟明,“要知道,我那日也去捐物资了,就大哥哥不放心让我去,才耽搁的今年没和你们一起去帝都,不过,爹爹来信说,开春想办法让我和二妹回帝都读书院,一家人也能团聚。估计开春,我们在帝都便能见面了。这一路需要一个月的时辰才能到帝都,你们路上要多注意安全。赵惟明,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赵惟明停下了脚步,谢子洲看了眼静姝,向书房走去,静姝和谨茹低眉敛眸的走过他们身边,也朝书房走去。 赵惟明蹙着眉,墨瞳里蕴着些许的不耐,“什么事,要单独说。” 林玉蓉满眼的羞涩,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那个,我做了个荷包,里面装了防蚊子叮咬的药粉,你带在身上,一路蚊虫就不怎么招惹你了。” 赵惟明低沉道,“送荷包的用意,你不会不知道。我们只是同窗,况且你和我小时候玩伴性子有些相似,所以和你多聊了些,仅此而已。这荷包你还是收起来,我不会要的。” “是因为赵静姝吗”林玉蓉微愣后眼睛里凝着泪花问道。 “不是,是我没想法要,赵静姝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我只想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走到老。” “可你们是兄妹……” “我们没有血缘,我只是寄住在赵家,为了方便跟着他们姓罢了。” “倘若你来赵府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你可以和林琰昊回去了,免得静姝误会。” 林玉蓉泪水滑落下来,哽咽道,“是我自作多情了,打扰了。” 说完,扭头跑向府门,林琰昊瞅了眼赵惟明,也追了出去。 等赵惟明进了书房,谢子洲瞅了瞅门外无人,“怎么,就成你一人了不会拒绝了,啧啧,不愧是冷漠的人啊。换我都不好意思立马拒绝。就你这么冷漠无情,谁敢和你交往呢” “你别在那故意挑事。”赵惟明说完,深幽的眼眸转向静姝,看着她盈盈如水的双眸,灵动的如一弯清泓,柔声道,“她送我荷包,被我拒绝了,也和她说清楚了我们仅仅是同窗关系。” 静姝看了眼他深幽的眸一抹微微的炙热,低垂了眼眸。 谨茹拉起静姝朝门口走去,“我也给你秀了书包、钱袋,荷包,这会我们一起取上放在你包袱里。” 出了书房,谨茹拉着静姝的手,瞥了一眼她,盈盈笑开,“赵惟明这是给你解释呢,我们都在,他看你那眼神都没有避讳的想法。幸福” 静姝微微有些窘迫,低垂眼眸,“你这越来越直爽了。” “这不都和你学的,看你,耳根都红了。” “你什么时候给我缝制的书包我怎么没发现。” “自从知道你要去帝都,便每天找时间做一点,前两天在书院终于昨晚了,第一次做的这么久,你去了帝都,我估计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努力读书了,没这个劲了。” “等我有了着落,我会想办法让你去帝都生活的,这里的人眼界格局高的人毕竟不多。” “好,那我就坐等你来接我,以后跟着你做生意。” “你也想做生意”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过,跟着你混,决定对我有利,我就指靠你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依赖你了,总之,以后,你要让你们家赵惟明不要嫌弃我是你的跟屁虫就好。” 静姝静默了片刻,“我和赵惟明的未来,我看不到多少希望,走一步看一步,努力生活,努力和他在一起,争取过,经历过,以后即使不能在一起,也不会让自己因为没有努力争取而后悔就好。” “赵惟明能看上你,他眼光真不错。你与众不同而才华出众。” “我很羡慕欣赏你遇到男女这种心思,没有女孩子们那种矫情而扭捏之姿。落落大方而头脑清晰。我也努力向你学习。” 静姝看向谨茹,表情严肃认真的说道,“大姐姐,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永远都是价值的互换,男女之间长久相处的关系基础是相互尊重和欣赏,能做到这点并不是容貌,思维差异,这些东西长期并不会吸引对方,最吸引对方的是女人必然要具备一定价值的,长期相处间,你身上实质体现的,并可以持续能够给对方带来的价值而定的。所以女人,无论在何时,都有能力带给自己财富,女子不能入仕途,便要在商业圈里有自己一席之地,也就是用自己嫁妆或者对方府里的产业经营好生意,能给对方府里不断提供富足的生活,你的价值,便在对方眼里才是高贵。他觉得值得珍惜。” “倘若你越是依附男人生存,越是离开他一事无成。越暗示他对你要好些,想要暗示他珍惜你多,便越会在男人眼里充满廉价和可悲。” “男人对你好,对你珍惜,并不是完全是你的性子,而是你到底值不值他用心。” “男人眼里高贵珍惜的女人,就是独立,有价值,善良。 “无论经历了什么,你可以睚眦必报,但不要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且无底线的伤害他人。你要保持自己正义感的底线和善良,才是难得可贵的吸引力。也是自己所喜欢自己的样子。” 谨茹微张着嘴,眼里凝着惊讶看着静姝 “大姐姐若是一时不能明白这个道理,便记住,以后努力让自己优秀做到就好。这是我是送给大姐姐你最好的礼物。” “好,我一定全部记住,努力做到,让自己这一生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嗯,我们加油!” “嗯,加油!” 第56章 :只看衣冠不识人的学子 两日后,一众人由学院几位管事陪着去往帝都。 整整路上走了近一个月,才到了帝都。 杨公子已经在进帝都的路上等着了,叫大家先到他家酒楼吃饭,吃完再去书院。 到了酒楼,杨公子将大家安排到雅间,经静姝同意,带着静姝到另一个雅间,见了他的父亲杨玉明,静姝和杨玉明聊了半个时辰回到雅间。杨玉明叫了儿子来到雅间,嘱咐儿子,以后多和静姝交往,书院休息时接到别院让住。并让他吃完饭送到书院时私下给静姝五千两银票,就说是今年葡萄酒的定金。杨公子点了点。 吃完饭,帝都的公子们和伯爵府的两公子回了各自的府里。 静姝三人没有按着大伯父嘱咐先去赵则昱的府上,而是跟着书院管事去了书院。 书院在僻静优美的帝都山角下。 几人进了书院被安置了住处,管事又带着去见了主事的秦夫子,并安排进了翰墨学院第三学堂。 管事告诉他们翰墨学院第三学堂是在书院上了一年的学子,第二学堂是上了两年的学子们的学堂,第一学堂是上了三年的学子们的学堂。 晚上管事带着他们到翰墨学院的饭堂吃饭。饭堂比安北府书院大几倍,而且布置也雅致,饭堂吃饭的人非常安静,几人吃完,管事出来嘱咐了些规矩,让回寝居收拾东西。 静姝进了寝居,里面住着八个女学子,她的床是临时摆进来的,便放在了窗户下,她没带什么东西,被褥是下午在书院缴费的时领上的。箱子里拿着几件衣服和几本书及一个针灸包,取出书,便把箱子塞到木床底下了。洗漱完,便看起了书。 两个时辰后,寝居陆续回来人了,大家先是一震,然后笑着点了下头。 互不打扰的,干着自己的事情,天黑后,静姝躺下便睡了。 早晨是被吵醒,洗漱完,到饭堂后,赵惟明和谢子洲、董昊羽、沈子辰已经给打好饭,坐在那里等她了。 赵惟明瞥了眼静姝,轻声道,“昨晚没睡好。” 静姝摇摇头,“没睡够。” “中午回去早点睡。” “你们俩分在一个寝居没” “这会才问,我们四个都被分到一个寝居了,就我们四个。帝都那几位不知道什么情况,”董羽墨啃着馍馍说道。 几人跨出饭堂,片刻寻到了第三学堂,里面基本快坐满了,大家都望向他们,几人淡定的走到最后排,坐了下来,直到上课也没见帝都的公子们和伯爵府的公子。先生介绍了几人名字给学堂学子们,便开始讲课了。 直到晌午进了饭堂,才见到帝都公子们和伯爵府的公子,坐下来一起吃饭,才知道,他们去了翰智学院。 周子元告诉他们,初入书院,除了按成绩,最重要是是按学子们父亲的官位分学院的,学期后按成绩晋级学院的,但是很少有学子能考出好成绩晋级其他好的学院。最好的是翰玉学堂(都是皇家贵戚),依次就是翰仁(国公府、侯府及二品官员的子女)、翰义(三品官员的子女)、翰智(四五品官员的子女)、翰墨,六七品官员的子女以及帝都和帝都附近府洲中做生意人家的子女,也有帝都衙役们的子女。 沈子晨一脸无奈,“那我们父亲都在从四品的官阶啊,怎么没分到你们学院,学院配的夫子也是分等级的吗” 周子媛蹙眉,“那当然。夫子等级也是不同的,你们没有分过来,估计是你们父亲在外府,也没有和书院和帝都朝堂上的官员有过多的交集。书院便也没管。以后我们估计很少能来这个饭堂吃饭了,今日想见见你们,和你们说下我们情况,帝都的翰浩书院不似安北府的翰北书院,比较复杂,你们在书院尽量和其他学子少来往,以免惹麻烦。” 董昊羽和沈子辰无奈的叹了口气。 几日后的一个晚上,赵惟明带着静姝和谢子洲来到学院后山一个亭子里,看着俩人说道,“这里晚上很少有人来,我们晚上吃完晚膳,点上蜡烛便在这里学习。” 谢子洲坐了下来扫向周围,“没想到书院后山竟然这么美,边欣赏美景边学习,心情也愉悦。” 三人在河边溜了几圈,回到寝居。静姝刚洗漱完,寝居里的人陆续回来了,最后进来的刘紫怡满脸带着怒气,把书扔到了床上,哭泣道,“那翰仁学院的学子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不就是顶着他们父亲的官位比我们父亲高些,就可以这么横了吗” 旁边床上的杨紫雯看着气的脸都发白的刘紫怡,轻声道,“她们又怎么欺负你了” “我在书馆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她们来了五个人,硬说座位是他们先坐下的,只是去取书了,让我离开,我不让,书馆管事的来了,一看是翰仁学院的学子,强硬就让我起来,请她们坐下了。我和管事的理论了两句,他们就罚我去把一摞子书摆回书架上去,你说欺辱人不” “哎,谁叫我们父亲官位没有人家父亲官位高,该忍的就忍忍,要不我们更吃亏。”刘紫怡听了杨紫雯的话,眼泪不由的掉了下来,低着头,小声哭泣着。 静姝瞥了一眼她,初来乍到,她便没做声。 八月底,学院在月末休沐了三日。 静姝、赵惟明和谢子洲休沐的第一天,去街上买了几件衣服和文房四宝,吃了个饭,便回了书院,次日静姝收到谨茹的来信,给谨茹写了回信并将给谨茹和谨涵买的衣服一并送到了驿站。 静姝上街买东西时顺便观察了街面上的铺子,从客流量和装修的新旧上,基本可以看出都是老铺子里客流量很大,地理位置都是中心地段,新铺子基本在偏僻的巷道里,偶尔才有人进去。摆摊的杂货摊子,陆续驻足的人也不少,只是价格低廉,估计薄利多销。静姝想在年前通过休沐的时间多去街上了解行情,看看哪一行新开的铺子比较容易有客流量。或者找些灵感有没有特色的东西可以卖。 九月,三天两头就有其他学院的学子欺辱翰墨学院学子的事情传进三人耳朵里,他们除了上课,去饭堂吃饭,其他不上课时间基本都在后山亭子里学习,直到就寝时间才回寝居睡觉。 九月下旬,帝都的阳光依旧澄澈暖熙。 下午,因学堂没有课,三人到亭子里学了一个下午,等晚上跨进饭堂,里面的人虽然静悄悄的,但是气氛很压抑。 等三人打完饭坐到董羽昊和沈子辰身边,董羽昊轻轻的对三人说道,“刚才饭堂里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已经把带头的学子带走了。 “为何”谢子洲慵懒的问道。 沈子辰环视了一圈,轻声道,“整个书院有四个饭堂,最好的饭堂,饭费昂贵不说,里面吃饭的学子都是皇亲国戚和显赫世家的子弟,其他学子根本不让进。接下来的两个饭堂的饭费也不便宜,都是四品及四品以上的官宦家的子弟才能吃的。我们这个饭堂是最差的。来的都是翰墨学院的学子和四品以下的官宦子女,今日吃的饭,有些过咸,有几个学子不乐意了,叫来厨房管事的人刚说了句,“这菜经常咸的不能入口……”那管事直接在饭堂这么多学子面前来了句,“嫌弃咸,就去其他饭堂吃饭,吃不起,就不要嫌弃,你们来这饭堂里吃饭的学子,也不看看你们的地位,吃不起好的饭堂里的饭,就在这撒野。” 那几个学子不干了,嫌弃书院已经分了三六九等就是错误,没想到饭咸的不能入口还不能说,理论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让书院的监管叫了几个小厮,带走了。按说这些惹事的学子的父亲哪个不做官的,这书院连厨房管事的人都这们有权势,一点面子也不给。” 董昊羽放下筷子,“能进来书院做管事,这盘根错节的关系我们怎能知道是哪条线上的根,总之,我们不惹事就行。” 静姝瞥了眼沈董昊羽,低下头继续吃饭,董昊羽疑惑的看着静姝。“我说的不对吗” 静姝放下筷子,扬声道,“我没觉的那几个学子是去惹事,他们正常反应食物情况,只是让做饭的人注意罢了。错在书院有些管事不分青红皂白,如果书院真不讲理,将错的说成对的,那是天下的笑话,何以立足为最好的书院,传出去,不仅百姓笑话,天下人不笑话吗这和官位高低没关系,这是和书院名声有关系,我不信书院上层管理的人没有明理明智之人,都和这没有什么学识的管事的人一样不明理,我也不信书院的上层管理能让没有学识的管事毁了学院名声,毕竟学院学子众多,回府都要和家人说学院事情的,传出去书院不分青红皂白去惩罚反应食物问题的学子。如果你是院长,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吗” “再者,读书是为了明理的,书院如果教出来都不分是非,不明理的学子,只看衣冠不看人的学子,何以称为书院呢私塾里也教不出这些没教养的狗仗人势的学子。而且被欺辱的学子如果各个冷漠,何以入仕途为百姓造福,皇上又不是昏君,为一己之图入仕途的人能走多高呢” 静姝话刚落,旁边坐在的一位学子,走到静姝身前,“我叫赵飞,是第二学堂的学子,你想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并不是冷漠,只是没有办法,让他们任由欺辱。” 静姝站了起来“翰墨学子集体写请愿书辞退这种人品差的厨房管事并拒绝学院存在没教养的学子。将我刚才说的内容整理成文书,说明为何学院不能有没教养的学子原因。倘若学院不理会,可以联名写请愿书呈给礼部。” “好,我这会组织写请愿书。” “同窗们,你们听见这位女同窗的话了,愿意的,我们一起写请愿书并签名,我们只有团结才能抗衡这不讲理的管事,而且日后伙食味道也定会有所改善,我们的父亲也都为官,我们集体请愿,书院的院长也会慎重考虑的。” 陆陆续续大家都放下碗筷,找出包里的纸笔,开始写请愿书,整整几百张请愿书写好,递给赵飞,赵飞拿着请愿书出了饭堂。 第十日,书院通告下来了,饭堂的管事因言语不当,饭堂管理存在问题为由而辞退了。 晚上静姝他们刚进饭堂,写请愿书的学子们便围了过来拱手谢谢静姝。静姝看着大家,拿起桌子上摆的十几双筷子,扬声道,“这十几双筷子放在一起,我想我们的手是没有力量把他们掰断的,一样道理,我们学子团结起来,就不会让那些没教养的学子或管事的欺负。” “好,有道理。” 饭堂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大家都开始坐了下来。 谢子洲看着坐下的静姝,没好气道,“你折腾的让自己这么出名干什么啊” “不干什么,看不惯狗仗人势的学子。” “我真服你了,赵惟明,你也不拦着些。” “拦不住。”赵惟明慢调斯文的吃着饭,淡淡的回道。 学院里因为到处传着静姝那日饭堂里说的话,其他学院的学子们都担心自己没教养,从通告后以及将静姝的话传的沸沸扬扬的那日起,再没发生翰墨学院学子被欺辱的事件,而且学堂之间的学子们见面都当客气。但是学院之间没有欺辱事件后却不来往了,连伯爵府和帝都的那几个公子也不敢和静姝他们来往,担心翰智学院的学子们讨伐他们吃里扒外。 第57章 :闹了半天,我们是亲戚 九月底,休沐的日子到了,杨公子去书院,给了书院门口小厮几十两银子,让去叫赵静姝,赵惟明和谢子洲三人。 三人出来,被杨公子拉上马车,“上个月沐休第一天,我让府里小厮来接你们,结果你们不在书院,我想着你们应该去赵府了。今儿我一大早就出门,来书院接你们,这月休沐来我杨家别院认认门,以后休沐不去赵府的时候,就来别院住。” “杨公子,如何知道帝都有赵府的。”静姝微蹙着眉问道。 “这个,不好意思,我们事先打听了你们赵府情况的。” 到了别院,杨公子带着三位,认了各自的屋子,花厅里放了点心和花茶,让三位就像住自己家,不要客气,想逛街,就和管家说,让他安排。安顿好,便先告辞了,忙完生意晚上再过来。 晚上杨公子回来,静姝在饭桌上,淡淡的笑了笑,“你们杨家情况方便告知下吗 杨公子朗声笑道,“赵静姝你这么想了解我们杨家,好,我和你大概说下。” 我父亲杨玉明,考过进士,入仕途两年便辞官了,因为祖父是三大世家中的左将军杨庆,大伯父和二伯父也官居一品,父亲觉得不妥,便辞了官。后来找了我母亲,祖父不同意,我爹就脱离杨将军府自立了门户,也没参与家族生意,自己通过我外祖父的手艺经营了酒坊和酒楼,三年前才又认回了杨将军府,但是没有搬回去。关系就是比外人好点,将军府里的人觉得我爹是生意人,有些瞧不起,我爹也不喜他们为人处世,所以只是过年过节或办喜事走动走动。我是家里独子。我娘生完我后,身体不好,我爹便没让再生,这几年,我爹把一半生意都扔给我了,时常带着我娘寻访名医治疗她身上的疾病。生意上,帝都有个大酒坊,各地分布的酒楼都卖我们帝都酒坊酿制的酒,也是酒行的皇商,我自己,杨城,你以后也别叫杨公子了,就叫杨城就行,今年17岁,尚未订婚娶妻,也想向我爹一样,一生就娶一个媳妇,现在爹娘也帮我物色媳妇的呢,介绍的可否周全。” 静姝白了一眼。“我就是想了解你们杨家背后的实力而已,你说这么多。” 杨城爽朗一笑,“杨家背景实力还好,好多人都看在祖父左将军的面子上的,我爹也用钱疏通人情,生意上,我爹更注重品质。我娘和如今的太子妃因为都来自康城,关系也很好。你想做什么” “就是想打听下我外祖父,” “你外祖父的事情,你不能打听,”赵惟明放下筷子,一脸严肃,认真道,“这个事情你要听姨母的,不能胡来,否则,后果很严重。” 静姝站了起来,着急问道,“赵惟明,你是不是知道我外祖父的事情” “知道些。以后你也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那我母亲的下落呢” “三婶娘的下落我不知道,但是,我赵惟明承诺,一定会和你找到三婶娘的下落的,但一定不是现在。现在一定要安安静静呆在学院好好读书,不要想办法去打听你外祖父和三婶娘的事情,谢子洲也是,不要去办你的事情,如果一旦有惊动,谢子洲那里不一定能考进士,也有可能会有杀身之祸。杨公子,以后,我们少来往,你祖父是个有影响的人物,关注你们的人很多,我们和你来往,或许也会被关注到的,还有你既然调查过赵家,估计你知道静姝母亲的名字。”赵惟明说着起身,向杨公子拱手道,“这关乎谢子洲是否能考进士,给我时间确定谢子洲能考进士的事宜,所以劳烦杨公子请一定保守静姝母亲的名字。万不能和人提起。” 杨公子忙起身,“我随调查过赵家,但是没有留意静姝母亲的名字, 不过杨城承诺,一定会保守秘密,有需要的地方,和我说,我只要能帮上的一定帮忙。” 谢子洲也起了身,看着赵惟明,“这么严重,我祖父犯了多大的罪啊赵惟明你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不能提我小姨的名讳,她怎么了你来赵家就是带着目的,根本不是丢失被你大伯父捡的” 杨公子看了眼赵惟明,“我去让厨房让做些吃的,你们回书院带上。”说完转身出了饭厅。将门口守的小厮婢女一律带走了。 赵惟明看着杨公子出去关了门,回头看了眼谢子洲,坐了下来。 赵惟明蹙眉,“三婶娘没怎么,她曾经在帝都非常出名,她的名字当时家喻户晓的。虽然过去十几年,但是她制作的几个武器,至今朝廷还在用,就连兵部一直在研究这几个武器怎么制作。” 静姝听了他的话语,不由的将手紧了几分,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他,“那你的身世呢总该能说了”嗓音微微沉厉了几分,带着些许质问的味道。 赵惟明蹙眉,“我的身世,现在也不能说,当年大伯父他们去帝都考进士,静姝你外祖母给拿了你外祖父的一块牌子,让他见了当时还是太傅的翁子旭,翁子旭举荐的他两,才得以考上进士的,翁子旭将牌子私下给了我祖母,当时我们家族权利之争,我是长孙,八年间被人暗害多次,我祖母养病期间考虑我能否安全的活下去,便在大伯父离帝都时,把我送到康城,才当做偶遇大伯父的,他以为我是个孤儿,便带我来了县城。家族有些人是容不下我的,如果知道我回帝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的身世这会也不能说。” 静姝静静的看着赵惟明,片刻,“你怎么知道我外祖父身世的” “我从小便知道,我临离开帝都时,我祖母嘱咐我去找你外祖父的,所以才和大伯父来到县城的,但当时我祖母以为你外祖父还活着,让我去找你外祖父,跟着他去读书、生活。没想到我来了县城,你外祖父已经过世了。你外祖母身体也不好,我只能留在了赵家。” “你祖母怎么认识我外祖父的” “他们是亲兄妹” 静姝和谢子洲皆是一愣,半响,谢子洲才反应过来,“闹了半天,我们是亲戚” 赵惟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年三婶娘见我第一眼就知道我是谁的孩子,几番试探,我都没说,但她还是认定我是她表哥的孩子。教了我很多,并恳请大伯父供我读书,姨母来赵家送年货,看到我也很惊讶,他俩再三盘问下,我只好对三婶娘和姨母说了实情。但是她们嘱咐我不要再和任何人说我的身世,包括你俩。他们担心我的安危。毕竟有些人不容我活在这个世上。” “难怪你从小到大一身贵气,原来是出自世家。”谢子洲说着拿起筷子,“先吃饭,这一说,把人家杨公子都不好意吃饭走掉了,害的人家饿着肚子躲开了。” 次日早晨,几人吃完早饭,带着杨公子准备的食物坐上了杨府马车回了书院,快到书院时,杨公子看着三人,“你们身世,我不知道,但是,遇到困难,请记得我杨城,我定会鼎力相助的。” 赵惟明和谢子洲拱手回敬,“谢谢。” 第58章 :姨母来到帝都 十月底,姨母和姨夫来了帝都,租了西市街井口胡同里的一户小院子里,并将书信递进了书院给了静姝,书院休沐的第一天,一大早,三人雇了马车赶往姨母住的地方,等到了姨母住处,姨夫已经把饭做好了,几人吃完饭,姨母泡了茶,让大家喝些热茶,寻问了三人书院学习情况。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让姨夫有些不能适应,起身“有什么话,大家说出来,不要放在心里,互相猜测,这样也解决不了事情。我先出去买些肉,晚上我们烤肉吃。” 姨母喝完茶盏里的茶,又倒上,才一脸严肃的看着大家,淡淡开口,“你们没有胡来” “娘,这个没有,我们安安静静一直在书院学习呢。” “我这次来,寻了我妹妹以前收留的人的店铺,不但没找见一个,还发现连春雨楼也都在十几年前被朝廷剿除了。姝儿找你娘更难了。你祖父是流犯,我们是流犯的子女,如果让人知道流犯子女回帝都,那是死罪。我希望你俩和我先回县城。” 静姝第一次从姨母嘴里听到,他们是流犯的后代,有些吃惊。看向姨母半响。 赵惟明眸光扫了大家一圈,“姨母,我们进帝都那刻,我祖母就已经知道了。我想我们安安静静在书院读书,剩下的事情,我祖母自会安排,她不会让我们陷入危险的境地,否则她会阻止我们来帝都的。她既然没有阻止,定安排好了我们的安危。您莫要紧张。有些事情,我们也要面对解决,也不能一味的缩在县城躲避。否则已故的人何以瞑目呢。” 姨母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经历过一次变故,犹如昨日发生的事情目目在脑中盘旋,我不想再让你们也经历,我希望你们做个普通老百姓安安宁宁的生活,这样不好吗偏要入仕途经历风雨吗” 静姝递给姨母手帕,赵惟明继续说道,“我们能安安宁宁生活吗静姝肯定要寻母亲,谢子洲肯定要为苏家洗清冤情,我也要为我娘报仇,我们一生背负着责任,何以能安心过安宁的日子。我们这么努力,只为担起这份责任,不让已故之人含冤枉死。姨母,你的爱子之心,我能理解,但是也请你理解,我们生来就背负着责任,只有想办法解决去卸下去这份责任,我们才能回归安宁,否则,安宁不了的,即使如你所说我们什么都不做,以后也未必不会有人对我们下手,斩早除根的。因为害我们长辈的人都在。” 姨母听后,放生大哭起来,静姝抱着姨母,她第一次见姨母哭的这样悲恸,而且还是撕心裂肺的委屈的哭,静姝浑身都紧张,静静的抱着姨母,任由姨母哭出来,谢子洲和赵惟明坐在旁边低眉敛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半响,姨母渐渐收了哭声,小泣道,“我曾想在我们这一代就结束了,你们就安安宁宁在安北府或者县城生活就好,唯明你说的对,就是你们不去面对,他们若知道你们存在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因为你祖母和父亲还在,他们担心一旦我们翻身,他们便是死期。是我想简单了,只一门心思想让你们过上安宁的生活。我们从长计议。” 赵惟明递了杯水,“姨母,你先坐下来,我们目前什么也不要做,祖母未动,我们只要保持冷静就好。” “嗯,以你祖母的谋虑,定是盘算好了。才让你们入帝都的。我这几日,就和你姨夫回县城,我留在帝都,万一遇见熟人,对你们不利。” “还有三婶娘不会是帝都这些人劫走的,三婶娘对他们没有什么价值,我觉得三婶娘和您的想法见识差距很大,三婶娘确定是你的亲妹妹吗”赵惟明轻声问道。 “她确实是我的亲妹妹,自从三岁那年走失,几日后找回来就和以前性子不一样,变的开朗活泼,不似以前文静内秀。” “那就是被熟人劫走的可能性最大了。”赵惟明果断回道。 “熟人并不多,也没有实力劫走断了消息的。但是,不是熟人,确实没有劫走的价值”姨母蹙眉说道。 “而且,我妹妹的武功和辨识毒药的能力,县城没有人有能力劫走她的。”姨母看向赵惟明,“你那安定下来,我们才能找你三婶娘和我的侄子,最后伸冤也要靠你祖母了,如果我们先找人,你和子洲都很危险。” “我这安定也不会一时半会就能安定下来,我们先看祖母的布局,配合她就好。” “嗯,什么时候你祖母联系你,你再将我父亲的生世告诉子洲和姝儿,让他们心里有数,知道如何配合,如何进退,万事要考虑周全在动。” “嗯,我知道的。” “我明日动身,离开帝都。” “我觉得不用着急走,你来帝都祖母不会不知道的,她没有阻止,年后再走也不迟。” 容我想想,说着,姨母出了屋子,进了另一个屋子。 谢子洲望着门口发呆的静姝,“不用担心,让你姨母冷静下。”转头看向赵惟明咬着牙齿说道,“你小子藏的深的很啊。” “没办法,藏的不深,我的小命早没了。” 三人吃完晚膳,便开始看书。 次日一早,吃完早饭,就回书院了。 在书院休沐的最后两日,除了吃饭睡觉,三人其他时间都在寝居看书。 晚上,休沐回来的学子陆续回到书院,杨盈雯进到寝居神秘兮兮的环视一圈,“你们听说没有” “听说什么赶紧说,看你表情,都是大事。”杨紫怡说道 “我进书院,发现前面走着的三四位翰仁学堂的学子消消的议论着什么,不时还东张西望的,神秘兮兮的,我便跟在他们后面,隐约听见他们说翰仁学堂的耿夫子要被学院辞退了,说是他和工部尚书是连襟,工部尚书前两天被御史周大人弹劾了,耿夫子也受了牵连。” “耿夫子被辞退,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寝居里的贺惠白了眼杨盈雯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工部尚书和三大世家的关系非同一般,御史弹劾他三年,一直没有将他弹劾掉,可是这次确弹劾掉了,我父亲说,这里面门道深着呢但是耿夫子只是工部尚书的连襟,怎么也要被辞掉了,我们书院里面肯定有问题的。” 贺惠看了眼杨盈雯警告道,“这话心里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 贺敏拍了下杨盈雯,“书院肯定和三大世家有关系,否则书院不可能设立的翰玉学堂专供皇亲国戚和三大世家的子弟们。而且夫子都是非常有名气的。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不要乱说就好。” 杨盈雯点了点头。 静姝不动声色的看着书。 第59章 :参加春闱筛选考试 十一月底,大哥哥赵景瑞从帝都以南的凤城来到帝都,为参加过完年的春闱做准备,来到静姝父亲府中,才得知,赵惟明和谢子洲并没有回府过。几日后书院休沐的日子,赵景瑞来到书院,花了银两请门房将三人叫了出来,静姝和赵惟明、谢子洲出来便看见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马车旁,眉头紧锁,眉目和大伯父相似,三人互相看了眼,少年已经走到三人身前,朗声道,“静姝,惟明,子洲,我是大哥哥景瑞。你大伯父信中说你们来了帝都书院读书。我打听了下,这两日沐休,接你们回赵府。” 说着拉着惟明往车上走,静姝和谢子洲也跟着上了车。 眉头紧锁看着静姝,“静姝,你怎么来帝都不见你父亲呢” “不想见,今天我也不会去他府的,大哥哥,这会晌午了,我请你们去吃饭,然后再去帝都转转,我们来帝都也没转过,只上了两次街,买了点东西。大哥哥如果同意,我们就坐着马车去酒楼,大哥哥倘若不同意,这会你就可以回赵府了。” 赵景瑞惊愕的看着静姝,“你和三叔发生什么事情了,父女两怎么不见面” “自从我母亲失踪,我便没有父亲,此生我不会认他为父的。” “那祖父和我爹知道你不认父亲吗” “他们不需要知道。” “哎,我这次来帝都参见明年的春闱,要在三叔家待到明年三四月份,这你们休沐,我们也见不上几面了。” “大哥哥,我们可以约出来吃饭。” “只能这样了。” “赵景瑞,春闱的条件是什么我们能不能参加春闱谢子洲问道。 各地方乡试考上的举人可以参加春闱,佑安国三大书院的学子在书院可应考春闱。 “书院学子参加春闱的条件又是什么” “在书院每年成绩佼佼者,书院开文书推举应考。” “一年半成绩佼佼者可以吗” “一般三年成绩佼佼者,夫子推举到书院,参加集体考试,名列前茅的学子,书院再推举应考。” “那帝都翰浩书院什么时候集体考试筛选学子呢” “这个,我不知道,我们瀚海书院十一上旬考的试,十天后成绩就出来了,书院推举了成绩前十名的学子参加春闱,并允许提前来帝都做准备。” “那,今天回书院问问去,倘若能考,我和赵惟明开春便考。免的浪费时间。” “过年,书院放假,你们去哪里住” “我姨母那里,到时大哥哥也来,我们一起学习。” “你姨母来帝都了” “嗯,姨母办了个酒坊,十月将酒运到帝都,过完年才回。地址我给你,到时大哥哥顾马车过来,不要和赵府的人说就好。” 四个人,吃了午膳,谢子洲着急回书院问考试的事情,三人便雇了马车直接回了书院,找到一位管事打听得知,初考就这几天的事情了。谢子洲还要问下具体的,管事不耐烦的打发他们问自己学堂主事的夫子去。 休沐完,早晨学堂第一堂课,赵惟明和谢子洲便请假去找主事的秦夫子,到了秦夫子办公的地方,秦夫子正悠闲的喝着茶,看了眼进来的两位,头也没抬,低沉道,“什么事情” 谢子洲拱手鞠躬道,“秦夫子,我们请您推举我俩参见最近春闱筛选的考试。” 秦夫子放下毛笔,瞥了两人一眼,不耐烦道,“你们在安北府才上一年,就让我推举,翰浩书院的学子向来都是上了三年,并且三年成绩很好才会被推举,我推举你们的理由是什么” 赵惟明沉声道,“我们有能力入围翰浩书院这次考试。” “我凭什么相信你俩,别说你们从安北府来的,而且才上了一年,就是我这翰墨学堂上了一年两年的学子,我都不敢推荐。你们不要妄想了,浪费推举名额,等这次参加完学期考试,就知道安北府书院和我们帝都书院学子的差距了,你们在安北府书院是佼佼者,但不代表你们在帝都书院还能是佼佼者,你们能考到中等都不错了,要有些自知之明,你们回去,我不会推举你俩的。” 赵惟明冷冽的寒目看向秦夫子,秦夫子瞬间被这种气势压的低垂了眼眸。 谢子洲也拉了脸,不客气的回复道,“秦夫子,莫用你那点认知看待我俩,也莫欺少年穷,未来可期。”说完扭头便走。 赵惟明冷道,“你的人品和认知也能做上主事夫子,看来这书院该整顿了。” 几日后,礼部尚书来了书院,见了赵惟明和谢子洲和安北府来的学子们,问他们有没有能力参加书院春闱筛选考试,其他人都摇了摇头,只有赵惟明和谢子洲点头,说道,“可以一试。” 礼部尚书亲自向院长推荐了赵惟明和谢子洲参加帅选考试。 院长呆愣半响,才接过吏部尚书的推举信,满眼疑惑,但是脸上还是笑容可掬的送走礼部尚书。 十二月下旬考试的前一天下午,秦夫子看着参考名单有两人名字,疑惑道,“我没有推荐谢子洲和赵惟明啊,为何名单里有谢子洲和赵惟明呢”院长拍了下秦夫子,“礼部尚书推荐的,他说安北府书院学子能力弱,让他们多参加考试来了解题目,所以过来询问了下安北府的学子,希望他们试着参加这次考试来了解试题内容,但是愿意参加的只有谢子洲和赵惟明。” 秦夫子微愣,“院长您信礼部尚书来的目的是为安北府书院学子考虑的。” “那秦夫子的意思” “我觉得赵惟明和谢子洲不简单,那日我没让他们参加,他们那气势,就不是寒门出生人身上有的。” “他们从安北府来的,帝都没有什么根基,皇上很重视安北府书院,希望那里能多出些人才。估计礼部尚书也想借此做些政绩出来。一会通知他俩明日考试。” 次日,赵惟明和谢子洲如愿参加了筛选考试,翰墨学堂学子私下纷纷议论起来,连带看静姝的眼神都带着不友善和嫉妒。静姝当空气般没看见,几日后学期考试,她只想争取时间多看书学习,考个好成绩。 晚上,静姝便在赵惟明、谢子洲的寝居外等着他俩。两人回来,看着寝居外走来走去还搓着手的静姝,赶紧跑到她身边,柔声道,“这么冷的天,在这等着干嘛,”谢子洲说着便将静姝的手握住。 “就是问问考的如何” 考的内容以策论考察实务为主,这些祖父留下的书稿中都有涉及,我俩都熟读于心,刚才路上也谈论了各自加进去的想法,所以还可以,不用担心。吃饭没” “那就好,我吃过了,你们呢” “我们吃过了,我俩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你们赶紧回寝居,我走了。” 俩人看着静姝背影,直到拐弯看不见,才进寝居。 第60章 :康城地震 十二月底放假前两日,学期成绩和春闱筛选考试成绩都下来了。 学期成绩,赵静姝成了书院学习一年的学子中第一名,赵惟明第二名,谢子洲第三名。成绩公布那日,他们三个人名字在几个学堂炸开锅了。更让学子们震惊的是,赵惟明和谢子洲以第一名和第二名成绩入围了春闺考试,开春居然可以参加春闱,这是在书院学习一年的学子中从没有过的。翰墨学院第一学堂的三年的学子们入围的也只有一位,让夫子们和学子们都很吃惊。尤其秦夫子,在院长面前听到这个消息时,吃惊的嘴都张了半响。因为翰墨学堂首次一年的学子入围春闱考试,还是以第一名第二名列居前首,这是翰墨学院从未有过,不,是翰浩书院从未有过。为此院长用银票奖励了翰墨书院第三学堂的所有夫子们,其他学堂和学院的学子们都纷纷凑到翰墨学院的第三学堂,打听哪位是赵惟明、谢子洲和赵静姝。第三学堂学子们得意高傲的指着后排坐的三位。“就是他们,我们翰墨学堂厉害,还瞧不起我们翰墨学堂的学子,这次见识了,” 学子们点着头,眼睛紧紧盯着三位,不时传来,“长的还这么好看。” 赵惟明和谢子洲被院长叫去,问了些家庭背景以及教过的夫子有哪些,谢子洲扯了读了私塾的谎,回避了母亲教他的事情。 放假后三人去了姨母的住处,次日,赵景瑞也来了,几人每天天没亮就起床,除了吃饭,一直读书讨论到半夜才入睡。姨夫和姨母每日换着样子给做饭,姨夫出去采购,姨母不出门,除了帮姨夫做饭时打下手,其他时间便是刺绣。 年前,一位小厮来到姨母住处,放下一个大缸,什么也没说,卸下就走,大缸里除了一塌子银票,就是书稿了。一众人将缸挪回屋子,取出书和银票,姨母收了银票,赵景瑞也当什么没看见,和赵惟明、谢子洲将书籍和文稿摆好,正是现在需要读的内容,高兴的拿上便读了起来。 过年,几人也和平常一样,简简单单,只是姨母给每人做了一身新衣服。赵景瑞三十那天回了赵府,初二便来到姨母家。 一月底,书院便开学了,因为赵惟明和谢子洲不想去书院耽误时间,和静姝四人向书院请了假,继续在家每日读书学习。 二月初,春闱由礼部主持,考试地点设在礼部贡院,分为三场考试。二月初九,十二日,十五日三天,每场姨夫和静姝都在考场外等。 放榜那日,天刚刚亮,姨夫驾车带着静姝、赵惟明、谢子洲和赵景瑞来看榜。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赵惟明在榜中第二,谢子洲第三,赵景瑞在一百二十四,榜中共计300人,静姝看着三位,“恭喜你们成为贡士,可以参加四月的殿试了。” 姨夫高兴的拍了下手,憨憨的笑着看着三个人,“走回去给你们做好吃的。景瑞回去就给你爹写信,我送驿站去。” 几人上了马车,姨母听了,留下了泪,姨夫看着微愣,赶紧找了手帕给擦了,笑着,“考上是好事,就是亏了我们姝儿了,如果女子也能考,我们姝儿定会能考上。” 几人刚到门口,便从周围几颗树上齐刷刷的飞下来十几个黑衣人, 剑头指向围在中间的马车。姨母紧紧握住身边静姝的手,手心渗出细细的汗珠,赶车的姨夫,紧紧拉着缰绳,眼睛死死盯着马车前面的几个黑衣人。静姝、赵惟明、谢子洲眼睛暗淡下来,没有任何表情。 赵惟明撩开车帘,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几个黑衣人,悠悠出声,“动作还挺快,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十几年前,是因为遂不及防没有考虑周全,如今,不要妄想重蹈旧复了。”话毕,将手放在嘴唇上,一声口哨想起,瞬间,从姨母旁边的院落飞出二十几位小厮穿扮的男子,手持利剑,瞬间便落地到轿子周围,围住了十几位黑衣人。两方持剑看向对方。 几人迅速下了马车,在几个小厮围护下回到屋子,关上门,只听到院外利剑地撞击声,声音里都能感受到双方打的很激烈。 姨母鼻尖上也渗出细汗,看着赵惟明,声音里有些颤抖,“你祖母派的暗卫” 赵惟明点点头。 “不知道你祖母会不会让你参加殿试,你长的太像你父亲了。万一你祖父知道该如何呢” “祖母既然让礼部推举我们参加春闱,也定让我们参加殿试的,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的。” “我有些担心。” “姨母,不用担心,我能接受所有的好的还是不好的,我只想用我的能力站在朝堂上,如果没有能力站上,我也会拼尽全力为我娘报仇的。” 姨母搂住惟明,你娘和你三婶娘是闺蜜,偏偏她俩都出事,让你们背负这份责任,难为你们了。” 赵惟明拍了拍姨母后背,“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个时辰后,打斗声渐渐没有了,片刻,进来一位小厮,走到赵惟明身前,恭敬的拱手道,“主子,已经尽数杀死,便毁尸灭迹了。” 静姝一看便是曾经见过的赵惟明的车夫。 赵惟明挥了挥手,“下去。今日起晚上多安排些人手轮流值守。” 小厮拱手,“是。”便出了屋子。 谢子洲看着赵惟明,“你这身份不简单,还有这么多暗卫。” “不久便知道我的身世了。” 次日,晌午,姨夫在柴房架好了炉子,肉也弄好了,三个少年和一位少女便在柴房烤起了肉,时不时分享着自己写的策论,静姝也随机将自己想法说出来,几人开心的讨论着,姨夫看着四人满脸挂着笑意,谈论不完的内容,拉着姨母出来,“我们回屋,让他们放松放松。” 二月底,康城发生了地震,那位送缸的小厮又来到姨母家,恭敬的对赵惟明说家里祖母吩咐,让他驾车带几位公子去康城,让公子们了解下灾情。 姨夫当日架着马车带着静姝、赵惟明、谢子洲,赵景瑞赶往康城。 康城城门附近,搭着十来个帐篷,府衙放粮救灾的棚子也在其中,几人看到,灾民们正排队领饭食。 姨夫驾车进了城里找了客栈,下了马车,对着静姝和赵惟明,“你姨母嘱咐我们不能找府衙把我们的物资捐出去,让我们私下给灾民,你们想想怎么给我们在客栈吃个饭,把行李放下,就去买些捐赠的物资,还有药材。”几人点了点头。 店家看着进来的几人,随即走上前,客气道,“几位客官,楼上几间雅间已经没有了,你们坐大厅如何” 姨夫随手坐在身边的桌子旁,“无碍,掌柜给我们上一篮子馍馍,三道素菜就行,就是麻烦快些,还有我们要两间客房。” “好了,马上就给您准备,”掌柜说着给几人上了茶水,便进了后堂。 大厅加上他们就两桌人,另一桌的四人向姨夫这桌瞅了一眼,便低头继续吃饭了。 没一会,菜和馍馍就上来了,赵惟明看着掌柜准备离开,开口问道,“康城地震严重吗” “一听你们口音就是外地的,城周边的一个村庄比较严重,其他村庄和城里无碍,这个村庄的很多房子都震塌了,府衙临时在城门外给搭建了帐篷,没家可归的人都暂时住在帐篷里。你们进城也能看到。” “伤亡如何” “这个不知道,府衙没有信息放出来。不过城门外领饭的灾民,听来的客官说伤残还是很多的。” “那朝廷是否开始给灾民修缮房屋了”赵惟明问道。 “这个没听说,也没见修建倒塌的房子。二楼雅间都是从康城和帝都过来的官员正在吃饭,几位客官就先不要打听了。” 吃完饭,掌柜带着去了客房,几人放下行李,便出了客栈,姨夫架着马车,其他几人跟在马车旁,一路观察着,走完几条街,城里都是正常的,并未发现有灾民,姨夫停下马车,看着大家,“怎么办我们直接将物资送到城门口灾民帐篷里,估计看守的官兵不让,会让送到府衙的。” 静姝淡淡道,“一会,我们买上物资,去城外,顺便买个帐篷,搭个棚子,我就诊,同时施舍被褥衣服,可好虽然府衙给救济吃食等,但官兵总不能不让施舍行善” 赵惟明思虑了下,“那试试。我们就在我们住的客栈借用他们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帐篷和物资我和谢子洲这会买,你和姨夫先回客栈,和掌柜商量下,给点钱,掌柜不会和钱过不去。” 不到一个时辰,城门外便搭起了帐篷,谢子洲借了客栈的纸和笔写了“就诊并施舍被褥”贴在帐篷门口, 第61章 :救治灾民 贴出去,半响,进了一位三十来岁妇女,看着一个十几岁少女坐在桌旁,巡视了眼帐篷内,除了一堆堆的被褥和衣服,再无她人,便问道,“姑娘,大夫是哪位呢” “婶娘,我便是,您哪里受了伤呢” “你这么小,能看吗” “可以的,你试试便知我能不能看。” 妇女犹豫了会,用右手指着左胳膊,叹气道,“姑娘,我这个胳膊肿胀的厉害,疼的不能动。” 静姝撩起袖子,整个胳膊不仅肿胀,而且一片片的发紫。她将针灸包打开,将银针放在蜡烛上烤了起来,并让那位妇女坐在她身边。妇女坐好,静姝在肿胀的胳膊上轻轻按了几处,妇女皱起了眉头。看着少女将银针刺进胳膊几处穴位上,有些疼痒,她不断转动着银针,胳膊不断传来麻麻的感觉。最后一个银针刺下,血便流了出来,看着少女用自己手帕给自己擦拭着血,妇女有些感动。半个时辰后,静姝拔出银针,妇女看着静姝,“还是疼,但是没有先前肿胀的感觉了,” 赵惟明和赵景瑞进了帐篷走上前,“婶娘,我们这里有被褥,你需不需要” 妇女看了眼两位少年,“需要,我们现在住的帐篷里,被褥都是两人盖一个,有的还没有,谢谢你们。”赵惟明看着妇女胳膊不方便,“我们给送过去,” 妇女弯身谢道,“谢谢,贵公子,我们帐篷还有五六人没有被褥,可否再送我们一床” “可以,我们用马车多送过去。” 姨夫让妇女坐在马车上,自己架着马车给送了十床被褥过去。 后面进来几位伤者一看是位十几岁少女,便没看,不过领了几件衣服。 半个时辰后姨夫红着眼睛进了帐篷,叹口气,“静姝,我带你这会快去看看那帐篷里的伤者,不知道什么大夫给包扎的,血都渗出来凝结成块了,有几个人肿胀的都不像个胳膊和腿,还有断了胳膊和腿的,血现在还在往外渗出,我这会取一匹新布,你去了给包扎下,看看施针能不能治疗肿胀,景瑞也去帮忙,子洲,惟明,你俩买口吊锅和一套炉子,看看有没有碳能买上,顺便给掌柜钱买他一缸,拉一缸水过来,来了顺着这往北走到最后一个帐篷就是。我已经买通了官兵,我们可以进灾民帐篷。” 静姝到了帐篷,所见之处和姨夫说的一样,有的还不足5岁。最少四五十位伤者,姨夫撕布条,赵景瑞按着静姝教的包扎方法,给重新包扎还在渗血的伤者。静姝给肿胀的伤者施针,一个时辰后,赵惟明和谢子洲拉着东西到帐了篷,姨夫架起炉子,将水烧热,给伤者每人到了一碗水喝。谢子洲、赵惟明和赵景瑞趁着静姝还在施针,便用布浸泡在热水里,然后取出敷在伤者肿胀的胳膊和腿上。 姨夫和几位伤者攀谈,才得知,地震发生在半夜,灾民都是来自城外的清水村庄。府衙不让灾民进城里,只在城门口搭建帐篷。 姨夫不禁叹了口气,“每次灾害,受伤受害的都是无权无钱的百姓。” 等静姝施完针,检查完所有伤者,已经是凌晨了。几人回到客房匆匆洗漱了下便躺下睡了。 次日,天还没亮,姨夫便要了一百多个馍馍,放在缸里带着静姝他们,给帐篷里的人送过去。并烧了热水,静姝继续施针,赵惟明、谢子洲和赵景瑞继续重新包扎。直到晌午,进来一个衙役,叫能走动的去领饭,不能走的,让带回馍馍。 姨夫和谢子洲,赵景瑞去客栈要了十几道菜,和剩下的三十几个馍馍都带到帐篷,让大家一起吃,灾民看着静姝几位,感动的抹着眼泪。默默的吃着。 姨夫吃完,看着赵惟明,“府衙不给修建房屋,我们带的银票不够给他们修建屋子,怎么办” 赵惟明看了灾民,“先把他们伤治的能走动干活,如果那时,朝廷还不给修建房屋,我们捐帐篷让他们回去暂时住帐篷,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我们在想办法。” 灾民听着,眼睛都死死的盯着他们,姨夫站了起来,“大家不要愁,只要人没事,总有办法生活下去的。” “大兄弟,我们房子塌了,地里的庄稼也破坏掉了,说实在话,我们手里没半文钱,不愁那是假的,如果府衙不给修建房屋,这样天,我们也能凑乎住,就是没了庄稼,没有为生的活计,一家老小吃什么呢” 静姝站了起来,“各位伯伯叔父婶娘,灾民如果只有你们四五十人,我们还可以救济,问题是灾民还有很多,府衙那边要拿出措施解决灾民问题的,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府衙也供养不了这么多灾民多久的。” “姑娘,您说,如果府衙供养不起我们,我们该如何啊,他们也不帮我们修建屋子,那日狗蛋问了一名衙役,什么时候能帮我们修建房屋,让我们回去住,那位府衙叹了口气,说:“朝廷年前救灾已经清光了国库,国库现在也拿不出多少银两,康城府衙等着朝廷的救助呢。” 谢子洲疑惑的问道,“为何就住着不到十个帐篷的灾民就要等着朝廷救助呢,康城府衙不往出拿吗,也不组织官商捐款吗” 那位妇女叹了口气,“去年洪灾听说官商都捐了,这次地震,我们也不知道为何不捐款。” 赵惟明看了圈灾民,“在等半个月,看看府衙怎么解决” 姨夫带着几位去了其他五六个帐篷里,基本情况一样,赵惟明大约统计了下伤残最少二三百人,回到客栈,姨夫让掌柜把晚膳端到客房吃。 静姝轻声道,“你们三人现在是贡士,如果府衙不想拿银子解决灾民,只等着朝廷救助,你们可有好办法” 景瑞叹了口气,没想到,朝廷连二三百灾民都没钱解决,平时看着还挺富裕的,没想到国库都空了。” 谢子洲慵懒的看了眼景瑞,“这是国穷官富。” 景瑞惊讶的看着谢子洲,怎么可能国穷官富呢国不富裕,官怎么可能富起来呢” “怎么不可能呢,现在确实是国穷官富的朝堂。谢子洲说的一针见血的。”赵惟明严肃着继续说道,“这次伤者都来自庄稼人,人轻不被府衙重视,官商勾结,都不愿意捐款,等着朝廷的款项。所以想解决这二三百灾民要让官商愿意捐款,我想了几天,唯一办法,就是让这些灾民,联名上书恳请朝堂组织捐款。但是如何将这份联名上书送到朝堂的当皇上里,这个需要好好想想。静姝,可有办法” “四月中旬你们三个不是殿试吗,直接将联名文书带进皇宫。和试卷一起上交,灾民用血盖手印。” “这是不是闹大了,”景瑞紧张的看着静姝说道。 “大哥哥闹大如何,只要能为灾民解决问题就行。” “这是姝儿一贯作风,不计事情闹的多大,只要能解决就行。”谢子洲懒散回道。 静姝淡淡的看着谢子洲,“那你想出更好的办法解决。” 谢子洲摇了摇头,“没办法,我又没权也没有钱。” 赵惟明放下筷子,“这也是个办法,如果没有其他办法,我们就带着联名文书上交,皇上他不会置之不理这份联名上书的。” “但是,如果皇上和官员恼怒我们的做法,处置我们该如何” “我递上去就行,你和谢子洲不用管。” 谢子洲看了眼赵惟明,“那不行,为百姓做事情是好事,好事怎么能让你一人做呢,我和你一同上交联名文书。” 姨夫看着两位,“是啊,你们入仕途就是给百姓做好事的,帮助百姓解决灾难的,否则做官干嘛,这次只要能解决灾民,被皇上恼怒也不重要。” 景瑞看着姨夫,脸有微红,“我也一同,姨夫说的对,听姨夫的。” 第62章 :殿试 半个月来,几人在所有伤者的帐篷里每日帮着伤者包扎,静姝施针,府衙中派的大夫两三日来一趟,看着静姝他们已经换了包扎,便转上几圈离开。 灾民们房屋一直没有修缮,听说朝廷还是送来些粮食,所以灾民每日继续可以领两顿馍馍和粥,赵惟明、谢子洲和赵景瑞通过给灾民包扎伤处,私下和他们悄悄商量了联名上书捐款文书帮助修缮房屋,灾民们咬破自己手指头上流出来的血在文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不会写的,静姝代写后,盖了血印。 殿试将近,姨夫带着赵惟明几位回了帝都。 殿试的日子即将到了,在读书人一身这个紧要关头到来之际,大家心中都是紧张激动的,包括赵惟明、谢子洲和赵景瑞,过去多年来,三更灯火五更鸡的苦力苦读力学,都是为了这一时刻。 殿试那日,他们三人半夜起身,黎明就到了皇宫之外,身上带着饭食,因为没考完试,不许出考场的,在考试时,考生要各自关闭在斗室之中,有皇宫侍卫看守,防止纳贿和徇私,考生考完离场之时,考试官关入宫中闱场,严禁和外界接触,直到试卷阅毕呈给皇上为止。皇上特别重视为国求才,对这种考试极为关注,他派帖身臣仆把题目送去,并临时改变了题目。 考生名字也被遮盖住。 晚上,三人出了考场,上了马车,静姝迫不及待问到考的什么内容。 赵惟明回道,“主考的历史和政论,次考的经典古籍,在试卷阅毕,录取者上殿,由皇上亲自监察之下考诗赋和策论。所以联名文书下次殿上呈上。” “你们考的如何” 谢子洲慵懒的回复道,“可以,” 景瑞看了眼谢子洲,“我还凑乎,幸好上次送来的书稿里有类似的政论内容。经典古籍也背记得还可以。” 静姝脸上露出笑容,“回去烤肉吃,明日到周围风景好的地方转转。” 姨母看着下车的几位脸上带着笑容,心里便有了数,没在问什么,把做好的饭端上桌,众人围坐在桌子上,边吃边谈论着考试的内容。屋里不断传来笑声。 次日,姨夫早早架着马车带着四人去学院附近的玉佛山游玩了一天。回来天都黑了。 姨母看着回来的四位开心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撒野了一天,舍得回来了,赶紧洗下,吃饭。” 几人正吃着饭,便听见有人敲院门,进来的是那位送书的小厮,他跟着姨夫进了屋子,走到赵惟明身边,拱手说道,“主子,殿试上的策论写的要真实而鲜明有特点,但不要在官员政绩上而批评犀利,容易过早树立政敌,殿试上,无论发生什么,公子随即应对就可以,不必紧张,皇上已经不是从前的想法了。还有公子手里的联名文书给在下,会有官员呈给皇上的。”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祖母,我心里有数。” “公子殿试后,在这处房子旁边院落又安插了一倍人手保护公子,公子尽量少出门。” 姨夫将小厮送出门回来,谢子洲依旧来回打量着赵惟明,“你这什么身份啊,你祖母权利不小啊。” “殿试后,再说,这次殿试的策论应该是康城地震为题目的。我们着手准备。” 静姝拿起筷子,“赶紧吃饭,饭都凉了,明日,你们读书,我给你们做点心吃。” “静姝,我们殿试后,你也别去书院了,我们一起在屋子里读书学习就好,我担心我连累你的安危。” “你们能殿试了,去书院读书对我也不重要了,我只想寻找到我娘。但是,我想在帝都长期呆下去,也想找个事情做,现在只靠李叔在县城酿制葡萄酒,你们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入仕途拿俸禄,我们都在帝都生活也有些紧张。” “我祖母上次的银票足够养活我们一年。” “那你祖母也不能养活我们一辈子,我还是想做事情,让自己长久立足在帝都找母亲,花自己挣的钱我心里才能安心。” 赵惟明眼眸黯淡了些许,低沉道,“那你想好做什么了吗” “我在好好想想。” 谢子洲看着静姝,“姝儿,你手艺多,可以和你姨母开个药店给人看病,或者开个绣品店,卖绣品,也可以和杨公子合作,在城外种植葡萄,酿制葡萄酒卖。” “这些我也想过,帝都租铺很贵,而且好的位置没有,正琢磨着怎么和杨公子谈合作,顺便看能不能帮助灾民。” 赵惟明一脸严肃的说道,“静姝,你做生意,我不反对,但是,你要帮着不知底细的灾民,我不同意,我们的身份,在帝都举步维艰的,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我建议你目前安安静静在屋子里读书,我们走一步看一步行事。半年或者一年找机会你在做你想做的,但是雇的人一定要知根知底,有些穷人因为认知有限,见利弃义,唯利是图大有人在,善心要去帮助真正善良而需要帮助的人。殿试后,赵景瑞,你回赵府,我怕我连累你。如果我和谢子洲想入仕途我祖母肯定要铲除一些对我们不利的人,那些人,有可能还没来得及铲除就对我们下手了。所以,我们大家目前最重要的是安全。其他不要多想。在我们不安全的这段时间,祖母肯定给足我们生活的银两。我想借住我祖母,想办法把大伯父调回帝都来,祖母手里自己人多,办起事情容易些,所以,我们也助力下大伯父的政绩,这次策论和康城地震有关,那我们可以引用大伯父雪灾赈灾措施事例,”皇上只要知道大伯父政绩好,祖母想办法调回来就容易些。” “我爹肯定呈给皇上雪灾的文书了,皇上应该知道。” “不一定,奏折不一定能到了皇上手里。” 我们准备策论,三人都从不同方面写雪灾赈灾的事例。然后讨论,最后定下内容。 第63章 :皇上认出了赵惟明 半个月后,殿试上考诗赋和策论,考场设在皇宫院内。主试官是左相上官奕,另外若干饱学宿儒为判官,皇上没有来,来的是太子,三百多贡士每人间隔三步距离,每个贡士桌子上都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太子亲自出了诗赋的引子,皇上派臣仆送来了策论的题目,确实是关于康城地震的策论。 几个时辰后,考生们陆续开始交试卷了,臣仆每呈上一份试卷,太子和左相看一遍,臣仆便呈给判官,判官挑选优秀的几份,让臣仆呈给皇上去了。所有学子写完试卷后,准备离开之时,一位太监小跑过来,到了太子身边,附耳说了几句,太子起身,“赵惟明、谢子洲、赵景瑞皇上这会要召见你们三位,请上前来。” ”赵惟明、谢子洲、赵景瑞,低着头,走到前面,给太子行了礼后。跟在跑来的太监后面,朝皇帝的宫殿走去,其他考试望着背影,眼睛里带着羡慕,私下附耳议论着。 三人紧绷着身体低着头跟着太监进了宫殿,宫殿门口站着几位宫女和太监,殿里没有人,只有皇上坐在高台上,三人低着头到了中央,便跪拜了下来,自报了姓名后齐声说了万福,太监已经站到了皇上身侧。 威严的声音慢慢响起,“平身。” 谢子洲起身瞄了眼高台上的皇上,五十多岁,举手投足尽显王者贵气。 皇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低着头的三位,半响,缓缓的问道,“你们三位地震后去过康城” 三人低头弯腰拱手回复,“是。” “把你们看到的说来听听,” 赵惟明低头跪下,“我们二月底听说康城地震,便准备去捐赠物资给灾民。到了城门外,灾民住在不到十个搭建的帐篷里。府衙也开仓放粮,搭建了粥鹏,我们进城后,才得知,城内并没有倒塌的房子和受伤的灾民,便返回城门外,和灾民呆了半个月,灾民每日领两顿饭,每人每顿饭领一个馍馍和一碗粥。和灾民相处几天得知他们都来自城外的清水村庄,只有二三百人,后来打探到只有清水村地震,周边并未地震。但是我们回帝都前,灾民房屋修缮还未解决。很多庄稼地,也因破坏,刚出苗就死了。”赵惟明回复完,仍就跪着将头贴在地上。 半响,皇上缓缓说道,“起来说话,我看了你们写的安北府赵则知雪灾赈灾的措施。你再详细的给我说说。” 赵惟明低头弯腰拱手,思路清晰的将整个赈灾过程说的很详细清楚。 皇上听着不断点头。 赵惟明说完,仍旧低着头。 你们都来自安北府 三人齐声回道,“是。” 赵惟明,谢子洲,你俩的文章内容和风格之美,朕十分激赏,尤其赵惟明信手掂来非常多古籍里的经典。底蕴深厚啊。不知你俩师从何人 赵惟明回道,“我和谢子洲是安北府知府赵则知大人的侄子和外甥,他让我们从小拜读了很多古往今来大儒的着作。” 原来是这样,你文章的风格和翁子旭倒是有些相似,谢子洲文章的风格倒像是,半响皇上没有支声,突然,看着谢子洲,和我曾经身边的一位故人文风相似。 站在殿下的三人身体更紧绷, “赵惟明名列榜首,实至名归,谢子洲第二名,也当之无愧” 三人立马跪地拜谢。 起来,朕钦点你们,你们便不是主试官上官奕的门生了。十六七岁,写的文章便有大儒的风格,未来,朕,期待你们有所作为。 三人又磕头拜谢。 起来,皇上看着三人起身依旧低着头,身体紧绷的样子,嘴角噙着笑,“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赵景瑞和谢子洲听后,慢慢的稍微抬起了点头,赵惟明依旧低着头,半响,皇帝不见赵惟明抬头,“不用怕朕,抬起头,让朕看看榜首长的什么模样。” 赵惟明慢慢捎抬起了点头 皇帝握起的手,紧了下,“再把头抬起来。” 赵惟明直接抬起头,平视皇帝。 皇帝噌的站了起来,旁边站着的太监恭敬的上前扶着,皇帝一脸不可置信的朝赵惟明缓慢走去, 眼睛都不是很清明了,嘴里低喃着,“瑞儿,瑞儿,”下了高台走到他身前,手便摸上了他的脸,半响,“不,你不是,你是景明。” 赵惟明不卑不亢看着皇上,并未说话。 皇上看着赵惟明半响,突然眼睛清亮了起来,凝着慵懒的笑意,眼睛里透着幽深慑人的光耀。回到了座位。 “你回来了,这次朕亲自保你周全,你们退下。” 赵惟明三人刚退出大殿,便从殿里传来皇帝的声音,“传太子和左相来见朕。” 三人低着头由大殿门口的一个小太监带着出皇宫。 出了宫门,走了半响,上了姨夫架的马车上,谢子洲和赵景瑞不断的瞅着赵惟明,赵惟明没吭声。低垂着眼眸思虑着什么。半途中,赵惟明给了赵景瑞几张银票,让他下车去赵府,赵景瑞不肯下车,“无论你们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扛,我不害怕。” 回到姨母住处,姨母和静姝在院门口已经等着呢,赵惟明看着焦虑的姨母,柔声道,“我们安全回来了。不必担心。” 进了屋子,姨母坐在身旁,几个人也跟着坐了下来,姨母看着赵惟明,“没有认出来吗” “认出来了。祖母,让我参加殿试,许是知道他即使认出我,便以后能照顾着些我和谢子洲。” “那就好,那就好,现在担心的是那些想致你死地人了。惟明,“你三婶娘曾说,你要真想入仕途,不仅要借住你祖母,还要借住你父亲的势力,并要铲除太尉和六部中的吏部、兵部、刑部、工部。断了这几个六部尚书的路,才能将三大世家丰翼断掉,才有机会铲除三大世家,你们才能安全。他说以你父亲的才能不会被困在东南边的,而且还有武丰严在他身边,两人不会不有所作为的。” “他必会找上机会和三大世家做个了断的,我只要能站在朝廷上,就能和他、祖母联手铲除三大世家的。但不是现在。” “我想你爹也不会甘心在东南边,迟早会回来的,为何不早些顺势借住他的势力呢 “他现在不会回来的,东南和东北边境他已经收在囊中,还没有和帝三大世家对抗。那说明他要收帝都南镜后,才会和他们对抗的,帝都的南境地理位置应该很有优势。或者他有其他顾虑。” ”那万一……” “姨母,不用担心,我们冷静配合祖母走好每一步。” 我路上想通一件事,祖母通过康城地震的事情,想把吏部尚书马程拉下来。我在康城打听过知府叫马翔,祖母让我去康城,估计不会仅仅为了策论,应该想让我了解实情,马程、马翔肯定有亲戚关系,如果这次康城地震能把马翔拉下来,顺着马翔的线就能找到马程的问题。顺势看能否将马程拉下来。 静姝看着赵惟明,“书院传的工部尚书,是不是也是你祖母拉下来的。你祖母是谁” 赵惟明看着姨母。 第64章 :姨母说出了苏家和赵惟明的身世 姨母叹了口气,“你们现在参加了殿试,成了进士,有些事情,你们是要知道了,去面对时心里也会有了底,景瑞听了,除了让你父亲知道,别人都不要让知道了。” 赵景瑞点了点头,姨夫将刚烧开的水,给每人到了杯,放下茶壶,也坐了下来。 “姨母,掏出手帕擦了下眼泪,静姝拉上了姨母胳膊,姨母拍了拍静姝的手,“有些事,是该面对了。” “惟明的祖母是当今的皇后,祖父是当今的皇帝,惟明的父亲曾今是太子,因为曾今的太子才能卓越,17岁辅佐皇上打理朝政三年便将佑安国治理的国泰平安,同时把三大世家的政权逐渐回收,三大世家曾经辅佐皇上上位的,政权很大,我父亲苏逸当时是左相,也是皇后的亲哥哥。曾今太子的亲舅舅,所以父亲和太子联手打压三大世家,一点一点收回了政权。未曾想到,平时不和睦的三大世家,竟然联手制造假的文书,假文书上写着镇守西境的武丰严将军带着将士准备造反。” “当时的太子和武将军是从小长大的,亲如兄弟,太子不相信,便请命带兵去西境。队伍出了帝都,到了芙蓉城,便见到赶回来的武将军,才得知,武将军也收到假的诏书,让带着几个将领回帝都,先太子才反应过来,是有人从中作梗,设的计谋,便带着武将军和他身边的几位将领一起回帝都,澄清此事。太子他们刚到康城城门外,便被拦下。” “我父亲知道拦下先太子其中必定有诈,连夜赶往皇宫,去见皇上,但是,城门被封锁,不让进皇宫” “父亲叫了家里护卫,连夜赶往康城救先太子,不曾想等到了那里,先太子带的两千将士已被庞王爷和左将军的军队包围了。声称先太子造反,皇上有令讨伐先太子。我父亲将计就计,假装讨伐先太子,护着先太子,才得以武丰严将军护着先太子逃出包围。” “一路逃向西境。父亲将所有罪名拦了下来,说太子只是被他教唆的造反。皇上当时很生气,派兵追讨太子,并将我父亲和我哥哥打入大牢,半个月后问斩。” “皇后也是我的姑母,派人将太子从中途拦了回来,并将苏家整个上千族人请到帝都,跪在皇宫城门外,苏家从古至今是出大儒的家族,当时苏家也有七八位大儒名扬天下,并且知名于天下的学者中二三十位也出自我们苏家族人。我们和族人整整跪了两炷香的时间,皇帝迫于苏家上千族人包括名扬天下的大儒及二三十位知名学者跪在城门外,便按着皇后意思,出来见了诸位,皇后和先太子以及几位大儒跪在最前面。皇帝走到几位大儒前,扶起了他们,三爷爷苏钦是族里最年长的名扬天下的大儒,他扶着拐杖,在风中颤抖着身体,说的话,我至今句句在耳,他当时提高声音,让周边的百姓也能听见,“我苏家几百年来,为佑安国培养出六位宰相,几十位大儒,上百位知名学者,皇上何曾见过哪一代我苏家造过反,倘若我苏家有造反之心,以我苏家的才学和能力,早就反了,我苏家世世代代以书香门第自居,祖上家训,只要出一个宰相,其他族人便回避不入仕途,以我苏家族人们的才学,考进士入仕途是个难事情吗可是他们只能做学者和夫子,用自己的才学去教化天下学子。皇上你在位这几年,我苏家族人除了苏逸做了宰相,还有族人入朝堂了吗无一族人做官。皇上觉得我苏家族人没有才学和能力入朝堂吗” “我苏家上千族人,在此用生命承诺,我族人苏逸没有想法做大,没有想法联合太子造反上位,若皇上不放心,尽可一起将我族人砍头。如若因怕担上骂名留我族人性命,以我族人之能后代更会亲出于蓝胜于蓝,必将查清太子和苏逸冤情,还我苏家百年清誉。” 周边百姓听后,也都求情,请皇帝明察,太子掌权三年,百姓越来越富裕、太平。 皇帝点头,答应族人,先太子和我父亲不被问斩,族人才陆续回到帝都南边。但是后来,三大世家又联合上书以没有找到不造反的证据为名,还是定了太子和我父亲的罪,但碍于苏家族人有天下大儒和知名学者,三大世家让皇上将太子和我父亲流放。皇上当时非常信任三大世家,我父亲是宰相,姑母是皇后,姑母的儿子又是太子,苏家那是佑安国最大的书香门第,不仅大儒、学者名扬天下,就是学子也桃李满天下,皇上也担心,苏家万一记下这次仇恨造反,扶太子上位。所以同意了三大世家,将太子和武丰严流放到了东南边境,将我父亲流放到帝都最北边的佑北县。哥哥当时在狱中被严刑拷打受不住,便咬舌自尽了。我们流放时,刚出帝都的路上,便遇到一位身怀六个月的孕妇,身上带着剑,一路护送我们到了安北府,临走前,告诉祖父祖母她是江湖儿女,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哥哥的,孩子名字我哥哥临走前已经起好了,叫苏杨清,因为她姓杨,清,是为了将来哥哥让孩子还他和父亲的清誉。她承诺祖父一定让孩子好好读书,将来替他父亲清洗冤情。” “姨母,那假文书是谁写的,皇帝怎么能仅凭一张文书就确定造反呢” 那假文书是当时武将军身边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写的。当时武将军的弟弟是副将。 武将军不知道文书是他弟弟写的,当时他弟弟也和武将军一起回帝都的,在康城遇上先太子,不曾想,武将军弟弟来康城后,次日便被左将军的人劫走。三大世家,当日便带着他弟弟见了皇上,皇上才信的三大世家说的太子联合我父亲造反,便封了皇宫城门,我父亲当时着急先太子安危,没多想便带着府里人赶往康城救先太子。结果正中了三大世家计策,让皇上更加笃信了三大世家的话。” 说完,姨母浑身没了力气,又轻轻哭泣了起来。 第65章 :喜报 赵静姝拉着姨母的手臂,拿出帕子给擦着眼泪。 “赵惟明你为何要来到我们身边”谢子洲疑惑问道。 “我父亲被流放到东南边境,母亲那时刚刚怀上了我,我外祖父当时是太傅翁子旭,也是当时的大儒,母亲如若跟着父亲流放,路上便容易流产,外祖父和皇祖母俩人便跪在大殿外整整一日,恳请皇帝让我母亲留下来保住孩子,最终皇帝同意了。将我母亲留在了宫中。祖母担心宫中有人加害母亲和肚子里的我,便又整整跪了三日,让皇上将我母亲放在她宫殿里照顾。我出生呆在宫里八年,时常有人加害我,祖母都防不胜防,六岁那年八月份的一天,贡品桂枝送到了皇祖母寝宫,她当时头疼已经午睡下了,我和母亲便吃了桂枝,不到半个时辰,便中了毒,母亲吃的多,太医没有救过来,我昏迷了三天,才被救治过来,皇帝查了半个月,是当今太子的母妃,庞贵妃所为,庞贵妃是庞丰的妹妹,庞丰当年用命救过皇帝,并和其他两大世家辅佐皇上上位的,所以皇上上位后,封了庞丰为外姓王爷,封了她妹妹为贵妃。庞丰武功高绝,打仗也厉害,那几年西境总有其他国家侵犯边境,皇帝便派了他镇守,两年他便将其他国打的不再来侵犯。所以当时贵妃很受宠。皇帝也只禁足了三个月,便了事了。” “庞贵妃借着她哥哥掌着一半兵权,和皇帝的宠爱,在宫中作威作福的。” “那年,大伯父拿着舅老爷苏逸的牌子拜见了我的祖父翁子旭,我祖父当时是殿试主试官,次年,大伯父受官位后回县城,皇祖母那年卧病在床,没有多少精力保护我,外祖父和皇祖母便设计将我送到舅老爷苏逸身边,以无家可归的孤儿在康城求大伯父收留,大伯父心好,带着我回到县城,没曾想舅老爷已经不在了,舅姥姥身体也不好。静姝的母亲也是我真正的表姨母,我到赵家,她一眼就看着我像先太子,后来,我练武掉进冰窟窿瞬间,暗卫将我救上来之时,正好遇上上姨母来赵家送年货,姨母也认出来了。” 谢子洲拍着赵惟明,“你还有暗卫,我们怎么没发现。” “皇祖母派了两个暗卫死侍,一直跟着我,到了县城,其中一个便住在了赵家隔壁,平时以在县城卖烧饼掩人耳目,晚上也经常教我武功。现在也在我们隔壁住着呢,我去哪里他便去哪里。另一个在我和皇祖母两边来回传递书信。” 谢子洲眼眸清亮,“你也会武功” 赵惟明点了点头 “那你在大伯父府里和书院,那暗卫在哪里”谢子洲好奇的打探道。 “书院,他自己找地方吃饭睡觉,回到赵府,他便住在隔壁的。一般暗卫很少被人发现的。” “哎,弄了半天,我们还是亲戚,这关系还是表兄弟,表兄妹的。” 谢子洲慵散的说道。 静姝低垂着眼眸思虑了半响,“那个武将军的弟弟现在在何处,他是关键。” “当年就入到左将军队伍,说是战死了,三大世家曾辅佐皇帝登位,皇帝对他们非常看重,想扳倒三大世家谈何容易,只能先将他们控制的六部尚书扳倒,换成祖母自己人,才能有机会扳倒他们。” 静姝蹙眉,淡淡道,“我觉得皇上已经对三大世家有了隔阂和忌惮了,所以皇后才能有所行动,这样扳倒世家也不是非常困难了,我们可以等待,观察下。” 赵惟明看了眼静姝,“嗯,皇祖母和父亲等了这么多年,就是等着皇上明白这件事是权谋,先太子和苏家是冤枉的,皇上心里后悔这件事,才开始行动的。” “饭好了,大家吃饭。”姨夫喊道。 景瑞还坐在桌旁发呆,静姝喊了声,“大哥哥,”景瑞才反应过来。 这几日,几人除了吃饭就是读书,姨母闲时刺绣,姨夫给大家烤肉。 晌午吃饭的时候,静姝看了几次姨母和赵惟明。 姨母放下筷子,“姝儿,可有事情” “姨母,我现在也无事可做,我想和姨夫去康城找些和善的灾民,查探下,我觉得地震不会只震一个村庄,而周围却没有震动。” “不行,不安全。”姨母果断拒绝。 “赵惟明,不行你叫一个暗卫跟着我们,我们现在坐着等,也不个事情,总是要面对,主动出击,速度会快些,我实在呆不住了,又没有事情可做,没有目标,我心都安宁不下来。” “我还想等你安全了,借住你祖母的势力寻找我娘呢。” 谢子洲看着静姝,“我和你们去。” “你不能去,就我和姨夫去就好,人少不容易被人关注到。而且我以大夫身份接触灾民,比较合理。” 次日一早,便听到大批人群声音,敲锣打鼓,姨夫匆忙进屋,“科举捷报,专门报喜的人们,往我们这个方向来了。” 姨母放下绣品,看着赵惟明,“是不是你们三个中,有人中了一甲了。” 片刻,便听见敲门,姨父开了门,接上喜报,屋里人也听到报喜的人喊道,“赵惟明一甲榜首状元,谢子洲一甲二名榜眼,赵景瑞第166名考入进士。” 静姝拿了五十两文钱出去打赏了报喜的人。周围的百姓也站在门口恭喜着,姨夫应酬完,关上门,回了屋子。没一会,又有人敲门,一会姨夫带着鸡蛋回来了,说是邻居送的。 这一上午,姨夫不断开门,邻里邻居的百姓都送来了礼物,姨夫挡着门客气的没让进来,下午,杨公子和他父亲也找到姨母家,姨夫开门看到杨公子,吃惊他们怎么找到的,杨公子的父亲说,“一府出了状元和榜眼。别说住处出名,很快你们佑北县城和安北府也会被所有人所熟知的。” 说完,指挥小厮们将车上的礼物卸下车搬进了屋子,将小厮打发门外,杨公子和他父亲进了屋里,两人握住赵惟明和谢子洲的手,“恭喜俩位,年轻有为啊。” 姨母邀请俩位坐下,沏了一壶茶,倒进茶盏里,推到两人身前, “喝些茶水,你们也太客气了,怎么送了这么多贺礼。” “应该的。” 客气寒暄了半个时辰,杨公子和他父亲邀请他们住杨家别院,姨母回绝了。 送走杨家父子,姨母和大家商量换个地方,这里不断有人打扰不合适。 姨夫下午出去寻找出租的院落。 次日,那位小厮打扮的暗卫进来,对着赵惟明拱手弯腰,“公子,皇后刚刚派人买了一处院落,让您和一众人这两日就搬过去,在东市街,那里住的大多是官员,反而比较安全。所有暗卫也在那个院落里扮成小厮的。您看这些小厮今日什么时候过来搬呢” “晚上搬,就把书和衣服搬过去就行,姨母你觉得呢” 姨母点了点头 第66章 :静姝再次去了康城 小厮走后,一个时辰后,静姝的父亲赵则昱来了。 进门对着门口的赵景瑞就训斥,“你这孩子,瞒着我们说和同窗一起租房住,回去就告诉你父亲去。” 转身看着静姝,“静姝长这么大了,来了帝都也不回府,要不是惟明考上状元,我都找不到你们住处。” 满眼疑惑的看着赵惟明和谢子洲有些无法辨认谁是赵惟明。 景瑞指着赵惟明,“他是榜首状元赵惟明,他是姨母的儿子榜眼谢子洲。” 赵则昱顺手握住赵惟明的手,“恭喜侄子啊,竟然能考了榜首,光耀我赵家门第啊。”赵惟明抽出手,没有说话。 赵则昱又握上了谢子洲的手,“恭喜,谢公子,年轻有为啊。” 姨母将赵则昱请到椅子旁,坐下,倒了茶,“赵大人喝茶,来了帝都,照顾几个公子饮食,没顾上去赵府拜访,有些失礼了。” “没事,以后,我们多走动,静姝也不懂事,来了帝都也不回府,让我好找,今日便带她和景瑞回府。” “我不回去,赵家唯一和我有人情关系的便是大伯父,此后,我与赵家在无关系,休想让我回赵府。”静姝起身看着赵则昱说道。 赵则昱听后,噌的站起来,“你这孩子被祖父母惯的,说话一点分寸也没有,由不得你做主。” 姨母站起来正要开口,赵惟明起身,“赵则昱,莫要在我们的屋子做威,你没有资格,你可曾花一分钱养过赵静姝和她的母亲,别和我说是你们赵家养的,你们赵家还是赵静姝母亲进了赵家,用她的手艺,供养着赵家老小吃喝的,还供养着赵则知和赵则丰考上进士在帝都盘旋的一年,没有她母亲,你们赵家有钱让他俩去帝都考试吗,还是有钱揭开锅吃饭呢。还是有钱供你和赵则棋读书入仕途呢,但是你去问问你们赵家,自从静姝母亲失踪,赵家可否供过她什么静姝读书的钱,也是谢子洲母亲出的,你去问问,赵则知真正有没有出钱供赵静姝读书过,你们赵家未曾养育静姝,她凭什么认你为父,凭什么和你们赵家有关系,你今天和往后也不可能带静姝回赵府,请现在离开,以后若在来这里,休怪我不客气。” “赵惟明,我这就给你父亲写信,让他看看你这儿子考上状元六亲不认的样子。” “你何曾见我认他为父亲了,我长这么大,也没喊过任何人一个爹字,我除了和大伯父一家有人情关系,赵家其他人和我无任何关系。带上你的东西,赶紧离开。” 赵则昱手指着赵惟明,嘴里半天说不上话了,扭头离开。 赵景瑞看着赵惟明和赵静姝半响,没有说话,坐下来低着头。 晚上天黑后,暗卫装扮的小厮将东西搬到车上,拉着几人去了新府,新府是五进院,比大伯父府邸大很多,姨母安排了大家住处,安顿好,大家各自回住处睡了。只留下十个暗卫晚上值守。 几日后,赵静姝在姨母和赵惟明同意下,和姨夫以及车夫扮成的暗卫去了康城。康城离帝都很近,半日便抵达了。 暗卫进了城里里,静姝和姨夫在城外寻到了清水村庄,得知灾民的房屋都已经修缮好了,听灾民说是太子带着官员来康城,鼓动官宦世家和大商户捐款捐物资,衙役雇了二十几个壮汉修缮的屋子。现在五月下旬了,没法再种庄稼,只能到周边田庄做长工。腿脚不好的,只能到城里讨饭。 静姝他们住在了一位熟悉的妇女家里,妇女名叫桂花,丈夫叫牛二,还有一个五岁的男娃。牛二每日去田庄做农活,早出晚归,桂花每日拿着自己的绣品进城摆摊卖,,娃跟着桂花也是早出晚归,但每晚回来,桂花的绣品基本卖不出去几件,静姝帮衬着给桂花一家做饭,每晚饭桌上都询问桂花和牛二今日发生的事情,两人也把自己所见所闻说给静姝。 几日后的一早,静姝和姨夫离开村了里,进了城和姨夫找了家客栈住下,等着暗卫。 姨夫将午饭端到了静姝的客房,“我们在这吃,下面大厅人多眼杂的。” 静姝帮着一起将饭食放在了桌子上,两人坐下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静姝轻声问道,“姨夫,你有没有遇到过地震。” “小时候遇见过。” “那地震把房子和庄稼破坏的程度是什么样子呢。” “我小时候也住在帝都城外的一个田庄里,我父母和我们兄弟俩给一家田庄做长工。” 我五岁那年四月发生了地震,不算大,田庄的房子或多或少只塌个房角,庄稼也没有被破坏,就是牲口惊吓的到处乱跑,把庄稼踩踏死了一大片,我父亲被一头惊吓的牛踩折了腿,当时腿就瘸了,田庄的主子见我爹腿瘸了,便把我们打发了,那年正好太子被流放了,我和哥哥才五六岁,找了十几日活计很难找到,我们一路向北乞讨为生,养着我爹娘,乞讨了三个月,久旱越来越严重,一路逃荒的百姓也多。乞讨更困难了,我爹娘和哥哥便在那年九月饿死了。”说着,姨夫眼睛都红了,静姝递了手帕,“姨夫,你发现没有,清水村,地震后的庄稼地到现在都有很多处裂缝,听说苗子都翻起来了,飞的到处都是,房屋倒塌时屋顶的草垛都飞散出去。 “这次地震应该比我小时候的地震大。” “那这么大地震,为何只震这么小的清河村庄,周围村庄一点都没有地震。” 姨夫摇了摇头。 午饭后,暗卫也来到客栈进了静姝客房,姨夫给到上茶水,“六子,你打听到什么没有” 往康城的路上,暗卫让姨夫叫他六子。姨夫便这样称呼暗卫。 六子喝了口茶水,“地震只发生在你们去的那个清水村庄,周边其他庄子确实未发生地震,但是其他田庄的人都说,那日半夜听到一阵子巨响的声音。而且还说,清水村庄时常晚上传来异响之声。” 姨夫起身,“我这会去街上将桂花和她孩子接过来在详细盘问下,顺便让吃个饭。” 第67章 :遇刺 半个时辰后,姨夫将母子俩带到静姝客房,静姝已经从客栈要了饭菜端进了客房。 “我们想着婶娘和虎子肯定没吃午饭,便要了些饭菜,叫你们过来吃,赶紧坐下吃。” 桂花弯腰感谢着,被静姝拉着坐了下来,递了筷子,便和儿子吃了起来。 “婶娘,今日卖的如何” 桂花嘴里嚼着饭,回道,“还没卖出去。” 桂花吃完,放下筷子,喝了口静姝递过来的茶水,“哎,大户人家,喜欢到绣品铺子购买。而且大户人家女眷也都会自己秀,我们这些贫穷老百姓,都是做小摊贩生意的,或者给人家做长工和种田的没多余的钱花到这。” “婶娘,上次和我来的三位年轻男子如今都考上了进士,其中两位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榜眼,状元还是皇上的嫡长孙,我们对这次地震有几处疑问,劳烦婶娘如实告知我们,我们也定能保全婶娘一家平安的。” 桂花惊讶的看着静姝片刻,又扫了眼软塌上坐的姨夫和暗卫。 静姝淡淡问道,“你们村里的人都是靠种庄稼为生的吗” “我们祖祖辈辈都是靠种地讨生活的。”桂花紧张的回道。 “那你什么时候会刺绣的。” “这几年,时常洪涝,庄稼时常被淹了,收成不行,去年秋天涝灾后,府衙便让我们村里的妇女到城里一家红衣秀坊,学做女红,可以带着娃子,每日还给一个铜板,吃住都在红衣秀坊,我们都是那时学会的。” “你们多少妇女去了秀坊,学了多长时间” “我们村里妇女差不到上百人呢,都去了,学了一个月,就打发回来了,说秀坊养不起了。” “那你们去秀坊,村里的男人留下种地了” 没有,因为我们隔壁凤翔城也是洪灾,府衙将村里的男丁都派去救灾了,救灾了一个月还发了工钱呢,回来开春才用工钱买了种子,种进去的。没想到就被地震破坏了。” “奥,我在村子发现你们西村头的房子虽然修缮了,但是看上去还有些破烂,但是东村头,有一处房子修缮的外观要很好多。但是旁边的两处屋子也没见修缮。没人住吗” “奥,东村头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我们出去一个月后回到村庄,村里就多出一群人,村长说,府衙那边组织了百十来人来村东头空地训练,以防洪灾救治临时找人太慢,让我们不要去打扰,也不要说出去。苏姑娘千万不要和其他人说出去。否则我就和村里的二子一样,她和城里的一个亲戚说了一嘴,就被府衙带走,再没回村庄。” “奥,放心婶娘,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们,又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也没处去说。” 桂花点了点头,“自从地震后,那里确实没人住了。” “那些人先来到村子,然后你们才回到村子,是否从那以后夜间时常听到异响地震后,便在在没有异响了 桂花点点头,有些紧张,“村里人都说晚上鬼神在作响,所以我们每晚都早早的入睡,不敢走动,地震后,确实在没有响声,许是鬼神也被地震吓跑了。” “那上次联名上书名单里,可否有不是你们西村头的人” “没有。” “奥,那你们都被震伤了,那东村头训练的人没有受伤吗” “这个不知道,我们受伤,衙役把我们全村人都陆续带上马车,拉到城门帐篷处,等我们回来,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那到底死伤了多少村民?能否真实的告知下” “就村长一家在送往城门帐篷中全家都没挺过去,死了,剩下的就是断胳膊断腿的有六七十人,府衙当时在帐篷中让府城最好的几位大夫止住了血,保住了性命,现在便在街上乞讨为生呢。” “你那绣品卖我,今日早点回。” “我秀的并不是很好看,你们也帮助我们不少,我送你。” “没事的,”说着静姝掏出五十两文钱,塞给桂花,“你带着孩子早点回村。收拾下,和叔说下,明早和我们一起回帝都,这里估计对你们一家已经不安全了。” “是刚才我说把实情告诉你,府衙的人会来抓我们吗” “不是,是我住进你家那刻起,你们便有危险了,只要和我们去帝都,便会无事。”话毕,看向软塌的暗卫,“六叔,你送她们回村庄,明早带着他们回帝都交给赵惟明。” 暗卫起身,“公子让我保护你和你姨夫的。我们不能分开走。” “分开走,我们才有机会回帝都,你没发现,一路都有人跟随着我们吗” “我知道。”暗卫一脸严肃回道。 “只有分开走,才能将他们几人分散,这样对我们有利,放心,我会暗器,我和我姨夫今晚出发。” “可是……” “不要耽误时间了,照我说的做。” 暗卫一脸无奈,领着哭泣的妇女出了酒楼。 姨夫坐在那,神情严肃的看着静姝。 “为何我不知道有人跟踪我们,你竟然知道,你怎么打算的” “我母亲教我暗器时训练过我的五官,我们乔装打扮,骑马离开,姨夫可会骑马 “这还真不会,只会驾马车。” “那我们同骑一匹马。” “静姝,你是何时会骑马的” “姨夫,晚上,我们把马车卸了,骑马离开。”静姝避开姨夫的问话回道。 姨夫微愣,低垂了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静姝也安静的坐在床榻上看着书。 夜幕降临,静姝上了门口马车。 将姨夫化成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满脸斑斑点点点,着了一身静姝从桂花丈夫那里要的衣服,衣服上有好几处补丁。 静姝自己盘了头发,将脸上也画的斑斑点点,且都是红点,用纱布罩着脸,衣服也是穿的桂花的破旧衣服,还有些肥大。 下了马车,便拽起缰绳,翻身上了马。 姨夫一脸震惊,正准备问马车什么时候卸下来的。 就被静姝拉上了马,轻声道,“抱紧。” 双脚使劲踢向马肚子,马便飞奔了出去。 到了府城门口,下马,等待检查之际,静姝已经感觉到身后骑马的几位男子,一直盯着他们的后背。 很快城门把守的人便放行了他们。 静姝又使劲踢了马肚子,马又迅速出了城门,按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后背马蹄声也紧跟其后。 半个时辰后,他们进入人烟稀少的路上,静姝放缓了速度,后面几人,也谨慎的放缓了速度,静姝停下来,将缰绳给了姨夫,翻身下马,拍了下马肚子,马瞬间带着姨夫便飞奔起来,姨夫在马上大喊静姝。 后面一位男子骑马越过静姝去追姨夫,便刻,追姨夫的马扬起蹄子,嘶声裂肺的叫了一声,马背上的男子也被摔在了地上。马瞬间躺在地上没了气息。摔着地上的男子起身走到马前,“妈的,还使暗器,看老子不把你手费了,” 说着举剑欺身到了静姝身前,静姝向后仰身避过他的剑,顺手朝他面门射过银针,待他得意低头接住银针的片刻,静姝已经将另一个银针射向她的心脏。瞬间他脸上的笑意变成了吃惊。虽然没有流血,但是,不知为何,他已经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几个呼吸,便栽了过去,没有气息了。 其他几人看着眼前,握着的剑也紧了紧,眼睛死死盯着静姝,却不下马。 静姝冷冷的看着他们,一脸不懈,”几个男子都不敢下马与我打斗。废物。” 几人依旧如未听见一样,死死盯着她。 静姝冷笑,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用手帕擦了擦,正在大家注视她聚精会神的擦盒子的动作时,他们眼前便飞来剑雨般的银针,即使他们反应再快去用剑扫落,但是还是有银针没入他们身体里。 疼痛,酥痒瞬间袭身,几人不由抽了抽嘴。 为首的男子呵斥道,“莫要耍花招,这些小把戏当来玩玩还可以。” “奥,小把戏,你们没有感觉酥痒吗” “银针入身怎酥么会有痒的感觉,不觉得你们中毒了吗” 为首的男子盯着静姝,手握着剑更紧了。 你们可以试试,一旦你们动力气,便会更痒,便刻浑身无力。 几人稍稍运气,瞬间身体比刚才酥痒更甚,几人互相对视了下,谨慎的看向静姝。 “一个时辰毒就自己解了,那时你们追赶我们也可以啊,急什么。” “你们的马是让我这会全射死呢还是借我一匹马,让我追我姨夫去呢” 为首的思虑了会,“无妨,借你一匹马,不过,你们肯定回不了帝都了。” “是吗”静姝冷笑 一位男子下马,静姝还未走到马前,那男子浑身抓着自己身体,不断挠着,衣服都被抓烂了,其他人看着,便不敢再动。 静姝上马,冷笑一声,“一个时辰后见,”说完便骑马离开了。 几人脸都黑了。其中一位年长的老者,“这定是苏婉毓的女儿了,否则不会有这种带毒的暗器。”几位年轻男子面面相觑。 等静姝追上姨夫,姨夫拉着缰绳坐在马上正向她的方向奔跑来、 两人下马,互相看了下对方有没有受伤,看着静姝没有受伤,姨夫一下子放松了下来,静姝一脸认真的看着姨夫,“他们一会就会追上来,我们这会不能骑马了,姨夫若会水,我们便淌着河流过,让马顺着这条路回帝都。” 姨夫点了点头。 静姝陆续拍了下马肚子,两匹马一前一后朝帝都方向奔跑起来。 两人顺着流水声寻去。 半个时辰才到了河流边,静姝无奈道,“不知道这条河流朝着帝都放向走,是上流还是下流,还是根本不到帝都,我刚刚走的有些辨别不了帝都方向了。” 姨夫笑着摸了下静姝头,“这河流是从附近山上流下来的,往帝都走是下流,这条河通往帝都周围的村庄。我小时候呆的田庄就是用这条河流灌溉的,这是先太子命人挖通整个河流的,帝都四周都是从山上引河灌溉的,帝都城内是基本没有河流和湖泊的,都是从周围山上引出来的,后来先太子为了水域丰富,便将河流和帝都周围几个府城的河流挖通。这样帝都城里、周围村庄以及附近府城水域就丰富了,灌溉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姨夫认得便好,我们顺着河流走。” “你为何选择走这条路,或许我们骑马比他们快呢,离开康城你骑马的速度比他们快,若不是你减速下来,他们不一定能追上我们。” 我们两人骑马,迟早马会累的减速的,再者他们骑着马,不会穿过树木洼地来河流这里。太费劲,我们用马引开他们,他们觉得我们着急骑马赶路,等他们发现,也不会想我们走这里,定觉得我们在原路躲了起来,待寻着没有,才会向四周寻找,人力分散会更多,还有,听为首的男子语气那么坚定说,我们肯定回不了帝都,我想他们在回帝都的路上还有埋伏的黑衣人。” “还有有河流的地方,一定能走到田庄,不用经过回帝都城的要道上。这样能避开埋伏的人。” “他们和来时跟随我们的人少了两个,我想是跟随暗卫去了,估计他们以为暗卫是个普通赶车的,我们进了康城,暗卫又离开,便判断车夫加桂花婶娘一家也不足为惧,便派了两个人暗杀他们。” “这会估计暗卫也解决了两人,回帝都要道上估计再次会遇上埋伏的人,我有些担心。” 第68章 姨夫也蹙着眉头,两人快步向前走。说话也没影响速度。 整个晚上也未休息便刻,依旧快步向前,等到天边露出一抹亮, 两人找了两个树干,一起跳进河流里,扶着树干,向下流游去。 时不时探出头,眼眸看着岸上的动静,毕竟一晚上,若是追上马,知道上了当,回去的路上若是没有,也会想到顺着河流能到帝都的,即使马匹不好走,他们若是有轻功,会比他们快很多。 游到下午,两人又饿又累,姨夫探出头,低声道,“再坚持上一个时辰,估计就到村庄了。”静姝点了点头,他们快追上了,我听见树叶响动的声音很异常,我们潜在水里,先别出来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听见岸上有男子说话的声音,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片刻河面没有动静,又搜搜的离开。直到声音恢复到正常,静姝才拉着姨夫的手,探出头,两人脸色发紫,大口大口的吸气。 稍微缓了片刻,静姝示意姨夫上岸,两人上岸,朝周围树林走去,树林里有地上掉下来的野果子,两人用湿淋淋的衣服擦了下,便吃了起来,这会已经没有力气摘野果了,只能拾捡地上的野果,吃了十几个果子,姨夫便不让吃了,担心会肠胃不舒服,两人就地躺下睡了过去。 等醒来,斜阳已经洒向树林。 两人静静坐了片刻,姨夫看着静姝,“接下来,我们该如何,他们估计已经到了村庄把守了。” 静姝低垂眼眸思虑片刻,“姨夫,你不是说河流通向帝都城内河流,湖泊吗,我们不上岸,不在村庄停留,一直游进帝都里。” “可是,我不知道这河流会流向帝城里哪里。” “无碍,只要进了帝都,他们便不敢对我们下手。” 姨夫点了点头,他们不会重复在一条路上寻找我们,回帝都的小路也不少。我们去河边捉些鱼,烤的吃,反正晚上河水太冷且不安全,也不能游,吃饱了,再沿着河流走。” 静姝点了点头,等两人吃饱烤鱼,将烤的地面恢复原样,继续沿着河流走路。这次脚步放慢,走走歇歇,担心走到村庄被发现。 次日,依旧见到第一缕阳光后,便下了河流游了起来,晌午已经路过几个村庄,但是无法上岸,便又饿又累的顺着河流继续游去。直到夜幕降临,两人已经游到湖泊里,湖泊里几艘豪华大船停在湖岸边,里面亮着暖光,时不时传来女子的歌声笑语。小厮们在船上的四周不断巡视着。 静姝和姨夫咬牙在湖里泡了很久,直到大船上的人陆续下了船,没有动静和灯火,两人强撑着游到带台阶的岸边,上了岸便瘫软的坐下地上,整个黑夜显得格外静寂。 缓了半响,姨夫起身,向四周环视了圈,“这里怎么这么陌生,我好像没来过这里。” 静姝起身也向四周望去,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抬头看着月亮正在头顶,问道,“我们住的地方在帝都什么方向。” “东南方向。” “一会看能听到打更声不,我们寻着声音问问打更人。” 两人继续坐在地上休息,不知过了多久,依旧没有打更声,静姝看着月亮已经不在头顶,而是向西移动了些,便指着月亮的反方向,对姨夫说道,“这是东边。” 两人起身向东边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到了街市上,姨夫便知道东南方向在哪里了,因为他来过街市,静寂的街市都能听到树叶被风吹动的响声。 姨夫紧张的看着静姝,“会不会禁宵时间。” “帝都还有禁宵。” 姨夫摇了摇头,“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听你姨母说她们小时候没有禁宵,好像现在有了,你姨母也是和我十月底晚上来帝都找租的院落时回来晚,见到很多人急匆匆离开街市,商贩老板也匆匆关门收摊。我们便匆匆也回了客栈。也未打探。听你姨母说可能是禁宵,禁宵时若还在街市上是刑责,关牢房的。” 两人加快脚步朝东南方向走去,半个时辰后,突然飞下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位男子拽上静姝的手腕,轻声道,“静姝,你们怎么浑身湿淋淋的。” 静姝抬眸便看到赵惟明的眼眸看着他,脸上罩着一个黑布。身后站着几个暗卫。 “我们回去说。” 待几人回到府里,姨母,谢子洲、赵景瑞在院落里着急的走来走去,看到浑身湿淋淋的静姝和姨夫,才松了口气, 姨母拉上静姝的手,“回屋子先换身衣服,我到灶房给你们热下饭去。” 等换好衣服大家都坐下,姨母给静姝和姨夫到了热茶,柔声道,“喝一口姜茶再吃饭。” 静姝问道,“暗卫是否回来了。” 赵惟明点了点头,“你先吃饭。” 两人喝了口茶,便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了饭,姨夫嘴里嚼着饭说道,“我们昨天天天黑前吃了些烤鱼,到现在未吃过一口饭,饿的我胃疼。” 几人心疼的看着两人。赵惟明和谢子洲眼眸蕴了冰冷。 待二人吃饱,告诉大家这一路怎么回来的经历,静姝避开了暗器的内容。 同时赵惟明告诉他俩,暗卫快到帝都时,发现要道上埋伏了人,便住进附近客栈,在客栈放了求救信号,城门外等的暗卫收到信号,便迅速赶到客栈,那些人看到求救信号,便没有出手。 “暗卫告知了实情,我们便在城外要道上接你俩,见你俩还未回来,我便派暗卫一路在要道上寻你们,并未见到你们影子,晚上便在帝都到处寻找你们。” “暗卫带来的人,安顿哪里了” “我祖母的暗卫直接带走了。” 赵惟明思虑了下,“静姝,你这一趟查探觉得问题在哪儿” 静姝低头沉思了会,“我觉得问题在地震,只有清水村庄地震,周围未地震,我曾经在古籍中看到过,能把房子震榻,田地震裂,地震不会只在小范围有震动,其他地方即使没有这么严重,也是能感觉震动的,而且地震怎么能把人胳膊和腿震断,只能被倒塌的重物压断的。” 姨夫也附和着,“桂花和他丈夫形容的,他们正在熟睡中听到一声巨响,然后睁开眼,屋子的地也翻了起来,泥土四溅,房子也瞬间开始倒塌。我也看了庄稼地里,很多裂缝,有些干枯的苗带着泥土也四处散落着。我感觉有可能不是地震。但经验不足,也不能完全确定不是地震。” 静姝喝了口姜茶,扫了大家一眼,把桂花如实在客栈告诉她的实情,一字不漏的复述给大家。 赵惟明低头思虑了起来 静姝继续道,“桂花婶娘一家可以作证训练的那些人,和晚上异响的声音,我想你祖母肯定会查他们身份,而且他们地震后便消失了。” “那你觉得是什么”赵惟明问道。 静姝酝酿了片刻,未出声 “你心里肯定有数了。” 静姝抬眸看向赵惟明,“我觉得不是地震,是炸药,应该是有人私下采矿了。把村民支走,然后挖矿,地洞挖完,让村民才回来,村民看到突然来了一二百陌生人,府衙却说是为了赈洪灾训练的,为何不训练本村庄的人,为何不让说出去,一旦说出去,带走,便回不来,为何村长一家都死了,很多疑点指向府衙参与私下采矿,炸药爆炸,当场便炸死了采矿的那一二百人,把灾民都移到城门外,才处理炸死的尸体。等处理完尸体,将矿封了,才给村民修缮屋子,让回来的。” “那被炸死的那些采矿的人,应该有销户的情况,这么多人没了踪影,不可能不上报。” “估计是死囚,你们明日让皇后派人查下康城是否消失一两百人口,炸死到现在,若府衙没有注销这一两百口人,便是死囚。” “知道了,天亮我便让人传话给祖母。” 谢子洲看着姨母,“我们关键是要如何洗清苏家和先太子冤情,三大世家必是要有交集的,直接扳倒三大世家,比一个个把六部几个尚书扳倒风险要小些,如果一个个扳倒六部几个尚书,难道不会让三大世家发现其中蹊跷吗他们不提前筹谋吗我们铲除三大世家计谋还要相当高,速度要快,要不也容易产生风险大。” “扳倒三大世家谈何容易,太子和你祖父以及皇后也就是你的姑奶奶才学计谋都比你们厉害,结果不仅没扳倒,还被三大世家扳倒了。”姨母蹙眉说道。 静姝看着姨母,“现在和那会不一样了,那会皇上对三大世家非常信任,委以重任,又觉得苏家势力过大,担心抢夺了他的皇位,十几年过去了皇上看着日夜做大的三大世家,原是三大世家互相制约着,现在能让我们回来。估计是三大世家,失去平衡,一家独大,或者两家联合独大,另一方无法与对方抗衡,随时皇位便被这其中一家夺去。” “皇上便想借住赵惟明的父亲实力,和苏家家族势力,让哥哥和赵惟明入朝堂,然后抗衡,或者说皇上有心铲除外姓三大势力了,皇上现在毕竟老了,想明白,无论哪个儿孙继位,都不能是外姓夺了皇位。想必皇上在我们入安北府书院夺取前三名,礼部尚书回帝都,便猜到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了。” “就从冲着皇帝知道他们三个来自安北府,单独召见的,我就怀疑皇帝已经有所察觉了,否则皇后也不可能敢让赵惟明和流犯的外孙殿试与皇帝见面。” 众人皆是愣住,唯有赵惟明不动声色的眼眸深深的看着静姝。 “所以我们接下来如何”姨母问道 “这次炸药肯定与三大世家一家有牵扯,只要皇上下令真的去查,便能盘根带结的查到源头。” “什么真要去查,他不是要铲除三大世家” “是要铲除三大世家,不会同时,只是要铲除其中一方,来制衡另一方,等赵惟明和谢子洲后面靠山稳定了,才会陆续铲除三大世家。” 静姝抿了口茶,继续道,“佑安国,开私矿是死罪,但是若是两个世家联合故意谋策另个世家开私矿,那皇上要考虑,那两个世家铲除另一个世家目的是联合夺皇位了,他便查了源头也不会定罪。” “这些,皇后是猜到一些的,甚至赵惟明也都猜到了些,否则,他怎会派暗卫守在城门外,且出发前安排跟随我们暗卫拿着求救信号,我想他祖母的暗卫估计也在康城和回帝都要道上埋伏着,以防我们和人证被杀。否则如何第一时间在帝都城门外便让暗卫带走人证。” “你是如何知道直接从城门带走的,我没有具体说。” “你说了直接带走的,还有,没有你祖母的权利,你带着暗卫不一定能将人证带进城门,毕竟这个村庄的人都被府衙的人监视起来,倘若威逼之下知道把实情告诉外人,定会暗下杀手,更何况来到帝都。” 赵惟明拉起静姝,“很累了,去洗个热水澡,睡觉。” 不等大家在震惊中反应过来。赵惟明拉着静姝出了屋子,回到屋子,隔扇后的沐浴桶里已经热气腾腾,静姝将疲惫的身体浸泡里面,闭上眼睛小憩。 第68章 :回到帝都 姨夫也蹙着眉头,两人快步向前走。说话也没影响速度。 整个晚上也未休息便刻,依旧快步向前,等到天边露出一抹亮, 两人找了两个树干,一起跳进河流里,扶着树干,向下流游去。 时不时探出头,眼眸看着岸上的动静,毕竟一晚上,若是追上马,知道上了当,回去的路上若是没有,也会想到顺着河流能到帝都的,即使马匹不好走,他们若是有轻功,会比他们快很多。 游到下午,两人又饿又累,姨夫探出头,低声道,“再坚持上一个时辰,估计就到村庄了。”静姝点了点头,他们快追上了,我听见树叶响动的声音很异常,我们潜在水里,先别出来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听见岸上有男子说话的声音,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片刻河面没有动静,又搜搜的离开。直到声音恢复到正常,静姝才拉着姨夫的手,探出头,两人脸色发紫,大口大口的吸气。 稍微缓了片刻,静姝示意姨夫上岸,两人上岸,朝周围树林走去,树林里有地上掉下来的野果子,两人用湿淋淋的衣服擦了下,便吃了起来,这会已经没有力气摘野果了,只能拾捡地上的野果,吃了十几个果子,姨夫便不让吃了,担心会肠胃不舒服,两人就地躺下睡了过去。 等醒来,斜阳已经洒向树林。 两人静静坐了片刻,姨夫看着静姝,“接下来,我们该如何,他们估计已经到了村庄把守了。” 静姝低垂眼眸思虑片刻,“姨夫,你不是说河流通向帝都城内河流,湖泊吗,我们不上岸,不在村庄停留,一直游进帝都里。” “可是,我不知道这河流会流向帝城里哪里。” “无碍,只要进了帝都,他们便不敢对我们下手。” 姨夫点了点头,他们不会重复在一条路上寻找我们,回帝都的小路也不少。我们去河边捉些鱼,烤的吃,反正晚上河水太冷且不安全,也不能游,吃饱了,再沿着河流走。” 静姝点了点头,等两人吃饱烤鱼,将烤的地面恢复原样,继续沿着河流走路。这次脚步放慢,走走歇歇,担心走到村庄被发现。 次日,依旧见到第一缕阳光后,便下了河流游了起来,晌午已经路过几个村庄,但是无法上岸,便又饿又累的顺着河流继续游去。直到夜幕降临,两人已经游到湖泊里,湖泊里几艘豪华大船停在湖岸边,里面亮着暖光,时不时传来女子的歌声笑语。小厮们在船上的四周不断巡视着。 静姝和姨夫咬牙在湖里泡了很久,直到大船上的人陆续下了船,没有动静和灯火,两人强撑着游到带台阶的岸边,上了岸便瘫软的坐下地上,整个黑夜显得格外静寂。 缓了半响,姨夫起身,向四周环视了圈,“这里怎么这么陌生,我好像没来过这里。” 静姝起身也向四周望去,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抬头看着月亮正在头顶,问道,“我们住的地方在帝都什么方向。” “东南方向。” “一会看能听到打更声不,我们寻着声音问问打更人。” 两人继续坐在地上休息,不知过了多久,依旧没有打更声,静姝看着月亮已经不在头顶,而是向西移动了些,便指着月亮的反方向,对姨夫说道,“这是东边。” 两人起身向东边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到了街市上,姨夫便知道东南方向在哪里了,因为他来过街市,静寂的街市都能听到树叶被风吹动的响声。 姨夫紧张的看着静姝,“会不会禁宵时间。” “帝都还有禁宵。” 姨夫摇了摇头,“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听你姨母说她们小时候没有禁宵,好像现在有了,你姨母也是和我十月底晚上来帝都找租的院落时回来晚,见到很多人急匆匆离开街市,商贩老板也匆匆关门收摊。我们便匆匆也回了客栈。也未打探。听你姨母说可能是禁宵,禁宵时若还在街市上是刑责,关牢房的。” 两人加快脚步朝东南方向走去,半个时辰后,突然飞下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位男子拽上静姝的手腕,轻声道,“静姝,你们怎么浑身湿淋淋的。” 静姝抬眸便看到赵惟明的眼眸看着他,脸上罩着一个黑布。身后站着几个暗卫。 “我们回去说。” 待几人回到府里,姨母,谢子洲、赵景瑞在院落里着急的走来走去,看到浑身湿淋淋的静姝和姨夫,才松了口气, 姨母拉上静姝的手,“回屋子先换身衣服,我到灶房给你们热下饭去。” 等换好衣服大家都坐下,姨母给静姝和姨夫到了热茶,柔声道,“喝一口姜茶再吃饭。” 静姝问道,“暗卫是否回来了。” 赵惟明点了点头,“你先吃饭。” 两人喝了口茶,便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了饭,姨夫嘴里嚼着饭说道,“我们昨天天天黑前吃了些烤鱼,到现在未吃过一口饭,饿的我胃疼。” 几人心疼的看着两人。赵惟明和谢子洲眼眸蕴了冰冷。 待二人吃饱,告诉大家这一路怎么回来的经历,静姝避开了暗器的内容。 同时赵惟明告诉他俩,暗卫快到帝都时,发现要道上埋伏了人,便住进附近客栈,在客栈放了求救信号,城门外等的暗卫收到信号,便迅速赶到客栈,那些人看到求救信号,便没有出手。 “暗卫告知了实情,我们便在城外要道上接你俩,见你俩还未回来,我便派暗卫一路在要道上寻你们,并未见到你们影子,晚上便在帝都到处寻找你们。” “暗卫带来的人,安顿哪里了” “我祖母的暗卫直接带走了。” 赵惟明思虑了下,“静姝,你这一趟查探觉得问题在哪儿” 静姝低头沉思了会,“我觉得问题在地震,只有清水村庄地震,周围未地震,我曾经在古籍中看到过,能把房子震榻,田地震裂,地震不会只在小范围有震动,其他地方即使没有这么严重,也是能感觉震动的,而且地震怎么能把人胳膊和腿震断,只能被倒塌的重物压断的。” 姨夫也附和着,“桂花和他丈夫形容的,他们正在熟睡中听到一声巨响,然后睁开眼,屋子的地也翻了起来,泥土四溅,房子也瞬间开始倒塌。我也看了庄稼地里,很多裂缝,有些干枯的苗带着泥土也四处散落着。我感觉有可能不是地震。但经验不足,也不能完全确定不是地震。” 静姝喝了口姜茶,扫了大家一眼,把桂花如实在客栈告诉她的实情,一字不漏的复述给大家。 赵惟明低头思虑了起来 静姝继续道,“桂花婶娘一家可以作证训练的那些人,和晚上异响的声音,我想你祖母肯定会查他们身份,而且他们地震后便消失了。” “那你觉得是什么”赵惟明问道。 静姝酝酿了片刻,未出声 “你心里肯定有数了。” 静姝抬眸看向赵惟明,“我觉得不是地震,是炸药,应该是有人私下采矿了。把村民支走,然后挖矿,地洞挖完,让村民才回来,村民看到突然来了一二百陌生人,府衙却说是为了赈洪灾训练的,为何不训练本村庄的人,为何不让说出去,一旦说出去,带走,便回不来,为何村长一家都死了,很多疑点指向府衙参与私下采矿,炸药爆炸,当场便炸死了采矿的那一二百人,把灾民都移到城门外,才处理炸死的尸体。等处理完尸体,将矿封了,才给村民修缮屋子,让回来的。” “那被炸死的那些采矿的人,应该有销户的情况,这么多人没了踪影,不可能不上报。” “估计是死囚,你们明日让皇后派人查下康城是否消失一两百人口,炸死到现在,若府衙没有注销这一两百口人,便是死囚。” “知道了,天亮我便让人传话给祖母。” 谢子洲看着姨母,“我们关键是要如何洗清苏家和先太子冤情,三大世家必是要有交集的,直接扳倒三大世家,比一个个把六部几个尚书扳倒风险要小些,如果一个个扳倒六部几个尚书,难道不会让三大世家发现其中蹊跷吗他们不提前筹谋吗我们铲除三大世家计谋还要相当高,速度要快,要不也容易产生风险大。” “扳倒三大世家谈何容易,太子和你祖父以及皇后也就是你的姑奶奶才学计谋都比你们厉害,结果不仅没扳倒,还被三大世家扳倒了。”姨母蹙眉说道。 静姝看着姨母,“现在和那会不一样了,那会皇上对三大世家非常信任,委以重任,又觉得苏家势力过大,担心抢夺了他的皇位,十几年过去了皇上看着日夜做大的三大世家,原是三大世家互相制约着,现在能让我们回来。估计是三大世家,失去平衡,一家独大,或者两家联合独大,另一方无法与对方抗衡,随时皇位便被这其中一家夺去。” “皇上便想借住赵惟明的父亲实力,和苏家家族势力,让哥哥和赵惟明入朝堂,然后抗衡,或者说皇上有心铲除外姓三大势力了,皇上现在毕竟老了,想明白,无论哪个儿孙继位,都不能是外姓夺了皇位。想必皇上在我们入安北府书院夺取前三名,礼部尚书回帝都,便猜到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了。” “就从冲着皇帝知道他们三个来自安北府,单独召见的,我就怀疑皇帝已经有所察觉了,否则皇后也不可能敢让赵惟明和流犯的外孙殿试与皇帝见面。” 众人皆是愣住,唯有赵惟明不动声色的眼眸深深的看着静姝。 “所以我们接下来如何”姨母问道 “这次炸药肯定与三大世家一家有牵扯,只要皇上下令真的去查,便能盘根带结的查到源头。” “什么真要去查,他不是要铲除三大世家” “是要铲除三大世家,不会同时,只是要铲除其中一方,来制衡另一方,等赵惟明和谢子洲后面靠山稳定了,才会陆续铲除三大世家。” 静姝抿了口茶,继续道,“佑安国,开私矿是死罪,但是若是两个世家联合故意谋策另个世家开私矿,那皇上要考虑,那两个世家铲除另一个世家目的是联合夺皇位了,他便查了源头也不会定罪。” “这些,皇后是猜到一些的,甚至赵惟明也都猜到了些,否则,他怎会派暗卫守在城门外,且出发前安排跟随我们暗卫拿着求救信号,我想他祖母的暗卫估计也在康城和回帝都要道上埋伏着,以防我们和人证被杀。否则如何第一时间在帝都城门外便让暗卫带走人证。” “你是如何知道直接从城门带走的,我没有具体说。” “你说了直接带走的,还有,没有你祖母的权利,你带着暗卫不一定能将人证带进城门,毕竟这个村庄的人都被府衙的人监视起来,倘若威逼之下知道把实情告诉外人,定会暗下杀手,更何况来到帝都。” 赵惟明拉起静姝,“很累了,去洗个热水澡,睡觉。” 不等大家在震惊中反应过来。赵惟明拉着静姝出了屋子,回到屋子,隔扇后的沐浴桶里已经热气腾腾,静姝将疲惫的身体浸泡里面,闭上眼睛小憩。 第69章 :状元这么抢手,还上门找女婿 等穿好居家服,来到床榻,赵惟明半躺着捧着本书读着。 静姝坐了下来,“我现在也没把辈分算出来,我和你是什么亲戚” “谢子洲不是说了吗,表兄妹,我祖母和你祖父是亲兄妹,我爹和你娘是表兄妹,我和你是表表兄妹,我祖母是你的姑奶奶,你娘是我的表姑母,这次明白了。” 静姝眉头紧锁,摇了摇头,“好复杂,算了,只要辈分是同辈就好。” 扑哧,赵惟明笑了起来,“你的脑力这么好,没想到在辈分关系上倒不清楚,难得你有想不清楚的事情,女人不能太过聪明了,像这样傻几次,也挺可爱的,” 静姝白了眼赵惟明,“我累了,要睡觉了。出去关门。” 待她转身躺在床上,赵惟明侧身瞬间揽住她的细腰,“我累了,你……” 瞬间,她唇齿间是他温热的呼吸,静姝脑子晕乎乎的,双臂放在了赵惟明的腰上,鼻息间是他身上好闻的香味, 赵惟明反复碾磨着静姝的唇,让她没有片刻的呼吸,看着静姝憋红的脸。 他的唇一路往下,停在了她的颈窝处,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甜味道,贴着她的耳朵,“想我吗” 这声音魅惑之极,引诱静姝沉沦,感觉静姝的身子软的如水,微微喘息着,没有回答他,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却幽幽地看着他。 赵惟明被这眼神看得心头一漾,放在腰间的手探了进去,娇嫩滑腻的触感传来,见她耳根微红,附耳低喃道,“静姝我好想你。下次不会再让你一人涉险了,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提前考虑周全。” 几日后,大伯父给赵景瑞来了家书,信中都能感受到大伯父因为赵惟明和谢子洲考了一甲,开心的不得了,还嘱咐静姝和赵惟明不愿意去赵则昱府上,让他好好劝劝。赵景瑞将赵则昱并未想去书院将赵惟明和静姝接到府上的想法,直到赵惟明考了榜首,才去登门认亲的行为,包括赵惟明对赵则昱说的话一并写到了家书里捎给回给父亲,让父亲自行判断。 六月中旬,三人又参加了一次考试,策论文章通过了 九月再考一次,通过的话,宦途便能开始了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六月底,赵惟明和谢子洲便被皇帝破格拔擢,两人一早接到敕令,一并被招进宫里当差了,赵惟明任以翰林之职,为皇帝司草诏等,谢子洲受任史馆一职,在皇宫书馆工作,借此可以饱读珍本书籍、名人手稿、名家绘画。官位很高,但是没有实权。送敕令的太监,让两位换服饰进宫拜谢皇帝,姨母请太监进了屋子,倒了茶,给了打赏,太监笑脸相迎接了打赏。 等赵惟明和谢子洲从皇宫回来,回了府里已经是晌午了。 大家围着俩人问来问去。 两人说,皇帝单独召见的,让管事的太监带着去认了下办事的地方后,便出了宫。 听送出宫的大太监说,他俩是第一次打破先例提前被皇帝封了官位,而且朝堂上满朝大臣都不同意,但皇帝强硬下的敕令。太监提点他俩不要辜负皇帝的欣赏和重任。 几人猜测皇帝的目的,应了静姝的分析。 姨母叹了口气,“过上一段时间,肯定上门的人不少,都是想将女儿嫁给赵惟明的,也有上门巴结的,我挺担心,我遇到熟人的。 “无碍,我们在皇宫,也避免不了碰上三大世家的人。” 静姝看了眼姨母,“状元这么抢手,还上门找女婿。” “嗯,历届状元都被二品以上官员和皇亲国戚所看重做女婿,抢的都能闹出笑话来。” 静姝咬着牙看着赵惟明,“还挺抢手。” “嗯,是挺抢手的,更何况惟明长的还非常英俊。”姨母回道。 谢子洲吹了个口哨,“这么好的好事落在了赵惟明身上,羡慕啊,是,赵景瑞。” 赵景瑞笑着附和着“这小子长的好看的不得了,不得把帝都未出阁的女子迷晕了。估计笑话会更多。” 赵惟明,拉了脸,“全帝都的女子也入不了我的眼,我的女人,我自己定,你们再敢多说,某人生起气来,有你们苦果吃的。”说完看着不动声色的静姝。 谢子洲又吹了下口哨,“吃饭,明天就要开始拿俸禄干活了,有些激动啊。” “哎,谢子洲你也长的这么好看,又是榜眼,这抢不走赵惟明,估计会抢你,你这心气高的,什么样的女子能入你眼啊”赵景瑞笑着问道。 “长得清秀,心思简单,活泼开朗,有些学识和格局,能和我有共同的话聊,就能入我的眼,不过,仇家一堆堆,哪有心思找媳妇啊。” “媳妇也得找,要不然我和你爹什么时候才能抱孙子啊” 静姝放下筷子,“我吃完了,哥哥要找老婆,一定要找自己喜欢的,也喜欢哥哥的,一起担起责任前行,那才值得。姨父姨母,我先回屋了。” 赵惟明看了眼大家,大家心领神会的,姝儿生气了。 赵惟明放下筷子追了着出去。 静姝看着跟着出来的赵惟明,“你吃完了” “嗯。” “你明日进宫呢,早点洗个澡睡觉,我没有生气,明日是我母亲的生辰,我心里想安静会。暗卫也跟着你进宫吗” “不会。” “那一定要小心。” “不用担心,大臣在皇宫不会被人行刺的。” “嗯。” “我送你回院落,”不待静姝开口,赵惟明便拉着静姝的手进了内院。 送到院门口,静姝抽出手,“别进屋了,早点回去洗漱睡觉,”说着踮起脚,唇在赵惟明额上啄了下,“无论你前面危险多大,我都会和你并肩前行一起解决。” 说完便跑向屋子。 等赵惟明反应过来,静姝已经进屋子将门插上了。赵惟明脸上瞬间扬着笑。这是静姝第一次主动待他,心头都能荡漾出花来。 第70章 :赏一个府邸,我们一起住 早上卯时天还未亮,两人吃了早膳,便坐上小六架的马车去往皇宫。 赵惟明当值的地方在皇帝披奏折的清心殿旁边的侧殿。侧殿里书籍非常多,和一个小藏书阁似的。皇上正在早朝,赵惟明便随手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等皇上下了早朝来了清心殿,太监便将赵惟明叫进了殿里。 赵惟明行了跪拜礼,起身立在殿中。 皇帝看着下面没有任何表情的赵惟明,徐徐出声“比小时候,规矩老实多了。知道翰林一职是干什么的吗” 赵惟明弯身低头拱手道,“为皇帝司草诏的。” “哪有那么多诏书可写的,可以和朕读书,修史,管理书籍做学问,也可以下棋,就是一个打杂的。” “臣知道了。” “来,和朕下盘棋,”站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立马扶着皇帝走到放棋盘的书案前。 赵惟明也跟着过来,等皇帝坐下,让他也坐,才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 一盘下来,赵惟明没有给皇帝一点面子,吃了皇帝执的棋子三分之一。 太监端着茶进来,看着皇帝输了棋,向着赵惟明挤了两下眼睛。皇帝看见,“李茂你眼睛抽风了。”大太监附和着,“嗯,是有点。” 皇上又低沉出声,“没看出来这小子和他爹长的像,那秉性也跟了他父亲吗,只要能耐的地方不显摆出来不甘心。”赵惟明没吭声,你瞧瞧和他那个爹一样,多说一句话都觉得累。”说着,起身朝座位走去,赵惟明低着头跟在后面。 皇帝坐上了位置,“我看那谢子洲就比你机灵。来说说,谢子洲是谁家的娃,还有那赵静姝竟然以满分考入安北府书院,佑安国几百年来只有先帝在位时苏家的一位苏子陌以满分考入过书院。此后书院出来几年便以大儒知名天下。” “来说说赵静姝和谢子洲的身份。” 回禀皇上,“谢子洲是安北府知府赵则知的外甥,赵静姝是赵则知的侄女。” “少来这个,赵则知要不是当年翁子旭从中给舞弊,他能考上进士吗。” “赵则知的才学还教不出一位榜眼和一位满分的女学子。” 赵惟明跪了下来,没有说话。 “我猜的没错的话,谢子洲和赵静姝是苏逸的外孙和外孙女。” 赵静姝是不是苏婉毓那丫头的女儿,只有她的才学和见识才能培养出满分的子女,这娘俩可惜都是女子了,要是男娃,状元还能轮到你和当年的上官奕吗 赵惟明一直低头跪着,不吭声。 “起来,给你和谢子洲共赏一个府邸还是一人赏一个府邸。” “赏一个府邸,我们一起住。” “你倒是不客气,那娶妻,一个府邸能行吗” “那你赏赐大些就能住下两家。” “这还不客气到家了。” “行了,去你祖母那看看她,别在我眼前碍眼。” “我在当值,不能随便走动。” “一个打杂的,让你去哪,你就去哪,一根筋能吃的开吗。” 赵惟明不吭声还是不肯去。 “算了,起来,你小子还挺明白的,明白就谨慎些,不要丢了脑袋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翁子旭那老东西也不上朝堂,休养在家里几年了,你去看看活的怎么样了那老东西的计谋不在苏逸和你祖母之下。和他好好学学。” “你那爹是个不省油的灯,将来折腾起来,太子不是他的对手,未来这个位子就是你爹和你之争了。” “我不争。也不感兴趣。” “夜家男儿还有对这个位置不感兴趣的,外人都感兴趣很,争是我们夜家男儿的天性,朕,同意你们争,但是不要抢。朕这个年龄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这个位子迟早是你们中一位的。” 赵惟明又低头跪了下去。 “行了,起来。” “前日,户部尚书李元递了奏折——康城地震一事,村里一对夫妻作证说村庄人口与灾民人口有出入,你去过康城,也见过灾民,你来说说问题出在哪里了。” 赵惟明思虑了下,低头弯腰拱手,“回禀皇上,赵静姝会针灸,当时和我们一起进了帐篷救治的灾民,大约二三百人,前段时间,她不放心伤势严重的灾民便去了趟村子,回来她和我们聊起来,说村里房子修缮好了,西边住着的灾民是本村庄的人,村子东头住着的听说是府衙训练的一二百来人,地震后便不见这些人。应该是入册人口只是本村的人口,和实际人口有出入,所以对不上。” “训练,训练什么” “这个赵静姝也问了下当时村里叫桂花的婶娘,她说是半年前府衙把他们全村人支出村庄外面挣工钱,等他们回来,训练的人已经在村子里了,村长让村民不要打扰,也不让村民说出去,有村里人和城里的亲戚说了一嘴,便被府衙带走,再没回来,至于训练什么,村里人也不知道的。” 皇上眯着眼睛看向赵惟明。 赵惟明继续淡淡道,“还有听村民说附近大户的田产里的庄稼都是三大世家收粮食的,他们村庄地少,也不是良地,也不收他们粮食,他们只能自己留一点粮食,其他的粮食低价卖给没有田地的长工,和做生意的小摊贩,所以一年下来,也才挣不到二十文钱,一半文钱还要留着开春买种子,交租,交税,如果遇到洪灾,颗粒无收,只能去给田庄打长工,腿脚不便和年龄大的还要乞讨为生。” “你可有办法解决” “我觉得洪灾一次性大量引流治理住,然后田地里找懂的人帮着指点增加产量,要求三大世家也收庄稼人的粮食,田产都是大户人家,可适当合理收税,庄稼人地也不是良地,可以按着他们的产量收取薄税或者免税,帝都附近的百姓如若温饱都存在问题,各国来的使节都路径附近看着衣着破烂,会觉得我们佑安国不富裕。国不强,民不富。” “真不愧是你爹的儿子,说的话都和他当年相似。” “行了,我要批奏折了,太子一会就来了,你去史馆找谢子洲去,两人闲着无事时多看看那里经典古籍,有事,我便派李茂叫你。”宫里真要见到太子,或者朝中大臣见了你模样,问起你身份,告诉他们便是,还有,把你的姓名给朕改回来,我夜家子孙,还能跟别人姓的道理。”赵惟明点了点头。退出了清心殿。 到了史馆,谢子洲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书,赵惟明找了本书,坐在旁边,两人互相看了眼,继续看书。 晌午,谢子洲肚子饿的咕咕叫,放下书,“这第一天到宫里当值,这午饭哪里吃啊我还想着晌午能让回家吃饭呢。” 谢子洲无奈继续看着书,一炷香的时间,一位太监拿着食盒,两位大人,随我到这边吃饭,俩人跟着太监出了史馆,到了旁边的一个屋子,屋子里布置的很雅致。 太监将食盒里的菜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两位大人,第一次在宫里当值,所以皇上嘱咐送了饭菜,一般在宫里当值的大人们都是带着午饭的。”太监正要布菜,赵惟明坐下,“你出去等我们吃完,进来收拾拿走就行,”太监退出了屋子。 谢子洲也坐了下来拿着筷子夹了块肉放进嘴里,“饿死了, 你怎么来史馆了” “皇帝说我是打杂的,他批奏折,让我来史馆看书。” “打杂的,那你那会当值干了些什么” “看书,和皇帝下棋,陪皇帝聊天。” “奥,这确实干的挺杂的。” “我这看了一上午书,这俸禄拿着也太轻松了。” “皇帝的意思,我们要多读书。” “好。” 下午酉时,太监让两位出宫了,这个时间是下衙的时间。 第71章 :赐府子明府 俩人回来下了马车,便看到姨母站在大门外,俩人走上前,姨母皱着眉头,“忘记给你俩带饭了,饿了,你姨夫这会已经做好了,走,去饭厅吃饭去。” “我们晌午吃过了,皇上让太监给送来的。” “奥,那就好,你们走了,我才想起来,晌午要给你们带上饭的。” 饭厅了只有姨夫和赵景瑞,静姝不在,赵惟明看着姨母,“静姝呢” “今天她娘的生辰,她心情不是很好,晚膳就拿了几个点心回屋了,让她安静下。” 几人吃完,也各自回了屋子。 两人每天在皇宫当值,第七天的上午,赵惟明便在清心殿门外遇见了太子,太子第一次正式的看清赵惟明,震惊的眼睛挣的圆瞪瞪的,“你是赵惟明” 赵惟明拱手回到,“是。” 太子又看向远处高台上的皇帝,皇帝低头批着奏折,并未抬头,便没再问什么,走到皇帝身边,跪在身侧和皇帝悄悄说着话,赵惟明回头看了眼他们,回到侧殿。 下午,庞贵妃便拿着点心来到清心殿,赵惟明已经被打发到史馆了。 六月底赵惟明休沐时去见了皇后,平时只是和皇祖母书信往来,脑中都是自己走的时候皇祖母的样子,待真正见到那刻,皇祖母神色衰老很多,赵惟明一悸心疼,许是为了自己和父亲,费了不少精力。 和皇祖母聊了一下午,陪着皇祖母吃了晚膳,临走时,皇祖母告诉赵惟明,他所有文档上的名字都被皇上改回夜景明了。以后让身边人也叫夜景明,赵惟明点了点头。 俩人在皇宫当值近一个月,基本都是闲散的时间。 七月中旬,皇帝大张旗鼓的封赏了赵惟明和谢子洲皇宫旁边的一处宅子,宅子非常大,就花园都抵得过大伯父五倍府邸。七进院,比伯爵府府邸大五六倍,姨母进来,眉头皱着,“这个府邸曾经是皇上做王爷的府邸,这么招摇,这要引多少人注目啊。” 赵惟明一本正经的说道,“当时,他问我是和谢子洲要一处府邸,还是一人一处府邸,我说俩人一处府邸,他觉得我们娶了妻子,不好办,我随口说了那就赏个大的,不曾想他把他曾经的府邸赏了。要知道,就各要一处了。” “这皇帝曾经住的府邸是不是帝都最大的府邸。”谢子洲好奇的问道。 姨母点了点头。 “谢子洲白了眼赵惟明,平时不见你多说一句话,关键时刻说的到挺多,好了,不想让注目,也因为这宅子引人注目了。” 静姝凝着笑,“既来之则安之,王爷的府邸,能住进来,是我们的福分。” “就你心大。”谢子洲没好气的说道。 姨母拍了下谢子洲,“姝儿说的对。这么大,我们先分住的地方。” 几人进来前厅坐下。 静姝喝了口水,“哎,这么大的宅子,打扫起来也费尽,这样顾小厮和婢女得多少人啊你两俸禄多少啊,够不够啊” “俸禄还没发,等发下来才知道多少的。” “你那暗卫月钱,你们开始挣俸禄,是不是你们给发。” “不是,还是我皇祖母发,不过皇帝也送了三十个暗卫过来,也是扮成小厮,六十个小厮够了。在聘些婆子和婢女做饭,打扫就行。” “六十个,那月钱谁发”静姝凝着眉问道。 “皇帝发他派的三十个暗卫月钱,皇祖母发她派的三十个暗卫月钱。” “那就好,我们也发不起。” 姨母看着赵惟明,“那东市街的宅子,怎么办” “先放着,皇祖母买的,看她如何处理。” 赵惟明继续道,“七进院子,东西也非常宽阔,每进院东西都有八个院落,我们从中分开各四个院落,谢子洲东院落的七进院,我西院落七进院,目前姨夫和姨母、赵静姝住东院的七进院。我和谢子洲,赵景瑞住西院七进院,谢子洲,娶妻后搬回去东院落,大伯父来了,赵景瑞肯定是回赵府的。姨母觉得如何” “按你的说的住。我看着头就疼。” 几人刚出前厅,大门口就进来婆子婢女五十多人,为首的婆子认识赵惟明,走到他跟前行了礼,“公子,他们是皇后宫里宫女和嬷嬷,跟了皇后很多年,以后便来府里府伺候您和苏家人,不过皇后嘱咐,宫女和嬷嬷们以后的月钱,您和谢公子俸禄出。” 姨母您分配她们去,“我看着头疼,以后家里就你和静姝主事。我和谢子洲只负责拿回来俸禄养家。” “这么多,你俩能养起吗”静姝瞪着水灵灵的眼眸问道。 “到时养不起,就送回去些。”赵惟明淡淡道。 静姝瞥了眼赵惟明,“皇上赏你和苏家人住在他曾今的府邸,对你和苏家不利的人便不会明着暗着行刺你了,但是你们以后在朝堂要更加小心了。千万不要中了他们的阴谋。” 开府大门牌匾困扰着大家,旧牌匾不敢取,新牌匾写什么府都不合适。 次日,赵惟明正在侧殿当值,将侧殿里的书籍拉出清单,不时的朝殿门口瞅 今日皇上下朝时间已经过了一炷香,但是皇上还是没有来清心殿。 正思谋着今日见到皇上,如何开口门匾的事 便听见殿外一群脚步声,没一会就听见摔瓷器的声音,赵惟明出了侧殿,拾阶上了清心殿门口,殿门外跪着三个宫女两个太监。 赵惟明探头看了眼,里面地上也跪着几位大臣 蹲下,附耳在一个跪着的小太监旁,“皇上为何生气”太监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早朝,皇上就很生气,将吏部尚书冯程关押了。这会殿里跪着跟来的太子、左大将军、太尉、中书令。” 赵惟明没在吭声,回到了侧殿,晌午了,看着皇上没有召见他,便拿出食盒,准备吃午饭。 片刻,高公公便走了进来,“哎呀,小主子啊,皇上这会让你去清心殿呢,您赶紧把饭菜收起来” “一会,劳烦您在皇上跟前给老奴说说好话如何” “你怎么了” 我这在清心殿跪了一上午了,还不是因为那吏部尚书冯程串通弟弟康城知府冯翔,在康城城外私自开了铁矿,皇上昨晚知道后,就非常生气,我这不担心皇上气的伤身体,就把刚得宠的林美人叫过来,陪陪皇上消消气,不曾想这林美人是吏部尚书的亲戚。还没眼力见的昨晚替吏部尚书求情,结果昨晚就打到冷宫了。我连带着被罚跪了一上午,这会才让我起来传你进殿的。” 赵惟明点了点头。 殿里摆在一桌子菜,皇上正坐在桌旁,旁边的一位小太监正在布菜。 赵惟明正要跪拜,便听见皇上,“行了,坐下吃饭。” 高公公赶紧打发了小太监出去,自己伺候皇上。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不是地震而是炸药,联名上书让捐款是你和谢子洲带的头。” “地震还是炸药,这个我们不能确定,只是存有几点疑虑,所以没有禀明。” “你皇祖母让你去的,她怎么知道的” “她让我们去是为了殿试写策论,联名上书她不知情,赵静姝第二次去村子里,才发现的几处疑点,皇祖母并不知情,我们安危还未知,所以并未禀明,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也没有实力对抗那些朝廷官员。”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你爹在你这个年龄都给自己挣得功名了,你才刚出窝。” “我爹的爹厉害,所以他挣得功名容易些,他要没有厉害的爹,没靠山,估计连个状元都考不上。别说挣功名了。” “行了,不就侥幸考了个状元,显摆啥呢。” “你开了府,住着状元和榜眼,府门牌匾可起好了。” “不敢起,您先前的牌匾还没取下来呢。” “让你敢起,你也起不出来,一府住着状元,榜首两个姓,你给我起个试试。” “请皇上赐府名。” “要府邸的时候,不想着两姓府门不好起府名,这会知道了。” “这是赏的,不是要的。” “哼,一根筋。” “就叫“子明府”。” “谢皇上。” 第72章 :我的女人,不会让别人争取的 “谢子洲可有未婚妻” “尚无。” “大臣们已经盯着你和谢子洲了,连上官奕前段时间在史馆见了谢子洲,想让我做媒做他家女婿呢,宫里的嫔妃这几日也跑我眼前,要你俩做妹夫呢。这长的俊还挺抢手的。” “不过你就稍微晚些娶妻,我给你好好物色一位正室。” “我的女人,我自己选。” “和你爹一个样,自己选,你爹那时要听我的,娶了那苏丫头,时不时提点他,他还能干糊涂事。嫌弃苏丫头,跳脱的很,偏要娶个文文静静的你娘。要不是翁子旭从小是我的陪读,苏丫头就是你娘了。” “苏家势力当时那么大,我爹也没胆量敢娶静姝母亲的,还好没娶静姝母亲,要不然也就没有我了。” “哼,这次苏丫头的女儿,我给指婚,虽然没有苏家靠山了,我指婚也能指个门第高的人家。” 赵惟明微愣,酝酿了半响,还是没有说出来,一顿饭吃的无滋无味的。 几日后,皇上亲笔御书的门匾送到了府上,赵惟明和姨母们才正式住进新府 新府与皇宫就隔着一条清河,每日卯时,赵惟明、谢子洲便和家里四位小厮走着去皇宫,到了宫门前,小厮们看着俩人进了宫门才返回府里。 姨母和静姝搬进新府就没闲着,每天都能收到拜帖和乔迁贺礼 姨母和静姝怎么也不肯去参加宴请,为了不得罪官宦世家,拜帖收了,姨夫、赵惟明、谢子洲便参加送拜帖府邸的宴请,持续了半个月,总算不用天天去参加宴会了。不过陆续安北府书院同窗也递了拜帖和贺礼,谢子洲和赵惟明也难得的参加了同窗府里的宴会,同窗的父亲们也参与其中,宴会上巴结着赵惟明和谢子洲。 七月底,董羽昊、沈子辰,杨公子,三人拿着贺礼来了新府。 董羽昊、沈子辰见到赵惟明和谢子洲不似以前随意,拘谨了些,唯有杨公子还似从前的相处模式,该吃就吃,该说就说,席间幽默的语言,把一众人逗的合不拢嘴。更是要求住在赵惟明新府一夜,体验下曾经的王府。 下午,送走董羽昊和沈子辰,赵惟明和谢子洲带着杨公子转了一下午新府。 晚上,赵惟明让人在书房摆了一桌子饭菜,还烧了几壶酒。 赵惟明、谢子洲,杨城,赵景瑞围坐在饭桌四周,赵惟明给每人到了杯酒,一起干了。 杨城放下酒杯,看着赵惟明,“在场的人,说起话来方便吗” ”方便,都是自己人。”谢赵惟明回道。 “我听父亲说,你是先太子的儿子,皇上的嫡长孙,谢子洲是前左相苏逸的外孙。” 赵惟明点了点头。 “在皇上给你赐府那日,我父亲从杨府得知的消息。” “父亲和我说了杨府和先太子以及苏家的过往。今日父亲派我来你们新府说清一件事情。” “杨府和先太子以及苏家,我和父亲不参与其中,也不帮着你们任何一家,原因很简单,我父亲对杨府的所作所为不认同,所以他出了杨府。他和我很欣赏你姨母和赵静姝,曾经也看出你和谢子洲非池中之物。” “我们继续和你姨母、赵静姝合作,但也不帮你们,因为无论反对杨府所作所为,也不能忘记他们养大了我父亲的事实,所以,我们中立。哪边也不帮。也不传话。” “好,有你这句就行,”赵惟明说着举起杯子,朝杨城敬酒。杨城拿起杯子,两人干了。谢子洲也和杨城干了一杯。 杨城喝的几杯子下去,看着赵惟明半响,“惟明,你的身份是皇长孙,皇帝给你赐了府,就认下了你的身份。未来你得正室肯定也是由皇上和皇后给你选,我想他们肯定会给你选门第非常高的世家千金,赵静姝虽然是前左相的外孙女,但是现在靠山已经没有了,赵家即使借住你们官位升的再高,没有世家根基,皇帝和皇后不会考虑的,所以,万一你做不了主,万一皇帝不选赵静姝,那时,我便会争取迎娶赵静姝为妻,一生只有她一位妻子。因为,我喜欢她,此生只想娶她为妻,但是我能看出来,她只对你有这心思,我便收了这份心思,把她当做好友相待,倘若以后一旦你没有办法娶赵静姝为正室,我便努力争取,这个请你心里现在清楚,不要到时,觉得我不够义气。” “我的女人,不会让别人争取的,但是我们一直会把你当朋友对待。” “知道了,希望你不要委屈了赵静姝,倘若你委屈她,我不会放任不管的。” “别说你了,赵惟明如若让我们家姝儿受了委屈,我是第一个不干的”谢子洲严肃的回道。 赵景瑞举起杯子,“来,大家干一杯。” 几个人边聊边喝了两个时辰,醉醺醺的,被姨夫和小厮们送回了各自院落。 八月初,皇帝下了敕令,调赵则知回帝都任以吏部尚书,连升几级。朝堂上阻拦的大臣,都被皇帝训斥了一番,更将强烈反对的三大世家罚了一个月俸禄。 姨母从赵惟明和谢子洲口里得知大伯父来帝都上任吏部尚书,思虑开始购买一处赵府,毕竟不能向安北府住在官邸内宅里,吏部是没有官邸内宅的。 最后,还是杨公子门路广,不到十天就找了三处府邸,都在北市街范围,北市街住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杨公子带着姨母和姨夫和赵景瑞将三处府邸看完,姨母选了一处四进院买了下来,和赵景瑞商量,婢女和小厮、婆子提前购买,还是等着大伯母来了购买,赵景瑞思虑了下,辛苦姨母一手给准备,毕竟母亲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清楚。姨母便买了十几个下人,将宅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教了些礼仪和规矩。赵景瑞搬进了新宅子。开始安静复习九月份的考试。 赵惟明和谢子洲发了俸禄,姨母和赵静姝这几日思谋着,挪用皇后给的银票和他俩的一些俸禄,买个商铺做家产。这样以后万一皇帝皇后不养了,他们也能长期养住子景明府上上下下百十来口人。 姨夫建议听杨公子的,在城外在买个田庄,种植葡萄,和杨家在帝都在合作一个酒坊。静姝不同意,觉得姨夫姨母又得操心。 第73章 :两人吵架了 最后静姝拿出母亲留下的成衣图样,和姨母商量买下的铺子来做成衣的生意,想按着母亲留下的图样做成衣,并在成衣上秀上各种刺绣图案。因为这个生意是姨母和谨茹最为擅长的。 姨母听后,非常赞同,请杨公子帮着找绣娘和做成衣的师傅。 姨夫负责装饰新铺子,姨母负责绣品的图样设计,静姝负责成衣的图样,将母亲留下的图样选了几款,稍微改了下细节处。 请的绣娘们和做衣服的师傅们按着图样在子明府花了半个月赶制了上百件女子和男子的成衣。 八月下旬揭牌那日,赵惟明和谢子洲过去给接的牌子,“如心成衣”铺子正式开业了,鞭炮响了一阵子。帝都官吏世家的家眷来了一大半,小姐们不时的偷偷瞅着赵惟明和谢子洲。夫人们也像打量女婿不断打量着赵惟明和谢子洲。 殿里请掌柜和杂工们不断跟在夫人小姐们后面选成衣,姨母和静姝也陪着边看着成衣,边聊着天,一个时辰后,赵惟明和谢子洲离开,夫人和小姐们将看上的衣服纷纷让掌柜和杂工们包起来,让婢女们抱着付了银票,上了马车,静姝和姨母站在门外陆续将各府夫人小姐送上马车。 回来,静姝坐了下来,喝了口茶,对着姨母说道,“没想到他俩这么有影响力,简直就是香饽饽。”姨母笑着没说话。 一会,掌柜拿着账本走到姨母身边,“卖出去一百六十八件成衣,银两收了三千四百两。” 姨母点了点头,坐下喝着茶。姨夫进来,“布料买上了,多亏杨公子帮忙,才买上了上等的锦缎。我让小厮直接拉回府里了。你们吃饭没,我先带你们回府吃饭。” 几人刚出了铺子,三辆马车便陆续停在了铺子门口,周边的百姓,也围观了上来,因为来的人是宫里的着装。 为首的一位小太监走上前,弯腰拱手对着姨母说道,“我是皇后娘娘宫里的林公公,皇后娘娘让我们送来三车锦缎做为铺子开业的贺礼。说完,指挥车旁的宫女和太监们从车上将锦缎拿进铺子里,铺子里的掌柜一看,吆喝着杂工们一起帮着拿,并指挥放在哪里。周围百姓不断啧啧的赞叹,姨母和静姝赶紧进了铺子。 锦缎全部卸完,姨母给了打赏,太监宫女们行礼谢过后,便回宫了。 晚上,大家坐在饭桌上,姨母说着今天铺子里的收获,静姝也开心的说道,“我们开个铺子借着赵惟明、谢子洲的美貌,借着皇后的贺礼,以后看来,铺子不会赔钱,估计挣钱能多些。” “什么叫我们俩美貌。”谢子洲不乐意了,“有妹妹这样说话的吗。” “我说错话了,是借着你俩的英俊,休沐没事,多去铺子转转。” “不去”,赵惟明没好气的说着,还瞪了眼静姝。 “能靠容貌吃饭,也是一种本事,应该值得庆幸。”静姝凝着笑意说道。 赵惟明脸黑了下来,低沉道,“你敢靠容貌吃饭试试,从今天起,不许去铺子。” “不用你说,姨母也不会让我去铺子的,今天只是因为开业,才让我去的。” “知道就好。” “我如果无事可做,在家里肯定坐不住的。” “设计成衣图样不是也不闲着的。” “这不是我擅长的,我只能在我娘的图样上修改下。” “那就接着修改。” “那也有个完的时候。” “那继续在图样上修改其他样式。” “我不擅长。” “不擅长你开这个做什么” “姨母,谨茹擅长,为她俩开的。” “那你擅长什么,还是说你谋划好自己要做的生意了” “我都没有擅长的手艺。” “那就坐府里读书,读书你擅长。” 静姝眼眸暗淡下来,两个腮帮子气鼓鼓的,不在搭理任何人。 “还有,除了县城李叔那里酒坊和杨公子合作酿制,不允许你再和杨公子合作开酒坊。” “赵惟明你这不允许我做,那不允许我做,让我坐屋里只读书,我读书读了十几年了,又不能考取功名,那现在读书的目的是什么” “你娘让你读书的目的你忘了吗” “那我读了十几年的书,我娘让我读书的目的,我已经做到了啊,还是你觉得我还没做到,不明事理,学识不够,配不上你如今的身份。” 姨母拉上静姝胳膊,“少说两句,吃饭。” 姨夫憨憨一笑,夹了块肉给静姝。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大家都默默的吃着饭。 赵惟明先吃完饭,放下筷子,看着静姝,“苏逸是前代鸿儒,她的孙女配我这个状元,门当户对。除了状元,我没有其他身份,以后的路也如履薄冰,危险重重,你能不弃,便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皇帝也说了,如果你是男儿生,这状元轮不上我,定会是你。所以论学识,我比不上你。你别生气,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你和杨公子有过多的合作和接触,也不想你在外面抛头露面。我知道你无事可做是呆不住的,这个,我们从长计议,但你不要误会我,我不想让我们彼此产生误会心里有了间隙。” ”我在书房等你,你吃完,来书房一趟,姨父,姨父,我吃完了,先行离开,你们慢慢吃。”姨父,姨母点了点头。赵惟明才离开桌子。 谢子洲看着赵惟明出了饭厅,回头对着静姝说道,“你能不能学的温柔些,时常服服软,一个女孩子家总是这样,长时间没人能受的了。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男刚,女柔,地都能包容接受天的雨雪风电雷,如若不是服软,如何能包容这些,这是天道,你读了十几年书,都悟不出这个天道吗女子天生只有柔才是最能克男子的刚,才能让男人听你的话。” “你若总是不服软,不服输,不去包容别人言语行为,不能接纳别人与你不一样的想法,长时间处下来,都会彼此不舒服的,也不会长久。把你这毛病抓紧改了。变的柔软些。舌头为什么比牙齿长寿,就因为舌头柔软,牙齿太刚硬,所以,最后牙齿掉了,舌头依旧如常。” “现在也就赵惟明能受的了你,时间长了,他也受不了的。” “知道了。我先去书房,姨夫,姨母,你们继续吃。” “你听你哥哥的话,抓紧改,这会去了,就温柔些,服服软。” “知道了,姨母。” 第74章 :寻找苏家后人 静姝进了书房,赵惟明正坐在软塌上看书。她便坐在了他身旁。 赵惟明放下书,“吃完了。” “嗯。”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读了十几年书,没有结果,来了帝都你娘依旧没有音讯,心里有些茫然,但是女子一生不是要依靠自己,是要依靠自己的男人才行。所以,你不要总想着自己优秀了,要依靠自己才能心安……”赵惟明还未说完,静姝眸光楚楚的看着赵惟明,赵惟明喉结轻轻滚动了下。 静姝轻声道,“我不认同你的想法,但是我爱你,比喜欢要深厚的爱,若你不弃,我此生定不弃你。” 赵惟明身形灵巧翻转,一手轻轻将她按倒,膝盖压上她的腿,眼眸带着炙热探向她。静姝看着上方近在咫尺灼热的眼眸,她清泉若水的眼眸里噙了羞涩,轻咬唇瓣,他突然探进,吻上了她的唇,狂烈的吸允着她的唇瓣,唇齿相抵,气息相缠,舌尖挑开她的唇齿,她唇齿间阵阵酥麻软腻和他幽熏凝淡的味道,被他狠狠的吸索着,只觉的自己被他吞折入腹,心,却是一阵阵抑制不住的轻颤,不受控的一点点回应着他,赵惟明眼中的情迷浓重愈裂,她青涩的回应,换来的只是他更疯狂的索取,直到静姝几乎瘫软在他怀里,赵惟明才离开她的唇。 但依旧搂着她,足足一盏茶的功夫,门外有敲门声,才放了静姝。静姝坐起来,整理了下衣服。 进来的是谢子洲,看了眼静姝,“一起商量点事情。” “大伯父来了做上尚书的位置,皇后暗中使了劲,但是皇上是同意的,才能让大伯父一跃几级坐上这个位置。皇后的目的是能看的明白的,为了给先太子和苏家报仇,也让赵惟明能安身立命。甚至铺路给先太子和赵惟明。可是,皇帝的目的呢我觉得应该不是只是反应过来先太子是被冤枉的,而内心愧疚,帮着赵惟明和先太子铺路。 就如静姝分析一样,这次没有将三大世家拉下一家,说明三大世家势力失衡了,有两家肯定联手了,但是,我们不知道三大世家的情况,对我们并不利。” 静姝思虑了下,“康城是三大世家中哪家掌管着” “是三大世家中左将军府,因为出了帝都,以南的地方都是他管辖之内,左将军王昱掌管着南镜十万兵权。”赵惟明回道。 谢子洲蹙眉道,“我思索了好久,觉得应该是三大世家之间势力失衡,所以想借皇后的手扳倒另一个世家,但是皇上并没有继续查幕后最大的黑手,只让吏部尚书做了替罪羊,那说明还有比左将军王昱势力还强的一个世家存在。” 赵惟明点点头,“是外姓王爷庞丰,庞丰现在手握西境十万兵权,北境山多,没有相临的国家,但是五年前,西南的云国,骚扰边境百姓,庞丰说服皇上,派他的儿子庞子清前去西南镇守,从帝都手握了五万兵权到了西南镇守边境,再者三年前因五营统领林啸与宫中一位嫔妃有染,被问斩,当时太子因没有功名让百官轻视,皇上便让他暂时做了统领,暂时掌管五营五万兵权。庞贵妃是他的母妃,庞丰的妹妹便是庞贵妃。皇上一直没办法收回来,庞家一旦支持自己的外甥太子继位,那合起来的兵权便是二十万,随手就可颠覆朝堂。” “那为何一直没有篡位。”谢子洲问道。 “是因为我父亲手里有20万兵,即使父亲和皇上有再深的误会,他也不会坐视不管,让外姓夺了夜氏皇朝的,更何况我父亲十几年不断壮大势力,倘若没有争夺皇位的野心,就连皇帝也不信,只是等皇帝近三年来知道我父亲势力越来越大时,他已经无能为力了,况且三大世家已经对皇位有了希冀,皇上的十几个儿子无论是权谋,能力上,没有一个有能力与之对抗。他宁可是我的父亲争夺上这个皇位,也不会让外姓夺了。所以右相杨庆和左将军王昱联合都无法制衡庞丰,倘若再把左将军王昱铲除,庞丰就敢与我父亲一搏了。” “原来是这样,”谢子洲叹气道,“能私下开铁矿,说明左将军也有心争夺皇位。” “嗯,左将军王昱和外姓王爷庞丰都有此心,所以,我想左将军王昱才联合右相杨庆一起对抗庞丰。庞丰即使有能力将两个世家灭了,估计也顾虑到我父亲,担心进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圈套。” “大伯父上来,吏部一时半会也培养不起心腹,只能想办法换掉下面重要职位的人,安插皇后的心腹或者找良臣,你俩没有实权,也没办法培养自己人。”静姝蹙眉说道。 赵惟明看着静姝,“我粗粗想着如何将左将军王昱和庞丰用权谋扳倒确实是不容易,只能慢慢寻找机会,欲速则不达。不过可以试试从庞贵妃那找机会下手,先将太子兵权收回。皇上也有此意,应该不是很难。” 谢子洲瞥了一眼赵惟明,“现在之际想办法找到外祖父的长孙苏杨清,他如果入了仕途,皇后、苏杨清就能借住苏家族人,说服苏家门生来办一些事。” “苏杨清,与赵惟明年龄相仿,如果考进士,也就这一两年的事情,你们当值时看能不能查到考生的档案,如果没有姓苏的考生,最大可能他隐姓改姓杨。但是名字中清字一定会保留,我觉得你们查下杨姓,名字带清的考生存不存在。” “如果未考,也估计在书院读书,安北府书院不可能,只有凤城书院和帝都书院。我想办法回书院打听,如果帝都书院没有,让大哥哥打听凤城书院。我明日就回书院。” “嗯,在书院要小心。”赵惟明回道。 次日,姨夫送静姝去了书院,书院门口的小厮直接将静姝带到院长的办公的地方。 秦夫子和翰墨学堂的几个夫子也在,几人边笑脸相迎的让静姝坐下,边细细打量着她。 院长坐在椅子上,朗声一笑,“恭喜你两个哥哥,太让人意外了,殿试能成为状元和榜眼,更让我们意外的是赵惟明,不,是夜景明竟然是丢失十几年的皇长孙。”其他夫子也附和着。 “这不,我们和翰玉学堂夫子以及翰墨学堂管事的秦夫子商量,因为你学期成绩第一名,所以准备把你调升到翰玉学院上课。毕竟你也是皇后的侄女。” 静姝沉思片刻,“我不打算读书院了,今日来是和学堂的同窗告别的,顺便打探下我小时候的一位朋友,” 秦夫子看着静姝,“赵静姝,你不能因为两个哥哥考了进士,就放弃读书院,毕竟学的知识是自己的,为了自己的未来你也要继续读下去。” “秦夫子,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们教的学识,我都会,我自己一直学的比你们教的还深厚的学识,学期考试我也能拿满分的,只是不想夺了我两个哥哥的光环而已。倘若你不信,我可以去教每个学堂学子,定比你们书院任何一个夫子教的还深厚的学识,也有能力让学子们格局越来越大,眼界越来越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有教养,没有眼界和格局的踩高贬低他人的鼠目寸光。不知道的人以为是从穷山僻壤的山沟里出来这么斤斤计较着,还只看自己三分田,没有半点书院学子应有的大气和文人风骨。” 在一众夫子和院长的吃惊下。静姝微微一笑,拱手轻声道,“请院长帮忙查下我小时候的一位朋友,姓杨,叫杨清或者杨清什么的学子可否在书院读书。” 说完便转身径自离开。 等静姝拿着书进了学堂,学堂百号学子,都惊讶的看着他,连上课的李夫子都惊讶的问道,“赵静姝,你怎么来学院上课了。赵惟明和谢子洲不是考上了状元和榜眼了吗而且皇上还赐了他的王爷府。” “奥,我是来告别的。” 李夫子点了点头,好好。 下课,学子们都围到她身边,七嘴八舌的询问一些他们听说的事情和疑惑的事情。 赵静姝清淡柔和,没有一丝不耐一一回复了近半个时辰学子们的问题。 快上课时,静姝看了眼大家,“请问谁知道我们翰墨学院可否有姓杨的男子,名字中带着清,”大家歪着脑袋想了会,都摇了摇头,我们帮问问其他学堂, “那就麻烦大家了。” 晌午,去饭堂吃饭,林琰墨和林琰昊以及帝都几位学子在饭堂门口已经等着静姝 见着静姝互相行了同辈礼,林琰墨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翰智书院的学子听说你来上课了,拖了我们几位来邀请你去饭堂吃饭,不知可否给个面子去” “好啊,你们带路,”几人微愣,“谢谢,”便先走在前面。 静姝进了翰智饭堂,大家都站了起来,有一位学子走上前,“我叫严佑礼,恭喜赵惟明和谢子洲考上状元和榜首。” “谢谢。” “我们翰智学堂今日把你请过来,一个是道歉我们先前对你们的态度,再者想认识下,以后能经常来往,或许以后我们入了仕途,能和赵惟明、谢子洲成为同僚。也想请教下你们学习的方法。” “好。” “那就先坐下来吃饭,我们特意点了饭堂最贵的菜,招待你。”“谢谢,”饭桌上静姝还是向严佑礼打听了翰智学堂是否有姓杨的,且名字中带清字的。但是还是一无所获,一顿饭在学子们边吃边询问下,吃了一个时辰。 除了翰玉学堂里的皇亲国戚和高官显贵的学子没有邀请静姝,其他学堂都邀请了静姝,希望以后府与府之间常来往,询问了些赵惟明的事情和他们三人学习读书的内容,赵静姝都温和、态度谦虚的回复着每个询问学子们,他们接触了赵静姝,觉得她不因自己家人考了状元和榜眼,皇上给与特殊进了宫任职,且赵惟明是皇上的嫡长孙而有半点傲慢,居然态度还很谦虚,所以对她印象很好。 赵静姝在书院打听了两日,除了翰玉学堂没有打听到,其他书院没有姓杨的男子名字里带着清,秦夫子也告知他没有杨姓带着清字的学子,并给了她一份学院学子名单,以后让各府学子和景明府的三人多来往。 静姝谢过,便出了书院,暗卫架马车依旧在门口等着。 第75章 :大伯父到了帝都 回到子明府,静姝坐下打开名单,看了好几遍,里面也没有苏杨清的学子,也没有杨清什么的,她把能想到的名字都过了一遍,名单里都没有。 放下名单,两手支着小脸,思索起来,半响低喃道,“莫不会生的是一个女孩子” 晚上,得知赵惟明和谢子洲也没有办法看上考生的档案。 静姝凝着眉头低头盘算着如何能让皇上或者礼部尚书同意查阅呢 赵惟明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别想了,这几日,我想办法见下皇祖母,让他和礼部尚书说下,帮查下。” 八月底,大伯父到了帝都,景瑞和赵则昱也到了大伯父的新府,当日,大伯父就让景瑞和谨茹去请赵惟明、谢子洲和赵静姝来赵府。 景瑞和谨茹刚到景明府大门,赵惟明和谢子洲正好当值完到府门下了马车。 谢子洲看着车上缓缓下来的谨茹着一身绫罗白裙,气质优雅而清丽,眼睛凝着慵懒的笑意看着她,谨茹被谢子洲看的羞的低下头跟在景瑞身旁,四人一边进府门,景瑞一边说着来意,赵惟明听后,思虑了会,“先进府里吃饭,天黑了,我们一起去新府。” 姨母带着谨茹到了静姝的院落,静姝正在浇着花,看见谨茹,扔下水瓢,跑到谨茹身边,两人就这样拥抱着哭泣了半响。等一众人坐在饭桌上,看着两人红着眼睛,都看向姨母,姨母笑着摇了摇头,“两人一见面就喜极而泣抱着哭了半响,眼睛都红了。还像个孩子,”姨夫特意烧了壶酒拿上桌子,坐在姨母身边,“谨茹和静姝也喝点,我特意放在灶上预热了,暖暖的喝点。说着拿着杯子,便给俩人倒上递到跟前。” 谢子洲慵懒的说道,“就我们府与其他府不一样,女子的地位比男子高啊。” 姨夫拍了下谢子洲头,“说的不是废话吗,府里女人地位高了,才能和睦幸福。” “你以后敢把你媳妇在府里地位看低了,我就让你娘收拾你,别觉得坐了官就了不起了,不把媳妇和下人看在眼里的话,到时有你苦果子吃的。” “哪敢不放在眼里,妹妹静姝都比我在您二老心里地位高,娶个媳妇那不和静姝一样,在您二老心里都比我高,下人更不敢,咋家就从贫穷人家一路走过来的,看不起他们,就是看不起咱们。” “算你小子有自主自知之明。” 饭桌上笑语此起披伏,来到帝都,一家人第一次在饭桌上这么开心,个个眉开眼笑,静姝佩服谨茹烘托气氛的水平高啊,连姨母也有兴致跟着谨茹把气氛烘托的更愉悦。静姝不忘调侃谨茹,“大姐姐,你说话这么有趣,把场面烘托的很轻松愉悦,以后谁家娶了你,那可是娶了个开心果,天天家里都充满着快乐,” ”有你这样调侃姐姐的吗。” 姨夫看了眼姨母,静姝不动声色,“大姐姐,这么好的女子,肥水不流外人田,考虑下我姨夫和姨母做你的公公婆婆,他们可是天下最好的公婆,你嫁进来,那是你的福气。” 谨茹瞬间脸上晕满了红色,羞的低着头,“你在敢打趣我,回头不理你了。” “怎么看不上我哥哥。” “那,那不是,你哥哥现在是榜眼,做他媳妇的世家小组排队着呢,还轮不上我。” 说完,脸红的就和红苹果了,低着头,用筷子搅着婉里的饭。 景瑞看了眼低着头吃饭的谢子洲。 姨母和姨夫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姨母拍了下静姝,“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话都说。不过,谨茹倘若愿意,姨母和姨夫找个合适的机会去你大伯父家提亲去,静姝说的对,肥水不留外人田,谨茹这么好的闺女,姨母喜欢。” 静茹和景瑞抬头怔怔的看着姨母,半响,谨茹摇了摇头,“我要嫁喜欢我的男子,我也喜欢他的,如果遇上不喜欢我而我喜欢的,我也不嫁,愿他找到自己喜欢的,如果喜欢我,而我不喜欢的,我也不嫁,向静姝说的,宁可孤独一生凭自己能力安身立命,也不将就婚姻。我一生什么主都不做,惟做自己一生婚嫁的主。” 景瑞脸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歪理,哪有女子选择自己婚嫁的,女子就该嫁人相夫教子,还宁可孤独一生,不行,我和爹爹不同意。” “同不同意是你们的事情,我什么都听你和爹爹的,但是这一生惟有这个不会听。” 赵惟明放下筷子,“好了,不要讨论这个了,谨茹从静姝这里学了不少,这都是三婶娘灌输的想法,我认可婚嫁要双方都喜欢,才比较圆满。如果想让双方喜欢,也要时间,彼此互相多了解,才可以有机会彼此喜欢。静姝,你不用担心,谢子洲虽然被很多高官贵族看上做女婿,只要姨母和姨夫不同意,没人能如何,除非皇上赐婚。无论读过书的世家小姐,还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子,没有在饭桌上当着这么多人面,去说这样话的,你们俩估计都是首例,我不知道你们把三婶娘的想法都吸收了是对还是错,但是我觉得,你俩说这些话,我们桌上的人听了都比较尴尬,所以,我觉得不宜在人多的场合说这样的话,你俩私下想怎么说都可以。” 静姝淡淡道,“我们俩是说了一些不适宜场合的事情,对不起,下次注意。” 谨茹不好意的解释道,“静姝,在饭桌上说这些话是为了我,不想让我嫁人,还是嫁给我不喜欢的人,才开的口,我这次只是随父亲过来看看你们,我已经被父亲指婚给伯爵府林琰丰了,冬天就会嫁过去,几日后,我便会回安北府继续到书院读书,我刚才说的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但是真的在现实中,也不允许我这样任性的,毕竟赵家养我成人,这份恩我也会还的。”说完,淡淡一笑,“吃饭,饭都凉了。” 静姝一把搂住谨茹,“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混蛋的。” 两人将头埋在彼此的肩膀里,默默的抖着肩膀哭泣着,所有人都站起来,看着景瑞,姨母开了口,“景瑞,这是怎么回事” 第76章 :谨茹待嫁 景瑞将手砸在桌子上。 生气的说道,“赵惟明考了状元,安北府伯爵府比我父亲先收到消息,便邀请了我父亲和母亲以及谨茹去伯爵府,席间,他们设计将谨茹带到湖边欣赏玉兰花,趁谨茹仰头凝望着玉兰花时,将谨茹推下湖,便让林琰丰提前在湖的附近,谨茹刚掉下水,林琰丰便跳下去,抱了起来,那会初夏,谨茹穿的不多,他将他的衣服脱下披在谨茹身上,宴席上请了安北府很多帝都官员族里的人,大家看在眼里,伯爵林老爷当场当着那么多人,对我父亲说林家负责谨茹清白,明日便下聘礼。 谨茹不愿意嫁给伯爵府,但是伯爵府给我父亲施压,并在府城传的沸沸扬扬,就连书院学子们都传谨茹不检点,和林琰丰有染的谣言,人言可畏,为此谨茹承受不住谣言与背地里的谩骂,在书院割腕自尽,被同寝居的学子发现的早,才捡回一条命,我收到父亲来信,父亲说谨茹和静姝关系好,让静姝劝劝,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你们,所以我只告诉静姝,静姝当时要回安北府,我硬给按住,她连写十几页书信,加急捎回去的,静姝加急写了好几封信,才把谨茹求过来的,否则这次我爹举家来帝都,她是怎么也不肯来的。” 父亲顶着祖父祖母的骂,和伯爵府的压力,八月初我父亲的调动的敕令下来,父亲便不再让伯爵府压制,直接回绝了这门亲事。 伯爵府不甘心,鼓动谣言,说我父亲马上上任尚书之职,突然就拒绝了伯爵府这门亲事,想在帝都攀上更高的府邸,不顾及女儿已经臭名远扬的名声,准备另嫁。想逼迫我爹在调任前,将婚事办了,静姝将他母亲的一个扳指和威胁伯爵府的一封信加急送回去,静姝告诉伯父那是皇上给她母亲的扳指,上面刻着皇上的名号,让伯父亲自交到伯爵府林老爷子手里,无论如何将婚事推延,先带谨茹到帝都,伯爵府看了扳指上有皇上的字号并且扳指价值不菲,同意暂时不办,将婚事定在冬天了。” “你们两个,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瞒着不说呢。” “这种事难以启齿,便没有说。” 姨母从后面抱着颤颤发抖但没哭出声的谨茹,“走,回我屋子,静姝从谨茹肩膀里抬起头,扶着谨茹出了饭厅。” 谢子洲和赵惟明眼睛里渗出了冷冽的寒光。 谢子洲疑惑道,“他们为何一定要谨茹嫁过去,伯爵府的世子不也是个二品官位吗为何大伯父马上上任尚书一职,还能被他威逼着而且静姝什么时候有扳指,我怎么不知道” “静姝当时问过我皇上名号,我告诉了她,次日,她便把扳指给了我,说是她母亲留下来的,应该是皇上赏给的,因为上面刻着皇上名号夜灏两个字,然后让我告诉我父亲把扳指和信给伯爵府送去。” “那林琰丰是三房的嫡子,伯爵府的世子虽然在帝都是二品官员,但是因为和吏部尚书冯程是连襟,这次虽然没有被牵连,但是任职满,皇上有意下放回安北府只做一个世子,世子虽然有爵位,但是没有官品和职权,只是拿俸禄的一个世子罢了,没有任何实权,大伯父不知里面的情况。倘若用世子和皇宫里世子的妹妹林妃来压大伯父,大伯父也不敢拒绝。静姝能把皇上御赐的扳指给了他们,定准备在此做文章,来拒绝这场婚姻。”赵惟明回道。 说完,赵惟明走出几步,“我们这会去新府,小六,备马车、” 赵惟明和谢子洲到了新府,景瑞临到府门口轻声对着赵惟明说道,“赵家人都在,正厅等着呢。” “我们直接去书房,你叫大伯父过来书房就行。”赵惟明说道 景瑞蹙眉,“这样不好。” “我不想在大厅浪费时间,让他们折腾。” 景瑞对着门口的小厮说道,“去正厅禀告我父亲,就说翰林赵大人来府了,让他到书房谈事情。”小厮点了点头,跑向正厅。 没一会大伯父便到了书房,赵惟明和谢子洲还是执了晚辈礼。 大伯父看着又长高一头的赵惟明和谢子洲,点了点头,“长大了,坐。” “叫你们过来,问问这是什么情况,我突然收到你俩考试一甲,没过几个月,又是让我连升几级任吏部尚书,我问景瑞,他让我来了问你俩。” “从未听说,家里有晚辈考上状元,我这大伯父能立马沾光连升几级的。”说完,大伯父朗声笑道。 赵惟明拱手道,“对不起,大伯父一直隐瞒着您,我其实姓夜,我爹名号夜澈,我爹的爹名号夜灏。” “等等,我捋捋,夜……皇姓,你们是皇亲国戚” 赵惟明点了的头,“我皇祖父是皇上,我爹是先太子。” “现在我们在皇上赐的子明府住着。” “谢子洲是前左相苏逸的外孙,静姝是苏逸的外孙女,苏逸,就是写下着名的二十五篇策论的一代鸿儒苏逸。” 大伯父震惊半响,说不出话来。 半响,叹道,“难怪我们能用他的手稿考上进士,难怪……,哎,我怎么就当时不知道指导我的是一代鸿儒呢,对了,难怪我当年拿着他的牌子去拜访另一个鸿儒翁大人,他对我格外的照顾,我怎么就没多想呢哎,要知道,我就多要些手稿,手稿也给了景瑞,我这就问他要回来……” “大伯父,不着急,回头再拿。” “好。” “翁子旭是我外祖父,曾经翁子旭和苏逸都是皇上的陪读,都是前代太傅苏玉良的学生。” “苏玉良确实是前代最厉害的鸿儒,教化世人最有名气了。苏玉良,也是苏家人吗”大伯父澄亮的眼睛看着赵惟明问道。 “是的,苏玉良是苏逸的亲伯父,当今皇后是我的祖母,也是苏逸的亲妹妹,苏逸是我爹的亲舅舅,所以我和谢子洲、静姝是表兄妹。” “我在撸撸这关系。” “我是皇帝的嫡长孙,我爹就是你们前年过年同僚来府说的先太子。苏逸和皇后是亲兄妹,皇后唯一的儿子就是先太子,所以先太子的亲舅舅就是苏逸,姨母和三婶娘是苏逸的女儿,和先太子是表兄妹。所以我和谢子洲、静姝也是表兄妹。” 大伯父拍了拍心脏,“让我慢慢消化,震惊的有些糊涂,没想到我这遇上的贵人,身份都是不一般。” “但是大伯父你要知道一件事,就是先太子的事情。” “这个我知道,我去哪里任职,同僚都会提几句先太子,年龄大的同僚都怀念他掌权的那几年,不知道先太子怎么想的,偏要造反。” “造反是假的,只是中了三大世家的计谋,先太子和苏逸都没有造反,只是当时苏逸鸿儒之名天下太有名气了,坐了左相,各国都在争抢,苏家族人的门生天下遍地都是,先太子掌权将佑安国治理的国泰平安,皇上和三大世家都开始忌惮了,所以,三大世家联手假拟文书,策划先太子和苏逸造反,无论皇上信与不信,他都想废了太子,毁了苏逸名誉,这样其他国家也不敢请一个造反的鸿儒。三大世家因为了解皇上的想法,所以才敢联手布这个局。先太子和苏玉的谋虑都用在治理国家上,权谋之策都是在百姓身上,没有多去揣摩他们的阴谋,便中了道。” “原来是这样。” “但是皇上,现在又想借住苏家和先太子抗衡三大世家,所以皇后暗地里将你政绩整理的,让御史呈给皇上,皇上知道都是皇后暗地操作的,在满朝大臣反对的情况,还是强行将你连升几级坐上了吏部尚书。” “你,苏家、皇后,我联手对付三大世家,而且先太子自己的仇,也定自己会报,甚至一定会和现在的太子争夺上位者的位置,所以避免不了一场战争。” “所以你坐上了吏部尚书,不能站在现在太子这边的,要站在皇后这边,也就是站在苏家和先太子这边了,皇后肯定会联手你,苏家定给先太子铺路的。皇后也是因为了解皇上现在的心思,想让苏家和先太子制衡三大世家的,因为三大世家庞王爷府,父子俩加太子手握二十万兵权,皇上这几年不但没办法收回他们兵权,还被他们设局用权谋把兵权又拿了五万,我想皇上着急了。所以才想到用苏家和先太子制衡三大世家。” “官场向来权谋当道,我是苏逸的门生,我肯定站苏家这边。” “这场权谋也许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大伯父考虑好了,再去上任。倘若不愿趟这趟浑水,就辞职和姨母姨夫颐养天年。” “不用考虑,我能有幸成为苏逸门生,那是我这辈子最荣幸的事情,为我的老师洗清冤情,就是搭上我这条老命能还我老师的名誉,也是值得的,让天下人知道一代鸿儒苏逸是被冤枉的。还天下鸿儒老师的威望和和他的清誉是我们门生必身所愿。” 赵惟明和谢子洲起身行了晚辈礼,“谢谢,大伯父的情意。” “你们两个臭小子和静姝断绝和赵家来往,这个我不答应的。” 第77章 :改日我们都沐休了,来府一家聚聚 赵惟明拱手,“大伯父,永远是我们的大伯父,这份亲情一直在,但是赵家,我不会因为大伯父这份情意还和他们来往。我和他们以后便是陌路。” “我去了赵家,是三婶娘靠卖葡萄酒养着赵家,我暗卫挣来的钱也偷偷放在三婶娘不穿的衣服里,后来三婶娘发现是我放的,也没吭声。你几个月后开始陆续捎回来的钱基本都用在了赵则昱和赵则棋身上,他们考上秀才后,应酬多的很,成天在外吃喝,一个月就要穿一身新衣,赵家并未按着你信上说着给我钱去上私塾,我上私塾的钱都是三婶娘卖葡萄酒和我的暗挣的钱供我上的,三婶娘失踪后,赵家没少给我和静姝脸色,且把静姝当下人使唤,时不时就给我们冰冷的剩饭,大多时候,甚至没饭的时候,让我们饿着,半个月后,李叔看不下去了,觉得他把三婶娘没看住,就和赵允恭商量,能不能他自己工钱每月十文钱中扣五文钱当做静姝和我的伙食费,赵允恭不同意,九文钱才肯,李叔还是同意了,这样才得以我们每日吃上赵家正常的饭菜,所以我便每月用暗挣的钱偷偷给李叔十文钱,我和静姝的衣服都是暗卫挣的钱买的,姨母他们条件稍微好点的时候过年便给静姝做身新衣服。” “姨母有一次送静姝回赵家,才从李迎花那里得知我上私塾的钱并不是赵家出的,才给你写信,让你供我读书,但是你回复姨母说你每月捎回去的俸禄里有供我读书的银两,姨母便心里清楚了。我去丰州读书的时候,姨夫把一年地里卖的几文钱硬塞给我,送我到的丰州,结果帮我交了私塾费用,我才知道姨母将苏家唯一和苏家嫡长孙认亲的半块玉当了,给我交了一年私塾费用。因为我把暗卫挣的钱留给李叔一半给静姝买衣服和他的月钱,我手里钱不够赎回那半块玉,等让另一个暗卫从皇祖母那里取上银票,去典当行赎回,结果那半块玉已经被卖了,只好让暗卫开了个醋铺子,向买醋的人打听那半块玉,我不方便告诉姨夫我有暗卫已经从我皇祖母那里取钱供我生活读书了,所以姨夫每月上丰州来给我交房租的时候,我便让他拿着后山的野菜和野葡萄来到暗卫的醋铺换几文钱。换的文钱多了,担心姨母怀疑,每次根据葡萄和野菜的数量不同,文钱也给的不同。” “我和静姝都是三婶娘、姨母和姨夫,我的暗卫以及皇祖母养着我们的,所以没到安北府之前赵家并为养过我们,被下人和李迎花点戳的赵静姝在赵家干的活比下人还多,在你的府里我们过的也很舒服,你把我们也当做亲人,您这份恩情我们宁记在心,从心里也把您当大伯父了,所以我们会和你还是伯父侄子侄女的关系,但是赵家我们从此便是陌路,也请您同意静姝与他父亲断绝父子关系,你也知道赵则昱,自从三婶娘嫁进赵家,他一直读书,并没有养过她们母女,连抱都未报过静姝。” “赵家那时面上看着还是可以,但是你们自己知道王氏的嫁妆都在你读私塾的时候就用完了,娶的媳妇或多或少都带了点嫁妆,能缓几个月困难,赵允恭挣的那点俸禄养你们吃穿,就没办法养你们读书,三婶娘嫁进来时,没有嫁妆,只有苏逸的手稿,赵家除了你和大伯母,其他人都为难三婶娘,你们正是考举人的时候,处处是花钱的地方,三婶娘便酿制葡萄酒养活着你们赵家全家老小,才能让赵允恭挣的那点俸禄出去和同僚喝个小酒,在族里能每月大方的宴请族里人,外面宣称是王氏的嫁妆丰厚,其实靠着是一个女人养家。” “赵则昱和赵则棋以他们的能力和才学即使用着苏逸的很多手稿,能考上举人那都是了不得,他们的贡士和进士都是三婶娘让我给外祖父翁子旭写信,让翁子旭想办法让他们舞弊考上的,否则,他们别说殿试倒数第一二名了,贡士都考不上的。” “享受着静姝母亲的养活着一家老小,没有羞愧之心,还觉得理所应当。处处刁难着静姝母亲,就凭这点,我和静姝也不会和他们再有过往。” “靠苏家手稿和关系你们四兄弟进了仕途,除了您,他们不但不知道感恩,连孙女、赵则昱连女儿都不曾有养的心,还当做下人使唤。畜生都不如的人。怎么能担得起祖父祖母,父亲的角色。” “三婶娘失踪,如果不是我和姨母从三婶娘的日志里看到这些,我们都不敢相信三婶娘自从嫁到你们赵家,不但养着你们赵家,还被如此的刁难。” “大伯父,你想想,三婶娘养着整个赵家每个人,他们理所应当享受着,不但没有感恩,处处刁难三婶娘不说,反而对她的女儿因为她失踪影响赵家名誉又是女孩子,连养的心都没有,还当下人使唤,若是你们还和他们来往吗总之我和静姝不会,他们连个畜生都不如。狗仗人势,赵则棋这样的人品,我也定不会让他继续为官。” “静姝并不知情她母亲被处处刁难,这件事情,我和姨母也不想让她知道。我们身份既然景瑞连你也没告诉,那就请您和景瑞替我们保密,不要告诉赵家其他人了。赵则棋和他那从从四品亲戚知道我是状元,其他从四品及以下基本打听不上我们身份,最多能打听皇上赐我们府了。我不想他们知道我和静姝身份,倘若知道我们身份,我们和他们断绝来往,他们会用赵家养育了我俩来到处传谣言说我们忘恩负义来找麻烦。大伯父,你是知道的,我皇祖父定不会放过他们,让他们来影响皇室名誉的。” “”婶娘那是佑安国举世无双的才女,就用皇上前段时间说的,如果苏婉毓那丫头是男子,当年状元就不是上官奕了,这样才女在苏逸临终前托付到大伯父您手里,最后被赵家为难受了那么多委屈。我如果不是担心静姝知道会疯狂,和您那份情意,我定会将赵家除你们其他人都送进地狱的,为三婶娘讨回他受的委屈。所以最好不要让静姝知道,她要看了三婶娘的日志定会将赵家除了大伯父一家外,用自己的命也定会将他们送进地狱的。” 景瑞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大伯父,大伯父也吃惊的看着赵惟明,半响,握着的拳头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还有谨茹的事情,伯爵府林家是站在太子那边的,所以皇后不会让伯爵府娶谨茹的,留着谨茹不要回安北府,一切有皇后给做主的呢。” “您永远是我们的大伯父,大伯父一家在我们心里是亲人。我和静姝会珍惜这份亲情的,我俩从小父母不在身边,大伯父家和姨母家给了我俩家的感觉。” “说完,拱手弯腰行了礼,今晚,到这,我和谢子洲先回府了,改日我们都沐休了,来府一家聚聚。” 第78章 :喜欢一个人,满眼都是她 “谢子洲坐在车厢里,看着赵惟明,我姨母在赵家受了什么委屈那本日志呢” “日志姨母拿着呢。一定不要让静姝看了,否则她连自己的命都豁出去的。” “我知道,赵家这帮王八羔子,竟然对我姨母和静姝是这样的,他妈的,我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中间还夹着大伯父呢。” “那是你夹着人情,我谢子洲可没夹着这份人情,他给我交的学费,我娘一分不少的给他了,还多给他了,就算他把我带到安北府给我机会考书院,那也是他们赵家欠我们苏家的,如果没有我外祖父那些书稿,别说他们考进士入仕途了,就是考个举人都别指望。这帮畜生,我不整的他们哭爹喊娘下地狱,我都不信谢了。” “谢子洲我第一次听你骂人,但我能理解,我那会看了日志恨不得将赵家那帮忘恩负义的人都砍杀了,但是想想那样,只能想象下,不能任性的暴露我的身份和静姝姨母的身份。所以忍了下来,去了安北府,大伯父和赵家其他人并不同,他是把我和静姝当做亲侄子侄女对待,我才忍下了赵则棋和赵允恭那嘴脸。否则,我早把他们打残了。” “你对赵家做什么我不反对,我也不支持,但是大伯父现在愿意用命去查找你外祖父这份冤情,还你外祖父清誉,倘若成了,就这份恩情,他也帮赵家还了苏家了。所以收拾赵家其他人的时候,考虑下大伯父的心,就如杨城和世家杨府一样。看不惯,不喜欢,但也有份养育之恩在。” “行了,你别说了,我这会火大,让我安静下。” “你对谨茹是什么想法” “我没想清楚,喜欢还是不喜欢,反正不讨厌,闲着没事也喜欢逗她两下。” “不过,我不会让她嫁给林家的,如若这么个事情就嫁不出去,我娶了她便是。” “那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什么情况吗” “不知道,谁能像你呢,八岁就长了这心思。” “喜欢一个人,就是她不在你身边时,你脑子时不时冒出她的模样,一天不见,你就很想念她,满脑子都是她的模样。” “如果好久不见,你入夜无法入睡,脑子里都是她,直到困的睡着了,有时梦中还有她。” “我从八岁见到静姝第一眼,就觉得很熟悉,她眼睛清亮的没有一点杂质,不似曾经宫中的女孩子的眼睛那么复杂。相处起来,也很直接简单,但是很有想法,长的水灵,所以很喜欢在她身边。让他做我玩伴,也不喜欢别人抢,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我曾经也不能确定。直到,我去丰州读私塾,前三个月每次休沐,丰州的同窗邀请我去他们家里,家里都有妹妹,去了哪家那些女子都爱在我身边晃荡,我看着就烦,唯有静姝模样总是在我脑中出现,后来晚上入夜,满脑子都是静姝的影子,我只能起床拉着暗卫打斗一个时辰,累了就能入睡快。” “姨夫每月送房租来。我便总打听静姝,和他聊的都是静姝,过年放假,姨夫接我回县城,我特意去街上买了静姝喜欢的红头绳。姨夫路上和我说,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你一看就喜欢我们家姝儿。” “我问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他便说,喜欢一个人,满眼都是她,不见时满脑都是她,他说他很爱你娘,每天一会看不见你娘,他就着急,来丰州一天时间满脑子都是你娘的身影。” “奥,我知道了,我好好想想,我睡会,到了庆福点心铺子停下来,叫我,我去买点点心带回去给她俩吃。” 赵惟明笑了下,没说话。 两人回府,每日都先去正厅,一般姨夫和姨母、静姝、谨茹都会坐在那等着他俩回府。 今日进了正厅,只见姨夫。 谢子洲看了眼自己的爹,“怎么就你一个” “你娘在屋子里教谨茹双秀,静姝在旁边看书呢。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先来大厅了。” “她俩心情如何”赵惟明坐下问道。 “还可以。你们赶紧洗澡去,一会直接去饭厅吃夜宵。我叫她们也去饭厅。” 赵惟明和谢子洲到了饭厅,姨夫、姨母、静姝和谨茹已经坐在桌旁,边喝着茶,边聊着天,两人谨慎的看着面前两个少女,看着她们满脸笑容,俩人也轻松了起来。谨茹讲了几个逗乐的故事,笑的静姝没有一点淑女形象,满眼晶亮。 几日后,静姝带着谨茹到成衣铺子逛了一圈,谨茹对衣服上的刺绣很感兴趣,回到府里,便和姨母一起设计图案,一天乐此不疲的。静姝将母亲留下的衣服图案也拿给谨茹,让她通过图案寻找思路,设计出新的图案。谨茹一天开心的画的不停手,吃个饭都是匆匆忙忙的,姨母总觉得谨茹累的很,但是静姝总是说道,她能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是一种寄托,每天过的充实而愉悦,是件好事。 姨母便再没有劝谨茹多休息。 半个月后,吏部尚书赵府宴请宾客,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也是座上宾。吏部的很多同僚也来了。大家客客气气的和大伯父打了招呼。 便三三两两一席交谈,大伯父被硬生生的冷落在一旁。无人与之交谈。只能不断客气的让着大家吃好喝好。 赵惟明、谢子洲也在宴席快结束时赶了过去,并带着高公公拿着皇上送的贺礼—翁子旭的做的一幅山水画前来祝贺。 一众宾客看到高公公手里的贺礼,面面相觑,眼睛里的惊讶一闪而过。整个厅里的寒暄瞬间就热闹了起来。都围上大伯父身旁道喜。 赵则知除了让赵景瑞出来参加这场宴席,赵家其他人,都没让参加,包括大伯母,让他们在内院呆着,宾客也没有带家眷。 第79章 :赵府兄弟争吵 送走宾客,赵惟明和谢子洲在书房等着赵则知。赵则知回屋子去换身衣服。 没一会,院子里便有吵吵声,赵惟明和谢子在打开书房门时,便看见赵则棋带着自己府里的小厮闯进院子里,边推着赵府小厮,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看着赵惟明和谢子洲站在书房门,直接冲着书房走来。 赵惟明和谢子洲满眼寒冰。站在门口未动,待赵则棋走到他俩身边,看着他俩的气势,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正好内院赵则知,赵景瑞和家里所有人都赶了过来。 赵则棋将气直接撒到赵则知身上,“赵则知,你坐上尚书就看不起赵家人了,嗯,府宴都不让赵家人参加,我最起码也是个官呢,一个尚书就让你了不起了。” 赵景瑞拉着赵则棋,“三叔,我们先进书房,下人们都看着呢,”赵景瑞强抓硬拉才将赵则棋拉进书房,后面赵家人都黑着脸跟着进了屋子,大伯父让大伯母和谨涵把孩子们带着离开,问赵惟明和谢子洲进不进,俩人点了点了头,跟着进去。 三人刚进书房门,祖父便将桌子上的杯子拿起来摔在地上,“赵则知,老三起码也是做官的,兄弟互相扶持是理所应当的,你禁止我们参加便罢了。你还把老三。老四也不让参加,你就这么做大哥的,你如果觉得我们丢你的脸,我们这就搬到老四家。” “是觉得你们挺丢我脸的,如果你们愿意去老四家,我这就派马车送你们过去。” 祖父气的又去桌子上拿杯子,被赵则昱拦了下来。低沉道,“大哥,你说的是人话吗,没有赵家,你能坐上尚书的位置吗” “我说的不是人话,你们做的是人事”赵则知直接吼了起来, “你们明天都给我搬去老四府里,我每个月把我一大半俸禄给你们送过去,在不想看见你们,你们不去,也得去,我现在这个位置,让你们丢不起这个脸,也没经历让你们折腾,就这半个月,内院就能折腾两次,赵则昱带着你的老婆孩子和你的妾室明天赶紧滚出去,明天不滚出去,我便让小厮轰你们出府。” “赵则知,你良心被狗吃了,学着赵静姝和赵惟明,是不是他们在你耳边吹了风,让你变的和他们一样没有良心。”赵则棋骂完有指着赵惟明便骂道,“不就是个榜首吗,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你还嫩的呢。” “大哥,你不会觉得凭个榜首你就能坐稳尚书一职。”赵则棋说完,便拿起桌子上的一幅画,摔在了地上。 赵惟明拿起地上的画,冷笑道,“赵则棋,我看你是不要你这七品官了,改日便回家坐着。” 赵允恭指着赵惟明鼻子,“你这小兔崽子,考上个状元,就了不起,要不是赵家收留你,你有今天,赵家养出了你这个白眼狼出来,还和赵家断绝关系,没有赵家你还能考上状元吗。” “”是没靠赵家,我才考上状元的,如果只靠赵家,我别说考状元了,考个举人都未必能考上,说来还真感谢只是和你们赵家是面缘而已。” “我们怎么没有养育你了,你个白眼狼,”赵则棋又指着赵惟明骂道。 “请问,赵允恭你是供我和静姝吃了,还是住了,还是读书了,你告诉大家供我俩什么了” 赵允恭心虚喊道,“你和静姝没在赵家吃喝吗” “吃了喝了。但是请问你每月扣李叔的九文钱做什么了” 赵允恭看了眼大伯父,“别听那个长工胡说八道,什么用他的工钱交你们吃住。” “赵允恭我没说扣他的钱是交我们吃住的,是你自己说的,你若不承认,我不怕麻烦把李叔请过来说个清楚。” 赵允恭一愣,说不出话来。 “哼,那我请问赵家各位,自从我三婶娘嫁到你们赵家,赵家老老小小都是三婶娘养的是事实。你们赵家难道还要昧着良心,说这是胡说的。” “赵惟明你三婶娘嫁进来,帮着赵家挣钱,怎么了。”赵惟昱喊道。 “怎么了请问佑安国,只要有男人的家里,有哪家是靠女人挣钱养着一家老小的。” “要不我明早禀报皇上调查下,看看还有谁家像赵家这样,让一个女子养着全家老小。” 谢子洲冷笑,“全家十几口人都靠一个女人养着你们吃喝读书,你们脸呢不但不感恩,你们拍着你们的良心,你们是怎么对待静姝和她母亲的,没有苏家,你们赵家还能读出书,考进士,估计连个举人都考不上。没有苏家,就没有你们赵家现在。请你们倒清楚棱子,搞清楚是谁帮了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要脸不。” “被个女人养着一家老小,还有脸在这说帮着养赵家怎么了,要是我让女人养着,都没脸了,早钻了地缝里去了,只有你们赵家还脸大的好意思在这耀武扬威的说怎么了,赵则棋等着最近乌纱帽被摘,惟明,我们走,和这帮内心肮脏的人在一个屋子,空气都不好了。” 赵惟明冷声道,“还有,你们要感谢赵静姝姓赵,还有大伯父,若没有他,你们赵家肯定会让我和谢子洲送进地狱的。” 谢子洲临出门前,厉声道,“你们在敢折腾,我定让你们坐几个月牢房。新账旧账和你们一起算。”临走的时候不忘伸手将扔到地有点破损的画拿上。 景瑞上手拉着谢子洲,眼睛里带着恳求,谢子洲看了眼景瑞,“这种人品,让他做官,害的都是百姓。我这是为民除害。” 赵惟明和谢子洲出了府,赵则昱摔了茶碗盖子,厉声道,“一个状元和一个榜眼就了不起了,还想将我拉下马,还想送赵家下地狱,撒泡尿不照照镜子,刚来帝都,人还没认下几个,考上一甲,眼睛就长在头顶上了,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三叔,你真说对了,赵惟明和谢子洲真是帝都的大人物,现在官位比我爹还高,天天都能见到皇上。而且皇上还将他以前的府赐给了他俩,全帝都只要三品以上的官员都知道。” “不仅如此,人家赵惟明你们知道是什么身份吗你们知道是谁的嫡长孙吗” 赵则昱没好气道,“难怪你爹能连升几级,原来是人家赵惟明家也是做官的,还不和我们早说,等着我们得罪赵惟明,你们大房却得利。” 赵则棋也冷冷的说道,“藏着掖着,就想着你们大房,赵惟明起码是我认的儿子,你们当时一甩屁股就任职去了。这会,人家祖父做官,你们倒是得利了。我这个父亲还不知情。” 赵允恭坐了下来,“你们大房也只是在安北府照顾了他们一年,他们和我们时间最长,你们大房太自私,连兄弟都瞒着,有利只给你们自己,从不想想其他兄弟。这个事情要从长记忆,毕竟赵惟明在我们赵家生活了近十年,我们也要去见见他的祖父,讨个说法,认了亲,便忘了我们,只帮衬着大房升职。老四起码还是他爹呢。” 赵则棋附和着,“对,爹,你说的对,我们去和他祖父理论理论去,讨个说法,真是没狼心。认亲了,就完事了。没这么便宜的事情。” 第80章 :确实不是一品官员 赵则昱也冷声道,“明日我便让我大舅子带着我们去,他不见百姓,不见我这七品官,起码四品得见。” 景瑞蹙着眉,“赵惟明祖父不愿意见,几品官也没用。” “景瑞,你不要用你那想象力来托大他祖父,还不愿见呢,几品官都没用呢,我大舅子,虽然是四品,但是在礼部,哪家世家子孙没有读书考仕途的,不需要礼部的,就是一品官员,见到我大舅子也是客客气气的,就别说他祖父不一定是一品,就是一品官员,也要看在互相利益上见上一见的。” “嗯,确实不是一品官员。” “那连一品都不是,他赵惟明在这里耀武扬威还打算撤我的官衔。” “嗯,因为赵惟明的祖父是皇上,他是皇上的嫡长孙,皇后是他的亲祖母。” 除了大伯父,其他人皆是一震,半响反应不过来。 只听见景瑞继续道,“我父亲也是半个月前到帝都第一晚知道的,赵惟明那日来府,说了他的身世,并告诉我父亲皇上力排众臣的反对,破例连升几级将我父亲扶上尚书一职的。最重要,他不让我们告诉赵家其他人,连我母亲也不知道。” “你们觉得你们有能力向皇上讨要说法,你们就去。” “赵惟明对你们恨之入骨,你们将静姝的母亲处处刁难,还是在人家养着你们一家老小的时候你们就肆无忌惮的欺负人家,那是赵惟明的表姨,这个仇,人家记下了,若不是因为在安北府,我爹当亲侄子对待,赵惟明这会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你们处处刁难,看不起养着你们老小的静姝母亲,那是皇后的亲外甥女,皇上非常赏识的才女。竟然被你们欺负着。” ”你们心里都清楚,我们赵家未曾养过人家,也未供人家读书,赵惟明自从八岁进到赵家,人家暗卫一直看在眼里,你们自己心里也有数,人家赵惟明是三婶娘和暗卫、皇家养的,倘若暗卫告诉他皇祖母,你们那样对待赵惟明,恐怕你们人头早落地了,所以,你们要谢谢赵惟明无论因为赵静姝还是我爹,没有动赵家。所以并未将他和静姝母亲受的委屈告诉皇后,倘若皇后知道你们欺负她的嫡长孙和亲外甥女,找个机会和理由就能把我们赵家满门抄斩。所以你们消停,别在折腾了,人家也是有底线的。别最后让人家动了杀心。” “今天府宴,皇上让他身边高公公送来了贺礼,就是给我爹长面子的,那是看在赵惟明面子上的,否则别说给一个尚书贺礼,就是一品官员,皇上也不一定送贺礼,更别说让身边的高公公亲自过来送贺礼。那是光耀我们赵府门第的。三叔你把皇上送的贺礼——鸿儒翁子旭亲自画的一幅山水画扔在地上,还破损了,皇上生气,满门抄斩也不是不可能的,三叔,你虽是七品官,这个你应该知道。你别说你官位没了,就是脑袋能留在你脑袋上都不一定。” 赵则棋听完身体颤抖了起来。 “我爹肯定不会丢了脑袋和官位,因为有赵惟明。你就最好祈祷你别丢了脑袋,说句实话,我有你们这些长辈,我都羞于见人,更不好意见静姝和赵惟明了。做人做成你们这样,还不自知自己差到何等地步,真的丢光赵家祖祖辈辈的脸了。不知你们百年如何下去见赵家先辈。我和我爹是没脸见先辈。你们要不是手里拿着三婶娘的嫁妆——一代鸿儒苏逸的手稿,你们还能考上进士,就像赵惟明和谢子洲说的,估计连个举人都考不上,你们两人的进士,都是赵惟明外祖父一代鸿儒翁子旭帮你们哄弄进去的,就用赵惟明说的,赵家,都不自知是谁帮了谁,还脸大的觉得赵家帮了人家,没有苏家,我爹和大伯父估计连个举人都考不上,没有三婶娘苏家和赵惟明,你们现在都在种地。你们明明都知道你们都是靠三婶娘养着你们,知道三婶娘手里的手稿,才让自己有书读,有官做,但是你们却狗仗人势,忘恩负义的欺负人家,连自己的孙女,女儿都不养,还当下人使唤,不感恩,反倒做着畜生不如的六亲不养的事情。” “你别胡说。”赵允恭黑着脸说道。 “我胡说,是吗,看着人家落难,便装作若无其事,享受着三婶娘一个女人养着你们,却瞧不起三婶娘,还处处为难着三婶娘,四叔,你有幸娶了一代鸿儒苏逸的女儿,那是我们赵家祖上冒青烟了,三婶娘连皇上都十分赏识,前段时间和赵惟明说苏婉毓那丫头如果是男子,当年状元郎便是她,三婶娘的学识非常深厚,可惜你和赵家包括我爹,都眼拙,看不出她的才学,人家鸿儒苏逸将这么有才学的女儿交到赵家手里,赵家人是怎么对人家的,真是暴殄天物。人家一代鸿儒只是一时落难,现在人家姨母一家和赵惟明被皇上赐了皇上自己曾经的王府,府里下人都是派的宫里的人,倘若你们曾今待人家稍微好些,以苏家和赵惟明为人,定不会亏待你们,让你们以后享尽荣华,就连我爹只在安北府帮了人家一年,人家便记住这份恩情,感恩这份人情。” “想想你们怎么虐待人家静姝和她母亲、赵惟明的,才会让人家对你们心生厌恶,如果不是记得我爹这点人情,赵家迟早下场会很惨的。你们好自为之,四叔明日搬到三叔府里去,我不想你在赵府住了,住的理所当然,住的抱怨连天,住的三天两头闹腾,你要清楚,你不是我爹的儿子,我爹没义务处理你和妾室那点破事,也没有义务养你们三房。至于祖父和祖母,你们愿意去三叔府,我爹拿出一大半俸禄送到三叔府养你们所有人的老。” “就这样,”话毕,扶起父亲,向门外走去。 其他人怔怔的看着他们背影。 第81章 :您一代就毁了赵家未来三代的兴旺 跨出书房门,赵景瑞转身回头看着他们,冷冷道,“我赵景瑞从今日后,便和赵则棋、赵则昱断绝叔侄关系,让你们做我的叔叔,我百年后没脸下去见赵家先辈,至于祖父祖母这份养育之恩,我们用俸禄还,你们所作所为,我和我爹会替你们还苏家这份情,是赵家欠的苏家,赵家欠苏家,请以后清清楚楚知道这个,不要装作着若无其事,不感恩,还伤害着人家,千万不要丢人现眼的去和别人嚷嚷着苏家和赵惟明欠着赵家,到时惹怒赵惟明,你们别连性命都保不住,赵惟明表面看着温清雅,但是骨子里比我们任何人都狠。希望你们记住我的警告。” “对了,还有谨茹的事情,祖父、祖母不用你们操心,赵惟明的皇祖母,也就是皇后不会让嫁到伯爵府的。爹,你不要和他们在再争吵了,和这种认知低又不讲理的人,吵不清楚,说不清楚,有那时间,考虑下自己的政绩。说完,便扶着赵则知离开了。” 赵则知擦了下眼角的泪,“儿子几年不见,长大了。能替爹撑起这个家了。” “为父宁可顶着不孝的罪名,也不想让他们在府里了,这来了半个月,你祖父、赵则棋和我闹着要把谨茹赶紧送回安北府。就因为伯爵府林老爷子答应让赵则棋去了帝都,他的儿子林建明和女儿林妃能想办法让赵则棋坐上七品官位。太寒我的心了,就因为我不送回去,他们每天闹,我都不能安心处理事情,这几日,更是堵着府门不让我出,也不让我去上朝。连着几日,等小厮把他们弄走,早朝我都最后一个进了皇宫。连跑带奔的上了殿,整个朝堂上的大臣把我当笑话,觉得我不懂礼数,乡野之人。礼数不好最多被笑话了,这样迟到了,皇上就会怪罪下来的。所以我只能连跑带奔的,这样持续下去,我真受不了,人家的父母,想着儿子官位重要,一切以大局为重,我的官位坐稳,才能帮助我的兄弟,可是我的父母兄弟们呢,除了算计,就是狗仗人势,对自己家人都没良心,苦了我这几年不要命的努力出政绩,想把赵家都带到帝都,扎下根,成为书香门第的世家,不曾想,只有我自己一头热,父母,兄弟都不想着凝聚力量一起实现光耀赵家门第的想法。只想着自己。” “为父被折腾的心都在哭,今天没控制住,在儿子面前居然流了泪。” “我知道的,我昨晚回府,我娘和我说了。你说不方便,所以我才在书房说的那些话。别说你的心寒了,我都寒了心。” “嗯,为父太难了,想好好尽孝,好好把赵家整整顿顿的几个家弟安顿在帝都一个赵府里,让赵府门第越来越高,为你和侄子侄女们在帝都奠定根基,将来嫁娶门第高的人家,没想到,这么难。” “爹别想了,好好睡一觉,我明天将他们送到三叔府。” “你马上就该考试了,可准备好了 “嗯,挺好的。” “谨茹现在如何” “挺开心的,姨母和静姝开了一个成衣铺子,她帮着设计衣服上刺绣的图案,甚至设计衣服样子,喜欢的不亦乐乎。” “那就好。” “苏家真是我们的贵人,人又好,待人真诚。” “嗯。” 次日,赵景瑞让家里的婢女帮着收拾赵惟棋院子的东西,小妾骂骂咧咧了半天。 李迎花哭泣的摸着眼泪,收拾着自己东西,旁边站着的赵惟聪和赵云惠低着头,面无表情,王氏和赵允恭阴沉着脸。 大伯母走到景瑞身前,“你爹昨天嘱咐我,让赵惟聪和赵云惠留下来,给他们请了夫子,和涵儿一起读书,你进去说下。我先回屋了。” 景瑞看着从屋子拿着包裹出来的一个婢女,让进去把赵惟聪和赵云惠叫出来。 赵惟聪和赵云惠出来,紧张的走到景瑞身边,李迎花也跟在后面。 景瑞摸着赵惟聪的头,“不用紧张,我爹没有义务养你爹和你娘以及他的小妾,所以,让他们搬出去,让你爹学着找活计,担起养家的责任,你和赵云惠,不要跟他们。跟着他们什么也学不到,就留在赵府,你大伯父给你们这几日找了夫子,让你们读书,以后希望惟聪你也能考上进士,做个好官,为百姓造福,云惠你和夫子好好读书,将来从大伯父这里出嫁,对你才有好处。” 赵惟聪和赵云惠回头看着李迎花,李迎花点了点头。 “那以后你俩就住这个院落,小厮和婢女也不用换。” “明日,我带你们去见静姝和谨茹,云惠你多向两个姐姐学学他们的学识、格局和眼界,不要一天心思放到如何和你爹小妾的孩子耍心思,她们毕竟也姓赵,和你是有血缘的妹妹,相互扶持,对彼此才有利。”赵云惠点了点头。 赵允恭他们离开赵府,已经是下午了。 小厮们送完,回来到饭厅,走到赵则知身边拱手,“老爷,今日把老太爷他们送过去,那边赵府的女主子不愿意让进府,让府里的小厮挡在门口,僵持了半个时辰,正准备回我们府。竟然宫里来了一群人,是皇上的圣旨,因赵大人将赏赐的贺礼损坏革了他的职,降成平民,并要封府,让他们速速搬离,接完圣旨,老太爷他们准备回府,皇上口谕,因为赵大人父亲和家弟每日拦阻赵大人去上早朝。不允许他们回赵府,让赵大人从翰林赵惟明手里将西市街的宅子买上,将赵家人送往此宅,赵家人如果以后在敢阻挡大臣上朝,一律迁回族里乡下。所以这会要将他们要送到西市街,我们不知道具体哪个宅子,便先回府询问下。” 景瑞起身,“我知道,我这会去子明府取钥匙,你们去接他们往西市街走,到了西市街口,等我。” 等把赵家人安顿下来,已经天黑了,赵则棋的妻子张氏看着赵景瑞,阴沉着脸,“我们府封了,下人都遣散了,你让你爹从府里给我们派几个小厮和婢女。” “可以,如若你觉得能用我爹一大半俸禄养着你们,也能养起送来的婢女和小厮就行。” “你们都金贵的很,我们来帝都在这个宅子住的时候,做饭都是姨夫和姨母,姨夫和小厮们一起打扫院落,姨母和静姝打扫屋子。” “你们这么多人,我觉得可以打扫,省下小厮和婢女的月钱,可以供你们子女读书。” 张氏将地上包裹扔了,“我能和乡下来的人比吗,我哥四品官位,我爹也是六品官位。我好歹也是千金出身。” “奥,一个四品官家的妹妹就觉得高贵,那人家一代鸿儒的千金,还是皇后的亲外甥女得何其高贵啊。” “祖父,祖母,我先回府了,哪天你俩想回府,便让人来府说声,我们来接你。但是你也听到皇上不许你在赌着我爹不让上朝了。” “祖父,我做为赵家嫡长孙,想问问你,人家任何一府的老人都以大局为重,将家里兄弟们团结起来,一起扶持官位最高的那位,最高官位稳定了,才能帮助兄弟侄子们,才能将府的门第逐渐提高,从而真正成为大户人家,甚至几代下来成为世家,您,做了什么您的目的难道只是你的四儿子吗不考虑将整个赵家该如何一步步将门第提高吗” “以前曾在书里看到一句,家里的长辈是一位德高望重且有智慧的老人,这个家不出三代便会兴旺。你们来帝都我深刻领悟到了这句话的道理。” “赵家这一代能得到一代鸿儒苏逸和他亲戚扶持,成为帝都官宦大户人家没有问题的,三代立足帝都成为世家很有希望,只可惜您一代就毁了赵家未来三代的兴旺。静心思考下,把您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好好在德性上教育下,不要再毁了赵家。” 说完,行了晚辈礼给赵允恭,便离开了。 第82章 :静姝收留了十二孩子 景瑞二次考试通过了,被安排进了刑部做事情。 赵惟明和谢子洲通过礼部尚书,将近三年的考生资料过了,也没有找到苏杨清,杨什么清的,景瑞也让同窗帮着打听凤城书院是否有苏杨清或杨什么清的学子,也是一无所获。 伯爵府,自从皇上下了圣旨将赵则棋革职了,林老爷子在没有催过。 林琰墨期间邀请赵惟明和谢子洲到府玩,都被拒绝了,而且赵惟明直接让林府管家回去告诉世子,谨茹不会嫁过去的,大伯父也不会现在去站队,大伯父只为皇上效力。如果硬要通过谨茹来迫使大伯父站队,那谨茹定会毁了清白,也不会让大伯父过早站队。这条谋虑在大伯父这里行不通的。” 赵惟明、谢子洲,赵景瑞当完值,每日回子明府,赵惟明带着他俩练习几个时辰的基本功夫。 静姝和谨茹设计成衣图案和刺绣的图案,成衣店生意做的很好,买的人越来越多。 静姝和谨茹更忙了。 十月初店里有些忙不过来,尤其在有两个月就接近年根,那时定衣服人会更多。 静姝便悄悄出府,去乞丐多的地方,那里到处是十岁左右的孩子,甚至还有几岁的,还有些残疾的成人和老人。 看着他们衣衫破烂,蓬头垢面,手里拿着破烂的碗,向来回行走的路人乞讨,行人扔过一个铜钱,便扎推跪地抢那枚铜钱,为了抢一个铜钱而打架,静姝想起了母亲说的话,人性本真,会为了不饿肚子,争抢一个馍馍而打架,因为不争抢,他们会饿死,只要争抢中不去伤害同伴,他们行为便不是恶,以后遇见这些可怜的人,只要你有能力,就去帮助他们,你一点点的善举有可能就是温暖他们心里的光。 静姝停下来,数了数,最少有十二个孩子。其中女孩三位。静姝走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身边,附在她的耳边说着悄悄话,小女孩听完,脏脏的小脸露出了笑脸,点了点头。 静姝离开时给乞讨的老人们买了一堆衣服和吃食,顾了辆马车,回到了铺子。 掌柜一看静姝来了,一幅笑容可掬的样子上前,“小姐,吃饭没” “没有,你叫人去旁边打上十道菜、三十个馍馍,送到后院来,对了,一会陆续要来十几个乞丐,你让他们直接进后院。” 等静姝刚坐下,十来个乞丐竟然一起来了,静姝让他们做在圆桌旁等着。 其中五六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看着不做声的静姝,互相看了眼后,一位年龄最长的男孩看着静姝,“这位小姐叫我们过来,不是说,有活让我们干,干完给我们每人几个铜钱吗不知是什么活” “奥,我让人点了些饭菜,我们吃完,我带你们去干活。” “还是麻烦小姐说下什么活,我们能不能干,如果不能干,不是白吃饭菜了。” “奥,府里的活,没问题能干。” 十二个孩子互相看了眼,那位年龄最大的男孩酝酿了会,“我们不进府做奴隶。” “我没有想法让你们做奴隶,我的铺子缺人手,我想带你们回府训练,然后愿意的留在铺子里做杂工。每月二十文钱,不愿意的训练完,可以继续做你们老本行。” 那位传话的小姑娘,笑着露出白白的牙齿,和脏兮兮的脸形成鲜明对比,“真的吗” “嗯,我不会骗你们的。” “姐姐长的好看,我相信姐姐。” 不到半个时辰后,陆续上来十几道菜,荤素搭配,除了那五六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其他小一点的孩子高兴的,手放在筷子上,看着静姝不敢拿筷子。” 静姝点了点头,瞬间拿起筷子,伸手就去夹菜,静姝和他们一起吃完,已经一个时辰后了。 雇了两辆马车回到子明府,府里前院的婢女,看着脏兮兮臭烘烘的十二个乞丐,捏着鼻子,看着静姝带着他们进了自己院落,嘱咐院子里的婢女烧十来桶热水,倒进院落里的浴堂中。 姨母、姨夫和谨茹听说静姝回来了,到了他的院落,便看见厅里坐着十几个小乞丐,都吃惊的看着她,姨母问道,“静姝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都是孤儿,在街上乞讨,我看着可怜,便带回府了,一会和你们说,我先安排他们洗澡,看能不能找些衣服给他们穿。 姨母也离开,去帮找找赵惟明和谢子洲的衣服,让小厮和宫女把自己不穿的衣服也拿来。 忙完,都快一个时辰了。十二个洗完澡的孩子们,穿着比他们大的衣服,走进了大厅,便站成一排,不合身的衣服把一个个骨瘦如柴的孩子们包裹着,感觉兜着个大袍子。 静姝让都找椅子坐下来。 她环视了下每个人,轻声道,“你们希望你们以后是什么样子的” 十二人互相侧头看着,摇了摇头,静姝指着年龄最大的那个男孩,“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我十一岁,叫李牛贵,父母都在我六七岁相继病死了。村里那几年老发洪水,乞讨不上吃的,便一路乞讨到帝都,来帝都两年了。” “那你想以后做什么” “我力气大,想着用力气找点活干,挣上点钱,回村里种地, 我不想进府做奴隶。” 静姝指着一位文弱的男孩,“你呢” “我十一岁,赵子城,九岁那年家里犯了事,父亲被斩首了,母亲上吊自杀了,留下我和妹妹,因为年龄小找不上活计,只能乞讨为生。我识得点字,望小姐收留我和妹妹,我可以学着做些您需要我们做的事情。” 静姝点了点头。 指着一个一脸倔强但是不卑不亢的男孩,“你呢” ”十一岁,萧衡。” 静姝看着不在说话的萧衡,笑了下。 低头思虑了下,轻声道,“我想让你们按着自己喜好在府里学手艺。” “我能教大家识字读书和针灸,姨母和我的大姐姐能教你们医药和刺绣。” “你们年龄大些的也可以锻炼你们去铺子做杂工,每晚回来教你们识字,每月挣二十文月钱。” “也可以跟着裁缝师傅学做成衣。也可以跟着家里小厮练习武功。” “府里看着大,但并不是富足的府,只靠着两人俸禄养着整个府里的人。” “我不知道府里有能力养你们多久,你们学好手艺,才能安身立命,也许手艺没学完府里便没有能力养你们了,如若你们肯努力,尽快学好手艺,府里压力就会少些。” 我的院落叫暖玉阁,整个院落有四处院子,一处花园,四处院子一处就是这个主院,一处只是书房带着院子,一处住着婢女,我让婢女搬到其他院落,你们男孩住在那个院子,三个女孩住在最后一处院子,每日你们早早起来,打扫暖玉阁里里外外,府里的人再教你们学手艺,吃饭,无论是我们还是小厮婢女都在前院饭厅吃,到时那边多加一张桌子,你们也去,一起吃,我们府没有等级规定,只要努力各负其责担起责任就行。你们如果愿意留在府里,这会,我便带你们去暖玉阁转一圈,最后去前院饭厅。不愿意的,我这会让人送你出府。” 大家都使劲的点头。 “好,你们都愿意留下来,我对你们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人品好。” “希望你们以后心怀磊落,用自己能力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包括你们之间。不用语言和行为诋毁伤害他人。少说话,多观察,多做事。稳重,大气,懂分寸。” 所有人又使劲的点头。 第83章 :我们想听听谨茹的想法 晚上,饭厅多出一桌子人,赵惟明和谢子洲、赵景瑞进来,疑惑的看着姨母,姨母低声回道,“回头说。” 吃完饭的婢女收拾桌子去了。 小厮带着十二个孩子回了暖玉阁。 姨母带着大家去了前厅。 大家坐下都瞅着静姝。 静姝扫了大家一圈。“我知道府里现在还没有能力养他们很长时间,我路上想好了,葡萄酒就马上就到帝都了,我的分红就能养着他们吃喝,给我一年时间,我把手艺教给他们,让他们出府用手艺挣钱养活自己。” 大家看着静姝半响,未做声。 姨母看着大家,“他们确实挺可怜的,静姝母亲也收留过孤儿。” 姨母思虑会,“其实铺子生意很好,挣的还不错,就是养的人多,宫女嬷嬷五十来人的月钱要比一般世家的婢女婆子要高很多,他俩俸禄也不多,所以府里余钱是有,就是不多,我和静姝分红下来,就宽松很多,我们分红足够养他们两年的了。” 谢子洲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子明府的女子地位高,只要做的不是出格的事情,我和赵惟明都支持,但是先和我们商量下,再定,让我心里有个数。” “这马上重阳节了,休沐,我们约大伯父一家,带上吃的,带着全府人出去爬个山,过过重阳节,放大家出去都溜溜风。” 赵惟明目光里蕴着笑意,“行,我安排。” “那我明日回府让我娘也准备”静茹高兴的说道。 姨夫憨憨一笑,“我带上烧烤的工具,我们烧烤。对了,惟明和子洲、景瑞留下来,和你们商量个事情。” 静姝和谨茹离开了前厅。 姨夫给大家倒了杯茶。 “是这样的,我和你姨母商量了好久了,就想去你大伯父家里提亲,将子洲和谨茹在今年冬天先定个婚,然后明年找个好日子迎娶过门,但是现在扯着伯爵府,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去提亲呢” 赵惟明和赵景瑞同时看向谢子洲,谢子洲也是一脸惊讶。 “我问了静姝,静姝说伯爵府并未下聘礼,只是因为当时谨茹落水后,伯爵府林老爷当着宾客说是负起这个责任。没有正式的两家订婚文书。所以我们可以去提亲,但是提亲会不会让伯爵府找你大伯父麻烦,我们要问清楚的。” 景瑞蹙眉说道,“麻烦必然免不了。他们一旦说出谨茹掉进河里,林琰丰抱上岸的,更夸张造谣,这样谨茹清白名誉就传的到处都是,你们娶谨茹进门,大家都会把你们当成笑话的,同僚也会笑谢子洲的。以后嫁娶谁家,谁家都会是笑话,所以父亲已经决定了,这两年从县城物色家族里一个人品好的做入敖女婿的。” 姨母惊讶道,“谨茹同意你父亲的想法吗” “还没给谨茹说。” “谨茹觉得落水被男子抱着上岸没觉得毁了清白,主要是林家造谣的太厉害,人言可畏,有些学子在她面前低声的谩骂她不检点等不堪入耳的话,让她无法忍受,那时她活的心都没有,从书院救回来,我娘日夜守在身边,稍有不留意,她便将头撞到墙上,静姝便在信中告诉谨茹如若她再寻短,静姝便发誓这一生找到她娘后,若他娘不在,她便下地府寻找谨茹和她娘了,如若她娘在,便和她娘相依为命一生不嫁,谨茹知道静姝的性子,说道便能做到。才停下了轻生的念想。慢慢走出谩骂之痛中。” “所以父亲不敢现在和谨茹商量,她才刚刚稳定了情绪。刚刚正常,都没打算接她回府,就担心她回府又想起来。” “赵家欠苏家已经很多了,这个是谢子洲一辈子的大事,这个忙,就没必要帮了,父亲有他的打算。” 姨夫看着赵景瑞“你这孩子说的,谨茹我和你姨母很喜欢,在安北府就有想法让她做我们儿媳妇。只是当时时机不合适。没提罢了。谨茹什么性子,我们很清楚,她是个好女孩,只是被抱了下,能有什么,我们不介意的。” “可是谨茹介意这些谣言谩骂之声的,她有轻生的念想,就说明她很在意这些的。” 姨母轻声道,“谨茹被伯爵府设了计,是因为知道你大伯父调任帝都做从一品尚书,伯爵府之所以被封爵位,是因为林老爷子父亲曾今救过庞丰的母亲,他们肯定希望你爹站在太子这边,也很想和从一品尚书做亲家,才设计的这一出手段。我们如若不来帝都,谢子洲和赵惟明不考殿试,皇上没希望指望苏家,便不会升任你爹为尚书,谨茹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怎么说,都和我们苏家有些关联。” “姨母这和你们苏家没关系,赵惟明和谢子洲苦读那么多年的书,身上还担着责任,不可能不考殿试的。是我爹没有谋略之能,一个知府从未被伯爵府请去参加过府宴,突然被邀请参加府宴还指定带书院读书的谨茹,都不多想想,便去了。和你们无关系。” 姨母沉思了下,“我们想听听谨茹的想法。” “这个……”半响景瑞不知道说什么 突然谨茹跨进门厅,站在门口,看着姨夫和姨母,淡淡道,“谢谢姨夫姨母一片好意,但是我不同意,请不要为难我。”鞠了九十度的礼,转身就出了正厅。 静姝站在门口,没有追谨茹,只是低着头流着泪,姨母将静姝拉进来,“外面晚上已经开始冷了。” 静姝坐下,用手帕擦了下眼泪。 赵景瑞看着静姝,“你们怎么返回来了” 静姝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我们就未离开,姨夫把你们留下来,大姐姐就想到了,便求我和她留在门口,到时回绝了姨母的好意,大姐姐来帝都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让我撮合她和谢子洲,她今生不会嫁给谢子洲的,这种人情对她来说是没有尊严的。” “我懂大姐姐的心,但我想着大姐姐人心思简单,厚道,对人真诚,没有伤人之心,善良而明理,很适合哥哥,哥哥也会喜欢上大姐姐的。却忘记了,男女之情靠的不是女子有多好就可以的,既然哥哥没有喜欢大姐姐之心,姨母就不要去提亲了,给大姐姐最后一点尊严。”说完,便将头贴在姨母胸前哭了起来,大家默默的看着哭泣的赵静姝。 等静姝发泄完,擦了眼泪。 冷声道,“伯爵府林家,一旦我寻到母亲,就是林老爷子的死期。” 一众人第一次从静姝身上感受到冰冷的霸气,陌生的让他们震惊。 赵惟明深深看了眼静姝,“不早了,回去睡觉。” 静姝收了所有情绪,看了眼众人,“对了,我捉摸了好久,苏杨清没有任何消息,她母亲是位持剑会武功的江湖女子。和舅舅认识,姨母说舅舅一直在帝都书院读书,那时才十六岁,舅舅未曾离开帝都,是如何认识的江湖女子的而且舅舅告诉她孩子名字叫苏杨清,清是将来让他还苏家清誉的,说明舅舅已经在宗人府大牢里了,她能进宗人府大牢,姨母说过当时连太傅翁子旭都不能探监外祖父的,她确能。” “还有舅舅竟然将孩子名字中加上那女子的姓,可见对这个女子重视和喜欢的程度多深,但是为何这么深的感情,确没有和外祖父说清楚明门正娶回苏府呢退一步,那女子身份低,不能娶正妻,但是确能进宗人府。这不矛盾了吗” “这几处疑点,我推敲了好久,也无法猜出来,但我的直觉这位女子身份有问题。” 一众人听完,皆是一愣, 片刻,谢子洲伸了个懒腰,“先睡觉,急不来的,”说完,朝门口走去。 第84章 :刺杀 三日后重阳节,子明府全府老小出出府去爬山,十二个孩子最是开心,他们这是第一次出去游玩,新鲜,好奇,兴奋,坐在轿子里叽叽喳喳的停不下来。 宫女嬷嬷们也雇了马车代步。 大伯父和大伯母带着赵云惠和赵惟聪昨晚就来了子明府。 唯有暗卫留了些驾马车,其他都隐藏起来随行跟着。 十几辆马车从子明府浩浩荡荡出发,一路引来行人关注。 花了两个半时辰到了青云山脚下。 爬在山间人影叠叠,山脚下也驻足了很多游玩的人观赏着青云山,山高林密,布局错落有致,天然巧成。 山脚下,在青云山对面是平原,一望无际的绿色,让人瞬间内心变的喜悦而舒服。 扫过广阔的平原便是天际边最高的山峰。 静姝清泉若水的眼眸眺望着那座没入云端的高峰。 奇峰怪石、古树名花、流泉飞瀑瞬间萦绕在她脑中,上一世,她带着十万玄甲铁骑将风族天幕三十万大军踏灭后,便是从这座高峰顶端玄朝天幕的边界重伤坠落下来。带着两世记忆轮回投胎到了这一世。 在坠落的瞬间她封印了自己灵根和一身无敌的功法。因为她厌恶自己杀戮太重,下一世只想做个普通人。 半响静姝站着未动,前面走的一众人回头看向她,谨茹跑回静姝身前,拉住她的手,“静姝,你想什么呢我们叫你都没回应。” 静姝这才从思绪中走了出了,摇了摇头。被谨茹牵着手朝前走去。 静姝无心爬山,更不愿一路和这些官宦世家的家眷同行,找了个借口,独自在山脚下一棵不知名的树下坐下。眺望着那座高峰,思绪回到了从前。 一个时辰后,各府陆续下山,来到专供游客休息的院落,院落上面带着琉璃顶,在暖阳照耀下五彩缤纷的彩光晃耀着。甚是耀眼。 院子里到处放着碳盆,很暖和,还栽种着盆花,开的花雅致而芬芳,下山的各府花钱占据一处地方,摆放了桌子,拿出自己带来的食盒摆满桌子吃起了午膳。静姝付钱定了位置后,便出了院落四周转着等着子明府的人下山。 又过了一个时辰,子明府上百人才下了山,暗卫这次明晃晃的以小厮身份现身,不在隐匿了,整个官宦世家的阵仗就属子明府厉害,只桌子就要了十几张,等府里人全坐下来,都显的拥挤,整个院落都被占去三分之一,没有定上座位的官宦世家只能坐在临时加的椅子上投来抱怨的眼神。食盒只能让婢女拿在手里。 各府陆续吃完后,婢女和小厮们将食盒收拾下去,将所有桌子都合并呈一个半圆形,院落的掌柜给官宦世家准备了歌舞表演和茶点。 各府里的长辈虽然看着场中节目,但是眼睛时不时打量着场中的各府的公子、小姐,就像打量着女婿和媳妇似的。 子明府这边,不仅各府长辈时不时循环的打量,就是各府小姐也以看表演而不经意的样子看过来,眼眸带着羞涩时不时瞥上一眼赵惟明或谢子洲,随即就别开眼。 各府的公子陆续也看向了静姝和静姝身边的谨茹,其中一位公子很大胆的一直盯着静姝,赵惟明整个脸都黑了下来。谨茹拉着静姝出了院落,来到院落门外,“静姝,你没事,脸都白了,怎么了” “那位总盯着我的男子,有点像我母亲教我画人物画里的男子,尤其眼睛很像,我母亲说她教我画的人物画都是她以前身边的熟人,”说着静姝将头靠在谨茹肩膀上。 一会,便出来两位清俊的男子,其中一位就是一直盯着静姝看的。 两人走到静姝和谨茹身边。 盯着她一直看的男子拱手道,“我叫翁儒旭,这是我好友萧玉,看着你们出来,便来提醒下这会山脚下湿气很重的,不适合长呆在外面。” “谢谢。” “请问你们是子明府的吗”另一个叫萧玉的男子问道。 赵惟明和谢子子洲出来,便看见四人面对面说着话,走上前。 翁儒旭看着赵惟明拉着静姝的手便朝院落走,很是惊讶,萧玉看着进去的四人,“子明府的赵惟明不是和你们翁家是表亲吗你爹为何一路都不和亲外甥说话呢你们不来往的吗” “嗯,他来帝到现在都不肯来翁府,见到我爹也不理会,我爹见他不理,有些生气,也没理会他。” “奥,不知那两位女子是子明府什么人,一个气质淡雅而清纯,一个气质清雅而绝尘,很难见这样气质的女子,学识也定不会低,否则不会出来这样的气质,而且还坐在主子的位置。” “我打听下,先进去。” 快到天黑,各府才出了院落,互相打了招呼,上了各府的马车陆续出发回府。 子明府一众人出来,因为十几辆马车,所以让其他府马车先行。 待其他府的马车走的没剩下几府了,一个小厮上前附在赵惟明耳边说了几句,赵惟明眼眸暗淡,不动声色,嘱咐驾马车的小厮,让大伯父一家和姨夫姨母静姝谨茹及十二个孩子和剩下的其他几府马车一起离开。 静姝上马车之际,环视了下四周,撩开车帘进去坐在了谨茹身边。 赵惟明唤了一位宫女进院落寻找下他的丢失的手帕。其他人都上了轿子等着。 静姝突然想起什么,“姨母,我的一个手稿忘记到院落了,我回去取下,你们不用等我,我和赵惟明坐一个轿子回。” 姨母宛然一笑,“一会也分不开了,去。” 静姝刚到院落,便听见里面发出摔杯子的声音,声音清清楚楚入了坐在轿子里等待的人耳里。赵惟明和谢子洲对看了眼,跳下马车,暗卫,宫女们和几个嬷嬷也已经站在马车前,片刻,从院落里冲出出来一群黑衣蒙面人。大约二十来人。 赵静姝走到赵惟明身边,赵惟明深深看了眼她,便牵上她的手。 看向那群黑衣人。 三十多个宫女也从腰间取出软剑,一群黑衣人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没有动手。 就在双方僵持了几盏茶的时间,突然为首的黑衣人举手一挥, 便传出剑刃刀刃撞击的声音,在空旷的野外更显的突兀。 一群黑衣人在打斗中,没有刻意攻击,大多情况只是躲闪。赵静姝看着神色暗了下来,附耳在赵惟明耳边:“他们在消耗这些暗卫体力,后面肯定还有黑衣人隐匿在周围,你这会让暗卫们撤回来。” 赵惟明未加思索,一声口哨,近六十个暗卫瞬间撤了回来,留下三十个宫女继续和这帮黑衣人厮杀。” 第85章 :匕首刺入静姝心脏 双方厮杀了尽半个时辰,二十个黑衣人就剩下不到十个了,宫女们也受伤了许多,静姝帮包扎着伤口。 远处一直观望的一群黑衣人已经开始有了响动,片刻飞身到厮杀场地,足足有上百名黑衣人。 赵惟明冷笑,“he,我只是一个无实权的人,又只是皇上的皇长孙,没有任何价值,值得用上这么多人至我死地吗?”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的看着他,“很值。今日你们子明府的人,无人能生还。” 静姝轻轻一笑,“是吗好大的口气,你们是庞丰派来的,想将赵惟明杀死,给他父亲先太子起兵讨伐南境的理由,然后借着左将军王昱十万大军无法抵抗他父亲二十万大军之由,庞丰便带着他的几十万将士以支援之名,然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着王昱十万大军把他父亲二十万大军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伤残过半,庞丰一举再去歼灭王昱和他父亲的余兵,真是好计谋,好手段,不愧是庞王爷的作风,又来这十几年前的阴招,可惜这次也定会让他失望落空的。”话落,漫天银针如剑雨般向上百黑衣人方向射去。便刻黑衣人倒下三分之一,其他黑衣人躲闪了开。 为首的黑衣人落地,冷冷看着静姝,“苏婉毓的女儿,果真见识不错,不过,你们今天必定要葬身此地。” 话毕,飞身到了静姝身前,赵惟明一把将静姝拽到身后,手里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剑。 双位对视片刻,黑衣人便朝赵惟明身上刺来,赵惟明一剑挡回,伸腿将黑衣人踹了出去,飞身到这个黑衣人身前,“你回马车里。” 暗卫也瞬间飞身到黑衣人群中厮杀了起来。 静姝听到赵惟明让她回马车并未理会,走到谢子洲身边,“你不会武功,留下来做什么” 谢子洲轻叹:“你不是也留下了吗不会,看看也过瘾,我折腾了十年有余,也没练出个名堂来,不知道是没这练武的天赋,还是无人教,自己折腾瞎练没法的问题。” 静姝眯着眼睛看向他片刻,到嘴的话没再说出来。 眯着眼凝着谢子洲,上一世他的武功只在她一人之下,一身超卓的武功在来这一世被她封印了,连他的灵根也一并封印了起来。未曾想到,这一世谢子洲依旧酷爱着武功,努力锻炼身体想让自己袭得一身武功,所付出努力的历程中受的伤,受的苦,还有跳进坑了差点丧了性命,也无法阻挡他一往直前练武的决心,可惜封印后诸根不灵,折腾十余年只是比普通人有些力气罢了。 围困赵惟明的人越来越多,谢子洲有些着急,看着静姝对着身边守护他们的那个暗卫付耳说了句话,瞬间,暗卫便将谢子洲一掌打晕。 静姝看着被暗卫拖进车厢的谢子洲。 朝厮杀场地飞奔而去。 暗卫被黑衣人打撒到四处,十几个黑衣人此时正围攻着赵惟明和一直从小跟随他的那名暗卫林夜,她将衣裙褪去,剩下白色中衣,朝赵惟明方向继续飞奔过去,奔跑的速度相当快,而且身体灵活越过厮杀的人群。片刻,来到赵惟明这边,黑衣人顺势也把她围困了起来,赵惟明一把将她拉到身边。 紧紧握住她的手,静姝宛然一笑,“把我手放开,否则,我俩都容易受伤。”说完,挣脱出来。扫向四周,还未等人反应过来,衣袖中几根银针刺向对面五人,银针入身,五人瞬间倒下,其他人面面相觑。眼睛都看向静姝衣袖,更加谨慎起来。 静姝微微一笑,“不用盯着,没有了!” 几人面面相觑后,点头,瞬间飞身到三人前,静姝握住赵惟明的手,借住他手掌托力,双脚抬起,便将欺身而来的黑衣人踢出一丈开外,剩下几人又面面相觑,赵惟明都震惊的看着静姝。 几人同时欺身到静姝身上,静姝抬脚踹出,又将几人踢飞出去,另外几人顷刻也被赵惟明和暗卫林夜缠上。 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看清楚了,静姝一脚便能踹飞人,渐渐大家将剑同时刺向静姝,可惜,不知为何,剑未近她身,便一脚被踹飞了。 身体躲闪袭击而来的剑和出腿同时进行,速度快到他们看不清怎么被踢飞的,黑衣人严重怀疑静姝的腿比他们剑长。 围着他们的黑衣人越来越来多,最后成了暗卫们外围围困着黑衣人,黑衣人围困着静姝和赵惟明的局势。赵惟明两个手掌撑起静姝身体,静姝身体凌空,双脚扫射一圈,便围攻的一圈人倒地,几个轮回,黑衣人所剩不多了,静姝明显感受到赵惟明手掌也没力气撑起她的身体。 停了下来,黑衣人也跟着停了下了,谨慎的看着静姝。静姝冷冷道,“你们十几个人还是留下性命回去复命庞丰更合适,起码让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失算的。你们可以考虑,是回去复命,还是准备在此地留下性命。”几人再次面面相视,为首的人拱手看向赵静姝:”请问姑娘芳名,可否真的是苏婉毓的女儿” 静姝淡淡回道,“赵静姝,母亲苏婉毓。” 为首黑衣人点头,飞身离开。 赵惟明死死瞪着赵静姝。 赵静姝无奈的露出一个笑容。 “你不要告诉是你母亲教的,她只是轻功和剑术好,她不会这样的腿功,整个佑安国武功擅长的都是剑术和轻功。” “你不会,让我在这里给你解释。” “我不在乎你的解释,我在乎你把我当外人,隐藏着这么多秘密,马术之快,连我这个从三岁便有专人教骑马的人都比不过你。腿功,能一脚便将武功卓越的死侍踹飞一仗远,就连武功卓绝的庞丰也做不到的。” “那你就站在这生气,我去看看受伤的暗卫。” 头也未回,便向前方探去,和大家寻找受伤的暗卫和宫女。 赵惟明片刻,起身抱起她,朝马车走去。 路过躺在地上的尸体,静姝听到了响动,寻声探去,“就在赵惟明身侧半步之外,有银光闪动,静姝本能翻身下来,侧身挡在赵惟明身前,瞬间她便感到一个匕首入身,听见穿过骨头进入心脏的声音。”身体瞬间无力的附在赵惟明身上。 赵惟明反应过来时,只见一把匕首在静姝心脏之处,鲜血已经淌了出来,一直跟随赵惟明在佑北县的另一名暗卫刘明恰巧赶过来,将刺伤静姝的黑衣人一剑射杀。此人在尸体中装死,在赵惟明到他脚下之时,才掏出匕首瞬间射向他,其他人也赶了过来,宫女学着静姝包扎的样子,撕下自己衣服,替她止血,赵惟明浑身无力的跪着搂着静姝,看见血依旧往下淌,根本止不住。厉声道,“备马,回城。” 瞬间暗卫卸下马车,将十几匹马牵到赵惟明身边,赵惟明将自己衣服给静姝披上,抱着静姝飞身上马,朝帝都奔驰而去,十个暗卫翻身上马紧跟其后,小六,安顿了十几人留下照顾伤者,连夜派马车过来接人,便带着其他暗卫飞身离开。 半途中遇到子明府马车,赵惟明停了下来,姨夫姨母和谨茹也也下了马车,赵惟明飞身到了姨母身边,急切喊道,“姨母,赶紧止血。” 话毕将静姝放进车厢里,姨母慌慌张张的爬上马车,摸了下静姝的鼻息,几乎没有了进气,颤抖的手将静姝脖子上的一个绳子取了下来,将绳子上的珠子取了下来咬碎,用嘴喂到静姝嘴里,赵惟明抱着静姝,眼睛一直盯着姨母的动作。 然后姨母将自己衣裙撕下一条很长的布条,颤抖的说道,“匕首这会不能取,先止住血,回去再取,”说着便将静姝衣服解开,露出肚兜,匕首正中心脏之处,匕首四周不断有血淌出来,姨母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瓶子,打开瓶盖,将药粉散到匕首四周,血瞬间不在流淌,只是一点点的渗出,姨母将布条缠向静姝前胸后背,血不在淌了。姨母松了口气。因为匕首原因,静姝衣服无法穿上,姨母便将自己衣服脱下盖在静姝身上。 第86章 :静姝醒了 赵惟明看着姨母动作停止,颤声道,“静姝现在如何” 姨母微微颤抖,“几乎没有进气,这会呼吸也微弱接近无,但是静姝脖子上带的珠子是静姝降生之时就带着的,因为有药的味道,我母亲和我曾经研究过这个珠子,我母亲是医药之圣孙明的嫡长女,我母亲蒙着眼睛通过药味都能判断出药里的成分,且准确无误。但是唯一此珠通过味道只判断出三种成分的药名,其他成分的药无法判断。母亲说其他的成分的药佑安国肯定是没有的,所以未曾见过,判断不出来,母亲就仅凭确定的那三种成分的药便确定此珠子是救命的药丸,且三种药非常昂贵,只有皇宫里才有。” 姨母撸了撸有些散落下来的碎发,继续说道,“当时静姝出生没有产婆,我和母亲帮接生的,她降生之际脖子上就携带着这个珠子,把我和母亲也是震惊半响。从未听过人出生携带物品的事情。所以这个事情除了我和我母亲外,连静姝和他母亲都不知道,我们研究完,母亲给我妹妹时说,这是她送静姝的一枚药丸,可以保命,所以我妹妹一直让静姝带着,不让摘下来。” 赵惟明一脸震惊看向静姝,觉得她浑身都是迷,虽然从小两人一起长大,只在丰州分开过,可是她身上之谜也不是分开这段时间就能学到的。 听完姨母的话心中希冀了希望,她应该不会有事,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感受到静姝对他而言有多重要,他无法接受静姝离开他,见到静姝被匕首刺入心脏,身上不断淌血,他的心都快停止呼吸了。浑身失去了力量。 马车平稳的使向回帝都的路上,驾车的暗卫生怕有颠簸之感让静姝淌血加剧。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避开坑挖之地,紧紧的拉着缰绳,紧张的鼻子上都渗出了细汗。他们在子明府的暗卫和宫女嬷嬷很喜欢现在的几位主子,他们没有命令,没有训斥,吃饭坐在一起吃一样的饭,聊天一起可以说笑,静姝和谨茹还经常把设计的图拿给他们让看让给意见和想法,就和一家人一样,每天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平等尊重而快乐。这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体验着内心舒服、快乐的生活。 所以他们把这几位主子也当做家人对待,有什么想法都直接表达出来,生活在府里也很随意,就如家的感觉,轻松自在,这是没来子明府前从未体验过的生活。他们每个人都很珍惜。尤其是静姝总是在看他们练功时给予称赞,时不时问些她疑惑的问题,引起他们重视, 从而改进方法提升了他们作战能力。她让全府的暗卫、宫女嬷嬷都叫她静姝即可,让那十二个孩子叫她大姐姐,刚开始大家有些不习惯,但是后来叫多了,反而觉得很亲切。 谨茹骑在马上,都忘记了自己不会骑马的事实,一路紧紧拉着缰绳,跟在马车身侧,眼睛不断望向车帘。旁边跟随他骑马的一位暗卫也紧紧的看着她,因为从上马那刻,身旁暗卫们就断定她不会骑马,所以他才上前在她身侧,以防她落马。 回到子明府,太医已经在府里等着了,林夜提前赶回去让大伯父进宫求了皇后请了太医过来,就等着静姝回来,给他将匕首取出。 太医看着匕首的位置是心脏,颤颤巍巍的不敢取。 赵惟明冷声道,“说,怎么取出,我来。” 太医颤颤巍巍的说了整个取匕首的流程。 赵惟明按着一步一步准备好一切,只待拔的那瞬间,他半响也无法让自己镇定,双手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就在此时,高公公带着太医院院首曹丰年进来。 高公公说明来意,“皇上听说苏丫头的女儿重伤,匕首还在心脏处,便派了曹丰年过来给取。” 大伯父,姨夫感激涕零的握着曹丰年的手,“谢谢您,静姝就交给您了,请您一定要将静姝救治好。” 曹丰年蹙眉,“我尽力,皇上命我必须医治好赵静姝,否则革职让我回家种地。” 静姝苏醒过来已经是半月了,赵惟明也请假一直陪着她,白天晚上在暖玉阁,基本不离静姝的床。吃饭睡觉都在床边。 静姝睁眼的那刻,便看见有些沧桑的赵惟明正坐下自己身边,握着自己的手,也看着她。 便冲着赵惟明微微一笑,赵惟明看着她清泉若水的眼眸含笑,心突然跳了几下,喜悦爬进心里,瞬间轻松袭身。握住静姝的手,激动的问道,“你醒了,饿了,想吃什么” 静姝摇了摇头。 “感觉哪里不舒服” 她又摇了摇头。 唤了身边宫女将随时备着的水递过来,给静姝喂了些。 半个时辰,宫女便将熬好的粥和烙好的饼端进来,赵惟明一口一口喂着静姝。 吃完,给静姝擦了下嘴,没等静姝有反应,赵惟明便将静姝整个人抱在怀里,盖上被子,看着静姝疑惑的眼神看着他,“躺久了腰疼,抱着你,让你腰缓缓,你闭上眼睛休息会。” 没一会,静姝闭着眼睛又睡了过去。 谨茹和姨母进来,看着赵惟明抱着静姝,便出去了。 其他人都凑到刚才端进饭的宫女身边打探静姝情况。 大伯母也在子明府照顾着谨茹,都在静姝的暖玉阁,谨茹为了方便每日去看静姝,便没有回自己平时住的院落。 这半个月来,姨母和大伯母每日晌午都会给静姝用热毛巾擦拭身体,晚上帮着静姝泡药浴,赵惟明将静姝放入浴桶,俩人看着未醒的静姝,都会抹着眼泪。直到此刻知道静姝醒了,两人眼泪又在眼睛里打转却蕴了笑意。 赵惟明一直抱着她,谁也不好意思进去看静姝,直到谢子洲当完值回来,直接进到暖玉阁主屋,在外屋软榻上问了大伯母静姝情况后,便进了里屋,看着熟睡的静姝,轻声道,“你抱着她,她能舒服吗” 赵惟明未出声,谢子洲呆了会,便离开了。 除了在饭厅忙着端饭的几个嬷嬷,其他人都在暖玉阁院子里走来走去,谢子洲挥了下手,“吃饭去,别在这挤着了,静姝这会睡熟了,醒了,就不用担心了。” 第87章 :赵惟明成为前锋营统领 静姝醒了几日后,三司早朝也交了差,这次刺杀子明府的主谋是院落掌柜和他的主子,已经画押承认他们平时养着上百江湖人士为护院,平日里收取些周围小摊贩的保护费。 这次因为主子看上那位女子的美貌,便想抢回去玩玩。周围小摊贩也作证画了押,举报了院落主子时常收取他们保护费。 大伯父晚上来了将早朝三司抓到主犯的事情告知了大家。 赵惟明脸色黑了下来,“那顶罪的人和庞丰什么关系” “我下朝后打听了下,那人和庞丰没有直接关系,是前锋营统领李治的远亲,李治是太子的人。”大伯父叹了口气,继续道,“看来皇上并打算现在正面和庞丰对抗,先从太子这里开始下手了。” 赵惟明淡淡道,“嗯,庞丰安奈不住了,开始引诱我父亲攻南疆,这次失败后,估计还会谋划如何造反,左将军王昱私下开矿,皇上心里也清楚他也想挣抢皇位,一场硬仗是避免不了,皇上趁这个机会收回太子手里五万的兵权,估计会想方设法和我父亲取得联系,一起先抵抗庞丰。庞丰若想到这点,估计会想办法说服左将军王昱一起联合攻打我父亲和皇上的。” “那王昱也不是个傻子,他和庞丰联手就是打赢你父亲,庞丰势力比他强,最后还是会把他也收拾了。这个他肯定能想到。”大伯父看着赵惟明说道。 谢子洲叹了口气,“看来战争避免不了,这几件事发生后,庞丰和王昱都有夺位之心,倘若王昱没有胜算,心里清楚皇上也看出他有谋反之心,他若知道皇上先收拾庞丰,他心里就明白了,一旦成功,收拾他就也不远了。所以,倘若庞丰能给他很满意的条件,他宁可选择和庞丰站一队来博得一线生机的。” 次日皇上革了李治的职,并训斥太子管理军营有失职之过,禁在府里一个月。 同时皇上召见了请假的赵惟明,因供词里说赵惟明武功卓绝。 皇上询问了他是否会武功,且武功如何。 十一月初冬,休沐的一个下午,林琰墨的父亲去了赵府,是关于林琰丰和赵谨茹的婚事的。 大伯父黑着脸请到书房。 两人商讨了会,大伯父,不同意这门婚事。 林琰墨父亲冷冷道,“这关乎赵谨茹的清誉,我们都愿意承担这份这责任,赵大人反倒不顾及自己女儿的清誉。” 大伯父噌的站起来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厉声道,“毁了什么清誉了,就帮忙把我家姑娘从水里捞上来,就毁清誉了,那洪灾水里的妇女,女子,就因为男女授不清,就不救了吗,救上来,就毁了清誉了吗,要不明天早朝我们在朝堂上讨论下,救人上岸,是否就毁人清誉了。” “再说你们伯爵府的教养去哪了,没有人推,我家姑娘能犯傻自己看个花,能掉进水里吗还有你家的那公子更是无礼,明知道是女子落水,我离我姑娘和他一样的距离,怎么他快到和我姑娘同时落水的地步呢,比我这个当爹的还反应快。他是没脑子呢,还是被你们教唆着设了这么个计谋。要不在朝堂上,让同僚们一起帮着分析分析?” 两个中年男人怒目相视,林琰墨父亲气汹汹的出了前厅,带着他小厮往大门走去。 大伯父还不忘喊道,“敢造谣我女儿清誉,我就敢在朝堂上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让满朝大臣判断下,是你侄子林琰丰没脑子,没教养,还是你们故意设计,让我加姑娘嫁入林家,谁都知道,你年后任期到了,皇上让你回安北府继续做你的世子去了,你妹妹林妃本就在宫里也不受宠,你们这计谋只坑我这当时不知情的人,现在,我知道你们葫芦里卖什么药了,我如实说给同僚们,谁还猜不出来你们耍的那点心思。” 林琰墨父亲,听后气的大声回道,“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堂堂吏部尚书如那村里刁妇。” “堂堂巡抚总督还是袭了爵位的世子,都设了这么一个龌龊的局,来强娶我女儿。我说几句实话,怎么了。”说完还不忘朝林世子吐了口吐沫。大声喊道,“来人,赶紧打扫前院和书房,看不见被人踩脏了吗,赶紧些。” 气的刚出了门的林世子,脸都红了。 大伯父转身回屋满脸笑意的对着大伯母说道,“看他下次再有脸来咱们赵府。一次就让他面子丢尽,不敢再来。” 大伯母朗声笑了起来,“你比女人还厉害。” “那当然,为了咱闺女,做一次泼妇也值得。” 近日,帝都大街小巷传言“皇上的嫡长孙赵惟明自从来了帝都,帝都附近的县城村庄便没发生过洪涝。和先太子一样,只要在帝都,便无天灾。” 皇上问赵惟明。“传言是怎么回是” 看着一脸茫然的赵惟明,”你去街上听听便知道了。” 赵惟明拱手回道,“是” 皇上看着赵惟明表情,知道他不清楚传言,便扔给赵惟明一个折子,赵惟明接住,看见折子封面上写着密诏二字。 打开,里面写着是说青云山脚下行刺赵惟明、赵静姝一案主使者是太子和庞丰。 赵惟明看完,没有吭声。 皇上看着面无表情的谢子洲,缓缓出声,“没想法” “皇上不早就猜到了吗,否则也不会暗地里派人调查此事。而且我哪敢有什么想法,官居正一品,实则手里没一点实权,就是个打杂的,能保证性命也算万幸了。” “嫌弃我给你的官职没实权。” “不敢。” “你改日去禁卫军统领萧一辰府上,和他比划比划,你若能在他手下过五十招,没有受伤,我便封你前锋营统领,降官位,却有实权。” “我去校场和他比试,更光明磊落。” “你不怕你打不过,丢了面子。” “我一个状元打不过禁卫军统领,有什么可丢人的,打过了,我的文武名声都能在外了。” “你小子,还是很自信吗。好,我安排,三日后你们在校场比试,你提前准备。” 赵惟明回府询问赵静姝传言一事,赵静姝承认是她让那十二个孩子穿着破衣烂衫在街上将谣言四处传开的。 三日后皇上带着朝中武官到了校场,观看赵惟明和萧一辰的比试,别说五十招没有分出胜负,打了半个时辰,萧一辰略占上风,皇上让高公公喊停,两人才渐渐收回了手掌,萧一辰赞叹到,“后生可畏啊。” 当场高公公拿出圣旨,分赵惟明为前锋营统领。 众武官没有一人反对,毕竟能和禁卫军统领手下过百招的人,武功自不用说了,更何况皇上也有意他做这个位置,大家心知肚明,别说反对了,还不断奉承皇上眼光毒辣,竟然发现一个状元也有武将之才。 赵惟明回府将自己明日便去前锋营任职的事情告诉大家,大家开心的道贺着,唯有谢子洲酸溜溜的回了一句,“你终于熬出来了,能有实权握手了。” 看着暗卫羡慕的眼光看着赵惟明,谢子洲唉声叹气道,“我这一天啃着书籍,对着唯一的一个同僚,一天俩人也说不上三句话,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姨母笑着,“你能有那么好的书籍啃都不错了,乘着这个机会好好多读些书,以后才能让自己站的更高。” “哎,都读了十几年书了,也没什么作为,惭愧啊,我也喜欢做武官,可是这伸手只是个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姝儿盒子里的银针厉害呢。”静姝半倚靠着,笑着看着一脸悲苦的谢子洲。 姨母拍了下,“行了,静姝手里盒子,那是你姨母十二岁时自己研究做出来的,当时飞针射出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也不曾想静姝竟然也练得这个。” 喝了口茶,继续道,“我妹妹虽然和我同父同母,但是从小她便比我领悟快,夫子教的东西,她读两三遍便能背出来,什么东西看上一两遍便会了,六岁跟着府里一位会做各种机关盒子的幕僚学了一年,一年后便能做出很多机关盒子,比那幕僚设计的机关更合理。十岁给皇上生辰的贺礼写了一篇策论便得到皇上和各文官的赏识。你外祖父一直可惜她是女儿身了。” 第88章 :了解军营情况 “姨母,我母亲的未婚夫是谁” 姨母微怔,轻声道,“武将军,武丰严。当年武将军、翁宥礼都是先太子的伴读,和先太子从小长大,感情很深厚。” “从小先太子都爱往我们府跑,总带着他俩,所以我们几个人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那我娘欢武将军吗” 姨母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我也是后来知道的,你娘喜欢翁宥礼,但是当时武将军也喜欢你娘,翁宥礼的妹妹已经被皇上指给了先太子,你外祖父,便有意将你娘嫁给武将军,将来能帮衬着先太子,后来武将军让他爹来府提亲,你外祖父立马同意了。” “我母亲,没有反对吗” “你母亲那会已经感觉到皇上对苏家已经有了忌惮,提醒过我父亲,她若嫁给武将军,会兔死狗烹的,我父亲大意了,觉得是你母亲不想嫁给武将军找的借口。你母亲劝了几次无果,便不在做声了。” “武将军为人如何” “人品很好,性格开朗,从小便有舍己之身,还百姓以海晏河清太平河山之心。” 静姝点了点头。 姨母起身,“你也早点休息,我们先回屋了,子洲也回屋休息。” 谢子洲慵散的伸了个懒腰,“嗯,我有自知之明,赵惟明这一走,最少一月才能回来,估计这会他心里就嫌弃我们呆着不走。” 赵惟明没动声色,姨母拍了谢子洲一巴掌,“赶紧走。” 待大家走完,静姝躺了下来,看着赵惟明:“你明日天未亮就要去军营,收拾完,早点去睡。” “无碍,等我。” 半个时辰后,赵惟明着一身居家服,进来,便看见静姝在烛光下半躺着看书等着他,嘴角微扬,静姝往里挪了下,他便脱了鞋子,顺势也在床边半躺下。 静姝凝向他,“你喜欢这份差事吗” “还行,没有多少感触。” “你突然上任,底下人心中不服的很多,你打算怎么收买人心呢” “男人能征服男人的就是比他们武功厉害,我用武功征服他们。” 我觉的你可以考虑下细节处,多关心他们,为他们着想,人情也会打动人心的,果断,坚持原则,公平,将人心凝聚,武功若再卓越,基本就会很快收服人心的。” “睡,不要为我操心了。”说完吹了蜡烛,搂着她的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甜味,心里格外的安定,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早晨静姝醒来,赵惟明已经不在了。 赵惟明骑了一个小时马到了前锋军营门口,门前两侧设置着箭塔,整个营寨用木栅栏围着,抬眼望去,几处设置了了望塔和简单的了望柱,还设置了岗哨斥候。 栅栏门被士兵从里打开了,两个士兵出来,赵惟明下马亮出了自己腰牌,两位士兵忙行了礼。牵着赵惟明的马,引路进了营寨,到了统领住处,恭敬的说道,“这是前统领的住处,副统领带着大家在校场练射箭呢,您看您放下行礼,先休息会呢,还是去校场呢” 赵惟明淡淡道,“直接带我去校场。” 到了校场,领路的两士兵快步走到副统领身边低语了几句。 副统领听完,走到赵惟明身前,向他行礼,“我是副统领萧仁,不知赵统领今日就来营,没出去相迎,请恕罪。” 士兵听后,齐向赵惟明行礼。 “练得如何赵惟明看向士兵问道。 萧仁看了眼赵惟明,“大多士兵已经过关,个别新入的士兵还需要继续加强训练。” 赵惟明没有言语,走向放箭的地方,取出一支弓、两只箭,将两脚分开与肩同宽,搭箭,拉弓,靠位、瞄准,撒放。 瞬间两之箭射向草靶中心。士兵们立马拍手叫好。 赵惟明放下弓,扬声道,“只要掌握要领,多加练习,就会过关,你们继续练习,副统领萧仁带我转转营寨。” 一路上,萧仁事无巨细将军营情况说给赵惟明,赵惟明一路听着不言语。转完营寨,回住处的途中,赵惟明开口问道,“你和萧统领是什么关系” “是我父亲,我父亲来信已经嘱咐我配合你将前锋营每月训练任务完成。吃完午膳,我在和你详细禀告这个月训练的内容。” “嗯,士兵吃饭是怎么安排的。” 萧仁微愣,回道,“饭堂有两处,将领和士兵的饭堂是分开的,伙食也是不一样的。” “这是谁安排的” “太子安排的。” “从明日起,将饭堂关闭一处,将领和士兵同一饭堂统一食物。” “是。” “采购是谁负责的。” “庞旭海。” “从明日将他派去打杂,找一个你信的过的人,去采购,和厨子商量采购的食材。” 萧仁一怔,“他和太子是亲戚。” “无碍,按我说的安排。士兵伙食如何” “每月吃三次荤味,每餐一菜一汤。” 赵惟明疑惑的看着萧仁,“朝廷发的饷银不过” “不是,将领每天都有荤味,每餐四菜一汤。” “从明日起每餐两菜一汤,一荤一素,嘱咐食堂食量一定要够。” “如果饭菜剩了,军规不允许浪费,该如何解决” “那以前如何解决的” “以前士兵每天基本不够吃。” 赵惟明思虑了会,“去养十几头猪,食量一定要够,剩下的饭菜喂养猪。况且到了深冬,没菜吃的时候,多吃猪肉,保暖。” “是。” “我刚才注意士兵棉衣很薄,军营物资是谁负责的” “庞有财负责的。” “明日免去他的职务,多发一个月月钱,打发出营,找一个你信的过负责军营物资。” “这……” “就说我的命令,违者三十大板。” “是。” “核查只要是庞王爷的亲戚,最晚明天下午,都打发出营,违者仗责。” “那士兵将领呢” “暂时看看他们训练的如何,你下午就去核查,晚上你在给我禀报这个月训练的任务。” “是。” “晚上我两在商量下奖罚制度,能力强的,多奖励俸禄,那些混日子的,要罚俸禄且二十大板仗责,你比我经验足,也想想怎么划分奖励的等级。” “是。” “太子那边以后传令事情,合理的执行,不合理,不允许执行。” “是,你安排,我们执行。” “嗯,我们这会就去士兵饭堂吃饭。” 赵惟明和萧仁进了饭堂,吃饭的士兵傻呆呆的直直的看着他们,一会,几位士兵反应了过来,行了礼,众士兵也跟着行礼。 饭堂做饭的人也出来了,萧仁挥了下手,“去,打两碗饭,拿两双筷子,我和夜统领吃。” 做饭的那人磕磕巴巴回道,这个,这个没饭了。” 第89章 :整顿军营 赵惟明冷声道,“把管事的叫来。” 没一会士兵从住处将庞旭海叫到赵惟明身边。 看到坐在那满身冰冷气势的赵维明,庞旭海向他行了礼。 赵惟明冷冷问道,“你每顿吃几碗饭,几道菜。” 庞旭海听到这话,有些不明白赵惟明意思,“小的两碗饭,四道菜。” “那士兵每餐吃几碗饭” “那个,那个,太子定了军规不让浪费粮食,所以小的不敢让做多。”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一个厨房管事每餐还吃两碗饭,竟然让每日训练的士兵每餐吃一碗饭,你怎么不为了浪费粮食,自己少吃呢, 打着军规不浪费粮食的旗号,让训练的士兵每餐饿着肚子。皇上若知道你饿着士兵,你脑袋估计都搬家了,萧仁,去将领饭堂,看看他们几碗,可有剩的” “是。” 未几,萧仁回来禀告,“将领饭堂现在还剩下半锅饭,每人大碗盛了三碗,四道菜。” “军规不允许剩饭,将领饭堂剩下半锅饭,萧仁,这是不是触犯了军规。” “是。” “那军规怎么处置” “五十大板。” “那现在就执行。” “是。” “来人,将庞旭海拖到院子,仗责五十大板。” “士兵早就对庞旭海有意见了,听到命令,立刻拉出饭堂按在地上,重重的打上了他的屁股。庞旭海鬼哭狼嚎的叫喊着。 声音把将领饭堂的人都引了出来。 赵惟明看着十几个懒懒散散的将领,冷声问道,”这些将领剩下那么多饭,可有惩罚” “这个军规是皇上敕令的,当时就是写着,军营粮食不能浪费,如有浪费,仗责五十大板。” “军营粮食不能浪费,那他们没吃完,就是浪费,这会执行。” “是。” 从将领饭堂出来的十几人,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就被按在了地上。 片刻整个院子鬼哭狼嚎的。 “萧仁,晚上将这些将领名字和职位给我写出来。” “是。” 赵惟明看着打完五十大板这些人,才离开,回到自己住处。 吃了些姨母带的点心和熟肉干。坐在桌旁,拿出笔墨给皇上写了封信,等萧仁过来,便给了他,让他回府的时候给他爹,直接呈给皇上就行。 萧仁收好信,“我吃些你桌子上的肉干和点心,我这刚处理完,还没吃饭呢。” 赵惟明点了点头,看着萧仁的容貌,问道,“你和萧云卿什么关系” “卿儿,你认识” 赵惟明点点头。 “她是我堂妹,我大伯父的嫡女。” “曾经侍卫首领萧凡是你大伯父” “嗯,亲亲的大伯父呢大伯父前年去了芙蓉城,我父亲才被皇上从玉城调过来做了禁卫军统领。” 次日,萧仁就禀报给赵惟明,已经打发了和庞王爷有关系的亲戚七八个,还有三个在军营有职务傍身,无法免职。饭堂和物资管事的人已经安排好,并向赵惟明告假,自从李治革职后,他都未回府,一直都未洗澡,想告假两日。 赵惟明同意了,萧仁高兴的满脸笑意,“回来给你带我家娘子做的点心,可好吃了,不甜不腻的。” 赵惟明凝着笑意,“是想媳妇了。” 萧仁抓了抓头,“有些想了,我家儿子才过满岁。想回去抱抱我儿子。” “你这抱着媳妇又抱儿的,幸福过头了。” “哪有,我都好久没回去了,才告假两天。” “行了,这会收拾下就去,两天半。” “那,谢谢。”萧仁拱手笑道转身匆忙离开。 看着急匆匆出了屋子的萧仁,赵惟明摇了摇头。 拿出静姝给缝制的荷包,做工还是很好的,嘟囔道,“看来床上躺着无事给下功夫缝制了。” 赵惟明忙的一直也没回子明府。赵静姝不仅能下地了,而且已经康复如初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次是脖子上带的那颗珠子救了她的命,那是她上一世带在身上的一枚极品灵丹。 十二月初,大伯母忙不过来,把静姝叫到府里,帮着准备和大伯父往来官员府邸的年礼,以及族里的年礼,给西市街赵家人准备年货和购置衣服等,准备过年宴请的食材和数量以及菜名等等。 忙了四五天,回了子明府,当晚,赵惟明回来了。 晚上和静姝聊了很多军营里的事情。 呆了三日,便又回营了。这三日每每和静姝聊军营情况的时候,静姝问了他很多问题,让他一下子有了很多灵感,回到军营便实施起来。 子明府十二个孩子,已经有四个男孩去了铺子帮忙,三个男孩和谢子洲每晚在暗卫指导下,武艺已经有很大长进,女孩子们女红,读书依旧继续。子明府依旧每日热热闹闹,笑语不断。 三十晚上,子明府让有家可回的暗卫、宫女回家过年了,无家可归的跟着他们在府里过年,大伯父一家也来了子明府过年。 除夕,整个厅内明蜡高火,摆了好几桌,众人其乐融融,欢声笑语起伏不断。 吃完年夜饭,十二个孩子和没家人的小厮宫女们拿着鞭炮到院子里燃放。 大伯父一家和姨母一家在厅内聊天,就剩下静姝,谨茹、谨涵,不能喝酒,便下了桌,三人打起了纸牌。 半夜接完神,拜了神,年长的都去睡觉了,年轻的都几人组成一群的打起了纸牌,输的便喝水。天快亮才去眯了会。 大年初一晚上宫里设宴,贵族世家及文武高官都要携家眷至宫中参加。 晌午吃了午膳,女眷第一次参加宫宴,在大厅聊了一个时辰,便开始回各屋穿着打扮收拾去了,唯有静姝回到屋子,两手拖着脑袋坐在那发呆,直到一个时辰后,姨母进她屋子,发现她都没有梳头穿衣服,甚至衣服都没找出来。 “你这孩子,想什么呢怎么不抓紧收拾呢” 静姝起身,“这会还早着呢,一会,头发我不想梳发髻了,老气横秋的,我就简简单单的整理下很快的。” “那选个衣服,先拿出来。”姨母无奈说道。 “我就穿那个淡黄色的一套袄裙就好。” 姨母坐在了静姝身边。“刚才想什么呢” “那日教那几个孩子识字,牛贵说两年前就因为他爹不识字,在一家庄子里被管事拿了个锲约文书,强硬盖了一个手印,便送出庄子再未回来,他说和他爹一样年龄的送出庄子的有二十几个壮汉,因为他才六岁,干活慢,没过几天,便被赶出了庄子,做了乞丐,我问了下牛贵庄子的位置和名字,想着趁这段时间,打听下是哪位世家的庄子。 “你查这个目的是要做什么” 倘若还是左将军王昱的庄子,说明王昱不仅私下开矿炼制兵器,还有可能私下将壮汉抓走隐蔽起来,练兵。 “今日第一次见皇上,皇后,尤其是皇后,你要给她留个好印象,她虽然是你的姑奶奶,但是她是惟明的皇祖母,惟明的婚事肯定是她和皇上做主呢,你现在虽然满腹经纶,但我们现在苏家没有什么靠山,赵家也没有根基还不是世家,只你大伯父单枪匹马的,皇后在这方面会有顾虑的。她会更看重赵惟明岳父的实力,来帮助赵惟明和他父亲的。” “我知道的。但这种也没办法因为我去讨好,能让她放下顾虑的,她肯定会看大局的,这个事情上要看赵惟明了,就像大姐姐看的是我哥哥对她是否喜欢的态度,而不是你们喜欢愿意的态度。所以我在皇后面前做什么也没有什么作用。” “哎,你们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和姨母那会都不一样,你心里有数就好。” “我去看看谨茹收拾好没,昨日看她脸上带着笑意,眼睛却带着悲伤,挺心疼的。也不知道你哥哥怎么想的,哎。” “哥哥只是不讨厌,所以大姐姐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以后多相处中彼此增进感情。” “哎,倘若不考虑谨茹感受,我和你姨夫就提亲了,定了婚,在培养感情也挺好的。我去看看谨茹。” 静姝起身,洗了把脸,梳了个母亲教的简简单单的发型,穿好衣服,朝谨茹屋子走去。 第90章 :参加宫宴 谨茹也穿着一套米黄色的袄裙,大伯母看着静姝和谨茹穿的衣服款式一样,颜色还相似,抿嘴一笑,“这两个孩子喜好的颜色都一样。” 姨母也笑着,“是啊,想法都越来越相似了。我让厨房准备了晚膳,我们吃上点在走,宫宴上大家都不好意思多吃几口。” 姨母给大伯母和谨茹、谨涵讲了下宫宴上的规矩和礼仪,以及行礼的方式,三人都跟着做了几遍。 大伯母总是忘记一些细节动作,最后笑着看着姨母,“我这笨的,别耽误了时间,这会吃饭去,到时,我就看着你们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这会我更紧张了。” 姨母拢了拢大伯母的手,“不用紧张,从容镇定就好。” “我这就没去过什么大场面,见着人多,就紧张,担心自己在人前失了分寸。”说着拉着姨母出了屋子走向饭厅, 一众人跟着来到饭厅,其他人都已经坐在了位置上,就等他们了。 吃完晚膳,因为子明府就在皇宫旁边,一众人便没有坐马车。 来到皇宫门口,一众侍卫身着盔甲立于宫门两侧。朱漆宫门上金色门钉格外彰显皇家气派。 等他们进了宫里,离宫宴还有一个时辰,一位太监安置他们在附近的景绣宫稍事休息,里面还坐了其他几府高官和家眷。互相行了礼,坐在各自的位置喝着茶静静的等待着。 坐在静姝对面的一位清俊男子,微眯着眸打量着她。一张清素的脸,眸子如皓月般的明亮,栩栩生动而灵气。气质清丽绝尘。 静姝感受到了对方投来的眸光,将头低下,将茶盖拿起来仔细欣赏着。 赵惟明发现后投向不友善的眸光,那男子才收回了视线,低头把玩着茶盏的盖子。 宫宴时间到了,管事的太监进来,带着大家进了宫宴的大殿,大殿两侧列席已经坐了好多朝臣及家眷,皆是华服锦衣,珠翠傍身。静姝入坐没一会,就听见从殿门司礼官高呼道:“皇上皇后驾到!” 静姝随大家低着头依礼站好。等着金丝龙纹靴子在殿上高台正位坐下,方随众人一起行山呼之礼,皇上准许落座后,静姝抬头扫了眼高台上两位,佑安国的皇上已是花甲之年,但是雄威尚在,皇后着一袭红锦吉服,容颜依旧非常明艳绝美,正与皇上轻声说着什么。 片刻皇上和首席位置坐着的庞丰寒暄了几句,静姝他们这才知庞丰过年从西境回来了。 静姝眼睛直接大胆的打量着庞丰,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体态雄健,阳刚之气挂于脸上。一双凤眼觉察到后面有人在打量着她,和皇上寒暄完,瞬间转头看向静姝。 四目相对,静姝直视庞丰,随后对着他宛然一笑,庞丰未理会,低眉敛眸,端起杯子酌了口酒。 皇上也不动声色打量着直视着庞丰的静姝,容貌与皇后有五六分相似,和苏婉毓容貌有九分相似,便猜测出她是苏婉毓的女儿,只有苏婉毓教出来的女儿,才会有胆量这样直视并在被庞丰看向她时,依旧淡定的宛然一笑继续直视。换了其他女子偷偷看一眼,都会被庞丰身上的气势吓退。 皇上和几位坐在最前面的大臣陆续寒暄完,一群身材妙曼的舞姬便徐徐甩着水袖步履盈盈的进入大殿开始了表演。 静姝不喜看表演,百般聊赖,谨茹也没坐在自己身边,便用两只手支着脑袋四处张望,竟然看到杨城也在席间。并在她这列席的次首席的下首。此时也在看着她,静姝朝他点点头,浅浅笑开,心中却隐了一丝疑惑——这是右相的位置 探着头,想看看右相杨庆的模样,视线被挡着,便放弃了,暗道等着结束时在看。 看着高台上的皇后正在凝视着她,便开始含笑低头欣赏着殿中的节目。 几个节目后,有一位大臣提议,让各府的小姐也在大殿展示下才华,皇上同意了。高官贵族的小姐们陆续展示了琴、舞,引起殿内一片掌声。 一曲舞毕。 苏婉毓的女儿可在皇上高威的声音从高台方缓缓透来。 突然传出的声音,让殿里的众人都微怔,静姝也呆了会,才反应过来,随即起身,缓缓走到殿中,行了礼“回皇上,臣女赵静姝,是苏婉毓的女儿。” 大殿中所有目光瞬间都看向了她身上。 “就是以满分考入安北书院的赵静姝”皇上又徐徐问道。 静姝福了福,“是” 缓慢之声从高台上传来,“不愧是苏婉毓的女儿,苏婉毓当年十二岁当着朕的面私下做了一遍殿试的考卷,比当年的状元上官奕还答的好,尤其殿试策论是朕迄今为止读过最佳的一篇。如果是男子,便是当年的状元不二人选。” 殿中所有人都惊讶的眼神看着皇上。 “当年你母亲不让朕和苏家人将这个事情说出去,从那时起朕就更欣赏你母亲的才华和性子了。” “在朕的心里,你母亲是这天下最有才华的人了,文武双全不说,对机关设计也是相当厉害,才华决绝,性子也极其大气。是朕这些臣子都无法能比的上的。” “你可有什么才华给朕展示下” 赵静姝低眉敛眸,淡淡回道,“静姝不才,十岁便失去母亲,也未从她那里学到些什么” “第一次来参见宫宴,在朕的面前这份淡定,沉稳,不卑不亢,就已经不俗了。” “那你就出个节目,让朕高兴高兴。”皇上缓缓开口,威而不怒。又侧头对着伺候他的高公公低语了一句,高公公便离开了殿。 静姝向皇上行了礼道:“臣女不才,向皇上献上一曲母亲儿时教的歌曲。” 皇上微微颌首,一双凝了期许的眸子看着静姝。 静姝清了下嗓子,唱道: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 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 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 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 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静姝清泉灵动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眸子里闪着丰富的情绪。 殿中所有人听着这从未听过的旋律和词儿,都惊呆的手上没了任何动作。 待静姝唱完,大殿里还是一片寂静。 静姝福了福声,“臣女不才,希望皇上不要怪罪。” 半响,皇上缓缓出声:“朕怪罪你什么你和你母亲一样,给朕都能带来惊喜。” 第91章 :杨公子来拜年 这时高公公回到了皇上身边,手里拿着个盒子呈给皇上。 皇上拿在了手里,“朕,这里有个机关锁,几年了,没人能帮朕打开,你拿去在宫宴结束之前打开,朕便重重有赏。” 静姝福了福,“臣女不才,万一打不开,请皇上莫要怪罪。” “好。” 皇上将机关锁递给高公公,高公公走下高台,到了静姝身边,静姝双手接过机关锁,缓步走回座位。 坐下,便开始研究着机关锁,不在理会殿中的表演。 表演完毕后,席间朝臣相互交谈敬酒,姨母和大伯母与各朝臣的女眷们互相寒暄着。姨父和谨茹围在静姝身边,看着她还在努力不懈的试图打开机关锁,默默的在旁边着急。 杨城和他父亲,走到静姝身边。静姝和姨夫、谨茹起身,互相拜了年。 杨城喝完姨夫敬完酒,“初三,要打扰了,我去子明府给你们拜年,初五我爹邀请你们来杨府,没有别人,就我父母和我,再就是你和姨夫姨母了。赵惟明和谢子洲就不准备请了,他们官位在身,我们一界商甲。不想给他们找麻烦。” “好好,初三我给你做烤肉。”姨夫憨憨一笑。 “不打扰了,赵静姝你赶紧坐下继续开锁。我们去和其他人打下招呼。” 直到宫宴快结束时,静姝才将机关锁打开。 皇上问赵静姝想要什么赏赐,静姝思考了会,摇了摇头,“可不可以,等我想起需要什么赏赐,皇上可否再赏。” “好,朕待会让高公公去拿一个腰牌给你,拿着腰牌你随时可以进宫,面见朕。” 赵静姝谢了恩,回到座位。 很多人时不时都用眸光扫向她,她若无其事的吃着桌上的点心。 静姝这会才注意到赵惟明坐在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位少女旁和他们低语攀谈着,时不时三人眉眼弯笑,好似很是熟悉,很少见赵惟明和谁这么亲近过,包括大伯父一家和姨母一家,也未曾见过这样举止亲切。 静姝便低垂了眼眸,把玩起桌上茶盖。大伯母一家和姨母一家也看到赵惟明的举动,有些惊讶他对人如此亲切,神色喜悦。 片刻,也都收了探究的眼眸。 初二下午,大伯父一家带着礼物来到子明府。 晚上,回家的宫女和小厮也回来了,一众人放了大半夜的烟火,进屋子成群结队打牌去了。 初三,一早,谢子洲、景瑞便被赵惟明拉着去宫宴上递来请帖的高官世家的府里拜年去了。 他俩走了没多久,杨城带着一车年礼来了子明府。 给子明府下人每人一个红包,下人们高兴的拿着红包,谢恩后出了前厅。 姨夫看着一堆堆被杨府小厮送进前厅的年礼,“怎么送这么多和我们还这么客气。” “也不多,都是各地各种特色吃食。拿来让你们尝尝,其他不实际的礼物也没拿。”杨城回道。 说着坐在了姨母身边,递给姨母一塔银票,“这是过年卖的葡萄酒的分红。” 姨母接了,递给旁边的静姝,“拿着,养那些孩子。” 静姝点了点头,装在了袖子里。 “杨公子,来一趟子明府破费不少。” “静姝,能叫我杨城不我叫你静姝,不介意。” “不介意,知道了,”静姝莞尔一笑,拿着茶壶起身给杨城倒了盏茶,“一直忙什么呢,不来子明府串门。” “后半年是有些忙,不过心里想来子明府蹭顿烤肉,没敢来,这不,赵惟明和谢子洲官位傍身,我们一界商家,地位悬殊,再者中间还夹着个右相府,担心给你们添麻烦。” 吃完晌午饭,下午可有时间”静姝问道。 杨城微愣,“有。” “那带我和谨茹出去溜达一圈如何” “好好,我亲自驾马车,带你俩出门转转。” 姨母看了眼静姝,没说话。 三人晌午吃了午膳,静姝将杨城叫到自己院落的书房,和杨城讲了她出门的目的,想带着牛贵去找找两年前他呆的庄子,来龙去脉给他说完,杨城确定是三大世家左将军府的庄子,他熟悉地形,建议不要带牛贵,静姝点了点头,给杨城添了盏茶水,“我从小在县城长大,不喜那么多规矩和礼仪,我看你都没有穿棉袄,我们出门,你也坐在马车里,让你小厮穿厚些驾马车出城去看看庄子周围。” 说完,静姝低头,两手紧紧交叉,未几,抬起头,“杨城,那个……我感受到你对我有想法,我和赵惟明能不能走到一起,尚不能确定,我很欣赏你的能力,但是,倘若我和赵惟明不能在一起,我也不打算在嫁给任何人,不是因为你不优秀,是我不想再嫁人了。 我不喜欢我现在所处的天下,男尊女卑,处处都是强食弱肉,弱者和女子在这里就是悲惨的时代,我之所以继续生活在这里是因为我的母亲和赵惟明。我也知道你没有那种对弱者和女子的轻视,我和你说这些,希望你去发现你身边好的女子,已经快20岁了,该成家了。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和赵惟明如果想在一起,是很困难得,万一不能,那样你一个人过一辈子是很苦的。” “我知道,我们想在一起很困难,但是真有那么一天无法在一起,我也不是一个人,我还有那些孩子们,虽然他们成家了,但是我会组成一个大家庭,带着他们离开帝都,去风景很美的地方安身立命,我想开私塾传递我和我娘的思想和想法,让更多的弱者和女子能有学识,有思想,让弱者有本事强大,让女子不要卑微的活在这个世间,也让那些孩子们以后用他们手艺开铺子做他们喜欢做的生意。等我百年之后闭眼之时,我也没有遗憾了,也觉得我这生来到这处地方,也值得了,我一生的价值也慰藉了我此生孤独的内心。” 杨城惊讶的看着静姝。 “我说的这些话,不要向任何人道出去,我们去找谨茹出门,”起身,取了斗篷。 杨城起身,跟在后面向谨茹住的院落走去。 三人出城到了那个的庄子,在周围转了几圈,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坐上马车,杨城看着对面的静姝,“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静姝握住谨茹冰冷的手,看着杨城说道:“我写状子,等过完年,带着牛贵去告状。让去查两年前的牛贵爹失踪的事情。” “这倒是个好办法。” “夜市上很热闹,你们要不要等着天黑,去夜市逛逛。” 静姝看了眼谨茹,谨茹笑着点头,“好,我们顺便吃个夜宵。” “这会回到城里后,还得等一个时辰,天才能黑,不如先去杨家酒楼吃晚膳,正好在街市最繁盛的地段,天黑了,也是夜市最繁华的地段。“、” 夜市未开,街市上有些空寂,杨城下了马车忙解释道:“这会是晚膳时间,昼市已经停了。又赶着是初三,人比平时少。” 带着静姝和谨茹上了二楼雅间,酒楼基本也没有人,都在府里过年,没有应酬的。 杨城点了十道菜,让拿了两瓶红葡萄酒。给静姝和谨茹倒上,“喝些,暖和。” 谨茹看了下静姝,静姝握住谨茹的手,“没事,喝些,不会醉。” 杨城看了眼谨茹,对着静姝,“你们俩总在府里呆着,也不是好事,如果愿意,我帮你们介绍些高官贵族家的年龄相仿的女子,互相走串下。我平时和那些公子关系还可以,也经常走动着各府。” “不在同一个思想和认知层面,交往起来也累,所以更喜欢,简单的人,简单的事情,只想静静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谨茹,你呢”谨茹微怔后莞尔一笑,“是啊,我自从遇见你,在你的教化下,现在也变的和你一个口味了,年龄越大,与人交往越矫情,不喜欢被人了解,也不想去了解别人,喜欢简单,更喜欢安静,在属于自己的时间里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觉得挺不错的。” 第92章 :谨茹你若盛开,蝴蝶自来的 谨茹说完看着雅间很多明烛高照,“静姝,你曾经和我说三婶娘和你说将很多蜡烛摆成图案点燃,在黑暗的中显的格外好看,我们吃完饭,也试试。” “好,我们吃完去夜市买些蜡烛,借用这的雅间,点燃蜡烛。” “吃完,估计夜市才刚起,可以站在二楼雅间赏赏外面的景色,河边有河灯,夜市上有各种灯笼,非常好看。”杨城说道。 谨茹笑着,喝了口葡萄酒,“曾经的我,觉得和一位男子单独在雅间吃个饭,聊个天,就是失了基本的道德。静姝,谢谢你不断的说教,我这会觉得这种感觉挺好的,如你说的无关情爱,只是和信任交好的朋友,不用话多,也能相处很舒服,很随意的表达自己想法,虽然和杨公子只是面缘,但是我并不拘谨,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也谢谢杨公子把我和静姝当做真心的的朋友,这杯敬你。” “叫我杨城就好,曾经在我的书房见到你和董羽昊很健谈,如今,你有些沉默寡言,不过我认同你们的思想,这个世间能有真正谈心的朋友也不易,我珍惜。我也羡慕你们过着安静、简单的属于自己喜欢的生活。我们三干杯。” “好,不醉不归,”静姝举杯碰了去,一口喝了下去,谨茹看了眼静姝,也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饭完,酒尽,静姝和谨茹脸上都带了红晕。 站在窗边看着夜市外景,互相指着天上的祈愿灯,随口捻来几句诗赋形容此景。谨茹还有趣的编着天上神仙们的搞笑的段子。 杨城坐在桌子旁默默的看着两位。脑中盘旋着静姝今日书房里的话。 突然,雅间安静了下来,谨茹停止了声音,只见赵惟明、谢子洲在夜市的桥上,身边有两位公子,还有两位女子站在他俩对面正和他俩说着话。 杨城疑惑也走到窗边,便看见六人,淡淡介绍道,“赵惟明对面左边那位是公子叫翁儒旭,大儒翁子旭的嫡长孙,和赵惟明是表兄弟,右边那位公子叫萧仁,是赵惟明副将,赵惟明身边那位女子叫萧云卿,是萧仁的堂妹,武功卓绝,也是皇上唯一允许入军营的女子,她父亲萧凡曾经是皇宫侍卫首领,那天宫宴上赵惟明和她父亲及她聊的甚欢,许是赵惟明小时候和他们曾经在皇宫认识的。萧凡两年前被皇上封为骠骑大将军派到芙蓉城。听说年前皇上敕令他带着几万大军回了帝都,他的二叔是禁卫军统领萧一辰。看这情形,皇上很信任他们,准备对抗三大世家。谢子洲身边的是翁儒旭的妹妹,也是帝都号称第一的才女。” 杨城介绍完,谨茹收回了视线,不禁展颜一笑,转身靠在窗栏上,眸中泪光微闪后,“静姝,我们点蜡烛如何” “好,静姝也转身靠在窗栏上,看着谨茹,我给你摆个好看的图形,我们一燃。” “酒楼就有很多蜡烛,我去取,我们在大厅点,这里空间小。” 三人一起下到一楼大厅,大厅空无一人。 杨城拿了一缸子蜡烛,最少有上万根蜡烛。 他从大缸里往出拿,静姝一根一根摆,谨茹子两人之间传递着蜡烛。 三人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摆完图案,点着上千蜡烛也花了不少时间,将大厅先前蜡烛吹面。谨茹和杨城抬起头才看清图案:是一个桃心,两人微微一怔。 静姝淡淡一笑,柔声道,“谨茹你若盛开,蝴蝶自来的,我们做自己喜欢的样子,加油!” 谨茹,惊讶的张着嘴。 半响才回过神来,拥抱住静姝,“谢谢,我好心喜欢这个场面。好温暖。” 有人敲着酒楼门,两人才放开,杨城让掌柜出去打发了客人。 静姝挽着谨茹的手,顺势拉上了杨城的手,我们一起唱首歌,我唱,你们随调子哼如何杨城微怔后,“好。” 静姝缓缓唱起了:“祝我生辰快乐,祝我生辰快乐……” 三人对着蜡烛,互相看着,莞尔一笑的唱着哼着。 今日是赵静姝第一世的生辰,也是她第一世带着遗憾离世的日子, 这个日子是她第一世最伤痛的日子,那世的今日她在手术室花了十几个小时也未将她心爱的人救活,看着他停止呼吸,她心痛的忘记呼吸,像失了魂似的走出医院,漫步在大街上,最后浑浑噩噩的从大桥上跳了下去,等醒来便是她第二世,出生在玄朝天幕,比佑安国更高等级的帝国,那里是修士们的天地。 正当静姝边唱,边思绪回到从前之际。 大厅门突然被人踹开,最先进来的是赵惟明,紧跟是谢子洲,身边还有个女子拉着他的衣服,等其他人都进来,看着地面上带着图案的蜡烛都惊呆了,赵惟明死死的盯着静姝,静姝莞尔一笑,用力握了下谨茹和杨城的手,“我们继续。” 三人便旁若无人的继续哼唱起来,唱完,静姝依旧握着两人手,“从此我们便是这世间三位知己,可好。” “好,此生,我杨城定不会负静姝和谨茹的真心,”静姝和谨茹莞尔一笑看着杨城,静姝拉着两人跪地,说道“天地见证,我赵静姝、赵谨茹和杨城再此处立下盟誓,此生,我们三人无论经历坎坷磨难还是荣华富贵,三人彼此内心都相互畅通,相互鼓励,打破世俗做这世间最亲密的心灵相通的互相鼓励的誓友。”杨城照着静姝的话说了一遍,谨茹也照着静姝的话说了一遍。三人击掌后。看着发愣的其他人,静姝看向赵惟明,“我们三人等着蜡烛燃尽再回府,你们先回府。” 掌柜将另一扇门也打开,邀请出门的手示。赵惟明扭回头朝门口走去,一众人也跟着转身往出走。 静姝让掌柜拿了三个蒲团垫,三人坐了下来,我给大家边讲故事,边等着蜡烛燃烧完,我讲的故事可能你们未曾听过,甚至超出你们认知范围内,但就是和谨茹一样编的故事而已。静姝缓慢的讲:这个故事不是发生在这个时代,是发生在未来几千万年后的事情…… 等静姝和谨茹被杨城送回子明府已经凌晨了,两人在静姝的浴堂洗了澡,便回到静姝屋子睡下了。 次日,天还未亮,姨母就进了静姝屋子,看着两人已经起床洗漱完,看着书,“你们两个昨晚几点回来的下次不能回的太晚,今儿,翁府和统领府的公子小姐们要来拜年,你俩打扮下。” 姨母出了屋子,静姝看着谨茹,“不喜欢,就不要参加了。” “不想参加,但是都在一个府,不参加,挺失礼的。” “我们多穿些,带些吃的,我带你去个地方,他们应该找不到,我们和小六说下,咱两就在府里一处地方安静的看书,不想参加府宴,这样他们不用担心我们是不是出府了。” “我们这会走,两人提着灯笼来到后花园的湖边,这个湖是府里最大的湖,静姝指着湖中央一处亭子,我们划船去那里,那里有一处观景亭,总共三层,里面还有很多书籍。” 两人小心翼翼的上了湖岸上的船,驶向湖中央。 上了岸,进了观景台一楼,里面有床,桌子、椅子,柜子,有一个圆形雕刻的镂花的窗户,可以从上打开,非常好看,二楼基本都是书籍,三楼空空的,感觉是练武的地方,除了有房顶,四周都是栏杆围着开放式的,两人跑到栏杆处眺望远景,仰起头深呼吸着。 第93章 :静姝见到萧云卿 静姝带着谨茹在三楼跑了几圈,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浅笑道,“谨茹,我教你瑜伽可好” “什么是瑜伽” “我娘管这个叫瑜伽,说是女孩子练习久了,身材会很好。” “你的意思说我身材不好,”谨茹含笑着瞪着静姝说道。 “你身材挺好的,但是和我比就差了,你今日学会一些,每日晚上睡觉练习一个时辰,半年就有效果。” “好,我说你怎么比帝都我见的小姐们身材好很多呢,不早告诉我。” “曾经觉得不方便告诉你,练起来的动作,也担心你接受不了。” 俩人练习了大半天,谨茹竟然非常喜欢,都不愿意休息。 直到凌晨,两人提着灯笼,划着船才离开,上了岸,整个花园非常寂静,进了暖玉阁,俩人洗了澡,便睡下了。 许是瑜伽练习累了,谨茹一直睡到晌午,起来看着静姝在看着书,洗漱完,轻声道。“我真羡慕你的体力。” 静姝放下书,“饿了,刚才婢女过来叫吃午膳。” 俩人来到饭厅门口,饭堂只有两桌桌子上坐着人,还多出三人,她俩来到桌旁互相行了礼,赵惟明一一给介绍道:指着身边的公子,这是翁宥礼,你们见过面,”又指向坐在公子下首的一问长相清纯少女,“这位是翁言希。翁宥礼的妹妹。” 转头,指着自己身边坐的一位清丽的少女,“这是萧云卿。” 静姝和谨茹听完赵惟明介绍,宛然一笑,行了同辈礼,分别自我介绍道,“我叫赵静姝,我叫赵谨茹。” 翁宥礼瞥向静姝,清俊温润的脸上挂着笑意。 赵惟明看了眼眉眼含笑的静姝,静姝扫了眼周围,“大哥哥回府了吗” 姨母看着静姝,“昨天就回府了,赵府昨日今日也有府宴的。” “奥,静姝拉着谨茹坐在桌旁。” 翁言希瞥了眼静姝,“赵小姐,昨日一日未见你。” “奥,实在抱歉,昨日和谨茹有些事情。” 翁言希微怔,“这位就是吏部尚书赵大人的女儿,赵谨茹” 赵谨茹点了点头,“听闻翁小姐是帝都第一美人、第一才女,幸会。” “那只是虚名。” “菜要凉了,我们先吃饭,”静姝说着,夹了一筷子豆腐放到谨茹碗里。 “姨母,午膳后,我们要出去一趟,晚上估计要晚些回来。” 姨母转头看着静姝,“要出府” “嗯,昨日和杨城约好,一会,一起去街上逛逛,我和谨茹来帝都还未曾在街市和夜市上逛过。” 姨夫挠了下头,“明日初五,杨公子不是请了我和你姨母以及你,今下午你们又出去。” “嗯,杨城就这几日有点空闲,带我们转转。” 萧云卿淡淡瞥了眼静姝,转头看着赵惟明,爽朗一笑,“今日,我若赢了你,可有奖赏” 赵惟明摇了摇头,“还是这么贪财,反正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宝物,你自己想要什么,去我书房看看去,但是,你输了,给我讲讲萧将军布阵的过程和方法。” 萧云卿爽朗道,“好,不许反悔。” 赵惟明点了点头。 谨茹看了眼静姝,看着她面无表情,低垂眼眸,优雅的吃着午膳,柔声道,“静姝,我们今晚也放河灯如何我还没放过。” 静姝抬眸,淡淡一笑,“好,” “听说夜宵非常好吃,我期待已久了,今晚好好尝尝,静姝,我们少吃点,晚膳早点吃,才能多尝些小吃。” 饭未吃完,杨城便来府了,在前厅等着静姝和谨茹,婢女到了饭厅禀报给静姝,静姝点了点头,“给他沏一壶龙井,他好这口,”婢女点了点头,出了饭厅。 姨夫看着静姝,“那明日还去杨府吗” “去,谨茹也去,年礼我和谨茹今天下午便会准备好了,您和姨母就不用准备了,明日一早便去。” 静姝和谨茹吃完,看着大家还在吃着,静姝拉着谨茹起身,看向大家,“你们慢慢吃,我和谨茹已经吃好了,我们先行离开。” 说完,拉着谨茹朝门口走去。 谢子洲眯着眼睛看着静姝背影。 静姝看着谨茹疑惑的眼神,“我早晨起来,准备去饭厅吃饭,发现孩子们将饭都端回了暖玉阁,一问才知有贵客,我便打发牛贵出府去杨府找杨城。今日我们直接坐他的马车,给杨城的父母买些实用的年礼直接放到他车上,让带他回府去,明日一早,我们便直接去杨府。” “嗯。” 三人逛街买了年礼,便到永庆酒楼喝了点葡萄酒,就了点花生,没有吃东西,谨茹要放开大吃夜宵。 杨城看着静姝和谨茹开心的样子,内心也愉悦,也像个孩子和她俩边逛边打闹着,互相追逐着引来夜市上赏景人的关注,三人一直玩到夜市关市之际。 静姝提议直接去杨府,明日直接拜年。 杨城让酒楼掌柜亲自去子明府说一声,静姝和谨茹今晚不回府了,明日让掌柜一早去接姨夫和姨母。 到了杨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烛火通明,整个院子漆黑静寂,杨城将她们带到了书房,解释道,“我娘身体不好,卓火通明,她睡不着。你们先在这里呆会,我出去安排你们住处。” 未几,杨府的婢女进来,“安排好了,被褥也换成新的了,你们住一快,热水也让提进屋子了。” 静姝和谨茹跟着婢女进了屋子,屋子用屏风隔出两间,旁边有一个侧屋,洗澡就在那里。 两人把婢女打发出去,洗完澡,上了床,面对面互相看着,然后莞尔一笑。 谨茹拉着静姝,“我们这次是不是任性了,女子住在一个男子府里。” “住在朋友家,我觉得正常。” “我知道你生赵惟明的气了,嫌那三人住在子明府。” “谨茹,我和你心里一样挺难受的。” ”你和我不一样,赵惟明心里是有你的,你能吃醋,我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静姝沉思了片刻,”我们那日在雅间窗栏处,我早早便看见他们六人一起走向河边,赵惟明和萧云卿在河边一起在一个河灯上写着愿望,一起放着河灯,帮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看着她的侧脸,满眼喜悦。我当时呼吸都痛。可见他对萧云卿不一般。” 谨茹看着一脸淡然说话的静姝,眼里心疼,说道,“我能理解,我看见桥上,翁小姐拉着谢子洲的袖子晃来晃去和他说着什么,我顿时觉得呼吸都疼,嗓子里梗着一个东西,没法开口。” 静姝也握住了谨茹的手,“”知道吗,人与人的感情,除了父母,男女之间、夫妻之间的感情总会从浓变淡的,如果以后还能变成亲情也是一种幸运,但是如若互相变成怨偶,那是悲哀。” 静姝继续淡淡说道,“不要在想这些了,生活除了感情还有其他,我们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你回赵府,继续多设计些衣服款式图案和刺绣的图案,我们多努力让成衣铺子多挣些钱,把我们自己挣的那份钱积攒多了,以后,我俩自己开铺子,让那些孩子帮着打理,能养活他们,也能让我俩有份私下收入,万一以后不是我俩想过的日子,我们也有能力选择不委屈自己,不卑微的生活着。我明日和姨母提出给你挣月钱。然后给你分红。” “好。” “早点睡,明日要早起。” 第94章 :学习京城第一才女的行为规矩 次日,天未亮,俩人便起了床,婢女打好水,俩人洗漱好,婢女刚好给将饭端进了屋子。 轻声道,“老爷和夫人不知道俩位小姐来府,少爷嘱咐昨晚值守的我们,不许和任何人说出去,你们现在住在偏院,一会吃完早膳,我会带你们从后门出去,少爷在正门等着你们,到时重新从正门进,请俩位小姐见谅。” “无碍,帮我谢谢你们少爷。”静姝说道。 等静姝和谨茹随同来的姨夫和姨母一同进了杨府,杨城的父亲和母亲已经在前院候着了,大家行了礼,杨城的父亲领着大家进了前厅,杨城的父母很随和,大家聊了好久,也不拘谨,很放松,随意尝着各种特色小吃,杨城的母亲很喜欢静姝和谨茹,吃完午宴,邀请静姝和谨茹留下,和她一起聊聊天,于是姨夫和姨母先回了府,静姝和谨茹陪着杨城的母亲讲着各种段子,杨城和他父亲看着三人开怀大笑的样子,也抿嘴笑着。杨城母亲又留着吃了晚膳,临走,给带了一些吃食,还有她新购置的没有带上身上的首饰一并让小厮装好,送上轿子,让杨城送俩人回府,并亲自送出府,看着轿子离开,杨城父亲拉着他母亲的手,“从未见你对哪个女孩子这么热情过。” “这两个孩子不一样,他们眼睛都干净的不染一点污浊,心思简单,心地善良,聪慧而知礼,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如果有一个能做我的儿媳,那是我们的福气,也是城儿的福气啊。” “哎,先回,别冻着。” 静姝和谨茹让杨城直接将他俩送到大伯父府里。 次日,两人在大伯父那里吃了早膳,便去了铺子,看了账本后,商量了一些设计的细节和想法,便各自回府了,静姝独自回到府,姨母静姝身后无人,“谨茹呢” “谨茹没来,回赵府了。” “你和赵惟明怎么了” “不想沟通这个,我想和您商量了个事情。” 姨母疑惑的看着静姝,静姝淡淡道,“谨茹设计图案给我们铺子,我想给她月钱,我想办法每月做些活动,让成衣卖的更快些,如何而且我和谨茹一起去帝都以南的凤城进些好的锦缎,这样便宜些,到时杨公子和我们一起,他也每月去凤城他家酒楼分店结账。” “还有,今日朝臣休沐都结束了,我准备一会写好状子,明天一早带着牛贵去将状子递到御史台,状告左将军府。” “你可想好了” 静姝点了点头。 “姨母不会阻拦你,你有你的想法,只要你安安全全,开开心心的就行。” “那姨母我先回屋写状子了,晌午把饭给我送暖玉阁就行。” 惟明今儿一早给你留了信,去了军营,说半个月便回来。还有那个萧云卿也去了他的军营,听子洲说皇上准许的。赵惟明对那女子是不同一般人的,你和他好好沟通下,看看他是什么想法。但是,不要躲避,沉默。” 静姝看了眼姨母,轻声道,“知道了。” 说着,走出前厅,回了暖玉阁,叫了牛贵,说明了她的想法。 牛贵临走前,嘴唇动了几次,最后还是出口,“大姐姐,那个叫萧云卿女子,你以后要多小心,赵公子的书房,我们子明府任何人都不曾敢进去,连宫女都不曾进去打扫,唯有她敢进去,而且赵公子没有生气,还允许她随意进出,这个连大姐姐也未有的邀请进入的待遇。” 静姝脸色淡淡,撤出个笑容,“不要操心这个,努力做好自己事情就好。” “知道了,大姐姐。”牛贵说完,眼眸露出心疼,转身离开。 次日一早,静姝和牛贵到了御史台,拿出皇上给的腰牌,私下见了御史台,牛贵也讲述了整个过程,和状子上写的没有出入。御史台告诉静姝,这个要调查,最少一个月才有结果,静姝提醒御史台不要传出风声起了风波。御史台让静姝放心,一会便去皇宫,面见皇上,让皇上派特使暗地调查。 牛贵路上看着静姝安静的坐在车厢看书,张了几次口也未出声,静姝放下书,看着牛贵,“直说,不要想说,又不敢说。” 牛贵抓了抓头,“大姐姐,我是想问问,你觉得我爹被他们抓哪里了,你和御史台说什么训练,什么百姓消户改成奴籍,我在外面没听清楚。” “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抓到某地去了,盖手印的文契应该是消了户籍变成奴隶的。只是猜测,没有结果时,不要说出去。” “嗯,我知道,那我爹能找到不” “能,虽然消了户籍,只要查出结果,这些人便能找到下落。” “谢谢,大姐姐。” 静姝摸了下头,微微一笑。 牛贵又抓了抓头,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半个月后,静姝带着谨茹跟着杨公子的马车去了帝都以南几个州府,最后去了凤城,寻找上好锦缎的货源。 赵惟明一月底休沐三日回来,知道静姝已经去了帝都以南,脸都黑了。 谢子洲调侃,“知道静姝醋坛子大,还同意翁家兄妹和萧云卿住下,自食其果。” “我是想让她和翁言希多交往,学学大家闺秀的想法,没想到她误会了。” 赵惟明看了眼谢子洲,“你对翁言希和谨茹是怎么想的翁言希对你可是有心的” 谢子洲思虑了会,“我挺欣赏翁小姐深厚的才学的,也不刻板,活泼开朗,什么都很直接的说却很温婉。不像谨茹和静姝比较执拗,思想上总是不想依赖男人,这个让人有些无奈,可能我跟谨茹、静姝相处时间是最长的两个女子了,无聊时,脑子里也会盘旋和俩人相处记忆,那日你说这是喜欢,但是我喜欢静姝,是至亲之情的喜欢。谨茹,好像也是这样,母亲和父亲喜欢她,愿意让他做儿媳,我也不反对。” “你还有心情问我,你的婚事以后都是皇上和皇后决定,能不能娶静姝都是后话了,而且你对那萧云卿可不一般。” “她是我儿时的玩伴,也曾救过我,自从我母亲离世,她一直陪着我走出那段黑暗的日子,再次相见,她性子依旧幽默开朗,和她相处起来比较舒服,随意,她在军事认知上比我强,所以沟通起来很多话题,就如知己一般。” “到现在静姝也未给我解释的机会,她的想法,我很难左右她。” “是啊,现在连谨茹让她教的想法也挺奇怪的,既然我爹娘喜欢她,愿意提亲,她对我也有心,却还拒绝了。弯弯绕绕的,看着我就麻烦。没心提这个亲,不知道要折腾个啥,累。” 赵惟明摇了摇头,“越来越看不懂她们。那日永庆酒楼的举止,她俩的举止简直无语了,幸好看到的那些公子小姐教养很好,不会传出去。越来越没样子了。” 赵惟明喝了口茶,继续道,“所以,我才同意翁家兄妹住下,让她俩多和翁言希交流,学习下大家闺秀的想法和规矩,他俩毕竟在县城时间长,一些规矩不清楚,姨母又很惯着她俩,任由她俩出奇的想法肆意妄为,所以才会助长他们那日酒楼的行为,我那日后悔,没把静姝直接带走,好好收拾下,不能这样任由下去让她乱吃醋,胡乱来,礼仪也没了。” “行了,反正你不能委屈静姝,我爹娘估马上就到饭厅了。我发现你生气的时候,爱说话了。” 赵惟明白了一眼谢子洲。 第95章 :姨母相认谨茹干女儿 姨母和姨夫刚到饭厅,看着俩人脸色不好,没吭声。 饭桌上姨母将信还给赵惟明,将静姝说的话给赵惟明传达过去。 赵惟明直接脸黑的不能在黑了。没吃几口,便回了自己院落。 二月下旬,帝都发生了惊动百姓和朝堂大臣们的事情,左将军私自联合前吏部尚书在康城开了私矿不说,还私下不断将庄子里的长工通过户部消了户改成奴籍,然后私下练兵。 赵惟明、谢子洲知道时,已经是下令抄完家了,皇上一直是派的特使暗地查的,查的文书直接扔在早朝上,因为左将军王昱和家眷都在南境,便随即派禁卫军去左将军府抄家,将府里族人抓入大牢,封府,一天之内左将军府从三大世家中变成囚徒。 并派了萧凡将军带着几万士兵赶往南境,接掌南境十万大军,收回王昱十万兵权,让押回帝都。 整个帝都传开了,连百姓私下都纷纷议论着,拍手叫好,左将军府族人鱼肉百姓很多年了。 晚上,赵惟明连夜告假回府,和谢子洲见了面,在书房过了下林府什么时候问斩和相关事宜。 晚膳时间到了,姨母看着两人开心的进来饭堂,没吭声。 静姝今日私下被皇上召见,子明府的人除了姨母,其他人都不知道,只是暗卫传话给静姝,直接将静姝从府里带进宫了。 大家以为静姝下午去了铺子没回来,等了半响,也未见回来,便先吃饭了。 赵惟明和谢子洲在前厅等到快凌晨,静姝还未回,叫醒姨母和姨夫,派家里小厮去找静姝,姨母拉住了,“不会有事,明天一早就回来了,放心。” 谢子洲着急的看着母亲,“您知道她去哪了” 姨母点了点头 “那你不早说,把我急死了。有什么不能和我们说的” 姨母冷冷道,“你连你娘都不放心,还不回去睡觉去。” 赵惟明和谢子洲灰溜溜的从姨母屋子出来。 谢子洲瞪了眼赵惟明,“这下好了,一个月了静姝连十句话都没和我说上,就回自己院落了,现在都不知道她在折腾啥,什么事情也不说了,娘也是。” 赵惟明没有说话,次日早晨就该回军营,但是还是等了静姝一个时辰,见他还没有回府,便回了军营。 静姝和谨茹每天在铺子里呆很长时间,研究成衣款式和颜色等,以及活动的筹划细节,买家预存银两在店里,便可享受成衣打折优惠。 优惠程度取决于买家存在店里银两的数量,越多,优惠越大。 同时赠送一些精致的绣品。 买家可以预定图片上的款式,只做一件,独一无二。很多买家都预存了几百银两,店里成衣销售很快。 卖的快半个月便要去帝都以南的州府进货,静姝进货陆续也开始带着那十二个孩子了。 三月底赵惟明休沐,静姝又进货去了,赵惟明和静姝已经两个月未见面了。 休沐这几次,萧云卿和萧仁约赵惟明骑马射箭,三人通过比武增进战斗力,一起探讨训练士兵方法,学习探讨军事知识,所以,赵惟明也渐渐没那么生气了。三人经常晚上在军营也一起探讨改进训练士兵方法,学习作战技术和如何在战场布阵。 后面,杨城越来越忙了,姨母家的儿子刘羽每月也要去帝都南边收租,顺便让他将酒楼帐结算了,并带着静姝和谨茹找货源,一来二去,静姝和谨茹和流羽熟了起来,刘羽家经营的商铺很多,经营不过来的,都租出去了,所以他负责收租,以及自家经营的铺子进货事宜,刘羽和杨城性格相似。和静姝、谨茹很合得来,彼此也很真诚。经常四人一起在永庆酒楼吃午膳,分享彼此生意中的经验,彼此学习。有时杨府叫静姝和谨茹去府里吃饭,四人便在饭堂中谈着遇见的有趣的事情。把两个老人听着眉眼含笑。这个月连刘府也叫了静姝和谨茹,四人还是谈笑风声,将刘羽父母开心的也不断传出爽朗的笑声,刘羽父亲本就在江湖呆过,后来娶了刘羽母亲才安定下来,做开了生意。所以性格很豪放,笑起来都是咧开嘴朗声大笑,他母亲也慢慢受了影响,两人都很爽朗。 五月月底晚膳又在刘府吃完,刘羽和杨城送回子明府,四人下了马车,继续讨论着静姝提议的优惠方法,几人交换了下优惠册子上的图案意见,便见赵惟明和谢子洲从一顶轿子下来,赵惟明看着四人正挨着很近,接头接耳,瞬间脸就黑了下来。 杨城轻声道,“回府,下次讨论。” 两人转身正准备回府,刘羽看着谨茹后背,出声,“谨茹,等下,我差点忘了,说着返回马车,拿了一个食盒,这是我娘亲手做的点心,她发现你很爱吃点心,今日一早便下厨做的,走的时候让我给你带上。”帮我回去谢谢婶娘,明日该我请你们去酒楼吃午膳了,你俩别忘了。” “怎么可能忘了,说着递给谨茹食盒,晚上不要吃多点心了,那样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 杨城转身冲着赵惟明谢子洲行了礼,便上了车,刘羽因为不认识,只是点头笑了下当做打招呼,便也跟着上了车。 静姝和谨茹未等赵惟明和谢子洲,自顾进了府门,朝自己院落走去,刚到拱门,赵惟明已经到了身前,挡了路,还没等谨茹反应过来,静姝便被赵惟明带走了,谨茹呆呆的看着背影,半响,谢子洲走到跟前,“人都没影了,还看。” “谨茹回过神来,向谢子洲行了礼,今晚和静姝有事情商量,便来子明府,叨扰了。”说完,自顾向自己曾经住的院落走去。 谢子洲慵散的看着谨茹后背半响,朝饭堂走去。 姨母看着谢子洲,“怎么送个东西才回来,饭都热了一次了,惟明呢” 看见静姝,便拉回院落了。 “静姝回来了” “嗯,谨茹也来了。” “谨茹来了,人呢” 去她住的院落了。 “我去叫她吃饭。” “人家吃过饭了,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谨茹这次来,你不许得罪她,几个月未踏进子明府了,你这次敢得罪她,老子就把你赶出府。” “我何时得罪她,不要颠倒黑白。” “行了,如果你和赵惟明没做过伤害过静姝和谨茹的事情,以她俩的性子定不会放弃了你们。”姨母说完拍了谢子洲一下,“叫他们吃饭。” 没一会,赵惟明也进了饭厅,黑着脸,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谢子洲吹了下口哨。 姨夫瞪了眼谢子洲。 饭快吃完的时候,姨母唤了宫女去叫静姝和谨茹到前厅聚聚唠唠嗑。 姨母看着宫女出了饭厅,转身看向赵惟明和谢子洲,声音冷冷道,“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能让静姝和谨茹放弃了你们,以她俩的性子,绝不是吃醋,而是你们伤害了她俩,她俩不在想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了,估计不久,静姝都会搬出府。” “谨茹我从初五在杨府见她的那面,从眼睛里都能看出,她已经彻底放下子洲了。开始过自己要过的生活了。谨茹,我们是没希望让做儿媳了,所以我和你爹商量着收干女儿,你们这次要注意你们的言行,不要闹腾的,别让我们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赵惟明和谢子洲吃惊的看着姨母。 姨母头也未回,冷冷道,“伤害女人能放弃了这份喜欢,唯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一个男人在其他女子对他有意,还不拒绝着,还在对其他女子给予回应。如果这个女子很喜欢这个男子,便不会和其他女子分享这个男人的喜欢,越是喜欢到骨子里,她们越不会让这个男人践踏这份喜欢的尊严,便会选择放弃,宁可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度过一生,这是静姝的娘曾经给我说的,静姝肯定和她娘一样的想法。谨茹亦然是。” 说完,便跨出正厅的门,留下后面俩人愣愣的发呆。 第96章 :我没想到我的行为,让你误会 谨茹拿着食盒和静姝进了前厅,赵惟明和谢子洲也在,行了礼。 谨茹将饭盒拿到姨母坐的桌旁,“这是朋友的娘,亲手做的,比金福点心铺子的点心还好吃,”说着,递给了姨母和姨夫一块,你们尝尝。” 姨夫咬了一口,憨憨笑道,“好吃,连我这个不爱吃点心的人,也觉得好吃。” “嗯,很好吃,我第一次吃,竟然一不留神吃了一盘子,吃完才发现肚子撑的很。”谨茹眉眼弯笑的说道。 姨母淡淡笑道,“我说静姝经常午膳不回府吃,晚膳也有时在外面吃,一问就是在杨府或者刘府,要不就是酒楼。” “嗯,我们四人很聊的来,想法也经常一致,也都做着生意,一起分享经验,一起策划事情,一起解决困难,很有默契,分享快乐有趣的事情,谈着彼此心里的想法和感受,这是我曾经未曾经历过,也未曾想过和男子这样相处是合适的,如今经历了,才觉得,人生就该是这样的,和这样的知己在一起,无论遇上多困难的事情大家都帮着想办法解决。一起相处舒服,自在,快乐,所以我和静姝很珍惜和他俩这份知己的情分,他俩也如此。希望姨母不要责怪静姝。” “怎么会,前面责备过几次,后来想明白了,就像静姝说的,不想被现在的思想束缚着,想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想和她喜欢的性格的人交知己。”姨母握住谨茹的手说道。 “嗯,姨母终于思想解放了,我和静姝未来愿意嫁给一个懂我们,能和我们心灵交流的人,我们不会卑微着活着,所以,请姨母放心,我和静姝现在很快乐,开心,生活也过的丰富多彩而有目标。” 姨母握紧谨茹的手,叹了口气,“好,能这么想,姨母放心了,年前姨母看着你脸上是笑意,眸子里都是伤感,心里也不舒服,杨公子府里看到你后,觉得你已经想开了。” “这次见你,眼里都是自信,脸上都放着自信的光彩,几个月未见,静姝便让你变了一个人似的。你们是姨母见过最与众不同的女孩,姨母羡慕你们能有这样思想,祝福你未来遇见你说的那样的丈夫。” 说完,姨母看向静姝“你呢”。 赵惟明、谢子洲也看向静姝。 静姝低下了头,沉思半响,抬眸,轻声道,“我和我娘一样,觉得一直内心很孤独,但是,我比我娘幸运,遇见谨茹、杨城、刘羽,才让我觉得他们认可我的思想和想法,并和我思想、想法基本一致,让我内心没有那么孤独了,现在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我觉得我和我娘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很另类的,有人和我共鸣,有了共识。是何其幸运。我很珍惜这份情分。这几个月,我想清楚我未来该怎么走,我想选择我想过的生活,我不想在子明府住下去了,我现在有能力在京城买院落,这个月我们已经寻找院落准备买下,最晚下个月带着那十二个孩子住进新府。到时姨夫姨母随时可以来串门。” “至于,我未来找什么样的人,我觉得我无法接受这个时代人的思想,所以想一生就此一人,在这个时代留下属于我的价值和足迹就好,和有共识的知己,过着谈心随心的生活足矣。” “我和谨茹知道你叫我俩的目的。所以,我俩把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了,以前无论经历了什么,现在都已经过去了。谨茹放手了谢子洲,我对赵惟明也已经放弃了,也不想继续这样不清不楚下去了,我们想做我们想做的事情。过我们想过的生活。请姨母成全。” 赵惟明噌的站了起来,沙哑道,“理由” 静姝抬头看向赵惟明。 “安北府,林家小姐,你对她与众不同,也回应着她的心意。帝都,萧小姐和你在河边放灯所有举动都入了我的眼,府里见到萧小姐,我才知道你为何对安北府林小姐的与众不同,因为无论容貌清丽还是性子风趣幽默,开朗,她俩有很多相似之处。你拒绝林小姐,只因她不是真正的她而已,你对萧小姐的情意不一般,大伯父,姨夫、姨母、谢子洲都不及她在你的心里,我也不及她在你心里的位置。” “你和杨城是知己,难道我就不能和她是知己” 我和杨城是知己之前,我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此生除了和他朋友情分,没有其他情分,让他去找适合她的女子,我和谨茹帮他物色合适他的女子,我们只是有共识的知己,再无其他感情。你和萧小姐呢” 赵惟明看着静姝半响,”我没想到我的行为,让你误会。” “安北府,林家小姐是和卿儿性子很相似,所以,我主动和她聊天,寻找儿时玩伴的那种感觉。可是,有的时候,我的行为,只想让你吃醋,想证实下你是否更喜欢我还是只是把我当哥哥,那日赵家几个女孩都不高兴,所以,我不能确定你是吃我的醋,还是谢子洲的,我尝试过几次,你无动于衷。” “卿儿父亲曾今是侍卫首领,我们两三岁起就认识,后来,她曾救过我一命,为此她自己冻在冰水里,差点丢了性命。从那时起,她在皇祖母允许下经常进宫陪我,我母亲去世那两年,她每天都陪伴我身边,鼓励着我,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点燃了我心里那点希望,让我有勇气活下去,是她将我从黑暗中带了出来。这份情,对我来说,很重要。现在我们是同僚,平日里也是和你们一样,我和她,萧仁一起探讨训练士兵的方法,战场上作战技巧和布阵,也互相切磋武艺而已,她和你一样,不愿意坐在家里,要找些事情,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她很喜欢军事上的知识。这方面也很卓越。” 谨茹瞥了眼赵惟明,低垂眼眸,收了所有情绪。 赵惟明继续道,“你虽然这几个月不见我,但是,我让小六每日跟着你,每日让他去军营给我汇报。今日,我得知杨城已经和国公府的嫡长女提亲了,回来想告诉你,没想到你竟然用银针刺向我的要害。请问赵静姝,你对我就这么狠心,但凡你对我喜欢到骨子里,你会用银针刺向我吗” 静姝淡淡的看着赵惟明,待他说完,起身,“说完了,我们可以走了。” 第97章 :赐婚圣旨 静姝走了几步,赵惟明拽上她的胳膊,眼睛死死的看着她。 片刻,静姝便被赵惟明带走了。谨茹傻傻的看着已经没有人影儿的门口。半响,才反应过来,便朝门口走去。 院子里哪有静姝的身影。 赵惟明将静姝带到自己院落,进了屋子,用脚把门踹的关上,将静姝狠狠的推向墙面,冷冷道,“赵静姝,你这辈子是我赵惟明的女人,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也休想搬出去。” “如果你觉的用银针刺我穴脉致我残疾你才肯不生气,那你尽可向刚才那样刺我,我这次绝不躲闪。” “你放开我,我不想你靠近我,”她话音刚落,整个身体瞬间腾空了起来,被赵惟明抱起,片刻直接被扔在了床上。 静姝头被撞在床榻的一处棱角上顿时疼痛袭来,欺身上去,低沉道,“不想让我靠近你,想让谁靠近你杨城吗” 下一刻,一只大掌掐在静姝脖子上,静姝闭上了眼睛,以为他会使劲捏自己的脖颈时,却听到了撕裂衣服的声响,她的衣衫教他狠劲的撕扯了下来,淡紫色的肚兜便呈现在他眼前。 静姝强惹着磕疼的头,顺手在枕边摸了把匕首,拿起便刺向赵惟明胳膊,血流在自己的脸上,静姝才清醒过来,看清赵惟明的胳膊淌着血,扔下匕首,抓住赵惟明的胳膊,带着颤音,“你胳膊流血了。” 赵惟明赤红妖瞳死死的盯着赵静姝,“很想杀我,是吗,我如你愿,说着将掉在床上的匕首捡起来递在静姝左手掌里,大掌握上她的左手,喊道,“来,继续,”用另一手指着自己心脏处,“来,往这里刺,说完,握着静姝的左手便往心脏刺去,”就在匕首刺向心脏的那刻,他的手被银针刺痛,匕首瞬间滑落了下去,静姝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拉,颤抖着身体,挣扎的坐了起来,从他衣服上撕了一条布,给赵惟明包扎,赵惟明一动不动的看着静姝。 刚包扎好,赵惟明带着沙哑的声音,“怎么才肯信我对其他女子没有心意,是不是用死来证明,你才信,”静姝低着头,颤抖着身体。 “你说你怎么肯信我。只因我休沐,你不在,我和她在书房讨论事情到半夜,你便觉得我和她怎么了,你听府里的人说我们的事情,为何都不能听我的解释呢” 静姝将头埋进手里,身体更颤抖了。 他大掌探进,她惊讶的看着他,颤抖道,“赵惟明。” 他赤红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赵静姝,“静姝,就因为我很喜欢你,我不想让你对我失望,我才留一丝清醒压制住自己,你说你喜欢我,伤了心便可以说放弃我就放弃我,我赵惟明喜欢你,你那日半夜在酒楼拉着杨城,说的那些话,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连呼气都感觉困难,感觉疼,我怕我冲动折回去,冲你发脾气,甚至想打你,说着,露出了上身,胸前一处伤疤映入静姝眼帘,赵惟明指着伤疤处,我出了酒楼门,飞出数仗,也没法控制我自己的怒气,便用刀刺向我的胸口,才让我冷静了下来,我伤心,我难受,你感受不到吗我没有因为看到你和杨城手拉手,说着那样的话,伤心而要放弃你,静姝你伤心说放弃就放弃,你说是我喜欢你深,还是你喜欢我深呢” 她眼泪已经不听使唤的往下流,半响,轻声道,“我喜欢你,胜过我的生命,你没有感受到吗” 皮肤光洁细腻,如那羊脂玉,“对不起。” 昂扬探向柔软。她未经人事,向前艰涩,狠力穿过了那道阻碍,进入深处。 直到天亮,他才退出,躺在了她的身边,看着睡去的她,他有些心疼。出去和站在门外的小厮,轻声道,“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小厮点了点头,他出了院子。 经过饭堂问婢女要了瓶酒,让小六架着马车去了皇宫。 皇上闻着一身酒气进他请殿的赵惟明。 黑着脸。缓缓道,“你这告假,就是为了喝酒。” “不是,静姝觉得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不了主,躲了我几个月不见我,所以我昨日告假,晚上喝了些酒,强要了她。生米煮成熟饭,请皇上给我们赐婚。 皇上惊讶的看着赵惟明,半响,“你小子长出息了。” “你皇祖母还给物色着媳妇呢,你这,直接先斩后奏了。” “不过,朕倒是很喜欢静姝这孩子,和她娘很相似,还是你比你爹有眼光,行了,朕,知道你来的目的了。赶紧给朕滚回军营去。” 赵惟明出了皇宫,直接去了军营。 静姝,一直睡到晌午,姨母,进来才叫醒。 看着静姝的样子,姨母冷声道,“赵惟明强的你。” 静姝摇了摇头。 “不过,他已经二十岁了,这个年龄很多男子能有孩子了,只要他娶你就行。” 等姨母给静姝打扮好,出来到了饭厅,宫里的高公公已经到了子明府的前院。 大家匆忙过来,高公公指明让静姝接旨,等公公读完圣旨,将圣旨递给静姝,“恭喜赵小姐,你们就开始准备,半年说到就到了”姨母打赏了高公公,一众人将高公公送上马车。 下午皇后午睡后才知道,有些生气,但是没说任何话,让子明府来禀报的宫女林桃儿先回府去了。 静姝用手摸着圣旨一个下午,直到谢子洲回来,才收起了。 谢子洲找了一圈,没见到赵惟明,便坐回饭厅,对着姨夫姨母,“这小子本事大,竟然能跟皇上讨要了圣旨。” 姨夫拿起筷子,“吃饭,赵惟明和姝儿让我们不用操心了,你这个不省心的什么时候能让我们不操心了。” “烦不烦,”端起碗,“我回屋吃饭了。” 姨夫看着出去的谢子洲,“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人省心。” 谢子洲刚走几步,便遇见过来的静姝。“姝儿,恭喜你啊。” 静姝淡淡回道,“吃完饭,来我屋子一趟,我找你有事情。”说完,转身回暖玉阁。 第98章 :提亲 谢子洲看着静姝神色有异,便跟了上来。 进了主屋,放下碗,“看你这神色,我都没心思吃饭了。怎么了” 静姝一脸认真,“马上就要打仗了。” 谢子洲噌的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赵惟明说的” 静姝暗淡的眼眸垂了下来,“不是,皇上下的圣旨半年时间,我猜出来的,皇上和赵惟明父亲应该联系上了,估计派萧凡去南境接掌王昱十万大军是借口,真正目的是和赵惟明父亲谈判会和。” “你为何想到这层关系” “王昱手握十万兵权,人在南境,又有心抢夺皇位,是不会乖乖的让萧凡押回帝都的,这个皇上应该很清楚。所以皇上肯定通过赵惟明,让他和他父亲书信来往,打探他父亲的想法,待确定他父亲有意联手皇上,碎不及防铲除左将军之时,给他父亲的条件是让他父亲收了南境十万兵权,因为他父亲在动境,南境百姓心里声望很高,只要擒住左将军王昱,士兵一看左将军被逮,宣读圣旨,圣旨说清他叛国的证据,便只有王昱心腹可能会反抗,其他士兵便不会和先太子硬抗,先太子便不用吹灰之力便收了十万兵权。先太子手里便有三十万大军,攻打庞丰,便不难了。” “赵惟明可知这些” “应该知道一些,也能猜出皇上计划” 谢子洲震惊,半响,“所以皇上同意了,但用半年婚期,拖到赵惟明父亲回来。最后,这场婚姻便是不了了之” 静姝淡淡笑了,“不是,是以此为引,他父亲参加儿子婚事为由,带着三十万大军回帝都,届时皇上定会让庞丰带一部分将领先回帝都等着参加嫡长孙的婚礼,婚礼那日,便是先太子攻打庞丰之时,但是庞丰也不可能是傻子,必定有所准备。” 谢子洲脸色黑了下来,冷冷道,“赵惟明心里很清楚,居然配合着这一切计划将你安全置之度外。” 静姝微微苦笑,“计划他都能通过蛛丝马迹知晓的,萧云卿也会在旁提醒他的。许是风一吹就很配合。毕竟人都有私心的。这件事只有你知晓就好,我告诉你的目的,是因为皇上一定会用大伯父这个棋子。但我这会猜不出皇上何时用,怎么用 “皇上不知道大伯父心性,所以肯定想办法让大伯父死心塌地站在赵惟明和他这边,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谨茹许配给你。” “那你是怎么计划的,我该怎么做” “你明日和皇上告假,说是去大伯父府里提亲,到时,我让刘羽去赵府搅黄提亲,你装作很生气,以后决议不提亲,皇上便考虑是否重用大伯父这个棋子能否可靠,不至于将大伯父放在生死重要的位置。我和谨茹也会将事情说清楚,让谨茹提醒大伯父,不要为了是外祖父的门生就豁出去性命给夜家当棋子使。” 至于还外祖父清誉,只要先太子灭了三大世家,皇上便把责任推卸到三大世家设计陷害的先太子和外祖父,导致苏家流落。即使这样恢复清誉,苏家也回复不到从前,因为没有外祖父那样的大儒了,能让你入仕途,已经算是对苏家的补偿了。至于你仕途走到何地步,要看你和苏家族人的关系如何了”静姝眼眸中蕴着孤寂。 “走一步看一步,我不会让大伯父为了夜家送了自己性命的。我建议哥哥做个无实权的官,好好过完此生,以你的经验,玩不过他们的权谋,包括赵惟明你也玩不过的。” 谢子洲眼眸凝着寒冰,“我这会和母亲说明日提亲之事,他们明早准备提亲礼物,我进皇宫告假。” 谢子洲走出去几步,回头,“还有,你说的买个新府,这几日和你姨母商量,我们一起搬出子明府。我不会让你涉险这次婚礼计划的。” “这个你不用管我,我自有计划,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姨母、姨夫、静姝一早就备好提亲礼物,等着谢子洲告假回来,没有半个时辰,谢子洲便回来了。 几人,由姨夫架着马车去了赵府,静姝看着姨母那眼底都蕴着喜色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谢子洲收了所有情绪,默默的想着什么。到了赵府,几人刚下了马车,便看见谨茹和刘羽从马车上下来。 谨茹看着四人同时来赵府,跑过去笑的超甜,“恭喜静姝,贺喜静姝,爹还说晚上,我们一大家子去子明府道贺去呢,你们就都来了,赵惟明本事大竟然讨要了一个圣旨。”手指着静姝,轻笑道,“该不是你不要赵惟明,把赵惟明逼急了。”静姝拍了谨茹,“少调侃我,去哪里了” “刘羽一早让我陪他给他母亲买个生辰礼物。刚买好送我回来。”刘羽含笑看着静姝拱手“恭喜,恭喜。” 并给姨夫姨母执了晚辈礼。 刘羽跟着谨茹也进了府,姨夫和姨母互相对视了下,谢子洲一直没支声。 大伯母也迎了上来,“怎么来,提前打个招呼,午膳就在府里吃,我这会就安排下去。” 大伯母,看着后面三个小厮带了一堆东西和以及看着没有去当值谢子洲却来了赵府,不动声色,“刘公子,你怎么来了” 刘公子装作若无其事没听懂的样子,“奥,帮谨茹设计一个图案,刚才在路上答应帮她这个忙的,午饭,麻烦婶娘也给我做上。” 大伯母瞬间脸上就挂不住了,一脸尴尬,大家都装作没看见。 把人都请进前厅,大伯母出去嘱咐了午膳的菜名。 刘羽若无其事的坐在谨茹身边,拨弄着碗盖。 谨茹看向静姝,拍了下额头,“我知道你们劳师动众的来府里目了,那个静姝,你是不是让赵惟明准备从赵府迎娶你到子明府,这个都不用特意来商量,你大伯父和大伯母巴不得呢。” 刘羽拉了拉谨茹手,谨茹疑惑的低头看着他。 谢子洲慢慢悠悠的对着静姝,“看来吃完你的喜酒,我们该吃谨茹和刘羽的喜酒了,今日在大伯父家吃完午膳,把你如何嫁娶事宜,让我娘和大伯母商量下,我们再回。”谢子洲说完,把玩起了茶盏,正好让进来的大伯母听了进去,瞪了眼谨茹。 坐到姨母身边,姨母接住谢子洲的话,“静姝出嫁,我没有经验,所以匆匆来了和你商量。” 大伯父笑吟吟道,“我也经验不足,不过,这是我们俩家第一个闺女出嫁,一定要办的隆重了,嫁妆也准备的有面子了。” 大伯母叹气道,“这惟明和景瑞同岁,景瑞就不开这个巧,府宴举办了四五天,一问人家,居然没注意各家小姐的模样,我这看上了一两个,让他告假,在举行个府宴见个面,到现在都没把假请下来,气的我前段时间病了一场,我这一儿两女,没一个开窍的,一个个老大不小了,还没个着落呢。” “我家子洲也不行,不开这面的巧,气的他爹都一下子老了几岁。”姨母也叹气道。 谨茹无语,这两长辈是在这哀叹他们这个事情,有些无奈。 “哎,都向赵惟明那搬,心里清楚自己喜欢谁,想办法在一起,我们做爹娘的还用这么生气,操心吗”姨母无奈的说道。 “可不是吗他大伯父最近愁的晚上都和景瑞谈话了。” 午膳,姨母和大伯母边吃边商讨了些静姝婚事的细节。 刘羽看着谨茹吃完,起身,向几位长辈拱手,“您们先吃,我和谨茹先回屋子,还有我娘生辰之际,我爹会亲自来赵府邀请叔父和婶娘,谨茹来我刘府参加生辰宴的。” 午膳后,几人从赵府出来直接回了子明府。 气的姨夫,进了子明府,脱下鞋子就向谢子洲后背扔去。 谢子洲脸上黑了下来,喊道,“谨茹和那刘羽一看就互相有心意,向赵府提亲仅此一次,你们再喜欢,也不是我谢子洲想娶的女子了,休想让我再去提亲。”话音刚落,姨夫拿着另一个鞋板子就向谢子洲砸去。父子俩满前院追逐的跑。 姨母气的直流泪。静姝看着眼前,呼吸都觉得困难,搂着姨母的胳膊,朝她屋子走去。 大伯母气了一天,晚上大伯父回来,和大伯父抱怨了半天,大伯父无奈的拍着桌子。 嘱咐大伯母以后不许刘羽来府,夫妻俩气的,又不能骂谨茹,也不敢让她知道。 六月底,赵惟明休沐的日子,晚上回了子明府,饭堂里和大家聊着军营里发生的事情,谢子洲不时的问这问那。 第99章 :成婚 晚膳后,赵惟明对着姨夫姨母行了礼,“我和静姝先回屋了,”姨夫酝酿了下,“那个惟明,你待会回,那个,你和谢子洲聊聊。” 赵惟明疑惑的看着谢子洲,“聊什么” 谢子洲也一脸茫然。 姨夫叹了口气,“聊怎么能找上媳妇,这多十八了,人家十八岁的男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这气不死爹娘是不打算给找个媳妇了。” 赵惟明看了眼静姝,静姝点了点头,拉上姨母的手出了饭厅。 “发生什么了你怎么把姨夫姨母气成这样” “我怎么知道,还是说说你怎么讨要上圣旨的。” “也没讨要,那日,我太生静姝的气了,她说不让我靠近她,我瞬间想起他和杨公子的事情,直接将她扔在了床上,他用匕首把我扎伤了,才软下来,我才表达我对她很喜欢,因为当时把他扔在床上生气愤怒之时撕了她衣服,所以没控制住,要了她,第二天一早便去了皇宫,对皇上说,静姝因为知道我的婚事我做不了主,便躲了我几个个月,我一生气,喝了酒,强了他,便在没说什么。” “嗯,就这么简单” “我也未想到皇上这么痛快答应,生米煮成熟饭,本来只是无赖的想争取下,许是皇上很欣赏静姝母亲,所以爱屋及乌。而且静姝没有靠山,皇上也不用忌惮。” “我想了很多能娶静姝的方法,但是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对她有些名誉不好,有些遗憾,以后慢慢补偿她。” 谢子洲眼眸凝着疑惑,想着什么。 赵惟明看着谢子洲心思不在这,问道,“你什么情况” “我,丢人现眼了一把,前段时间,带着我爹娘和静姝去赵府提亲。结果没提成,谨茹当场和刘羽关系亲近,宛如一家人,我一生气,就不想提亲了。” 赵惟明看着谢子洲,“那你就等着喝谨茹和刘羽的喜酒了。” “你有意思没” “我说的是事实。” “你想让谨茹嫁给刘羽吗” 当时看着他们那样挺生气,想了一两天,气也就消了,至于愿不愿意,心里不难受,没多少感触。” 赵惟明淡淡道,“如若是静姝,我不可能让她嫁给别人,那人我都不会让活着娶静姝的。你好好考虑,要不在等等,看是否能遇上自己喜欢的女子。” 赵惟明出来直接去了静姝屋子,静姝放下书,“聊的如何” “没结果。” “明日去我们铺子转转,给你和谢子洲选几身新衣。” 赵惟明看着继续看书的静姝,“那个,我今晚想睡你这里。”静姝头也未抬,“我最近来葵水了,许是着了凉,推后来了。我想避免尴尬,你回屋可以吗” 赵惟明点了点头,坐在静姝身边,“这次回来,你变的沉默,更加稳重了,生意上可遇到难题” “没有,你多想了。” “还是对我们婚事时间觉得有些长了。” 静姝抬眸,微怔,片刻“没有。” 赵惟明却说道,“我在军营听小六来汇报这个圣旨,当时就觉得时间有些长。若是你怀了我们孩子该如何到时,若真有孩子,我便请求皇上,让我们早点完婚。” 静姝放下书,问了些军营士兵平时训练的方法,赵惟明把每个月训练内容如实的说给静姝,静姝听后提了自己一些疑惑,最后建议,士兵可以腿上绑上沙袋,进行各种训练。 赵惟明疑惑,沙袋用来干什么 静姝淡淡回道,“增进脚步力量感和爆发力。” “所以你脚的爆发力是这样训练出来的。” 静姝点了点头。 “从哪里学的” “自己琢磨的。” 赵惟明看着静姝无心告诉他原因,便回了自己院落。 七月初,大伯母和谨茹陆续来了几日子明府,帮着计划婚礼准备的物品。并定了大伯父和大伯母给静姝准备的嫁妆,晚上吃完饭才回去的。 谨茹每每在饭桌上,都给大家讲她信手拈来的搞笑段子,把大家笑的肚疼,连谢子洲眼里都凝着慵散的笑意。 八月初,帝都街上,十里红妆,街头驻满了人群,争相观望,迎亲队伍的人从杨府一直蔓延到国宫府,一路敲敲打打的。大红轿子里新娘严玉袭一身红锦,上秀牡丹,带着凤冠霞帔,明亮似水的双眸含着笑。 轿子到了杨府,杨城翻身下马,掀起衣摆,对着轿门轻轻一踢,喜娘撩起轿帘,杨城越过喜娘缓缓的扶出新娘,抱起了她跨过了前方的一盆炭火,在喜娘和众人惊讶的眼神中缓缓穿过院落,来到大厅。厅里聚满了道贺的高官贵族及杨城生意上的朋友,静姝,谨茹也身在其中,两人一身淡蓝色衣裙,没有带任何首饰。清清爽爽的坐在人群中,气质依旧很出众。 直到夜幕降临,杨城送完喜宴的宾客,又和准备闹洞房的一些年轻人喝了一阵酒,醉意深深的向洞房走去,眼眸中蕴着伤感。脑子里浮现着今日静姝眼底都凝着喜色的样子,很少见她发自内心的喜悦,今日深深感受她希望他幸福,快乐,儿孙满堂。就如昨日她送他的祝福,“愿你此生用足够的喜欢对待自己的媳妇和孩子,儿孙满堂,让自己此生无憾。”杨城眼眸凝着泪水,低喃道,“好,今生你若不能儿孙满堂,我便完成你心中对我所愿。” 走进院落,推开雕花红漆门,金丝红木桌上的两盏红蜡烛,烛火闪烁,新娘严玉坐在床榻上,身边的嬷嬷恭敬的把称心如意递给他,他走到新娘身边,执着称心如意轻轻一挑,新娘如星星一般璀璨的双眸轻轻流转。脸上挂着羞涩的笑意。婆子小心翼翼的把倒好的合欢酒交于二人,轻轻带上门退出了喜房。 他贴近她,伸出手臂和她交缠,仰头,一饮而尽。 杨城低垂眼眸片刻,抬眸看着新娘,“此生,你便是我的妻,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 严玉一愣,她从未想过她喜欢的男人能给她这样的承诺,也从未想过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不让他娶小妾。毕竟连她父亲小妾都好几个。 这句话让她一时反应不过,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杨城抱到床上,轻轻问道,“你刚才说的可是对我的许诺。” 杨城淡淡道,“此生,我不会娶小妾,我们儿孙满堂就好。” 严玉眼眸含了泪花。灼热的眸瞳看着杨城。杨城欺身而上,行了夫妻圆房之责。 第100章 :第一次收到父亲来信 八月中旬,皇上和萧一辰秘密来到前锋军营,等赵惟明和将士们知道,皇上已经到了校场,看着前锋营士兵腿上绑着厚厚的沙袋,在这么炎热的烈日下跑的汗水直流,甚是满意。不断点着头说好。 审阅完将士的训练状况,回到军营,禀去闲杂人等,只留下,萧一辰、赵惟明、萧仁三人,皇上抿了口茶,扫了三人一圈,缓缓出声,“赵惟明,你父亲半月前,在南境活擒了王昱,现在接管了南境十万兵权。” 赵惟明一脸错愕,半响,“你和我父亲何时联系上的你们打算做什么” “你皇祖母一直都和你父亲有联系,几个月前,你皇祖母去信将我的计划全盘告诉你父亲,他愿意配合我铲除三大世家,我便将萧凡派到南境与他会和,一起活擒王昱。一直未告诉你,我和你皇祖母都考虑毕竟你在赵家和苏婉蓉那里长大的,对他们比较亲近,若此计划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利,所以今日才告诉你的,想让你接下来配合后面的计划。” 赵惟明眼眸里凝着冷色,低垂了眼眸。 皇上没有理会他的神色,继续威严道,“你父亲现在手握三十万兵权,我们原本计划想整顿好这三十万大军,半年后,在你成婚之前,你父亲带着三十万大军回帝都,同时我会让庞丰带着部分将领早先回来,参加你的婚礼。然后在帝都一举歼灭庞丰,但是,目前传来消息,庞丰在几日前,和云国达成协议,认云国皇上楚慕为干爹,自降身份成为干儿子,在西境和西南边境自称为王,目前整顿大军叛变了,第一个夺城池要塞就是芙蓉城。 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你父亲,想必他这会和萧凡带着将士也往芙蓉城赶去。我今日来,是想让你在前锋军营查探是否还有太子余党,近日一网打尽。半个月后,将五万大军派到凤城守城,以防庞丰狡诈,暗地悄悄带领一部分精兵潜回帝都夺城。” “是,臣即刻清查。”赵惟明回道。 “苏婉毓可有眉目” 赵惟明微愣。 “朕,知道你私下寻找她呢。夜景明,你要知道你姓夜,不是姓赵,你用职权私下打探苏婉毓,我不会理会,但是你要有分寸。” “朕估计苏婉毓被庞丰软禁了,庞丰一直对她有意,为此没有再续弦,当时以他能力带着一万将士足以在凤城将苏相和你父亲斩杀刀下,但是他还是看在苏婉毓的情面上,饶了他们,而且当年他极力让我将苏相流放到西境。” 赵惟明震惊半响,浑浑噩噩将皇上和萧一辰送出营。 晚上,萧云卿、萧仁来找他,也被他赶了出去。 萧云卿一脸疑惑看着萧仁,“景明怎么了皇上和他说什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萧仁索索片刻,“估计是他未婚妻母亲的事情” “查到了吗” “皇上说估计是庞丰软禁了。” 奥萧云卿沉思片刻,“不过毕竟景明和赵静姝母生活过很多年,乍一听皇上这么说,也是比较担心的,皇上为何给景明赐婚,你可知原因” “估计是夜统领自己请求的。” “怎么会,景明和赵静姝从小长在一个屋子,如亲兄妹般,难不成那个赵静姝使了什么心思,才让景明向皇上请求的,皇上又不得不同意。” “统领对自己未婚妻,从眼眸里都能看出,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还是喜欢到骨子里那种,没想到他还是个情种。即使她未婚妻使了什么心思,那他也是愿意的。” 萧云卿一脸震惊,萧仁继续向前走去,片刻,看着萧云卿站着不动,“喂,卿儿,你怎么了” 萧云卿收了情绪,跟了上去。 萧云卿直到入夜,脑子里都盘旋着萧仁说的那句话,“统领对自己未婚妻,从眼眸里都能看出,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还是喜欢到骨子里那种,没想到他还是个情种。即使她未婚妻使了什么心思,那他也是愿意的。”一夜未眠。 几日后,整个帝都的百姓都知道庞丰叛国,在西境自立为王,还成了云国皇上的干儿子。 庞贵妃打入冷宫,太子禁足在太子府,没有皇上命令不许出府。 庞家族人一律打入大牢。 赵惟明知道消息后,整个人都像泄了气的气球,母亲的仇,他还没有亲自报,庞贵妃便打尽冷宫,就是一剑杀了她,和打尽冷宫又有何区别呢。心心念念的恨,心心念念的仇,就这么遂不及防的塌了。 一夜,他将自己浸泡到河水里,除了静姝,他好像觉得自己一夜之间活的希望都不知道是什么了 次日,萧仁明显发现赵惟明整个人变的沉默寡言,没有心思再和他们说笑,脸一直没有任何表情。除了指导士兵训练,一天下来也没说五句闲话。 晚上,赵惟明回到营帐,洗漱完,坐在书案旁,今日晌午第一次收到父亲的来信,他未曾打开,便去了校场,这会他看着这封信,一阵苦笑。 父亲,对他来说,就如静姝一样,他现在就是无父亲的孤儿,所以他从未联系过他的父亲,也未想过借住他父亲之力替她母亲报仇,在他心里,父亲心里只有他自己,他母亲曾说过,他父亲很喜欢苏婉毓,只因权衡之际,他不敢选择苏婉毓,否则皇上对他更加忌惮。他母亲曾说苏婉毓人很好,她也很欣赏,能和她成了闺蜜相处的那段日子,是她一生最快乐的日子。 半响,他打开信里面写道:三个月之内,我将庞丰人头带回帝都与你相见,帝都这几个月不会太平你要保重,我已经派人不日便到帝都,你有危险时,他们会现身保护你。我听萧凡说你私下动用士兵四处寻找苏婉毓,不必,她在几年前被庞丰劫走,当年庞丰将她软禁之际,她便割脉自尽,庞丰不知弄了什么药,将她救活,但一直未醒。两年前武丰严已将她从西境带回东境,至今未醒,你不必担心,待大事解决,我们定会带她回帝都的。” 赵惟明震惊的张着嘴,半响,才将信烧去。 心道,不知告诉静姝,她会如何反应。希望不要伤心,看着她难受,他的心也难受。 第101章 :听到母亲的消息 八月底,赵惟明再有两日便能回府,晚上,静姝心里起了莫名的烦躁和不安,上两世也是这样,第一世,一日她突然莫名不安和烦躁,那日他心爱的人突发疾病送到她所在的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第二世,也是莫名烦躁和不安,她的未婚夫身为玄夜天幕的太子,那日带领三十万大军被邻国所灭,当场他便魂飞魄散。这一世,今晚,也是突然的烦躁和不安。她心一下慌了起来,三世,她和赵惟明三世,难道每一世赵惟明都英年早逝吗不,这一世,她一定会护他周全,即使他们不会成为夫妻,即使被他利用,她不会让他有事的。 穿好衣服,到了小六住的院落。轻声换了他几声,小六片刻穿好衣服,出来,看着静姝疑惑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 静姝轻声问道,“赵惟明前锋营在何处,带我这会去。” 小六微愣,“我这会备马。” 片刻,两匹马便朝军营飞奔而去。 到了军营附近,四周一片静寂。赵静姝让小六先行回府。 看着站哨的士兵,静姝没有靠近军营,而是凝聚五官,感受周围动静,虽然她在坠亡之际封印了自己灵根和功力,但是因为那会是她重伤微弱之际,并未全部封印住,所以她没封印住的少许灵根还是能让她凝五官感受到周围微小的动静。甚至可以凝聚五官能感受到周围是否存在危险气息。她一岁时感觉到她举手投足间,还是有些许强劲力量充斥着身体,渐渐长大,静姝感受到今世的肉身虽然不及她上一世一成强大,但是就仅剩下的一成不到的力量,在她这一世普通躯体里都充盈的满满的,爆发力很强。这是没封印住的少许功力,还是带到她这一世普通躯体里来了。赵静姝后来觉得,微弱之际没有全部封印住灵根和功力,机缘巧合又在这一世遇见谢子洲和赵惟明,许是一种幸运,倘若全部封印了,就如谢子洲那样,估计现在帮不了他们任何人。 直到夜深,军营换了一批站哨的士兵,静姝也未探觉到危险。 只是从来到军营到现在,一直感受到赵惟明气息旁边有萧云卿的气息,直到此刻深夜,五官才听见营帐里的动静,萧云卿出声,“我睡着了,你为何不换醒我。” 只听见赵惟明淡淡的笑声,“你累了一天了,没舍得吵醒你。” “对了。你曾经问我,你怎么还恩我救过你,如今,我想到让你如何还恩了。” 听到赵惟明用手指弹了下躺在他身边的萧云卿的额头,“奥,那你说说如何还恩”起身取了自己椅子上的衣服,递给萧云卿,“身体热着,外面有风,回营帐时披上我的外套。” 便听见萧云卿柔声道,“娶我为妻。”起身朝赵惟明额头吻去。穿上鞋子跑出了营帐,静姝听到这,心被什么扯痛了下,刚到军营她便感受到他们俩的气息挨着很近很近,在一个床榻上的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此时心痛的向被什么东西扯痛了似的。 第一缕阳光破开天际之时,静姝骑马返回子明府,睡了半个时辰,她依旧内心不安,烦躁,起床,内心依旧担心赵惟明,犹豫半响,觉得不合适去军营了。白天会被发现的,何况白天,军营有五万将士,安全应该不是问题。摇了摇头。 赵惟明一早将萧仁叫过来,“明日你带五万大军前往凤城。我今晚先回趟子明府,明晚和你们在凤城会和。将物资都备齐全。” 萧仁看着赵惟明,“你昨晚一夜未睡” 赵惟明点了点头,“我心里有些不安,一夜未睡,今晚回子明府安顿下。” “是,还有,萧云卿刚才告假半日,可否准许。” “去,让她直接回府,不要回军营了。凤城不安全。” “是。” 萧仁出了营帐,赵惟明露出担忧之色,昨晚入寝之时,他的心脏突然砰砰直跳,没有任何前兆,让他心慌意乱,昨晚便偷偷想回子明府看看,但是萧云卿在她营帐看完书,便睡了过去,将她放在床榻上,她便拉着他的手,为了不吵醒她,他只能躺在她身边,看起了书。 深夜她离开营帐,他未敢再离开,万一太子有所行动,军营里别趁他不在,乱了方寸。 下午,静姝没办法安静的呆在府里,便让小厮送她去了铺子。 过完账目,安顿完事情,下楼,便看见萧云卿正在一楼大厅挑选衣服,静姝疑惑看着她,心道,这时不是该在军营吗为何来此。 萧云卿也看到静姝正在下楼,眼眸弯笑,朝她走来。 “赵小姐怎么也在铺子里” 静姝淡淡道,“过来看下账目。萧小姐为何在此” “奥,景明给我放假半日,让我买些自己的物品,明日准备去凤城。” “为何去凤城” “这里不方便说,可否找个单间和你说,景明明日估计也回不了子明府。” “那萧小姐请。”静姝将她带到二楼账房,让牛贵帮她倒了茶水。 萧云卿看了片刻设计的图稿,赞道,“赵小姐设计的真好看,景明说你很喜欢做生意,我挺欣赏能做事的女子,不像有些小姐整日无所事事,整天娇滴滴的,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 静姝蹙眉,“我出生寒门,从小干活习惯了,也不是什么小姐。” 萧云卿看了一眼忽然想起来什么,拍了下自己脑门,“瞧我这记性,明日我们去凤城是皇上派的,皇上担心庞丰会带一小部分将领悄悄潜回帝都夺位,凤城是进帝都的必经府城,所以,让我们去守城。景明给我放了半日假,让我出来买些自己的物品。” “那麻烦你让他今晚回府一趟我有事和他商量。” “是商量你母亲的事情吗昨晚他本来想回子明府,结果我在他营帐睡着了,害的他没回来,不好意思。” 静姝蹙眉看向萧云卿。 “难道景明没告诉你,你母亲被庞丰劫走了,这会庞丰判国了。” 静姝手里的茶盏从掌心滑落到了桌子上,茶水溅到她的身上,她噌的站起来,眼睛却死死的看着萧云卿,半响,喉咙里像是赌着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 萧云卿看着这样的静姝,起身,“对不起,我不知道景明没有和你说,实在对不起。” 起身拱手,“打扰了,我先回军营。” 静姝向失去了心智,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牛贵进来,推了几下她,她才有了反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牛贵蹲下来,握住静姝的手,“大姐姐,你怎么了。”唤了半响,静姝才有了回应,“无碍,你去给我备马车,我回子明府。” 牛贵看了静姝片刻,转身跑了出去,片刻回来,“大姐姐,马车牵到铺子门口了,我这会送你回。” 静姝不知自己怎么回了子明府的。嘱咐牛贵不要和姨母说,告诉姨母她不想吃饭,不用给她备晚膳了。牛贵满眼心疼的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赵惟明也未回来。 姨母端着饭进来看见静姝正在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姝儿,哪里不舒服,姨母刚刚特意给你做了一道清淡素菜和小米粥,稍微垫垫肚子,饿着会更不舒服。”说完,将饭放在静姝身前。 静姝收了情绪,“没事,好多了。” “那就吃点,对了,赵惟明派人说他晚点回府,萧云卿回营中途受了伤,这会他和萧仁去萧府看看伤势如何。” 静姝点了点头,拿起勺子缓缓喝着粥。姨母等她把饭全部吃完,拿着空盘子,空碗离开。 第102章 :静姝遇到先天后期高手 静姝像个木偶似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等到半夜,见赵惟明还未回来。换了一身暗紫色的衣裙,朝马圈走去,牵了一匹枣红马,从后门出去,几个值守的暗卫看着静姝牵马出去,互相对视了下,其中一位点了下头,跟在静姝身后。静姝上马,头也未回,“不用跟着我,我没事。”说完一踢马肚子,马在静寂的夜晚斯鸣一声飞奔出去,静姝骑马速度非常快,直向城门去。暗卫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半响,向萧将军府飞去。 城门口静姝拿着皇上给的令牌,顺利让守城门的士兵开了门,直向凤城方向去骑马而去。她离去半响,几个黑衣人从城门附近走出来,翻身上马也向静姝方向奔去。 暗卫等着萧将军府的门卫禀报是否能进府见赵惟明,半个时辰后,门卫才折回来,领着他到了一处院落,进了一个屋子的外间。从屏风处看到赵惟明、萧仁以及萧将军府的几个长辈都围坐在一个床榻边。 暗卫在外间等了半个时辰,赵惟明看了眼外间走来走去的暗卫,起身出来,蹙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暗卫快步上前低语了几句,赵惟明眼眸暗了下来。 回去走到一位老者身边,“萧老爷,我府临时有事,需要回去,几位太医医治,卿儿不会有事,你莫太担心。” 那位老者挥了挥手,“嗯,你忙你的,卿儿醒了,我会派人去你府告知你一声。” 赵惟明拱手行了晚辈礼。快步出了将军府,冷声道,“她朝什么方向去了。” “城门。” 赵惟明起身飞向城门,暗卫也跟了去。 到了城门,赵惟明冷冷问道,“一个时辰前,可有一个女子出了城门” 守卫拱手道,“今晚只有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拿着一个出入令牌,出了城门。” “她向什么方向去了。” “凤城。” 赵惟明出示了自己腰牌,守卫们立刻下跪,赵惟明冷声道,“可否有马,借我们一用” 还未跪下的守卫,“有,有,我们的马就在附近,我这会给您牵来。” 片刻,城门打开,两匹马向凤城奔驰而去。 静姝一路驾马飞奔,片刻,便感觉到后面很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微微一笑,没有理会,使劲踢了下马肚子,马拼命的向前跑去。 不久,静姝突然感觉到前方有危险,凝神,探向前方, 低喃道:五个先天后期高手,莫不是庞丰派来的。 心道,凡人竟然也有先天后期高手,还是在佑安国,她记得天幕各王朝才会有凡人先天初期高手,先天中期高手,先天后期高手的等级,然后是有灵根的修士们,也是分等级的。难道在这天幕王朝一隅之地的普通小国也有先天高手” 她摇了摇头,不愿意在想了,毕竟上一世和这一世,她就没关注过这几个小国,不知道这几个小国是什么情况。不想耽误时间,坐在马上开始吞吐天地之气,等待五人的到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五人便从十几丈外到了静姝身边,其中一位青衣男子轻哼,“不自量力。” 静姝并未睁眼,淡淡道,“五人先天后期高手,不知来自哪里” 五人皆是一愣,互相对视。 一个四十来岁的黑衣男人打量静姝片刻,“我们来自云国,此来佑安国是执行任务来的,不想和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倘若姑娘不和我们有任何关系,我们就此别过。” 静姝微微一怔,沉思片刻,“奥没有关系你们可是云国皇上派来行刺佑安国皇上的 五人这次不仅一愣,脸色也暗淡了下来。 黑衣男子冷冷道,“姑娘是何人为何知道我云国的计划” “云国的皇帝和庞丰可真是老谋深算,竟然想吞并佑安国。用顶尖高手,行刺皇上,使佑安国大乱,先太子无暇顾及帝都,云国后面精兵便潜入帝都,直接占领帝都。等先太子与庞丰在芙蓉城战到精疲力尽之时,云国大军便以抵达芙蓉城,一举歼灭先太子伤残众多的将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是计谋高深啊。”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你是何人” “我只是刚刚看到你们是先天后期高手后猜到的,我也只是佑安国一位普通百姓而已。” 静姝说完,眯着眼睛,“但是,你们今晚竟然遇见我了,行刺皇上的计划就不会完成了,今日你们便埋葬与此。” 青衣男子喝道,“不自量力,让开,老子平生不杀女子。” 静姝微微一笑,“五人一起上,还是单打独斗。” 青衣男子快如鬼魅的人影疾驰而来。 静姝眯着眼睛,此人足尖点地一下,已然来到近前,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剑鸣,一柄长剑刺向静姝面门,剑还未近身,寒气袭来,静姝隐隐觉得皮肤生痛。此人以生了杀意。静姝就在长剑刺入之时,躲闪了开,一跃下马。男子眼中蕴着一抹残忍,长剑去势不停,剑已然刺向静姝面门。在这命悬一线之际,静姝冷静异常,感官也变的即为灵敏,躲闪了过去。青衣男子有些恼怒,速度极快,剑尖便刺向静姝身体,人影一闪,刀剑已然落空。男子心神震动,动作慢了一分,就这么一耽搁,静姝欺身到他身前,双拳紧握,一脚踢出,青衣男子神情痛苦,缓缓低头,胸前鲜血直流,众人仔细看去,竟然发现他胸前塌陷,男子头一低,身死当场。 众人眼中,双方交手才几个呼吸,同伴的剑还未落在女子身上,便这样死去了。胸前触目惊心,他们可是云国,不,是大陆十国除了自己少主之外的顶尖高手,整个大陆只有他们达到了先天后期高手的阶段,十国首屈一指的高手,无人能在他们五人之中任何一人手里撑过十招还有性命的,可是如今还不到十个回合,他们的同伴竟然…… 若非亲眼所见,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同伴一个先天后期高手能被一个文弱女子一脚干掉。纵使他们见多识广,也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场面,一脚,竟然一脚可以将血肉之躯打的塌陷进去。 半响,众人才回过神来,看着这个文静女子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的表情,眼眸里还带着笑意。他们瞬间感觉到了恐惧,这种恐惧在他们成为先天初期高手之时就不曾有过的感觉,这会却深深体验了久违的恐惧。几人面面相觑,为首的黑衣男子,冷声道,“我们一起上,才能将她绞杀。” 刷刷,四柄长剑对向静姝。 静姝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好啊,还省时间。不过,这次,我不会全部要了你们性命,留下一个人的性命我还有用。” “上。”黑衣男子话落。 四人长剑以极快速度同时向静姝刺去,静姝向后退去,通能敏感的五官躲过四人长剑。 黑衣男子喊道,“莫要让她近身,我们先消耗她体力。” 其他三人点头。 静姝露出防备之色。几十个回合,四人未靠近静姝身前,只是用长剑刺向静姝,静姝躲闪开后,几人继续进攻,也不让静姝近前,以防她又一脚踹塌他们其中一人前胸。 第103章 静姝落崖 微风拂过,不觉间,静姝后背打湿一片。鼻尖细汗渗出。 四人消耗了静姝尽一个时辰,眼看着静姝汗水淋漓,四人点头,同时欺身向静姝身前,长剑刺向身体四处,面对近在咫尺的长剑,静姝眼眸微笑,探出手掌握住面门前的长剑,将对面的人拉到眼前,一脚,便将他踹出丈外。同时身后长剑刺入静姝后背,静姝环视剩下的三人,目光如炬,眉眼间毫无惧色,也不理会后面剑伤,还未等三人看清,一脚便又将一个男子踹飞。剩下两人,胆颤心寒的看着静姝。 转眼间,静姝双足发力,地面沙石乱飞,两个男子躲闪向旁侧飞去,静姝飞奔紧跟在后,片刻三人便到了一处悬崖,四周平坦,夜间显的格外静寂,两人退无可退,便飞身到了静姝身前。 长剑直向静姝面门刺去,另一个男子翻身向静姝后背刺去,静姝迎面飞身向正面男子一拳挥去,也躲开了后面的攻击,男子吃了一拳,起初还拿着剑准备刺向静姝,但瞬间,长剑从手掌滑落到地上,男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静姝,看着自己胸前流出的血,片刻倒地没了气息。 就剩下最后一个男子,手握长剑,目光带着恐惧看着静姝,她淡淡道,“该结束了。”话毕,捡起地上一柄长剑,向男子刺去,男子没有躲避,也朝静姝刺去,准备同归于尽,只是他剑还未近静姝面门,便被静姝一脚踹到大腿处不能动弹。挣扎了几次,也感受到自己大腿碎裂,无力的仰面躺着,发出一阵冷笑,最后安静的看着天空不在动弹。 静姝也未理会他,后背剑伤之处是一个血洞,简单的包扎了,整个衣衫都染满了血迹,浸润了衣服,她平躺下,望着天空,许是这番厮杀,耗尽静姝的体力和鲜血。片刻她睡了过去。 待静姝强迫自己睁眼,发现四五个黑衣男子围在了她身边。 其中一位黑衣男子满眼邪淫,“我们玩完她,再将她杀了,也算完成任务了。” 静姝冷冷道,“你们是帝都人。” 其中一个黑衣男子谨慎道,“这个女子武功厉害,反应极快,她能通过口音便能判断我们是帝都的人,所以我们尽快将她杀了,回去交差。” 满眼邪淫的男子冷声道,“怕啥,我刚刚散在她身上的可是合欢散,她不仅无力与我们对抗,此时还希望我们和她玩呢。” 静姝眼眸暗淡,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还有些许燥热,起身,后退, 男子哪肯放过,拽住静姝胳膊,满脸淫笑。 静姝抬脚使出浑身力气,将这个恶心的男子踹离自己身边。 向后退去,顺手捡起长剑,向欺身而来的一个男子,一剑封喉,男子应声倒下。被踹倒的男子爬起来,厉声道,“她现在浑身无力,抓活口,我他妈的今日一定玩死她。” 静姝感觉浑身越来越无力气,燥热不堪,便一直向后退去,两名男子一直持剑逼近静姝,不敢进攻,担心被一剑封喉。 直到静姝退无可退,身后便是悬崖时,她眼眸寒冷的看了眼天空。她已经听见马蹄声了,没想到杀她的人还真不少。冷冷笑出了声, 那位被踹倒的男子也到了静姝身前,冷冷道,“死到临头,你笑什么” “让我猜猜会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男子一脸不懈,“你即使猜到了,也无用了。” 静姝微微一笑,“是萧云卿派你们来的,她就这么想杀掉我。” 三人面露惊色,面面相觑,静姝心里更确定了。 不动声色,“杀了我,你们也活不成,萧云卿不会让活人知道这件事的。” 几人微愣,男子眼里依旧蕴了邪淫,“那就和你享受下这男女之情,死也不亏了。” 说完,男子向静姝走去,静姝转身,悬崖便在脚下。 男子邪淫的笑道,“姑娘,不要在退了,身后便是悬崖,你若满足我们三儿兄弟,我们或许还能放了你,与我们远走高飞,逍遥快活。” 静姝眼眸决绝,冷声道,“休想。”话毕,身体向后倾去,一身紫衣便向悬崖落下,她闭着眼睛身体腾空坠落,风肆意将她的墨发飞扬起来。 她浮上苦笑,三世,不是坠桥,就是坠峰,如今坠崖,三世皆因赵惟明。 第一世,她未救活赵惟明,浑浑噩噩走到一座桥上坠落,第二世她带着十万玄甲铁骑为赵惟明抱了仇,活着亦然没有了希冀,回到玄朝天幕边境又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用十万铁骑的命威胁她,她便自行了断,坠落天幕。 赵惟明飞身而来之际,只看到一抹紫衣影子向悬崖倒去,他使出浑身力量飞身到悬崖处,那紫衣已经向悬崖坠落下去,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他颤抖的吼着静姝的名字,未几,满眼赤红起身,转身看向三个黑衣人,在这空旷静寂的黑夜他听见了黑衣人污碎的语言,此时,他眼眸带着杀意死死的看着这三个人,厉声道,“说,谁指使你们的。” 三人看着赵惟明赤红的妖瞳,浑身散发着杀意,颤抖的半响说不出话来。赵惟明一剑斩杀了那个满嘴污秽的男子,其他两位颤抖着身体,转身向后逃去,人还未跑几步,便口吐鲜血,气绝生亡。 “中毒身亡”暗卫蹲下仔细检查了下说道。 赵惟明赤红的眼眸凶狠狠的看着那两个尸体。 暗卫起身拱手,“还有一个活的。”说完指着那先天后期高手说道。 赵惟明冷冷道,“命令所有暗卫到山下寻找静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暗卫拱手,转身飞向帝都方向。 赵惟明浑身散着凶杀之气,走到那个先天后期高手身边,将剑指向男子面门,赤红的眼眸死死盯着他。 冷声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男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们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他们这种龌龊行为,若是我能动弹,早毙了他们了。” “你不是帝都人。” “怎么可能,我们是想当当的男人,和你的女人用实力一较高下的。不像你们佑安国的男人对一个女子用合欢散,这种下三滥手段,龌龊。” “说,你们是哪国人,为何来佑安国,为何与静姝交手。” 男子看向赵惟明,摇了摇头,苦笑道,“原来此女子叫静姝,令风某佩服。我来自云国。”顿了下,“过来刺杀你们皇帝的,让静姝这位女子识破,将我们五人斩杀,只留了我一个活口,说留下有用。因为与我们五人厮杀近一个时辰多,她体力不支,便躺在地上休息,那几个龌龊男子,向我们这边投过来什么药粉,把我和她瞬间迷晕。” “直到他们近身,说话声才让我强迫自己醒来,便看见她被两个男子向悬崖边逼退。” “不过她好像有意告诉我一些信息,她对那两位男子说,让我猜猜会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眼眸扫了我一眼。其中一位男子回道,你即使猜到了,也无用了。然后她笑了笑,是萧云卿派你们来的,她就这么想杀掉我。男子们,面面相觑,仅此这个动作,我想她猜对了。 然后她淡淡道,杀了我,你们也活不成,萧云卿不会让活人知道这件事的。” “没一会她便选择跳崖,你也就赶到了。她无生还的可能了,她跳崖之前,后背已经让我师兄用剑刺出一个血洞,她未理会,继续以一人之力围攻我们,这期间后背滚滚淌血,直到把我大腿打残,她才包扎的,即使不跳崖,她淌了那么多血,也不一定能活命。” 眼眸深深的看向静姝落崖之处,“静姝我记住你了,我风云敬佩你是一条女汉子,本来想看看你留下我做什么,既然你已经不在,我这个残废留下来也不愿做佑安国俘虏。”话毕,握住赵惟明的剑尖朝自己面门刺去。 赵惟明蹲下将食指摸向男子鼻翼,已经没了进气。 咬牙冷冷道,“萧云卿。” 第104章 山谷寻找静姝 子明府六十名暗卫,再接到帝都城门口求救信号,穿戴好衣服,一起飞身朝城门方向疾飞,黑衣融入夜色中,在这静寂无人的帝都中,连打瞌睡的城门守卫都未留意到上空有几十人飞出城门。 暗卫们落在信号发出的地方,见到跟着静姝出去的那名暗卫眼中带着悲痛,都心中一紧。 “静姝落悬崖了,随我去悬崖下的山谷寻找。” 一群人心中一震,随即急速飞驰向悬崖去。 他们这六十名暗卫,无论是上次在青云山,还是平时与静姝在子明府相处,对静姝一直是敬重,赵惟明对他们而言只是主子,听从主子安排而已。但是静姝,在他们心中是很有分量的,这分量不亚于赵惟明。只因他们内心敬佩、敬重静姝。这会,大家心中带着恐慌和焦急,恨不得瞬间能到山谷,寻找到静姝。 山谷下,赵惟明和一群黑衣暗卫从后半夜已经寻到天际破晓,依旧没有静姝的影子。 跟随赵惟明在安北府的暗卫刘明低喃道,“莫非不是这个方向?” 小六摇了摇头,“悬崖下只有山谷和河流,河流离山谷还有十几丈距离,不可能落入河流。” 赵惟明依旧眼眸赤红,神色悲痛。 暗卫们神色也带着悲痛。眼睛死死扫着山谷每一寸地方,生怕漏掉某处。 赵惟明和暗卫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整整三日将山谷每寸地方快翻了上百遍,就差翻腾出个洞了。 第四日一早,赵惟明才下令大家先去凤城休息,次日再来山谷。 上了悬崖,大家还是有些不甘心,在空旷的悬崖上四处搜索了几遍,刘明将静姝落在悬崖上的荷包拾了起来,递到赵惟明手上,低喃道,“你若不去萧府,赵姑娘不会离开子明府,她定是有事和你商量,否则不会半夜离开子明府自己行动。她不是冲动之人。还有小六说赵姑娘出事前一天晚上去了你的军营。她可进了营?” 赵惟明一脸惊愕,微愣,片刻喝道,“小六。” 小六听见主子叫他,飞身上前,拱手,淡淡道,“何事?” “静姝为何去军营?” “小的不知,她未说原因,只是让小的带她去军营,到了军营附近,他让小的先回府,天际破晓时她回了子明府。而且感觉赵姑娘神色忧伤。” 她最近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小六思索了下,“小的一直暗地保护着静姝,最近几日,她未出门。对了,出事的那天下午,她去了铺子,出来时整个人都不对了,失魂落魄的,牛贵送她回府的。晚上,她派人两次向暗卫打听过你是否回府。然后半夜便离开子明府。都怪小的,明知道她从铺子回府神色不对,晚上还是回自己屋子睡觉去了。” “她在铺子里见到何人?” 这个小的不知。小的看着静姝进了铺子,就在附近一颗树上躲了起来,不过小的在树上看见萧云卿从铺子里出来,没一会,牛贵就将马车从后院牵出来,停到了铺子门前,静姝也片刻出来,神色异常的上了马车。回府,问问牛贵便知。” “你回子明府可听见街市上有打斗之声?你们走的哪条街道。” 小六沉思片刻,“那会街市余热还在,也未到下衙时间,基本无人,未见有打斗的事情,也未听见打斗响动,马车走的最近的那条街市?基本没见到人。” “萧云卿走的哪条街?” 小六思索了会,“她并未朝他们萧府东边方向回,而是向南走了。” 赵惟明眼眸里蕴着疑惑,“向南走?没有向西边军营方向走吗?” 小六摇了摇头,“出了铺子,她直接向南走的。出了我的视线,我便再未管。” “你回帝都,按着铺子方向向南走,一路打听下那日可否有打斗事情,顺便看看南边可有去军营的路线。” 小六眼眸暗淡,紧握双拳,发生咔咔脆响,冷声道,“无论是谁杀害静姝,我都不会放过,包括萧云卿。”说完冷冷看了一眼赵惟明飞身离开。 其他所有暗卫也紧握双拳,看向赵惟明。 赵惟明抬眸扫了大家一眼,冷声道,“我会查清楚的。我们这会去凤城。”说完,将静姝荷包收到秀袍里。 前锋军营五万将士已将到了凤城,萧仁已经安排一万士兵守着城门,不让百姓出城,赵惟明他们刚到城门口,萧仁在城门二层了望台上便看到他,命人开城门。 赵惟明三日未来凤城, 现在又带着暗卫们,心里隐隐知道子明府的人出事了。萧仁也急急走下了望台,向城门口走去。 看着一脸疲惫,神色悲痛的赵惟明,眼眸都赤红,开城门的将士和萧仁震惊的看着眼前自己的统领样子,赵惟明没理会他们的表情,淡淡道,“给我暗卫这会安排住处。” 萧仁拱手“我这会吩咐下去。” 赵惟明回到给他安排的住处,鞋也未脱,躺在床上,两眼死死盯着屋顶,他直到现在也无法相信静姝落崖的事实。 无眠之夜,都已经三更了,他依旧眼睛望着屋顶,脑袋一片空白,他现在的内心就如六岁时他母亲离开时的感觉,心里被什么赌着,脑袋空白,什么也不想做,什么话也不想说。 不知何时荷包从衣袖里滑落到了床上,赵惟明拾起来,眼睛开始死死盯着荷包,上面秀着连他也未见过的花,手不断磨搓着这朵花。 不知何时发现荷包一处是开着的,明显有人将线扯断的,赵惟明坐起来,将食指和和大拇探进开着那处,扯出一个薄薄的丝帕。 上面一行血字:云国派精兵攻占帝都,派大军攻打芙蓉城。护百姓安危。 赵惟明一眼便知是静姝的字迹。苦笑。 起身下床,喊道,“来人。” 门口守着的两个士兵,听到声音,进了屋子,“统领有何纷纷?” “叫萧仁过来。” 片刻,萧仁急匆匆进来。 赵惟明将手帕递给他,“你即刻带着这个手帕,进宫见皇上,看他如何安排,云国最少有五十万大军,倘若攻打芙蓉城,我父亲和三十万将士无一生还的,即刻派人和飞鸽传书到芙蓉城,三日内必须赶到,否则我佑安国灭。” 萧仁微怔,“是,我这就派我心腹赶往芙蓉城,并让人放飞鸽到芙蓉城,我将丝怕送到皇宫,你要小心,今日好好休息下。” 话毕,萧仁飞奔出去。 赵惟明换了刘明过来,让他不要带着暗卫去山谷了,留在凤城,等着和五万将士迎战云国精兵。 之后,他将五万将士整顿后,带出凤城,在城外一处安札军营,安顿留守将士没有命令不能开城门。 等所有帐篷搭好,哨岗建好,已经是下午了,放粮草的帐篷搭置在暗卫们帐篷附近了。 次日天未亮,萧仁便赶到营帐,满脸疲惫,“皇上已经飞鸽传书让你父亲带着他的二十万大军赶往帝都,留守十万将士周旋,拖延时间,放弃芙蓉城,回凤城部署战局。” 赵惟明没有表情,“他们计划是刺杀皇上,引起帝都混乱,然后占领帝都,静姝已经将刺杀的人全部斩杀了。刺杀若未成功,他们这些精兵不会擅自行动,肯定会按着另一个计划执行,也许会再次刺杀皇上。” 萧仁一脸震惊,“你未婚妻竟然能全部斩杀刺客?” “只有五人,不要和任何人说起静姝斩杀之事。” 萧仁微愣,“五人,这是多看不起佑安国的人。” 赵惟明看了眼他,未在说话。 萧仁见赵惟明未搭理他,“他们刺杀皇上必经之路就是这里,所以你安札军营在此。” “你带着五万将领在此迎战他们。我带着我的暗卫悄悄寻找他们的足迹。看他们现在到了哪里?” 第105章 静姝是一个有力量感的人 赵惟明打发走萧仁。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他父亲不会丢了芙蓉城,带着二十万大军回帝都的,云国肯定也会知晓。到时五十万大军会直抵帝都而来,到时破城,佑安国就灭了,他第一时间通知父亲,只是想让他提前准备。倘若军事能力很强,他提前准备,也不一定能败。 抿了口茶,心道,若是静姝在,她是如何分析这些精兵位置呢?想起他去军营之时和沐休见到静姝之时点点滴滴静姝嘱咐他的话。 半响,他联系起所有的嘱咐内容,才发现,静姝竟然很懂军营生活,很懂将士的心,包括每次他告诉静姝训练将士的内容,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军事上领悟性很强,静姝疑惑的询问他,他便能领悟一些更好训练模式,所以渐渐喜欢上了军事上的作战技术,布阵方法等,不断和萧仁、将领,甚至是萧云卿,切磋。此刻,他将所有静姝和他沟通的话语链接起来,他心里震惊万分,此刻他大脑清晰的发现,静姝很懂军事技术,很懂训练将士的方法,直击精髓要害。她不留痕迹的以询问的语气引导他想到更好的训练方式,那是点睛之处。是训练作战精髓之处。 此刻,赵惟明的心脏已经开始砰砰跳动的厉害,连他自己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震惊的他无法用语言形容此刻自己被震撼到的感觉。此时,他清楚的知道静姝的军事能力是很强大。 静姝一直是个迷,他很清楚,一直问不出所以然来,此刻他才清楚发现静姝浑身是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为何无论是学识,还是军事,还是生意方面都如此之强,赵惟明一直觉得静姝比他学识厉害一点而已,静姝每次可以考满分的,只是不愿意夺了他和谢子洲的风头,这是静姝告诉他们的,希望他们更努力些,当时他也相信静姝的话,但此时此刻他发现,不是静姝学识只厉害他一点而已,而是静姝每次能考满分,和他每次不会一两道区别很大,倘若满分还有满分呢,天下能考的考题放在他们眼前,静姝依旧能满分,可他呢,倘若所有所有考题都让他去做,那便不是不会一两道题的问题了,每次,只是每次只有一部分考题,每次一部分考题他都有不会的有一两道题,但是,静姝,每次,一部分考题都能满分。每次都能考满分,也就是所有考题静姝都能考满分,她都会,那说明什么,说明静姝学识非常深厚,比他厉害不知多少。就如军事,他此时现在清楚的知道,静姝军事能力要比萧凡将军不知厉害多少,萧将军,赵惟明年后到他去南境之前,不知请教过多少次了。但是没有静姝能点到精髓要害之处,无论是训练将士的方法,还是军事技术上。反而萧凡倒是很欣赏他的悟性。生意上,他也从杨城父亲和杨城的眼眸里看到的是对她食物敬重和敬佩。行为举止上对她那更是尊敬,甚至大多时候是服从。 悬崖处他才深深感受道,暗卫对他没有半点敬佩和敬重,只是服从,他们眼眸中的伤感不亚于他,当听到云国男子的话,全部的眼神看向他,那是反抗的眼神,倘若他敢包庇萧云卿,他们不惜自己暗卫的身份,替静姝报仇。他们和他一样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三日,不放过山谷每一寸地方,若不是他的命令,他们并未打算停下寻找静姝的想法。当时,他感受到他们对静姝的那份感情深厚的让他吃醋,但是此刻,他清楚的知道,他们对静姝那份感情更多于敬重和敬佩,就如杨城和他父亲一样。此时此刻,他才发现静姝给别人的力量感如此强大,她点点滴滴的与人相处,便给旁人如此强大的力量感,让旁人敬重、敬佩她,并心甘情愿的服从她。听她安排,信任她。 他赵惟明做不到。他也未见过朝堂之上何人有这样的力量感,能做到让身边人都敬重佩服,心甘情愿被安排。 谨茹、谨涵,暗卫们,宫女们、就连灾民们,翰墨学院的学子们,安北府书院的同窗们,包括帝都来的同窗,静姝所到之处和他们相处一段时间后,他们眼眸中带的都是敬佩、欣赏之色,喜欢和静姝相处。曾经他以为他们觉得静姝一位女子比他们这些男子学识厉害一点而已,所以欣赏,敬重,此时他才清楚,同窗不仅仅是因为她学识厉害,暗卫和宫女们也不仅仅是因为她脚功厉害,翰墨学院学院学子也不仅仅是因为她学识厉害,灾民们也不是仅仅因为她会针灸,杨城夫子俩也不仅仅因为静姝会葡萄酒制作。她们不是仅仅因为她某一方面厉害而敬重,欣赏,喜欢和她相处,赵惟明此刻清楚明白他们这份敬重和欣赏,除了静姝自身能力强,但更多来源于她与身边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的力量感,她无论和什么身份的人相处,不卑不亢,不讨好,不冷漠,不清高,不妒忌,不踩高贬低,而是真诚对待每个人,很尊重每个人,努力去帮助身边的人。 这些人喜欢和她相处,对她的敬重和佩服是因为她带给大家的力量感。不断帮助别人,而不仅仅是她自身能力的厉害。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静姝和他们不同,和所有他见过的人不同,曾经他觉得她与众不同,这会他发现是大不同。 原来静姝是一个能让身边人敬重,敬佩,喜欢与之相处的女子。一阵苦笑,低喃道,我赵惟明何德何能今世遇见如此好的女子,却不自知,也不珍惜。 啪,一掌扇在自己脸上,顿时脸上现出五个红色手指印。 营帐外两个守卫,听到响动,互相对视,蹙眉低下了头。 赵惟明心里难受至极,出了营帐,飞身到附近一处河流,将自己整个泡在水里,半响,探出头来,一脸悲痛,冲着天空,吼了几声,所有将士都听到大吼之声,在营帐内的将士也出来,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而且大多数将士已经听出是自己统领的声音,平时他训练他们时,没少喊他们,只不过比刚刚声音低沉一些。 暗卫们都坐在自己营帐里,并未理会,个个低垂着眼眸盘腿在地铺上坐了一上午了,互相也不说话,什么也没做,也不练功,不像前锋营将士天未亮,就开始训练到这会了,准备吃饭。 赵惟明浑身湿淋淋回到营帐,将士们都低垂眼眸吃饭不看他。 他走到暗卫们的营帐,厉声道,“吃饭,饭后,我们出发。” 暗卫陆续出了营帐,袭地坐下,将士们低垂眼眸打量着暗卫,个个脸色悲痛,眼眸带着杀意。片刻,就有士兵给他们端来了饭。 暗卫们拿上碗,快速吃了起来。等赵惟明换好衣服,来到吃饭的空地,暗卫们已经吃完,排列成三排,等着他了。 赵惟明扫了他们一眼,“出发。” 一群黑衣飞身而起,随赵惟明方向飞疾而去。 萧仁过来,手里碗还没递给赵惟明,喊道,“你还没吃午膳呢。”可是人已经飞走了。 将士们看着暗卫飞身疾驰,羡慕的眼神看向他们飞走的方向。 萧仁没好气的喊道,“赶紧吃饭,人家暗卫比你们吃的晚,还比你们先吃完,武功比不过人家,连个吃饭都比不过。” 众将士一脸尴尬,快速的吃了起来。 赵惟明向凤城的西边林枫县飞驰而去,静姝既然留活口,许是想让此人说出精兵位置。倘若刺杀皇上的五人在凤城和帝都要道上,那么精兵也肯定已经潜伏在附近了,他打算一个一个县城找。西边林枫县离凤城最近。 一群人,还未到林枫县,在一处树林里落下。 赵惟明带了几个暗卫去县城查探,让刘明带着其他暗卫守在这里。 第106章 回忆 进了县城,他们直接去了县衙,让县令派人四处搜查长相异样的人。县令有些为难,不知如何算是异样,赵惟明眸色寒冷,县令身体颤抖了下,赶紧下令,让县衙的人四处搜索与佑安国众人长的差距大的容貌的人。 赵惟明要了几匹马,离开林枫县,向旁边的县城疾驰而去。 一夜之间去了凤城五个县,等回到树林,太阳刚刚升起。 刘明递过来一个饼子,“我从军营里拿出来的,你估计到这会未吃东西,先垫垫肚子。” 赵惟明接过饼子,一口咬了下去,自从静姝落崖到现在,他未进一口食,未闭眼一下。不是不吃不睡,是吃不进去也睡不着。 大家看着他把饼子吃完,起身。 赵惟明眼眸朝向帝都,“这些精兵一定会再派人去刺杀皇上的,不会和五万将士硬碰硬,五个县城大张旗鼓找他们。营帐又设置在要道上,想必他们会陆续潜入帝都的,能潜入帝都,不过城门,只有静姝上次死里逃生回来的河流。我们在他们之前到达河流进帝都的卡口,拦截他们,不过他们寻找避开城门的路线也需要些时间。我们今晚再去山谷一趟,深夜,在继续出发。” 刘明看了眼赵惟明,“静姝的武功不可能被人逼下悬崖,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也看向他,这是他们最想知道的,因为那个放信号的暗卫告诉他们,还有个活口,但是等他们到了悬崖,全部是死人。他们只是从那个暗卫口中知道,“当时赶去只见静姝落崖的瞬间,赵惟明杀了一个,另外两个被人提前下药,药性发作当时便咽了气。他查探四周时还有一个活口的。 赵惟明环视了大家一圈,沙哑道,“有五人是云国人被派来刺杀皇上的,被路过的静姝识破,斩杀了四位,留了一个活口,那个留下活口的男子告诉我,有几个黑衣人是有人派来暗杀静姝的,当时静姝斩杀他们五人之时,后背被云国一位刺客刺伤,鲜血直流,她继续斩杀完其他四人,体力消耗,身体里的血流淌太多,便躺在地上。让那几个黑衣人下了迷药,但是她还是让自己清醒了过来,应该药性发作,无力和他们对抗,所以静姝选择了落崖。” 所有人听完,落了泪,紧握双拳。 刘明冷声道,“那几个黑衣人,尸体,我们带回去,我就不信查不出他们身份。” 赵惟明抬眸,微愣,“好。” 刘明看着赵惟明,“静姝向来谨慎,即使落崖,她也会想办法传递些有用的信息,她既然能猜出那五人是行刺皇上的,她不会猜不出行刺自己的人?” 赵惟明眼眸里带着杀意,“静姝暗示萧云卿,静姝分析向来没有几分差错。”握紧双拳,“倘若查清是她所为,即使她救过我一命,我不会放过她的。” 赵惟明声音沙哑,“静姝荷包中写了血帕,云国派精兵攻占帝都,派大军攻打芙蓉城。护百姓安危。许是她淌血过多,担心自己坚持不了,留了血书在荷包里。” 暗卫们眼眸带着杀意,其中一位低沉说道,“云国精兵,那就让我们斩杀在帝都城外。” “出发。” 山谷的夜间,风声,鸟声,虫声,在他们落地时都变的静寂了,唯有河流湍急的哗哗作响。 所有人又细细的过了一遍山谷。山谷没有一具人类尸体。 刘明不知再想什么,盯着远处水流湍急的河流。 半响,大家也发现刘明死死盯着河流,神色异常。 赵惟明看着刘明眼眸里带着一丝明亮,急声问道,“怎么了?” 刘明深深看了眼赵惟明,“我们去赵家那年,赵姑娘才五岁,一路看着她长大,她有很多秘密,我无从解释,也无从说出口,但是此时,我想让你知道,她五岁,便深夜到田地里,绑上沙袋,进行跑步,我一旦离她几丈外,她便能感受到有人,眼眸便能朝我隐藏的方向看去,直到我离开,她才开始训练。所以,我只在赵家门口的树上看着她的行为,更让我震惊的是,她能感受到她母亲起夜,一旦屋子蜡烛亮起的前一刻,她便能身无气息的从田地里赶回赵家,到了茅厕,她母亲每次都以为她自己上茅厕了。” 刘明深深看了眼赵惟明,“田地与赵家的距离最少十几丈外,她都能感受到她母亲的动静,瞬间就能赶回来。还是没有气息,让她母亲都觉察不到,而且她一直知道我的存在,总是在我隐藏的地方眼眸扫向我。眼睛里带着杀意警告着我,所以我的气息她很清楚。那时我便感受到我的武功不及一个五岁的娃。” 回帝都,你问我为何不现身子明府扮成小厮。就是因为她很清楚我的气息,这么多年我未敢现身在她眼前。都是让一起的秦安屹出现在她面前的。” “而且赵静姝母亲失踪时,等我们从丰州打探回来时,我在街上卖烧饼时才得知安北府那帮恶霸已经消失了,在未出现过,我严重怀疑是她杀的。因为连我去收拾那群恶霸也不一定能全部斩杀后全身而退。” 那次青云山,我依旧藏在暗处,她隐藏了实力,直到她被飞来的匕首刺入心脏之时,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匕首插进去的瞬间有一道彩光溢出。当时我刺杀凶手,没有在意,你们想想一个人被匕首刺入心脏,怎么可能活,而且还只是半个月便苏醒了过来。” 赵惟明眼眸中也带丝希望,“所以你觉得她没有死。” 暗卫们皆是一愣。 刘明继续道,“她身上的迷太多,我在想她身上会不会有特殊能力,否则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这般本事。青云山刺入心脏都未有事,跳崖,我们都仔仔细细搜过每一寸地方,一般坠崖怎么也会有尸首的,即使让野兽和老鹰吃了,也是有痕迹的,但是我们都未曾发现残破的衣物,骨头,所以,我觉得见不到尸首是一件好事。以她功力最有可能飞向这河流里,她能从凤城游回帝都,说明她水性很好,她会不会让自己落入河流,顺着河流到下游了。” 所有人眼眸里带了希望。 赵惟明呼吸都感觉轻松了些。 “刘明你带着人向下游寻找,其他人和我回帝都。” 待赵惟明带着暗卫赶去帝都城外的河流,附近很多庄稼人正在地里干活。这条河在此处开始分流到各个村庄和流入帝都城内。 赵惟明带着两个暗卫走到庄稼人身前,打探,可有陌生人。 庄稼汉都摇摇头。 赵惟明和暗卫寻了些野果子,在河里捞了些鱼烤了,当做午膳,凑乎的吃了些。 第107章 云国刺客 一直守到次日午夜,听到了响动,大家在各自隐藏在河流附近的树上,望着从凤城潜入过来的十几位云国人。他们身材魁梧高大,穿着也是云国商人平时来帝都穿的服饰,很有地域风俗。 十人渐渐靠近,好似感觉到了暗卫的气息,停下脚步。围城圈,手持长剑。看向四周。 赵惟明和一众暗卫随即飞身落地,将十人包围住。 其中一位云国刺客用佑安国语言说道,“各位侠士,我们是云国商人,此番来佑安国进些锦缎丝绸。在凤城挑选完,便想去帝都看看盛都的风景人情。” “结果没有申请上“路引”,只能顺着这个河流进入村庄,然后进入帝都,佑安国的朋友会帮补办。” 赵惟明打量着十几人,冷声道,“奥,找何人补办,我怎么未曾听说能到了城里补办呢?” 男子脸色带笑,“我们家主常年来往与云国和佑安国帝都,在佑安国朋友很多,帮我们补办路引的朋友是你们帝都刑部尚书的弟弟,他对我们朋友说,刑部尚书可以帮忙补办的,所以,我们这才顺着河流准备进入庄子的。” “奥,你们家主朋友竟然认识我们刑部尚书的弟弟?” “嗯,我们家主在佑安国认识很多达官贵族。” “你们家主做什么生意的?竟然能认识达官贵族?” “我们家主做的生意广泛,每年也来帝都两三次。这次因为芙蓉城有战事,在凤城未申请上去帝都的路引。” “家主现在带着商队已经到了帝都城门附近等待我们找刑部尚书弟弟补办路引呢?若你不信,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 “也不是不信,只是未听说还能补办路引。还这么多人要补办,有些费解。这个时期,带着商队进帝都,应该很难。” “对我们来说,并不困难。” “好,我们正好也回帝都,忘记带路引了,也只能从这里回去。” “请问,侠士是做什么的?” “看不出我是做官的吗?” 男子浅笑,“看着侠士确实像个官爷。” “我们正是刑部的人,出来办案。平时没有路引也能认识守门进城,如今这情形,也进不去,只能走这条路了。” “原来你们是刑部的人。” “是啊,所以从未听说我们大人府里还和商甲之人认识。” “不打不相识啊,到了帝都,我请各位官爷吃饭。” “吃饭就算了,我还回去交差呢。” “弟兄们,你们带着他们去帝都,毕竟是我们大人弟弟的朋友,不要怠慢了,直接送到吏部尚书大人府里。我先行一步回去,梳洗更换件衣服,一早回刑部交差。你们回去好好休息下,稍晚些回刑部,也不会有人找麻烦的。” 云国的十几人半信半疑的看着飞身离去的赵惟明。 一位年长的暗卫,站出来,“你们可知道怎么进庄子吗?” 男子摇了摇头。 “我们带你们走,这庄子一个挨着一个,不清楚路的,弯弯绕绕得大半天才能出了庄子。” 十几人就这样跟着一群刑部的人向庄子走去。 赵惟明飞身回到帝都直奔皇宫,半个时辰后,皇宫侍卫首领许洋带着一万侍卫直奔刑部尚书府邸。萧统领带着两万禁军直奔城门。 帝都的百姓后半夜听到响动,都紧闭房门,连茅厕都不敢上,更不敢点灯,前几日五万将士出了城门,最近芙蓉城的战事,都已经让百姓内心焦虑,整日人心惶惶的。今夜响动之声,百姓都能听出是将士跑步的声响。几万人的脚步声在这帝都静寂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赵惟明和皇上在议政的明镜殿,连皇后后来也进来殿里。 三人并未说话,赵惟明低垂眼眸不知道想着什么,皇后一脸焦虑。 皇上威严的坐在高殿上,仍批着奏折。 高公公眼神不断看向殿外, 一万禁卫军和几千侍卫静静的守在殿外,整个皇宫格外的安静,静的皇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天际破晓,第一缕阳光照向帝都,往常这个时候百姓已经醒来,开始做早膳了,整个帝都上空炊烟袅袅,但今天,整个帝都格外寂静。百姓依旧紧闭房门,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唉声叹气,就连官宦世家也紧闭府门。没有动静。 因为就在天际破晓前一个时辰,整个东南方向,也就是城门方向,火把照耀通明。刀剑作响之声响破整个东南天空,甚至连东边百姓都能隐隐听见。 待到一个时辰后,禁卫军从城门外向帝都走去,伤残的将士被担架抬着,后面还有几百个俘虏。 侍卫首领到了殿前,汇报完云国十几人已经在尚书府斩杀,侍卫死伤供五百人多人。刑部尚书杨德武已经擒住,就在殿外。 半个时辰后,禁卫军统领萧一辰上殿,禀报三千云国精兵歼灭两千多人,俘虏了4四百多人,禁卫军死伤三千多人 皇上一震,缓缓出声,“先打入大牢,严刑逼供看能否说出他们大军何时到达芙蓉城。” “是” “都下去。” 赵惟明从大殿出来,震惊之色还蕴在眼眸里。暗道,上万人斩杀十几人都死伤五百人,静姝斩杀五人,那五人是专门行刺皇上的,武功怎么可能低过那十人。 萧一辰拦下他,想问一些事情,赵惟明直接以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回头再说为由离开。 第108章 回到子明府 出了皇宫,暗卫们都在宫外等着。 赵惟明一脸疑惑,“你们将十几人送到尚书府,没回子明府吗?” 暗卫们摇了摇头。 年长的那名暗卫拱手,“那十几人着实厉害,幸亏我们未曾出手,我们躲在树上观看一万侍卫竟然花了几个时辰才将那十几人斩杀在尚书府。而且那十几人厮杀几个时辰,体力还能行,将侍卫最少斩杀了几百人,尚书府满府横七竖八的都是侍卫的尸首。太强悍了。” 赵惟明淡淡道,“两万禁卫军斩杀三千云国精兵都死伤3千人。” 暗卫们震惊的看着赵惟明,“那五十万大军,岂不也很强悍。” 年长的暗卫看着赵惟明,“最初行刺皇上的那五人,武功定不会低,静姝竟然以一人之力斩杀五人,侍卫以万人斩杀十几人,且死伤几百。是我们侍卫和禁卫军太弱了,还是云国精兵太强悍了?还是我们的静姝更强悍呢?” 赵惟明蹙眉,片刻“出发,和刘明汇合。” 子明府,姨夫、姨母、谢子洲和宫女们坐在前厅,愁眉未展。 前几日,她们一大早睁眼后,便发现全部暗卫都不在府里了,赵惟明,静姝到现在也不知去向。本身就已经焦虑万分,昨晚那个响动,让他们更是心慌意乱。 宫女们这几日也在城里寻找过,连个影子都未发现。 姨母抹着眼泪,“这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连个消息也不给。” 姨夫探了口气,谢子洲一直都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 赵惟明和暗卫在下游寻找了十几日未果,像周边村民打听,都未发现见过陌生人。 赵惟明和暗卫们茫然的眼神看向河流。 神色悲凉。刘明半响出声,“静姝,不会有事的,她的实力,你们未见过,但我见过,我不相信那么厉害的人,不会出事。” 赵惟明沙哑道,“我们先回子明府。” 一众人在子明府门外,久久没有进去,望着夜空,满脸悲伤。 最终在几个时辰后,还是进了院子。前厅灯火通明。大家都在前厅坐着,包括那几个孩子。见到暗卫和赵惟明见了前院,陆续都从前厅跑了出来。 谢子洲扫了一遍,“静姝呢?” 见众人低着头不回话,谢子洲一拳砸向赵惟明胸前,“静姝呢?” 赵惟明没有还手。站在原地,姨母突然哭出了声,姨夫身形晃了晃,“惟明,你赶紧说,静姝去哪了?” 赵惟明声音颤抖,“静姝不知去向,我们一直寻找她。” 牛贵站出来,“大姐姐出事那日在铺子里出来就不对了,那个萧云卿不知和大姐姐说了什么,大姐姐失魂落魄回到府里的,还不让我和姨母说,一直等着您回府。结果未见您回府,二更她便出了府,还嘱咐我早点睡,不要看书了。” “你可知那萧云卿对静姝说了什么?”赵惟明问道。 “我未听见多少,只是茶杯掉下来,我赶紧朝账房走去,只听见那个萧云卿说,我不知景明未和你说你母亲的事。” 谢子洲一拳又挥向赵惟明,“静姝说的对,整个计划你即使清楚,也未和我们说,还在利用着我们。” “什么计划?”赵惟明一脸疑惑看向谢子洲。 “你这会还和我们假惺惺的。” “皇上赐婚,时间却在半年,静姝便猜到,你父亲和你皇祖父联手合作,活擒王昱,将南境十万兵权揽入你父亲手中,待你们成婚那日,皇上先将庞丰骗回帝都,然后你父亲带着三十万大军回帝都以参加你的婚礼为由,在帝都城外斩杀庞丰。能让你父亲和你皇祖父联手的人就是你赵惟明。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他们计划。萧云卿给你吹耳边风,你既然知道所有计划,却瞒着我么。” “静姝若出什么事情,绝对和你脱不了关系,亏我们谢家和静姝、赵家把你当亲人,你却把我们当棋子使。” “赵惟明从明日起,我们谢家搬出子明府,与你半分关系都没有,还有大伯父那里,静姝担心你们夜家把大伯父这个棋子放在重要位置,丢了性命。假装让我提亲,假装让刘羽来破坏,只是不想让我们联姻,倘若谢家和赵家联姻,你们夜家便会更放心大伯父,让他死心塌地用命来为你们夜家做事。” “赵惟明你是人吗,你利用你们成婚置静姝与死地。亏她死心塌地的对你。那时她猜到告诉我时,你知道她有多伤心,我都能感受她心里的伤痛,她心痛的连眼眸里都是悲痛,你这个王八蛋。” 说完一拳砸向赵惟明。 所有人都震惊在原地。看着赵惟明。 赵惟明更是震惊的一头乱。 静寂半响,赵惟明眼眸悲痛,轻声道,“静姝竟然这样想我,我赵惟明从未利用过静姝,也未和我父亲联系过,整个计划,我在去凤城前,皇上去军营才知晓的。至于大伯父,我不会让他有事的,至于萧云卿,我并未和她关系近到什么都和她说,能让她吹我耳边风,萧仁和萧云卿比起来,我和萧仁关系更近。” 顿了下,深呼吸道,“静姝对我而言就是我的命,若没她,我也无心活在这个世上,信不信随你。” “明日起,让大伯父一家搬到子明府,我会留五十名暗卫在府里保护你们安全。你们需要什么,都让宫女出去采购,尽量都不要出府。 这次云国行刺皇上未果,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五十万大军倘若攻打芙蓉城,我不知我父亲三十万大军是否有能力与之抗衡,倘若失败,云国便会一路攻打佑安国城池,最后大军来到帝都。佑安国灭。机会只在我父亲手里了。你们心里做好准备。国灭了,只是夜姓人亡,你们不要抵抗,百姓安然便好。这也是静姝的心愿,她希望护百姓安危,倘若我们没有能力守护百姓,就不要硬战,放弃战争,夜家灭了,换了云国,只要不伤害百姓就好,你们做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也挺好的。” 第109章 嘱咐 “静姝母亲在两年前便被武丰严从庞丰手里救了回来,当年庞丰劫走她,她割腕自尽,庞丰想尽办法让她活了下来,但是至今昏迷未醒,皇上那日来军营猜测在她在庞丰手里,但是父亲从萧凡那里知道我动用军营士兵四处打探静姝母亲,所以前几日来信告诉我实情的,这也是我第一次收到父亲的来信,此前,我们并未联系过,整个计划皇上担心我透漏给你们,并未让我知晓。我本打算去凤城前晚回来告诉静姝,而且那日我心神不宁,已经打算回子明府呆一天再去凤城。” “结果还未出军营,萧云卿家的人来报她被行刺,生死未知,我便和萧仁赶去萧府。” 姨母摸了把眼泪,“那静姝为何离府,不知去向是什么情况?” “应该是萧云卿知道了皇上猜测,便告诉了静姝,她母亲在庞丰手里。静姝未等到我回来,便往西境去了。” 姨母颤声道,“去了西境,那不是有战事吗?芙蓉城离西境很近的,静姝怎么能一个人去呢?” 赵惟明眼眸凄凉,声音颤抖,“静姝路过凤城,被黑衣人逼退落了悬崖。” 姨母微愣,晕了过去,宫女搀扶去了前厅。姨夫身体摇晃了几下,摔倒在地,众人扶起来送回屋子。谢子洲愣愣的站在原地。 赵惟明冷声道,“萧云卿那里,我亲自调查。倘若是她,我也会杀了她替静姝报仇的。” 刘明你带十个暗卫,一个时辰后和我去寻找静姝。 赵惟明昨日临出大殿时告假一个月,打算顺着河流一直寻找下去。 牛贵和那十一个孩子走到赵惟明身前,“我们也去。” 赵惟明摇了摇头,“带上你们进展很慢,你们只会脱后退。” “小六现在在哪里?” 刘明摇了摇头,“自从悬崖处离开,至今未和我们联系。” 几个宫女上前,“我们和主子一起去寻找。我们若在府里,会不时向皇后汇报府里事情,让我们去寻找,避开这件事情,更有利子明府。” 赵惟明微愣。思虑了好,“有多少人听命皇后安排的。” 粉衣宫女回道,“我们四十个宫女和嬷嬷都听命于皇后,嬷嬷不行,送出府,离开帝都躲避起来,我们四十人和你去寻找,让暗卫们留下。我们武功虽然不抵暗卫,但是寻人起来更方便。” 赵惟明沉思片刻,“好,你们下去准备,一个时辰后出发。” 暗卫们脸色黑了起来,拱手,“是”便离开了。 一众人回去准备。 赵惟明和谢子洲去了前厅。 赵惟明满眼凄凉看着谢子洲,“谢子洲,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不想再去解释,无论你有多难过,也要坚强的保护好谢家和苏家,我现在母亲的仇已经被皇上给解决了,没有任何责任可担,除了静姝是我唯一的牵挂,我在无心旁的事情了。我相信静姝未死,青云山那次匕首刺入她的心脏,她都能活过来,这次只是落崖,而且我们当时下去,山谷便没有她的尸首,我们不停歇的找了三天三夜,翻遍每寸山谷都未有她的踪迹,我相信她还活着。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苏家,你不要有什么负担,也不要想着重建苏家,苏家已经没了,你守好自己的父母便好,至于苏杨清,那是缘分,如果有缘定会见到。倘若无缘,也强求不来。我在想他可能是个女子或者早已夭折了。” “父母健在那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我和静姝就未有你这么幸运,一生唯一的亲人,便是母亲,但却早早的离开了我们,父亲,对我们来说那只是个摆设,没有任何亲情可言,让我俩有家的感觉也只是在安北府大伯父府里和子明府这两三年,才让我们有了家的感觉,我和静姝同命相连,这种无家的感觉我们感同身受。所以你要珍惜,不要想着宏大的事情,做好眼前的事情就好。” “我先回屋休息会,一个月我要未回,估计我就不打算回帝都了,更不想在朝堂上做事情,所以不用担心我。我会一直寻找静姝下去。静姝一直希望你能和谨茹成婚,因为她觉得谨茹是她见过最好的女子,他希望你能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也希望谨茹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你若和谨茹成婚,有了孩子,姨夫姨母也能转移心情。你考虑下。” “皇上那里,我父亲一旦赢了,不会让他再坐皇上,倘若输了,大伯父辞官,你们一起离开帝都,去找个地方生活。” 说完该说的话,赵惟明无力的向屋子走去。 谢子洲看着他凄凉的背影,依旧傻傻的呆愣在原地。 刘明仰望天空,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不,是静姝离开,什么都变了,再没有往日的热闹,凄凉的夜,凄凉的心。叹了口气,他也无力的向自己屋子走去。 一年后,佑安国新帝登基,年号改为瑞元年。新皇便是先太子夜瑞,先皇在三个月前病毙。 太子是夜景明,民间传言,新皇直到现在只有这么个儿子,太子在先皇出殡之前才被新皇五花大绑的绑回来帝都。 新皇很得民心,三十万大军花了半年多时间便将云国五十万大军打的所剩不多,残军败将落荒而逃回了云国。 先太子回到帝都不到半年,辅佐皇上让整个帝都安全,经济,水利,都有了很大改进,让百姓过上了好日子,夜市都能开到通宵,买卖热闹,百姓安乐。 文武百官无一不敬佩这位新皇的。 新皇继位三个月里,就把年纪轻轻的谢子洲提升为刑部尚书,把年纪轻轻的翁宥礼提升为礼部尚书,因为前礼部尚书,年龄大了,新皇准许他告老还乡了。刑部尚书先皇革了职一直空缺。 赵则知依旧是吏部尚书,翁子旭成了太子的太傅,他的儿子翁儒旭做了左相,赵景瑞成了工部侍郎,一批新贵如雨后竹笋在帝都朝堂上位,除了新皇从东境带回来的跟了他很多年的人,帝都新贵便只有,谢家,翁家,赵家成了新贵。 其他旧贵,萧一辰革去禁军统领之职,换成武丰严,并且统领帝都附近五府十地的大统领。 前锋营被撤,统一划分进禁军里。 萧凡革去将军之职。萧一辰和萧凡都贬为二品官员,有官位无实权了。 萧凡的女儿萧云卿,因为死活未承认是她杀的静姝,小六回来也证实了她那日确实被黑衣人刺杀在街市上,并且南边确实有回军营的小路。萧凡也向赵惟明分析不是萧云卿杀的理由。 赵惟明虽然未杀萧云卿,但是此后便断了和萧家的来往。 三大世家,左将军府九族被执行了砍头。 庞丰和云国残军败将逃去云国。 庞丰族人全部斩杀于刑场。 右相杨庆满门流放到东境,只有杨城和他父亲因为早已脱离右相府,又是商甲之人,所以依旧是皇商,没有任何影响。 杨庆本人一年前便离开帝都一直在帝都以南五府十洲开了不少分店,只在儿子出生回来过一次,至今还在帝都以南盘旋,只有赵惟明知道他以开分店之名四处寻找静姝。 赵惟明现在是太子,彻底恢复原名夜景明,将安北府、帝都除了了伯爵林府外的同窗,近日都安排进了谢子洲掌官的刑部和大伯父掌柜的吏部,让谢子洲和大伯父培养手下心腹,安顿好一切,就在太后给他选太子妃前几日,逃离出宫,去了凤城和凤城以南的州府,寻找静姝去了。 太后气的跑到皇上跟前哭道,“你们父子俩,都要做和尚吗,你们一个是皇上,一个是未来的储君,后宫没有女人,夜家岂不断了后。” 新皇无奈的哄劝走了。晚上又去了武丰严的府邸,每晚都去他府和武丰严切磋武艺完,坐到苏婉毓床边一个时辰,两人才离开,这几年寻访了多少名医都未将她救醒。 三个月后,谢子洲准备成婚时,夜景明和杨城才赶回帝都参加了他的婚宴。 谢子洲在半年前向大伯父提亲,迎娶谨茹,但被谨茹拒绝了。 就在上个月,刘羽来谢府,向谨茹表白之时,正在谨茹吃惊的微微张嘴之际。有些醉意的谢子洲路过听到了他俩的对话,一脚将刘羽踹飞。脑子也不受控制,拉跩着谨茹到了他的院落,进了主屋。 她被谢子洲拉拽扯的有些疼,看着她疼痛的表情,谢子洲放开她,径自去喝了杯水, 谨茹有些生气“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谢子洲冷声道。 谨茹生着气朝屋门走去。“刘羽被你这么一踹,还不知什么情况,你神经了吗?” 话音刚落,谨茹身体便被凌空,瞬间便被谢子洲扔在了床上。 谨茹吃惊的看着他,酒气扑鼻,怯怯道“你做什么?” “你想嫁给刘羽。” 谨茹摇了摇头,“我没想好,挺突然的。” “喜欢他?” “和他相处挺舒服、自在的,你能不能起来?” “不能。” “你这样很无礼,让我以后怎么嫁人。” “你身子,都让人抱过,这样,刘羽也能接受娶你” 谨茹气的有些发抖。 片刻喊道,“爱我的人,他不会计较,肯定能接受。” “是吗?” “如果我今晚要了你,他还能接受?” 谨茹吃惊的看着谢子洲,半响,“你别胡来。” “胡来,那我真想胡来。” 大掌用力撤掉谨茹上身的黄色锦袄,露出月牙色的肚兜,谨茹连忙将手互着胸前。震惊的看着他。 谢子洲凝着慵懒也看着谨茹,冰凉的手探进,谨茹浑身酸软,“不要,子洲。” ”我不要,你想让别的男人要你?” 谢子洲瞬间咬住她的唇,疼的她微张了嘴,瞬间滑进去,吸允着她唇里的芬芳。 “谨茹,嫁给我好吗?” 谨茹用力推开他,“子洲你起来好不好,你弄疼我了,” 第110章 肯定要挨打 谢子洲,停了手,看见四周都是一片片青紫的痕迹,将手停了下来。 “嫁给我好吗?” “刘羽,娶我是喜欢我,才娶我。” “你想要我,还是想娶我?” 谢子洲慵懒的眸子瞬间蕴了寒气。 他遂不及防便进入了她的身体,针刺搬的疼痛让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他的后背,后背瞬间留下了指甲的划痕。 谢子洲一个狠力挺了进去,瞬间有黏液流出,青涩的,让他也有些痛,他依旧狠狠的冲撞,剧痛袭来,“疼,子洲,轻点好不好。” 看着谨茹疼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他才减缓了下来。 谨茹看着他,“子洲,我喜欢你,”回应着他,直到半夜,他才搂着她的后背睡了过去。 一早,婢女准备了浴桶放在了侧室,谢子洲抱着还在昏睡的她进了浴桶,她才醒了过来,他也坐在木桶里,正给她洗着后背,她满脸羞涩,“我自己洗”。谢子洲的吻落上了她的唇。 又要了她一个时辰,见她浑身瘫软,才将她抱出来。 放在床榻上,给她盖好锦被。 谨茹没一点力气,羞的闭着眼睛,等谢子洲穿了件衣服,走出屋子,谨茹眼泪不受控留了下来。 片刻,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她将头转向里面,背对着谢子洲,他走到床榻,躺进了锦被,紧紧的将她揽入怀里,谨茹身体紧绷,谢子洲眼里凝着笑,“还不睡,”谨茹脸又红到脖颈里。“我饿了。” “我还没喂饱你”。 谨茹恳求的目光看着谢子洲,“我们得起床了,一会姨母见我们不去吃早膳,肯定到院落找我们的,我衣服都被你撕烂了。” “你怕找过来?” 谨茹白了眼谢子洲一眼。 他眼里凝着慵懒的笑意,唇便吻了上去。 拿着衣服刚进了院子的婢女,听到粗喘着暧昧之声,红着脸跑回侧院。 从昨晚直到如今晌午,他不知要了她多少次,直到最后,她疲惫的昏睡过去。他摇了摇头,心道:自己不是一个纵欲的人,为何第一次欢爱,竟让自己失控成这样。 等两人起来已经是下午了。谨茹浑身酸痛,谢子洲穿好衣服,将婢女递进来的衣服放在谨茹身边,谨茹起身,看着自己胸前一片片清淤,脸又瞬间红到脖颈,谢子洲坐到了她身边,凝着笑,“是想让我给你穿,”谨茹白了眼。他未理会,拿起她的衣服慢慢的帮她穿了起来,一件一件给穿好,谨茹脸已经红的向个大苹果,看着娇羞的谨茹,他笑的更甚了。 谢子洲眉眼含笑,“你在屋子里呆着,我出去肯定会被我爹抽一顿,我娘会进来给你送饭。” “不要。” 谢子洲没有理会,出了屋子,院门外站着一个小厮,对着谢子洲拱手说道,“夫人和老爷在前厅等你。” 谢子洲未看小厮一眼朝前厅走去,小厮不忘提醒,“老爷拿了个鞭子等着你呢。” 谢子洲刚进大厅,姨夫起身,手里握着条鞭子,将鞋板子脱下来扔向谢子洲,手指他,“你个臭小子,胆大包天了,嗯。” “那个,你们不是让我娶她吗?昨晚刘羽要向赵府提亲,也能接受她的曾经,我要不有所作为,你儿媳妇就成了他人的儿媳妇了, 你今日还不去提亲吗?在这打我有什么用?” 姨母急切问道,“那谨茹要是不同意呢?” “生米煮成熟饭了,她都点头了。” “你个臭小子这是干的什么事了,”说着鞭子抽向了谢子洲身上。 谢子洲用手挡着,“你有其打我的时间,去赵府提亲了。” “我没脸去提亲,你自己去。” “谨茹呢?”姨母问道。 “还在我屋子,羞的没脸见人。” “我去看看,你准备聘礼,一会,我们就去赵府提亲。” 姨夫气的瞪着谢子洲,扔了鞭子。 趴在桌子上的谨茹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看见是姨母,脸瞬间红了起来。 “子洲这孩子,真是,你姨夫已经用鞭子抽了他。” 谨茹吃惊着看着姨母,“真打了。” “他做出这种行为,打也是应该的。” 谨茹嘴里嘟囔着,“我自己愿意的。” 姨母听后,嘴角上扬,“饿了,我给留了午膳,这会去吃上点。” 晚上姨夫和谢子洲拿了两车聘礼,去了赵府。 姨母陪着谨茹在姨母屋子里 。 谢子洲和姨夫回来,谨茹看着进屋的谢子洲羞的低下了头。 姨母看着姨夫坐下,“怎么样?” “挺顺利的,日子定在下个月二十六了,我们得紧抓紧的要准备了。” 谢子洲看着谨茹,“那个,谨茹,你最近在谢府。” 谨茹抬起头一脸疑惑。 “那个我没敢说,怕你爹凑我,你现在回去,浑身,那个,被发现……” “谢子洲,”谨茹咬牙喊了身,手捂住脸,跑了出去。 谢子洲一愣,姨夫踹了一跤,“愣住干嘛。” 谢子洲追了出去。 拉住谨茹,谨茹挥拳打着谢子洲几下,“我都丢死人了,你还在你爹娘那说,你让我脸搁哪里。” “多做几次,就不害羞了”,谨茹瞬间羞的捂住脸,喊道,“谢子洲。” “我在,喊的这么眉骨,让我身体都有反应了。” 谨茹伸手锤向谢子洲胸上。 “你谋杀亲夫受了伤,以后怎么让为我把你伺候的舒服满意了。”谨茹羞的捂住手,脖颈之处都是一片羞红,谢子洲眼眸含笑,抱着她回了屋子。 硬要了一晚上,才肯放手。天未来,起了床,谨茹看着穿衣的谢子洲,“今日开始当值了吗?” “嗯,你多睡会,晌午在起床,我让我娘给你把饭端进来吃。” 谨茹没搭理他,谢子洲撩起锦被,吻了下谨茹额头,“等我回来。”谨茹脸又再次红了,谢子洲凝着笑,“我怕你腿软的出不了屋子,” 说着走出了屋子,谨茹恨不得找个洞钻了进去,没想到,谢子洲竟然这么不要脸。 谨茹下午还是去了铺子取了几身衣服,自己没从赵府带衣服过来,出了铺子没一会,便看见刘羽朝铺子过来,谢子洲正好当值完,来铺子给谨茹拿几身衣服,便看见了两人在轿前面对面说着话, 晚上谨茹便被狠狠的要了一晚上,谨茹一天没办法下床。 第111章 成婚 出嫁那日,迎亲队伍排场浩荡,宾客满堂,皇上、太子和武严丰也是座上宾,这三人可是帝都最位高权重的了。翁子旭带着儿子长孙守在赵府门口,将谢子洲挡在门外,三人各出了一个对联,谢子洲猜出才能入府迎娶,翁子旭的对联耗费谢子洲大半个时辰,才对出来,气的谢子洲牙痒痒。 第三日回门,大伯母拉着谨茹回到自己屋子,问了问夫妻俩相处如何,谨茹说挺好的,大伯母松了口气。告诉谨茹小夫妻新婚燕尔新鲜的很,时间久了,难免发生争吵,无论是谁的错,也要服个软,哄着点男人,不要和他闹脾气,脾气闹的时间久了,就会将男人推出去,让其他女人捡了便宜。谨茹羞的点了点头。 又告诉了她些如何哄男人的手段,并嘱咐她床上不要拘谨呆板,要不男人会觉得没有了兴趣。谨茹羞的走出了屋子。 晚上便睡在了赵府,谢子洲搂着谨茹,“你娘和你说了什么,能说了一个时辰?” “没说什么,脸已经娇羞的低着头,不在看谢子洲。” “还不说,明天不准备下床了 ”谨茹满脸羞涩看着谢子洲,“我娘真没说什么。” 说完,羞的别过脸。 他低声附耳,“妖精,能让我热火烧身。” 话毕,她使劲抓了把他,他瞬间疼的喊了出来。 折腾了她一晚,直到天亮才退了出来,一早没吃早膳,抱着她上了马车,羞的谨茹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把头埋进他的胸里。手伸进他衣袖掐着他的胳膊,谢子洲皱着眉头没吭声,上了马车,将他放在自己身上,大掌探进,谨茹才放开了掐的他的胳膊,求饶了十几遍,他才放了她,抱着她在马车上让睡觉。 新婚燕尔,两对小夫妻如漆似胶的,生活甜蜜的如惯了蜂蜜,几个月来谨茹看着谢子洲对她的身体依旧兴趣不减,每晚多要很久,心道,他不爱她罢了,只要她爱着他就好,如果真有一天他厌倦了她的身体,她离开便是。 大年将至,兵部左侍郎的亲弟弟因在妓院喝醉酒和一个商人为头牌争风吃醋。醉酒之下将商人的一条腿用脚生生的踩骨折了。这个商人正好是杨城手下一位得力主事,主事的腿虽然及时被接上了,但是还是落了残疾,走路一破一破的,洲衙只是关了几日便放了出来,杨城不干了,让族人一份状子直接告到了刑部。 谢子洲上任大半年,接手了这个案子,状子上称兵部左侍郎族人在禹州横行霸盗,鱼肉百姓,强抢民女,致使几个民女自杀,掠夺百姓田产。证人是杨城母亲族里的一对夫妇,这对夫妇的女儿被兵部左侍郎的亲族强抢进府,次日便死了,浑身都是淤青,夫妇俩到衙门状告,未果,直到杨家年前派了几个小厮去送年礼,才知道的,谢子洲连夜亲自和暗卫去了禹州,禹州隶属玉蓉府,将这对夫妇悄悄接到谢府了解实情后,便以私诏呈给皇上,皇上看了大怒,将此案交给了刑部,让刑部调查是否属实。兵部左侍郎也是才上任一年的,年轻有为,和四王爷是表连襟。 因在有三天过年,刑部也要放假到初五,初六派人去禹州调查此案。 赵惟明也赶了回来,到了子明府,叫了谢府和赵府的人回府吃晚膳,大伯父下衙后带着景瑞来了子明府,和赵惟明、谢子洲在书房商量此案的关键,大伯父在书房缓步慢踱思量了半响,府衙说是上吊死的,夫妇俩说是被一晚上活活折腾死的,浑身淤青。现在查死因很困难。 只是强抢民女最多是亲族获罪,没有命案,无法弹劾左侍郎的。 赵惟明坐在椅子上,抬眸看着大伯父,“不是抢夺民女,死了几个了吗?” ”那几个家属都用钱买通了,封了口,说自愿进府做小妾的,命短享不了清福。” 赵惟明扭头看向谢子洲,“年后,你亲自去调查,可想好了方法?”“我想从府里的下人下手,从他们嘴里套话。” 赵惟明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沉思着,便刻抬头,“这个事情现在左侍郎也知道准备年后调查,府里知情的下人能有活口?” “如果真要灭口,就不好办了,即使拿上府里下人们的户籍和奴籍,也无法确定府里是否有失踪的人,总不能进府核对下人人数和户籍、奴籍,也不可能让我们进去搜查,毕竟是侯府,我们没有权利。”三人皱着眉头思索着。 谨茹端着一壶酒和一托盘菜进来了,谢子洲赶紧走到门口接住托盘,将里面三样小菜拿到书案上,谨茹将烧好的酒也放在园桌上。 “娘和谨涵今晚去谢府,您去吗?” “我们商量云城的案子,你先回屋,我和赵惟明,谢子洲商量完,再去。” 谨茹点头,“牛贵被杨城送进云城左侍郎亲族的董府了,做了小厮,他派人去谢府说了声。我刚忙着给你们弄饭,想着饭好送来告诉你们一声。” “这小子还挺给力的。” 片刻姨夫姨母、大伯母也进来了, “今日他姨夫烤了些鹿肉,刚才让小厮放在马车里了,你们回去热一热吃,一起去大厅喝点酒,再回府,休息休息,不要在谈论公事了。” “还有大年三十,我们都来子明府,虽然伤感,都搬出去了,但是那是我们最留恋的地方,万一静姝的魂回来,看见我们都不在……话未说完,便哭泣出声,众人都眼睛发红,神色悲痛。 最后,还是大伯父出声,“初二都来赵府,初一我去看看我爹娘。” “行,那我们三十晚上几个爷们喝,姨夫看着大伯父说道。” 喝完酒,安顿好众人入睡,姨母将自己的绣的门帘,被罩等分给谨茹一些,让过年用上新的,给府里每人秀了一双鞋垫子,提醒明日谢子洲、谨茹早点起来,和小厮,婢女、那几个娃子一起喝些鹿肉汤,去子明府做些年宴饭,谨茹脸瞬间红了。 第112章 小聚 新婚燕尔,两对小夫妻如漆似胶的,生活甜蜜的如惯了蜂蜜,几个月来谨茹看着谢子洲对她的身体依旧兴趣不减,每晚多要很久,心道,他不爱她罢了,只要她爱着他就好,如果真有一天他厌倦了她的身体,她离开便是。 大年将至,兵部左侍郎的亲弟弟因在妓院喝醉酒和一个商人为头牌争风吃醋。醉酒之下将商人的一条腿用脚生生的踩骨折了。这个商人正好是杨城手下一位得力主事,主事的腿虽然及时被接上了,但是还是落了残疾,走路一破一破的,洲衙只是关了几日便放了出来,杨城不干了,让族人一份状子直接告到了刑部。 谢子洲上任大半年,接手了这个案子,状子上称兵部左侍郎族人在禹州横行霸盗,鱼肉百姓,强抢民女,致使几个民女自杀,掠夺百姓田产。证人是杨城母亲族里的一对夫妇,这对夫妇的女儿被兵部左侍郎的亲族强抢进府,次日便死了,浑身都是淤青,夫妇俩到衙门状告,未果,直到杨家年前派了几个小厮去送年礼,才知道的,谢子洲连夜亲自和暗卫去了禹州,禹州隶属玉蓉府,将这对夫妇悄悄接到谢府了解实情后,便以私诏呈给皇上,皇上看了大怒,将此案交给了刑部,让刑部调查是否属实。兵部左侍郎也是才上任一年的,年轻有为,和四王爷是表连襟。 因在有三天过年,刑部也要放假到初五,打算初六派人去禹州调查此案。 赵惟明也赶了回来,到了子明府,叫了谢府和赵府的人回府吃晚膳,大伯父下衙后带着景瑞来了子明府,和赵惟明、谢子洲在书房商量此案的关键,大伯父在书房缓步慢踱思量了半响,府衙说是上吊死的,夫妇俩说是被一晚上活活折腾死的,浑身淤青。现在查死因是很困难的。 只是强抢民女最多是亲族获罪,没有命案,无法弹劾左侍郎的。 赵惟明坐在椅子上,抬眸看着大伯父,“不是抢夺民女,死了几个了吗?” ”那几个家属都用钱买通了,封了口,说自愿进府做小妾的,命短享不了清福。” 赵惟明扭头看向谢子洲,“年后,你亲自去调查,可想好了方法?”“我想从府里的下人下手,从他们嘴里套话。” 赵惟明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沉思着,片刻抬头,“这个事情现在左侍郎也知道准备年后调查,府里知情的下人能有活口?” “如果真要灭口,就不好办了,即使拿上府里下人们的户籍和奴籍,也无法确定府里是否有失踪的人,总不能进府核对下人人数和户籍、奴籍,且也不可能让我们进去搜查,毕竟是侯府,我们没有权利。”三人皱着眉头思索着。 谨茹端着一壶酒和一托盘菜进来了,谢子洲赶紧走到门口接住托盘,将里面三样小菜拿到书案上,谨茹将烧好的酒也放在园桌上。 “娘和谨涵今晚去谢府,您去吗?” “我们商量云城的案子,你先回屋,我和赵惟明,谢子洲商量完,再去。” 谨茹点头,“牛贵被杨城送进云城左侍郎亲族的侯府,做了小厮,他派人去谢府说了声。我刚忙着给你们弄饭,想着饭好送来告诉你们一声。” “这小子还挺给力的。”谢子洲回道。 片刻姨夫姨母、大伯母也进来了, 姨母轻声道,“今日烤了些鹿肉,刚才让小厮放在马车里了,你们回去热一热吃,一起去大厅喝点酒,再回府,休息休息,不要在谈论公事了。” “还有大年三十,我们都来子明府,虽然伤感,都搬出去了,但确是我们最留恋的地方,万一静姝回来,看见我们都不在……话未说完,便哭泣出声,众人都眼睛发红,神色悲痛。 最后,还是大伯父出声,“初二都来赵府,初一我去看看我爹娘。” 喝完酒,安顿好众人入睡,姨母将自己绣的门帘,被罩等分给谨茹一些,让过年用上新的,给府里每人秀了一双鞋垫子,提醒明日谢子洲、谨茹早点起来,和小厮,婢女、那几个娃子一起喝些鹿肉汤,早些去子明府做些年宴饭,谨茹脸瞬间红了。 大年三十,一大早,大伯父带着大伯母、景瑞、谨涵、来到子明府,姨母,姨夫、谢子洲和谨茹已经到了,在灶上忙碌了起来。 子明府已经不似以前的样子了。推开门。大家都觉得一种静寂,凄凉之感,心情沉重。新皇继位时,大伯父带着赵家回到赵府,谢子洲重新建了谢府,暗卫、宫女嬷嬷也全部回了宫里。这一年里,除了谢子洲成婚给大家带来了喜庆,让大家渐渐心情没有那么沉重了,谢子洲自从成亲后在未每日喝酒微醉回家了,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谨茹相信静姝一定无事,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所以自从静姝落崖,她便更努力打理铺子,现在已经将铺子开了五个分铺,基本都是在凤城附近的州府,派了静姝收养的五个孩子去做了掌柜,她希望静姝回来时能看到铺子被她打理的很好。 姨母和大伯母从各自府里带来几个小厮婢女,这些小厮婢女没有家人,过年也没去处。 女人去了厨房开始忙碌今晚的年宴饭。 姨夫和大伯父带着小厮开始打扫屋子、院落。 赵惟明、谢子洲和景瑞三人打扫完书房摆了几碟小菜,烧了两壶酒,划着拳,喝起了小酒。 谨茹教谨涵一些闺中私密,因为谨涵过完年,四月份也要出嫁,大伯父给她找的是他们吏部一个考功司魏祥,他父亲是太府寺卿魏明清。 虽然对方官位没有大伯父高,但也是书香门第之家,人品也很好,魏祥喜欢谨涵活泼简单的性子,谨涵也挺中意的。两人八字也很配。总之大伯父和大伯母很是满意。 谢子洲酌了口酒,“景瑞,你这什么情况,这里属你年龄大,怎么就没有找媳妇的想法呢?谨茹让我慢慢在刑部帮你找个同僚的妹妹什么的,我感觉压力大。” 景瑞习惯了谢子洲直呼名字,两人每月沐休,都会找半天时间聚聚。 夜景明看了眼景瑞,“有心上人了,就是没办法娶到手。” 景瑞脸瞬间有了红晕。 谢子洲凝着笑,“老实交代,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忙,要不你这比我们年龄大,娃却要比我的小。” 第113章 梦境 景瑞仰头,举杯一口喝尽杯子里的酒,苦笑道,“她是凤城侯府的小姐,已经订了婚,未婚夫是凤城国公府世子,我们三人在书院相识的。后来对她动了心,才得知他俩已经订了婚。” “那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帝都高官贵族家的千金,你基本也见过一大半了,没想法吗?”谢子洲慵懒的问道。 “我压根就没怎么注意她们长的什么样?人怎么样?” 不过有个事情要和你们说下,前段时间,我去云城府的禹州做工程,见到个女孩,她眼睛很像静姝,就是忘了问问是哪个府的小姐。 “长的什么样子可看清了,这次府宴认认。”谢子洲急切问道。 ”只记住了眼睛,其他没注意。” 夜景明和谢子洲震惊,半响,夜景明沙哑道,“禹州哪里见到的?” “河岸上,女子乘船离开禹州,我们正在那里改建水利。我在远处,看到她的长相与静姝不怎么相似,唯有眼睛像而已,皮肤没有静姝白嫩水灵。气质差距也大,静姝绝尘不染半点人间烟火,她给我感觉很冷漠。远远看去,就让我浑身发冷。” 夜景明沉思片刻,“我初三离开,去趟禹州。” 谢子洲瞥了眼他,“未必能走了,皇上那日和我说,这次你回来,让你接管五万大军,锻炼你,让我劝你留下。” “他只给我三年时间寻找静姝,三年后倘若还是找不到,就让我成婚。倘若接手五万大军,我便将他们发散出去寻找。这个差事我接手。” “皇上对你真心的好,虽然你对他没有父亲的感觉,他把你当儿子,没有把你当臣,你算是幸运的了。” “嗯,我挺感恩他违背太后意思,给有找静姝的时间。” “我母亲时常去武丰严府里看望我姨母,她说武丰严的干女儿对你有心思,她觉得静姝不在了,你若这几年还是找不到,她让我劝你成婚,武丰严的干女儿对你以后还是有帮助的。” 夜景明眸色暗淡,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此生能和我成婚的唯有静姝,倘若她真不让我找到她,我便隐迹在田园之中,做个普通百姓,我对朝堂一直没有兴趣,若不是为我母亲报仇,我不会回帝都上朝堂的。唯有找静姝才是我的希望,是我活下来的动力。” 景瑞震惊,“可是,皇上就你这么个儿子,继位到现在,后宫没有一个女人,你若不成婚,不做未来储君,这怎么能行?” “为何不行,佑安国夜家谁做未来储君都行,不差我一个。” “别提静姝了,我心里赌的很。”谢子洲说完一饮而尽。 没过多久,子明府响动很大。三人出了书房,到了前院。 暗卫们都回来了,正从马车里卸着年货。 刘明向夜景明走去,拱手,“太子,我们昨晚宫里给放了三天假,今早买了些年货,准备在子明府过年,不曾想你们也在,可否让我们在此过年?” 夜景明扫了眼暗卫,大家都停下手里的搬运,看着他。 他点了点头。 刘明拱手,“谢谢,那些宫女有几个今晚不当值也要来。” “那你们把东西卸下,一起准备,又多了六七十人,食材还的备。” 赵惟明话毕,刘明拱手:“是。” 其他暗卫眼眸含笑,精神饱满的继续卸货。 年夜饭吃完,大家都未放烟花。沉寂了半个时辰,最后谨茹组织 全府上下打起了纸牌,整个大厅烛火通明,七嘴八舌的声音,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是一帮刚从乡下来的,没一点规矩、没有尊卑长幼,没有男女之分,就跟一个大家庭似的打着纸牌守着岁。 今年宫宴,大伯父参加了,只带了大伯母一人。 初二皇上请了翁府,谢府、武丰严进宫,一起和皇上、太后用了午膳。临出宫,皇上让谢子洲将夜景明带回谢府,倘若他擅自离开帝都,谢府承担后果。气的谢子洲直咬牙,这父子俩内斗,偏要带上他。 夜景明将跟着他的十几个暗卫安置在谢府,连夜出城去了悬崖。 悬崖边,一个紫衣男子,迎着冷冽的寒风驻足了一夜。次日晌午才回了谢府。 杨城午膳后来到谢府。和长辈寒暄完,三人备了几壶酒,几道菜,在书房喝了起来。 谢子洲看着杨城,“你一年之间老了不少,许是分店开的太多,操心劳累了,放下,让自己轻松些。” 杨城点了点头。 这一年见了杨城和夜景明不到一个手掌的次数,两人基本沉默的都在听他说话,压抑的他只想凑一顿他们。景瑞在,起码两人还能一说一答,和这两人一起,除非静姝的事情,否则就是沉默,喝酒。” 半响,杨城和夜景明已经各自喝完两瓶了,谢子洲冷声道:“这是帝都最贵的酒,一瓶酒快要上百文钱了,你们有钱烧的很吗?以后别来我这喝酒,养不起你们。” 杨城淡淡一笑,“以后买我的酒,给你对半价。” “我买上你的酒,请你喝,想的美。” “你们这样我太压抑,我给你们说个事情,就算讲个故事,我在几年前一直反复做着一个梦,这一年来这个梦更频繁,梦中,我梦见静姝带着十万铁骑在战场上奔驰杀戮,我是她的副将,我们将三十万大军斩杀,回朝,就在边境之处,一个男子带着三十万大军,让她交出玉玺和兵权。否则屠杀她的十万铁骑。她当时的神色万念俱灰,冷笑后,“孤,带着十万铁骑,为他报了仇,了无牵挂了,本就打算过着隐世生活。这十万铁骑,本就留给你的,你若伤了他们,我会踏平整个玄朝天幕。” 那男子说道,“只有,你死了,那十万铁骑才会服从我。倘若你这会不自行了断,你这十万铁骑已经精力匮乏,伤残一大半,我这三十万大军此时灭你这十万铁骑那就不是困难的事了。此刻我们也不会忌惮你这十万铁骑了。” 静姝仰天长啸,“孤,成全你,”话毕,一剑刺穿自己的身体,落入天幕之下。” “我当时也随着她坠落下来,然后我就被惊醒。”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话,不断重复的在梦中出现,而且最近静姝的一句话总是回荡在我耳边,梦中。她说,你跟着我杀戮了一生,我还是封印你的灵根和功力,下一世,你做个普通人,有家,有父母,有妻儿,幸福快乐的生活就好。” 第114章 亲自到云城办案 夜景明和杨城皆是一愣。 谢子洲苦笑,“在我们掉进山洞后,我就开始偶尔做着这个梦,如今这一年,这个梦更频繁了,你们说,这是什么?” 杨城低垂眼眸看着手里酒杯半响,“我做生意,基本走遍佑安国大部分的州府,听过说书的讲的离奇故事很多。像这样的还未听过。” 夜景明一直思索着什么。 书房又静寂了下来。 半响,夜景明沙哑出声“静姝身上有很多迷,我的暗卫刘明说她五岁便能探到几十帐外的气息,晚上她在田地里训练,她母亲倘若起床点灯,她便能探到,瞬间便能从十几丈外的地里回到赵家,轻功都不及她的速度,那时她才五岁,静姝出事后,刘明在悬崖才告诉我的,刘明曾经以死威胁我不回子明府,他担心,静姝一旦知道他是我的暗卫,怕他说出秘密会灭了他。” “而且他说,那次青云山行刺,他后来赶到时,正好看到静姝被匕首刺入心脏之际,他看见静姝心脏之处,有彩光溢出。” “你们谁见过被刺中心脏还能活下来,而且当时姨母给她吃了个药丸,说那药丸是静姝降生之时就带来的,一出生带着药丸,你们可听说过,有人出生带着物品降生的吗?我一直觉得是药丸救了她,但是刘明说完,我便觉得静姝身上的迷我们无法解,但是她绝对和我们不一样,她的学识,无论考什么都可以满分,她的军事技术和训练方法也很厉害,她做生意,杨城和他父亲都不及,杨城在佑安国现在算是首屈一指的最厉害的商人了。” “我相信静姝还活着,只是不愿意见我们罢了。或许你和他上一世认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秘密,我更有信心了。” 谢子洲、杨城一怔,震惊半响。谢子洲叹了口气,“许是上一世我和她认识,我的梦或许就是上一世我们的经历。否则,我在有记忆开始时,见到她是格外的熟悉,熟悉的我当时瞬间内心涌上悲痛,我到现在还记的那时的感觉,我三岁那日生辰,嘴里还吃着馍馍,姨母抱着两岁的静姝进到我们屋子,那是我第一次有记忆的看到静姝,莫名的熟悉感让我心里生了悲痛之感,眼泪都不受控的流了下来,那时她从姨母身上下来,走到我身边,帮我擦眼泪,柔声道,我会保护好你的,不要哭了。我母亲当时还取笑我。我每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有她在,心里都是很安定的。看来我真的和静姝上一世认识,我也相信她不会有事。你们不要这样对自己了,总有一天会见到她的,活的轻松些。” 两人点了点头。 今年谢府照样正月没举行府宴,宅在府里,不出门,府里应有尽有,没人爱出门。所以谢子洲每日除了吃饭,便和自己媳妇呆在自己的院落不出来,有时甚至直接让把饭端到院落里。 姨夫对着姨母感叹道:“哎,满心欢喜的急的让他们成婚,结果,成了婚,我们俩变的更孤孤单单的了,子洲那臭小子,吃完晚饭就带着媳妇回院子。有时都不来饭厅吃饭。真是有了媳妇忘了爹啊。” 姨母瞪了眼姨夫,“人家小两口,成婚才大半年,我浓你浓的,正常的很,要是感情不好,天天吵架,可有你愁的呢。” 初六休沐结束了,各部门开始恢复正常。 谢子洲带着刑部十几个人穿着便服来到云城,住进了杨城族人的院落。每日天未亮便蹲在?府附近。三日后,牛贵出了府,一路向街上走去,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跑的太快,冲撞上了他,起身瞬间递给他一个小纸筒。 牛贵顺手塞进自己的袖筒里,等从街上帮府里买回碳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开纸筒,是府里下人们的名字和人数,他赶紧收了起来,将买回的碳砸成小块。 谢子洲他们蹲了?半月了,都没有什么发现。 只是府里一个四十来岁管家打扮的的男人每晚凌晨从后门出府,基本三个时辰后,才从后门回府。每日都去附近一处院子。 谢子洲便叫人盯着这处院子,几天下来都未有人出来。谢子洲只好让手下赵云扮成一个卖菜刀的货郎, 去敲这家门。 谢子洲和其他人坐在对面一个小摊位吃面观察情况。 门敲了很长时间,终于有人打开个门缝,赵云顺着门缝瞅了下,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妇女,小心翼翼问他,“什么事情”,他立刻回道,“卖刀的,买把刀。” 听着妇女回屋子的脚步声,门口等了半个时辰,那妇女也未出来。 谢子洲只好每日派人盯着这处院落和?府,自己带了两人在云城府最大的酒楼每晚来喝酒,听食客们议论这云府的八卦。 今日谢子洲三人刚进酒楼,掌柜知道他们还是要前几晚的几碟小菜和红梁酒,便弯腰鞠躬笑脸相迎道,“客官今日可还是一样?” 谢子洲点了点头,找了个人多的空位坐了下来。 隔着一个桌子上坐着三人,鬼鬼祟祟的四处看了下,轻声附耳道,“你们听说没有,西阳城发生寒灾了,听说冻死人了。” “西阳城位处西北,听说平时寒风咧咧,近几年发生过雪灾,现在又发生寒灾。哎” “听说“”府前日给捐了很多银两。” “不会,?府捐银票了?” “嗯,你听谁说的。” “我们一个亲戚给?府厨房送食材时,听厨娘们议论的。” “不容易啊。” “最近你们没发现吗,?府的小公子,不曾在街上见到了,现在街上女子也多了起来。” “是啊,是啊。” “听说不在府里了。” “那难怪了,原来离开云城府了。” “行了,少说些,?府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来,喝酒。” 三人将酒瓶最后一滴喝完,付了钱,离开店,谢子洲给身边一个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起身跟了出去。 第115章 办案 一个时辰后,这个衙役回来,带着谢子洲去了一处破旧院落,“我跟踪他回来这里,他便再没出去,我打听了,此人名叫胡三,平日里游手好闲,都靠媳妇做豆腐为生。我们这会进去吗?” “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从昨日,谢子洲将手下凌晨都调了回来,基本情况已经掌握了。蹲点时间太长容易打草惊蛇。需要好好考虑,从长计议。 凌晨他将属下:赵云、赵勤风、何垚叫到屋子,这半个月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三个人非常负责,卖命,不是偷奸耍滑之人。便和他们商量下一步去该如何?” 赵云看着谢子洲,拱手,“属下觉得那个管家打扮的男人每晚去的那处院落,有问题。” “理由?” “那妇女不出门,有人敲门不敢开,而且管家总是半夜去。” 其他人也点点头。 谢子洲嘴角上扬,“我们不能全指望进去打探的人,毕竟府里下人上百,一个一个核对失踪名单,需要耗费时间太长,我想我们从这个胡三下手,让他从送菜的亲戚那里打听下府里下人是否有失踪的,毕竟贴近主子伺候的下人们经常会去厨房,厨娘肯定认识,只有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下人才容易。知道真相,才可能会被灭口。” 大家都点了点头 衙役赵勤风看着谢子洲,“那我们该如何让那胡三帮问呢?” “那胡三游手好闲,肯定是个见利忘义的人,找机会给他和亲戚好处,让他们两个一起去送菜,借机打探。” 谢子洲抿了口茶,放下茶盏,继续说道,“赵勤风你明日一早去他家,就说昨日在酒楼吃饭,听见他说他亲戚给?府送菜,你的一个朋友的闺女在?做婢女,这几个月一直没和家人联系,父母很着急,想借他和他亲戚送菜之际打听下,就说乳名叫小翠,大名不知叫什么?先给他和亲戚各一百文钱,有消息后,给俩人一锭银子感谢。让他也跟他那亲戚一起去?府送菜” “我要先回帝都了。已经来了五六天了,刑部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们按着我说的做,这件事就你们三个知道就可以,不要和其他同僚说。也不要管刘子峰的安排。专心做这个事情就行,有了结果直接带到刑部就行。” 赵勤风拱手,属下明白 七八日后,胡三带来了消息,听厨娘说,过完年,确实不见五少奶奶身边的两个大丫头,红莲和夏叶。连五少爷房子里的通房丫鬟何玉莲也不见,听府里的人说,过年前出去让办事情了,到现在未回来。 赵勤风连夜回帝都,一早禀报完,谢子洲用食指敲着桌子,半响,“不知可否能联系这三人的家人,让他们报官。” “我让胡三也打听了,他说厨娘也不知道。” 此后十几天又过去了,调查没什么进展,大家来云城府已经快近一个月了。心里或多或少有些着急,刘子峰内心也是有些焦虑的,毕竟是他第一份领头的差事,如果没结果,他自己也没脸。但是表面还是将气沉了下来,每日继续监视那处院子和?府 几日后,牛贵凌晨到了谢府,谢子洲叫人给做了两大碗鸡蛋面。 等牛贵吃完,拿出一个纸筒,“这是我打探的结果,”说完递给谢子洲。 看着谢子洲又道,“我画画好,进府半个月和大家混熟,给下人作画名字,将婢女名字画成凤凰,牡丹,将小厮名字画成骏马,下人私下找我画的名字的人很多,从中核查府里人数和名字就容易些。” “这是我核查完的,除了管家和十几名管事的,其他下人私底下基本让我画了。你们递给我户籍上的名单我核对完,只有红莲和夏叶没找我画名字,我也未见过,也不认识。我从几个混的挺热乎的人那里打听,才得知红莲和管家私下有一腿,说不定让管家带出府私下藏起来了。夏叶听说和红莲平日也像姐妹,一起带出府里了。还有五少爷同房丫鬟过年时,被抬成小妾,年后初二以小妾身份回娘家,途中突然发病,死了,说是从小哮喘发作致死的。我还将红莲和夏叶家人住处打听到了,你看下,纸上的两个地址便是。” ”嗯,你小子还挺机灵的。” “你就留在谢府。” “不了,杨公子派的马车还等我着呢,我抓紧回凤城,铺子一个月都没管了,谨茹姐会骂我的。” 说完,起身,出了屋子。 谢子洲深呼吸了下,这静姝带出来的娃思维也是这么厉害。 几日后,赵云三人带着红莲和她的家人以及夏叶的爹娘回来帝都 直接带到刑部,谢子洲带着人,一并进了宫,面见了皇上,皇上从已经吓的颤颤抖抖的红莲嘴里得知?府小公子草芥人命,强夺民女至民女惨死了四位,强抢田产,置很多百姓无地可种,云城知府大人是五少奶奶家的亲戚,帮着小公子将告状的人威逼利诱退了状告。五少奶奶通过娘家帮夫君小公子训练了很多护院,小公子时常带着一群护院在街上横行霸盗,无人敢惹。 皇上浑身散发着王者的霸气,缓缓道,“你口中五少奶奶的娘家是何许人家,你不用怕朕,只要将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朕,朕便保你性命。” 浑身被吓的汗流浃背的红莲,跪在地上,颤抖道,“谢过皇上,五少奶奶娘家是南境镇军大将军林啸的干女儿。也是云城府校尉王府的嫡女。” “云城府虽然在帝都南边,但是南境不是离云城府很远吗,林啸不是一直在南境十几年吗?怎么两府还关系这么近?” “奴婢从小跟在五少奶奶身边,也未见林将军来过云城府,但是他的远房族人在云城府,他们族里的族长,在五少奶奶及笄时,拿了信函说是林将军认了五少奶奶为干女儿。” 问了半个时辰,红莲将自己知道的都如实禀报给皇上了。 皇上让人带到地牢,由萧统领亲自看管。 第116章 家人们和睦善良 几日后早朝,皇上将状子扔给刑部,让他当众读出来,状子内容意思是,状告云城府国公?府草芥人命,强抢田产,南境镇军大将军林啸私下练兵送往云城国公府。朝堂上的大臣们被皇上周身散发冷冽气势压的颤颤巍巍的,听着谢子洲读的内容面面相视,惟有大伯父一直低头不顾盼左右。 皇上看到清清楚楚,直接将手里的一个暖炉扔在了高台之下。威严声传遍大殿: 此案,令刑部主审,三司协助,查明立判。徇私者罢免官位,打入大牢半年。 兵部左侍郎从及刻起关入大牢,等着国公府的判决,帝都族人不得离开帝都,违者斩。 左侍郎是三王爷的表连襟,为了避嫌,故即刻起,禁在府里,没有命令不得出府。 晚上,谢子洲回府,夜景明也来了,明日他要接手五万大军,天天要上早朝 ,整个脸色都是黑的。谢子洲一脸得意。 两人在浴堂池子里泡了一个时辰的澡,谢子洲将在整个云城办案的经过,都和赵惟明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调侃,“还是守家在地比较好,我去云城十天呆的都是煎熬,你这在军营一呆就是几个月的光景,真是不好熬。” 曾经对我来说一个月呆在军营的难熬至极,但是,现在,对我来说,在哪里都一样。无所谓。我的目的是派他们中一些机灵的出去找静姝。” “从你的眼眸里都能看出你现在很喜欢谨茹,再生了孩子,你的人生就圆满了,父母健在,喜欢的媳妇在身,以后儿孙满堂,是我一直希冀的生活。好好珍惜。说实话很羡慕你。” 我也觉得我很幸运,除了静姝离去是我的遗憾,我这一生挺圆满的,家人们和睦善良,入了仕途遇上这样的明君,真正的能在朝堂实现我的抱负。我听说,皇上曾经在东境,将其治理很好,其他地方百姓都愿意去那生活,说他曾经做太子辅佐先皇那几年,朝堂没有结派营党,文学造诣高,修养高,左相带头欣赏底下官员的文学造诣和好的建议、左相同朝的门生也和他一样,欣赏提拔那些有能力,为百姓做实事的官员,整个朝堂风气很好,所有官员都能向皇上建议一些帮着国力发展的建议,不像先皇在朝堂上大家都不敢建议,一不小心就容易否定哪派的政绩从而得罪他们,便会受到排挤,那几年看不惯的这种风气的大臣都以年龄大辞官归乡了,现在虽然不到一年,已经感受到朝堂风气越来越好了。着实幸运啊。” “倘若你真的找到静姝,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对做太子和未来储君没兴趣,以前为了我母亲报仇,后来为了寻找静姝的母亲,现在为了寻找静姝,最后找到静姝也就没什么追求了,看看静姝的想法,她想让我继续做官,我就做个闲官,如果他同意我不想做官可以不做,我就带着我们一家去个安静的地方自由自在的生活。 “你对未来打算竟然这么简单。” “我想做官,也想有作为,不知道是想为百姓造福,还是想名留青史,也许两个想法都有,只要皇上是贤君,我便会努力在仕途上要有所作为。” “嗯,人有目标,动力便大,你加油。” 谢子洲回到屋子,谨茹正在秀一个鸳鸯枕头,府里是缺蜡烛吗?谨茹抬起头,看着满屋子只点了一根蜡烛是昏暗的很,给坐到她身边的谢子洲到杯茶水,“忙着刺绣,忘记点了,” 谢子洲端起茶盏将整盏茶水喝了下去。放下,看了眼谨茹,拿了本书到床榻上躺下了,谨茹随后跟着过来,将蜡烛点上。将锦被给谢子洲盖上,“你累了,看上一会,先睡,我在秀一会。”看着没吭声的谢子洲,谨茹转身朝绣品架走去,谢子洲将书扔在了床上,转身闭上眼睛睡了。 谨茹秀了半个时辰,便去侧屋洗澡去了,回到主屋,发现蜡烛灭了整个屋子黑乎乎的,适应了一会,借着月光投在窗纸上的亮光,摸索的上了床,撩开锦被钻了进去。只听见谢子洲慢悠悠的一句,“舍得上床睡觉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那个。” “我生没生气你看不出来吗?” “那你为啥生气了?” “你说呢?” “饭桌上没和你说话?” “那你说说为啥饭桌上不和我说话?” “那个,那个,我不知道说什么。” “我和夜景明洗澡,什么东西都未准备。你不知道安排人去准备吗?” “那个我没想到你去浴堂的池子里洗,我以为你会回我们院落的侧屋洗,我准备到那了。” “我还以为你给忘记了,就知道给谨涵秀绣品。 ”我感觉你进屋生气了,便没敢上床,所以接着秀……” 唇便被谢子洲捂上了,唇里熟悉的气息,直到谨茹呼吸困难,谢子洲才放开,大掌将他俩的衣服褪去,唇一路索吻脖颈到胸尖,舌头挑逗着挺立的胸尖,谨茹瞬间发出娇吟,昂扬瞬间挺进,冲撞,整整一晚,这个院子都回荡着眉骨的娇吟和男人喘着粗气的声音。 早晨谨茹穿衣服时看到自己丰盈四周一片片清淤。看了眼正在穿衣服的谢子洲,“你就不能轻一些吗,今日我回娘家,晚上睡觉,被谨涵看见多不好,”谢子洲转身看着,白莹莹的丰盈红一片,青紫一片,“对不起,确实有些重了,今日要回去吗?” “嗯,最近家里忙不过来,让我回去帮上一两天的忙。” “那晚上我也过去。” “那还是你当完值,晚上还是接我回府。” “你确定晚上不住娘家。” “确定。” 谢子洲嘴角微扬。 早膳吃完,府里除了下人,就剩姨夫、姨母了,姨夫抱怨道:“子洲和惟明越来越忙了,半个月、一个月的不见俩人,这回来,吃了顿晚膳和早膳,又当值去了。” “你要觉得无聊,就去赵府帮帮亲家,” “那我们一起去。” “行,那我们这会去,晚上回来。” 第117章 认回苏杨清 夜景明回了谢府,教了静姝收养的两个男孩一个时辰功夫,谢子洲从赵府回来,到了练功场地,看着他在,嘴唇上扬,“这两孩子挺不错的,能吃下苦,人品也不错,这一年长进挺大的。” 夜景明回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所以能吃的下苦。他们到了十七岁,我送到军营磨炼磨炼去。” “你今日不是去军营吗?怎么回来了?” “皇上下了早朝,带着我去街上私访了一日,后天去军营。” “吃晚膳没?” “没。” “正好景瑞来了,一起坐坐,我让厨房做了几道菜,热了壶酒。” “你们俩喝,我准备去趟悬崖,后天去了军营,打算暂时不回来了,太后一天给我找太子妃,闹心的很。” “那吃了晚膳再去” 夜景明摆了摆手,飞身直接出了谢府。 谢子洲朝天空白了一眼,“真是显摆你会轻功。” 谨涵出嫁那日,谢子洲、景瑞告了假,招待满堂宾客,晚上送走所有宾客,两人精疲力尽,景瑞无奈道,“成个婚真是够累的。” 大伯父气的咬牙回道,“两个妹妹都嫁出去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成婚?” 景瑞苦笑,“我和谁成婚去呢?” 大伯父脱下鞋子,扔向他身上,“和谁成婚,休沐总往谢府跑,办个家宴也不回来,去各府参加个府宴也不去。你是不想让老子抱孙子了。一辈子准备做和尚是不?” 景瑞拉着谢子洲就往书房走,“那个,我和子洲还有事,您累了一天了,早点睡。” “你不会是和夜景明是个痴情的种,非她不娶?”谢子洲一脸疑惑问道。 “怎么会,她有未婚夫,我心里便不在想了,只是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而已。” “那你为何不看看帝都未出阁的女子呢?” “谨茹和静姝太出众了,我就想找像她俩那样的女子,所以看着那些贵女娇弱盈盈的,无病矫情的样子,着实受不了。那眼眸里个个闪着精光,娶回来,不够斗心思的。有其那么累,我还不如一个人自在呢。” 谢子洲扑哧笑出声,“你牛。” “我以前也有过这种想法,也知道谨茹很好,但是没有到了那种非娶不可的地步,但是自从和她行了夫妻之实,渐渐的我对她愿来愿依赖,一日不见,就想的很,一天都想和她呆在一起,不想分开,所以,有时候,婚前没有男女感情,婚后渐渐也许会有的,就如我对谨茹。你也可以试试。” “那是谨茹好,整个帝都你见过如谨茹和静姝那么干净聪慧心思的女子吗?” 谢子洲摇了摇头,“那没有,你也不能不娶。” “别说了,烦。” “那你一个人呆着,我去找谨茹去了。” 景瑞微怔,“你这半会离不开媳妇。” 谢子洲笑道,“那当然。离开老婆那不就像你一样光棍一个了。” “你,你太过分了。” 三月,三司会审完,基本都招供了,侯府几百人全部流放,兵部左侍郎被革了职,林啸将军并未参与此事,且未认过干女儿,都林府族里人假拟文书。也未私下练兵送往国公府,林府族人造假认干女儿, 禁止出府半年。兵部尚书李青山是皇上从东境带回来的将领,也被皇上罚了三个月俸禄。 三月底杨城从云城府回到帝都直奔谢府。赶上谢子洲刚下衙。 杨城扫了一眼刚坐下的姨夫姨母,急切道,“前几日,一位女子去了我们云城府的酒楼,和我们掌柜想谈合作,准备从我这里进上酒去卖到云国。昨晚我在酒楼见了,没想到她的眼睛很像静姝,我问了她的情况和姓名,你们猜她叫什么?” 谢子洲有些着急,“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她叫苏杨清,静姝曾经私下让我做生意之际通过人脉多留意下叫这个名字的人。” 姨母微怔,起身,“苏杨清,那是我哥哥家的孩子,没想到是个女子,她现在在哪里?” “被我带到帝都了,这会在我的酒楼等着呢?我路上问她和赵静姝、谢子洲什么关系,她说不认识,我问她他父亲叫什么名字,她摇了摇头,说不方便告诉我。最后她告诉我她母亲叫杨心蓉。 姨母颤抖道,“她是我侄女的,当时怀孕的那位女子临别时告诉我们她姓杨,叫杨心蓉,我哥哥给孩子起名叫苏杨清。” “那便好,我这就让小厮去接她来谢府。” 姨夫姨母、谢子洲谨茹站在府门前着急的等着苏杨清。 姨母走来走去,眼眸中带着喜色。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到了府门,下来一位着一身绿衣的女子,眼睛确实很像静姝,但是周身很冰冷,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府门前走来的众人。 身旁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碰了下绿衣女子的手臂。 绿衣女子眼眸瞬间含了泪花,姨母已经先一步到了绿衣女子身前,打量着她,绿衣女子行了晚辈礼,柔声道,“苏杨清见过夫人。” 姨母近身抱住绿衣女子,哭泣道,“终于找到你了,你的眼睛和我母亲、我妹妹的很像,鼻子、嘴巴很像我哥哥,一看就是我们苏家人。” 绿衣女子先是一愣,然后瞬间眼泪落下。 姨夫摸了摸头,“先进府,再聊。” 姨母领着苏杨清进了大厅,让坐在她身边,谨茹上前倒了茶水放置在他们面前。 姨母打量着苏杨清,柔声道,“这么多年,你和你母亲去了哪里了。” 苏杨青淡淡道,“我和母亲一直在云国生活的,母亲在我十岁时病逝了,她临终告诉我,我们是佑安国的人,因为有仇家,她便带我躲到云国来了,她告诉我,我父亲叫苏子墨,给了我半块玉,让我长大回佑安国后寻找我祖父苏逸的后人。前几年云国和佑安国战乱,在云国居住的佑安国人都陆续回来,我便跟着她们也回到佑安国,一直住在一个商人家里,帮着她们打理铺子。他们人很好,还给我一个丫鬟照顾我的起居生活。” 姨母擦了眼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就和我们一起住。” 苏杨清点点头。 姨母给苏杨清一个院落,让她安心住在谢府,以后不要抛头露面了。 六月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夜景明在军营已经呆了四个月了,休沐都未回来。 直到月底,谢子洲又催着让他回来,说不见见苏杨清就算了,姨母生辰总该回来。 他才月底休沐回来,见了皇上和太后,一起吃了个饭,晚上便去了谢府。 当见到苏杨清,看着她那和静姝眼眸相似的时候,他微怔,拱手“苏姑娘。” 苏杨清看到夜景明那刻冰冷的眼睛里难得的蕴了些羞涩,也向夜景明回了礼。 姨母生辰,没有外人,姨夫做了一桌好吃的,大家围坐下边吃边聊。饭后,谨茹、苏杨清陪着姨母在大厅聊天,姨夫去给大家烤肉了。谢子洲和夜景明来到书房说了些朝堂的事情和军营刑部的事情,两人交换了些想法。赵惟明准备去悬崖,临出书房门时,眼眸深深的看了眼谢子洲说道,“那个,苏杨清虽然眼睛很像静姝,但静姝眼睛干净,她的眼睛一看就不简单,很有心思的女子,我在饭桌上,看你对他很照顾,你要有分寸,不要伤了谨茹的心。” 谢子洲微愣,“你想多了,她是苏家唯一的一个后人,谨茹很大气,平时对她很好,她的性子虽然比静姝还清冷,但是,简单,直白,和静姝很相似。你慢慢多相处就了解了。” 夜景明没在吭声,出了书房门。飞身朝悬崖方向去了。 第118章 谢子洲纳平妻 三年即逝,夜景明和皇上约定的时间到了,三年未找到赵静姝,夜景明便要娶亲。 五月底,皇上有意将武丰严的干女儿武心萍许配给夜景明做太子妃,整个帝都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只是在选太子妃那日,夜景明被刺,至今还未痊愈,但是武心萍以未来太子妃一直在照顾着他,整个帝都各府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虽然没有正式提亲,但大家心里默认了这位太子妃,毕竟武丰严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在皇上心中的位置能和夜景明相提并论的,却比夜景明实权很大。 帝都七月,繁华似锦,谢府姹紫嫣红,夜幕降临,谨茹坐在软塌上发呆了一个时辰了,今日是谢子洲和苏杨清成婚之日夜,虽然没有办喜宴,没有叫任何人,只是布置了个婚房。但是看着婆婆和公公眉眼里的喜色,谨茹心痛的无法用语言形容。 苏杨清来谢府一年后,年龄比谢子洲都大两岁,一直未找到人家能将她嫁出去,除了妾室有府愿意娶她。可是姨母又不肯委屈苏杨清做妾室。 这两年姨母心里有想法让谢子洲娶苏杨清为平妻。 一个是因为苏杨清年龄大,比未婚男子年龄还大,嫁不出去,另一个原因就是谨茹这三年来怀了三次,都小产了,至今未有孩子。 婆婆公公心里很少着急,就连谢子洲也有急。 前几日,谢子洲和苏杨清切磋完武艺,在书房依旧教她读书识字作画。姨母给两人送了些点心。并烧了壶酒,让谢子洲喝了,谢子洲几杯酒下肚,身体灼热。半醒半醉之际和苏杨清发生了男女之事。 次日,虽然谢子洲和谨茹道了歉,谨茹也未说什么,但是谨茹心里清楚,谢子洲三年来很迷恋她的身子,自从五月份夜景明回来被刺,武心萍照顾身侧,苏杨清便叫谢子洲每晚切磋完武艺,在作画到很晚,谨茹送过几次点心,见过一次谢子洲握着苏杨清的手一起作画,谨茹当时黑了脸,谢子洲看着谨茹脸色赶紧放开了,屋子里幽幽的香味,让谨茹心里一阵心悸,几日未理会谢子洲,五月、六月谢子洲两个月和她不在天天行房,一两天才一次,而且晚上从书房回来已经是深夜,身上带着女子幽幽的香味,让人一阵心悸。 即使婆婆曾经给他喝过合欢散,他也不会瞬间失去清醒,曾经回来都是找她的,可是,那夜,书房就在他们院落里,出了书房对面就是他们主屋,但是谢子洲却是选择了苏杨清,那夜书房里传出男女之欢的声音,甚至床都被摇晃的吱吱作响,整个院落都能听到,声声进入谨茹耳里,打在她心上,她的心如万剑刺心的疼。 谨茹心里很清楚,苏杨清一直对夜景明有心思,每次他来,她的眼眸都带着羞涩,只是夜景明打下招呼,便不在理会她,甚至从未在饭桌上正眼看过她,刻意每次饭后,让谢子洲和他去书房,避着她。 谢子洲这三年来对苏杨清很好,很照顾她,吃饭帮她夹菜,就如给静姝夹菜一样,经常过问她在苏杨清的衣食吃住情况安排的是否妥当。 即使公公婆婆有心让谢子洲娶苏杨清,可是她还一直觉得谢子洲对苏杨清只是和对静姝一样,可是自从五月开始,她才渐渐发现,只是自己一直自以为是罢了,如今发展到这种情况,她苦笑的摇了摇头,心痛的她呼吸都感觉困难,吹了蜡烛。躺了下去。 一个时辰过去了,谨茹依旧看着屋顶未能睡着,听见开门的响动,擦了下眼泪,“你下去睡,我今日不沐浴了。” 未见贴身婢女回话,她也未理会,侧身,盖上被子。 片刻,听到脱衣服的声音,谨茹回头便看见谢子洲看着她,微怔,不在看他,谢子洲看了眼红肿眼眸的谨茹,未说话,撩开被子钻进锦被,两人没有出声,屋子静寂的很,谢子洲紧紧搂着背对着他身体颤抖的谨茹,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谨茹呼气平稳,谢子洲才将睡着的谨茹翻身躺平,帮她脱了衣服,盖好被子,搂着她睡了过去。 次日,谨茹头一遭睡到晌午,姨母端着饭进了屋子,看着刚洗漱好的谨茹,眼眸里蕴着一丝心疼,握住谨茹的手,柔声道,“对不起,谨茹,是我的主意,是我逼子洲喝下合欢散的,让他们成为夫妻的,我希望子洲和清儿生下一个孩子,能姓苏,为苏家留后,清儿只是平妻,她一生很苦,因为苏家她一直未嫁,这个年龄想嫁也嫁不出去了,清儿太难了。所以我为了清儿和苏家只能这么做了,子洲心里是有你的,你要体谅他,我希望你们还能向从前一样,亲密无间,和和和睦睦一家人。” 谨茹深呼吸了下,点了点头,“我会继续让谢府和和睦睦的,您放心。我铺子里还有事情,我先走了,午膳和晚膳不用给我准备。” 看着谨茹后背,姨母落下了泪。 赵景瑞自从谢子洲娶了苏杨清为平妻,在未去过谢府,大伯父更是在朝堂上见到谢子洲,连招呼都不打,就和陌生人似的。 夜景明在他们成婚那夜,暗卫就私下告诉他了,他脸都黑了,嘱咐暗卫暗地里盯着苏杨清,他总觉得这个苏杨清有问题,不简单。 留在谢府的几个孩子也搬离谢府,在成衣制作的作坊里住了下来。赵子辰和萧衡一直跟着谢子洲练功夫,在他成婚次日,未打招呼,便来到皇宫,拿着夜景明私下送的牌子见到了暗卫刘明,刘明将他们安置在太子府,太子府就在皇宫里,因为避免太子回来偷跑,四月初皇上就将皇宫一处府邸做成太子府,简单收拾了下。等着太子五月回来住。 谨茹每晚从铺子里回来已经是夜幕降临了,直接回到自己屋子。 谢子洲每晚吃完晚膳,便回主屋,但是她不让他碰,两人一张床上,盖着两床被子,谢子洲也不恼怒谨茹不让他碰,两人也不说话,即使这样,谢子洲也未去过苏杨清院落。 第119章 花城苏府 八月底,一夜之间整个帝都人人传着苏紫玉这位神秘人物。 因为他给佑安国争夺了明年道统学术辩论在佑安国举行的机会。 八月初,在十国道统学术辩论上,一位年轻男子苏紫玉夺得了头名,一夜扬名天下,十国国君现在争夺此人。 头名苏紫玉竟然是佑安国人。百年来,佑安国在天下十国的道统辩论上从未进入前五名。今年只因苏紫玉,佑安国竟然从百年倒数第一一跃成为正数第一,在十国立威,打破十年才举行一次道统学术辩论会的规矩,十国顶尖大儒重新制定了道统学术辩论的时间——为每年一次,只因苏紫玉辩论的题目是倡导理学,提出道统明学的弊处,打破十国明学一统天下的思想。辩论会上,鸿儒、知名学者都未辩论过苏紫玉的理学思想,反倒将明学弊处让苏紫玉反问全部显露出来,震惊大家,而且苏紫玉辩论中推演万物本原规律,万物一体之仁都符合理学思想,反倒本原规律不符合明学的一大部分思想内容,但是苏紫玉也赞扬了明学优势的地方,他倡导十国道统思想要融合不同思想,理学、明学的精髓融合,倡导经世致用之理学、明学精髓之融合,成为官学。 十国大儒学者为之震惊。飞鸽传书给各自国君,十国国君一夜之间争抢这位治国之才苏紫玉。 今年八月轮到凤国举行了十年一次的盛大的道统学术辩论赛,邀请了十国大儒和名扬天下的学者们参加,佑安国派了苏家十位族人参加,苏家最长鸿儒苏钦从苏家选了九位游历在外的知名鸿儒、学者、一位是自己一年前收的关门弟子,他很看好此弟子,这个年龄了,他已经不在收弟子,但是在考过此子后,他破例收了他第一个关门弟子。帮他改名为苏紫玉参加了这次道统学术辩论会。 但是让十国大儒、学者、国君们没想到的事,辩论会后,次日,大家抢夺刚开始,此子便消失了,就连苏家九位鸿儒、学者和他住在一处院落,辩论完,晚上一起回来院落的,也不知他去向。 天际破晓之时,凤国国君带着满朝文武百官赶到他们住的院落,邀请苏紫玉成为他们凤国的国之幕僚。片刻,十大国大儒学子也来邀请,翻遍整个院落都未见苏紫玉的踪影。 凤国出动十万大军翻遍凤国每一寸土地,都未见到半个影子。 凤国邻国的玉国,夜国不相信一夜之间此人能出了凤国,亲自带着几千将士,又和凤国十万将士将凤国翻了便,依旧未见到踪影。 佑安国新皇,得到消息也是前几日的事情,因为八月初,三日辩论完,次日苏紫玉就消失了,凤国、夜国、玉国,囚禁了佑安国信使和苏家九位鸿儒学者在那处院落,他们想着苏紫玉肯定要和苏家九人一起离开凤国,何曾想,快半个月了,苏紫玉也未回住的院落。所以凤国国君亲自写了书信,说了情况,飞鸽传书到佑安国的。同时放了佑安国的人回国。 皇上收到凤国国君书信时,震惊的差点跌了过去,幸好夜景明扶住了,父子两也停止提亲的争吵。半响,皇上爽朗笑道,“好好,我佑安国有此子实在是有幸啊。” 看着夜景明,“你带着你的暗卫,即刻去花城苏府,找鸿儒苏钦,问问他,苏紫玉是何许人,现在回来佑安国没?我怎么没听过苏家鸿儒、学者里有此人物。赶紧去,别在这一天气老子。” 夜景明看完书信,冷声道,“我要能找到此人,可否能延后一年提亲。” 皇上拾起盘子里的点心向夜景明砸去,“你给老子赶紧滚,老子都被你气的短命了。” 夜景明去了花城苏府,这个苏府大到占了花城三分之一个府城,里面生活着上千族人,连暗卫嘴角都抽动了几下,点头赞道:苏家不愧是佑安国第一书香门第。整个府快赶上皇宫大了,里面装饰的却雅致的不能再雅致了,红木雕栏透着古老的气息。五层藏书阁在前院屹立在几人眼前,只见引路的老者苏明,指着藏书阁说道。“这个藏书阁已经百年了,能容纳我们苏家族人五六百人同时进去阅览群书。” 暗卫们嘴张的半开,眼睛死死盯着藏书阁那三个醒目的金边大字。 苏明看了眼夜景明,“你在两岁的时候,和太后回过苏府省亲,那时你刚会走路,就要进这藏书阁。” 夜景明凝着笑,“我都没有印象了。” 弯弯绕绕走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苏钦的院落。 苏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苏老爷子在苏府最深的院落里,他这几年很少出苏府。” 夜景明挥了挥手,“无碍,你进去禀报,我们在院门口等着。” 苏明点了点头。 片刻,院门又开了,苏明和一位小厮请他们进去,安排他们坐在院落里等着。 院落很大,正直八月底,最热的时候,但是院落里被十几棵桂花树,和十几棵玉兰花树遮住了一大半阳光,这些树下,隔着几步便放着藤椅和梨木桌子,上面摆放着书籍和茶具。 半响,苏钦在孙子苏子清的搀扶下来到院子。 几人行了晚辈礼,苏钦坐下,夜景明才落座,四个暗卫,没敢做,被苏明带出了院落。苏子清打量晚辈夜景明,只是点头笑了笑。 他和苏杨清父亲苏子墨同辈,所以族谱这辈男子都带着“子”字,左相苏逸原名苏明逸,他们那辈都带着“明”,只因进了朝堂,按着族里规矩,他算是出族了,所以他才改名苏逸。苏婉容没带苏杨清回族里认门,也是这个原因。嫁出去的女子可以回族里省亲,但是一旦入了朝堂的男子就不能回苏府了,断绝这一支后人的来往,目的是保护百年的苏家。 不让皇上忌惮百年苏家盛出鸿儒和知名学者,门生遍地,而且苏家每一辈只能有一人入朝堂的规矩。 苏钦打量夜景明片刻,徐徐出声,“你父皇让你来询问苏紫玉的事情。” 夜景明拱手道,“是。” 苏钦摇了摇头,“苏紫玉这次落了个头名,苏府此后开始便不能清净了。” 第120章 寻找苏紫玉 苏钦,轻轻说道,“他的来路我也不清楚,一年前,我出府去见了位老友,他在临终前,将此子托付给我,说此子身世可怜,刚刚捡回一条命来,让我收留此子。” “我带他回来,发现他很喜欢看书,随便考了下,他回答的非常有深度,我便特意出了卷子考他,发现他学识不亚于苏家出去游历的学者,便收了他成为关门弟子,我这一生唯一收的一位关门弟子便是他。此子悟性极高,我一直觉得,此子十年后,定会成为天下顶尖的鸿儒。本想着他悟性那么高,让他去锻炼锻炼,可未曾想他在辩论会上夺的了头名,一夜成名。看来这一年里,他在我面前也是隐藏了实力的。让我也很震惊,他的头名不是我教出来的。他自身就有这个实力。” “夜景明震惊的看着苏钦,半响,“不知你那位老友是何许人?” “他名不见经传的一个怪人,姓风,名青阳,十年前来到花城,他夫人一手医术,在花城很有名气,我认识他时也是因为我老伴临终前在他夫人手里救治过,一来一往,发现此人学识深厚,武功卓绝。便渐渐处成了朋友,他夫人在一年前离世的,没两个月他也走了。” “院落所在之处,花城百姓都知道。只要打听他夫人,沐大夫的院落就能打听到。” 夜景明沉思片刻,“那苏紫玉,可否姓苏。” “他原名风紫玉,是我为了让他参加辩论会才改成苏姓的。” “他和风青阳是什么关系?” “这个我不清楚。” “风青阳可有子女?” “有,但未见过,说是游历列国去了,但是紫玉不会是他的子女,最多算是个孙女,风青阳年纪只比我小几岁而已。” “奥,苏紫玉何时回了风青阳身边的?” “这个我不清楚的,这几年,我很少出府,他不行的时候,打发紫玉来我府找我的。我过去,他嘱咐了几句,就去了。” 说完,苏钦满脸悲痛之色。 苏子青起身,“祖父,年迈,不宜久坐,身体吃不消。我扶他回屋休息。你若有空闲,可以留下来吃晚饭。” 夜景明起身拱手,“打扰了,父皇等着消息,今日就不打扰了。” 苏子清点了点头,扶着苏钦朝后堂走去。 夜景明,看着他们后背,苏钦现在已经七十岁有余,除了身体不便,精神看上去还是很好。 回去复命后,皇上满脸愁绪,低喃道,“怎么会是这样。” 片刻,唤了自己暗卫,“去花城查风青阳来历。” 暗卫拱手出去。 皇上低沉道,“你,明日去给我提亲去。” 夜景明冷声道,“你见过哪国太子提亲过,我身为太子,还要去统领府提亲,不去,要去,你去。” “还有我娶媳妇,媳妇还要你选定,那还不如你娶了算了,又不是我想要的。” 话毕,杯子向他砸来,幸亏他躲的快,只是溅了身上些许的茶水。 他拍了拍水渍,“你什么时候娶媳妇,我再娶,哪有儿子比老子先娶媳妇的。” 皇上厉声道,“你信不信我五花大绑的把你扔进洞房。” “你要能和武统领丢起这个脸,你们就去丢去,反正我无所谓,丢人总比娶个不喜欢的好。” “那武心萍哪里不好了,照顾了你几个月,要贤德有贤德,要武功有武功,要谋虑有谋虑,在战场,也会带兵打仗,哪点都比你强,人家能看上你,都不错了,你倒还看不上人家。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要啥,啥不行。也就有个皇帝的爹做靠山,还不如谢子洲呢。” 夜景明没有理会他,冷声道,“想让我成婚,洞房之夜就是我的死期,你要不想断子绝孙,尽可以试试。” “你这个王八羔子,为了不成婚,什么话都能说。” “赶紧在老子眼前消失了,否则老子这会就砍了你。” 等夜景明离开,皇上气的半天踹着粗气,片刻,喊道,“末影。” 瞬间一个黑影现身高殿之下。 “出动一万隐卫,从凤城一直到南镜,寻找赵静姝,想办法弄个画像,即刻出发。” 末影嘴角抽动了一下,拱手点头。瞬间消失在大殿。 大殿之上传出一声,“小兔崽子,没有赵静姝,就活不了,比老子还严重,好的不学,就学老子不好的。” 殿外守着的几个太监宫女,都嘴角抽动,低下了头,身体颤抖着。 太后听说,气的脸都白了,对着从小跟在她身边的苏婆婆,哭泣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儿子快四十岁了,孙子二十几岁了,一个个不娶媳妇。整个宫里就我一个女主子。你见过哪国皇宫向我们佑安国的皇宫这么奇葩。” 苏嬷嬷无奈的哄劝着太后。 苏杨青已经怀孕一个月了,上次书房一次就怀上了。姨母激动的,每天亲自照顾她,谨茹依旧每日早出晚归。时常也回赵府陪陪父母,哥哥经常有水利工程外出各州府。 年根将至,太子婚事还是没有定下来,帝都达官贵族和百姓都想不明白,好奇的私下议论着。听说太子都二十来岁了。为何两人还不成婚。太后时常办宫宴,邀请帝都二品及二品以上官员女眷参加。 武心萍也在其中,太后对她,其他女眷都能感受到当孙媳妇看待,没人敢怠慢。 佑安国这半年来就没消停过,各国派使者来,皇上接待一批又一批,最后都槽掉了,直接称病。让太后和太子在宫里举办宫宴接待。 花城苏府,也不消停,各国使者绕道回国时,都要去一趟花城。 这半年各国使者寻找苏紫玉未果,都只能等着明年辩论会在佑安国举行再次见到苏紫玉。 皇上也让武丰严将五府十地翻了个遍找苏紫玉,也是未果,最后出动剩下的一万隐卫在佑安国一个府洲,一个府洲寻找。 第121章 除夕 云国帝都,九月来了位夫子,开了讲堂。 声称,讲堂有教无类,培养弟子,开创理学。 所有文人墨士觉得此夫子狂妄自大,有教无类,好像他能教的了他们云国学者、大儒似的,还开创理学呢,八月苏紫玉刚提出的理学,鸿儒、学者们还没有整理成套,他就敢说开创理学。没有人相信他,只觉的这位夫子太狂妄。 直到十一月,年根将至,紧紧三个月,从最初只有一个学子听课,现在来讲堂听课的学子已经达到上万人,听课的学子不乏百姓,学者,如今就连朝堂的官员也来听,甚至帝都的三个鸿儒近几日也来讲堂听课。 无人不被他的学识和深厚的思想所折服。连三大鸿儒都自叹不如他。 云国国君楚云辰今日乔装打扮成,也来听夫子讲课。 等到大家都坐好,楚云辰看着自己子民,虽然天气寒冷,大家坐在空旷的地上,但是热情让大家都没觉得这是寒冬。 不由带着期待等待着夫子到来。 只见一位紫衣男子,头发半束半披,气质飘逸而清冷。 楚云辰,叹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出尘的气质,连楚云辰这个美如玉的国君都惊叹夫子的气质,深深挪不开眼眸,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夫子。因为夫子的眼眸和他每日梦中女子的眼眸一样,他一直在寻找她。 半响,楚云辰低声问向身旁大臣风奕,“夫子贵姓?” 风奕低语回道,“姓玄,名青。” “我云国未曾听说有玄姓。” “他长相一看就不是我们云国人。” 楚云辰点了点头。 玄夫子讲了两个小时,才散场。 半响,大家还没回过神。 楚云辰看着玄青离开的地方,退出人群,飞身朝玄青方向飞驰而去。 直到他身前才落下。 玄青看着眼前偏偏如玉的男子,冷冷道,“为何挡住我的路?” 楚云辰凝着一丝打量,慵散的笑意看着他,半响,“你为何来云国,你莫不是苏紫玉。” “我是谁与你何干?” 楚云辰微怔,眯起了眼看着他,“奥,可是我想知道你的身份。” 玄青,未理会,继续侧开向前走。 楚云辰眼眸冷了下来,瞬间将他推到旁边的墙上,脸基本贴近他的脸,闻着他身上的幽香,看着他低垂眼眸,有些耳根微红,楚云辰莫名一阵心悸,侧了头,抿了下嘴唇,又看向他,“今日你若不说,我不会让你离开。” 玄青抬起眼眸,楚云辰看着这双干净,灵气的眼眸,微怔,和梦中女子一样的眼眸,瞬间一股热流袭身,只见玄青淡淡道:“为母报仇。你可信?” 楚云辰一路追来想了很多他来云国的理由,就是没想到一个夫子来云国是为了报仇。 “你的仇人是谁?” “你觉的你会告诉一个陌生人你仇家是谁?” 唇云辰懒散一笑,“不会。”瞬间放开了他,眯着眼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道,这夫子个头真低,思索着这十国哪国男人低矮,片刻,原来是凤国人。 直到玄青拐进胡同,没了身影,他才飞身离开。 玄夫子一直讲到除夕前一晚。告知大家讲堂也休沐十天。 楚云辰每晚按时来和上万子民一起听。 今日看着玄青离开,他让身边暗卫跟着他。 暗卫跟到玄青住的屋子,看着他进入院落,才离开。 玄清转身看了眼暗卫离开的位置。没有任何表情进了屋子。 烧水倒入桶里,将自己全身泡进桶里,胳膊,后背,前胸,都是坑坑洼洼的伤疤,看上去让人有些恐惧。唯有那张脸光滑平整。 足足泡了一个时辰的药浴,他才出来,穿好衣服。 打开云国的皇宫图,开始研究。 三十,一早,玄青将屋子和院落打扫的一尘不染。 便躺在软塌上看书。 一直到夜幕降临,除夕之夜,他简单吃了些昨日买回来的点心。 刚要拿起书继续看时,突然看向门口。 不到一盏茶时间,便有人敲门。 他出去开了门,便看见楚云辰拿着一包东西,站在门口看着他。 冷冷道,“除夕你来做什么?” 楚云辰看着一头墨发散落在身后的玄青,半天没反应过来。 玄青见他没回话,转身朝屋子走去。 他关上院门快步跟上玄青,“和你一起过除夕。” 进到屋子,屋子雅致的摆设让他微怔。片刻,走到桌旁,将包放下,一推吃的散落出来。 香味扑鼻。 “坐下,我们一起吃些。” 玄青也未客气,坐在桌旁,拿起一个鸡腿便啃了起来。 楚云辰眼眸含笑看着他吃着鸡腿,自己也拿起了一块吃了起来。 屋子里只有他俩啃鸡腿的声音。 半个时辰,两人扫光带来的吃食。 楚云辰往炭盆里加了些碳,看着半躺在床榻上拿起书的玄青问道,“可有地瓜?” 玄青指了指地上一个布袋子。 楚云辰打开布袋子,里面一袋子地瓜,拿了两个扔到炭盆里,“明早咱俩当早膳,本来以为带到食物够明早的了,没想到你这么弱小,却这么能吃。” 玄青瞅着他,“你不走吗?” “明日走。” 玄青没理会他,低头看起了书。 见玄青不想搭理他,楚云辰走到软塌,拉开被子,躺了下去,顺手在身边拿起一本也看了起来。 半夜,楚云辰看着睡着的玄青,“摇了摇头,这小子,还这么谨慎的防着我。” 吹了蜡烛也睡了过去。 次日楚云辰一早出去,一个时辰后,带了一车吃的回来,将所有吃食从车上卸到屋子里。 看着一直连眼皮都不抬的玄青。气不打一处来,“书呆子,能放下书,挑选些吃食,热一热,我们吃午膳?” 玄青冷冷道,“不能。” 楚云辰咬牙,“热了,你好意思吃。” 躲在院外的暗卫们,嘴角抽动了两下,他们的王,在宫里平时半句多余的话都不说,每日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气。他们都小心翼翼当着差。今日自己将一车食物抬进屋子,这会自己要热食物。还说话没有威严。整个朝堂上都无人敢说个“不能。” 等一桌子食物热好,上桌,玄青也坐在了身旁。 楚云辰,“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 只听道,“脸皮能当饭吃吗?” 楚云辰白了他一眼,也吃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相处了三天,楚云辰才离开。 第122章 皇宫 两日后深夜,玄青着一身黑衣向皇宫飞去。 皇宫守卫森严,玄青速度如影子般略过皇宫几处宫殿,守卫的将士都没有感觉到气息。 直到过完最后一个宫殿,玄青也未找到自己的仇人。 正要准备离开之际,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那是两日前在他院落外隐藏的暗卫气息,玄青暗道,“莫非那男子是皇宫里的人,两人一个屋子相处了三日,玄青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她沉思片刻,将自己气息放出,暗卫们感受到气息,瞬间便向玄青的方向飞驰而去。 双方厮杀几个回和,玄青便被暗卫们控制在手,打开面罩,几个暗卫一愣,其中一个暗卫迅速向最后一个大殿飞奔去,片刻,折回来。 “主子,让他自己进殿。” 暗卫放开玄青。 玄青缓缓向大殿走去。 门是开着的,没有了任何守卫,玄青继续缓缓进殿。直到进了里殿,楚云辰衣衫不整的穿着一件白色中衣从床榻走下来,看着一身黑衣的玄青,“你这轻功了得,竟然悄无身息的进我皇宫,莫不是你的仇人是我?我可是从来不杀女人的。所以你母亲定不是我杀的。” “我都不知道你姓名身份,你怎么会是我仇人呢?” “你仇人住在皇宫?” 玄青点了点头。 楚云辰微怔,“你仇人名字叫什么?或许我认识?” “庞丰。” 楚云辰一愣,你和庞丰是仇人。 “嗯,你和庞丰是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所以他不能这会死,等他办完事情,我帮你报仇。”“不必,他身边是否有位妇女?” 楚云辰深深凝着玄青,片刻,慵散的笑道,“原来你是佑安国的人,倘若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苏紫玉,或者你的身份,我会考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 玄青凝着寒气看着他,“你先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我在看看有必要告诉你,我的身份。反正你人多势众,我这会也没办法离开皇宫。” 楚云辰凝着笑意,“在我的地盘,能这么淡定还和我谈条件,着实佩服。站着累,要不一起躺在床榻上说。” 玄青瞪了他一眼,向前走了几步,坐在软塌上。 他也走过来坐下。 看着玄青,徐徐说道,“庞丰在十几年前就叛变佑安国了,云国细作联系上他时,条件是让他做佑安国国君,但是佑安国西部城池都归云国,庞丰谨慎,然后设局了半年,才将现在的新皇,曾经的太子拉下位,流放他去了东境,这样我们云国最大的强手没了。” 抿了口茶,继续道,“为了策划灭佑安国,同时他想了解我们云国是否有实力能灭佑安国,便来到西境。一年下来,我们彼此了解后,准备联手,发现东境流放的太子一年便崛起了。细作了解将士们作战能力很强。十万大军便有可能灭了二十万大军。” “庞丰便放弃一起攻打佑安国的计划,设计从你们先皇那又要了十万兵权。” “说重点,我对这个没兴趣。” “奥,我以为你是佑安国细作,想了解来龙去脉。” “几年前,庞丰是从西境附近带了一位女子回来,我那时十二岁,正好在西境和他一起训练将士,见过一面,但是当晚那女子就自尽了。” 玄青噌的站起来,死死盯着他。 他看着这样的玄青,心里便明白了那女子是她母亲。 继续说道,“庞丰请了了我们云国最好的大夫,将女子性命保住了,但一直未醒,女子在云国皇宫躺了半年,也没治醒,庞丰便把他带回西境,结果五年前,那女子被新皇的副将武丰严用一己之力带出庞丰在西境的庞府。 玄青调整了下情绪,坐下,“那庞丰现在在哪?” 你没有实力杀他,我对他也没好感,若不是他求着我他有办法让细作杀了新皇,我早在两年前就杀了他了。” “那我们打过赌,你让我将你皇宫都走一遍,倘若我找不到他,“我便从此不报此仇如何?” “你还未告诉我你的身份,便又和我谈条件。” “你怀疑我是苏紫玉?” “这会,我很确定你就是苏紫玉。” “为何?” “因为你是佑安国人,你讲堂讲的内容就连我听过天下顶尖鸿儒风一鸣都不及你。” “那估计另你失望了。” “你如何证明你不是苏紫玉。” “可有女子参加辩论会的吗?” “怎么可能,十年一次道统学术辩论会,那是天下知名的鸿儒,学者参加之地,女子进去能做什么。” 玄青褪去黑衣,将里面紫衣一把撤掉,束发扯开,一头墨发散落下来。 看着眼前着一身白色中衣,身材婀娜多姿,如锦缎般光滑的墨发散落下来,气质绝尘。 楚云辰就这样看着她半响。 玄青冷冷道,“什么条件,让我可以走一圈皇宫,找庞丰下落。” 楚云辰才反应过来,“就这么想杀他?” “嗯。” “做我的皇后可好?” 玄青微愣,“原来你是云国新皇。” “我已经不是少女之身,而且身上伤痕累累,谁看了都觉得恶心,如今的身躯也不知能活几年,你看到我现在的容貌,也是有人给我做了换容术而已,否则我的脸,除了眼睛,如鬼魅一般,这样的我,能配上你云国皇后?你最好想清楚在谈这个条件。” 顿了会,继续道,“不如,我将整理好的理学精髓给你,你让我过一遍皇宫?” 看着一直盯着她的楚云辰半响未吭声。 玄青转身,“你不吭声,就当默认了,我这会就去找。” 直到出了殿门,暗卫也未见自己的王说话,便跟随着玄青,向其他地方走去。 玄青心道,“看了那么多宫殿都未有庞丰的气息,他能在哪里,还是这几年,庞丰气息已经不是六年前宫宴上的气息了。” 第123章 杀庞丰 她这次并未向宫殿走去,而是朝没有宫殿的地方走去。饶了半响,几处偏殿展现眼前,但是依旧没有庞丰的气息,玄青望着夜空,半响,看向身边暗卫问道,“皇宫可有大牢?” 暗卫拱手,“随我来。” 半个时辰后,便来到一处偏远的地牢,守门看见是暗卫首领,开了地牢门让两人进去。 一入地牢,玄青便嗅到庞丰的气息,顺着气息朝里走去,到了一处独立的牢门前,庞丰正坐在桌旁啃着一整只鸡。 听见响动抬眸,望着眼前两个陌生人,谨慎的打量着。 忽然盯着玄青的眼眸看了片刻,抬头大笑,暗卫和玄青都未理会他。 只听见笑声停止,庞丰徐徐出声,“你是她的女儿?” 只见玄青点点头。 庞丰看着她,“她已经被武丰严带走了。” “我知道。” 庞丰看着玄青,“你杀不了我的,我虽然在地牢,但是周围都是高手保护我,因为我对如今云国的新皇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是吗?本来我不想让你立刻死掉,想带你出去,慢慢再让你死去,解我心头之恨,不过,我这会改变主意了,看在你将我母亲想尽办法让她的心还活着,就仅凭这点我也会给你个痛快。话毕,如影般出手,暗卫还未看清,庞丰便跪在地上,身子一侧,倒了过去。 暗卫一惊,让旁边看守打开牢门,进去一看,庞丰已经没了呼吸。 前胸有一个洞,血从洞里往出淌,看着暗卫都想呕吐,赶紧出了牢房,拱手,“麻烦随我去皇上寝殿一趟。” 玄青没有说话,跟着他出了牢房。 刚出去,玄青飞身向宫门疾驰而去,空中留下一句话,“让你们皇上去我住的院落,便能取上整理的精髓理学。” 暗卫看着已经没有踪影的玄青,飞身朝寝殿去,急匆匆进了殿里,皇上正坐在刚才玄青坐的位置,玩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暗卫首领林城双腿一跪,“属下有罪,玄夫子寻到地牢,隔空将庞丰打死了。然后出了大牢,飞身离开皇宫,还留下一句话,让我们去她住的院落去取整理好的精髓理学。” 楚云辰微怔后,凝目一笑,“没想到武功尽然如此厉害。学识还这么强,玄青,无论你是谁,本王一定翻遍天下找到你。” 暗卫首领林城看着他,身体微颤,“庞丰一死,他在佑安国派的细作我们便失去联系,细作暗杀佑安国新皇,我们也无从配合?” “细作,你何时见过能刺杀到皇上的,那只不过是庞丰怕我杀了他的的缓兵之计罢了,只是这三年来细作将佑安国新皇们的行动如实汇报,我才留了他一条狗命,父皇在乎他的价值,本王最是看不起这种没有骨头的叛国之人。罚你三个月俸禄,即刻命令暗卫将皇宫里那些无用的侍卫斩杀,能从你们手里活下来的继续做侍卫。” 林城拱手。“是” 起身,出了寝宫。 云国皇宫,一夜百名暗卫杀了一千多侍卫,其他伤残的侍卫,养了十天,继续进入侍卫营训练。 玄青出了皇宫,直接向城门飞去。然后带了路引连夜离开云国,向佑安国飞驰而去,她听到母亲被武丰严救走,便刻也不愿在云国呆着,就想见到母亲。 玄青便是静姝,三年前她从悬崖落下,撞到岩石上,后背被下坠的力度和岩石撞击出一个洞,同时她封印的功力和灵根被撞击解开了。 她撞击后身体里一道灵气之力将她反弹到河流里,河底暗流力量极大,水流湍急,她在河流里身体不断被河底突出的石头锋利的尖连皮带肉的刮掉,要不是灵根和功力在身,就她那普通的身体,在岩石撞击穿破后背,河底凸出来如刀尖的石头刮掉她身体很多肉块,她早已血流光了。 直到脱离河底暗流,她才停到了花城,被路过的一对老夫妇救了,静姝整整躺了一年才下了地,一年身体连个翻身都不能,浑身不知道掉了多少皮和肉,整整疼了一年,第二年年头上,身上的肉才不在渗血,慢慢长出了皮,但因为全身的肉都被刮的坑坑洼洼,所以长出来的皮也是坑坑洼洼,包括脸上,鼻梁塌陷。确实如她说的如鬼魅般。 等皮长出来,她能下地了,夫妇俩心疼她,最后老夫人还是从她长的比较平滑的两处地方将肉割下来,取了一点骨头,将骨头垫了她的鼻子上,平滑的肉垫了她的脸上坑洼的地方,平滑的两处皮,将她脸上无法长出皮的地方,缝了上去,整个开刀的过程,都没有麻醉散,因为佑安国的麻醉散是从凤国进的,只用在皇宫,其他地方根本没有,刺骨挖肉的痛,能将这幅小身体,凡人的普通小身板,痛的大汗淋漓,锥心刺骨,静姝今生难忘。但是依旧咬着布巾,未出声。就连老头子看着都落了泪,即使他也未必能忍受住这份疼痛。 等静姝几个月后骨肉基本康复了,老夫人还是实话告诉了她,虽然骨肉基本痊愈,但是她的身体内脏受损严重,不会活过十年的,更不会能怀孕生子。静姝淡淡露出一抹苦笑,并未说话。 老夫人看着她可怜将自己毕生所学的医术尽数传给静姝,未曾想到静姝三个月便能解剖动物内脏,而且非常到位,让老夫人惊叹,是上天安排她的医术后继有人了。 老夫人临终前嘱咐她去找自己的儿子,让儿子认她为干女儿,能有个家度过最后几年。给了她一封信和一块玉佩信物。 没多久,老爷子也不行了,将她托付给好友,等他儿子回来之时,再拿着信物认亲。 静姝来到老夫妇的墓碑前,坐了一个晚上。 次日找了个客栈,休息了一天,从云国到帝都最少也要走一两个月,但是她只用了十天。 静姝白天黑夜兼程没有停息,饿了,就去摘野果子边飞驰边吃,一路都是避开人烟村庄,走的都是荒山野岭。 自从她醒来发现灵气在大陆上无法施展,灵根解封也只能帮助功力,功力倒是恢复了十成,只是这具身体,功力施展出来和上一世差距不知大的多少。 第124章 谨茹被刺 佑安国,正月十五 ,街市人山人海,大家都去附近一座寺院求福气了。 谢府今日也来寺院求福,就连苏杨青挺着大肚子,也来为孩子求福了。 谨茹本来不想来,但是谢子洲这半年来一直下衙后就陪着她,总是想办法讨好她,也从未去过苏杨清院落。今早他希望他和她一起来寺院求个孩子。所以谨茹还是同意了。 求完福,苏杨青觉得身体有些累,便在寺院找了个石阶休息。 谢子洲带着谨茹在寺院四周转了转,遇上几个同僚,寒暄了起来。 谨茹今日心里有些慌,趁着谢子洲和同僚寒暄。坐在一处石凳上休息。 片刻,谢府小厮走到谢子洲身边低语了几句,谢子洲瞬间跟着小厮离开。 谨茹看着谢子洲朝苏杨清方向走去,眼眸里带着伤感,直到看到他扶起苏杨清和公公婆婆朝寺门外走去,她露出苦笑,摇了摇头,起身,向寺院门走去。谢府马车此时正在门口等她,谢子洲站在马车旁凝着笑意看着她走来。 苏杨清刚喝完姨母手里的热水,准备和姨母上马车之际。一个黑衣人便来到马车旁,姨母吓的大声喊了起来,谢子洲闻声看去,黑衣人一柄长剑便刺向自己的母亲,就在谢子洲飞身去救母亲之时,同时一个青衣男子已经站在谨茹身前,谨茹一抹苦笑,“原来我和静姝一样遭遇,男人是最不能信的东西。” 青衣男子冷声道,“他选择了救那个女人,所以你必死。” 话毕,一柄长剑刺入谨茹腹部。 就是一两个呼吸的瞬间而已,青衣男子迅速飞身离开,谨茹微微一笑看着谢子洲一剑杀了黑衣人,将快摔倒的苏杨清揽入怀里。满脸担忧之色。 一滴眼泪滑落下来。 人群一片惊慌,谢子洲心脏颤抖了下,看向涌向门口的人群,将苏杨清扶稳,冷冷道,“上马车。” 满脸担忧之色朝人群飞奔去,因为他知道谨茹也在门口,人群中发出惊恐之声让他很担心。 苏杨清与姨母坐在车厢里听到外面一阵杂乱惊恐之声,姨母喊道,“谢二,赶紧驾车离开,别让清儿有事。” 姨夫也想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我们先走,别等他们了。” 说着架着马车便离开了。 谢子洲的心依旧颤抖的厉害,直到挤进人群看见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的谨茹,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片刻,疯了似的抱起谨茹朝马车奔去,小厮看到这种情况,等谢子洲上了马车,立刻驾马车奔驰而去。 谢子洲直奔皇宫,守卫告诉他,皇上去了武丰严府里了,没有皇上御令,不能进宫的。谢子洲让小厮调转马车去武丰严的府,听说他那里有三个名医一直救治自己姨母。 马车到了武丰严府,谢子洲抱着谨茹横着冲直撞进了府里,府里守卫认识他,看着这种情况,飞奔到皇上和武丰严在屋里,武丰严听后也快速让守卫叫大夫来,向前院快步走去。 等把谨茹安置在客房,大夫才来,谨茹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三人都摇了摇头,谢子洲看着大夫的表情,瞬间感觉天崩地裂。 抱着谨茹,求着三位大夫在给看看,三位大夫无奈的走出屋子。 武丰严站在门口面露伤心之色,惋惜的叹了一声。 皇上也走了过来。看着谢子洲怀里抱着的谨茹,也摇了摇头。 两人离开去了正厅。刚屁股坐在椅子上,家里守卫飞奔过来,“那个谢子洲抱来的女子不见了?” 两人面面相觑,起身,快步朝客房走去,进了屋子,谨茹确实不在了,只有谢子洲傻傻的看着门口。 武丰严冷声道,“怎么回事?” 守卫跪地,“属下就看见一个影子瞬间在我眼前飘过,然后,谢尚书大喊一声,属下一看,他怀里的人便不见了。” 武丰严不可置信的和皇上对视了下,将府里守卫全部叫了过来,守卫也丈二和尚摸不清怎么回事,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 折腾了半响,武丰严无奈的不知道说什么,就在这时,一个守卫飞奔过来跪地之声响彻整个院子,“不好了,那个,那个人没了?” “什么人没了?”武丰严不耐问道。 “那个静心院的女子没了?” 皇上和武丰严一听静心院,飞身朝静心院飞疾而去。 等进了静心院主屋,床榻上哪里有苏婉毓,满屋子跪了一地人。 武丰严厉声道,“怎么回事?” 伺候苏婉毓的婢女哭泣道,“我刚刚去屏风处取了个布巾,转身回来,床榻上就没人了。” 皇上沉思少许,向府门处飞奔出去,武丰严也紧跟了上去,府门外,谢子洲的马车早没了踪影,只有小厮被打晕在地。 守卫把小厮用冷水泼醒,武丰严询问小厮,小厮反应了会,回道,“我被人从后背打晕,什么都不知道情况。” 皇上大怒,调了一万禁卫军守在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城,调了三万大军满城搜索,吓的百姓收了生意,都躲回自己家里。 次日一早,赵府有人送来一幅棺材,小厮打开,吓得落荒而逃,里面是赵大人嫡女赵谨茹。 昨晚,谢子洲回到谢府,告诉了谢府的人。姨母当场晕了过去,姨夫颤抖的身体让小厮送他到赵府,大伯母听后当场昏厥过去,大伯父和景瑞一句话未说,坐在前厅整整一夜,今早看到谨茹躺在棺材里,悲恸嚎哭之声响破赵府每个角落,下人们也暗自掉着眼泪。 大伯父将姨夫请出赵府,并警告道,谨茹不会由谢府下葬,此后两家便是陌路。 姨夫老泪纵横,颤抖着身体回到谢府,告诉了谢子洲谨茹尸体今早被人送回赵府。也说了大伯父的警告,姨妈哭的泣不成声,谢子洲两眼空洞,向自己和谨茹的院落走去。直到三天后谨茹下葬,谢子洲依旧将自己锁在屋里未出来。 夜景明和景瑞操办的葬礼,大伯父和大伯母病倒在床上,帝都三日都不允许百姓出城门,外面的人也进不了帝都,夜景明让皇上放他们出城下葬谨茹。 第125章 林老爷子被杀 皇上让武丰严守着城门送他们出城。不放过一点可疑之人。 晚上,谨茹坟前,驻足着一位紫衣女子,坐在碑前,用手摸着“赵谨茹”三个字,一抹苦笑浮在脸上。 低喃道,“我们从未伤害过人,就因为男人,我们竟然为他们丢了性命。” “苏杨清,萧云卿,你们用命来偿还。” 二月底,云国信使来到佑安国,云国新皇愿意与佑安国百年交好, 为表诚心,新皇四月会来佑安国帝都,和佑安国皇上签署百年交好的协议。 佑安国皇上先是一惊,然后也表出诚意愿意联亲,和云国百年交好,让边境百信能和谐相处。安乐太平。 谢子洲自从谨茹走了,将自己关了半个月。 如今,每日下衙后,便回到屋子躺下了,一直未和自己父母夫说过话。 苏婉蓉更是后悔的很,但是每天强撑着身体继续照顾着苏杨清。 夜景明帮着下葬了谨茹一直在护卫营。 三月初,皇上将南境最重要的府城海城四品知府云棋调回帝都,他在南境时很赏识此人,当时此人只是个不知名的学者,在他将王昱活擒之后,革了海城知府的职,强迫此人做了海城知府。这几年来,此人将海城治理的很好,百姓很爱戴。 云棋调回帝都做了四品内阁侍读学士,朝堂上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很赏识此人,可是见到此人时,都是一脸震惊,因为此人个头矮小,身体微胖,脸上还有一处刀疤,哪里像当过知府的样子,和那盗匪的样子倒是相似,大臣心里都在吐槽。 此人开口更是震惊满朝文武百官,没什么礼节。直接在皇上面前称,“我”,说话没有几句能是文人嘴里的优雅词语。 他第一次参加宫宴,便看中刚被皇上封了一品国公府林潇的嫡长子做女婿,此子现在在禁卫军里也是任职三品官衔。林潇本人还在南境带着十万大军守着边境。国公府只有林老爷子和林潇几个家弟以及林潇唯一的儿子林羿。 当云棋提出时,众大臣一脸不懈,官位低,长相也这样,行为更古怪,女儿能长的好看到哪里呢,但是国公府林老爷还是愿意的, 当云棋说出自己长女曾经做过人妇,二嫁国公府的想法,连皇上都震惊了,但是云棋还是信心十足的说道,“我的大女儿虽然嫁过人,但是你娶了她也是赚到了。我的次女虽然未嫁过人,但是你配不上她。”这句话一出口,满宫宴上的人发出嗤之以鼻的嘲笑声。 云棋看了眼大家,笑着说道,“你们到时别后悔。” 次日,云棋和他的女儿成了帝都茶余饭后的笑话。 一处豪华的府里,一道人影闪进,来到前厅,走到一位气质慵散,颜如玉的紫衣男子身边,低语,“主子,这十几日来已经打探出眉目了,武丰严府里的女人叫苏婉毓,但是已经突然消失了,皇上已经派两万禁卫军寻了近两个多月了,也未寻到。苏婉毓的女儿叫赵静姝,此女三年前住在子明府,但是后来落崖身亡了。听说太子夜景明不相信此女身亡,足足找了他三年,至今还不肯成婚。佑安国新皇登基以来至今后宫未有女人。” “有意思?”男子凝着慵懒的笑意低头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随后冷冷问道,“苏紫玉可有下落。” “未有,花城苏府从辩论会后也未见过此人。” 紫衣男子不耐的挥了挥手,瞬间屋子里便只有他。 “玄青,莫非你便是赵静姝?有意思,本王就是将这个帝都翻成渣子也要找到你。” 三月中旬,安北府伯爵府的林老爷子竟然被人斩杀在府里。 奏折在朝堂上读出来,引来朝堂所有人的震惊,近一个月半未在朝堂说过一句话的谢子洲,竟然急切问道,“何人所为?” 读奏折的官员,“奏折上未写,肯定没找到凶手。” 下朝,谢子洲连奔带跑的奔到太子府,拉着暗卫带他到护卫营。夜景明看着奔进营的谢子洲,冷冷道,“何事?” 谢子洲拉着他往营帐里走,夜景明瞪了他一眼,带着他朝自己营帐走去。 刚进营帐,谢子洲急切说道,“静姝真的活着呢?” 夜景明没理会他,坐下倒了两杯茶,自顾自喝了起来。 “安北府,林老爷子被人斩杀在府里了?” 夜景明眼睛瞪大,手里的杯子滑落了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早安北府奏折刚上朝堂。” 夜景明看着谢子洲,“静姝曾在子明府正厅说过,她寻到母亲之时,就是林老爷子的死期。正月十五她母亲被人劫走,至今未找到。” “静姝真的没死,真的没死。”谢子洲激动的说道。 “皇上和武严丰已经寻了他们两个月,若是静姝所为,她为何不见我们,起码她会见你爹娘的。” 谢子洲想到什么,拍着自己面门,“那谨茹是不是也活着,正月十五,谨茹被人瞬间从我怀里劫走,同时我姨母也不见了,会不会是静姝一起带走了?” 夜景明白了他一眼,冷冷道,“别忘了谨茹的尸体,我和赵府的人都见到了,是被人送回来了?” “何人送回来的。” “至今未查到。” “你带我去她坟墓,这会。” “你不是不敢面对吗?怎么这会敢了。” 谢子洲浑身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硬将赵惟明拉出营,赵惟明无奈的和他骑马去了谨茹墓地。 看着赵谨茹三个字的墓碑,谢子洲身体颤抖,至今他都不想面对谨茹的离开,总是觉得她去了某个地方而已。 跪下,眼睛死死盯着这三个字。 半响,低下头,刨坟墓。 夜景明真想一脚踹飞他。 将头转过去,没搭理他,半个时辰后,实在没耐心等他,转身准备拉他上马。 便看见谢子洲已经挖的能看到少许棺木了,夜景明震惊,棺木入土时他亲自盯着的,很深,土也压的很瓷实,为何用手半个小时便能刨开,他蹲下查看,发现土非常的松弛,根本不是下葬时,下人用铁锹拍结实的样子。他也和谢子洲挖了起来,等待将棺木全部漏出来,两人皆是一愣,棺木盖子已经被打开三分之一,两人同时踹开盖子,里面哪里有谨茹,只有些物品还在。 谢子洲仰头喊了起来,“谨茹未死,静姝未死……” 第126章 后悔 赵惟明激动的朝自己身上捣了几锤,试试自己是不是做梦。即使他相信静姝未死,但是一直都没有像今晚这么确定,谢子洲也是,这次心里是真正确定她们活着。 两人为了不让人发现,便又恢复了原样。 直奔子明府,找到还剩下的酒,喝了起来。 喝到中途,夜景明深深看着谢子洲片刻吗,“你觉得谨茹是被谁害的?” “如今新皇继位,能害我们的人只有庞丰,但是能害谨茹的定不是他。” 将一杯酒端起一仰而进,看着杯子继续说道,“谨茹性子很好,与人为善,不会有仇家。我将自己关了半个月,脑子里整个过程过了不下万遍,那位刺向我母亲的黑衣人只是幌子,我一剑就能刺杀,证明他根本不知道我的情况。为了引开我的注意力,真正想杀的是谨茹,想杀谨茹的只有一人,那便是苏杨清。” “她为了夺得谢府掌家主母的身份,对谨茹下的手。我一直等着她将孩子生下,满足母亲的愿望给苏家留后,孩子满月后就是她的死期。” “此女子心思狡诈,在你被皇上逼着成婚时,觉得自己无望,转而对我打起了主意,那时我便知道她与静姝不同,先前我还觉得她和静姝性子有些相似,自从知道她对你无望,转身开始对我打起主意,我便开始对她有了防范,而且发现她的婢女偷偷出去和一个外男私下见面,而且还将纸条递给那位男人,我便觉得可疑,那时你还受伤未醒,我便无法让你知晓查探那男人。只能假装亲近苏杨清从她嘴里套话。她每晚让我去书房教她识字、作画,然后在我身上用了迷香之类的东西,闻道那种幽幽的香味,就让男人有反应。有几次我差点没控制住,后来为了探清情况,我便每晚带着针将自己刺清醒,故意睡着在软塌上,看她反应,她总是脱了衣服躺在我身边,但是我没有任何反应装着睡觉,半夜假装苏醒,离开的。 “期间我发现几次,她婢女偷偷进到书房,和她耳语,我听的不是很清楚,说的传书什么,云国什么的。” “我母亲让我娶她,生下孩子姓苏,我本没同意,母亲不知从哪里弄了合欢散,在酒里下了几次,我都将自己刺清醒,匆匆去找了谨茹。” “但是最后一次,母亲下了合欢散,那苏杨清不知给我用了什么药,我在离开书房时,闻道一股刺鼻的幽香,比平时味道浓很多,而且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我头瞬间昏眩,眼前都是谨茹的影子,晃来晃去,最后等我醒了。看着谨茹眼眸中的痛,我心也跟着难受,后来你的暗卫告诉我,我那日声音响动我们住的整个院落都能听到,她说谨茹肯定也听到了,我知道伤谨茹太深,所以想通过有个孩子来缓和我们的关系,那段时间她不让我碰,我强了几次。十五,我想着和他去寺院一起诚心求个我和她的孩子,她本不想去,我却求着他去的,若我不求她,她也不会有事。” “谨茹出事前你为何不在她身边。” 谢子洲眼眸含着冰冷,“我本来拉着谨茹的手四处转,正好遇上同僚便聊了两句,小厮走上来,说我母亲叫我赶紧过去下,我问何事,小厮只说老夫人让赶紧去,我以为我母亲腿疼又犯了,结果去了,是苏杨清渴了,想喝水,累的要回府,不能起身走路,我父亲和小厮也不方便。寺院人多,我母亲又不放心婢女和她扶着,担心被人撞上,硬让我扶着去马车。”说完谢子洲拿起瓶子直接灌了进去。 “你觉得苏杨清什么问题?” “自从谨茹出事,我想到现在,觉得她和她母亲都有问题,你记不记得静姝说过,连你外祖父都不能去牢房看我祖父,但是她母亲竟然可以,她若身份高,不可能我舅舅不和我祖父说,迎娶她,除非她身份低,舅舅知道祖父不会同意的,那身份低为何还能进入牢房,而且苏杨清和她那婢女鬼鬼祟祟的,云国,传书什么的很可疑? “你为何不和谨茹说清楚这些事情?” “你知道静姝出事前,她去进货,你和萧云卿休沐都在一起切磋武功等,她对你的想法吗?她若对你的行为没想法,她不会想到你和皇上整个计划有你参与。也不会想到萧云卿在你耳边吹风。 赵惟明一愣。 “谨茹一直大度,对苏杨清很好,我怀疑苏杨青,当时应该告诉她,但那是我想的过多了,想着她小产刚两个月,我不想让她操心,而且她若知道苏杨青有问题,就和静姝一样,或留意,我担心苏杨清起疑,就这样,我以为她知道我对她的心,直到那晚和苏杨青发生关系,我才感受到谨茹的心被我母亲和我伤很深,只是她一直装着,和和睦睦的和大家相处,她对我母亲也彻底失望了,对我已经是拒绝夫妻之情了。” “你感受过情不知何起,却一往情深的感觉吗?我不知,何时开始对谨茹喜欢到骨子里的,直到她出事,我才觉得此生唯她不可,没有她,我就如没有灵魂的一个死人,什么对我都没了意义,唯一现在做的就是如了母亲心愿后,替谨茹报仇。但是这会知道她活着,我心里就有了希望了。” “我能理解你,感同身受。” “静姝虽然善良,但是她是睚眦必报的人,我留下萧云卿的命,静姝便会出现帝都报仇,倘若我杀了萧云卿,她未必会出现在我眼前。她出事的时候,我却在萧府,守着萧云卿,倘若我晚上回去,她就不会有事,一切皆因我起,我是间接害了静姝,静姝心要比谨茹硬,她不会原谅有女人因我而杀她,最重要这个女人我还当过知己,倘若我未对萧云卿与其他女子不同,萧云卿断了希望,她也不会杀静姝,是我生了恩人玩伴的情分,即使对萧云卿不是男女之情,可是看着萧云卿对我有心思,我依旧任由着和她往来,我也是伤害静姝的凶手。静姝至今未出现,已经对我没有半点情分了。可是我非她不可。此生与她不死不休。” “静姝出事后,曾经的我很羡慕你,未想到你最后和我落了一样的下场。这次教训让我清晰的知道,不是所有女人,能像静姝和谨茹不去伤害任何人,那些女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竟然如畜生般的去伤害阻碍她得到的人,丧尽天良。所以,我无论有多困难,都不会同意皇上,太后给我的婚事。不会和任何女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一次教训已经让我痛不欲生,所以你最好也长了这个教训,不要被你父母左右了。” 两人喝的烂醉如泥。 第127章 文人治天下,武将守国土 次日谢子洲未赶上早朝,夜景明触犯军规,随意离开军营,都被罚了半年俸禄。夜景明被打了二十军棍。 皇上让人打完太子,有些心疼,派了武丰严查看军营时顺便看看夜景明被打后什么情况,还特意拿了宫里最好的伤疤药,让武丰严亲自给涂上。 武丰严看着这个杀伐果断,做事凌厉风行的皇上,瞥了瞥嘴,嘲笑道,“你儿子就是你的克星。专门治你的。” “等你有了亲儿子你就知道了,再说我都二十年没陪上我儿子,现在终于能团聚了,多宠宠,我心里也舒服。” “楚云辰你确定不管他在我们帝都偷偷翻地找人。” “不用理会,我的目的和他签订百年好合的合约书,他无非是在寻找苏紫玉。” “楚云辰比他父亲厉害,六岁就被扔进军营锻炼,战场上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若不是云国先皇老糊涂派了一个不懂军事的太子出征,我们三十万大军早被人高马大的云国五十万大军歼灭了。云国老皇上倾巢出了五十万大军攻打我们,自己王朝内才留下不到一万将士,这样的谋虑太弱,换我们是云国的临国,也会突袭灭了云国,占领云国帝都朝堂,五十万大军即使赶回来,也失去先机,只能被我们和周朝夹击攻打,得不偿失。” “楚云辰能用三千铁骑一个月内斩杀突袭的五万周朝大军。我们望尘莫及的。若不是他将周朝击退,云国就被灭了。” “我们不如人家,你儿子也没人家厉害,哎,佑安国百年来就没一项能在十国能立足前五的。” “谁说的,苏紫玉在道统学术辩论赛夺了头名。” “文人,那能强国吗?人家攻打过来就跟个缩头乌龟似的。” “那你就错了,文人治天下,武将守国土,没有文人,国家不会民富国强的,苏紫玉的理学,我也寻到一些内容开始读了,道统思想符合天道,顺应民心,经济,文化,政治不断提升,国家才能强大。苏紫玉之所以十国君王都要争夺,因为得此人,便得天下,此人能将一个国家治理的成为十国之首。夺天下容易,守江山难,况且还是能成为十国中最强大的国家,只有像苏紫玉这样的国才才能实现,而不是我们这样善战的武将。” 武丰严震惊,片刻,“那楚云辰不似其他国家派来找苏紫玉的,他只是派人去了趟花城逗留了半日而已,一直都在帝都翻地找人,莫不是他觉得苏紫玉在帝都。” “连我们都未知苏紫玉的下落,他怎么可能知道。” “云国细作来书信说去年九月云国来了位玄青的夫子,讲堂设在帝都中心的空地,有教无类,上万弟子听讲学。就连楚云辰也不例外。 但是本该过年讲堂休沐十日的,年后竟然玄夫子失踪。” “其他国细作来寻找玄青和苏紫玉两人了。” “楚云辰突然愿意和我们百年交好,并且亲自来了佑安国,又在找人。莫不是找这个玄青的夫子?”武丰严蹙眉说道。 “皇上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极有可能,玄青是我们佑安国人?” “兴许是,这么震动十国的理学,肯定不是出自一个人的创造。” 皇上点了点头。“可有毓儿下落。” 武丰严摇了摇头。 “皇上叹了口气,能同时在你的高手如云的统领府劫走两人,如影魔般,让上百名守卫感觉不到气息和身影的存在,这等高手,不要说我们佑安国没有,就是十国中任意一国也未必有。连我和你都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存在。倘若他是我们的敌人,斩杀我们轻而易举。” “但是他至今都未对我们动手,他的目的是什么?” “刚开始,我怀疑是庞丰所为,但是想想,若是庞丰所为,这么高的高手,杀了我俩便可。朝堂大乱,他和云国不就趁机能占领帝都。排除他后,唯一一个,就是毓儿的女儿赵静姝,只有她劫走她母亲,不会对我们动手的人。况且她和赵谨茹关系很近。你儿子能寻找她三年,定知道她有未死的原因。否则你儿子怎么会如此的坚持不懈的寻找呢,倘若她未死,劫走毓儿和赵谨茹就很合理。” “她若未死,未何不现身?” “那要问你儿子对她做了什么?” 皇上白了眼武丰严,“他若武功那么强,还能被人逼退落崖。” “这也是我比较困惑的地方。” 但是那日早朝,一直萎靡不振的谢子洲听到安北府伯爵林老爷子被杀,他激动的问何人所杀,然后接下来将你儿子带出军营,还喝了一晚上的酒,这不反常吗?我让人打探了下,林伯府与赵家有段过节, “听说赵谨茹和林琰丰有段不清不楚的的关系,林伯府想娶赵谨茹,赵府不嫁。你儿子肯定知道这里的是是非非。” “毓儿和赵谨茹劫走之后,林老爷子被杀,然后谢子洲听说后和你儿子的行为,你说这几者关系紧密相关,倘若不是赵静姝,还能是谁呢?” “倘若是赵静姝,我也心安了,有这样高手在身边,觉都睡不安稳。不过她还未满二十岁,怎么可能有那么高深莫测的功夫呢?也说不通啊。” “赵静姝倘若不是个厉害的主,落崖后你儿子都唯她不娶,你觉的可能只靠相貌吗?毓儿就与众不同,是个奇迹,她女儿是个奇迹也不例外。” “那就掘地万丈也给我找,出动五万禁军找。” “倘若赵静姝未死,我也能向毓儿和我儿子交代了。即刻去。” 武丰严应了声,旋即出了大殿。 第128章 云府 东南街市临着谢府不远的一处宅子,闺房内一位婢女正在给一位女子梳妆,女子脸上满是痘痘,但是气质清尘,食指敲着梳妆台,不知在想什么。 婢女瞅了眼该女子,温声道,“大小姐让您梳洗完到她屋子,她让人做了您爱吃的点心。” 女子点了点头。 此女子名叫云一尘,婢女口中的大小姐,便是云一尘的姐姐云如梦。 云府三月才从南境搬迁到帝都,帝都上至官宦世家下至普通百姓都知道云府刚搬来帝都,只因为云府老爷云棋刚来帝都一日,便在宫宴上想给已成人妇的长女说婚,一夜之内,云府成了众人口中的笑柄。 就连,二月建府时刚买的云府下人们,街市上都不敢露出他们是云府下人的身份,就怕大家嘲笑他们。他们私下也抱怨老爷,明明两位小姐长相一般,二小姐脸上还满是痘痘,看着就恶心,偏要说婚,还在宫宴上。 云一尘一身蓝锦薄袄裙,三月底帝都天气渐暖,下人们都拖掉棉袄,只穿着一件厚衣。云府只有二小姐将厚袄换成薄袄,穿的稍厚些,南境毕竟比帝都要暖和很多,听说一年四季如春。许是不习惯帝都的天气。二小姐还时不时拿着暖炉,嚷嚷着,“这帝都天气三月了还着实的冷。” 此时,云一尘踏着小碎步朝云梦阁走来,云梦阁院落不大,但是三月院子里已经种了不少名花,就等着五六月竞相开放呢。屋子里的摆设很精致,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花纹,竹窗上所挂着是紫色薄纱,阳光从竹窗洒了下来,星星点点的投洒在桌面上, 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梳妆台上摆放着菱花铜镜。整个屋子显得朴素而淡雅,处处流转着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院落中的几间房屋都是南境风格的竹屋。 云如梦看着进来的云一尘,起身相迎,握住她的手,“怎么才来,” 云一尘有些不好意道,“起晚了。姐姐今日看着精神不错。” “最近晚上睡的比较踏实,早晨起来都感觉浑身有精神。” “爹爹昨晚告诉我,国公府公子林奕今日休沐,会来府拜访。” “他来做什么?” “爹爹昨晚告诉我,三月初宫宴,林公子在禁军营未参加,昨晚从军营回来才听说,然后派府里小厮来我们云府说了声,今日来府道歉,给云府造成困扰,希望商量下解决办法。” “那姐姐的意思是?” “你也知道,我曾经嫁过人,已不是少女之身,那林奕还未成婚,我们不合适,今日见面,我觉得会比较尴尬。” “姐姐,今日见面,他又不是来提亲的,只是想商量如何解决,我们不妨看看他想怎么解决,能堵住悠悠之口,我挺期待的。” “可是,我真的不想见,你也知道,我连这个院落都不愿意出去,也不想见人。” 云一尘握住她的手,“姐姐试着见见陌生人,每日就在自己的屋子不是长远之计。” “尽和你说话了,赶紧吃,”说着给云一尘递过勺子,放在粥碗里。” 看着她慢调斯文的吃着。双手支着小脸,满脸笑意。 半个时辰后,两人正在软塌上唠着嗑,一位婢女进来行礼后,看着云如梦,“大小姐,老爷让你去前厅。” 云如梦紧张的握住小手,看着云一尘,“必须要见吗?” 云一尘点点头。 前厅,一老一少,客气的寒暄着。 年轻的男子便是林奕,温温如玉,清俊温润。给人一种暖意的阳光之感。一身墨色。眼眸凝着笑,“爹爹年前来信,说您来了帝都,让我拜访下您,结果未打听到你的住处,年后看着云府正在建的时候,进来过两趟,您并不在,皇上也不肯透露您的住处,直到三月初宫宴,祖父才在皇宫见到您。结果还给云府造成颇大麻烦,今日想和您一起商量下,看如何解决。才能停止这场风波。” 云棋眯着眼睛,看向林奕,哈哈笑了起来,“林公子,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昨晚想了想,如若挡住他们的嘴,唯一办法就是我和云姑娘相处一下,看看两人是否合适,倘若不合适做个朋友也很好,倘若两人性子合适,我也愿意迎娶云姑娘。” 你要考虑清楚了,“我家云如梦可是嫁过人的,被夫家欺负受了伤,失去了记忆。” “我爹来信和我的想法一样,先试着处处,然后我们两府再决定。” “我爹很欣赏您治理海城的能力,还让我经常来云府向您学学。” “好啊,有空就来。” 林奕听到女子碎步的声音,看向门口,一位紫衣女子缓缓跨入门槛,一看就是南境回来的女子,皮肤有些黝黑,他在南境生活了十九年,也是去年年前回来的,那边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因太阳的光线强烈,皮肤都是偏黑些,包括他,不像帝都的人,皮肤白皙。 女子上前,向他们行了礼,便坐了下来,他从女子进门到这会坐下,一直打量着,此女子落落大方,不似他在府宴上见到的女子们扭捏之态,眼眸甚是干净,清亮。不由心头有一丝喜悦。 望向女子,浅笑温润之声出口,“我叫林奕,不知云小姐如何称呼?” “叫我云如梦即可。” “那就如梦。” 云如梦微愣,浅笑的点了点头。 “今日沐休,前来商讨风波之事,我想和你相处一段时间,倘若我们性子不合适,做个朋友也不错,倘若相处中我们彼此都能有这份男女之情,成婚便好,不知你可否愿意? 云如梦微愣,“我失了记忆,听爹爹和妹妹说,我曾嫁过人,我已不是少女之身,你至今未婚,我们倘若成婚,你岂不亏了。” 林奕一笑,“夫妻之间看重是一份彼此之情,倘若此生遇到自己喜欢且心灵相通的伴侣,便是幸运,其它并不重要。” 云如梦微怔,片刻,“如梦愿意与你相处,即使做个朋友也是件好事。” 云棋哈哈笑了起来,“好好,你俩都是爽快之人。晌午就在府里用膳,我这就吩咐下去,如儿带着林奕在府里转转,我们云府虽然不大,但是院落还是有南境的风格。” 林奕点了点头,三人出了正厅,云棋向灶房走去。 第129章 寻找玄青 云如梦带着林奕向院落花园走去,花园是妹妹二月种植下去的,三月两人给花园设计了个藤架,显得格外雅致。 直到晌午两人才从藤架的亭子里向饭厅走去。 林奕满眼喜色,三人吃完午膳,他约了明日一起去骑马,刚刚她得知如梦近日正在学骑马,便想带着她到野外遛马。 送走林奕,云棋满脸喜悦,“为父看人不错,此子适合托付终生。” 云如梦点了点头,“他人品也不错,还见多识广。” “此子厉害着呢,从小便让林潇将军带在军营生活,磨炼的很出色,皇上很器重他,年前将他调回帝都便赐了国公府,虽然爵位是他老子的,但是府是赏赐给他的。未来肯定是将军身份,最重要此子和他父亲一样,不世俗,不势力,待人真诚,人品很好。你要嫁给她,此生定会很幸福。” 云如梦搂着云棋,“爹爹,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女儿我不一定能有本事入了他的心。” “我女儿那比帝都女子们不知好到哪里去了,他连南境女子都看不上,怎会能看上帝都这些心思过多,惺惺作态的女子们,那林潇还要感谢我呢,他儿子二十岁了都不看上一个女子做媳妇。” 四月中旬,云国国君楚云辰带着上百名自己的臣子,侍卫来到佑安国帝都。百姓蜂拥在街上一睹云国国君的风姿,佑安国自从先皇登基后,几十年来未见有其他国的国君来过佑安国,大家都有些好奇其他国国君是什么样子的。 左相翁儒宥带着百官在宫门前迎接,今日帝都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直到左相为首的百官将云国一众朝子迎接到宫中,一路围观的百姓,才渐渐散去,开始做自己的营生了。 大殿内,两边坐着两国二品以上的官员,两国国君坐在高台之上。阵阵笑声传出。 夜景明坐在首席,打量着云国国君,一身紫衣,浑身散着慵散之气,气质却冰冷如冰山,年龄与自己相仿,但听父皇说此人三年前带着三千铁骑竟将周朝五万大军斩杀于云国帝都城门之外。军事之才连父皇和武统领都不及他。带着欣赏之色打量着他。 楚云辰感觉到首席一位男子一直打量着他,眯着眼睛也看向夜景明,嘴角凝着一丝笑意,朝夜景明举杯,然后一饮而尽,清泉般的声音响起,“佑安国太子当真是容貌冠绝天下啊。” 皇上嘴角上扬,“未曾想到云国新皇,也是一位偏偏美少年,看到你让朕想到一句,“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那你还没有见到真正的人,本王见过,她叫玄青,他年前在我云国开设讲堂。想必大陆十国也都知道这件事情,当时本王见到她第一眼,便想到这句,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佳句里来形容她都不及,气质绝尘,仙气飘逸。” “原来玄青竟然长的如此出众。还能和我佑安国苏紫玉一样才学冠绝。” “本王看着她当时热流击身,以为自己突然有了断袖之好。过年和她,两人在她住的小屋里相处三日,才发现他竟然是女子,以男子装扮竟然能让本王生出公子世无双的感觉。” 大殿里所有人震惊的看着楚云辰。 他哈哈笑道,“结果玄青因我识破她女儿身,便离开云国。回到佑安国。” 皇上疑惑问道,“玄青是我佑安国女子。” “可不是吗?所以本王想以百年交好的契约书为聘礼,迎娶你佑安国才女玄青,还请皇上同意,本王和她在一个屋子里相处三日,迎娶她也是本王的责任,本王如今对她还是念念不忘。” 所有人震惊,心道,“云国国君竟然与名扬天下的玄青有了夫妻之实。”看着底下众人的表情,楚云辰嘴角上扬,眼眸得意的看向夜景明,身边暗卫首领,嘴角抽动,主子为了得到赵静姝,竟然不要脸皮的黑了自己和赵静姝的清誉。玄青就是赵静姝,是他们最近才打探清楚的,只因安北府林老爷子死状和庞丰一样,暗卫首领在林老爷子棺木运往芙蓉城祖坟的途中,将守灵的人打晕,打开棺材,特意看的。 夜景明看着得意的楚云辰,没理会,自顾自喝了几杯酒。 皇上反应了过来,“玄青,本王还不知道她的下落。” 那就有劳皇上帮本王找着她,本王也好下聘礼。 皇上嘴角抽动,心道,“老子上位以来,正事没干几件,尽都在找人了,不是找苏紫玉,就是找赵静姝,找毓儿,现在又要找玄清。他妈的老子一身本事,至今未找到其中一人,现在再找不到这个玄青,这百年交好合约书也打水漂了,有其什么都没图上,不如狠狠宰宰云国国君和他们群臣,在帝都多消费,为佑安国经济做做贡献。” 看着楚云辰,“本王找人的本事比较弱,至今也未找到苏紫玉,和本王未来的儿媳,不如楚王平日闲着四处去大街小巷,各府世家转的找找,或许玄青是哪府千金,或许无家可归住在酒楼,或许大街小巷里哪处院落,或许你们有缘,街市上遇见呢,总之我们一起合作找,本王也派五万大军在帝都城外和附近府城搜寻。你觉得如何?” 楚云辰朗声笑道,“皇上有心了。” 皇上也朗声笑道,“彼此彼此。” 底下众臣子看着这两国国君,没有以往的威严,就像唠家常似的就把事情敲定了。都嘴角抽动,心道,不愧为国君啊。 云府,两位小姐正在院落修剪着名花,有一些花已经有了花苞,眼瞅着就要开花了。婢女打着下手,云一尘婢女,红玉看着自己小姐小心的剪着多于的枝干,“小姐,你们南境听说一年四季如春天般暖和,各种花也一年四季都能开吗?” “一年四季都有花期,竞相开放,甚是芬芳,不似这帝都,四月了,还未见几株花能开的。” “那以后你们回南境探亲,带着奴可好。” 云一尘点点头。 “我也很期待回趟南境,自从二月分醒来,将所有记忆都丢失了,我也很渴望回去,看能不能拾的零星半点的记忆,尤其,我连娘亲也不记得长的什么样了。” 第130章 云一尘 云一尘微怔,然后淡淡道,“马上清明了,今年不能如往年能到母亲坟上了,我们到寺院供奉母亲的灵位。过两天我先去趟花城,听说那里的药比帝都药铺里的药效果还好,我去抓上些给你用。” 云如梦笑着点点头,“你要注意安全。” “嗯,放心,对了,听昨日下人说林公子给你来了书信。” 云如梦点点头。 “他去禁军营半个月,就给你书信,看来有心与你相处,姐姐要好好珍惜。” “嗯,林公子没有世俗之心,这一点让我很感动。” “姐姐无事的时候也多看看军事的书籍,你俩在一起时,共同的语言就会多。” 好,我尽量看懂。 扑哧,云一尘笑出了声,“看来姐姐私下还是看了军事书籍了,姐姐心里愿意接纳林公子了,我看过军事书籍,姐姐不懂的地方问我便事。” “我也是前几日开始看的,就是读起来比较吃力。妹妹真能干,什么知识都能涉猎一些。” 姐姐也懂的很多,只是丢了记忆,想不起来而已。不过姐姐因为以前读书很多,这一两个月来,才能将那读完。 “嗯,那些书我看过一遍,就记住了,许是我曾经都看过,虽然丢了记忆,可是再次拿起来看,就快的很多。” 云一尘点了点头,“我们回屋休息,一个时辰了,你现在身体不能过于劳累。” 帝都最近街市非常热闹,云国国君和群臣经常出入街市每一个角落。商贩们如今的生意比三月份整一个月收入还多,高兴的个个合不拢嘴。才几天的,收入就比前一个月都多。他们恨不得云国国君和他们的大臣不要回云国了,就在帝都住下来才好呢,他们挥霍无度不说,凑热闹的人来街市也多,哪个不得消费些,尤其各府家的小姐,时常街市上偶遇楚云辰。楚云辰的容貌不亚于他们的太子,他们太子和皇上一样,对女人没兴趣,就在她们没了希冀之心时,楚云辰来了, 听说他容貌冠绝天下不说,治国打仗都在十国国君中是佼佼者。比他们太子厉害多了。所以各府小姐在长辈的允许下,基本每日都出府逛街。只有云府两位小姐未出府,大家私下都嘲笑她们丑陋不敢上街的。 林奕因为五万禁军被派到帝都外寻找玄青去了,剩下一万寻找苏婉毓和赵静姝了,只能由他带着剩下几千禁军训练。今早皇上传令,让他带着几千禁军开始巡城,说是巡城,其实还是在找人。 本来他被调回帝都,分到禁军营还带着好奇和希冀,不曾想,年后刚入营,就是找人,如今四月中旬了,还是在找人。禁军都闲的不训练吗,专门负责干着找人的活?他不解的摇了摇,要知道,他就不同意回来了,简直就是荒废自己时间,要不是他那个爹嫌弃他不娶媳妇,看着他在眼前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也不会被调回帝都。 咬牙环视了一圈几千将士,“皇上有令,即刻去帝都街市上巡视。出发。” 要不是云如梦与他所见女子不同,他也想真诚与她相处,看能不能对她生了情分,赶紧成婚,好让他爹和他家老爷子不闹心他,否则他此刻就申请回南境军营了。 此时,晌午,楚云辰包下整个帝都最豪华的永庆酒楼,带着上百人吃午膳。 云一辰刚从花城回来,准备进来买几道菜回府吃午膳,她和姐姐最爱吃永庆酒楼的菜点。 刚到门口,就被守在门口的侍卫们挡住,“我们云国皇上已经包下此酒楼,任何人不许进入。” 云一尘微怔,“那你把掌柜叫出来,我让他做几道菜,我带走。” 侍卫一愣,第一次有敢在他们吃饭是,要做菜打包的。 其中一位侍卫沉思片刻,向酒楼里跑去。到了楚云辰身前,“启禀皇上,门口有位丑陋女子想把掌柜叫出去,给她做几道菜,带走。” 楚云辰眯着眼看着这位守卫,冷声道,“那就让进来,打上菜走就行。” “是。” 侍卫回到门口,让云一尘坐到大厅一张桌旁,等着菜做好,就赶紧离开。 旁边守着一个侍卫,不让她乱走。 云一尘不在意,食指敲着桌子,不知在想着什么? 等楚云辰吃完午膳,在大臣前拥后围之下从二楼下来往门口走去。 眼睛瞥了眼坐在那的女子,心道,是够瞅的,满脸疙瘩也不遮挡。 楚云辰脚刚踏出酒楼门槛,头便转回打量云一尘,因为他突然觉得此女眼睛很干净,清亮,虽然满脸疙瘩,但是气质却出尘。仔细打量了一遍,眼眸虽然干净,但是一看就和与玄青眼眸不相似,此女眼眸虽然和玄青眼眸似黑色濯石般,但是眼睛没有玄青大,眼眸样子也不同,但是看着她悠闲的用双手支着脑袋,也打量着他,那份淡定从容和玄青很相似,他折回去朝女子走去。 坐到她对面,看着她满脸的疙瘩,冷声道,“长的这么丑,还盯着本王,有意思。” 身边暗卫嘴角抽动,他们王什么时候有这闲情,搭讪女人,还是个丑女。 云一尘淡淡一笑,“你们云国可有规定丑女不能看美男的规矩。” 楚云辰凝着慵散笑意看着她,“奥,好像没有。” 这时,掌柜拿着食盒,从后堂出来,云一尘起身,迎过去,接上食盒,便向门口走去,到楚云辰身边,淡淡道,“你们云国国君和大臣有围着看丑女的喜好?” 站在门口一众大臣瞬间窘迫,立即让开门口。 楚云辰瞅着女子缓缓走出门口,那份淡定和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玄青的影子。尤其敢在他面前那样说话。 “去,跟着她。” 暗卫得令旋即出了酒楼,心道,“皇上一直对女人没兴趣,此时怎么对个丑女揪着不放了。” 一直跟着女子来到云府,半响,才回去复命。 第131章 楚王到云府 云一尘和姐姐吃完午膳,沐浴了半个时辰,便躺下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婢女红玉,进来,“小姐,醒醒,那个云国皇上来我们府了,说是要见你,老爷还未下衙,管家在大厅迎接着呢,” 云一尘翻了下身,“他来府与何干,不见。” 红玉叫了好多遍,云一尘继续埋头睡觉,不理会。 红玉急的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去了前厅。 楚云辰一听婢女说她家小姐睡觉,不见。来了兴趣,让那婢女带路,要到闺房,管家和婢女不敢阻挡,只能前面带路,身体颤抖,紧锁眉头朝云一尘闺房走去。 到了门口,楚云辰挥手让大家在门口等,自己撩起帘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女子闺房。 穿过屏风,便看见女子穿好鞋,散着一头墨发,坐在床榻上看着他。 冷冷道,“没想到,云国国君喜欢闯女子闺房。” 楚云辰淡淡的看着她,“本王寻找一个朋友,今日在酒楼发现,你和她的语气、声音很相似,本王是过来确定下。” “你连你朋友长相都不清楚吗?仅凭声音找人,我还第一次见,帝都女子口音都是我这样的,要不你都去闯闯闺房多和女子聊聊听听。” 楚云辰冷声道,“能和本王用这口气说话的只有你和我要寻找的那个朋友。本王也没那喜好闯闺房聊天。” “那你闯闺房打扰我午睡。” 楚云辰眼眸蕴了些许的寒冷,“你是谁,为何敢和本王如此说话。?” “云一尘,和你说话偏要胆怯才行?你的癖好可真多。” 翻了个白眼,“出去,关门。”话毕脱了鞋子便又躺在床榻上。 楚云辰凝着眼眸瞅着云一尘后背,似从相识的语气,说话的调子,还有浑身的气质,只是没有玄青气质那么绝尘,但是透过她满脸疙瘩,仔细看五官还是很清丽的,尤其那眼眸仔细看去和玄青眼眸里散发出的干净,清纯基本无二。不仔细端详没觉得眼眸里的干净与玄青一般无二,可是就这短短时间,楚云辰瞅的仔细,他断定眼眸和玄青的眼眸一样干净,清纯。可是这会让他疑惑的是,倘若她易容,眼眸是不可能易容的,为何她和玄青的眼眸形状不同,大小不同。他摇了摇头。 走到床榻边感受她的气息,人的眼睛和气息无论如何易容都不会能改变的。 此女气息与玄青气息很相似,只是此女气息未有玄青气息平稳,也有丝丝不同之处,相似而已,不过诸多相似,让楚云辰无法淡定。冷声问道,“你与玄青可认识?” 云一尘扔出枕头,坐起来,“你有完没了,你寻你朋友与我何干,看不出来我们是陌生人吗?你连你朋友都分辨不出来,我能认识吗?你是不是闲的很。你若再打扰我睡觉,我便给你撒一身迷香粉,让你晕过去,免得你打扰我,真是令人烦,出去。” 楚云辰微怔,就连院子里的暗卫听见也为之一震,至今他们都未听过有人说他们王很烦人。 半响,楚云辰走出闺房,冷冷道,“明日再来云府。” 管家颤颤巍巍低声道,“明日清明节,老爷带着两位小姐要去帝都唯一的灵山寺院。” 次日清明节,朝堂休沐三日,一早,云棋带着两个女儿,拿着自己妻子牌位,准备供奉到寺院去。 街市上已经人流如织,到了寺院,人山人海,如梦看着这么多人,头都晕了起来,有些恶心,三人坐在寺院外的石凳上,休息。 云一尘给她吃了个药丸,头才渐渐轻松了起来,没有刚才那样晕眩。也不恶心了。 林奕到了寺院门口,看着蹙眉而坐的云如梦,走上前,“怎么了?” 问完向云棋行了晚辈礼,第一次见到如梦的妹妹,也行了同辈礼。 “我赶到云府,下人说你们来了寺院,我也赶了过来,你哪来不舒服?” 如梦浅浅一笑,“无碍,这会好多了,休息下,我们便进去。” 林奕点了点头,坐在云棋身边,两人聊着近日寻找人的事情。 夜景明和谢子洲此时从马车上下来,谢子洲看着寺院门口,心里一震慌乱,半响,和夜景明朝寺院走去,今日她两来寺院是想求佛祖让他们能找到静姝和谨茹。 两人在佛堂里跪派了半个时辰,才出来,寺院的院落很大,但依旧人挨人的走。遇见几个同僚,挥了挥手,问候一句,都没近身寒暄,人太多了,没办法走过去。今年的清明节比十五的人还要多。 好不容易挪到院中,谢子洲拽上夜景明,“我想在谨茹坐的那个石凳上坐会,” 两人走到石凳上,已经有两个女子落座着,一个身着紫衣,皮肤黝黑,一个身着白衣,气质出尘,但是满脸疙瘩,两位女子低垂眼眸附耳低语,两人只是瞥了一眼,便站在旁边等待着两位女子离开,坐上去。 这两个女子好似故意不离开,足足坐了半个时辰附耳低语,时时还传来低声笑语。 直到云棋和林奕过来,四人打了招呼,才知道,这便是帝都一直传的云府两位小姐,互相行了同辈礼。 打完招呼云府的人和林奕便离开了。两人便坐在石凳上。谢子洲低着头,摸着石凳。神色忧伤。 云一尘回头看向石凳方向,夜景明正抬眸看向人群,两人四目对视瞬间,夜景明一阵心悸,总觉的女子眼眸里的干净,很似赵静姝,起身准备往云一尘方向走去,被往来的人挡着,便取消了念头,摇了摇头,低喃道,“完全不似静姝,只是眼眸里的干净很相似而已,自己为何都能一阵心悸。静姝,我好想你,你能感受到吗?” 云府几人刚进府没有半刻,楚云辰便进来了,他这次只带了一个暗卫首领。两人被请到前厅,云棋也从主屋折了回来,到了前厅,只见一身紫衣男子,这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近前,行了礼,坐了下来,徐徐出声,“不知楚王一而再的来我云府何事?” 楚云辰慵散笑道,“喜欢来你云府,不可吗?” 话毕,抿了口茶,心道,难怪那女子那样嚣张说话,原来老子说话也是这口气。有意思。 云棋瞥了眼楚云辰,“云府担不起楚王的喜欢。楚王来云府目的说明,倘若我能知道的,定会如实告诉。” 楚云辰凝眸,“奥?本王寻找玄青,整个帝都都清楚,你四品官位不会不知。” “我是知道,但是不知你来我府目的是什么?” 楚云辰淡淡道,“你府小女云一尘与玄青有很多相似之处,本王需要和她相处来确定。” “奥,原来名扬天下的玄青也是一位丑女,没想到楚王好丑女这一口。好说,好说,” 楚云辰咬牙说道,“不知能否让你小女云一尘来前厅与本王见见。” “这就实在对不住楚王了,我们刚从寺院回府,折腾了几个时辰了,太累了,我的两个女儿都回闺房休息了。况且我小女脾气不好,又会点医术,休息做烦人打扰她,一生气就给打扰的人下迷香,让打扰的人昏厥,我们云府下人,好几个都因为突然去打扰她,被她直接迷晕。没人敢去打扰了。你若不信可以试试去?” 楚云辰咬牙起身,冷冽的声音说道,“那明日来云府再叨扰。” 楚云辰出了云府,上了撵榻,眼眸带着寒光,冷声道,“去查云府来历。” 身边几个暗卫即刻飞身离去。 第132章 合演 夜景明和谢子洲出了寺院,直接去了谢府,夜景明自从谨茹出事,这是第一来,竟然发现云府就在谢府旁,只隔着一个刘府。 谢子洲也才留意到云府居然就和他们谢府是邻里邻居。 两人进了谢府,前厅姨夫、姨母正做在里面,夜景明进去打了身照面,便出来和谢子洲进来谢子洲住的院落。 苏婉蓉望着夜景明的后影,伤心道,“惟明对我也有了间隙,淡淡的称呼了声老夫人,便转身离开了。连姨母都不再唤一声了。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是我害了谨茹。她那么好的女子,做媳妇也挑不出半点不是。可我竟然为了苏家,让子洲要了苏杨清,倘若不是我一心想求个孙子,也不会去寺院,谨茹也不会出事。现在子洲也不再理会我们,每日早出晚归,直接回自己屋子,连休沐都不在谢府,一个月能碰面连一个手掌都不到。子洲,惟明,对我应该已经心寒了,倘若静姝在,会不会也不理我。” 姨夫叹了口气,“回屋,不要在想了,事情已经成这样了。是我们对不起谨茹,现在他们能进来打个招呼,也已经不错了。” 姨母落泪,起身被姨夫搀扶着向他们院落走去。 几日后,皇上寿辰,要求四品官员及四品以上官员携家眷参加,楚云辰也在贵宾邀请名单中。 云一尘和云如梦入座时两侧列席已经坐了十几名容颜清丽的女子和一众朝臣及家眷,皆是珠冠锦袍。萧云卿也坐在其中。几名衣着考究的女子看向云府这边,虽然离着有些距离,但是不懈的表情和低语的嘲笑还是传进云府这边来,席位按着官位排列的,所以云府基本是座在最后了。 一群太监宫女端着瓜果鱼贯而入,忙着在各席位放着食物。 林奕进到殿里,便看见云府三人在低语着什么,便上前去打招呼,坐在他们身旁,四人唠的甚欢,根本不看其他人投来的异样表情。 谢子洲带着谢府的家眷也进了大殿。 云如梦看着云一尘眼眸扫向进来的谢府几人,也不由打量了下。赵则知和席间朝臣相互交谈着,并未理会谢府的人。 苏婉毓小心将苏杨清扶着坐下,两人低语了起来。 谢子洲冷冷的坐在那里,把玩着茶盖,不去理会任何人。 夜景明和武丰严同时进来的,很多官员都向他们打招呼,他们眉眼含笑的也回了礼。 皇上、太后和楚云辰最后进来,群臣行了君臣之礼后,两人坐在了高台上。 楚云辰望向云府,眯着眼睛,嘴角上扬。 一群舞姬拥着一名身材妙曼的女子缓缓进入大殿。 女子面如桃李,一袭白色纱裙包裹着婀娜多姿的身段,纤纤玉手执一芍药扇,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步履盈盈。 一曲舞毕。 女子眼含羞涩,行至殿中一拜,声音带着娇喘,“王润之女王羽柔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千秋岁,与天齐。” 王大人的女儿果然是才貌绝佳。不似从南境回来的女子,起来,让哀家看看,”太后打量着女子,轻轻一笑。 王羽柔缓缓起身。目光凝向高台,眸含春水,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眸子羞涩的望了眼那高台上的皇上。 楚云辰微扬的凤眸凝着一丝慵懒笑意,望着佑安国皇上。 皇上把玩酒杯的手停下,眸光飞快的从她脸上划过,疏离的眸里蕴了一丝冷鹜。 王羽柔一惊,弯身行礼退出大殿。 太后瞪了眼皇上,未在作声。 夜景明一直低垂眼眸,自顾自喝着酒,并未理会宫宴上的所有。 谢子洲把玩着酒杯,不知在想着什么,时不时便一饮而尽,也不理会所有。 武丰严的干女儿武心萍起身,“皇上、太后,臣女有个想法,可否说出来。” “但说无妨。”皇上威严的声音传来。 “臣女觉得每次宫宴都是歌舞,很是无趣,想着换个新鲜的表演,尽兴下,让皇上寿辰能特别一些。” “奥?你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各府的公子千金合作来表演,可以对诗,可以舞剑,表演不限。夺头名者,皇上要有奖赏。” “这感觉比较有趣。好,合作,倘若指定的合作,朕也不好安排,那就抽签,这样比较公平,来人,准备纸、墨和盒子,让在坐的小姐和公子在纸上写上自己名字,扔进盒子,按着席位抽取合作者。 半个时辰,按着席位开始了抽取合作对象。千金公子中,左首位做着夜景明,右首位坐着武心萍。 皇上便让太监拿到武心萍身边,先抽取。 武心萍抽了一张纸筒,打开名字并不是她心目中的人,蹙眉后,不动声色,将纸筒递给身边太监,太监读道,“刘鸿昱。” 刘鸿昱来到武心萍身边,两人一起商量着表演内容。 趁此机会,太监走到夜景明身边,让他开始抽取,夜景明抽上纸筒直接扔给太监,太监打开纸筒读道,“云一尘。” 底下女子们一脸失望,看着向太子走去的满脸疙瘩的云一尘,表情都是讥笑。云一尘未理会众人的表情,淡淡的缓步向大殿前面走去。 有些微醉的夜景明看着向她走来的女子,有些恍惚,气质出尘,与静姝有些相似,眼眸清冷,干净,不知为何看着她的眼眸,似乎很熟悉。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直到她来到身前,行了礼,淡淡道,“不知太子准备什么表演,需要臣女配合。” 夜景明才将思绪收了回来,看着女子,“我不会表演,只会武功。” 那你舞剑,我用笛子助兴。” 说完,径自坐下来,看向殿中准备表演的两人。武心萍舞剑,刘鸿昱用笛子助兴。 两人表演完,得到众人的掌声。 该轮到夜景明和云一尘表演了,两人也是这样的表演,皇上不乐意了。让换一个。云一尘蹙眉看向夜景明,“你还会什么,比如乐器什么的?” 夜景明摇了摇头。 云一尘拱手看向皇上,淡淡道,“太子什么都不会,我们弃权。” 一众人都惊讶的看着皇上,迄今皇上登基以来还未有人这样对他说话的,包括云棋。 皇上微怔,朗声笑道,“我儿子学识还可以,你们不行合作这方面。” 已经转身的云一尘,回头白了一眼夜景明,淡淡道,“你说上联,我对下联,抓紧。” 夜景明微愣,沉思片刻,“学觑天人宁有伴。” 话毕,“文如风水本无心。”云一尘回复完转身回云府的席位。 众人皆是一惊。 皇上微愣后,朗声笑道,“云棋的女儿才学也必然深厚,明日起来皇宫做太子伴读,太傅翁子旭正好愁我儿子一天在军营,没有时间回宫里学习,他这个太傅整天没的教。今日一早要辞去太傅一职呢,明日开始每日上午云一尘每日上午便陪太子在太傅翁子旭的教导下学习。” 云一尘脸色黑了下来,起身,弯腰行了,淡淡道,“臣女不才,脾气不好,连楚王都气的咬牙切齿的离开云府,倘若把太子气坏了,臣女都不知道脑袋怎么掉的。所以伴读请皇上另安排人。” 奥,皇上看向楚与辰。 楚云楚眼眸凝着丝丝笑意,“此女最适合伴读了,学习起来不枯燥乏味,本王明日也听听一代大儒翁子旭的课。” 云一尘冷冷道,“楚王真是有闲情。” “本王一向爱学习,每次大儒的课能有机会听,都不会错过。 明日本王亲自去云府接你们。” 云一尘咬牙恨恨回道,“不用。” 皇上哈哈大笑了起来,“好,明日朕也去听听。” 三王爷的儿子夜连楚站起来,“皇伯父,我们也做太子伴读可以吗?” 太后扫了眼夜景明,看向皇上,不如明日起那些皇亲国戚和一品官员的未出阁的女子和未娶的公子们都来听太傅的课,一个月后,根据情况在确定太子的伴读,留下几个便好?” “好好,此提议甚好,太傅那里朕也好交差了。” 云一尘气结,胸中赌着口气,起身从席位后面缓步出了大殿。 微醉的夜景明一直看着她的动向,她的眼眸和静姝很相似,那份淡定也像,所以好奇的打量着。 起身也跟了出去。 夜景明静静立在不远处,玄色衣摆随风轻扬几许,目光看向抬头望向天幕的女子。女子半响缓缓转过头,淡淡的看向被烈酒晕红脸的夜景明,一丝苦笑浮上面暇,淡淡道,“为何?” 虽然只有两个字,夜景明也能听懂她问的“为何?”指的是什么。 “不知道,只是随心而来。许是你和我最爱的女子有某些地方相似。” 女子未做声,抚了抚额头发丝,低垂眼眸不知所想。 半响,夜景明淡淡问道,“为何你眼眸里和我一样,都含着悲痛?” “是吗,许是经历了一些痛苦,无法释然。” “你的口音不似南境人?” “我母亲是帝都人。” 看着云一尘一双眸子望向安宁静谧的天幕,浓稠墨染交织着深墨般的幽黑,银星点点。 夜景明也抬头,目及空灵灿烂的星辰,清风从脸狭拂过,卷着青草的气息。 女子收了目光,径自仰面躺下,双臂枕于脑后,双腿交叠而起,翘起来二郎腿。沉静的将眸光紧锁于天幕。 此刻的她,与方才大殿之上的她相差甚远,毫无半点淑女模样。 夜景明缓缓行至她身旁,掀起衣摆,静静躺下,双眸探向天空。 云一楚轻扯唇角,径自开口,传说忘川,有一名杀戮太重的看河女子,有人给她讲伤心的故事,她赠别人遗忘,可她的故事却无法遗忘在忘川的波纹里。只能世世留在她的脑中,佛说她若放下执念,她便会遗忘过往,无牵不挂重新获得自由。 云一尘轻闭了眼眸。晚风拂面,感受着这份静寂。 静寂了半响,夜景明轻轻转过头,目光凝向她的侧脸,有瞬间的恍惚,让他觉得是静姝,几缕发丝随风而起,紧贴着她的脸狭肆意轻扬,纤长的睫毛弯翘,与发丝交叠出最美弧度,宛如蝉翼轻分…… 第133章 去云府 每日一早天未亮,云一尘就要去皇宫和一众人给太子作伴,楚云辰偶尔哪天进去听一会。 不到十日的一个早晨,翁子旭看着云一尘不似往常冰冷的不理任何人而趴在桌子上睡觉,此时她眼眸带着点点星光,透过他不知在想着什么,总之他知道肯定不是听他在讲课。此女子翁子旭很不喜欢,前几日不让她睡觉,她便提一些刁钻的问题,让他无法作答,如今上课睡觉,对翁子旭来说是件好事,此刻看着她的样子,让翁子旭蹙眉,觉得她又有事情折腾。和他那个父亲一个性子。说个话能呛死人。 中间休息时,从未出去活动的云一尘此时从上课的殿里跨出门槛径直向旁边花园走去。 进了花园,几个皇亲国戚的女子正踢着毽子嬉戏,其中一名踢毽子女子衣着华贵,高傲的瞥向云一尘,此时毽子不偏不倚的朝她飞来,她抬脚将毽子踢入花池中。 几个女子立刻白了脸,高傲衣着华贵的女子唇边凝着一抹轻佻不懈,冷冷喊道,“云一尘你给本郡主拾回来。” 云一尘淡淡道,“毽子已入池底,即便捞上来也不能用了,不去。” 女子跺脚,咬牙道,“你拾不拾?” “不拾。” 本郡主这就告太傅和皇伯府去。 等云一尘进入殿里,太傅凝着冰冷的眼眸看着她。 冷冷道,“你为何将她毽子踢到水池里?” “太傅哪只眼睛看见我是故意将毽子踢人水池里的。” 太傅气的起身,指着云一尘,“你如此顽劣,故意将毽子给踢到水池了还不承认,此女不可教也。” “你以为我稀罕让你教似的,真是浪费时间,不如你禀明皇上,我顽劣不堪,不适合伴读可好。” 太傅气的颤声道,“好,我今日便禀明皇上。” “好,那就谢谢了,那我先回府了,太傅一定不要忘了禀明皇上啊。”临走还不忘向太傅鞠躬谢谢。 气的太傅将戒尺扔了出去。 夜景明看着她的背影,眼眸带着意味不明。 皇上听后,向着太傅说了几句,然后沉思片刻“此女顽劣,伴读就算了。 四月下旬刚至,帝都上至群臣,下至百姓都知道,国公府林公子总是出入云府,更让他们惊掉下巴的是,云国国君也天天出入云府,就连皇上和武丰严都好奇的不行。觉得楚云辰出入云府,是找到玄青了,但仔细想想也不可能啊,云棋年前带着两个女儿回帝都的啊,最主要听说两个女儿长相一般。 最后皇上决定亲自去云府看看,带着武丰严和夜景明一早来到云府,居然谢府也在云府旁边,冷声道,“景明,去谢府把谢子洲也叫到云府。休沐了,不省的到各府串串门,一休沐两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见不得人似的。” 云府一众人在府门前迎接,就连林奕也在,休沐,昨晚便来了林府住下了。等众人把皇上迎接到前厅,楚云辰正坐在前厅抿着茶,一身闲散望着皇上,皇上面色一惊,片刻哈哈大笑,“没想到都比我来的早。” 楚云辰淡淡道,“我们昨晚就宿在云府了,可不是比你早吗?” 话落,皇上,武丰严皆是一惊。但是不动神色,坐下寒暄起来。 半刻,夜景明带着谢子洲来的云府,也到了前厅。 这次皇上来云府,就他们几人,暗卫一直隐蔽着。 云棋看着一个时辰了,没有一个人要走的意思,只能吩咐厨房赶紧做宴席。前厅坐的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这样让饿着肚子,他也没好果子吃。 寒暄的实在没什么能说的了,前厅也静寂了下来。满厅都散着尴尬的气氛。 云棋一拍面门,“对了,我带你们去看看云府院落,虽然很小,但是从南境带来的各种花的种子,二月便种下去了,现在百花齐放,甚是好看。” 一众人出陆续出了前厅,云棋先一步引路。 院落虽不大,但是确实各位的雅致,芬芳扑鼻。姹紫嫣红甚是好看。皇上啧啧赞叹,“这院落各种树木花草山石竟然布局的如此雅致,不知出自何人之手,朕的后花园都不及你这云府院落大气,雅致。” 云棋一脸得意,“这都是我的两个女儿布置的,每日亲自精心的养护,他们说这样的院落能治愈人的心情,看着这些每日也会开心快乐。” “奥,朕一直对你的女儿很是好奇,不知可否出来,一起转转。” “无妨,我没有将女儿养的那么世俗。不能见外男。” “去,把两个小姐请出来。”云棋转身吩咐身边管家。 片刻一个紫衣,一个白衣女子便出现在众人视线前。低垂着眼眸。缓缓而来,长相一般,甚至其中一位女子满脸疙瘩,但是气质却与众不同的清尘。 一路走来,白衣女子都给大家介绍每种花的名字和寓意,甚至将花与花如何布局才能突显雅致的方法也说了一二,大家才知道,不仅要考虑花的颜色,形状,甚至还有考虑阳处,阴处适合的位置等等, 没有一定专攻,根本不会布局的如此雅致,大家此时才明白原来布局院落也是门学问。 紫衣女子给大家讲了各种花的功用之处,听的大家直点头。看着紫女女子发丝被风吹的有些凌乱,还是聚精会神个给大家讲解,林奕上前,将散乱的发丝给掖到耳后,眼眸含着笑看着她,“一会喝些水,别太累了。”紫衣女子浅笑点头。 林奕也不理会一众人,对着身边婢女说道,“给你们家小姐打些热水来喝。” 众人目光看向林奕,他侧身站在紫衣女子身边,继续认真听她讲解。众人才回过神继续听紫衣女子讲解。 白衣女子未跟着她们,而是坐到一处藤椅上休息了。 夜景明不时回头看向那位白衣女子,她低垂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他不知为何总感觉白衣女子眼眸与静姝有些相似,虽然看着眼眸确实是不一样。但是感觉总是很相似。而且声音也很相似,包括周身那种出尘的气质也有些相似,但也不是很相似。明明看着此女子满脸疙瘩,但是她周身出尘的气质硬是生生将容貌盖了过去,气质引人注目。 谢子洲听着一口帝都口音的紫衣女子满心疑惑,最重要这位紫衣女子声音与谨茹很相似,只是容貌不相似。 第133章 去云府 每日一早天未亮,云一尘就要去皇宫和一众人给太子作伴,楚云辰偶尔哪天进去听一会。 不到十日的一个早晨,翁子旭看着云一尘不似往常冰冷的不理任何人而趴在桌子上睡觉,此时她眼眸带着点点星光,透过他不知在想着什么,总之他知道肯定不是听他在讲课。此女子翁子旭很不喜欢,前几日不让她睡觉,她便提一些刁钻的问题,让他无法作答,如今上课睡觉,对翁子旭来说是件好事,此刻看着她的样子,让翁子旭蹙眉,觉得她又有事情折腾。和他那个父亲一个性子。说个话能呛死人。 中间休息时,从未出去活动的云一尘此时从上课的殿里跨出门槛径直向旁边花园走去。 进了花园,几个皇亲国戚的女子正踢着毽子嬉戏,其中一名踢毽子女子衣着华贵,高傲的瞥向云一尘,此时毽子不偏不倚的朝她飞来,她抬脚将毽子踢入花池中。 几个女子立刻白了脸,高傲衣着华贵的女子唇边凝着一抹轻佻不懈,冷冷喊道,“云一尘你给本郡主拾回来。” 云一尘淡淡道,“毽子已入池底,即便捞上来也不能用了,不去。” 女子跺脚,咬牙道,“你拾不拾?” “不拾。” 本郡主这就告太傅和皇伯府去。 等云一尘进入殿里,太傅凝着冰冷的眼眸看着她。 冷冷道,“你为何将她毽子踢到水池里?” “太傅哪只眼睛看见我是故意将毽子踢人水池里的。” 太傅气的起身,指着云一尘,“你如此顽劣,故意将毽子给踢到水池了还不承认,此女不可教也。” “你以为我稀罕让你教似的,真是浪费时间,不如你禀明皇上,我顽劣不堪,不适合伴读可好。” 太傅气的颤声道,“好,我今日便禀明皇上。” “好,那就谢谢了,那我先回府了,太傅一定不要忘了禀明皇上啊。”临走还不忘向太傅鞠躬谢谢。 气的太傅将戒尺扔了出去。 夜景明看着她的背影,眼眸带着意味不明。 皇上听后,向着太傅说了几句,然后沉思片刻“此女顽劣,伴读就算了。 四月下旬刚至,帝都上至群臣,下至百姓都知道,国公府林公子总是出入云府,更让他们惊掉下巴的是,云国国君也天天出入云府,就连皇上和武丰严都好奇的不行。觉得楚云辰出入云府,是找到玄青了,但仔细想想也不可能啊,云棋年前带着两个女儿回帝都的啊,最主要听说两个女儿长相一般。 最后皇上决定亲自去云府看看,带着武丰严和夜景明一早来到云府,居然谢府也在云府旁边,冷声道,“景明,去谢府把谢子洲也叫到云府。休沐了,不省的到各府串串门,一休沐两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见不得人似的。” 云府一众人在府门前迎接,就连林奕也在,休沐,昨晚便来了林府住下了。等众人把皇上迎接到前厅,楚云辰正坐在前厅抿着茶,一身闲散望着皇上,皇上面色一惊,片刻哈哈大笑,“没想到都比我来的早。” 楚云辰淡淡道,“我们昨晚就宿在云府了,可不是比你早吗?” 话落,皇上,武丰严皆是一惊。但是不动神色,坐下寒暄起来。 半刻,夜景明带着谢子洲来的云府,也到了前厅。 这次皇上来云府,就他们几人,暗卫一直隐蔽着。 云棋看着一个时辰了,没有一个人要走的意思,只能吩咐厨房赶紧做宴席。前厅坐的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这样让饿着肚子,他也没好果子吃。 寒暄的实在没什么能说的了,前厅也静寂了下来。满厅都散着尴尬的气氛。 云棋一拍面门,“对了,我带你们去看看云府院落,虽然很小,但是从南境带来的各种花的种子,二月便种下去了,现在百花齐放,甚是好看。” 一众人出陆续出了前厅,云棋先一步引路。 院落虽不大,但是确实各位的雅致,芬芳扑鼻。姹紫嫣红甚是好看。皇上啧啧赞叹,“这院落各种树木花草山石竟然布局的如此雅致,不知出自何人之手,朕的后花园都不及你这云府院落大气,雅致。” 云棋一脸得意,“这都是我的两个女儿布置的,每日亲自精心的养护,他们说这样的院落能治愈人的心情,看着这些每日也会开心快乐。” “奥,朕一直对你的女儿很是好奇,不知可否出来,一起转转。” “无妨,我没有将女儿养的那么世俗。不能见外男。” “去,把两个小姐请出来。”云棋转身吩咐身边管家。 片刻一个紫衣,一个白衣女子便出现在众人视线前。低垂着眼眸。缓缓而来,长相一般,甚至其中一位女子满脸疙瘩,但是气质却与众不同的清尘。 一路走来,白衣女子都给大家介绍每种花的名字和寓意,甚至将花与花如何布局才能突显雅致的方法也说了一二,大家才知道,不仅要考虑花的颜色,形状,甚至还有考虑阳处,阴处适合的位置等等, 没有一定专攻,根本不会布局的如此雅致,大家此时才明白原来布局院落也是门学问。 紫衣女子给大家讲了各种花的功用之处,听的大家直点头。看着紫女女子发丝被风吹的有些凌乱,还是聚精会神个给大家讲解,林奕上前,将散乱的发丝给掖到耳后,眼眸含着笑看着她,“一会喝些水,别太累了。”紫衣女子浅笑点头。 林奕也不理会一众人,对着身边婢女说道,“给你们家小姐打些热水来喝。” 众人目光看向林奕,他侧身站在紫衣女子身边,继续认真听她讲解。众人才回过神继续听紫衣女子讲解。 白衣女子未跟着她们,而是坐到一处藤椅上休息了。 夜景明不时回头看向那位白衣女子,她低垂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他不知为何总感觉白衣女子眼眸与静姝有些相似,虽然看着眼眸确实是不一样。但是感觉总是很相似。而且声音也很相似,包括周身那种出尘的气质也有些相似,但也不是很相似。明明看着此女子满脸疙瘩,但是她周身出尘的气质硬是生生将容貌盖了过去,气质引人注目。 谢子洲听着一口帝都口音的紫衣女子满心疑惑,最重要这位紫衣女子声音与谨茹很相似,只是容貌不相似。 第134章 楚王下聘礼 晌午,午膳已经摆在饭厅,一众人进了饭厅,看着满桌的食物,无论是色相,还是扑鼻的香味,都有些让人想流口水。等皇上吃了一口色泽红亮的肉块入肚,眼睛都冒着亮光,“这是什么肉,竟然如此好吃。” 云棋爽朗一笑,“这是红烧肉,肥而不腻。” 一桌子食物,竟然被皇上、夜景明,楚云辰,林奕、谢子洲、武丰严几个男子没有半个时辰吃光了,几人看似优雅进餐,实则总是抢夺盘子里的菜,下手倘若同时都夹住了菜,谁也不肯让步,悄无身息用内力抢夺,谢子洲内力最弱,抢的最少,气的直翻白眼。皇上最生气,无论是身份和年龄他是这里最高的,楚云辰也在自己地盘,当然要比他低些的,可是所有人敢和他抢夺,半分不让,他气的直咬牙,准备回去好好收拾下武丰严,谢子洲和他儿子。 临吃完,皇上不忘见了下厨子,厨子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妇女,身材肥胖,满脸横肉。挥了挥手让下午了。 一众人又回到大厅,喝着茶,皇上徐徐出声,“楚王可是有玄青下落。” 暂时未有下落,最近被你的臣子云棋才华所吸引,时常来府和他讨论一些问题,最重要他家饭好吃,水好喝。所以一时忘记寻人了。 “皇上可有消息?” “本王找人本事最弱,执政三年多,一直在找人,但却一个 也未找到。” “那个云棋明日晚膳也给朕准备上。” “皇上,你们可不能在我云府白吃白喝的,我云府很穷,没钱能养起你们,要不你们和楚王一样,伙食一天无论吃几餐,都只给五十两银子就行。要是愿意和楚王一样住进云府,那住一晚给个三十两银子就行,被褥云府提供最好的。” 皇上冷冷道,“我都不知云府何时做起这种买卖了。” “臣也没办法啊,你们一群人在府里吃,还要吃最好的,柴米面油菜调料哪个不得最好的,厨房里也不断要雇人,哪哪都要钱,臣的俸禄你是知道的,你觉得那点俸禄能养起两个国君和一群臣子吗?” 皇上气的咬牙道,“好,朕哪日来吃现付,你们愿意的自己付,包括夜景明你也挣俸禄的,吃个饭也不用老,朕给你付。” 前厅静寂下来,谢子洲看着云棋,“云大人,你们可是帝都人?” 云棋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我听你两个女儿口音与帝都口音很相似。” “我不是帝都人,也不是南境人,只是游历过南境,被皇上强迫做了几年知府而已,但是我的妻子是帝都人。” “原来是这样。” 因为他今日总是能在紫衣女子身上找到谨茹的影子,谢子洲摇了摇头,许是自己太想她了的缘故。声音相似就觉得有谨茹的影子。 好不容易打发了皇上他们。楚云辰翻了白眼,冷声道,“佑安国皇上比我还闲。”林奕嘴角抽动。没理会,直接去了花园,她知道此时如梦在花园里浇花着呢。 楚王也跟着去了花园。两人蹲下来帮着两个女子一起浇花。 林奕边浇水,边看向如梦,“那三十二卦,便是天道,我有几处未解,晚上你俩可否再去书房给解答下,我发现里面竟然很多奥妙之处也能在军营用上。” “我不如我妹妹,我记忆丢失,这几月看这些书籍,都是她在给我讲解,我才悟道的。” 云一尘微笑,“姐姐只是失去记忆而已,才学曾经也是很好的。” 楚云辰凝眉看着云一尘,“你一和我说话,就带刺,和你姐姐一说话,就像个女子的样子。以后说话对本王客气些。我们彼此交流自己学识时,本王还能多说些军事上的精髓。” 云一尘淡淡道,“什么时候觉得自己身份没那么高贵矫情时,再说,军事对我无用。” 楚云辰未在说话,低头继续浇花,他对气息很敏锐,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探她的气息,他感觉每次他凝神探她气息时,她便有意收敛气息。所以他确定云一尘武功不弱。能察觉他查探气息的人迄今她是第一个。 上午一众人在花园,她的气息不知为何没有收敛,他竟然感觉和玄青的气息一样,当他凝神去查探之际,她立刻发现他查探她气息,瞬间便收敛了起来。连他都做不到这么快速收敛气息。他师父说整个大陆十国有灵根的只有他和另一男子,师父一直未告诉他那男子是谁,但是师父告诉他只有拥有灵根的人通过训练才能有查探气息,收敛气息的能力。所以整个大陆十国只有他被师父训练了出来,连另一位有灵根的男子因为没有训练,都不会有这能力。为何云一尘有,而且他觉得玄青也有,否则她怎会找到庞丰,难不成靠嗅觉。 玄青的眼眸和他梦里出现的女子眼眸一模一样,他一直在寻找她,寻找了好久好久,久到他都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寻找的,就连梦中他也在寻找,因为从小他便梦见和玄青一样眼眸的女子,梦见她带着十万铁骑被她同母异父的弟弟逼落身亡,等他赶去之时,她已经坠落下去,他便斩杀了她弟弟,一直在寻找她,她和她的眼眸一样的,直到看到玄青的第一眼,他就怀疑她是他梦中一直找寻的那位女子,云一尘眼眸与玄青很相似,他在云一尘身上能看到玄青的影子,他虽然在云府,但是他的侍卫、暗卫已经撒网似的寻找着玄青。 玄青眼眸与梦中女子很相似,但是云一尘的一些举止很像梦中女子的举止。让他有时候分不清是梦中的女子,还是身边的云一尘。 记得师父临终前对他说,倘若遇见梦中的女子,一定好好珍惜这次缘分,她很可怜,太过执着。师父让她放下执念,方可忘记一切。” 晚上,云棋和四人在书房,一起探讨三十二卦中玄奥的天道,几人分享着自己悟道的内容。 五月,皇上和武丰严晚膳时常来云府吃,夜景明和谢子洲也顺便跟着来。不知为何,他们很喜欢来云府,很愿意和云棋,云一尘、云如梦谈思想,谈书籍、谈天下见闻,夜景明感觉自己仿佛回到静姝在的那时。谈不完的内容。从中能领悟很多认知的内容,心流般的讨论学习,云一尘一点也没有顽劣执跨的样子。 六月初,整整呆在佑安国几个月的楚云辰准备回云国了,剩下几日,楚云辰依旧在云府。 今晚皇上举行宫宴欢送他们。 所有二品及二品以上官员携家眷参加,云府特例四品携家眷参加,只因楚王这几个月一直住在云府。 宫宴上其他家眷女子对云府投来不友善的目光,甚至低语议论,嫌弃两位女子长的丑陋。 两位女子虽然或多或少能听见这些女子们的嫌弃议论,但是也未理会,俩人边附耳低语,边大胆的吃着自己桌上的食物。不在意旁人异样的眼神。 夜景明和谢子洲不时的看向他们。 楚云辰喝了不少酒,有些微醉,就在接近宫宴尾声。楚云辰淡淡看着皇上,“本王,明日和你签百年交好合约文书。” 皇上一震,看向他。 一丝苦笑蕴在他嘴角,淡淡道,“本王将此文书作为聘礼今年辩论会后迎娶你佑安国云府次女云一尘。” 第134章 楚王下聘礼 晌午,午膳已经摆在饭厅,一众人进了饭厅,看着满桌的食物,无论是色相,还是扑鼻的香味,都有些让人想流口水。等皇上吃了一口色泽红亮的肉块入肚,眼睛都冒着亮光,“这是什么肉,竟然如此好吃。” 云棋爽朗一笑,“这是红烧肉,肥而不腻。” 一桌子食物,竟然被皇上、夜景明,楚云辰,林奕、谢子洲、武丰严几个男子没有半个时辰吃光了,几人看似优雅进餐,实则总是抢夺盘子里的菜,下手倘若同时都夹住了菜,谁也不肯让步,悄无身息用内力抢夺,谢子洲内力最弱,抢的最少,气的直翻白眼。皇上最生气,无论是身份和年龄他是这里最高的,楚云辰也在自己地盘,当然要比他低些的,可是所有人敢和他抢夺,半分不让,他气的直咬牙,准备回去好好收拾下武丰严,谢子洲和他儿子。 临吃完,皇上不忘见了下厨子,厨子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妇女,身材肥胖,满脸横肉。挥了挥手让下午了。 一众人又回到大厅,喝着茶,皇上徐徐出声,“楚王可是有玄青下落。” 暂时未有下落,最近被你的臣子云棋才华所吸引,时常来府和他讨论一些问题,最重要他家饭好吃,水好喝。所以一时忘记寻人了。 “皇上可有消息?” “本王找人本事最弱,执政三年多,一直在找人,但却一个 也未找到。” “那个云棋明日晚膳也给朕准备上。” “皇上,你们可不能在我云府白吃白喝的,我云府很穷,没钱能养起你们,要不你们和楚王一样,伙食一天无论吃几餐,都只给五十两银子就行。要是愿意和楚王一样住进云府,那住一晚给个三十两银子就行,被褥云府提供最好的。” 皇上冷冷道,“我都不知云府何时做起这种买卖了。” “臣也没办法啊,你们一群人在府里吃,还要吃最好的,柴米面油菜调料哪个不得最好的,厨房里也不断要雇人,哪哪都要钱,臣的俸禄你是知道的,你觉得那点俸禄能养起两个国君和一群臣子吗?” 皇上气的咬牙道,“好,朕哪日来吃现付,你们愿意的自己付,包括夜景明你也挣俸禄的,吃个饭也不用老,朕给你付。” 前厅静寂下来,谢子洲看着云棋,“云大人,你们可是帝都人?” 云棋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我听你两个女儿口音与帝都口音很相似。” “我不是帝都人,也不是南境人,只是游历过南境,被皇上强迫做了几年知府而已,但是我的妻子是帝都人。” “原来是这样。” 因为他今日总是能在紫衣女子身上找到谨茹的影子,谢子洲摇了摇头,许是自己太想她了的缘故。声音相似就觉得有谨茹的影子。 好不容易打发了皇上他们。楚云辰翻了白眼,冷声道,“佑安国皇上比我还闲。”林奕嘴角抽动。没理会,直接去了花园,她知道此时如梦在花园里浇花着呢。 楚王也跟着去了花园。两人蹲下来帮着两个女子一起浇花。 林奕边浇水,边看向如梦,“那三十二卦,便是天道,我有几处未解,晚上你俩可否再去书房给解答下,我发现里面竟然很多奥妙之处也能在军营用上。” “我不如我妹妹,我记忆丢失,这几月看这些书籍,都是她在给我讲解,我才悟道的。” 云一尘微笑,“姐姐只是失去记忆而已,才学曾经也是很好的。” 楚云辰凝眉看着云一尘,“你一和我说话,就带刺,和你姐姐一说话,就像个女子的样子。以后说话对本王客气些。我们彼此交流自己学识时,本王还能多说些军事上的精髓。” 云一尘淡淡道,“什么时候觉得自己身份没那么高贵矫情时,再说,军事对我无用。” 楚云辰未在说话,低头继续浇花,他对气息很敏锐,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探她的气息,他感觉每次他凝神探她气息时,她便有意收敛气息。所以他确定云一尘武功不弱。能察觉他查探气息的人迄今她是第一个。 上午一众人在花园,她的气息不知为何没有收敛,他竟然感觉和玄青的气息一样,当他凝神去查探之际,她立刻发现他查探她气息,瞬间便收敛了起来。连他都做不到这么快速收敛气息。他师父说整个大陆十国有灵根的只有他和另一男子,师父一直未告诉他那男子是谁,但是师父告诉他只有拥有灵根的人通过训练才能有查探气息,收敛气息的能力。所以整个大陆十国只有他被师父训练了出来,连另一位有灵根的男子因为没有训练,都不会有这能力。为何云一尘有,而且他觉得玄青也有,否则她怎会找到庞丰,难不成靠嗅觉。 玄青的眼眸和他梦里出现的女子眼眸一模一样,他一直在寻找她,寻找了好久好久,久到他都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寻找的,就连梦中他也在寻找,因为从小他便梦见和玄青一样眼眸的女子,梦见她带着十万铁骑被她同母异父的弟弟逼落身亡,等他赶去之时,她已经坠落下去,他便斩杀了她弟弟,一直在寻找她,她和她的眼眸一样的,直到看到玄青的第一眼,他就怀疑她是他梦中一直找寻的那位女子,云一尘眼眸与玄青很相似,他在云一尘身上能看到玄青的影子,他虽然在云府,但是他的侍卫、暗卫已经撒网似的寻找着玄青。 玄青眼眸与梦中女子很相似,但是云一尘的一些举止很像梦中女子的举止。让他有时候分不清是梦中的女子,还是身边的云一尘。 记得师父临终前对他说,倘若遇见梦中的女子,一定好好珍惜这次缘分,她很可怜,太过执着。师父让她放下执念,方可忘记一切。” 晚上,云棋和四人在书房,一起探讨三十二卦中玄奥的天道,几人分享着自己悟道的内容。 五月,皇上和武丰严晚膳时常来云府吃,夜景明和谢子洲也顺便跟着来。不知为何,他们很喜欢来云府,很愿意和云棋,云一尘、云如梦谈思想,谈书籍、谈天下见闻,夜景明感觉自己仿佛回到静姝在的那时。谈不完的内容。从中能领悟很多认知的内容,心流般的讨论学习,云一尘一点也没有顽劣执跨的样子。 六月初,整整呆在佑安国几个月的楚云辰准备回云国了,剩下几日,楚云辰依旧在云府。 今晚皇上举行宫宴欢送他们。 所有二品及二品以上官员携家眷参加,云府特例四品携家眷参加,只因楚王这几个月一直住在云府。 宫宴上其他家眷女子对云府投来不友善的目光,甚至低语议论,嫌弃两位女子长的丑陋。 两位女子虽然或多或少能听见这些女子们的嫌弃议论,但是也未理会,俩人边附耳低语,边大胆的吃着自己桌上的食物。不在意旁人异样的眼神。 夜景明和谢子洲不时的看向他们。 楚云辰喝了不少酒,有些微醉,就在接近宫宴尾声。楚云辰淡淡看着皇上,“本王,明日和你签百年交好合约文书。” 皇上一震,看向他。 一丝苦笑蕴在他嘴角,淡淡道,“本王将此文书作为聘礼今年辩论会后迎娶你佑安国云府次女云一尘。” 第135章 前尘往事 宫宴上一众人皆是一愣。 其实他也是刚刚才决定的,他心里很矛盾,他觉得云一尘就是玄青,但有时又觉得不是,倘若找错了,他该如何,他想念曾经相处三日的玄青,他想娶她为妻,在没有找到她的这段时间,他总是觉得云一尘身上有玄青的影子,很多地方相似,但是不一样的地方也很多,他很矛盾,起初他觉得玄青和云一尘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亲人关系,因为他发现云棋和两个女儿长的不像,最重要,他能感受出云棋对她两个女儿不是很熟悉,他想从她那里打探玄青的下落,可是相处下来,他没打探出任何踪迹不说,就在他准备离开佑安国回云国的这两日,他发现他舍不得离开云府,更舍不得离开云一尘,他发现他喜欢上云一尘了,这二十年来,他就没近过女色,都不曾和少女单独相处过,可是如今只相处过两个,没曾想相处完一个就喜欢上一个,见一个喜欢一个。他昨晚一夜未眠,不曾想自己如此花心,他不知道如何取舍两个人,就在宫宴上大家给他进酒道别时,他的心很痛,只因他不想离开云一尘,所以他此刻痛苦的放下玄青,选择云一尘,因为他发现玄青离开时他只是想找她,他却万般不愿意离开云一尘。他觉得梦中女子更多举止向云一尘,虽然容貌差距甚远,他经常恍惚云一尘是梦中女子,可是明日离开佑安国,心里感觉到离别之痛。所以他刚刚下定决心娶云一尘为后。 此时殿里的所有人都看着云府位置,包括楚云辰。 云一尘低垂着眼眸,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仿佛和她没关系似的,云如梦附耳,“我们第二次出席宫宴,就这么被炸到了,这下云府又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论对象了。” 云一尘点了点头,在所有人注目下望向高台一身紫衣的楚云辰,淡淡道,“楚王真会说笑,楚王曾经在迎接的宫宴上说你与玄青女子在一个屋子相处三日,要对她负责,娶她为后,来佑安国的目的也是为了寻他,此时说出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 楚云辰凝着她看了片刻,扫过夜景明一眼,看着自己扳指,把玩的说道,“本王是曾经和她相处过三日,虽然没有肌肤之亲,但是一国之君总不能不负责任,可是她在云国杀了庞丰,为母报了仇,便丢下本王回了佑安国,本王生气,便在三月初来佑安国私下寻找她,未果,后来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一些线索,他杀庞丰为母报仇,猜到她母亲是何许人,然后发现她最大可能是佑安国一直寻找的赵静姝。” 此话一出,夜景明和谢子洲瞬间起身。其他人也是一震,众人心道,赵静姝未死,而且还杀了庞丰,而且还是名扬天下的玄青。 楚云辰看着夜景明,继续道,“本王一看倘若是赵静姝,便打算放弃娶她为后的念想了,见到你父亲云棋发现他很有才学,住在云府这几个月,和你相处,发现你虽然没有玄青才学深厚,也没有她武功深厚,长的也没她那么绝尘清丽,甚至你还有些丑,但是你和本王见过的那些女子不同,没有惺惺作态之姿,没有算计,眼眸干净,最重要,你和玄青一样不讨好本王,不因本王是一国之君就对本王投怀送抱,本王厌恶了身边女子个个投怀送抱的嘴脸,反而喜欢你们这样性子的女子,这两日本王离开之时,发现很舍不得离开你,想到明日便与你分开,心痛难受,本王发现竟然喜欢上了你,喜欢你的直白,喜欢你内心干净,喜欢你的聪慧,喜欢你对府里下人的真诚,总之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到底喜欢你什么,但我愿与你一生只有彼此偕老,我楚云辰一生只有你一个女人。这是我向天下人给你的承诺。” 整个大殿皆是所有人都微张着嘴,震惊之色看向楚云辰。 就连夜景明和谢子洲也一样。 云一尘起身,向殿中走去,离高台几步之遥停下来,眼眸蕴着伤痛,看向楚云辰,“我云一尘欣赏你的军事之才,欣赏你的治国之才,欣赏你武功冠绝天下。欣赏你虚心向我父亲学习真心为云国百姓着想。欣赏你是一个好国君。” “可是我云一尘已经对尘世间男女之情再无半点留恋。” “请楚王收回聘礼,云一尘不嫁。” 楚云辰微怔,玄青也如此,云一尘也如此,脸上黑了下来,“你必是我楚云辰的皇后,否则,本王不惜带着几十万大军踏平佑安国,本王的军事之才你也见识过,本王很有自信,十国国君无人能及本王的军事之能。” 云一尘苦笑,淡淡道,“我何德何能让你为了我不惜举国而战。” “本王觉的值得,你便值得。” 云一尘苦笑出声,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她。 她悲痛的望向楚云辰。 “楚云辰,我也想重新喜欢上一个人,和他偕老。可是我的心已经死了,没有能力去喜欢上一个人了,我的身体受过重伤,五脏俱损,活不了几年,现在只想在有生之年,将自己在这个世间牵挂的人安顿好。此生无遗憾的离开而已。” 低头,沉思了片刻,悲痛之声响遍大殿,“而且我重伤后也没有了生育能力,即使活着这几年与你成婚,也不会为你生下一男半女。况且我全身除了脸是稍微可以能看的,身体每一处不是平滑的,浑身都是疙瘩,坑坑洼洼,最重要,我的身体曾给过我自己喜欢的人,也不是少女之身,你娶我这样的女子,又不能生儿育女,又不是少女之躯,辱没了你这份诚心,我云一尘不愿意。” 楚云辰此时已经激动的朝云一尘走去。 看着她满眼痛色。他知道她就是玄青,因为她说她不是少女之身,她身上坑坑洼洼,是的,他是玄青,原来他喜欢的是同一个人,不是他花心,是无论她是什么样子,他都能喜欢上她,喜欢她的人,不是喜欢她的容貌。 云一尘未曾想到只是几面之缘的人,竟然无论她是什么样子,他都能喜欢她,就如上一世的玄墨天幕王朝的太子肖墨,她是一个孤儿时他喜欢,她被认回玄朝天幕继承王位,他也喜欢,他不在乎她的身份,只在乎的是她本人。 楚云辰走到云一尘身前,将她紧紧抱住,“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我此生只要你,你知道吗,我见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很熟悉,熟悉的觉得我们认识了好久好久了。无论你能活几年,我都陪着你,再不让你受半点罪。没有儿女无所谓,只要有你便可,云国以后有能力者继位就可,我本就没打算传位给我的子孙,能者居上,云国才能千年不倒。做我的妻可好?无论你能活几年,让我守在你身边可好?你牵挂的人我帮你守护他们。” 第135章 前尘往事 宫宴上一众人皆是一愣。 其实他也是刚刚才决定的,他心里很矛盾,他觉得云一尘就是玄青,但有时又觉得不是,倘若找错了,他该如何,他想念曾经相处三日的玄青,他想娶她为妻,在没有找到她的这段时间,他总是觉得云一尘身上有玄青的影子,很多地方相似,但是不一样的地方也很多,他很矛盾,起初他觉得玄青和云一尘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亲人关系,因为他发现云棋和两个女儿长的不像,最重要,他能感受出云棋对她两个女儿不是很熟悉,他想从她那里打探玄青的下落,可是相处下来,他没打探出任何踪迹不说,就在他准备离开佑安国回云国的这两日,他发现他舍不得离开云府,更舍不得离开云一尘,他发现他喜欢上云一尘了,这二十年来,他就没近过女色,都不曾和少女单独相处过,可是如今只相处过两个,没曾想相处完一个就喜欢上一个,见一个喜欢一个。他昨晚一夜未眠,不曾想自己如此花心,他不知道如何取舍两个人,就在宫宴上大家给他进酒道别时,他的心很痛,只因他不想离开云一尘,所以他此刻痛苦的放下玄青,选择云一尘,因为他发现玄青离开时他只是想找她,他却万般不愿意离开云一尘。他觉得梦中女子更多举止向云一尘,虽然容貌差距甚远,他经常恍惚云一尘是梦中女子,可是明日离开佑安国,心里感觉到离别之痛。所以他刚刚下定决心娶云一尘为后。 此时殿里的所有人都看着云府位置,包括楚云辰。 云一尘低垂着眼眸,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仿佛和她没关系似的,云如梦附耳,“我们第二次出席宫宴,就这么被炸到了,这下云府又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论对象了。” 云一尘点了点头,在所有人注目下望向高台一身紫衣的楚云辰,淡淡道,“楚王真会说笑,楚王曾经在迎接的宫宴上说你与玄青女子在一个屋子相处三日,要对她负责,娶她为后,来佑安国的目的也是为了寻他,此时说出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 楚云辰凝着她看了片刻,扫过夜景明一眼,看着自己扳指,把玩的说道,“本王是曾经和她相处过三日,虽然没有肌肤之亲,但是一国之君总不能不负责任,可是她在云国杀了庞丰,为母报了仇,便丢下本王回了佑安国,本王生气,便在三月初来佑安国私下寻找她,未果,后来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一些线索,他杀庞丰为母报仇,猜到她母亲是何许人,然后发现她最大可能是佑安国一直寻找的赵静姝。” 此话一出,夜景明和谢子洲瞬间起身。其他人也是一震,众人心道,赵静姝未死,而且还杀了庞丰,而且还是名扬天下的玄青。 楚云辰看着夜景明,继续道,“本王一看倘若是赵静姝,便打算放弃娶她为后的念想了,见到你父亲云棋发现他很有才学,住在云府这几个月,和你相处,发现你虽然没有玄青才学深厚,也没有她武功深厚,长的也没她那么绝尘清丽,甚至你还有些丑,但是你和本王见过的那些女子不同,没有惺惺作态之姿,没有算计,眼眸干净,最重要,你和玄青一样不讨好本王,不因本王是一国之君就对本王投怀送抱,本王厌恶了身边女子个个投怀送抱的嘴脸,反而喜欢你们这样性子的女子,这两日本王离开之时,发现很舍不得离开你,想到明日便与你分开,心痛难受,本王发现竟然喜欢上了你,喜欢你的直白,喜欢你内心干净,喜欢你的聪慧,喜欢你对府里下人的真诚,总之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到底喜欢你什么,但我愿与你一生只有彼此偕老,我楚云辰一生只有你一个女人。这是我向天下人给你的承诺。” 整个大殿皆是所有人都微张着嘴,震惊之色看向楚云辰。 就连夜景明和谢子洲也一样。 云一尘起身,向殿中走去,离高台几步之遥停下来,眼眸蕴着伤痛,看向楚云辰,“我云一尘欣赏你的军事之才,欣赏你的治国之才,欣赏你武功冠绝天下。欣赏你虚心向我父亲学习真心为云国百姓着想。欣赏你是一个好国君。” “可是我云一尘已经对尘世间男女之情再无半点留恋。” “请楚王收回聘礼,云一尘不嫁。” 楚云辰微怔,玄青也如此,云一尘也如此,脸上黑了下来,“你必是我楚云辰的皇后,否则,本王不惜带着几十万大军踏平佑安国,本王的军事之才你也见识过,本王很有自信,十国国君无人能及本王的军事之能。” 云一尘苦笑,淡淡道,“我何德何能让你为了我不惜举国而战。” “本王觉的值得,你便值得。” 云一尘苦笑出声,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她。 她悲痛的望向楚云辰。 “楚云辰,我也想重新喜欢上一个人,和他偕老。可是我的心已经死了,没有能力去喜欢上一个人了,我的身体受过重伤,五脏俱损,活不了几年,现在只想在有生之年,将自己在这个世间牵挂的人安顿好。此生无遗憾的离开而已。” 低头,沉思了片刻,悲痛之声响遍大殿,“而且我重伤后也没有了生育能力,即使活着这几年与你成婚,也不会为你生下一男半女。况且我全身除了脸是稍微可以能看的,身体每一处不是平滑的,浑身都是疙瘩,坑坑洼洼,最重要,我的身体曾给过我自己喜欢的人,也不是少女之身,你娶我这样的女子,又不能生儿育女,又不是少女之躯,辱没了你这份诚心,我云一尘不愿意。” 楚云辰此时已经激动的朝云一尘走去。 看着她满眼痛色。他知道她就是玄青,因为她说她不是少女之身,她身上坑坑洼洼,是的,他是玄青,原来他喜欢的是同一个人,不是他花心,是无论她是什么样子,他都能喜欢上她,喜欢她的人,不是喜欢她的容貌。 云一尘未曾想到只是几面之缘的人,竟然无论她是什么样子,他都能喜欢她,就如上一世的玄墨天幕王朝的太子肖墨,她是一个孤儿时他喜欢,她被认回玄朝天幕继承王位,他也喜欢,他不在乎她的身份,只在乎的是她本人。 楚云辰走到云一尘身前,将她紧紧抱住,“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我此生只要你,你知道吗,我见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很熟悉,熟悉的觉得我们认识了好久好久了。无论你能活几年,我都陪着你,再不让你受半点罪。没有儿女无所谓,只要有你便可,云国以后有能力者继位就可,我本就没打算传位给我的子孙,能者居上,云国才能千年不倒。做我的妻可好?无论你能活几年,让我守在你身边可好?你牵挂的人我帮你守护他们。” 第136章 前尘往事2 云一尘抬眸,看向楚云辰,颤声道,“你是肖墨吗,你的眼眸也很像他。” 楚云辰凝眸看着她,看着她因为伤心落泪眼眸恢复成了玄青的眼眸激动的又搂让怀中,颤声道,“无论你以前喜欢谁,但是如今我定会让你喜欢上我。你知道吗,你的眼眸和我梦里的女子眼眸一样,我觉得我一直在寻找你,寻找了好久好久,寻找了好久好久,因为从小我便梦见和你一样眼眸的女子,我梦见她带着十万铁骑被她同母异父的弟弟逼落身亡,等我赶去之时,她已经坠落下去,我便斩杀了她弟弟,一直在寻找她,她和你的眼眸一样的,就是一些举止神态也很相似,我在梦中一直寻找着她,直到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怀疑你是我梦中一直找寻的那位女子,师父临终前对我说,倘若我遇见梦中的女子,一定好好珍惜这次缘分,她很可怜,太过执着。师父说放下执念,方可忘记一切。” 云一尘颤抖的将头埋入楚云辰肩膀里,“是我执念太深,我如今已经放下执念了,你是肖墨,原来你真的是肖墨。” “莫哭,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罪。我送你回府。” 说完,抱起云一尘飞身出了大殿。殿里所有人看着这一幕,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发声,“刚才是梦吗?” 整个殿里的人被这声音突然惊醒,反应了片刻,看向云棋。 云棋起身,走向殿中,朝皇上跪去,“臣的次女曾经有个未婚夫,也很喜欢这个未婚夫,被未婚婚在成婚前要了身体,还被喜欢未婚夫的女人一剑刺入河流,被河水冲击向下流去,河流暗床涌流,突兀的石头如刀锋般锋利,所过石头之处将她身上连皮带肉刮掉,后来让一位出外找草药的大夫救了,忍受一年疼痛,被石头刮掉肉的地方,才渐渐长出皮,脸上也坑坑洼洼,鼻梁断裂,所以大夫因为她是女子,便剔骨挖肉给她将脸恢复了平整,身体上也剔骨挖肉将坏死的皮和肉宛去。我女儿忍受着无人能惹的剧痛,但是依旧大夫没办法将她受损的五脏治好,因为剑伤和石头锋利的尖刺入她骨头后进入五脏,五脏也被刺穿,无法治愈,重伤后的她便心死了,没有再嫁他人之意。所以请皇上看着我女儿可怜的份上,倘若她不愿意嫁给楚王,请皇上成全。她还要在自己有生的这几年治好并陪着她的家人,她时间不多了。请皇上成全,臣定会感谢皇上的。” 众人又一次震惊。 只听见云棋又说道,“我的两个女儿才学深厚,人品极好,只可惜遇人不淑,望皇上成全。请皇上成全,臣定会感谢皇上的。” 皇上此时才有了反应,“明日再议,云棋你先回府去看看,大家先散了。” 皇上留下武丰严,夜景明,谢子洲。 看着夜景明,“玄青就是赵静姝,现在天下国君都在找她,她劫走了她母亲,劫走了赵谨茹。朕甚至怀疑她就是苏紫玉。来说说赵静姝朕不知道的情况,倘若你两敢隐瞒,朕一定不帮你俩找她们。” 楚云辰将她带回府,放在她的床榻上,她整个脸上疙瘩因为眼泪也浮起来了,楚云辰给她取掉,整个面容恢复成了玄青的样子。 楚云辰给她脱了鞋,将她放平,盖上被子。 她看着他,见他起身离开,握住他的手,“你师父叫什么?” “云逸。” 原来是他,他竟然来了大陆十国。 “你认识我师父。” “嗯,上一世他是我们的师父。” “上一世?” “嗯,上一世你叫肖墨,你有灵根,被你父皇送到云风山去学功法,我们在云风山认识的,我们的师父便是云逸,你能探查我的气息,你灵根也带到了这一世。” “师父说大陆十国只有我和另一男子有,但是你也有,我们上一世还认识。原来梦中真的是上一世的事情。我至今未娶皇后,就因为这个梦,我一直在找你。” “可是我现在已经……” “嫁给我。” 四目相对半响。 “我心死了,嫁给你也只是一个躯体,你愿意吗?” “愿意,只要你肯嫁给我。” “好,我嫁给你,陪你一起将云国成为大陆最强的王朝,还上一世你的救命之恩,同时让我放在执念,忘记三世的所有。” “好,有你我再也不寂寞了。” “我还有三件事未做完,辩论会结束你来娶我。” “好。” “我太累了,先睡了。” “好,我陪着你。” 他躺在了她身边,看着她沉沉睡去。 静静的看着她,他苦笑,心道,上一世,原来我们上一世就认识,师父说我上一世情缘未了,再这一世会再次遇见上一世我的心爱之人的,让我好生护着这份情缘,了却我对这份情缘的执念。也了却你的执念。原来上一世我就喜欢你,所以才一直寻找着你,直到第一眼遇到你,听着你滔滔不绝的讲理学,我的心只注视着你的眼眸,并未听进多少,和你身体靠近。我便热流袭身。原来上一世喜欢你,这一世的第一眼依旧是喜欢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无论是上一世的你,还是这一世的你,我依旧喜欢你。这就是师父说的我的执念,那你的执念是谁,是夜景明吗?他确实让我见到第一眼就觉得很熟悉,感觉认识了很久,所以他应该便是你的执念,你真的能放下这份执念吗?师父说你三世的执念了,比起我一世的执念,你若这一世依旧放不下这份执念,我该如何? 用食指轻轻刻画着她的五官,感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看着她的伪装卸下,竟然能如此的沉睡,他心疼神色凝着她好久。 云如梦坐上马车,看着云棋,颤声道,“爹爹,尘儿的事情为何不和我说,为何她身体比我还不好,反而让她还照顾着我。” “你们俩都遇人不淑,遭人杀害,索性老天不想让你们这么好的女子就这样离开人世间,所以巧合的遇上了能救你们的人。尘儿遇见一对老夫妇,那妇人医术高朝,捡回她一条命,尘儿照顾你,是因为她懂医术,你的命也是她救回来的,你当时被人用长剑刺入腹部,等带你回来时,你只要出气,没有进气,尘儿用从妇人那里学到的手术,将你腹部进行了手术,并缝合好,所以她要照顾你康复如初才行。” 云如梦趴在云棋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云棋也老泪纵横,他实在可怜心疼两个孩子。 第136章 前尘往事2 云一尘抬眸,看向楚云辰,颤声道,“你是肖墨吗,你的眼眸也很像他。” 楚云辰凝眸看着她,看着她因为伤心落泪眼眸恢复成了玄青的眼眸激动的又搂让怀中,颤声道,“无论你以前喜欢谁,但是如今我定会让你喜欢上我。你知道吗,你的眼眸和我梦里的女子眼眸一样,我觉得我一直在寻找你,寻找了好久好久,寻找了好久好久,因为从小我便梦见和你一样眼眸的女子,我梦见她带着十万铁骑被她同母异父的弟弟逼落身亡,等我赶去之时,她已经坠落下去,我便斩杀了她弟弟,一直在寻找她,她和你的眼眸一样的,就是一些举止神态也很相似,我在梦中一直寻找着她,直到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怀疑你是我梦中一直找寻的那位女子,师父临终前对我说,倘若我遇见梦中的女子,一定好好珍惜这次缘分,她很可怜,太过执着。师父说放下执念,方可忘记一切。” 云一尘颤抖的将头埋入楚云辰肩膀里,“是我执念太深,我如今已经放下执念了,你是肖墨,原来你真的是肖墨。” “莫哭,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罪。我送你回府。” 说完,抱起云一尘飞身出了大殿。殿里所有人看着这一幕,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发声,“刚才是梦吗?” 整个殿里的人被这声音突然惊醒,反应了片刻,看向云棋。 云棋起身,走向殿中,朝皇上跪去,“臣的次女曾经有个未婚夫,也很喜欢这个未婚夫,被未婚婚在成婚前要了身体,还被喜欢未婚夫的女人一剑刺入河流,被河水冲击向下流去,河流暗床涌流,突兀的石头如刀锋般锋利,所过石头之处将她身上连皮带肉刮掉,后来让一位出外找草药的大夫救了,忍受一年疼痛,被石头刮掉肉的地方,才渐渐长出皮,脸上也坑坑洼洼,鼻梁断裂,所以大夫因为她是女子,便剔骨挖肉给她将脸恢复了平整,身体上也剔骨挖肉将坏死的皮和肉宛去。我女儿忍受着无人能惹的剧痛,但是依旧大夫没办法将她受损的五脏治好,因为剑伤和石头锋利的尖刺入她骨头后进入五脏,五脏也被刺穿,无法治愈,重伤后的她便心死了,没有再嫁他人之意。所以请皇上看着我女儿可怜的份上,倘若她不愿意嫁给楚王,请皇上成全。她还要在自己有生的这几年治好并陪着她的家人,她时间不多了。请皇上成全,臣定会感谢皇上的。” 众人又一次震惊。 只听见云棋又说道,“我的两个女儿才学深厚,人品极好,只可惜遇人不淑,望皇上成全。请皇上成全,臣定会感谢皇上的。” 皇上此时才有了反应,“明日再议,云棋你先回府去看看,大家先散了。” 皇上留下武丰严,夜景明,谢子洲。 看着夜景明,“玄青就是赵静姝,现在天下国君都在找她,她劫走了她母亲,劫走了赵谨茹。朕甚至怀疑她就是苏紫玉。来说说赵静姝朕不知道的情况,倘若你两敢隐瞒,朕一定不帮你俩找她们。” 楚云辰将她带回府,放在她的床榻上,她整个脸上疙瘩因为眼泪也浮起来了,楚云辰给她取掉,整个面容恢复成了玄青的样子。 楚云辰给她脱了鞋,将她放平,盖上被子。 她看着他,见他起身离开,握住他的手,“你师父叫什么?” “云逸。” 原来是他,他竟然来了大陆十国。 “你认识我师父。” “嗯,上一世他是我们的师父。” “上一世?” “嗯,上一世你叫肖墨,你有灵根,被你父皇送到云风山去学功法,我们在云风山认识的,我们的师父便是云逸,你能探查我的气息,你灵根也带到了这一世。” “师父说大陆十国只有我和另一男子有,但是你也有,我们上一世还认识。原来梦中真的是上一世的事情。我至今未娶皇后,就因为这个梦,我一直在找你。” “可是我现在已经……” “嫁给我。” 四目相对半响。 “我心死了,嫁给你也只是一个躯体,你愿意吗?” “愿意,只要你肯嫁给我。” “好,我嫁给你,陪你一起将云国成为大陆最强的王朝,还上一世你的救命之恩,同时让我放在执念,忘记三世的所有。” “好,有你我再也不寂寞了。” “我还有三件事未做完,辩论会结束你来娶我。” “好。” “我太累了,先睡了。” “好,我陪着你。” 他躺在了她身边,看着她沉沉睡去。 静静的看着她,他苦笑,心道,上一世,原来我们上一世就认识,师父说我上一世情缘未了,再这一世会再次遇见上一世我的心爱之人的,让我好生护着这份情缘,了却我对这份情缘的执念。也了却你的执念。原来上一世我就喜欢你,所以才一直寻找着你,直到第一眼遇到你,听着你滔滔不绝的讲理学,我的心只注视着你的眼眸,并未听进多少,和你身体靠近。我便热流袭身。原来上一世喜欢你,这一世的第一眼依旧是喜欢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无论是上一世的你,还是这一世的你,我依旧喜欢你。这就是师父说的我的执念,那你的执念是谁,是夜景明吗?他确实让我见到第一眼就觉得很熟悉,感觉认识了很久,所以他应该便是你的执念,你真的能放下这份执念吗?师父说你三世的执念了,比起我一世的执念,你若这一世依旧放不下这份执念,我该如何? 用食指轻轻刻画着她的五官,感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看着她的伪装卸下,竟然能如此的沉睡,他心疼神色凝着她好久。 云如梦坐上马车,看着云棋,颤声道,“爹爹,尘儿的事情为何不和我说,为何她身体比我还不好,反而让她还照顾着我。” “你们俩都遇人不淑,遭人杀害,索性老天不想让你们这么好的女子就这样离开人世间,所以巧合的遇上了能救你们的人。尘儿遇见一对老夫妇,那妇人医术高朝,捡回她一条命,尘儿照顾你,是因为她懂医术,你的命也是她救回来的,你当时被人用长剑刺入腹部,等带你回来时,你只要出气,没有进气,尘儿用从妇人那里学到的手术,将你腹部进行了手术,并缝合好,所以她要照顾你康复如初才行。” 云如梦趴在云棋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云棋也老泪纵横,他实在可怜心疼两个孩子。 第137章 喜宴 次日,楚云辰签了协议,成为聘礼十一月辩论会后迎娶云一尘。 云一尘送他一直到凤城,车辇里告诉了他自己真实身份。他虽然已经猜到,但是难免还是有些震惊。 云一尘返回帝都之时,去了趟悬崖,悬崖之处立着一个碑,未写名字,但是附近栽种的是她喜欢的玉兰花,虽然这些树苗还未成树,她便猜出何人所为,淡淡苦笑。旋即飞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夜景明来的悬崖,看着无字碑文,苦笑,仰头喝了几口自己带来的酒。仰头看着静寂的天幕,星星点点。大声喊道,“静姝,你若真的不想见我,此生便不见,我被逼成婚之日,便是我的死期,我会葬在此地,你若此生能原谅我,便来此坟地见见我,我会在这等你。” 又饮下十几口酒,扔了出去,大喊道,“静姝,无论你信与不信,我此生唯一对你动过心,唯一想娶的女子只有你,从未有利用的你的心,你的离开,就如我的心离开一样,痛不欲生,痛不欲生你知道吗,我母亲曾经离开,我痛不欲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后来萧云卿救了我的命,在我没有活的欲望的黑暗的日子里,鼓励我,让我长大为母报仇,所以我曾经对她只是亲情,是我小时候孤独无助,四处危机时的一剂安慰,我感恩她,对她是一种亲情的暖意。唯一你和母亲是我此生最在意最牵挂的人,也是我的命,我活着是为了寻找你,可是今日之前,楚云辰说玄青便是你,你如此的不想见我,倘若我无缘找到你,此地便是我最终等你的地方,倘若你此生能原谅我,来此地见我,我夜景明死了也会等你,下一世一定让你做我唯一的妻,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再带着误会,带着伤痛。” 喊完,跌倒在地,仰面躺下,眼睛无神的看向静寂的天幕。 不知过了多久,突如其来的大雨,又一次的淋湿了躺在地上的夜景明,他一动未动的闭着眼睛听着倾盆大雨打在树叶和地面的声音。 清晨,悬崖处夜景明轻轻睁眼,看着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披着一件帐篷料的单子,向四周望去,昨晚他第一次在悬崖睡了过去,还在倾盆大雨之下,这三年里,只要他来到悬崖,无论是下雨,下雪,大风,他都能清醒的呆一夜,可是昨晚,他明明闭着眼睛还在听雨声,突然感觉困意袭身,片刻就睡了过去。突然想到什么,起身四周查探,大声喊道,“静姝,是你吗?”寻了一个时辰,只有鸟叫虫鸣之声,花草树叶在风中摇摆的声音。再没有其他。 带着疲倦的身体,他起身飞到马身上,紧拉马绳,朝帝都奔驰而去。 回到帝都,他再未听太傅讲课,也未去军营,而是在帝都没日没夜的找静姝,胡子拉渣,衣冠不整,暗卫们都看不下去。最后强硬按着他睡觉,洗澡。 六月底,国公府向云府提了亲,成婚日子定在正月,听说年前林潇将军也会赶回来,提前回来给儿子准备婚礼。 帝都无人不好奇一表堂堂的国公府林潇将军的嫡长子林奕是如何看上四品云府长相一般的云如梦的。 茶余饭后又掀起一阵热议。 同时,谢府的满宴酒请了一点同僚,还有云府三人,因为前面经常去云府吃饭,探讨治国之论,又是邻里邻居。六月初宫宴上,谢子洲对云府两个女子经历倍感同情。时不时这个月还往云府去了十几次。 他喜欢云府里的气氛,无论是主子、下人,其乐融融,热热闹闹,根本不像经历过悲惨的事情似的,和曾今的子明府有些相似。府里的下人自从宫宴后到处传云一尘的经历,他们对云一尘、云如梦更亲热了,照顾的更仔细了。 昨晚,谢子洲亲自将请帖送到云府。 今早,云棋带着两个闺女踏入谢府,谢子洲和父亲在门口迎接着宾客。和他们打完招呼,小厮带着云棋三人去了正厅,里面有一些官员和家眷依席而坐,三两交谈着,见到云府三人进来,起身恭敬的打了招呼,毕竟云一尘是未来云国的皇后,就连云如梦年后也要嫁入国国府,心里再如何瞧不上,面子上也要做足了,毕竟两个女儿的身份不同往日了。 苏婉蓉上前迎了上来,“云大人带着女儿,先在正厅休息片刻,一会宴席开了,和大家一起入席。” 云棋拱手道,“恭喜。” 苏婉蓉和众人见两位女子并未道贺,直接坐了下来,都微怔了下,苏婉蓉给婢女使了个脸色,婢女盈盈上前,给到了茶水,将茶盏双手放至在两位女子眼前,刚离开,只见,云一尘伸手,轻轻推开刚倒好的茶,没理会众人,和身边的云如梦低语了起来。宴席上,苏婉蓉见云府两个姑娘一口未动喜宴,命婢女到跟前布菜服侍,婢女来到两人身边,她们正在低语议论着什么,婢女弯腰轻轻道,“我给两位小姐布菜,不知两位小姐喜欢吃什么?” 云一尘抬眸,看了也婢女,“不用管我们,不需要,你下去。” 婢女离开,苏婉蓉面露笑色,“不知云府两位小姐喜欢吃什么?喜宴已经吃了一半,未见两位千金动筷子。” 云一尘抬眸,冷冷看向苏婉蓉,“老夫人,太客气,我们只是看着父亲的面子上给捧捧场而已,谢府的食物就算了。不用管我们。” 谢府老夫人瞬间眼眸里凝着泪花,“ 我谢府可得罪过云府?” 吃喜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云棋听着云一尘的声音,看到老夫人眼眸含泪和桌子上宾客的表情,走了过来,“尘儿怎么了?” “无事?” 谢子洲和他父亲也走了过来 老夫人看向云棋问道,“我谢府可得罪过云府?” 云棋一愣,片刻,摇了摇头,看向云一尘。 云一尘冷冷的看向苏婉蓉,“你们谢府未得罪过云府,只是你们的行为,让我不喜,本就不愿意来谢府,父亲偏要让我来谢府认认门。既然门认了,我们这就回府,别扫了谢府的兴。” 拉着云如梦离开,刚到门口,转身看向谢子洲,“恭喜你和夫人喜得一子,”夫人两字咬的很重。 “也恭喜老夫人得偿所愿。” 云如梦听的有些晕,她来谢府到现在一直头疼,没心情理会旁人。这会看着妹妹一脸疑惑问道,“你这脾气又得罪谢府了。” 苏婉蓉听着熟悉的声音看向云如梦。 云一尘冷冷道,“谢府,得罪了又如何?” 目光冰冷的看向谢子洲,“谢子洲麻烦你转告你夫人苏杨清,我和她有一笔旧账要近日清算,她和她母亲在云国做的事情,让她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说完,带着云如梦离开,周身的气势宛如一个已经上位的皇后,所有人震惊片刻,忽然有一女子轻声道,“这还没做上皇后,既然摆出皇后的架子,要摆也去云国摆去。” 姨母落着泪,让婢女搀扶进屋子里去了。 谢子洲看着众人的表情,未在说话。整个喜宴就这么匆匆散了去。 第137章 喜宴 次日,楚云辰签了协议,成为聘礼十一月辩论会后迎娶云一尘。 云一尘送他一直到凤城,车辇里告诉了他自己真实身份。他虽然已经猜到,但是难免还是有些震惊。 云一尘返回帝都之时,去了趟悬崖,悬崖之处立着一个碑,未写名字,但是附近栽种的是她喜欢的玉兰花,虽然这些树苗还未成树,她便猜出何人所为,淡淡苦笑。旋即飞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夜景明来的悬崖,看着无字碑文,苦笑,仰头喝了几口自己带来的酒。仰头看着静寂的天幕,星星点点。大声喊道,“静姝,你若真的不想见我,此生便不见,我被逼成婚之日,便是我的死期,我会葬在此地,你若此生能原谅我,便来此坟地见见我,我会在这等你。” 又饮下十几口酒,扔了出去,大喊道,“静姝,无论你信与不信,我此生唯一对你动过心,唯一想娶的女子只有你,从未有利用的你的心,你的离开,就如我的心离开一样,痛不欲生,痛不欲生你知道吗,我母亲曾经离开,我痛不欲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后来萧云卿救了我的命,在我没有活的欲望的黑暗的日子里,鼓励我,让我长大为母报仇,所以我曾经对她只是亲情,是我小时候孤独无助,四处危机时的一剂安慰,我感恩她,对她是一种亲情的暖意。唯一你和母亲是我此生最在意最牵挂的人,也是我的命,我活着是为了寻找你,可是今日之前,楚云辰说玄青便是你,你如此的不想见我,倘若我无缘找到你,此地便是我最终等你的地方,倘若你此生能原谅我,来此地见我,我夜景明死了也会等你,下一世一定让你做我唯一的妻,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再带着误会,带着伤痛。” 喊完,跌倒在地,仰面躺下,眼睛无神的看向静寂的天幕。 不知过了多久,突如其来的大雨,又一次的淋湿了躺在地上的夜景明,他一动未动的闭着眼睛听着倾盆大雨打在树叶和地面的声音。 清晨,悬崖处夜景明轻轻睁眼,看着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披着一件帐篷料的单子,向四周望去,昨晚他第一次在悬崖睡了过去,还在倾盆大雨之下,这三年里,只要他来到悬崖,无论是下雨,下雪,大风,他都能清醒的呆一夜,可是昨晚,他明明闭着眼睛还在听雨声,突然感觉困意袭身,片刻就睡了过去。突然想到什么,起身四周查探,大声喊道,“静姝,是你吗?”寻了一个时辰,只有鸟叫虫鸣之声,花草树叶在风中摇摆的声音。再没有其他。 带着疲倦的身体,他起身飞到马身上,紧拉马绳,朝帝都奔驰而去。 回到帝都,他再未听太傅讲课,也未去军营,而是在帝都没日没夜的找静姝,胡子拉渣,衣冠不整,暗卫们都看不下去。最后强硬按着他睡觉,洗澡。 六月底,国公府向云府提了亲,成婚日子定在正月,听说年前林潇将军也会赶回来,提前回来给儿子准备婚礼。 帝都无人不好奇一表堂堂的国公府林潇将军的嫡长子林奕是如何看上四品云府长相一般的云如梦的。 茶余饭后又掀起一阵热议。 同时,谢府的满宴酒请了一点同僚,还有云府三人,因为前面经常去云府吃饭,探讨治国之论,又是邻里邻居。六月初宫宴上,谢子洲对云府两个女子经历倍感同情。时不时这个月还往云府去了十几次。 他喜欢云府里的气氛,无论是主子、下人,其乐融融,热热闹闹,根本不像经历过悲惨的事情似的,和曾今的子明府有些相似。府里的下人自从宫宴后到处传云一尘的经历,他们对云一尘、云如梦更亲热了,照顾的更仔细了。 昨晚,谢子洲亲自将请帖送到云府。 今早,云棋带着两个闺女踏入谢府,谢子洲和父亲在门口迎接着宾客。和他们打完招呼,小厮带着云棋三人去了正厅,里面有一些官员和家眷依席而坐,三两交谈着,见到云府三人进来,起身恭敬的打了招呼,毕竟云一尘是未来云国的皇后,就连云如梦年后也要嫁入国国府,心里再如何瞧不上,面子上也要做足了,毕竟两个女儿的身份不同往日了。 苏婉蓉上前迎了上来,“云大人带着女儿,先在正厅休息片刻,一会宴席开了,和大家一起入席。” 云棋拱手道,“恭喜。” 苏婉蓉和众人见两位女子并未道贺,直接坐了下来,都微怔了下,苏婉蓉给婢女使了个脸色,婢女盈盈上前,给到了茶水,将茶盏双手放至在两位女子眼前,刚离开,只见,云一尘伸手,轻轻推开刚倒好的茶,没理会众人,和身边的云如梦低语了起来。宴席上,苏婉蓉见云府两个姑娘一口未动喜宴,命婢女到跟前布菜服侍,婢女来到两人身边,她们正在低语议论着什么,婢女弯腰轻轻道,“我给两位小姐布菜,不知两位小姐喜欢吃什么?” 云一尘抬眸,看了也婢女,“不用管我们,不需要,你下去。” 婢女离开,苏婉蓉面露笑色,“不知云府两位小姐喜欢吃什么?喜宴已经吃了一半,未见两位千金动筷子。” 云一尘抬眸,冷冷看向苏婉蓉,“老夫人,太客气,我们只是看着父亲的面子上给捧捧场而已,谢府的食物就算了。不用管我们。” 谢府老夫人瞬间眼眸里凝着泪花,“ 我谢府可得罪过云府?” 吃喜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云棋听着云一尘的声音,看到老夫人眼眸含泪和桌子上宾客的表情,走了过来,“尘儿怎么了?” “无事?” 谢子洲和他父亲也走了过来 老夫人看向云棋问道,“我谢府可得罪过云府?” 云棋一愣,片刻,摇了摇头,看向云一尘。 云一尘冷冷的看向苏婉蓉,“你们谢府未得罪过云府,只是你们的行为,让我不喜,本就不愿意来谢府,父亲偏要让我来谢府认认门。既然门认了,我们这就回府,别扫了谢府的兴。” 拉着云如梦离开,刚到门口,转身看向谢子洲,“恭喜你和夫人喜得一子,”夫人两字咬的很重。 “也恭喜老夫人得偿所愿。” 云如梦听的有些晕,她来谢府到现在一直头疼,没心情理会旁人。这会看着妹妹一脸疑惑问道,“你这脾气又得罪谢府了。” 苏婉蓉听着熟悉的声音看向云如梦。 云一尘冷冷道,“谢府,得罪了又如何?” 目光冰冷的看向谢子洲,“谢子洲麻烦你转告你夫人苏杨清,我和她有一笔旧账要近日清算,她和她母亲在云国做的事情,让她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说完,带着云如梦离开,周身的气势宛如一个已经上位的皇后,所有人震惊片刻,忽然有一女子轻声道,“这还没做上皇后,既然摆出皇后的架子,要摆也去云国摆去。” 姨母落着泪,让婢女搀扶进屋子里去了。 谢子洲看着众人的表情,未在说话。整个喜宴就这么匆匆散了去。 第138章 谨茹被害是苏杨清所为 得知情况的苏杨清眼眸带了狠色,“竟敢对说和我算账,好像我怕她似的,不过就是未来的云国皇后,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的上,就敢出狂言。” 旁边的婢女冷冷的回道,“庞丰已经死了,我们没有依靠了,连一直和我们的接头的人都失去联系了,你不要折腾了,这样安安稳稳的活下去,也挺好的。” “嗯,好好活下去,谢子洲从我们成亲到现在,从未踏进我们这院,连孩子都不瞅一眼。” “你最近消停些,从三月份近身伺候赵谨茹的婢女就消失了,至今未找到,而且四月份开始,刘垚再未来威胁我们要过银票,我总些担心。” “怕什么,他死了更好,我们在无担忧,我们武功也不差,那云府两个小姐只是个文弱女子,怕她做什么?” 婢女轻声道,“虽然庞丰死了,和我们接头的人也失踪了,但是倘若一天,有人发现我们曾经是云国细作,佑安国皇上也不会放了我们,就是苏婉蓉说情,也没用,更何况她若知道你母亲也是细作,她不会在意你是否是苏家的孙女身份的。” “哪日,晚上我会会云府那两个女子。” “你消停些,不要折腾,否则命丢了都不知道,能让云国国君看入眼的女子并不简单。” 云棋回去仔细盘问了云一尘和谢府是否有过节,云一尘只是淡淡道,有些事情总要做个了断,云棋听后,在未问什么,只有她不说,他便不问。 七月初一个早晨,云府下手绑着一个夜晚闯入云府的女贼,直接去了刑部。谢子洲在朝堂上一看是苏杨清,顿时脸都黑了下来。 片刻,云一尘也来到刑部,因为她是未来云国的皇后,谢子洲让人赐了坐。 云一尘坐在那里,不出声,看着谢子洲怎么审问。 审问了一个上午,苏杨清咬住说满月喜宴上,云一尘说的话,和她有一笔帐清算,让她很好奇,便打算深夜探访下云府。 谢子洲狠狠的看向苏杨清,“你最好消停些,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he,”云一尘冷笑,“该和她发生的关系,发生了,该娶他也娶了,你们该生娃也生了。这会还来了句不客气,做给谁看呢?” 谢子洲一怔,“那你想如何?” “你都不想如何,我能想如何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她夜入我云府,将我的姐姐吓的至今还在发烧,这如何解决呢?” “云如梦被吓着了吗?” “是啊,她去了我姐姐住的云府最好的云落院,我姐姐半夜刚好起身,她便一身黑衣闯入,我姐姐就晕了过去,至今未醒。还发着烧。” 闯入私宅,未有伤害盗窃之行,也要打入大牢五日,“来人,将苏杨清拉入大牢,五日再放人。” 苏杨清狠狠的看着云一尘,云一尘嘴角上扬,“这才是开始,苏杨清,你为你的行为是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你母亲的下场,就是你以后的下场。”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伤了我最重要的人,你的下场就如你母亲一样。” “你是……” 静姝冷冽的眼眸瞪向苏杨清,“你莫言妄自瞎猜,否则你的身份会很快顺藤摸瓜,让大家知晓的。那时你会死的很惨的。” 苏杨清死死的看着云一尘,被衙役带了下去。 云一尘在未理会谢子洲,直接出了刑部大堂。 次日,整个街上乞盖唱着着,谢府的少夫人杀人至今未偿命。 连皇上都被震动了,夜景明回到太子府,洗漱了下, 匆匆去了皇上议政的明镜殿,谢子洲已经杵在那里了。 皇上将茶杯扔到谢子洲身上,“你猜测,你猜测,还不去找证据,是准备悄悄杀了她吗替赵谨茹报仇。” 夜景明淡淡道,“难不成,他搜上证据,证明苏杨清派人杀了谨茹,谢府和他父母以后该如何?他和她母亲关系该如何,悄悄杀了是唯一的办法,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摆在明面上的。不知传谣言的是何许人?” 皇上瞪了一眼夜景明,“还能是谁,是赵府的人,他们刚刚已经递了状子,状告谢府现在的少夫人,苏杨青派人刺杀他女儿赵谨茹,并多次用药让他女儿流产,无法怀上孩子。” 谢子洲震惊的看向皇上。 皇上又扔过来一个盏茶砸在谢子洲脚下,“她能杀赵谨茹,让她不断流产还是个难事吗,还露这种表情,不知道女子小人吗?你就是间接杀害赵谨茹的人,还好意想着人家还活着,去找人家,找上了,人家能原谅你吗?夜景明你这个王八蛋,赵静姝那是毓儿的女儿,那么好的女子不好好珍惜,和那萧云卿不清不楚的关系,不是她对赵静姝下手,让人那样做,男人去行刺可能做那龌龊的事情吗?到现在她还活着,你还好意思去找人家,找到了,你好意思让人家原谅,喜欢你们的女人把人家杀了,你们就是间接凶手,你们两个王八羔子,明知道那些女子喜欢你们。还不拒绝,不清不楚的吊着暧昧的关系,让人家对自己女人下了狠手,注定你们俩打一辈子光棍,王八蛋,赶紧滚,老子看见你们就来气。” 两人出了皇宫,谢子洲就像泄气的气球,夜景明让暗卫送他回了太子府,自己骑马向赵府而去。 见到大伯父,他和杨城、景瑞正在书房,商讨着事情。 大伯父看着夜景明,“你来是说情的吗?” “不是,父皇说你们有证人。我只想来了解下,你们怎么找到证人的?” 杨城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找到的,我和那十二个孩子一直怀疑是苏杨清干的,一直派人跟踪苏杨清近身婢女,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行为。她总给一个男子送银票,我们想从这个男子下手,不要打草惊蛇,可是这个男子武功很厉害,我带了二十个护院都不是他对手。就在我被那男子差些刺杀时,一位黑衣略过,瞬间将男子大腿刺伤,便离开了,整个过程才两个呼吸,那男子就躺在地上,腿被戳了个洞。我和剩下几个护院将他带到杨府。一直困在一个屋子,问他是否杀害过谨茹,他从不说话,就在前几日,谨茹近身的丫鬟巧儿被人送到我这,她对我说,苏杨清让谨茹流产几次,她也参与其中,如今她来给那个男子递过话,要见见那个男子。” 然后我带着她见了那男子,她和那男子说,“将你一剑砍伤腿的人,说你若不按着她的要求配合,将苏杨清绳之以法,你的家人的人头便会带到你眼前。” “男子终于松了口,确实谨茹是苏杨清派他杀的。” 夜景明死死的看着杨城。 杨城点头,“应该是静姝。” 第138章 谨茹被害是苏杨清所为 得知情况的苏杨清眼眸带了狠色,“竟敢对说和我算账,好像我怕她似的,不过就是未来的云国皇后,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的上,就敢出狂言。” 旁边的婢女冷冷的回道,“庞丰已经死了,我们没有依靠了,连一直和我们的接头的人都失去联系了,你不要折腾了,这样安安稳稳的活下去,也挺好的。” “嗯,好好活下去,谢子洲从我们成亲到现在,从未踏进我们这院,连孩子都不瞅一眼。” “你最近消停些,从三月份近身伺候赵谨茹的婢女就消失了,至今未找到,而且四月份开始,刘垚再未来威胁我们要过银票,我总些担心。” “怕什么,他死了更好,我们在无担忧,我们武功也不差,那云府两个小姐只是个文弱女子,怕她做什么?” 婢女轻声道,“虽然庞丰死了,和我们接头的人也失踪了,但是倘若一天,有人发现我们曾经是云国细作,佑安国皇上也不会放了我们,就是苏婉蓉说情,也没用,更何况她若知道你母亲也是细作,她不会在意你是否是苏家的孙女身份的。” “哪日,晚上我会会云府那两个女子。” “你消停些,不要折腾,否则命丢了都不知道,能让云国国君看入眼的女子并不简单。” 云棋回去仔细盘问了云一尘和谢府是否有过节,云一尘只是淡淡道,有些事情总要做个了断,云棋听后,在未问什么,只有她不说,他便不问。 七月初一个早晨,云府下手绑着一个夜晚闯入云府的女贼,直接去了刑部。谢子洲在朝堂上一看是苏杨清,顿时脸都黑了下来。 片刻,云一尘也来到刑部,因为她是未来云国的皇后,谢子洲让人赐了坐。 云一尘坐在那里,不出声,看着谢子洲怎么审问。 审问了一个上午,苏杨清咬住说满月喜宴上,云一尘说的话,和她有一笔帐清算,让她很好奇,便打算深夜探访下云府。 谢子洲狠狠的看向苏杨清,“你最好消停些,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he,”云一尘冷笑,“该和她发生的关系,发生了,该娶他也娶了,你们该生娃也生了。这会还来了句不客气,做给谁看呢?” 谢子洲一怔,“那你想如何?” “你都不想如何,我能想如何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她夜入我云府,将我的姐姐吓的至今还在发烧,这如何解决呢?” “云如梦被吓着了吗?” “是啊,她去了我姐姐住的云府最好的云落院,我姐姐半夜刚好起身,她便一身黑衣闯入,我姐姐就晕了过去,至今未醒。还发着烧。” 闯入私宅,未有伤害盗窃之行,也要打入大牢五日,“来人,将苏杨清拉入大牢,五日再放人。” 苏杨清狠狠的看着云一尘,云一尘嘴角上扬,“这才是开始,苏杨清,你为你的行为是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你母亲的下场,就是你以后的下场。”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伤了我最重要的人,你的下场就如你母亲一样。” “你是……” 静姝冷冽的眼眸瞪向苏杨清,“你莫言妄自瞎猜,否则你的身份会很快顺藤摸瓜,让大家知晓的。那时你会死的很惨的。” 苏杨清死死的看着云一尘,被衙役带了下去。 云一尘在未理会谢子洲,直接出了刑部大堂。 次日,整个街上乞盖唱着着,谢府的少夫人杀人至今未偿命。 连皇上都被震动了,夜景明回到太子府,洗漱了下, 匆匆去了皇上议政的明镜殿,谢子洲已经杵在那里了。 皇上将茶杯扔到谢子洲身上,“你猜测,你猜测,还不去找证据,是准备悄悄杀了她吗替赵谨茹报仇。” 夜景明淡淡道,“难不成,他搜上证据,证明苏杨清派人杀了谨茹,谢府和他父母以后该如何?他和她母亲关系该如何,悄悄杀了是唯一的办法,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摆在明面上的。不知传谣言的是何许人?” 皇上瞪了一眼夜景明,“还能是谁,是赵府的人,他们刚刚已经递了状子,状告谢府现在的少夫人,苏杨青派人刺杀他女儿赵谨茹,并多次用药让他女儿流产,无法怀上孩子。” 谢子洲震惊的看向皇上。 皇上又扔过来一个盏茶砸在谢子洲脚下,“她能杀赵谨茹,让她不断流产还是个难事吗,还露这种表情,不知道女子小人吗?你就是间接杀害赵谨茹的人,还好意想着人家还活着,去找人家,找上了,人家能原谅你吗?夜景明你这个王八蛋,赵静姝那是毓儿的女儿,那么好的女子不好好珍惜,和那萧云卿不清不楚的关系,不是她对赵静姝下手,让人那样做,男人去行刺可能做那龌龊的事情吗?到现在她还活着,你还好意思去找人家,找到了,你好意思让人家原谅,喜欢你们的女人把人家杀了,你们就是间接凶手,你们两个王八羔子,明知道那些女子喜欢你们。还不拒绝,不清不楚的吊着暧昧的关系,让人家对自己女人下了狠手,注定你们俩打一辈子光棍,王八蛋,赶紧滚,老子看见你们就来气。” 两人出了皇宫,谢子洲就像泄气的气球,夜景明让暗卫送他回了太子府,自己骑马向赵府而去。 见到大伯父,他和杨城、景瑞正在书房,商讨着事情。 大伯父看着夜景明,“你来是说情的吗?” “不是,父皇说你们有证人。我只想来了解下,你们怎么找到证人的?” 杨城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找到的,我和那十二个孩子一直怀疑是苏杨清干的,一直派人跟踪苏杨清近身婢女,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行为。她总给一个男子送银票,我们想从这个男子下手,不要打草惊蛇,可是这个男子武功很厉害,我带了二十个护院都不是他对手。就在我被那男子差些刺杀时,一位黑衣略过,瞬间将男子大腿刺伤,便离开了,整个过程才两个呼吸,那男子就躺在地上,腿被戳了个洞。我和剩下几个护院将他带到杨府。一直困在一个屋子,问他是否杀害过谨茹,他从不说话,就在前几日,谨茹近身的丫鬟巧儿被人送到我这,她对我说,苏杨清让谨茹流产几次,她也参与其中,如今她来给那个男子递过话,要见见那个男子。” 然后我带着她见了那男子,她和那男子说,“将你一剑砍伤腿的人,说你若不按着她的要求配合,将苏杨清绳之以法,你的家人的人头便会带到你眼前。” “男子终于松了口,确实谨茹是苏杨清派他杀的。” 夜景明死死的看着杨城。 杨城点头,“应该是静姝。” 第139章 埋葬苏杨青 半响,夜景明回复了神色,“谨茹没有死,被静姝救了。” 大伯父和景瑞看向他,微愣后,“你怎么知道?” 谨茹那日被刺,谢子洲直接去了统领府,让院首帮谨茹治疗。 院首看着谨茹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没有给治,谢子洲一直抱着谨茹在客房,可是谨茹瞬间就被人劫走了,皇上和武丰严当时也在,上百守卫没发现人影,当时将府里静姝的母亲同时也劫走了,谨茹第二日才被劫走的人一早送回赵府的。三月在朝堂上谢子洲听说安北府伯爵府林老爷子被人杀了,他怀疑是静姝干的,便和我连夜去了谨茹坟墓,她怀疑从他怀里劫走谨茹的是静姝。结果用手一晚将坟挖开,发现棺木里根本没有谨茹的影子。我俩回来高兴的喝了一晚上的酒,谢子洲那时已经猜到是苏杨清干的,他等着苏杨青生下孩子,悄悄的杀了她替谨茹报仇,他一直没有同意他母亲的要求,但是五月苏杨清对我的心思转到对他身上有了心思,他觉的苏杨清有问题,所以五月开始一直接近他,发现她好像是细作。苏杨清给他下药,他都能用针刺醒自己,没有和他发生关系,直到最后一次,他母亲给他下了合欢散,他去找谨茹时,被苏杨清又下了迷药,当时他眼睛前都是谨茹的影子,所以才和她发生了关系。无论是发生关系后还是迎娶当日,一直到现在他从未去过苏杨清院落。 “他那日去寺院只想和谨茹求一个他们的孩子,未曾想黑衣人向他母亲下手只是个幌子。所以他未来的及出手救下谨茹,这几个月来,你们也看到他的样子,已经不复从前那样了。” “既然静姝想将苏杨青杀谨茹的事情放在大众广众之下,以后她肯定是准备将谨茹送回赵府的。再不入谢府的门了,想必她对姨母和谢子洲已经心寒了,你们心里知道这件事就好。” 说完,看了眼杨城,起身离开了。 片刻,杨城跟了出去。两人出了赵府。 “你可有静姝半点消息?” ”未有,她不想见你和谢府的人,若解决了苏杨清,她就剩下萧云卿了,倘若我们在此期间还找不到她,她解决完仇人,便会离开了,我们在帝都都找不到,她若离开帝都,更是大海捞针了,我们得尽快想个办法,让静姝和谨茹现身。这会找谢子洲,我们一起商量。” “好,他在太子府,到太子府商量。” 半个月后,帝都上至各府下至百姓都纷纷议论着,谢府如今的少夫人苏杨清派人杀了死去的少夫人赵谨茹,议论热度,就连七月炎热的酷暑都没这热度热。 苏婉蓉在审问期间得知是苏杨清派人杀了赵谨茹,并下药让她多次流产,当即就晕了过去。 苏杨清被拉到刑场当即斩首,她在刑场寻找着昨日进入大牢的赵静姝,赵静姝竟然知道她母亲是细作,也知道她母亲还向庞丰出卖了她苏家流放到安北县的信息,最后她母亲也死于云国皇上之手,庞丰继续让她也作细作。静姝什么都知道,而且她如今被砍头,都是静姝设计的。 她想看看这个夜景明将她当做自己一生唯一成婚的女子,到底长的什么样子,还和她是表姐妹。她为了赵谨茹竟然不在乎这份亲情关系。她母亲是做了些伤害苏家的事情,可是她并未对苏家做过什么。就是谢府她也未做过什么,只是对赵谨茹下了狠手。赵静姝竟然不顾血亲,为了一个外人赵谨茹,将她设计到杀头这一步。她恨,她恨赵静姝,她恨母亲,她恨,她这会除了恨在无其它,她想见见赵静姝的模样,因为昨晚赵静姝答应她看在血亲的份上让她在刑场上看看她的容貌,只要她能认出。 赵静姝一身紫衣,站在刑场人群中,除了眼眸和嘴巴是她原来的样子,鼻子没有曾经立体了,皮肤也没有曾经水灵。只是周身的气质比曾经更清冷,霸道。 就在刽子手擦刀之际,苏杨清看到一位紫衣女子像她挥手,眼眸里凝着一丝笑意,嘴唇示意她,走好,会将她尸首带走埋葬。下一世,善良做人。 她看懂了她的唇语,她们细作都训练过唇语。 她恨,她恨的咬牙切齿,她不稀罕赵静姝给她收尸,疯狂的喊道,“那个紫女女子便是赵静姝,那个紫女女子便是赵静姝……” 刽子手刀落,人头落地,喊声也霎然停止。刑场,瞬间一位紫女女子飞身上来,将苏杨清连头和身体,拿上便转身飞走,整个流程不到几个呼吸,速度之快只给人留下紫色影子。 整个刑场乱成一片。 片听见行刑的一位官员起身大声喊道,“此女子是赵静姝,赶紧去追,是皇上太子满城找的人,快,快去追。”挥舞着手,大声喊道,周边衙役赶紧向紫衣女子方向跑去。 追到街上,哪里有人呢,之见禁卫军此时有一对几百人路过,衙役大声喊道,“赵静姝刚刚离开刑场,向这边飞来了。” 禁卫军一听是赵静姝,迅速朝衙役们指的方向追了出去。 东南方向,城门,林奕迅速派了一位禁卫军去皇宫禀报。自己带队追赶。 禁卫军走了没一会便看到跑来的另一队禁卫军,带头的是他们统领武丰严,喘着粗气,“赵静姝,朝城门飞去了。” 武丰严飞身朝城门疾驰而去。 片刻,夜景明赶到刑场,得知赵静姝朝东南方向飞驰而去,也飞身疾驰而去,几十名暗卫们也飞驰追了上去,整个帝都乱成一团,地上跑的禁卫军,骑着马的官爷,横冲直撞的向城门去,天上飞的人,把百姓吓的都躲进铺子里不敢出来,就怕出来撞个人仰马翻,受了伤。 赵静姝将苏杨清埋进给谨茹准备的棺材墓穴里,将准备好的碑插进坟头。上面写的“苏杨清之墓”几个大字。起身站在山头等着马上疾驰而来的武丰严。微风拂面,将她发丝肆意的清扬。 第139章 埋葬苏杨青 半响,夜景明回复了神色,“谨茹没有死,被静姝救了。” 大伯父和景瑞看向他,微愣后,“你怎么知道?” 谨茹那日被刺,谢子洲直接去了统领府,让院首帮谨茹治疗。 院首看着谨茹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没有给治,谢子洲一直抱着谨茹在客房,可是谨茹瞬间就被人劫走了,皇上和武丰严当时也在,上百守卫没发现人影,当时将府里静姝的母亲同时也劫走了,谨茹第二日才被劫走的人一早送回赵府的。三月在朝堂上谢子洲听说安北府伯爵府林老爷子被人杀了,他怀疑是静姝干的,便和我连夜去了谨茹坟墓,她怀疑从他怀里劫走谨茹的是静姝。结果用手一晚将坟挖开,发现棺木里根本没有谨茹的影子。我俩回来高兴的喝了一晚上的酒,谢子洲那时已经猜到是苏杨清干的,他等着苏杨青生下孩子,悄悄的杀了她替谨茹报仇,他一直没有同意他母亲的要求,但是五月苏杨清对我的心思转到对他身上有了心思,他觉的苏杨清有问题,所以五月开始一直接近他,发现她好像是细作。苏杨清给他下药,他都能用针刺醒自己,没有和他发生关系,直到最后一次,他母亲给他下了合欢散,他去找谨茹时,被苏杨清又下了迷药,当时他眼睛前都是谨茹的影子,所以才和她发生了关系。无论是发生关系后还是迎娶当日,一直到现在他从未去过苏杨清院落。 “他那日去寺院只想和谨茹求一个他们的孩子,未曾想黑衣人向他母亲下手只是个幌子。所以他未来的及出手救下谨茹,这几个月来,你们也看到他的样子,已经不复从前那样了。” “既然静姝想将苏杨青杀谨茹的事情放在大众广众之下,以后她肯定是准备将谨茹送回赵府的。再不入谢府的门了,想必她对姨母和谢子洲已经心寒了,你们心里知道这件事就好。” 说完,看了眼杨城,起身离开了。 片刻,杨城跟了出去。两人出了赵府。 “你可有静姝半点消息?” ”未有,她不想见你和谢府的人,若解决了苏杨清,她就剩下萧云卿了,倘若我们在此期间还找不到她,她解决完仇人,便会离开了,我们在帝都都找不到,她若离开帝都,更是大海捞针了,我们得尽快想个办法,让静姝和谨茹现身。这会找谢子洲,我们一起商量。” “好,他在太子府,到太子府商量。” 半个月后,帝都上至各府下至百姓都纷纷议论着,谢府如今的少夫人苏杨清派人杀了死去的少夫人赵谨茹,议论热度,就连七月炎热的酷暑都没这热度热。 苏婉蓉在审问期间得知是苏杨清派人杀了赵谨茹,并下药让她多次流产,当即就晕了过去。 苏杨清被拉到刑场当即斩首,她在刑场寻找着昨日进入大牢的赵静姝,赵静姝竟然知道她母亲是细作,也知道她母亲还向庞丰出卖了她苏家流放到安北县的信息,最后她母亲也死于云国皇上之手,庞丰继续让她也作细作。静姝什么都知道,而且她如今被砍头,都是静姝设计的。 她想看看这个夜景明将她当做自己一生唯一成婚的女子,到底长的什么样子,还和她是表姐妹。她为了赵谨茹竟然不在乎这份亲情关系。她母亲是做了些伤害苏家的事情,可是她并未对苏家做过什么。就是谢府她也未做过什么,只是对赵谨茹下了狠手。赵静姝竟然不顾血亲,为了一个外人赵谨茹,将她设计到杀头这一步。她恨,她恨赵静姝,她恨母亲,她恨,她这会除了恨在无其它,她想见见赵静姝的模样,因为昨晚赵静姝答应她看在血亲的份上让她在刑场上看看她的容貌,只要她能认出。 赵静姝一身紫衣,站在刑场人群中,除了眼眸和嘴巴是她原来的样子,鼻子没有曾经立体了,皮肤也没有曾经水灵。只是周身的气质比曾经更清冷,霸道。 就在刽子手擦刀之际,苏杨清看到一位紫衣女子像她挥手,眼眸里凝着一丝笑意,嘴唇示意她,走好,会将她尸首带走埋葬。下一世,善良做人。 她看懂了她的唇语,她们细作都训练过唇语。 她恨,她恨的咬牙切齿,她不稀罕赵静姝给她收尸,疯狂的喊道,“那个紫女女子便是赵静姝,那个紫女女子便是赵静姝……” 刽子手刀落,人头落地,喊声也霎然停止。刑场,瞬间一位紫女女子飞身上来,将苏杨清连头和身体,拿上便转身飞走,整个流程不到几个呼吸,速度之快只给人留下紫色影子。 整个刑场乱成一片。 片听见行刑的一位官员起身大声喊道,“此女子是赵静姝,赶紧去追,是皇上太子满城找的人,快,快去追。”挥舞着手,大声喊道,周边衙役赶紧向紫衣女子方向跑去。 追到街上,哪里有人呢,之见禁卫军此时有一对几百人路过,衙役大声喊道,“赵静姝刚刚离开刑场,向这边飞来了。” 禁卫军一听是赵静姝,迅速朝衙役们指的方向追了出去。 东南方向,城门,林奕迅速派了一位禁卫军去皇宫禀报。自己带队追赶。 禁卫军走了没一会便看到跑来的另一队禁卫军,带头的是他们统领武丰严,喘着粗气,“赵静姝,朝城门飞去了。” 武丰严飞身朝城门疾驰而去。 片刻,夜景明赶到刑场,得知赵静姝朝东南方向飞驰而去,也飞身疾驰而去,几十名暗卫们也飞驰追了上去,整个帝都乱成一团,地上跑的禁卫军,骑着马的官爷,横冲直撞的向城门去,天上飞的人,把百姓吓的都躲进铺子里不敢出来,就怕出来撞个人仰马翻,受了伤。 赵静姝将苏杨清埋进给谨茹准备的棺材墓穴里,将准备好的碑插进坟头。上面写的“苏杨清之墓”几个大字。起身站在山头等着马上疾驰而来的武丰严。微风拂面,将她发丝肆意的清扬。 第140章 苏紫玉就是赵静姝 她凝着一丝笑意,看向对面落下的武丰严,他正打量着她,一身紫衣,气质绝尘而清冷。眼眸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此时正凝着丝丝笑意看着他,片刻,柔声道,“你便是毓儿的女儿静姝。” 赵静姝微微一笑,“是啊,武叔叔为了追我汗水都浸湿了衣服,实在抱歉,回头麻烦你告诉下谢子洲,他现在媳妇尸首让我安排到这里了。” 武丰严微怔,浅笑道,“静姝,你走不了了。你母亲一直未醒,你把她带走,不能按时吃药会很危险的。” “那请武叔叔和皇上放心,我母亲的病,也许整个大陆只有我有可能治好,给我时间,我若能医治好我母亲,几年后我会将他送回你府里,倘若医治不好,母亲的身体你也知道熬不过两年的。你也莫要等了。” 麻烦你告诉谢子洲,谨茹准备另嫁了,让他死了这份心,重新找一个。成婚后,谨茹便会回赵府,此后请谢子洲莫要打扰,否则我会对他不客气。 也麻烦你转告赵惟明,不,如今的夜景明,让他也死了心,我也另嫁他人了。和你干女儿早点成婚,早点儿孙满堂。至于萧云卿,我不想为自己报仇了,毕竟此女在他心里也是有一定位置的。 此后,你们莫要在帝都寻我了,今日起,我便离开帝都了。 武叔叔谢谢你将我母亲从庞丰手里救出。我若能治好,几年后,我会送她回到你身边的。 就此别过,再不复见! 转身,一道紫色身影消失在天幕中,快到连武丰严只看到一团紫色影子。 等夜景明赶到,只剩下武丰严一个人傻傻的看着天幕。 半响,他才出声,“静姝武功何时能达到如此地步。” 夜景明看着天幕,“她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就这么恨我。” 武丰严,看着悲痛的夜景明,“她离开帝都了,至于萧云卿,她不想为自己报仇了,她说毕竟此女在你心里也是有一定位置的。让你死了心,她要另嫁他人了。” 夜景明听完,苦笑出声。飞身离去。 谢子洲进了皇宫,武丰严已经和皇上将静姝告诉他的话,都禀报了一遍,皇上此刻脸上发黑。叫暗卫将夜景明绑了过来。 因为夜景明飞身准备将自己撞向对面的石头山,被武丰严给拦堵了下来,带回宫里。 此时太监进来禀报皇上,“云大人进宫,此刻在殿外要见皇上。” “这会过来添什么乱,不见。” 他说皇上若不见他,定会后悔的。 皇上冷下脸,让他进来。 云棋进来,跪下,将头用力磕在地上,“臣有罪,请皇上降罪。” 皇上气的翻了个白眼,“来,起身,给朕说说你何罪之有?” 臣曾经收到自己父母给臣的书信,说一位女子在云城一处河流被她们采草药时所救,女子后来醒来,得知她的仇人和我们云家仇人一样,都是庞丰。我母亲临终前让她去找我,并给了信物,她要报仇并未去找我,父亲便告诉了他庞丰的下落。 母亲曾今来信,让我收留此女,说她很可怜,当时我父母救她之时,此女子浑身上下都被河流底下暗流湍急冲撞,河底暗石锋利如刀尖基本刮掉了她身上的皮和肉,甚至刺穿她的骨肉进入五脏,在剔骨宛肉之时,此女子忍受着剧痛没出声,连我父亲征战沙场多少年,也未见过如此之人,当时看着都落了泪,我父母死后,她将他们安葬,来信告诉我父母的坟地,年后,我去给我父母再次扫墓时此次女子便在那里等我,告诉我她杀了庞丰。她替我们云家夜报了仇,我看着她可怜,没有落脚之处,便收留了她,认她为女儿,便改名为云一尘。 夜景明、谢子洲听到她浑身被刮掉肉,就知道是云一尘了。夜景明赤红妖瞳看着云棋。 云棋继续道,“昨日,她带着云如梦离开之时,告诉了我她真实身份,她便是赵静姝,此时她已经完成所有事情,要带走她母亲离开。” 谢子洲喊道,“那云如梦便是谨茹,她们去了哪里了?” 云棋冷冷的说道,“她将云如梦带走,说是成婚之时送到赵府,让国公府去赵府迎娶即可。” 他说楚云辰迎娶她时,来云府即可,到时她会现身云府的,云府在,她便嫁,云府若不在,她便不来,他让我送皇上一句话,未来只有跟着云国,方能保证佑安国不灭。 皇上冷冷的看着云棋。 云棋淡淡的看了皇上一眼,“我虽然不知道她真正身世,也答应她不过问她身世,替她隐瞒她的武功。但我曾经在宫宴上就提醒过皇上,我的二女儿,就连林潇儿子也配不上她,在楚王说要迎娶她时,我便猜出她可能就是楚王口中的玄青,也就是赵静姝,否则楚王不会大动干戈的娶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丑陋女子,放弃玄青的,而且向天下人许他今生只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我也向皇上提醒过她受伤的经过,让你们判断是不是赵静姝落崖掉进河里过,但是你们根本就不去多想。还有赵谨茹失去了记忆。应该是赵静姝所为,所以她不会让赵谨茹再进谢府。谢子洲倘若闹腾,估计会得不偿失的。” 而且赵静姝离开之时给我一本手稿,让我交给皇上来谢谢你们照顾她的母亲。也请皇上善待谢府和赵府以及云府。 皇上接过来太监递上来的手稿,上面是治国的理学道统,还有一个侧稿是训练大军的具体方法。 皇上蹙眉,“原来赵静姝真的是苏紫玉。” 皇上仰头笑了起来,“赵静姝,苏紫玉,玄青,云一尘,原来都是一个人,都是毓儿的女儿。竟然比毓儿还出色,还厉害,名扬天下,让十国国君争取,可惜我夜家,没有这个缘分,父子俩未有一人能娶上他们一位。竟然让楚云辰抢了去。还在自己眼眸底下抢走的,倘若说楚云辰不喜欢赵静姝入骨,怎会短短几日相处,再次相遇,依旧能喜欢上了她,并作为国君,第一个向天下人许诺一生只与此女共度此生,还是无论她是否少女之身,是否丑陋容貌,是否还能活几年,是否不能生育。” 第140章 苏紫玉就是赵静姝 她凝着一丝笑意,看向对面落下的武丰严,他正打量着她,一身紫衣,气质绝尘而清冷。眼眸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此时正凝着丝丝笑意看着他,片刻,柔声道,“你便是毓儿的女儿静姝。” 赵静姝微微一笑,“是啊,武叔叔为了追我汗水都浸湿了衣服,实在抱歉,回头麻烦你告诉下谢子洲,他现在媳妇尸首让我安排到这里了。” 武丰严微怔,浅笑道,“静姝,你走不了了。你母亲一直未醒,你把她带走,不能按时吃药会很危险的。” “那请武叔叔和皇上放心,我母亲的病,也许整个大陆只有我有可能治好,给我时间,我若能医治好我母亲,几年后我会将他送回你府里,倘若医治不好,母亲的身体你也知道熬不过两年的。你也莫要等了。” 麻烦你告诉谢子洲,谨茹准备另嫁了,让他死了这份心,重新找一个。成婚后,谨茹便会回赵府,此后请谢子洲莫要打扰,否则我会对他不客气。 也麻烦你转告赵惟明,不,如今的夜景明,让他也死了心,我也另嫁他人了。和你干女儿早点成婚,早点儿孙满堂。至于萧云卿,我不想为自己报仇了,毕竟此女在他心里也是有一定位置的。 此后,你们莫要在帝都寻我了,今日起,我便离开帝都了。 武叔叔谢谢你将我母亲从庞丰手里救出。我若能治好,几年后,我会送她回到你身边的。 就此别过,再不复见! 转身,一道紫色身影消失在天幕中,快到连武丰严只看到一团紫色影子。 等夜景明赶到,只剩下武丰严一个人傻傻的看着天幕。 半响,他才出声,“静姝武功何时能达到如此地步。” 夜景明看着天幕,“她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就这么恨我。” 武丰严,看着悲痛的夜景明,“她离开帝都了,至于萧云卿,她不想为自己报仇了,她说毕竟此女在你心里也是有一定位置的。让你死了心,她要另嫁他人了。” 夜景明听完,苦笑出声。飞身离去。 谢子洲进了皇宫,武丰严已经和皇上将静姝告诉他的话,都禀报了一遍,皇上此刻脸上发黑。叫暗卫将夜景明绑了过来。 因为夜景明飞身准备将自己撞向对面的石头山,被武丰严给拦堵了下来,带回宫里。 此时太监进来禀报皇上,“云大人进宫,此刻在殿外要见皇上。” “这会过来添什么乱,不见。” 他说皇上若不见他,定会后悔的。 皇上冷下脸,让他进来。 云棋进来,跪下,将头用力磕在地上,“臣有罪,请皇上降罪。” 皇上气的翻了个白眼,“来,起身,给朕说说你何罪之有?” 臣曾经收到自己父母给臣的书信,说一位女子在云城一处河流被她们采草药时所救,女子后来醒来,得知她的仇人和我们云家仇人一样,都是庞丰。我母亲临终前让她去找我,并给了信物,她要报仇并未去找我,父亲便告诉了他庞丰的下落。 母亲曾今来信,让我收留此女,说她很可怜,当时我父母救她之时,此女子浑身上下都被河流底下暗流湍急冲撞,河底暗石锋利如刀尖基本刮掉了她身上的皮和肉,甚至刺穿她的骨肉进入五脏,在剔骨宛肉之时,此女子忍受着剧痛没出声,连我父亲征战沙场多少年,也未见过如此之人,当时看着都落了泪,我父母死后,她将他们安葬,来信告诉我父母的坟地,年后,我去给我父母再次扫墓时此次女子便在那里等我,告诉我她杀了庞丰。她替我们云家夜报了仇,我看着她可怜,没有落脚之处,便收留了她,认她为女儿,便改名为云一尘。 夜景明、谢子洲听到她浑身被刮掉肉,就知道是云一尘了。夜景明赤红妖瞳看着云棋。 云棋继续道,“昨日,她带着云如梦离开之时,告诉了我她真实身份,她便是赵静姝,此时她已经完成所有事情,要带走她母亲离开。” 谢子洲喊道,“那云如梦便是谨茹,她们去了哪里了?” 云棋冷冷的说道,“她将云如梦带走,说是成婚之时送到赵府,让国公府去赵府迎娶即可。” 他说楚云辰迎娶她时,来云府即可,到时她会现身云府的,云府在,她便嫁,云府若不在,她便不来,他让我送皇上一句话,未来只有跟着云国,方能保证佑安国不灭。 皇上冷冷的看着云棋。 云棋淡淡的看了皇上一眼,“我虽然不知道她真正身世,也答应她不过问她身世,替她隐瞒她的武功。但我曾经在宫宴上就提醒过皇上,我的二女儿,就连林潇儿子也配不上她,在楚王说要迎娶她时,我便猜出她可能就是楚王口中的玄青,也就是赵静姝,否则楚王不会大动干戈的娶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丑陋女子,放弃玄青的,而且向天下人许他今生只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我也向皇上提醒过她受伤的经过,让你们判断是不是赵静姝落崖掉进河里过,但是你们根本就不去多想。还有赵谨茹失去了记忆。应该是赵静姝所为,所以她不会让赵谨茹再进谢府。谢子洲倘若闹腾,估计会得不偿失的。” 而且赵静姝离开之时给我一本手稿,让我交给皇上来谢谢你们照顾她的母亲。也请皇上善待谢府和赵府以及云府。 皇上接过来太监递上来的手稿,上面是治国的理学道统,还有一个侧稿是训练大军的具体方法。 皇上蹙眉,“原来赵静姝真的是苏紫玉。” 皇上仰头笑了起来,“赵静姝,苏紫玉,玄青,云一尘,原来都是一个人,都是毓儿的女儿。竟然比毓儿还出色,还厉害,名扬天下,让十国国君争取,可惜我夜家,没有这个缘分,父子俩未有一人能娶上他们一位。竟然让楚云辰抢了去。还在自己眼眸底下抢走的,倘若说楚云辰不喜欢赵静姝入骨,怎会短短几日相处,再次相遇,依旧能喜欢上了她,并作为国君,第一个向天下人许诺一生只与此女共度此生,还是无论她是否少女之身,是否丑陋容貌,是否还能活几年,是否不能生育。” 第141章 夜景明自尽 冷冷的看向夜景明,喊道,“夜景明你拿什么与楚云辰挣赵静姝,口口声声未静姝不娶,她在你眼前,你喜欢上了她了吗?为何楚云辰短短几日相处就喜欢了,再次相遇不知道身份的情况下,再次喜欢上了,而且不在意她的容貌和经历,问问你,会不在意她的容貌,不在意她不能生育,不在意她不是少女之心,为何你不能再次遇上她,而喜欢上她,因为你在乎的是她的容貌,在乎的是她的才,她的一言一行未刻画在你的脑海里,所以你根本没有在意她们相似的一言一行,一个人在如何易容,在如何改变,一言一行都会不断的显现出来的。若比起对赵静姝痴情,你比不过楚云辰,因为他在意的是她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刻画的,而不是外在的。收起你的假痴情,好好向楚云辰学习,做一个未来的好皇上庇护百姓。”这也许是赵静姝对你最后的希望。再不要让她对你失望了。 以你的实力也配不上赵静姝,能配的上赵静姝,大陆十国只有楚云辰了。 回去好好研究理学,未来做一代明君。 谢子洲。你也莫要去缠赵谨茹,否则我也不会饶了你,珍惜的时候,你不珍惜,错过了,就祝福她。 行了,朕累了,你们都下去。 夜景明被暗卫送回了太子府。 四年前的八月赵静姝落崖,四年后的八月,赵静姝离开帝都。 夜景明这几日,将自己关了起来,他在撞向石头山之时,发现自己身体里有股力量欲欲跃试的要从他身体里冲出来,他记得他曾经在康城等赵则知的时候,一位老者走到他身边,说他身体有灵根,倘若他万念俱灰时,灵根里的力量会冲出来。冲破他身体,毁了这个普通的身躯。 他想试试自己这股力量,可是几次用匕首刺向自己身体,这股力量都没有反应。 他见到云一尘第一眼,他的心也颤抖过,他一直有意无意的注视着她,她微微一个动作也能将他吸引过去,在殿外草地上,他的内心还是波澜起伏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他压抑了下来,他曾经未动过心,只是曾经那丝丝暖意,让他不清不楚的将萧云卿当做亲人,不拒绝她的心思,最后害了静姝。如今,他再也不敢和女子们有任何交往,就连眼神,他都不会给过去。唯一对云一尘他从她身上感受到静姝的影子,才会被牵引的关注她,后来也躲避她。 因为她知道她不是静姝,静姝耳根后有一颗很细微的黑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他曾经在草地上侧身特意仔细端详过云一尘耳根,未有,从那时起他便断定她不是她。便收回了心思。 直到追到山头,武丰严告诉他,她留下的话,她真的此生不与自己相见了,悲痛的他无处宣泄,万念俱灰的向石山撞去。 等听到云棋说的话,原来她就是她,那时听到她的经历时,他也悲痛,可是听到她的经历就是静姝的经历,他在没有了声音,原来她竟然被他间接伤害成这样,活不了几年了,他原来将她伤害成这样。还不自知。还一心求她原谅。此刻的他,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不断的将匕首刺入自己身体,感受这股力量。他已经不在乎自己身体,更不在乎自己的心,他只想看看这股力量冲出身体后,他会不会魂飞魄散,在无人能救,或者冲破这躯普通身体,他看看他的灵魂能否知道他的曾经过往,为何静姝知道她的前世过往,为何他不知道。 为何曾经静姝告诉他,若是上一世,…………他为何不信她呢,此时他相信她记得上一世,否则她五岁便如何会那么厉害,为何从未见她骑马,她便骑马会那么快,为何未见过她看兵书,为何会训练大军方法如此具体到位。为何未见她常年不练武功,武功尽然会让武丰严。不敢相信,望尘莫及的表情。太多为何,让夜景明清清楚楚明白了,她记得上一世的记忆,因为,她告诉过他,但当时的他未信。 如今觉得自己实在可笑,可笑至极。 他扔掉匕首,拿起长剑狠狠刺向自己身体,整个剑贯穿了身体,他感觉到了这股力量,但是它们没有向身体外冲去,而是都向长剑刺去的地方涌来,围着身体两个洞在不停的环绕。他能感受到这股力量环绕速度原来越快,顷刻间长剑飞了出去,一缕彩光飞出去,血液不在流淌,只是细细的流,他惊讶的看着自己身体。 此时,暗卫们已经将整个门用剑劈散架了,飞身到了夜景明身边,只见他腹部一个血洞,众人骇然,刘明背起他便向太医院奔去。 太医院所有人惊慌失措。 皇上和太后夜赶了来 一直到半夜,一众太医都未将夜景明救醒,谢子洲守在身边。傻傻的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跑出殿外,冲着天幕喊去,“静姝,我求求你救救赵惟明,我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你能看着他这样离去吗?你若心里无他,怎会怨他,不愿见他呢。他这会已经身体开始便冷了,你若再不现身,他便离开了,以后你们便是真正的阴阳两隔,到时你不要后悔,你若能听见我的喊声,请你回来救救他,我知道你能在几十丈外能听到响动,我也相信你没有离开帝都,因为你的母亲,你不可能带着他奔波。太医说他若今晚未醒,是熬不过明天的。静姝,你快回来,你快回来,你不回来,他不会让自己醒来的。” 太后已经哭晕被送回她的寝殿了,皇上赤红的眼眸,握着夜景明的手,没有理会在院子里疯狂乱叫的谢子洲。 直到五更,赵惟明还未醒。 寝殿外跪了一地人,皇上和谢子洲守在跟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夜景明。 第141章 夜景明自尽 冷冷的看向夜景明,喊道,“夜景明你拿什么与楚云辰挣赵静姝,口口声声未静姝不娶,她在你眼前,你喜欢上了她了吗?为何楚云辰短短几日相处就喜欢了,再次相遇不知道身份的情况下,再次喜欢上了,而且不在意她的容貌和经历,问问你,会不在意她的容貌,不在意她不能生育,不在意她不是少女之心,为何你不能再次遇上她,而喜欢上她,因为你在乎的是她的容貌,在乎的是她的才,她的一言一行未刻画在你的脑海里,所以你根本没有在意她们相似的一言一行,一个人在如何易容,在如何改变,一言一行都会不断的显现出来的。若比起对赵静姝痴情,你比不过楚云辰,因为他在意的是她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刻画的,而不是外在的。收起你的假痴情,好好向楚云辰学习,做一个未来的好皇上庇护百姓。”这也许是赵静姝对你最后的希望。再不要让她对你失望了。 以你的实力也配不上赵静姝,能配的上赵静姝,大陆十国只有楚云辰了。 回去好好研究理学,未来做一代明君。 谢子洲。你也莫要去缠赵谨茹,否则我也不会饶了你,珍惜的时候,你不珍惜,错过了,就祝福她。 行了,朕累了,你们都下去。 夜景明被暗卫送回了太子府。 四年前的八月赵静姝落崖,四年后的八月,赵静姝离开帝都。 夜景明这几日,将自己关了起来,他在撞向石头山之时,发现自己身体里有股力量欲欲跃试的要从他身体里冲出来,他记得他曾经在康城等赵则知的时候,一位老者走到他身边,说他身体有灵根,倘若他万念俱灰时,灵根里的力量会冲出来。冲破他身体,毁了这个普通的身躯。 他想试试自己这股力量,可是几次用匕首刺向自己身体,这股力量都没有反应。 他见到云一尘第一眼,他的心也颤抖过,他一直有意无意的注视着她,她微微一个动作也能将他吸引过去,在殿外草地上,他的内心还是波澜起伏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他压抑了下来,他曾经未动过心,只是曾经那丝丝暖意,让他不清不楚的将萧云卿当做亲人,不拒绝她的心思,最后害了静姝。如今,他再也不敢和女子们有任何交往,就连眼神,他都不会给过去。唯一对云一尘他从她身上感受到静姝的影子,才会被牵引的关注她,后来也躲避她。 因为她知道她不是静姝,静姝耳根后有一颗很细微的黑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他曾经在草地上侧身特意仔细端详过云一尘耳根,未有,从那时起他便断定她不是她。便收回了心思。 直到追到山头,武丰严告诉他,她留下的话,她真的此生不与自己相见了,悲痛的他无处宣泄,万念俱灰的向石山撞去。 等听到云棋说的话,原来她就是她,那时听到她的经历时,他也悲痛,可是听到她的经历就是静姝的经历,他在没有了声音,原来她竟然被他间接伤害成这样,活不了几年了,他原来将她伤害成这样。还不自知。还一心求她原谅。此刻的他,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不断的将匕首刺入自己身体,感受这股力量。他已经不在乎自己身体,更不在乎自己的心,他只想看看这股力量冲出身体后,他会不会魂飞魄散,在无人能救,或者冲破这躯普通身体,他看看他的灵魂能否知道他的曾经过往,为何静姝知道她的前世过往,为何他不知道。 为何曾经静姝告诉他,若是上一世,…………他为何不信她呢,此时他相信她记得上一世,否则她五岁便如何会那么厉害,为何从未见她骑马,她便骑马会那么快,为何未见过她看兵书,为何会训练大军方法如此具体到位。为何未见她常年不练武功,武功尽然会让武丰严。不敢相信,望尘莫及的表情。太多为何,让夜景明清清楚楚明白了,她记得上一世的记忆,因为,她告诉过他,但当时的他未信。 如今觉得自己实在可笑,可笑至极。 他扔掉匕首,拿起长剑狠狠刺向自己身体,整个剑贯穿了身体,他感觉到了这股力量,但是它们没有向身体外冲去,而是都向长剑刺去的地方涌来,围着身体两个洞在不停的环绕。他能感受到这股力量环绕速度原来越快,顷刻间长剑飞了出去,一缕彩光飞出去,血液不在流淌,只是细细的流,他惊讶的看着自己身体。 此时,暗卫们已经将整个门用剑劈散架了,飞身到了夜景明身边,只见他腹部一个血洞,众人骇然,刘明背起他便向太医院奔去。 太医院所有人惊慌失措。 皇上和太后夜赶了来 一直到半夜,一众太医都未将夜景明救醒,谢子洲守在身边。傻傻的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跑出殿外,冲着天幕喊去,“静姝,我求求你救救赵惟明,我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你能看着他这样离去吗?你若心里无他,怎会怨他,不愿见他呢。他这会已经身体开始便冷了,你若再不现身,他便离开了,以后你们便是真正的阴阳两隔,到时你不要后悔,你若能听见我的喊声,请你回来救救他,我知道你能在几十丈外能听到响动,我也相信你没有离开帝都,因为你的母亲,你不可能带着他奔波。太医说他若今晚未醒,是熬不过明天的。静姝,你快回来,你快回来,你不回来,他不会让自己醒来的。” 太后已经哭晕被送回她的寝殿了,皇上赤红的眼眸,握着夜景明的手,没有理会在院子里疯狂乱叫的谢子洲。 直到五更,赵惟明还未醒。 寝殿外跪了一地人,皇上和谢子洲守在跟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夜景明。 第142章 赵静姝救夜景明 一个影子进了寝殿,站在两人身后,半响,皇上感觉到了气息,回头,一个紫衣女子正在看着夜景明,即刻将谢子洲打晕,冷冷道,“他只是不想醒来,你先出去。” 皇上看着紫女,“谢谢你还在意他。”话毕转身走了出去。 紫衣女子坐在床榻,看着夜景明,你的身体已经无碍,为何你却不让自己醒来,就如我的母亲一样。 夜景明,我是赵静姝,听见了吗?我是赵静姝。 不知换了多少下,夜景明在黑暗的空间里听到了赵静姝三个字,使劲的让自己挣开眼,但是无论如何也挣不开,只听见她说道,“你将你灵根里的力量释放了出来,身体应该是吃不消的,因为你刺穿你的身体,所以算是救了你一命,这股力量很庞大,你以后慢慢琢磨的利用它们,便会让你武功进展的很快。 我们缘分尽了,你不必在执着了,我对你执着了三世,现在也终于放下执念了,我们此生陌路,来世便不会再见了,我也不想见到你了,这三世,我太累了,累到我放弃你了。 你知不知,第一世,我们高中便认识,为了让你能正眼看到我,我努力学习,跟随着你的脚步,让自己越来越优秀,但是后来知道你定了婚,在订婚那日你却突然离世,我便浑浑噩噩坠桥随你而去。 第二世,我依旧是孤儿,母亲生下我便离开了,我靠自己前一世的记忆活了下来,后来遇见了和我同命相连的谢子洲,我收留了他,知道你是逸的徒弟,我便努力让自己成为他的徒弟,一直追赶着你的脚步,直到我被我父皇找到,成为玄朝天幕的公主,你们玄墨天幕愿意和我们玄朝天幕联姻,我便成了你的未婚夫,你知道那时,我有多开心吗?就在我们成婚前一个月,你母后被风族天后的娘家所杀,你带着三十万大军为母报仇,便被他们设计将你魂飞魄散。我那时刚刚继位帝位,四海八荒唯一我一个女帝,得知你魂飞魄散,我带着十万玄甲铁骑,将三十万风族天幕大军斩杀光,为你报了仇,我在没有了什么希冀,我才发现,我两世都是孤儿,只为你而来,第三世,此时,我才清醒,我对你太执念了。让我这三世活的太累,太累了。我不想这样了。也请你放心执念,我三世的执念都在此时放心了,你才一世的执念,放下好吗,我真的太累了,也没了信心。 夜景明微微睁开眼眸。看着眼前紫衣女子,气质绝尘,眼眸与静姝无二,扯动了下嘴,沙哑低声道,“真的很想放弃我吗?” 紫衣女子点了点头,“我们放过彼此。” “好,如你所愿。” 紫衣女子落泪,转身离开之时,他握住了她的手,眼眸里噙着泪,沙哑低沉道,“可否此生让我最后一次抱你下。” 紫衣女子将他扶的坐起,坐在他身前,清泉皓月的眼眸看着他凹陷的眼睛,没有一丝血色的唇,轻声道,“上一世楚云辰救过我几次命,我打算再最后的几年里帮着他成为大陆十国的霸主来还他的救命之恩,我也活不了几年了,你替我好好活着,我此生也能安心的走,好吗?” 唇便被他冰冷的唇附上,他大掌磨搓着她坑坑洼洼的后背,颤抖着身体轻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轻轻搂上了他,“这是命,我的命如此,三世无法与你偕老,你也不用自责,我放下执念,放过我自己,下一世我或许不会如这三世这么苦了。” 下一秒,他狠狠咬上她的唇,唇上传来的遂痛,让她微微蹙眉,一阵淡淡血腥气息从她唇上传来,随即,他狂烈的允吻着她的唇,探进将这灼烈气息全数渡进她的唇里。 他要让她记得,他鲜血的味道。 他要让她记得,他们血色相融,气息相缠,身体相和, 甚至是,灵魂相依。 静姝闭了眼睛,并未抗拒,静静的承着他疯狂的亲吻,任由他大掌抚过。 他灼烫的唇转转在她的唇齿里。似乎比任何一次都要来的炽烈深刻,如此激烈的亲吻,仿若是要在她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 不知过了多久,看着她已经浑身瘫软,呼吸困难,他才放开她。 四目相对,彼此眼眸中都是悲痛,半响,静姝转身飞身离去。他静静的看着飞离的方向。不知在想着什么。 九月,谢子洲告假一个月,住在了寺院。他不想呆在谢府,看着母亲整日洗泪忏悔。也不想看着他和谨茹曾经住的院落。他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每日里跟着和尚们做早课,晚课,闲于时间除了帮着寺院打扫院落,提水,浇菜园子。便是画着一位女子。 谨茹再有一个月便要成婚了,十月也是十国在佑安国举行道统学术辩论会的时间,和谨茹婚礼日子只差十天左右。 帝都悬崖附近有一处草垛房子,两位女子正在照顾着一位昏睡的妇人,将妇人沐浴后,此时正在帮按摩着身体。 直到晌午,两人才停下手休息了下来。 紫衣女子看着发呆的白衣女子,“下个月便是你的婚礼,这个月你时常发呆,是不愿意吗?” 白衣女子未抬眼眸,“我也不知道,最近心里总是莫名的很痛。总是觉得自己心空空的。” “你若不愿意,为何当时答应了婚事。” 我最近才清楚的知道,我心里对林奕只是感谢,感谢他能接受我这嫁为人妇过。我对他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我到现在也没有觉得愿意还是不愿意,只是心了莫名一阵疼。 紫衣女子思虑了会,你的记忆是用药暂时封住了,你曾经爱过一个人,并与他成了婚,他伤害过你,倘若你愿意回复这段痛苦的记忆,我帮你回复,你考虑完,告诉我。 夜深人静,整个草屋里只听见树上蝉鸣之声。 白衣女子一阵头疼欲裂,一声惨叫传出草屋,顷刻间白衣女子恢复了记忆,没有头痛之感,但是曾经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她依旧清晰记得她被人长剑刺入之时,她爱的男子扶着另一个女子,一脸担忧之色。心痛瞬间袭击全身,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第142章 赵静姝救夜景明 一个影子进了寝殿,站在两人身后,半响,皇上感觉到了气息,回头,一个紫衣女子正在看着夜景明,即刻将谢子洲打晕,冷冷道,“他只是不想醒来,你先出去。” 皇上看着紫女,“谢谢你还在意他。”话毕转身走了出去。 紫衣女子坐在床榻,看着夜景明,你的身体已经无碍,为何你却不让自己醒来,就如我的母亲一样。 夜景明,我是赵静姝,听见了吗?我是赵静姝。 不知换了多少下,夜景明在黑暗的空间里听到了赵静姝三个字,使劲的让自己挣开眼,但是无论如何也挣不开,只听见她说道,“你将你灵根里的力量释放了出来,身体应该是吃不消的,因为你刺穿你的身体,所以算是救了你一命,这股力量很庞大,你以后慢慢琢磨的利用它们,便会让你武功进展的很快。 我们缘分尽了,你不必在执着了,我对你执着了三世,现在也终于放下执念了,我们此生陌路,来世便不会再见了,我也不想见到你了,这三世,我太累了,累到我放弃你了。 你知不知,第一世,我们高中便认识,为了让你能正眼看到我,我努力学习,跟随着你的脚步,让自己越来越优秀,但是后来知道你定了婚,在订婚那日你却突然离世,我便浑浑噩噩坠桥随你而去。 第二世,我依旧是孤儿,母亲生下我便离开了,我靠自己前一世的记忆活了下来,后来遇见了和我同命相连的谢子洲,我收留了他,知道你是逸的徒弟,我便努力让自己成为他的徒弟,一直追赶着你的脚步,直到我被我父皇找到,成为玄朝天幕的公主,你们玄墨天幕愿意和我们玄朝天幕联姻,我便成了你的未婚夫,你知道那时,我有多开心吗?就在我们成婚前一个月,你母后被风族天后的娘家所杀,你带着三十万大军为母报仇,便被他们设计将你魂飞魄散。我那时刚刚继位帝位,四海八荒唯一我一个女帝,得知你魂飞魄散,我带着十万玄甲铁骑,将三十万风族天幕大军斩杀光,为你报了仇,我在没有了什么希冀,我才发现,我两世都是孤儿,只为你而来,第三世,此时,我才清醒,我对你太执念了。让我这三世活的太累,太累了。我不想这样了。也请你放心执念,我三世的执念都在此时放心了,你才一世的执念,放下好吗,我真的太累了,也没了信心。 夜景明微微睁开眼眸。看着眼前紫衣女子,气质绝尘,眼眸与静姝无二,扯动了下嘴,沙哑低声道,“真的很想放弃我吗?” 紫衣女子点了点头,“我们放过彼此。” “好,如你所愿。” 紫衣女子落泪,转身离开之时,他握住了她的手,眼眸里噙着泪,沙哑低沉道,“可否此生让我最后一次抱你下。” 紫衣女子将他扶的坐起,坐在他身前,清泉皓月的眼眸看着他凹陷的眼睛,没有一丝血色的唇,轻声道,“上一世楚云辰救过我几次命,我打算再最后的几年里帮着他成为大陆十国的霸主来还他的救命之恩,我也活不了几年了,你替我好好活着,我此生也能安心的走,好吗?” 唇便被他冰冷的唇附上,他大掌磨搓着她坑坑洼洼的后背,颤抖着身体轻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轻轻搂上了他,“这是命,我的命如此,三世无法与你偕老,你也不用自责,我放下执念,放过我自己,下一世我或许不会如这三世这么苦了。” 下一秒,他狠狠咬上她的唇,唇上传来的遂痛,让她微微蹙眉,一阵淡淡血腥气息从她唇上传来,随即,他狂烈的允吻着她的唇,探进将这灼烈气息全数渡进她的唇里。 他要让她记得,他鲜血的味道。 他要让她记得,他们血色相融,气息相缠,身体相和, 甚至是,灵魂相依。 静姝闭了眼睛,并未抗拒,静静的承着他疯狂的亲吻,任由他大掌抚过。 他灼烫的唇转转在她的唇齿里。似乎比任何一次都要来的炽烈深刻,如此激烈的亲吻,仿若是要在她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 不知过了多久,看着她已经浑身瘫软,呼吸困难,他才放开她。 四目相对,彼此眼眸中都是悲痛,半响,静姝转身飞身离去。他静静的看着飞离的方向。不知在想着什么。 九月,谢子洲告假一个月,住在了寺院。他不想呆在谢府,看着母亲整日洗泪忏悔。也不想看着他和谨茹曾经住的院落。他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每日里跟着和尚们做早课,晚课,闲于时间除了帮着寺院打扫院落,提水,浇菜园子。便是画着一位女子。 谨茹再有一个月便要成婚了,十月也是十国在佑安国举行道统学术辩论会的时间,和谨茹婚礼日子只差十天左右。 帝都悬崖附近有一处草垛房子,两位女子正在照顾着一位昏睡的妇人,将妇人沐浴后,此时正在帮按摩着身体。 直到晌午,两人才停下手休息了下来。 紫衣女子看着发呆的白衣女子,“下个月便是你的婚礼,这个月你时常发呆,是不愿意吗?” 白衣女子未抬眼眸,“我也不知道,最近心里总是莫名的很痛。总是觉得自己心空空的。” “你若不愿意,为何当时答应了婚事。” 我最近才清楚的知道,我心里对林奕只是感谢,感谢他能接受我这嫁为人妇过。我对他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我到现在也没有觉得愿意还是不愿意,只是心了莫名一阵疼。 紫衣女子思虑了会,你的记忆是用药暂时封住了,你曾经爱过一个人,并与他成了婚,他伤害过你,倘若你愿意回复这段痛苦的记忆,我帮你回复,你考虑完,告诉我。 夜深人静,整个草屋里只听见树上蝉鸣之声。 白衣女子一阵头疼欲裂,一声惨叫传出草屋,顷刻间白衣女子恢复了记忆,没有头痛之感,但是曾经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她依旧清晰记得她被人长剑刺入之时,她爱的男子扶着另一个女子,一脸担忧之色。心痛瞬间袭击全身,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第143章 认出谨茹 几日后,白衣女子来到自己最后被刺的寺院门口,看着眼前,驻足了足足两个时辰,将滑落在脸狭的泪水擦了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瞬间一身玄衣男子飞身近前,四目相视,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紧紧抱上女子,“谨茹,你真的肯见我一面了。” 谨茹已经泣不成声,颤抖着身体,任由大掌紧紧禁锢着。 半响,谢子洲颤抖说道,“谨茹,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未对苏杨清动过心,只是紧有的一次关系,我被下了合欢散之际,出门去找你的时候,被那女人给我下来药,那药让我瞬间眩晕,眼前满眼是你的影子,才让我失了控制,对不起,谨茹,你原谅我一次,我错了,我竟然将她认成了你,我错了,我不该最后如了母亲的愿娶了她。我该如何做,你才能原谅我。” 不知过了多久,谨茹颤抖的身体才缓了过来,停止了哭声,眼泪依旧不受控的流了下来。推开谢子洲,摇了摇头,“晚了,我在有大半个月就要成婚了,我们不可能了。” 转身准备跑开,谢子洲追了上去,抱起她。飞身上马,朝谢府而去。 还未等谢府人反应过来,便见谢子洲已经将自己院落落了锁,不让任何人进来。 将谨茹抱回屋子放在软塌上,将屋门上锁。 看着他的举动,谨茹一脸疑惑道,“你要做什么?” “我不会向夜景明那样放了静姝,我不会放了你,成婚,若没有新娘,我看林府如何成婚。” 看着谢子洲的表情,谨茹又气又好笑的,“无用,静姝会找过来的,而且林府肯定也会找来的。” “你就这么想嫁给林奕,”欺身到了谨茹身边。 “嗯,他人很好,不在意我是否嫁过人,是否是少女之身,对我很关心,我为何不嫁给这么好的人?” “你休想。” 谨茹冷冷道,“你能另娶,我也能另嫁。” 谢子洲深深的看着谨茹,半响,“我是无意间让你误会伤害了你,但是我对那女人没半分心思,尤其她对夜景明没了希望,转身对我动了心思,我只是发现她和她婢女有问题,怀疑她们是细作,最后种了我母亲和她双重的药,当时把她当做你,才让自己错了下去,一步错,步步错。这次,我一定不会在让自己犯错,让你嫁给那个林潇。” “是吗?”谨茹冷笑道,“你娶她为平妻,在娶她之前除了那晚,你那段时间从她那出来很晚,我被刺时,你却在她身旁保护着她,你这会和我说这些,是因为她不在你身边,才想到我,你以为我还如从前那样心软吗,你几句话,我便服软了吗。这次让我痛彻心骨,我不会在和你成为夫妻了。我心已经死了。” “是吗?对我确定死心了吗?” 话毕,将谨茹衣服一掌撕开,翻身而上。无论谨茹如何挣扎,他都紧紧禁锢着她。 整整要了她几个小时,他才退出来,看着浑身无力的她,附耳低喃道,“你不是对我死心了吗,身体是最诚实的,不要自欺欺人了,谨茹,此生你必是我谢子洲的女人,入苦海下碧落,我都与你一起。无论你信不信,我还是寺院里说的话,事实也如此,至于寺院,那黑衣人先刺向我的母亲,我对黑衣人一剑斩杀,顺手扶了把快摔倒的那女人,只因母亲希望那孩子生下来姓苏。我只是护着孩子成全母亲心愿而已,我内心担忧的是你。直到看到你浑身是血,我才知道他们真正目的是杀你。就是静姝不出手,我也会在孩子满月之时悄悄杀了她的。你信与不信,我心里从始至终都只对你动了心,只想与你偕老,我对你从未表白却一往情深,因为我也不知情从何时起便喜欢你入骨。我喜欢你,谨茹,我喜欢你入骨,喜欢到你若再不现身,和其他男人成婚,我便遁入空门。了却红尘。你可知道我对你的心。” 三人,谢子洲将她锁在院落,除了喂她食物,便是要她。 直到,赵静姝踹门进来,给谨茹穿好衣服。谢子洲一直看着两人离开。 苦笑道,“原来静姝真的不想让谨茹来到他身边。” 赵静姝将谨茹送回赵府,在府门口轻声问她,若放不下谢子洲,她便想办法退了这婚,让谨茹三天后考虑好给她回话。 赵府,看到进门的谨茹,大伯父和大伯母,将她揽入怀里,哭了起来。景瑞已经成婚,带着她的妻子,站在旁边,眼睛微红,她的妻子是帝都侯府的嫡女,穆心茹,心地善良,为人厚道。 谨茹被大家围着回到她以前的院落,屋子摆设和她离开之前一样。 看着女儿回来,大伯父,大伯父喜极而泣,眼睛一直不离开谨茹身上。 景瑞将穆心茹拉到谨茹身边,微笑道,“这是你大嫂。” 谨茹握住穆心茹的手,浅笑道,“哥哥终于铁树开花了,大嫂,谢谢你。” 穆心茹也握上她的手,“你回了就好,我们全家这次好好的在一起。” “嗯。” 三日后,深夜,静姝来到谨茹屋子,看着她在软塌上发呆。 半响,谨茹看向对面的静姝,“静姝,他伤害我,间接差点害死我,但是我依旧喜欢他,我是不是有被虐病呢。” “在我记忆恢复那几日,我甚至都恨他,满脑子都是被刺时的画面,但是当他告诉我,是我误会他时,我竟然信他,我喜欢他入骨,此时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很想念他。” 静姝握住她的手,谢子洲从未说过慌,如果是误会,定是误会,夜景明在你被刺,依旧能和他来往,也定知道他不是我们认为的。 你若能原谅她间接害了你,便回谢府和他好好生活,姨母也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定会双倍对你好。 “那国公府那边?” “无碍,本就是一个权谋而已,林奕对你只是不讨厌而已,未有真正动心。我本借着林潇这次的权谋在辩论会上,一举为佑安国扫清障碍的。你坐等辩论会后,我离开佑安国,再回谢府。” 第143章 认出谨茹 几日后,白衣女子来到自己最后被刺的寺院门口,看着眼前,驻足了足足两个时辰,将滑落在脸狭的泪水擦了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瞬间一身玄衣男子飞身近前,四目相视,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紧紧抱上女子,“谨茹,你真的肯见我一面了。” 谨茹已经泣不成声,颤抖着身体,任由大掌紧紧禁锢着。 半响,谢子洲颤抖说道,“谨茹,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未对苏杨清动过心,只是紧有的一次关系,我被下了合欢散之际,出门去找你的时候,被那女人给我下来药,那药让我瞬间眩晕,眼前满眼是你的影子,才让我失了控制,对不起,谨茹,你原谅我一次,我错了,我竟然将她认成了你,我错了,我不该最后如了母亲的愿娶了她。我该如何做,你才能原谅我。” 不知过了多久,谨茹颤抖的身体才缓了过来,停止了哭声,眼泪依旧不受控的流了下来。推开谢子洲,摇了摇头,“晚了,我在有大半个月就要成婚了,我们不可能了。” 转身准备跑开,谢子洲追了上去,抱起她。飞身上马,朝谢府而去。 还未等谢府人反应过来,便见谢子洲已经将自己院落落了锁,不让任何人进来。 将谨茹抱回屋子放在软塌上,将屋门上锁。 看着他的举动,谨茹一脸疑惑道,“你要做什么?” “我不会向夜景明那样放了静姝,我不会放了你,成婚,若没有新娘,我看林府如何成婚。” 看着谢子洲的表情,谨茹又气又好笑的,“无用,静姝会找过来的,而且林府肯定也会找来的。” “你就这么想嫁给林奕,”欺身到了谨茹身边。 “嗯,他人很好,不在意我是否嫁过人,是否是少女之身,对我很关心,我为何不嫁给这么好的人?” “你休想。” 谨茹冷冷道,“你能另娶,我也能另嫁。” 谢子洲深深的看着谨茹,半响,“我是无意间让你误会伤害了你,但是我对那女人没半分心思,尤其她对夜景明没了希望,转身对我动了心思,我只是发现她和她婢女有问题,怀疑她们是细作,最后种了我母亲和她双重的药,当时把她当做你,才让自己错了下去,一步错,步步错。这次,我一定不会在让自己犯错,让你嫁给那个林潇。” “是吗?”谨茹冷笑道,“你娶她为平妻,在娶她之前除了那晚,你那段时间从她那出来很晚,我被刺时,你却在她身旁保护着她,你这会和我说这些,是因为她不在你身边,才想到我,你以为我还如从前那样心软吗,你几句话,我便服软了吗。这次让我痛彻心骨,我不会在和你成为夫妻了。我心已经死了。” “是吗?对我确定死心了吗?” 话毕,将谨茹衣服一掌撕开,翻身而上。无论谨茹如何挣扎,他都紧紧禁锢着她。 整整要了她几个小时,他才退出来,看着浑身无力的她,附耳低喃道,“你不是对我死心了吗,身体是最诚实的,不要自欺欺人了,谨茹,此生你必是我谢子洲的女人,入苦海下碧落,我都与你一起。无论你信不信,我还是寺院里说的话,事实也如此,至于寺院,那黑衣人先刺向我的母亲,我对黑衣人一剑斩杀,顺手扶了把快摔倒的那女人,只因母亲希望那孩子生下来姓苏。我只是护着孩子成全母亲心愿而已,我内心担忧的是你。直到看到你浑身是血,我才知道他们真正目的是杀你。就是静姝不出手,我也会在孩子满月之时悄悄杀了她的。你信与不信,我心里从始至终都只对你动了心,只想与你偕老,我对你从未表白却一往情深,因为我也不知情从何时起便喜欢你入骨。我喜欢你,谨茹,我喜欢你入骨,喜欢到你若再不现身,和其他男人成婚,我便遁入空门。了却红尘。你可知道我对你的心。” 三人,谢子洲将她锁在院落,除了喂她食物,便是要她。 直到,赵静姝踹门进来,给谨茹穿好衣服。谢子洲一直看着两人离开。 苦笑道,“原来静姝真的不想让谨茹来到他身边。” 赵静姝将谨茹送回赵府,在府门口轻声问她,若放不下谢子洲,她便想办法退了这婚,让谨茹三天后考虑好给她回话。 赵府,看到进门的谨茹,大伯父和大伯母,将她揽入怀里,哭了起来。景瑞已经成婚,带着她的妻子,站在旁边,眼睛微红,她的妻子是帝都侯府的嫡女,穆心茹,心地善良,为人厚道。 谨茹被大家围着回到她以前的院落,屋子摆设和她离开之前一样。 看着女儿回来,大伯父,大伯父喜极而泣,眼睛一直不离开谨茹身上。 景瑞将穆心茹拉到谨茹身边,微笑道,“这是你大嫂。” 谨茹握住穆心茹的手,浅笑道,“哥哥终于铁树开花了,大嫂,谢谢你。” 穆心茹也握上她的手,“你回了就好,我们全家这次好好的在一起。” “嗯。” 三日后,深夜,静姝来到谨茹屋子,看着她在软塌上发呆。 半响,谨茹看向对面的静姝,“静姝,他伤害我,间接差点害死我,但是我依旧喜欢他,我是不是有被虐病呢。” “在我记忆恢复那几日,我甚至都恨他,满脑子都是被刺时的画面,但是当他告诉我,是我误会他时,我竟然信他,我喜欢他入骨,此时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很想念他。” 静姝握住她的手,谢子洲从未说过慌,如果是误会,定是误会,夜景明在你被刺,依旧能和他来往,也定知道他不是我们认为的。 你若能原谅她间接害了你,便回谢府和他好好生活,姨母也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定会双倍对你好。 “那国公府那边?” “无碍,本就是一个权谋而已,林奕对你只是不讨厌而已,未有真正动心。我本借着林潇这次的权谋在辩论会上,一举为佑安国扫清障碍的。你坐等辩论会后,我离开佑安国,再回谢府。” 第144章 赵静姝如愿成了天下女夫子 几日后,谢子洲深夜飞身进入赵府,直接进入谨茹屋子。 看着谨茹红肿的眼眸,将她揽入怀里。 赵府每晚深夜都有黑影进入谨茹屋子。 十月初,谨茹还有半个月出嫁,却意外怀孕了。 谨茹说出了实话,并将静姝告诉他公国府只是将成婚做为权谋而已。大伯父、景瑞,大伯母叹了口气。将怀孕消息封锁了起来。 最近帝都已经涌来很多人,十国大儒、知名学者,皇亲国戚、使臣 整个帝都是百年来最热闹的时候。整个街上人群接踵摩肩。 吆喊声从早晨叫嚷到半夜五更。 夜景明每日除了吃饭,和短暂的休息,都是在看静姝留下的两个册子。 林潇也从南境回来,因为要参加儿子的婚礼。 辩论会那日,帝都人潮顶沸,辩论会安排在皇宫一处大殿。 十国各派十个代表参加,夜景明带着苏家族人十个学者参加。 三日后,头名竟然又是佑安国的人,只是这次是佑安国太子夜景明。 十国互相不满,觉得他们把理学全部内容私藏起来了。 夜景明冷冷道,“理学本就是我佑安国的人创作的,何来隐藏。” 辩论会后,皇宫举行了盛宴。 云国暗卫首领向殿外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走去,近身附耳:“林潇和玉国太子,今晚在宫宴后斩杀佑安国皇上和太子。王,在我们来佑安国时,嘱咐我们听命于你,合作将这些不轨之人斩杀光。” “嗯,林潇交给武丰严,玉国的人,我们一起斩杀。” “是。” 宫宴上玉国太子,透露给十国一个惊人的消息,在玉国的南疆荒地,有一处古迹,听说里面有上古的宝物,还有灵丹,让人死而复生。 那处古迹近一年来引了不少顶尖高手,听说都有先天中期的高人。 至今他们只是在古迹周围盘桓,根本进不去,但是里面时辰有彩光溢出。 所有人为之震惊,随后玉国太子叹了口气,“我父皇说虽然古迹属于玉国南疆之地,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进入,不如大家一起想办法进入,进去在凭本事取宝物。” 众人面面相觑。眼眸里都放了光。 谢子洲并未参加宫宴,他想带谨茹离开,在有不到十日,谨茹就要出嫁。 谨茹看着他,“静姝不会让我嫁给林奕的,先等着静姝安排。” 谢子洲有些犹豫,被谨茹拉住,你不要考虑了,我这会有些担心静姝,万一她打不过…… 话未说完,便被谢子洲唇附上,揽入怀里。 等谢子洲一早进入皇宫,遍地是尸首,足有几万尸体,侍卫和禁卫军正在往出抬尸体。他眼睛瞪的老大看着眼前。半响,朝早朝的大殿奔去, 里面皇上正威严的坐在高台上,夜景明,武丰严,和一些武官,正站在殿中间。 皇上看着谢子洲踉踉跄跄的跑进来,瞪了他一眼,见他松了口气,也站到人群中。没理会他。 威严的声音徐徐出口,“国公府族人全部明日行刑,一个不留,倘若昨日没有赵静姝、夜景明二人,我们一万禁卫军和云国百名暗卫,都不是玉国三十位先天初期高手和林潇三万精兵的对手。并且还有其他国夜观望,若我们输了,他们定不会错过当帮凶,分的好处。” “夜景明,你是何时有如此功力的,都不亚于赵静姝。” 夜景明沉思片刻,“静姝身体里有仙人的灵气,九月初那晚她给我输入了她近半的灵气,将我救醒,我身体里现在也有一半灵气,所以功力很强,不亚于静姝的。” 众人皆是一惊,片刻,皇上回过了神,哈哈笑了起来,“好好,静姝是我们的福星,未曾想她竟然是仙人之躯,难怪气质绝尘,如仙人般飘逸。” “但是落崖会她五脏皆损,撑不了几年,我打算去南疆古迹寻找灵丹,她如今的身体,也因我起,倘若我不为她做些什么,我也如死人般活着,佑安国未来储君,像楚王可以学习借鉴,能者上位,让佑安国前年不倒。” 夜景明跪地,“请父皇同意,我想即刻去,不想看到她大婚的样子。” 大殿上静寂了不知多久,皇上深深的看着夜景明,沙哑道,“你只有活着回来,才有机会和赵静姝在一起,倘若你死了,她也活不久。” 夜景明向皇上磕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去。谢子洲看着夜景明的后背,眼睛里含了泪水。 十一月,赵静姝身披红色嫁妆,楚云辰亲自来迎娶。 她将已经苏醒却失了记忆的母亲送到武丰严身边,并嘱咐他不要告诉她所有的过往,包括她这个女儿的存在。让她快快乐乐过完以后的日子。 因玉国太子被赵静姝斩杀,玉国举国向云国发动战争。 三个月后玉国灭。被云国吞并为一个府城。 此后,大陆十国硝烟四起,战争不断。唯有佑安国避开了这场争夺。 两年后,云国将大陆八国灭了,佑安国成了云国的附属国,各自独立,没有进供,只是一个附属国,云国一统天下,大陆百年再无战争。楚云辰成了大陆霸主,掌管整个大陆。 半年前,夜景明从古迹回来,见了自己父皇后,便去了云国,至今未有消息。 最近云国帝都,四处传云国皇后病危。 寝宫里,紫色帷幔的床榻上躺着一位紫衣女子,气质绝尘。但是此时,静静的躺着,没有一点气息。 旁边坐着一位紫衣男子,垂泪将头埋在女子胸前,握住她冰冷的手,颤抖着身体。 听到身后动静,颤抖道,“你来晚了,她一直等了你几日,未能撑下来,刚刚去了。” 只听见一个低沉男子的声音,“我是来带她走的,你已经和他度过三年光景,尸体让我带走。” “好,她心里也是想和你葬在一起的,她心里一直只有你,对我只是恩情,我与她这三年未行过房,未有肌肤之亲,我一直希望,她能爱上我,我们成为真正的夫妻,直到她刚刚离开,我才知道,她心里唯有你。根本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身后男子微愣,上前抱起紫衣女子走出大殿。 此男子脸上有一道骇人的伤痕,从眉心斜划至嘴角,虽然伤口早已结疤,但是伤口边缘有皮肉外翻,甚是渗人。 一年后,大陆出现一位紫衣女子在各府城循环的开设讲堂,有教无类,任何人可以听课,并手把手教授女子识字,读书。 每到一处府城,万户无人,都聚集到讲堂空地,听她讲课。 她便是名扬天下的女夫子赵静姝,整个大陆无人不知。 伴在她左右的一位脸上一道伤痕的男子,总是浅浅笑意看着她。她也不时眼眸含笑向男子点点头,继续往下讲。 十年后,天下太平,百姓厚道明理而好学,整个大陆欣欣向荣,百姓和谐、友善、诚信,国泰民安。 就连硝烟四起的天幕各王朝的百姓都羡慕比他们等级低的这个大陆小国。 第144章 赵静姝如愿成了天下女夫子 几日后,谢子洲深夜飞身进入赵府,直接进入谨茹屋子。 看着谨茹红肿的眼眸,将她揽入怀里。 赵府每晚深夜都有黑影进入谨茹屋子。 十月初,谨茹还有半个月出嫁,却意外怀孕了。 谨茹说出了实话,并将静姝告诉他公国府只是将成婚做为权谋而已。大伯父、景瑞,大伯母叹了口气。将怀孕消息封锁了起来。 最近帝都已经涌来很多人,十国大儒、知名学者,皇亲国戚、使臣 整个帝都是百年来最热闹的时候。整个街上人群接踵摩肩。 吆喊声从早晨叫嚷到半夜五更。 夜景明每日除了吃饭,和短暂的休息,都是在看静姝留下的两个册子。 林潇也从南境回来,因为要参加儿子的婚礼。 辩论会那日,帝都人潮顶沸,辩论会安排在皇宫一处大殿。 十国各派十个代表参加,夜景明带着苏家族人十个学者参加。 三日后,头名竟然又是佑安国的人,只是这次是佑安国太子夜景明。 十国互相不满,觉得他们把理学全部内容私藏起来了。 夜景明冷冷道,“理学本就是我佑安国的人创作的,何来隐藏。” 辩论会后,皇宫举行了盛宴。 云国暗卫首领向殿外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走去,近身附耳:“林潇和玉国太子,今晚在宫宴后斩杀佑安国皇上和太子。王,在我们来佑安国时,嘱咐我们听命于你,合作将这些不轨之人斩杀光。” “嗯,林潇交给武丰严,玉国的人,我们一起斩杀。” “是。” 宫宴上玉国太子,透露给十国一个惊人的消息,在玉国的南疆荒地,有一处古迹,听说里面有上古的宝物,还有灵丹,让人死而复生。 那处古迹近一年来引了不少顶尖高手,听说都有先天中期的高人。 至今他们只是在古迹周围盘桓,根本进不去,但是里面时辰有彩光溢出。 所有人为之震惊,随后玉国太子叹了口气,“我父皇说虽然古迹属于玉国南疆之地,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进入,不如大家一起想办法进入,进去在凭本事取宝物。” 众人面面相觑。眼眸里都放了光。 谢子洲并未参加宫宴,他想带谨茹离开,在有不到十日,谨茹就要出嫁。 谨茹看着他,“静姝不会让我嫁给林奕的,先等着静姝安排。” 谢子洲有些犹豫,被谨茹拉住,你不要考虑了,我这会有些担心静姝,万一她打不过…… 话未说完,便被谢子洲唇附上,揽入怀里。 等谢子洲一早进入皇宫,遍地是尸首,足有几万尸体,侍卫和禁卫军正在往出抬尸体。他眼睛瞪的老大看着眼前。半响,朝早朝的大殿奔去, 里面皇上正威严的坐在高台上,夜景明,武丰严,和一些武官,正站在殿中间。 皇上看着谢子洲踉踉跄跄的跑进来,瞪了他一眼,见他松了口气,也站到人群中。没理会他。 威严的声音徐徐出口,“国公府族人全部明日行刑,一个不留,倘若昨日没有赵静姝、夜景明二人,我们一万禁卫军和云国百名暗卫,都不是玉国三十位先天初期高手和林潇三万精兵的对手。并且还有其他国夜观望,若我们输了,他们定不会错过当帮凶,分的好处。” “夜景明,你是何时有如此功力的,都不亚于赵静姝。” 夜景明沉思片刻,“静姝身体里有仙人的灵气,九月初那晚她给我输入了她近半的灵气,将我救醒,我身体里现在也有一半灵气,所以功力很强,不亚于静姝的。” 众人皆是一惊,片刻,皇上回过了神,哈哈笑了起来,“好好,静姝是我们的福星,未曾想她竟然是仙人之躯,难怪气质绝尘,如仙人般飘逸。” “但是落崖会她五脏皆损,撑不了几年,我打算去南疆古迹寻找灵丹,她如今的身体,也因我起,倘若我不为她做些什么,我也如死人般活着,佑安国未来储君,像楚王可以学习借鉴,能者上位,让佑安国前年不倒。” 夜景明跪地,“请父皇同意,我想即刻去,不想看到她大婚的样子。” 大殿上静寂了不知多久,皇上深深的看着夜景明,沙哑道,“你只有活着回来,才有机会和赵静姝在一起,倘若你死了,她也活不久。” 夜景明向皇上磕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去。谢子洲看着夜景明的后背,眼睛里含了泪水。 十一月,赵静姝身披红色嫁妆,楚云辰亲自来迎娶。 她将已经苏醒却失了记忆的母亲送到武丰严身边,并嘱咐他不要告诉她所有的过往,包括她这个女儿的存在。让她快快乐乐过完以后的日子。 因玉国太子被赵静姝斩杀,玉国举国向云国发动战争。 三个月后玉国灭。被云国吞并为一个府城。 此后,大陆十国硝烟四起,战争不断。唯有佑安国避开了这场争夺。 两年后,云国将大陆八国灭了,佑安国成了云国的附属国,各自独立,没有进供,只是一个附属国,云国一统天下,大陆百年再无战争。楚云辰成了大陆霸主,掌管整个大陆。 半年前,夜景明从古迹回来,见了自己父皇后,便去了云国,至今未有消息。 最近云国帝都,四处传云国皇后病危。 寝宫里,紫色帷幔的床榻上躺着一位紫衣女子,气质绝尘。但是此时,静静的躺着,没有一点气息。 旁边坐着一位紫衣男子,垂泪将头埋在女子胸前,握住她冰冷的手,颤抖着身体。 听到身后动静,颤抖道,“你来晚了,她一直等了你几日,未能撑下来,刚刚去了。” 只听见一个低沉男子的声音,“我是来带她走的,你已经和他度过三年光景,尸体让我带走。” “好,她心里也是想和你葬在一起的,她心里一直只有你,对我只是恩情,我与她这三年未行过房,未有肌肤之亲,我一直希望,她能爱上我,我们成为真正的夫妻,直到她刚刚离开,我才知道,她心里唯有你。根本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身后男子微愣,上前抱起紫衣女子走出大殿。 此男子脸上有一道骇人的伤痕,从眉心斜划至嘴角,虽然伤口早已结疤,但是伤口边缘有皮肉外翻,甚是渗人。 一年后,大陆出现一位紫衣女子在各府城循环的开设讲堂,有教无类,任何人可以听课,并手把手教授女子识字,读书。 每到一处府城,万户无人,都聚集到讲堂空地,听她讲课。 她便是名扬天下的女夫子赵静姝,整个大陆无人不知。 伴在她左右的一位脸上一道伤痕的男子,总是浅浅笑意看着她。她也不时眼眸含笑向男子点点头,继续往下讲。 十年后,天下太平,百姓厚道明理而好学,整个大陆欣欣向荣,百姓和谐、友善、诚信,国泰民安。 就连硝烟四起的天幕各王朝的百姓都羡慕比他们等级低的这个大陆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