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追求天才美少女开始》 第一章 简单的小要求 长川一中，晚上九点。 坐落在学校角落的图书馆，亮着微弱的灯光。 图书馆里很是安静，里面只有一男一女两人相对而坐，安静的看着书。 女生长发乌黑，简单扎了个马尾，鹅蛋脸，皮肤白皙细嫩，朱唇莹润，鲜若花瓣。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朴素的黑色大框眼镜，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却遮掩不住她的美。 男生也不遑多让，脸庞帅气，黑褐色的眼睛深邃又充满魅力，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笑。 这是一对无论放在哪所学校，都能被评为校花校草的学生。 此时，“校草”王歌有些无聊的放下手里的书，托着腮望向对面的女孩。 女孩察觉到他的视线，有些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了？” “有点腻了。”王歌叹气道。 在图书馆看了两个月的书，有意思的书都被他看了个遍，自然会感觉到乏味。 “腻了可以离开，你一直待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什么。” 女孩说了一句，重新将目光放到手里的书本上。 王歌没有说话，环顾了一下周围，深夜的图书馆，灯光并不明亮，反而有些昏黄，为这仅有他们两人的幽闭空间增添了一丝温暖。 月黑风高夜，周围环境温馨又静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要是不发生一些什么，都对不起自己这血气方刚的年纪。 不说干柴烈火，至少也该有些暧昧旖旎的氛围才对？ 然而实际上，这种情况除去寒假的十天假期，已经快持续两个月了，不但什么都没发生，甚至女孩对他的态度都没怎么变，勉强只是适应了他的存在，不排斥而已。 王歌想过要追这个女孩可能很难，但没想到会这么难。 什么辣鸡系统，第一个任务就这么难，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又叹了口气，想到了两个月前。 那是他的十八岁生日，也是他穿越过来的第十八年，属于他的系统姗姗来迟。 “叮~” “蓝星slg，竭诚为您服务！” “本系统的目标为让宿主拥有一个美好人生，并且在垂垂老矣，回想起青春的二三事之时，不后悔，不遗憾。” “叮~” “检测到宿主目前单身，正在为宿主寻找合适的恋爱人选。” “挑选完毕。” “叮~”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第一次的爱恋。” 【任务名称：第一次的爱恋】 【任务简介：想要拥有美好人生，一次单纯美好又值得怀念的爱恋必不可少】 【任务目标：追求陈言希，使其心动，并让她成为你的女朋友】 【任务奖励：全属性+1，积分+】 【任务时限：一年】 【是否接受？】 【是\\否】 当时王歌心想，凭自己两世为人，现在又身怀系统，追求一个高中生岂不是轻松拿捏？ 但他万万没想到，陈言希这个女孩会这么难追。 她性子淡漠，感兴趣的事物极少，而且喜欢一个人待着，对于身边的人有很强的排斥性。 王歌努力了两个月，也不过是让女孩不再排斥自己。 ……怪不得系统会给一年的时限。 想到这里，王歌揉了揉自己的脸。 任重而道远啊。 好在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毕竟追求陈言希不光是为了系统的任务，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也喜欢这个女孩。 不只是因为陈言希长得漂亮，他一个两辈子年龄加起来四五十岁的人不至于这么肤浅。 但要说个具体原因，他也说不上来，喜欢这种东西，就是很奇怪啊。 就是感觉这个女孩和一般的高中生不太一样，恬静，不爱说话，喜欢在下雨天，坐在图书馆前的屋檐下，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读书，像是个标准的文学少女。 可她是学理科的，说话做事也总是以理性主导，在成绩上也是碾压拥有外挂的王歌。 而且她也没有文学少女那么多愁善感，她的情绪甚至很少出现较大的变动，无论遭遇什么事情，她隐藏在黑框眼镜后的那双眸子，永远都如潭水那般平静。 “王歌。”陈言希突然出声，打断了王歌的思绪。 “嗯？” 陈言希轻轻合上书，“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王歌挑了挑眉，两个月以来，这倒是陈言希第一次有事情找他。 “什么事？” “明天的百日誓师大会可以拜托你上去演讲么？” 王歌一愣：“这次不是你去吗？” 他们两人包揽了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以往这种需要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的大会都是两个人轮着来的，这一次百日誓师大会应该是轮到陈言希的。 “所以我才要拜托你帮我。”陈言希把脸庞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解释道，“我明天有事，要请假。” “什么事？” “兼职。”陈言希也没有瞒着他的意思，“我兼职的地方明天比较缺人手，要我去帮忙。” “不能拒绝吗？”王歌微微皱眉。 陈言希去兼职王歌是知道的，她已经兼职一年多了。 按理说高三学业紧张，应该把时间都花在学习上才对，况且现在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没有高三生会选择浪费宝贵的学习时间去兼职。 可那是对于普通学生而言，陈言希不一样，她即使不上晚自习、每天晚上来图书馆看闲书、周末不学习去兼职，也依旧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 总分甚至甩开年级第二的王歌十多分。 长川一中是长川市最好的高中，长川市又是一座比较发达的一线城市，这个年级第一含金量不用多说。 有时候王歌甚至怀疑这家伙会不会也是个穿越者。 “他们给我双倍工资，我很难拒绝。”陈言希说道。 王歌挑眉：“你很缺钱？” “不是很缺，但谁也不会嫌钱少不是么？” 王歌想了想，嘟囔了一句：“为了钱选择去麻烦别人，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陈言希没有回应王歌的话，而是问道：“那你要不要帮我？” 她眼神平静，似乎并不在乎王歌会不会帮她。 实际上她也确实不在乎，王歌答应当然好，但即使被拒绝也没什么，她确实有些缺钱，但得不到也不会太失落。 她向来是这种淡漠的性子，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会再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虽然你现在才说有点晚，但谁让我喜欢你呢。”王歌耸耸肩，“交给我，我明天去跟主任说一下。” “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陈言希解释了一句，后面的半句权当没听到，从书包里拿出几张纸递给他：“这是我准备的演讲稿，谢谢。” 王歌接过演讲稿，笑眯眯道：“感谢就不必了，正好我也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 俗话说礼尚往来，女孩想要你帮忙做什么，你可以答应，但不能一味的、不求回报的答应。 这么做的话，女孩刚开始可能会对你有所感激，但如果长此以往，等她习惯了，在心理上不知不觉就会有高你一等的优势，慢慢也就不拿你当人看了。 不是人家女孩子不好，吊着你，而是你的追求方式有问题。 用舔狗的方式去追女孩子，自然而然也会沦为舔狗。 所以在帮助对方的时候，也可以适当的提出一些简单的小要求让对方来满足，让对方知道，即使我喜欢你，即使我现在在追求你，但我和你之间依旧是平等的。 当然，如果你帮了对方，而对方连一点简单的小要求都不愿意答应你的话，那这边只能建议你，赶紧跑哦亲。 回归正题，陈言希也觉得互相帮助很合理，微微点头：“你说。” “咳咳。”王歌清了清嗓子，说出了自己简单的小要求：“这周末我和几个朋友约好要聚一聚，可他们都带女朋友去，唯独我没有，就很尴尬。” “所以，你可以假扮我女朋友，和我一起去参加这个聚会么？” ps：写不出太有吸引力的开头，希望大家能多给一点点耐心，一点点就好~ 第二章 位列食物链顶端的女人 “假扮你女朋友？” 陈言希皱眉，心里本能的有些抗拒。 王歌见她没有直接拒绝，立刻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哎，没办法啊，上次和他们出去玩，他们都带着女朋友，还一直嘲讽我，我气不过，就吹牛说下次我也找个女朋友带过来……” “距离周末还有几天的时间，凭你的条件，在这几天里找个女朋友并不困难。”陈言希说道。 “我不喜欢她们。”王歌摇头。 这家伙……陈言希皱眉思索片刻，想起这几个月王歌为了追求自己，天天晚上不求回报的往图书馆跑，心底一软，轻轻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 没等王歌欣喜，她又平静的补充道：“事先声明，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你不要以为我答应你这个要求，你就有机会了。” 真是一如既往的无情啊…… 王歌没有觉得陈言希是傲娇什么的，这段时间他早已习惯了对方的态度和性格，摆摆手无所谓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没事，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我追你只是不想给我的青春留下遗憾，反正我努力了，至于最后的结果怎么样，相比之下倒不是那么重要。” 这是王歌的真心话，两世加起来，他一共活了四五十年了，很多东西都看破了，他的喜欢并没有那么热烈。 系统的任务奖励虽然好，但对他来说并不是不可舍弃的，他长得帅，成绩好，有能力有经验有阅历，再加上这辈子投了个好胎，系统对他来说是锦上添花而并非雪中送炭。 再加上又没什么大志向，所以添的这朵花不要也无所谓。 况且这也只是系统的一个任务而已。 之所以做这些，一方面是他确实喜欢陈言希，愿意为此努力，也是为了不给自己第二世的青春留下遗憾，另一方面是……他实在是闲的没事做了。 高中的生活过于枯燥，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这日子才过得下去。 听了王歌的话，陈言希轻轻点头，没有再多说，重新把目光落到书本上。 她向来喜欢独自一个人待着，享受一个人的孤独与静谧。正因为如此，高三这一年，她每天晚上都会独自一个人来到图书馆，安静的读书。 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小天地。 她蝉联了三年的年级第一，不上晚自习老师也不会说什么，这是优等生的特权。 两个月前的夜晚，王歌突兀地闯进了图书馆，面对她疑惑的目光，大男孩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随手从书架上抽了本书，坐到她的对面。 自此，夜晚安静的图书馆中不再只有她一人。 起先她很排斥，她知道王歌打的是什么主意，喜欢她的人有很多，她并不在意，她排斥的是自己的安静被打扰了。 既然图书馆不再安静，那她离开便是。 但王歌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真诚的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他说他是为了不留遗憾而来的，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并不重要。 不看重结果，只为了不留遗憾，高中会有这样的男生吗？ 陈言希原本不信，她觉得这只是对方为了稳住自己用的话术罢了。 可男孩眼中满是真诚，看不出一丝一毫撒谎的痕迹，于是她犹豫了。 她改变了主意。 陈言希年纪虽小，但读的书多，已经建立起了比较完整的三观。 可她从未见过王歌这样的人，这种人应该只活在书里，现实中怎么会有人这么真诚？ 而且王歌的行为举止恰到好处，没有过界的地方，也不会太多的打扰她看书。 “他可能不是个真诚的人，但至少他现在很真诚……应该给予这份真诚最基本的尊重。”她想。 于是陈言希接受了王歌每天晚上来图书馆找她这件事，也慢慢不再排斥，甚至是习惯了他的存在。 大概那句话说的是对的，真诚是唯一的必杀技。 至少对陈言希来说是这样。 但是对于王歌偶尔暧昧的暗示，她却是拒绝的干脆利落，直言不打算与任何人建立亲密关系。 “任何亲密关系都是一种枷锁，背在身上只会增加负担。” 她如是说道。 …… “叮铃铃~” 随着晚自习下课铃声的响起，王歌把演讲稿收起来，道：“我先回家了，拜拜，明天见。” “明天见。”陈言希微微点头。 “也不知道这次答应他是好是坏。”望着王歌离开的背影，陈言希在心里轻轻叹气，“希望不会让他生出没有用的希望。” 假扮女朋友，这个要求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是想到两个月以来，自己对王歌的态度实在过于冷淡，于心不忍…… 再加上她确实缺钱，双倍工资对她有点重要。 想着想着，陈言希忽然怔了一下。 他已经，能够影响自己的决定了么？ 即使自己一直在拒绝，可枷锁还是不知不觉间就被套上了。 ……虽然这里面也有自己有点心软的原因。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这样，你和一个人有了交情，就会被那个人影响，交情越深，被影响的就越深，你无论做什么决定都要考虑到那个人，失去了选择的自由。 这是亲密关系带来的枷锁，也是陈言希拒绝亲密关系的原因。 不过，虽然已经被王歌套上了枷锁，但陈言希倒也不是很在意。 “没关系，只剩最后三个月，三个月后就自由了。” …… 王歌是走读生，在学校周围租了间房子，没有选择住宿舍。 他一个活了四五十年的老男人，跟一群十七八岁的小男生住在一起，虽然也能凭借演技融入进去，但实在不舒服。 还是租个房子自己住舒服一些。 王歌慢悠悠的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往校外走。 因为是放学时间，大家都赶着回寝室，路上学生很多，骑着反而不如推着快。 他心情不错，陈言希答应了他假扮女友的请求，往好处想，今天她能答应当假女友，说不定明天就能答应成为真女友。 往坏处想，就算陈言希没有那种意思，那至少也算是把她约出来了嘛。 凭陈言希那种油盐不进的性子，能约出来，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嘴里哼着小曲，王歌很快就出了校门，刚想骑车上路，却发现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围了一圈人。 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好奇的凑了过去，结果发现只是有人在表白。 表白的是个男人，穿的花里胡哨的，手里捧着一束花，单膝跪地一脸深情，大概是什么社会人士，高中里的学生大都羞涩内敛，表白都是写情书买零食塞桌洞，哪有这种新潮的表白手段。 被表白的女孩穿着校服，边上的路灯照亮了她精致的面容。 即使皱着眉头也非常好看。 她是很典型的瓜子脸，五官精致耐看，一双大大的桃花眼，眉目含情，为她平添了一丝妩媚的感觉。 这种长相，放在古代大概是要被骂作狐媚子的。 不过女孩的性格明显跟狐媚子搭不上边，王歌刚凑过来，就听见了她不耐烦的声音。 “滚一边去，别烦我。” 第三章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场盛大的告白 这声音好像有些耳熟？ 王歌凑近，看到那张标志的瓜子脸，心下了然。 果然是她。 “盼烟，给我个机会，我……” 没等男人说完，被叫做盼烟的女孩直接拨开人群，扬长而去。 她的背影细长，长发在夜晚的冷风中飘摇，无情中又带有一些潇洒。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烟姐，没意思，散了散了。” “顾盼烟啊，那就不奇怪了。” “不是哥们，听你们的意思，你们都认识她啊？” “废话，那可是我烟姐，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细说细说。” “……” 周围吃瓜群众们，说话声音都刻意压低，生怕被走在前面的女孩听到。 听着这些窃窃私语，作为一个老乐子人，王歌颇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真正的吃瓜群众，就应该怀着一颗炽热的吃瓜之心，不畏强权，即使面对闪着寒光的钢叉，也会迎叉而上。 哪像这些人这样，吃起瓜来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你们是我带过胆子最小的一届猹！ 摇头叹息一声，王歌翻身上车，慢慢悠悠的追上走在前面的女孩。 “晚上好啊，顾同学。” 听到声音，顾盼烟扭头看到是王歌，点了点头，“晚上好。” 简单打了个招呼，王歌并未停留，骑着车越过顾盼烟，逐渐远去。 虽然他有一颗即使面对钢叉也会勇往直前的吃瓜之心，但是对顾盼烟身上的瓜却是没什么兴趣。 因为顾盼烟身上的瓜实在太多，王歌有点吃撑了。 特别前两年，高一高二的时候，每隔几天就会传来关于顾盼烟的新瓜。 那时候他和陈言希还不熟，每天吃顾盼烟的瓜，成为了他枯燥的高中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乐趣。 就比如： 什么？学校体育队老大跟顾盼烟表白，结果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骂了？那体育队老大气不过，要找顾盼烟的麻烦？ 什么？顾盼烟有个在校外的小混混男朋友？她联合小混混把所有体育队的人都给揍了一顿？体育队老大还被揍进医院了？ 什么？顾盼烟杀疯了？连那个小混混也被她给揍进医院里了？ 再比如： 什么？顾盼烟其实是个痴x，骚的很，跟学校里很多人都做过？ 什么？造谣的？所有造谣的人都被顾盼烟拎到广播室，用学校广播实名辟谣了？ …… 有些瓜王歌不清楚到底是真的假的，反正就是图个乐呵，是真是假也没人在乎，但是后面的那个瓜王歌可以证明是真的。 那是高二的时候，顾盼烟已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所以这个劲爆的大瓜一出，立刻就传遍了全学校，王歌自然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但就在王歌听到这个消息一天后的中午，学校广播里就传出了几个人实名辟谣的声音。 “那个，我、我是高二xx班的xxx，昨天，我听xx说、说他睡过顾盼烟，所。所以就告诉了……” 王歌至今还记得，广播里传出来的声音夹杂着尴尬、恐惧、愤怒，甚至还有一丝哽咽。 其中有个人甚至是一边哭一边实名辟谣，口齿不清，据说消息就是他造谣的，脸都被打肿了。 而且他还不是学生，是顾盼烟的班主任老师，后面被学校辞退了。 这件事之后，辟谣有没有成功王歌不清楚，反正顾盼烟是彻底在学校里出名了，位列食物链顶端，被称为长川一中最不可招惹的狠人，没有之一。 但即使是这样，学校里对她有意思，想要追求她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无他，颜值太高，且瓜子脸桃花眼的长相具有太迷惑性，很容易就会让人忘记她在外的凶名，见色起意。 不过这一切跟王歌无关，他和顾盼烟不熟，两人最多最多也就是猹和瓜农的关系。 他回到家，洗漱一番，躺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后就睡了。 一天时间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五点四十闹钟响起，五点四十五起床，洗漱，六点十分到学校。 新的一天正式开始。 六点二十开始早读，期间王歌补觉被抓，被迫站着早读。 七点，早餐时间。 七点二十，第二节早读，这次王歌睡觉没有被抓，一直睡到八点早读结束。 八点十分，第一节课正式上课。 高三的生活就是这么枯燥无趣且乏味，为了不让学生们浪费宝贵的学习时间，学校在时间安排上可谓是非常紧迫。 可惜王歌感受不到学校的良苦用心，他又睡了一节课。 下课的时候，年级主任过来询问他关于誓师大会上台演讲的事情，王歌表示一切ok。 之后的第二节课他倒没有继续睡觉，但也没干什么正事，望着课本，放空大脑在那发呆。 第二节课下课是一个大课间，本来是用来跑操的，但由于今天要开百日誓师大会，所以跑操就取消了。 学生们抱着凳子在操场上集结完毕后，百日誓师大会正式开始。 一男一女两个主持，身穿西装，慢慢上台。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 “十年磨砺，立志凌绝顶；百日竞渡，破浪展雄风。十二年的寒窗苦读……” 两位主持的声音抑扬顿挫，很有节奏感，王歌在下面打了个哈欠，有点想睡觉。 看了一眼周围，也没几个人在听，刷题的刷题，背单词的背单词，争分夺秒地努力学习。 都是刻苦的好孩子啊……王歌又打了个哈欠，在心里羡慕陈言希，不用来参加这种无聊的誓师大会。 很快，随着各路教师代表讲话完毕，王歌也拿出了陈言希给的发言稿，悄悄从座位上离开，准备上台了。 随着最后一位教师代表讲话完毕，两位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 “下面有请优秀学生代表，王歌同学上台发言，大家欢迎。” 随着一阵掌声，王歌慢慢上台。 他刚想开口念稿，耳边却忽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 【百日誓师大会上，你作为学生代表向全体师生致辞，你会？】 a、老老实实念陈言希为你准备的发言稿。 b、整活！上才艺！唱个歌，跳个舞，给大家伙乐呵乐呵！ c、怒斥食堂大妈帕金森综合征，痛骂学校领导不当人子，揭穿种种圈钱阴谋，让正道的光照耀在学校的大地上！ d、借此机会，在全体师生面前，向陈言希告白。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场盛大的告白，陈言希除外。 第四章 努力是不可能努力的 王歌看着几个选项，有点无语。 因为发言已经开始，他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选项，没有过多的时间进行思考，只能选择老老实实的念稿子。 一边念，一边在心里怒骂傻杯系统。 这都是些什么选项啊，除了a以外，bcd那是人能选的吗？ b和c就不说了，两个都是找死的选项，只不过一个是社死，一个是让学校开除后被老爸老妈打死。 d选项是最让王歌无语的，喵的，选项里都说了表白会被拒绝，傻杯才会选啊。 而且陈言希现在还不在学校里，她请假兼职去了，就算表白她也听不到。 只能选a。 只是凭借王歌对自家这傻杯系统的了解，像a这种最正常的选项，给的奖励往往是最差的。 而像c这种最作死的选项，以及d这种涉及到男女感情这方面的选项，给的奖励一般是最好的。 之前他也触发过几次这样的选择题，有经验。 果然，一通发言稿念完，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 “你选择了a选项，获得奖励：演讲技能熟练度+5，积分+100。” 这种积分就是系统货币了，用处很广，可以在系统商城里兑换物品，还可以提升自身的基本属性、提高技能熟练度、升级技能以及抽奖等等。 演讲完毕后，王歌回到座位上，心念一动，调出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人物：王歌】 【智力：7】 【体力：6】 【魅力：8】 【物品：无】 【技能：演技lv4；学习lv4；理财lv3；演讲lv3；写作lv3；人际交往lv3；唱歌lv2；钢琴lv2……】 【称号：无】 【积分：600】 只有六百积分，什么都做不了啊。 王歌叹了口气，他现在升级一下基础属性最少要一千点积分，升级魅力更是要两千点积分，眼下这六百点积分，最多最多也就只能升级一下那些只有两级的技能。 抽奖也要一千点才能抽。 没什么用，还是继续攒着。 获得系统两个月以来，他一共就获得了这六百积分，一分也没花。 至于属性栏里那一大串技能，有些前世就会，有些是今生现学的，但无一例外全都是他自己所拥有的，没有一丝一毫来自系统。 可以说，就算没有系统，他王歌这一生也注定是一个极为优秀的人。 当然，现在既然有系统这一条捷径可以走，谁还会傻乎乎的去努力呢？ 反正王歌不会。 经过两个月来他对系统的研究，对于这些属性和技能上的机制也有了一些了解。 基础属性，也就是体力智力魅力这三项，能有八点基本就基本是比较顶尖的水平了。 十点是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正常人一般属性点也就是在五点六点左右。 而技能方面，一级算是入门，二级则是掌握，三级就是精通，四级算是大师水准，五级应该就是登峰造极的水平了。 他的演技技能已经快要五级了，只差最后四分之一不到的熟练度。 这也正常，先不说前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练就的一身假笑功夫，就光说这一世，他出生时就带着前世的记忆，所以从小就要扮演一个不知世事的婴儿，小孩子，从小到大演了十几年，无时无刻不在演，所以演技技能熟练度自然很高。 “凭我这魅力和演技等级，去当演员的话应该轻轻松松就能拿影帝？”王歌摸了摸下巴，摇头一笑。 他可不想去当什么演员，去努力奋斗什么的。 前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虽然最后勉强也算是个成功人士，但他实在是累了。 再加上这辈子正好投了个好胎，所以现在王歌只想当一条咸鱼。 努力是不可能努力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努力了。 就只有每天花花钱，泡泡妞、找找乐子这样，才能勉强生活得下去。 …… 很快，百日誓师大会结束，上午第三节课因为誓师大会的关系被耽误了，因此回去直接上最后一节课。 但是在上课之前，王歌却被自己的班主任江汐语叫到了办公室里。 江汐语是一位比较年轻的老师，教语文的，长得漂亮，教学上也比较认真负责，颇受同学们的喜爱。 “老师，有什么事吗？” “我想给你调下位置，调到最后一排去，你看会不会影响到你学习什么的？”江汐语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没问题老师，影响不到，我又不近视。”王歌无所谓道。 “影响不到就好。”江汐语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又解释道，“我把你调到最后一排去，主要是想让你和顾盼烟同桌，辅导一下她的学习。” “辅导顾盼烟？这个时候？”王歌有些惊讶。 这只剩最后一百天了，现在才让我帮忙辅导，是不是太晚了？ 要知道，顾盼烟的成绩在班里也一直是垫底的，说是常年倒数第一也不为过。 看到王歌的表情，江汐语会错了意，还以为王歌不愿意，歉意道，“不好意思，本来这最后一百天，你自己查漏补缺才是最重要的，再让你辅导其他人学习有些不合适，但是……” 见江汐语有些欲言又止，王歌笑呵呵道：“没事的老师，您尽管说，我本来也不怎么学，今天早上睡觉不是还被你抓住了嘛，辅导别人对我没什么影响。” 江汐语平日里对他很不错，偶尔他犯了点事，比如上课玩手机看小说之类的，被抓了，也就骂他两句了事，手机和小说放学就会归还给他。 王歌在她的课上睡觉，她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 不过这仅限于在她的课上，在别的课或者是早读上，江汐语肯定第一时间就让他站起来清醒清醒。 当然，这种优待主要也是因为王歌成绩稳定，没有退步，所以才会这样。 不过不管怎么说，江汐语对他都是很不错的，所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王歌也不介意帮一帮这位年轻的班主任老师。 江汐语犹豫片刻，说道：“你是个聪明孩子，我就不瞒着你了，其实是顾盼烟的家长通过学校里的关系找到了我，请求我在最后这段时间里帮忙提一提顾盼烟的成绩……” 见王歌露出思索的神情，江汐语补充道：“顾盼烟的家长找过我之后，我去问了以前教顾盼烟的几位老师，发现顾盼烟高一时候的成绩其实还可以，在班里也是前十，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情她的成绩才会退步的这么快。” 说着，她想起那位母亲握着自己的手，差点就要跪下求自己的样子，叹了口气道：“知道了这些之后，不光是顾盼烟家长的请求，我自己也觉得或许顾盼烟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之后我找她聊过，但她什么都不想跟我说，也不想学习，我让她每天晚自习来我办公室，我给她补习，她也不愿意…… 我没办法，这才想到了你，你向来懂事又聪明，和她又是同龄人，有更多共同话题，也许能有些效果……” 说完这些，她又柔声道：“当然了，不管怎么样，高考在即，还是你自己的成绩最重要，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 第五章 找我一起睡觉 “交给我老师，正好我挺闲的，没什么事情做。”王歌笑着答应了江老师的请求。 随后江汐语又叮嘱他，别因为教导别人耽误了他自己云云，王歌也一并笑着答应了。 走出办公室后，他若有所思。 从江老师的话里可以看出，顾盼烟的家里其实是有些势力的，最起码是在学校里有关系。 其实仔细想想也对，凭顾盼烟在学校里的所作作为，要是没有点关系，可能早就被开除了。 但这并不是王歌答应这个请求的主要原因，他会答应主要是因为自家的傻杯系统冒出来捣乱： “叮~”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 【任务名称：挽救不良少女】 【任务简介：顾盼烟是你们学校着名的不良少女，她对她的家庭失望至极，她对自己自暴自弃。如果没有人出手干预，那她未来的命运……无论是什么样都与宿主您毫无关系。 本系统发布此任务的目的，只是因为顾盼烟是你们学校除陈言希外最优秀的女孩，万一宿主追求陈言希失败，还有顾盼烟可以选择。】 【任务目标：辅导顾盼烟学习，提高顾盼烟的学习成绩】 【任务时限：高考之前】 【任务奖励：视顾盼烟的高考成绩而定，成绩越高，奖励越丰厚】 【是否接受任务？】 【是\/否】 还给我找个备胎，我真是谢谢你啊。 王歌默默在心里吐槽，接受了任务。 “叮~” 【你已成功接受任务：挽救不良少女。任务期间，你在顾盼烟身上无法触发第二个任务】 【任务期间，你获得特殊能力：有教无类（只对顾盼烟有效）】 【特殊能力：有教无类】 【介绍：每个人无论高低贵贱，无论是好学生还是坏学生，都可以受到平等的教育。】 【效果：你的‘教学’技能等级＋3；在受到你的教导时，你的学生注意力将会高度集中，记忆力＋200％，理解力能力＋200％，学习效率＋200％】 【冷却时间：无】 有教无类？有意思。 王歌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这属于半个超自然的能力了？没想到傻杯系统还有这种本事。 虽然说只是对顾盼烟有效，而且任务结束就会消失，但还是让王歌有了些许期待。 说不定任务奖励就会奖励给自己完整版的有教无类呢？ 虽然说这能力不当老师的话好像用处不大，但以后应该还会解锁更多的特殊能力？ 枯燥的如同死水一般的高中生活一下子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回到教室，王歌当即开始收拾东西。 他的现任同桌马天材疑惑的问道：“王哥，你干嘛呢？” 马天材是个体育生，男的。 听他说他的名字是取自“天生我材必有用”，性格属于比较热情的那种，在班里也算是乐于助人，于是大家给他起外号叫有用，喊他用哥。 “收拾东西啊，这都不看出来？练体育练傻了吗？”王歌调侃道。 “不是，我问你收拾东西干嘛？” “老班让我调位，去最后一排。” “啊？”马天材惊讶，“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天天早读睡觉，惹她生气了。”王歌摸了摸鼻子，笑道。 因为担心引起顾盼烟的反感，所以调位的真正原因需要隐藏，这也是江汐语的意思。 “那你跟谁换位置啊？”马天材回头看了一眼最后一排。 感觉最后一排没几个学习好的啊…… 他还是比较有上进心的，不然江汐语之前也不可能安排他和王歌同桌。 “跟孔谷雪换。”王歌一边收拾一边道，“你帮我去跟她说一声。” “孔谷雪？”马天材双眼微微一亮，立刻起身走向后排，“okok。” 孔谷雪是顾盼烟的同桌，性格相对来说比较开朗，学习上也很努力。 只不过不管怎么努力，成绩就是很差罢了。 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长得也很好看，小脸白白净净的，很清秀，算是最后一排里他最想要同桌的人了。 王歌虽然很优秀，在学习上帮了他很多，但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哪有妹子来的香。 至于顾盼烟，啧，那姑奶奶他可不敢惹。 王歌看他这样，笑骂一句：“你小子……” 马天材理都不理，满面笑容去找孔谷雪了。 不一会，王歌还没收拾完呢，马天材已经把孔谷雪的桌子给抱过来了，孔谷雪抱着书，乖乖跟在他身后。 “王哥，你好了没？”见王歌一直在那磨蹭，马天材忍不住催促道。 王歌翻了个白眼：“这么着急赶我走？咱俩同桌一年的情谊呢？” “咱们做兄弟在心中。你一路走好，我会想你的。” 王歌没好气的踹了这家伙一脚，马天材嘿嘿一笑，也不在意。 很快，王歌搬着自己的桌子，和顾盼烟的桌子并到一起。 听到声音，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顾盼烟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还没睡醒，大大的桃花眼里有些疑惑：“你怎么过来了？” 她嗓音懒散，带着一丝沙哑的感觉，颇为性感。 “前面没什么意思，睡觉老被抓，所以我来这找你玩啊。”王歌笑眯眯道。 虽然这女孩凶名在外，位列一中食物链顶端，别人会怕这小姑娘，但王歌可不会。 “找我一起睡觉？”顾盼烟瞥了他一眼。 王歌：？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沉吟两秒，问了一句：“可以吗？” 顾盼烟似乎也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句话，愣了一下后，似乎有了些兴趣，面向他侧着脸趴在桌子上，笑吟吟道：“当然可以啊。” 她大大的桃花眼轻轻眨动，眉目含情，仿佛能摄人心魄。 桃花眼眉最迷人，琼鼻樱唇醉心神。 王歌感觉自己被电了一下，心跳不争气的漏了一拍。 这颜值……杀伤力有点大。 “咳咳。”好在他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男生，只是一瞬就回过神来，一脸正气道，“女施主请自重，我不是那种人。” “嘁。”顾盼烟不屑，重新把头扭了回去，用后脑勺对着王歌，懒散道，“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书呆子呢，现在看来男的都一个样，没一个好东西，优等生也一样。” “这个……”王歌斟酌着措辞，“我觉得因人而异，你不能因为我这个个体，来对我们这个群体定性……” “什么群体？男性群体？还是优等生群体？” “男性优等生群体。” 第六章 真心 王歌和顾盼烟还没有多聊几句，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这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就可以去吃午饭了。 这节是物理课。 顾盼烟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动都懒得动一下。 但是她也不睡觉，好像就是趴在桌子上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王歌总觉得这个女孩好像有些……阴沉。 想了想，他小声问道：“你怎么不听讲？” “听不懂啊。” “好歹装装样子，你这样也不怕被老师抓到。”王歌提醒道。 顾盼烟毫不在意：“没事，老师都懒得管我。” 王歌对她上课能随便睡觉表示羡慕。 顾盼烟嗤笑一声，扭过头来问他：“你怎么也不听讲？” 王歌反问：“我全都会，为什么要听？” 顾盼烟：“……” 真是傲慢的优等生。 她有点无语，白了王歌一眼，又把头扭了回去。 王歌也没在意，这才第一节课，不着急。 慢慢来。 现在的问题是，顾盼烟自己没什么斗志，放弃自己，决定躺平。 那该如何激发顾盼烟的斗志，让她能够奋发图强，努力学习，积极进取呢？ 王歌并没什么头绪。 毕竟他自己也是条懒得翻身的咸鱼…… 他的成绩，属实是沾了前世的光，他前世就是个超级学霸，数学物理上的公式之类的，他就算不记得，现场推也推的出来。 数学题不会做？很简单嘛，高中学的知识做不出来，那就用大学的知识来做。 语文的课文之类的，前世也都背的滚瓜烂熟，这一世就算忘了一些，看几遍也就想起来，记住了。 就是因为这样，即使他上课天天不听讲、睡大觉，却依旧能保持班里第一，全校第二的好成绩。 当然，这个成绩对他自己来说不能算好，毕竟活了两世，连个全校第一也拿不到，未免太给那些穿越者同行们丢人了。 很快，距离下课只剩一分钟，许多学生已经严阵以待，准备在下课铃响起的第一时间就冲出去。 向来喜欢拖堂的物理老师也放下书本，看了眼时间，说一声‘剩下的时间，你们自己看看’，便停下了讲课。 就算还没讲完，但也不能耽误孩子们吃饭，这属于职业道德。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立刻往门口跑，马天材挤在人群里，朝王歌招呼：“王哥，吃饭去啊！” “走。” 王歌瞥了眼不急不躁、打哈欠、伸懒腰的顾盼烟，挤在人群中出了教室。 教室外的走廊也是人挤人，不过三年来也算是习惯了，王歌和马天材随着人流慢慢往外走。 两人随意调侃着彼此，一个说见色忘父，见了美女忘了老爹，另一个说顾盼烟多好看多漂亮，你以后有福气了怎样怎样。 高中生的话题总是离不开异性。 最后一百天的氛围非常紧张，即使在食堂都有一大半人在一边学习一边排队、一边吃饭一边背单词。 吃完饭，马天材回宿舍，王歌作为走读生，自然是要回家。 现在是午休时间。 不过高三之后，午休基本已经不是午休了，大家都不睡觉，刷题的刷题，背单词的背单词，卷来卷去，午休已经变成了午自习。 除了受到那些卷王的影响外，其中也有作业太多的原因。 ——中午不写的话，留到晚上写，最少要写到凌晨，那样就没有时间进行额外的学习了。 王歌中午也不睡觉，他选择……来几把紧张刺激的英雄联盟。 什么？作业？ 那是啥玩意，他向来没有写作业的坏习惯。 主要那作业对他一点用都没有，看一眼就知道答案的题目，做与不做有区别吗？ 虽然会被老师骂，但毕竟他的成绩摆在那，不写作业成绩也不会退步，久而久之老师们就懒得管他了。 优等生总是拥有许多特权的。 下午的课程整体没什么事情发生，顾盼烟一直懒散的趴在桌子上，也不听课，也不睡觉，王歌问她在想什么，她说没想什么，发呆呢。 王歌想跟她随意聊聊天，她却兴趣缺缺，只是用“嗯”、“是”、“对”之类的词语敷衍了事。 整体来说两人的关系没什么进展。 王歌也不着急。 经过今天一天的短暂接触，王歌已经对顾盼烟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是个戒备心很重的女孩。 他准备明天用一点小手段试探试探。 至于今晚嘛，当然是去找陈言希啦。 跟马天材吃完晚饭，马天材去操场练体育，王歌则慢悠悠前往图书馆。 等他到了图书馆的时候，陈言希已经坐在角落里，捧着一本书在读了。 “晚上好啊，陈言希同学。” “晚上好。” 两人互相打招呼，王歌随手从书架里抽出一本《聊斋志异》，坐到陈言希对面，有些纳闷的问道：“你怎么每次都比我先到，你都不吃饭的吗？” “嗯。”陈言希平静的点点头。 “不会饿吗？” “习惯了。” “那你为什么不吃晚饭？减肥？”王歌一边问，一边从侧面上下扫视了一遍陈言希的身材。 可惜，什么都看不出来，学校给女生设计的校服非常宽大，完美的遮掩住了女孩们正在发育的身材。 “和你无关。”陈言希淡然道。 “怎么还是这么冷漠，这都两个月了，你好歹对我态度好一点啊。”王歌不满道。 陈言希瞥了他一眼：“我已经答应了你假扮女友的要求，要是再对你好一些，你又要说我在吊着你了。” “啊哈……已经这么了解我了吗？” 王歌挠挠头，哈哈一笑，“那不如早点答应我算了，也省得咱俩在这互相折磨。” “折磨你的人不是我，是你心存侥幸的幻想和期待。”陈言希头也不抬，语气波澜不惊。 “嗯，有道理。” 王歌颇为认同的点点，又问道：“那你能不能救救我，满足一下我的期待，让我不要再受折磨了？就当是做慈善了。” “为什么不能是你早点放弃那些幻想？” “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你啊。” “我也是真心地在拒绝你。”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就放弃了呢？” “嗯……”陈言希想了想，道，“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拒绝一个人拒绝了这么多次，都没拒绝掉。” 王歌脸上浮现出几道黑线。 很好，牙尖嘴利，不愧是你。 陈言希的嘴角轻轻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但不过在几秒钟之间就恢复了平静。 有书本遮挡，王歌倒也没发现这些。 他有些郁闷。 考试考不过陈言希就算了，毕竟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摸鱼，但是斗嘴竟然也斗不过，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这该死的胜负欲。 他毕竟两世为人，人生阅历丰富，想了几分钟，很快就有了对敌思路。 这应该叫做战略。 陈言希的理性思维非常强大，不能用正常的思路跟她斗嘴，不然很容易就会被她找到破绽进行反击。 必须另辟蹊径，不走寻常路，打她一个出其不意！ 第七章 带你看星星 思索了一会战略，又看了一会书，王歌感觉有些闷，就问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陈言希轻轻扶了扶眼镜：“你先去，等你回来我再去。” “……你这家伙，真是一点机会也不给我。”王歌笑着摇摇头，也不在意，合上书，慢悠悠的走出图书馆。 陈言希抬起头，看了眼他的背影，又继续低头沉浸在了书本中。 现在正是晚自习的下课时间，但教学楼外面依然没几个人影。 王歌一个人漫无目的的闲逛，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 学校里栽的树上已经有了些许绿意，树下的土壤周围也冒出了点点嫩芽。 春天到了啊。 王歌看了几眼就收回目光，但余光却忽然注意到旁边的树下，坐着一道纤细的背影。 昏黄的路灯下，她黑发如瀑一般散落，宽大的校服被她脱下来放到一旁，显露出姣好的身材。 发育的不错嘛……王歌本着欣赏美的原则，多看了几眼女孩的身材。 在高中时代能有这种规模，未来不可限量。 这时，女孩似乎注意到了王歌那不太礼貌的视线，扭头看了过来。 熟悉的桃花眼进入王歌的视野。 没等王歌开口，女孩有些意外的先开了口：“你怎么在这？” “你都能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王歌露出笑意，慢悠悠走到女孩身边。 女孩也不在意，随手把校服拿到另一边，给王歌腾出地方坐。 王歌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问道：“在这干嘛呢，顾盼烟同学。” “看星星咯。” 王歌抬头看了一眼，目露疑惑。 漆黑天空中只有一轮残月孤零零地挂在那，显得有些荒芜。 哪有什么星星。 “明明小时候有许多星星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一颗都找不到了。”顾盼烟仰头望着天空，露出洁白的脖颈。 “因为城市发展的越来越好，光污染和大气污染却越来越严重，空气中的透明度变小，所以看不到了。” 王歌随口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不愧是学霸，懂得就是多。” 看起来像是在夸赞，但实际上，顾盼烟的语气没什么起伏，明显是敷衍。 王歌笑了笑，道：“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但你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顾盼烟反问，“知道答案有什么用，我不也还是看不见星星吗？” 王歌闻言，摇摇头道：“不对，你错了。” “嗯？”顾盼烟扭头看向他，“我哪错了？” “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可以去利用答案，解决这个问题。” 顾盼烟似乎有了些兴趣，问道：“怎么解决？” 王歌想了想，问道：“快要上课了，你还上不上晚自习？” 顾盼烟随意道：“上不上都行。” “那穿上衣服，跟我走。” “去哪？” “解决问题。” “具体点呢？” “带你去看星星。” 几句对话间，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夜晚，在班里倒数第一的差生，被正数第一的优等生拉着，逃学了。 …… “他怎么还没回来？” 图书馆中，陈言希看了眼大门的方向，但是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又看了眼对面的座位，空荡荡的，只剩下一本《聊斋志异》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或许是不回来了。” 她重新将目光投放到书本上，绝美的小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 “顾盼烟呢？” 教室里，江汐语后排两个空空如也的座位，有些头疼。 王歌不来上晚自习她是知道的，但是顾盼烟怎么也没了？ 顾盼烟虽然不爱学习，但可从来不会逃晚自习。 今天是她和王歌同桌的第一天，她人就没了，要说这事跟王歌没关系，江汐语是绝对不信的。 “王歌在搞什么？我让他教顾盼烟学习，没让他教顾盼烟不上晚自习啊！” …… 凉风习习，春日的夜晚有些许寒冷。 王歌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有些后悔今天穿少了。 顾盼烟面色有些怪异的看着他。 就在刚刚，这个全班第一，带着她找到了一处比较低矮的围栏，然后无比熟练的翻了过去，像一只灵活的卷毛狒狒。 这让她有些惊讶。 现在的优等生都这么生猛吗？ “怎么了？”注意到女孩的视线，王歌问道。 “你这么熟练，经常逃学嘛？”她问道。 “啊，还好，很久没逃了，有些生疏。”王歌谦虚道。 顾盼烟：？ 你在谦虚什么啊，这还叫生疏？ 你一个学霸说出这种话，让我这种没怎么逃过课的学渣很没面子的好嘛？ 王歌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之前高一高二的时候，闲着没事就逃学，翻墙出来去网，一玩就是一整天。” 接着，他又遗憾道：“可惜，那家网去年倒闭了，学校附近就那一家网，所以我也很久没翻墙出去上网了。” 听了王歌的话，顾盼烟沉默了两秒，忍不住道：“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是怎么考到全班第一的。” “不能怪我的对手太弱小，只能说是我太强大。” 顾盼烟朝他翻了个白眼。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即使做翻白眼的动作也非常迷人，颇有小说里说的风情万种的味道。 王歌疑惑：“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对，你说得对，你最厉害了。” 两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聊着天，彼此之间开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 王歌身高一米八，顾盼烟的身材也颇为高挑，大概有一米七，从背影上来看他们倒是非常般配。 在王歌的有意维持下，两人之间的氛围也不错，顾盼烟对他也不再是今天上课时的那种敷衍态度。 走着走着，顾盼烟发现前方的路越来越暗，城市的灯光离他们越来越远。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她问道。 “怎么，害怕了？”王歌笑着问道。 顾盼烟嗤笑一声，“我胆子要是这么小，就不会跟你出来了。” “这倒是。”王歌点点头，“咱俩之前都不算太熟，你又是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愿意跟我走，胆子确实大。” “你想多了。” 顾盼烟懒散道，“我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有危险的应该是你。” 王歌：“……”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好歹我也是个成年男性。”他不满道，“你甚至都没有我高。” 顾盼烟看向他，挑了挑眉：“要试试吗？” 看着她翘起的嘴角，王歌心生警觉，突然想起了学校里那些有关于顾盼烟的传言。 听说她一个人挑翻了一整个体育队…… 他果断摇了摇头：“不试，我是绅士，不跟女人动手。” “行，绅士先生。” 顾盼烟似乎早有预料，打了个哈欠，又恢复成了懒散的样子。 “真可惜，我还没揍过几个优等生呢。” 第八章 君子论迹不论心 “这么有恃无恐，你很能打吗？” 王歌有些好奇的问道。 “还好，打架打的多了，自然就会了。”顾盼烟随口说了一句，又扭头瞥了一眼王歌，问道，“你这种优等生应该不怎么打架？” “嗯，基本没什么人惹我，没什么打架的机会。”王歌点头道。 大概是国内家庭教育的原因，大多数人都对优等生有种莫名其妙的、类似于“尊敬”、“敬佩”之类的情绪，觉得优等生都很厉害，不愿意去招惹。 而王歌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长相帅气，成绩优异，因此很少有人会对他表现出明显的恶意。 “羡慕。”顾盼烟低声道了一句，这话听着倒不像是敷衍。 “你经常打架吗？”王歌问道。 “以前是，现在嘛……没什么人敢惹我了，也就不怎么打架了。” “之前很多人招惹你吗？”王歌好奇的追问，“我觉得你性格挺不错的，应该不至于经常被人找事？” 月黑风高，孤男寡女，这是了解顾盼烟的好机会，他肯定不会错过。 “我性格不错？”顾盼烟的表情有些错愕。 “嗯，我是这么认为的。”王歌点点头，“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凶残’、‘暴躁’这类的词听多了，再听你说我性格不错，有点想笑。” “我是真觉得你性格不错。”王歌强调道。 “嗯嗯嗯。”她发出敷衍般的鼻音，“谢谢你的夸奖，绅士先生。” 王歌额头上浮现出几道黑线：“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顾盼烟随意的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头，那石头被她踢了很远，飞进黑暗里，不见了踪影。 “我不这样也没朋友啊。”她说。 这话里没有孤独，也没什么愤懑，有的只是早已习惯后的洒脱、无所谓。 王歌闻言沉默了两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迅速扯开话题道：“我听别人说你高一的时候学习挺好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不想学了呗，还能因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就不想学了？” 顾盼烟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老是刨根问底的，干嘛，查户口？” 好重的戒备心，现在的高中生都怎么都这么难缠……王歌在心里暗暗感慨一句。 “反正要赶路，闲着也是闲着，就随便聊聊嘛。”他解释道，“我的生活平淡又枯燥，像一滩死水，没什么好聊的。你就不一样了，我之前听过许多关于你的传言，感觉你的生活非常精彩，让我很好奇。” “精彩个屁。”顾盼烟不屑的嗤笑一声，“各种找人打架，见面就骂娘，被很多人明里暗里一口一个‘婊子’、‘骚货’的叫着，那种生活能叫精彩吗？” 她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也不知道是在嘲讽别人还是在嘲讽自己。 王歌看出顾盼烟并不在意这些事，于是笑道：“至少现在没人敢惹你了不是么？” “废话，这都是我一拳一脚打出来的。”顾盼烟冷哼一声，“只有把他们打疼了，让他们畏惧你，他们才不敢欺负你。要是中途怂了、怕了、服软了，还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还没说完，她反应了过来，摇了摇头，“真是的，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又不明白。” 王歌摇头轻笑，道：“其实我很乐意做你的倾听者。” “少来。”顾盼烟又恢复成了懒散的样子，“别拿出这种暖男做派，嘴上说的好听，至于心里想的嘛，呵。” “你觉得我心里在想什么？” “怕你尴尬，懒得说。”她打了个哈欠，又勾了勾嘴角，“不过你这家伙我倒是意外的不讨厌。” 这你可真的误会我了，我真没什么邪恶的想法，我只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王歌在心里嘀咕，不过倒也没有觉得顾盼烟自恋或者自以为是之类的。 毕竟他大晚上的不上晚自习，拉着顾盼烟逃学出来看星星，路上还有意无意的跟顾盼烟聊天，说他对顾盼烟没想法，谁信啊。 而且，但凡是个完整的、正常的、健康的男性，看到漂亮女生，其实心里都会或多或少的生出一些旖旎的想法，这很正常。 这也是大多数人觉得，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的原因。 顾盼烟显然知道这一点，也很清楚自己的魅力，所以会这样认为很正常。 但是打死她都不会想到，王歌其实是个任务达人。 系统的任务罢了。 “无论任何人，心里都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些龌龊的、阴暗的、难以示人的想法，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坏人。”王歌轻笑一声，说道，“区别只是在于，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会不会为这些阴暗的想法付诸行动。” 顾盼烟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很对，我现在就非常想找理由揍你一顿，虽然你没有惹我，我也不讨厌你，我只是很久没动手了，有些手痒，顺便想试试揍优等生和揍差生会不会有什么不同的感觉。” 王歌：？ “咳。”顾盼烟面不改色，“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不好意思，你继续。” 见顾盼烟如此“真诚”，王歌思索两秒，决定也“真诚”一次。 她的戒备心理有些太重了，从刚和她同桌开始到现在，自己的试探一次都没有起到作用。 看来必须得剑走偏锋，用点非常规的手断了…… 心念一转，只见王歌一脸轻松道：“好，我承认，你长得确实很漂亮，我认识的人里很少有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所以我会对你有想法很正常，有些想法很阴暗也很正常，我会想追你，会想狠狠的拥抱你，亲吻你，会想和你上床，甚至会想趁着现在月黑风高，把你拖进旁边没人的地方给强了……” 顾盼皱起眉头，刚要开口说什么，又听到王歌后面的话： “你看，既然咱俩都有阴暗的想法，要不然互相满足一下怎么样？我让你揍一顿，然后你让我……” 他话说到一半，见顾盼烟似乎有动手的趋势，急忙后退两步举起双手投降：“别别别，开玩笑的。” “没事，不用怕，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答应你。”顾盼烟摩拳擦掌，笑吟吟的朝他靠近。 王歌见势不妙，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别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别跑！”顾盼烟大喝一声，可怜的王歌还没跑几步，就被顾盼烟揪住了后衣领。 王歌一脸的心如死灰，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武力值不如顾盼烟就算了，连跑都跑不过她。 不过好在顾盼烟并没有真的生气，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脚之后就放开了他。 王歌揉着屁股，朝顾盼烟嘿嘿笑道：“我看你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所以我也跟你坦白一下嘛……” 顾盼烟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别的女生听到他上面猥琐的想法，可能会骂一句恶心，严重的还可能会扇一巴掌，但顾盼烟不会这样，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深深明白，这其实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 其他人被说出心中所想，只会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一个劲的狡辩和否认，甚至是急躁的发火，哪会像王歌这样，不但大大方方承认，甚至把更阴暗的都说了出来。 光是说出这番话，就需要常人所不能及的勇气，以及绝大多数人都不具备的真诚。 这倒是让她对王歌有种另眼相看的感觉。 但她依旧保持着戒备，谁知道王歌不是故意说出来，好让她放松警惕的呢？ 王歌也没在意她的态度，而是笑着道：“这些想法确实非常龌龊，羞于启齿，但是， 你也不能因为我有这些想法，就否定我今晚做出的所有事情，就判定我今晚所有的行为都带着不正当的目标，对？ 君子论迹不论心嘛。” 说完，他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天空： “看上面。” 第九章 我计不成，乃天命也！ 顾盼烟疑惑的仰头，在看到天空时忽然怔住了。 原本孤零零挂在空中的月亮，它的周身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闪亮的星星。 漆黑的天空不再荒芜，因为有无数星星的点缀，在这一刻，它变成了美丽又璀璨的银河。 仰望天空的顾盼烟几乎呆住了，小嘴微微张开，似是难以置信，“这……” 这时，她的耳边响起王歌轻柔的嗓音： “至少，在带你看星星这件事上，我的心情和目的都无比纯粹。” 顾盼烟面色有些复杂的看向王歌，王歌仰头望着天空中的群星，问她：“好看吗？” 顾盼烟点了点头。 “光污染和大气污染只有在人们聚集的地方才会发生，只要我们远离市区，就可以看到那些消失不见的星星。”王歌略微有些得意的解释道，“所以，事实证明，如果你了解问题的答案，就可以轻松解决这个问题。” 顾盼烟闻言，面色更加复杂了：“所以，你那纯粹的目的，就是指证明这个？” “我要是肯定的话，会不会显得我太直男了？” “我之前对你的印象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让你失望了，我可没那么呆。” 王歌耸耸肩，轻笑道： “我只是想带你看星星而已。” 顾盼烟沉默了几秒，感觉心中涌上了一种莫名的悸动，还有些没来由的烦躁。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有人在她的心里敲了一闷棍一样——她曾经被人敲过后脑勺，现在心里的感觉和那时候脑袋里的感觉差不多。 她摇摇头，把心里的感觉全都压了下去，问道：“那现在呢？” 王歌砸砸嘴，说道：“现在嘛，有点想回去了。” 今天穿少了，他有点冷。 顾盼烟有些错愕：“走了这么久才过来，这就回去？” 莫名地，她有些抗拒。 也不知道是因为回去之后就看不到这漫天繁星，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你还想再看一会星星？”王歌随便在旁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问道。 顾盼烟也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点点头道，“确实是有这种想法，不过……” 她看着王歌，心中突发奇想，漂亮的桃花眼轻轻眨动，“现在不正应该是你对我发起进攻的好机会吗？趁着我现在的心情稍微有些混乱，你再说些煽情的话，说的好一点，说不定就泡到我了呢？” 王歌刚要开口说什么，顾盼烟慢慢就靠近他的耳边，嗓音低低的，带着些许沙哑：“你既然听说过我的那些传言，那应该对我有些了解？ 你现在再努力努力，说不定今晚就可以带我去开房哦。” 她红唇中吐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王歌的耳垂上，这让他浑身一颤，有种触电般的感觉，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身子。 这女人，真是……太危险了。 “嗯？这么敏感吗？” 看到王歌颤了一下后，颇有些狼狈的后退，顾盼烟的心情似乎都变好了许多。 她嘴角上扬，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我还以为你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呢，没想到只是在口嗨啊。” 王歌闻言一怔，咬牙切齿道：“成语用得不错。” 这不就是在骂他是个没有经验的初哥么！？ 可恶，这具身体从小到大几乎没碰过除了母亲以外的女人，有些太敏感了。 他这辈子还没碰过女人呢。 没办法，他心理年龄很大，而且三观正常，没有什么变态的癖好。 对那些生理意义上和他同龄的初中女生高中女生，他实在下不去手，有罪恶感。 到了高三，有了系统后，他才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因为高三生基本都成年了嘛，没成年的也都在十八岁边缘徘徊，是勉强可以下手的年纪。 之前没有积累经验，就导致现在，他的身体太敏感，在顾盼烟的调戏下显得有些狼狈。 即使他上辈子经验再多、再身经百战也没用。 这就好像他前世是个大烟鬼，几乎每天都要抽个一包半包左右，但这一世第一次抽烟，还是会被呛到咳出眼泪一样。 身体原因，没办法。 “本来还寻思着你是个手段高明的渣男呢，没想到……啧啧。” 王歌满脸黑线，兀自狡辩道：“这证明我是个纯洁的男人，我洁身自好，我……” “你该不会有反应了？”顾盼烟突然开口打断，目光微微下移，嘴角无法抑制的上扬。 王歌猛地夹紧双腿，瞪着顾盼烟：“女流氓！你往哪看呢！？” “哈哈哈哈哈。” 看到王歌窘迫的样子，顾盼烟难以抑制的笑出声。 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快乐。 以前看到‘小混混们调戏女孩，因女孩脸红羞愤的跑开而哈哈大笑’的一幕时，她还不理解，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现在她忽然就明白了，原来调戏别人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情。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看错你了，顾盼烟同学。”王歌愤愤道。 可恶，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差点就来一句‘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看错了就再仔细看看，随便看，我没你那么小气。”感受到王歌幽怨的目光，顾盼烟的心情愈发愉悦，继续调戏。 她甚至还挺了挺胸。 我小气，居然说我小气……王歌的脸更黑了。 关键顾盼烟的那里确实是有些规模的，他还不能反过来嘲讽她平。 生气！ 斗嘴斗不过陈言希也就算了，怎么连顾盼烟也斗不过？ 王歌本来以为今晚这一趟出来，会是一段‘知心哥哥开解邻家妹妹’一样的剧情，他会占据主导地位，一步步进入瓦解顾盼烟的防线，进入顾盼烟的内心。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万万没想到，顾盼烟只是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他身体就不争气的起反应了！ 这下，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费尽心思占据的主导地位一下子不复存在。 可恶，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我不服！ 王歌现在很想大喊一声，什么‘我计不成，乃天命也’、‘天要亡我，非战之罪’之类的话，然后拔刀自刎。 笑了一会后，顾盼烟伸手轻轻拍了拍王歌的肩膀，“好啦，不逗你了。” 王歌目光幽怨的看向她。 她没有去看王歌，只是直视着前方的黑暗，语气轻松道：“其实你这样，反而让我更放心了一些。” 王歌闻言，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怎么回事？自己的目的好像达到了？ ps：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第十章和第十一章都被禁了，现在你们看到的都是修改后的版本 第十章还好些，就改了一点点，但第十一章能删的全删了，面目全非，希望大家不要就不要再抠细节了，因为写细节真的过不了审。 给大家带了不好的阅读体验，作者在这里深表抱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希望不要因为这个就弃书呀，后面的剧情更加精彩呢。 第十章 理解不了一点 见王歌眼神疑惑，似乎对刚刚那句话有些不解，顾盼烟抬头，仰望着漫天繁星，解释说道： “因为我个人的一些原因，我总是怀着恶意去揣测别人，总是认为身边没几个好人…… 呵，你可能觉得我是在无病呻吟，或者为了博眼球博同情什么的，毕竟我才十七八岁，这种年纪谈人性会显得特别蠢，特别幼稚。” 见王歌没说话，她无所谓道，“不管你怎么认为，我就继续往下说了。 就因为上面那个原因，我也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人，大晚上的带我逃学，肯定是对我有所企图。” “之前我是这么认为的，现在看你这样子。”她忽然扭头，上下打量了王歌一眼，嘴角上扬，勾勒出极美的笑容，“我突然就不担心了。” 为什么不担心了，她没说，算是给王歌留了点面子。 ‘就算他有什么企图，又能怎么样呢？’ ‘一个敏感到在耳边说句话身体都会变僵硬的男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虽然这么说不是很合适，但大概就这么个意思。 “我感觉你在侮辱我。”王歌的脸黑成了锅底。 好气，明明达到了目的，但还是好气！ 我宁愿你继续对我保持戒备！ 这是我身为男人的尊严被挑衅的最为严重的一次！ “别生气，至少这代表着你现在有很大的机会泡到我嘛。”顾盼烟哈哈一笑。 王歌闭着嘴巴，不吭声。 他心说其实我真不想泡你，我只想让你好好学习…… 见王歌不说话，顾盼烟也不在意，仰头看向满天星辰，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其实我还是要感谢你的，毕竟你让我看到了这么多星星，而且…… 我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像今天，像现在这么开心过了。” 王歌继续闭嘴不说话。 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都不合适。 眼下女孩似乎已经敞开心扉，这种情况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是最好的选择。 “让我靠一下。” 顾盼烟很随意的把后背倚靠在他身上，她已经把头发扎起来了，长长的马尾从王歌肩膀处垂落，有几根发丝从他脸上划过，痒痒的。 她一头秀发乌黑而纤细，在黑暗里隐隐闪烁着光泽，让王歌有种拿在手里把玩的冲动。 但很可惜，他的身体在顾盼烟靠过来的时候就立马绷紧，女孩温热柔软的躯体让他有些僵硬。 这具身体实在是……王歌在心里叹气。 “以前我和爷爷一起生活的时候，经常在晚上一起看星星，他教我认星座，告诉我那些星星的名字，他说他以前就是靠这个把我奶奶骗到手的。” 顾盼烟把后脑勺放在王歌肩上，仰头望着天空，嘴角始终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可我已经一个都不记得了。” “老人家还好吗？”王歌意识到这位‘爷爷’可能是个关键人物，开口问道。 “入土很多年了。”顾盼烟无声的笑了笑，“算是寿终正寝，小老头生前名声不错，走的时候也很风光，村子里的大家都来给他送行。” 听声音，她好像并没有多少悲伤，似乎早已释怀。 王歌沉默片刻，扯开话题问道：“你初中是在农村上的吗？从那种小地方考到来市一中可不容易，难道你初中是个学霸？” “不，并没有。”顾盼烟摇了摇头，“我初中比高中还要恶劣得多，成绩也稳居倒数第一。” 顿了顿，她继续道：“那种小地方的人普遍没什么素质，又好面子，满嘴都是污言秽语，一言不合就动手，暴力勒索、打架斗殴是常事，因为各种事而休学的事也时有发生…… 你大概没在那种环境下生活过？就像是陷进了一滩脏乱差的污泥，周遭向你涌来的全是赤裸裸的恶意。你要很努力很努力的挣扎，才能勉强不被那些污泥吞没。 我本来是在努力挣扎着的，但恰好那时候我爷爷去世了。” 顾盼烟顿了顿，王歌也沉默了。 “这个世界真是让人厌恶。”她低声说了一句，又道，“然后我就懒得挣扎了。” “那是一段非常黑暗的时光。” 王歌沉默着，没有说话，顾盼烟也不在意，自嘲般的低声说道，“我没有被污泥吞没，也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我成了污泥的一部分，甚至是最脏最乱最差的那部分。” 说完，顾盼烟良久没有出声，王歌也一直在沉默，一时间世界安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他的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其实顾盼烟说的他能理解，他前世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农村人民普遍忙碌，受教育水平不高，观念老旧，对自家孩子也缺乏约束，疏于管教，小时候还看不出什么，到了初中其弊病就开始显现。 在家庭中不受重视、在成长过程中缺爱、在教育过程中疏于管教或管教太严等等问题，都会给孩子们的心里滋生出大量戾气。 有些孩子选择把戾气憋在肚子里，憋着憋着就变成了性格内向、不爱说话的‘老实人’。 有些孩子选择将戾气发泄出去，慢慢就变成了那些不务正业的小混混。 在乡村和小镇上的学校里，这样的学生格外的多。 王歌也曾在那种学校里读过书，自然明白那种窒息感。 只不过他前世信了父母‘只有好好学习才会有出路’的鬼话，一直都在认真学习，除了学习好以外并不显眼，没有被那些小混混盯上过。 但顾盼烟不一样，她这种颜值注定会引人注目，十四五岁的孩子们又正是对异性好奇的年纪，在那种环境下本就生存地艰难，又遭受打击…… 她当时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亲人逝世，身边又有狼群围绕，孤立无援。 无论当时的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王歌觉得都是可以理解的。 “你当时是怎么做的？”王歌问她，心里已经想好了安慰的话语。 顾盼烟说：“我把那些一直骚扰我的人全都打进了医院。” 王歌：？ ……这该怎么理解？ 第十一章 再给你一次机会 “很意外吗？”顾盼烟勾了勾嘴角。 王歌嘴角一抽，回想起学校里流传的关于顾盼烟的种种传言，一时之间居然觉得很合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你练过？”王歌问道。 “小时候跟爷爷学过一段时间。”顾盼烟说。 “你爷爷该不会是什么武林高手？” “想什么呢，你以为这是武侠小说？”顾盼烟嗤笑一声，“我爷爷是个木匠。” 木匠……王歌沉默了。 顾盼烟见王歌不说话，便问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她勾了勾嘴角，“不是觉得我的生活很精彩，对我很好奇吗？现在给你机会，问，问什么我都回答你，算是对你带我出来看星星的感谢。” “你讲就行，我听着。”王歌也来了兴趣，道，“就从你口中那段‘非常黑暗’的时光开始。” “行。”她轻松应了一声，说道，“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了，大概是四五年前，有几个在学校里比较知名的小混混，隔三岔五的就过来骚扰我。” “呵。” 她冷笑一声，继续讲述道： “最开始他们只是给我买零食、写情书，我每次都给他们送回去，后来他们看买零食不管用，就开始故意在走廊上拦住我之类的，像一群苍蝇一样。 虽然我每次都拒绝了，但你也知道，班里总会有那么几个傻逼，觉得自己特别聪明，看透了真相，觉得我早就跟他们谈恋爱了，就是不知道在跟谁谈。 在他们的努力下，几乎全班都觉得我谈恋爱了，我尝试解释，但是没用，他们根本不相信我。每次那些小混混来找我，他们就开始乱起哄，真是烦透了。” “后来，谣言就开始转型升级，说我是渣女，说我脚踏好几条船，说我开后宫。” “我开他妈了巴子。” 顾盼烟面色颇为平静的骂了一句，随即继续讲述道，“后来谣言越来越离谱，又黄又难听，大概是因为造谣更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我的名声自然而然的就臭了，名声越臭，各种离谱的谣言就越多，就吸引来了更多的苍蝇。” “这些谣言和越来越多的苍蝇们差点把我搞疯了，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用，根本没有人相信我。” “这所学校我待不下去了，我想让我爷爷帮我转学。” “可还没等我告诉他呢，他就去世了。” 说到这，顾盼烟顿了一下，倒不是因为悲伤之类的，而是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个温热的大手给握住了。 “你都踹了我一脚了，我拉拉手不过分？” 耳边传来王歌轻笑的声音，顾盼烟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挣脱，只是用另一只手给他来了一拳。 王歌嘿嘿一笑，握紧她的手道，“你继续。” 她翻了个白眼，继续道：“爷爷去世，没有人帮我办转学手续，我只能继续回那个学校上课。” “呵，我回去后，情况没有一丝一毫变好，甚至变本加厉，他们甚至把我这次的请假都编造出各种离谱的谣言。” “你能明白吗？我本来就已经被谣言和苍蝇们折磨的快要疯掉了，爷爷去世又让我非常痛苦。 所以，理所当然地，我彻底疯了。” “疯掉之后的感觉简直太棒了，我不再去在意他人的目光和声音，凭借着爷爷教我的技巧，我肆无忌惮的进行报复。” “那种感觉，真的很爽。” 顾盼烟轻轻晃了晃身子，自己的手像这样被人握住，她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后来呢？”王歌轻柔的嗓音传来。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顾盼烟讲述的语气一直都很轻松，似乎早已释怀，“我疯掉之后，性情大变，说是与之前判若两人也不为过。 这个过程没什么意思，反正最后嘛，就跟现在差不多，再也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光明正大说那些谣言。” 听完她的叙述，王歌沉默了几秒，低声感叹道：“怎么这么厉害啊……” 这种破局方式，实在太夸张了。 双拳打破谣言困境，一脚踹碎恶意囚笼！ 王歌愿称顾盼烟为当代女腕豪。 “实际上这多亏了我爸和我妈。”顾盼烟耸耸肩，“我爸之前是高材生，他有好几个有背景的同学，我妈也傍了个大款，嗯，我这种人能来现在的学校上学，还多亏了我那位叔叔。” 傍大款的妈妈……顾盼烟的家庭有些复杂啊……王歌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道： “这主要还是你自己厉害，换了我可能早就崩溃了，不会像你这样……” “恭维的话就别说了。”顾盼烟打了个哈欠，懒散道，“后面的还想听吗？之后的事情，你应该多少知道一些？” “我都是道听途说的。”王歌耸耸肩，“比起那些，我还是更愿意相信你这位当事人讲的。” “呵，我肯定会朝着更有利于我的方向去说。” “没关系，我会酌情考虑相不相信你。” “嗯？”顾盼烟似笑非笑地扭了下头：“你确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可还牵着我的手呢。” “我百分之百地、无条件地信任你！”王歌立刻正色道。 “嘁。” 顾盼烟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但嘴角却挂起了笑。 第十二章 是时候表白了 明月高悬，星河之下，王歌坐在大石头上，与顾盼烟背靠背，听着她用轻缓的嗓音讲述高中的事迹： “我那个叔叔找了许多关系把我送进了一中，我也有些腻了。 这里没几个人认识我，让我可以抛弃过去，重新做人。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很可惜……” 她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初中的那些谣言居然传到了这里。 可能是我之前的哪个仇人也转到了这个学校，并且把我给认出来了。” “然后呢？”王歌问。 顾盼烟耸耸肩，“然后，历史重演，谣言再次开始流传，我的身边又多了许多讨厌的苍蝇。 可能是我倒霉，想安逸的生活一阵子总是那么困难。” “不过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女孩了，我已经懂得了一个道理，一味的退让只会换来更强烈的欺凌，只有把他们打疼了，让他们感到畏惧，才能不被欺负。 所以，在谣言开始流传的第一时间我就进行了反抗。 不然这个学校里又会凭空冒出许多和我睡过的人了。” 她口吻嘲讽，带着一丝不屑。 王歌笑着开口道：“我记得确实有过这样一个人，还是个老师呢，不过没过几天就被你威胁着在校园广播辟谣了。” “杀鸡儆猴罢了。”顾盼烟无所谓的说了一句，继续道： “之后的事情就和之前差不多了，和各种牛鬼蛇神打架约架，直到把他们一个个打服为止。 不过这里的人没什么骨气，也不经打，还没打几下就开始求饶，挨揍了还会叫家长。 而且学校管的也严，导致我背了不少处分，还被拘留过一段时间。” 王歌笑着摇头道，“高中的处分影响不会很大……你这么无法无天还没被开除，说明你那位叔叔的关系确实硬。” 高中可不比初中，这已经不属于义务教育的范畴了，开除劝退是家常便饭。 “可能，我不太清楚。” 顾盼烟不在意的摇摇头，颇为放松的倚靠在王歌身上，懒洋洋的问道，“我讲完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 王歌刚想开口，脑海里忽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 【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曾经的不良少女顾盼烟敞开心扉，向你诉说了藏在心底的往事，她问你还想知道什么，你会回答？】 a、回答没什么想问的了，并给予顾盼烟一个不带任何邪念的拥抱。 b、问她有没有跟别的男人牵过手，并说：“我这可是第一次和女孩牵手，如果你不是第一次我岂不是很吃亏？” c、“你冷吗？不冷的话能不能把衣服借给我穿一下，我有点冷。” d、顺势向顾盼烟表白，问她是否会答应你。 王歌迅速看了眼选项，b和c在第一时间被他排除。 这两个明显都是搞怪的选项，b选项虽然从侧面表达了自己的纯洁，但是刚刚自己身体的反应已经证实了这点，没必要再过多言语。 c选项的话……王歌虽然确实有点冷，但还不至于冷到那种程度。 那就还剩a和d……王歌摸了摸下巴，认真思索。 a选项非常合理，但是太过平淡，选a的话系统的奖励一定会很差，而且以顾盼烟的性格不一定会喜欢这种回答。 牵个手都要挨一拳，这要抱一下那不得给他揍一顿。 d选项也非常不合理，按理说也应该直接排除掉的，之所以保留这个选项，是因为王歌很清楚，顾盼烟是一个戒备心很重的女孩，眼下虽然敞开心扉，但还不到那种可以表白的程度。 如果现在表白，那她大概率是不会接受的。 这样既可以白嫖系统奖励，又没什么负担，回去还能接着撩陈言希。 你都拒绝我了，总不能不让我去撩别人？ 完美！ 唯一的风险就是，万一顾盼烟突然抽风，答应了他，那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要不然赌一手？ “怎么不说话？”顾盼烟的声音传入王歌的耳朵。 王歌心念急转，目露决然。 赌了！ “刚刚在犹豫一些事情。”他笑了笑，说道。 “什么事？” 王歌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别管那个，你不是问我还想知道什么吗？” “嗯，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点喜欢你了。” 王歌顿了顿，道：“所以我想知道，你能做我女朋友么？ 或者换种说法，用你的风格来说：你觉得我有机会睡到你么？” 王歌能感觉到，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顾盼烟的身体略微僵硬了一下。 没有等待顾盼烟的回答，王歌又自顾自的补充道：“刚刚我在犹豫，就是在想，现在说出这样的话会不会太快了，毕竟我们之前都不是很熟…… 而且如果你拒绝我的话，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境地。” “那现在怎么不犹豫了？”顾盼烟回避了王歌的问题，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大概是觉得，现在不说的话，以后可能就很难有机会再说了。”王歌握紧了手里的那只小手，轻笑道，“你下次还会像今晚这样跟我出来吗？还会像今晚这样向我敞开心扉吗？我不确定，我不想给我的青春留下什么遗憾。” 我这次不说的话，下次说你可能就真的答应我了……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只要你还没答应我，只要我还没有女朋友，就算我同时撩两个女孩，我也不是渣男！ 王歌话音落下，顾盼烟没有接着开口，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良久，顾盼烟忽然笑了：“知道了我以前做的事情，还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你就不怕我揍你吗？” “我更希望你可以用‘勇敢’这样的褒义词来称赞我。”王歌建议道。 顾盼烟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冒出了几条黑线。 见顾盼烟有动手的倾向，王歌急忙开口提醒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的问题太蠢了，我不想回答。”她撇了撇嘴。 “为什么？” 顾盼烟把自己的手从王歌的手里挣脱出来，然后站起来，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王歌扭头看她，月光下，她那标致的瓜子脸显得愈发迷人。 顾盼烟嘴角轻微上扬，道： “因为这个问题我回不回答都一样。 等你睡到我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ps：这里节奏可能稍快了些，但我毕竟是新人作者，大家对我没什么信心，所以得快一点把精彩的剧情给展现出来，要不然读者可能就要跑光了，希望大家理解~ 第十三章 希希 “叮~” “你选择了d选项，获得奖励：积分+300；获得新技能：格斗，目前等级：lv1。” 回学校的路上，系统独特的电子音在王歌脑海中响起。 随即，王歌感觉大脑微微刺痛，一段陌生的知识涌入，从他的大脑向身体四周延申。 过程很短，只有一秒钟左右王歌就恢复了正常，没有被身旁的顾盼烟发现什么端倪。 奖励技能了……王歌有些欣喜，这还是系统第一次直接奖励技能。 虽然只有一级，但是只要有积分，就能把技能等级堆上去。 在技能方面，对他来说最难的不是提升技能等级，而是怎么入门。 系统没有商店，想要获得新技能，要么花积分去抽奖，要么就得自己去勤学苦练。 抽奖不稳定，纯纯赌狗行为，能抽出什么全靠运气。 至于自己去练……有些技能练个几年都未必能入门，实在麻烦。 “有了入门级格斗，我花点积分给它升升级，这样日后顾盼烟如果要揍我，我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王歌看了眼身旁的顾盼烟，心情不错的哼起了小曲。 两人回到学校的时候，晚自习还没结束，顾盼烟回教室，王歌则以“不想上晚自习”为理由，去了图书馆。 “怎么现在才回来？”见到王歌回来，陈言希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王歌一屁股坐到她对面，笑眯眯道：“怎么，想我了？” “我只是礼貌性的问一句，对你去做了什么并不关心。”陈言希重新低头看书，语气波澜不惊，“你不在这里，我能更自在些。”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陈言希你心虚了！”王歌一脸笃定道，“你肯定是想我了，但是不好意思说对不对？” “如果这么想能让你得到心灵上的慰藉，那你随意，阿q同学。” 她这是在嘲讽王歌很有阿q精神。 “做阿q也挺好的，至少能让自己的心情不那么糟糕。”王歌随手翻开桌上的《聊斋志异》，“毕竟你说话总那么绝情，没有点阿q精神在你身边恐怕没法生存下去？” “实际上，如果是其他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的人，我会说的委婉一些。” “……需要我谢谢你对我心理承受能力的认可吗？” “别误会，我没有夸你，我是说你脸皮厚。” 王歌的脸肉眼可见的变黑了一些。 陈言希竖起书本，遮挡住自己微微上翘的嘴角。 “可恶的陈言希！”王歌咬牙切齿道：“你破坏了我的好心情！你赔我！” “阿q同学，我认为你只要你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好心情随时都可以回来。” 顿了顿，陈言希又补充道：“另外，请你离我远一些，我现在心情不错，你不要把你的坏心情传染给我。” 王歌：“……”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王歌哼了一声，又说道，“咱俩来聊聊周末假扮女友的事情。” 听到是聊正事，陈言希把书合上放到一边，微微点头，“你说。” “既然是假扮男女朋友，那咱俩首先得交换一下基本信息，不能让别人看出来，比如生日、爱好、家庭住址、三围这些……” “嗯？”陈言希发出疑问的鼻音。 “咳，最后一个当我没说。”王歌咳嗽一声，正经道，“我先来，我的生日是12月21，家在东区的东星城小区2号，不过我现在住在学校外的正阳小区，租的房子，家庭状况嘛，你就记住我是富二代就行，爱好是……” “周末和你一起出去玩的都是像你一样的富二代吗？”陈言希问道。 “差不多。” 陈言希点了点头，将这些记下，道：“我的生日在11月20号，家住南区的幸福里小区，普通家庭，我爸妈都是工人。” 南区啊，这可是长川市里最穷的区域，看来陈言希家庭状况不怎么样嘛，怪不得周末要自己出来打工……王歌心里悄悄嘀咕，又问道：“吃饭方面呢？咱们一起出去肯定要吃饭的，你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吗？” “都可以，我不挑。”陈言希说，“你呢？” “我不喜欢吃鱼，其他的就没了。”王歌说道。 因为吃鱼要吐刺，他嫌麻烦。 “然后，我之前一直没女朋友，现在突然就有了，他们肯定要问一问是什么情况。”王歌思索道，“所以还要编一编咱俩的恋爱过程，包括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谁追的谁等等等。” “这些你做主就好，只要不是太离谱，我都能接受。”陈言希说道。 “真的？”王歌挑了挑眉，“那我可就要说，是‘你死乞白赖的追我，我没办法才同意的’咯。” “可以。”陈言希平静的点点头。 王歌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大气，不愧是我喜欢的女孩。” 陈言希无视了这句话，又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还有就是，称呼方面，肯定不能像现在这么生疏，得亲密一点才行。” 陈言希皱眉：“嗯？” 王歌嘴角上扬：“你没看过小说吗？小说里那些情侣都是怎么称呼的？像什么宝宝，宝贝，亲爱的……” 这都什么啊……她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王歌的笑容也更深了：“当然，你直接喊老公我也不介意。” “……太肉麻了，我接受不了。”陈言希直接道。 王歌摊手：“那你说怎么办？” “我直接喊你名字了。” 陈言希摇头道：“你说的那些，就算我真的和你在一起了，也不可能这么叫你。 ……至于你怎么称呼我，你随意。” “老婆！” 王歌脱口而出。 陈言希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接受不了吗？” 王歌眨眨眼，“那要不然……娘子？” 我错了，我不该让他随便喊的……不，我就不该答应假扮他女朋友……陈言希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略显无奈的看向王歌：“你能不能正常点……” “哈哈，开个玩笑嘛。” 果然，要想斗嘴赢过陈言希，就是得不要脸，不按常理出牌……王歌笑着道，“我就喊你希希，你觉得呢，希希？” 虽然还是有些肉麻，但比起前面两个来说好多了……陈言希深深吸了口气：“可以。” 第十四章 所有亲密关系都是一种枷锁 解决了称呼问题后，王歌眼中闪过笑意，道：“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说。”陈言希恢复了平静。 王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既然咱俩要假扮男女朋友，那肯定免不了要进行肉体上的接触……” 看见陈言希再次皱起眉头，王歌急忙道；“这可不是我有什么私心，对于一对情侣来说，亲密接触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没有的话，别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咱俩是假扮的！” 陈言希表情稍缓，思索片刻，开口问道：“要做到什么地步？” 王歌嘴角上扬，用颇为轻松的口吻说道：“别怕，不会让你太为难的，就普通情侣会做在朋友面前的那些，牵牵手，搂搂抱抱什么的。” 搂搂抱抱……陈言希皱眉思索了三四分钟，这才叹了口气，有些艰难的点点头：“可以。” 说完，她又冷着小脸补充了一句：“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你有什么过分的行为，我会直接离开，并且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再进图书馆。”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再进图书馆……这和“我再也不理你了”有什么区别？ 可爱，喜欢。 王歌颇为愉悦地点头，“放心，我有分寸。” 接着，他又往前凑近了一些，低笑道：“那些过分的事情，等我们真的在一起之后再做也不晚嘛，对不对？” 对于这明显带着调戏性质的话语，陈言希只是安静的翻开书本，充耳不闻。 王歌也不在意，反正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心情愉悦的哼起了歌。 “对了。” 哼了两分钟，他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希希，你胆子大吗？” “……请不要现在就这么称呼我，我有些不习惯。” 陈言希顿了一下，道，“胆量的话，我自认为还可以……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因为你不习惯，所以才要提前让你习惯习惯啊。” 王歌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然后解释道，“周末出去玩的行程里，应该会有市里新开的那家鬼屋，听说很吓人，我那几个朋友很早就想去了。” 陈言希思索了下，说道：“我没去鬼屋玩过，但应该没问题。” 王歌想了想，笑道：“也是，你胆子应该挺大的，在不够了解我的情况下，居然敢在大半夜，孤男寡女的和我待在图书馆里，都不害怕我突然兽性大发对你做些什么，让你失去贞操什么的。” 闻言，陈言希忽然抬起头，看向王歌，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怎么了？”王歌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陈言希顿了顿，移开目光，望向窗外的黑暗，犹豫了一下后，才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对我做了些什么，那么失去贞操的人，不应该是我。” 不应该是你，那难道是我？ 王歌微微皱眉，沉吟两秒后才想明白陈言希的意思，不由得失笑道：“是我说错话了，确实不应该是你。你是受害者，我才是那个失去贞操的人。” 听到这句话，陈言希勾了勾嘴角，心情似乎也变得愉悦了起来。 “不过嘛，失去贞操的前提是拥有贞操。”王歌话锋一转，朝她眨了眨眼，“所以你之所以不害怕我，是因为你相信我是一个爱惜自己贞操的人，是吗？” “差不多。”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夸我品德高尚吗？” “……你随意。” “哈哈。”王歌靠在椅背上，感慨着说了一句：“其实这个观念对于现在这个社会来说，还是有些超前了，不过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啊，陈言希，我总能从你身上，看到其他女生所不具备的闪光点。” 陈言希沉默了两秒，诚恳说道，“以你的能力和见识，没必要一直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 可是我的系统告诉我，你就是我身边最好最优秀的女孩子……王歌在心里嘀咕一句，认真问道：“既然你觉得我那么好，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我？是我长得不符合你的审美吗？还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都不是。”陈言希摇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想与任何人建立亲密关系。 所有的亲密关系都是一种枷锁，背在身上只会增加负担。” “可人生在世，哪里没有枷锁？家庭、学校、社会，甚至是道德法律，处处都是枷锁，相比之下亲密关系所带来的枷锁不是更加美好一些吗？”王歌决心和她辩论一番，语气略微有些激烈。 但陈言希却没有跟他辩论的意思，她将目光投向窗外，抿着嘴巴一言不发。 她向来不喜欢和别人争论什么，因为这没有意义，在思想和观念的问题上无论怎么争辩都是没有用的，一个人永远都无法真正地用语言去说服另一个人。 ——从几年前她数次尝试说服父母，换来的却是脏话和怒骂，有时甚至是一个巴掌后，她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看着陈言希这样子，王歌有种一拳打在了空气上的无力感。 他颇为无奈的笑了笑：“行，你不愿意就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你。” 说着，他话锋一转，笑眯眯道：“也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等。” 反正系统给的期限是一年，现在才过了两个月，时间还早呢。 陈言希抿嘴，没有说话。 “叮铃铃~” 下课铃响了。 “放学了。”王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回家了，希希，明天见。” “嗯，明天见。” 陈言希将书本放回原来的位置，随后关掉图书馆的灯以及门窗。 走出图书馆后，她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王歌的背影。 王歌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了黑暗里，她却依旧站在图书馆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她回过神来，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身朝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ps:来签约站短了，大家可以放心追了。 没有投资的趁着还在走流程，赶紧投资一下哦，能多赚一笔~ 请大家尽量不要养书呀，新书期的追读蛮重要的。 另外，编辑说现在这个书名不好听，要我改一个，所以说最近可能会改个书名，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最后求一下月票，爱你们~ 第十五章 陈言希的日记 “2月27日，周一，晴。” “今天的兼职很顺利，让我额外拿到了几百块钱。” “这样的话，如果之后的三个月，学校还是间隔两周放一次假，那我就不再需要再为钱财忧心。” “不过日常生活还是要节省一些，要留出点钱来防备意外。” “晚饭不吃也没关系，我已经习惯忍受饥饿。” “不过，为了解决兼职的问题，我被迫答应了王歌一个有些无礼的要求。” “在这周的周末假扮他女朋友，在他的朋友面前给他撑场子。” “真没想到，这种轻小说里面的桥段会切实发生在我的身上。” “而且我居然还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这绝对不是我对他产生了某种感情，我只是一时心软——好，我会心软，便证明了我确实对他产生了某种感情。” “写日记的时候，我总能意识到一些平常察觉不到的事情，这大概算是一种自省，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来观察自己、反省自己，这能有效避免我进入思维误区、钻牛角尖，也是一直支撑着我将日记写下去的动力之一。” “我不是铁石心肠，也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血无情，长久的相处让我无法抑制的被套上了枷锁，以至于我会心软，会不忍拒绝他的请求。” “其实这也并不完全是我的问题，如果王歌的所作所为让我厌恶，我自然不会产生‘心软’这种感受，也不会不忍心拒绝假扮女友的请求。” “嗯，这么一想心里舒服多了，王歌说的没错，做阿q也挺好的，至少能让自己的心情不那么糟糕。” “客观地说，王歌确实是一位极为优秀的男性个体，他有着远超这个年龄段的阅历和学识，说话做事都极有分寸，相处起来很舒服，这也是我最开始愿意和他一起在图书馆看书的原因之一。” “这里形容的是之前的王歌，现在随着我们越来越熟悉，他已经慢慢开始原形毕露了，脸皮越来越厚，越来越肆无忌惮，今天甚至直接用‘老婆’这种称呼来叫我。” “真不知道他怎么喊得出来的。” “……” “说起来，今晚倒是和他聊到了关于‘贞操’的一些观念，在这方面他和我的观点差不多，这是一件非常难得，且让我比较开心的事情。” “我的很多思想和观念与绝大多数同龄人都不太一样，总是很难得到认同。我并不认为我有错，可总是被批评也难免会打消一些我的自信心。” “真高兴还有同龄人和我有着比较相似的观念，即使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方面。” “王歌说这个观念对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还有些超前，可是实际上，早在1920年，胡适就在报纸上刊登过一篇名为《论女子被强暴所污》的文章，那是这个观念第一次被提及。” “那是1920年，在那时这个观念确实超前，可现在一百年过去了，它依旧超前吗？” “我不知道。” “我缺乏足够的社会阅历，对世界的认知尚不成熟，没有在这方面进行评价的资格。” “我只是单纯的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和我拥有类似的、相同的观念。” “这样我或许能拥有几个朋友，也就不会下定决心拒绝所有亲密关系。” “王歌的观念与我相似，我想他或许和我一样，也没有几个可以真正聊得来的朋友。” “真相似乎确实是这样，他坦白说这正是他喜欢我的原因，能从我身上找到其他女生不具备闪光点。” “我并不认为这些与大多数人不一样的观念算是闪光点，可如果他也是这样的人的话，那就可以理解了。” “……起先我还以为他是因为我学习成绩第一，长相出众又特立独行，有我做女朋友会很有面子，才会选择追我呢——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是这样，追求特立独行与众不同，觉得这样很风光——我还把这个猜测写进了十二月份的日记里。” “我为我的恶意揣测向他道歉。” “他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孩子，在这个年龄段真的很难找到第二个像他这么优秀的人了，所以我真心的希望他能够早日放弃我这条死胡同，寻一条光明大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和缺点，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也有很多缺点，可他却被对我的好感蒙蔽了双眼，无视了那些显而易见的缺点。” “就比如，如果他追的是其他女孩子，可能早就追上了，现在已经进入了甜腻的热恋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靠假扮才能拥有女朋友，牵个手都要小心地征求同意。” “嗯，上面那句算是简单的吐下槽，我没有‘闺蜜’这种事物，也就只能在日记里发发牢骚了。” “事到如今，想劝他放弃已经非常困难，那我就要好好考虑一下，在这最后的三个月里，是对他更加冷漠，让他不再对我抱有期望；还是对他好一点，给我和他都留下一些比较温暖的回忆。” “前者的好处是，等我离去后他不会太难过，坏处是这对我自己也是一种折磨，而且我可能很难做到这一点，我总是心软。” “至于后者，好处是可以在高考前度过比较美好的三个月，坏处嘛……之前相处有多美好，之后的离别自然就有多残忍。” “难以抉择。” “嗯……如果我能早点认识王歌，能够在我做出‘拒绝所有亲密关系’的决定之前就认识他的话，或许我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也说不准，那时候的我还很幼稚，那时候的他说不定也在博眼球。” “……等这周周末之后再做选择。” “如果他表现得好，那我就选择后者，让他稍微占点便宜；如果他表现得不好，那就选择前者，长痛不如短痛。” “就这样。” “……” “呵，看来我真的对王歌产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情，以前的我可不会这么纠结。” “想这些没有意义，我不知道我选择道路的正确与否，但我总要试着走下去才能知道。”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守恒的，想要得到些什么，就要先失去一些什么，我很早之前就懂得了这个道理，也早已为此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终将自由。” 第十六章 哥有挂，带你飞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你吃啥呢，给我也来点。” “……” 同学们嘈杂的早读声进入耳朵，顾盼烟看了一眼坐在靠窗位置的那位五音不全的“歌手”，又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歌手”上方，窗户外面的那张严肃的面孔。 顺着那张严肃面孔的视线望去，一对同桌正鬼鬼祟祟的靠在一起，分享一包辣条。 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怜悯，然后用胳膊推醒了旁边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王歌。 王歌立刻直起身子，眼睛还没睁开呢，嘴里已经非常熟练地开始背起了课文：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等到那三位可怜的学生被喊出教室，王歌才松了口气，重新趴到桌子上准备继续睡。 “你就打算睡一早上？”顾盼烟忍不住开口问道。 “啊，对啊。”王歌打了个哈欠，道，“大早上不睡觉，难道要背课文吗？” 背课文才是正常的……顾盼烟嘀咕道：“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是怎么能考到第一的……”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许多让人无法理解的天才。”王歌趴在桌子上懒洋洋道，“而你的同桌我，就是其中之一。” “得了。”顾盼烟嗤笑一声，“你要是天才，怎么连陈言希都考不过？” 因为陈言希是变态啊……王歌在心里嘀咕一声，面上却是嘴硬道：“这只是我不想学，我但凡稍微努力一点，超过她轻轻松松好？” 顾盼烟挑了挑眉，道：“那你超一个给我看看。” “没兴趣。”王歌又打了个哈欠，“学习太无聊了，我现在的成绩上任何大学都绰绰有余，没必要为了这点意气之争去做那种无聊的事情，浪费时间。” “那你在这睡觉就不是浪费时间了？” “至少睡觉不会无聊。”王歌的声音一点点变得朦胧，“梦里的世界非常精彩，我可以拥有各种奇妙的经历，可以拥有一个漂亮又温柔的女朋友……”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轻的快要听不见了。 顾盼烟撇了撇嘴，倒也没有打扰王歌睡觉的意思。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耳机戴上，拢了拢耳侧的头发，让漆黑的长发将耳机遮住，而后视线转移到课本上，假装自己在看书。 听歌算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 很快，第一节早读结束，第二节早读开始。 王歌睡得像头死猪，顾盼烟可能是被王歌传染了，沉浸在音乐之中的她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最终和王歌一样趴在桌子上，进入了梦乡。 但她感觉自己刚闭上睛，还没几分钟呢，就被人叫醒了。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三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的英语老师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孔。 扭头一看，王歌已经被罚站了，低着脑袋，朝她投过来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 见状，顾盼烟也很自觉地站了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上课睡觉？你俩是一点都不着急啊。”英语老师金丝眼镜下的眼睛颇为锐利地扫了他们两个一眼，“怎么着，我让背的作文都背完了？” 两个人老老实实低着头，不说话。 “既然这样，等下午第二节课，我检查你们两个的背诵，背不过就抄十遍，怎么样？” 听起来好像是在询问他们两个的意见，但他俩睡觉被抓，本就心虚，而且顾盼烟耳朵里还塞着耳机，耳机里还放着歌，这就更心虚了，不敢反驳，所以只能按英语老师说的来了。 “没意见是？那就这么定了。”英语老师最后扫了他们一眼，临走前丢下一句话，“早读你们两个就站着上，清醒清醒，省得待会再睡着了。” “唉，睡不成了。”等英语老师走后，王歌有些遗憾地小声说道。 顾盼烟忍不住开口讽刺：“你都睡了一早上了。” “一早上怎么够。”王歌理所当然道，“我还打算待会再睡一节课呢。” “你昨晚干什么了，至于这么困吗？”顾盼烟纳闷道。 “刷短视频来着。”王歌叹了口气，“我明明感觉我没刷多长时间，但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凌晨三点了……” 顾盼烟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同时隐蔽地将耳机摘了下来。 “你英语作文背了吗？”王歌扭头问她。 “没有。”她摇摇头。 “那还不赶紧背？”王歌有些幸灾乐祸，“背不过可是要罚抄十遍的。” “我读都读不下来。”顾盼烟撇撇嘴。 “慢慢来嘛，距离下午第二节课还有很长时间呢。”王歌安慰道。 “你背完了？”顾盼烟瞥了王歌一眼。 “很早之前就背完了。”王歌坦然道，“背这东西很简单的，你只要记住汉语意思，记住几个关键的单词和短语，然后再把汉语翻译成英语就可以了。” ……你说的轻巧。顾盼烟对于王歌的言论不屑一顾，也懒得继续回应，眼神逐渐放空。 “你不背？你想抄十遍？” 王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放空。 顾盼烟无奈道：“我说了，我读都读不下来，怎么背？” “我可以教你啊。”王歌说道。 “你教我？” “对啊，我教你怎么读，怎么背，肯定能让你在下午英语课之前背完。”王歌自信道。 别担心，哥有挂，带你飞。 这是王歌计划的第一步，先让顾盼烟对自己、对学习建立起一定的自信心，要让她知道：只要肯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只要肯学习，就一定能学会。 当一个人明确地知道自己努力之后必然会有收获，并且能直观地感受到收获多少时，那么不用任何人督促，她自己就一定会疯狂地努力。 在学习上也是如此。 对于拥有“外挂”的王歌来说，做到这些并不难，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简单。 这只是第一步，他后续还有一系列步骤，比如让顾盼烟切实的看到分数的提升、看到在三个月内考上大学的希望，从而顺利燃起学习的热情。 对于那些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最可怕的不是食物的缺失，不是一个人的孤独，而是看不到一点光明、看不到走出黑暗的希望。 而王歌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希望摆在顾盼烟面前，然后再帮她搭建出一条走出黑暗、走向光明、走向希望的路。 第十七章 万一考上了呢 王歌的计划很完美，可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的计划只有对那些想要上进的人才会有效。 他能搭建出一条走出黑暗的道路，可如果黑暗中的人不愿意走这条路呢？ “不想背。” 顾盼烟瞥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 王歌懵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难道你想抄十遍？” “抄十遍只是吓唬人的，现在说罚抄十遍，过两天他就忘记了。” 顾盼烟懒散地说道，在这方面她有着丰富的经验。 “那万一他没忘呢？” “没忘也会假装忘记的。”顾盼烟撇撇嘴，“知道我没写又怎么样？我有背景，他没法把我怎么样，最多罚我站一节课，这么轻松的惩罚对他身为老师的威严可没有任何帮助，所以，假装忘记这件事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这番话让王歌陷入了沉默。 很显然，顾盼烟并不是那种空有武力却没有脑子的人，甚至可能恰恰相反，从这番话里就能看出来她极为聪明，能在那样的环境下健康的生存到今天，绝对不止是她父母在庇护那么简单。 真是棘手啊，果然能被系统选中的女孩就没有一个好对付的……傻杯系统，就不能选一个好忽悠的傻白甜么？王歌暗叹一声，同时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另外的办法。 他可不是那种遇到点困难就放弃的人，恰恰相反，他偏喜欢迎难而上，目标越是棘手，越能激发出他的斗志。 “顾盼烟是比较强势的性格，我得表现得弱势一些才行，硬碰硬在现在这个阶段是行不通的……她是个聪明的女孩，我的目的藏不住，那就不藏了，只要把动机藏好就行……嗯，可以顺势利用这个误导一下，深化一下人设。” 思念急转，他顺势摆出一副很是失落的样子，耷拉着脑袋看着桌上的书本。 顾盼烟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片刻后，王歌似是有些不甘心地看向顾盼烟道：“为什么不试一下呢？万一很轻松就能背完呢？” “为什么要试？背完又怎么样，背不完又怎么样？”顾盼烟反问，“不管背不背，我都不用被罚抄十遍，结果不都一样么？” 王歌张了张嘴，但却没说出话来。 顾盼烟不屑的“嘁”了一声，同样没有再开口。 过了两秒，她才听到王歌低声说：“至少能让你记住几个单词和句子，考试能多考几分。” 顾盼烟微微皱眉，扭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 “干，干嘛？”仅仅坚持了两秒，王歌便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把‘纯情男高’这个角色演绎的活灵活现。 虽然立这个人设并非他原本的意愿，但既然已经立起来了，而且取得了不错的效果，那他就要把这个人设维持下去，不能崩了。 “喂，你不会真喜欢上我了？”顾盼烟突然开口，语气有些怪异，似乎还有些轻蔑。 王歌适时的表现出了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有，有一点。” “喔。” 顾盼烟发出了嘲讽的鼻音，微微凑近了些，眯了眯眼睛，“所以，你想改变我？” 王歌沉默两秒，“嗯”了一声。 话音落下，顾盼烟短时间内没有再开口，两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因为是早读，他们之间的对话被嘈杂的背书声掩盖，再加上他们也有刻意压低音量，因此没有被任何人听到。 “呵，其实我对你的观感还算不错，比起以前那些苍蝇强多了。” 顾盼烟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口吻依旧轻蔑，“你要是想玩谈恋爱过家家的游戏，我倒也不是不能陪你玩玩。” “只不过，我得事先提醒你一点。” 王歌没有说话，顾盼烟盯着王歌的眼睛，认真道： “听着，王歌，我对我的现状很满意，我懒得改变，也不想改变，更不需要你的帮助。” “管好你自己，我已经是个烂人了，别对一个烂人抱有什么期待，明白吗？” 在她最为黑暗的时候，没有人帮助她，没有人对她伸出援手，自那以后，她就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了。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见王歌没说话，顾盼烟松了口气。 以她的性格，这时候本应该嘲讽着说些什么，比如‘收起你的怜悯’、‘少自以为是了’以及‘你算什么东西’之类的话，但犹豫了两秒后，大概是觉得王歌还算是个‘好孩子’，于是就换了种说法。 她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应该能够让王歌放弃那些天真又不切实际的想法。 顾盼烟正要移回目光，打算发会呆等待下课，但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那种感觉颇为熟悉，是昨晚才体会过的温暖。 她怔了一下，耳边传来王歌低低的嗓音：“我不明白。” “你……” 她正要说话，王歌却没有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自顾自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确实有一点喜欢你，但这点喜欢并不足以成为我想要帮助你、改变你的动机。” “其实我也说不清我为什么会想要帮你，可能是敬佩，也可能是怜悯……你觉得我是为了满足自己虚荣的怜悯心也好，是另有目的也罢，这都不重要，我还是那句话，君子论迹不论心。” “重要的是，你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你是一个很棒的女孩，你值得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 王歌面色认真又诚恳，但顾盼烟沉默两秒后，却忽然冷笑一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说的倒是好听，你要是用这套说辞去骗其他女孩早就骗到手了。 就算你想帮我又能怎么样？距离高考只剩三个月了，你知道我现在才考多少分么？” “我知道，我看过你的成绩，二百八十分左右，而去年的本科分数线是四百五十分。” 王歌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一百天，要提升接近两百分，这确实很难，但也只是很难，并不是无法实现，我会帮你，我们一起努力，万一就考上了呢？” 顾盼烟怔了一下，那双桃花眼中的神色愈发复杂，但嘴上却是嘲讽道：“一百天要提升两百分，你们优等生都这么自大吗？” 无论王歌表现得多么真诚，她似乎只有冷嘲热讽这一种态度。 “你不相信我，我理解，不如我们先尝试一下。”王歌顺势举起桌上的英语作文，说道，“就用这个英语作文做实验怎么样？如果我不能让你在下午的英语课之前背完这篇作文，那我就此放弃这个想法，再也不会进行尝试。 如果成功了，这就代表我有帮你的能力，你也拥有相应的考上大学的潜力。 到那时候，你再做决定，要不要试着相信我，在这最后的一百天为自己努力一次，怎么样？” 说完这些，他顿了顿，再一次轻轻握住了顾盼烟的手，柔声打起了感情牌：“我什么都不要，这对你也没有坏处，就试着让我拉你一把，好吗？” 这波啊，这波是理性和感性的双管齐下，软硬兼施。 但如果顾盼烟再一次拒绝，那王歌就打算放弃了。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盼烟如果依旧拒绝，就代表她真的一点都不愿意努力，只想躺平摆烂。 王歌只是想尝试着说服她，并不想违背她本身的意愿。 而且也没人规定，考上大学的未来，一定比不上大学的未来要美好。 ps：这一章写的略微有些僵硬，不是很满意，但更新还是要更新的，只能看以后能不能有机会再润色一下了。 第十八章 美好生活 顾盼烟觉得王歌实在是太天真了。 他学习虽好，也足够聪明，但终究还是没有经过生活的毒打，在某些事情上显得傲慢又单纯。 顾盼烟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帮助，考不考大学对她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情。 考上了又怎么样？在大学里继续混吃等死吗？ 她没有什么人生目标，对未来也没有任何规划，一个天天抽烟喝酒打架的小混混能有什么人生规划呢？ 她一直都是抱着一种‘能过一天是一天’的心态在生活，等到哪天遇到什么意外，出个车祸，或者身上彻底没钱，饿死在哪个桥洞里，这一生也就结束了。 她觉得自己的未来大差不差也就这样了。 爷爷去世后的这些年让她身心俱疲，她麻木地接受了这样的结局，不愿做出改变。 世界很美好，她当然知道，父母对她还有期盼，她同样明了。 可她深陷泥潭，无心无力，疲惫不堪。 无心去见证那些美好，无力去回应那份期盼。 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躺下，享受生命最后的安宁。 那些美好，那份期待，就留到下辈子再说。 顾盼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是今天，眼前这个跟自己同桌还没满二十四小时的家伙，居然大言不惭的说想要改变自己，想要帮自己考上大学。 他以为他是谁？伟大的救世主么？我是不是还得双膝跪地，赞美他的仁慈和善良？顾盼烟本想这样嘲讽，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她扭头看向了窗外。 黑暗正缓缓褪去，太阳升起，晨曦洒进教室，驱散了春日清晨的寒冷。 许久之前，爷爷就是在这样的清晨中，骑着老式自行车送她去上学。 爷爷每次都会叮嘱她，去学校好好学习，不要太贪玩，她穿着干净漂亮的白色小裙子，眉眼弯弯地应下了爷爷的叮嘱。 转过头去却又在心里吐槽，小老头真能唠叨，这些话每天都要说一遍，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啦。 那时她还是个乖小孩，爷爷对她好，她便听爷爷的话，学习成绩在班里一直是前几名。 每次她拿着成绩单给爷爷看，爷爷就会开心地把她抱起来，那张满是褶子的脸像菊花一样绽放，嘴里说着我们家烟烟最棒了，以后肯定能考上好大学，能有一个好前程…… 呵。 往日的画面在脑海中激荡，顾盼烟眼神幽深，一股莫名的情绪从心底某个角落里钻了出来，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将愧疚、悲伤、茫然等等复杂情绪一起扔进大锅里乱炖出来的产物。 这股情绪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存在，只不过一直被顾盼烟压在心底，直到今天，被王歌的一番话勾起便迅速壮大，像病毒一样蔓延全身，占据了顾盼烟的全部心神。 恍惚间，她又忽然记起，同样是这样的清晨，是爷爷去世之后的一段时间，常年在外地打工的父母终于赶了回来。 他们没有带回她一直以来所缺少的父爱和母爱，只带回来两本红色的离婚证明。 父母问她想跟着谁一起生活，她眼神茫然地望着这两张每年都无比期待见到、现在却又感觉那么陌生的面孔，好像又被什么人在脑袋上狠狠敲了一闷棍。 好疼…… 她听见了父母真挚的话语，他们都没有把她往外推，都愿意与她一起分享新的家庭，新的生活。 但她谁都没有接受，她心里充满了疼痛和被背叛的愤怒，她发了疯似地让他们两个全都滚。 滚出的爷爷的家，滚出自己的生活。 后来，父亲几番努力无果后，留下一笔钱匆匆离去，之后的每一年都会往她的银行卡里打钱； 而母亲在这几年间屡次上门，再三哀求，她却每次都冷漠的将其拒之门外。 彼时年少，心中尚有怨气。 顾盼烟记得，上次见到母亲还是一年前，这个女人和从前一样爱美，总是企图用脸上的浓妆来掩盖岁月留下的痕迹。 那次相见，母亲哭花了眼，连带着脸上妆容都变得乱糟糟。 母亲哀求说不奢望她能原谅自己，只希望她能够好好生活，不要自暴自弃。 她却只是冷漠的转身离开，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那时她已经明白，父母其实没有做错什么，每个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她自己不愿意不代表其他人不愿意。 她之所以仍旧做出这样的选择，是想让母亲对她彻底失望，不要再管她，好让母亲能够安稳的去经营她自己的新家庭。 自己这样的烂人，就该随着往日的家庭一起逝去，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了。 此时此刻，再度回忆起这件事情，母亲那张哭花了妆容的脸再一次浮现在顾盼烟的脑海中时，她才恍然明白： 只有自己过得好，母亲才能真正放下心来，才能安稳的去过她苦苦追寻来的新生活。 啊…… 顾盼烟的眼神变得茫然，爷爷和妈妈的面孔在脑海之间不断闪现，他们说过的话语也在耳边回荡，好大学，好前程……好好生活，不要自暴自弃…… 她闭了闭眼睛，忽然开口道：“不用试了，我相信你。” “嗯？” 顾盼烟扭过头来，盯着王歌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相信你，相信你有帮我的能力。 你现在就可以开始教我了，我会配合你。” 顿了顿，她低声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王歌闻言，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交给我！你马上就会认识到，其实我的教学能力比我的学习成绩更加出色。” 这一刻，他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开心。 王歌把英语作文放到两人中间，耐心道：“来，我一个单词一个单词、一个句子一个句子的给你讲，哪个单词不会读你记得问我……” 早读还剩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在这些时间里，这篇英语作文中的重难点单词短语，以及一个个长句子，都被王歌逐条分解，用一种很生动、很容易被记忆的方式讲给顾盼烟听。 在王歌给她开了挂的情况下，顾盼烟像海绵一样，飞快地记忆并消化这些知识，速度快到让顾盼烟自己都感觉惊讶。 ……我的记忆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没什么时间去深思，因为她已经被知识的海洋淹没。 【特殊能力：有教无类】 【介绍：每个人无论高低贵贱，无论是好学生还是坏学生，都可以受到平等的教育。】 【效果：你的教学技能等级＋3；在受到你的教导时，你的学生注意力将会高度集中，记忆力＋200％，理解力能力＋200％，学习效率＋200％】 王歌之前就经常教别人做题什么的，【教学】这个技能已经有了两级，在【有教无类】能力的加持下，【教学】技能直接就来到了五级，这已经属于登峰造极的层次，他要是去当老师，就算不务正业，至少都是一代名师。 可惜的是，【有教无类】这个能力是任务给的福利，目前只对顾盼烟一个人有效。 ps：大家记得去这本书的主页，给陈言希和顾盼烟点点赞哦~ 第十九章 就算是头猪都足够追到手了！ “嚯，真开始背作文了？王歌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透过窗户，看到认真记单词背短语的顾盼烟，三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的英语老师感慨道。 “他一直都很优秀。” 旁边，王歌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江汐语略带自豪的说了一句。 “老实说，今天早上他去办公室找我，跟我说这个计划的时候，我并不认为会起到什么作用。”英语老师笑着摇摇头，“毕竟之前我对顾盼烟罚也罚过，骂也骂过，但没什么用，她还是我行我素，油盐不进，呵，倒是没想到……你教出来一个好学生啊，江老师。” “是王歌自己优秀，和我其实没什么关系。”江汐语谦虚道。 “哎，一个好学生的背后肯定会有一个好老师，就像一匹千里马的背后总会有一个伯乐一样。”英语老师笑呵呵道。 “周老师可别捧杀我了，你们班陈言希不也很厉害么，连着蝉联了三年的年级第一，让我班王歌只能待在第二名。” “害，陈言希厉害归厉害，但是这姑娘完全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主，都不跟别人接触，更别说辅导其他人学习了，还是王歌好啊，你们班平均成绩比我班高，王歌这小子肯定占了很大功劳……” 英语老师算是资深老师了，对于商业互吹这方面很有心得。 “这倒是，王歌的性格很不错，情商也高，这孩子未来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江汐语先是赞叹了王歌一句，紧接着又宽慰道：“陈言希在学习上能这么优秀就已经很棒了，不能对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要求那么高嘛。” 英语老师：？ 你夸你们班王歌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而且这时候你不应该找别的地方再夸夸我班陈言希么？你不夸了是什么意思？ 不会不会，不会真以为我班陈言希不如你班王歌？ 屁嘞！我要为我班陈言希正名！ 英语老师轻咳一声，道：“这倒是，毫不夸张地说，在学习这方面，陈言希几乎已经超越了现阶段的所有高中生，她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你不夸是？你不夸我自己夸！ “这么夸张吗？” 江汐语作为刚入职不久的新人老师，对于互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此刻只是对英语老师说的这番话有些惊讶。 “如果你真正教她的话，你会觉得我这种说法还是太保守了。” 英语老师感慨了一声，“在她面前，我这个班主任就只有靠着出生的早，在阅历上能在她面前有一些优越感，在其他方面，无论是认知还是学识，以及其他许多的方面，她都要比我强得多。 江老师，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别告诉其他人。” 见英语老师压低声音，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江汐语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就问道：“什么秘密？” “其实，在我接手这个班级的时候，陈言希就经常不上晚自习。我寻思着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如就拿这个年级第一开刀立威，杀鸡儆猴。 然后我就找了个机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她叫进了办公室里。 我问她为什么不上晚自习，她居然说晚自习对她没有任何作用…… 当时我就觉得这小姑娘也太狂了，得好好治一治才行。” “然后呢？”江汐语好奇的追问。 “然后……”英语老师的面色开始变得怪异起来了，“然后她当着我的面，不到一个小时把那年的高考数学卷和理综卷做到了满分。” “啊？” “我还不信邪，陆陆续续又给她找了很多题目做，甚至连奥数题都被我翻出来了，结果还是一个都没错。”英语老师自嘲道，“用小说里的话说，我这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这……”江汐语也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后来我才知道，早在初一初二的时候，她就自学完了高中的所有课程，甚至连很多大学知识都有涉猎。”英语老师苦笑，“我敢打赌，就算现在把她送进清北那种层次的大学里，她在里面也一定是佼佼者。” 江汐语沉默几秒，问道：“这样的天才，不应该一路跳级，然后被送到知名大学里的少年班去培养么？为什么会来我们学校？” 英语老师想了想，猜测道： “大概是她自己不愿意去。 那天她走之前特意让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特别是不要告诉她的父母……嗯，前些天我想帮她申请保送她都不要……应该是有意藏拙，想完整的度过这高中三年……” 闻言，江汐语嘴角一抽。 她本以为陈言希能够力压王歌三年已经是极限了，但没想到这居然还是藏拙后的结果？ 那要是不藏拙呢？直接十二岁保送中科大？ 看着江汐语震惊的模样，英语老师有些得意，又有些舒爽的笑了起来。 之前陈言希不让他把这件事说出去，他只能憋在心里，像被猫抓一样难受，眼下终于把这件事情分享了出去，看着别人震惊的样子，别提有多爽了！ 不能只让我一个人被震惊到！ “咳，江老师，你可别告诉其他人奥，我答应过陈言希不乱说的。”英语老师提醒道。 “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江汐语随口应了一声，心里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陈言希晚上不上晚自习，王歌这家伙也不上晚自习……巧合吗？还是说…… 江汐语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哎，周老师，陈言希晚上不上晚自习，那她晚上在干嘛？” “我记得好像是去图书馆看……”英语老师周昌不确定道。 “图书馆……”江汐语心下了然，王歌这小子跟她说的也是去图书馆！ 好小子，我本来以为你是去看书的，没想到你是去泡妹子的！ 就只有这两个人不上晚自习，说明这俩人每天晚上都孤男寡女的待在图书馆里。 这么长的时间，王歌就算是头猪都足够把陈言希追到手了！ 想到这，江汐语看向脸上的骄傲和得意还未褪去的英语老师，目光中多了一丝怜悯。 想不到，你以为你班学生赢了，但是实际上，你班的大白菜已经被我班的猪给拱啦。 第二十章 抬起头，昂首向前吧 顾盼烟不是那种做事三分钟热度的人。 早自习结束之后，后面的几节课她都在努力听讲。 ——虽然根本听不懂就是了。 他们班是理科班，理科是非常看重基础的，而顾盼烟的基础实在太差，即使有王歌在旁边耐心的给她讲解各种基础原理和公式，她也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对此，王歌就直接让顾盼烟不要听讲了，听他讲就好。 他从第一章开始，一点点的给顾盼烟补习。 就这样，下午的英语课如期而至。 戴着金丝眼镜的英语老师慢悠悠的走进教室，看了眼时间道：“先背五分钟作文，待会检查。” “你应该背完了？” 讲台下，王歌小声问顾盼烟。 “你猜。”顾盼烟嘴角微勾。 “不用猜，你肯定背完了。”王歌笃定道。 顾盼烟一挑眉：“这么相信我？” “不，我是相信我自己。”王歌理所当然道，“有我这么厉害的老师，这么细致的教导，就算是一头猪都能背得完。” 顾盼烟脸一黑，没好气的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 王歌嘿嘿一笑，本来还想再皮一下的，但是注意到英语老师的眼神总是时不时的往这边飘，只好作罢，装出一副努力背作文的样子。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英语老师咳了一声，“好了，我们开始检查。 来，王歌，你第一个来。” 王歌早有准备的站了起来，张口就是一段非常流利、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英文。 待到王歌背完，英语老师点了下头，“嗯，很好，坐下。 下一个，顾盼烟。” 班里的同学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时间，便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最后一排。 他们都知道顾盼烟的成绩和平日的表现，没有人认为顾盼烟能背得下来，就像没有人认为王歌会背不下来一样。 最后一排，刚坐下的王歌递给了顾盼烟一个加油的眼神，顾盼烟朝他笑了一下，无视了周围那些幸灾乐祸的目光，颇为自然地站起来，轻松又流畅的背出了作文开头。 随着周围同学露出惊讶的表情，顾盼烟越背越流畅，发音上也没什么太大的错误，要是让不知道顾盼烟成绩的人过来看，绝对会把她当成一个学霸。 但是如果仔细听的话就能发现，她背的和王歌背的实在过于相似，不愧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连一些发音上的小错误都错的一模一样。 简直就像是把王歌刚刚背的又给复制粘贴了一遍。 实际上，顾盼烟确实是这么做的。 她其实并没有背的这么熟练，用来背诵的时间实在太短，能背完就已经很不错了。 之所以能做到这种地步，是因为每当她有些卡住、开始回忆下一句的时候，脑海里就会响起王歌刚刚背作文的声音，每个单词都是那么清晰，她只需要把脑海中的声音给重复一遍。 之前她尝试背诵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每当她忘记某个单词怎么读的时候，脑海里就会响起早读时王歌耐心教导她的声音，那声音如流水般温润，瞬间便让她回想起全部。 “很好，很好，很好啊，请坐。” 英语老师连着说了三遍很好，喜形于色，“顾盼烟进步很大啊，虽然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百天，但如果能保持这种状态的话，我敢说，你高考英语最少也能考九十分！考不到你来找我！” 他其实也非常意外，他本来觉得顾盼烟虽然开始学习了，但毕竟基础差，单词都不认得几个，这篇作文能磕磕绊绊的背下来就已经很好了。 没想到顾盼烟能做到这种程度，这委实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这意味着顾盼烟在学习上很有天赋，意味着顾盼烟真有拥有了考上大学的可能！ 这让他这个做老师的如何不开心呢？ 接着，英语老师又开始借着这件事，教育班里的其他人，说什么现在努力还不晚之类的话。 可以预见的是，他必然还要用顾盼烟做榜样，去教育其他班级里的学生…… 顾盼烟对此没什么表示，坐下后，只是用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子紧紧盯着王歌。 她很清醒，知道这不是属于她的能力，能做到这种地步，完全靠眼前这个人。 “干嘛这么看着我。”王歌眨了眨眼，“爱上我了？” “呵。”顾盼烟勾了勾唇，“还差一点。” “那我还得再努努力喽？” “加油。”顾盼烟懒洋洋道，“我看好你。” ……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 这节课，王歌教了顾盼烟很多数学上的基础原理，并且找出了很多基础性的题目让顾盼烟去做。 理科嘛，想要学好，就只有刷题这一条路。 做题的时候，顾盼烟从兜里拿出一只耳机塞进了耳朵里。 想了想，她又拿出另一只耳机，递给王歌：“听歌么？” “听。” 王歌接过耳机戴上，轻缓的音乐便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居然还是一首英文歌。 “when she was younr， she would pretend” 当她还是个小女孩，她终日幻想 “that her bedroo was a castle， she was fairest the nd” 卧室就是她的城堡，她是世上最美的姑娘 “and she got older， and it all chand” 而随着年岁渐长，时过境迁 “there was no ti for ake believe and all the agic?slipped?away” 忙碌的生活消蚀她的梦境，魔法悄然幻灭 “until?the light ?her eyes it?was all but gone” 直到她眼中的光芒消失不见 “cae all the dreas that she had turned out to be wrong” 童年的梦境变成愚蠢的错误 “ keep your head up prcess 'fore your crown falls” 亲爱的公主，抬起你的头，别让皇冠落下 “know these voices your head will be your downfall” 那些声音只会阻碍你闪闪发光 “i know it ts hard but you don't got far to go” 我知道此刻举步维艰，但你并不会受困于此 “yeah， keep your head up prcess， it's a long road” 亲爱的公主，抬起你的头，这条路漫长却值得 “and the path leads right to where they won't go” 因人迹罕至而开满鲜花 “i know it hurts right now but i know you'll ake it ho” 我知道此刻难免痛苦，但你终会回到你的城堡 “ keep your head up” 所以抬起你的头 “yeah， keep your head up” 昂首向前 “ keep your head up” 所以抬起你的头 “yeah， keep your head up” 昂首向前 第二十一章 不信 “希希，你知道下周就要一模考试了吗？” “我知道，怎么了？” “咱俩商量个事呗？” “什么？” “这次一模考试，你放放水，让我当一次第一名怎么样？” “不怎么样。”陈言希平静将手里的书本翻过一页，“靠我放水得到的第一，也能算是第一吗？” “我可没有那种无聊的自尊心和好胜心，管他怎么得到的呢，只要能拿一次第一就算成功。” “请允许我拒绝。” “真无情。” 王歌嘀咕一句，打了个哈欠，趴到了桌子上：“好困啊，我得睡一会……” 今天已经是周五了，这些天为了辅导顾盼烟学习，他上课都没怎么睡觉，严重缺乏睡眠，就靠着每天晚自习来图书馆睡一觉了。 什么？你问他晚上回家在干嘛？ 当然是在玩手机啦。 陈言希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想要睡觉，你完全可以去医务室，在那里可以睡的更舒服，没必要来图书馆。” “在你身边我才睡得舒服。”王歌嘟囔道。 陈言希懒得再搭理他了，自顾自地看书，没一会，图书馆里就只剩下轻微的书页翻动的声音以及王歌平缓的呼吸声。 陈言希读了一会书后，抬起头看了王歌一眼。 见这家伙睡得正香，她轻轻叹了口气。 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今天周五，明天下午便要放假了。 长川一中的校规便是这样规定的，每隔两周的周六下午放假，周日休息一天，周一上午回学校。 这也就意味着，后天便到了和王歌约好，假扮他女朋友的日子了。 当然，陈言希心情不好并非因为这个，对于这件事，她虽然没有经验，但也不至于为此苦恼。 她相信，即使后天自己做错了什么，王歌也有能力进行补救。 她相信王歌有这样的能力。 陈言希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是，明天又要回家了。 又要回到那个连空气都黏稠到让人窒息的家庭里面了。 下周还有一模考试……这次考多少分好呢？还是七百三么？ 这么长时间没有进步，回家肯定会挨骂？ 嘛，无论考多少都会挨骂的，都一样。 这样想来，把第一让给王歌也不是不行……除了会被骂的更惨一些其实也没什么。 想了一会，陈言希轻轻摇了摇头，不再思索这些令人烦恼的事情。 重新捧起手上的书本，安静的读了起来。 …… 王歌睡醒的时候，还有接近一个小时才放学。 “嗯……” 他颇为舒适地伸了个懒腰后，朝坐在对面的陈言希打招呼：“早啊希希，一睁眼就能看到你，这种感觉可真是美好啊。” 陈言希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继续看书。 王歌也不在意，笑着问道：“后天就是我们约好的日子了？你做好心理准备了么？” “差不多。”陈言希回应道。 王歌想了想，又问道：“你应该没怎么跟别人亲密接触过？要不要提前适应一下？” 陈言希微微皱眉，黑色大框眼镜下的眸子扫了他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干嘛这么看着我。”王歌‘咳’了一声，狡辩道，“我这不也是怕露馅嘛……” “你想啊，万一到时候你表现得非常不适应，那别人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假扮的了么？那我可就社死了，从此沦为笑柄，再也没脸见人了……”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陈言希双眸微垂，没有说话。 过了几秒，才认命般的叹息一声：“你坐过来。” 闻言，王歌顿时眼睛一亮，他原本就是随口一说，习惯性口嗨，没想到居然还有惊喜，急忙跑到陈言希身旁坐下。 陈言希把书合上，并不转头去看王歌，只是垂下脑袋，轻轻吸了口气，道：“你可以开始了，不要太过分就好。” 王歌的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慢慢伸手揽住了陈言希的肩膀，同时嘴里轻柔的说道：“安心，我有分寸，那种掉好感度的事情我可不会做。” 干净又好闻的洗发水味道涌入他的鼻腔，女孩温软躯体被他揽在怀里，并没有太多的肢体接触，但却让两人都没怎么接触过异性的身体同时变得僵硬了起来。 “用游戏里面攻略npc使用的术语来形容女孩子，可不是什么礼貌的做法。”陈言希的声音听上去还算平静。 “对不起，我的错。”王歌轻笑一声，身体虽然变得有些僵硬，但并不能阻碍他的行动。 他把自己的椅子和陈言希的椅子靠在一起，然后将陈言希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上，想让她能轻松些，又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抓住了她的一只小手。 陈言希全程都没有反抗，垂下眼眸，安静地接受着王歌的肆意施为。 王歌也很有分寸，做到这种程度便没有再进一步。 他一只手揽着陈言希的肩膀，另一只手抓着陈言希的一只小手，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些笑意：“你身上好香。” 陈言希沉默了两秒：“请不要这么猥琐，这让我很不适。” 这怎么就猥琐了……王歌在心里嘀咕一句，却不敢说出口，生怕给陈言希惹生气，她不让抱了。 他微微低头，看着陈言希清丽的小脸，喉咙滚动。 “希希。” “嗯？” “你好漂亮。” “……谢谢。” “我好喜欢你。” 陈言希又沉默了一下，“那就不要再说话了。” “为什么？” “珍惜这一刻。”陈言希说，“以后你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王歌想了想，轻飘飘地回道：“不信。” 陈言希：“……” 她抿了抿嘴，没有再开口。 “话说，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么？”王歌忽然问道，“真的对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么？”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是我不想……” “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王歌打断了她，“是，或者不是。” 陈言希又一次沉默了。 几秒钟后，她闭上了眼睛：“是。” 王歌短时间内没有开口，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在这仿佛能让人窒息的沉默里，陈言希预感到她就要失去什么了。 但没关系，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想要得到些什么，就要先失去些什么。 “呵。” 似乎过了好久，又似乎只是过了几秒钟，她听到了王歌的一声轻笑，以及后面那轻飘飘的两个字： “不信。” 第二十二章 爱情只是生命中最微不足道的部分 陈言希的预感出错了。 但她却莫名其妙地翘起了嘴角。 “难道要我说，‘我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你了’，你才会相信么？”她问。 “那也不至于。”王歌轻笑一声，“就只是现在这个答案我不相信而已。” “为什么？”陈言希不解。 “很简单啊。” 王歌揉捏着陈言希的小手，微微低头，凑近陈言希的耳朵，低声笑道，“你要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的话，怎么可能会像这样让我占便宜呢？” 陈言希抿抿嘴，没有说话。 王歌说的没错，她没有试图狡辩，这并没有意义。 “所以，多少你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王歌揽住她肩膀的手掌微微用力了些，“不如就答应了我，怎么样？我会对你好的。” 陈言希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坚定地摇摇头：“不，这不是我想要的。” 她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无论是谁，彼此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会产生感情的，这很正常。” 顿了顿，她继续道：“就算我真的喜欢上了你，也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爱情对我来说只是生命中最微不足道的部分，当它和我的其他目标相冲突的时候，它永远不会是我的第一选择。” “两全其美的故事只存在于小说里，现实只会逼迫着你去舍弃一些什么东西。” 她说： “抱歉，王歌，我有更加重要的东西要去追求。” 王歌微微低头，看到了她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眸子黑漆漆的，深邃，平静，毫无波澜。 良久，他才笑着开口感慨道：“真是让人着迷啊。” “什么？” “像你这样清醒的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并为此拒绝诱惑、不断努力的女孩，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王歌赞叹一声，又带着笑意道：“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希希，感觉没有你的话我就要活不下去了，怎么办？” 陈言希：“……” “你不觉得说这种话很冒昧吗？” “有吗？我这可是肺腑之言啊。” “……那你就安心地去，我会给你烧纸的。”她面无表情道。 王歌想了想，充满期待地问道：“请问，可以给我烧一个‘陈言希版等身定制充气娃娃’吗？” 像是被这句话给震惊到了，陈言希足足沉默了两秒，才道：“……你真变态。” “你也好残忍的好嘛，我这么喜欢你，你居然直接让我去死。” 陈言希不说话了。 斗嘴胜利的王歌露出了笑容，他低头看着陈言希那迷人的脸蛋和红润的小嘴，感觉有点馋，就又开口问道，“我能亲你一口吗？” “不能。” 被拒绝了。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王歌还是有些失望的砸了下嘴巴。 “不要太贪心了，王歌。”陈言希似是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好好。”王歌也叹了口气，但接着就又满怀期待道，“没事，等以后我们真正在一起之后再亲也不晚。” 陈言希又不说话了。 王歌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一只手揽着陈言希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着她的小手，静静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叮铃铃~” 放学铃声打破了图书馆里的寂静。 “放学了，放开我。”陈言希轻声说。 “美好的时光真是短暂啊。”王歌嘟囔一句，不舍的松开手。 陈言希坐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衣服。 “那么，明天，哦不，后天再见了，希希。” “嗯，再见。” …… 第二天，周六，上午的最后一节课。 王歌正在认真叮嘱顾盼烟这次放假应该做什么： “数学作业和物理作业你就不要做了，先做这几套试卷补补基础，有什么不会的问题随时在vx上问我……你应该有我vx？” 见顾盼烟点了点头，他才继续道：“至于其他科目的作业，做不做都可以，最近这些天你已经很努力了，放假可以用来稍微放松一下，好好睡一觉……” 顾盼烟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将该说的全部说完后，王歌就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样子，笑嘻嘻的凑过来问：“顾盼烟同学，明天就见不到我了，你会想我么？” “你要死了吗？”正在认真做题的顾盼烟斜了他一眼。 王歌脸上的笑容一僵。 “你真没有礼貌。”被噎了一下，他悻悻道。 这是他跟陈言希学的骂人方式，他对陈言希死缠烂打了这么久，陈言希骂他骂过最狠的一句就是“你太没有礼貌了”。 顾盼烟撇撇嘴：“既然死不了，那我想你干嘛？” “那如果我马上就要死了的话，你会想我吗？” 顾盼烟没有回答他，反而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忽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的泰国？” 王歌一愣：“我去泰国干嘛……” “没去泰国怎么磨磨唧唧的。”顾盼烟翻了个白眼，“这种矫情的问题只有那种天真的小女生才问的出来？” “……我只是太无聊了。”王歌无力的趴到桌子上，抬头看了眼表，哀嚎一声，“还有十多分钟才放学，好折磨啊……” 临放假前最后一节课是自习，上这种课简直是度秒如年。 顾盼烟瞥了他一眼，随手给他扔了个耳机：“听会歌。” 他戴上耳机听了一会，这次放的歌不知是韩语还是哪国语，他听了半天愣是没听懂。 “我要点歌！”王歌拍桌子。 顾盼烟正认真做题呢，闻言直接随手把手机扔给了他，“自己找，别烦我。” 她的手机不像寻常女孩子的手机一样，有着好看的粉红色的外壳，顾盼烟的手机是黑色的，没有手机壳，手机屏幕上甚至还有几道裂纹。 手机没有密码，一按就开了。 王歌一边找歌，一边问道：“我能偷窥一下你的隐私吗？” “随便你。”顾盼烟随口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王歌嘴角轻微上扬。 他先是打开相册翻了翻，就几张猫猫狗狗，身上脏兮兮的，似乎都是没人要的流浪猫和流浪狗。 其他便没什么稀奇的东西了，连张自拍都没有，干净的不像是女生相册。 他不信邪，又打开了顾盼烟的vx，里面只有少得可怜的不到五十个好友，以及几个班级群。 好友都是现在或是曾经的同班同学，几个群全都被设置成了免打扰，每个群都显示里面消息99+。 除此以外，消息栏空空如也。 王歌里里外外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还想找点顾盼烟的黑料呢，没想到她的手机里居然这么干净。 什么都没有。 王歌不甘心，既然找不到黑料，那多少也要留下点东西才行。 等到下课铃声终于响起，顾盼烟拿回手机的时候，才惊愕的发现，她的手机锁屏壁纸已经被换成了某个家伙的自拍照。 那家伙迎着阳光，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笑得很欠揍。 ps：最近白天事情多，所以中午就不更新了，留到晚上一起更，大概是八九点左右发一章，然后十点以后再发一章 第二十三章 我是王歌的女朋友 “希希，这边！” 陈言希家所在的幸福里小区外，王歌隔得远远的向她招手。 小区外的保安大爷似乎认识陈言希，眼神惊奇的看了眼陈言希，又看了眼王歌。 “小伙子，你和小言希是什么关系？”大爷抽着烟凑过来，好奇的问道。 “暂时只是普通同学。”王歌微笑着回应道。 保安大爷毕竟是过来人，一听‘暂时’俩字就明白了，咧着嘴拍了拍王歌的肩膀，“你这小伙子长得挺帅，有大爷我年轻时几分风范，虽然小言希家教很严，但你也不是没有希望，加油，大爷看好你。” “那就先谢谢大爷了，一定不辜负大爷的期望！”王歌哈哈笑道。 大爷也乐了，拍着王歌的肩膀，还想给他分享点情报，但见陈言希马上就走过来了，只好去和陈言希打招呼： “小言希，跟朋友出去玩啊？” “嗯，刘大爷，您注意身体，感冒了就不要再过来值班了。”陈言希点了点头道。 “哈哈，没事，大爷我身体好着呢。”刘大爷哈哈一笑，“出去放松放松挺好，比天天去上那狗屁补习班强，这小伙子看着也不错，放心去玩，我不会告诉你爸妈的。” “谢谢刘大爷。” 陈言希很有礼貌的朝刘大爷微微鞠了一躬。 王歌见状，也有样学样，给刘大爷鞠了一个：“谢谢刘大爷。” 陈言希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王歌嘿嘿一笑，朝刘大爷挥手：“那我们就先走了大爷，回头再聊奥。” 刘大爷乐不可支，哈哈笑着挥手：“去玩去玩，要玩的开心啊。” “知道了~” 陈言希看向王歌的目光略微有些怪异，这个家伙的社交能力也太强了，看这热情劲儿，不知道还以为他才是这个小区的住户呢。 “小希希，走了。” 王歌随手拦了辆出租车，招呼道。 很快，出租车停在了一家洗浴中心的门口。 陈言希看了一眼巨大的“红浪漫洗浴中心”的招牌，扭头看向王歌，眉头微皱。 王歌“咳”了一声，面色略微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这是我发小家的产业，我们约好在这里碰面。” 陈言希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并肩往前走，边走，王歌边说道：“其实他们家挺正规，从来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 他们刚踏进洗浴中心，两侧身穿旗袍的漂亮小姐姐立刻用温柔到发嗲的声音说道： “欢迎光临红浪漫，两位里面请。” “我们这里什么服务都可以提供哦，希望两位能玩的开心。” 陈言希看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怪异起来。 王歌嘴角一抽，马上就解释道：“其实以前我都没怎么来过的，这是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王歌话还没说完，洗浴中心的前台小姐姐一看到他的脸，立马就娇笑着开口了：“呀，这不是王少爷嘛，您可好久没来了，店里的姐姐们都可想你啦。” 王歌：“……” 他的脸彻底黑了。 他还想继续垂死挣扎一下，陈言希却微微摇头，阻止了他：“不用再解释了，向我解释没什么意义。” 前台小姐姐这才看到，王少爷原来是带着女伴来的，自知说错了话，立马就想开溜：“啊哈，那什么，王少爷，您先在这等会，我去帮您喊我们小老板……” 说完，她一溜烟就跑了，王歌只能恨恨的瞪了她的背影一眼，然后试图自救，挽回自己的最后一点形象。 “我真没怎么来过，希希，你要相信我，我就来过一两次，而且只是正常的洗澡，我甚至都没让她们碰过我……” 王歌眼巴巴的看着陈言希，语气里甚至还有些委屈。 陈言希感觉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都说了，向我解释没有意义，我并不在意这些。” “事关我本人的贞洁，就算你不在意，我也得解释清楚啊，万一你在心里悄悄给我扣分怎么办？”王歌振振有词。 陈言希想了想，说道：“没关系，就算扣分了，也不会有人超过你的。”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分量这么高吗？”王歌惊奇道。 “你想多了，只是因为我对其他人并不熟悉，而使用分数来评价不熟悉的人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陈言希平静解释道。 “嗯，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有分数么……”王歌思索片刻，眼睛一亮，“换句话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就在两个人瞎扯的时候，洗浴中心内部走出来两男两女。 “王老二！你丫的又迟到！”最前面的那个男人看到王歌，大声呵斥道。 “就是就是，不守时的男人最不可靠啦。”他旁边的女孩笑嘻嘻的拱火。 剩下的那一男一女在旁边偷笑，一副看戏的样子。 “别狗叫，我能来就不错了。”王歌朝那人翻了个白眼，“把见面地点约在你家洗浴中心，真亏你想得出来。” “那怎么了，出去玩之前还能顺便泡个澡，多方便啊。”最前面那个男人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随后将目光移向旁边的陈言希，“不介绍一下？” 其他三个人也都看向了陈言希，目光中带着好奇。 王歌先给陈言希介绍自己的朋友：“这个是周流，这家洗浴中心就是他家开的，这是他女朋友，陈曼桉。 后面那两个，那男的家里是搞房地产的，叫黄文彦，旁边的是他女朋友，杨松月。” 一行四人笑着跟陈言希招呼，态度都很友善。 “你们好。” 陈言希朝他们微微点头，没有什么面对陌生人的拘谨和羞涩。 她目光平静，语气也没什么波澜：“我叫陈言希，是王歌的女朋友。” “哇，你皮肤真好，平时是怎么保养的呀？”陈曼桉自来熟似的凑到了陈言希身边，好奇的问道。 杨松月也凑了过来，惊叹道：“哇，真的哎，感觉和刚出生的婴儿差不多，陈言希，你用的是什么护肤品啊，分享一下呗？” 陈言希有点受不了她们这么热情，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才摇摇头道：“我不用护肤品。” “天生丽质吗，羡慕……” 陈曼桉和杨松月都化着淡妆，穿着价值不菲的小裙子，既漂亮又凹显身段。 陈言希却并没有做什么额外的打扮，基本就和平常一样，戴着能遮住大半边脸的黑色大框眼镜，穿着普通又单调的长裤加外套。 但即便如此，站在两人中间的她却一点都不逊色半分，甚至比起两人还要更胜一筹。 看着这三个人站在一起的样子，王歌突然发现气质这玩意虽然虚无缥缈，但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哪怕她的穿着平平无奇，她的打扮毫不起眼，可是只要你往这三个人里看去，你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陈言希，而非打扮更漂亮的陈曼桉和杨松月。 这并非是说陈曼桉和杨松月不好，恰恰相反，她们两人本身长相就极为出众，化完妆后就更漂亮了，在各自的学校也属于校花那一类了。 但很可惜，她们缺少了气质。 其实这很正常，气质这种东西一般只会出现在上了年纪的人身上。 他们拥有丰富的人生阅历，经历过命运的无常、人生的大起大落，气质便是他们这一生经历的沉淀，是他们与命运搏斗后留下的疤痕，就像岁月在眼角刻下的皱纹。 太年轻的人怎么会拥有这种东西呢，他们只会叫嚣着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然后去送人头。 可陈言希身上就是有这种虚无缥缈的气质，无比淡漠，好像世间的一切都可以随时被放弃。 只能说不怪己方太弱小，是敌方过于强大。 第二十四章 别人谈的恋爱怎么就这么甜呢 “可以啊王老二，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早点带出来给我们看看，真不够意思。” 周流勾着王歌的肩膀，调侃道。 “没错，真小气。”黄文彦也在旁边附和道。 “别狗叫。”王歌朝他们翻了个白眼，“刚在一起，我自己都还没捂热乎呢。” “哈哈。”周流爽朗一笑，回头看了两眼，“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走？” “走走。” 一行人吵吵嚷嚷着走出洗浴中心，王歌开口问道：“今天什么安排？” “上午去新开的那家鬼屋，下午剧本杀，晚上去ktv唱歌，怎么样？”周流问道。 “怎么不晚上去鬼屋，那样不更刺激么？”王歌笑着问道。 “我倒是想，有人不愿意啊。”周流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黄文彦。 “主要是松月胆子比较小，得照顾一下她……”黄文彦解释道。 周流嗤笑一声：“别拿对象说事啊，我可是记得前几次去鬼屋的时候，你叫的声音可比杨松月大多了。” “你也比我好不了哪去，上次还不知道是谁被吓得晕头转向，最后一脑袋撞到柱子上，给人家鬼屋的工作人员吓够呛……” 两人谁都不甘示弱，开始互扒黑历史，王歌趁着这个间隙回头看了眼陈言希，她此时正被陈曼桉和杨松月簇拥着，问询各种她和王歌之间的八卦。 “陈言希，你和王歌是怎么认识的啊？” “在颁奖台上认识的。” “颁奖台？” “嗯。” 陈曼桉顿时眼睛一亮，笃定道：“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你们一起上台领奖的时候认识的？” “我也这么觉得。”杨松月也道。 “不是。”陈言希平静地摇摇头，“是我们两个给别人颁奖。” 陈曼桉：“……” 杨松月：“……” 学霸的世界都这么复杂吗？ “后来呢？你们是谁追的谁？或者谁先表的白？过程是什么样的，有没有发生什么狗血的事情？”杨松月好奇的问道。 “他追我，我同意了，没什么特别的，就这样。”陈言希平静道。 陈言希的讲述太过平淡，这不符合陈曼桉和杨松月对王歌的了解，两人有些不甘的继续询问，想要找点有意思的八卦，陈曼桉率先开口：“那王歌跟你表白过吗，是怎么表白的？” 杨松月紧随其后：“嗯嗯，还有你们应该不在一个班，平常接触应该也不多，你们是怎么喜欢上对方的？又是怎么确认自己喜欢上对方的呢？” 两个女孩叽叽喳喳的，陈言希却一点都不觉得烦一样，非常有条理的回答道：“表白没什么稀奇的，像‘我喜欢你’，‘我爱你’这种话他每天都挂在嘴边，硬要说的话，他大概每天都要向我表白很多次。 我和他确实不在一个班，但我们平常的接触还是蛮多的，就像我刚刚说的颁奖活动那样，学校里各种活动大多数都是我们俩出面，很容易就熟悉起来了。 至于为什么会喜欢……” 说到这，陈言希顿了顿，摇摇头道，“喜欢这种东西应该是没法被追根溯源的？能被追根溯源的喜欢往往都不够纯粹，且无比廉价。 我并不认为我的喜欢会廉价，我长这么大也就只喜欢过他一个人，我想他也是一样。” “哇……” 陈言希这话说完，陈曼桉和杨松月皆是露出星星眼，满脸的羡慕，“你们的感情真好，像是那个什么，神仙眷侣一样……” 陈曼桉唉声叹气：“怎么看别人谈的恋爱都这么甜，我自己谈的就稀巴烂呢……” 杨松月深以为然的点头：“没错，总感觉大家谈的恋爱不太一样……” 陈言希是什么样的人她们不了解，但王歌的情况她们两人却是一清二楚，她们都知道王歌在此之前一直都单着，很多女孩喜欢他，他向来不屑一顾，今天还是第一次带着女朋友出现在她们面前。 正是因为知道王歌的情况，陈曼桉和杨松月才会对陈言希的话深信不疑，对他们的感情非常羡慕。 陈曼桉和周流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彼此之间太熟悉了，一撅屁股就知道对方要拉什么粑粑，现在已经是老夫老妻一样了，没什么激情，别说每天都告白了，不互相嫌弃就不错了。 而杨松月与黄文彦的感情虽然不错，但却并没有多么纯粹，她和黄文彦的结合多少带着点商业性质，只是两人都没有喜欢的人，也就凑合着在一起了。 所以两人都很羡慕陈言希，羡慕她和王歌之间美好又纯粹的感情。 陈言希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世间哪有什么事情是尽是美好的呢？ “唉，真没想到，前些天王歌还一口一个变态的喊你呢，没想到今天你们就在一起了，而且感情还那么好。”陈曼桉感慨道。 “嗯？”陈言希面色有些不解。 “哈哈，你还不知道？”杨松月笑着道，“因为王歌在他家里排第二，再加上在学校里的名次一直被你压着，是万年老二，所以每次出成绩的时候，我们都会喊王老二来取笑他。” “这时候他就会愤愤不平地说，‘你们是不知道，拿第一那人纯纯就是个变态，啥好人满分七百五，回回都能考七百三啊？’”陈曼桉接过话来，模仿着王歌的语气，哈哈大笑。 “这样么？”陈言希的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笑，轻轻摇头道，“考七百三其实并不难，如果认真学习的话很容易就能考到的。” 高考只考了五百分的陈曼桉笑不出来了。 现在只能考四百五十分的杨松月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了。 学霸的世界果然不是我们这种凡人能懂的。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陈言希疑惑的看了她们两个一眼。 “应该，大概，好像没有？”杨松月不确定道。 陈曼桉则是“咳”了一声，忽然伸手指向了商场门口的乞丐，模仿着刚刚陈言希的语气，朝杨松月问道：“杨爱卿，你说，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 杨松月被她搞怪的样子逗乐了，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哈哈大笑起来：“像，太像了，哈哈哈……” 陈言希愣了一下，也无奈的笑了。 被嘲讽了呀…… 陈曼桉笑嘻嘻的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陈言希道，“呐，皇上，请你去体会一下人间疾苦~” ps：被骂了，说我写舔狗文，活该扑街，难过，呜呜 第二十五章 惊悚校园 新开的鬼屋距离周流家的洗浴中心并不远，一行六人没多久就来到了这家名叫“惊悚校园”的鬼屋前。 这家鬼屋的规模并不小，有好几个主题，只不过“惊悚校园”这个主题最火。 王歌他们也是慕名而来，体验这个“惊悚校园”的。 鬼屋的主线通关任务是找到任务道具，逃离学校，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隐藏任务，据说完成隐藏任务鬼屋会有纪念品相送。 规则很简单，和市面上其他鬼屋都差不多。 周流付钱买票，几人排着队走进鬼屋里。 进入鬼屋，被里面的bg和恐怖氛围所影响，陈曼桉和杨松月都下意识的去靠近心理上更加亲密的人，也就是她们各自的男朋友。 陈言希注意到这个细节，主动走到王歌身边，王歌则是顺势牵起了她的小手。 “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咱就开始了！”周流看了他们一眼，有些亢奋地问道。 “开始开始，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被吓到屁滚尿流的样子了。”黄文彦笑道。 “呵，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叫的太大声。” 周流冷笑一声，大步走在了前面。 陈曼桉紧随其后，黄文彦和杨松月也赶紧跟上，王歌和陈言希走在最后。 “害怕么？” 听着带有浓厚恐怖氛围的bg，王歌小声问陈言希。 “不清楚。”陈言希摇摇头道，“我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不确定会不会害怕。” “害怕就握紧我的手。”王歌嘴角上扬，“实在不行躲我怀里也是可以的。” “……请不要这么油腻，王歌同学。” 陈言希托了托大框眼镜，眼神平静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眼下，他们一行六人已经进入了鬼屋的第一站，学校教学楼。 教学楼一共有三层，教室里还像模像样的摆放着桌椅板凳，但整体氛围比较阴暗，和真正的学校相差太多。 第一件关键任务物品就在教学楼的二楼，所以一行人直奔二楼而去。 “二楼进不去，门被锁了，要找钥匙。”走在最前面的周流说道。 “附近有线索吗？”黄文彦问道。 陈曼桉四处看了看，“好像没有线索……” “看来是时候分开找了。”周流问道，“你们觉得呢？” “分开找才有意思嘛。”黄文彦舔了舔嘴唇，率先道，“我和松月去三楼找。” 周流将目光投向王歌和陈言希，王歌耸耸肩，“那我和希希去一楼呗。” “行，我和桉桉去楼外找。” 分工完毕，一行六人立刻分开，开始行动。 虽然在恐怖故事里，这种分开各自为营的行为非常傻杯，但是来鬼屋玩嘛，就是找刺激的，一堆人聚在一起怎么可能刺激得起来？ 一楼，虽然已经和其他人分开，但王歌仍旧牵着陈言希的手，并没有松开，陈言希也没说什么，任由他牵着。 走在一楼的走廊里，王歌随口问道：“希希，你觉得钥匙会在哪？” 陈言希没说话，眉头微皱，盯着前面走廊上的一张课桌。 “怎么了？”王歌问道。 “之前我们过来的时候，走廊上是空的，没有这张桌子。”陈言希轻声说。 “哦？”王歌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看来我们触发剧情了？” “好像是。” “你在这别动，我去给你买几个橘子……不是，我过去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 陈言希却摇了摇头道：“我和你一起过去。” “嗯……也行。” 两人走上前去检查一番，没发现什么，倒是桌洞里黑漆漆的，很可疑。 王歌把手伸进去摸索了两下。 好像摸到了什么粘稠的东西。 把手伸出来一看，手上已经沾满了猩红。 “番茄酱。”陈言希平静道。 王歌闻了闻，面色怪异，忍不住吐槽道，“这家鬼屋太抠了，连人工血浆都不舍得用么，居然用番茄酱糊弄。” 然而就在他吐槽的时候，课桌旁边那间教室的窗户却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露出一张满是猩红的狰狞鬼脸。 突然出现的课桌只是个幌子，就是用来吸引注意力的，当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突然出现的课桌上时，冷不丁看到这张鬼脸，绝对会被吓个半死。 王歌在吐槽，没注意到突然出现的鬼脸，他旁边的陈言希却看的清清楚楚。 她和那张鬼脸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脸平静地将窗户重新关上。 “怎么了？”注意到陈言希的动作，王歌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陈言希摇摇头，“我们继续往前走。” “走，看来这家鬼屋也没什么吓人的嘛，就凭番茄酱怎么可能吓得到人……” 窗户后的鬼脸：“……” 他有些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回事，那个小女孩怎么不害怕？今天没化妆？ 王歌拿出卫生纸擦了擦手上的番茄酱，和陈言希走进了器材室。 里面乱七八糟的堆放着一些软垫、哑铃之类的东西，王歌和陈言希分头翻找，希望能找到钥匙。 陈言希打开一个巨大的柜子，柜子上方是一套很小的衣服，像是婴儿服装，下面则是堆积在一起的软垫，但软垫底部却显露出一丝血红的痕迹。 她把软垫掀起，下面瞬间弹出来一个血红色的人头，直直的落到了陈言希身上。 陈言希伸手接住，没有让这个人头造成声响。 人头很小，大概和婴儿的脑袋差不多大，满脸血红，表情无比惊恐，具有极强的感染力。 陈言希随手捏了捏，橡胶材质，做工还算逼真。 这时候，她忽然注意到窗外好像有道黑影一闪而过。 看了两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便没有再管，拿着人头，继续去翻找其他地方了。 但没过几分钟，黑影又来了。 这次王歌也注意到了，他抬起头望向陈言希：“什么东西？希希，你看到了吗？” “什么？我没看到。”陈言希平静地说，“你眼花了？” “我眼花了？不可能啊，我看的清清楚楚呢。”王歌嘟囔一句，不过也没在意，继续埋头翻找起来。 陈言希想了想，把柜子里的婴儿服装拿了出来，然后将橡胶人头塞到衣服的领口上固定好。 又找了些填充物塞进衣服里，让衣服变得饱满起来。 这样一来，陈言希手里的衣服加人头的组合就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婴儿一样。 嗯，只不过只有半具身体，因为那件衣服只有上本身，没有裤子。 做完这些后，她来到窗口，默默计算着时间。 黑影再一次出现在门外时是两分钟后，他一边装神弄鬼，营造恐怖氛围，一边布置一些用来吓人的道具。 但这次他还没走两步呢，器材室的窗户突然被打开了，一件东西被精准的扔进了他怀里。 他低头一看，那是一个只有上半身的婴儿，婴儿整张面孔被某种粘稠的液体染成了猩红色，双目空洞，满脸惊恐，似乎生前遭遇了非人的折磨。 他忽然感到一阵惊恐，胳膊不受控制的一抖。 他抖动的频率有些大，这就导致婴儿的头，啪，掉了。 “哒。” 头颅掉落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清晰可见。 “啊啊啊！！！！鬼啊！！！！” 第二十六章 明明一点都不吓人 听到惨叫，王歌愕然抬头：“什么情况？” 陈言希淡定地摇摇头：“不清楚，可能是哪位游客被吓到了。”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游客吗？”王歌问道。 “不知道，也许有。”陈言希说。 “行，那你有什么发现么？” “没有。” “那看来这间屋子也没什么线索了。”王歌朝她走过来，“走，我们去下一间。” “好。” …… 可能是因为一楼负责吓人的工作人员被陈言希吓跑了，他们两人接下来遇到的惊悚事件都是一些小道具。 比如说从天花板上突然掉下来一条胳膊、被藏在抽屉里的一条腿之类的，这种程度根本吓不到他们两个，所以两人很顺利的在一间办公室里找到了二楼的钥匙。 “这家鬼屋，也没什么意思嘛，一点都不刺激。” 一边往楼上走，王歌一边很没意思的说道。 “可能是咱们选的这条路不怎么吓人。”陈言希说道。 “希望是这样。” 王歌耸耸肩，不置可否。 两人来到二楼，没有急着开门，而是在静静地等待着和周流黄文彦他们会合。 很快，两对情侣都轮流回来了，黄文彦和杨松月脸色苍白，紧紧贴在一起，明显是被吓得不轻。 周流和他俩差不多，同样是脸色苍白，脚步还有些虚浮，但陈曼桉就不一样了，她的脸上有一抹不正常的潮红，眼神隐隐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看来她玩的很开心。 “你们怎么被吓成这样，有这么吓人吗？”王歌疑惑的问道。 “我只能说，非常恐怖。”面色苍白的黄文彦竖了个大拇指，“这家鬼屋比之前咱们玩的那几家可怕多了！” “没错没错。” 这话得到了其余三人的一致认同。 只有王歌是一副黑人问号脸。 有这么吓人吗？不应该呀，难道真的只是我和陈言希选的路比较好？ 对此，陈言希抿着嘴巴，一言不发。 “快开门，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地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刺激的东西了。”陈曼桉催促道。 “行。” 王歌拿出钥匙，将二楼的门打开。 二楼和一楼不太一样，一楼还有杂物室器材室之类的东西，二楼就只有学生学习的教室和老师的办公室。 还有一间厕所。 六人鱼贯而入，王歌和陈言希依旧跟在最后面，只不过这次打头阵的变成了陈曼桉。 几人挨个教室排查，寻找着有用的线索。 “哎，这里好像有个人！” 听到陈曼桉的喊声，几人连忙凑过去。 在304这间教室里，一个肥胖的、身穿校服的身影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黑发长长垂落，遮住了她的面孔，让人看不真切她长得什么样子。 “这是鬼吗？还是npc？”周流好奇的问道。 “不清楚，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曼桉一马当先从后门进入教室，几人跟在她的身后。 最后一个进教室的陈言希却忽然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周围。 但犹豫了一下后，她什么都没做，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走进了教室。 大概是觉得破坏不熟悉的人的游戏体验，是一件不太礼貌的事情。 这时，最先进入的陈曼桉已经开始了针对肥胖女生的试探： “你好？” “你还好吗？” “你还活着吗？” 肥胖女生死气沉沉，没有一丝丝的反应。 后面的周流三人也相继进行了试探： 周流：“哈喽？” 黄文彦：“扣你几瓦？” 杨松月：“萨瓦迪卡？” 轮到王歌，他沉默两秒，来了一句：“苏卡不列。” 可惜，即使是脏话，肥胖女生依旧毫无反应。 几人对视一眼，决定上前去看看。 依旧是陈曼桉打头阵，她慢慢靠近，伸手轻轻往肥胖女生身上戳了一下：“你好？” 没反应。 “可能只是个道具？”黄文彦猜测道。 “就算是道具，也不可能凭空摆在这，肯定是有什么线索。”陈曼桉笃定道。 “桉桉说的没错！” 王歌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只是牵着陈言希的小手，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他真觉得这鬼屋没什么可怕的。 但陈言希却忽然拉了他一下。 王歌眼神疑惑的望向她：“怎么了？” 陈言希伸手指了指教室的窗户，以及窗户下摆放的凳子和桌子：“等会，我们第一时间从那里跑。” “跑？”王歌来了些兴趣，“你觉得这里需要逃跑？” “我猜的。”陈言希说，“有备无患。” “行。”王歌含笑点头，“听你的。” 这时候，前面的周流几人已经放松了警惕，陈曼桉更是已经在翻找肥胖女生的衣服口袋了。 黄文彦盯着肥胖女生的脑袋，忽然有点想知道这个道具的脸长什么样。 于是他伸手，拨开了漆黑的长发，肥胖女生的脸得以显露。 她就是很普通的长相，只不过两边的腮上长着好像肉瘤一样的肥肉，双眼空洞，嘴巴夸张地咧开，笑得异常诡异。 “卧槽……” 黄文彦被吓了一跳，心底一丝凉意升腾而已，急忙又伸手把头发拨回原位，想重新遮住这张恐怖的脸。 但他似乎用力过猛，肥胖女生的脑袋咔嚓一声，掉到了地上，滚了两圈，来到了黄文彦的脚底。 她正好是面孔朝上，空洞的双眼盯着黄文彦，似乎在责怪这个人把自己的头给弄掉了。 “卧槽，小黄文你在搞什么！”好端端的，突然掉了脑袋，周流也被吓了一跳，开口骂道。 “咳，没事，用力过猛，用力过猛，哈哈——” 黄文彦低头捡起肥胖女生的头，正要给她重新装回去，但肥胖女生那空洞的脖子突然裂开，猛地从里面又钻出来一个脑袋！ “卧槽！！！” 几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掉了的那颗脑袋上，因此都被这颗猛然冒出来的脑袋吓了一跳，就连王歌也不例外。 只有陈言希轻轻托了一下自己的大框眼镜，似乎早有预料。 新冒出来的脑袋又瘦又小，看上去和女生肥大的身躯极为不协调，就像是拿陌生人的脑袋拼接上去的一样，非常惊悚。 但紧接着，女生肥大的躯体却慢腾腾地站了起来，瘦小头颅上的双眼紧盯着还抱着她上一个脑袋的黄文彦。 “我的头……” 伴随着恐怖的bg，女生惊悚的声音响起。 几人头皮发麻，黄文彦更是直接把她原本肥胖的头颅扔回去，扭头就跑。 但是他们回过头去才发现，教室的后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黄文彦贴到门上，扭了几下门把手，有些绝望地喊道：“打不开，怎么办？” “去前门！” 陈曼桉当机立断，带着一行人往前门走去。 “草，前门也关了！”周流懊恼的大喊道。 王歌惊讶的回头看了陈言希一眼，女孩目光平静，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切。 “窗户开着，走窗！” ps：别骂辣别骂辣，人都要被骂傻辣 就没有人夸夸作者嘛？夸一夸作者好帅我好爱之类的？ 第二十七章 速通！ 其实就在刚刚肥胖女生站起来的时候，王歌和陈言希第一时间就在往窗户这边移动，现在就站在窗户旁边，听到周流说前门也走不了的瞬间，王歌当机立断，立刻踩着板凳和桌子翻了出去。 陈言希就没有那么快了，她的动作有些笨拙，磨蹭了好一会才将两条腿都伸出了窗外，王歌直接伸出手，把她从窗户上抱了下来。 温香软玉抱满怀，王歌的心思顿时就有些旖旎，身体也变得僵硬了起来。 好在后面基本就不怎么需要他了，周流和黄文彦翻窗的动作都很利索，陈曼桉和杨松月两个女生虽然慢了点，但有两个男生的帮助，再加上肥胖女生移动速度很慢，几人全都有惊无险的逃了出来。 几人平静下来后，陈曼桉满面红润，忍不住笑道：“哈哈，刺激。” 周流和杨松月面色虽然苍白，但眸子里也有一丝丝的兴奋。 王歌有陈言希的事先提醒，所以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实在太不争气，得找个机会训练一下。 陈言希更是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那双好看的眸子宛如一汪寂静的潭水，泛不起一丝波澜。 只有黄文彦这个倒霉蛋，腿都被吓软了，现在走路都得靠杨松月扶着，不然都站不稳。 “小黄文，这就不行了？”周流无情嘲讽。 “说什么屁话呢，我只是稍微有点累。”黄文彦嘴硬道。 “啧啧，好一个只是稍微有点累，我差一点就信了。”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往前走，王歌则是牵着陈言希的小手，好奇的问她： “你是怎么知道教室的门会被关上的？” “很简单的逻辑。” 陈言希开口解释，“那个肥胖女生是个中空的人偶，工作人员躲在内部，移动起来肯定非常不便，而移动速度这么慢的‘鬼’，想要造成压迫感，那就只有制造密闭空间这一条路。” 闻言，王歌忍不住咂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这么多，你是怪物吗？” “我和你们的关注点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陈言希摇摇头道，“你们是在专心体验游戏，沉浸在鬼屋刺激的体验里，注意不到这些很正常。而我完全没法沉浸进去，这些布置吓不到我，我太无聊了，就只能来思考一下这家鬼屋的设计逻辑，借此寻一些乐趣。 弄清楚底层逻辑之后，看穿这些就很容易了。” 把黄文彦吓到腿软的设计，陈言希却觉得太无聊，王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他也觉得这家鬼屋真的不吓人。 “既然你觉得无聊，那咱们就快一点通关。”王歌笑了笑道。 “你不划水了？”陈言希瞥了他一眼。 这个家伙，从进鬼屋开始就躲在后面，基本不出力，除了占她便宜以外没做过其他事情，全程都在摸鱼划水。 “哈哈。” 王歌笑了笑，耸耸肩道：“我这不是想着这是你第一次来鬼屋玩，如果能以自己的本事通关的话，应该会比较有成就感，所以我就划划水，把c位让给你嘛。” 接着，他又唉声叹气起来：“是我失算了，我早该想到的，你这种冷漠到好像没有心的家伙，根本就不适合来鬼屋玩嘛。” “……这么形容我可真是没有礼貌啊，王歌同学。” 陈言希说，“至少在猜测鬼屋会怎么设计上，我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啥好人来鬼屋玩是为了猜人家会怎么设计的啊？”王歌吐槽。 陈言希抿嘴，没说话。 “来，看我给你表演一手速通。”王歌嘴角轻微上扬道。 “这样不会破坏你朋友们的游戏体验吗？”陈言希问道。 “相比较而言，还是你的体验更重要一些。” 王歌丢下这句话，挤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让一让让一让，你们太慢了，接下来让我来接管战场。” 前面正在斗嘴的周流和黄文彦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妙。 为什么之前他们两个只是互相嘴臭，却一点都不嘲讽王歌呢？ 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方面他们嘲讽不了王歌。 不划水的王歌展现出了比陈言希还要恐怖的心理素质，诡异在前，周流他们被吓得嗷嗷叫，王歌却能冷静应对，拿到任务物品扭头就走，干净利落。 本来陈言希还顾及着周流他们的游戏体验，并没有开口提醒王歌什么地方可能有鬼，但是看到周流他们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后，她也加入了速通的队伍： “前面的窗户，小心。” “这条路太狭窄，尽头大概率会有东西。” “待会后面可能会有工作人员出来堵我们，我们走这条路……” 有了陈言希的提醒，用横冲直撞来形容现在的王歌再适合不过了，鬼屋设置的重重阻碍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了就被他破解，各个游戏道具尽数被他拿到手。 其余四个人只能大眼瞪小眼，看着这一对情侣操作。 等到王歌拿到最后的学校地下室的钥匙的时候，陈曼桉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这俩人都怎么都这么变态啊？” “唉，我就知道，王歌一旦开始认真，咱们就没有游戏体验了。”周流叹气道。 “何止啊，之前只是王歌一个人破坏我们的游戏体验，现在他旁边还多了个预言家，这怎么玩啊？”黄文彦哀嚎道。 “我突然对下午的剧本杀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杨松月忽然开口道。 陈曼桉：“……” 周流：“……” 黄文彦：“……” “妈的，下午剧本杀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个人有合作的机会！”周流恨恨道。 他的这句话立刻得到了其余三人的赞同。 …… 很快，鬼屋进行到了最后一阶段，一行人前往地下室。 地下通道整体是血红色，而且很黑，只能看清周围几米的事物，bg也变得诡异，恐怖氛围一下子就浓厚起来了。 王歌走在最前面，很快就找到了最后的钥匙所对应的大门。 “做好心理准备，应该会有东西。”陈言希提醒道。 王歌点头，拿出钥匙，打开门。 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像是衣服一样被悬挂起的无头尸体。 尸体的头颅被放在了旁边的一排架子上，面孔朝向大门的位置摆放着。 王歌一扭头，就和这些头颅对视上了。 被这些脑袋齐刷刷地盯着，后面好奇探头往里看的周流几人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恶寒。 而在地下室的最里面，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吃着什么东西，满嘴鲜血。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缓缓抬起头，望向门口的一行人，满是褶皱与猩红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 恐怖的模样让周流几人都呆住了。 “快跑！” 王歌低吼一声，几人顿时惊醒，叫嚷着“卧槽”、“好可怕”之类的话，扭头狂奔。 “卧槽，这只鬼跑得好快！” 逃跑途中，周流回头一看，发现那只鬼居然马上就要追上来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往教学楼外面跑！按照设定，她没法走出教学楼！”王歌立刻大喊着提醒。 于是大家赶忙往楼外跑。 没过多久，几人终于气喘吁吁地逃到了教学楼外面。 “呼，安全了。”杨松月回头看了一眼，见那披头散发的女鬼没追上来，顿时松了口气。 “等等！” 这时，周流却忽然面色怪异的开口了，“王歌呢？王歌怎么不见了？” 陈言希顿时皱起眉头，环视了一遍周围，确认没找到王歌的身影后立刻转身，没有半点犹豫便往回跑。 后面的四人看到陈言希的反应，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会心的笑意，慢悠悠跟上。 ps：今天涨了二十多个收藏，但是没有看到新面孔投票和评论，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些收藏都是系统可怜我，给我增加的机器人，呜，难过 第二十八章 王对王 等到他们几个人又急匆匆跑回教学楼的时候，正好碰见王歌从楼梯上慢悠悠的走下来，手里还把玩着一枚钥匙。 “你们回来了？” 王歌朝他们笑了笑。 见到王歌这么悠闲，陈言希面色稍缓，开口问道：“你去哪了？” “去楼上溜鬼来着。” “那鬼呢？”周流问道。 “被我关进二楼了。”王歌把玩着手里的钥匙，笑眯眯道。 “啊？”周流目瞪口呆。 “牛逼。”黄文彦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王歌摆摆手：“低调，低调。” “哈哈，突然发现你不见了的时候，可把我们吓了一跳，特别是小言希，急得哟，恨不得能长双翅膀飞进来找你。”陈曼桉调笑道。 “是啊是啊，小言希可担心你了呢。”杨松月也帮腔道。 王歌低头看向陈言希，伸手牵住了她的小手，含笑问道：“是这样么？” 陈言希面色平静，没有被取笑的羞涩，反而略带疑惑的反问：“我关心自己的男朋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这句反问，一下子把想要看陈言希笑话的两人给噎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哈哈哈，感觉陈言希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保持平静啊，一看就是能做大事的人。”周流笑着出来解围，用胳膊撞了撞王歌，“你小子可别拖人家后腿。” “放心，我还指望着以后吃她的软饭呢。”王歌笑眯眯的回应。 几人又扯皮了几句，重新回到了地下室。 最后的大boss被王歌关进了教学楼二楼，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阻碍，自然而然地就通关了。 隐藏任务就在地下室里，他们自然也顺利完成了，获得了鬼屋的纪念品奖励——一个看上去稍微有些惊悚的婴儿头颅挂饰。 走出鬼屋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一点了，一行人去提前预定好的餐厅吃了顿饭。 周流请客。 只是简单的吃顿饭，并没有喝酒，毕竟下午还要玩剧本杀呢。 席间王歌一直在给陈言希夹菜，看的陈曼桉和赵松月好一阵羡慕。 可惜她们的男朋友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一点，俩人一直在互相嘴臭、吹牛。 吃饱喝足，在大街上散散步消消食后，便出发去玩剧本杀。 “我晚上不能回去太晚。”在路上，陈言希对王歌说道。 考虑到剧本杀之后还有ktv飙歌的活动，王歌就道：“那咱们速战速决。” 周流四人听到他们俩人的对话，心里顿时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是都已经说好了，又不能反悔，只能硬着头皮去玩了。 很快，几人便到了剧本杀的店里。 六人本可以选择的还是挺多的，周流他们四人决心不让王歌和陈言希两个人有合伙的机会，但是因为身份都是随机抽签决定的，没法保证这两个一定对立。 于是他们就选了一个六人各自为营，而且不允许拉帮结派的剧本。 剧本杀这游戏发展到现在，里面的剧本已经不全是那种经典的、大家齐心协力找杀人凶手的剧本。 任何一件事物发展得久了，都会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剧本杀当然也不例外。 周流他们选的这个剧本，就属于是稀奇古怪的那种。 六个人各自为营，每个人都有隐藏身份，都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说白了，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六个人，犯了六桩罪，有人杀人，有人偷盗，有人先那啥后那啥。 他们要做的，就是掩盖自己罪行的同时，找到其他人的犯罪证据，将其举报，送进监狱。 最后一个没有被找到犯罪证据、生存到最后的玩家，就属于获胜者。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一个非常硬核的推理本，正常的剧本杀都是大家齐心协力找一个凶手，现在要自己一个人去找其他五个人的犯罪证据，同时还不能让自己的犯罪证据被发现，难度不可谓不大。 据d说，这个剧本能玩五六个小时呢。 听到d的话，王歌和陈言希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五六个小时，那可不行，太长了。 于是，游戏刚开始不久，王歌便率先发力，直接将黄文彦淘汰掉。 紧接着，王歌又非常仁慈的让他女朋友杨松月也下场陪他。 陈言希见状，抿了抿嘴，平静地将周流连带着他的女朋友一起送走。 游戏开场到现在，不到一个小时，场上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你们也被淘汰了啊。”黄文彦幸灾乐祸道。 “妈的，两个变态，下次再也不和他俩玩动脑子的游戏了。” 周流骂骂咧咧。 “人家一个全校第一，一个全校第二，输给他们不丢人。”陈曼桉笑吟吟道，“接下来就看戏，我赌陈言希会赢。” 她刚刚拿出浑身解数去防备陈言希，精神绷的很紧，可还是被轻易送走。 现在被淘汰掉，不用再正面面对陈言希，也算是轻松了许多。 “我赌王歌会放水。”黄文彦笃定道。 “人家一对小情侣，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让谁赢就谁赢呗，谁赢不都一样么？”杨松月慢悠悠道，“我只希望他们不要太腻，不要给我们喂狗粮就好。” “哎，管他呢，看戏看戏。” …… “就剩咱俩了，怎么说？”王歌望向陈言希，“要决出个胜负么？” “随你。”陈言希说，“你想赢的话，我可以认输。” “认输多没意思啊。”王歌笑眯眯道，“玩下去呗，正好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实力，陈言希同学。” 闻言，陈言希轻轻笑了笑：“那就来。” 淘汰掉周流他们太简单了，没什么难度，也没什么成就感之类的。 只有和相同段位的对手斗智斗勇，稳扎稳打，精打细算，用尽所有手段，就算最后输了，至少也尽兴。 于是，周流他们四人，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人斗智斗勇，斗了足足两个多小时。 不愧是王与王的巅峰对决，接连两个小时的博弈无比精彩，看的周流四人如痴如醉。 局势总是瞬息万变，前一秒王歌还即将被绝杀，下一秒，这宛如必死之局就被完美化解，王歌甚至还能借此反击。 他们只觉得如果把场上的人换成自己，可能连一分钟都坚持不到就被淘汰了。 最终，陈言希无奈的叹息一声，棋差半招，被王歌微笑着淘汰。 “精彩，太精彩了。”d为他们二人鼓掌，赞不绝口，“主持了这么多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彩的对决，简直就是一场头脑风暴一样……” 周流四人也围上来，赞叹道：“你们也太牛了……” “是啊，到后面我基本完全看不懂了，只感觉很牛逼。” ps：终于解决了，本书正式由《没用我也选》，更名为：《从追求天才美少女开始》 第二十九章 唱歌给你听 “复盘，我好多地方都没懂呢。”吵吵嚷嚷过后，周流看向d，说道。 “哈哈，那就来复盘！” d哈哈一笑，“首先，我先给你们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位帅哥会赢。”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我太想知道王歌是怎么赢的了，明明中间好几次王歌差一点点就输了，我都以为陈言希十拿九稳了呢。”陈曼桉迫不及待道。 其余几人也纷纷表示有相同感觉。 “很简单。”d扫了他们几人一眼，揭秘道，“王歌扮演的角色犯的罪其实是盗窃罪，而非这位陈小姐一直在试图证明的杀人罪，因为盗窃罪的罪名早在最开始就被王歌栽赃给了黄文彦小哥，并且依靠着这项罪名，淘汰掉了黄文彦小哥。” “也就是说，王歌犯的罪已经被顶缸了，从黄文彦小哥被淘汰开始，王歌就相当于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犯罪记录、遵纪守法的三好市民！” 这话一出，几人顿时恍然大悟，纷纷扭头看向陈言希。 但他们却发现陈言希并没有意外的神色，很是平静，似乎早就猜到了。 陈曼桉若有所思道：“这样的话，王歌淘汰陈言希只要找证据就好，而陈言希想要淘汰王歌，却需要凭空创造不存在的证据进行栽赃陷害，陈言希的游戏难度是王歌的好几倍啊……” “王歌，你个老银币！”沦为替罪羊的黄文彦咬牙切齿道。 “这叫战术，懂不懂什么叫战术啊。”王歌得意的笑。 “你装什么啊，就算是这样，你小子中间不还是有好几次差点被陈言希淘汰了么。”周流见不得王歌装逼，便道，“所以还是陈言希牛逼！” “没错，陈言希更厉害！”陈曼桉跟着嚷嚷道。 黄文彦和杨松月也纷纷点头赞成。 “……你们开心就好。” 王歌无所谓地耸耸肩，笑眯眯道，“反正希希是我女朋友，能找到这么牛逼的女朋友，所以我也挺牛逼的不是么？” 周流和黄文彦对视一眼，一阵无语。 坏了，还是让这小子装到了。 陈曼桉则是朝陈言希告状，“看看王歌这小人得志的嘴脸，太可恶了，你也不管管他。” 陈言希只是轻轻笑了下，没有说话。 “算了，走了走了，真没意思。”周流嚷嚷道，“下回再也不跟你们两个变态玩智力游戏了。” “喵的，再跟你们俩玩剧本杀，我就是狗！” “没错，走走走，ktv唱歌去，我就不信我们唱歌都比不过你们。” 于是一行人再次出发，周流四人都憋着劲儿，雄赳赳气昂昂，像是即将奔赴战场的大将军。 王歌和陈言希依旧跟在最后面，小声说着悄悄话。 “你会唱歌么？”王歌问陈言希。 “不会。”陈言希摇摇头道。 “那我唱歌给你听。”王歌朝她眨了眨眼，“其实我唱歌还挺好听的。” 他一边说，一边花费了五百的系统积分，将原本只有lv2的唱歌技能提升到了lv3。 他只剩最后一百积分了。 陈言希抿抿嘴，没说话。 现在这个时间去ktv有些太早了，但是因为陈言希不能回家太晚，周流他们都表示理解。 k歌又不是只有晚上才能k。 鬼屋和剧本杀让王歌和陈言希出尽了风头，他们必须靠k歌来扳回一局！ 他们四个，有一个算一个，全是ktv常客，唱功颇为不俗，在k歌这方面谁也不服。 很快，到达附近的一家ktv，开了最贵的一家的包间。 周流请客。 “我先来给大家打个样。” 等到众人落座，陈曼桉笑嘻嘻的率先拿起麦克风，“咳，献丑啦~” “别在那装谦虚了桉桉，你什么实力大家都清楚。”周流忍不住道。 这话一出，黄文彦和杨松月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怎么说话呢！”被自家男友拆台，陈曼桉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这不是还有陈言希这个新人吗？” “不用在意我，我不会唱歌。”陈言希坐在角落，说道。 “不会唱吗？那还真是遗憾啊，我还想和你比一比呢。”杨松月笑道。 “哈哈，这世界上总归还是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变态的。” 黄文彦笑道，“陈言希在其他方面都这么厉害了，要是还会唱歌的话，那我们可就真的要羞愤自尽了。” “确实，不会唱歌才正常嘛。”其他人纷纷点头。 王歌看了他们一眼，忽然开口：“咳，各位，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 “你？”黄文彦斜了他一眼，“你算个勾巴？” “呵。”王歌颇为骚包的一撩头发，“在下不才，正是你们口中‘十全十美’的变态。” “呕……” 包间里顿时响起接二连三的呕吐声。 陈言希的嘴角也不自禁的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各位，我没听错？”陈曼桉语气夸张道，“一个万年老二，连第一都考不到的老二，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十全十美’？你们信吗？” “不信！”其他三人异口同声。 王歌面色顿时一黑，陈言希嘴角勾起的弧度也变大了些。 “王老二啊王老二，第一没拿到，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哈哈，就是，有本事你就先拿下第一名啊。” 王歌闻言，面色怪异。 他一伸手，将陈言希揽进怀里，笑容灿烂道：“喏，第一名，我已经拿下了啊。” 陈曼桉：“……” 黄文彦：“……” 杨松月：“……” “妈的，畜生。”周流忍不住骂了一句。 “妈的，畜生！” 其余的三人愤愤不平地重复了一遍。 陈言希的面色隐隐有些无奈，王歌则哈哈笑，像是赢得了什么比赛的小孩子。 陈曼桉决定不再搭理这个畜生了，拿起麦克风，准备唱一首自己比较拿手的歌曲，热热场子。 “希希。” 趁着没人注意自己这边，王歌压低声音在陈言希耳边笑道：“我知道刚刚那种说法对你可能有些不太礼貌，不过我也知道，你肯定会原谅我的，对么？” 陈言希用力板起脸：“我要是不原谅你呢？” “那我唱歌给你听啊。”王歌朝她眨眼睛。 再一次听到这句话，却让陈言希笑了出来。 她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大框眼镜，轻轻点头： “好呀。” 第三十章 他们满意过，但不会一直满意 “若为此弦声记入一段情，” “北星遥远与之呼应……” 陈曼桉唱了一首《琴师》，嗓音低沉沙哑且性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王歌抢在周流之前夺过麦克风，朝陈言希挤眼睛，“咳，一首《爱如火》，送给我最爱的希希。” 周围顿时响起周流他们四人“噫~”的吁声。 伴奏响起，王歌朝损友们竖了个中指，举着麦克风大声唱道： “心在跳是爱情如烈火，” “你在笑疯狂的人是我。” “爱如火会温暖了心窝，” “我看见爱的火焰闪烁！” “……” lv3的唱歌技能让他完美驾驭了这首唱起来并不算太难的歌曲，而且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唱，声音极大，几乎到了噪音的程度，任谁听到他唱的这首歌，都会被这首歌的旋律以及王歌扯着嗓子的歌声洗脑。 “爱如不如火我没感受到，反正这音量肯定是如火了。”黄文彦龇着牙，吐槽道。 “嗯，不过王歌的唱功确实比之前好了一些哎，之前他还总跑调的，现在这首《爱如火》都没有跑调过。”杨松月点评道。 “确实比以前强了些，勉勉强强有我一半的水平了。”周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王歌无视了这个吹牛不打草稿的家伙，跑到陈言希身边坐下，面带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我唱的好听吗？感受到我对你那如烈火般炙热的爱意了吗？” “……我感觉你想拉着我一起往火坑里跳。” “嗯……殉情么？”王歌思索片刻，眼睛一亮，“听上去好像也挺浪漫的？” “你管一起跳火坑叫浪漫？” “娃啊，你着相啦。你想想，跳海是跳，跳火坑不也是跳吗？就像泰坦尼克号里那样。” 王歌哈哈一笑，模仿电影里杰克的语气：“希希，you jup，i jup！” 陈言希：“……” 她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的说法方式变得完全没有章法，完全是想到哪说到哪，导致现在她都有些跟不上王歌的脑回路了。 包间里的氛围还算活跃，周流他们四人轮流唱过歌后，又跑去玩情歌对唱。 可惜王歌这边，因为陈言希不会唱歌，没法参与。 他俩只能作为看客。 不过王歌倒也挺享受的，他揽着陈言希坐在角落里，听一听周流他们的情歌对唱，点评几句，吹吹牛逼，说些什么他们唱的没自己唱的好听之类的。 时不时跟陈言希说两句悄悄话，摸摸她的小手，吃吃豆腐占占便宜，再让陈言希给自己投喂几口果盘里的水果。 嘴里吃着陈言希投喂的橘子，王歌感觉生活真是美好。 如果这种美好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你没长手啊王歌，吃个橘子还要陈言希喂。” 刚刚和黄文彦情歌对唱完毕的周流，看到王歌这么惬意，又想到自己刚刚居然和黄文彦这个大男人对唱《小情歌》，顿时不爽道。 “对不起，我是废物。”王歌懒洋洋地回应。 周流：“……” 王歌这个滚刀肉不好对付，周流又转头朝陈言希苦口婆心道：“陈言希呀，你听我说，你别老惯着他，我跟这货从小就认识，这小子就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现在他让你喂他吃橘子，说不定明天他就让你帮他追小三……” 他苦口婆心一阵劝，陈言希耐心等他说完之后，才摇摇头道：“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反正只是假扮的，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周流却不知道这一点，听到陈言希的话，他顿时满脸嫉妒的看向王歌：“你小子运气怎么这么好，居然能找到陈言希这样天使一样的女朋友……” 没等王歌说话，陈曼桉就气势汹汹的跳了出来，抬手便拧住了周流的耳朵：“你什么意思？说我不够好呗？陈言希是天使，我就是恶魔是？” “怎么会，你在我心里就是，呃，就是……就是天使之王！你在我心里是天使之王啊桉桉！”周流求生欲满满的大叫道。 其余四人坐沙发上看热闹，笑得很开心。 最后打打闹闹一番，今天的活动也算是到了尾声。 “回家回家，拜拜。” “注意安全。” 几人在ktv门口道别，王歌在路边打了辆车，先送陈言希回家。 “今天玩的还开心么？” 出租车上，王歌笑着问道。 “很难忘的一次经历。”陈言希望着窗外不断倒退风景，“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出去玩，第一次总是容易让人铭记。” “之前都是自己一个人玩吗？” “不是。”陈言希摇摇头，“之前从没有出去玩过，无论是鬼屋、剧本杀还是ktv，这些都是我第一次去。” “第一次玩剧本杀就差点赢了我这个老手呢，不愧是你。”王歌笑着道。 陈言希也微微笑了下，没说话。 “不过，平常不出去玩的话，天天在家待着，不会无聊么？”王歌又问道。 “也不是在家待着，我有很多补习班要上。” “补习班？是那种兴趣班吗？学什么钢琴和画画之类的？”王歌好奇的问道。 他之前也上过这种兴趣班，很正常，大多数父母都是希望自家孩子能多拥有几项技能嘛。 “不是。”陈言希摇头，“就是很普通的补习班，上的课也不过是语文数学英语……” “啊？”王歌震惊，“你都这么变态了，还要上这种补习班啊？” “我也很不解呢。” 陈言希托着腮，轻声道：“我也不想去上那些廉价的补习班，里面那些老师的知识水平参差不齐，有些甚至都比不上我。 可我父母总是对我的成绩不满意，我也没办法。” “你都第一了，这还不满意吗？”王歌再次震惊，“满分七百五十分的试卷，你每回都能考七百三十分，就这水平，全国都没几个比你厉害的了？这他们还不满意？” “他们满意过，但不会一直满意。” 陈言希轻声说，“大抵贪婪便是人类的本性，很早之前，他们只希望我能考得过邻居和亲戚家的孩子，后来希望我能考班里的第一名，再后来是校里的第一名……七百三十分早在一年前就不能让他们满意了。” ps：看来第十一章真的要改得面目全非了，很难受，那是一段比较重要的剧情拼图…… 仔细想了想，要不咱们建个群？以后再有被封禁需要修改的章节，我就把原版发到群里，这样也不会太影响大家的阅读体验，你们觉得呢？ 第三十一章 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陈言希的话，王歌听的直皱眉。 这世界上还有这种极品父母呢？ “足够上个好大学不就够了吗？高中学的东西除了应付考试之外一点作用都没有，要那么高分数干嘛？”王歌很是不解。 “大概是可以用来满足他们的虚荣心。”陈言希淡淡道。 王歌扭头，仔细端详她的脸庞，想从其中看到一丝不满或者是厌恶之类的情绪。 可惜，什么都没有，陈言希的脸上只有如水一般的平静。 “这样的生活，很累？”王歌问道。 “从小便这样，习惯了。”陈言希平静道。 接着，她又摇摇头，“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只是简单和你抱怨一下，抱怨完之后，生活总还要继续的。 不过，说出来之后，心情果然好多了呢。” 王歌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这时候出租车已经到陈言希家所在的小区门口了。 陈言希付完款下车，王歌紧随其后。 “我要回家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她说。 “美好的时光真是短暂。”王歌无奈笑了下，“这就要离别了，最后关头，要不要拥抱一下？” “你已经抱了一天了，还没有抱腻吗？” 话虽这么说，可陈言希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慢慢上前，和王歌轻轻抱了一下。 “我喜欢你洗发水的味道。”抱着她柔软的躯体，王歌轻笑道。 “超市打折的时候，几块钱一瓶买的。”陈言希说，“喜欢的话我明天可以给你带两瓶。” “不用了，这个味道只有在你身上我才会喜欢。”王歌笑道，“这叫什么来着，爱屋及乌。” 陈言希抿了抿嘴，后退两步，从他的怀里脱离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好了，我回去了。” “嗯，拜拜，明天见。” “明天见。” 目送陈言希一步步走回小区，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后，王歌才转身，走进了小区超市。 别误会，他可不是来买洗发水的。 他买了一些烟和酒，都是比较贵的那种，拎着这些烟酒走进了保安室。 “刘大爷？刘大爷在不在？” “有点事情想跟您打听一下……” …… 一小时后，王歌走出保安室，跟刘大爷客套了一番后，回绝了留下一起吃晚饭的邀请，走出了小区。 他的面色有些沉重。 他去找刘大爷，自然是去打听陈言希的家庭情况的。 刘大爷在这小区住了十多年了，做保安也做了好几年，对大部分小区住户都很了解，这其中他最了解的除了他家的几个邻居外，便是陈言希家了。 没有其他原因，就是陈言希的父母喜欢到处炫耀。 总是用一种怒其不争的语气，说他家孩子满分七百五十分的试卷，明明能考七百四，甚至能考满分，结果才考了七百三。 整个小区都知道，小区里有一家姓陈的，他家孩子次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七百五十分的试卷能考七百四。 刘大爷说，陈言希基本都成了整个小区父母教育孩子的模板了，特别是陈言希家的几个邻居，教育自家孩子的时候，张嘴闭嘴都是，‘你看看人家陈言希’…… 也因此，王歌得到了比较完整的，关于陈言希家庭状况的情报。 陈言希的父母就是普通工人，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样，吝啬，好面子，还喜欢斤斤计较。 这种父母在全国各地多的是，一抓一大把，可他们很幸运，因为他们生出了陈言希这个天才。 陈言希从小就比其他同龄人聪明，无论学什么东西都特别快，别的小孩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陈言希已经能自己一个人去楼下超市打酱油了。 陈言希的父母起先并没有发觉陈言希的与众不同，因为他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没有任何经验，只当自家孩子比别的孩子聪明一点。 既然聪明，那就该把聪明用在正途上。 所以，就像全国绝大多数的父母一样，陈言希的父母自陈言希懂事开始，便给陈言希灌输要好好学习的理念，一定要好好学习才有出路，知识改变命运，不好好学习未来只能像他们一样打工。 陈言希打小便乖巧，喜静，不像其他小孩那么活泼好动，那么顽劣，父母说的话她都会很乖巧的去履行。 后来，随着考试一次又一次的满分，名次一次又一次的第一，那让其他孩子无比苦恼的数学题，陈言希看一眼就能解出来。 甚至很多老师没讲过的内容，陈言希只需要看一遍课本就能完全融会贯通。 这些异常的表现，开始逐渐让陈言希的父母意识到，自家孩子可能不止是聪明一点那么简单。 聪明很多！ 他们觉得，既然上天赐给他们一个这么有天赋的孩子，那他们便不能让这份天赋浪费掉！ 说到这里的时候，保安刘大爷嗤笑一声：“什么狗屁不能浪费天赋，说得好像他们有多爱护小言希似的，他俩分明就是想靠着小言希的天赋翻身，摆脱阶级一飞冲天呢！” 这方面刘大爷讲的很详细，因为陈言希的父母不光喜欢炫耀陈言希的成绩，还非常喜欢炫耀他们的教育方式。 炫耀陈言希成绩时就是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炫耀自己的教育方式时就是一脸骄傲。 好像陈言希能这么优秀，能考这么多分，全都是他们的功劳似的。 原本陈言希的父母还心疼钱没有给陈言希报补习班，但意识到陈言希有天赋以后，各种补习班就全都给安排上了，把陈言希的课外时间全部占据，一点不留。 这样陈言希会乐意吗？ 当然不会，她尝试过抗议。 但有用吗？ 没用。 “不去上补习班？那你就别吃饭了。” “吃我们的，喝我们的，你就得听我们的，等你什么时候不花我们的钱，就轮到你说了算了。” “好好上补习班学习，以后才能赚大钱，才能你自己说了算，明白吗？” “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学习才是唯一的出路，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像我们一样。” “爸妈窝囊了一辈子，就指望你给爸妈争口气了。” “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你得听我们的话，得好好学习报答我们，明白吗？”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 我生你养你，我为你好，所以我可以凌驾于你的思想之上，对你指手画脚； 我生你养你，我为你好，所以我要来规划你的人生，束缚你的手脚。 一个小孩，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抗争得赢父母的。 强行拒绝的结果就是，又打又骂，最后被强行送进补习班里。 所以，小小的陈言希只能被动接受这样的生活。 没有休息的时间，没有娱乐的时间，没有社交的时间，有的只是上不完的补习班和做不完的题。 “他妈的，就算是养了一头用来拉犁的牛，也得好好让牛好好休息，不能给它累着了，那俩狗东西倒好，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小言希留，真他妈畜生。” 年轻时在农村种地的刘大爷如此怒骂。 ps：又仔细想了想，要是建了群，结果没人加，岂不是很丢人？ 要不你们先加一下我qq？加的人要是多的话我就拉群，要是不多的话，就等多了之后再拉群。 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我qq是，想要来专门骂我的也很欢迎哦~ 第三十二章 七尺男儿，岂能为一双长腿而折腰 陈言希的生活环境比王歌想象的还要差得多。 不光是有那么多的补习班要上，而且陈言希父母的教育方式非常严苛。 考试考砸了，不是打就是骂，要么就是一脸哀怨地说她不孝。 考试考得好了，也没有任何表扬亦或者奖励，永远都是，你还差得远呢，下次继续努力。 “你是没见到陈言希他妈跟我炫耀时候的样子，她一脸得意，说这样是为了不让小言希骄傲，让她能够继续进步……我去他妈的，我当时真想一巴掌扇她脸上。” “真的，小王啊，小言希这日子过的连我老家的那头牛都不如，那夫妻俩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一颗摇钱树了……”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还能又聪明又懂事，会关心人，还有礼貌……可要是再这么下去，这孩子迟早会被那夫妻俩毁了的，迟早会被那夫妻俩毁了的……” “我想帮她，我真的想帮她，可这是人家的家事，我除了在这里骂两句，又能做什么呢？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啊！” 脑海里回荡着刘大爷往嘴里灌着酒，眼泪都差点流下来的模样，王歌远远望着陈言希消失的那栋楼，望了许久。 很难想象陈言希的精神状态是什么样的，在那样压抑的环境下，不被憋出心理疾病都算是非常不错了。 就算现在没有心理疾病，可就像刘大爷说的那样，再这么下去，陈言希迟早会被他父母毁掉，会变得麻木，会变成她父母赚钱工具，沦为一个傀儡。 无数想法在脑海里碰撞、回荡，最终，他叹息一声，什么也没做，沉默着离开了小区。 他能做什么呢？ 就像刘大爷说的那样，这是人家的家事，他王歌顶天了算是陈言希的一个追求者，连男朋友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去掺和人家的家事呢？ “系统。” 王歌忽然出声，“你有什么办法吗？有什么办法能帮帮她吗？” 这是获得系统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主动向系统求助。 “请宿主不必担忧。” 系统独特的电子音在王歌脑海里响起，“宿主不要忘记，陈言希乃是经过本系统认证，是宿主所在地区内最优秀的女孩。 曾经的顾盼烟所面对的局面不也奇差无比么？那时她才十四岁，可她只凭自己的能力便在保全自身的同时轻易破局。 请宿主相信，比顾盼烟更优秀的陈言希，一定能够比顾盼烟做得更好。” 听了系统的话，王歌回想起陈言希的那双隐藏大框眼镜下、似乎永远都能保持平静的眸子，顿时恍然。 她眼中的是平静，是万事万物都皆在掌控的平静，而不是怎么样都无所谓的麻木。 是啊，自己怎么忘了，陈言希可是个变态啊。 那么优秀的她，那么清醒的她，那么理智的她，会甘心让自己沦为傀儡吗？会麻木地接受这样的结局吗？ 答案显而易见，她绝对不会。 这么一想，王歌的思路顿时通畅，一些之前没能被他发现的疑点也被他找了出来。 以陈言希的变态程度，应该早就能够一路跳级，直达中科大少年班才对？ 可她没有这么做，反而是选择按部就班的一级一级的往上升。 她在藏拙！ 为什么要藏拙？ 当然不是为了扮猪吃老虎什么的。 是因为她有阴谋！ 王歌无比笃定，以他这么多天来对陈言希的了解，陈言希绝对有什么阴谋！ 她一定在偷偷计划着什么，只是眼下形式比人强，她寄人篱下，只能卧薪尝胆，隐忍不发。 或许等到什么时候，时机成熟，陈言希就会做出什么震惊所有人的大事。 得出这个结论后，王歌重重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 随即，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刚刚到底在瞎担心个什么劲啊，陈言希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用得着自己替她担心吗？ 不管了，回家！ 打了辆出租车回家，洗漱一番后，又玩了会游戏。 感觉有点无聊，他想了想，决定去骚扰骚扰陈言希那个阴谋家。 “想你了，希希。” 在vx上给陈言希发了条消息，可陈言希迟迟没有回复。 现在这个时间，她大概正在被她父母逼着做题？ 王歌没在意，既然陈言希不回消息，那就去找别人。 所以他又转头骚扰顾盼烟去了。 “在干嘛呢宝贝？有没有想我？” 没多久，顾盼烟的消息就回过来了： “想你想得快要死掉了。” 紧跟着这句话之后的，还有好几道数学题的照片。 “不会做，教我。”她说。 王歌忍俊不禁，找出笔记本和笔，直接给顾盼烟弹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视频被接通，手机屏幕里出现了顾盼烟那张标准的瓜子脸。 她穿着黑色的睡裙，似乎刚刚洗过澡，漆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膀上，脸蛋白里透红，桃花眉眼轻轻眨动，异常诱人。 “你今天好漂亮。”王歌夸赞道。 顾盼烟给他翻了个白眼：“别废话，快讲题。” “真是不解风情。” 王歌嘟囔一句，将手机对准自己的笔记本，拿着笔一边写，一边讲道：“这个题其实不难，就是复杂了点，主要就是考你对于这个定律的掌握和运用……” 将所有题目全都细致的讲完，顾盼烟将这些知识全部消化完毕后，丢下一句“现在不想你了，挂了”之后，视频电话就“嘟”的一声被挂断了。 王歌：“……” 喵的，她真没有礼貌！ 他打开聊天界面，悲愤地发消息控诉她的无情： “拿我当工具人，用完就扔是？你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说！” “你真是个冷血没有感情的家伙！” “终究还是错付了……” 最后一句话他还没打完，顾盼烟就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这照片似乎是她随手拍的，还是刚刚那身黑色睡裙，睡裙下伸出一双白皙笔直的大长腿。 腿型优美，比例极佳，纤细修长，没有一丝赘肉，即使以王歌活了两辈子的眼光来看，也找不出任何一丝瑕疵。 这是足以令无数腿控疯狂的一双腿。 伴随着张照片的，还有三个字：“喜欢吗？” 王歌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王氏集团的二少爷，祖国未来的花朵，岂能为一双长腿而折腰？ 于是他义正言辞的回复道：“喜欢。” “下次给你摸。” 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五个字看了许久，王歌冷笑。 以为这就能收买我吗？可笑！ 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东奔大海，何苦怀恋于温柔之乡？ 他大义凛然的回复道： “烟姐，您忙您的，我这就滚，马上就滚。” ps：七十多个追读，加我q的只有个位数，没有爱了是吗？ 好，不加q没事，记得追读就好 第三十三章 烟宝，来，牵牵手～ 顾盼烟说的下次到底是什么时候？ 自打周一回学校以后，王歌就一直疑惑这个问题。 他尝试询问顾盼烟，顾盼烟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什么到时候，狗屁！ 看到顾盼烟嘴角那一抹嘲弄的笑容，他终于明白了，顾盼烟这个坏女人，分明就是在给他画大饼呢！ 恶劣！太恶劣了！ 和陈言希在一起待久了，他差点就以为所有人都是像她那种真诚善良不会骗人的笨蛋了。 他本想找顾盼烟讨回公道，可顾盼烟主动给他牵手，牵了整整一节课。 嗯…… 看在她表现良好的份上，王歌宽宏大量的决定过两天再找她算账。 然后。 一模考试便来了。 像这种大规模考试，长川一中的考场考号向来是按照名次来分的。 简单来说，就是全校前三十名在第一考场，第三十一名到第六十名在第二考场，以此类推。 陈言希和王歌常年霸占着年级前二，第一考场的一号和二号便一直是他们的位置。 考试对于王歌来说是一个很枯燥的过程，这些破题大同小异，他做过无数次，看一眼就知道答案。 这就导致他做题速度很快，通常做完题目后，还能剩下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陈言希做的比他更快，每回他做完题目之后，都能看到陈言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笔，安静地望着窗外的风景，等待着考试结束。 真变态啊……王歌在心里吐槽。 一模考试为时两天，这两天里，王歌白天和陈言希在同一考场考试，晚上又跑去图书馆和她一起看书，可以说是一整天都黏在一起了。 经历过周末一起出去玩的事情后，陈言希对王歌的态度变好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么冷漠。 但面对王歌时不时的表白，她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干脆利落地拒绝。 对于这点，王歌完全不在意。 他一点也不着急，追女生嘛，就是不能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一模考试的成绩出的很快。 王歌考了七百一十八分，依旧是第二名。 陈言希以七百三十二分的成绩，遥遥领先，位列全校第一。 而顾盼烟，经过王歌的认真辅导，以及这段时间不停的努力，成功在这次的一模考试中，取得了三百二十六分的好成绩！ “呃，其实，三百二十六分也不错了，至少比上次考试进步了很多不是么……”王歌试图安慰顾盼烟。 “没事，我有心理准备。” 顾盼烟并没有什么伤心失落之类的情绪，她说道：“不用担心，我没那么脆弱，来继续教我做题。” “你心态能稳住就好。”王歌松了口气。 于是，两人便投身到了新一轮的刻苦学习之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高三的生活总是那么枯燥乏味，王歌照例白天教顾盼烟做题，晚上去图书馆找陈言希，有两位佳人相伴，王歌的高三生活居然过的有滋有味的。 时间逐渐来到了四月份，天气也变得炎热了许多。 学校里的学生们已经换上了清凉的夏季校服，上半身是短袖衬衫，下半身依然是长裤。 每到这时候，王歌就会特别羡慕那些校服是小裙子的学校。 如果校服是小裙子的话，说不定顾盼烟就会履行承诺，给他摸腿了。 不过…… 看了一眼身旁压根不穿校服、视校规如粪土的女孩，王歌挠了挠头。 就算校服真的是小裙子，这家伙也不一定会穿……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顾盼烟抬头瞥了他一眼：“一直看我干嘛？” 王歌沉思道：“我在想，你既然都不穿校服了，为什么不干脆穿的漂亮一些呢？” “穿得漂亮一些？比如呢？” “比如穿个小裙子！” “穿裙子，好方便你占我便宜是么？”顾盼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被戳穿心中所想，王歌也不尴尬，嘿嘿一笑道：“这不是还没见过你穿裙子嘛，有点想看。” “想，使劲想，反正yy不犯法。”顾盼烟懒洋洋道。 “那你怎么不穿校服呢？感觉你这一身和校服也差不多……你甚至还穿着长袖，不热吗？”王歌扯了扯顾盼烟的长袖衬衫，好奇问道。 “不穿校服，是因为我以前总穿着校服去打架，校服基本都坏了，没法穿。 至于为什么穿长袖……你想知道么？” 顾盼烟标致的瓜子脸上忽然勾起一个戏谑的弧度。 “想啊。”王歌点头。 “喏，看这里。” 顾盼烟伸手，捏住自己右边长袖衬衫的袖筒，将其缓缓往上推，一直推到肩膀上。 随着她的动作，一条纤细白嫩的胳膊逐渐显露。 与之一起出现的，还有刻印在皮肤之上的、青面獠牙的恶鬼。 恶鬼不是只有一个，而是有许多，一个个睁眉怒目，模样狰狞，像是神话里的罗刹和夜叉之类的生物，几乎占据了她的整条胳膊。 “我靠，大花臂！”王歌小声惊呼。 仔细端详了一下王歌的反应，确认并没有什么厌恶、反感之类的情绪出现后，顾盼烟将袖筒放下来，懒洋洋道：“看到了，在学校里露出这东西，影响不好。” “你还会在乎影响呢？” “只是不想被抓进教导处接受教育，麻烦。” “可是花臂真的好帅啊。”王歌一脸羡慕，“我也想去纹一个。” 他活了两辈子，还没纹过身呢，有点想去体验一下。 “神经病，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顾盼烟翻了个白眼。 “可是它帅啊！帅是一辈子的事。” 王歌在自己胳膊上比划着，“我想去纹一个美少女，胸大腿长的那种……” 纹那玩意到底哪里帅了？会被当成变态的？ 顾盼烟无法理解。 说着说着，王歌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顾盼烟，眼睛一亮：“你说我把你纹在身上怎么样？” 胸大腿长的美少女，眼前这个不就是吗！？ “……傻逼你。” 顾盼烟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扭头回去做题，懒得再搭理这家伙。 “也对，确实傻逼了。”王歌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有点蠢，“你就在我身边，根本不用纹嘛。” 他又笑嘻嘻的凑了上去：“烟宝，来，牵牵手~” “滚蛋，我要做题。” “待会再做嘛，你先背会单词，不着急……” 第三十四章 荒谬的世界，荒谬的人 “四月八日，周六，阴。” “近来怠惰，距离上次写日记已经过去了许久。” “说是日记，实则已经变成了周记，后面可能还要变成月记。” “每次提起笔想写的时候，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发现没有什么东西可写，于是一再拖延，直到今天。” “我写日记的初衷，一方面是反思自己，另一方面则是记录下有意义的事情。” “可我的生活委实没有太多值得记录的事情，有意义的事情太少。” “高三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就像图书馆里的书籍，总是一成不变。”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嗯，最近这两天的天气好像都不是很好，阴云堆积在空中遮住了阳光，一如我糟糕的心情。” “临近高考，我爸妈对我的管教越发严格，他们想让我考到省内第一，去做所谓的高考状元。” “毕竟只有第一名才能被人铭记，我只有拿到高考状元这个称号，才能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 “因此，他们又给我多报了一个补习班，还有一节家教课。”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舍得花钱给我请家教，以前他们都嫌贵。” “补习班的老师还算比较容易说话，在我展现出我的真实水平后，他便不再管我。” “但令我意外的是，家教老师居然是一位大学生，他们居然请了一位大学生来给我做家教……” “是因为大学生更廉价吗？” “这位家教老师既没有教学经验，又没有相应的知识水平，完全没有教导我的能力。”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王歌，收获了他的嘲笑。” “好在我爸妈还是比较重视老师的真实水准的，在我告诉他们这位大学生并没有教导我的能力后，他们答应给我换一位家教老师。” “待会我的新家教老师就要来了，希望我爸妈不要再贪图便宜，能够给我找一个靠谱点的老师。” “……” “下次开学就要进行二模考试了。” “我并不喜欢考试，一方面是无聊，另一方面是考试题目毫无新意，翻来覆去就那几种，非常无趣。” “话虽这么说，但如果让我去设计题目，我恐怕也没法比出题人做的更好。” “应试教育的教育模式让我很难进行创新，而我自学的内容又已经完全超出了高中的范畴。” “用王歌的话说，我这大概就是口嗨？” “呵，说起王歌，这家伙昨晚信心满满地跟我说，要在这次的二模考试里超过我。” “他说他已经连着一周没有上课睡觉了，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努力过。” “……真是太努力了。” “嘛，既然这样，那我这次多考几分好了。” “倒不是我争强好胜，我对名次并没有什么执着，这个第一名我会让给他的，但不是现在。” “当然，如果他能靠实力把第一名从我这抢走，那我也无话可说。” “……” “仔细想了想，除了这些以外，好像就没有其他值得记录的东西了。” “大概我就是这么无趣的一个人，生活也生活得那么无趣。” “只有王歌，能为我这死水一般的生活带起一丝波澜。” “说起来，最近的这几篇日记里有大半的篇幅都与他有关，我得感谢他，不然我这已经变成了周记的日记，可能早就变成月记了。” 陈言希放下笔，舒缓了一下因为长时间写字变得有些酸痛的手指。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这个时候，爸妈请的新家教应该就要来了？ 剩下的日记，等家教结束后再写。 她的脑海里刚泛起这个念头，外面就响起了她母亲的声音：“陈言希，我给你请的新家教老师来了，快出来见一见！” 陈言希正要起身去开门，但门外紧接着便响起了一个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没事没事，不用那么麻烦，我进去见她就好，对于这个天才一样的孩子，我可是早就想见见了。” 听到这个声音，陈言希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疑惑。 没有任何犹豫，她推开门，一张无比熟悉的脸便进入了她的视线里。 虽然这人穿上了正装，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鼻梁上还架了个金丝眼镜，甚至还在鼻子下面贴上了一片小胡子，但陈言希还是一眼就把这家伙给认了出来。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这就是陈言希同学？居然长得这么好看，真让人意外啊。”新来的家教老师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笑着对陈言希的母亲说，“张女士，你们教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孩子啊。” “王老师谬赞了，我家这孩子也就一般般，还需要王老师来好好教导一番，好让她高考能多考几分呢。”陈母笑得合不拢嘴。 夸她教得好，比直接夸陈言希更让她开心。 “好说好说，放心的交给我，我也很期待能再多教出一个高考状元。”新来的家教老师笑着说。 再多教出一个？陈言希压住心底升腾而起的荒谬感，保持沉默。 “好好好，那就拜托您了王老师。”陈母的脸上堆满了笑，说道，“王老师您先进去等一会，我跟这孩子叮嘱几句。” “行，那我就先等一等。” 新来的家教老师看了一眼陈言希后，便径直走进了陈言希的卧室。 只不过途中，趁着陈母不注意，他偷偷朝陈言希挤了下眼睛。 陈言希抿了抿嘴，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 等到新来的家教老师走进卧室后，陈母才拉着陈言希走进角落里，悄声叮嘱： “我跟你说，人家王老师可是名满天下的顶级教师，从中科大的天才班里出来的人才，曾经教出来过好几个状元，在清北那种大学里都非常有名气，有钱都请不来的那种。 这次是听说了你的事情，爱才心切，这才大老远跑过来给你做家教老师，你得好好听人家老师的话，跟他打好关系，以后就算你上大学了，他都能帮到你，知道吗？” 陈言希足足沉默了好几秒，才道：“知道了。” 她忽然就有些迷茫。 昨天晚上还立志要在下次考试里考赢自己的同学，今天突然就变成了名满天下的顶级教师。 是这个世界荒谬，还是王歌这个人太荒谬了？ ps：追读居然还在涨，我还以为接连被封了两章后这本书要凉了呢……感谢大家对我这么宽容，我一定会写出更好的剧情来回报大家的！ 那么，可不可以多给我投两张票票呢？ 第三十五章 床上，很香 王歌走进陈言希的卧室，惬意地坐到了她的书桌前，四处打量了一下。 第一感觉就是简单，干净，整洁。 房间不大，整体配色为黑白色，床上除了枕头和被子以外什么都没有，床的旁边是衣柜，紧靠着衣柜的是书桌。书桌上摆放着一摞一摞的书籍与试卷。 除此之外，房间里便再没有其他摆设。 大部分女孩闺房中都有的明星海报、玩具布偶之类的东西，陈言希房间里一概没有。 她的房间就像她人一样干净。 打量了一番后，王歌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一个笔记本，翻了两下。 嗯？这是日记？ 陈言希还有写日记的习惯呢？ 王歌好奇，有点想看，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但是犹豫了一秒后，还是把日记本放了回去。 现在看的话，待会肯定要被陈言希骂没有礼貌了。 等了一会后，陈言希走了进来，慢慢关上房门。 王歌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一本正经道：“陈言希同学，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学习了么？” 陈言希揉了揉太阳穴：“我真没想到你能造个假身份，跑来做我的家教老师。” “啊，你爸妈挺好骗的，我还以为他们都像你一样聪明呢，我的很多准备都没用上。”王歌笑了一声，说道。 “……我不是在夸你。”陈言希头疼道。 王歌哈哈一笑：“我这不是看你前几天在为这件事发愁嘛，正好我挺闲的，所以来帮你解决一下。” “虽然我没有能力教你，但市面上的其他家教老师应该也同样没能力教你？所以还不如让我来，至少能让你轻松一些，不是么？” 陈言希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原本只是抱怨似的跟王歌吐槽了一句，但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被他记在了心里。 而且用这种，极其荒谬的方式将其解决。 “嘿嘿，感动么？”王歌朝她眨眼，“怎么样，是不是恨不得立刻就嫁给我？” “……白日做梦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王歌同学。” “说什么呢？我现在可是你的老师，你怎么能直呼老师的名字呢？”王歌板起脸，一本正经道，“来，喊一声王老师来听听。” 陈言希：“……” 她没说话，又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到书桌前。 之前她的椅子已经被王歌占为己有了。 “那么，现在我们该做什么，王老师？”陈言希平静问道。 “我们先摆好姿势……我是说先把课本摆好，以免被发现什么端倪。”王歌打了个响指，“然后，你就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玩游戏啊，看小说啊，还是别的什么，做什么都行。” “那你呢？”陈言希问。 “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睡一会。”王歌眨了眨眼。 陈言希看了一眼时间：“我爸晚上才会回来，我妈待会应该会出去打麻将，没有一个半小时是不会回来的，你有足够的时间去睡一觉。” “你妈就这么放心你和一个陌生男人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王歌有些奇怪的问道。 “只要不是涉及到钱，她是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陈言希平静道。 王歌咂舌，但毕竟是陈言希的母亲，他也不好开口吐槽，只好笑着道：“那我就在你房间睡一觉咯？” “嗯。”陈言希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后，又道，“谢谢。” 她看得出来，王歌是为了不打扰到自己，想让自己随心所欲的去做想做的事情，才会选择去睡觉。 这个时常不正经的家伙，在某些时候意外的温柔呢。 “凭咱俩的关系还用得道谢吗？” 王歌哈哈一笑，“真想谢我，就把第一名让给我，让我摆脱‘王老二’这个称号。” 这话刚说完，没等陈言希说话，他却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算了，这段时间我这么努力，应该能够凭实力抢过来。” 他其实没怎么学习，主要都是在教顾盼烟。 但教导的过程其实也是学习的过程嘛。 像是理科科目，因为顾盼烟基础太差，王歌基本都是从第一章到最后一章，一章章的、细致的将给她听。 在这个过程中，亦是加深了王歌自己对这些知识点的记忆和理解。 所以，现在的王歌信心满满。 听到王歌的话语，陈言希轻轻笑了一下：“我很期待。” 王歌打了个哈欠，把有些碍事的金丝眼镜拿了下来，趴到了陈言希的书桌上：“好困，我得睡一会，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了，你玩你的，当我不存在就行……嗯，你妈来了记得喊我……” 陈言希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道：“去床上睡。” “什么？”王歌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的床还算干净，今天刚换的床单。”陈言希平静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床上睡，总比趴在桌子上睡舒服一点。” “真的可以吗？” 王歌的眼睛顿时一亮，“那我可不客气啦？” “嗯，需要我帮你换一床被子吗？” “不用麻烦，这样就好。” 王歌心情无比愉悦地扑到了陈言希的小床上，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飘进他的鼻腔。 于是他的心情更加愉悦了。 盖上陈言希的小被子，枕在陈言希的枕头上，他侧脸望着陈言希，笑眯眯的邀请道：“要不要来一起睡呀，希希？” 陈言希选择无视这家伙，自顾自地从书桌上的一大摞书中抽出一本，静静的读了起来。 王歌看了一眼书名，全是英文。 这难不倒他，轻而易举地便翻译出了这本书的名字。 《杀死一只知更鸟》，英文原版。 他嘴角一抽，果然变态就是变态，即使以他的英语水平，想要去读一本英文原版的名着，也是相当困难，磕磕绊绊在所难免。 可看陈言希的样子，分明无比顺畅，翻页的速度丝毫不慢。 这比我看网络小说的速度都快……王歌无声嘀咕了一句，扭过头去，不再去管陈言希。 就让她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放松时间。 睡觉！ 第三十六章 我是i希！ “现在是下午的六点半，我家里没人，王歌躺在我的床上，睡得很香。” 听着王歌平稳的呼吸声，陈言希在日记本上记录下这句话。 她静静地盯着这句话看了一会，感觉其中好像有什么歧义。 随后，她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将日记本重新合上。 有歧义就有歧义，没关系，反正也不会有其他人看到。 她再次捧起英文原版的《杀死一只知更鸟》，细细品读起来。 …… 等到王歌睡醒的时候，陈言希已经开始写作业了。 “怎么不继续看书了？”王歌从床上坐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问道。 “看完了。”陈言希边写边说。 “看完了做些别的事情也好啊，好不容易能放松一下，用来写作业多浪费时间啊。” “我明天要去兼职，没有时间写作业。”陈言希回道。 王歌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又好奇的问，“你出去兼职，你爸妈不管你么？” “他们不知道这件事。”陈言希摇摇头道，“明天原本是一整天的补习班，但是我跟补习班老师说了下情况，老师答应我可以不去，并且帮我保密。” “这样啊。” 王歌看了眼时间，从床上爬起来，坐到陈言希旁边的椅子上。 “你妈应该快回来了，我坐过来装装样子，免得她进来突击检查。”王歌乐呵呵道。 “好。” “话说，你这房间墙壁上多少有些空旷了。” 王歌四处环视了几眼，道，“连个明星海报什么的都没有么？” “我不追星，也没有追星的时间。”陈言希摇摇头道。 “我爸妈也不追星，但他们房间里还是贴着很多帅气小鲜肉的海报。” “嗯？” “主要是我妈贴的，她天天嫌弃我爸又老又油腻，还不爱洗脚。”王歌耸耸肩。 陈言希轻笑。 自从假扮女友事件之后，陈言希便决定不再排斥王歌，两个人的关系自然就变得亲近了很多。 所以自那以后，两人晚上在图书馆一起看书的时候，每当王歌觉得无聊，就经常像这样跟她瞎扯一些有的没的，基本都是王歌在说，她在听，偶尔回应几句。 她其实还挺喜欢听王歌像这样瞎扯的，都是一些很琐碎、但很有趣的事情，是她从没有经历的过的事情，而且很轻松。 ——如果王歌不突然脱线的话。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我的房间里似乎也没有贴什么海报，也挺空旷的。” 陈言希听了这话，心里忽然就涌起预感：王歌要脱线了。 （注：脱线的意思是，形容人突然发神经、精神错乱，办着某件事的时候突然转到另一件事） 果然，下一秒，王歌就掏出手机，对着她的脸啪啪啪连拍三张照片。 “你在……干嘛？” “给我的房间里整几张海报啊。”王歌举着手机，理所当然道，“来希希，摆个pose，给我比个心，或者剪刀手也行……” 陈言希：“……” 王歌还在自顾自地说道：“我要把你的照片做成海报，贴在我房间的墙上，嗯，贴满一整片墙壁！” “……会被当成变态的？” “怎么会，我这是追星，又不是偷窥，最多说我狂热了些，变态就太过分了？”王歌认真反驳。 “追星？” “没错！”王歌一脸严肃，“希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爱豆了，我是你的粉丝，狂热且无脑的那种！” 什么爱豆，什么粉丝……陈言希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真爱粉应该有个称号才对，让我想想……i希！对，从今天开始我就是i希！” 王歌用力握拳，“希希放心飞，i希永相随！” 陈言希：“……” 如果眼下在王歌面前的不是陈言希而是顾盼烟的话，顾盼烟可能会嘲讽他，或者骂他： “玩角色扮演玩上瘾了是？刚刚还是课后辅导的师生，现在又要玩偶像和粉丝？” “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问我会不会炒粉？” 可惜，陈言希并没有顾盼烟那么强的攻击性。 她只是抿了抿嘴，选择继续写作业，不再搭理王歌。 王歌哈哈笑了下，也没再说什么，安静的玩起了手机。 屋子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笔尖在纸张上摩擦出的沙沙声。 陈言希认真写作业，王歌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倒不是他多么贴心，而是因为他在跟顾盼烟聊天。 别问，问就是心虚。 顾盼烟：【图片】 顾盼烟：“这道题怎么做？” 王歌就慢腾腾的打字，一句一句的发给她。 就在发到第四句的时候，顾盼烟似乎是嫌麻烦，一个视频电话弹了过来。 “嗡~” 王歌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但忘记关震动了，导致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平静，吓得王歌赶紧给她挂断了。 虽然跟她们两人都没有确定关系，但王歌就是很心虚。 听到声音，陈言希回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挂掉？你可以接，不用在意我。” 这可是视频电话，我要是接了，那不就纯纯修罗场了么……王歌在心里嘀咕一句，笑着道：“没关系，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必要。” 陈言希轻轻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回过头去继续做题了。 同时，王歌的手机上也收到了他挂断电话后，顾盼烟发过来的信息： “不方便吗？真可惜，我本来还想给你发点福利呢。” 福利？ 王歌的眼睛亮了起来，立刻打字问道：“什么福利？” 顾盼烟：“我妈知道我最近开始学习之后，有些亢奋，给我买了很多衣服。” “她给我买的衣服好像都是你喜欢的那种，各种裙子之类的，各种样式的丝袜也有一些。” “本来想穿给你看看呢，既然你不方便，那就算了。” 王歌紧紧盯着手机屏幕里顾盼烟发来的消息，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然后忽然伸手捂住了心口。 表情好像突然失去了一个亿那么痛苦。 但随即，他忽然眯了眯眼睛，回想起上次‘摸腿’的经历，有些狐疑。 这女人是不是又在给我画大饼呢？ 第三十七章 记在心里便好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上次顾盼烟说让他摸腿，现在都一个多月过去了，别说摸了，他见都没见过几次。 思索了几秒，王歌觉得真相差不多就是这样。 于是他得意的回复道：“还想骗我？没门！作为一个相当优秀的男性个体，我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的！” ‘优秀的男性个体’这几个字，是他翻陈言希日记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顺手就用上了。 然而下一秒，顾盼烟一张照片就甩了过来。 照片是对着一面全身镜拍的，镜子里的顾盼烟穿着白色长袖水手服，下半身是蓝色的百褶短裙，露出一双裹着白色过膝袜的大长腿。 没有用手机挡脸，顾盼烟精致的瓜子脸上，那一双桃花眸仿佛能放电一样，即使她并没有做什么诱人的表情，但那天生魅惑的长相却依旧仿佛能把人的魂魄给勾出来。 任谁看到这张照片，都会觉得这是个天生尤物，觉得传说中的魅魔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只有王歌知道，照片里的女孩其实是个坏女人，胳膊上有无数青面獠牙的恐怖恶鬼，最经常露出的表情是嘲弄的笑，没耐心，脾气还差，而且非常暴力。 堪称长相和性格极度不符的典范。 但王歌盯着这张照片，还是咽了咽口水。 因为陈言希在旁边，他没敢多看。 只能扼腕叹息，心痛无比。 痛！太痛了！ 她居然来真的！甚至连衣服都换好了！ “现在还觉得我是在骗你么？” 对话框里弹出一行字。 王歌看了一眼认真写作业的陈言希，打字问道：“我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没了。”顾盼烟干脆地回道。 咔嚓。 恍惚间，王歌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急忙打字补救： “不要啊！烟姐，不要这么残忍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啊烟姐……” 顾盼烟那边等了一会，才回消息： “行了，看你以后的表现，反正这些衣服放着也是放着，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会穿给你看的。” 王歌大喜：“爱你烟宝，来嘴一个，么么。” 顾盼烟：“滚，别废话，赶紧讲题。” 等到王歌给顾盼烟讲完题目，顾盼烟消失了之后。 王歌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于是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他和顾盼烟的聊天记录。 这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这全部的聊天记录分明都写着两个大字：画饼。 “喵的，顾盼烟这坏女人，该不会是在cpu我？” 他思索了两秒，给顾盼烟改了个备注。 画饼女王！ 看着新备注，王歌露出了笑容。 舒服了。 很快，时间来到晚上七点半。 陈言希的父亲还在工作，母亲打麻将还没回来。 而王歌这位家教老师却要下班了。 “我要回家了，希希。” “嗯，拜拜。”陈言希坐在书桌上认真写作业，头都不抬。 “你都不送送我的吗？” “你又不是不认识路。” “居然这么对待你的老师吗，真是没有礼貌啊陈言希同学。” 王歌哼哼道。 陈言希无奈叹气，把书合上，站起来道：“走，王老师，我送你。” 王歌露出得意的笑。 两人走出楼房，漫步在小区里，随意的聊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习习的凉风扑面而来，吹拂起陈言希的发丝。 听着耳边王歌的碎碎念，感受着微风扑面，不知怎得，陈言希忽然觉得，其实这样也蛮不错的。 有王歌在旁边，她总能忘掉许多烦恼，由衷地感到轻松又自由。 这让她有些恍惚。 自由啊…… 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所追求的，不正是现在的这种感觉吗？ 陈言希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王歌，抿了抿嘴。 如果这条路能再长一点就好了。她由衷地这么希望。 不过，这种情绪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便消失了。 陈言希毕竟是陈言希，她永远不会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所蒙蔽。 说到底，烦恼只是被忘掉，并不是被解决。 这只是在逃避罢了，逃避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只能解决自己。 陈言希向来都是如此理智且清醒的女孩，她永远都会直面问题，去思考如何解决问题，而不是懦弱的躲在温柔乡里逃避。 于是，她就此止步，转头朝王歌微笑：“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你就自己走。” “就不能把我送到小区门口么？”王歌的目光有些幽怨。 “总是要离别的，王歌，在这里，或是在前面，并无差别。”陈言希轻声说道。 王歌微微皱眉，狐疑道：“总感觉你话里有话。” 陈言希只是微笑，并不多说。 “行行。” 王歌无奈朝她摆摆手，“那就后天再见。” “再见。” 陈言希目送王歌离开，直到彻底看不见王歌的背影，她才缓缓转身，回家。 于是，一人消失在了远方的黑暗里，一人走回了灯火通明的楼房中。 …… 再一次开学，便是二模考试了。 这一次，王歌誓要拿下第一名，超越陈言希，洗刷自己万年老二的耻辱。 对此，顾盼烟对他进行了一番口头表扬，可王歌却试图向顾盼烟索取实质性的赞赏，顾盼烟非常慷慨地赏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而陈言希本人则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成绩出的很快。 不愧是王歌这辈子最努力学习的一次，他居然突破了自己的极限，总分达到了恐怖的七百三十二分，达到历史最高。 要知道，陈言希上次一模的时候，也不过就考了七百三十二分而已。 可王歌还是第二名。 因为陈言希考了七百四十分。 整整七百四十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看到成绩单的时候，王歌人都傻了。 咋回事啊希希？ 你之前不都考七百三的吗？这回怎么到七百四了？ 成绩出来的当晚，他跑进图书馆，怒斥陈言希就是个变态。 对此，陈言希只是托了托自己的黑色大框眼镜，说是运气好而已。 神特么运气好！ 王歌愤愤不平。 不过，好在也是有好消息的。 那就是，一模考试只考了三百二十六分的顾盼烟，这一次居然考到了四百三十分。 距离去年的本科分数线只差十几分。 非常匪夷所思的进步，确切地发生在了顾盼烟的身上。 王歌的班主任江汐语，看到成绩单的时候都惊呆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提升了一百多分。 如果没有作弊的话，那简直可以说是奇迹一般的提升。 自然，上课时少不了对顾盼烟的一阵夸赞。 对此，顾盼烟并不骄傲。 她很清楚自己的真实水平是什么样的，也非常明确的知道自己能做到这一步，都是谁的功劳。 可她什么感谢的话都没有说过，只是把这些默默记在心里。 记在心里便好。 ps：这周就要来一轮推荐了，一轮推荐过后咱们就建群，希望大家的追读不要断呀！ 另外，修罗场预告！ 第三十八章 谁给我举报了！ “希希，你说，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晚自习的图书馆里，王歌托着腮，这样问道。 “嗯……为了去码头整点薯条？” “别拿漫画里的内容敷衍我啊喂。”王歌不满。 陈言希读着书，头也不抬道：“只是又一次没有考赢我而已，大可不必去思考这种深奥的问题。” “你丫还好意思说！”王歌瞪眼，拍桌子，“你之前不都是考七百三的吗？这次怎么就突然七百四了呢？” “运气好。” 王歌：“……” 对于陈言希的敷衍，他哀怨的叹了口气，像是复读机一样再一次问道：“希希，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 “你都能考七百四，你能不知道？” 陈言希：“……” 她干脆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然而没过一会，王歌再一次复读：“希希，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了，别念了。”陈言希有些头疼的说道，“下次我会把第一让给你的。” 闻言，王歌顿时就是眼睛一亮：“真的啊？” 但随即他摸了摸下巴，又有些狐疑的问道：“你该不会也是在给我画大饼？”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陈言希平静道。 思索了两秒，王歌觉得陈言希应该不至于像顾盼烟那个画饼女王那么恶劣，于是他欢呼一声：“爱死你了希希！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可以亲一个吗？”他期期艾艾的问道。 “……不可以。” “真无情……不过没关系！”王歌一本正经道，“就算你拒绝了我，我也依然是你的忠实粉丝，依然是一个忠实的i希！” 他用力握拳：“披金成王，伴希远航！” “……” 陈言希无奈叹息，道：“我班主任让我离你远点。” “啊？”王歌惊讶，“为什么？” “他说你不是什么好人。” “哈？这不是污蔑我吗？我铁好！” 没有理会王歌的辩解，陈言希继续道：“他告诉我，你最近这两天被人举报，与异性建立不正当关系。” “啊？建立不正当关系？”王歌震惊，“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陈言希瞥了他一眼：“被举报与你建立不正当关系的不只是我，还有别人呢。” “……除了你还能有谁？” “那谁知道呢。” 陈言希轻轻把面前的书本翻过一页，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 “奇怪……” 王歌面上镇定自若，实则已经心虚的不行了。 什么情况？谁给我举报了？ 而且还不止举报一个陈言希，似乎连带着顾盼烟也一起举报了。 陈言希知道这件事还可以解释一番，就把锅推给班主任……但是如果让顾盼烟知道，自己每天晚上不上晚自习，是和另一个女孩幽会去了……这连垂死挣扎都做不到！ 嘶……就顾盼烟那脾气，王歌光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他本以为自己还能逍遥快活一阵的，但没想到修罗场来的这么猝不及防，他都还没做好应对修罗场的准备呢。 可恶，到底是谁举报的！ 这不是纯纯针对我吗？ 可我也没跟别人结仇啊…… 王歌皱眉思考着，想找出到底是什么人要害他。 他和陈言希晚上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并不是什么秘密，班里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几个男生都知道这件事。 举报他和陈言希还能理解，但是他和顾盼烟表面上可就是普通同桌，根本没有多么亲密。 虽然偶尔也会牵牵手，但基本都是偷偷牵的，他们两人又坐在最后一排，基本不可能会被发现。 嗯……是最近两天才被举报的，最近几天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似乎唯一的事情，就是二模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二模考试的成绩……王歌眯了眯眼睛，心里忽然涌现了一个猜测。 …… 彭艳是王歌班里一个非常普通的女高中生。 长相普通，身材普通，家庭普通，成绩普通，能力也同样普通。 每天都非常努力刻苦地在学习，可是成绩总是提不上去，就卡在四百五十分左右。 可即使这么普通的她，也曾经深深地爱过一个男孩子，爱入骨髓的那种。 ——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那个被她深深爱着的男孩，却不喜欢努力又上进的她，反而向一个天天除了睡觉就是打架的女生表白了。 即使被拒绝了，男孩却依旧对那个女生每天献殷勤，对她却不屑一顾。 凭什么？彭艳不服气。 那个叫顾盼烟的女人到底哪里好了？ 她觉得自己比顾盼烟强多了，自己是班里二十多名，但顾盼烟可是倒数！ 那个天天勾引男人的贱人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吗？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学习成绩倒数，未来肯定一事无成，说不定以后要靠出卖身体才能生存呢！ 可即使在心里如此贬低，她还是不可抑制的嫉妒顾盼烟。 嫉妒她的长相，嫉妒她高挑的身材，嫉妒她能够被各路男人献殷勤，嫉妒她那总是高高在上、似乎在嘲弄周围一切事物的眼神…… 凭什么？ 凭什么学习那么差，性格那么恶劣的顾盼烟，能够得到那么多男生的喜爱？ 而脾气好、这么努力、又这么上进的自己，却要像路边的野草一样，无人问津？ 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不断向顾盼烟献殷勤，顾盼烟却不屑一顾，彭艳嫉妒的简直要发疯了。 可是与顾盼烟照面时，她却只能将嫉妒深藏心底，然后朝她露出卑微的、讨好的笑。 她惹不起顾盼烟。 她也不敢惹顾盼烟。 彭艳觉得自己这是能屈能伸，不算是懦弱，因为整个学校敢惹顾盼烟也没有几个。 就这样，她把深深的嫉妒藏在心底，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直到有一天，她偶然间听到了两个男生在窃窃私语。 “哎，你知道吗，我听说顾盼烟是个痴x，和学校里的很多人都做过呢！” “啊，你才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了，偷偷告诉你，其实我也是其中之一哦，那滋味，啧啧……” “真的啊？” “……” 后面的对话彭艳就没有再听了，她很激动，激动的面色有些发红。 原来顾盼烟是个骚婊子啊！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天天摆着一副臭脸，好像很高傲的样子，呸！ 彭艳没有丝毫怀疑对话的真实性，顾盼烟长成那个样子，天生就是要勾引男人的！ 她本来是没想过报复顾盼烟的，可是这道听途说来的消息让她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要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一定要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顾盼烟是个什么样的人！让她身败名裂！让她在长川一中混不下去！ 她如此兴奋的想着。 于是，在她的不断努力下，这个消息不到一天就传遍全学校。 当时的彭艳并不害怕顾盼烟会找她算账。 反正传这消息的人这么多，法都不责众呢，那女人总不可能挨个去报复？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仅仅是在第二天，顾盼烟就找上门来了。 第三十九章 由嫉妒引发的惨案 彭艳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那天，她做完课间操回来，就看到那个恐怖的女人坐在她的座位上。 见她进来，那女人朝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你就是彭艳？” “造谣很爽？” “说，你是自己跟我出去，还是像条死狗一样被我拖出去？” 彭艳好面子，不是那么识时务。 所以那天她是被顾盼烟一脚踹到站都站不起来后，拽着后衣领，一路拖出去的。 周围的同学就那么看着她被拖出去，无比安静，无人敢发一言。 她被顾盼烟一路拖进了学校广播站。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已经躺着好几个受害者了。 “如果不想被我第二次从教室里拖过来的话，就老老实实在这里面待着别动。” 那个危险的女人如是说道。 那天，彭艳被顾盼烟逼着，在学校广播里，实名辟谣。 那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回家后，她第一时间便想要转学。 她受不了这种委屈，这个学校她待不下去了。 可父母问她转学的原因时，她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彭艳只能背负着耻辱，在周围同学们怪异的目光中，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上课。 她不敢报复顾盼烟，甚至都不敢再说顾盼烟一句坏话。 只能把仇恨深深埋藏在心底，不断告诉自己说，不要跟顾盼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她学习不行，未来肯定一片灰暗。 等自己以后有钱了，出人头地了，就可以尽情羞辱她。 背负着仇恨，彭艳学习的愈发努力。 今年的一模考试，她考了四百六十分的好成绩，已经过本科线了。 这也让她愈发看不起顾盼烟。 她知道最近顾盼烟在王歌的带动下开始学习了，可是那又怎么样？ 彭艳相信，狗改不了吃屎，烂人永远都是烂人。 等着，顾盼烟，等我考上大学，等我以后有钱了，你给我带来的耻辱，我一定会百倍奉还！ 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进步，你拿什么跟我比？ 在彭艳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中，二模便如期而至了。 这次的二模比一模要难一些，彭艳堪堪只考到了四百一十分。 不过她已经很满意了，因为这个分数让她在班里的名次不降反升。 拿到成绩单，看完自己的成绩后，彭艳又下意识的去成绩单的最后看顾盼烟的成绩，想要去找些优越感。 可是她忽然就找不到顾盼烟的名字了。 顾盼烟呢？跑哪去了？ 她抱着怀疑的目光，一点一点从最后一名往上搜寻。 终于在她自己的名字上面，找到了顾盼烟这三个字。 啊？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顾盼烟超过我了？ 这怎么可能！？ 将成绩单又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确认顾盼烟的成绩确实比自己高之后，彭艳的第一反应就是： 作弊！ 顾盼烟作弊了！她一定作弊了！ 不然她一个常年倒数第一的差生，怎么可能考的比自己还好！？ 彭艳彻底急了，成绩上的差距是她最后的遮羞布，她就依靠这方面的成功用精神胜利法麻痹自己，才能忘却屈辱，勉强生活到现在。 可是现在，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要没了！ 急躁的人总是容易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彭艳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非常冲动的冲进了班主任江汐语的办公室，控诉顾盼烟考试作弊。 可江汐语却告诉她： “你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你说她作弊，可她要怎么作弊，带小抄吗？” “就算真带了小抄，又能给她加多少分呢？语文的古诗默写一共就八分……” “而且数学和物理这些科目，可不是带小抄能解决的事情。” “她就算带了手机搜题，可二模考试的试题都是今年刚出的，她根本搜不到。” “你说她抄别人的？顾盼烟所在的考场里，连一个能考三百五十分的人都没有，她能去抄谁的？” 江汐语跟她好声好气讲道理，可她根本不听。 她还在死鸭子嘴硬，固执的认为顾盼烟一定存在抄袭。 江汐语没办法，只好调出顾盼烟所在考场的监控录像给她看。 录像二倍速播放，彭艳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想要找出顾盼烟作弊的证据。 看到最后，她逐渐失望，甚至绝望。 找不到，根本找不到。 后面，江汐语还委婉的劝解她，不要有这么重的嫉妒心，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别管别人怎么样，管好自己就行…… 可彭艳后面的话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她满脑子都是不可置信。 难道，顾盼烟真的没作弊，是靠她自己的本事考赢了自己？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得出顾盼烟根本没有作弊的结论后，彭艳的心里充满了荒谬、愤怒，还有那鼓胀到已经溢出的嫉妒。 凭什么？ 凭什么啊？ 凭什么自己努力了整整三年才考到的分数，被顾盼烟那个贱人只用了一个月便轻轻松松的超越了？ 那个贱人，那个贱人……自己怎么能考不过那个贱婊子呢！ 彭艳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眼隐隐有些发红。 为什么？为什么顾盼烟可以进步这么快？ 难道是她天生聪明、有天赋？ 不，彭艳决不相信，那个女人除了会打架以外，还有其他半点长处吗？ 抱着这样的疑惑，彭艳走回教室，正好看到最后一排，顾盼烟正拿着笔，努力学习。 彭艳的心中徒然产出危机感： 不，不行，不能再让顾盼烟这么进步下去了！ 危机感中，她余光忽然注意到顾盼烟身旁的那个男人。 那个每天嘻嘻哈哈、上课睡觉、不务正业，却每次都能考七百多分的男人。 王歌……对，王歌！ 彭艳恍然。 一定是王歌，一定是因为王歌！ 一定是因为有王歌的辅导，顾盼烟才能进步这么快！ 不能再让王歌继续辅导顾盼烟了，要把他们拆开，一定要把他们拆开！ 想明白这些之后，彭艳就开始观察这两个人，想办法拆散他们。 但不观察不知道，一观察吓一跳。 观察了半天，她发现这两个人简直亲密地有些异常了！根本不像普通同桌。 就算还没在一起，至少也是进入暧昧阶段了！ 这令她想起，上次不知道听谁说，王歌每天晚上不上晚自习，其实是去找年级第一的陈言希约会去了…… 彭艳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不过……是真是假，重要吗？ 凭借看过的那么多宫斗电视剧的内容，一个计划在彭艳心里缓缓成型…… 第四十章 修罗场 彭艳吃过上次的亏，害怕顾盼烟找上门来，不敢再去散发谣言。 既然这样，那就举报！ 先举报王歌和陈言希，再举报王歌和顾盼烟！ 一方面让顾盼烟知道，王歌还在和陈言希纠缠不清，这样就能让他们两个人产生间隙，另一方面，有了自己的举报，班主任肯定不会再放任这两人同桌，肯定会把他们两个人的位置调开。 最重要的是，自己去校长信箱匿名举报，根本不会暴露自己，也就不用担心顾盼烟会像上次一样找上门来。 彭艳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简直天衣无缝，完美无缺，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 而且她还生出了其他的想法： 如果班主任把王歌和顾盼烟调开的话，那王歌会被调到哪去呢？会不会和自己同桌？ 连顾盼烟那种人，在王歌的辅导下，都能考到四百多分……那如果是本来就能考到四百多分的自己呢？ 而且与顾盼烟产生间隙后，王歌肯定多少会心灰意冷，这时候自己趁虚而入，说不定他就能发现自己身上的闪光点，逐渐喜欢上自己呢？ 于是，在这种美好的畅想之下，彭艳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她的行动非常顺利，写举报信，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投递进校长信箱。 她甚至还顺手举报了一下顾盼烟考试作弊。 做完这些后，彭艳怀抱美妙的心情，等待着班主任把王歌和顾盼烟两人调开。 可是，就在她投递完举报信的第二天晚上，也正是陈言希告诉王歌他被举报的那天晚上。 晚自习放学时。 彭艳收拾好东西，准备和室友结伴回寝室。 但就在她将要出教室的时候，一个高挑的身影倚靠在门上，堵住了她。 那人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彭艳是，我记得你。” 看着那张标志性的瓜子脸，彭艳不由自主回想起上次的悲惨经历，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发自内心的恐惧起来。 她、她，她找我干嘛？ 难道她都知道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是我举报的！ “顾盼烟？你要做什么？”彭艳的室友疑惑的开口问道。 “没事，你先走，我有事要跟彭艳聊一聊。” 室友担忧的看了一眼彭艳，却也不敢忤逆顾盼烟，只好率先离去。 “好了，现在只剩咱俩了。” 望着彭艳止不住颤抖的身体，顾盼烟不屑的笑了下。 “你，你要干嘛……”彭艳想要镇定下来，可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本来我还不确定是不是你，不过看你这心虚的样子，看来十有八九是你干的了。” 顾盼烟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用手托着下巴道：“你应该庆幸我最近的脾气变好了许多，不然你现在应该是躺在地上跟我说话。” 轻飘飘地话语，彭艳却听的腿一软，差点跪下。 “这么怕我啊。”顾盼烟嘴角勾出一个嘲弄的弧度，“这么害怕我，还敢举报我，我是不是应该夸你勇气可嘉？” “不，不是我举、举报的，我没有……”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的眼睛，把这句话重复一遍。”顾盼烟看着她，语气戏谑，“重复一遍，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彭艳颤抖着抬起头，顾盼烟那恶魔般的笑容映入眼帘。 仅仅是对视了一眼，彭艳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两下，无与伦比的恐惧深入内心，那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要把她吞噬殆尽。 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她腿一软，一下子没站稳，摔到了地上。 “啧。” 似是对于‘自己还没动手，对方就倒下了’有些不快，顾盼烟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悠悠靠近她。 “你，你别过来！”彭艳无比惊恐，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顾盼烟也不急，闲庭漫步般的跟上，悠闲地像是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等到彭艳爬到墙边，再也无路可退的时候，顾盼烟才蹲下来，欣赏着她狼狈又绝望的表情。 “知道么，像你这样仇恨着我、想报复我的人，有很多，很多很多。” “如果你只是想报复我、举报我作弊的话，我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她忽然伸手拽住了彭艳的衣领，“可是，你为什么要把王歌也卷进来呢？”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么？为什么要波及到无辜的人呢？” 彭艳根本没有听顾盼烟在说什么，她被顾盼烟抓着，已经被无穷的恐惧所吞噬，眼下正流着泪，奋力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顾盼烟微微皱眉，松开了她的衣领，转而抓住了她的头发。 然后，按着她的头，砸向旁边的墙壁。 “嘭！” 一声闷响后，彭艳被砸得头晕目眩，双手无力地垂下，再也没有力气抵抗了。 “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话了么？”顾盼烟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恶魔，恶魔，她一定是个恶魔！！！ 感受着头部的疼痛，彭艳如此惊恐的想着。 抬头看了眼时间，顾盼烟大概是觉得时间浪费的有点多了，便懒洋洋的站了起来。 “算了，像你这种货色，折磨起来也挺没意思的。” 她转身离去，但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道：“明天，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看到你的举报信在校长办公室里消失。” “做不到的话……呵，相信我，毁掉你的人生，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最后回头瞥了一眼瘫软在地的彭艳，顾盼烟走出教室，消失在了黑暗里。 顾盼烟彻底离开之后，彭艳剧烈的喘着气，缓了好大一阵子。 直到恐惧缓缓褪去，一直蓄在眼眶中的泪水才终于落了下来。 “呜，呜呜……” 深夜，空无一人的教学楼里，响起了女孩细碎、哽咽的哭声。 她甚至不敢哭的太大声，生怕把那个恶魔般的女人再引回来。 …… 顾盼烟走出教学楼后，并没有直接回家。 解决完彭艳，并不是事情的结束。 现在，她要去找某个想要脚踏两条船的渣男了。 现在还不算太晚，刚放学不久，她教训彭艳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那个渣男要去停车场推自行车，不会这么早就出去的。 呵，说不定他还要和图书馆里的女人腻歪一番才会走呢。 顾盼烟眸光微沉，静静的倚靠在学校门口的墙上，等待着某个渣男的到来。 ps：下一章晚上发。 第四十一章 像死了老婆一样 她倚靠在学校墙壁上，仰头望着天空。 天上空空荡荡，没有群星闪耀，只有一轮皎月孤傲地高居天穹之上。 荒芜的就如同她的心。 寂寥的月光里，顾盼烟垂下了眸子。 要是这时候有根烟就好了。她想。 她其实不喜欢抽烟。 很早之前她买过一盒，抽了一根后被她扔进了抽屉里，之后偶尔想起来才会拿出来抽一根。 可现在她忽然就有些想抽了。 人生为什么总是这么痛苦呢？ 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吗？ 她想不明白。 好在，并没有让她想太久，那个熟悉的身影便推着自行车，出现在了视野里。 “烟宝？” 看见她，王歌似乎有些惊讶，随即笑嘻嘻的凑了过来，“你在这干嘛？是在等我吗？” 仔细端详了一下王歌脸上的表情，顾盼烟冷笑一声。 “当然是在等你了，除了你，我还能等谁呢？” “我就知道，嘿嘿，爱你。” 听到她这句话，王歌似乎很开心，根本没有听出来她语气中暗藏的危险。 走出校门后，王歌伸手一拍自己的自行车后座，“来，烟宝，上车，今晚我送你回家！” 听着他一口一个‘烟宝’的喊着，顾盼烟双眸微沉，沉默了一阵后，侧身坐到了王歌的车后座上。 “坐好了！” 王歌骑上车，用力一蹬，自行车便急速行驶起来。 “烟宝，你家在哪？” 王歌问道。 “你往前走就行，我给你指路。”顾盼烟说。 “好嘞。” 王歌蹬着自行车，扭头问她，“今天怎么了，感觉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被渣男骗了，心情当然不好。”顾盼烟说。 “哪个渣男活腻了，敢骗你？”王歌一脸惊讶。 “是啊，我也很好奇呢。” 顾盼烟微笑，“到底是哪个渣男胆子这么大，知道了我以前做的事情，还敢骗我的呢？” “没错没错，这样的渣男真是罪该万死啊！” 王歌一脸赞同的点头，“不像我，我心里就只有烟宝你一个人。” “是吗？” “那是当然了！” “呵。”顾盼烟冷笑。 见顾盼烟不说话了，王歌又开口喊她：“烟宝~” “我现在不是很想理你，你再烦我，我可能会把你从自行车上扔下去。” 王歌果断噤声。 怎么回事啊？ 陈言希知道自己被举报就算了，怎么连顾盼烟也知道了？ 她甚至都知道自己脚踏两条船了！ 我这个被举报的当事人、最大受害者，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王歌默默叹了口气。 他想开口哄一哄顾盼烟，可是这种原则性问题并不是哄一哄就能解决的。 ——即使他还没有和任何一位女孩确定关系。 而且王歌也害怕顾盼烟真的把他从自行车上扔下去。 他虽然从顾盼烟身上获得了【格斗】这个技能，可是一直都没练、没升级，一直都停留在一级，怎么都不可能打得赢顾盼烟的。 修罗场来的太快、太猝不及防了，他都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虽然他最初的目的只是让顾盼烟好好学习，可是相处了这么久，顾盼烟的个人魅力又无比强大，所以王歌就…… 只能说人性果然都是贪婪的。 不过，现在顾盼烟还愿意上他的车，就说明情况还没有那么坏。 还有挽回的余地。 一路上，他都在思索着如何挽回，没有开口说话。 只有顾盼烟偶尔开口给他指路。 很快，自行车停在了顾盼烟家门口。 顾盼烟居然没有住楼房，而是租住在学校的附近的一栋独立公寓里。 这可比王歌现在住的那间房子都要贵得多。 “这就是你家啊？真大气。”王歌望着眼前这看着都贵的独立公寓，啧啧叹道。 顾盼烟懒得搭理他，下车后直接往家里走。 “不是烟宝，别对我这么冷漠啊。”王歌下车，可怜兮兮地拉住了她，“就算不邀请我上去喝杯茶，至少也该说声谢谢。” “谢？谢什么？”顾盼烟眼神嘲讽的看着他，“谢谢你在追求陈言希的百忙之中，还肯施舍给我这个烂人一点仁慈和怜悯么？” 王歌：“……” 顾盼烟攻击性太强，他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顾盼烟低头看了一眼王歌拉住自己衣服的手，“松开。” “不要。”王歌很坚持。 “不想挨揍就松开。” “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松！” 顾盼烟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冷笑着靠近他，“行，这可是你说的。” 王歌一点也不怂，他顺势贴了上去，伸手用力抱住了她。 顾盼烟的动作不由得停滞了一下。 “你不会真觉得我不会揍你？” 她幽幽说了一句，然后抓住王歌的胳膊，拧腰、转身、发力，一个过肩摔。 “砰”的一声，王歌被摔在了地上。 “哎哟……” 王歌躺在地上哀嚎，“你好歹让我多抱两秒啊。” 顾盼烟瞥了他一眼，像是懒得搭理他，抬腿向公寓里走去。 “等等我等等我！” 王歌非常顽强地从地上爬起来，跟在了顾盼烟身后。 “你烦不烦啊？” 顾盼烟转头盯着他，“非得我把你揍进医院，你才会老实一点，是不是？” “别别别，别冲动，你先听我说。” 王歌急忙说了一句，然后才挠挠头，叹气道，“我做错了事，你揍我，我能理解。 但是，我这些天，也是切切实实的在帮你，不是么？” 顾盼烟似笑非笑：“你以为你为什么现在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跟我说话？” ……好家伙，这意思是要不是我确实是在帮你，我现在就该在医院躺着了是…… 王歌腹诽了两句，嘴上又拿出了经典说辞：“我承认我有不该有的想法，我做错了事情，我罪该万死，但是，君子论迹不论……” “你再说这句话我就把你的嘴给封上。” 王歌：“……” 望着眼前女孩面无表情的样子，他颇为失落的叹了口气，垂下头道：“好好，我知道了。” “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顾盼烟沉默，又过了几秒，王歌说： “我走了。” 见顾盼烟依旧不为所动，王歌只好转身，脚步沉重，缓缓离去。 那背影寂寥，垂头丧气，像是斗败的公鸡，颇有些狼狈。 顾盼烟一直望着他，望了许久。 直到他即将骑上车子离开的时候，她才忽然嫌弃的撇了撇嘴。 “我只是生气，又不是要跟你划清界限。” “看你这副丧气样子，跟死了老婆一样，丢人。” 第四十二章 我们早就该划清界限了 峰回路转，王歌一脸惊喜的回头： “真的吗烟宝？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无情的！” “呵。” 顾盼烟只是一声冷笑，接近他，然后伸手扯住他的衣领。 她明明比王歌矮了一些，可现在却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 “听好了，王歌。” 月光下，充满侵略性的女孩盯着王歌的眼睛。 “无论你现在怎么风流，脚踏两条船也好，开后宫也好，我都懒得管你，因为咱俩还没确定关系。” “如果你只是想和我玩玩，那我陪你玩玩也无所谓，就当是我眼瞎，看错了人。高考之后，我会和你睡一晚，并且支付给你一笔报酬，然后，咱俩一刀两断。” “但如果你真的想和我谈恋爱，” 顿了顿，顾盼烟的眼神开始变得危险起来：“那就趁早把你和其他女人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藏好，或者断的干干净净，要是在一起之后再被我发现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呵。” 什么后果，她没说，只是冷笑一声，松开了攥着王歌衣领的手。 “好好考虑清楚了，王歌。我脾气不好，也没什么耐心，还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后悔药，你当初既然选择招惹我，就要做好准备承担相应后果的准备。” “明白了吗？” 丢下最后一句话，女孩干脆利落地转身，走进公寓。 王歌在原地发了一会呆，顾盼烟消失很久后，他才轻轻笑了起来。 “啊，真是充满魅力，又容易让人着迷的女孩子啊……” 紧接着，他又抓了抓头发，颇为苦恼的叹了口气。 傻杯系统，把这么好的两个女孩送到我身边，哪一个我都舍不得放手啊。 这不是逼我做渣男么？ 又静静的思考了一会，王歌才重新骑上自行车，踏上回家的路。 …… 公寓二楼窗口，一个身材苗条、妆容优美、打扮艳丽的女人站在那，看着男孩骑着自行车走远，回头喊了一句，“小烟，那小家伙走了。” “他走了不很正常吗？” 顾盼烟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望着站在窗口的女人，微微皱眉：“倒是你，怎么天天往我这跑，你老公都不管你吗？” “我来看我女儿，天经地义，他凭什么管我？”女人，也就是顾盼烟的母亲，如此说道。 “嘁。” 顾盼烟不屑的嗤笑一声。 她太了解眼前这个女人了。 爱臭美，又虚荣，明明在新家庭里没什么地位，却还非要打肿脸充胖子。 顾母并不在意顾盼烟的态度，好奇的问道：“那个人就是王歌吗？辅导你学习的那个？” 顾盼烟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嗯”了一声。 “你们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啊，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没有。” “那应该距离在一起也不远了……嗯，那孩子我看着还不错，长得一表人才。” “我也觉得挺不错的，除了有点花心以外。” 顾盼烟随口道。 “花心？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万一以后出轨了怎么办……” “这就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了。” 顾母被噎了一下，又微笑着问道： “那孩子能被你看上，应该相当优秀？我这可还是第一次见你和其他男孩子这么亲密呢。” 顾盼烟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你一共才见过我几次？” 面对母亲，她简直浑身是刺，而且还不是刺猬那种又胆小、只会缩成一团防御的小家伙。 真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她的话，那她应该是豪猪那种充满野性和攻击性的猛兽。 ——虽然用豪猪来形容一个花季少女有些违和与不礼貌。 顾母又被噎了，但她是一个极有耐心的女人，不离不弃、百折不挠、死战不退。 于是她又问道：“那个叫王歌的家庭条件怎么样，你知道吗？” “我闲着没事去问他家庭条件干嘛？”顾盼烟有些不耐烦了。 她和自己的母亲截然相反，她向来没什么耐心。 见女儿似乎有些急了，顾母急忙说道：“放心放心，我不会干扰你们两个的事情，我虽然拜金，但我不会要求你和我一样拜金，你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朋友就最好了。” 见顾盼烟不说话，她又补充道：“就算那个王歌家里没钱也没事，我现在有钱……” 顾盼烟懒得搭理这个女人，直接打断道： “我累了，你想在这睡就随便找个房间睡一觉，要走就赶紧走，我要锁门睡觉了。” “我在你这睡一晚，你去睡，不用管我。” 顾母说道。 “你不睡觉，要干嘛？”顾盼烟皱眉。 “我看你卫生间里还有几件脏衣服没戏，我去帮你洗了。”顾盼烟的母亲露出讨好似的笑。 顾盼烟似笑非笑的望着这个女人。 早不洗，晚不洗，非要等我回来再洗，洗之前还要特意跟我说一声。 就非得让我看见你在为我做贡献是？ 你提前把衣服洗了，让我自己去发现你在默默为我付出，那样不比你这么做更能获得我的好感么？ “咳，那什么，我去帮你洗衣服去了。” 在顾盼烟这样的目光下，顾母觉得自己的想法好像全都被看透了一样，有些慌乱的逃进了卫生间。 望着母亲狼狈的背影，顾盼烟多多少少有些无语。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母亲居然这么蠢呢？ 刷个好感度都不会刷。 但凡她有王歌一半聪明，自己和她的关系都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僵硬。 “好了，别去洗了。”顾盼烟开口打断她，“时间不早了，你快去睡，熬夜对老年人身体不好。” 顾母想开口反驳自己不是老年人，但顾盼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新家庭，以后就别再过来了，我的生活也步入了正轨，咱们互不打扰是最理想的生活状态。” 顾母听见这话，面色瞬间苍白，“你，你要跟我划清界限吗，小烟？” “我们早就该划清界限了，女士。” 顾盼烟从抽屉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狠狠吸了一口，她缓缓吐出雾气：“你的家人们早就对我很不满了，你再往我这里跑，迟早会被他们找麻烦——在这方面，我爸可比你聪明多了。” 顿了顿，她面无表情补充：“再离婚一次，你可就嫁不出去了。” “就算嫁不出去，我也不能不要我女儿！”这个爱臭美又虚荣的女人憋红了脸，扯着脖子大喊。 “呵。” 顾盼烟沉默几秒后，嗤笑一声，把只吸了几口的烟摁灭，扔进垃圾桶。 然后，不再搭理这个女人，转身回了自己卧室。 ps：今天烟宝生日喔，大家记得去主页给烟宝点点赞 试水推也已经报上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待会我去建群，下一章发群号 第四十三章 你对得起我吗 渣男应该怎么做，才能不被三刀六洞、小船人头飘向远方？ 王歌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委实是个极其深奥的问题，即使以王歌几十年的阅历以及超乎常人的智慧，依旧没能得到答案。 ——主要陈言希和顾盼烟都不是什么好骗、好糊弄的女孩。她们的优秀，导致王歌做渣男的困难激增。 不过倒也没关系。 他这辈子没什么追求，只想躺平摆烂。 可人生这么漫长，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的。 总要做一些有挑战性的事。 就把做成功做一个渣男当成人生的终极目标！ …… 虽然立下了远大目标，但生活还要继续。 王歌本以为自己被举报了，班主任多多少少会找下自己，让自己收敛一下之类的。 但江汐语上课时就只是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提，然后便正常上课了。 对此，王歌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怎么在意。 他本来还试图找出举报自己的幕后黑手呢，但听顾盼烟说，那人已经被她教训了一顿，所以王歌也就懒得再去管了。 不就是被举报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件事其实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他依旧每天晚上去图书馆，顾盼烟虽然偶尔会拿这件事讽刺他两句，但只要王歌厚着脸皮凑上去哄一哄，她还是会给王歌拉拉手、占占便宜什么的。 至于陈言希，她对王歌的态度压根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于是，就这样，高三的生活如流水一般划过。 第三次模拟考试，也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过去。 大概是要给学生们树立起对高考的信心，三模的试卷比一模二模要简单许多。 ——实际上真正的高考卷要比模拟卷简单一些。 这一次的三模，陈言希依旧保持着七百四十分的成绩，位列第一。 王歌七百三十五分，第二名。 而顾盼烟则是已经考到了接近五百分，已经足够上一所公办本科院校了。 王歌倒是很为她高兴，顾盼烟自己却没什么感觉。 说到底，她对于考大学这件事并没有多么热切。 她选择为此努力，只是为了能对得起曾经耐心教导自己的爷爷，为了能让母亲放心自己、去经营她的新家庭。 她以前对未来没什么期待，现在也同样没什么期待。 啊，不对，本来是有那么一点点期待的。 可惜，这一点点期待，在发现王歌是个渣男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只要不抱有任何期待，就不会再有失望存在。 …… 三模考试结束后的第一个假期。 陈言希背着包，从拥挤的公交车上下来，进入自家小区。 “小言希，上学回来啦？”小区门口的保安刘大爷，笑着问道。 “嗯。” 刘大爷忽然凑近过来，小声问道：“小言希，你跟大爷老实说，你和王歌那小子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普通朋友，没有发展。”陈言希说。 “嘿，你这丫头，是不是跟王歌学坏了。” 刘大爷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不满意的道，“王歌那小子不跟我说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这样？” “是真的没什么发展，大爷。”陈言希无奈道。 “你别想骗我。”刘大爷一副怀疑的样子，“我可是看到了，最近王歌那小子可是经常乔装打扮跑进你家里，你俩要是没有发展谁信啊。” 陈言希沉默了两秒，“发展成偶像和粉丝的关系了，算么？” 刘大爷：？ 什么意思，现在的小年轻，都玩的这么刺激吗？ “好了，大爷，我得回家了，待会还有个补习班呢。” “行，那你快回去。”刘大爷说了一句，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提醒道：“对了，上午的时候，你爸妈在小区里大吵了一架，现在可能还在家里吵呢，你回去的时候注意一下。” “我知道了，谢谢大爷。” 陈言希表情不变，道过谢后，迈步往家里走去。 在陈言希家里，父母吵架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他们不像是一对夫妻，更像是一对冤家，总是有各种矛盾，吵架的原因也是千奇百怪，有时候可能只是因为说话声音大了点就能吵起来。 她本来以为这又是一场和以前一样的普通吵架。 直到她回到家，看到地上歪倒的茶几、碎掉的花瓶后，才意识到这次吵架可能比平常，更加激烈一些。 接下来的发展，应该就是妈妈回外婆家，然后过些日子，爸爸再去把她哄回来。 陈言希若有所思地踏进房门，母亲不见踪影，父亲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回来了？” 烟雾中，传来了父亲沙哑的声音。 “嗯。” 陈言希轻轻点头，并不停留，迈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她有些愕然的发现，自己的母亲，此刻就躺在她的小床上，面上还带着几分怒气。 “你怎么来我房间了？”她皱眉问道。 “不行？”陈母语气恶劣，“连你都是我生的，我来你房间怎么了？” 陈言希叹了口气，并不与她争论。 可陈言希不搭理她，陈母自己却来劲了。 趁着陈言希在收拾东西，她冷不丁的问道：“你三模考了多少？” “七百四。” “怎么还是七百四？上次不是已经考过了七百四了吗，这么长时间你就一点进步都没有吗！？” 陈母毫无理由地发作，大声叫骂：“你在学校是干嘛的？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给你报这么多补习班，还给你找了这么好的家教老师，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觉得你考这么点分，对得起我吗？” 陈言希并不反驳，只是平静道：“我知道了，下次会多考些分数的。” “下次，下次，还下次！下次就高考了！万一高考没考到状元，那我不白养你这么大了吗！？” 陈母越说越气，猛地弯腰捡起地上的拖鞋，狠狠朝陈言希丢了过来，怒骂道：“你们姓陈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嫁到你们家里来！” “啪”的一声，鞋子拍打在陈言希身上，在她洁白的衣服上留下一个肮脏的鞋印。 ps：书友群： 第四十四章 能安静的看着你，就已经是非常美好的事情了 陈言希始终保持着平静。 她拍了拍衣服，把上面的鞋印拍干净。 然后望着床上的女人，轻轻扶了扶自己的大框眼镜，说道： “这次你没有回外婆家。” 没有给床上的女人说话的机会，陈言希便继续道：“是因为外婆他们也在嫌弃你，不想让你去？” “你在说什么呢！？”女人更加愤怒了。 “外婆他们不想让你去，因为他们在害怕。”陈言希望着她，“他们害怕，这次你回去，我爸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去哄你，害怕他会和你离婚。” “现在这个年纪，一旦离婚，你就再也嫁不出去了。到时候，懒惰、没有任何赚钱能力、只会打麻将的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累赘。” 在女人逐渐涨红的面庞中，陈言希平静地得出最后的结论： “外公外婆不想养你这个累赘，不让你回去，所以你只能占据我的房间，在我面前作威作福，把从外公外婆和父亲那里受到的气全都撒在我身上，是这样么？” “你，你，你……” 床上的女人被气得浑身颤抖，整张脸都憋红了，她伸手指着陈言希，声音尖锐，歇斯底里：“陈言希！我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来顶撞我的吗？啊！？nlgb的你个死白眼狼，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你们姓陈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她疯狂的寻找着手上一切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全部朝陈言希丢了过去。 枕头、被子、拖鞋，甚至是桌子上的书籍。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愤怒过。 陈言希诛心的话语，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刀子，狠狠插进了她的内心。 她不敢相信，从前向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陈言希，居然会开口讽刺她。 她觉得自己身为母亲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陈言希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关上房门。 她的所有攻击就全都落在了房门上。 于是她更加愤怒了，整间房子都响起了她尖锐的叫骂声。 难听至极。 陈言希无视她，进入客厅后转头对自己的父亲道：“我去上补习班了。” 父亲全程都在沉默着抽烟，眼下听见陈言希的声音，“嗯”了一声。 陈言希顿了顿，继续道：“今晚我就不回来了，我去同学家睡一晚。” “好，注意安全，等后天到学校了给我打个电话。” “嗯。” 应了一声后，陈言希朝门外走去。 就在她即将走出房门的一刻，听到了父亲充满疲惫的声音： “你妈更年期，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在学校好好学习，缺什么就跟我说，别影响了成绩。” 沉默了两秒，陈言希说：“嗯，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 走出楼房，微风正好，五月份的风吹打在脸上，带着些许燥热。 “小言希，你怎么又出来了？”保安刘大爷有些奇怪的问道。 “要上补习班呀，大爷，跟您说过的。”陈言希微笑道。 刘大爷挑了挑眉，“怎么感觉你好像挺高兴的。” “做了一件一直想做，却一直没胆量做的事情。” 陈言希摇了摇头，“我就先走了，大爷，拜拜。” “行，注意安全嗷。” “嗯。” 她应了一声，转身，背着包，缓缓走向远方。 …… 陈言希离开家门的时候，王歌也敲响了顾盼烟家的房门。 “烟宝，你在家吗？” “不在。” 王歌脸上一黑，“烟宝，别闹，快来给我开门。” “等我一会，别烦。” 王歌老老实实的等了一会。 他可不是怕挨揍，他主要是……嗯，疼女朋友。 虽然还没确定关系，但迟早的事。 “神经病，你不回家，来我家干嘛？” 几分钟后，顾盼烟一边骂他，一边打开了门。 回到家后，她已经把长袖衬衫换成了清凉的黑色露脐小背心，下半身则是牛仔短裤，露出一双雪白笔直的大长腿，火辣性感，曲线惊人。 王歌先是欣赏了几眼她的穿搭，才道：“当然是来辅导你学习的啊！” “嘁。” 顾盼烟嗤笑一声，懒得戳破这个家伙，扭头往房间里面走。 王歌笑眯眯的跟在她后面，顺便还把房门关上了。 “你家真大……” 王歌环顾了一圈，赞叹道。 “我爸留给我的。” 顾盼烟坐到客厅的桌子上，继续她在王歌过来之前正在做的事情。 ——刷题。 她的成绩能提升的这么快，除了有王歌外挂的原因之外，还有她自己也足够刻苦、努力。 王歌就坐到她旁边，托着腮，看着她刷题。 “盯着我干嘛，就不会自己去找点事情做吗？”顾盼烟瞥了他一眼。 王歌认真道：“能这么安静的看着你，就已经是非常非常美好的事情了。” “是吗？” 顾盼烟似笑非笑，“本来我还想履行上次的承诺，给你摸摸腿呢，现在既然你光看着就满足了的话……” “对不起，我错了！我有罪，我忏悔！” 没等她说完，王歌就大声道歉，速度之快，态度之诚恳，让顾盼烟嘴角翘起的弧度更深了些。 她没说话，继续低头做题。 但王歌可坐不住了，既然能吃肉，他当然不会满足于只喝汤。 他搬着椅子凑近了些，嗓音轻柔地喊她：“烟宝，我的好烟宝~” “干嘛？” 顾盼烟掏了掏耳朵，懒洋洋道。 “上次我们说好的，你不会说话不算话？” “你第一天认识我么？我可从不是什么品德高尚、从不食言的人。” 顾盼烟手里转着笔，斜了他一眼，“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对一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信守承诺？” “说什么呢！我心里明明只有烟宝你一个人，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的位置了！” “意思是，如果有位置的话，还是会有第二个人的，对？” “我的全身心都在烟宝你身上呢，怎么可能空出位置！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呵，说的倒是好听。” 顾盼烟不屑的笑了一声。 “行，勉强算你过关。” “过关了？那我……” 王歌大喜，低头看了眼那双纤细白嫩的大长腿，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充满期待。 这一次，顾盼烟没有让他失望。 她把腿往他那边靠了一下，懒洋洋道： “摸。” “爱死你了烟宝，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ps：上一章有人说陈言希的母亲有些降智，这里我要解释一下。 就像是班里的坏学生总是喜欢逮着老实学生欺负一样，假如你也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从小就乖巧听话，对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而你在某个方面又对这个孩子不满意，怒其不争，再加上你的道德标准又不是那么高的情况下，你在外面受了气，肯定会给孩子甩脸色，甚至是拿他当出气筒的？ 大家想想，你们的父母是不是也这么对待过你们？ 这无关父母爱不爱自己的孩子，这就是人性的恶啊朋友们。 就是仗着天生高你一等的心理优势，仗着你没法脱离他们独自生存。 我们总是把最坏的情绪留给最亲近的人，是因为在潜意识里我们知道，亲近的人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离开我们，不是么。 都是一个道理。 上一章之所以没有讲的那么详细，是因为我觉得这样的父母在国内应该还算常见，我只是稍微夸张了那么一点点，你们觉得降智，可能是因为你们原生家庭非常幸福美满，你们的父母都是道德标准比较高的人，所以才会这样认为。 这是我的疏忽，非常抱歉，下次我会写的详细些的。 第四十五章 梦里什么都有 王歌这次来顾盼烟家，嘴上说着是辅导学习，但实际上只是为了和烟宝增进一下感情。 顾盼烟其实已经不再需要他的辅导了。 虽然很多难题她还是不会做，但现在还剩一个月就高考了，再去攻克重难题已经毫无意义。 现在的阶段，其实就是查漏补缺，看看自己哪方面的基础知识掌握的不牢固，去进行补足。 高考卷不难，只要能把所有基础题目都做对，考个本科就完全没问题。 无论哪一科都是这样。 所以，王歌这趟过来，除了摸腿，啥也没干。 噢，他其实不光摸腿，这老渣男得寸进尺，多次试图搂搂抱抱、更进一步。 然后他就被顾盼烟揍了一顿。 这委实不能怪顾盼烟脾气差。 王歌会挨揍纯属活该，自己作的。 本来顾盼烟懒得管他，但后面因为他动作太大，导致顾盼烟没法专心刷题。 骂他好几次，但他每次都只老实几分钟，然后又开始乱动。 顾盼烟忍无可忍才动手。 不过顾盼烟下手很有分寸，刚好能让他感受到痛，但又不会太痛。 嗯，总体来说，王歌在顾盼烟家里待的这段时间还是非常美好的。 ——他对那双长腿简直爱不释手。 相比之下，陈言希就太小气了，自从上次假扮女友事件过去后，王歌去她家里做了这么多次家庭教师，陈言希却连手都不给他牵。 小气，实在小气。 王歌一边腹诽，一边坐上出租车。 “师傅，去幸福里小区。” 他已经完成了换装，从一个阳光帅气大男孩变成了一位儒雅随和的中年老师。 现在到了去给陈言希做家教的时间了。 伴随着窗外的高楼迅速后退，出租车很快就到了陈言希家小区门口。 刚下车，王歌就看到一个身穿校服、背着书包的单薄身影站在小区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见到王歌下车，女孩走上前道：“你来了。” 王歌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是在等我吗？” “嗯。”陈言希点头。 “怎么回事，你还背着包，衣服都不换，这是要离家出走？” “差不多。”陈言希无声笑了下，“我爸妈吵架，家里的氛围太差，我就出来了。” “这样啊。”王歌了然的点点头，“那今天下午什么安排？” “难得可以放松的时间，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带我到处逛一逛。”陈言希轻声说，“我基本都是家和学校以及补习班三点一线，都没怎么在城市里逛逛呢。” “有时间有时间，当然有时间，除了钱，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王歌闻言，有些兴奋的搓搓手，又问道，“那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 “啊？” “我妈把我房间占了，就算回来我也要睡客厅。”陈言希平静地望着他，“我没地方去了，可以去你家住两天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这老渣男嘴都笑咧开了。 继家教老师与学生、偶像和粉丝之后，两人再次解锁房东与房客的关系！ 虽然这个关系大概只能持续短短一天半。 王歌先是带着陈言希回了趟他租的房子，把陈言希的包放下，顺便给陈言希收拾出来一间卧室。 他租的房子挺大，三室一厅，有充足的房间给陈言希住。 做完这些后，时间已经五点半了。 王歌去停车场把自己的自行车推了出来，拍了拍车后座，神气的对陈言希道：“上车！哥带你吃饭去！” 陈言希抿抿嘴，慢慢坐上车。 “走咯。” 又一次用这辆自行车载着漂亮女孩，只是这次和上次的气氛截然不同。 王歌心情很好，一路上都跟陈言希扯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到天文地理国际大事，包括但不限于‘外星人一定是真实存在的’、‘二战要是有我早就结束了’…… 下到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例如‘我老姨前些天抱孙子了，把我妈羡慕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我哥天天躺家里睡大觉，都不找女朋友’、‘咱俩什么时候生一个，让我妈开心一下’…… 陈言希的心情也不错，嘴角挂着轻松的笑，时不时点头应几句，让他今晚早点睡，梦里什么都有。 …… 王歌的自行车停在了一家火锅店门口。 本来，燥热的五月份应该去吃烧烤的。 可惜，他家附近的几家烧烤店手艺都不怎么样，都不太好吃。 味道比较好的烧烤店在顾盼烟家附近，王歌心虚，生怕撞上，不敢去。 而且陈言希又不喝酒，没有冰啤的话，烧烤也就没有那么香了。 所以王歌就干脆带陈言希来吃火锅了。 陈言希是无所谓吃什么的。 反正无论烧烤还是火锅，她都是第一次尝试。 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长这么大，向来都是学校、家、补习班，三点一线，都没出来玩过，在外面吃饭的次数自然也是屈指可数，连麻辣烫都没吃过。 不过虽然是第一次进火锅店，她却一点也不露怯，始终平静。 王歌知道陈言希是第一次来，并没有让她点菜，而是点完菜后，把菜单递给她：“你看看这样合适么？” 陈言希大致扫了一眼，发现王歌几乎每一种都点了一遍，甚至连‘红烧牛肉面’他都来了一份。 “点这么多，吃得完么？”陈言希抬头问他。 “多吃点呗，这些其实不是很多，咱俩多吃点，应该能吃完。”王歌笑道。 这毕竟是陈言希第一次来，他想尽量让陈言希每一种都尝一尝。 陈言希盯着王歌看了一会，把菜单递还给他，“那我没什么问题了。” “你今晚应该没什么其他安排？要和我一起看一场电影么？恋爱题材的，非常适合咱俩。” 王歌一本正经的问道。 陈言希想了想，明天要兼职，自己的作业还没写……不过也就几张试卷而已，很快就能写完……嗯，还有日记…… 确定没什么特别着急的事情，陈言希才点点头，道了句：“好。” “你以前应该也没去电影院看过电影？” “嗯。” “哎呀，不小心又拿走你一个第一次，怪不好意思的。” 陈言希：“……” 每次王歌说这种带着调戏性质的话语，她向来都是不理会的。 这次也一样，她抿抿嘴，站起来端着小碟调蘸料去了。 “希希~顺便帮我也调一下，我懒得动。” “知道了。” 王歌悠闲的靠在椅背上，望着她端着两个小碟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轻快的笑。 第四十六章 我喜欢你 “要吃不完了。” 陈言希看了眼还剩下许多的食材，又看了眼摸着肚子好像已经吃饱了的王歌，问道，“这些可以打包带走吗？” “要带走吗？要不咱俩再努努力，消灭它们？” “不用再勉强了。”陈言希摇摇头说，“带走，我看你家里还有些菜，再加上这些的话，明天就不用再出来吃饭了。” 王歌眼睛一亮：“也就是说，明天的饭菜你包了？” “嗯。” 陈言希轻轻点头，“去你家住，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我很期待你的手艺。” “那我努力不让你失望。” “哈哈哈。” 王歌忍不住笑了起来，“希希，现在的你可比原来冷冰冰的样子可爱多了。” 陈言希抿抿嘴，没说话。 王歌看了眼时间，道： “该走了希希，时间差不多了，咱俩看电影去。” “好。” …… 一场简单的恋爱题材的电影，名字叫做《永恒的爱恋》。 因为是周六，来看电影的人还挺多。 而且大部分都是小情侣。 这部电影还是很成功的，当最后的导演名字缓缓上浮，好多小女生都趴在自家男友身上哭了。 也有小情侣是抱在一起，一起哭的。 正好王歌和陈言希前面就有一对小情侣，那女生就抱着她男友的胳膊，嘤嘤嘤的在抹眼泪。 他男朋友就在旁边好声好气的哄着，说些什么，乖乖，不哭，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对你的爱永恒不变…… 王歌看了眼前面的那对小情侣，又看了一眼始终平静的陈言希。 陈言希回以疑惑的目光。 王歌挠了挠头，思索两秒，忽然扑过去抱住陈言希的胳膊，装模做样的抹眼睛，“嘤嘤，希希，电影好感人啊，我们也像电影里那样，要保持永恒的爱恋，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 凭借他高达lv4的演技，这假哭居然还像模像样的。 陈言希推了推他的脑袋，无奈道：“你别闹……” “你就不能像他们那样，安慰安慰我么？”王歌朝前面那对小情侣努了努嘴。 “他们是情侣，我们又不是。” “不管，不管，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好歹也假扮过一天的情侣啊……” 王歌耍起了无赖。 陈言希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拿这家伙没办法。 只好叹了口气，道：“要安慰是吗？” 王歌顿时眼睛一亮，急忙点头。 然后，他便听到陈言希说： “电影都是由艺术加工而成的，王歌，现实里的世界里从来不存在什么永恒的爱恋。所有的事物都是有保质期的，爱也不例外。” 搞什么啊，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王歌听得目瞪口呆：“这就是你的安慰？” “是的。” 陈言希点头，“正常来讲，一个人会因为电影而伤心，是因为沉浸在了电影的世界所营造出的悲伤氛围里。只要把他从电影世界拉回现实，自然就不会再因为一部虚构的电影而伤心。” 因为残酷的现实里有更多需要伤心的事情。 “真是……简单粗暴。”王歌忍不住吐槽，“希希，你是真的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我只是相信你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承受的住这样粗暴的安慰方式。”陈言希微微一笑，“而且你又不是真的为电影而伤心。” “……我真是谢谢你的信任。” 王歌没好气道。 电影散场，两人离开电影院。 倒也没有急着回去，两人一致决定一起散散步。 五月份的夜晚不像白天那么燥热，气温还算凉爽，偶尔会有凉风拂面而来，轻柔的吹起女孩的发丝。 王歌有些不老实的想去牵女孩的手，却被女孩微笑着躲开。 “我们的关系都这么好了，牵个手不过分？” 王歌还不死心，还想尝试一番。 “不行。” 陈言希拒绝的很干脆。 “……小气鬼。” 王歌很是孩子气的嘟囔了一句。 “我生气了，陈言希，我决定一分钟不理你——如果你不来哄我的话，那就变成两分钟。” 陈言希有些哭笑不得。 她现在很怀疑王歌这家伙是不是有一个神奇的按钮。 只要在按钮上摁一下，就可以一键切换人格，无缝衔接。 不然要怎么解释这家伙的性格这么多变呢？ 刚认识的时候，明明还是一个真诚善良的大男孩。 后来，慢慢就变成了满嘴胡话，脸皮又厚的小无赖。 偶尔也会让人觉得很靠谱很温柔。 现在却又表现得像个小孩子。 大概，人类就是如此繁多、复杂事物的结合体。 只是王歌这里额外更复杂了一点。 陈言希感觉有些好笑，就故意道：“你能安静两分钟也挺不错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王歌瞪大眼睛，“陈言希，你没有心！” 陈言希轻笑。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希希，我看错你了，我要粉转黑了，嗯，除非你说一句你喜欢我，我就原谅你。” “我喜欢你。” 陈言希说的太过干脆，以至于王歌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惊愕的“啊？”了一声。 “我喜欢你。” 陈言希重复一遍，笑着问道，“可以原谅我了么？” 王歌惊愕的看着她，看那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喊出一句“大胆妖孽，我要你原形毕露”。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陈言希么？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夺舍了？” 他纯纯在那习惯性口嗨，压根就没指望陈言希能理他。 “嘛，其实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陈言希带着笑意说道，“我要在你家借宿两天呢，总要说点好话讨好一下你这位房东的，不是么？” 王歌反应过来之后，才道，“可以，这个理由非常充分，我差一点就信了——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一个没有情商、不懂人情世故的人的话。” “虽然我确实有些孤僻，不喜欢社交，但应该也不至于像你说的完全没有情商那么不堪？”陈言希想了想，道。 “情商这东西，有一点和完全没有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哎，先别管这些了！” 王歌摆摆手，又把手插进兜里，充满期待的问道，“你能把刚刚那句话再多说几遍吗？最好再带上我的名字，我爱听。” “那种话不是只有第一次说才会比较有意义么？” “不要有没有意义，反正我爱听，再多说两遍嘛~” “好。” 陈言希想了想，反正已经说过一遍了，再多说两遍也没什么，所以就满足了他。 “我喜欢你，王歌，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连着说了三遍后，她轻轻拢了拢耳边的长发，遮住稍微有些发烫的耳垂，问道：“这样满意了么？” “哈哈，满意了满意了。” 王歌得意的笑，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向陈言希展示着手机上的录音界面。 按下播放键，手机里便传出女孩轻柔的表白： “王歌，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希希。”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王歌笑容灿烂的回应，“我们在一起。” ps：感谢大家的打赏和票票，非常感谢！ 第四十七章 自由与爱情并不冲突 “不要。” 陈言希抿抿嘴。 依旧是无情拒绝。 虽然她对王歌的态度相比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始终没变。 王歌被拒绝习惯了，也不在意，只是幽怨道，“好好，你清高，你脱离了情情爱爱这种低级趣味，你去追求你的远大理想，只留下我这个孤寡老人独守空房……”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陈言希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喜好这种东西，哪有什么低级与高级之分。” “在大众的眼里，你们这些有理想的人，就是比我这种胸无大志、只想躺平的人要高级得多啊。”王歌耸耸肩。 “躺平也是理想的一种嘛，现在社会讲究人人平等，没有谁比谁高贵，理想不也一样么。” “我完全赞同你的说法，可是攀比才是社会进步的动力，无论什么地方都存在各种各样的攀比，理想同样避免不了……” 他们两人很随意的漫步在街上，保持着一段不远也不近的距离，聊着一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事情。 陈言希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 当天晚上，她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我不得不承认，和王歌在一起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有诱惑力的事情。” “跟他在一起，我的现状可以得到很大的改善，我不需要再去兼职，不需要再去上补习班，不需要再忍受这个让我窒息的家庭，我可以去做一些我喜欢做的事情，甚至可以体会到书中描写的那种甜甜的爱情。” “那些我从未经历过、向往已久的美好，他都能轻而易举地带给我。” “我不止一次的想，要不就答应王歌好了，和他在一起也挺好的，轻松又自由，反正我也是喜欢着他的不是么？” “就好似走了人生的捷径、拥有了一个人生作弊器一样，只需要我点头同意，我的世界就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美好的东西便会纷至沓来。” “可是啊，这世上又哪有什么东西是尽是美好的呢。” “如果真的有，那一定是恶魔为了诱人堕落所设下的陷阱。” “并非我清高、愚昧，非要去吃苦，不屑于走捷径。” “而是王歌能带给我的，只是最浅层次的美好，它们立足于王歌对我的喜欢，一旦这种喜欢消失，美好便会瞬间支离破碎，留下满地狼藉。” “我不是怀疑王歌对我的感情，只是，正如我白天对王歌说的那样，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所有的事物都有一定的保质期。” “我的父母在很早之前同样相爱，结婚照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真诚。” “可现在呢？” “喜欢也好，厌恶也好，爱也好，恨也好，这些建立在人类主观情绪之上的感情本就是最容易变质的东西，哪怕再深切再难忘，在时光的冲刷下也会渐渐消逝。” “退一万步讲，就算王歌能一直喜欢着我。” “可由其他人带来的美好，终究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人生在世，也不应该只被这些浅层次的东西束缚住手脚。漫长的生命中，一定有什么东西，是高于其他，高于一切，哪怕舍弃掉生命也要去追寻的。” “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美好。” “对于其他人来说，那可能是理想，可能是正义，可能是爱情，也可能是某一个人、某一件事。” “对我来说，那是自由。” “是可以不受束缚、人生完全由自己来支配的自由。” “我被束缚的太久了，从小到大，父母从来没有让我做过一件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这导致我对自由、这种我从未拥有过的东西，生出了极度的渴望。” “我知道这种渴望不正常，甚至可能有些畸形。” “我不想让这种畸形的渴望，影响到我对王歌正常的感情判断，为此，我曾多次叩问自己的内心。” “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是只要拥抱眼前人，便能触手可及的美好，还是深藏心中，那对自由的渴望？” “我想要的自由，到底是什么模样？” “是只要脱离这个家庭就好了吗？是只要能够自由地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便足够了吗？” “在一次次的自我询问、自我反思、自我检讨中，我得到了答案。” “在自由面前，爱情，以及其所带来的种种美好，是那么的脆弱、渺小、不堪一击。” “自由，便是这个名叫陈言希的人，所存在的一切意义了。” “王歌喜欢我，不也正是喜欢我这一点吗？若是哪一天，我放弃了对自由的坚持，那王歌喜欢的那个陈言希便消失了，留下的，只是与诸多普通人毫无分别的一具躯壳。” “那样他便不会再喜欢我，他为我带来的美好也会如泡影般破碎。” “就像我上面所说的那样。” “如此，逻辑闭环。” “而我想要的自由，也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答应王歌，我固然可以依靠他的力量，轻易地挣脱家庭的束缚。可这样一来，我对他便有所亏欠，我们的关系便不再平等，我们的感情也不再纯粹。” “这又何尝不是从一个牢笼，越入了另一个牢笼中呢？” “所有的亲密关系，都是一种枷锁，我以前总喜欢说这句话，现在，随着我的思想日趋成熟，我要给这句话加一个前缀。” “所有不平等的亲密关系，都是一种枷锁。羁绊越深，枷锁越牢固。” “我不是不能和王歌在一起，自由与爱情并不冲突，可那必须建立在平等之上。” “我并非愚昧、不知变通，若我是个碌碌无为的庸才，若我毫无能力挣脱家庭的束缚，我自然会请求王歌的帮助。” “可我既然有能力，那我便要靠自己的本事来获得自由。” “如此，当我们在未来的某天再度相逢，我才可以平等地站在他对面，微笑着接受这一份，完全由喜欢与爱构成的、无比纯粹的感情。” “我也许会和他在一起，但绝对不是现在。” “……” “把以上的日记重新看了一遍，忽然发觉我真是个自私的人。” “感情应该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却一直在考虑自己。” “我需要反思。” “……” “再一次检讨自己，发现我不考虑王歌，大概是因为那个叫顾盼烟的女孩。” “我本以为我不在意这件事，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对王歌也有一点点怨气，所以刚刚下意识地便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明明之前我还总想着要补偿他一点什么的。” “这样看来，这大概算是‘吃醋’？” “很有意思的感觉。” 第四十八章 女孩子就不能喜欢女孩子嘛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的时候，王歌才刚睡醒。 等他收拾完出房间，就看到穿戴整齐的陈言希，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 “醒了？” 见他出来，陈言希合上书本，站起来道，“早餐在锅里，你先等一会，我去帮你热一热。” “爱你。” 王歌朝陈言希比了个心。 陈言希微微笑了下，走进了厨房。 王歌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随手给顾盼烟发了条消息： “烟宝，早上好。” 顾盼烟没回复，王歌也不在意，随手拿起刚刚陈言希在读的书。 《国富论》。 这是他哥给他买的，除了国富论以外，还有其他几本非常经典的经济学名着，希望他闲着没事的时候能够读一读，将来管理公司的时候能用得上。 可惜，他完全没有什么管理公司的想法，自从他哥给他买来之后，他就一直放在书架上积灰，这还是它来到王歌家以来第一次被翻开。 随手翻了两下，王歌就把书放了回去。 他对这种东西实在不感兴趣。 望着陈言希穿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王歌嘴角露出一抹温馨的笑。 没让他等多久，陈言希就端着一碗面条出来了： “吃。” “好香。” 王歌闻了闻，顿时食指大动，“那我可不客气了。” 虽然只是一碗简单的面条，但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陈言希的厨艺真的很棒的原因，王歌就是觉得陈言希做的比他自己做的好吃。 “你不是要去兼职么，怎么没去？”王歌吃着面条，嘴里含糊不清道。 “这就去。”陈言希解下围裙，“你要是起的再晚点，我就不管你，直接过去了。” “原来是在专门等我的吗？” “我没带手机，总要跟你说一声的。” 陈言希摇摇头道，“你要是出去玩，把门锁上的话，我可就无处可去了。” “哈哈，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啊，放心。” 王歌哈哈一笑，迅速把面条吸溜完。 放下碗，擦了擦嘴，他笑道：“走，我送你去上班，我还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上班呢，正好去看看。” “也行。”陈言希没有拒绝。 王歌再次从停车场推出自己的自行车，载着陈言希去上班。 路上，他随意的问道：“希希，你在做什么工作啊？” “在咖啡馆做服务员。” “咖啡馆？什么样的咖啡馆？女仆咖啡馆吗？”王歌眼睛一亮。 “……你在想什么呢。”陈言希无奈的叹了口气，“是猫咖。” “猫咖？”王歌的眼睛又是一亮，“那你们猫咖的服务员会不会穿小裙子、戴猫耳朵之类的？” “普通的服务员会，但我不会。” “啊？为什么？”王歌颇有些不甘的问。 “因为我是领班。”陈言希说。 “啊？” 王歌惊了，“你一个隔两周才去兼职一次的人居然能当领班？” “因为我比较受欢迎，听店长说，每次我去兼职的时候，都是猫咖人最多的时候。” 陈言希平静道，“我不太习惯穿着那种衣服被那么多人盯着看，就想辞职，店长为了留下我，所以提拔我做领班，不用再穿那种衣服。” “真不愧是我的偶像，靠脸就能吃饭了。” 王歌用一只手骑车，另一只手朝车后座的陈言希竖了个大拇指。 而后又叹气道：“可惜，我还想看看你穿那种可爱风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呢。” 陈言希想了想：“我的那套衣服还在店里放着，你想看的话，我可以穿给你看。” “真的？”王歌的精神顿时一震。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见王歌这么开心，陈言希的声音里也带了些笑意。 “好耶！” 王歌欢呼。 有了动力，感觉蹬自行车都比之前更有劲了。 很快，他就载着陈言希来到了她工作的猫咖。 刚一进门，就有好几个顾客开口打招呼： “言言，你来了。” “等你好久了言言！” “言言子看看我！” 陈言希对她们点头示意，又朝身后的王歌道，“我去后面换衣服，你在这坐着玩一会，想喝什么跟我说一声，我去给你弄。” 她表现得落落大方，一点都不隐藏自己和王歌的亲密关系。 王歌点点头，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言希今天会上班的原因，这家猫咖的人还挺多的。 他随意的环视了一圈，发现猫咖里的男人很少，大多数都是女孩，刚刚和陈言希打招呼的顾客里，基本也都是女生，而且年纪都不大，就算大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王歌万万没想到，陈言希说她比较受欢迎，居然是受女孩子欢迎！ 周围的顾客和穿着小猫制服的服务员，也都好奇的打量着王歌，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到言言带男孩子来猫咖，而且还是这么帅的男孩子，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啊。 “哎，帅哥，你和言言是什么关系啊？” 这不，有性格比较开朗的女生就直接开口问了。 王歌扭头望去，这问话的女孩居然极为漂亮，脸蛋白净，明眸皓齿，弯弯的眉毛下是一双水灵灵、好像会说话似的的杏眼。 这颜值，比起陈言希也毫不逊色了。 “你们叫她言言么？”王歌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道，而是微笑着问道。 “是啊，她都不告诉我们真名的。”那女孩叹气道。 “有自我保护意识，蛮好的。”王歌赞赏道。 杏眼女孩可爱的鼓了鼓嘴角：“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还能害她不成？” 王歌打了个哈哈，又问道：“你们不都是女孩子吗？为什么这么喜欢她啊？” “你这是什么思想？太不健康啦，这都什么年代了，女孩子难道就不能喜欢女孩子吗？”可爱的杏眼女孩笑嘻嘻的批判他。 “就是就是，我们就是喜欢言言，言言那么好看，谁不喜欢呀。” “不要问我们为什么喜欢言言子，问就是言言子值得！” “没错没错，言言子万岁，言言子是人间理想！” “言言子，冲鸭！” “我是言言子的狗！” “十里桃花，不及我们的盛世美言！” “喵喵喵！” 猫咖里其他的女孩们闻言，笑嘻嘻的应和。 还有几只小猫也喵喵叫着，跟着起哄。 王歌目瞪口呆，他本以为自己是唯一的i希，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多，而且比自己还要狂热。 不对不对，她们是i言，我是i希，不能混为一谈！ 这时候，恰好换完衣服的陈言希从后台走出来，听到她们的起哄声，顿时就有些头疼道：“别闹。” 见陈言希走了出来，女孩们立马老实起来。 陈言希走到王歌身边，将一杯咖啡放到王歌桌上，有些无奈道：“别听她们瞎说，她们的性取向很正常，是因为我教她们做题，她们才会这样……” 王歌扭头望向那群女孩，果然看到这群女孩都带着一个包，现在纷纷开始往外面掏书。 有高中课本，有初中课本。 甚至王歌眼睁睁地看着最开始跟他搭话的那个杏眼女孩，从包里掏出一本…… 《高等数学》。 高数也太过分了喂！ ps：书友群： 群里全是温柔又漂亮的小姐姐，欢迎进群！ 第四十九章 言言子万岁！ 注意到王歌那怪异的眼神，杏眼女孩理直气壮道，“大学牲也是学生，高数那么难，让言言教教我怎么了？” “6。” 王歌单走一个6，转而又给陈言希竖起大拇指： “你不去上补习班，就干脆在这开了个补习班是？” “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陈言希看了王歌一眼，“你要是闲着没事做，可以过来帮我一起教一下，待会应该还会过来不少人。” 王歌还没说话呢，后面几个女孩就开始不满的嚷嚷，“不要，我们要言言子教！” “没错，要言言子，不要臭男人！” 当然，也有几个女孩贪恋王歌的‘美色’，但是怀疑王歌的能力，就问道： “言言，他是谁啊，感觉和我们差不多大，有能力教我们吗？” “是啊，他有你厉害吗？” “他是我的家教老师。”陈言希平静地对他们说道。 这句话一出，猫咖里顿时安静了一瞬，然后就响起了吸冷气的声音。 言言已经那么厉害了，她的家教老师又该有多厉害？ 而且他还这么年轻，他是传说中的天才吗？ “此子，恐怖如斯！” 那杏眼女孩先是一脸震惊的说了一句，然后又坚定道：“但我还是要言言子！” 这话让女孩们回过神来了，纷纷跟着嚷嚷： “没错，言言子万岁！” “言言子赛高！” “言言子我爱你！” “喵喵~” 陈言希头疼：“别喊，别喊，别打扰到其他客人……” 王歌在那乐的拍桌子，哈哈大笑，“你这是在发展什么邪教吗，言门？哈哈哈哈……” 一阵喧闹之后，陈言希的小课堂终于进入了正轨。 当然，陈言希并不讲课，只是她们有不会做的题目时，陈言希才会过去给她们讲题。 后面，随着来‘上课’的女孩越来越多，陈言希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有几个等不及的女孩去尝试着请教王歌。 有几个女孩嘴甜，一口一个哥哥的喊着，把王歌给喊飘了，讲课都格外卖力。 虽然【有教无类】这个技能对这里的女孩们没什么效果，但他毕竟也教了顾盼烟这么长时间，对于讲课也有一番自己的心得。 在知识水平上，王歌确实不如陈言希，但是在教导别人这方面，王歌绝对是比陈言希要强的。 很快，女孩们就察觉到，其实王歌这边也很香，长得又帅，说话又好听，讲课又细致，于是纷纷投入王老师的怀抱。 受到那几个嘴甜女生的影响，全‘补习班’的女孩们都一口一个哥哥的喊他，把他的嘴都笑歪了。 “哥哥，这道题怎么做啊？” “哥哥，来教教我呀。” “哥哥，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在莺莺燕燕的包围中，鼻间萦绕着各种香水味和洗发水的味道，王歌感觉非常的……快乐！ 年轻的女孩们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了。 直到那个杏眼女孩抱着《高等数学》的课本跑过来，眼巴巴的看着他，嘴里说着“哥哥，也教教我好不好”的时候。 他才嘴角一抽，急忙摆手，“高数我可教不了，别找我。” “你连言言都能教，为什么教不了我？”杏眼女孩不解。 “因为大学的知识大多数都被我忘记了。”王歌认真道。 上大学，对他来说是接近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能记得的大学知识并不多。 用一用还记得的大学知识做做题还行，但是要他去教别人，那就不太行了。 “忘记了，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吗？”杏眼女孩的面色严肃起来了，“请问您老今年贵庚？” “八十一了。” “嘶。”杏眼女孩倒吸一口冷气，“八十一岁居然和十八岁的长相相差无几，恐怖如斯！” “……除了恐怖如斯，你还会什么？” “我还会，‘桀桀桀’！” 女孩怪笑起来，这让王歌也倒吸一口气冷气，“恐怖如斯！” “哈哈哈。” 杏眼女孩笑得前仰后合，朝王歌竖了个大拇指，“可以，少年，你得到了我的认可。” “你的认可有什么用吗？” “没用呀，我是个大废物，我的认可一文不值。”女孩摊手。 “没关系，至少你还有自知之明。”王歌安慰她。 “略~” 女孩朝他扮了个鬼脸，又不死心的问道：“你真的不会高数嘛哥哥？言言那里好忙，我要等好久才能等到她来教我。” “我真的全都忘记了。”王歌挠挠头，试探地问道，“要不你再等我几个月？等我考上大学，熟悉一下高数之后再来教你？” “那我这学期的期末该怎么办啊？” 女孩哭丧着脸，“我上学期已经挂了两科了，这学期再挂两科的话……” 她捂住了脸，“我美好的大学生活，可不想在无数重修课里度过啊！” “大学不是都有补考的么？”王歌有些好奇，“你连补考都没过？” “……补考也是需要资格的。” 她顿了顿，幽幽道，“那门课，一学期一共有十六节，我缺勤十四次，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 “你不上课，干嘛去了？” “出去玩咯。” “那你这不活该挂科么？” 王歌幸灾乐祸，“知道老师会点名，你还不去上课，这不就是跟老师对着干吗？你不挂科谁挂科？” “明明是那节课非常的不人性！” 杏眼女孩愤愤不平的反驳，“那一天就这一节课，它还不在早上，不在晚上，偏偏就卡在中午！” “我要出去玩的！早上出去，根本不可能在上课之前赶回来。上完课再出去的话，时间又根本不够用！ 为了不浪费那一整天的宝贵时间，所以我才不去上课的。” 王歌有点纳闷：“你到底要去哪玩啊，要花这么长时间？” “哪里都去啊。” 杏眼女孩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然后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古都的羊肉泡馍那么好吃，我不得去尝一尝吗？川蜀那里的大熊猫那么可爱，我不得去见识见识嘛？还有全国各地会举办的漫展，那么多好看的ser小姐姐，我不得去和小姐姐们贴贴嘛……” “就一天时间，你全国各地乱跑？”王歌斜了她一眼。 “比较远的地方我都是周末或者放假去的。” 女孩笑嘻嘻道，“而且只有一天也完全够用呀，只要缩减一下睡觉的时间就完全没问题了！” ps：感谢每一位投票、打赏的书友，爱你们！ 第五十章 主打的就是一个深情又专一 杏眼女孩跟王歌瞎扯了一阵后，见陈言希终于闲下来，便无情的抛下王歌，喊着“言言子，救我~”，找陈言希教她高数去了。 王歌这里也没有闲下来，杏眼女孩走后，又有其他女孩，嘴里甜甜的喊着哥哥，过来问他题目。 教导女孩们的空闲之余，王歌也好奇的问了问她们，为什么没有男孩子过来上‘补习班’。 女孩们回答说，因为这家猫咖的主要受众就是女孩，男孩子本来也是有的，但也不多，就一两个，他们没法融入女孩们，可能是觉得被排挤了，所以就不来了。 所以慢慢的，陈言希开设的小课堂里就全是年轻又有朝气的女孩子了。 王歌扫了一眼‘补习班’以外、正常在猫咖喝咖啡撸猫的那些男人们，心下了然。 女孩们是被陈言希和的‘补习班’吸引过来的，那这些男人，估计就是被女孩们吸引过来的？ 哪怕不聊天、不接触，但是只要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女孩，就会由衷地感到轻松与愉悦。 再配合上可爱的猫猫们，以及轻松舒缓的音乐，便会轻易让人发自内心地觉得，这家猫咖，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去处。 这家猫咖的老板，倒是挺有想法。 ……不过怎么想都完全是靠陈言希在c？ 等哪天陈言希辞职了，现在的这种蒸蒸日上的局面就会完全消失不见。 完全是靠陈言希一个人在撑着。 趁着吃午餐的时候，王歌拉着陈言希，偷偷问她薪资待遇怎么样。 这陈言希的待遇要是和普通的服务员领班一样，或者只比普通领班高一点点，那王歌绝对要去找这家猫咖老板聊聊天的。 嗯，实在不行，直接把这家猫咖买下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想到这个选择，王歌还有点兴奋。 他长这么大还没败过家呢。 “放心，我不傻。” 陈言希听到他的问话，抿抿嘴道，“老板人不错，除了比正常领班高出一倍的工资以外，还给了我一成的股份呢。” 居然意外的是个良心老板？ 没能帮陈言希出头，王歌心里还有点小遗憾，嘴上却说道：“才一成？以你的才能，我觉得至少应该给你五成才对。” 陈言希摇摇头道：“我两周才过来一次，能给我一成已经非常高了。” “这老板是想用这一成股份拴住你呢。” 王歌洞若观火，小声笑道，“还是格局小了，要我是猫咖老板，我至少给你三成股份。” “其实还好。”陈言希抿嘴，“老板说，等我毕业以后，如果还愿意留在这工作，她会再给我三成。” “这样啊，可以，这才是一个大老板的格局。” 王歌赞叹一声，又问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陈言希想了想，道，“我大概率不会留在长川。” “你想去哪？我和你一起去。” “还没决定好呢。” “行，想好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好。” 陈言希点头应下。 王歌也没有丝毫怀疑。 习惯性的信任。 于是，王歌就兼职了一整天‘言希小课堂’的辅导老师。 也挺快乐的。 不，应该说，真的很快乐。 不过，虽然被围绕着喊哥哥，但他依旧恪守男德，绝不逾矩。 坚定的拒绝了所有想加他联系方式的女生。 主打的就是一个深情专一。 下午他骑自行车带陈言希回家的时候，还邀功般的跟她说了这件事。 陈言希没搭理他。 晚餐还是由陈言希下厨，很简单的家常菜，但色香味俱全，王歌吃的很满意。 一夜无话。 第二天，王歌自然还是骑着自行车和陈言希一起去上学。 进校门的时候，他特意到处观察了一下，确认四周没有顾盼烟的身影后，才迅速带着陈言希溜进去。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这时候和顾盼烟撞上。 直到和陈言希彻底分开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又躲过一劫，又活过一天。 来到教室，发现顾盼烟早就到了，现在正趴桌子上做题。 “嗨，烟宝，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王歌笑容灿烂的跟她打招呼，丝毫不见刚刚的心虚与害怕。 顾盼烟敷衍的“嗯”了一声，手上转着笔，皱着眉头继续钻研题目。 “哪道题不会，我来教你呀。”王歌热情道。 “不行，我自己做。” 顾盼烟锁着眉头，“我应该能解出来……” “加油。” …… 再次回归枯燥乏味的高三生活。 只剩不到最后一个月就高考了，大家内卷的更厉害了。 很多人晚自习下课了还不走，选择继续留在教室里学习。 尽管班主任江汐语一再强调，让大家注意身体，但随着时间缓缓流逝、高考临近，王歌班里还是多了好几只熊猫。 顾盼烟倒没有那样，但她的精神状态同样也不是很好，略微有些憔悴，全身心的都扑在学习上真的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情。 王歌看的有些心疼，却也做不了什么。 现在这个阶段，即使他有外挂，也帮不了顾盼烟多少了。 而反观他自己，因为顾盼烟在进行最后的高考冲刺，王歌也不好打扰她，于是他的生活就变成猪一样，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偶尔来了兴致，骚扰骚扰烟宝，然后挨骂或是挨揍，乐此不疲。 晚自习再去找陈言希聊聊天，精神状态好的不得了。 值得一提的是，陈言希把他家里那本《国富论》以及其他的几本经济学方面的名着全都借走了，这些天的晚自习陈言希都在读这些书。 “你对这些感兴趣么？” 王歌好奇的问她。 “倒也没有很感兴趣。” 陈言希摇摇头说，“只是图书馆里的书都被我看过一遍了，再看一遍也没什么意义。” 她指了指手里的国富论，“倒不如看一看、学一学陌生的知识，说不定以后就能用得到。” 王歌“嘶”了一声，“你都这么厉害了，还这么努力，这样就显得我太不务正业了。” 他叹气道，“我今天早上还因为上课睡觉被老师骂了一顿。” “你的老师不是早就不管你睡觉了吗？”陈言希疑惑。 王歌羞愧捂脸：“因为我打呼噜，吵到其他同学了……” 陈言希：“……” 第五十一章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啊烟宝！ 高考前的最后一天下午。 因为教室要收拾成考场，长川一中的高三学生们得到了半天的假期。 回家好好休息一晚，好迎接第二天的高考。 收拾完教室后，王歌和顾盼烟并肩走了出去。 “明天就高考了，紧张么烟宝？”王歌问她。 “有什么好紧张的。”顾盼烟打了个哈欠，“应该说是放松才对，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她是真的一点也不紧张。 “心态真棒，不愧是我的烟宝。” 王歌很熟练的牵起顾盼烟的小手。 “那你呢，你想好了吗？” “是玩玩就算了，还是想一直和我谈下去？” 顾盼烟瞥了一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挑眉望向他，“明天就高考了，再不做出决定，我可就不陪你玩了。” “不要啊烟宝，你难道忍心和我分开吗？”王歌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顾盼烟嗤笑一声，“少装可怜，我不是把选择权交给你了么？” 王歌没有任何犹豫，立刻道：“那我肯定是要和烟宝一直都在一起的！” “你在陈言希那里是不是也是这么说的？” “怎么会，我心里就只有烟宝你一个人。” 顾盼烟并不理会这老渣男的花言巧语，只是说道，“高考完之后尽快给我答复，不然我就要回老家了。” “回老家？” “嗯。” 顾盼烟点点头道，“已经很久没回去了，虽然那里除了我爷爷的坟墓以外什么都没有，但怎么说也是我家。” “等高考完，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咱爷爷。”王歌笑眯眯道。 顾盼烟瞥了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一眼，没说话。 “话说，烟宝，你准备去哪个大学啊？” 王歌问道。 “没想过……但大概率是长川本地的学校。”顾盼烟神色平静。 她的爷爷和妈妈都在这，虽然嘴上说着要和母亲断绝来往，但心里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那个臭美又虚荣的女人。 “本地的么……” 王歌挠了挠头，希希要去外面，烟宝又想留在本地，那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好像不管怎么样，总是要有一个是异地的…… 其实异地也挺好，这样修罗场就不会这么容易出现。 “你想去哪就去哪，不用管我。”顾盼烟懒散的声音从耳旁传来。 长川虽然是个一线城市，但却没什么好的大学，最好的学校只是个211。 211对于其他人或许是个好学校，但于王歌的成绩来说却只能算一般。 他却丝毫不在乎的笑道，“我无所谓，看我爸妈有没有什么想法，你要是想的话，我留在长川陪你也完全可以。” 其实他爸妈完全不管他，他主要是看陈言希那边怎么说。 “没什么必要，我也不需要你陪。” 顾盼烟又打了个哈欠，“先不说咱俩还没确定关系，就算确定了关系，异地恋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去找你，一张机票也没多贵，我爸给了我不少钱，一周买一张完全没问题。” “不过，”她眯了眯眼睛，盯着王歌，漂亮的桃花眸里流露出一丝杀气，“要是让我逮着你出轨，那问题可就大了。” “放心烟宝，我绝对不会让你逮到……不是，我是说我绝对不会出轨的！我对你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他刚刚在想顾盼烟是不是又在给他画大饼，一不留神，居然说漏了嘴。 顾盼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最好是这样。” 王歌嘿嘿一笑，扯开话题道，“你对未来有什么想法吗烟宝，比如说未来想做点什么工作，或者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 顾盼烟很是干脆道，“走一步看一步。” “我也没什么想法，咱俩一起当咸鱼也蛮不错的。” “嗯？” “就是那种每天都趴在床上睡大觉，一动不动，翻身都懒得翻的咸鱼啊。” “连姿势都不换吗？” 王歌：“……” “你这个姿势，它正经吗？” “你猜。” 顾盼烟笑吟吟的看着他。 王歌沉吟两秒，一本正经道：“那我觉得姿势还是要换一下的，毕竟更换姿势也比较有益于咱俩的身心健康……” 顾盼烟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要回家了，再见。” “等等我呀，我骑车送你回去。” “送我可以，但是别想进我家。” “啊？为什么？”王歌一下子就沮丧起来了。 “明天高考，我肯定要复习啊，你在我家待着，我怎么复习？”顾盼烟瞪他。 这个人明明之前在耳边吹个气都会身体僵硬，现在已经能肆无忌惮占她便宜了，成长之迅速，简直是天生的渣男。 “哪有，我明明很老实的好吗。”王歌无辜道。 “少来。” 王歌无奈叹气，却也没有强求，道，“行，那我送你回家。” 载着顾盼烟，顶着个大太阳，王歌散漫的骑行在路上。 六月份的天气实在燥热的不行，很快他身上就出汗了。 顾盼烟本来是百无聊赖的把脑袋靠在他背上休息，他身上一出汗，顾盼烟立马就感受到了。 她伸手戳了戳王歌的背部，“累了就下来，让我来骑。” “开什么玩笑，这不是累，这是热的！” 王歌了反驳一句，又纳闷的问道，“还有，怎么总感觉你说的这句话有什么歧义呢？” “……是你自己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不正经的东西。” 顾盼烟没好气道。 这次她可真没想开车。 “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多纯洁的一个小男孩啊，恋爱都没谈过呢。” 王歌反驳，“这明明就是因为你在我面前开车开太多次，都把我给带坏了……” “不想被我带坏，那就离我远点啊。”顾盼烟无所谓道。 “不要。”王歌想都没想就拒绝，笑嘻嘻道，“就喜欢你这种坏女人，简直爱死你了。” “嘁。” 顾盼烟嗤笑一声，懒得搭理他。 曾经，她也是个纯洁又善良的小女孩，听到这种话都要脸红心跳一阵子。 但在后面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所接触的都是这种动不动就开黄腔的小混混。 出淤泥而不染的人或许存在，但顾盼烟走的就不是这种路子，她选择的是横冲直撞地闯进淤泥里，教教这些淤泥该怎么做人。 但在淤泥里生活得太久，她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些陋习。 比如恶劣的脾气，比如胳膊上青面獠牙的恶鬼，比如家中抽屉里的那盒烟，比如时不时的说出口的虎狼之词。 她懒得改，也没有改的打算。 王歌能接受就接受。 接受不了？ 忍着。 …… 她改也需要时间啊。 ps：待会凌晨还有一章，算是明天的 第五十二章 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流血了 王歌完全不在意这些。 他甚至觉得这些点还挺可爱的。 “到咯。” 王歌把车停在顾盼烟家门口。 顾盼烟下车，朝他挥手，“拜拜。” “不要拜拜！” 王歌抗议，“不让我进去，那至少让我抱抱？” “你满脑子都是这种事情是？” 顾盼烟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但还是让他抱了。 王歌把头埋进顾盼烟的发丝间，无比贪恋的吸了一口，“真香呀。” “抱够了没？我要回去复习了。” “没有，再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顾盼烟本想嫌弃的骂他两句没出息之类的，但感受到了王歌的身体其实依旧有些僵硬，并没有完全适应。 但他抱的却那么紧。 于是犹豫几秒后，就没有骂出口。 真见鬼，这个人满脑子占便宜的思想已经战胜了他的身体吗？ “你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你，烟宝。”王歌轻声呢喃。 “多么喜欢没看出来，多么爱吃豆腐倒是看出来了。” 王歌：“……” “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的。” “嗯嗯嗯，我知道了，所以可以放开我了吗？” “你敷衍我！” 王歌抱着她，不满的嚷嚷，“你这个坏女人，老敷衍我，还总给我画饼，你甚至都没说过你喜欢我！” 他的语气满是委屈，好像他才是这段感情中的受害者似的。 “说那玩意有什么用，说出来的喜欢就是真的喜欢吗？” 顾盼烟漫不经心的道了一句，顿了顿，又不耐烦的补充道，“况且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王歌愤愤不平，于是手上抱的更紧了些。 大概是顾盼烟被勒的有点疼，没好气的在他腰上拧了一下。 “看你这点出息，赶紧松开，高考完了再给你抱，怎么抱都行。” “真的啊？” 王歌先是惊喜，随即又开始狐疑：“你是不是又在给我画饼呢？” “……爱信不信。” 顾盼烟翻了个白眼。 她本来就没什么耐心，王歌这家伙还啰里啰唆说个不停，还总怀疑她给他画饼。 烦的不行。 见王歌一直不松，她干脆用了点力，把王歌推开，这才从怀抱中脱离出来 “行了，抱这么长时间也该够了，赶紧回去。” 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转身就往家里走去。 “烟宝~” 但身后又传来了那个男人可怜兮兮的喊声。 烦不烦啊……顾盼烟本想不再理他，直接回家的。 “烟宝~” 可王歌又喊了一声，顾盼烟被烦的受不了了，脚步一顿，忽然回过头去，一把抓住了王歌的衣领。 王歌便感觉自己的上半身被拽着往前伸。 旋即，撞上了一个柔软的唇。 他瞪大眼睛，眼前女孩的另一只手却按住了他的后脑。 宛如泄恨般，牙齿狠狠咬在他的嘴唇上。 腥甜的鲜血便随着柔软的唇舌一起涌入口腔。 他反手抱住了女孩。 …… “呸。” 顾盼烟把王歌推开，吐了一口沾血的唾沫，不爽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出血了？” “嘴唇本来就很脆弱，你这么用力咬，肯定会出血啊。”王歌小声反驳。 他现在嘴唇还有点疼呢。 不过比起疼痛，还是那柔软的触感更让他印象深刻。 所以他的反驳就显得有些软绵无力。 “我哪知道这些，我以前又没和别人亲过。” 顾盼烟没好气道。 “嘿嘿……” “瞧你这傻样。”顾盼烟一副嫌弃的样子，“现在满意了？” “嗯嗯，满意了满意了。” “那就赶紧滚。” “好嘞，我立刻，马上就滚！” 得了便宜，王歌表现出了百分之百的执行力，当场就要躺下给顾盼烟滚一个。 “亲个嘴把你脑子都给亲没了是？傻逼。” 顾盼烟骂了他一句，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公寓里。 王歌摸了摸嘴唇，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 下午，王歌便彻底闲下来，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烟宝那里不让他去，希希那里的家教课也已经结束了——虽然压根就没上几节。 本来想简单复习一下的，但拿起书看了没两秒就扔掉了。 看不下去。 现在心里就是非常想再去找烟宝亲一口。 各种心神不宁。 揉了揉脸，他决定去打游戏。 但刚打开电脑，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王歌看了一眼，是自家老妈打来的。 想来，老妈是终于记起她还有个儿子明天就高考了？ 电话刚接通，老母亲的咆哮声就传来了过来： “王歌！你个小兔崽子这都多久没回家了！？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和你爸啊！啊？你别解释，我不听，你明天给我回家一趟，听到没有！？” 王歌沉默两秒：“妈，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明天高考？” 电话那边也沉默了两秒，然后道：“不好意思，打错号码了。” 电话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断，只留下一阵忙音。 王歌一脸黑线。 没过多久，又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是他哥。 王歌接通电话，电话那边立马传来老哥那急促的声音： “老弟，快跑！咱妈疯了！她明天想让咱俩一起去相亲！我已经买了一张去岛国的机票了，你也赶紧跑！！！” 王歌又沉默了两秒，“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明天要高考？” 电话那边的语气明显一愣：“啊？高考？你不是才高一吗？” 王歌二话不说挂断电话，抬头望天，忽然就有些心累。 虽然知道家里这些人都不靠谱，但没想到他们居然能离谱到这种程度啊！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给老爹发了条消息： “老爸，在不在？” 老爹消息回的很快：“要钱去找你妈，我一分都没有了。” 王歌脸一黑，抱着最后的半分希望，小心翼翼地打字问：“不是要钱，我就是想问问你，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这句话发过去，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 十分钟…… 宛如石沉大海，老爹始终没有回消息。 王歌麻了。 躺到床上，把手机扔到一边，望着窗外。 可心神不宁的感觉依旧存在。 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事情。 是什么事呢？ …… “哟，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们了呢。” 陈言希背着包，刚进门便听到了母亲那刻薄的声音。 陈父听的直皱眉头：“明天她就高考了，你能不能闭上嘴？” “哼。” 陈母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卧室。 是她自己的卧室。 “你好好复习，明天高考好好考，正常发挥就行，我去打听了一下，凭你的水平，考个状元应该不难。”陈父又对陈言希道。 陈言希点点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放下包，拉开窗帘。 炽热的阳光便洒满了这个单调的小房间。 沐浴在阳光下，她的嘴角扬起一个轻快的笑。 总算要高考了。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 不过，在最后的时刻来临之前，她还有件事情要做。 她坐到书桌前，摊开一张信纸，用端正的字迹在上面写道： “王歌： 见信如唔。” 第五十三章 等你很久了，希希 王歌最终还是没能记起自己忽略了什么事情。 他决定出去走走。 说不定出去走一走就记起来了呢？ 但好像又没有地方去。 想了想，他决定去陈言希兼职的那家猫咖店。 去那里喝喝咖啡、撸撸猫是个不错的选择。 打了辆出租，直奔猫咖而去。 再次走进猫咖，这次身边并没有陈言希陪同，他是以一个顾客的身份过来放松的。 今天猫咖里的人不算少，但和陈言希在的时候还是没法比的。 依旧有几个女孩趴在咖啡馆里学习，见到王歌进来，她们有些兴奋的朝王歌招手：“哥哥！这边！” “这么勤奋啊。”王歌笑着坐到她们旁边。 “没办法呀，大家都在内卷，我们又不聪明，要是不努力，很快就会被甩开的。”他身旁的女孩朝他吐了吐舌头。 这话得到了其他女孩的一致认同。 “怕什么。”王歌哈哈一笑，“有我和言言教你们，你们的成绩肯定不会差的。” “嘻嘻，谢谢哥哥啦！” 几个小女生一起甜甜的喊谢谢哥哥，真的是虚荣感爆棚。 女孩子们一边问他问题，一边和他闲聊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哥哥，你和言言子明天要高考了？” “嗯，她要复习，所以今天就没过来，我闲着没事，过来玩玩。” “哥哥加油！” “嗯嗯，会的。” 在这群小女生面前，王歌展现出的向来都是一副温柔可靠的大哥哥形象。 “喔，对了！”有个女孩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哥哥，你和言言子高考完是不是就能一直待在猫咖里教我们做题了呀？” 其他女孩闻言，也纷纷眼睛一亮：“对呀，高考完之后，距离大学开学还有很长时间呢，我们有那么长时间可以来找你们补习！” “没错没错，要是哥哥和言言直接在长川上大学的话，这样以后也可以一直教我们了呢！” “这个我可不确定。”王歌含笑摇了摇头，“主要看你们的言言子是什么想法。” “喔~~” 女孩们顿时起哄，“原来在家里是言言子说了算的嘛？” “我还以为言言子那么温柔，会听哥哥的话呢。” “去去去，别乱说，还没确定关系呢。”王歌笑骂。 他心情还不错。 和这群年轻女孩子们待在一起，感觉心态都变年轻了。 “哎呀，迟早的事情啦。” “对呀，我们可没见过言言和其他男人有什么交流呢，你甚至连个竞争对手都没有喔哥哥。” 女孩们笑嘻嘻道。 王歌板起脸：“好好学习，不要再八卦了。” “知道啦，哥哥~” 王歌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在猫咖的二楼，一个身穿职业装、气质干练、面容精致的女人，正端着咖啡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 “哥哥，你的咖啡。” 戴着可爱猫耳朵的服务员把咖啡放到王歌的桌子上。 “谢谢。” 王歌礼貌道谢。 望着服务员身上可爱的服装，他便回想起上次跟希希过来时，希希在后台穿过这身衣服给他看。 没想到平时一直穿校服的希希，换上这种衣服后居然会那么惊艳。 超级可爱！ 陷入回忆中的王歌，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 淡淡的思念涌上心头。 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见到希希了，想她。 她现在会在家做什么？还是在被父母逼着学习么？ 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计划着什么，问她她也不说，真让人期待啊。 以她的本事，考个状元应该不难……突然想起来，她二模的时候好像说过会把第一名让给我一次的…… ……等等？ 把第一让给我？ 王歌忽然皱起了眉头。 他终于知道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事情了。 …… 深夜。 陈言希把手机揣进兜里，背上书包，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书包不沉，里面除了一份身份证明外，就只有简简单单几件衣服和日记本， 走进客厅，她没有开灯，借着月光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已经用了几年的长沙发、碎掉一角的茶几、柜门早已坏掉的橱柜、厨房中被烟熏黑的墙壁…… 入眼尽是疮痍，支离破碎。 最后看了一眼父母的房门，陈言希抿抿嘴，走出了家门。 她并不担心会把父母吵醒，她在晚上的饭菜里添加了少量的安眠药。 因为量少，对身体并不会有什么坏处，却能让他们美美的睡上一觉。 等他们睡醒后，就一切都晚了。 慢慢走出楼房，小区里都已经暗下来，只有几个昏暗的路灯照亮她的前路。 现在这个时间，小区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和陈言希想的一样。 来到小区门口，她早就打听好了，今天负责值班的保安大爷并不是刘大爷，是另外一个保安大爷。 此时，这个保安大爷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陈言希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并没有惊动他。 好了，最后一关也过去了。 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小区，然后转头，缓缓走进远处的黑暗里。 在高考前的最后一晚，她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选择了安静的离开。 这不是一时冲动所做出的决定，这是她早早就想好要做的事情，是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 是来自她的反击。 那对夫妻把摆脱阶级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她选择在这时候离开，不参加高考，让这份希望达到最高值时瞬间破灭。 让他们十数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这是她，能对自己的父母，做出的最激烈的反击。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报复了。 其实也不仅仅是报复。 现代社会科技这么发达，她如果正常去参加高考、上大学，一定会被父母找到。 所以便干脆不去了。 反正大学里的大部分知识她都已经掌握。 没有文凭，没有生活经验，未来可能会很困难。 但她并不在意。 月光下，摆脱牢笼、终获自由的陈言希，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变得轻快起来了。 夜间的微风吹拂起她的长发，她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本以为接下来的路便会极为顺畅。 但在路过一辆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豪车时，她似有所感，望向了车里。 还没看清车里有什么呢，豪车的车灯就亮了起来。 突然出现的灯光有些晃眼，让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车窗摇下，从里面露出了一张帅气的脸庞。 那张脸的主人朝她露出得意的笑。 “等你很久了，希希。” ps：求追读啊呜呜，再没有追读感觉要死掉啦 第五十四章 我们不是一伙的吗 王歌总是能做出一些陈言希意料之外的事情。 比如上次跑去她家里做家教老师，再比如这次不知道察觉到了什么，开着车在她家小区门口堵她。 “去哪啊希希？” 前面的王歌打着方向盘，朝坐在后面的陈言希问道。 他的语气与平常似乎并无不同。 陈言希沉默了两秒，道：“去机场。” “走着！” 油门被狠狠踩下去，价值不菲的豪车发出激烈的轰鸣声，向着远处前进。 “我等你一晚上了，你怎么现在才跑出来？” 王歌开着车，问道。 “晚上没人，不会被看到。”陈言希轻声说，“小区里很多人都认识我，被发现的话会很麻烦。” “这样啊。” 王歌了然的点点头，又问道，“什么时候的机票？” “明早。” “那就是说，你要在机场待一晚上咯？” “嗯。” “这多危险呐。”王歌啧啧一声，又问：“不参加高考，又离家出走，以后怎么办想好了吗？自己一个人生活可是很困难的。” “没有细致的计划，只有大概的方向。” 陈言希摇摇头说，“我攒了些钱，也有做一些准备，就算找不到工作，应该也能坚持一些时间。” “小心别被骗了，现在的骗子可高明了，底裤都能给你骗没。”王歌提醒道。 陈言希抿抿嘴，“虽然没有独自生活的经验，但我应该不至于这么蠢。” 王歌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陈言希身旁的那个小书包，“就带这么点行李么？” “没什么好带的。”陈言希轻声说，“这些就够了。” “这才几件衣服，够穿吗？” “到那边再买就好。” “行。” 王歌开着车，笑道，“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复仇大计呢，没想到只是提桶跑路。” “复仇？” “对啊，什么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女穷之类的。” 陈言希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什么复仇……我只是想去追寻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想要的生活？那是什么样的？” “只要能让我感受到自由就好。” “自由么？” 王歌早有预料般的点头，“现实世界到处都是束缚，想要自由哪有这么容易。” “我知道，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我总要试着走下去的。” 陈言希轻声说，“至少，也应该拥有自主选择的权利，而不是像个傀儡一样任人摆布。” “跟我想的差不多。”王歌脸上浮现出笑容。 陈言希沉默了几秒，小声问道：“你，不怪我么？” “怪你？怪你什么？不辞而别嘛？” 陈言希点头。 “我哪有这么小气。”王歌耸耸肩，“而且你又没做错什么，每个人都有去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 从你一次次的拒绝我的时候开始，我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只是我本来以为会在高考之后呢，没想到你这么狠，连高考都不参加了。” 陈言希摇摇头，“参不参加都一样，只要我上大学，就一定会被他们抓到，这样我永远都得不到自由。” “有魄力，不愧是我的偶像！” 王歌哈哈笑了一声，“虽然你抛弃了我，但我依然是你的忠实粉丝，忠实的i希！” 陈言希抿抿嘴。 她心里本来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是瞒着他，自己偷偷逃跑，而且还被抓包了，但是听到王歌的笑声，心里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 王歌身上真的有一种很特别的魔力，和他相处一点压力都不会有，非常非常让人着迷。 “你是怎么会知道我会在今晚逃的？”她问道。 “我可是一个狂热又无脑的i希！可不要怀疑我的狂热啊。”王歌理所当然道，“对于一个狂热的粉丝来说，知道偶像的行踪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陈言希有些无奈，“别闹。” “害，其实就是猜的嘛，也不是很确定。”王歌笑了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怕见不到你最后一面，所以我从今天下午就在你家小区门口等着了。” “……你说的我好像要死掉了一样。” “那谁知道你走了还会不会再回来呢。”王歌耸耸肩，“你这家伙，又冷酷又无情，我猜你已经把我vx好友删掉了。” “没有删。”陈言希摇摇头，“我是打算直接换个新号用的。” “……那还不如删了呢！” 王歌没好气道。 陈言希小声解释： “因为自由是一个很宏大的命题，王歌，我想要追求的，是更深层次，更加深入的自由。 所以，我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的生活一段时间，去思考，去实践，而这，需要我和旧的生活做一个了断。” 她低声说，“对不起。” “不用道歉，其实我也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咱俩扯平了。” 王歌回头，朝她眨眨眼睛。 “什么事？”陈言希疑惑。 车子已经上了高速，王歌猛踩油门，说道：“其实我压根没学过开车，我连驾照都没有。” 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他哈哈笑道： “我们很大概率会出车祸的，希希，开心吗？” 陈言希惊讶了一瞬，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她微微笑了下：“嘛，你真的想和我殉情吗？” “当然了，开心吗？” “嗯……”她想了想，“还好，死亡是最终极的自由，而且还有你陪我一起，这样想想，倒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呢。” “噫，你这思想好危险。” “怎么说都是要和我殉情的你更危险一些？” “其实也不一定会殉情嘛，这车挺贵的，出车祸也不一定会死。”王歌哈哈笑道，“也有可能半身不遂，或者变成植物人什么的。” “那不是生不如死么？” “哎呀，不管是直接殉情，还是半身不遂变成植物人，其实都差不多。” 王歌耸耸肩，“最重要的是，那样你就不会离开我，我们就永远都会在一起了。” 陈言希的心剧烈跳动了一下。 她没有说话。 “好啦，逗你玩的。”王歌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虽然我确实没有驾照，但我的车技还蛮不错的。” 陈言希依旧沉默，王歌也没有再说话。 因为机场就在附近了。 “到了。” 王歌在机场外停车。 陈言希看了一眼外面高耸的航站楼，又望向前方王歌的侧脸，轻声问道：“很不愿意让我走么？” “这不是废话吗？” 王歌“嘁”了一声，“我追了你这么长时间，明明都快要追到了，结果你一声不吭地就想跑，搁谁谁愿意啊？” “那为什么还要把我送过来呢？” 陈言希轻声问，“反正我在你车上，没法反抗，任你摆布，无论你把我带到哪去不都可以吗？” 王歌诧异的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在说什么呢，陈言希同志？” “我们不是一伙的吗？” 第五十五章 我从没骗过你 陈言希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谢谢。” “不是我说你，达瓦里希，就咱俩这关系，用得着说谢谢么？” 王歌批评她，“下次直接说爱我就行了。” 陈言希没有回应，而是怔怔的望着窗外的航站楼，轻声说： “明明我离开都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啊？” 她叹气：“这下我真的有些舍不得你了。” 闻言，王歌挠挠头，“……突然搞这么煽情干嘛。” 他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已经要离别了，搞得那么沉重，只会越来越悲伤。 离别前还是轻松一些比较好。 于是他摆了摆手，认真对陈言希道： “亲爱的达瓦里希，忘记了么？我可是你狂热且无脑的粉丝啊，你知道什么叫狂热且无脑的粉丝吗？ 就是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有其他人抹黑你，我会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你，就算你给我一刀，我也要在生命的最后一秒钟，用腐朽的声音大声地对你说我爱你。 这就是我作为一个i希对你的爱啊！” 陈言希：“……” 她无奈扶额，“你能正常点么？” “哈哈。” 王歌笑了两声，朝她眨了眨眼，“既然舍不得我，那就不要走了，留下来陪我。” “不要。”陈言希抿嘴拒绝。 “那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也不去打扰你，咱俩就时不时聊聊天啥的呢？” “也不要。” “好嘛，什么也不留，那你说舍不得我有个锤子用。” 王歌瞪她，“说出来哄我玩呢是？” 陈言希轻轻笑了下，过了一会，才说道：“其实我给你留了一封信。” “信？” “嗯。”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那封信会在今天下午，你考完数学后，被寄到你在学校外面租的房子里。” “信里写了什么？”王歌来了些兴趣，“有没有用精准的语言，表达你对我热切汹涌又澎湃的爱意？” “……到时候你看看就知道了。”陈言希拿起自己的包，打开车门，“我要进去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别影响了明天的高考。” 她下车，回过头来，本来想最后再跟王歌道个别的，却发现王歌居然也跟着下车了。 “你下来干嘛？” “我能放心的让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这机场里待一晚上吗？”王歌翻了个白眼。 “那高考……” 王歌打断她：“高考没你重要。” 陈言希不说话了。 他上前，拿过陈言希手里的包，往航站楼内走去：“别傻站着了，走，我陪你在机场待一晚，明早送你上飞机我就走了。” 陈言希抿了抿嘴，默默跟上。 两人在机场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大城市的机场即使在夜晚也灯火通明，有很多人和他们一样，坐在机场的长椅上，等待明早的飞机。 “明早到那边下飞机之后，记得不要在机场附近打出租，那些都是宰客的……” “要租房子，尽量去找正规的中介，不要贪便宜去找小中介，小中介肯定会坑你……”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在家里放一双男人的拖鞋，点外卖记得用偏男性一点的网名，比如暴龙战士这种……” “看到自己家门前出现奇怪的符号一定要立刻报警或者搬家……” “……” 听着王歌在自己耳边一遍遍细致的叮嘱，陈言希轻轻点头，声音都变得柔软了些：“我都记住了。” “还有最后一点。”王歌认真的看着她，“真要有什么你解决不了的困难，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不要逞强，知道吗？” “嗯，知道了。” 见王歌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陈言希轻声开口道：“很晚了，你睡一会，不要影响明天的考试。” “一想到明天你就要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我就难过的睡不着。”王歌叹气道。 陈言希扭头看着他，没说话。 “我真的很难过。”王歌强调。 “那要怎么办呢？” 王歌一本正经道：“你让我抱一抱，我就不难过了。” 陈言希无奈扶额。 这家伙，真是善变啊，明明刚刚还很可靠的…… “抱。”她柔声说。 王歌嘴角上扬，立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陈言希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头靠在他肩上。 “希希。”王歌忽然开口。 “嗯？” “我爱你。” “嗯。” “我爱你。” “嗯。” “我爱你” “……为什么要说这么多遍？” “因为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陈言希不说话了。 王歌又开口喊她：“希希。” “嗯？” “这次走之后，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 “好。” 王歌伸手，轻轻拂过陈言希长发，缓缓落在她的脸颊上。 陈言希的小脸软软的，轻轻一捏，手感超棒。 她摇了摇小脸，略显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王歌轻笑，“真可爱。” 陈言希抿抿嘴，不搭理他。 王歌用侧脸轻轻蹭着她的小脑袋，嘴里柔声道：“知道么，希希，其实刚开始猜到你会在今晚逃走的时候，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甚至难过到有些生气。” “我本来以为我在你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分量的，结果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你放弃了。” 陈言希不说话。 王歌低笑：“我说最近这些天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又是跟我表白，又是穿漂亮衣服给我看，又是给我做饭吃的，我还以为你终于被我打动了呢，结果搞半天，这原来是断头饭啊。” 陈言希还是沉默，一言不发。 “喂，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王歌掐了掐她的小脸蛋。 “我早就和你说过的，王歌，爱情在我这里占比不——” “不准再说了。” 王歌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把这话收回去，我不爱听。” 陈言希闭上了嘴巴。 什么嘛，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我说了你又让我收回去，那我到底说还是不说啊？ “你有没有情商啊，笨蛋希希，我这么难过，你应该讲些好听的来安慰我，而不是给我讲道理，知道吗？” 陈言希疑惑，“刚刚不是说，给你抱一抱，就不难过了吗？” 王歌理直气壮，“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那能一样吗？” 陈言希无语。 王歌催她：“快点，说几句好听的哄哄我，不然我真生气了。” 什么话叫好听的话啊……她想了想，说道：“虽然前面的那段时间确实是有补偿你的心思，所以才会对你那么好的，但是……” “我的表白是真的，我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 “而且，”她望向王歌，认真道：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一次也没有。” ps：怕大家等的着急，待会凌晨还有一章，算是明天的，爱你们~ 第五十六章 生命易逝，i希永存 “这不是会说好话吗。” 王歌又戳了戳她脸颊，“再多说两句，我爱听。” “没有了。” “怎么这就没有了？” “你还想要多少？” “更多，更多，就一句怎么够？我都对你说过这么多情话了，你只对我说一句也太过分了。” “你那些都是花言巧语，我是发自内心的……” “陈言希！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大家都知道我王歌诚实可靠，从不骗人。” 你诚实可靠的外表明明就是拿来骗人的……陈言希向来不喜欢与人争论，而且她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说不过这个人的，干脆就不说话了。 王歌又去掐她的小脸蛋，手感太棒了，他有点上瘾了。 陈言希本来还会小小的反抗一下，但发现反抗没什么用后便放弃了，抿着嘴，任他施为。 “讲实话，希希，我想吐槽你的眼镜很久了，明明这么漂亮，干嘛要戴这么老气的眼镜啊。” 这遮住了陈言希大半边脸的黑色大框眼镜有些碍事，王歌一边说，一边把她的眼镜给摘了下来。 那双如黑洞般漆黑，但深处却有光亮在闪烁的眸子，便再无遮掩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摘下眼镜后，陈言希的脸简直大变样，她本来的颜值就已经极高了，没想到摘下眼镜后，居然又上涨了几个档次。 这实实在在的把王歌给惊艳到了。 ……原来这老气的眼镜是封印颜值用的吗？ “你真好看，希希。”他由衷地感慨。 “嗯。” “我可以亲你一口吗？” “……不可以。” “那你可以亲我一口吗？” “也不可以。” “怎么什么都不可以啊，你不爱我了，希希。” 陈言希不说话，王歌就继续作： “心好痛，感受不到被爱的我马上就要死掉了，你难道忍心看到我死不瞑目吗希希？” 这家伙……陈言希有点头疼，“不要太贪心了，王歌。” “我明天就见不到你了，你甚至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给我留，我贪心一点怎么啦？”王歌振振有词。 这事陈言希理亏，她是个讲道理的女孩，从来都不会胡搅蛮缠之类的吵架方法。 所以一旦理亏，她便没法反驳了。 于是，她又叹了口气，放弃抵抗般的闭上了眼睛： “亲。” 下一秒，急促又炽热的吻便将她席卷。 只不过，她有一个疑惑。 这个亲一口，不是亲脸吗？ …… “比我想象中的感觉还要好。” 王歌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我真是爱死你了，希希。” 陈言希擦了擦脸颊，不说话。 明明是让他亲脸的，这家伙却这么过分。 “为什么不理我，达瓦里希？”王歌又捏了捏她的脸蛋。 “好了，不要再闹了。”陈言希叹了口气，把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拿下来，轻声道，“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赶紧睡一会，你明天还要考试呢。” “不想考了，想跟你一起走。” 陈言希：“……” “别闹。”她一脸无奈。 “行。” 王歌把玩着她的头发，过了一会，又不死心的问她，“真不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 “不能。” “为什么要这么无情啊，留个联系方式，咱俩偶尔聊聊天，也不会影响到你？” “不要。”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啊？” 看着王歌可怜兮兮的模样，陈言希想了想，“我会给你写信的。” “写信？”王歌面色怪异起来了，“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写信啊。” “你不要吗？”陈言希抿嘴，“你不要我就不写了。” “要！肯定要！”王歌斩钉截铁，“一天一封信，少一封都不行。” “怎么可能写这么多啊……” “那怎么了，我有个作者朋友，叫江湖故人风，他一天能写十万字。”王歌不在意道。 陈言希头疼，“好了，不要再乱说了，再乱说我不给你写了。” “……我不乱说了还不行嘛。”王歌撇撇嘴。 陈言希想了想，又认真对他道：“先说好，你不准根据寄信的地址去找我。” “嗯，嗯。” “要记得给我回信。” “知道了知道了。” 王歌无精打采的回应。 唉，信件这种东西实在太慢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收到一封信。 想了一会，王歌安慰自己，人得学会知足。 至少还能收到信嘛。 于是他扭头，又在陈言希脸上亲了一口。 “好了，睡。”陈言希柔声说。 “你不困吗？”王歌问她。 “还好。” “咱俩一起睡。”王歌说 陈言希抿抿嘴：“好。” 两人互相依偎着，陈言希率先闭上了眼睛。 王歌盯着她看了一会，没忍住，又吻了上去。 “唔……” 这次吻的时间比上次更长。 分开后，陈言希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不是说好睡觉的吗？” “你太好看了，没忍住。”王歌嘿嘿笑了下。 “你也不怕明天考试的时候打盹，发挥不好。” “那有什么好怕的。”王歌不屑道，“我可是伟大且无畏斗争的i希！” 坏了，这家伙又要开始脱线了……已经非常了解王歌的陈言希无奈扶额。 果不其然，王歌这家伙一脸认真道：“亲爱的达瓦里希，听我说。” “我是伟大且无畏斗争的i希，我所维护的只有希希的利益，我只想和希希在一起，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用力握拳，一脸狂热：“摆在我们i希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爱希希！还有另一条路，是死亡，死亡不属于i希！” “生命易逝，i希永存！” “待我i希更强大，定帮希希赢天下！” 列宁听到你的话会从棺材里跳出来砍死你的……陈言希头疼道：“好了，你不要再说话了。” 王歌嘿嘿笑了一声，搂她搂得更紧了些。 他用下巴蹭了蹭陈言希的脑袋，闭上眼睛： “这次真的睡了。” …… 在机场的一夜就这么过去。 拿到飞机票后，两人在安检口道别。 “我去候机厅等飞机了，你也赶紧回去准备高考。”陈言希轻声说道。 王歌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 离别的最后关头，他并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悲伤。 就洒脱的笑了下，“嗯，去，我等你给我写信。” 陈言希抿抿嘴，抬头望向他：“要最后抱一下吗？” “来。” 王歌将她拥入怀里。 “希希。” “嗯？” “我爱你。” “嗯，我也是。” 几秒后，陈言希后退两步，说：“我走了。” 王歌微微笑了下：“再见。” “嗯，再见。” 陈言希转身，背着包，走向安检口。 王歌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 第五十七章 信 王歌： 见信如晤。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陌生的城市住下了。 或许你已经发现了我没有参加高考。 不必为我担忧，也不要去找我，我很好，从没有这么好过。 你也考完数学了，现在应该是我们每晚都会在图书馆里相见的时间。 虽然我觉得我大概率会回来找你，但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既然如此，就把这封信，当作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 很早之前我对你说过，我不答应你的表白，是因为我有更加重要的东西要去追寻。 你应该猜到了，这个更加重要的东西，就是自由。 这并不是我一时冲动做出的选择，是我在很早之前就计划好的事情。 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为这个目标进行努力，自由几乎已经成为了我的执念。 我是一定要走的。 凭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嘛，才写下这么几个字，我和你的那些回忆便已经开始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来回碰撞，挥之不去。 已经开始不舍了呢。 仔细回忆了一番，发现我们之间的相处大多都是你在说，我在听。 我很喜欢听你说话，听你向我分享一些很琐碎的事情，很温馨，很有趣。 我从小就没有朋友，在家里说什么话也不会有人听，所以渐渐就没有了表达欲。 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应该会是一个很无趣的女朋友？ ——本来还想再多写一下我对你的感情，以此来证明我确实是喜欢着你的，可仔细想了想，既然已经离别，那说得再多，也不过是镜花水月，徒增遗憾罢了。 能说的我在之前便对你说过，仔细想想，在信里我能够对你说的，大概就只有‘抱歉’两个字。 抱歉，王歌。 以前一直是我在听你说，既然这是最后一次相见，那便换你来听我唠叨一下。 我家里的事情你应该大致清楚，我就不再多提了。 我就只向你表达一下我内心的感受——或者你把这当成倾诉、吐槽，也可以。 我很痛苦，王歌。 不止是家庭带给我的桎梏，还有道德伦理与我个人意志的强烈冲突。 我厌恶这个家，厌恶无能易怒的母亲，厌恶沉默懦弱的父亲。 可是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告诉我，这种思想是不对的，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生我养我的父母，我应该感激他们才对。 于是，我一边对我的家人感到厌恶，一边又对这种厌恶感到内疚。 满是束缚的家庭在折磨我，愧疚的内心又在侵蚀我。 在强烈的痛苦中，我做出了现在的决定。 即：逃离现在的生活。 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在逃避问题，恰恰相反，我逃离，是为了更好的解决问题。 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我所接受的道德观念与我的个人意志相冲突，那便说明它是错误的——至少对我并不适用。 这话大概有些太狂妄了，可是你知道的，王歌，我的思想总是和绝大多数人都不太一样，总有些奇怪。 在我看来，观念有可能会欺骗我，可我的感受不会。 我所感受到的窒息、压抑、痛苦，它们是那么的真实，深入骨髓，它们不会骗我。 人类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许多奴役别人的方法。 打上镣铐，用以奴役行为；文字之狱，用以奴役言辞；八股取士，用以奴役思想。 但是啊，王歌，从古至今，五千年文明，从来没有出现过哪一种奴役，可以奴役我们的感受。 感受之自由，是每一个人最底层、最自我、最无法剥夺的自由。 在我还没有变得麻木之前，我的感受永远不会骗我，痛苦就是痛苦，它永远都不会变成快乐。 所以，我确认，我的观念出现了一定的错误。 可我依然内疚，依然痛苦。 因为，这份观念，早已深入我的内心和思想，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甚至连我的三观都是依据这份观念为基础建立起来的，现在要我否认这份观念，那岂不是直接将我整个人都否认掉了吗？ 在经历过最初的痛苦与绝望后，我开始逐渐意识到，我的思想，正在被我从小到大建立起的观念所束缚、奴役。 即使我脱离了父母的掌控，这些年来形成的观念却不会被改变，这份束缚依然会存在，高高在上，凌驾于我的思想。 就像被施以黥刑的囚犯，即使刑满出狱，被刻印在脸上的耻辱标记却不会消失，会伴随着他们的一生。 得出这个结论后，我更加痛苦了，甚至曾一度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未来，无法忍受不自由的自己。 可凡事总有两面性。 在痛苦的同时，也让我对自由、这个宏大的命题，产生了更深层次的思考。 到底什么是自由？ 现实世界如此诸多无法摆脱的枷锁，该如何实现自由？ 我想要的自由，又该是什么模样？ …… 在不断的阅读与长久的思考中，我得到了一些答案。 可前路仍旧渺茫，迷雾重重。 但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去摸索、去尝试。 只有尝试过后，才会知道到底行不行得通。 我还年轻，我有试错的机会。 人人生而自由，却又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 物质世界拥有各种无法挣脱的束缚，那我至少要在精神世界中实现自由。 所以，我要尝试，自我重塑。 我们每个人都是赤裸裸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如同一张白纸，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白纸上开始出现字迹，这是外部世界沉淀在我们身上的印记与影响。 观念由此形成，枷锁也随之浮现。 令我痛苦不堪的根源便来自于此。 即：这张白纸属于我，可是在这张白纸上写字作画的，却不是我。 这便是不自由。 所以，我要进行自我重塑。 重塑我的思想、我的理念、我的三观，以及所有不属于我、不来自于我的东西。 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追寻得到那虚无缥缈、可望而不可即的自由。 这也是我会不辞而别的原因——要做到这些，我必须与我过往的一切隔绝开来，彻底迈入全新的生活。 我不知道我所选择的道路是否正确，但我不试着走下去就永远不会知道。 既然黥刑刻印在脸上的印记无法洗去，那我便剥下我的整张脸皮。 抛下所有过往生活带来的枷锁与印记，我的人生才能重新变回一张白纸。 到那时，王歌，我才能够借着回忆起笔，在白纸上，认真写下你的名字。 请相信。 我终将自由，我们终会重逢。 以上。 陈言希。 六月六日下午。 第五十八章 维护家庭和睦 陈言希离开的第一天，想她。 王歌认认真真地在高考英语试卷上写下这几个字。 在试卷上写字并不会扣分，因为大家用的都是答题卡。 ——但他真的有种在答题卡上写下这几个字的冲动。 昨天考语文的时候他也有这种冲动，想在作文格子里写满陈言希。 好在他毕竟不是真正的热血少年，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仅仅在作文中间，浅浅的表达了一下对陈言希的爱。 嗯，事实证明，早恋确实会影响成绩…… 王歌在心里嘀咕一声，交卷了。 他没有去找顾盼烟，而是出了学校。 一方面，高考期间，顾盼烟要复习，他不好去打扰；另一方面，因为陈言希的离开，导致他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他不想把陈言希给自己带来的坏心情带给顾盼烟，这对烟宝不公平。 不过他也没回家，或者说，他确实回家了，但回的却不是他在学校附近租的那个房子。 而是他爸妈住的那间房子。 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情，伤心了，难过了，当然要回家找爸爸妈妈啦。 “爸，妈，我回来了！” 王歌推开别墅大门，立刻就朝里面大喊道。 正躺在沙发上看肥皂剧的王妈瞥了他一眼：“回来就回来，你喊什么啊。” “不是老妈，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就一点都不想你亲爱的二儿子吗？”王歌跑到她身边坐下。 “想你干嘛，你又没法让我抱孙子。” 王妈说了一句，眼神突然一狠，“你知道你哥跑哪去了吗？找个对象找不着，让他相亲他也不去，我都把人家女孩子约过来了，结果他直接跑了，真是要气死我！” 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正在岛国风流快活着呢……王歌一脸的义愤填膺：“没错，我哥怎么能这样呢，太过分了，等我下次见到他，我一定帮您狠狠的骂他。” 王妈看着他这样子，忽然就和颜悦色起来，“王歌啊，来，妈跟你说件事。” 王歌往后退了一步，警惕道：“你要干嘛直说，别整这一套奥。” “哎呀，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妈妈呢，妈妈难道还能害你不成？”王妈一脸悲伤。 王歌冷笑，“你少来，你连我这两天高考都不记得，你已经把我的心给伤透了，老妈。” 王妈沉默片刻，猛地一拍沙发：“你个小兔崽子，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哪这么多废话呢？是不是想挨揍了？” “唉，对味了。” 王歌竖了个大拇指，笑嘻嘻的坐了过去。 王妈没好气拧了他一下，这才说道：“王歌啊，你哥那个烂货我是指望不上了，你妈能不能赶紧抱上孙子可就全靠你了啊。” “靠不了一点，我高中还没有毕业呢，距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有四年。” “没事，咱们先生孩子后结婚，都一样，都一样。” “谁跟你都一样啊。”王歌翻了个白眼，“遭受非议的是我女朋友，又不是你，你当然都一样了。” 王妈大怒，伸手想去拧他的耳朵：“你个小兔崽子，我就想早点抱上孙子，我有什么错？” “你找我就是错的！我才十八啊，我有什么错？”王歌灵活躲避，大声反驳。 “十八怎么了，你大姨家孩子十六岁就开始搞对象，现在才二十，不也有孩子了吗？看看你和你哥，长这么大，一个对象都找不着，真是丢死人了，我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 王妈越说越生气，直接一巴掌拍在王歌肩膀上，“高考完之后立刻就去给我相亲！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对方是个年轻又漂亮的小姑娘，配得上你！” “相不了一点亲，死也不相！” “你再说一遍？”王妈的眼神开始变得危险起来。 王歌急忙大喊：“我有女朋友了，不用相亲！” “有女朋友了？” 王妈眼睛一亮，立刻变脸，和颜悦色的朝王歌挥手，“来来来，过来，好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坐这么远干什么啊，真是的，你妈还能揍你不成？”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王歌撇撇嘴：“没什么好说的，我同桌，日久生情。” “哎哟，同桌好同桌好。”王妈一听，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 她以前和王歌的父亲就是同桌。 她颇为温柔的询问：“啥时候带回家里来，让我们见一见呐？” 王歌一本正经：“她有点内向，脸皮薄，比较害羞，至少还得过段时间才行。” 希希已经走了，他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听王歌这么一说，王妈心里立刻就对自家儿子的女朋友产生了一个性格内向、不敢大声说话、经常脸红，身材娇小、而且还温柔善良的小女生印象。 这让她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不着急不着急，你们好好相处。” 说着，她又忍不住赞叹了王歌一句：“打小我就觉得你聪明，果然比你哥强多了！” 王歌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妈，我饿了，我想吃饭。” “吃！只要能让我早点抱上孙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什么，你就是想把你哥吃了都没问题！” 王妈的态度相比刚才，简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 “妈，你刚刚说啥？”王歌眨了眨眼，悄悄打开了手机录音。 “我说，你想把你哥吃了都没问题！” 等到王妈进厨房去给他做饭之后，王歌反手把这段录音发给了老哥。 看着老哥发过来的问号，他露出欣慰的笑容。 维护家庭和睦，还是得靠我啊。 退出聊天界面，了事拂身去，深藏身与名。 他想了想，又给顾盼烟发了条消息： “中午好呀烟宝~” “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但依然是爱你的一天喔。” …… “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但依然是爱你的一天喔。” 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消息，顾盼烟随手将其扔到一边去，懒得回复。 嘴上说的好听，可自从高考开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家伙。 估计不知道在哪风流快活呢。 等确定关系后，他要再敢这样，就把他的腿给打断。 “谁给你发消息啊，是那个王歌吗？” 顾母在旁边，好奇的问道。 顾盼烟“嗯”了一声，又皱眉看向她：“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来了吗？” “这不是高考吗，我来照顾一下你。” 见顾盼烟神色不满，顾母急忙道：“你别生气，等你高考完我就走，立刻就走。” “你是不是傻啊。” 顾盼烟瞪着她，骂道：“你老公他儿子不也今天高考吗？本来他们就对你不满了，你不去照顾他跑来照顾我，是嫌自己过的太舒坦了，非要找点罪受是吗？我自己生活这么多年了，需要你照顾吗？” “看见你就烦，你下午就走，别在这烦我，听到没？” ps：暂时不要养书啊，再养书要死掉了呜呜呜 第五十九章 他们怕你，而我爱你 “烟宝~” 顾盼烟刚出考场，就看到王歌倚靠在教室外的栏杆上等她。 “你怎么出来这么早？” “因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了。”王歌认真道。 “那前两天怎么不来找我？” “咳，这不是不想打扰到你复习嘛。” “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我一直都很贴心的好？” 王歌笑嘻嘻的接过她手中用于考试的工具袋，然后颇为熟练的牵住了她的手。 顾盼烟瞥了他一眼，没记错的话，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在学校里牵手。 “走走，去吃饭了，考试考的我要饿死了。” 他们俩人都是走读生，不需要回寝室收拾行李之类的。 至于课本，高考前就被他们带回家了。 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一路走出学校，倒是招惹来了不少惊奇的视线。 他们俩人都不是什么岌岌无名的人，顾盼烟就不多说了，谣言满天飞，作为食物链最顶端的女人，很多人都认识她。 王歌这几年虽然没做出什么大事，但因为长得帅，成绩好，照片也常年挂在学校光荣榜上，所以知名度也很高。 因此这俩人在学校里牵着手一起走，是绝对能够引起大家的好奇的。 “我靠，我没看错？那是烟姐？居然有人把烟姐给拿下了？” “说起来，关于烟姐的传言虽然各种各样的都有，但这应该是烟姐第一次光明正大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王歌？他居然和顾盼烟在一起了？” “嘶，真是出人意料啊，我之前明明还在磕他和陈言希的。” “哎，说起陈言希，她好像没有参加高考啊……” 周围的人小声议论，偶尔会有大一点的声音飘进王歌和顾盼烟的耳朵里。 他们两个都不是会在意他人眼光的人，因此将这些议论全部无视。 “烟宝，考得怎么样啊？”王歌问她。 “还行，大概能考六百多。” “六百分？厉害，不愧是我的烟宝。” 顾盼烟翻了个白眼。 “那你想好去哪个大学了吗？”王歌又问。 “就长川大学。”顾盼烟随口说，“我这成绩最多也就上长川大学了。” 她估计自己也就六百多一点，这个分数上个一本有可能，但985、211之类的，可能就只能报个冷门专业碰碰运气。 好在顾盼烟并不在意这些，长川大学就很符合她的心理预期了。 “专业呢？想学什么？”王歌又问。 “没想好，到时候再说，暂时都没什么兴趣。” 说完，顾盼烟看了他一眼：“你呢？” “我啊，我大概率要学经济学方面的专业？” 王歌叹气，“我老爸天天都盼着我或者我哥能早点接管他的公司，他好赶紧退休去钓鱼呢。” “你居然还是个富二代么？” 顾盼烟挑了挑眉，“我是不是该喊一声少爷？” “喊老公就行。”王歌笑眯眯道，“毕竟你是少奶奶。” 顾盼烟嫌弃：“少奶奶这个称呼真难听。” “那你说应该叫什么？” “别叫，受不起。” “……” 两人一路闲聊着，进入了街边的一家小饭馆里。 “烟宝，班长说今天晚上举办一场毕业聚会，你要去吗？”王歌一边看着班级群里的消息，一边问道。 “我去不去都所谓。”顾盼烟随意道，“反正平时我在班里也没什么存在感。”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王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看咱班哪个人敢忤逆你？哪个人敢不看你脸色行事？” “你啊。”顾盼烟毫不客气。 “不是，那我跟其他人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了！他们不敢忤逆你，是因为他们怕你。” “那你呢？” “我爱你。” 王歌一脸认真地对她说：“他们怕你，而我爱你，这就是我与他们最大的不一样。” 顾盼烟盯着他看了一会，嘴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你的爱就只停留在嘴上吗，小少爷？” 王歌愣了一下，“啊？什么意思？” 顾盼烟笑吟吟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红润的唇，又朝他勾了勾手指。 这动作，配合上她那双魅惑的桃花眼，简直要把人的魂魄都给勾出来了。 “阿这，不太好，这么多人呢……” 王歌假装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四周，饭馆虽小，但因为味道比较好，而且现在又是刚刚高考结束，在这里吃饭的学生不在少数。 “再啰嗦，以后你都别想亲了。” 这话一出，王歌立刻不装了，暴露出禽兽本性。 他立刻坐到顾盼烟身旁，将她拥入怀里。 短暂的对视后，微微低头，便吻上了香甜的唇。 顾盼烟身材高挑，只比他矮一点点，这个吻可以说是极为顺畅。 这个小饭馆里的同学们对他们这么大胆感到震惊，但是认出来女主是烟姐后，又觉得本应如此。 烟姐就该是这样，永远不会在意他人看法，永远都不会拘泥于形式、受困于规矩。 能和烟姐在一起的男人，大概也是和她同类的人？ …… 坐过来后，王歌本来想不回去了，被顾盼烟踹了一脚，这才老老实实回到原本的座位上。 “明明你让我过去的，还没亲够呢又让我走，你这不纯渣女行为么……”王歌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那种！” 顾盼烟朝他翻了个白眼。 王歌嘿嘿笑了一声，又问道：“你还没说你去不去呢。” “去哪？毕业聚会？” “对啊。” “我无所谓啊，看你。”顾盼烟随意道，“你要是想去，我陪你一起去玩一玩也不是不行，不过估计除你以外的其他人都不会想看见我的。” 说完，她又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当然，你要是想自己一个人去，趁着这最后的时间撩一撩班里的女生，跟她们共度良宵什么的，我也没什么意见。” “说什么呢烟宝，都说过多少遍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再也没有其他人的位置了！” “嗯嗯嗯，我信了。” 王歌：“……” “你又敷衍我！”他不满道。 “信你还不行？”顾盼烟挑了挑眉，“那我不信了，把你手机给我，让我检查一下。” “……那你还是继续敷衍我。”王歌立马老实了。 “嘁。” 第六十章 我是社恐 “王哥，来，我敬你一杯！” 马天材举着酒杯，朝着王歌笑道，“之前虽然我老开你和顾盼烟的玩笑，但是我是真没想到你俩真能在一起，属实是震惊到我了，你是真牛逼，来，话不多说，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用哥，你跟孔谷雪发展的也不错嘛。” 王歌哈哈笑了一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马天材离开后，又有其他的同学陆续过来找他喝酒。 王歌长得帅，说话又好听，平时也经常教别人做题，风评相当不错，在班里很受欢迎，来找他喝酒的人相当多，男女都有。 对此，他也来者不拒。 饭还没吃几口，就要被酒灌饱了。 他没带顾盼烟一起来，而是选择了自己一个人过来参加毕业聚会。 他和班里的同学关系都挺好，所以来参加这个聚会，跟同学们告个别。 可顾盼烟不一样，她对班里的人都不熟，有很多甚至连名字都叫不上来，让她来参加这种聚会，和坐牢没什么区别。 总不能只是因为想让她陪着自己，便带她过来坐牢。 虽然她自己可能不在乎，但王歌却不能不在乎。 ……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了一些醉意，男生们勾肩搭背凑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畅聊往事。 女生们则是找到自己的好朋友、好闺蜜，两个人说着什么悄悄话。 也有男生和女生抱在一起，抱得那么紧，恨不得贴进对方身体里。 擦，这怎么还有搞对象的？ 噢，刚刚才表白在一起的，自己还跟着起哄来着…… 那没事了。 王歌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喝的有点多，有些不清醒了。 他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王哥，干嘛去啊？” “喝的有点多了，出去吹吹风，清醒一下。” 王歌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刚走出空调房，便感受到一阵燥热。 六月的温度即使在夜晚也非常高，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是热的。 王歌揉了揉脸，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笑。 “呀，哥哥！” 身后忽然传来女孩清脆的喊声，听声音有些熟悉，王歌便回头看了一眼。 还真是认识的人。 是之前在猫咖，那个让希希教她高等数学的杏眼女孩。 “是你啊，高数同学。”王歌跟她打了个招呼。 “……这个称呼也太随便了，哥哥。”杏眼女孩走到他旁边，吐槽道。 王歌没在意，随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刚从江浙那边回来，朋友说学校有社团在这聚餐，喊我来一起吃一顿，正好我饿了，反正有冤大头请客，我就来蹭饭吃啦。”女孩笑嘻嘻说道，“你呢，哥哥？” “高考完，跟同学最后聚一聚咯。” 女孩那双仿佛会说话的杏眼顿时亮了一下：“言言子也在里面吗？” “没有，我和她不是一个班的。” “啊，好。”女孩闻言，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听猫咖店长说，言言子辞职了，唉，我以为她至少要到暑假结束才会辞职呢，连联系方式都还没要到，真遗憾呀。” 连我都没有要到她的联系方式，你还想要？王歌在心里嘀咕一声，望向远方，叹气：“她有理想要去追求。” “喔？”杏眼女孩的眼睛又是一亮，“听你这幽怨的语气，难道你也被言言子抛弃了吗哥哥？”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这样。” 察觉到王歌情绪变得有些低落，即使心中非常好奇，但杏眼女孩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笑嘻嘻的扯开话题道：“那你要不要去我们那边喝一杯呀？社团里有几个小姐姐很漂亮哟。” “不了，我社恐，在陌生人面前会说不出话来。”王歌随口拒绝。 “啊？社恐？” 女孩愣了一下，紧接着瞪大眼睛道，“你就算拒绝也好歹想个靠谱一点的理由哥哥。” “想不出来，你帮我想一个？” 王歌随口敷衍一句，但杏眼女孩还真就开始帮他想理由了：“比如你沉浸在言言子离开的悲伤中，不可自拔，所以不想去？” “还行。” “再比如说，你已经被言言子伤害到了，不愿意再去认识新的女生？” “这个可以，我就是这么深情专一的一个人。”王歌朝她竖了个大拇指，“你看人真准。” 杏眼女孩歪了歪头，“哥哥，一直强调自己深情专一的人，一般都是渣男哦。” “谁说的？这是偏见，偏见！” 看到王歌的样子，杏眼女孩笑道：“很洒脱哦哥哥，看来你早就已经接受了言言子的离开嘛。” “废话，我亲自把她送走的。”王歌翻了个白眼。 杏眼女孩一听，眼睛里立刻燃烧起八卦的火焰，“怎么说怎么说，可以详细讲讲吗？” 王歌刚想开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这女孩，失笑道：“你这家伙，绕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确认我到底有没有放下，然后听八卦是？” “呀，被看穿了呢。” 杏眼女孩笑嘻嘻的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哥哥真聪明，不愧是能和言言子玩到一起的人！” 王歌笑了笑。 被小小的算计了一下，但这种算计却很贴心，丝毫引起不会反感。 倒是个很有心机的女孩子。 嗯，这里的心机是褒义，因为她把心机用到了正确的地方。 见王歌不说话，杏眼女孩可怜兮兮道：“哥哥，快讲讲啊，没有八卦听感觉要死掉了。” “没什么好说的，就只是她要去追求自己的理想而已。” “然后呢？” “然后她就走了啊。”王歌耸耸肩，“她计划了那么久的事情，我总不能拦着她，不让她去？” “喔，这样啊。”女孩歪着头想了想，又问道，“理想与爱情相冲突吗？” “冲突，无法调和的冲突。” 陈言希要的是自由，而爱情这个词缀本身就带着禁锢。 “哎呀，没事啦哥哥，你的做法超级棒的好嘛！不会有几个人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再也没有比这更棒的做法了，我超爱！” 杏眼女孩双眼亮晶晶的，两只手一起举起来，给他竖大拇指。 第六十一章 药丸！ “你爱有什么屁用，谁要你的爱啊。” 王歌翻了个白眼，摆摆手走回酒店，“我回去了，拜拜。” “哎，不是，我可是在安慰你哎哥哥。”杏眼女孩跟到他后面，“你这就走了？” “不然呢？” “都不加一个vx的吗？” “你加我vx干嘛？”王歌斜了她一眼。 “我先加你，然后你再把言言子的好友推给我，然后你就可以把我删掉啦。”杏眼女孩笑嘻嘻道。 “她换号码了，没告诉我。”王歌摆摆手，“vx就不加了，下次有缘再见。” “好嘛，那就有缘再见。” 女孩停下脚步，朝他挥手：“拜拜。” 王歌摆摆手，走回了班级聚会的地方。 继续跟同学们喝酒。 很快，酒量差的几位几乎已经烂醉，站不起来了。 王歌的酒量并不高，很快就喝的有点神志不清了。 饭局很快到了最后，还清醒着的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最后班长提议，没玩够的，大家一起去ktv唱歌，玩腻了的，就送这几位喝醉的回家。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王歌并没有接受班长找人送自己回家的请求，而是靠着最后的清醒给顾盼烟打了个电话。 “喂，烟宝~” “干嘛？”电话里传来顾盼烟懒散的声音。 “你能来接一下我吗，有点喝多了。” 电话那边顿了顿：“在哪？” …… 顾盼烟赶到的时候，同学们已经走光了，满是狼藉的包间里就剩下王歌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唯一还算干净的地方睡觉。 这看上去倒颇有些可怜。 顾盼烟走过去拍了拍他，“喂，醒醒，起床了。” “嗯……烟宝……” 王歌打了个哈欠，脑子里还有点晕，“几点了？” “八点半了。” “八点半？”王歌皱眉，‘嗖’的一下站了起来，“那我高考不是要迟到了吗？” “哦，不对。” 他挠了挠头，忽然又坐了下去，“好像已经考完了。那我再睡会。” “睡你个头。” 顾盼烟没好气把他从椅子上扯了起来。 王歌顺势张开双臂抱过去，顾盼烟结结实实的被他抱了个满怀。 “烟宝~嘿嘿。” 但是抱住之后，他人好像就没力气了，全身重量都倚靠在顾盼烟身上。 “神经病，喝这么多干嘛。” 顾盼烟边骂他，边扶着他往外面走。 “我喝的其实也不多，我只是有点困。” 王歌嘟嘟囔囔道。 “满身的酒气，难闻死了，还没喝多？” “真没喝多！” 王歌梗着脖子，嘴硬。 “快闭嘴你。” 顾盼烟翻了个白眼。 王歌揉了揉脸，嘿嘿笑了一声。 两人走出酒店，顾盼烟问他：“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想回去。” “那你想去哪？”顾盼烟挑了挑眉，“去我家？” “好啊。”他脱口而出。 顾盼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一点都不遮掩你那肮脏的想法。” 王歌嘿嘿一笑，就要把脸凑过去亲她。 却被顾盼烟嫌弃的用手掌堵住了嘴，“满是酒味，离我远点。” “……早说你不喜欢酒味啊。” 王歌不满的嘟囔，“你早说我就不喝了。” 顾盼烟翻了个白眼，压根不信他，而是问道，“确定要去我家是吗？” “待会再说，待会再说。”王歌嘿嘿笑了下，“先陪我散散步，让我醒醒酒。” “你不困了？”顾盼烟斜了他一眼。 “至少让我自己走路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顾盼烟有些怀疑的放开了他，见他走路十分稳当，这才放心。 王歌熟练的牵住了顾盼烟的小手，轻笑道：“咱俩应该还是第一次像这样一起散步？” 顾盼烟“嗯”了一声。 “饭后散步对身体好，建议你以后经常像今天这样跟我一起出来散散步。”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顾盼烟不吃他画的饼。 “提前做出点规划嘛，有备无患。” 两个人散着步，随意的说着一些毫无营养的内容。 直到王歌感觉有些累了，两人才找了个长椅坐下。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老家？”王歌忽然问道。 “过两天就回去了。”顾盼烟耸耸肩，“大城市里待着不适应，看个星星都得去郊区，麻烦。” 王歌警觉：“你不会回去了就不回来了？” “我还回来干嘛？” 顾盼烟打了个哈欠，“已经毕业了，我在这待着也没有意义，而且我住的房子是我爸的，不是我的，在这住了三年，差不多该还给他了。” “那我怎么办？”王歌瞪大眼睛。 “什么你怎么办？”顾盼烟颇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老家离这又不远，打个出租几个小时就过来了。” “哦，这样啊。” 王歌松了口气。 他差点以为顾盼烟也要像陈言希一样离开自己呢。 平常的他可能压根不会这么想，但一方面是陈言希刚离开没多久，他还没缓过来，另一方面他刚喝完酒，虽然现在已经比之前清醒了许多，但大脑还是有些混乱，所以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顾盼烟用那双桃花眸盯了他一会，嘴角忽然上翘，饶有兴趣道：“你刚刚在害怕？害怕我会不要你？” “哪有，我只是，只是喝多了，没反应过来而已。”王歌还在嘴硬。 顾盼烟无视了他的解释，只是自顾自地将双手交叠在下巴上，那双桃花眸仿佛能看穿人心一般盯着他： “真奇怪，以前的你虽然天天卖惨装可怜，但骨子里可是自信、自负、甚至是自傲的，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 她若有所思，“让我猜猜，嗯，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受伤了？什么重要的人离开了你？而酒精把这种情绪给放大了？嗯，我记得前两天你说你心情不太好，也一直没来找我……” “好了烟宝，不要瞎猜了。” 王歌主动伸手抱住了她，柔声道，“我只是酒喝的有点多，再加上太喜欢你了才会这样的。” 他面上镇定自若，无论神情还是动作都没有一丝破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其实心里已经紧张得要死了。 虽然他以前就知道顾盼烟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但那时候顾盼烟要么在摆烂，要么在努力学习，从没有把这份聪明展现出来过。 他万万没想到顾盼烟能聪明到这种程度啊！ 真是恐怖，他只是表现出了一点点的不对劲而已，但顾盼烟三言两语间，就已经快要猜到真相了。 再这么让顾盼烟推理下去，她迟早能把真相猜出来…… 不，或许她现在就已经猜出来了！ ——陈言希没有参加高考的消息不但不是什么秘密，反而还在学校里大肆传播呢！ 药丸！ ps：暂时不会发刀的，大家放心追~ 下一章在明天，爱你们。 第六十二章 早晚把你的嘴给封起来 顾盼烟任由自己被王歌抱在怀里。 她在王歌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散道，“不用紧张，我早就对你在这方面的诚信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你在说什么啊烟宝，我怎么听不懂呢。”王歌装傻，“我一向都是很有诚信的呀。” “我是说，不用害怕，小少爷。”顾盼烟伸手，捏住了王歌的下巴，和他对视几秒后，轻轻仰头，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而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选择权在你手上，在我们真正确定关系之前，我是不会不要你的。” 望着眼前女孩翘起的嘴角，王歌的心开始不争气的剧烈跳动。 坏女人果然是有手段的。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彻底拿捏了。 但没关系。 反正自己爱她。 不可自拔。 他低头，慢慢吻了下去。 很长的一个吻。 吻完后，顾盼烟嫌弃的擦了擦嘴，“你以后喝了酒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好。” 王歌嘿嘿笑了一声，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从兜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她，“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这是什么？”顾盼烟挑眉。 “给你买的礼物。” “礼物？”顾盼烟眯了眯眼睛，“突然给我买礼物干嘛，果然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么？” “说什么呢，这是我今晚本来就想做的事情。” 王歌抱着她，小声说，“我看别人谈恋爱都会给对方送点礼物，零食啊衣服啊什么的，咱俩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给你送过什么东西，所以就想着高考结束给你买一个嘛。” “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话可不能乱说，咱俩都没确定关系呢。” “那就现在确定一下好了。” 王歌低头看她，“我爱你，烟宝，做我女朋友。” 虽然顾盼烟说，在真正确定关系之前不会抛弃他，但是王歌知道，坏女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信了就完了。 再拖下去，指不定哪天顾盼烟就等的不耐烦，直接一脚把他给踹了。 他本来的计划就是，今晚，喝点酒，然后跟烟宝确定下关系。 顾盼烟嘴角轻微上翘，“确定要选这个吗？不再好好考虑一下了？” “考虑的真正含义是权衡利弊，即使再考虑一百次，我的答案也不会变。”王歌认真道，“因为只要是你，便已经胜过所有的弊端了。” 顾盼烟盯了他一会，忽然道：“突然想找个东西，把你的嘴给封起来。” 王歌懵了一下，“啊？为什么？” “因为这样，你就没法把这么好听的情话说给别人听了。” 王歌闻言，轻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我就只讲给你一个人听。” 顾盼烟“呵”了一声，没说话，将王歌递过来的盒子打开。 露出里面一对相当精美小巧的纯银色耳坠。 她将耳坠拿起来，被锁链所缠绕的十字架便顺着她的手掌垂下。 上面还刻着她名字的首字母。 “喜欢吗？”王歌柔声问。 其实这玩意他之前定制了两个，一个给烟宝，一个给希希。 只不过烟宝的是耳坠，希希的是项链。 而且希希已经走了，送不出去了。 “还行。”顾盼烟懒洋洋说了一句，把耳坠递给他，“帮我戴上。” 王歌认认真真把耳坠戴到了顾盼烟的耳朵上。 这个过程中，顾盼烟一直在看着他。 “真漂亮，我的眼光就是好。”王歌先是赞叹了一句，又疑惑的摸了摸脸，问道，“你老是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只是突然觉得，你虽然长得一般，但还挺顺眼的。” 顾盼烟懒洋洋道。 虽然渣了点，但我还是挺喜欢的。 王歌：“……” 什么叫我长得一般？我的魅力值明明高达八点，是三项属性里最高的了！ “你还没答应做我女朋友呢。”王歌嘟囔。 “不是很想答应你这渣男。”顾盼烟散漫道。 “我哪里渣男了，我纯纯好男人，恪守男德，从不逾矩，心里只有烟宝你一个人。”王歌一脸真诚，“烟宝你信我，我铁好。” 顾盼烟“呵”了一声，忽然道：“我想好要学什么了。” “什么？” 话题跳跃的太快，王歌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我要去学心理学。” “心理学？” 王歌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慌。 “对。”顾盼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倒要看看你这渣男对我说的话里面，到底有几句是真的。” 王歌：“……” 喵的，本来都这么聪明了，武力值还高，这要再去学心理学……没学会什么东西还好，要是真让她学到了点什么，那我不是完蛋了吗？ 药丸药丸……不行，我也要学！我要反杀！ 在心里立下宏愿的他一脸诚恳：“我说的句句属实啊烟宝，没有一句是假话。” “呵。” 顾盼烟压根不信，从他怀里挣脱，站起来道，“好了，不早了，该回去了。” 她斜了王歌一眼：“你是要回自己家，还是去我家？” “肯定是去你家啊！”王歌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那还不赶紧走？”顾盼烟翻了个白眼。 “来了来了。”王歌笑嘻嘻的跟上。 熟练的牵起烟宝的小手，他道：“过两天你回老家的话，我陪你一起回去。” “嗯。”顾盼烟没有拒绝。 “我先跟你回你家，然后你再跟我去我家一趟，怎么样？” “去你家？”顾盼烟看了他一眼。 “嗯嗯。”王歌点点头道，“我妈想见你。” “见我？” 顾盼烟眉头微锁，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右臂，思索了几秒，又看了王歌一眼，这才点头应下，“行。” “那就这么说好了。” “嗯。” 王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还没答应做不做我女朋友呢。” 顾盼烟似笑非笑：“我都答应跟你回家了，你说呢？” “芜湖！” “我就知道烟宝你不会拒绝我的。”王歌嘿嘿笑，“爱死你了，烟宝。” “这是件好事。”顾盼烟嘴角上扬，“这样，以后你再不老实，我就能光明正大地揍你了。” “……之前你也没少揍我啊。”王歌想了想，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 顾盼烟陷入了沉默。 第六十三章 一起兑现 “烟宝~~~” 浴室里传来王歌的喊声。 顾盼烟穿着宽松的睡裙，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听到王歌喊她，她随口应了一句：“干嘛？” “你能不能进来帮我搓搓背啊？我自己搓不到。” 顾盼烟刷视频的手指顿了一下，“我拿刀子帮你搓怎么样？顺便还能帮你剥剥皮。” “……那还是算了，我自己搓，我自己搓。”王歌悻悻道。 没过多久，浴室里哗啦啦的声音结束，王歌擦干身子后，裹着浴巾跑出来，迅速钻进被窝里。 “烟宝，贴贴~” 浴巾被扔了出去，王歌在被窝里抱住她，把头埋进她的脖子里，露出满足的笑容。 “你怎么不穿衣服？”顾盼烟微微皱眉。 “哪有，明明穿了一条内裤的。” 王歌反驳一句，手掌开始不老实，甚至还在她诱人的锁骨上吻了一下。 “你挺忙啊？”顾盼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还好，还好。”王歌谦虚。 “一边去，我还没洗澡呢。” 顾盼烟翻了个白眼，把他推开，下床，走进了浴室。 等到里面响起哗啦啦的淋浴声，王歌用严肃的声音朝浴室里喊：“烟宝，你听我说。” “嗯？” “虽然你不帮我搓背，还天天骂我，但我品德高尚，从不记仇，而且非常爱你。” “所以呢？” “所以你需要我帮你搓一搓吗？我的手艺超棒的，搓澡师傅都说好。” 就知道这家伙憋不出什么好屁……浴室里的顾盼烟冷笑一声，“想死你就进来，我不拦你。” 威胁我？这能忍？ 王歌当即就跳下床，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了浴室门口。 然后，帅气扭头，进了旁边的厕所。 人有三急，懂？ 真不是怂。 …… 听着浴室外慢慢逼近，又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顾盼烟嘴角勾起一抹笑。 就知道这家伙没胆量。 随后，她仰起头，闭上眼睛，任由花洒的水滴不断落在她的面庞。 呵，现在，王歌大概已经迫不及待了？ 记得第一次跟他出去看星星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一天了。 但是，真可惜啊，他来的不是时候。 想到这，顾盼烟就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 老实说，对于这种事情，顾盼烟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少抗拒。 大多数的女孩子都会很在意自己的贞洁、第一次。 她自然也不例外，甚至因为数次被别人造黄谣的经历，她比一般人还要更在意一些。 很早之前，她曾愤愤不平地想，那些人是因为想睡自己，睡不到，所以才会造自己的谣。 那我就偏要保护好自己，就算是死掉也不能被这群人得逞。 她是这样想的，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但一路在淤泥中生活到现在，她的在意，和其他女孩的在意，渐渐变得不一样了。 别的女孩子的在意，可能会各种观察、考验自己的爱人，确认他值得托付之后，才会把自己珍贵的第一次交给对方。 但她不会这样。 因为这些年的经历让她知道，人性，根本经不住考验。 第一次被王歌带出去看星星的时候，她就曾对王歌说过，她习惯性的会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身边的所有人。 因为自从爷爷去世后，她所经历过、感受到的，便全是赤裸裸地恶意。 人性中恶的一面在她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她将这些全部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拥有这种特殊经历，她注定对一个人的道德品行不会抱有太高的期望，因为她知道人性有多么丑恶。 这也是她对王歌的容忍度这么高的原因。 她明白自己是喜欢着王歌的，她也确认王歌对自己的感情确实是喜欢与爱慕这类纯净的东西，而非是什么贪婪的占有欲。 这就够了，这就足以让她把守护了那么久的第一次交予对方。 因为她知道，自己这种对所有人都有着极高戒备心的人，想要喜欢上一个人是有多么困难。 所以不需要再多考验什么，王歌能让自己喜欢上他，就已经完成最大的考验了。 反正已经确定关系了，他想要，那就可以给他。 先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剩下的，以后再说。 …… 因为见证过人性的恶，想要喜欢上一个人很困难。 所以一旦喜欢上，便不会轻易放弃。 …… 等顾盼烟穿好睡衣，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这个速度对女孩来说委实不能算慢，但对某个渣男来说嘛…… “烟宝~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某渣男躺在床上，可怜兮兮的喊她。 “再等一会。” 顾盼烟翻找出吹风机，“我头发都没吹呢。” “我来帮你！” 王歌自告奋勇，刚想从床上爬起来去帮烟宝吹头发，但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内裤。 这要是有了什么反应，一条内裤可遮掩不住。 那可就太丢人了。 他对自己的身体可没什么信心，而且这是第一次，他想给顾盼烟留下一点好的印象。 于是思索了几秒后，他又缩回了被窝里。 “害羞了？” 见他这样子，顾盼烟挑了挑眉。 “我只是突然不想帮你了。”王歌哼哼道。 “呵。” 顾盼烟懒得拆穿他，自顾自地继续吹头发。 “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你要去哪个大学？” “没决定好呢。” 王歌随口道，“要不然我就留在长川陪你好了。” “能考七百分就去上七百分的学校，别给我丢人。” “那万一我考差了呢？没发挥好呢？”王歌振振有词。 “那你就再回高三待一年。”顾盼烟没好气道。 王歌不说话了。 …… 很快，顾盼烟吹干头发，在王歌期待的目光下坐到了床上。 王歌正要扑上去，却被顾盼烟一只手掌给按住了。 “先不要着急。”她说。 王歌不解地看向她。 “我记得我之前答应过你，要穿那些裙子和丝袜给你看的。”顾盼烟嘴角上翘，“干脆趁着这次，一起兑现给你好了。” “你是说……” 在王歌逐渐变得惊喜的目光下，她问：“说，你喜欢看什么样的衣服？” 花费了几秒钟从惊喜中缓过神来，王歌思索了一会，期期艾艾道：“那个，烟宝，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都不擅长做选择。” “所以？” “所以可以全都给我看一遍嘛！？” 第六十四章 赞颂烟宝你的名 烟宝的身材真的很好，穿什么都很漂亮！ 但是，王歌和顾盼烟这一晚，什么都没发生。 今天烟宝生理期。 王歌上当了，当了一回大怨种。 但是，烟宝履行了承诺，穿了许许多多漂亮衣服给他看。 虽然没能吃到肉，但好歹饱了饱眼福。 也不亏。 ——虽然说都是很正经的衣服。 不过他有些好奇，这衣服种类也太多了，为什么顾盼烟的妈妈会给她买这么多漂亮衣服啊？ 后面，王歌没忍住，把这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顾盼烟坐到床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耸耸肩道：“我妈那个人就是臭美，看到好看的衣服就想买，有些衣服以她的年纪不适合穿，但是又觉得很好看很想穿，所以就买来给我穿了，毕竟我长得和她还挺像的。” 就好像在玩什么换装游戏一样……王歌感慨道：“咱妈心态真年轻。” 顾盼烟嗤笑一声，“长不大的孩子罢了，几十岁的人了，说话做事还那么幼稚，总不让人省心。” “至少心态好啊。”王歌感叹，“我妈要是能像你妈一样心态年轻一点就好了，她现在想抱孙子已经想疯了。” “我倒是希望我妈能像你妈一样成熟点。” “既然这样……”王歌想了想，提议道：“要不咱俩换个妈？” 顾盼烟：“……” 她用一副看弱智的眼神看着王歌。 王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过去抱住她，嘿嘿笑了笑：“我忘了，不用换，反正等以后，你妈就是我妈，我妈就是你妈。” 顾盼烟朝他翻了个白眼，钻进被窝里：“我要睡觉了” “一起嘛一起嘛。” 两个人相拥而眠。 什么都没做。 再次强调，什么都没做。 …… 第二天，等顾盼烟睡醒的时候，发现王歌这家伙早就醒了，正笑眯眯地盯着她看。 她打了个哈欠，稍微动了动身体，换了个更舒服地姿势躺在王歌怀里。 “几点了？” “十点多了，应该快到十一点了。” 王歌低头，在她脸蛋上吻了一下，“饿不饿？饿的话我去给你做饭。” “少爷还会做饭？” “别小看我啊。”王歌笑道，“你男朋友会的可多了。” “会的姿势也很多吗？”顾盼烟挑眉。 王歌：“……” 他低头，堵住了顾盼烟的嘴。 顾盼烟没什么力气，懒得迎合他，所以这个吻很快便结束了。 “开车之前，记得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啊烟宝。”感受着怀里柔软的躯体，王歌哼哼道。 顾盼烟不理他，睡眼朦胧，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要再睡一会，还是我去给你做饭吃？”王歌柔声问。 “待会再说，不是很饿。”顾盼烟又打了个哈欠，“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走就行，不用管我。” “说什么呢。”王歌不满，“别说我没事，就算有事也没你重要。” 他一脸认真道：“你是最重要的，世界第一重要。” “嗯嗯嗯，我信了。” “……又敷衍我。”王歌不满的拍了拍她的屁股。 很有弹性，手感一级棒。 顾盼烟不搭理他，又趴在他怀里眯了一会。 王歌也没有再乱动，不愿意打扰到他。 等到她再次醒过来，总算是恢复了些精神。 “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做饭？”王歌又一次问道。 “不着急。” 顾盼烟看着枕边人，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 王歌在她手掌上亲了一下，收获了她嫌弃的目光。 王歌嘿嘿笑了一声，问她：“是不是发现其实我还挺帅的。” 顾盼烟‘呵’了一声，道：“你要是不花心的话，那倒确实挺帅的。” “我哪里花心了，我纯情男高好——虽然已经毕业了。” “算了，什么纯情男高能在跟别人同桌的第一天，就问人家有没有机会能睡到她的？” 顾盼烟嗤笑一声。 她心情蛮不错的，在王歌怀里待着也很舒服，所以暂时不想动。 就这样躺在床上，和自己这位初恋男友斗斗嘴也不错。 ——如果他的手能老实一点就更好了。 “哎呀，那时候一时冲动就问出来了。” 王歌挠挠头，又用脸蹭了蹭她的小脸，理直气壮道：“而且现在，咱俩躺一张床上，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睡到了吗？” “你很骄傲？”顾盼烟似笑非笑。 “当然了。” 王歌理所当然道，“我女朋友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好，这难道不值得我骄傲一下吗？” 顾盼烟“嘁”了一声，没说话。 王歌抱着她，想了想说，“其实这样也好，你要是真的直接给我了，那就显得有些太梦幻了。” “梦幻？那你昨晚一个劲吵着要来我家干嘛？”顾盼烟瞥了他一眼。 “来你家，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在别的房间住一晚，或者只是像现在一样，纯洁的抱着你睡，不做那种事情啊。”王歌眨了眨眼睛。 “好啊，那你以后就都像今天一样抱着我睡。” 王歌立刻道歉：“我错了烟姐，我不该和你抬杠，我有罪，我忏悔。” “呵。”顾盼烟不屑的笑了一下。 王歌捋了捋她的长发，想了想，又柔声说：“其实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我才对。” “看我心情，你要是挑个对的时间来，我心情又好，说不定我就同意了。” 顾盼烟散漫道：“反正除了你也没别人了，其他人我看不上，也就只有你，虽然同样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不会遮掩，勉强还算顺眼。” 大概是在恶意的泥沼中翻滚得久了，很多时候，她只需要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看似善良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多么丑恶的内心。 不是什么超能力，纯靠经验。 所以她才交不到朋友，因为她看到的全是丑恶。 眼前这人虽然渣了点，但比其他人要强上太多太多了。 王歌抓住她的手，柔声问：“我可以把这理解为你的表白吗，烟宝？” “随便。” “那我也爱你。”王歌轻轻吻了她一下，补充道，“非常非常爱。” “有多爱？”顾盼烟似笑非笑。 “世界第一那么爱。” “具体点呢？” 王歌想了想，认真道：“此后的世界如竟没有炬火，烟宝你，就是我唯一的光。” “呵，算你勉强合格。” 顾盼烟懒散道，“继续努力，王树人先生。” “明白！必遵循烟姐的教诲，如同赞颂烟宝你的名！” 第六十五章 高数，有手就行 王歌在顾盼烟家连着住了好几天。 虽然吃不着，但好歹能亲亲能抱抱。 他本来还想再多住几天，甚至是一直住着，直到把烟宝的大姨妈住走。 但顾盼烟嫌他烦，把他给撵走了。 王歌很伤心。 这几天，他每天都会给烟宝做饭吃，洗碗、打扫卫生之类的家务事也没少做。 烟宝居然还嫌他烦。 唉，女人啊，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他很难过。 回到自家小区楼下，在快递接收点接连确认了三遍没有自己的快递后，他更难过了。 可恶的陈言希，居然还不给我写信。 望着快递接收点外明媚的天空，他重重叹气。 希希离开后的第不知道多少天，想她。 回到家，他也无事可做，翻了翻手机，周流他们约他出去玩，他也不想去。 看了眼时间，今天正好周日。 想了想，他从停车场里推出了自己的自行车，慢悠悠的前往陈言希曾经工作过的猫咖。 猫咖里的人数远远不如陈言希在时人多，但依旧能算得上热闹。 因为有那么一些人已经形成了习惯，即使陈言希不在，也会过来撸撸猫、喝喝咖啡、写写作业之类的。 王歌停下车，刚推门进去，就听到咖啡馆里传来女孩惊喜的声音：“哥哥！？” 紧接着，其他女孩也看了过来，确认是他之后，女孩们一边甜甜的喊着哥哥，一边跑过来围住他。 倒不是他王歌有多受欢迎，女孩们嘴里问的是： “哥哥哥哥，言言子呢？她没和你一起来吗？” “言言人呢？她为什么辞职啊？” “哥哥，可以把言言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身边女孩们叽叽喳喳的，吵得王歌的头都要大了。 他只能说：“你们的言言追求她的理想去了，暂时不会回来了。” 女孩们顿时沮丧的“啊”了一声。 随后，又是七嘴八舌的问七问八。 等到王歌终于给她们讲明白之后，其中有个女孩说道：“哥哥，那言言子走了，你还会留下教我们吗？” “这就是我今天来要做的事情了。” 王歌朝女孩们露出阳光又帅气的笑容：“以后，我会代替你们的言言子，像之前她做的那样，每周日过来教你们做题，直到她回来为止。” 女孩们先是惊喜，然后又期期艾艾地问： “那等开学之后，哥哥你还会来吗？” “会，我会留在长川本地上大学。”王歌笑道。 “耶，太棒辣！” “哥哥万岁！” 女孩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王歌赶紧制止她们：“小点声音，别打扰到其他客人。” 对于女孩们来说，言言子的离开固然令她们悲伤，但好歹还有一个哥哥在，能够教他们做题。 而且哥哥长得又帅，说话又好听，对言言子又那么深情，简直是男神一样的存在。 谁不喜欢和这样和煦耀眼的男神待在一起呢？即使只是站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到被阳光照耀到一般的温暖。 …… 王歌这个人设立的很稳。 想去骗傻白甜小女生，简直一骗一个准。 可惜，他现在并没有这种心思。 女孩们想要加他一个vx，他都全部拒绝了。 他只是想让陈言希开设的小补习班维持下去。 仅此而已。 …… “呀，哥哥，你这是抢了言言子的工作吗？” 王歌正教人做题呢，身后传来熟悉的清脆声音。 “什么叫抢工作，我这是义务帮忙。” 王歌头也不回道。 听声音他就知道是谁了。 “那能不能也来义务帮帮我呀哥哥。” 拥有一双仿佛会说话一样漂亮杏眼的女孩，抱着一本高数课本蹦蹦跳跳到他面前，可怜兮兮道，“我马上期末，哥哥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要挂科了。” 王歌正想开口说话，许久没有出现过的系统这时候却冒泡了： “叮~” 【年轻漂亮的纯情女大学生请求你教导她高等数学方面的知识，你会？】 a、能力有限，教不了一点。 b、用贱贱的语气说：“不会有人连高数都不会？不会不会？高数不是有手就行吗？” c、在漂亮女生面前，不能说自己不行！打肿脸也要充胖子！就算高数的知识全都忘记了，但是可以现编！ d、当场拿过高数课本，通过课本迅速回忆并掌握高数知识，人前显圣，在女孩们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伟岸印象。 王歌大致看了一眼选项，然后伸手拿过杏眼女孩手中的高数课本，问道：“哪里不会？” 咦，居然可以教了吗？ 杏眼女孩眼睛一亮，伸手指了一道题目：“这个！” “行。” 王歌应了一声，就把课本往前翻，去找相应的知识点。 杏眼女孩等了他半天，也没见他开始讲，就好奇问道：“你这是干嘛？” “现学啊。” “啊？” 杏眼女孩懵了。 这还能现学的吗？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几个女孩也都好奇的围了过来，小声问：“哥哥真要现场学啊？” “哥哥能做到吗？” “哥哥这么厉害，肯定能做到的。” “那可是高数啊，咱们现在学的数学都这么难了，高数肯定更难……” 女孩们嘀嘀咕咕一阵，而杏眼女孩就眼睁睁地王歌看完知识点，又看完例题，皱眉思索了一阵后，找出了之前她问的那道题。 然后拿出一支笔，唰唰唰地在纸上写下解题步骤。 最后，收笔，盖帽，将纸递给她，一气呵成：“喏。” 杏眼女孩将信将疑地接过白纸，仔细看了一遍后，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嘶”地倒吸一口冷气：“居然和我在网上搜的答案一模一样！恐怖如斯！” 其他看戏的女孩被她带动，也跟着一起：“哥哥恐怖如斯！” “哥哥好厉害！” 而当事人王歌，则是一脸轻松地耸耸肩：“挺简单的，看一遍就会了。” 这自然又是了引起一片的“恐怖如斯。” 还伴随着女孩们嘻嘻哈哈的笑声。 杏眼女孩高高举手，双眼亮晶晶道：“教练，我想学这个！” 王歌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在杏眼女孩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开口：“能力有限，教不了一点。” “啊？” 杏眼女孩懵了一下，心想什么能力有限啊，你明明都把题目做出来了还能力有限…… 她心里还没吐槽完呢，却又听到王歌用贱兮兮的语气说： “不会有人连高数都不会？不会不会？高数不是有手就行吗？” 第六十六章 难道我真的是M “叮~” “你选择了a、b、d选项，获得奖励：积分+800，【学习】技能熟练度+10，【旅行】技能等级+1，目前等级lv 2。” 【目前积分：1200】 果然是可以多选的……王歌嘴角上翘。 收到系统奖励后，他还是很有良心的把知识教给了杏眼女孩。 女孩得到了知识，也就把王歌前面说的那些话当成了犯病、发癫。 她觉得这很好理解，因为她自己就经常发癫。 发了癫就喜欢到处乱跑，随意的踏上一辆长途汽车，也不管目的地在哪，在车上睡一觉，睡醒就在下一站下车，走到哪算哪。 其他女孩们也没想到，一直都是一副阳光开朗大男孩形象的哥哥居然还有这样一面…… 更喜欢了呢！ 趁着短时间的空闲，王歌趁机思索了一下系统的一些机制。 多选的话，应该是把三个选项的奖励加起来一起发？ 上次在顾盼烟那里触发的选择，他选择了奖励最丰富的表白，获得了一个【格斗】技能。 这一次，根据王歌的经验，奖励最丰富的肯定是d，给的奖励除了积分外，就是升级了【旅行】这个技能的技能等级。 正常来说应该是给他【旅行】这个技能，奈何前世的他出去旅行的次数也不少，已经拥有这个技能了，所以就变成了技能等级加一。 也还好，还能接受。 不过，系统奖励的技能，应该是有什么说法？ 想到这，王歌用胳膊肘顶了顶认真做题的杏眼女孩：“高数同学，问你个问题。” “……不要这么叫我呀，我有名字的！”女孩不满的鼓了鼓嘴角。 “没事，你的名字不重要。”王歌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好奇问道：“我想知道，你擅长旅行吗？” “旅行？还好，人家有钱的才叫旅行。”杏眼女孩想了想，“我觉得我更擅长穷游。” 说完，她好奇问道：“你是想趁着暑假出去玩吗哥哥？” 王歌不动声色地点头：“嗯，之前听你说你到处各地到处跑，想听听你有什么建议。” “喔，如果你是想问我怎么省钱的话，我能给你一百条建议。” 女孩挠了挠头，说道：“但是看你全身都是名牌，也不差钱的样子，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去报正规的旅行社啦，我都是自己一个人没有目的的瞎跑，适用于我的不一定适合你，所以给不了你什么太好的建议。” “这样啊。”王歌点头。 他只是想确认下这位高数同学擅不擅长旅行罢了。 这样来看，系统奖励的技能是有迹可循的。 顾盼烟一个人打服了全学校，所以由她触发的选择，系统奖励了【格斗】技能，这位高数同学天天正事不干到处瞎跑，所以由她触发的选择就奖励了【旅行】。 王歌心里有些好奇，如果是陈言希触发的选择的话，系统会奖励什么技能？ 陈言希那家伙擅长的东西似乎只有学习啊…… 思绪渐起，他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那个笨蛋过得怎么样了。 “哥哥是在思念言言子吗？” 身旁传来杏眼女孩好奇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王歌怪异的看向她。 “我会读心术！”女孩得意的笑。 王歌朝她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她。 “是眼睛啦，哥哥。”高数同学指了指自己的杏眼，笑嘻嘻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嘛，心里一旦产生了情绪波动，即使脸上再平静，但都不可避免地会在眼睛里表达出来，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想念一个人的眼神也是藏不住哒！” “这样啊……” 王歌若有所思地点头。 怪不得烟宝总喜欢盯着我的眼睛看，她是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东西来了吗？ 我的眼里肯定都是对她满满的爱意！确信！ “言言子走后你连性格都变了嘛哥哥？” 见王歌沉默，女孩歪了歪头，“明明言言子在的时候，你还很活跃的和我一起‘恐怖如斯’来着。” “她在的时候我心情好，她走了我心情不好，就懒得再开玩笑咯。”王歌随口道。 “这样啊。”女孩挠挠头，宽慰道，“出去旅旅游也好，放松一下心情，说不定就在旅途中碰到了心仪的男孩子，就可以忘掉言言子，开始一段新的爱情……” 说到最后，高数同学振臂欢呼：“这样一来，言言子就是我的啦！” “……什么心仪的男孩子，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王歌没好气的说道，“别在这嚷嚷了，写你的作业去，高数都学会了？题目都会做了？能不挂科了？” 听到王歌地三连问，杏眼女孩的精神瞬间就萎靡了下来，怏怏地“哦”了一声之后，翻开了高数课本。 这个过程中，王歌还听到了她很小声地、恶狠狠地嘀咕：“我跟高数不共戴天！” …… 接下来的几天，王歌又恢复到了无所事事的状态。 他本来想去找烟宝腻歪。 但是听顾盼烟说，她妈听说她要回老家，非要最后陪她几天，这几天他妈都在她家里待着。 顾盼烟对他说，本来是不愿意让那个女人在她家里待着的，但是想了想，自己走了之后可能就不再回来了，所以就没有赶她。 所以，因为顾母在的缘故，暂时不能去她家。 就只能白天在家打打游戏，去快递接收站问问有没有自己的快递，晚上再约烟宝一起吃个饭、散散步、看个电影，回来的时候再去快递接收站问问有没有自己的快递。 顾盼烟嫌弃他买电影票都买角落的座位，电影都快看不清了，他理直气壮地说这不是方便咱俩亲热嘛。 顾盼烟就翻了个白眼，说再怎么角落，不还是会被监控看到么，有个屁用。 王歌恍然大悟地说对哦，有监控。 然后就被顾盼烟骂了句傻逼。 总之就是天天挨骂。 但王歌还是很开心。 这让王歌忍不住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的隐藏属性真的是吗？ 要不然怎么会挨骂还会开心呢。 要不改天让烟宝打我一顿试试？ 嗯，得在床上打才行。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顾盼烟终于告别了母亲，收拾好了东西。 准备回老家了。 第六十七章 有备无患（感谢【下次日落见吧】老板打赏的盟主！） 顾盼烟的老家在一座比较偏远的小镇上。 王歌和顾盼烟两人坐了四五个小时的长途客车，才终于到达。 本来王歌想开车带她回来的，但想了想，虽然他相信自己的车技，但他没驾照，被查到就完蛋，所以就算了。 “小镇上的空气质量就是比大城市要强。” 下了车，王歌拎着顾盼烟的行李，揉了揉眼睛，赞叹一句。 “别感叹了，快走。”顾盼烟白了他一眼，“还得去前面那个站点再坐一趟公交呢。” “哦哦，来了来了。” 王歌急忙跟上。 好消息是，公交车来的很快。 坏消息是，上面已经满座，他们要站着度过接下来的路程了。 在长途客车上坐了几个小时，站一会也好。 王歌靠在公交车扶手上，没什么精神的打着哈欠。 顾盼烟看他这样子，就问道：“之前在车上睡了三四个小时，还没睡够？” 这货从上车开始就靠在她身上打瞌睡，偶尔车子颠簸一下，把王歌颠醒了，他就起来亲她一口，说几句‘烟宝我爱你’之类的，然后继续倒头睡。 后面甚至还把口水流到了她衣服上。 真是让人受不了。 “昨晚一直在刷视频，没怎么睡。” 王歌揉了揉眼睛，叹气。 他知道坐长途客车很无聊，所以昨晚特地想熬一会夜，好在长途客车上睡一会。 但没想到，这一熬就停不住了，刷视频越刷越精神。 直到凌晨四五点钟才勉强睡着。 所以，即使是已经在长途车上睡了几个小时，他依旧没什么精神。 好在，下一站就有人下车了。 但只有一个人下车，也就只有一个位置。 顾盼烟朝空位置示意了下：“去坐，再睡会，还得半个小时才能到。” 王歌毫不客气的坐了过去，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来，烟宝，坐这。” “呵，我倒是无所谓。” 顾盼烟不屑的笑了下，“关键是，你还能睡得着吗？” “我怎么就睡不着了。”王歌反驳，“我思想纯洁，怎么我都能睡得着。” “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信啊，我充分相信我自己。” 周围几个听见他俩对话的乘客，用怪异的目光看了他们一眼。 然后突然发现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好看，于是又多看了一眼。 顾盼烟无视这些人的目光，没好气的在王歌脑袋敲了一下，“别废话，赶紧睡，少给我丢人。” “哦。” 挨了一下，王歌可算老实了。 打了个哈欠，眼前的世界逐渐陷入黑暗。 小镇上的道路年久失修，公交车偶有颠簸，导致他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好。 所以下车的时候，依旧是哈欠连天。 “哟，小烟上学回来了？” 路边有大婶见到顾盼烟，笑着打招呼。 顾盼烟喊了一声婶，“嗯”了一声，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人情世故方面，她做的比陈言希还要差许多。 “旁边这位是？” 面色黝黑的大婶看了王歌一眼。 这货这时候也不困了，露出阳光爽朗的笑容：“婶婶你好，我是小烟的男朋友，刚在一起没多久，这次跟她一起回来玩玩。” “男朋友啊。”大婶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夸赞道，“小伙子真俊呐，长这么高，跟小烟很般配啊。” “谢婶婶夸奖，婶婶您看起来也很年轻啊。” 王歌说着，从包里拿出几个瓶瓶罐罐来，满面笑容递过去，“来婶婶，这是一些保养皮肤用的，也不贵，送给您，每天早上洗漱的时候用一用，肯定还能更年轻点。” “哎哟，这多不好意思，你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啊……”大婶装模做样地推辞。 “哎，婶婶，瞧您这话说的，小烟一个人生活不容易，肯定没少受到你们这些人美心善的叔叔婶婶的照顾，我作为她男朋友，帮她答谢一下是应该的……” 俩人客套了一番，大婶最终还是收下了护肤品，拉着王歌的手，脸上的表情止不住的笑：“好孩子，有空来婶婶家做客啊，婶婶家就在前面，不远，小烟知道，婶婶杀只鸡给你吃……” “好嘞婶婶，到时候我和小烟肯定去，您别嫌烦就行。” 又是一阵客套，临走的时候，大婶还朝他喊：“记得一定要来啊，家里养的鸡，老好吃了。” “知道了知道了。” 和大婶分别，王歌瞬间蔫儿了回去，又变回了之前哈欠连天、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人感觉刚刚精神奕奕、阳光爽朗的他好像是幻觉似的。 顾盼烟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怪异起来了。 “怎么了？”王歌疑惑的问。 “啊，没事，我本来以为你的鬼话连篇只是骗小女生用的，没想到连大妈都能骗。” 王歌脸一黑：“你在说什么啊？我这叫社交！社交你懂不懂？” 顾盼烟嗤笑一声，没搭理他。 但心里还是有种异样的感觉滋生。 王歌还想反驳些什么，但迎面又走过来一个健壮的大叔，笑着跟顾盼烟打招呼。 自然不可避免地又问到他，他再次露出阳光爽朗的笑容，凑上去跟大叔套近乎。 不过因为没有礼物的原因，效果不如上一位大婶好。 王歌也不在意。 大叔临走前，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叮嘱道：“对了，小烟，提醒你们一下，牛屠户家里那条会咬人的疯狗跑出去了，好像就在你家那边，回去的时候捡根棍子什么的防防身，小心一点。” 等到大叔走后，王歌又恢复成蔫了唧的样子。 “你就只准备了护肤品？”顾盼烟问。 “讨好大婶才会有用，这是社交的哲学。”王歌打了个哈欠，“你好好学着点。” 顾盼烟撇撇嘴，她感觉自己一辈子都学不来王歌这种本事。 她也没打算要学。 反正她向来不讨人喜欢。 走着走着，前方又有几个大婶扎堆在讨论着什么，手势表情语气三位一体，生动形象。 见到顾盼烟，大婶们瞬间露出笑容，纷纷开口招呼。 顾盼烟还没开口呢，王歌就抱着护肤品，笑眯眯地凑了上去。 离开的时候，大婶们非常热情地一口一个有空来家里吃饭，王歌就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直到走远了，还能听到大婶们止不住地夸赞声，说这小伙子真俊呐，一表人才，又聪明懂事，要是自己家孩子能像他一样就好了之类的。 “你讨好她们有什么用？”顾盼烟有些纳闷地问他。 “暂时没有用，但总会有用的。” 王歌揉了揉眼睛，“有备无患。” 第六十八章 晚安 顾盼烟的家是那种在乡镇上很常见的低矮平房。 只不过大概是因为她的爷爷是木匠的原因，房屋前面还连结着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摆放着许多木材和各种木制的家具。 那些木材不知道摆放了多年了，看上去十分老旧，但顾盼烟应该有做防腐处理，虽老旧，腐烂程度却很轻。 因为已经大半年没回来了，家里落满灰尘，角落也有蜘蛛网生出，看来是需要大扫除一遍了。 王歌在小院子里四处打量了一遍，房屋中传来顾盼烟的声音：“床铺收拾好了，赶紧睡。” “爱你，ua！” 王歌进入卧室，抱着她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躺到了床上。 “这是之前你住的房间吗烟宝？”王歌问道。 “嗯。”顾盼烟嫌弃的擦了擦他的口水，“这些天你就住这，我住右边那个房间。” 房屋里一共就两间卧室，左边一间右边一间，以前是她和爷爷住的。 “你为什么不和我住一间房啊？”王歌一脸委屈的问道，“你是不是嫌弃我？” “你知道就好。” 王歌：“……” 他很生气，于是又从床上爬起来，把顾盼烟抱进自己怀里，用力吻上她的唇。 顾盼烟并没有反抗。 “行了，赶紧睡你的觉。” 吻了一会后，察觉到王歌的手开始不老实，顾盼烟把他推开，没好气的道，“这床这么小，咱们两个人怎么睡？” 王歌见好就收，重新躺到床上，笑嘻嘻道：“晚安烟宝，今天又是爱你的一天。” 顾盼烟翻了个白眼，走出了卧室，顺便还帮他把门给带上了。 王歌打了个哈欠，露出满意的笑。 他也就是作一作，并没有真的想要和顾盼烟住一个房间。 毕竟这床实在是太小，两个人一起睡的话，睡得肯定不会舒服。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嘛，总要有人来适当的作一作，当一当生活中的调味剂，这恋爱谈的才会有滋有味。 他天天挨骂，就是因为他天天都在作。 作死真的能让人上瘾，而且很爽。 反正顾盼烟对他容忍度挺高的，就算他作过头了，也最多挨顿揍。 不过他向来有分寸，这种事大概率不会发生。 顾盼烟是强势的性格，王歌不介意自己弱势一些，这是两个人相处中必要的付出与磨合。 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先付出些什么。 王歌失去了在感情中的强势地位，却得到了可以随便作死的权力。 只能说，物理真的是一门非常神奇的学科，能量守恒无处不在。 …… 等他睡醒、走出卧室的时候，整个家已经焕然一新。 所有的灰尘全部消失，蜘蛛网也被清理掉。 地面干干净净，家具也被重新擦了一遍。 顾盼烟已经换了身衣服，正在厨房做饭，见他出来，挑眉问：“睡醒了？” “嗯。” 王歌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在做什么饭呐，好香。” “刚买的排骨。” 顾盼烟说，“你起的倒很是时候，去客厅等会，马上就好了。” “好嘞。” 王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了。 之前光顾着睡觉了，现在才有时间打量下客厅。 家具大多是木制的老物件，看起来已经用了许多年，但都没有损坏，质量还挺高。 但也有新的，比如巨大的液晶电视、空调、冰箱等等。 沙发上面的墙上贴着许多张奖状，什么“好孩子”、“三好学生”、“进步之星”。 是从幼儿园一直到初一的奖状，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大部分奖状都已经开始泛黄。 初一之后，便没有其他的奖状了。 不知道是再也没有得到过，还是说顾盼烟没有贴上去。 除了奖状之外，墙上还贴着一些相片，老式相机拍出来的那种。 老相片已经泛黄，模糊不清，但依稀能看清那位瘦小老人满面皱纹的慈祥笑容，以及裸露出的手臂上，与他瘦小的身材毫不相符的、虬结的肌肉。 这得是练了多少年才能有这样的肌肉啊？ 王歌嘴角一抽，就知道能把顾盼烟教得打遍全校无敌手的老人没那么简单。 不过他的目光仅仅在老人身上停留了一两秒，就转而移向了旁边的小女孩。 女孩穿着漂亮的白色公主裙，扎着两个羊角辫，站在阳光下，一只手被爷爷牵着，另一只对镜头比剪刀手，眉眼弯弯，笑得甜美又可爱。 王歌从未在现在的顾盼烟身上见到过这种笑容。 现在顾盼烟的笑容里，包含的大都是讥讽、嘲弄、不屑，抑或是戏谑。 即使偶尔心情不错时，也仅仅是翘一翘嘴角。 跟照片里的仿佛压根不是一个人一样。 看着这张照片，想着现在的烟宝，王歌发自内心的希望：要是傻杯系统能让我回到过去就好了。 “叮~” “请宿主死了这条心，本系统瞄准的是美好未来，过去的事情概不参与。” 王歌撇撇嘴，又在心里骂了一句傻杯系统。 看看别人家的系统，别说穿越过去了，就是过去的人都能带到现在，再看看你，屁用没有，追求女孩子还得靠我自己来。 “叮~” “再骂紫砂。” 王歌：“……” 行，我就欣赏你这种有脾气的系统。 “洗手去，吃饭了。” 顾盼烟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好嘞。” 顾盼烟的厨艺还是相当不错的，毕竟独自一个人生活那么多年呢。 王歌吃的很满足。 吃饱后，不等顾盼烟催促，他就主动去洗碗、刷盘子。 “我可真是个好男人。” 一边洗碗，他一边说道。 顾盼烟懒得搭理他。 睡觉睡了一天，就干了这一个活，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的？ 刷完盘子，王歌就笑嘻嘻的凑过来抱她，顾盼烟嫌弃的把他推开，让他去洗澡。 洗完澡后，顾盼烟调出电影，把客厅的灯关掉。 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盖着小毯子，互相依偎着看起了电影。 期间王歌的手总会不老实，但总体还算比较有分寸，顾盼烟也就懒得管他。 电影结束，但氛围还在，两个人又好好地亲热了一番。 直到很久后，她才把王歌撵回了他的房间。 从沙发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被王歌弄得乱糟糟的衣服，耳边传来那家伙笑嘻嘻道晚安的声音。 她恍惚了一下，淡淡的温馨在心间萦绕。 如果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的话，好像也很不错。 不，应该说是，非常不错。 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平平淡淡，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样的感觉呢？ 开心？快乐？这些词的分量好像都不太够。 幸福？ 应该是这个词没错？ “烟宝，你还没有对我说晚安呢！” 王歌不满的声音把她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她扬了扬嘴角，脸上缓缓露出一个，与以往都完全不同的笑。 没有甜美可爱，也没有讥讽嘲弄，很难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这个笑，因为它似乎只是一个雏形。 但它已经生根发芽，总有一天，它会发展壮大。 “晚安。” 她说。 第六十九章 小少爷真厉害（感谢【蠢蠢烦】老板打赏的盟主！） 小乡镇上的生活节奏非常缓慢。 大家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该走就走，从不加班。 王歌和顾盼烟的生活节奏就更缓慢了，他俩没什么事情做，每天就窝在家里看电影，一起出去买菜、做饭、做家务，偶尔出去逛一逛，过着一些简单的小日常。 轻松又惬意。 嗯，家务主要是顾盼烟在做，王歌这个懒货，最多就是饭后去刷刷碗。 不过，无论是对于王歌，还是对于顾盼烟来说，这都是一段相当温馨美好的时光。 王歌本来想充分利用一下顾盼烟家的小院子，在院子里种点花种点菜之类的，让这个小家更温馨一点，但发现自己对于种地一窍不通，而且顾盼烟上大学之后要住宿舍，种了也没人照料，只好放弃。 随着天气愈发燥热，顾盼烟也终于脱下了长衫，换上短袖。 胳膊上的恶鬼便再无遮掩地显露人前。 偶尔王歌和她一起出去散步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路人那异样的目光。 不过，他们两人又何时在意过其他人的看法呢？ …… “烟宝！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么虚度时光了！” 某天晚上，两人刚刚互相依偎着看完电影，王歌忽然一脸认真对她说。 顾盼烟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等待他的下文。 王歌问：“你家这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咱俩出去玩两天。” “天气太热，不想出去。” 顾盼烟倚靠在他身上，慵懒道。 王歌挠了挠头，“可过两天高考成绩就出来了，我也该回去了。” 他妈一直在催他回去。 主要是升学宴的事情，这是一种习俗，谁家孩子高考考得好，上大学了，就要举办一次。 当然，对于他们家来说，所谓升学宴，其实就是一种用来社交、攀关系的一种晚会。 ——毕竟他老爹和老妈把他高考这件事都忘了，肯定不可能专门为他一个人举办什么升学宴。 但他这个主角还得非到不可，就很烦。 “这就要走了？”顾盼烟挑眉问。 “是不是舍不得我啊，烟宝。”王歌嘿嘿笑。 顾盼烟嘴角上翘，修长的手指挑住他的下巴：“如果我说舍不得你，你就不走了吗？” 王歌想了想：“我可以晚几天再走。” “那算了，你还是赶紧滚。” 顾盼烟随手把他的脑袋拨到一边去，“走了也好，让我清净几天，天天好吃懒做，什么也不干，烦你烦的要死。”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王歌把脑袋转了回来，一脸震惊，“我明明和你做过好多次家务来着！” “几次？”顾盼烟问。 “三……三四五六七八九次！” 顾盼烟顿了顿，为他鼓掌：“哟，小少爷真是厉害，十八岁就会数数了，前途不可限量呢。” 王歌：“……” “你厉害，我说不过你。”他哼了一声。 主要是理亏，没法反驳，他天天晚上刷视频，然后一觉睡到大中午，做家务的次数确实很少。 “所以呢？”顾盼烟用手指轻轻擦过他的喉结，笑吟吟道，“不考虑下用其他方式找回场子吗？” 王歌喉咙滚动，但还是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道：“这可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耍流氓。” “呵。”顾盼烟嘴角上翘，“我允许了，来。” 得到准许，王歌迫不及待地把顾盼烟扑倒在了沙发上。 …… 亲热一番后，顾盼烟坐起来，懒洋洋的靠在王歌身上，将脸上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 王歌在后面抱住她：“我真的要走了。” 顾盼烟“嗯”了一声。 “真的不带我出去玩一下的吗？” 顾盼烟想了想，“附近倒是有座山挺有名，听说山上有一颗活了上千年的银杏树，很多人都上去祈福许愿什么的。” “你去过吗？” “没有。” “那明天咱们就去玩玩。” “行。” …… 顾盼烟所说的那座山，名叫浮山，这个“浮”字通“福”，所以这座山也叫福山，寓意着对上山的人予以美好的祝福。 因为不是什么着名景区，浮山附近没有什么宾馆，所以他们两人特意买了帐篷，打算在山上住一晚。 临近中午才收拾好东西，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踏上公交车。 上山的人并不多，因为现在时间是六月二十几号，高中生和大学生们都要上课，只有他们这群刚高考完的高三生有假期。 “烟宝，等我，休息下。” 爬到半山腰，王歌气喘吁吁的，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 山很高，而且太热了，他的体力也就是正常水平，很快就累了。 “这就不行了，小少爷？” 顾盼烟慢悠悠走到他旁边，语气戏谑。 “稍微休息下，休息下再继续。” 王歌拿出纸巾擦了擦汗，“这也太热了，大热天来爬山真是折磨。” “这不是你自己要来的么。” “我哪知道这山这么高啊。” 他仰头看了一眼，感觉这山都快要和太阳肩并肩了。 顾盼烟没有再多说什么，坐到王歌旁边，静静等待他恢复体力。 等到王歌终于休息好，两人才拎着大包小包，重新上路。 接下来的路程就要好走的多，因为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太阳渐渐没有那么毒辣，而且随着海拔的提高，时不时会有清风吹过，缓解炎热。 直到四五点钟的时候，他们终于爬上了山顶。 刚到山顶，王歌直接面朝天、呈‘大’字型躺到地上，大口呼吸着山上的稀薄口气，看起来累得不行。 顾盼烟也有些累，但并没有他这么不堪，只是坐到了他旁边。 “可算爬上来了，累死我了。” 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后，王歌才气喘吁吁道。 “就这体力还天天想着睡我呢？” 顾盼烟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嘲笑道，“就算给你睡，你一晚上也来不了几次？” 王歌接过水，喝了一口，这才开口反驳：“这不一样的好？” “哪里不一样了？” “那种事是快乐的，爬山是痛苦的，这能一样吗？” “嘁。” 顾盼烟嗤笑，懒得跟他斗嘴，只是伸出手指在他的胸口戳了两下：“回去好好锻炼身体，别让我在床上也这么嘲笑你。” 在她看来，王歌的体质实在是差。 连她一个小女生都比不过。 “你等着！”王歌咬牙切齿。 其他地方可以弱势，但这里不能弱势！ 这关乎男人的尊严！ 他还有系统积分，可以加一点体力。 不过暂时不用着急，等真的上床了之后再说。 过两天高考成绩就下来，到时候【挽救不良少女】的系统任务也就完成了。 任务奖励是根据顾盼烟最终的高考分数来的，六百分的成绩，应该能给他不少积分。 到时候直接把体力升到八点！不，九点！ 第七十章 读心术 恢复了些体力后，两人继续前进。 山顶上还算热闹，道路两边有些住在附近的小商贩售卖纪念品，还有算命的在旁边摆摊，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神神叨叨的，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最前方有座寺庙，庙里供奉着睁眉怒目的无名罗汉，无情收割着游客们的香火钱。 那颗活了上千年的银杏树就在寺庙后方的院子里。 顾盼烟不是很喜欢纪念品那些小物件，王歌倒是有滋有味地在那挑挑拣拣。 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买。 “你都不买，还在那挑半天。” “你懂什么，不管买不买，重在体验。” 王歌认真道，“好不容易才爬上来，这山上的所有东西我都要体验一下，不然多亏啊。” “你的体验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那位小摊老板的体验估计不会很好。”顾盼烟耸肩。 “也不能怪我，他卖的东西都一般，而且还贵，没人买是正常的。”王歌笑了下，“要是质量高点我就买了。” 说完，他又拉着顾盼烟的手，走向那个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走走，咱俩去算算命。” 顾盼烟翻了个白眼，对于王歌的恶趣味很无语。 算命先生脚下摆着阴阳八卦之类的图案，旁边立着两块牌子，左边那块写着： 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 右边那块是： 测风水勘六合，拿袖中乾坤。 这算命先生头上还戴个帽子，帽子上写着“济世神仙”四个大字。 这吹的也太狠了，真有这本事，还能在这连景区都算不上的破山上算命？ 王歌心里吐槽两句，面上却是笑眯眯道：“大师，能帮我和我女朋友算一下吗？” “老夫等的就是你！” 算命先生捋了捋自己的长胡子，哈哈笑道，“说，想算什么。” 等我？ 跟我玩话术是？ 王歌笑眯眯道，“就算一算我和我女朋友能不能走到最后好了。” “简单。” 算命先生拿出一张纸，递给王歌：“写下你和你女朋友的生辰八字。” 王歌大笔一挥，问也不问顾盼烟，直接就往上写。 顾盼烟本来还有些疑惑，这家伙怎么会知道自己生日的？ 结果往纸上一看，好家伙，这分明就是乱写的？ 顾盼烟的眼神开始变得怪异起来了。 这家伙要干嘛？ 而王歌写好后，递给了算命先生：“来，大师，帮我算一算。” “嗯……” 只见这大师闭上眼睛似乎在冥想些什么，又盯着王歌和顾盼烟的连一阵猛瞧。 “大师你干嘛呢？”王歌好奇的问。 “我在看面相。” 算命先生一脸的高深莫测。 “哦哦。” 王歌似懂非懂地点头，但右手已经悄悄打开了手机录音。 看完面相后，这位大师又开始装模做样地掐手指。 折腾了许久，算命先生最终捋了捋长长的白胡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大师？” 见大师叹气，王歌一脸凝重的问道。 “命途多舛，命途多舛呐！” 这大师唉声叹气道，“想要修成正果，需要经历诸多苦难，分分合合，难，难呐。” “怎么会这样……”王歌怔了一下，面色变得有些灰暗。 顾盼烟撇撇嘴。 这家伙的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咳，小伙子，不要伤心。”算命先生又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既然今天你来了，那就是缘分，老夫自有方法为你拨开云雾，见得真章。” 闻言，王歌立刻双手合十，大声道：“请大师指点迷津！” “咳。” 这时，算命先生咳嗽一声，指了指地上摆放着的收款码，“小兄弟，你懂的，干我们这一行也是要吃饭的……” “这个……” 王歌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师，虽然我能理解你，但是我和我女朋友都是学生，没什么钱，能不能给我们算一下啊？” 算命先生脸一黑，但还是维持着高人风范，捋了捋胡子道：“嗯，小兄弟，干我们这行都是讲缘分的，既然你们没钱，那说明你们与我无缘呀。” 他摇头晃脑，摆摆手道：“无缘最是难算，要折寿的，不算不算，快些离开，不要打扰我给其他有缘人算命。” 王歌一脸诚恳道：“大师，我让我全班同学都来给你点赞，不是，都来找你算命，你能不能给我算一下啊……” “滚滚滚。”算命先生的脸彻底黑了，高人风范都不维持了，直接挥手赶人。 王歌笑嘻嘻的拉着顾盼烟跑路，途中还不忘把录音发给了自家老妈，“妈，我帮你和我爸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说你和我爸要经历诸多磨难，命途多舛呐！” 王妈秒回：“生了你和你哥两个不听话又不争气的小兔崽子，确实能算得上是命途多舛。” 王歌：“……” “你是你用你爸妈的生日去算命的？”顾盼烟问。 “对啊。”王歌理所当然的点头，“算自己的没什么意义，只有对感情不自信的人，才会去找算命先生算卦什么的，寻求心理上的安慰。” “这么说，你对我们的感情很自信咯？” “自信肯定是有的。” 王歌耸耸肩，“不过我主要是觉得，感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不管怎么发展、能不能走到最后，都是我们两个人说了算，不需要听其他任何人的指点，以及指指点点。” 顾盼烟闻言，盯了他一会，忽然问道：“你在给我打预防针？” “啊？”王歌一惊。 顾盼烟凑近他，那双桃花眸子仿佛能看穿人心般盯着他的眼睛，嘴角上翘： “你在担心你爸妈可能会不喜欢我，担心我可能会因为这个不舒服，所以现在就开始给我打预防针？” 她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这么在意我的感受么，小少爷？” 王歌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烟宝，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有什么系统，系统给你奖励了一个什么读心术？” “呵。” 顾盼烟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靠近他耳边，低声笑道：“记住了，每次你想遮掩什么东西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眨眼，语调和表情会故意放轻松，还会伴随着相应的肢体动作。” “阿这……” 在王歌惊讶的目光中，她伸出手指，在他心口位置画了个圆： “下一次想骗我的话，记得改掉这个习惯。” 第七十一章 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啊！ 王歌怀疑顾盼烟背着他偷偷学习了心理学。 但仔细想想，这好像又不属于心理学的范畴。 完全是因为两人在一起久了，顾盼烟通过观察他的一些小动作所得出的结论。 经验之谈。 王歌牵着顾盼烟的手，还在试图解释：“烟宝你是知道我的，我王歌向来诚实可靠，从不骗人，你对我肯定存在着什么误解……” “嗯嗯嗯，你诚实可靠，你最诚实了。” 顾盼烟敷衍两句，两个人走进寺庙。 寺庙里的无名罗汉拥有六条手臂，六只手上各有一件法宝，摆着降妖除魔的姿势，对顾盼烟和王歌怒目而视。 顾盼烟右臂上的恶鬼也张牙舞爪，双方似乎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可惜这不是什么玄幻超凡世界，死物终究是死物。 王歌是两世重生的人，而且拥有系统，对于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保持着敬重，交了些香火钱拜了拜。 顾盼烟就压根理都不理，等王歌拜完，两人进入后面的院子，见到了那颗据说活了上千年的银杏树。 树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许愿签，银杏树附近还有不少人在拍照、写许愿签。 “来，烟宝，忽然想起来咱俩都没怎么拍过照呢。” 王歌举起手机，把顾盼烟拉过来，以巨大的银杏树和满树的许愿签为背景拍了张照片。 照片里，王歌的笑容很灿烂，顾盼烟勉强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 “很好，以后这就是我的聊天背景图了。” 王歌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忽然想起来什么，拿过顾盼烟的手机看了一眼。 看到她的锁屏壁纸还是自己上次在学校里无聊时拍的自拍照，王歌满意了。 “我只是懒得换。”顾盼烟随口解释了一句。 “没事，你随便找理由，反正我不相信，我只相信我愿意相信的。” 王歌笑嘻嘻的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爱你烟宝。” “爱我就离我远点。” 顾盼烟没好气的推开他，“满身汗臭味，你今天少碰我。” 王歌狐疑地抬起手臂嗅了嗅，小声嘀咕：“什么嘛，明明没有味道。” 顾盼烟不理他，过去买了两个许愿签，拿了一个递给他。 “你想许什么愿啊烟宝？”王歌好奇的问。 “许愿希望我能早点抓到你这渣男出轨的证据。”顾盼烟随口道。 王歌脸一黑，哼道：“那你这个愿望注定无法实现了，因为我对你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和出轨也不冲突？” 顾盼烟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又不是只能对一个人忠心耿耿，对？”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烟宝。” 王歌一脸的不敢置信，“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吗？” “是啊。” 王歌：“……” 他决定不再和顾盼烟斗嘴，认真在许愿签上写下愿望，又去看顾盼烟那里。 顾盼烟已经写完了，正要把许愿签挂上去。 “你许的什么愿望啊烟宝？”王歌好奇的问道。 “你想知道？”顾盼烟挑眉，语气戏谑。 “嗯嗯。”王歌一阵点头。 顾盼烟将许愿签递给他。 王歌打开一看，里面用略微有些潦草的笔迹写着一行字： “希望王歌的体质能变好一点。” 王歌：“……” “我的体质就差到这种地步吗？”他纳闷道。 “不管差不差，至少这是件好事。” 顾盼烟耸耸肩，“反正都是假的，用你的话说，图个心理安慰罢了，许什么愿望都一样。” “都图心理安慰了，肯定要往大了图啊！” 王歌理所当然说了一句，把自己的许愿签递给她，“给你看看我的。” 顾盼烟接过，低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希望能和烟宝一起再活五百年。” 神特么再活五百年，你搁这修仙呢？ 顾盼烟一脸无语。 王歌哈哈笑了一声，和顾盼烟一起把许愿签挂到了树上。 随后，两人准备去山顶找个空旷的地方，把帐篷搭起来。 刚走出寺庙没多久，看到前面的一棵树下围着一圈人，还有女孩轻柔的歌声传进耳朵。 “有人在唱歌？” 王歌眼睛一亮，询问道：“过去看看吗，烟宝？” “行。”顾盼烟点点头。 听歌算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 两人凑上前去。 卖唱的是个女孩，一身运动装、扎着双马尾、面容姣好，盘腿坐在树下，怀里抱着一把吉他，面前摆着一个破碗，碗里是vx收款码。 她认真弹着吉他，嗓音如黄鹂般清脆：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 不得不说，女孩的唱功非常棒，唱的很好听。 至少王歌觉得，凭借自己三级的唱歌技能应该是比不过眼前这个卖唱的女孩了。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特酿的居然是个熟人。 王歌捂住了脸。 真见鬼，为什么这家伙会出现在顾盼烟家附近的山顶上啊！？ 她高数都学会了吗就到处瞎跑？ 本来看到她的一瞬间，王歌立马就想转身离开，但又怕被顾盼烟看出什么端倪，只好躲在别人后面，硬着头皮听了一会。 等到她这首歌快要唱完的时候，王歌才小声对顾盼烟说道：“没什么好听的，咱俩走，还得早点搭帐篷呢。” 顾盼烟盯着他的脸，嘴角轻微上翘：“你记性怎么这么差，我刚刚才告诉过你，要改掉那些习惯。” “啊？” 王歌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敢置信，“不可能啊，我明明已经注意之前你说的细节了啊，我甚至都没眨眼睛，怎么会……” 说到一半，他注意到顾盼烟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不善，这才明白过来，一脸震惊道：“你诈我？” “我就说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没想到还真的有鬼。” 顾盼烟冷笑一声，伸手拧住他的耳朵，“说，这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真没有关系！这次你真的冤枉我了烟宝！” 王歌大呼冤枉，“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啊，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七十二章 黎织梦 两个人闹出的动静不算大，但也不小，周围的几个人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唱完歌曲的卖唱女孩也好奇的看向这边。 见周围的人都看过来，顾盼烟冷哼一声，松开了他的耳朵。 算是给这个家伙留点面子。 回去再收拾他。 “咦，哥哥？” 认出王歌，卖唱女孩惊喜的喊他，“好巧，没想到在这都能见到你啊。” “……确、确实挺巧的哈。” 王歌勉强跟她打了声招呼——他本来不想搭理这个女孩、甚至还想骂她两句的，但是又害怕她一个不高兴，把他和陈言希的事情都抖落出来。 那可就完蛋了。 所以只能强颜欢笑。 只能说，当渣男真累。 “你等我一下哦哥哥。” 女孩说了一句，然后抱着吉他站起来，朝周围人鞠躬致谢：“不好意思啦各位，我朋友过来了，就先不唱了，感谢各位老板的打赏哦。” 人群中有人挽留：“再唱一首小姑娘，挺好听的。” “是啊，再唱一首，再唱一首给你打赏。” “不用了不用了，赚的已经够今天吃饭的啦，谢谢大家的喜欢~” 趁着卖唱女孩在致谢，顾盼烟贴近王歌的耳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哥哥？还真是亲昵的称呼啊。” “不是，烟宝，你信我，我跟她真不熟，就是偶然遇到，然后教她做了几道题而已，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啊……” 顾盼烟挑眉：“家庭教师与优等生是？” 王歌斩钉截铁地反驳，“我和她真没有这种关系！” 那是和另一个人的关系…… “没有这种关系，那就是有其他关系咯？” “什么关系都没有！” 其实顾盼烟早就看出来，王歌虽然有在遮掩，但是和这个卖唱的女孩真的没什么。 她只是在逗王歌玩罢了。 至于王歌到底在遮掩什么……无非就是眼前这个女孩知道一些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呗。 很好猜。 至于是什么事情，那不重要，她暂时也不想知道。 有本事王歌就瞒她一辈子，否则她总能知道的。 这时候，女孩已经致谢完毕，抱着吉他，笑嘻嘻的跑过来朝他们打招呼，“嗨，好久不见啦。” 她又看向旁边的顾盼烟，好奇问道：“这位是？” 因为刚刚顾盼烟闹别扭，两人本来牵着的手已经松开了，所以女孩并不能确定两人的关系。 “你好。” 没等王歌说话，顾盼烟主动朝她伸出手，“他女朋友，顾盼烟。” 桃花眸和那双亮晶晶仿佛会说话一样的杏眼相撞。 杏眼女孩笑嘻嘻的伸手与顾盼烟握了一下：“你好呀，我叫黎织梦，编织的织，梦境的梦。” “之前经常听他提起你哦，说你温柔善良，长得漂亮又有礼貌，还说能找到你这样的女朋友是他的福气呢。” 杏眼女孩，哦不，黎织梦这样说道。 “是这样么？”顾盼烟瞥了王歌一眼。 “对呀对呀，他可是一直把你挂在嘴边，有女孩子跟要他联系方式他都不给的！” 说着，黎织梦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连我都没要到呢。” 大概是看出来了王歌的窘境，她主动帮王歌说话。 只不过嘛，这话里夹带着一点点私货。 ——之前那句温柔善良什么的，明显是在形容陈言希呢，她在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对王歌表达不满。 明明之前还一副深情的样子，说要把言言子开设的小补习班维持下去，这才过了几天呀，就找到了新欢。 呸，渣男。 王歌松了口气，就知道高数同学情商高，不会让自己失望。 他转而对顾盼烟一本正经道：“看烟宝，我就说我铁好，你非不信我。” “谁知道那句温柔善良是在形容谁呢。”顾盼烟看不惯他这副得意地样子，刺了他一句。 王歌老老实实闭上嘴，不说话了。 顾盼烟这才转身往前走，给他们两个留出空间叙旧。 黎织梦“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指着王歌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妻管严呐？” “你懂什么，我这叫疼女朋友。” 王歌翻了个白眼，又有些纳闷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不知道啊，可能这就是缘……巧合。” 黎织梦笑嘻嘻道，“我就是随便找了辆长途客车坐上去，在车上睡了一觉，下了车就在这附近，正好听说这座山上很有意思，我就上来玩啦。” “你不期末吗，高数都学会了？怎么有空到处乱跑的？” 黎织梦摊手：“考完了，挂了，有什么好说的？” “这就出成绩了？” “我预测的。”黎织梦捂脸，垂头丧气道，“全都不会，你教我的那几道题压根没考，就算老师把平时分给我打满我也过不了——更何况我还旷过两节课。” “你们老师都不给你们划重点的吗？” “他说整本书都是重点。” 王歌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牛。” 黎织梦却指了指走在前面的顾盼烟，朝王歌竖了个中指，用口型无声说：“没想到哥哥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然后又气呼呼道：“我们高数老师是很严格的那种人，上课不让我们玩手机，敢玩手机就滚出去。” 王歌朝她翻了个白眼，懒得反驳，只是好奇问道：“你滚出去过？” “……他拿我开的刀，杀鸡儆猴。” “让你天天不务正业，活该。”王歌幸灾乐祸。 “哪有大学牲认真学习的啊。” 黎织梦理所当然道，“除了那些考研考公什么的，大家不都是期末最后一个月才开始临时抱佛脚吗？”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这不已经是最后一个月了吗？你不去图书馆复习，还到处瞎跑。” “高数挂了，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都不行嘛。” 黎织梦哼哼唧唧道，“况且我又没有跑远，就在长川本地玩。” 又简单和黎织梦聊了两句，确认这个女孩不会把陈言希的事情说出来后，王歌才重新赶上走在前面的顾盼烟，牵起她的手。 黎织梦不想吃狗粮，更不想当电灯泡，就跟他们告了个别，抱着吉他，背着包，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第七十三章 把你的手也给剁了 “你去那边睡，浑身汗臭味，别碰我。” “这山上又没有地方洗澡。” 帐篷里，王歌厚着脸皮抱住她，“忍一忍嘛烟宝，看在我这么爱你的份上，凑合凑合。” 顾盼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好歹是没有一脚把他踹开。 “我过两天就回去了。”王歌说。 顾盼烟“嗯”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回市里面，跟我见见我爸妈？”王歌又问道。 “随便，看你安排，我都可以。” 顾盼烟打了个哈欠，把脸埋进他怀里。 “嗯……”王歌想了想，“我家过两天应该要给我举办升学宴的，你要参加吗？” “你想让我参加吗？” 顾盼烟的语气有些戏谑。 “当然想啊。”王歌一脸认真道，“我有像烟宝你这么棒的女朋友，想跟别人炫耀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不想让你参加。” 说完，他又不太好意思地说道：“不过我估计你不会喜欢那种宴会的，只是打着为我庆祝的名号社交而已，大家都在攀关系、虚与委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那算了，我可不擅长那种事情。” 顾盼烟想了想，低笑一声，戏谑道：“不过，我可以去做你的保镖，谁惹你我就把谁扔出去，怎么样？” 王歌哭笑不得：“来参加聚会的，要么是和我家关系比较好，要么是想借机攀关系，怎么都不可能有人惹事啊。 再说了，我家好歹也有点地位，你堂堂少奶奶去做保镖，会被人看笑话的。” “都说了少奶奶这个称呼很难听。” 顾盼烟又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困了，我要睡觉，你摸的动作小一点，别太用力，把我吵醒就鲨了你。” 大概是因为困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软绵绵的，不但毫无威慑力，反而有些性感撩人。 王歌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爱你烟宝，晚安。” “嗯。” …… 第二天，天还没亮，顾盼烟就被王歌叫醒，出去看日出。 她委实没睡够，也没什么浪漫细胞，对于看日出这种事情根本不感兴趣，但王歌硬要拉着她去看。 她被王歌烦的不行，只好披上衣服跟他出去看日出。 王歌在那一边感慨真好看，一边拿出手机拍照，顾盼烟理都懒得理，就趴在他怀里眯着眼睛打瞌睡。 后面在回去的路上她才发现，王歌之前不仅仅是在拍日出，也在拍眯着眼睛睡觉的她。 她之所以会发现，是因为王歌把这些照片都发到了朋友圈里，并配文： “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地方就在于，有风、有雨、有太阳，以及，在我怀里打瞌睡的你。” “无论刮风还是下雨，太阳都会照常升起，如同我爱你，永不止息。” 当时是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她百无聊赖乱翻手机的时候，看到了这条朋友圈。 然后，她看向王歌的眼神顿时就变得很怪异。 “怎么了？”王歌有些奇怪的问道。 顾盼烟指了指手机上，他发的朋友圈。 “嘿嘿，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感动，恨不得以身相许？”王歌朝她眨眨眼。 顾盼烟冷笑一声，“我只是突然觉得，光堵上你这张嘴好像不太够用。” “啊？” “得想个办法把你的手也给剁下来。” 王歌：“……” “你的想法怎么这么危险。”他纳闷道，“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危险的岛国动漫？” 顾盼烟盯着他的眼睛，修长的手指抚摸他的脸庞，“我只是想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这个要求让你很难做么？” 王歌本想张嘴就来，什么‘心里只有你’、‘只爱你一个人’之类的鬼话，毕竟已经说过太多次，太熟练了。 但是被那双桃花眸这样注视着，心里的想法仿佛都被看穿，他莫名有些发慌。 不过，他还是没有用其他回答回避掉这个问题，还是一脸认真对她说那些鬼话：“都说过很多次了，烟宝，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爱的也只有你一个人。” 这个问题绝对不能回避，回避了顾盼烟百分百肯定会生气。 就算不生气，情绪也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虽然他现在的回答比起回避问题也好不到哪去，但至少态度是端正的。 王歌知道顾盼烟其实只是想要他一个简单的承诺。 但是他给不了。 承诺这种东西，如果无法做到，那就不能随便说出口。 因为这种一旦被作出，就寄托了对方美好的期望，若是没能做到，期望落空，那么在期待承诺实现过程中所获得的所有正面情绪，都会化为浓郁的失望与悲伤。 而且还会超级加倍。 王歌很清楚他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想要做的事情也绝对不是什么正能量的事，可能未来难免会让烟宝伤心难过。 所以那就更不能做承诺了，不然这份伤心超级加倍，他心疼不说，顾盼烟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你最好是这样。” 顾盼烟盯了他一会，总算放过了他，转头望向窗外。 窗外的景象飞速闪过，她略微有些疲惫地合上了眼睛。 …… 公交车很快到站，两人拖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下车。 路边聊天、嗑瓜子的大妈大婶们见到他们，都非常友好的跟他们打招呼。 几个热情的大婶，还想拉着他俩去她们家做客。 顾盼烟不擅长应付这些，不过倒也不用她说话，王歌处理这些非常轻松，笑眯眯的说两句话就全都打发了。 “什么时候走？” 等王歌打发完所有大妈大婶后，顾盼烟忽然问他。 “明天或者后天？” 王歌挠挠头，“明天就出高考成绩了，我的升学宴要不了多久就得开始了。” “行。” 顾盼烟点头，“我懒得送你，到时候自己走。” “行。” 刚刚的回答还是惹顾盼烟不开心了，他也不敢再要求什么。 聊天的过程中，两人距离顾盼烟家的小院也越来越近。 但就在这时候，耳边猛地响起凌厉的狗叫声。 “汪汪汪！！” 一只黑色大狗毫无征兆地从小巷子里钻出，龇着牙径直朝他们两人冲来。 第七十四章 烟宝救我！ 事发突然，这条路他俩一起走过很多次，谁也没想到这次会发生这种变故。 凶神恶煞的恶犬飞扑而来，寻常人可能早就吓傻了。 但他们两人反应都很快，都清楚要跑肯定是跑不掉了，距离太近。 所以王歌第一时间就挡在了顾盼烟身前。 但顾盼烟却是一只手把王歌往自己身后扯，然后在大狗起跳，朝他们扑过来的瞬间，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大狗的肚子上。 “砰”的一声，那条大黑狗直接被她踹了好几米远，躺在地上嗷嗷叫。 “烟宝……” “老老实实在后面待着。” 顾盼烟冷笑一声，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下，甩了甩手，一步一步往前走，逼近那条大黑狗。 来的真是时候，正好心里不爽呢。 恶犬被踹的不轻，从地上爬起来，再次龇牙咧嘴地朝顾盼烟扑过来。 可却又一次被顾盼烟找准机会，一脚踹在了肚子上。 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个力度，还是熟悉的“砰”的一声。 大黑狗躺在地上嗷嗷叫了几声，看起来被踹的不轻。 见这个可怕的女人还在不断靠近自己，它龇牙咧嘴，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似是在警告。 但是脚步却在一步步后退。 它不傻。 顾盼烟不屑的笑了下，脚步一顿，然后猛地前冲。 那条凶神恶煞的大黑狗却像是被吓破了胆一样，嗷呜嗷呜地扭头就想跑。 迎面却忽然飞过来一块大石头，凭它的反应本来很容易就能躲开，但是因为接连被顾盼烟踹了两脚，腿脚有些不便，再加上它又处于一个扭头想逃跑的状态，所以即使很努力的在躲，但依旧被砸到了腿。 “嗷呜！！！” 它哀嚎一声，一瘸一拐的想继续跑。 “妈的，打不过就想跑？” 王歌骂了一句，直接三步并两步扑上去，用之前住的帐篷，直接将大黑狗整个盖了起来。 在顾盼烟和大黑狗对峙的时候，他可不是什么都没做。 可不能让它跑了，这次让它逃了，下次它说不定会袭击其他人。 “让开。” 王歌后退，顾盼烟捡起之前王歌扔的那块石头，又一次狠狠砸下去。 随后迈步向前，迅速用膝盖还在压住不断挣扎的恶犬的身体，一只手按住它的头，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狠狠砸下。 “烟宝，它脑袋硬，别打脑袋，打它的腰。” 王歌在旁边提醒。 顾盼烟从善如流，改变了攻击的方位。 每一拳打出，都会响起一道闷响，以及恶犬痛苦的哀嚎。 王歌啧啧称奇，眼神怜悯地看着被帐篷包起来的大黑狗。 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惹她干嘛呢，我烟姐可是位于食物链顶端的女人，那是你能惹的吗？ 等到恶犬的哀嚎声渐渐消失，帐篷表面开始浮现血迹，顾盼烟这才停手，站了起来。 “手疼不疼啊烟宝，有没有受伤？” 王歌跑过来，一脸关切的问道。 顾盼烟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拖住帐篷，道：“你带着行李先回去，我去把这只狗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 王歌思索了两秒，皱眉问：“你怀疑这只狗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我们？” “不是，我只是很不爽，想找人发泄一下。” 顾盼烟冷笑，拖着这条半死不活的大黑狗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反正牛屠户跟我爷爷向来关系很差，这条狗或许是自己跑出来的，但会出现在这里，八成是牛屠户知道抓不回来了，故意往这边撵。” “屠户，杀猪的，应该力气很大……” 王歌有些担忧的跟上去，“行李就先放在这，我和你一起去。” “力气大有什么用。” 顾盼烟嗤笑一声，“我爷爷当年六十多岁，一只手能打他十个。现在，我也能。” “那我也和你一起去。”王歌一脸认真道，“我能帮你。” “你怎么帮我？” “瞧好您就。” 王歌哈哈一笑，率先一个人跑进了镇子里。 顾盼烟摇摇头，没把他这句话当回事，一个人拖着帐篷，穿越大街小巷，前往牛屠户家。 牛屠户家离这里有些距离，她走了十多分钟才到。 拖着包住大黑狗的帐篷，她一脚把院门给踹开：“姓牛的，给我滚出来。” “谁啊！？” 一脸横肉的大汉从屋里出来，看到是顾盼烟，顿时皱眉：“怎么是你？你要干嘛？” 顾盼烟随手把包住大黑狗的帐篷扔过去，“自己看。” 牛屠户打开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大黑？” 帐篷里的黑狗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腰部呈现不规则扭曲状，血肉模糊，异常凄惨。 看着自己曾经的爱犬变成了这副模样，牛屠户眼角抽搐了一下，抬头看向顾盼烟，眼神凶恶：“这是你干的？” “怎么，想给你的狗报仇？” 顾盼烟勾起一抹不屑的笑，面对着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体重可能是她两倍的大汉，她迈步向前走，同时朝他勾了勾手指，“来。” 她懒得讲什么道理，说什么谁对谁错，这没有任何意义。 讲道理要是有用的话，她当年也不至于天天都要跟人打架。 “小逼崽子，你他妈找死！” 牛屠户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去，但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听到声音，顾盼烟和牛屠户同时朝门外看去，却见一大群大妈大婶，在一位阳光俊朗少年的带领下，乌泱泱的涌进了院子里。 少年将女孩挡在身后，大妈大婶们则是乌泱泱地涌上前，指着牛屠户的鼻子破口大骂： “姓牛的，你今天要是敢动小烟一根手指头，你看你以后还能不能在镇子上混得下去！” “姓牛的，放狗咬人还不够，还要打人是？” “你个死杀猪的你要不要脸啊，跟人家一个小姑娘动手？” “一把年纪活了狗身上去了，真丢人，呸！” “……” 牛屠户被骂的受不了了，红着眼睛朝大妈大婶们大吼：“你们都他妈有病？关你们屁事啊！？” “怎么就不关我们事了？” 王歌混在人群里，高声喊，“今天他敢放狗咬小烟，明天就敢放狗咬镇子上的其他人！大家家里都有孩子，今天碰上疯狗的是小烟，那万一下次碰上疯狗的是咱们自己家孩子怎么办！？” 大妈大婶们本来是因为收了王歌的好处，再加上这件事王歌一方确实占理，才会选择一起来声援王歌和顾盼烟。 但现在一听自家孩子可能会有危险，她们顿时愤怒起来。 牛屠户要被气疯了，自家的狗都差点被打死了，怎么去咬她们的孩子？ “他放狗咬人还这么理直气壮，这个人的人品已经完全败坏了，不能让他在我们镇子上继续生活，不然指不定他会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王歌继续义正言辞地大喊，“让这个姓牛的滚出我们的镇子！” “让姓牛的滚出我们的镇子！！！” 群情激愤，大妈大婶们的情绪被完全调动起来。 “你他妈找死！” 牛屠户锁定了王歌的位置，双眼通红，怒吼着就朝他扑了过来。 “傻逼。” 王歌冷笑一声，朝他竖了个中指。 然后扭头就跑：“烟宝救我！” 第七十五章 烟宝最害怕的事物 这里，王歌固然可以使用积分提升自己的体力，或是格斗技能，从而自己解决牛屠户，把这个逼一口气装到底。 但是，这样一来，顾盼烟就没有任何参与感。 王歌始终都记得顾盼烟是因为心里不爽，才会拎着恶犬找上门来。 所以，他没有选择使用积分，而是果断喊烟宝救命。 这样一来，烟宝不但有了游戏体验，把心里的不爽发泄出去，同样还能加深他和烟宝两个人的羁绊。 一举两得。 只能说，这波全是细节。 顾盼烟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男友挨打。 见牛屠户朝王歌冲过去，她眼神一凝，猛地跃起，在空中拧腰、转身，一脚踢在牛屠户面庞上。 看上去至少有两百斤的牛屠户被她这一脚踹的硬生生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肚子上又被落地的顾盼烟踹了一脚，直接“砰”的一声，干脆利落地倒地。 牛屠户还想爬起来，却被愤怒地大妈大婶们淹没：“你还想动手？还想打人家？你要不要脸啊？” “要打冲我们来，别欺负小孩子！” “就是，来啊，动手啊，有本事你打死我们，你个狗日的不要脸地东西！” 耳边萦绕着大妈大婶们的怒骂声，还时不时有人在他身上吐口唾沫，这让牛屠户愤怒的同时，又有些委屈： 被打的不是我吗？ 我的狗都差点被活活打死啊！？你们还骂我？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之前你不是说讨好她们没用么。” 王歌在后面牵住顾盼烟的手，朝她挤眉弄眼：“你看，这不就用到了？” 顾盼烟翻了个白眼，“多此一举，我自己就能解决。” “这不一样，我这是一劳永逸。” “嗯？”顾盼烟疑惑。 “斩草要除根，有这么个仇家在这，我可不放心你。” 王歌摇摇头，“万一他记恨在心，暗中给你使绊子怎么办？这次他能故意把疯狗撵到你家附近，下次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认真道：“你又不跟我回去，所以我得想办法让他滚，离得远了，他想故意给你使绊子也不容易。这样我才能稍微放心一点。” 顾盼烟盯了他一会，压住心底异样的感觉，‘呵’了一声，“体力不怎么样，阴谋诡计倒是不少。” 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吗？ 王歌哼了一声：“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知道我的体力到底好不好。” 顾盼烟没理他，自顾自地转身离开，留王歌一个人收拾残局。 等到王歌把各位热情帮忙的大妈大婶们送走，已经是下午了。 “搞定，不出意外，今天晚上那个姓牛的就要人人喊打了，明天估计就会搬走。” 王歌一脸轻松地躺到沙发上，像个大爷一样朝顾盼烟招手：“来烟宝，过来给我捏捏肩。” 正在倒水的顾盼烟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过来坐下，我给你捏捏肩。” …… 明天就出高考成绩了，王歌打算查完成绩就走。 所以今天晚上，他决定认认真真做一次家务。 他不只是想打扫屋子，他甚至还想把外面的小院子也一起给打扫一遍。 天天被骂懒货，王歌今天誓要一雪前耻！ 拿起扫帚，开干！ 看着王歌忙里忙外忙前忙后，顾盼烟懒得管他，自己一个人看电视。 过了一会，院子里传来王歌的喊声：“烟宝，你过来看看这个。” 闻言，顾盼烟走出去，看到扫帚被扔到一边，王歌正在角落里摆弄几块木头。 接近了之后，她才发现王歌手里的不是普通的木头，而是一块块木头雕塑。 只不过木雕都是一半一半的，像是被什么人用斧子一件件劈开了一样。 这些木雕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但并没有腐烂，显然是做了非常好的防腐措施。 望着这些木雕，往昔的回忆涌入脑海，顾盼烟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些。 “原本雕的还挺好看的，是被谁劈开的呀？” 王歌找出把两个一半的木雕拼合在一起，严丝合缝。 一只青面獠牙，栩栩如生的恶鬼便出现在了眼前。 “我劈开的。”顾盼烟随口答了一句。 而王歌看着木雕，越看越感觉不对劲：“这……我怎么感觉有些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见过？” “你再好好想想。” 顾盼烟随意地说了一句，也蹲下身，从地上拿起两个一半的木雕，将其拼合在一起。 她盯着这木雕看了一会，嘴角轻微上翘。 然后随手将其扔掉，摆摆手，转身走回屋子：“这些东西没用了，扔了。” “啊？这就扔了吗？我感觉还挺好看的。” “那你留着也行，明天走的时候顺便把这些也带走。” “……那算了，这么多我可带不过来。” 王歌想了想，把手里这两块木雕认真放好，“我就留这一个，把剩下的扔掉。” “你随意。” 顾盼烟走回了屋子里。 等到王歌把这些东西收拾好、打扫完卫生，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 顾盼烟又嫌弃他满身是汗，赶他去洗澡。 洗完澡、走出浴室，王歌正要伸手去抱她，余光正好瞥见了她右臂上的恶鬼。 他一下子瞪大眼睛，拿过刚刚留下的木雕，仔细对照了一遍。 “我靠，我说怎么感觉很眼熟呢，原来你胳膊上纹的就是啊？”他惊讶道。 顾盼烟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你为什么要纹这种东西啊？”王歌好奇问道。 顾盼烟想了想，“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在身上随便纹点什么，好让那些讨厌的苍蝇离我远点。 但是我又不知道该纹什么，然后又记起我小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厉鬼之类的东西，所以干脆就把它们纹到了身上。” “害怕？”王歌有些不理解。 “很惊讶？” “有一点。”王歌诚实点头。 在他的印象里，顾盼烟就应该是那种百无禁忌、从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那种人才对，没想到以前居然会怕鬼。 “在爷爷去世、我性情大变之前，我其实是个胆子很小，甚至是有些自卑的人。” 顾盼烟低笑一声，扭头问他：“你想知道那时候的事情么？” “当然想啊。” 王歌一脸期待道。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认识一下，那个很早之前，会穿着漂亮的白色公主裙，笑得甜美又可爱的顾盼烟了。 第七十六章 幸福的勇气 “我是留守儿童，和我爷爷一起生活，爸妈常年不回来，其他孩子经常会起哄，说我‘有妈生没妈养’之类的话。” “这就导致我那时候比较内向和自卑，被欺负也不敢还手。” 顾盼烟自嘲地笑笑，“当时我爷爷虽然已经开始教我打架，但我空有武力，却没有勇气，不敢跟他们动手。” “每次都会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说，如果那些人再敢说我‘有妈生没妈养’这样的话，我就狠狠的揍他们。但当真的被欺负了，我却还是没有勇气反抗。” “你说，那时候的我是不是很没用？”顾盼烟忽然问他。 “人之常情，很正常。”王歌宽慰道，“勇气向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东西。” “……你说得对。” 顾盼烟低笑一声，“那时候的我，胆子太小，害怕的东西太多，怕狗，怕黑，怕被欺负，怕成绩下降，怕爷爷失望。” “而我最害怕的，就是黑暗里可能潜伏着的厉鬼，为此，我每天晚上睡觉都不敢关灯，不然就会害怕的睡不着。” “爷爷为了让我消除恐惧，就用木头把那些恶鬼雕刻出来，然后让我拿斧头把它们劈开。” 顾盼烟无声地笑了笑，“刚开始看到那些木雕的时候，我被吓得连斧头都拿不稳，差点砸到自己的脚。” “可后来发现，它们其实根本不可怕，只要我稍微用点力，就能把他们全部劈开。” 王歌把木雕拿过来，挑眉问道：“这些木雕就是这么来的？” 她“嗯”了一声，嘲讽似地笑道：“我纹身的最初目的压根没达到，虽然确实赶走了一些苍蝇，但却引来了更多的苍蝇。 倒是突发奇想地把这东西纹在身上，反而帮了我许多。” “你之前最害怕它们，所以纹在身上……”王歌想了想，猜测道：“是因为你想让其他人害怕你？” “不。” 顾盼烟摇了摇头，说：“是勇气。” “勇气？”王歌疑惑。 “对。” 她指了指自己的纹身：“这上面所有的恶鬼，都曾经被我爷爷雕刻出来，然后被我一个个劈开。” “我想要让自己永远都记住那种感觉，记住第一次举起斧头，面对恐惧，反抗恐惧，直至战胜恐惧时的感觉。” 她说，“这，就是勇气。” “爷爷还活着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拥有过这种东西，即使是被起哄、造谣，我依旧在懦弱的逃避，这也是我会招来这么多苍蝇的根源所在。” 她又一次露出嘲弄地笑，“在爷爷去世、我被折磨疯掉以后，我终于拥有了这种我梦寐以求的勇气。” 王歌什么都没说，只是轻柔的抱住她。 “可是这还不够，”顾盼烟继续道，“我开始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无论要做什么，都需要勇气，接受爷爷的离世需要勇气，改变自己的现状同样也需要勇气。” 她指了指王歌手里的恶鬼雕塑，“所以我把它们纹到了身上。” “它们不能让我变得无所畏惧，它们能做的，仅仅是在让我感受到恐惧的时候，依旧能够拥有举起斧头，去进行反抗的勇气。” “当我去反抗，甚至是战胜那些令我恐惧的东西时，它们也就无法再让我恐惧了。” “直面现实的苦难与内心的恐惧，去接受无法改变的，去反抗应该改变的。” “这就是勇气的意义，也是我在这份经历中获得的最宝贵的东西。” 她看向王歌，嘴角上翘：“说实话，我应该感谢这段经历，不然我应该还是以前那个胆小懦弱又自卑的废物。” 王歌轻柔的抱住她，摇了摇头道：“苦难从来不是什么值得歌颂的东西，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经历那些。” “都已经经历过了，难道还能改变不成？” 顾盼烟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再说了，如果我没有经历过那些，你还会喜欢我么？会喜欢那个胆小懦弱又自卑的我么？” “当然会啊。”王歌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然后哼哼道，“这样我就能翻身做主人，不用挨揍，能天天让你给我捶背捏肩，晚上还要让你给我暖床！” “可我不会了。”顾盼烟看着他的眼睛，“我会觉得你这渣男很恶心，最好离我远一点。” 王歌：“……” 顾盼烟看着他，然后抬头，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接受亲人的离开需要勇气，接受家庭的破碎需要勇气，接受我爱的人是个渣男，同样也需要勇气，不是么。” 王歌的身体略微僵了一下。 “我可以给你捶背捏肩，也可以给你暖床。”顾盼烟抱住他，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但是啊，小少爷，一定一定要把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藏好哦，千万不要被我发现了。” “接受无法改变的，反抗应该改变的。爷爷寿终正寝，爸妈感情不和，这些我没得选。但如果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被我发现的话……”她轻轻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你猜我是会接受，还是会反抗？” 王歌思索两秒，然后一脸期待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体验体验捶背捏肩。” 顾盼烟沉默片刻，然后在他胳膊上狠狠来了一拳，“你去死！” 随后她站起来，瞪了他一眼，回了自己房间。 “真疼啊……” 王歌揉了揉被揍的地方，苦笑一声。 虽然之前也经常挨揍，但可没这么疼过。 他知道这样的回答可能会惹顾盼烟生气，但没办法，他还能怎么回答呢。 当他决定做一个渣男的时候，就注定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不管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当渣男真难啊。 生活不易，王歌叹气。 没办法，谁让他贪心，想全都要呢。 这是他必须要承受的东西。 …… 第二天，王歌难得起来了大早，又是做饭又是打扫卫生的。 顾盼烟对于他这种讨好行为不屑一顾，不过倒也没有继续生他气。 下午的时候，顾盼烟出去买东西了，王歌就坐在电脑前查成绩。 他先查了查自己的，七百三十九，差一分到七百四，有些遗憾。 但拿下省状元应该不成问题。 他的嘴角轻微上扬。 他转头又去查顾盼烟的成绩，六百一十四分，跟预估的差不多，不算低，上长川大学肯定没什么问题。 看到顾盼烟成绩的那一刻，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叮~”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挽救不良少女。】 【获得奖励：体质+1，积分+6140，特殊能力“有教无类”转为永久，且对所有人生效。】 【鉴于任务期间，宿主成功与顾盼烟建立起恋爱关系，获得额外奖励。】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能力：幸福的勇气】 【特殊能力：幸福的勇气】 【介绍：你将拥有常人所无法比拟的、能够获得幸福的勇气，在恐惧与苦难中，你将勇于面对，敢于反抗，所向披靡】 【效果：当你选择直面恐惧与苦难时，你的全属性+1，全部技能等级+1，直到你战胜这份恐惧和苦难为止】 【冷却时间：无】 ps：勇气，是顾盼烟这个角色最重要的精神内核，铺垫了许久，终于把它写出来了。 希希有高耸入云的对自由的追求，烟宝自然也要有深深扎根于地下的勇气打底，这样才能与其抗衡。 不要再说我偏心了，两个角色我给予的都是相同的爱。 只是相比于希希的自由，烟宝的勇气会更难理解一些，毕竟勇气嘛，应该是大家初高中写作文都写烂了的话题，有什么好写的？ 我能理解，所以我并没有写的太深入，毕竟是网络小说。也是叠个甲，害怕有些人看不懂，或是与我观点不同，过来喷我。 这其中我借鉴了阿德勒“勇气心理学”中的一小部分观点，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去了解一下。 第七十七章 我可真是一个恪守男德的好男人 “烟宝，我要走了，不要太想我。” “赶紧滚。” 顾盼烟虽然之前说着不送他，但真到了王歌离开的时候，她还是把王歌送到了公交车上。 王歌走上公交车，回头朝顾盼烟挥手。 却看见顾盼烟扭头就走，干脆利落，非常潇洒，一点不留恋。 “人都走啦哥哥，你现在挥手还有什么用？” 身旁忽然传来女孩清脆的声音，王歌吓了一跳，扭头看向声音来源，“丫的，怎么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黎织梦坐在旁边的座位上，笑嘻嘻道，“又遇见啦，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嘛哥哥。” “谁跟你有缘分。”王歌翻了个白眼，就要去找座位。 黎织梦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邀请道：“来呀哥哥，坐这，这里没人。” “我社恐，不敢跟别人坐一块。” 王歌选择离她远点，自顾自地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黎织梦的目光顿时变得幽怨起来：“就这么嫌弃我嘛哥哥？” “你知道就好。” 黎织梦：“……” “你完蛋啦，我告诉你。” 黎织梦隔得远远的给他竖中指，“我现在就去告诉你女朋友你和言言子的事情！” “你去啊。” 王歌耸耸肩，根本不带怕的。 别说都已经上公交车了，就算没上公交车，这位高数同学也找不到顾盼烟的家住哪。 “你一定是觉得我找不到你女朋友对？你这么想那可就错了，大错特错！” 黎织梦哼哼两声，神神秘秘道，“其实我和你女朋友已经偷偷互换了联系方式，现在已经有她的vx好友了哦。” “那你告诉她。” 王歌摊手。 压根不带信的。 “好，骗不到你。” 黎织梦叹了口气，“所以最不喜欢你们这些高智商人群了，还是笨笨的人比较可爱。” “聪明与笨都是相对的，如果你比所有人都聪明，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是你喜欢的那种笨笨的人。”王歌随口道，“所以还是你自己不够聪明的问题。” “欸？是这样吗？” 黎织梦思考了两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确实是这样！” “但我不信。” 她又笑嘻嘻地朝王歌竖起中指，“姐姐告诉过我，渣男的话不能信。” 王歌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她，自顾自地玩手机。 黎织梦也安静了下来，小手托腮，扭头望着窗外。 看了一会，似乎是有些无聊，她张开小嘴，朝窗户上哈气。 窗上形成一层薄雾，然后她伸出手指，在雾气上画出一个笑脸。 看着笑脸，她自己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王歌余光瞥见她的动作，撇撇嘴。 一天天的搁那傻乐些什么呢？ …… 等公交车到站，王歌正要下车，后面却传来黎织梦的喊声：“哥哥哥哥！” “干嘛？” 王歌回头瞥了她一眼。 “你是要回市里吗？” “嗯，怎么了？” “可以和我一起拼个出租嘛？我也回市里。” 黎织梦眨巴着大眼睛，“长途汽车太慢啦。” “出租车也快不了多少？” “能快一点是一点嘛，时间就是金钱呀。” 王歌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是要回去的，而且这小姑娘虽然话多了一些，但好歹之前还帮自己说话来着，和她拼个车也没什么。 于是就点头答应道：“行。” 两个人坐上出租车，王歌百无聊赖地玩起手机，黎织梦则是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毛概课本，居然开始认真学习起来。 但学了一会，她就有些抓狂地开始挠头发。 学不进去，根本学不进去。 只好先把书放到一边，没话找话地朝旁边的王歌问道：“哥哥打算去哪所大学啊？” “长川大学。”王歌随口道。 “啊？”黎织梦似乎有些惊讶，“长川大学虽然也不差，但凭你的能力，应该能去更好的大学？” “陪女朋友咯。”王歌耸耸肩。 虽然顾盼烟让他考什么样的成绩就去上什么样的大学，但对他自己并不在乎这些。 对于世界上绝大多数人而言，高考、以及后续大学的选择，都是相当重要、甚至是可以改变命运的东西。 但王歌并不属于那大多数人中的一员。 他家里有钱有势有关系，根本不需要靠考大学来改变命运。 他自己也没什么志向，咸鱼一条，家里的产业都不想继承，所以上清北和上一本二本什么的，根本没啥区别。 而且王歌前世读的就是那种全国排名前几的名牌大学，既然已经经历过，那这辈子就完全无所谓了。 高考会考那么多分，只是单纯的不想把本属于陈言希的状元让给别人罢了。 他家里对他的要求也很简单，甭管是什么985、211，还是什么本科大专之类的，只要报的专业是经济学一类的就行。 实在不想学，就选修一门经济学啥的，也行。 他从小就表现得聪明又懂事，家里人对他一向都很宽松。 宽松到连他高考这件事都忘记了。 所以，对他来说，与其去上那些好大学、拿个好学历，真的不如去陪陪自家女朋友。 反正他有任性的权利，也有任性的资格。 至于高考状元去上一本大学会不会被人看笑话…… 如果会在意这些，那他就不是王歌了。 “哇，就为了陪女朋友，清北说不上就不上啦？” 黎织梦满眼小星星，“真浪漫呀……” 但随即，她眼里的小星星消失，而是一脸疑惑的问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现在的女朋友，那你对言言子……” “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了。” 王歌懒洋洋道。 “哈，我明白了。” 黎织梦看他这样子，立马笃定道，“你小子是想脚踏两条船，当渣男是？” “你个小屁孩你懂什么？” 王歌翻了个白眼，反驳都懒得反驳。 虽然也没得反驳就是了。 “小屁孩？我小屁孩？” 黎织梦瞪大了眼睛，“我大学生哎，我比你大好不好！？” “行行行，你比我大，比我大。”王歌敷衍道。 跟顾盼烟在一起久了，他也或多或少的被影响了一些。 说实话，要是眼前是个男人，王歌可能还会跟她掰扯两句，吹吹牛开开玩笑之类的。 但女的……算了。 希希的离开，以及烟宝的数次警告，让他对和别的女人说话都没什么兴趣了。 我可真是个恪守男德的好男人。 瞥了一眼黎织梦一脸不忿的样子，他心想。 第七十八章 改变 大概是看出王歌没什么聊天的欲望，黎织梦也没有再自讨没趣，气鼓鼓地继续去啃课本了。 “到咯。” 司机师傅直接把两人送到了长川一中外的正阳小区，也就是王歌在校外租的那间房子所在的小区。 王歌直接付款下车，黎织梦背着包追出来：“等等我啊哥哥，你加一下我好友，我把钱转给你。” “不用了。” 王歌头也不回，“小钱，就当是之前你帮我说话的报酬好了。” “那就谢谢渣男哥哥啦！” 身后传来女孩清脆的致谢声音，王歌摆摆手，径直走进小区。 他没有回家，而是第一时间跑进了快递接收点。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高考成绩都出来了，希希该给自己写信了？ “非常抱歉王歌先生，今天依旧没有您的快递。” “还没有？你确定？要不你再去找找？” “真的没有，我已经找了很多遍了。” 王歌失落的走出快递接收点。 喵的，陈言希那家伙到底在干嘛啊？怎么还不给自己写信？ 王歌叹气。 希希走的第不知道多少天，非常想她。 今天是周六，他也没什么事情可干，想了想，干脆就回了东星城小区的那个家。 也就是他爸他妈住的地方。 一推开门，就看到自家老哥王盛大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瓶雪碧，一边喝一边看电视，好不快活。 王盛的长相颇为俊俏，和王歌有几分相似，兄弟俩都是颜值极高的帅哥。 但王歌随父亲，一看就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而王盛随母亲，有股阴柔美。 但他的性格可一点都不阴柔，就像王歌一点都不阳光一样。 “哟，老弟回来啦？” 王盛见到他回来，乐呵呵地朝他招招手，“来来来，过来看，这个女主播跳舞真不错。” “你又看跳舞，喜欢看跳舞去找个舞蹈系女朋友天天跳给你看，多好。” 王歌撇撇嘴。 王盛这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看跳舞。 不管是擦边的性感舞蹈，还是那些正经的艺术舞蹈，不管是男人跳的，还是女人跳的，他都喜欢看。 可以说是另类的雅俗共赏了。 “你以为我傻啊，找了女朋友的话，我还能正大光明地看别人跳舞吗？岂能为了一棵大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王盛喝了一口雪碧，得意道。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王歌坐到他身边，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你还可以看男人跳舞啊。” 这句话收获了老哥鄙夷的目光。 王歌没理他，又问道：“就你一个人在家？老爸老妈呢？” “老爸不知道，要么在工作，要么就是钓鱼去了。老妈相亲去了。” “哦，相亲去了啊——啊？她去相亲？” 王歌一脸惊愕。 “她想让我去来着，我说让她开车跟我一起去，到地方之后，我自己开车跑路了。” 王盛耸耸肩，又指了指被他扔到一边的手机：“她刚刚还给我打电话骂我呢，被我静音了。” 说完，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诧异：“咦，电话还没挂呢？” 说着，按下音量键，手机里顿时传来王妈的怒吼：“王盛！这个狗东西你说话啊！你他妈——” “老妈的精力可真旺盛啊，骂了这么久都不累。” 他啧啧赞叹了一句，重新把手机调回静音模式。 王歌：“……”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给自家老哥竖了个大拇指。 如果有条件的话，他还想给老哥上根香。 “老妈也真是的，非要逼我做这些我不爱做的事情。” 王盛抱怨了一句，“没有直接把她拉黑，已经是我最后的温柔了。” “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先跑路比较好。”王歌提醒道，“她应该快要回来了。” “哎，也对。” 王盛把最后一口雪碧喝完，拿起手机挂断电话，又拍了拍王歌的肩膀道，“应付老妈的这个艰巨任务就交给你了老弟，我要出去躲一躲了。” “你再这么作下去，不去工作，老爸也会看你不爽的。” 王歌幸灾乐祸道，“你迟早要挨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没事，到时候再说。”王盛毫不在意，摆摆手，“我走了老弟，等你升学宴那天我再回来。” “行。” 王歌目送老哥离去。 没过多久，大门被“砰”的一下打开，王妈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你哥呢！？”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王歌，她怒气冲冲地大喝一声，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刚回来。”王歌一脸无辜道，“可能是跑了，老妈你是知道的，我哥最擅长的就是跑路了。” 王妈骂了句脏话，咬牙切齿，“你哥那个狗东西，让他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老妈，消消气，我哥那人什么货色你也知道，别跟他置气，不值当。”王歌随口安慰了一句。 王妈缓了缓，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王歌问道：“你高考考多少？” “七百三十九分。” 说起这个，王歌就一脸得意，“厉害不？” “一般。” 王妈心情不好，看不惯他那得意的样子，就面无表情道，“不是满分，很难得到我的认可。” 王歌不服：“你去考一个满分给我看看？” “不给你看。” 王歌：“……” 很好，就知道自己家里没几个正常人。 “升学宴是什么时候？”王歌又问道。 “不出意外，应该是下周三。” 王妈随手剥了个橘子塞嘴里，随口说道，“上什么大学你自己决定，去哪都行，想出国我和你爸也支持你。” “嗯嗯。” 王歌一边玩手机，一边随口敷衍着。 “专业尽量学经济学一类的专业，好好学一学，你哥那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我估计是指望不上了，你爸那么大个公司估计就靠你了。” 王妈又说道。 放在以前，凭王歌的性子可能会第一时间推脱。 他根本不想继承什么产业。 奋斗什么的，前世已经奋斗过了，这一世只想摆烂。 家里的产业就交给老哥去继承，自己只要安安心心的当一个废物二世祖就好了。 当一个废物二世祖多开心呀，每天只要思考吃什么、玩什么就好。 他之前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但现在……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希希和烟宝的面孔。 于是他沉默片刻，道：“好。” 第七十九章 看错了吗 在升学宴到来之前，王歌抽空去了一趟猫咖。 猫咖里的女孩们对于他的归来非常惊喜，嘴里甜甜的喊着哥哥，过来找他问问题，甚至还有几个大胆的妹妹想要抱抱。 但可惜，王歌是一个恪守男德的好男人，自然是拒绝了这种无理的要求。 他只是来讲课的，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这次倒没有看到黎织梦那个小姑娘，估计是期末周紧急复习呢。 王歌也没有在意。 …… 时间来到周三，王歌的升学宴如期而至。 在此期间，他一直都没有收到陈言希的来信。 非常生气。 可恶的陈言希，下次见面，一定要狠狠地……狠狠地亲她一口才行！ 站在酒店门口欢迎各位宾客时，王歌心里这么想道。 他也就想了这么几秒钟，因为很快他就没有时间去想了。 “小歌，今天升学宴你可是主角啊，怎么出来迎接了呢？” “是啊，主角怎么能出来迎宾呢，你爸妈是怎么想的……” 迎面走来几位乐呵呵的中年人，王歌笑眯眯地上前，“哎，周叔钱叔赵叔，您们可别笑话我了，我爸妈和我哥有多懒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这几位都是集团元老，经常去王歌家里做客吃饭，王歌和他们也挺熟的。 将这几位送进去，王歌又去门口迎接各路宾客。 他们家在行业内，不说龙头老大，但实际上也相差无几，再加上王歌拿的还是省状元，所以这个升学宴办得格外隆重，来的宾客中有许多都是各界大佬级别的人物。 他爸妈让他出来迎接宾客自然不仅仅是为了表现礼貌、以及对宾客的重视。 更重要的是，会被请来的宾客基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出来迎宾，能够让王歌和这些宾客们混个脸熟，也算是为他以后接管公司铺路。 另一方面，王歌的爸妈其实也存了锻炼王歌的心思。 场面越大，就越是能锻炼一个人。 虽然王歌并不需要这种锻炼。 在这方面，拥有前世经验的他，处理的可以说是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叫人完全看不出他才是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倒像是已经在社会上打拼过许久的老油条。 这让过来做客的各界大佬不禁在心里暗暗感慨，这王家老大虽然不太行，但这个老二却是成绩优异，人情练达，是个人才。 要是好好培养一下，接管王氏集团绝对不成问题，甚至还可能带领集团更上一层楼。 待到几乎所有宾客都来齐了，周流、黄文彦、陈曼桉他们这些和王歌同龄的朋友们才姗姗来迟。 “可以啊王老二，高考状元哎，真威风。” 陈曼桉笑嘻嘻地朝他竖起大拇指。 “你总算考赢陈言希了，可喜可贺。” 周流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用目光到处搜寻了一下，“陈言希呢？她没来吗？” “嗯，没来。” 王歌不动声色地笑了下，“她不喜欢这种坏境，而且也有别的事情要做。” “噢，说得也是，陈言希应该是那种喜静的性格。”陈曼桉说了一句，然后朝王歌摆摆手，“那我们就先进去了，你一个人加油。” “嗯。” 又在外面等了一会，确认已经没有其他宾客之后，王歌这才进去。 但，就在他进去没多久，一个戴着兜帽和口罩的倩影缓缓走到了门口。 兜帽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细腻光滑的皮肤，以及那副黑色大框眼镜。 …… 大厅内部，王爸王妈带着王歌挨个酒桌去敬酒。 “高考状元啊小歌，厉害，前途不可限量！” “过奖过奖……” “老王啊，你可教出一个好孩子啊。” “谬赞谬赞……” “王歌这孩子，打小我就看他行，你看，高考状元，多厉害啊，比我家那臭小子强多了！” “不要捧杀我啊周叔，其实我就是运气好……” “小歌准备去哪所大学啊？有没有兴趣到我这大学里来啊？老头子我给你免学费。” “你得了柳老头，好歹拿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来诱惑小歌啊，人家差你那几千块钱学费吗？” “……” 大厅里嘈嘈杂杂，王歌酒量不太行，喝的有点晕，跑进厕所里洗了把脸。 水珠划过优美的下颌线，往下低落。 他望着镜子里的那张英俊的脸，慢慢扯出一个笑。 有点难看。 他虽然还算擅长处理这些，但委实是不喜欢。 特别是面对的还是这种大佬，必须要滴水不漏，不能松懈。 有点累。 呼。 深吸一口气，王歌拿毛巾揉了揉脸，将上面的水渍擦干。 然后，重新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走出洗手间。 他没有注意到，在洗手间门口，有一个戴着兜帽的少女，一直在安静地看着他。 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他。 …… 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属于王歌的戏份终于结束了。 剩下的一半，就是参加晚宴的大佬们互相攀关系、套近乎的时候了。 王歌揉了揉晕晕乎乎的脑袋，跑到了周流他们那桌坐下。 周流他们很贴心地没有再灌他酒，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流提议说过几天叫上陈言希，大家再一起出去玩玩，黄文彦说玩可以，但最好去游乐园之类的地方，不要涉及到智力游戏，不要给王老二和陈言希装杯的机会…… 王歌有些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真的喝多了，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只是维持着最基本的清醒。 恍惚间，好像有人走过来，递给他一碗醒酒汤。 一股好闻的、熟悉的洗发水味道涌入鼻腔。 因为大脑不太清醒的缘故，他没能分辨出来这股味道，只是迷迷糊糊地伸手接过，说了声谢谢。 那人抿抿嘴，一言不发，径直离开。 模糊的视线里，王歌看了一眼那个戴着兜帽的背影。 只看了一眼，视线便像吸铁石一样被吸引住，越看越觉得熟悉。 喉咙里下意识地发出了有些疑惑的声音： “希希？” 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他努力瞪大眼睛，想要看的清晰一点，但那人的背影却已经消失不见。 王歌又用力揉了揉脸，心想自己真是想希希想魔怔了，希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然后慢慢捧起碗，将醒酒汤喝下。 热热的，很好喝。 嗯，其他菜虽然一般，但这醒酒汤可以，好评…… 想着想着，他喝汤的动作忽然一顿。 这里怎么会有醒酒汤？ 他瞪大眼睛，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把碗丢下，扭头就朝外面跑。 但因为脑袋不太清醒的缘故，他跑得歪歪斜斜，“砰”地一声撞到了门框上。 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无视了周围人惊愕的眼神，继续固执地闷头往外跑。 希希，希希…… 一路跑到酒店外，可外面空空如也，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吗？ 王歌捂着刚刚撞到的地方，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什么一样。 但身后却忽然有人拉了拉他的衣服。 他惊喜回头，却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人。 是酒店的前台小姐姐。 漂亮的前台小姐姐伸手递给他一个信封，问道： “您好，请问您是王歌王少爷吗？” “刚刚有个女孩子给你留了一封信。” 第八十章 我很想你 王歌最终还是没能找到陈言希。 这并不是因为陈言希跑得快，她并没有那么好的体力。 她很清楚，跑是绝对跑不过王歌的，一直跑的话一定会被抓到。 那样的话，可就违背她的初衷了。 她今天会过来，只是听说今天是王歌的升学宴——王家二少爷拿了高考状元，并且要举办大规模升学宴的消息，已经传的到处都是了，很容易就能打听到——就想回来看看他， 想回来，于是就回来了。 还能顺便送个信，省下快递费。 所以为了不被王歌抓到，她就找了个房间躲了起来。 但躲藏只能躲得了一时。 凭王歌的智商，肯定能猜出她跑不远，然后展开地毯式搜捕。 因此，她用了些小计谋。 在做醒酒汤的时候，提前把信交给前台小姐姐，等到王歌追出来，前台小姐姐恰好上前送信，从而误导王歌，让王歌顺理成章地觉得，她下楼留下信后，就离开了。 王歌平时很聪明，不会被这种简单的误导所蒙骗，但他现在喝醉了，神志不清，这就给了陈言希成功的可能。 但是即使是这样，也只能蒙骗一时，王歌肯定很快就能反应过来。 因此，陈言希要趁着他反应过来之前逃走。 拉上兜帽，戴好口罩，把大框眼镜拿下来，换上提前准备好的墨镜。 她打开门，刚走出去几步，身后却传来一道散漫的声音： “这就要走了吗，小姑娘？” 陈言希微微皱眉，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与王歌有着几分相似的男人倚靠旁边的沙发上，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罐雪碧，一副惬意的样子。 见陈言希将目光看过来，男人露出轻快的笑容，朝她举了举手里的雪碧： “你好，初次见面。” “我是王歌的哥哥，我叫王盛。” …… 王歌感觉头好疼。 刚刚撞到门框上那一下，属实撞得不轻，他刚才满脑子都是陈言希，什么都没感觉到，现在拿到信，精神松懈，那迟来的痛苦才与没能见到希希的失落一同将他淹没。 看着眼前这封信，他的脑子好像要炸开了一样难受。 为什么不能让我见你一面呢？ 都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让我见一面怎么了？至于留下信就跑吗？ 他捂着脑袋，一瘸一拐地走到座位旁坐下。 揉了揉脸，让自己尽量清醒一些，然后慢慢拆开信封。 露出里面他无比熟悉的、端正的字迹： 王歌： 见字如面。 首先要恭喜你，考到了高考状元。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由衷地感到开心，不止是为你。 虽然猜到了你会选择去拿这个状元，但其实我并没有对你抱有多大的信心。 毕竟你的学习态度向来都不端正，而且高考前一晚还亲自将我送走——这对你应该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但你还是拿到了。 是我低估了你，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厉害。 接下来，我要和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现在才给你写信。 离开长川后的这个月，我的境况不能算好，甚至可以用很差来形容。 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经历了诸多失败。 独自生活果然最能锻炼一个人，即使我有足够的知识储备，但这一个月里我经历的失败，几乎比我过往人生中经历的所有失败加起来都要多了。 直到最近稍有好转，才得出空闲来给你写信。 希望你不要怪我。 离开长川后，我去了一个比较偏远、但风景相当不错的小城市。 房东是一位慈祥善良的婆婆，她的丈夫英年早逝，孩子常年在外打拼，自己孤苦伶仃一个人，所以常常会邀请我去她家里做客，做些好吃的饭菜给我吃。 这是我现在的生活中为数不多的美好，也是我认为最值得向你分享的一件事。 还有一件值得与你分享的事情是，我收养了一只流浪猫。 那时我被工作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恰巧它出现在附近，我便与它分享了一下我的午餐。 我本没想收养它，我的经济状况实在不允许我额外养一只猫。 但它用小脑袋蹭我的脚，围着我的腿打转，还一直跟着我，直到我家门口。 它看着我的眼神很可怜，让我莫名想到了你。 你在无意间卸下伪装的时候，也会露出这种仿佛无家可归、只能四处流浪的，可怜又孤独的眼神。 所以我收养了它。 我给它起名叫小歌。 小歌是一只蓝白相间偏灰色的狸花猫，尚且年幼，性格还算活泼，但有些怕生。 房东婆婆来家里做客的时候，它被吓得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 很可爱。 家里多出一位新成员后，我的经济状况更加窘迫了些，但我并不后悔。 小歌很乖，也很聪明，总能在我疲惫的时候，跑来我身边陪伴我、治愈我。 在我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它就躺在旁边，懒洋洋地晒太阳呢。 还有就是，我记住了你的叮嘱，在家里放上了一双男性拖鞋。 这最初还被房东婆婆误会，以为我有男朋友，还想要我介绍给她认识认识。 房东婆婆是个很好的人，以后有机会的话，倒真的很想让你们认识一下。 除了这些以外，剩余的，便只是一些琐碎的事情。 我第一次独自生活，难免会在一些小事上犯蠢，写在信上未免太过繁杂，你如果想知道，下次我讲给你听。 如今，我的境况已经渐渐稳定下来，有了一份还算稳定的工作。 不必为我担忧，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 我会失败，会经历多次失败，但我总不会一直失败。 …… 听说你要举办升学宴，我决定去看看你，顺便给你送信。 信的末尾，我会给你留下一个地址，你要记得给我回信。 不要循着地址来找我，你答应过我的，可不要言而无信。 不过地址也不是我家，就算你来找我，也找不到我。 …… 又仔细看了一遍，发现用语似乎有些过于正式，不像是写给喜欢的人的信了。 那么， 我很想你，王歌。 以上。 陈言希。 六月二十七日中午。 第八十一章 一位真挚的i希 “有什么事吗？” 陈言希看着这个自称是王歌哥哥的男人。 “不用紧张，过来坐。”王盛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陈言希想了想，还是坐了过去。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直接喊弟妹吗？”王盛喝了一口雪碧，笑眯眯问道。 “我和他还不是那种关系。” 她拿下墨镜，重新将自己的黑色大框眼镜戴上，道，“我叫陈言希。” “陈言希……”王盛思索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我记得你！你就是在成绩上把我老弟压了三年的那个人？” 陈言希摇摇头：“他的学习态度如果能认真些，超越我并不难。” 王盛托着下巴，“啧，你还帮他说话，真是个温柔的女孩啊。” 陈言希想说其实不是故意帮他说话，是实话实话罢了，但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巴。 王盛这么认为对她有好处。 这个想法从脑海里冒出来的瞬间，陈言希就有些自嘲的想道：出去待了不到一个月，你的想法和做法都带上功利性了呀，陈言希。 要尽快进行自我重塑才行了，可不能让王歌看到这样功利的你。 “高考你是不是没去参加？要不然这个状元估计落不到我老弟手里。”王盛又问道。 陈言希轻轻点头。 “所以你是直接放弃高考，然后离家出走了？”王盛若有所思，“我说那几天小歌怎么会莫名其妙管我要孙叔的电话号码呢……” “噢，孙叔是警局的高层，和我老爸关系很好。” 似乎生怕陈言希听不懂，王盛解释了一句。 陈言希“嗯”了一声，没说话。 “所以说，你是故意的？” 王盛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是故意让我弟喜欢上你，故意让我弟知道你离家出走，好在你走之后，利用我家的关系，让我弟帮你擦屁股，是吗？” 他忽然变得威严起来了，审视地盯着陈言希。 虽然不务正业，但毕竟是王家大少，他的视线相当有压迫力。 但陈言希却好像根本感受不到那种压迫感一样，波澜不惊的与他对视，那双隐藏在黑色大框眼镜下的眸子里满是平静。 “如果他那天晚上没有去找我，我会直接出国。”她的语气没有起伏地说道。 王盛盯了她一会，忽然鼓掌：“精彩。” 他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样子，身体后仰倚靠在沙发上，拿起雪碧喝了一口，“我就说我老弟那人精，怎么也不可能会被坏女人骗嘛。”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走了。”陈言希说。 “真不去见他一面么，我看他刚刚往外跑的样子像个傻子，从小到大，他可从没那么傻过。”王盛漫不经心地喝着雪碧。 “他只是喝多了。”陈言希平静道。 “仅仅是喝多了怎么可能这么傻。” 王盛不屑说道，“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有多聪明，打小就鬼精鬼精的，我比他大了好几岁，但从小我就玩不过他，经常被他耍的团团转，被他忽悠着喊了整整两年哥哥。” 听着王盛的话，陈言希眼里多了一丝笑意。 那家伙真是从小就不老实。 “所以，真的不去见见他么？我是他哥，我能看出来，他真的很喜欢你。”王盛问道。 “不了。”陈言希摇摇头，说道，“你没有必要帮他说好话，我足够喜欢他，所以我迟早会见他，但不是现在。”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王盛打了个响指，“那就下次见咯，弟妹？” “再见。” 陈言希起身离开。 在她离开后，王盛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老妈，不是，你先别骂我，你听我说，我发现我老弟他好像脚踏两条船！” …… 可恶的陈言希： 问候语不写了，因为我很生气。 你来都来了，跟我见一面能死嘛？ 跑这么快，我追都追不上你。 我真服了。 作为你的十年老粉、一名真挚的i希，我对你非常失望。 我想你想得快要死掉了你知不知道？ 还有，你的信，太短了。 我不到一分钟就看完了。 短小无力！ 下一封信没有十万字，我一定顺着快递去你家找你。 …… ok，发泄完了，下面才是正文。 亲爱的达瓦里希： 顷接大示，如见故人。 你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我知道我没法劝你什么，作为一名i希，我能做的，也只有在精神上默默支持你。 这方面，我能对你说的还是那句话，如果情况真的坏到了一定程度，一定要联系我，不要一个人硬撑。 另外，对于你说我和那只猫的眼神很像，我很不满，我可是猛男好吗？猛男怎么会露出那种柔弱的眼神，一定是你看错了。 其余的，关于你的父母，他们发现你不见了的第一时间就去警局报警，但被我找关系挡了回去。 后面他们又去了几次，同样被挡了回去。 这样来了几次后，你的母亲当场便不乐意了，在警局大吵大闹。 发现吵闹没用后，她干脆躺在地上不走了，你的父亲想要拦她，却挨了她一巴掌——这可不是我瞎说，是我在监控录像上明明白白看到的。 警察叔叔们见她这么喜欢警局，便热情的邀请她进去住了两天。 嗯，确切的说，是住了两周。 出来后，她贼心不死，在网上发帖发视频，想要依靠舆论的力量来报复我们敬爱的人民公仆、警察叔叔——是的，她现在的目的已经变成了报复警察叔叔们，而不是找你。 那些帖子和视频本来没什么热度，但是，你的母亲，那个连给你请家教都要挑最便宜的老师的女人，居然舍得花钱去买热度。 她真的，我哭死。 不过不用担心，我比她有钱。 我买了几百水军在她发的帖子和视频下面造了八百个谣，没人分得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倒是你的父亲一直都没放弃找你，前些天甚至找到了我这里，向我询问知不知道你去哪了。 你是知道我的希希，我向来是个诚实的人，所以我非常诚实地回答了他：不知道。 嗯，总的来说，长川这边的事情不用担心，我都能帮你摆平，你只需要认真去实现你的理想、以及给我写信，这就够了。 另外，猫咖的补习班我帮你维持了下去，班里的小妹妹们都特别想你。 但都没有我那么想你。 我也想你，希希。 以上。 一位真挚的i希。 七月四日早。 第八十二章 要在变得世俗之前，浪漫地活着 “老弟，你要干嘛去？” 王盛见王歌拿着一个信封从房间里走出来，就问道。 “关你屁事。” 王歌朝他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跟你哥说话呢？” 王盛不满道。 王歌懒得理他。 酒醒后，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中了陈言希的圈套，特意去查了酒店监控。 然后就看到了监控里，王盛叫住陈言希聊天的那一幕，顿时被气的不行。 王盛这个狗东西，不帮自家老弟也就算了，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呢？ “我觉得昨天的事情不能怪我，毕竟是跟弟妹第一次见面，我这个当哥哥的不得留下个好印象吗？” 王盛跟他解释。 “那你跟老妈说我脚踏两条船是什么意思？”王歌幽幽道。 “我……咳，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吗？” 王盛振振有词，“你前些天说出去陪女朋友住几天，很明显陪的不是这位？当渣男还不让说了？” 王歌不搭理他，径直走出屋子，寄快递去了。 王盛转头就掏出手机：“喂，老妈，确认了，我老弟绝对是脚踏两条船了！百分百！不是你来砍我！” “你老弟都找两个了，你呢？”手机里传来王妈的冷笑声。 “我老弟一个人谈俩，明显是连我的那份也一起谈了呀。” 王盛用被感动到的语气说道，“不愧是我的好弟弟，知道帮哥哥排忧解难，不枉我小时候帮他写了两年的家庭作业……” “滚，傻逼。” 电话被挂断了。 王盛耸耸肩，也不在意，转头打起了另一个电话。 “喂？查到没？” “小少爷没有做什么隐瞒的措施，两个全都查到了。”电话那边说，“一个叫顾盼烟，家在长川市里一个偏远的小城镇上……” 听着电话那头介绍完自己两个弟妹的一些基本情况，王盛嘀咕一句：“都是好孩子啊，怎么就被我弟那渣男给祸害了呢？” “大少，下一步该做什么？”电话里传来询问声。 “给我暗中保护好，别被发现，其他的不用管。”王盛叮嘱道，“被发现了就说是我妈指使的，别把我给卖了，听到没？” “明白。” …… 大学开学至少要九月份，还有将近两个月，王歌决定去学个驾照出来。 虽然他会开车，但没有驾照始终是个问题。 他给顾盼烟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 “我打暑假工呢，没空。”电话里，顾盼烟说。 “暑假工？你爸不是给你留了很多钱么，用得着打暑假工吗？” “我爸公司裁员，他被辞退了，之后也不找新工作，就天天在家里画画，一幅也卖不出去，饭都要吃不上了，还给我打钱呢。” 顾盼烟头疼道，“两个四五十岁的人了，就没一个能让我省心的。” “我家里人也都没一个能让我省心的。” 王歌深以为然地点头，又道，“没钱了你跟我说啊烟宝，我有钱。” “你有钱关我屁事。” 顾盼烟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要学车你自己学，我没空，我还得找时间去骂一骂我爸那个蠢货。” “那行。” 王歌也不强求，就道，“打工打的不开心了记得跟我说，你不要我的钱，那我给你找个工作总可以？” “到时候再说，先挂了，我现在有点事。” “行。” 电话挂断，顾盼烟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几个鬼鬼祟祟一直跟着自己的家伙，露出一抹冷笑。 …… 长川这个地方，考驾照很麻烦。 不是说你学会了就可以去考试，而是你得在驾校刷够一定的学时，才能参加考试。 即使你一天就学会了，也得按时去驾校打卡，在驾校待够几个小时，然后打卡走人，这样来积累学时。 就跟上班一样。 唯一跟上班不同的是，打完卡之后可以离开驾校出去玩，等到驾校下班的时候再过来打个卡，这样也是算学时的。 这是他们这里的制度规定，就算再有钱，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王歌是老司机了，自然不用去进行专门的学习，只要每天去打个卡、刷够学时，就可以去参加考试。 报上名之后，他很快就开始了每日的驾校打卡。 也因为每天要去驾校打卡的缘故，他整个人相当于被拴在了长川，没法出去，自然也就不能去找烟宝。 这天早上，他照常去驾校打卡，打完卡后准备叫上周流他们去网打游戏。 刚刷完身份证，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清脆声音：“哥哥！” 他嘴角一抽，无奈回头：“怎么到哪都能遇见你。” “这说明我们有缘分呀渣男哥哥。”黎织梦笑嘻嘻地上前打卡，“而且咱俩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面啦。” “我严重怀疑你小子跟踪我。”王歌心情还算不错，随口跟她拌两句嘴。 “什么嘛，这多正常啊，这附近最有名的驾校就是这里了，咱俩都要学车的话，肯定会在这里碰上啊。” 黎织梦哼哼道，“你可不要自恋喔渣男哥哥。” “你怎么现在才过来学车，去年没满十八周岁吗？” 王歌随口问道。 “去年暑假光顾着到处玩了，没有刷学时，就只考了科目一。” 黎织梦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寒假也是到处玩，好不容易刷够了学时去考科目二，结果挂了……” 王歌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你，在学校挂科也就算了，驾校你也挂。” “我也不想挂的嘛。”黎织梦哼哼唧唧地反驳，“你以为谁都是你和言言子那种变态啊，我就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啊，要学什么东西，得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学得会。” “那你怎么不努力呢？” “因为出去玩更重要！” 黎织梦认真道，“在有限的时间里，去见证更大、更广阔的世界，去看更美丽的风景，去认识更多的朋友，这些更重要！” “有限的时间？咋了，你得绝症了？”王歌斜了她一眼。 “不是绝不绝症的问题呀，因为大学毕业之后就要去为了生计奔波，要去面对不喜欢的人去做不喜欢的事，就没有时间再去玩了。” 黎织梦摇摇头，认真道，“所以，一定要在变得世俗之前，浪漫地活着。” 第八十三章 游戏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很赞同你的话。” 王歌随口道，“但是我家有钱，不用去为了生计打拼。” 黎织梦沉默了两秒，咬牙切齿道：“万恶的富二代！” 王歌径直往前走，摆了摆手，“你慢慢学你的科目二高数同学，我要走了。” “……不要用高数来称呼我啊，我有名字的！而且我科目二已经过了，现在学的是科目三！” “好的，高数同学。” 黎织梦：“……” 她索性不反驳了，追上去道：“渣男哥哥，你要去哪玩啊？带我一个呗，刷学时好无聊的。” “我去网跟朋友开黑。” “带我一个！我亚索贼六！” “玩亚索的走开啊，不想跟玩亚索的一起玩。” “凭什么啊？你这是偏见，针对我们亚索玩家的偏见！”黎织梦朝王歌竖了个中指，“我代表所有亚索玩家鄙视你。” “你最好是真的有实力。” 王歌懒得反驳，只是说道，“要不然可别怪我喷你。” 他只约了周流和黄文彦，还有位置，让她来一起玩也没什么。 “瞧好你就。”黎织梦哼哼道，“肯定不给你丢脸。” …… 来到网，周流和黄文彦已经开好包间在等着他了。 王歌带着黎织梦刚走进包间，包间里的周流就有些错愕的开口了：“织织？” “咦？周流？”黎织梦眼睛一亮，朝他挥了挥小手，“没想到这里还能看见熟人呢，好久不见呀周少爷。” “你们认识？” 王歌疑惑开口。 “我来解释。” 周流笑着过来说道，“我们是之前高考结束后，我跟桉桉一起去国外旅游的时候认识的，不过我和桉桉是跟团旅行，她是自己一个人背着包跑去的。 那时候她在跟一个外国人问路，但是她的英语说的很蹩脚，交流的很不方便，桉桉看不过去，就去帮了帮她，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 “才没有很蹩脚，明明只是口音问题他才听不懂的。”黎织梦小声反驳。 王歌无视了她的反驳，笑道：“既然认识那就方便多了，这家伙在驾校刷学时太无聊，就跟着我来一起打游戏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快来开游戏了！” 互相介绍了一番后，黄文彦催促了一句，又开玩笑道，“这回有漂亮小姐姐加入，我必c你们。” “嗯？小黄文你的思想很危险，我这就把这句话告诉杨松月。” “别别别，周哥，我错了……” 说说笑笑间，几人入座，打开了游戏。 刚进入选英雄界面，黎织梦立刻锁定快乐风男：“中单亚索，不给就送！” 王歌要了个上单位置，正在犹豫玩什么呢，黎织梦就在旁边小声道：“选石头人，给我击飞，给我击飞！” 王歌看了她一眼，呵了一声，锁定聪明的墨菲特，“你最好是真的有实力。” “瞧好你就。”黎织梦信心满满。 周流和黄文彦两兄弟一起走下路，还有一个路人打野。 游戏正式开始。 王歌的墨菲特刚升到三级，随着黎织梦嘴里不断念叨的“哈噻”、“哈撒给”的声音，中路响起“first blood”的捷报。 黎织梦被单杀了。 “就这？” 王歌斜了她一眼。 “咳咳，意外，这是意外。” 黎织梦摆了摆手，解释说，“好久没玩了，没手感，等我找找状态，肯定能打爆对面！” 王歌勉强信了她的鬼话，但是就在他六级的时候，黎织梦又被单杀了一次。 “这就是你说的，你的亚索很强？” 王歌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 “手生，手生。” 黎织梦保证道，“下次绝对不会被单杀了！” 后面，她果然没有再被单杀。 打野去中路帮她抓，被双杀了。 看着对面中单那四百块的赏金，王歌又看了一眼黎织梦0-3的战绩。 这一次不用王歌说话，黎织梦就立刻道：“对不起，我有罪，是我坑了！” 周流安慰道：“哎呀，没事啦，游戏而已。” 王歌看了一眼他的战绩，嗯，也是0-3。 “对呀对呀，游戏而已，坑了就坑了，下一把就是。” 黄文彦也说道。 这个是1-3，稍微好一点。 王歌又看了眼自己2-0的战绩，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 队友都是坑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虽然游戏已经进入逆风，但他们并没有就此放弃。 ——主要是因为还不到十五分钟，不能投降。 黎织梦表现得相当有耐心、有毅力，她还在努力补兵发育。 然后就被对面中单当成兵给补了。 最后一波团战，王歌一个大招，击飞四个，黎织梦激动地喊着亚索大招音效，操纵快乐风男使出狂风绝息斩。 然后他们就被团灭了。 亚索装备太差，王歌的石头人又是出的肉装，没法带飞队友。 水晶最终还是爆炸了。 “哎呀，没办法，对面太强了。”周流说。 “没错没错，连我和周哥这种配合对面都能打得赢，我只能说咱们遇见高手了。”黄文彦也点点头，赞同道。 “反正肯定不是因为我们菜！”黎织梦在最后面补充。 王歌：“……” 真有你们的。 他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开启了下一把。 游戏而已。 第二局游戏很快开始，进入选英雄界面。 黎织梦还是光速抢下亚索，又对王歌认真道：“哥哥你再信我一次，选石头人帮我击飞，我这次肯定能c！” “信不了你一点。” 王歌冷笑，选了一个没有任何击飞的角色。 “……可恶。” 她扭头又去找周流，“周少爷，帮我选个击飞。” “行，那这次我玩石头人。” 周流乐呵呵的答应了。 进入游戏，黎织梦这一次果然很稳，直到十五分钟一次也没死。 甚至还压了对面中单将近二十个补刀。 看来她没撒谎，确实是有点东西，只是东西不多。 但是下路可就惨了，包间里时常能听到黄文彦的哀嚎： “周哥，你大招能中一次不？” “你能别放个技能之后就躲我后面吗？你是辅助啊哥！” “又空大，又空大，我真是受不了了！” 周流反驳：“别狗叫，我这大招很有讲究的好吗？” “讲究什么？讲究撞碎峡谷里的空气，让对面窒息而死吗？” 第八十四章 幼稚 “没事，不要怕，我可以c！” 黎织梦自信满满地说道。 大概是稍微有了些手感，她的发育相当不错。 王歌不屑的撇撇嘴。 你0-0，我都3-0了，到底谁能c看不出来？ 他特地选了个能c的英雄。 不过，因为下路崩盘的缘故，这一局游戏打的也是异常艰难。 周流那聪明的墨菲特要么空大，要么只能r中一个人，黎织梦只能靠自己吹风去击飞。 幸好黎织梦确实是有东西的，团战e往无前，躲了数个技能不说，伤害也打出来了。 再加上还有王歌这个大爹在，勉强打了个均势。 黎织梦似乎找到感觉了，越打越猛，最后一波团战直接一个风吹起三个人，结束游戏。 “怎么样？我就说我很厉害？”看着屏幕上“胜利”两个大字，黎织梦一脸骄傲道。 “牛哇织织，带我们飞！”周流嬉笑道。 “确实牛，没有你这把肯定输了。” 黄文彦先是夸赞了一句，又对周流说道，“周哥，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玩石头人了好吗？你那石头人好像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一样……” “你在狗叫什么啊？这不是赢了嘛，真是的……” …… 欢声笑语中，几个人又玩了几把。 后面换了王歌和黎织梦两人走下路。 王歌作为一名i希，自然是选择一手艾希。 黎织梦试图用快乐风男辅助，被王歌骂了，然后嘴里中二的念叨一句“死亡如风，常伴吾身”，选出了风女。 以他们的水平，虽然艾希和风女的组合不强势，但是青铜白银局，自然乱杀。 周流和黄文彦就属于发挥不太稳定的类型，偶尔会被打爆，偶尔也能c个一两局。 玩了一上午，之后王歌和黎织梦回驾校打卡，四个人又一起吃了顿饭。 下午周流和黄文彦都要去陪女朋友，先后离开。 周流临走前，特意偷偷摸摸问了王歌一嘴他和黎织梦是什么关系。 经过上次升学宴事件后，他们都知道陈言希离开的事情了，但并不了解具体经过，只当是两人因为各种原因分手了。 “普通朋友。”王歌随口回答道，“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的那种。” “这样啊。”周流先是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又朝他暧昧的笑道：“其实你和织织在一起也挺好的，忘却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启一段新的感情嘛，而且织织也是个好女孩，性格好，又漂亮，不比陈言希差多少……” “闭嘴你。”王歌听都懒得听。 “行行行，不爱听那我就走，我走。” “快滚。” 送走周流和黄文彦，王歌又和黎织梦在网玩了一会儿后，继续回驾校打卡。 “怎么样，都说了我很厉害，没给你丢脸？” 回驾校的路上，黎织梦得意洋洋的对王歌说道。 看着她这得意劲，王歌就不想夸她，但除了第一局以外，她玩的确实挺好，于是就说了一句：“还行，比我差一点。” 黎织梦瞪他，气鼓鼓道：“你夸我一句能死啊？” “死不了，但就是不想夸。”王歌摊手。 “……你真恶劣！” 黎织梦小声控诉：“真不知道言言子那种人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的！” “人格魅力，懂不懂？”王歌嘴角上扬。 “嘁。”黎织梦朝他竖中指。 王歌并不在意，两个人随意的在驾校里逛了几圈，拌拌嘴，倒也颇为悠闲。 “下午你要去哪玩啊？还能再带我一个嘛？”逛了一会后，黎织梦一脸期待的问他。 王歌懒散道：“我要回家，你自己爱去哪玩去哪玩。” 准确地说，他是要去家里的公司一趟。 未来老哥如果还像现在这样的话，那他大概率是要接管公司的。 现在先去熟悉一下业务，认一认公司的管理层之类的。 “那好。”黎织梦失落的叹了口气，“那我只能一个人在驾校里度过一段无聊的时光了。” “明天再玩呗。”王歌懒洋洋道。 “明天我就不来啦。” 黎织梦仰着头，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嘿嘿笑道，“我买了今天晚上的机票，明天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 “普罗旺斯？”王歌想了想，这好像是欧洲的一个小城市。 “嗯嗯，浪漫的普罗旺斯！”她用力点头，“七月份，是普罗旺斯最好的季节，薰衣草开得正好，连天空都被染成了紫色，超级漂亮！” 说着，她拿出手机，翻出照片：“你看你看，这是我去年七月份去普罗旺斯拍的照片。” 照片里，女孩穿着洁白漂亮的连衣裙，站在由薰衣草组成的紫色的海洋里，长发被风吹得飘起，一双仿佛会说话似的杏眼弯成月牙状，远处是夕阳西下，笑容甜美又灿烂。 黎织梦的颜值本来就很高了，照片里经过精致打扮后的她还要更加漂亮一些，再加上好看的风景陪衬，可以说是青春无敌，魅力四射。 但看着这张照片，王歌的脑子里想的却是，如果是希希或是烟宝，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站在这么美丽的风景里朝自己笑，该是多么美好的画面。 如果是她们两个一起……咳咳。 王歌及时止住了自己的幻想。 还是不要做白日梦了。 “怎么样，好看？”黎织梦扑闪着大眼睛，问他。 王歌赞叹道：“这个风景，确实很漂亮。” 黎织梦皱了皱小鼻子，哼道：“你故意夸风景不夸我，哥哥你真幼稚。” “故意拿出漂亮照片来想让我夸你，高数同学你也很幼稚。” “我才不是故意找出漂亮照片呢。” 黎织梦反驳了一句，然后一脸骄傲道，“是我的每一张照片都很漂亮！” 王歌朝她比了个中指，“自恋。” 黎织梦两只手一起比中指，“恶劣！” “幼稚。” “你也幼稚！” 两个人拌了拌嘴，王歌看了眼时间，说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他要去为了实现刚刚的白日梦而奋斗了。 “喔，好。”黎织梦停下脚步，朝他挥手，“那再见啦，渣男哥哥。” “再见，高数同学。” 告别黎织梦，王歌本想打电话给王盛，让老哥来接自己去公司一趟。 反正王盛在公司里也有职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王盛的电话居然打不通。 仔细想想，最近这几天确实没有看到他。 难道又惹老妈生气，所以逃难去了？ 王歌不太理解。 那也不至于连自己也打不通他的电话？ 他皱眉想了一会，脸色忽然变了下。 王盛这个狗东西，该不会是为了躲我才跑路的？ 他做了什么会惹我生气的事情？ 凭我跟他的关系，他能做什么惹我生气的事情，以至于要跑路这么严重？ 思索了一会，他想起了之前在酒店监控里看到的一幕。 难道是希希？ 他擅自派人去保护希希，然后被发现了？ ps：好多人问上架的事情，这里统一回答一下，应该是一周后上架，然后爆更的话，这个我没办法保证什么，只能说尽量攒存稿，能多爆几章就多爆几章。 嗯，还有一件事，天天挨骂，受不了了，为了避免影响心态，我要开一个粉丝值发言，不过暂时只有一点，大家想评论的话，只要找个段落随便打赏两个币就可以了 第八十五章 这都是王盛干的，跟我王歌有什么关系 亲爱的达瓦里希： 展信舒颜，见字如面。 距离上次我给你写信已经过去半个月，长川的天气愈加燥热，一如我等你来信时焦灼的心情。 你给我的书信太少，而我对你的思念太浓。 思念无处安放，所以来不及等你的来信，我便迫不及待地提笔，向你诉说我对你浓烈的想念。 不知道你在那边还有没有去图书馆看书的习惯，我最近虽然没有去图书馆，却每天晚上都在坚持看书。 是之前你向我借过的那几本经济学方面的书籍。 我亲爱的达瓦里希，你是了解我的，我向来是一个得过且过，没什么上进心的人，但奈何我的哥哥比我还没有上进心，明明比我大了好几岁，却总是会做出一些很愚蠢的事。 比如他可能会擅自调查你的住址，安排别人暗中跟着你、保护你之类的，如果你发现有这类事情，请你相信，那些都是我哥做的，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什么秘密，想要调查清楚你现在的住址对于我和我哥而言并不困难。 而你知道的，希希，虽然我偶尔嘴上可能会对你不太礼貌，但那些都是口嗨而已，我向来都尊重你的想法与选择，绝对不会擅自做出这样你不喜欢的事情。 所以我再次声明，如果你的身边真的出现了这类事情，那一定是我哥做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ok，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接下来让我们回归正题。 之前的升学宴上，我想你应该已经看到了我的转变，放在以前，我肯定不会去做这类让我疲惫的事情。 可人总是要学会长大的，总要去承担那些该承担的责任。 我之前不愿长大，总是表现得如孩童般幼稚，是因为我一直都没什么志向，向往闲云野鹤般轻松休闲的生活。 而且我不长大也可以活得很好，富裕的家庭让我有任性的资本，可以去做一个无能的废物二世祖、富二代。 可是，一个无能的废物富二代，又怎么能配得上如此优秀的你呢？ 就算你不在意，可是我不能不在意。 就像我们之前一起去鬼屋玩，我当然可以一直摸鱼划水到最后，可我有一个目标，我想让你能有一个好的游戏体验，所以当你说鬼屋对你没什么意思的时候，我就不能再划水了。 这一次，我也有了一个目标，一个非常贪婪的目标。 这个目标可能很难实现，但我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就要为了这个目标去努力，去为这份贪婪担负起责任。 这是我所做出的一些小小的转变。 作为一名真挚的i希，我依旧如以前一样爱你，甚至比以前更爱你一些。 每天晚上看那些晦涩的经济类与管理类书籍时，是对你的思念最浓烈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要是还能像高中时那样，每晚与你相对而坐，共同捧读书籍，那该有多好。 若是碰上什么我不懂的地方，还能向你询问一二。 我在学习上的天赋委实不如你，这些经济类的知识我学起来虽然顺畅，但想要真正的将其运用起来却极为不易。 学习易，实践却难。 如果换做是你，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学习，肯定早已融会贯通了？ 其实我偶尔会想，如果你回到我的身边，那我就可以将家里的公司交给你来打理，让你来做那些都市兵王小说中，常常会出现的女总裁之类。 以你的天赋，想必一定能够比我做的更好。 但是又想了想，那么大的公司，对别人来说，可能是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东西，但对于你，可能只是一种束缚罢了。 你离开后，我其实偶尔也会思考关于自由的定义，也大概能够明白你的一些想法。 这样看来，即使我们未来重逢，那我还是不能偷懒。 人生还真是艰难啊希希，特别是当爱的人不在身边，形单影只，如翔鹤孤鸣，便更显得艰难了。 好在我还有对你的思念，还有对我们未来重逢时的期盼，还有对于我们两人美好未来的幻想，这些东西足以支撑着我继续走下去。 家里养的栀子花开了，我房间里也有一朵，在我给你写信时，浓郁的香气就在我鼻间萦绕。 真想用手里的笔，将这股香气写进信里，同你分享。 除了栀子花外，我家还养了许多绣球花，现在也已经开花，五颜六色，颇为惹眼。 我挑了一朵颜色最鲜艳、最漂亮的，放进了信里，不知你收到的时候，它还能否如现在这般美丽。 不知不觉已经写了三个小时，只寥寥千余字，写不出我对你思念的万分之一。 但我却实实在在的想了你三个小时。 接下来要去驾校打卡了，那便到这里。 情长纸短，不尽依依。 期望能够早日收到你的来信，更期望能够与你尽快重逢。 王歌。 七月二十日下午。 …… 搁下笔，王歌揉了揉略微有些酸痛的手腕。 重新将这封几乎大半内容都在卖惨的信看了一遍，他满意的点点头。 卖惨这种事情，不能太过，不然一眼就能被看出来，但也不能太轻，不然不足以引起对方的情绪波动。 像这样就刚刚好。 说不定陈言希一心软，就答应跟他见一面了呢？ 陈言希总是心软。 而且，这封信里的细节还不止于此。 王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是康叔叔吗？对对对，是我。” “有个事情想要请您帮忙。” “想跟您要几个身手比较好的女保镖，去暗中保护下我女朋友，她自己一个人在外地，我总归不放心的。” “好嘞好嘞，谢谢康叔，等过两天我带着我爸藏的那几瓶好酒给您送过去。” 电话挂断，王歌嘴角上扬。 在信里反复强调这类事情都是王盛干的之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找人去保护希希了。 反正这类事情都是自己那个愚蠢的老哥做的，跟我王歌有什么关系呢？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啊老哥，可不能怪我把锅推到你身上。” 靠在椅背上，王歌轻松地想。 第八十六章 等我当了王总，就让你做我的秘书 八月份的时候，王歌在自家公司里要了一份工作。 只是一个底层的小职员。 是为他自己要的。 本来他想给顾盼烟也要一个，这样就可以每天和烟宝一起上下班了。 但顾盼烟不要。 她甚至都不想来市里。 王歌只能自己一个人开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 实际上他去不去都行，去了也是在摸鱼，根本不干什么正事。 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就是来基层体验体验生活，也不会让他去干活什么的。 他一个人就闲着没事就在公司到处瞎逛，跟领导视察一样。 当然，他可不是真的在瞎逛。 他每天晚上都会把他在公司看到的一切全部记录下来，然后静静的思考一段时间。 他老爹只是在最上面总揽全局，对于细枝末节的地方却是疏于管理。 人性的贪婪与懒惰是刻印在骨子里的，一旦疏于管理，就会出现一些大大小小的问题。 很多问题其实无伤大雅，但长久下去，也会给公司带来一定程度的损失。 王歌要来这份工作，就是要了解这些问题，并且尝试解决这些问题。 他其实明白，这类问题根本无法杜绝，哪怕暂时解决，后续还是会出现。 但没关系。 这只是他给自己的一个考验，目的只是熟悉公司以及初步建立威信。 而且，他很清楚，公司里肯定会有那么一部分人，会因为各种原因对他有意见，不愿意看到他接管公司。 他现在插手公司业务，一定会有人按耐不住，要跳出来给他使绊子。 他也存了早点把这一部分人给引诱出来的念头。 然后想办法让他们趁早滚蛋。 这波啊，这波是一举三得。 …… 深夜。 王歌放下笔，认真看了一遍自打进入公司到现在，他所写下的所有记录。 梳理了一遍思路，确认没什么大的问题后，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 做这些事情对他不算困难，但累是真的累。 公司太大，要思考的东西太多。 他前世都没这么累过。 略微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后，他拿出手机，给顾盼烟发了条消息：“我好累呀，烟宝，好想你。” 感受到疲惫的时候，当然是要找亲爱的女朋友寻求安慰啦。 消息刚发出去不到一分钟，顾盼烟直接弹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电话接通，那张无比魅惑的瓜子脸便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里。 “晚上好，烟宝。” 顾盼烟穿着黑色睡衣，倚靠在床头柜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嗯，晚上好。” 声音有些沙哑，颇为性感。 “你很困嘛？”王歌问。 “废话，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顾盼烟翻了个白眼，“这么晚给我发消息干嘛？” “想你了嘛。”王歌挠挠头，嘿嘿笑了声，“从下午吃完饭，一直忙到现在，忙完抬头一看天都黑了，然后很自然而然地就想你了。” 顾盼烟盯着他，嘴角勾出一个嘲讽似的笑：“你还知道想我呢？这都几天没给我发消息了？” “我哪有不给你发消息。” 王歌大呼冤枉，“你自己看消息记录，我上次给你发了三四条消息，你都没回我呢。” “你给我发的消息太弱智了，懒得回。” “怎么就弱智了？” “你自己看。” 王歌翻出前面自己发的消息，“天气越来越热，我让伱注意保暖，哪里弱智了？” 你说哪里弱智了？顾盼烟翻了个白眼，骂都懒得骂他。 “咳，就算我的消息弱智，那你怎么不给我发呢？难道你都不想我的吗？” “不想。” 王歌：“……” “我不信，烟宝你肯定口是心非。”他哼道。 顾盼烟没有回应这句话，而是问道：“你在忙什么，要忙这么久？” “看了一会书，学习怎么管理公司什么的，然后就是忙工作——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在家里的公司找了个工作嘛，就是这方面的事情。” “什么工作还得少爷亲自去做？” “是为了将来接管公司做准备。” 王歌叹气道，“最近除了去驾校打卡以外，每天就在忙这些了，累死我了。” 顾盼烟微微皱眉：“你受什么刺激了？” 什么叫受刺激了……王歌解释道：“我总得为咱俩的以后做打算啊，总不能天天躺在家里靠你养我。” “我没什么意见。”顾盼烟懒洋洋道，“你只要不花我的钱去养别的女人就行。” 我肯定花自己的钱去养……王歌不满的反驳：“说什么呢烟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花你的钱，我又不是没有赚钱能力。” “你自己赚钱去养别的女人是？” “……我们的女儿算别的女人吗？” “呵。” 顾盼烟嗤笑一声，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调侃似的说了一句：“现在倒是有点男人的样子了。” 说完，她嘴角上翘，“要是体力再好点就更好了。” 王歌的脸又是一黑：“……不要再提这个梗了行不行，我的体力明明很好。” 他的体力经过上次完成任务给的一点，已经有了足足七点。 七点的体力值，已经比大多数普通人都要强了。 而且他现在还有七千多积分，随时可以把体力加到八点。 “嗯嗯嗯，行行行，不提了不提了。” 又敷衍我……王歌哼了一声，“等着烟宝，等我当了王总，我就招聘你做我秘书，让你知道知道我的体力到底好不好。” “行，我等着。”顾盼烟打了个哈欠，慵懒道，“希望你不光只是嘴硬。” “……你又开车。” 顾盼烟没回应，而是问道：“过些天我要去海沙找我爸，你要跟我一起去么？” 海沙是距离长川不算远的一座城市，但却远远不如长川发达，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七八线小城市。 “海沙？”王歌想了想，“应该可以，几天不打卡不影响我拿驾照，而且我家在海沙也有分公司，正好可以去看看。” “行，那就这样。”顾盼烟又打了个哈欠，带着一丝困意道：“挂了，我要睡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海沙？”王歌追问了一句。 “不确定，你很着急吗？” “不着急啊。”王歌挠挠头，“我只是很想你，想早点见到你。” 顾盼烟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再说”，挂断了电话。 第八十七章 他女朋友都来接他的 和烟宝视频完之后，王歌感觉之前的疲惫完全消失。 果然找女朋友大人聊聊天是有用的，他又充满动力了。 不睡了，继续肝！ 他又一次拿起记录公司状况的记录本，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又看了几遍。 明天就要展开初步的行动了，这还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里以来第一次花这么长时间去做一件事，所以务求做的干净漂亮。 他处理这件事的方式其实很简单，先把贪的最多、最不干正事的毒瘤清洗掉，杀鸡儆猴。 然后借由这件事情，让老爹有理由展开对底层的严格管控，一边严查所有员工是否有类似行为，一边再针对基层员工实行新的业务奖励活动，一手大棒一手甜枣，很容易就能让这些人服服帖帖。 整件事其实不难，难的只有第一步，也就是清理毒瘤。 这些毒瘤其实或多或少跟公司高层都有些关系，这个最大的毒瘤自然也有不小的后台，要不然也不可能存活到现在。 而且他上下打点的非常好，很多人都跟他捆绑在一起，他手下的人跟他一个德行，收钱收的多，干活干得少，干啥啥不行，甩锅第一名。 如果动他，就相当于动了许多人的蛋糕，一定会有许多人跳出来反对。 所以，王歌要打闪电战，务求以最快的时间，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最大的毒瘤清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日子他在公司闲逛，了解公司的同时，也暗中收集了许多的证据。 利益关系是人与人之间最靠谱的关系，也是最不靠谱的关系，凭借王歌的身份，再加上威逼利诱的手段，搞到这些证据并不难。 到时候只要将毒瘤清理掉，把这只鸡给杀了，后面那些猴子怎么叫都跟他没关系。 后续严格管控和业务奖励的实施就是老爹要做的事情了。 证据就暂时先留着。 那些不想看到他接管公司的人，肯定会借着这件事情攻击他，说他仗着身份胡作非为之类的，那时王歌再把证据甩到他们脸上。 他的算计还不止如此，如果对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并且提前做好了防备，那他还有数套备用方案，可以防止意外。 这样，清理了毒瘤，树立了威信，又找出了敌人，一举三得，即使计划失败，还能把自家老哥拉出来背锅。 反正老哥已经跑路了，没法解释什么。 这样，这个计划才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万无一失。 …… 等到第二天下午，公司下班，王歌从公司里走出来的时候。 计划已经没有任何意外地顺利完成了。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开心什么，而是望着有些阴郁的天空，眉间有一抹疲惫之色挥之不去。 计划成功是意料之中，他为此做了这么多准备，对手又完全没反应过来，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不成功才怪。 这只是一件小事，对他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成功。 他会这么疲惫，主要是因为公司太大，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耗费心神。 加上昨晚熬到太晚，今天又起了个大早去驾校打卡，难免会感到精神上的疲惫。 “真是怀念之前悠闲的生活啊。” 王歌打了个哈欠，这么想着。 一想到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后面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他就有些心累。 万事开头难，中间难，结尾也难。 提了提精神，他正准备回家，肩膀上却忽然被拍了一下。 “嗨，王歌。” 一个比他大了三四岁岁的青年跟上来，笑嘻嘻的揽住了他的肩膀，“你今天干的事情真解气，我老早就看那家伙不爽了。” “哈哈哈，我也是上班第一天就看这个他不爽了。”王歌笑着回应道。 这青年名叫康宇，是他之前打电话要保镖的那位康叔叔的儿子，现在是大三，在他家的公司里实习。 他们俩人也是从小就认识，虽然不如和周流他们关系铁，但也还不错。 “就是，那家伙贪钱贪的多，不干正事，还天天骚扰女员工，完全就是公司的蛀虫。”康宇笑道，“你今天这事办得是真漂亮，树立了威信，还没有留下把柄，不愧是能拿高考状元的人。” “我纯属被逼无奈的。” 王歌摊手，“我爸那家伙已经迫不及待地想退休去钓鱼了，我哥那家伙什么样你也知道，天天不务正业，只能让我这个刚刚高中毕业的人来挑大梁了。” “啧，你小子这能力可不像刚刚高中毕业的人能有的。” 两个人聊着天，走着走着，康宇似乎看到了什么，脚步停住了：“王歌，我女朋友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王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正面带笑意地朝这边挥手。 康宇都顾不上等他回应，直接就奔去找他女朋友去了。 真是见色忘友……王歌撇撇嘴。 他不想看康宇和他女朋友腻歪，就打算换个方向走。 但耳边还是依稀能够听到这对小情侣的声音。 那女生甜甜地问：“工作辛苦啦亲爱的，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康宇非常油腻地说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当然，只是在王歌耳朵里显得比较油腻，那女生听完笑得可开心了。 什么嘛，搞得好像我没有女朋友一样。 王歌不屑，反手拿出手机给顾盼烟打电话。 “烟宝~~” “怎么了？” “想你了。”王歌说。 “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想我了？” 顾盼烟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因为刚刚被喂狗粮了。” 王歌可怜兮兮道，“和我一起下班的那个人，他女朋友居然会来接他。” “怎么，羡慕了？” “嗯。” 电话那边嗤笑一声：“怎么跟个小屁孩似的，别人有什么你都想要。” “就是很羡慕啊。” 王歌强调，“忙了一天工作，走出公司，看到自己心爱的女朋友就在外面等自己下班接自己回家，哪怕只有那么一两次，也是一件非常非常美好的事情啊。” “所以，想让我也去接你？” 他孩子气的“嗯”了一声。 “那你回头。” 闻言，王歌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惊喜地转过身去。 但身后只有来往的路人，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失落的情绪涌上，他刚想开口控诉，手机里传出顾盼烟不耐烦的声音： “左边，傻逼。” 视线向左移动，这才看到，左边的咖啡厅里，女孩拿着手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他，漂亮的瓜子脸上满是嫌弃。 第八十八章 家庭地位－1 “烟宝！” 王歌激动的像个八百斤的孩子一样飞奔进了咖啡厅。 顾盼烟勉强站起来迎接了他一下，却被他狠狠抱进怀里。 “抱这么用力干嘛，我又不会跑。”顾盼烟不满道。 “实在太想你了嘛。”王歌嘿嘿笑了声，问她，“你怎么突然就来了啊，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我来抓奸的，告诉你干嘛？”顾盼烟理所当然地说道。 王歌：“……” 我昨晚才跟你打电话说想你，你今天就跑过来抓奸，信你才怪呢。 心里这么想，王歌嘴上却是哼道：“你抓，任你抓，你能抓到算我输，我这些天可是时时刻刻都跟其他女人保持距离的。” “啧，表现还不错，需要我表扬表扬你么？” “口头的就算了，要是有实质奖励的话……咳咳。” “实质奖励？给伱发个‘好孩子’奖状？” 王歌：“……” 很好，这么长时间不见，烟宝的嘴巴还是那么毒。 但是，他王歌，就是喜欢迎毒而上！ 他把头稍微后撤了一下，看着顾盼烟的眼睛，嘴里轻声喊她：“烟宝~” 看出了他的意图，顾盼烟“呵”了一声，主动仰头，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两唇相接。 “唔……” 这个吻时间很长，直到顾盼烟感到呼吸有些困难，才把他推开。 王歌又把头放到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得意地笑道：“我就说我身体素质很好？每次接吻，都是你先喘不过气来的。” 这玩意跟身体素质有什么关系？ 顾盼烟擦了擦嘴，懒得理他，只是道：“行了，抱这么久，该松手了，咖啡厅里的其他人可都看着你呢。” “看着就看着，我抱抱我女朋友怎么了，天经地义。” 说是这么说，但王歌还是老老实实地松手了。 “去吃饭，我饿了。”顾盼烟说。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王歌自告奋勇。 “随便，都行，我不挑。” “……你怎么不说我做的你都喜欢？” “这不都一个意思么？” “这怎么能是一个意思啊。”王歌很坚持地说道，“刚刚那个喂我吃狗粮的家伙就是这么回答的。” 顾盼烟：“……” “你还是个小孩子吗？这都要比？” “这是因为我太爱你了，男人在爱的人面前就是会表现得像个小孩子啊……” 顾盼烟听得不耐烦了：“行行行，你别说了，你做的我都喜欢，行了？” “……你把‘行了’收回去，我不喜欢。” 顾盼烟懒得搭理他，径直往前走。 王歌也不在意，又凑上去，牵起她的手，“烟宝，咱俩是回我爸我妈住的家，还是去我自己在学校外面租的那间房子？” “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一起住了？”顾盼烟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你不和我一起住，没事，那我和你一起住。”王歌大气道，“你去哪住，我跟你一起。” 这俩有什么区别么？ 顾盼烟翻了个白眼，懒洋洋道：“我去哪住都行，你看着安排。” “那就跟我一起回家见见我爸妈？” “行。” 顾盼烟随口应下。 迟早都要见的，或早或晚，没什么区别。 “对了。” 顾盼烟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你妈好像已经知道我了。” “啊？” 王歌懵了一下，“她怎么知道的？” 老妈虽然对于早日抱孙子这件事很执着，但应该不至于去调查自己的女朋友？ “大概一个多月之前，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一直跟踪我。”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他们打趴下，全都扔进警局里去了啊。”顾盼烟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这……王歌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又问：“那这跟我妈有什么关系？” “在警局里，他们交代说，是你妈安排他们来保护我的。” 王歌：“……” 老妈可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 绝对是王盛那个狗东西干的！ “我觉得不能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王歌委婉道，“也有可能是有什么人故意想栽赃陷害我妈呢？” “那会是谁故意栽赃陷害你妈呢？”顾盼烟看了王歌一眼，“难道是你？” “是我哥那个王八蛋！” 一看事情要扯到自己身上，王歌立马就把自家老哥给卖了。 “你哥？” “嗯，我哥那家伙，就是喜欢做一些很多余的安排。” “这样啊。”顾盼烟了然地点点头。 她本来还想额外问一句，你家招的人都这么没水平，能保护好你么？ 但又想了想，王歌好像也没什么需要保护的，毕竟不是小说里那种，搞什么商业大战，动不动就找杀手杀对方全家之类的。 …… 乘坐出租车，一路来到东星城。 直到下了出租车，顾盼烟才后知后觉道：“我是不是得买点什么东西？” “都是一家人买什么啊。”王歌不在意地摆摆手。 顾盼烟皱眉，又想到了什么，看了眼自己的右臂。 正好小区旁边就有一家服装店，她转身朝那边走：“我去换个长袖。” 王歌跟在后面道，“没事啦烟宝，我妈向来是个开明的人，不会在意这些的。” “第一次见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顾盼烟摇摇头说。 王歌挠了挠头，见劝不住她，也就任她去了。 这个社会终究没有先进到能够客观正视纹身的地步，大部分人看待这种事物都带有极为刻板的偏见。 但其实他妈真的不会在意这些。 王妈不是那种传统的中年妇女，她的思想不但没有落后，反而还挺先进。 嗯，除了想早点抱孙子这点以外。 大概人越老，就越会喜欢孩子？ 等顾盼烟换好衣服，王歌带着她进入了自己家。 “妈，我回来了！” 王歌喊了一声，王妈敷着面膜，从楼上探出头，“回来就回来，喊什么——” 话还没说完，目光忽然瞥到自家儿子旁边的漂亮女孩，她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这漂亮的小姑娘是？” “我女朋友。” 王歌昂起头，一脸骄傲。 “阿姨好。”顾盼烟喊了一声。 语气稍微有些生硬，她并不擅长这类事情。 “哎哎。” 王妈激动的连面膜也不敷了，直接就从楼上跑下来，热情地拉着顾盼烟的手往屋里走，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来来来，快进来，外面热，屋里凉快。” 扭头又对王歌喊道：“王歌，你有没有点眼力见，还不赶紧去给你女朋友倒水？” “得嘞。” 很好，家庭地位-1。 王歌认命，老老实实去倒水。 第八十九章 善意 “哎哟，多好一小姑娘呀，叫什么名字啊？” “顾盼烟。” “今年多大啦？” “十八。” “家是哪里的呀？” “……” “行了行了，妈，你在这查户口呢？” 王歌看不下去了，挡在顾盼烟身前，对老妈说道：“烟宝她比较内向，这才第一次见面，你别问东问西搞得跟查户口似的，多没礼貌啊。” “你这小兔崽子，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帮着女朋友说话了？” 王妈瞪他一眼，不过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而是慈祥地朝顾盼烟笑道：“小烟啊，应该饿了？你在这等着，阿姨去给你做饭吃去。” 王歌知道顾盼烟不擅长说这些客套话，所以在她开口之前就抢先说道：“我也去给你做，我的手艺比我妈强多了。” “吹牛都不打草稿是，我做的饭比你吃的饭都多，你能跟我比？” “呵，我不屑于跟你辩驳，咱俩手底下见真章！” 望着这对母子一边斗嘴一边走进厨房的背影，顾盼烟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轻快地笑。 …… 顾盼烟本以为这对母子可能就是斗斗嘴，开开玩笑。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俩人居然是认真的。 就跟比赛一样，两个人做了一大桌子菜，争相给她夹菜，互不相让： “来，烟宝，尝尝这个，这是我做的，好吃？” “别听他的小烟，来尝尝我这个，我这可是几十年的老手艺了，肯定比他这好吃。” “你在说什么啊老妈，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懂不懂啊。” “姜还是老的辣，你小子还是再去练两年，再来跟你妈比。” “呵，我懒得跟伱犟，公道自在人心，烟宝，再来尝尝这道菜，这里面可是倾注了我对你满满的爱意。” “小烟，你别理他，来尝尝这道菜，这是经过我几十年对于厨艺的理解所创新出来的菜系，保准你爱吃！” …… 看着这俩人互相斗嘴，顾盼烟头都大了。 好在他俩并没有为难她、非要让她分出一个高低胜负之类的，他俩只是互相犟嘴，针锋相对。 顾盼烟也不用开口说话，只要默默吃东西就行。 而王歌和老妈犟了一阵之后，自己也拿了双筷子开始吃饭。 “果然还是我做的菜更好吃。”他得意道。 “行啊，那你别吃我做的饭。”王妈冷笑一声，把自己做的菜都推到顾盼烟身前，“来，小烟，你吃。” 王歌朝自家老妈竖了个中指，“老妈，你真幼稚。” “你也差不多。”王妈冷笑。 “我年纪还小，当然可以幼稚，但老妈你都四十五岁了，还这么幼稚，我看不起你。” “我都四五十岁了，你还跟我犟嘴，一点都不尊老爱幼，真没有礼貌，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当然是跟我亲爱的妈妈你学的啊，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个老师嘛。” “你滚……” 顾盼烟全程没怎么说话，就听着这对母子斗嘴。 其实很有意思。 这对母子并不是单纯的在置气、斗嘴。 这其中都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用意。 王妈是觉得，自家儿子的女朋友是一个内向害羞的女孩，不想给她太大压力，所以和王歌斗嘴，来树立一个比较和善的形象。 而王歌则是认为，烟宝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所以由他来跟老妈交涉，让烟宝不用说太多话，能够轻松一些。 这些想法其实全都被顾盼烟捕捉到了，她总能轻易看穿别人的想法，心如明镜，洞若观火。 她其实并不紧张，她只是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而已。 但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觉得很有趣。 或者说，很暖心。 这对母子的想法不同，但最终目的却是一样，都是希望她能放松一些。 有些人表面和善，但实际却用心险恶；有些人表面如孩童般幼稚可笑，但心底却全是对他人的善意。 …… 吃完饭，王歌随口问了一句：“妈，我爸呢？” “钓鱼去了。”王妈随口道，“跟人学着夜钓，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来，不用管他。” “我哥还没回来吗？”王歌又问道。 “你哥出国了，不知道去哪个国家浪去了。”一提到王盛，王妈就冷笑一声，“天天往外跑，钱赚不着，连个女朋友都领不回来，真是个铁废物。” “就是，我哥那个人就是逊啦。” “你就是个屁，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王妈又瞥了他一眼，“小小年纪，不学好，跑去玩什么阴谋诡计，也不知道是谁教的你。” 她说的是王歌之前在公司做的事情。 她对这件事不是很满意，她确实想要王歌去接管公司，但是却并不希望看到自己今年刚刚高中毕业的二儿子，要去玩这些阴暗的东西。 但是要接管公司，就必然要接触这些阴暗的东西。 这就导致她的心里很矛盾。 一方面为自己的儿子骄傲，另一方面却又有些不忍。 一想到这，她就更加痛恨自己的大儿子。 都怪王盛那个狗东西！ “总要经历这些的，老妈。”王歌倒是不在意，“你该庆幸你儿子我还算有些天赋，不然就算想接管公司，都没有这个能力。” 王妈没有理王歌，而是转头对顾盼烟热切道：“来，小烟，跟我上楼，挑一个房间住。” “妈，她跟我睡一个房间就行。”王歌果断出声。 “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王妈扭头瞪他一眼，拉着顾盼烟往楼上走，“小烟，这个房间你觉得怎么样？通风好，而且在向阳面……” 不是你迫不及待想抱孙子的时候了……王歌撇嘴。 顾盼烟对于住哪个房间是无所谓的，所以就随便选了一个。 王妈要给她收拾房间，顾盼烟自然不能看着，就一起帮忙收拾。 等到房间收拾完，顾盼烟正要出去，却被王妈叫住：“小烟啊，来，过来。” “嗯？”顾盼烟有些疑惑地走了过去。 王妈把她领到床边坐下，拉着她的手，笑眯眯道：“不用紧张，放松，我就是跟你聊聊天，说说悄悄话，之前王歌在不太方便，毕竟他是个男人。” “您说。” 第九十章 谁又不是戴着面具在生活呢 顾盼烟本以为王歌的母亲可能会问一些关于自己家庭情况的事情。 她也做好了实话实说的准备。 但没想到，王妈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小烟啊，你跟王歌上过床没？” 顾盼烟愣了一下，然后诚实地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那还挺好。”王妈欣慰的笑了下，然后叮嘱道，“小烟啊，你可千万别轻易让他得逞了，男人这种生物，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就是得吊着他胃口，才能让他把心都扑在你身上……” 顾盼烟沉默。 ……您跟我说这个，真的合适吗？ “我跟你说啊小烟，我家王歌这孩子，从小就聪明。”王妈拉着顾盼烟的手，露出回忆的神色，“别人家孩子刚学会走路呢，他已经能到处瞎跑了，而且不管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我本来以为我生了个天才，还想着能把他送到中科大少年班里去呢。” 说着，王妈叹了口气，“但后面我才发现，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嗯？” “这孩子，太孤僻了。”王妈说。 “孤僻？”顾盼烟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很难想象，王歌会和孤僻这个词扯上关系。 “对。”王妈又一次叹气，“他从小就和别的孩子玩不到一块去，就喜欢一个人待着，问他为什么不去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他说幼稚。” “本来我没把这当回事，直到送他去上幼儿园之后，他的幼儿园老师数次跟我反映，说王歌这孩子太孤僻了，沉默寡言，从不跟其他孩子一起玩，幼儿园的一些游戏他也不参加，别人玩他要么在旁边看着，要么就趴桌子上看着窗外发呆……” “我和他爸这才开始重视起这个问题。”王妈摇摇头道，“但重视没什么用，找他谈话聊天，他只说他没事，让我们不用管他。” “后来呢？”顾盼烟忍不住问道。 “他说让我们不要管他，可我们这些当父母的，怎么能真的不管他呢？”王妈回忆道，“说起来也挺好笑的，那时候他也就六七岁，我和他爸用了各种方法，无论威逼还是利诱，都没有用，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给这孩子找了个心理医生……” 顾盼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六七岁，心理医生？ “看过心理医生后，王歌居然真的好了，性格也开朗了，也会跟其他小朋友玩了，甚至还邀请其他小孩子来我们家做客，我本来还以为是那个心理医生确实有本事呢。” 王妈自嘲地笑了笑，“直到后来，我看到他刚送走那些小朋友，脸上的笑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还有些阴郁。” “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其实还是那么孤僻，只是他聪明，懂事，不想让我和他爸担心，才会伪装出一副开朗的样子。” 顾盼烟皱眉。 难以置信，这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很难相信对？”王妈苦笑，“我刚开始发现的时候，也很难相信，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聪明到这种地步啊。而且他演的还那么逼真，要不是那天被我发现，不然我都要被骗过去了。” “很荒谬，但现实就是这样。”王妈说道，“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我和他爸就再也没有去管过他，再也没有要求他去做任何事。” “无论他是懂事得早也好，是天才也罢，那都不重要了，能让他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是我和他爸那时候唯一的愿望。” “所以几乎所有事情，包括还去不去上学这种事，我们都让他自己去做决定，怎么喜欢怎么来。” “这孩子也争气，小学到初中，几乎回回考试都考满分。从初中开始他就一个人在外面住，也从没让我们操过心。” “长大后，他似乎真的变开朗了很多，我和他爸也就稍微放心了些，除了给他钱之外，也就几乎不管他了。” “再后来……”王妈挠了挠头，“我和他爸就连他多大了都给忘了，前些天他高考都没记起来。” 顾盼烟：“……” 她忽然觉得，王歌的爸妈或许某种程度上，比自己的爸妈还不靠谱。 “小烟啊，阿姨跟你说这事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王歌这孩子，因为从小就孤僻，然后在天真烂漫的年纪就穿上了厚厚的伪装，包括长大后的开朗，我这个当妈的也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伪装得更好了，还是真的变开朗了……” “因为这种事情，导致他现在的性格多少有点怪异，有时候很成熟，但大多数时间都很幼稚，可能小时候装幼稚装习惯了……” 王妈认真地对顾盼烟说道：“所以啊，小烟，王歌要是哪里做的不对了，你多担待着点，不开心了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您多虑了。”顾盼烟摇摇头，“这不是什么缺点，我很喜欢他的这种性格。”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而且他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虽然表面幼稚，但我和他在一起这段时间以来，反而是他迁就我、照顾我更多一些。”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王妈露出欣慰的笑容，“真是个好姑娘，那个孤僻的孩子能喜欢上你，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顾盼烟眼神变得幽深了些，没有说话。 她其实早就察觉到王歌表面的幼稚是一层伪装。 但她并没有在意过，也不认为这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事情。 现代社会，除了那些不懂事的孩童，谁又不是戴着厚厚的面具在生活呢？ 即使是她这种向来肆无忌惮的性子，在面对镇子上对她比较好的一些长辈时，依旧也需要一定的伪装。 但她偶尔也会恍惚一下，觉得或许这层幼稚不是伪装，因为在她看来，王歌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是相当放松的状态，她从没给过王歌什么压力，甚至任他占便宜，可王歌在她面前反而变得更幼稚了些。 她不理解，还觉得王歌或许是童年比较幸福，所以到现在都童心未泯。 现在听了王妈的话，她才明白，原来不是王歌在故意装作幼稚，而是这张面具他戴了十多年，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伪装与血肉纠缠在了一起，即使想要脱下，也脱不掉了。 第九十一章 冷冻鱼 “来，小烟。” 王妈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镯子递给顾盼烟，“第一次见面，太突然了，也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你拿着这个，就当是见面礼了……” “不用的阿姨，我不习惯戴首饰……”顾盼烟推辞道。 “戴个首饰好看，你看你耳朵上的耳坠，多漂亮啊。”王妈说道。 这对银色的耳坠，是顾盼烟浑身上下唯一的饰品。 她没回应，只是拒绝道：“真不用，阿姨，手腕上莫名其妙多个东西会很难受。” 想打人都不方便。 王妈看出来，这个女孩不是在客套，她是真的不想要。 心里感慨一声这姑娘真实诚，她也就不再勉强了。 接下来，王妈又问了问顾盼烟高考考了多少、准备报哪所大学之类的。 听到顾盼烟说要报长川大学，王妈心里顿时有谱了。 把顾盼烟送出房间，王妈微微摇头。 我愚蠢的儿子哟，老妈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你自己努力。 希望小烟知道你脚踏两条船后，能想起今天的事情，再给你一次机会。 …… 顾盼烟下楼后，王妈就回了自己房间，给这对小情侣留出了独处空间。 “烟宝，我妈跟你说了什么？”客厅的沙发上，王歌好奇的凑过来问。 顾盼烟看着这个男人，嘴角轻微上翘：“她说你很蠢，让我对你宽容些。” “哈？说我蠢？” 王歌皱着眉头，不满道，“她怎么净背着我说我坏话，一点当妈的样子都没有。” “我倒是觉得她说的没错。”顾盼烟随口道。 “……怎么连你也这样？” “逗伱玩呢。”顾盼烟笑了一声，“她就跟我聊了一下你小时候的事情，然后，想送我一个手镯，我没要。” “你怎么不要？” “戴着手镯不舒服。” “不舒服拿去卖钱啊，笨，她的东西都老值钱了！” 顾盼烟：“……” 她没好气道：“别在这胡说八道。” 王歌嘿嘿笑了一声，又凑过去抱住她。 “我过两天就去海沙找我爸了。”顾盼烟说。 “啊？怎么这么早？”王歌疑惑，“昨天你不还说要过些天才去么？” “你以为是因为谁啊。”顾盼烟白了他一眼。 她本来是想过些天，打完这个月的暑假工再去海沙。 但昨天晚上王歌在电话里说很想她，语气可怜兮兮的。 所以她今天就直接过来了。 暑假工，不打了也没事。 反正是按天数结账的。 “嘿嘿。”王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就知道你是爱我的，烟宝。” “嗯？” 顾盼烟凑到他的耳边，嘴角上翘，声音带着一丝丝沙哑：“只亲脸就够了么？”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耳垂上，但王歌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在耳边说句话都会全身僵硬的男人了。 他反手抱住她，翻身把她压在沙发上。 “烟宝～” 王歌用胳膊撑住沙发，望着身下的女孩，轻声喊她的名字。 顾盼烟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把他扯下去，用肢体语言回应了他。 …… 深长的一个吻结束后，顾盼烟抓住在自己衣服里作乱的大手，嗓音沙哑道：“别在这，去房间里。” 王歌直接把她抱起来，上楼：“哪个是你的房间。” “左边那个。” 顾盼烟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笑：“体力还算不错嘛。” 王歌哼了一声：“马上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体力到底有多好。” “呵。”顾盼烟不置可否。 …… 现在时间还早，而且老妈的房间就在隔壁，虽然房间的隔音很好，但王歌还是不敢太放肆。 因此只是和烟宝亲热了一番，过了过瘾。 “要看会电影吗？就像之前在你家里那样。” 王歌抱着顾盼烟躺在床上，问道。 “房间里又没有电视，怎么看？”顾盼烟嗓音慵懒。 “你等着。” 王歌兴冲冲地跑出去，没过多久，他就抱着客厅里的大电视走了进来。 “你这么干不会挨骂吗？” “没事，反正我天天挨骂。” 顾盼烟：“……” 一阵忙活，将电视安装好，王歌跳到床上，把她抱进怀里，美滋滋地开始看起了电影。 …… 顾盼烟一连在王歌家里住了三四天。 这些日子里，她也见到了王歌的父亲。 她本以为，作为大集团的董事长，王歌的父亲应该是一个严肃的人。 但初次见面，那位董事长只是简单跟她找了个招呼，然后敷衍似的夸了一句“小姑娘真漂亮”，就拎着渔具匆匆出门去了。 后面几天她和这位董事长的接触也不多，基本都是早上看到他穿着正式的西装，拎着渔具匆匆往外走，几乎看不到他是晚上几点回来的。 偶尔能在餐桌上听到王歌母亲的吐槽：“天天下了班，家也不回就跑去钓鱼，还跟人家学夜钓，结果带回家的鱼全是冷冻的，还以为我看不出来，跟脑子有坑一样，我当年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他了呢。” 顾盼烟默默吃饭不说话，王歌就在那哈哈大笑，餐桌上的氛围轻松又惬意。 倒是王歌的哥哥顾盼烟一直没能见到，听王歌说他躲在国外不敢回来。 她也不在意。 这些天，她白天就在家里看看电视、跟王妈聊聊天，然后帮着一起做家务、打扫打扫卫生。 下午就去公司接王歌下班，一起回家。 饭后会和王歌一起出去走走，散散步，回来和王妈一起追一追电视剧，或者回房间里和王歌一起看电影。 然后王歌会在她房间里一直待到很晚才回去。 偶尔也不回去。 这样规律的生活对她来说不算很舒服，毕竟有王歌的母亲在，她的行为或多或少地受到了些许限制。 主要表现在，王歌犯蠢、想骂他的时候，不能光明正大、肆无忌惮地骂。 不过她也不讨厌这样的生活，毕竟很轻松，而且很温馨。 她喜欢这种温馨的感觉。 整体来说，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但这种生活很快就接近了尾声。 她要去海沙找自己的父亲了。 ps：d，想写，但不敢，憋得我难受 第九十二章 这也是艺术吗 王歌自然是要和顾盼烟一起去海沙的。 公司那边，他想做的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剩下去不去都一样。 驾校那里也不用着急，反正假期很长，后面他有充足的时间去打卡。 这次的海沙之行，他就权当是之前忙了那么长时间，给自己放个假。 而且看看时间，也快要到七夕了。 这是他和顾盼烟要过的第一个七夕，肯定要好好准备一下。 而且陈言希那边，也得写一封信问候一下。 这么一看，他还挺忙的。 离开长川之前，王歌特意去了趟快递接收站，看看有没有他的信。 然而并没有。 喵的，这八月都过去一半还多了，陈言希居然还不给我写信？ 上回是隔了将近一个月才有第一封信，现在是要隔两个月，才会来第二封信是？ 陈言希那家伙真是越来越懒了！ 王歌愤愤不平。 …… 和顾盼烟一起乘坐飞机，来到海沙。 刚出机场，顾盼烟就打了辆车，直奔目的地。 “我们这是直接去见你爸么？”王歌问。 “嗯。”顾盼烟点头。 “那你爸抽不抽烟，喝不喝酒啊？” “你问这个干嘛？” “我给叔叔准备点礼物啊，不然空着手过去多不好。” “之前我去你家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顾盼烟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这不一样嘛，你是女孩子，这个社会对女孩子还是稍微宽容一些的。” “你是小孩子，这个社会对小孩子更加宽容。”顾盼烟说。 王歌：“……” “在你爸面前，我总要表现得成熟一些，不然你爸肯定不会同意你和一个小孩子在一起的。” “他爱同不同意，我找男朋友为什么需要经过他同意？” 顾盼烟勾起一个嘲讽似的笑，“他自己的生活都过得一塌糊涂，有什么资格管我。” “烟姐大气！烟姐威武！”王歌朝她竖了个大拇指，“烟姐千秋万代，烟姐一统江湖！” “别在这发癫。” “好嘞。” …… 王歌最终还是空手去了顾盼烟父亲的家里。 他本来是想买些什么的，但是顾盼烟说她爸不抽烟也不喝酒，除了画画以外就没什么爱好了。 王歌说要买副什么大师的真迹送给他，被顾盼烟骂了一顿，只好作罢。 两人来到顾盼烟父亲家门口。 门没锁，两人推开门，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乎挂满了一整片墙壁的画作。 各种风格都有，五颜六色，最显眼的是挂在最中间的那一副，画上是一个女孩的侧脸，她扎着高高的马尾，侧颜精致清纯。 王歌没学过美术，艺术鉴赏能力也很有限，他只觉得这些画都很好看，看着很舒服。 听到开门声，坐在画板后面的男人探出头，看到来人，他惊愕地站了起来：“小烟？” 男人的脸上沾着一些颜料，此时的表情有些复杂，既有见到女儿的惊喜，又有对于现状的窘迫，显得手足无措。 “你就住这？”顾盼烟皱着眉头看了一遍这间屋子。 房间很小，没有卧室，也没有厨房，或者说，客厅、卧室、厨房都堆积在这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一张木板床摆放在角落里，另外一边是灶台，摆放着煤气和锅铲之类的。 屋子里不脏，但是有些杂乱，地板上和墙壁上有许多五颜六色的颜料，就连一些家具上都有。 灼热的八月，屋子里没有空调，只有一个老式风扇对着画板后方吹。 这么简陋的屋子，跟长川的豪华二层公寓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里其实也挺好，我一个人住，不需要太好的屋子……” 顾盼烟的父亲有些尴尬地解释了一句，这时看到顾盼烟身后的王歌，急忙扯开话题问道，“这位是？” “叔叔你好。” 不用顾盼烟开口，王歌就主动上前道：“我是小烟的男朋友，我叫王歌。” “男朋友？” 顾盼烟的父亲顿时上下打量了王歌一遍，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我怎么感觉伱有点眼熟……” “啊？”王歌有些意外，“叔叔您见过我？” 顾父想了想，“对，我好像是在电视上还是什么地方看到过你的照片，你是什么明星吗？” 他这么一说，王歌顿时就明白了，解释道：“我不是什么明星，叔叔，我是咱们省的高考状元，之前被拉着拍了几张照片……” 被拍照片只是最基本的，那几天他可忙了，好多人找他，幸好他家里有背景，不然烦都要被烦死了。 就算这样，还是有记者过来采访他，问他的学习方法是什么，可不可以跟高一高二的师弟师妹们分享一下。 然后他来了一句不可以。 记者都懵了。 不过后来他还是老实配合记者的问题了，不然顾父也不可能在电视上看到他。 “高考状元？”顾父有些惊讶地重复了一遍，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顾盼烟，顾盼烟点了点头。 “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叔叔，我现在最重要的身份是您女儿的男朋友。”王歌笑道。 看着王歌的笑容，顾父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开口说话，就被顾盼烟打断：“先别管这么多，你就打算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发霉吗？” “什么发霉，没看到我在画画吗？” 被女儿训斥，顾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就指了指自己的画板，反驳道，“我在做我喜欢的事情，我很快乐。” “快乐能当饭吃？” 顾盼烟冷冷问道，“画了这么多年，连点名气都没有，这些画一副也卖不出去，赚不到钱，等着饿死吗？” “这是艺术！艺术不被大众认可和接受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顾父不服气的反驳。 顾盼烟勾起一抹嘲讽似的笑，伸手一指墙壁最中央的那副画作：“这也是艺术？” “这，这个……” 顾父忽然嗫嚅起来，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 “为了这个女人，和我妈离婚，也是艺术？” 顾父好像被戳到痛处了，立刻大声反驳：“我和你妈离婚，是因为我们性格不合，她也早就不想继续和我一起生活了！” 声音虽然大，但却掩盖不住语气里的心虚。 顾盼烟面无表情，步步紧逼：“是这样么，所以你把她的这幅画挂在墙壁的最中间，而我妈，你不但不画，甚至连张照片都没有。” “你告诉我，这也是艺术吗？” 第九十三章 他们都很可爱 这是什么白月光与朱砂痣的狗血剧情吗？ 王歌看着变得好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萎靡的顾父，在心里脑补出了一百万字爱恨情仇的肥皂剧剧情。 “行了，我懒得骂你。” 看着自己父亲这个样子，顾盼烟撇撇嘴，“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 “去哪？” “回长川，或者换个大点的房子，你选一个。” “我住在这就很好，没必要换……” 顾父有些不情愿道，“而且我一个没工作的人，没有收入，换了好房子也交不起房租。” “那就回长川。” “不用，我在这就挺好。” 顾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顾盼烟也不着急，只是勾起一抹嘲弄地笑：“行啊，你不回去，我就把长川的那栋公寓给卖了。” “不行，不能卖！”顾父下意识开口反对。 顾盼烟倒是悠闲起来了，随意地在房间里走动，欣赏父亲的画作：“你又不回去住，那栋公寓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卖掉换钱呢。” “你不能这样，小烟……” “别说废话。”顾盼烟打断他，“回不回去？不回去我就把那栋公寓卖了。” 顾父的脸庞涨成红色，辩驳道：“我回去了也没用啊，不还是一样找不到工作吗？现在找工作的都是有学历又有能力的年轻人，我这么大年纪，都快要退休了，怎么去跟那些年轻人竞争？” 顾盼烟看着他，冷冷道：“你画你的画就行，我肯定不会让你饿死。” 顾父：“……” 他本来还想反驳些什么，但张了张嘴，却又好像没什么可反驳得了。 叹息一声，他耷拉着头，妥协道：“行，你给我几天时间收拾收拾，我回去。” “明天，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接你。”顾盼烟不容反驳地说道。 “……行。” 看着顾盼烟干脆利落地解决掉这件事，然后拉着自己转身离开，王歌即使有心理准备，但有些惊讶。 不愧是烟姐，快刀斩乱麻，太有效率了。 “接下来要去哪？”王歌问道。 “去找画里的那个女人。” 顾盼烟看了王歌一眼，眼里闪烁着他看不懂的神色：“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把他给迷成这样。” 王歌没有在意，而是八卦地问道：“白月光？那个人是你爸的初恋啊？” “算是，只不过听我妈说，那女人之前家里有钱，她家里人瞧不上我爸，所以就因为家庭原因被迫分手了。” 顾盼烟随口道，“后来她家里破产，要变卖家产还债，我爸想帮帮她，就把她家的房子买下来了。” “啊？” “是那女人主动去找的我爸，我爸那个蠢货知道后，本来花很少的钱就能买下来的房子，硬生生被他花了双倍的价格。” 顾盼烟撇撇嘴，“不然他现在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到这种程度。” “那现在他们是个什么情况？”王歌问道。 “那女人家里破产之后，她原本的老公就跟她离婚了，那女人这么大的年纪也找不到赚钱的工作，也没有孩子，全靠我爸救济。” 她嘲讽似的笑了一声：“之前还坚定地想跟我爸结婚呢，现在知道我爸也没了工作之后，就开始勾搭其他男人去了。” 王歌气愤道：“怎么这样，太恶心了！” 这件事其实不太好评价，因为他们都已经步入中年，已经没有试错机会了，而且心态也不一样，没有年轻人那种不管不顾的勇气，要考虑的事情太多。 但王歌肯定是要跟自家女朋友站在同一战线、同仇敌忾。 但紧接着，王歌又有些疑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妈告诉我的。” 顾盼烟随口道，“她一直在收集有关我爸的消息。” “哦？”王歌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是余情未了？怎么越来越狗血了？ “伱想多了。” 顾盼烟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嗤笑一声，“我妈那人小气得很，只是想看他的笑话罢了，知道我爸这么惨的时候，她笑得可开心了。” 王歌：“……” 很好，看来自己忽略了女人的记仇心理。 顾盼烟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朝王歌说道：“你去订酒店，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不需要我了吗？”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需要你的错觉？” 王歌：“……” “行了，你就随便找个地方去玩一玩。” 顾盼烟摆摆手，上了出租车。 “那你有什么需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王歌大人不记小人过，朝顾盼烟喊了一句。 顾盼烟“嗯”了一声，出租车缓缓离去。 等到再也无法从窗外看到王歌的身影，顾盼烟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幽深。 “去海沙图书馆。”她对司机师傅说道。 …… 顾盼烟的父亲住的这个地方算是海沙市里比较穷的一个区域，王歌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比较好的酒店。 在酒店里订好房间，王歌打算随意的出去逛逛。 但还没走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喊声：“哥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王歌有些纳闷地回头：“我怎么到哪都能碰到你？” 黎织梦拎着好几个大塑料袋，笑嘻嘻地凑过来：“我也想知道呀，说不定这是我们的缘分呢哥哥？” 王歌翻了个白眼，问她：“你不是要去普罗旺斯玩吗？怎么来海沙了？” “我上次说去普罗旺斯是七月份，现在都过去一个月了，我早就回来啦，而且我本来就是海沙人啊。” 黎织梦擦了擦汗，把手里的一个大塑料袋递给王歌，“热死啦，帮我拿一下啊哥哥。” 王歌接过，往里面看了一眼，全是糖果、饼干以及薯片之类的小零食。 “你怎么买这么多，吃得完么？” “又不是我吃，我给弟弟妹妹们买的。”黎织梦吐了吐舌头，“我都怕这些不够分呢。” “你多少弟弟妹妹啊，要吃这么多？”王歌惊讶。 “好多好多呢。” 说起弟弟妹妹们，黎织梦漂亮的小脸上洋溢出开心的笑，邀请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呀哥哥？他们都很可爱的。” “去你家？” “是福利院哦。”黎织梦摆摆手，说道，“说是我家也没错啦，反正我是在那里面长大的。” 第九十四章 就说他们都很可爱吧 儿童福利院？ 那里的孩子怎么会可爱呢…… 王歌觉得黎织梦在骗他。 他前世大学时，为了拿点学分，去了一个一线城市里的儿童福利院里做过义工。 那里面压抑的环境让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里面有半数的孩子都有不同程度的先天缺陷，比如唐氏综合症、脑瘫、先天性心脏病、四肢不健全等等。 孩子们脸上没有什么笑容，有的暴躁易怒，有的沉默阴郁。 只有有人来领养的时候，他们才会露出谄媚的笑，希望能够被挑走。 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被关在同一间屋子里，里面简直是群魔乱舞，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和屎尿的臭味混合在一起，无比怪异，恐怖又压抑。 这里面有些孩子甚至已经十六七岁了，应该不能再称之为孩子，可他们的身躯依旧是婴儿般大小，翻着白眼在流口水。 前世的王歌在那个福利院里仅仅待了一周就坚持不下去了，无力感充斥全身，气氛压抑的他喘不过气来。 一天三顿饭全是粥，只不过会加各种乱七八糟的食材来保证营养，跟猪食一样。 那些孩子很可怜，但一点都不讨人喜欢，没有礼貌不说，只要有人去，他们就会围上来，争抢带来的糖果、零食，甚至彼此之间大打出手也不罕见。 还嚷嚷着想要玩具、想要手机什么的，不答应就缠在别人身上不让走。 甚至不如峨眉山的猴子。 至少猴子们很团结。 而福利院里，霸凌现象却是屡见不鲜，年纪大的去欺负年纪小的，年纪小的就去欺负残疾的，残疾的就去欺负生活不能自理的…… 福利院里工作的护工和阿姨们也是性格暴躁、没耐心、脾气差，动不动就打骂孩子。 但这不能怪他们，他们当初也是抱着一腔善意与热情来福利院工作的，但常年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下生活，不可避免地变成了这般模样。 自那以后，王歌就有了一点心理阴影，他不知道是所有福利院都和这个差不多，还是仅仅只有这一个是这样。 反正他之后再也没有去过福利院。 所以现在，听到黎织梦说里面的孩子都很可爱，王歌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 一线城市里的福利院都是那种不堪的样子，像海沙这种七八线小城市的福利院，能好到哪里去？ 但是想了想，像高数同学这种阳光开朗、每天都在傻乐的女孩居然是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这本身就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这家福利院不太一样？ 王歌决定去看看。 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事情要做。 他跟着黎织梦走了十几分钟，最后来到了一家幼儿园门口。 看着眼前【阳光幼儿园】的招牌，王歌疑惑地看向黎织梦：“不是福利院吗？” “幼儿园就是我们院长开的呀，福利院就在幼儿园后面。” 黎织梦解释了一句，然后吐了吐小舌头：“不然谁家幼儿园会建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啊。” 王歌想了想，倒也是，这里本身就是海沙比较贫穷和偏远的一个区域，和乡镇接壤，几乎已经不能算作城市里了。 而这个幼儿园的位置更加偏远，就建立在农村和城市中间，甚至可能靠近农村更多一些。 “福利院之前是在农村啦，后来因为要建幼儿园，所以才搬到了这里。” 黎织梦一边解释，一边带着王歌穿过幼儿园。 王歌大致扫视了一圈，发现这幼儿园的设施很齐全，有一个小食堂、有操场，还有供小朋友玩闹的小沙滩。 沙滩里滑滑梯、跷跷板这类设施也不缺。 虽然看上去有些老旧，但依旧有些出乎王歌的预料。 这家福利院这么有钱的吗？ “这些都是我们院长自己出钱建的。” 看着王歌惊讶的样子，黎织梦骄傲的扬起小脑袋，“哼哼，我们福利院超级棒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福利院！” 王歌没在意，跟着黎织梦穿越幼儿园，走进了后面的阳光福利院。 福利院不大，比王歌前世去当义工的福利院要小得多，但里面却是什么都不缺，最中间的是一栋学生宿舍一样的楼房，旁边是食堂，绿化做的也相当不错，空气非常清新。 楼房前面是一片很大的沙滩，里面是游乐设施，和幼儿园里的差不多，但比幼儿园里的要大。 王歌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有阿姨带着孩子们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有孩子坐在沙滩里拼积木，也有孩子在玩滑滑梯和跷跷板。 很多孩子都有着肉眼可见的缺陷，但眼下，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有几个孩子注意到黎织梦拎着这么大的包装袋进来，顿时双眼亮晶晶地，嘴里喊着“黎姐姐”跑过来。 “等下给你们发，不要着急。” 黎织梦把包装袋护住，哼哼着往里面走。 孩子们就围着她撒娇： “好饿呀姐姐，先给我一包嘛。” “对啊，好饿，想吃。” “让我看看，姐姐，我就看看，不会拿的……” 黎织梦眼里有着化不开的笑意，但脸上却是铁面无私道：“我才不信你们，你们这些小滑头。” 有孩子见黎织梦这里要不到，就把主意打到了同样拎着一大包零食的王歌身上。 “叔叔，你可以给我一包好吃的吗？我好饿。”有个女孩可怜兮兮的跑过来抱他大腿。 “小雨，你怎么能喊叔叔呢，真没礼貌，这明明是哥哥！” 没等王歌说话，就有个男孩嚷嚷一声，然后跑到王歌面前一脸期待道：“哥哥，我有礼貌，你给我，别给她。” 孩子们不在意王歌是谁、从哪来的，他们都习惯了偶尔会有陌生人过来，而且他跟着黎姐姐一起来的，肯定不会是坏人。 又有个不会说话的小女孩跑过来，伸着小手呜呜呀呀朝王歌一阵比划。 旁边有个孩子帮忙翻译：“哥哥，她说她不会说话，很可怜，所以让你给她一包零食。” 然后紧接着，翻译的孩子又大声朝王歌说道：“我听不到声音，我也很可怜，哥哥你先给我！” “哥哥他是骗子，他明明听得见，你不要给他！” 孩子们虽然吵吵嚷嚷，但是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抢塑料袋里的食物，只是在这撒娇卖萌。 “哥哥！可不要被他们骗啦！快跟我走！” 前面黎织梦喊他，王歌狠下心来，丢下这群孩子，跟上了黎织梦的脚步。 等到王歌跟上，黎织梦扬了扬小下巴，得意地问道： “怎么样，我就说他们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