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穿成受气农女还要娇养奶包夫君》 第一章 代价 夜幕降临,空中电闪雷鸣,滂沱大雨不断击落在农家的土地上。 南晚月能够感觉到雨水正无情的击打在自己的脸上。 她捂着自己疼痛无比的脑袋,努力睁开眼睛。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田地。 空气中传来泥土掺杂着嫩草的味道。 此时的她,正身处于一条泥沟里。 抬头望去,只见周围都是被自己压弯的野麦秆。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脑海里陌生的记忆,就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涌来。 本来就疼痛难忍的脑袋,此刻更加痛苦欲裂。 那些陌生的记忆,疯狂的灌输到她的脑子里,差点让她再次晕倒过去。 咬牙坚持过去后,南晚月一屁股坐到了泥沟里,开始清理思绪。 据她所知,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了,而是一个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朝代-大梁。 她也不是国家散打冠军了,而是被这个清水村捡来的农家女-南晚月。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嘴里暗骂一声,“妈的,这是什么鬼操作?” 说完,又呆坐在原地,任由雨水不断的拍打在她的脸上。 过了好一会,她才真正的接受了这一切,随后双手撑地,站了起来。 起身后,看到手上湿漉漉的泥巴,自然的往身上一擦,便朝着泥坡上爬去。 两米高的泥坡,非常黏稠和潮湿,可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凭借着利落的身手,三两下便爬了上去。 爬上去之后,她才发现,不远处有一片村落。 正当她朝着村落走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气喘吁吁的声音。 “终于找到你了,哈哈哈臭娘们,你敢跑,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南晚月转头看去,只见眼前那人尖嘴猴腮,身材瘦小,眼睛正闪着精光,不断的打量着自己。 她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他用手抚摸着下巴,眼睛直盯着她,嘴角露出淫笑,“我想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江老太已经把你卖给我睡一晚了吗?”说着便朝南晚月一步步靠近。 他这猥琐的样子,让一向不拘小节的南晚月都皱紧了眉头。 她从记忆里知道了自己是江家捡来的,也知道江家老太一两银子,就把他卖给眼前这个村里有名的泼皮破落户张阿三睡一晚。 原身不愿意,所以拼死逃跑,在逃走的过程中,不小心跌落泥沟,因此丧了命。 “我要是你,或许会赶紧跑。” “哈哈哈哈”听到南晚月的话,张阿三猛地笑了起来,笑完还不忘嘲笑道:“啥意思?是嫌草地里咯屁股吗?哈哈” 看他不知悔改的样子,南晚月也不再多说,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越靠越近。 等靠近了,张阿三才看清眼前女人的表情,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在他印象里,这女人一直都唯唯诺诺,胆小怕事。 怎么现在,一点都不害怕了? 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张阿三有些后背发凉,但是为了给出去的一两银子,他还是壮着胆子叫道:“我告诉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最好乖乖从了我,或许还可以让你少受点皮肉之苦。” 见南晚月还是不说话,张阿三上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就要拽着走。 可奇怪的是,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她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再抬头望去,只见她背脊挺直,眼睛自信而有神。 还没说话,就感觉到自己肚子上传来一阵剧痛,身子已经飞出了好远。 而南晚月正双手握拳,一只脚还定格在半空中。 张阿三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今夜是撞了邪,他捂着肚子,踉踉跄跄的站起身,然后朝着不远处的南晚月吼道:“你你竟然敢打我,我今天一定要你付出代价,说着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快速冲了过去。 南晚月身子侧斜,活动了下手指,嘴里饶有兴趣的说道:“代价?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呢。” 猝不及防间,张阿三再次被踢出老远,脸上还重重的挨了一拳。 倒地的张阿三不断的惨叫着,仿佛身上的骨头都散架了。 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南晚月一步步靠近了他,道:“有的人,要是不掉层皮,是绝对不知道悔改的,你觉得呢?” 张阿三双眼充血,抬头咬牙切齿的看着南晚月,“你这个贱人,别让我找到机会,要是找到机会,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成为一个万人唾弃的娼妇,我”? 第二章 童养夫 他话还没说完,南晚月就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她摇了摇头,居高临下的说道:“你就是没疼到骨子里,不知道什么叫恐惧。要是疼到骨子里,你就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虽然她话说的十分淡然,但张阿三还是感觉到了一阵恶寒。 话音未落间,他身上的骨头,已经被打得咯吱作响。 眼前那个一向柔弱的女子,此时正用沙包大的拳头,一拳拳往他身上挥去。 她的眼睛里,没有一点人性,更像是一头疯狂的野兽。 雨水掺杂着张阿三身上的血水,不断的流淌着,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脑子里只有南晚月那疯狂的样子。 看到他已经快失去知觉,南晚月放开了他,起身说道:“怎么回事?我已经尽量控制力度了好吗,怎么这么不经打?” 说着伸出了沾满鲜血的双手,用雨水反复搓洗着。 “不用躲了,出来。”南晚月对着一旁的草田,轻声说道。 过了好一会,草田里也没有任何动静,仿佛这只是南晚月的错觉。 她洗干净了手,然后又说道:“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把你揪出来,那样可就不好喽。” 果然,还是这话管用,不一会,草田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快,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出现在了南晚月的面前。 他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不敢抬头看南晚月。 南晚月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男孩,开始在脑海里回忆他是谁。 倏忽间,她想起,这个小男孩就是她所谓的丈夫-江柚白 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小奶娃,丈夫不丈夫的,已经被她抛之脑后了。 她知道自己刚才对张阿三做的事情,全被这个小奶娃看到了。 南晚月努力做出一副温和的样子,然后蹲在了他的面前,轻声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江柚白有些紧张,刚才南晚月凶残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有些胆怯的说道:“我我听到阿奶说你跑了,就出来找你了。” 南晚月伸手想要去摸他的脑袋,却感觉到他颤抖着后退。 她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榜样。 现在天上还下着大雨,轻叹一口气之后,她轻轻牵住了他的小手,说:“我们现在回家去。” 江柚白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手也由她牵着。 两人冒着大雨,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南晚月都在想,应该怎么开口解释刚才的事情。 快到家的时候,听到稚嫩的声音响起:“刚才的事情,我会保密的,我不告诉任何人。” “哈~你倒是挺上道的嘛。”南晚月开口笑道。 江柚白又低头不说话了。 他们家住在一个普通的二进院落,墙皮已经开始脱落,看起来并不富裕。 南晚月伸手去推门,发现门已经落锁了。 于是只好用手敲门,可是敲了好久都没有人应。 南晚月有些疑惑,道:“里面的人是聋了吗?这么大的声音都听不到。” 还是江柚白开口解释道:“阿奶是不会让人给我们开门的。”说完又把头埋进了胸里。 看他这样子,南晚月又蹲到了他的面前,手轻轻的摸在他的脑后,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自信的说道:“不让就不让呗,她不让,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放心,姐姐会有办法的,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准动不动就垂头丧气,好吗?” 江柚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南晚月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单手将他抱起。 江柚白还来不及惊讶,就眼看着南晚月抱着他,一跃蹬上了院外的大树,还来不及反应,两人就利落的翻墙进了院子。 进入院子之后,南晚月将他放下,然后一起朝东厢房跑去。 江柚白一家都住在东厢房,他跟南晚月一间房,父母则另住一间。 两人身上都湿透了,一进门,南晚月就先把江柚白身上的湿衣裳扒了下来。 简陋的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隐约的月光通过窗户映射进来。 顺着记忆,南晚月摸了一块干净的布围在他身上,然后独自去烧水。 等两人摸黑洗完澡后,一起躺在了简陋的床铺上。 直到现在,南晚月都有些难以置信,她只觉得这像是一场梦,可是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她的手和脑袋都还在隐隐作痛。 她现在十三岁,是前两年江家大儿子从街上捡来的,由于到江家之后,一直都是江柚白一家在照顾,所以江老太直接就将她嫁给了江柚白当童养媳,这也算是给家里省去一笔开销。 南晚月一边想着这些荒唐事,一边摸着脑袋上隐隐作痛的地方。 手一摸去,很是黏稠,她知道这是原身摔进泥沟里砸的,要是不尽快处理,肯定会流血而亡。 现在夜黑风高的,她只能找块干净的帕子捂住伤口。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进入了梦乡。 等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处世外桃源。 第三章 反抗 这世外桃源中,艳阳高照,不远处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小溪旁是郁郁葱葱的花草,和四百多平米的土地。 南晚月只当是在梦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她的脑袋也疼得不行。 她走到小溪边,清澈见底的小溪里,肥硕的鱼正不断的游来游去。 头上的伤实在是难受,她先是捧了一把溪水喝进嘴里,然后解下头上的帕子清理伤口。 溪水下肚没多久,她就感觉脑子清明,伤口也没那么痛了。 从小溪旁顺手摘了一朵芙蓉花,就想着离开。 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床上了,手里还握着什么东西。 南晚月的心噗通噗通狂跳,她急忙爬到窗前,借助月光,看清了手中那朵芙蓉花,正是她在梦里摘的。 “妈的,见鬼了!”她自言自语道。 冷静下来后,南晚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现刚才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这更让人震惊了,她要再做一个实验。 再次闭上眼睛,心念电转之间,她再次来到了刚才的空间,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 凭借着过硬的心理素质,她快速的接受了这一切。 第二天一早,天空正泛起鱼肚白。 南晚月正在睡梦中,就听到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 “天杀的!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这家里的活是不想干了,还是不想吃饭了?” 南晚月紧皱眉头,将身上的褥子盖过头顶,想要以此挡住外面难听的声音。 身旁的江柚白一边摇动着她的胳膊,一边焦急的说道:“你快起来,不然阿奶她们又要打你了。” 南晚月的起床气很严重,但当下情形,也容不得她多睡。 她艰难的起身后,一把掀开褥子,穿着破了洞的布鞋,一把打开房门,喊道:“大清早的,嚎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大媳妇张氏厉声呵斥道:“你这个贱胚子,怎么跟娘说话呢?” 南晚月睁开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几个人。 只见江老太在三个儿媳妇的搀扶下,冷眼站在东厢房外。 江柚白的父亲是家中老六,此刻正跟他妻子李氏,颤颤巍巍的站在墙角。 这一家子都被欺负惯了,在江老太的面前大气也不敢出。 江老太看到南晚月好好的从屋里走出来,有些惊讶。 据她所知,那张阿三是个惯会折磨人的主,哪个女子要是落在了他的手里,不死也得掉层皮。 所以她才收了一两银子的高价,可是没想到南晚月,竟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南晚月看着江老太颐指气使的样子,心下十分厌烦,张口就说道:“阿奶好像看到我回来了,不太高兴呢?” 江家几个儿媳妇是知道这桩交易的,听到南晚月主动提起这件事,老二媳妇刘氏吐了一口唾沫,本就尖酸的一张脸,显得越发刻薄了,她满脸鄙夷的说道:“贱胚子就是贱胚子,竟然还说得出口?简直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小荡妇。” 张氏也支棱着自己肥硕的身子应和道:“呸,要我说,当初就不应该捡她回来,看她那细皮嫩肉的样子,就是个浪蹄子。” 老三媳妇徐氏则是不动声色的扶着江老太,仿佛这一切都跟她无关。 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南晚月的婆婆李氏想说什么,但始终还是没开口。 南晚月怒极反笑,“呵~你们还真不要脸啊,要是不要脸的话,直接丢了。” 张氏跟刘氏听后,撸起袖子就要对她动手,还是江老太开口道:“算了,她也辛苦一晚上了,要是现在打死了,地里那么多活,谁来干?” 听到干活,两个媳妇瞬间像打了霜的茄子。 谁都知道,一直以来,整个江家的活计,都是六房在负责,而六房也是整个江家最不受待见的,都被饿的面黄肌瘦。 “老六,你这个儿媳妇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这么没教养,说出去,人家可是会戳江家的脊梁骨。”江老太对江老六严声说道。 江老六句搂着背,急忙上前答道:“娘,你放心,我们会好好说她的。” “嗯,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地里的活那么多,你们赶紧去干。” “好,好的,娘,我们现在就去,您先回屋里歇着。” 听到眼前两母子的对话,南晚月提脚就要上前比划比划。 江柚白急忙拉住了她的衣袖,然后有些委屈。 他一边摇头,一边小声说道:“你不要去。” 南晚月看着眼前这群人,昨晚的事情,她还没有找她们算账呢? 现在又欺负上门,这还要忍的话,也太憋屈了。 看到她们转身就要走,南晚月清亮的声音响起:“家里那么多活,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六房负责?难道是因为我们好欺负吗?” 所有人都宛如撞鬼了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晚月。 以往的她,可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都不敢大声说话的人,现在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质疑江老太的决定。 第四章 分家 “江老太还没有说话,江老六就急忙开口道:“娘,你不要生气,她还是小孩子,不懂事,您不要跟她计较。” 南晚月脾气也不太好,直接就对江老六问道:“爹,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过分了吗?你对得起娘吗?对得起柚白吗?如果你想要孝顺你娘,那你自己孝顺就行了啊,为什么还要拉上我们,让我们也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江老六想说什么,可是看了看身后的妻子,跟不远处的江柚白,还是低下了头。 “娘,这贱胚子是想造反了,看来是得好好收拾一顿了。”张氏撺掇道。 江老太眼睛微眯,心中不断盘算着,要是让她把南晚月赶出家门,肯定不行,毕竟那么大的一个劳动力,也不能说赶走就赶走了,卖还能卖不少钱呢。 “你不要忘记了,你只是我江家捡来的,江家想要赶你走,随时都可以。但你也要想清楚,你一个弱女子,离开了江家,该怎么活下去,到时候是什么下场?”江老太狠狠威胁道。 南晚月完全无动于衷,即便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她也不信自己会饿死,大可以丢开这一家子,想去哪去哪。 刚想开口反驳,就感觉到身后的江柚白正用力攥着她的衣裳。 轻叹一口气后,她保持了沉默。 见她沉默,所有人都以为她被威胁到了。 等人都走了,江老六带着妻子走到了南晚月的身边。 李氏很是同情南晚月,她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小月,你放心,昨晚的事情,只要家里不传出去,谁都不会知道。等柚白长大了之后,我一定会让他好好对你的。” 南晚月差点就笑出声了,敢情这一家子谁心里都门清,就把她一个人不当人啊。 “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见她脸色如常,江老六夫妻对视一眼,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李氏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南晚月继续开口道:“爹,娘,我们分家。” 她实在是不想跟那些吸血虫呆在一块了,一年到头,家里所有的活都被六房干了。 其他人都被养的一肥二胖,他们这边却清瘦的可怜。 江老六刚想开口反驳,又听到南晚月说道:“就算爹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柚白考虑。 阿奶根本就没有把柚白当孙子,这样下去,他长大之后,只会重蹈你的覆辙。” 江老六沉默了,他看着小小的江柚白,只见他精神萎靡,一点也没有这个年纪的活泼开朗。 李氏也动了心思,分家对于六房来说,确实是好事,养活四口人,总比养活全家十几口人要好得多。 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身旁的江老六,也表示赞同南晚月的想法。 江老六没想多久,就果断说道:“爹娘都还在世,分家是不可能的,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说完,便甩袖离开了。 对于江老六的决定,南晚月并不觉得意外。 将近一生都活在他人压迫之下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一两句话,就做出这么大的改变。 但是在他心里种下这么一颗种子,那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还没到中午,太阳就火辣辣的照在南晚月身上。 此时的她,正在地里挖野菜。 早上什么都没有吃,再加上脑袋本来就受了伤,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李氏看到快要晕倒的南晚月,还以为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心里十分内疚,急忙走到她身边说道:“小月,你先去那边大树下休息一会,这里我们来就行。” 此时的南晚月也不推脱,很快就走到了一颗大树后。 趁着没人发现,身随心动,进了随身空间。 空间里太阳并没有那么大,凉凉的风吹在脸上十分舒服。 她先是走到小溪边猛地喝了几口水,然后便躺在小溪边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时,几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南晚月急忙从小溪中扯下两片荷叶,盛了些水后,便出了空间。 她捧着水,走到了江柚白的身边,然后将水捧到他面前,说道:“柚白,喝点水。” 江柚白咽了咽口水,看向了南晚月。 南晚月点了点头,“没关系,喝。” 得到她的允许,江柚白将溪水咕咚咕咚的喝下了肚。 等荷叶上的水都快喝完时,他终于停了下来,然后用糯糯的声音说道:“剩下的,给你喝。” 南晚月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个童养夫那么可爱呢,圆圆的包子脸,糯糯的声音,坚定的眼神,关键还会心疼人。 第五章 江家名声 这溪水,南晚月已经喝得够多了,她将剩下的水拿到江老六夫妻面前,说道:“爹、娘,你们也停下来喝点水。” 李氏满脸疑惑,“不是才让你去休息吗?有水的地方离这里好几里地呢,你哪来的水?” 南晚月没想到,空间里面的时间,竟然要比外面慢上几个时辰,她只能应付道:“这是我来的时候,顺便打的水,喝。” 好在他们没有多想,很快就将南晚月手上的水接了过去。 等忙到了中午时分,地里的土都松了,背篓里的野菜也满了,南晚月只觉得浑身酸痛无比。 江老六看了看天色,然后对几人说道:“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先回家,大嫂她们肯定都做好饭菜了。” 南晚月捶了捶肩膀,终于结束了。 虽然她常年都在训练中度过,但是这干农活竟然比训练还累人。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看着周围的绿水青山,然后意识到,要是就这样按部就班的种地,不知道啥时候能脱贫呢。 现在,她已经开始想着该如何搞钱了。 等回到了家里,南晚月只想赶紧吃点东西,就当她以为能吃到热气腾腾的饭菜时,发现桌上只剩下一堆残羹剩饭。 江老六夫妻看到桌上的剩菜时,也稍微有些惊讶,虽然以往自家人就没吃过什么好的,但是吃剩下的,这还是头一次。 南晚月当即就明白过来,因为她昨晚说的话,现在正给她下马威呢。 这真是孰能仍,婶都忍不了了。 她当即冲到内院,对着一群说笑的婆媳吼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一天当牛做马的,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了是?” 张氏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道:“小月啊,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们也不想这样啊,只是你们回来的那么晚,我们倒是不要紧,要是饿坏了爹娘,那就是不孝了。” 南晚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呵~那分家,各吃各的,这样谁也不会饿到了。”听到她又在说分家,江老太立马怒了,开口就大骂道:“你以为你是谁?这江家是你说分就分的吗?你只不过是个捡来的野丫头,有什么权利在这指手画脚?江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嘴。” 话音刚落下,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呵呵哈哈哈哈哈”突然,南晚月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众人都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张氏喃喃道:“这丫头不会是疯了?” 南晚月眼睛直视着江老太,然后高声开口道:“既然阿奶你没有把我当成江家人,那我现在就走。 等出了这江家,我立马就上告官府,您私下用一两银子将我卖给张阿三,这不合律法。” “你是我江家捡来的,我想卖就卖,难道这有违大梁律法吗?”江老太厉声反驳道。 南晚月的眼神清明,坚定道:“你也说了,我是你捡来的,那我是奴隶吗? 你手里有我的卖身契吗? 你是我的亲人吗? 你是我亲阿奶吗? 你既不是我的亲人,也没有我的卖身契,你私自将我卖了,难道还不违反律法吗? 你要是不信,我这就走,然后到县城告官,就看官老爷怎么裁断了。”说着便要拔腿往外面走。 江老太听着南晚月这一个个问题,顿时也急了,她急忙对身边的几个儿媳妇喊道:“拦住她,别让她走。” 几人听后急忙挡在了南晚月面前。 江老六夫妻也带着江柚白赶到了内院。 虽然江老太做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南晚月说了出来,就相当于窗户纸已经捅破了。 “贱蹄子,你到底想怎么样?”江老太吼道。 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整个江家都会被人诟病,家中的孩子日后就别想娶到媳妇,谁会愿意把自家女儿嫁给一个会被卖掉的人家呢。 南晚月转过头身,双手抱胸,道:“我饿了,想吃顿热乎饭,最好把家里的鸡也杀一两只,补补身子。” 江老太拳头紧握,恨不得立马就把她挠死,但为了江家的名声,还是对身旁的张氏说道:“你去按照她说的做。” 刘氏刚想反驳,就看到江老太快要杀人的表情,于是只好灰溜溜的去帮忙准备饭菜。 半个时辰后,热乎的饭菜都上了桌,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炖鸡。 南晚月自顾自的坐了过去,然后把江柚白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把一个大鸡腿夹到了他的碗里,又给江老六夫妻各盛了一碗鸡汤。 江老六看着眼前的鸡汤,有些惴惴不安,刚才南晚月在内院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现在心里只剩下愧疚,哪还喝得下鸡汤。 南晚月倒是心大,一边吃饭,一边对两人说道:“爹、娘,你们不用介怀,我们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次肉,现在有整只鸡呢,有什么事情,先吃完饭,我们再说。” 江老六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拿起了筷子。 四人的精力都用在了吃饭上面,不到一会,桌上就只剩下风卷残云了,一旁的几个江家儿媳,只能恨恨的看着这一家人。 等吃过饭后,南晚月伸了伸懒腰,现在要是能美美的睡上一觉,就再好不过了。 可是刚想去睡觉,就听到屋外江老大的声音响起。 “不好了,不好了!爹,娘,不好了!”他喊叫着冲进了内院。 南晚月也被李氏拉着进了内院。 看到自己大儿子火急火燎的样子,江老太敲了敲他的脑袋,骂道:“你是火烧屁股了,着什么急?有话慢慢说。” 江老大喘了几口大气,然后一边比划一边说道:“张阿三好像被人给打残了,他家里人正抬着他,在咱家屋外等着要说法呢?” 江老太立马将目光放在了南晚月的身上,只见她自顾自的打了个饱嗝,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她当即对所有人说道:“出去看看!” 一时间,江家所有的人,都跟着江老太往屋外走去。 第六章 张家三兄弟 到了屋外,只见张阿三被两个壮汉用简陋的担架抬着,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整个脑袋肿得跟猪头似的,要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是他。 他奄奄一息的躺在担架上,连动动手指都成了困难,只能用嘶哑的声音不断的低吼着。 众人看到他这样子很是奇怪,这平日里欺男霸女的泼皮,竟然也有吃亏的时候。 江老太虽然心中惊讶,但还是厉声责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把他抬到这里来做什么?” 张老大抬着担架,对于江老太的责问丝毫不惧,他吼道:“我家兄弟伤成这样,我们只想要个说法!” “你这无赖,他被打成这样,关我们什么事?难道你还想赖在我们江家人的身上吗?”老二媳妇率先开口还击道。 一向愚笨的江老大也帮腔道:“是啊,你总得有个理由,你这样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张老大直直看向江家的掌权人江老太,恶狠狠的说道:“昨天有人看到我家老三是从你江家出去的,今天他就被打成了这副模样,江家不负责,谁负责!” 江老太气急败坏的吼道:“放你娘的狗屁,你这个嚣张没脸的人,谁看到他从江家出去了?他即便是来过江家,可是被打成这样,与我们什么相干?” 张老大也不知道张阿三是被谁打成这样的,在这片地方,他们张家三兄弟可以称得上是一霸,根本就没有人敢去招惹他们,更不用说把他三弟打成这个样子。 现在他来找江家的麻烦,也只不过是想找一个替罪羊,但是想到这江家都是些厉害的角色,于是只好把枪头调转到江家最弱的人身上。 “喂,江老六,昨晚有人看到你跟我家老三走在一起,我兄弟身上这伤,不会跟你有关?” 一直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的江家六房,突然就听到自己被点名了。 本来想远远看着这场狗咬狗好戏的南晚月也愣住了,这怎么突然咬到自家人身上了。 江老六急忙开口解释道:“没有,我昨晚哪也没有去,我都没有出这个院子,怎么可能会跟我有关呢。” 李氏也急忙帮腔道:“是啊,他昨晚一直都跟我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出去过,这真的不关他的事。” “哼!”张老大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你们是两口子,当然是帮着自家人说话,反正就是有人看见了,你们怎么赔偿?” 江老六想要求助江老太,可是此时的江老太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一点也不理会他祈求的眼神。 他瞬间慌了,深知自己一家惹不起张老大他们,只能不断的解释。 一旁的李氏,连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可是他们的解释,对于张老大来说,根本就没有用。 “真是柿子专挑软的捏呀。”南晚月清冷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张老大看着眼前这个虽然穿着简陋,但样貌出众的小丫头,瞬间生出一股别的心思。 他轻放下手中的担架,然后朝着南晚月走近了两步,问道:“你是江家捡来的那个小丫头?” 南晚月反问道:“你是村里的恶霸?” “哈哈哈小妹妹,你这么说,可就错怪哥哥我了。”张老大一笑,浑身的肌肉也跟着抖动起来。 “如果不是恶霸,又怎么会在毫无凭据的情况下,就上门勒索?在你眼里,还真是一点王法都没有了。”南晚月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清亮的嗓音让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张老大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将矛头重新调转到江老六的身上,“你说,怎么赔我们家的损失?” “跟你说话的是我,你跟我爹说什么,想要赔偿来找我,别在那欺负老实人。南晚月说的这话,正和张老大的心意。 他急忙看向江老太,指着南晚月,道:“江阿奶,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看,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多要,你把她当做赔偿,赔给我们家就行。” 江老太眼里闪现着精光,正低头认真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她声音幽幽的说道:“没有证据的事,你直接带走我江家的一个人,这不好。再说了,我们江家养她这几年,也耗费了不少钱财,这” 南晚月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她来到江家的这两年,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连地里的牛都没她累,现在又要被当成货物卖掉,真当她是死的啊。 刚想开打,就听到江柚白稚嫩的声音响起:“这根本就不关姐姐的事,你们不准卖掉她。” 话一出口,江老太惊呆了,她刚才没有明说,现在被江柚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了,周围的人顿时都一脸鄙夷的看着她。 她大声吼道:“你这个兔崽子,瞎说什么呢,她是我江家的人,阿奶怎么可能会把她卖掉,你赶紧滚回屋子里去,别在这捣乱。” 江柚白丝毫不退让,小小的身子就拦在南晚月的面前,跟母鸡护着小鸡崽似的。 看到江柚白保护自己的样子,南晚月的气也消了不少。 她再次开口道:“既然受伤的人是张阿三,你们为什么不问问他是谁干的。” 一直呆在旁边不说话的张老二怒骂道:“你搁这放屁呢?要是能说出是谁干的,那人还能活到现在吗?” “哦~原来你们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啊。”南晚月意味深长的说道。 还没等两兄弟反应过来,她又立马对围观人群说道:“张阿三不知道做了什么孽,竟然被人打成这样,这块民风淳朴的地方上,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围观的人也议论纷纷,虽然平时对这无恶不作的张家三兄弟恨之入骨,但还真没有人敢对他们动手。 南晚月继续说道:“张老大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把人给抬到了江家门前,指着就要赔偿。 虽然我们江家六房势单力薄,但也不能让人随便欺负了去。今日被欺负的是我们,来日就不知道是在场的哪位了。” 第七章 凶手 “是啊,就是啊,怎么这样呢?” “也不能没有任何证据就要赔偿。” “这也太过分了,一点道理都不讲。” “唉,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 围观的人俩俩靠在一起,交头接耳,不时对张家三兄弟指指点点。 甚至有些胆子大的,开始低声议论。 “这应该就是报应,平时做了那么多恶事,现在终于报应到自己身上了。” “谁说不是呢?这张阿三平日里就喜欢娈童,甚至连样貌稍好一点的小姑娘也不放过,现在这样,简直就是罪有应得!” “被他祸害的人还少吗?竟然还有脸来要赔偿,简直是闻所未闻。” 众人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张老大紧握拳头,死死憋着气,整张脸被涨得通红。 一旁的张老二则是不管不顾的威胁众人道:“谁要是再敢乱说,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张老二凶神恶煞的样子,加上他高八尺的块头,众人的声音瞬间小了起来。 “怎么?敢做不敢认,还不让人说了,是?”南晚月双手抱在胸前,挑了挑眉。 张老二看向她,知道周围人都是被她挑拨的,瞬间就攥紧了拳头,朝着她走过去。 看着块头比自己大好几倍的张老二,像一座小山似的压过来,南晚月心中不仅不害怕,甚至还有一丝兴奋。 她强压着自己体内的好战因子,然后轻飘飘的说道:“张阿三好像快断气了,你们不去看看吗?” 听到这,众人才反应过来,身受重伤的张阿三此时还被放在地上呢。 张家俩兄弟急忙走到他的旁边,检查他的情况。 他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痛苦,嘴里咿哩哇啦的不知道在乱叫什么,只是这声音让人听了格外恐惧,仿佛他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围观人群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只有南晚月冷眼看着一切,她对自己的力道十分有信心,由于精准控制了力度,这会让他万分痛苦,却不会要他的命。 虽然他之前做的事情,死一百次都不够,但南晚月并没有下死手。 并不是因为她心慈手软,而是她知道,很多时候,活着,要比死了痛苦。 张阿三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往后的日子,只能在担架上过日子,就当他是为曾经虐杀过的孩童赎罪。 眼看着周围人眼里的愤怒就要变成同情,南晚月开口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张阿三这样子,确实让人同情,张老大想要为自己兄弟讨要一个说法,这也确实可以理解。”说着还不忘做出一副同情的样子。 众人都十分不解,这不刚才才说着不能被欺负,这下怎么又突然变了一张嘴脸。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下,南晚月继续说道:“为了给张家兄弟一个公道,我接受张老大刚才的提议,把我当做赔偿。”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哗然。 江柚白立马转身抱住了南晚月,豆大的眼泪开始不断往下掉,“不行,你不能走,我不要你走!” 李云也上前劝说道:“是啊,小月,他们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你怎么可以跟他们走呢。” 谁都知道,这张家三兄弟是什么货色,要是跟他们走了,恐怕第二天早上,就只能看到她惨遭蹂躏过的尸体了。 围观人群的同情瞬间都转到了南晚月的身上,还有些年纪大的老人,小声的说着。 “你不要跟他们走,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是啊,这事即便是去告官,也不会让你一个小姑娘来承担责任。” “是啊,是啊。” “” 看着周围人的关心,再看向江家其他人的冷漠嘴脸,南晚月示意关心自己的人不用担心。 张老大再次走到南晚月的面前,满脸得意的说道:“小丫头,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可不能说是我们逼的哦。” 说着便准备去抓她的手,南晚月一个后退躲开了,然后说道:“我跟你走也行,只是有一点,这次受伤的人是张阿三,我必须要得到他的同意才能跟你们走,如果他看到我,觉得凶手跟我江家六房有关,自然会让我跟你们走,但若是他心存善念,知道打他的凶手不是我们,自然就不会让你们带走我了。” 她这话说得极其真诚,一点都不像在找借口推脱。 周围人见她这么说,都在怀疑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种事情竟然要问张阿三,谁不知道张阿三是个什么样的人,白白送上门的人,他怎么可能会不要,还心存善念,这话怎么像是存心膈应人呢。 张家两兄弟,对于南晚月的这个说法,自然是举双脚赞成,自己兄弟什么样,他们当然知道。 在他们看来,带走南晚月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南晚月的眸子波澜不惊,她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向张阿三,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凑到张阿三的面前。 本来还在嚎叫的张阿三,通过眼睛细缝看到南晚月的脸时,声音顿时又惨痛了几分。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心里多恐惧,他恨不得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只想赶紧离面前的这个女魔头远一点。 可这样的场景在众人看来,只当他是看到南晚月过于激动所导致的。 南晚月对着不成样子的张阿三高声问道:“张阿三,如果打你的凶手跟我们江家六房有关,那么我们将把我作为赔偿,赔给你们家。如果跟我们六房没有丝毫关系的话,你就停止出声。” 众人已经知道南晚月惨痛的结局,但是听到她这么说,还是屏气凝神,渴望张阿三还有那么一点良知,不要冤枉了好人。 江家几个儿媳妇眼里充满了期待,仿佛让南晚月得到惨痛的惩罚,可以让她们延年益寿似的。 突然,一直哀嚎不断的张阿三一点声音也没有了,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动不动的躺在担架上。 哗地,人们的声音瞬间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那还是张阿三吗?” “他竟然闭嘴了,这真是太奇怪了。” “是啊是啊,还真是头一回见呢,难道是被打成这样之后,开始心存善念了?” “不会,你没听说过狗改不了吃屎吗?” 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张家两兄弟以为南晚月对张老三使用了什么手段,急忙上前去检查他的身体。 一番检查后,发现他除了不吱声,跟来的时候是一样的。 就当他俩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南晚月开口说话了。 第九章 江老太的如意算盘 这样的大小的鱼,哪怕是放眼整个清河县也找不出几条,如今竟然躺在自家的木盆里,这不是天上掉的馅饼吗? 此时的江老太,也懒得去跟南晚月追究张家两兄弟的事情了,江家那么多男人,张家三兄弟闹不出什么花样。 反而是不远处那条价值几十文钱的大鱼,才是她应该注意的。 两个儿媳妇看到江老太一动不动的盯着南晚月身后的木盆,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她们也看到了木盆里面那条肥硕的鱼。 张氏当即晃动着胖胖的身子,跑到木盆旁边,叫道:“娘,这里有一条好大的鱼啊,那么一大条鱼,杀了给娘补身子正合适。” 江老太看着眼前愚笨的大媳妇,叫道:“你这个蠢货,那么大的一条鱼,当然是要拿到集市上卖钱,这值好几十文呢。” “真的吗?娘。”刘氏也凑上来尖叫道。 南晚月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三个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讨论着要怎么瓜分自己的鱼。 “喂,我说你们,我什么时候说这条鱼是你们的了?”她没好气的说道。 “小贱货,赶紧滚开,我们没时间找你的麻烦,刚才的事,我们之后再跟你算账,现在算你运气好,放你一马,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刘氏不留余地的叫道。 “哼,你们还真是,动不动就跑来这里撒气,还真当我们是你们的出气筒啊,只不过你们错了主意了,这条鱼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动。”南晚月立马一只手抱起木盆,轻巧的向后退了两步。 张氏跟刘氏见到手的鱼就要这样飞了,急忙上去就抢。 南晚月小小的身子,就穿梭在两个高自己一个头的女人之间,她们连她的衣角都摸不到。 直到她们累的气喘吁吁,南晚月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 张氏一边叉着腰喘着粗气,一边指着她骂道:“你赶紧给我把鱼拿过来。” 南晚月歪着头,笑道:“我偏不,你想要?过来拿啊,鱼就在这里,拿到就是你的。”说着还不忘高高举起手里的木盆。 “你我要打死你。”张氏气急败坏的开始追着南晚月打。 “好了,张氏。”江老太的声音响起,张氏瞬间停下了步伐。 她就像是一只落败的狗,跟刘氏拉耸着脑袋走到了江老太的身边。 江老太自然不喜欢看她们的闹剧,她一本正经的说道:“小月,你也是江家人,这条鱼自然也就是江家的东西,你要是还想在江家待下去,最好就告诉阿奶,这鱼到底是哪里来的。” 南晚月抿嘴一笑,心里暗道:果然,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不像那两个蠢笨的女人,只知道追着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是想要更大的回报。 她食指摩挲下巴,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好像在认真思考什么问题。 江老太见此,心中很是高兴,看来南晚月还是之前那个愚蠢的丫头。 “我当然可以告诉阿奶啊,但是我现在心情不太好,就不想说。”南晚月有些委屈的说道。 江老太紧握双拳,面上却有些讨好的意味,“那小月,你怎么样心情才会好呢?” “每天干那么多活,心情当然会受影响啊,再说了,我们六房都干了这么多年,早该换人了?” 江老太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就是单纯的不想干活了,这还不简单,江家有的是人,六房不干,其余人就干不了吗? 她当即答应道:“好,以后地里的活计,就不用你们六房干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鱼是在哪里抓的了。” “我要是现在告诉你了,阿奶又反悔怎么办,您也看到了,刚才大伯母跟二伯母是怎么欺负我的,她们还说我是丧门星,根本就不喜欢我。”南晚月看起来委屈极了。 江老太看向身边的两个儿媳妇,开口道:“你们也是,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即便是自家人,开玩笑也得有个度,看,你们侄媳妇都多心了,赶紧认个错,然后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以后还是一家人。” 张氏不敢吱声,刘氏很是委屈的叫道:“娘,你怎么让我们跟她认错啊。” 江老太一个眼刀子打过去,刘氏也瞬间不敢说话了。 两个儿媳妇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艰难的开口说道:“侄媳妇,我们说话比较直,你别往心里去啊。” 南晚月不禁冷笑出声,什么叫说话直?几乎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了,多少难听的话也都说了,现在就来句说话直,别往心里去,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也太欺负人了。 她当即转身,抱着木盆往自己屋里走去,走之前还不忘说道:“看来大伯母和二伯母还是不喜欢我,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剩下江老太三人愣在原地。 南晚月一走,张氏立马开口道:“娘,我们都已经认错了,她怎么还这样啊,她这根本就是不把娘放在眼里,越发的得寸进尺了。” 刘氏也应和道:“是啊,娘,大嫂说的对,今天张家兄弟的事也是怪她,要不是她乱说话,我们能跟张家兄弟打起来吗?大哥跟老二都受了伤,这全怪那个死丫头。” 张氏继续说道:“娘,我们来这里是来找她算账的,哪有再跟她认错的道理呢,她手上那条鱼,说不定是运气好,在哪个鱼沟里捡来的。” 江老太听后权衡再三,还是开口说道:“不过就是跟她认个错,又不是要你们的命,认个错还能少几两肉?几句话的事,还使唤不动你们了?” 两个儿媳妇急忙摇头,赶忙解释道:“不是的,娘,我们当然听你的。” 江老太点了点头,“那丫头也就是一时赌气,你们好好哄哄她,等知道了那鱼是哪里来的,你们想打想骂,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第八章 赚钱的法子 “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们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张家两兄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南晚月带着江柚白转身就准备进屋,进屋之前还不忘俏皮的对两兄弟说道:“我们江家六房跟这件事是没关系的,至于江家的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这话立马给了他们台阶下,刚才南晚月张口闭口都是江家六房,原来她并没有把整个江家都算进去,这么说的话,那他们就还有机会。 既然在南晚月那里讨不到好处,就只好找别人了。 张老大立马走到了江老太面前,两人开始来回的掰扯起来。 与此同时,实在是疼痛难忍的张阿三猛地吐了一大口血。 这下,张家两兄弟更加确定这事跟江家其它人有关联了。 张阿三也不想忍着不出声,但是一想到南晚月对他疯狂动手的样子,心里就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他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她,要是再把她领回家,那他全家可能都得躺在担架上。 江老太看张阿三吐血越来越严重了,心里真是百口莫辩,那两兄弟在六房那里讨不到好处,现在又要把帽子扣在她的身上。 一时间,现场剑拔弩张。 张家跟江家的人不断对骂,他们拿起镰刀和农具,仿佛下一秒就要动起手来。 南晚月已经不想再看他们狗咬狗了,她知道这些人很惜命,不过就是想证明谁更狠罢了,要说他们拿刀互砍,她还真不信。 回到东厢房后,她只想美美的睡一觉。 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江柚白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随她爬上了床铺。 看他脸上都是泪痕,南晚月心中一暖,“小哭包,我这不是没走嘛。”说着便上手替他擦拭泪痕。 江柚白鼓着腮帮子,很是委屈的看着她,仿佛下一秒,眼泪又要夺眶而出了。 这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人心都快碎了。 在南晚月的印象里,江柚白是不怎么流泪的,今天是怎么了? 她虽然疑惑,但还是将他喊到自己的身旁坐下,轻声的安慰着。 “你放心,我不会走的,我一直跟柚白在一起好不好。” 明明她也是个孩子,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很信服。 江柚白听后立马由阴转晴,他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真的吗?真的吗?真的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南晚月只不过是哄孩子的话,但是看到他满脸期待的样子,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江柚白十分高兴,本来说好的要午睡,他也没心思睡了。 好不容易把他哄睡后,插上门栓,南晚月又进入了随身空间。 这里好像比之前更大一些,周围的植被也更加茂盛了。 再次走到小溪边,里面的鱼也越来越多了。 看着成群结队的肥鱼,她灵机一动,要是把这些鱼拿出去卖,肯定能赚不少钱? 说干就干,南晚月当即撸起袖子,开始进小溪里面摸鱼。 小溪长度有五六百米,上游的水可以用来喝,下游可以专门用来养鱼。 小溪里面的鱼仿佛有灵性似的,不断从她的手上溜走,忙活了好一会,她才抓起一条肥鲤鱼。 从一旁找了一根枯草将鱼吊起来后,便出了空间。 她要先自己尝尝这个鱼的味道,然后再决定卖多少钱。 她拎着鱼来到东厢房外找了一个木盆,将木盆灌满水之后,将那条鱼放了进去。 鱼一碰到水,立马又变得生龙活虎了。 正当她也想要去休息片刻时,江老太带着两个儿媳妇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她们的脸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看来再泼辣的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南晚月站起身,还未等她们说话,就率先开口道:“阿奶,你们没事,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还有大伯母和二伯母身上的衣裳怎么都不成样子了,是发生什么事了?” 看她满脸无辜的样子。 刘氏一股脑的全骂了出来,“你这个扫把星,你就是个丧门星,江家就是因为你,才发生了这种事,当时大哥就不应该把你捡回来,就应该让你饿死街头,让你为奴为娼,那样你就不会在江家祸害人了,你就是个贱蹄子,是个小荡妇!” 她劈头盖脸的一连串骂下来,就连江老太都惊了。 但是在她眼里,刘氏骂的都对。 现在东厢房外就只剩下四个女人,三对一,在气势上,南晚月就输了。 “呵呵,真是有趣,二伯母,我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怎么就成了你口里的小荡妇了?我是做错了什么吗?还是只是因为我好欺负,所以你才总是拿我撒气?”南晚月怒极反笑问道。 刘氏一时语塞,她一直以来就不喜欢样貌出众的南晚月,所以一直明里暗里的都在刁难她,甚至把她当丫鬟一样使唤。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从这鸡零狗碎的生活中获得一点优越感。 南晚月接着说道:“一直以来,我一再的退让,并不是因为我害怕你们,而是不想让你们那么大年纪的人,老都老了,还弄个没脸。”说完还不忘瞟了江老太一眼。 张氏肥硕的身子做出一副凶狠的架势,然后指着她骂道:“小贱人,你还想造反不成?江家让你吃,让你喝,最后还养出个白眼狼,真是家门不幸。今天的事情,要是你们乖乖把责任担下来,我们跟张家那两兄弟就不会起冲突,也不用弄的这么难看了,这一切都怪你们,对,娘?”她说完便看向了江老太,仿佛在等着她发话,那样她跟刘氏就可以一起上去,把南晚月的脸抓烂,头发全揪下来。 江老太没有开口,而是想着这两天南晚月很不对劲,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以往的胆小怕事变成了现在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她迫切的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在思虑间,她突然看到南晚月身后的木盆里,竟然放着一条肥硕的大鱼。 第十章 还是想分家 张氏跟刘氏认真想了想,江老太说的话确实有道理,等知道了那鱼是哪里来的,南晚月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到时候想怎么样,还不是她们说了算。 想通了这一点,她们做出一幅卑躬屈膝的样子敲响了南晚月的房门。 刚才她们在门外说的话,南晚月都听见了,既然她们想要演戏,那她就陪她们演个够。 打开房门后,张氏一脸友好的说道:“侄媳妇,我们说话虽然有些难听,之前对你做的事也不好,但是都没有恶意,让你误会了,是我们的不是。我们这就给你赔礼道歉了,还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 刘氏也收敛了原本的刻薄,然后小声的说道:“是啊,侄媳妇,我们都是一家人,还请你不要见怪。” 南晚月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两位大伯母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张氏见她那么轻易就被哄骗了,急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殷勤的说道:“小月,你这鱼是哪里来的,我长那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大的鱼呢。” 南晚月轻笑,并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大伯父他们都没事?” 要是说这个家里除了江柚白,南晚月心里还感激的一个人就是将他捡回来的大伯父。 江老大虽然性子软弱,但是为人却十分善良。 虽然在其他人欺负南晚月的时候,他没法阻止,但时常会替她说话。 听到南晚月提起这件事,刘氏当即提高了声音,满脸愤怒的说道:“没事,那张家两兄弟还以为我们江家是好欺负的呢,江家那么多男人,可都不是吃醋的。” 南晚月放下了心,在之后的谈话里,只要江老太三人问起鱼是哪里来的,她就扯到别的事情上。 三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打着太极。 江老太见南晚月迟迟不说出鱼的来历,心中也有些着急,但是想到她现在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想要知道什么,也是迟早的事情。 想通了这一点后,江老太拿出了一块干巴巴的点心,递给了南晚月,告诉她随时可以找自己说话之后,便带着两个儿媳妇离开了。 南晚月看着手里那块干巴巴的点心,在清河县这个落魄的乡下,能有上这么一块沾灰的点心,已经是很奢侈的东西了。 虽然她对这里的金钱没有太大的概念,但是要想摆脱现在这样寄人篱下,还要面临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就必须得赚钱。 从刚才江老太几人的态度里,南晚月已经知道这鱼的价值,看来卖鱼这条路子,是真的行得通。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该怎么把这些鱼名正言顺的从从随身空间里拿出来,然后拿到集市上去卖。 想着这些,她回到屋里后,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旁的江柚白睡得很深,刚才屋外激烈的吵闹声,都没有把他吵醒。 睡了半天之后,他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在以往的日子里,他还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白天都窝在房里睡觉的事情。 要是在以前,现在的他,还在马不停蹄的干着家里的活计。 醒来后的他,揉了揉稀松的睡眼,然后认真的观察起一旁熟睡的南晚月。 她是两年前才来到江家的,那时候阿奶为了省出一笔彩礼钱,就将南晚月做主嫁给了他。 这样不仅不用出彩礼钱,还多了一个劳动力。 他那时候并不明白嫁人是什么意思,只是周围的人都说她是他的媳妇。 他那时心想,媳妇或许就是像自己父母亲一样,一直一直在一起,然后生一个孩子。 看着南晚月好看的脸庞,他有些好奇,在这片村落里,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比她还好看的人。 他朦胧的大眼睛就一动不动的盯着南晚月。 南晚月微微睁开眼睛,发现江柚白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她坐起身后,问道:“你怎么不睡了?还这样盯着我,是哪里不舒服吗?” 江柚白连忙摇了摇头,有些怯懦的说道:“没有,姐姐,我只是不习惯在大白天的睡觉,盯着姐姐看,是因为姐姐长的很漂亮。” 南晚月挠了挠脑袋,在这个世界,确实不会有谁大白天的就窝在屋里睡觉。 更别说是这农务繁忙的乡下了。 她下床洗了一把脸,然后说道:“柚白,我们去看看爹娘。” 一向沉默寡言的江柚白高兴的牵着南晚月的手,一起朝着江老六夫妇的屋子走去。 敲了敲门,就听到李氏略带哭腔的叫道:“进来。” 一进门,就见江老六满脸是伤的坐在桌旁,李氏正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洗脸上的伤口。 进门后,江柚白淡淡的问道:“爹,娘,你们没事?” 江老六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李氏则是忍不住的擦眼泪。 不用说,南晚月也知道这伤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张家兄弟跟江老太他们动手的时候,江老六上前阻拦所造成的。 她没有多说,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去弄点水。” 李氏刚想阻止,就见她已经转身离开了屋子。 等走到了没人的地方,南晚月拿着一个破碗,转身就进了随身空间。 从小溪上游打了一碗水之后,便又回到了江老六夫妻的屋子。 小溪里面的水,有很强的治疗效果,这一点,南晚月已经验证过了。 见她手里捧着一碗水,江老六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还能行。” 南晚月也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长辈,开口就怼道:“爹,您今年不到三十,要是不说,人家还以为你是五十多岁呢。”说完把水放到了桌子上,道:“爹,喝。” 李氏也示意道:“你就喝,就当是孩子的一点心意。” 江老六佝偻着身子,端起水一饮而尽。 不到一会,他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口竟然没有那么疼了。 南晚月看着他们,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应该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可他们却被常年的活计,压得跟五六十岁似的。 见此,南晚月更加坚定了要从这群吸血虫家里分出来的想法。 “爹,我们分家。”南晚月再次提起这个事情。 她声音清明,眼睛里是一股说不出的坚定。 江老六刚想拒绝,可是对上这对眸子,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转而问道:“小月,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要分家呢?” 第十一章 分配活计 “爹,那么多年来,我们六房一直对这个家毫无保留的付出,可怕的不是这种付出,而是有一天,这种付出被视为理所当然,更加可怕的是,付出的人,也把这当做了理所当然。 您可以问问娘,或者是问问柚白,他们是不是也愿意为这个家付出,如果他们都不愿意的话,只是因为爹您的原因,所承受了这些委屈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南晚月话说的很平静,却字字诛心。 江老六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动了动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江柚白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爹,我不想跟阿奶和伯母们生活在一起,他们经常欺负我,表兄弟他们也不喜欢我,跟他们生活在一起,真的受了很多的委屈,我不想再没日没夜的干活了。” 江袖白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每一句话都说的很坚定。 李氏也开口说道:“他爹,我们分家。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也为了袖白的将来。” 江老六再次沉默了,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见此,南晚月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要是再继续追问下去,那就不是劝说,而是逼迫了。 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下定决心才有用,如果江老六不想分家,那么她作为一个外人,并没有权利去替他做决定。 她当即站起身来,对李氏说道:“娘,爹受伤了,你就好好照顾他。”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而江柚白也急忙跟了上去。 等回到自己的屋子后,江柚白低着头,不敢说话,心情很是沉闷。 南晚月把那块干巴巴的点心递给了江柚白,然后说道:“吃,这是阿奶给的。” 江柚白当即反驳道:“阿奶才不会把这种东西给我们呢,还是姐姐你吃。” 南晚月将手中的点心分为两半,一半自己拿着,另一半则递给了江柚白,然后轻声说道:“袖白,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不明白爹为什么那么固执,姐姐明明就是为了我们好,但他就是不知道。”江柚白越说越委屈,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南晚月急忙替他擦掉眼泪,然后安慰道:“爹之所以不想分家,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你这个年纪,不是应该操心这些的时候。” 江柚白听到南晚月安慰自己的话,瞬间笑道:“姐姐,你也是个小孩子啊,我们又差不了几岁,为什么你总是像个大人一样呢。” 从外表看来,南晚月确实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但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像十三岁的女孩子一样生活。 在这里,一旦她放松警惕,那么她命运的操控权,就不在她手上了。 现在跟他讲这些还为时过早,所以南晚月只是跟他讲着自己熟悉的童话故事。 等到了晚上,张氏来到了东厢房,她这次的态度比上次要好得多。 “侄媳妇,娘说有事要宣布,都去内院。” 南晚月和江老六夫妇,默默的跟在张氏的身后。 等进了内院,发现江家除了两个在镇上的儿子儿媳妇外,所有人都来齐了。 等六房进了内院之后,所有的小孩子都被叫了出去,江柚白也跟着一个表兄弟离开了内院,到外面玩耍去了。 江老太跟江老头并坐在上座,几个儿子则随意的坐在下首,其余的人没有座位,只好站着。 见人都来齐了,江老太环顾四周后,缓缓开口说道:“今日叫你们来呢,是有些事情想跟你们商量。” 张氏急忙应声说道:“娘,有什么事情您就说,我们都听你的。” 江老太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这些年来,家里的活计,一直都是六房负责,这么多年了,也该换一下了,不然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我做娘的偏心呢。” 一听到要分配家里的活计,众人瞬间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了。 “不是一直都是老六家干的吗?怎么突然就要换人了?” “这叫什么事啊,我都多久没下地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江老二一脸不满的开口问道。 江老太看到众人还在议论纷纷,张口就咳嗽了两声。 听到江老太的咳嗽声,内院瞬间安静下来,然后把眼神都放在了老六一家身上。 江老太继续说道:“你们都是我亲生的儿子,早就该一视同仁的,之前是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现在提出来,也不算晚。” 听到亲生的这句话,江家几个儿子都神色异常的看向了江老六。 江老大开口问道:“那娘,您想怎么分配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都跟刀子似的,疯狂打在老大身上。 他这么说,就算是变相的赞成了江老太的意思。 江老太对大儿子和大儿媳妇是最满意的,在她眼里,他们就是最孝顺的。 “你们觉得呢?”江老太看向众人问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争先恐后的表达自己的看法。 先是刘氏站起身,开口道:“娘,老二一直在外面做工,每个月工钱都上交,而我还要照顾两个孩子,根本就没有空分担家中的农务。” 张氏听后立马站起身来反驳道:“二弟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在这里的,谁没有孩子,难道就你一个人需要照顾小孩吗?” 刘氏冷哼一声道:“大哥也可以跟你一起照顾孩子,再说了,我家阿宝是要考秀才的,我这个做娘的,当然得时时刻刻在身边照看着。我看大嫂你家的阿全整天没事做,只知道吃,叫去做农活不是正合适吗?” “呸,凭什么你家阿宝就要考秀才,我家阿全难道就不行吗?”张氏越讲越气。 刘氏轻蔑的说道:“大嫂,不是我说,阿全那虎头虎脑、傻里傻气的样子,考秀才什么的,还是不要说笑了。” 张氏听后便要上手,一时间,整个内院都乱了起来。 第十二章 抽签决定 江老大跟江老二急忙上前去拉自己的媳妇,在拉扯之中,江老大脸上还狠狠挨了一巴掌。 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受伤,江老太粗糙的手一把拍在桌子上,:“你们是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当着我的面就闹成这样,要是哪天我去了,你们还不翻了天!”说完,便眼神凶狠的看着两个儿媳妇。 张氏跟刘氏自知理亏,急忙撒开了手。 一撒手,张氏就赶忙凑到江老太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娘,不是做儿媳妇的不懂事,而是二弟妹她说的那话,也太过分了。” 刘氏最讨厌张氏这种溜须拍马的本事了,她愤愤的站在一旁,眼里充满了不屑。 内院里的其他人,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这场闹剧。 江老太示意张氏起来,然后看向了一直沉默寡言的徐氏,“徐氏,你怎么说?” 江老三的媳妇是村里教书先生的女儿,自小就耳语目染,略微识得一些礼数,她微微行了一个礼,然后轻声说道:“娘,我爹最近在招收新的学子,家里就我一个女儿,我跟老三都要回去帮忙,恐怕不能为家里出力了。” 村里的教书先生也就那么一个,所以很受人尊重,平日里谁家孩子想要上学堂,都得去他家里,还得交上好大一笔银子,才能在那读书习字。 而徐氏是他唯一的女儿,自然疼爱有加,从小就跟着读书习字,一点农活也没做过。 如今要她来负责农活,自然是说不过去。 张氏跟刘氏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是想到自己孩子都在教书先生的学堂,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江老太也点头表示认可,要是让三房负责农活,确实有些不妥,而且老三一直跟在教书先生,说不定等教书先生退下去后,他能顶上,这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徐氏说完后,江老七也赶忙拿着自己手中的书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娘,我可事先说好了,我是不干什么活的,我还要好好读书考秀才呢。” 江老太看着自己这个小儿子,读书习字也四五年了,每年都去考,但是年年都落败,。 环顾众人后,江老太开口说道:“至于家里的活由哪一房来干,我也不管了,你们抽签决定,只是有一点,要是抽签轮到哪一房,那就不能再有丝毫怨言了。” 众人都不太愿意,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江老太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还不忘对南晚月投去一个安抚的微笑。 就是这象征性的安抚,让屋里的人对南晚月更加厌恶了。 南晚月只是似笑非笑的站在一旁,眼睛随意的看着众人,要是说江老太改了性子,打死她也不信。 很快,江老头就按照江老太的意思,拿了几根看起来长短一样的竹签。 “你们每家派一个人,轮流上来抽签,抽到最长的那一房,以后就负责家中所有的活计。” 江老太话音刚落下,张氏跟刘氏便争先恐后的跑上前去抽签。 她们一人抽了一根竹签拿在手里,并没有拿出来给大家看。 徐氏也缓缓走到江老太的面前,随手抽了一根竹签,江老太见徐氏知书达理的样子,很是满意。 江老四跟江老五他们都在镇上安家了,所以不用负责这里的活计。 江老七没有成家,只好自己上前去抽了一根,然后又开始装模作样的拿着书看了起来。 江老七已经抽完了,江老太难得温和的对江老六说道:“老六,你也来抽。” 南晚月的眼睛就一动不动的盯着江老头手中的竹签。 其余几个手拿竹签的人,她也都留意着她们的动作。 当看到她们的小动作后,南晚月当即拉住了要上前去抽签的江老六,“爹,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替我们六房去抽签。” 南晚月话一出口,刘氏就急忙开口道:“小月,这是大人的事,你干什么,赶紧出去玩去。” 她说的没错,要是按照年纪的话,南晚月也应该跟其他的孩子一样,避开这次的抽签,但是她怕六房吃亏,所以才一直呆在内院里。 南晚月不甘示弱的看向刘氏,“二伯母,你白天不还说要好好做一家人吗?现在怎么又变了一副嘴脸。” 刘氏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江老太凌厉的眼神正盯着自己,于是只能愤怒的站在一旁不说话。 南晚月将目光放在了江老六的身上,仿佛正在等着他的回答。 抽签决定谁家干活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江老六每次都是最倒霉的那个。 既然南晚月想要去抽签,那就让她去抽,这样的话,她或许就不会再有怨言,也不会闹着分家了,江老六心中这么想着,于是点点头道:“小月,你虽然年纪小,但也是我的儿媳妇,你替我们六房去抽签。” 南晚月点了点头,随即便一步步走向江老太。 江老太看着南晚月似笑非笑的走向自己,心中有些瘆得慌,她眼睛直盯着南晚月,生怕她又耍什么小聪明。 南晚月拿走江老头手上最后一根竹签后,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环顾四周,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屋内其他人的表情。 “好了,都拿出来。” 江老太一声令下后,所有手拿竹签的人都移动着步伐,然后聚在一起,她们一齐把手摊开,将手中的小棍摆在面前。 “这怎么可能!”张氏惊声尖叫道。 刘氏也不断揉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南晚月手中的竹签。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晚月,她手中的竹签竟然是最短的。 江老太听到众人的惊呼,也急忙站起身,走到了屋子中央。 南晚月手中的竹签,跟另外三人的对比看来,确实是最短的。 她们三人的竹签都有折断过的痕迹,只有南晚月的竹签十分光滑,一点也不像动过手脚的样子。 江老太急忙对坐在身后的江老头喊道:“你过来看看,这根竹签是不是你准备的那一根。” 江老头十分厌烦家里的这种争斗,但是作为倒插门的他,根本就没有多少话语权。 他有些不满的走了过去,当看到南晚月手中的竹签时,心中很是惊讶,他根本就没有准备过那么短的一根竹签。 第十三章 各自的心思 但是抬头看向南晚月那双清明的眸子,他心中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江老头看向众人,开口道:“这确实是我准备的。”说完便又回到了位子上。 听到回答,众人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们难以置信的议论起来。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 “六房抽中的居然是最短的,这不是真的?” 谁也没有想到,那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最底层的六房竟然一朝翻身了,他们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江老太见木已成舟,只能开口说道:“既然签大家都已经抽了,那么现在就看看谁手中的签最长,那以后江家的所有活计就由那一房负责。” 几人听后,急忙开始对比起自己手中的竹签,在看到自己不是最长的那一刻,张氏跟徐氏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她们那一房,那么是谁也没关系。 刘氏看着自己手中最长的竹签,又看到张氏幸灾乐祸的样子,当即就要往地上倒去。 好在南晚月眼疾手快,一把上前扶住了刘氏,还不忘在刘氏的腰上狠狠捏了一把。 疼痛难忍的刘氏瞬间清醒,她满脸憎恨的看着南晚月,她现在想要装晕也行不通了。 南晚月一脸单纯的对刘氏喊道:“二伯母,你手中的竹签是最长的哎,比我们都长。” 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眼光都放在了刘氏的身上。 这件事,现在已经板上钉钉了。 刘氏还想说什么时,就听到江老太的声音响起。 “现在抽签也抽了,既然二房抽中了最长的那根签,那么以后江家的活计,就由二房负责,你们没有异议。”说话时眼睛不忘紧盯着刘氏。 刘氏真是有苦难言,她明明已经将手中的竹签折断了,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是她,这也太没有道理了。 看着屋内所有人都冷眼旁观的看着她,又想到江家的农活那么多,要是全负责了,那么她迟早也会和六房的下场一样。 想清楚这一点后,刘氏低着头,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话开口道:“让一房负责整个江家的活计,这未免也太辛苦了。平日里老二就要出去卖工,阿全也要念书,凭我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完那么多事的。”说完便不停的抹着眼泪。 眼前这一幕,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同情,这时候要是同情了,之后吃苦的可就是自家了。 张氏毫不留情的说道:“二弟妹, 你这是做什么啊,抽签之前不就已经说好了嘛,谁抽到最长的那一根,就需要负担家里所有农务,如果是我抽中了最长的那一根,我们大房也会毫不犹豫接受的。” 刘氏看到张氏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只想上前去撕烂她的嘴巴,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江老二。 江老二对自己这个媳妇一向爱护有加,也急忙对江老太说道:“娘,我常年不在家,她又要照顾阿全,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功夫来料理江家的农务啊,不能让大家各自分担一点吗?” 此话一出,其余的人急急忙忙的推辞,能够不干活,谁还会因为他们家干不干得了,而去负责呢。 张氏立即推脱道:“二弟,我们抽签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你这下怎么又反悔了?” 江老二眼睛凶狠的看向张氏,然后对一旁的江老大说道:“大哥,这事你怎么说?” 江老大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眼睛里有些不忍,刚想说话,就被张氏打断道:“这事我们就听娘的就是了,何必说那么多呢。”说完一把将江老大拉到自己身后。 江老七也出声道:“是啊,既然娘一开始都那么说了,那我们听娘的就是了。” 江老太对于众人的态度已经了然于心,然后又看向徐氏,“三媳妇,你觉得呢。” 徐氏一脸恭敬的说道:“既然娘这么安排,肯定有娘的道理,所以儿媳愿意遵照娘的意愿。” 江老太就是知道谁都不愿意在活计上多出一点力,所以才将所有活计都交给六房,但是现在六房竟然抽到了最短的那一根签,如果现在又反悔的话,那么她就成了说话不算话的人,将来在这个家就站不住脚了。 想明白这些后,江老太已经决定要将家里所有的活计都交给二房。 江老二夫妇看到江老太的眼神,也知道这件事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 刘氏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倒在一旁,倚着房柱。 这一次,她是真的要晕倒了。 看到自己的媳妇快到倒地,江老二急忙去扶住了她。 就在江老太开口之际,南晚月的声音忽地响起。 “其实二伯母不想要全权负责家里的活计,也不是没有办法。” 刘氏听到南晚月的话,就像是在溺水前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猛地站直身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南晚月的面前,“你什么意思?你有什么办法?” 现在的刘氏已经快要丧失理智了,哪怕只有一点机会,她都不想放过。 南晚月看了众人一眼,又直直的看着刘氏,然后开口道:“既然大家都不想帮忙,那就各过各的呗,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自己家里的活计,还要别人去帮忙吗?” 刘氏听后醍醐灌,她欣喜若狂的说道:“是啊,是啊,自己顾自己的,不就行了吗,你说的对,你说的真对。” 陷入兴奋的刘氏,丝毫没有发现江老太的脸色就像是滴了蜡一般难看。 江老二发现了众人神色不对,急忙上前拉过刘氏,然后在她耳边骂道:“你这个烂屁股的娘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刘氏不知道自家丈夫为什么要拉自己,明明问题马上就要解决了,他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但是在看到江老太的脸色,和周围人难以言说的表情时,她立马反应过来刚才南晚月说的是什么意思。 刘氏赶忙想解释什么,但是一想到要负责江家所有的活计,她又立马闭上了嘴巴,然后和众人一起看向了江老太。 江老太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南晚月,然后又回到了位子上。 此时的屋子,异常安静。 所有人都想知道江老太会说什么。 第十四章 胜败 江老太的眼睛扫过众人,她神色凝重,看起来特别生气,“现在的江家,虽然不是锦衣玉食,但好在圆满康健。寻常人家,粗茶淡饭,但是一家人聚在一起,阖家欢乐也是好的。如果有谁想要让江家分崩离析,那我老婆子第一个不答应,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想着要如何瓜分江家,如果有谁想要分家的,就站出来。” 众人都低着头,然后小心翼翼的面面相觑。 南晚月丝毫不畏惧,一旁的江老六跟李氏根本就拉不住她 她抬头挺胸,眼睛炯炯有神,朝着江老太便往前跨了一步。 江老太看着眼前的南晚月,指甲已经嵌到了肉里。 此时恨不得早早把她饿死或是打死,那样就不会弄出这么些事来了。 南晚月仿佛看透了江老太的想法,然后波澜不惊的看着她。 江老太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害怕要是继续看下去,恐怕下一秒就会气倒。 她的眼神又放到其他人的身上,然后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那你们呢?你们也有这种想法吗?” 众人看到江老太急火攻心的样子,急忙表忠心。 江老大开口道:“娘,我们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呢,孝顺爹娘,本来就是做儿子的本份,况且爹娘健在,岂有分家一说。” 张氏想了想,也急忙应和道:“对啊,娘,我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又怎么会有分家的念头呢。” 江老二也满脸不情愿的说道:“大哥大嫂说的有道理。”说完又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刘氏。 虽然刘氏也很不愿意,但还是擦了擦眼泪,然后低着头说道:“一切都听娘的安排。” 屋子里面的其他人,也都表了态。 最后只有南晚月一个人站直了背脊,如鹤立鸡群一般。 江老太眼睛不屑一顾的看向南晚月,嘴角带着微笑,仿佛在挑衅。 南晚月深吸一口气,对于大家的反应,她早有预料,今天晚上能够把江家农活这份担子甩出去,已经不算失败了。 这次的抽签,二房惨败,六房险胜。 回到东厢房后,江柚白听到以后再也不用干活了,很是高兴,围着南晚月便兴奋的转圈。 江老六有些不敢面对南晚月,刚才在内院的时候,他并没有站在南晚月这一边,所有人都把她当成透明人,他们之所以不理会她想要分家的想法,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江家人。 他摇了摇头,便带着李氏,准备回自己屋子。 在临走之时,南晚月又端出一碗水递给江老六,然后说道:“爹,喝口水再睡,或许身上的伤会好得快一些。” 江老六看到南晚月并没有怪他,心中的愧疚更深了,只能低头接过水,然后离去。 等他们走后,南晚月跟江柚白也回到了屋子。 对于这个地方来说,蜡烛是奢侈品,只有贵族人家才能用蜡烛或是灯油。 所以他们的屋子里,只有窗外的月亮可以照明。 月光透光窗户,轻轻的洒在床铺上。 此时的南晚月放下了头发,头轻轻倚靠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光打在她的脸上,恍如月光女神降临一般。 江柚白慢慢靠近南晚月,然后坐在了她的旁边。 “姐姐,你在想什么?” 南晚月嘴角轻轻勾起,“我在想故乡的月亮。” 江柚白不知道南晚月的家在哪里,只知道她是被捡到江家来的。 “姐姐,是想家人了吗?” 南晚月转过头,捏了捏江柚白稚嫩的脸蛋,笑道:“嗯,在我的故乡,有意思的东西可多了,那里有我的家人,有我的朋友,还有很多有趣的事物。” 此时的江柚白突然很害怕,她一动不动的看着南晚月,随即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胳膊,“姐姐,我不让你走,你不能走。” 南晚月看着一脸紧张的江柚白,笑道:“谁说我要走了,你在想什么呢。”说完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可江柚白却无比认真,在之前,他见过村里买来的媳妇,因为想家,所以每到半夜都会偷偷的逃跑,然后就被那家的男人捉回来打个半死。 他心中非常恐惧,但眼神却很坚定,他看向南晚月,“姐姐,让我做你的家人好不好,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柚白做你的家人。” 南晚月摸了摸江柚白的脸,他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好”她轻轻地点头。 听到南晚月答应,江柚白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在睡觉的时候,双手还是紧紧的抱住南晚月。 南晚月想要进随身空间看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挣脱开来。 进入随身空间后,不远处的两颗果树已经快要成熟了。 才半天没有进来,里面的植物长势竟然如此凶猛。 按照以往的习惯,南晚月先往小溪走去。 小溪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 上下游已经阻断了,只留下小小的一条间隙由水流下。 小溪下游的鱼正活蹦乱跳的游着。 今天为了抽签,大家连晚饭都没有吃,被她带出去的那条鱼,还好好的在木盆里。 再看向不远处的苹果树,南晚月很是心动,从她的记忆里得知,在这个世界,苹果这种东西只有达官贵人才吃得起。 在如此破旧的乡下,能有两块干巴巴的点心,已经很奢侈了。 从树上摘了几个差不多熟透的苹果后,又在小溪里摸了两条鱼。 南晚月心想:这些东西要是拿到集市上卖,应该能卖一些钱。 出了空间后,她便轻声下床,找了一块干净的布料将苹果包起来,然后又将另外两条鱼放在木盆里。 弄好这些,南晚月只想好好去洗个热水澡。 可是烧热水洗澡,在这个家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只能去井边打水。 冰冷的井水浇到身上的那一秒,南晚月轻哼出声,嘴里不禁骂道,“妈的,怎么这么凉?等我弄到了钱,一定要弄个古代热水器,再也不要遭这种罪了。” 等她颤颤巍巍的洗好澡准备回房时,就听到了江柚白的哭声。? 第十五章 登顶 南晚月心上一紧,急忙加快了脚步。 等回到屋子后,江柚白已经不在里面。 她当即出了屋子,往哭声处找去。 没走多久,就看到西厢房的走廊上,江柚白正在失魂落魄的哭泣。 南晚月快步上前,以为他受了伤,急忙拉着他左右打量,“你怎么在这里?哭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呜呜呜呜” 江柚白在看到南晚月的一瞬间,哭的更厉害了,他一把扑进她的怀里,带着稚嫩的哭腔说道:“吓死我了,我醒来发现你不在,以为你走了,怎么都找不到你。” 南晚月这才明白,原来江柚白是因为醒来找不到自己才在这哭的。 她一边拉着他往东厢房走,一边开解道:“柚白,你不相信我吗?” 江柚白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南晚月又继续说道:“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了,那么你就要相信我,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好吗?” 江柚白用稚嫩的小手擦了擦眼泪,然后赶忙对着南晚月点头,生怕她生自己的气。 等回到东厢房的时候,江老六夫妇已经站在了屋外。 看到南晚月带着江柚白回来。 李氏急忙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柚白,你哭什么?” 江柚白有些脸红,只是低着头躲在南晚月的身后。 南晚月赶忙解释道:“啊,没事,就是找不到我,然后哭了一通鼻子。” 江柚白听后,急忙拽了拽南晚月的衣袖,让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南晚月感觉到了江柚白的难为情,于是调转话题对江老六夫妇说道:“爹、娘,明天我想去集市一趟。” 李氏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提出去集市,“可你到江家之后,就没有去过集市,如果想买什么,就跟你爹说,让他去买。” 江老六联想起她近日来异常的行为,生怕她要跑,也急忙说道:“是啊,小月,如果你需要什么,我明天去集市,顺便给你带回来。” 南晚月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想买的,只是捉了几条鱼,想拿到集市上卖掉。” 李氏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三天后,清河县有花灯节,集市会很热闹,等那时候再让你爹带你去。” 南晚月想着也点了点头,人多热闹,对于卖东西确实有好处。 等送走江老六夫妇后,南晚月就带着江柚白回到了屋子。 江柚白拽着她的袖子,弱弱的说道:“姐姐,我也想跟你去集市。” 看到他因为紧张,小脸皱做一团,南望月疑问道:“你不会是因为怕我跑掉,才要跟着一起去的。” 江柚白急忙摇头,“不是的,姐姐,我相信你。既然你说了不会走,就一定不会走的。”说的时候眼睛还不忘盯着南晚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有没有发现,你好像越来越粘人了?”南晚月打趣道。 江柚白则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姐姐是我的媳妇儿,以后是要给我生孩子的,我当然要粘着姐姐啊。” 南晚月看他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些话,弹了下他的额头,然后玩笑道:“要做我的夫君,可没那么容易哦。” 江柚白突然正了正脸色,然后问道:“那要怎么样才可以?” 他稚嫩的脸上,流出一副坚决的神色。 南晚月有些心虚,她只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当真,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较真, “呃怎么着也需要打得过我,我可不想要一个娇滴滴的夫君。”她心虚的说道。 江柚白愣住了,打得过南晚月?这比登天还难。 一想到那天南望月胖揍张阿三的情形,江柚白瞬间觉得人生无望了。 虽然艰难,但是在第二天一早,他就跟着南晚月早早起了床。 看到她在屋外对着空气不停挥动拳头,江柚白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南晚月嘴角微微勾起,然后说道:“挥拳的时候,眼睛一定要盯紧目标,如果面前没有东西,那就自己设想出一个目标。” 江柚白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所以挥的更用力了。 可还没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就浑身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南晚月打趣道:“你真弱。” 但是转念一想,他在这个家里,一直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没日没夜的干活,自然营养不良。 江柚白听到自己很弱,着急得快要掉眼泪,于是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跑步?” “跑步是什么?”江柚白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的词。 南晚月解释道:“呃就是没有目的的跑起来。”说完,便迈着小碎步,开始跑走。 江柚白见此,也急忙追了上去。 出了江家,穿过田间小径,两人朝着一座大山跑去。 天色烟雨朦胧,整片村落都笼罩在薄雾之中。 一路上,南晚月放慢了速度。 江柚白也用尽全力,想要跟上她,但是自己的身体没有力气,没跑两步又停了下来。 见此,南晚月知道他是平时没吃饱的缘故。 她停下脚步后,只是慢慢的走着,江柚白见此机会,立马跟上了她。 “柚白,你看前面那座大山。”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座大山正高高矗立在远处。 跟大山比起来,村落显得很渺小。 “以后我们一起登顶。”南晚月淡淡道。 她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江柚白看到眼前的高山,却有些胆怯。 不是害怕自己无法登顶,而是害怕自己跟不上她的脚步。 “好。” 江柚白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但眼里却充满了坚决。 等跑了小半个时辰,南晚月才带着他往回走。 一直坚持跟在她身后的江柚白,刚到家就脸色苍白,快要昏死过去。 南晚月一边帮他恢复状态,一边想着要怎么把自己这个童养夫养得白白胖胖。 在休息两天之后,终于到了花灯节。 一大早,江老六找到了南晚月,“你前几日不是说有什么东西要卖吗?我们去早一点,占一个好的摊位。” 南晚月点了点头,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第十六章 卖鱼 村子到清河县有十几里的山路要走,所以有专门的人使用牛车拉客,一文钱一人。 江老六颤颤巍巍的掏出三文钱递给车夫,然后带着南晚月跟江柚白坐到了牛车上。 没一会,牛车上就满满当当的坐了四五个人。 这些都是村里的男人,见到南晚月也在车上,王老大开口向江老六打趣道:“老六,你这是咋回事啊?到县里还把儿媳妇带上,难道是你老娘叫你把她卖了?”说完就和旁边的人大笑起来。 江老六急忙看向南晚月,发现她一切如常,并没有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但还是急忙开口解释道:“啊,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到集市上卖点东西。” 王老大笑得更欢了,“你江老六家里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还得拿到县上去卖。”说着低头就看到了木桶里的几条肥鱼。 “哇,这鱼怎么这么大?这是哪来的?”他的眼睛瞬间放着精光。 此话一出,牛车上的人眼睛都直盯着南晚月面前的水桶。 看到大家贪婪的目光,江柚白开口吼道:“这是姐姐的鱼,从哪里捉的,关你们什么事?” 江老六看着旁边这几个壮汉,生怕跟他们起了冲突,急忙打圆场道:“不过就是在后山沟里随便捉的,运气好而已。” 听到是在后山沟里捉的,众人心思各异的同时,也收回了贪婪的目光。 不一会,就有两人推脱不去县里,转身往后山跑去。 坐在最前面的老王头确定了人数,然后架着牛车开始往县里去。 路上有很多小石子,非常颠簸。 周围是层峦叠嶂的大山,林间还有逃窜的野兔。 看到野兔时,南晚月有些兴奋,看向众人问道:“那些野兔没人捉吗?” 江老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问,但还是解释道:“村里倒是有一家猎户,会经常上山抓些野味去卖。” 南晚月又追问道:“那别人就不去抓了吗?” 江老六还没说话,王老大就抢先开口道:“小妹子,这上山捉野味,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山里不仅危险重重,甚至还有几米高的野猪,普通人去了性命都难保,就不要说捉野味了。” 听完南晚月便开始沉思起来。 王老大往南晚月那边挤了挤,然后将头靠过去,道:“小妹子,这鱼都是你抓的?” 南晚月略微点了点头。 “小妹子,你可真厉害,不如你跟着哥,待在江家有什么好。”说着便上下打量她。 南晚月还没应声,江柚白就像一只好战的公鸡,急忙开口道:“你说什么呢?姐姐是我的媳妇,你滚远点!” 听到这,牛车上的人都笑了。 王老大看着江柚白,“媳妇?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媳妇吗?你们睡过觉吗?” 江柚白脸涨的通红,脱口而出道:“睡过,怎么没有睡过,我们天天晚上都睡在一起。”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转头又开始大笑起来。 江柚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南晚月,仿佛在说自己没有撒谎。 南晚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当着众人的面,随手从牛车上拿起一根手臂粗的木头。 “咔嚓~” 手臂粗的木头竟然被她徒手掰成了两半。 众人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南晚月。 但她只是淡淡的对众人笑道:“我这小夫君不太喜欢开玩笑,你们要是喜欢开玩笑可以找我。” 说完,便不再说话了。 看到这一幕,牛车上的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也不敢再去招惹她。 十几里的山路,在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县城。 一进入县城,就能看到人山人海,张灯结彩。 江老六一边带着南晚月两人往集市走,一边解释道:“今天是花灯节,所以会格外热闹。” 南晚月点了点头,她对于花灯节什么的并没有兴趣,现在的她,只想搞钱。 江柚白是第一次来到县城,周围五颜六色的花灯、纸鸢,还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都在吸引着他。 但他的目光始终放在南晚月身上,然后用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 南晚月没当回事,现在人多,她怕他走丢,所以也握紧了他的手。 穿过热闹非凡的街道,他们三人终于来到了集市口。 此时正是商贩摆摊的时间,他们在集市里不断的物色好摊位。 刚想走进集市,就被两个管事的拦下了。 “喂,你们三个,给我站在这,什么都不问,莽着个头就往里面闯,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吗?”说着便挡住了去路。 江老六把南晚月两人挡在身后,陪笑道:“两位爷,我们是来卖东西的。” 管事的撇了三人一眼,然后高高在上的说道:“想要卖东西?里面的摊位十文钱一个,交钱。” “十文钱?”江老六被吓到了,以前没听说过在集市卖东西还要交钱的。 这还什么都没有卖出去,一来就要掏十文钱,他有些为难的看向了南晚月。 另一个管事又开口道:“如果掏不出来,就趁早滚蛋。” 江老六正在犹豫之时,就听到南晚月说道:“爹,我们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说着便拎起水桶准备离开。 看到水桶里的鱼,管事开口叫住了他们。 “哎,等会,你们要是掏不出钱,拿一条鱼抵也行。” 江老六当即就要答应,但是被南晚月一把阻止了。 “多谢你们的好意,但是不需要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环顾四周后,南晚月走到集市外的一颗柳树下,她一把将水桶放在地上,然后又将背后的苹果取下,轻轻放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摆好东西之后,她利索的撸起袖子,然后清了清嗓子,对集市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喊道:“卖鱼了~又大又肥的鱼,谁要是见过比我这还大的鱼,算我输。 今天最后一天,卖完为止!” 她清亮的声音不断响起,很快,她的摊前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少。 第十七章 鱼和苹果 他们交头接耳的不断议论着。 “哇,这鱼可真大,我这辈子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鱼呢。” “是啊,这鱼该不会成精了?” 南晚月紧接着应声道:“这鱼大自然是有大的好处,吃了不仅延年益寿,还能美容养颜,仅此三条,卖完就没有了。” 听到这,人们炸了,这鱼竟然还有延年益寿、美容养颜的功效? 片刻后,五六个人就先恐后的询问价格。 “小姑娘,你这鱼怎么卖啊?” 南晚月细想后,答道:“这鱼的怎么卖呢,谁出的价钱高,我就卖给谁。” 众人很是不理解这样的买卖,不停的议论着。 “这是什么方式啊,竟然这么卖,那要是有人出一文钱,那她岂不是亏死了。” “是啊,是啊,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怎么想的。” “你管她怎么想的,我出十文钱,买条鱼回家给母亲煲汤。” 听到有人喊价,周围的人也摩拳擦掌准备叫价。 “你出十文钱,那我就出十一文,哈哈。”一大汉放声叫道。 “我出十二文!” “十五文!” “十七文!” “你们这些人,这条鱼要是按照普通的鱼来卖,也得二十文了,我出二十五文。”一个穿着斯文的读书人开口道。 他一出声,所有人都停口不再喊价。 围观人群开始对他指指点点。 “二十五文,这有点贵了?” “谁叫人家是今年的秀才呢,我们这些老百姓还能跟他争吗?” “是啊,听说他家中本身就宽裕。” 南晚月只是淡淡的看着,见没人再叫价了,用清亮的声音喊道:“这位公子出价二十五文,还有谁比这更高的吗?” 众人不再出声,仿佛在等待下一条鱼的叫价。 南晚月继续喊道:“二十五文一次!” “二十五文两次!” “二十五文” “等等!”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小厮就急忙挤进人群,然后对她说道:“姑娘,我家管事的叫我来跟你说,这鱼我们要了,一两银子一条,你考虑一下。” 听到这话,周围唏嘘声不断响起。 “这是李员外府里的小厮?” “好像是,这李员外府里还真是财大气粗啊,居然一两银子买一条鱼。” “谁叫人家家财万贯呢,一两银子吃一条鱼算什么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看来今天这鱼” 南晚月宠辱不惊的看着眼前的小厮,然后又转头对众人说道:“这位小厮出价三两银子三条鱼,还有比这出价更高的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禁声不语。 连刚才出二十五文的秀才也躲进了人群中。 “三两银子一次!” “三两银子两次!” “三两银子三次!” “好!三两银子成交!” 话罢,小厮掏出三两银子递给南晚月。 南晚月接过银子后,直接将水桶递给面前的小厮。 小厮拎起水桶,有些费力的穿过人群,走到一个衣着得体,身材圆润的管家面前。 管家看了看水桶中的鱼,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就要走。 可在转身之际,又听到清亮的声音传来。 “苹果~美容养颜的苹果。” 转头一看,还是南晚月在人群中叫卖。 这一次,李管家没有让小厮出面,而是用自己圆润的身子挤进了人群中。 此时南晚月面前的石头上,正放着七八个让人垂涎欲滴的苹果。 圆硕的果子就摆在那里,让人看了心生喜欢。 南晚月正想着怎么没有人问价,就听到了人们议论的声音。 “这就是苹果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听说这都是达官贵人才能吃得起的。” “是啊,一般的老百姓哪能吃得起苹果这种东西呢。” “说得对,看来这姑娘的苹果,今天是卖不出去了。” 正当她想要开口时,李管家满脸堆笑的看着她,说道:“姑娘,你这苹果怎么卖啊?我都买了。” 南晚月笑了笑,然后对众人说道:“今个是我头天做生意,往后还需要大家多多照顾,所以今日的苹果,就以优惠价给大家,十文钱一个,先到先得!” 话音还未落下,最前面的李管家立马被挤出了人群,几个大婶一把挤到了最前面。 “小姑娘,给我来一个,我买回去给我孙子吃。” “我也要一个!” “我要两个!” 人们争先恐后的涌过来,南晚月立马站到了最前面,一只手挡着众人,一只手收钱,然后将苹果递给买的人。 那个秀才一口气买了三个,剩下则被几个大婶买了去。 正当大家还想往前挤时,南晚月大声喊道:“没有了,已经没有了!不用再挤了。” 江柚白看到那么多人朝着南晚月挤过来,急忙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挡在了她面前。 看着人越来越多,南晚月一把抱起江柚白,然后一跃跳到了石头上,然后喊道:“苹果已经没有了,一个也没有了,还想要的,改日请早。” 听到这话,有的人庆幸自己买到了苹果,有的人则懊恼没有快一点抢到。 等人逐渐散去之后,李管家已经被人踩到了地上。 他躺在地上哀嚎着,不远处的小厮见状,急忙跑上来将他扶起。 南晚月也问道:“你没事?” 李管家赶忙起身,然后擦了擦身上的脚印。 “你这苹果还有吗?多少银子都行。” 南晚月摇了摇头,说道:“刚才已经说了,都卖完了。” 他不死心又继续追问道:“或者你告诉我,你是在哪里摘的,我派人跟你去摘,你放心,价钱方面。,绝对不会少了你的。” 南晚月还是油盐不进的样子,“这就是最后的了,确实是没有了。” 他还想说什么,就见南晚月带着一老一小准备离开。 离开之际,江柚白突然开口说道:“姐姐,我还有两个。”说着便从衣袖里掏出了两个鲜红透亮的苹果。 见到这两个苹果,李管家瞬间眼睛冒光。 “卖给我,我出五两银子。” 听到五两银子,江老六吓住了,农家一年的收成也不到一两银子。 可南晚月并不动摇,她看着江柚白说道:“这是我给你吃的。”然后又对李管家说道:“这两个不卖,您如果想要的话,改日请早。” 第十八章 弓箭 江柚白当然知道五两银子有多么难得,他果断的对南晚月说道:“姐姐,这苹果我不吃了,我们卖掉。” 江老六也在旁边劝说道:“是啊,小月,柚白用不着吃那么好的东西,还是卖掉。” 南晚月眼神坚定,对江柚白说道:“这是给你吃的,多少钱也不卖。” 江柚白的心中流过一丝暖流,他不再低着头,而是看向南晚月,笑着说道:“姐姐,以后你肯定会带着我吃更好的东西,现在这个苹果就先卖掉。”说着便拉住南晚月的衣袖轻轻摇动,仿佛在撒娇似的。 南晚月最受不了别人跟她撒娇了,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好看的小奶娃。 她看着江柚白祈求的样子,然后对李管家说道:“这两个,我只卖一个,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李管家听到南晚月松口,急忙点头道:“要!我要,就算是一个也要。” 说着便对身后的小厮喊道:“银子呢?赶紧掏银子。” 小厮听后,急急忙忙的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南晚月。 南晚月接过手中的银子后,江柚白就将其中一个苹果递给了小厮。 小厮就像什么宝贝似的,赶忙用手小心翼翼的捧着,深怕一个不小心给落到地上。 李管家心满意足的看了看苹果,然后又对南晚月说道:“小姑娘,以后你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先拿来李府,价钱方面,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南晚月淡淡的点了点头,李府五两银子买一个苹果,如此阔绰,价钱确实不会亏待了她。 “以后有什么好的,自然会给您先过目的。”她波澜不惊的说着。 说完,就带着江柚白跟江老六准备离开。 江老六没想到他们的东西这么好卖,那么一会时间,就卖光了,还卖了八两多银子。 在离开的路上,江老六看向南晚月,开口问道:“现在天色尚早,老王头的牛车要未时才从县里回村,你们要不要去逛逛。” 南晚月笑道:“那我们就去逛逛。” “你们去逛就行,我在县城里还有点事,到时候在城门外见。”江老六推脱道。 说罢,南晚月便带着江柚白在街上闲逛起来,此时天色尚早,街道上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 她掏出刚才的五两银子递给了江柚白,道:“这五两银子,是用你的苹果卖的钱,拿着,想买什么尽管买就行,不用刻意节省,以后姐姐呢,还会赚更多的钱。” 江柚白看着眼前的银子,迟迟没有接过,他常年阴沉的脸,也在此刻绽放出一抹如旭日般温和的笑容,“姐姐,我并没有什么要买的,这银子还是姐姐你留着,再说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花,不如姐姐帮我花掉。” 南晚月捏了捏他好看的脸蛋,说道:“行,那这银子,就让我来帮你花掉。” 说着,便带着江柚白各处挑选着有用的东西。 先是给江家六房一人买了一双鞋子,然后又买了些蜡烛和灯油。 买完米面跟一些点心后,两人的身上已经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袱。 在经过铁匠铺的时候,南晚月一眼就看中了墙上的一把弓。 弓浑身漆黑,大约70厘米长短。 “老板,那把弓可以拿下来我试试吗?”南晚月说着便指向了那把弓。 铁匠铺的老板见说话的人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于是打趣道:“小姑娘,你家大人呢?那把弓可不是什么漂亮的小玩意,要是不小心伤了你可怎么办?” 江柚白上前就说道:“我家姐姐说让你拿,你就拿给她看,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哈,你这个小屁孩,还挺嚣张的嘛!”老板边说边放下手中的铁锤,转身取下弓递给南晚月。 南晚月拿起手中的弓,放下身上的东西,然后又要了一支箭矢,随即便朝着百米高空射去。 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云落地。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应声垂直落地。 抬眼看去,只见两只鸽子被一箭射穿了脑袋,直直的落到了不远处。 铁匠铺的老板十分惊讶,大声豪爽地夸赞道:“姑娘好箭法,小小年纪,竟然就有如此高超的箭法,也算是配得上这把弓了。” 江油白一脸不悦的说道:“什么叫配得上这把弓啊,这把弓还未必配得上我姐姐呢。” “呃对,你说得对。”老板自知说得不对,急忙纠正道。 江油白跑到不远处将鸽子捡回,南晚月则对老板说道:“这把弓想必一定价值不菲?” 铁匠铺老板略微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道:“这弓是我父亲在世时打造的,但是由于弓身短,重量轻,所以平常的习武人根本就看不上,我看姑娘您箭法超凡,这把弓在您手上也算是用得着,如果您想要的话,三十两银子拿走。” “三十两银子,这未免太高了。”南晚月眼睛盯着老板,手不断摩挲着弓。 老板急忙说道:“这把弓是用玄铁打造的,整个清河县,找不出几样武器是纯玄铁打造的,所以价钱也较高。” 南晚月摸着手中的弓,知道老板说的话并不假。 江柚白将鸽子身上的箭抽出来,擦干净之后递给南晚月,然后说道:“姐姐,要不我们把剩下的那个苹果也卖掉。” 南晚月摸了摸江柚白的脑袋,然后转身,眼神坚定的对铁匠铺老板说道:“老板,这样,我今天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的银子,我先给你五两,剩下的,会在一个月之内补齐。” 老板听后,很是犹豫。 江柚白也开口道:“老板,我姐姐说会在一个月之内给齐,就一定会在一个月之内补齐的,反正你这弓放在铺子里也是积灰。” 铁匠铺老板还是有些犹豫,但是看到面前的俩人眼神坚毅,一点也不像是会食言的人,于是爽快的拍案说道:“好,就按照姑娘你说的办。” 就这样,南晚月用五两银子买了一把弓。 除去买弓的银子,还买了许多其它东西,他们身上也就只剩下一两银子三十文钱。? 第十九章 打劫 写好欠条之后,南晚月就带着江柚白离开铁匠铺,准备往城外走去。 走的时候,两人还不忘带上了一只鸽子,剩下的一只鸽子则送给了铁匠铺老板。 两人一路往城外走去,江柚白眼中不禁流露出崇拜的神情。 “姐姐,没想到你不仅武功高强,射箭也那么厉害啊。” “那你想不想跟我学武呢?” 听到这,江柚白的脑袋不断地点着头,“真的可以吗?姐姐,我愿意,我愿意!” “好,那就每天早上,鸡鸣则起床,然后跟着我跑几圈。” “好。”江柚白一口答应了下来。 就在两人说话间,一群人正跟在他们的身后,不断靠近。 江柚白好像发觉了什么,急忙看向南晚月。 南晚月笑了笑,示意他没事,然后转身便带着他拐进一条小巷子。 到了无人的巷子里,两人越走越偏,最后在一处死巷子前停了下来。 还未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噗嗤”一声。 “我还以为他们要去哪里呢,竟然到了这个死巷子面前,真是送上门的肥肉,不吃白不吃啊。” 另外一人也应和道:“是啊,那小的可以当成奴隶卖掉,至于那个女的嘛,嘿嘿嘿” “我们是好久没开荤了,女的可以先爽爽,然后再卖到妓院大赚一笔。”说着露出了一脸淫笑。 他们开始兴高采烈的议论着。 听到他们的话越来越下流,江柚白立马挡在了南晚月的面前,对他们喊道:“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他们根本就不把江柚白放在眼里,其中一人凶恶的说道:“我们想干什么,你等会就知道了,你要是不想死得那么早的话,就滚远点,等我们收拾了她,再来收拾你。” 江柚白毫不退步,眼睛直盯盯的看着眼前几人,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可是对眼前这个八九岁的孩子,谁也没有放在眼里。 南晚月看着眼前这五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在集市时拦路的管事。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然后冷声对不远处的五人说道:“你们要是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你们非要不知死活的话,我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说着身子微微侧起,眼睛紧盯着几人,做出一副攻击的架势。 可殊不知,这样的反应,瞬间逗笑了不远处的五个大汉。 “她这是在干嘛?是疯了吗?” “谁知道呢?或许是被你的大屌吓傻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 众人一哄而笑,丝毫不把眼前的两个人放在眼里。 江柚白与南晚月对视一眼之后,立马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然后乖巧的站到了一旁,眼睛则一直死盯着眼前的五个大汉。 见江柚白默默拎着东西站到了一边,其中一个大汉笑道:“你刚才不还挺逞能的嘛,现在是怎么了,吓尿了?” 带头的管事撇了众人一眼,然后说道:“还在等什么,赶紧上,她身上的银两都是我的,至于人,随你们处置。” 话音落下,身旁的四个大汉都收敛了笑容,开始朝南晚月拥去。 南晚月眼疾手快,快速避身躲开,还狠狠一脚揣在了其中一人的胯下。 那人立马捂着大胯蹲在地上痛苦喊道:“妈呀!” 剩余的三个人则打起万分精神,粗壮有力的身子,全都朝着南晚月打去。 她在躲避的同时,肩膀上狠狠挨了一拳。 但她仍握紧了双拳,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之前的张阿三是一个人,但是现在眼前四个人都是受过训练的打手。 虽然她功夫了得,但现在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身上并没有多大力气。 但是凭着自身的狠劲,她不断的在几人中间游走周旋。 然后将拳头不要命似的挥打出去,如果她没有使用格斗技巧,而是纯粹只拼力气的话,那么不出三个回合,她就会输。 但是现在的情况,她只能赢,绝对不能输。 她的拳头如雨点般快速落下,手上跟脸上都是挥洒上去的血。 南晚月的每一拳都是朝着脸上挥去的。 此时的她,仿佛又回到了比赛场上,抱着只能赢、不能输的信念而战斗。 一炷香的的功夫,四个大汉就倒在了地上,他们满脸是血,双手捂着脸哀嚎。 而不远处的管事早就被吓傻了,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能把他四个打手全部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刚想转身逃跑,南晚月已经拦住了他的去路。 “嘭!” 狠狠的一拳就直接揍在了他的鼻梁上。 一时间,他眼冒金星,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跌倒在地上。 南晚月没有停手,而是对着他的肚子,又是啪嗒几脚。 “唉哟~好痛,疼死人了,我的姑奶奶,你可住手。”管事的又是捂肚子又是捂脸,不断的求饶着。 但是对于这样的求饶,南晚月没有一点心慈手软,“如果今天没有还手之力的人是我,你们会饶了我吗?并不会,那么你以为你现在求饶,我就会心慈手软了吗?”说完又是几脚。 其中一个大汉也急忙开口求饶道:“我们都是他指使的,不,我们都是被他逼的。” 另外两人也急忙应和道:“是,都是管事的逼我们,他看到你赚了不少银子,就起了害人之心,这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不是这样的,他们胡说。”管事的挣扎着辩解。 南晚月面无表情,在她心里,这种想要害人的无耻之徒,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看着五人倒地不起,疯狂的向自己求饶。 南晚月话锋一转,说道:“你们不是想劫财又劫色嘛,现在你们落到了我的手上,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劫色就算了,长得还不如我家小夫君好看。” 听到这,江柚白立马屁颠屁颠跑到她的身边,给她递上了一块干净的帕子。 擦了擦脸上跟手上的血迹,南晚月继续说道:“你们把我们两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人堵到这里,不给点赔偿,说不过去?” 众人一听,心中一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打劫?? 第二十章 开灶 会意后,他们急忙从怀里掏出钱袋递给南晚月。 南晚月接过他们手中的钱袋,加起来将近十两,确实不少。 收起钱袋,拎着东西就准备离开,离开之际还不忘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要是想报仇,随时可以找我,但那时,我或许就不想要赔偿,而是要你们的命了。” 趴在地上的几人急忙点头,说道:“姑奶奶,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再自找麻烦的。” 南晚月嘴角轻轻勾起,“呵呵~是吗?那最好如此。” 说完便带着江柚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离开的路上,江油白因为没有保护好南晚月很是内疚。 “姐姐,对不起,没能保护你。” 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南晚月说道:“那是因为你现在还很弱,等你以后长大了,就可以保护我了,现在由我来保护你,这不是挺好的。” 江柚白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姐姐,我要学武功,我一定要好好学武功,到时候谁也不能欺负姐姐!” 南晚月很是欣慰,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耽误了那么一段时间,等走到城门外,所有人都已经到齐,就等着南晚月两人了。 见到南晚月跟江柚白完好无损的走来,江老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终于回来了?没出什么事?” 南晚月一边将手中的东西放到牛车上,一边说道:“爹,没事,只是贪玩多逛了一会。” 王老大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这又不是你私人的牛车,就不能考虑下别人吗?让我们在这等着,你以为你是谁啊?” 上了牛车,南晚月看向众人,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说完,便坐好不再说话。 由于看到早上南晚月徒手掰开木头的那一幕,大家都不敢多说什么。 牛车上,大家都背着一个包袱,包袱里面装着这次来县城购买的东西。 好在他们人不是很多,否则南晚月买的那些东西,还真是没处放。 看到牛车上那么多东西,众人都面面相觑。 “小月,你那鱼卖了几文钱?”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江老六急忙开口答道:“不过就是几条鱼而已,卖不了多少钱。” “那是多少钱?” 男子不断追问,江老六则一直回避这个话题。 南晚月心中非常赞同江老六的回答,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回到村里之后,她多给了老王头一文钱,让他索性把牛车直接驾到江家门口。 把所有东西都卸下来之后,三人便大包小包的拎着,准备回东厢房。 可是一进门,三人就被张氏跟刘氏拦了下来。 “老六,你们怎么买那么多东西,哪来的钱?不会是背着娘攒私房钱?”刘氏双手抱胸,眼里尽是嫉妒。 江老六急忙解释道:“不是的,这些东西都是小月买的。” 听到是南晚月买的,张氏急忙开口道:“她买的?她哪来的钱?不会是偷的?” 南晚月忙了一天,什么都没有吃,心情本来就糟糕,还遇上这两人,所以她也没有好脸色,当即开口怼道:“你们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就不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吗?总把眼睛放在别人身上干什么?真他妈烦死人了。” 说完一把推开挡路的张氏跟刘氏,径直回到了东厢房。 只留下她们愣在原地。 一到东厢房,李氏就急忙出来帮忙,看到带回来那么多东西,很是惊讶。 得知这些东西都是南晚月买的,对她的赞赏不言而喻。 忙活了一天的南晚月,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娘?没做饭吗?” 李氏答道:“这个时间,大家都已经吃过中饭了,整个厨房都是大嫂在掌管,现在要是去煮东西,恐怕” 不用说,南晚月也知道李氏想说什么。 “我们东厢房这边不是有个灶头吗?用那个煮东西不行吗?” “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灶头从来没有用过,要是突然使用的话,娘那边恐怕不好交代。”李氏很是犹豫,单独开灶,就相当于以后跟大家不在一个锅里吃饭了。 南晚月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道:“娘,你就尽管开灶,阿奶那里,我去解决。” 李氏听后看向了江老六,仿佛在征求他的同意。 江老六想了想,然后说道:“今天累了一天,两个孩子也饿了,你就按照小月说的去做。” 李氏听后,心里掩饰不住的高兴,接过南晚月手中的米面,便朝着灶台方向去了。 南晚月回到屋里,将买来的东西,都放在了柜子里,还不忘在门上装了一把锁。 饭还没来得及吃,江老大就来到了东厢房。 “大伯,是有什么事吗?”南晚月开口问道。 江老大见不远处的李氏正在开灶,虽然惊讶,但没有阻止。 “没事,是娘有事要跟你说,让你去一趟。” 南晚月将手里的工具都交给江柚白,然后又从屋子里拿了一些别的东西,就跟着江老大往内院走去。 一到内院,就见江老太高坐上堂,身边站着张氏跟刘氏。 两人进去之后,江老大就离开了内院,独自往东厢房走去。 江老太什么都没说,南晚月就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她手托着下巴,仿佛在想什么事。 一时间,内院十分安静。 “咳~” 江老太有些尴尬的朝着张氏咳嗽了几声。 张氏心领神会,开口对南晚月说道:“小月,你这一进门,就自顾自的坐下了,到底有没有把娘放在眼里?真是没有教养!” 南晚月抬头看着张氏,慵懒的说道:“大伯母,我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教养问题,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不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吗?再说了,江家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就不用拿架子了?” 刘氏一脸恶毒的指着她,“南晚月!你真是太嚣张了,一点也不知道收敛,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江家改姓南了呢。” 第二十一章 水痘 “大伯母、二伯母,你们何必这么生气呢。”南晚月说着站起身,将东西放到江老太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说道:“阿奶,这些东西是用卖鱼的钱买的,特意给您和几位伯母买了做衣裳的料子。” 听到是给自己买的布料,张氏跟刘氏急忙上前翻了起来。 “这块料子不错哎,我要这块,正好可以做一身衣裳。” “那我就要这块,这块料子多一点。” 看着两个不成器的儿媳妇,江老太急忙咳嗽了一声。 张氏跟刘氏看到江老太神情不对,急忙拿好布料站到了一旁。 “小月,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心,也不枉江家收留你一场。” 南晚月皮笑肉不笑,然后又从衣袖里掏出二十文钱,放在了桌上。 “今天劳累了一天,回来发现厨房门已经锁上了,所以自作主张在东厢院开灶了,阿奶应该不会介意。” 江老太伸手将桌上的二十文钱拿在手里掂了掂,一脸慈祥,“你们今天也累了一天,厨房门钥匙锁上了,找你大伯母开就是了,何必再开一个灶呢。” 南晚月故作委屈,道:“嗐,本来擅自开了灶,想着不太好,就打算告诉阿奶那些鱼是哪抓来的,以做弥补,可阿奶都这么说了,我回去就让娘封灶。” 听到这,江老太话锋一转,“既然灶已经开了,那就算了,反正你们偶尔煮点东西吃也方便,你刚才想要说什么,接着说。” 南晚月扫视三人一眼,转身准备离开,离开之际回头笑道:“那鱼是我在后山沟抓的。”说完,便回过头出了内院。 只剩下江老太跟两个儿媳妇在院里不断商讨。 回到东厢房,见江老大正准备离开。 江家几房,从不来往,连在一个桌上吃饭都觉着碍事。 虽然不解,但还是向这个曾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礼貌问好。 “大伯父,你要走了。” 江老大看着出落得越发漂亮的南晚月,点了点头,“对,小月,今天的事,我都听老六说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听到这里,南晚月心上一紧,眼睛立马看向了不远处的江老六。 江老大仿佛看出了她的戒备之心,急忙解释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饭好像已经好了,你去吃饭。” “大伯父不留下来吃一点吗?” “我就不了,已经吃过了。”说完,便欣慰的看了眼南晚月,离开了东厢院。 饭桌上,南晚月的心情有些憋闷。 江柚白好像看出了她的不高兴。 吃过饭之后,他找到了她,低声问道:“姐姐,你是因为爹跟大伯父说的那些话不高兴吗?” 南晚月轻叹一口气,道:“外面的人,无论有多难缠,但总有办法解决,但是自家屋里的人” 江柚白有些慌了,他急忙说道:“姐姐,你千万不要失望,我绝对绝对会站在你这边的。” 他的话,总算是让她好受一些。 因为不知道江老大在东厢院都跟江老六说了些什么,所以南晚月只是找到李氏说明江老太同意开灶的事。 李氏听后瞬间喜上眉梢。 “小月,你说的是真的?娘真的同意让我们自己开灶了?” 南晚月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李氏又自顾自的嘀咕起来。 “娘如此固执,那么重视利益的人,竟然会同意我们单独开灶,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单独开灶对于李云来说,相当于这个家已经分了一半了。 但只有南晚月知道这有多难。 当天夜里,她就被江柚白痛苦的低吟声吵醒了。 急忙下床点了一根蜡烛,然后凑到他的身边。 “柚白?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南晚月温柔的问道。 她的手轻轻碰到江柚白脸上,他的声音瞬间小了很多,小脸蛋就一脸享受的贴着南晚月的手。 南晚月摸在他的脸上,突然发现有不少的疙瘩。 用蜡烛凑近一看,他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许多水痘。 南晚月知道水痘在这个地方,有多么难治,来不及犹豫,她立马穿上鞋,夺门而出。 很快,江老六夫妇的房门被敲响。 “爹、娘,你们在吗?柚白好像长水痘了。” 听到水痘,江老六夫妇急忙从床上下来,开始往南晚月屋里跑。 现在的江柚白浑身发烧,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嘴里迷迷糊糊的叫着什么。 “姐姐~” “姐姐~” 南晚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立马对江老六说道:“爹,我们得赶紧请大夫,不然的话,柚白的脑子可能会被烧坏。” 江老六一听,也十分着急,当即站起身道:“我去请大夫!”可是刚走到门口,他就反应过来自己身无分文。 虽然难以开口,但还是看向南晚月说道:“小月,这些年来,我们的钱全交给娘了,你那里” “今天卖鱼剩下的钱,我去内院的时候,也都给阿奶了,现在柚白病重,阿奶不会坐视不管的。” 江老六狠狠咬了一口牙,转身就朝着内院走去。 一旁的李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旁边掩泪哭了起来。 南晚月开口道:“娘,您去烧一点热水,这里我来照看就行了。” 李氏听后,急忙准备去烧热水。 等人都走了之后,南晚月立马进了随身空间。 从随身空间的小溪里打了一桶水,盛出两碗后,剩下的则拿去交给李氏烧开。 将两碗水都给江柚白喂下后,他的意识逐渐清明,眼睛也慢慢睁开,看到眼前的南晚月,他轻声叫道:“姐姐~” “你不要离我太近,你快点走开,这是会传染的,姐姐” 水痘在这个地方,很容易传染,且不易医治,所以人人避而不及。 但是南晚月早就得过水痘,并且打过疫苗,所以她完全没有理会江柚白,而是继续用水给他擦脸。 “你怎么知道自己得的是水痘?”给他擦脸的时候,她直接开口问道。 江柚白看到南晚月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根本就不敢看她的眼睛。 第二十二章 病症 而另一边,江老六飞快赶到内院,一进内院,就扑通跪倒在江老太的面前。 江老太不明所以,正想开口询问时,江老六就痛声祈求道:“娘,柚白染了水痘,求您给一些银钱,让我去县城请个大夫。” 听到水痘这两个字,江老太猛地站起身,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染了水痘?怎么会突然染了水痘呢?这可是会传染的,他现在在哪里?” “儿子也不知道柚白怎么染上水痘的,他现在在屋里,已经快没气了。”江老六声泪俱下的说道。 江老太思虑片刻之后,让身旁的江老头拿了十文钱递给江老六,然后开口说道:“水痘不是什么小病,你就去镇上请个大夫来确定一下。” 江老六感恩戴德的接过那十文钱,然后赶忙离开了江家。 苏大夫风尘仆仆的赶来时,天已经快亮了,他是整个清河县医术最好的大夫,光是出诊一次,诊金就在十文钱以上。 整个江家的大人都站在东厢房外,他们身子向外倾斜,手捂住嘴巴,很是害怕。 苏大夫一踏进东厢房,江老太就对其说道:“苏大夫,麻烦你去看看是不是水痘。” 苏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喘着粗气说道:“我尽力而为。”说完便独自进了屋子。 其余人都在外面等待。 李氏将热水送进去之后,看到江老六鞋上全是泥土,急忙拉着他去换一双新的。 两人离开后,江老六开口问道:“小月呢?” “小月在屋里守着柚白呢。” “这怎么可以,水痘是会传染的,赶紧把她叫出来。”江老六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李氏一把拉下,示意他先换鞋。 江老六哪还有什么心情换鞋,当即就要走。 李氏拉住他,开口道:“小月说她呆在里面没事的。” “她说没事就没事?,她只不过是小孩子,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因为水痘,这个村里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柚白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他要是死了” 李氏急忙摇头,“不会的,我刚才送水进去的时候,看到他已经好多了,一定会没事的。”说着便开始掉眼泪。 看到李氏流泪,江老六急忙安慰了两声,随后又带她到东厢房外等待。 苏大夫一进屋,就看到南晚月的双手正紧紧握着江柚白。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块帕子捂住口鼻,才敢走近。 看到苏大夫进来,南晚月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靠近江柚白之后,苏大夫开始给他把脉,然后检查他身上的红点。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苏大夫就起身,对一旁的南晚月说道:“这孩子得的就是水痘,这是一种会传染的病,姑娘还是离得远一点比较好。” 南晚月仿佛早就知道了,她一脸平静的开口道:“我没事,你出去告诉其他人。” 苏大夫略微点头之后,就出了房门。 东厢房外的人看到苏大夫走出来,急忙凑了上去。 还未等众人开口,苏大夫就率先开口道:“这孩子得的就是水痘,大家还是早做准备。” 此话一出,众人吓得倒退一步。 李氏也放声哭了起来。 张氏一脸惊恐的拉住江老太,道:“娘,这可是水痘啊,会传染的,我们还是走。”说着便要走。 江老六悲痛的同时,急忙抓住苏大夫问道:“大夫,就没有一点希望了吗?” 苏大夫环顾众人之后,有些为难的说道:“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众人听后急忙看向大夫。 苏大夫继续说道:“我刚才看了,那孩子身上的水痘还在初步阶段,要是用药好好调理,应该有治愈的可能。但是这调理的过程中,需要一大笔银子,你们最好商量一下,看怎么办?”他已经看过太多的人性善恶,所以在说完之后,便站在一旁不出声。 听到有治愈的可能,江老六带着李氏立马拦住了江老太。 “扑通~” 两人猛地跪倒在江老太的面前。 李氏泣不成声,喊道:“娘,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柚白。” 江老六也应声道:“是啊,娘,求您救救柚白,以后我们什么事都听您的,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全部都会照做的。” “求求你了,娘。” 看两人哭的撕心裂肺,江老太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谁得了水痘,还能活下来?即便有活下来的,那也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天天人参含片,汤药吊着过来的,我的孙子得了这病,难道是我不想治吗?” 张氏也急忙开口道:“老六啊,你就不要为难娘了,出了这种事,我们比谁都难过,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还不如让他吃点好的,安静的去,以免在世上受罪。” “是啊,老六,你现在跪在这里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水痘的厉害,再说了,江家哪还有钱啊。”刘氏附和道。 江老大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张氏一把拉了回去。 江老六抬头看着江老太,眼神坚定的说道:“既然大夫说有治愈的可能,那么即便机会渺茫,儿子也不能放弃,这些年来,儿子所有的收入都给了娘,儿子不要多,求娘把儿子给您的,拿一半给儿子,让儿子给柚白治病。” “呸~你个没脸的,还敢要钱,你每天的吃穿都不用钱了吗?”张氏吐了一口唾沫,狠狠骂道。 李氏擦干眼泪,愤愤开口道:“这么多年,农收上所有的收入都给了娘,我们身上穿的衣裳一年换过两次吗?我们有哪天是真真正正吃过饱饭的?” 见到一向软弱的李氏开口,刘氏也开口骂道:“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现在这样,是想要算账,还是想逼娘拿钱?” 江老六眼睛紧盯着江老太,嘴上说着不敢,却一直跪在她面前。 江老太看了眼众人,除了张氏跟刘氏站出来说话,其余的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江家一年上下也没几个钱,我这里是没有了,如果你非要拿钱救一个没可能活下来的孩子,那么你就自己想办法。”江老太说完便要走。 江老六双拳紧握,咬紧牙关,大声喊道:“如果娘真的要见死不救,那么就分家!分家之后,我们是死是活,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我也不会再开口要一分钱。” 第二十三章 分家 这是江老六多年来第一次忤逆江老太。 她脸色差到了极点,尽力克制着火气,一种不堪仍受的怒火直窜脑门,她低头看着他,“老六,你当真要如此吗?” 江老六眼神坚定,佝偻的背此刻挺了起来,“如果娘真的要见死不救,那么儿子只能分家了。” 江老太怒极反笑,“好!好!不愧是我养大的好儿子,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把你捡回来,而是让你在山上喂野狼。” 江老六眼眶通红,声音哽咽,“就是因为儿子这条命是娘救的,所以那么多年来,娘的偏心,和不公平的待遇,我都能忍受,但是今日,柚白是我唯一的儿子,求娘不要眼见着他就要死掉,而无动于衷。”说完又磕了几个响头。 “老六,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偏心,什么叫不公平的待遇?如果没有娘,你早就死了,娘不仅养活了你,还给你讨了个媳妇,现在连你的儿子也一并呆在江家,这已经仁至义尽了,可是你呢,就因为你那儿子得了不治之症,家中没有钱医治,你就要闹着分家,这简直就是恩将仇报。”刘氏极力的讥讽着。 张氏也附和道:“是啊,老六,你就不要再逼娘了,什么话也都跟你说清楚了,你何必执迷不悟,让娘为难呢。” 江老六的眼睛始终盯着江老太,而他身边的李氏也做好了豁出一切的准备。 见他仍无动于衷,江老太直接骂道:“你以为离了你,我们就活不下去了?你要是想分家,可以。只是分家之后,别说银钱没有,就算是你们现在住的这个屋子,也都是江家的,你们拿好东西就给我滚出去。” 此话一出,有人惊讶,也有人得意。 江老大不顾妻子的阻拦,赶忙开口道:“娘,现在柚白正在生死关头,要是这时候将老六他们赶出去,一没有银钱,二没有住的地方,这怎么活啊?” 江老太转身怒盯着江老大,“你给我闭嘴!是我要赶他们出去?你刚才是聋了吗?是他要分家,是他在逼我这个做娘的。” 江老大还想说什么,江老太的声音又响起。 “如果你的心跟江家不是一起的,那么你也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江老大听后急忙闭上了嘴。 而众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江老六的身上。 江老六此时眼中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死死握住,难以呼吸。 他看着江老太,又狠狠磕了三个头。 “感谢娘一直以来的养育之恩,这么多年,在这个家当牛做马,养育之恩早已还清,今日,我们一家就跟江家断绝关系,从今以后,生死往来,各不相干。” 说完,就起身带着李氏径直走向了江柚白所在的屋子。 而一旁的大夫想要阻止他们进屋子,却被一旁的三房拉住了。 徐氏婉转说道:“大夫,今日您大老远的跑来,实在是麻烦您了,但是这孩子的病,恐怕是治不了了,生死在天,还是让老三送您回去。”说着便示意身旁的江老三将大夫送走。 江老三在妻子跟母亲的双重暗示下,领着大夫离开了江家。 而江老太也在几个儿媳妇的搀扶下,离开了东厢房。 屋内的南晚月跟江柚白都听到了屋外的动静。 她只是平静的看着江柚白。 而他痛苦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姐姐,我们终于分家了,这下姐姐不会再离开我了?” 南晚月长叹一口气,“这分家是迟早的事,你故意染上水痘,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姐姐是不会让我出事的。”江柚白十分自信的说道。 没一会,江老六夫妇就进了屋子。 看着床上满脸痛苦的江柚白,他开口道:“小月,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离开江家。” 南晚月没有多问,转身就开始收拾起东西。 一旁的李氏不断的擦拭着眼泪,“那我们现在应该去哪啊?柚白又是这种情况,还能带他走吗?” 江老六眼神坚定,道:“就先去柳青河旁废弃的小屋里 ,然后我再想办法弄些银钱给柚白治病。” “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只是没想到娘竟然真的狠心在这种情况下,将我们赶出江家。”李氏越说越伤心。 江老六则安慰道:“毕竟我不是娘亲生的,再说了,是我说要分家的,离开江家,也没有什么不对,别说那么多了,还是赶紧收拾东西。” 很快,一行人就收拾好了所有东西。 正要走时,张氏跟刘氏又折了回来,她们不敢进屋,于是站在屋外喊道:“哎哟,真是没想到,平时一声不吭的人,竟然闹着要分家,不知道是受了哪个小妖精的蛊惑。”张氏一边说一边将目光放在南晚月的身上。 南晚月开口冷冷道:“你们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你!”刘氏说着便要上前打她。 张氏急忙拉住了身边的刘氏,然后轻蔑的说道:“娘说了,对于那种不忠不孝的人,根本就没脸拿江家的一点东西,不是你们分家,而是娘不想再让你们这些白眼狼呆在江家了。你们要走也可以,可是这江家的东西,一丁点也不能拿走。” “没想到娘真的这么无情。”江老六自顾自地说道。 刘氏也冷笑道:“哼~你们现在对于江家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反正你也不是江家的人,为什么要对你有情,你们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狼。” 南晚月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冷笑道:“呵~真是可悲。”说完便重重的关上了门。 随后又对江老六夫妇说道:“爹、娘,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好带的,我们先走,等晚点我再去抓两条鱼,然后去卖,顺便买一些东西,再给柚白抓点药。” 江老六跟刘氏听到这话,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李氏不知道那鱼的价钱,可江老六可是亲眼看着南晚月卖鱼的。 很快,他们就收拾好了东西。 南晚月不让江老六夫妇接近江柚白,自己则将他背了起来。 看到他们要走,院外的张氏跟刘氏急忙往后退,生怕被传染。 第二十四章 抓药 两人仔细看了看,发现他们什么都没有带,就让开路让他们走了。 想着南晚月昨天才买了那么多东西,所以在他们走后,两人就急忙去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搜。 可是搜了大半天,也不见有半点好东西。 原来南晚月在走之前,就趁着大家不注意,将自己买回来的东西,都扔到了随身空间里。 找不到东西的俩人,就站在院里破口大骂。 天已经亮了,南晚月几人没一会就到了那间茅草屋。 那是个被废弃的茅草屋,看上去面积不大,屋顶的茅草摇摇欲坠,说明了这屋子已经年久失修。 这个屋子是村长家的,虽然平日里没有人住,但是想要在这里住,还是得经过村长的同意。 所以刚在这安顿好,江老六就开口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村长家一趟。” “你去。”李氏眼睛盯着江柚白,然后对江老六说道。 此时的江柚白,已经平静的睡过去了。 看到他好了很多,等江老六走后,南晚月也开口道:“娘,你在这看着柚白,我去抓鱼,抓到鱼我就去集市卖了给柚白请大夫。” “你一个人能行吗?还是等你爹回来跟你一起。”李氏有些担心。 “不用了,爹去村长家了,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完,南晚月便离开了茅草屋。 想到老王头送大夫到县城,还没有回来。 所以南晚月索性拿着自己的弓箭,准备跑到县城去。 在去县城的路上,再看到那些野兔时,她没有犹豫,立马拉弓射箭,箭矢飞快射出,一箭正中要害。 在路上,将数十只野兔都扔到随身空间,用麻袋装好后,南晚月加快速度朝着县城跑去。 等到了县城,她灰头土脸、气喘吁吁,身上还有野兔留下来的血迹。 进入县城之后,她先是找到正准备营业的迎宾楼。 小二看到她手拿着弓箭,另外一只手还拎着一个大麻袋,急忙上前问道:“姑娘,您这是?” “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小二不敢耽搁,赶忙转身去找掌柜。 很快,掌柜就匆忙赶了出来,环顾四周后,看到酒楼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 “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南晚月一把将麻袋中数十只野兔倒了出来,然后说道:“劳烦您看看,这些野兔,值多少钱?” 掌柜的看到那些兔子,都是被一剑毙命,很是惊讶,他转头问道:“这些都是你打的?” 南晚月点了点头。 掌柜的转念一想,然后开口道:“这些兔子给姑娘二十文一只,这里有十一只,一共是二两银子二十文钱。”说着便示意小二去取钱。 南晚月再次点了点头,随后握紧手中的弓箭,直直对准了掌柜。 掌柜吓得快要瘫倒在地,他急忙喊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 南晚月眼神冰冷,神情严肃,“我这个人,不喜欢吃亏,要是我吃亏了,就喜欢杀人。所以掌柜的您再看看,这些野兔确实是值这个钱吗?” 掌柜的看着南晚月那双冷冽的眸子,冷汗直冒。 “姑娘,你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些野兔,我可不敢收了。” 南晚月轻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弓箭,然后开口道:“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掌柜的不妨好好出个价钱,以后我们多多合作,岂不是皆大欢喜。” 掌柜擦拭着脸上的汗水,然后退后几步道:“我也不占你的便宜,这些野兔,一起给你三两银子,你以后要是打到什么野味,也都可以拿来,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示意小厮将手中的二两银子二十文钱递给南晚月,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说道:“多出的那二十文,就当是我们第一次合作的诚意。” 南晚月又接过掌柜手中的一两银子,然后转身便往医馆走。 这时的大夫刚好从江家回来,刚下牛车,他就看到南晚月站在他的药铺前。 “你是那个丫头?” 南晚月笑而不语,随后跟着他进了药铺。 进入药铺之后,大夫就问道:“姑娘今日来,是想?” “开一下治水痘的药,我带回去。” 大夫十分无奈的说道:“姑娘,这水痘本来就是不治之症,当时要不是您拿刀威胁我,我也不敢说有治好的可能啊。” “你就开一些退烧和消炎的药就行。”南晚月继续说道。 大夫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虽小,脸上却带着杀气的姑娘,不敢不从,于是急忙走到柜子旁开始抓药。 抓药的同时,还不忘说道:“姑娘,虽然那孩子现在的症状不严重,但是这水痘历来就难治,这些退烧与消炎的药恐怕不管用啊。” “抓给我就行,剩下的我会自己想法子。”南晚月轻声道。 等药都抓好了,她又开口问道:“这些药,多少钱?” 大夫看着她,不知道自己收钱,她会不会又拿刀威胁自己,于是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南晚月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些好笑。 “这里有三包退烧的,两包消炎的,你给我二十文钱就行。” 南晚月听后掏出四十文放在桌案上,然后对大夫说道:“那就再拿一份。” 对于水痘,她也没有太大把握,所以,多拿一点也算是有备无患。 大夫从桌案上拿过钱,转身又开始忙活了。 等拿完了药,南晚月就离开了药铺,只是一出药铺,她就看到老王头架着牛车还在铺子外。 “您还在呢。” 老王头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柚白没事?” “没什么大碍,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老王头以为南晚月说这话只是在安慰他,于是决定不再说这个话题。 “你抓好了药,就上车,我顺便带你回去,不收钱。”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所以您先回去。”南晚月婉拒道。 老王头以为南晚月可能要跑,于是又急忙说道:“柚白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肯定会好起来的,老六一家待人也好,在他们家,你肯定不会受委屈的,还是跟我一起回去。” 南晚月轻笑出声,“您先回去,我再买些东西,然后就回去。” “你要买什么东西,我跟你一起,我有牛车,也好带。” 见推辞不过,南晚月只好上了牛车,跟老王头在集市购买各种生活物资。 第二十五章 买马 老王头看到南晚月不仅买了很多吃食,还有好几床被褥,忍不住问道:“小月,你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南晚月泰然答道:“我们搬出江家了,所以需要多买一些用品。” 听此,老王头很是惊讶,他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好的就搬出江家了呢?那你们之后怎么办?” 南晚月一边购买生活物资,一边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老王头。 听完那些事,老王头啧啧咂舌。 还不到中午,牛车上就已经堆得满满当当了。 “这些东西麻烦您先送到柳青河旁废弃的屋子,交给我爹娘,我很快就回去。”南晚月说完掏出五文钱递给了老王头。 老王头看着手中的钱,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南晚月一溜烟似的跑了。 南晚月离开集市之后,找到了铁匠铺。 铁匠铺的老板正准备开张,看到南晚月风尘仆仆的赶来,很是惊讶。 “我说你这小姑娘,即便要还债,也不用那么着急啊。” 南晚月径直走了过去,拿出五两银子扔给了铁匠铺老板。 老板看着手里的银子,笑道:“不用那么着急的,慢慢还就是,不是说一个月内嘛,现在还没过几天呢。” 南望月走到铺子前,从容说道:“再给我一些箭矢。” 老板看到她身后背着十几根带血的箭矢,问道:“这些箭矢还不够你用的吗?” “勉强够用,但是有备无患。”南晚月颔首道。 老板也没说什么,只是又从铺子里拿出二十多根箭矢递给了她。 拿起箭矢,南望月又掏出十文钱递给老板。 老板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了那十文钱。 目送着南晚月离去,他有些怅然,本来是想跟这样的侠女结交的,但是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冷漠,一个眼神也没有多留下,仿佛她从不属于这里。 离开铁匠铺后,南晚月又朝着马市走去。 马市刚开张没多久,她一进去,四五个马贩就立马凑了上来。 “姑娘,是来看马的吗?” “姑娘,来看看我这的马,都是新来的。” “我这里的都是宝马,日行千里。” “你别听他们瞎说,我家的马可是达官贵人都争抢着要买的。” 他们七嘴八舌的向南晚月推荐着。 但她不为所动,而是慢慢的走着,眼睛不断打量着四周的马匹。 终于,一盏茶的功夫,她就看中了一匹马。 这匹马高出她半个身子,非常漂亮,穿着波尔多毛,两只耳朵直立,就像站岗巡逻一样。 她冷然道:“这匹马怎么卖?” 一马贩赶忙凑到她身旁,笑道:“姑娘,您真是好眼光,这匹马是新来的,可是域外来的马。” 南晚月翻了一个白眼,“要真是域外来的马,早就送到京都去了,哪还会在一个小县城,你直接告诉我,多少钱。” 马贩被揭穿了也丝毫不恼,他拍了拍脑袋,然后笑道:“姑娘,你要是真想要,二十两银子给你。” 南晚月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开口道:“十两银子。” 马贩见她一下就砍了一半价格,急忙摆手道:“姑娘,这不行啊,这匹马怎么着也不止十两啊,要不您再多给一点。” “八两。”南晚月又开口道。 马贩听后快要呕血,“姑娘,你这怎么越叫越少啊,这个价钱您不是叫我为难嘛。” “六两,不卖我就走了。”南晚月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见她要走,马贩急忙拦下了她,然后急忙说道:“姑娘~姑娘,算是我怕你了,你给十两银子拿走。” “就六两。”南晚月说的很坚定 “姑娘,这个价钱,这不是为难人嘛。”马贩摆手道。 南晚月掏出六两银子,然后若有所思的看向马贩,“六两银子已经不少了,你要是不卖的话,那我只好去别处看看了。” 马贩见状急忙拦住了她的去路,“姑娘,您说六两就六两,就当我吃个亏。” 南望月从马贩手中接过马匹,随口道:“那就多谢了。” 说完,一个跨步,人已经上了马。 在二十三世纪时,她骑过一段时间马,但不是这种野马。 一拉缰绳,马就开始朝大街上跑,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它。 马的速度很快,没花多长时间,南晚月就熟练驭马了。 很快,她就骑马追上了老王头。 老王头看到马上的南晚月,惊讶的说道:“你你还会骑马啊。” 南晚月轻笑,“我就先走一步了,您在后面慢慢来,不用着急。” 说完,便驾马快速朝村子奔去。 因为骑马的速度很快,半个时辰不到,南晚月就已经到了柳青河。 下了马之后,她立马进了茅草屋。 屋里江老六夫妇正一脸忧愁的看着床上的江柚白。 此时的他又发起了低烧。 看到南晚月进门,手中空无一物,李氏急忙宽慰道:“小月,你回来了,没事,这个时候鱼本来就难抓。” 南晚月放下手中的弓箭,一边走向江柚白,一边开口道:“我去县城了,正好遇上了老王头,卖了些鱼,买了药跟其它的日常用品,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真的?你真的买了药?”李氏有些不敢置信。 南晚月轻轻点了点头,注意力便放在了江柚白的身上。 “老王头还没有回来,那你是怎么回来的?”江老六开口问道。 “我买了一匹马,骑马回来的,马没有马鞍,不好拿东西,所以东西都在老王头那里。”南晚月低声道。 “什么?你买了一匹马?”李氏惊呼出声。 在她的认知里,一匹马怎么着也得四五两银子。 “你哪来的那么多银子?”李氏继续追问。 南晚月没有回答,而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江柚白。 江老六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他不动声色的将李氏叫了出去。 走之前,对南晚月说道:“小月,我们先出去等着,你就在屋里陪着柚白。” 南晚月默默点了点头。 等他们都出去之后,南晚月的手轻轻地摸上江柚白的脸。 江柚白痛苦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缓解。 第二十六章 一切都在变好 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脸担心的南晚月,笑了笑,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一直以来,姐姐脸上都是冷冰冰的,我还以为你没有其它的表情呢。”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现在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南晚月很是无奈地问道。 江柚白用脸在南晚月的手上蹭了蹭,然后说道:“我好多了,之前听大人说,要是高烧不退,就会烧坏脑子,变成傻子,要是我变成了傻子,姐姐会离开我吗?”说完还不忘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南晚月捏了捏他稚嫩的脸,然后说道:“你还是好好休息,要是你真变成了傻子,我立马就把你卖掉。” “姐姐才不会把我卖掉呢,对?”说着还未等到回答,就又睡了过去。 见他已经睡过去,南晚月瞥了一眼屋外,发现江老六夫妇已经去看马了。 于是意念一动,整个人就进了随身空间。 进入空间后,来不及耽搁,她赶忙从小溪里取了些水,就出了空间。 荷叶上的水被南晚月一点点喂到江柚白的嘴里。 “小月~” 屋外传来李氏的呼喊。 将荷叶放下,南晚月就急忙出了茅草屋。 不远处,老王头正架着牛车快速赶来。 “本来还说加快速度赶上你的,可马就是马,果然不一样。”老王头一边擦汗,一边喊道。 “您辛苦了。”南晚月一把将老王头扶了下来。 李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本来想给您递碗水的,但当下这个情况” 老王头摆了摆手,道:“我没事,水我回去喝就是了,还是先下东西。” 说着便把路让了出来。 看到牛车上琳琅满目的东西,江老六夫妇对视一眼后,急忙上前去搬。 南晚月则是拿了药材便准备去煎药。 “你这有煎药的东西吗?我家有,要不先用我家的。”老王头看向南晚月说道。 南晚月笑了笑,“没事,东西我都买全了,今天真是麻烦您了。”说着便要掏钱。 见状老王头急忙伸手制止,“今天已经拿过你那么多钱了,要是再收你的钱,就不厚道了。” 南晚月听后,也不再勉强。 等东西都下完之后,李氏又对老王头开口道:“柚白得了病,今日也不便留您了。” 老王头很是识趣,急忙说道:“你们忙就是,不用顾虑我。” 送走老王头之后,南晚月三人便将所有的东西都拿进了屋子。 看到她浑身脏兮兮的,衣裳还有血迹,李氏开口道:“小月,你先去换一身衣裳,我看你好像买了几身现成的衣裳。” 南晚月将买回来的衣裳都分别给了江老六夫妇,然后就骑马离开了。 看到她离去时,英姿飒爽的样子,李氏看向江老六,有些担忧的说道:“你说小月会不会” 江老六打断道:“别说这些了,她要是想走,早就走了。” 李氏听后也不再多言,而是准备去打水煎药。 但是一进屋,就看到新木桶里面已经打了满满的水,她知道是南晚月打的,于是拎着就去煎药了。 南晚月到了隐蔽的地方,换好衣裳之后,便开始细数身上剩下的银子。 之前从管事那里抢了将近十两银子,然后野兔又卖了三两银子,加上之前剩的一两多,一共是十四两银子。 还了五两银子给铁匠铺老板,又花六两买了一匹马,最后还买了那么多的生活物资。 现在她手上也就二两银子又几十文钱了。 “妈的,这个钱怎么这么不经用,都还没有用什么,就没了。”南晚月低声骂道。 “嗐,看来还是得搞钱,搞大钱才行。”说着,她就回到了茅草屋。 回到茅草屋后,李氏已经煎好了药。 给江柚白喂下后,便开始从南晚月买回的东西中,随意弄些午饭吃。 吃饭时,江老六有些内疚的说道:“真是对不起你们,让你们跟我过这种生活。” 李氏只是一言不发的吃着饭。 南晚月则是开口道:“没事,爹,我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嗯,村长也说了,让我们暂时先住在这里,等以后有银子了,我们就买块地,重新盖个院子。” 李氏听后,有些担心,“可是孩他爹,盖院子可是需要很多银子的,现在柚白又生病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家。” 江老六动了动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低头不语。 南晚月在吃饭的同时,从身上掏出二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对李氏说道:“娘,这二两银子,您先收下,就当是攒起来买地盖院子的。至于柚白的病,和其它地方需要的钱,就交给我。” “这怎么行,你也只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你能怎么办?”李氏还是不放心。 “娘,没事,我小的时候在家勉强学了点功夫,可以进山打猎,或是抓鱼去卖,你就放心。” 李氏看向江老六,想让他劝劝南晚月。 但江老刘却开口问道:“小月,我见你买回来的那些东西里面有很多种子,你要是打算种地,随时跟爹说,爹虽然别的本事没有,但是种地还是有点力气的。” 南晚月抬头看到江老六,发现他眼中都是信任,这让她的心中流过一丝暖流。 接下来的日子,南晚月不是进山打猎,就是进随身空间种地。 李氏跟江老六则在茅草屋形影不离的照顾江柚白。 因为水痘具有传染性,所以南晚月不管三七二十一,每天都给俩人送一碗空间里的水才肯罢休。 三日过去后,江柚白脸上的水痘已经慢慢消散,而他也能下地行走。 每天南晚月都是早早就找借口出门,然后溜进了随身空间。 随身空间里成片的地,都被她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蔬菜,还有一些精心培育出来的花和水果。 这让她每天累得腰也直不起来。 见到她那么累,江老六几人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还以为是到了山中没有打到猎物,所以都在劝她别再去。 第二十七章 麻烦找上门 七天左右的时间,江柚白身上的水痘就已经消散了。 清醒后的他,总是念叨着要找南晚月。 南晚月整天往外面跑,一天也见不了几次面。 这天,江柚白拦住了想要匆匆出门的她。 “姐姐,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南晚月背上弓箭,轻声说道:“我这是上山打猎,你身子才刚刚好,怎么能跟我一起去呢,山里很危险的。” “我不害怕,我就是想跟姐姐一起去。” 她微低侨颜看着他,伸手轻抚他稚嫩的脸庞,只见那双好看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生怕自己跑掉了似的。 她骨骼分明的手轻轻替他抚平眉毛后,才开口道:“柚白,我会回来的,你就在家里等着我好不好,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可是要生气的。” 听到南晚月要生气,江柚白一张小脸瞬间变得十分委屈。 “那姐姐生气了,是不是就不理我了?” 南晚月抬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如果你不听话,那我就不理你了。” 江柚白急忙拉住了她的衣袖,一脸着急的说道:“我听话,我会听话的,姐姐你不要不理我。” 南晚月满意的看着他,“你先回屋里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等到了没人处,一个意念,她人就进了随身空间。 前两日种下的种子,现在已经长出幼苗了,应该过几天就会结果了。 看着自己种下的一片片瓜果蔬菜,南晚月嫣然一笑,看来离赚到钱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从小溪里拎水浇灌地里的花和蔬菜后,她又摘了一箩筐的苹果和橘子,水桶里面也装了四五条鱼。 背着箩筐,拎着水桶,南晚月出了空间后,就准备回茅草屋。 可是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茅草屋那边传来吵闹的声音。 “他得的是水痘,这样的人,就应该赶出这个村子,要是留在这里传染了别人怎么办?” “是啊,村长,要是不把他赶出去,那我们岂不是都要跟着他受罪了。” “谁家里没有小孩啊,要是小孩被传染了,那还不要了大人的命。” “把他们赶出村子,村长。” “是啊,赶出去!赶出去!” “赶出去!” “” 听到声音越来越大,南晚月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等到了茅草屋,才发现,屋外聚集了七八个人。 其中除了熟悉的张氏跟刘氏,还有年迈的村长,以及几个大婶。 此时的李氏跟江老六则手忙脚乱的解释道:“柚白的病已经好了,不会传染别人的。我们整天跟他在一个屋子,要是会传染,我们早就被传染了。” “你们是他爹娘,谁会相信你们说的话,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包庇他。”刘氏张口就骂道。 一时间,周围的人们又群情激奋起来。 南晚月走到江老六夫妇身边之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然后开口问道:“爹,娘,你们没事?” 江老六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说道:“我们倒是没事,只是” 李氏一把拉住南晚月,眼泪婆娑的说道:“他们说柚白的水痘会传染,要把我们赶出村子,这可怎么办啊?” 南晚月拍了拍李氏的手,然后从人群中找到了村长,接着开口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给村长您添麻烦了。” 村长看到南晚月竟然如此谦卑有礼,也开口解释道:“那孩子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传染的可能性也不大,但是大家不知道他的病情如何,所以心中总有些害怕,今日来这里,也是因为担心那孩子的病,所以希望你可以理解。” 南晚月勉强笑道:“我能够理解,毕竟水痘这病确实传染能力强,且不易医治。”说着把江柚白带到了大家面前,接着道:“但是现在大家也看到了,他身上的水痘已经消下去了,整个人也恢复正常了,水痘虽然难治,但并不是丝毫没有希望。” “谁知道是真的好了,还是你说谎。”张氏又跳出来喊道。 一时间大家又开始不断的议论起来。 南晚月深吸一口气,忍住把张氏跟刘氏揍成猪头的冲动,然后对众人解释道:“如果大家不相信我说的,那我即刻就到县城请大夫,等大夫看过之后,大家也可安心。”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死寂,一点说话声也没有。 村长从人群中走出,上前看了看江柚白,然后对众人说道:“这孩子看起来精神不错,身上的水痘也散了,大家还有什么顾虑吗?” 就在众人鸦雀无声时,一个大婶突然站了出来。 “我家阿明就是被他传染的,他现在虽然好了,但是我家阿明却越来越严重了,他必须要负责。” 阿明的父亲也急忙站了出来,说道:“清水村就只有他一个人得了水痘,没过几天,我家阿明也得了,这不是他传染的,还能是谁?” 南晚月当即瞋目道:“你是找不到原因,就硬要找一个冤大头是,柚白得了水痘之后,除了我们家里的人,就再也没有接触过外人,又怎么能隔着几户人家传染到你家里去,要是会传染,传染的不应该是日夜守在他身边的爹娘,还有我吗?你这个理由也太拙劣了。” 一时间,众人瞠目结舌,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女孩竟然说的头头是道。 按照她的说法,阿明的水痘确实不是江柚白传染的。 阿明的父亲听后愣住原地,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阿明的母亲看了看南晚月,又看向了她身边的江柚白。 突然,她一个箭步跪倒在南晚月的面前,然后声泪俱下的说道:“求求你了,我求求你,救救我家阿明,什么药也吃过了,但还是丝毫不见起效,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说者伤心,听者流泪。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南晚月的身上。 南晚月环视一周,然后冷肃的说道:“所以呢?这关我什么事?”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无不唏嘘,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竟然如此冷漠。? 第二十八章 救治与否 南晚月继续开口说道:“在你们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时,就嚷着要将我们赶出村子。我又有什么义务去救你的孩子呢?救人是大夫做的事,而我只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你跪在我面前,我又能做什么呢?” 阿明的母亲顿时止住了眼泪,看着高高在上的南晚月,片晌后,她才开口喃喃道:“可可是大夫给的药都不管用,那大夫说给的药和给你的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起作用,怎么会这样?” “那是你们应该考虑的事情,跟我无关,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恕不远送了。”南晚月平淡的说道,说完还对不远处的张氏跟刘氏说道:“你们一天到晚,除了到处搬弄是非,也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回去记得替我问候阿奶,走好。” 刘氏本来就因为每天干不完的活心烦意乱,现在又听到南晚月的冷嘲热讽,听着就要上前动手。 张氏一边拉着刘氏,一边嘴里唾弃道:“不过是个捡来的野丫头,有什么好神气的,长得跟个小骚妇似的,那张脸除了勾引男人,还能干嘛?” 本来已经转身要进屋的南晚月,听到了张氏的唾骂。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只见她一个转身,周围的风好像也瞬间停滞。 地上的弓箭,被她用脚轻轻一勾,就到了她的手上。 南晚月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张氏跟刘氏俩人直直的拉起了弓。 身旁的江老六夫妇急忙上前阻止,可是为时已晚,他手中的箭矢犹如流星一般快速飞出。 不远处的张氏和刘氏见状,已经吓得快要尿裤子,嘴里不断的嚎叫着救命二字。 箭矢飞快地从俩人耳边略过,射中了她们身后的一只小麻雀。 俩人惊魂未定,瞬间瘫倒在地,随后就开始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诉起来。 “哎呀,没天理了,这是要杀人了啊。”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俩人,此刻就坐在地上,脸上带着泪,不停的撒泼嚎叫。 而其余的人,则是被南晚月出神入化的箭法所折服。 南晚月径直走过俩人,捡起地上的麻雀,然后寒声道:“我这个人呢,最讨厌别人在我背后逼逼赖赖了,要是再有下一次,这箭射穿的就不是麻雀,而会是某些人的脑袋。” 看着血淋淋的麻雀,张氏跟刘氏俩人被吓傻了眼,急忙起身,飞快逃离了现场。 而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年迈的村长和阿明的父母。 南晚月进屋拿了几个苹果,包好之后,就递给了村长。 “这是我在山里摘的,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就拿回去给孩子尝尝。” 村长看到布料包着的几个苹果,非常惊讶,急忙推辞道:“这这可是苹果,我怎么吃得,要是拿到县城去卖,可是能卖不少钱呢。你还是自己收着,然后拿去卖,你们家现在这种情况,我哪里还能收。” “没事,您就收着,我屋里还有一大筐呢,吃几个不打紧的。” 南晚月已经打定主意要给村长了,而村长见此也不再推辞。 跪在地上的阿明母亲,急忙爬到南晚月的面前,哭道:“南姑娘,对不起,我今日也是受了张氏跟刘氏的挑拨,才上门找麻烦的,这是我们的不是,但是自家孩子当下这个情况,我们做大人的,也是因为着急,才丧失了理智,求你原谅我们。”说完便开始磕头。 一旁的阿明父亲,也跪了下来。 李氏见此,也上前对南晚月说道:“小月,要不你就去他家看看阿明。” 南晚月严肃拒绝道:“我又不是大夫,去看了,他就能好?” 李氏一时语塞,有些无助的看向江老六。 江老六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就听到江柚白说道:“姐姐已经说了,她又不是大夫,有什么好看的,你们与其跪在这里,还不如赶紧回家看着。再说了,这水痘有传染性,你们难道不知道?要是姐姐去了,被传染了怎么办?” 几人瞬间安静,阿明的父亲跟母亲思虑片刻后,也起身对之前的行为表示歉意,然后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等他们都离开之后,李氏有些不满的说道:“阿明那孩子,是我们自小就看着长大的,小月你要是真有办法,不妨就跟着去看看。” 南晚月放下弓箭,没好气的说道:“如果娘有办法,您就去看看,我只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那么多大夫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她说完就转身进屋了。 而江老六也急忙将李氏拉开了。 江柚白急忙跟着她进了屋子,一进屋子,就看到她面无表情的坐在床铺上。 他走上前轻轻坐在她的身旁,然后说道:“为什么都要让姐姐去看那个快死掉的阿明呢,姐姐明明是我一个人的。” 南晚月转头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问道:“柚白,你不觉得我太冷漠了吗?” 江柚白想都不想就开口道:“姐姐根本就没必要去啊,他死不死的,关姐姐什么事?这又不是姐姐造成的,也没有必须要救他的理由啊,姐姐又不是他们的救世主!” 看着他的眼睛,南晚月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说道:“我还没问你呢,你身上的水痘是怎么回事?” 江柚白心里知道,南晚月迟早会问这件事,但是没想到,她问的那么猝不及防。 他瞬间低下了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南晚月就平静的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江柚白揪着自己的衣角揉搓,然后小声的说道:“我如果继续呆在那个家里,姐姐总有一天会走,我不想姐姐离开我,所以”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索性不出声了。 而南晚月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抬起他的脑袋,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所以你就故意染上水痘,想要让爹看清江家的真面目,然后分家,是吗?” 看着那双清亮而明媚的眸子,江柚白的心飞快跳动着,额头上的细汗不断流下。 第二十九章 救治 南晚月继续问道:“你是从哪里染上的水痘?” 这次江柚白倒是回答得快,“我之前听大人说隔壁的村有很多人染上水痘,他们的衣裳都被集中起来烧掉了,所以我找到烧衣裳的地方,发现还有几件没有烧掉,所以就捡了回来。” “那你捡回来的那些衣裳现在在哪里?”南晚月有些着急的问道 江柚白赶忙解释道:“姐姐放心,那些衣裳我能下床之后,第一时间就烧掉了。” 南晚月松了一口气,但仍心有余悸。 “你这么做,简直就是胡来,要是你治不好的话,你爹娘怎么办?” 江柚白仿佛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拉着南晚月的衣裳轻轻摇晃着,“姐姐,你不要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以后再也不敢做这种事了” 南晚月想了想,随即站起身道:“我去阿明家看看。” 江柚白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快就改变了主意,以为是自己的缘故,于是急忙起身说道:“姐姐为什么要去看他,姐姐难道觉得阿明之所以染上水痘,是因为我的过失吗?” “现在谁的过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防止水痘进一步感染,如果感染的人数不断扩大,那么我们也跑不掉。”说完,便急忙起身离开了。 而江柚白也急忙跟着追了出去。 两人一路小跑,终于到了阿明家。 可是还没进屋子,就能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由此可见,阿明的病症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也顾不得有没有用了,南晚月当即支开江柚白,“家里还有些你没喝完的药,我先进去看看,你回去帮我拿药。” 来不及犹豫,江柚白当即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朝着家跑去。 而南晚月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进了随身空间。 进入空间后,她打了满满一桶水,然后才出来。 走进阿明家,能听到声音是从内院出来的,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南晚月立马拎着水就冲进了内院。 一进内院,就见所有人都围坐一团,床上的阿明此时气血全无,大夫就一脸沮丧的站在旁边。 看到南晚月拎着一桶水进来,众人瞬间停住了哭声。 阿明的父亲跟母亲急忙站了起来,南晚月来不及解释,三步并作两步急忙朝着阿明走去。 此时的阿明,已经奄奄一息,南晚月心想,无论有没有用,先试试再说。 打定主意后,她立马对身边的阿明母亲说道:“将他扶坐起来。” 阿明母亲此时无比悲伤,她唯一的儿子就要死了,沉浸在悲伤中的她,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南晚月说什么。 见他们迟迟不动,南晚月一边用小碗盛水,一边朝着众人吼道:“还在等什么?赶紧将他扶坐起来!” 好在阿明的父亲眼疾手快,立马拉开妻子,快步上前坐到床上,急忙将瘦得不成样子的阿明扶坐起来。 南晚月一手拿水,一手捏开阿明的嘴巴,然后开始灌水。 一碗碗水灌进去,周围的人都不明所以。 等一桶水下肚之后,南晚月示意将阿明放平,然后检查他是否还有呼吸。 阿明就躺在床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时间,众人的哭声响起。 阿明的母亲跟奶奶急忙挤上前,嘴里不断喊着阿明的名字。 南晚月被这哭声扰的心烦意乱,她当即开口道:“都别哭了,不要围在这里,如果不想他死的话,就赶紧让开!” 众人瞬间停住哭声,一脸疑惑的看向南晚 月。 南晚月没有理会众人的疑惑,而是一脚跨到了床上。 在众人唏嘘不断的同时,她双手交叉合十,开始猛烈的在阿明胸口处按压。 随着不断按压,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南晚月神情紧张,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阿明。 此时,阿明的奶奶突然冲了上来,吼道:“你在干什么?我家阿明都这个样子了,你是想要谋杀吗?”说着,便要上前拉她。 她声音冷冽地说道:“如果你现在阻止我,那么阿明要是死了,就是你的责任。” 此话一出,阿明的奶奶瞬间停住了脚步,愣在原地,不知是进还是退。 阿明的父亲也急忙开口解释道:“江柚白那孩子也得了水痘,现在已经好了,就相信她。” 听到这里,众人才收住了眼泪,然后将希望都放在了南晚月的身上。 南晚月在做心脏复苏的同时,还不忘对众人说道:“你们叫他的名字,大声地叫。” 众人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但还是按照她的意思,站在床边,嘴里不断叫着阿明的名字。 而赶来的江柚白进入内院之后,就看到这诡异的一幕。 南晚月跪坐在床上,双手不断按压阿明的胸部,其余的人则一动不动的站在床边叫着阿明的名字。 “阿明,我是娘啊,你快醒醒,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阿明!” “阿明” 随着众人的呼喊,南晚月的手劲也越来越大。 突然,一动不动阿明猛地睁开眼睛,然后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看到阿明醒来,众人一阵惊呼,挣着就要靠近。 南晚月也从床上下来,揉了揉肩膀。 穿过众人,她来到了江柚白的身边。 “药都拿来了吗?” 江柚白赶忙将手中的药都递给了南晚月,道:“剩下的药材都在这里了。” 南晚月接过他手中的药材,然后去拿自己的桶,接着对江柚白说道:“我去弄药,你先在这里看着,要是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来叫我。” 江柚白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看着阿明的家人劫后余生的样子。 而南晚也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进入空间后又打了一大桶水。 将所有药材都扔到桶里之后,又进了内院。 她一靠近阿明,所有人都主动让开了位置。 南晚月将手里的水桶递给阿明的父亲,然后对众人说道:“这里的药,分次煎了给他服下,必须是这桶里的水和药才行。” 阿明的父亲急忙接过水桶,然后一脸感激的说道:“多亏你了,阿明才能活过来,我们” 还未等他说完,南晚月就打断道:“这只是暂时醒过来,之后怎么样,还不能保证呢。” 第三十章 风雨欲来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很着急。 阿明的母亲急忙起身拉住南晚月,“南姑娘,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南晚月环视众人,然后严肃的说道:“水痘是一种会传染的疾病,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有感染的可能。只是小孩抵抗力差,更容易感染,但这并不是说大人就没有感染的可能,大人一旦感染,情况会比小孩还要严重得多。”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南晚月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起来很严重,还有可能会感染大人。 阿明的母亲特别着急,“大人也会感染吗?这水痘只见在孩子中出现,大人很少见到有被染上的啊。”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至于你们信不信,那是你们的事情,反正你们的死活又不关我的事。” 听到南晚月这么说,阿明的母亲急忙看向自己的丈夫。 阿明的父亲看向南晚月,问道:“那南姑娘,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南晚月继续说道:“阿明之所以染上水痘,是因为穿了之前得过水痘的人的衣裳,现在最好把那些衣裳都烧了,顺便把阿明穿过的衣裳,睡过的褥子都烧掉 。” 此话一出,阿明的奶奶急忙反驳道:“衣裳怎么可能会传染,你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 南晚月毫不留情的说道:“如果不会传染,那之前感染过的人,为什么会选择烧掉所有的贴身衣物?” 阿明的奶奶顿时语塞,说不出话。 阿明的母亲看向阿明奶奶的眼神瞬间变了,她冷淡的说道:“娘,都是因为你随便去捡别人的衣裳,才让阿明得了水痘,还差点死掉,你就不要再说了。”说完又对南晚月说道:“南姑娘,谢谢 你了,我们会按照你说的,将阿明穿过的所有贴身衣物全部都烧掉,还有使用过的用具和褥子也一并烧了。”说完,便别过头不再说话。 阿明的奶奶很不自在,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对于别人家的家庭问题,南晚月并没有兴趣插手,但想了想,她还是对阿明的奶奶开口道:您事先也不知情,所以不必自责,现在最重要的是,除了你,还有谁捡了那些衣裳。” 阿明的奶奶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于是急忙回想当时还有谁。 过了好一会,她才犹犹豫豫的开口道:“没人了,当时捡衣裳的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她走的很快,我没看清是谁。” “人不多的话,想来也不会蔓延,你们先照顾阿明,我就先走了。”南晚月告辞道。 此时的阿明已经安静的睡过去了,脸色也好了很多。 阿明的父亲跟母亲随即将南晚月跟江柚白送出了门。 在回去的路上,江柚白一脸崇拜的看着南晚月,道:“姐姐,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厉害。” 南晚月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没什么,倒是你,都醒来好几天了,开始练武了吗?” 江柚白摸了摸脑袋,急忙说道:“我今天回去就练。” “今天就先不练了,你先带我去你捡衣裳的地方。” 听到南晚月要去那里,江柚白一脸紧张,急忙说道:“姐姐,为什么要去那里?要是你不小心染上水痘,那怎么办?” 南晚月满脸自信,笑道:“我已经得过水痘了,所以不会再被染上了。” 江柚白很是惊讶,叫道:“什么?姐姐什么时候得过水痘啊,还有为什么得过之后就不会再得了?” 她耐心的解释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至于为什么得过之后就不会再被传染,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你就当人得过水痘之后,身体就免疫了,然后就再也不会染上水痘了。” 江柚白听的懵懵懂懂,嘴里还不断地问这问那。 在两人说话间,就到了隔壁村。 在隔壁村不远的山坡上,就是烧衣裳的地方。 那是一个不高的山坡,靠近柳青河。 “姐姐,那些就是被烧掉的衣裳。”江柚白指着一大堆未烧干净的衣裳说道。 南晚月抬眼望去,只见一大堆的衣裳,一半都已经被烧掉了,另一半因面临河岸,地处潮湿,所以并没有烧完。 “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南晚月径直走向那些衣裳,眸子十分冰冷,“真是无知害死人。”说完,便掏出了两颗打火石。 “喀嚓!” 随着打火石的声音响起,面前的衣裳再次燃烧起来。 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江柚白说道:“姐姐,我们走。” 南晚月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亲眼看着面前的衣裳都烧为灰烬之后,才带着江柚白往回走。 等回到了家,江老六夫妇已经在茅草屋外等着了。 看到南晚月跟江柚白回来,李氏急忙走上前问道:“阿明那孩子没事?” 南晚月淡淡答道:“暂时是没什么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做好了饭,回去吃。”说着便拉着南晚月往屋里走。 看着格外殷勤的李氏,南晚月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等一家人吃好了饭,南晚月才发现自己早上放在家里的苹果和鱼都不见了。 她当即找到了李氏。 李氏看到南晚月脸色不对,也有些心慌,急忙站到了江老六的身后。 还未等南晚月开口,江老六就问道:“小月啊,怎么了?” 南晚月压制内心的不安,然后说道:“早上的时候,我抓了几条鱼,还摘了一些苹果,因为要去阿明家,所以就先放在了家里,现在想拿去县城卖,却找不到了。” 江老六夫妇听后,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 南晚月深吸一口气,说道:“爹,娘,怎么了?” 李氏脸色艰难的说道:“你走之后,大嫂来过了,说起今早受到惊吓的事情,进到屋里,看到鱼和那些苹果,说是给娘补身体,就拿走了。” 说完见南晚月不说话,李氏又说道:“小月啊,那些东西应该值不少钱,你还能弄到?” 南晚月不禁冷笑道:“真当我是冤大头啊?” “小月,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当时大嫂说的句句有理,而且这东西想必你也还能弄到,所以才让她拿走了。” 第三十一章 老熟人 南晚月的神情逐渐冰冷,“那是我的东西,你擅自把我的东西给别人,经过我同意了吗?” 话一出口,李氏的表情也变得很难看,她从江老六的身后走出来,然后开口说道:“什么叫你的东西,你是我们的儿媳妇,你的东西也就是我们的东西,我知道你近来脾气见长,但是对长辈顶嘴,这也太不像样子了。” 南晚月双拳紧握,尽力隐忍,不想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江老六见两人剑拔弩张,也急忙开口调和道:“小月,这事确实是你娘做的不对,但是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些,你千万不要见怪。” 看到江老六不帮自己说话,反而数落起自己的不是,李氏的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 “这叫什么事?难道我一个做婆婆的,还得跟儿媳妇认错不成?” 看自家媳妇哭得梨花带雨,江老六一时也慌了神。 他急忙安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南晚月开口道:“娘要是给了,那就算了。” 说完,便转身准备走。 突然间,江柚白的声音从屋里响起。 “娘,以后不要擅自做主,也不要把姐姐的东西随便给别人,那是姐姐的,没有经过姐姐的同意就拿走,这跟小偷有什么区别。” 听到自家儿子都不帮自己说话,李氏哭得更大声了。 这哭声让南晚月觉得心烦,她只能开口道:“行了,这次就算了。娘,您也不要多心了,这次是我态度不好,对不起。”说完,便径直走进了屋。 而江柚白也急忙追进了屋。 进屋后,他急忙开口道:“姐姐,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南晚月只是淡淡的说道:“没事,这没办法的事,是我自己没放好。” 江柚白很着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小声的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跟姐姐都是一条心的。” 南晚月笑而不语,心里想着:从我南晚月的手里拿东西,至今为止,还没人敢呢。 虽然表面不当回事,但是一入夜,南晚月就趁其它人都睡着后,偷偷溜出了茅草屋。 此时夜黑风高,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周围漆黑一片。 南晚月看着周围空无一人。心里暗想:这样的天色,简直就是杀人放火最好的时候。 她轻快的身子不断朝着江家院子靠近。 利落的跳上江家门前的大树,然后在屋顶上轻手轻脚地走着。 她先是溜到了刘氏的房里,此时的刘氏跟江老二睡得正香。 南晚月从地上捡起刘氏的一只鞋,然后勾了勾嘴角,又朝着张氏的房里走去。 此时的张氏睡得跟死猪似的,鼾声充斥着整个屋子。 南晚月心想:鱼和苹果是中午拿走的,肯定还没有拿到集市上卖,所以应该还在屋里。 想着,便开始蹑手蹑脚的在屋里开始翻找起来。 果然,在一块木板下面,她发现了一桶水,里面装着几条鱼,还有一箩筐的苹果。 没有丝毫犹豫,南晚月当即将所有东西都收进了随身空间,走之前,还不忘将刘氏的鞋扔在屋里。 在经过刘氏的屋子时,她拿出一个苹果,有些可惜的说道:“这个苹果就当是便宜你了。” 说完,再次潜入刘氏的屋子,然后随手将苹果放在了一个不显眼的柜子里。 做好一切之后,才猫着身子离开。 回到茅草屋后,刚躺下,江柚白就转身将头埋进她的怀里,嘴角还带着幸福的笑容。 南晚月也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抚。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江柚白就按照她教的招式在柳青河边练习。 等南晚月起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江老六跟李氏早就出门找活计去了。 等她梳洗好之后,江柚白就结束练习,向她走来。 “姐姐,今日也要出门吗?” “嗯,我一会就走。” “是进山打猎,还是去县城?我跟姐姐一起去。”江柚白一脸期待地说道。 南晚月当即拒绝:“还是算了,我要骑马去,现在马术差得很,自己骑都是勉强,恐怕不能带着你。” 江柚白失落的低着头。 南晚月见此,只能安慰道:“你也不用沮丧,等你武功练好了之后,我就教你骑马。” 他听后十分高兴,眼神充满了期待,“真的吗?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南晚月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啊,就好好练武。” 江柚白再三确认后,又跑到一边不断地挥拳。 南晚月则背上自己的弓箭,骑上马,往县城去了。 她骑马的动作越来越熟练,甚至还能在马上就拉弓射箭。 虽然她有较好的功夫底子,但是现在身体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她深知这一点,所以一有时间就抓紧练习。 在前往县城的路上,她照常打了几只野兔。 由于这些日子,都忙着在随身空间种菜,所以并没有进山打猎。 但是山中的猎物要比瓜果蔬菜贵的多,所以南晚月打定主意,要两者兼顾。 她很快就来到了集市外。 找了个地方拴马,然后在无人处拿出了苹果和鱼,接着准备叫卖。 这时,几个集市的管事走了过来。 周围的人都以为他们是来找麻烦的,所以一脸担心的看着南晚月。 南晚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几人靠近。 其中一个管事走到南晚月面前大叫道:“喂,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这个集市是我看管的,你要在这里卖东西,得交费知道吗?” 南晚月不说话,而是将目光放到了老熟人的身上。 其中一个人,被南晚月盯的浑身发毛,原来他就是之前被她胖揍过的那个管事。 他现在身上还隐隐作痛,在心中衡量了双方的战斗力之后,急忙对身边的其他几个管事说道:“这个姑娘的钱,就由我来付。”说着便要催促其它几个管事走。 其它的管事很不解,这个平日里视财如命的人,竟然要帮一个小姑娘出钱,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第三十二章 发财了 而南晚月始终站在那颗柳树下,不为所动。 等那几个管事离开后,她又像往常一样,开始叫卖。 之前没有买到的人,这次都争先恐后的凑过来。 苹果的价格没有变,还是按照十文钱一个,先到先得。 至于鱼,还是跟之前一样,以拍卖的方式来决定价钱。 这一次,没有李员外府上的管家,南晚月本来以为价格会低一些,但是出现了一个穿着得体的大婶,她张口就喊道:“我出十两银子,这里的鱼都要了。” 众人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婶,都很是惊讶,他竟然比李员外的管家出手还要阔绰。 围观的人,自然不能跟这个大婶一较高下。 所以都悻悻离开了。 还未等南晚月开口,那个大婶就说道:“我是周知县府上的,之前李员外家的鱼,就是在你这里买的?” 南晚月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那大婶又继续说道:“你叫我周大婶就行,我是知县府上的,平日里不怎么出府,之前知县大人受邀到李员外府,就吃过这种鱼,听大人说,这鱼味道鲜美,吃过以后不仅生龙活虎,甚至在房事上也变得游刃有余。” 话刚出口,周大婶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急忙想解释,但是看到南晚月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她,瞬间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周大婶一边掏银子,一边又问道:“这鱼还有吗?有多少我们要多少,买到府里养着,等想吃了随时捉。” 南晚月计上心头,一边观察着周大婶的表情,一边说道:“这鱼我要卖十两银子一条,四五十条是有的,不过这数量巨大,价格也不低,你还是先回去问问你家知县大人,如果需要的话,就告诉我。” 听到还有那么多,周大婶很是意外,连忙拎着鱼,就往知县府里跑。 走之前还不忘说道:“姑娘,你就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回去问我们家大人,然后回来告诉你。” 南晚月道:“你去,我就这里等你的答复。” 周大婶点了点头,便急忙往知县府跑去。 而南晚月则起身坐在了那块大石头上面。 她已经想好了,要是这笔交易成功的话,一收到钱,就要立马盖一个房子。 住在那个冬凉夏暖的茅草屋里,确实不是个事。 至于那个知县会不会要这些鱼,南晚月已经能够确定了。 她心里想着:一个常年为官的人,在官场上,肯定需要打点往来。那么就算一条鱼五十两,想来他也不会拒绝。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知县府里的周大婶带着两个小厮匆匆赶来。 还没走到南晚月的身旁,她就扯着嗓子喊道:“姑娘,我家大人说了,你有多少鱼,我们都要了。” 对于这个答案,南晚月并不惊讶,她早有预料。 周大婶接着说道:“这两个小厮是大人派来跟姑娘一起拿鱼的。” 南晚月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不用那么麻烦,现在是巳时,等再过半个时辰,我亲自送到府上去。” “可是姑娘,要是真有那么多鱼,你怎么拿得下啊,还是让这两个小厮跟你一起去。” 南晚月从石头上站起身来,然后一跃而下。 她朝着自己的马走去,利索的上马道:“带着他们反而累事,你们回去准备好银子就行了,我知道知县府在哪,绝对不会食言。”说完,便驾马一溜烟似的离开了。 离开集市后,南晚月先是花五文钱,买了一个大大的渔网,然后又买了几个专门装鱼的大袋子。 装备好工具之后,她骑马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巷子。 将马拴好,随即意念一动,就进了随身空间。 走到小溪旁,她撸起袖子,然后对着小溪里的鱼说道:“真是不好意思,看来得委屈你们了。”说着,便开始撒网捕鱼。 小溪里的鱼速度非常快,花了好长的时间,她才网到十来条。 但是空间里的时间要比外面慢很多,所以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捉。 四五个时辰过去了,眼看时间已经快到了,小溪里的鱼差不多都被抓完了。 最后只剩下十几条,南晚月也决定收手了。 她在专门的袋子里灌满水,然后将鱼全装了进去。 将两个大袋子都带出空间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些鱼都拿上了马。 此时的她,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 但只能强忍着疲惫,驾马朝着知县府去。 好在知县府离她所在的地方不算远,半柱香的时间,她就到了知县府外。 一到知县府,只见威严的牌匾高高挂起,之前在集市见到的周大婶带着四五个小厮,正等在府外。 看到南晚月骑马赶来,她急忙吩咐手下的小厮上前帮忙。 几个小厮一齐上前,将南晚月扶了下来,剩余的人则去取马上的两个大袋子。 在他们取下来的时候,南晚月还不忘说道:“千万不要让里面的水洒出来。” 看着不断蠕动的两个大袋,几个小厮只能打起万分精神。 周大婶也赶忙上前说道:“我家大人在府里等着呢,姑娘请。” 南晚月点了点头,跟着周大婶就进了府。 周大婶开口说道:“等会你见了我们家大人,不要乱说话,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大人的脾气不太好,你要时刻留心着。” 南晚月淡淡的说道:“多谢周大婶了,你说的我会注意的。” 一行人进入知县府后,经过长长的走廊,又路过绿意盎然的花园,终于到了周知县所在的地方。 原来刚才周大婶一回来禀报,周知县就立马命人挖了一个大池塘。 周知县身穿官服,正笔直的站在池塘旁边,他脸上的胡子被修理的整整齐齐,虽人到中年,但不难看出身子健朗。 周大婶急忙上前对他行了一个礼,然后恭敬地说道:“大人,那个卖鱼的姑娘来了。” 周知县顺着周大娘的视线看去,只见那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虽穿着简单,但是难掩精绝的容貌,特别是那双明亮的眼睛,透出一股杀伐果毅,绝不服输的样子。 “上次那些鱼是你卖给李员外的?”周知县在问的同时还不断地打量着南晚月 第三十三章 知县府 南晚月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是的,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问李员外府上的管家,那些鱼确实是从我这里买的。您也可以看一下那些鱼,光是看个头,想必您就可以分辨是不是您在李员外府上吃过的那种鱼。” 见她如此能言善辩,周知县示意拿袋子的小厮将袋子打开给他看。 小厮会意后,急忙将封好的袋子,轻轻打开。 里面的鱼正不断地甩着鱼尾。 看到那些鱼的个头,周知县有些激动的说道:“是的,没错,就是这种鱼!快把它们放到池塘里。” 几个小厮听后就要行动,却听到南晚月急忙开口制止道:“大人,不可!” 所有人都看着南晚月,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南晚月解释道:“这些鱼有一些别的功效,想必大人您也知道,所以这鱼只能用我带来的水滋养,其它的水恐怕会让鱼失去功效,还请大人用一个大缸装就行,我带了足够的水,用大缸的话正好。” 周知县眼睛死盯着南晚月,不断地打量着她。 比平常鱼大几倍的个头,他不稀罕,他最看中的是鱼的功效。 “你说的是真的?那这鱼你是在哪捉的?水又是哪来的?”周知县眼眸里透出危险的精光。 南晚月眼神坚定,“这鱼跟这水是哪里来的,请恕民女无法告知。” 看着她满脸坚定的样子,周知县也不好多问,只是示意下人去找一个大水缸。 等下人将大水缸找来之后,几个小厮才小心翼翼的将所有鱼放进了鱼缸。 周大婶则负责去数鱼的数量。 而周知县则看着南晚月问道:“你是县城哪家的小姐?” 南晚月宠辱不惊的说道:“我要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用出来卖鱼维生了。” 周知县很是惊讶,他不由追问道:“以姑娘这样的样貌,和这周身的气质,怎么看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那你家住哪里。” “离这不远的清水村。” 听到清水村这个名字,周知县扬起脑袋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还有这个村子。 正当他思索之际,周大婶上前禀报道:“大人,老奴数过了,那里一共是七十四条鱼。” 周知县没想到竟然有那么多的鱼,他不由得看向南晚月,“这些鱼都是你抓的?” 南晚月揉了揉肩膀,道:“不是,我一个人怎么抓得了那么多的鱼,是家里人一起帮忙抓的。” 周知县正色道:“这些鱼你是在哪抓的?” 南晚月的眸子对上周知县的眼睛,毫无畏惧地说道:“大人放心,这样的鱼,都在这里了,今后不会再出现第七十五条鱼。” 周知县听后,突然猛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这姑娘不仅貌美,还如此聪慧,实在是难得,要不要考虑来府上做事,你放心,本大人是不会亏待你的。” 南晚月一副谦卑的样子说道:“多谢大人的厚爱,只是家中尚有父母需要照看,所以只能辜负您的美意了。” 周知县听后也不再勉强,只是示意周大婶去拿银子,然后还对南晚月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本大人最喜欢的就是聪明人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大可以来找本大人。” 南晚月微微点头,笑而不语。 周大婶将七百四十两银子拿上来,递给了南晚月。 南晚月看着眼前这些白花花的银子,难免有些激动。 周知县则笑道:“姑娘, 你叫什么?” 她轻声答道:“南晚月。” 听到这个名字,周知县先是一愣,但很快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南姑娘,这可是一大笔银子,你收下,然后买点东西好好孝敬你父母。” 南晚月点头收下了那七百四十两银子,便向周知县告辞了。 离开知县府,她还有些飘飘然,她暗忖道:没想到那小溪里的鱼竟然卖了那么多钱,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现在算是发了一笔不小的财了。 想到这里,她立马骑上了马,然后又到集市将所有能买的东西全部买了,不仅给家里一人买了四五套衣裳,还买了许多的点心和米面。 一口气花了十多两银子后,她终于要回家了。 在回家之前,又去将打来的野兔也卖了,最后还不忘去一趟铁匠铺。 铁匠铺的老板看到马上各种琳琅满目东西,不禁开口打趣道:“姑娘这是发大财了。” 南晚月心情不错,轻笑道:“离发财还远着呢。” 说着掏出二十两银子扔给了老板。 老板看着手里的二十两银子,笑道:“姑娘要是没发财,也不能一口气就掏出二十两银子。” 南晚月微微解释道:“总欠着你的,不太好,既然有了,那就一并还了。” 老板听后也只是笑笑,收下了银子,然后问道:“姑娘买这么多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要逃荒去呢。” “现在跟逃荒也没两样。” 老板摇了摇头,道:“能一口气掏出二十两银子的姑娘,怎么也不会沦落到逃荒那一步的。” 南晚月只是笑笑不说话,过了半晌,她才下马,然后走到铁匠铺的门口问道:“老板,有没有匕首,拿给我看看。” 老板笑道:“这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我昨天刚好用剩下的玄铁打造了两把一样的匕首,还没拿出来卖呢,正好姑娘您就来问了。” 南晚月扶额,道:“怎么卖我的东西都是玄铁打造的,该不会你这铺子里的武器都是用玄铁打造的?” 老板急忙解释道:“姑娘,这你就冤枉我了,我这铺子里玄铁打造的除了那把弓,就是这两把匕首了。”说着就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两把匕首递给南晚月,然后又接着说道:“我父亲早年间在南海偶然得到一块玄铁,他打造了一把弓,剩下的玄铁,我则拿来打造了两把匕首。” 南晚月摸着锋利的匕首,触手冰凉,材质十分精巧。 “行,说说看,你这匕首怎么卖?” 老板畅然笑道:“这匕首如果是姑娘想要,就给您十两银子一把,就当是交个朋友。” 第三十四章 李氏的想法 南晚月仔细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然后要了匕首鞘,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了老板。 老板还想说什么,就见南晚月收起匕首,然后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了。” 说完,南晚月就带着匕首上了马,“我先走了,改日有空,再请你喝酒。” 马蹄声就回荡在老板的耳边,看着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女离去,他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一趟,南晚月算是满载而归,本来劳累的她,此时感觉风都是甜的。 午时一刻,她回到了清水村。 在地里劳作的村民看到南晚月骑着马归来,还带着那么多东西,一时间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听着一路上的议论声,南晚月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快马加鞭,赶回了茅草屋。 茅草屋里面的江老六夫妇此时正一脸愁容,本来想要找活计的他们,却没能找到一点赚钱的门道。 他们正在忧愁该怎么养活这个家时,就听到了马蹄声。 江柚白当即叫道:“是姐姐回来了。”说着赶忙溜出了屋外。 看到南晚月正驾马驶而来,江柚白挥着小手,大声叫道:“姐姐!是姐姐回来了。” 南晚月拉住缰绳,然后一跃下马,她先是摸了摸江柚白的脑袋,然后将自己买来的精致糕点都给了他。 看着眼前盒子里各种各样的糕点,江柚白非常兴奋,这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 他一把扑到南晚月的怀里,十分兴奋的说道:“我就知道,姐姐超级厉害。” 听到声音的江老六夫妇也出了屋子,看到南晚月买了那么多东西,不知是喜是忧。 李氏有些为难的说道:“小月,你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如今家中艰难,这东西” 南晚月一边将马上的东西取下来,一边说道:“娘,您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李氏还想说什么,却被身旁的江老六阻止了。 他们将所有的东西都卸下来之后,江老六才开口问道:“小月,你哪来的钱,买了那么多的衣裳,还有米面点心。” 南晚月莞尔一笑,道:“今天运气好,又抓到些鱼,所以卖了些钱。” 买东西的钱是南晚月自己赚来的,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交代她要省着点花。 等进了屋,南晚月一脸严肃的说道:“爹,娘,我现在手头上有些钱,我们还是找地盖个房子,总住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虽然村长那里不说什么,但总是不方便。” 此话一出,李氏当即出声道:“小月,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盖个房子要花多少银子。” 南晚月想了想,然后从容的说道:“我打听过了,盖个二进院落,大概要花三十两银子,盖好之后,加上一些家具的购置,一共就五十两银子。” 看她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李氏实在是无法忍受,她一脸严肃的说道:“小月,我们家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子去盖院子,之后连怎么吃饭都成了问题,整个清水村,谁家吃的不是粗糠咽菜,偏你每次都买精细的米面,这种米面寻常人家就算是逢年过节,也吃不上一次,可你”说着,她的眼泪便涌了出来。 南晚月只是冷眼看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江柚白见此情形,小脸十分严肃。 “那是姐姐赚来的钱,姐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如果姐姐不买那些,我们连粗糠也吃不上,因为有姐姐,我们能吃上精细的米面,为什么还要怪姐姐?” 看到自己儿子顶嘴,李氏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啊,现在有了点钱,一下就花光了,以后怎么办?只顾当下享乐,就不为之后打算了吗?” 江柚白还想说什么,却被南晚月伸手阻止了。 她将五十两银子放在手上,然后给江老六夫妻看。 两人看到南晚月手上的五十两银子,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 李氏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会,这是哪来的?” 南晚月只是淡淡说道:“这是我卖野兔的钱,应该能够盖一处院子了。”说着看向江老六继续说道:“爹,清水村南边的竹林地是个不错的地方,如果您有空,就麻烦您去找村长,看能不能买下来。” 江老六还恍若在梦中,直到李氏的胳膊肘打在自己身上,才反应过来。 他急忙说道:“我现在就去。”说着便仓促出了门。 此时屋内,气氛异常尴尬,李氏嗫嚅着,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反而是南晚月大方的说道:“娘,刚才的事您不用在意,我饿了,我们先做饭。” 李氏看到有台阶下,急忙说道:“啊好,你不用动,娘现在就去做饭,屋里乱,你跟柚白先出去。” 南晚月没有推辞,而是带着江柚白出了屋子。 两人顺着柳青河走着,看到她不说话,江柚白慌忙说道:“姐姐,对不起。” 南晚月转头看着一脸内疚的江柚白,道:“柚白,在我看来,对不起应该是世上最苍白的话语了,它什么作用都没有,我们知道对不起,第一时间应该是去做到对得起,而不是用对不起,让自己心安理得。所以,我不喜欢对不起这句话。” 江柚白似懂非懂的看着南晚月,沉默了好一会后,他突然破口而出道:“姐姐,我们离开这里,就我们两个,爹娘对姐姐不好,姐姐要是想离开的话,一定要带着柚白一起,我只想跟姐姐呆在一起,其余的,我什么都不想要。” 南晚月愣住了,倏然又轻笑起来。 这小孩子的话,她并没有当真。 “柚白,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爹娘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不可以说这种话哦。”南晚月耐心说道。 江柚白好看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如果我有这种想法,姐姐会生气吗?” 南晚月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我改变不了自己的想法,但要是姐姐不喜欢的话,那我以后就不说这种话了。” 第三十五章 聚众斗殴 南晚月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带他继续散步。 “我教给你的武功,有在好好练习吗?”她开口问道。 江柚白认真的点了点头,“姐姐放心,我每天都在练,很快,我就可以保护姐姐了。” 南晚月拿出两把匕首,然后将其中一把递给了江柚白。 江柚白看着锋利的匕首,眼睛都直了。 南晚月解释道:“以后,我会送你去上学,还会教你怎么使用匕首。” 江柚白惊讶的说道:“姐姐还会用匕首啊,真的好厉害。” 南晚月笑道:“我还是习惯赤手空拳,但是匕首也会一些。” 说着,两人就笑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江老六也回来了,他一脸兴奋的告诉南晚月:“小月,村长说那块地是张家三兄弟的,如果我们要的话,他可以去问问。” 说到张家三兄弟,南晚月当即想起了张阿三,她开口问道:“那张阿三现在怎么样了?\" 江老六还没说话,李氏就抢先说道:“还能怎么样啊,就躺在床上,浑身瘫了呗,不过那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平时尽干些缺德事,简直就是报应!” 南晚月只是笑了笑,然后继续吃着饭。 江老六开口劝道:“小月啊,这张家三兄弟十分难缠,要是跟他们买地,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呢,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 南晚月不假思索的说道:“不用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我,我南晚月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江老六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南晚月一脸自信的样子,也就闭口不言了。 一家人吃好饭,准备出门去村长家时,刚出屋子,就看到远处几个人不断靠近。 南晚月冷冷看着靠近的五个人。 他们看到南晚月站在屋外,几乎是以跑的速度冲过来。 等他们靠近,才看清来人是江老大夫妇,江老二夫妇跟江老七。 南晚月当即嗤笑道:“大伯母,二伯母,你们这鼻青脸肿的,是走路摔的吗?” 看到南晚月冷嘲热讽的样子,张氏立马问道:“东西是你拿走的?” 南晚月歪着头,一脸无辜的问道:“大伯母说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这个贱蹄子,还敢狡辩,如果不是你,还能是谁,离开了江家,你还能兴风作浪,你怎么不去死!你这种贱蹄子,就应该去死!”张氏情绪激动,不断地辱骂着。 今天天不亮,她就早早起床,苹果和鱼是她拿走的,江家没人知道,正准备将鱼和苹果都拿到集市上卖掉,可是屋里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苹果跟鱼的影子。 知道东西不见了,便满世界的找,最后在屋里找到了刘氏的鞋子,一口咬定是刘氏偷的,便一把冲进刘氏的房里,将还在睡梦中的刘氏一把揪了起来。 被揪起来的刘氏莫名其妙挨了打,没来得及问原因,两人便大打出手,最后还是江老大跟江老二将她们拉开了。 最后争论不下,直接撕破脸闹到了江老太那里。 江老太被两个儿媳妇闹烦了,于是跟众人一起到刘氏的屋子里面搜。 没想到,最后还真的从她屋里找到了一个苹果。 这下刘氏百口莫辩,两房之间又是一场大仗。 直到江老七告诉她们南晚月回来了,还带着许多东西。 两人才开始细想,最后把罪名安到了南晚月的身上。 南晚月则一脸漫不经心的听着张氏的谩骂。 “你们来这里要是为了撒泼的话,那我可没时间奉陪。”她懒洋洋的说道。 刘氏眼神毒辣的看着南晚月,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活剥。 “今天你回村的时候,有人看到你了,你买了很多东西,买东西的钱,都是拿大嫂房里的鱼和苹果去换的?” 李氏跟江老六也一脸怀疑的看着南晚月。 而南晚月则不慌不忙的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再说了,大伯母是从哪里找的鱼和苹果,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刘氏被堵的说不出话。 张氏则继续骂道:“贱胚子,你不要再狡辩了。那就是你拿的,东西是我的,赶紧把卖得的钱交出来,不然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南晚月傲笑道:“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就学不乖呢?莫非是苦头吃得太少了?” 张氏跟刘氏顶着猪头似的脸,冲上来就要打。 南晚月就冷眼看着两人靠近。 “啪~” 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张氏跟刘氏瞬间坐到了地上,她们捂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南晚月。 南晚轻描淡写的说道:“看来最近吃的比较好,力气也变大了,都能一个巴掌打两个人了。” 张氏跟刘氏瞬间暴怒,起身就冲了上来。 不远处的江老大想拉开,却拉不动张氏肥硕的身体。 江老二则帮着自己妻子要打南晚月。 江老六夫妇也赶忙上前拉架。 南晚月轻笑出声,她一把将江柚白推开,然后一人忍受众人的攻击。 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 打的打,拉架的拉架。 他们不知道的是,南晚月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场面了。 她的身子就跟泥鳅似的,总在快被打到时躲开。 在众人扭做一团时,她手脚并动,带动众人,下一秒,几个响亮的巴掌又响起。 刘氏看着挥手的张氏,狂怒道:“你打我,你竟然又打我。” 南晚月看似挨打,实则掌控全局。 前去拉架的李氏,脸上也生生挨了一巴掌。 南晚月快速脱身后,就看着眼前打成一团的几人。 乡野村妇,出手没有轻重,但再重也玩不过南晚月。 忽然,张氏大喊道:“南晚月那个贱货呢?”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她们打了这么会,要打的人却不见踪影。 再一看,就发现南晚月正站在一旁看好戏。 众人赶忙拉开距离,再次朝着南晚月打来。 南晚月看着暴怒的众人,轻声道:“还真是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啊!” 她将身子微微侧起,眼睛紧盯着冲过来的张氏跟刘氏。 第三十六章 是否有凭证 此时的张氏跟刘氏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她们只想将南晚月的头发全都扯下来,然后将她的脸撕烂。 南晚月看着两人,心中暗忖道:虽然我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你们揍个半死,但是你们要是想找死,那就别怪我了。 正当她想要动手之际,一声呵斥叫停了所有人。 “你们都想造反了是不是?” 江老太在徐氏的搀扶下,快步走近。 张氏跟刘氏看到江老太,什么脾气也没有了,俩人争先恐后的跑到她面前,然后抱住她的大腿,跪倒在地。 张氏嘴里不断喊着,“我不活了,娘,我们 被欺负成这个样子,真的是没法活了啊。” 江老太先是看了看自己这两个没出息的儿媳妇,然后又看向江老六夫妇,道:“你们是怎么管教的,竟然养出一个贼头来!” “哈,现在的人还真是有嘴就行,什么都可以不动脑子就说。”南晚月抢声说道。 看到南晚月顶嘴,江老太的火气瞬间上来了。 她走近江老六夫妇,然后问责道:“老六,你就让外人这么羞辱你娘吗?” 这是分家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江老六神情有些不自然,在挣扎片刻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从离开江家那天起,我们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而小月,是我的儿媳妇,不是什么外人。” 江老太被这话气得火冒三丈,她用手里的拐杖指着江老六夫妇,骂道:“果然,都是一群白眼狼。” 南晚月在一旁,不以为然的问道:“请问你是?” “你”江老太被气的说不出话。 张氏跟刘氏急忙起身,跑到了江老太的身边。 张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她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咿咿呀呀,让人听不清楚。 她口齿不清,只能不停的用手比划着。 江老太听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好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对一旁的刘氏说道:“怎么回事,你来说。” 刘氏捂着自己红肿的脸蛋,心有余悸的说道:“娘,是那小贱货偷了大嫂的东西,她还拿到集市上卖钱了,老七都看到了。” 江老太看向南晚月,恶狠狠的说道:“人证物证俱在,这下你无从狡辩了?” 南晚月直接翻了个白眼,“你所谓的物证在哪里?人证又能说明什么,他是亲眼看我进江家了,还是亲眼看到我偷东西了?”说完,就指着江老七。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老七的身上。 江老七看到大家都在看自己,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然后不屑的对南晚月说道:“你骑马从县城回来,买了那么多东西,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见,当时看见的人那么多,随便找一个人问,都能问出来。” 南晚月冷哼一声,道:“真是好笑,这又代表什么?” 江老七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继续追问道“你说什么?” 南晚月再次重复道:“我问你什么意思,你说看到我买了很多东西回来,那又怎么样?那又能代表什么?看到我买东西,就能说明我是贼吗?你还真是好笑。” 江老六甩了甩自己的袖襦,质问道:“如果不是你偷的,那你哪来的银钱买那么多东西?” “我哪来的钱,关你什么事?”南晚月当即还嘴道。 江老七气极了,立马回头对江老太说道:“娘,不用跟她说什么了,就是她拿的,她再怎么狡辩也没用。” 江老太冷冷地看向南晚月,“你是自己把银钱还来,还是我们将你扭送至官府,等县令大人定夺?你现在要是还回来,看在我们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这件事也就算了,若是到了官府,对于你这样的行为,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南晚月眼睛直盯着江老太,然后面无表情地一步步走近她。 靠近后,她在江老太的耳边说道:“后山沟里没有捉到鱼,这让你摸不着头脑?” 此话一出,江老太瞬间头晕目眩。 自从南晚月告诉她,鱼是在后山沟的河里面捉的,她就每天让人轮流去捉,可是接连抓了好几天,别说鱼了,连只小虾都没看到,后来去摸鱼的人越来越多,她就知道,一定是南晚月骗了她。 “你这个小贱货,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江老太愤怒至极,低声嘶吼道。 南晚月冷笑一声,然后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们没有任何证据,就盖棺定论,即便是到了官府,县令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倒是你们这群造谣生事的人,恐怕要先挨一顿板子。” 看到南晚月一脸自信的样子,众人又开始纠结起来,张氏跟刘氏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江老太身上。 江老太看着南晚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不起眼的人,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 “老七,你说!”江老太看向江老七,然后勃然说道。 江老七看到江老太的样子,瞬间有些怂了,他摸着脑袋,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江老太心想:现在无凭无据的,确实没办法证明南晚月就是偷东西的贼,要是真闹到官府,指不定像她说的,还得挨一顿板子。南晚月,你竟然敢如此戏耍老身,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想明白后,她看向两个儿媳妇,狞声骂道:“没用的废物,整天除了好吃懒做,一点用处都没有。” 张氏跟刘氏只能低着头,不敢出声。 南晚月瞟了一眼众人,从容说道:“你确实应该好好教教他们了,整天除了作耗生事,也确实没有用处,今日是我不愿意跟她们计较,要是再有下一次,那我也只能替你好好管教一下这群不成器的儿子儿媳了。” 看到她说话时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江老太眼睛都快要冒烟了。 “你不要太得意,你吃苦头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她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南晚月微微侧头,轻笑不语,然后对她竖起两根中指。 江老太几人气极了,但是深知讨不到好处,只能悻悻离去。 张氏跟刘氏急忙追上江老太,刘氏十分不解的问道:“娘,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她了吗?” 第三十七章 李管家 江老太一看到这两个没脑子的儿媳妇,就觉得心烦,她不耐烦的说道:“你们还想怎么样?今天闹的还不够吗?” 张氏跟刘氏对视一眼后,都不敢再开口说话,其它三个儿子就跟在她们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 走的时候,张老大想对南晚月说什么,南晚月也只是示意他不用担心。 李氏挨打之后,就捂着脸站到了一旁。 等人都走了之后,江老六才赶忙去安抚她。 “你没事?” 对于江老六的关心,李氏完全不买账。 “现在关心有什么用,刚才我挨打的时候你在哪?” 江老六笨手笨脚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刚才我” 还未等他说完,李氏就转身进了屋子。 南晚月微微皱眉,然后对江老六说道:“爹,没关系,你去看娘,我一个人去村长家就行了。” 江老六有些犹豫,问道:“你一个人去能行吗?” 南晚月示意他不用担心,然后很有把握的说道:“您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江老六看着南晚月,这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人,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出钱的是南晚月,他也只能点点头,示意她早去早回。 南晚月会意后,就往村长家走去。 可是没走几步,江柚白就追了上来。 “你不去看看娘吗?”南晚月摸摸鼻子道。 江柚白看着南晚月,半晌后才轻笑出声道:“我看娘并没有什么大碍,那姐姐呢?出气了吗?” 南晚月听到江柚白的话,不自觉的愣了了愣,然后轻声道:“差不多。” 两人相视一笑,便不再说话。 很快,两人就一前一后到了村长家外。 村长家虽然不富裕,但却十分宽敞,是个三进院落,院子里还有两个参天大树。 还未等南晚月上前,江柚白就主动跑上前去敲门。 “嘭~嘭!” “有人么?” 很快,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村长的媳妇,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妇人,她身材矮小,但眉眼十分和蔼。 江柚白开口道:“我们有事找村长。” 村长媳妇点了点头,便带着两人进了内院。 村长一直感谢南晚月给他的苹果,所以在见到南晚月的第一瞬间,就笑问道:“哎~小月,柚白,你们怎么来了,赶紧进来坐。” 村长的两个儿子,一个在县城做捕快,一个下地去了,所以家里只剩下两老。 南晚月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在了客椅上。 “打搅您了,村长,我今天来是想请教一下,南边竹林的那块地,我爹早先跟您提起过的。” 村长摸了摸长长的山羊胡,然后点了点头,“这事你爹确实来找我说过。” “听说,这块地是张家的?”南晚月颔首问道。 村长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头道:“严格来说,这块地也不算是张家的,这块地的主人叫李富,早年间赚了点小钱,就到县城去了,一直没有回来,所以那块地也就荒废了,但是张家那三兄弟去种了,村里人也没有意见,所以大家都默认这是张家的地。” 南晚月听后追问道:“那李富现在在县城何处?” 村长想了好久,才说道:“他走得太久了,现在在何处,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时他离开清水村时,据说是得到了一个员外的赏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员外那里。” 整个清河县就只有一个员外,那就是李员外,而且南晚月还卖过鱼给他们。 她又问道:“那块地的地契还在李富手里吗?” 村长笑道:“那是当然。” 南晚月当即起身道:“我去县城找他。” 村长急忙喊住了他,有些担忧的说道:“小月啊,这件事真正的难处,并不在李富那里,之前张家三兄弟到江家找麻烦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他们不是好惹的,加上现在你们又脱离了江家,他们恐怕不会让出这快地,还会”村长说到这,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而南晚月也只是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说道:“再怎么不好惹,这世上也是有道理和律法可讲的,您放心,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 说完,便带着江柚白离开了村长家。 在回去的路上,江柚白开口问道:“姐姐,你是要去县城吗?” 南晚月点了点头,道:“现在挺晚了,我明天再去。” “姐姐,我也一起去。”江柚白祈求道。 南晚月轻笑道:“你还是留在家,没事就多练武,我回来可是要检查的。” 江柚白有些失落,但也只能乖乖听话。 南晚月的速度很快,第二天一早,拿上弓箭,然后跟江老六说了一声,就快马加鞭朝着县城去。 看到南晚月对自己视若无睹,李氏更加生气了。 看到自己母亲生气,江柚白没有任何表现,只是一大早就找地方练武去了。 南晚月赶到县城时,已经申时了。 她没有丝毫停留,驾马就朝着李员外府奔去。 刚到门口,她就被两个小厮拦了下来。 他们见她穿着简单,一看就是农家女,但是看到她惊艳的容貌后,又放低声音问道:“姑娘,你来这有什么事?” 南晚月大方的说道:“我是来找李富李管家的,还烦请通报一声。”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个人就朝府里跑去了。 剩下的一个小厮则是一脸殷勤的说道:“姑娘,你是哪个村的?找李管家有什么事吗?” 南晚月淡淡道:“小女子所在的村子偏远,恐怕说了你也不知道。” 小厮又继续笑道:“姑娘小小年纪,应该还没有婚配?” 南晚月笑而不语。 “姑娘看我怎么样?” 南晚月深吸一口气,然后道:“我已经嫁人了。” 小厮还想继续纠缠,另一个小厮就带着李管家出来了。 李管家见到南晚月的第一眼,就立马认出了她。 “是你啊,姑娘,自从上次在集市外有一面之缘,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这次来是带了什么好东西吗?” 第三十八章 贡品 南晚月轻笑道:“是的,带了些樱桃。” 听到樱桃,李管家的瞳孔瞬间放大,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你带了什么?” 南晚月从马上取下自己半路上进空间摘的樱桃给李管家看。 李管家看到樱桃的瞬间,急忙将南晚月拉到一旁,然后小声说道:“这樱桃你哪里来的?这可是贡品啊!上次的苹果也就算了,虽然难得,但是达官贵人,还是能吃得起的,你现在这可是贡品,是京都皇城里才能吃的,而且现在也不是樱桃成熟的季节啊。” 南晚月从李管家的的口中知道了樱桃的难得,她空间里可是有四五种不同的果树,种下的瓜果虽然没有成熟,但是果树差不多都熟了。 她没有理会李管家的惊讶,而是说道:“如果李管家不喜欢,我卖给别人去。”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李管家一把抓住了南晚月,然后放低声音说道:“这个我不能擅自做主,你还是跟我去见见员外。” 南晚月可不想去见什么员外,她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找到李富。 她挣开李管家的手,然后问道:“李管家故乡是清水村的吗?” 李管家不停打量四周,只想快点把南晚月带进员外府,所以对于她的问题也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道:“是啊,姑娘,你怎么知道的?嗐~这些都不重要了,你还是跟我去见员外。” 南晚月不慌不忙的问道:“南边竹林的那块地是你的?” 李管家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是我的,你怎么问这个?” 南晚月松了一口气,本来在村长说出李富这个人时,她就有所猜想,好在没有猜错。 “我要跟你买那块地。”她淡笑道。 李管家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只是说道:“不就是块地吗?你跟我进府见员外,那块地我就送你了。” 南晚月心中很是开心,但还是装做一脸淡定的说道:“不用给我,我跟你买,先把地契给我,我再跟你进府去见你家员外。” 李管家不断催促,但看到她不为所动,只好示意两个小厮看好南晚月,自己去找地契。 很快,地契就到了南晚月手上,而她也象征性拿出二两银子递给李管家。 李管家虽然嘴里说着要送她,但还是收下了那二两银子,嘴里还不断说道:“那块破地,也就值一两银子,姑娘还真是大方。” 南晚月低声道:“真是失策。”然后又看向李管家,“要不,你把另一两银子还给我?” 李管家愣了片刻,随即笑道:“这给出的银子,哪里还有收回去的理呢。”说着便领着南晚月往府里走。 李员外府虽然不大,但处处都是金碧辉煌,仿佛走进了富丽堂皇的宫殿。 此时的李员外正抱着两个女子看舞姬跳舞,寻欢作乐。 看到李管家带着南晚月出现,十分扫兴,刚想发火时,李管家就赶忙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李员外肥硕的身子听后猛地一惊,然后立马遣散所有人。 他穿着华丽的衣裳,头冠上面镶嵌着各色的宝石,手指上带满了金子做的戒指。 他起身后,将李管家也叫了下去。 此刻,烟雾缭绕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他跟南晚月两人。 南晚月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想法,只是轻声问好之后,便不再开口。 突然,李员外的脸紧绷起来,眼睛透着精光。 他将南晚月上下打量一遍后,说道:“你就是之前卖鱼的那个姑娘?” 南晚月将背靠在屋内的柱子上,然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听管家说,你这次带了樱桃?在哪?” 南晚月事先并不知道樱桃在这个世界是贡品,她只是想贿赂一下李管家,没想到会到这一步。 现在地契已经到手了,她想的就是该怎么脱身。 她慢慢移动脚步,然后将麻袋递到李员外面前。李员外探着头急忙往袋子看,还没看清,就感到一阵疼痛,下一秒,他突然就倒地不起了。 时间紧迫,南晚月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之后,立马就进了空间,嘴里还不忘暗骂道:“妈的,真是倒霉到家了,樱桃而已,竟然是贡品,要是曝光了,不知道得惹上多大的麻烦呢。” 她快速将麻袋里面的樱桃拿出来,然后挑选了几个很小的苹果替换。 小心翼翼的出了空间之后,李员外还躺在一边不动。 南晚月放下麻袋,然后用手狠狠的掐住李员外的人中。 很快,李员外就突然惊醒过来。 醒来后,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大喊道:“来人啊!来人!” 下一秒,李管家就带着几个小厮急忙冲了进来。 李管家一脸担心的将李员外扶起,然后问道:“老爷,你没事?” 李员外慌忙看向四周,他根本就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南晚月见此情形,赶忙捡起一个金子做的酒壶,然后一脸无辜的说道:“老爷,刚才是这个东西,突然掉下来,砸到了您的脑袋,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叫醒的。”说着就要做出一副流泪的样子。 李员外从她手中接过酒壶,又仔细打量着南晚月,确定她没法对自己动手后,才一脸疑惑的说道:“这酒壶好端端的,怎么会砸到我身上?” 南晚月摸摸鼻子,道:“这也太奇怪了,这府上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话一出口,李管家立马打断了她,“你在这胡说什么呢,可不能瞎想。” 李员外索性也不想了,经过刚才的事,他也不敢再把人都遣出去了。 他摆了摆胖乎乎的大手,然后说道:“算了,算了,鬼知道是怎么回事。除了李管家,其他人都下去。” 几个小厮会意后,赶忙退出了房间。 见人都走之后,李员外对南晚月说道:“把你手上的樱桃拿出来看看。” 南晚月轻声应和之后,便把麻袋里面的小苹果都倒在了桌子上。 看着一个个鲜红的小苹果,李员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他赶忙将脑袋凑到桌子上,然后怒视南晚月,“你当本月员外是傻子啊,这是樱桃吗?” 第三十九章 赌坊 南晚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这是我们村里的特产,味道跟苹果很像,但是跟樱桃的大小一样,颜色也一样,所以就起名叫樱桃。” 李员外大喝道:“你这不是耍我的嘛!” 南晚月不慌不忙的把苹果都收到了麻袋里面,然后正声道:“老爷,这要是真的樱桃,那就是砍头的大罪,我一个乡野女子,怎么可能会有呢。” “那你也不该拿这个来诓骗本员外。”李员外反驳道。 南晚月继续解释道:“老爷,我刚才已经跟您说了这并不是真正的樱桃,况且这东西在我们那也确实就叫樱桃,这也不算是骗您啊,再说了,这种苹果,市面上几乎没有见过,如果员外您不想要的话,还有别的达官贵人抢着要呢。” 南晚月说完,转身就要走。 李员外急忙示意李管家拦住她。 “行,算你有理,你手上的小苹果我都要了,开个价。”李员外豪气地说道。 南晚月数了数手上的苹果,有十二个,于是试探性的问道:“十两?” 李员外大手一挥,便示意李管家掏钱。 李管家很是疑惑,这苹果怎么跟他一开始看到的不一样,但没想太多,便掏出银子给了南晚月,然后按照李员外的吩咐,将她送出了府。 在离开的时候,李管家突然开口道:“姑娘跟知县府也有走动?” 听到知县府这三个字,南晚月猛地一激灵,神经立马变得紧张起来,她一脸谨慎地看着李管家。 李管家看到她突然变得肃然起来,于是急忙解释道:“姑娘放心,我并没有恶意。” 南晚月也玩味地说道:“我是卖鱼的,跟谁有接触都不奇怪。” 李管家放低声音,然后轻笑道:“这是自然,只是我不得不提醒姑娘一句,这知县府并不像姑娘想的那么简单,花费上百两银子买鱼,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况且,一个区区知县,能够轻松拿出近千两银子,姑娘不觉得奇怪吗?” 南晚月转头看着身旁这个憨厚,朴实的管家,当时在知县府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人不超过七个。 但是远在员外府的管家,竟然连多少银子交易的,都一清二楚,这不免让她有些的危机感。 现在的她,就是一个行走的钱包,身上揣着七百两银子,要是真有人打这些银子的主意,也怪麻烦的。 看到南晚月愣住了,李管家又恢复了平时的和蔼,然后边走边说道:“知县府的钱可不是好拿的,姑娘能不用就尽量别用。免得将来惹祸上身。” 南晚月紧绷着身体,好看的脸蛋皱做一团,她一边谨慎的观察着李管家的反应,一边试探性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以后指不定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呢。”李管家继续说道。 南晚月也轻笑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农家女,对于员外府和知县府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每天要想着该如何吃饱喝足,就够费力的了,哪里还有精力去想别的事呢。” 李管家笑道:“姑娘果真是个钟灵毓秀的人物。” 南晚月笑而不语,转身便告辞了。 在回去的路上,她开始猜测员外府跟知县府的关系,还有刚才李管家说的那番话。 如果知县府的银子不干净,那么手握七百两银子的她,之后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想通这一点之后,南晚月立马调转方向,先是买了一身男子的衣裳,简易的盖头换面一番,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上,最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清河镇最大的赌坊。 一进赌坊,就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吆喝声,抬眼望去,各色各样的人全部聚集在一起,无论是有钱的公子哥,还是中年大汉,或是十几岁的孩童。 拥挤的人群中传来男人身上的臭汗味,南晚月捂了捂鼻子,然后走到一处牌九的赌桌上。 赌桌上的众人看到一个清秀的孩童来到赌桌旁,不禁说道:“小公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这里,银子带够了吗?” 南晚月抬头轻笑一声,“来赌坊当然是来赌钱的,难道还是来吃饭的不成?”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百两银子。 众人看到他一下就拿出一百两银子,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南晚月环顾四周,发现众人已经做好了宰她的准备,于是不由地暗笑,然后说道:“这要赌就赌大的,银子少于一百两的就不必上桌了。” 众人见她如此嚣张,不免议论纷纷,一个身穿华服的富公子当即站了出来,道:“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今天我就来会会你,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赌坊的老板也下了楼,来到赌桌旁,道:“难得今天各位有这个雅兴,我作为赌坊的老板,自然也不能扫兴。”说着便让手下的人去取了五百两银子上来。 在场的人,全部都惊呆了。 虽然这个赌坊是清河县最大的赌坊,但还没有人见过赌注那么高的。 一时间,所有赌徒都围在了这张桌子旁边,等着看这难得一见的赌局。 富公子也丝毫不怯,他一招手,就有两个小厮拿着五百两银子站在他身后。 他是清河县首富的公子,整个清河县,除了李员外,最有钱的就是他爹。 他爹是经商的,无论是布料,还是米面,都开着最大的商号,家财万贯。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赌坊老板开口道:“如果两位没有意见的话,就由我来做庄家。” 富公子不屑地撇了一眼南晚月,然后说道:“我没有意见。” 南晚月也轻笑道:“没问题。” 不一会,牌就到了三人的面前。 南晚月神情放松,根本就不像是来赌钱的,倒像是在自家后花园一般悠闲。 富公子跟赌坊老板混迹赌场多年,都有自己的手段。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从南晚月那里赢了近三百两银子了。 周围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谁连着输了三百两还那么云淡风轻的。 第四十章 输赢 “她是疯了?”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嚣张的人。” “这人到底是谁啊?是专门来送钱的?” “这么不会赌,还上赶着找虐,没事?” “不知道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 “看他那样子,指不定是哪家跑出来的公子哥。”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不然根本就说不通啊。” “是啊”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南晚月不为所动。 她眉眼轻佻,好像并没有把这些钱放在眼里。 在接下来的赌局中,她依旧是淡淡的,只不过跟一开始只出不进不同,她已经开始赢钱,可是赢的,远远不够她输的。 一个时辰过去,她输了二百两银子,手里的五百两,都是从富公子跟赌坊老板那里赢来的。 从知县府里拿的那些银子,现在都跑到了那两人的手里。 富公子跟赌坊老板此刻都有些不安,明明他们一直在赢,可是手里的银子却一直不见多。 又过了半个时辰,南晚月手里的银子已经全部替换完成,见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开口对赌桌上的两人说道:“今天已经很晚了,我看就到这里。两位看起来,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 赌坊老板环视四周,发现人都已经渐渐散去了,这样僵持了几个时时辰,却保持着不输不赢的局面,实在是无趣,道:“行,今天就到这里。” 听到赌坊老板都那么说,富公子不乐意了,“敢情玩了那么半天,就玩了个寂寞?不行,怎么着,也得再赌一把。” 谁也没看出来,南晚月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到最后竟然一分钱都没输,还反倒赢了他们二十两银子,就连赌术高超的赌坊老板,也没有看出半点端倪。他们也绝对不相信她是纯粹靠运气。 最后三人都没有意见,于是开始最后一把。 无论是富公子还是赌坊老板,都在做小动作,在做小动作的同时,还不忘一动不动的盯着南晚月,想要看出个究竟。 但南晚月只是轻笑一声,并不在意。 对于这些把戏,她更高超的都看腻了,更何况是这些。 最后时刻,还是赌坊老板技高一筹,赢下了最后一局。 南晚月看着两人,眼里仿佛已经看穿了他们的把戏,但还是不露声色的收起桌上的银子,然后起身说道:“两位仁兄的赌术简直就是出神入化,小弟实在是佩服。” 赌坊老板喜怒不形于色,倒是富公子被气得不轻。 他直接对南晚月吼道:“我们再来一次!” 南晚月皱了皱眉,这种赌徒的本性,是她最讨厌的。 “今天赌了那么久,大家都累了,若是改日得空,再赌也不迟。”说完便转身要走。 富公子急忙上前抓住了南晚月的胳膊。 南晚月有些厌烦的看了看他,然后又将目光放在了赌坊老板的身上。 周围人都一脸看戏的表情,期待着这几人赶紧打起来。 赌坊老板为了自己赌坊的声誉,于是对富公子说道:“张公子,今日赌了那么久,大家都累了,还是让他走。” 富公子虽然很不满,但是赌坊老板在清河县势力也不小,他只好作罢。 眼看着南晚月离去,他只能对身旁的小厮发泄不满。 随着南晚月的离去,赌坊的人也渐渐散开。 出了赌坊,天边橘红色的朝霞袭卷而来。 南晚月心想:要不是我不想惹事,这赌坊我迟早吃干抹净! 虽然她不想惹事,但是在骑马离开时,赌坊的人就跟上了她。 南晚月察觉后,只是冷笑一声,跟来的人不在少数,如果硬刚,肯定是打不过的。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南南晚月便下马,然后牵着马在大街上逛了起来。 她先是去药铺给江柚白买了一些滋补的药材,然后又买了些精美的吃食,在路过一个笔墨摊前时,还不忘大量购入笔墨。 等将所有衣食用具都购买齐全后,南晚月一溜烟似的上马,开始加快速度朝着清水村去。 她能感觉到身后有人在不断的追击着自己,大概是他们也没想到,南晚月竟然上马就溜了。 追了一会,南晚月的身影就不见了,一群大汉只好打道回府。 而南晚月见人没追上来,急忙找了个地方,换回自己的衣裳。 “妈的,或许这就是我不爱去赌坊直接赢钱的理由,一个不注意,别说钱了,没准还会在阴沟里翻船。”南晚月自言自语道。 天黑之前,她就赶回了清水村。 回到家后,江老六跟江柚白都在门口等着。 南晚月一下马,江老六就急忙问道:“小月,怎么回来得那么晚?” 南晚月先是捧起水缸里的水猛喝一口,然后一边进屋,一边说道:“没事,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回来得晚了。” 江老六也没继续追问,只是话锋一转,问道:“你们去村长家的事情,柚白都跟我说了,找到那个李富了吗?” 南晚月点了点头,进屋后,直接将那张地契摆在了桌上,然后对江老六说道:“爹,地契我已经拿到手了,盖院子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 江老六拿起桌子上的地契,仿佛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再三询问之后,才终于放下了心,可是没开心一会,他又一脸担忧的问道:“那张家那边?” 南晚月直言说道:“爹,没事,现在那块地已经是我们的了,至于张家那边,我会解决的。” 江老六还是有些担心,“那张家三兄弟,并不是好相处的,这件事要是他们不同意,那我们” 南晚月再次肯定的说道:“爹,这件事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江老六还想说什么,就被江柚白打断道:“爹,姐姐说能解决,那就一定会解决的,我们只需要听姐姐的就行。”说完还不忘一脸崇拜的看着南晚月。 江老六也不再多说,只是找李氏叫给南晚月热饭。 南晚月看到李氏,只是轻轻笑了笑,然后轻声叫道:“娘。” 第四十一章 时间差异 李氏并没有搭理南晚月,而是自顾自的去生火做饭了。 南晚月也没有太在意,转身就带着江柚白去卸马上的东西。 看到南晚月买了那么多笔墨,江柚白开口问道:“姐姐,你怎么买了这些东西。” 南晚月看着那些笔墨说道:“过几天,我送你到徐夫子那里上学堂,好吗?” 江柚白很高兴,但也有些担忧,“可是徐夫子是三伯母的爹爹,他会收下我吗?” 南晚月安抚道:“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问题,你只需要负责好好上学就行了,将来要是能考个状元什么的,那我们可就吃喝不愁了。” 江柚白满脸自信的说道:“我一定会努力不让姐姐失望的,等我考上了状元,姐姐就是状元夫人了,到时候我一定要八抬大轿再娶姐姐进门。” 南晚月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好笑道:“行,那到时候我可就全指望你了。” 两人说了一会话,便回到了屋子。 江老六夫妇看到屋子里像小山堆那么多的东西,都很是惊讶。 他们对于南晚月手上的有多少钱,并不了解,但是从她每次回来都带回来那么多大包小包的东西,就能看出来,她并不缺钱。 刚吃完饭,南晚月就准备练武时,李氏就找到了她。 南晚月还未说话,李氏就说道:“小月啊,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南晚月知道李氏是来求和的,也没有拆穿她,只是一边练拳,一边说道:“娘昨天脸上的伤,没事?” 李氏急忙摇头,道:“没事,一点小伤,不碍事,这些年挨的打,多了去了,那不算什么。” “回来的时候,我给娘买了些消肿的药,就放在桌上了,娘可以用用看,大夫说不仅可以消肿,还有美容养颜的效果。”南晚月说道。 李氏上前拍了拍南晚月的肩膀,笑道:“没想到小月你竟然这么想着娘,娘真的非常开心,你是我们家的好儿媳妇。只是做娘的,有些话不得不叮嘱你,你既然是我们家的儿媳妇,现在柚白年纪还小,不能主事,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们大人商议,毕竟你只是孩子。” 南晚月只是笑了笑,并不说话。 李氏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又说道:“娘都是为了你们好,你能听进去就好,我这就去试试你买的药。” 李氏离去后,南晚月只是自顾自的练着拳术。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小半个月了,好不容易从吃人的江家脱离出来。 现在把院子盖好,她才能真的松一口气。 在睡前洗漱的时候,她能看到自己没有以前那么消瘦了,好看的容貌也渐渐显露出来。 此时的一家四口,还挤在茅草铺垫的简陋床铺上。 南晚月趁着其它人都睡着时,偷偷进入了随身空间。 一进入空间,就看到不远处的瓜果都已经开始结了小果实。 南晚月很是惊讶,她是知道空间里面的时间要比外面的时间慢上很多的,但是没想到,里面植物生长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南晚月往小溪边走去,里面的鱼没有之前那么多了,看来这里面的东西拿走就没有了。 她仔细的算了算空间里面的时间跟外面世界的差异,过了半晌,她得出一个结论,空间里面的时间,比起外面的时间,并不是快了几小时,而是快了好几倍不止,所以植物才能长得那么快。 想到这里,南晚月不禁有些心惊,这简直就是个开挂神器。 但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然后在空间里把所有的瓜果蔬菜浇灌一遍,又将果树上面剩下的果子都摘了下来。 现在果树上面的果子全都熟透掉落在地上,目前南晚月不缺银子花,所以她决定将所有的果子都拿给江柚白吃,她为了以防万一,只有那颗樱桃树没有碰。 在收拾好一切之后,她已经累得腰酸背痛,带着所有东西出了随身空间之后,才发现时间仿佛还停留在她进去的那一瞬间,并没有改变。 累了一天的她,上了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江老六早早就去准备建院子的事宜,而李氏跟江柚白都早早起来做自己的事情,只有南晚月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 已经到了午时,南晚月还没起床,李氏就想着去叫她起床。 可是江柚白急忙拦下了她,道:“娘,还是让姐姐好好休息一下,这些日子,她为了我们这个家,真的出了很大的力,让她多休息一会,也没什么。” 李氏没好气的说道:“柚白,你咋回事,现在是在教我做事吗?我又不是不让她睡,只是现在饭都快好了,总得叫她吃饭。” 江柚白继续说道:“姐姐要是饿了,自己就会醒了,如果醒了,饿了再做就行。” 李氏被江柚白这话气的不轻,刚想讲理,就被他拉着出了屋子。 等南晚月醒来的时候,已经申时了,她看到外面的天色,顿感不妙,立马起身,然后在屋外看到了江柚白,急忙问道:“柚白,现在什么时辰了?” 他急忙跑到南晚月的身边,软糯的说道:“姐姐,现在大概是申时了,怎么了?” 她急忙去洗脸,然后说道:“我睡过头了,你们怎么没有叫醒我?” 江柚白解释道:“姐姐多睡一会没关系的。” 南晚月第一次睡那么晚才起身,难免有些尴尬,在见到李氏的时候,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江老六一回来,就高兴地说道:“盖房的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现下就等着请人了。” 南晚月将五十两银子递给了江老六,然后说道:“爹,我们都相信您,这件事就麻烦您了。” 江老六十分高兴,当即就说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干啥。”说完又接着说道:“我只是担心啊,要是建院子了,那江家的人还有张家的人,肯定会过来闹的。” 南晚月云淡风轻地说道:“他们想来闹,那不是好事嘛,我正好不用亲自去找他们了。” 第四十二章 上学堂 江老六夫妇并没有把南晚月的话当真。 现在开始起,一家人的精力都放在了建房上面。 来帮忙的人是从县城请来的,一天负责一顿吃食,不提供食宿,每天吃过晚饭,再让老王头将他们都送回县城。 对于房子怎么建,南晚月完全交给了江老六,她十分相信他,自己除了偶尔去看看,其余的时间,都陪着江柚白在训练。 七天过去后,所有准备工作皆已就绪,而所有清水村的人都得到了消息。 这天,南晚月领着江柚白去到了徐夫子家。 一进他家门,就看到徐氏也在。 南晚月略微点了点头,就把江柚白带到了徐夫子面前,然后说道:“徐夫子,我想送阿柚来上学堂,还烦请您安排一下。” 徐夫子先是看了看江柚白,然后又看向南晚月,道:“这孩子年纪都这么大了,现在上学堂也来不及了?” 南晚月满脸自信的说道:“至于年龄这事,完全不用担心,他绝对不会比别人差的。” 江柚白也开口说道:“是的,我绝对会跟上其它学子的进度。” 徐夫子有些尴尬的看向了徐氏。 一直在一旁整理毛笔的徐氏,缓缓站起身,然后走向南晚月。 “小月,这些日子,你们过得还好?” 南晚月轻笑道:“很好。” “家里人都很想念你们,特别是爹娘,如果有空,还是要多回去看看。”徐氏温和的说道。 南晚月翻了个白眼,江家的人都是些豺狼虎豹,想她?不想着把她生吞活剥,就谢天谢地了。 她礼貌不失尴尬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将目光放在了徐夫子身上。 徐夫子有些为难的说道:“现在的学子数量已经够了,恐怕是加不进去了。” 南晚月撇了一眼徐氏,知道徐夫子的说辞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她正想着要不要拿银子砸死他们,就感觉到江柚白在拽自己的衣袖。 江柚白小脸皱做一团,小声地对南晚月说道:“姐姐,我们走。” 见他如此排斥,南晚月只好带着他离开了徐家。 一出门,江柚白就说道:“我不想让姐姐为难,也不想让姐姐因为我对他们低头,三伯母是绝对不会让我在这里上学堂的,我不上学堂也没关系的。” 见他如此懂事,南晚月反而有些心疼,她大声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听到南晚月的话,江柚白猛地笑了,“姐姐不是识字吗?那以后就由姐姐来教我怎么样?” 南晚月颔首道:“这也不是不行。”毕竟她近二十多年的书也不是白念的。 两人在回家的路上,就开始商议以后的学习内容。 南晚月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教,反正将自己在二十三世纪学到的全部东西都教给他就对了。 两人手牵着手,慢慢的走回家,一路上,南晚月还不忘给江柚白普及各种科学常识。 一到家,就看到李氏急匆匆的朝着两人跑过来,她一脸着急的说道:“柚白,小月,张家两兄弟找到了南边竹林,正在那撒泼,嚷着要把所有东西都给扔了,你们赶快躲起来。” 南晚月从容道:“之前一直没空收拾他们,现在既然送上门了,就让他们尝尝我的拳头。”说完转身就朝着南边竹林去。 李氏想拉也拉不住,连江柚白也屁颠颠的跟在了南晚月的身后。 这次南晚月连弓箭跟匕首都没有带,只身便赶到了南边竹林。 远远她就看到张家兄弟在推搡着江老六。 她一把上前,把江老六拉到了自己身后,然后沉声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张老大看着南晚月,叫道:“什么叫我干什么?这块地是我们家的,你们在这建房,我们同意了吗?” 张老二也上前狠狠地看着南晚月,这个小娘子,他已经惦记了好久,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你们说这是你们的地,又什么证据吗?”南晚月肃声问道。 听到这,张家两兄弟猛地笑了起来。 张老大大笑道:“这还要什么证据?整个清水村谁不知道这块地是我们家的,你这么问,不会是脑子进水,变白痴了?” 围观的人,也开始对着南晚月低声议论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那块地不会真的是他们的?” “那我们还来建个屁的房啊?” “在别人的地上建房,这在哪也说不过啊。” “这小姑娘不会真的是个傻子。” “谁知道呢” 南晚月继续看着张家两兄弟,问道:“你们说这块地是你们的,有地契吗?” 张老二恨声道:“什么地契?众所周知的事情,还要什么地契?” “那按照你们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可以说这块地是我的。”南晚月冷笑道。 此时路过的村民都凑了过来,他们听到南晚月的话,都只是觉得好笑,于是便驻足看戏。 村长也姗姗赶来,看到对峙的南晚月跟张家兄弟,他急忙将他们拦开,然后说道:“你们在争什么!” 看到村长,张老大赶忙说道:“村长,你可要替我们评评理,这小蹄子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说这块地是她的,还要在这里建房子,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村长看了张家两兄弟一眼,心想:什么时候是别人欺负你们了,一直横行霸道,鱼肉乡里的不是你们嘛! 他虽然这么想,但还是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然后看向南晚月,问道:“小月,这是怎回事?” 南晚月正色道:“我只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建房子,不知道他们在狗叫什么。” 张老大瞬间怒了,上前就要动手,好在被村长拦了下来。 张老二急忙开口道:“这块地一直是我们家的,怎么突然就成了她的,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看着怒气冲冲的张家两兄弟,村长看了看南晚月,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凡事都要讲究凭据,这块地到底是谁的,看一下地契不就知道了。” 一时间,众人都在等着他们拿出地契。 第四十三章 打残张阿三的人 经过的刘氏带着江老二也凑了过来。 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急忙开口嘲笑道:“这小贱货,在江家的时候,就总是惹是生非,搞得全家都不得安宁,现在又想要把别人的地据为己有,真是太不要脸了。” 江柚白立马开口反驳道:“你说什么呢!” 南晚月一把拉住江柚白,然后对刘氏说道:“哪个下水道没关好,又让你爬出来了?” 刘氏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一听就知道是在骂自己,她凶神恶煞的叫道:“你竟然敢当着面骂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没人要的贱胚子。” 南晚月不屑的撇了她一眼,傲笑道:“别说当面骂你了,你要是听不清,我还能刻你碑上。” 刘氏被南晚月气的不轻,但是想到先前吃的苦头,不敢再轻举妄动,她话锋一转,看向张家两兄弟,道:“张家兄弟,我们大家都能给你们作证,这块地就是你们家的,可千万不要被一个贱人给抢走了。” 张老大笑道:“还没人敢从我们兄弟两手里抢东西呢,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讲理。”说完又对南晚月说道:“看到了,你们江家人,都证明这块地是我们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南晚月说道:“地契拿出来看看,你说这块地是你们的,那就把地契拿出来看看啊。” 看她认真的样子,张家兄弟有些心虚,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地契。 张老二开口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们要地契看,想看地契,没有!你说这块地是你的,那你倒是把地契拿出来啊。” 众人又将目光都放在了南晚月的身上。 南晚月开口说道:“就算我把地契拿出来,你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像你们这样的无赖,要是不吃点苦头,就永远都学不乖。既然你们想要看地契,那就看。”说完,南晚月便拿出了地契,然后递给了村长。 一旁的村长接过她手里的地契,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反复确认地契的真假。 众人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晚月。 张家两兄弟也急忙凑到村长的旁边,看着那张地契,他们不识字,只能不断追问。 “村长,这是什么?不会像那个小贱人说的,真的是地契?”张老大着急的问道。 村长反复确认后,对众人说道:“这确实是这块地的地契,而上面清楚的写了这块地的所有权是南晚月。” 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老二看向南晚月质问道:“这是哪来的?你是哪来的?” 南晚月讽刺道:“当然是真金白银白买来的,总不能空口无凭就说是自己的。” 张家兄弟对视一眼后,将目光锁定在南晚月的身上。 张老二说道:“即便有这个地契,也不能说明这块地是你的,谁知道这张地契是真是假。” 对于他们的这个态度,南晚月仿佛早就了然于心,她看向村长,道:“村长,还麻烦你告诉大家,这地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村长环视四周后,道:“这地契上面有官家的印章,确实是真的。” 在众人唏嘘的同时,张家兄弟的眼神,逐渐变得狰狞。 两人对视一眼后,张老二就握紧拳头,快速朝着南晚月挥去。 电光火石间,南晚月一把将身旁的江柚白跟江老六推开,然后一个漂亮、利落的回旋踢狠狠踢在张老二的脸上。 所有人都跟见了鬼似的看着南晚月,仿佛刚在那一幕是在做梦。 此时的张老二看着周围人不屑的议论声,雷霆大怒,所有火气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他赶忙站起身,再次朝着南晚月冲过去。 他粗壮的臂膀,对着南晚月便直接挥了过去。 南晚月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他还想挣脱,却发现自己的手完全动不了。 他面目狰狞的看着南晚月,还从来没有人敢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颜面尽失。 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南晚月就握紧他的手腕,往后一折。 下一秒,惨叫声响起,张老二的手彻底骨折了。 南晚月知道,她跟张家已经注定是仇人了,所以在动手的时候,并没有丝毫留情。 张老二捂着自己骨折的手,不断的嚎叫着。 张老大看到自家兄弟被欺负成这个样子,拎着拳头也冲了上去。 对于张老二这种冲动的人,南晚月还能对付,但是对上张老大这种肌肉横生的大汉,却有一点吃力。 南晚月眼睛紧盯着他,不断地从他攻击的招式中寻找机会。 好在张家两兄弟一直以来都是靠蛮力,并没有什么招式可言,所以他们虽然力气惊人,但是南晚月还是利用招式技巧,将两人制服了。 张老大就不像张老二那么好运了,他的脸上狠狠挨了几拳,嘴里还大口吐着鲜血。 两兄弟半跪在地上,突然,一个恐怖的想法萦绕心头。 片刻之后,张老大问出了心中的想法,“老三他也是你弄残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南晚月,谁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竟然能够徒手将村里的两个恶霸制服。 南晚月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然后慢慢靠近他们,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好久没活动身子了,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呢。张阿三确实是我弄残的,同样的,我也很期待你们来找我的麻烦,因为我每次把你们这些人渣揍个半死,都特别高兴。” 两兄弟听后,十分愤怒地看着南晚月。 他们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南晚月响亮的声音响起。 “这张家两兄弟平日里横行霸道,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的不少,今日不仅要霸占我的土地,还想对我动手,要不是我小时候跟人学过一点武,今日恐怕就要死在他们的手上了。今天只是稍微教训了他们一下,就当是为民除害了,今后,他们还是再敢欺负人,你们大可以来找我。”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吭声,对于张家兄弟的欺凌,他们早就恨得牙痒痒,只是平日惧怕他们,才敢怒不敢言。 第四十四章 婆媳矛盾 南晚月环视众人,虽然他们不说话,但是她知道,他们的天平已经朝着自己倾斜。 最后,张家两兄弟,只能相互搀扶着,灰溜溜的离开了南边竹林。 而人群中的刘氏夫妇也早就不见人影了。 等人都散了之后,工人继续帮忙,而南晚月则送村长回家。 在路上,村长不禁有些担心,道:“这张家兄弟,现在虽然偃旗息鼓,但是他们自小就是那种性子,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 南晚月不以为意,从她废了张阿三的那天起,她跟张家就注定没法和解了,对上也是迟早的事。 “村长,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会解决的。”南晚月轻声道。 村长叹了口气,道:“你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面对穷凶极恶的张家两兄弟,我只是怕你没法招架。” 南晚月微微一笑。 村长又继续说道:“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的。” 她听后,心中很是温暖。 将村长送回家后,南晚月一个人回到了茅草屋。 一进屋,她就能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江老六跟李氏坐在桌边一言不发。 看到她回来,江柚白急忙上前牵住了她的手,然后说道:“姐姐,你回来了。” 南晚月点了点头,然后坐了过去,道:“爹,娘,你们没事?” 今天发生的事情,夫妇两都看在眼里。 江老六一脸担心,而李氏更是心急如焚。 她犹豫问道:“小月,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南晚月狐疑道:“什么怎么办?” 李氏直接了当的说道:“张家兄弟的事,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说着便啜泣起来。 南晚月从容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就是我的打算。” 听到这个回答,李氏哭的更加厉害了,她急忙说道:“我们现在就拿着银子,还有东西,去张家赔罪。” 听到这,南晚月有些哭笑不得,道:“赔什么罪?今天的事,您也看到了,确实是他们不占理,我们也没有什么错,没必要去。” 李氏对于南晚月这个不以为意的态度十分生气,她说道:“这件事是你惹出来的,总要想办法解决。” 江老六夫妇还不知道张阿三的事情,光是今天的事情,就足够让他们担惊受怕的了。 南晚月直接站起身,道:“张阿三是我弄残的。” 此话一出,江老六夫妇直接懵了,今天的事情就已经够惊人的了,没想到还有更吓人的。 南晚月接着说道:“这件事,张家两兄弟刚才已经知道了。” 李氏瞬间被吓的瘫倒在地。 江老六去搀扶她,她满脸惊慌的对他说道:“老六,我们走,我们带着柚白赶紧跑。” 南晚月看着眼前这夫妇俩,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张家兄弟横行霸道了那么多年,穷凶极恶的印象已经深深的印在众人的心里,要一时之间对他们改观,也不是容易的事。 她皱了皱眉,然后说道:“这件事确实是我惹出来的,你们也不用跑 只要一纸休书,我立马就走。” 听到这里,李氏恍然大悟,而江柚白却被吓得满脸苍白。 他立马冲上前去抱住南晚月,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他嘴里不断的叫道:“不行,绝对不行,姐姐绝对不可以离开我。”说完又对江老六夫妇说道:“如果你们让姐姐离开我,我就绝食,我就自尽,我也不活了。” 江老六夫妇不知道江柚白的反应竟然这么大,一时间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李氏缓缓起身后,眼睛看着南晚月,很是不满。 南晚月也淡淡的说道:“只要有我在,是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们的,你们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说完,便转身出了门。 而江柚白也不顾江老六夫妇的阻止,快速追了出去。 南晚月出门后,快速上了马,想要扬尘而去。 可是还没走两步,马就被突然蹿出来的江柚白拦住了。 她赶忙拉紧缰绳,控制马停下来。 “你不想活了,就这么拦着,要是出了事怎么办?”南晚月着急地说道。 江柚白眼神坚定的看着南晚月,道:“姐姐,也带我走。” 南晚月解释道:“我不是要走,只是想出去走走。” 江柚白也不管南晚月答不答应,当即就要往马背上爬。 看他这样子,南晚月也心软了,她伸手将江柚白拉到了马上,然后驾马离开。 这是江柚白第一次骑马,他双手紧紧地抱住南晚月,眼泪却一颗颗不停的流下来。 南晚月驾马朝着一处大平原驶去,耳边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就是江柚白哽咽的声音。 等到了平原之后,她停下来,然后一把将江柚白抱了下来。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南晚月伸手替他擦了擦眼泪,然后轻声问道:“怎么哭了?” 江柚白一边擦泪,一边傲娇的扭过头不说话。 南晚月很是疑惑,她还从来没见过江柚白这个样子。 两人就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一前一后的走着。 半晌后,江柚白哭得更厉害了。 南晚月放轻了声音,问道:“阿柚,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这我才能知道。” 江柚白看着南晚月,眼泪不断地流下来,让人看了十分心疼与怜惜。 他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小脸上全是泪水,“姐姐怎么可以说离开我的话,唔~” 南晚月这才反应过来,江柚白哭的原因,她急忙解释道:“我那是情急之下说的话,不是真心话,你不要当真。” 江柚白还是止不住的想哭,“你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就说出要离开我的话。” 看着他哭,南晚月有些手忙脚乱,她急忙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说了,我保证!” “你是真心保证的吗?”江柚白弱弱的问道。 南晚月实在是被他这样子可爱到了,她快速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你真是太可爱了。” 第四十五章 深夜来袭 江柚白通红着脸,十分不好意思的看着南晚月。 远处的风轻轻吹过两人,两人的发丝被微风轻轻吹起。 湛蓝的天空下,是一片无尽的绿色。 两人身处在那片深沉的绿色中,迎面吹着晚风。 等两人回去时,江老六夫妇已经没有一开始的脸色,只是准备好了热水,让南晚月两人洗脸。 之后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建房的事情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期间,无论是江家还是张家的人都没有找上门来。 一个多月过去了,建房的事情已经到了最重要的阶段,而一直瘫痪在床的张阿三也传出了死讯。 这一天,吃饭的时候,李氏突然说道:“今天听王阿婶说,县城上好像出大事了。” 南晚月放下碗筷,认真地听着。 李氏继续说道:“听说是朝廷救灾用的灾银在路上被人劫走了。” 江老六追问道:“这跟我们这些小平民百姓有什么关系,我们只要建好房子,然后再买几亩地,这辈子就知足了。” 李氏急忙说道:“这怎么就不关我们的事啊,你知道这批灾银在哪丢的吗?” “在哪?”江老六接话问道。 “清河县。”李氏赶忙说道。 见没人接话,李氏又接着说道:“现在县城都乱做一团了,到处都在抓劫匪,那些劫匪不知道是躲到哪个村里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搜到我们这里来了。”说着又对南晚月说道:“小月,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去县城了,现在世道那么乱,你一个小姑娘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 南晚月点了点头,便开始低头思虑起来。 她心想:如果真的有劫匪劫走了灾银,那么身为知县的周大人肯定难辞其咎。 但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李管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知县府的银子来历不明,难道跟被劫的灾银有关? 想到这里,南晚月不禁一阵恶寒,好在她早就把从知县府拿到的银子都洗干净了。 就算是追查,也追查不到她身上,但是她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江柚白仿佛看出了南晚月有些心绪不宁,于是在吃过晚饭之后,就单独找到了她,“姐姐是有什么不开心吗?” 南晚月摇了摇头,现在的江柚白,在她的精心调理下,气色好多了,也不像一开始那么瘦弱了,隐隐还有长高的迹象。 她答道:“没什么事,只是想走走,消消食。” 江柚白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道:“姐姐,我就快十岁了,不是小孩子,无论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说,即便我没有解决的办法,也不至于让姐姐一个人郁闷。” 南晚月笑着摸了摸江柚白的脑袋,道:“你现在倒是越发贴心了,每天教给你的东西都在学习吗?” 江柚白点了点头,道:“一天都不曾落下。” 南晚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行,那从明天开始,无论是书本上的东西,还是功夫,我们都加倍的练习。” 江柚白仿佛是看出了她的不安,于是一口答应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两人每天都起早贪黑的练习。 江老六夫妇还以为两人着了什么魔。 现在的南晚月并不缺银子花,应该说,在整个清水村,她是最有钱的人了,即便是购买建房所用的东西,都是专门挑贵的,其他人虽然看着眼红,也只能在背地里偷偷议论了。 三个月之后,院子终于建成了,南晚月很是高兴,因为再也不用四个人挤在一起了,而她也可以有自己的房间了。 当她住进自己的院子时,江柚白也单独住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一个三进院落,门外照常种了几颗大树,为了美观,还修建了一个小花园跟一处池塘。 院子周围都是竹子,是南晚月很喜欢的植物。 由于他们一家在清水村并没有关系太好的邻居,所以在进新房子的那一天,只是邀请村长一家简单吃了一顿饭。 住进新房后,本来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南晚月也以为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可是没想到,当天夜里,她就听到了有人翻墙进院的声音。 本就没睡着的她,瞬间起身。 穿好衣裳之后,便留心听着声音,然后快速爬上了屋顶。 上到屋顶上之后,她能看到两个身影正鬼鬼祟祟的朝着自己所在的内院靠近,他们的手里都拿着一把砍柴刀。 南晚月眼睛微眯,眉头紧蹙,很明显,他们这次来是谋财害命的。 她就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两个人,手中的匕首已经握紧。 那两人仿佛对于院子里的布局很熟悉,朝着南晚月的屋子便开始靠近。 南晚月心中冷笑道:原来是为了我来的啊。 无论今天来的人是谁,她都不打算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 在看清他们的目标之后,南晚月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外,只要外面的人一开门,她就能够先发制人。 可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他们推门进来,反而是听到了门外江柚白的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深夜潜到这里想干什么?” 南晚月没有听到回应,取而代之的是打斗声,匕首跟刀相交的滋滋声。 来不及犹豫,她当即推开房门,拿着匕首便冲了出去。 不出所料,来的人是张家两兄弟。 南晚月心想: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时间,四人分别用刀,还有匕首混战在一起。 南晚月跟江柚白虽然招式流利,但是在力气上却处于下风,他们只能谨慎的躲开张家兄弟的攻击。 张家兄弟每一刀都下了十足十的狠劲,都是抱着必杀的决心来的。 南晚月见此,也不再跟他们客气了,当即对一旁的江柚白说道:“我要去拿弓箭,你这能撑住吗?” 江柚白大汗淋漓,有些吃力,但还是说道:“姐姐,你去!” 南晚月会意后,快速脱身,然后飞快的朝着屋子跑去。 她脱身之后,江柚白面对张家兄弟,难以招架,不出一会,他的身上就多了好几道口子。 虽然这几个月来,他每天都在刻苦训练,但是实战起来,还是非常吃力,特别是对上这种不要命的穷凶极恶之徒。 第四十六章 丢失的灾银 在他节节败退之际,锋利的箭矢声响起。 “咻~” “咻咻~” 两根箭矢接连射出,分别射中两兄弟的小腿。 两人瞬间倒地,哀嚎声不断。 南晚月快速过去,把江柚白扶了起来,然后一脸担心的问道:“没事?” 江柚白艰难的摇了摇头,道:“姐姐你没事?我没关系。” 她赶忙替他检查伤口,好在没有什么致命伤。 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两人,南晚月眼神变得冷冽无比,“我知道你们会来送死,可是没想到你们来的那么晚,还那么蠢。” 张老二的眼睛透露出阴狠的精光,他死盯着南晚月,嘶吼道:“你把我家三弟害成这样,我们现在就算是不能杀了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南晚月冷笑道:“你们今天来这里,真的是为张阿三报仇吗?如果真的是要为他报仇,早就来了。再说了,我都已经承认了张阿三是我弄残的,可你们非但没有报官,还按兵不动直到现在,这也太奇怪了,现在张阿三死了,你们难辞其咎?想把张阿三的死推到我身上,好敲诈一笔,所以你们不惜杀了自己的亲兄弟,还真是兄弟情深!” 张家两兄弟听到南晚月的说辞,虎躯一震,眼里多了一丝恐惧。 看着两人的反应,南晚月继续分析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之所以现在来,只不过是一直没有动手的机会,而近日又恰好知道了这院子的布局,所以就来杀人劫财,我说的没错?” 张老大冷哼一声,道:“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难道还能杀了我们不成?” 南晚月笑了笑,道:“为什么不能,现在你们还有还手的能力吗?再说了,死人永远是最安全的。” “呸!你这个贱货,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怕了你吗?你只不过——啊!”张老大话还没有说完,脖子上就突然传来温热的感觉。 下一秒,鲜血喷涌而出。 一旁的张老二刚想大叫,就被南晚月卸掉了下巴。 两人都像是见了鬼似的看着南晚月,他们不敢相信,自己就要这样死在南晚月的手里。 而此时的南晚月眼神冰冷,面无表情。 她冷冷开口道:“我记得我已经放过你们好几次了,但是你们总喜欢试探我的底线,这不,你们想要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张老大缓缓倒地,张老二想要求救,但是吼了半天,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南晚月继续说道:“即便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撺掇你们来的人是谁,你放心,很快她也会下去陪你们的。”说完,便准备动手,可是匕首还没靠近,江柚白手里的匕首便快速划过张老二的脖子。 南晚月有些惊讶的看着江柚白,她本来以为自己杀人的一幕会吓到他,但是没想到,他狠起来,丝毫不逊于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趁早明白这个道理更好。 她再次开口问道:“阿柚,没事?” 江柚白的声音稚嫩又坚定,“这样的垃圾,不能脏了姐姐的手,我来就行。” 她只是轻轻一笑,随后便带着江柚白进屋给他包扎伤口。 看到她细心的为自己清理伤口,江柚白很是开心。 “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傻乐什么?伤好之后,加强训练!”南晚月严肃的说道。 江柚白笑眯眯地看着南晚月,认真地点了点头。 为他包扎好伤口之后,南晚月便让他睡到自己的屋里,然后就出去处理尸体,现在月黑风高,她将他们的尸体收进随身空间,一把火烧了。 处理好这些之后,南晚月就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江柚白虽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在吃饭的时候,李氏开口问道:“昨晚小月那边好像有什么声音,是不是我听错了啊?” 江老六有些疑惑,道:“我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是不是你听错了?” “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呢。”李氏说着便看向南晚月。 江柚白把面前的包子夹给南晚月,然后对李氏说道:“昨晚是我去姐姐的房间里找她,去的时候动静有点大,所以惊动了娘。” 知道是江柚白,李氏长呼一口气,道:“你这孩子,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跑小月房里干什么?” “我我一个人不敢睡。”江柚白无力的解释着。 李氏松了一口气,道:“不是别人就行,现在外面世道很乱,为了查丢失的灾银,到处都乱了套,现在的县城,到处都是巡逻的,寻常百姓都要跟着遭殃。” 南晚月问道:“现在还没有抓到那些劫匪吗?” 见到南晚月搭话,李氏赶忙说道:“就是没抓到啊,都好几个月过去了,官府的人,都已经在搜山了,前不久还在隔壁村搜山呢。” 南晚月点了点头,心想:看来那个周知县确实有问题,不然不会拖了那么久还没有进展。 可她不明白,如果拖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有进展,那么这里的地方知县,肯定会被问责,但是周知县那边好像没有什么动静。 不过这些事也不是她该想的,只要能好好的长大,然后偷偷暴富,就是她的目标了。 在过了两天平静的日子之后,村里的人就发现张家兄弟不见了,在村里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后,就不再找了。 这件事还没有平息,县城的捕头就来到了清水村。 村长立即将所有人都召集在了一起,几个穿着官家服饰的捕头,腰间配着长剑,十分神气的扫视着众人。 将所有人都扫视一遍后,领头的张捕头看向村长,问道:“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在这了吗?” 村长看了看,发现张家两兄弟并没有到场,但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于是说道:“清水村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张捕头点了点头,又对所有人说道:“你们要是看见有可疑的人,或是来历不明的银子,就立即向我禀告,要是有包庇劫匪的,一律以劫匪的同伙处置。”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突然,人群中,尖厉的声音响起。 第四十七章 先下手为强 “我知道我们村,有一户人家,突然有了一大笔钱,还盖了好大的一个院子,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子,他们的银子来历就不明。”刘氏说着便走到了张捕头的面前,然后伸手指向南晚月,道:“官爷,就是她。” 南晚月看着刘氏,很是不耐烦,她直接开口说道:“不作就不会死!你这还真是往死里作啊,我知道你对我有所不满,但是你知不知道,故意欺骗办差的官爷,是要挨板子的。” 刘氏看到大家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于是急忙对张捕头说道:“官爷,我真的没有说谎,你想啊,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来的银子,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就盖起了那么大的院子,对了,她盖院子的时间,就在官府通缉劫匪的那段时间,她一定跟劫匪是一伙的。” 南晚月冷哼一声,道:“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我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家里就一对上了年纪的父母,还有一个十岁的小奶包,你可真是看得起我们。”说着又对张捕头说道:“官爷,我们这一家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跟劫匪有所勾结的人,你要是把我们带回衙门,恐怕才是贻笑大方。” 张捕头打量着南晚月,她不急不躁的样子,确实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他走近南晚月,道:“把你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 南晚月紧盯着张捕头,半天没有动手。 见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张捕头急忙对众人解释道:“那批灾银都有专门的标记,在朝廷传来标记图样的前半个月,灾银就被劫走了,那些劫匪并不知道灾银有特殊标记,所以谁手里的银子有特殊标记,就有可能跟劫匪有关,因此我不得不检查一下这位姑娘手里的银子。” 南晚月听后,心中暗忖道:妈的,原来是这么回事,还好我多留了一个心眼,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但是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如果自己在知县府拿的那七百两银子,是灾银的话,那么灾银怎么会在知县府上,周知县跟那些劫匪又有什么关联? 周知县知道了灾银上面有特殊标记,那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有些担忧。 见她怵在原地发愣。 张捕头再次出声叫道:“姑娘!” 南晚月听到声音,猛地反应过来,然后慢吞吞的从身上掏出了大大小小三十多两银子,道:“这就是我所有的银钱了。” 张捕头拿起南晚月手上的银子,仔细看了看,发现只是普通的银子,于是又将银子递还给了她。 “这些并不是丢失的灾银。”张捕头开口道。 南晚月现在也没有闲心收拾刘氏,而是对张捕头说道:“官爷,您刚才说灾银上面有特殊标记,那是什么样的?以后我要是在哪看到了,一定向您禀报。” 张捕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帛书,帛书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月牙形状,他大声对众人说道:“所有灾银的下方,都有那么个月牙。这是京都安乐郡主想出来的方法,就是为了这批灾银能够顺利到达难民的手中,所以才特意做了标记,可是没想到这批灾银还是被劫走。” 众人听后,都唏嘘不已。 南晚月看着帛书上的标记,已经确定了周知县有问题,同时她也清楚,现在周知县肯定在发了疯似的找自己,七百多两银子都在自己手上,只要自己指证,那他就全完了,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找到自己,斩草除根。 想到这些,南晚月开始考虑怎么办。 再三考虑下,她决定先下手为强,在周知县找到自己之前,就先一步杀了他,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南晚月看了看身旁的江柚白,还有江老六夫妇,为了不牵连他们,她下定了决心。 回到家之后,她便开始准备东西。 将自己的匕首跟弓箭都带上之后,便趁人不注意,偷偷朝着县城驾马而去。 刚入夜,她就换上夜行服,偷偷潜入了知县府。 知县府今夜仿佛有客人,所有的下人都在不停忙碌着,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南晚月。 她趁人不注意,偷偷到了屋顶上。 在观察了下人们来回的地方后,她朝着一间大屋子靠近。 越靠近,人就越少。 屋外站着两个手拿长剑的男人,看起来就武功高强,绝非泛泛之辈。 她只能猫着身子,轻手轻脚地移动到屋顶中央,然后轻轻地揭起一块瓦片,屋里人谈话的声音也传入了她的耳中。 屋内两个男子围在一张小桌上,两人有说有笑,其中一人是她认识的周大人,另外一个人长相粗狂,说话声音豪迈。 “真是见了鬼了,灾银上面怎么会有标记,这也太天方夜谭了。” “这次确实是我们疏忽了,谁也没想到这种事。” “你买鱼的银子就是灾银,那些银子要是被查到,我们可就全完了!” “本官已经派人去找那个姑娘了,只要一找到,就立马杀掉,绝对不会让她活下来的。” “这就好,朝廷派来的巡抚就快到了?” “应该就这两天了。” “怎么做?还是半路截杀吗?” “不行,这次来的是丞相府的公子,不能轻举妄动。” “……” 南晚月听后小心翼翼地从屋顶离开,可就在跳到另一个房顶上时,突然被那两个守门的男子发觉。 “是谁?谁在哪里?” 南晚月身子猛地震了一下,看来,她没有时间再重新计划了。 她快速取下弓箭,然后躲到了暗处。 在两个男子到处找她的时候,她已经跳到了一颗大树上。 她眼睛紧盯着追来的两个男子,深知要是不尽快将他们解决掉,那么很快所有人都会围过来,那样她就没办法离开了。 弓箭已经拉开,她必要要稳住心神。 “咻~” 箭矢飞快射出,其中一个男子已经察觉,在躲避不及的情况下,立马拉过另一个人挡在了自己面前。 第四十八章 死里逃生 南晚月也趁人不注意,立马换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她很清楚,要是单打独斗,她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她只能选择这个办法,逐个击破。 在她想要再次射箭攻击时,眼前的男人突然不见了。 她心里暗叫道:不好! 下一秒,阴森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看来你很喜欢在背后搞偷袭啊~” 南晚月没有丝毫犹豫,起身便撒丫子开始跑。 那男子手中的长剑快速朝着她袭来。 她没想到,这人的剑竟然快如朔风。 南晚月只能用尽全身力气躲避,可肩膀上还是留下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此时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杀了对方。 南晚月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她握着匕首的手已经在微微颤抖。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选择了,无论是在力量上,还是在技巧上,都不占优势。 她快速移动着,做出一副攻击的架势,那男子见南晚月虽然身材矮小,但是招式诡异,加上刚才射出的弓箭,不得不让他打起万分精神。 两人再次交手,南晚月还是不敌眼前的男子,她不断地试探着男人,想要以此找出他的弱点。 由于距离过近,南晚月没法使用弓箭,手中的匕首就是她唯一的武器。 在较量的过程中,她就像一条狡猾的泥鳅,虽然身上好几处都挂了彩,但还是在不断地游走攻击。 两人在动手的时候,都没有留情,招招都是为了要对方的命。 南晚月环顾四周,在两人武器交锋的瞬间,她立马进入了随身空间。 看到南晚月突然消失,男子很是惊恐。 进入空间之后,南晚月立马拉弓,然后在脑子里不断地计算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一眨眼的时间,男子就听到弓箭的声音,还未来得及反应,两根箭矢齐齐没入胸口。 而突然消失不见的南晚月也出现在不远处。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南晚月,仿佛魔怔了一般。 南晚月来不及犹豫,利落地上前补了一刀,便开始朝着周知县所在的屋子跑去。 可是还没到那里,就看到知县府上的所有人都在搜查着什么。 知道自己身份暴露,她只能赶忙撤退,想要先去处理伤口,然后再做打算。 此时知县府虽然戒备森严,但武功最高强的两个人已经死在了南晚月的手里,所以她即便是受了伤,也很快溜出了知县府。 离开知县府之后,她脸色苍白,颤颤巍巍的走在小巷中。 她心里明白,如果这时候去找大夫,一定会暴露自己。 想到这里,她只能假装无事发生,然后换了一身小厮的衣裳,去药铺买了一些止血的药材和用具。 离开药铺后,她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然后意念一动,又进了随身空间。 进入随身空间后,南晚月立马将身上的衣裳撕开。 白皙的皮肤瞬间裸露出来,她的肩膀上,有很长一道被剑刃划开的伤口。 伤口很深,隐约能够看到骨头,血还在不断地流。 此时的南晚月,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过去。 她咬着牙,开始清理伤口。 清理伤口之后,便是上药,钻心的疼痛让她死死咬紧牙关,她能感觉到身上灼烈的疼痛感。 药上好之后,血开始慢慢止住,再用布条将伤口包扎起来后,南晚月便晕了过去。 即便是晕了过去,她的脑子里也不断的想着,要怎么用最快的速度杀了周知县。 因为她不知道他派出去的人,什么时候就会查到清水村。 那时候不止是她,恐怕连江老六夫妇和江柚白都难逃毒手。 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南晚月猛地睁开眼睛,然后坐起身来。 她先是去小溪里盛了一些干净的水喝下,然后就拿出自己的匕首跟弓箭,准备休息片刻之后,就去找周知县。 好在空间里的时间要比外面慢很多,所以南晚月才有时间养精蓄税。 在空间里待了几个时辰后,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疼了,甚至还有隐隐结痂的迹象,这让她不得不感叹空间的神奇。 南晚月知道,现在要去杀掉周知县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毕竟自己才在知县府杀掉两个用剑高手。 但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选择了,她再次穿好夜行衣,将自己从头到尾地包了起来,然后拿着匕首跟弓箭便出了空间。 出了空间之后,她躲在暗处,慢慢地靠近知县府。 知县府戒备森严,周大人也被一群人团团保护了起来。 南晚月偷偷潜入知县府后,躲在了一颗大树上,看到不远处的周知县正气急败坏的训斥手下,她找准角度之后,开始慢慢的拉动弓箭。 如果这一箭不能一击毙命,那么她就会立马暴露。 所以为了能够增加成功的几率,南月拿出三支箭矢分别射出。 一支瞄准他的脑袋,一支瞄准他的脖子,最后一支瞄准他的胸口。 树下的知了不停的叫着,叫得人心烦,但此时的南晚月却格外冷静。 拉动弓箭,她的伤口开始微微作痛,额头上细汗密布。 终于,她快速将箭矢射出。 “咻~” “咻咻~” “咻~” 三支箭矢依次被射出,速度极其快,周知县身边的人,听到动静之后,急忙挡在了他面前。 第一支箭矢擦过他的额头,他被吓得惊慌失措,转身便想跑。 第二支箭矢由于跟他逃跑的方向不一致,所以射空了。 第三支箭矢准确无误的插进了周知县的胸膛。 见到他倒地,身边的的人顿时乱了阵脚。 “大人!” “来人啊!有刺客!” “大人中箭了,快去请大夫!” “箭是从那颗树上射过来的,快去抓凶手!” “是” 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南晚月面无表情,在箭矢射出的瞬间,她已经飞速跳下大树,换了一个地方。 在屋顶上的她,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周知县,寒声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反正你要杀我,那还是让我先杀你。” 说完,南晚月便在月色下快速地奔跑着。 她的伤口再次撕裂,但顾不上疼痛,因为她必须连夜出城! 第四十九章 亲自下厨 离开知县府之后,南晚月找到了自己的马,然后一上马就开始朝着城门去。 由于清河县不大,所以城门口并没有看管的人。 南晚月离开清水县好一会,才颤颤巍巍的从马背上下来,然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马拴好之后,才进入了随身空间。 由于伤口撕裂,她不得不重新处理伤口。 等处理好伤口之后,她没有像上次一样,呆在空间休息,而是想要赶快回到家中。 等她回到清水村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村里一片寂静,周围蛙叫不断。 进入村子之后,她便开始放轻声音,然后小心翼翼地翻墙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将匕首跟弓箭都扔到空间之后,她瞬间瘫倒在床上。 今夜经历了好几次生死时刻,此时她的脑子无比冷静。 南晚月不断想着周知县派出来调查她的人查到了哪,为了以防万一,她不得不做好一举将他们全部杀掉的准备。 她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疼,可脑子却无比清醒,为了让自己身上的伤好得更快,她只能又进入随身空间,然后瘫倒在小溪边养伤。 第二天一早,江柚白早早地就敲响了她的房门,她赶忙出了空间,然后去开门。 “姐姐,今天我们一起练武。” 南晚月有伤在身,所以只好婉拒道:“我今日不太想练,你加紧练习。” 江柚白很是疑惑,之前无论是吹风下雨,南晚月都雷打不动的训练,可今日怎么突然说不练了。 “姐姐,你没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南晚月摇了摇头,道:“我真的没事。” 江柚白虽然疑惑,但还是说道:“那好,姐姐,等我练武结束,我们再一起学习你跟我说的孙子兵法。” 南晚月点了点头。 等江柚白离开之后,她又进入空间,将一些新鲜的瓜果蔬菜摘了拿到厨房。 李氏看到南晚月手上的瓜果蔬菜很是惊讶,她急忙说道:“小月,这些你哪里来的?” 南晚月笑道:“要说了,岂不是就没有惊喜了,最近柚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一顿饭都做得精细一些,如果缺银子了,就跟我要。” 李氏高兴的说道:“我们家连续几个月吃的都是精细的大米,即便是达官贵人也不敢这么吃,要是村民们知道我们家每天吃的是什么,还不得眼红死。” 南晚月笑了笑,道:“这几天就让我来帮娘一起做饭。” 李氏有些不解,道:“以前你不都是忙着练武的嘛,怎么突然想着做饭。” 南晚月解释道:“毕竟我是这个家的儿媳妇,不会做饭的话,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李氏听后也觉得很有道理,所有没有让南晚月打下手,索性直接让她掌勺。 南晚月在二十三世纪的时候,虽然天天训练,但是对于入口的东西要求极高,所以在空闲之余,也学了很多的菜式。 忙活了一早上,她做了一道红烧鱼,还有鸡汤和几个小炒菜。 一家人坐上桌,很明显就发现了今日的饭菜有些不同。 江柚白一脸兴奋地问道:“姐姐,这是你做的菜?” 南晚月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江柚白赶忙拿起筷子,笑道:“姐姐做的菜,我一定要全部吃进肚子里,一点也不剩。” 说完,便夹了一块鱼。 鱼入口之后,他不禁露出一副赞叹的样子,叫道:“哇~这也太好吃了,这真的是姐姐做的吗?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李氏在一旁看着江柚白夸张的样子,脸上有些过不去,她也跟着夹起一块鱼肉送入口中。 咀嚼之后,她也不禁发出一声赞叹,道:“小月,你这鱼做的真是太好吃了,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种本领。” 南晚月摸了摸鼻子,道:“以前没有那么多食材,所以就没做。” 没有人再说话,大家都在手忙脚乱的吃着桌上的菜。 就差把菜盘都舔干净了,然后才拍了拍肚子,放下筷子。 对于南晚月做饭的手艺,没有人不夸奖。 吃过饭之后,南晚月便待在院子里,跟江柚白说着孙子兵法的内容。 江柚白非常聪明,南晚月第一次见那么聪明的人,不到三个月,他几乎就认全了所有的汉字,对于南晚月提出的内容,还能思考后改良,这要是放在二十三世纪,妥妥就是天才学霸一个。 这两天,南晚月除了每天变着花样给家里人做好吃的饭菜,就是躺在院子教江柚白学习。 江老六夫妇跟村里的人买了几亩地,所以每天一吃完饭,就到地里去忙活去了。 这天,在饭桌上,李氏突然说道:“早上在地里的时候,听她们说,好像县令大人死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正在到处抓凶手呢。” 南晚月听后没有任何表情,而是淡淡地吃着饭。 江柚白则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南晚月。 江老六对李氏说道:“你怎么总是去听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跟我们有啥关系?” 李氏争辩道:“又不是我说的,我也只是听其他村民说的,我不过是听听,又没说什么。” 见状,南晚月开口宽慰道:“多知道一点外面的大事,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李氏听到南晚月替自己说话,一脸得意的对江老六说道:“你看,小月都这么说了。” 江老六摇了摇头,便低头专心吃饭。 而南晚月早就做好了生死搏杀的准备,现在在找她的人不少,即便来的是谁,她也有把握让他们有来无回。 在接下来的日子,江柚白格外的努力,无论是在武功方面,还是在学习方面。 南晚月将自己所知道的各种着作,都一字不落地教给了他。 看到他每天格外勤奋的样子,南晚月不禁笑道:“我让你努力练习,可没让你拼了命似的早晚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上战场了呢。” 江柚白有些羞涩的看向南晚月,然后眼神逐渐坚定,道:“可战斗不就要开始了嘛。” 第五十章 试探 南晚月听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再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江柚白再次复述道:“我说战斗就要开始了啊。” “何以见得?”南晚月心里猛地一震,然后一动不动的看着江柚白。 江柚白见她紧张的样子,只好笑道:“因为现在世道很乱,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她松了一口气,然后仔细打量着江柚白。 “姐姐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有些脸红。 南晚月摇了摇头,便出门去了,刚离开家,就见到张捕头带着两个捕快朝她走来。 她眼神微眯,十分镇静。 走近后,张捕头不断打量着南晚月,然后说道:“周大人遇刺,整个清河县都在搜捕凶手,这一片是我负责,所以照列询问。” 南晚月一副惊讶的模样,说道:“什么!竟然有人敢刺杀知县大人,这是疯了?人抓到了吗?” 张捕头答道:“整个衙门都乱套了,我们几天几夜都没合眼了,对了,听人说,你是个用箭高手?” 南晚月冷冷问道:“听人说?又是上次指证我银子来历不明的那个人。” 张捕头义正言辞的说道:“事关重大,而且她说了,如果有假,她愿意承受一切惩罚。” 南晚月轻笑道:“也不用惩罚得太重,打三十个板子就行。”说完又继续说道:“您总不能因为她的一面之词,就给我定罪,所以你们打算怎么证明我是凶手?” 张捕头当即说道:“这也不难,听说你有一把弓箭,拿出来看看。” 南晚月颔首道:“弓箭在屋里,还麻烦你稍等片刻。”说着便转身去拿弓箭。 张捕头还想跟着进去,就听到南晚月说道:“如果我真的是凶手,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插翅也难逃。” 张捕头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她,然后就站在原地等着。 回到屋子之后,江柚白喊住了她,问道:“姐姐,没事?” 南晚月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去学习,然后自己回到房间,从随身空间里拿出弓箭。 等张捕快见到弓的一瞬间,就知道这把弓并不是俗物,他接过弓,在自己手上掂了掂,然后说道:“这把弓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触手冰凉,材质看起来也不俗,你是从哪得来的?” 南晚月低头沉思了一会,道:“这把弓是很久之前捡到的,因为不花钱,所以就开始学了,可惜的是,即便学到现在,几十米开外都射不准。” 张捕头接着问道:“箭矢在吗?” 南晚月接着将手中的箭矢递给张捕头。 周知县身上的箭矢是铁制的,而南晚月递上去的箭矢却是树枝削尖而制,他狐疑道:“这箭矢怎么是木制的?” 南晚月笑道:“官爷,你怎么会认为我们这样的家境买得起铁制的箭矢呢。” 张捕头转念一想:也是,周大人中的箭矢一看就价值不菲,这样一个小山村里,还是一个十几岁的毛丫头,怎么可能会是凶手。 他拍了拍脑袋,十分后悔听了刘氏的挑唆。 将弓箭都递还给南晚月后,张捕头又继续说道:“听说你的功夫不错。” 南晚月笑而不语,然后缓缓说道:“我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不错的功夫,不过是花拳绣腿,要不官爷我们比试比试?” 张捕头听后,内心的羞耻感瞬间涌上心头,他一个近三十的大汉,竟然要跟一个十几岁的毛丫头比试。 他急忙说道:“算了,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是我在欺负你呢。” “那还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事的话,我就要去打水做饭了。”南晚月说道。 张捕头想了想,道:“没事了,你去。” 虽然他向来都是秉持着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个的原则办事,但要是把罪名压在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身上,确实说不过去。 南晚月走前还不忘打趣道:“对了,别忘了那三十个板子。” 张捕头扶额暗道:这小妮子还真是记仇。 南晚月转身离开后,表情渐渐变得冰冷,等她打好水回来后,江柚白靠近她说道:“姐姐,那些官差都走了。” 南晚月点了点头。 江柚白又继续说道:“刚才你走后,他们拿着一支木制的箭矢让我看,还问那是不是你平时用的箭矢。” 南晚月听后饶有兴趣的说道:“哦?那你是怎么说的?” 江柚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那就是姐姐平时用的箭矢啊。” 两人相视一笑,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放在了心里。 南晚月照常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对于桌上那些新鲜有营养的饭菜,江老六夫妇已经习惯了不多问,吃就完了。 吃过饭之后,南晚月便打算出去逛逛,毕竟每天拿到厨房里的那些菜,总要有个出处。 她一出门,江柚白就立马跟了上去。 “你没事做吗?”南晚月扭头问道。 江柚白高兴地说道:“好不容易做完了今天的功课,才能赶得上跟姐姐一起出门。” 南晚月笑了笑,然后便带着江柚白在乡间小路上散步。 夜色越来越浓了,月亮像一面白玉镜子,把光辉洒满全村,周围一片寂静,两人就一前一后的走着。 走了好久,南晚月突然开口问道:“阿柚,你就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江柚白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如果姐姐想告诉我的话,自然会告诉我的,如果是姐姐不想说的,那柚白就不需要知道。” 南晚月转头看着身后这个十分懂事的孩子,她不想告诉他自己手上沾了很多鲜血,但是她知道,即便自己不说,他也知道了。 两人相顾无言,像是看到了南晚月神情有异,江柚白又继续开口说道:“无论姐姐做了什么事,这些事在别人眼里是好事还是坏事,柚白都相信姐姐一定有不得不做的苦衷和为难之处,能够默默一个人承受这些压力,姐姐已经很辛苦了,柚白只想快点变强,不让姐姐一个人再那么辛苦。” 南晚月听后有些愣住了,这些话,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说出来的,一时间,她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秀逗了。 第五十一章 中毒 还是第一次见她有这种表情,江柚白觉得很是有趣,他顶着憨态可掬的样子,上前拉住了南晚月的手,然后糯糯的说道:“姐姐,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该回去了?” 此时的南晚月还在怀疑江柚白是不是被夺舍了,因为他的言行举止根本就不像是个小孩子。 要不是夺舍,那只能说明,这个孩子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在回去的路上,南晚月根本就没有心思听他说话,心里都是各种琐碎的事情。 在快经过江家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刘氏那杀猪般的嚎叫声。 南晚月跟江柚白对视一眼,心有灵犀般的笑了。 等路过江家时,在门口的徐氏突然叫住了经过的南晚月。 她不知道这个三伯母想要耍什么花招,只听到她柔声细语地说道:“小月,我们曾经好歹是一家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 南晚月怒极反笑,她最讨厌的不是刘氏那种刻薄善妒的人,而是像徐氏这样佛口蛇心,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永远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他人的人。 “真是乌龟掉盐缸里,给你这小王八闲完了。”南晚月冷笑道。 徐氏不像刘氏那么没脑子,很快就反应过来南晚月是什么意思。 但是一直自诩高人一等,自命清高的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好让自己保持端庄,然后继续说道:“还是这么没家教,真是枉费这个家把你捡回来,还给你吃穿。” 南晚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每次见面都说这些,你们就没有一点新鲜词汇吗?你们说的不烦,我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了,真是晦气。” “你”徐氏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只能朝着院子里面喊道:“南晚月回来了!” 下一秒,听到声音的江家众人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来。 江老二的手里还拿着一把砍柴刀。 张氏一见到南晚月就开口骂道:“你还有脸回来,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南晚月打断了。 “我只是路过而已,你狗叫什么?” 张氏气愤不已,但是又拿她无可奈何,只好对一旁的江老二说道:“老二,就是她,要不是她,二弟妹也不会被打成这个样子,二弟妹以后站起来都费劲,那么一个好好的人,现在这种情况,都是拜她所赐!” 南晚月听到这里,不禁冷笑道:“我看你脑子是瓦特了,她为什么变成那个样子,你们心里没点数?是她说愿意承担一切惩罚来举报我的,下令打她板子的人是张捕头,你们要是气不过,直接拿刀去砍他啊,跟我狗叫什么?关我屁事啊!还是看我好欺负,想要对我发泄不满?你们要是真这么想,可就错了主意。”说着,她掏出自己的匕首在面前比划了两下,继续说道:“我今天心情也烦得很,正好想杀个人泄泄愤,你们要是不想活了的就过来。” 说完,便做出了一副防御的架势。 见到她这个样子,江家众人瞬间不敢轻举妄动了。 还是跟出来的江老大开口说道:“小月,这些都是你的长辈,他们虽然说话难听,但好歹是一家人,赶紧把你手里的匕首收起来,像什么样子。” 南晚月看着江老大,挑了挑眉,然后对江家所有人说道:“你们还有没有人想送死的,没有的话,那我可走了。” 一时间,众人鸦雀无声。 她嘴角勾起一抹蔑笑,然后就带着江柚白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江柚白一脸崇拜的看着南晚月。 南晚月见状,只是轻轻说道:“只要能力足够强大,就可以无谓一切,这就是我让你习文练武的原因。” 江柚白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总有一天,我也要像姐姐这样强大。” 说着,两人便回到了家。 南晚月身上的伤已经慢慢恢复了,她每日除了做饭,就是跟着江柚白习文练武,得空的时候,就进入空间照料瓜果蔬菜。 杀害周知县的凶手一直没抓到,众人都把罪名归到了劫匪的身上。 新到清河县的巡抚,一上任就立马将周知县的死归为劫匪作乱。 他到清河县还不到一个月,便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开始大肆抓捕劫匪。 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百姓,只要稍有嫌疑,都会被即刻逮捕,一时间,整个清河县,人人自危。 而这时,刘氏的身子也渐渐好转,虽然可以下床走动,但右腿是废了,走路只能一瘸一拐,看起来十分可怜。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改恶毒本性,无论走到哪里,嘴里都在不断咒骂着南晚月。 而南晚月对于这种事也只是一笑而过,不予理睬。 外界的变动,并没有影响到南晚月,这一个多月,是她最舒心的日子了,没有一系列烦心的事情,她的整个气色都格外好,样貌也越发出众了。 忙完了随身空间里面的东西,南晚月便打算去做饭,可是刚进厨房,就听到门口一声声急促的呼喊。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赶忙出去。 清水村村长的二儿子见到南晚月出现,急忙说道:“六叔六婶他们倒在地里,好像是中毒了,我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 南晚月一听,急忙说道:“你去告诉阿柚,我这边先去。”说完便像一阵风似的的冲出了家门。 在去找江老六夫妇的路上,她快速进入随身空间,在小溪里打了满满一桶水,然后拎着水便快速朝地里跑去。 一到地里,就见很多人都围在一起。 南晚月赶忙扒开围观的人,然后挤了进去。 江老六夫妇口吐白沫,嘴唇发紫,嘴角有鲜血,眼睛直直地往上翻,身体不断地抽搐着,这是典型的中毒症状。 来不及犹豫,南晚月立马将木桶里面的水给他们灌下去,然后不停的检查着他们的脉搏。 可水都快灌完了,两人的脉搏还是没有跳动。 她只能不断地检查着两人的身体情况,然后对围观的人喊道:“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第五十二章 巡抚大人 见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但就是不动,她只好掏出三两银子,然后举到众人的面前,道:“谁要是去帮我请一下大夫,这就是他的。” 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一时间,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往前扑。 在争抢中,银子被一个同村的二十岁小伙子拿到了,看着手中的银子,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我要是去请大夫的话,这就是给我的?” 南晚月直接喊道:“没错,你快点去!” 小伙子一听这话,急忙跑开,往老王头家跑去。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江柚白也匆匆赶来,他面色沉重,稚嫩的脸蛋十分严肃,不难看出,此刻的他非常生气。 他挤进人群之后,第一时间来到了南晚月的身边,问道:“姐姐,你没事?” 南晚月摇了摇头。 他又接着问道:“爹娘现在怎么样了?”说着眼睛便红了起来。 南晚月赶忙解释道:“看起来是中毒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也让人去请大夫了,接下来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江柚白点了点头,便招呼人将江老六夫妇先抬回了家,而南晚月则留在原地,将他们使用过的所有物品都收集起来,就连他们还没喝完的水都带回了家中。 等苏大夫赶来的时候,已经快到黄昏时刻,还是熟悉的那个大夫,当他看到屋子里都是认识的人,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南晚月一把拉到了床前。 苏大夫也不敢耽搁,立马放下医药箱,就开始把脉施针。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苏大夫摇了摇头,道:“他们这是中了砒霜啊,自古中了砒霜的人,没有几个能活下来的,你们还是尽快准备后事。” 此话一出,江柚白瞬间瘫倒在地。 而南晚月则一拉住大夫,寒声道:“苏大夫,用尽你毕生的医术也要救他们,只求尽人事。” 苏大夫愣了愣,然后便说道:“我先开药方,你们去抓药,然后煎药进来,只希望施针可以替他们驱除一些身上的毒。” 南晚月点了点头,然后放开大夫,一把将江柚白扯了起来,道:“打起精神来,在屋里好好看着爹娘,剩下的一切交给我。” 江柚白认真的点了点头,便看着南晚月离去。 南晚月拿到药方之后,便快速骑上马,然后往县城赶去。 现在的清河县,已经有了看守的士兵,看到南晚月骑马而来,他们立即将她拦了下来。 南晚月停下马之后,一个小兵厉声喊道:“立刻下马接受检查。” 南晚月深吸一口气,然后翻身下了马。 两个小兵看南晚月身姿摇曳,样貌出众,不由地便在她身上抚摸起来。 眼看他们越来越过分,南晚月实在是不想再忍,她一把扭住一个小兵的手腕,道:“该检查的都检查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小兵没想到她的力气竟然那么大,他一把甩开了她的手,然后问道:“你进城是干什么的?” 南晚月冷冷道:“抓药。” “什么药?” “救人的药。” “谁受伤了?”小兵继续追问道。 南晚月看了看他,眼里充满了怒火,“我娘。” 小兵看她一脸不满的样子,然后又看到她身上别着一把匕首,于是立马叫过一旁的其他几个士兵。 几人就背着南晚月小声的讨论着。 “哇~那小妞长的可真带劲!” “确实长得不错,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直接把她办了。” “这恐怕不行,大庭广众之下的,不好。” “那你说怎么办?” “唔先找理由把她弄到天牢去,到时候想怎么样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嘿嘿嘿这个主意不错,还得是你小子。” “这有啥,到时候让我第一个尝鲜就行。” “没问题” 几人商议好之后,便一齐走向了南晚月。 南晚月察觉不对,一只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匕首上。 一个小兵突然开口道:“现在到处都在抓劫匪,我们怀疑你跟劫匪有勾结,所以对不住了小姑娘。”说着便示意其他人上手。 南晚月敏捷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说道:“你们说我跟劫匪勾结,有什么证据吗?” 看她一副逆骨,小兵不禁提高了声音,喊道:“我说你有勾结,就是有勾结,还要什么证据。” 南晚月冷笑道:“像你们这种只知道欺负平民百姓,草菅人命的士兵,我要是杀了你们,算是替你们主子做善事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士兵都抽出腰间的佩剑。 正当他们要动手的时候,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南晚月转头一看,只见那人骑坐在马上,他身材魁梧,体格矫健,面如冠玉,一双如墨的眉毛,两只眼睛犹如点漆般明亮,周身都透出一股高贵的气质。 那群士兵见了他,急忙跪下磕头道:“参见巡抚大人!” 那人的目光打量着南晚月,眼里突然露出一丝惊慌。 南晚月知道了他就是巡抚,她没有给那群士兵说话的机会,当即就抢先说道:“巡抚大人,他们没有丝毫凭据就说民女跟劫匪勾结,拿不出任何证据就要将民女压至天牢,民女冤枉,还请巡抚大人明查。” 他的眼神就如同刀子一般扫过那一群士兵,声音也瞬间低了几个度,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那几个士兵哪见过这种阵仗,当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将他们带下去,一人打二十大棍,然后逐出军中。”他对身旁的人说道。 南晚月听后,当即说道:“感谢巡抚大人替民女做主,民女在这祝大人洪福齐天,心想事成。”她说完便急忙上马准备离开。 见她要离开,他急忙叫住了她,“等等!” 南晚月不解地看向他,问道:“大人还有什么事吗?民女有急事需要处理。” 他看着南晚月有些愣神,然后急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南晚月。” 她说出自己的名字,还未等他说话,便骑着马,直直朝着药铺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脸震惊的他。 第五十三章 江老六中毒而死 南晚月没有多余的时间了,她用最快的速度去抓药,抓好药后,便骑着马疾风而去。 回到清水村的时候,家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她不得不对众人说道:“出了这种事,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非常感谢大家的关心,但是为了让他们更好的治病,大家还是先回去。”说完,便走进院子,关上了大门。 听到声音,江柚白赶忙出来,他十分着急地问道:“姐姐,怎么样了?” 南晚月颔首道:“药已经抓回来了,我现在去煎。” 江柚白一把拉住了南晚月的手,脸色渐渐沉了下去,“爹已经去了。” 她听后瞳孔微微放大,第一时间就冲进了江老六夫妇的房间。 看到她进来,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爹他中毒已深,要不是有什么东西吊着他的命,恐怕他早就咽气了。” “那我娘怎么样了?”南晚月追问道。 “她恐怕也时日无多了,现在只能用汤药吊着她的命,之后会怎么样,只能听天由命了。” 南晚月脸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她对着大夫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江柚白,“我去煎药,你在这守着。” 江柚白努力忍住眼眶里的泪水,然后走到了李氏的床前。 南晚月则出去煎药,煎药的时候还不忘把水替换成随身空间里面的水。 在三人轮流看护了两天后,李氏终于活了下来。 大夫在离开之前,还开了好几张调养的药方。 等人都走之后,江柚白终于忍不住扑到南晚月的怀里,泣不成声。 “呜呜~姐姐” 南晚月轻轻地摸着他的脑袋,一言不发。 紧接着,他们就要忙活江老六的丧葬事宜。 现在江老六死了,李氏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江老太知道江老六夫妇中毒后,并没有任何动作,直到江老六死了,她才带着一家子珊珊来迟。 对于这些人的到来,南晚月并没有阻止,而是平静地将他们都带进了屋子。 江老六的尸体已经被移到了内堂,江家人见到他的尸体,才敢相信他真的死了。 江老大有些泪目,他哽咽着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晚月环视众人的反应,然后开口解释道:“爹娘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中毒了,他们接触过的东西,我都给大夫一一查验过了,现在还没找到中毒的来源。”说着,便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人听后的反应。 此刻,江老太的心里五味杂陈,这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却跟她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悲伤。 过了好一会,江老太看向南晚月,“现在老六走了,老六媳妇也还没醒过来,你们就搬回江家,以前不愉快的事情,就当做没发生过。” 南晚月摇了摇头,“既然当初已经分家了,那今后发生什么事,也不可能再成为一家人了。” 张氏气愤地开口:“既然娘都这么说了,你还给脸不要脸,你—” 江老太打断了张氏的话,然后摆了摆手,“既然她坚持如此,那就随她去。” 说着又看向南晚月,“老六的丧事我们会全权负责,你们现在年纪还小,离了大人,还不知道怎活下去,这个院子,以后就归江家处理。至于你们,可以选择回到江家,也可以再回那个没人要的茅草屋。” 南晚月冷哼一声,她还以为江家的人在江老六死后,终于有所悔悟,但是没想到,他们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心里想的也只是这个院子。 “这个院子是我的,跟我爹没有关系,跟你们更没有关系。”她冷冷地说道。 江老太不屑地看着她,“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守得住那么大一个院子吗?” 南晚月冷然道:“这不关你的事。” 江老太眼神不屑,仿佛是她在施舍一个落魄的乞丐。 现在的南晚月,四面楚歌,在十几岁的年纪,要守住所拥有的一切,绝非易事。 见南晚月执迷不悟,江老太转身就带着江家众人离开了。 江老大想要停留,也被张氏强行拉走了。 等他们都走之后。一旁的江柚白开口问道:“姐姐,看出有谁不对劲了吗?” “三伯母跟大伯母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倒是二伯母有些惊慌。” 江柚白想了想,“那下毒的凶手就是二伯母?” “还不能确定。”南晚月说着解释道:“当时大夫检查过他们周围的所有物品,还没喝完的水里掺杂着砒霜,爹娘没有与人结怨,近来唯一结怨的人就是二伯母,但是她最恨的人应该是我,对爹娘下毒手,怎么想都不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办好爹的葬礼,凶手的话,等葬礼过后再说。” 江柚白点头默认,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由于江老六夫妇已经脱离了江家,所以他的葬礼并没有多少人前来,倒也省了大操大办。 南晚月花银子雇了几个壮汉,把江老六的尸体抬上了山。 等江老六的葬礼结束后,南晚月再次进了城,这次城门口的士兵并没有拦她。 她现在不差银子,给李氏买了很多滋补调养的药材,还买了很多精细的点心和其它东西。 两人就在李氏的床前轮流照看,虽然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等一切都安顿好之后,南晚月开始着手调查江老六夫妇中毒的事情。 短短几天,江柚白就瘦了一大圈,只有在看到南晚月的时候,他才勉强有一些笑容。 像砒霜这种致命毒药,寻常人家根本就不会买,所以南晚月打算先从砒霜的来源入手,她好几次去到县城,在每个药铺都调查了近期的砒霜出售记录。 南晚月几乎查遍了所有药铺的记档,都没能找到江家人买砒霜的记录,这不得不让她心生疑虑,难道下毒的人不是江家的人? 可江老六夫妇喝的水,是从柳青河里打的,这就说明,一定是有人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在水里下毒。 第五十四章 砒霜的出售记录 可江老六夫妇喝的水,是从柳青河里打的,这就说明,一定是有人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在水里下毒。 这个人说不定当时就在现场。 南晚月在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当时出现的人,但是突然出现的江柚白打断了她的思绪,“姐姐,没事?” “我只是在想爹娘中毒这件事。” 江柚白有些不解,“现在嫌疑最重的不就是二伯母吗?姐姐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吗?” “就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二伯母,我才觉得有点奇怪。” 江柚白摸了摸头,“这有什么不对劲吗?” “说不上来,但是这件事还需要再仔细查证。”南晚月解释着。 江柚白本来以为,以南晚月的性子,在知道了刘氏的嫌疑,会第一时间找上门将她打个半死的。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南晚月都忙着查证江老六夫妇中毒的事情,再也没有见过京都来的巡抚,只是偶尔听人说起,那位巡抚大人是个十分有手段的主,清河县的周知县遇刺后,职位暂缺,他便下令调走了知县府的所有人,然后不断在各处搜寻劫匪。 他下令大肆搜山,让很多匪盗不得不四处逃窜,有的甚至不惜到山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天,在一药铺调查的南晚月,看到大批的士兵驾马而过,不禁愣了神。 药铺里的苏大夫见南晚月愣神,放下了手中的药材,“那些都是巡抚大人手下的士兵,你不知道那巡抚大人?” 南晚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苏大夫接着说道:“那巡抚大人在我们这里确实鲜有人知,但是在京城,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十五岁进入军中,十七岁手刃敌国主帅,一战成名,十九岁带兵出征,夺回北周侵占的三座城池,是人人称赞的少年英雄。” 南晚月点了点头,表示赞赏,“那他叫什么名字?” 苏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意盈盈地说道:“他是当今宰相府的嫡长子-南君逸。” 南晚月低头沉思,苏大夫笑道:“当今圣上对南家十分器重,就连南家的嫡女都被早早地封为安乐郡主。” 南晚月打趣道:“您知道得倒是不少。” 苏大夫摆了摆手,“我知道什么啊,不过都是道听途说罢了。” “对了,你不是要查砒霜的记录嘛,还要不要查了?”苏大夫转身去柜台翻找着什么。 南晚月叹了一口气,“这清河县的药铺我都快查遍了,就是没查出什么来。” 苏大夫笑了笑,安抚道:“这砒霜本来就很少有人买,因为是毒药,所有要求每家药铺售出的砒霜都需要登记购买人姓名,但是有的店铺即便是卖出去了,也不会登记,不过让老夫好奇的是,除了我这,还有别的药铺愿意拿出记录让你查?” 南晚月摸了摸鼻子,她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是半夜偷偷溜进去查的。 “这个嘛。我自有办法。”她解释着。 苏大夫想了想,“我这近期的,你都查遍了也没有收获,还不如直接报官算了。” 南晚月笑了笑,不说话。 见她不说话,苏大夫又问道:“一定要近期的?早先的好像有记录,你不看看?” 此话一出,南晚月猛地一激灵,这苏大夫说的对,是她一开始就局限了,要是凶手手里本来就有砒霜呢! 她当即走到苏大夫的面前,火急火燎地说道:“你说的对,把之前的记录也给我看看。” 苏大夫翻了好半天,才拿出一本记录递给了她。 南晚月一目十行,不断地翻阅着手中的记记录,里面出现的每一个名字,她都努力的去回想,到底是什么人,跟自己有没有什么恩怨。 可是整本记录都翻完了,她还是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 苏大夫本想说什么,南晚月就将手里的记录递给他,然后一溜烟似的离开了药铺。 可是刚走没几步,她又转身回来了。 她一脸正色地说道:“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你的医术出众,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 苏大夫下意识的后退,他可没有忘记,第一次见面,南晚月就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架势。 “你想说什么?” 南晚月不容置疑地用手指了指这个药铺。“我怕要把这个药铺买下来。” 苏大夫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当即憨笑道:“你没发烧,我知道你有点小钱,但是要想买下我这个药铺,未免也太天真了。” “你就说卖不卖。” 苏大夫上下打量了她,“我这药铺开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卖?” 南晚月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她挑了挑眉,嘴角轻轻扬起,“不知道可否借笔墨一用。” 苏大夫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但还是从台上拿了纸笔递给她。 南晚月接过纸笔,在宣纸上唰唰唰地写了好几个中草药的名字。 苏大夫看着宣纸上的一个个药材名字,十分不解,“你这是?” “苏大夫医术高超,不知道这个配方?”南晚月反问道。 苏大夫痴痴地摇了摇头,一脸迷茫地看着南晚月。 “这个配方配制的药,有止血凝气的功效。” 苏大夫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南晚月心想:云南白药的配方我不知道,但是这止血凝气的其它配方,我倒是知道得不少。 “这虽然作用没那么逆天,但是对于你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配制了试试。” 在这个世界,止血凝气的药材倒是有,但是能成药方的却没有,苏大夫的眼神慢慢变了,他立马捧着药方去配药了。 看他转身走开,南晚月笑道:“这是我的诚意,要是您愿意的话,下次见面时告诉我。”说完,她便出了药铺。 现在虽然只有江柚白一个人在家里,但是南晚月丝毫不用担心,毕竟以他现在的武功,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 离开药铺后,她先是找了个客栈,吃了些东西,然后叫了一壶茶水,静静等待着天黑。 清河县所有的药铺她几乎都去过,所以对于路线什么的,并不是问题。 天色渐渐黑了,街道上的人也开始渐渐散去,等到几乎没什么人了,南晚月才付了茶水钱,然后溜上了屋顶。 第五十五章 凶手是谁? 入夜后,县城里便宵禁了,街上是不断巡逻的士兵。 周知县在的时候,本来是没有士兵巡逻的,看来这些士兵是那个巡抚大人的命令。 南晚月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巡逻的士兵,现在的她,还不想跟官家的人扯上关系。 她潜入各个药铺,不像第一次那样生疏,轻车熟路地便拿到了药铺的记录。 在将所有药铺都快翻遍后,她终于在一本记录上面找到了一个相关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的出现,让她很是不解。 街道上巡逻的士兵快靠近了,她连忙将手上的记录本扔进了随身空间,然后快速离开。 由于现在封城了,她只能找了一间客栈歇息下来,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才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往清水村赶。 一到清水村,看到她的人,都不断低声议论着,看起来十分同情她。 回到家后,江柚白听到声响就急忙跑了出来。 “姐姐,你昨晚怎么一晚都没有回来?” 南晚月一边拴马,一边解释,“有些事情,所有就耽搁了,家里没什么事?” 江柚白顶着个黑眼圈,眼里尽是疲惫,他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没事,一切都好。” 看出他满脸的疲惫,南晚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不会为了等我回来,一晚上都没睡?” 怕她生气,江柚白立马低下了头,仿佛有些内疚。 南晚月放低了声音,“以后不要这样了,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我,知道吗?” 江柚白抬头认真地看着她,笑得很苦涩,“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姐姐了,要是姐姐都离开我了,那可怎么办?” 南晚月摸了摸他的脑袋,想说什么安慰的话,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久,她才开口:“对于爹娘中毒之事,我有新的进展了。” 听到这里,江柚白才打起了一丝精神,“姐姐找到什么证据了?” 南晚月点了点头,然后将那本记录递给江柚白看。 江柚白已经把汉字都认齐了,他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他指着记录本上的顾忠琴三个字说道:“这这不是” 南晚月点了点头,说:“这是三伯母母亲的名字。” 江柚白细想了一下,道:“那这毒就不是二伯母下的了?” “这还得细查,不能轻易下定论。”南晚月说着便往李氏所在的屋里走去。 江柚白急忙追上了她,“没想到姐姐还是个胆大心细,做事十分周全稳妥的人。” 南晚月不禁笑道:“怎么?我在你眼里,还是个莽汉?” 江柚白急忙摇头。 南晚月用帕子给李氏擦拭额头,然后看向他:“对了,娘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汤药都喂下去了,还是没有半点起色。”江柚白慢慢解释着。 擦拭好后,她又查探了李氏的脉搏,“娘还活着。”南晚月说着露出了一丝苦笑。 江柚白也坐到了她的身边。 又喂了一碗汤药之后,南晚月才站起身,道:“娘这里目前没什么情况了,你先去睡一觉,我去做饭,等做好了我叫你。” 江柚白就像一只听话的小奶狗,对南晚月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南晚月也从马上卸下东西,然后走进了厨房。 随身空间里面的菜长得正好,不仅如此,里面还堆积了各种各样的生活物资。 因为她总是在县城里,又不想来回奔波,索性直接买了将近一百两的东西扔到了随身空间里。 现在的她,对于做饭,已经是手到擒来了,由于想到江柚白的疲惫,所以用的水全是随身空间里的。 不到两个时辰,她就做好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此时的江柚白已经深深睡过去了,在睡梦中,仿佛闻到了什么香味。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朝着厨房这边来。 看到他进来,南晚月笑了笑,道:“我刚想去叫你呢,没想到你就闻到了香味,真是一只小馋猫。”说着就将手上的筷子递给了他。 本来没有什么胃口的,但是看到桌上那一道道菜,江柚白又不由地都想尝尝。 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他不由地感叹道:“姐姐做的菜真的很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要是能永远吃到姐姐做的菜,那我这辈子就别无所求了。” “你要是想吃,我天天都可以做的。”南晚月轻笑着。 江柚白有些执拗,道:“我想要的是一辈子,必须是完完整整的一辈子。” 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南晚月只好点了点头,说:“行,那就一辈子。” 听到她的保证,他才终于放下了心。 等吃好了饭,南晚月突然说道:“我们去徐夫子那里看看,现在有没有空余的学位。” 江柚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于是便跟着她出了门。 就快要秋考,所有学子都在紧张的复习中,希望在之后的考试中取得一个好名次。 还没到徐家,就能听到里面传来朗朗上口的读书声。 南晚月跟江柚白的脸色都十分严肃,看不出一点情绪。 徐夫子看到来的人是他们,只好将他们请到了内院。 他自顾自的坐下,根本就没有招呼南晚月两人的意思。 徐夫子端起桌上的茶品了品,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们,他缓缓开口道:“江老六夫妇的事我也听说了,你们还那么年轻,他们就撒手人寰了,真是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南晚月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拉着江柚白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这次来呢,是因为秋考临近,就想来看看徐夫子这里是否还可以加人,恰好我从城里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上好的茶叶,清水村的人都是俗人,要是说有谁能品出茶的好坏,那大概也只有徐夫子您了。” 听到这些奉承的话,徐夫子脸上的神色好看了很多。 南晚月也趁机示意江柚白将那一包茶叶送到徐夫子身旁的桌上。 徐夫子看着桌上的茶叶,十分满意,“这远山茶可是价值不菲啊,你真是有心了。” 第五十六章 对质 等江柚白回来后,南晚月又继续说道:“怎么不见顾奶奶,我回来的时候,还给她带了一块布料呢,要是夫子您这边不方便加人,也没关系,只是这布料已经买了,还是得亲手送给顾姥姥才行,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在江家的时候,三伯母对我们也是照顾有加。” 南晚月说的情真意切,态度诚恳。 徐夫子见此,只好起身,去后院叫顾老太。 很快,顾老太就出来了,看到南晚月的一瞬间,她的眼神有些躲闪,但还是表现的十分镇定。 “我听老头子说了,来就来,怎么还带东西呢。”说着眼睛便瞄到了南晚月桌旁的布料,然后上前摩挲起来。 南晚月的眼神冷冽,但面上却带着笑容,“您是三伯母的母亲,自然就是我们的亲戚了,有好的东西,当然要先给您过目了。” 说着话锋一转,突然悲伤起来。 “只是爹娘无意间中了毒,落得现在这幅下场,要是爹爹在天有灵,知道杀害自己的凶手还在人间逍遥法外,不知道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向那人勾魂索命。” 此话一出,顾老太身体猛地一震,手上的布料也瞬间滑落在地上。 她急忙擦了擦额头上因紧张流出的汗,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啊不不是他们在天上肯定也会过得好好的。” 听到这,南晚月不禁冷笑道:“我昨晚还梦见爹爹呢,在梦里,他跟我说,他就算变成了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那些害他的人,他一定会把害他的人拉进地狱,将他们挫骨扬灰,受尽磋磨。即便是他们的子孙后代,也要让他们噩梦缠身,不得好死。” 话音落下,顾老太瞬间被吓得瘫倒在地。 徐夫子见状,厉声呵斥道:“你这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起来!” 南晚月缓缓站起身,然后一把将顾老太扯了起来,轻轻在她耳边说道:“你信不信因果轮回,善恶终有报这句话?” 顾老太咽了咽口水,努力站直了身子,眼睛就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南晚月深吸一口气,然后对徐夫子说道:“看来这学堂是不能加人了?” 徐夫子有些尴尬,“是啊,现在很多学子都忙着秋考。” 南晚月点了点头,“那就先不打搅了。”说完,便带江柚月离开了。 在路上,两人对视一眼。 江柚白突然问道:“姐姐怎么看?” 南晚月的脸色很难看,“她可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所以我还没说几句话,她就被吓成这样。” 江柚白很是气愤,“难道做恶事还分次数吗?” 她轻声道:“我们会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江柚白低着头不说话,只是紧握着南晚月的手。 而她在心里确定了答案之后,便朝着江家走去。 江柚白没有任何疑问,只是坚定的跟着她。 等到了江家,她抬脚便走了进去。 在院子里忙活的张氏,急忙将几个小孩招呼进屋,然后走上前说道:“谁给你的胆子,你还敢来这里?” 南晚月撇了她一眼,眼光略过徐氏十三岁的女儿,她女儿样貌虽然不出众,但是气质跟其它几个孩子完全不同,一看就像是个大家闺秀。 她不屑的看了一眼南晚月,便转过了头去。 不远处的刘氏看向南晚月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的毒蛇,恨不得下一秒就扑上来将她生吞活剥。 南晚月无视众人,抬脚便往徐氏的西厢房走。 见她视若无睹的样子,张氏立马叫嚣道:“你私闯民宅,还敢这么嚣张?” 南晚月转头看着她,勾嘴笑道:“奶奶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嘛,何来私闯民宅这一说?” 张氏彻底愣住了,赶来的江老大跟江老二也愣住了,谁都不知道南晚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张氏迟疑了一会,转身便朝着内院跑去 留下来的江老大说道:“小月,你们终于愿意回来了。” 南晚月笑了笑,然后说道:“我找三伯母有点事。”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着西厢房走去。 等到了西厢房,她对身后的江柚白说道:“别让人进来。” 江柚白眼神犀利,立马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然后点了点头。 门突然被踹开,又突然被关上。 徐氏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南晚月,很是不解。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来这里做什么?娘知道你回江家了?” 南晚月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面前,然后抬眼看着她,寒声道:“这不重要,这次我来,是想跟你谈谈别的事。” 徐氏一脸谨慎地看着她,然后坐了下来,又看了看门口,道:“你想谈什么?” 南晚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记得爹娘中毒不起的时候,你好像并不在现场,三伯父也不在现场,那么到底是谁去下的毒呢?” 徐氏猛地站起身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南晚月反问道。 徐氏深吸一口气,眼神对上南晚月,“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你要是想随便冤枉人,或是来这里撒泼的,恐怕你是找错了人。” 南晚月不理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如果你想要下毒的话,或许会出银子找人下手,但是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要是没一大笔银子的话,肯定没人愿意去做,要是张家兄弟还在的话,或许他们会帮你去做,但是很可惜,他们不在,那么你只能找一个替罪羊,是一个即便被发现了,也不会供出你,还跟我有仇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二伯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简直就是胡言乱语,神志不清了。”徐氏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南晚月又继续说道:“可是按照二伯母的性子,她可不是一个愿意替他人做嫁衣的人,如果事情败露了,她绝对会供出你,你现在能放心的坐在这,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二伯母并不知道你就是幕后推手,肯定还傻乎乎的以为一切都是她做的,砒霜也只是从你这里偷的?” “啪~”徐氏猛地拍在桌子上,“你还真是越说越过分了,你说的这些只是你的凭空揣测,有什么证据吗?还是说,你只是狗急跳墙,乱咬人!” 第五十七章 狗咬狗的好戏 南晚月冷冷道:“我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会来找你了。” 徐氏不屑地说道:“你要是有确凿的证据,为什么不报官呢,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南晚月缓缓站起身,“你跟二伯母都是有孩子的人,如果我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你在幕后操纵,那么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无论她知不知道是你做的,都会咬住你不放,而这个下毒罪名,让你跟她其中一人承担的话,她又会怎么选呢?” “你!你”徐氏被气的说不出话。 而南晚月则打开了房门,准备离开。 等在转弯处的江柚白正拿着匕首,盯着赶来的江家所有人。 她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了,走,回去我给你炸鸡腿。” 听到这话,众人都怒不可遏。 江老太直接开口叫道:“小月,这江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南晚月不以为然地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年纪小,一时走错了地方,你们不会跟我一个小孩子计较,还是把所有村民都叫进来评评理呢?” 说话的同时,徐氏也从屋里走出来了。 江老三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了她,而她也恢复了那副知书达理的样子。 她柔声对众人说道:“小月是我叫来,让她走。” 南晚月对江老太挑了挑眉,走的时候,还不忘留给刘氏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回到家,江柚白才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姐姐在屋里跟三伯母都说什么了?我们现在是去报官还是亲自去杀了她?” 南晚月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他不明白她的意思,“那现在怎么办?” 南晚月轻笑道:“暂且就先让他们狗咬狗,我们等着看戏就行。” 江柚白很快就想明白了她的用意,于是也不再追问了。 第二天,村民们就在议论清河县上任的新知县,那知县是徐夫子的学生,所以徐家那边摆了好几卓酒庆祝,由于南晚月昨晚送过东西,所以她也受到了邀请。 南晚月心里清楚,这不过是那家人想要给自己下马威,让自己看看他们家的靠山有多硬,好让自己投鼠忌器,不敢再跟他们作对。 “姐姐,你要去吗?” 南晚月莞尔一笑,道:“既然他们都请了,我为什么不去呢。” 她从空间里随便翻了一盒点心,便悠哉悠哉地朝着徐家去了。 江柚白则是在家练武顺便照看李氏。 还没到徐家,就能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 南晚月心中冷笑道:还真是怕别人不知道那是他教出的学生呢。 正想着,就到了徐家门口。 这里聚集了老老小小不少人。 南晚月将手里的点心递给了专门看管的人后,便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一个理她的人也没有,看到她的徐氏高高在上的投去一个挑衅的微笑。 而南湾月则是对她竖起了中指,以示友好。 没有人理自己,南晚月也丝毫不在意,她这次来,本来就不是交朋友的,而是想要见见那个新上任的知县。 没过一会,村长一家也到了。 他先是去跟徐夫子说了会话,然后见新上任的知县没有到,便走到南晚月的面前,道:“你娘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南晚月起身道:“还是老样子,没有醒。” 村长点了点头,“真是辛苦你们两个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来找我。” 她笑着点了点头。 突然,门外的锣鼓声突然大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门口看去。 不一会,一个瘦小的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他穿着华丽的常服,常服上用金丝线绣着一团祥云跟白鹤,他的眼睛极小,看人时头颅却高高抬起,仿佛在场的人,没有谁是放在眼里的。 看到他进门,徐夫子赶忙上前参拜道:“恭迎知县大人光临寒舍,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那知县笑得很大声,然后对在场的众人说道:“我能当上这知县,徐夫子功不可没,以后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可千万不能有人对他不敬啊。” 在场的众人听后,急忙拍马屁道:“这是自然,徐夫子在这个村里本就德高望重,有谁会那么不长眼,冒犯他老人家呢。” 知县听后欢快的大笑起来。 随后,他就被众人簇拥到内堂喝酒了。 南晚月见此,也不愿意多待,转身便回家了。 回到家中之后,江柚白问起她:“姐姐,那个新上任的知县怎么样?” 南晚月想了想,“没啥大问题,你今天想吃什么?” “姐姐昨晚炸的大鸡腿很好吃,还可以吃吗?” “行,没问题。”南晚月爽快地答应了。 她的厨艺越来越精湛,总是能做出很多好吃的菜,让江柚白赞不绝口。 好久没来的张捕头也带着人在附近的山上搜了一遍,然后来到了清水村。 南晚月刚好碰到他,就打招呼道:“官爷,杀死周知县的凶手还没抓到吗?真是辛苦你们了。” 张捕头摆了摆手,道:“巡抚大人说了,周知县是被劫匪杀掉的,我们现在都被调到了他的手底下做事,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抓捕劫匪强盗,现在有不少强盗都下山作乱抢劫了,你们平日也注意一点,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记得立即找我禀告。” 南晚月笑了笑,然后说道:“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一定第一个向您禀告。”说完,便目送张捕头几人离开。 在知县回去的第三天,江家传出了刘氏的死讯。 江家人的说辞是,刘氏半夜起床上茅厕,不小心掉到了井里,等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已经死透了。 对于这个理由,南晚月只是笑而不语。 江柚白倒是有些疑惑,“如果二伯母死了,那三伯母岂不是就逍遥法外了?” 南晚月摇头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二伯父已经知道了,你觉得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江柚白有些惊讶,“二伯父怎么会知道?是二伯母告诉他的?” 她挑了挑眉,说道:“棋当然是要连着下才有意思,要是中途断了,那多无趣。” 他猛地反应过来,“是你告诉二伯父的?” 南晚月神秘莫测地说道:“不是我。”说完便起身进屋了。 第五十八章 强盗来袭 这两天,南晚月很喜欢练完武就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吹风,空闲的时候,还去村里跟人买了很多只鸡鸭。 鸡鸭什么的都被她扔到了随身空间养着,方便吃的时候随时抓。 江家紧锣密鼓的替刘氏操办了葬礼,她唯一的儿子阿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江老二则是全程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刘氏被抬上山的时候,南晚月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 半个月之后,江家又传出了死讯。 这次是江老二跟江老三,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打了起来,最后双双殒命。 这一次,江老太哭得死去活来,一下失去了两个儿子,几度哭晕了过去。 阿全短时间内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亲,脑子受了很大的刺激,跑出去后,众人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 一时间,村里议论纷纷,都说江家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才遭到这种报应。 七天后,江老二跟江老三的葬礼上,南晚月看到了徐氏。 两个无辜的人殒命,确实不是南晚月想看到的,在可惜的同时,也不得不感叹徐氏的手段。 这次江家连失两子,就连一直不在家中的江老四跟江老五也携妻眷回村参加葬礼。 村里还从没有在短时间内死过那么多人,过去了半个多月,事情才慢慢平息下来。 而南晚月也打算亲自会一下徐氏,亲自送她去见阎王。 她早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等杀了徐氏这个罪魁祸首之后,她就可以想办法发财致富,然后好好过日子了。 这天是七月初九,她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等吃过饭之后,她在院子里陪着江柚白说了很多的话。 江柚白仿佛也知道她今晚的行动,想要说的话,到了嘴边,竟然说不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跟着去了,也是累赘,还不如好好在家等着。 两人说着话,时间已经到了亥时一刻。 南晚月缓缓起身,对江柚白说道:“要是困了,就先睡,我很快就回来。” 江柚白笑了笑,道:“没事的姐姐,我不困,我等你回来。” 南晚月点头,便离开了家。 在去江家的路上,马蹄声不断地传入她耳中。 她很是疑惑,这个时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马蹄声,从马蹄声来看,来的人至少有三十几个。 南晚月有些不安,但还是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越走,马蹄声越大,仿佛下一秒,这些马蹄声就要破土而出,朝着她杀来。 她已经隐约能听到拉缰绳的声音,想了想,她立马侧身躲到了一颗大树上。 不到一会,一群人便骑着马进了清水村。 躲在树上的南晚月,借助月亮的亮光,远远地看到了那群人高举着火把,带头的是一个将近两米的莽汉,他的腰间别着两把大刀,整张脸都藏在胡络腮下,眼睛看起来十分凶狠,就如同一头暴怒的狼。 “今天晚上,在这个村子里,无论是好东西,还是女人,大家只求个痛快,反正朝廷不给我们活路,我们还不如在死之前好好潇洒痛快一番。” “大哥说的对!” “嚯!” “嚯嚯!” “嚯嚯嚯!” 一群人疯狂的大叫起来。 下一秒,领头的大哥大手一挥,所有人便四散开来。 看到这里,南晚月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不禁低声骂道:“妈的,这是什么世道,真让人糟心。” 说着,便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家里赶。 看到她突然回来,江柚白很是惊讶,就算再快,也没那么快,他当即问道:“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南晚月拉着江柚白就进了李氏的屋子,道:“我们时间不多,先把娘带到暗室里面去,外面来了很多强盗。” 听到强盗来了,江柚白来不及多想,赶忙跟南晚月一起将李氏抬到了暗室中。 机关在南晚月的房间里,暗室在院子的地底下。 这是当初在建房的时候,南晚月给的图纸,就是怕有一天有突发情况。 将李氏放到暗室的床上之后,两人又来回将有用的东西都搬了进去。 一些搬不进去的东西,南晚月索性将它们直接丢进了空间。 两人虽然躲在暗室,但是能清晰地听到村子里的惨叫声,惨叫声跌宕起伏,声声传进耳中,刺痛着两人的神经。 本来打算不作为的两人,此刻被这些哀嚎声深深地刺痛着。 南晚月的内心十分煎熬,她只需要带着江柚白呆在暗室里,等强盗离开之后,她再出来即可。 可是此时的她却满头细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受到了良心的谴责。 终于,她开口了。 “阿柚,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说完,便准备离开。 但是被江柚白一把抓住了。 “姐姐,我跟你去,如果你不让我跟你一起去的话,我是不会让你出暗室的。” 看他眼神那么坚定,南晚月只好带着他一起出了暗室。 离开家的时候,南晚月还不忘把平日里制作的弓箭,全部扔进了空间。 一出家门,就见各处火光冲天,处处哀嚎声不断,仿佛进了人间地狱一般。 两人对视一眼后,便跑了起来。 他们跳到树上,然后在房顶上不断奔跑着。 第一个到达的地方是江家,到的时候,江老大和江家二老都死了,阿胖正蜷缩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的母亲和三伯母被强盗欺凌。 张氏撕心裂肺的嘶吼着,她身上衣裳全被撕了下来,肥硕的身体正不断地晃动着,眼里充满了绝望。 反观一旁的徐氏,她双拳紧握,一声不吭,任凭身后的强盗不断地蹂躏着。 “咻~” “咻咻~” 南晚月手中的箭矢飞快射出,两个强盗应声倒地。 反应过来的张氏看到她,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急忙跪倒在地上,不断地磕着头,她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小月,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以前是我不对,是我该死,求你救救我们。” 南晚月来不及叙旧,她赶忙说道:“你们赶紧躲起来,我没说出来,千万不要出来。” 说完,便带着江柚白快速离开。 第五十九章 生死搏杀 现在村子里到处都是强盗,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个时候,要是没有救兵,只靠南晚月两人的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一支支箭矢射出,越来越多的强盗中箭,他们已经知道南晚月的存在,所以一时间所有强盗都朝着她围了过来。 见情况不妙,南晚月当即对江柚白说道:“阿柚,你骑上我的马,赶到县城去搬救兵,我先在这撑着。” 江柚白立即拒绝了这个提议,但是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在南晚月的再三劝说下,他终于找到了马,然后在她的掩护下离开了清水村。 现在的南晚月,只能孤身一人面对那些强盗。 她站在高高的屋顶上,看着越来越多的强盗朝着自己靠近,她握紧了手中的弓箭,然后轻声道:“我现在还不想死,所以只好送你们去死了。” 话音落下,三根箭矢同时射出。 片刻后,三个强盗应声倒地。 “抓住她!” “抓住她!!” 呐喊声不断响起,南晚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质。 在他们快要靠近之际,南晚月开始快速移动。 在移动的同时,手中的弓箭也在不断射出。 这是一场追逐战,所有强盗都在围堵她,她只有撑到江柚白把救兵带来,那样村里幸存的人才有可能活下来。 不止是南晚月有弓箭,强盗中同样有使用弓箭的好手。 她能听到身后箭矢带着风声不断朝自己射过来。 南晚月快速的躲避着那些利箭,可那些利箭的速度十分快,根本就躲闪不及,情急之下,她只能跳到一颗大树上,然后快速进了随身空间。 进入空间后,她快速调整呼吸,然后利用匕首将一根根树枝削成箭矢。 等削了一大堆的箭矢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出了空间。 一出空间,又是咻咻咻几支箭矢同时射出。 强盗们以为遇上了硬茬,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南晚月。 领头的大哥对南晚月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我们作对?” 她一个跃身,立马换到了对自己有利的位置。 南晚月冷冽的声音响起:“还需要理由吗?像你们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领头的大哥大笑道:“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说完又对身边的人说道:“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性子还烈,把玩起来必然别有一番风味,谁要是拿下了她,今晚所得的财物,我就分他三分之一。” 话音落下,各个强盗显得十分亢奋,当即就高举双手,不断呐喊着。 而此时的南晚月,就像掉进了羊群的小羊羔。 可她并不是什么小羊羔,而是一头愤怒的狮子。 在不断射箭的同时,对于靠近自己的人,她快速抽出匕首,朝着他们的要害刺去。 刀刀命中要害,匕首入肉的刺啦声不断响起。 此时的她,站在屋顶上,面对着一个个饿虎扑食的强盗,离得远的便拉动弓箭射击,已经靠近的,只能拿出匕首肉搏。 在月光的映照下,她身姿飒爽,样貌堪称绝色,仿佛月光女神降临一般。 强盗们不断地扑过来,她只能一个个的解决,就像是车轮战似的。 要是稍有不慎,她便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半个时辰过去,她身上那件青色的衣衫已经被血染红了。 她的面前是一个个倒地不起的强盗。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发软,双腿也不断发抖。 现在还剩下十几个强盗,他们都是臭名昭彰的土匪头子聚在一起组成的,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领。 领头的大哥见南晚月如此能打,便对身边的人说道:“真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能撑到现在。” 他身后的一个女子说道:“大哥,她现在看上去已经筋疲力竭了,只要我们一起上,还怕打不过她吗。等拿下了她,倒时候是杀是刮,还不死我们说了算。” 他想了想,确实有道理,当即对剩下的所有人说道:“我们所有人全部一起上,把她拿下!” 说完,便率先朝着南晚月冲了过来。 见这架势,南晚月暗忖道:妈的,我是勇猛,不是蠢萌,要是站在这让你们打,也太不划算了。 想着,她便一个转身,快速逃窜离去。 见她跑了,所有人都懵了,这刚才还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现在就直接跑了? “找!一定要把她找到,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领头的大哥朝其余的人喊道。 下一秒,所有人都四散开来,开始寻找南晚月的踪迹。 而南晚月则是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里。 现在所有的强盗都忙着找她的踪迹,那她就有时间检查幸者存的伤势。 她猫着身子,一家家的开始找着。 每一户人家,好像都有人死去。 在刚才打斗的时间里,幸存下来的人,已经找地方躲起来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愿意跟他们硬刚拖延时间的原因,就是为了给那些幸存者找时间躲藏。 现在看来,她的计划成功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继续拖延时间。 她能感觉到,自己整个身子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仿佛下一秒就要重重倒下。 强行撑住之后,便开始不断的在强盗面前露面,好让他们知道自己还在,精力就都会放在自己的身上。 一时间,整个村庄都是强盗的声音。 “她在这!” “我看到她了,她在这里!” “快抓住她,她在这里!” “不!她在这里!” “” 当然,在逃跑的过程中,她还不忘拉弓射箭,或是来一波小伏击。 又坚持了一刻钟之后,她真的是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下一秒就会倒地不起。 正当她想要进入随身空间时,她的意识突然变得模糊,然后逐渐溃散。 下一秒,她整个人瞬间倒地不起,耳边能听到强盗走近的声音,眼皮却沉重地让她睁不开眼睛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只听到兵器交汇在一起的声音,她迫使自己睁开眼睛。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浑身是血的江柚白,他死死地挡在自己的面前,在他身前的是那个领头的强盗。 第六十章 救兵赶到 眼看着江柚白已经摇摇欲坠,南晚月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用强大的意识支撑着自己起身,弓箭在空间里,她手上只有一把匕首。 来不及想太多,她当即手拿匕首冲了过去。 在冲过去的那一刻,她的整个身子连带着江柚白一起被踢飞出去。 两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鲜血猛地从嘴里吐出。 看到江柚白已经要晕过去了,她急忙摇晃着他的脸,着急地叫道:“阿柚,阿柚,你没事?你醒醒!” 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江柚白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然后笑道:“姐姐,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救兵已经来了。” 说完,他整个人,便陷入了昏迷。 眼看着领头的那个强盗越走越近,南晚月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此时的她,只能紧紧的抱住江柚白,然后等着死亡的宣判。 走近后,他狂笑道:“不是喜欢跑吗?跑啊!现在不还是栽在我手上了吗。” 南晚月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是闭上了眼睛,把江柚白拥在自己怀里。 冷笑一声后,领头的强盗便举起了两把大刀,朝着南晚月挥了下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快速穿透了他的手腕,长剑的惯性,将他整个人带着后退,然后狠狠地砸到了他身后的大树上。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整个脑袋就扑通一声掉到了地上。 南晚月转头看着用剑的那个人,才发现,那就是自己在城门口遇到的那个巡抚大人。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威风禀禀的大英雄,南君逸收起手中的长剑,然后看向南晚月,眼神中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没事?” 南晚月摇了摇头,说道:“多谢巡抚大人相救,民女没事。” 南君逸挥了挥手,立马就有几个身穿盔甲的士兵,上前行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他指了指南晚月跟江柚白,道:“先带他们下去医治。” 说着又对南晚月说道:“有什么事情,等伤好了再说。” 她笑了笑,随后便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她伤得很重,苏大夫用了最好的药,才让她在短时间内醒过来。 而江柚白的伤比她要严重得多,他身上的肋骨断了好几根,现在还在深度昏迷当中。 南晚月也不知道她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能够猜到,一定是江柚白赶到的时候,看到那人正要对自己不轨,于是便拼了命拦住他。 想到这里,她的心瞬间柔和了起来。 村里受伤的人,都被集中安排到了苏大夫的医馆。 见苏大夫正手忙脚乱的替人医治,南晚月也没有前去打搅他。 醒来后的这几天,没有人来找她,所以她在调理自己身体的同时,也悄悄在随身空间拿了很多水给江柚白灌下去。 由于担心在暗室里面的李氏,所以能下床之后,她就先离开了医馆。 她的马还在清水村,所以她只能雇了一顶轿子和几个轿夫,把自己抬回去。 轿子离开清河县城后,她趁人没注意,就进了随身空间。 一进空间,她就一边脱衣裳,一边颤颤巍巍的朝小溪里走去。 溪水的作用很快就见效了,南晚月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疼痛感正在慢慢减弱,在这种情况下,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她身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所以赶忙穿上衣裳离开了随身空间。 轿子的行程没有骑马快,所以南晚月花了两三个时辰,才到清水村。 此时的清水村,宛如一片废墟,家家户户都挂着白色的灯笼,十分寂静。 到了村口,她就下了轿子,然后徒步朝着家中走去。 一路上,偶然能碰见一两个人,他们满脸悲切,还沉浸在家人被杀的伤痛之中。 抬眼望去,天空灰蒙蒙的,应该是刚下过雨,雨水冲刷了村里各处的血迹,不至于太腥臭难闻。 一到家,她就看到里面乱糟糟的,所有东西都被翻到地上。 她没有顾及这些,而是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准备打开机关进入暗室。 暗室里,李氏正一脸平静的躺在床上。 南晚月当即走过去,检查她是否还有呼吸。 片刻后,她松 一口气, 心道:还好,还活着。 从空间里打了一些水,然后又去煎了一些汤药给李氏喂进去。 等忙完了这些,本来就虚弱的南晚月再次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她仿佛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她的神经猛地被惊醒,立马睁眼想起身,还没动,就感觉到冰冷的刀刃此刻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抬眼望去,南晚月记得她,是当时跟在强盗头子身后的那个女强盗。 她认真地看了看南晚月,邪笑道:“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你呢,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 南晚月拖着虚弱的身子,只能尽力周旋道:“与其杀了我泄愤,还不如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那女强盗大笑一声,“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做交易呢你。” 南晚月轻轻皱眉,“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女强盗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当即将手里的短刀收了起来,“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拖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老人,我要是想要杀你,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南晚月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女强盗环顾四周,道:“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官兵,很多村民都见过我的样子,我不可能永远躲在这里,你必须带我离开这里,否则” 她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南晚月就直接说道:“行。” 女强盗仿佛有些不敢相信,再次确认道:“你愿意帮我?” 南晚月没好气的说道:“你都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我还能说不?” 女强盗瞬间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有趣,要不要来跟我一起做强盗,逍遥天下。” 南晚月听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像你现在这样?” 女强盗好似看出了她的嘲笑,于是又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你现在可是俘虏,说话还敢这么嚣张,是不想活了吗?” 南晚月知道她需要自己,所以一定不会杀她,于是乎上手将刀拿开,道:“你要是杀了我,可就得在这孤独终老了。”说着,就站起身,准备去做一些东西吃。 看她颤颤巍巍的样子,女强盗也放下了戒备,然后指着床上的李氏问道:“这是你什么人?” 南晚月淡淡说道:“这是我娘。” 女强盗轻哼一声,便坐在一旁看着南晚月忙上忙下。 很快,南晚月就做了两个菜,然后对女强盗说道:“不来吃点?” 第六十一章 南君逸的目的 女强盗看着桌上的菜,咽了咽口水,想了想,还是坐了过去。 南晚月端起碗,就开始吃饭,女强盗也毫不客气,端起碗,便狼吞虎咽起来。 两人吃着,南晚月突然开口问道:“看着外面的村民因为死去的亲人悲痛欲绝,你是什么感觉?” 女强盗被她这问题问懵了,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呢,我可是强盗,杀过的人数不胜数,再残忍的事情都做过,怎么会心慈手软,我—”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浑身无力,下一秒,她手中的饭碗摔碎到地上,整个身体瞬间瘫倒在地上,她一脸恐惧的看着南晚月。 南晚月做饭的时候,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她根本就没有动过任何手脚。 对于现在这种状况,南晚月并不觉得惊讶,而是自顾自的吃着饭。 女强盗眼里的恐惧越来越深,她不断地挣扎着,“你你下毒了?” 南晚月依然没有理她,而是任由她慢慢被恐惧吞噬。 在女强盗的心里,这短短的一刻钟,仿佛像一辈子那么久,恐惧一点点将她吞噬,就像是虫子似的,一点点攀上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想要求救,可根本就说不出话,她只能用恶毒的眼神死盯着南晚月。 终于,片刻后,南晚月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然后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只可怜的虫子。 现在的南晚月哪里还有先前虚弱的样子,她的眼神冰冷到了极点,慢慢地,她抽出了腰间的匕首,然后蹲在女强盗的面前,“你怎么会相信我呢?你杀了那么多人,怎么会以为我会受你的威胁而放过你呢?” 女强盗想要开口大骂,可她说不出话。 眼看着南晚月手中的匕首不断靠近,她只能拼命的摇头,想让她饶自己一命。 可此时的南晚月,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 “刺啦~” 匕首入肉的声音格外醒目,女强盗心里的恐惧早就超越了身上的疼痛。 这一刀,南晚月没有插到她的心脏上,而是特意稍稍刺歪了。 下一秒,鲜血四溅,血不断地喷涌而出。 南晚月擦了擦喷到自己脸上的鲜血,然后拉着女强盗的脚踝便出了暗室,往家门外走去。 南晚月一路拖着她,将她拖到了村口,然后将她丢在了地上,并靠近她轻轻说道:“你就在这里等死,我算过了,这个伤口不是致命伤,但是要流上一两个时辰,怎么着都会死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大声呼救,且不说你根本就叫不出来,就算叫出来了,看到你还活着的村民,也只会让你死得更快,你就好好在这想想你这辈子都做了什么错事,然后好好赎罪。” 此时女强盗看向南晚月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恶鬼,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恐怖的一个人。 南晚月起身后,抬头看了看天,便转身回家了。 回到家之后,她换了一身淡绿色的衣裳,然后将刚才地上的血迹都收拾干净,接着找了个地方,进入空间疗伤。 她的身体已经在慢慢恢复,但她心里还是很担心江柚白,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有醒,所以在之后的日子,她都是做好饭后,在清水村跟县城间来回跑。 衙门那边一直没有找她,而她也没有主动找上门。 江柚白醒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在这期间,南晚月每天都细心的照看他,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他喂下去了。 江柚白醒来时,发现南晚月就轻轻地靠在他旁边睡着了。 他虽然躺了那么久,但南晚月每天都流水似的给他喂好东西,所以他比先前看起来还要强壮一些。 南晚月来回两边跑,不仅要照顾江柚白,还要为李氏操心,所以短短时间,就瘦了一大圈。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江柚白好看的丹凤眼就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十分惊喜,“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江柚白笑道:“我看姐姐睡的很熟,就不忍心叫醒你。” 南晚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赶忙关心他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江柚白醒来之后,南晚月又做了一桌好吃的,然后跟他讲了李氏的情况。 两人在医馆呆了两天之后,张捕头突然带人找到了南晚月。 “南姑娘,你们都醒过来了。” 南晚月礼貌性地点了点头,道:“还得多谢你们当时及时赶到,要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去。” 张捕头急忙摆了摆手,道:“姑娘的英雄事迹我们都听说了,巡抚大人怕打扰了您养伤,一直没让我们来打扰,现在大人正在知县府等着呢,还请南姑娘走一趟。” 南晚月把江柚白交给苏大夫照顾,自己则跟着张捕头去知县府。 一路上,她问道:“官爷,当日作乱的所有强盗都抓到了吗?” 张捕头笑道:“你也不用这么叫我,你要是不嫌弃,直接叫我张大哥就行。” 南晚月颔首道:“张大哥。” 张捕头应声后,解释着,“当日我们赶到的时候,大部分的强盗都已经被杀了,剩下的,有的被抓住了,有的则被巡抚大人一剑斩杀,好像还逃了几个,不过南姑娘大可以放心,大人已经下令严加搜捕了。” 南晚月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了。 张捕头看着南晚月,还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 知县府是之前周知县待的地方,南晚月并不算陌生。 跟着张捕头进入知县府之后,左拐右拐,穿过长长的走廊。 南君逸就站在当初周知县死的地方,这让南晚月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张捕头将南晚月带到,然后对着南君逸行了一个礼便退下了。 看着眼前的南君逸,南晚月问了一声好,两人便站着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南君逸才开口说道:“我是大梁的定远大将军,也是南丞相原配夫人的嫡子。” 南晚月很是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于是只是淡淡的笑着,并不开口。 南君逸继续说道:“母亲除了我,还有一个女儿,也就是我的亲妹妹,只是当年薛姨娘蓄意陷害,妹妹为了保全我,不得不流落在外,而母亲也因常年忧思过度,散手人寰。” 说着,便看向了南晚月,道:“我的妹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你知道叫什么吗?” 南晚月摇了摇头,他哪里知道他妹妹叫什么。 南君逸缓缓笑道:“妹妹是在一个秋高月明的夜晚降生的,所以母亲给她取名叫南晚月,希望她可以像天上的月亮,永远皎洁而明亮。” 第六十二章 南晚月的真实身份 南晚月猛地一愣,心里暗道:这怎么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她赶忙解释道:“哈哈真是巧,我跟大人的妹妹竟然同名。” 南君逸温和地说道:“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格外的熟悉,眼角眉梢飞扬的样子,就像是母亲年轻的时候。” 南晚月赶忙摆了摆手,道:“大人,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妹妹,我只是一个农家女。” 南君逸浅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见你吗?” 她摇了摇头,但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当日在清水村,很多强盗身上都有树枝削尖制成的利箭,而那箭矢,就跟周知县身上的一致,你可知道,杀害朝廷命官,是什么样的罪名?”他轻笑道。 当时情况紧急,南晚月根本就没想到这些,她救人心切,没有那么多铁质的箭矢,只好采用木质的,没想到因此露了马脚。 南君逸观察着她的表情,继续说道:“本来像灾银被劫这样的事情,原本是不用我来的,但是自从妹妹离开京都,我便一直在找她的下落,最后得到消息,她在清河县这一带,所以我才主动请命,成为巡抚前来这里调查灾银丢失的事情。” 南晚月想了想,当即说道:“那灾银是周知县勾结劫匪盗走的,我无意中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为民除害,才杀了周知县。” 看到她这机灵的样子,南君逸宠溺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周知县跟劫匪勾结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不论什么原因,杀害朝廷命官就是大罪。” 南晚月自知被他拿捏到了把柄,于是放低声音说道:“大人来这里不是想找妹妹的嘛,小女子一定竭尽全力帮大人找到您的妹妹。” 南君逸有些狐疑,问道:“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南晚月想了想,好像被捡回江家之前的事情,她都完全不记得了。 “大人的妹妹,身上有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吗?”她开口问道。 南君逸当即答道:“有一块玉佩,那是母亲给我们的,我们一人一块,还有就是她身上有一只小凤凰的胎记。” 听到这,南晚月松了一口气,道:“那大人可能真的是认错人了,我既没有什么玉佩,身上也没有什么小凤凰胎记。” 南君逸轻声笑道:“我还没说那小凤凰的胎记在哪里呢。” 南晚月听后有些尴尬,心中不禁狐疑道:那什么小凤凰胎记,不会是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所以自己没看到? 南君逸很快就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那小凤凰胎记在妹妹的后背,你要是没见到,也实属正常。” 南晚月想了想,自己确实没有观察过自己的后背。 看到南君逸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她当即叫道:“喂,大人,你不会叫我在这里脱了衣服给你证明?” 南君逸被她这大胆发言给吓到了,赶忙解释道:“你说什么呢!当然不是,我这次来,带了当年妹妹的接生婆,她一看就知道是不是我妹妹。” 南晚月还是想推脱,她并不想当什么大家闺秀,只想在这个小地方发家致富,然后过完后半辈子。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南君逸当即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帮我,那我们就来说说周知县是怎么死的。” 南晚月瞬间语塞了,她真没想到这个仪表堂堂的大人,竟然是一个喜欢抓人小辫子的人。 她摆了摆手,讨价还价:“如果我验明正身了,那无论我是不是大人的妹妹,都请大人忘了周知县的死因,这样的话,小女念及大人寻找妹妹的辛苦,自然会配合的。” 南君逸轻笑出声,然后爽快地答应了,随后便示意尹嬷嬷带南晚月到房间里验明正身。 尹嬷嬷在看到南晚月的那一刻,瞬间有些失神,但很快就恢复了神情,她很想告诉南君逸,不用验了,这就是公主朝思暮想多年的女儿。 可她没有开口,而是恭敬地带着南晚月到了房间里。 南晚月大方的将身上的衣裳都一一褪去,露出了光滑洁白的背脊。 看着背脊上那只小凤凰,尹嬷嬷喜极而泣,当即跪下磕头道:“小姐,老奴参见小姐!” 南晚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莫名其妙,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全力的扭动着自己的脑袋,想要看到点什么,可是脑袋都快扭断了,也看不到什么,她赶忙从房间里找了一块镜子。 从镜子里,她清楚地看到了那只栩栩如生的小凤凰。 南晚月心中暗道:这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尹嬷嬷赶忙起身替她穿衣裳,她有些尴尬的说道:“谢。。。谢谢啊。” 替她穿好衣裳后,就将她带到了南君逸的面前。 南君逸在看到尹嬷嬷表情的那一刻,就已经确认了南晚月就是自己的亲妹妹。 他一把上前狠狠抱住了她,嘴里兴奋地说道:“妹妹,我终于找到你了!” 南晚月的脑子有点懵,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家人,在二十三世纪的时候,她自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根本就不知道亲情是什么。 抱了好一会,南君逸才放开了她,然后说道:“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立马带你回京都。” 南晚月并不想踏入京都的波云诡谲之中,于是急忙说道:“我在这里都生活惯了,回京都什么的,就不用了。” 南君逸果断说道:“不行,京都才是你的家,我一定要带你回去。” 南晚月见执拗不过,只好先暂时答应了。 本来他想让她就住在知县府里的,但是她坚持要回医馆照看江柚白。 虽然答应她回去,但还是让尹嬷嬷陪着她一起。 尹嬷嬷是宫里的人,而南君逸和南晚月的生身母亲乃是大梁的长公主。 被人跟着,南晚月很是不适应,但是看到尹嬷嬷那满脸关心的表情,只好任由她跟着。 等回到了医馆,江柚白在苏大夫的搀扶下,来到了她面前。 他很高兴的叫道:“姐姐,你回来了,她是?”说着指向了她身后的尹嬷嬷。 南晚月知道江柚白很敏感,于是不打算让他知道自己是南君逸失散多年的妹妹,怕他多想,于是便说道:“她是专门来照顾我的长辈,你叫她尹大娘就行。” 江柚白虽然好奇,但是并没有多问。 尹嬷嬷也注意到了江柚白,于是乎问道:“小姐,他是?” 南晚月解释着,“是收养我那家的孩子。” 尹嬷嬷这才放心,然后安静的待在南晚月身后。 第六十四章 遇袭 秋考就要开始了,虽然江柚白没有上过学堂,但南晚月仍然支持他前去考试。 他的年纪尚小,应该是所有学子中最小的了。 但是南晚月一点也不担心,在她看来,要是论学习,没人比得上江柚白,即便是她自己。 为了让江柚白更好的参加考试,她每天都做各种各样的好吃食物,还陪着他复习。 看在眼里的尹嬷嬷,只希望能早日等到丞相府的人。 九月中旬,是秋考的日子,南晚月早早便带着江柚白住到了县城的客栈中。 江柚白为了不让南晚月失望,每一天都在刻苦学习,而南晚月也是一股脑的买了很多其他学子复习的书给他看。 这次的秋考,是知县大人连同朝廷的两位官员一起监考。 天上细雨绵绵,考了好几天才结束。 要过几天才能出名次,所以秋考结束之后,南晚月便打算带江柚白进山打猎。 江柚白虽然箭术比不上南晚月,但勉强还能看。 在离开县城时,她特意带着他去了铁匠铺。 铁匠铺的老板看到南晚月十分激动,“那么久没见,听说你都成了英雄。” 南晚月摆了摆手,道:“少打趣我了,这里还有合适的弓箭吗?” “有,您若想要,哪里会没有呢。”铁匠铺老板说着便拿出了几把较小的弓箭。 “虽然这些弓的材质不及南姑娘手里的那把,但放眼整个清河县,也没有比更好的了。” 南晚月示意江柚白去挑选。 他看到铁匠铺老板看南晚月的眼神,很是不满,当即就说道:“这些看起来好像也不过如此,不知道是材质的问题还是你手艺的问题。” 铁匠铺老板急忙解释道:“这些弓都是上好的翠玉竹做的,至于手艺,在这个清河县,我要是敢称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 江柚白随意拿起了一把弓,然后让南晚月看。 她仔细看了下,“确实不错,这把弓我们要了,多少钱?” “您也是我这里的老顾客了,再加上南姑娘又是我的朋友,那就八两银子给你。” 南晚月掏出银子递给他,随后便带着江柚白回到了清水村。 尹嬷嬷早就在家等着了,南晚月告诉过她,让她先回京都,但是她就是不听。 丞相府的人一直没有来,尹嬷嬷一直心神不宁,生怕是出了什么意外。 南晚月见此,不得不再次劝说,“嬷嬷,您就先回京都,我这里真的不用你照顾,再说了,你要是先回去了,也好替我先打点着,到时候我回去了,也不至于啥都不懂。” 尹嬷嬷想着也有道理,于是便在第二天就离开了清水村,独自往京都去。 支走了尹嬷嬷,南晚月很是高兴,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京都,现在的生活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她不想再陷入新的纷争里去。 这两天,南晚月给江柚白买了一匹马,两人一有空就往山里跑。 山里的野味很多,吃不完的两人便拿到镇上去卖。 南晚月手里的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所以她准备要多赚一些钱,不然怎么维持自己舒适的生活。 由于山里有大型的野猪,所以平时除了专门的猎人,根本就没人上山。 她在山上看到了各种野味、蘑菇、野菜,恨不得把整座山都直接扔到空间里面去,好为所欲为。 每天除了练武、学习、就是打猎。 这样的带娃生活简直不要太自在。 这天,两人照样在山上打猎,对于突然出现的野猪,两人都很兴奋。 拔出弓箭便朝着野猪追去。 两人在这山上晃悠了好几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大货,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很快,两人就跟着野猪就来到了山林中央。 野猪的速度很快,所以两人从不同的方向围堵,将野猪堵到一处山石前,便双双拉弓射箭,不一会,野猪就成了刺猪,浑身都插着箭。 看到野猪倒地,两人赶忙下马。 “姐姐,那么大的野猪我们怎么拿回去?” 南晚月摸了摸下巴,这确实是个问题。 正当她想说话时,突然听到无数支利箭飞射的声音。 电光火石间,她一把将江柚白拉到了山石后。 看着漫天的箭雨,南晚月就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 很快,几十个黑衣人瞬间出现,迅速朝着俩人所在的地方包围过来。 江柚白一脸谨慎地问道:“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南晚月还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她当即说道:“我掩护你,你先走。” 江柚白拼命地摇头,“不,我不要跟姐姐分开。” 她谨慎地看着四周,然后稳住心神,“我们现在没有时间了,不要磨磨唧唧的,赶紧走。”说完,便把江柚白留在原地,自己则离开吸引火力。 看到南晚月出现,那群黑衣人瞬间暴走,急忙用最快的方式追逐她。 她能感觉到他们的速度极快,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的她,只能疯狂逃跑。 刹那间,南晚月听到了箭刺入肉里的声音,一支利箭将她的整个胳膊贯穿。 她闷哼了一声,然后加快了步伐。 可是不到一会,她就被那群黑衣人包围了。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来的?” “到地狱去问阎王。” 话音落下,所有人一拥而上。 南晚月只能尽力抵挡,可是很快,她的身上就都是刀口了。 就在绝望之际,江柚白突然蹿出,他将手里的白色粉末撒向那群黑衣人,然后拉着南晚月就开始跑。 还没跑出几步,漫天的箭雨再次袭来,照这样的架势,他们今天是走不了了。 江柚白一把将南晚月推开,然后挡住了箭,他身中三箭,然后对南晚月叫道:“你先走!我求求你,姐姐,你先走!” 南晚月还想说什么,就被江柚白一把推进了山涯下的小溪里。 片刻后,水淹没了她的身体,她不断地挣扎着。 终于,她的脑袋冒出了水面,想到江柚白还在山上,她急忙向岸边游去。 一上岸,她就看到新上任的知县带着几个捕快朝着她跑过来。 看到张捕快,她刚想求救,就被两个捕快押了起来。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那知县开口说话了,“南晚月,残杀朝廷命官,证据确凿,罪无可恕,判三日后处斩!” 此时的南晚月,脑子里只有江柚白的安危,她只想赶紧上山找他。 但是她身上有伤,还被控制住动弹不得,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带走。 第二天一早,一则消息迅速席卷了大街小巷。 当朝宰相的女儿竟然流落到清河县,还被清水村的一家农户领养,改名为江清萍。 好在她手里有一块玉佩,才得以成功相认,被带回丞相府。 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清河县都炸锅了,人们顿时议论纷纷。 第六十七章 七皇子洛闻卿 她嘴角微微勾起,然后便一路尾随着那个小丫鬟。 那小丫鬟去梦霓裳取了衣裳,然后又去了京都最好的酒楼轻云阁。 当她拎着食盒出来时,南晚月已经可以确定,她的主子一定是个尊贵的主,不然也不会花三百两银子买一件衣裳。 这样正合她的意。 在经过一个无人的地方时,南晚月立马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后将她拖进了小巷子中。 丫鬟知道自己被人劫走,也丝毫不挣扎。 等到了小巷子中,南晚月放开了她,让她看到自己的同时也把手中的匕首放到她的脖子上。 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小丫鬟不但丝毫不怕,还厉声说道:“你是谁?瞎了你的狗眼,连安乐郡主身边的人也敢劫持,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她本以为自己抬出安乐郡主,南晚月就会害怕 第六十九章 洛闻卿的心思 休息了一天,也不见风勋跟沈云初来找她,她也记不起来那两个人被她扔在了酒馆里。 好好休息了两天,她才恢复了精神,而风勋跟沈云初也找上了门。 看到他们来找自己,南晚月平淡地说道:“风兄,沈兄,你们怎么来了?” 风勋见她叫自己风兄,立马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揽了过去,“三弟,你怎么还叫我风兄啊!” 南晚月听到这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这样子,风勋两人就知道她什么都忘了,于是他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天我们三个去喝酒,喝着喝着,我们就结拜为生死兄弟了,你不会是不记得了?” 南晚月拍了拍脑袋,她还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些尴尬的看着他们。 风勋又继续说道:“你不记得就算了,我们记得就 第六十八章 酒后胡言 洛闻卿本来是打算留他们用膳的,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一溜烟似的跑了,不由地问起身边的护卫,“朔风,我就那么可怕吗?” 朔风恭敬地回答,“殿下是千金之躯,尊贵无比,他们自然畏惧殿下的威严。” 洛闻卿想了想,也只好作罢。 南晚月和风勋他们出了轻云阁之后,更是加快步伐离开。 风勋看到她这步伐匆匆的样子,急忙拉住了她,“江兄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见了七皇子殿下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难道你们真有什么过节?” 南晚月松了一口气,道:“我是什么出身,人家是什么出身,哪里会有什么交集,只不过是看到他就不自在罢了。” 风勋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们简直一样哎,我要是见了那些王爷公主,也觉得浑身不自在,江兄弟竟然 第七十章 暗市里的奴隶 听到这话,沈云初明显地愣了愣,联想到那天晚上南晚月喝醉酒说的话,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她要买凶杀了安乐郡主。 沉默了好一会,他才开口:“你为什么问这个?” 南晚月看着他有些惊慌的样子,笑道:“大哥怎么了?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沈云初松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 从他的表情看来,南晚月已经知道自己喝醉之后胡说了什么。 这次科考是会试,会试之后才是殿试。 而参加会试的人,都是各个乡试的第一名。 进入考场之后,南晚月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脑子里还在回忆那天喝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 她的面前很快就发下来一张科考的试题,她左右翻看着试题。 这就跟二十三世纪的卷子差不多,前面是一些常识性的问题,后面则是大题。 第七十一章 这些奴隶,我全都要了! “呲”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长剑割喉的声音。 下一秒,鲜血四溅。 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靠近的,沈云初的动作很快,还没有人看到他拔剑的动作,剑就已经回到了剑鞘。 他可以忍受所有的话,但是绝对不允许有人对南晚月说出这样的话。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了,谁也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两个少年,竟然有这么高的武功。 连那个最先辱骂南晚月的大汉,也急忙跪倒在她面前,道:“小的冒犯了贵人,还请贵人饶命啊。” 南晚月长吸一口气,然后猛地飞身而起,一脚踢在了笼子上。 下一秒,整个笼子瞬间散架了。 虽然笼子已经开了,但是所有的小孩还是呆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所有人都盯着南晚月,都想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第七十二章 拍卖会 一时间,三人都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众人听到声音,急忙转头看去。 发现在地上的是榜单的第一名跟第二名,不由地议论起来。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呢?或许是太兴奋了。” “不就是入了殿选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当然了不起了,入殿选的就五个人,无论殿选之后如何,他们都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切~” “” 南晚月揉了揉屁股,然后在沈云初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风勋。 风勋一脸尴尬的摸着脑袋,“实在是不好意思,失误,纯粹失误。” 说话间,一个宫里出来的太监,将榜单上的所有人都叫到了跟前。 除了南晚月跟沈云初,还有三个仪表堂堂的男子,光是从穿着上来看,就知道他们 第七十三章 抢劫 过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人叫价,南晚月对众人说道:“一千五百两一次!” “嘭~” 铜锣声随着南晚月的声音而敲响。 她继续喊道:“一千五百两两次!” 铜锣声再次响起~ “一千五百两三次!” 铜锣敲响后,南晚月对所有人说道:“这第一个桃子被那位贵人拍得,在拍卖结束后,请上来交钱带走桃子。” 说完后,又开始继续拍卖。 在她的解说下,空间里面的东西被安上各种神奇的效果卖出。 等房间里的东西都差不多之后,她所得的银子,已经快超过了一万两。 等拍卖结束后,那些拍到东西的人,找到了南晚月,然后拿出银子跟她交换。 此时的南晚月,特意表现得很虚弱,说话时都有点有气无力。 在那些人交换东西的同时,她也在认真的观察着他 第七十四章 殿选 李管家会意后,就离开了。 等他离开了,风勋才开口说道:“我们出去吃点东西,起个大早,什么也没吃。” 南晚月没有意见,随后将人都赶了出去,自己洗漱好,才跟他们一起出门。 几人在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便准备去铺子看看。 一路上,看到一些新奇的玩意,南晚月还是忍不住上前贪看,看到这些的时候,她总是想起,当初江柚白看到这些东西的眼神。 丁香跟云华小心翼翼的跟在南晚月的身后,生怕给她丢脸。 见此,南晚月双手分别搭在两人的肩上,然后笑道:“你们想要什么?我通通给你们买。” 两人愣了愣,然后在南晚月的强迫下,买了两个小玩意。 风勋见此,不禁吃味道:“哎哟,如今可真是新人胜旧人了,我这个兄弟也不管了呗。” 第七十五章 探铁围山,遇变态杀手。 第二天一早,南晚月带着丁香早早就骑马朝着铁围山赶去。 过了两个时辰,两人才来到那个废弃的行宫外。 这个行宫从外面看,已经废弃了很久。 南晚月两人没有直接从正门进去,而是趁着看守的人不注意,翻墙而进。 等她们靠近内殿时,南晚月突然闻到了血腥味。 虽然这个味道已经被处理过,但还是没能瞒过她的鼻子。 进入宝珠殿,只见内殿里面布置的奢华无比,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 大殿四周装饰着金箔雕刻的花朵,花萼呈金色,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紫色宝石,宛如天成。 没想到外面看起来已经荒废了的行宫,里面竟然如此奢华,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南晚月,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耀眼 第七十六章 背叛的下场 他急忙走到南晚月的身边,将她扶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南晚月已经在空间里待了几个小时,所以她现在没有什么大碍, :“师父,我没事,先帮忙看看他们。” 苏大夫急忙上手给丁香和那男子检查伤口。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他才开口道:“这个姑娘的伤倒是好治,只是这个公子的伤比较繁琐,他的身体都被寒水浸泡给泡肿了,体内还有很多寒气上跳下蹿,需要用药浸泡,可能需要费点时间。” 南晚月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师父,他们就麻烦你了,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 苏大夫急忙阻止道:“你现在身上也有伤呢,先治伤,忙着出去做什么?” 南晚月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道:“我只是有些事不明白,想要去找一个明白人。” 苏大夫见 第七十七章 皇后的赏花宴会 洛宝仪说着便气冲冲的朝着南晚月的方向走去。 看到一个女子气冲冲的朝着这边走来,丁香第一时间挡在了南晚月的面前。 “你是什么东西?还不给本公主滚开!”洛宝仪朝着丁香吼道。 丁香仍然不为所动,眼里充满了坚定。 江清萍走到南晚月面前,一眼就认出了她不是江柚白,“你不是江柚白!” 南晚月看着这个老熟人,早就想收拾她了,虽然她认出自己不是江柚白,但是也没认出自己就是南晚月。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清萍,“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说我不是江柚白,那你又是真的南晚月吗?” 听到这里,江清萍猛地一惊,但是不敢反驳,只能躲到琉璃公主的身后。 而洛宝仪看到有人竟然敢无视她的话,恼羞成怒,扬起手就要打。 南晚月眼疾 第七十八章 一举夺魁 在场的人都一阵唏嘘,不少贵女低头交头接耳议论着。 一些名门之子则对她大加赞赏。 南晚月差点轻笑出声,这样的伎俩实在是太低级了,想到这,她不禁看了眼洛闻卿,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她急忙收回视线,然后跟丁香说话。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启禀皇后,小女是南丞相府的南晚月,想要写一副书法赞美娘娘的风华绝代。”江清萍缓缓开口说道。 看到她站起来,南晚月轻笑出声,坐等着看好戏。 皇后看着江清萍,“你是长公主的女儿?” 江清萍恭敬称是。 “快上前来本宫看看,这么多年流落在外,让你受苦了,按理来说,你还得叫我一声舅母呢。” 江清萍不知道哪里来的眼泪,她急忙用手上的帕子擦拭着眼泪,然后可怜巴巴 第七十九章 想要暗害反而自食其果 “我记下了,两位女官还有别的事吗?” 看南晚月虽然面上恭敬,眼里却不以为然的样子,两位女官很是烦躁。 “我们出宫时间已久,得赶紧回宫向皇后娘娘复命,就先告辞了。” “丁香,送送两位女官。” 丁香一脸冰冷的走上去为两个女官领路,然后将她们送出了府。 回来复命时,见南晚月又拿起了两把匕首,朝着空气挥舞着。 “主子,她们已经走了。” “嗯,王嬷嬷三人怎么样了?” “回公主,她们在教习坊挺好的,没有人管束,也不用守规矩,每个月还有大量的银子,目前看来,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图。” “那就行,还是得盯紧点,毕竟是皇后身边的人,没那么简单。” 丁香走后,南晚月又加紧了练习。 傍晚时分,云华急匆匆的进了江府。 他 第八十章 大型表白现场 南晚月走了过去,“这配药的事情,我可不懂。” “你不用谦虚,之前你给我的那个配方,救了不少人的性命,即便是不会,看着学学也是好的。” 她点了点头,便专心的站在苏大夫的旁边,认真的听他讲解各种药材的作用。 到了中午,云华找到了药铺。 行礼过后,他恭敬地说道:“主子,今日的训练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南晚月将训练的事情交给了云华负责,他每天训练结束之后都会来向自己报告。 “多注意一下京都的动静,九皇子遇刺的事情,后续有什么消息吗?” “回主子,现在还没有消息,据说是敌国潜入的刺客所为。” 南晚月轻笑道:“如果真是敌国的刺客,那他们不杀皇帝也杀洛闻卿,费力去杀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这说得过 第八十一章 南晚月的计划 洛晚卿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南晚月一手撑在额头上,然后有气无力的对他说道:“对不起,近来发生了很多事,我不是怀疑你,现在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他骨骼分明的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发,可到了半空中,又放下了,“没关系的,本王跟你说那些,并不是想要你给出什么回答,你只需要知道就行了。” 抬起头,看到他眼里明显的关心,和温和的动作,一切都显得那么梦幻,或许就是因为不真实,所以她才没办法信任他。 “你走,我一个人待会。” 看她如此坚持,他只好起身退出了房间。 现在是在洛闻卿的府上,所以南晚月没有进入空间疗伤。 这里高手那么多,她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发现。 现在的她,只能躺在床上,然后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情。 那些杀 第八十二章 南晚月的怒火 洛闻卿回答的很直接,“没有。” “殿下眼里,安乐郡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南晚月再次问道。 洛闻卿想了想,一脸严肃的说道:“高深莫测。” 南晚月很有些惊讶,他竟然会用这个词来形容安乐郡主。 洛闻卿又认真的说道:“虽然我跟她见面次数不多,但是不难看出,她是一个十分有野心和手段的人,如果跟她对上,几乎没有什么胜算,所以,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千万不要跟她正面对上。” 南晚月也想不明白,安乐郡主明明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却按捺不动。 以她现在的处境,如果自己的身份被曝光的话,那么整个京都就是一座牢笼。 想到这里,南晚月当即对洛闻卿说道:“有一件事想请殿下帮忙。” “你是想让本王安排你跟安乐郡主见面?” 南 第八十三章 处置背叛者! 南晚月压制住自己的怒火,问道:“是谁干的?” “奴婢也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是凶手大概就在那七十人个中。”钟离说完,头快低到了地上。 南晚月当即对云华说道:“去,把人都给我叫过来!” 这下,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南晚月是生了大气。 除了离开的云华,跪在地上的钟离,就只有站在一旁不敢吭声的丁香了。 在云华去叫人这一段时间,在钟离看来,真的特别久。 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被无限拉长,她额头上的细汗不断地顺着发丝滴落到地上。 整个清秋庭,静得只能听到树上的蝉叫声。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踏踏踏的脚步声开始慢慢靠近。 云华带着那七十个人来到了南晚月面前。 在她面前,他们都挺直了身子,想要给她一个好的印象。 等人都来 第八十四章 羞辱江柚白就是羞辱南晚月 虽然雪里青不会做贴身伺候人的活,但是这些一向都是南晚月自己做的,所以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昨天晚上出了许多事,南晚月也不得空见杜鹃,所以让她早上再来。 她看起来有些劳累,但眼里却有很大的光芒。 一见到南晚月,她就急忙给她行了一个礼,“主子,你找我。” “最近铺子怎么样?” 杜鹃眉开眼笑的说道:“最近生意好了很多,新来的教习姑姑也很不错,布庄最近要新进一批布料,主子要去看看吗?” 想到需要布料做衣裳,南晚月当即问道:“新的布料什么时候到?” 杜鹃想了想,“大概后天。” “好,到时候我亲自去一趟,你那里人手不够的话,就跟云华说,让他调一个帮你。” “多谢主子。” “你下去。” 南晚月已经很久 第八十五章 我只会赢! 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霍兴惠急忙拦在两人中间,“好了,你们不要这样了,我们今日是切磋箭术的。” 见她为南晚月说话,风萧河非常生气,张口就吼道:“好,你说的这些我都答应你,但是你若是输了怎么说?” 南晚月眉毛轻佻,“要是输了,就按照你心里想的呗。” “好,你要是输了,就给我立马滚出京都!” “行。” 霍兴惠见实在是拉不住两人,只好说道:“今日只是切磋,点到为止即可。” 武将之间经常切磋武艺,这乃是寻常事,出生将门的霍兴惠对于比试,已经习以为常。 很快,所有人都将演武场让了出来,只留下了南晚月跟风萧河。 看着她那穷酸样,风萧河十分心烦,心里想着一定要狠狠地揍她一顿。 还未等南晚月动手,他就抡起拳 第八十六章 真假南晚月 离开了丁香住的院子之后,南晚月便给了雪里青一笔银子,让她出府去请各个行业的大师来府上教学。 虽然有皇后娘娘赏的银子,但是每天都是流水似的花银子,还要养那么多人,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给了雪里青五百两之后,南晚月就进入空间盘算起剩余的银子。 数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才数清楚,空间里还有一千两黄金,白银三千二百两三十钱,这就是她所有的家当了,虽然现在看起来还够,但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这点银子是绝对不够的。 她建立的情报网刚刚有点起色,需要有大笔的银子支撑。 正当她思绪万千时,钟离姗姗来到了她的面前,“主子,外面南丞相府的南小姐要见您,是否需要请进来?” 这江清萍无缘无故的来找她干什么? 虽然 第八十八章 风萧河的恶行 等再醒来的时候,南晚月已经在自己的榻上了。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昨天的行为,整个京都的人都在议论她。 轻衫居展出的那些衣裳,评论褒贬不一,有的认为大胆创新,有的则认为太过于夸张,是在向大梁女德挑衅。 虽然外面都快吵翻天了,但是仍然有很多人一大早就等在了铺子外面,一开张,就有不少人争先恐后的闯进铺子里,将那些光彩夺目的衣裳都买了下来。 南晚月没空理会外面对她的争议,近来她忙得团团转,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好在这件事已经圆满完成了。 至于人们对她的评价,她并不在意,反正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赚钱,既然银子已经到手了,那就是成功了。 一觉睡到大中午后,钟离来报。 “主子,兵部尚书家的霍小姐在外面想见 第八十九章 夜探督察府 不远处的风文忠见此,急忙上去按住他将要拔刀的手:“孟大人,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您何必将她的话当真呢。” “她?就她还是个孩子?风大人,您看看,她杀的这些人,这是孩子吗?简直就是恶鬼!”孟先郎示意风文忠看地上的尸体。 风文忠则不紧不慢地说道:“今日请大人来,是来调停两个孩子之间的误会,怎么大人反倒生起气来了。” 孟先郎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他说道:“风大人,你先带贵公子回去,这件事大理寺查清楚之后,再传唤他。” 风文忠作了一个揖,便让手下的人将风萧河送回府上。 风萧河看到孟先郎的态度,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家世完全可以直接碾死南晚月,所以在走的时候,还一脸嘲笑似的看着她。 南晚月没有阻止,因 第九十章 带兵围府 南晚月轻车熟路的回到了江府。 她刚到,就见雪里青跟谢宜已经在清秋庭里等着她了。 雪里青的面前还有一个大麻袋,里面好像装着一个人。 看到她回来,两人当即行礼:“主子。” “一切都顺利?”她走近他们。 “回主子,风萧河已经带来了。”雪里青应声说着。 南晚月一个眼神,她就立马打开了麻袋,里面是昏迷不醒的风萧河。 这时,云华知道南晚月他们回来了,也赶忙来到了清秋庭候命。 “把他弄醒。”南晚月坐到了椅子上,然后对云华说。 云华亲眼看到杜鹃是怎么死的,所以在听到南晚月的吩咐后,立马去端了一盆凉水,狠狠地朝着风萧河的脑袋上泼去。 那么一大盆冷水浇到头上,风萧河突然感觉到透彻心骨的凉意。 他猛地睁开眼睛,不 第九十一章 皇上的心思 风文忠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面对皇后娘娘的女官,表现的极为恭敬。 “不日前,江公子跟小儿发生了一些误会,江公子当街拿刀追杀小儿,现在小儿无故失踪,所以前来向江公子讨要个说法。”他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莫嬷嬷又将目光放到了南晚月的身上。 “在当日,我跟风萧河确实发生了一些矛盾,但是这件事大理寺那边已经结案了,当日所有围观的百姓都看到风萧河回府了,这能怪到我身上?”南晚月不厌其烦的解释着。 莫姑姑心中已经大概有了决断,虽然南晚月看起来不恭不敬,但毕竟是皇后娘娘看中的人,将来可是要做驸马的,现在这风文忠公然找上门,完全就没有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风大人,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这样公然找上门,是不把皇后 第九十二章 任命于南晚月 除非皇上早就想处置他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而这一次,他忙中出乱,正好给了皇上一个理由。”沈云初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此话一出口,就连风勋都愣住了。 “不是?皇上的心思那么恐怖?”他不安的问道。 “这有什么?那可是皇上,他有什么想法都不算稀奇,倒是柚白你,知道这御史大夫的职责所在吗?”沈云初说着就看向南晚月。 “大概知道一些,就是个文官,负责监察朝廷诸侯官吏的失职和不法行为,同时也掌管宫廷礼仪等等。”南晚月想着云华给她的资料说着。 沈初云长叹一口气,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我担心的是,你在这里没有什么家世,而这个官职又较为特殊,怕你会成为皇上手里的一把刀刃,但这刀刃不是重要的那种,而是被 第九十四章 因公报私 南晚月没有说话,而是让李志明上前去交涉。 “这是御史大人,皇上亲赐尚方宝剑,是专门负废弃行宫这个案子的。”李志明一脸严肃的说道。 虽然侍卫并不知道南晚月,但是对于李志明这个禁卫军首领并不陌生。 他当即跪下,请南晚月一行人进去。 而身后跪着的百姓,看到皇上让那么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处理这个案子,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不停的高呼着。 “求大人做主啊!” “求大人能够还我们一个公道!” “求大人做主!” “” 南晚月见过铁围山行宫里面的那些尸体,所以她的心情也很是复杂。 想了想,她还是转身面向那些百姓。 “大家请放心,本官也是农门出身,能够理解大家失去家人的痛苦,所以我一定不会放任凶手逍遥法 第九十五章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南晚月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里没有什么调料,就连盐巴都是粗盐。 为了弄出精盐跟其它一概调料,她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在二十三世纪的时候,把物理学得出神入化,到了这里,也就这么些好处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志明跟姜珏就把桌上的东西都扫荡完了。 南晚月见状则有点后悔让他们一起用膳了。 “江大人,您现在打算怎么做?”李志明摸着自己的肚子,不拘小节的问道。 “听说通政使司刘玉本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南晚月淡淡问道。 两人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李志明还是开口说道:“是的,刘大人老来得子,对这两个宝贝儿子可紧张了,您不会是想找他们问话?” “有何不可?名单上有他们的名字。”南晚月反问道。 “这恐怕刘 第九十六章 打到不能说话为止 南晚月一到,就示意下人把姜珏的桌子跟笔墨纸砚搬到大堂内,然后跟着一起进了大堂内。 在大堂内说的话,外面听不到,所以南晚月直接开口道:“姜大人,我现在就要提审他们,至于他们的口供,就麻烦你一字一笔记录着。” 姜珏应声称是后,南晚月就坐到了大堂内的主位上对外叫道:“雪里青、李千卫。” 两人听到南晚月的声音,立马进了大堂内。 “主子、江大人请吩咐。”两个双双行礼道。 “李千卫,我打算即刻提审,那些人想必你也认识,就按照册子上的名字,依次拎进来。”南晚月说着,掏出了一本册子,然后扔给了他, 李志明不得不高看她一眼了,外面都已经闹翻了天,而她还能泰山崩于前而神色不改。 见他不动,南晚月又开口问道:“ 第九十七章 真相大白 “你怎在这里?”她走近他,开口问道。 “我想你或许会想见我,于是我就自己来了。”洛闻卿目光灼热的看着她。 南晚月轻叹一口气,道:“今天的事情真的是谢谢你了,但是殿下可以不用这么做的。” “本王这么做,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跟着我的心意走,有什么不对吗?” 南晚月的小心脏顿时咚的猛跳了一下,看到他那深情的眼神,忍不住本能的往后一退。 定了定神,她才开口说道:“七殿下,有一些话,我想我需要跟您说清楚,我对您只有尊敬之意,并没有别的感情,恐怕是不能回应您的感情了,得辜负您的美意了。”她一连串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但是洛闻卿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温和的说道:“看来是本王让你感到有负担了,对不起,但是你 第九十八章 南晚月女儿身曝光 李志明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当即拍了拍胸脯保证:“不管他们是来明的还是暗的,不把你们安全护送到皇宫,这个首领不当也罢。” 南晚月收起那些口供,然后去换上官服,带着雪里青一起出了江府。 这次同行的,除了李志明跟他的那一队禁卫军,就只有姜珏、南晚月跟雪里青了。 一出府门,虽然所有人都被放走了,但是还有不少家兵围在外面。 南晚月一个漂亮的飞身,尚方宝剑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看到她手上的尚方宝剑,所有家兵都主动让开了地方,让他们离去。 南晚月将那三十二份口供全放到了随身空间,然后跟身边的人一起上了马,便开始朝着皇宫的方向驾马而去。 虽然家兵没有跟着他们,但是还没有过一条街道,瞬间就有很多人黑衣人出现,拦 第九十九章 问罪诏书 南晚月猛地后退一步,让安乐郡主抓了个空。 众人见到这一幕,都有些傻眼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神,竟然当众拉扯一个少年的衣裳,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郡主,你即便对下官有意思,也不用那么心急?”南晚月讪讪笑道。 安乐郡主的面色愈发惨白,好看的远山眉拧成一团,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南晚月,心中翻腾着无数个念头,令她想要大吼大叫,却又嘶吼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南丞相的声音响起。 “安乐!”听他的语气,仿佛是生了很大的气。 “在皇上面前,岂能胡闹,还不赶紧向皇上请罪。” 安乐郡主的身子微微颤抖,嘴唇已经快要被她咬出鲜血。 她突地转身,然后跪倒在皇上面前,镇静地说道:“皇上,臣女有罪,不该殿前失仪,但是废弃 第一百章 来自南晚月的反击 洛闻卿微微笑了,月光映照于他的清秀面庞,须臾间他似是与其他懵懂良善的十七八岁少年无异。 南晚月轻咳两声,想要缓解尴尬。 “殿下,这两日可还习惯?” 他看向她,轻笑出声:“甚好。” “废弃行宫案已经解决了,殿下还要在这待多久?” “本王这就要走了,你现在在大理寺任职,想必也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对付你,我也算是放心了。”他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 “这就要走了?”南晚月不经意间问出了口,在说出口的一瞬间又后悔了。 洛闻卿看到她这幅样子,仿佛很高兴,“你能告诉本王,你的真实名字吗?” 南晚月抬头,突然对上他的眼眸,眸子里仿佛有万千星辰。 她的心如乱丝麻,顿了许久才道:“南晚月。” 洛闻卿没有像 第一百零一章 跟皇上对着干 南晚月虽然早就知道皇后想要让她当驸马,但是没想到那么快就直接向她提出来了。 她急忙拱手行礼道:“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微臣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恐怕是不能成为琉璃公主的驸马了。” 皇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凤唇轻启:“你中意的女子可是那安乐郡主?” 南晚月勉强笑道:“皇后娘娘圣明。” “那你最好考虑清楚了,你想要的是那个安乐郡主还是大梁尊贵的嫡公主,不同的选择,也代表着你之后不同的命运。” 南晚月正色道:“皇后娘娘的意思,微臣一定会再三考虑的。” “呵~你下去。”皇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南晚月行礼后,就转身离开了椒房殿。 她也不知道,给安乐郡主拉的这波仇恨,是不是有用,毕竟女人的嫉妒心是非常危险的。 回到江府之后,丁香小心翼翼的靠近她,然后说道:“主子,风公子跟沈公子来了,他们是偷偷来的,现在正在清秋庭等着主子呢。” 南晚月会意后,接着就进了清秋庭。 一看到她,两人就急忙起身走了过来。 风勋一把揽住她的肩膀说道:“兄弟,没想到你穿上官服还挺像样的嘛,不愧是我风勋的兄弟,帅气!” 南晚月笑着示意他们两人坐下,然后说道:“这时候你们怎么来了?” “你还说呢,沈兄弟都担心死了,这几日外面的传言我们都知道,你做的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把我们吓得不轻,但是你早就说过,让我们这段期间暂时不要来找你,这可把我们沈兄弟给急坏了,光是这几天,就来我府上找了好几次。 这不,等风声稍微下去一点之后,我就带着他偷偷来找你了。”风勋一口气把这几天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南晚月看向沈云初,发现他虽然不说话,但是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十分关切。 被关心的感受,南晚月还挺喜欢的,她当即说道:“你们就放心,我真的没什么事,要是有事,肯定会第一时间找你们帮忙的,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们面前嘛。” 沈云初似有责怪的意味,开口道:“我们很担心你,当时江府被围,就连我们府上,都能听到那阵仗,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南晚月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们也有好几天没见了,要不要留下来用晚膳?” 风勋听到这里很高兴,刚想欢呼,可转念又想到了什么,当即垂下了脑袋,道:“我们是偷偷来找你的,恐怕不能待太久。” 南晚月也能够理解,随即又拉着他们两个人说了好一会的话,然后才让钟离小心地把他们送出去。 皇上给了她三天的时间,让她将泄露口供的人找出来,她总不能自己把自己供出来,因此,她也只能另外想办法。 这时,韩光化进了清秋庭,他将这段时间铺子的账簿交给了南晚月。 她认真的翻看了账簿,发现韩光化果然把铺子打理得很好,一点错漏也没有。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做事真的很仔细。” 韩光化急忙跪下说道:“属下多谢主子信任,绝对不敢辜负主子的期望。” 南晚月颔首后,又拿出来五千两银子递给他,道:“这些银子你拿着,铺子的盈利也先不用给我,这些银子都拿着做铺子的扩充之用。” 韩光化接过南晚月手里的银子,然后问道:“主子的意思是,还要多开几家铺子吗?” 南晚月也不打算隐瞒,而是直接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我打算在全天下都开上属于我们的铺子,这段时间一直不得空,所有没有时间去计划这些,但是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我希望这件事能够尽快提上日程。” 韩光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还是开口问道:“只是不知道主子打算开一些什么铺子,是都开布庄吗?” 南晚月想要自己的铺子开遍天下,也不全是为了赚钱,更想让所有天司命的人在这天底下都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她顿了片刻道:“至于是什么铺子,没有固定要求,无论是酒楼,还是妓院,亦或是茶馆、米庄都要开起来。” 韩光化会意后,急忙说道:“属下一定竭尽全力达成主子的心愿。” 南晚月颔首道:“这件事情,之后我会让云华去帮你。” “多谢主子。” 这段时间,因为江府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天司命的人在那天晚上结束后,都慢慢撤了出去,谢宜带着他们中武功最高的十来个人成立了一个杀手组织,正潜入各国,准备大展拳脚。 在空余的时间里,南晚月也在纸上画了好几种令牌的样子,不同的样式代表着不同的身份。 “雪里青。” “主子请吩咐。” 南晚月将手里的纸张递给她,然后说道:“你找一个工匠,然后把这些牌子的样式按照我给的数量给打造出来。” 雪里青恭敬的接过南晚月手里的纸张,然后就告退了。 到了晚膳的时间,丁香跟钟离带着饭菜进来了。 她们布好饭菜之后,丁香便笑嘻嘻的看着南晚月,“主子,该用膳了。” “怎么不见云华?” 丁香咂嘴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这些日子,不经常见到他,应该是在忙着。” 南晚月也能够理解云华的忙碌,毕竟他掌管着整个情报网,每天都要整理各种消息来源。 “那就不等他了,我们先吃。” 吃过饭之后,南晚月又进入了随身空间。 进入空间后,她惊奇的发现,昨天晚上泡在水里的人参片已经长了一个小小的芽。 这一发现,令她高兴不已,当即就找了一小块地,然后小心翼翼的挖了二十几个小坑,然后将泡着的人参片埋了进去。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参片会不会长出新的人参,但是试一试总是没有坏处的。 做好这一切之后,她又用空闲时间买来各种花果蔬菜的幼苗,然后将它们都种到了地里,虽然现在不用靠种菜赚钱了,但是这些菜比外面的要好上数十倍不止,不仅有强身健体的作用,还能让身体越来越好。 等种好那些蔬菜后,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了。 而南晚月也隐约感觉有些腰酸背痛,所以一出空间,就立马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她便照常去大理寺报道。 在路上的时候,她也隐约能看到一些官员的马车,但现在的她,几乎是所有朝臣共同的敌人,所有谁也没有搭理她,她也乐得自在,至少不用再跟他们虚与委蛇了。 刚到大理寺,姜珏就将她拉到了一边,十分着急的说道:“江大人,你怎么还闲着,接下来怎么办?” 南晚月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这才刚踏进大理寺,怎么就闲着了。 “姜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姜珏放低了声音,然后说道:“今天早上,有人来报,不知道是谁,将那些口供内容全部贴到了皇宫外面的公告栏上,因为谁都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所以没有人敢去揭。” 南晚月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又不是我们贴上去的,关我们什么事,随它去呗。” 姜珏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那当然是要想办法揭下来啊。” “既然姜大人已经有了决定,那就去做,加油。”南晚月说着就要走了。 姜珏急忙拦住了她,“皇上可只给我们三天的时间,要是这三天内还找不到那个泄露口供的人,那我们头上的乌纱帽,恐怕就要丢了。” 南晚月觉得有些好笑,“姜大人,您可是正二品的大理寺卿,有什么好怕的,那东西,您直接去揭了,谁还有意见不成。” 想来也是,但是姜珏还是有些不放心,“我们就不能查出是谁贴的,然后乘机查出那个泄露口供的人是谁吗?” 南晚月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对于这个张贴口供的人,她知道不是天司命的事,因为云华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所以那应该是一些百姓迟迟没看到问罪诏书下来,一时情急,才把那些口供张贴在公告栏上面了。 现在整个京都的百姓都知道了,即便是撕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只会引起百姓的猜疑,南晚月才不想去做这种事情。 姜珏见南晚月完全不当一回事,有些生气了。 “我说江大人啊,我们时间不多了,要是再不快点,可真的没时间了。” 南晚月抓起桌案上的扇子,轻轻地给自己扇着风,然后绕有意思的说道:“姜大人,你有没有发现,你好像越来越依靠我了,您可是大理寺卿,而我只是个小官,您想要查什么事情,直接去查就好了,干嘛总是来跟我说呢,搞得您才是我的部下似的。” 听到这,姜珏也瞬间反应过来,是哎,他堂堂的大理寺卿,朝廷的正二品官员,管理大理寺那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开始,做事变得这么畏畏缩缩了。 “江大人,你说的对,这一次,我一定要证明给皇上看。”他说着眼中露出了一抹坚定之色。 南晚月慵懒的说道:“那下官就祝大人早日找到真相。” “那就借江大人吉言了。” 看着他离去的样子,南晚月摇了摇头,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大理寺卿看起来怎么傻傻的,真的是管理了大理寺多年的权臣吗? 坐了一会之后,南晚月打算去药铺看看李志明。 到了药铺之后,两个伙计急忙把他迎了进去。 苏大夫看到她,笑道:“看来今天得叫你江大人了。” 南晚月甩了甩宽大的官服,道:“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光耀门楣了。” 苏大夫听后放声大笑起来。 南晚月随即走到了李志明的床铺边,发现他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但呼吸均匀,看起来已经没有大事了。 片刻之后,苏大夫拿着一沓银票走到南晚月面前递给了她。 “这是那天杜鹃姑娘留下的,你没有带走。” 南晚月叹了一口气,接过那些银子。 然后又去看了那个还没有醒过来的男子,才离开药铺。 回到清秋庭之后,南晚月对身边的人开口道:“雪里青,现在云华不在,有一件事,你替他去办。” “主子请吩咐。” 废弃行宫案的处决迟迟还没有下来,这件事拖得越久就越不好办,时间久了,皇上就不会再轻易动朝中的官员了,所以要想让他们受到应有惩罚,那么只能加快速度。 “明日起,要让京都所有百姓都跪倒在皇宫面前,跪求皇上按照口供上的名单,处置那些草菅人命的官员跟他们的贵子。” 雪里青应声后,刚想离去,就听到丁香开口说道:“主子,这件事还是让奴婢去,雪姐姐对于这种事情不擅长,奴婢可以做好这件事。” 南晚月想到上次废弃行宫案的开局也是她一手帮忙处理的,所以也相信她的能力,于是说道:“行,这件事,就你去办,但是千万要注意,不能被人发现你的身份。” “主子您就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着,丁香就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南晚月索性直接向姜珏告了假,然后专心呆在府里练武。 在练武之余,还不忘差人送信给风勋和沈云初,提醒他们多多练武,有机会一起切磋,两人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反而觉得她是在嘲笑他们,于是两人练得更加起劲了。 第二天一早,就有百姓陆陆续续的往皇宫城门口走去,他们跪在皇宫门前,不断地哀求着皇上能给他们一个公道。 渐渐的,几乎半个京都的百姓都跪在了城门前,乌泱泱的一片,看起来十分惊人。 皇上知道这件事后,生了大气,当即下令把姜珏跟南晚月都召到了仪元殿。 南晚月没有说话,姜珏则开始向皇上禀告这两日自己的调查所得。 “启禀皇上,根据微臣的明察暗访,发现那些口供都是被人故意放出去的,现在知道的人那么多,暂时没法知道是从谁开始宣传出去的,百姓之间相互传播,所以根本就找不到这件事情的源头,还请皇上恕罪。” 第一百零二章 废弃行宫案的判决结果 南晚月听后,心中不禁暗爽道:这又不是互联网,谁说了什么,又不会留下id,更不会留下任何信息,要想查出来,除非将整个京都的百姓都抓起来问一遍,况且丁香去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有所伪装的,没留下任何证据,只是利用了一张嘴和一些实质性的证据,他能查出来才有鬼了。 皇上听后拿起桌案上的奏折,便扔到了姜珏的头上,“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这就是你给朕的交代吗?那么大一个大理寺,朕要你们有何用,江柚白,你说!” 南晚月听到自己被点名,于是开口说道:“还请陛下不要生气,微臣想,姜大人已经尽力了,只是那贼人的手段太过于高明,所以才没能查到他们身上。但是皇上,现在百姓已然知道了真相,并且都跪到了皇宫门口,如果这时不给他们一个交代的话,恐怕” 皇上的脸色很难看,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有些阴森的问道:“恐怕什么?” 南晚月又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恐怕那时,百姓们就会质疑皇上是否在故意包庇那些违法乱纪的官员,会质疑他们所效忠的君主是不是一个英明的君主,得民心者的天下,还请皇上早日决断!” “大胆!”皇上瞬间暴怒,怒吼了起来。 南晚月跟姜珏都立马伏下身子请罪。 侯公公也急忙端来一杯茶,请皇上息怒。 姜珏偷偷看了南晚月一眼,示意她不该说那些直言犯上的话,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那么说,皇上一定舍不得处置那些废弃行宫案的凶手。 毕竟他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借用这件事情整顿朝纲,现在被南晚月横插一脚,全给毁了,明明一切都准备好了,只需要拟出问罪诏书之后公布天下,他的目的就达成了,可是却有人先他一步,将真正的涉案人员和他们的口供全部公布了出来。 皇上气得已经快要晕倒了,在晕倒之前,还不忘指着南晚月跟姜珏骂道:“滚!你们这群废物,通通都是饭桶、没用!” 南晚月巴不得离他远点,当即就行礼,然后跟姜珏一起离开了。 离开仪元殿之后,江珏似乎有些责怪的口气:“江大人,你说你,怎么能那么跟皇上说话呢,什么话都敢说,是不是不要命了?” “姜大人,下官只不过是将自己觉得最好的解决方法告诉了皇上,这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您那里还有更好的办法?”南晚月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那也不能那么说啊。”姜大人还是觉得南晚月跟皇上说话的态度犯了很大的罪。 南晚月这下算是明白姜珏为什么能够管理大理寺那么多年了,因为他武功高强,但是脑子不够用,却又对皇上一昧效忠。 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确实是皇上最喜欢的那种臣子,脑子不够用,但是武功高强,却又坚定的效忠他。 “姜大人,如果没有什么事,那下官就先回去养病了。”她之前是称病告假的,所以这个时候也只能用这种借口。 姜珏没有再说话,而是跟她一起走到宫门口之后,便分道扬镳了。 回到府里之后,南晚月换了一身衣裳,便跟着丁香还有雪里青一起过招。 下午的时候,钟离来到清秋庭禀告。 “主子,问罪诏书已经张贴在公告栏上面了。” “副本。”南晚月正色说道。 钟离急忙将一个册子交到南晚月的手中,然后说道:“这是天司命的人从问罪诏书上面照抄下来的,主子请过目。” 南晚月收起了手中的匕首,然后接过册子命令丁香跟雪里青继续练习,自己则坐在院子里面,开始翻看册子上面的内容。 梦霓裳的一概人员全部被判斩立决,而有家人涉及到这个案子中的官员通通被革职,还有几个情节严重的直接被斩首,这个案子的直接参与人,除了被斩首的,其余的则通通被流放。 这二十多个官员,通通都被抄家,没收一切家财。 至于这件案子最后的主谋安乐郡主,则被褫夺封号,闭门思过三年,且不准嫁入皇室,南丞相则是官职降至二品,且罚俸一年。 虽然很多百姓都觉得这样的处置,对于安乐郡主来说太轻了,但是只有南晚月知道,这个处罚,相当于彻底剥夺了她做皇后的美梦,甚至还能限制她三年内的任何筹谋,以及不来碍自己的眼。 对于这个结果,南晚月非常满意,她知道皇上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他选择在百姓面前树立一个英明君主的模样。 但是对于南安乐那样的人,南晚月并不认为她会就此作罢。 在大多官员被革职的同时,新的一批人员也顶上了。 今年科考的学子,很多优秀的人都被皇上破例提拔了,但是在提拔他们之前,都曾单独将传召到仪元殿。 南晚月也能理解皇上的做法,毕竟他刚刚登基不到五年,所以迫切的想要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清除旧党。 沈云初跟张天文是这次科举考试中,除了南晚月之外,最出色的存在。 他们一个成了正五品都尉,一个则被提拔为正三品的户部侍郎。 沈云初武功高强,所以对于正五品都尉这个官职,也很高兴,当即就差人到江府来请南晚月喝酒,但她这两天根本就没空喝酒,于是只能婉拒了。 当天晚上,雪里青带着南晚月让她去做的令牌回到了清秋庭。 南晚月将属于自己的那一块收起来,然后再将几个颜色不一样的分别交给钟离、丁香、雪里青之后,就把其它的都收了起来,打算等到天命司的人回来之后,再按照他们的身份分别给他们。 她现在虽然官职不高,但是深得民心,所以皇上直接将她安排到大理寺,让她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为他做事。 一个月之后,皇上突然下旨,命南君逸自此镇守边关,无召不得回京。 而不日之后,南君逸写给南晚月的信也到了她的手上,为了她的安全,所以他特意派了一个武功十分高清强的人送信,顺便留下来保护她。 南晚月也知道,皇上之所以下这么个旨意,是因为他惧怕南君逸手里的南云军。 在信里面,南君逸认真的跟她说了边关的情况,还有对她在京都的担心,但是他并不知道南晚月的身份已经被江清萍冒名顶替了。 收下信之后,南晚月便开始想办法让自己调到兵部那边去,因为只有到了兵部,她才能插手南君逸在边关的事情,但是皇上的心思阴晴不定,并且只想让她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事,而她在废弃行宫案上面得罪了不少的官员,所以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被调到兵部成为正五品郎中。 而皇后娘娘,也在这时召见了她。 “江爱卿,怎么突然想到去兵部任职?在大理寺做个四品少卿岂不是更好。” 即便是两年过去,皇后的容颜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反而是南晚月,长高了不少,轮廓也渐渐明朗了。 她躬身答道:“回娘娘的话,微臣自小就想要为国效忠,为皇上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有这个志向是好事,你这两年做的事情,本宫也听说了,想必不久之后,爱卿就会成为一个将军了。” “皇后娘娘谬赞,微臣万万不敢当!”南晚月完全不接受她的吹捧。 “好了,这次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现在南安乐被禁足在府里,恐怕近两年也不能嫁人了,难道你还是痴心不改吗?” 南晚月知道皇后娘娘的意思,与其做琉璃公主的驸马,还不如做南安乐的舔狗,想清楚这一点后,她立即开口道:“皇后娘娘明鉴,微臣对安乐的痴心,即便是十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她要是十年不能嫁人,微臣就等她十年,一百年不能嫁人,微臣就等她一白年。”她说的情深意切,即便是皇后,也没有看出来她是装的。 离开椒房殿之后,为了不让皇后娘娘擅自赐婚,所以南晚月让云华到处去宣扬自己对南安乐的一片痴心,此生不改的消息。 云华这两年间,按照南晚月的吩咐,不断地将情报网扩大,所以她现在除了能知道大梁的消息,还能知道燕国的一些信息,这对于她铺子的生意也非常有用。 因为情报网的扩大,所以云华也变得非常忙碌,在南晚月身边伺候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大梁和燕国之间奔波。 好在南晚月的做法起了很大的作用,虽然皇后很生气,但也拿她没有办法,所以在一年之后,琉璃公主被赐婚给了张天问,此时的张天问已经是户部从二品的左侍郎了。 而南晚月也在这期间,多了一个徒弟。 霍兴惠虽然跟她是同龄人,但是坚持要拜她为师。 至于南晚月给出的条件,她没有达到,所以为了能拜师,这两年间开始学着做生意,最后终于把那些人输给南晚月的银子给补上了。 见她那么坚持,南晚月也没有办法,只好留下银子,收她为徒了。 这是南晚月的第一个徒弟,有空的时候,就会叫上她互相切磋,顺便传授她箭法。 而空间里面栽种的人参也终于长出来了,但是比起千年人参的效果,还是差很多,所以南晚月只能继续精心培育着。 又过了一年之后,南安乐的禁足已经解了,但是她没有嫁人,而是在学习怎么掌管宫物,知道的人,都在嘲笑她还想着嫁入皇室。 这一年,燕国的三皇子跟使臣前来大梁拜访,可不知怎的,他突然向皇上提起,要娶南安乐为王妃。 燕国是诸国中面积最大,也是最富裕的国家,他们给皇上献上了很多奇珍异宝,所以皇上没有拒绝,直接同意了这桩婚事。 南晚月再次见到南安乐,是一年之后了,她出嫁燕国时,整个京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见到南安乐时,发现由于时间的增长,她变得更加成熟妩媚了,好像这几年的囚禁时光,从来不曾发生过,但是她的眼中 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憎恨,仿佛要将所有人都全部碾碎一般。 她远远的也看到了南晚月,但是嘴角却流露出一抹阴狠的嘲笑,仿佛是在挑衅一般。 南晚月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来她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开始拉开序幕。 这些年,南晚月每天都忙得跟陀螺似的,不仅要顾朝中的事情,还要忙着铺子跟情报网的进展,甚至是天司命里每一个人的发展,她都要去考虑,所以并没有太在意南安乐到底做了些什么,或是在筹谋什么,但是她隐约可以猜出来,或许燕国三皇子暗中跟她达成了什么交易,所以才会向皇上请求赐婚。 在南安乐离开的第二天,南丞相府突然传出消息,说原先找回的南晚月已经暴毙了,而那个人经过查证,发现并不是真正的南晚月。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南晚月觉得有些蹊跷,所以让情报网的人去查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几天,情报网的人就来报,江清萍的死,是南安乐下的手,因为她想让南晚月这个名字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就是为了更好的拆穿她,因为南安乐已经确定了谁是真正的南晚月。 虽然南安乐被囚禁在府里的这几年,不能出门,但是在丞相府的权利根本就没有变动,而她也一直在猜想,为什么南晚月不揭穿江清萍的身份。 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南晚月对于江清萍有恻隐之心,因为她从江清萍的口中得知,她跟南晚月曾经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所以为了让南晚月伤心,就直接对江清萍下手了。 而南君逸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他向皇上递了无数道折子,想要回京都看望自己的妹妹,但是都被皇上驳回了。 迫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在半年后,带了几个人偷偷回京都。 第一百零三章 战争来临的前兆 他们刚到半路,云华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立马飞鸽传书给南晚月。 南晚月得知后,为了不让南君逸被发现,所以直接带着丁香跟雪里青骑着马出了京都。 在快要到京都的时候,南君逸刚好碰到了南晚月,刚下马,她还没有开口,他就直接冲过去抱住了她,嘴里还不断呢喃道:“还好你没事,不然叫我怎么跟母亲交代。” 他抱的越来越紧,过了好一会才松开。 南晚月喘了几口大气,问道:“兄长,你怎么回来了?” “我收到父亲的消息,说是这几年呆在府里的人根本就不是你,而是一个冒充的人,我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就赶回来了。” 南晚月示意他不用担心,然后又化繁为简,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都告诉了他。 当他知道南晚月用男儿的身份在朝为官时,别提有多惊讶了。 “这怎么行?你这样还怎么嫁人?”南君逸当即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南晚月则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先将他带回江府,然后再慢慢跟他解释。 他们两兄妹虽然只见过一面,然后又隔了好几年才见面,但是俩人之间没有丝毫不自在,也许这就是亲情的力量。 他们交谈了一个晚上,将彼此这些年发生过的事情都一一说给对方听,直到天亮。 天刚亮,南晚月就亲自去空间摘菜下厨,做了很多好吃的。 南君逸安静的吃着饭,他不像几年前那么稚嫩了,脸上的轮廓也更加明朗了,看起来非常有男子气概。 南晚月想介绍自己的两个朋友给他认识,所以差人去请了风勋跟沈云初。 现在的沈云初已经是正三品的都尉了,风勋这几年则在努力准备科举考试,但是自从南安乐嫁到燕国之后,他就开始一蹶不振了。 沈云初因为军事繁忙,所以没能应邀前来,故而介绍他们这件事也只能等到下次了。 南君逸在府上待了几天,这几天里,他看到了南晚月的领导才能,和她出色的能力,他感到十分惊讶,他们才短短几年没见,她竟然就强大到这种地步了,这实在是让他有点难以置信。 在临走的时候,南君逸还不忘回丞相府见了南丞相一面,但是他答应过南晚月,暂时不把她的身份泄露出去,所以在见到自己父亲的时候,也只是拐弯抹角的替她说话。 因为是擅自离开边关的,所以南君逸需要尽快赶回去,在临走的时候,他对南晚月交代了很多的话,南晚月听后也有一些泪目。 她知道皇上不会轻易让南君逸回京都,因为他不仅手握兵权,还有皇家的一半血脉,如果他想造反的话,比谁都有这个能力。 因此她下定决心,要让自己和在意的人,都不再受到任何人的掣肘。 两年后,洛闻卿被册封为了太子,这几年间,他政绩出色,深得百姓的爱戴,就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他力排众议,绝不娶妻,为了这件事,朝臣们已经争论无数次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在有洛闻卿的帮助,南晚月在朝廷上过的才没有那么艰难,因为皇上既想让她为自己所用,又想一个劲的打压她。 让众人打压她的同时,自己又伸出援手帮助她,想要以此让她更加效忠自己。 但是南晚月早就看出了他的目的,要是说效忠,那几乎没有,她更多的只是想达成自己的目的。 因为有着明确的目标,所以她成了朝中最年轻、最有能力的利臣。 此时的她,不到二十岁,势力就已经渗透到所有的国家了,无论是云华还是谢宜,都严格的按照她的吩咐,在各个国家设置情报网和杀手组织分部,然后收集消息,收买人才。 所有的天司命人员,都有一个不死不休的任务,那就是查找江柚白的行踪。 南晚月也动不动就往空间里面跑,想要尽快种出一颗有千年人参效果的新鲜人参。 为了更快的找到江柚白,她在细心培育千年人参的同时,也发了疯似的扩展势力。 虽然各个国家都有了她的铺子和相应的势力,但是对于江柚白的踪迹,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十年时间过去,现在她已经是正一品的兵部尚书了,这期间,她帮皇上做了很多事,而她的官职也在不断地变更。 南晚月跟南君逸的联系也一直都没有断,他们每个月都保持着书信来往,但是他在边关呆的越久,就越得军心,无论是在边关还是在京都,皇上对他都不放心,所以在朝中也不断对南丞相施压,最后索性直接下旨让南君逸终身镇守边关。 南晚月知道这件事之后,便开始谋划怎么让南君逸回来。 在这期间里,洛闻卿曾无数次的向她表达爱意,但是她都拒绝了。 她找了江柚白十年,而洛闻卿也等了她十年。 这一年,南晚月二十三岁,她好不容易在这一天抽出时间,去药铺看苏大夫。 这十年间,从废弃行宫里面带回来的那个男人一直没有醒,但是他身上有江柚白的匕首,所以南晚月一直没有放弃对他的治疗,空间的人参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就能用了。 苏大夫也长了些皱纹,但是身子骨还算健朗,这些年里,他将自己所有的医术都倾囊相授给南晚月了,而她也是他见过最出色、最聪慧的人。 本来想留她一起用午膳的,但是她刚呆没多久,雪里青就找上门了。 等出了药铺,南晚月才开口问道:“你不是在府里吗?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云华传了消息回来,属下了兵部,但是那里的人说主子不在,于是只好找到这里来了。”雪里青赶忙说道。 “说,什么事?还让你那么大老远的跑来。” 雪里青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云华只传来一句话,吴国被灭国了!” 南晚月心中一惊,据她所知,这个世界,除了自己所在的大梁,还有西周、吴国、燕国、西凉、东辽、蜀国等国家。 但是近年来诸国虽然有摩擦,但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真正的战争。 就像是南君逸带兵对峙西周,也只不过是维持边关的和平,只有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交战,即便交战,西周的人也会尽快派人求和,所以对峙了那么多年,也没有真的打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云华在哪?”南晚月立马带着雪里青回江府。 雪里青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脱口而出:“他人还在吴国没有回来,这话是他命人千里加急送回来的,送信的人还说,这个消息,大概在三天后就会传到京都,如果主子有什么计划,还请尽快!” 南晚月当即说道:“去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主子,属下已经问过那个送信的人了,云华最快也需要两天之后才能赶回来。” “好,你把在京都的天司命的人都召集到江府,就说我有事吩咐。” “是。” 虽然南晚月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江府,都在他人的监视中,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大张旗鼓的准备了。 雪里青离开后,南晚月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江府,然后对钟离说道:“将所有人都叫到清秋庭来。” 钟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立即应声,然后就出去叫人了。 南晚月则进入房间,将空间里面的黄金搬了两箱出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陆陆续续有人进入清秋庭。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除了云华跟谢宜带出去的那些人,一共来了二十多个人。 整个府里的人,听到钟离的吩咐都来了。 南晚月示意两个人将那两箱黄金从房间搬到院子里,然后对众人说道:“诸位,我今天要交给大家一个任务。” “主子请吩咐。”众人齐声喊道。 南晚月接着说:“这里面的黄金,你们一人拿走一百两,然后分别到各个省去购买一些物资。” 话音落下,众人开始按照顺序,每人往箱子里面拿一百两黄金。 南晚月在他们拿银子的间隙,则在纸上认真的写着每一个人的名字,跟他们需要去购买的生活物资是什么。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米面、衣裳、火折子、锅炉、菜种、果苗、刀具、蜡烛等等。 最重要的就是米面了,所以她特意让十个人都去买米面。 雪里青接过南晚月手上的纸条,然后按照她写的,将任务都交代了下去。 天命司的人速度很快,知道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后,就赶忙去执行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丁香一脸好奇的问道:“主子,你怎么突然之间要买那么多东西啊?” 南晚月没有说话,而是对院子里面仅剩的几个姑娘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除了吃饭和睡觉,剩余的时间必须一刻不停的练武,特别是你,丁香,我会亲自监督着你。” 丁香看出了南晚月认真的神情,于是也收起了自己马屁精的样子,然后恭恭谨谨的应声称是。 一天过去了,正当半夜时分的时候,云华就带着几个人回来了。 钟离知道南晚月已经睡下了,但是想到她这两天都忧心忡忡的样子,于是急忙去敲响了她的房门。 听到声音,南晚月瞬间醒了,当即问道:“什么事?” 钟离急忙答道:“主子,是云华回来了。” 听到云华回来了,南晚月扯过一件外衣批在身上,就立马出了门。 此时的云华和他手下的四五个人,正因为奔波劳绿,而气喘吁吁的站在清秋庭中等着她。 “钟离,先去准备一些茶水,然后再让厨房做一些饭菜。” 现在已经半夜了,钟离应声后,就急忙去将几个丫头叫起来做饭。 云华急忙跪下给南晚月行礼,他身后的人也跟着他跪到了地上。 南晚月赶忙让他起来,然后坐下之后,示意他也坐下。 云华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南晚月说道:“不着急,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再慢慢说。” 虽然她也很着急,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事情,但是现在必须要冷静下来,这样才能做出正确的决断,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的身后还关系着那么多人的生死安危。 很快,钟离就将茶水送了上来。 几人拿起茶水,就狠狠的灌了几杯,然后才听到云华开口。 “因为情报网的事情,所以属下带人去了吴国,吴国跟西周虽然都与大梁接壤,但是大梁到吴国的距离,要比到西周的近十倍不止。 可是刚到吴国的边境,属下就看到很多吴国的人疯狂逃窜出来,那些人的身上,都布满了紫色的斑痕,并且双眼泛红。 不到一会,他们就全都倒地不起了,所以属下特意去打探了一番,等打探之后才知道,原来苗疆的人,已经打到吴国的皇宫里了。” 关于苗疆这个地方,南晚月只在这里的古书上看过,知道他们人数众多,擅长制毒、下毒跟下蛊。但是他们从先前几辈就已经隐居、与世隔离了,怎么会突然出现,还直接灭了一个国家呢! 云华喝了一口茶,然后又接着说道:“属下认为事关重大,所以特意留下来调查,调查发现,苗疆之所以出世,是因为前段时间,他们族中选出了一位圣君,听说这个圣君不仅神秘莫测,擅长苗疆所有的秘法,就连谋略也是天下第一,但据属下所知,他并不是苗疆的人,所以带着苗疆的人出世,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利用他们一统天下。” 话说完之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云华才又开口问道:“主子,要不要立即召回谢宜他们?” “不必了,谢宜现在在燕国,一时之间也赶不回来,我们先准备着,看苗疆圣君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南晚月说着,还不忘提醒道:“你们长途跋涉辛苦了,等吃点东西之后再去好好休息。” 她话刚说完,云华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见状,南晚月立马让人将他扶起来,然后开始给他把脉。 第一百零四章 三尸蛊 云华的脉象很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面乱蹿,掀开他的衣袖,能看到一条紫色的斑痕。 见状,南晚月当即让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人也把手臂露出来,毫无意外,他们的手上都有一条紫色的斑痕。 南晚月立马喊道:“钟离,立马去药铺请苏大夫过来。” 钟离不敢耽误,应声后立马就去了。 南晚月让他们在院中等候,自己则拿走桌上的茶壶,然后进了房间。 将茶壶里面的水都倒了之后,就进入空间打了一些溪水喂他们喝下。 喝下溪水之后,云华开始缓缓睁开眼睛。 “我我这是怎么了?” 南晚月示意他看自己手臂上的斑痕。 云华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出现了跟吴国死去的那些百姓身上一样的斑痕。 “主子,属下” 南晚月示意他先不要说话,然后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先坐下来休息一会,然后等苏大夫来看看怎么医治。” 云华听话坐好,心里却有些慌张。 南晚月将茶壶里面的水,不断地倒在杯子里,然后示意他跟其他的人喝下去。 虽然他们已经喝到不停的跑茅厕,但南晚月还是没有让他们停下来,而是不断地从空间里打溪水,让他们继续喝。 虽然云华他们不理解南晚月的做法,但是能够感觉到自己喝水喝的越多,也就越有精神,这种明显的变化,让他们确定了南晚月是在救他们,于是没有丝毫犹豫,便不断地喝着茶壶里面的水。 每个人都喝了几大壶之后,云华惊奇的发现,他手臂上的斑痕淡了很多,其余的人也发现自己身上的斑痕淡了许多,但是只有南晚月知道,溪水是没办法彻底根除他们体内的蛊虫的,只能起到压制的作用。 好在苏大夫来的很快,他每天都研究药方倒深夜,南晚月在这期间,又按照自己的记忆,给了他另外两张药方,他高兴得没日没夜的研究。 “徒弟,这么晚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南晚月接过他手上的药箱,然后扶他坐下后,指着云华几人说道:“他们中了苗疆的蛊毒,麻烦师父看看能不能解。” 苏大夫有些惊讶,虽然他知道苗疆这个地方,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苗疆的人,更不用说是他们下的蛊毒了。 把脉之后,他仔细的观察着云华他们身上的斑痕,然后又扒开他们的眼睛仔细瞧了瞧,接着说道:“这种蛊毒老夫也只是在医书上看过,这是三尸蛊,中毒后,潜伏不出三日即会发作,毒性非常猛烈,想要解毒只有三个办法,第一就是内力浑厚的人用内力将三尸蛊从他们体内逼出来,第二就是找到这下蛊的主人让他亲自解蛊,第三就是用天山雪莲,天山雪莲能够解百毒,但是听说天山雪莲只在西周的天山上面有,其它地方根本就找不到。” 南晚月已经明白了江大夫的意思,现在以她的武功,在整个京都都没有几个对手,她也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力不浅,于是说道:“师父,让我试试,我用内力帮他们把三尸蛊给逼出来。” 苏大夫摇了摇头,道:“虽然你的武功很高,但是内力这种东西,若不是靠着长年累月的积累,根本就没有多少,而你现在才二十多岁,恐怕不行。” 南晚月还是坚持道:“何不让我先试试?” 苏大夫无奈解释道:“这驱蛊的过程,一旦开始,就不能中途打断,如果内力不够,中途断开的话,无论是中蛊的那个人,还是使用内力驱蛊的那个人,都会受到很大的反噬,所以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还是不要轻易使用内力驱蛊比较好。” 南晚月也明白苏大夫的的担忧,“那么现在就只剩下另外两个办法了。” “是的,找到下蛊的人,然后让他亲自解蛊,是最容易的办法。”苏大夫解释着。 南晚月看向云华,“对你们下蛊的人是谁?” 云华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道:“主子,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对我们下蛊的人到底是谁。” 苏大夫也点头应声道:“他们不知道也实属正常,毕竟下蛊的方式千奇百怪,一个不注意就会中招,这才是苗疆最可怕的地方。” 南晚月有些着急,但还是继续追问道:“你们仔细想想,在吴国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云华仔细想了想,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好像,我们在离开吴国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苗疆少女。” 他身后的几个人也连忙应和道:“是的,没错,那位姑娘异常美丽,撞到我们之后,还很有礼貌的跟我们道歉呢。” “主子,有什么不对吗?”云华开口问道。 南晚月让钟离去将笔墨拿过来,然后说道:“把那个姑娘的容貌画下来。” 云华几人听到这,也反应过来了,他们连忙拿起笔,然后挥墨作画。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他们陆续将手上的画递给了南晚月。 他们的画画技术,都是南晚月专门请人教授过的,所以这几张画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差别。 从画上可以看出,那个姑娘样貌十分出色,看起来灵动又可爱,就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我会派人认真留意这个人,在这期间,你们必须每天都来我这里喝一个小时的水,直到我们找到这姑娘为止!”南晚月说话时,眼神清明又坚定。 “是,多谢主子救命之恩。”他们都知道南晚月是为了他们好,所以赶忙行礼谢恩。 让钟离将他们送回去休息之后,南晚月就将吴国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苏大夫。 苏大夫也很惊讶,他活了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苗疆的人,这怎么突然之间就都出世了。 南晚月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放到桌子上,然后说道:“师父,您也知道,苗疆最擅长的,不是下蛊就是下毒,所以在药材这方面,还请师父先大量的购买积攒起来,为了将来以防万一。” 苏大夫收起桌上的银票,然后说道:“放心,为师知道该怎么做,我这就回去多看看有没有解毒的配方。”说着还不忘提醒道:“要是有天山雪莲的话,那么就算是什么毒,都能迎刃而解。” 南晚月颔首道:“至于这个天山雪莲,我会想办法的。对了师父,我有一样东西要给您,您先等等。” 说着,南晚月就赶忙跑进了房间,然后一闪而至到随身空间。 空间里面的那些人参已经长得非常茂盛,南晚月也确定过了,现在这些人参,经过溪水常年的灌溉,还有空间里面的气候跟土壤,已经有千年人参的效果了。 她挖了一根,人参长得很好,上面还带着些许土壤。 南晚月拿着人参就赶忙跑到院子里面交给了苏大夫。 “师父, 你看看这个行不行?” 苏大夫拿起手上带土的人参认真看了看,然后又闻了闻。 突然间,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然后一脸惊讶的说道:“这这可是刚出土的千年人参啊,你到底是哪里找来的?” 南晚月松了一口气,“能用就行,这是我想办法得到的。” 苏大夫没有再追问,而是拿着人参就赶忙离开了江府,南晚月也能够理解,一个大夫,看到这种珍贵的药材,自然会兴奋不已,况且他治了那人十年都没有醒,现在有了醒来的可能,他当然迫不及待的想试试。 而她也很高兴,至少那人醒来之后,有可能知道江柚白的下落,毕竟她已经坚持不懈的找了他十年。 像吴国灭国这样的大事,南晚月想了想,她必须要告诉一些人这其中的厉害之处,所以连夜写了书信,让人快马加鞭交给在边关的南君逸,顺便告诉他自己需要一株天山雪莲,又第二天下朝之后,拦住了洛闻卿的去路。 “太子殿下,属下有事想您谈谈。” 洛闻卿有些疲惫的眼睛,在看到南晚月的那一刻,瞬间变得光亮而柔和,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扬。 南晚月见此,不禁叹了一口气,这都十年了,洛闻卿看到她的时候,还是一副爱意泛滥的样子,真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见四下无人,她一把拉住洛闻卿,然后没走几步,就将他拽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洛闻卿坐在她身边,轻声说道:“月月平日都是骑马来上朝的,今日怎么想着坐马车来了。” 南晚月打断她的话,然后说道:“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些。” 看到她有些着急的样子,洛闻卿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心情也变得特别好。 等到了江府,南晚月才让他下了马车,然后拉着他一路往清秋庭快步走去。 洛闻卿就任由她拉着,然后双颊微微泛红。 等到了清秋庭,南晚月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都拉着他,忽地,她的脸也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她赶忙甩动着自己的脑袋,然后用双手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脸庞,心里不断叫道:不要这样,不要变得奇奇怪怪的,赶紧说正事! 洛闻卿骨骼分明而白皙的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抓住了南晚月正在拍脸的手,示意她坐下来,然后说道:“月月,不用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南晚月挣脱双手之后,喝了一口茶,然后深呼吸,点头说道:“吴国灭国了。” 就这么一句话,瞬间让场面凝固了。 看到洛闻卿愣住了,南晚月赶忙抓住他的衣袖晃了晃,然后问道:“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洛闻卿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但是声音仍然温柔,“月月,这是怎么回事?” “苗疆的人出世了,听说还搞了一个什么圣君出来,他们直接带人打到了吴国的皇宫,皇权覆灭之后,不少百姓也因此遭了殃。”南晚月解释着。 听到苗疆这个地方,洛闻卿也有些闻之色变,可对于南晚月的消息来源,他没有丝毫怀疑,也没有追问。 “这件事,得先禀告父皇。”他说着便准备起身。 南晚月一把抓住他,让他坐下来,然后说道:“现在重要的,不是告诉皇上,而是想办法解决苗疆人下蛊的问题。”说着,南晚月又将云华他们中毒的过程还有解蛊的方法都告诉了他。 洛闻卿听后轻声道:“对不起,月月,是我思虑不周,但是如果用内力可以驱蛊的话,不妨让我试试。” 南晚月想了想,然后叫道:“钟离,你去把云华叫过来。” 她一出声,钟离就赶忙去找人了。 不一会,云华就跟着钟离来到了清秋庭,看到洛闻卿也在,他先给南晚月行礼,然后才给他行礼。 南晚月让他起来,然后上前去查探他手臂上的斑痕,本来已经淡一些的,现在又开始慢慢恢复了。 洛闻卿也上前认真的观察着那些紫色的斑痕。 南晚月让他们坐下,然后对云华说道:“现在太子殿下愿意用内力替你驱蛊,昨晚苏大夫的话 你也听见了,内力驱蛊会有一定的风险,你意下如何?” 云华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跪下道:“属下相信主子的决定。” 南晚月知道,他这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她了。 “太子殿下,就辛苦你了。”她选择相信洛闻卿。 钟离准备了一间干净的院子给他们,南晚月则守在了外面。 丁香看起来十分担忧,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 “你要是再走来走去的话,就去找点别的事干,别待在这里。” 丁香赶忙停下,靠近南晚月说道:“对不起主子,奴婢只是有些担心,云华哥哥会没事的?” 南晚月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示意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半个时辰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 一个时辰又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南晚月也开始担心起来了,但是她知道,这种情况下,要是贸然进去打扰,对于他们来说是致命的。 焦急不已的她,也开始站起身走来走去。 丁香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说不出来。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见洛闻卿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第一百零五章 昏睡十年醒来的阿瑟 南晚月赶忙上前扶住他,问道:“你没事?” 洛闻卿的身体很是虚弱,额头都是细汗,脸色也变得十分苍白,但还是努力对着南晚月轻柔的笑道:“月月,别担心,没事的。” 南晚月立马让丁香去照顾云华,自己则扶着洛闻卿回到了清秋庭。 将他扶坐下来之后,她立马进房间,打了一茶壶的溪水,倒在杯子里,不断地示意他喝下去。 看到她满脸着急、紧张的样子,洛闻卿高兴的笑了,然后才接过她手里的溪水喝了下去。 但是喝完之后,南晚月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不断地给茶杯里面添水,然后用命令的口吻让他都喝完。 看到她为自己紧张的样子,洛闻卿心中不禁在想,以后要不要多受一点伤。 等他将满满一壶水都喝下去之后,南晚月才开口问道:“你没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洛闻卿缓缓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月月放心,我没事,只是没想到那蛊毒竟然如此厉害,差点没坚持下来。” “都是我不好,不应该让你帮忙的。”南晚月心里觉得很是内疚。 “好在没有辜负月月的信任。”洛闻卿傻笑着。 南晚月让他好好坐在院子里等着,自己则去厨房,给他做一些清淡的饮食。 等吃过东西之后,他的精力也恢复了不少,然后南晚月就送他回了东宫。 等她回来之后,丁香前来禀报,说是云华醒了,南晚月只是让他好生休息着,自己则在想着该怎么对付苗疆。 到了第二天中午,突然有急报传入京都,皇上看过急报之后,立马将所有已经下朝的官员召回到宣政殿。 其他大臣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南晚月却知道的一清二楚,无非就是吴国被苗疆灭国的消息传来了。 满朝文武都在低声议论着,身边的姜珏碰了碰她的手臂,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连大理寺的人都召来了。” 南晚月现在跟姜珏是同阶级的官员,所以没有行礼,而是直接开口说道:“有什么事情,皇上一会会说,我们等着就行。” 姜珏本来还想问什么的,但是看到南晚月那根本就不想跟他多说什么的样子,于是只好闭上嘴巴,不再自讨没趣。 皇上的速度很快,在侯公公的搀扶之下,他快速坐到皇位上,但还是隐约可以看到,他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看到皇上来了,所有人都收声保持着沉默,然后低头细心听着。 南晚月跟前面的洛闻卿对视一眼之后,才知道他并没有把吴国灭国的消息提前告诉皇上。 “这时突然传召各位爱卿前来,是因为发生了一件大事,朕今日收到快报,快报上说:吴国被苗疆灭国了!”皇上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难以置信,短短时间内,怎么可能就让一个国家覆灭呢,况且还是久未出世的苗疆。 众大臣面面相觑,都在小声的议论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对于苗疆蛊毒的事情,皇上还没有说,如果说了,不知会引起百姓怎样的恐慌。 “今日请诸位爱卿来,是想看看诸位对这件事都有什么看法。”皇上再次开口道。 众人虽然小声议论个没完,但是谁也没有站出来说话。 南晚月看了洛闻卿一眼,随后出列行礼道:“陛下,苗疆是出于什么原因攻陷吴国,还未得知。但是不能保证,他们对其他国家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况且大梁与吴国接壤,谁也不知道,苗疆的下一个目标是不是大梁,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微臣建议,立马召回南君逸南将军,和他手里的百万南云军。” 她话刚说出口,就立马被张天问打断道:“不行!南将军正在大梁与西周的边关镇守,这几年,西周对我大梁虎视眈眈,如果南将军撤兵,谁又能保证西周不会乘机进攻呢。” 皇上听了两人的话,脸上露出了思索之色。 洛闻卿适时开口说道:“父皇,儿臣认为江大人的话有理,苗疆大举入侵吴国,想必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征战天下的打算,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还请将南将军跟南云军召回京都。” “那西周呢?难道西周就不管了?总不能为了一个以防万一,就让西周可乘之机。”张天问继续争辩道。 皇上示意他们不用再争辩,他思考良久才道:“江爱卿的话有道理,但是张大人的顾虑也对。” 南晚月就冷眼看着他在中间和稀泥。 皇上接着环视众人,然后说道:“现在还不知道苗疆接下来的计划,所以朕打算派出使臣,去会见苗疆的圣君,然后调查他们接下来的计划,你们中间,有谁愿意做这个使臣,替朕出使吴国?”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短时间就能让吴国灭国,还是苗疆的人,鬼知道他们的手段有多层出不穷,谁也不愿意惹祸上身。 皇上的眼睛就一动不动的盯着南晚月,她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又让她出去为他卖命。 她刚想说话,就听到了洛闻卿的声音。 “父皇,儿臣愿意作为使臣,去吴国面见苗疆的圣君。” “不行,你乃是一国的太子,怎么可以涉身于险境之中!”皇上当即拒绝了洛闻卿的请求,看来,他也知道这次前往吴国有多危险。 但是洛闻卿依然固执己见:“父皇,正因为儿臣是大梁的太子,所以才更加要做一个榜样,还请父皇成全!” 皇上不断地对南晚月使眼色,但是她都当做没看到似的。 她猜想,皇上已经知道了苗疆是靠下蛊毒才成功拿下吴国的,所以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冒险。 对于洛闻卿的请求,皇上没有答应,只是将这件事拖到明日再议,然后在下朝的时候,就让侯公公请南晚月单独去见他。 到了仪元殿,他气冲冲的说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声不吭?” 南晚月行礼道:“皇上,微臣认为,由太子殿下做使臣,去吴国会见苗疆的圣君,是最好的选择。” 皇上并不想将蛊毒的事情告诉南晚月,于是只能斥责道:“朕不管,明日上朝的时候,你必须主动请命成为使臣出使吴国!” 南晚月本来就没打算让洛闻卿单独去吴国,所以只是假装想了想,便答应了。 等回了江府,云华已经能够下床了,身上的紫色斑痕也都不见了,他在丁香的搀扶下,来到了清秋庭向南晚月谢恩。 “多谢主子的救命之恩,属下没齿难忘。” 南晚月示意他起来,然后说道:“你本来就是为我做事,所以,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有事。”说着,还不忘对另外几个中了蛊毒的人说道:“当然,你们身上的蛊毒,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替你们清除的。”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再次跪下给她谢恩。 南晚月则又从空间里面拿了很多的溪水出来,让他们喝。 钟离刚准备上饭菜,就听到雪里青来报:“主子,苏大夫请您立即到药铺一趟!” “可有说是什么事?” “苏大夫说得急,并没有说什么事,只是请主子尽快去一趟。” 南晚月吩咐钟离看着他们喝水,然后带着雪里青就骑上马直奔药铺。 等到了药铺,苏大夫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南晚月一下马,他就立马开口说道:“醒了!醒了!那个人他醒了!” 南晚月惊喜万分,当即就跟着苏大夫进了药铺。 那人整整睡了十年,样貌也变了很多,刚救他的时候,看起来就十几岁,现在也就二十多岁,他的眼神很迷茫,迷茫当中还带着一丝恐惧。 南晚月坐到他身边开口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是谁?”他的脑子不太清醒,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南晚月没有告诉他,他已经昏睡了十年,而是耐心的解释道:“我在一个地牢里面救了你,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叫阿瑟,是你救了我?” 南晚月颔首道:“没错,我在一个地牢里面救了你,你当时已经快死了,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阿瑟低着头开始认真的回忆起来,可是慢慢的,他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嘴里也不断呢喃道:“魔鬼他们都是魔鬼” 南晚月知道他说的是谁,于是急忙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那些伤害你的人已经全部死了,他们不会再来伤害你了,你现在很安全!” 阿瑟在南晚月的安抚下,慢慢恢复了情绪,然后说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他说着便开始不停流泪。 南晚月让雪里青找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然后又在药铺做了一些吃食。 阿瑟换好了衣裳,也吃了南晚月做的饭,然后就睡下了。 南晚月知道这时候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于是对苏大夫说道:“师父,等他睡醒之后,你带他回江府。” “好,你也没吃饭,要不要就在这里用膳?” 南晚月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就不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师父,您晚上带他回来的时候,我亲自下厨,到时候我们师徒两再好好的喝一杯。” “知道了,你要是有事要忙,就先去,药铺里面的事情,我会照看的。” “那就辛苦您了,师父。” 南晚月说完便告辞离开,然后骑上马往江府那边去。 回到清秋庭之后,洛闻卿已经在等着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南晚月说着就去倒了一杯茶水喝。 洛闻卿也跟着坐下了,道:“药铺里面的那个人醒了?” 她点了点头,俩人相处了那么多年,在洛闻卿那里,南晚月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除了有个空间的事情,其余的,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他说什么了吗?”洛闻卿赶忙追问道。 如果说,有谁更想找到江柚白,那么除了南晚月,就是他了。 因为洛闻卿一直认为,南晚月不接受自己的原因,就是曾经有一个少年为了救她而失踪了,只有找到了那个少年,她才会放心跟自己在一起。 南晚月叹了一口气,道:“他现在精神很不稳定,很难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所以就先让他休息一会,等晚些时候,我师父再带他到这里。” 看她杯子里面的茶已经快没了,洛闻卿贴心的给她添上,然后默默的看着她。 两人相处多年,已经很有默契了,有些时候,就算南晚月不说,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而南晚月也早就习惯了有他的存在。 呆了一会之后,洛闻卿突然开口说道:“今日早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说,要跟我一同前往吴国呢。” 南晚月挑眉道:“这无论说不说,都是要跟你一起去的。” 听到这里,他不禁笑了起来,笑意内敛而沉稳。 到了晚上,南晚月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洛闻卿也被她留下来用膳。 很快,苏大夫就带着阿瑟来了。 在来的路上,苏大夫已经将废弃行宫案的始末都跟他讲了,所以一见到南晚月,他就立马跪下行礼道:“大人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替我报了仇,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他说着便开始不断地磕头。 南晚月想要上前去将他搀扶起来,但是洛闻卿眼疾手快,先她一步将阿瑟扶了起来。 她示意他们坐下,然后一起吃饭,她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事情到了紧急关头,她反而越冷静,就像是现在,她心里明明急得就像是蚂蚁在爬,迫切的想要知道江柚白的下落,可是面上又装作一副冷静、毫不在意的样子。 等吃过饭之后,南晚月将所有人都遣走,只留下阿瑟一人。 阿瑟单独面对南晚月时,有些紧张,眼睛不断地四下乱看,整个院子,就只能听到蝉鸣虫叫的声音。 南晚月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问道:“饭菜都还合胃口?” 阿瑟赶忙点了点头,说道:“饭菜都很好吃,这是我第一吃到那么好吃的饭菜。” 南晚月笑了笑,示意他喝茶,然后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紧张,接着从衣袖里拿出了江柚白的那把匕首,放到桌子上。 “这把匕首是你的吗?”她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第一百零六章 江柚白的下落和出使吴国! 看到匕首,阿瑟很激动,立马将匕首拿到手中,很珍惜的看着它,然后不断点头道:“是的、这是我的匕首。” 南晚月继续说道:“这把匕首看起来很锋利,也很精美,跟我说说它的来历。” 阿瑟看起来似乎有些纠结,但是想到南晚月是他的救命恩人,于是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这把匕首不是我的,是我恩人的。” 南晚月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敌人,她随即从腰间取下自己的匕首,也放在了桌子上。 “你的恩人,也就是那把匕首的主人,他对于我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所以你可不可以仔细地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瑟有些惊讶,赶忙拿起南晚月的那把匕首,认真看了又看,等确定了两把匕首是一模一样的, 才又跪倒在南晚月的面前。 “您就是恩人要找的那个人,请受我一拜。” 南晚月示意他起来,然后开始认真听他讲话。 “不瞒大人,我的父亲也曾是大梁的一位官员,可是他为人正直,从不接受贿赂,也不会贿赂其他官员。 因此,他得罪了督察员左都风文忠,风文忠虽然看起来仁和,但是对于那些反对他的人,手段十分毒辣,他联合其他人让父亲入狱,还判我们满门抄斩。 父亲费劲心思,才让我得已逃脱,但是风文忠跟他的儿子风萧河,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我,而是不断地派人追杀。 在追杀的路上,我遇到了恩人,他当时也在逃命,但是他比我惨得多。 在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几天几夜没吃东西,就奄奄一息的躺在一个山洞里面,我给他检查过后才发现,他的双腿已经断了。 我叫了他好久,他才回应我。 当时我们被两伙杀手追杀,所以我就开始背着他逃命。 恩人真的是个很聪明的人,每一次在那些杀手快要抓住我们的时候,他都有办法甩掉他们。 可是没几天,那两伙杀手好像就汇合了。 恩人说,他们应该是认识的人,所以一定会合伙追杀我们。 当我们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时,恩人说他留下来想办法解决他们,然后又将他的匕首给了我,并告诉我,如果能活着逃走的话,一定要替他找到一个叫南晚月的姑娘,她的手里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匕首。 恩人说,如果有幸找到你的话,一定要告诉你,他一定会活下来,并且找到你,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放弃,哪怕是千山万水,他都要踏平了来找你” 说到这里,南晚月已经泣不成声了,眼泪不断地顺着她精致的脸庞滴落,跟江柚白分开之后,她从来没有哭过,这是第一次。 阿瑟看到南晚月流泪,急忙安慰道:“恩人真的很聪明,不会轻易就死掉的。”他是亲自跟江柚白一起逃生的人,所以知道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他有多么的冷静,又有多么的可怕。 南晚月擦干眼泪,深知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于是又问道:“那你后来是怎么被抓住的?” 阿瑟叹了一口气,道:“当时因为有恩人拖住他们,我本来已经逃脱了,逃脱之后,我就去找了一个好友,但是没想到,他转眼就将我的所在之处,告诉了督察员左都的儿子风萧河。 当时他带着人找到了我,但是没有立刻杀掉我,而是将我带到一个地牢里面,每日都站在寒水中,动不动就要被他折磨,那个地牢里面还有很多可怜的人,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说着,他的眸子也暗淡了下来。 南晚月深吸一口气,安抚道:“那些作恶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你可以放心了。” 阿瑟忍不住的流泪,身体不断地抽搐着。 等他情绪恢复了,南晚月才让雪里青送他到药铺。 雪里青回来的时候,递给了南晚月一封信。 “主子,这是谢宜命人从燕国送来的信。” 现在云华还在养伤阶段,所以情报网暂时由雪里青负责。 南晚月恢复了情绪,然后打开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看完后,就扔到了一旁的火炉里。 “燕国三皇子被封为太子了,还负责集结大军,现在已经集结了三百万大军。”南晚月冷冷的说出这句话。 雪里青当即问道:“那主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不日就要跟太子殿下去一趟吴国,所以这府里面的事,你看顾好。” “让属下陪同主子一起去。”雪里青请求道。 “我带丁香去就行,你待在府里。” 雪里青知道南晚月做的决定,向来不会改变,因此也不再坚持。 到了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南晚月也确实听了皇上的话,主动请缨成为出使吴国的使臣,但是洛闻卿也一再坚持。 最后皇上没办法,只好让洛闻卿成为使臣,她则一起陪同。 在下朝之后,南晚月又被皇上召见了,不过这次他的态度好了很多,嘴里不断地说着,让她保护好太子殿下,要是有什么危险,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护着他。 虽然被皇上洗脑了大半天,但是南晚月都没记住他说了什么。 因为谁也不知道苗疆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所以洛闻卿跟南晚月必须在第二天一早就出发。 在当天晚上,天司命的人就都回来了,南晚月让他们买的东西,也买齐全了。 东西都放在库房里,她趁着四下没人,将所有东西都收到了空间里。 因为在第二天卯时一刻就要出发,所以南晚月没有睡多久就起来了,她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交代下去,等事情都交代下去之后,钟离才带人给她穿官服。 “钟离啊,这种事情我自己也会做,你不用每天都特意起大早来帮我做这些。” 在南晚月的心里,天司命的所有人,都已经成为了她的家人,虽然其中有一些已经离开江府,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但是在她看来,他们还是她的家人。 钟离的头上已经有了几根白发,但手法却越发娴熟了,她轻笑道:“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主子亲自动手呢,让下人做就行了。” 南晚月认真的说道:“钟离,在我眼里,你不是下人,而是我的家人。” 听到这话,钟离顿了顿,但很快就温和地笑了起来,“主子也是钟离的家人。” “听说锦娘快要生了,所以她那边,还要麻烦你多多照看。”南晚月继续交代着。 几年前,因为铺子里面人手不够,所以她让锦娘去帮忙。 在铺子里,锦娘跟韩光化日久生情,因为世俗的眼光,他们都不敢多近一步,南晚月发现后,力排众议让他们在一起,甚至还让他们成了亲。 钟离就温和的看着她,听着她的嘱咐,这么多年,亲眼看着她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长成了今天这样的大姑娘。 在钟离的心中,早就把南晚月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等处理好府里的一切,南晚月便出了府,然后骑上马,带着丁香来到了皇宫门前。 此时,众多大臣都站在宫门口,皇上跟皇后则站在城楼上。 南晚月驾马走到洛闻卿的身边,然后等待着。 皇上为了这一次的和谈,准备了几大车的金银珠宝,还给两人准备了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 这次出使的人,除了一些婢女,还有侍卫和赶车的,加起来少说也有上百人,他们都笔直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起来颇有气势。 时辰一到,皇上就在城楼上开口说话,接着就听到各种乐器声响起,所有人都在为他们送行。 在各种繁杂的仪式中,南晚月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宫门。 等出了京都,洛闻卿突然驾马靠近南晚月,然后轻声问道:“起那么早,没吃什么东西?”他知道南晚月有早起用膳的习惯。 “事情比较多,所以就没有准备。” “好在我准备了。”洛闻卿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两个大包子。 南晚月有些哭笑不得,昨晚她几乎一夜没睡,除了给南君逸写信,还要给中蛊毒的那几人,准备他们每天要喝的水。 因为溪水离开空间后,慢慢就没有作用了,所以她不得不想办法将那些溪水制成冰储存起来。 南晚月接过他手里的包子,然后就吃了起来。 等快吃完了,洛闻卿又递上一个水壶,道:“这里面是小米粥,喝一点。” 南晚月又接过水壶喝里面的小米粥,等喝饱了之后,洛闻卿又顺势接过水壶,然后给她递上一块干净的帕子,示意她擦嘴。 南晚月擦拭后,不由地好笑道:“您可是太子殿下啊,怎么弄得跟我的小厮似的。” 两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说话就开始不用尊称了,最后甚至就像是亲人一样相处。 洛闻卿轻笑出声,“小厮哪有我心思缜密,你起来的早,要不要上马车里面睡一会。” 南晚月正有此意,所以也没有推脱,当即就把缰绳交给身后的丁香,然后进了马车。 进入马车后,看到洛闻卿还在外面,于是掀开窗帘说道:“你不进来吗?” 洛闻卿愣了愣,脸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可是他知道,南晚月在这方面有些迟钝,所以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 但他还是跟着就进了马车。 南晚月在他面前,表现得特别轻松。 见他进了马车,就自顾自的躺了下去,然后说道:“我就眯一会,你爱干啥就干啥。” 她殊不知,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瞬间又让他想入非非了。 在南晚月睡觉的时候,洛闻卿就在旁边安静的看着,有时也会看看窗外的绿水青山,但大多时候,目光都停留在她姣好的脸上。 大梁跟吴国的距离不是很远,骑马只要两天就能到,像他们这样慢行的话,五天之内就能赶到。 但是这次并不是真的出使和谈,而是想要探查苗疆接下来的目标和计划,所以洛闻卿特意命人加快了行驶的速度。 南晚月没睡几个时辰就醒了,醒来之后,发现洛闻卿正在泡茶。 “我睡了多久?” 洛闻卿想了想,道:“大概两个时辰。” 南晚月伸了伸懒腰,然后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色,不时跟丁香说会话。 突然,她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当即用手快速的拍打着洛闻卿的肩膀。 “你快过来看,快点!” 洛闻卿移动身子,靠近了她,两个人的脑袋快要挨在一起了。 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农女,她长得钟灵毓秀,就像是山上下来的仙子,淡雅而清冷,此时的农女,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南晚月他们的队伍。 “看了,有什么不对劲吗?”洛闻卿不知道她到底让他看什么。 南晚月叹了一口气,心想:看来他真的是一个呆子。 于是急忙说道:“没看到吗?就是那个漂亮的姑娘啊!” “那个我看到了,怎么了?” 南晚月被他的话给问傻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之后,才开口道:“你不觉得她很漂亮吗?” 洛闻卿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道:“没人能和你比,从你走进我心里的那刻起。”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他们看着彼此,脸上都泛着红晕,就任凭窗外的风轻轻地吹动着他们的发丝,细微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两人的身上,仿佛让他们置身于和煦的春秋景色里。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突然,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奇妙感觉。 “主子,前面是一片草原,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会?” 直到丁香的声音响起,南晚月才回过神来。 等回过神来后,她才突然反应过来,一开始让洛闻卿上马车,这个行为就不对,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那么多年,她一直把他当家人一样相处,他也有些日子没说爱慕自己的话了。 难道是自己在方面太大条了,所以才没有注意到? 想到这里,南晚月打算找个时间,好好问一下洛闻卿的想法。 第一百零七章 吴国的边城 她刚想开口问洛闻卿要不要停下来休息,可一抬头,就看到了他通红的脸颊,还隐约能听到他强烈的心跳声,她知道,不用再找个时间问了。 南晚月咽了咽口水,然后转过头说道:“太子殿下,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 听到她对自己用尊称,洛闻卿有些傻眼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 南晚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尴尬的说道:“下官叫您太子殿下啊,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在私底下,你已经好几年没这么叫过我了。”说着,他的眼神就暗淡了下来。 丁香察觉到南晚月此时的窘迫,于是急忙开口说道:“太子殿下,如果没有异议的话,那这边就叫停了。” 洛闻卿苦涩的笑了笑,然后说道:“那就先停下来休息一会。” 众人停下来休息,南晚月也出了马车,跟着丁香去一条小河边洗脸。 刚才见到的那个农女已经离远了,为了缓解刚才在马车里面的尴尬,南晚月开口说道:“丁香,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姑娘?” 丁香笑嘻嘻的说道:“我看到了,那个姑娘确实貌美,但是依奴婢看来,就算是再貌美的人也比不上我们家主子。” 听到她这话,南晚月突然又想起了洛闻卿的话,没由来的一阵脸红。 众人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后,就开始上路了。 南晚月有意无意的,都在躲着洛闻卿,他在马车上的时候,她就骑马,他想要骑马,她就带着丁香进了马车。 洛闻卿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但是并没有追问。 等到了晚上,众人找了一个地方露营休息。 在没人处,南晚月开口问道:“丁香,都怎么样了?还习惯?” 因为要去吴国,所以还在京都的时候,云华就把自己的令牌给了丁香,让她跟在主子的身边,暂时接管情报网的事情。 丁香揉了揉肩膀道:“我还以为云华哥哥每天只需要过眼各种信息,然后传达主子的命令即可,可是没想到,他需要负责的东西竟然这么多,可真真的累死人了。”时间长了,她跟南晚月说话,也越来越没大没小。 南晚月轻笑出声:“没关系,不着急慢慢来,吴国那边有消息了吗?” 丁香有些无奈的说道:“云华哥哥他们从吴国撤出来的时候,情报网的人大多都跟着出来了,只留下三两个,现在要联系上他们,可能得需要点时间。” “好,你先去跟进。” 说话间,洛闻卿拿着一条烤好的鱼走近南晚月,然后将鱼递给了她。 南晚月接过鱼之后,他便一声不吭的走了。 她急忙叫住了他,“你怎么不说话?” 洛闻卿眼神暗淡,看起来有些委屈,“因为月月你并不想跟我说话。” 南晚月有些尴尬,丁香见此,急忙走开了,走开之前还不忘说道:“关于明日的行程,还请主子跟太子殿下一起商议。” 洛闻卿走过去,轻轻问道:“现在还是不想跟我说话吗?” 南晚月急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想,只是觉得怪尴尬的。” 他缓缓坐到了一旁的大石头上,然后说道:“月月有什么为难之处,可以说来我听听。” 南晚月叹了一口气,然后也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 夜空中斜斜划过一道银河似的流光,在黑色的深空中,显得格外耀眼,月光掺杂着火光,将人照得暖洋洋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出这句话。 他应声抬眸,原本黯然的眼睛忽然一亮,渐渐放出光来,眼里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振奋之色,仿佛熊熊燃烧的小火苗,透着一股子灼灼亮光。 洛闻卿当即温和的笑道:“是啊~”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在寒冷的冬夜里,也让人觉得十分温暖,仿佛就要融化在他的笑容中,无可自拔。 他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就算是那么多年,也从未稍减。 南晚月被他的爱意包围,不觉的有些心跳加快。 她别扭的说道:“我不懂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现在也没有时间考虑这些,要是等苗疆的事情解决了,你的心还没有变的话,我们再好好谈一下这件事。” 话音一落下,洛闻卿的眸子突然放起光,他猛地站起身来,然后高兴的在原地转圈圈。 他孩子般的举动,不禁逗笑了南晚月,她一把将他拉了坐下来,然后嘲笑道:“好了,你可是太子殿下,怎么还那么幼稚。” 洛闻卿目光灼灼的对她说道:“月月,我太高兴了,我觉得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现在能徒手杀死一头熊,你要不要看?” 南晚月也轻笑出声了,她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他怎么就疯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之间没有了任何隔阂,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方式。 他们队伍行使的速度不算慢,可越靠近吴国,他们就越紧张。 谁也不知道这个被苗疆占领的国家,在他们的统治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慢慢地,他们开始感觉到一路上的荒凉。 从京都出来之后,有随处可见的绿水青山,可在靠近吴国时,只能看到一片荒凉,不少树木都已经荒废了,丝毫没有生机。 赶了三天的路,队伍终于来到了大梁与吴国的边境。 在边境,随地可以看到几个老弱妇孺紧紧依偎在一起。 洛闻卿不让南晚月靠近,自己则下马慢慢走近一个抱着孩子的老妇人。 那老妇人看到有人靠近,非常惊慌,当即紧紧抱住怀里的小孩。 “老太太,您没事?”洛闻卿说着便示意身边的朔风将水递给他。 老妇人并没有接他手里的水,而是满脸谨慎的看着他。 洛闻卿笑了笑,然后用温柔的声音说道:“老太太,您不用害怕,我们是大梁来的,不会伤害你的。” 老妇人谨慎的看着所有人,然后嘴里喃喃道:“大梁?大梁来的” 说话间,她小心翼翼的接过洛闻卿手里的水壶,然后喝了一口,发现没有问题之后,就立马喂给怀里的小孩子。 可以看出来,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南晚月又示意丁香,让她拿一些点心给那个老妇人。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接过丁香手中的点心,万分感谢,当即就要跪下来磕头。 洛闻卿一把扶住了她,然后问道:“老太太,您家在哪里?我们送您回家。” 听到这里,老妇人瞬间哭了起来,“家?我哪里还有家?那些天杀的东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就不是人!” 南晚月当即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些人是苗疆的人吗?” 老妇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道:“不是苗疆的人,他们虽然打到了皇宫,但是对于百姓还颇为优待,可自从他们住进皇宫之后,对于百姓就不管不顾,一些丧尽天良的人,就招兵买马,为匪为患,到处屠杀普通百姓,抢百姓的东西,所以我们只能逃出吴国,以求一条生路。” 吴国本来就是一个小国,无论是土地面积还是兵力都没办法跟其它国家抗衡,现在遭此一难,不少黎民百姓都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南晚月示意丁香拿一些吃的东西跟银钱给她,然后又给了其他受难的人一些,接着就准备进入吴国的地界。 “看来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第一个威胁,不是苗疆的人,而是那些强盗土匪了。” 丁香有些不明白,问道:“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去招惹那些土匪强盗不就行了嘛。” 南晚月轻哼一声,道:“只怕是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我们。” “奴婢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来找我们,我们这边可是有太子殿下在。” “太子殿下又怎么样,你刚才没有听那个老妇人说嘛,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会顾及我们是谁吗?况且我们还带着那么多金银珠宝。”南晚月一句话说出了主要的问题所在。 他们手里的那些金银珠宝,简直就是在告诉所有人,我们人傻钱多,赶紧来抢。 丁香有些着急了,急忙问道:“那主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说着,南晚月就骑上了马,然后跟洛闻卿齐头并进。 吴国的皇权已经被苗疆取而代之,他们人数有限,所以一定不会动用人手,来做看城门这样的事。 南晚月一行人进城的时候,并没有守门的。 众人进入城中之后才发现,吴国除了墨阳,其他地方就是个无主之地。 进入吴国的边城之后,还要赶半天的路,才能到墨阳,那是吴国皇宫所在的地方,苗疆所有的人,都呆在那里。 由于人数众多,也没有人在经营客栈什么的,所以南晚月一行人只好又浩浩荡荡的继续前往墨阳,然后在路上休息。 他们休息的地方是在一个小山前,周围树木众多,虽然有一条小河正在细细流淌,但水却十分浑浊。 “我们已经来到了吴国的地界,这里匪患严重,今天晚上你跟我待在一起。”洛闻卿一脸正经,脸红心跳地说道。 南晚月一时也愣住了,等反应过来之后,才急忙说道:“什么呀!这不好?” “难道月月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哼~我武功也很高强的好不好,还指不定是谁保护谁呢。”她别过头道。 两人随后规划好了第二天的前进路线,又烤了些东西吃。 南晚月从空间里拿出很多干净的溪水和点心分给大家。 吃好之后,天已经黑了,洛闻卿就让南晚月回到马车里。 进了马车,她原本以为他也会进来,但他只让丁香进去陪她,自己则坐在驾车的地方倚靠着。 南晚月握了握腰间的匕首,然后跟丁香靠在一起。 见她一脸谨慎的样子,丁香很是担忧的问道:“主子,不会真的有强盗什么的?” 南晚月放轻了声音,然后说道:“没有最好,来了也不怕。” 丁香点了点头,然后学着南晚月的样子,打起万分精神,注意着周边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丁香靠在南晚月肩膀上睡了过去。 快到后半夜的时候,南晚月也有些困了,困意袭上心头,她的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眨着。 月亮从窗户射进来,夜晚的温度有些冷。 南晚月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时间慢慢过去,突然,无数惨叫声惊醒了她。 “啊!” “啊啊!” “啊啊啊!” 南晚月猛地睁开眼睛,然后把身边的丁香叫醒。 “主子,怎么了?怎么了?”丁香一睁眼就急忙追问着。 南晚月示意她小心,然后一把掀开车帘子。 洛闻卿正准备叫她,见她出来,急忙说道:“月月,你在这呆着,我去看看。” 南晚月一把抓住他,然后说道:“我跟你一起去。”说着便率先跳下马车,上了自己的马。 惨叫声是从队伍的后方传来的。 洛闻卿没有骑自己的马,而是一跃上了南晚月的马,随即拿过她手里的缰绳,然后驾马朝着后方跑去。 丁香不知道怎么办,也只好上马跟着他们一起去。 等靠近队伍的后方时,一个活着的人也没有了,一群侍卫就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身上都是明显的刀伤。 南晚月刚想下马查看,就听到前方也传来一阵惨叫声。 洛闻卿当即调转方向,朝着前方跑去,等到了马车那里,周围又死了很多人。 南晚月看着死去的人,眼神冷厉,握紧了手中的弓箭。 “我今晚很想杀人,一点都控住不住。” 她看不到洛闻卿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柔和的声音说道:“那就都杀了!” “可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怎么找到他们?。”丁香当即叫道。 南晚月冷笑出声:“不用去找,我会让他们自己滚出来!”说着,她当即飞身站到了马上,手上的弓箭被她稳稳地拿在手上。 她迅速拉弓射箭,三支箭矢飞快地射出。 几秒钟后,几颗大树后面就传来了惨叫声。 第一百零八章 面见圣君 要是说这些年,南晚月进步最大的是什么,那当属第一的就是她的箭术,接着是医术。 现在的她,让箭矢在空中转个弯,也不是什么难事。 三支箭矢射出后,她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拉弓射箭。 她的眼睛轻轻地闭着,耳朵则不断地在听周围的动静。 那些大树后面粗狂的呼吸声,在她听来,尤为刺耳。 箭矢不断地朝着大树后射出,不一会,一群人就围了过来。 他们有上百个人,各个体型彪壮,脸上长着胡络腮,穿着简单,眼睛却露着凶光。 南晚月曾经见过强盗是什么样的,所以丝毫不惊慌,而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她身后的丁香有些被吓到,但还是义无反顾的挡在她的面前。 “刚才就是你拿箭射我家兄弟的?”其中一个彪悍的汉子叫道。 南晚月根本就不想理他们,此刻的她,只想一股脑地把这烦人的苍蝇全给宰了。 那彪悍的汉子继续说道:“金银珠宝留下,你们也不准走,就算是没有女人,男人也还是可以拿来用一下的,况且那里还有两个好看的男人,一想到能看到他们疯狂求饶的表情,我就兴奋得—” 他话还没说完,脑袋就掉到了地上。 洛闻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他手中的折扇灵活的转动着,一收一合之间,一条人命就直接被带走。 南晚月当即反应过来,洛闻卿已经为她开打了。 说打就打,她当即抓着丁香,一跃跳上了马车。 在高高的马车上,所有的人都被她收入眼中。 她手上的弓箭,仿佛已经跟她融为一体,数不清的箭矢不断地从她的手上飞射而出。 从京都带来的那些侍卫,对上这些穷凶极恶的匪徒,没有三两招就死了。 所以南晚月当即大喊道:“所有人全部都退到安全的地方去。” 她一声令下,所有的守卫跟乱窜的宫女,都急忙退到了她跟洛闻卿身后不到百米的地方。 洛闻卿的暗卫朔风,也手持一把长剑,飞入人群,与匪徒厮杀。 一时间,匪徒们所有的攻击都集中在洛闻卿跟朔风的身上。 南晚月则在马车上,不断地拉弓射箭帮助他们。 眼看着一个个匪徒死去,他们中突然有人大喊道:“抓住马车上的那个人,先杀了马车上射箭的那个人。” 下一秒,那些匪徒立马分为两帮,一帮跟洛闻卿和朔风缠斗,一帮则冲着南晚月飞身砍来。 南晚月对身旁的丁香说道:“你好好的站在这里保护好自己。” 说完,她轻轻一踮脚,整个人就轻快的飞下了马车。 几十个人不断地冲着她杀过来,她收起弓箭,拿出了自己跟江柚白的匕首。 双手各持一把匕首,眼睛从刚开始的冷冽,渐渐变得狂热,她的身子飞快的移动着,耳里只能听到惨叫声跟鲜血飞溅的声音。 此时她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 可慢慢的,洛闻卿发现了她的状态不对,他当即脱身,赶到她的身边,然后帮助她清理身边的人。 她的衣裳上面都是鲜血,猩红的眼睛,就像是一只恶魔。 洛闻卿一边击退她身边的人,一边叫道:“月月月月?” 可是杀红了眼的她,哪里能听到这些。 没办法,洛闻卿只能动身到她身边,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熟悉的温度从手上传来,南晚月转头一看,发现洛闻卿正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她随即愣了一愣,然后一口鲜血瞬间从口中喷涌而出,整个人也倒在了他的怀里。 洛闻卿见状,急忙让不远处的丁香过来,将她扶到马车里,自己则独自应战那些匪徒。 当南晚月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有些晃眼。 睁开眼睛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丁香,她的眼泪不断地滴落在自己的身上。 丁香看到她醒了,激动的叫道:“主子!主子你醒了,你没事?” 南晚月感觉有些头晕跟胸闷,她挣扎着起身坐了起来,“我怎么了?” “主子没事,随行的太医说,您只是气急攻心,所以才会晕倒的。” 南晚月听了丁香的话,然后开始给自己把脉。 片刻后,才开口道:“太医说得对,只是急火攻心吐血,那些匪徒呢?” 丁香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道:“都死了,主子你是不知道,你晕过去之后,太子殿下就跟疯了似的,独自对付剩下的那几十个匪徒,我们说要上前帮忙都不让,最后自己生生将那些匪徒全杀了。” “他现在在哪里?”南晚月开口问道。 “太子殿下他受了很重的伤,随行的太医刚帮他包扎好,可他非要亲自去替主子找水。” 南晚月听后立马起身,准备去找洛闻卿。 丁香急忙拦住了她:“主子,您不用着急,太子殿下他一会就回来了,要是他回来看到你又乱动,指不定会吓晕过去。” 南晚月停下了动作,然后就安静的坐在马车里等着。 丁香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主子,您先喝杯茶休息一会,奴婢出去找一下,看太子殿下在哪里。”说着,她便离开了马车。 南晚月端起茶水尝了尝,这是她最喜欢的铁观音。 不一会,她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洛闻卿轻手轻脚的上了马车,然后拿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茶水,问道:“没事?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南晚月怔怔地看着他,然后开口说道:“把衣裳脱了。” 洛闻卿忽地脸红了,说话也有些结巴。 “啊?为为什么?” 南晚月没有解释,而是接着说道:“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洛闻卿没有犹豫,当即慢慢褪去了衣裳。 衣裳退去之后,南晚月才发现,他的身上都包着纱布。 她缓缓靠近他,然后小声说道:“不要动。” 说着,她就开始动手慢慢给他拆纱布,她的手法温柔又很细腻。 手碰到洛闻卿的身体,他能感觉到似是有电流流过一般,酥酥麻麻的。 等纱布都拆下来之后,就能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 南晚月从空间拿了一瓶金疮药,然后细心的给他敷上。 这是她跟苏大夫一起研制的,对于止血和恢复伤口都很有效,上好药之后,又轻轻地给他包扎好,才让他穿上衣裳。 此时的洛闻卿,就像是个刚被夺走贞操的小媳妇,一脸害羞的坐在马车里,不敢看南晚月。 南晚月见他这个样子,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又做了不好的事情。 她轻咳了两声,然后说道:“我们现在要不要出发去墨阳?” 洛闻卿颔首道:“本来是打算等你醒了之后就去的,现在出发也不算晚。” “昨晚的损伤情况怎么样?”南晚接着问道。 “月月不用担心,那些东西我都处理好了。” 南晚月突然有些恨自己,关键时刻晕倒,在那么危险的时候,将烂摊子都扔给了洛闻卿。 “丁香,出发。”他好听的声音响起。 丁香走到窗边笑了笑,然后就命令队伍开始出发。 一路上,南晚月都不断地从空间里面取出溪水,让洛闻卿喝下去。 喝过水之后,洛闻卿惊奇的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疤已经开始结痂了,但是他没有开口追问南晚月给他喝的是什么,从哪里来的之类的话。 快要天黑之时,队伍就到了墨阳,由于天色已晚,所以洛闻卿把南晚月安置在客栈之后,自己带人去给苗疆递会见的折子。 南晚月坐在客栈的房间里,说道:“丁香,怎么看,你们都好像把我当成了一个病人。” 丁香扭干水盆里面的手帕,然后笑意盈盈的说道:“主子现在就是病人啊。” 说着,两人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丁香示意让她在屋里呆着,自己出门去看看。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丁香又回到了房间里。 “主子,跟情报网的人联系上了。”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自从苗疆的人住到皇宫里之后,就很少再见到他们了,即便偶尔碰上一个苗疆的人,但也不敢近距离的去接触,现在吴国除了墨阳有苗疆的人管辖之外,其余的地方都处于无主的状态,好像那个圣君的目的并不是想统治吴国。”丁香开口说道。 南晚月听后也有些不解,既然不想统治吴国,那为什么又要覆灭吴国的皇权呢?这跟本就说不通。 正在思考时,洛闻卿回来了,还带了一些很好吃的点心。 他一边将糕点递给南晚月,一边说道:“我们明天就可以见到那个圣君了。” 南晚月将刚才丁香跟她说的话,都告诉他了。 洛闻卿又递给她一杯水,道:“现在想这些也没用,等明天见到圣君,一切就都明白了。” “好,你说的也对,过来喝水。” 南晚月说着拿出一壶水,开始倒在杯子里。 洛闻卿乖乖地坐到她的身边,然后听她的话,一杯一杯的喝下去。 等喝到最后,实在是喝不下了,她才放过他。 夜深人静时,南晚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不知道那个圣君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一切只要等到明天,就都能见分晓了。 在京都的时候,南晚月每天早上都要起得很早,所以在这里,她也没有多睡,而是早早就醒了。 通过客栈的窗户,她能看到天已经灰蒙蒙的亮了,但还能看到月亮挂在天上。 洗漱好之后,南晚月换了一身淡紫色的男装,这衣裳让她看起来英气又惊艳。 等到了时间,洛闻卿敲醒了她的房门。 看到她的样子,他不由地露出一抹惊艳之色。 “我们走,去见那个什么圣君。”南晚月笑道。 洛闻卿点了点头,随即带上她,还有皇上给他们准备的各种金银珠宝,开始往皇宫走去。 到了皇宫门口,只见两个年纪稍大的苗疆人在等着他们,他们一脸严肃,不苟言笑。 “你就是大梁的太子?”其中一人指着洛闻卿问道。 他应声称是。 “我现在带你去见我们的圣君,但是你只能带一个人前去。” 南晚月接过丁香手上的东西,然后跟着洛闻卿进宫。 吴国的皇宫跟大梁的皇宫大同小异,只是在面积上小了很多,宫里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丝毫没有改变。 南晚月看了洛闻卿一眼,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是真的有什么危险,她就立马带着他躲到空间里。 那两个苗疆人将南晚月跟洛闻卿带到了圣君所在的轩辕殿。 圣君身坐高位,背对着他们,他身着苗疆的衣裳,但是不难看出他的高大与雄伟。 两人对视一眼后,洛闻卿开口说道:“孤乃大梁太子洛闻卿,受大梁皇帝之命,出使苗疆,前来会见圣君。” 那圣君听到后,便缓缓转过身来。 只见他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散落下来,但是难以掩饰他立体而线条分明的五官轮廓,他的眼神有些锋芒,深沉的眸底,隐约流转出一股邪气,让人望而生畏,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九天上的谪仙掉落凡尘,落入深渊,而沾染了邪祟。 他紫色的眸子,看起来非常危险,看久了就让人感觉有点窒息,他轻轻的扫了一眼洛闻卿,然后又看向南晚月。 可就在看向南晚月时,他整个身子瞬间僵住了。 一时间,仿佛空气凝固了一般,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前额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了,浑身都在不断地颤抖,他发红的眼睛满是痛苦。 他想说什么,可是发现自己就像哑了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凭眼泪从他脸上滑落。 这一刻,南晚月跟洛闻卿都愣住了,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南晚月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不会是要碰瓷?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窘迫,南晚月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圣君,您没事?” 可是听到南晚月的声音之后,他好像更加痛苦了,嘴里不断流着鲜血。 第一百零九章 初吻 在痛苦之余,圣君朝着南晚月伸出一只手,仿佛要抓住什么,可他身体上的疼痛,只能让他望而不得。 他身边的两个苗疆老者赶忙上前扶住了他,嘴里不断问道:“圣君圣君你没事?” 很快,门外就跑进来一个苗疆少女,她神情紧张,跑到圣君身边后,立马掏出一颗药丸,让他吃进去。 洛闻卿见殿内情况混乱,一把将南晚月挡在身后,然后等着看事情的发展。 圣君再看向南晚月的脸时,只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冰冷而陌生,这仿佛给了他最后一击。 忽地,他整个人吐血后就晕了过去。 苗疆少女跟一个苗疆老者赶忙将他带走,剩下的一个则对南晚月两人说道:“今日圣君恐怕是不能见你们了,先回去,等圣君醒来之后再见你们。” 洛闻卿点头示意,然后带着南晚月离开了。 在离开的路上,南晚月百思不得其解,那个圣君明明好好的,可是为什么一见到他们,就成那样子了?,难道他身体有病? “想什么呢?”洛闻卿轻声问道。 “那个圣君好像有点奇怪,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们?”南晚月说出了她的疑惑。 “这怎么会呢,我们没有见过这么个人。”他安抚道。 “好,不想了,我们先回客栈,等晚些时候,再好好打听是怎么回事。”南晚月想着说道。 洛闻卿同意了她的说法,然后说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回到客栈之后,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带着丁香跟朔风一起出门逛了起来。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丁香开口道:“主子,这墨阳一点也不像是灭国之城,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是百姓们好像没有受到战乱的波及。” “这里是墨阳,苗疆的人都驻扎在这里,自然不会有不长眼的强盗匪徒来找死。”南晚月解释着。 听到强盗匪徒,丁香第一时间想到他们遇到的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匪徒,不由地一阵恶寒。 天渐渐暗了下来,几人也买了不少的东西,南晚月跟洛闻卿对视一眼后,当即对丁香说道:“我跟太子殿下有事要做,你就跟朔风一起逛。” 丁香听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笑嘻嘻的说道:“主子,你们就赶紧去,我跟朔风保准会好好逛,把这个墨阳都逛遍,您跟太子殿下想干嘛就干嘛,不用担心我们。” 南晚月完全没有意识到丁香都想到了什么,只是略微点了点头,便带着洛闻卿离开了街上。 他们加快脚步,快速穿过人群,然后朝着客栈走去。 人群中,灯火照耀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十分耀眼。 洛闻卿就不紧不慢的跟着她,仿佛只是在轻轻追随着心中的那道光。 等到了客栈,南晚月找出两身夜行衣,然后将其中一件扔给洛闻卿,道:“我们现在潜入皇宫,看看那群苗疆的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洛闻卿应声后,便拿着夜行衣出了房间。 等换好衣裳之后,两人轻车熟路的跃上屋顶,然后趁着夜色,不断靠近皇宫。 两人进了皇宫,才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人看守,只有几个年轻的苗疆人站在殿门口守着。 南晚月跟洛闻卿对视一眼后,决定分头查看。 跟他分开后,南晚月心里总是想到今天晕倒的那个圣君,记忆力一向出众的她,随即按照白天进宫的路线,开始往圣君所在的轩辕殿跑去。 她穿着夜行衣,身子利落而轻快,很快就靠近了轩辕殿。 轩辕殿的外面站着四个看守的苗疆人,还有一个漂亮的苗疆少女。 在看到那个苗疆少女的第一眼,南晚月就认出来,她是云华几人画在画上的那个人,也就是给他们下三尸蛊的那个姑娘。 看来正门是进不去了,她想着,然后悄悄地从偏殿跃上了轩辕殿。 南晚月摸到轩辕殿的正上空后,轻轻的掀开一块瓦片,打算看看殿内什么情况。 她趴在屋顶,眼睛仔细的观察着轩辕殿内的情况,可是不看还好,一看,就看到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南晚月赶忙移开眼睛,然后在心里不断地祈祷:千万不要长针眼。 过了好一会,她才鼓起勇气,继续去看,只见那个赤裸的男人已经进了一个大浴池,浴池里面烟雾缭绕,只能看到他洁白有力的八块腹肌,可他强健的身上,却有无数密密麻麻的伤口,那些伤不像是近日形成的,更像是多年的老伤。 南晚月还想再仔细的看一下,可是一动脚,她身下的瓦片就全碎了,整个人也忽地摔了下去,她整个人都傻了,刚准备进空间,就听到水花溅起的声音,下一秒,她已经摔到了浴池里面。 很快,她就听到推门而入的声音,那些守在殿外的人全都进来了,她只能憋气藏在浴池里。 “圣君,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女声焦急地开口问道。 南晚月以为自己就要玩完了,已经在想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死法了,她死可不要紧,要是给他们借此机会攻打大梁,那她罪过就大了。 “谁让你们闯进来的,都给本君滚出去!”圣君的声音听起来很暴躁。 那一行人听后弱弱地行了礼,然后赶忙退出门外。 水里的南晚月闭气也快到极限了,下一秒,她整个人猛地露出水面,一把掀开脸上的面巾,大口的呼吸着。 可呼吸之间,她看到圣君那张美得惨绝人寰的脸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她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隐约能看到她较好的身材曲线,她的头发都湿了,就随意的散落在肩膀上,好一个落水美人。 这一刻,她的脑子好像死机了,不知道是因为圣君那张绝美的容颜,还是因为当下这种尴尬的境地。 虽然心里把这个吴国的豆腐渣工程骂了千万遍,也于事无补了。 深呼吸之后,她有些心虚的开口道:“那个圣君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小的今天只是路过此地,不小心就从天上摔了下来,绝对不是故意打扰您的,我现在就走,我们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南晚月难得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说完之后,她立马转身,准备从浴池里面离开。 可是下一秒,她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贴在了她的身上,等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已经被那个圣君从身后牢牢地抱在怀里了。 她身上的衣裳湿了之后,就相当于没有了,那个圣君的身体贴着她,两人就跟没穿衣裳抱在一起没有区别。 南晚月的脑子瞬间懵了,当即就要挣脱,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这个奇怪的姿势,都丝毫不动。 他的头就抵在她的肩膀上,头发散落在两人的身上,让人分不清这是谁的头发。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悲痛,只是紧紧的抱着她,然后近乎哀求般的说道:“不要走~” 南晚月瞬间炸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发现实在是挣脱不了,她只好开口骂道:“你认错人了,疯子!还不赶紧放开我,要是再不放开,我就让你好看!” 可是这样威胁的话,丝毫没有吓到他,反而让他抱得更紧了,他的手一只抱在她的腰间,一只揽住她的脖子。 南晚月的耐心也到了一定的地步,她可不是一个随便让人吃豆腐的人,随即快速从腰间取下匕首,朝着她腰间的那只手刺去。 “刺啦~” 匕首入肉的声音传来,可是他抱紧她的力度却丝毫不减。 南晚月算是彻底愣住了,这人难道是不会痛吗? 下一秒,鲜红的血水从他的手上不断滴落到浴池里,可他的脸上,却一副幸福、满足的神情。 南晚月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变态,当即准备用脚去踢他,可这时候,他突然放开了她,然后面对着她,用有力的大手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将她双手举过头顶,逼至浴池的一角。 她这时看清了他的表情,他眼里充满了悲伤,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渴望。 还来不及反应,他的整张脸就凑了过来。 下一秒,南晚月只能感觉到嘴唇传来柔软的触感。 他像是发了疯似的亲吻着她,南晚月呼吸之间,他已经成功攻略。 这样的吻一点也不甜蜜,反而充满了侵略、占有。 她的身体完全被禁锢住,一点也动不了,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这样的感觉,让她心里充满了恐惧。 下一秒,她的嘴里传来粘稠的感觉,鲜血就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咬他没有感觉,那她就咬自己,仿佛是察觉到了她想要咬舌自尽,于是立马放开了她,然后一脸惊慌的看着她,只见她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有了泪水。 南晚月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她恨不得立马就杀了他。 而他就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惊慌的说道:“对不起我我只是。。。” 南晚月察觉到自己可以动了,当即一把推开了他,然后从空间掏出另一把匕首,再次朝着他的胸口刺去。 看到她满脸愤恨的想要杀了自己,他喉咙发紧,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顷刻间,匕首已经靠近了他胸口的位置。 他终于哽咽着叫了出来:“姐姐~” 就这个一声姐姐,南晚月瞬间清醒了过来,然后立马收住了手中的匕首。 可是由于速度过快,匕首还是微微没入了他心脏的位置。 南晚月有些难以置信,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江柚白虽然十分痛苦,可却微微笑了,那把匕首就插在他的心口上,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南晚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是看到他胸口跟手上都插着匕首,一时也不敢乱碰,只能慢慢的靠近他。 她的身子有些发抖。将他扶出浴池之后,立马找来干净的帕子,将他身上的水都擦干净。 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南晚月只是用一旁的衣裳将他身上关键的部位给遮住,然后小心翼翼的替他处理伤口。 她小心将匕首从他身体里抽出来,可看他时,却像不会痛似的,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南晚月来不及跟他说话,只是快速地从空间里拿出相应的药品跟干净的纱布,替他止血疗伤。 等他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道:“好在匕首入肉不深,休养两日,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说话间,他猛地坐起身,然后一把抱住了她。 南晚月很是惊慌,不由地大叫道:“你别动,伤口会裂开的。” 可他就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手上的力度还在不断收紧。 她情急之下,只能叫道:“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就不理你了。” 听到这,他立马放开手,然后就乖乖的看着她。 “真是不让人省心,你那么多年都去哪里了?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还说什么就算是只有一口气也会来找我,可我看着,你这不是好好的嘛,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算了,反正你现在活得好好的,还成了什么圣君,根本就不用我担心,是我自己多事,还非得要找你,早知道你过的那么好,我还找你干什么”南晚月说着,眼泪便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她本来想说一些关心的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的都是一些拧巴的话。 看到她为自己流泪,江柚白想要再次拥她入怀,可是想到她刚才说的话,便放弃了这个念头,然后脑袋凑了过去,再次亲到了她的嘴巴上。 这一次,南晚月没有咬他,也没有咬自己,心里想要推开他,可是想到他身上有伤,只能将自己的身子往后仰。 看到她没有推开自己,他更加肆无忌惮了,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思念,一股脑的都表达出来。 “月月~” 突然,南晚月听到了洛闻卿的声音。 她立马站起了身,然后很是尴尬的说道:“ 你怎么来了?” 洛闻卿看起来有些难过,但还是很温柔的上前抓住她的手,说道:“我们走。” 突然,江柚白猛地站起来,然后苦怜巴巴的看着南晚月,说道:“姐姐~不要走,留在我身边,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第一百一十章 叙旧到天明 南晚月挣脱洛闻卿抓着的手,然后说道:“他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人,你先走,我不会有事的。” 洛闻卿有些失控,当即说道:“我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十分苦涩,心里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他本来以为找到了南晚月想要找的那个人,就能和她在一起了,可却忘了另一个可能。 南晚月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道:“你先走,我晚点就回来,相信我。” 洛闻卿自知有些失态,他不想在她面前失了风度,只好说道:“我等你回来。”说完,便从南晚月掉下来的那个口子离开了。 等他离开之后,南晚月有些尴尬的对江柚白说道:“真是没想到,吴国的建筑都是些豆腐渣工程。” 江柚白眼神微眯,看起来十分危险,他尽力控住自己的情绪,将自己暴虐的那一面压下去,然后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问道:“姐姐,那是谁啊?” 南晚月坐回到了他身边,然后说道:“那是大梁的太子殿下洛闻卿,白天的时候,你见过的。” “我问的是,姐姐跟他是什么关系?” 南晚月愣了愣,然后想了想,道:“我们相识多年,是好友,是知己。” 对于这个答案,江柚白好像不是很满意,他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说道:“姐姐,小时候我们就已经成亲了,而且我们说过永远不分开的。” 南晚月以为他还在想着小时候家里安排给他们的亲事,于是宽慰道:“那个啊,你不用当真,那都是他们的一厢情愿,不必在意。” 突然,江柚白的眼神瞬间变了,紫色的眼眸看起来十分危险,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然后近乎请求般的说道:“怎么可以不当真呢,我们已经成亲了,难道姐姐想要后悔吗?” 南晚月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只是颇为坦然的说道:“我说了,不用当真。” “不可以不可以怎么可以不当真?姐姐明明已经嫁给我了,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怎么可以不当真?”江柚白说着眼泪就开始流了下来。 南晚月虽然最受不了有人在她面前流泪,但是关于这件事,她想要说清楚,随即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正色道:“关于这件事,我们得说清楚,小时候之所以没有说清楚,是因为觉得这只是无伤大雅的事情,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但是现在看来,你好像有些偏见。 阿柚,我知道你很依赖我,但是成亲是需要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做的,小时候的亲事,是他们强行替我们安排的,这根本就不算数。” 她的最后一句不算数,彻底让他清醒了,江柚白近乎狂热的看向她,“可是我爱姐姐啊,姐姐不爱我吗?还是说,姐姐爱的是刚才那个人?”说着,他便在心里想着,要不要杀了洛闻卿。 在南晚月的眼里,他还是一个小孩子,之所以像现在这样,想来也是因为他太过于依赖自己的缘故。 “说实话,我谁也不爱,对于这些情情爱爱的也没有兴趣。”南晚月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江柚白听后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姐姐可以不爱我,但是千万不要爱上别人,姐姐以后会离开我吗?” “不会,这十年来,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找到你,以后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回清水村生活。”南晚月说的很果断。 江柚白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他知道,她没有变,她不会离开他,这就够了。 南晚月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说道:“还是不要说这些了,说说你,这些年都在哪里,怎么会突然成了苗疆的圣君。” 江柚白握住她的手,然后放在自己的脸上,用脸轻轻地去感受她手的温度。 “姐姐,我也是,这十年来,我没有一刻不是在想你,我每一刻都想见你,至于经历过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我见到了姐姐,因为能见到姐姐,我以往经历了什么,都值得了。”他深情的看着南晚月,无比珍惜这一刻。 南晚月有些招架不了这样的深情,只好转过头,道:“我听阿瑟说,当时你双腿都断了,没事了?” 江柚白坐到南晚月的身边,脑袋轻轻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原来姐姐见到阿瑟了啊,那想必,他也转告了我想对姐姐说的话。” “见到的时候,他受了很大的伤,我花了十年才让他醒过来。” 江柚白似乎有些不满,轻哼道:“他根本就不值得姐姐费心,姐姐还为他费了十年的心思,真是让人伤心。” 南晚月听出了他的醋意,于是急忙转了个话题,道:“那你呢?怎么会成为苗疆的圣君。” “姐姐想知道?” “嗯。” “机缘巧合,我被苗疆的人救了,他们看我生命力顽强,又刚好需要一个试验品,就留下了我,然后我都熬过来了,所以才能见到姐姐,还好我熬过来了。”他只是庆幸着,丝毫不说自己在苗疆那几年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还有多少次面临无尽的绝望,在生死边缘徘徊。 如果不是想见到她,面对着的那些折磨,他一点也不想活,一点也不想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可就是有那么一丝可能,可以再见到她的可能,这一丝可能,让他生生扛过了千万蛊虫啃食的痛苦,让他忍受着每一天都筋骨尽断,第二天又要重复经历的绝望。 “他们折磨你?”南晚月问道。 江柚白轻描淡写地说道:“嗯,他们把我跟千万种毒虫扔到一口大罐子里,让我们互相残杀,如果我能活下来,他们就会换新的毒虫继续实验,直到我能在所有毒虫里面脱颖而出,他们才放过我。” 虽然他说的不当一回事,但是听到这些的南晚月早就火冒三丈了,原来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那些人就是这样对他的。 “真是不可饶恕,我要把他们都杀了。”南晚月双拳紧握,说着便准备起身。 江柚白一把拉住了她,道:“姐姐,没关心的,你抱抱我,你抱抱我,我就不疼了。” 南晚月没有办法拒绝这样一个可怜兮兮的江柚白,随后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 半晌后,她又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离开苗疆,还要攻陷吴国?” “因为那两个老家伙看到我成了圣君,所以想要让苗疆成为天下大国、顺便统一天下,就出来了。” “那你又是怎么成为圣君的?”南晚月接着问道。 “因为我无意中得到了金蚕蛊,金蚕蛊在我体内,我就会百毒不侵,他们知道了之后,就让我学习苗疆的所有秘法,学会了那些秘法,他们就让我当圣君,我想着可以出来找姐姐,就跟他们一起出来了。”说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赶忙起身说道:“姐姐,我把金蚕蛊给你,这样你就可以百毒不侵了。” 听到这,南晚月急忙拒绝了他的好意,她知道要面对的是苗疆,所以在来的时候,就跟苏大夫配制了很多的解毒丸。 “阿柚啊,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我答应,姐姐说什么我都答应。”江柚白笑着说道。 南晚不得不感叹,他跟小时候一样,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对于自己总是无所不应。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首先要保护好自己,可以吗?不要考虑任何人,只需要考虑自己就行。”南晚月语重心长的说出这句话。 江柚白丝毫没有犹豫,点头就答应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南晚月则细心的跟他说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在听到她用自己的名字生活时,他十分高兴,因为他觉得,这代表她从来没有忘记他,已经快要天亮了,南晚月才说完。 说完后,她起身说道:“快天亮了,我得走了。” 江柚白一把拉住她,有些撒娇的说道:“可姐姐说过不会再离开我的啊。” 南晚月就像是哄小孩似的说道:“我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陪着你,你不是说,还有弱点握在那两个长老的手里吗?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从他们手上带走的。” 江柚白还是有些不放心,“如果姐姐自此走了,不再理我了怎么办?” “怎么会呢,我已经答应你了,你乖乖等着就行。” “那姐姐一有时间就要来见我哦。” “好。” 两人约定好之后,南晚月就悄悄离开了轩辕殿,然后一路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的时候,发现洛闻卿就站在房门口等着。 “你还没有睡?” 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到她身上的衣裳还是湿的,转身从屋内拿出新的衣裳,然后让她先回屋里换上。 南晚月接过他手里的衣裳回了房间,等换好衣裳之后,才说道:“进来。” 洛闻卿准备了一块干净的手帕,然后走上前轻轻地她擦拭着头发。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没啥好的,琴棋书画,略微会一点,最擅长的就是杀人,脾气也不好,长的也不是很漂亮。”南晚月自顾自的说道。 洛闻卿听了,不禁轻笑出声:“这个世界上,如果说你都不够漂亮的话,那我真找不出比你还漂亮的存在了。” “哈哈哈哈还是你有眼光,我就说,我怎么可能会不漂亮呢。”说着,她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看来,她成功逗笑他了。 过了好一会,洛闻卿才开口问道:“你跟他谈的怎么样了?” 南晚月不以为然的说道:“小孩子嘛,哄哄就好了,只是那苗疆的其他人,我迟早得把他们一锅端了。” “月月,在你心里,真的是把他当成小孩子,或是弟弟吗?”洛闻卿再次开口问道。 南晚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问,但还是开口说道:“你别看他现在高我一个头,强壮的吓人,可他心里还是跟小时候似的,没有任何变化。” 洛闻卿很想说,他看到江柚白对她做的事情了,那样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孩子会做的,也不是会对长辈做的事情。 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却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咬牙将这些话吞进肚子里。 南晚月接着说道:“倒是你啊,等我到现在,肯定很累了,先去睡一会,明天我们一起出门。” “去哪?去见苗疆圣君吗?”洛闻卿脱口而出后,又后悔了。 但是神经大条的南晚月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些,而是爽朗的说道:“不是,是别的地方,等到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好。”洛闻卿应声后,就放下手中的手帕,然后离开了南晚月的房间。 南晚月高兴得有些睡不着,十年的时间,她终于找到了江柚白,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让他受伤了,想到这里,她就更加坚定了要杀掉那两个苗疆长老的决心。 由于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所以没有睡多久,就听到丁香敲门了。 “主子,你在吗?” 南晚月难得的没有因为起床气而发脾气,她起身洗漱后,说道:“进来。” 一进门,丁香就赶忙冲到她的身边,一脸着急的说道:“主子,你昨晚都去哪了?太子殿下一直在门口等着,我们说去找,他也不让。” “没去哪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不要担心这些了,去准备马车,我晚点要出门一趟。” “主子,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哎。”丁香笑着问道。 “没有,都说了别管这些,你还是先去准备早饭,饿了。”南晚月说着就打发她去做饭。 丁香只好放下手里的水盆,然后出门招呼人去做饭了。 饭做好之后,洛闻卿也来了,他神情颓丧,显然没睡好,从眉眼间,能感觉到他好像在担心什么。 南晚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事?” 他强行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说道:“我没事。” 南晚月摇了摇头,坐到了他的旁边,然后说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那天晚上跟你说的话,不记得了吗?” 听到这话,洛闻卿猛地反应过来,那天晚上,南晚月跟他说过,等苗疆之行结束了,就会重新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啊,他为什么要害怕呢,难道他们这十年的时光,还比不上一个十多年未见的小孩子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 寻找阴噬草 想通这一点之后,洛闻卿收起颓废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等吃过饭之后,南晚月就带着洛闻卿和丁香坐上马车出门了。 在马车上,丁香开口问道:“主子,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去山上。”南晚月拿过一块糕点放在嘴里,然后说道。 “什么?”丁香惊讶的叫出声,然后急忙说道:“主子,这山上可不安全啊,要是又出现什么强盗土匪的怎么办?” “出现了岂不是正好,反正我上次还没有杀够。”南晚月接过洛闻卿递过来的茶,然后愤愤的说道。 丁香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坐在马车里面不说话了。 南晚月跟洛闻卿各持一本书看着,只是偶尔说个一两句话,看上去,十分般配,就像是佳偶天成。 丁香呆的实在是无聊了,便掀开帘子,跟驾车的马夫说起话来。 按照南晚月的吩咐,他们要去一座常年潮湿,照不到阳光的深山老林里。 情报网的人找了好久,才找到那么一座山,山的名字叫泽远山,离墨阳有五十几里路,驾车的话,大概两个小时就能到了。 墨阳城外,要比其它地方的风景好一些,不像边关处荒凉,从车窗看出去,能看到河岸的杨柳绿了,柔软娇嫩,远远望去,是一抹淡淡如烟的绿。 时间慢慢过去,马车渐渐往偏僻的地方行驶,见此情形,丁香不由地皱眉说道:“我们这,怎么越走越偏啊。” 南晚月翻动着手上的医书,眼睛也不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说道:“深山老林,自然人迹罕至。” 丁香叹了一口气,道:“主子啊,我们没事去这种深山老林做什么?要是遇到什么豺狼虎豹的,可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看她噘嘴的样子,南晚月轻笑出声,说道:“你怕什么,武功高强的太子殿下不是在这里嘛,难道他还能让你被豺狼叼走不成。” 听到南晚月提起自己的名字,洛闻卿急忙向她表忠心道:“月月,有我在,你放心。” 南晚月听后,嘴角不由地扬起一抹笑容。 丁香只觉得他们是在打情骂俏,随即放下车帘,准备闭上眼睛睡一会。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听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 “两位公子、姑娘,我们已经到泽远山脚下了。” 南晚月合上医书,然后示意洛闻卿下车。 三人下车后,丁香扔给车夫十两银子,道:“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车夫赶忙接过那十两银子,然后拍着胸脯保证。 “三位大可以放心,小的一定会雷打不动的在这里等着各位。” 说着,他就将马车停在了路边,南晚月三人则开始往山上走去 从山脚望去,这泽远山杂草丛生,那些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因为常年没法照射到阳光,所以整座山看起来有点阴气森森。 看着这山,丁香有点望而却步,“主子,您说的比较着急,所以情报网没有还没有弄到这座山的地图,我们现在怎么上去?” 南晚月看着这座山,满意地笑了,就是在这种常年阴暗潮湿的深山老林里面,才会有她想要的东西。 “没关系,我们直接从山下走到半山腰。”她说话间,已经拿出了匕首,开始清理那些长长的杂草。 洛闻卿自告奋勇走在了最前面,但是他没有佩剑,只好用手里的扇子清理杂草。 南晚月见此,深知那把扇子的金贵之处,于是从空间拿了一把长剑扔给他,道:“还是用这个,清理杂草这样的事情可用不到你手里的锦风扇。” 洛闻卿接过长剑,然后一边清理杂草一边说道:“锦风扇也没什么了不得的,能为月月清理杂草,不亏。” 南晚月笑而不语,就安静的走在他的身后。 这山上的杂草实在是烦人,有的马饵草叶片锋利,要是不小心碰到,细皮嫩肉的皮肤就会被割得皮开肉绽。 周围这样的马饵草很多,但是南晚月一点也没有被割到,好不容易到了半山腰,周围杂草的长度才算是浅了下去,更多的是一颗颗参天大树。 到了半山腰时,洛闻卿停下来,然后说道:“还要继续往上走吗?” 刚才一直走在他的后面,所以南晚月没有发现,他手臂上的锦袍已经被马饵草割开,白皙的手臂上,有着密密麻麻的血迹。 “怎么这么不小心?”南晚月有些担心,嘴上虽然有些责怪的意味,但是却急忙给他上药。 见此情形,又看到洛闻卿那一张花痴脸,丁香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闪亮的大灯泡。 等上好药之后,南晚月才开口说道:“整座山上,半山腰的位置阴气最重,所以我们就先沿着半山腰找找。” 丁香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主子,我们要找什么啊?” 南晚月翻开手上的古医书,然后翻到相应的一页,示意身边的两人看上面的图画。 那是一株其貌不扬的草药,叫阴噬草,生长在最阴寒潮湿的地方,是一种很危险的草药。 丁香见后嘟囔道:“这看起来就像是一株普通的草药,为什么会说它危险呢?” 南晚月一脸严肃的跟两人说道:“如果你们看到阴噬草,一定不要去碰它,这东西阴毒至极,要是不小心碰到,就会立马肠穿肚烂,被腐蚀而亡,所以要是看到了,一定要叫我。” 丁香后背发凉,不由地后退了一步,然后说道:“主子,你为什么要找这种恐怖的东西?” 南晚月嘴角微扬,眼里露出一丝精光:“配药。” 丁香还想追问配什么药,就被南晚月打发去寻找阴噬草了。 由于山里常年潮湿,所以踩到地上,就像是踩进了泥土里,将鞋子弄的全是泥水。 分开寻找之后,南晚月才真切的感受到这个地方,到底有多阴森,即便是大白天,也丝毫看不到阳光,在那些遮天大树的遮盖下,很是不亮堂。 走着走着,她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下一秒,她立马握紧匕首,然后一脸谨慎的问道:“闻卿,是你吗?” 没有人回应,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 正当她准备继续探查时,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姐姐~” 江柚白从树后现身,然后一脸单纯的看着她。 他本来就高大的身子,此刻衬托得南晚月有些娇小。 江柚白慢慢靠近她,那宛如天神般俊郎而完美的脸,加上紫色的眼眸,完全就是造物主的完美之作。 “你怎么在这里?”南晚月放下了匕首,然后轻声问道。 “我听说姐姐出墨阳城了,怕你遇到危险,所以就想暗中跟着保护你。”江柚白说着便走到了她的身边,然后非常自然的拉起她的手。 南晚月举起两人的手,问道:“这是做什么?” 江柚白急忙解释道:“姐姐以前也是这样拉着我的,现在不可以了吗?”说着,他就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狗。 南晚月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人,一副受伤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在她面前哭了。 “拉着就拉着。” 听到这里,江柚白终于开心的笑了,手就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两人在林间走在,南晚月突然问道:“你突然出来,苗疆那边没有问题吗?” 江柚白高兴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问题的,我跟他们说了要闭关。那姐姐呢,怎么突然到这里找阴噬草?” “看来我们一路上的话,你都听到了啊。” “嘿嘿,总得知道姐姐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才能更好的保护好姐姐啊。”江柚白人畜无害的笑着说道。 南晚月心中不得不感叹:果然还是我养的那个小奶包,真是一点都没变,单纯又可爱。 就在两人说话间突然听到了丁香的呼救声。 “救命啊~主子,救命!” 南晚月当即就要往声音处跑去,可是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江柚白搂住腰,利用轻功穿梭在山林间。 到了丁香发出声音的地方,只见到一个大洞,看来她一不下心踩空掉了下去。 “丁香,你没事?”南晚月对着洞口大喊道。 很快,丁香的声音传来。 “主子,我好像掉到了一个山洞里面,这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好好待着不要动,我这就下来救你!”说着,南晚月便打算跳进去,却被身旁的江柚白拉住,然后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跳了进去。 她只听到有风声在自己的耳边呼啸而过,能感受到的东西,只有江柚白健朗的胸膛,还有他的心跳声。 到了洞底之后,她本来想下来,但是江柚白就紧紧的抱住她,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 “现在这个洞里有什么还不知道,姐姐还是好好呆在我的怀里比较安全。”他清朗的声音响起。 南晚月本来想拒绝的,但是又听他说道:“姐姐,我在黑暗中,也能看得很清楚,所以没关系的。” 至此,南晚月也只能任由他抱着,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火折子,轻轻吹亮。 微弱的火光亮起,但是在偌大的山洞里面,显得没有什么用。 “阿柚,你不是说,在暗黑中也能看清楚东西吗?你看看丁香在哪。”说完,她便开始大声叫道:“丁香,你在哪个位置?” 没有回答,南晚月心中一惊,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她瞬间紧张起来,可也只能待在江柚白的怀里,等他抱着自己走。 “姐姐不用担心,她好像是晕倒了。”说话间,江柚白不知道做了什么,山洞里面四处都亮起了火光。 瞬时间,整个山洞里面的景象都出现在眼前。 这是两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山洞,距离他们跳下来的地面有一百多米,里面十分崎岖,更像是悬崖峭壁。 这里面常年没有阳光,空气流动也稀薄。 丁香倒在一角,头上有血,好像是碰到脑袋了。 南晚月让江柚白到丁香那边去。 只见他两个轻跃,他们就到了丁香的身旁。 “放我下来,我要看看丁香的伤势。” 江柚白听后,将她放了下来。 南晚月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说道:“还好没有什么大碍,你能不能把她先带上去?” 江柚白冷眼看着地上的丁香,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没有任何感情,但看向南晚月时,他又恢复了往日单纯良善的样子。 “可是姐姐,我不想碰别的人。”他说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正当南晚月说话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了洛闻卿的声音。 “月月,你在里面吗?” 听到他的声音,她表现的很开心,江柚白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是的,我在里面,这洞有点深,你下来的时候小心一点。”南晚月对头顶的洞口喊道。 还没听到回答,就听到“嗖”地一声,下一秒,洛闻卿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你没事?”洛闻卿说着便打算去拉她的手,但是被江柚白挡在了中间。 看到江柚白时,洛闻卿感到有些惊讶,眼中出现了一丝危险的精光。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把丁香带上去。”南晚月对他们说道。 洛闻卿还没有说话,江柚白就抢先开口对他说道:“那丁香姑娘就麻烦你了。”说着,他一把抱起南晚月,然后几个飞身,就出了洞口。 放下南晚月之后,他突然笑嘻嘻的说道:“姐姐,如果我杀了那个叫洛闻卿的,你不会生我的气?。” 他说这话时,整张脸就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但紫色眸子里的杀意,却让人觉得这不是在说笑。” 南晚月有些愣住了,她不知道这两个只见过一两次面的人,有什么仇恨,不过她也没有多心,只是认真的说道:“我会生气,而且很生气。” 看到她严肃的表情,他一时之间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就一脸笑意地说道:“我不会那么做的,我可不想让姐姐生气。” 南晚月也没有在意这些,她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洞里两人的身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要再离开我 很快,洛闻卿就抱着丁香上来了。 南晚月简单的替她包扎好伤口之后,说道:“闻卿,你先带她下山。” 洛闻卿很是不理解,道:“为什么?又要让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南晚月认真的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抹坚定之色,道:“我今天一定要找到阴噬草,你先带她下山等我。” 洛闻卿刚想拒绝,就听到江柚白说道:“既然姐姐让你离开,就赶紧离开。”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能让人听出他的敌意。 “这里有我,用不着你担心。”他再次开口说道。 “阿柚,闻卿他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说话再这么礼貌的话,我可要生气了。”南晚月冷冷开口说道。 江柚白有些愣住了,眼里闪现出一丝愤意,但转头又做出一副听话懂事的样子对洛闻卿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刚才是我不好,不过您不用担心,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我,所以我可以很好的保护好姐姐,你就带着丁香姑娘先下山。”说着,他露出了一副单纯的笑容。 洛闻卿点了点头,然后对南晚月说道:“我在山下等你,找到就回来,如果找不到的话,也要赶紧回来。” 南晚月感受到了他的关心,于是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知道了,辛苦你了。” 这样的一幕,让江柚白气的浑身发抖,却又不得不保持自己小白兔的样子,可心里早就已经对洛闻卿千刀万剐了。 等洛闻卿带着丁香离开之后,南晚月又准备开始找寻阴噬草的踪迹,而江柚白也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上前拉着她的手陪着她。 两人就手牵手着,在这深山老林里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江柚白还贴心的给她准备了水,看她喝水的样子,他似乎觉得很开心。 “好久没有跟姐姐待在一起了,现在这样,真好。” 听到这话,南晚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然后正色看着他,“还记得三伯母吗?我离开清水村的时候,下手杀了她。” 她本来以为他会有一点悲伤,但是他依然一脸开心的看着自己,然后毫不在意的说道:“杀就杀了,即便姐姐不杀,我也会杀了她的。” 南晚月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些都是跟他有关联的人,这种事情,始终得告诉他一声。 “我只要有姐姐一个人,就够了。”他说着握紧了她的手。 南晚月笑而不语,然后牵着他又在山上找了大半天。 “这阴噬草到底在哪里,真是的,整个半山腰都快翻遍了。”南晚月的脾气已经渐渐有些暴躁了。 “先前那个洞里好像有一株奇怪的草药,不知道是不是姐姐要找的那个阴噬草。”江柚白开口道。 南晚月听到这里,急忙拿出古医书,然后翻到那一页,给他看,问道:“是不是这样的。” 江柚白笑了笑,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南晚月快要被气笑了,当即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一脸无辜的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白拉着我在这山上逛了大半天。”她哭笑不得的说道。 江柚白似是有些委屈的说道:“我只是想跟姐姐多待一会。” 南晚月深吸一口气,道:“我们现在就去那个洞里。” 他点了点头,随即便抱起她,快速地靠近那个洞口,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就跳了进去 两人稳稳的落到地上,江柚白一个响指,洞里四处又亮了起来。 南晚月这时候才问道:“我刚才都没问你,这个是魔法?” “魔法是什么?这是苗疆的秘术,我还会很多。”江柚白认真说道。 她点了点头,说:“先将我放下来,然后看一下阴噬草在哪里。” 江柚白听话地将她放下来,然后说道:“姐姐我去摘来给你。”说着便飞身离开了。 南晚月刚想叫住他,可他已经到了阴噬草的旁边。 “不!不要碰!”她猛地喊出了声。 江柚听到她的声音,一转头,阴噬草已经在他手上了。 南晚月瞬间慌了神,那阴噬草的作用,她比谁都清楚,一时间,她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等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就跑到了他身边。 看到她一脸着急的跑过来,他放下了阴噬草,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等她一靠近,他整个人就坐到了地上,然后神情痛苦的看着她。 南晚月十分慌张的看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眼泪也不自觉的掉了下来,不停的问道:“没事?阿柚?你现在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到她为自己急得流泪的样子,他的内心狂喜,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还可以这么幸福。 “姐姐~抱抱我,姐姐别离开我。”他可怜兮兮的说道。 南晚月来不及考虑,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然后说道:“坚持住,我马上就带你走。”她说着便打算直接将他带到空间,可下一秒,就听到他说:“姐姐,我没事,只要姐姐亲亲我,我就好了。” 南晚月听后猛地反应过来,他好像说过自己身体里面有金蚕蛊,可以百毒不侵。 想到这里,她立马推开了他,然后拉起他的手腕开始把脉,一番把脉之后,她的眼泪止住了,有些气急败坏的喊道:“江柚白!你活腻歪了,竟然敢骗我!” 江柚白立马示弱道:“我没有骗姐姐,我一开始真的是不舒服。” 南晚月也不再追究这些了,光是想到刚才那一幕,就够吓人的了,可想着,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随即又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不要乱跑,不要再出什么事,我找了你十年,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她哽咽着说道。 听到这些话,江柚白的心脏开始猛地跳动起来,眸子中有化不开的涟漪,他在心里想:如果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么让我生生世世不得善终,也值了。 他也很想告诉她,自己这十年,没有一刻停止过思念她,做梦都想回到她的身边。 抱了一会之后,南晚月放开了他,然后用拳头狠狠地敲在他的脑袋上,道:“你以后要是再敢这么吓我,就死定了!” 江柚白赶忙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随后见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准备将银噬草放到盒子里。 见此,他急忙阻止道:“姐姐,让我来。” “你别动,给我站到一边去。” 南晚月一出声,他就乖乖的站到旁边等着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那几株阴噬草都放到盒子里收起来之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药材都够了,接下来配制就行了。” 江柚白不解,“姐姐找这个东西是想配药?” 南晚月点了点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们在山下也等了很久,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点了点头,然后又抱着她,离开了洞内。 她本来是想自己下山的,但是他告诉她,如果自己抱着她用轻功下山的话,速度会更快,于是她只好由他抱着。 等到了山下,已经快要申时了。 一进马车,南晚月就立马问道:“丁香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没什么大碍,你给的药已经给她敷上了,刚醒来又睡过去了。”洛闻卿耐心的解释着。 “好,东西到手了,我们现在就回墨阳。”南晚月说着便示意江柚白上马车。 江柚白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姐姐,我是骑马来的,可是我现在还不怎么会骑马,来的时候都差点摔下来了,那匹马可好了,总不能不要,所以姐姐,你上马带着我走。” 听到这,南晚月没有怀疑,毕竟当时江柚白刚学会骑马,这几年骑马的机会也不多,应该都生疏了。 只有同在马车内的洛闻卿,知道他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不由地在心中感叹:真是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江兄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去带你。”洛闻卿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恐怕不行,我的马是认人的,要是你上去的话,它肯定不愿意。”江柚白似笑非笑的解释着。 “那为什么月月-”洛闻卿话还没说完,就被南晚月打断了,道:“我带他骑马,你们坐马车回去。” 江柚白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然后挑衅的看着洛闻卿。 洛闻卿想了想,在南晚月下马的时候,突然问道:“月月,这是你弟弟,那我以后也可以把他当做是弟弟吗?” 南晚月转身看向洛闻卿,看不出任何异样。 “嗯,他是我弟弟,不太懂事,以后还得请你多多谅解。”说着,她又下了马车。 而此刻,江柚白看向洛闻卿的眼神,充满了杀意,恨不得下一秒就扭断他的脖子。 突然,江柚白想到了什么,然后笑嘻嘻的看着他,随即伸出手,学着南晚月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阿柚。” 南晚月在马车外叫他,他才转身离去。 两人上了一匹马,虽然是南晚月带着他,但是他的身体很大,将她整个身子都包围在他怀里。 最后索性由他握紧缰绳,控制马匹。 那一刻,南晚月突然反应过来,她是不是又被这小子给忽悠了。 自己明明聪明一世,怎么老是在这个小子身上栽跟头呢? 正在她思考这些的同时,江柚白也转动着狡猾的眸子想:该怎么才能让姐姐明白,我对她不是姐弟之情呢,直接说爱她,喜欢她?即便这样说,她也只会当我是弟弟对姐姐的爱,这可怎么是好? 一路上,所有人都心思各异,回去的时候,要比来的时候快,不到两个时辰,他们就回到了墨阳。 由于江柚白的身份特殊,所以在快要靠近墨阳之前,就伪装成了普通的百姓。 回到客栈后不久,洛闻卿也带着丁香回来了。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蚊虫咬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包。 南晚月本来想给他看看的,但他只是拿了药,就赶忙回房了。 她没办法,就只好先替丁香换药重新包扎,等包扎好之后,才注意到身旁的江柚白。 “你不回去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姐姐,我说了要闭关两个月,这段期间,他们是不会打扰我的,再说了,他们还要忙着攻打东辽,这样一来,就更没有时间了。”江柚白悠哉地说道。 听到这里,南晚月猛地起身,问道:“你说什么?他们要攻打东辽?” 江柚白点了点头,道:“这次一起出来的人,只是一小部分,苗疆其它大部分的人,在攻打东辽的时候,应该就会倾巢而出了。” 南晚月问道:“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姐姐很在意这些吗?可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姐姐的。” 南晚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现在并不是孤身一人。 “那为什么会选择东辽?”她接着问道。 “因为东辽离吴国不远,而且东辽人靠畜牧为生,如果拿下东辽,那就相当于有了一个天然的畜牧场。” “没错,确实是这个道理,你在这里看着丁香,我去找闻卿商量一下。”南晚月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姐姐有什么事情就不能跟我商量吗?”他有些委屈,但是南晚月着急出门没听到。 听到敲门声,洛闻卿急忙问道:“是谁?有什么事?” “是我,可以进去吗?我有要事跟你商量。” 洛闻卿虽然很不想让南晚月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但是现在也不能不看到了。 “进来,门没锁。” 南晚月推门而入,发现他脸上的包更大了,本来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现在看上去却有些滑稽。 “月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晚月走近他,然后拿出一瓶药膏,细心的替他涂抹着。 “不着急,先上完药,然后再说。” 洛闻卿只好乖乖地坐着,等她给自己上药。 等药都上得差不多了之后,南晚月才坐到他对面开口说道:“苗疆下一步的打算,是想要攻占东辽。” “不行,要是让他们攻占东辽,那他们想要攻打其它国家时,就更容易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江柚白和洛闻卿之间的对决 南晚月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她已经下定决心,必须要尽快处理掉那两个苗疆长老,帮江柚白完全掌控苗疆。 她开口道:“我接下来要集中精力配药,所以外面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好,要是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就行。” 离开洛闻卿的房间之后,南晚月就跟江柚白说了自己的打算,他知道她采药都是为了自己,心中既兴奋又惊讶。 “所以说,姐姐之所以去找那么危险的毒药,是想让我摆脱冥化长老跟冥飞长老的控制?” 南晚月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嗯,所以接下来,我要专心配药,你可以先回去了。” “不,我不回去,我就在门外守着姐姐。” “行,丁香醒来之后,你就守在外面,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进来,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包括你,能做到吗?”南晚月知道赶不走他,于是只好想了这个办法。 “姐姐放心,我保证,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姐姐就安心制药。”江柚白满脸自信的保证着。 南晚月交代好了一切,便开始进入房间准备制药,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空间,她要炼制的散魂丹,是在古医书上看的,想要炼制成功,必须要九十九中至阴至毒的药材,她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足够的药材,但是制作过程相当繁杂,一个不小心就会失败,而她也没有做过,只在古医书上面看过,所以只能关起门来一次次试错,一个月能练出来,那都算是天才了。 好在空间里面的时间跟外面的不一样,所以她时间还算是充裕。 在南晚月将自己关在房间的第二天,洛闻卿就准备了些清茶和糕点来到了她的房间外面。 江柚白一看到他,打心眼里就觉得烦,眼神也毫不掩饰,满是杀意。 “这些东西就放在这里,如果月月需要的话,出来取用就行。”洛闻卿对于他的恶意,思视若无睹。 “你这人还真是会献殷勤啊。”江柚白冷冷说道。 他一说话,周围的温度仿佛都冷了很多。 洛闻卿转过头,温文尔雅的说道:“那江兄弟呢?除了装可怜还会什么?” 话音落下间,只能听到一阵呼啸而过的风声,和洛闻卿艰难的呼吸声。 他的脖子就被江柚白狠狠地握在手里,那纤细的而白皙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折断。 但他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洛闻卿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仿佛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而是一个怪物。 江柚白紫色的眸子泄出嗜血的杀意,冷冷地看着洛闻卿垂死挣扎的样子。 就在他快要死去时,江柚白才放开了他。 “我只说一次,以后离姐姐远一点,否则,死!” 洛闻卿好不容易活了过来,便不断地深吸气,然后努力站直了身子,说道:“月月是大梁丞相府的嫡女,长公主的女儿。而本王是大梁嫡出的太子,我们门当户对,而江兄弟你呢?农门出身,不过是乡野村妇之子,侥幸做了苗疆的圣君又怎样?我跟月月两情相悦,你有什么资格阻拦呢?”他说着,脸上不禁露出一副嘲笑、轻蔑的表情。 下一秒,他就只能感觉到彻骨的痛意,至于是哪里痛,他分不清,只能感觉到整个身子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鲜血积攒在他的胸腔里,猛地喷出口,意识也逐渐变得稀薄,最终,他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 江柚白能感觉到南晚月并不在房间里,索性一把将洛闻卿踢到了客栈一楼,然后大叫道:“有刺客!有刺客啊!” 听到声音,所有人都往洛闻卿那里跑去,此时的他,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丁香带人看到之后,立马来到了南晚月的房前。 “主子没事?”她着急问道。 “没事,有我在这里守着,姐姐没事。”江柚白若无其事的说道。 丁香点了点头,“没事就好。”随即又说道:“对了,太子殿下遇刺了,得赶快禀报给主子,还请公子让开。” 江柚白摇了摇头,道:“姐姐进去的时候说过了,无论是任何事,都不能够打扰她,这话想必你也听到了?你要是想硬闯进去的话,可别怪我动手了。” 丁香很是纠结,南晚月确实这么交代过,但是现在洛闻卿伤成那样,生死未卜,她只能求情般的说道:“可是太子殿下他他受了很重的伤,要是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怕性命也保不住了。” 江柚白冷冷说道:“他可是大梁的太子殿下,要是受伤了就赶紧送回大梁找太医医治,找姐姐有什么用?” 丁香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江柚白那双冷得快要杀人的眸子,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赶紧去找随行太医。 江柚白控制了力度,所以这点伤,最多让他在床上躺几个月,死倒是不至于。 当天晚上,随行太医好不容易将洛闻卿从鬼门关拉回来,忙活了大半天后,一回房间,就感到一双瘆人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一转头,江柚白就趁机将蛊虫喂进了他嘴里。 随行太医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以为是毒药,当即就跪倒地上求饶。 江柚白冷冷道:“找理由将洛闻卿送回大梁,否则,你也别活着了。” 随行太医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由自主的就点了点头,然后磕头称是。 等江柚白离开之后,他才恢复了神智。 第二天早上,丁香又找到了南晚月的门口。 江柚白冷冷问道:“什么事?”如果这个人不是南晚月的随身手下,他早就把她杀了。 看到江柚白的表情,丁香一阵恶寒,然后说道:“随行的太医说了,太子殿下当前这种情况,需要送回大梁皇宫找专门的太医医治,一会就要走,所以奴婢来找主子说一声。” 江柚白嘴角微微勾起,道:“等姐姐出来之后,我会转告的。” 丁香还想说话,可是下一秒,神智就开始不清醒了,隐隐约约只能听到冷冽到骨子里的声音响起。 “你也陪着那个什么太子殿下回大梁。” 丁香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声是,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看到他们离开的背影,江柚白心中不禁得意,现在,南晚月终于是他一个人的了。 跟着南晚月来墨阳的人,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跟着洛闻卿返回京都了,而她还在空间里小心翼翼的制药。 虽然已经按照古医书上面的方法来了,可是一连失手了好几次。 带回来的阴噬草也快没有了,如果接下来这几次还不能成功的话,那么只能又重新找药材了。 在空间里折腾了小半个月,还是没有成功配制出散魂丹。 没办法,她只能再重新一试,在看到不远处的溪水时,她突发奇想,如果将普通的水换成溪水的话,是不是就会不一样,虽然溪水是专门治伤的,只希望放在毒药里面也会有用。 想不到其他办法的她,只好一试。 让她欣奇的是,溪水放入捣碎了的药材里面后,颜色果然呈现出跟古医书上面的一样。 她忙碌了那么久,想要的散魂丹,终于弄出来了。 阴噬草很是难找,所以剩下的那些根部,她就种到了地里,还专门弄了一小块阴冷、潮湿的的地方种植那些毒药。 等做好这一切之后,她小心翼翼的收起那三颗散魂丹,出了空间。 外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天,这七天里,江柚白就茶饭不思、一动不动的守在她的门口。 打开门之后,就能看到站在门口的江柚白,她吓了一跳,“你一直都站在这里吗?” 看到她,江柚白很高兴,欣喜若狂的说道:“姐姐,你出来了?” 南晚月颔首道:“太子殿下跟丁香呢?” 江柚白噘嘴道:“姐姐出来后,第一个找的人不是我,而是什么太子跟丁香,这也太让人伤心了,人家这七天可是听姐姐的话,一动不动的守在门口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南晚月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说道:“做的好。” 江柚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夸奖,瞬间高兴了起来。 “那太子殿下跟丁香呢?”她继续问道。 江柚白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他们走的时候都来找过姐姐,但是姐姐在忙,就没让他们进去。最后,他们就让我转告姐姐,说是他们先回大梁了,等姐姐出来之后,可自行决定去留。” 这样的谎言,在南晚月看来太过于拙劣了,要是说其他人都不告而别,那她相信,但是连丁香都走了,那她信才有鬼了。 她看向江柚白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陌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她这样子,江柚白慌神了,赶忙说道:“那个太子殿下受伤了,是我打的,他们带他回大梁治伤了。”他一股脑把自己做的事情都说了。 “闻卿没事?” 听到她的关心,他很是烦心,但还是说道:“姐姐放心,他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小伤,死不了。” “如果只是小伤,会让所有人都送他回大梁?”南晚月说着便转身进了房间。 江柚白急忙追了进去,然后走近她。 南晚月坐在床榻上,表情很难看。 江柚白长得很高,为了更好的跟她说话,便单脚跪到了她的身边。 “姐姐,你不要生气,我错了。”他可怜兮兮的看着南晚月。 南晚月表情严肃,“为什么打人?” 江柚白不说话,只是眼泪一个劲的掉。 那么大个人,还喜欢流泪,南晚月见此,心瞬间软了,声音也放缓了很多:“我不是说过,他是我的朋友吗?为什么还要对他出手?” 江柚白哽咽着,一把扑到了她的怀里,然后抱着她就说道:“对不起,姐姐,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他嘲笑我的出身,所以才动手的。” 南晚月有些惊讶,因为她所认识的洛闻卿不是这样的,所以并没有那么快下定论,而是用手轻轻拍着江柚白的后背,示意他不要哭了。 “就先这样,等我们稳住苗疆这边,再回京都。” 江柚白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姐姐好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说着,还不愿意放开她。 空间里面什么都不多,就是吃的特别多,所以她根本就没饿到,况且外面的东西完全比不上空间里面的,所以说,她吃的都是好东西。 “你呢?有好好吃饭吗?”南晚月问道。 “我这几天都一动不动的守着姐姐,不吃东西也没关系。”他眨巴这眼睛,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小狗。 南晚月将他推开,然后让他在房间等着,自己则出去借用客栈的厨房,简单做了几道小菜。 江柚白尝了尝,然后哭兮兮的说道:“我好久都没有吃姐姐做的饭菜了,以后我天天都要吃,姐姐天天做给我吃好不好?” 南晚月喝了口清茶,然后微微点了点头,道:“好。” 江柚白三下两下吃完了所有的饭菜,然后就是一通彩虹屁。 这样的生活,仿佛让他又回到了当年在清水村的日子。 吃完饭之后,江柚白开口道:“姐姐,你跟我回皇宫?反正现在这个客栈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南晚月想了想,确实得想办法靠近那两个长老才行,于是应声道:“好,等吃过饭我们就去。” “好。”江柚白看起来特别高兴。 南晚月本来是打算用轻功跟着他的,但是他非要抱着她,美其名曰是自己的武功比较高,不容易被人发现。 南晚月想来也有理,只好由着他。 他的武功果然很高,大白天的抱着南晚月从屋顶上回到轩辕殿,却没一个人发现。 可让人不解的是,皇宫里面好像突然少了很多人,只剩下几个看守的人和那个苗疆少女蚩苏。 到了轩辕殿之后,江柚白将她轻轻放到床榻上坐着,然后说道:“我找件苗疆的衣裳给姐姐换上。” 第一百一十四章 计划掌控苗疆 南晚月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所以只是简单的应声答应了,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柚白已经单脚跪在地上,开始帮她脱鞋了。 她一惊,当即问道:“你这是干嘛?” 江柚白轻笑出声,“我帮姐姐换衣裳。” 看着面前那么大个男人,南晚月更加惊慌了,即便自己把他当成弟弟,但是那么个人,说什么要替自己换衣裳,也太难接受了,她当即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换就行。” 江柚白站起了身,然后直直的看着她,说道:“那姐姐换。” “你还站在这里,我怎么换?还不赶紧给我出去。” 江柚白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说道:“很好,终于不把我当小孩子看了。”说着,便转身走到了屏风后面。 南晚月心想:我确实是把你当小孩子的,但是一个将近一米九的人杵在自己面前,也真的很难当小孩子! 换好衣裳之后,南晚月才开口道:“好了,你过来。” 江柚白走近一看,发现她本就精绝天下的容貌,此刻更加添了一份异域风情。 他给她的衣裳,虽然是男装,但是却被她穿出中性的样子来,娇美又英气十足。 一时间,他看呆住了。 “阿柚,你有没有发现,这皇宫里面,好像少了很多人。” 江柚白还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好像没听到她说的话。 南晚月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走到他的身边,说道:“我跟你说的话,听见了吗?” 江柚白傻傻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发现了,姐姐怎么想?” “还有几个守在门口,你叫进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都去哪里了。”南晚月说着便转身准备藏起来。 江柚白一把拉住了她,说道:“不用,就呆在我的身边就行。” “没关系吗?” “放心,没关系的,我毕竟是圣君。” 说着,江柚白就朝着门口喊道:“来人!” 下一秒,蚩苏就带着两个苗疆的人进来了。 看到江柚白的时候,她特别高兴,但是看到他身边的南晚月时,又一阵疑惑。 她手放在胸前行礼道:“圣君,您不是在闭关吗?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 江柚白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冷冷问道:“两位长老呢?” 看到他冷得快要滴出水的表情,蚩苏急忙说道:“两位长老正带着苗疆的其它部下去攻打东辽了。” 南晚月心中一惊,看了江柚白一眼。 他心领神会,当即说道:“这种事情,为什么没有来禀告本君,未得本君允许,私自出兵,这是想造反吗?”说着,他的眼神越发冷冽,仿佛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 他这种样子,南晚月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由地感觉有些陌生。 蚩苏跟身后的那两个苗疆守卫急忙跪下,她解释道:“圣君恕罪,这件事情是两位长老跟圣君早就商议好的,当时圣君也说了,只要苗疆其它分部的人到齐后,立马就可以出发攻打东辽。” 江柚白可管不管有没有提前说好,一挥手,三人就疼得在地上打滚,嘴里还不断求饶道:“圣君饶命!圣君饶命啊!” 在南晚月看来,他好像确实有点不讲理,于是开口说道:“现在多说无益,还是赶快去跟两位长老汇合。”她很好的装成了苗疆的人。 听到她说话,江柚白放过了他们,然后说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南晚月微微点了点头。 江柚白放过了他们,然后起身带着南晚月出了轩辕殿。 骑马的话,只要一天,就能跟那两个长老汇合,但是让江柚白不喜的是,为什么蚩梦一行人也跟在他们身后,他明明只想跟南晚月待在一起。 一行人快马加鞭,在天黑之后,就到了吴国与东辽的边境。 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苗疆的大部队。 大部队驻扎在一个山洼里,密密麻麻穿着苗疆服饰的人正坐在一起,听着冥化长老讲话。 从远处看去,大部队的人有五十多万人。 南晚月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问身边的江柚白:“这里所有人都会下毒或是下蛊吗?” “很少有人不会。” 听到这,南晚月更加确定了要帮江柚白,把苗疆都握在他手里,不然对于整个天下来说,都是一场浩劫。 江柚白仿佛是看出了她有些担心,当即安慰道:“姐姐,放心,相信我没事的。” 南晚月点了点头。 他们到了之后,南晚月就跟着江柚白被众人簇拥了进去。 那些苗疆的人看到江柚白,就跟看到了神似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那两位长老立马向江柚白行礼。 江柚白只是冷冷示意他们免礼,然后走到了主帐里面。 两个长老也跟着进去了。 “圣君怎么来了?”冥化开口问道,虽然动作恭敬,但是眼里却没有一丝尊敬的意思。 江柚白示意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了两位长老。 见已经没有人了,两位长老也不再伪装了,冥化直接开口问道:“你不是在闭关修炼秘法吗?怎么突然出来了?” “如果本君不出来,你还打算瞒着我做多少事?” “呵~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我们,你只不过一个残废,即便体内有了金蚕蛊,你也不是苗疆的人,如果不是我们让你修习苗疆的古老秘法, 你会有今日吗?”冥化毫不留情的说道。 江柚白已经动了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 南晚月将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示意他冷静。 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个圣君只是那两位长老的傀儡,因为苗疆的圣物就是金蚕蛊,金蚕蛊在谁那,谁就可以号令苗疆所有人。 “圣君还是好好在屋里待着。”冥化说着,便和另外一位长老离开了主帐。 他们走后,南晚月才开口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握在他们手里的弱点是什么了?” 江柚白仿佛有些痛苦,迟疑片刻后说道:“我修习苗疆古秘法,已经走火入魔了,每个月都是他们给我药压制,如果没有那个药,我就会爆体而死。” “知道他们给你吃的都是什么药吗?”南晚月问道。 “不知道,那药他们给我的时候,会亲眼看着我吃下去。” 南晚月拉起了他的手,然后给他把脉。 他的脉象杂乱无章,虽然身体看起来威武而霸道,但是一不小心就会死。 南晚月皱起了眉毛,然后从空间里取了一些溪水,让他喝的时候又问道:“这种事怎么么不早告诉我。”他上次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自己有弱点在那两个长老的手里,没想到竟然是这么要命的东西握在他们手里。 喝了很多的溪水之后,南晚月又重新给他把脉。 从脉象来看,他的身体温和了很多,但还是很不好。 “你修习的秘法都是什么?”南晚月紧皱眉头,问道。 “是一种让内力大涨的秘法。”江柚白直接说了出来,但是他没有告诉她,还有控制人心神的秘法。 “在我没有找到平衡的办法时,不要再修习这种秘法了,你的武功已经够用了。” “好。”江柚白答应的很干脆。 看到他温和的眼神,她又问道:“你的眼睛也是因为修习这种秘法变成紫色的?” 江柚白乖乖的点了点头。 本来刚才那两个长老跟他说的话,让他气到想要将他们的脑子都拧下来,可是一看到南晚月,他的心就莫名的变得平静下来,好像发生什么事,他都不再害怕了,只要她在他身边。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江柚白的身体状况,可是在空间查了好半天,都查不到相关的资料,南晚月当机立断,打算今天晚上就对那两个长老下手,然后逼问那是什么药。 夜半时分,她先是偷偷地溜进了江柚白的帐篷。 他本来是想要跟她睡一个帐篷的,但是被她拒绝了,因为这样这会引起众人的怀疑。 江柚白察觉到有人进了他的帐篷,就立马醒了,然后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 当碰到她手的那瞬间,他立马就知道是谁了。 心神一动,下一秒,南晚月就到了江柚白的怀里。 他慢慢靠近她的耳边,说道:“姐姐,是想我了吗?” 他呼出的热气到了她的脖子上,让她感觉痒痒的。 “现在是做正事的时候,别捣乱。”南晚月说着便准备挣脱他的禁锢,可是根本就没有用。 “姐姐说的正事是什么?”江柚白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两人就在黑暗中,保持着暧昧的姿势。 “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听到她要生气,江柚白急忙放开了她,刚想点灯,就被她阻止了。 “你打得过那两个长老吗?虽然我也能打得过。”南晚月问道。 江柚白点了点头,小声道:“姐姐是希望我杀了他们吗?” “不,你只要把他们控制起来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好,我们现在就去。”说着,江柚白一把抱起南晚月,然后离开了主帐。 两个长老的帐篷是分开的,冥化虽然平常说话特别难听,但是对比起另外一个长老,他的脑子跟武功都不够看,所以南晚月他们第一人选,就是这个冥化长老。 进了他的帐篷都好一会了,但是他还没有发现,在那睡得跟死猪似的,帐篷外面都是他的亲信,他也不相信有谁会自动找上门来送死。 两人对视一眼后,江柚白立马上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将他的整个下巴卸了。 还没反应过来,南晚月手中的还魂丹就塞到了他的嘴里。 “带他走。”南晚月扔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帐篷,然后利用轻功,朝着山上飞走。 对于这个长老,江柚白的手法可不像对待南晚月那样温柔,而是一只手扯住他的头发,就跟拖死狗似的跟着南晚月飞走。 等到了一个小山背后,南晚月才停了下来。 江柚白也一把将冥化长老扔在地上。 下巴被卸,头皮仿佛都要被扯下来了,冥化赶忙抬头,想要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 一抬头,他就看到了江柚白跟白天站在他身边的南晚月。 他迫切的想要说什么,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刚才南晚月喂进去的药丸已经起了作用,她一个眼神,江柚白就一拳将他的下巴推回了原位。 一晚上,他就经历了下巴被卸掉跟合上的痛苦。 本来能说话之后,他应该大叫,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冥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中毒了,于是赶忙给自己检查,可是一番探查下来,发现自己什么事也没有。 南晚月见此,心想:我辛苦那么久弄出来的散魂丹,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你检查出来了,那岂不是白费了我那么大的力气。 冥化发觉自己没有中毒,于是便打算起身攻击二人,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双腿一点知觉都没有,想要动手,手也动不了了。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舌头跟脑子,其他地方,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你们想做什么?”他终于能说话了,眼神惊恐地问道。 南晚月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想必你也知道自己中了毒,既然是苗疆的长老,要想解毒,肯定是轻而易举,不如先试试解毒,你要是能解开我给你下的毒,我们就放了你。” 冥化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身体就像一摊烂泥,脑子却越来越清明。 他很明白,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南晚月那较好的面容在他看来,就像是一个魔鬼,专门以折磨人为乐的那种,跟旁边的江柚白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南晚月带着江柚白转身就要走,走的时候还不忘说道:“你就在这里慢慢解毒。” 冥化深知自己没法解毒,因为他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身子正在慢慢融化,变成一滩烂泥,这一发现让他惊慌不已,当即叫住了要走的南晚月两人。 “等等,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要怎么样才可以给我解药?” 南晚月转身轻笑道:“怎么?你解不开这个毒吗?给你一个提醒,这毒叫做散魂,中毒者脑子会越来越清明,但是身子却会慢慢融化成一摊烂泥,过程中,中毒者不会感觉到任何痛苦,但亲眼看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流落出来,确实不那么舒服。到了最后,中毒者就只会剩下一颗脑袋,但可以放心,那不会死,只是会用一颗脑袋一直活下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掌控了苗疆 冥化一听,心中恐惧不已,这种毒药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你好歹毒的心肠。” 南晚月淡悠悠的说道:“彼此彼此,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要是再不服下解药,你的身体可要成烂泥了。” 冥化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要什么?” 南晚月语气逐渐冷冽起来:“跟我说说你们每个月给圣君吃的都是什么药?” 冥化心中一惊,没想到他们想问的竟然是这个。 他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眼睛不断的左右看,仿佛对于这件事情很心虚。 “好,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爱强迫人,反正知道这件事的又不止你一个人,那你就好好在这解毒。”南晚月说着便拉住江柚白走。 看到他们就这样云淡风轻的走了,冥化慌张无比,低头又看到身子已经开始融化了,于是急忙叫住了他们。 “你们等等,我说。” 南晚月转身用手指玩江柚白的头发,然后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现在想说,我却未必想听了。” 说着,便脚步不停的继续准备走。 “别!你们别走,要是走了的话,你们一定会后悔的。”冥化再次喊道。 南晚月转身向他走来,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既然你那么想说,我就勉强听听。” 冥化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道:“冥飞给他的秘法,上半部分跟下半部分是相驳背的,只有上半部分是真的,而下半部分是假的。修习之后,体内的经脉就会相冲,每个月给他的药,也只不过是止疼和缓解这种情况的。” “真正的下半部分在哪里?”南晚月冷冷开口问道。 “这这下半部分早就已经失传了,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冥化回答道。 南晚月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心中有些不安。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不安,江柚白轻轻的握着她的手,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表示自己没事。 “我们走。”南晚月轻声道。 冥化见他们要走,急忙喊道:“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把解药给我,快!” 南晚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冷冷说道:“你是苗疆的长老,如果要在你身上下功夫,不弄点奇毒怎么行,既然是奇毒,又怎么会有解药呢?” 冥化猛地一惊,然后当即骂道:“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就在他说话间,江柚白一把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然后问道:“姐姐,要杀了她吗?” 南晚月摇了摇头,然后飞鸽传信,让情报网的人将他的脑袋带回去,随后说道:“有些时候,死才是最好的解脱,我怎么可能让他死的那么痛快。” 此刻的南晚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凶残,而这样子在江柚白看起来,格外耀眼。 不知现在的江柚白,变成了一个残暴、心狠的人,是不是受了南晚月幼时杀伐果断的影响。 两人趁夜回了帐篷,然后各自歇息。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发现冥化不见了,正派人到处找他。 江柚白正在给南晚月讲如今天下的形式。 冥飞长老直接闯进了他的主帐,然后旁若无人的问道:“冥化长老去哪里了?” 江柚白被人打扰,心中很是不悦,抬眼不耐烦的看着他,仿佛是示意他赶紧滚。 冥飞长老也意识到了江柚白的意思,但是他的弱点在自己手上,所以根本就不怕。 “我问你话呢!”他说着,眼神里露出一股凶光。 江柚白看向南晚月,仿佛是在问她的意见。 南晚月头轻轻歪了一下头,眉毛上挑,意思不言而喻。 下一秒,江柚白就像一阵风似的到了冥飞长老的面前,然后一把握住他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 放眼整个天下,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江柚白,特别是在他修习了苗疆秘法之后,就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而这两个长老,如果不是他们手上有能让江柚白经脉缓和的药,他早就把他们都杀了。 “你想干什么?”冥飞长老挣扎着问道。 此时的江柚白,眼神里没有一点感情,冰冷的让人可怕,他杀人的样子跟南晚月简直就是绝配。 南晚月一点头,顷刻间,苗疆最富声望的长老,就一声不吭的死在了他的面前。 他死后,江柚白一把将他扔出了帐篷外,所有人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都有些难以置信,圣君为什么要杀了冥飞长老? 一直呆在外面的蚩苏赶忙走到冥飞长老的身边,这可是她的亲叔叔。 她使劲的摇晃着他,发现他没有没气了,于是抬头惊讶的看着江柚白,眼里没有悲伤,反而是有些不理解。 江柚白冷冷的开口说道:“冥飞长老对本君不敬,罪有应得。”说完,便示意人去处理他的尸体,然后如无其事的回了帐篷。 当天晚上,苗疆的内部,发生了一场大变革。 江柚白的几个亲信带人将冥化长老跟冥飞长老的人全杀了。 在帐篷里,南晚月可以很清楚的听到那些厮杀声,江柚白只是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国家说道:“姐姐,您不是一直在各个国家都安排了人吗,莫非姐姐是想一统天下?” 南晚月摇了摇头,对于统一天下这样的事情,她并没有兴趣,她想要的只是能够发财、赚钱,然后好好生活。 “我倒是没有这个想法,那些安插进去的人,都是为了找你,并不是为了统一天下而做准备,但是现在各国之间已经开始乱起来了,很多事情已经不是我们就能决定的,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想在这乱世中,保全我身边所有的人。” 江柚白想了想,道:“姐姐,我们现在的身份,要是不想卷入各国的纷争之间,看来已经晚了,如果姐姐想要保全身边的人,何不站在最巅峰,那样就无人再敢动姐姐身边的人了。” 南晚月意识到了江柚白的想法,但还是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 “姐姐,我打算统一天下!”江柚白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南晚月心里也知道,要是想要彻底结束各国之间的纷争,那么统一天下是最好的选择,只有将整个天下都握在自己手里,那么才能真正的做到不被任何人掣肘,她原先也有这种想法,但是由于事情太多,并没有来得及仔细计划。 “这个过程会很难,且无辜的百姓必然会死伤无数。”南晚月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江柚白轻笑出声,道:“在我眼里,姐姐从来都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而想必姐姐心里也清楚,那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南晚月不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地图上的几个国家。 过了好久,她才开口道:“好,那就统一天下。” 江柚白笑了,只有他们未来的目标一样了,才能长久的待在她的身边。 “姐姐,我会帮你的。” 南晚月有些疑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帮我?” 江柚白笑着坚定的说道:“我会帮姐姐夺得天下!” 她轻笑出声:“为什么是帮我?难道你就不想称王?” 他摇了摇头,道:“我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姐姐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这怎么说呢,我觉得我说不定就是为了与姐姐相遇才出生的。” 南晚月听后猛地一惊,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停了半拍,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跳还是外面的厮杀声。 隐约间,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认真的看向了江柚白。 只见他一脸爱意的看着自己,眉眼之间都是满足之色。 想了想,她还是开口问道:“阿柚,你是把我当姐姐看待的?” 江柚白很高兴她开始反应过来,并且这么问自己。 “姐姐觉得呢?” 南晚月开始认真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虽然他们自小在外人看来,就是伴侣,但是他们就像姐弟一样相处,这也让她理所当然的把他当做是弟弟。 突然,她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江柚白对她做的事情,那是姐弟之间会做的吗? 当时她只以为他是因为太过于激动,才那样做的,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仅仅是那样。 可是她的心里,对他只是像弟弟那样,根本就没有别的想法,对于洛闻卿,倒是有那么一点心动,一向杀伐果断的南晚月,在这时,彻底分不清自己的心了。 她没有喜欢过人,也没有爱过人,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感情是怎么回事,心中不禁感叹道:感情是那么复杂的事情吗? 她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阿柚啊,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弟弟。” 那么一句话,瞬间让江柚白跌入谷底,但很快,他又苦涩的笑着:“没关系,姐姐,能够呆在你的身边,我已经很幸福了。” 渐渐的,帐篷外的厮杀声停了。 不一会,蚩苏和一个叫墨藏的苗疆男子走了进来。 他们行过礼之后,蚩苏开口说道:“圣君,两位长老的旧部下,都已经死了。” 江柚白淡淡的抬头看向墨藏,虽然眼神平静,但是让人望而生畏。 “回圣君,所有人都已经伏诛。”墨藏开口说着,好看的脸十分坚定。 江柚白略微点了点头,道:“这次攻打东辽的准备不足,明日就班师回墨阳。” “是。”他们都没有意见,行过礼之后,便出了帐篷。 这是刚才江柚白跟南晚月商议好的结果,先回吴国,将吴国治理好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在第二天一早,南晚月跟江柚白就浩浩荡荡的带着五十万苗疆大部队回了吴国。 由于不想让她辛苦骑马,所以江柚白特意命人给她准备了一辆奢华的大马车,自己则动不动就送水、送吃的,跟小跟班似的。 南晚月在马车里聚精会神的翻看着医书,她想要看看有没有法子能解决江柚白身上的问题。 虽然她每个月都能用空间里面的溪水,帮他控制自己的内力混乱,但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只有彻底将这个问题解决了,她才算是放心。 除了这些,南晚月还打算找到真正的苗疆古秘法下半部分,或许只有找到了,他身上的问题才能够有所解决。 由于人数众多,所以他们花了两天时间才到墨阳。 看到五十万苗疆大军的百姓,瞬间慌神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闭门不出,在之前,苗疆杀了皇室里面的所有人,和圈禁了所有吴国军队,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苗疆的人一时兴起,而且他们进驻皇宫之后,对于整个吴国百姓都不管不顾的,单从这两点来看,百姓们都以为苗疆只是对吴国皇帝不满意,并没有占领整个吴国的打算,但是现在看来,苗疆大部队的人进入墨阳,这才算是彻底占领了吴国。 回到吴国之后,江柚白先是安排好南晚月的住所,然后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在苗疆大部队中挑出了三十多个可用的人,然后命他们到各个城池上任。 好在吴国的面积不算大,所以管理也方便。 在这之后,南晚月跟江柚白还商量着,写了一篇民为先的诏书公布天下,并且制定了相关的律法。 百姓们原先对于这些诏书将信将疑,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是知道江柚白并不是苗疆人之后,才勉强接受了,再看到他亲自带人去剿匪,才算是相信了一半。 现在所有国家的眼睛都放在吴国,所以江柚白在吴国的一举一动,各国都已经知道了,他们都惧怕苗疆传闻中的蛊毒,所以迟迟不敢妄动,那可是五十万大军,要是真打起来,他们用毒的话,那么只会让各国的军队死伤无数。 所以,即便他们心中忌惮,也不敢轻举妄动,而是选择跟大梁的皇帝一样,让人带着一大堆金银珠宝前来拜见江柚白。 这样的行为,就相当于他们变相的承认了,苗疆占领吴国的事实,只求江柚白占领了吴国之后,就不要打别的国家的主意。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启程回大梁 忙了这几天,江柚白每天都抽一个时辰的时间去陪南晚月坐坐,有时候是安静的陪着她看书,有时候是事无巨细的跟她说自己这一天都做了什么,或是就静静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小憩一会。 南晚月大多时间都是在看医书,然后跟墨阳情报网的人见面,让他们传信到各个地方。 这几天,江柚白总是闹着要吃她做的菜,没办法,只好一天三顿换着花样给他做菜,每天饭菜吃完没一会,他就要忙了。 一个国家的建立,是十分辛苦的,但江柚白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一副热情洋溢的样子,不见半点劳累。 这一天,南晚月收到了雪里青的信,看完后,她决定先回大梁京都。 知道她要回去,江柚白撒娇似的说道:“姐姐什么时候走,我现在去准备,然后跟姐姐一起回去。” “你现在正是最重要的时候,不待在这里,还乱跑什么?”南晚月立即拒绝了他。 江柚白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姐姐说过要一直一直跟我在一起的,要是姐姐把我扔在这里,那我怕是再也没有半点欢愉了,姐姐要是忍心看我整天郁郁寡欢的话,那就丢我在这里。” 他这么一说,南晚月的心瞬间软了,当即安慰道:“我不是要扔你在这里,只是我现在毕竟是大梁的官员,总不能长时间待在你这里。” 江柚白扭过脑袋,不听南晚月的解释。 南晚月心中感叹:心软是病,看来得治! “好了,我带你回去,但是在回去之前,你必须要处理好吴国所有的事情,毕竟你这才刚稳定。”南晚月无奈的说道。 江柚白赶忙点头,然后接下来的两天,都日夜不停的处理政务,他的登基仪式,就定在一个月之后。 南晚月特意抽了几天的时间出来,打算等他处理完政务,再带他一起回大梁。 就在他们要走的前一天,燕国的使臣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燕国的太子三皇子跟太子妃南安乐。 燕国是第一大国,竟然派太子跟太子妃出使吴国,在天下百姓看来,这已经给了吴国天大的面子了。 到了吃晚膳的时候,江柚白开口问道:“姐姐,您跟那个太子妃相识吗?” 南晚月点了点头,道:“嗯,按理来说,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但她也是当初派杀手在清水村山上截杀我们的人。” “姐姐打算怎么办?” “她跟燕国太子来见你,想必一定有什么目的?”南晚月淡淡的开口问道。 “嗯,他们想要结盟,然后共同攻打他国,统一天下之后,平分。”江柚白把他们见面时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南晚月轻笑出声,道:“他们野心倒是不小,不过是看苗疆能够威慑各国,自己又国大地广,所以才想要借你的势,你怎么告诉他们的?” 江柚白乖巧的说道:“没怎么告诉,就直接打出去了。” 南晚月愣了愣,随即轻笑出声:“这还真是干得漂亮!” 江柚白听到夸奖有些害羞,然后问道:“姐姐,事情都已经交代好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启程回大梁了。” 南晚月点了点头,然后让他出去休息,自己则又进入空间,继续翻医书。 两人是骑马回大梁的,所以很快,就到了京都。 因为先前已经传过信回来,所以一到江府,钟离、雪里青、云华、丁香一行人都在等着了。 看到南晚月,他们急忙将她迎了进去,江柚白则看着那块江府的牌匾发呆。 直到南晚月叫他,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她向众人说道:“那是我弟弟。” 几人行了一个礼,然后又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南晚月的身上。 她一进门,钟离就热情的说道:“主子舟车劳顿,肯定饿了,奴婢早就让厨房准备了饭菜,这就给您布菜。” 丁香也赶忙说道:“主子,您怎么那么久才回来,我都担心死了。” 南晚月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头,道:“你还知道担心啊,跟着太子殿下就跑了回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丁香赶忙解释道:“这怎么可能呢?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糊里糊涂就跟着太子殿下回来了。” 云华跟雪里青就温和的看着南晚月,虽然他们不说话,但是能看得出来,见到南晚月回来,他们都非常高兴。 看到南晚月被那么多人簇拥着,江柚白不禁心想:为什么姐姐的身边有那么多人?我只有她一个人,她就不能像我这样,只对一个人好吗,那群人,还真是碍眼! “对了,太子殿下怎么样了?”南晚月开口问丁香。 “太医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现在正在静养,主子过两天再去看他,那时候他应该就醒了。”丁香说道。 南晚月心中一惊,到底是多大的伤,才会躺了那么多天,都还没醒,想到这里,眼光不由地看向江柚白。 而他就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现在要进宫一趟,钟离,给江公子安置一间院子,云华,你将这段时间的消息都整理好,我回来的时候要看。”南晚月一边安排着,一边进了清秋庭。 等她换好官服之后,发现江柚白还站在院子里面等着。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钟离带你下去休息吗?”她开口问道。 “姐姐是要去看那个太子殿下吗?”他一脸委屈的问道。 “我现在要先到宫里复命,然后再去看他,你先去休息会,等我回来,再跟你细说。”南晚月说着便离开了清秋庭。 出了府之后,她骑上马,便英姿飒爽的朝着皇宫而去。 在去见皇上的路上,她已经将这段时间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 侯公公一边将她往仪元殿里引,一边说道:“江大人,现在皇上看起来脾气不太好,您小心答话。” 南晚月应声道:“多谢侯公公。” 等到了仪元殿,刚行过礼之后,皇上手上的折子便朝着她的脑袋上砸了过来。 虽然一个歪头,躲过了那些折子,但是南晚月还是有些不爽,这些年,她替皇上做了很多事情,虽然按理来说,那是她的亲舅舅,但是在她看来,他既不是一个好皇帝,更不是一个好的亲人,在他的眼里,只有他的皇权,还有利益,至于情亲什么的,则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怒声大骂道。 南晚月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他,因为事情不顺心就歇斯底里的样子。 她行礼说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和太子殿下到达吴国墨阳之后,便遇到了刺客,那些刺客的武功十分高强,不仅太子殿下受了伤,就连微臣都落在了他们的手里,微臣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在逃回来的时候,探听到,不仅皇上派出了使臣,就连其它国家都派出了使臣,而且苗疆圣君还见了他们,好像是打算结盟,所以微臣特意冒死回来报信。” 果然,听到结盟这两个字,皇上的怒气瞬间消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则是惊慌。 “都有谁?”他颤声问道。 南晚月正色答道:“那个苗疆圣君仿佛对燕国很是重视。” 这一下,皇上是彻底慌了,他心里清楚,要是苗疆和燕国联盟,那么拿下天下就是迟早的事情。 南晚月接着说道:“皇上,各个国家,好像都在忙着练兵,调兵,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请您立即调回南君逸南将军。”她说的情真意切,仿佛一切都是在为大梁着想。 皇上也有些犹豫了,于是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容朕再想想。” 南晚月行礼告退,然后一路往洛闻卿所在的东宫赶去。 因为平日里,洛闻卿跟南晚月的关系比较好,所以东宫的奴才看到她,立马尊敬的将她请了进去。 此时的洛闻卿就像是睡着了似的,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一点表情。 南晚月坐到了他的身边,然后给他把脉,他的身体看起来确实已经没有大碍,但是南晚月还是取出些溪水给他喂了下去,然后又坐了一小会之后,才转身回江府。 回到江府时候,发现江柚白还在清秋庭里等着。 “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不累吗?”南晚月坐过去示意他坐下。 江柚白坐到了她的身边,然后说道:“姐姐,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住在这个院子。” “不可以。”南晚月拒绝的很干脆。 他可怜巴巴的再次问道:“真的不可以嘛?” 南晚月有些心软,但还是说道:“不可以。” “好,那我只好一个人可怜巴巴的住一个院子了。” 看他这样子,南晚月不禁怀疑,好歹也是一个近一米九的汉子,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呢。 在接下来的几天,南晚月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在吴国待了那么多天,兵部那边的军务早就堆积如山了,再加上情报网和铺子,还有谢宜那边的事情,她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 好不容易见到一次,也是短短几句话的寒暄,江柚白一天待在府里,除了等她,就是等她。 等忙得差不多了之后,南晚月才有时间坐下来跟大家一起吃饭。 苏大夫见到江柚白后非常开心,南晚月找了他那么多年,终于找到了。 在准备吃饭的时候,钟离突然来报:“主子,沈大人和风公子来了。” 南晚月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们了,于是急忙说道:“将他们都请进来。” 一进来,风勋就开口说道:“江兄弟,想要见你一面,还真是难啊!” 沈云初将自己手里的好酒递了过去。 南晚月接过酒,然后示意他们坐下,道:“好久没见你们了,过得可好?” 沈云初抱歉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上次有要事,所以没能来府上。” 风勋抢先说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不就说明我是个罪人了嘛,上次江兄弟请,我都没来,现在就你一个人道歉,哎呀,怎么办?我成了大罪人了。” 南晚月被他们逗笑了,风勋自从南安乐嫁到燕国之后,就整天闷闷不乐的,现在总算是好多了。 看到南晚月跟沈云初和风勋说说笑笑,江柚白的眸子里面充斥着不满,他按耐住想要杀人的冲动,然后盯着他们。 没过一会,风勋才看到江柚白的存在,那容貌跟气度,瞬间就将他折服了,他一只手搭在南晚月的肩膀上,问道:“他是谁啊?” 南晚月还没有说话,就见江柚白一把将风勋的手拿开。 下一秒,就听到风勋惨痛的叫声。 江柚白正紧握着他的手,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整只手都折下来。 南晚月见此情形,当即厉声叫道:“阿柚!” 江柚白听到她的声音,才放开了他,然后失落的看着她,眼睛有些悲伤。 他这样子,让南晚月有些不忍心斥责他,于是只能赶忙去看风勋。 “你没事?” 风勋也不想让南晚月为难,所以只是笑笑,道:“这位兄弟功夫好生了得,江兄弟不用担心我,我皮糙肉厚的,没事!” 南晚月给他倒了一杯酒,然后自己先喝一杯赔罪,这件事才算是好了。 饭还没吃到一半,就听到霍兴惠的声音传来。 “师父好过分,回来后吃饭喝酒竟然不叫上我。”她一脸委屈的进入清秋庭。 进来后,在人群中看到江柚白的那一瞬间,她的整颗心,就如同三月间迎风的花,瞬间全绽开了。 一时间,她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神就一动不动的放在江柚白的身上。 南晚月看她不动,开口道:“没叫你,你不是也来了嘛,干站着做什么,赶紧过来坐下。” 下一秒,霍兴惠收起来嘈杂的声音,然后安安静静的坐了过去。 沈云初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随即问南晚月:“你还没跟我们介绍这位公子呢。” 南晚月轻声笑道:“这是我的弟弟,他叫” “追月。”江柚白开口说道。 霍兴惠听后更加不好意思了,整顿饭下来,都不怎么说话。 南晚月看她不说话,笑道:“这是怎么了?平常叽叽喳喳个没完,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东征 霍兴惠不说话了,只是娇羞的摇了摇头。 次日,边关突然传来急报,燕国已经开始率兵攻打吴国了。 知道这个消息,众人皆是一惊。 即便现在调回南君逸,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如今太子受伤,能够指望的也只有南晚月这个兵部尚书了。 整个大梁,除了洛闻卿,没有谁的武功还高过她了。 皇上当即下令封南晚月为东征大将军,身边的侯公公为监军,即刻率领十万大军先行一步拿下东辽。 只有拿下东辽,才有跟燕国对抗的资本。 南晚月收到圣旨之后,当即回府准备。 而江柚白也不得不再次回到吴国,对战燕国。 两人没相聚多久,又将再一次面临分别。 南晚月现在要准备的事情很多,但还是抽出了时间为其践行。 江柚白可怜巴巴的看着南晚月,意思不言而喻。 南晚月无奈的说道:“你知道的,这一次,我恐怕没办法跟你一起回去了,但是你可以放心,等统一天下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江柚白没有说话,此刻的他,只觉得心里异常苦涩。 他慢慢上前,然后一把抱住了南晚月,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抱着。 等送走了江柚白之后,南晚月也得做好攻下东辽的准备了。 这一次,她依然只带了丁香一人,因为京都这边很多事情,都需要云华跟雪里青处理,至于谢宜在燕国的势力,她也不打算调回来。 南晚月想着:现在皇上已经下令让兄长带兵回京都了,等我拿下东辽之后,就可以见到了。 由于时间紧迫,所以南晚月和十万大军这一次走得非常匆忙,很多人都还没来得及告别。 这十万大军是刘无思刘将军负责的,这一次,他只是作为副帅跟在南晚月的身边。 花了三天的时候,众人在来到了大梁和东辽的边境。 将十万大军安顿下来之后,南晚月也累得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丁香一脸焦急的拉住她的手腕,说道:“主子将军,你快起来,东辽的人打过来了。” 听到这,南晚月的脑子一下清醒过来了,急忙问道:“你说什么?怎么回事?东辽的人怎么会打过来了?” 丁香带着哭腔说道:“刘将军说,东辽的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带人来攻打我们的大本营了。” 南晚月听后,快速的在脑子里分析情况,然后急忙起床问道:“刘将军现在在哪里?” 丁香一脸惊慌的说:“刘将军现在正在外面,叫我和侯公公来带将军离开。” 南晚月起床后就要向营帐外走去,丁香急忙拉住了她,说:“将军,不要去。” 南晚月来不及解释,扒开了丁香的手,便开始往外走去,可是刚到营帐门口,侯公公已经到了她面前,恭敬的说道: “将军,现在外面十分危险,还请将军先跟随老奴先离开,之后再做对策。” 南晚月看着丝毫不退步的侯公公,只能耐心的解释:“本将军没事,我有法子解决这场敌袭,既然是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逃跑? 侯公公你想想,要是连我都跑了,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该怎么想?” 侯公公思虑片刻后,让开了路,南晚月看向一旁的丁香说道:“丁香,现在带我去找刘将军。” 丁香小心的带着南晚月走出营帐。 此刻的刘将军正在全力的指挥着,东辽人马几乎全来了,浩浩荡荡的脚步声,马匹的嘶嚎声此起彼伏,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刘将军正准备吹响战斗的号角,指挥迎战,可是一转身就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他一脸惊讶的看着南晚月,说:“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让你跟侯公公离开这里吗?” 南晚月冷冷说道:“我还能去哪里?要是你们都死了,我还能活?” “你” 还未等刘将军说话,南晚月就抢先开口道:“现在开始,你们全部听我,我有办法退敌。” 刘将军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她,但又不能违抗军令。 南晚月接着说道:“刘将军听令!” 刘将军单膝跪地,答道:“末将在,将军请吩咐。” 南晚月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想法完善,然后掷地有声地说: “吩咐所有将士,带上所有的火油和生存物资,离开营地,前往军营后山,顺便把东辽军队,引入我们军营。” 刘将军迟疑了一会,便快速的向身边朔风等人吩咐下去。 朔风是洛闻卿的暗卫,是他派来帮助南晚月的。 没一会,军营中便出现大规模的迁移,数十万将士同时行动,可谓是震撼至极,这也幸亏平日里刘将军训练有素,才能在敌人来袭时,做到有条不紊。 越来越多的将士离开了军营,开始往军营后山撤退。 东辽军队也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东辽军营,进入大梁大营后,发现并没有多少士兵,东辽大将军乔樊天不禁沾沾自喜。 看来他估计的没错,大梁士兵刚驻扎下来,一切都没有准备。 看来这次要立大功了,他想着便放松了警惕。 在所有将士都差不多撤离时,南晚月和侯公公等人往后山跑去。 她没有想到,侯公公的速度竟然可以那么快,他那么一个高手,她竟然没有发现,不愧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 很快,南晚月一行人就到了山顶。 而此刻,正在大梁军营里的东辽军队并没有发现异常,可是大将军乔樊天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们只杀了数千人,便没有再看见大梁军的身影了,人应该没那么少才对,他越想心越慌,开始冲进大梁军的营帐,伸手摸被子的体温。 乔樊天摸着还温热的被子有些紧张,他进入多个帐篷,发现都是一样的情况。他心中察觉有异,刚想下令全军警戒,就发现外面下了瓢盆大雨。 他走出帐篷,发现那并不是大雨,而是无数的火油接连从山上泼洒下来。 乔樊天心中大喊不妙,刚想上马撤退,却发现身后有无数火焰席卷而来,他来不及呼喊,急忙爬上马背逃命。 一时间,无数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大梁大本营,恍若人间炼狱。 南晚月看着山下漫天的火焰升起,心里五味杂陈,数以记万的人被活活烧死。 此刻的她,很想当这只是一场噩梦,可那些嘶吼声却深深地冲击着她的神经,大概是经历过了生死存亡的瞬间,此时的她眼神坚定,没有半点悲天悯人的慈悲,只有那成王败寇的姿态。 刘将军看着一言不发的南晚月,有些担忧,怕她被这种生死屠杀的场面吓到,递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南晚月看了看刘将军,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别人想要杀她,也怪不了她心狠手辣,先下手为强了。 此时南晚月身后众人则是脸色各异,丁香一脸惊恐的看着大本营上空的大火。 侯公公则是一脸淡定的站在南晚月身后。 数万的将士站满了整座山,他们挺直了腰背,目光坚定的看向南晚月,随时等她下令。 南晚月看着大本营的火烧了许久,下令道: “刘将军,点兵。” 刘将军当即领命道:“是!”然后起身离去 南晚月看到被吓得不轻的丁香,上前拉过她的手轻声问道:“丁香,你没事?” 丁香急忙跪下,说:“将将军,奴婢没事。” 南晚月又看向一旁淡定的侯公公,说:“侯公公,没事?” 侯公公淡定的行礼说道:“多谢将军关心,奴才一切安好。” 刘将军回来后,并没有多问,而是直接单膝跪下,说道:“将军,十万七千八百四十二名将士已经准备好,随时听候将军的差遣。” 南晚月当即下令道:“由朔风带领五千士兵,到沐兰山道埋伏,火后逃出的东辽军,全数绞杀,剩余的人随本将军一同攻入东辽军营,结束这场战争。” 朔风当即领命离去,刘将军也将南晚月的吩咐传递了下去,一时间,无数声音响起: “击退敌寇,保家卫国!” “永远忠于大梁国,永远忠于将军!” 夜色下,无数马蹄声在辽阔的平原上响起,草原上刚冒出的新芽瞬间被踩踏进泥土里。 马匹的嘶吼,盔甲的碰撞,士兵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响彻天际。 南晚月死死的握住疆绳,骑马跑在最前方。 马背上的长时间的颠簸让她有些头晕,可她只能咬牙坚持着。 很快,大军就到了东辽大营,此时的东辽大营只有三万士兵驻守,精兵悍将则全被乔樊天带走攻打大梁军营。 刘将军将南晚月交托给侯公公之后,便带领着身后的数十万大军冲入了东辽军营。 东辽军营里的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还没有回过神来,脑袋就已经离开了脖子。 一时间,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平原,南晚月即便是隔得老远,也能想象到军营里的厮杀有多么惨烈。 她平静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切,轻声开口问道:“侯公公,你是不是觉得本将军有些残暴了?” 侯公公有些惊叹的看着南晚月,说道:“将军,您是大梁皇帝亲封的东征大将军,皇上的旨意是要尽快拿下东辽,将军的决定十分正确。况且保卫自己的国土与江山,乃是情理之中的事,奴才不敢妄言。” 南晚月笑了笑,便不再开口说话。 这场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南晚月身后的丁香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 很快,兵器的碰撞声开始减小,人的嘶吼声也逐渐停止。 东辽军营中一匹高大的黑色马匹迅速向南晚月奔来,在到达南晚月面前时,那匹马稳稳的停了下来。 马背上高大威武的男人一个起身下了马,来到了南晚月面前,行礼道:“将军,所有人均已投降,请将军处置。” 南晚月想了想,坚定的说道:“将所有人就地处死。” 刘将军震惊的看着南晚月,说道:“将军,那些都是投降的俘虏,还请将军另做决断。” 南晚月平静的说:“刘将军,本将军的命令,从不说两遍。” 刘将军当即跪下,紧忙说道:“将军,素来两军交战,不杀俘虏,他们只是听令行事,斩杀上万俘虏,恐怕有违天道人伦,还请将军三思。” “本将军没有时间跟他们玩什么战争游戏,即便是现在放过了他们,待日后他们兵强马壮时,谁又能保证他们不敢再犯? 本将军不喜欢留后患,也不喜欢这样来回拉扯着,我就是要列国知道,谁要是敢来犯我大梁国,本将军必将以举国之力,要其无一人可活。” 南晚月见刘将军纠结不已,于是接着说道:“如今天下,群雄揭竿而起,哪国不对大梁国虎视眈眈?如果没有强硬的手段和心理,又该怎么守住整个大梁国?切不可妇人之仁。” 刘行军想了想,说:“谨遵将军指令,要是有什么天道处罚,下官愿意一力承受。” “下官告退!” 南晚月看着离开的刘将军,有些无奈,他现在在这个位置上,只要行差踏错半步,便是所有人的灭顶之灾。 作为一个将军,最需要的就是铁血的手腕和过人的谋略。 刘将军走进东辽军营,无数东辽军被捆绑在场地中央,那些被捆绑着的人一脸仇恨的看着他,还有的人不断的张口骂道: “你们这些大梁狗,赶紧将我们放了,否则我们的将军回来就让你们不得好死。” “大梁狗不得好死!” “你们要杀便杀,十八年之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第一百一十八章 拿下东辽 刘将军看着眼前这些仇恨的面孔,不断的想起南晚月说的话。他身边镖旗营二队队长凌星上前问道: “将军,将军怎么说?要怎么处置这些敌军,他们吵死人了都,一群败军,还敢那么嚣张。” 刘将军一脸严肃的说道:“所有将士听令!” 顿时响彻天际的声音响起 “末将在!” “奉将军指令,所有俘虏,就地处死。” 那群俘虏听到这话,瞬间傻了眼,嘴里不断大叫道: “救命啊,有人吗?救命啊,我只是听令行事啊,我不想死。” “你们怎么敢?我们已经投降了,为什么还要杀我们?” “狗将军,不得好死,一定不得好死!” “天佑我东辽,天佑我东辽!” “大梁国必亡!” “” 俘虏的声音此起彼伏,有求饶的,有咒骂的,有不惧死的,有一言不发的。 所有的士兵在听到刘将军的命令后,都坚定的亮出了自己的刀剑 下一秒,诺大的平原上回荡着上万人的惨叫,这惨叫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南晚月看到无数的将士整齐划一的向她走来,刘将军走到她前面时,拱手行礼道:“禀将军,所有俘虏已就地处死。” 南晚月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说:“刘将军辛苦了,带领所有将士赶到沐兰道与朔风他们会合,联合绞杀从大梁军营侥幸逃出的东辽军,这场战争就算是结束了。” 刘将军没想到这场战争,仅仅在一夜之间,就彻底结束了。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南晚月的雷霆手段与强大心智。 刘将军有些担忧的看着南晚月,说:“将军近几日奔波劳累,刚到军营不久,劳累了一晚,不如先休整,再赶过去与朔风集合也不迟,为了将军的身体着想,还请将军先休整。” 南晚月皱了皱眉头,说:“刘将军不必为本将军的身子担心,战乱持续的越久,百姓就越担惊受怕。 为免夜长梦多,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吩咐将士们赶往沐兰道接应朔风他们,等沐兰道战事结束后,再做休整。”她实在不想让大家再活在心惊胆战的战乱中,也想赶紧结束这场战事,然后赶到吴国帮助江柚白。 刘将军很快应声,然后转身面向将士们,说道:“各位将士们,遵将军指令,现在立即赶往沐兰道支援。” “谨遵将军指令!”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向着沐兰道方向狂奔而去,马背上的南晚月脸色惨白,唇色发青,抓缰绳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马匹飞快的在草原上驰骋,迎面而来的风不断打在她的脸上,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已经开始模糊,仅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在苦苦支撑。 刘将军见此情形,急忙接过南晚月手中的缰绳,将马逼停,示意大军停下。 他想找南晚月的侍女丁香,可是发现她早已经昏倒在侯公公的马上,侯公公见刘将军叫停,快步上前问道:“刘将军,是出什么事了吗?” 刘将军将马背上的南晚月扶下,转头对侯公公说:“将军情况不好,应该是奔波劳累所导致的,我们就地扎营等将军醒来。” 侯公公思虑片刻,开口说道:“刘将军,将军有令在先,令所有将士赶往沐兰道支援,我们暂且不知道大火中逃出去多少东辽军,朔风小将只带走五千人,实在难保顺利。” “刘将军,战事万勿不可耽误啊。” “可是将军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放心?” “刘将军,你先带大军去支援,我留在这照顾将军,将军醒来后,我们会尽快赶过去与你会和的。” 刘将军有些不放心的说:“可是” 还未等他说完,侯公公便开口道:“刘将军要是不放心,可以留下一半将士守护将军的安全。” 刘将军张口叫了身后的凌星,凌星急忙走上前行礼:“末将在,请将军吩咐。” “你带五万人在此守护将军的安全,待将军醒来后,确认无碍,再赶往沐兰道与我们会合。” “末将领命!” 刘将军将南晚月轻轻的放在平坦的草原上,然后带着另外一半人马奔赴沐兰道。 此刻沐兰道中 乔樊天正加快速度,往远处的平原赶去。 沐兰道处于崇山峻岭之中,一头是平原,另外一头是大梁军营,通过数千米长的狭小通道,便能到达平原。 乔樊天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穿过这数千米长的狭道,再穿过平原,就能到达东辽军营,那样他就能得救了。 他实在没想到,大梁军竟然如此惨无人道,将整个大梁军营都泼洒上汽油,想要将他们数十万人活活烧死。 随着他逃出来的还有身后的将士,他身边的许格忍着身上被烧伤的疼痛,走到他面前,说:“将军,没想到那大梁军竟然卑鄙至此,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乔樊天看着脸烧得骇人的许格,咬牙切齿的说:“还能怎么办,先回大营,再做打算,你去看一下多少人活着出来了。” “将军,刚才属下看过了,还剩两万多人。” 乔樊天心中郁闷不已,没想到威名远扬的他,竟然败在了这种小把戏上。 许格有些怀疑的说道:“乔将军,这大梁的军队不是才刚刚扎营嘛,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乔樊天忿恨的说:“这件事本将军回去之后就彻查,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许格身为天司命的人,勾起嘴角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没一会,队伍末尾的几个小兵急忙上前跪在乔樊天面前,说道:“将军,那群人又追上来了” 乔樊天听言,气愤道:“他妈的!还真当老子是病猫啊,一直追,就那么几个人还一直追,要是想死,老子现在就去成全他们。”说着便要转身往后走去 朔风带着五千大梁军在狭小的通道里,不断追击着侥幸逃生的东辽军,东辽军以为身后追着数万人,瞬时被吓破了胆,只知道慌忙逃命。 可是几个来回之后,他们发现,追击他们的不过是个几千人组成的小队,于是开始组织反攻。 在不断的来回拉锯下,朔风的人逐渐减少,可他丝毫不敢退却,将所有逃出的东辽军诛杀于沐兰道,是他必须要完成的军令。 在两个时辰的不断攻击下,他所带来的五千人此时只剩下一百来人,死在他们手上的东辽军,也从一开始的三万五千多人剩下不到两万人。 朔风打算发起最后一次攻击,然后光荣的战死在这沐兰道中。 朔风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他看了看身边的众将士,虽然他们身上都挂着着大大小小的伤,可是眼神却十分的坚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说道:“众将士们,为了不负将军所托,为了大梁国的百姓,为了我们的家园。 让我们将手上的刀剑拿起,与那东辽,不死不休,兄弟们,杀啊!”说完后,他率先冲入了敌军之中,他身后的数百人也高声呐喊着冲进了战斗圈。 一时间,整个狭小的通道里,传出激烈的刀剑碰撞声和将士的嘶吼声。 地上全是鲜血,整个通道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朔风手上拿着的是一柄长剑,他使剑的速度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快朔如风。很快,数十人便倒在了他的剑下。 可他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而是将剑灵活的握在自己手上,继续向东辽军挥动长剑。 乔樊天赶到队伍后面,看到的就是杀疯了的朔风,他当即抽出腰间的两把斧子,冲了上去。朔风感觉身后有人袭来,急忙转身用长剑阻挡。 长剑与斧子相碰,朔风手里的长剑被震落在地上,他急忙退后,刚想上前,脖子上却多了一把短刀。 他看向拿短刀的人,只见那人面部已经被火烧毁大半,骇人不已。 很快,其余百人几乎都死在了东辽军刀下,朔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一脸坦然的看着眼前的乔樊天。 乔樊天看着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吐了口唾沫,一脸晦气的说: “我还以为那群老鼠是谁呢?就这么几个虾兵蟹将还想来杀老子?刘无思那老匹夫是怎么想的,竟然派你这个小兵来,刘无思现在在哪里?” “” 乔樊天看朔风不说话,将一个大梁军扯了过来,当着朔风的面,一斧子就砍掉了那人的胳膊。 那大梁军的胳膊顿时鲜血直流,可他还在努力忍住不出声,生怕朔风因为他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忍痛说道: “东辽贼人,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们大梁军不怕死。” 乔樊天说了句不知死活,手一挥,那人的脑袋瞬间落地。 朔风看着死去的大梁军,眼里充斥着仇恨,大吼道:“你有本事连我也杀了,想要从我嘴里知道什么,你做梦!” 乔樊天一脸厌烦的看着朔风,示意许格动手。 许格看着朔风那不为所动的样子,示意自己身边的东辽军将他捆了起来,然后殷勤的向乔樊天说道: “将军,他看起来地位不低,我们现在还没有出沐兰道,不妨先将他活抓起来,要是有什么变故,也可以当我们的替死鬼,真要杀的话,等回了东辽大营再杀也不迟啊。” 乔樊天若有所思的看着许格,点了点头。 乔樊天又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往平原走去,朔风一行人已经被擒,东辽军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刘将军带着大军不断的向沐兰道的出口逼进,前去探路的人来报,说: “报告将军,东辽军即将出沐兰道,到达平原。” “他们大概多少人?” “属下细心留意过,大概有两万多人,而且” “而且什么?” “朔风小队的人应该是全军覆没了,朔风队长现在也在东辽军手上。” “继续去探!” 探子快马离去后,刘将军也加快了速度,他将身后的大梁军分为两个大队,分别埋伏在沐兰道的出口两侧。 而另一边,醒来的南晚月,不顾众人的劝阻,急忙上马,带着另外一半的大军,向沐兰道飞奔而来。 战斗,再次开始。 乔樊天看到不远处的出口,大大的松了口气,心里想着: 总算能出这个鬼地方了,等到了平原上,就不会那么受限了,即便是大梁军的人来偷袭,也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洞口,他心里就越慌,这种直觉已经在以往的战场上救了他无数次,他不敢不重视,于是叫过身后的一个小兵,说: “我们马上就要出沐兰道了,你先去探探路,然后回来告诉本将军是否安全。” 那小兵应声后开始往出口走去,刚从出口探出脑袋,整个人就被埋伏在外的大梁军拉了出去,下一秒,便中剑倒地不起。 乔樊天见状,急忙大喊:“有埋伏,所有人全部往后退,往后退。”说完后便开始往后跑去 东辽军听到乔樊天的命令,还未开始跑,就见沐兰道入口处,无数的大梁军鱼贯而入。 双方立刻拿出刀剑交战,越来越多的人涌入,东辽军渐渐落入了下风。 待南晚月赶到时,两方已经打了起来,她跟侯公公一行人到了沐兰道洞口外。 通道内容人有限,所以大梁军放弃马匹,只进去了不到一半的士兵。 南晚月看着沐兰道内远处的刘将军和乔樊天,两人一人握长柄大刀,一人双手各持一把大斧。 乔樊天不断的发起攻击,刘将军边防御,边找机会反击。 渐渐地,刘将军落入了下风,战斗空余,乔樊天还不忘打趣道: “刘无思,没想到,你带兵还行,可是上了战场,好像也不过如此嘛。 今日,老子就要砍了你的脑袋,为我东辽数万被活活烧死的士兵血仇。”他说着加快了攻击速度 南晚月见刘将军落入下风,只是平静的分析着两人的战况。 侯公公以为她是担心,于是开口道:“将军,您先不要担心,刘将军征战多年,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南晚月看向侯公公,淡淡道:“应该?” 侯公公低头不再说话 眼看着刘将军已经受伤,南晚月急忙拿出了弓箭。 山洞里地形蜿蜒,很是陡峭,是最不利于射箭的。 眼看刘将军被乔樊天打倒在地,斧子已经快要架在他的脖子上。 南晚月没有时间犹豫了,霎时间,一支锋利的利箭从她手中脱离,直直的朝着乔樊天射去,那利箭的云鸣声响彻在整个沐兰道,然后直直的射在几十米开外的石头上。 沐兰道内本就蜿蜒多石,这一箭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乔樊天看着远处的南晚月,突然大笑起来,说: “那就是大梁的兵部尚书阿,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的呢? 原来不过是能射几十米石头的废弓废箭啊,哈哈哈哈哈所有东辽将士听令,给我活捉大梁的大将军,本将军重重有赏。” 第一百一十九章 整肃朝纲 南晚月看着不远处石头上的箭矢,有些尴尬,但心想:无论怎么样,刘将军算是活下来了。 可是下一秒她就不好了,那些东辽士兵听到乔樊天的话开始不断的朝着她涌来,而远处的乔樊天也放弃了刘将军,飞奔向她跑来。 侯公公见状,急忙躲在了南晚月的身后,来的人全死在了她的两把匕首之下,可即便这样,来的人还是只多不少。 南晚月一个扫腿后,飞身后退,后退之余,她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弓箭,瞄准了离她越来越近的乔樊天。 乔樊天看着眼前举着弓箭的南晚月,只见她五官精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眼神却无比尖利。 他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可是下一秒,一支利箭又朝他飞来,他勾了勾嘴角,躲开了那支利箭。 可是突然,他发现自己胸前正插着另一支利箭,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南晚月。 一直追在乔樊天身后的刘将军见此,立即上前给乔樊天最后一击。 下一秒,他高举乔樊天的头颅,大声高呼:“东辽兵马大将军乔樊天已死,所有东辽士兵立即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东辽军看到他们熟悉的将军已死,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大梁军见他们放下了武器,立即将他们所有人团团围住。 刘将军走到南晚月面前,看着她愤怒而坚定的眸子,立即请罪道:“将军恕罪,让将军受惊了。” 南晚月从容不迫的说道:“刘将军请起,本将军没事。” 侯公公向刘将军行了个礼,轻声说道:“将军放心,有老奴在,是不会让将军有丝毫损伤的。” 刘将军朝侯公公点了点头,然后被南晚月双手扶起,他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将军,刚才那两支箭?” 南晚月笑了笑,说:“小把戏而已。” 这一仗,大梁大获全胜。 但是南晚月并没有留下来继续占领东辽,而是将占领东辽的事情交给刘将军,自己则带着丁香连夜回了京都。 一到京都,就感觉城里的氛围不对,很多地方,都被士兵看守着。 她只能带着丁香偷偷回了江府。 看到她回来,钟离几人十分惊讶,她急忙说道:“主子,你不是出征东辽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南晚月解释道:“东辽的大军,现在已经构不成威胁了,刘将军在后面收尾,还是说说京都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士兵看守。” 云华赶忙上前说道:“属下已经传信给主子,可能是还没收到,九皇子洛九律和几位大臣勾结,趁着京都只有几千禁卫军,所以带着三万精兵,便直逼皇宫想要谋权篡位。” 南晚月心中不禁感叹:还真是一刻都不让我休息啊。 她接着问道:“禁卫军首领和太子殿下呢?” “他们和皇上,现在都被关在皇宫了。” 南晚月当即说道:“我现在要去皇宫一趟,你们都待在这里。” 看到她眼睛里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几人心疼不已,可转眼,她就走了。 在走之前,还不忘让云华传信给刘将军先带三万精兵回京都。 等到了皇宫之后,南晚月小心翼翼的找到了被关起来的皇上和洛闻卿。 趁人不注意,她到了洛闻卿的身边。 见来人是她,洛闻卿很是惊讶,可还来不及细问她为什么在这里,就听到她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洛闻卿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给父皇吃了什么,晕过去就没有醒。 南晚月上前给皇上把脉,发现他是中了毒。 “皇上应该是中毒了,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带着解药来找你们。”她开口说道。 洛闻卿接着说道:“三天恐怕是来不及了,两天之后,他们就要控制父皇上朝,亲自传位给洛九律。” 南晚月眉眼上挑,道:“没事,到时候我来收拾他们。” 几人又说了一会话之后,南晚月才离开。 回到江府之后,南晚月便开始没日没夜的配置解药。 这两天,她不吃不喝,眼睛都没闭一下。 等到了上朝的那天,她急忙拿着解药,提前溜进了皇宫。 但是到了皇上所在的仪元殿时,皇上已经死了。 洛闻卿一脸沮丧的看着床上形同枯槁的皇上,暗自神伤。 南晚月来不及安慰他了,只能说道:“天意如此,没办法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在帘子后面看着,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说完,两人将皇上的尸体藏了起来,然后南晚月从空间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人皮面具,又跟洛闻卿要了这次参与谋反的官员名单。 在几个太监进来之前,她赶忙换上了皇上的衣裳,然后带上了人皮面具。 云华偷偷扮成太监,丁香扮做宫女,跟在她身后。 进来的人强行喂了她一颗药,然后便引着她往宣政殿走。 南晚月装做面无表情的样子,跟着他们。 她高高的坐在王位上,丁香站在她左侧,云华则扮成一个小太监站在她的右侧。 她的右胳膊肘撑在龙椅子,脑袋则微微侧歪着,手指不时揉揉太阳穴,冕旒上垂下的珠子在她眼前不停晃动着。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卯时三刻,大臣开始陆续进入宣政殿,进入宣政殿的大臣,在五个足球场宽的殿中心找准自己的位置后,便沉默站立着不动。 南晚月撇了眼殿中央的众大臣,心中不禁冷笑道:这些老东西,还真是会见风使舵啊,上朝居然还要她先在这里等着他们。 一个时辰后,和九皇子勾结的右相才缓缓从殿外进来,整个大梁朝重臣,此刻全部到齐。 云华上前高呼道: “上朝!” 众大臣闻声不紧不慢的开始跪下,有气无力的齐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晚月看着眼前众大臣给她下的战书,笑而不语,她朝着云华轻轻一挥手,云华就跪到了她脚下,她轻声问道:“怎么样了?” “回将军,朔风已经跟李千卫取得联系了,应该很快就能控制住那三万精兵。” 南晚月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刘将军呢?” “刘将军有些不放心,亲自跟着去了,刘将军说,右相豢养的私兵也不在少数,他想要亲自去看看。” 南晚月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数百位朝臣,不露丝毫破绽,高声道:“朕近来脾气不好,要是有人不知死活,那么朕就送他一程。”说完后坚定地高声叫道:“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所有人写一份总结上来。” 谁都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今天不是要禅位的嘛?突然搞什么幺蛾子。 很快,所有大臣都按照她的吩咐去做,毕竟她现在可是皇上。 一柱香之后,南晚月开口叫道:“云公公!” 云华知道是叫他,于是立即上前行礼道:“奴才在!” “下去将他们所写的总结收上来,凡是没有写的,立即扔出殿外,打个二十军棍,再抬进来!”南晚月冷声开口道。 云华应声后,开始向众大臣走去,殿外的数百个禁卫军也应声进入了大殿。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些禁卫军是怎么回事,就连右相都惊讶不已,禁卫军不是早就被他们解决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云华的身后跟着四个小太监,高举书盘。 很快,一本本的折子被放进了书盘中,殿外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也传入殿中。 南晚月正随性的坐在王位上,吃着一旁丁香喂的葡萄。 半个时辰后,云华抱着整整四盘折子到了南晚月眼前,道:“皇上,一共收上来折子八十八本,有二十五个大臣被拖出去了。” 南晚月点了点头,说:“行,辛苦了,将折子放一旁的桌案上。” 云华应声后带着四个小太监放下折子后就站在了旁边。 南晚月看着跪得歪歪扭扭的众位大臣,高声道:“要是哪个大臣觉得困了,就拉出去给他十个军棍,让他清醒清醒。”话刚说完,门外又涌入数几十个禁卫军。 众大臣见此情景,立马将自己的腰背挺的老直。 很快,挨了二十军棍的大臣们,由禁卫军用支架抬进了大殿,并将他们整整齐齐的放成一排。 这样的场景,就这么僵持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没有任何人说话,偶尔只传来几个被打大臣痛苦的闷哼,还有南晚月和丁香的说笑声。 没一会,雪里青从内殿快步走到了南晚月身边,行礼后说道:“主子,九皇子的三万精兵和众位大臣的私兵已经被控制住了。” 南晚月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众位大臣,说:“诸位大臣辛苦了,大家都起来。” 众大臣听后开始摸索着起身,然后不断揉捏着自己的膝盖。 南晚月看向云华,高声道:“云公公,念一下诸位大臣的总结,朕听听都写得怎么样。” “吏部侍郎-海文宾奏上。 如今天下纷争四起,臣思虑于当下大梁国战事四起,百姓民不聊生,是否因皇上德不配位,导致天将降祸于大梁国,还请皇上降下罪己诏,以慰天下。 张贵妃娘娘之子,九皇子洛九律,此子天资聪颖,才貌双全,逸群之子,举世无双,为人之表率,且身体里流有皇族之血,还请皇上禅位于洛九律,以慰洛氏列祖列宗,以慰天下黎民百姓。 臣是以冒死,愿尽区区,惟皇上垂听焉。” 帘子后听到这话的洛闻卿,双拳紧握,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了出来。 云华念完后将折子轻轻合上,站在一旁,等着南晚月的吩咐。 而海文宾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刚起身没多久,又忍着膝盖的疼痛轻轻跪了下去。 南晚月在心里将底下那群人骂了个千万遍,脸上却不动声色的对云华说道:“云公公,继续念下一本。” 云华应声后又从桌案上拿起另一本,处之泰然的高声念道: “中州刺史-唐迁奏上 如今天下纷争四起,臣思虑于当下大梁国战事四起,百姓民不聊生,是否因皇上德不配位” 南晚月抬手打断了云华,说:“要是内容与吏部侍郎-海文宾的一样,就不用念了,就叫一声名就行。”说完又看向底下的众大臣,说:“云公公要是念到名字的就直接跪下听宣。” 众人高声齐呼道:“是!皇上。” 云华示意身后的几个小太监去分类折子。 很快,折子便被一本本的递到了他的手上,他嘴里不断高呼着: “谏议大夫-王进宝跪下听宣。” “御史大夫-孙长群跪下听宣。” “尚书中司侍郎-马顺跪下听宣。” “少府少监-卢松韵跪下听宣。” “大行台尚书令-萧羽跪下听宣。” 半个时辰后,侯公公的声音戛然而止。 整个宣政殿又跪倒一大片,一百多个大臣,现在只有一半站立。 南晚月此刻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但很快又恢复了。 她看向云华,说:“念完了这些,就念一下那些不同的。” 云华应声后拿起另一边的折子,轻轻打开,大声念道: “尚书仆射-余星奏上。 臣尚书仆射-余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皇上乃正统继承人,登基多年,为国为民,天下百姓皆看在眼里。 而臣身为朝中重臣,不得不留意京都一举一动。 右丞相-元流风勾结巡防营左延,推举九皇子继位,为使九皇子能名正言顺继位,他们聚集众大臣,策划叛乱,将整个皇城都控制在手中。 反对他们的,皆被冠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致使生死难测。 这种种行为,导致整个京都人心惶惶,臣今日冒死上谏,还请皇上明查。” 南晚月看着跪在底下的余星,对云华说道:“云公公,给尚书仆射-余星搬一把椅子。” 云公公应声后,迅速将一把椅子搬到了大殿中,将不明所以的余星扶上了椅子,然后离去。 元流风见此情景,有些不满地开口道:“皇上这是何意?余星所奏,全是无稽之谈,皇上让所有大臣跪作一团,唯独余星可坐,难道不怕这种种举动伤了众大臣的心吗?” 南晚月一脸玩世不恭的态度说道:“你这是在教朕做事?” 元流风狠狠的回道:“臣不敢!” 第一百二十章 杀麻了! 南晚月长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正正的站在朝堂上的王位前,她扫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众位大臣,杀气禀然的开口道:“朕知道,你们这群人,对于朕是否嫡出,向来颇多微词。但是今日,朕就把话撂在这了,无论你们心里认为朕的出身如何,都得给朕把姿态做足了。无论你们对朕有什么不满,都得给朕憋着。否则” 元流风听后高呼道:“皇上此话与昏君无异,还请皇上三思而行。” 跪着的众大臣也齐声大叫道:“请皇上三思而行!” 南晚月笑而不语,又坐回了王位上,勾手示意一旁的丁香,继续喂她吃葡萄,然后对雪里青说道:“将查到的东西交给云公公,让他宣读。” 雪里青示意身后的两个士兵,将手上的书信交给了云华,他的声音再次在宣政殿内响起: “闵州刺史曲乘风勾结当朝右相元流风企图谋反,两人来往的书信如下: 皇上昏庸,太子过善,你我共谋大事时刻将至,共同扶持九皇子登基,你我皆为开国功臣!”云华将一封泛黄的纸张打开,平静的念道。 就这么简单的两句话,一时间如同一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南晚月勾了勾嘴角,说:“闵州刺史-曲乘风可在?” 跪在底下的曲乘风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回皇上,臣没有,臣万万不敢行谋逆之事,臣是冤枉的,还请皇上明查!” 南晚月眼神尖锐的看着众人,道:“呵~无论证据如何确凿,你们也有理由将黑的说成白的,你们都敢集体上奏,逼着朕禅位,现在怎么又一副无辜的样子? 既然如此,朕也不必太讲究什么证据了,毕竟你们亲笔书写的请奏禅位书,就在那堆着呢。 看来,朕也得做一回昏君了,来人!” 殿外的禁卫军闻声而入,恭敬的行礼道:“卑职在,皇上请吩咐!” 南晚月毫不犹豫的说道:“闵州刺史曲乘风涉嫌谋反,证据确凿,将他就地斩首。” 曲乘风听后吓得双腿发抖,急忙看向了元流风,看着元流风一脸难以置信的呆在原地,于是急忙向南晚月磕头,大叫道:“皇上,我冤枉啊皇上,一切都是元流风指使的,微臣是无辜的,皇上,饶命啊。陛” 曲乘风话还没说话,脑袋已经掉在了地上。 殿中众人见此情景,都不免一阵心惊。 此刻的南晚月眼神十分笃定,她看向底下众人,道:“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也别说朕不给你们机会。 朕现在就给你们一次机会,案桌上的这些折子,主动将它收回去的人,我今天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话说完后,便不再出声。 殿中大臣听到南晚月的话,开始几人交头接耳,互相商议着。 南晚月见此不忘说道:“你们只有半个时辰,要是半个时辰折子还在案桌上的人,呵~” 众大臣听后讨论的速度不禁加快了起来。 丁香见此,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南晚月,小声问道:“主子,为何不将那些反抗于的人全部杀了?” 南晚月淡定说道:“杀人并不能解决所有事,我还能把这全天下的人都杀了?” 丁香脱口而出:“可是东辽军不就全杀了吗?” 南晚月严肃的摇了摇头,说:“那是完全不一样的,那些东辽军视我们为杀父仇人,没有丝毫原因便会要了我们的命, 这些大臣不同,他们都是大梁国的人,做臣子的都是谨小慎微,不能行差踏错半步,才能到今天这个地位。 他们只是在大梁国君王人选上犯了糊涂,倒不是什么大错,威慑一二就行,也不妨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要是他们实在是冥顽不灵,再做他想也不迟,况且凡事多给人一次机会也没什么不好。” 丁香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半个时辰里,云华令那四个小太监将案桌搬到了大殿中央,无数个大臣来回穿梭着,争先恐后的往大殿中央挤,生怕错过了时间。 很快,半个时辰已到 众大臣瞬间跪作一地,南晚月看向元流风,问:“今日九皇子怎么没有来?” 元流云恶狠狠的看着南晚月,道:“回皇上,九皇子今日突感风寒,害怕传染了皇上,所以抱病在家。” 南晚月笑了笑说:“这么巧啊?抱病?” “风寒本来就容易传染,这不足为奇。”元流风继续狡辩道。 南晚月不以为然的说:“这样啊,朕还以为他正在领兵围城呢?”说着便笑眯眯的看着元流风。 元流云看着眼前的南晚月,心里紧张得不行,他脑子里不断的想着,南晚月到底只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一切他都安排得万无一失,南晚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想到这,他不禁开始放松下来,可是还没放松多久,就见殿外几个熟悉的人影缓缓靠近。 一身盔甲的刘将军和李志明来带着朔风等人,押着九皇子进了宣政殿。 众大臣见此吓得不轻,南晚月则是似笑非笑的问道:“哟,今个是怎么回事啊?九皇子不是说抱病在家休养吗?怎么现在这个狼狈样?” 进入殿中的众人向南晚月行礼,刘将军率先开口道:“禀告皇上,巡防营营长左延和九皇子带领三万私兵妄想包围整个王宫,京都里到处都是巡防营和众位大臣的私兵。 臣见状不得不先斩后奏,将几人全部捉拿上殿听候皇上的处置。” 南晚月故意咂舌,说:“左延,你是朕亲封的巡防营正营长,对刘将军的指证,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左延看着朝中大臣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了然于心,他挣脱了身后朔风的押解,义正严词的说:“事已至此,皇上又何必装糊涂呢?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南晚月一脸不明白的问道:“左正营,你说这个,朕就糊涂了。 朕对你诸多恩赐,本以为你会感恩,至少还是忠于洛氏皇族的,你今天做的事,朕怎么有点不明白呢?” 左延沉默了一会,开口道:“皇上并无治国之才,也无守国之志,皇上您并不适合做大梁国的君王。” 他看南晚月沉默了下来,又急忙说道:“只要皇上禅位于九皇子,您可以做太上皇,成为大梁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请皇上三思。” 看着他这义正严词的样子,南晚月心中不禁怀疑,这左延脑子是不是瓦特了,他一个好好的皇帝不当,去走什么太上皇?一山不容二虎没听说过? 左延发现此时的南晚月,正在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于是开口叫道: “皇上?” 南晚月笑了笑,说:“若是朕不愿意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想做皇帝呢?” 左延严肃的回道:“那就请恕臣无礼了,皇上。” 南晚月听到这话,顿时笑出来声,那自信的笑声让她整个人变得无比耀眼。 片刻后,笑声停止,南晚月一脸轻蔑的说道:“怎么?你还想对朕无礼?你不过是朕的一个手下败将,还敢大放厥词?你要是真觉得,你的所作所为是天命所归,现在也不会跪在朕的脚下了。” “刘将军!” 刘将军恭敬行礼道:“末将在!” 南晚月深吸一口气,道:“右丞相元流风涉嫌谋反,证据确凿,就地处斩。” 刘将军应声后向一旁的元流风走去,元流风见此,双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衣摆,任由额头上的汗一颗颗流下,他紧闭双眼,等待着自己人头落地。 下一秒,血溅宣政殿。 大殿中此时静的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那些被打的大臣,也紧紧的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将成为下一个被宰的羔羊。 南晚月看向朔风,道:“朔风,去将张贵妃请来!” 朔风应声后离去 云华见南晚月此时正在看着他,心中会意,急忙上前禀告道:“皇上,案桌上的折子,现在只剩下三十二本。” 南晚月点了点头,说:“折子拿回去的大臣就起身。” 一时间,朝中大臣都争先恐后的站了起来,跪着的那三十几人一脸恐惧的看着南晚月,云华见此,又开口道:“皇上,跪着的那些人都是右丞相的宗亲。” 南晚月心中不禁冷笑,都到这个地步了,他们还在做开国功臣的美梦呢。 他的眼神逐渐冷冽起来,示意云华找出雪里青递过去的罪证。 云华当即会意,从一旁拿起一封书信,大声念道:“中大夫-元海道,在位期间,多次拐卖良家妇女,情节恶劣,如今罪证确凿,请皇上处置!” 南晚月轻飘飘的脱口而出:“斩!” 下一秒,元海道便人头落地。在他身边跪在的几十位大臣,瞬间被吓得屁滚尿流,急忙求饶。 随着云华的声音响起,不断的有人死去,直至最后,大殿上只有站着的,坐着的,趴着的人,再无跪着的人。 看到洛九律吓得快要尿裤子的样子,南晚月轻轻的提了提龙袍,走到他的面前,蹲了下来,轻声说:“那群大臣都说你智勇双全,资质过人,是最适合做大梁国国君的人?这大殿上没有镜子,要是有镜子,朕一定让你好好看看,你现在这样子。” 洛九律脸上挂着眼泪,急忙求饶道:“父皇,父皇你就饶了儿臣,儿臣不是故意的,这一切都都不关我的事啊。” 南晚月勾了勾嘴角,嘴巴轻轻的靠近洛九律的耳边,说:“输了就得认啊,干嘛装成这种样子啊? 你看你,脸上全是恐惧,可眼睛里,却恨不得将朕挫骨扬灰。 你心里是不是在想,先逃过这一劫,之后再做谋算?” 洛九律听到这,神情瞬间呆滞,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南晚月。 看到他的反应,南晚月就知道,她说得一字不差。 南晚月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转身从刘将军腰间抽出了他的佩剑,锋利的剑身就轻轻的放在洛九律的肩膀上。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南晚月身上,她虽然是皇上的样子,可眼神却像是另外一个人:“成王败寇,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朕不会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下一秒,鲜血四溅,洛九律双眼挣得老大,身子直直的倒下。 此时,张贵妃在丫鬟的搀扶下,火急火燎的进了宣政殿,见到那一幕,她尖锐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大殿。 “啊!!!我的皇儿,我的儿子,啊!!啊!!!” 接着,她一脸冷漠的将手中的剑,扔进了刘将军手中的剑鞘里,然后,一步步的走上了王位,她在王位前,面向众人,高声道: “你们以为朕是在跟你们玩过家家吗?要是杀人可以解决问题,朕绝对不会吝啬手上的刀剑。 现在的大梁在各国眼里,没有任何威胁,就像是案板上的肥肉。 朕没有时间来处理你们心中的那些小心思,你们也最好别让朕见到一个内忧外患的大梁,否则,朕不介意将你们全送下去见先王。” 众大臣听后全部跪下,高呼道: “愿为皇上尽忠,愿为大梁国死而后已!” “愿为皇上尽忠,愿为大梁国死而后已!!” “愿为皇上尽忠,愿为大梁国死而后已!!!” 南晚月看着跪得密密麻麻的人,叫道: “刘将军!” “末将在!” “将张贵妃和一干相关人等就地处斩!” 刘将军领命后,示意身旁的朔风将张贵妃拉开,手起刀落间,尘归尘、土归土。 南晚月又看向众大臣,一脸严肃的说道:“今日的早朝,比以往耽误的时间久了些,诸位大臣想必已经很累了,就各自回府。 明日的早朝,朕可不希望有人缺席,同样的,也不希望是朕在等着你们。 你们回府后,就写一份如何对大梁和太子尽忠的折子,明日呈上来。” 众大臣再次谢恩 南晚月看着一脸惊讶的左延,说:“左延参与谋反,罪无可恕,杀!” 左延跪下,郑重的回道:“多谢皇上。” 她接着又对众人说道:“现在国家正是用兵之际,大臣的私兵全纳入大梁军,统一由刘将军管辖。巡防营正营长则由朔风负责,若是遇到抗旨不尊,反抗的,大可直接处死,不必再来回朕。” 刘将军与朔风领旨谢恩 云华上前大呼:“下朝。” 随后跟着南晚月走进了内殿。 南晚月一进殿,就立即唤丁香进入内殿,叫她换下自己那身龙袍。 此时的洛闻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的话了,南晚月几乎替他扫平了所有的阻碍。 回到江府之后,南晚月便开口问道:“云华,边境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云华恭敬行礼道:“回主子,据情报网的人来报,不时有他国的细作到边境来打探消息,已经根据主子的吩咐,将大梁军屠杀数十万东辽士兵的消息都放出去了,很快,这个消息就会传开。” “各国有什么动静吗?” “目前没有。” 第一百二十章 杀麻了! 南晚月长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正正的站在朝堂上的王位前,她扫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众位大臣,杀气禀然的开口道:“朕知道,你们这群人,对于朕是否嫡出,向来颇多微词。但是今日,朕就把话撂在这了,无论你们心里认为朕的出身如何,都得给朕把姿态做足了。无论你们对朕有什么不满,都得给朕憋着。否则” 元流风听后高呼道:“皇上此话与昏君无异,还请皇上三思而行。” 跪着的众大臣也齐声大叫道:“请皇上三思而行!” 南晚月笑而不语,又坐回了王位上,勾手示意一旁的丁香,继续喂她吃葡萄,然后对雪里青说道:“将查到的东西交给云公公,让他宣读。” 雪里青示意身后的两个士兵,将手上的书信交给了云华,他的声音再次在宣政殿内响起: “闵州刺史曲乘风勾结当朝右相元流风企图谋反,两人来往的书信如下: 皇上昏庸,太子过善,你我共谋大事时刻将至,共同扶持九皇子登基,你我皆为开国功臣!”云华将一封泛黄的纸张打开,平静的念道。 就这么简单的两句话,一时间如同一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南晚月勾了勾嘴角,说:“闵州刺史-曲乘风可在?” 跪在底下的曲乘风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回皇上,臣没有,臣万万不敢行谋逆之事,臣是冤枉的,还请皇上明查!” 南晚月眼神尖锐的看着众人,道:“呵~无论证据如何确凿,你们也有理由将黑的说成白的,你们都敢集体上奏,逼着朕禅位,现在怎么又一副无辜的样子? 既然如此,朕也不必太讲究什么证据了,毕竟你们亲笔书写的请奏禅位书,就在那堆着呢。 看来,朕也得做一回昏君了,来人!” 殿外的禁卫军闻声而入,恭敬的行礼道:“卑职在,皇上请吩咐!” 南晚月毫不犹豫的说道:“闵州刺史曲乘风涉嫌谋反,证据确凿,将他就地斩首。” 曲乘风听后吓得双腿发抖,急忙看向了元流风,看着元流风一脸难以置信的呆在原地,于是急忙向南晚月磕头,大叫道:“皇上,我冤枉啊皇上,一切都是元流风指使的,微臣是无辜的,皇上,饶命啊。陛” 曲乘风话还没说话,脑袋已经掉在了地上。 殿中众人见此情景,都不免一阵心惊。 此刻的南晚月眼神十分笃定,她看向底下众人,道:“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也别说朕不给你们机会。 朕现在就给你们一次机会,案桌上的这些折子,主动将它收回去的人,我今天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话说完后,便不再出声。 殿中大臣听到南晚月的话,开始几人交头接耳,互相商议着。 南晚月见此不忘说道:“你们只有半个时辰,要是半个时辰折子还在案桌上的人,呵~” 众大臣听后讨论的速度不禁加快了起来。 丁香见此,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南晚月,小声问道:“主子,为何不将那些反抗于的人全部杀了?” 南晚月淡定说道:“杀人并不能解决所有事,我还能把这全天下的人都杀了?” 丁香脱口而出:“可是东辽军不就全杀了吗?” 南晚月严肃的摇了摇头,说:“那是完全不一样的,那些东辽军视我们为杀父仇人,没有丝毫原因便会要了我们的命, 这些大臣不同,他们都是大梁国的人,做臣子的都是谨小慎微,不能行差踏错半步,才能到今天这个地位。 他们只是在大梁国君王人选上犯了糊涂,倒不是什么大错,威慑一二就行,也不妨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要是他们实在是冥顽不灵,再做他想也不迟,况且凡事多给人一次机会也没什么不好。” 丁香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半个时辰里,云华令那四个小太监将案桌搬到了大殿中央,无数个大臣来回穿梭着,争先恐后的往大殿中央挤,生怕错过了时间。 很快,半个时辰已到 众大臣瞬间跪作一地,南晚月看向元流风,问:“今日九皇子怎么没有来?” 元流云恶狠狠的看着南晚月,道:“回皇上,九皇子今日突感风寒,害怕传染了皇上,所以抱病在家。” 南晚月笑了笑说:“这么巧啊?抱病?” “风寒本来就容易传染,这不足为奇。”元流风继续狡辩道。 南晚月不以为然的说:“这样啊,朕还以为他正在领兵围城呢?”说着便笑眯眯的看着元流风。 元流云看着眼前的南晚月,心里紧张得不行,他脑子里不断的想着,南晚月到底只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一切他都安排得万无一失,南晚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想到这,他不禁开始放松下来,可是还没放松多久,就见殿外几个熟悉的人影缓缓靠近。 一身盔甲的刘将军和李志明来带着朔风等人,押着九皇子进了宣政殿。 众大臣见此吓得不轻,南晚月则是似笑非笑的问道:“哟,今个是怎么回事啊?九皇子不是说抱病在家休养吗?怎么现在这个狼狈样?” 进入殿中的众人向南晚月行礼,刘将军率先开口道:“禀告皇上,巡防营营长左延和九皇子带领三万私兵妄想包围整个王宫,京都里到处都是巡防营和众位大臣的私兵。 臣见状不得不先斩后奏,将几人全部捉拿上殿听候皇上的处置。” 南晚月故意咂舌,说:“左延,你是朕亲封的巡防营正营长,对刘将军的指证,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左延看着朝中大臣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了然于心,他挣脱了身后朔风的押解,义正严词的说:“事已至此,皇上又何必装糊涂呢?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南晚月一脸不明白的问道:“左正营,你说这个,朕就糊涂了。 朕对你诸多恩赐,本以为你会感恩,至少还是忠于洛氏皇族的,你今天做的事,朕怎么有点不明白呢?” 左延沉默了一会,开口道:“皇上并无治国之才,也无守国之志,皇上您并不适合做大梁国的君王。” 他看南晚月沉默了下来,又急忙说道:“只要皇上禅位于九皇子,您可以做太上皇,成为大梁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请皇上三思。” 看着他这义正严词的样子,南晚月心中不禁怀疑,这左延脑子是不是瓦特了,他一个好好的皇帝不当,去走什么太上皇?一山不容二虎没听说过? 左延发现此时的南晚月,正在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于是开口叫道: “皇上?” 南晚月笑了笑,说:“若是朕不愿意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想做皇帝呢?” 左延严肃的回道:“那就请恕臣无礼了,皇上。” 南晚月听到这话,顿时笑出来声,那自信的笑声让她整个人变得无比耀眼。 片刻后,笑声停止,南晚月一脸轻蔑的说道:“怎么?你还想对朕无礼?你不过是朕的一个手下败将,还敢大放厥词?你要是真觉得,你的所作所为是天命所归,现在也不会跪在朕的脚下了。” “刘将军!” 刘将军恭敬行礼道:“末将在!” 南晚月深吸一口气,道:“右丞相元流风涉嫌谋反,证据确凿,就地处斩。” 刘将军应声后向一旁的元流风走去,元流风见此,双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衣摆,任由额头上的汗一颗颗流下,他紧闭双眼,等待着自己人头落地。 下一秒,血溅宣政殿。 大殿中此时静的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那些被打的大臣,也紧紧的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将成为下一个被宰的羔羊。 南晚月看向朔风,道:“朔风,去将张贵妃请来!” 朔风应声后离去 云华见南晚月此时正在看着他,心中会意,急忙上前禀告道:“皇上,案桌上的折子,现在只剩下三十二本。” 南晚月点了点头,说:“折子拿回去的大臣就起身。” 一时间,朝中大臣都争先恐后的站了起来,跪着的那三十几人一脸恐惧的看着南晚月,云华见此,又开口道:“皇上,跪着的那些人都是右丞相的宗亲。” 南晚月心中不禁冷笑,都到这个地步了,他们还在做开国功臣的美梦呢。 他的眼神逐渐冷冽起来,示意云华找出雪里青递过去的罪证。 云华当即会意,从一旁拿起一封书信,大声念道:“中大夫-元海道,在位期间,多次拐卖良家妇女,情节恶劣,如今罪证确凿,请皇上处置!” 南晚月轻飘飘的脱口而出:“斩!” 下一秒,元海道便人头落地。在他身边跪在的几十位大臣,瞬间被吓得屁滚尿流,急忙求饶。 随着云华的声音响起,不断的有人死去,直至最后,大殿上只有站着的,坐着的,趴着的人,再无跪着的人。 看到洛九律吓得快要尿裤子的样子,南晚月轻轻的提了提龙袍,走到他的面前,蹲了下来,轻声说:“那群大臣都说你智勇双全,资质过人,是最适合做大梁国国君的人?这大殿上没有镜子,要是有镜子,朕一定让你好好看看,你现在这样子。” 洛九律脸上挂着眼泪,急忙求饶道:“父皇,父皇你就饶了儿臣,儿臣不是故意的,这一切都都不关我的事啊。” 南晚月勾了勾嘴角,嘴巴轻轻的靠近洛九律的耳边,说:“输了就得认啊,干嘛装成这种样子啊? 你看你,脸上全是恐惧,可眼睛里,却恨不得将朕挫骨扬灰。 你心里是不是在想,先逃过这一劫,之后再做谋算?” 洛九律听到这,神情瞬间呆滞,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南晚月。 看到他的反应,南晚月就知道,她说得一字不差。 南晚月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转身从刘将军腰间抽出了他的佩剑,锋利的剑身就轻轻的放在洛九律的肩膀上。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南晚月身上,她虽然是皇上的样子,可眼神却像是另外一个人:“成王败寇,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朕不会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下一秒,鲜血四溅,洛九律双眼挣得老大,身子直直的倒下。 此时,张贵妃在丫鬟的搀扶下,火急火燎的进了宣政殿,见到那一幕,她尖锐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大殿。 “啊!!!我的皇儿,我的儿子,啊!!啊!!!” 接着,她一脸冷漠的将手中的剑,扔进了刘将军手中的剑鞘里,然后,一步步的走上了王位,她在王位前,面向众人,高声道: “你们以为朕是在跟你们玩过家家吗?要是杀人可以解决问题,朕绝对不会吝啬手上的刀剑。 现在的大梁在各国眼里,没有任何威胁,就像是案板上的肥肉。 朕没有时间来处理你们心中的那些小心思,你们也最好别让朕见到一个内忧外患的大梁,否则,朕不介意将你们全送下去见先王。” 众大臣听后全部跪下,高呼道: “愿为皇上尽忠,愿为大梁国死而后已!” “愿为皇上尽忠,愿为大梁国死而后已!!” “愿为皇上尽忠,愿为大梁国死而后已!!!” 南晚月看着跪得密密麻麻的人,叫道: “刘将军!” “末将在!” “将张贵妃和一干相关人等就地处斩!” 刘将军领命后,示意身旁的朔风将张贵妃拉开,手起刀落间,尘归尘、土归土。 南晚月又看向众大臣,一脸严肃的说道:“今日的早朝,比以往耽误的时间久了些,诸位大臣想必已经很累了,就各自回府。 明日的早朝,朕可不希望有人缺席,同样的,也不希望是朕在等着你们。 你们回府后,就写一份如何对大梁和太子尽忠的折子,明日呈上来。” 众大臣再次谢恩 南晚月看着一脸惊讶的左延,说:“左延参与谋反,罪无可恕,杀!” 左延跪下,郑重的回道:“多谢皇上。” 她接着又对众人说道:“现在国家正是用兵之际,大臣的私兵全纳入大梁军,统一由刘将军管辖。巡防营正营长则由朔风负责,若是遇到抗旨不尊,反抗的,大可直接处死,不必再来回朕。” 刘将军与朔风领旨谢恩 云华上前大呼:“下朝。” 随后跟着南晚月走进了内殿。 南晚月一进殿,就立即唤丁香进入内殿,叫她换下自己那身龙袍。 此时的洛闻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的话了,南晚月几乎替他扫平了所有的阻碍。 回到江府之后,南晚月便开口问道:“云华,边境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云华恭敬行礼道:“回主子,据情报网的人来报,不时有他国的细作到边境来打探消息,已经根据主子的吩咐,将大梁军屠杀数十万东辽士兵的消息都放出去了,很快,这个消息就会传开。” “各国有什么动静吗?” “目前没有。” 第一百二十一章 招兵 练兵 南晚月跟洛闻卿商量过了,她将替他练兵,并且拿下西凉。 他也派了一个婢女去照顾她。 蓝灵就是洛闻卿赐给她的婢女。 南晚月看到一旁的雪里青有话想跟她说,又想到自己昨天叫她去做的事,于是对蓝灵说道:“蓝灵,你去问一下云华,演武场的士兵名单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蓝灵应声后,将自己手里的衣裳递给了一旁的钟离,然后出了清秋庭。 南晚月只能尽自己全部所能,在战争来临之前,能够多增添一些胜算。 “主子,蓝灵好像是细作!”雪里青说道。 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道:“你就先盯着她。” 雪里青应声后,便站在一旁。 南晚月现在没有时间去帮江柚白,只能多给他写信。 很快,南晚月便穿着盔甲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看着英姿飒爽的南晚月,都好一阵夸赞。 南晚月笑了笑,便领着众人前往演武场。 演武场上的士兵有的是自愿来的,有的是不得不来的,有的则是为了那二两银子。 最后,他们都将会为了整个国家的荣誉而战。 所有的新兵都知道,来训练她们的人已经不是刘将军了。 只是那个新人选,他们也不知道会是谁,只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他们的将军出现。 突然,她们看到一个一米七几的女子身穿盔甲缓缓进入演武场,当她们看清那个女子的样貌时,都吸了一口冷气,那不是兵部尚书吗? 随着南晚月的移动,众人的眼神也开始跟着移动。 南晚月从众人诧异的眼光,直直的走到了观台上,此刻的演武场内,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南晚月站在高处,用最大的声音喊道:“从今日起,我就是你们的元帅。” 此话一出,演武场顿时议论纷纷,南晚月的这个决定让她们惊讶又有些无法理解。 南晚月抬手示意大家停下来,数万新兵渐渐停下议论,一脸好奇的看着南晚月。 南晚月用自己最大的声音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来这里,或许是为了我不可抗拒的旨意,或许是为了那点碎银,也或许是真的想要保家卫国。但此刻,我都会一视同仁,把你们当做守卫疆土统一,保护整个大梁国的人。” 那些新兵的欢呼声越来越大,最后化作响彻天际的呼声。 南晚月勾了勾嘴角,道:“目前我不知道你们的能力如何,既然要上战场,就先以武功高低来定。” “我会在每一千人当中选一个小队长,五百个小队长当中选五个大队长,大队长则直接听命于我。” “成为队长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打倒自己队伍里的所有人。” “以现在的队形为列,立刻以一千人为一队。” 南晚月一声令下,演武场上,瞬间响起无数人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半个时辰后,五十万士兵分为五百多个队伍。 南晚月示意所有人退出演武场,然后每个队伍轮流上演武场比试。 第一小队,有人自信澎湃,有人颤颤巍巍的走上了演武场,南晚月眼神直直的看着所有人,她即想要观察众人的武功,也想从众人比武中,观察她们的品德。 在第一小队站上演武场后,南晚月开口道:“此次比试,点到为止,不得伤人性命。在战场上,生死存亡不过一瞬间,倒地的人必须马上退出演武场。” “你们都明白了吗?” 响彻天际的声音响起 “明白!” “明白!” “明白!” “第一小队,小队长之争,现在开始!” 随着南晚月的一声令下,演武场中央的一千人,瞬间开始发动攻击。 此刻,在她们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击倒眼前的所有人。 一时间,一千人同时出手,看的人眼花缭乱,根本就不知道该看谁的。 站在观台上的南晚月,眉头紧锁,一动不动的看着演武场中央的一千人。 这些新兵,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武功招式,只知道一通乱打,身体素质也十分差劲。 南晚月叫过身后的云华,道:“这样的过家家,你也看的下去?这样的新兵,到了战场上,就是给敌军送人头的。” 云华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南晚月 南晚月见云华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只能直截了当的说:“你下去,让他们看看什么是军人。别打死就行。” 云华应声后,当即从观台几十米高的地方跳了下去,几个跃步,就到了演武场上。 演武场上的新兵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人,不知该如何反应。 可云华没有给她们思考的时间,一拳就打向了身边人的鼻梁上,那人瞬间倒地不起。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人是上来跟她们抢小队长的位置的,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云华身上,演武场的人也开始全部冲向云华。 南晚月勾了勾嘴角,对身边的丁香几人说道:“现在这场战斗,才勉强有点意思。” 丁香笑道:“主子英明,奴婢敬服。” 南晚月伸手拍了拍丁香的脑袋,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看着演武场。 云华一出手,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无数人开始连跪带爬的离开演武场,最后演武场中央只剩下两人。 云华拳拳到肉,留下来的那个人,死死的盯着云华的拳头,一边闪躲,,一边寻找突破的机会。她的身上已经有不少伤,腿也在微微发抖,可她还是死命的坚持着,不肯倒下。 云华刚想给她最后一击,就见观台上的南晚月朝她摇了摇头。 云华立刻离开了演武场,跳上了观台。 南晚月看着演武场中央的那个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刘一舟,参见主子。” 南晚月刚想说话,云华就上前在她耳边说道:“主子,这是刘无思刘将军的儿子,刘一舟。” 南晚月有些惊讶,这竟然是刘将军的儿子,怪不得能在云华手下坚持那么久。 南晚月颔首道:“你很不错,这第一小队的小队长,就是你了。”说完后示意身后的苏大夫上前去给他医治。 苏大夫应声而去。 随着南晚月的一声令下,演武场上倒地不起的新兵,就被看守的大梁军拖了下去。 第二小队很快也到了演武场中央,有了第一小队的教训,此刻她们也不敢出全力,生怕云华又突然出现。 南晚月看着花拳绣腿的一群人,大声喊道:“这就是你们的实力吗?这就是我大梁国的军人吗?就凭你们,怎么保家卫国?要是上了战场,你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群血气方刚的男子,听了南晚月的话,都气的拿出了自己最大的本事,生怕被她们的兵部尚书主子看扁。 南晚月又道:“你们要是再这么有气无力的,我就让云华下去给你们醒醒神。” 众人听到云华的名字,又想到她那沙包大的拳头,只能拼命一搏。 一轮轮的战斗,无数人被抬下演武场。 在比武进行到一半时,南晚月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南晚月翻了个白眼,那不是南风润宇吗?怎么也成了新兵了? 南风润宇是南安乐的亲哥哥,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弟弟。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余星那人,是个十足的死脑筋,让他负责征兵,倒是把那些贵族的子弟也征进来了。 想到这,南晚月不禁坏笑,看来以后的日子,很有趣啊。 南晚月就是要她们知道,战争是残酷的,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等五百个小队全部都比试玩,一天差不多也过去了。 王宫里的太医都被南晚月请到演武场,她们正手忙脚乱的给受伤的新兵包扎。 由于南晚月早早就下令比试点到为止,所以并没有人员伤亡。 此刻,五百个小队长,正齐齐的站在一起,等待着南晚月的训话。 南晚月看着这些眼神坚定,身姿雄伟的人,道:“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我亲自选出来的佼佼者,我希望在你们的带领下,你们手中的小队,也能够像你们一样优秀。” “绝不辜负将军的期待!”呐喊声齐声响起 南晚月挑眉,道:“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养伤,大队长的话,等过些时日,我再决定。” “明日卯时三刻,所有人都在演武场集合,我希望,明日,可以一个不少的站在这里。” “是!” 南晚月在众人的呐喊声中离去 一回江府,南晚月就径直走到了床边,整个人一下仰在了床上。 丁香急忙叫人去准备饭菜,然后和蓝灵一起脱下南晚月身上的盔甲。 南晚月脸色惨白,开口道:“你们也跟着我站一天了,都休息会,这些事就让别的人做。” 丁香急忙说道:“伺候主子,可是奴婢们专有的福气,这种福气,怎么能让给别人呢?” 南晚月被丁香的话逗笑了,她看着眼前这几个貌美如花的姑娘,问道:“你们现在正直妙龄,有没有想过嫁人?” 几人听到南晚月这句话,都愣了愣,急忙跪下说道:“奴婢愿意终身追随主子左右,不想嫁人。” 南晚月看着眼前情深意切的几人,道:“可惜我现在是个女儿身,不然,就把你们都娶了。” 几人听到南晚月的话,都愣神了。 她们只不过是南晚月的奴婢,可南晚月却说要是自己是男儿身,就娶了她们。 她们何德何能,能够被这样对待啊。 南晚月看着快要流泪的几人,问道:“怎么?你们还不愿意啊?” 丁香急忙说道:“怎么可能不愿意,别说主子要是个男人了,即便主子是个女子,奴婢也千甘万愿。反正主子的话,奴婢已经记住了,奴婢这辈子,可就再也不嫁别人了,只嫁给主子。” 雪里青,钟离和蓝灵三人也急忙说道:“奴婢跟丁香一样的想法。” 这下轮到南晚月愣住了,她不过是随口一句玩笑话,这群小丫头,竟然还当真了。 丁香率先跑到了南晚月的身边,剩下的几人也争先恐后的跑了过去,就连平时最为冷静的雪里青也笑了。 南晚月换好衣裳之后,钟离带人端着一道道美食进了清秋庭。 南晚月刚想睡觉,就闻到的饭菜的香味,她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桌边,然后招呼身边的丁香几人坐下吃饭。 几人推辞一番后,就坐到了南晚月的旁边,虽然在一起吃饭,却把大多数的菜,都夹到了南晚月的碗里。 南晚月看着拘谨的几人,边吃饭,边开口道:“等我统一天下之后,就带着你们周游世界,吃遍天底下的美食,看遍这世间的美景。” 丁香一动不动的看着南晚月,问道:“主子说的是真的吗?” 南晚月伸手摸了摸丁香的脑袋,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那就这么说好了,主子可千万不能反悔哦。”几人同时说道 南晚月点了点头,便专心吃饭了。 昨晚南晚月命人,将很多袋子都装上了五斤细沙。 早上起来时,她在小腿上各绑一袋,不仅南晚月如此,她身边的丁香几人也被同样要求。 这对于本身就会武功的雪里青来说,倒没有什么难度。 正因为如此,南晚月当即下令,雪里青一只腿上绑十斤沙子。 而丁香几人也从轻衫换成了利索的男装。 就这样,几人战战巍巍的开始往演武场走去。 南晚月到了演武场后,发现演武场中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这些人的身上,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伤。 南晚月到后,第一个命令就是,让所有新兵往自己的小腿上绑沙袋。 新兵们虽然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可接下来南晚月的话,就更让她们不解了。 “你们腿上的沙袋,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必须绑着,绝对不可以拿下来,要是敢擅自拿下来,军法处置。” “沙袋的重量每五天增加一斤。” 众将士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提出异议。 南晚月叫来那五百个小队长,准备对新兵进行体能训练。 于是所有的小队长,都从南晚月的手中拿到了一份训练表。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体能项目,还有各种擒拿杀人战术,最后甚至还有卫生与救护。 第一百二十一章 招兵 练兵 南晚月跟洛闻卿商量过了,她将替他练兵,并且拿下西凉。 他也派了一个婢女去照顾她。 蓝灵就是洛闻卿赐给她的婢女。 南晚月看到一旁的雪里青有话想跟她说,又想到自己昨天叫她去做的事,于是对蓝灵说道:“蓝灵,你去问一下云华,演武场的士兵名单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蓝灵应声后,将自己手里的衣裳递给了一旁的钟离,然后出了清秋庭。 南晚月只能尽自己全部所能,在战争来临之前,能够多增添一些胜算。 “主子,蓝灵好像是细作!”雪里青说道。 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道:“你就先盯着她。” 雪里青应声后,便站在一旁。 南晚月现在没有时间去帮江柚白,只能多给他写信。 很快,南晚月便穿着盔甲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看着英姿飒爽的南晚月,都好一阵夸赞。 南晚月笑了笑,便领着众人前往演武场。 演武场上的士兵有的是自愿来的,有的是不得不来的,有的则是为了那二两银子。 最后,他们都将会为了整个国家的荣誉而战。 所有的新兵都知道,来训练她们的人已经不是刘将军了。 只是那个新人选,他们也不知道会是谁,只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他们的将军出现。 突然,她们看到一个一米七几的女子身穿盔甲缓缓进入演武场,当她们看清那个女子的样貌时,都吸了一口冷气,那不是兵部尚书吗? 随着南晚月的移动,众人的眼神也开始跟着移动。 南晚月从众人诧异的眼光,直直的走到了观台上,此刻的演武场内,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南晚月站在高处,用最大的声音喊道:“从今日起,我就是你们的元帅。” 此话一出,演武场顿时议论纷纷,南晚月的这个决定让她们惊讶又有些无法理解。 南晚月抬手示意大家停下来,数万新兵渐渐停下议论,一脸好奇的看着南晚月。 南晚月用自己最大的声音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来这里,或许是为了我不可抗拒的旨意,或许是为了那点碎银,也或许是真的想要保家卫国。但此刻,我都会一视同仁,把你们当做守卫疆土统一,保护整个大梁国的人。” 那些新兵的欢呼声越来越大,最后化作响彻天际的呼声。 南晚月勾了勾嘴角,道:“目前我不知道你们的能力如何,既然要上战场,就先以武功高低来定。” “我会在每一千人当中选一个小队长,五百个小队长当中选五个大队长,大队长则直接听命于我。” “成为队长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打倒自己队伍里的所有人。” “以现在的队形为列,立刻以一千人为一队。” 南晚月一声令下,演武场上,瞬间响起无数人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半个时辰后,五十万士兵分为五百多个队伍。 南晚月示意所有人退出演武场,然后每个队伍轮流上演武场比试。 第一小队,有人自信澎湃,有人颤颤巍巍的走上了演武场,南晚月眼神直直的看着所有人,她即想要观察众人的武功,也想从众人比武中,观察她们的品德。 在第一小队站上演武场后,南晚月开口道:“此次比试,点到为止,不得伤人性命。在战场上,生死存亡不过一瞬间,倒地的人必须马上退出演武场。” “你们都明白了吗?” 响彻天际的声音响起 “明白!” “明白!” “明白!” “第一小队,小队长之争,现在开始!” 随着南晚月的一声令下,演武场中央的一千人,瞬间开始发动攻击。 此刻,在她们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击倒眼前的所有人。 一时间,一千人同时出手,看的人眼花缭乱,根本就不知道该看谁的。 站在观台上的南晚月,眉头紧锁,一动不动的看着演武场中央的一千人。 这些新兵,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武功招式,只知道一通乱打,身体素质也十分差劲。 南晚月叫过身后的云华,道:“这样的过家家,你也看的下去?这样的新兵,到了战场上,就是给敌军送人头的。” 云华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南晚月 南晚月见云华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只能直截了当的说:“你下去,让他们看看什么是军人。别打死就行。” 云华应声后,当即从观台几十米高的地方跳了下去,几个跃步,就到了演武场上。 演武场上的新兵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人,不知该如何反应。 可云华没有给她们思考的时间,一拳就打向了身边人的鼻梁上,那人瞬间倒地不起。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人是上来跟她们抢小队长的位置的,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云华身上,演武场的人也开始全部冲向云华。 南晚月勾了勾嘴角,对身边的丁香几人说道:“现在这场战斗,才勉强有点意思。” 丁香笑道:“主子英明,奴婢敬服。” 南晚月伸手拍了拍丁香的脑袋,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看着演武场。 云华一出手,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无数人开始连跪带爬的离开演武场,最后演武场中央只剩下两人。 云华拳拳到肉,留下来的那个人,死死的盯着云华的拳头,一边闪躲,,一边寻找突破的机会。她的身上已经有不少伤,腿也在微微发抖,可她还是死命的坚持着,不肯倒下。 云华刚想给她最后一击,就见观台上的南晚月朝她摇了摇头。 云华立刻离开了演武场,跳上了观台。 南晚月看着演武场中央的那个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刘一舟,参见主子。” 南晚月刚想说话,云华就上前在她耳边说道:“主子,这是刘无思刘将军的儿子,刘一舟。” 南晚月有些惊讶,这竟然是刘将军的儿子,怪不得能在云华手下坚持那么久。 南晚月颔首道:“你很不错,这第一小队的小队长,就是你了。”说完后示意身后的苏大夫上前去给他医治。 苏大夫应声而去。 随着南晚月的一声令下,演武场上倒地不起的新兵,就被看守的大梁军拖了下去。 第二小队很快也到了演武场中央,有了第一小队的教训,此刻她们也不敢出全力,生怕云华又突然出现。 南晚月看着花拳绣腿的一群人,大声喊道:“这就是你们的实力吗?这就是我大梁国的军人吗?就凭你们,怎么保家卫国?要是上了战场,你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群血气方刚的男子,听了南晚月的话,都气的拿出了自己最大的本事,生怕被她们的兵部尚书主子看扁。 南晚月又道:“你们要是再这么有气无力的,我就让云华下去给你们醒醒神。” 众人听到云华的名字,又想到她那沙包大的拳头,只能拼命一搏。 一轮轮的战斗,无数人被抬下演武场。 在比武进行到一半时,南晚月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南晚月翻了个白眼,那不是南风润宇吗?怎么也成了新兵了? 南风润宇是南安乐的亲哥哥,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弟弟。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余星那人,是个十足的死脑筋,让他负责征兵,倒是把那些贵族的子弟也征进来了。 想到这,南晚月不禁坏笑,看来以后的日子,很有趣啊。 南晚月就是要她们知道,战争是残酷的,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等五百个小队全部都比试玩,一天差不多也过去了。 王宫里的太医都被南晚月请到演武场,她们正手忙脚乱的给受伤的新兵包扎。 由于南晚月早早就下令比试点到为止,所以并没有人员伤亡。 此刻,五百个小队长,正齐齐的站在一起,等待着南晚月的训话。 南晚月看着这些眼神坚定,身姿雄伟的人,道:“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我亲自选出来的佼佼者,我希望在你们的带领下,你们手中的小队,也能够像你们一样优秀。” “绝不辜负将军的期待!”呐喊声齐声响起 南晚月挑眉,道:“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养伤,大队长的话,等过些时日,我再决定。” “明日卯时三刻,所有人都在演武场集合,我希望,明日,可以一个不少的站在这里。” “是!” 南晚月在众人的呐喊声中离去 一回江府,南晚月就径直走到了床边,整个人一下仰在了床上。 丁香急忙叫人去准备饭菜,然后和蓝灵一起脱下南晚月身上的盔甲。 南晚月脸色惨白,开口道:“你们也跟着我站一天了,都休息会,这些事就让别的人做。” 丁香急忙说道:“伺候主子,可是奴婢们专有的福气,这种福气,怎么能让给别人呢?” 南晚月被丁香的话逗笑了,她看着眼前这几个貌美如花的姑娘,问道:“你们现在正直妙龄,有没有想过嫁人?” 几人听到南晚月这句话,都愣了愣,急忙跪下说道:“奴婢愿意终身追随主子左右,不想嫁人。” 南晚月看着眼前情深意切的几人,道:“可惜我现在是个女儿身,不然,就把你们都娶了。” 几人听到南晚月的话,都愣神了。 她们只不过是南晚月的奴婢,可南晚月却说要是自己是男儿身,就娶了她们。 她们何德何能,能够被这样对待啊。 南晚月看着快要流泪的几人,问道:“怎么?你们还不愿意啊?” 丁香急忙说道:“怎么可能不愿意,别说主子要是个男人了,即便主子是个女子,奴婢也千甘万愿。反正主子的话,奴婢已经记住了,奴婢这辈子,可就再也不嫁别人了,只嫁给主子。” 雪里青,钟离和蓝灵三人也急忙说道:“奴婢跟丁香一样的想法。” 这下轮到南晚月愣住了,她不过是随口一句玩笑话,这群小丫头,竟然还当真了。 丁香率先跑到了南晚月的身边,剩下的几人也争先恐后的跑了过去,就连平时最为冷静的雪里青也笑了。 南晚月换好衣裳之后,钟离带人端着一道道美食进了清秋庭。 南晚月刚想睡觉,就闻到的饭菜的香味,她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桌边,然后招呼身边的丁香几人坐下吃饭。 几人推辞一番后,就坐到了南晚月的旁边,虽然在一起吃饭,却把大多数的菜,都夹到了南晚月的碗里。 南晚月看着拘谨的几人,边吃饭,边开口道:“等我统一天下之后,就带着你们周游世界,吃遍天底下的美食,看遍这世间的美景。” 丁香一动不动的看着南晚月,问道:“主子说的是真的吗?” 南晚月伸手摸了摸丁香的脑袋,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那就这么说好了,主子可千万不能反悔哦。”几人同时说道 南晚月点了点头,便专心吃饭了。 昨晚南晚月命人,将很多袋子都装上了五斤细沙。 早上起来时,她在小腿上各绑一袋,不仅南晚月如此,她身边的丁香几人也被同样要求。 这对于本身就会武功的雪里青来说,倒没有什么难度。 正因为如此,南晚月当即下令,雪里青一只腿上绑十斤沙子。 而丁香几人也从轻衫换成了利索的男装。 就这样,几人战战巍巍的开始往演武场走去。 南晚月到了演武场后,发现演武场中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这些人的身上,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伤。 南晚月到后,第一个命令就是,让所有新兵往自己的小腿上绑沙袋。 新兵们虽然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可接下来南晚月的话,就更让她们不解了。 “你们腿上的沙袋,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必须绑着,绝对不可以拿下来,要是敢擅自拿下来,军法处置。” “沙袋的重量每五天增加一斤。” 众将士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提出异议。 南晚月叫来那五百个小队长,准备对新兵进行体能训练。 于是所有的小队长,都从南晚月的手中拿到了一份训练表。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体能项目,还有各种擒拿杀人战术,最后甚至还有卫生与救护。 第一百二十二章 西凉的阴谋 那些小队长没有一人见过这些,第六小队的队长-卓牧开口问道:“主子,今后的训练都要根据这纸上的进行吗?” 南晚月颔首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训练方式,简直是闻所未闻,真的可以用在训练上?”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卑职不敢。” “今后这些训练,我都会与你们一同完成,我都能完成的,你们不会逊色?” 众人听到这,十分的震惊,将军也要跟她们一起训练?众人惊讶的说不出话。 南晚月接着道:“如果没有别的意见,就都安排下去。” 五百个小队长应声后离去,很快演武场上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 声音停下后,所有人开始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很快,浩浩荡荡的大军便开始按顺序在演武场上跑了起来。 好在演武场足够大,否则绝对不能同时容纳五十万新兵的步伐。 南晚月很快也带着身边的几个姑娘跑了起来,连苏大夫也被南晚月叫了来。 美其名曰,这个世界需要强健的体魄。 其实南晚月想的是,要是有朝一日战败的话,他们有点武功在身上,下场也不至于太凄惨。 一开始,新兵都还兴致勃勃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丝毫没有听见叫停的声音。 她们的双腿开始不听自己的使唤,变得麻木,而没有知觉。 南晚月此刻也并不好受,她只能努力的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呼吸与步伐一致。 她看到已经开始有人慢慢停下了脚步,于是招手叫过云华,道:“你吩咐下去,要是有人未经命令,擅自停下,就直接拉出去打二十军棍。” 云华应声离去,站在了高高的观台上,将南晚月刚才说的话,都重复了一遍。 众人听到这,溃散的意识又开始慢慢聚拢了,没有人再敢随意停下了,大梁军的军棍可没有那么好捱。 半个时辰后,跑在最前面的几百个小队长停了下来。 这样的训练对于她们这些体格强健的人,并不是太吃力。 所有的小队长都举手示意众人停下来 众人停下来后,不受控制的坐到了地上。 南晚月扶住身边快要晕过去的丁香和蓝灵,然后吩咐一旁的雪里青和钟离将她们扶下去,但是不能坐下,只能站着休息。 随即又叫来云华,道:“让所有人都起来,必须站着休息,不能蹲下,不能坐下。否则,二十军棍。” “是。” 云华的话一出,所有人在抱怨的同时,又不得不咬牙站起来。她们用力站直了,不让自己倒下。 就在众人以为,今天的训练已经结束时,却不知,真正的训练才刚刚开始。 随着小队长的声音响起,各种体能训练立马开始。 一系列操作下来,所有人都已经觉得,她们的身子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更可怕的是,云华和云华,还有一群大梁军就在观台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们。 只要有人想要偷懒,就被立刻被带出去打军棍。 就在这样的双重操作下,已经没有人去想那些艰难而又怪异的训练姿势了,她们只想着该怎么捱过去。 南晚月只不过,是把自己在21世纪当兵时的训练方式,统统都写了下来,让大家照着练。 到了中午时分,南晚月强撑着身子,对云华说道:“中午休整半个时辰,吃过饭之后,继续来训练。” “是。” 云华下达了南晚月的命令,随着小队长的解散口令,数万人一哄而散。 南晚月也在云华和云华的搀扶下,回到了清秋庭。 不止南晚月,其余的几个姑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训练弄掉半条命。 特别是苏大夫和丁香,还有蓝灵。 南晚月吩咐宫女太监给她们喂水,然后自己在放松后,就仰在了榻上,接着吩咐宫女上饭菜。 由于今日的训练强度,大多人都没有什么食欲。 南晚月示意众人坐下,率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她对一旁恹恹的几人说道:“你们最好赶紧习惯训练强度,下午还有别的训练,不止下午,以后每天都是这样。” 众人听到这,差点晕了过去,还好有雪里青和钟离在旁边扶着。 雪里青道:“我都没有半句抱怨,也都坚持下来了,你看看你们这娇滴滴的样子?” 众人听到这,急忙挺直了身子。 丁香一改颓废,眼神坚定的看着南晚月,道:“主子,奴婢一定会坚持下来的,奴婢一定要证明,奴婢有资格陪在主子左右。” 其余几人也赶忙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南晚月笑了笑,示意众人先吃饭。 新兵在受了半天的磋磨后,也想过要放弃。 可是一想到,她们的兵部尚书主子,也从头到尾都在坚持后,那点放弃的心思就被抛到了云霄外。 南风润宇揉着自己麻木的大腿,他也在想,南晚月到底是从哪里搞的这些训练方式,即便是武功高强的自己,也觉得不适应。 这时,一个小兵上前行礼道:“队长,半个时辰就快到了,您要吃点东西吗?” 南风润宇摇了摇头,道:“算了,没胃口,先去演武场。” “是。” 南晚月在吃过东西之后,又躺在榻上小憩了一会,而丁香几人,都倚坐在榻边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云华上前轻轻的叫醒几人。 南晚月不得不,再次带着众人,拖着浑身麻木的身子向演武场走去。 到了演武场后,她看到新兵都有气无力的向她行礼。 南晚月当即开口道:“这就受不了了?这不过才刚刚开始,你们真应该找个镜子看看现在的自己,哪里还有半点男儿气概,难道你们都是一群老弱病残吗?” “回将军,不是!”数万人齐呼道 “战争是很残酷的,现在你们偷懒,那么将来到了战场上,你们将会用生命,为现在的偷懒付出代价,你们明白吗?” 南晚月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无数的声音响起 “明白!” 南晚月一声令下后,数百位小队长,又开始让众人学习,招招致命的杀人术。 这下新兵开始打起了精神,她们对于这样的招式,简直就是闻所未闻,那些招式,招招干净利落,却又招招致命。 南晚月在学习杀人术的同时,也学习箭术。 不得不说,南晚月在箭术这方面,确实有天赋,很快就得心应手了。 一天结束后,南晚月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就匆匆睡去了。 在睡之前,叫来了云华,道:“新兵的名单在钟离那,你去拿一下,明日率一万大梁军,在卯时二刻,分别按照名单,亲自上门,将每个新兵都给我带到演武场,就当是叫醒服务。” 云华了然于心,然后告退了。 第二天,本来已经快浑身瘫痪的新兵,心里想着打死也不再去演武场了。 可是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就被门外的大梁军强行进屋,请到了演武场。 训练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大梁国的朝政也在不断改革。 南晚月就在宣政殿与演武场来回切换,短短一个月下来,人也瘦了不少。 这一个月虽然辛苦,但是看到自己和新兵的整体情况都有了大幅度的上升,南晚月又有些欣慰。 谢宜也在这时回到了京都城,南晚月知道谢宜已经到了京都,忙里抽闲回到了清秋庭。 谢宜一见到南晚月,就急忙行礼道:“主子,卑职已经完成了主子的吩咐,特来复命。” 南晚月颔首道:“情况怎么样了?” 谢宜答道:“目前为止,已经培养了三千名死士。” “这些死士也按照主子的吩咐,分别潜藏在各国,随时听候主子吩咐。” 南晚月点了点头,道:“你做的非常好,至于这些死士的去处” “你离开的时候找一下云华,各国都有我的妓院、酒楼和饭馆,你和负责的人联络一下,在各国分别成立一个杀手组织,将死士都安排在那里。” “是。” 谢宜又说道:“还有一件事,东辽数十万大军葬身于沐兰道后,东辽国被西凉国带兵占领了。” 南晚月皱了皱眉,这给他人做嫁衣的事,可不是她的性子,要不是当时手上人不够,她绝对会直接踏平东辽国,没想到白白让西凉国捡了个大便宜。 南晚月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谢宜应声后刚想离开,又被南晚月叫住了。 “你才刚回来,先休息两日,顺便也去见见丁香她们。” “谢主子。” 谢宜走后,南晚月叫道:“云华。” 云华当即从外面进来向南晚月行礼道:“主子请吩咐。” “之前让你去做的那件事,进展怎么样了?” 云华恭谨开口道:“万事具备,只是还差个管事的人,不知主子心中是否已经有了人选。” 南晚月想了一会,道:“你去将丁香和雪里青叫来。” “是。” 不一会,雪里青就和丁香就快步从演武场回到了清秋庭。 南晚月看着一脸坚毅的两人,特别是丁香,已经变得坚强、自信起来了。 南晚月对着行礼的两人道:“你们都起来,我叫你们来,是有事想让你们去做。” “主子敬请吩咐。” 南晚月迟疑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我打算让你们分别去西凉国和燕国国。” 两人听到这,急忙跪下,丁香率先开口道:“主子,是不是奴婢做错什么事,您不要奴婢了?” 南晚月看着快要流泪的两人,上前将两人都扶了起来,说:“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们呢?只是我身边能够信任的人只有你们了,所以才想让你们,分别到西凉国和燕国掌控局面。” 丁香随即又跪下道:“奴婢不愿意离开主子。” 南晚月看着一脸坚定的丁香,脸上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我在命令你。” 丁香眼眶泛红的看着南晚月,道:“奴婢谨遵主子的吩咐。” 雪里青也跪下磕头道:“奴婢绝不让主子失望。” 南晚月叹了口气,说:“现在还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等天下统一之后,我们或许才能够真的放心。” “一切都听主子的安排。” “你们到了她国之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多谢主子关心。” “等我处理好大梁国的事之后,会去找你们的。” 丁香的眼睛瞬间放光,问道:“主子说的是真的吗?” 南晚月点了点头,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丁香和雪里青听到了南晚月的保证,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两天后,丁香与雪里青跟随谢宜出发,分别前往西凉国和燕国。 而南晚月这边也在不停的训练。 这一日,钟离来报:“主子 刘将军来见。” “请他进来。” 刘将军没坐一会,就开口说道:“听说皇上病了,最近的政务一直都是由太子殿下操持,关于西凉占据东辽的事情,不知道江将军可听说了?。” 南晚月听到这,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道:“西凉国在占领了东辽之后,一跃成为和燕国一样最强悍的国家,可他们的皇帝-李青阳,可不是个爱好和平的主。” “江将军的意思是?”现在太子殿下把军务这一块全权交给了南晚月,所以他只能来问她。 “近来西凉屡次带兵骚扰我国边境,不过是为了测试皇上的态度,要是我们一再忍让,他们便会得寸进尺。看来,这大梁国已经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了。” 南国公气愤道:“这西凉国也着实过分,已经占据了整个东辽,还不能够满足他们的野心吗?现在竟然还要打起我大梁国的主意。” 南晚月想了想 ,说道:“这当然是要一开始就重重的还击,表明大梁的态度。我已经命云华率领十万大梁军前往边境,若是他们不退则进。那我也用不着跟他们客气,将亲自带着五十万大军赶往边境,直接对西凉国开战。” 南国公想了想,也表示支持南晚月的想法。 边境地区经常遭到西凉国的骚扰,在普通百姓看来,那不过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 可南晚月清楚,如果自己不强硬的表明态度,那么不久之后,西凉国就将会挥军而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西凉的阴谋 那些小队长没有一人见过这些,第六小队的队长-卓牧开口问道:“主子,今后的训练都要根据这纸上的进行吗?” 南晚月颔首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训练方式,简直是闻所未闻,真的可以用在训练上?”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卑职不敢。” “今后这些训练,我都会与你们一同完成,我都能完成的,你们不会逊色?” 众人听到这,十分的震惊,将军也要跟她们一起训练?众人惊讶的说不出话。 南晚月接着道:“如果没有别的意见,就都安排下去。” 五百个小队长应声后离去,很快演武场上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 声音停下后,所有人开始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很快,浩浩荡荡的大军便开始按顺序在演武场上跑了起来。 好在演武场足够大,否则绝对不能同时容纳五十万新兵的步伐。 南晚月很快也带着身边的几个姑娘跑了起来,连苏大夫也被南晚月叫了来。 美其名曰,这个世界需要强健的体魄。 其实南晚月想的是,要是有朝一日战败的话,他们有点武功在身上,下场也不至于太凄惨。 一开始,新兵都还兴致勃勃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丝毫没有听见叫停的声音。 她们的双腿开始不听自己的使唤,变得麻木,而没有知觉。 南晚月此刻也并不好受,她只能努力的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呼吸与步伐一致。 她看到已经开始有人慢慢停下了脚步,于是招手叫过云华,道:“你吩咐下去,要是有人未经命令,擅自停下,就直接拉出去打二十军棍。” 云华应声离去,站在了高高的观台上,将南晚月刚才说的话,都重复了一遍。 众人听到这,溃散的意识又开始慢慢聚拢了,没有人再敢随意停下了,大梁军的军棍可没有那么好捱。 半个时辰后,跑在最前面的几百个小队长停了下来。 这样的训练对于她们这些体格强健的人,并不是太吃力。 所有的小队长都举手示意众人停下来 众人停下来后,不受控制的坐到了地上。 南晚月扶住身边快要晕过去的丁香和蓝灵,然后吩咐一旁的雪里青和钟离将她们扶下去,但是不能坐下,只能站着休息。 随即又叫来云华,道:“让所有人都起来,必须站着休息,不能蹲下,不能坐下。否则,二十军棍。” “是。” 云华的话一出,所有人在抱怨的同时,又不得不咬牙站起来。她们用力站直了,不让自己倒下。 就在众人以为,今天的训练已经结束时,却不知,真正的训练才刚刚开始。 随着小队长的声音响起,各种体能训练立马开始。 一系列操作下来,所有人都已经觉得,她们的身子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更可怕的是,云华和云华,还有一群大梁军就在观台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们。 只要有人想要偷懒,就被立刻被带出去打军棍。 就在这样的双重操作下,已经没有人去想那些艰难而又怪异的训练姿势了,她们只想着该怎么捱过去。 南晚月只不过,是把自己在21世纪当兵时的训练方式,统统都写了下来,让大家照着练。 到了中午时分,南晚月强撑着身子,对云华说道:“中午休整半个时辰,吃过饭之后,继续来训练。” “是。” 云华下达了南晚月的命令,随着小队长的解散口令,数万人一哄而散。 南晚月也在云华和云华的搀扶下,回到了清秋庭。 不止南晚月,其余的几个姑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训练弄掉半条命。 特别是苏大夫和丁香,还有蓝灵。 南晚月吩咐宫女太监给她们喂水,然后自己在放松后,就仰在了榻上,接着吩咐宫女上饭菜。 由于今日的训练强度,大多人都没有什么食欲。 南晚月示意众人坐下,率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她对一旁恹恹的几人说道:“你们最好赶紧习惯训练强度,下午还有别的训练,不止下午,以后每天都是这样。” 众人听到这,差点晕了过去,还好有雪里青和钟离在旁边扶着。 雪里青道:“我都没有半句抱怨,也都坚持下来了,你看看你们这娇滴滴的样子?” 众人听到这,急忙挺直了身子。 丁香一改颓废,眼神坚定的看着南晚月,道:“主子,奴婢一定会坚持下来的,奴婢一定要证明,奴婢有资格陪在主子左右。” 其余几人也赶忙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南晚月笑了笑,示意众人先吃饭。 新兵在受了半天的磋磨后,也想过要放弃。 可是一想到,她们的兵部尚书主子,也从头到尾都在坚持后,那点放弃的心思就被抛到了云霄外。 南风润宇揉着自己麻木的大腿,他也在想,南晚月到底是从哪里搞的这些训练方式,即便是武功高强的自己,也觉得不适应。 这时,一个小兵上前行礼道:“队长,半个时辰就快到了,您要吃点东西吗?” 南风润宇摇了摇头,道:“算了,没胃口,先去演武场。” “是。” 南晚月在吃过东西之后,又躺在榻上小憩了一会,而丁香几人,都倚坐在榻边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云华上前轻轻的叫醒几人。 南晚月不得不,再次带着众人,拖着浑身麻木的身子向演武场走去。 到了演武场后,她看到新兵都有气无力的向她行礼。 南晚月当即开口道:“这就受不了了?这不过才刚刚开始,你们真应该找个镜子看看现在的自己,哪里还有半点男儿气概,难道你们都是一群老弱病残吗?” “回将军,不是!”数万人齐呼道 “战争是很残酷的,现在你们偷懒,那么将来到了战场上,你们将会用生命,为现在的偷懒付出代价,你们明白吗?” 南晚月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无数的声音响起 “明白!” 南晚月一声令下后,数百位小队长,又开始让众人学习,招招致命的杀人术。 这下新兵开始打起了精神,她们对于这样的招式,简直就是闻所未闻,那些招式,招招干净利落,却又招招致命。 南晚月在学习杀人术的同时,也学习箭术。 不得不说,南晚月在箭术这方面,确实有天赋,很快就得心应手了。 一天结束后,南晚月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就匆匆睡去了。 在睡之前,叫来了云华,道:“新兵的名单在钟离那,你去拿一下,明日率一万大梁军,在卯时二刻,分别按照名单,亲自上门,将每个新兵都给我带到演武场,就当是叫醒服务。” 云华了然于心,然后告退了。 第二天,本来已经快浑身瘫痪的新兵,心里想着打死也不再去演武场了。 可是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就被门外的大梁军强行进屋,请到了演武场。 训练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大梁国的朝政也在不断改革。 南晚月就在宣政殿与演武场来回切换,短短一个月下来,人也瘦了不少。 这一个月虽然辛苦,但是看到自己和新兵的整体情况都有了大幅度的上升,南晚月又有些欣慰。 谢宜也在这时回到了京都城,南晚月知道谢宜已经到了京都,忙里抽闲回到了清秋庭。 谢宜一见到南晚月,就急忙行礼道:“主子,卑职已经完成了主子的吩咐,特来复命。” 南晚月颔首道:“情况怎么样了?” 谢宜答道:“目前为止,已经培养了三千名死士。” “这些死士也按照主子的吩咐,分别潜藏在各国,随时听候主子吩咐。” 南晚月点了点头,道:“你做的非常好,至于这些死士的去处” “你离开的时候找一下云华,各国都有我的妓院、酒楼和饭馆,你和负责的人联络一下,在各国分别成立一个杀手组织,将死士都安排在那里。” “是。” 谢宜又说道:“还有一件事,东辽数十万大军葬身于沐兰道后,东辽国被西凉国带兵占领了。” 南晚月皱了皱眉,这给他人做嫁衣的事,可不是她的性子,要不是当时手上人不够,她绝对会直接踏平东辽国,没想到白白让西凉国捡了个大便宜。 南晚月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谢宜应声后刚想离开,又被南晚月叫住了。 “你才刚回来,先休息两日,顺便也去见见丁香她们。” “谢主子。” 谢宜走后,南晚月叫道:“云华。” 云华当即从外面进来向南晚月行礼道:“主子请吩咐。” “之前让你去做的那件事,进展怎么样了?” 云华恭谨开口道:“万事具备,只是还差个管事的人,不知主子心中是否已经有了人选。” 南晚月想了一会,道:“你去将丁香和雪里青叫来。” “是。” 不一会,雪里青就和丁香就快步从演武场回到了清秋庭。 南晚月看着一脸坚毅的两人,特别是丁香,已经变得坚强、自信起来了。 南晚月对着行礼的两人道:“你们都起来,我叫你们来,是有事想让你们去做。” “主子敬请吩咐。” 南晚月迟疑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我打算让你们分别去西凉国和燕国国。” 两人听到这,急忙跪下,丁香率先开口道:“主子,是不是奴婢做错什么事,您不要奴婢了?” 南晚月看着快要流泪的两人,上前将两人都扶了起来,说:“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们呢?只是我身边能够信任的人只有你们了,所以才想让你们,分别到西凉国和燕国掌控局面。” 丁香随即又跪下道:“奴婢不愿意离开主子。” 南晚月看着一脸坚定的丁香,脸上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我在命令你。” 丁香眼眶泛红的看着南晚月,道:“奴婢谨遵主子的吩咐。” 雪里青也跪下磕头道:“奴婢绝不让主子失望。” 南晚月叹了口气,说:“现在还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等天下统一之后,我们或许才能够真的放心。” “一切都听主子的安排。” “你们到了她国之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多谢主子关心。” “等我处理好大梁国的事之后,会去找你们的。” 丁香的眼睛瞬间放光,问道:“主子说的是真的吗?” 南晚月点了点头,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丁香和雪里青听到了南晚月的保证,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两天后,丁香与雪里青跟随谢宜出发,分别前往西凉国和燕国。 而南晚月这边也在不停的训练。 这一日,钟离来报:“主子 刘将军来见。” “请他进来。” 刘将军没坐一会,就开口说道:“听说皇上病了,最近的政务一直都是由太子殿下操持,关于西凉占据东辽的事情,不知道江将军可听说了?。” 南晚月听到这,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道:“西凉国在占领了东辽之后,一跃成为和燕国一样最强悍的国家,可他们的皇帝-李青阳,可不是个爱好和平的主。” “江将军的意思是?”现在太子殿下把军务这一块全权交给了南晚月,所以他只能来问她。 “近来西凉屡次带兵骚扰我国边境,不过是为了测试皇上的态度,要是我们一再忍让,他们便会得寸进尺。看来,这大梁国已经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了。” 南国公气愤道:“这西凉国也着实过分,已经占据了整个东辽,还不能够满足他们的野心吗?现在竟然还要打起我大梁国的主意。” 南晚月想了想 ,说道:“这当然是要一开始就重重的还击,表明大梁的态度。我已经命云华率领十万大梁军前往边境,若是他们不退则进。那我也用不着跟他们客气,将亲自带着五十万大军赶往边境,直接对西凉国开战。” 南国公想了想,也表示支持南晚月的想法。 边境地区经常遭到西凉国的骚扰,在普通百姓看来,那不过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 可南晚月清楚,如果自己不强硬的表明态度,那么不久之后,西凉国就将会挥军而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夜探春风楼 很快,云华便带领十万大军驻扎到边关。 此时,朝局稳定,一切都在洛闻卿的掌控之中,包括整个王宫和京都城,处理起政务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今日,在上朝时,他将原先的尚书仆射-余星封为了大梁国右丞相。 朝臣们都安静的听着洛闻卿的安排。 南晚月和洛闻卿正在为农业这一块规划版图时,就有太监进殿来报:“太子殿下,西凉国使臣求见。” 朝臣听到这,都一脸好奇,这西凉使臣来大梁国做什么?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都看向了洛闻卿。 洛闻卿不露声色的说:“传他们进来。” 关于西凉国的使臣,南晚月一早就从丁香那里得到了消息,包括使臣来京都的一举一动,她都能收到消息。 她早先的那步棋,确实是布对了。 在这个世界,消息是最重要的,只要将所有的风吹草动都看在眼里,才是运筹帷幄的基础。 很快,三个身穿异族服饰的使臣便进了宣政殿。 三人微微向洛闻卿点了点头,为首的那人便开口说道:“我们是奉我国主子之命,前来向大梁国皇帝送请帖的。” 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封金印烙字的请帖,双手奉上。 洛闻卿没有看她们,眼睛还是停留在桌案上的农收表上,他抬头示意身边的太监。 一太监很快便走下去接过使臣手里的请帖,递到了洛闻卿手上。 他打开折子看了看,请贴上写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就是想邀请自己和燕国的皇帝,前去西凉国做客。 美其名曰,是为了拉近几国之间的贸易。 洛闻卿笑了笑,说:“左丞相,这些使臣就交给你了,你带去驿站好好安顿。” 华渊还未说话,就听见那使臣问道:“那这请帖?” “既然是西凉国君相邀,我自然是却之不恭。”洛闻卿说道。 那几个使臣笑了笑,然后在华渊的带领下离去。 洛闻卿对朝臣说了请帖里的内容,朝臣们议论纷纷。 右丞相余星道:“太子殿下,这西凉国不久前才占领了东辽,此时又突然请去西凉国做客他她们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还请太子殿下拒绝西凉的邀请。” 洛闻卿颔首道:“你分析的不错。” 他跟南晚月商议之后,最后决定让她代替他前去。左丞相华渊与御史大夫札易水随行,洛闻卿和其余大臣全部留守大梁国。 洛闻卿说完后,巡防营营长朔风立即出列,道:“还请太子殿下允许臣也一同前往。” “现在南君逸大将军不在京都,整个京都和王宫的安全都是由沐营长负责,你要是离开了,那京都和王宫怎么办?”洛闻卿道 朔风听到这,只能道:“还去江大人万事小心。” 南晚月回到清秋庭后,叫来钟离,对她说道:“今日谁来,我也不见,都替我拦在外面。” 南晚月知道,一定会有好多人,前来见她,可是她不得不去,也丝毫不畏惧前去。 三日后,南晚月先去演武场看了那五十万新兵的训练日常,不!此刻的她们已经不能被称之为新兵了。 因为即便是比起那些骁勇善战多年的精兵,他们也毫不逊色。 那五十万新兵知道南晚月想要独自前往西凉国,都挣着抢着要一同前行。 可南晚月只是对大家道:“你们都在这里好好训练,就是我交给你们最大的任务了。” 南晚月一直没有选出大队长,因为她觉得这五百个小队长,每一个人都很优秀,抛开私仇来说,南风润宇也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将帅。 南晚月看向众人,道:“本将军一直没有选大队长,因为在我的眼中,你们每个人都很优秀。在我临走之际,我必须要选出一位大队长。” “刘一舟。” 刘一舟听到南晚月叫自己的名字,并不意外,他上前行礼道:“卑职在,将军请吩咐。” 南晚月没有说话,而是接着叫道:“卓牧。” 卓牧听到自己的名字,十分惊讶,他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小队长,怎么会叫道他的名字呢? 他很快恢复了镇定,上前行礼道:“卑职在。” “册封刘一舟和卓牧为五十万大军的副帅。”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连卓牧和刘一舟也吓到了,不是选个管新兵的大队长吗?怎么突然成了五十万大军的副帅了,还是俩副帅? 南晚月看着震惊的众人,道:“我离开后,你们每日都按照现在的训练方式训练即可。我回来后,可是会检查的。” “绝不让将军失望。”无数声音齐声响起 南晚月又看向刘一舟和卓牧,道:“这五十多万大军就交给你们了。” 刘一舟和卓牧齐声道:“绝不让将军失望。” 南晚月点了点头,又对身边的钟离说道:“传话下去,此次西凉国之行,命南风润宇,李灏,和林湘儿也一同前往。” 这些人都是京都的权贵之子。 钟离有些不明白,问道:“主子,恐怕带上她们会不太安全。” 南晚月笑道:“要是把她们都留在这京都城,恐怕更不安全。” 钟离应声称是,然后快速离去 南晚月离开演武场之后,回到清秋庭,见蓝灵和钟离正在准备,明日远行的行装,她们见到南晚月进来,急忙上前行礼道:“主子去哪了?怎么也没有人跟着?” 南晚月道:“我都那么大的人了,出个门还需要有人跟着?” 蓝灵问道:“主子这次去西凉国,为什么要带着南风公子他们啊?” 南晚月听到这,脸色沉了下来,道:“蓝灵,你这算是在为南风润宇打听消息吗?” 蓝灵急忙跪下道:“奴婢不敢,是奴婢多嘴,还请主子恕罪。” 南晚月有些烦躁,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出去。然后独自进入清秋庭,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南晚月将衣裳脱下,换上了一件更为舒适的衣裳,然后到了院中,拿起桌案上的册子,倚在了榻上。 钟离急忙跑进清秋庭向南晚月行礼道:“主子,沐营长求见。” 南晚月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折子,开口道:“你去告诉他,就说我不在。” 钟离急忙应声告退了。 不一会,她又回来了。忙行礼道:“回主子,南风公子,李公子和林小姐前来复命。” “带他们进来。” 钟离带着南风润宇几人快步进院,然后向南晚月行礼。 南晚月看着惊讶不已的林湘儿、一言不发的李灏,还有满脸愤怒的南风润宇,心里十分的烦躁,开口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林湘儿一脸尴尬的说:“江大人,我们来是想问,您为什么要我们一同前往西凉国。” “带你们去,自然是看重你们,顺便也让你们长长见识,怎么?不愿意?” 林湘儿急忙说道:“太子殿下的吩咐,不敢不从。” 南晚月示意众人先下去,可是南风润宇却死死的盯着自己,不肯移动半分。 南晚月不禁心想,是不是自己好欺负啊?怎么每个人都这样?于是一脸怒气的看着南风润宇,问道:“你是对我的决定有什么不满吗?” 林湘儿急忙上前拉过南风润宇,说:“南风哥哥,我们先走。” 南风润宇一言不发,任凭身边的林湘儿将他拉走。 所有人都走后,南晚月就回屋里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南晚月起床后,看见钟离和蓝灵正在布菜。 她只能对两人说道:“今日的晚饭,你们自己吃,我出去一趟。” 蓝灵急忙上前问道:“主子,这是要去哪?” 南晚月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出了江府。 等她再出现时,已经变成了一位身着红衣的翩翩公子。 她雌雄莫辨的面庞,让她看起来,更加多了一份魅力。 南晚月三两下就到了春风楼。 此时春风楼的老鸨已经换了一位,南晚月一看就知道,这是云华的手下,她对那个老鸨说道:“把你们这最好的姑娘都叫上来,好好陪本公子喝上几杯。” 那老鸨见南晚月周身的气质,急忙上前说道:“公子想要喝酒,来我们春风楼可算来对地方了,我们这春风楼啊,不仅酒好喝,姑娘更美。” 南晚月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袋银子扔给了老鸨,老鸨拿到银子看了看,笑得合不拢嘴。 老鸨看向了南晚月,可是越看,神情就越凝重。 突然,她把银子扔回给南晚月,说道:“这位姑娘,我们春风楼不招待女客,还请您离去。” 南晚月勾了勾嘴角,然后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随身令牌,扔给了老鸨。 那老鸨拿着令牌看了看,然后突然跪了下来,一脸惊恐的说:“主子怎么到这来了?” 南晚月伸手要回了自己的令牌,然后对老鸨说:“你起来,这里人多眼杂的。” 老鸨急忙起身,小声问道:“主子是有什么吩咐吗?” 南晚月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来这,是找姑娘喝酒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老鸨点点头,然后拍了拍手,随着她的一声令下,南晚月的身边,瞬间围过来四五个娇媚漂亮的姑娘。 南晚月伸开双手,将她们都搂在怀里,然后朝着楼上走去。 南晚月被引到了一间精致的屋子里,他搂着身边的姑娘坐在了榻上。 不一会,便有舞姬进来跳舞,侍女端着瓜果美酒鱼贯而入。 南晚月眼睛微闭,嘴唇轻轻张开,姑娘们手里的美酒缓缓的进入到他的嘴里,周围是丝竹管乐的声音,和美女缭绕的身影。 这一刻,南晚月觉得放松了许多。 可在喝了一会酒,就听到楼下吵闹声传来,人群的吵闹声,混合上丝竹管乐的声音,吵得她心烦无比。 她放开怀里搂着的姑娘,踉踉跄跄走出屋去。 到了屋外后,只见楼下,一群身着锦袍的男子,正在与老鸨不断推搡着。 老鸨一边示意春风楼里的小厮拦住他们,一边说道:“各位爷,淡月姑娘向来都是卖艺不卖身,还请各位爷高抬贵手,勿要为难我们春风楼。” 一个满脸阴柔之气的男子开口道:“不卖身来什么春风楼,就算她以往不卖身,今天开始,也得卖了,你要是再不把淡月姑娘叫出来,我们就砸了你这春风楼。” 那老鸨满脸无奈,心里想着:找时淡月也别这个时候来找啊,现在这春风楼里,可呆着一个大人物呢。 可那些身着锦袍的男子,并不在意老鸨怎么想,而是直接吩咐手下的侍卫开始动起手来。 二十多个侍卫听到吩咐,立马进入春风楼,将众人都包围了起来。 春风楼里寻欢作乐的男人看到这副景象,立马就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此时春风楼里就只剩下一群女子了。 老鸨见那群侍卫准备动手,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她一声令下,几十个小厮便快速朝着楼里跑来。 眼看战斗就要一触即发,却听到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 “诸位想要砸了这春风楼,可知道,这春风楼是谁的地盘?”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时淡月一身素衣出现在大家面前,虽然是素衣,却难以掩饰她那惊为天人的容貌。 南晚月看到时淡月,酒也醒了一半,即便是见惯了美人的她,也不得不感叹时淡月的美貌。不愧是她要找的人。 那群身着锦袍的男子看到时淡月,魂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还是那个带有阴柔之气的男子开口道:“在下全可容,早就听闻春风楼的花魁-淡月姑娘美貌艳绝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时淡月冷冷道:“你们闯入这春风楼,想见的人已经见到,还请尽快离去,方可饶你们不死。” 几个男子听到这笑了起来,全可容对身边同样猥琐的男人说道:“周胜兄,你听到没有,淡月姑娘想要我们离开呢。” 周胜淫笑着,说:“今日来都来了,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淡月姑娘,深闺寂寞。我们兄弟几个就是专程来为姑娘排忧解难的。” 说着几人便示意身后的侍卫动手。 时淡月静静的看着眼前冲过来的侍卫,道:“不知死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夜探春风楼 很快,云华便带领十万大军驻扎到边关。 此时,朝局稳定,一切都在洛闻卿的掌控之中,包括整个王宫和京都城,处理起政务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今日,在上朝时,他将原先的尚书仆射-余星封为了大梁国右丞相。 朝臣们都安静的听着洛闻卿的安排。 南晚月和洛闻卿正在为农业这一块规划版图时,就有太监进殿来报:“太子殿下,西凉国使臣求见。” 朝臣听到这,都一脸好奇,这西凉使臣来大梁国做什么?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都看向了洛闻卿。 洛闻卿不露声色的说:“传他们进来。” 关于西凉国的使臣,南晚月一早就从丁香那里得到了消息,包括使臣来京都的一举一动,她都能收到消息。 她早先的那步棋,确实是布对了。 在这个世界,消息是最重要的,只要将所有的风吹草动都看在眼里,才是运筹帷幄的基础。 很快,三个身穿异族服饰的使臣便进了宣政殿。 三人微微向洛闻卿点了点头,为首的那人便开口说道:“我们是奉我国主子之命,前来向大梁国皇帝送请帖的。” 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封金印烙字的请帖,双手奉上。 洛闻卿没有看她们,眼睛还是停留在桌案上的农收表上,他抬头示意身边的太监。 一太监很快便走下去接过使臣手里的请帖,递到了洛闻卿手上。 他打开折子看了看,请贴上写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就是想邀请自己和燕国的皇帝,前去西凉国做客。 美其名曰,是为了拉近几国之间的贸易。 洛闻卿笑了笑,说:“左丞相,这些使臣就交给你了,你带去驿站好好安顿。” 华渊还未说话,就听见那使臣问道:“那这请帖?” “既然是西凉国君相邀,我自然是却之不恭。”洛闻卿说道。 那几个使臣笑了笑,然后在华渊的带领下离去。 洛闻卿对朝臣说了请帖里的内容,朝臣们议论纷纷。 右丞相余星道:“太子殿下,这西凉国不久前才占领了东辽,此时又突然请去西凉国做客他她们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还请太子殿下拒绝西凉的邀请。” 洛闻卿颔首道:“你分析的不错。” 他跟南晚月商议之后,最后决定让她代替他前去。左丞相华渊与御史大夫札易水随行,洛闻卿和其余大臣全部留守大梁国。 洛闻卿说完后,巡防营营长朔风立即出列,道:“还请太子殿下允许臣也一同前往。” “现在南君逸大将军不在京都,整个京都和王宫的安全都是由沐营长负责,你要是离开了,那京都和王宫怎么办?”洛闻卿道 朔风听到这,只能道:“还去江大人万事小心。” 南晚月回到清秋庭后,叫来钟离,对她说道:“今日谁来,我也不见,都替我拦在外面。” 南晚月知道,一定会有好多人,前来见她,可是她不得不去,也丝毫不畏惧前去。 三日后,南晚月先去演武场看了那五十万新兵的训练日常,不!此刻的她们已经不能被称之为新兵了。 因为即便是比起那些骁勇善战多年的精兵,他们也毫不逊色。 那五十万新兵知道南晚月想要独自前往西凉国,都挣着抢着要一同前行。 可南晚月只是对大家道:“你们都在这里好好训练,就是我交给你们最大的任务了。” 南晚月一直没有选出大队长,因为她觉得这五百个小队长,每一个人都很优秀,抛开私仇来说,南风润宇也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将帅。 南晚月看向众人,道:“本将军一直没有选大队长,因为在我的眼中,你们每个人都很优秀。在我临走之际,我必须要选出一位大队长。” “刘一舟。” 刘一舟听到南晚月叫自己的名字,并不意外,他上前行礼道:“卑职在,将军请吩咐。” 南晚月没有说话,而是接着叫道:“卓牧。” 卓牧听到自己的名字,十分惊讶,他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小队长,怎么会叫道他的名字呢? 他很快恢复了镇定,上前行礼道:“卑职在。” “册封刘一舟和卓牧为五十万大军的副帅。”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连卓牧和刘一舟也吓到了,不是选个管新兵的大队长吗?怎么突然成了五十万大军的副帅了,还是俩副帅? 南晚月看着震惊的众人,道:“我离开后,你们每日都按照现在的训练方式训练即可。我回来后,可是会检查的。” “绝不让将军失望。”无数声音齐声响起 南晚月又看向刘一舟和卓牧,道:“这五十多万大军就交给你们了。” 刘一舟和卓牧齐声道:“绝不让将军失望。” 南晚月点了点头,又对身边的钟离说道:“传话下去,此次西凉国之行,命南风润宇,李灏,和林湘儿也一同前往。” 这些人都是京都的权贵之子。 钟离有些不明白,问道:“主子,恐怕带上她们会不太安全。” 南晚月笑道:“要是把她们都留在这京都城,恐怕更不安全。” 钟离应声称是,然后快速离去 南晚月离开演武场之后,回到清秋庭,见蓝灵和钟离正在准备,明日远行的行装,她们见到南晚月进来,急忙上前行礼道:“主子去哪了?怎么也没有人跟着?” 南晚月道:“我都那么大的人了,出个门还需要有人跟着?” 蓝灵问道:“主子这次去西凉国,为什么要带着南风公子他们啊?” 南晚月听到这,脸色沉了下来,道:“蓝灵,你这算是在为南风润宇打听消息吗?” 蓝灵急忙跪下道:“奴婢不敢,是奴婢多嘴,还请主子恕罪。” 南晚月有些烦躁,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出去。然后独自进入清秋庭,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南晚月将衣裳脱下,换上了一件更为舒适的衣裳,然后到了院中,拿起桌案上的册子,倚在了榻上。 钟离急忙跑进清秋庭向南晚月行礼道:“主子,沐营长求见。” 南晚月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折子,开口道:“你去告诉他,就说我不在。” 钟离急忙应声告退了。 不一会,她又回来了。忙行礼道:“回主子,南风公子,李公子和林小姐前来复命。” “带他们进来。” 钟离带着南风润宇几人快步进院,然后向南晚月行礼。 南晚月看着惊讶不已的林湘儿、一言不发的李灏,还有满脸愤怒的南风润宇,心里十分的烦躁,开口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林湘儿一脸尴尬的说:“江大人,我们来是想问,您为什么要我们一同前往西凉国。” “带你们去,自然是看重你们,顺便也让你们长长见识,怎么?不愿意?” 林湘儿急忙说道:“太子殿下的吩咐,不敢不从。” 南晚月示意众人先下去,可是南风润宇却死死的盯着自己,不肯移动半分。 南晚月不禁心想,是不是自己好欺负啊?怎么每个人都这样?于是一脸怒气的看着南风润宇,问道:“你是对我的决定有什么不满吗?” 林湘儿急忙上前拉过南风润宇,说:“南风哥哥,我们先走。” 南风润宇一言不发,任凭身边的林湘儿将他拉走。 所有人都走后,南晚月就回屋里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南晚月起床后,看见钟离和蓝灵正在布菜。 她只能对两人说道:“今日的晚饭,你们自己吃,我出去一趟。” 蓝灵急忙上前问道:“主子,这是要去哪?” 南晚月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出了江府。 等她再出现时,已经变成了一位身着红衣的翩翩公子。 她雌雄莫辨的面庞,让她看起来,更加多了一份魅力。 南晚月三两下就到了春风楼。 此时春风楼的老鸨已经换了一位,南晚月一看就知道,这是云华的手下,她对那个老鸨说道:“把你们这最好的姑娘都叫上来,好好陪本公子喝上几杯。” 那老鸨见南晚月周身的气质,急忙上前说道:“公子想要喝酒,来我们春风楼可算来对地方了,我们这春风楼啊,不仅酒好喝,姑娘更美。” 南晚月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袋银子扔给了老鸨,老鸨拿到银子看了看,笑得合不拢嘴。 老鸨看向了南晚月,可是越看,神情就越凝重。 突然,她把银子扔回给南晚月,说道:“这位姑娘,我们春风楼不招待女客,还请您离去。” 南晚月勾了勾嘴角,然后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随身令牌,扔给了老鸨。 那老鸨拿着令牌看了看,然后突然跪了下来,一脸惊恐的说:“主子怎么到这来了?” 南晚月伸手要回了自己的令牌,然后对老鸨说:“你起来,这里人多眼杂的。” 老鸨急忙起身,小声问道:“主子是有什么吩咐吗?” 南晚月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来这,是找姑娘喝酒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老鸨点点头,然后拍了拍手,随着她的一声令下,南晚月的身边,瞬间围过来四五个娇媚漂亮的姑娘。 南晚月伸开双手,将她们都搂在怀里,然后朝着楼上走去。 南晚月被引到了一间精致的屋子里,他搂着身边的姑娘坐在了榻上。 不一会,便有舞姬进来跳舞,侍女端着瓜果美酒鱼贯而入。 南晚月眼睛微闭,嘴唇轻轻张开,姑娘们手里的美酒缓缓的进入到他的嘴里,周围是丝竹管乐的声音,和美女缭绕的身影。 这一刻,南晚月觉得放松了许多。 可在喝了一会酒,就听到楼下吵闹声传来,人群的吵闹声,混合上丝竹管乐的声音,吵得她心烦无比。 她放开怀里搂着的姑娘,踉踉跄跄走出屋去。 到了屋外后,只见楼下,一群身着锦袍的男子,正在与老鸨不断推搡着。 老鸨一边示意春风楼里的小厮拦住他们,一边说道:“各位爷,淡月姑娘向来都是卖艺不卖身,还请各位爷高抬贵手,勿要为难我们春风楼。” 一个满脸阴柔之气的男子开口道:“不卖身来什么春风楼,就算她以往不卖身,今天开始,也得卖了,你要是再不把淡月姑娘叫出来,我们就砸了你这春风楼。” 那老鸨满脸无奈,心里想着:找时淡月也别这个时候来找啊,现在这春风楼里,可呆着一个大人物呢。 可那些身着锦袍的男子,并不在意老鸨怎么想,而是直接吩咐手下的侍卫开始动起手来。 二十多个侍卫听到吩咐,立马进入春风楼,将众人都包围了起来。 春风楼里寻欢作乐的男人看到这副景象,立马就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此时春风楼里就只剩下一群女子了。 老鸨见那群侍卫准备动手,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她一声令下,几十个小厮便快速朝着楼里跑来。 眼看战斗就要一触即发,却听到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 “诸位想要砸了这春风楼,可知道,这春风楼是谁的地盘?”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时淡月一身素衣出现在大家面前,虽然是素衣,却难以掩饰她那惊为天人的容貌。 南晚月看到时淡月,酒也醒了一半,即便是见惯了美人的她,也不得不感叹时淡月的美貌。不愧是她要找的人。 那群身着锦袍的男子看到时淡月,魂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还是那个带有阴柔之气的男子开口道:“在下全可容,早就听闻春风楼的花魁-淡月姑娘美貌艳绝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时淡月冷冷道:“你们闯入这春风楼,想见的人已经见到,还请尽快离去,方可饶你们不死。” 几个男子听到这笑了起来,全可容对身边同样猥琐的男人说道:“周胜兄,你听到没有,淡月姑娘想要我们离开呢。” 周胜淫笑着,说:“今日来都来了,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淡月姑娘,深闺寂寞。我们兄弟几个就是专程来为姑娘排忧解难的。” 说着几人便示意身后的侍卫动手。 时淡月静静的看着眼前冲过来的侍卫,道:“不知死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出使西凉 春风楼的小厮看到侍卫冲过来,也立马冲上前去阻挡。 一时间,整个春风楼乱成一片,武器的碰撞声不断响起。 众人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侍卫和小厮拼杀,就像这只是一场武术表演。 惨叫声,和鲜血四溅的场面,对于众人来说,就好像是家常便饭一般。 那群侍卫的武功勇猛而古怪,并不是十分重视招式,更多的是以力搏杀。 南晚月一眼就看出,这些人并不是大梁的人。 很快,小厮的人数开始慢慢变少,最后,一个人也不剩。 全可容看着全死光的小厮,笑道:“淡月姑娘,您还是乖乖束手就擒,我们来这里,是因为看得起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春风楼里的姑娘见到这种场面吓得纷纷乱叫起来,老鸨急忙安抚好这些姑娘,让她们都先进楼去。 时淡月则是一脸冷漠的看着众人,就在那些侍卫离时淡月越来越近时,南晚月不淡定了。 她急忙冲到时淡月身前,将她挡在了身后,对她说道:“姑娘别担心,我来解决。” 时淡月松开了袖子里的短刀,勾了勾嘴角,说:“那就有劳公子了。” 周胜看到突然出现的南晚月,生气的骂道:“你他妈的是谁啊?想死是吗?” 南晚月冷哼一声,道:“你们随意出手伤人,真当我大梁无人了吗?” 全可容听到南晚月的话,立马反应过来他们的身份已经被人识破了,随即对身边的周胜说: “我们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看来今天,这个春风楼里的人一个也不能留了。” 周胜点了点头,看向南晚月,说:“我不管你是谁,今日,你注定是要死在我部落勇士的拳头下了。” 南晚月道:“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你又何必这么自信?” 周胜不再说话,而是对那群侍卫说道:“给我把这春风楼里的人都杀了,鸡犬不留。” 随着周胜的一声令下,那些侍卫加快速度冲向了南晚月。 南晚月眯了眯眼,瞬间从楼上跳到了众多侍卫的中间。 这些侍卫的力气虽然很大,但是在杀人这方面,还是南晚月更有经验。 南晚月灵活的在侍卫之间穿梭着,刚才离的远,南晚月没注意到,原来这些侍卫的身体,要比自己看到的强壮得多。 南晚月在躲避的同时,快速从地上抓起了一把锋利长剑。 南晚月在小心翼翼躲避的同时,也稳准狠的将自己手中的长剑一次次插入那些侍卫的身体里。 南晚月好久没亲身感受到这种生死搏杀的感觉,手中的剑在她灵活的使用下,越来越得心应手。 渐渐的,身边的侍卫都倒在了地上,而南晚月身上也沾满了鲜血。 可此时的南晚月,眼神坚定,杀意满格。 周胜见此,不顾身边全可容的阻拦,立马冲上去与南晚月交起手来。 南晚月面对眼前的周胜,有些吃力,她不与周胜硬碰硬,只能小心的躲避,然后寻找反击的机会。 周胜的拳头就如同他心中的气愤,一拳拳的重量,都是想要打死南晚月。 南晚月见周胜的出拳速度越来越快,也顾不上其它,只能险中求胜了。 南晚月假意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周胜的视角内。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周胜,毫不犹豫的就冲南晚月打了过去。 南晚月见周胜的拳头已经砸了过来,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躲避。 可最后,还是生生挨了周胜半拳,拳头打在了南晚月的肩膀上,虽然只是擦肩而过的半拳,可钻心的疼痛还是立马涌现出来,南晚月的整个身子也差点被打飞出去。 南晚月强忍疼痛,立马用最快的手速转动自己手中的长剑,然后一剑刺穿了周胜的心脏。 南晚月将长剑从周胜的胸口抽了出来,然后一脸杀气的看着全可容几人,道:“你们要是想死,尽管来。” 全可容见几人当中最厉害的周胜已经被南晚月杀了,想了想,立马叫着身边的另外几人匆匆离开。 在她们都离开之后,南晚月立刻扔下手中的长剑,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肩膀。 老鸨见南晚月受伤,急忙上前跪下请罪道:“您没事,我这立马就去请大夫。” 南晚月抬手阻止,说:“不用,我没事。” 时淡月见南晚月的样子,上前说道:“公子还是先跟我回房,我为公子检查一下伤口。” 南晚月迟疑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时淡月回到了楼上,她的房里。 到了房里之后,南晚月见时淡月还是一脸冷漠的样子,忍不住说道:“我今天可是救了你哎,你就对着你的救命恩人,摆出这么一张臭脸?” 时淡月将手中的药放到桌上,笑了笑,说:“公子想要小女子如何呢?” 南晚月看着时淡月笑的样子,瞬间就呆住了,那笑容宛如天上璀璨的流星,虽然只是惊鸿一现,却直达人的内心深处。 好一会,时淡月才重新开口说道:“先过来,让我帮你看看肩膀。” 南晚月突然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可是女儿身,于是急忙将双手捂在胸前,道:“不不行。” 时淡月有些疑惑,问道:“是因为男女有别?我原以为你是个不拘小节的英雄,没想到连我这个小女子也不如。” 南晚月此刻真是有苦难言,她确实不想让时淡月看自己的身体,可这绝不是因为什么男女有别。 时淡月见南晚月一脸忸怩,说:“还不过来吗?” 南晚月只能强装镇定的说道:“我是个保守的男子,这种事也太叫人难为情了。” 时淡月道:“保守的男子会来逛花楼,喝花酒?” 南晚月听到这,瞬间无言以对。 时淡月接着说道:“你舍身相救,我为你上药,今后,我们便两不相欠了。” 她走到走到了南晚月的身边,示意她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去。好在她没有发现南晚月的女儿身。 上完药之后,南晚月就离开了时淡月的屋子。 老鸨早就恭敬的等在一旁,见到南晚月过来,急忙上前行礼道:“主子,您没事?” 此刻的南晚月,一脸杀伐果断的看着老鸨,道:“别让她知道我的身份,顺便查查今日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我过后会增派援手到春风楼。” 老鸨恭敬的行礼道:“是。” 南晚月颔首离去 南晚月捂着肩膀上的伤,很快就到了江府。 蓝灵和钟离见到摇摇晃晃的南晚月,急忙上前去扶住了她。 钟离急忙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南晚月道:“去将苏大夫叫来。” 蓝灵应声离去,钟离则把她扶到了清秋庭里。 清秋庭里,南晚月看着急得直掉眼泪的钟离,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说:“我没事,你别哭。” 钟离连连哭泣,连连问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南晚月不说话,只是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肩膀。 很快,蓝灵便带着苏大夫来到了清秋庭。 苏大夫检查后,说道:“你这是肩胛骨断了,我会给你接上,这可能会有点疼,需要忍耐一下。” 南晚月没想到,只是半拳,就能够将自己的肩胛骨打断,自己还是少瞧了那个周胜。 南晚月惨白的脸,对着苏大夫点了点头,说:“你来,我受得了。” 苏大夫示意钟离去找了块干净的金丝楠木,然后用干净的手帕包起来,让南晚月咬住。 苏大夫用熟练的手法,在南晚月的肩膀处不断的试探着,而南晚月也因为苏大夫的动作,显得疼痛不已,只能死死的咬住嘴里的金丝楠木。 突然,苏大夫一个用力,肩胛骨被接上了,而南晚月也被疼晕过去了。 钟离急忙大叫起来:“主子,主子,你怎么样了?” 听到钟离声音的蓝灵也急忙赶了进来,一时间,清秋庭乱做一团。 苏大夫急忙说道:“大家镇定,她没事。” 众人听到苏大夫的话,都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苏大夫接着说道:“她并无大碍,只是被疼晕过去了,大家不用慌张。” 几人轻轻将南晚月扶到了床上,便开始到江府中商量明日的西凉国之行。 钟离率先说道:“主子如今昏迷不醒,我们不妨将时日延后。” 蓝灵看着苏大夫问道:“主子大概什么时候可以醒?” 苏大夫答道:“她只是一时被疼晕了,很快就会醒来。” 钟离颔首道:“如果明日午时主子还没有醒过来,再做商榷。” 南晚月在晕倒不久后,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床边的钟离见南晚月醒来,急忙上前叫道:“主子,你醒了。” 南晚月艰难的点了点头,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恭敬的答道:“主子,现在已经子时了,您要吃点东西吗?” 南晚月摇头,说:“你去将陈卫平叫来。” “是。” 陈卫平是一开始南晚月打了几十板还活下来的人,现在云华不在,暂时由他负责情报网。 很快,陈卫平便跟在钟离的身后进了清秋庭。 两人急忙向南晚月行礼。 南晚月抬手示意两人起来,然后说道:“陈卫平,你多增派些人手到春风楼,顺便查查今日那些人的背景。” 陈卫平急忙说道:“主子回来没多久,属下便收到了消息,知道了今夜发生的一切,属下护驾不力,还请主子责罚。”说着又跪了下去。 南晚月道:“当时你并不在我的身边,何来护驾不力一说,再说了,我并没有吃亏,伤了我的人,已经死在了我手中,你不必自责。我只是好奇,他国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大梁国内,还身着大梁国的服饰,若不是有人里应外合,又怎么可能混进来?” 陈卫平急忙跪下道:“属下该死,未能察觉到,还请主子恕罪。” “京都、王宫、乃至列国都有我们的线人,为何这件事能悄无声息的,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发生?那只能是,我们的身边也出现了别人的线人。”南晚月有气无力的说。 陈卫平道:“主子恕罪,属下立马去查。” 南晚月颔首,示意他先退下,然后对钟离说道:“明日的西凉国之行,如期进行。” “可是主子您的伤?” “我不碍事,休息一会就好了,明日轻装上阵,不要太引人注目。” “是,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钟离走后,南晚月躺在床上,脑子里不禁想起时淡月,然后又缓缓睡去。 次日,南晚月早早的就醒了,而苏大夫也早早过来给南晚月换药。 蓝灵和钟离则手忙脚乱的在收拾行装。 南晚月见此,说道:“不用带那么多东西,又不是出去旅游的,带些必需品就行了。” 蓝灵急忙说道:“这可不行,主子刚受了伤,是需要惊心调养的时候,可不能马虎了。” 南晚月见说不动她们,索性也不说了。 很快,陈卫平进来行礼道:“主子,所有大臣都已经到了京都城门口,主子现在可以动身了。” 南晚月颔首,然后由苏大夫扶出清秋庭,到了王宫门口。 王宫门口,南风润宇三人、左丞相华渊、还有御史大夫札易水早早就等候在此。 南晚月一脸平静的看着众人为自己送行,却突然间看见南风润宇看向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中带有一丝愤怒和不易察觉的恨意。 南晚月对南风润宇翻了个白眼,然后对众人说道:“都上马车。” 众人应声上了自己的马车,林湘儿跑到南晚月身边,行礼道:“将军,就让小女跟将军坐一辆车。” 南晚月看着娇滴滴的林湘儿,一点心思也没有,说:“回你自己的马车上去,我睡着的时候喜欢梦游,到时候再伤了你可怎么是好。” 林湘儿见南晚月拒绝得很坚定,只能悻悻的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南晚月的马车是所有人中,最豪华的,精致又通风。 南晚月进入马车后,发现马车内已经铺上了柔软的狐貂,小桌子上还放着各种瓜果小食。 南晚月转头看了看钟离和蓝灵,道;“有劳你们费心了。” 俩人笑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主子不嫌弃就好。” 南晚月进入马车后,就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倚躺下来,苏大夫则跟着在一旁细心的照料。 此次西凉国之行,只有南晚月和林湘儿两个女子,还带了几个随行的宫女和丫鬟。 第一百二十四章 出使西凉 春风楼的小厮看到侍卫冲过来,也立马冲上前去阻挡。 一时间,整个春风楼乱成一片,武器的碰撞声不断响起。 众人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侍卫和小厮拼杀,就像这只是一场武术表演。 惨叫声,和鲜血四溅的场面,对于众人来说,就好像是家常便饭一般。 那群侍卫的武功勇猛而古怪,并不是十分重视招式,更多的是以力搏杀。 南晚月一眼就看出,这些人并不是大梁的人。 很快,小厮的人数开始慢慢变少,最后,一个人也不剩。 全可容看着全死光的小厮,笑道:“淡月姑娘,您还是乖乖束手就擒,我们来这里,是因为看得起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春风楼里的姑娘见到这种场面吓得纷纷乱叫起来,老鸨急忙安抚好这些姑娘,让她们都先进楼去。 时淡月则是一脸冷漠的看着众人,就在那些侍卫离时淡月越来越近时,南晚月不淡定了。 她急忙冲到时淡月身前,将她挡在了身后,对她说道:“姑娘别担心,我来解决。” 时淡月松开了袖子里的短刀,勾了勾嘴角,说:“那就有劳公子了。” 周胜看到突然出现的南晚月,生气的骂道:“你他妈的是谁啊?想死是吗?” 南晚月冷哼一声,道:“你们随意出手伤人,真当我大梁无人了吗?” 全可容听到南晚月的话,立马反应过来他们的身份已经被人识破了,随即对身边的周胜说: “我们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看来今天,这个春风楼里的人一个也不能留了。” 周胜点了点头,看向南晚月,说:“我不管你是谁,今日,你注定是要死在我部落勇士的拳头下了。” 南晚月道:“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你又何必这么自信?” 周胜不再说话,而是对那群侍卫说道:“给我把这春风楼里的人都杀了,鸡犬不留。” 随着周胜的一声令下,那些侍卫加快速度冲向了南晚月。 南晚月眯了眯眼,瞬间从楼上跳到了众多侍卫的中间。 这些侍卫的力气虽然很大,但是在杀人这方面,还是南晚月更有经验。 南晚月灵活的在侍卫之间穿梭着,刚才离的远,南晚月没注意到,原来这些侍卫的身体,要比自己看到的强壮得多。 南晚月在躲避的同时,快速从地上抓起了一把锋利长剑。 南晚月在小心翼翼躲避的同时,也稳准狠的将自己手中的长剑一次次插入那些侍卫的身体里。 南晚月好久没亲身感受到这种生死搏杀的感觉,手中的剑在她灵活的使用下,越来越得心应手。 渐渐的,身边的侍卫都倒在了地上,而南晚月身上也沾满了鲜血。 可此时的南晚月,眼神坚定,杀意满格。 周胜见此,不顾身边全可容的阻拦,立马冲上去与南晚月交起手来。 南晚月面对眼前的周胜,有些吃力,她不与周胜硬碰硬,只能小心的躲避,然后寻找反击的机会。 周胜的拳头就如同他心中的气愤,一拳拳的重量,都是想要打死南晚月。 南晚月见周胜的出拳速度越来越快,也顾不上其它,只能险中求胜了。 南晚月假意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周胜的视角内。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周胜,毫不犹豫的就冲南晚月打了过去。 南晚月见周胜的拳头已经砸了过来,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躲避。 可最后,还是生生挨了周胜半拳,拳头打在了南晚月的肩膀上,虽然只是擦肩而过的半拳,可钻心的疼痛还是立马涌现出来,南晚月的整个身子也差点被打飞出去。 南晚月强忍疼痛,立马用最快的手速转动自己手中的长剑,然后一剑刺穿了周胜的心脏。 南晚月将长剑从周胜的胸口抽了出来,然后一脸杀气的看着全可容几人,道:“你们要是想死,尽管来。” 全可容见几人当中最厉害的周胜已经被南晚月杀了,想了想,立马叫着身边的另外几人匆匆离开。 在她们都离开之后,南晚月立刻扔下手中的长剑,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肩膀。 老鸨见南晚月受伤,急忙上前跪下请罪道:“您没事,我这立马就去请大夫。” 南晚月抬手阻止,说:“不用,我没事。” 时淡月见南晚月的样子,上前说道:“公子还是先跟我回房,我为公子检查一下伤口。” 南晚月迟疑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时淡月回到了楼上,她的房里。 到了房里之后,南晚月见时淡月还是一脸冷漠的样子,忍不住说道:“我今天可是救了你哎,你就对着你的救命恩人,摆出这么一张臭脸?” 时淡月将手中的药放到桌上,笑了笑,说:“公子想要小女子如何呢?” 南晚月看着时淡月笑的样子,瞬间就呆住了,那笑容宛如天上璀璨的流星,虽然只是惊鸿一现,却直达人的内心深处。 好一会,时淡月才重新开口说道:“先过来,让我帮你看看肩膀。” 南晚月突然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可是女儿身,于是急忙将双手捂在胸前,道:“不不行。” 时淡月有些疑惑,问道:“是因为男女有别?我原以为你是个不拘小节的英雄,没想到连我这个小女子也不如。” 南晚月此刻真是有苦难言,她确实不想让时淡月看自己的身体,可这绝不是因为什么男女有别。 时淡月见南晚月一脸忸怩,说:“还不过来吗?” 南晚月只能强装镇定的说道:“我是个保守的男子,这种事也太叫人难为情了。” 时淡月道:“保守的男子会来逛花楼,喝花酒?” 南晚月听到这,瞬间无言以对。 时淡月接着说道:“你舍身相救,我为你上药,今后,我们便两不相欠了。” 她走到走到了南晚月的身边,示意她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去。好在她没有发现南晚月的女儿身。 上完药之后,南晚月就离开了时淡月的屋子。 老鸨早就恭敬的等在一旁,见到南晚月过来,急忙上前行礼道:“主子,您没事?” 此刻的南晚月,一脸杀伐果断的看着老鸨,道:“别让她知道我的身份,顺便查查今日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我过后会增派援手到春风楼。” 老鸨恭敬的行礼道:“是。” 南晚月颔首离去 南晚月捂着肩膀上的伤,很快就到了江府。 蓝灵和钟离见到摇摇晃晃的南晚月,急忙上前去扶住了她。 钟离急忙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南晚月道:“去将苏大夫叫来。” 蓝灵应声离去,钟离则把她扶到了清秋庭里。 清秋庭里,南晚月看着急得直掉眼泪的钟离,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说:“我没事,你别哭。” 钟离连连哭泣,连连问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南晚月不说话,只是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肩膀。 很快,蓝灵便带着苏大夫来到了清秋庭。 苏大夫检查后,说道:“你这是肩胛骨断了,我会给你接上,这可能会有点疼,需要忍耐一下。” 南晚月没想到,只是半拳,就能够将自己的肩胛骨打断,自己还是少瞧了那个周胜。 南晚月惨白的脸,对着苏大夫点了点头,说:“你来,我受得了。” 苏大夫示意钟离去找了块干净的金丝楠木,然后用干净的手帕包起来,让南晚月咬住。 苏大夫用熟练的手法,在南晚月的肩膀处不断的试探着,而南晚月也因为苏大夫的动作,显得疼痛不已,只能死死的咬住嘴里的金丝楠木。 突然,苏大夫一个用力,肩胛骨被接上了,而南晚月也被疼晕过去了。 钟离急忙大叫起来:“主子,主子,你怎么样了?” 听到钟离声音的蓝灵也急忙赶了进来,一时间,清秋庭乱做一团。 苏大夫急忙说道:“大家镇定,她没事。” 众人听到苏大夫的话,都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苏大夫接着说道:“她并无大碍,只是被疼晕过去了,大家不用慌张。” 几人轻轻将南晚月扶到了床上,便开始到江府中商量明日的西凉国之行。 钟离率先说道:“主子如今昏迷不醒,我们不妨将时日延后。” 蓝灵看着苏大夫问道:“主子大概什么时候可以醒?” 苏大夫答道:“她只是一时被疼晕了,很快就会醒来。” 钟离颔首道:“如果明日午时主子还没有醒过来,再做商榷。” 南晚月在晕倒不久后,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床边的钟离见南晚月醒来,急忙上前叫道:“主子,你醒了。” 南晚月艰难的点了点头,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恭敬的答道:“主子,现在已经子时了,您要吃点东西吗?” 南晚月摇头,说:“你去将陈卫平叫来。” “是。” 陈卫平是一开始南晚月打了几十板还活下来的人,现在云华不在,暂时由他负责情报网。 很快,陈卫平便跟在钟离的身后进了清秋庭。 两人急忙向南晚月行礼。 南晚月抬手示意两人起来,然后说道:“陈卫平,你多增派些人手到春风楼,顺便查查今日那些人的背景。” 陈卫平急忙说道:“主子回来没多久,属下便收到了消息,知道了今夜发生的一切,属下护驾不力,还请主子责罚。”说着又跪了下去。 南晚月道:“当时你并不在我的身边,何来护驾不力一说,再说了,我并没有吃亏,伤了我的人,已经死在了我手中,你不必自责。我只是好奇,他国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大梁国内,还身着大梁国的服饰,若不是有人里应外合,又怎么可能混进来?” 陈卫平急忙跪下道:“属下该死,未能察觉到,还请主子恕罪。” “京都、王宫、乃至列国都有我们的线人,为何这件事能悄无声息的,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发生?那只能是,我们的身边也出现了别人的线人。”南晚月有气无力的说。 陈卫平道:“主子恕罪,属下立马去查。” 南晚月颔首,示意他先退下,然后对钟离说道:“明日的西凉国之行,如期进行。” “可是主子您的伤?” “我不碍事,休息一会就好了,明日轻装上阵,不要太引人注目。” “是,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钟离走后,南晚月躺在床上,脑子里不禁想起时淡月,然后又缓缓睡去。 次日,南晚月早早的就醒了,而苏大夫也早早过来给南晚月换药。 蓝灵和钟离则手忙脚乱的在收拾行装。 南晚月见此,说道:“不用带那么多东西,又不是出去旅游的,带些必需品就行了。” 蓝灵急忙说道:“这可不行,主子刚受了伤,是需要惊心调养的时候,可不能马虎了。” 南晚月见说不动她们,索性也不说了。 很快,陈卫平进来行礼道:“主子,所有大臣都已经到了京都城门口,主子现在可以动身了。” 南晚月颔首,然后由苏大夫扶出清秋庭,到了王宫门口。 王宫门口,南风润宇三人、左丞相华渊、还有御史大夫札易水早早就等候在此。 南晚月一脸平静的看着众人为自己送行,却突然间看见南风润宇看向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中带有一丝愤怒和不易察觉的恨意。 南晚月对南风润宇翻了个白眼,然后对众人说道:“都上马车。” 众人应声上了自己的马车,林湘儿跑到南晚月身边,行礼道:“将军,就让小女跟将军坐一辆车。” 南晚月看着娇滴滴的林湘儿,一点心思也没有,说:“回你自己的马车上去,我睡着的时候喜欢梦游,到时候再伤了你可怎么是好。” 林湘儿见南晚月拒绝得很坚定,只能悻悻的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南晚月的马车是所有人中,最豪华的,精致又通风。 南晚月进入马车后,发现马车内已经铺上了柔软的狐貂,小桌子上还放着各种瓜果小食。 南晚月转头看了看钟离和蓝灵,道;“有劳你们费心了。” 俩人笑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主子不嫌弃就好。” 南晚月进入马车后,就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倚躺下来,苏大夫则跟着在一旁细心的照料。 此次西凉国之行,只有南晚月和林湘儿两个女子,还带了几个随行的宫女和丫鬟。 第一百二十五章 遇刺 南晚月掀开窗帘,看到走在马车旁的钟离和蓝灵,问道:“你们怎么还不进来?” 俩人齐声答道:“奴婢身份卑微,是不能与主子同乘一辆马车的,苏大夫那是要照顾主子的身体,才破例的。” 南晚月翻了个白眼,说:“这都是什么规矩,陈卫平呢?” “回主子,他在前面呢。”蓝灵答道 南晚月点了点头,说:“走。” 马车缓缓朝着京都城门行使,这次前往西凉国的人不是很多,东西却有大大小小的几十辆马车。 早些时候,左丞相华渊上谏洛闻卿,拿出些金银珠宝,作为以示友好的象征。 为了一国的面子,他也只好忍痛拿出了些不痛不痒的宝物。 可就是这些金银珠宝,在后面的路上,却成为了大家死亡的预兆。 南晚月的马车很快就到了京都城门,城门口聚集了无数的百姓,还有士兵。 南晚月受到很多百姓的爱戴。 她知道有很多人前来相送,所以强忍着受伤的身体,在苏大夫的搀扶下,走出了马车,然后在无数人的注视下离开了京都。 到了郊外,南晚月叫来陈卫平,问道:“京都城里都安排好了吗?” 陈卫平应声答道:“回主子,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主子都会第一时间知晓。” 南晚月颔首后,又掀开窗帘看向最前面那三个使臣,说:“路上盯好他们三个,也要时刻注意南风润宇他们三人的动向。” 陈卫平应声称是,然后驾马离去。 南晚月掀开帘子,对马车旁的蓝灵和钟离说道:“你们都上来,我闲的无聊,上来陪我说说话。” 两人刚想拒绝,就听到南晚月开口道:“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俩人听到这,急忙应声进入马车。 大梁国与西凉国之间,隔着一个东辽。 如今东辽被灭,不甘做亡国奴的一些人,便逃上山,成了悍匪,原先的东辽边境,已经成了悍匪的地盘。 众人在靠近东辽边境后,都打起了十分的精神。 陈卫平也急忙来到了南晚月的马车旁,行礼道:“主子,现在已经快到东辽境内了。” 南晚月点了点头,在赶路的这两天,她一直都呆在马车上,虽然这对她的伤情有帮助,可是却把她闷坏了。 南晚月问道:“怎么突然来报,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陈卫平答道:“这一带,时常有悍匪出没,还请主子万万小心。” 陈卫平说的极其隐晦,但南晚月心中还是明白了这些悍匪的来源,不过都是一些国破家亡,不甘愿做亡国奴的人。 而让他们做亡国奴的主要元凶,则是那个下令焚杀东辽几十万将士的大梁兵部尚书江柚白。 但是南晚月丝毫不后悔,弱肉强食的世界,本来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南晚月道:“不用去招惹他们,小心绕过去即可。” 陈卫平有些担忧的说道:“主子应邀前往西凉国,这是列国都知道的事,若他们真有心要对主子不轨,恐怕是很难绕过去。” 南晚月想了想,立即叫醒了身边的钟离等人,然后对他说:“把那三个西凉使臣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们。” 陈卫平应声离去。 醒来的钟离几人不明所以的看向南晚月,蓝灵开口问道:“主子,怎么了?” 南晚月一脸谨慎,道:“前方可能有危险,做好战斗准备。” 俩人听到这话,赶忙从腰间拿出了自己的匕首,护在南晚月周围。 哪怕是没有武功的苏大夫,也挡在了南晚月的身前。 南晚月开口道:“我虽然受伤了,但也没到不能自理的地步,杀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几人听后不为所动,仍然死死将南晚月护在中间。 很快,陈卫平便带着其中一名使臣到了南晚月马车旁。 那名使臣开口问道:“不知江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 那使臣听南晚月问他的名字,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尊敬的答道:“大人,您可以称呼在下盖虎。” “盖虎,你可知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什么地方?” “回大人的话,我们即将到达西凉国境内。” 南晚月冷笑道:“既然是西凉国的境内,就不会突然蹿出来什么前东辽的悍匪?” “大人说笑了,这个世界上只有西凉国,哪来的东辽呢?” “那就好,既然有使臣的担保,那我也不用担心了。” “大人尽可以放心。” 盖虎的话音刚落下,就听见四周的树林里,无数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快速向南晚月这边杀来。 南晚月当即对身边的钟离和苏大夫开口说道:“你们保护好自己。”然后拿出自己的弓箭,冲出了马车。 很快,南晚月的整个队伍就被上千个蒙面人包围了起来。 此时的南晚月身穿男装,一身正气的站在马车外,看着那群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拦截大梁国的队伍。” 为首的大汉-林武愤怒叫道:“拦的就是你们大梁国,今日,你们一个人也别想活着离开。”说完便示意手下的人动手。 一时间,无数人向南晚月的队伍冲了过来,南晚月当即叫道:“保护好不会武功的人,先撤退。” 云陈卫平马当先,挡在了南晚月的身前,南晚月也强忍着肩膀上的伤,不停的拉弓射箭。 马车里的钟离等人,也拿着自己的匕首准备出马车迎战。 大梁国两位大臣,都带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在这几个侍卫的保护下,他们先行离开了战斗圈。 而南风润宇,也将不会武功的林湘儿,交给了李灏,让他带着她先躲起来,自己则不断的往南晚月的身边杀去。 那三个使臣没想到,竟然真的会出现悍匪。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大梁国的使臣出事,他们还没有完全做好战争的准备,于是三人会意后,也立马上前挡在了南晚月的身前。 南晚月看着所有人都开始向自己靠近,心里不禁吐槽道:你们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那些人,我才是最重要的人吗?这确定不是在给自己吸引战斗力? 可南晚月来不及多想,随着众人越来越靠近她,她立马收起了手中弓箭,然后从腰间取下两把锋利的匕首。 南晚月快速的穿梭在那些黑衣人之间,她的身子十分矫健,杀人手法也十分的利落,可随着人越来越多,南晚月几人也被完全的包围了起来。 林武对众人说道:“你们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不要再做无畏的反抗,反正最后,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呸。放你娘的狗屁,老子的命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南晚月道 林武还想说话,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急忙跑到她身边,开口道:“大哥,整个队伍,兄弟们都看了,没有那个兵部尚书的身影。” 林武听到这,问道:“真的没有?这就是大梁国的队伍,那个狗将军怎么会不在呢?” “这个队伍会不会只是障眼法?大哥?” 林武一脸愤怒的看着南晚月众人,问道:“江柚白在哪?” 南晚月就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林武,一脸正气的说道:“我们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告诉你江大人在哪里。” 南风润宇一行人听到南晚月的话,都被她说迷糊了,这是怎么回事?她不就是吗?就因为换了身衣裳,就没人认出来了? 但他们很快也反应过来,南风润宇也开口道:“是的,就算杀了我们,我们也不会说的,皇上要是知道我们死在这里,绝对会率领数五十万大军荡平这里。”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林武说着便要命令手下的人下死手。 可他身边的那个黑衣人急忙开口说道:“大哥,就算我们现在杀了他们,也不能为我国死去了无数将士和百姓报仇啊。他们身穿华服,还有那几个使臣,这分明就是那个狗将军身边的人,现在狗将军不在,肯定是躲起来了,不如我们先问出那狗将军的下落,然后再杀也不迟啊。” 林武想了想,好像这说的也有道理。 于是开口道:“先把他们都抓起来。” 钟离靠近南晚月问道:“主子,现在怎么办?” 南晚月道:“我和陈卫平掩护你们,你们先离开这里。” 钟离急忙说道:“主子,这怎么可以?” “不用多说,赶紧走。”南晚月说着便挥动自己手中的匕首,朝着那群黑衣人杀去。 钟离转身对蓝灵和苏大夫两人说道:“主子让我们三个先躲起来,”说着便拉着两人往远处跑去。 南晚月一出手,就要人命,招式之凌厉,连一旁的南风润宇看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在所有人都撤退后,只剩下南晚月、陈卫平、南风润宇和那三个使臣了。 南风润宇靠近南晚月,说道:“想不到和江大人,还能有同生共死的时候。” 南晚月一刀割断了一个黑衣人的喉咙,然后翻了个白眼,心想:谁她妈愿意跟你同生共死,少恶心人了,好吗? 谁知道这次遇袭是不是跟你有关。 陈卫平替南晚月挡下了大部分的攻击,她则不停找机会将敌人一击即杀。 随着死去的黑衣人越来越多,林武也加入了战斗。 陈卫平见此,急忙靠近南晚月,道:“主子,您先走,属下垫后,很快就去找主子。” 南晚月看着他,开口问道:“你能顶得住吗?” 陈卫平生平第一次笑了,说:“这点人,属下还是顶得住的,还请主子放心。” 南晚月颔首,对不远处的三个使臣叫道:“你们带着江大人先走,我们随后就追上。” 此话一出,黑衣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三个使臣身上,南晚月趁着这个间隙,立即跃上了马背,然后绝尘而去。 南方润宇见南晚月已经走了,也准备着要脱身了。 只有陈卫平还死死挡在南晚月离开的那条道上。 那三个使臣反应过来,南晚月的行为是在声东击西,见南晚月走了,他们也急忙向远处跑去。 林武见众人都跑了,便把气都撒在了陈卫平的身上。 陈卫平武功十分高强,单打独斗鲜少有对手。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认出了陈卫平,大叫道:“那人好像是狗将军身边的。” 林武立马反应过来,刚才身着男装,驾马逃跑的就是大梁国的兵部尚书江柚白,于是对手下大叫道:“狗将军已经逃了,给我追!” 陈卫平见来人越来越凶猛,只能用尽全力的阻拦他们前去追赶南晚月。 林武见此,双眼怒气含天,看向陈卫平,问道:“看来今日不杀了你,是过不了这条道了是?” 陈卫平一脸平静道:“若想要靠近主子,除非从老子的尸体上踏过去。”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所有人全部给我上,杀了这个走狗。”林武喊道。 陈卫平在无数人的夹击下,身上受了不少的伤,直到最后,他已经不是在用身体阻止这群人,而是仅凭着自己的意识,死死的用身体拦住了这群人。 林武看着浑身是伤,口吐鲜血不止的陈卫平。 他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快速靠近了陈卫平,刀光剑影间,陈卫平的头颅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陈卫平知道自己这次躲不过去了,死前嘴里还在不断呢喃着:“能为主子而死,是属下的荣幸。” 林武杀了陈卫平,然后将他的尸身踢到一旁,却将头颅带走了。 他对身边的众人说道:“我们现在就追上那个狗将军,然后杀了她。” “是。” 一时间,无数的黑衣人,又开始往南晚月离开的那条道追去。 南晚月驾马离开后,一直在找钟离她们。 她跑了一会后,便下了马,然后将马赶往另一条道上,自己则偷偷绕路,返回了刚才打斗的地方。 在南晚月的眼里,陈卫平是一个绝对忠诚,而武功又十分高强的人。 所以丝毫没有担心他,而是先去找钟离她们了。 在快靠近先前打斗的地方时,南晚月发现了躲在大树下瑟瑟发抖的三人。 南晚月急忙上前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没事?” 钟离见是南晚月,一把就扑到了南晚月的面前,哭道:“主主子,陈卫平他” 第一百二十五章 遇刺 南晚月掀开窗帘,看到走在马车旁的钟离和蓝灵,问道:“你们怎么还不进来?” 俩人齐声答道:“奴婢身份卑微,是不能与主子同乘一辆马车的,苏大夫那是要照顾主子的身体,才破例的。” 南晚月翻了个白眼,说:“这都是什么规矩,陈卫平呢?” “回主子,他在前面呢。”蓝灵答道 南晚月点了点头,说:“走。” 马车缓缓朝着京都城门行使,这次前往西凉国的人不是很多,东西却有大大小小的几十辆马车。 早些时候,左丞相华渊上谏洛闻卿,拿出些金银珠宝,作为以示友好的象征。 为了一国的面子,他也只好忍痛拿出了些不痛不痒的宝物。 可就是这些金银珠宝,在后面的路上,却成为了大家死亡的预兆。 南晚月的马车很快就到了京都城门,城门口聚集了无数的百姓,还有士兵。 南晚月受到很多百姓的爱戴。 她知道有很多人前来相送,所以强忍着受伤的身体,在苏大夫的搀扶下,走出了马车,然后在无数人的注视下离开了京都。 到了郊外,南晚月叫来陈卫平,问道:“京都城里都安排好了吗?” 陈卫平应声答道:“回主子,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主子都会第一时间知晓。” 南晚月颔首后,又掀开窗帘看向最前面那三个使臣,说:“路上盯好他们三个,也要时刻注意南风润宇他们三人的动向。” 陈卫平应声称是,然后驾马离去。 南晚月掀开帘子,对马车旁的蓝灵和钟离说道:“你们都上来,我闲的无聊,上来陪我说说话。” 两人刚想拒绝,就听到南晚月开口道:“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俩人听到这,急忙应声进入马车。 大梁国与西凉国之间,隔着一个东辽。 如今东辽被灭,不甘做亡国奴的一些人,便逃上山,成了悍匪,原先的东辽边境,已经成了悍匪的地盘。 众人在靠近东辽边境后,都打起了十分的精神。 陈卫平也急忙来到了南晚月的马车旁,行礼道:“主子,现在已经快到东辽境内了。” 南晚月点了点头,在赶路的这两天,她一直都呆在马车上,虽然这对她的伤情有帮助,可是却把她闷坏了。 南晚月问道:“怎么突然来报,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陈卫平答道:“这一带,时常有悍匪出没,还请主子万万小心。” 陈卫平说的极其隐晦,但南晚月心中还是明白了这些悍匪的来源,不过都是一些国破家亡,不甘愿做亡国奴的人。 而让他们做亡国奴的主要元凶,则是那个下令焚杀东辽几十万将士的大梁兵部尚书江柚白。 但是南晚月丝毫不后悔,弱肉强食的世界,本来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南晚月道:“不用去招惹他们,小心绕过去即可。” 陈卫平有些担忧的说道:“主子应邀前往西凉国,这是列国都知道的事,若他们真有心要对主子不轨,恐怕是很难绕过去。” 南晚月想了想,立即叫醒了身边的钟离等人,然后对他说:“把那三个西凉使臣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们。” 陈卫平应声离去。 醒来的钟离几人不明所以的看向南晚月,蓝灵开口问道:“主子,怎么了?” 南晚月一脸谨慎,道:“前方可能有危险,做好战斗准备。” 俩人听到这话,赶忙从腰间拿出了自己的匕首,护在南晚月周围。 哪怕是没有武功的苏大夫,也挡在了南晚月的身前。 南晚月开口道:“我虽然受伤了,但也没到不能自理的地步,杀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几人听后不为所动,仍然死死将南晚月护在中间。 很快,陈卫平便带着其中一名使臣到了南晚月马车旁。 那名使臣开口问道:“不知江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 那使臣听南晚月问他的名字,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尊敬的答道:“大人,您可以称呼在下盖虎。” “盖虎,你可知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什么地方?” “回大人的话,我们即将到达西凉国境内。” 南晚月冷笑道:“既然是西凉国的境内,就不会突然蹿出来什么前东辽的悍匪?” “大人说笑了,这个世界上只有西凉国,哪来的东辽呢?” “那就好,既然有使臣的担保,那我也不用担心了。” “大人尽可以放心。” 盖虎的话音刚落下,就听见四周的树林里,无数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快速向南晚月这边杀来。 南晚月当即对身边的钟离和苏大夫开口说道:“你们保护好自己。”然后拿出自己的弓箭,冲出了马车。 很快,南晚月的整个队伍就被上千个蒙面人包围了起来。 此时的南晚月身穿男装,一身正气的站在马车外,看着那群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拦截大梁国的队伍。” 为首的大汉-林武愤怒叫道:“拦的就是你们大梁国,今日,你们一个人也别想活着离开。”说完便示意手下的人动手。 一时间,无数人向南晚月的队伍冲了过来,南晚月当即叫道:“保护好不会武功的人,先撤退。” 云陈卫平马当先,挡在了南晚月的身前,南晚月也强忍着肩膀上的伤,不停的拉弓射箭。 马车里的钟离等人,也拿着自己的匕首准备出马车迎战。 大梁国两位大臣,都带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在这几个侍卫的保护下,他们先行离开了战斗圈。 而南风润宇,也将不会武功的林湘儿,交给了李灏,让他带着她先躲起来,自己则不断的往南晚月的身边杀去。 那三个使臣没想到,竟然真的会出现悍匪。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大梁国的使臣出事,他们还没有完全做好战争的准备,于是三人会意后,也立马上前挡在了南晚月的身前。 南晚月看着所有人都开始向自己靠近,心里不禁吐槽道:你们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那些人,我才是最重要的人吗?这确定不是在给自己吸引战斗力? 可南晚月来不及多想,随着众人越来越靠近她,她立马收起了手中弓箭,然后从腰间取下两把锋利的匕首。 南晚月快速的穿梭在那些黑衣人之间,她的身子十分矫健,杀人手法也十分的利落,可随着人越来越多,南晚月几人也被完全的包围了起来。 林武对众人说道:“你们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不要再做无畏的反抗,反正最后,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呸。放你娘的狗屁,老子的命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南晚月道 林武还想说话,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急忙跑到她身边,开口道:“大哥,整个队伍,兄弟们都看了,没有那个兵部尚书的身影。” 林武听到这,问道:“真的没有?这就是大梁国的队伍,那个狗将军怎么会不在呢?” “这个队伍会不会只是障眼法?大哥?” 林武一脸愤怒的看着南晚月众人,问道:“江柚白在哪?” 南晚月就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林武,一脸正气的说道:“我们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告诉你江大人在哪里。” 南风润宇一行人听到南晚月的话,都被她说迷糊了,这是怎么回事?她不就是吗?就因为换了身衣裳,就没人认出来了? 但他们很快也反应过来,南风润宇也开口道:“是的,就算杀了我们,我们也不会说的,皇上要是知道我们死在这里,绝对会率领数五十万大军荡平这里。”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林武说着便要命令手下的人下死手。 可他身边的那个黑衣人急忙开口说道:“大哥,就算我们现在杀了他们,也不能为我国死去了无数将士和百姓报仇啊。他们身穿华服,还有那几个使臣,这分明就是那个狗将军身边的人,现在狗将军不在,肯定是躲起来了,不如我们先问出那狗将军的下落,然后再杀也不迟啊。” 林武想了想,好像这说的也有道理。 于是开口道:“先把他们都抓起来。” 钟离靠近南晚月问道:“主子,现在怎么办?” 南晚月道:“我和陈卫平掩护你们,你们先离开这里。” 钟离急忙说道:“主子,这怎么可以?” “不用多说,赶紧走。”南晚月说着便挥动自己手中的匕首,朝着那群黑衣人杀去。 钟离转身对蓝灵和苏大夫两人说道:“主子让我们三个先躲起来,”说着便拉着两人往远处跑去。 南晚月一出手,就要人命,招式之凌厉,连一旁的南风润宇看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在所有人都撤退后,只剩下南晚月、陈卫平、南风润宇和那三个使臣了。 南风润宇靠近南晚月,说道:“想不到和江大人,还能有同生共死的时候。” 南晚月一刀割断了一个黑衣人的喉咙,然后翻了个白眼,心想:谁她妈愿意跟你同生共死,少恶心人了,好吗? 谁知道这次遇袭是不是跟你有关。 陈卫平替南晚月挡下了大部分的攻击,她则不停找机会将敌人一击即杀。 随着死去的黑衣人越来越多,林武也加入了战斗。 陈卫平见此,急忙靠近南晚月,道:“主子,您先走,属下垫后,很快就去找主子。” 南晚月看着他,开口问道:“你能顶得住吗?” 陈卫平生平第一次笑了,说:“这点人,属下还是顶得住的,还请主子放心。” 南晚月颔首,对不远处的三个使臣叫道:“你们带着江大人先走,我们随后就追上。” 此话一出,黑衣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三个使臣身上,南晚月趁着这个间隙,立即跃上了马背,然后绝尘而去。 南方润宇见南晚月已经走了,也准备着要脱身了。 只有陈卫平还死死挡在南晚月离开的那条道上。 那三个使臣反应过来,南晚月的行为是在声东击西,见南晚月走了,他们也急忙向远处跑去。 林武见众人都跑了,便把气都撒在了陈卫平的身上。 陈卫平武功十分高强,单打独斗鲜少有对手。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认出了陈卫平,大叫道:“那人好像是狗将军身边的。” 林武立马反应过来,刚才身着男装,驾马逃跑的就是大梁国的兵部尚书江柚白,于是对手下大叫道:“狗将军已经逃了,给我追!” 陈卫平见来人越来越凶猛,只能用尽全力的阻拦他们前去追赶南晚月。 林武见此,双眼怒气含天,看向陈卫平,问道:“看来今日不杀了你,是过不了这条道了是?” 陈卫平一脸平静道:“若想要靠近主子,除非从老子的尸体上踏过去。”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所有人全部给我上,杀了这个走狗。”林武喊道。 陈卫平在无数人的夹击下,身上受了不少的伤,直到最后,他已经不是在用身体阻止这群人,而是仅凭着自己的意识,死死的用身体拦住了这群人。 林武看着浑身是伤,口吐鲜血不止的陈卫平。 他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快速靠近了陈卫平,刀光剑影间,陈卫平的头颅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陈卫平知道自己这次躲不过去了,死前嘴里还在不断呢喃着:“能为主子而死,是属下的荣幸。” 林武杀了陈卫平,然后将他的尸身踢到一旁,却将头颅带走了。 他对身边的众人说道:“我们现在就追上那个狗将军,然后杀了她。” “是。” 一时间,无数的黑衣人,又开始往南晚月离开的那条道追去。 南晚月驾马离开后,一直在找钟离她们。 她跑了一会后,便下了马,然后将马赶往另一条道上,自己则偷偷绕路,返回了刚才打斗的地方。 在南晚月的眼里,陈卫平是一个绝对忠诚,而武功又十分高强的人。 所以丝毫没有担心他,而是先去找钟离她们了。 在快靠近先前打斗的地方时,南晚月发现了躲在大树下瑟瑟发抖的三人。 南晚月急忙上前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没事?” 钟离见是南晚月,一把就扑到了南晚月的面前,哭道:“主主子,陈卫平他”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逃亡 “他怎么了?拦住那群人了吗?”南晚月问道 钟离摇了摇头,说:“那时候我们就在不远处,但是我们的武功不高,不敢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卫平被他们杀死。” 南晚月听到这,心里咯噔一下,按理说,应该不会啊,陈卫平功夫那么高,怎么可能会死呢? 南晚月推开了钟离,开始往刚才打斗的地方走去,苏大夫急忙上前拉住了南晚月,说:“不要去,前面很危险。” 南晚月拿下了苏大夫的手,快速向前跑去。 等到了打斗的地方时,已经没有一个活人,地上躺着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而南晚月,也一眼就看到了身穿天司命服饰的陈卫平,正躺在不远处。 她走上前,发现陈卫平只剩下身体,头颅已经不知去向。 此刻的南晚月,心中充满了愤怒,她将陈卫平的身体掩埋在不远处的山林里,然后掏出怀里的哨子,唤来一只鸽子。 南晚月将一张小纸条绑在了鸽子的腿上放飞后,对身后的钟离三人说道: “大梁国前往西凉国的路,不止这一条,可是那些悍匪怎么会知道我们走这一条路?知道路线的人,只有我身边最为亲近的人,蓝灵,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蓝灵看着满脸冷漠的南晚月,急忙跪下磕头道:“奴婢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请主子明鉴。” “不知道最好,先去找左丞相和使臣他们。”南晚月道 她带着三人开始在丛林中小心行动起来。 此刻的南晚月只能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愤怒,然后使自己冷静下来,她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绝对要冷静! 南晚月几人在树林里穿梭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任何人。 钟离上前问道:“主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南晚月道:“既然找不到她们,我们就先躲起来。” “是。 南晚月队伍中的马车,已经被那群黑衣人占为己有,她们只能两手空空的躲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洞里。 蓝灵有些担忧的问道:“主子,她们不会找到我们?” 南晚月面无表情的说:“我们来时的痕迹,都已经被我处理过了。只要没有人通风报信,他们想要找到这,也没那么容易。” 几人听到这,便不再说话。 过来好久,钟离突然开口问道:“主子,您饿不饿?奴婢出去找点野果。” “就你这武功,还是在这待着,我去。” 钟离三人异口同声道:“这怎么可以?主子乃千金之躯,怎么可以去冒险。” “不用多说,你们就在这待着。” 南晚月说完后,独自离开了山洞。 钟离三人就互相依偎在洞里,身子微微的颤抖,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洞口。 蓝灵看着两人,突然说道:“我尿急,出去方便一下。” 钟离急忙说道:“这个时候就不要乱跑了,你要是实在憋不住,就在那边方便一下。” 蓝灵道:“这怎么可以,这洞里又不仅仅是我们三人,还有主子呢,怎么可以让主子看到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 钟离想想也是,于是拦住蓝灵再三嘱咐道:“你不要走远,千万不要走远,就在附近方便,方便完之后立马赶回来,知道了吗?” 蓝灵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山洞。 一旁一言不发的苏大夫,却一脸疑惑的看着离去的蓝灵,他对钟离说道:“蓝灵一个人去,我不太放心,我跟着去看看。” 钟离道:“怎么你也要跟着去?不过就是方便一下,用不着看着?况且男女授受不亲” 苏大夫听到这,也只能作罢。 南晚月出了山洞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一条小溪边,她先是在小溪旁洗了洗脸,整理自己的情绪。然后打算在河里捉一些鱼,可是捉鱼的动静太大,南晚月只好悄悄的爬到了小溪边的树上,摘了一些野果。 南晚月撕下自己的衣袖,然后将野果都包在了里面。 她还顺便找了一些干柴火,才小心心翼翼的返回山洞。 蓝灵离开山洞后,脸上布满了泪痕,她一边擦拭着脸上的眼泪,一边左右查看是否有人。 南晚月到了山洞后,发现山洞内只有钟离和苏大夫两个人,于是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蓝灵呢?” 钟离见南晚月平安归来,十分高兴,也顾不上蓝灵了,随口说道:“她去方便了。” 南晚月听到这,并没有怀疑什么,而是将自己手上的野果递给了钟离,说:“暂时只找到这些,先将就着吃,等过了今晚,一切都好了。” 钟离急忙从南晚月手中接过野果,然后细心的擦拭着每一个果子。 南晚月拿起干柴,准备升一个小火堆,可是刚准备点火,就隐约听到了脚步声,她急忙开口叫道:“钟离,师父,快过来,有人靠近了。” 钟离急忙跑到南晚月身边,问道:“主子,会不会是蓝灵她回来了?” 南晚月摇了摇头,说:“这脚步声不像是一个人的。” 钟离立马拿出了自己手中的匕首,然后和南晚月小心翼翼的靠在洞口,等待着那脚步声的靠近。 突然,这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南晚月当机立断道:“无论来的人是谁,我们都不能待在这个山洞里了,山洞空间太过于局限,要是被困在这个山洞里,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们先出去。” 钟离和苏大夫点了点头,然后随着南晚月溜出了山洞。 南晚月带着钟离俩人到了山洞不远处,三人藏身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将山洞口远远的收在眼里。 不出南晚月所料,来的人确实是那群黑衣人。 林武带着身后的黑衣人进了山洞,然后看到了一堆干柴,和洒落在地的野果,于是对身后众人说道:“那个狗将军肯定还没有走远,大家分头去找,找到之后,就地杀无赦,带回头颅复命。” “是。” 随着黑衣人四散开来,南晚月也从林武的马上,看到了一个黑色袋子装的圆形东西。 南晚月很明白,那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南晚月捂住了身边钟离的嘴巴,将她整个人都环抱在自己怀里,眼睁睁的看着那群黑衣人不断在周围搜寻。 蓝灵赶回了山洞,却发现山洞里并没有人,她刚转身没走几步,就感觉到一把冰冷的长剑正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那长剑冰冷的银光正在不断发亮,蓝灵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发现拿剑指着她的人,正是林武。 林武一脸平静的问道:“狗将军在哪?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要是不说出实情,立马让你人头落地。” 蓝灵脸上的泪水,瞬间滴落在那把长剑上,她开口叫道:“林林武哥。” 林武听到这个称呼愣了愣,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蓝灵妹妹?” 蓝灵点了点头。 林武急忙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灵在赌,赌一开始交战时,林武有没有见到她。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是进山林里找草药的,突然迷了路,就想找一个山洞先休息一晚,这才迷路了。” 林武看着这个曾经只有一面之缘,却令自己倾心不已的女子,道:“这山里不安全,你先好好待在我身边,等天亮了,我再送你回去。” 蓝灵点了点头,问道:“林武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忙?” 林武点了点头,道:“我们正在追杀大梁国的狗将军,追至此处,就不见了踪影。” 蓝灵故作惊讶,道:“大梁国的兵部尚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就说来话长了。”林武摇头道 蓝灵迟疑了一会,开口道:“林武哥,这种机会真的是太难得了,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想要杀他,可就难上加难了。你先去找那个兵部尚,我就在这待一会,没事的。” 林武想了想,蓝灵说的确实有道理,这次真的是机会难得,他看向蓝灵问道:“你一个人在这,真的没事吗?” 蓝灵笑道:“我没事的,林武哥,你去。” 林武还是有些担心,叫过自己身后的两个黑衣人,说道:“你们就在这保护她。” “是。” 林武交代好一切后,就匆匆的离开了山洞。 南晚月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挑眉轻笑,看来她猜的真没有错。 林武走远后,蓝灵双手背负在身后,笑脸盈盈的看着两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越看蓝灵越觉得熟悉,最后忍不住开口道:“姑娘,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 蓝灵笑道:“好像是,要不你再仔细想想?” 那黑衣人抓耳挠腮的,就是想不起来。 蓝灵轻轻靠近了他,小声说道:“你是不是在大梁国的队伍中,曾经见过我啊?” 那黑衣人听到这,突然想起来了,急忙说道:“对,对。没错,就是在” 那黑衣人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蓝灵手上的匕首划破了喉咙。 另一个人刚想大喊,就被蓝灵一手掐住脖子,然后活活给掐死了。 树上的南晚月,看到刚才蓝灵的杀人手法,丝毫不比自己逊色,来不及多想,就见山洞口的蓝灵将两个黑衣人的尸体拖走,藏了起来。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丝毫不像是一个柔弱的婢女。 蓝灵处理好尸体之后,便开始到处寻找南晚月。 南晚月正在犹豫要不要现身,就被钟离拉扯着从树上掉落下去。 面对突然出现的南晚月和钟离,还有苏大夫,蓝灵迟疑了一会,又装作一脸胆怯,走过去向南晚月行礼道:“主子,你们去哪了?” 南晚月道:“我们刚才离开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蓝灵恭敬答道:“主子没事就好,我只是去方便,回来就不见你们人了,所以出来寻找。” 南晚月看着说话滴水不漏的蓝灵,若不是她亲眼所见,恐怕也会相信她的说辞。 南晚月笑看着蓝灵,蓝灵也一脸恭敬的看着南晚月。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南晚月心知肚明,却不打算将那层窗户纸捅破。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愿意再多一个敌人,于是乎说道:“我们走。” “是。” 钟离正在为刚才自己不小心脚滑,连累南晚月一起摔下树,心中内疚,就见南晚月对着自己笑了笑,轻声说道:“没事的,先走。” 此刻,一场追杀正式拉开序幕。 此时的西凉边境,因为前两天下过雨,潮湿不已。 南晚月带着钟离和苏大夫,快速的穿梭在茂密的丛林里。 地上潮湿的土壤,将每个人的脚印,都印在了原地,四人在黑漆漆的天色下,小心翼翼的移动着。 偌大的边境丛林中,不时传出人的惨叫声,和清晰的脚步声。 南晚月一边逃跑,一边利用自己的脚印误导敌人,也顺便给他们弄一些力所能及的小陷阱。 虽然这些小陷阱不能让他们致命,但疼上十天半个月,还是可以的。 南晚月就带着那群黑衣人,在丛林里不断的绕圈子,想要逐一消耗他们的人数,把主动权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一个时辰后,钟离和苏大夫由于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奔跑,开始昏昏欲坠。 南晚月急忙上前扶住了他们,她很清楚,这已经是在他们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后的成果,不然早就已经晕倒了。 蓝灵则绕到南晚月的身旁,扶住了钟离,说:“主子,现在怎么办?” 南晚月都是在死死支撑着,才没倒下。 她开口道:“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天亮了再说。” 南晚月四人进了丛林深处,藏在了一个可容纳四人的灌木丛里。 天上开始下起绵绵细雨,林武一行人的搜捕速度,也越来越快。 南晚月四个人,蹲坐在灌木丛里,聚精会神的听着,离她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雨水掉落在灌木丛的叶子上,再顺着叶子滴落在南晚月的脸上。 此刻的南晚月,已经身心疲惫,可她的双眼却十分坚定的看着不远处,她一手扶着苏大夫,一手握紧自己手中的匕首。 蓝灵虽然武功高强,可现在的她,仍然不好受,她的眼睛越来越迷糊,最后干脆倒在了南晚月的怀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逃亡 “他怎么了?拦住那群人了吗?”南晚月问道 钟离摇了摇头,说:“那时候我们就在不远处,但是我们的武功不高,不敢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卫平被他们杀死。” 南晚月听到这,心里咯噔一下,按理说,应该不会啊,陈卫平功夫那么高,怎么可能会死呢? 南晚月推开了钟离,开始往刚才打斗的地方走去,苏大夫急忙上前拉住了南晚月,说:“不要去,前面很危险。” 南晚月拿下了苏大夫的手,快速向前跑去。 等到了打斗的地方时,已经没有一个活人,地上躺着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而南晚月,也一眼就看到了身穿天司命服饰的陈卫平,正躺在不远处。 她走上前,发现陈卫平只剩下身体,头颅已经不知去向。 此刻的南晚月,心中充满了愤怒,她将陈卫平的身体掩埋在不远处的山林里,然后掏出怀里的哨子,唤来一只鸽子。 南晚月将一张小纸条绑在了鸽子的腿上放飞后,对身后的钟离三人说道: “大梁国前往西凉国的路,不止这一条,可是那些悍匪怎么会知道我们走这一条路?知道路线的人,只有我身边最为亲近的人,蓝灵,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蓝灵看着满脸冷漠的南晚月,急忙跪下磕头道:“奴婢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请主子明鉴。” “不知道最好,先去找左丞相和使臣他们。”南晚月道 她带着三人开始在丛林中小心行动起来。 此刻的南晚月只能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愤怒,然后使自己冷静下来,她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绝对要冷静! 南晚月几人在树林里穿梭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任何人。 钟离上前问道:“主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南晚月道:“既然找不到她们,我们就先躲起来。” “是。 南晚月队伍中的马车,已经被那群黑衣人占为己有,她们只能两手空空的躲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洞里。 蓝灵有些担忧的问道:“主子,她们不会找到我们?” 南晚月面无表情的说:“我们来时的痕迹,都已经被我处理过了。只要没有人通风报信,他们想要找到这,也没那么容易。” 几人听到这,便不再说话。 过来好久,钟离突然开口问道:“主子,您饿不饿?奴婢出去找点野果。” “就你这武功,还是在这待着,我去。” 钟离三人异口同声道:“这怎么可以?主子乃千金之躯,怎么可以去冒险。” “不用多说,你们就在这待着。” 南晚月说完后,独自离开了山洞。 钟离三人就互相依偎在洞里,身子微微的颤抖,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洞口。 蓝灵看着两人,突然说道:“我尿急,出去方便一下。” 钟离急忙说道:“这个时候就不要乱跑了,你要是实在憋不住,就在那边方便一下。” 蓝灵道:“这怎么可以,这洞里又不仅仅是我们三人,还有主子呢,怎么可以让主子看到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 钟离想想也是,于是拦住蓝灵再三嘱咐道:“你不要走远,千万不要走远,就在附近方便,方便完之后立马赶回来,知道了吗?” 蓝灵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山洞。 一旁一言不发的苏大夫,却一脸疑惑的看着离去的蓝灵,他对钟离说道:“蓝灵一个人去,我不太放心,我跟着去看看。” 钟离道:“怎么你也要跟着去?不过就是方便一下,用不着看着?况且男女授受不亲” 苏大夫听到这,也只能作罢。 南晚月出了山洞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一条小溪边,她先是在小溪旁洗了洗脸,整理自己的情绪。然后打算在河里捉一些鱼,可是捉鱼的动静太大,南晚月只好悄悄的爬到了小溪边的树上,摘了一些野果。 南晚月撕下自己的衣袖,然后将野果都包在了里面。 她还顺便找了一些干柴火,才小心心翼翼的返回山洞。 蓝灵离开山洞后,脸上布满了泪痕,她一边擦拭着脸上的眼泪,一边左右查看是否有人。 南晚月到了山洞后,发现山洞内只有钟离和苏大夫两个人,于是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蓝灵呢?” 钟离见南晚月平安归来,十分高兴,也顾不上蓝灵了,随口说道:“她去方便了。” 南晚月听到这,并没有怀疑什么,而是将自己手上的野果递给了钟离,说:“暂时只找到这些,先将就着吃,等过了今晚,一切都好了。” 钟离急忙从南晚月手中接过野果,然后细心的擦拭着每一个果子。 南晚月拿起干柴,准备升一个小火堆,可是刚准备点火,就隐约听到了脚步声,她急忙开口叫道:“钟离,师父,快过来,有人靠近了。” 钟离急忙跑到南晚月身边,问道:“主子,会不会是蓝灵她回来了?” 南晚月摇了摇头,说:“这脚步声不像是一个人的。” 钟离立马拿出了自己手中的匕首,然后和南晚月小心翼翼的靠在洞口,等待着那脚步声的靠近。 突然,这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南晚月当机立断道:“无论来的人是谁,我们都不能待在这个山洞里了,山洞空间太过于局限,要是被困在这个山洞里,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们先出去。” 钟离和苏大夫点了点头,然后随着南晚月溜出了山洞。 南晚月带着钟离俩人到了山洞不远处,三人藏身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将山洞口远远的收在眼里。 不出南晚月所料,来的人确实是那群黑衣人。 林武带着身后的黑衣人进了山洞,然后看到了一堆干柴,和洒落在地的野果,于是对身后众人说道:“那个狗将军肯定还没有走远,大家分头去找,找到之后,就地杀无赦,带回头颅复命。” “是。” 随着黑衣人四散开来,南晚月也从林武的马上,看到了一个黑色袋子装的圆形东西。 南晚月很明白,那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南晚月捂住了身边钟离的嘴巴,将她整个人都环抱在自己怀里,眼睁睁的看着那群黑衣人不断在周围搜寻。 蓝灵赶回了山洞,却发现山洞里并没有人,她刚转身没走几步,就感觉到一把冰冷的长剑正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那长剑冰冷的银光正在不断发亮,蓝灵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发现拿剑指着她的人,正是林武。 林武一脸平静的问道:“狗将军在哪?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要是不说出实情,立马让你人头落地。” 蓝灵脸上的泪水,瞬间滴落在那把长剑上,她开口叫道:“林林武哥。” 林武听到这个称呼愣了愣,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蓝灵妹妹?” 蓝灵点了点头。 林武急忙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灵在赌,赌一开始交战时,林武有没有见到她。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是进山林里找草药的,突然迷了路,就想找一个山洞先休息一晚,这才迷路了。” 林武看着这个曾经只有一面之缘,却令自己倾心不已的女子,道:“这山里不安全,你先好好待在我身边,等天亮了,我再送你回去。” 蓝灵点了点头,问道:“林武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忙?” 林武点了点头,道:“我们正在追杀大梁国的狗将军,追至此处,就不见了踪影。” 蓝灵故作惊讶,道:“大梁国的兵部尚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就说来话长了。”林武摇头道 蓝灵迟疑了一会,开口道:“林武哥,这种机会真的是太难得了,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想要杀他,可就难上加难了。你先去找那个兵部尚,我就在这待一会,没事的。” 林武想了想,蓝灵说的确实有道理,这次真的是机会难得,他看向蓝灵问道:“你一个人在这,真的没事吗?” 蓝灵笑道:“我没事的,林武哥,你去。” 林武还是有些担心,叫过自己身后的两个黑衣人,说道:“你们就在这保护她。” “是。” 林武交代好一切后,就匆匆的离开了山洞。 南晚月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挑眉轻笑,看来她猜的真没有错。 林武走远后,蓝灵双手背负在身后,笑脸盈盈的看着两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越看蓝灵越觉得熟悉,最后忍不住开口道:“姑娘,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 蓝灵笑道:“好像是,要不你再仔细想想?” 那黑衣人抓耳挠腮的,就是想不起来。 蓝灵轻轻靠近了他,小声说道:“你是不是在大梁国的队伍中,曾经见过我啊?” 那黑衣人听到这,突然想起来了,急忙说道:“对,对。没错,就是在” 那黑衣人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蓝灵手上的匕首划破了喉咙。 另一个人刚想大喊,就被蓝灵一手掐住脖子,然后活活给掐死了。 树上的南晚月,看到刚才蓝灵的杀人手法,丝毫不比自己逊色,来不及多想,就见山洞口的蓝灵将两个黑衣人的尸体拖走,藏了起来。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丝毫不像是一个柔弱的婢女。 蓝灵处理好尸体之后,便开始到处寻找南晚月。 南晚月正在犹豫要不要现身,就被钟离拉扯着从树上掉落下去。 面对突然出现的南晚月和钟离,还有苏大夫,蓝灵迟疑了一会,又装作一脸胆怯,走过去向南晚月行礼道:“主子,你们去哪了?” 南晚月道:“我们刚才离开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蓝灵恭敬答道:“主子没事就好,我只是去方便,回来就不见你们人了,所以出来寻找。” 南晚月看着说话滴水不漏的蓝灵,若不是她亲眼所见,恐怕也会相信她的说辞。 南晚月笑看着蓝灵,蓝灵也一脸恭敬的看着南晚月。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南晚月心知肚明,却不打算将那层窗户纸捅破。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愿意再多一个敌人,于是乎说道:“我们走。” “是。” 钟离正在为刚才自己不小心脚滑,连累南晚月一起摔下树,心中内疚,就见南晚月对着自己笑了笑,轻声说道:“没事的,先走。” 此刻,一场追杀正式拉开序幕。 此时的西凉边境,因为前两天下过雨,潮湿不已。 南晚月带着钟离和苏大夫,快速的穿梭在茂密的丛林里。 地上潮湿的土壤,将每个人的脚印,都印在了原地,四人在黑漆漆的天色下,小心翼翼的移动着。 偌大的边境丛林中,不时传出人的惨叫声,和清晰的脚步声。 南晚月一边逃跑,一边利用自己的脚印误导敌人,也顺便给他们弄一些力所能及的小陷阱。 虽然这些小陷阱不能让他们致命,但疼上十天半个月,还是可以的。 南晚月就带着那群黑衣人,在丛林里不断的绕圈子,想要逐一消耗他们的人数,把主动权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一个时辰后,钟离和苏大夫由于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奔跑,开始昏昏欲坠。 南晚月急忙上前扶住了他们,她很清楚,这已经是在他们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后的成果,不然早就已经晕倒了。 蓝灵则绕到南晚月的身旁,扶住了钟离,说:“主子,现在怎么办?” 南晚月都是在死死支撑着,才没倒下。 她开口道:“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天亮了再说。” 南晚月四人进了丛林深处,藏在了一个可容纳四人的灌木丛里。 天上开始下起绵绵细雨,林武一行人的搜捕速度,也越来越快。 南晚月四个人,蹲坐在灌木丛里,聚精会神的听着,离她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雨水掉落在灌木丛的叶子上,再顺着叶子滴落在南晚月的脸上。 此刻的南晚月,已经身心疲惫,可她的双眼却十分坚定的看着不远处,她一手扶着苏大夫,一手握紧自己手中的匕首。 蓝灵虽然武功高强,可现在的她,仍然不好受,她的眼睛越来越迷糊,最后干脆倒在了南晚月的怀里。 第一百二十七章 屠杀殆尽 南晚月不能出声,也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周围那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始终悬在南晚月的心头。 脚步声渐渐远去,天也渐渐亮了,南晚月就以这样的姿势坚持了一整晚。 就在南晚月想要放松的时候,身旁的钟离突然跳了起来,叫道:“主子,主子你在哪?”叫声瞬间回荡在这深林里。 南晚月心里大叫不好,然后立马叫醒了身边的苏大夫和蓝灵。 蓝灵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南晚月的怀里,耳朵有些红,还没开口,就听到南晚月叫道:“跑!赶紧跑。” 南晚月拉着苏大夫,蓝灵拉着钟离,几人刚想跑,就见一群黑衣人已经冲了过来。 见此,几人只能开始拼命狂奔。 南晚月用最快的速度,在丛林中不断狂奔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南晚月将苏大夫往前一拉,自己转身就是一刀,将身后靠近自己的黑衣人割喉。 她没有时间犹豫,转身又拉起苏大夫逃命。 南晚月见身后追兵无数,蓝灵还有时间发呆,急忙喊道:“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有时间发呆?” 听到南晚月的声音,蓝灵才反应过来,然后立马拉着钟离,跟着南晚月狂奔起来。 钟离边跑边开口问道:“主子,现在怎么办?” 南晚月道:“天已经亮了,我们尽量往林子外跑。” “是。” 南晚月一直在丛林中奔跑,一边跑还要一边躲避追兵和辨别方向。 她心想:我这两天肯定是把十辈子走的路,都提前跑完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南晚月在靠近外围时,终于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宜收到南晚月的通知后,立马就聚集了三千死士,日夜奔波赶到了西凉国边境。 南晚月在陈卫平死的时候,心中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她不后悔曾经下令屠杀了东辽数十万将士,她只恨没有杀得彻底,留下了今日的祸乱。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心软。 谢宜一见到南晚月,就急忙上前行礼道:“属下救驾来迟,还请主子恕罪。” 南晚月死撑着快要倒下的身体,道:“都起来,这不怪你,要一时之间召集所有的死士,还要连夜赶来,辛苦你了。” 南晚月话音刚落下,那三千死士就急忙行礼道:“参见主子。” 南晚月抬手示意众人起来,然后一脸坚定,说:“所有人,先撤退。” “是。” 谢宜上前搀扶着南晚月和苏大夫,开始往外走去。 南晚月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昏倒前,只听到谢宜和苏大夫的声音。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在一间客栈里。 苏大夫见南晚月醒来,急忙问道:“你没事?” “师父,我没事。”她虚弱的开口说道。 除了苏大夫,南晚月还见到了好久不见的丁香,丁香此时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南晚月。 南晚月艰难开口道:“我没事,丁香你怎么也来了?” 丁香瞬间泣不成声,道:“我在西凉国中,收到谢宜的来信,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主子,您没事?” 南晚月摇了摇头,问道:“谢宜呢?” 丁香答道:“谢宜带人去找西凉使臣和左丞相他们了。” 南晚月颔首道:“等他回来之后,叫他来见我。” “好,主子,您要不要吃点什么?奴婢这就去做。”丁香道 “不必了,我想再睡一会,你们都下去休息。”南晚月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丁香与苏大夫不为所动,仍然待在南晚月的床边,一动不动的守着她。 谢宜在树林里遇到了走失的左丞相华渊和御史大夫札易水。 他回到客栈时,本来想去向南晚月复命,可被丁香挡在了屋外。 丁香对谢宜说道:“主子才刚睡下,什么事等主子醒来之后再说。” 谢宜想了想,也只好等在了屋外。 钟离和蓝灵都抢着要去伺候南晚月,可这一举动也被丁香阻止了。 傍晚时,南晚月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丁香和苏大夫还是守在自己的床边,笑道:“你们怎么都没去休息?” 苏大夫说道:“我们没事,你就放心。” 南晚月颔首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丁香答道:“回主子,现在已经酉时三刻了。” “谢宜回来了吗?” “正在门外等着呢,需要奴婢将他叫进来吗?” 南晚月颔首 丁香起身出去,对屋外的谢宜说道:“主子醒了,你进来。” 谢宜恭敬称是 谢宜在向南晚月行礼后,说道:“主子,两位大臣,都已经找回来了。” “叫他们也进来。” “是。”谢宜应声离去 御史大夫扎易水和左丞相华渊一进屋子,就不停的抱怨着今日的遭遇。。” 南晚月不以为然的说:“这就受不了了?那大梁也算是完了。” 两人听到这,面面相觑后,便不再说话。 南晚月看到旁边一脸紧张的蓝灵,和生无可恋的钟离,开口问道:“钟离,怎么了,没事?” 钟离眼泪瞬间从眼眶里滑落,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多谢主子关心,奴婢没事。”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被吓得不轻。 南晚月知道钟离被吓到了,于是开口道:“既然没事,那就起来。” 南晚月看向谢宜,问道:“南风润宇几人找到了吗?” 谢宜恭敬答道:“回主子,属下带人在四周都找过了,并没有找到南风润宇一行人的踪迹。” 南晚月颔首道:“那那群悍匪呢?” “那群悍匪好像得到了风声,属下赶到时,他们都已经撤退了。” “那群悍匪的老窝你知道在哪吗?” 谢宜答道:“属下不知道,但是丁香姑娘掌控着西凉国所有消息来源,应该知道。” 丁香恭敬答道:“回主子,奴婢来到西凉国之后,知道了这群悍匪的存在,便开始派人四处打听,探查。为首的头子叫林武,是当年东辽军的一员,后因受伤,便在家养伤,所以并没有出战攻打大梁国。 他在得知,东辽几十万将士,都尽数死于主子的手上,就立誓一定要为那些死去的东辽将士报仇。 这段时间,他拉拢了不少的东辽百姓,和残余士兵上山为匪,想着有朝一日,能找主子报仇。 他们现在的人数,大概有五千多人,其中不少人本身就是土匪出身,烧杀抢掳,无恶不作。” 南晚月听后点了点头,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丁香道:“据探子来报,他们的老窝应该是在辛夷山上。” 南晚月颔首,然后对谢宜说道:“今日先休息一晚,明日卯时三刻,随我率三千死士,杀入辛夷山。” “是。” 第二日一早,南晚月准备好了匕首和弓箭。 谢宜也早早就带领三千死士在客栈周围待命。 随着南晚月一声令下,无数的马蹄声瞬间响起,无数的身影开始迅速奔赴辛夷山。 这时,天蒙蒙亮,山下农户家不时有两声鸡叫,南晚月此刻已经带人围住了辛夷山。 丁香开口道:“那些悍匪的老窝就在半山腰上。” 南晚月颔首,对谢宜说道:“所有人下马,徒步前行。” “是。” 待南晚月到了半山腰时,太阳已经微微升起,南晚月当即下令道:“将这个山寨全部抱围起来,听我的命令行事。” “是。”谢宜应声后,赶忙向身后的死士吩咐下去。 南晚月找到了一个据高点后,举起了手中的弓箭,丁香按照南晚月的吩咐,将箭矢的箭尾绑上干草,浇上火油,递给了南晚月。 南晚月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她双手拉弓射箭,箭矢嗖的一声离开了弓身。 不一会,一个茅草屋就开始着火。 好一会,寨子里的众人才反应过来,然后立马惊醒,并招呼众人灭火。 南晚月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等人都出来的差不多后,南晚月也看到了人群中的林武,于是开口下令道:“所有死士听令,将整个寨子里的人,全部屠杀殆尽,一个不留。” 南晚月话音刚落,无数死士开始向寨子,以包围之势杀去。 南晚月也将手中的弓箭交给了丁香,道:“你找个地方好好躲起来,我要亲自杀了林武。” 还不等丁香拒绝,南晚月已经手持两把匕首攻了进去。 林武看着越来越多的死士靠近,心里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人,这些人既不是大梁国的士兵,也不是西凉国的。 那么当今世上,还有谁能够,以一己之力拥有这么多见不得人的死士? 可就在他见到南晚月向他冲过来的那一刻,他一切都明白了,这只不过是南晚月的报复而已。 林武急忙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冲向了南晚月。 匕首和长剑交锋时,发出一阵阵响亮的碰撞声。 南晚月和林武两人,眼神都很坚定,目的也很明确,都是想要了对方的命。 南晚月一步步将林武引到自己的陷阱里,一点点瓦解他的信心。 林武越急躁,对南晚月来说就越有利。 两把匕首在南晚月的手中,灵活的转动着,每一次攻击,匕首上的银光,都锃锃发亮。 南晚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林武的每一个招式。 突然,南晚月想到了制胜的方法,她轻轻跃起,从空中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然后稳稳地踩在了林武手上的剑尖。 林武见此,急忙回剑,想要再次攻击,可南晚月已经不打算再给他机会了。 她快速的绕到林武身后,左手上的匕首,开始向林武的心脏处刺去。 林武见状,急忙转身,拿起长剑隔挡在自己的胸前。 南晚月勾了勾嘴角,虽然林武挡住了胸前那一击,但南晚月右手上的匕首已经划过了他的咽喉。 林武眼睛睁的老大,他此刻眼中映照出的,是南晚月那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 南晚月将林武杀死之后,在寨子里找到了陈卫平的头颅,然后便离开了寨子。 谢宜带着训练有素的死士,很快就将寨子里的人,全都屠杀了个干净。 第二天,上山砍柴的村民,突然闻到半山腰传来漫天的血腥味,那可是悍匪的老窝,那个村民也不敢靠近,只能赶忙下山去报官。 官府派人上山查看,发现悍匪的寨子里,五千多口人,无一个活口。 这事一时间成了周边无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都觉得是上天的功劳。 南晚月先是在客栈住了下来,然后命谢宜到处寻找那三个西凉使臣。 谢宜带人没几天就找到了那三个使臣,原来他们躲到了城里的官府,所以南晚月在丛林里,才没有见过他们。 一切准备就绪后,南晚月一行人打算继续前往西凉国。 那三个使臣回来后,发现先前被抢走的马车都回来了,不仅如此,那些金银珠宝,好像还比一开始的多了很多。 南晚月在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后,将所有的情报管理都交给了丁香,并把丁香调回到自己的身边服侍。 丁香重新回到南晚月的身边伺候,十分高兴,往日的笑容也回来了。 之后,一行人相安无事的进入了西凉国,在西凉国的街道上,南晚月看着这里百姓的生活方式,发现无论是服饰,还是贸易,都与大梁国大同小异。 南晚月到了西凉国的王城后,被安排到了一间驿站内。 她看着收拾得十分漂亮的驿站,不禁点了点头。 南晚月在这驿站里,还见到了燕国的皇帝。 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气质十分优雅的男子。 在南晚月一行人到达西凉国三日后,终于有使臣到驿站传旨,说是西凉国的皇帝李青阳,请南晚月和燕国的皇帝-喻时泽前去王宫相见。 南晚月带着丁香和谢宜,还有喻时泽一行人,一同来到了西凉国的王宫。 这西凉国的王宫,远比大梁国的王宫要辉煌,壮丽得多。 在宫女太监的带领下,南晚月一行人被引到了李青阳所在的乾坤宫。 李青阳是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虽然面上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可从眼睛里,隐约可以看到一丝野心。 燕国三皇子正在带兵攻打苗疆,而燕国的皇帝却亲自来了西凉,可见他们的野心非同一般。 李青阳一见到南晚月和喻时泽,就一脸笑意,道:“早就听闻二位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喻时泽温文尔雅的向李青阳行了一礼,道:“感谢青阳陛下的款待,能够到西凉国做客,不胜荣举。” 南晚月则是冷笑着不说话,李青阳见此,急忙问道:“朕听说,江大人在来的路上遭到了悍匪的袭击,没事?” 南晚月翻了个白眼,道:“刚进西凉国境内,就遭到了袭击,我还以为是青阳,您不欢迎我来呢。” 李青阳急忙说道:“大梁能够派人来西凉国做客,是西凉国的荣幸,怎么可能会不欢迎呢。你放心,朕已经下令,将那帮悍匪全部问罪处斩,以宽慰江大人。” 南晚月勾起嘴巴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李青阳示意南晚月和时喻泽坐下,然后说道:“今晚,朕会举行一个盛大的晚宴来欢迎两位,还请二位赏脸参加。” 南晚月和喻时泽都表示参加后,李青阳才松了一口气。 李青阳在跟南晚月和喻时泽扯了一大堆的治国和贸易后,才开始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咱们三国现在也算是三分天下了,可这天下,本来就是整个的天下,怎么能够三分呢。” 喻时泽笑道:“青阳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啊,就是我们三个国家,何不归一呢?” 喻时泽听到这,立马就沉默了。 南晚月直接了当的开口问道:“要是三国归一,那唯一的那个皇帝,谁来做呢?” 李青阳笑道:“这皇帝,向来都是,有能力者居之,朕乃天命所归,愿意担起这份重任。” 此话一出,就连喻时泽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 南晚月道:“怎么确定你就是天命所归呢?” 李青阳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问道:“莫非江大人觉得还有更好的选择?” “我何尝不是天命所归呢?”南晚月似笑非笑的说道。 李青阳反问道:“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号令天下?” 南晚月没有在意李青阳那泛着杀意的眼神,而是理直气壮的说道:“舍我其谁?” 李青阳瞬间起身,双拳紧握,死死地盯着南晚月。 喻时泽见此,急忙打圆场道:“大家有事可以慢慢商议,何必动气呢?” 李青阳听后,顺了顺自己的胡子,然后坐回了椅子上,说:“这件事,我们之后再慢慢商议,两位就先回去息歇着,晚些时候,朕再遣人去请。” 南晚月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前些日子遇袭的事,还请青阳陛下尽快给个交代。” “那是自然。”李青阳答道 南晚月随即起身离开了乾坤宫,喻时泽也起身告辞,然后离开了王宫。 路上,丁香开口道:“主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南晚月道:“你看他们两个,谁是甘愿屈居于他人之下的主?” “主子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就像是李青阳那老匹夫说的,这天下,谁有能力就是谁的呗。” 丁香有些担忧,道:“西凉国的皇帝虽然表面和善,可内心的花花肠子却不少,主子这么明目张胆的得罪他,没关系吗?” “这仗迟早是要打的,既然不会是战友,那敌人之间什么态度,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南晚月淡淡然道 南晚月刚回到驿站,还没一个时辰,就有一个身材火辣的侍女上门求见。 南晚月一想就知道,那是喻时泽派来的,于是对丁香说道:“让她进来。” 那侍女进屋向南晚月行礼后,道:“江大人,我家陛下在清风台设了宴,还请您能赏脸一聚。” 南晚月笑道:“既然是你家陛下有请,我也不好推却,前面带路。” “是,大人您请。” 南晚月随着那名身材火辣的侍女,出了驿站,然后上了燕国特有的马车。 在行驶一会后,马车就停在了湖边。 那名侍女先行下了马车,道:“大人请。” 南晚月在丁香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清风台在一个湖中央,要到清风台,只能乘坐小船到达。 喻时泽的人早早就准备好了小船,在湖边等着接应。 南晚月上船前,将谢宜留在了岸边,并小声对他说道:“你呆在这,随机应变,注意一下周边的环境。” 谢宜应声退下。 南晚月轻轻一跃,矫健的身姿便出现在了船上,丁香也轻轻地跟上了南晚月的脚步。 在那名侍女上船后,船夫开始滑动船桨,缓缓向清风台靠近。 南晚月看到远处清风台中,喻时泽一身青衣,正端坐在亭子中,与人下棋,因为隔得远,南晚月并没有看到那人的样貌。 船划到了清风台后,那名身材火辣的侍女,一个跳跃,就到了清风台上,南晚月也不甘落后,搂过身边的丁香,以干净利落的步伐登上了清风台。 南晚月顾不得怀里的丁香,而是随着侍女的带领,到了亭子中央。 等到了亭子中央,南晚月才看清另外一个人的样貌,可在看到这个人的样貌时,南晚月又不得不感叹一句,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喻时泽对面坐着的,正是失踪了好几天的南风润宇。 南风润宇见南晚月靠近,急忙起身行礼道:“江大人。” 南晚月道:“起来,还以为你已经遭遇不测了,没想到你还真是福大命大。” 南风润宇道:“多谢大人关心。” 南晚月心想:谁他妈关心你?什么福大命大,根本就是祸害遗千年好吗。 喻时泽听到南晚月和南风润宇的交谈,一脸惊讶的上前说道:“江大人与南风公子竟是旧相识?” 南晚月翻了个白眼,好像在说:你这演技,也太他妈拙劣了。 南晚月没有理会喻时泽,而是冷笑一声后,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道:“没想到,喻陛下对这西凉国,倒是挺熟悉啊,还能找到这么个好地方。” 喻时泽笑道:“江大人,您说笑了,这不过是当地人推荐的好去处,朕可没有本事找到这。” 南晚月反客为主,示意两人坐下,然后问道:“不知道喻皇帝怎么跟南风润宇搞在一起了?” 喻时泽听到搞这个词,有些尴尬,用手中的扇子扇了扇风,然后说道:“朕在进入西凉国后,机缘巧合下遇到了南风公子。 第一百二十七章 屠杀殆尽 南晚月不能出声,也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周围那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始终悬在南晚月的心头。 脚步声渐渐远去,天也渐渐亮了,南晚月就以这样的姿势坚持了一整晚。 就在南晚月想要放松的时候,身旁的钟离突然跳了起来,叫道:“主子,主子你在哪?”叫声瞬间回荡在这深林里。 南晚月心里大叫不好,然后立马叫醒了身边的苏大夫和蓝灵。 蓝灵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南晚月的怀里,耳朵有些红,还没开口,就听到南晚月叫道:“跑!赶紧跑。” 南晚月拉着苏大夫,蓝灵拉着钟离,几人刚想跑,就见一群黑衣人已经冲了过来。 见此,几人只能开始拼命狂奔。 南晚月用最快的速度,在丛林中不断狂奔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南晚月将苏大夫往前一拉,自己转身就是一刀,将身后靠近自己的黑衣人割喉。 她没有时间犹豫,转身又拉起苏大夫逃命。 南晚月见身后追兵无数,蓝灵还有时间发呆,急忙喊道:“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有时间发呆?” 听到南晚月的声音,蓝灵才反应过来,然后立马拉着钟离,跟着南晚月狂奔起来。 钟离边跑边开口问道:“主子,现在怎么办?” 南晚月道:“天已经亮了,我们尽量往林子外跑。” “是。” 南晚月一直在丛林中奔跑,一边跑还要一边躲避追兵和辨别方向。 她心想:我这两天肯定是把十辈子走的路,都提前跑完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南晚月在靠近外围时,终于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宜收到南晚月的通知后,立马就聚集了三千死士,日夜奔波赶到了西凉国边境。 南晚月在陈卫平死的时候,心中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她不后悔曾经下令屠杀了东辽数十万将士,她只恨没有杀得彻底,留下了今日的祸乱。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心软。 谢宜一见到南晚月,就急忙上前行礼道:“属下救驾来迟,还请主子恕罪。” 南晚月死撑着快要倒下的身体,道:“都起来,这不怪你,要一时之间召集所有的死士,还要连夜赶来,辛苦你了。” 南晚月话音刚落下,那三千死士就急忙行礼道:“参见主子。” 南晚月抬手示意众人起来,然后一脸坚定,说:“所有人,先撤退。” “是。” 谢宜上前搀扶着南晚月和苏大夫,开始往外走去。 南晚月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昏倒前,只听到谢宜和苏大夫的声音。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在一间客栈里。 苏大夫见南晚月醒来,急忙问道:“你没事?” “师父,我没事。”她虚弱的开口说道。 除了苏大夫,南晚月还见到了好久不见的丁香,丁香此时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南晚月。 南晚月艰难开口道:“我没事,丁香你怎么也来了?” 丁香瞬间泣不成声,道:“我在西凉国中,收到谢宜的来信,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主子,您没事?” 南晚月摇了摇头,问道:“谢宜呢?” 丁香答道:“谢宜带人去找西凉使臣和左丞相他们了。” 南晚月颔首道:“等他回来之后,叫他来见我。” “好,主子,您要不要吃点什么?奴婢这就去做。”丁香道 “不必了,我想再睡一会,你们都下去休息。”南晚月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丁香与苏大夫不为所动,仍然待在南晚月的床边,一动不动的守着她。 谢宜在树林里遇到了走失的左丞相华渊和御史大夫札易水。 他回到客栈时,本来想去向南晚月复命,可被丁香挡在了屋外。 丁香对谢宜说道:“主子才刚睡下,什么事等主子醒来之后再说。” 谢宜想了想,也只好等在了屋外。 钟离和蓝灵都抢着要去伺候南晚月,可这一举动也被丁香阻止了。 傍晚时,南晚月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丁香和苏大夫还是守在自己的床边,笑道:“你们怎么都没去休息?” 苏大夫说道:“我们没事,你就放心。” 南晚月颔首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丁香答道:“回主子,现在已经酉时三刻了。” “谢宜回来了吗?” “正在门外等着呢,需要奴婢将他叫进来吗?” 南晚月颔首 丁香起身出去,对屋外的谢宜说道:“主子醒了,你进来。” 谢宜恭敬称是 谢宜在向南晚月行礼后,说道:“主子,两位大臣,都已经找回来了。” “叫他们也进来。” “是。”谢宜应声离去 御史大夫扎易水和左丞相华渊一进屋子,就不停的抱怨着今日的遭遇。。” 南晚月不以为然的说:“这就受不了了?那大梁也算是完了。” 两人听到这,面面相觑后,便不再说话。 南晚月看到旁边一脸紧张的蓝灵,和生无可恋的钟离,开口问道:“钟离,怎么了,没事?” 钟离眼泪瞬间从眼眶里滑落,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多谢主子关心,奴婢没事。”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被吓得不轻。 南晚月知道钟离被吓到了,于是开口道:“既然没事,那就起来。” 南晚月看向谢宜,问道:“南风润宇几人找到了吗?” 谢宜恭敬答道:“回主子,属下带人在四周都找过了,并没有找到南风润宇一行人的踪迹。” 南晚月颔首道:“那那群悍匪呢?” “那群悍匪好像得到了风声,属下赶到时,他们都已经撤退了。” “那群悍匪的老窝你知道在哪吗?” 谢宜答道:“属下不知道,但是丁香姑娘掌控着西凉国所有消息来源,应该知道。” 丁香恭敬答道:“回主子,奴婢来到西凉国之后,知道了这群悍匪的存在,便开始派人四处打听,探查。为首的头子叫林武,是当年东辽军的一员,后因受伤,便在家养伤,所以并没有出战攻打大梁国。 他在得知,东辽几十万将士,都尽数死于主子的手上,就立誓一定要为那些死去的东辽将士报仇。 这段时间,他拉拢了不少的东辽百姓,和残余士兵上山为匪,想着有朝一日,能找主子报仇。 他们现在的人数,大概有五千多人,其中不少人本身就是土匪出身,烧杀抢掳,无恶不作。” 南晚月听后点了点头,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丁香道:“据探子来报,他们的老窝应该是在辛夷山上。” 南晚月颔首,然后对谢宜说道:“今日先休息一晚,明日卯时三刻,随我率三千死士,杀入辛夷山。” “是。” 第二日一早,南晚月准备好了匕首和弓箭。 谢宜也早早就带领三千死士在客栈周围待命。 随着南晚月一声令下,无数的马蹄声瞬间响起,无数的身影开始迅速奔赴辛夷山。 这时,天蒙蒙亮,山下农户家不时有两声鸡叫,南晚月此刻已经带人围住了辛夷山。 丁香开口道:“那些悍匪的老窝就在半山腰上。” 南晚月颔首,对谢宜说道:“所有人下马,徒步前行。” “是。” 待南晚月到了半山腰时,太阳已经微微升起,南晚月当即下令道:“将这个山寨全部抱围起来,听我的命令行事。” “是。”谢宜应声后,赶忙向身后的死士吩咐下去。 南晚月找到了一个据高点后,举起了手中的弓箭,丁香按照南晚月的吩咐,将箭矢的箭尾绑上干草,浇上火油,递给了南晚月。 南晚月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她双手拉弓射箭,箭矢嗖的一声离开了弓身。 不一会,一个茅草屋就开始着火。 好一会,寨子里的众人才反应过来,然后立马惊醒,并招呼众人灭火。 南晚月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等人都出来的差不多后,南晚月也看到了人群中的林武,于是开口下令道:“所有死士听令,将整个寨子里的人,全部屠杀殆尽,一个不留。” 南晚月话音刚落,无数死士开始向寨子,以包围之势杀去。 南晚月也将手中的弓箭交给了丁香,道:“你找个地方好好躲起来,我要亲自杀了林武。” 还不等丁香拒绝,南晚月已经手持两把匕首攻了进去。 林武看着越来越多的死士靠近,心里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人,这些人既不是大梁国的士兵,也不是西凉国的。 那么当今世上,还有谁能够,以一己之力拥有这么多见不得人的死士? 可就在他见到南晚月向他冲过来的那一刻,他一切都明白了,这只不过是南晚月的报复而已。 林武急忙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冲向了南晚月。 匕首和长剑交锋时,发出一阵阵响亮的碰撞声。 南晚月和林武两人,眼神都很坚定,目的也很明确,都是想要了对方的命。 南晚月一步步将林武引到自己的陷阱里,一点点瓦解他的信心。 林武越急躁,对南晚月来说就越有利。 两把匕首在南晚月的手中,灵活的转动着,每一次攻击,匕首上的银光,都锃锃发亮。 南晚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林武的每一个招式。 突然,南晚月想到了制胜的方法,她轻轻跃起,从空中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然后稳稳地踩在了林武手上的剑尖。 林武见此,急忙回剑,想要再次攻击,可南晚月已经不打算再给他机会了。 她快速的绕到林武身后,左手上的匕首,开始向林武的心脏处刺去。 林武见状,急忙转身,拿起长剑隔挡在自己的胸前。 南晚月勾了勾嘴角,虽然林武挡住了胸前那一击,但南晚月右手上的匕首已经划过了他的咽喉。 林武眼睛睁的老大,他此刻眼中映照出的,是南晚月那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 南晚月将林武杀死之后,在寨子里找到了陈卫平的头颅,然后便离开了寨子。 谢宜带着训练有素的死士,很快就将寨子里的人,全都屠杀了个干净。 第二天,上山砍柴的村民,突然闻到半山腰传来漫天的血腥味,那可是悍匪的老窝,那个村民也不敢靠近,只能赶忙下山去报官。 官府派人上山查看,发现悍匪的寨子里,五千多口人,无一个活口。 这事一时间成了周边无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都觉得是上天的功劳。 南晚月先是在客栈住了下来,然后命谢宜到处寻找那三个西凉使臣。 谢宜带人没几天就找到了那三个使臣,原来他们躲到了城里的官府,所以南晚月在丛林里,才没有见过他们。 一切准备就绪后,南晚月一行人打算继续前往西凉国。 那三个使臣回来后,发现先前被抢走的马车都回来了,不仅如此,那些金银珠宝,好像还比一开始的多了很多。 南晚月在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后,将所有的情报管理都交给了丁香,并把丁香调回到自己的身边服侍。 丁香重新回到南晚月的身边伺候,十分高兴,往日的笑容也回来了。 之后,一行人相安无事的进入了西凉国,在西凉国的街道上,南晚月看着这里百姓的生活方式,发现无论是服饰,还是贸易,都与大梁国大同小异。 南晚月到了西凉国的王城后,被安排到了一间驿站内。 她看着收拾得十分漂亮的驿站,不禁点了点头。 南晚月在这驿站里,还见到了燕国的皇帝。 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气质十分优雅的男子。 在南晚月一行人到达西凉国三日后,终于有使臣到驿站传旨,说是西凉国的皇帝李青阳,请南晚月和燕国的皇帝-喻时泽前去王宫相见。 南晚月带着丁香和谢宜,还有喻时泽一行人,一同来到了西凉国的王宫。 这西凉国的王宫,远比大梁国的王宫要辉煌,壮丽得多。 在宫女太监的带领下,南晚月一行人被引到了李青阳所在的乾坤宫。 李青阳是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虽然面上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可从眼睛里,隐约可以看到一丝野心。 燕国三皇子正在带兵攻打苗疆,而燕国的皇帝却亲自来了西凉,可见他们的野心非同一般。 李青阳一见到南晚月和喻时泽,就一脸笑意,道:“早就听闻二位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喻时泽温文尔雅的向李青阳行了一礼,道:“感谢青阳陛下的款待,能够到西凉国做客,不胜荣举。” 南晚月则是冷笑着不说话,李青阳见此,急忙问道:“朕听说,江大人在来的路上遭到了悍匪的袭击,没事?” 南晚月翻了个白眼,道:“刚进西凉国境内,就遭到了袭击,我还以为是青阳,您不欢迎我来呢。” 李青阳急忙说道:“大梁能够派人来西凉国做客,是西凉国的荣幸,怎么可能会不欢迎呢。你放心,朕已经下令,将那帮悍匪全部问罪处斩,以宽慰江大人。” 南晚月勾起嘴巴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李青阳示意南晚月和时喻泽坐下,然后说道:“今晚,朕会举行一个盛大的晚宴来欢迎两位,还请二位赏脸参加。” 南晚月和喻时泽都表示参加后,李青阳才松了一口气。 李青阳在跟南晚月和喻时泽扯了一大堆的治国和贸易后,才开始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咱们三国现在也算是三分天下了,可这天下,本来就是整个的天下,怎么能够三分呢。” 喻时泽笑道:“青阳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啊,就是我们三个国家,何不归一呢?” 喻时泽听到这,立马就沉默了。 南晚月直接了当的开口问道:“要是三国归一,那唯一的那个皇帝,谁来做呢?” 李青阳笑道:“这皇帝,向来都是,有能力者居之,朕乃天命所归,愿意担起这份重任。” 此话一出,就连喻时泽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 南晚月道:“怎么确定你就是天命所归呢?” 李青阳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问道:“莫非江大人觉得还有更好的选择?” “我何尝不是天命所归呢?”南晚月似笑非笑的说道。 李青阳反问道:“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号令天下?” 南晚月没有在意李青阳那泛着杀意的眼神,而是理直气壮的说道:“舍我其谁?” 李青阳瞬间起身,双拳紧握,死死地盯着南晚月。 喻时泽见此,急忙打圆场道:“大家有事可以慢慢商议,何必动气呢?” 李青阳听后,顺了顺自己的胡子,然后坐回了椅子上,说:“这件事,我们之后再慢慢商议,两位就先回去息歇着,晚些时候,朕再遣人去请。” 南晚月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前些日子遇袭的事,还请青阳陛下尽快给个交代。” “那是自然。”李青阳答道 南晚月随即起身离开了乾坤宫,喻时泽也起身告辞,然后离开了王宫。 路上,丁香开口道:“主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南晚月道:“你看他们两个,谁是甘愿屈居于他人之下的主?” “主子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就像是李青阳那老匹夫说的,这天下,谁有能力就是谁的呗。” 丁香有些担忧,道:“西凉国的皇帝虽然表面和善,可内心的花花肠子却不少,主子这么明目张胆的得罪他,没关系吗?” “这仗迟早是要打的,既然不会是战友,那敌人之间什么态度,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南晚月淡淡然道 南晚月刚回到驿站,还没一个时辰,就有一个身材火辣的侍女上门求见。 南晚月一想就知道,那是喻时泽派来的,于是对丁香说道:“让她进来。” 那侍女进屋向南晚月行礼后,道:“江大人,我家陛下在清风台设了宴,还请您能赏脸一聚。” 南晚月笑道:“既然是你家陛下有请,我也不好推却,前面带路。” “是,大人您请。” 南晚月随着那名身材火辣的侍女,出了驿站,然后上了燕国特有的马车。 在行驶一会后,马车就停在了湖边。 那名侍女先行下了马车,道:“大人请。” 南晚月在丁香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清风台在一个湖中央,要到清风台,只能乘坐小船到达。 喻时泽的人早早就准备好了小船,在湖边等着接应。 南晚月上船前,将谢宜留在了岸边,并小声对他说道:“你呆在这,随机应变,注意一下周边的环境。” 谢宜应声退下。 南晚月轻轻一跃,矫健的身姿便出现在了船上,丁香也轻轻地跟上了南晚月的脚步。 在那名侍女上船后,船夫开始滑动船桨,缓缓向清风台靠近。 南晚月看到远处清风台中,喻时泽一身青衣,正端坐在亭子中,与人下棋,因为隔得远,南晚月并没有看到那人的样貌。 船划到了清风台后,那名身材火辣的侍女,一个跳跃,就到了清风台上,南晚月也不甘落后,搂过身边的丁香,以干净利落的步伐登上了清风台。 南晚月顾不得怀里的丁香,而是随着侍女的带领,到了亭子中央。 等到了亭子中央,南晚月才看清另外一个人的样貌,可在看到这个人的样貌时,南晚月又不得不感叹一句,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喻时泽对面坐着的,正是失踪了好几天的南风润宇。 南风润宇见南晚月靠近,急忙起身行礼道:“江大人。” 南晚月道:“起来,还以为你已经遭遇不测了,没想到你还真是福大命大。” 南风润宇道:“多谢大人关心。” 南晚月心想:谁他妈关心你?什么福大命大,根本就是祸害遗千年好吗。 喻时泽听到南晚月和南风润宇的交谈,一脸惊讶的上前说道:“江大人与南风公子竟是旧相识?” 南晚月翻了个白眼,好像在说:你这演技,也太他妈拙劣了。 南晚月没有理会喻时泽,而是冷笑一声后,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道:“没想到,喻陛下对这西凉国,倒是挺熟悉啊,还能找到这么个好地方。” 喻时泽笑道:“江大人,您说笑了,这不过是当地人推荐的好去处,朕可没有本事找到这。” 南晚月反客为主,示意两人坐下,然后问道:“不知道喻皇帝怎么跟南风润宇搞在一起了?” 喻时泽听到搞这个词,有些尴尬,用手中的扇子扇了扇风,然后说道:“朕在进入西凉国后,机缘巧合下遇到了南风公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西凉皇帝之死 早就听闻,大梁曾经的丞相,有一个儿子叫南风润宇,便做个顺水人情,将他带在了身边。” 南晚月笑道:“你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老新闻了,现在南丞相已经不上朝了,这人情大概也没什么用了。。” 喻时泽笑道:“无妨,江大人与南风公子几天没见了,想必有很多的话要说,朕先去别处看看,两位不妨先叙叙旧。”说着便将亭子让给了南晚月和南风润宇。 南晚月心想:谁想跟他叙什么旧?别来碍自己的眼好吗。 南风润宇好像是看到了南晚月对自己的不喜欢,开口问道:“在下跟江大人不熟?但是江大人看起来好像十分厌恶我。” 南晚月道:“厌恶倒是说不上,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利用,也不喜欢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你恰好就是那种利用和玩弄别人的人。” 南风润宇迟疑了一会,还是张口说道:“燕国的皇帝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无害,我和李灏,还有林湘儿都被他下药控制了,他想借此来胁迫江大人为他做事。” 南晚月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们被控制了,关我什么事?” 南风润宇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晚月,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种话会是出自于大梁兵部尚书的口中。 南晚月接着说道:“你们跟着南安乐的时候,本事不是挺强的吗?怎么碰上别人就不行了?” 南风润宇低头怒恨道:“你……” 南晚月摆了摆手,说:“我不在意你们的死活,所以喻时泽也威胁不到我,这你可以放心。” 南风润宇听到这,只觉得她是一个冷漠至极的人。 南晚月向远处的喻时泽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不一会,喻时泽又回到了亭子,他看向南晚月,开口道:“朕还从未见哪个男子有江大人这样的气质,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南晚月示意喻时泽坐下,然后说道:“陛下今日请我来,除了这满湖的美景,就是为了夸赞我?” 喻时泽笑道:“这夏日里,能供人玩赏的,恐怕也只有这满湖的荷花了。” 南晚月笑了笑,不说话,而是专心观赏起湖中的荷花来。 喻时泽的心中十分疑惑,这南晚月知道自己手下的人中毒了,一点也不担心吗?怎么还有闲心观赏荷花? 过了一会,喻时泽又开口道:“今日青阳陛下的提议,不知江大人有什么想法?” 南晚月不以为然的说:“没有什么想法,既然谈不拢,那就看谁的拳头硬呗。” 喻时泽试探性的问道:“江大人的意思是,大梁要与青阳主子争夺天下?” “什么挣不挣的,多难听,这天下又不是他的,再说了,他不是也说,有能力者居之吗?” 喻时泽听到这,也沉默了。 南晚月开口道:“莫非陛下您甘愿屈居人下?” 喻时泽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虽然朕也不想屈居人下,可是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无论是兵马还是国力,还是西凉最强,要是反击,又要有多少无辜的平民百姓遭殃?” 南晚月就静静的看着他装,然后配合似的问道:“不知道陛下您可有什么好办法,让百姓免于战乱呢?” 喻时泽一边观察南晚月的表情,一边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大梁国和燕国联合起来,才能让百姓免于战乱。” 南晚月装作若有所思,然后点了点头,说:“陛下您说得对,但是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还是得问我们皇上和太子殿下。” 喻时泽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想着:早就听说这兵部尚书在大梁的地位不低,只要说服了她,那拿下大梁也就指日可待了。 大梁国在他的控制之下,那么天下,不过是囊中之物。 南晚月一脸平静的看着,喻时泽胜券在握的样子。 大局未定,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输赢呢? 入夜,南晚月和喻时泽在宫女太监的带领下,进了西凉王宫。 这次的宴会设在凤仪宫,凤仪宫是皇后的宫殿,整个宫殿充满了雍容华贵的气息,又不显得太过于庄重。 想必这就是设宴在此的原因。 李青阳与一个美艳的妇人端坐在高位,南晚月和喻时泽被引到李青阳的下首就坐。 凤仪宫坐满了朝臣和他们的家眷,南晚月能看到很多与自己年纪相差不大的少男少女。 此时的南晚月身穿一身黑紫色的男装,头发全部散开,那精致的五官在发丝的遮掩下,恍若天神下凡。 这样雌雄难辨的气质,让人分不清她是男还是女。 南晚月悠闲的看着场上的歌舞,苏大夫则安静的喝着茶。 李青阳看向南晚月,想要给她送女人,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想了想,他才开口道:“听说江大人至今还未婚嫁?” 此话一出,四周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南晚月的身上。 南晚月开口道:“陛下是打算给我介绍一个吗?” 皇后听到这愣了愣,然后开口道:“西凉人才辈出,青年才俊、貌美佳人不在少数。到了年纪谈婚论嫁的,更是多不胜数,趁着今日这个机会,不如给这些少男少女一个机会,都展示一下自己的特长。” 南晚月表示没有异议,喻时泽也表示乐见其成。 很快,无数的俊男才女,便开始逐一上前展示自己的才能,有舞剑的、有弹琴画画的、有打拳的、有跳舞的。 南晚月像是在选妃一般,时而叫好,时而鼓掌。 这时,殿中央突然出现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她曼妙的身姿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翩若轻云出岫,携佳人兮步迟迟,腰肢袅娜如弱柳。 南晚月有些疑惑,虽然那女子面纱遮面,可她还是能感觉到那女子身上熟悉的感觉。 李青阳见南晚月的眼光,一直盯在那个女子的身上,于是开口道:“这是九公主-李紫苑。” 南晚月淡淡的点了点头。 眼前那女子给她的感觉,更像是她认识的另一个人,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否决了。 时淡月远在京都,怎么可能会突然到这里来,虽然自己怀疑她是细作,但总不至于是西凉的公主。 那红衣女子在乐声停下后,也收回了自己的长袖,然后缓缓上前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见过江大人,见过燕国陛下。” 李青阳笑道:“起来,你今日这舞,舞的动人心魄,赏!” “多谢父皇。” “对了,朕看江大人对你好像很有兴趣,揭下面纱,让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 “是。” 随着面纱的揭开,南晚月心中的不可能,顿时化为了可能。 李紫苑看向南晚月的眼神,仿佛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可是南晚月知道,她就是春风楼的时淡月。 李青阳看到南晚月眼中的意味深长,于是说道:“江大人,今日朕就将九公主许配给你如何?” 南晚月被李青阳这个想法吓到了,不止南晚月,满朝文武也都被李青阳这个想法吓到了。 南晚月虽然是大梁重用的朝臣,但是怎么可以把当朝九公主许配给他国的臣子,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南晚月想了想,道:“陛下,您说笑了。” 所有大臣也齐齐起身,跪下行礼道:“还请陛下三思。” 此刻李青阳的脸色十分难看,正要发怒时,李紫苑突然开口道:“启禀父皇,儿臣愿意嫁给江大人。” 李青阳听到李紫苑的话,抚着自己的胡子笑了笑,说:“九公主一向都是最识大体的,朕十分欣慰。” 南晚月听到时淡月愿意嫁给自己,也有些惊讶,虽然她不知道时淡月到底是什么目的,但在这种情况下,她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李青阳看出了南晚月的抗拒,于是开口道:“江大人也是聪明人,何必急着拒绝呢?” 南晚月冷笑道:“陛下,你这是打算为我的婚事做主?” 喻时泽看到南晚月的反抗情绪十分明显,也急忙开口道:“西凉陛下,江大人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恐怕是无福消受九公主和您的美意了。” 李青阳紧皱眉头,皇后见此,急忙开口说道:“万事无绝对,他们两个,今日才第一次见面,哪里说得上什么情谊,皇上不妨让两人先相处一段时间,再做决断也不迟。” 皇后的话,给了所有人一个退步,也给了李青阳一个台阶下。 李青阳开口道:“皇后说得对,就让他们先相处一段日子,即日起,就让九公主带着江大人,好好逛逛这西凉。” 李紫苑当即领命道:“是,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后半场宴会,南晚月也没有心思喝酒和看歌舞了,她心里想的都是:为什么时淡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为什么会成了西凉的九公主? 如果她真的是九公主,那为什么会出现在春风楼? 难道是为了探听消息? 李青阳为什么非要把九公主许配给自己? 这完全说不过去。 直至宴会结束,南晚月也是心不在焉的。 丁香靠近南晚月,小声问道:“主子,您没事?” 南晚月摇头,说:“我没事,先回驿站,谢宜呢?” “回主子,谢宜在暗处呢?需要叫出来吗?”丁香问道 南晚月想了想,道:“算了,先不用,春风楼一直都是云华和陈卫平在负责,现在陈卫平死了,云华也不在,所以你要将底下的产业尽快掌握在手里。” 丁香应声称是 南晚月刚出凤仪宫,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叫自己。 南晚月转身一看,原来是李紫苑追了出来。 李紫苑开口道:“江大人,王宫的路有些复杂,不如就由本公主送您出去。” 南晚月开口道:“那就有劳九公主了。” 两人渐渐脱离了人群,走到暗处时,南晚月突然抓住李紫苑的双手,将她双手举过头顶,整个人按在宫墙上。 李紫苑看着整个身子都快贴在自己身上的南晚月,问道:“江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南晚月道:“淡月姑娘,别来无恙啊,怎么短短几日不见,摇身一变,就成了西凉的九公主呢?” 李紫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最好赶紧放开我,不然被人看到了,江大人恐怕就非得娶本公主不可了。” “若是我不放呢?” “不放就不放呗,反正本公主早晚是江大人的人。” 听到这,南晚月放开了时李紫苑,道:“九公主就送到这,这夜黑风高的,您请回。”说完便带着丁香离开了。 丁香想到刚才那一幕,开口问道:“主子,您认识那个九公主?” 南晚月摇了摇头,说:“原本以为认识,可突然又不确定了。” 丁香道:“主子这是何意?” “罢了,先回驿站。” “是。” 回到驿站后,正准备睡觉时,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南晚月有些疑惑,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打搅她。 于是开口问道:“谁啊?” 门外熟悉的声音传来:“主子,奴婢是钟离。” “不是让你们下去休息了,有什么事吗?” “主子身边怎么能不留人伺候呢,还请主子允许奴婢进屋伺候。” 南晚月开口说道:“我这里不需要有人伺候,你下去睡。” 门外声音停了一会,然后恭敬的答道:“是,那奴婢先告退了。” 片刻后,南晚月也缓缓睡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南晚月就听到沉重而冗长的钟声响起。 这连绵不断的钟声吵得南晚月十分心烦,于是开口叫道:“来人。” 谢宜瞬间出现在门外,恭敬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南晚月一脸厌烦的说:“你去看看,这钟声是怎么回事,烦死人了。” “是。”谢宜应声告退了。 南晚月被钟声吵醒之后,就没了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索性起床,前去院子里练武。 天亮之后,谢宜回来了,他在屋子里没有找到南晚月,所以转身去了院子里。 院子里南晚月正双手拿着匕首,来回的练习。 谢宜一脸严肃的上前行礼道:“主子,西凉的皇帝,死了。” 南晚月听到这,十分震惊,道:“你说什么?死了?昨天晚上不还生龙活虎的吗?怎么就死了?” “具体情况,属下也不得而知,属下刚才偷偷去查看了那皇帝的尸体,应该是中毒而亡。” 西凉的皇帝死了?还是被毒死的,这就很让人费解了。 按理说,自己和喻时泽都有很大的嫌疑,可是自己没有动手,而喻时泽也以为自己受到了他的控制,在这个节骨眼上,应该不会下毒。 南晚月突然想起,昨晚在晚宴上,那个身穿莽袍、一脸阴沉的太子。 于是开口道:“你去查查太子,不只是太子,将李青阳所有的儿子都查一遍,看看是怎么回事,其中有没有凶手。” 第一百二十八章 西凉皇帝之死 早就听闻,大梁曾经的丞相,有一个儿子叫南风润宇,便做个顺水人情,将他带在了身边。” 南晚月笑道:“你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老新闻了,现在南丞相已经不上朝了,这人情大概也没什么用了。。” 喻时泽笑道:“无妨,江大人与南风公子几天没见了,想必有很多的话要说,朕先去别处看看,两位不妨先叙叙旧。”说着便将亭子让给了南晚月和南风润宇。 南晚月心想:谁想跟他叙什么旧?别来碍自己的眼好吗。 南风润宇好像是看到了南晚月对自己的不喜欢,开口问道:“在下跟江大人不熟?但是江大人看起来好像十分厌恶我。” 南晚月道:“厌恶倒是说不上,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利用,也不喜欢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你恰好就是那种利用和玩弄别人的人。” 南风润宇迟疑了一会,还是张口说道:“燕国的皇帝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无害,我和李灏,还有林湘儿都被他下药控制了,他想借此来胁迫江大人为他做事。” 南晚月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们被控制了,关我什么事?” 南风润宇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晚月,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种话会是出自于大梁兵部尚书的口中。 南晚月接着说道:“你们跟着南安乐的时候,本事不是挺强的吗?怎么碰上别人就不行了?” 南风润宇低头怒恨道:“你……” 南晚月摆了摆手,说:“我不在意你们的死活,所以喻时泽也威胁不到我,这你可以放心。” 南风润宇听到这,只觉得她是一个冷漠至极的人。 南晚月向远处的喻时泽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不一会,喻时泽又回到了亭子,他看向南晚月,开口道:“朕还从未见哪个男子有江大人这样的气质,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南晚月示意喻时泽坐下,然后说道:“陛下今日请我来,除了这满湖的美景,就是为了夸赞我?” 喻时泽笑道:“这夏日里,能供人玩赏的,恐怕也只有这满湖的荷花了。” 南晚月笑了笑,不说话,而是专心观赏起湖中的荷花来。 喻时泽的心中十分疑惑,这南晚月知道自己手下的人中毒了,一点也不担心吗?怎么还有闲心观赏荷花? 过了一会,喻时泽又开口道:“今日青阳陛下的提议,不知江大人有什么想法?” 南晚月不以为然的说:“没有什么想法,既然谈不拢,那就看谁的拳头硬呗。” 喻时泽试探性的问道:“江大人的意思是,大梁要与青阳主子争夺天下?” “什么挣不挣的,多难听,这天下又不是他的,再说了,他不是也说,有能力者居之吗?” 喻时泽听到这,也沉默了。 南晚月开口道:“莫非陛下您甘愿屈居人下?” 喻时泽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虽然朕也不想屈居人下,可是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无论是兵马还是国力,还是西凉最强,要是反击,又要有多少无辜的平民百姓遭殃?” 南晚月就静静的看着他装,然后配合似的问道:“不知道陛下您可有什么好办法,让百姓免于战乱呢?” 喻时泽一边观察南晚月的表情,一边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大梁国和燕国联合起来,才能让百姓免于战乱。” 南晚月装作若有所思,然后点了点头,说:“陛下您说得对,但是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还是得问我们皇上和太子殿下。” 喻时泽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想着:早就听说这兵部尚书在大梁的地位不低,只要说服了她,那拿下大梁也就指日可待了。 大梁国在他的控制之下,那么天下,不过是囊中之物。 南晚月一脸平静的看着,喻时泽胜券在握的样子。 大局未定,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输赢呢? 入夜,南晚月和喻时泽在宫女太监的带领下,进了西凉王宫。 这次的宴会设在凤仪宫,凤仪宫是皇后的宫殿,整个宫殿充满了雍容华贵的气息,又不显得太过于庄重。 想必这就是设宴在此的原因。 李青阳与一个美艳的妇人端坐在高位,南晚月和喻时泽被引到李青阳的下首就坐。 凤仪宫坐满了朝臣和他们的家眷,南晚月能看到很多与自己年纪相差不大的少男少女。 此时的南晚月身穿一身黑紫色的男装,头发全部散开,那精致的五官在发丝的遮掩下,恍若天神下凡。 这样雌雄难辨的气质,让人分不清她是男还是女。 南晚月悠闲的看着场上的歌舞,苏大夫则安静的喝着茶。 李青阳看向南晚月,想要给她送女人,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想了想,他才开口道:“听说江大人至今还未婚嫁?” 此话一出,四周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南晚月的身上。 南晚月开口道:“陛下是打算给我介绍一个吗?” 皇后听到这愣了愣,然后开口道:“西凉人才辈出,青年才俊、貌美佳人不在少数。到了年纪谈婚论嫁的,更是多不胜数,趁着今日这个机会,不如给这些少男少女一个机会,都展示一下自己的特长。” 南晚月表示没有异议,喻时泽也表示乐见其成。 很快,无数的俊男才女,便开始逐一上前展示自己的才能,有舞剑的、有弹琴画画的、有打拳的、有跳舞的。 南晚月像是在选妃一般,时而叫好,时而鼓掌。 这时,殿中央突然出现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她曼妙的身姿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翩若轻云出岫,携佳人兮步迟迟,腰肢袅娜如弱柳。 南晚月有些疑惑,虽然那女子面纱遮面,可她还是能感觉到那女子身上熟悉的感觉。 李青阳见南晚月的眼光,一直盯在那个女子的身上,于是开口道:“这是九公主-李紫苑。” 南晚月淡淡的点了点头。 眼前那女子给她的感觉,更像是她认识的另一个人,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否决了。 时淡月远在京都,怎么可能会突然到这里来,虽然自己怀疑她是细作,但总不至于是西凉的公主。 那红衣女子在乐声停下后,也收回了自己的长袖,然后缓缓上前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见过江大人,见过燕国陛下。” 李青阳笑道:“起来,你今日这舞,舞的动人心魄,赏!” “多谢父皇。” “对了,朕看江大人对你好像很有兴趣,揭下面纱,让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 “是。” 随着面纱的揭开,南晚月心中的不可能,顿时化为了可能。 李紫苑看向南晚月的眼神,仿佛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可是南晚月知道,她就是春风楼的时淡月。 李青阳看到南晚月眼中的意味深长,于是说道:“江大人,今日朕就将九公主许配给你如何?” 南晚月被李青阳这个想法吓到了,不止南晚月,满朝文武也都被李青阳这个想法吓到了。 南晚月虽然是大梁重用的朝臣,但是怎么可以把当朝九公主许配给他国的臣子,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南晚月想了想,道:“陛下,您说笑了。” 所有大臣也齐齐起身,跪下行礼道:“还请陛下三思。” 此刻李青阳的脸色十分难看,正要发怒时,李紫苑突然开口道:“启禀父皇,儿臣愿意嫁给江大人。” 李青阳听到李紫苑的话,抚着自己的胡子笑了笑,说:“九公主一向都是最识大体的,朕十分欣慰。” 南晚月听到时淡月愿意嫁给自己,也有些惊讶,虽然她不知道时淡月到底是什么目的,但在这种情况下,她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李青阳看出了南晚月的抗拒,于是开口道:“江大人也是聪明人,何必急着拒绝呢?” 南晚月冷笑道:“陛下,你这是打算为我的婚事做主?” 喻时泽看到南晚月的反抗情绪十分明显,也急忙开口道:“西凉陛下,江大人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恐怕是无福消受九公主和您的美意了。” 李青阳紧皱眉头,皇后见此,急忙开口说道:“万事无绝对,他们两个,今日才第一次见面,哪里说得上什么情谊,皇上不妨让两人先相处一段时间,再做决断也不迟。” 皇后的话,给了所有人一个退步,也给了李青阳一个台阶下。 李青阳开口道:“皇后说得对,就让他们先相处一段日子,即日起,就让九公主带着江大人,好好逛逛这西凉。” 李紫苑当即领命道:“是,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后半场宴会,南晚月也没有心思喝酒和看歌舞了,她心里想的都是:为什么时淡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为什么会成了西凉的九公主? 如果她真的是九公主,那为什么会出现在春风楼? 难道是为了探听消息? 李青阳为什么非要把九公主许配给自己? 这完全说不过去。 直至宴会结束,南晚月也是心不在焉的。 丁香靠近南晚月,小声问道:“主子,您没事?” 南晚月摇头,说:“我没事,先回驿站,谢宜呢?” “回主子,谢宜在暗处呢?需要叫出来吗?”丁香问道 南晚月想了想,道:“算了,先不用,春风楼一直都是云华和陈卫平在负责,现在陈卫平死了,云华也不在,所以你要将底下的产业尽快掌握在手里。” 丁香应声称是 南晚月刚出凤仪宫,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叫自己。 南晚月转身一看,原来是李紫苑追了出来。 李紫苑开口道:“江大人,王宫的路有些复杂,不如就由本公主送您出去。” 南晚月开口道:“那就有劳九公主了。” 两人渐渐脱离了人群,走到暗处时,南晚月突然抓住李紫苑的双手,将她双手举过头顶,整个人按在宫墙上。 李紫苑看着整个身子都快贴在自己身上的南晚月,问道:“江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南晚月道:“淡月姑娘,别来无恙啊,怎么短短几日不见,摇身一变,就成了西凉的九公主呢?” 李紫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最好赶紧放开我,不然被人看到了,江大人恐怕就非得娶本公主不可了。” “若是我不放呢?” “不放就不放呗,反正本公主早晚是江大人的人。” 听到这,南晚月放开了时李紫苑,道:“九公主就送到这,这夜黑风高的,您请回。”说完便带着丁香离开了。 丁香想到刚才那一幕,开口问道:“主子,您认识那个九公主?” 南晚月摇了摇头,说:“原本以为认识,可突然又不确定了。” 丁香道:“主子这是何意?” “罢了,先回驿站。” “是。” 回到驿站后,正准备睡觉时,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南晚月有些疑惑,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打搅她。 于是开口问道:“谁啊?” 门外熟悉的声音传来:“主子,奴婢是钟离。” “不是让你们下去休息了,有什么事吗?” “主子身边怎么能不留人伺候呢,还请主子允许奴婢进屋伺候。” 南晚月开口说道:“我这里不需要有人伺候,你下去睡。” 门外声音停了一会,然后恭敬的答道:“是,那奴婢先告退了。” 片刻后,南晚月也缓缓睡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南晚月就听到沉重而冗长的钟声响起。 这连绵不断的钟声吵得南晚月十分心烦,于是开口叫道:“来人。” 谢宜瞬间出现在门外,恭敬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南晚月一脸厌烦的说:“你去看看,这钟声是怎么回事,烦死人了。” “是。”谢宜应声告退了。 南晚月被钟声吵醒之后,就没了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索性起床,前去院子里练武。 天亮之后,谢宜回来了,他在屋子里没有找到南晚月,所以转身去了院子里。 院子里南晚月正双手拿着匕首,来回的练习。 谢宜一脸严肃的上前行礼道:“主子,西凉的皇帝,死了。” 南晚月听到这,十分震惊,道:“你说什么?死了?昨天晚上不还生龙活虎的吗?怎么就死了?” “具体情况,属下也不得而知,属下刚才偷偷去查看了那皇帝的尸体,应该是中毒而亡。” 西凉的皇帝死了?还是被毒死的,这就很让人费解了。 按理说,自己和喻时泽都有很大的嫌疑,可是自己没有动手,而喻时泽也以为自己受到了他的控制,在这个节骨眼上,应该不会下毒。 南晚月突然想起,昨晚在晚宴上,那个身穿莽袍、一脸阴沉的太子。 于是开口道:“你去查查太子,不只是太子,将李青阳所有的儿子都查一遍,看看是怎么回事,其中有没有凶手。”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各自的目的 “是。”谢宜正准备离去,又被南晚月叫住了。 “你再去将苏大夫叫过来,我打算进宫一趟。” “现在情况混乱,就让属下护送主子进宫。” 南晚月想着,点了点头,然后便回屋准备换一身衣服。 很快,苏大夫和丁香都赶到了南晚月的屋子。 丁香开口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南晚月淡淡道:“李青阳死了,我们现在进王宫看看。” 丁香还来不及惊讶,就听到钟离来报,说是喻时泽的侍女求见。 南晚月让钟离将那侍女领了进来。 那侍女向南晚月行礼道:“江大人,我家主子有请。” 南晚月心想:反正有人送上门来做出头鸟,自己不妨顺水推舟。 于是开口道:“好,我这就过去。” 南晚月换好衣裳之后,带着丁香、苏大夫和谢宜三人前往了喻时泽所在的屋子。 喻时泽一见南晚月,就开口说道:“这大清早的就要江大人跑一趟,实在是失礼了。” 南晚月装作困意缭绕的样子,道:“陛下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喻时泽一脸悲痛的说:“朕刚才得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西凉皇帝,他他死了。” 南晚月装出一副惊讶不已的样子,道:“陛下,您说什么?西凉皇帝死了?他怎么会死了呢?” “虽然这很难让人相信,但是事实如此,江大人,还请节哀顺变。”喻时泽道。 南晚月假意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喻时泽想了想,答道:“我们还是进王宫看着,免得到时候有什么脏水,泼到朕与江大人的身上就不好了。” 南晚月笑了笑,道:“那我就随陛下您走一趟。” 说着,一行人便往西凉王宫赶去,刚到王宫门口,就被守城的给拦住了。 那守城的首领,向南晚月几人行礼后,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任何人不允许进入王宫,还请两位先回驿站待着。” 喻时泽道:“朕与江大人听到钟声,悲痛欲绝,还请让我们进宫探望。” 那首领一脸不为所动,道:“没有太子殿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王宫,还请诸位回去。” 喻时泽一脸为难,看向了南晚月。 南晚月翻了个白眼,对那首领道:“我们就那么几个人,你还怕我们领兵围城?既然你不让我们进王宫,如此待客之道,这西凉继续待下去也没意思,我这就和喻陛下打道回府。” 首领听到这,顿时着急了,急忙说道:“江大人千万不要多心,只是因为现在特殊时期,所以太子殿下才将王宫戒严的,两位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请示太子殿下。” 南晚月笑而不语,眼看着那首领离去。 喻时泽道:“还是江大人有办法。” 南晚月笑道:“我哪有什么办法,不过是耍脾气罢了。” 喻时泽想着也是如此,便不再追究,而是与南晚月一同等在马车上。 很快,那个守城的首领就回来了,他急忙向南晚月和喻时泽行礼道:“两位陛下,太子殿下正在乾坤宫等着二位,还请二位单独前往。” 南晚月看向喻时泽,道:“陛下怎么看呢?” 喻时泽道:“如今宫里手忙脚乱,少一些人也是好的,不如就由朕和江大人走一趟?” 南晚月点了点头,然后在下马车时,对身边的谢宜说道:“你带人想办法潜入王宫,随时听候我的命令。” “是。” 南晚月等着喻时泽,同手下的侍女交代完事,便和他一同进了王宫。 进王宫后,还未到乾坤宫,南晚月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转身看到南晚月后,缓缓向她走来。 南晚月笑道:“真是巧,没想到九公主也在这里。” 李紫苑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南晚月。 南晚月又道:“是我说笑了,这就是九公主的家,九公主不在这,还能在哪呢?怎么也不可能在我大梁?” 李紫苑道:“江大人真是爱说笑,太子殿下正在乾坤宫等着二位呢,本公主闲的无聊,就出来迎迎二位。” 南晚月道:“听闻青阳陛下驾崩,身为他最宠爱的九公主,此时竟然觉得无聊,这可真是骇人听闻。” 李紫苑不理她,而是看向喻时泽,说道:“时泽陛下,您也知道,父皇在世时,已经将本公主许配给了江大人,不如您先行,让我们小两口说说话。” 南晚月不得不感叹,这九公主,还真是无赖。 喻时泽听后,优雅的说道:“看来是朕妨碍了你们小两口。朕这就先行一步,你们两说说话。” “那就多谢时泽陛下了。” 待喻时泽走远后,南晚月开口道:“不知九公主有何指教?” 李紫苑道:“既然江大人说是指教,那本公主就好好指教一二。” “江大人可知我父皇的死因?”李紫苑直接问道 南晚月道:“虽然我不知道青阳陛下的死因,但是却很好奇,九公主死了父亲,脸上怎么一点悲伤也没有。” 李紫苑不以为然的问道:“本公主为什么要悲伤?” 南晚月彻底被李紫苑打败了,谁死了亲人不悲伤,还问得出为什么要悲伤?除非那根本就不是她的亲人。 南晚月问道:“那九公主将我留下,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李紫苑道:“本公主只是想提醒你,我那太子哥哥啊,脾气可不是很好,要是有人说话不如他的意,或是不小心得罪了他,那下场可是很惨的。” 南晚月道:“我这个人,就喜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李紫苑笑道:“那本公主,就祝江大人好运了。” 说罢,两人开始朝着乾坤宫走去。 待南晚月到了乾坤宫后,发现西凉的太子-李怀英正高高的坐在皇位上。 南晚月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开口道:“太子殿下看起来很是迫不及待啊。” 李怀英收敛了脸上的阴狠,然后说道:“江大人说笑了,父皇刚过世,本太子很是繁忙,一时招待不周,还请不要见怪。” 南晚月笑道:“太子殿下确实很忙,是我们叨扰了。” “这是哪里的话,您和燕国皇帝,不如在西凉多待一些时日。等本太子处理好了父皇的丧事,再与二位陛下商议边关贸易之事如何?” 喻时泽道:“如此,就多谢太子款待了,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朕与江大人,也不好总是待在西凉。” 喻时泽的言外之意就是:你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嘿,偏不给你这个机会。 李怀英听到这,道:“这确实是事发突然,父皇死的离奇,凶手还逍遥法外,这实在是令本太子寝食难安。” 李怀英的言外之意是:你们不让我挟天子以令诸侯,我就往你们身上泼脏水,嘿,反正我就是不让你们回国。 南晚月看着两人一来一回,觉得有趣,然后开口问道:“太子殿下说青阳陛下死的离奇,不知是怎么个离奇法?” 李怀英想了想,道:“父皇死的时候,脸色惨白,双唇发紫,这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可是全部的太医都诊断过了,都说不是中毒。 既然不是中毒,肯定是有别的死因,可又都查不出别的死因。” 南晚月听到这,瞬间来了兴趣,道:“太子殿下真想查出青阳陛下的死因?” 李怀英道:“江大人这是何意?做儿臣的,父皇被谋害,怎么可能不想查出真凶?” 南晚月笑道:“这就好办了,我身边有一个大夫,虽然年纪不大,但医术却十分了得,既然全部太医都查不出来死因,不如让他来看看。” 李怀英迟疑片刻,道:“那他现在在哪?” “就在王宫城门口,太子殿下不妨派人将他请来。” 南晚月说完后,便开始仔细观察李怀英脸上的表情。 李怀英内心在不断挣扎着,最后长吸了一口气,然后对身边的大太监说道:“你去,将江大人说的那个大夫请来。” 那大太监应声离去。 南晚月发现,这太子李怀英虽然眼神阴毒,不像是一个正派之人,但是在提到李青阳的时候,眼中明显有一丝悲伤,难道凶手不是他? 南晚月又看向一旁无所事事的李紫苑,只见她好看的脸上,闪烁着一丝笑意,这又是为什么? 很快,苏大夫便被请到了乾坤宫,他行过礼之后,南晚月才向他说明了,让他来的目的。 说完后,南晚月几人,便被李怀英带到了李青阳的寝宫。 在李青阳的寝宫里,南晚月远远就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青阳。 皇后见到太子将南晚月几人都带到了寝宫,然后起身问道:“英儿,这是怎么回事?” 李怀英是前任皇后的儿子,而现任皇后却有自己的亲生嫡子-十一皇子。 李怀英向皇后行礼道:“母后,这帮太医都查不出父皇的死因,所以儿臣,将江大人推荐的大夫带来了,不如让他看看。” 皇后一脸谨慎的看着李怀英,心里不断在想:这到底是不是他的阴谋?是不是要将脏水泼到自己和十一皇子身上? 南晚月看出了皇后的纠结,于是开口说道:“青阳陛下现在已经死了,要是连死因都查不出来,难免让天下人议论纷纷,认为这是上天的惩罚。若是没有做过的事,这脏水是绝对不会乱泼的,皇后娘娘大可以放心。” 皇后听到南晚月的话,便知道了她的用意,也明白了,她并不是站在太子那边,于是开口说道:“那就有劳江大人了。” 南晚月颔首,然后对苏大夫说道:“烦请您去替青阳陛下看看。” 苏大夫应声后,走到了李青阳的床边,然后开始仔细给他检查起身体。 “你们能说说,青阳陛下死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吗?”南晚月问道。 众人瞬间被南晚月的话吸引了过去,皇后率先开口道:“陛下死的突然,是陛下的大太监林公公,在准备叫陛下起床时,发现陛下已经已经身亡了。” 喻时泽开口道:“那青阳陛下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皇后答道:“陛下昨夜并没有召幸嫔妃,而是独自睡在了乾坤宫。” 南晚月接着问道:“那昨晚最后见的人呢?” 皇后道:“昨夜是宫宴,陛下喝了不少酒,然后便被扶去休息了,最后见的人,大概就是宫宴上的人了。” 南晚月不禁感叹,这脏水,好像怎么都要绕着弯泼向他们。 喻时泽看了看南晚月,也表示同感。 很快,苏大夫就起身走到了南晚月的身边,行礼道:“回大人,在下才疏学浅,竟也检查不出来陛下的死因,还请大人责罚。” 南晚月只能装作一脸悲伤的看着众人,道:“看来这背后的真凶,非同小可,连我大梁最出色的大夫,也查不出来死因,让诸位见笑了。” 李怀英开口道:“江大人不必自责,地上跪着的太医,都是西凉最出色的太医,连他们都查不出来,苏大夫查不出来也正常。” 南晚月颔首,道:“既然帮不上什么忙,我也就不在这添乱了。”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喻时泽见此,也急忙告辞跟上。 刚出乾坤宫,喻时泽就开口问道:“江大人,你真的不知道,青阳陛下的死因吗?” 南晚月摆了摆手,说:“刚才你也听到了,连太子殿下都说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查不出来,我又怎么会知道?” 喻时泽还是不死心,道:“最近南风公子就待在朕的身边,江大人要是有空,可以随时去看他。南风公子身边好像还带着一位姑娘和一位少年,听说都是与江大人一起来的人。” 南晚月知道喻时泽的言外之意,道:“既然他们在陛下那边待的开心,就一直待着,我忙得很,没什么空。” 喻时泽接着道:“南风公子最近,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江大人不去看看吗?” 南晚月道:“陛下身边连一个太医都没有吗?他身子不痛快,就去找太医,我又不会看病,去了也没什么用。” 喻时泽彻底败下阵来,不再说话。 南晚月回到驿站之后,就谴走了所有人,只留下苏大夫。 苏大夫刚想说话,就发现屋外有人在偷听,于是说道:“陛下恕罪,在下真的检查不出青阳陛下的死因。” 南晚月也发现了窗外有人偷听,然后说道:“这不怪你。” 南晚月说完后,突然叫道:“谢宜。” 谢宜应声而来,行礼道:“陛下请吩咐。” 南晚月淡淡的说道:“杀了。” 那名偷听的侍女,在南晚月出声叫谢宜时,就立马溜走了。 谢宜收到南晚月的命令,立马追了出去。 等人都走远后,南晚月才道:“师父,那李青阳是怎么回事?” 苏大夫缓缓说道:“老夫在替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他并没有死,只是生命特征不明显,所以才被那些太医诊断为死亡。” “他是被下毒了?” 苏大夫答道:“不是毒,是蛊。有人向他下了一种名为归息蛊的蛊虫,这种蛊虫可以叫人陷入假死的状态,并且,呈现出一副中毒的样子。”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各自的目的 “是。”谢宜正准备离去,又被南晚月叫住了。 “你再去将苏大夫叫过来,我打算进宫一趟。” “现在情况混乱,就让属下护送主子进宫。” 南晚月想着,点了点头,然后便回屋准备换一身衣服。 很快,苏大夫和丁香都赶到了南晚月的屋子。 丁香开口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南晚月淡淡道:“李青阳死了,我们现在进王宫看看。” 丁香还来不及惊讶,就听到钟离来报,说是喻时泽的侍女求见。 南晚月让钟离将那侍女领了进来。 那侍女向南晚月行礼道:“江大人,我家主子有请。” 南晚月心想:反正有人送上门来做出头鸟,自己不妨顺水推舟。 于是开口道:“好,我这就过去。” 南晚月换好衣裳之后,带着丁香、苏大夫和谢宜三人前往了喻时泽所在的屋子。 喻时泽一见南晚月,就开口说道:“这大清早的就要江大人跑一趟,实在是失礼了。” 南晚月装作困意缭绕的样子,道:“陛下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喻时泽一脸悲痛的说:“朕刚才得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西凉皇帝,他他死了。” 南晚月装出一副惊讶不已的样子,道:“陛下,您说什么?西凉皇帝死了?他怎么会死了呢?” “虽然这很难让人相信,但是事实如此,江大人,还请节哀顺变。”喻时泽道。 南晚月假意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喻时泽想了想,答道:“我们还是进王宫看着,免得到时候有什么脏水,泼到朕与江大人的身上就不好了。” 南晚月笑了笑,道:“那我就随陛下您走一趟。” 说着,一行人便往西凉王宫赶去,刚到王宫门口,就被守城的给拦住了。 那守城的首领,向南晚月几人行礼后,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任何人不允许进入王宫,还请两位先回驿站待着。” 喻时泽道:“朕与江大人听到钟声,悲痛欲绝,还请让我们进宫探望。” 那首领一脸不为所动,道:“没有太子殿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王宫,还请诸位回去。” 喻时泽一脸为难,看向了南晚月。 南晚月翻了个白眼,对那首领道:“我们就那么几个人,你还怕我们领兵围城?既然你不让我们进王宫,如此待客之道,这西凉继续待下去也没意思,我这就和喻陛下打道回府。” 首领听到这,顿时着急了,急忙说道:“江大人千万不要多心,只是因为现在特殊时期,所以太子殿下才将王宫戒严的,两位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请示太子殿下。” 南晚月笑而不语,眼看着那首领离去。 喻时泽道:“还是江大人有办法。” 南晚月笑道:“我哪有什么办法,不过是耍脾气罢了。” 喻时泽想着也是如此,便不再追究,而是与南晚月一同等在马车上。 很快,那个守城的首领就回来了,他急忙向南晚月和喻时泽行礼道:“两位陛下,太子殿下正在乾坤宫等着二位,还请二位单独前往。” 南晚月看向喻时泽,道:“陛下怎么看呢?” 喻时泽道:“如今宫里手忙脚乱,少一些人也是好的,不如就由朕和江大人走一趟?” 南晚月点了点头,然后在下马车时,对身边的谢宜说道:“你带人想办法潜入王宫,随时听候我的命令。” “是。” 南晚月等着喻时泽,同手下的侍女交代完事,便和他一同进了王宫。 进王宫后,还未到乾坤宫,南晚月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转身看到南晚月后,缓缓向她走来。 南晚月笑道:“真是巧,没想到九公主也在这里。” 李紫苑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南晚月。 南晚月又道:“是我说笑了,这就是九公主的家,九公主不在这,还能在哪呢?怎么也不可能在我大梁?” 李紫苑道:“江大人真是爱说笑,太子殿下正在乾坤宫等着二位呢,本公主闲的无聊,就出来迎迎二位。” 南晚月道:“听闻青阳陛下驾崩,身为他最宠爱的九公主,此时竟然觉得无聊,这可真是骇人听闻。” 李紫苑不理她,而是看向喻时泽,说道:“时泽陛下,您也知道,父皇在世时,已经将本公主许配给了江大人,不如您先行,让我们小两口说说话。” 南晚月不得不感叹,这九公主,还真是无赖。 喻时泽听后,优雅的说道:“看来是朕妨碍了你们小两口。朕这就先行一步,你们两说说话。” “那就多谢时泽陛下了。” 待喻时泽走远后,南晚月开口道:“不知九公主有何指教?” 李紫苑道:“既然江大人说是指教,那本公主就好好指教一二。” “江大人可知我父皇的死因?”李紫苑直接问道 南晚月道:“虽然我不知道青阳陛下的死因,但是却很好奇,九公主死了父亲,脸上怎么一点悲伤也没有。” 李紫苑不以为然的问道:“本公主为什么要悲伤?” 南晚月彻底被李紫苑打败了,谁死了亲人不悲伤,还问得出为什么要悲伤?除非那根本就不是她的亲人。 南晚月问道:“那九公主将我留下,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李紫苑道:“本公主只是想提醒你,我那太子哥哥啊,脾气可不是很好,要是有人说话不如他的意,或是不小心得罪了他,那下场可是很惨的。” 南晚月道:“我这个人,就喜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李紫苑笑道:“那本公主,就祝江大人好运了。” 说罢,两人开始朝着乾坤宫走去。 待南晚月到了乾坤宫后,发现西凉的太子-李怀英正高高的坐在皇位上。 南晚月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开口道:“太子殿下看起来很是迫不及待啊。” 李怀英收敛了脸上的阴狠,然后说道:“江大人说笑了,父皇刚过世,本太子很是繁忙,一时招待不周,还请不要见怪。” 南晚月笑道:“太子殿下确实很忙,是我们叨扰了。” “这是哪里的话,您和燕国皇帝,不如在西凉多待一些时日。等本太子处理好了父皇的丧事,再与二位陛下商议边关贸易之事如何?” 喻时泽道:“如此,就多谢太子款待了,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朕与江大人,也不好总是待在西凉。” 喻时泽的言外之意就是:你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嘿,偏不给你这个机会。 李怀英听到这,道:“这确实是事发突然,父皇死的离奇,凶手还逍遥法外,这实在是令本太子寝食难安。” 李怀英的言外之意是:你们不让我挟天子以令诸侯,我就往你们身上泼脏水,嘿,反正我就是不让你们回国。 南晚月看着两人一来一回,觉得有趣,然后开口问道:“太子殿下说青阳陛下死的离奇,不知是怎么个离奇法?” 李怀英想了想,道:“父皇死的时候,脸色惨白,双唇发紫,这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可是全部的太医都诊断过了,都说不是中毒。 既然不是中毒,肯定是有别的死因,可又都查不出别的死因。” 南晚月听到这,瞬间来了兴趣,道:“太子殿下真想查出青阳陛下的死因?” 李怀英道:“江大人这是何意?做儿臣的,父皇被谋害,怎么可能不想查出真凶?” 南晚月笑道:“这就好办了,我身边有一个大夫,虽然年纪不大,但医术却十分了得,既然全部太医都查不出来死因,不如让他来看看。” 李怀英迟疑片刻,道:“那他现在在哪?” “就在王宫城门口,太子殿下不妨派人将他请来。” 南晚月说完后,便开始仔细观察李怀英脸上的表情。 李怀英内心在不断挣扎着,最后长吸了一口气,然后对身边的大太监说道:“你去,将江大人说的那个大夫请来。” 那大太监应声离去。 南晚月发现,这太子李怀英虽然眼神阴毒,不像是一个正派之人,但是在提到李青阳的时候,眼中明显有一丝悲伤,难道凶手不是他? 南晚月又看向一旁无所事事的李紫苑,只见她好看的脸上,闪烁着一丝笑意,这又是为什么? 很快,苏大夫便被请到了乾坤宫,他行过礼之后,南晚月才向他说明了,让他来的目的。 说完后,南晚月几人,便被李怀英带到了李青阳的寝宫。 在李青阳的寝宫里,南晚月远远就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青阳。 皇后见到太子将南晚月几人都带到了寝宫,然后起身问道:“英儿,这是怎么回事?” 李怀英是前任皇后的儿子,而现任皇后却有自己的亲生嫡子-十一皇子。 李怀英向皇后行礼道:“母后,这帮太医都查不出父皇的死因,所以儿臣,将江大人推荐的大夫带来了,不如让他看看。” 皇后一脸谨慎的看着李怀英,心里不断在想:这到底是不是他的阴谋?是不是要将脏水泼到自己和十一皇子身上? 南晚月看出了皇后的纠结,于是开口说道:“青阳陛下现在已经死了,要是连死因都查不出来,难免让天下人议论纷纷,认为这是上天的惩罚。若是没有做过的事,这脏水是绝对不会乱泼的,皇后娘娘大可以放心。” 皇后听到南晚月的话,便知道了她的用意,也明白了,她并不是站在太子那边,于是开口说道:“那就有劳江大人了。” 南晚月颔首,然后对苏大夫说道:“烦请您去替青阳陛下看看。” 苏大夫应声后,走到了李青阳的床边,然后开始仔细给他检查起身体。 “你们能说说,青阳陛下死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吗?”南晚月问道。 众人瞬间被南晚月的话吸引了过去,皇后率先开口道:“陛下死的突然,是陛下的大太监林公公,在准备叫陛下起床时,发现陛下已经已经身亡了。” 喻时泽开口道:“那青阳陛下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皇后答道:“陛下昨夜并没有召幸嫔妃,而是独自睡在了乾坤宫。” 南晚月接着问道:“那昨晚最后见的人呢?” 皇后道:“昨夜是宫宴,陛下喝了不少酒,然后便被扶去休息了,最后见的人,大概就是宫宴上的人了。” 南晚月不禁感叹,这脏水,好像怎么都要绕着弯泼向他们。 喻时泽看了看南晚月,也表示同感。 很快,苏大夫就起身走到了南晚月的身边,行礼道:“回大人,在下才疏学浅,竟也检查不出来陛下的死因,还请大人责罚。” 南晚月只能装作一脸悲伤的看着众人,道:“看来这背后的真凶,非同小可,连我大梁最出色的大夫,也查不出来死因,让诸位见笑了。” 李怀英开口道:“江大人不必自责,地上跪着的太医,都是西凉最出色的太医,连他们都查不出来,苏大夫查不出来也正常。” 南晚月颔首,道:“既然帮不上什么忙,我也就不在这添乱了。”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喻时泽见此,也急忙告辞跟上。 刚出乾坤宫,喻时泽就开口问道:“江大人,你真的不知道,青阳陛下的死因吗?” 南晚月摆了摆手,说:“刚才你也听到了,连太子殿下都说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查不出来,我又怎么会知道?” 喻时泽还是不死心,道:“最近南风公子就待在朕的身边,江大人要是有空,可以随时去看他。南风公子身边好像还带着一位姑娘和一位少年,听说都是与江大人一起来的人。” 南晚月知道喻时泽的言外之意,道:“既然他们在陛下那边待的开心,就一直待着,我忙得很,没什么空。” 喻时泽接着道:“南风公子最近,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江大人不去看看吗?” 南晚月道:“陛下身边连一个太医都没有吗?他身子不痛快,就去找太医,我又不会看病,去了也没什么用。” 喻时泽彻底败下阵来,不再说话。 南晚月回到驿站之后,就谴走了所有人,只留下苏大夫。 苏大夫刚想说话,就发现屋外有人在偷听,于是说道:“陛下恕罪,在下真的检查不出青阳陛下的死因。” 南晚月也发现了窗外有人偷听,然后说道:“这不怪你。” 南晚月说完后,突然叫道:“谢宜。” 谢宜应声而来,行礼道:“陛下请吩咐。” 南晚月淡淡的说道:“杀了。” 那名偷听的侍女,在南晚月出声叫谢宜时,就立马溜走了。 谢宜收到南晚月的命令,立马追了出去。 等人都走远后,南晚月才道:“师父,那李青阳是怎么回事?” 苏大夫缓缓说道:“老夫在替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他并没有死,只是生命特征不明显,所以才被那些太医诊断为死亡。” “他是被下毒了?” 苏大夫答道:“不是毒,是蛊。有人向他下了一种名为归息蛊的蛊虫,这种蛊虫可以叫人陷入假死的状态,并且,呈现出一副中毒的样子。” 第一百三十章 确定关系 说起蛊毒,南晚月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远在吴国的江柚白,她传出去的信一直没有得到回复,也不知道现在苗疆跟燕国战况如何。 “我知道了,师父,这次请你跟着来,实在是麻烦你了。”南晚月说道。 江大夫笑了笑,然后说道:“徒弟的请求,老夫岂能拒绝,只是有些不明白,你现在的医术并不在我之下,怎么自己不出手?” “徒弟会的越多,别人知道的越少,那在将来,就会更有用,现在处处都在发生战乱,无论是医疗物资,还是食物,都太稀缺了。” 江大夫也特别认同南晚月的看法,他下去之后,谢宜跟丁香才进来。 “丁香,有没有吴国的来信?”南晚月开口问道。 丁香想了想,道:“回主子的话,属下跟谢宜最近一直都在关注苗疆跟吴国的情况,但是一直没有信传来。” 南晚月叹了一口气,虽然燕国兵马众多,但是她相信江柚白也不是好惹的。 燕国负责带兵的是太子喻千帆,太子妃南安乐陪同。 想起南安乐,南晚月也有些头疼,她是知道她的手段跟野心的。 没办法,她只能再次书信一封飞书给江柚白,然后又写信给洛闻卿说明了西凉的情况。 要不是有什么重大情况,西凉是不会放自己回大梁的。 李青阳的死因还没查清楚,大梁那边就传来了皇上驾崩的消息。 本来现在战乱四起,皇上的死,南晚月跟洛闻卿商议过后,决定用特殊药物保尸身不符,对外不宣的,但是现在南晚月被留在了西凉,不得已之下,洛闻卿决定将皇上驾崩了的消息传遍天下,以此让南晚月离开西凉。 在这边的南晚月,一收到消息,就知道洛闻卿的意思,于是急忙进西凉王宫面见那个太子,说明情况。 好说歹说之下,那太子终于同意放南晚月一行人回大梁。 但是让人不解的是,燕国皇帝并没有打算离开西凉的想法,南晚月对于他留在这里的原因心知肚明,所以她才更着急要回大梁,然后到吴国帮助江柚白。 西凉之行,南晚月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收获,除了确定南灵的身份。 回大梁,已经成了刻不容缓的事情。 在回去之前,南晚月又写了一封信交给谢宜,说道:“你率三千死士,全部赶到吴国,然后将手里的信交给苗疆圣君,帮助他退敌。” “是。”谢宜应声后,便立马离开了。 丁香有些担心,道:“主子,这死士都撤退了,那我们回大梁,岂不是没有任何保障了吗?” “还要什么保障?训练了那么多年,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吗?”南晚月正色说道。 丁香听后不再出声了,出去找钟离跟蓝灵,收拾回京都的东西。 没有耽搁多久,收拾一会,南晚月就上马带着一行人快速回大梁。 不到两天的时间,他们就到了京都,南晚月命所有人先回江府,自己则孤身进王宫。 王宫里,各处都挂上了白布,所有人都一脸沉痛。 南晚月在侯公公的带领下,去了宣政殿。 此时的洛闻卿正在处理政务。 看到南晚月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折子,然后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此行没事?”天知道,当他在收到南晚月的信时,知道西凉太子有意将她留在西凉,自己有多慌张。 南晚月摇了摇头,又赶忙将自己在西凉的见闻告诉了他,但是他更担心的是她有没有受伤。 南晚月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些额外的,当即说道:“燕国皇帝现在还在西凉,臣一走,他势必就会向西凉提出结盟的事情,而燕国的太子喻千帆也正在率兵攻打苗疆,如果让他们拿下苗疆,又跟西凉结盟的话,那么拿下天下,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一定不能让他们攻下苗疆。” 洛闻卿听到这,有些失落,但还是温和的说道:“那月月的意思是?” “帮助苗疆,击退燕国。”南晚月说的很坚定。 洛闻卿则有些怀疑南晚月的用心,不知道她是为了大梁,还是为了江柚白。 见他不说话,南晚月又开口道:“太子殿下?” 洛闻卿很快反应过来,问道:“我们一定要帮助苗疆吗?如果帮助苗疆之后,他们又攻打大梁怎么办?” 南晚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但还是再三保证道:“这一点,臣可以保证,苗疆绝对不会对大梁不利的。” 她越是信誓旦旦,洛闻卿就越是心烦。 “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南将军和南云军还有半个月就到京都了,这件事到时候再议也不迟。”他严肃说道。 半个月,那肯定来不及了,南晚月当即叫道:“洛闻卿”话还没出口,就把他打断了:“月月舟车劳顿,辛苦了,这件事孤会认真考虑的,你先回府休息。” 南晚月知道已经多说无益,行礼后,便回了江府。 一回府,钟离就急忙端上茶水,丁香则按照她的命令,将陈卫平的尸首带回来埋在后山。 南晚月回府之后,一口茶都没来得及喝,当即就书信一封,让云华带上十万大军从西凉的边境,赶到吴国帮助江柚白退敌。 要想让整个天下恢复到一个平衡的状态,那么苗疆与燕国之战,就必须得胜。 将信交给钟离之后,她才坐下喝了一口茶。 “主子,您饿了,要不要奴婢给您布菜?”篮灵跪下行礼道。 南晚月虽然知道她是细作,但是一直没发现她越举的地方,既没有向外传信,也没有动自己身边的人,而是在身边好好伺候自己,这倒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因为没有抓到她的把柄,南晚月也只好按兵不动,然后尽快准备物资,打算亲自前往吴国。 在她回京都的第三天,西凉的九公主李紫苑就带了大堆的珠宝到京都,美其名曰,已经跟大梁的兵部尚书江柚白私定终身,并由西凉皇帝亲自下旨赐婚。 南晚月收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动作,而是乔装打扮,去了春风楼。 春风楼里,果然已经没有了时淡月的身影,她消失的时间,跟李紫苑出现的时间,也正好吻合。 至此,南晚月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她回府后,兵务众多,所以并没有前往演武场查看新兵的训练情况。 只有卓牧跟刘一舟知道她回来后,每天都来向她禀告新兵的训练情况。 新兵被云华带走十万,现在还有四十万新兵,她也是这四十万新兵的将军,所以不得不花时间在这些新兵的身上。 南晚月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然后又将自己新制定的训练计划交给了两人。 李紫苑到京都之后,被洛闻卿安排到了驿站,而她也再次被召进了宫。 洛闻卿虽然知道她女子的身份,但是天下的百姓跟大梁的朝臣都不知道,所以那群朝臣天天都叫着要卸南晚月的职。 “月月,这是怎么回事?”洛闻卿有些不解。 南晚月无奈的说道:“我不知道,那西凉皇帝非要将他的女儿塞给我。” “那你打算怎么办?” 南晚月眉眼轻挑道:“既然他们想让我娶,那娶了她便是。” 听此,洛闻卿赶忙叫道:“这怎么可以?你们都是女儿身,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拿自己的婚姻之事胡来!”他心里已经快要着急死了。 南晚月愣了愣,然后才开口道:“喜欢啊。”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洛闻卿仿佛有些不敢相信,愣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南晚月的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他等了自己那么多年,而且也承诺过他,会在苗疆之行后,给他一个交代,她想了想,要是跟他一起生活的话,也能接受,于是再次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我不喜欢你吗?我喜欢啊。” 洛闻卿还是不敢相信,他的心里好像有一朵花瞬间绽开了,有千万个问题想问,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嘴里只是重复道:“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说着,他的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南晚月被他这炙热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再次重复道:“喜欢你,我喜欢你。” 洛闻卿的眼里都快要冒出花了,他一把将南晚月拥入怀里,道:“月月,我好幸福啊,我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南晚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就先谈着。” 洛闻卿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赶忙放开她,然后问道:“先谈着,是什么意思?” 南晚月想了想,然后解释道:“就是在结婚之前,先以男女朋友的身份谈着,看合不合适。” 洛闻卿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后一把抱住她,疯狂的说道:“肯定合适,肯定合适!” 南晚月推开他,道:“还是先说正事。” “好,好,我们说正事。”他嘴里虽然说着先说正事,但是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那西凉九公主之前在春风楼当花魁,我们见过一面,虽然不知道她要嫁给我有什么目的,但是她的招,我接了,她要是想嫁,就让她嫁。”南晚月开口道。 洛闻卿心中有些烦闷,虽然他知道南晚月的身份,但是天下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要是想让她光明正大的嫁给自己,就必须得恢复她南府嫡女的名义。 “月月,你就没有想过,跟南大人相认吗?”他开口问道。 南晚月也不打算瞒着他,道:“这些年,我对那位亲生父亲,也有所了解,虽然他已经不上朝了,但是野心却不小,最疼爱的女儿又成了燕国的太子妃,他的立场我们需要多注意一下。”她说这话,说的很是冰冷,没有一点感情,就好像,那不是她的父亲,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自从父皇亲政,开始打压权臣之后,南大人就主动辞官,只待在府里闭门不出,平日里,跟其他人也没有来往,应该不至于有别的心思。” 南晚月摇了摇头,道:“一个心思单纯的人,可坐不到丞相这个位置。” “好,你说的这一点,我会注意的,可总不能,真的让那西凉九公主嫁给你,你可是”他想说是他的,可却没说出来。 “只有让她嫁给我,才能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不是。”南晚月继续解释着。 洛闻卿想了想,还是不同意,道:“什么事都行,反正这件事就是不行。” 听到他说什么事都行,南晚月当即说道:“行,那我去见她一面,然后想办法让她改变想法,接着我们出兵帮助苗疆退敌。” 洛闻卿没有想到她又说这件事,于是有些委屈的问道:“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南晚月皱了皱眉,道:“这件事你已经问了许多遍。” 洛闻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该不该问,也害怕听到自己不喜欢的答案。 南晚月看他这样子,呼了一口气,道:“有什么事就说,有不理解的地方就问,我不需要你自己在那胡思乱想。” 听到这,洛闻卿豁然开朗,没想到一向冷漠的南晚月,也有那么贴心的一面。 “好,既然你都让我说了,那我就问了,你之所以想帮西凉,是因为大梁,还是因为江柚白?”他问过之后,又把头低下了。 南晚月轻笑出声:“那天之所以不同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洛闻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你要是这么问的话,那我只能这么告诉你,那天我说的利弊都是真实存在的,帮助苗疆退敌燕国,无论是对于整个天下的局势,还是对大梁来说,都是利大于弊,而阿柚是我的弟弟,我帮他不行吗?”南晚月说道。 洛闻卿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听她这么说,才终于放心了,然后又抱住了她。 南晚月也毫不留情的说道:“你要是再这么胡思乱想,自己又憋在心里不说,那就分手。” 洛闻卿有些慌张的问道:“分手是什么?” “就是除了君臣关系,再没有别的关系,就是不喜欢了,不能牵手,也不能拥抱,不是亲近的人了。” 洛闻卿听后,一脸惊慌的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分手!” 第一百三十章 确定关系 说起蛊毒,南晚月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远在吴国的江柚白,她传出去的信一直没有得到回复,也不知道现在苗疆跟燕国战况如何。 “我知道了,师父,这次请你跟着来,实在是麻烦你了。”南晚月说道。 江大夫笑了笑,然后说道:“徒弟的请求,老夫岂能拒绝,只是有些不明白,你现在的医术并不在我之下,怎么自己不出手?” “徒弟会的越多,别人知道的越少,那在将来,就会更有用,现在处处都在发生战乱,无论是医疗物资,还是食物,都太稀缺了。” 江大夫也特别认同南晚月的看法,他下去之后,谢宜跟丁香才进来。 “丁香,有没有吴国的来信?”南晚月开口问道。 丁香想了想,道:“回主子的话,属下跟谢宜最近一直都在关注苗疆跟吴国的情况,但是一直没有信传来。” 南晚月叹了一口气,虽然燕国兵马众多,但是她相信江柚白也不是好惹的。 燕国负责带兵的是太子喻千帆,太子妃南安乐陪同。 想起南安乐,南晚月也有些头疼,她是知道她的手段跟野心的。 没办法,她只能再次书信一封飞书给江柚白,然后又写信给洛闻卿说明了西凉的情况。 要不是有什么重大情况,西凉是不会放自己回大梁的。 李青阳的死因还没查清楚,大梁那边就传来了皇上驾崩的消息。 本来现在战乱四起,皇上的死,南晚月跟洛闻卿商议过后,决定用特殊药物保尸身不符,对外不宣的,但是现在南晚月被留在了西凉,不得已之下,洛闻卿决定将皇上驾崩了的消息传遍天下,以此让南晚月离开西凉。 在这边的南晚月,一收到消息,就知道洛闻卿的意思,于是急忙进西凉王宫面见那个太子,说明情况。 好说歹说之下,那太子终于同意放南晚月一行人回大梁。 但是让人不解的是,燕国皇帝并没有打算离开西凉的想法,南晚月对于他留在这里的原因心知肚明,所以她才更着急要回大梁,然后到吴国帮助江柚白。 西凉之行,南晚月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收获,除了确定南灵的身份。 回大梁,已经成了刻不容缓的事情。 在回去之前,南晚月又写了一封信交给谢宜,说道:“你率三千死士,全部赶到吴国,然后将手里的信交给苗疆圣君,帮助他退敌。” “是。”谢宜应声后,便立马离开了。 丁香有些担心,道:“主子,这死士都撤退了,那我们回大梁,岂不是没有任何保障了吗?” “还要什么保障?训练了那么多年,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吗?”南晚月正色说道。 丁香听后不再出声了,出去找钟离跟蓝灵,收拾回京都的东西。 没有耽搁多久,收拾一会,南晚月就上马带着一行人快速回大梁。 不到两天的时间,他们就到了京都,南晚月命所有人先回江府,自己则孤身进王宫。 王宫里,各处都挂上了白布,所有人都一脸沉痛。 南晚月在侯公公的带领下,去了宣政殿。 此时的洛闻卿正在处理政务。 看到南晚月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折子,然后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此行没事?”天知道,当他在收到南晚月的信时,知道西凉太子有意将她留在西凉,自己有多慌张。 南晚月摇了摇头,又赶忙将自己在西凉的见闻告诉了他,但是他更担心的是她有没有受伤。 南晚月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些额外的,当即说道:“燕国皇帝现在还在西凉,臣一走,他势必就会向西凉提出结盟的事情,而燕国的太子喻千帆也正在率兵攻打苗疆,如果让他们拿下苗疆,又跟西凉结盟的话,那么拿下天下,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一定不能让他们攻下苗疆。” 洛闻卿听到这,有些失落,但还是温和的说道:“那月月的意思是?” “帮助苗疆,击退燕国。”南晚月说的很坚定。 洛闻卿则有些怀疑南晚月的用心,不知道她是为了大梁,还是为了江柚白。 见他不说话,南晚月又开口道:“太子殿下?” 洛闻卿很快反应过来,问道:“我们一定要帮助苗疆吗?如果帮助苗疆之后,他们又攻打大梁怎么办?” 南晚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但还是再三保证道:“这一点,臣可以保证,苗疆绝对不会对大梁不利的。” 她越是信誓旦旦,洛闻卿就越是心烦。 “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南将军和南云军还有半个月就到京都了,这件事到时候再议也不迟。”他严肃说道。 半个月,那肯定来不及了,南晚月当即叫道:“洛闻卿”话还没出口,就把他打断了:“月月舟车劳顿,辛苦了,这件事孤会认真考虑的,你先回府休息。” 南晚月知道已经多说无益,行礼后,便回了江府。 一回府,钟离就急忙端上茶水,丁香则按照她的命令,将陈卫平的尸首带回来埋在后山。 南晚月回府之后,一口茶都没来得及喝,当即就书信一封,让云华带上十万大军从西凉的边境,赶到吴国帮助江柚白退敌。 要想让整个天下恢复到一个平衡的状态,那么苗疆与燕国之战,就必须得胜。 将信交给钟离之后,她才坐下喝了一口茶。 “主子,您饿了,要不要奴婢给您布菜?”篮灵跪下行礼道。 南晚月虽然知道她是细作,但是一直没发现她越举的地方,既没有向外传信,也没有动自己身边的人,而是在身边好好伺候自己,这倒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因为没有抓到她的把柄,南晚月也只好按兵不动,然后尽快准备物资,打算亲自前往吴国。 在她回京都的第三天,西凉的九公主李紫苑就带了大堆的珠宝到京都,美其名曰,已经跟大梁的兵部尚书江柚白私定终身,并由西凉皇帝亲自下旨赐婚。 南晚月收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动作,而是乔装打扮,去了春风楼。 春风楼里,果然已经没有了时淡月的身影,她消失的时间,跟李紫苑出现的时间,也正好吻合。 至此,南晚月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她回府后,兵务众多,所以并没有前往演武场查看新兵的训练情况。 只有卓牧跟刘一舟知道她回来后,每天都来向她禀告新兵的训练情况。 新兵被云华带走十万,现在还有四十万新兵,她也是这四十万新兵的将军,所以不得不花时间在这些新兵的身上。 南晚月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然后又将自己新制定的训练计划交给了两人。 李紫苑到京都之后,被洛闻卿安排到了驿站,而她也再次被召进了宫。 洛闻卿虽然知道她女子的身份,但是天下的百姓跟大梁的朝臣都不知道,所以那群朝臣天天都叫着要卸南晚月的职。 “月月,这是怎么回事?”洛闻卿有些不解。 南晚月无奈的说道:“我不知道,那西凉皇帝非要将他的女儿塞给我。” “那你打算怎么办?” 南晚月眉眼轻挑道:“既然他们想让我娶,那娶了她便是。” 听此,洛闻卿赶忙叫道:“这怎么可以?你们都是女儿身,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拿自己的婚姻之事胡来!”他心里已经快要着急死了。 南晚月愣了愣,然后才开口道:“喜欢啊。”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洛闻卿仿佛有些不敢相信,愣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南晚月的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他等了自己那么多年,而且也承诺过他,会在苗疆之行后,给他一个交代,她想了想,要是跟他一起生活的话,也能接受,于是再次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我不喜欢你吗?我喜欢啊。” 洛闻卿还是不敢相信,他的心里好像有一朵花瞬间绽开了,有千万个问题想问,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嘴里只是重复道:“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说着,他的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南晚月被他这炙热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再次重复道:“喜欢你,我喜欢你。” 洛闻卿的眼里都快要冒出花了,他一把将南晚月拥入怀里,道:“月月,我好幸福啊,我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南晚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就先谈着。” 洛闻卿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赶忙放开她,然后问道:“先谈着,是什么意思?” 南晚月想了想,然后解释道:“就是在结婚之前,先以男女朋友的身份谈着,看合不合适。” 洛闻卿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后一把抱住她,疯狂的说道:“肯定合适,肯定合适!” 南晚月推开他,道:“还是先说正事。” “好,好,我们说正事。”他嘴里虽然说着先说正事,但是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那西凉九公主之前在春风楼当花魁,我们见过一面,虽然不知道她要嫁给我有什么目的,但是她的招,我接了,她要是想嫁,就让她嫁。”南晚月开口道。 洛闻卿心中有些烦闷,虽然他知道南晚月的身份,但是天下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要是想让她光明正大的嫁给自己,就必须得恢复她南府嫡女的名义。 “月月,你就没有想过,跟南大人相认吗?”他开口问道。 南晚月也不打算瞒着他,道:“这些年,我对那位亲生父亲,也有所了解,虽然他已经不上朝了,但是野心却不小,最疼爱的女儿又成了燕国的太子妃,他的立场我们需要多注意一下。”她说这话,说的很是冰冷,没有一点感情,就好像,那不是她的父亲,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自从父皇亲政,开始打压权臣之后,南大人就主动辞官,只待在府里闭门不出,平日里,跟其他人也没有来往,应该不至于有别的心思。” 南晚月摇了摇头,道:“一个心思单纯的人,可坐不到丞相这个位置。” “好,你说的这一点,我会注意的,可总不能,真的让那西凉九公主嫁给你,你可是”他想说是他的,可却没说出来。 “只有让她嫁给我,才能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不是。”南晚月继续解释着。 洛闻卿想了想,还是不同意,道:“什么事都行,反正这件事就是不行。” 听到他说什么事都行,南晚月当即说道:“行,那我去见她一面,然后想办法让她改变想法,接着我们出兵帮助苗疆退敌。” 洛闻卿没有想到她又说这件事,于是有些委屈的问道:“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南晚月皱了皱眉,道:“这件事你已经问了许多遍。” 洛闻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该不该问,也害怕听到自己不喜欢的答案。 南晚月看他这样子,呼了一口气,道:“有什么事就说,有不理解的地方就问,我不需要你自己在那胡思乱想。” 听到这,洛闻卿豁然开朗,没想到一向冷漠的南晚月,也有那么贴心的一面。 “好,既然你都让我说了,那我就问了,你之所以想帮西凉,是因为大梁,还是因为江柚白?”他问过之后,又把头低下了。 南晚月轻笑出声:“那天之所以不同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洛闻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你要是这么问的话,那我只能这么告诉你,那天我说的利弊都是真实存在的,帮助苗疆退敌燕国,无论是对于整个天下的局势,还是对大梁来说,都是利大于弊,而阿柚是我的弟弟,我帮他不行吗?”南晚月说道。 洛闻卿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听她这么说,才终于放心了,然后又抱住了她。 南晚月也毫不留情的说道:“你要是再这么胡思乱想,自己又憋在心里不说,那就分手。” 洛闻卿有些慌张的问道:“分手是什么?” “就是除了君臣关系,再没有别的关系,就是不喜欢了,不能牵手,也不能拥抱,不是亲近的人了。” 洛闻卿听后,一脸惊慌的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分手!” 第一百三十一章 龙阳之癖 南晚月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与洛闻卿商议了皇上下葬的时间后,他便被皇后娘娘叫走了。 皇后娘娘是洛闻卿的生母,而他也是众望所归的太子殿下,所以没有任何争议,便定在了三日后登基。 南晚月回到江府之后,丁香就赶忙上前说道:“主子,雪姐姐来信了。”说着便递上了一封信。 这是远在燕国的雪里青传来的信。 南晚月接过信之后,便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里面交代了燕国与苗疆的战况,还有燕国的一些计划。 越看,南晚月的心情就越不好,虽然苗疆各处都占优势,但是抵不过燕国百万大军轮番攻打。 “丁香,传我的命令给雪里青,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帮助苗疆退敌燕国。” 丁香应声离去后,南晚月进了随身空间,空间里,她早前种下的菜,已经快要能吃了,很多药材也可以采了。 面对燕国的百万大军,她已经等不及南君逸的支持了,情急之下,她想到了制作简易的炸弹。 说干就干,她立马命人去找了很多制作烟花的火药来,然后将那些火药全部都搬到空间里。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在空间里学着制作炸弹,虽然外面的人听不到声响,但是空间里却不时传出巨大的爆炸声。 这一天,是皇上登基的日子,全京都的人都早早地起来准备着了。 钟离几人却怎么找都找不到南晚月,他们已经快要把整个江府都翻遍了,可还是找不到她的身影。 皇上登基的日子,兵部尚书却不到场,这传出去一定会被朝臣诟病 南晚月刚出空间准备吃点东西,就被赶来的钟离一把拉了过去。 “我的祖宗哎,这两天你都去哪了?太子殿下的人都来请好几次了,可到处都找不到你的人,可把人急死了。” 南晚月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洛闻卿登基的日子,于是赶忙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登基大典已经举行了?” 钟离叹了一口气,道:“你要是再晚来一个时辰,指不定就赶不上了。”她一边说一边拉南晚月去换衣裳。 换好衣裳之后,南晚月连水都来不及喝,就急匆匆的离开江府,骑上马,朝着皇宫赶去。心想:今天这个日子可不能迟到。 刚到皇宫,就见姜珏跑过来,道:“江大人,你可算来了。” 南晚月颔首道:“今天这日子都不来,还不被人戳脊梁骨。” 姜珏尴尬的笑了笑,道:“今日新皇登基,不知道我们这些老臣会怎么样。” 南晚月轻叹一口气,道:“大理寺效忠的是大梁,只要皇帝还姓洛,那就照常效忠,有什么可担忧的。” 听到这里,姜珏如释重负,赶忙说道:“对对对,没错,江大人说的对,是老臣糊涂了。” 该弄死的人,南晚月都已经替洛闻卿弄死了,要是这样都还不能把控朝政的话,那也太弱了。 两人说话间,沈云初也来了。 看到南晚月,他笑道:“还以为我来得最晚,没想到江大人也还在这。” 南晚月有些不解,这两年,她能感觉得到,沈云初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躲着她。 她笑了笑,然后开口道:“好久不见。” 沈云初点了点头,便告辞先行一步了。 见此,南晚月心里正想着要不要找个时间,好好的跟他谈一谈。 姜珏见沈云初走远,才放低声音说道:“江大人还是不要跟沈大人走得太近比较好。” 南晚月看向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珏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道:“整个京都都传遍了,沈大人他,有龙阳之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回了一个男子,宠得不成样子,先皇在的时候,就对这事发过几次脾气了,但是他却不为所动。” 南晚月有些惊讶,她从来没有听说沈云初喜欢上什么人,在这个世界,他这个年纪还没有成婚,确实有些可疑,但是生在二十三世纪的她,对于这些事,也是非常开明的,于是道:“爱是不分性别的。” 姜珏愣了愣,然后笑道:“江大人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呢,其他大臣都嚷着要他卸任呢。” 南晚月没有再说话,而是朝着宣政殿继续走去。 到了宣政殿之后,她看到了多年未见的亲生父亲,此时的他,正站在最前面,头上看不到一丝白发,看起来精神很好。 所有人都站好之后,才见洛闻卿身穿龙袍,头戴九珠王冠,在太监的搀扶下缓缓从内殿走出来。 在看到南晚月的那一刻,他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这几天都没看到她,还以为她私自跑到吴国去了,还好她还在。 南晚月微微抬头,向他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洛闻卿见此,当即伸出了一只手,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要她站到他的身边去。 南晚月急忙摇头,示意他不要这样。 要是现在她走到他的身边去,这算什么?到时候别说自己会被底下这帮朝臣生吞活剥了,就算洛闻卿,也别想做皇帝了。 洛闻卿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确实不恰当,于是端坐在了皇位上。 所有心存谋逆的人,都被南晚月解决了,所以这一次,他登基的很顺利,加上有皇后的支持,没有任何人反对。 只有一个意外,那就是一半的大臣跪求恢复南晚月亲生父亲的职位,让他重新任职宰相一职,就连皇后娘娘也支持这个决定。 现在的宰相之职早就已经有人做了,而在这的前一天,宰相华渊被人发现死在了府中,死相恐怖。 这要说跟南清扬没有关系,打死南晚月,她也不相信。 就这样,南晚月的亲生父亲南清扬,再次坐上了宰相之位。 登基大典结束之后,洛闻卿立马将南晚月召到了他居住的望月殿。 进殿后,所有宫女太监都被遣散了。 南晚月开口就是:“皇上怎么起这个名字?” 洛闻卿故意装傻,道:“什么名字?大殿的名字?不好吗?”说着,他就伸手去拉南晚月的手,然后两人一起坐到了皇位上。 南晚月一点也不觉得他们现在的行为有多惊世骇俗,就算是宣政殿的皇位,她也不是没有坐过。 她一坐下,洛闻卿就从桌上端过一杯茶,递给她喝。 南晚月轻轻喝了一口道:“唔还不错。” “是你最喜欢的铁观音,早早泡好了,就等你来了。”洛闻卿笑道。 “你今天看起来,好像格外高兴。”南晚月说道。 洛闻卿点了点头,道:“这两天到处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偷偷跑吴国去了呢,今天见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好像做皇帝都没有见到你高兴。” 南晚月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问道:“南丞相的事情,你怎么想?” 洛闻卿委屈巴巴的拉过她的小手,道:“怎么一见面,你就说政事啊,当真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了吗?” 南晚月有些不解,现在要忙着处理的事情一大推,哪里还有时间谈情说话,再说了,她对这方面一窍不通,谈恋爱不就是确定关系,然后就行了吗?还要怎么谈? “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她开口问道。 洛闻卿轻叹了一口气,她的性子,他早就已经摸透了,就算他浑身赤裸的站在她面前,她都不知道该干嘛的人,自己何必要求她去做这些呢。 想通这一点之后,他也不再纠结了,而是含情脉脉的看向她,说道:“这两天,我很想你,即便你现在就在我的身边,我还是很想你,不要离开我。” 南晚月看向他,道:“我就在这里。” 洛闻卿将头靠到她的怀里,但是头上的王冠有些碍事,索性直接将它取了下来。 “月月,你知道吗?此情此景,就像是在做梦,以前,我也经常做这样的梦,那时候我想,就算是梦,也是好的,至少能见到你,能在梦里与你依偎片刻,我已经很幸福了。”洛闻卿说着,就想流泪。 见此情形,南晚月突然有些内疚,她也不懂爱是什么,只觉得跟他待在一起不算讨厌,所以才答应了他,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自己心里仅存的那点喜欢,好像太微不足道了。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南晚月开口问道。 洛闻卿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一看到你,我就觉得无论怎么样,都值得了,月月,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有多喜欢?” “喜欢得要命!” 南晚月听到这些话,心情也不由地好了起来,但还是一脸正经的说道:“都腻歪了这么久,该说正事了?” 洛闻卿摇了摇头,道:“才那么一小会,怎么就要说别的事了。” “你现在是皇帝,别整天腻腻歪歪的。”南晚月正色道。 洛闻卿赶忙起身,温和的笑道:“都听月月的。” “南丞相那是怎么回事?” 洛闻卿想了想,开口道:“这件事,母后提早跟我说过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但是像月月你说的,只有将他放到他想要的位置上,才能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不是吗?” 南晚月低头想了想,然后又看向洛闻卿,道:“听说南丞相府里,除了南安乐,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嫡小姐,比你小不了几岁。” 洛闻卿立马反应过来,原来南丞相打的是这个算盘,他当即对南晚月说道:“月月,你放心,就算他那个什么女儿再怎么貌美如花,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个。” 南晚月挑眉轻笑:“这种事情,你自己看着办,要是这种小事都解决不好的话,也不配做我的男朋友了。” 就在俩人说话时,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就是一声呵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抬头看去,发现曾经的皇后娘娘,如今的太后娘娘在洛宝仪的搀扶下,进了望月殿,她此时好看的脸,已经被气得扭曲起来。 因为南晚月跟洛闻卿的姿态确实不好看,两人同坐在皇位上,靠得极近,他的头几乎就在她的怀里,就像是郎有情妾有意。 听到声音,南晚月平静的站了起来,然后下去给她行礼。 太后看到南晚月,当即骂道:“大胆!”说着便要上去给她一巴掌。 南晚月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说道:“还请太后娘娘息怒。” 看她波澜不惊的样子,太后更加生气了,身边的洛宝仪也急忙说道:“母后,她这简直就是谋反,竟然敢坐到皇位上,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直接拖出去斩了,才对!” 太后刚想说话,洛闻卿就急忙走到了南晚月的身边,然后给太后行礼道:“是儿臣让她坐的,如果母后生气的话,就请责罚儿臣。” 太后被气得说不出话,这些年,她一直想给洛闻卿娶妻,但是无一列外,都被他拒绝了,就连陪房都不要,她一直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现在她可算是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儿子根本就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 这一发现,让她整个人都快气晕过去了,要是天下人知道大梁皇帝是一个喜好男人的皇帝,那么这皇位也就坐不稳了,她当下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南晚月,必须要杀了南晚月! 太后一把将洛闻卿拉开,然后对大殿外喊道:“来人!来人!” 不一会,三四个太监跟侍卫就冲了进来。 “兵部尚书江柚白意图谋反,把她给哀家拉出去,斩了!” 那几个侍卫跟太监刚靠近南晚月,暗处的数十个死士就立马出现,将她护在了身后。 南晚月轻声说道:“这次出使西凉,人没带够,所以吃了点亏,回来之后,就习惯身边多带几个人了。” 听到这里,太后更加生气了,当即骂道:“造反!你这是造反!”她骂着就要再叫人。 刚张口,就被南晚月打断道:“太后娘娘,你确定要与微臣为敌吗?莫非您觉得这太后的宝座坐稳了?微臣是兵部尚书,还是五十万大军的将领,你要是想杀,不妨杀杀看!” 第一百三十一章 龙阳之癖 南晚月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与洛闻卿商议了皇上下葬的时间后,他便被皇后娘娘叫走了。 皇后娘娘是洛闻卿的生母,而他也是众望所归的太子殿下,所以没有任何争议,便定在了三日后登基。 南晚月回到江府之后,丁香就赶忙上前说道:“主子,雪姐姐来信了。”说着便递上了一封信。 这是远在燕国的雪里青传来的信。 南晚月接过信之后,便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里面交代了燕国与苗疆的战况,还有燕国的一些计划。 越看,南晚月的心情就越不好,虽然苗疆各处都占优势,但是抵不过燕国百万大军轮番攻打。 “丁香,传我的命令给雪里青,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帮助苗疆退敌燕国。” 丁香应声离去后,南晚月进了随身空间,空间里,她早前种下的菜,已经快要能吃了,很多药材也可以采了。 面对燕国的百万大军,她已经等不及南君逸的支持了,情急之下,她想到了制作简易的炸弹。 说干就干,她立马命人去找了很多制作烟花的火药来,然后将那些火药全部都搬到空间里。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在空间里学着制作炸弹,虽然外面的人听不到声响,但是空间里却不时传出巨大的爆炸声。 这一天,是皇上登基的日子,全京都的人都早早地起来准备着了。 钟离几人却怎么找都找不到南晚月,他们已经快要把整个江府都翻遍了,可还是找不到她的身影。 皇上登基的日子,兵部尚书却不到场,这传出去一定会被朝臣诟病 南晚月刚出空间准备吃点东西,就被赶来的钟离一把拉了过去。 “我的祖宗哎,这两天你都去哪了?太子殿下的人都来请好几次了,可到处都找不到你的人,可把人急死了。” 南晚月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洛闻卿登基的日子,于是赶忙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登基大典已经举行了?” 钟离叹了一口气,道:“你要是再晚来一个时辰,指不定就赶不上了。”她一边说一边拉南晚月去换衣裳。 换好衣裳之后,南晚月连水都来不及喝,就急匆匆的离开江府,骑上马,朝着皇宫赶去。心想:今天这个日子可不能迟到。 刚到皇宫,就见姜珏跑过来,道:“江大人,你可算来了。” 南晚月颔首道:“今天这日子都不来,还不被人戳脊梁骨。” 姜珏尴尬的笑了笑,道:“今日新皇登基,不知道我们这些老臣会怎么样。” 南晚月轻叹一口气,道:“大理寺效忠的是大梁,只要皇帝还姓洛,那就照常效忠,有什么可担忧的。” 听到这里,姜珏如释重负,赶忙说道:“对对对,没错,江大人说的对,是老臣糊涂了。” 该弄死的人,南晚月都已经替洛闻卿弄死了,要是这样都还不能把控朝政的话,那也太弱了。 两人说话间,沈云初也来了。 看到南晚月,他笑道:“还以为我来得最晚,没想到江大人也还在这。” 南晚月有些不解,这两年,她能感觉得到,沈云初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躲着她。 她笑了笑,然后开口道:“好久不见。” 沈云初点了点头,便告辞先行一步了。 见此,南晚月心里正想着要不要找个时间,好好的跟他谈一谈。 姜珏见沈云初走远,才放低声音说道:“江大人还是不要跟沈大人走得太近比较好。” 南晚月看向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珏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道:“整个京都都传遍了,沈大人他,有龙阳之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回了一个男子,宠得不成样子,先皇在的时候,就对这事发过几次脾气了,但是他却不为所动。” 南晚月有些惊讶,她从来没有听说沈云初喜欢上什么人,在这个世界,他这个年纪还没有成婚,确实有些可疑,但是生在二十三世纪的她,对于这些事,也是非常开明的,于是道:“爱是不分性别的。” 姜珏愣了愣,然后笑道:“江大人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呢,其他大臣都嚷着要他卸任呢。” 南晚月没有再说话,而是朝着宣政殿继续走去。 到了宣政殿之后,她看到了多年未见的亲生父亲,此时的他,正站在最前面,头上看不到一丝白发,看起来精神很好。 所有人都站好之后,才见洛闻卿身穿龙袍,头戴九珠王冠,在太监的搀扶下缓缓从内殿走出来。 在看到南晚月的那一刻,他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这几天都没看到她,还以为她私自跑到吴国去了,还好她还在。 南晚月微微抬头,向他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洛闻卿见此,当即伸出了一只手,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要她站到他的身边去。 南晚月急忙摇头,示意他不要这样。 要是现在她走到他的身边去,这算什么?到时候别说自己会被底下这帮朝臣生吞活剥了,就算洛闻卿,也别想做皇帝了。 洛闻卿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确实不恰当,于是端坐在了皇位上。 所有心存谋逆的人,都被南晚月解决了,所以这一次,他登基的很顺利,加上有皇后的支持,没有任何人反对。 只有一个意外,那就是一半的大臣跪求恢复南晚月亲生父亲的职位,让他重新任职宰相一职,就连皇后娘娘也支持这个决定。 现在的宰相之职早就已经有人做了,而在这的前一天,宰相华渊被人发现死在了府中,死相恐怖。 这要说跟南清扬没有关系,打死南晚月,她也不相信。 就这样,南晚月的亲生父亲南清扬,再次坐上了宰相之位。 登基大典结束之后,洛闻卿立马将南晚月召到了他居住的望月殿。 进殿后,所有宫女太监都被遣散了。 南晚月开口就是:“皇上怎么起这个名字?” 洛闻卿故意装傻,道:“什么名字?大殿的名字?不好吗?”说着,他就伸手去拉南晚月的手,然后两人一起坐到了皇位上。 南晚月一点也不觉得他们现在的行为有多惊世骇俗,就算是宣政殿的皇位,她也不是没有坐过。 她一坐下,洛闻卿就从桌上端过一杯茶,递给她喝。 南晚月轻轻喝了一口道:“唔还不错。” “是你最喜欢的铁观音,早早泡好了,就等你来了。”洛闻卿笑道。 “你今天看起来,好像格外高兴。”南晚月说道。 洛闻卿点了点头,道:“这两天到处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偷偷跑吴国去了呢,今天见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好像做皇帝都没有见到你高兴。” 南晚月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问道:“南丞相的事情,你怎么想?” 洛闻卿委屈巴巴的拉过她的小手,道:“怎么一见面,你就说政事啊,当真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了吗?” 南晚月有些不解,现在要忙着处理的事情一大推,哪里还有时间谈情说话,再说了,她对这方面一窍不通,谈恋爱不就是确定关系,然后就行了吗?还要怎么谈? “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她开口问道。 洛闻卿轻叹了一口气,她的性子,他早就已经摸透了,就算他浑身赤裸的站在她面前,她都不知道该干嘛的人,自己何必要求她去做这些呢。 想通这一点之后,他也不再纠结了,而是含情脉脉的看向她,说道:“这两天,我很想你,即便你现在就在我的身边,我还是很想你,不要离开我。” 南晚月看向他,道:“我就在这里。” 洛闻卿将头靠到她的怀里,但是头上的王冠有些碍事,索性直接将它取了下来。 “月月,你知道吗?此情此景,就像是在做梦,以前,我也经常做这样的梦,那时候我想,就算是梦,也是好的,至少能见到你,能在梦里与你依偎片刻,我已经很幸福了。”洛闻卿说着,就想流泪。 见此情形,南晚月突然有些内疚,她也不懂爱是什么,只觉得跟他待在一起不算讨厌,所以才答应了他,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自己心里仅存的那点喜欢,好像太微不足道了。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南晚月开口问道。 洛闻卿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一看到你,我就觉得无论怎么样,都值得了,月月,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有多喜欢?” “喜欢得要命!” 南晚月听到这些话,心情也不由地好了起来,但还是一脸正经的说道:“都腻歪了这么久,该说正事了?” 洛闻卿摇了摇头,道:“才那么一小会,怎么就要说别的事了。” “你现在是皇帝,别整天腻腻歪歪的。”南晚月正色道。 洛闻卿赶忙起身,温和的笑道:“都听月月的。” “南丞相那是怎么回事?” 洛闻卿想了想,开口道:“这件事,母后提早跟我说过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但是像月月你说的,只有将他放到他想要的位置上,才能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不是吗?” 南晚月低头想了想,然后又看向洛闻卿,道:“听说南丞相府里,除了南安乐,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嫡小姐,比你小不了几岁。” 洛闻卿立马反应过来,原来南丞相打的是这个算盘,他当即对南晚月说道:“月月,你放心,就算他那个什么女儿再怎么貌美如花,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个。” 南晚月挑眉轻笑:“这种事情,你自己看着办,要是这种小事都解决不好的话,也不配做我的男朋友了。” 就在俩人说话时,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就是一声呵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抬头看去,发现曾经的皇后娘娘,如今的太后娘娘在洛宝仪的搀扶下,进了望月殿,她此时好看的脸,已经被气得扭曲起来。 因为南晚月跟洛闻卿的姿态确实不好看,两人同坐在皇位上,靠得极近,他的头几乎就在她的怀里,就像是郎有情妾有意。 听到声音,南晚月平静的站了起来,然后下去给她行礼。 太后看到南晚月,当即骂道:“大胆!”说着便要上去给她一巴掌。 南晚月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说道:“还请太后娘娘息怒。” 看她波澜不惊的样子,太后更加生气了,身边的洛宝仪也急忙说道:“母后,她这简直就是谋反,竟然敢坐到皇位上,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直接拖出去斩了,才对!” 太后刚想说话,洛闻卿就急忙走到了南晚月的身边,然后给太后行礼道:“是儿臣让她坐的,如果母后生气的话,就请责罚儿臣。” 太后被气得说不出话,这些年,她一直想给洛闻卿娶妻,但是无一列外,都被他拒绝了,就连陪房都不要,她一直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现在她可算是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儿子根本就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 这一发现,让她整个人都快气晕过去了,要是天下人知道大梁皇帝是一个喜好男人的皇帝,那么这皇位也就坐不稳了,她当下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南晚月,必须要杀了南晚月! 太后一把将洛闻卿拉开,然后对大殿外喊道:“来人!来人!” 不一会,三四个太监跟侍卫就冲了进来。 “兵部尚书江柚白意图谋反,把她给哀家拉出去,斩了!” 那几个侍卫跟太监刚靠近南晚月,暗处的数十个死士就立马出现,将她护在了身后。 南晚月轻声说道:“这次出使西凉,人没带够,所以吃了点亏,回来之后,就习惯身边多带几个人了。” 听到这里,太后更加生气了,当即骂道:“造反!你这是造反!”她骂着就要再叫人。 刚张口,就被南晚月打断道:“太后娘娘,你确定要与微臣为敌吗?莫非您觉得这太后的宝座坐稳了?微臣是兵部尚书,还是五十万大军的将领,你要是想杀,不妨杀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