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红楼颜如玉》 第1章 一品红楼颜如玉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于是,进入“一品红楼”的时候,我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叫“颜如玉”。 一品红楼是个什么地方?繁城无人不知,本市最大的声色场所。 传说中“男人的天堂”。 在这里有着无数个身材窈窕,貌美如仙的女子,不必做别的,专门供男人玩乐。 同时,也有别称“女人的地狱”。 第一年入门,第二年上位,第三年,我成为了一品红楼的四大头牌之首,那年,我十九岁。 人生,到处是都是筛子,留到最后的都是过五关斩六将一路上披荆斩棘在胜利中衍生的“能力者”。 第一次遇见林昊宇,是二十一岁那年。 在繁城的一个大型商城里,我带着星星去买衣服,可是,商城里刚好在举行婚纱宣传活动,星星被那热闹的场景吸引了。 我一时没留意,她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急坏了,到处去找,只听见一群人在喊:“小朋友,快走开,走开啊……” 等着人群惊慌失措地让出路来,我才看见星星呆呆地站在舞台旁边。 而上空则是一个大型的镁光吊灯,不知为何出了故障掉了下来。 星星天生聋哑,她根本就听不见众人的声音。 只是呆呆地瞧着舞台上炫彩缤纷的布置与高贵华丽的婚纱。 我吓坏了,急忙跑了过去,可惜还未跑到跟前,那大吊灯已经“砰”了一声落了地。 我吓得脸色乌青,差点昏厥,却见有个男人,将她抱开了。 她讨厌陌生人碰她,狂躁地喊叫起来,她听不见声音,所以,她的叫声洪亮又尖锐。 男人也吓坏了,以为星星被这一声巨响刺激到了。 我急忙过去,用手语与她解释,叔叔不是要碰你,而是为了救你。 她这才安定下来,乖乖地跟在我的身边,抱着我的腿。 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指手画脚地问道:“你们是聋哑人?” 我解释说:“我不是,我妹妹是,谢谢您救了我妹妹。” “我说嘛,你长得这么漂亮,如果是个聋哑人就太可惜了。” 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也就离开了。 我再三地说谢谢,他也只是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当这是一件小事儿,根本没放在心上。 而,万万想不到的是,那晚,他就出现在一品红楼里。 当夜,刚好是我“开台”。 所谓“开台”,便是由一品红楼里最受欢迎的“四大头牌”跳开场舞,公开叫卖“陪夜归属权”,价高者得。 这是一品红楼最透明、最公平的点台,我们没有任何的选择或者拒绝的权利,有钱就是爷。 四大头牌每月每人开台两次,依次轮流,另有初一、十五这两夜,四大头牌同台演出,但是不陪夜。 到了“头牌”的位置,在这一行里也算是“风光”了,我们每一月就把时间费在这两夜的开场舞上。 摸爬打滚这些年,男人想要什么,我们太清楚了。 新鲜、刺激,满足他们的各种男权癌等等。 当晚表演的是“猫女郎”,我穿上可爱俏皮的“猫装”,被装在一个铁笼子里,在让人兴奋的音乐里跳着媚俗的舞蹈。 伴舞团也极力地配合我,奠定我的主角身份。 偶尔发生几声“嗲嗲”的猫叫声,让全场的男人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全场沸腾,都是势在必得的。 桌上的叫价器都快被按爆了,有些还脱了上衣扔到了舞台上,有些与朋友们大量的灌起了酒。 舞蹈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破了十万,要知道,十万是这里一个新来的、完璧的、漂亮的小姑娘的价格了。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喧杂的环境,但是在绚丽的灯光里,在众人的狂欢之中,却莫名其妙地被感染。 在台上,我自己都是兴奋的,将平常嗤之以鼻的事情都当成了理所当然,发挥自身的优势,利用各种手段,挑拨着男性的情yù。 直到了下了台,卸了妆,才知道狂欢之后的寂静如同被蚂蚁吞噬浑身的滋味,痒得让人想要抽抽。 “二十万,天哪,破二十万了。” 一品红楼的负责人红姨,一个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却依旧风韵犹存的女人,尖叫着。 她喜欢浓妆艳抹,脸上白白的粉如同带上了一个虚伪的面具,谁也没见过,她最为真实的面目。 她问道:“还有没有哪位客人要加价的啊?” 现场稍微安静了一伙儿,毕竟二十万也算是天价了。 “三十万……”一个低沉温润的男声悠悠响起,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第2章 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加价的主儿有的是,但是一次加十万的还真是没见过。 再有钱的人,也会考虑这个“物有所值”的问题,虽然他们在消费过程中,会有点冲动,但是大部分给自己设置了“最高值”的。 很明显这位客人有点“冲动”。 红姨急忙走了过去说:“哟,这位老板是生客啊?” 红姨打量着他说:“不好意思,老板,我们这里的生客,要先付款的。” 那人目光深远,也不知道在看哪里,只是丝毫不瞧红姨,有人递上来一个皮箱。 他说:“只多不少,多的算我请大家喝酒了。” 一品红楼的保镖过去接过皮箱,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一叠叠崭新的百元大钞。 红姨讨好的问道:“老板姓氏名谁,哪里人啊?” “人呢?”他转移话题。 后台是有显示频能够看到这一幕的,伴舞的姐妹们都高兴得不得了,因为这些钱她们也是份提成的。 我原本没注意,但是,待我看清楚他的脸,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了。 这不是今日在商场里救星星的男人,又是何人? 商场匆匆一别,只觉得他英气逼人。 此时,他在一品红楼这鲜艳暧昧的色彩灯光里,更是觉得五官轮廓乃是鬼斧神工精心雕琢。 不然,不能这般英俊帅气,无懈可击。 他不苟言笑,他的脸色是冷清的。 如此风轻云淡地一句话,几十万就这么出去了。 红姨喜滋滋地说:“上等的房间已经给您备好了,如玉一伙儿就过去了。” 大家嚷着说,我真是运气好,好长时间不见这般豪气的客人了。 红姨喜滋滋地来后台说:“今夜钓了个有钱的主儿,如玉,你赶紧去准备啊。” 遇见这个豪爽的客人算是难得了,何况,他白日里又救了星星一命,按道理我应该殷勤点的去接待。 可惜,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怪怪的。 可能是想不到一个能对陌生人出手相助的男人,一个看上去很是正派的男人,竟然也会来我们这样的风尘之所吧? 隔壁的豪华酒店与一品红楼是合作关系,现在不是严打嘛,所以,一品红楼只跳舞、只陪酒,不提供其他服务的。 至于出了这个楼,也就是男女之间的私人事情了。 我拿着房卡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洗好澡了,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像个慵懒的君主。 即便已经露出与其他客人一直的垂涎目光,却依旧保持着帝王的高贵与神秘。 他见我并不陌生,可见还记得我。 我端着酒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说:“这是我们一品红楼里特质的美人酒,只有您这样金贵的客人才有资格喝的。” 这是特质的烈酒,可以让男人有着发泄不完的精力,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无敌的“王者”。 只是我通常会在里面加点东西,白玉的杯子很小,但是,足够了。 我倒了一杯递到他的跟前,他并没有接过酒,而是直接抓住了我的手,那目光如同一把冰刀朝我刺了过来。 “你不化妆的样子,很漂亮。” 我笑说:“我知道我漂亮。” 他微微地挑了挑嘴唇,露出一点点笑意,似乎对我的答案还挺满意。 突然,我只觉得有一股力道,重重地将我一扯,我就直接跌落在他的怀中,手中的酒也洒了。 他说:“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是浅淡的沉香味儿,与淡淡的烟味相缠在一起,竟然让人忍不住地深呼吸。 我轻轻推开他,笑盈盈地、很是温柔地、别过头去说:“我也是想不到的。” 本想趁机再给他倒杯酒,然而话音刚刚落下,始料不及,他的手突然一把拽住了我的头发,放佛要将我整个头皮都拽下来。 疼得我一时都忘记反抗了,猝不及防地“啊、啊”着的喊了几声。 他直接就这样将我拖拽着扔到了床上? 良宵苦短是没错,可漫漫长夜,时间也很多,哪个客人不是先聊聊天,熟悉熟悉,欣赏欣赏。 如他这般直入主题的客人,我也是初次碰见,没有一点点的防备。 他对我丝毫没得温柔,甚至说是有恨意。 在这烟花柳巷里摸爬打滚这些年,什么变态的客人没有见过,但像他这样的,我还真是没见过。 他兴奋时还会骂人,大意就是我破坏了他见我的第一印象。 他说白日看我很纯洁,很漂亮,是个清纯的邻家小姐姐。 没想到一转眼,我竟然成为声色场所的妓女? 这种落差感,影响了他的心情。 所以,他把他的这一腔不满都发泄在我的身上,让我疼痛,就是他快感的来源。 他非常严肃地问我:“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第3章 你的确像只猫 说出去没有人相信,我还从未与客人发生过关系? 我挣男人的钱,但是,我内心里依旧认为男人是肮脏之物。 那年,走投无路,我来到了一品红楼,同来的还有好多小姑娘。 红姨问我们是不是清白之身?因为如果是,那是可以卖个好价钱的。 人人都说是,但是红姨随意问了几句,一个个的谎言轻而易举地被戳破了。 红姨说:“是有是的好处,不是有不是的出路,毕竟,要来声色场所找雏儿,也是一种讽刺不是?” 于是,我就自己把自己给破了。 因为是处女的话,立刻就会被拍卖初yè。 红姨还挺可惜我的,说我有姿色,却缺了最重要的东西,不然更有前途。 于是,她就把我当成“熟女”来训练了。 大家心知肚明,并不是每一个客人都值得我们去伺候的,但是收了人家的钱,不伺候也不行。 不过,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遇见了不想伺候,又不得不伺候的主儿,就使点小计策。 总之,男人兴奋的时刻,智商为零,甚至是负数。 总之,女人脱了衣服长得都一样,不一样的是那张脸,找个替身就蒙混过去了。 早上往被窝里一钻就万事大吉了,到了我们这样的身份身价,他要是想睡第二次,也怕没那么容易了。 如他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准备,人还没有混熟,名字都没有搞明白,就直接开始的,的确让人意想不到。 别的客人,恨不得把我当个“玉人”,好好地欣赏一番,在思考着如何霸占与拥有。 恨不得像刮奖一样的,一个字一个字地扣,享受这个“逐渐得到”的过程。 所以,我这也算是阴沟里翻了船,吃了个严重的哑巴亏。 说他强jiān吧,这可是明码标价的公平交易,何况,谁会相信有人强jiān一个妓女? 就好像没有人会相信一个高富帅会强暴一个爱慕他的女生一样,那肯定是你喜欢人家,所以自动献身的啊。 这就算了,他还把我一顿毒打了。 要是换个普通人,我还能让一品红楼的保镖狠狠地将他修理一顿。 可是如他这种可以拿着几十万现金随意出门、随意消费的人,怕也是有权有势。 我惹不起,故此,只能打破门牙和血吞,想着就当自己被狗咬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厌恶男人、厌恶他? 在他的凌辱施暴之下,竟然找到了快感,甚至享受这种快感。 这是个很不好的信号,身体跌落到尘埃,如同花随风飘入了泥土,是一种无可奈何之举。 但是灵魂上的堕落,这种“被屈服”与“享受屈辱”的思维,则是一种自我选择。 我自嘲地说:“有些人生来卑微,只配活在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不比您家产万贯,可一掷千金。” 听了我的话,他低头来瞧我,手指捏着我下颚,让我抬头瞧着他。 与他目光对接的那一刻,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与所有的男人都不同。 他问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答说:“我叫颜如玉。” “不问你的艺名,我问你的真名。” “朱颜……” “朱颜?” 我点头说:“是,是朱颜。” “我叫林昊宇。” 我说:“林先生好。” “多大年纪啊?” “二十一……” 他放开了我,有点冰凉的手指落在我背部,如同弹钢琴一样地敲打找我的背,因为刚刚被鞭打过,故此,有点刺痛的感觉。 他轻声问道:“在这里几年了?” “五年。” 他沉思着说:“五年了?那十六岁就来这里了?” “是!” “你父母呢?” 我说:“父母在我十三岁那年就死了,有个姐姐在我十五岁那年,也死了。” “怎么都死了?” 这些话,从未有人问过我,我也从未向人提起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竟然如此从容地回答了? “意外……” 良久,他不再说什么,只是抚摸我背部的手似乎变得温柔了些。 他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很是柔情,这里有“怜悯”,甚至还有“善良”。 我的人生距离这两个词语已经很远、很远了。 他取出电话,吩咐说:“送个药箱过来。” 把人打成这样,涂药的时候,还一副“怜惜”的样子,好像这一身的伤痕都是别人打的? 轻声问我:“疼不疼?” 我说:“不疼。” 他笑说:“你的确像只猫,温顺的时候,很温顺,不温顺的时候,浑身的毛羽都变成了刺。” 我说:“我哪里有呢?” 他说:“你的眼神……冰冷、冰冷。” 第4章 搬到我这里来住 因为背上有伤,涂上药膏之后还有点反应,所以,夜里几乎没怎么睡,到了早上才困得不行睡着了。 等着我新来的时候,林昊宇已经不在了。 留下一个纸条说:“晚上见……” 我捏成团,扔到垃圾桶里了。 我有点精神恍惚,刚开始有点可惜,后来又想,有什么可惜的? 就当自身有欲望,找了个男人消遣了一下,还能够拿点劳酬,双赢。 如此想想就舒服多了。 梳洗后,我回到了一品红楼,每次都是这样的,曲终人散,昨夜的狂欢与上午的冷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一品红楼上午是不营业的,红姨跟几个姐妹坐在吧台前喝酒。 好些人在打扫卫生,拖地、擦玻璃、收拾酒瓶,依旧将柜台上的空缺都补齐。 一向如此,这个时间,大家伙儿说说昨晚的男人怎样怎样?交流一下心得,顺便算算自己的收入,商量着又可以怎么去消费? 抽抽烟,喝喝酒,感觉远离了男人,就当了自己的主人,自由自在,可以放飞了。 红姨喜滋滋地过来迎我说:“如玉,恭喜你啊。” 我纳闷地问道:“恭喜?恭喜什么啊?” “昨晚的那个老板要包yǎng你呢,支票都送来了,五十万一个月,天价吧!” 我想着,那我倒是不亏的。 蒋依依端着一杯红酒捏酸地说:“这么有钱的主儿,怎么不直接给你赎了身啊?颜姐,我看你还要卖卖力气。” 蒋依依比我还大两岁,但是因为我是“四大头牌”之首,所以,她们都喊我“颜姐”或者“如玉姐”。 除了红姨,这里无人敢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落霞怼她说:“有人包总比没人包的好吧?至少不必应付不同的男人。” 红姨圆场说:“你们也别太羡慕,总有一天,你们也会遇见这样的客人,我祝你们啊,人人都能攀上高枝,去过好日子。” 蒋依依有点不服气地说:“攀什么高枝,攀得再高,不也是个婊子。” 搁下被子,拧着她的名牌包包,踩着高跟鞋,扭着她的小蛮腰就走了。 我、落霞、蒋依依,还有可云儿,四大头牌,各有各的本领与性格。 偶尔同仇敌忾,偶尔也会针锋相对。 落霞说:“别理她,我们去专柜买点护肤品吧!小一万一套的,不小心落在后台,转眼就变成空瓶子了。” 红姨说:“你们来钱快,就当赏点福利给她们喽。” “凭什么?我们挣的不是辛苦钱?” 我说我得回家了,简单算了算,除去各项成本,除去老板的利润,算下来,我也能够拿个四五万的样子,够我奢侈一把了。 我跟落霞她们不一样没住在那种豪华的小区里,一则是因为我害怕撞到自己的客人,二则,那边的房子不好改建。 所以我选择住在北城的老城区里,我也不知道林昊宇怎么知道我的住所的。 等我回到家,已经有人在那里等我了,说是林先生让他们来帮我搬家。 我抱歉说:“不好意思,你们可以让我跟林先生通电话吗?” 那人帮我拨通了林昊宇的电话。 他低沉的声音穿过电波有点酥麻的感觉,他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我轻声回答说:“还可以。” “那么你老板都跟你说了吧?” “都说了。” “那么,你跟你妹妹都搬到我这里边来住,总之,我刚回国,新房子,一个人住也没意思。” 我说:“不好意思,我妹妹您见过的,她听不见声音,也不能说话,只能靠眼睛了解这个世界,所以,她没有办法住在正常的房子里。” 我们家里是没有内墙的,所有的信息都是用灯光来控制,比如我开防盗门,家里会亮红灯。 这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他给了那么多的钱,他自然想要得到那么多钱的回报,但是,这个要求,我的确满足不了。 林昊宇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闷地“嗯”了一声,就挂断电话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乐意。 即便他不乐意了,我也没有办法,大不了不包嘛!最多就是被蒋依依寒碜几句,没得大碍的。 我紧紧地关上了门,并且放上了防盗栓。 我给星星买了哈根达斯的冰激凌、提拉米苏的档案,还有港式甜品。 每次我不回家过夜,都会给她买这些她爱吃东西给她。 久而久之,姐姐不回家过夜,似乎也是一种福利了,故此,她也不那么害怕晚上一个人了。 我以为林昊宇会嫌麻烦,就把我给放弃了,没想到,他却直接来到了我们家里? 第5章 我会记住你的 晚上做饭时,门铃响了,我从猫眼里看,发现是林昊宇。 他没穿西服,是一身休闲服,没得那般严肃,像个脱下龙袍微服私访的帝王,那份矜贵的气质总是掩盖不了的。 门口那盏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我一惊,他来这里干什么?可是没来由的又觉得有点期望? 我开了门,喊道:“林先生?” 他说:“既然你不去我那里?那我就只能来你这里了。” 星星紧紧地抱着我的双腿躲在我的身后。 我也很矛盾,我想要挣他的钱,但是,我又不想与他有过多的联系? 这种包yǎng关系,我并不太喜欢,因为,不自由。 所以,我从未被谁包yǎng过。 我神使鬼差般地将他请进了我们的屋子。 他夸我说:“你穿围裙的样子,像个良家妇女。” “……”我无言以对。 我很耐心地跟星星讲,这个男人不是坏人,这是那天在商场上救她的人,是个好人,她才能够接受屋子里进来个陌生人。 我给林昊宇倒了茶,让他先坐坐,我去做饭。 但是,他并没有,而是在房间里四处看看,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开放式的,几乎一览无遗,没有任何秘密。 他目光停留在靠近厨房的照片墙上,大头针别着一些杂乱无章的男人照片,我想着去阻止,却感觉已经来不及了。 解释说:“这些都是我客人的照片。” 他二话不说,一张连着一张的扯了一下来,闷声问道:“他们都来过你家里?” 我也没有阻止,将菜下来锅说:“没有,他们非富即贵,谁会来我这里?我也不会带人回家。 我妹妹对陌生人很排斥,如果不是那天你救了她,她认为你不会伤害他,估计也没有办法让你进这个屋子。” “这么说来,我与他们是不同的……真担心,我的照片也会上了这面墙。” 我没回话,只是忍不住地低头笑了声。 饭好了,平静地吃着,我给星星夹菜,她做了个手语,林昊宇问道:“她说什么?” 我翻译说:“她说姐姐从未给男人做过饭。”其实,她说的是“从来没见姐姐这么开心过。” 说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开心。 他问我星星为什么会这样?我说天生的。 “那真是可惜了。” 他伸手摸了摸星星的头发,破天荒的她竟然没有激烈行为,落霞跟她不熟的时候,碰了一下她的脸,她直接就咬了。 她眼巴巴地瞧着林昊宇,虽然依旧有点害怕,但是,这种感觉不强烈。 林昊宇说:“她的齐刘海很可爱,嘴巴跟你很像,你五官里最漂亮的是嘴巴。” 我瞧着他说:“你五官里最漂亮的眼睛。” 饭后,我哄着星星睡去,打算陪他出门,但是他说在这里也是一样的,总之星星是听不见的,可是我认为也不妥。 他说:“这次不会弄疼你。” 星星听不见声音,睡着后不会被吵醒,我关了灯,想着也是无碍的,她要是醒了觉得黑,会叫,我就知道了。 我还是第一次在家招待客人,环境也许简陋了些,却感觉更加安心一点,他这回待我很温柔,我自然也会回馈他。 我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背,宽阔的背部肌肉滑溜又有弹性,刺激过度时,指甲好似刺入了肉里。 他沉闷地喊了一声,放纵却又故意克制着,很是担心那个什么也听不见的孩子会听见一样。 忘我之时,我娇喘着喊:“林先生……” 他纠正道:“喊我的名字。” “昊宇,昊宇……” 激情过后,便是难得的平静,他搂着我,我温柔地靠在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那激情过后平缓的心跳。 他说:“你信吗?即便那晚我看到你在一品红楼的舞台上跳舞,我依旧不信你是个妓女。 你知道吗?你的手比你的脸好看,你做手语的样子,真的很美丽,这个身份太让我意外了。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尖说:“你让我有点失望。” 遥想起我当年自己破身的魄力,瞬间只觉得那里一阵刺痛。 他的手指从脸庞上慢慢滑下,抚摸着我的下颚,然后轻轻地捏着抬起来。 窗外的月光有那么一丝落在他的脸上,真好看,月光好看,脸也好看,才发现他的眼角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 眼角痣,风流又妩媚,男女都一样。 他问道:“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 我目不转睛地瞧着他,回答说:“我不记得了。” “不是说,女人会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记忆深刻吗?怎么不记得了?” 我说:“体验好,才会记住,我会记住你的,无论将后在哪里,都会记得你的。” 他阴沉的脸上闪过一丝浅薄的笑意,说:“那以后不准跟别的男人睡觉了。” 我只是微微笑着,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 他身上的沉香味,淡淡的,浅浅的,是最安眠的味道,那一夜,我睡得出其的稳妥。 多少年来,第一次陷入深度睡眠里,无比的舒服与轻松。 第6章 我养你 次日,是星星摇醒我的。 睁眼的那一刻,我害怕极了,害怕她看到我衣衫不整,身边躺着个男人? 不过,当我听见厨房有动静的时候,心中的恐慌也消失了,抬头看去,林昊宇在做早餐。 吃饭时,他问我说:“平常,你不在家,你妹妹怎么办?” “反锁在家里,她从记事起就住在这里房子里,她不怕一个人呆着。” “可能除了聋哑还有社交障碍,有没有考虑过把她送到专业的医院去治疗?” 我说:“试过了,没有办法,她无法相信那些穿白大褂的人会不伤害她。” 林昊宇把自己的鸡蛋夹给了星星,她竟然没有拒绝,还难得一见的笑了笑。 林昊宇很高兴说:“看来星星并不是很排斥我……星星?她的名字是你取的?” 我点点头,他说:“星星是黑暗里的光明,这个名字取得很好。” 黑暗里的光明?是吧!当时好像的确是这么想的。 从那以后,林昊宇隔三差五地会过来,偶尔会开车带我们出去玩,也陪我们一起去超市买菜。 相处久了,发现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温柔到开车经过水坑的时候,会减速到不让水花溅起来。 多少男人想要征服我,仅此是因为我是一品红楼的头牌,做我的入幕之宾,有面子。 即便我是个妓女,却是让众多男人垂涎的花魁,故此,拥有我,霸占我,便是打败其他男人的一种手段,得到之后,多为炫耀。 如他这样待我如平常女人,陪我度着三餐一宿的普通日常,还真是让人拒绝不了。 我特意让人去打听他的身份,他是一家金融机构的项目经理,年薪百万,作为上班族,他这个成就不错的。 但是,与一品红楼里各种二世祖相比,便相差甚远了,能够一月花费五十万来包yǎng我,更是不容易 那夜,温存过后,他问我说:“你们这一行,若是不想做了,需要怎样? 比如,我以后都不想你回一品红楼了,想让你做我的长期情人,要怎样?” 落霞劝过我找个固定的男人,不为什么,就为让自己有个小家吧,这不妨碍她的生意,她也不介意自己挣来的钱给那个男人花。 即便他没有太大本事,也可以不要男人的尊严,不介意自己的女人去做皮肉生意,还能够没脸没皮地花她的钱。 但是,她说:“回家有人开门的感觉,真好!如果他有良心,有一天我不做了,他会对我说‘我娶你’,至少有个希望。” 我说:“三年培养,两年效力,五年我已经期满了,只要我愿意,就可以离开,老板也不会强留我。” 他抱得我更紧说:“那真好,你不要做了,我让人在我那里盖个一模一样的屋子给星星住,从今往后,我养你……” 听说“我养你”是最美的情话,我瞧着他的眼睛放佛闪了光。 我说:“几年前,我还不是头牌的时候,有一个叫眷眷的女人,长得很漂亮,很妖娆。 许多男人爱慕她,渴望将她占为己有,五百万,一千万地嚷着要把她圈回家。 但是,她自认为自己是个不干净的女人,怕配不上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故此,选择了一个中产阶级的男人,结了婚。 本以为她安定了,从此再不用在这风尘里摸爬打滚,可以过上安生的日子了。 不曾想,男人用她多年来在一品红楼里攒下的钱开了厂子,发了财,就把她给抛弃了,还联合第三者,剥夺了她所有的财富。 可怜的眷眷就在去年,重新回到了一品红楼里,可惜,两年婚姻生活,让她失去了过往的美丽与妖娆。 她说她要每日接够三十个客人,才能够在三十岁之前,攒够一笔可观的将后养老的钱。 于是,红姨多次以她为反面教材,劝导我们,妓女就是妓女,一日为妓,终生为妓,千万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男人养得了你一时,养不了你一世,只有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一辈子。” 我讲着讲着就笑了,再看林昊宇的目光,凶狠与厌恶很是显著。 他冷冷地问道:“你竟然拿我跟那种垃圾男人比?” 然后,起身,快速穿上衣服,随之摔门而出,那响声如雷,我也吓了一跳。 庆幸,星星听不见,不然她会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第7章 傅少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一品红楼如充满妖气的魅,散发着一种很怪异的气息,而恰恰是这种怪异,格外的吸引人。 一楼舞厅与堂客,二楼雅座与厢房。 高壮的红木梁柱,撑着这座“神奇”的楼宇,中外古今结合的建筑,美轮美奂,映在江水里,姹紫嫣红。 我也没想到林昊宇会对我讲的故事如此震怒,第二天就解除了跟我的包yǎng关系。 红姨说,那我这个月就不够业绩了,我“开台”的机会也被别人给顶替,故此,我只能“出台”。 “出台”与“开台”相比,就是配角与主角的区别。 主角自带光芒,万众瞩目,配角想要脱颖而出,那就得靠本领了。 而不巧的是,在我被包yǎng这短短一个多月里,我几个老顾客也被人抢走了。 这就是“被包yǎng”的风险,只是一般包yǎng嘛,少则三五月,多则一年半载。 我这算是特别短的,故此,一时间沦为了一品红楼的笑柄。 红姨也安慰我说:“我找人查过这个林先生,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个高级点的打工仔。 搞不好不是不想包了,而是,包不起,只要你愿意,这样的主儿多得去了。” 刚好轮到蒋依依“开台”,最近清穿的几部电视剧特别的火,她别出心裁搞了一场“旗袍秀” 为了配合她,这夜里所有的小姐都穿旗袍招待客人,倒是更符合这“一品红楼”的气质。 “啊,听说今夜里傅少要过来,有个人垂涎傅少许久,可惜,偏偏不是她开台?” 她瞧着我阴阳怪气地说着,我没理会她。 落霞说:“开台又怎样?谁不知道傅少是一品红楼这群客人里的一股清流,只看表演,不过夜,我们这里这些人,傅少要过谁?” 古来如此,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一品红楼里,越是难睡的女人,越是多的男人想睡。 这男人越是不睡女人,这女人还越是想要被他睡。 这个因为这傅少每次来都是喝喝酒,看看表演,从来不过夜,故此,这里的女人个个都想要被他睡,以此来证明自己的魅力。 我对傅少留意许久,也不是秘密。 他是繁城市首富傅伯然的独生子,名叫傅景睿,今年二十六岁,长得是一表人才,貌似潘安,钱多还阔气。 随意在他身边套个交情,顺手就是一万两万的赏钱,他算是一品红楼里最受欢迎的客人,没有之一。 红姨曾经为了鼓励大家勾引傅景睿,拿出“一品红楼”二管事的位置为诱huò。 年纪大了,没有美貌了,不受欢迎了,在这里当管事的,那可是最好的出路,结果个个都铩羽而归。 姐妹们私下里怀疑,傅少不会是弯的吧?故意来我们这里装装样子罢了。 但是,他换女朋友也跟换衣服一样的勤,每次换女友就会上一次头条,对方不是家世相当的白富美就是才貌双全的大明星。 也就明白了,人家不碰妓女是嫌脏,来这里就是图个乐。 按着规矩,开台之前,客人也需要姑娘们陪着看表演,特别是熟客,得照顾周全了些。 落霞见蒋依依那么猖狂,就说:“我们两个去陪傅少,气气蒋依依,也好给你争取机会,既然喜欢,就下点功夫,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 即便她如此鼓励我,我也是扭扭捏捏地选择了另外一个做五金生意的暴发户周老板。 落霞直摇头说:“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傅少,所以,在他面前自卑得很。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婊子无情,这话啊,不是骂我们的,而是提醒我们,婊子不能有情。 毕竟,镖客才是最无情的,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第8章 原来你有心上人 周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皮肤又粗又黑,看着就不舒服,这级别的客人不必我们这样的头牌小姐伺候。 我笑盈盈地朝他走了过去,手中的折扇,发髻上的步摇,开叉到大腿的旗袍,脚上的高跟鞋,哪一样不让他眼睛发光的? “这、这、这……颜、颜小姐……”他见过我朝他的位置坐了过去,顿时都有点结巴了。 我说:“周老板,您不介意今夜我来陪您喝酒看表演吧?” 他急忙来迎我说:“怎么会,我求之不得呢?多少次,我都想要一睹颜小姐的天资容貌,可惜都没得机会,今天真是受宠若惊啊?” 我盈盈一笑说:“周老板太抬举我了。” 我给他倒酒,他取出个盒子说:“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在身上,就有一个玉镯子,颜小姐不会嫌弃吧?” 我欣然接过说:“周老板客气了,向来只有客人嫌弃我们不会伺候人,我们哪里敢嫌弃客人的,这话要是给我们红姨听见,如玉怕是要被批评了。” 哪成想盒子还没拿稳呢,就被人给抢过去了。 夜场一区的秀秀指着我就是明嘲暗讽地说:“哟,颜姐,您这是怎么啦?好歹也是一品红楼的台柱子,怎么跟我们这种小角色抢客人?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任何地方都有高低上下之分,一品红楼里就格外严重了。 小姐的层次最高就是“四大头牌”了,紧随着就是夜场小姐,就是夜里才工作的人群,里面又分为四个区,一二三四依次排序。 然后就是半日场小姐,就是下午接客的人,那就好比是快餐,客人来就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的,眷眷现在就落到了这个层次,她会直接在酒店里租一间房。 故此,在高位的,努力保持地位,在低位的,就努力往上爬,竞争激烈得很。 这个秀秀在夜场一区可是出门的泼辣,谁敢跟她抢客人,她可不管是谁,鼓足劲儿地跟你干。 她的嗓门大得很,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蒋依依在舞台上,又唱又跳,摇曳生姿,竟然也被她抢走了风头,气得牙痒痒。 秀秀指着我说:“那边傅少来了,你不去陪着,你来抢我的客人? 整个一品红楼的人都知道你喜欢傅少,每次傅少来,你就不敢上楼去,所以就来我们一区抢客人,你以为我们都那么好欺负呢?” 观看舞蹈,二楼雅座为极品,重量级的客人都二楼,一楼又按观看表演的地理位置分为一二三四区,位置不同,消费水平也不同。 我害怕把事情闹大,便也就只好婉拒了周老板。 他是来寻开心的,那秀秀扭着细腰,翘臀微微一抬就做到了他的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一口一个“死鬼”的喊着,柔情百态,风情万种,他自然也就把这页翻过去了。 他自己知道几斤几两,知道自己的能力能够消费什么层次的女人? 我有点落寞地走开,无意识一抬头,没想到正好对上傅景睿低头瞧我的目光,一时吓着了,急忙低下了头朝别处去。 不料,就这么一个不留情撞到了一个客人的胸膛前。 我抬头“啊”了一声,林昊宇一手捉住我的手腕说:“原来你有心上人?所以,才拒绝我?” 他好用力,很是疼。 我也没想到他今夜会来这里? 我急忙解释说:“林先生,您误会了。” “误会,我听得清楚,看得清楚,我差点以为你是担心将后我遗弃你,所以才拒绝我的,我太看得起你了,婊子就是婊子。” 说着他将我的手腕狠狠一扔,“哼”了一声,离开了一品红楼。 我这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追出去?或者不追出去? 想来,我又为什么要为林昊宇的出现而纠结呢?他算我什么人? 包yǎng关系已经解除,我们便是路归路,桥归桥,两不相干才是啊。 我摸了摸手腕,觉得好笑又好气。 正想着去后台补补妆,有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说:“颜小姐,傅少请你上楼去……” 第9章 那你舔一下我的鞋子 傅景睿进出一品红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他还从未让我相陪过? 因为,我不怎么朝他的身边凑。 何况,这里的姐妹们,防我跟防狼一样,这么好的客人,她们也舍不得留给我,故此,也是各种想办法不让我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随着那人朝楼上走去,还真是有点害怕的,心里慌慌的。 我站得远远地喊道:“傅少好。” 头垂着,忍不住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朝我一笑,拍拍身边的位置说:“过来坐。” 原本在他身边陪着的女人是云可儿。 她看见我过来,眼睛都快要蹬出来了,娇滴滴地问道:“傅少?您答应我的酒还没喝呢?” 他说:“我不想喝了,你走吧……” 云可儿急了,再次喊道:“傅少……” 不过,她没得太多挣扎的机会,傅少身边的保镖已经有动作了,意思就是,再不走,就得用激烈手段了。 傅景睿看见我这种畏畏缩缩的样子,笑说:“一品红楼的台柱子,就这点胆量?还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 那么,你成功了,我注意到了你,过来坐……” 他再次邀请道,我便只能坐过去了,他发现我的手真的在抖,脸色都有点青了。 好奇地问道:“我长得很难看吗?” 我低头说:“不,傅少文质彬彬,一表人才,是个难得一见的帅气男人。” “那是我看上去很凶吗?” 我摇头说:“不,傅少是出名的和善的人。” 他抓住我的手问道:“那你抖什么?” 我更是慌了,却硬着头皮说:“我、我没抖的。” “好像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小女孩毕竟是个小女孩,不用怕,我又吃不了你,来,喝杯酒……” 我接过酒说:“谢谢傅少……” 不等我抬手,他直接抬了抬酒杯,几乎是灌入了我的嘴里。 “酒量怎样?” “可以的。” “那多喝几杯……” 有人在旁边倒酒,他一杯连着一杯地往我的嘴里灌,几杯红酒下肚,我并没得要醉的倾向。 他瞧着我满脸绯红的样子,倒是挺喜欢的,说:“酒量是不错的,那换一种……” 有人拿来了白酒,我闻着气味就知道是一品红楼特质的“美人酒”。 他端起白瓷酒盏,我拒绝说:“傅少,这个我喝不得的。” “美人酒,自然该美人来喝?你们一品红楼精心研制的酒,你们怎么喝不得?” 我说:“真的喝不得的……” 他直接一手圈住了我的脖子,将我往他的怀中拖了过去,命令道:“张嘴,乖……” 我稍微迟疑了一下,他就直接捏着我的嘴巴灌下去了,我呛得不行,不停地咳嗽。 他却笑得很是欢乐,说:“有意思,有意思……” 红姨听闻了这边事情,急忙过来,笑呵呵地问道:“傅少,您还没在我们一品红楼开过荤呢?是不是看上我们家如玉了啊?傅少好眼光呢!” 他倒也是豪爽说:“是看上了……” 他的手抬起我的下颚说:“想跟我么?” 我重重地喘了两口说:“想、想的……一品红楼里的姐妹哪个不想?” “那你舔一下我的鞋子,我成全你……” 说着他就将我重重一推,我就这么摔在地上,几乎是匍匐在他的脚下。 他的皮鞋在灯光的照耀下,锃光瓦亮的。 红姨看不过去说:“傅少,您这是何必?您要则要,不要则不要,何必这么羞辱人呢?我们家如玉不缺客人的?” 正说着,傅景睿高兴地笑了起来说:“她舔了,舔啦……哈哈哈……为了钱什么都能够干的婊子,我为什么不能羞辱啊?” 我只觉得我的舌头都是麻痹的,身边一圈都是炙热的目光。 客人们骂我是婊子,说我贱,就连一品红楼的姐妹也骂我贱,说见过贱的,没见过我这么贱的? 我抬头问道:“傅少说话算话吗?” 他有些恼羞成怒了,狠狠地抬起了我的下颚,问道:“要多少钱?我给你……” 我目光如炬地瞧着他说:“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的钱。” “那是为了什么?” 我重重地说:“我喜欢你,我是为了你的人……” 他听着哈哈哈大笑起来,手指在我的额头上戳了几下说:“我喜欢你说谎的样子,真、可、爱……” 第10章 我有点喜欢你 傅景睿听我这么说,很是高兴,甚至有点兴奋。 手臂一把圈住了我的肩膀,站在二楼那个最为显眼的位置。 几乎是君临天下的气势,喊道:“在座的各位都给我听明白,从今天起,颜如玉就是我傅景睿的私有物品,我的女人,谁也不准碰……” 一品红楼里没来由的一顿狂欢,我放佛也魔障了,跟着一起乐呵了起来。 接着,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灌了多少酒,总之,散场的时刻,我感觉自己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但是,即便如此,傅景睿也没有要我。 我从卫生间吐了一次出来,刚好遇见了蒋依依跟可云儿。 我扶着墙壁抬头,蒋依依双手环胸,一脸的不快,嘲笑道:“颜姐,你可真是够拼啊? 虽说我们是这九流里的下作人,但是也没必要这么作践自己吧? 你是一品红楼的台柱子,你做这样的事情,会让客人们误以为,我们都这样的,以后都提这种变态要求,让我们怎么活啊?” 可云儿“哼”了一声说:“更可惜的就是啊,你再怎么拼,傅少也不要你,他们这样豪门大少爷,就是瞧不上我们这样的女人。 他这是变得法的在玩你呢,也就是你还真以为人家对你有意思,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说:“我看你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知道他今夜怎么说的吗?我、我颜如玉,是他傅景睿的私有物品,是他的女人,谁也不准碰。 你们有这样的本事吗?没有的话,就给我让开……” 我喝了一声,她们也没得办法,只能让路,即便内心在怨愤,也没用,她们爬不上我的位置,就奈何不了我。 红姨让司机开车送我回去,落霞不放心,非要送我一程。 “何必呢?攀不起,咱们就不攀嘛,高枝是看得远,但是容易摔啊……” 我借着酒劲儿说:“你不懂,你不懂……” “爱一个人,真的可以让女人如此卑微的吗?” “卑微?我们这种生活在尘埃里的人,还能够卑微到了哪里去?唯一的出路就是在尘埃里开出花儿来。” 到了家门口,落霞也就放心了,我微微颤颤地走到门口,却突然感觉有道黑影闪过。 我定神一看,林昊宇蹬在门口,见我回来站起了身,他似乎在这里等我? 看上去很是疲惫,在一品红楼看到他时,还很好的样子,此时,竟然满脸的胡须渣,有点颓废。 我冷冷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问你一句,你喜欢那个男人是因为他的钱吗?” “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是为了钱,我也可以给你,他给你多少,我再多给你一点。” 他双手过来抱我,我重重地甩开他,骂道:“林昊宇,你干什么?你已经不是我的客人了,凭什么对我动手动脚?” 我借着酒劲儿指着他说:“你一个年薪百万的打工仔,一年不吃不喝也就能够包我两个月,在这里唧唧歪歪什么啊?我要的你给得起吗?” 他震惊到了,不可思议地瞧着我说:“你怎么是这样?” 我问:“我应该是怎样?你觉得我是个‘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婊子?当妓女是被生活所迫? 所以,你带着一种救世主的心态来怜悯我,可怜我?我告诉你,用不着……” “我有点喜欢你,真心地喜欢你……”他把这话说得特别的重。 我嘲笑道:“你喜欢我?我呸,你是喜欢跟我滚床单吧,把你伺候爽了,离不开了吧,想睡啊,可以啊。 等你跟傅景睿一样有钱的时候,你就可以随便睡了。” “所以,你是为了他的钱?” “废话?你以为当妓女好玩啊,当然是为了钱,没钱,我吃什么喝什么?看你那么阔气,还以为你多有钱了? 不就是个高级点的打工仔,摆什么阔啊?浪费我的时间。” 他双眼里充满仇恨朝我喊道:“朱颜,你会后悔的……” 我喝道:“滚……” 他重复道:“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第11章 无功不受禄 我的酒量是真的不错的,在那种地方让自己喝醉是件危险的事情。 借着酒劲儿,我算是与林昊宇划清界限了。 进了家门,不知为何,泪珠如倾盆大雨,稀里哗啦地往下落。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我对自己说,我不爱他,我们认识时间这么短,我不可能爱上他的。 他打过我,骂过我,对我即便有个少许温存,但是,这并不能抹去他对我不好的事情。 星星看见我回来了,看见我哭得满脸的泪痕,她问我为什么哭? 我就擦干眼泪不哭了,她笑,转身去拿她画的画给我看。 她的世界太孤独了,除了我,只有她自己,所以她看书、画画、仰望天空、看星星、看月亮。 画是抽象的,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一个穿婚纱的女人,一个穿着小裙子的小孩。 她告诉我说,她喜欢林叔叔,她希望林叔叔可以给我穿上婚纱,这样我就会每天都很开心,她也会每天都很开心。 我瞧着她说:“星星,不会有男人给姐姐穿上婚纱的,姐姐这辈子都不可能穿上婚纱的。” 可是她听不见我的话,我只是朝她笑。 被傅景睿包yǎng的日子,可以说是我这辈子过得最自由的日子。 一百万的信用卡随意刷,各种名贵衣服、珠宝、护肤品只要我一个眼神,他的秘书一个不苟言笑的苗条女人苏小姐都会给我送过来。 偶尔带我参加聚会,偶尔十天半个月不理会我,最关键的是,他从来不要求我跟他上床。 我与他相处的日子,他多半没什么话说,比如,在他的办公室内,他可以让我就在那里坐着,他继续办公做事,然后轻飘飘地说:“你走吧……” 我好奇地问他说:“傅少,您这样包yǎng过的女人,还有谁?” “为什么要问这个?” “如玉为您亏得慌,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我坐在他的办公桌上,穿着深V的长裙,以最好的角度在他面前袒露,他坐在他的大班椅上,双手放在脑后托着脖子,朝我笑说:“只有你……” 我娇嗔地说:“是不是如玉哪里不够好?” “你很好……” 我激他说:“难道傅少真的跟传说中的一样,是弯的?” 他并没有上当说:“中激将法的人是愚蠢的,用激将法的人也不聪明。” 我故意说:“我看上一套很贵的珠宝,要三百多万……” “让苏秘书去给你买单。” 我赌气说:“我不要了。” “这是为什么?” “无功不受禄……” 他轻笑着说:“随你……” 于是,我也迷糊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要用这么多的钱来养我这个闲人呢? 当然,我也明白了,只要听他的话,即可,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有钱拿,能够大把大把地消费,给星星给自己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 偶尔,还能够批量一些好东西,送给一品红楼的姐妹们,收买人心,也炫耀成果。 红姨说:“如玉,还是你有本事,这傅少果然与众不同的,自然,这繁城不就他家一个首富嘛,自然是独一无二了,出手可真够阔气啊。” 最重要的一点,我也不用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应付每月的两夜开台了,不必费心去找安全守信的替身代替我伺候客人了。 我还有了更多的时间陪伴星星,我试着带着她一起去学校听课,试着让她接受这个世界,但是,不可以。 我不忍心,没有办法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看着她眼神里的恐惧与不安。 我放弃了,我一向如此,总是觉得不可以继续下去,因为我不能照顾她一辈子,我一定会死在她的前面的。 但是,一旦开始实施,又无法狠下心肠。 可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接近傅景睿,让他爱上我,这几乎是我活下去的动力,他越是如此冷遇我,我越是想要靠近他。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是黄昏,金黄色的残阳散射在天台上,我正晾着洁白无瑕的床单。 星星捧着发光的手机给我送了过来。 我说:“主人,想我么?” 第12章 你总是给我惊喜 电话那段愣了一下,傅景睿纳闷地问道:“你喊我什么?” 我笑说:“您把我当成宠物养着,可不就是我的主人么?谢谢主人让我活得跟金丝雀一样。” 他喝道:“放肆……” 他的脾气,不知道怎么说?在他的公司里,人人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的。 特别是他的女秘书苏小姐跟他的男助理尚先生,还有一个女保镖刘小姐,一个司机何先生,这是距离他最近的服务团。 他在公司的外号叫“阎王”,就是“阎王叫你三更死,岂敢留人到五更”的“阎王”。 严厉、冷漠、毫无人情味。 他不轻易开口说话,更不说废话。 包yǎng我之后,对我也没有实质性的“虐待”,最多给我个“白眼”就算是个警告了,整体上,他是个“清冷”的人。 他命令道:“过来……” 于是电话便挂了。 我不敢不从,换了衣服化了妆,嘱咐星星晚上自己在家吃饭睡觉,出门时,何先生已经开车在门口等待。 坐过他的几次车,故此也熟悉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国字脸,一脸正气。 我敲了敲车窗,他开了,我笑说:“何先生,傅少让您亲自来接我,如玉受宠若惊啊。” “颜小姐不必客气,请上车吧!” 我瞧着他笑着,妩媚而风情,他避着我的目光,我探进头去,他似乎想要躲避,但是,身体又很诚实。 “颜小姐,上车吧。”他微微颤颤地说了一句,我见他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于是,在他白色的领子上亲了一口,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唇印。 我坐进了后座,他如同大赦,他正经地说:“颜小姐,傅少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我拿着镜子补妆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 他没说什么?开动了车子,傅景睿的车豪华奢靡,连车上的挂饰都是价值不菲,真皮座椅,也是极其舒服。 过了几分钟,我问道:“这是要去哪里啊?” 何先生不说,我趴在他的座椅靠背上说:“何先生,您就跟我说说嘛,让我心里有个底。 我讨得傅少欢心,能够长长久久地留在他生身边,将后您要是个有个什么事儿,我不也能够帮衬帮衬嘛。” 他也不大上钩,我又说:“傅少的女人非富即贵,也只有我如玉才卑微到要讨好他身边的人,大家都是穷苦人,想要往上爬不容易,相互关照嘛。 您帮我,我记着您的情,您给我透个底,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 他心动了,说:“傅少今天接待一个大顾客,要找几个漂亮的姑娘招待着,颜小姐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自然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心中一惊,原来是要将我“送人”啊? “什么大顾客?”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转移话题问道:“那您看看,我今儿的妆,美不美?” 他抬头瞧了一眼后视镜说:“美!” 车子在一家不对外开放的高级俱乐部前停下。 说是俱乐部,怕是里头比“一品红楼”还要乱着了,在门口,我还遇见了经常出现在报纸杂志上的模特杨婷婷。 她也一样是盛装打扮,她见了我,愣住,喊道:“喂……” 我停下步子,回头,她上下打量我一眼说:“哦,我认识你,你是‘一品红楼’的小姐颜如玉。” 那口吻是鄙夷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又干着一样的勾当,但是,她们这个圈总是瞧不起我们这样的人,五十步笑百步。 我说:“我也认识您,号称‘九头身’的模特杨婷婷。” “知道就好,那就离傅少远一点。”她挑衅。 我笑说:“这我可做不了主儿……”便没理会她走了,她不服气,踩着她的高跟鞋追了过来,骂道:“你这个臭婊子,有什么资格站在傅少的身边?” 她试图来抓我的肩膀让我停下来,我先发制人,一转身抓住她的手,顺手就给了她一个打耳光说:“先去补妆,还是先跟我纠缠?盘子翻了,可谁都没得食儿吃……” 她无可奈何,气得胸口都撑开了。 我轻蔑地笑了声,突然,我听见掌声,一个熟悉的男声悠悠响起说:“每次见面,你都给我惊喜……” 第13章 怎么?不认识了? 与林昊宇相识在初夏,眼下已然是初冬。 距离那晚我让他滚已经三月有余,期间我们没有见过。 后来,我特意让人暗中打听了一下,据说他是离职了,万万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此时此刻,他修长挺拔的身躯,西装革履,精神饱满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险些没有认出来? 与过往不同的是,他戴了一副边框眼镜,不知道为什么?不如过往那般英俊,但是,却好似更为成熟。 他给我的温存,恍然隔世,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他身后依旧跟着几个黑衣保镖,威风凛凛。 我瞧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走近我道:“怎么?不认识了?” 他取下了眼镜,他眼角的那颗小黑痣,我看得更为清楚些,我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笑着问候道:“额,您、您好……” 他见我如此生疏的问候,冰凉的手指一下子掐住我的脖子,直接抵在后面的墙壁上,问我说:“我是谁?” “恕我眼拙,先生认识我?” 他加大了力度,放佛想要掐死我,生疼、窒息。 我双手扒拉着他的手挣扎着喊道:“林昊宇,你想要干什么?” 终究他放开了我,拍拍我的脸说:“认识就好。” “林昊宇,你不要乱来,我现在可不如往日,不是你可以欺负的。” 他的嘴唇挑了一下说:“我知道,你是繁城首富家的公子傅少罩着的人。” “知道就好。” 他也没说什么,就带着他的人离去了。 偶遇林昊宇让我十分的慌乱,刚刚那一闹,妆容也需要补一补了。 所以我去了一趟卫生间,等着到了傅景睿指定的包间时,似乎已经有些晚了,苏秘书一身职业装站在门口等我。 “颜小姐,你迟到了。” 我也没有解释,她带着我走进了包间,远远听见傅景睿笑着说:“家父不过是个商人,挣了点小钱罢了,一个小小的繁城首富算什么?令尊可是开得起银行的世界首富,我们傅家又怎么敢与林家相提并论?” 绕过一个大屏风,里面是一桌酒席,傅景睿坐在正席上,还带了几个傅氏集团的高管,我看还有几个繁城的政府官员,各自身边都有女人相陪,旁边还有不少人伺候着倒酒布菜。 前前后后只怕有二十来人,而在人群里,林昊宇很是显著,他就坐在傅景睿的身边,碰杯说:“过奖了,令堂白手起家,更让我钦佩。” 苏秘书说:“傅少,颜小姐来了。” 傅景睿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朝林昊宇说:“刚刚的女人林总都看不上,不知道刚刚进来的这位如何?” 林昊宇抬头打量我,我这才回忆起分手的那晚,他朝我嚷着“你一定会后悔”的话是什么含义? 虽然有点心慌,但是,我依旧保持着镇定。 林昊宇夸赞说:“漂亮,我喜欢这种气质的女人,既然如此,你就过来陪我喝酒吧。” 他朝我站着的方向一指,然后慢慢地移动着最后落在了苏秘书的身上。 苏秘书也是一惊,傅景睿确认道:“林总看上我这个秘书?” 林昊宇说:“有什么比制服更令男人觉得诱huò的呢?” 傅景睿吩咐说:“小苏,过去吧!” 苏秘书虽然有点犯难,不过依旧恭敬地回复道:“是,傅少。” 傅景睿招手让我坐到了他的身边,缓解了一些我的尴尬。 苏秘书给林昊宇倒了一杯酒说:“谢林总赏识!” “叫什么名字?” 苏秘书平淡地回答说:“苏湉。” “好名字……一起喝……”于是林昊宇勾着苏秘书的手臂喝了个交杯,众人不由都笑了起来,说他很会玩,懂女人。 林昊宇说:“钱跟女人这两样东西,不是男人毕生所追求的吗?不会花钱,不会玩女人,算什么男人?” 众人附和着说:“林总高见啊!” 林昊宇几杯酒下肚,恍惚间已经有了点醉意了,说:“既然如此,我们大家伙儿就来玩个‘玩女人’的游戏吧……” 第14章 你图的是什么? 百来天的功夫,这人好似就脱胎换骨了。 傅景睿怕是没想到他眼中的大顾客这般轻而易举地跌落在这个“美人计”里,夸赞道:“林总,果然是性情中人,那不知道林总想要怎么玩?” 林昊宇瞧着他说:“傅少可听过‘秀色可餐’四个字?” 傅景睿说:“自然,漂亮的女人,秀色可餐,这里的女人都是我请来的,林总,你喜欢谁,随意。” 顿时,饭桌上的女人几乎都开始自荐了,各种很低级地“套交情”。 比如,敬酒时不小心洒在他的身上,然后弯腰去给他擦拭,可想而知,那弯腰的时候,是怎么展现自己的优势? 有女人甚至直接脱衣解带,一点也不含糊,弄得在场的男人,一下子就暴露了本性。 好好的宴席,似乎就变成了“活春宫”。 林昊宇也是丝毫不客气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亲啊,吻啊,便罢了,还将女人当成“菜”一样的品,各种淫词秽语,不堪入耳。 主题便只有一个“女人如菜,秀色可餐”。 比登徒浪子还要放dàng,也是让我大跌眼镜。 傅景睿也暗示过我,让我主动点,不过,我故意装作没看懂的样子,一心一意地给他倒酒布菜。 最后的结果就是,林昊宇喝得醉醺醺的,然后随意拽走了一个女人,就算是饭局结束了。 而傅景睿的一番心血就是毁在林昊宇全程谈论女人,对于他的“宏伟大计”基本上是不上钩的。 虽然,他可能也想到“合同”不可能一下子就可以签成功,但是,依旧低于他的期望。 那就是他想要的信息一样的都没有得到。 散场后,已经是凌晨一二点了。 在场的女人有些也被在坐的其他人带走了,杨婷婷还未走。 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听见杨婷婷献殷勤地说:“傅少,天晚了,不如去我哪里休息休息吧? 我没怎么喝酒,就是不想醉醺醺的,好清醒着伺候您。” 结果话音还未落下,傅景睿反手就给了个大耳光,喝道:“滚开……”。 杨婷婷捂着脸猝不及防地往后退,让出了路来,我跟着傅景睿走的。 她奈何不了傅景睿,就觉得她之所以挨打,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火冒三丈地瞧着我。 我知道傅景睿一则是因为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目的,故此心中不爽。 二则,可能也是在气我的不作为,故此,也不敢惹他,只是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若是他将我扔下,让我自己打车回家,我倒是心安一点。 但是,他让我上了他的车,让司机先送我回家,我就捉摸不透了。 心里七上八下,感觉有一场硬仗要打。 我看他有点疲惫了,靠着车垫假寐了,西装有些敞开了。 我轻轻地给他扣上说:“傅少,是要去我哪儿休息吗?可惜如玉家里简陋得很,不如我们找个酒店吧?” 他没睁开眼睛,也没有发怒,问我说:“平常,你都是怎么‘勾引’男人的?” 我说:“如玉可是一品红楼的台柱子,多少男人相竞叫价,趋之若鹜,只为与如玉一夜春宵,根本就不需要‘勾引’的。 值得‘勾引’的怕是也需要傅少这样的身价了,您说是不是?” 我的手轻轻地在他的胸口揉了揉,他抓住我的手,问道:“所以,你是怎么成为一品红楼里台柱子的呢? 会唱歌?会跳舞?还是长得美?这些别的女人也有,凭什么是你不是别人呢?” 我玩笑着说:“也许是因为如玉擅长‘房中术’,傅少您不试试,自然也就不知道如玉的好了。” “你从来不靠近我,但是,却试图让所有的人告诉我,你喜欢我,你爱我,仰慕我…… 我早就知道了你,知道有这样一个你,对我或者我的财富有多么的爱慕? 颜如玉三个字就这样在我的心底里生根发芽,想忘都忘不了。 你告诉我,你这样做,图的是什么?” 他是醉着,还是醒着?我不知道,但是,他的话不含糊,他怀疑我,所以不亲近我。 我说:“我知道您心有疑虑,您不信有个女人爱您本身这个人,而不是你的家财万贯。 您问我图什么?那我就告诉您,我图的就是您这个人,若是有一天您一无所有,您这个人,我依旧要。” “当真?”他目光如炬地瞧着我,我笑说:“莫非,您还怕我这个女人在您的手心里翻了天不成?” 就在此时,他翻了一下身,按住了我,激烈地吻了我。 我早就做好被他做任何事情的准备,虽然他有点突兀,让我有点惊慌,但是,也在我的接受范围内。 不过,只是吻,激烈过后,他放开了我。 目光深邃地转了转手中的戒指,一个看上去并不名贵的素银戒指说:“帮我搞定林昊宇,我给你想要的一切。” 第15章 也许你会后悔的 从何先生跟我说的那个信息开始,我就知道他要把我送人了。 我好不容易才距离他近一点,没想到这么短暂? 我愣住了! 他并未察觉到我脸上那种落寞与欣慰并存的矛盾神色,解释说:“林昊宇的父亲是美国X银行的行长,虽然银行里的钱并不都是他们林家的,但是,他们家可以利用这些钱做事。 目前林昊宇要回到繁城来投资一个大项目,需要寻找合作商,我希望他的选择是我们傅氏,你懂吗?” 从我今天重逢林昊宇开始,我就意识到,他并不是我所了解的那么简单,但是,我并没有想到他背后有着如此之大的财力背景。 难怪他一直都在问我是不是因为钱?如果是,他可以给我的。 我内心里,有着两种情绪,第一种是我竟然错过了这么个有钱的主儿,当然,可能不仅仅是错过了,而是得罪了,今天被他掐过的脖子还隐隐作痛。 第二种是我待他终究有着与别的男人不同的情愫,能够再重逢是一件好事儿。 可是,若是听傅景睿的话,潜伏到他的身边去使坏,这不是“恩将仇报”吗?至少他曾经给过我一些温存,一些难以忘怀的温存。 我低声问道:“为什么是我?您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明明今天在饭桌上,他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傅景睿修长的手指绕过我的肩膀有意无意地在我脸上轻轻划过好奇地问道:“是啊,别的男人看见你,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为什么他看都不看你一眼呢?” 突然他的手重重地捏住了我的下颚,严厉地问道:“你说为什么?” 我只觉得一疼,但是又无法挣脱他的手,我柔声说:“主人,您弄疼我了。” “你很美,可是,我对你没有太多的兴趣,如果不是林昊宇看上你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成全你呢? 你以为我花那么多的钱养着你,真的是钱多吗?你说的,钱再多,也不能浪费的。” 听到这话,我也不知道内心是什么感受? 只觉得好似万马奔腾,翻江倒海。 那晚,他看见林昊宇来找我了吗?所以,他才给我靠近他的机会? 这么说来,我该感谢林昊宇,终于让我有机会距离这个男人近一点。 我又问道:“我该怎么做?” “管你怎么做,达到目的就是了,只要你做得到,不管你是要我的钱,还是要我的人,都给你就是了。 但是,你要是做不到,那你从我这里得到多少好处?你就如数地给我吐出来,因为,没有价值的人,是不配生活得这么好的。” 他狠狠地推开了我,我摸了摸被他捏得生疼的下颚,问道:“可是,您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说过我是您的女人,若是让人知道我又跟了别人,您不在意吗?” “呵呵,你觉得我有必要介意吗?有人我看上我的花瓶,我大方地送给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是冷情的人,不,也许,他是无情的人。 我没说话,他饶有兴趣地瞧着我问道:“是不是后悔惹上我?”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不会后悔的,我知道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如果繁城没有您,我一天也呆不下,或者,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傅景睿,我可能连活下去的动力都没有。” 他狐疑地瞧着,冷冷地看了十几秒,好似要把我的皮肤看穿,要看清楚的血与肉。 “我对你这么重要?” “是,很重要,所以,希望有一天,您千万不要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您亲手把我送给了林昊宇。” 他听了我这般坚决的话,也是忍不住地动摇了一些,随之轻蔑一笑说:“我傅景睿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两个字。” 第16章 你就这么迷恋他? “好啦好啦,不要再喝了,你都喝了多少了?” 落霞拦住我拿酒杯的手,我是想醉的,但是,我不会轻易的醉。 “不就是傅景睿不要你了吗?不至于低沉成这个样子?你就这么迷恋他?” 我依旧是那一句“你不懂”。 是的,他不懂,不懂我与傅景睿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更不懂林昊宇重新回到我的生命里,对我而言是一件多么震撼的事情? 我以为我跟他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纠葛的? 我很矛盾,我想要回到他的身边,享受他给我带过来的温存,他是第一个我不那么厌恶,而星星又不那么排斥的男人。 但是,我不能听傅景睿的话去算计他?当然,即便我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也未必会给我温存的。 他恨我,我看得出来,他是恨我的…… “别总是说这话,你不说,我自然不懂,你说了我不就懂了吗?傅少是有权有势又长得好,但是,类似的客人也不少的,既然他高攀不上,那就选择一个稍微低档一点的。 公安厅的徐厅长不就是很好吗?家里有钱,自己也有出息,权高位重的,有这样的恩客,不是比谁都强吗?” 我继续喝了一小杯威士忌说:“人家有老婆的。” “新鲜,你又不是要嫁给他,管他有没有老婆?来这里的有几个没老婆的?就是因为有了老婆才会对正规女人失去了兴趣,渴望来我们这里找刺激啊……” 落霞好奇地问道:“难道,你看上傅少是因为他没有结婚吗?你还想要嫁给他不成?你可别有这样的想法。 说实在的,像他这样的豪门世家公子哥,他在外面包yǎng成千上万的情人也好,日夜在这烟花柳巷里流连忘返也罢,他家父母都没有意见。 但是,你说让他娶咱们这样的女人,这概率比火星撞地球还小啊。” 第一次听到“傅景睿”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才十二岁,我去他所读的高中。 几乎校道上的每个人都议论这个名字,说他怎么高,如何帅,发型怎么酷,脾气怎么高冷,家里又如何有钱,灌篮的姿势如何让人入迷?等等! 从那以后,我隔不了多久,就会听见有人说起他的名字。 在我的听闻里,几乎所有的女人都迷恋他,爱慕他,对他是日思夜想,渴望自己能够成为他的女朋友。 为了讨他的欢心,开始精心的打扮自己,用心地做各种美观又美味的便当,怀着一颗纯真的少女心给他写信,用彩纸叠千纸鹤,叠星星。 从此,傅景睿这个人就这么活在我的世界里。 而第一次看见“傅景睿”的真人时,是在一年后,我十三岁那年。 那时的我,并不懂事,我跟我的父母、我的姐姐,一家四口过着平凡又平常的小日子。 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族,我们不富裕,也不贫穷。 我妈妈很漂亮,所以我们姐妹两也都随了她的优良基因,从小就是被小区里的邻居唤做“美人胚子”。 虽然我那时候,还不知道“美”是什么? 那一天,我一个人坐在小区里的一个单杠上,我听见有人说傅景睿过来了,我急匆匆地跑了过去。 好些人都在围观他,他穿着蓝色的裤子,白色的衬衫,胸口别着他们高中的校徽,繁城一中,那是整个繁城最好的高中。 而我们家是繁城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整个县城能够考上去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 那年我开始读初一了,考上繁城一中是我的梦想。 那天明媚的阳光里,他的确很高,很帅,围观的人,都在夸赞说:“这个少年长得真的好俊啊!” 那一刻,我就在内心里对自己说:“颜颜,你一定要记住这个人的脸,记清楚,把他的样子用烧红的铁烙印在心里,一辈子也不要忘记。” 他的鼻子很挺拔,他的嘴唇很薄,他不爱笑,冷着一张脸。 他在人群里格外的惹人瞩目,他也的确可以让人过目不忘,他是天之骄子。 家境富裕,自身条件优越,长得好,智商高,学习也好。 在那么多的女生眼睛里,他是完美的,他是最完美的,他们学校几乎没有女生不想做他的女朋友。 无论是谁,都是那种迷恋到看着他的侧面吃白米饭,都觉得是美味佳肴的程度。 第17章 这是他的作风 半下午的时候,一品红楼就开始活跃起来了。 据说今夜里是难得一见的初yè拍卖,红姨说一水儿的绝色佳人,年轻漂亮,青春靓丽。 好几天前就开始宣传造势了,名流世家豪门子弟们谁不想想霸占一个姑娘的第一次,故此每次类似的拍卖气氛都十分的活跃。 自然对外不能明着说是拍卖女人的第一次,而是美名为“招标”。 而我们作为一品红楼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会出席这样的夜晚,因为她们将会成为我们的徒弟。 我们会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她们,教她们如何去勾引男人,伺候男人,让男人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口袋里的钱掏出来给你。 而在她们出师之前所有的盈利作为师傅,我们都是有提层的。 我是不热心接待客人的,每次开台,必须陪客人睡觉就需要去找一个安全可靠的替身,麻烦得很。 落霞是有男朋友的,她也是能不接客就不接客的,我们又要保持自己在一品红楼里的地位,而这个地位却是根据我们的“业绩”来算的。 而这个业绩该如何计算呢?一品红楼里竞争激烈,但是规矩透明,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谁给一品红楼挣的钱多,谁就是一品红楼里万人吹捧的红人一姐。 除了接待客人,还有两个重大的收入,第一是调教新人,提她们10 %的成,第二就是推销酒水,也是10 %的成。 这两点,用心做的话,利润也是非常可观的。 所以,我们也要考察一下,看看谁是有能力成为未来的花魁的,然后利用她去挣钱,自己就可以落得清闲了。 正喝着酒,听见蒋依依的声音说:“赏你们了……” 门口几个侍应接过几个手提袋说:“谢谢依依姐。” 瞧着蒋依依穿着一件鲜红色的长大衣,拧着LV的最新款包包,如葱白的手腕上还戴着一只成色极好的玉镯子,浑身上下怕是有着几十万的人民币。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里来的白富美呢?即便是口红也是最流行的色儿,妖媚迷人。 眼睛里都是光彩,她赤脚踩着高跟鞋,朝我们走了过来,她什么都好,身体上最大的缺点,就是大拇指朝外翻了些,故此,最怕穿鱼嘴的高跟鞋了。 不知道哪位老板给她送的,估计是价值不菲,她需要出来炫耀一下,故此,硬着头皮穿出来了,虽然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指不定心里怎么难受呢? 见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问道:“哟,颜姐,您今日也来了啊?都被傅少包yǎng了,还要来跟我们抢徒弟?真是的?” 她没多说什么?不过看得出来,很是喜滋滋的。 落霞说:“前几天她开台,有个客人都没有露面,一大堆的名贵礼物就送上了,这便算了,这个有钱的主儿,直接包了全场的酒水,说是要为蒋小姐请客。 你想象得到当时蒋依依的风光吗?那么多鲜红的玫瑰舞台都快要堆不下了,也不知道这个有钱的主儿是谁,面都不露,几百万就这样往我们这里扔下来了。” 我按了按太阳穴,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需要去后台准备了。 落霞提醒我说:“按她这个得意劲儿,你是该要好好地下点功夫了,别不头牌的位置给她压下去了,不然,你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她早就想要爬到你的身上来了。” 我只是付之一笑,她不是说过,攀得再高也是个婊子吗?自己又这般热心地往上爬着。 我特意做了卷发,带了可以发光的星星吊坠,涂了红唇,这次打扮偏于成熟,超越了我本身的年龄。 妩媚、妖娆,沉重的胭脂味儿,但是却十分地精致,镜子里,我瞧着自己被粉饰过后的脸,就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不是我夸耀自己,我的五官的确是可以让人神魂颠倒的,特别是我的嘴唇,林昊宇说过,我的五官里嘴唇是最美的。 我心中暗自想着,那个如此高捧蒋依依的有钱主儿,会是林昊宇吗?这似乎是他的作风…… 第18章 他来了,终究来了 随着夜色的来临,美丽耀眼的镁光灯,一盏连着一盏的亮堂起来。 将这一品红楼座古香古色的楼宇照耀得如同珠宝般,光芒四射。 客人大同小异,无非分为两种人,一种是有钱人,另一种是更有钱的人。 因为是冬天了,人人都是穿貂戴绒,好不气派。 我与落霞坐在二楼的雅座里,这里视觉更好一点,从上往下看,那个大舞台就跟3D电影屏幕一样,看得清晰而立体。 看着客人们一桌桌的落座,瞧着大家伙儿把他们当成财神爷一样的伺候着,赔笑的赔笑,倒酒的倒酒,好一个纸醉金迷啊? 我们知道,等一下这里会有客人进来,算他们幸运,因为我们是有正经事儿要办,故此不会额外找他们要出场费。 假设哪位客人推开折叠门看到我跟落霞两个平时可遇不可求的女人在这里,一定会高兴得如同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 突地,落霞眼睛一亮,说:“你瞧那是谁?” 他指着楼下人群里的一个身影,即便距离有点远,但是,我也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林先生。” “那个年薪百万的高级打工仔,是不是攒够钱来找你了?” 落霞笑说:“多大的本领,就捧多大的碗,如他这种,若是一区两区的小姐,不得当成吃了能成仙的唐僧肉啊?却偏偏看上了你这么个价格昂贵的人?” 她不知道其中缘故,不知道,此时的林昊宇是傅景睿也要费心巴结讨好的人。 距离那晚的宴席,已经过去了四天,我若无其事地度过了四天,我没有主动找他,他也没有主动找我。 但是,我想,凭着那天他对我态度,他会来找我的,男人就是这样的心理,越是得不到才越是珍贵的。 四大头牌,各有各的本领。 她们的本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的本事,怕就是这“琢磨人心”了。 我记得我刚刚来到这里时候,我也跟所有的新人一样,我有个师傅,她叫蜜儿。 那时的她年纪已经大了,不在外面招呼客人了,专门训练徒弟。 她告诉我说,来这里的女人,第一就是“清醒”。 要清醒地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家里有病重的父母等着医药费、有着幼小的弟弟等着学费、或者是家里贫穷没有别的出路,也或者只是被男人甩了,要证明自己的魅力,哪怕你仅此想要个名牌包包,名牌手机,哪怕你就是好吃懒做,想要挣点轻松钱? 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可耻,可耻的是,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从事这个让人看不起的职业。 只有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才能够在满足了自己的情况下,还记得离开,不然,你就会烂在这里,习惯会让你离不开这种纸醉金迷的人生,从年轻到年老,你都只能困在这个肮脏的地方。 第二是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才能够明白自己的前途在哪里?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好高骛远。 第三才是如何让男人为你掏钱。 她告诉我说,当你想要让男人给你掏钱的时候,你就要换位思考,假设你是男人,你会怎么做? 你要站在男人的位置上思考,那么你就要了解男人,他们有可能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也可能是世界上最愚笨的人,但是无论他聪明还是愚笨,他们都是男人,男人有个知名的缺点,那个缺点的名字叫“女人”。 古往今来,多少男人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但是,最后都败在女人的手里。 如吴王夫差,如霸王项羽,女人因为他们名垂青史,他们因为女人变得更加传奇。 虽然我认识他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也“琢磨”过他,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所以,一定会来找我的,不过早晚罢了,故此我在这里守株待兔。 我感觉外面的皮靴停顿了一下,门终究还是被推开了,一位五官英俊身材挺拔的男士立在门口。 他来了,他终究还是来了。 他变了,他又没变,我说过,我会记住他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记住他的。 我朝落霞使眼色,她立刻明白了,起身迎客道:“这位老板恭喜您,今夜里中了个大奖,有我们姐妹两个一起陪您喝酒看表演,而且还是免费的。” 第19章 低廉,跟你的人一样 落霞笑盈盈地走过去迎接着,挽着林昊宇的手臂问道:“老板眼生?第一回来?” 林昊宇定神说:“第二回。” 落霞问:“那老板可有老相好?” “没有。” 落霞带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说:“那我来陪老板喝酒怎么样?我叫落霞……” “落霞与孤鹜齐飞的落霞?” 落霞说:“是这个落霞,总之就是天上的落霞,跟什么飞都是落霞,老板喜欢喝什么酒?” 林昊宇瞧着她笑说:“红酒吧。” “那就拉菲……”落霞顺手按了雅座里的铃,吩咐说:“82年的拉菲一瓶,三只香槟杯子,三只高脚杯,另外还要三只啤酒杯,一瓶雪碧。” “懂酒?雪碧做什么用?” 落霞解释说:“我酒量不行,只能喝雪碧相陪。” 林昊宇说:“那多没意思。” 落霞有些为难了,提议说:“那要不让我们一品红楼的台柱子陪您喝,给您介绍一下,这是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颜如玉……” 说着就走去了,说:“我去催催他们,办事总是这么磨磨唧唧的。” 于是,这里就我跟林昊宇两个人了,他的目光一直都在楼下的舞台上,几乎不看我。 此时楼下也开始热闹起来,主持人正介绍着招标规则。 这次玩得新鲜些,主持人说:“各位老板听明白了,这次与以往的招标都不一样,这里有十位新人,身高身材大致相同。 但是呢?脸可不一样,有美有丑,就得看看各位老板如何慧眼识英雄,闻声选美人了。” 每次只有这样玩出花儿来,这些顾客们,才会这般欲罢不能。 第一轮的叫价,是让各位暗自写下期望的拍价,得标者不是最高价也不是最低价,而是与一品红楼的标价最为接近的中标。 这很明显就是照顾老顾客的,新顾客多半是没有办法猜到这个价格,所以,他们会努力地将自己变成老顾客,这样才能够享受一个姑娘的初yè。 林昊宇瞧着楼上带着面具的十位身材窈窕,皮肤姣好的少女,她们穿着打扮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脸上的面具不同。 这一次全部都是水果的面具,于是面具上的水果就代表着她们的身份,主持人说:“第一轮拍卖的是荔枝小姐……” 带着荔枝面具的女人朝前走了两步,如同模特一样的秀了秀自己的身材,然后娇滴滴与客人们打了声招呼。 “各位老板好……” 她的声音娇滴可人,似乎可以酥软男人的心,客人们也就根据这些信息来给她定价。 在这里混的时间长了,也就知道一品红楼怎么给女人们定价了,那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的。 侍者送了酒与果盘上来,开了红酒,我就用雪碧与拉菲兑着调了一杯酒,香槟杯是月色的,按一定比例调兑过的酒倒入这种杯子里,能够产生一种非常鲜红的色彩,格外的迷人,这酒只给有心思品酒的男人准备。 我递了一杯给林昊宇,他瞧了一眼酒,又瞧了一眼我,问道:“你们一品红楼的花样似乎还挺多?” 我笑说:“做什么都有竞争的,没有优势,就会被淘汰,人是的,企业也是一样的。” 他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觉得你的优势是什么呢?” 我朝他靠了过去说:“我的优势在哪里?你还不清楚啊?” 结果还没有完全靠近,他顺手就把刚刚推到他面前的酒如数地泼到了我的脸上,骂道:“下贱……” 我也不生气,擦了擦脸上的酒说:“只要老板肯为这酒买单,多骂几句也是可以的。” 林昊宇并没有想到我会如此淡定,甚至连一点点惊慌都没有,反倒把他自己给气了,不过,他这气,瞬间也被自己给笑话了。 他招手说:“来,过来,把你的脑袋靠过来。” 我故作妖娆地问道:“老板是想要玩什么新花样吗?” 谁知道,我刚刚靠过去,他一伸手直接就拽着了我的耳环,因为比较大,而且还会闪光,是十分耀眼的。 紧随着,我只感受到一阵剧痛,林昊宇直接就这样将我的耳环从耳朵上拽下来,狠狠地朝地上一扔骂道:“低廉,跟你的人一样的低廉。” 第20章 就你,也配? 他这样的一个举止,让我有了短暂的几秒断片,我只觉得疼,我捂着耳朵几乎疼得趴在了地上,愣了好一伙儿才恢复是听觉。 楼下是客人们的欢呼声,因为荔枝的面具被取下了,是个标志的美女,中标的客人就好像中了头彩,高兴得狂欢起来。 更是调动了客人们的积极性,林昊宇拽着依旧被疼痛包裹的我,一把按在窗口上问道:“你的第一次也是这样被叫卖的吗?” 我睁眼看去,那个中标的客人已经高兴地上了台,跟扛麻包一样地将荔枝扛走了,刚刚踏入这个环境的荔枝,吓得白色都白了,哇哇大叫。 那个客人五大三粗,狠狠地在她的臀部拍了几下,她就教得更加凶了。 紧随着,主持人就开始了第二轮,说:“各位老板不要着急,姑娘还多着呢……”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摆脱林昊宇的手,疼痛让我的呼吸都是疼痛的,我一手捂着受伤的耳朵,一手指着他问道:“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林昊宇反问我说:“你需要做错什么吗?你们这里的女人,不是只要给钱,就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吗?我即便是杀了你,你又能够怎样?” “你、你……” “要多少?五十万、一百万、或者一千万、一个亿?” 我没回答,只是那么看着他,我感叹,是啊,这里的女人有几个是清白的,可是,来这里的男人又有几个是好东西呢? 他林昊宇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花钱买乐的主儿? “傅景睿给了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 我故意激他说:“哦?原来林先生这么对我,是因为对我余情未了?想要我的陪伴啊?那直说便好,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呢?” “所以,你到底需要多少钱?” 我瞧着楼下,又摘开一个姑娘的面具,这个姑娘不如刚刚的荔枝那样绝色,但是也算是貌美,但是,她的价格却让人大吃一惊,面具的背后写着一个无穷大的符号,换句话说就是“价高者得”。 我问林昊宇说:“瞧见了吗?不是我们需要多少钱?而是‘价高者得’。这是这个世界上所有行业的硬性规矩,林先生有钱就可以了,没钱的话,也不必说这些废话了。” 我的话彻底地激怒了林昊宇,他的手一下子捏住了我的嘴,很用力地捏着,几乎让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挣扎或者呼救,只能他心口的那口气消了,自己松开了手,我才逃过这一劫。 他用手臂圈住我的脖子问道:“说,多少钱?他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我奋力地掰开他的手说:“不是钱,是他的全部……如果,你也可以把你的全部给我,我可以考虑你的。” 他又怒了说:“就你,也配?”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会有人觉得我配,然后把他的全部交给我的,林先生没有这样筹码,就不要招惹我,我是颜如玉,是这个地方最受欢迎的女人,会有这样的男人出现的,一定会有的。” 终于他的情绪稍微平缓了些,问道:“你说的‘全部’是什么意思?” “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钱,乃至他的命……” 他不信地问道:“他能够为你做到这一步?” “目前还不能,但是以后就说不定了,我已经如种子一样种在他的心里,迟早这颗种子会生根发芽,枝繁叶茂的,迟早,他的全部都会是我的。” 他不屑地说道:“我林昊宇还不会堕落到为了一个妓女付出全部的地步,你是很漂亮,你的皮囊很漂亮,可是你的灵魂,很丑陋。 你漂亮的皮囊迟早会失去,但是,你丑陋的灵魂会一直陪着你走进地狱。” 他很嫌弃,嫌弃到觉得刚刚他的手碰了我,都是十分肮脏的,所以,他就直接用那瓶十几万的拉菲洗了手,然后离去了。 我按了雅座的铃,代表着“买单”的铃……。 不一会儿,落霞过来了,瞧见我这般狼狈的样子,急忙将我扶起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是与你叙旧情来的?” 我也觉得好笑问道:“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有权有势长得还很好的男人会爱上一个妓女吗?一定是闹着玩的吧? 因为我拒绝了他,所以,他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会这样对待我的吧?” 落霞捂着嘴笑说:“怎么没有,北宋名妓李师师不就把宋徽宗迷得神魂颠倒的吗?” 我捂着耳朵说:“你可真是逗?敢跟李师师比?” “那就说说小凤仙……蔡锷算不算你嘴里那种有权有势长得还很好的男人?” “这样一说,我们低贱或者高尚,得看我们与哪个客人有关系了?” 第21章 你想要做什么? 又是浑浑噩噩的一天过去了,待洗尽铅华,内心的空虚就如同被狂风滋润过的破败茅屋。 夜半,我搭着落霞的顺风车到了家门口,瞧着落霞的男朋友,一个靠妓女养活的小白脸。 我借着酒劲儿说:“白少爷,我入行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哪个男人这么乐意地接送女朋友到妓院上班的?” 他不信白,只是我们这些与落霞玩得好的姐妹们,替她不值得,所以称呼他为“白少爷”,小白脸的白。 他还不明白地问落霞说:“她怎么老是针对我啊?是不是也老针对你啊?” “行啦,闭嘴……如玉,到家了,就该醒了,不要吓坏了星星。” 我下了车,只觉得寒风刺骨,是啊,该醒了。 我裹了裹大衣,朝家门口走去,门口的灯亮着,这是等我回来的灯,曾经何时,林昊宇也是出现在这个灯光下的。 我调整着呼吸,想着,星星该是睡着了的。 她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睡,因为她什么也听不见,她的世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纷扰,这样的世界最适合睡觉了。 然而,当我开门的时候,屋内却是亮堂着的,我吓了一跳,顿时就扶住了门框险些摔倒了。 林昊宇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亮堂得让人感觉刺眼,他将星星推到了全身镜前,给她系上了理发用的围布,手中拿着一把理发剪刀,他正在给星星剪刘海。 他瞧见我回来了,心情大好的样子,说:“我说过,她的齐刘海很好看的,整日里忙什么?她的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睛了。” 星星看见了我,朝我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林昊宇与众不同,她从未给任何人开过门的,我嘱咐过她,不要随意给人开门的。 林昊宇离开之后,她偶尔也会问我,叔叔为什么不来了?但是,多问了几次,没有答案之后,她也就不再继续问了。 我以为她已经把这个人从生命里抹去了,已经忘记他的存在了。 万万想不到时隔三月有余,她竟然还记得当初在商场里救他的叔叔,竟然能够给他打开了门? 我故作轻松地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星星看到我脸上的惊慌,从而感受到害怕。 “你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吗?” “我怎么会知道你想要做什么?”我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目光盯着他的剪刀看着。 他也在小心翼翼地给星星修剪着齐刘海,动作有轻有重,却牵制着我的所有心境,我的心跳忽快忽慢,我很是担心,他一不小心剪刀就戳进了星星的眼睛里。 林昊宇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傅景睿想要跟我谈合同,所以,已经把你送给我了。” “他可以包yǎng我,也可以不包yǎng我,但是,他没有资格把我送给任何人?只要他没有为我赎身,我就是一品红楼的人。 而对于一品红楼,我的合约已经满了,我随时都可以离开,这是规矩,我是自由身,如果我不愿意,他们也限制不了我…… 林昊宇,你不要乱来,我知道,你这么一个大人物,被我这样微如尘埃的人给拒绝了,你感觉我在羞辱你,你憎恨我,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请你不要伤害我妹妹。” 我全程都是笑着说,但是语气却完全是哀求的,我觉得自己的膝盖已经跪下来,我所无畏惧,唯一的牵挂,就是这个七岁的小女孩。 林昊宇反问道:“你看我的样子,是要伤害她吗?” 突地,他一剪子剪了下去,一撮头发刷刷地落了下来,如同细小的虫子趴在洁白的围布上,我慌得差点真的跪在地上了。 我问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说,我照做就是了,我做就是了。” 他慢悠悠地收起了剪刀,取下了星星身上的围布,他温柔地摸摸星星的脑袋,这个刘海剪得还不错的。 星星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很是满意,她过来与我做手语说:“叔叔回来了,真好,这样姐姐就可以不用一个人了,姐姐又会笑了。” 我骗她说,我跟叔叔有事情要谈,让她去睡觉,她乖乖地钻上了她的小床盖上了被子。 林昊宇朝我招手命令道:“过来……” 我朝他坐着的沙发走了过去,他拍拍自己的大腿说:“把你的脑袋搁在上面……” 第22章 你不懂爱情 他依旧如此,雍容华贵,慵懒之中带着一点点神秘,那双我曾经夸耀过的眼睛总是让人看不清楚,比傅景睿更难让人折磨。 我诚惶诚恐地走了过去,他让我躺在沙发上,把脑袋放在他的大腿上,我以为他将我怎样?打我,或者剪我的头发? 只觉得耳垂被人用棉球轻轻地擦拭着,他、他这是在帮我处理伤口? “为什么不去医院?”是,耳环直接被拽下来,那块肉都开了,只是,即便如此,那也是一点点小伤,犯不着去医院的。 真的很少有男人这么对我的? 如落叶般飘摇了六年,每一天都感觉生活在刀尖上,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我说:“我累了。” “为什么不离开一品红楼?你说过两次,你是自由的。” “无处可去,也习惯了,习惯了浓妆艳抹,习惯了强颜欢笑,习惯了在男人堆里打滚,习惯了这种低贱又很物质的生活,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目光,习惯了挂在我身上的牌子,我是井底的一只青蛙,只能看到头顶的那片天,我走不出去……” 他细心地帮我清洗伤口,轻柔地帮我擦药。 待完成这个工作,他让我平躺在他的大腿上,低头瞧着我说:“我说过,我会养你……你信了吗?” 我睁大眼睛瞧着他问道:“为什么?” “喜欢你。” 我依旧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自嘲地笑说:“因为我美丽的皮囊……多少人爱过你美丽的外表,虚伪或者真情,唯独有一人曾爱你那朝圣者的心……我的灵魂如此丑陋,怎么配得你这种人的喜欢呢?” “你还是这样,别人说什么都不信?你以为我有时间来骗你吗?” 我轻轻地摇摇头说:“我知道你不是在骗我,只是你可能自己都被自己给骗了,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说得好听一些是个才貌双全的女人,但是,再怎样,我也是个妓女。 我不是李师师,也不是小凤仙,我、我只是一个迟早会容颜逝去,被今日所有吹捧我的男人嫌弃的这么一个小角色,跟谁或者不跟谁,结局都是一样的,你既然有着这样的身份地位,又何必来招惹我这样的人呢?” “你与别的女人不一样。”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等你了解了,你会发现,没什么不一样,天下女人对于男人而言都一样,没有美与丑,没有高尚与低贱,都是男人承欢的工具。” 他无法认同我的观点,说:“你这么说,太狭隘。” “是你,太理想。” 他摇头说:“你不懂爱情。” “是你,不懂人生。” 他又生气了,说:“我没必要跟一个妓女讨论人生,你应该考虑一下,趁我现在还愿意跟你说话。” 他的柔情来得莫名其妙,也走得如同暴风雨,他将我甩下了,顺手拿起他搁在沙发上的西装走了…… 偶尔我也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生气?可能是因为我总是跳出他的意料吧。 爱情?从我选择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拥有爱情的。 我嘱咐星星说:“以后不要给林叔叔开门了。” 星星不明白,我说:“林叔叔是个好人,但是,他跟我们不是一样的人,不一样的人,是不能强融的,就好像,你跟姐姐是一样的,所以,姐姐可以跟你说话,你跟林叔叔不一样,所以,你们两个不能说话。” “我们可以……” “嗯?” “林叔叔会手语,我们可以说话的,他说,他很忙,所以没有时间来看我,他说,他以后会经常来看我……” 他学会了手语?是吗? 第23章 白露 红姨让我在新来的里面挑选两个人做徒弟培养,这不是我第一次带新人了。 但是,我带过的新人极少在一品红楼长留的。 这也是我在这里唯一被人诟病的人,没有带出优秀的新人来? 但是,分给我的名额也是最少的,有些人来这里是为了钱,可是有些人可不是的。 从前有一个叫如歌的,自然这不是本名,她可是富二代,不为什么,为的是刺激。 结果她就真的找到了她属于的刺激,割腕自杀了。 我与她说过几句话,她说她空虚,但是,即便我的人生已经如此惨不忍睹,我也不能明白一个资本家的女儿,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出门是前呼后拥,到底是怎样的空虚让她要来这样的地方找存在感? 新来的人里,除了那夜的十个还保持着初yè的女人,还有十来个年纪稍微大些,经历过人事的女人。 红姨让她们做自我介绍,让她们说为什么要做这一行? 这是老生常谈的话题,分为三派,第一派家里穷,自己挣钱太慢太辛苦,不如走了这条路,攒够钱回家买房买车,这辈子就这么过了。 这类人一般都是小城市来的,乡村的,基本上没怎么上过学,思想比较闭塞,对于这个行业的理想,也就停留在陪男人上床的层面了,多半是放在最底层的半日场里。 第二类,爱慕虚荣的大学生。时代越来越开放,对这种事情越来越不在乎了,有人说,与其给什么都没有男朋友,不如给富甲一方的老板贵人,拿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换钱,用钱换自己喜欢的东西,是笔非常不错的买卖。 第三类,不明身份的人,她们什么也不愿意透露,只是说“需要”两个字。 这里的“需要”包含太多意味了,需要男人,需要钱,需要刺激,需要纸醉金迷,需要一切,等等。 我们不会深究其中的缘故,有个女人大概三十来岁,不算美丽,但是看上去非常的舒服,鹅蛋脸,雪白的皮肤,眼睛总觉的有点小小的浮肿,却很有韵味。 她问我说:“我可以不可以选择你?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白露。” 我笑说:“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我猜测道:“外地人?” “隽州来的。” 我点点头说:“好地方。” 红姨见我选了半天也没有选出来说:“那白露跟瑶瑶就跟如玉了。” 瑶瑶是个小女生,昨夜了以七万七的价格买了初yè,她不高,才一米六,可能昨夜的客人不温柔吧,此时看上去很是娇弱。 “好!” 我问她们住在哪里?白露说:“住在行政区。” 行政区那边多半都是繁城官员的住所,是治安最好的地界了。 瑶瑶抿嘴说:“我还没有租到地方。” 我给了他一个电话,让她找那个人,会帮她租到房子的,然后打发她回去了。 白露给了我一根女士烟,我说我不抽烟。 “我听说过你的,只是没想到……”她笑说:“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男人们把你的美貌夸得天上有,人间无,我也看过照片,我认为应该是动过刀子的……在哪里动的,看不出痕迹来?” 我给她倒酒说:“就在这里,岁月就是最好的刀,我从前也很漂亮,但是,不如现在漂亮,我在这里成长,这里给了我一切。” 她狐疑地瞧着我问道:“你可以教我什么?” “得看你想要学什么?” “房中术,你会教吗?” 我只是笑,并未回答,她轻轻摇了摇红酒杯说:“我结婚七年了,但是,我老公从来都不看我一眼,从青春岁月熬到了这个份儿上,我把我所能做的都做了,但是,他就是不爱我?” “是因为房中术的原因吗?” 她红红的唇里吐出了烟雾说:“不知道,他不碰我。” “也许,他有问题。” “没有,他跟别的女人很火热。” 我好奇地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离开他?女人为什么会爱不爱自己的男人?明明很多男人爱慕你。” “因为、痴情?” 我坚决地说:“不,是因为愚蠢。” 白露笑我说:“哦,我忘记了,你在这里肯定没有深爱过一个人,自然也就不懂,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会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一切,即便到了最后也未必能够得到他的爱,但是,你依旧愿意。” 我反驳说:“不,不是这样的。” 白露见我激动,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第24章 给你讲一个故事 我为什么这么激动? 我带白露到了化妆室。 这里有两种人,第一次,一无所有,所有的化妆品服饰,乃至吃饭睡觉都需要一品红楼来承担费用,那就叫做“学艺”了。 三年培养,两年效力,那三年是没有工资的,所有的收入都归一品红楼所有,当然客人私下里给的,自己是可以拿着的,另外两年除掉所有开支,收入自己可以拿50 %。 期满之后,除掉成本可以拿到90 %,但是这个成本可能是总收入的80 %,所以,挣钱不是那么容易的,当然,相比之下要比别的行业好很多。 另外一种,就是什么都是自己的,只是借用一品红楼的地方,那么你是自由的,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这种叫做“搭伙”。 就好像古代的戏班子一样,你一个人唱不了一出戏,那就找个戏班子搭伙,挣了钱,除掉成本对半分。 我猜白露是属于“搭伙”的,哦,忘记了,她是个良家妇女,因为丈夫不喜欢,所以跑到这种地方来? 我理解又不理解,理解的是,一个女人为了得到男人的爱,真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不理解的是,女人为什么偏偏要爱那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哈哈,我打听过的,说一品红楼的颜如玉爱讲故事,看来是真的?” “谁说的?”我打开了化妆箱,里面什么都有,应有尽有,我推到了她的面前,在强光灯下挑选着适合她的。 男人是视觉动物,满足他的身体之前,你需要满足他的眼睛。 “男人说的,有几个男人,花了高价,结果听你讲了一夜的故事?并且还没有找你算账?我听闻过的。” 我笑说:“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那时候年纪小,也不懂事儿,客人们觉得跟我做爱,还不如听我讲故事。” “那你讲吧!” 我边给她化妆边给他讲故事说:“从前,在一个小城镇里,有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豆蔻年华,她很美丽,也很聪明,很孝顺,也很懂事。 她高考考上了她们市区最好的高中,她进入了她憧憬的学府,立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再考上著名的大学,改变中贫农户的出身,去大城市,见大世面,挣大钱。” “然后呢?” 我给她扫了扫腮红,可能夜夜独守空房,她的皮肤好,但是,她的神色不对,总感觉脸是垂着的,必须给她多一些光彩。 “她喜欢了一个男生,于是,就忘记自己宏伟志愿了,满脑子都是那个男生,再也学习不进去了,不仅仅如此,还养成了说谎、偷窃等等恶习。 撒谎从家里拿钱,买漂亮的衣服打扮自己,偷同桌价格昂贵的口红,想让自己更加漂亮,她美丽的外表还在,但是内心里已经因为喜欢一个人而腐化了。” “后来呢?” 她的睫毛很少,但是比较长,要多刷几次,才能够取到效果。 “她被她喜欢的那个男生给糟蹋了,再后来,她死了……” 白露听着笑说:“这是真的,还是编的?” “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爱上不爱自己的男人,这就是下场,不爱你的人,永远也发现不了你的好。” 妆画好了,我让她仔细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说:“你看看自己,难道你一点魅力也没有吗?你信不信,今夜你只需要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自然就会用男人来找你的。 哦,最后还要提醒你一句,我们这里的人之所以受欢迎,不是因为我们长得漂亮、身材好、也不是因为我们房中术怎么厉害? 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们是妓女,付钱就可以,不需要承担任何的责任,也没有什么后患,你来这种地方学讨老公欢心的方法,那就真的是找错地方了。” 她好似醒悟了说:“是这样?” “难道你还误以为他们是因为爱我们本身吗?爱的只是这份感觉而已。” “很多人劝过我,让我死心,但是,我都死不了心,你说的好似与众不同。” 我指着外面的路说:“右转是舞厅,右转是后门……你还有大概两个小时的时间选择。” 第25章 我向来没有选择 这句话我会对我接手的每一个徒弟说,有人走,有人留下。 我还记得我刚刚来这里的时候,红姨问我说:“为什么来这里啊?” 稚嫩地我说:“我要活着。” “怎么啦?家里大人呢?” “都死了……” “亲人也没有?” 我重重地摇头,红姨说:“活着也有很多种方法活着,你想要怎么活着?” “我要好好地活着,直到所有的坏人得到报应为止。” 红姨默默我的脑袋说:“小丫头有志气,世界上的坏人可多了……” 白露走了,落霞笑话我说:“一天时间不到,你就怼走一个啊?又少收一份钱了。” “要走的终究还是要走的,想留下的,走也会再回来。” “是,做我们这行,就跟吸毒一样,好似戒不掉似的,走出去容易,走回来可就难了。” 这夜没有开台,表演是钢管舞,一群金发碧眼,丰胸肥臀的外国妞。 大家都闲在后台的化妆室内,议论着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大老板又该过来了,这一年的收益也该好好地清算一下,明年谁是台柱子,这个问题,很是吸引人。 一年下来大家给一品红楼挣了多少钱,彼此心中是有数儿,像我们这样的人,本身就在高处,获得的资源也多,出场费也贵,一般人是迈不过去的。 不过,我、蒋依依、落霞、云可儿这四个人之间的差异可能就大不到哪里去了。 去年,我也就比蒋依依高了那么一点儿,所以连续了三年拔得头筹,今年呢?我是自由身了,随意了一些,不好说。 所以,比我差那么一点点的蒋依依,就特别地期待,也特别的卖力气了。 几乎不见她休息过,即便是大姨妈来了,她也会陪着客人打打麻将,收点钱进来。 管财务的人偷偷来告诉我,我现在比蒋依依差一点点,让我在元旦之前再拿下一个大单,不然我就要降位了。 其实,我是无所谓的,但是,你往高处走,人人都是奉承你,你往低处走,那人人就是践踏你,只有在高处,我才能够这么高冷孤傲的活着。 所以,我还是需要努力的。 我盘算着我手中的资源,徐厅长去年被他老婆威胁举报,又风风火火地在这里捉了一次奸,他害怕丢掉自己的公职,怕是不敢来了。 繁城法院的黄院长年纪大了,加上他儿子也爱来这里,有一回撞见了,可能觉得不好意思吧,也没来了。 他儿子对我倒是很有好感,可惜,因为跟我的另一个顾客争风吃醋,把人家给打了。 不曾想,人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两个人都是家里的独生子,于是就杠上了,只能躲到国外去了。 还有一个是开矿的金老板,外地来的,偶尔会在繁城住上几个月,可是,这半年也没有来,只是逢年过节,在微信上给我转点过节费,我也就嗲声嗲气地给他发个祝福的语音。 最近发现,他给我转钱的时候,名字都写错了,他喊我“茵茵”,我就知道,搞不好是不会再来了。 另外一些客人,被人抢走了一些,还有一些因为没有维护也自动流失了。 这个节骨眼上,让我找个能够为我一掷千金留在这个“台柱子”位置上的客人,思来想去,只有两个,一个是傅景睿,一个是林昊宇。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那晚之后,林昊宇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但我找不到,傅景睿还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他去哪里? 不过,听闻他的考察团队还在这里,所以,他注定还是要回来的。 傅景睿说:“你能够发挥的时间不多了,假设这事儿被别人给办成了,你可要好好想想自己的下场。” 想到这个,我也知道,我向来是没得选择的。 等大老板了,我又有一个大关要过了。 想到这个地方,我的头皮都硬了,有人过来说:“云姐,李大老板来了。” 李宗则是云可儿的大顾客,年头到年尾,他不来则不来,来就是云可儿,像他这么念旧的顾客,实在是难得啊? 云可儿想出去,屁股刚抬起来,又坐下了,说:“跟他说我在化妆,让他等着。” 冬天天黑得早,五六点多的时候,就宾客满堂了。 大家一个个被点名叫了出去,我也有人叫,不过都拒绝了,最后红姨过来说:“如玉,林老板来了,点名找你。” 我想想说:“让蒋依依去吧!” “她在陪吕老板。” “她会去的。” “那你今晚不出去了,这一年马上就要结束了,我特意找人告诉过你的,大老板捧你是为了让你挣钱,你这么消极怠工可不行的。” 我不以为然地说:“你等等就知道了。” 第26章 你胆大,你老公心宽 “哎,又在想什么坏主意?”红姨叹了一声出去了,因为是钢管舞,此时此刻全场都爆燃了,落霞进来过好多次,说卖酒卖得特别的好。 希望我过去帮他张罗一下她的老顾客何老板带来的几桌朋友。 “我不去了,你带瑶瑶去吧!她胆子太小,在公共场所放不开,只会陪客人上床可不行,到时候肯定会落到半日场里,没结婚更没生过孩子,别把身体给弄坏了。” 她同意了。 过了一伙儿,红姨就催我过去,说林昊宇不要别人,就要我。 我想既然是这样,那是时候过去瞧瞧了,总之,我需要他,而他也不会吃了我,当然,吃了也没有关系,我并不厌恶他。 刚准备出门,没想到还未走出门口,就有个人立在我的面前,我吃了一惊,喊道:“白、白露?” 她笑着对我说:“我想明白了,既然我已经不爱他了,那我为什么要为他守身如玉呢?我为什么不选择自己看得过眼的男人,享受难男女之欢呢? 你说的,这里发生任何关系都不需要负责任,天亮了,就完结了,没有任何后患,于是,我就想,我为什么不来这里弥补一下我失去的青春?” 她突然洒脱了很多,我也是无可奈何的,我说过的,要走的留不住,想留的走了也会回来的。 虽然我不知道时隔一月,她为什么又回来?但是我想,一个月的时间够她想得透彻了。 “行,那你跟我一起去招待客人吧。” 红姨说,这回林昊宇没在雅座里,而是在包厢里,包厢是唱歌的,不是看舞蹈的。 我对白露说:“来包厢的客人呢,一半是忧郁型的,爱喝酒爱唱歌,你可以推销酒水,也可以陪他唱歌。” “还有一半呢?” “还有一半是放纵型的,爱玩游戏、玩各种成人游戏。” “怎么区别他们?” “很简单,一个人是忧郁型,一群人就是放纵型,遇见忧郁型的就说好听的话,遇见放纵型的就做好看的事儿。 你还是有选择的,不习惯,或者不愿意了,就直接走,我会给你担着的。” 白露带着一颗好奇的心兴致勃勃地说:“好,我试试。” 刚到了包厢门口,就遇见蒋依依,她情绪看上不是很好,此时看见我过来,脸色就更不好了,指着我说:“你故意的是吧?把我当成砖抛,好引出你这块玉?” “我是诚心希望你能够超越我的。” 她气急败坏地说:“你是成心让我出丑的吧,你等着……” 白露问我说:“她怎么啦?” “没事,就是一棵树上的麻雀,总有一只麻雀要站在最高的那个树枝上,她以为最高的树枝是最好的,实质上是最不安全的。” 白露笑说:“我只听过颜如玉,没听过蒋依依。” 我推开了门,昏暗的灯光里,林昊宇闲散地坐着,手中拿着一瓶灌装酒,这是提神酒,不醉人。 见我进来,他眼睛都放亮了,觉得看不清楚,拍了拍墙壁上的感应器,灯光亮堂起来,我这才发现,他看的是我身后的白露。 我带着白露过去坐下说:“林先生给您介绍一下,我们这里新来的姐妹,她叫白露。” 林昊宇看了看说是:“不问艺名,原本叫什么?” 白露说:“方楠……” “多大年纪?” “二十七岁?” “结婚了吗?” “结婚七年了。” “结婚了还来做小姐,你老公知道吗?” “他知道的,他不在乎我,所以,也不在乎我是做小姐还是做公主?” 林昊宇仰头喝了一口酒说:“你心大,你老公也心宽,我只要一个女人。” 我说:“那我走了。” 我起身,他拽住我的手说:“我点名要颜如玉,你的耳朵聋了吗?” “白露是新来的,我带她的,她要跟着我学学怎么招呼客人的?” “哦?那我把我的司机叫上来,算是给他年终奖励了,算了,我出钱,白小姐去酒店等着接待吧,你这种姿色也只配伺候我的司机。” 白露的脸红一块白一块的,我示意她先出去。 解释说:“白露不是一般的小姐,她有自主选择权的,你不能强迫她,我们这里有我们这里的规矩。 林先生想要破坏规矩的话,两次就要进黑名单了,以后就再也进不来一品红楼了。” 林昊宇揽着我的肩膀,低头亲了我一口说:“想要选择权,为什么要来这里啊?可以去鸭店嫖鸭啊!” 第27章 广岛之恋 白露出去了,包厢里就只剩下我跟林昊宇了。 我推开他说:“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啊?你的司机很了不得?你的司机有老婆吗?你这个做老板的给他这样年终奖励?” 林昊宇没好气地说:“你有钱,不可以吗?进了这种地方,还想要男人的尊重,你是不是想要的太多了?” 他闷声喝酒,我翻过这一页,问道:“想唱什么歌?” “你唱我听……” “那林先生想听什么歌?” “唱你拿手的。” 我走到点歌的地方说:“那我唱一首《过火》。” “太老了,换一个。” “《宁静的夏天》?” “再换一个?” “张柏芝的《星语心愿》?” “太悲伤了,只会唱这些吗?” “还会唱一些男女对唱的情歌。” “比如?” “《广岛之恋》,莫文蔚跟张洪量一起唱的。” 这歌好像合了他的心意说:“行。” 我点好歌,给了他麦克风。 他唱歌还不错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磁性,音调也非常准确,水平超不多跟教我声乐的老师在一个水平线上。 特别是当他唱到“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这一句的时候,特别的深情。 唱歌时刻,免不得眼神的交流,思想好像也被音乐给感染了,有点悲戚,我们合唱“爱过你”这一句话的时候,就特别的有感觉。 舍不得这唱歌就这么结束,但是它的确是结束了,他示意我给他开酒。 他平常不怎么喝酒的?我倒酒说:“怎么,今天心情不好?这一个多月来,忙什么去了?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问问题的时候,不要一句话问好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回答。” 我与他碰了一下酒杯说:“那你选择一个回答就是了。” “回了一趟家,但是,发现我还是比较喜欢繁城,这里是我的故乡。” “回美国?” “不是,我在中国也有家,只是不在繁城。” “你这么有钱,可以定居繁城啊?” “是可以,如果这里有一个让我常住的理由的话。” 今天他没打我,也没有骂我,也不是距离我很近,倒是让我很意外的。 我说:“我们就这么说话谈天,唱歌喝酒,我感觉特别的好,你觉得呢?” 他似乎稍微有点醉意了,点头说:“的确,感觉特别的好,有些女人让男人喜欢,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 “那是因为什么?” 他思考说:“比如,谈得来。很少有女人让我有说这么多的话欲望?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跟你说话呢?” 我也思考,说:“是不是因为我喜欢问问题啊?” 他摇头说:“不是,可能还是因为你长得漂亮,看得我心里喜欢,所以,我就想跟你说话吧。” 他从西装里掏出一张支票说:“这个给你,我没写金额,你随意填写金额吧,任何一家银行都可以取的。” 我接过那张支票,靠近他说:“谢谢。” “不问我为什么给你支票?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你挣钱这么容易的吗?” “原则上不拒绝客人,要拒绝的话,是不会露面的,你是我的熟客了,我知道你大方,不会计较的。” 他瞧着我笑,只怕酒劲儿已经上来,已经无法安稳地坐着了,半躺着,显得更加慵懒了说:“给我讲一讲你跟傅景睿之间的故事?我听说,你喜欢他整整两年了……” 我纠正说:“过完年,我关注他就十年整了。” “你这么长情的吗?” “不可以吗?” “不信……”他招手,他希望我可以趴在他的胸膛上。 “他也不信,不信有个人会关注他这么长时间。” 他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说:“听说你来一品红楼之前,就没了初yè,你的第一夜丢得够早啊?给了谁?” 给了谁?给了一个不给我机会下药晕倒的男人,给了一个天都不聊就直接开始的男人。 第28章 我知道你在演戏 他这已经是第二次问我第一次给了谁了?看来很是在乎? 我起身转移话题说:“我再给你唱一首歌吧?我的嗓音还可以是吗?我特意跟声乐老师学过的。” “这么多才多艺又这么美丽,当大明星多好,为什么要做这个?肮脏……” 他对我的身份很是介意的。 我笑说:“你觉得大明星比我们干净?那你去找大明星喽?” 我记得我刚开始接客的时候,可就是找女演员当替身的,会演戏,又缺钱,没有比她们更好的选择了。 她们还很乐意,说这是为艺术献身。 说实在的,现在这个社会,单单靠努力,有几个人可以跟小说里电视剧里一样逆袭的? 我要离开他,他抓住我的手问道:“生气了?我并不是说你肮脏,我是说这个行业脏。” 我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呢?我们有本事把客人留下来,可没有本事让你们迈门进来,你不也看到了,门口也有着一群接活儿的闲散女人,便宜,还没得什么规矩,想打想骂想玩刺激的都可以,不比我们这里,什么都是透明的,我们不能乱来,客人也不能乱来。” 他称赞说:“要是这么说的话,一品红楼可是业界良心啊,据说这里比较安全,不用担心被抓,也不用担心会感染什么疾病,更不用担心有什么其他的后患,是吧?” 这倒是,老板可是个知道放长线钓大鱼的人物。 “瞧你,话题扯到哪里去了?我问的问题你回答了吗?” 我给他倒酒说:“我说过不记得了,我说过,我只记得你……来,喝一口……” 他眯着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说:“我喂给你喝,嘴对嘴喂给你喝……” 于是我喝了一口,去亲吻他,我到底是葡萄酒,这酒带着一点点甜味,他直接一番翻身,将我压倒在身下,激烈地吻了我。 我推开他说:“不行不行的,你信不信这里都是有摄像头的?” “你骗我?你们老板敢这么做,不就是砸自己的生意吗?” 我双手推着他的胸口说:“你可真是个傻瓜,我不说,你怎么会知道呢?这里一天到晚接纳多少有权有势的男人,哪个是老板惹得起的? 万一不小心得罪了谁?又没有办法和解,你说怎么办啊?虽然包厢里的灯光暗,但是什么都是一清二楚的,你也不想自己的不雅视频被曝光吧?” 他这才放开我,说:“给我点东西吃。” 我顺手给他拿了个苹果,拿着水果刀给他削皮切块,问道:“会不会觉得我很温柔?” 他没说话,我又问道:“会不会觉得跟我在一起很快乐?” 他吃了一小块苹果说:“还可以的,只是,我知道你在演戏,我知道为了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东西,你可以一直这样对我,像一只温顺又讨喜的小猫。” 我摇头说:“不是,我是真心的。” “你要是真心的,那你也帮我舔一下鞋子。” 他将腿抬起来放在我的身上,我没接话了,他笑说:“没关系,你说,你想要什么呢?不,是傅景睿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还需要我来说吗?” 他依旧是笑说:“对,我知道。” “那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怎么还不跟我提呢?我很快就要做决定了。” 我边喂着他吃苹果边说:“我提有什么用呢?你会为了我而选择傅景睿吗?我猜不会的。” “那你做不到他交代的事情,你不怕他怪你吗?” 我们两个就好像是两个在文斗的对手,相互用着漫不经心的语调,用着闲散慵懒的态度去琢磨着对方的心意? 我不以为然地说:“他要是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那他这些年真是白活了,我都知道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我再递过去一块苹果,他摇了摇头,眼睛瞧着腿,我就给他捏腿了,我的按摩技术也是非常有品级,有些客人专门来找我按摩,他们舒服我也轻松。 “那你倒是说说,我该不该选择傅氏呢?” “你们这些大人物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他朝我笑,我也朝他笑,不过他没说话,那就是等我的下文,我补充说:“不过,除了傅氏又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呢?” 他搂着我,瞧着我,好似我是物件儿把玩着,欣赏着,说:“是没得更好的选择,所以,白白捡个女人,似乎是笔不错的生意,对吧?” 第29章 昊宇,别这样 虽然我对于他们之间的项目具体内容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傅氏是繁城的首富,林昊宇在国内没有产业,他这次回来可能就是想要在国内发展,故此我想,我会选择是在自己的故乡发展,不然他就不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繁城了。 我迟迟不动声色,不在他面前提半个字,第一次是不想让他觉得我太有求于他,二也是担心我为傅景睿办事表现得太过明显而让他抗拒,这样就更加难以办成了。 而傅景睿那边,我更是了解他的人为,据我所知,这是个高达几亿的项目,他绝对不会轻易地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手里,故此,只要我不激怒林昊宇,让他做出截然相反的决定,他选择傅氏是瓜熟蒂落的事情。 我笑说:“我可管不了这么的事情?你也捡不到我?” 他转了转手说:“你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喝了些酒,又有些慵懒了。 他说:“回家吧!” 我问道:“你的家在哪里?” “去你那里。” 我拒绝我说:“不行的,不能总是这样,现在天冷了,星星与我睡一床的。” 实质上,我是不希望他跟星星有过多的接触,第一我知道我与他的关系不会长久,若是长期让他们接触,搞不好真的会培养出感情来,到时候突然离开了,星星会难过的,我不希望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二,星星虽然是聋哑人,但是她也是女孩子,而且正在长大,我不希望给予传播任何不好的事情,适当的性教育,我会循序渐进地将给她听,但是不希望我的行为影响到她。 “那就去酒店吧,感觉你今晚会好好地伺候我。” “我待客人一直很殷勤……” 我的本意是讨好他,但是,稍微放松了一下,没想到就惹怒了他,冰凉的手指突然就掐住了我的脖子,不知道他带着酒气还是如此,我感觉他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了。 他喝我道:“你说什么?” 我急忙改口说:“我说,只要是你,我就会殷勤伺候。” 他并没有松手,反倒更加用力,直接一把将我推到了墙壁上,问我说:“你跟傅景睿睡过吗?” 我举着手指发誓说:“没有的,他不要我的,你可以去问问他身边的人,他是这里的常客,但是他不会睡我们的,他……” 我一直都在撇清,但是,这次似乎没有对症下药,他不但没有松手反倒更加用力了,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我双手掰着他的手,喊道:“昊宇,别、别这样……” 他这才回过神来,松开了掐我的手,但是,他并没有这么放过我,而是狠狠地将我推开了,我一时始料未及,直接摔在地上。 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朝外走了,他是有点醉了。 我一直送他到了门口,他的司机把他给接走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想着,这个人啊,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 温柔的时候,会用他纤长的手指抚摸我的头发,那叫一个绕指柔啊,不温柔的时候,他那双手可就直接掐着你的脖子要你的命了? 察言观色这事儿,我自认为已经做得炉火纯青了,一般的客人,我都能够对症下药,逐个击破,唯独有他,总是不按套路出牌,让我平白无故地要添许多心思去对付。 事后想想觉得自己刚刚急着撇清的口吻也是不对的,这不就是在说“傅景睿不要的女人,你却上赶着”吗? 也难怪他会生气,只是我依旧不相信他对我这样一个人物动真情?我对于他似乎也没有太多的了解的。 只知道他的名字,此时知道了他的身份,其他的也是一片空白,不仅仅对于我是空白的,可能对于所有人都是空白的。 我甚至连他多大年纪,是否结婚了都不知道,他从不提起,我自然也不会问这么扫兴的问题。 我回到后台的时候,白露坐在那里抽烟,我奇怪地问道:“你还在这里?” 我以为她会先走的? “嗯,我想看看这里的情景,这里似乎真的是个好地方,真的可以让人忘记烦恼,难怪那么多的男人喜欢来这里?哦,不,好像也有女人来,这里还提供男性服务吗?” 我摇头笑说是:“当然不提供,这些女人可能跟你一样想的,特意来这里研究一下,她们的老公为什么会喜欢来这里?” 第30章 金钱是一种信仰 白露抽烟的样子是很美丽的,比蒋依依抽烟的样子更加迷人。 蒋依依抽烟的样子,云可儿撩发的样子,落霞喝酒的样子,还有我,回眸浅笑的样子,是一品红楼里公认的“最美的模样”。 这是老板用来宣传的,这四张照片迄今为止还如同明星海报一样地挂在一品红楼的外墙上,用来吸引顾客。 一品红楼向来有着自己的营销手段,老板时时刻刻关注着社会的目光。 从十年前刚开始单纯的皮肉生意,变成此时,含蓄的,委婉的声色场所,与时俱进。 老板说:“金钱是一种信仰,一种永不过时,世界通用的信仰,只要有了钱,什么都有了。” 白露这状态比一个月前她来这里的时候要好一些,整个人在妆容的粉饰下,熠熠生辉,容姿焕发。 上次她不说她27岁,我真不觉得她还没有上三十的。 “那个人晚上不要你陪?” “是,他喝醉了。” 她疑虑着说:“他心情不好?” “是,他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你不要计较他的话……当然,你要习惯客人的明嘲暗讽或者带着羞辱性的话…… 当然,假设单纯的想要找刺激的话,可以跟男人一样包yǎng一个小白脸,这个世界本身就偏向男权,到了我们这种地方,不要奢求男人会尊重你。 尊重是他有修养,不尊重,是他该享受的权利。” 白露吐了一口烟雾问道:“这个男人尊重你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她也笑了说:“如果你可以离开这里,你会去哪里?” 我很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回答说:“我跟你不一样,我离开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在这里有很多男人喜欢我,给我送钱花; 这里的女人也许有人嫉妒我不满我,但是大多数还是尊重我、崇拜我的,因为我可以站在这个位置上。 所以,在这里我有钱,我有地位,离开了,我就一无所有。” “那你是打算做一辈子?” “没有一辈子,保养得再好,也不可能超过三十岁的,这里稍微有点名气的人都差不多是二十五以内的,若是二十五以上的,那就是有学历有本事的。” 她笑说:“有学历有本事的女人谁会来这里被男人作践啊?” “有的,你不就是吗?”我这样说,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似乎想起一点什么,于是翻了翻自己的名牌包包,说:“我送你个礼物。” 她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说:“这是我老公在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礼物,我送给你。” “嗯?” “扔掉怪可惜的,可是我又不想要了,给别人也是便宜人,不如给你,你自己戴着也好,卖了换钱也好,总之,算是我的一点点心意,我见了你两面,说实话,我学到了不少东西的。” 不等我答应,她直接放在我的手心里,我瞧着那颗钻石很是璀璨闪亮,而且还很大,说:“这个好像挺昂贵的。” “三百多万,这是个定做的,独一无二的。” 我急忙还了回去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没有那个客人给你送过这么昂贵的礼物吗?” “客人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破财的……” “那你收下,我就乐了,这点小钱,我是不在乎的,在我看来,你给我带来的经济效益不止这条钻石项链的价值,所以,我觉得你受之无愧的,收下吧。” 她再次将项链推到了我的手心里,我倒是没发现她是个这么有钱的主儿,更是想不到她如此豪爽。 “那、那我多谢了。” “不用客气,是我该谢谢你,这次回去,我可能不会再来了,如果你不去隽州的话,我们这辈子怕就见不到面了,你保重,我走了……” 我送了送她说:“再见。” 这么昂贵的礼物,说我一点心思也不动,那绝对是骗人的。 客人来这里消费是大手笔的,在我身上花个几十万几百万的也都不是事儿。 但是说,要私下里赠送这么昂贵的礼物,那是不大可能的。 有了这条钻石项链,我似乎也看到了一条退路…… 第31章 你是在吃醋吗? 过了两天,我就得到消息说林昊宇与傅景睿正式签订了合作合同,为此傅景睿还特意办了一个很盛大的舞会。 电视、报纸、网络都有报道这事儿,林昊宇上镜的是侧脸,但是已经可以凸显出他的颜值了。 他的名字也一下子响亮起来,但是对于林昊宇到底是谁?背后有着多大的背景,媒体倒是没有描述,只是说他财力非常丰厚。 傅景睿也是如愿以偿了,他让司机把我接到了他的私人别墅里。 作为首富之子,他拥有最好的物质条件,类似的别墅怕是不知道多少套? 我揣测着他的心意,为什么非要带我来这里? 我想过无数种可能的,比如从此将我当成金丝雀圈养在这里,即便我喜欢我,把我当成花瓶摆着,偶尔遇见类似的事情,还可以为他做点小贡献等等。 最惨烈的结果,不过是我从一个牢笼里跳到另一个牢笼里面来。 我是无所谓的,总之在哪里我也没有选择权,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不距离他近一点? 他家的佣人让我在客厅里稍等,说他家少爷还没有起来。 在这等待的过程中,我随意的四处看了看,不愧是富贵之门,装修华丽,陈设昂贵,处处都是奢靡风气。 我算是见过高档东西的人,可是这里,我依旧有许多见都没有见过的东西,富贵果然无边啊,没有最有钱,只有更有钱的。 “颜如玉……” 我听见有女人喊我,回头一看,是杨婷婷,她穿着男人的白色衬衫,露着又长又直的大白腿,里面的粉红小内裤还若隐若现的,她骄傲得如同一直开屏的孔雀。 我的确是懵住了,因为,并不认为她有资格爬到傅景睿的床上去? 她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我一个耳光说:“这是还给你的,你以为我会让你白白打我一个耳光吗?” 那一个耳光很是响亮,也很沉重,她学着我的话说:“是去补妆还是跟我纠缠?你自己选择,傅少还有两分钟就要下来了。” 她以为我会跟她一样,选择闷声闷气地补妆,我在内心里嘲笑,真是个愚蠢之极的人物。 那天是出席在公众场所,她是傅景睿叫过去陪客的人,她如果妆容不整,那必然丢傅景睿的脸,那自然没有她的好处。 今天是傅景睿的私人地方,妆花了不就花了,有什么打紧的呢? 我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直接往下拽,她稍微比我高一点,被我拽下来了,她在想站直就难了。 她想要给我对打,可惜已经失去了先机,然后就跟只落了水的母鸡一样双手胡乱划着,骂着什么“臭婊子、贱货”之类的。 “你敢打我?来人啊,救命啊……” 是有佣人进来,可惜,都不是女主人,他们也不知道听谁的,也也许类似的事情多了,故此,也就不管,落得清闲了。 在傅景睿没下楼之前,我是尽可能的拽她的头发抓她的脸,然后狠狠地推到在地上,踹了两脚,几乎是秒杀。 “干什么呢?”傅景睿喝了一声,杨婷婷急忙过去娇滴滴地喊道:“傅少救我,她、她简直是个疯女人,她又打我……” “闭嘴……”傅景睿似乎并不喜欢她的哭哭啼啼的,一声叱喝,她连哼气都小心翼翼的了,捂着脸委委屈屈地上了楼。 “没想到你还挺泼辣的?上次她说你打她,我还不信呢?” 我转了转手腕说:“我打了,怎样?傅少打算为你的枕边人报仇吗?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我颜如玉是个妓女,但是,是个有后台的妓女,可不是男人可以轻易动手的。” 傅景睿听我这么说吃了一惊,问道:“你的这个反应,我可以理解成是在吃醋吗?” 吃醋? 我内心里冷笑了一声想着,我怎么可能会为你吃醋? 只有那些愚蠢的女人,内心里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女人,才会为了男人争风吃醋。 “傅少要这里理解,我也不介意,不过,我可从来都不是个被人欺负的主儿。” 他坐下,拿着桌上的茶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小口说:“我知道,据说,你连你老板都敢动手打的,所以,才能够有今天的地位……” 第32章 我想让你爱上我 老板? 一品红楼的老板是谁?在外界是个谜团,在一品红楼里也是个神秘的人物。 就连红姨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我见过七次,第一次是我刚刚来一品红楼的时候,我以为我自己破身就可以跳过站在舞台上被拍卖的厄运。 毕竟,那时候,我对男人有着极度的排斥感。 但是,万万想不到的是红姨说她看我长得好看,又乖巧,说给我谋一条捷径,于是把我送到了老板的房间里。 那时候,我才十五岁,有个男人过来抓我,那我自然就条件反射地反抗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我惊慌失措之中,我徒手打碎了玻璃窗户,抓住一片玻璃碎片就在老板的脸上划了一道口子。 顿时,就见血了,老板的脸上都是血,我的手也全部都是血。 保镖听见动静,急忙过来抓了我,我害怕极了,我想我完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口饭吃,现在,我不但这碗饭吃不下去,可能还会连命都没有了。 我双眼充满惶恐地瞧着他们,老板看见我这个样子,摸了摸脸上的伤痕说:“别吓着她……” 他朝我走了过来,我一直往后退,退到没有退路的时候,只能停下了,老板比我高大许多,我要养着脖子才能够看到他的脸。 看他的面相,他的年纪也不算大的,大概二十五六的样子,只比我大了十来岁。 他轻轻地抓住我的手说:“别怕,松开……你这样手会受伤的,受伤了,就会留下疤痕,有了疤痕,女人就不值钱了。 你是一品红楼的女人,那就是我的货物,我怎么舍得我的货物受到损害呢?乖,放手……” 即便我很害怕,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我双眼充满乞求地看着他,希望他可以原谅我的莽撞行为,给我一条生路。 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凶残,没把我怎么样? 他问我说:“你不知道我是一品红楼的老板吗?”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的。” “那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还敢反抗?”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说:“我害怕。” “你又不是处女,又不是没见过男人,你怕什么?” 我哭着对他说:“我被人强暴过,我怕男人……” 他恍然大悟,“哦”了一声,他还特意给我包扎了伤口,让我别怕,说到了一品红楼他会罩着我。 那一刻,我甚至都对这个世界改观了,觉得这世界上有好人。 但是,后来,每见一次老板,我就好像要脱下一层皮,一年一次,次次都是在生死之间徘徊。 在一品红楼,我可以上位,是我有点小本事,能够这么快的上位还能够保持在这个位置,是因为我有后台。 而这样的后台,也是付出惨重代价换来的。 而我打老板这件事情,本身知道的人不多,其次,知道又敢说的人,恐怕只有老板一个人了。 我想不到傅景睿还跟老板认识?这真是大大出乎我意料了。 我有点吃惊地瞧着傅景睿问道:“你认识我们老板?” “当然……有个女人费尽心思地往我身边靠拢,我自然要打听一下你的来处了,听说你们一家子都出意外死掉了,只剩下你跟你那个聋哑的妹妹,你没有办法才到了这个地方。 不过,我好奇的是,你怎么就看上我了?你有你们老板这个大靠山,根本就不需要再来勾搭我的?” 我几乎是仇视般地瞧着他,无法忍受他可以如此风轻云淡地讲诉着我家里经历过的灾难? 我的父母,我的姐姐,三条鲜活的生命。 我沉默了许久问道:“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 “你说只要跟林昊宇的合同签下来了,你会给我想要的一切,我以为今天是你对我兑现承诺的时候。” 他好奇地瞧着我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说:“我想让你爱上我。” “你的梦想有点大,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你?爱上一个妓女?我欣赏的美貌,欣赏你的性格,欣赏你身上的特种某种东西,就好像欣赏我这么满屋子的陈设一样。 再说,我看到你们老板的份上不为难你,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叫你过来,是为了这事儿了,从今天起,你不必想办法朝我身边靠了,也别动手打我的女人了。 杨婷婷不如你好,但是比你干净,我喜欢女人,但是,不要妓女的。你走吧……好处已经给你老板了……” 我大致猜测到他会过河拆桥,但是没想到他会拆得这么利索,或者说,拆得这么精致,精致到无懈可击。 第33章 他是已婚的 我想要让傅景睿爱上我,发狂一样地爱上我。 也许,这个想法很可笑,可笑到没有道理。 我只是想要让尝一尝爱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滋味? 也想让他知道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可以让一个人卑微到什么地步? 我确切地说:“你会爱上我的,一定会的,因为你再也遇不上像我这样的女人了。” “你这样的女人?怎样的女人?” “看中你的人,而不是你的钱的女人,傅少,我们来日方长。” 我见他的衬衣稍微有点折痕,我抬手给他捋了捋,他抓了一下我的手,不过很快就放开了,我的手一点点地从他的手里滑了出来。 他家的暖气很足,我一进门就脱掉了大衣挂在入门处的挂衣架上,我穿上准备离去。 也许,结果不尽人意,但是至少他已经让我靠近了,或者,他已经印在他的心里了。 “等等……”他喊住了我,我停住了脚步,但是并未回头,他走了过来说:“你觉得林昊宇这个男人怎么样?” 我没想到他会提到林昊宇? 我回头问道:“你还想我帮你做事?你说话不算数,你不给我想要的,却要我为你做事,我不做……” “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问一句,林昊宇会不会缠上你?” “被客人缠着是一件好事儿,这样意味着我会财源滚滚。” “那我善意地提醒你一句,他是已婚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我浑身突然一下子冰冷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站在门口的缘故,我急忙穿上了大衣,希望自己可以温暖一些。 他看上去很年轻的样子,而且如此肆无忌惮地在外面包yǎng女人,不该是结婚的人啊? 虽然没有男人不偷腥,但是也不能偷腥得这么明目张胆的吧? 他偶尔连续好几天都跟我在一起,白天黑夜形影不离的。 连续一百多个小时,他都没有接过一个电话的,这怎么可能是有家室的男人呢? “凭着林昊宇的身份地位,跟他结婚的女人自然也不会弱到哪里去? 你应该清楚,那些留不住男人的女人,从来都不会怪自己的男人,只会怪那个让她们男人出轨的女人。 被客人缠上好事儿,被客人的老婆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吧? 据说去年徐厅长的老婆就好好地在一品红楼闹了一场,所以,行政区那一块,你怕是不敢去了吧? 所以,我奉劝你想办法甩掉林昊宇,你有办法让一个男人喜欢你,你应该也有办法让一个男人厌恶你、离开你吧?”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倒是要感谢他的提醒了。 只是,我的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 在回家的路上,我整个人都漂浮不定的,我告诉自己说,来一品红楼玩的有几个不是有家室的? 客人有老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又不是小三,我拿钱办事的,我们只是金钱交易,不涉及任何感情纠纷的。 如果每次都被人当成小三打,那我还要不要做生意啊? 男人对于我们而言就是过眼云烟,他有老婆就有老婆呗,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是我众多客人里面的一个而已,我才不会在乎呢? 可是,我觉得自己好依赖他给我的那点温存,好舍不得的感觉。 寒冬腊月里,我心凉如冰水。 想要宿醉一场,忘却这不痛快的感觉。 又觉得自己很可笑,难道就因为跟他睡过? 那下次遇见合适的客人,只要不排斥,我也要放心大胆的睡,这才是我的职业操守嘛? 不能总是敷衍了事,不是讲故事,就是按摩,再不就是找替身,这不人道。 我脑子里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而这些想法终究都汇成一个中心点,那就是林昊宇是个混蛋? 我毫无逻辑地得到出这个答案,想着他给予我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什么爱什么恨?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他终究是无情的嫖客,我也终究是个无情的妓女,是一种赤裸裸的金钱交易。 我开门的钥匙都转得非常的吃力,锁芯却不给力,放佛我怎么转也转不开? 我烦躁地踹了两脚,发泄里着我心中的莫名火。 突然,门从里面开了,林昊宇身上带着围裙给我开了门问道:“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在炖鱼汤,你跟星星都爱喝的鱼汤。” 第34章 听话,对你有好处 当我看到林昊宇穿着我平常做饭时穿的围裙市时,我感觉自己恍了一下神。 我好像看到了我爸爸,记忆里,他和善、亲和、圆嘟嘟的脸上总是亲切的笑容,他会围着围裙给我们做饭。 “静静,妈妈下班累了,快给妈妈捏捏肩,颜颜,去给妈妈拿拖鞋……老婆大人,辛苦了,再等等就可以吃饭啦……” 他总是这样说着,妈妈笑说:“哎呀,我家老公最好了。” “那是,谁让这个屋子里,只有我一个男人呢?” 妈妈玩笑着说:“静静,颜颜,妈妈给你们生个小弟弟好不好啊?” 我的家,曾经是那么的幸福,我很怀念。 但是,这样的感觉也不过是一刹那而已,我没忘记,就是这个男人,让我这一路上承受着剧烈的心理折磨,放佛要把我折磨死了。 我瞧着屋子里的星星对于这个男人一点排斥感都没有,完全一副很是放松的态度,放佛是我跟她相处的情景。 我很是生气,我怒气冲冲地推开了林昊宇,到了星星的身边,我扯着她在她的屁股上打了起来。 我问道:“有没有告诉你,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有没有跟你说过,不管是谁敲门也不要开门?如果是坏人怎么吧?如果是心怀不轨的人怎么办?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打得很是用力,我骂也很是大声,但是,她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打她? 她感觉到了疼,她挣扎着她尖叫着,声音又尖又大…… 她越是如此,我越是用力,因为我在想,假设她开门之后,进来的是个坏人,她能够怎么办啊? 她只能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她有能力逃吗?她连“救命”都喊不了? 有谁会因为一个孩子奇怪的尖叫声而过来见义勇为的?何况坏人会给她尖叫的机会吗? 我就是想要让她记住这份疼,下次就不敢随意给人开门了。 星星被我的举止给吓坏了,林昊宇似乎也吓着了,他过来拦着我喝道:“你在发什么疯?” 我怒道:“我在教育我家的小孩,跟你没关系,你走开。” 他拦不住我,故此只能以暴制暴,他强壮的手臂一把抓着我的胳臂,直接整个人都拧过来了。 “至于吗?她信任我,所以才会给我开门的,我还算是个陌生人吗?”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以为你跟我睡了几个晚上,你就成了我的入幕之宾,可以随意地出入我的家门吗? 你要对我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但是,你凭什么就这样来招惹我的妹妹?谁知道你心里有什么鬼?鬼知道你有没有恋童癖?” 话音一落下,林昊宇的手背重重地拍在我的嘴巴上,我感觉我的牙齿都松了,疼得不行。 “你的思想也太狭隘了点吧?不仅仅侮辱了我,也侮辱了星星,还是说,你在一品红楼那种地方呆久了,所以,思想也变得这么龌龊了?” 我冷笑道:“你莫非还以为我的思想很纯洁吗?你们这些臭男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什么没良心没底线的事情不敢做啊? 你要想找那种思想单纯,满脑子都是纯真、善良、美好的女人,去大学城里找傻白甜,别来招惹我……” 跟女人吵架的同时,男人就已经输掉了。 林昊宇对于我的这席话,几乎是无可辨别,点点头说:“哦,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你是妓女嘛,妓女给钱什么都能做的? 你收我支票的时候,你倒是收得爽快啊?怎么,只收钱不办事儿啊?” 我顶嘴说:“我可以陪你去酒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以为我只想找女人睡觉吗?我告诉你,我林昊宇想睡女人,多的是女人自己送上门来。 我买的可不仅仅是你的夜晚,而是你的全部,不仅仅是你的身体,是属于你的一切,你的妹妹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我倔强的说:“我不卖,支票,我可以还给你,你现在给我滚。” “你以为你可以做主吗?我只是需要给我的助理打个电话,你心心念念的傅景睿会把你五花大绑地捆着送到我的面前来……”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我是台柱子也没有用,我如果敢这么对待客人,他去找老板的投诉的话,老板可以抽了我的筋。 “没话说了,是不是?好,现在,你给我站好了,我不让你动,你不准动,你敢动,我就让你跪着,我认为我有这个权利,有这个绝对的权利。” 他语气很重,是暂时让我冷静了一点。 我只能感谢他,不是个坏人。 他转身用手语安慰被我打得哇哇叫,此时已经如同一只受惊吓的小兔子蜷缩在一把椅子后面瑟瑟发抖的星星。 “姐姐不会故意要打你,姐姐是担心你随意给人开门,遇见坏人,是担心你。” 他的手语很是标准,好像特意去学过的,星星与他沟通基本上是没有障碍的。 她可怜兮兮地瞧着我,好像是在跟我认错,我还没有这么打过她。 “乖乖的,我做饭了……等等,喝鱼汤。” 他安抚着刚刚受了刺激的星星,摸了摸他的头发,别了别她的齐刘海。 然后命令我说:“我说过你不准动。” 我不是非要听他的话不动,我只是觉得好累,想让自己暂停一伙儿。 这些年,我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把这么一个在襁褓里的小宝宝养到这么大,有多么的不容易,只有我自己知道。 老板问我说:“你不想陪男人睡觉?” 我拼命地摇头说:“我不想,我一点也不想,可是,我想活着,我想好好活着,想宝宝也活着。” “好,那你听我的话,你会活着,你的宝宝也会活着,明白吗?” 那时候,我感觉自己发育还不完全,我也是齐刘海,老板也是这么看上去一脸和善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屋子里渐渐地飘散着鱼汤的香味,林昊宇背着我,边切菜边说:“我林昊宇在你的眼睛里,就是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男人吗? 还是说,你的心已经脏了,所以,你看谁都是这么肮脏的?” 我没回复他,他就自己自言自语了说:“好吧,我承认我也不是什么好男人,但是,我对你还没有做过过分的事情。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这种感觉跟我喜欢你的外貌一样强烈,你这种情况,想要找个很有钱的男人,我是可以理解的。 傅景睿是繁城首富家的少爷,别说是你这样的女人,演艺圈、模特界等等各路女人都想要得到他的青睐。 不过,钱这个东西,也不仅仅只有傅景睿才有的。” 他切好了一些配菜,放到了锅里,回了一下头,继续说:“我简单地给你介绍一下我自己,我父亲是美国X银行的行长,同时也是大股东。 在全国各地都有不少产业,钱,我不缺……不过,这些钱终究是我父亲的,我也不是个完全靠祖产的纨绔子弟。 我今年二十七岁,十八岁那年去了美国,在这之前,我跟我母亲一直都住在繁城南区,那边现在是正在改建的老城区。 旧房子已经被拆了,我现在的房子在北区,距离一品红楼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 他用锅铲在汤锅里搅拌了几下,试了试咸淡,继续说:“这回回国是打算要长期发展的,如果项目顺利的话,我应该是在繁城定居。 我是个很念旧的男人,如果要回国发展,那选择我的故乡是再好不过的。” 他开始切葱花,看他切菜的动作,看来不少做饭的。 在他自己的家里,是不是他负责做饭呢?哦,他这么有钱,他老婆肯定也是富家千金,家里肯定佣人成群,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做饭的。 “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美国了,我跟我母亲相依为命地长大,也许物质条件不缺,但是,没有父亲的陪伴,家里总是少了点什么? 所以,长大以后,我就特别的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家,我喜欢你这里,一览无遗,温馨温暖,虽然简陋了些,但是很舒服。” 他将葱花撒进了锅里,关了火,说:“如果把星星的内心世界按在你的身体里,那我觉得你是个完美的女人……可惜,你总是让人这么失望…… 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女人愿意留在那种的地方,在我看来女人失足都是因为迫不得已。 但是,后来我特意在网络上查了一下这个话题,原来更多的是因为她好吃懒做,不愿意辛苦,想要挣轻松钱…… 也是,女人往床上一躺,就把钱挣了,的确是件不错的事情。” 他端着鱼汤走出了厨房,搁在饭桌上笑说:“既然如此,那我就一直包养你吧!你无权拒绝的…… 如果你实在想要摆脱我的话,你可以费心等一等,也许我过阵子对你就没有感觉了……” 他拍拍桌子,示意星星坐过去,星星瞧着我,她已经不敢听他的话了。 林昊宇也瞧着我说:“所以,颜小姐,麻烦你有一点职业操守,在我还没有厌恶你,与你解约之前,麻烦你对我温顺一些…… 最好是能够讨我欢心一点,这样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第35章 你穷,穷的是思想 在一品红楼的时间久了,自然也知道男人的薄情寡义了。 我常常想,如何才能够永久地留住一个男人? 确切地说是如何长久地留住一个客人?大致就是永远也不让他得到吧? 做我们这种生意的人方且有这样的思想,何况是给人当老婆呢? 一天连续三餐吃土豆都觉得腻歪,何况长久地与一个女人同床共枕呢? 在我接待的客人里,有年轻的,也有中年的,许多中年男人都不是那种好色之徒。 相反,有些还挺忠厚老实,觉得着妓女总比找小三更对得住家庭的。 我记得有一个中年公务员,他具体做什么的,他没说,只是告诉我,他在这个位置上,油水还是挺多的。 正因为如此,他不能有作风问题,故此,对家庭也好,对待旁人也罢,都是良好的形象。 他说:“我原本也是个好男人,不沾这些坏习惯,只是,越活越觉得没意思,千篇一律的生活节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毫无新意,如同嚼蜡。 总是想要找些让自己感觉眷恋的东西,比如工作,比如女人,比如儿女,但是,这些都是毫无定数的,都是不随我个人意愿所能够控制的。 下了班,回到家里,灯光亮着,饭桌上的饭菜也还热着,老婆陪着孩子做作业,问候道‘回来了,快吃饭吧’。” 那个客人说到这里,也是满脸的欣慰与满足,问我说:“你说这是不是大家都追求的好日子,可是,我却感觉格外的空虚。 那不是爱,也不是关怀,那是一种习惯,就好像习惯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去卫生间一样。 我只是想要找个人听我说说话而已,不,确切地说,我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他能够听懂我的话,我也愿意讲给她听。 我需要的并不是仅仅是女人在床上的温存,更多是有人可以透过我的肉体走入我的灵魂。” 他瞧着我一脸淡然又无辜地样子说:“这样跟你说吧,我孤单、寂寞、冷…… 不仅仅是身体,还有我的灵魂,我渴望找个红颜知己,不仅仅是红颜还要是知己……” 他摆手说:“你不懂,你不懂,但是,至少,你会安静地听……” 我感觉林昊宇与我此时说的这席话,就与这个客人一样,他渴望找个红颜知己。 他命令道:“过来吃饭……” 我的思绪也一下子回来了,我脱了大衣,挂在挂衣架上,他取了碗,盛出一碗鱼汤来递给星星说:“你吃……” 他满眼里都是满足…… 我放佛看到了他幼年的情景,他的母亲也这样递给他一碗鱼汤,也用这样的目光瞧着他。 他在我这里,找到了一种他怀念的气息,这是我的荣幸,也可能是一种灾难。 我们这样的人,争取不招惹、不破坏人家的家庭,我们不是情妇,也不是小三,不图天长地久,也不图情意绵绵,我们图,干净、利落、爽快、钱。 我不会傻到去问客人结没结婚?这是大忌,这会让客人对你的热情降低50 %,搞不好兴致全无,让他败兴而归,还能够给一顿投诉。 别的行业被客人投诉了,老板可能会扣你工资,我们这个地方,被人投诉了,大家都会笑话你。 这是做了什么事儿,让客人去投诉啊?她们会觉得你很差劲,连个客人都搞不定? 我转身回头笑说:“嗨,原来你想要的是这样啊?那敢情好,你愿意给我们做饭,你天天来,我正愁着没人给她做饭呢?” 我扭着我的纤细的腰朝饭桌走了过去,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说:“你与别的客人真是不同。” 他厉色道:“以后不准在我的面前提起别的女人。” 我顺从地回答说:“是……老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除了鱼汤,还有几个家常菜,星星瞧着我,没我的眼色,她不敢动筷子,我示意她可以的。 我尝了尝鱼汤,夸赞道:“不错的,你的厨艺很好,在家经常做饭吗?” “偶尔做……” “多金、又帅、还懂得厨艺,哪个女人嫁给是你,真是上辈子拯救了地球啊……” 他接口说:“也可能是拯救了太阳系。” 我边吃着边说:“那林太太一定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人吧?” 他顺口就说:“没有你漂亮……” 听到这句话,我觉得自己真是傻,还觉得他会跟我说他没结婚、没老婆。 我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抬头问道:“那她知道你在外面包养妓女吗?” “她知道的,她不在乎我,所以也不会管我……怎么,担心我老婆找你麻烦啊?放心,不会,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也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她的行为比我过分一百倍,此时此刻,不知道躺在那个小白脸的被窝里。” 我嘴里鱼汤差点吐出来,只是觉得很不卫生,硬生生地吞了一下。 “你们这些有钱真是有意思,既然如此,结什么婚啊?多没意思啊?婚姻不该是两人守望相助,相互照顾嘛?” 他给我夹了一筷子菜说:“总是有要结婚的理由的嘛。” 我好奇地问道:“那你家小孩多大了?如果结婚早的话,该跟星星差不多大吧?难怪你这么喜欢她?” “我还没有小孩子……有了小孩就有了牵挂,我目前还不想让自己有这样的牵挂,因为我还没有信心做好一个父亲。” 我玩笑说:“我还以为只有我们穷人才会说这样的话。” 他扫了一眼我化妆镜前的瓶瓶罐罐说:“你穷吗?” 随之补充说:“哦,对,你穷,穷的是思想……” 我深刻地感觉到,他对我的轻蔑,但是,我无从反驳,的确,我们这样的人,本身不该奢求任何人的尊重。 我也曾经在知乎上看到类似的问题,妓女值不值得尊重? 大部分的人都是贬低的,女人要下贱到什么地步才去做皮肉生意,做什么吃不了一口饭啊? 不过是还吃懒做,吃不了苦,受不了罪,所以才会选择这种下贱的行业。 极少一部分人说这也是个行业,不该说这个行业值不值得尊重,关键看这个人所作所为是否值得人尊重的? 当官的也有清官与贪官,妓女也分好坏等等。 还有一些人会说,可能这些失足的女人有着什么迫不得已的困境,没得办法才失足,值得同情。 个别人会说,妓女不偷不抢靠着自身资源挣钱,没什么值得被谴责的,但是,这样的回复底下有着一堆辩论。 要是知道“黄赌毒”,黄还排在首位。 即便老板再投机取巧,一品红楼再怎么包装,也是改变不了本质的。 饭后,我洗碗,他教星星画画。 我收拾完毕后问道:“你今晚需要为你服务吗?如果需要的话,我们要出去,我不能在这里。” 他反问道:“你很想为我服务吗?” 我有点嘲讽地说:“我不能只收钱,不办事,不是你让我有些职业操守的吗?” 他笑说:“是,你是该有点职业操守……我突然想吃羊肉串,你给我买点回来。” “天寒地冻的,哪里有卖羊肉串的?” “所以,给我闭嘴……” 他命令道,我就不打算说话了,从衣柜里取了睡衣出来,他曾经在这里住过的,所以衣柜里还有着他的睡衣。 只是那时候还是夏天,虽然屋子里有暖气,但是穿这个肯定是会冷的。 我提醒道:“你要是不走的话,那就让你的人给你送冬天的睡衣过来吧?” “我等下就睡了,再说,不是有你暖被窝吗?用不着……” 我停下说:“我说了不行。” “别想太多,我让你暖被窝,没让你暖我……我是客人,你应该把大床留给我吧,你跟星星挤小床,当然,你要觉得拥挤的话,那我带着星星睡大床。” 我几乎是想要找根绳子勒死他。 想得也是太美了吧? “不要讨价还价,我不想费唇舌。” 过了一伙儿,我过去说:“星星该洗漱了。” 我牵着星星走,星星很认真地要求他说:“帮我涂好。” 他做了个OK的手势。 卫生间是用玻璃隔开的,平常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我根本就不需要拉什么帘子,后来,因为他过来了,我按了帘子。 冬天太冷,我不会要求她每天晚上都洗澡,但是手、脚、脸、牙齿这些是必须的。 为了她的牙齿健康,我都是给她用电动牙刷的,我做手语告诉她说:“你不要太依恋林叔叔,他住几天就会走的。 如果你想要朋友,姐姐送你去学校,那里有很多会手语的人,他们也可以跟你沟通的,他们跟你一样,所以,他们不会排斥你的,好不好?” 她很用力地摇头,表示她一点也不想去学校,不愿意跟他们相处? 我曾经多吃送她去过特殊学校,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她都是排斥的。 我也带她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除了聋哑,还有社交障碍的,她只能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才能够有安全感。” 我提议说:“那姐姐给你请个又会画画,又会手语的,又漂亮,跟姐姐一样漂亮的女老师过来陪着你,好不好? 她可以跟你沟通,也可以教你画画,这样姐姐不在的时候,你就不会孤单了?” 她依旧是摇头,很强烈的反对。 我好奇地问道:“那为什么不排斥林叔叔呢?” 我指指外面说:“他、他只是姐姐的普通朋友,不是太过亲切。” “林叔叔对我很好……给我洗头、剪头发、还给我做饭,陪我画画,陪我聊天,还陪我看天空,他很好,很好……” 她竖着大拇指,反复强调。 我抓住她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很难接近一个人的,林昊宇肯定也给了她足够的耐心,不然她不会这样轻易地让人解除她的? 可是,我能够怎么办?林昊宇注定只是我生命的过客,不是归宿啊? 我很是后悔,那晚给他开了门,让他走进了这个屋子。 第36章 所以,求放过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的,人都懒起来了。 我一方面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林昊宇,一则是因为我知道他待我是真的不错,我跟星星都会贪图他对我们的好。 若不能天长地久,此时此刻的好,将后必定会化为痛不欲生的分离,我不想承受这样的生离死别,更不愿意星星承受。 二则,是因为他已经结婚了。按道理,客人结婚没结婚的,跟我们没有太多的关系,但是,如果长期包养的话,那自然会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 正如傅景睿说的那样,能够嫁给林昊宇的女人,自然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们这个层次的人,要整死我们这样的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还是不要让自己冒上这样的风险为好,万一被人在暗地里使坏,往监狱里一扔,不是得不偿失? 他们那么有钱,到时候给老板一点好处,想必老板也不会为了我而去得罪他们,那时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另一方面,我又特别地想要为自己找这么一个大靠山。 毕竟,傅景睿都不敢惹他的。 我在内心做了个比较,老板厉害,但是他不敢得罪傅景睿,傅景睿也有权有势,但是他又需求林昊宇。 如果我有本事把林昊宇永久地绑在自己身边,那我想要做的事情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只是,我也知道,层次越高,男人就越是不好控制。 林昊宇这个人性情不定,难以琢磨,我更是不敢掉以轻心,不敢轻易下手,不然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就不好收场了。 到时候害了自己不打紧,可能也连他一起害了。 他这次回来之后,总归算算已经见过好几次面了,也单独相处过,但是,他还没有跟我提过要求。 按我对男人的了解,他选择在这里留宿,就不会那么轻松放过我。 不说他,就说我自己,在他那里刚刚打开欲望之门,尝试到了性爱的美好,长久的分离,思恋如洪涌,荷尔蒙早就不受我控制了。 我瞧着星星说:“你等下乖乖睡觉,好不好?” 她听话地点了点头,我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们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林昊宇还在帮她涂画,我抱着星星上了她的小床。 原本家里是没有小床的,是因为林昊宇来这里住之后,才会买了小床的,中间只是用帘子隔开而已。 等着林昊宇去洗漱的时候,我差不多已经把星星哄着睡着了。 她的世界很简单,又听不见声音,故此,基本上没有失眠的问题,这是我最羡慕她的地方。 于是,我就听话地过去给林昊宇暖被窝了,说实在的,冬天就是这样的,再有暖气也没有用。 加上,我这个房子中间没有实墙,就是空气流动面积偏大,比正常的屋子温暖可能还要稍微低一点,所以,被窝还是凉凉的。 林昊宇很自然地上了床,毕竟,他在这里住过。 我往侧面移动了一下,将温暖的地方让给他,他也不客气。 我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他没说话,那我就继续放心大胆地说了。 “我不知道你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情感?但是,我这么一个人不值得你心怀怨愤,也不值得你这么穷追不舍,更不值得你为了我与傅景睿签订那么大的一个合同……” 我喃喃地说:“我只是一个妓女,一个你从内心深处厌恶与轻蔑的妓女。” 话音还未落下,我冰凉的手指一下子就过来捏住我的嘴巴。 他上床的那一刻已经关灯了,故此,我也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是猜测他此时并不高兴。 他的力度从大到小,慢慢的消失,几乎是放在我的嘴上。 我轻轻地拿开他的手说:“何况,你已经结婚了……像我这样的人,说实话,挺缺爱的,不仅仅缺爱,还不相信爱,我是这样的,星星也是这样的。 你要是过多地跟我们接触,那就好像是给我们吸毒一样,待有一天,你转身走了,我们就得犯毒瘾了,我想这滋味不好受的。” “所以?” 我说了那么多,他就这么干脆的两个字。 “所以,求放过……” 我这话是诚恳的,我说:“求你,放过我,放过星星,我们都经不起任何的伤害。” 他沉重的叹息一声问道:“我离开了这么久,你有想过我吗?” 我没回答,肉体的记忆比我想象中的长久,我若说没有想过,那一定是在撒谎,但是,我的确是没有想到他会回来的。 “我的照片被你贴在墙上过吗?” 那些照片自从被他撕下来之后,我就再没有想过是贴上了。 “我还记得,当时墙壁上有十几张照片,但是最中间的是傅景睿,紧随着旁边有四张,都很年轻,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我记忆力还可以,其中两个碰巧我在其他的地方看见过照片,一个叫黄中天,一个叫秦浩然。” 他越是说,我只觉得身子越是发凉。 我说:“都是很久以前的客人了。” “的确,秦浩然好像一年前病逝了,还没有过二十六岁的生日。” 我惊讶道:“还有这种事情?我记得他好像是某个高官家的公子,其实,我没有陪过他,他是云可儿的客人。 我只是觉得他家世不错,年轻、又帅气,还大方,云可儿与蒋依依不同,蒋依依是明着跟我怼,云可儿是私下里经常一声不响地抢我的客人。 所以,我想着把这位秦少爷抢过来的,只是,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见人来了,想着是不是遇见了喜欢的女孩子,正正经经地恋爱结婚了,也就不来我们这种地方了。” 林昊宇说:“他爸爸叫秦泷,是个著名的历史学家,其次也是个古董商,秦浩然是独子,突然病逝,秦老先生很是悲痛。 故此,想要卖掉繁城的产业离开这个伤心地,刚好我对古董有少许兴趣。” 我朝他的身边挪了挪温顺地“哦”了一声。 他继续说:“黄中天就更了不得,是繁城法院黄法官的儿子,据说是打伤了人,躲到国外去了,跟你有关系吧?” “嗨,客人争风吃醋是正常的事情,黄少爷太年轻了,太冲动了……” 他颇有赞赏地说:“那你还挺有本事的,想要勾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人由高处走嘛,大树底下好乘凉……我这不也是为了给自己找靠山,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嘛。” 他侧着身子面朝着我,说:“你知不知道,这些人在我的眼睛里,不算什么?我这棵树不仅仅比他们高,底下的树根也比他们深,你不打算靠一靠?” 我嘀咕着说:“我真是傻,一个这么年轻的就年薪百万,还气质不凡的人,怎么可能是寒门子弟呢?”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下颚,然后用手指捏着,抬了起来,让我仰着脖子,黑暗里,我只看到他似乎在发光的两个眼珠子。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都读了多少书?敢给自己取这样的艺名?” 我没说话,他猜测道:“那么小就到了那种地方,我猜也就初中毕业吧?” 我接口说:“初一……但是,我成绩很好的,我爱读诗词,爱看文章,偶尔我自己也会写,我学习也很认真,老师们也都很喜欢我,特别是我的英文老师……” 我用英文说道:“假设命运给我一次机会,我的人生将会截然不同。” 他用英文回复我说:“发音不错,什么水平,我说的话能够听懂几分?” 不愧是在美国长大的人,说英文就跟母语一样的流利,我说:“全部……我偶尔自学一点,简单的口语沟通没问题的。” 他握住我的手说:“不错,又让我找到一个欣赏的点……去过美国吗?” “没有,我连外地都没有去过。” “那真是可惜,有空的话,我带你去看看繁城以外的世界,你会发现这个世界有许多你认为不存在的东西,比如爱情……” 他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一只手控制着我的脑袋来亲吻我的嘴唇,我、我不接受不拒绝。 他感觉没什么意思,说:“你主动一点。” “我、我……我说的话,你一句也没有听见去吗?我是认真的…… 你想要跟我睡觉,我可以随时奉陪,我会殷勤、会主动,但是,你要跟我谈感情,我不谈的,我不会,也不能。” “呵呵,你跟你的每个客人都说这样的话吗?” “他们不会跟我谈所谓的人生或者爱情,自然也就没有这样的对话了…… 我无所谓的,只是,上次你走了,星星挂念了你很久,失落了很久,上次,她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喜欢你,除了我,你是她第二不排斥的人了。” 他听着笑了问道:“你呢?” “我?” “每一片树叶最终的结局都是坠入黄土,但是,春风一吹,它们依旧发芽;每一朵花注定要凋零,但是,它们依旧选择绽放……” 说着他已经对我有所动作了,我别扭着不想理会他,却压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我很怀念他给我的温存,让给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有温暖。 他说:“说句实话,你伺候男人的本事,并不高,不觉得你是个经验丰富的人…… 或者说,你特意装出这幅样子来讨我的欢心?那好吧,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第37章 若有来生,要做一棵树 寂静的黑夜里,他的手深入了我的衣服,试图脱下来。 我抓住他的手拒绝他的行为。 自从我感觉自己对他有了特殊的情感后,我已经在极力地控制了。 我没有经历过爱情,更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也不信爱情。 我害怕自己成为情爱的俘虏,想明白这一点,我倒是觉得做妓女是件非常合宜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金钱关系更为干净利落了。 从前,我不愿意陪男人睡觉,是因为我觉得男人肮脏。 我从内心里反感,我觉得他们穿着衣服文质彬彬,一表人才,一旦脱了衣服,一个个都是禽兽。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林昊宇出其不意的强迫似乎已经让我无形之中克服了恐惧。 我想也许我是可以的,比如说,李宗则,我想只要我愿意在他的面前宽衣解带,他是愿意成为我的座上宾的。 我的行为似乎激怒了林昊宇,他粗怒地扯开了我的睡衣,问道:“你还真以为我爱这样? 适当的拒绝会让我更加有兴趣,但是过了就让人厌烦了,让人觉得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 我感觉到了他的不耐烦,我知道,男人一旦得不到满足,脾气是不会好的。 我松开了手,说:“这样多半没意思的,我们还是去酒店吧,我放不开,一点也放不开,她听不见,她可以看见,即便黑了灯,我也感觉她会看见。” “从前不见你这么别扭?” “从前我并不觉得你会经常来找我,总觉得那是最后一次,总觉得不会有下一次,总觉得缠绵过这一次,就会是永久的别离了。” 我的声音有点沉重,这似乎可以压住他内心的火焰,不知不觉中那股子强烈的荷尔蒙消失了。 内裤被扯下一半他又给我穿上了,问我说:“有烟没?我要抽根烟。” “没有的,我不抽烟的。” “槟榔呢?” “也没有……口香糖行不行?” “行吧!” 我打开床头柜找口香糖,偶尔用来清洁一下口气的,剥开给他。 他放进嘴里笑说:“你倒是比正经人家的姑娘更自律一点,我不喜欢女人抽烟,像个妓女。” 这话矛盾得不能再矛盾了,在他的意识里抽烟的女人就是妓女吗? “抽烟是不好,但是,很多人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压,你也不要觉得抽烟的就都是不正经的女人嘛,我看见很多正儿八经的白领也抽烟的。” 他边嚼着口香糖,边说:“还是喜欢第一次在商场里看见你的样子……没化妆,穿着白裙子,也做头发,乌黑的头发被丝巾随意的束着,有点凌乱美,头发里那张小脸儿,惊慌的、失措的,但是目光是镇定的,你的那双手做手语的时候,就跟夜里悄然绽放的花儿一样,怎么说?像水仙花,不但好看,还有清香……真是漂亮,真是美……” 他说得那么动情,让我忍不住地往他肩膀上靠了靠,说:“这是泥土之上……” 他似乎没听懂,纳闷地问道:“什么?”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我静静地背诵着三毛的《说给自己听》,解释说:“你看到的,是我在风里飞扬,在阳光里沐浴的样子,遗憾的是,你也看到我在尘土里的样子。 可惜,你还不知道泥土之下的我是安详,我的根茎是盘旋在泥土,泥土是肮脏的,许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也是静静地听着说:“有点意思……那年离开繁城,我双手捧走了院子里树下的土壤。 我带着它上了飞机,一直带到了我美国的家,把它放在花盆里,想要养一颗含羞草。 但是,没有养活,含羞草死了,泥土干涸了,什么种子埋下去,也是发不了芽的。 我们家的管家指着天上的月亮对我说‘中国的月亮与美国的月亮是同一个月亮’, 可是,我总觉得那里不一样,直到九年之后,我重新回来,才明白为什么不一样?” “为什么?” “因为人,乡愁,是因为故乡里有亲人,有牵挂,而我,并没有。” 我好奇地问道:“你爸爸走的时候,为什么不把你们母子也一起接过去啊?” 他沉默了一下,有点怪罪的说道:“多嘴……” 我想这是个不该问的问题,也就不答话了,他的手并没有安份,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摩挲着我的耳垂,有点发热,有点痒痒的。 他随意地呼了一口气说:“如果有来生,要做一只鸟,飞越永恒,没有迷途的苦恼。 东方有火红的希望,南方有温暖的巢床,向西逐退残阳,向北唤醒芬芳…… 整个世界,东南西北,任我翱翔,我没有足下的土地,也没有远方的牵挂。 我是一只飞鸟,盘旋在无边无际的空中,四面八方都是光明……” 他放低了声音说:“可惜,却找不到一根让我停息的树枝。” 他低头吻了一下我额头说:“以后,躺在我的身边,不准穿内裤。” 于是,吐了口香糖,放平了脑袋睡了。 一番语言的沟通,让我感觉真是舒服,好像洗涤了我的耳朵,也洗涤了我的灵魂。 我感觉我们的思想有了碰撞,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爸爸,有妈妈,有姐姐,我还是个小姑娘,一个被爸爸妈妈姐姐团宠的小女孩,天真无邪地笑着,闹着,撒娇着。 同样是一个冬天,妈妈买了好些红色的毛线回来说:“颜颜,妈妈给你变个戏法?” 我一脸崇拜地瞧着她,她拿毛衣针跟毛线说:“妈妈要把这些毛线变成围巾,围住你们每个人的脖子。 这样你们就跑不掉了,你们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好幸福啊……我的老公,我的珍珠跟宝珠……” 记忆里,她有着圆圆的脸蛋,一笑,脸上有着两个可爱的梨涡,眼睛几乎要眯成一根线了。 林昊宇几乎没有太多的公事,连续好多天,就在我这里,跟个居家好男人一样。 我洗衣服,他做饭,洗完床单,还会跟我一起摊开扯平,晾到天台上的晾衣杆上去。 落霞例假来了,所以休息,她不知道林昊宇在我这里,所以带着他的白少爷来我这里串门。 白少爷误以为林昊宇跟他一样,是我私下里养的小白脸。 他们带来了一些火锅材料,大家在家里吃火锅。 白少爷大言不惭地对林昊宇说:“兄弟,我想你懂我,咱们也是靠本事吃饭的,对吧……女人怎样也得有个男人罩着不是?” 前不久落霞被一个顾客的老婆举报了,在逛街的时候,被警察带到了警察局问话,是白少爷去保释出来的,证明落霞只是在一品红楼里卖酒,没做什么不正当行为。 其实,大家都知道,警察局也不敢随意抓一品红楼里的人,即便抓了,也会放回来,不过是收点好处费而已,于是白少爷觉得自己特别的有能耐,沾沾自喜的。 很多姐妹私下都有男人,甚至有些还领取了结婚证,甚至还有一些是结婚之后,才从事这个行业的。 于是就有了一种特别畸形的一种现状,两种人彼此瞧不起对方。 他们会觉得妓女是没人要的女人,他们怀着慈悲之心当这个乌龟王八蛋,那花这个女人皮肉挣来的钱有什么要紧的啊? 有什么可耻的啊,除了我,谁要你啊,你不给我好处,我怎么会要你啊? 女人呢,又觉得一个大男人,靠女人养着就算了,竟然还能够如此无耻地正大光明地被女人养着? 有些遇见不太大方的客人,还直接以丈夫男朋友的名义出头,找客人勒索等等,真是不要脸到极限了。 即便如此,还能够维持着平衡,把日子过得跟锅碗瓢盆一样砰砰作响的。 林昊宇当场就下了面子,一个擒拿手就把白少爷给反剪双手跪倒在地了。 “你说什么?” 白少爷还一脸蒙圈地说:“我、我没说什么啊?” 落霞尴尬地说:“对不起,林先生,是我不好,我没有告诉他……我、我……麻烦您放开他吧!” 白少爷苦哈哈地说:“是位老板啊,我、我不知道,老板您大人大量……颜姐,你给我说句话啊?” 让我说话,我能说什么? 落霞踹了他一脚说:“让你嘴贱。” 白少爷说:“是是是,我嘴贱,嘴贱,疼疼疼……” 林昊宇这才放开了他,但是我看他气得不轻的,于是这火锅也吃不下去了。 于是落霞就要告辞了,白少爷是恨不得马不停蹄的滚,我也感觉不好意思,送了他们出门,对落霞说:“你别介意哦。” “介意什么?回去吧!” 我见他们的车远了才回头,刚回头,被林昊宇迎面就打了一个耳光说:“再给你说一遍,给我离开那个鬼地方。” 我捂着脸不服气地瞧着他说:“我要是离开了那个地方,你用什么来操控我?林老板?” 话音还未落下,另一边脸也是一个耳光打了过来。 这回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顶嘴,两人就在这寒风瑟瑟里,对持了几十秒。 我见他气得不轻,走近他说:“你、你给我点时间,我、我离开就是了…… 我、我在这里生活了六年,这样的生活模式,日复一日地重复了六年,怎么可能说跳就能够跳出来? 就算是正儿八经的白领,要辞职,也得给老板招新员工的时间吧?过完这个年好不好?” 他这才没说什么? 嘲讽道:“以为失足女已经够下贱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没皮没脸的男人,靠妓女养活?” 第38章 我是真心的 在元旦到春节的这一两个月内,是我每一年最忙碌的时刻,不仅仅要应付一品红楼里各种迎合节日而制造的表演,还要接待老板。 都说年关难过,对于我而言,更是深有体会。 元旦前夕会有别开生面的迎新年舞蹈,说来有点讽刺,这个时候的一品红楼是不接客的,性质跟歌舞剧差不多,我们售票。 平常个在客人怀中千娇百媚的小姐们此时都变成了能唱能跳的演员,将一场又一场振奋人心的表演带给客人们。 这一夜是完整的狂欢,即便没有女色服务,也特别地受欢迎,宾客满座,席无虚设。 我看了最终的演出节目表,发现自己的好几个节目都被蒋依依还有云可儿给顶替了。 只是保留了由我作为主唱的一个歌舞剧,这一夜是根据演出时间来确定提层的,这么一来,我不就在经济上大大损失了吗? 我想着是不是她们见我这段时间心思不在这里,不但抢我的客人,还抢我的资源啊? 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了。 我去找红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说:“平常她们跟我争客人我都是无所谓的,反正我也不喜欢陪客人睡觉,但是表演是我的强项,我哪一年不是靠这个挣外汇的,她们连这个也抢,那我就不乐意了。” 我顺便把红姨了教训了一顿说:“平常我给您的好处也不少吧?怎么这种事情还帮着她们?” 红姨急忙安抚我说:“不是那么回事儿?她们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本事啊,就算她们抢走你身边几个不痛不痒的小客户,可是傅少怎么说? 从前的黄少爷、秦公子,徐厅长,现在的林老板,哪个不是肥得冒油的客人,一个顶百个,谁敢跟你争资源啊? 这是老板吩咐的,老板说今晚会过来,所以砍掉了你的节目,让你好有更多的时间陪他嘛。” 我一惊问道:“老板过来了?” 他平常都是元旦过后才回来的,他是哪里人,无人知晓,但是,元旦过后到春节这段时间他会来这里,清算这一年的收益,顺便打理各处的关系等等。 “是的啊!不然我怎么舍得让你这颗摇钱树从舞台上下来呢?谁不知道你的歌声舞蹈可是这个份儿上的。” 红颜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好奇地问道:“怎么提前回来了?” 红姨偷偷告诉我说:“可能上头又有什么要改革的吧?这种生意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如果真的有动静,一品红楼这么出名,肯定是众矢之的,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啊?” 我顺嘴说:“本身也不该存在的。” 红姨拧了我一下说:“小妮子,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要飞了是吧?当年哭哭啼啼来到这里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样的话啊? 你是熬出头了,随意勾勾手,多的是客人给你钱花,给你养孩子,别人呢?多少是等着人拿钱回去买米买菜下锅做饭的。” 我担忧道:“那老板是什么态度呢?停业整顿?还是再转型?” “还能够往哪里转啊?据说这次力度要比以往大很多的,怕是舞厅都没得开了,你攒够了老本可以从良。 你知不知道一品红楼要是开不下去了,多少女人是要去做暗娼,穿着小吊带,露着肚脐眼儿,站在马路边上拉客的。” “倒是不至于,在这里的女人,谁没得点心思,客人的钱不拿,拿谁的钱啊?个个都富裕着呢! 什么买米买菜,一升米,一斤菜要几个钱?陪一晚上的客人,一个月吃得完吗?她们吃了什么山珍海味,一时半伙就窘迫到这种地步了?” “有挣钱的道子,自然也就有漏钱的篓子,再说了,钱谁还嫌弃多啊?自然是多多益善嘛,趁着还有点姿色,不好好利用一把,将后怎么办啊?” 红姨推着我说:“好啦好啦,别说了,快去吧!多给自己点时间,好好地伺候老板,让他开心些,他要是心情不好,多少人跟着遭殃呢?” 会后台的路上,刚好遇见了李宗则,他手中抱着一大束红玫瑰花,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手里都拧着礼物。 我喊道:“李少……” 他回头笑嘻嘻地喊道:“哟,颜小姐啊?” “这么生分做什么?咱们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的了,可儿可真是命好,有李少这么关照,我看着都眼红了。” 李宗则哈哈大笑说:“这算什么?景睿给你的可不是这么点东西,你拿的都是大头,对吧?” 我走到他跟前说:“才没有呢!傅少的好处都给我们老板拿走了,这才叫大头,我只爱这么红玫瑰,李少分我点吧?” 李宗则听我这么说,便说:“你等等哦。” 于是,从那一大束红玫瑰里挑出了一朵与众不同的玫瑰花,是金黄色的,我细细一看,这可是用黄金打造而成的玫瑰花,这样瞧着少说也要好几万吧? “难得你找我要回东西,这个给你了。” 我拿着看了看说:“哇,这么好的东西啊?原本送给可儿的吧?” “改日我再送她更好的嘛,你喜欢你拿走……” 我顺着远处给他插了回去说:“改日是改日的事儿,今日是大日子,我要是敢拿了这黄金玫瑰,我怕可儿得活活咬死我,我可不冒这个危险的,你就这么害我吧?” 李宗则被我说得哈哈大笑起来,说:“我是真心的。” 我走近他,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唇印说:“我也是真心的,元旦快乐……” 他稍微有点愣住了,抬手摸了摸脸,见我要走,急忙把红玫瑰给了手下的人,追着我过来了问道:“我听说景睿把你送给了一个外来的暴发户,叫什么来着?” 不等我说,他道:“哦,一个姓林的,是吧?” “是的啊!不过人家不是暴发户……” “听说是个好色的人。” 我回头说:“人家只是‘好我’而已。” “你心里不是滋味吧,人人都知道你喜欢景睿的,就为了这事儿,浩然跟景睿还起过冲突呢?” 他说的浩然就是秦浩然,那个短命鬼。 我摇头说:“才不是,我好得很呢!搞不好啊,明年你就看不到我了……” “怎么说?” “林老板想要把我私有化,找个笼子装着,不让我再出来做事了呗。” 他惋惜地说:“那是可惜了……来,让我亲一口……” 他一下子将我推到在了墙壁上,我的背部紧紧地贴着墙,我双手推着他的胸膛说:“你又想要害我,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儿的水多深多浊? 抢客人是大忌,你那个娇滴滴的可儿,整不死我呢?我可不想结这个冤家。” “我找谁,还得看她的脸色啊?她当她是谁?” 他握住了我的手,非要来亲我,我闪了两下,说:“好啦,李少,你问问自己,三天不沾云可儿,你还能不能活下去? 她就要出来了,让她看到,我看你最近不会痛快的。” 他这才放开了我,骂道:“哈,你这个迷人的小妖精,早知道,让景睿送给我好了,送给了外人,损失大了。” 正说着云可儿该上台表演了,他看到了她,也就把我给放下了。 刚好遇见了瑶瑶,她说:“颜姐,这些都是客人送来的鲜花跟礼物,我都给你收好放在这里了。” 年年如此,我都习惯了。 我说:“礼物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有的话就拿走,鲜花就不用管了,等下会有花店的人专门来回收的。” 她笑了一下,欲言又止,我问道:“怎么啦?” 她别扭地说:“我、我好像怀孕了。” “什么?”这种事情是时常发生的,但是,我带人一半都会提醒她们的,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一定要做措施。 “我不是提醒过你的吗?” “那个客人说那样不舒服,非要摘了,我也没办法,我事后都吃了药,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她委屈得想哭,算算时间,也就是个把月的事情。 我说:“你也别急,四十天以内处理就好了,等忙完了这几天,我带你去医院。” “我、我……” “怎么?你还想要生下来啊?” 她哭说:“我、我害怕,我就是想要挣点钱,我该怎么办?我将后怎么办?” 她一下子就在我的面前蹬下了捂着脸哭了起来,我说:“现在都没有过完,想什么将后?别着急,急也没有用……” “我听那个丽丽姐说,她打了一次胎,就再也不能生了,可、可我以后还想要生孩子的…… 我喝了好些酒,也做了好多剧烈运动,可是,他就是不掉下去。 我爸妈还不知道我做了这个,他们以为我在大城市打工,挣了好多钱,我、我以后怎么跟他们说啊?” 我们这里怀孕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要知道她们刚刚进来,挣钱根本就不多,加上层层剥削下来,除掉吃喝用度,真心存不下多少钱来。 如果怀孕,首先要去做手术,需要钱,其次还需要时间调养身体,又是一笔时间损失。 业绩不过关,搞不好又要跌落下一个层次,资源更少,收入更低,接待的客人更是没品级。 万一不走运,把身体给搞坏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也难怪她这么害怕的。 我安慰说:“好啦好啦,别着急,女人这辈子谁还不流掉几个孩子啊? 没事的,别这么糟蹋自己,路还长着呢,现在医学发达得很,不会留下后遗症的,别怕……” 第39章 老板来了 有人催着我准备上场,我喝了点水,因为等下要唱歌。 一品红楼的布置是非常有讲究的,这是老板专门请设计师仔细研究过的,这个舞台几乎是没有死角的。 就是无论是在那个位置,都可以把舞台看的清楚,区别不过是看的角度是怎么样的? 此时此刻,可谓是爆满的。 不仅仅是男客,还有不少女客,有些女客是男客带过来的,有些女客是自己来的。 有些男客甚至带自己的老婆过来,我也是发现了,越是有钱人,私生活越是混乱的,有些老婆根本就不介意自己的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 甚至觉得他们来我这里,比出去找个情人恋爱强得多。 伴舞的姐妹们先上去,我的出场是比较拉风的,这样才能够取到一鸣惊人的效果嘛。 歌曲名字叫《迷惑》,这是专门请编曲人写的歌,我们这里好多歌曲都是有独家版权的,就是只有来我们这里才能够听见的。 等着伴舞团已经起到了热场的效果,舞台上出现了无数面镜子。 这不是真的镜子,是利用视觉效果做出来的仿镜子屋制造出来的千重影效果。 因为真实的千重影效果是有瑕疵的,而且镜子与镜子之间也是有影像的,故此看上去会非常的乱。 所以,可以说是找了二十来个跟我身形差不多的女人当替身,人工制造出因为镜子而形成的倒影假象。 也就是至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是有正脸的,其余的人不是侧脸就是背影。 我穿着银色的鱼尾裙,本身造型就非常惊艳,加上特意制造成这样的效果,就更是点燃全场了。 一开场几个简单的舞蹈动作就让人眼前一亮,掌声络绎不绝了。 我唱道:在这个迷人的世界,太多让人沉迷的东西。 我唱歌本身就不错,加上音响的效果,这个歌喉可以让人激动一下的。 “你想要的是什么?你看到的又是什么?” “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哪里?让你,让我,迷失了自己……” 歌曲节奏是稍微偏欢乐轻快的,曲调可以说是治愈类型的,与以往的劲爆风格不一样,是一首让人沉醉的歌曲。 伴随着音乐,我自己都有点沉迷了。 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真真、假假、烟花、流星、陨落、逝去……” “你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你,你看到的只是你想象中的我,我看到的只是你想让我看到的你。” 在这样的气氛里,不说客人们沉迷沉醉,我自己也有点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 舞台上偶尔会黑灯,然后紧随着就会被强光包裹,那时候的我,就如同一颗发光的夜明珠,格外的闪亮。 在一品红楼艳红色的灯光格调里特别的显著,这个时候,客人就会按键打赏。 有些是真的觉得好,所以想要打赏一点,以表示自己的兴奋与快乐,有些是激动的时候,无意识当到了打赏键的按钮。 因为在黑灯的时候,打赏键是有灯光提示的,客人一不留神就打赏了。 打赏的金额有高有低,看你按键的次数决定,所以,如果客人一不留神给按到了,损失也不高,故此,客人不会心疼的。 而根据统计,这样而来的打赏金额汇总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打赏的按钮也是老板精心请人设计的,那就是收购特别的棒,刚好是一个人手掌的大小,拍一下就好像被按摩一样,有些人是非常享受这个感觉的。 一首曲子大概又四到五分钟,其中总计有三到五次的黑灯时间,也就是三到五次特意提醒客人打赏,如果总打赏超过了一定的金额,表演会延续三十秒。 而打赏的金额会在第一时间就在显示频上公布,有些客人有强迫症的,比如坚持想要凑到整数,或者让尾数是“8”等等。 总之这里所有一切的特殊设计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客人掏钱。 这一项收入占了一品红楼年收入的30 %,为此老板为自己的智商沾沾自喜。 客人们也觉得玩得高兴,很享受这样的行为,打赏金额越高,他们也就越是高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楼上有特殊的目光盯着我瞧,于是我就无意识地抬了一下眼睛,没想到刚好就看见了林昊宇,因为他就在雅座里。 我们彼此都看得清楚的,我有告诉过他,今夜我有表演的,但是,他并没有表示出他会来的样子。 他觉得在家里陪星星比看我表演更让他舒服,我也发现了,他是真的很喜欢星星,享受着教育她写字、画画,给她讲故事的这个过程。 偶尔,我是真的担心他有点恋童癖,但是时间久了,我也知道,他并不是那种有特殊癖好的男人,对星星是真的关心与喜欢。 而对于我,他也喜欢,喜欢我美丽的外表,也喜欢我偶尔乖巧的样子,但是,我还有另一半让他厌恶至极。 所以,他偶尔对我特别的好,偶尔对我也很表现得很是厌恶。 说来是个很难伺候的男人,在床上睡觉也是一样的,不主动,说你没意思,主动,说你不矜持。 太听他的话觉得你不用心,偶尔想要给他点惊喜,又觉得我这是在别人那里学来的技术。 我尽量地去摸索他的套路,但是,要不就是踩了他的底线,要不就是被套路。 一场床戏下来,他是真的可以让你欲生欲死。 不仅仅一步步地侵占你的身体,还能够一步步地侵占你的灵魂。 即便我事先做好准备,觉得自己一定要保持理智,最后也只能缴械投降,跟着他的思路去走。 刚开始是聚精会神地渴望与他一较高下,想着用这种手段把他给俘虏了,让他对我百依百顺,欲罢不能。 到了结局往往是我被他捣鼓得丢掉了所有,沉迷他的身体,以及他带来的快感之中。 一觉醒来,我看到他,我都会感觉害怕的。 害怕自己有一天会真的爱上他的身体爱上他的人。 他突然出现在这里,让我免不得有点慌张,他似乎也看见了我在看他,无缘无故地笑了一下,让我急忙收回了目光,继续我原本该做的事情。 最后多出来的三十秒,跟着版舞团跳了几个高难度的动作,因为不太留神,还感觉脚腕扭了一下。 幸好随着音乐的结束,接着掌声的此起彼伏,我安然无恙地退下了舞台。 主持人上前介绍接下来是什么节目,由谁表演,顺便说几个污污的成人段子,活跃一下气氛。 换场时间不多,大家都急冲冲的,红姨过来笑眯眯地过来说:“恭喜恭喜,又是一个满堂红。” 我摘下耳环说:“你给我多安排几场,就不多几个满堂红吗?” “还在这里别扭?老板在包厢里等你,赶紧跟我过去吧。” 红姨直接拉着我的手走了,我说:“你让我先整理一下嘛。” “还整理什么?这样挺好的,再说,你又不是第一次见老板,别别扭了,好像老板还有别的客人,刚刚看完你的表演,还激动着呢,你还让他们等你不成?” “还有谁?” “这我哪里知道?总之老板带过来的人,哪个不是大人物的?” “除了我,还有谁?” “还有几个新来的没开苞的小女生,你带着她们点,别让她们犯错误。” 我机会就是这样被她拽到包厢的,到了门口说:“行啦行啦,我知道怎么办事儿,您啊,快去张罗别人吧?” 老板的包厢是特定的,又大又豪华,这是他专属包厢,里面还有隔断直接是床…… 我进去的时候,看见几个小姑娘已经直接被人抱上大腿了,老板倒是没什么动作,坐在沙发的一角里抽着烟。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可能是屋内暖气有点足了,他闯开了两颗扣子,昏暗的灯光里,他手指上夹着的烟,在他的呼吸下明明灭灭的。 有人喊道:“阿朗,这就是你家的花旦颜如玉啊?” 他这么一喊,所有的注意力就到我这里了,我鞠躬笑说:“各位老板好……” 一个微胖的男人指着我说:“近距离看更是好看,来,来我这里……” 老板有点低沉嘶哑的声音说:“说好了,只准看,不准碰。” “小气……怎么她不接客是怎么地?” “接客啊,别人给钱,你给吗?” “你当我是来吃白食的?来人,给……” 说着那人的手下直接扔了一皮箱钱在桌子上了,几个小姑娘可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一下子就惊呆了,目不转睛地瞧着那钱,手都有点蠢蠢欲动了。 老板一脚就把皮箱给踹关上了说:“我在这里,也轮不到你啊……” 那个客人玩笑说:“有本事,你就把她关在家里,别放出来……” 这时候,我已经走到了老板跟前,他一揽手将我抱住的肩膀说:“那多浪费啊!我还等着她给我钓大鱼呢?” 那群人只是笑,不过就不搭我这茬儿了,老板仔细打量我说:“又是一年不见,好像长漂亮了。” 我说:“我都二十多了,还能长漂亮?再长就老了?” “有没有想我?” 他打量着我的脸,我瞧着他的脸,右脸上还有我当初用玻璃留下的痕迹,我说:“我不敢想你,我怕老板娘吃了我。” 他扔掉烟蒂说:“哪里来的老板娘?” “总之,你身边的女人肯定比我强,我不敢乱争宠,我乖着呢……” 老板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臀部说:“别在我这里阳奉阴违的,你以为你做的好事儿,我不知道吗?” 我撒娇说:“我可不敢。” “初夜丢了吧?” “早没了!” “什么角色?让你服了软?我都没有拿下的女人啊?” 他好奇地问道:“谁把你这沉疴宿疾给治愈了?” 第40章 记住,你是我的人 那年我告诉他,我被人强暴了。 他追问我细节,什么时候?被谁?在哪里?怎么强暴的? 我说不出来,他就觉得我心怀不轨,他担心我有传染病什么的,所以把我拖到了医院里。 谎言自然是经不过推敲的,很快我就被识破了。 妇科医生说:“是利器导致的,没什么别的痕迹。” 他知道后,似笑非笑地说:“小丫头还挺有胆识的,对男人厌恶到了这种地步,还敢来吃我们这晚饭?你打算怎么吃下去啊?” 我说:“过一天是一天。” 那时候,一品红楼还用报纸招人,说是找送酒的小妹,实质上小妹也是做这生意的,说包吃住。 我当时也没有想着要走这条路的,只是我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手里还抱着个嗷嗷待哺的小宝宝。 我没有身份证,我也没有钱,我只想吃饱了,我只是想活下去。 老板一脸欣赏地瞧着我说:“你是漂亮的小姑娘,也是个有胆子的小姑娘,这样好不好,你跟我做事……做胆子大的事儿。” 于是,我就听从他的吩咐做事了,他让红姨好好调教我,说不要浪费了我这张脸,让我学唱歌,学跳舞,学各种勾引男人的伎俩。 第一次接客的时候,我就想了替身这个金蝉脱壳的主意,不过很容易就被他给识破了。 他说:“我就知道你会想这招。” 我以为他要罚我,我只是沉默不语,想着乖乖受罚就好了。 不过,他并没有,他说:“虽说采不到的蜜是最甜的,但是谁也采不到的东西,就没有人知道他甜了。 我倒是看看你这一招能够玩到什么时候?只要没有客人投诉,我就一直放任你。” 于是,这些年,我也就这么过来了。 我笑说:“是个不错的男人,长得不错,为人也不错,就是脾气不太好,喜欢打人。” 他听着哈哈大笑起来说:“原来你吃这一套?小家伙……” 他的大手抚摸我的脑袋,我微微动了动让自己的身体距离他稍微远一点点。 他又问道:“傅景睿,你还要不要?” “我都那样了,估计他是不会要我的。” “呵呵呵,他估计是真的有病的,那就不要他了,把眼睛放在别人身上也是一样的,据说这个人来历不小,是吧?”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傅景睿想要跟他合作做生意。” “那是来历不小,也好,跑了一只黑豹子,来了一只东北虎,也不算亏。” 其他几个客人跟小姑娘们打得热火朝天的,突然,有个小姑娘被一个客人给推开了,客人怒道:“搞什么鬼?老子软了,知道吧?” 那小姑娘吓得瑟瑟发抖的,几乎都跪在了地上……这都不是一品红楼的人,可能就是老板特意找来伺候他们的。 老板推了我一下,我急忙过去说:“这位老板别生气,这个小妹妹不是没经验嘛,您好好调教,保证比谁都要好,到时候您多威武啊!” 客人还不见消气,我试探地问道:“我们这里的小姑娘多得去了,要不给您换一个?” 那个客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说:“我看你挺好,过来……” 说着就直接把我的手脱到了他裤裆的位置,我看老板也没打算说话,急忙将手脱了出来拿起杯子说:“那我先陪您喝个酒?” 客人瞧着我色眯眯的笑,接过酒杯非要跟我喝交杯,我也是无奈只能绕着他的手喝了一杯红酒。 他想要摸我的胸部,我故意手一抽,红酒直接洒在他的身上。 我惊慌道:“老板,真是不好意思,我把您的衣服弄脏了,要不,您脱下来,如玉给您洗一洗?” 老板见我这么乖巧,还想脱他的衣服,更是乐呵了,不知道在意淫什么鬼? 抓住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说:“你在这里靠一靠,我不让你洗衣服。” 我试着推开他,但是,他的力气大得很,宽阔的手掌直接按着我的脑子就往他的胸口靠了。 “嗯哼……”老板咳嗽了一声说:“不是说好,只能看的吗?” 他朝我命令道:“回来……” 我就走了,那群人笑话他说:“阿朗,做男人就得像你这样,你这个后宫开得好,既能为你服务,又能为你挣钱,还是你脑袋瓜子好,既然有路子,给我也搞几个这种绝色的。” 我重新回到了老板的身边,他说:“既然是绝色,哪有那么好搞的?天上地下,四海八荒,你们找不到第二个颜如玉了…… 你们要是想要她,没事儿,等着某天她开台,公开叫价的时候,只管出价,她保证好好伺候你们。 但是,今儿,我在这里,就不成,没得道理放着正经主子不伺候,去伺候你们是吧?” 大家只是笑笑,他又说:“她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以后我不在,她就是我,她说了算,明白吧?” 有个瘦高的客人色色地说:“谁能够跟她做生意啊?我只想睡她。” “哈哈哈……”老板大笑着指着那人说:“好色之徒……女人跟钱只能选一样,你选什么啊?” 那客人说:“要钱有什么用?我当然要女人啊!” 大家起哄笑了起来,评价说:“你迟早死在女人身上。” 那人不以为然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乐意。” 老板让我瞧着那人说:“曾老板,曾三爷,记住了……” 我举杯隔空敬酒说:“三爷好。” “你好……” 老板直接拿着我手中的酒泼到了他的脸上说:“你们看他这幅贱贱的样子。” 他也不生气,跟着大家一起笑着,很是乐呵。 我陪着他们喝酒聊天了一个多小时,大家似乎也都累了,老板就吩咐人好好地招待他们。 有个客人嚷着说一个不够啊,老板说:“这里的妞儿厉害的我都拿不下,小心精尽人亡啊……” 老板将包厢让给了他们,搂着我朝外走去了。 到了他固定的办公室里,对我说:“这几个人是新来的客户,以后仔细招呼。” 我磨磨蹭蹭地想说,但是又不是该从哪里说起? 他意思到了我的不对劲儿,手指戳戳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来,问道:“有什么话要说?” 我抬头看他说:“我、我想离开这里?” 他的手抽了一下,打火机都没有打燃,我急忙过去接过打火机给他点燃了烟。 “怎么回事儿?” “那个人很介意我在这里做事,所以要求我离开。” “他说了算?你是我的人……” 我壮着胆子说:“那我自己也不想做了。” 老板抽了一口烟,吐了一口烟雾笑了说:“怎么?这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要从良?” “我听说一品红楼要改革了?” “是有这个事儿,这不是一天到晚嚷着扫黄的嘛……上面的人觉得风险太大,可能是要关了……” 我试探地问道:“那你也不想我被抓到监狱里去吧?我要是不走,真到了要扫荡的时候,我可是第一个跑不掉的人。” “急什么?总不会大过年的扫荡吧?我们不过年,他们也不过年的吗?” 我问道:“那你是答应不答应嘛?” 他听我这语气,笑说:“怎么,这个男人魅力不小,让你都会撒娇了。” 我说:“才不是……” 他有点宠溺地瞧着我说:“行,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不’字啊? 不过,你要记住了,不管你跟哪个男人,你都要记住,你是我的人,为我办事的,明白吧?”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又小心地问道:“那、那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哼,代价?你有什么可以付出的,你今日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记得吗?” 我点头说:“我记得,永远也不会忘记。” “那就好……你妹妹上学了吗?” 他突然问道,我心一慌说:“还没,她不能接受新环境,我也在想办法,希望她可以跟正常的孩子一样活着。” “挺好!” 我试探地问道:“那、那从明天起就不来了?” “突然一下子这么走了,会有人怀疑的,万一走漏了风声,我后续的事情怎么处理?让那个男人过来带你走……” “我已经透风出去了,不必这样吧?” “该走的流程还是要有的,何况,还是我们这里的头牌,总不能随随便便地就让人给带走了啊,再说,他又不缺钱,是吧?” 我也是无话可说,回答说:“行,我知道了。” “行啦,走吧!看你奉承得够累的,我都舍不得让你这么辛苦,天晚了,回去吧。” 我“嗯”了一声,出去了。 大大地呼了一口气,想着,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那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容易。 虽然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是我深知他的为人,他是不会做赔本买卖的,他给了我恩惠,是想着我用涌泉来报答的。 我换了衣服,准备从后门离去,这个时候,晚会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姐妹们有些在卸妆,准备回家,有些依旧在陪客人,虽然规定不接待客人,但是下班了,她们想要陪客人,也不会拦着,隔壁的酒店依旧会爆满。 我看到了林昊宇的车,停在后门的巷子里,我猜想他是在等我的。 司机看见我亮起了灯,朝我的方向开了过来,林昊宇坐在里面,一脸沉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坐了进去,他看看腕表说:“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长的时间?” “大老板来了,我、我去跟他说辞职的事情。” “哦……”他的口吻很是平淡问道:“怎么说?” “他希望你能够给一笔钱……” “多少?” “随意吧!他希望你亲自去一品红楼把我接走,也好让大家看看,一品红楼的台柱子,出路还是不错的。 虽然机会渺茫,但是还是有机会遇见高富帅抬爱,寻得好归宿的……” 林昊宇也没说什么,只是扬了一下嘴唇,轻蔑地笑了声…… 第41章 你对我真好 没什么表情、沉思、一副做什么都没意思的样子。 我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也没理会我,我朝他的肩头看过去,他耸了耸肩。 我担忧地道:“你是让我离开一品红楼的,你不会我一离开,就不要我了吧?” 他转头过来敲了我一眼,说:“不会。” “那你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感觉心里‘浮浮’的感觉。” 他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我笑问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不知道,可能是觉得难得你可以放弃这样的生活模式吧?为了我?” 我靠在他的肩头说:“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星星,我不能总是把自己埋在这种地方的。 我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想知道外面的世界都有些什么?” “春节我要回家……提前陪你过年好不好?带你出去旅行吧?” 我眼巴巴地瞧着他“嗯”了一声,问道:“去哪儿?” “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你带我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雪城,怎么样?” “蓉市雪城吗?” 这是个好地方,那个地方原本不叫雪城,但是某一年的雪景很是漂亮,被网友拍下了照片传播到了网络上,广受喜爱。 于是引来了投资商,拍了一部名叫《雪光之恋》的唯美电影,故此,更名为“雪城”,每到冬季,成为了情侣们旅行的好场所。 “嗯!” “怎么想到去那里啊?有点远呢!” “不算远,坐高铁也不过三四个小时而已。” “那就是要在外面过夜了。” “担心什么?” “星星怎么办?” 他想想说:“一起带过去啊,她说她想看雪的。” 我摇着他的手臂说:“你真是伤人的心啊,我会吃醋的……你都没有这么在意我?” 他抬手将我揽在怀中说:“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我搞不懂他的,我觉得我什么样子,他都不喜欢,然后还要死皮赖脸地跟我在一起? 我把他的手扯开了,既然那么不喜欢我,那我就远离他吧! 他看我这样,就更不喜欢了,很是用力地把我给拉过去了。 我说:“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啊?大概哪一天走?” “二月初吧……” 二月初五就是春节。 “那我们中旬去雪城吧,那个时候应该雪景是最好的,我呢,还有一点点后续的事情,需要处理。” “还有什么事情?” “还不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 见我不想说,他也就没追问了,说:“行吧!”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来递给我说:“元旦礼物,今夜的歌声很美丽,舞蹈也很漂亮,银白色的礼服,是我喜欢的样子。” 我没想到他会给我准备礼物的,有点小激动,想着这个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呢? 我带着期待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装着一把钥匙,他解释说:“给你买了个房子,里面也是没有实体墙的,你处理完事情之后,就过去看看怎么装修合适? 现在的房子有点小,周边的环境也不好,设施设备都很好,安全也没有保障,星星长期生活在这里是没有办法去打开自己的视线的,孟母三迁,知道吗?”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用心,这个房子还是几年前租的,因为房东一家都外地,长年不回来,也答应让我改建,所以其余的,我也就没有考虑那么多了。 我合上盒子,说:“你对我真好。” 我想要去亲吻他,可是被他给推开了,说:“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我非要亲吻他说:“可我喜欢你。” “不要惹我……” “我就要……” 他一手拽着我的手,拧了一下,直接就将我放到在车后座了,我的脑袋直接搁在了他的大腿上,他强调说:“让你别惹我。” 我瞧着他笑,我不说话,他低头瞧着我笑,也跟着笑了,说:“以后乖乖在家带孩子,懂不懂?” 他这话说着好像星星是他的孩子一样,这把钥匙让我也觉得我快要有个家了。 买房子的钱,我不是没有,只是总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所以我也没有考虑过要买房子的事情。 红姨听说我要走,她还挺惋惜的,说我这是翅膀硬了,这就是想飞就飞了。 然后就说:“想当年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发育不完全的女娃娃……” 毕竟在这里时间长了,一品红楼也无形之中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突然离开,我是有不舍的。 我不是舍不得这里的环境,我是舍不得我在这里的青春与岁月。 不是舍不得这里的人情世故,而是舍不得我在这里费下的心机筹谋。 我要走,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我走了,就是给某些人腾位置,同时,我走了就意味着一个权利的转变。 毕竟,大家都会潜意识地站队的,好些人喜欢我,不喜欢蒋依依,也有好些人因为不喜欢我而喜欢蒋依依。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走了,所以,大家商量着要给我办一个酒会,一则是告别,二则是庆祝我找到了新的生活。 而林昊宇只是派人送了一张支票过来,并不多,只有二十万,他的意思是说这是请大家吃饭的,不是我赎身钱。 因为我曾经跟他说过,我是自由身,所以,他也一直都认为,我不离开是因为我不想离开,而我离开,也不过是因为我想离开。 在他看来,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有选择的。 老板到处都是路子,自然知道上面什么时候有动作的,可是他肯定不会告诉大家的。 他肯定会趁着这段时间把自己洗干净,然后脱身,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打算让这些小姐们给他把罪过都扛起来的。 毕竟每次扫黄抓的大部分都是女人,我也想告诉大家这个事情,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说,我要是坏了老板的大事儿,那我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落霞平常跟我最好了,我侧面提醒她说:“白少爷都这幅样子了,你何必再做这个?要不跟我一起走得了。” 落霞说:“正因为他是这个样子,所以,我才得趁着年轻继续做下去啊,没有钱,我一无所有啊。” “够了吧!你一个月也没少挣,再怎么花,总是有了一些积蓄的。” “不够,远远不够,像我这样的人,挣再多的钱也是不够的,没有钱就没有安全感……” 我要走,她也很是难受,所以多喝了几杯。 我劝他说:“这世界上的男人多得去了,何必非要他啊?真有点男人气性,就不会让你总呆在这种地方,他有手有脚的,你不挣钱,他会饿死吗?” “不会,当然不会了……” 落霞喝醉了,对我说:“房子是我买的,车子也是我买的,他的吃喝用度都是买的,我还给他零花钱,可是,他还背着我找别的女的?” “还有这回事儿?” 听到这里,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啊? “是啊,我要不是月经错乱了,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回了家,都不知道他拿着我跟别的男人睡觉挣来钱的找街上的野鸡,就是那种穿着小吊带,直接拽着进房间的女人…… 当然啦,我也不觉自己比她们高贵,只是,我好歹比她们漂亮吧,不然我怎么能够成为一品红楼的头牌,她们就只能站在大街上吆喝呢?” “那就踹了他啊,你还在想什么?” 他问我说:“怎么踹?我都二十六七了……我想找个男人结婚的,可是,哪个男人要我?” “为什么要这么想?为什么一定要结婚?”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孤独吧!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正儿八经地读过大学的,我都想不到自己会走上这条路? 那时候,我还有一个很好的男朋友,他长得很清秀,是那种看上去很清新俊逸,很有书生味道的男人。 我们大一下学期就在一起了,一直都大四我们即将毕业的时候,我们约好在毕业之前出去旅行,然后就在旅行的过程中被车撞了。 他为了护住我,把我抱在怀里,结果伤了很重,我们都是外地的,家境都不富裕,人过不来,钱也没有,医生说,必须立刻给他做手术,不然他就要残疾了。 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去找我的导师帮忙,希望学校可以给我们提供帮助,导师答应了,他让我去他家商量细节,我傻傻地就去了。 然后他说我们是在校园出的事故,学校不会管的,但是,他个人可以借给我,前提是我要跟他发生关系。 我答应了,拿到了钱,做了手术,他好了,但是,他听到了风声,他觉得我背叛了他,觉得我下贱,很坚决地跟我分了手。 大学一毕业就去了别的城市,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导师逼着我还钱,不然我就拿不到毕业证。 于是,我就来到了这里,我以为我在这里呆一阵子就可以走的,但是,后来才发现,我已经没有别的出路的。 这个社会让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我也没有办法去那种写字楼工作,因为总觉得大家都在嘲笑我。 我也不敢跟从前的朋友们联系,大家已经是两条不同道路上的人了,偶尔不小心碰见,他们也会当做不认识我。 只有在这里,我才会觉得大家都一样,没什么可耻的,这个男人没志气,也没本事,还一身的坏习惯,可是,我觉得我也只能配得上这样的男人。 没什么不对的,贱人配贱人,婊子配狗嘛。你让我走,你说我走到哪里去?我真羡慕你,也只有你有本事找到林老板这样的男人。” 我笑说:“你还真以为我是攀上什么高枝了啊?不都一样,只不过我想跳出来而已,你就是没有勇气跳出来。 我要是你,我活活撕碎了他,不要脸,白长了个男人样,拿你的钱就算了,还拿你的钱还在别的女人身上?” “我也这么骂过他,可是他说,他上的女人还没有我上的男人多呢,谁更不要脸?” 说到这里落霞无奈地笑了笑,又喝了一杯酒,我说:“那你休息一段时间,让他知道,你不挣钱,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至少不敢对你这么坏了,快过年了,你回家过个年吧。” 她摆手说:“算了吧!只要把钱寄回去就好了,我哥经常说,当年他是把读书的机会让给我的,早知道我混成这样,就不用在我身上浪费那些大学学费了。 他们也跟那个贱男人一样,花着我的钱,还瞧不上我,不寄钱回去就是不孝顺,可是那年我回家过年,我哥楞是没让我上桌吃饭,觉得我丢人。” 她抱着我哭说:“颜颜,我觉得我有一天,我会死在这里,我挣再多的钱也没用,我不敢停下来。 停下来的空虚与孤独,还不如让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游戏在客人堆里的好,至少他们让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价值的,让我有存在感。” 她志气昂扬地说:“我要多接点客人,多挣点钱,至少还能够找到刺激跟快乐,还能够让自己过得快活一点。”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听我的,就算全世界都不珍惜你,你也要珍惜你自己…… 我存在便是因为我存在,不是别人觉得我存在,我才存在的。 你要勇敢一点,一个人生活没有那么辛苦的,未来是走出来的,不是看出来的。 你现在觉得一眼看去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但是你走着走着就光明了嘛。 你要不努力往前走,你就会永远在这里,永远烂在这里。” 我抱着她,感觉很心疼她,当然,也心疼自己,庆幸的是,我还有一个星星。 我没有忘记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忘记初心,所以我还能够跳出来…… 第42章 有事儿要求我? 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这么清醒地来劝别人? 似乎每个人来到这里都有着情不得已的理由。 蒋依依端着红酒过来敬我说:“恭喜你啊,颜姐,这算不算是飞上枝头了?你手里的客人哪些合适的推荐给我啊?” 我们碰了一下杯子,我说:“你的客人还少啊?” “客人我不嫌多的,这都是财神爷,当然多多益善的好啊。” “你也是挣够了,那么多对你上心的男人,不如找个固定的主儿,反正你这辈子也是不愁吃喝的了。” 她不以为然地说:“切,只要不挣钱,多少家产都能够坐吃山空的? 像我们这样的人,你说去投资,去做生意,那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还不如挣这点保障的钱好。” 她又高又瘦,身材好得不得了的,我特意说:“不如去当模特走秀嘛。” 她哈哈大笑说:“那还不如在一品红楼里呆着呢,至少这里有付出就有回报,当模特可未必了,一样是靠身体,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我恨不得很大声地跟她们说,你们都快走吧,这里就快要扫荡了。 刚来这里的,少说也得一年半载,要是时间长的,搞不好需要三年五载的才能够出来。 搞不好辛辛苦苦存下的钱,都要被罚走,到了那个时候,就更没有出路了。 红姨都看出来我的心意,将我拉到一边说:“你啊,就别费心了,想走的自然会走,不想走的你也劝不走的,这都是命。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这些年她们在老板的庇佑之下得了这么多的好处,个个都活得潇潇洒洒,风风光光的。 现在要出事儿了,扛一扛也是应该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命好可以功成身退啊?” 我命好?也许吧! 她们离开了一品红楼也就算是真的离开了,找个其他的城市,没有太多的人认识自己,依旧可以重新生活。 可是我,无论走到哪里,还是老板的人,我还得为他办事儿。 我问红姨说:“那您打算怎么办啊?” 红姨说:“我得回家过年啊!” 因为过年的时候,生意好,为了多挣点,或者也是没有地方可以过年,她们宁可在这里过年。 这里热闹还能够在挣点钱,一举两得,等着过完年,还能够到处去潇洒一把。 “那从此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 “见不到是好事儿,要是再能见面就是在监狱里了……我可不比你们,你们能够说自己是被逼被骗的,我可不行,我可是头头,我要溜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红姨说着笑了声,仰头喝了杯酒说:“幸好,我们这不是杀人放火,跑掉了也就跑掉了,不然一辈子在逃亡路上,那得多悲催啊?这一扫荡,不知道断了多少人的财路哦。” 我笑说:“是断了你的财路吧?” “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这么一群人在这里,不说别的,吃喝拉撒,哪样不要钱?我们的舞服、化妆品,哪样不是钱,还有,我们一个人要消掉多少成年用品啊?” “那这样算的话,这一扫荡还能够影响经济发展啊?” “可不是……客人们也会抱怨的,不是有个了不得的人物说过,感谢这世界上有妓女嘛,这样他才能够安心地做学问,对吧?” 我回应说:“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英国作家奈保尔说的。” “对对对,就是这个人,恋爱是件多么浪费时间的事情,婚姻又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呢,男女之间的快乐,本身就该在这个层面上,对吧?” 我只是笑笑,没怎么说话了。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星星都睡了,林昊宇坐在床上看书,有点嘲讽地说:“有意思哦,你我之间的关系,竟然是你一天到晚在外面忙碌,而我在家等你?” 我弯腰换鞋说:“红姨非要给我办个离别宴,我也没有办法的。” “以后不要在我耳边提起这些人。”他简单粗暴地命令道。 “好,知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以吧。” 我刚刚朝床的位置稍微走近一点,他就说:“把你身上先洗干净,满身的酒味……多洗几遍。” 我也无力反驳,是喝得有点多。 等着我洗漱完了,他已经准备睡觉了,我钻进被窝,磨蹭地朝他身边靠过去。 我乖乖地说:“我以后不喝酒了,好不好?” “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真是厉害啊,我这还没有张嘴,就知道我的意图了。 然后我就跟他讲了瑶瑶的事情,他不大高兴地问答:“刚刚让你别在我的面前提这些人的,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瑶瑶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在这边也没有亲人,我不帮她的话,就没有人可以帮她了。” “做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不准管。” 他不理会我,我趴在他的肩膀上说:“别这样嘛,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何况,我已经答应她了,我会劝她离开的。” “哪里有那么多的不得已,不过是人性的劣根而已,女人除了身体没有别的挣钱能力吗?” “她年纪还小嘛。” “小小年纪就好吃懒做,贪慕虚荣,活该……距离我远点,躺下,睡觉,少罗嗦……去睡那块冰凉的地方,你以为我是在给你暖被窝吗?” 我知道他反感了,但是并没有放弃,我说:“你说妓女贪慕虚荣,我承认,但是你说妓女好吃懒做,我就不认同了。 做这行很累的,特别是还不大出名的时候,上午要学习各种技能,下午要开始做一些杂活,晚上要伺候客人; 平常还要注意包养,休息日就是来例假的时候,没你想象中的那种轻松的,撇弃成见不讲,这也是个职业,就好像你们男人卖力气是一样道理啊。” 他很不满,但是压制着情绪,转头过来问我道:“你说什么?” 我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上天赋予男人刚阳之气,既然他一无是处,他还能够用与生俱来的力气挣钱。 上天赋予女人柔情,到了她一无所有的时候,利用她的柔情来养活自己,真的有那么的下贱吗?” “哈哈哈……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歪理这么多啊?那你的意思,卖淫还是一件值得提倡的事情了?” “倒不觉得该提倡,但是,也没什么可耻的…… 霍金说过,妓女与科学家是最好的两个职业,张爱玲也说过,婚姻是一场长期的卖淫…… 古代也有秦淮八艳这样的名妓,民国时期还有小凤仙呢?” 林昊宇对我说的话,非常反感,但是他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读了几本闲书,竟然敢为‘妓女’洗地了?你只知道秦淮八艳,只知道小凤仙,那古往今来那么多的妓女,怎么就这么寥寥几个被后人所知啊?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把你脑子里的这种怪思想给我洗干净,你要是自己洗不干净的话,我请人来帮你洗……” 我知道他很是瞧不起我,我也不服气问道:“我们是杀了人,我们还是放了火,凭什么要这么被人看不起? 我们不偷不抢,也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挣钱吃饭,怎么就如此不入流被人贬低? 说到底,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如果你们男人个个都能够安分守己,好好地守着自己的老婆过日子,不来我们这样的花街柳巷,一品红楼的生意又怎么会这么风风火火呢?” “农药难道是因为有人自杀所以才研发出来的?子弹难道是为了杀人所以才会存在?莫非女娲造就女人就是为了满足男人的欲望吗?” 他连续三个反问句,也是将我顶得哑口无言的。 我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再说,他就要发火了,我又朝他身边靠了过去说:“其实,你说的我都懂的,但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嘛。 我沾染了这些不良思想,也不是一时半伙形成的,你肯定一时半伙也不能完全将我洗脑重造的……” “知道就好……” “我今天回来晚了,我受罚好不好?” 我故意地撩拨他,柔声细语,温柔体贴,双手捏着他的肩。 他都是爱理不理的,最后才说:“行啦,没心情跟你闹,最后一次,以后我不希望你跟这些人联系,你不要犯了我的忌讳。” 我高兴地说:“谢谢老板……” 他很不满地叹息说:“风流气……” 我改口说:“谢谢你,昊宇……” 第二天上午我就联系了瑶瑶,说带她去医院做手术。 出门的时候,林昊宇问我说:“钱够不够花?” 他递给我一张卡说:“这是给你的……” 我欣然接过说:“谢谢。” 其实,不觉得自己哪里不一样了,还不是一样被包养,被奴役,被控制的嘛? 到了医院里,我给瑶瑶挂了号,到了妇科做手术,医生看看她,再看看我,大致可能是认识我吧? 可能有朋友,或者就是她的丈夫来过一品红楼? 她嘲讽地说:“真是没想到啊,你们这些人堕胎还敢来正儿八经的医院?” 我觉得她这话说得很是刺耳,我问道:“医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还要我说什么意思啊?年纪这么小,不学好……出了事儿,就不负责任,把孩子打掉?自己不害臊,还不让人说了?” 瑶瑶毕竟经历的事情少,一听医生这么说,立刻就哭了。 一则觉得自己命苦,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二则觉得自己不走运,做好了措施,没想到还是中招。 加上她又担心自己手术之后对身体有影响,已经很害怕了,没想到遇见了医生有这么明嘲暗讽的,更是承受不住。 抓着我的手说:“颜姐,我不做了,不在这里做了。” 她就这样哭着跑走了,我也是无奈。 我说:“都说医者父母心,我看你是不配做医生的?难道做医生的还见人下菜碟?还有权挑选病人?” 医生也是恼怒得很说:“我不配做医生?那你配是吗?来来来,白大褂给你,你自己给自己堕吧?亏你长得这么好,不走正道?还好意思在这里聒噪?” 她满脸不快地朝我说道:“不害臊是吧?行行行,来来来,大家都来看看,这就是一品红楼的台柱子,颜如玉,来看看,多少人认识?多少人见过?多少人上过?” 她越说越是难听,甚至真的有人围观过来了。 这些病人说实在的,我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估计也没得钱去一品红楼消费的,只怕是耳闻过,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指责我。 越骂越是难听,什么“不要脸”“婊子”的都是轻的,什么没脸没皮没素质的话都能够骂出来。 我一则担心瑶瑶,二则也没心思跟他们吵架了,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人群里挤出来。 找到瑶瑶的时候,她坐在医院后门外的长椅上哭。 我安慰她说:“瑶瑶,别害怕,我们换家医院,先把孩子打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抱着我说:“都怪我自己不好,都怪我想要走捷径。” 第43章 我不过去,你过来 后来,我还是找了蒋依依帮忙,因为她做过好几次手术,她带出来的人也做过手术,知道在哪里做比较安全。 我原本以为我们是可以去那种正当医院做手术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也是我考虑不大周全的,在这种医院做手术都会被留下案底,对瑶瑶将后也是有影响的。 我拿了四个顾客的资料在蒋依依那里换来了一张名片。 结果地址已经到了那种很小的县城里了,她说做手术只能去这种小地方,钱少,还没人知道。 我怀疑不安全,她说:“什么安全不安全?在大医院也一样有不安全的情况啊? 趁着孩子还小赶紧地,你现象一颗米的时候那东西一捅就下来了,等着长了那才是真正的不安全。” 我觉得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因为地址太远,我还需要包个车,然后我还打算让她在那边住两天院的。 毕竟小诊所我是真的不放心的,但是,想想总比自己处理的要好些的吧。 于是,原本计划两三天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变得格外麻烦起来,而且还要去小县城里,来回坐汽车得五六个小时,这一天肯定是不能来回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林昊宇说? 他也不打理会我,对于我早出晚归,不大过问的,但是,我晚上要不回来,就麻烦了。 凭着他的个性,他肯定会怀疑我出去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真的有点不敢说,这个节骨眼上,大家又都很忙碌,故此,我也找不到放心的人。 星星问我说:“你最近都在忙什么?为什么总是不在家?你工作很忙吗?我听叔叔说,你换工作了,怎么还是这么忙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我说:“姐姐今晚跟叔叔出去看电影,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她已经习惯我晚上不在家的日子了,故此也没有太多的反感。 还挺高兴地比着手说:“你要跟叔叔去谈恋爱是不是?我知道的,我不要紧,我早早就睡觉,等我醒过来,你们就回来了。” 我主动邀请林昊宇去看电影,他看了我几眼,没说什么,算是答应了。 我们看了一个爱情片。 我其实是比较喜欢看灾难片的,每次看灾难电影就会觉得这个世界是公平的,至少在灾难面前是公平的。 所有的人都面对一样的失死亡危机,看到大家努力的求生,也觉得自己不是最糟糕的那一个,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内心里舒坦起来。 看这种爱情文艺片,反倒是觉得男女主情情爱爱的感觉矫情,放佛他们的人生除了谈恋爱就是谈恋爱。 除了我爱你,你不爱我,我爱你,你也爱我,但是我们之间误会重重,你不说,我也不说,让误会一直这么延续下去等等,也没得别的故事情节了。 林昊宇这么大的年纪了,对这种片子就更加没什么兴趣了? 全程就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的。 男女主为了爱情历经磨难的时候,是这个表情,到了男女主大团圆结局的时候,还是这个表情。 对于他而来,来看这个电影,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一副我完全是为了过来陪你,才来这里浪费时间的。 不过,即便我们都这么不喜欢这个电影,依旧还是坚持看完了。 电影散场的时候,我提议说:“要不,我们去商场逛逛吧。” 他也没有太多的意见,想着逛逛就逛逛吧? 依旧是一副,我陪你的姿态。 我带了一个买小女孩发箍发卡的地方,我让营业员给我拿了个丝带发箍试试问道:“好看吗?” 他扫了一眼,可能我带发箍的样子比较纯情吧,他难得一见露出了一点点笑意说:“不错。” 我再换了一个在问道:“这个呢?” “可以……” “那我都买了。” “随意……” 其实我也搞不懂,他这么大的一个人物,怎么一天到晚都没有事情做的? 不是说越是上层人越是忙碌的吗?他偶尔清闲一下我是可以理解的,可他总是这样,让我忍不住地怀疑他的身份都假的。 但是,他跟傅景睿那么大的合作项目,在我身上花费的钱都不是假的。 我试探地问道:“你不高兴啊?”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不用绕这么大的弯子,两个小时的电影,坐得我屁股疼。” 他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就朝外走去了,我急忙付了钱追了过去,挽着他的臂弯说:“还是瑶瑶的事情。” “说……” 他听见我们在医院发生的那一幕,眉头都皱起来了,随后说:“那么麻烦干什么?找个男人带她去不就好了?” 于是取出电话来吩咐一声说:“办件事儿,找个靠谱的医生……对、还是个小姑娘,别留下什么隐患。” 挂了电话就说:“行啦,把地址给我,明天会有人去接她的。” 我不信地问道:“这就搞定了。” “我觉得你还算是善良,帮你这一次,以后少跟这些人打招呼,还有……你把你过去发生过关系的客人给我一个名单,我要处理一下。” 他的语气不重,但是又很霸气,让我觉得不可违抗。 我有点不懂地问道:“什么?” “我不希望我带着你走在大街上,撞到你过往的客人,那样我会尴尬,明白吧?” 他瞧不起我,我是知道的,当然,我也没打算让他瞧得起。 “这些我都不记得的……我想也不可能碰得上的,很多都是外地客……再说,时间长了,也不会有人记得我的。” “那好……没别的事情了,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去雪城吧,去扫扫内心的晦气。” 我看他最近是不打高兴的,但是,我作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人,是不打算去问他这些问题的,免得又踩着他的底线了。 我细声地提醒道:“要不,我们去酒店吧,我已经跟星星说好了,她一个人可以的。” “我知道……我已经让人订好房间了。” 他这话说得特别的“轻飘飘”,感觉是一件特别寻常的事情。 我还真是没有见过他像他这样如此不动声色的人。 到了酒店,他先去洗漱的,等着他洗完了,我才去洗。 当我洗完出来,他半躺在床上抽烟。 房间的灯光很亮堂,如同白昼,我穿着洁白的睡袍走了出来,想着今晚好好地讨他的欢心,以此回报他对我的帮忙以及“宠爱”。 不过我看他兴致平平的样子,当然,他一直都兴致平平的样子,并没有对我表现出太多激情来。 忍不住地想,他老婆是太丑,还是太老?或者他本身对女人也没有太多欲望呢? 他到底又经历了什么事情?怎么夫妻两个闹到了这种地步? 他在外面包养我,他老婆也在外面胡作非为? 他招手说:“过来吧……” 我依着进卧室的门说:“我不过去,你过来。” “床在这里……” 我故意说:‘不在床上也可以。” 他扔了烟蒂说:“不开玩笑。” 我说:“我认真的。” 他不太顺气了,一副要教训我的样子,他认为我在挑衅他,他觉得我放肆,或者说我放荡,但是,他好像又喜欢。 他是矛盾的,但是他很快就做出了选择,他朝我走了过来,如同一只要抓小羊的狼。 他顺手按了墙壁上的灯,大灯暗下来,只剩下床头灯,这灯光倒是暧昧了一下。 “认真的是吧?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我开始躲他,我们围着沙发开始了一场捕捉与逃亡的游戏。 男人就爱这样的,我懂得。 最终一下子,他直接将我扑倒在沙发上了,说:“你以为我会一直跟闹着玩?” 他的吻激烈得不得了,放佛要一口一口地把我给咬碎了。 还直接将我推到了在了地上,我说:“你这样我很喜欢……” 男人是很受情绪影响的,他感觉到了我在他那里得到的快感与满足,故此,就好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一样。 渴望得到更高的赞赏,也希望自己能够达到更高的一个境界。 但是,他最后也是不大满意的,他认为我比他的体验更好,因为女人的快感是没有限度的,也是有着很强的反刍性的。 待他的激情褪去,我依旧还浸泡在他刚刚给予的温存着,享受着他给我带来的快乐,情欲依旧还在继续,一时半伙不会消失。 那时候的我,就好像一朵完美绽开的花朵,千娇百媚,还洋溢着芬芳。 我瞧着我这幅样子,高兴又不高兴,他用手抚摸着我的肚脐,手指轻轻地按压着。 “你的肚脐挺漂亮的,极少看见这样漂亮的肚脐,好像是人工雕琢的。” 我懒懒地躺着说:“这是天生的,我妈妈说生我的时候,原本是符合顺产的,但是生到一半实在生不出来,迫不得已还让医生做了剖腹。 她想着总之都疼成这样了,就没有打麻药,她说她特意提醒医生剪脐带的时候,要剪得漂亮一点。” 林昊宇听着笑了,说:“你妈妈还挺有趣的,这个时候,还想着这个?” “女人都爱美嘛,我妈妈本身就是美女,她比平常人就更加爱美了,平常就很讲究的。 在我之前还有一个大女儿,养得跟花儿似的,医生把我剖出来说是个女儿,她就这幅反应了,这是潜意识的反应。” 他拍拍我的肚皮说:“那以后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也让医生给你剪脐带剪得漂亮一点,剪得跟花儿似的。” 我惊讶地问道:“你要跟我生孩子啊?你、你没跟我说过这事儿的?” 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回事儿的? “那你打算跟谁生孩子?”他又不高兴了。 我摇头说:“我就没打算生孩子。” “你堕过胎吗?” 我摇头说:“我没有的。” “真的没有?” 他不信,我确切地说:“真的没有。这是谋命的事情,是缺德的事情,我不做的。” 他给我盖上被子说:“你还有这种觉悟?” 他躺下,他靠在他胸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有这样的觉悟?” “那你为什么带着瑶瑶去堕胎?” “这、这……”我一下子哑口无言了,他又问道:“你说说,为什么堕胎是谋命的事情,是缺德的事情?” 我一本正经地说:“这世界,存在男与女,本身就不是为了繁衍后代而存在的吗?若是人人都不繁衍后代,那人类如何传承? 照我看来,计划生育就是个错误的指令?这是人之天性,怎么可以计划呢?” 他笑了,他可能觉得我的看法很无知吧? “那按你的观点,怀了孩子就该生出来?避孕这事儿也不该存在?避孕套公司也该倒闭?” 我又搭不上来了,我说:“总之,孩子是无罪的,瑶瑶是因为她还太小,而且发现得早,再则,她这样的情况,是不该生的。” “堕胎是不对的,妓女堕胎又是必须的,如此看看,你认为妓女是不是不该存在的?因为她的存在就违背了这条法则的。” 我眼巴巴地瞧着他,完全搭不上来话啊? “你看看,你的矛攻了你的盾吧?” 我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胸膛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大学里辩证法的教授吗?” 第44章 雪城 我们之间的距离,更多是从肉体上拉近的。 因为本身我们属于两个截然不同层次的人,我们基本上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的。 面前谈话,也就只有星星了。 我看他那么喜欢星星,又听他提起孩子的事情,问道:“你是不是想要生个女儿啊?你们夫妻关系这么糟糕是不是因为没有孩子而导致的啊?” 果然,一提到他的老婆,他也就没有那么高兴了,刚刚愉快的气氛也被打破了。 不过,他也没有太生硬的打断话题说:“我跟她不会有孩子的。” “怎么啦?” 我心中猜想着,难道是因为一方身体有问题? 说来,站在他老婆的角度想想,我觉得她很可怜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才会让丈夫长期地不回家?不理睬的? 不过,按他的说法,好像不是他一个人不理睬,而是双方的不理睬。 我就想着,是不是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是商业联姻,所以没有什么感情啊? “我不喜欢她……”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追问道:“为什么啊?” 他低头看我,想说我太多事儿了,不过还是耐心地回答了说:“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那种看上去温柔温顺一点的女人,就好像你乖乖时的样子。” “她很强势,很霸道吗?” “是个专制又无趣的女人。” 他这样总结了一句,他好奇地问我说:“过去,有没有遇见比我更好的客人?” 我摇头说:“没有,一直以来都觉得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客人。” 他戏谑地问道:“如果我没有钱,你还会觉得我与众不同吗?” 他对于这件事依旧是耿耿于怀的,我细声说:“也许,你不信,但是,在我这里,你是最特别的,也是唯一的。” “特别的?唯一的?” 他不信的,我确定地说:“是的。” 他笑笑躺下说:“幸亏是你个妓女,不然我会觉得你是别人精心调教放在我身边的细作,这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真的很高超的。” 他不高兴了,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总是觉得他是个很有故事的男人,瞧着他熟睡的样子,我倒是越来越看他顺眼了些。 毕竟,从未有哪个男人这么对我好,对星星好过。 瑶瑶的事情很快就解决了,我也就把那些事情都放下了。 星星听闻要带她去雪村看雪,她很是高兴,繁城这边雪不多,那种鹅绒大雪,可以堆积起来,可以玩雪球打雪仗就更加没有了。 也可以说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很大很大的雪,故此她有点小激动。 出发前,落霞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红姨回家过年了。 我说:“那你也回家过年呗。” “不行啊,红姨让我帮他管着事儿。” 我听着这就不是个好苗头,问道:“老板还在吗?” “前两天清完帐就走了……” 她还很是惋惜地对我说:“你真该等几天再走的,老板今年特别的大方,用个人年收入的20 %作为过节费,还是别说,一下子给我两百多万,让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我想着看来老板已经成功的撤退了,那搞不好就这阵子要行动了。 我提醒说:“落霞,既然如此,你也赶紧出来吧?我听说现在上面抓这个抓得紧,你别把自己搭进去了,有了这些钱,至少可以过一阵子的。” “年年都说扫,不也没扫嘛,没事儿,这些公家人钱给够数了,就什么好多了,咱们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从前再怎么扫荡,老板还撑着,可是现在老板都走了,可见这一次肯定与以往不同的。 她说:“大不了抓进去关几天,倒时候还不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嘛。” “常在河边走,迟早会湿鞋的,你还是小心点吧。” 我能够做的也就只能到这里了,当天我跟林昊宇就带着星星做高铁去雪城了。 我也就把这事儿给放下来了,那边的火车站距离雪城还有一小段距离,需要坐汽车,大概四十分钟的样子。 但是好像是说雪太大,汽车已经不敢走了,于是我们只能坐雪橇上去。 一路往里面走,就好像从一个世界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银装素裹的世界,好似个琉璃宫,中间有一段路,两岸都是那种小森林,放眼看去就好像是梦幻世界一样。 美丽、神奇、还浪漫。 星星想要表达自己的喜欢,眉开眼笑的,还会发出那种喜悦的叫声,她长这么大我都没怎么看见她这么高兴过的。 她高兴,我跟林昊宇自然也跟着高兴了。 她告诉我说:“这个地方很神奇,这是圣诞老人的家乡,这里有麋鹿,这里可以许愿,在这里许愿就可以实现的。” 她激动,故此做手语就做得特别的快,对于学会手语还不太久的林昊宇,他不能完全看懂,他让我翻译。 “星星是说,这里会有圣诞老人跟麋鹿,会给大家送礼物,可以许愿。” 林昊宇问星星说:“星星,你有什么愿望啊?” 星星抓着他的手覆盖在我的手上说:“我希望你们两个不要再分开……哦,还有我,我也不要跟你们分开。” 林昊宇捏捏她的脸说:“鬼精灵。” 我诧异地问道:“你说什么?” 他见我这么紧张都吓到了,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说:“她从前不是这个的,你来了之后,她变得活泼了一些,是我忽略了。 是我觉得给她吃好穿好睡前给她讲童话故事,不让她去陌生的环境不见陌生的人不让她感到不舒服就是最好的了……” 她在雪橇车上蹦蹦跳跳的,还拿着我的手机不停的拍照。 “我带她去看过医生,就算是天生的,也可以通过人工耳蜗听见声音的……” “真的?” “当然。” 他对我太好了,总让我觉得不太现实,我说:“谢谢你……你给我的世界太美好了,而我总是让你失望。” “还好,现在,有点长进的。” 这次我们就是三个人出来的,他也没有带人,所以行李什么的都是他自己动手,越发地在他的身上看到一个普通的、简单的男人的状态。 总觉得他是那种居家恋家的好男人,而不是如傅景睿那样有权有势就目空一切的人物。 我们定了个家庭房,这里的房子都是大型木材制造而成的,感觉很是原始与温馨,这里有很多的旅客,国内的国外的都有。 食物都是这里野味,多半以肉为主,然后就是一些罐头之类的,蔬菜倒是变得稀有起来了。 人到了这种热闹又美丽的环境里,心境也会被打开的,这就是旅行的意义。 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我们精神抖擞地开始了第二天的行程。 林昊宇滑雪技术还不错,但是我不会,他教我,我也学不会,他于是他就去教星星了。 可能是她人还比较小,跟着林昊宇在一起还挺好控制的,平衡力也比我要强,而且她基本上不知道怕的。 我看着下面雪茫茫的一片,说实话,多少有点恐惧的。 我就在起点的地方等他们,与一个同样学不会还害怕的女人攀谈起来了,她一脸羡慕的跟我说:“你老公真帅,长得帅,滑雪的姿势更帅。” 我有点尴尬地说:“那、那个不是我老公……” “啊,那那个孩子呢?” “她、她是我妹妹。” “所以,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没有结婚?” 我也只能这么告诉她了,她劝我说:“好男人就要赶紧地抓住,不然很容易被人抢走的。” 等一伙儿她老公回来了,她一副小女子柔情地在她老公的面前撒娇,抱怨她老公教不会她,让她一个人在这里等着,没意思,说她老公只顾着自己玩? 她老公也是很无奈,最后只好收起了设备说:“好啦好啦,不玩这个了,我们去那边玩打雪仗吧。” 等着林昊宇带着星星回来,他们都是一脸的欢乐,特别的是星星,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看什么都很稀奇。 她说:“姐姐,我感觉自己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她双手展开着,学着小鸟挥舞着翅膀,我瞧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儿,感觉很欣慰又幸福。 到了服务点,我们吃了暖和的饭菜,喝了热汤,看了一场他们这边的雪橇表演,然后也那边的小林子里打雪仗、拍照…… 我跟星星一边,打林昊宇一个人,他也不会真的打我们,我们倒是真的打的,总之打在他厚厚的滑雪服上也不疼的。 一天下来都是剧烈运动,星星这个小身板早就累得趴下了,晚饭都没有吃,我给她梳洗了就暗自着她睡觉了。 林昊宇在饭店的大厅里喝着咖啡,这里网络是十分差劲的,基本上与外界联系不上,所以,有些人是在看书,有些人是在喝茶聊天等等。 因为黑天太早,对于我们这样的成年人,没人说是这么早就去睡觉的。 在这个被雪景包围的城镇里,可以让人忘记外面的快节奏生活,也可以从苦闷的现实里脱离出来,寻找一个让我自由呼吸的空间。 我坐了过去,他问道:“星星睡着了?” 我点点头说:“是……谢谢你,谢谢你带我们来这里,我都没见过她这么开心的样子。” 林昊宇搁下咖啡杯,懒懒地拿起来一本书随意翻了翻说:“你呢?开心吗?”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对,我也很开心……你呢?你开心吗?” 他这份气质就是这么华贵慵懒、雍容优雅的,他淡淡地说:“还可以吧……一般……” 我是没怎么见过他太开心的样子,震怒的模样倒是挺吓唬人的,我问道:“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不是……”他招手让我坐到他的身边去,这边是那种大型的圆沙发,很休闲,很舒服,是可以坐两个人,我坐过去,他就直接把我拉到他的怀抱里了。 暖洋洋的,很舒服,但是,大庭广众之下,我又觉得腻歪,我提醒道:“要不我们进房吧。” “在这里享受这份惬意多好?进房有什么意思?跟我一起看书……” 那我就只好靠他的怀抱里陪着他一起看一本旅游杂志了,上面是雪城的介绍,还有《雪光之恋》的剧照。 我记得我是很小时候跟着我姐姐去电影院看的,当时我还不知道男女之间的区别。 这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是女主角发现自己身怀绝症,已经无力拯救,故此希望自己死在一个最美丽的地方。 于是她就用她最后的时间去旅行,渴望找到一个美丽的地方,让自己永久地安葬在这个地方。 而在旅行过程中遇见了男主,男主被她所吸引,一路跟着她往前走,两人产生了爱情,最后却不得不经历生离死别。 女主担心男主承受不住自己死亡的结果,于是给他留下了一封分手信,然后穿着自己最爱的红色大衣,走进了雪山。 而男主则是一辈子都在路上寻找她的踪迹,按着她从前的愿望寻找她想要寻找的那个最美丽地方。 最后他走遍了世界,最终发现这里的雪山就是最美丽的地方,于是他也走进了雪山。 至于到了最后他是否找到女主就是一个未解之谜了,即便不懂,可是当时看的时候,依旧是眼泪哗哗的。 当年这个爱情故此非常的火热,故此雪城也从一个普通城镇变成了炙手可热的旅游城镇。 林昊宇瞧着杂志上剧照问我说:“一个人要绝望到什么时候,才会选择自杀?” 第45章 雪城2 我喃喃地重复着林昊宇的那句话:“一个人要绝望到什么时候,才会选择自杀?” 他的胸膛很宽阔很温暖,我身材很好,在他高大的身躯面前选得很是渺小。 他睡觉的时候喜欢脸朝墙、挨着墙,但是,又不允许我在他的控制范围以外,所以,在他侧脸向朝着墙睡的时候,我可以缩在他的怀里也不觉得拥挤。 明明睡的时候好好的,但是醒过来就是这幅样子,大部分的床空着,他把我桎梏在墙跟他之间,他说这样暖和。 所以,我此时缩在他的怀抱里,觉得格外的舒适,就好像躺在一个大娃娃身上,软绵绵,毛茸茸的。 “生命的逝去是迟早的事情,绝望到无所畏惧的时候,或者绝望到无所追求的时候……还有……” 我欲言又止,他低头追问我说:“还有什么?” “痛的时候……痛到想要用死亡来逃离这份痛的时候。” 他眼睛盯着我,似乎很喜欢我的这个回答。 他命令道:“把嘴巴抬起来,吻我一下。” 我当即回绝说:“不要,人这么多……” 他把书微微抬了抬,挡住了我们的脑袋,强硬地吻了我一下,我推开他说:“讨厌。” “你会害羞?我看你在接待客人的时候,很开放的,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过男人?还是不愿意亲吻我?” 我知道我的身份一直都是他所诟病的,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这样的话,真的是让人感到很伤心的。 我说:“你既然这么介意我的过去,何必又非要跟我在一起,赶紧把我玩厌了,把我扔掉吧?” “一时半伙还玩不厌的……”他轻笑了一声。 “既然如此,就不要说这些让人伤心的话,你再说,我会生气的。” “生气?”他眉头皱了一下,问道:“你有什么资格生气?你凭什么跟你的客人、跟你衣食父母生气? 怎么?台柱子就可以这么傲娇的吗?你的存在不是为了让客人高兴、快乐、爽吗?” 他的话越来越硬邦邦的,看不出来是在玩笑,好像认真了。 “你以为为什么霍金会说‘妓女与科学家是最好的两个职业’?” 不等我回答,他自问自答地说:“因为他们都可以给人带来未知的世界……” 我看他认真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说:“我在跟你开玩笑,你怎么认真了?我在你这里怎么敢傲娇呢?我会让你高兴、快乐、爽的……” 我主动地去亲吻他,在那本大大的杂志的遮挡下,解开了他的外套,解开了他里面衬衣的扣子。 手一点点地探进去,脑袋一点点靠过去,抚摸他,亲吻他,柔顺的,温柔的,毫无顾忌的。 舌尖有意无意地挑拨着他的男性魅力,渴望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些痕迹。 一直都是如此的,对于我的主动,他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的。 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无论我做什么,他都是坐怀不乱的,我都不知道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我的亲吻是不是发出了什么声音? 总之,他处之泰然,淡定从容,放佛我此时的行为就是在帮他修剪指甲一样,只要不剪到他的肉,他是不会感觉到疼的,故此,也就是随你动作了。 我轻轻咬了他一下,他这才有点反应说:“别咬……” 我抬起脑袋问道:“会疼吗?” 他扔下了杂志,抬起我脑袋问道:“想试试?” “只要你可以高兴……” “成全你……” 屁,谁成全谁啊? 他直接懒腰把我抱走了,说实在的,虽然有人投来惊讶的目光,但是的确没有什么值得异议的? 毕竟此时此刻来这里度假的,多半是情侣与夫妻,当然,不排除里面有“奸夫淫妇”的,总之,都是双双出行,如我们这样带个孩子的还真是少。 而且清一色的年轻人,血气方刚,故此也就见怪不怪了。 无论我主动还是他主动,结局都是一样的。 他喜欢看我沉迷在情欲里的样子,希望我任由他摆布的样子,喜欢我的娇喘,喜欢我的柔声细语,喜欢我的意乱情迷。 床是挨着墙的…… 一般的酒店,床都是放在中间,只有床头是靠着墙的,甚至有些床四面都不靠墙,不过,根据我的统计,他是喜欢睡有一边靠着墙的床。 他把我挤到了一个角落里,问我说:“热不热?” 我大汗淋漓,气喘嘘嘘,何止是热,简直就是要热到爆炸了,但是,又不想扔掉了身上那层薄薄的空调被,那是一块遮羞布。 我大口大口地踹着气说:“热,好热。” 他拽着我的脑袋让我抬头问道:“这是什么?” 那是一扇窗户,同样也是木质的,是那种用杆子往外撑开的,可是这个地方,室外与室内可完全是两个既然不同的气候的。 我说:“窗子。” 他命令道:“打开……” 我说:“不行,外面有风,外面可能还在下雪……” 据说这个地方,到了春节前后差不多就是天天飞雪、飘雪的,可能要到三月份,也就是外面都已经春暖花开的时候,积雪才会逐渐散去。 他直接扯开了窗子,将我的手留在了外面,风并没有进来太多,但是我的手,一伸出去就感觉外面的风如同刀子一样的划在手上。 我还听见了呼呼的风声,我还感觉有大片的雪花降落在我的手上。 我想要回来,他按着我的手命令道:“抓片雪花回来。” 雪花哪里是可以抓到的,但是,当我的手中在外面冻了一会儿,可能手已经没有温度了,是可以抓住雪花的。 我只有细微的感觉,感觉那雪花落在我的手上。 我说:“抓住了。” 他这才把我的手拿进来,可惜,室内暖度太高,几乎只有一刹那,那片五瓣的雪花就直接融化了,瞬间就在我手中化成了一滴水。 我的手上都有了一层层白霜了,林昊宇问道:“冷不冷?” 我没有说话,只是恨恨地瞧着他,他有点满足地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大手紧紧地盖在我的手上说:“我帮你暖暖……” 我不明白这样他为什么会感到满足,他喘息着,笑着……我骂道:“林昊宇,你是个变态。” “没有客人这样对过你?” “没有客人像你这样变态。” 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我感觉他的脸就跟火烧一样。 他笑说:“变态?你知不知道,我的火下不去,受罪的人是你……不行,这样还不行,再来……” 于是,他又把我给做了一回。 这次更加激烈,他直接把被子也给掀开了,他看得出来他很兴奋,但是,这次我没有太多感触,他一个人自己嗨的。 我可能是因为达到了极限吧! 待他完全放纵开了,他自己精疲力尽,我也感觉腰酸背疼,他躺在那里回味着。 我很是不爽他,我想要报复他,于是,我问道:“你跟老婆做爱的事情,也会这样吗?” “那样?”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没完没了……无穷无尽……为所欲为……” 他笑说:“哪里买来的成语字典?成语都给你玩坏了。” 我故意刺激他,想要提起他的负罪感,让他挣扎,让他纠结,让他知道自己是个已婚的男人,让他背负着道德的谴责以此来打败他此时的痛快感。 “那你们都是怎么做的?我要听细节……” 他似乎看出来我的不爽,搂着我笑说:“我跟她不做爱的。” “不做?” “对,不做……” “为什么?” “不喜欢跟她做……” 我不信说:“鬼才会相信你,你们男人做这事还有喜欢与不喜欢的区别吗?急了是个女人就行……哦,不……不是女人也行。” “瞎说什么啊?” 我靠在他的手臂上,他就直接用手捏我的耳朵了,不疼,但是,又热又痒。 “我是个很正常的男人,我可没有什么不良习惯,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我只喜欢女人,不是同性恋,更不是双性恋,你这几个字,太恶心了,以后不准说了……” 我猜测道:“你老婆是不是长得太丑了?” “还可以吧,如果是你10分颜值,她也可以打个8.8分。” “这样,你连爱都不做啊?你们结婚后从来都不同房的吗?” “床那么大,她睡她的,我睡我的呗。” 我无法想想,依旧不信说:“你不是为了讨我欢心,故意这么说的吧?不用客气,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连小三都算不上,我怎么敢吃正宫娘娘的醋呢?坚决不敢的。” “是真的……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吧。” “青梅竹马?” “不对,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早,但是没怎么相处的?通常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见面,她是我、是我爸爸远房亲戚的女儿。 她家搁在古代就是‘世代公侯’,整个家族都很有威望的那种,无论是在名望还是在财力等等方面都特别的出众。” “这还不好?” “是很好……可是,我不喜欢我有什么办法?” 我好奇地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会结婚啊?” “为了利益啊……为了利益……为了利益……” 他把这句话说了三遍,但是语气却一遍比一遍弱,最后那一遍,声音几乎就很微弱了。 “那年我才二十岁,我还在读书……” “二十岁怎么结婚啊?都不到法定年龄啊。” “美国是可以的。” 我看来是心情不错,发挥或者说发泄得不错,所以,对我竟然这样毫无防备了说了这么多? “那这都七八年了,你们就这么过?” “对,除了过年,我一般不会回家的……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女人可以让我讨厌到这个份上? 你知道,我不会轻易让一个女人难堪的,可是对她,我一点好脸色也没有,没有办法对她笑。 跟她在一起就好像受刑一样,而且还是凌迟处死的那种可怕的刑法。” 看来真的是很讨厌吧!那果真也是一种折磨的。 “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怎么不离婚啊?” “因为她不愿意离婚,家里人也反对离婚……好啦,不说她了,提起她,我心里就闷闷的,以后不准说他了,再敢说,我要生气了。 我生气的样子,很恐怖的,我生起气来,我自己都害怕……哈哈哈……” 他无缘无故地笑了起来,那我自然也就放下这个话题了。 可我不死心,又问道:“那、那你曾经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女人啊?就是让你发自肺腑的喜欢的那种? 一见到她就会开心,看见她开心你就会开心……他就是月亮,她圆你则圆,你缺你也跟着她缺的那种,有没有?” 说到这里,我好像也有点激动,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觉得他跟他老婆关系这么坏,好像我的存在也没有那么不道德,至少他们夫妻的感情不是我破坏的。 一对结婚七八年的夫妻,连爱都没有做过,那我想坚决不是一方的原因。 他想想说:“有……在我读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很让我喜欢,可是,我并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更加没有跟她说过话。 我只是在路上,在电车上,在画画的时候,在繁城很多地方,莫名其妙地看见她,她可能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吧?” “你这样的人会暗恋?” 凭着我对他的了解,他喜欢一个女人,还不是想方设法地要得到啊?怎么可能就这样看着呢? “不是暗恋,是舍不得打破我对她的印象,有些女人就是这样的,看着好,但是接近起来,了解起来就会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你的幻想。 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就让她以我想象中的形象活在我的心里呢?” 我猜测道:“她很美。” “对,很美,美得跟画儿似的……我记得有一回,我坐地铁,相反方向的两辆地铁同时进站,她好像抬头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第45章 天堂与地狱 果然内心里有个女神级别的人物,不然这些年怎么过啊? 他说:“可是,我当时有点害羞,不敢跟她对视,也害怕自己自作多情,当我,再抬头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不久之后,我就出国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女生了,直到那天在商场里看见了你……” 听他说到这里,我不由心中一凉,果不其然。 他说:“可是你让我好失望,早知道就不跟你打招呼了,你简直破了我的美梦。” 我恨得咬了咬唇,不,我想要咬下他的一块肉。 我这也是多嘴,闲着没事听她讲这些,把自己虐得浑身抽抽的。 “好啦,不说了,我们睡觉吧。” 我别过脸去背对着他,他把我翻过来说:“做什么背对着我?我不喜欢你背对着我,你得瞧着我……” “关了灯,黑灯瞎火地瞧什么?” 他这似乎才听出一点意思来,问道:“怎么?生气啦?” 我说:“我哪里敢生气啊?哪里敢生衣食父母的气啊?” 他强硬地把我搂了回来,说:“其实,你挺好的。” “我哪里好?除了长得好,哪里都不好?” “你可以让我说这么多的话,就是你的本事了,你知不知道我跟你说的话,比我往年一年说的话加起来都要多。” 我没好气地说:“你是哑巴啊?一年说这么点话啊?” 他也就不说话了。 第二天,我稍微有点感冒了,我们家星星睡了一觉倒是元气满满的,吵着要玩这个玩那个的。 林昊宇一个人带着她去玩的,我吃了感冒药也没得什么好精神了,就在酒店里看看书,喝点咖啡的。 这边可以玩的项目还挺多的,室外的室内的都有。 一边烤肉一边赏雪是最好的,林昊宇说要带星星去丛林里围猎,这边有个小围场,里面有一些小动物,类似小兔子、野鸡之类的东西,游客会想方设法去抓。 抓到了主办方就会给你杀了让你吃肉,实质上就是个买卖肉食的过程,但是你可以享受这个围猎的过程,就跟自己去草莓园采摘草莓一样。 于是,我就在这个自助的烧烤店里准备炭火。 星星抱着一只雪白小兔子回来说:“我舍不得吃它,我要把它带回家,我要养着它。” 我看那小兔子那么可爱,我也舍不得吃,林昊宇又另外买了牛肉与羊肉,以及一些生菜。 我问他说:“这肯定是你的主意了,她已经很久没什么生过养小动物的心思了。” 我家这个小孩啊,因为不能说话也听不见声音,又害怕外面的环境,不敢与陌生人接触。 我也是害怕她孤单,给她买过小猫、小狗、小乌龟,小金鱼之类的,希望她在家能够有点生气。 可遗憾的是我太忙了,没有时间照顾,她呢,是不大会照顾的。 比如说小猫,她喂食的时候,是自己吃多少也要给小猫吃多少,可想而知,这只猫被强迫吃食物是会聒噪的。 这些动物,多半都活不了多久,然后她自己还会伤心好久,所以我就不给她养了。 后来给她养植物,毕竟瞧着花朵盛开,绿植繁茂,人也会很开心的,可惜,也是一样的,过不了多久还是会养死。 而在我看来,养小动物跟植物都是一种负担,还会给她带来心理压力,干脆就都不养了。 不如给她看书、看电视的好,至少她不必经历这些失去的痛苦,不会哭。 “是我的主意……” “她很难养活的……” “你跟她一起养不就好了。” 我说:“我也很难养活的。” “那你总是要做点事情的,你不能总日里在家闲着吧,我也不可能日日陪着你,你总是要找点事情做,让自己充实一些的。” 我边烤肉边说:“你放心吧,就算我不上班,我也不会闲着的,事情总是比想象中的多。 洗衣做饭,教她认字,加强手语,给她讲故事,我再怎么休息时间也总是不够用的。” 他没什么可说的了,就说:“她喜欢就好。” 星星难得出来旅行,故此十分高兴,对周边的环境没有那么排斥了。 有个服务员过来给我们添加木炭,与解剖羊腿,看见星星跟小兔子自娱自乐,好像在聊天的样子,夸赞道:“这孩子真是可爱。” 她不知道星星听不见声音,她以为星星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所以她抬手碰了碰星星的头发。 我当时吓坏了,我以为她会与往常一样尖叫,这会影响到很多人的。 但是,她没有,她只是抬头看了看,看见是个亲切的阿姨,她还象征性地笑了笑。 这让我感觉很是意外,我夸她说:“你很棒……” 林昊宇说:“她如果内心是开心的,也就不会对这个世界这么排斥了。 你还是该带她去人多热闹的地方多走走看看,让她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欢乐的事情。 饭后,星星跟她的小兔子玩得很高兴,林昊宇问道:“星星你可以一个人在房间呆着吗?叔叔要带姐姐出去玩……” 星星点了点头,说她可以。 我有点不放心,问道:“要去哪里啊?要不还是等她睡着了,我们再出去吧,我不大放心的。” “为什么睡着,你反倒放心了?” 他取出电话给星星说:“有事情给叔叔打电话、发短信……知道吧?” 星星乖乖地点点头。 我还是不放心,嘱咐了又嘱咐,让她一定要呆在屋子里,不要乱跑。 林昊宇拉着我走说:“没事的,我跟这里老板已经打过招呼了,会帮忙看着的……” “要去哪里呢?” “这里有温泉,就是雪山下,可以边泡温泉边赏雪的,你的感冒还没有好,泡泡会好得快一点。” 我没好气地说:“你晚上让我多穿点衣服,我就不会感冒了。” 他也不理会我了。 这边是那种天然露天的温泉,什么原理我是不大清楚的,只知道在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里,有着几处温泉,里面的水如同浓浓的翻滚着的白玉汤。 有大有小,稀疏存在,基本上是没有任何遮挡物的。 雪景照耀下,感觉世界很白,甚至还有些反光。 这种光线与阳光是截然不同的,阳光多少带着些温暖故此会有少许刺眼,但是这雪光是柔和的,是带着冷气的。 远处可见高低叠层的雪山,如同冰川般存在着,清凉的感觉却让人很是舒适。 林昊宇命令道:“脱衣服。” 我说:“就是这里啊……不会吧……会不会有人偷看?” 林昊宇笑说:“放心吧,大家顾着自己的享受,怎么会来偷看你?再说就算被看了又有什么关系,看得见,也摸不着啊?” 我看他今天心情不错,故此才会如此心平气和地跟我开玩笑。 我说:“我就怕你偷看,你先脱。” “我要看你还需要偷吗?别别扭了,这里很舒服的。” 我看远处的大温泉里还泡着男男女女好几个人,大家玩着闹着好不愉快的。 想着,这里可真是比一品红楼还露骨啊,至少,我们还是穿着衣服接待客人的。 大家在这里袒胸露乳,勾肩搭背的,似乎也很是寻常,好像回归了天性。 衣服也不过是件御寒的物件,当身体进入了这温暖的温泉里,它也就没有那么的重要了。 见我磨蹭,林昊宇直接把我的外套给拔下来了,我穿着红色的长款羽绒服,在这雪光里,如同一团火,格外醒目的。 我嘀咕着说:“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怎么啦?游泳、海滩不都是这样的吗?” 想想似乎也很有道理的样子,想着青天白日,还有自己的男人跟着总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我就放开了,别说还真是很舒服的,那水流包裹着我,好像在做按摩一样的舒服。 林昊宇问我喜不喜欢这里? 我说:“挺喜欢的。” “喜欢的话,以后我们每个冬天都过来……” 我心中一震想着还不知道明年的冬天我会在哪里呢? “这个冬天还没有过,就想着下一个冬天啊?不该想着明年的春天吗?明年的春天,你会在哪里?” 他靠着温泉壁半躺着,拿着毛巾盖在眼睛上,享受着这温暖的温泉带来的快感。 他坐好取下毛巾说:“应该还在繁城吧。” “以后会走吗?” 他朝我笑说:“怎么,舍不得我走啊?” “舍不得……” “那如果我要走,我就你跟星星都带走。” “去哪里?” “我自己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将后会去哪里?” 我也认真地想了想说:“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狱。” 他笑了,重复我的话说:“天堂或者地狱?你为什么会觉得你会去天堂呢?”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问的,我说:“因为地狱装不下啊,只好把我这样的女人匀到天堂去了……” 他只是笑,我朝他靠了过去问道:“那你觉得你会去哪里?天堂还是地狱?” “地狱吧?” “怎么说?你做过什么坏事儿,觉得自己会去地狱?” “你猜?” 我猜测道:“杀人?放火?草菅人命?” “没有……” “那你干了什么?” 他搂着我问道:“喜欢妓女算不算罪?我是个嫖客啊……” 我抬手在他胸前打了两下,他搂着我说:“开玩笑的……来……帮我……” 他抓住我的手往他的腹下伸了过去,我挣扎着说:“不要……” “确定?” “我就知道你带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给我治感冒,你是希望我的感冒更加重一点。” 我挣脱了他的手,他也没有继续追着我,说:“不是的,我是来带你享受这美丽的雪景的。 人生在世,有什么比此时此刻更让人畅快呢?睁眼便是旷世奇景,抬手即是绝色美人……颜颜,你的名字取得好……” 我一愣问道:“你喊我什么?” “颜颜……你想我喊你什么?如玉?” 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说:“不,我喜欢你喊我颜颜。” 他双手也搂住了我的腰,亲吻着我的锁骨说:“你真是可惜了……” “怎么可惜了?” “这么好的女人,却不独属于我,我来得太晚了…… 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你有没有幻想过有个英雄从天而降将你拯救了?你有没有在内心祈祷过,有个男人可以给你一切,可以把你从浊水里拉上来。” 我摇头说:“我不信的,不信这世界上有救人于水火之中的英雄,不信长得好看的男人,你,我也是不信的。 今时今日,你对我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荷尔蒙作祟,待这种感觉褪去了,我与你过往那些带给你快乐与激情的女人都一样,事后就好像一个漏气的娃娃,没得什么特殊之处的。” “这话说得让我真是难受,放心好了,就算有一天,我不要你了,我也会好好安顿你的。 别的给不了你,至少会给你足够的钱,让你可以安稳地度过下半生,不会让你重蹈覆辙,沦落到那种地方的。” 他说这话也是极其让我难受的,终究,他也是想着有一天要将我甩掉的。 是的,我不抱任何的幻想才是最好的,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会爱上我?”我试探地问道,身体逐渐的下沉去,坐在他的双腿之上。 “我现在已经爱上了你。” 我半信半疑地问道:“那我再问你,一个男人怎么样才会爱上一个女人?怎么样才算是爱上了一个女人?” 他瞧着我的脸,我的眼睛说:“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与她融合成一体,舍不得分离,觉得没她不可以了的时候吧?” 我忍不住喊了一声说:“这样啊?” 他补充说:“不,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在与她分离的时候,很想念她……很想、很想……还有,很想要她,贪婪地想要她,想要拥有她,永远地拥有她……。” 第47章 我爱你,真的爱你 我们在温泉里泡了许久,从白天几乎到了黑夜。 雪山下的灯光亮堂起来了,我们再去澡堂里洗了澡,穿戴好准备回去吃晚饭。 路有些滑,我一不留神我摔了一跤,摔到屁股了,感觉很是疼。 林昊宇说:“我来背你吧。” “我很沉的。” “能够沉到哪里去?我可以允许你再胖一点点。” 他蹬在我面前,我就爬上了他的背。 此时外头的游客已经不多了,晚上在雪地里,也没得什么好玩的。 不如在酒店里安安静静地看看远景,到处都是灯光,像个七彩水晶宫。 林昊宇没有带围巾,我说:“我把我的围巾给你吧?” 他背着我倒是觉得轻松,只是在运动总是会出点汗的,他问道:“你觉得我会冷,是吗?” “不是啊,我是想要给你织一条围巾,我妈妈说女人自己织的围巾围住的人就会永远属于自己。” 他轻笑着说:“这是从什么地方传来下的童话故事,我妈妈也给我这么说过。” 我感叹道:“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妈。” 我突然好奇地问道:“哦,对了,你妈妈呢?” 他突然停了一下脚步,我就感觉不好了,我应该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好在他并没有发怒,平淡地说:“死了,在我成年之前就死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关系,没什么不该问的。” 我们走了一段路,彼此沉默着,我接着刚刚的话题说:“那我回家就买毛线给你织围巾好不好?” “好啊,等我春节过后回来,是不是就织好了,要快一点,不然冬天就过去了。” 我算了算说:“应该没问题的,你喜欢什么颜色?” 他问我说:“你喜欢什么颜色?” “红色。” “那就红色吧!” 突然感觉天上闪过什么,林昊宇一抬头说:“是流星……快许愿。” 流星一闪而过,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说让我许愿,我就稀里糊涂地许了一个愿望,待我再抬头流星已经不见了。 林昊宇叹息了一下,问道:“你许的什么愿望?” “你呢?” “说出来之后会不会不灵啊?” “没有这回事儿,该灵的怎么样都会灵,不该灵的怎么样都不会灵的,快告诉我,我好好奇。” 他笑,走了好几步才说:“我的愿望比较简单,我想快乐地活着……” “你不快乐?” “不快乐……遇见你之前,我一点也不快乐,不,是痛苦……” “那么现在呢?” “也很痛苦,但是,偶尔会感觉快乐,跟你聊天的时候,就感觉挺快乐的……你可以走到我的心里去。” 我抱着他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他问我说:“那你许的是什么愿望?” “我希望我可以给你带来快乐,很多很多的快乐。” 他摇头说:“撒谎……如果你注定只能许一个愿望,那那个愿望肯定跟星星有关系。” 我说:“你知我,你也走到了我的心里。” 快到酒店的位置了,我疼着喊了一声,他急忙放我下来关切地问道:“怎么啦?刚刚那一跤是不是摔得很是严重啊?” 我直接坐在地雪地里说:“我累了。” “我背着你走,你累了?”他觉得不可思议。 我抬手给他擦汗说:“是啊,你看你都出汗,我们歇一歇吧,你看看,天上有月亮。” 他抬头看去,问道:“哪里有月亮?” “这里……”我顺手抓了一把雪直接摔进了他的脖子里,他就感觉我在他的脖子里放了一条虫,急忙抖着,想要把雪抖出来,可是怕是没那么轻松。 我瞧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觉得他有点可爱。 他有点不痛快了,瞧着我说:“好哇,你敢捉弄我?” 他直接朝我扑了过来,不停地抓着雪往我的身上塞,我是挡不住他的攻击的。 他问道:“你还敢不敢?” 我求饶说:“不敢,不敢了,快点放开我吧,我的月亮。” 他见我这么乖,放开了我,不料,我又趁机抓了一把雪攻击了他,我想要跑,倒是这回跑不掉了,他顺手就抓住了我。 可是我脚没站稳,直接就朝下面滑过去了,我想要抱住我,不料直接抱住我一起在雪地里滚了几个圈。 他笑说:“活该了吧?让你还捉弄我?” 他压在我的身上,抓住一把雪要报仇说:“把嘴巴张开,我要塞到你的嘴巴里,让你知道惹我的后果。” 我只是笑着,我不介意这样一直躺在雪地里,总是也不冷,还挺舒服的,感觉躺在席梦思上。 我问道:“昊宇,你快乐吗?” 微弱地灯光里,我感觉他的脸色僵住了,可能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刚刚笑得多么的大声吧? 那是一种发至肺腑的笑容,是真心的快乐,他说:“快乐……真的快乐……” 他俯身亲吻了一下我的嘴唇,说:“怎么办?你真的是让我感觉很快乐啊?万一有一天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我瞧着他笑说:“那你就把我打包带走,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哦,不,买一送一,我家星星得跟着我们,我有了星星又有了月亮,我的人生很是圆满的。” “月亮?” “是啊,月亮。独一无二的月亮,无论是中国的还是美国的,抬头看见的都是同一个月亮。” 他摇头说:“不,不,我不做你的月亮,月亮有圆有缺,还只有晚上能够看到,我要做你的太阳,明亮温暖,怎么样?” 我很满意地说:“好,很好,那我做你的月亮,我们看到的月亮虽然有圆有缺,但是实质上,并不是这样的,对吧,它一直都圆的。” 他点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好吧,随你……起来吧,可别感冒又严重了。” 他扶我起来,我抱住他轻声说:“我爱你,真的爱你。” 他似乎听明白了回应我说:“我也是。” 雪城之旅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愉快的旅程,原本几乎的一周,延长到了两周,直到月底我们才回去。 二月初他就离开繁城了,我送到他门口,整一整他大衣里面衬衣的衣领问道:“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啊?” “可能要到三月初才能够回来吧?还要去一趟美国……” 我奇怪道:“你不是回美国过年吗?” “不是,是去隽州的姑姑家过年,然后一家人再去美国,家里亲戚太多,也没有办法,过一个年要走好些地方,麻烦死了,但是又不得不过,想我的话,给我打电话。” “可以吗?” “当然,你想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就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没得关系的。” 我低声说:“我就是担心给你织的围巾派不上用场了,年一过,没多久,就开春了,天气就暖和起来了。” 他双手捧着我的脸说:“那我早些回来……哦,对了,往年,你怎么过年?” “带星星回老家云潭……” “云潭?” “繁城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那边也没有什么亲人,就是过去祭拜一下爸爸妈妈还有我姐姐。” “过年车少,会开车吗?把我的车留给你,不会的话再给你留个司机。” “不必的,有火车的,虽然慢了点,但是很安全,一天也够来回的。” 他就不再说什么了,反倒是星星有点舍不得他,觉得他走了就不会回来了,闷闷不乐的样子。 林昊宇哄他说:“给你留了过年的礼物,等我走了,再拆开,还给你留了作业,等我回来,我要检查的。” 星星这才稍微开心一点点,我目送了他好久。 星星到处去找他留下的礼物,房子就这么大,而且还是如此开放的,故此,他们经常玩藏东西的游戏。 刚回来不久,我就听说一品红楼被扫荡的消息了,新闻、报纸、杂志都说了这个事儿,说抓了好些人,蒋依依、落霞、云可儿,无一幸免。 只有我是平平安安的,不仅仅是因为我事先离开了一品红楼,还是因为在扫荡的期间,我根本就不在繁城? 我看见网上的评论,很多都在说四大头牌少了一个,说应该“通缉”我? 既然是头牌,那就是远近闻名的,网友们即便没有来过一品红楼,也会知道有“颜如玉”这么一个人物在的。 他们看不到本质,认为我们就是祸源,把我们抓起来就算是扫黄了。 这回力度果然是大的,不仅仅一品红楼,类似性质的舞厅歌厅KTV等等全部都关门了,好些擦边球的地方,也都关门整顿了。 市民们是一片叫好声,觉得这次政府是终于给力一次了,我看网络上图片,介绍说出动了好些武警、公安,抓了多少人等等? 我也很担心,有警察找上门来,故此,林昊宇一走,我也带着星星回了云潭县,希望可以躲过一劫。 我们每年都会过来一趟,有时候过年,有时候是端午中秋,有时候是清明鬼节,或者是爸妈生日忌日的某一天。 只为在他们的墓碑前献上一束花,告诉他们,我这一年过得如何? 一年未回来,这片坟地变得更加凄凉了,我对星星说:“如果有一天姐姐不在了,你要记得来这里,记住这个墓碑。” 星星不明白地问我说:“姐姐要去哪里?” “姐姐比你大了这么多,姐姐死的时候,你肯定还活着,所以,姐姐不在以后,你要来这里,给他们扫墓、上香,明白吗?” 星星听到这话感觉很郁闷说:“那我要跟姐姐一起死。” 我捏了捏她的小脸说:“我的傻瓜……万一姐姐明天就死了,你就跟着我死了?那当年你妈妈冒死把你生下来的心意,不就白费了吗?” 可是她听不见我说什么,一脸的小委屈。 我的家早早就不存在了,我也不敢轻易地回到那片我成长的地方,因为往事让我太过伤心了。 那就是我内心最大的伤痛,不敢轻易去触碰,不敢轻易去回忆。 星星舍不得她的小兔子,也一并带过来了,经济宽裕,很多事情还是挺方便的,需要什么酒店的服务员都可以帮忙送过来。 除夕的下午到大年初一这三十多个小时,是最难熬的,因为所有的人都去过年了,街道上可谓都是空的,商场也都关门,几乎只能窝在酒店里。 不过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也不觉得孤单与冷清。 我也叫了大餐,叫了她爱吃的蛋糕,好好地吃了一顿。 林昊宇给她留下红包当压岁钱,还送了一个发光的兔耳朵发箍,以及一个高级耳机…… 他的意思大概是想让星星知道,她迟早有一天可以听见声音吧。 我从前就去咨询过人工耳蜗技术的,可是全面检查过后,医生说这是天生的,是因为发育过程中不完善导致的。 做这个手术一则有风险,二则未必能够达到想要的效果,还是等孩子稍微年纪大一些,再做打算。 也许过几年医学更加发达,手术风险降低,效果更加显著,目前的话,还是加强手语或者唇语的练习,比较实在。 星星很喜欢林昊宇送的兔耳朵发箍,恨不得白天黑夜都戴着。 林昊宇住过之后,我跟星星就不睡一块儿了,虽然她也比较喜欢林昊宇,自然是更加喜欢我了。 她委委屈屈的表示:“林叔叔来了,姐姐就跟叔叔睡觉,不跟我睡觉了,我也想跟姐姐睡觉,床那么大的,我们可不可以三个人一起睡觉?” 我说:“当然可以啊,可是小朋友也该学会独立睡觉啊?毕竟你以后会长大的嘛,等你长大了,床就显得小了嘛,你看看你今年就比去年要长高了些。” 大年初二街道上就开始活跃了,我带她去了游乐场,大年初三商场也非常就热闹了,我带着她去买新年礼物,看哑剧,还有儿童攀岩。 现在县城也经济也比较发展了,大型商场的条件并不比市区的差,设施设备都不错。 一直到了晚上,她都是比较开心的,只要她的眼睛可以看到我,她都是可以正常玩耍的。 玩累了,我就想着带她吃个晚饭就回酒店了,这里餐厅聚集在商场的第四层,我们一直都在选择去哪一家? 湘菜还是川菜?火锅还是烧烤? 几乎是站在十字路口不是何去何从啊? 最后我们决定用猜拳的方式来决定,我赢了就去右边,她赢了就去左边,再来一局,再选择一次,我们就可以从四个餐厅里选择出一家了。 我们经常用这样的方式做选择的,她玩得很是高兴。 正在这时,我突然感觉有人碰了一下我的肩膀,真是太突然了,我吓了一跳,感觉遇见了坏人,条件发射地把星星拉到了跟前,还尖叫了一声。 傅景睿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见我这幅惊吓过度的样子眉头皱得一尺高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第48章 你敢跟我玩欲擒故纵 不曾想过,我会在云潭遇见傅景睿? 我的确是吓了一跳,被他突然伸过来的手,也被他这个人。 他低头瞧着已经躲在我身后的星星问道:“这就是你那个聋哑的妹妹?” 我没搭理他,他瞧着星星喊道:“小哑巴……” 他招了招手,算是在打招呼,我瞧着他问道:“你喊她什么?” “小哑巴啊?反正她也听不见,叫小聋子也可以,不,不大好听,叫小聋女吧……” 他跟打趣小动物一样的打趣着,我“哼”了一声说:“傅少,您的嘴这么缺德,小心以后生儿子没屁眼啊?” 他倒是没生气,仰头哈哈大笑了两声说:“你这个女人,是有人撑腰胆子大得不能再大了,敢这么跟我说话?别忘记,林昊宇可是我帮你搭上的?” “是吗?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我帮你搭上林昊宇的。” 他伸手过来想要碰我的脸,我急忙往后退了一步,腰部顶在玻璃栏杆上,随意往下一看,直接可以看到一层,不由觉得有点眩晕。 “你这是变心了吗?还是在记恨我?” 他收回了手,但是又朝我走近了一步,我反问道:“变心?”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爱我?而且爱的还不是我的钱,是我的人吗?怎么被林昊宇包养之后,你转性转得挺快的? 跟我说话,就好像跟仇人说话一样?是不是觉得攀上了林昊宇,将后日子就好过了?我奈何不了你了?” 我牵着星星的手朝侧面退了两步说:“如玉可不敢这么想?只是傅少门第太高,我鼓足劲儿也是攀不上去的,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难而退……” 傅景睿的耐心很快就磨完了,喝道:“废话少讲,既然在这里遇见了,也算是我跟你的缘分,我请你吃个饭吧。” “如玉还没有到吃不起饭的境界,多谢傅少美意了。” 我要走,他转身挡在我的前面说:“不要让我对你发脾气,大过年的。” 我坚决道:“无功不受禄……” 他一伸手朝星星抓了过去,星星看见这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已经感到害怕了,没想他竟然敢触碰她,她由内及外的反抗精神就完全出来,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尖叫着。 好似整个商场就惊动了,我站在她的身边几乎是要耳鸣了,傅景睿也是吓了一跳急忙松开了手。 星星闭上了眼睛,一时半伙根本就没有办法看我做手语,我只能摇晃着她的小肩膀,让她睁开眼睛看我。 商场里的保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情,急忙赶了过来查看情况,我安抚她许久,才把她的情绪稳定住,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商场的保镖问道,我摇头说:“不必了,谢谢你们,我妹妹精神有点问题,已经没有事情了,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被星星这一声尖叫,商场许多人都被吸引过来,我不想她被人指指点点,故此只能抱着她先回到了酒店,傅景睿自己开车来的,说送我。 我一时半伙也找不到车,只能坐他的车回到了酒店。 星星受了刺激也不想着吃饭,我只能给她吃了点镇定安眠的药,让她就这么睡过去了。 傅景睿在酒店大厅里等我,问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心理上也稍微有点问题,她以为你要伤害她,所以才会这样的。” 他好没好气地说:“我吃饱了撑着,我伤害她干什么?” 我笑道:“也许呢?” 他切入了正题问道:“你是在这里躲难的?” 我没回答,他说:“倒是用不着这样,我会帮你打点好关系的……这大半个月,林昊宇把你带到哪里去了?” 我如实回答说:“去了雪城看雪。” “他对你还挺上心的,为了你,不惜下这么大的血本?” 我不是很明白,疑问道:“什么?” 他搁下手中的茶杯说:“装糊涂?为什么你一离开一品红楼,一品红楼就被取缔了? 为什么你一离开繁城,警察就行动了?怎么?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他不这么说,我还真是没有去想这个问题的,更是想不到这事儿跟林昊宇有什么关系? 总之政府年年都喊着扫黄的,只是一直都没有大动静,我们也很是清楚,这个行业不正当,只是一品红楼关系硬朗,相对而言是比较安全的。 世风日下,这个行业的危险程度也是越来越高,经常听闻站街女被嫖客先奸后抢,乃至囚禁害命的,世人总觉得她们是活该的,应该谁让她们失足呢? 被囚禁被害命可能还会有警察管一管,被奸被抢,她们也是不敢报案的,只能自认倒霉,吞下这个哑巴亏。 有些变态客人甚至会虐待,还有自己吸毒的,会逼着一起吸,等等,都是风险,加上扫黄,日日心惊胆战的,这钱挣得也并不轻松。 一品红楼保障了你的安全,至少可以让你不让客人伤害你,可以保障你的利益,可是,同样的,你也需要把收入的大头贡献出来。 只是这次老板也扛不住了,早早脱身,依旧还是让我们这些人来扛着。 “不、不会吧?” 我不信,不信是林昊宇为了让我脱离这个地方,而走动的关系,他有这样的能力? “不会吧?我都跟上头的人碰过面了,就是他运作的……” 傅景睿笑道:“这幸好他喜欢的是个妓女,他要喜欢的是个吸毒的女人,岂不是要把整个毒枭团伙都给灭了?那这代价可就太大了。” 难怪,他一直催着我离开一品红楼,又无缘无故地说要带我出去旅行? 我轻声说:“那他对我是真的吗?” “所以,你爱上他了?” 爱上或者不爱上,我认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我知道,我们迟早会分开的,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是个嫖客啊? “这跟傅少又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会没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 傅景睿与我对视了一眼说:“这个项目基本上已经稳定下来,他应该不会在繁城久待的,这段时间好好地伺候着了,等他走了,来我这里,我找你们老板把你要了,如你所愿。” 把我要了?他真的是以为我是他唾手可得的人吗? “傅少,我已经离开一品红楼了,老板也跟我没有关系了?这次扫荡力度这么大,我怕是也吃不了这碗饭了,将后做什么还不定呢? 既然林昊宇砸我饭碗,那我自然要从他的身上讨回来,他要甩我,怕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至于,傅少您嘛,如玉这么脏,可不敢沾您的。” 我起身要走,傅景睿一把抓着我的手,紧紧地扣住我的手腕说:“颜如玉,你敢跟我玩欲擒故纵?除非,你不想在繁城呆着了,否则,我劝你还是听话点。” 他拽着我的很是疼,我很努力地想要挣脱下来,可是似乎都没有这个力量。 我看他是真的发怒了,我笑说:“傅少,别这样,您不也说要等林昊宇走了嘛,他这不是还要回来的吗? 他这个人很专制,对我也很控制,连我喝酒就不准的,要是知道傅少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怕他会记恨您啊?” “我还怕他啊?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我不是蛇,他也不是龙。” 他命令道:“刚好,我一个人在这边无聊,去我房里吧。” “什、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的人吗?成全你……” 这个杀千刀的,这个时候跟我说这样的话? “傅少,这不好吧!这要是给林昊宇知道了,我怕你们的合作会出问题啊?我人微言轻,不值得傅少您怒冠冲发的。” 傅景睿一转手臂直接将我圈在这里怀里,说:“谁让你躲哪里不好,躲在云潭来?谁让我在这里偶遇了你,总之要叫服务,不如叫你。” “您不嫌弃我脏了?您说过不碰妓女的。” “你不是说你离开一品红楼了吗?那我当你不是了,总之,林昊宇都敢上的女人,我傅景睿为什么放着现成的豆腐不吃呢?” 我假装示好地问道:“您大过年的怎么一个人来了这里啊?” “进房说……” 他可能原本不在这里的,只是看见我住在这里,故此临时定了房间。 我说:“星星一个人在房间里,我不大放心的。” “那你的意思是去你的房间里?” 我又说:“我想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这梦想突然就实现了,要不您给我一点点打扮的时间,让我化个妆,换件衣服?” “不必,总之要卸妆,要脱掉,是吧?” “那、那我回房沐浴一下?” “哼……”他冷哼了一声,狠狠推开了我说:“你还真当我想要你啊?” 我推了他一下说:“您这又是在逗趣我呢?” “帮我按摩一下吧!” 他转身朝电梯口走去了,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我稍微慢了一下,他喝道:“还不快来?” 虽然感觉凶险但是我还是去了。 在他沐浴的同时,我准备着按摩的道具。 等着他趴在按摩床上,我小心地过去给他按着,感觉他最近压力有点,虽然有肌肉,可是不大健康,肩膀上的肉块都是硬着的,按他会觉得很疼。 我用手肘用力地挤压着,他发出了“啊啊”的疼痛声。 “您最近挺辛苦的啊?您身边那么多女人没人给您按按吗?” 他不得劲儿说:“哪儿来的这么多的话?” 然后我就继续按了,过了一伙儿我又搭话说:“您感觉我按摩的技术怎样?舒服吗?” 我用手刀来回劈着他的背部,发出“啪啪啪”的响声,他说:“听浩然说过,技术很是不错的。” “听说秦少爷去世了?”我试探地问道。 “嗯!” “真是可惜,好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怎么去世也没有点动静啊?要不是那天听林昊宇提起,我都不知道的,难怪他突然就不来一品红楼了?” “得了那种病,怎么好意思声张呢?我也只知道他住院了,死讯也是不久前他爸爸想要离开繁城变卖古董的时候,才听闻的。” 我很是感兴趣地问道:“哪种病啊?” “还不是他看见漂亮女人就上,得的那种肮脏的病?” “可别这么说?一品红楼里的规矩严格着呢,我们一年四季的体检,这都是公开的秘密。去那里的客人非富即贵的,也知道爱护自己,可不是我们这里得的。” 傅景睿嗤之以鼻地说:“有些病是体检就能够检查出来的吗?艾滋病的潜伏期好几年呢?” “许是他在外面还碰了别的女人,不然,一品红楼这么多的客人,怎么就他中招了啊?” “活该……”傅景睿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声,说:“干净又爱慕虚荣的女人遍地都是,何必非要碰妓女呢?图了一时爽,进了火葬场吧!” 我只是认真地给他做按摩,偶尔插上一两句嘴,问道:“您跟秦少爷关系不错呢?” “我、秦浩然、李宗则、黄中天、还有路垚,高中时期是同班同学,关系很好,现在浩然死了,中天去了外国……说来都与你有点关系啊?” 我笑说:“您可真是抬举我了?秦少爷压根就没有碰过我,我说我喜欢的人是您,他就说兄弟妻,不可欺,愣是没要我的,他的病肯定与我没关系的。 黄少爷这事儿我更是冤枉了,我也不知道那个小霸王家里权势这么大?连黄法官都兜不住的,好在黄少爷没事,在国外待几年,再回来就是了,还学本事了呢。” “呵呵,朋友妻,不可欺?别人说这话我不信,他说我是信的,高中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的,说喜欢我的女同学,他就不追,后来,他就真的没女同学可追了。” 他好像想起了往事,满足高兴地笑了。 我好奇地问道:“您、秦少爷、李少爷、黄少爷,我是都认识的,这个路少爷是哪一位啊?我怎么从未见过?他是不是从来都不来我们这种地方啊?” 傅景睿回答说:“他高中毕业就去外省当兵去了,算算日子,想着也是该回家复员了吧。” 第48章 我们来玩个游戏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他们这些人之所以能够成为朋友,是因为家中都是有权有势的。 路垚从军当兵去了,倒是让人意想不到的。 我说:“那可了不得的,军人光荣。” 傅景睿怕是很享受我给他按摩,故此话也不多了,他的筋骨是舒展了,可是精力也差不多耗尽了,最后处于那种舒服又无力地状态,只想懒懒地躺着的。 他没让我走,我也不敢走,我给他倒了一杯红酒,没话找话说:“我还是第一次距离您这么近啊?” “是吗?” 他半糖在床上,我靠着床坐在地毯上,他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从前您不大与我说话的,也不如今日这样温和?” “我本身不爱说废话……只是在这里有点无聊罢了。” 我们两个碰了一下杯子,红酒杯有点回音,在这个光线稍微有点黯淡的房间里竟然有些暧昧的味道。 “哦,您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我去哪里还需要跟你汇报?” 他一句话可以将我怼死,他们这些高富帅多半是有这些毛病的,从来都是希望别人去迎合他,而从来不会考虑他人的感受? 我笑说:“我这是关心您嘛。” “过年应酬太多,懒得奉承就来这里躲一躲,图个清静。” “嗨,果然是富人有富人的烦恼,穷人有穷人的满足啊?骆驼与羊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弊端,真是谁不比谁好过。” 说句实在话的,来一品红楼的客人一般有两种,其中一种就是无聊的,百无聊趣,就找个女人解解闷了。 还有一种就是兴奋,太过兴奋,满身的经历无处发散就找个女人败败火了。 对于这种无聊的人,我自然是有一套的。 我提议道:“要不咱们两个来玩个游戏吧?” 他好奇,也似乎有了点兴趣问道:“你要跟我玩什么游戏?是要用别的方法来帮我排遣?” 他的目光落在他的双腿处,我起身挥了一下手说:“您别把我们想得这么下贱?别说我现在离开了一品红楼,就算我还在,我也是台柱子,客人不会这么作践我?” 我抓住他的手,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说:“我是突然想到小时候与我姐姐玩的游戏,虽然简单,但是却玩得很开心,我见您无聊,才想着与您分享的。” 他懒懒地算是被我拖起来了,疑惑地问道:“哦?” “那我就来见识见识颜如玉平常个都是如何帮客人排遣郁闷的?与你过夜过的人,评价算是高的?” 我故作娇嗔说:“我这么逗您高兴,您却在这里打趣我?没良心啊!” 他反握着我的手揉了揉说:“林昊宇就是太好色了,抵挡不住你的诱惑?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把你甩掉?” “知道您洁身自好,好了吧?此时此刻,不也是我陪着您聊天解闷,说了,秦少爷没有跟我睡过,他的病不是我传染的,不要这么冤枉我。” 我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我盘腿坐在他的对面,举起了一根手指头说:“您看好了,这是个测试反应能力的游戏,需要聚精会神的。” “嗯!” “您的脑袋得与我手指相反的方向动,比如说,我的手指往左,您要往右,我的手指往下,您就得往上。” “你的手挺漂亮的……” 他不搭我的话,我也不搭他的话,说:“开始了。” 我慢慢地讲手指往左移动了一下,他反应还挺快的,第一时间就考虑到了我们相对而座,我们的方向实质上相反的,加上要求要与手指相反的方向,故此他脑袋的方向实质应该与我手的方向是一致的。 我笑说:“您不知道,一百个人死在这个地方。” “他们这么笨?” 我拿着手指左右移动着,他的脑袋也跟着我的手指摆动着。 我“呵呵”两声笑说:“是您太聪明……” 我突然将手指往上,他条件反射跟着我的手指往上看了,我笑说:“糟糕,您死掉了。” 他轻笑了一声说:“是,看来我也不聪明,我的眼睛追着你的手去看了,再来……” “既然知道了规矩,那我的速度可是要变快了,再输了,可要给我奖励的。” 我的手再动了两下,可是很快就被他给抓住了,他直接将我压倒在沙发上,说:“不行,我要让人给我找个干净的女人来,我要女人。” 我也不客气,抱住他的脖子问道:“哪里那么多干净的女人?就算没有性生活,搞不好也有别的传染病,您怎么确定送来的人就是干干净净的?” “为什么要这么勾引我?” 据说当男人聚精会神看你的时候,很容易就被女人的魅力倾倒的。 “我说过我喜欢你啊,不然还能够为什么?我有比你更有权有势有财富的金主,为什么还要来奉承你? 我没有病的,真的没有病,虽然我在一品红楼整整六年,但是,我注重这些的,每次我都要求客人做措施。 如果感觉身体不舒服,我立刻就会去医院,只要是女人谁还没有妇科病呢? 秦少爷就是太倒霉了,所以才会被感染的,我不一样的,你信我……” 我故意这么吓唬他,他试着去推开我说:“不要胡闹……” “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既然想要,就不要忍者,我愿意的。” “放开我,滚出去……”他极力地克制着,我几乎是贴在他的身上说:“你得不到我,会不会一直想念我? 我是颜如玉,一品红楼里最受欢迎的女人,跟我在一起,你会快乐的,你不想想如果林昊宇不高兴,为什么能够跟我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 我娇柔地喊道:“傅少,难道你真的是弯的吗?此时此刻的我,娇嫩欲滴,不比杨婷婷强?她那干瘪的身材,怎么与我相提并论?” 他一把将我推到说:“你在玩火?” “我知道……” 他原本都是要走的,突然好像又按捺不住了,直接扑在我的身上,说:“没错,我是有点喜欢你,我得不到你,我是很想念你,特别是今天…… 你就算是得了艾滋,今夜,我也要,要了你……” 我夸赞道:“景睿,你好样的。” 突然,他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样,突然就僵住了,问道:“你喊我什么?” “我喊你的名字啊?景睿……” 他感觉自己都站不住脚了,摇头说:“我好像看到了幻觉,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喊我?” “我是谁?你不熟悉我吗?我是……”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能是真的被我给吓了吧?急匆匆地去了卫生间洗了个冷水澡? 足足洗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我还听见他那种纵欲不成忍耐到疼痛的声音。 我殷勤地给他递了一杯水,他就跟吞药一样地吞下去了。 我感觉他费了好些时间才让自己平息下来,我问道:“我让你这么讨厌吗?你明明说有点喜欢我的?” 他摇了摇头说:“不是,不是因为你。” “那是?” “刚刚好像有点迷糊了,是不是你给我擦的精油有这方面的作用?” 他这么说,我急忙去检查精油说:“这是酒店提供的,可能是有点类似的作用吧?” “行啦,走吧,我要休息了。” 他打发着,我失望道:“这就让我走了啊?” 他扔给我一个东西说:“这个给你。” 我伸手接过发现是个水晶蓝色的笑发卡,那种很清纯的,适合高中生别在头发上的。 我问道:“这是什么啊?” “在商场里看到的,觉得漂亮顺手买了,打算送人,凑巧给你……” “额,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他拨了一下服务电话,问道:“什么事儿?” “可不可以帮忙跟上头的朋友打声招呼把一品红楼的姐妹们放了?以往都是罚钱的……” 他回头看我说:“你还挺有情有义的,所以,才有了今夜的这场好戏?” “不是,我是真心的。” “哼,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会相信你所谓的真心与假意?” “这点小事儿对于傅少您而言,不就是举手之劳吗?” “这次上头花费这么大的力度总不能说走走过场吧?这回不是罚钱就可以了事儿的,我最多只能捞一个人出来,你捞谁?”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说:“落霞……” “知道了,走吧!” 我走到门口回头说:“谢谢你,景睿……” 他瞧着我的眼睛都是迷离的,我舒心一下,他却依旧冷着一张脸,刚好服务人员过来了,他吩咐道:“收拾一下。” 等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才稍微安定一些,算是逃过一劫。 他嫌弃我,对于我而言,是一件好事儿。 我把她送给我的发卡仔细看了看,这是我姐姐朱静喜欢的颜色。 水晶蓝,一种带着少许忧愁、有些委婉柔情,更多的是舒适,她的发带、她的发卡、她的裙子、她的帆布鞋,许多都是蓝色系列的。 我还记得,她每次放假从繁城回到云潭的时候,总是会给我讲傅景睿的事情,他多么高?多么帅?篮球打得多么好?声音有多好听? 我记得她高二那一年的寒假,她满怀欣喜地对我说:“他终于注意到了我,他让我喊他的名字,他叫傅景睿,他让我喊他景睿。” 我还记得她当时的喜悦。 她初中就是尖子生,考上繁城市最好的高中,她跟傅景睿在同一个高中,她爱慕傅景睿,这不是秘密。 她跟我关系很好,非常的疼爱我,我不仅仅是她的妹妹还是她的玩伴。 她会告诉我,她的爱情,进入高中之后,她因为爱情,心境上产生的各种变化。 我看着她高兴,看着她失落,看着她痛苦,看着她死亡。 而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傅景睿,全部都是因为她爱上这个傅景睿的。 我的手紧紧地拽着那个发卡,拽到它发热,拽到我感觉手心有点疼,我才松开,我把发夹别在了头上。 我跟姐姐有几分相似的,当然,她要比我更加温婉一些,我要比她更加妩媚一点。 我也感觉到了空虚与无聊,我叫了一瓶红酒上来。 瞧着杯子红红的色彩,我偶尔会感觉到兴奋,我想泡个澡,想要洗一洗刚刚从傅景睿那边沾过来的气息。 我厌恶男人,就是从他开始的。 即便我只是远远地看过他一眼,但是,他的样子已经刻在我的心里了。 暖暖的水拥抱着我,像一双有力的臂膀,我无缘无故地想起了林昊宇。 想起这个让我沉迷的男人,让我忘我的男人。 其实,我并不介意自己在一品红楼这种地方,他让我离开一品红楼,我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呢? 一品红楼里的每一个人我未必都熟悉,但是,她们都是我的一个影子。 她们与我一样,一样的身份做着一样的事情,她们进了监狱,我好似也进了监狱,她们被判刑,我好似也被判了刑? 我一手端着红酒,一手抚慰着自己的胸部。 我将酒杯倾倒,红红的酒水顺着杯口流到了我的身体上,酒香与水温都是最合宜的。 男人不可信,男人是毒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催眠着自己,思考着将后我要走的道路。 想着傅景睿说的话,他说:“这幸好他喜欢的是个妓女,他要喜欢的是个吸毒的女人,岂不是要把整个毒枭团伙都给灭了?” 我偶尔是会寂寞的,特别是想到我的爸爸、妈妈、姐姐的时候。 他们都不在了,他们把我一个人给抛下了。 人寂寞的时候,是渴望身体上得到慰藉的,我拿着手机给林昊宇打了电话。 我知道,他还在中国,我知道,无论他在哪里,此时此刻,他跟我一样处于深夜里。 我想他也许在睡觉,也许他的老婆就躺在他的身侧? 也也许一个人去别的房间睡觉,也许应酬太累,沉睡着。 我的各种猜测,随着他快速的接通电话“喂”了一声给打破了,因为我想不到他还没有睡觉? “颜颜……”他有点欣喜地喊了声。 第50章 你是我故乡的人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接这么快的?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啊?” “刚刚陪家里的长辈打完麻将……你呢?你怎么还没有睡?” 我看看浴室说:“我是睡了一觉醒过来,却发现依旧是夜晚,我迷迷糊糊地就给你打过去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过年很忙啊?” “对,很忙,忙着应酬,明天下午就飞美国了。” “那别太累,注意身体。” 他没搭这话问我说:“分开有一周了吧,想我吗?” “你说呢?” 毕竟是这种关系,我也不能动不动就给他打电话啊?万一被他老婆给抓包了怎么办? “这几天怎么过的?” “还能够怎么过?还不就是这么过……” “只有你跟星星两个人,一定会感觉到孤单吧?” “星星有它的小兔子陪着,还有你送给她兔耳朵发箍,她很喜欢,她不孤单,孤单的人是我。” 我问道:“为什么我没有过年礼物?为什么不给我压岁钱?” 他笑了说:“你是大人了,不能跟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你。” “可我觉得很失望,我以为你也会为我准备一份,藏在某个角落里,可是我找遍了整个房子都没有找到。” 他又不接这话了,问道:“你现在在床上吗?” “还能够在哪里?难道穿着睡衣站着给打电话吗?” “那你等等,我躺到床上去。” 我担忧地问道:“你老婆在不在?” “哈哈,她怎么会在?” “她不应该在吗?” “她不在……” 我追问道:“她为什么不在?” “问多了哦。”他稍微有点苛责,但是并没有生气,我说:“人家就是想知道嘛。” “奶奶过来了,她今晚陪着奶奶睡觉。” “那昨晚呢?” 他似乎在思考,然后回答说:“昨晚,我们一起睡的,她睡的床,我睡的沙发。” “前晚呢?” “前晚我陪舅舅、姑姑们打了一个通宵的麻将。” “那大前晚呢?” “大前晚是除夕,他们都在守岁,我早早睡了。” “大大前晚呢?” “没完了?”他的耐心没有了。 我转移话题说:“这么晚了?会不会打扰到你?你是不是很累想睡觉,不想跟我通话了?” “不累啊!听见你的声音,我就感觉不到累了。” “可是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发短信,我很想给你打电话拜年,但是,我又怕打扰到你,总觉得不大合适。” 我在水里动了一下,有了一点点水声,他耳朵竟然听见了问道:“什么声音?” “我、我喝了口水。” “呵,撒谎,你在浴室里?” “你怎么知道的?”我惊讶,他说:“我猜的。” 我无语道:“你真讨厌。” “这么晚泡澡?” “我想你,所以睡不着,你会想我吗?” 他确切地说:“我会,我想拥抱你,你感受到了吗?把你的背部挪一挪,留给位置给我,然后你靠在我的怀抱里,我陪你一起泡……” 他这么说,我竟然还真是有点代入感的。 “你不要这样,感觉怪怪的。” “你的手在做什么?” 我看看我的手说:“拿着手机给你打电话。” “另外一只手呢?” “端着酒杯。” “放下,摸摸自己……” 我羞臊了,说:“你太讨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挂了……” “等等……家里没有浴缸,你在哪里泡澡?” 我吐了一口气说:“哦,没有告诉你,我还在云潭,没有回繁城去,在这里的酒店住的。” “为什么?” “一品红楼被取缔的事情你知道吗?” “听说了。” “所以,我不敢回去,我害怕会有人抓我。” 他宽慰说:“没关系,我打好招呼了。” “真的,她们都被抓了,全部都被抓了……” 他没说话了,我请求道:“昊宇,能不能帮帮我?我知道也许我们是有罪的,但是我没有杀人我们也没有放火。 我听说这次上头很重视,可能会判刑,大家都不容易,女人不管做什么都是靠青春的,在里面关个几年,所有的一切都没了。” “大晚上打电话给我是为了这个?” 他有点不高兴了,我说:“不是,要是为了这个的话,我早就给你打电话了,是黑夜里太安静,窗外有着万家灯火,所有的人都在团圆,我也想到了远方的你……” 他叹息说:“我只是个商人,我能够保住你,已经费力气了,请你理解我。” 我想他说了这话,那就真的是没戏了。 我抱歉说:“对不起,我知道我说多了,我只是害怕,害怕自己也会被抓进去,其实,我无所谓的,但是,我要被抓进去了,星星怎么办?我、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他人还好,蒋依依、云可儿、落霞,没有被抓进去还好说,既然被抓进去了,肯定会被做为典范处理的,大家共事一场,又是因为我而起,我还是希望能够为她们尽一些力气。 “我说了,你不会有事的,回去吧,去看看我送给你的房子,也许,你会找到惊喜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知道没有转机了。 我心里对他是又爱又恨啊,对他的所作所为有所敬畏,也有所怪罪。 不知道老板知道是我招来的祸事会不会迁怒于我,好在他事先得到消息,跑路了,不然他要是被殃及到的话,那我可能就完蛋了。 “好……那我挂了。” “挂了?我刚刚聊出一点意思来?我想听听水声……” 我一肚子的忧愁,可不比你啊,大过年的到处吃吃喝喝打麻将的,你还嫌累,知不知道没事做才是真正的累啊,大年初一路上都没有几个人啊? “水声有什么好听的?” “你说呢?” 我只觉得脸上有点烫问道:“你在想什么?” 他反问我说:“你又在想什么呢?” 我双腿在浴缸里踢了两脚,水花溅起有了些水声,他又问道:“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 “视频吧,我看看你……” 我现在一丝不挂的,视频?你想得美呢? 我拒绝说:“不好啦,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也早点休息,明天坐火车回繁城去,看看你送给我的房子里有什么惊喜?” “开视频……”他简单又强硬地命令道。 “我会害羞的。” “没有这么回事儿,开……” “你身边会有人吗?” “我没有这么变态。” 我笑说:“你在我的眼睛里,就是个变态。” “那好吧,我让我先看看环境……” 他开了视频,我用手挡住了镜头,我能够看见他那边的环境,他却看不到我这边的。 过年嘛,家里的灯光几乎都亮着,如同白昼,房间简约大方,不失华贵,却不奢靡,很大,还带有独立阳台。 看看他的住所在对比我的屋子,真是天上地下啊? 看来能够在我哪里住那么长时间,也是委屈他了。 “这里是你家啊?” 他摇头说:“算是吧。” “嗯?”什么叫做算是吧? “她家……” 哦,原来是她老婆家啊? 此时觉得这个电话不该打的,这要是说着说着他老婆过来了,这么怎么办啊? 愤怒地摔了电话?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顿吵?再或者怒气冲冲地扬言要找我算账? 想想就后怕,我说:“你的胆子真是大,我挂了……” “我说了她今晚不回来。” “那也挂了。” “等等,我还什么都没有看到呢?把手挪开。” 他果然没忘记这事儿,我故意打开了水洒,是温水,但是也有点水汽,差不多我手挪开也看不到什么吧? 我说:“你可真是坏啊,我们这样,将后会不会真的下地狱啊?不,是你,你会不会下地狱啊?” “我说过,我去哪里都会带着你的,天堂也好,地狱也好,总之,我带着你……哈,你比我更坏啊!我只看到一片雾霭蒙蒙的,怎么,你是上了天堂吗?” 我轻轻闭上眼睛说:“是的,我上天堂了,飞了……就感受到了吗?” “感受不到。” “就好像与你拥抱在一起……到了最高点的时候,想要喊都喊不出来,想要你杀了我的时候……不,是想跟你一起死掉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你感受到了吗?” 我这也是第一次与他玩这种游戏,那份思念随着电波的传送,好像跨越了空间上的距离,好像他就是我的身边,与我寸步不离,与我缠绵成一体。 “颜颜……” 他喊了我一声,我应道“嗯?”。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了,说:“我也好像你就在我的身边,好像遇见你以后,别的女人,我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了,是因为你是我故乡的人吧?” 你是我故乡的人吧? 对于他而言,故乡对于他肯定也是“特殊”存在的。 “帮我,帮帮我……” 我感觉他的声音软绵了,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柔,对,他实质上是个很温柔的男人。 “怎么啦?昊宇?” “帮我去南区看一看,看一看我曾经住过的地方,那个地方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知道他这是想起他过去的家了,我想在那里肯定也发生过让他很难忘记的事情。 他说:“我每一次都想过去看看,但是,我没有勇气,每一次,快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我的脚就好像被钉子钉在那里一样,我感觉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我妈妈当年挂在院子里那颗银杏树上的样子……” 我甚至感觉他在哭? 当然,他是不会哭的。 我只是看到了他柔软的地方,并且他说的这种感觉,真是太让我感同身受了。 我也不敢去我们家从前的老房子,感觉只要脚步一踏进去,气场就会完全不对了,我也害怕将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再次承受一遍? 故此,宁可不过去。 他哭没哭我是不知道的,总之我哭了,那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那花洒落下来的水,好像都是我的泪一样。 我宽慰了他好一阵子,我答应他,我回到繁城之后就会过去看的。 我们说了很久的话,直到我感觉不能继续泡下去了,这里不比温泉水,泡的时间长了,皮肤会起泡的。 他说:“晚安……我会争取早点回来的。” “晚安……”挂了电话之后,才发现空虚不但没有减少反倒更多了?我忍不住地想要抱住熟睡中的星星。 想到今天傅景睿喊她“小哑巴”“小聋女”,我感觉自己浑身都冒着黑紫色的烟雾,这电视剧里有角色黑化时做出来的特效。 次日,我去退房的时候,特意问了一下傅景睿,酒店的人告诉我,他一早就退房走了。 我按林昊宇给的地址,去了南区,这边正在拆迁,到处都是围着蓝色的铁皮围墙,写着大红色的“拆”字。 “五里胡同……” 我瞧着林昊宇发过来的地址寻找着,这边都是那种小院子,属于老建筑了。 有些都拆得不成样子了,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住的,我找了好久,才见这个半废墟的地方里出来一个阿姨,好像是钉子户? 我走过问候道:“阿姨,您过年好,请问您知道五里胡同三十三号的确切地址在哪一块吗?” 阿姨念叨着:“三十三号?” “是的,三十三号!” “哎哟,三十三号是凶宅的,你是哪里来的小姑娘,大过年的问我这个?不吉利,不吉利的。” 阿姨似乎被我给吓着了,急匆匆地转身回屋里去了,我再怎么喊她也不出来了? 我朝前又走了一段时间,看见了一位大爷,我也是过去问好,拜年,然后还递上一个红包,伸手不打笑脸人。 大爷问我说:“小姑娘,你哪里来的啊?为什么给我红包啊?” “大爷,我有事相求,您能够带我找到五里胡同三十三号吗?” 大爷怕是也知道一些什么脸色顿时就有点凝重了问道:“小姑娘,你找这个地方做什么啊?” “这是我们家的旧宅,许多年没有回来了,听说这里要拆迁,我要过来看看,我只记得那个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银杏树。” 大爷听了这话,感觉浑身都在发冷说:“可不是有一颗银杏树吗?” 第51章 你最美的样子 大爷虽然也觉得大过年的谈论这事儿,不是很吉利,但是见我一开始就给了红包,又态度诚恳,故此还是勉为其难地给我讲了。 原来大概是十年前,林昊宇的妈妈在那颗银杏树上吊死了。 大爷说:“这对母子是哪里来的也不大清楚,总之是独门独户的,也不大与人交往,他家的儿子还好些,那个妈妈几乎就不怎么出门的,也没人知道她是姓氏名谁。 他家儿子长得好,倒是很让人记得清楚的,那个小伙子,喜欢穿白色的衬衫,白白净净的样子,骑着自行车,背着书包,经常是在这条胡同里出现的。 胡同里的女孩子们都喜欢他,只是他性格也很是内向,不怎么爱说话的,也没有人对他有着太多的了解,只知道在学校里学习成绩特别的好,哦,还有画画特别的好。” 大爷叹息说:“总之是一对很奇怪的母子,若不是因为他妈妈吊死在那棵树上,惊动了警察,恐怕也没有太多的人记住这个五里胡同三十三号的。” 我追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谁知道啊?独门独户的事情,谁能够知道啊?后来不久之后,这家儿子也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啊,就背了个背包,没有搬家的,有人看着他走出胡同,然后就再没有看见他回来过了,都没人觉得是他是要搬走的。” 难怪他说他平常不怎么爱说话的? “后来的事情,就更加传奇了,因为他们母子都不在了,这个房子啊就这样成为了无主的房子,于是左邻右舍的邻居啊,就想着去霸占这个小院子,左右拆了围墙,想着把墙往里面砌。 后来啊,这两家人就为了争夺这个院子打了起来,两家的男人相互用刀砍啊,一死一重伤,重伤的那个熬了一段时间,到了最后也没有救回过来,于是这个院子就成为了我们这里凶宅。 都说啊,那个妈妈吊死的时候,穿着一身红,打着赤脚,是因为怨气非常重啊,从此以后也没人敢打那个院子的主意了。 这不是要拆迁吗?拆迁的人也是怕了,动工之前还特意请了道士来做法事,可惜,即便如此,还是不胜利啊。” 我有点紧张的问道:“怎么啦?” “就是在起土那颗银杏树的时候啊,发现这颗银杏树的根已经在地底下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啊,起树的时候,请了好几个吊车,愣是没有吊起来,都说邪门了,现在还不敢动呢?” 大爷好奇地问道:“你是这家人的什么亲戚吗?跟这对母子是什么关系啊?” 我想想说:“哦,我是这家的儿媳妇。” “哦,原来如此,那他家儿子呢?” 我有点尴尬地说:“这不是近乡情更怯吗?他也是不愿意再回来这个伤心地,故此让我过来看看……” “那就看看吧,你看,那颗银杏树……” 大爷指了一个方向,说:“再不看,就真的没有了,拆迁队说要把这棵树活活烧掉的,过完年就会来办的,但愿这熊熊大火可以逼走这树上的亡灵,早日脱胎转世,不要为了一个口怨气停留在这万恶的人间了。” 我正打算过去,大爷也不知道为什么补充了一句说:“哦,这个家没有父亲。” 我沿着银杏树的方向找到了那个院子,但是曾经就因为邻居争执出了人命而荒废数年,此时又要被拆迁,故此,院子已经不算是院子了,真的算是废墟了,别说住人,就连站在这里也觉得阴气逼人,让人敬而远之。 而那颗传说中覆盖着怨灵的银杏树,似乎已经被吊车折腾得不成样子了,根茎出来了一半,这棵树很大,估计两个人团团抱也未必能够抱住,少说有百年历史的。 此时是冬季,树枝上挂着几片摇摇欲坠的黄叶子,十分的萧条与凋零,寒风一吹,就落下了几片,我伸手接住了一片黄橙橙的小伞形状的银杏叶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感受? 只是觉得,林昊宇能够如此待我,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的性情与他的生长环境肯定是息息相关的,他不止一次地说过,他同情我的遭遇。 这是不是说明他曾经也遭遇过如我一样的绝境与无奈呢? 我原本想着拍个照给他发过去的,但是,我看到这份情景都悲从中来,何况是他呢? 这里可是他住了十几年的地方,他若是看到此时这片狼藉的土地,怕是心里不好受,故此我就没有拍照。 只觉得还是让拆迁队想办法将这里夷成平地的好,毕竟眼不见心不烦嘛。 当这里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这样它就永远是记忆里的样子,总比他看见这片不堪入眼的废墟为好。 我算着时间差,拆迁队可是分秒必争的,大年初七肯定会开始工作,林昊宇要到三月初才能够回来,既然他回来,他也未必有勇气来到这里。 所以我就给他的回复是:“不好意思,我去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拆迁了,那棵银杏树已经被移植走了,我只捡到了这片叶子,当个纪念吧。” 我给他将叶子的照片发了过去,他也没说什么,只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可能是在美国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吧,接下来好些天我们都没怎么联系的。 在这期间,我听闻落霞被保释出来了,可云儿也被李宗则给保释出来了,四大头牌里只有蒋依依一个人还被关在这里。 而据我所知,怕是就抓她当典范了。 单纯的卖淫是不会被判刑的,但是,蒋依依作为一品红楼的头牌之一,她不仅仅是单纯的卖淫,还有其他的罪行。 比如组织卖淫,介绍她人卖淫,这其中甚至还有不满十四岁的少女,那么这些事情就难以逃脱了。 树倒猢狲散,其他人为了保住自己,基本上什么事儿都往她的身上推,上头的人都跑干净了,她就算是最大的头儿了,故此,是跑不掉的。 我听闻公诉过后,是以组织卖淫,教导未成年人卖淫等罪名起诉背叛有期徒刑三年。 我不得不说,这是她倒霉。 其余人等,轻一些都是罚款,被保释之后就出来了,外地的多半回了老家,稍微严重一些的,六个月到两年有期徒刑不等。 不管从前我们关系如何,好歹曾经是一条船上的人,看见她得到如此结果,我们都很痛心。 落霞出来之后,颇有怪我的意思,觉得我事先就得到了情报,为什么不告诉她们?为什么让大家陷入这样的困境之中? 她在里面拘留了大概一个月左右,好像还被打了? 红姨走后,让她主事儿,明显就是让她扛罪,如果不是傅景睿暗中帮忙,可能还出不来的。 我解释说:“我也有我的不得已?” 她不理解地问我说:“有什么不得已?你提前跟大家打声招呼,让大家都出去躲躲,就真的那么难吗?” 她不明白,老板这样不动声色地做事,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地,就是为了让这些留在这里顶罪的,假设一个人都抓不到,那警察能不去找老板吗? 我瞧着她脸上的伤问道:“在里面有人打你们吗?” “打?打我们干什么?我们是干什么的?” “他们?” 我不敢想,落霞说:“我出来尚且如此,那些没有出来的,你能够想象吗? 我真傻,其实你给我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但是我却没有听出来?你知道吗?那个没良心听说我被抓了,卷着我的钱拿着我值钱的首饰跑了……” “什么?” “幸好,幸好我留了个心眼,老板发的过节费我没有告诉他,不然,我现在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又听了几个姐妹的遭遇,好像一个比一个惨,那些单纯卖淫的人,罚金倒是不多,按规定五千就差不多了。 但是进去了就没有那么容易出来,少则五六万,多则几十万,家里有人惦记的,还能够过来把人领走,没人过来领的,就只能熬在这里面了。 我问道:“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能够有什么打算?活一天是一天吧,总之,还有两百万,也饿不死的,只是未来的日子,就跟等死没什么区别了。 我也不是生钱的摇钱树了,想必家里也是回不去了。” 我安慰她说:“别这么想,你要坚定一些,我说过就算所有的都不爱惜你,至少你要自己爱惜自己?” 她苦恼地说:“原本我想要生或者领养个孩子,但是,这次到了里面,我看到一个怀胎七个月的女囚,为了不让孩子出生竟然选择了自杀。 她说不想让孩子有个让他感到可耻的母亲,我也就打消这个念头了,我以后就自己过了,实在活不下去了,不还有一条死路吗?” “不,你该有个目标,有个盼头。” 她迷茫地瞧着我问道:“我还能够有什么盼头?就他那样的贱人都遗弃我?” “那就找到他,想办法把钱拿回来,那都是你的血汗钱,辛苦钱,凭什么就这样被他给拿走了?” 她听了我的话说:“对,你说得对?凭什么?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男人辜负?” 这个冬天对于我而言是很难熬的,每一天睁开眼睛好像就看到谁谁因为这次大扫荡而变得多么的不幸? 而这样的不幸好像都是我造成的,因为没有明确地通知她们,让她们早点离开,避免被抓,因为是林昊宇在背后主导的这一切,因为他这样做都是为了我? 故此,我背负着很大的负罪感? 我忍不住地给老板打了个电话,这是我第一次主动联系他,他接通电话都没有意识到是我。 “小丫头,怎么是你?怎么?出了什么大事情?让你给我打电话?” 是的,他不轻易给我打电话,没有要命的大事儿,我也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没有,就是特意打电话给您拜年的。” “年都过完了,你还拜什么拜?有事儿说事儿,我忙着呢?” 我急忙说道:“蒋依依还在里面没有出来,您有没有办法?” “都判刑了,还能够有什么办法?” “您都知道?” “我有什么不知道?算啦,不过三年功夫而已,她出来也就二十六七的年纪,还年轻着呢,如果到时候查得没有那么严格了,搞不好还能够接着吃这碗饭……” 我看他是一点也不想管的,当然,他这次压根就没想过要管? 虽然他断了一条财路,但是,这对于有着众多财路的他而言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三爷那边跟你联系过吗 “没有的。” “好,如果跟你联系,你好好伺候着,知道吧?” 我说:“知道的,您过年快乐,不打扰您了。” 我听他的口吻也是挺快乐的,是,他们当然会快乐了,他们感受不到我们这些的痛苦与悲伤。 事到如今,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放任不管,不理不问不关注,才是最好的。 我这边的房子虽然没多少人知道,但是一品红楼里还是有人知道的。 我想还是搬家为好,换个环境重新开始,才是最重要的。 元旦的时候林昊宇送了我房子的钥匙,后来我过来看过一次,这里原本可能是作为商用的,偏向于大型舞蹈教师的模式,空间很大,大概有两个平房是完全没有实墙的。 林昊宇还特意请了专业的设计师做了效果图,我提了一些要求与意见,大部分还是模仿我现在住所的模式。 但是林昊宇可能打算与我长期同居吧,那就必须考虑到星星的存在,所以,她希望星星是可以有独立的房间的。 这样就稍微要求会高一些,家里依旧有着各种指示灯,是完全可以提醒星星做某些事情的。 另外的话,我需要让星星在我抬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林昊宇说这个并不难,利用摄像头就可以满足要求了。 可是我又不想她生活在监控之下,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她也是需要隐私的,何况,再怎么说,林昊宇也是个男人,男女区别总是要让她知道的。 然后就是卫生间浴室,他的要求过高,这是需要好好地装修一下的。 我也算是发现了,他对生活的品味还是非常之高的,是那种宁缺毋滥的感觉,有些东西他可以没有,但是如果要用就必须是精品。 在我们去度假的时候,差不多就开始动工了,因为没有石墙,电路什么的特别的好规划,装修起来倒是挺方面的。 这次过来看,大方向的硬件如隔断之类的都差不多了,主要分成了主卧、侧卧、大客厅、小客厅、厨房、卫生间等等几块。 色调是比较温馨的白蓝,然后加入了田然风格,整体感觉是非常适合住家的。 突然换个这么大的房子,星星是比较开心的,觉得可以给她的小兔子做个小窝棚。 我四处转了转,目前就是没有家具进来,看着还是有点空洞的。 到了主卧,才看见一些色彩,我发现一堵壁画墙,色调是明黄色的。 上面的情景是一个大女孩子与一个小女孩子做手语的样子,我仔细看看,才发现这画的背景不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商场吗? 他说过我做手语的手特别的漂亮,他画得更加漂亮了,素白的,纤长的,就好像葱白。 旁边有字写着:你最美的样子。 我顿时真的是感动了,忍不住地捂住了嘴巴,想着,他大部分的时间都与我们在一起,是哪里来的时间画出这幅画的? 听闻他会画画,但是也没想到他的画画技术如此高超,如果不是我知道这幅画是以他自己的视觉画出来的。 我都觉得这是哪位著名画家的作品。 第52章 他是在报复我? 他一直都说我让他感到失望,我破了他的梦。 我也总感觉他对我们这个职业是有偏见的,单纯的讲,那真的只是个职业,并没得大多见不得人的地方。 本身这是“笑贫不笑娼”的年代,许多人羡慕着我们的来钱快,同时又贬低着我们的行为。 就好像去商场买衣服,买化妆品,刚开始去的时候,可能还会被误认为是白富美,毕竟我们出手阔气。 当然也不是我们非要阔气,而是客人希望我们穿得花枝招展的。 人靠衣装马靠鞍,三分的人才七分的打扮,故此,某些客人都不给现金而是直接给购物卡的。 那我们不用也是浪费的,故此在这方面十分的潇洒。 营业员们刚开始是将我当成重点顾客的,接待也殷勤,但是后来,可能在哪里听到了风声吧。 她们接待依旧殷勤,只是结账之后,那副假笑,我们真是太清楚不过了。 她们渴望我们来消费,又内心里觉得我们的钱脏,我认为该笑话的人不该是我们这些人,而是她们这些吃着饭又觉得饭馊了的人。 林昊宇与她们也是一样,一方面爱我的身体,一方面又嫌弃我的身体,自相矛盾着。 我对他这样的行为也是嗤之以鼻的,你要真的嫌弃,你就跟傅景睿一样,送上门也不要,不然,就不要有这种心态,行为与思想背道而驰。 但是,今天我看到他画的我,才知道他理想中的我,还未知道我身份之前的我,是多么的美丽? 她的美丽不在于她的五官,而在于她行为举止里散发出来的气质,这是一种无形却如同风一样真实存在东西。 特别是画中的那双手,我仔细对比着自己的手,没有的,我的手没有那么漂亮。 星星瞧着那画也是很高兴的,因为她画的画都是粗像的,几个线条就一个小人儿了,眼睛鼻子都挤到了一起,根本就不能与真人比较。 而此时墙壁上的画,几乎与她一模一样,她看到之后,甚至有点亢奋。 喊了几嗓子,高兴到要跺脚,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她用这样的行为来表达她内心的愉快。 她是会笑的,只是他没有声音,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笑声是怎样的? 那是一种时有时无的声音,偶尔声音很小,偶尔分贝又莫名其妙地提高,就好像一个五音不全的人总是胡乱咬重音的感觉。 在我的听来这是最好听的声音,但是在别人听来可能觉得刺耳了。 她找我要手机,说要给林叔叔打电话。 手机接通之后她“啊啊啊”了几声,林昊宇就好像听懂了一样,说:“星星,你看见叔叔给你们画的画了?” 星星也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一样,继续“啊啊啊”了几声。 林昊宇问道:“你认为是你漂亮还是姐姐比较漂亮?” “啊啊啊……” “你长大会比她更加漂亮的。” 这两人独特的沟通方式,让我都目瞪口呆的,我拿过电话问道:“你们怎么沟通的啊?她看不到你,也听不见你的声音?”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我说:“惊喜吗?” “嗯嗯!” “喜欢吗?” 我依旧是“嗯嗯”,因为感动到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说话!” 他淡淡地命令着,我有点喜不自禁地说:“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你。” 他追问道:“喜欢我哪里?” 我有点羞涩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了,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这大半年没怎么做事,美国很多事情需要我来打理,还需要一段时间,你多等我几天。” 他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过来总觉得是带有磁性的,我说:“我等你,我就怕你不回来。” 他原本说的三月初回来,但是转眼就是三月了,他并没有如期回来,甚至有一次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也没有给我回过来? 我便有着心里不安了,我很是担心他不会回来了? 我的心里很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很想再给他打一次电话,但是我又害怕他依旧是不接?到了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我又想着,他不会不回来的,繁城是他的故乡啊?而且他跟傅景睿还有合作的项目在呢? 但是,他一直都没有给我回电话?也没有任何的原因。 我甚至想着借用公共电话给他打过去,但是,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我依旧是放弃了。 他不接代表着什么?他不回又代表着什么? 我心中模拟了许多许多种情况? 比如,她老婆发现了他在外面的事情,或者他的父亲也知道了。 他这样一个上层社会的人物,手中不知道拧着多大的财富,他怎么可以跟我这样卑微如尘埃的人在一起呢? 这不是败坏他的名声吗? 我这才发现,自己被他一步步地带歪了,我爱上了他,真心地爱上了。 他给我的一切都是我想要的,他就是那个我梦想中的白马王子,我渴望他将我从浊水里救出去。 我明白了,我之所以因为他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电话这么纠结难过,是因为我真的动情了。 这是不应该的。 我感觉到了煎熬,明明家里暖气很暖和,但是我却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冷。 我手里拽着那一团团火红色的毛线,一针连着一针地织着,每一针我都在内心里猜疑,他是不是真心待我? 他若不真心待我?何必又对我这么好? 他要是真心待我?又是为了什么?我这样的人配拥有他那样的男人吗? 落霞说得没错,什么人找什么人?婊子本身该配狗…… 我对自己失望极了,我对他也陷入了绝境之中,我总是怀疑自己的手机坏掉了,总是觉得它原本是响过的,只是因为故障我没有接到而已? 到了三月中旬,我感觉自己已经被自己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从前我做事是很规律,因为本身也很忙碌,我要做事,我要照顾星星,因为事情多,所以必须把事情一条一条的安排妥当,这样才能够有条不紊的。 可是现在我再没有这样的心情了,我已经三天没有做饭了,吃的都外卖,我甚至三天都没有洗漱了,因为我懒得动。 星星也感觉不对劲儿了,她的世界又开始沉寂了。 她问我林叔叔怎么还不回来,从刚开始我自信满满地告诉她:“林叔叔很忙的,他不能总是陪着我们玩,但是他会回来的,忙完了就会回来了。” 到了后来很不自信地说:“我也不大清楚耶,可能就会快回来了吧?” 到了此时,我已经完全沉默了,星星只怕内心也很清楚,他可能不会回来了,她也没有找我哭闹,只是她想要发泄内心的愁闷,时不时的尖叫几声。 我没有心情,我也不想她带出门,我怕自己精神不济,看不住她,所以,我们几乎就是这样关在家里的。 她难受,但是她又说不出来,我不理会她,她就趴在窗口尖叫着,我习惯了,并没有第一次时间去处理她,她偶尔会这样的。 我想到了我曾经那么坚决地将林昊宇赶走,我让他滚? 我想到了他那双通红的眼睛瞧着我说:“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回忆到此,我终于明白了,他对我的一切好,是不是仅此是为了报复我? 是了,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他是个怎样的人物啊?不说他的身份地位,就说他是个男人。 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是多么的强悍啊?我竟然轻易地伤了他的自尊心,他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原谅我? 故此,他想方设法地让我看上他,然后在我真心爱上他的时候,将我一脚踹开,啊,这种滋味对于我而言,可真是难受啊? 可是对于他一个报复者而言,那一定是很爽的。 说来,我不就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傅景睿吗? 我也想要让他爱上我,然后在他离不开我的时候,狠狠地离开他,刺伤他,让他知道曾经他是如何伤害一个真心爱慕他的女孩的心? 我独自感受着这样的痛苦,如果一只受伤的壁虎,轻轻地悄悄地舔着我的伤口。 这感觉的确很难受,既然如此,我怎么可以只让自己承受了,我该把这种滋味回报在那些罪有应得的人身上的。 我瞧着星星趴在窗前,我喊道:“星星,星星,你过来……我告诉你,你要记住一个叫傅景睿的男人,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 我喊得很是大声,但是她听不见啊? 我有点恼怒地喊道:“星星,你过来,你回头,我们要报仇,我们要害死傅景睿为妈妈报仇,你听到没听到?” 最后她还是听不到,我又无力地坐下来。 我又欣慰她没有听到,仇恨交给我一个人吧,我也不希望她生活在仇恨里。 我坐在镜子前化妆,我要把自己画得美美的,我的美貌是我唯一的资本。 傅景睿说过的,他有一点喜欢我了,我在努力一点点,他就会爱上我,他最终还是会被我俘虏的。 我对镜子里的自己说:“我是没有情的女人,林昊宇只是我人生的一个过客,他与我过往的客人一样,他们给钱,我卖笑,是一场公平的金钱交易。 论金钱关系,他并未亏待我,那他就是一个顶好的客人,我该给他一个五星评价的。 朱颜,不要忘记你要做的事情,你家破人亡,十几岁沦落到了烟花柳巷,生活在泥土里,你原本憧憬的美好人生,全部都是傅景睿毁掉的。 你说过你要报仇的,你努力这些年,你不可以放弃的。” 可是即便我说得在坚决,林昊宇依旧在我的脑海里浮现,这个房子里有着他太多的记忆了,我的身体里也有着他太多太多的记忆。 我穿上了带着貂绒领子的大衣,带着黑色蕾丝的手套,拿着手提包,准备出门。 我嘱咐星星说:“姐姐出去给你买吃的,在家乖乖的好不好?” 一个人的精神外貌是很重要的,我突然装扮起来,她也觉得漂亮,稍微开心了一些,说:“好久不见姐姐这么漂亮了。” “可以乖乖的吗?”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抱着她的小兔子过来给我看,让我给它买胡萝卜回来, 我感觉自己很久没有出过门了,我到了傅氏集团大厦的那条街道,我渴望在这里偶遇傅景睿。 虽然温度还没有回暖,但是的确是已经开春了,路两岸的树木已经在发新芽了,一眼看去到处都点着绿意,就好像新生的宝宝,给人带来希望,给人的带来快乐。 扫黄运动已经过去两月有余,许多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可能“一品红楼”也即将成为这座城市的一个传奇故事,从此再也不会重现了。 那栋充满“魅气”、带着古香古色的楼宇,那里面发生过的所有故事,都是会随着我们的散去而消散的。 曾经在那里发生的一切欢乐,也随着曲终而人散了,所有人的生活如同这春风吹又生的小草一样,再一个来回,重新开始。 不会有人永久地记得曾经“一品红楼”里有个叫“颜如玉”的妓女,她年轻,她漂亮,她能歌善舞,她还十分地有个性。 她是一品红楼的台柱子,多少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对她心心念念? 与我擦肩而过的男人,他高、他瘦,他穿着长长的风衣,他的脸上是一团正气,他的五官不算帅气,但是,他的精神面貌非常好,好到不知如何去形容。 那些回头的人们,不知道是在看他,还是在看我? 我与路垚的相遇,是电视剧里男女主标配的相遇,两个不曾相识的人,走在大街上,无缘无故地,回眸,四目相对。 他回头看我,愣了一下,眼睛眨了眨,朝我道:“小姐,我感觉在哪里见过你……” 第53章 路垚 在这个毫无预兆的日子里,这个男人莫名其妙地走进了我的人生?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头? 可是他与这大街上所有的人都不相同吧!他的走姿,是军人经过常年训练之后表现出来的英气,他的五官不算帅,但是,他的气质真是的太帅了。 我转过身来面对他,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确认他不是我以往招待过的任何客人,问候道:“您好!”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吗?贵姓?” 他也仔细地打量起我来,我的容貌是我最骄傲的资本,也可以说是我唯一的资本,被人用垂涎的目光打量,我已经习惯了。 “我想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我姓颜,先生您呢?” “姓路,我叫路垚。” “路垚?”我脱口而出说:“路遥知马力?” 突然我好像想起点什么?哦,这个名字我听过的,只是我不相信这么巧,我还能够在傅氏集团附近的街道上偶尔了路垚,高中毕业就去从军的路大少爷? 傅景睿的好朋友? “不是,是三个土字的垚,我姐姐叫路焱,哦,跟你的姓同音。” 我低头微笑说:“这是缘分了。” “不仅仅如此,你长得跟我的一个高中女同学有点像,我一晃神,还以为你是她。”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您这个跟女孩子搭讪的方式是不是有点过时了?” “呵,我认真的……方便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打算走,他追了过来告诉我说:“我是警察,刚到北区公安厅报到,如果你遇见了什么危险,或者需要帮助,请打110。” “我家不住这边的,这边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他瞧着我的装束说:“你的装扮不便宜。” 他突然好像想到了一点什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可能是觉得我的气质撑不起这套价值不菲的装束吧?或者一些别的瞎想,总之,他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 我轻声说:“告辞了。” 我走进了一家蛋糕店,眼角的余光感觉他一直追着我过来了,我挑选了两个提拉米苏,然后还买了一个六寸的水果蛋糕,以及两盒老婆饼,两罐小饼干。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笑着问我说:“小姐,门外的男人是您的男朋友吗?好有型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路垚朝我招手。 我拧着东西朝外走,他拦着我的去路说:“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叫颜如玉。” 一个警察对我说这样的话,那么条件反射地我就想到是来抓我的。 当然,我也感觉不大可能,就算林昊宇不回来了,还有傅景睿,就算傅景睿不上我的钩,还有老板,我相信他是不希望我被抓进去的。 我直接将手中的东西统统都扔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朝相反的方向跑。 “喂,你跑什么?” 浩浩荡荡的扫黄运动刚刚过去,突然有个警察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跑难道等着被抓吗? 我朝傅氏集团的大楼里跑过去,我想着这个点也许傅景睿还在办公室的,这里我也不是没来过,可谓是熟门熟路的。 可惜,我还没有跑进去大楼,我只感觉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我急忙弯腰转了一下,避开了这只手,可惜路垚身手矫捷,很快就将我制服了。 我想要挣扎,他就更加不留情了,直接将我抵在背后的墙壁上。 我说:“警官,我有后台的,您可千万别为了邀功而得罪了大人物,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哦?原来你是担心我是来抓你的?放心,扫黄这事儿不归我管,我可是特种部队出来的人,是行动组的,专门扫黑的……” 这边毕竟是公众场所,他一个大男人这么桎梏着我一个女人也是不像样的,他不得不放开了我,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说的后台是傅氏的总裁吗?” 我没回答,他有点喜不自禁地说:“他是我好哥们儿,我从他那里听说过你,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呢?既然到了这里,我们上楼坐坐吧。” 他拧着我的一只胳膊朝楼里走去,我不放心地问道:“真的不是来抓我的?” “就算我要抓你,你难道还能够跑得掉吗?可惜那些蛋糕了……” 到了室内他才放开我,我们两个一起进了电梯,他问道:“我原本想要让景睿把你介绍给我认识,没想到我们竟然在大街上遇见了?” 我故作恍然大悟地说:“哦,想起来了,傅少在我这里提起过您的。” “大家年纪差不多,不必用尊称,随意一些,我这个人很随意的。” 我奇怪地问道:“你是军人,可以随意的吗?” “正因为我是军人,在部队里太过规矩了,故此,才会向往随意的生活,好不容易离开了部队,难道还要压抑本性不成?” 我低声说:“你跟傅少他们不一样。” “怎么说?” “傅少为人冷冽,让人不好亲近,李少花言巧语有点耍滑头,黄少爷呢,性格有点暴躁,秦少爷的话,稍微有点内敛吧!但是,即便如此,他们都有个共同点。” 他好奇地问道:“是什么?” 我压低声音说:“都不大尊重我。” 路垚笑出了声说:“众生平等,也许是他们自小养尊处优,高高在上,表达方式不对,也也许是你自己的感觉错了,既然有机会再世为人,好好打理自己的生活,人生路还长着呢。” 电梯“滴”的一声开了,他随意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先出去,我有点磨蹭的样子。 “怎么啦?我听说你跟景睿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来这里的。” “我、我已经不跟傅少在一起了,他也没有让我来找他,所以,我想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我想要转身走,他拦住我说:“来都来了,进去坐坐,他们几个经常去那种地方,可能跟你很熟,我可是第一次见你的。” 于是也不由分说地直接拉着我朝傅景睿的办公室走去,他抬手“砰砰”的瞧了两下,也不等里面的人应答,直接就开门进去了。 里面也不是什么好景象,傅景睿与他的秘书苏湉似乎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从前我就感觉他们不大对劲的,只是没发现什么,看来说总裁秘书这个职位很特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傅景睿吓了一跳,几乎是从他的大班椅上弹了起来,于是坐在他身上的苏湉直接就摔倒在地上了。 突然有人进来,苏湉烧红了脸,急忙躲在办公桌下整理衣服。 傅景睿喝道:“卧槽,你怎么又回来了?” 许是老朋友,他不如平常那般,多了几分随和。 “偶尔了个人物,拉上来给你瞧瞧。” 路垚几乎是直接把我推到了他的面前,自从过年在云潭与傅景睿见过一面,我们便再没有见过了。 苏湉整理好,过来小心问道:“傅总,上什么茶?” “喝什么?” “给我口白开水就好了。” 路垚问我说:“你呢?” 我看了一眼傅景睿说:“随意吧。” 傅景睿吩咐道:“照旧。” 从前我来这里,也是有点小待遇的,高级茶水喝着,小点心吃着,算是优哉游哉的。 苏湉离去了,顺便带上了门,傅景睿招呼着路垚坐,我跟着坐在一旁,傅景睿朝我介绍道:“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路垚。” 我说:“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刚开始都没有先到这上面去?总觉得路家的大少爷又是从军回乡,总不会这么无缘无故走在大街上的。” “我就是离开家太久,就是想看看故乡的风景,怎么就不能走在大街上呢?” 傅景睿又问道:“来找我?” 我急忙否决说:“不,不是的,家附近的蛋糕店,没有星星喜欢吃的那一种,所以,我特意来这边的蛋糕店买。 没想到遇见了路少爷,他说他是警察,我吓到了,我以为是来抓我的?所以,我就跑到了这里,想、想要来找你救我……” “我没这么大的本事。”傅景睿冷冷地回道。 路垚倒是豪爽地说:“我说了我不负责这一块的,如果抓个女人也要我这样的人出马,那是多么地浪费人才啊?” 苏湉端了茶进来,他们两个叙旧又他到了秦浩然的死与黄中天的出国。 路垚说:“西城楚家的小霸王,我略有耳闻,是个我行我素的主儿,你都搞不定,看来不太好搞。 不过,我要是以警察的身份出面调停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无论如何得让中天回来啊! 他26个英文字母都读不齐全的人,又喜欢吃火锅,肯定呆不惯的。” 傅景睿是“嗯”了一声,朝我问道:“当时是谁先动的手?” 小霸王是个二世祖,他们楚家也不是做什么正当生意的,他自己也是个眼睛也揉不得沙子的主儿。 脾气也是暴躁如雷,还天不怕地不怕,为所欲为,可谓是横行霸道的一个角色,故此也得了个“小霸王”的外号。 有段时间他是比较迷我的,当时黄中天也很中意我,我本以为自己能够左右逢源,没想到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们两个同时来了。 加上脾气都暴躁,没说上几句就打了起来,我回答说:“是黄少爷先动的手,一酒瓶子就砸在了小霸王的头顶上,然后两边的人就打了起来,黄少爷带的人多一些……” “伤成什么样子了?” “一声说小霸王的左眼已经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失明了,左腿也残疾了,医院判定为二级伤残,楚老爷子带着人去黄少爷家算账,实在没法子,黄少爷就只能离开繁城了。” 路垚指责傅景睿说:“你们当时怎么不拦着啊?这幸好是他把别人打成这样子,要是别人把他打成这样子,怎么办?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第54章 那个贱人 当时的情景现在回忆起来还是一片混乱的。 庆幸的是没有连累到我,毕竟黄中天的父亲,也是我的客人。 谁能够想到平常坐在法庭上威严庄严的法官大人也会来一品红楼这种地方呢? 此时,他依旧是繁城市第一法院的法官,不知道在审理一品红楼众多姐妹的案子里,他作何感想? 提到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我觉得他把“道貌岸然”这个成语表达得淋漓尽致。 他是赫赫有名的法官大人,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一般都是点在包间里,喝喝酒聊聊天的。 他已经年纪大了,一个男人最威武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但是,他不甘心,渴望自己重振雄风,然而不得果。 他的老婆跟他一样已经衰老了,完全没有兴趣,他渴望年轻女性,于是,他不得不来我们这种地方,寻找他逝去的青春。 要知道,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害怕岁月这个东西,它就是可以无形之中地带走你很多东西。 一品红楼年轻又肯出高价的客人多着呢,谁愿意伺候一个老爷子? 就我去接待他,还是因为红姨特意大了招呼的,因为他是法官啊,是个官儿啊,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就落在他的手里呢? 多少要巴结着,人家有钱没钱的放一边,人家有权啊? 他是对于自己的年纪有些了些自卑,故此经常与我讲他年轻时的英雄事迹,他从前还做过律师的,兴致勃勃地与我将几个案子看似无法推翻的铁证,都被他给力挽狂澜。 从死刑辩护到了无期徒刑,再次上诉,又从无期徒刑辩护到了有期徒刑,最后三次上诉,愣是讲一个因为怀疑妻子外遇而掐死妻子的杀人犯辩护成了“防卫过当”。 他在法庭上偷换概念,将妻子的行为定义为对丈夫最大的攻击,而丈夫只是在正当防卫,只是防卫的情况下力度使用不当导致人死亡,最后竟然只判刑了有期徒刑五年。 他沾沾自喜地说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感觉到胜利,也是他人生崛起的标志,从此他名声大噪,打官司就没有输过,被誉为“铁嘴铜牙”,再后来他成为了法官。 他告诉我,他十分享受这份权利,就好像自己就掌握着杀生大全,他为了表现自己,还特意与我模拟法庭上的情景,让我为某个罪犯自述,然后他反驳我。 因为我口才也不差,与是他可以争锋相对,他对我自然也就乐不思蜀了,在他那里我也学到了不少“诡辩”。 他对于自己的这些“诡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我听来罪大恶极的事情,在他看来都是开天辟地的功绩。 更是让我进一步的明白了,法律只是有钱人的武器罢了,我们穷苦人想要通过法律来讨回公道,那得有一个包青天一样的法官,不然比登天还难。 与我熟悉了,他自己就有了邪念了,但是,他是公务员,还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他不敢轻易越过雷池。 他可不能直接消费,故此,在包间里谈天说地的时候,总是对我动手动脚了,我也是骗他说包间里有摄像头,他才不敢妄动的。 于是又开始动员红姨,让我私下里去酒店服务他,我推迟了几次,他不大高兴了,红姨说她也挡不住了。 我也不得不妥协,然后,我就故意设计让他跟黄中天碰了头,他这张老脸就彻底挂不住了,从此再没有招惹过我。 他就黄中天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很是偏爱,把他宠得不成样子,而是,还生出了一种很奇怪很畸形的想法。 那就是既然我得不到的女人,那就让我儿子得到好了,于是在发现自己的儿子逛妓院的时候,他不但不阻止,反倒鼓励。 黄中天是十分感谢他老爹对他的理解的,所以对我穷追猛打,势在必得的。 当了头牌之后,只要我一开台,他一定会出高价的,但是楚家的小霸王总是要与他一较高下。 于是在他们的争论过程中,红姨通常说,算了算了,谁都不要了,我也就是落得清闲了,他们也觉得公平了。 在某一天,他们之间的冲突终于爆发了,小霸王带着他的几个兄弟过来喝酒,原本不是我去陪酒的,是因为落霞临时有了点故障。 她突然感到恶心想吐,小霸王觉得她扫兴直接就踹了她一脚,大发脾气,还嚷着说一品红楼有没有能伺候的妞儿了? 那晚我是被黄中天指定的了,所以直接都没有出来,等着他们过来。 他那时候跟朋友合伙开了个炫技摩托车的专卖店,经常出去飙车,兴奋了之后就会来这里。 红姨没办法,他害怕小霸王不罢休惹出事儿来,就说让我去安抚安抚,因为我接待过小霸王几次。 没想到正在我跟小霸王喝酒的时候,他不守规矩,非要让我坐到他的身上去。 我们这里的规定是很鲜明的,如果头牌那么容易接客的话,那跟那些直接脱裤子就能搞的女人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就是不接客,就是要在开台的日子里,被已经出价最高的人标走,这样比我们接待一百个客人都有效率的。 我喜欢这种操作,因为这种操作还是我跟老板提出来的,物以稀为贵嘛。 黄中天那个暴脾气,即便我只是妓女,一个他打算玩玩的女人,但是在他的潜意识里,我就是属于他的。 特别是在他指定要来的日子里,有个经常跟他对着干的男人强逼着我坐在他的身上,强逼着灌我的酒。 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啤酒瓶子,两帮人都是往死里打的。 一品红楼出动了三十个多个保镖才把两帮人给分开,小霸王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后来被送到了医院。 黄中天觉得自己赢了,很是高兴,还大言不惭地说今晚的损失都算他的。 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庆功,小霸王的爸爸楚老爷子得到了消息,直接带着几十个人冲到了一品红楼。 黄中天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被堵在包间里,最后换上女人的衣服带着假发才躲了出去。 楚老爷子又带着人直接杀到了黄家,把他们家闹了个鸡犬不宁,打了稀巴烂,扬言要把黄中天不搞死也要搞残了。 黄法官没办法啊,连夜里给他儿子送到了国外躲起来了,这两年多都不敢回来,即便后来请了很多人调节,又是赔钱又是赔罪的,都没有用。 楚家老爷子的表示,我们楚家缺什么?你儿子有本事在国外一辈子不回来,只要他敢回繁城,我一定要让他比我儿子更加惨。 当晚傅景睿是不在的,傅景睿以及他的父亲后来都出面做过调解,但是都没有用。 楚家说别的事情都可以买你们傅家的面子,但是他儿子的事情,天皇老子的面子也不卖的。 傅景睿听了路垚的话说:“今年小霸王生了儿子,楚老爷子高兴,怕是有点转机。” 路垚笑道:“哈哈,都这样了还能够生儿子啊,这个女人倒是厉害了。” 傅景睿白了他一眼,他也就识相了说:“这事儿我来办,我新官上任,他总得给几分面子,不然我就拿他开刀。” 我内心里嘲笑着,果然还是一类人,这是他们从小到大的就养成的天性,并不会因为在部队里受了几年训就能够改变的。 路垚饶有兴趣地瞧着我说:“怒发冲冠为红颜,没想到这事儿,你竟然没有受到牵连?” “原本也不干我的事儿,再说,我们老板也是要面子的嘛,当晚我们那里的保镖可也是极力地阻止的,当时秦少爷,李少爷都在场的,不然后果更严重呢?” 他看着我,动不动就走神,特别是我说话的时候,多年养成的风流气,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之间都是有点儿“媚”。 他惊叫道:“景睿,你看,她的侧脸真的跟朱静很像啊?” 朱静?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 傅景睿一个严厉又冷冽甚至还带着阴鸷的目光朝路垚扔了过来说:“你不提那个贱人会死啊?” 贱人?我只觉得自己被人狠狠地闪了一个耳光?浑身的筋骨都绷住了,可能连毛孔都在忍耐着。 路垚就没说什么了,傅景睿有意思地摸了摸他小拇指上的戒指说:“你走吧,别烦我,刚好我有事儿跟颜如玉说。” “嗨,我也有事儿跟她说。” 傅景睿只是瞧着他,没说话,他也就识相了,起身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说:“有为你做了嫁衣裳啊!” 然后朝我笑笑离去了,体贴地关上了门。 我好奇地问道:“朱静是谁啊?跟我很像?” 傅景睿也没说话,我起身朝他走过去问道:“你总是让我来你的办公室坐着,让我侧脸对着你,不会是因为我的侧脸与那个女人相像吧?” 傅景睿冷笑道:“比喜欢你也是有道理的,话那么多?” 他上下打量我的装束说:“这件墨绿色的大衣不错,挺有气质,不像个妓女,像个冷艳的女特工。” 我噗嗤一声笑了说:“您也太抬举我了……不,我就是个以妓女身份存在的女特工,专门来抓你们这些非法商人呢?” 我手比成枪的样子对准了他,他白了我一眼,说:“去医院做个体检……林昊宇不会回来了,我刚刚接到的通知,繁城的项目换了负责人,过几天就会派人来接林昊宇的位置……” 第55章 你已经坏了我的规矩 林昊宇不会回来了?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这种预感,但是,此时听见了傅景睿的话,我依旧感觉到了难受。 我觉得自己真是傻?试问林昊宇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真心爱我呢?他原本就是会去“一品红楼”这种地方的人,原本与傅景睿就没有区别。 只是他刚刚回国,可能在繁城没有老相好的,所以,才会把更多的事情给我,让我产生了错觉。 不,他比傅景睿等人,还不如,他们花心,游戏在各种女人身边,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结婚,林昊宇已经结婚了,还背着老婆出来做这种事情,比他们还可恶。 而我,竟然信了? 他知道我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地动情,所以他从星星下手,为的就是让我放下戒心,能够更好地相信他? 他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爱情,让我尝试到被爱的滋味,所以我就这么天真的相信了。 在雪城里忘乎所以,我还真心以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原来不过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让我去帮他找旧居,看一眼他曾经做过的房子,我告诉他,那里已经不存在了,他自然也就不会再回来了。 他不止一次说过,他回到繁城不过是因为这里是他的故乡而已? 他跟傅景睿的合作原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了得到我,而刻意为难了一下傅景睿,有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让我重新朝他靠拢。 等着我真的为他敞开心房的时候,他就选择消失了,这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 我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说:“你为什么总是怀疑我有病呢?我真的没有…… 再说了,你不是说过,有些病潜伏期也很长时间的,做个体检有什么用呢?” 我提议说:“要不我来帮你当助理吧?” “你以为我的助理是个花瓶吗?让你去就去,不要那么多废话。” “你那么多的女人,能够面面俱到吗?你躺在A小姐身边的时候,鬼知道B小姐在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她们就没有跟别的男人上过床,怎么知道她们是不是有什么暗病?何必对我要求这么苛刻呢? 再说只要措施做得得当,就算有病也是可以避免传染的,再说又不是所有的病都能够传染。” 他不耐烦地说:“少废话……” 我也没好气地说:“罢了,我多少有点积蓄,一时半伙还饿不死,傅少,这么高贵,我攀不上,不攀了。 我看路少爷不错,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当个兵,肯定身体也倍儿棒,我找他去了。” 我拧着包要走,傅景睿阴冷地眼睛瞧着我说:“你想死啊?” “脱干净了送你面前,你还要让我去做体检,爱要不要,你不要多的是人要,告辞……” 我有点赌气地说道,走到了门口他喝道:“回来。” 我回头说:“怎么?想明白了?” “林昊宇不回来了,你是不是特别的难过啊?所以脾气这么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在云潭,你对我就是这么推推脱脱的,怎么?真的爱上他了?” 我说:“可别开玩笑了?我的客人多得去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品红楼是不在了,但是我颜如玉想要找个男人还不难。 我年轻漂亮,又声名在外,这是风头紧,我得悠着点,不然我也不来找你。” “所以,今天是特意来找我的?” “才不是。” “我说过,你撒谎的样子挺可爱的……要做我的女人,这是基本的,其他的女人初夜都是给我的,想要背着我找别的男人,除非她不想活了。 你也是一样的,我是看上了你的妖艳,看上了你身上的这股子风流快活的气质,看上了你这张脸,已经为你破了些规矩了,别得寸进尺。” 我回应说:“我颜如玉挑男人也有点规矩,有钱有势长得帅年轻气盛是基本的,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热爱我的身体,而不是嫌弃我的身体,傅少也让我破了一些规矩,也别得寸进尺。” 我开门走出去了,回头关门的那一刻,看见傅景睿的脸都气青了,一副恨我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对于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坐电梯到了楼下,前台的人喊住我说:“小姐,这是路少爷吩咐转交给你的东西。” 我瞧着柜台上的袋子,就是我刚刚买的蛋糕,他好像重新给我购买了一份。 离开了傅氏集团的大楼,我终于可以卸下伪装的面具,傅景睿说的那句话,真的是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震撼,虽然感觉迟早也是要分开的,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干脆。 我一直都盼着他回来,他也一直都在给我希望,待我满心期待三月份快点来临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将我一脚踹开了。 我想林昊宇,你还真是厉害的? 竟然就这样,把我给骗了。 我们这样的女人,许多都是渴望有一天能够回归家庭的,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的。 故此,即便那个男人对她再不好,她也想要守着,若是有个男人给她这样的希望,她也会不理不顾地一头栽进去。 到头来,大部分都被骗了,还有小部分没被骗的也是因为自己精明,守住了财政大权。 我一直都认为哪些被骗的人太愚笨了,不是有着“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故事在吗? 怎么还一个个的往男人的火坑里跳?没想到自己也是如此轻而易举地跳进去了。 庆幸的是,他比那些渣男稍微好一点,他说过,如果他要走,他也会给我留下足够的钱,让我下半生能够稳定的。 所以,是不是在他给我送房子送支票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要怎么全身而退了? 罢了,至少我还留下了他的一点钱。 我回家找出他给我的那张支票,想着我得赶紧写上金额,然后去兑换的好,当然,也有可能不能用了,但是,我认为还是需要试一试的。 于是我写了三百万,这个价格是合适的,我本身也很值钱,只是平常这些钱要给一品红楼一大部分,此时能够让我自己独有了。 没想到的是,这张支票还是有效的,于是我直接转入了我的账号里,想要划入了定期存款。 银行人员咨询我说:“小姐,现在我们银行的理财产品收益非常不错的,要比定期存款好很好,您是不是考虑一下? 通货膨胀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定期存款未必能够保值的。” “不必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您是不是担心风险?其实目前理财产品的风险挺小的…… 如果您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投资一部分先试试看看,您的定期存款已经将近两千万了,我们不建议您都存为定期。 而且还是十年这么的时间,虽然利息不错,但是并没有达到最大利益。”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说:“这样吧,先就放在银行卡里,我先考虑一下买什么理财产品。” 对于我们而言,钱就是安全感。 我是不敢轻易投资的,因为不知道怎么样自己辛苦挣来的钱就打水漂了,总觉得理财就跟赌博是一样的。 赢了吧,就想着继续投,想要多这个一点,输了吧又想着翻本,好似一个无底洞,倒不如踏踏实实地存定期吃点利息,好歹本金还是保住了。 即便将后贬值了,但是也不可能说一下子就贬低一文不值了吧?贬值也是需要一个时间的。 我给傅景睿放下狠话之后,他倒是也没有找我的麻烦。 好似忘记我这个人了一样,让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失算了?傅景睿他就真的对我一点杂念都没有? 四月初的时候,三爷重新来到了繁城,我带着他玩了几天,这个色鬼,一直都想要冒犯我,我稍微拒绝了一下。 他就说:“你吃的不就是这碗饭吗?何必别扭?是觉得我是个粗人对你不温柔?你只要把你伺候你们老板的劲儿放在我的身上,我自然就待你温柔了。” “倒不是这么回事儿?您也不是不知道,大扫荡之后,我们可是日日都提着心的,虽然靠着关系保下来了,可是保不齐有人看不顺眼的。 抓了我不打紧儿,要是连累三爷也被抓过去,就麻烦了,我怎么跟老板交代啊?” 他骂道:“妈的,这群警察吃了没事儿做,是吧?” 又说:“不要紧,他们还能够在你身上按追踪器啊?我们找个私密点的地方,你们老板让你带我玩,还不是默认的?” 我知道推脱不过的,便说:“那成,三爷怎么说就怎么是了。” 他见我同意了,高兴得找不到北了,搂着我哈哈大笑的,我说:“既然是这样,我要让三爷出点血,您舍不舍得啊?” “说,要什么?把三爷伺候高兴了,什么都给你。” 我想想说:“我要住五星级的总统套间,我也要感受一下当总统夫人的感觉。三爷答应不答应?” “哈哈哈,我以为你要提什么要求呢?没问题,晚上我好好地让你感受一下。” 他当机立断地让手下的人去定了房间,晚上吃了饭,就猴急着要带我回宾馆了,还让人给我买了一套情趣内衣,说想到我穿上的样子就会流鼻血。 我趁着去卫生间的时间,打了110,声称是路垚的线人,发现有人毒品交易。 那边的人虽然半信半疑,但是,我相信路垚会来的。 到了房间,三爷就等不及了,一把就把我推到在床上说:“宝贝儿,我想你很久了,阿朗那么喜欢你,你肯定有过人之处,我早就想要领教了。” 我轻轻地推开他说:“急什么啊?都来了这里,您这样急,会影响发挥的,总之我在这里,我就是摆在你面前煮熟的鸭子,怎么也飞不了的。 您好歹让我洗个澡,换上您给我买的内衣啊?” 他色眯眯地笑着,推着我进卫生间说:“快去、快去。” 第56章 送上门的当然不要 我打开水洒,打开他买的情趣内衣。 这种东西我见多了,好歹也是混这碗饭吃的女人,类似的东西我从刚刚进入一品红楼就是开始接触。 特别是我那个生性洒脱,风流倜傥的老板,知道我对男人有着极致的厌恶感之后,总是妄想着调教我? 每次见面都给我带点特别的礼物,比如单身女人用的东西。 他说:“这种东西比你用的利器要好用多了,你要试着打开你自己,不然大家都可惜的,客人们可惜,你自己也可惜,你现在还小,不想这事儿,等你长大一点点自然就知道男人的好处了。” 大家为了留住男人、当然是更多的是为了留住男人口袋里的钱,多半也会以此为诱。 不仅仅是各种露,还有各种挤,或者各种小洞洞,总之就是能够调动男人情欲的东西。 但是三爷这个色鬼给我的东西,我还真是没见过啊,这也叫衣啊?这不就是几根带子吗?连个肚脐眼就遮不住的。 哦,明白了,他是喜欢捆绑的。 喜欢把女人捆成粽子,这口味还是挺别致的。 大概十五分钟的时间,外头还是没动静,我就有点慌神了,万一我计算错了,路垚不来,那我这不是送羊入虎口? 虽然我现在是无所谓了,总之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妓女,说实在我还真不是很在乎这个事儿了。 女人嘛,特别是现在的我,真心是觉得无所谓了,女人就是衣服,衣服再名贵,再好看,不能被主人穿出去招摇也是浪费的。 但是,即便我真的要接客,我也要找个不错的啊? 这个三爷高瘦无肉,两眼淫荡的样子,我可觉得差点意思,这女人太丑男人还心有余力不足呢,男人这幅样子,我闭着眼睛也是吃不下的。 再说,万一给他得逞了,他缠上我了怎么办啊? 以后次次见面都要我服务,我就更加不乐意了。 他不耐烦地问道:“好了没?你要把自己洗化了啊?” 我关了水洒说:“这不是在穿衣服嘛,您这买的是什么啊?这可怎么穿啊?” 他笑眯眯地说:“你不会穿就直接出来,三爷亲自帮你穿。” 我说:“我打开盒子一看就知道您的坏主意了,既然这样我就偏生让多您等一会儿,看看下次您还敢不敢这么待我?” 他骂道:“哎哟,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下次见了你们老板,我要把你直接拧到我的身边来,到时候,你看我怎么把你为所欲为……” 他意淫着,我觉得恶心。 说实在的,在不熟悉之前,很少有客人会这样的。 毕竟有了一定财力,也都是有面的人了,在我们这样的环境里,哪个女人不是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的,许多生客在我们面前还有点自卑感。 经常被我们私下里嘲笑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花样没几个,就知道要要要,一点也不舒服。 正说着,他有个手下过来说:“三爷,不好啦,楼下发现有警察。” 我松了一口气,路垚果然没让我失望。 三爷恼怒道:“怎么来了警察?” “不知道啊!” 我惊慌道:“三爷,要不您先走吧!我在这里挡着。” 他恼火得很说:“这些臭条子,老子煮熟的鸭子……” 我说:“三爷,来日方长,只要老板让我伺候您,我就没有不伺候的道理,您先走吧,万一出了事儿,我也交代不了。” 他自然是要走的,他们这类人最怕与警察打交道了,就是没事儿,也不会与警察有什么瓜葛,觉得他们是最难缠的一个群体,沾上他们就好像是沾上了臭狗屎。 “那你……” “没事,撑死关我几天,罚点钱而已。” 他惋惜喊道:“哎哟,我的小美人……走……” 然后依旧是带着他的手下们走了。 过了一伙儿我才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他把安全套都拆了,一顿恶心的。 刚打算收拾东西要走,门直接被人打开了,路垚威风凛凛地走了进来,凭着他的专业,直接在房间内查看。 我坐在沙发上,看他四处侦查,笑说:“路少爷,我在这里呢?你找什么啊?” “是你打的电话?” 我也不否认说:“是你说的我遇见什么事情打110找您的啊?” “那毒贩子呢?” 我瞧着他那认真的样子笑说:“哪来的毒贩子,不过是我怕你不来,特意说得严重点而已。” 我好奇地问道:“扫黑,包括扫毒吗?” 他被我气着了,没好气地说:“包括一切黑势力,知不知道报假警是什么罪名?走,跟我去警局。” 他取出一副铁铐过来要铐住我,我把双手伸到他的面前说:“我就不信有个人这么报案,你就当真了?你肯定知道是我打的电话,不然你怎么直接进了这间房啊?” 他也不留情把我给铐住了,但是没有带走我? “你把我骗到这里来,为了什么啊?”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问道。 “不是啦,我是真的遇见了麻烦,我有个老顾客偶遇上了我,非要我跟他出来,我已经从良了,我自然不答应了,但是他威胁要举报我。 你知道我的客人都是权高位重的,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小女子哪里敢答应啊?只能先答应,然后再想办法了,这不就想到你了吗?” 路垚半信半疑,抬头看我说:“你从良了?” “不从良怎么办啊?我可不想吃牢饭的。” 他以一个警察的口吻问我说:“现在在哪里工作?” “我在家带孩子。” “哦,听说过,你有个聋哑的妹妹是吧?” 聋哑的妹妹? 我朝他的身边做了过去说:“傅少还是很关心我的,不然怎么把我的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呢?还与好朋友分享?” 我将双手伸到他的面前,可怜兮兮地瞧着他,他磨磨蹭蹭地拿着钥匙给我打开了说:“才不是,都是我自己问的,我可不相信你会那么喜欢吃甜食啊?” 我侧了侧脸问道:“路少爷,你看我的侧脸真的跟你们的那位高中同学像吗?” 他沉默了几秒,甚至抬手摸了一下我的脸说:“像,所以我第一眼看到你才会认错的…… 不过,她比你更加漂亮一点,她不化妆的样子就比得过你化妆的样子了。” 我故作生气地说:“你这是说我不会化妆吗?” “不是,是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比你年轻,高中嘛,那时候我们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不是你这个年纪可以比的。” 我试探地问道:“她跟傅少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傅少提起她好像很怨恨的样子?” “毁了他一辈子的人能够不怨恨吗?” “啊?”我惊讶,是真的惊讶,到底是谁毁掉了谁一辈子啊? “不跟你多说了,下回想要找我帮忙就直接说,不要绕弯子……这样会出事儿的,幸好我的侦查能力强,反应能力也快,不然,真出警了,那你就是妨碍公务,严重的会判刑的,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他想要走,我拦住他说:“哎,别走嘛,跟我说一说嘛,傅少对我这么不冷不热的,搞不好就是因为她,我现在无依无靠的,傅少可是我唯一的出路。” 提起往事,他似乎也有点沉闷了说:“我只能说,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很多男生都喜欢她,我也喜欢,可是,她喜欢景睿,后来,他们闹翻了。 她就退学了,甚至全家都搬迁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景睿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他从前很阳光的,现在变得这么阴沉,都是以为她。” “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我将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摇头,给了我三个简单的字说:“不清楚。” 我还记得姐姐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五个人的名字。 傅景睿、李宗则、黄中天、秦浩然、路垚。 我记得,我到现在都记得,我们全家的灾难,他们五个人统统都有份儿,傅景睿是主犯,其余四个是从犯。 他现在竟然跟我说“不清楚”,他们不清楚,还有谁清楚? “看不出来傅少这么深情啊?我还以为他生性薄凉呢?难道他还在等那个女生回来吗?” “这倒不至于,只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内心总是有些阴影的,他早就注意到了,我记得几年前他就跟我说过有个女人跟她很像。 所以,他才会那么喜欢那个地方的,动不动就过去一次,他的女人多得去了,没必要去那种地方,都是为了过去怀念他的初恋女友。”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地笑了说:“我才不信呢!” “呵呵,你还以为真有人过去看表演啊?大把的女明星可以表演给他看,至于去那种地方,还被人传说是弯的?” 我奇怪地说:“我可是送上门他都不要的。” 他起身说:“送上门的当然不要啦……不行了,我必须回局里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我跟着他一起走出了门,我问道:“我还可以找你帮忙吗?” “只要你真心从良,不要再失足,我们人民警察当然乐意帮助你,我们干的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活儿。” 我忍不住地笑了,跟在他的身边说:“我下周搬家,可以不可以来帮我?”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愣了一下,说:“你请不起搬家公司?” 我抿嘴一笑说:“我是失足少女,好不容易从良,警察同志应该多提供一些帮助的,您刚刚说的话,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他手指我说:“不愧是一品红楼的头牌,果然色香味俱全,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得了,不管怎么说,我看到你这张脸就挺喜欢的。” 第59章 英雄本色 女朋友? 还真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让我做他的女朋友?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疑惑道:“女朋友?你说的是女朋友?” “是啊,刚从部队回来,光棍一个,什么都不缺,缺女朋友,考虑一下。” 他开车警车来的,扯开了副驾驶位置示意我进去,那我就进去了,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他坐进车,准备开车,这警车有点老气了,发动时还抖了一下,他熄火重新启动说:“我跟景睿不一样,我没有处女情结,不介意。” 我故意挑逗他问道:“路少不会没有经验,想来我这里取经吧?我可是听说陆少高中毕业就从军的。” 他笑笑说:“你也太小看我了,本少爷可是个英雄人物,在部队上立了不少功回来的。” 我不懂问道:“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没听说过啊,英雄本色啊?” 我忍不住地笑了说:“路少还是个逗趣的人啊,比傅少有意思多了……” “那是,他就是长得比我好而已,论风趣他比我差远了,别看他那么有气场,追女孩子还得来我这里请教,不然,怎么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把你拿下呢?” 警车的车窗没有完全的关闭,有点风漏进来,吹乱了我的头发,我往耳边撩了撩,他问道:“怎么不戴发卡啊?” “我都二十多岁了,还带什么发卡啊?” “我们那个女同学很喜欢戴发卡,各式各样的发卡……那发卡就好像与她的眼睛鼻子一样,是她的一部分,如果有一天她不戴的话,就会感觉她不完整。” 我重重地说道:“朱静……” “对,就是这个名字。” 我感叹道:“那我可真是羡慕这个女生啊,好像傅少和你对她都很喜欢。” “不仅仅是我跟景睿,还有宗则,中天,浩然都喜欢,我们五个人都喜欢她,不,可能我们班上的男生都喜欢她。 谁让她那么的漂亮,学习成绩又那么好的,还会吹口琴,总之,虽然是从小县城来的,但是各方面都很优秀,就因为她有早读的习惯,我们都习惯起早床了。 我爸爸都说这辈子没见我那么勤快过,还耳提面命地劝我,考不上大学没关系,家里多的是门路,不用这么拼。” 是啊!姐姐就是这种招人喜欢的女孩子,从来都是的,她是爸爸妈妈的骄傲,甚至邻居们都觉得隔壁家有这么漂亮又优秀的孩子是一种骄傲。 “真羡慕你们……我只读了初一,就缀学了,根本就不知道高中的校园是个什么样子?不知道为了高考而努力是一种什么滋味,不,连中考的滋味都不知道。” 我无意识地瞧了瞧窗外,好些往事莫名其妙地涌入脑海里,哭声,全部都是哭声,姐姐哭,妈妈哭,甚至爸爸都在哭天抢地,我的家在某一天好像突然就塌了,是哪一天呢? 好像是个夏天,是六月底,是高考出成绩的那几天,是中考的那几天。 路垚听着我的感慨说:“现在读书也来得及啊?去报个成人班。” “来不及了。” “怎么来不及了?” “一日从妓,终生为妓,就算我去读书,高中毕业,大学毕业,研究生毕业又能够怎么样?我还是颜如玉,还是曾经繁城最著名的声色场所一品红楼的台柱子,随时都可能在路上遇见过往的客人,读再多的书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我的幸福家庭,我的美好人生? “消极,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大家的记忆力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人人都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记住这些的。” 转眼就到了家附近的巷子里了,他问道:“是哪一家?具体哪一天搬,我来帮你。” 我指了指前面说:“就是那家。” 车子在门口停下,我下了车说:“谢谢你哦,路少。” 他从里面探出脑袋来说:“我说的话,你想好了吗?” 我装糊涂说:“什么话?” “做我女朋友。” 我眯着眼睛笑说:“我可不敢高攀啊。” “景睿,你都敢攀,到了我这里怎么就高攀了?” “这不是因为喜欢他嘛。” “那意思就是不喜欢我呗,我哪里比他差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说:“你不是说,长得没他好嘛。” 他戏谑地说道:“原来你还是个颜控啊?” 我抓抓脑袋说:“我姓颜嘛。” 我挥了挥手,他有点无奈又有点笑话地把脑袋缩回车里,倒车出去走了,我目送着他的车上一点点掉头远去。 脸上笑容一下子就落下来了,跟他们每一个人接近都特别的让我费力气,特别是路垚。 他是个警察,观察力强着呢,我必须时刻打起精神来,不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就露出破绽。 开门进去,发现星星盘腿坐在地板上,家里的电视开着,里面放着动画片,但是她背对着电视。 她垂着脑袋,不知是怎么啦? 凭着我对她的了解,她这是受到打击了,走近一看,发现她从雪城抱回来的小兔子懒懒地躺在地上,白白的身体圈成了一团。 她就那么看着它,用手指戳着小兔子,但是小兔子一动不动,好像是死了。 我有点慌张,果然,果然还是养死了。 她是很不会照顾小动物的,因为她还是需要人照顾的孩子,而我这几天总是外出,没有时时刻刻地关注她的小兔子。 可能是没吃东西?或者是吃错东西了?再或者是生病了,我没有及时发现? 她见轻轻地戳,小兔子不动,于是,它就很是烦躁地加大了力度,双手几乎是掐住了兔子身体,不停地在地上摔,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我急忙过去阻止她的暴行,她看见我回来了,内心的狂躁终于要发作了,张大嘴巴大喊了几声,五官都狰狞了,她的小脸几乎都变形了。 眼泪哗啦啦地往下落,她指手画脚,支支吾吾的,喊着闹着,好像是在问我小兔子为什么会死?为什么突然就死掉了? 我害怕她在发燥的时候伤害到自己,故此只能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她这次比以往都要伤心,哭得好长时间,我抱着她都不敢撒手,我害怕她有过激行为,害怕她会以为难过而伤害自己。 就她这么尖叫她能够喊道嗓子发炎,甚至还会为了发泄咬自己。 我大概在她十三四个月的时候才发现她是听不见声音的,因为我不懂。 后来听说这么大的孩子已经开始学舌要说话了,可是她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这才想起来抱着她去医院,医生说他发育不全,先天不足,导致的天生聋哑。 导致这一结果的原因很多,精子卵子发育不完全,母体受孕前没有做备孕,再或者怀孕期间心情忧郁等等,都是导致孩子不健康的原因。 这是距离爸爸妈妈、姐姐去世后,我的又一重大打击。 我以为给她吃饭喝水,让她穿得暖和就好了的,但是没想到会这样? 那时候我也是这样抱着她一起哭,只是当年的她还很小,一转眼她都这么大了。 我知道她注定会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样的,因为她的存在,她的出生跟别的孩子都不一样。 她哭过闹过之后,眼睛都是红肿的,给我做手语说:“兔子死了,林叔叔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他为什么不回来?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林昊宇就是个骗子,她骗我就算了,她竟然还骗星星? 突然觉得那张支票我应该写三个亿,而不是三百万,三百万对于他而言,太不值钱了,他随意一挥手就出去了。 我说:“星星,别这样,兔子死了就死了,我再给你买,林叔叔走了就走了,我永远不会走的。” 转眼她都七周岁了,今年的九月份就该上小学了,她虽然认识字,也会写字,甚至还会自己看书。 可是,她根本就不能在陌生的环境里跟陌生的人打交道。 我每次狠心送她去学校都被她的不适应所打败,每次都没几天就放弃了,因为她表现出来的不适应真的非常明显。 老师们没有足够的耐心,同学们也笑话,即便他们也是缺陷儿童,但是,他们依旧觉得这个小家伙胆子小,一幅幅焉焉的样子,好像就是好欺负的样子。 若是她被惹怒了发燥了,尖叫了,同学们就更加觉得她是异类,无缘无故地开始排斥她了。 可是,如果我再不狠心,再不让她生活在集体里,她可能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我必须在九月份,正式上小学前,让她能够融入集体里。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搬到林昊宇送给我的房子里,明明这样更加让我想起他来? 可能是我觉得,既然我丢掉了我的爱情,不如拿点物质补偿,何况,他说得没有错,那边的环境要比这边好很多,可能会对星星有好处的。 装修大概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家具什么都已经摆好了,我布置得很是温馨的,只是将我们平常必须的一切物品,感觉很重要的物品搬过去,并没有多少东西。 结果,路垚给我叫了三个车过来,还请了好几个同事帮忙。 说实话,我这种身份让一群警察来帮忙搬家,还挺尴尬的,他们举着一片帮助失足少女的旗帜过来帮忙,我也不好拒绝。 到了那边搬上去之后,请来帮忙的警察同志就走了,一副要给我与路垚创造机会的样子。 路垚抱着一个装满书籍的箱子问我说:“这个要放在哪里?” 我指着卧室的门口说:“这个要放在我的卧室里。” 他就兴冲冲地搬过去了,到了门口,他就停住了脚步,装修之后,那墙上的画就更加瞩目了。 路垚几乎是看呆了,两眼就恨不得闪光了,问道:“这是谁画的?” 第58章 我喜欢你 你最美丽的样子? 林昊宇,你在画这幅画的时候,是带着要离开我的心思吗? 不,也许他从未爱过我,他爱的只是他理想中的女人而已,而我,只是有着他理想中爱人的花样子。 我也仔细地瞧着那画,平淡地说:“一个客人画的,这房子也是那个客人送的。” “林昊宇?”他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个名字? 我有点震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听景睿说的……X银行行长的儿子。” “是傅少把我送给他的,为了一个项目。” “听闻是个色鬼,没想到还有点才华的,这画画得不赖的。” 我笑说:“听谁说的?傅少啊?” “听苏秘书说的,说差点把她给吃了……” 我想到重逢那晚的情景,他兴致勃勃地说着“秀色可餐”,他说:“女人跟菜是一样的,吃的时候要带着品的心境,这样才能够有滋有味。” “还好吧!长得帅就算色也不叫色鬼,那叫风流,如果再刚好有点才华的话,那就是风流才子了,是个褒义词。” 路垚瞧着那画点点头很是赞许地说:“真是不懒啊,可惜这个人物常年在国外呆着,在国内的寻踪非常少,人物关系就更加简单了。 对于他的事迹很难追踪,他的行事作风都很难了解,你是不是知道得比别人多一点?” “我还能够知道得比傅少还多啊?” 他说:“那他的确是个很大方的人,山外山,楼外楼,这世界上果然没有最有钱的,只有更有钱的。” 正说着话,我突然听见了星星的叫声,吓了我一跳,我急忙去照看她,是她在收拾自己的画册的时候,不小心不画册都给弄散了,所以很是烦躁。 她本身就不是很愿意搬家的,我劝了她很久,承诺她,她所有的一切哪怕是她一张画废弃的白纸也会给她收拾过来,她才勉强答应的。 她满脸愤怒,小小的眼睛鼻子都挤成了一团,双眼里好像都充满了火焰,反复地尖叫着。 我瞧着上面的画稿,都被染料给弄脏了,我这才想起来,我为了图快,收拾的时候,把染料跟画稿装到了一起。 可能是在路上,车子摇晃,染料的盖子没有拧紧,所以全部都洒出来了。 她爱画画也可能有点天赋在里面,因为我每天都忙着谋生,更多的时候,她可能都是一个人在家里,我只能给她买各种让她自己去玩。 她自己在我给买的一对东西里面选择了画画,其余的东西,她也可能会玩,但是时间都不会长久,很快就会厌恶,只有画画,她爱得最为长久。 她画的画稿,一些在我看来是涂鸦的画稿在她那里也都是宝贝。 她最近可能因为各种原因比如林叔叔走了,小兔子死了,要搬家等等,对我已经有了一点怨恨。 此时,把她的画稿弄脏了,她把所有的怨恨就积累起来,现在要来一次大爆发了。 我看着她脸红脖子粗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她没这么生气过?特别是跟我。 她要过来打我,以此倾泻她内心的不满。 路垚被她的样子给吓坏了,急忙抓住了她的小手腕说:“小家伙,不过是几张画纸,脏了就脏了,再给你买,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星星可是一个字都听不见的,张嘴就咬在他的手臂上,路垚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他又不能太用力,以免伤到这个小孩子,我也是吓坏了,因为很快就看家路垚的手在流血。 我几乎是生生地用手掰开了她的牙齿,才把路垚的手给救出来的。 路垚的手上一圈非常明显的牙印,星星的嘴巴里也全部都是血,极其恐怖。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解气,好像怒气一点也没有消减,我只能让她眼睛看着我,仔细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做手语,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在这里,不管是什么事情,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比林昊宇更重要,我不能教她画画,但是,我会教她写字,教她手语,用手语给她讲故事。 我比那只小兔子重要,比她的那些画稿更加重要。 与我对视好几十秒,她才逐渐的安定下来,我带着她卫生间漱口,把她送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一个还未来得及拆开的纸箱子里找到了医药箱,抱歉道:“不好意思哦,她就是这个样子,不高兴的时候会这样,如果是陌生人要碰她,她就会咬人。” 路垚看了看自己的手,伸开,握拳,再伸开,再握拳,问我说:“我这算不算是功绩啊?好歹也是为人民服务的时候受的伤,跟在执行任务时受的伤,应该是统一性质的吧?” 我边拿着棉球给他止血,边说:“如果我有这个权利,那我就给你只功劳簿上给你添加上大大的一笔。” 伤口真是有点深的,不知道这样简单处理一下会不会感染? 我给他用绑带缠了一下说:“先就这样吧,不要沾水,如果明天还没有开始愈合的话,你要记得去医院看看哦。” “听说你的亲人都出意外死掉了?” 他的口吻里充满了惋惜与同情,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有点走神了。 我说:“又是傅少跟你说的吧?我是失足的女人,但是没什么值得人可怜的地方,我也并不觉得自己做这个勾当见不得人。 我也不需要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我,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乞丐,我的不容易,在你们看来的不容易,远远没有我实质经历过的事情更加不容易,幸运的是,我全部都挨过来了。” “我并没有这么想……我是真心缺女朋友。” 他笑了,我也忍不住地笑了。 我绑好绷带,扔掉他的手说:“我可不稀罕做别人的替身,从前我一直都仰慕傅少,总觉得被多少男人喜欢爱慕也没有用。 这个繁城首富家的公子哥不爱我,就是我的无能,我明明感受到他对我有点若即若离的感觉,他自己也说过对我有过一点点喜欢。 我以为我稍微努力一些,他还是会爱上我的,现在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我也就死心啦……” 路垚有点受伤地问道:“所以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景睿的呢?” “说出来,你不会信的,也不会有人信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是信还是不信?” 我收起了药箱,开始收拾其他的东西,他过来帮我,我说:“要我说也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告诉傅少。” “行!你说……” “我第一次来繁城的时候,我在马路边上,我看见了他的车,看见他在车里的侧脸……” “侧脸就把你迷成这样了?” 我摇头说:“不是,是他停住了车,他让他的司机给了我两百块钱。”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七年前吧!” “就这样?” “就这样!不是说喜欢一个人就只需要他的某一个很小的动作吗?” 这件事儿是真的,那年我抱着星星来到了繁城,我也没想到那么快我就看见了他,他那时候好像已经是一名大学生了吧? 只是他让司机扔过来的钱,对我而言,可不是什么善心,而是羞辱,因为他把我当成了乞丐。 “为什么不跟景睿说?” “有什么用呢?再见面的时候,我已经是一品红楼里炙手可热的台柱子了,他也是众多女人倾慕仰慕的高富帅了,从前他是靠他的父亲,可是现在,他是靠他自己……” 路垚感叹说:“景睿总是这样,喜欢或者不喜欢,爱或者不爱,都是不说的……但愿他不要重蹈覆辙。” 新房子搬过来,我连续收拾了好多天,才彻底地收拾完毕。 某天夜里,我接到了傅景睿的电话,他依旧是那样清淡的口吻说:“出来。” 我虽然没有睡觉,但是,我也没想到他会大晚上的给我大电话? 我问道:“傅少?去哪儿啊?” 我不过就这么问了一句,他就不耐烦了,大声喝道:“我让你出来。” 我看他心情不太好,我倒是好奇他大晚上的找我干什么? “在哪里?” “在你家门口。” 紧随着我就听见了“砰砰”的敲门声,我急忙下了床。 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开门?他大晚上的到底来找我做什么呢? 星星虽然睡着了,但是,我也不希望家里有个陌生男人出现? 她最近因为林昊宇的事情,难受得要命,心情一直都不好,我都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不敢再让她受什么刺激的。 “开门、开门……” 傅景睿不仅仅拍门还喊叫,我从猫眼里看,他在门口歪歪扭扭的,他好像喝醉了。 “颜如玉,你给我开门,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开门,你快点给我开门。” 平白无故地在我家门撒酒疯啊? 他越敲越是激烈,我怕他把邻居都敲出来了,从前因为身份的原因,我都不敢跟邻居相处,害怕他们带着有色眼镜看我,看星星。 现在换了个环境,是个新开始的,我还想着跟邻居们好好相处的。 我开了门,但是,我没有让他进去,我出去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我刚刚出来,他这整个人就扑到我了身上了,他低头吻我说:“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我要爱你……” “傅少……” 他就这么不理不顾地将我桎梏在墙壁上,问我说:“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做我的女人吗?我现在成全你,我要你当我的女人。” 他此时的样子有点恐怖,他似乎想要强暴我? 我拼命地挣扎着,平常他人模人样的,我看着还会感觉作呕,此时,他现在的样子更让我感到恶心想吐。 我喊道:“傅景睿,你放开我……你这个强奸犯,无耻的强奸犯。” “为什么要放开?是你说你喜欢我的啊?是你说你做我的女人的啊?为什么要说我是强奸犯?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啊?” 既然他喝醉了,可是我依旧还是无法从他的双手里逃出来,他的嘴唇挨着我的唇,他的牙齿直接朝我的嘴咬了过来。 我双手抱着他的脑袋狠狠地拽着他的头发,他见我反抗更是恼怒了,抬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骂道:“臭婊子,贱人,你装什么清高? 你以为我傅景睿是你手中的玩偶吗?你说爱我就爱我,说不爱我就不爱我?你爱我或者不爱我,跟我打过招呼吗?” 他的力气很大,我几乎是有点耳鸣的了。 他双手直接扯下了我的睡衣,脑袋埋到了我的胸前,疯狂地贪婪地啃着。 “救命啊,救命……来人啊,快来人啊……”大声地呼叫着,对门的家的男主人听见了动静,开了门,一见是这种情景,急忙过来拽开傅景睿。 傅景睿喝醉了,感觉浑身都是力气,一下子就把男主人给推开了,男主人始料未及,摔倒在地。 左右邻居都听见了动静了,都急忙过来拉扯傅景睿,最后,傅景睿是把好几个人摔倒在地上了,这一摔,他好似也没得什么力气了。 躺在地上好似再也站不起来了,我穿好衣服,瞧着他这幅样子,他就好像一条蚯蚓一样扭着自己的身体,满脸通红,感觉喘气也困难了,他扣住了他的喉咙。 旁边的几个人也是看呆了,瞧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个邻居要打电话报警,我急忙说:“别报警,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我拍了拍傅景睿的脸说:“傅景睿,你怎么样?你不可以出事,不可以死,不可以就这么死了?” 我感觉自己整个思绪都乱了,他要是就这么死了,算谁的? 而且他还没有接受惩罚,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呢? 邻居们们看见这幅情景,也是着急了,想着他们原本是为了救我,万一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还要为了这事儿惹上官司,那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见义勇为还是惹上官司?何况,对方还是傅景睿,繁城首富的儿子,傅景睿要是真出事儿了,这里所有的人都脱不了干系的。 我可不想连累这些好邻居的,我看见傅景睿一直都没有回过劲儿来,我都吓哭了,我说:“你不可以死的。” 旁边有人说:“小姐,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情啊。” “对啊,对啊,我们可都是为了救你啊?” 大家都慌乱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太过杂乱了,而傅景睿就是这样脸红脖子粗,感觉气上不来的,额头上的青筋都暴力出来,一副麻黄素那个就要窒息而死的样子。 我也没有办法,等着救护车过来,搞不好人都不在了。 我捏开他的嘴巴,给他做人工呼吸。 我深呼一口气,朝他的嘴巴里输进去,来来回回反复好几次。 我真的觉得很恶心,傅景睿毁掉了我姐姐,毁掉了我的家,我心里头恨不得他早死,可是这个时候,我却要这么来救他? 我觉得他恶心,我也觉得自己恶心。 好几分钟过去了,傅景睿好像终于回了一口气,好像可以正常呼吸了。 大家伙儿都松了一口气,觉得他没死,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而完全忘记他刚刚还是一个强奸犯。 他们害怕再有什么事儿,说不明白,故此也都纷纷回房去了,紧紧地把房门给关上了。 “傅景睿,你、你还好吗?” 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他稍微回了点神过来,他迷糊着睁开眼睛,抬起了手,他想要抚摸我的脸。 我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啦?我害怕他再这样,于是我就抓住了他的手想要扶他起来。 突然我听见背后有一阵响声,我条件反射地回了头,我看见一个行李箱倒在地上,我再抬头,我看见林昊宇站在我的面前…… 第59章 我杀的是畜生 我也想不到还有再见到林昊宇的机会。 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回繁城了,外面的世界山高海阔,他这种雄鹰一样的人物肯定会满世界的飞翔? 有那么一瞬间,我都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直到我瞧见他冷笑,他刷白的脸色,弧度美妙的嘴唇扯了扯说:“我又犯了傻,我以为你会等我?”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这一瞬间,我都忘记自己这两个月是怎么过来的?我还以为这是三月初,是他许诺我回归的日子,看见他的出现,我依旧满怀期待。 我解释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是不是都看到了,是他、他想要强暴我?可是,可是他……我是害怕出人命。” 我当时就在想,林昊宇一直都很介意我的身份,如果看到我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还接吻,他一定会嫉妒到发狂的。 他一定会觉得我背叛了他,那他一定会虐我的,也许我就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存了? 我的脑子就好像短路了一样,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完全忘记,我清白或者不清白,跟他并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我看到了,我看到他强暴你,我看到你拒绝他……但是,我也看到了,即便如此,你还是那么的关心他?那么地害怕他出事儿?看到你为他流眼泪,果然,你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的。”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此时此刻,傅景睿好像也回过神来了,他撑着他那被酒精控制的身体,想要站起来,他喊道:“颜如玉……” 他伸手过来,我也就顺势把他给扶起来了,傅景睿瞧见林昊宇,趁着酒劲儿指着林昊宇问道:“林总,你不是不回来了吗?” 他歪歪扭扭地将我拉扯到了他的身后说:“当然,回来了也没得关系,颜如玉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人,是我把她送给你的。 现在,我现在我不想送了,你不是喜欢我的助理吗?我把她送给你,你不是最喜欢制服诱惑吗?她各方面都不赖的。” 林昊宇朝傅景睿走了过来,十分从容,我还以为他会好好说话,结果,他二话没说,拽起傅景睿的衣领就一拳打了过去。 傅景睿本身就喝醉了,加上刚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的体力根本就没有恢复,不说反抗了,他连站都站不稳,直接就摔倒在地上了。 而且还是脸朝下,林昊宇拽着他的头发把脑袋一拧起来,发现他脸上全部都是血。 林昊宇说:“你错了,她的自由从来不在你这里。” 他重重地将傅景睿的手臂往后一折说:“如果不是为了利益,你以为我林昊宇会跟你这种无耻小人合作吗? 你以为你找个女人过来送我,就可以左右的我的决定吗?我是看到你们傅氏的远景,看到了你父亲的魄力,你、你跟他比差远了。” 林昊宇扔掉了他的脑袋,他迷迷糊糊的就躺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刚刚他就好像从鬼门关回来的,此时,我是真的有点担心他会被林昊宇给打死,我双手捂着嘴,站在哪里感觉都被吓傻了。 林昊宇回头瞧我,看见我这幅样子,目光几乎是阴冷问我说:“怎么?心疼啊?” 我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指着傅景睿说:“不、不是的,他、他会不会死?” 林昊宇拍拍手笑说:“死了不就死了,怎样?” “杀人是犯法的,你也不想活了吗?快、快看他,看他还有没有气儿?” “可是我杀的是畜生……” 是,傅景睿是畜生,可是,为了个畜生背上杀人犯的罪名,是不是也太不值当了? “这个男人值得你迷恋十年?你也是脑子缺根弦。” 他站了起来,还打算狠狠地给傅景睿添上一脚,我急忙过去拉扯说:“林昊宇,你别发疯,你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 傅家的人也不是好惹的,傅景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要命不要命,你不要命,我还要命,我要活着,星星还要活着。 你要弄死他,换个地方,换个时候,不要在这个时候在我家的门口做杀人犯。” 正说着,路垚跟李宗则过来了,喊道:“景睿、景睿……” 我提醒道:“路垚是警察。” 林昊宇这才收起来腿,路垚眼睛一扫好像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过来问林昊宇说:“你想干什么?” 李宗则扶起傅景睿说:“操,这是谁打的?” 我解释说:“不、不是的,他刚刚耍酒疯,自己倒下摔的。” 林昊宇很是平淡地说:“是我打的,你是警察是吧,他试图强奸,我见义勇为,麻烦你抓他走,我可以提供证词。” “林总,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你不会以为,在繁城,你是老大吧?” 李宗则见傅景睿被打成这个样子,自然是不甘心的。 “你是林昊宇?”路垚还未见过他,“我是警察,可我也是景睿的朋友,我没有看到他试图强奸,我只看到你准备行凶。” “所以呢?要带我回警局?你们还没有这个本事……他爸爸跟我说话也需要客客气气的,尊令哪位?也许我认识。” 林昊宇轻飘飘的几句话,路垚还真是无言以对了,只是拳头已经握紧,随时都打算大干一场的阵势。 我圆场说:“路少,先不要说这些了,先送傅少去医院吧。” 此时李宗则已经扶起了傅景睿,骂道:“妈的,我说了别让他喝醉的,谁送他过来的?” 路垚对我说:“景睿今天心情不好,喝了点酒,如果冒犯了你,我替他跟你道歉但,是,这件事儿,不会就这么算了。 林总,我建议你不要太嚣张,在繁城,没有人敢这么对我们?无论你是谁?” 放下两句狠话,路垚也跟着离去了。 地上还有一摊鲜红的血液,林昊宇朝我命令道:“开门,把我的行李拿进来。” 我竟然被他给威慑到了,完全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我开了门,他一副主人回归的架势,直接走了进去,我拖着他的行李箱,以及一个单肩包跟着走了进去。 进了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自觉脑袋一紧,林昊宇直接伸手就抓住了我的头发狠狠地往下一拽,直接让我双腿跪在地上命令道:“跪下,我不叫你起来,你不准起来。” 我抬头瞧他问道:“凭什么?” 他满腔怒火没想我还会顶嘴,直接就拽着我的脑袋往沙发上撞了过去,说:“凭我现在很不爽,你不想挨打,就听话点。” 说着,直接脱了他的外套,纤长的手指狠狠地拽开了领结,扔在地上,脱衬衣,扯皮带,脱裤子,一路脱到了浴室门口。 我刚好站起来,他回头瞧着我说:“如果你觉得我对你下不了手,你可以起来试试,我一定可以把你的腿打断。” 他还朝我笑? 我的感觉没有错,他就是个变态,一个两极分化的变态。 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 傅景睿还没有弄明白,此时此刻,林昊宇又回来了?他总是有本事这样毫无预兆地打破我的计划? 让我感觉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简单地冲了个凉出来,下半身围着我粉红色的浴巾,拿着我的毛巾擦头发,因为他的东西我都扔掉了。 家里就是两个女人,那自然色调就是偏女性化一点了,基本上没有任何男人用的东西。 “说,怎么回事儿?” 他趾高气昂地问我,我抬头白了他一眼冷笑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来了吗?我发生什么事情,需要像你禀告吗?” 他坐到了沙发上,我就跪在他的面前,这情景就跟古代的少爷跟婢女一样,要打要骂要作践都随着他的性子来。 “就因为我晚回来了两个月,你就又跟傅景睿给搭上了?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一时一刻都离不开男人?晚晚都不让自己落空啊?” 我笑道:“我不过是你养的一个情人,你不要我,我还不能找别的男人啊?” 他用手抬起我的下颚,让我瞧着他的脸,说:“你还知道你是我养的情人啊?我不回来怎么啦?我付给你的包养费,两个月的时间都不够吗? 这房子市场价多少?你的市场价又是多少?颜如玉,你胆子不小啊?住着我给你买的房子,跟别的男人纠缠?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冤大头,随意你宰啊?” 我狠狠地朝我的脑袋拍了几下说:“你收我的支票,不是受得很利索吗?拿着支票去银行取钱的时候,不是很痛快吗? 怎么?就知道收钱,不履行义务的啊?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便宜事儿?你倒是让我见识见识啊?” 我有点委屈地说:“傅景睿说你不会回来了?他说你们合作的项目已经换了负责人,他说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喝道:“他说你就信,他说我死了,你信不信?” 我抽泣道:“可是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我的电话?” “你给我打过几个电话?你怎么知道是我不回你的电话啊?就不能是有点意外吗?” 我几乎要泪流满脸了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既然这样,那我就拿点钱,我也没有多拿你,在一品红楼你一个晚上就可以为了我花好几十万,我也就拿了三百万而已。” “这是钱的问题吗?这是你人品的问题?妓女是没什么被人诟病的?但是没有职业道德的妓女是让人感到恶心的。” 我痛哭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也要生活?扫黄的风还没有过去,你也在,也没有人可以保护,我每一天都担心受怕的。 星星因为你没有回来,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他们有权有势,他们要来纠缠我,我可以怎么办?路少还是个警察,你告诉我,我可以怎么办?” 第60章 你是没有自由的 我可怜兮兮地哭着,林昊宇就这么看着我哭,没有安慰也没有发脾气,好像就是在说“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演”。 我觉得没有太多的意思了,就不哭了。 我担心地问道:“现在怎么办?你把傅景睿给打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是外地来的,你不懂。 傅家、路家、李家、黄家、秦家都是繁城的权贵,他们之间官商勾结的,万一他们秋后算账怎么办?” 这份担心不是多余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官官相护,把老百姓的天遮得死死的,惹到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林昊宇虽然有后台,但是他家有的只是钱而已,而且远水也解不了近渴,他要是真的在繁城出了什么事情,谁又能够有什么办法呢? “你觉得我会怕他们?” 他满脸的不屑,抬起脚轻轻地在我肩膀上踹了一脚,疼倒是不疼,但是,他的确踹了。 跪着的我就这么坐在地毯上了,他说:“去给我把行李收拾好,记住了,从今往后,你是没有自由的。 不管我在或者不在,你都是我的女人,别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我林昊宇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他强调道:“特别是傅景睿。” 然后他就直接去卧室了。 我捂了捂自己的心口,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人好像真的特别的有势力,也特别地有能力。 我一个人怎么对付他们所有的人?借力打力是我一直以来的首选手段的。 我要让他们统统都得到应有的惩罚,我要让他们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打开了林昊宇的行李箱,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然后一些证件,也没得什么好收拾的。 他突然回来,对我而言,也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他会为了我去帮我对付傅景睿吗?有那么一刻我是这么想过的? 可是,我觉得可能性比较低,他是个可以为了利益牺牲婚姻的男人,如果我跟他的利益同时放在一个天平秤上,他需要选择吗? 他肯定会为了他的利益而放弃我吧?此时此刻,他这么对我只是因为我的存在还不影响他的利益而已。 大半夜的,我收拾好他的行李之后,总是感觉不大放心。 傅景睿那个样子似乎不仅仅是喝醉了? 流了那么多的血,也不知道是到底伤到哪里了?鼻子还是脑子? 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给路垚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傅景睿的罪过可不是让他去死就能够赎罪的,人间即时地狱,他就算是死,他也要饱受折磨之后才能够死。 “喂,如玉……”路垚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路少,那个傅少没什么大碍吧?” “刚刚洗胃出来,医生检查过了,虽然脑袋磕破了一道口子,但是没有大碍,你放心吧。” 我点点头说:“哦,那就好!” “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这么急匆匆地过去找你,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也、也没什么,他这不是喝醉了吗?只是,我也没想到林昊宇这个时候会回来,因为房子是他买的,所以……” 我有点难以启齿,路垚好似明白了我所表达的意思,问道:“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这倒是没,他已经睡了。” “景睿这又是干了什么糊涂事儿啊?”路垚有点担心地说道,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很好的。 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他们又是在一个圈子里长大的,即便路垚身上到处都是正气,可是,在他的兄弟义气面前,他也依旧是徇私枉法,包庇放任的,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军人,是一个警察。 我有点担忧地问道:“那个,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啊?” “等景睿醒了再说,但是,林昊宇就这么把我兄弟给打了,我是不会这么放过他的。” 我紧张道:“别、别啊!” “怎么?你很紧张这个人?你不是跟我说你喜欢的人是景睿吗?不要告诉你,这就是你的本性,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妓女看过。 你说你喜欢景睿,我就帮你告诉他,但是,你不能一边对我说你喜欢景睿,一边又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或者说,这只是你拒绝我的一个借口?” 路垚今天脾气也是比较冲的,我急忙道:“不、不是这样的,但是,我有什么办法?我一点自主权都没有?我只是个任人摆布的工具而已?” “你、你在哭?” “我、我没有。” “他是不是也打了你?”路垚有点担心地问道。 “没、真没有……我只是害怕,事情闹大了,会连累到我,我现在只是想要过一种很平凡的生活。 我妹妹马上就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了,但是,她到现在都没有办法解除陌生人,我必须全心身地来帮她克服这个,不然,将后我不知道她该怎么办?” 我捂着嘴,低声说道,任谁听了我此时这样的声音也会产生怜悯的。 “你放心,这事儿不会连累到你的,不就是个房子嘛,你不住他的房子不就好了,要房子,我们多得去了,哪一处不必他那里好?” “不是这么简单的,这其中还关系到傅少的利益……” 路垚听我这么说,也就不说什么,只是说:“等景睿醒过来再说吧,他一喝醉就是这幅样子,他的酒量太糟糕了。” 我晚上是在星星的床上睡的,早上起来,她看见我躺在身边,还挺高兴的,说好久没有跟我一起睡过了? 我想,我何尝不想一直都跟你睡在一起,但是我不能带着你睡一辈子啊,你终究还是习惯自己照顾自己的。 洗漱完后,我对星星说:“你陪姐姐一起做早餐,到时候给你惊喜。” “什么惊喜啊?” 她点了点她的脑袋瓜子,我也做了一个“你猜”的手势? 她正儿八经地思考了一下,突然小脸儿就跟开了花一样,直接就朝我的卧室跑过去了。 她知道是她的林叔叔回来了,她直接就爬上了床,也不管林昊宇是睡着还是醒着,直接又打又闹又尖叫地把给弄醒了。 我都害怕昨晚林昊宇没有消气,然后加上起床气,又发脾气了,但是,他没有,他抱住星星直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拨了拨她长长了的齐刘海说:“有没有想叔叔啊?” 在一品红楼见多了男人的罪恶,不得不朝那个罪恶的方向去想,总觉得他会有恋童癖一样。 因为他真的很喜欢星星,在星星的面前,他的笑容就好像是春风,特别的柔和,而且一点脾气也没有。 因为星星是聋哑人,所以她基本上就是用眼睛来识别所有的一切,假设她留意到别人的脸色有一点点难看,她就会特别的敏感。 故此,林昊宇在她的面前可是将形象维护得超级好,就好像星星是他的亲生女儿。 爱她,疼她,呵护她。 星星很是委屈地瞧着他,做手语说:“我好害怕你会不回来了?你让我画的画,写的字我都画好,写好了,可是你还是没有回来? 白天没有回来,晚上也没有回来,问姐姐,姐姐也不告诉我,还有,我的小兔子死掉了,我的画全部被姐姐给弄脏了……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罚我好不好?你不要一走了就不回来了,我会好难过的。” 林昊宇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你没有做错什么?你这么乖,你比你姐姐乖多了。” “那是我姐姐做错了什么?” “也不是,叔叔是遇见了麻烦,所以才会晚回来的……” “那你还会走吗?”星星急切地问道,特别地渴望得到答案。 “会走的,不过不管我走到哪里,我还会回到这里来?因为这里,是我的家啊。” 因为这里,是我的家啊? 他把这里当成家了吗? 我转身离去,准备做早饭,远远地听见星星的拍掌声与她那“咯咯咯”的时而高时而低的笑声。 我应该去请教一下林昊宇,他是怎么把我们家这个小家伙收拾得这么服服帖帖的,比我更能够调动她的喜怒哀乐。 同时也很担心,若是注定有一天他要离去,是不是此时此刻就要杜绝他们的相处? 包括我自己也是这样的,在等他回来的这段日子里,这其中的折磨,真的是无法言喻的,没有什么可以表达我的内心的煎熬。 他回来,对于我而言,又是一个更为严峻的考验。 他让我把好不容易放弃的希望,又重新见了捡了起来,总觉得在他这里,我可以得到除了金钱之外更多的好处? 但是,将后若是再要放下,可就难了? 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在脑海里冒出来,那就是,我可不可以把星星托付给他? 他是不是比我更加有能力照顾星星,给她更好的人生?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人家做错了什么?或者人家欠了我什么?凭什么帮我照顾孩子? 何况他还有着自己的家庭,他这样的一个男人,神秘又尊贵,为什么好好地要被一个孩子绑住了飞翔的翅膀? 再则,我又凭什么这么相信他?此时此刻他对星星,可是他可以对星星永远好吗? 或者,此时,只是他跟我在一起,他享受教育孩子的感受,改天我们分开了,他还会对星星好吗? 万一,他对她不好了,我能够怎么办呢? 如此想想我也就明白了,我不能将星星托付给任何人,只有我自己带着才是最放心的。 所以,我要好好地活着,所有的事情都要天衣无缝地设计着。 我不仅仅要达到目的还要把自己摘干净,就好像对付黄中天与秦浩然一样,处理得利利索索的。 鸡蛋打在锅里哧哧地响着,蛋白与蛋黄泾渭分明,在心形的煎蛋模具里,特别的漂亮。 我撒上了一点点的芝麻,他在美国活了那么多年,喜欢这种格调的早餐…… 第61章 你是不一样的 昨晚他很不爽,不过今早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的。 睡了一觉,精神饱满的样子。 大家一起吃早餐,星星明显心情好了起来,脸上都带着笑容的,可能是因为林昊宇在的时候,比我更加有时间有耐心地陪伴她吧。 加上,他们两个有共同的爱好,画画,故此,关系一下子就亲近起来了。 星星吃完早饭,好像突然想起一点什么了,她跑到了自己的房间,取了一根红绳出来,这是我织围巾剩下来的毛线编成的红绳,特意给她玩的。 她小心地系在了林昊宇的右手手腕上,双手比了一个心形,意思是说,这是我的心意,你要领情,不可以摘下来。 我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弱爆了,织围巾有什么用处啊?那个东西只能冬天戴啊? 而且还要分地方,像隽州那个地方,一年四季如春的,围巾这个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们过冬可能也只是需要多加一个外套而已,这毛围巾基本上是派不上用场的。 林昊宇如同变戏法一样的给她变了一条项链出来,吊坠是一个小哨子,说:“这是我特别给你准备的礼物,知道是什么吗?” 星星摇了摇头,林昊宇解释说:“这个是特质的哨子,声波可以传到很远的地方,如果,你一个人害怕的时候,就可以吹响它,我跟姐姐是可以听到的,然后很快就会来到你的身边。” 星星喜出望外,急忙就吹了一下,本以为会震耳欲聋,因为这种方法我过去也试过的。 可是因为她自己听不见声音,于是就会尽她所有的力量去吹响它,于是效果就比她尖叫的时候更加恐怖,感觉玻璃都可以被震碎的。 但是,并没有,相反这个声波还感觉很柔和,可是又能够听得很清楚。 我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原理啊?” “高科技。”他冷冷淡淡地随意扔了这几个字给我,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土豹子,特别地被碾压。 我不知道是高科技啊?我想问的是“这是什么高科技”? 我舔着脸问道:“我有没有礼物啊?” “你认为呢?”他翻了一下白眼。 我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等着我收拾好厨房,洗完碗,我见他们两个玩得还不错的,就过去问道:“中午想吃什么,我出去买菜。” “买菜?” “是啊,中午在家吃饭吗?” “当然,我很饿。” “那你想吃什么?” 他饶有兴趣地瞧着我,问道:“你连这点职业道德都没有吗?我们这一次又整整分开了三个多月。 如果我是你,就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投怀送抱,这才是一个情人接待金主的正确打开模式,一个情人的自我修养。” 色鬼?果然是个色鬼。 等我洗完澡,他也把星星哄到她自己的房间里面去了。 家里的墙是用特殊的木板隔开的,隔视觉不隔听觉,加上各种指示灯,即便是我眼睛看不见,但是也可以满足我随时了解星星的状态。 我刚刚开门进了卧室,就直接被他扑倒在床上了。 他只怕是真的想我,也可能是因为昨晚的气还没有消,真的是一副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感觉。 我觉得我的脖子一直都是被压着的,等着完事儿了,我都落枕了。 感觉轻轻的喊一声,脖子都是拉扯着的,简直就感觉是被车碾过的感觉。 我的头发丝到我的脚趾盖,我浑身数之不尽的毛孔都受到了他的欺凌与压迫。 看着我就好像被撕碎了一样,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样子,他气息踹踹地感觉特别的解气。 我说:“你、你这是多久没有沾过女人了,就好像刚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你是禁欲了几辈子?” 我这个时候也只能庆幸我家小孩先天障碍,听不见声音,不然,我会把她给教坏的。 “我是看你可怜,求饶成那个样子,我才放过你,不然你以为,我这么快就结束了?” 这么快?我感觉几个世纪都过去了,他那么疯狂那么贪婪,就好像要融到我的身体里去,让我不堪负重。 我浑身都汗湿了,头发黏黏地粘在脸上,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个泉眼,浑身都在冒水。 那汗珠就跟圆润地珍珠一样滚在我的肌肤上,黏糊糊的,他的手指满满地划过我的锁骨,然后满满地掀开盖着我身子的被子,一点点地往下…… 他带着凉意的手指就好像尖刀一样地划在我的身体上,有点痒,有点疼。 我问道:“你、你打算干什么?让我歇一歇,不然,要出事的,我不行,真的不行。” 但是,他不停,我就好像待宰的羔羊,浑身几乎是没有任何力量的。 “不要这样,来日方长嘛,你虽然年轻力壮,但是,也要保重身体,不可放纵。” 他的手指在我肚脐的地方打转问我说:“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我快要散架了……” 话音刚刚落下,他狠狠的一巴掌排在我的肚子上,我感觉隔夜饭都要被拍出来了,我仰着脖子喊了一声,感觉疼痛感是断了两个肋骨的程度。 随后有那么一伙儿,我喘气,五脏六腑都是撑着疼的。 我急忙道歉说:“我错了……” “哪里错了?” “我不该不等你回来……我该多给你打接电话,打到你直接说抛弃我为止才放弃,我更不该跟傅景睿纠缠不清,不该让他知道我的住址,总之,你不在的日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然而他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我接着说:“很好,非常好,我喜欢,特别的喜欢。” 他摇头,不满意,依旧是不满意的。 我又说:“我很想你,特别地想念你。” 看他这个样子,他是想我来个详细评论啊? 他有这个坏习惯,我都是昧着良心说的,我是痛并快乐着,但是,我只能说快乐的那部分的。 我说:“你是客人,该你给评价啊,要不,你给我个评论吧?如果满分是十分,我可以打几分。” 他笑说:“给你零分已经是友情价了,不好意思给负分,太糟糕了。” 他嘴巴的反应跟他身体的反应完全不应付啊? 我委屈地问道:“也没有这么糟糕吧?” 这要是传出去,可是要砸招牌的。 他说:“比我说的还要糟糕。” 果然是个难伺候的主儿,怎么样就都是不行的,太打击我的积极性了。 我带着求知欲问道:“那你想我怎么样嘛?” 他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你看,不读书连爱都不会做吧?我倒时候给你买几本专业书看看。” 他起床了,给自己倒了点水喝,问我喝不喝? 我没这意思,把枕头拖过来给枕上了,脖子疼。 年前在雪城的日子,可真是快乐的,若说不想念他,真的是骗人的。 都说小别胜新婚,可是对于我却觉得距离多少因为时间与空间变得更远了一些,不敢与他太过亲近。 他扯开窗帘看了一眼,不过很快就关上了,说:“装修得不错的,我很满意,只是这边的景观不是很好,你喜欢红色是不是?” 我“嗯”了一声,他问道;“假设在这边盖一座红色的楼,你感觉怎么样?” 我笑说:“我感觉很是恐怖。” 红色的楼,那在视觉上得有多大的冲击力啊? “嗯?” “红色太刺眼,不是吗?” “这样才美嘛,就好像你一样,玫瑰花还扎手呢,不照样有人喜欢的吗?” 我怎么枕着也是不舒服的,我将将手放在脑后,以手为枕,问道:“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呢?你是做什么啊?” “建筑设计师啊,不然我为什么会画画?你以为我是画家吗?” 他有点痴迷地瞧着墙上的画,好像在意淫画上的我。 “建筑设计师啊?” 在我的理解上,这就是个盖房子的啊? “嗯!这次跟傅氏合作的项目就是盖楼嘛,已经拆迁完毕,这就要动工了。” 我一惊坐了起来问道:“南区?” 他瞧着我笑了笑,所以,他跟傅景睿的合作是必然的。 南区是他的故居,他亲手毁掉了他曾经住过的地方?不,也可以说,他是要把曾经住过的地方变得更加美丽。 我不敢过分地揣测,说:“听说你们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换了?那你……” “是,因为我出了点意外,但是工作总是要人来做的。” 他重新回到了床上,靠着床垫躺在我的身边,我顺手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前,问道:“你、你到底怎么啦?” 他掀起他额头上头发上:“跟她吵架,被她失手从楼上给推下去了,脑袋缝了七针,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 我急忙抬头去仔细瞧瞧,的确疤痕还很是明显,不由心疼起来。 想到那段时间我那么的难受,总觉得他不要我了,心里头不知道怎么怨恨他,咒诅他,没想到他竟然是出了意外? “她?你老婆吗?怎么会这样?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被她一个女人给推下楼了?” “不知道,一直都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发作了,大意就是我辜负了她,对不住她,想要我负责吧! 我本是没心思跟她闹的,谁知道她越来越厉害,非要与我拉扯,还要动手打我,我就顺手推了一下。 结果她就站不住脚了,我急忙扶她,她倒是好,一站稳双手重重地朝我背后一推,我是直接脸朝下的摔下去了,在楼梯上不知道滚了多少个360度。 医生说还有轻微的脑震荡,丢死人了,知道的晓得这是她恩将仇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错了什么,被她给家暴的?” 我轻轻地碰了碰他的伤口,他隐约还能够感觉到一点疼,我说:“你倒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 “你背着她在外面养了我,不,也许你还养了别人,你背叛了家庭,这对她本身不公平,她抱怨你,痛恨你,不是应该的嘛!” 他不以为然瞧着我说:“背着她?不,她知道我们的事情,我没有背着她,家庭?什么是家庭,难道有了一张结婚证就是家庭吗? 对她不公平,对我公平吗?当年我们家的企业出了点小问题,需要他们家提供一些帮助,他们要求联姻,她看上了我,非要让我跟他结婚。 她怪我毁掉了她的婚姻,那么谁又毁掉了我的婚姻?她痛恨我,可知道我更是痛恨死了她。 在人前装恩爱夫妻,已经让我感到恶心了,在人后,我一句话也不想与她说。” 原来如此啊,难怪两个人闹成这样?也难怪他如此肆无忌惮的。 “可是,即便如此,你还是舍不得她受伤,她要摔倒,你还是会去扶她,她要打你,你也不会还手,只是顺手推了她一把,可见,你还是心疼她的。” 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我委屈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打她?” “我一个大男人,我怎么能够跟一个女人动手呢?” 我又问道:“你打我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手软过。” 初夜就被他打了,打嘴、打脸、打屁股,罚站、罚跪,我都记着呢。 说完这话,我自己也觉得很后悔的,我算个什么人?我竟然拿着自己跟他的东宫娘娘比? 人家是什么身份地位,我又是什么身份地位?人家是与他并肩而站的妻子,我呢?我只是他在外面一个慰藉寂寞的妓女罢了,说情人都是抬举我。 我的存在就是让他高兴、快乐、爽的,哪里有资格跟他的正房太太一样与他打,与他骂? 我抱歉道:“对不起,我说多了……我挨打,都是因为我该打,你没错。” 突然他低头吻住连我的嘴唇,说:“你是不一样的,我要是不喜欢你,你以为你可以调动我的喜怒哀乐吗?正因为我喜欢你,我对你的要求才会这么高。” 他紧紧地抱住了我说:“我给你的不仅仅是我的钱,还有我的情,所以,你也要以情来回报我,不可辜负我。 如傅景睿之流,你便不要惦记了,论钱,他不如我,论情,更是不如我,我没有别人,只有你……” 第62章 此意明月知 当肉体仅仅地挨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他是我命中注定的男神。 总觉得他可以替我解决一切麻烦,还有一种非常自私又自大地想法,那就是想要把他据为己有。 但是,我也知道,这是个不可实现的梦想。 我千万不能忘记自己的位置,不然会死得很惨的,给予自己过多的期待,得到的肯定是无法承受的失落。 我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我这辈子都是不可以快乐的。 他说:“你知道吗,好长时间我都是睡不着觉的,因为我知道跟她结了婚,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幸福了,那就是一个牢笼,没有人遵循我的意愿,我就这样被判了无期徒刑。” 虽然不是特别的能够感同身受,但是,我也能够体会他当时的无助,与此时的愁闷。 “既然都这样了,就不能离婚吗?大家彼此放过不是更好,虽然你们结婚早,但是,毕竟你们还年轻的,彼此可能都会遇见心仪的人,何必这样把自己弄得这么不痛快呢?” 他很有感触地说:“刚开始,我也是特别地想要离婚,但是,她不答应,长辈更是不答应,我一个人的力量在整个家族面前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于是,后来我也就麻木了,想着就这么过吧,她过她的,我过我的,相互不干扰,但是,我这不是年纪大了吗?家里就催着要小孩子了,她也开始急躁了。 但是,这事儿,我真的做不到,我也不是没想过,让她生个孩子,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大家也就不那么唠叨我了。 可是,我做不到,如果我不能做个好的父亲,那我宁可不做,我不想跟我爸爸一样,让自己的儿子充满怨恨地活着。” 这样也是有道理的,他温顺地趴在他的胸口,他拨了拨我头发说:“好啦,不说她了,提起她,我的好心情就会被破坏的,就好像地震来时,高楼倾塌的感觉。” 我忍不住叹了一声气,他问:“怎么啦?” “你不知道,我以为我你不要我,我以为你不回来,我内心是多么的失望啊? 我很害怕,你对我的一切好,都是在报复我,因为我曾经伤害过你的自尊心,昊宇,我不是故意的。” 我抬头瞧着她,他低头看我,我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部。 “你也太小瞧我的自尊心了,我还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儿,如此处心积虑地来报复你。 我是失望,失望你是个爱财到连尊严都不要的女人,我宁可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己,都是命运所迫,都是为了更好的活着。” 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感觉他太理解我了,我说:“我是的,都是迫不得已,都是命运所迫,我绝不是那种自甘堕落的女人。”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知道的,你本性不如你的言辞那么放荡,我感受得到的。” “那你还会不会嫌弃我?” “何必用这样的问题?就算嘴上嫌弃,心里还不是很喜欢。” 我满意地笑了笑,与他抱得更加亲密问道:“话说,你也真是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能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呢?让我这心里是多么的难受啊?” 他轻笑了一声叹息道:“这不是有个愚蠢的男人担心某个女人知道后会担心他吗?我就知道我这也是想太多了……” 我抬起头来,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说:“谁告诉你,我不会担心的?我很担心,很心疼……” 我主动地亲吻了他,轻轻地靠近他而耳边,舌尖有意无意地挑逗着他的耳垂说:“我回过劲儿来了。” 他双手抓着我的双臂,脸上挂着慵懒又浅淡的笑容,问道:“不累了?” 他一向如此,这种慵懒的气质,是雍容的,是华贵的,他的眼角痣是风流的,他细眯着眼睛,我挥舞着双手跨腿坐在他的身上。 情到深处时,他说:“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我问:“什么地方?” “此意明月知,可悟不可说……” == 他还是与以往一样,几乎是不怎么工作的?偶尔接一接电话,偶尔自己安静的画图,更多时间是陪我与星星一起玩。 我觉得有他的日子真是舒畅,感觉都不需要做什么的,就是吃喝玩乐,万事不愁。 他也不怎么喜欢外出,本质上,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是不怎么爱说话的人? 我偶尔听他讲电话,差不多都说“嗯”“可以”“就这样”“不行”类似简单干净利落的词语,基本上是不会超过一分钟的,说实在的,他与我说的话真的算是最多的。 他回来后的第四天,有人按了门铃,林昊宇我星星在客厅里玩勾红线,我在厨房做饭,他命令道:“你去开……” 虽然觉得我这边都开着火了,你还让我去开门?但是,还是听话的去了。 是快递,一个包装很是精美的盒子,应该是同城快递,就是直接从某个高端精品店包装好派人送货,不需要重新包装的产品。 我问道:“你订的东西吗?” “对!” 我签收了,再回去,他已经在厨房拿着锅铲炒菜了,我问道:“你订的什么啊?” “打开看看……” 我就听话的打开了,里面是一件银白色的礼服,自从一品红楼关门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穿过类似的礼服了? “这是?” 厨房是开放的,与客厅之间只是隔了一个几平米的小饭厅,我们说话是可以完全没有障碍的。 他端着菜到了小饭厅说:“今晚陪我出席个舞会。” “舞、舞会?” 不说,我从未陪同客人出席过任何的公众场所,一则一品红楼的规矩是不准小姐外出的,因为不知道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情况就不好控制了; 二则,我自己也不愿意陪客人出席公众场所,还是在一品红楼里自在些的,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地盘,更加有安全感一点。 “没错……” “可、可是……” 我带着星星到了小饭厅,我进去拿出碗筷来摆上,桌上是简单的四菜一汤,都是一些家常菜,没什么特色,味道也可能很平常,不过吃起来感觉还是不错的。 “可是什么?” “我、我……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我曾经的身份……还有,你是已婚的,参加舞会,就是去了公众场所,万一其中认识你老婆的客人,那这不是……” 我内心是充满担忧的。 “这个舞会是傅氏办的,而且还特意邀请了我,最可笑的是,没说什么由头,你说,是为了什么?” 我担心地问道:“难道是为了你打了傅少的事情?” “十有八九……” “那、那你还是别去了,他们肯定会想办法为难你的,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就算这挨着合作的关系,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保不齐他们会玩阴的,傅景睿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他倒是豪爽说:“他们奈何不了我,除非他家想要破产,就算不破产,我也有本事让他们家的资产缩水,傅家作为繁城的首富许多年了,万一这个头衔被拆下来了,想必也会觉得很没有面子的。” 他毕竟也是年轻的男人,再成熟,骨子里也是血气方刚的,遇见这种事情不可能会退让的。 “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啊。” 他不搭我这茬了,说:“好好打扮打扮吧!” “我还是别去了吧。” “怎么?害怕?” 我没做声,他又问:“怕什么?怕看见傅景睿?真的对他余情未了?” “不,你别说这样的话,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我待你怎么样,你心里明白的,我是怕给你丢面子。” 他笑了问道:“丢面子?你的意思是说我林昊宇公然带着一品红楼的台柱子出席在公众场所,很丢面子?” “不是吗?你这样的人,身边站着的就该你老婆那样的人,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只是个童话而已,什么众生平等?在这个世界上,阶级还是存在的。 只是从前是王孙贵胄与平头老百姓的区别,此时却是穷富差别,从前还能够问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现在呢?谁能问苍天‘我怎么这么穷?’,那还用说,那肯定是你自身的原因啊? 不是你的智商有问题,就是你的品性有问题,不是蠢钝如猪,就是好吃懒做啊?” 他吃了一口菜说:“有点意思……只是,比起平头老百姓,你穷吗?” “是你说的,我穷的是思想嘛。” 他忍不住诧异地瞧了我一眼说:“哦,在这里等着我?那我就更需要带你出去见见世面了,你的容貌是没得说的,我给你换换脑子,就再完美不过了。” 他的眼神是欣赏的,如同欣赏某个优秀的作品,并且越看越有意思。 “真的不怕丢脸吗?傅少的朋友圈里许多公子哥都喜欢去一品红楼,可能许多人都认识我的。” “那再好不过了,一品红楼风靡一时的台柱子颜如玉,让许多男人都垂涎爱慕的颜如玉,美貌惊人的颜如玉,站在我林昊宇的身侧,是我的荣幸,我怎么会感觉丢脸呢?” 他五分正经五分玩笑地说着,我疑问道:“你真心这么想?” “女人有两个种人是很让男人厌恶的,第一种是自认为自己很厉害,可以将男人玩弄于手掌之中,另一种是很愚蠢,男人说什么都不能明白,你猜猜,你属于哪一种?” 听他这么问,我倒是有点慌张了,想着是不是自己说多了?让他失去耐心了? 我只是瞧着他,等着他的答案,他笑说:“都不是,这是两个极端,你在中间的位置,最好的位置,所以,你最能讨男人的喜欢。” “你吓着了我,我以为你很厌恶我。” “我为何要跟自己厌恶的人在一起,鬼知道我受够了那种滋味……” 他给我夹了一筷子菜说:“放宽心吧!卫子夫站在了汉武帝的身侧,再没有人敢说她是个宫女。 你也一样,你颜如玉的名字与我林昊宇出现在一起,便再没有任何人敢轻视你了。” 第63章 舞会 穿衣镜前,我仔细地审视着自己,银白色? 哦,好像就是因为我在元旦前夕,穿着一套银白色的礼服表演了《影之舞》,所以才让他大笔一挥,送了这套房吧? 我喜欢这个色调?喜欢跟雪一样的色彩? 我回头瞧着自己的腰线,还是一如既往的顺溜。 只是,臀部好像比以往更为丰腴挺翘了一些,曲线倒是比以往更为美丽了。 此时温度还不算太热,夜晚的话依旧需要穿外套,故此与礼服一起送过来的还有貂绒的披肩。 搭配起来,再合适不过的,只是貂绒也是雪色的,加上镶满水晶钻的高跟鞋,这套搭配太过素色了,虽然美丽,但是,总感觉缺点什么? 故此我打算在配饰上做文章,珠宝的话我也是有一些的,耳环、项链、玉镯子、还有发卡。 头发,我没有做太多的功夫,只是稍微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我佩戴上傅景睿给我送的蓝色发卡还特别的相配。 增添了一些彩色,这就好像一只漂亮精致的蝴蝶停息在洁白的雪花上。 我左右对着镜子照着,感觉妆容很是合宜。 走出去的时候,星星一直都拍掌,双手竖着大拇指,她这样倒是让我有点不大好意思了。 不如从前那么大方与自信,总觉得自己哪里缺着了? 我瞧着林昊宇,他已经将西装穿得很是工整,发型也打理得很好,比平常在家休闲的状态要好很多,更是觉得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让人看得忍不住地臣服了。 他点了点头朝我伸出了手,表示他还是蛮满意的。 我们早就跟星星说好了,让只当我们两个要出去谈恋爱,高高兴兴地把我们给送走了,还表示她会很乖,也不会害怕。 我挽着林昊宇的手臂走进了电梯,瞧着电梯壁上的镜影,觉得自己珠光宝气。 而林昊宇,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这也是第一次见识他出席在比较正规的公众场所,倒是没想到他如此的英俊伟岸? 倒是觉得他比我还要漂亮了?我也觉得自己如同别的男人贪图我的美貌一样地贪图他的美貌,忍不住地多看几眼。 他并不喜欢我的这个举止,以及我这样的目光冷冷问道:“看什么?” “三分看人才,七分看打扮,我以为这只是针对女人的……没想到你稍微装扮一下,竟然区别这么大?” “我平日里穿得很差劲儿?” “不是,总觉得慵懒……懒懒的……不务正业。” 楼下早早已经有车子等待着,带着白色手套的司机恭敬地开了车门,喊道:“少爷……” “我只是不喜欢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务正业’而已,尽可能地将生活与工作区分开来,该做事的时候做事,该懒的时候要懒一些。” 此时天已经黑了,然而街道上依旧如此热闹,虽然再不见一品红楼那样灯火通明的地方,然而,繁城的夜生活也依旧繁华无比。 舞会在世贸大楼里举行,这是傅氏专属举办舞会、宴会的地方。 门口已经听着许多名贵豪车,长长的红地毯铺在入口的台阶上,车子停下有人过来礼貌又恭敬地开车门,我挽着林昊宇的手下了车。 顿时,便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这种被人围观的情景,我并不陌生,在一品红楼我也是如此风光无限的。 我挽着林昊宇的手,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世贸大楼,走进了举办舞会的宴会厅。 此时,已经到了许多宾客,许多我还都见过,都是一品红楼的常客。 可能我也有小半年没有出现在人前了,对于一品红楼被取缔,这些人心中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此时再次看见我,人群里也不难听见惊讶与议论的声音。 “这不是一品红楼的颜如玉吗?” “她没有被抓进去,也没有离开繁城?” 有个女宾客轻声骂道:“这些个婊子,没进监狱,反倒进了这种地方?” 她身边的人劝她说:“小点声,她身边的男人不简单的。” 在这耀眼的镁光灯光下,我们毅然已经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好似所有的目光已经都落在我们的身上。 林昊宇带着我直径走到了最前端,最闪耀的位置,直接找到了舞会的主办方。 我随着他的步子,如同电影明星走秀一样,走到一条万众瞩目的道路上。 刚开始我有点紧张,我害怕被熟人看见,更害怕被熟悉他的人看见,当妓女可比当小三高贵多了。 妓女公平交易,银货两讫,没有感情纠葛,不承担破坏别人家庭的风险,小三可是彻头彻尾的偷盗者。 我也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了?林昊宇说过,她老婆是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哪一天正房娘娘会找上门来,将我一顿咒骂与暴打? 不过,过了一伙儿,我就释然了,实质上,对于我而言,做哪种人一点也不重要,别人如何评价我,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需要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需要为我全家讨回公道。 我们的前方就是傅景睿这个主办方,他也是一样西装革履,他的帅与林昊宇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 他是冷清的,林昊宇是风流的。 他是巍峨的山,挺拔的树。 林昊宇是柔情的水,妩媚的风。 “傅公子,别来无恙?” 林昊宇问候到,傅景睿倒是没说什么,反倒是路垚跟黄中天等人比较激进,一副要找林昊宇算账的样子。 傅景睿没对他说什么,反倒是对我说:“发卡很漂亮。” 我有点条件发射地潜意识地想要去摸一摸发卡,林昊宇补充说:“是很漂亮,很配这个服饰,是吧?” 傅景睿说:“很漂亮。” 林昊宇客气地问道:“你父亲呢?” “我父亲不在,今夜的舞会是我主办的。” “什么原由?” “欢迎我的好兄弟黄中天回国。” 傅景睿朝侧面看了看,已经许久不见的黄中天出现了。 我不由心中一惊?他竟然回来了?他竟然还能够回来? 好或者不好?无所谓,不回来又不回来的对付,回来有回来的对付。 他皮肤稍微变黑了些,他的外貌是不怎样的,一脸的暴躁面相。 他有个特别容易记住的身体特征,他的嘴巴总是朝上挑的,一副坏坏的样子。 就算穿得西装革履,却依旧也掩盖不住他那股子“张扬跋扈”的气质。 与楚家的小霸王相比,他更像个古惑仔,一点不像是一个法官教育出来的儿子,当然,黄法官可能教育他的刚好是如何钻法律的空子。 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李宗则与路垚,李宗则身边的的女人是一个很熟悉的人。 小半年不见,云可儿更加青春漂亮了,打扮着花枝招展,跟随在李宗则的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她今夜似乎是作为李宗则的女伴出席的,故此,她很是沾沾自喜。 瞧见我,这种喜悦稍微减少了一些,但是,不妨碍她高兴与快活。 另一边是刚刚招待完客人过来的苏湉,她脱下了制服,换上了晚礼服,平常个有着冰山美人之称的她,换上礼服之后也有着女人该有的风情与娇媚,她站到了傅景睿的身边。 路垚是没有女伴的,今夜的他不够出众,他不适合穿西装,他适合穿那种长款的大风衣,感觉走路时,自带出场音乐的帅气。 我们相视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林昊宇礼貌道:“黄法官家的公子,听闻过,久仰。” 黄中天瞧着我说:“难怪林总会选择在繁城投资,品味与我们十分相似啊?” 他朝我问道:“颜如玉,你还认不认得我?” 我微微笑笑说:“黄少玩笑了,如玉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您呢?我们大概有近两年的时间不见了,黄少如此霸气外露,一成不变。” “你倒是变了,变得更加妩媚动人,更加漂亮迷人了。” 我多少有点尴尬地,默默地关注着林昊宇的脸色,附和着说:“您还是这么会夸人。” 有侍者送来酒水,大家各自取了一杯,相互寒暄了一下,林昊宇与傅景睿碰杯说:“傅公子,酒量如何?” 傅景睿眼角微微抽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平静说:“我不胜酒力,林总,酒量如何?” 林昊宇轻飘飘地说:“我千杯不醉。” “不要说大话,今夜,我可是为林总准备陈年美酒,要是喝醉了,可会丢面子。” “那我多谢傅公子的心意,愿我不糟蹋你备下的美酒。” 舞会上许多人,已经开始在舞池里跳舞,苏湉过来说:“林总,我们也是老相识了,不知可否赏脸跳一支舞?” 林昊宇上下打量着她说:“原来是小苏,换了一套装扮,我楞是没有认出你来,今夜,你真美。” 苏湉有点羞涩地红了脸说:“多谢林总夸奖。” 于是,她朝林昊宇伸出了手,林昊宇笑说:“可惜,我要拒绝你的邀请。” 苏湉虽然感觉有点失措,不过并未太失落,更未慌张,稍带着一些女子的娇气说:“林总,如此不近人情?” 林昊宇绅士地伸出了手,微微一弯腰说:“这样的场合,自然该我邀请你才是……美丽的苏小姐,可以与我共舞一曲吗?” 不说苏湉有点意外,所有的人都意外,当然,我更多的是尴尬。 他竟然如此会撩人?我、我都没有感受过的? 在我这里,他只会让我躺下陪他睡觉,我们两人的单独相处时,十分钟里有九分半钟在床上,还有半分钟是准备上床。 苏湉扯着她的橙黄色的裙摆,与林昊宇双双走入了舞池。 刚刚到了中心位置,苏湉放飞了裙摆,在林昊宇的面前腰身一转,那裙摆就如同涟漪一样地散开,轻盈材质的裙摆好似飞舞在了空中。 她那又白有细的脚腕上,戴着着一套金黄色的脚链,格外的抢镜。 两人舞艺精湛,看来都是长期地出现在这种场合的。 从柔和的探戈到狂野的华尔兹,抱腰、抬手、相互拥抱,下腰等等动作都是行云流水,就好像是专业舞蹈演员在表演般。 围观的观众们掌声络绎不绝,连连叫好。 我都有点看愣住了,想着这个与他共舞的人怎么不是我呢? 黄中天过来邀请我道:“如玉,走,陪我跳一支舞……” 第64章 你把我的心勾走了 我跟黄中天也算是厮混过一段时间,跟他跳舞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我瞧着傅景睿,没有直接给回复。 傅景睿说:“你看她的礼服适合跳舞吗?” 黄中天围着我转了一圈打量了一番我的礼服说:“看来这个林昊宇对你还真是挺上心,带你来参加舞会却给你准备这种包臀的礼服?” 我不大好意思地说:“我这不也是身不由己的吗?我跳舞怎样?您又不是不知道?” “景睿,就为了个项目,你就把我相好的送人了啊?”黄中天半开着玩笑,一手拍在傅景睿的肩膀上。 傅景睿目光深远地瞧着舞池里的林昊宇与苏湉,问道:“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相好的了?刚回来,安分些,轮不到你来出头的。” “那你的意思是?” 傅景睿没有搭理他,对我说:“过来。” 他走到了一边,我看他们几个就真的是把林昊宇当成一只肥羊,打算找准时机把他给“分食”了。 我跟着他到了外面的露天阳台上,问道:“你的伤没事儿吧?那晚你喝醉了,把我吓坏了。” “我是喝醉了,可是很多事情我还记得清楚,并没有断片。” 我低声说:“你不要怪我,我也没有办法。” “我记得你给我做人工呼吸……如玉,你很厉害,你还真的把我的心给勾走了,我还真的后悔把你送给他。” 他突然过来抓我的手,我急忙闪开说:“虽然,我不懂,但是,我知道,傅氏需要他的资金,他不准我靠近你,今天特意带我过来,也是这个意思。” “需要资金的是傅氏,不是我。” “你不就是傅氏,傅氏不就是你嘛!” “我才不会管这么多,带上你妹妹搬到我的别墅里去,你去过的,我让老何去接你们。” 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对我这样说话的,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外的。 我抬头瞧着他问道:“是不是因为我今天带了发卡?” “什么?” “路少都告诉我了,我的侧脸跟你们那个叫朱静的女同学很相似……” 我取下发卡说:“所以,我今天特意把发卡带过来了,我知道自己多卑微,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态度。 但是,我一直都不死心,觉得也许有一天,我喜欢的那个人会突然神经错乱了,然后爱上我。 就好像王子与灰姑娘的童话故事一样,现在,我知道是时候死心了。” 我把发卡还给了他,说:“我想,这不是买给我的,所以,我也不该拥有。” 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真的爱上了林昊宇?” 我沉默不语,他说:“他迟早还是会走的?” “他说,他带会带我跟我妹妹一起走。” 傅景睿好似再一次受了伤强调说:“他有老婆的,能够带你去哪里?” 我说:“难道你会娶我吗?我们都知道不会的,而且,我的身上也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或许,还有你不想要的东西。” 他不明白地问道:“什么我想要的东西,我不想要的东西?” 我直白地说:“我不是处女,还可能还有病。” “我不在乎了。” “可我在乎,你可以不爱我,不喜欢我,但是,你不能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这对任何一个女人而言,都是莫大的羞辱。 你可以骂我下贱,但是,你不能羞辱我的样貌,那是我的骄傲,那是我父母给我的唯一资本,是我唯一的资本。” 我想要将蓝色发卡还给他,但是他一直都不接,我就直接塞在他的手心里了。 我转身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后重重地往回一拉,我整个身体直接就投入了他的怀抱里,我一碰到他的胸膛,我就感觉自己浑身都凉了。 他抱住我说:“不是这样的,你说你愿意跟我就好,别的事情我来处理,我是不能娶你,但是,我也可以让你跟我一辈子。” “一辈子将我当替身吗?迟早我会衰老的,迟早我这张脸会跟你的那个初恋情人不像了的。” 我重重地推开了他,他一脸的惊慌说:“什么初恋情人?根本就不是,你是你,她是她,你跟她根本就是两种类型的人,完全没有可比性。 我喜欢的是你的性格,不是你的样貌,你漂亮,有人比你更漂亮,你是开得再漂亮的花朵,迟早也会凋零的。” 性格?我什么性格?你了解我吗?你就爱上了我的性格? “他要看见了……” 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是视觉是没有太多障碍的。 “我再多给他送几个女人,他自然就把你给放下了。” 可能是林昊宇第一次与他共进晚餐的情景让他留下了一个非常“好色”的印象吧,他就真的误以为林昊宇是因为他送的女人而选择跟他合作了? 至少,他是以为这是起到作用的。 实质上,林昊宇早就看准了南区的那块地,他是志在必得的,只是因为我跟傅景睿的关系,他稍微地为难了一下而已。 “那就等他把我放下再说吧,不要为了我,误了你的大事儿,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我重新回到了宴会厅,刚好林昊宇与苏湉的舞蹈也在众人的掌声与赞赏之中结束了。 傅景睿是设下了鸿门宴自然也该去招待的,傅景睿说:“没想到林总在舞蹈方面也颇有造诣啊?我这个女秘书的舞艺如何?” “傅公子的秘书自然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方方面面的都是最好的,我真是嫉妒,没有像小苏这么好的秘书。” 傅景睿顺势说:“林总,要是喜欢,我就把小苏送给你了。” 林昊宇笑笑说:“傅公子对我可真是大方,我想要什么我就送什么?你不知道你送给我的颜如玉有多么的合我心意? 对于此事,我还没有正式地跟你道谢过,怎么好意思再收你的重礼呢?我收不起的。” “你太客气了,你孤身一人在这边,我派个人过去照顾的生活起居也是应该的。” “可惜我身边的人够用了,不然小苏我可真的收下了。”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打着太极,苏湉自然脸上不好看了,此时此刻她就好像一个货物一样,她与我是不一样的,我只是想要靠近傅景睿,不是真的喜欢他。 可是苏湉跟了傅景睿好几年,又是那种关系,心里头肯定不是滋味了,有点委屈地说:“一定是我不够好,所以林总才会不要我的。” 林昊宇急忙说:“怎么会?你好得不得了,只是,我暖被窝才找女人,找人办事还是喜欢用男人的,男人做事更利落一些。 再说在我手下做事,可是要受罪的,不信的话,你问问我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对我怨声载道的,我这是心疼你……” 傅景睿插嘴说:“说到这个,那林总手下的人可个个都是以一顶十用的得力干将的,前期的准备工作安排得十分恰当,即便林总不在,他们也丝毫不乱,这都是林总你御人有方……” “过奖……” 说着他们开始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我们这些人自然就搭不上嘴了,说着,我瞧见云可儿给我使眼色,她似乎找我有事儿,于是,我就趁着他们聊得高兴开溜了。 一品红楼出事儿后,我还没有云可儿,想着她这也算是命好的,李宗则待她果然情深意重,既然把她给捞出来了? 想到蒋依依,我倒是有点同情她的,在监狱里一定是度日如年吧? 我们两个一起去了卫生间,云可儿说:“颜姐,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过得滋润啊?” “你也挺滋润的,李少待你不错。” “过得去吧!”她打开了水龙头洗手,有点挑衅地问我说:“我没有跟蒋依依一样蹲监狱,你感觉很意外是吧?” “这话什么意思啊?” “别以为我什么不知道,一品红楼要被取缔,你早就得到消息了,所以你才能够走得那么的及时干脆,没有被抓进去。” 听她这意思,也是跟落霞一样不理解我,认为我是故意害她们被抓的? 可怜我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哪里来的能力拯救她们呢? “是又怎么样?” 她恼怒道:“你还‘是又怎么样’?你知不知道你把我们全部都害了……” “这话怎么说?第一,不是我规定‘黄’是犯法的;第二,也不是我让警察去‘扫’的;第三,我更是没有逼着你或者任何人做这个行业?我可是从来不带徒弟,不像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用想方设法地把人留下来。” 她说不过我,就更加生气了说:“可是你‘见死不救’,你知道灾难要来,却不告诉我们,自己偷偷的跑,你太没义气了。” 我冷笑道:“你还不是也一样,你出来的时候,管过蒋依依嘛?你们两个关系不要太好的,到头来,还不是把她给扔下来。” 她反驳说:“我那是没有办法……” “说得好像我有办法一样……” 我还在傅景睿那里卖了一个晚上的乖才把落霞捞出来呢?我能够有什么办法? 她指着我气冲冲的,却完全反驳不了,我提醒说:“趁着现在李少对你还不错,赶紧为了自己的未来打算吧,不要一时间被这样的好给迷惑了,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什么意思啊?” “我看你今晚得意洋洋的,就知道你是自认为以他女朋友的身份来参加这个舞会的,但是你要记住,即便一品红楼不在,你也依旧是个妓女。 可千万不要觉得李宗则可以给你未来,他的钱肯定比他的人更加可靠,不要去想自己不能想的,不然下场会很惨烈的。” 她依旧还是得意洋洋地说:“李宗则可跟别人不一样,他对我一直都很好,与其操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吧?” 说着就走了,我看她的样子,她是想要让李宗则跟她结婚的啊? 果然没有人时刻在耳边鞭策,人就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李家虽然不如傅家的财力大,但是也不是一半二般的人家。 李宗则的爷爷可是当过将军的人,人家可是真正的豪门世家,会让宝贝孙子娶个妓女,痴人说梦啊…… 第65章 敢不敢一起生,一起死 等我重新再回到宴会厅的时候,感觉他们已经大战三百个回合了,虽然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是气氛是十分不对的。 黄中天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一脚就踹在一张长桌上。 那长桌上摆着不少水果蛋糕甜点酒水等等,然后连锁反应,长桌因为他的脚受力,足足移动了好好几十公分,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地往地上掉,动静很大。 顿时,让大家都吓了一跳。 他朝傅景睿问道:“景睿,这个舞会是不是为了我啊?” “还要说?肯定是为了你啊?” “既然这样咱们就干点有意思的事情,跳舞太文艺了,咱们去飙车吧……” 话音一落下,几乎是全场爆炸啊,特别是男人们,似乎对这个很是感兴趣啊? 傅景睿说:“算了吧,大晚上的,太危险了。” “危险?做什么不危险?”他朝林昊宇问道:“林总,你说危险吗?敢不敢跟我们去玩一玩啊?” 林昊宇浅浅笑道:“黄公子似乎是个飙车高手啊?” “一般一般,咱们都还年轻,跳舞喝酒这事儿太没意思了,浑身都绷着,不如飙车来得痛快,是吧?” “倒是这个道理,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哦,林总要是害怕的话,那就不要去了……” 黄中天故意激将道,这意思谁能够听不出来啊? 我想着不好啊,这肯定是一番舌战下来,他们不是林昊宇的对手,故此他们打算武战了? 要知道,林昊宇开车的时候都是那种小心翼翼的,是个特别的遵守交通规则,害怕出现交通事故的人物,飙车? 据我所知,黄中天擅长飙那种改装的摩托车,除了戴个安全帽,都没有太多的保护措施。 如果不是专业人员,这要是摔到了,都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轻则骨折,重则可是要出人命的。 我急忙走到了林昊宇的身边说:“星星还在家里等我们呢,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早点回去吧。” 黄中天听我这么说有点得意地说道:“哦,莫非林总不爱飙车,都是年轻人,总是这么温温润润的干什么,做男人就得有点男子气概嘛。” 林昊宇说:“黄公子这么说,我要是不去的话,那岂不是没有男子气概了?听闻过黄公子飙车有一套,那我可要去见识见识。” 黄中天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说:“这就对了嘛,扭扭捏捏的,那是女人的作风。” 傅景睿过来说:“林总,他这个人,就是一只野马,闹起来无法无天的,林总不必理会他。 这飙车不是别的,弄不要极有可能会受伤,甚至会出人命,林总要是在我们这里出了点什么意外的话?我也是担待不起的。” 林昊宇说:“这是我自己想要去见识见识的,出了意外怎么能够怪你呢?你太客气了。” “既然这样,我就不拦着了,希望林总可以玩得尽心才是。” 我一听,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凭着他们的个性,他们会不会特意地在飙车过程中制造意外啊,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找谁负责啊? 刚刚傅景睿的一席话就是说“这是你自己要玩的,生死自负”啊。 我真是有点害怕的,可是我还想要劝什么,可是林昊宇一个白眼把我给挡住了。 于是就这样舞会之后,大家一起转战到了室外,开始飙车。 这条路是繁城飙车爱好者最爱挑战的“三宫路”,是绕着繁城著名的“三宫山”如同楼梯一样盘旋而上的。 地势很是陡峭的,公路的宽度可能也就八九米的样子,可以供两辆小车并肩走过,一圈一圈地向上转弯的地方,视觉很盲。 时速都不能超过20的,稍微有点不注意就会出现车祸的。 三宫山又是繁城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也是本市创收的来源之一,政府高度重视。 为了减少车祸的发生,这条道路变成了单行道,可上不可下,在另一边修了一条长达一千多米的大桥,直接连接对面山的公路口。 也就是繁城著名的“三宫大桥”,传说中需要用火箭来运输建筑材料的大桥。 因为是在两山之间,底下就是万丈悬崖,建筑这桥的时候,材料无法正常运输。 建筑团队想了许多方法,最后在这种高难度地势上建立起了“三宫大桥”,让“三宫山”更家名声赫赫,外地外国的旅游人员越来越多。 也正因为如此,“三宫路”的特殊地势,也被人挖掘出来,让飙车爱好者感觉非常有挑战,无形之中就将此处变成了一个飙车的场所了。 因为政府是规定过的,严禁飙车行为啊,所以,这要是出了事儿,真是就是自找的啊。 我试着将其中利害关系与林昊宇说明白,但是他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说:“好啦,不要多嘴了,我要是被他们这么给吓唬到了,那我将后怎样在繁城立足啊?” “可、可是……” “一个人如果只是有钱,那是得不到尊重的,要想让自己站在某一个高度上,特别是如我这种外来人,那就必须将这些号称繁城一等一的人物全部打败,他们倒是给了我这个机会。” “可这不是别的事情,这是要有生命危险的,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这就是在激你吗?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要为了这么一口气,把自己放在危险之中,不值得的,将后你有的是打败他们的机会。” 他却一意孤行,怎么样也不听我的劝告? “很担心我吗?” “当然,他们不安好心的。” “那你相不相信我?” “嗯?” 我不是很理解,他的手抬了抬的下颚说:“敢不敢与我一起生,一起死啊?” “啊?” 他低头亲了一下我的嘴唇说:“到时候抱紧我。” “什、什么?” “换衣服……” 他扔给我一套服装,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抱着安全帽超更衣室外走去,说:“黄公子,你看现场来了这么多的女士,也不能让她们就一直在这里干看着吧,这样的刺激我们该与我们心爱的女人分享,对吧?” “林总,有什么好主意?” “我们每个人都带个女人,怎样?” “带、带女人?”黄中天愣住了。 傅景睿说:“这不大好吧!三宫路可不适合谈恋爱的,林总是不是异想天开了?” “我的女人相信我,怎么,你们的女人不相信你们吗?” 我去,谁告诉你,我相信你了,我让你别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你却打算用我的命去冒险啊? 我可不想冒险啊?我可要好好地活着的,我要出了事情,我家星星怎么办? 我这么多年,这么努力就是想要好好地活下去,我很爱惜这条命的。 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要是说不相信他,那他的脸岂不是全部被我丢光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他也不会给我好果子吃。 最重要的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好似对他有着足够的信任感,感觉他绝不会让我出事儿的。 “敢不敢与我一起生,一起死?” 想着他这么一个金贵的人物都愿意与我一起生,一起死,那我这条贱民,又有什么可惜的呢? 他的提议似乎也没有人拒绝,于是,参加的数十人,差不多都带了女伴,虽然各自的女伴内心都有着不安,但是,似乎也都没有太多的选择。 男人的自尊心是最容不得被侵犯的,在场的女人也没有哪个女人家世与这些男人们可相提并论的,都是男强女弱的状态。 我感觉说谁敢说个“不”字,可能当场就要被修理了,更别说将后的荣华富贵了。 “那‘三宫大桥’就是终点,谁先到那里,谁就算赢,如何?”傅景睿提议道。 大家没什么异议,黄中天补充说:“那输的人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他提议说:“这样好不好?输赢对半,赢的人可以找输的人要一样东西,无论是什么,对方无条件答应,不可拒绝,怎样?” “既然有输赢,那是该有点规矩的。” 林昊宇很是赞成这个主意,玩笑着说:“那我倒时候找黄公子要一条命,黄公子可千万不要拒绝啊?” 黄中天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说:“你知道吗?这套路上,我十几岁就开始飙,要赢我,几率比星球大战还要渺小,倒是林总,到时候可千万不要输不起啊?” “自然不会,但是,输赢对半的话,我绝对是输不了的。” 林昊宇瞧着已经整装待发的摩托车飙车对手们说道,而他们摆明了都是傅景睿那边的人,搞不好到时候会被群攻也未必啊? 我看怕是没有人能够跑到终点的。 路垚说:“我是警察,我不能跟你们一起疯,我还是回避比较好,大家都小心一些,千万不要出事儿,不然就是让我为难了。” 他说这话,明显也是很担心的,一旦这个游戏开始,那就是几十条人命在路上,不知道哪个倒霉鬼就上了黄泉路了。 林昊宇穿上这套摩托车赛车的服装,真是帅呆了,特别是他戴上安全帽只露出那双眼睛的时候,真是无法形容那双眼睛里的风华。 我爬上了他的车,双手紧紧地扣住了他的腰,他笑着问我说:“信我吗?” “废话……” “那假设我们会出事,你有什么遗言要对我说的话吗?” “不要说这不吉利的话,有你在,我们不可能出事儿的。” “万一呢?赶紧想一想。”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认真地想想了说:“我想对你说,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第66章 生命是神圣的 他的确是我生命里的意外,我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个男人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我希望有这么一个人出现,也害怕有这么一个人出现? 我原本有着完整的“人生计划”,他的出现总是可以无形之中地打破这一切。 可是他的出现,让我知道除了报仇,除了照顾与抚养星星,我还可以有别的事情做。 是他让我感受到,我不仅仅是父母的女儿,不仅仅是姐姐的妹妹,我还是我自己,我还是朱颜,一个独立的生命体。 她应该跟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感受着自己的情感世界,是他告诉了我,什么是爱情?什么是相思?什么是患得患失? 我双手紧紧地扣在他的腰上,身体几乎是贴在他的后背上,此时此刻,我才知道,他的后背是如此的广阔? 我把脸贴在他的后背问道:“那么,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呢?” 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春风般飘送过来说:“很快乐。” 我一时间感觉自己不理解,也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疑惑道:“什么?” “你让我知道什么是快乐?让我知道我是可以快乐的?抱紧我……” 这种改装之后的摩托车都是格外拉风的,特别是它启动时的声音,十几辆摩托车“呜呜”地想着,如同海啸狂卷的声音。 我就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处于高速运转过程中,前方的风如同剪子似的“呼呼”而来。 即便带着安全帽,也穿着了专业的服装,但是,依旧感觉那风灌入了我身体,那风无孔不入,刮得人感觉到疼痛,这让我抱林昊宇的手抱得更加的紧了。 我不是很懂这个,故此,我也无法评价他们的技术如何? 刚开始的路还算是平台的,到了一个上坡区好似才正视进入了真正的战争。 因为一旦开始上坡就意味着“三宫路”的弯道要正式开启了,即便这不是个比赛,也是需要赛车技术的。 此时既然是个比赛,那就必须设计到战略程度了。 因为是旅游景点,这边的夜景还是不错的,路上逶迤而上除了正常的路灯之外,还要沿着“三宫山”山体形状而围成的艳红灯光。 在很远的地方,在夜晚里也可以看到“三宫山”的面貌,甚至比白日里更加美上几分。 按道理,在光线上是没有障碍的,但是因为他们赛车,速度比较快,几乎都是开着远光灯,而且是那种很强烈的白炽光,这样就让视觉有点混乱了。 假设不熟悉地形,非常容易出事儿。 在第一个弯道就有人给摔倒了,但是这并不能让他们这场豪赌给停止下来。 林昊宇的车速并不快,一直以来都靠后的,但是,大家彼此争夺速度,倒是没有出现什么不当的行为。 可是我们心中都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好的状态。 此时此刻,黄中天那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阴谋,就好像一把悬挂在我们头顶上的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选择了落下来了? 一路上,陆陆续续地都有人淘汰。 有些人是因为上坡的时候,后劲儿不足出现了滑坡的情况; 有些是什么女人尖叫分了神,直接就翻了车; 还有一些是在转弯的时候遇见了视觉盲区,直接撞到了山体上。 看他们的情况,只怕都有受伤,只是,事故不是很大,似乎也没得生命之忧,而再这样的路上出现事故,真的感觉没有当场死掉就是幸运了。 到了最后也就那么几个人了,傅景睿、黄中天、李宗则、还有两个我不大认识的人,以及林昊宇。 输赢对半分的话,前七名都是赢家,故此,此处是没有输者的。 但是大家也心知肚明,真正的胜负就是只要林昊宇没有第一个到达“三宫大桥”,那他就是输了的。 林昊宇突然说:“我要加速了,你行不行?” 不说,每个人背后都跟着个女人,好似所有的男人也不敢肆意妄为了,一则背后的女人可能对于他都那么一点点的重要,二则没得道理连累到无辜的女人。 故此,就连黄中天这种人物,也并没有发挥上他过往的那种狂野,稍微有些控制。 不等我回答,林昊宇一脚踩下油门,我就感觉自己好像要飞起来了一样,整个人在座位上腾空了一下,臀部几乎是已经弹起来了的,我吓得忍不住地叫了一声。 叫过之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莫名其妙地就产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就感觉在做高速过山车一样,忍不住地兴奋起来。 林昊宇轻松地超越了李宗则的车,云可儿只怕早早就进入亢奋的状态了,尖叫着说:“快点,再快点,他们超过去了……” 林昊宇又超越了两个人,试图再超越一辆车的时候就感觉到艰难了。 他们就好像在玩飞车游戏一样,车子就没有正常的竖立行驶过,不是偏右就是偏左,偶尔甚至觉得这轮子都是横着在路上跑的,地上都是摩擦而出的火花。 我早就不敢睁开眼睛看了,只觉得我们的车几乎是被包围了。 我隐约听见人喊道:“林总,没想到你也是高手啊?” 林昊宇喊道:“好说,不过是玩过几回而已。” 突然,我就感觉整个身体都好像要飞出去了,我的手一下子脱离了,没有办法十指相扣。 我尖叫了一声,好在林昊宇直接用手抓住了我的手,我急忙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服,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声音好像连续甩出了好远。 等着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是黄中天翻车了。 他身后的女伴被惯性摔出了好远,此时整躺在地上哎哟,别人出事不要紧,但是他翻车,可是大事儿。 故此大家就都停下来了,我虽然没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但是,大致就是他们想要围攻林昊宇,然后林昊宇来了一个高技术的翻转,结果他们不但没有围攻上,黄中天还要意外撞到傅景睿了。 为了避让他,黄中天只能选择改变了方向,结果导致翻车。 “啊……啊……”黄中天因为疼痛大喊着,傅景睿跟李宗则急忙过去看他,想要检查他是不是哪里出事儿了? 林昊宇喊道:“等一等,不要碰他,让我来……” 林昊宇对我说:“去看看那个女的。” 我就过去了,他走朝黄中天走了过去,蹬下说:“不要急,听我的命令,眼睛看我的手……颜颜,一样的,教给她做……” 我过去那黄中天的女伴,她此时已经没有办法动弹了,甚至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不过似乎还没有昏迷过去。 我安慰说:“别怕,没事的……” 他们有些在旁边帮忙,有些叫救护车,都挺着急的。 “来,眼睛看着我的手指,跟着我的手指移动……好,没问题,脑袋是清醒的。” 我也以同样的方法检测那个女生,虽然她能够听懂我的话,但是,我感觉她的眼睛转得很是无力,可能是没有力气了。 “她能够听懂,但是,感觉她快要晕过去了。” “跟她说话,不要让她晕……检查有没有明显的伤口?有没有哪里大幅度出血?” 我也照办了,她并没有哪里出血,只是手臂与膝盖的地方被磨破了,有些红肉外翻,但是,并没有大幅度出血。 “扶着她的脖子,把安全帽取下来。” 林昊宇又吩咐了一声说:“千万不要让她的脑袋动静太大,以免造成脑震荡。” 他检查过黄中天说:“黄公子,别叫,忍者,脑袋没事是幸运,手脚有骨折,但是不严重,凭你的恢复力,半个月就可以完全恢复了,呆着不要动,等着救护车过来。” 他忙完了那边,就朝我们这边来了,我刚刚将她的安全帽小心翼翼地取了一下,发现她的脑袋是有撞上的,但是出血量并不多。 只是,她此时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似乎也无法听见我讲话,不由让我心焦起来。 林昊宇撑开她的眼皮看了看问我说:“刚刚能够听明白你说话是吗?” “是啊,她是能够听懂的。” 他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说:“稍微严重一点,但是应该没有性命危险……” 傅景睿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态问道:“林总,还会医术?” “不懂,这是常识,不是医术……你们经常玩飙车,难道不知道这么简单的急救常识吗?” 傅景睿有点不服气地说:“我们从未翻车过。” 林昊宇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会游泳的人难道天生就会游泳吗?那都是在水里淹出来的技术,赛车也是一样的道理。 追求刺激没错,但是,注意安全,各位都是独生子女,不要辜负了父母的养育之恩。” 李宗则愤愤不平地说:“还不是因为你要提议带什么女伴?背后抱着个女人能够正常发挥吗? 你打了景睿,又害得中天翻车,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饶不了你。” 林昊宇轻笑道:“如果我不提议带女伴,怕是各位也没打算给我好果吃吧!善意地提醒你们一句,山外山,楼外楼,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 “你敢教训我?” 李宗则更加不服气了,重重地喝道。 林昊宇郑重其事地解释说:“罔顾性命者终究会被性命罔顾,我只是要提醒你们,明天与死亡就在一线之间,且行且珍惜。 你们的朋友秦浩然,不就已经英年早逝了吗?生命是神圣的,要懂得尊重。” 李宗则指着他喝道:“不就是怕死吗?讲这么多的废话?” 第67章 我给你一次机会 这场赛车本身就是不怀好意的,我看他们的样子,就好像是要了林昊宇的命一样,只是最后没有达到目的而已。 李宗则很是不客气,林昊宇也没有说什么,倒是傅景睿在旁边提醒说:“宗则,不要说了……林总,你确定他们没有生命危险吧。” “只能说暂时,如果救护车一直不上来的话,可不一定了。” 正说着,就已经能够听见救护车的声音了。 这毕竟是非法行为,前面那么多人摔着了,也没有人叫救护车,都是没有参加的人在帮忙处理的。 这不是黄中天一出事儿,事情就严重了,故此,救护车也就来得快了。 大家与医护人员一起将黄中天跟他的女伴抬到了救护车上,彼此也就张罗着散了。 林昊宇依旧骑着摩托车载我下山,我满心地崇拜问道:“天哪,你怎么什么都会?你会赛车,你还会急救?” 因为摩托车的速度有点快,所以,我们说话几乎是要扯着嗓子说的。 他笑道:“他们似乎都忘记了一点,我也是在繁城长大的,这条路我骑着单车不知道走过多好次。 即便我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虽然这里很多地方都变了,但是,这条路的基本结构是没有变化的。 说句夸张一点的话,我闭着眼睛我也该知道怎么走的?” “可是,我跟你这么长的时间,我都不知道你是会开这种高危险摩托车的,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喜欢这个?” “是啊,哪个男人不渴望骑着这种拉风的摩托车,载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兜风耍帅的?” 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男人,故此,我认为他的所思所想与其他的男人也会有所不同的,没想到这个点重合了。 我有点奇怪地问道:“你也这么想?” “当然,我也是普通的男人,我当然也会这么想……你说实话,你有没有害怕?” 风太大,我耳朵几乎是已经贴在他的后背上,我大声问道:“什么?” “我问你,坐在我的背后会不会害怕?” 我大声喊道:“不,我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那一夜的风是凉的,是疾的,但是,我的心却是暖的。 我感觉我的青春在飞扬,我找到属于我这个年龄的活力。 在二十出头的时候,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谈恋爱,这应该是所有女生的梦想吧。 只是我的命运被人无情的打破,让我快速地成熟起来。 这样的熟,就好像是被催熟的水果,虽然看上去它是成熟的,可是本质上,它依旧是不熟的。 我已经很久不相信人了,但是,此时此刻,我真的是一点也不怕,就好像跟他一起死了,我也甘愿的。 到了山下,他的人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我一直都不知道,甚至于林昊宇也不称呼他的名字,他们之间的对话,都是简单利落的。 林昊宇吩咐道:“跟着救护车去医院,看着点,不要出事儿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本质上,他是不希望黄中天出事儿的,假设不会他们想要联手为难他,他肯定也不会让黄中天受伤的。 我们换了衣服,他亲自开车,我们就回家了,后续的事情,他没有多过的关注了。 即便已经远离让人感受到刺激的场合,我的心依旧是澎湃的,我觉得自己有点迷失自己,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傅景睿好像真的喜欢你。” 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疑惑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假设今夜,你不坐在我的身后的话,怕是此时被救护车接走的人就是我了。” 我依旧不是很明白,傅景睿解释说:“他是舍不得伤了你,所以才会对我手下留情的。” 他语气虽然平淡,但是,我却听出了不善的味道。 那颗放纵的心也逐渐被他的几句话给拉回来了。 我问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想听一听你的意思,假设你曾经喜欢过的男人也喜欢上了你,你会怎么样?” 听着口吻他是怀疑我的不忠诚了,男人疑神疑鬼起来比女人更加严重的。 “我会怎么样?我、我……” 我的确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想要告诉他,我此时爱的人是你,不,我自始至终爱的人就只有你一个的,没有那个男人这么对过我? 突然,他就靠边停车了,微微带着一点点怒气地问道:“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你、你……你要相信我,我虽然做过那种行当,但是我的人并不是那么品性败坏的女人。 我既然跟你在一起,就绝不会胡作非为,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不可能做出任何背叛你伤害你的事情来?” 这个解释并不能让他满意,说:“我这是说了什么,你就这么着急解释,倒是让我觉得你做贼心虚啊?” 我举着手指说:“我可以发誓,我可以用星星的性命起誓,假设我对你有二心,就让她死于非命。” 他冷漠道:“你觉我一个在美国呆了七八年,并且拥有美国国籍的人会相信这一套吗? 我给你一次机会,跟我说实话,我可以原谅你一次。” 他的目光瞬间就变了,我意识到事情不妙,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我对你的心……” “闭嘴,趁我没有发火之前,坦白从宽……” “我真的没有任何事情瞒着你……” 我的话还没有完,他就打断我了,声音很是低沉又冷狠地问道:“你头上的蓝色发卡呢?” 我无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头发,解释说:“可能、可能是换衣服的时候给掉了吧?” “还敢说谎……” 林昊宇突然大声喝了一句,手里不知道扔出来个什么东西? 我仔细一瞧,扔在挡风玻璃上,然后弹落下来的东西不正是傅景睿送给我的蓝色发卡吗? 我尴尬地捡起发卡笑说:“原来被你捡到了啊?” 我最后一个“啊”还没有完全地说明白,紧随着我就尖叫地“啊”了一声,他的手背直接就打在我的嘴巴上,我感觉牙齿都有点松动了。 他说:“这是傅景睿给我的,让我转交给你,说让你做个纪念…… 我说今天你穿着一身雪色的服装,为何要配一个蓝色发卡好看是好看但是总感觉哪里差了一点什么? 原来是有这么一出?你是觉得我很好骗,是吗?” 我暗自叹了一声气,我早该想到傅景睿会这么做的? 他刚刚给了我一次机会,但是,我没有说实话,故此,他此时非常的震怒。 我想要解释说:“对不起,我、我只是想要彻底地跟他划清界限而已……” “闭嘴……”他命令道,冷冷地咬出一个字说:“滚……” 刚刚在山上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没想到到了山下就变成了这样? 此时此刻,已经是深夜了,我要是在这里下了车的话,我怎么回去啊? 再说,凭着我对他的了解,我此时要是真的听话地下了车,我觉得自己的下场会更加的惨烈。 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我痛苦到地老天荒的。 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我是为了傅景睿抛弃过他的人。 而且,男人嘛,肯定都渴望女人的全部都是属于他的。 我的身体他自认为已经是被众人娱乐过的,如果我的心再有少许的摇摆的话,他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我主动朝他靠了过去说:“在我这里,傅景睿连你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还是不满意的,反手就将我推到在副驾驶位置上了,手臂压着我的脖子,恨恨地说:“你竟然敢拿他跟我做比较?” 我觉得自己也是犯傻,在别的男人面前,我总是可以游刃有余,两面三刀,左右逢源,阳奉阴违,不在话下,可以将客人之间的关系处理得妥妥当当的,没想到在他这里,就总是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我眼睛瞧着他,不说话也不解释,感觉此时就这儿对视,用我的眼睛告诉他,我对他的真挚才是最好的。 果然,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似乎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我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的怒火竟然一点点地消失了。 看我的目光不再那么阴鸷憎恨,压着我脖子的手臂也不再那么用力了。 我主动亲吻了他,刚开始他是毫无反应的,但是渐渐地他还是回应了。 男人对于女人而言,偶尔也就是个低级动物,情爱偶尔总是可以让他忘记一些东西,比如愤怒与憎恨。 在我们相互缠绵的过程中,好像就是最好的沟通。 他回应我的吻刚开始也是温柔的,可是渐渐地就粗鲁起来了。 他似乎就是想要让我疼痛,想要让我纵情的尖叫,故此,故意地弄疼我。 我想他是不甘心的,不甘心明明内心里对我已经有了排斥,觉得我的本性就是水性杨花,喜欢勾三搭四,但是,他依旧这么喜欢我,也喜欢我的身体。 故此,他憎恨我,也憎恨他自己,就好像一个吸毒的人一样。 心里头明白那毒药是可以毒害他的,但是偏生他又戒不掉,因为他享受毒药带来的快感。 到了最后宁可毁掉自己,也要继续享受这种快感。 而我,也几乎是忘乎所以了,我说:“我发誓,我只跟你做过这种事情,我的身体是完整属于你的……” 本来一直都好好地,我感觉痛,但是也感觉快乐。 可是,听我说这话,他突然一下子就停止了,迎面就给了我一个耳光说:“我一点也不介意你的身体是不是完整地属于我,我介意的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 这一耳光下手很重,我的情欲就好像潮水一样快速地褪去了? 我知道他不相信,但是,我也不后悔那晚没有激烈地反抗,让他就那么得逞了,我觉得物有所值,至少给了一个救过星星性命的男人,即便是为了报恩,也是应该的。 此时此刻,我鼓起勇气想要告诉他事实,本以为他会为此而感到高兴,没想到他根本就不在乎。 是啊,他当然不在乎,一个到一品红楼消费男人,难道还奢求一个名声大噪,艳名远播的妓女还留着那个东西吗? 我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泪,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失望? 我满眼泪花地瞧着他赤裸着上身的他说道:“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爱的人是你老婆……” 第68章 我会习惯的 我知道,我说这样的话,也是徒然的。 我根本就不能奢求他对我爱或者不爱? 他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能他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吧? 我说:“没有爱,你怎么可能会恨得这么深呢?没有爱的恨,你怎么可能会宁可被她推下楼,也舍不得碰她一个手指头。 即便她跟你胡搅蛮缠,对你大打出手,你也不会与她动手的。” 他不可置信地笑道:“怎么可能?我对她只有恨,恨她给了我一个牢笼,恨她让我那么早就失去了自由?” “所以,你不碰她,你还到处找女人,为的就是报复她,这样的情节不是言情小说里的标配剧情吗?” 他有点恨恨地指着我说:“你不要妄想猜测我的心思,我的心思不是那么容易猜到的,你这样说,只会惹怒我,惹怒我对你绝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我舒心一笑,无力又无奈地说:“是,惹怒你,你就会把我毒打一顿,以此来发泄你内心的愤怒,没关系,我会习惯的…… 我会习惯被你这样动不动上手就打的感觉,就算被你打死也没有关系,不会有人为一个妓女讨回公道的。 何况,你又这么有权有势,到时候,你随意将我这具没有呼吸的身体找个地方扔了,就万事大吉了。 然后早找另一个青春貌美的女人,代替我此时的位置……” 他伸手抚摸我的脸,轻轻地,柔情地,用手指一点点地摩挲着,问道:“我在你眼睛里,竟然是这样的人?我说过,我打你,是因为你总是欺骗我。 我从未骗过你,可是你总是骗我,你为什么非要骗我呢?我是因为爱你,所以才会在意你是不是骗了我?别人,怎么可能让我这么愤怒呢?” “那按你的道理,那天下所有家暴的男人岂不是都是因为太爱他们的老婆?是不是正因为这样,所以就没有人去管? 按你的解释是不是天下男人动手打女人都可以用一个‘爱’字来诠释,然后变得合理化?” 此时,他对我真是又爱又恨的,瞧着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辩论不过我。 “你说过,你对我有情,那我必定会回报你情谊,但是,你若对我无情,便不要对我有太多的要求…… 发卡是傅景睿送的,我戴着过去,也是为了还给他,是我给自己的终结,是我想要斩断过去的情愫,全心意地回报你……” 我感觉很是委屈,他命令道:“起来……” 他重新回到了驾驶位置,解开了自己的皮带,说:“来,坐上来……” “什么?” “我要爱你,此时此刻……” 我跨腿坐在他的身上,他双手扶着我的腰,宽阔的手掌左右挟制着,几乎把我的整个腰都握在手心里了。 他说:“我要告诉你,男人就是这么爱女人的,男人因性而爱……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连做爱的欲望都没有,你说他爱她,那纯属是胡扯。 你要少看点言情小说,多看点专业书,爱与性是连体婴儿,根本就不可能分开的……” 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在车里,这就是传说中的“车震”吧。 我忘记自己的感受了,也不敢去感受,他一直都给我分析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区别,特别是在性爱的问题上。 他说一个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得看他对这个女人是否有着强烈的欲望,是不是看见她就想要扑倒她?时时刻刻都想要与她缠绵在一起。 我说:“那他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那就看他是对一个女人这样,还是对所有的女人都这样?” “那女人呢?” “看她的脸色,身体永远比大脑要清醒要诚实,你懂吗?” 他的意思大概是说,一个女人是否说谎在床上是可以看出来的。 “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 “没得关系,我慢慢地教你。” 事后,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几乎整个人都瘫痪了,我问道:“你爱过多少女人,所以才会懂得这么多?” “有些东西未必需要经验的,用实践考验理论之后,这些就会变成真理,所以,我让你多看点书,开卷有益……” “是么?可是,我怎么听说‘尽信书,则天下无书’啊,书中所言也未必是对的,看多了,会变成书呆子的。” 他没有回答我,他看过多少书,我是不知道的,不过看他经验丰富成熟老道,简单判断是“阅女无数”的人物的。 他上次就说要给我买专业书看,这次就真的的提到了日程上,让他的人给我准备两大摞的书籍,堆起来都有星星高了。 其中还有一本《金瓶梅》,我花容失色地说:“你让我看这个?” “这是中国的伟大作品,为什么不看呢?” “里面真的跟传说中的那样‘露骨’吗?” 我拿起来随意翻了翻,实质上,我觉得一个荡妇跟一个花花公子之间的故事是没得什么好看的? “各花入各眼,有些人看到的爱,有些人看到的是性,有些人看到的是文学,有些人看到的是艺术,心里有什么,书里写的就是什么。” 我朝他靠过去好奇地问道:“那你看到的时候什么?” 他正翻着当日的报纸,说:“我说是历史与文化,你会相信你吗?” 我自然是不信的,我随意找了几本看看说:“不可以的,星星是认识字的,万一她看了,可怎么办?” 他恍然大悟说:“我忘记这个事儿了。” “你还是自己亲力亲为地教我吧?这些中国的都是禁书,外国的都不该传到中国来……” 我把书给搁下了,却偷偷地几下了几个书名,想着不知道会不会有电子版,但是类似的,我猜测可能不能会有电子版吧? 因为电子传播太快了,很容易让未成年人看到,为了祖国花朵的身心健康,我相信发行公司也会注意这个事情的。 故此,这些书,并没有在我们家里停留多久。 到了五月中旬,他似乎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经常需要去工地上考察,甚至需要去外地考察,故此,偶尔是不在家的。 我呢,跟他在一直的日子算是悠哉的,整体上,他待我是真的好,好到让我忘记自己。 他不在家的日子,我就带着星星去上幼儿培训班,有我全天陪着她的话,她是没有那么恐惧的。 林昊宇提议说,不要送到那种特殊学校,直接去聋哑人学校。 那里全部都是聋哑人,但是,那里需要住宿,故此,我一直都不敢去尝试,我害怕她会误以为我不要她? 林昊宇说:“你不能因为害怕她飞的时候会摔倒,就减掉她的翅膀,你不去尝试,怎么知道她不可以呢?” 我想也是这个道理的,她不能只有我跟林昊宇,还需要有着更多的朋友,有同龄的朋友,这样太的世界才可以打开,她才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的生活着。 在这之前,我需要给她一个时间过渡,让她明白,等着九月份开学,她可能就不能跟我住在一起了。 她自然就不高兴了,她不想离开我,不想离开林叔叔。 我安慰她说:“你看,从前你只跟姐姐一个人玩,可是现在你也会跟林叔叔玩?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我们家星星是可以交朋友的。 到了学校里会有很多很多的人,也许里面就有一个小女生,跟你一样漂亮可爱,你们可以成为交换心事的好朋友,然后一起慢慢的长大,你们可以一起读书,一起吃饭,甚至可以一起旅行……” 她果然委屈地说:“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才不是,林叔叔有车的嘛,开车也就半个小时就到了你的学校,林叔叔还说会给你手机的嘛,而且林叔叔还给你买了哨子……你想我们的时候,我们很快就会到了。” 我就是鼓励她要懂得去尝试,她在我游说下,终于同意了。 可是,我依旧是很担心的,因为正常的孩子这么小还不住宿呢,何况她还是聋哑人,有缺陷。 我跟林昊宇都去那个学校考察过好多次,这不是政府的救助机构,是私人办理的,里面提供的设施设备都是最好的,所以差不多就算是个贵族学校吧。 林昊宇说:“放心吧,我找人调查过的,何况,我会找人打理好关系,没人敢让星星受委屈的,再说,星星只是听不见声音,说不了话,如果她觉得不好,她会告诉我们的……” 我一想到星星会离开我,去别的地方住,甚至还要跟别的陌生人住一起,我也是很担心的,但是,还是打算尝试一下。 五月底的某一天,林昊宇去陵县出差,说要考察一个提供建材的公司。 他们合作的摩天大楼是需要特殊材质的,他说这种材料的优劣,决定这摩天大楼的成败,故此,他需要亲自去考察。 大概十一二点我准备睡觉的时候,我接到了路垚的电话,他说他有事儿找我?让我出去一趟。 我想这么晚了,能够有什么事情呢? “什么事儿啊?” “没什么大事儿,大家伙儿在一个酒吧玩,觉得这里的驻厂歌唱唱得太差了,听说你唱歌还不错,所以,让你出来。” 我拒绝说:“这,不太好吧,我、我……这么晚了?” “林昊宇不是不在繁城吗?” 我想正因为他不在繁城,我才不能出去啊?这个世界上哪里不透风的墙,他肯定是能够知道的。 同时也明白,搞不好他必须离开繁城,就是他们搞得鬼。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感觉傅景睿对我是越来越上心了…… 第69章 午夜歌声 这时候,星星已经睡着了。 我出门,她是不会有问题的。 我曾经试图挑拨林昊宇与傅景睿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挑拨小霸王与黄中天的关系一样。 只是,我见他们联手起来对付林昊宇,又担心他会在这里面受伤。 他与小霸王不一样,他对我,多少还是有点用心的。 但是,按着此时的情况,林昊宇是恨不得我彻底地跟过去分割开来,现在一品红楼又关门了,我要是不利用他的话,我怕我连接近他们几个的机会都没有了。 无论他对我有多好,我总是不能本末倒置忘记自己的血海深仇的。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年,秦浩然的父亲带着他们家一件很是出名的古董来到了我们家的小公寓里。 秦老爷子倒是长得很是和善,待人也是很客气的。 爸爸去开门,一看是个笑眯眯的中年男人,他不算高,穿得很是体面,问道:“请问是朱静同学的家吗?” 爸爸打量着他问道:“你是?” “我是秦浩然的父亲……” 爸爸当时就冷了脸要关门,可是他伸手进来将门给卡住了说:“朱先生,您别生气,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是真心来道歉的。” 爸爸愤怒道:“你们的儿子把我们女儿害得这么惨,道歉?道歉有什么用?” “是是是……是这个道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当父母的也没有办法去改变,现在我们能够做的,也只能做一些弥补措施了……那个您先让我进来吧?” 爸爸也是见他的态度比其他人都要好一些,故此,也就正如他所言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将他放进了家门。 我还记得我偷偷地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秦父进门之后坐在我家那已经买了很多年稍微有些陈旧的单人沙发上。 小心翼翼地将他带过来的盒子搁在暗橙色的茶几上,打开,指着它说:“这是我们店里的珍宝,宋朝的官窑出品…… 不是我夸张,按朱先生与朱太太的工资来算,两位怕是不吃不喝一辈子也是买不起的,聊不心意,算是替我儿子给朱静同学赔罪了。” 类似的话,我们已经听了很多次了,他们每一个人都试图用钱来息事宁人。 只是他的态度稍微好一些,让人想要发怒也需要克制一些。 爸爸愤愤地道:“我们不要任何的经济赔偿,我们要求判刑。” “哈哈,朱先生,不要激动……就算我们的儿子都被判刑了,对你女儿又有什么好处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女儿出生在你们这样的工薪家庭里,在努力,将后又会有多好的前途呢? 倒不如拿我们的钱,给你家两个女儿更好的一些发展,更为合适一点,你家还有一个小女儿还刚开始读初中吧?” 说到此处,爸爸再忍不住了,说:“我们是穷,但是我们有骨气,我们是没钱,但是我们懂得怎么教育孩子? 我们家孩子的前途自然比不上你们家儿子的前途,但是,我们做人堂堂正正,磊磊落落,清清白白……” 秦父到了这时,终于也就变了嘴脸了,说:“不要不识好歹,你家女儿是什么做的?就这么金贵?就这么点小事儿,要我们家的儿子赔上一生?” “就这么点小事儿?你们看看我女儿变成了什么样子?你竟然说这是小事儿?” 爸爸指着门口喝道,我吓着急忙关上了房门,看着被绳子捆住手脚绑在床上的姐姐,看着她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拿着她眼神里的绝望,拿着她被布条勒住的嘴巴……看着坐在床边比她更加绝望的妈妈…… 其实,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她一直都想要自杀,整个人就好像疯了一样,爸爸妈妈担心她会出事儿不得不用这样的方法控制住她的行为。 就那么短短的几天,妈妈头上长了好些白发,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我只听见外面“砰”的一声,爸爸好像把什么东西给摔了。 妈妈感觉事情不好,急忙开门出去,我也跟着出去了,爸爸把秦父带来的宋朝官窑出品的花瓶给摔碎了。 爸爸指着门口说:“滚,再也不要来了,我们法庭上见……” 秦父瞧着地上的碎片狠狠地说:“是该法庭上见,朱先生,你让我的儿子坐牢是吧?那好,我就让你先坐牢。” 于是,秦父以损害私人高价值物品为由,将爸爸告上了法庭,即便把我们家所有的一切都变卖了,也不够赔偿的,最后还是被判刑了有期徒刑五年。 再后来,没过多久爸爸就死在监狱里了,我们谁也没有看到他最后一面。 等着领到尸体的时候,感觉人都已经变样了,我根本就认不出来这就是我的爸爸? 想到此处,我觉得自己也没什么需要考虑的了。 与往常一样,化了妆,林昊宇说过,我不化妆的样子比化妆的样子是要漂亮的,浓妆艳抹是美丽,可惜,那毕竟是画出来的样子。 我到路垚给我发的地址时,酒吧里的气氛应该算是最好的,各色灯光摇晃着,让人兴奋的摇滚音乐,与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一品红楼关门了,他们能够玩的地方也就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我走进去,发现是云可儿穿着漏肚脐的服装在舞台上跳钢管舞,他们几个都玩得比较嗨,时不时地鼓掌。 李宗则是第一个看到我的,急忙朝我大力地了挥了挥手,虽然黄中天刚刚出院,手上的绑带还挂着,也依旧来了。 傅景睿坐在一旁,喝闷酒,似乎没得什么兴致,路垚将我拉过去坐下问道:“怎么这么慢?” “车不好打……我化妆也耽误了些。” 我给他们打招呼,黄中天不满地看着我说:“怎么,那个外来仔就这么看着你?是不是得给你的裤子上锁啊?” 他低头盯着我的浅蓝色牛仔裤问道,实质上我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穿牛仔裤的,特别是这种季节,多半都是穿裙子的。 我尴尬地笑道:“黄少玩笑了。” 他又问傅景睿道:“他投了多少钱?你们傅氏就这么需求他?你这事儿做得太不地道了,就算你不在乎,你也问问我在乎不在乎啊? 颜如玉是我一直都想搞但是还没有搞到的女人,你就这么送到别人的床上去了?” 傅景睿白了他一眼,路垚道:“中天,一品红楼都取缔了,你不要这么说话?尊重一些……” 黄中天“啧”了一声说:“从前我也这么跟她说话,她喜欢得很,是吧?如玉……” 傅景睿瞧着他问道:“信不信我让你的另一只手也挂起来?” 黄中天这才没说什么了,傅景睿又说:“老爷子需求的不是他,是他背后的X银行…… 老爷子不是想把他的‘科捷’弄到美国去嘛,自然需要有人牵线搭桥啊,还有谁比林家更是适合? 还有,我们傅氏现在隽州刚刚立足,也许要人来支持,林昊宇的老婆就是隽州方家的大小姐,不搞定他,怎么搞定林家跟方家啊?” 隽州的方家大小姐? 林昊宇可是从来都不会提起她老婆姓氏名谁的? 我这也是第一次从侧面得到他老婆的信息,好奇地问道:“隽州的方家很了不起吗?” 傅景睿没好气地说:“祖宗十八代都是做官的……” “啊?” “不夸张,方家从唐宋年代就开始崛起,传到了现在,这一脉还是很了不起,后台硬朗得不得了,所以林家才会这么巴结着。” “那是很了不起的。” 路垚似乎不太想听这些话,刚好云可儿从舞台上下来,直接就扑入了李宗则的怀抱里,两人就亲吻缠绵上了。 路垚瞧着我说:“如玉,去唱个歌。” 我问道:“路少,想听什么歌?” “随意吧,好听就成,唱你拿手的。” 我看傅景睿也没有太多的意见,也就放下包过去了。 这里有专门的驻唱歌手,故此,乐队都是现成的,我对他们说:“《午夜香吻》可以吗?麻烦了……” 一品红楼每个月八个晚上的开台都是非常具备特殊的,古今中外,题材不一。 而我更加喜欢一些慢节奏的老哥,而且我觉得这首曲子很适合这个午夜来唱。 悠悠的乐曲前奏响起,灯光也变得缓慢而柔情了。 我试了试麦克风,清了两下嗓子,唱道:“情人、情人……我怎能够忘记那……午夜醉人的歌声……” 这么一小段,几乎就吸引了酒吧内所有的人。 相比之下,酒吧的消费人群要比一品红楼策差许多,虽然来这里的人也有很多有钱人,可是,酒吧的消费起点比较低,消费少的话,可能也就几百块钱。 而去一品红楼的客人,就算什么特殊服务都不要,就单单买个座位,随意吃点东西,怕是也得小几千了。 如果再被舞台上的表演所吸引,不小心按了打赏键,一个晚上少说也得七八千的,故此没钱人也不会跑到那个地方去。 故此,我来这里表演可谓是“纡尊降贵”的,自然他们的鉴赏力也低了些,即便我的状态不是很好,但是,依旧收到了很多掌声与喝彩。 “多少蝶儿为花死……多少蜂儿为花生……我却为了爱情人……生命也可以牺牲……” 唱到这一句的时候,我特意地看了傅景睿一眼,我感觉得到,他此时很是矛盾。 一方面他感觉自己已经有点喜欢我了,他想要拥有我,另一方面,他奈何不了林昊宇,故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与林昊宇恩恩爱爱的。 虽然我不懂他的全部心境,但是,我知道他现在过得很痛苦、很纠结。 那么对于他而言这也是一种折磨,等着下了台,好些男人过来想要跟我打招呼。 不过李宗则过来把我给带走了,他也是夜场里的知名人物,谁不知道傅家这个小祖宗,是个不务正业,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主儿啊? “看清楚是谁的人,再来套近乎……” 被他这么一说,那些人也就自动散去了,没有人敢惹他的。 我说:“李少,您这样可儿可是会吃醋的……” “切,酸不死她……景睿这小子就是这幅样子,我们就快成为他的狗腿子了,差不多上女人都要帮他按着手脚的……” 他拉着我回到了傅景睿的身边坐下,他依旧还是那副样子,感觉还沉浸在歌声里,也感觉一直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没有听我唱什么? 路垚夸赞说:“从前只是听他们说你唱歌好听,这回可算是见识到了,我的耳朵比我有福气啊……” “这算什么,她从前在一品红楼唱得更好……”黄中天补充说,然后还不忘添加一句:“都怪景睿。” 又责怪李宗则说:“你怎么不知道拦着点啊?” 李宗则感觉自己躺枪说:“拦着点?也得人家告诉我啊?我怎么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 “不成,得想个法子才是,既不能得罪他,又要让他别咬着如玉不放的……” 他们这是绞尽脑汁地想着把我从林昊宇那边弄回来? “苏秘书这么好的女人,他都拒绝了,去哪里去找更好的?”李宗则犯愁着,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云可儿的身上。 他提议说:“小妖精,要不你去勾引一下林昊宇,要是成功了,我给你奖励……” 云可儿瞬间脸色就僵硬了,可是,她又不能变现得太明显,笑说:“你舍得我去啊?”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的这套功夫,是个男人都会着迷的,林昊宇肯定会上钩的。” 我感觉到了云可儿的心都碎了,李宗则把她从监狱里弄出来,她可能就真的误以为这是真爱了。 殊不知人家这只是没有玩够,还想继续玩段时间,现在只怕新鲜感消失得差不多了,就想着换个女人了,直接送人,那就是最好的甩人方式了。 “你让我去,我就去,只是,我一向不是如玉的对手,她的男人,我可没有信心能够抢过来的。” 云可儿还是不太死心,想要挽留一下,不料李宗则说:“你最近是没什么趣了……” 第70章 你们要吸取教训 没趣? 这两个字对于我们这个行业而言,真是“羞辱”的代名词的。 我早就提醒过云可儿,不要过于依赖李宗则的好,她反倒觉得我是在看不得她好,这下子好了吧? 男人变脸跟翻书一样的快,路垚可能在部队多年,对这种事情有点看不惯了吧,便教训道:“我说各位,年纪都不小了,能不能听家里的话找个正当的女人结婚过日子啊,整日里流连烟花柳巷的像什么样子啊?正因为有了你们这些玩世不恭的人,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女人想要靠着身体挣钱,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能不能尊重一下女性啊?” 他们听了都恨不得哈哈大笑起来,傅景睿也扬了扬嘴唇,表示他也不赞成这话。 李宗则坐到了路垚的身边,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说:“我说哥们儿,你是不是在部队常年不能沾女人的身,把自己给弄坏了啊?结婚过日子,那是我们这种该做的事情吗?再说,就凭着咱们这个条件,想要嫁的女人还不是大把大把的?尊重?她们为了靠近我们自己都不自重,让我们怎么尊重啊?” “人家不自重是人家的事儿,你们做好自己不就好了,我说你们怎么都不吸取教训啊?十年前的事情,你们都忘记了吗?” 李宗则问道:“十年前什么事儿啊?” “朱静的事儿啊,我操,你们真给忘记了?” 路垚有点发火了,站起来指着他们问道:“你们不会真的给忘记了吧?” 黄中天有点无辜地说:“没有啊,所以,我们不就来这种地方找女人嘛……免得又祸害了良家妇女,对不对?” 李宗则说:“好好地提这个事情干什么啊?我们都差点被她害得坐牢,你忘记了?”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应该懂得什么叫做责任啊?你们难道还就想着靠着家里的家底混吃等死一辈子啊?能不能像个正常的男人一样活着啊?整日里这么厮混的?” 李宗则感觉说不过他了,就不说了,打断他的话说:“行啦行啦,我懒得跟你说了,我走了……” 说着他觉得没意思带着云可儿离去了,黄中天抬了抬自己的手臂也提前撤了。 路垚瞧着傅景睿,傅景睿也瞧着他,路垚说:“景睿,你是我们几个里面最有前途的人……” “所以呢?”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作风,不管是如玉还是别的女人,你需要给予她们尊重……小苏对你掏心掏肺的吧,你是怎么对人家的啊?” 傅景睿说:“你对我的事儿倒是很上心的?” “我这是在关心你,我是想要告诉你们,我们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了,我们应该成长起来。” 傅景睿不耐烦地说:“好啦,你走吧,我跟她再喝点酒……” “如果你不能给她未来,你就不要招惹她……” 傅景睿怒了“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喝道:“我不能给她未来,你可以是吧?” 路垚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火,一下子愣住了,傅景睿质问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做了什么?” 路垚愣住说:“我做了什么?” “你敢说你没有写情书给朱静吗?你敢说你不喜欢她?你敢说你没有背着我跟她接触?” 路垚彻底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兄弟一场,我不想跟你太计较,但是,我的事情,你不要管太多,你也不知道我不是十年前那个不懂事的男孩子了,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事情?我知道你也喜欢这个女人,她的侧脸跟你的女神实在是太像了,可惜,你回来晚了,当年晚了,现在也晚了……” 路垚真是被他的几句话说得又羞又怒的,感觉都要被气成内伤了。 拿着自己的外套转身就走了,可是没走两步又折回来了,问道:“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招惹她,林昊宇就把她打一顿?你有本事就把她给抢回来,没本事就别害了她……” 我也不知道路垚为什么会这么说? 可能是平常我给予的一些暗示起了作用吧? 路垚走了很久,傅景睿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酒,我就安静在身边给他倒酒,觉得差不多就拦住他说:“好啦,别喝了,喝醉了会很难受的。” 他有点惊奇地问道:“他打你啊?” 我摇头说:“也不是,就是那次,你把那个发卡给了他,他觉得我在骗他,就打了我一个耳光。” 他轻笑着说:“我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你是故意的。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林昊宇也好,傅景睿也罢,他们都不会因为我而失去自己的利益。 故此,即便有点小矛盾,暗中较较劲就是了,要正大光明的翻脸,怕是没得那么容易的。 “他说,把我玩厌了,我就自由了。” 我给傅景睿倒了一杯红酒,把他们刚刚喝的白酒都撤下去了。 “你还喜欢我?” 他已经喝得醉沉沉的了,身体都有点无法自主了,不过他的脑海还是很清醒的。 我没有回答他,他念歌词说:“多少蝶儿为花死……多少蜂儿为花生……我却为了爱情人……生命也可以牺牲……你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为了爱情人,生命也可以牺牲吗?” 我觉得我是可以的,但是,可不是为了你。 “歌词肯定是超过现实的,这又不是封建时期,动不动就要跟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双双化蝶的。” 他点点头觉得我说得很是正确。 “听路少说过好多次了你们那个女同学了,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好像提起来就不高兴的样子?”我试探着问道。 “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几个差不多一起长大,关系都很好,他们呢,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让我做老大?” 说着他笑了说:“好吧,是我自己想要当老大,所以,当我们几个同事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他们就主动让贤了……” 他摆手说:“哦,不不不,不是这么回事儿,是,是那个女孩子只喜欢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就告诉我,你想不想跟我?你要是不想跟,我就不招惹你了,你要是想跟,我就把你要回来,我养你,养你妹妹,不就是个聋哑的贵族学校嘛?小意思。” 我说:“我能够有选择的权利吗?林昊宇迟早会离开繁城的……你别着急,等一等嘛,等他走了,不就万事大吉了。” 我犯愁地说:“林昊宇,我还真的不担心的,倒是路少,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跟我说,让我做他的女朋友了?一次两次地我当他是开玩笑,次数多了,我就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了,你说,他不会真的对我有意思吧?我可丝毫没得这个意思的。” 傅景睿想到刚刚他跟路垚吵了一觉,为的就是这事儿,此时,听我这么说,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不过他没有回答,只是瞧着我说:“放心,我说过林昊宇是有老婆的,他在繁城呆不了多久,除非,他连家都不要了。” 他一巴掌排在我的肩膀上说:“回去吧!你的歌声很动听,我记住了,我又记住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身边的人过来扶着他,他吩咐道:“老何,送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问道:“何先生,最近傅少身边都有谁啊?” “傅少最近心情不太好,何况,路少爷跟黄少爷都回来了,他也没得时间找别人。” “那最近傅少有什么奇怪的举止吗?就是你感觉不太正常的。” 老何回头说:“颜小姐,我觉得我为你提供的信息足够让你陪我睡一晚了。” 我笑说:“哈哈,即便我愿意,你也不敢啊?除非你是不想活了……” 他就识相了,说:“路少回来之后,他们开始在找一个叫朱静的女人。”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问道:“那找到了吗?” “只是听闻她带着她妹妹去了莫州的外婆家,可惜,派人去找了,并没有消息,可能会顺着线索继续往下找吧?” 路垚毕竟是做警察的,他要是真的费心去找,搞不好就能够找到蛛丝马迹了。 他高中毕业之后就被家里人送过去从军了,感觉他变得很是正义,同时他还很讲义气,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傅景睿,他怕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那这就麻烦了,我该想个办法让他不要继续调查下去的。 老何奇怪地问道:“颜小姐好像对这个朱静的女人也很是感兴趣啊?” “不是感兴趣,是紧张……” “紧张?” “可不是,别的女人我都不担心,总之傅少身边从来不缺女人,我打垮一个还有无穷无尽的,但是这个叫朱静的可是藏在傅少内心的人,你说我该不该紧张?” “那倒是,我跟傅少这么多年,他这么花,怕也都是为了这个女生,毕竟是初恋嘛。” 如果真的那么喜欢,当初怎么可能那么伤害她呢? 可怜我姐姐提起他时都是眉飞色舞的,感觉整个都要飘起来? 老何送了我到楼下,在我准备上电梯的时候,云可儿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直接就跳到了我的面前,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见鬼了? 这就算了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迎面就给我一个耳光。 我一下子就暴躁了,差点与她对打起来,只是觉得毕竟共事这么久,便没有直接还手。 我抓住她的手问道:“大晚上的,你这是发什么神经啊?” “我发神经?李少都不要我了,你说我在发神?” 我猜也是为了这事儿,狠狠地扔下她的手说:“他不要你,关我什么事儿?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忘乎所以,我看你最近挺享受的样子啊?怎么这么快就要失宠了吗?” 她无理取闹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觉得可笑说:“人家压根就没有把你当回事儿,是你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难道他还能够娶你当少奶奶啊?弄点钱在手里不比什么都强?你又不是第一天干这行,多少男人喜新厌旧的?你还没有看明白啊?” 她恨恨地指着我说:“可是,为什么你可以让这么多的男人为你大费周章?你到底哪里好?哪里比我好?” 我是可以理解他的,上次我误以为林昊宇就这么把我给放下了,想着自己好不容易相信一次爱情,竟然还被骗了?那种感受真的足够让你去怀疑人生的。 特别是我们这种,本身不信爱情,因为一个男人让你相信了爱情,可是,结果,这份爱情却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是个人也不能接受的。 不等我反应过来,云可儿也不知道朝我泼了点什么过来说:“我知道,因为你的脸比我的脸漂亮,既然如此,我就毁掉你的脸……” 第71章 曼珠沙华 云可儿手中不知道拿一个什么瓶子,直接朝我泼了过来,我急忙躲闪,但是即便如此,我的手脚上都沾上了一些,这才知道她泼的是硫酸?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幸好,我今天穿得是长衣长裤,一则是深夜还有点凉,二则,我也担心他们对我动手动脚的,所以穿得整齐了一些。 一些硫酸沫子落在我的手臂上,顿时就腐蚀成了一个小点点,我急忙扣住了云可儿的手,从她手里把硫酸瓶子抢了过来。 我比她高一些,力气也比她大,直接就把她按在墙上了,我把硫酸瓶子抬高对准了她的脸,只要我的手稍微倾斜一些,她就得毁容了。 故此她吓得急忙求饶说:“如玉,不要,不要这么对我,我一时糊涂……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也没有力量去反抗他们,我只能把我的不满发泄在你的身上。” 她可怜兮兮地求我说:“求求你不要毁掉我的脸,我要是毁容了,我这辈子就完了。” “你也怕毁容啊?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脸被毁掉了,我这辈子也完了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哭得脸都花了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吧!李少不要我了,我以后可该怎么办?” “怎么办?世界上只有李宗则一个男人吗?你不知道找别的男人啊?” 她哭得惨兮兮地说:“吃惯了猪肉,谁还能够吃得下酸菜啊?我去哪里找个跟李宗则一样又高又帅有钱有势年轻还风趣的男人啊?” 我对她也是恨铁不成钢的,说实在的,也许是找不到那么好的,可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条件? 过了几天好日子,就误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如玉,看在大家共事一场的份上,别跟我计较了,我就太生气了,我糊涂了,放过我吧! 我们四个人,依依进了监狱,落霞离开了繁城,在这里就我跟你了,我们应该相互照顾才是啊……” 我自然也明白这个,不管怎样,我们曾经是一样的人,彼此跟能够相互理解的。 于是,我就动了恻隐之心,似乎都忘记她刚刚怎么朝我泼硫酸的? 然而,就是我这么一下子的动摇,抓着她的手松了松,她直接反击了,一把夺走了我手中的硫酸瓶子,直接朝我的脸泼了过来,我始料未及,急忙后退,抬手去挡…… 只觉得我右手手背上一阵灼热传来,云可儿就这么跑了,我也顾不上追她,急忙找卫生间洗,可是等着我去冲洗的时候,感觉手背已经被烧伤了。 我急忙打车去了附近的医院,医生给我简单处理一下说:“已经烧伤了,疤痕肯定会留下的,以后慢慢地用去疤的药膏,时间久了也许会淡化的。 我真是气得不行啊,我是太气我自己了,我竟然相信了云可儿? 在一品红楼里,我们的明争暗斗就没有少过,只是少一两个客人的,我也不是很在乎不是那么跟她计较? 但是,玩玩想不到,她竟然想着毁掉我的脸? 医生安慰我说:“看开点,你要这么想,幸好不是泼在你的脸上。” 是啊,那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可是,手背也是很明显的地方,我也不能总是带着手套吧? 我心里真是又气又恨,想着为什么给了她反抗的机会? 早知道就先下手为强了,医生又说:“要不要帮你报警呢?” 我想想说:“不用了。” 就这点伤,就算进了警察局,她也没有太大的损伤,但是这个仇我是记住了的。 第二天,林昊宇给我打电话说:“她爸爸给我打电话,让我回隽州一趟,我打算直接从这边过去了,可能时间要久一些。” 我想着,这肯定会傅景睿搞的鬼。 林昊宇给我保证说:“跟星星说,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也不要胡思乱想,等一下,我把我在隽州的住所给你,假设我又不接你电话的话,你就去找我,可能我又躺在病床上了。” 他半开着玩笑,说:“一定要去找我,也也许我出车祸死了。” 我笑说:“你别这么咒自己了,我信你,我等你……如果这次你如果不接我的电话,我就天天给你打,打到你换电话号码为止,假设,你长期不归,我就报警,让警察把你当失踪人员处理。” 挂了电话,瞧着自己手背的伤疤,越想越气。 不说别人看见了会觉得倒胃口,我自己看着也很是不舒服的。 男人这个东西,都是追求完美的,天生的痣,他可能看着都不舒服,何况是这样被烧伤的疤痕呢? 我找了好几家整容整形的医院看过,他们说要植皮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肯定不能恢复成原样了。 就是说,即便疤痕没有了,也会留下色差什么的,所以不能达到效果,还不如不做,不然自己还需要受点罪,而且恢复时间还很长。 但是林昊宇也不可能一年半载的不会来的,我说必须要快的。 后来,有人就跟我提议说:“假设,你要快的话,那不如就在手臂上纹个花吧,这样好看,又快。 只是纹身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想要洗掉的话,效果可能还没有此时的好?你要想明白的。” 我觉得此时我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故此就同意沿着伤口的样子设计一个花纹。 纹身师看看我的手臂说:“你的皮肤很白,可以选择鲜明一些的色彩,这样会很惊艳,比如鲜红色、橙色、明黄色等等,你看你喜欢什么色彩?” “鲜红色吧!” 纹身师说:“那行,我帮你设计花纹,大概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到时候我给你几个花纹供你选择的。” 我说价格不是问题,关键是要效果好。 我想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至少能够在林昊宇看不到我此时烧伤的手背。 纹身师给了我几个选择,说:“这些都是根据此时的疤痕设计的,纹身效果这里也有图片,可以看看……” 我有点担心地问道:“效果跟图片不会相差太大吧?” 我害怕图片是一个样子,纹出来是另外一个效果,这可是要跟随自己一辈子的事情啊? “放心吧!一模一样的。” 我选择其中一个,纹身师给我介绍说:“这是曼珠沙华,也叫彼岸花,还叫黄泉花……意味着‘消逝’。” 我倒是听过这种花,虽然觉得不是很吉利,但是,觉得寓意还是不错的,这可不就是“消逝”吗? 从今往后我也再也看不到我从前从前手背的样子了,纹身的时候,我没有打局麻。 我就是想要让自己记住这样的痛,这样才会让自己长记性,心不会那么的软,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纹身效果还是很好的,硫酸泼在手上之后,就正常情况下的散开了,所以这个花朵沿着疤痕缓缓而开,鲜红的色彩,栩栩如生。 平常为了吸引客人也会在额头、眼角、脖颈、肩膀、手背、手指等上面绘了一些漂亮吸引人的画,比首饰更能够展现女人的美丽。 只是一想到这个东西要跟随我一辈子,我心里便不是个滋味。 其中有一支花瓣刚好延伸到了无名指的地方,纹身师说:“假设这里戴一个戒指,钻石或者红宝石,那么效果就更加美丽了。” 戒指?我倒是有,可惜,那是无名指,是要戴结婚戒指的,我只能暗自惋惜了,因为我知道,我这辈子不可能有婚姻的。 我瞧着自己的手背好奇地问道:“它会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吗?” 目前看,我是很喜欢的,只是不知道时间久了颜色会不会变浅,那样就没这么漂亮了。 “大概能够维持个五到十年吧!” “那往后呢?在做一次还是怎么样才能够维持?” “小姐,这个不可能维持的,因为你的皮肤会老化会松弛,所以,这朵花也会跟着你的皮肤一起枯萎的。 所以,你要护肤得体的话,可能会维持得更加久一些。”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这样了? 我想到了很多“回报”云可儿的方法,比如说报警,再或者我也泼她一回硫酸,让她感受一下皮肤被烧伤的滋味?再或者告诉傅景睿,让他给我出头? 李宗则本身就已经要遗弃她了,此时出了这种事情,还不是跟扔抹布一样的爽快。 正如她所言,她再想找李宗则这样的客人,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一则,一品红楼不存在了,她就是失去了展现自己的舞台,圈子就小了。 二则,她也没有那么多的资本去包装自己,不能如从前那么明媚动人了。 三则,李宗则玩过的女人,至少他的整个朋友圈她都攀不上了,不然见面多尴尬啊? 她要再想找金主就只能找下一个层次的,可是就她现在这种状态,她估计也不乐意的,毕竟也是一品红楼出来的头牌。 我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从李宗则的别墅里搬出来了。 可能是林昊宇也不在,她也没有用武之地,而李宗则又有了新欢,她自然就只能让贤了,随意找了一所酒店住着。 对于她而言,未来简直就是一片渺茫,习惯了这样的物质生活,想要从良去过那种苦哈哈的日子,不是每个人能够做到的。 我敲了门,说是酒店服务,她开了门一看是我,吓了一跳,急忙就关门了,我伸了一只脚进去把门给卡住了。 她问道:“你来干什么?你想把我怎样?我都已经这样了?” 你都这样了?我的手呢?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不顺,就把怨气发到我的身上啊? 这幸好是我反应得快,让手挡住了脸,也是我先见之明,没有穿平时那些露得多的衣服,不然我的人生岂不是全部要完蛋了? “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我要找你算账还会等到现在吗?” 她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 我把我纹身过后的手伸给她看说:“我的伤不是很严重,我是来帮你的……” “帮、帮我?你会帮我?” 废话,我当然不会帮你,但是如果帮你可以帮我自己,那我为什么不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呢? “你不是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应该相互帮助吗?李少跟傅少他们都是一个小群体里的,李少身边多个陌生女生,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我帮你这次,将后,我有事情,你也会帮我的,是吧?” 她被我说动了,开了门,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帮我?” 我把手中的书递给她说:“这里有几本书,你好好看看,只要你不把男人当成情人,而把他们当成猎物,你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接过书,有点沮丧地说:“可是我都已经失宠了,他都让我搬出来了,连生活费都不给我了。” 我安慰她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甄嬛还失宠过好几回呢?最后不还是赢了整个后宫的女人?” 她听我这么说,斗志稍微提升了一些说:“对,可不是嘛,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她举着我的书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书,真的有用吗?” “有用没用,你看看就知道了……如果你想要永远地跟这个男人在一起,那你自己就要下点功夫,不要等着人家想抛弃你的时候,一点回击的能力都没有。” 我提醒道:“不要做整里黏着他的女人,要做一个在他心平气和时,无缘无故就会想起来的女人,他不能轻易忘记的女人……” 第72章 微信朋友圈 我给云可儿的书籍,都是林昊宇那天特意给我送过来的书。 虽然没有停留太久,不过我记下了几本,在书店里找到看了。 不愧是在美国长大的人,对于性行为简直是不能再开放了,接受程度比我想象中的高出许多。 也可以这么说,从前我倒是见识过不少,真人的或者是图片、视屏等等,但是当这些转变成了文字,不但不觉“黄”,反倒觉得是一门艺术了。 即便我是红着脸看完的,可是看完之后却觉得书中的女主角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 中华五千年的封建思想让女人在这方面太过压抑了。 如果说这事儿是一门课程,可能我们这种人都只能拿个六十分,就更不说那些正常的女人,嫁人生子,在这方面怕是压根就不及格,或者说是不了解吧。 男人征服天下而征服女人,女人征服男人,而征服天下。 这话古今中外都是通用的,历史上不也有类似的女人吗? 比如说武则天,一个弱小女子,凭着一己之力,愣愣地征服了唐朝两代帝王,这就算了,她还自己成为了女皇,成为天下的主人。 这样的成功,除了她的聪敏才智,怕是也与她作为女人的本质脱离不了关系。 云可儿半信半疑地将我的“好意”给结束了,她可能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其中有什么秘诀吧? 故此很快就看完了,第二天晚上就给我打电话说:“这书,你都是哪里来的?” 我说:“书店里买的。” 书中的文字可是规规矩矩的,并没有什么越轨的地方,但是,画面联想起来,可是让人想入菲菲的,其中多为描述男女之间性感受的不同,以及男女在这过程中的心态转变。 露骨而真实,让人忍不住地代入。 “男人是这么想的?低级的男人取悦自己,高级的男人取悦女人?” “用‘取悦’这个词,也不太恰当,女人对于男人而言就好像是自己的作品,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作品不痛快了?” 她好奇地问道:“林昊宇吃这套?你过去的客人们都吃这套?” 除了那些来一品红楼开苞的男人,大部分的男人来找妓女都是为了称王称霸的,因为我们这个群体可以让他为所欲为,这是妻子给予不了的感觉。 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是一个“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 我猜想云可儿与李宗则之间也没有因为一品红楼的取缔而改变这个状态,故此,李宗则才会觉得越发没趣,渐渐地失去了新鲜感。 “有用没用,你试试嘛,万一有用呢?你现在还有别的更好的出路吗?” 她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故此就下定决心要重新勾引李宗则,还承诺我说,只要她可能重新回到李宗则的身边,以后我有什么事情,她一定会帮我。 林昊宇从他出差的地方直接回到了隽州,我们几乎是每天都电话联系的,就好像在谈一场异地恋。 这一次,我也依旧会想念他,但是,与上一次却截然不同了,我已经尝试到了思恋与等待的痛苦,故此没有抱着任何的幻想。 对于他,我只有四个字“顺其自然”。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期待,不幻想,一切虽然。 我对星星也是这么教育的,加上最近带着她上心理辅导班,她的状态要很多,甚至偶尔还会主动与人打招呼,这是前所未有的进步。 辅导员对我说:“孩子先天缺陷,本身就该给予更多的关爱的,她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是因为能够陪伴她的人太少了,你们做家长的要多多费心。” 我想想也是这个原因的,我刚刚到一品红楼做事的时候,她几乎就是被扔在一品红楼的后台里,谁有空谁就帮忙照看着,陪着我上班下班。 等着她两三岁的时候,我就开始为了她的病到处奔波了,一方面我要挣钱,另一方面我要为了她而去学习或者关注一些我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比如哑语,比如关于聋哑儿童如何照顾与抚养的专业知识,还有如何治疗与改善等等医学问题。 就算将我劈成三个人也是不够用的,等着我有了足够的经济能力,能够请人来照顾她的时候,她都已经三四岁了,已经懂得很多事儿了,她也开始排斥旁人了。 我一方面挣钱,一方面要为她操心,给予她的陪伴真是太少了。 现在我可以天天陪着她,林昊宇的到来,也可以说是慢慢地打开了她心灵的窗户,她也就慢慢地变得开朗起来,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份渴望与期待。 她已经知道自己不久之后,就会去学校当一个住宿生,故此,她也怀着挑战的心,想着让自己慢慢地适应。 这次上辅导课,与以往不同,没有那么的排斥,一则是因为我可以全程陪伴,二则也是因为她自己想要挑战一下。 我也很欣慰,同样在上心理辅导课的也有个差不多大的女生,她是小时候发烧导致听力受损,因为年纪太小,也是一样压根没有听见过声音,故此也不会说话。 在辅导员的凑合之下,她们从刚开始做一些简单的沟通,到了后来,会相互微笑,再到后来会相互倾听彼此的小秘密,这个过程也不过半个月时间罢了。 这样一来,星星对林昊宇的依赖感也少了。 不管是林昊宇,还是旁人,只要他们能够靠近星星,我的心情都是复杂的。 第一,我对别人的信任感一向不强,无论是谁,我总是怀着一份戒心,不会全身心地去交友,总是以自己的利益为主。 故此,除了我之外的人,我都觉得他们有可能会伤害我家星星,就好像上次林昊宇过期不回,她所受的伤害就不小。 我很怕她受伤,所以,我舍不得她去跟别人做朋友。 而另一方面,我知道我不能陪伴她一辈子,她必须去学会与同龄人做朋友,必须拥有除了我之外的朋友。 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母亲,儿子长大了,该交女朋友了,我一方面觉得他是时候该找个老婆,而另一方面又担心他在感情上受伤,甚至还担心她娶媳妇忘了娘。 我想这也是我这几年都无法下定决心让星星去独立的原因之一吧。 在她们配合辅导员讲课的时候,我跟那个同学的母亲也沟通过。 她家的家境也不错,而且父母都是高学历的人,先生是律师,太太是教师,职业是不错的。 这样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即便她是聋哑人,教养肯定也会跟上的,故此我也比较放心。 那个女孩子叫米粒,她妈妈说:“我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喊她小米粒……” 说起来又是悔恨,又是难过,说都怪她照顾小孩子不仔细,所以才会让她生病发烧,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久而久之,我们也变成了朋友,相互留下微信号。 实质上,我从前都是玩QQ的,因为红姐玩QQ,她有什么事儿要找人就用QQ,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也是用QQ。 而我的人际关系简单,也没有其他的社交,所以就一直用的QQ。 我的QQ就相当于我的工作号了,米粒妈妈提议让我用微信,那我也不好让她加我的QQ。 所以,我这才开始注册微信的,于是我就心血来潮地让林昊宇加我的微信,他也没有多想,就直接加了。 我迫不及待地去看他的相册,还真是竟然有更新,原来像他这样的人也是会用朋友圈的。 那我就想他的朋友圈里,肯定有着很多了不得人物,毕竟层次不同也很难做朋友的。 于是,我就用故意问道:“你敢不敢跟我交换微信密码?” 他怀疑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说:“不想做什么,就是想知道答案。” 他只当我是为了查他不在我身边的日子会不会跟别的女人暧昧,或者说我想知道我跟他太太之间的事情,还真的是大方地把密码给我了。 然后,我在我还没有完全了解微信的功能之前,就拿着他的手机研究他的微信好友与他的朋友圈相册。 他不是很爱发朋友圈,但是依旧会发,大概半个月更新一次,偶尔是转发一条很专业的财经文章,偶尔是记录一下自己的心情或者工作进度。 比如他就在朋友圈里更新了他的好几幅画,有些是他的素描,有些是他的写实画。 但是,配字都是简单利落的,偶尔会写几个字,比如说“累”“OK”“困”等等,再则就是直接配图一个字没有。 当我看到他有一个家族群的时候,我就惊呆了。 里面大致都是英文名字,我都一个个的电话资料查阅他们的备注,什么大堂哥、二堂哥,小表弟、表妹等等,还有爸爸,母亲,爷爷,奶奶之类的备注。 因为我是用自己的手机登陆的,故此并没有任何的通讯信息,也并不知道他与家人之间的关系如何。 他们群里有人发信息,说话的是备注为大堂哥的Rin,他问下周三飞迪拜,有没有人同行? 有几个备注为妹妹的人连续发言,有些问大堂哥是不是带堂嫂度蜜月,有些问他是不是想要带电灯泡之类的。 即便有长辈在这个群里,但是气氛还是不错的。 甚至还有备注为长辈的人在群里玩笑说:“也许是想带情人旅行,找人当挡箭牌,不要上当。” 素闻美国提倡独立平等,长辈与晚辈之间也是朋友一样的相处,在这个家族群里我也算是懂了。 看到这个群的结构,我大致就明白,林昊宇可不仅仅是个有钱人家的儿子,他是个有钱家族家的儿子。 看他们的朋友圈发现,林昊宇的爷爷是美国华侨,是当年出国留学然后成为美国国籍的中国人。 通过他们的聊天信息以及他们的相册初步推算,他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林昊宇的爸爸,另一个应该是林昊宇的大伯,还有一个姑姑。 大伯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林昊宇好像是独生子,姑姑家里是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的。 他们家的第三代,差不多都是在美国长大的,有些回到了中国读大学然后回到中国故乡定居,有些是在那边读大学,然后回到中国发展事业的。 在或者分布在各个国家,最后都回到了中国定居,如林昊宇这样在中国长大,然后去美国上学的,之后又回到中国发展的,是个特例了。 而我记得林昊宇说过,他妈妈已经去世了,而她还死得很凄惨。 此时的母亲可能是他的继母…… 我觉得我看他与他微信好友的朋友圈,都是用福尔摩斯的视觉的去看的,我太想更多地去了解他了。 而了解得越多,就越觉得这是个值得去爱的男人,然后就越发的崇拜与仰慕,到了最后,甚至想要占为己有。 然而,我最想知道他老婆的事情,却一点信息也找不到。 他好像压根就没有他老婆的微信…… 第73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说过他从未骗过我,从前还觉得他在说谎,看了他这些朋友圈之后,倒是没有说错。 他的确没有对我说过什么谎言,可能他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告诉我的,但是,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这个朋友圈里都是他的亲朋好友,每一个人都有备注,他们说表现出来的信息应该是都是真的。 我随意找了个人,备注是他的姑姑,发了一个“姑姑好”过去。 他姑姑果然回了,问他有什么事情? 我说:“没什么事情,就像给姑姑问个好。” 姑姑说:“中午不还在我家吃午饭吗?” 我发了个笑脸回去,是不打算回了,姑姑年纪年纪不大看图片也就是四十出头的样子,可是已经有了三姑六婆的潜质了,问道:“我跟你说过很多遍,夫妻感情不好,多半是因为没有孩子,有个孩子就什么都好了。” 由此也能够证明,他跟他老婆的关系是真的不好的。 然后姑姑还是说了一堆关于他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工作不要太累等等之类关心的言语。 还说他有什么困难、难言之隐一定要跟她说,说她是全家人里跟他最亲的人,她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要是有什么事情,她一定会帮忙之类的。 我觉得自己不该继续下去了,不然就暴露了,然后姑姑打了一堆的信息过来,我都没有回了。 姑姑有点小生气了说:“你从小就是这幅倔脾气,说不了你几句,你就不说话了……看见了面我不好好念叨你?” 我感觉自己给林昊宇闯祸了,想着把账号退出来了,最后在翻翻他的朋友圈,看看他的那个亲朋好友更新了,不料却看到我自己的更新。 配字“好想你”,配图九张图片,都是我们在雪城里玩的时候拍的照片,此时发雪景明显过季节了。 但是,第五张图片,是空拍的,别人也许看不明白,因为人太小了,主要是雪景的壮观,可是作为当事人我当然明白啊? 那时候,我们赤身裸体的泡在温泉里…… 看着看着我就脸一红了,急忙把他的微信账号退出来了,然后登陆我自己的。 本以为我把他的微信密码给弄过来了,自己捡到了一个好大的便宜,不成想,他才是真正的捡便宜啊。 他帮我加了很多好友,因为微信号是用手机号绑定的,所以,微信直接提示将我电话簿里的人都加进去了。 我的电话薄里可是多的见不得光的人啊? 其中老板、傅景睿、路垚等等,他统统都加上了。 还很萌地群发“大家好,我是颜如玉,非常荣幸成为您的微信好友,么么哒”,然后还要添加一个红唇的表情。 我顿时就懵了,瞧着络绎不绝的回信,以及林昊宇与我的名义回复的信息,我感觉天都黑了。 首先是红姨的,她可能也开始玩微信了吧,我电话簿里可是她的固定电话,鲜有几个人知道的。 红姨问道:“哟,你也玩微信啊?现在在哪里谋生路啊?我现在在贺州,打算在这边开个小旅馆,你有没有兴趣?你要是过来,我这里就有招牌了……” 林昊宇恢复说:“麻烦给我一份我从前的客户资料……” 我看得差点出汗了,幸好红姨说:“嗨,谁还留着这些啊?不过,你要是找客人,我可以给你一些资源。 一品红楼关了门,世界也为我打开了另一扇窗啊,在微信上拉生意,便宜是便宜了些,可是安全又成本低,最重要的是方便得很呢?” 林昊宇发了个问号过去,红姨还喜滋滋地说:“你看看哦,我暂时啊就找10个女人,不用太漂亮,外在过去就成。 一个月按20天算,一夜1000左右,那一个人一个月就是2万,十个人就是20万,我提她们20 %的成,那一个月就是4万。 除去成本什么的,一个月争个2万是绝对没问题的,这还是最基本的,这要是生意慢慢的做起来了,日进斗金也不是梦的……” 林昊宇高冷地发了两个字过去:“地址?” 红姨激动道:“你是要过来吗?” 林昊宇没说话,红姨也觉得有点问题,毕竟我可是一夜几十万的价格,变成一夜一千,落差太大,我肯定是不愿意过去的。 她又劝说:“罢了罢了,你还年轻路长着,不像我,除了这个没别的能做了,我看你积蓄也不少了,就好好从良吧!” 林昊宇此后就没说话来,他要地址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身的手冷汗啊,我真担心他会直接找关系把红姨的新门路也给端了。 这还有老板的回复,他戏谑地道:“干嘛呢?嫌到有时间玩微信了啊?” 林昊宇说:“瞎玩玩。” 老板谴责说:“玩什么玩?别把心给玩野了,忘了我的大事儿了?” 林昊宇问:“什么大事儿?” 看到这里我感觉自己脖子上就悬着一把刀,随时都会被砍断脖子的,我觉得自己也是发神经,竟然想着去跟他交换微信密码? 老板果然发了两把血淋淋的砍刀表情过来说:“你想死吗?” 然后,林昊宇把他给拉黑了。 我感觉老板还有三分钟到达战场? 果不其然,刚刚看到这里,他的电话就过来了说:“怎么回事儿?你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吗?” 我打着哈哈说:“没有没有,我这不是给您开个玩笑吗?” “开玩笑?行,等下回见面,我好好地给你开开玩笑?” 我急忙转移话题问道:“您现在在哪里呢?” “马来西亚……” “跟老板娘度假啊?” “是有一群妞,不过我还是挺想你的,等我回来,你好好地伺候我,怎么样?我让你当老板娘……” 我“哈哈哈”地说道:“我可是把您当衣食父母的。” “干女儿不是更有意思?” 我听着一顿寒颤,感觉他就是在我身边调戏我。 我说:“不跟你说了,我做饭去了。” 他笑说:“还真当自己是贤妻良母啊?我听你讲话都是带着甜蜜感的,别被男人的好给迷住了,时刻记住自己是干嘛的? 上次葛三爷的事儿,他一跟我说,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想跟他睡觉,就直白地说不愿意,我自然会给他安排别的人。 你这么玩,把人玩坏了怎么办?砸了我的好事儿,我可是饶不了你的。” 这个人物,我可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的,他不给我打电话,我绝不会跟他联系的,林昊宇这也是害得我好惨的。 我解释说:“这绝对是个意外,那个路警官啊,是傅少的朋友,一见我就喜欢上了,听说我跟男人去酒店开房,急匆匆地就赶来了,我是真的不知道的。” “你十几岁的时候就跟了我,你什么性格我会不知道吗?真的假的,你能够骗住我?我这个人很随意的,你懂的……” 我连连点头,一副受训的孙子样,挂了电话才敢大喘气。 他这样的性格如果是褒奖地说,那的确是随意,如果要贬意地说,那就是“没底线”,他可是真的是什么事儿都能够做出来的。 这还没完呢? 这通要命的电话刚刚挂,傅景睿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态度很冷冽,问道:“特意发朋友圈给我看的吗?” 我急忙翻微信,果然,他也是好友之一了,也不破例地回复了那条群发的信息。 傅景睿问道:“你给我备注什么名字?” 林昊宇反问道:“你想我给你备注什么名字?” 傅景睿又说:“那需要问问你想给我备注什么名字?” 林昊宇说:“你先告诉我,你期望我给你备注什么名字?” 两人就这样打着太极,我都不知道林昊宇在发这短信的时候,是什么心态? 他果然有点变态的?微信那段是个大男人啊?你这么一副女子情怀地说话?你不恶心的吗? 傅景睿发了个“呵呵”过来,林昊宇给他回复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我顿时电话都拿不住了,早知道如此,我也应该群发一条信息的,让他也尝一尝我此时这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滋味。 我解释说:“不、不是,是发给林昊宇看的……” “为什么?” “我、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对我的态度而已,你别多想……” 傅景睿有点恼怒地说:“我别多想?我为什么要多想?你以为你是谁?” 然后就恨恨地将我的电话给挂了。 林昊宇这真是坏了我的大事儿了,我也觉得自己很愚蠢,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来这么一出呢?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疼得我都喊不出声来了。 我急忙翻聊天信息看他还跟谁聊过了? 幸好我那些无关紧要的客户联系方式早早就删除了,就连一品红楼里的小姐妹们也没有几个。 落霞回复说:“好久没联系了,我以为我们以后不会联系了? 如玉,我现在南城,这里是顾桓的故乡,他毕业之后,就回到这里了,现在在一家大型公司做项目经理,好像过得还不错的样子。” 她补充说:“哦,顾恒就是我的初恋男友,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珍惜我,我也要珍惜自己。 我的存在,是因为我自己的存在而存在,并不需要别人的认可而存在。” “我现在报了一个职业培训班,大概两三个月的时间,我大概就可以去他的公司应聘了。 我相信我还是可以回到我原本的人生轨迹上的,我也要让他尝一尝被抛弃的滋味。” 林昊宇发了个“问号”过去,落霞解释说:“因为我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他,那个畜生只是骗了我的钱,可是他骗走了我的爱情,骗走了我的未来……” 林昊宇竟然给她发了个“加油”的手势? 落霞说:“多联系……” 林昊宇说:“没做出个样子,就不要联系了。” 落霞也是莫名其妙地发了个“问号”的表情过来,林昊宇说:“愿你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倒吸一口凉气,他突然就变成了“人生导师”? 在我用福尔摩斯地侦查能力查阅他的朋友圈时,他以我的名义,把我的朋友圈全部调戏了一遍? 第74章 你这是要诱惑我? 他调戏我的朋友圈也就罢了,竟然还以我名义发了我注册微信以来的第一条朋友圈?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宣告主权吗? 如红姨这样的人精,落霞这般见多识广,老板这样老奸巨猾的,还有类似傅景睿这等直接打电话过来发一顿脾气的,都是知道这条微信是不能点赞的。 但是像瑶瑶这样的刚刚“出道”的小女生就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了,直接点了个赞,还给了我两个大拇指。 意思应该是恭喜我找到了这么“优质”的客人吧。 而这条微信是林昊宇发的,我也不能删除,不然我感觉我又要惹上大麻烦了。 小米粒的妈妈误以为林昊宇是我的男朋友,还评论说:“你男朋友真的很帅,跟你很相配哦。” 我也是无言以对的,没想到第一次玩微信就变成了这样? 我大致略过了一下,除了傅景睿等人,其余凡是与一品红楼有关系的人都删除了,我更希望微信里面都是星星未来同学的家长之类的。 林昊宇虽然发了图,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露了他的脸,没有露我的脸?我要不是背影要不就是侧影。 可能他就是想要宣告一下主权,没有别的目的吧。 没过多久,林昊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正准备洗澡,我稍微接慢了一些,他就有点不高兴地问道:“怎么?玩微信玩到忘乎所以吗?” 我心里暗想着,我为什么会这么“忘乎所以”,你心里没有点数吗? “没有,就是你胡乱给我加上了好多人,我在删,废了一点时间。” “胡乱?这些都是从你的电话簿里转过来的,你告诉我,这些都是胡乱加上的?” 我无言以对,他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好想说过不让你跟那些人联系的?” 他语气不是很好,我解释说:“我刚刚都已经删掉了。” “那从前为什么不把电话号码删掉?” 我真的是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我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跟他交换微信的密码呢? 我转移话题说:“我要去洗澡了……” “你认为你可以逃过去?” 我打开水洒说:“我没有,我是真的要洗澡了,你听……” “你洗澡的时候,需要把嘴巴封上吗?趁我现在还愿意听你的解释,我劝你还是要乖乖地解释。 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会用什么样子的方法了惩罚你?你知道我这个人脾气很怪癖的。” 我微微合了一下眼睛,悔不当初啊? 我这是自己把脑袋伸过去,让他最不费力地砍一刀啊? 我关掉了水洒,打开了浴缸里的水,打算泡一泡。 我决定与他视频……浴室内微微有点雾气,不过还大致能够看明白我这边的情景。 我放好手机,几乎是让自己全身入镜,他问道:“你做什么?” “我说我要洗澡啊,既然你不愿意挂电话,那我们视屏吧!” 按道理,他是没有反对的理由的。 我看他那边好像是在他的书房里吧,背后是一排书架,密密麻麻的都是书。 他笑说:“你是故意在诱惑我吗?” 我开始脱衣服说:“你都不在这里,我怎么诱惑你?再说,我什么样子,你没有见过?我怎么诱惑你?” 我故意刺激他说:“哦,我知道了,你老婆在家,你不敢跟我视频,害怕被发现,是吗?那你赶紧关掉啊…… 不然被抓了正着,搞不好,你就要被浸猪笼了哦。” 他双手放在脖颈后,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瞧着视频说:“你不怕我把视频录下来,广而告之啊? 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这么香艳的视频点击肯定火爆,到时候,你就一夜成名了……” 我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抬腿走进了浴盆,我说:“要真是这样,那我就谢谢你了。” 他只是笑,就如同看电影一样地瞧着镜头,那双眼睛自然而然地眯成了一条缝,若是别的男人那就叫做猥琐,可是谁让他长得帅呢? 依旧还是那副慵懒华贵的样子,想着他要是在天上,那就是风华绝代的潇洒神君,他要是在古代,那就是名满天下的风流才子。 我故意玩着水,提醒他说:“哦,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了?问我为什么不把他们都给删了是吧?那我就给你解释哦。 你也看到了,假设这群人我一个都不联系,那我就没有朋友圈了,我也是人,是个人就离不开群里生活,假设我一个朋友都没有,那你让我怎么活呢?” 一个男人看到这么一大片的春光,怕是也没有心思去想别了,林昊宇也不例外,明显就没有刚刚的气势了只是问道:“没有他们,你不能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也需要朋友的,你又没有机会交到新朋友,你又不能天天跟我在一起,上一次,你一走就是三个多月,这次呢?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 我思考了一下说:“可能要等到八月份吧!” “这么长时间,又是三个多月?” 他好像突然看到一点什么? 眼睛一凛,问道:“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我抬了抬右手,问道:“这个吗?” “对……” “我、我闲来没事做了个纹身,你看,好看吗?” 他又不高兴了说:“你为什么去做纹身?” 我说:“我觉得好看吗?你喜欢吗?” 他的脸色都有点僵硬了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喜欢呢?” 他命令道:“洗掉……” 我有点委屈地说:“这个不好洗掉的,你在手机里看,不太清晰的,等你回来,仔细看看,你会发现挺漂亮的。” “我让你洗掉。”他的口吻不怒而威,让我都有点害怕了。 我原本是躺在水里的,听他这么说,我坐了起来,我的丰胸如同兔子的耳朵一样跳了出来。 “洗掉会很疼的……” “所以,谁让你去纹的呢?”虽然还是责怪,可是语气已经没有那么重了。 我故意将手背放在锁骨的位置问道:“你真的觉得不好看吗?其实我感觉很漂亮的,你看,我皮肤很白的,这种鲜红色的色彩是不是感觉这朵花就好像开在我的手上一样?” “还可以,只是,哪个正经女人纹身的?” 这个色鬼,心思又不在纹身上了。 我重新躺下说:“这你就误解了,纹身只是一种生活习性,跟女人正经不正经有什么关系呢?” 他没说话,我又说:“想不到你的思想这么古董?还是在美国留学的人呢?” “那以后不准在身上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又坐了起来说:“我才不要听你的,我还想在这里纹上你的名字。” 我用手放在我的心口,他有点哭笑不得,感觉怪我不是,不怪我也不是,有点宠溺地说了一句:“你真是个小孩子,孩子气比星星还多。” 这事儿就算是翻过去了,我们再说了些家长里短的,前前后后大概聊了大半个小时。 正准备收线的时候,我听见了敲门声,他也突然惊坐起来,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说:“昊宇,我要进来了。” 我想着可能是他老婆,我本能地想要去关掉视频,但是林昊宇示意我不要动,可能是门已经开了,如果我发出声音的话,可能更会让对方怀疑吧? 他起身走了过去问道:“什么事儿?” “爸爸安排了,明天让我们去医院检查……” 林昊宇有点冷漠地说:“检查什么?” “还能有什么?自然是检查我们结婚这么多年却生不出孩子的原因了?” 林昊宇说:“我身体很好,没有问题,你自己去检查。” “是吗?未必哦,貌似你外头那么多的姘头也不见有谁怀孕过?你是不是太相信避孕套的作用了? 要不还是去检查一下,你要是有问题的话,我也就不在你的身上下功夫了。 也许,我会觉得你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也没有太大的价值,然后跟你离婚,放你自由呢?” 林昊宇重新坐了回来说:“你要这么说的话,也许,我不愿意跟你离婚了,想生孩子啊?可以啊,去找别的男人生。 总之,这个时代对男人很宽容,对女人很苛刻,你不怕你玷污了你们方家的门风,尽管去,我是一点意见也没有的。 想要人生过得去,谁的头上不带点绿啊?” 听到这话,我都忍不住地要笑了。 我觉得他们一个丈夫与一个妻子之间有着这样的对话,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 “你……你还别激我……你想戴绿帽子,有机会我会成全你的,但是,明天这趟医院,你去得去,不去也得去,我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跟你商量的。” 女人转身就走,林昊宇喊住她说:“等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我们两个没办法离婚,那我们还是各过各的,彼此相安无事吧。 我对你,连恨都不想恨了,我看到你就感觉很累了,你想养小白脸也好,家里的保镖你想怎么搞也行,别再把我喊回来,别让你爸爸再给我试压了,好不好?” “你敢这么羞辱我?” “我不想羞辱你,是你自取屈辱……” “在你眼睛里,我连那个妓女都不如吗?”女人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 林昊宇站了起来说:“我没有拿你跟她比,她也没有跟你比的资本,但是,我想对你说,是我林昊宇配不上你,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男人。 只是你的真命天子还没有出现,所以,你才会对我这样执迷不悟,我可以给你足够的时间,直到你爱他也爱你的那个人出现……” 女人的声音基本变得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了说:“那我谢谢你,可是,你知道吗? 痛苦也会上瘾的,我已经习惯跟你相互折磨,就好像牙齿上的牙垢,某一天突然脱落了,反倒不习惯了。” 她笑笑说:“想跟我离婚啊?可以啊,你应该像上天祈祷,下辈子千万不要跟我这样的女人结婚……” 门“砰”的一声就给关上了,林昊宇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 只是盯着视频不说话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没事儿吧?” 他把手机拿在了手里说:“没事,就是特别地想要你,想要狠狠地要你……” 他拿着手机亲了一口说:“要不,你带着星星来隽州吧?以后我走到哪里,就把你们带到哪里,一天也不分开了……” 第75章 我要你跟我结婚 从前只是从他的嘴里听闻她老婆,今天竟然听见了她的声音? 我想她应该是个非常骄傲与高傲的千金大小姐吧? 听他们的对话,我看他们也感觉很是痛苦,就好像两只刺猬一样,不在一起便罢了,想要在一起,就得把对方刺得千疮百孔的。 我也想跟着他到处走走,我也不想跟他分开,可是我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而且我也没有自由这个东西。 老板费心把我捧了这么多年,不在我身上捞回本钱,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呢? 我问道:“你是想要我,还是想要女人?” “废话,当然想要你,我会缺女人?” 可能刚刚与他老婆一番舌战,心里很是郁闷吧,故此脾气也不大好,说:“挂了,我要去洗澡了。” “洗澡挂什么?又不需要把嘴巴给封上……” 他拿着手机往外走,问道:“你想怎样?” “我也想要录个视频放在网上,想必点击率也很高。” 他笑了,好像刚刚的郁闷都散开了,松了一口气说:“见了面,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惜还有三个月哦……一时半伙儿收拾不到我的呢?让我也想以观众的视觉,好好地欣赏一下你伟岸的身材,宽阔的胸膛,还有……” 我欲言又止,他问道:“还想要欣赏哪里?” “你这个坏人……” “谁稀罕做好人?你等着……” 我走进了浴室,我急忙说:“谁要看?挂了……” 我慌忙急忙地起身去关视频,他突然命令道:“停……这个角度不错,让我拍张照。”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姿势,感觉不能看的地方都被看了,而且还是以一个非常不错的角度,我骂道:“你这个变态……” 然后急匆匆地将手机给关了,差点把手机给扔水里去了。 这就算了,大概半小时后,我的微信收到了一张照片,上面是明天早上十点半飞高阳的机票。 他说:“明天中午十二点高阳见……” 我正在擦头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他还给我发了酒店地址与房门号? 高阳是繁城跟隽州中间的城市?坐飞机大概一个半小时。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是要与我千里相会吗? 我不可能带星星过去,所以,我晚上肯定是要回来的。 特等舱机票就两千多,来回就快要五千了,酒店就在机场附近,价位肯定也不菲,有钱人就是这么随性啊? 花这么多的成本就为了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吗? 我发语音说:“这、这不大合适啊?星星没有我陪着,我不知道她能不能一个人在辅导班上课的?”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她能不能?” 说的也很有道理,我又说:“可是,你、你想要干什么啊?” “明知故问……” “不是啊,其实你可以……” 我是想说你老婆不也说了,你在外头很多姘头的,没必要为了要我,就这么大费周章的啊?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命令道:“闭嘴……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七点起,七点半吃早饭,八点钟送星星去辅导班,两个半小时,足够你脱身到机场了。” 我提议说:“要不把时间改到下午吧?我陪星星吃完午饭再过去。” “可我想跟你一起吃午饭……因为晚饭我有应酬……”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想着你还真是懂得忙里偷闲啊? 他选择这张机票的时候看来已经深思熟虑了,他是边洗澡边找机票,还是压根就没怎么洗啊? 方方面面似乎都已经想到周全了,最近星星的状态越来越好,偶尔跟小米粒都能够自己玩好长时间,不需要我们大人管的。 而且每次上辅导课,小米粒的妈妈也是全程在场,还有辅导老师,我觉得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次日吃早饭的时候,我就跟她说了这事儿,她是有点舍不得,但是听说我要去见林昊宇,她又显得很是欣喜的样子。 问我林昊宇这回又走了十来天了,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又不会回来了? 我耐心地解释说:“当然会回来啊?但是林叔叔要去工作,不工作怎么挣钱啊,不挣钱怎么养活我们呢?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呢?” 她一本正经地将牛奶推到一边说:“我可以少吃点哦。” “那怎么可以啊?我们星星正在长身体,要多吃一些,长得高高的。” 即便她心里还是别扭,可能是对自己没有太多的信心,她也不想那样大喊大叫发脾气的,只是当她感觉到了不安全感的时候,她也控制不住自己,这是她抗议的一种方式。 不过,到了辅导班,看见了小米粒,她也就开朗多了。 我跟小米粒的妈妈说了这事儿,她也很是乐意地说:“这样很好的,自从她开始上辅导班,我也就这么跟着她了,一点私人的时间都没有。 要是这样可以的话,以后,我们也可以换换班的,慢慢地放手,让她们独立起来,对于我们,对于她们都是一件好事儿的。” 我给她买了点蛋糕,希望她可以跟小米粒母女一起吃午餐,她是没有反对的,只是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很快啊!下午我肯定会来接你回家的啊?” 她是五点半结束,这期间辅导老师会带着她们玩,以及让她们尝试着做一些新鲜的事情。 比如说自己动手DIY做布艺,做蛋糕等等,可以单独做,也可以大家一起合作做的游戏或者活动。 如果能够玩进去的话,那么她们也就不觉得时间久了。 算下来,那我最晚四点就需要坐上飞机,就算一路畅通,没有任何需要浪费时间的地方,我们从见面到分开也不过是四个小时而已。 而实质上中间肯定又浪费时间的地方,比如说,我到了机场走出站就费了点时间。 到了十二点半的时候才找到酒店房间,原本想着我们见面之后先商量着吃午饭的,因为我也有点饿了。 但是万万想不到,我刚刚刷房卡进房间,就直接被他给按在门上了。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已经到了,我还以为遇见劫色的强盗了,吓了我一跳。 他直接就撩起了我的裙子,一边扯下我的底裤,一边愤愤不平地抱怨说:“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跟我睡觉的时候,别穿底裤啊?” 长驱直入到让人反应不过来,我半张脸都贴在门上了说:“那我也不能真空着过来啊?” “幸好穿的是裙子,表扬你一下……” 他拽着我的肩膀直接拽着我推倒在了床上,我说:“你怎么这么急啊?” 我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他说:“是很急……我十一点半就到了,我的机票比你早了半个小时。 我想着你要过来了,马上就要过来了,我浑身就跟冲了血一样,我能不急吗? 我想去机场接你的,但是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在机场就做出什么不雅的行为来?你的行程也太慢了。” 我说:“我方向感差,找路找了几分钟……” “就这几分钟,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看他也是这么回事儿? 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男人急了,可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我骂道:“你这个色鬼……” “男人本色……” 后来他把我放在了身上,双手托着我的腰,直到他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 我趴在他的胸膛上说:“别,别出来,就这样,挺好的……” 我也很喜欢这样与他融合成一体的感觉,感觉很充实,很满足。 他感叹说:“从前看书,说,男人只有做爱的时候才能够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从前不太认同,现在算是体会了,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 人类多少年的发展历程,也不过是把这种正大光明的事儿变成这么遮遮掩掩的了,撇开这个世界形形色色的条条框框,单单看这事儿本质。 男的,女的,公的,母的,不就是为了这点事儿吗?”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禽兽啊?” 他问了我一个很有哲理性的问题说:“你说人为什么要穿衣服?是为了漂亮还是为了遮羞?” 我眉头皱了一下?想着,他不去读哲学太浪费了,这种问题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有什么区别? 我一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人,我会知道答案的吗? 我说:“是因为冷吧!人类还没有完全进化之前,身上有厚厚的毛羽,是可以御寒的。 后来进化了,这个症状慢慢的消失了,那自然就要找别的东西来抵挡寒冷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样的习性吧?” “才不是,那夏天为什么也要穿衣服?还有,你们女人为什么要穿胸衣?” 他刚刚扯了许久,不知道有没有扯坏? 我怎么知道啊?我只知道长胸了,大家都穿,我也穿呗,不穿不就下垂了嘛。 我回答不上来,他好奇地问道:“如果你一直躺着,是不是就不需要穿了?” 一直躺着,那不是死人干的事情吗? 莫名其妙地我就在思考,女人死了,会不会穿胸衣?想到这里就有点毛骨悚然了? “你这么聪明这么有学问,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知道得再多,我也不是女人啊?我怎么知道你们女人的想法?按我的意思,你什么都不穿是最美的,你的皮囊就是你最好的衣服了。” 他抬起我的脑袋,让我乖乖坐好,纤长地手指划过我的脸庞,问道:“你还要不要?” 我说:“要……” 结果我还没有认同,他就有开始了,我这个字,就知道有了颤音,变成了“要要要”。 他高兴道:“你看看,你也是个色鬼,一个女色鬼……” 折腾完一看表,两点半,要不是我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话,估计还从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脱离不出来了。 他问我说:“你想要什么?我得送你点东西。” 我穿衣服说:“干嘛,你要犒赏一下我啊?” “是这个意思,说吧,有没有想要的?说得出,我给得起……” 我就知道他骨子里就是认定我是个妓女的,所以,他要是得到满足了,就想着给我点回报? 我把脸凑过去说:“我要你跟我结婚……” 他的脸一下子僵住了,我哈哈大笑地说:“你给啊,你给我啊,你快给我啊……” 看着他那副被得打闷棍的感觉,我觉得特别的痛快,觉得比在床上的时候更加让我感觉到兴奋。 我害怕他动手,早就闪开,他朝我招手说:“来,来来,你过来……” 我穿上裙子转转身说:“我才不会那么傻呢?过去被你虐?” 他抓着我的底裤在手里转转说:“不过来,可就要真空回去了,风一吹,风光无限啊?” 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搞过去的,脱的时候早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我还没有开始找呢? 那我就只能过去了,刚过去,就被他的手臂给圈住脖子了,我“啊啊啊”地交换着。 他问我说:“高兴吗?我看你刚刚很高兴的样子?” “我开玩笑的,我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我不敢有非分之想的,从来都不敢有的,快、快放开我……” 他不放,说:“想跟我结婚啊?可以啊,你去找杀手把我老婆干掉就好了,我马上把你扶正了。” “你这么狠,你自己不知道干掉啊?怎么?是不是下不了手啊?我这还是第一次听你说‘我老婆’三个字啊?心里头还是喜欢人家的吧? 只是人家断了你的自由,你就由爱生恨了,我猜得对不对?” 他重重地推了我一边,差点没把底裤扔在我的脸上,我说:“你看,你的内心里其实对她还是有占有感的,你很害怕她给你戴绿帽子吧?” 他边扣他的白色衬衫边说:“你想多了,我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她顶着我老婆的身份,我当然不希望她乱来,让人笑话我了。 不过,如果有个男人让她想要跟我离婚,我还是很乐意的。” “双标,你自己怎么样都可以,她就不成?你们男人啊……”我摇摇头说:“嗯嗯,太双标了。” “怨我喽?中华五千年传下来的古老思想?凭什么让我改?我能够做到的是,不强求…… 她要真想,我希望她可以偷偷的,这样我不丢面子,她也不丢人。” 他顺手扔了一跳领带过来,意思就是让我给他打领带了。 我边给我系领带边说:“生而为人是悲哀,生而为女人,悲哀中的悲哀。” 他搂着我的腰说:“想吃什么?” “看你想给我吃什么喽?只有一个小时了……” 他有点调戏地说:“我啊,按我的意思,我就再把你做一回,我是担心你死在我的身下,才勉为其难地让你补充点能量的。” 呵呵,我看要补充能量的人是你吧? 第76章 我跟变个魔术 我们就在机场附近的饭店吃饭,他问我想吃中餐还是吃西餐,我想想说:“吃西餐吧,让我感受一下西餐带来的浪漫与情调,同时也感受一下与豪门子弟共进午餐是种什么体验?” “你缺乏这样的体验?” 实质上,我们很少一起单独出来吃午饭啊?多半是我在家里做的,即便出去吃,我们也是需要带着星星一起的,故此还真是没有好好地浪漫过的。 “当然……” 于是,他点了两个牛排套餐,玉米烫以及一些甜品。 因为我们时间比较紧急,故此,也让他们加快了,菜品上桌比较快。 有人带着白手套的侍者过来给我们开红酒,我说:“酒就不用了吧!酒是需要慢慢品的,我们没有时间的。” “那你就少品一口啊?” 在一品红楼里我什么高级的红酒没有见识过,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瓶酒价值不菲的,而我们肯定喝不完,彼此都要上飞机,总不会为了这半瓶酒还去托运吧? 他是绝对不会在乎这半瓶酒的,而我是懒得这么费劲的,但是,我又舍不得。 侍者已经开了,也没有办法退掉,我说:“你要多给我二百块钱,我要把这瓶酒带回去。” “你二百块都没有了吗?” 我伸手说:“你不是说要给我想要我的吗?怎么二百块都舍不得给我啊?” 他打了一下我的手说:“我的女人很贵的,二百块太便宜了,吃饭。” 西餐,我也算陪客人吃过许多回的,故此并不陌生,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吃午饭的点了,故此这个西餐厅非常的冷清。 大厅里的小提琴声音也不成调,可能是表演者在练习吧,我是没有太大的意见的,但是,林昊宇意见比较大,招手唤来了侍者说:“帮我们点首曲子,《myheartwillgoon》……” 侍者微微笑了笑,旋即就去丰富了,很快这首曲子就响起了。 不得不说,每当听见这首曲子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泰坦尼特号》里的剧情。 特别是那句经典的“youjump,ijump”真的是太感人了。 优美的音乐声悠悠响起,整个气氛都变了,酒变得更加香醇,牛肉变得更加可口,甜点也更加甜蜜。 我这也真心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浪漫气息,不得不说,是女人就爱这样的浪漫,从来都没有少女心的我,莫名其妙地感觉心里很是踏实,那颗心感觉到了满足与喜悦。 吃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命令我道:“把手伸出来……” 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右手在吃东西,于是我把左手伸了过去,他命令道:“右手……” 那我就乖乖地将东西放下,把右手伸了出去,他仔细地瞧着我右手手背上的纹身,研究了一番说:“这是曼珠沙华。” “对,好看吗?” “为什么选择这种花?” 我并没有想这么多啊?主要是因为伤口比较适合这种花。 “感觉很漂亮。” “是很漂亮,但是它还有个别称叫做‘黄泉花’,你知道它的寓意吗?” 我摇头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我不好说是意味着“消逝”。 他说:“是‘无尽的爱’……” 我好似没听明白似的地问道:“什么?” “无尽的爱……”他重复了一句,解释说:“红色是喜庆的色彩,也是怨气的色彩,这花意味着消逝,也意味着无尽……我还挺喜欢的。” 他抓着我的手,就好像在研究什么一样,很是沉迷地欣赏着。 我还以为他会扯着这事儿不放,没想到见了面,态度完全变了,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色诱他了,这样就不需要这么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了。 想着我们即将分离,我心中很不是个滋味。 我感觉自己很舍不得,不想就这么与他分开,好像继续与他缠绵,感受他带给我的一些。 突然他举起了他的手,狠狠地说:“我给你变个魔术……” 我一时半伙都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他一手抓着我的手,一手举着刀,直接就朝我的手背刺了过来,我条件反射大声喊了一声:“啊……” 随着他的手落下,桌子上传来“依砰”的一声响,我急忙一手捂住了我的手,感觉那切牛肉的刀已经刺穿了我的手背。 我觉得自己真是傻,竟然给他骗了,他明明表达出了不爱纹身的女人,我竟然以为他改观了。 我这突然的一声喊叫,吓着旁边演奏的人不敢继续,好几个服务人员都过来问是怎么回事儿? 林昊宇挥手说:“没事,你们忙你们的吧!” 我捂着我的手恨不得将他的祖宗十八代就问候一遍,林昊宇瞧瞧桌子说:“喂喂,你干嘛呢?” “我的手,我的手……”我迷迷糊糊地喊着,然后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定神了,仔细一瞧我的手,发现并没有受伤。 我有点惊喜地问道:“刀,刀呢?刀没有刺穿我的手吗?” “刀要是刺到了你的手,那还叫做魔术吗?你刚刚的样子好丢人……”他还忍不住补充一句说:“而且,你关注的点也太让我失望了吧?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用刀刺你呢?” 我都不好意思说是因为他动不动就动手打我?打得我莫名其妙的,我当然就会害怕,他随时发神经又把我打一顿了。 我说:“我胆小嘛。” 他提醒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手上多了一点什么?” 我还真是没有发现的,被他这么一提醒,我也忍不住地抬手看看了,只见我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个镶钻的戒指,顿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纹身师说过我右手的无名指上戴个钻石的戒指就更加跟这花匹配了,此时看着,果然如此,就好像那花儿闪着光,即将复活了。 我看看戒指,又看看他?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他所言的魔术就是这个吗?到底是什么时候帮我戴上的?为什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他瞧着我说:“不管将后我娶不娶你,你都不准嫁给别人……” 听到这话,我就心寒了,本以为…… 我就知道自己是白想了,竟然天真地认为他会有想要娶我的想法? 我试着将戒指脱下来,他喝道:“你做什么?” “这是个枷锁,我才不要戴呢。” 他不满道:“你敢,除非你把这根手指给砍掉了……” 我就识相地停止了,问道:“凭什么呢?万一你有一天厌恶我了呢?” “那是我的事情。” “那我也不能嫁给别的男人?” “不能……” “凭什么?” “凭我是林昊宇。” 他这话说得真是霸气,让我都不敢再大声说话,嘀咕着说:“你以为你是皇帝啊?” 他似乎听见了,问道:“说什么?” “没什么,白捡一个戒指,我挺高兴的,很值钱吧?” 他瞧着我脸色一点点的沉下去,我说:“我就问问,总之我也不敢卖的是吧?再说钻石、黄金这种东西都是有升值空间的,我也舍不得卖,是不是?” 他轻声说道:“财迷……” 我没怎么搭理他,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我三点五十的机票,差不多该走了,就招手叫侍者过来,让他重新将我们的酒包装起来,我好托运。 他机票比我稍微晚点,故此,他送我。 他拧着那半瓶红酒说:“真的要带回去?你喜欢用我的信用卡刷就是了,我还得起。” 我坚持说:“我要带回去。” “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跟我一起喝过的啊?留在这里,肯定被别人喝了,我跟你的酒,不能分给第三个人。” 他有点窃喜,陪着我一起去办理了托运。 眼瞧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离别在即,我是真心舍不得的。 他也一样,用一双充满眷念的目光瞧着我,我问道:“你真的要等到八月份才能够回去啊?繁城不是还有你的工作吗?你不管了?” “前期的事情,我都处理好了,接下里的事情,主要是傅景睿负责,我在不在,没有太大的关系,再说我还有部下在那边,完全可以搞定的。” “可、可你在这边做什么啊?跟你老婆斗法吗?” 我点了点脚,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轻轻地扯下我的手说:“不是,我的大部分资产在隽州,我也得管不是?” 我抱得更紧嘴巴贴近他的耳朵说:“我也是有占有欲的,我不想你对我做的事情,也对别的女人做,我能不能这么要求你?不,请求你……” “傻瓜……” “你觉得我的想法很傻?” 他扯下我的手说:“是很傻,不过不是你的想法傻,而是你的人傻,你真的以为随意给男人的一个女人,他都可以‘发情’的吗?要真是如此,我跟她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她说你在外面有很多姘头?” 他点头说:“是有很多。” “你这个花心大罗卜。”我咒怨道。 他笑说:“你以为我有很多时间陪女人的吗?我没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啊?” 他捏了捏我的脸说:“回去吧,我有空就给你买机票,岳父跟我姑姑的关系还不过,他的面子,我要给一些,我已经答应他,这几个月不去繁城,安心呆在这边的…… 可是,这样有什么用呢?我跟她就算呆上一辈子也呆不出感情来的,只会让彼此的怨恨更加强烈。” 我怀疑地问道:“他们都知道我的事情对不对?” 他点点头,我又问道:“他们会不会为难我?” 他摇摇头说:“他们不敢的,我也不准的……” 第77章 等我…… 听他跟他老婆的对话,我已经明白她老婆是知道我的存在的,至少知道我曾经是做什么的? 如今看来,肯定就是他岳父也知道他在繁城没做什么好事儿,故此,将他扯回了家里? 只怕也好好地教训了一顿,他这算是给岳父面子,也算是无法给家里长辈交差吧? 他岳父没有将这事儿摊开说,也算是给他留面子了,不然肯定就是直接告诉了他这边的亲属了,但是貌似他姑姑不知道其中的缘故。 反倒,他对他老婆倒是很坦白的,她什么事儿都知道。 在她老婆的角度,我也是对这个女人深表同情的,更是不明白,既然一个男人不爱你,为什么非要缠着他呢? 爱情不是相互的吗? 单方面的爱情,特别是如他们之间这种情况,到底可以坚持多久呢? 临走之时,他说:“在你的包里,我放了一盒水彩,是送给星星的,你告诉她,我太忙了,所以不能如期回去,你让她别生我的气,告诉她,我答应过她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我好奇地问道:“你答应她什么事情了?” “我答应她,我不会抛弃她的。” 我有点吃醋地说:“哇,类似的诺言,你似乎都没有跟我说过耶,我、我有点吃醋,你对她比对我还要好。” 他双手捏着我的脸说:“我是爱屋及乌啊。” “谁是屋,谁是乌啊?” “当然你是屋啊……” 两个字读音一模一样,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哪个? 我们这还是第一次感觉时间很紧迫的,第一次如此千里相会,缠绵一阵之后又各走一放,这感觉该怎么描述呢? 牛郎织女? 好不容易见一面,却要匆匆离去,相思入骨,好不容易见面,却还没来得及互诉哀愁,竟然又要离去了? 真是难舍难分的,恨不得来个十八相送。 广播里一遍又一遍地催促着登机,我就感觉是个囚犯一样,探监的时间到了,不得不被带走。 我都已经走到了检票口,又忍不住朝他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他,他似乎也舍不得,几乎抱着我转了个圈,低头亲吻我的额头说:“等我……” “什么?” “我又有了‘离婚’的动力,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这么过下去?我会努力离婚的,等我……” 我惦着脚尖亲吻他的嘴,缠绵在一起根本就难以分开,直到那边的工作人员都不耐烦了,喊道:“哎哟,别腻歪了,飞机都要起飞了。” 我有点羞愧也有点急躁,推开他,边擦了擦嘴,边朝检票口跑了过去,不敢回头,生怕在看见他,我又舍不得了。 想着,假设下次我们还有机会常住在一起的话,我一定要好好地对待他。 感觉坐上了飞机,我的那种感觉还是如澎湃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攻击着我,想到与他缠绵的情景,感觉脸都烧红了。 这一次,他比以往都要开放,高潮之时,他问我说:“感觉到羞耻嘛。” 我也是矛盾与挣扎的,一方面感受他带来的快感,另一方面又觉得羞耻,感觉自己很是放荡,不是个好女人。 当然,我也不想做个好女人,只是在他那里,我有着一个女人该有的一切,其中有一种东西就叫做“羞耻感”。 我感觉自己那个时候会是很不漂亮的,可能身体跟脸型都是抽抽的,我不希望他看到我这幅样子。 可是他好像很喜欢的样子,喜欢我整个人乃至整个灵魂都因为他而改变,被他俘虏与摆布,希望看见我“忘我”的样子。 下了飞机,我取了托运的酒,这才想起来,这次他没有做措施,而我似乎也忘记了吃极效避孕药,当然,现在吃也是来得及的。 我稍微想了一下,假设我会怀孕了,他会怎么样? 一直以来我们两个对于“怀孕”这事儿,是有着共识的。 每次做事,他会做措施,我也会吃药。 因为我们这种关系是万万不能有小孩子的,假设不小心倒霉中招了,那肯定是要去医院做掉的,就跟瑶瑶一样,即便是去做个手术还要被医生瞧不起? 辅导老师跟小米粒妈妈都说星星表现很好的,都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学习得不错,也玩得不错,都没有怎么说想我的。 我一方面觉得很高兴,因为她终于可以单独跟人相处了,一方面又觉得很失落,我们大半天不见面,你都不说想想我啊? 我就好像是一个妈妈感觉女儿长大了,自己“被需求”越来越少,同样也感觉自己的价值减少了。 回到家,我把林昊宇给他准备的水彩送给了她,也把林昊宇的话带给了她,她还是感觉很高兴的。 她说让我下次去见林昊宇的时候,带她一起去。 我趁机对她说:“小傻瓜,我们是去工作的,不是去玩的,林叔叔的时间很紧迫,等着他回来,自然就可以跟上次一样带着你到处去玩了。” 我还给她炫耀林昊宇送给我的戒指,我问她说:“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啊?” “当然知道,是戒指……他跟你求婚了,王子跟公主求婚了?” 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求婚”这个词的,可能是因为我偶尔给她讲述童话故事,她联想到的吧。 我摇头说:“不是,这是右手,右手的无名指戴戒指是‘热恋’的意思。” 她问我说:“什么是‘热恋’?” 我想想解释说:“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感觉很快乐,很开心,很高兴,很愉快,然后很想时时刻刻在一起,不想分开。” 她瞧瞧小脑袋说:“那我也在热恋,我跟米粒就是这样的,你给我买个戒指,我要送给她……” 我摇头解释说:“你这个不叫热恋,叫友谊,只要你慢慢地打开自己的心,你会发现,世界上还有很多小米粒,你会拥有很多朋友的,知道吗?” 她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因为微信朋友圈的事情,傅景睿给我带了个电话,说了几句气话,我也没怎么理会他,他也不想理会我,但是,可能更是觉得愤愤不平吧。 认为是我惹他生气的,而我竟然不去哄他? 他心中更加恼火了,等了几天,我都没有动静,他自己又不愿意主动给我打电话,于是,就让路垚给我打电话。 路垚问我说:“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林昊宇了?” 我说:“这个不好说。” “什么叫做不好说啊?爱上了,就说爱上,没爱上就说没爱上。” 我擦边球地说:“他对我挺好的。 “他不是不在繁城吗?” “可是,我们都有联系的。” “那景睿怎么办啊?” 我打马虎眼地说:“什么怎么办啊?” “他喜欢你啊!” 我笑说:“路少,你误会了,是我一直喜欢他,而他一直都不待见我,所以,我也就慢慢地放弃了。” “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路少,是你想错了,我能够做的都做了,为了他,我在林昊宇这边也少说话做事的,如今他们之间的项目已经开始步入正轨,而那个人对我也挺好的,对我妹妹也不错。 我只是个弱女子,我想要的不就是这份安逸与安定的生活嘛!如今有人给了我,我还奢求什么呢?” 路垚有点急了说:“在电话里说不明白,我们见面说。” 我拒绝说:“不了,你知道的,林昊宇一直都忌讳我跟傅少的关系,所以,我以后可能都不能跟你们见面了。” “为什么也不能跟我见面啊?” 我也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说:“我挂了……” 我想此时此刻的傅景睿肯定也就在路垚的身边?搞不好这通电话就是在傅景睿的办公室里打出来的。 高傲如傅景睿,他怎么可能会纡尊降贵地来与我示好呢? 义气如路垚,自然丝毫不奢求回报的,为他做任何事情。 我都不能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能够如此坚定,怎么挑拨都挑拨不散? 让他们自相残杀,才是最好的啊? 但是,他们即便会有一点点小矛盾,可是,就跟一些皮外伤一样,过阵子也就好了。 我还记得,某一天,秦浩然,那个长得有点温润的男人来找我。 他说:“如玉,我想找你说说话,就想跟你说说话。” 在我的印象里,他是比较腼腆的,跟他们几个相比,他的地位就好像个小随从。 但是,正因为如此,我第一个搭上的人竟然是他? 就在一品红楼的大门口,我是下午两点钟去上班,这个时候,大致是不会有客人来的,他那天是提前来定位置的。 我不小心崴了一下脚,他眼疾手快直接扶了我一把。 当我抬头的时候,看见他那种很是“爱慕”的目光,或者也可以说“猥琐”吧。 就是那一眼,他好像被我“惊魂未定”与“花容失色”的样子给震撼到了,足足愣了好几秒,都回不了神的。 我说:“你、你是秦少爷吧?我、我认识你的。” 他推推自己的眼镜有点腼腆地说:“你、你怎么认得我啊?” “你经常跟傅少、李少、黄少他们在一起,我自然是认得你的啊?” 他不大好意思地说:“没有的啊!我只是偶尔跟他们一起来这里的。” 第78章 秦浩然 秦浩然,在他们那个小团队里,算是属于末端的。 傅景睿的父亲是繁城首富,那就是一个万众瞩目的位置,并且多年来无人可以超越。 李宗则的祖父是对新中国有着巨大贡献的人物,车子开在路上都会前面都有警车开道的待遇,即便退休了,也依旧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的爸爸妈妈舅舅姑姑之类的人物都在政府机构任职。 而黄中天的父亲虽然是第一法院的法官,他本身该是一个“正义”的代表,但是他所做的事情并没有与他的身份想匹配。 至于路垚的父母,也是了不得的人物,父母都是演艺圈的人,曾经都是名声大噪的,路垚也是在众人的关注之下长大的,从小各方面就十分优异与出众,只怕也是因为父母给予了他太多的光辉,他在学校里也可以说是一个风云人物。 当年事发之后,别家的父母都是来逼迫我父母息事宁人,只有他家的父母最明智,第一时间把当事人给送走了。 谁也不知道他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些年也是音讯全无,他父母也开始低调生活,在演艺圈里成为了一个传奇。 傅家有钱,李家有名望,黄家有权利,路家有名声。 而秦家其实各方面都有一些,只是都不大出众的,加上他的性格与自身条件,他时常就沦落到为他们跑腿了。 故此,他在那个团队里有点自卑,这种自卑感也衍生到了我这里,因为我在一品红楼风光无限的。 他们厉害,但是多的是与他们可匹配的人跟苍蝇一样地围在我的身边,各种名贵物件往我的身上砸,只为一睹我的芳容。 从那以后,我就有意无意地跟他联系了,他也胆子稍微大了一些。 他跟我玩,倒不是以一个嫖客的身份,而是渴望与我当朋友。 他总是说我与众不同,大意就是因为他总是跟傅景睿等人混,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们四个的身上,而他总是被人默默遗忘的一个,没想到我会注意到他?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希望在那个团队里,这就是凤尾豹头的选择吧。 后来,我们慢慢地熟悉了,他也对我表达过我,他喜欢我的事情,但是我对他说,其实我看中的是傅景睿。 他感觉很是失落,习惯性地推自己的眼镜说:“我、我早该猜到的,你一定是因为喜欢景睿,所以才会多看我几眼的,我知道的,我、我我都习惯了。” 我偶尔想起他的那个样子都是觉得他很可怜的。 可是,我怎么会忘记,当年他爸爸在我家的那副样子,我的爸爸又是怎么被抓到监狱里,然后惨死在里面的。 他们说尸体是因为时间久了腐烂的,但是即便我那么小也知道,那是被人打的伤口,只是有人为了掩盖真相,故意隐瞒不报,等着尸体都腐烂了,才告诉我们爸爸已经去世了。 而不通知我们的原因是因为联系不上我们。 当时,房子都赔偿给秦家了,爸爸也入狱了,为了姐姐的事情,妈妈也被迫下岗了,我们母女三人几乎是身无长物。 那段时间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一面想办法的上诉,一面想办法解决温饱问题。 妈妈看到爸爸的样子,整个人都差点崩溃了,五十多天的坚持,在那一刻,终究还是垮下来了。 她原本圆润带着福气的脸庞,因为这一些系列的变故,已经完全走形变样了。 大女儿被人害得不成样子,丈夫被人迫害致死,真正的家破人亡,她一个女人,联手打击,终究还是没有支持下去。 爸爸死了,她的心气就都没了,那一刻,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好像完全忘记她还有两个女儿,一点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了,那口气就这么过去了。 在安葬爸爸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怎么啦,突然就倒下了,然后再也没有起来过了。 我还记得,那时候,刚刚入秋,天下着蒙蒙细雨,微微的风吹着,有点凉意,墓地里的草里已经发黄,树叶也开始飘零,那种凄凉感啊…… 天在下雨,我的心就好像在滴血。 那种疼,该怎描述呢? 就好像子规啼血,嗓子眼里在发热,炙热到好似火般燃烧起来了。 那一刻,我们也知道了,像我们这样的平民都斗不过他们那群有权有势的人的,于是,姐姐带着我逃到了莫州的外婆家。 那时候,外公外婆都不在了,只有一个舅舅,可是舅舅跟妈妈关系不怎么好,我们两家人也许久不联系,从前外公外婆在,方且走走亲戚的过场。 后来,外公外婆不在了,兄妹之间连最后的亲情纽带也不在了。 他们知道我们是惹了事儿过来的,根本就不理会我们,但是,又担心左邻右舍的人说闲话,觉得他们无情,两个外甥女来投奔,竟然不理不顾的。 于是,就说乡下有房子,让我们姐妹两去住,结果什么房子,根本就是他们废弃不要的都已经倒塌了一半的废屋。 每每想到这里,不管秦浩然与我讲述什么,我也不会去同情他所谓的遭遇了。 他曾经为了我跟傅景睿吵过一次架。 傅景睿可不是李宗则跟黄中天,恨不得泡在一品红楼了,他只是偶尔来一次。 他的女人无数,但是从未都不迷任何女人,他的主张是一个男人要成大事儿,就不能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那段时间秦浩然比较迷我,几乎是废寝忘食的,所以,傅景睿就以老大的身份教训了他几句。 可能是傅景睿说了比较羞辱我的话吧,一向性格比较温顺腼腆的秦浩然竟然跟他顶嘴了,两个人算是大吵了一架。 这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了,傅景睿也没想到秦浩然还有这样的脾气,也就没管他了。 也就是那晚秦浩然特意来找我,我也接待过他几次,都是陪他聊天给他按摩的。 故此,我也没当一回事儿,平常对待。 他告诉我说:“一直以来我什么事儿都听他们的,他们从来都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也从来都没有人咨询过我的意见,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我劝他说:“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混呢?秦少爷,傅少家里那么大的家业等着他。 李少可是有着铁饭碗的人,一辈子不做事,也是能够潇洒地生活着的,没人敢招惹他。 黄少就更不用说了,他家老爷子有本事,他自己也有想法,性格也很强势。 倒是你,你跟他们本身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怎么就跟他们这么形影不离的。” 秦浩然有点惶恐地瞧着我说:“你不懂的,我没有别的朋友,我只有他们这几个朋友。” 他是懦弱的,他根本就没有勇气离开他们的那个小团队,虽然他在小团队里被欺负,但是,至少旁人是不能欺负他的,相比之下,他觉得这样也是挺好的。 他还对我说,从今往后,他就不能来找我了,他也觉得傅景睿说得有道理,说漂亮的女人是毒药,是不能沾的。 他对我说:“我就感觉自己中了毒,我就是每天一张开眼睛就想要看到你,一闭上眼睛就满脑子都是你,我就是忘不掉你,可是,我也知道我没有这个能力……” 然后他用一双很奇怪的眼睛瞧着我,那眼神真是很猥琐的,他举着一根手指头朝我说:“如玉,我不碰你,你脱下衣服让我看一眼,好不好?我就看一眼,我就像看你一眼。” 他反复地说:“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碰你的。” 我要是信了这话,那我就是个傻子。 我没做声,他问我说:“你是不是也嫌我烦了,因为我总是来缠着你,那你让我看一眼,我以后就不来缠着你了,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他朝我扑过来说:“求求你了,我就看一眼……” 我那时候还真是没见过哪个男人如他这样饥渴的,要知道我比他们都小了五六岁的,那时候我还不到二十了。 表面上,我是没什么表情的,但是,我内心里是很害怕的。 男人对女人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够做出来的。 我是真的害怕他着急了,会对我做出什么事儿来。 于是,我问道:“你是不是想要女人啊?” 他摆手说:“不,不是的,我不是想要女人,我就想看你一眼,我从来都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就想着你脱了衣服一样也一定会很漂亮,就跟我们家玻璃柜里摆着的那个花瓶一样……” 他大致是在意淫我的曲线,我说:“我懂了,你别急,我给你看……但是,你要明晚再来。” 他不明白地问道:“为什么?我现在就像看,我害怕,明晚我就没有这么样的勇气了。” 他拍着自己的胸膛说:“我感觉自己有病,我可能根本就要不了女人,我偶尔双腿都发软的,我就想看看你,你成全我好不好?” 我安慰他说:“你放心好啦,我没问题的。” 那一晚,他最后是昏迷在了房间里。 他可能是被自己的情欲给折磨得,脸红脖子粗的,最后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了。 他早上起来说,他好像做了一个梦,遇见我把自己脱干净了给他看…… 再后来,他就没有出现过了,只是听说,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身体就不太好。 第79章 你可以自食其力 其实,那晚我是脱光了给他看了的。 只是他自己精神恍惚,似梦非梦的,搞不明白什么是真什么假的。 从此,他就好像跟惦念着王熙凤的贾瑞一样惦念着我。 我听后来的姐妹说,他就好像魔障了,整个人都神经叨叨的。 他的的精神崩溃了,医生建议说给他个女人试试,于是他爸爸就给他找女人,再后来,他就染上了性病,再后来,他就真的没有音讯了。 因为,他爸爸觉得得这种病很是丢人,封锁了他的消息。 傅景睿这些做兄弟的人也是看不到他的,毕竟关系再好,人家爸爸不让他们见,他们也是毫无办法的。 当年他爸爸把我爸爸害进了监狱,让我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现在他儿子死在他的前头,让他也没得儿子送终,这就是最好的报复了。 路垚很希望让我出去跟傅景睿见一面,不过我拒绝了。 过了两日,他直接来我们家门口堵着我,吓了我一跳,星星还记得他,她还咬过他一口。 他知道我是要送星星去辅导班,就直接开车送我们过去了。 等着把星星交给了老师,我们才在附近找了个咖啡馆坐下。 转眼就是盛夏,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道路上四处都是打扮着花枝招展的女性。 一到了这个季节,女人就变成了一束束盛开的花朵,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男人也如同蜜蜂一样的四处乱转,寻找着自己心仪的花朵。 这是个荷尔蒙盛放的季节,我说:“路少与傅少的关系真的很不错,为了他,你可真是用心的。” 我要长瓷勺顺时钟搅拌着浓黑的咖啡,咖啡的气味是涩涩的,这是黑咖啡,是苦味的,我喜欢这种味道。 虽然喝的时候,味蕾并不享受,但是过后,那种滋味就好像是有魔力一半,在你的舌尖上慢慢地散开,让你觉得一切都变得甜蜜起来。 听了我的话,路垚收回了瞧着窗外的目光说:“你误会了,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景睿的事情。” “那是为了什么?” 我抬头瞧着他一眼,他不帅,但是很酷,与他父亲一样一脸的正气。 “你老家是哪里?” “怎么啦?”我吃了一惊,端着咖啡喝了一小口,掩盖着我的慌张。 “是莫州对不对?” “是的啊,怎么啦?” 我出生的那个时刻,计划生育还很紧张,具体的我也不打清楚,总之就是为了逃避罚款吧。 妈妈怀我的时候,就住在外婆家的,所以我的户口是上在外婆家的,也正是为了这事儿,妈妈跟舅舅的关系闹得不太好了。 可能是觉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该这么麻烦娘家的。 我急忙说:“我已经从良了,你们不会还要找我的麻烦吧?” 我想着转移话题,他说:“不是的,我说了这事儿,我不管的,我只是刚好去了一趟莫州,无意中查你的资料发现你是莫州人,问上一句而已。” “哦,你怎么去莫州了啊?是办案?” 我试探地道:“是的……” 他又问我说:“你有没有吸过毒?” 我手中的瓷勺一下子落在咖啡杯里,溅了我一身,我急忙拿餐厅纸去擦,问道:“你怎么问我这个问题?我家里还有个小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吸毒呢? 我再没有见识,我也知道吸毒是害人啊?整个中国都被这些让人上瘾的东西害过,我怎么会去碰这个东西呢?” 他见我有点激动与失态,解释说:“不要误会,我也就是问一句而已,因为最近打垮了一个贩毒的组织,里面有好多女人,都是从事过‘妓女’工作的。 她们都是先吸毒上了瘾,为了找更多的毒品,然后直接成为毒贩的,她们用自己的身体运毒,把毒品制成胶囊药丸,直接吞到食道里,或者塞在肛门里,有一个因为药丸破损了,直接就中毒身亡了……” 我听着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说:“这么恐怖?” “是的,甚至还有女人怀孕期间还用这样的方法运毒,因为是孕妇,可能在查的时候,意识上就稍微放松了一些,让她们蒙混过关了,结果生下死胎或者畸形儿。” 我摆手说:“我没有的,虽然我做过这个行业,但是,一品红楼的要求还是很严格,我们一年四季都要体检,身体有问题的,客人也不会喜欢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可云儿的。” “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担心你,那些女人也不是不自爱,可能刚开始也是被人拖下水,到了后来上了瘾也就慢慢地被带到沟里去了。” 我点点头说:“哦,那我谢谢你……所以,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个吗?” 他轻笑了一声说:“还有一件事儿,林昊宇是有家室的,你这样不清不楚地跟着他,他给你提供衣食住行,说实在的,你依旧还是……” 他不好意思说,我接口说:“你的意思是说,实质上,我依旧是在卖淫,对吗?” “这个词太难听了,我的意思是说,你还是要想办法自食其力的,林昊宇是有家室的人,你能够保证他能够一直跟你保持这样的关系吗? 万一有一天他不要你了呢?那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想过的,所以现在我也不敢花自己的钱,蒋依依说得没有错,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 何况,钱也是越来越不禁花的,我又不懂什么投资理财的,冒犯去做这个,又担心被骗。 所以,我就听了那个银行工作人员的,拿着一部分钱出来买了一些黄金搁在银行的保险柜里,想着古往今来,黄金总是不会贬值的吧。 都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的,我也想过要投资古董,可是,我对这方面一点也不懂,万一买了赝品,不是更糟心吗? 房子按道理是该买的,一则林昊宇送了我这个房子,房产证之类的手续都是齐全的,即便他不要我了,这个房子也是我,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再去买。 二则,也不知道将后在哪里?此时要是买得好,将后升值卖掉,也很合适,可是万一没有买好呢? 现在房价也很是动荡的,虽说跌价的几率比较小,但是也不是不可能的,还有,即便有价,也未必有市,万一到时候卖不掉呢? 还有,有了房子,那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了,所以,我还是觉得买黄金靠谱了一点。 我没做声,路垚问道:“另外找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吗?那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够到头呢?” 我都想不到路垚会这么关心我的未来? “那你、你有什么好的建议给我吗?” “我知道你的学历很低,然后又没有一技之长,加上你之前的身份,想要找份好工作,也比较难。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到一些政府公益机构上班,虽然可能工资不高,但是福利还是不错的,比如说就孤儿院之类的,你愿意吗?” 若是我没有这份血海深仇在,我一定会愿意的。 “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啊?” 我好奇地问道,路垚说:“什么为什么,为人民服务不是我们警察该做的吗?你也是人民啊……” 我听着忍不住地笑了说:“你为什么想着当警察啊?你怎么没有继承你父母的事业朝影视圈发展?” “你说当演员啊?” 我点点头,他问道:“你看我这幅样子,去当演员,演什么好?” 我仔细瞧着他,他算是那种比较耐看的男人吧,我说:“你可以演警察……呵呵,你还真是很适合当警察的,你长得就像个警察,你是不是从小就立志当警察啊?” “不不不,我小时候是想要当一个飞行员的,觉得能够上天,感觉特别的牛,后来,我是想要当个企业家的,就跟景睿的爸爸一样。 只是我父母突然送我去从军,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后来,我发现我的人生是需要有更多意义的,我觉得当警察很好……” 一杯咖啡喝完了,服务员过来问我们是不是需要续杯,我瞧瞧手表说:“我得过去了,不然她会找我的,要是找不到,她又要大喊大叫了。” “那我说的话你考虑吗?” 我想想说:“我知道你说的都是道理,可是,我过惯了那种物质生活,你要我突然去工作,我还真是做不到的,不过……” 我话音还未落下,路垚就有点失望地说:“你怎么这样啊?” 我一时半伙好像没听明白一样问道:“什么?” “你怎么这么爱慕虚荣啊?你知不知道你过去挣的那些钱都是‘不义之财’,你可以逃过这一劫,你应该怀着感激的心,你不该在沉迷在那样的世界里。 你想一想,你跟你妹妹到底需要多少物质条件?是不是非要过现在这样的生活? 你自己心里很明白,林昊宇有老婆,而且不可能离婚娶你,既然如此,你为什么非要过这样的生活呢?” 我算是明白了,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劝我跟林昊宇分手的? 我笑道:“所以,你是让我不要跟林昊宇这种有老婆的男人,要找一个单身男人,比如说傅少?”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依靠自己的,不需要依赖任何人,然后找个合适的男人恋爱结婚生子,过一种所有女人渴望的平凡生活。” 我瞧着他问道:“比如找你这样的吗?” 他几乎是无言以对,我说:“我知道,我过去的身份很让你们诟病……我也知道我现在就是个小三,但是当小三也不犯法啊? 你们警察也是管不着的,我们两情相悦的,就算是有人要来找我算账,也是林昊宇的老婆过来,怎么样也是轮不到路警官你来管吧?” 路垚急了问道:“你怎么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没有男人依靠你就活不下去吗?” 我反驳说:“我也是靠自己的能力挣钱的,难道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可以让男人这么为她们掏腰包吗? 这世界上多少女人在家生孩子带孩子是男人在外面挣钱养活她,我怎么就不能花男人的钱了呢?我花男人的钱怎么就变成了卖淫呢? 假设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一点经济上面的事儿都不图,那她为什么要结这个婚呢?” 他说不过我,便有点气躁了说:“歪理歪理,你越说越歪,当小三不犯法,那道德观你也没有吗?明知道他有老婆,还要跟他在一起,难道你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吗?” 说实在的,我偶尔有一点,但是很明显,林昊宇跟他老婆的关系恶化成那个样子,又不是我造成的,没有我,他们也不会幸福的。 第80章 这个世界是和善的 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他这么关心我,我还真是有点不知所措的,这样对动摇我的决心。 傅景睿这个人,就算了,他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元凶,他,我可是想过要用一辈子去对付的人,不着急,可以慢慢地留着。 秦浩然已经解决了,他的照片再也没有机会贴在我的墙壁上,至于黄中天跟李宗则也正在一步步地画圈,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效果的,可是路垚,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他是个警察啊?甚至好像还是个不错的警察? 他双手拽着我的肩膀说:“你不要认为自己踏进了那个肮脏的世界,就出不来了。 你是可以的,你这么漂亮,又怎么年轻,只要你从现在开始改过自新,自食其力,你将后的人生一样会很美好的。 会有一个男人不介意你的过去,给予你婚姻与安定,愿意爱你疼你,保护你,也愿意陪你一起抚养你妹妹,你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是和善。 无论是国家,还是我们这些执法者,都愿意给那些犯错的人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 我好奇地问道:“那你愿意当那个男人吗?” 他愣住问道:“什么?” 我推开他的手,笑说:“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我的,你希望我做你的女朋友,那你愿意给我婚姻与安定,愿意爱我疼我保护我吗?” 他只是睁大眼睛瞧着我,我说:“你看,漂亮话谁不会说呢?你不愿意,凭什么认为会有其他的男人愿意? 你以为我是干什么的?可以改过自新?我是个妓女,千人踏,万人骑,哪个男人愿意跟我结婚,当这个活王八?更别提像你们这种有权有势出身好的男人了?” 我转身离去了,突然觉得外面的天都变了,灰蒙蒙的不知道是不是有暴风雨要来? 我早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有婚姻的,我也从来都不渴望这个东西? 我没走多远,路垚追了出来拦着我的去路重重地点了几下头说:“我愿意,只要你愿意,我就证明给你看,是有男人愿意的,比如我。” 我冷哼一声说:“算了吧,路少还是回去问问你的父母,再来对我说这样的话?婚姻可不是做爱,做爱只需要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相互拥抱然后结合就可以,婚姻可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你的父母都曾经是名满天下的人,此时此刻,影视圈泰山北斗般的重量地位,他们的独生子娶一个曾经做过妓女的女人,你不怕被人笑话,也不怕他们被人非议吗? 他们把你养这么大,送你从军,可不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为了证明给一个妓女看,这个世界很和善,而牺牲自己的婚姻的。” 想到他的父母,他自然也就没有刚刚的勇气了? 我笑说:“虽然经常有人说‘笑贫不笑娼’,但是,这是一种‘讽刺’,不是夸赞妓女的。 我们这种人在哪个年代都是被人瞧不起的,也许会有一个男人爱上我,一个没多大本事,爱财好色,看重我的皮囊,看重我的积蓄,愿意给我山盟海誓,愿意跟我结婚,然后婚后,继续让我做皮肉生意,给他挣钱花。 与你说的那种设想,我更觉得这种情况比较可能,所以,我为什么不给有钱有势的男人当小三、当情人,被人当成金丝雀一样地养着,而要去相信那些垃圾男人的甜言蜜语呢?那些不能当饭吃……” “你……你……” 他似乎被我给气着了,但是又无法反驳,故此,也在气自己,表情很是纠结。 “感谢你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林昊宇真的对我不错,他说过,就算有一天,会抛弃我,也会给我足够的钱,对于我而言,钱比较值得去追求…… 你要是觉得我可耻,你就认定我是个可耻的人好了,千万不要带着救赎的心来拯救我,我承担不起,也不想被挽救。” 我走了,他朝我的背影喊道:“如玉……我感觉我现在就是眼睁睁地瞧着我的一个妹妹一个亲人在歧途上越走越远,你要多少钱,我想办法给你就是了……” 我猛的一下回头说:“够了,烂好人,你是真的这么善良,还是做过什么昧良心的事情,所以内心不安,想要做一两件好事儿来宽慰一下自己?” 他似乎都快被我的气势给吓住了,练练后退了两步。 “我认为做妓女比做乞丐更加有尊严,你要真的那么有善心的话,去施舍那些路边的乞丐吧……” 刚好看见天桥旁边跪着一个女人,写着什么儿子得儿重病,需要钱医治等等,我顺手就从包包拿出几张人民币扔在她的面前,她捡过钱连连磕头道谢。 我指着路垚说:“那个人是个警察,你可以找他帮忙的。” 结果女人直接收拾了她的东西,急匆匆地跑走了。 星星在这边上了一两个月的培训班了,我也看见她在这里跪了一两个月了,假设家里真的有小孩得了重症,她还有心情跟上班一样地来这里跪着乞讨? 路垚也感觉很是讽刺,故此也没有什么可以与我说的了。 我就这么过天桥离去了。 我还记得姐姐说过:“我一直都在喊路垚的名字,可是,他不理我,怎么样都不理我? 颜颜,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他给我写了那么多情书,写得那么的感人肺腑,可是,我喊他,他一直都不应我……” 七月初的那天,林昊宇又给我发了机票信息,这次相会的地点不是高阳,而是杭州。 他说他去杭州出差,要在那边呆上一两天,杭州距离隽州坐高铁也不过半个小时,可是,我这边就多了一个小时的飞机路程了。 这一天要是来回,不得累成狗啊? 何况,我刚好是例假期,我说我不方便,他说:“我不在乎啊。”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你喊我过去,难道有好事儿做吗? 何况七月的杭州也是热得很吧? 我跟他视频说:“真的不方便啊?你看看这个小家伙怎么办啊?” 我正搂着星星给她讲一些她小学一年级会接触到的课程,我是担心她从未长时间的上学过,何况这次直接去住宿,搞不定,故此,事事都想在前面,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上次不也没事儿吗?” “上次来回三个小时,这次来回五个小时啊?你不会让我一大早就把她扔下吧!还是,你打算就与我见一面就分开啊?” 星星看见视频里的他,已经很激动了,把我手机抢过去了,他们手语沟通。 她一副求表扬的样子把她最近的状态告诉他,说自己可以交朋友,辅导老师也表扬了她,还对即将来临的“上学”充满期待等等。 总结一句话就说:我很乖,我很听话,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林昊宇告诉他说:“叔叔还有事情没做完,做完了就回去了。” “什么事情啊?” “恩恩,是非常有意义的大事儿,比如说,星星喜欢去玩的游乐场啊,学校啊,医院啊,图书馆啊等等,这些都是叔叔这样人群建设起来的……” 她拍掌说:“好了不起。” 过了一伙儿,他就把星星给搞定了,电话重新回到了我的手里,说:“你可以晚点回去,给辅导老师包个红包,让她带着星星吃个晚饭,或者去商场玩一下。” 我还想磨蹭一下,他就说:“难道,你不想我的吗?” 我当然想你啊?但是…… 我低头瞧着星星,她点了点头,表示她是可以的。 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实在不行,可以让辅导老师把她送回家,只要在家里,她是可以一个人的。 我再想说什么,他就不高兴了,命令道:“少废话了。” 我摸摸星星地头,她只知道我是去找林昊宇,可压根不知道我找林昊宇是干什么啊? 说好听点叫做“私会”,说难听点不就是“卖淫”吗? 那么短的时间,不在肉体上打交道,还能够做什么呢? 虽说是例假期,可是差不多该结束了…… 我算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安排好了一切九点半坐上了去杭州的飞机…… 飞机又晚点了半小时后,十二点半才到站。 回程票是晚上七点半的,所以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七个小时而已。 飞行也不是什么轻松活儿,感觉浑身都是软绵绵的。 我没有太多的精神,但是,想到可以见到他,我又忍不住地有点兴奋。 我看酒店的位置距离机场稍微有点远,想着打个车过去比较合适,没想到在机场出站的时候,就看见了林昊宇,他手里抱着一大束的玫瑰花。 当时,真是让我有点意外了,愣住了,虽然曾经给我送花的男人数之不尽,但是林昊宇貌似没有正儿八经地给我买过玫瑰。 他走过来说:“怎么啦?傻了?” 他把玫瑰花推到我的怀里,将我的包拧了过去。 轻轻抱了抱我,让我有点娇羞,低头瞧着那玫瑰,感觉这束玫瑰开得格外的娇艳。 又是一个多月没有见面,再重逢自然感触良多的。 我低声说:“怎么会想到给我买玫瑰花啊?我都没想到你会买玫瑰花的?我有点意外。” “想着来机场接你,自然该有点接机的准备啊?” 他这么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往这里一站就会勾来不少目光,加上这一大束玫瑰花,刚刚肯定勾住了许多女人的芳心,故此我也感觉到了许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走啦,这里人多。” 于是,他就牵着我手带着我离开了机场,外面就是酒店派来接机的车。 大概十五分钟到了酒店,有人恭敬地过来说:“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先生、小姐,这边请……” 我们跟着那人走了过去,桌上已经摆好了食物,五分熟的牛排陪着红艳艳的红酒,真是太能勾起人的食欲了,旁边还有蔬果…… 他帮我拉开了椅子说:“饿了吧?” 我笑说:“这次你这么淡定,不急啊?我以为又会被你直接扑倒,不饿到叫唤都不给饭吃呢?” 他坐在我对面说:“你还真当我是个禽兽啊……再说,即便真是禽兽,也得吃饱了喝足了,才能够做禽兽的事情啊……” 第81章 你故意订这样的房间 我看他笑得很是满足,他给我切牛排说:“来,吃饱点,到时候别嚷着饿哦。” “能不能好好吃个饭啊?” 酒已经开了,我把酒推过去说:“酒我不喝了,我怕肚子疼,时间这么短,就不要开这么贵的酒嘛,喝不完,托运又费劲又要钱的。” “这点小钱你这么计较做什么?我又不缺……陪美人共计午餐,自然要用好酒了。” 我切了一块小牛肉放在嘴里用叉子指着他说:“昏君……” 我回复说:“妖妃……” 我们都觉得这两个称呼挺适合的,无缘无故地就笑起来了。 我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可是个好地方啊!有西湖,有断桥,有雷峰塔,有灵隐寺……” 我把我知道的都往外数,他打断说:“什么天堂,什么苏杭的,不也就那样的嘛,灵隐寺还没有繁城的三宫山好玩呢!” “隽州距离杭州这么近,你肯定是经常来,所以,才会觉得没意思,我可是第一次呼吸杭州的空气。” “甜的还是咸的?” 我嚼着牛肉说:“有点咸咸的。” 他点头说:“行,等下你好好地伺候我,把我伺候高兴了,我带你去西湖转一圈,让你感受一下西湖的气氛。” 我说:“我最想去看看断桥,感受一下白娘子与许仙重逢拥抱时的浪漫。” “断桥要冬天来看才有意思,断桥残雪,知道吧?” 我点点头说:“西湖十景之一,我能不知道嘛。” “现在商业化太重了,也没有太大的意思,不过是名气大,没来过的人都想来看看罢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还是想要去感受一下的。 他见我有点失望,便说:“晚上带你去西湖边上的《楼外楼》吃饭,好吧?” 《楼外楼》可是名声在外的,虽然我没有来过杭州,但是我也略有耳闻。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据说是老板从这首诗里提取出来的名字。 我满足地点了点头,吃饭的时候他问我这一个多月我都做了什么? 实质上,我们差不多天天都联系,只是时间长短的区别而已,我看他也是挺忙的,经常凌晨了还在工作。 问他在做什么,偶尔说一句“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偶尔他心血来潮地给我解释,我又听不懂。 说的就是建筑方面的专业名词,什么材质,什么角度之类的,这哪是我一个门外汉可以听明白的啊? 我秉着“报喜不报忧”的方式给他汇报,大部分都是关于星星的。 他好奇地问道:“傅景睿没有找你吗?” “他来找我做什么啊?” “那你有没有去找他?” 我又说:“我去找他做什么?” 他夸奖说:“乖……”。 饭后,我们就去了他事先定下的酒店,不愧是大城市,比起高阳的房间要高级很多。 地毯都是人工编织的,一眼看去就感觉特别的上档次。 里面布置古香古色的,床还是圆形的,上面是挂着帷帐,虽然看上去中规中矩的,但是又感觉是特色情趣房间? 无意识地抬头瞧见,床的上方天花板上悬着的灯阁里搁着的是红艳艳的蜡烛,那是真的蜡烛,心中想着,他这次不会要玩SM吧? 多有耳闻,却不敢尝试。 男女之间的花样千姿百态,但是,也该有所为而有所不为的。 我心里感觉有点毛毛的,他推开卫生间的门说:“去洗个澡吧?不着急,有时间的……今天我不走,房间不会退,所以,你不用收拾,到时候我留下来收拾就好了。” 按道理,就算把人家的床单给弄脏了,也没得大碍的,反正他们会有专业的人清洗,这种大酒店,卫生还是过得去的。 可是想到这也许也是被人睡过的床单,我便有点膈应了,所以,这次我特意自己带过来了。 我指着包说:“我自己带了,你铺上吧。” “带这个干什么?” “不是身上还没好全好吗?万一给弄得脏了,洗不掉可该怎么办啊?” 他来开我的包,把床单取出了出来,我进了卫生间,准备洗澡,又忍不住地出来问一句说:“你真的不介意吗?要不,还是算了吧,我怕弄脏了你……” “说什么呢?我要是介意,不早就说了嘛,还让你过来做什么?” “可是……” 我有两个担心,第一,我担心这种情况下做事,会影响我的身体,虽然说也没得大碍的,但是,我依旧会担心自己精神不济,体力不支,然后感觉不到位,影响我的发挥。 第二,男人对这事儿听计较的,他爽了,自然什么都好的,万一不爽呢?我该怎么办啊?这些小问题很影响他的心情的。 “放心好啦,我会对你温柔的。” 我瞧着那边床上空地那个灯说:“你故意订这样的房间吗?” 他顺着我的方向看过去,问道:“这个灯怎么啦?” 我解释说:“里面是蜡烛,可能床动的时候,里面的蜡烛会溶解然后会滴下来吧?” 大致原理我不太知道,但是我听闻过的,我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滴蜡’。” 想象一下,那两具身体赤膊相见,相互缠绵的时候,热腾腾的蜡水如同雨珠一样地往身上落,那滋味得是怎样一种感觉啊? 他打了个寒颤说:“好恶心,我不知道这事儿,是说情趣房间,但是没说这事儿?” 他突然一个充满寒气的目光朝我看了过来问道:“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尝试过?” 我急忙摆手说:“不不不,我没有的,我也是听说的……” “真话?”他不信,朝卫生间走了过来,我急忙关上门说:“是真的,千真万确,半句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哎,早知道就不说了? 有平白无故地给自己招来一顿事儿,感觉他又要教训我了。 没吃过猪肉,我也该见过猪跑嘛……我可是在污泥里长出来的啊! 想到那个蜡烛我浑身都发麻了,洗澡时,那个好像突然又多了起来,我都不敢尝试了,但是人都过来了,我要是拒绝他,他会不会打死我啊? 进退两难,烦死了,我围着浴巾小心翼翼地朝外走去,他已经铺好了床单,将床上的帷帐放了下来。 灯光是红色的,帷帐也是,他把其他的窗帘都拉上了,于是整张床都被红色的灯光包裹了。 我说过我喜欢红色的,这灯光很漂亮就好像一颗发光的红宝石,看得我有点沉醉。 他就在帷帐里,听见动静,拉开了帷帐的一角朝我招手说:“过来。” 我朝床边走了去,他说:“床单的颜色似乎带得不错的样子。” 我知道他喜欢银雪色,故此特意带了这个颜色床单过来,他夸赞说:“跟你的皮肤很配。” 抬头发现里面的蜡烛已经不见了,但是那盏灯就好像一个充满神奇的盒子,里面散发出来的灯光都是有魔力的。 “那个……”我有点不大好意思。 “怎么啦?” 我瞧他兴致勃勃的,不好意思打击他的积极性,他说:“把头发吹干,我去洗澡了。” “哎……”我想说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因为我自己好像也想要的样子。 这个布置就好像是个洞房花烛夜?让人充满了幻想。 我吹干头发后,坐在镜子前往身上抹东西,总觉得他还要一段时间,不过,他突然就出现在镜子里,问道:“你往身上抹什么东西?” 我吓了一跳,手中的东西都没拿稳,落在地上了,那是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着可以让男人神魂颠倒的特效药,轻则让人感觉兴奋,重则让人看到幻觉。 我没打算用的,但是,我害怕他因为我身下流出来的东西,而兴趣全无,故此,打算用一点点。 男人对这个事儿是充满幻想的,假设你让他失去了幻想,那自然他也就没有兴趣了。 假设他没有了这方面的兴趣了,那对你的喜欢程度自然也就大打折扣了。 我刚刚抹了抹一点点,被他这么一问,有点做贼心虚了。 我说:“没什么,抹点润肤乳。” 他的鼻子朝我凑过来说:“好香啊……” 然后直接把我拦腰抱到了那张圆床上,那灯光是温柔的、柔和的,故此看他也感觉他十万分的温柔,他看我的眼神都是含情脉脉的。 他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粘在我的脸上的头发,见我有点紧张的样子,问道:“怎么啦?好像在害怕似的?又不是第一次跟我睡觉。” 我没做声,他抬头看灯说:“里面的东西,我已经让人取走了,我还不到这个程度,对这种越轨过格的事儿,我还不感兴趣的,那是下流,我喜欢这事儿就好像喜欢艺术一样。” 艺术与下流本身就是一线之隔啊,好些画家画女人的裸替,美名为艺术,可我这种凡夫俗子,哪里懂得这是什么艺术啊?只知道,画上的女人没穿衣服,什么都露出来了,羞到不敢去看。 还有诗歌里的污言秽语,也说是文学,什么金臂摇,柳枝腰的,我只觉得画面感太强了,让人想想就脸红。 “我、我……”我欲言又止,“你、你……” “想说什么啊?” 我笔直地躺在那张床上,底下好似银色月盘,上方好似倾下红色的烟雾,让人好似身临仙境之感,我咬咬唇说:“要不,还是把这个灯给关了吧。” “关它干什么啊?他们说这灯才是情趣,你看看你的皮肤,这才是白里透红,红里透白啊,你好像最后一层皮囊也被剥下来了。” 我说着我脸色一红说:“你别说了,我说真的,要不还是算了吧,我那个来了,真的不方便的,过几日,我再来找你好不好?” 我不等他说话,我就说:“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知道我这样很扫兴的,男人最怕扫兴了。 我可怜兮兮地瞧着他,他俯身过来看我说:“我说了,我不在乎的……” “可……”我好想说什么,他果然就没有太多的耐心了说:“好啦,别说了,听我的,来……” 第82章 你在我心里又深了一步 我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一想到我月事未完,就兴致全无,但是,他坚持我也没有办法。 结果肯定是无疾而终的,效果不尽人意。 我抱歉道:“不好意思哦,我好像浪费你的一片心意了。” 这应该是我们同房以来,最不和谐的一次了。 这种滋味,我不好受,他最好不受了,他真心害怕他会朝我发火,男人在求欢没有得到满足的时候,就好像生起床气一样,莫名其妙地的。 他说:“没关系,洗个澡,带你去西湖。”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今天没事儿啊。” “没事儿啊!” “真的?”他平常都忙得很的。 “真的啊,有事儿我叫你过来做什么啊?你先我先?” 我看看床单说:“你先吧,我先整理一下床单。” 他看看床单说:“不用洗了,让我留着做个纪念好了。” 我好奇地问道:“做什么纪念啊?你还有这个爱好啊?” 他若有所思地说:“这个血迹像处子之血。” 处子之血?我感觉有点头昏,果然跟别的男人也什么区别,还是很在乎这个? 我好奇地问道:“你的第一次跟谁啊?什么时候?那个女人你还记得吗?” 他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也没有什么恼怒的,跟我说:“我们一起洗吧,我给你讲……” 我们一起泡在浴缸里,他跟我说:“好像就是成年的那几日吧……” 果然是在青春期的时刻啊,他说:“那个时候刚刚到美国,我妈妈去世也没多久,我对那边的一切都不太适应。 成年的时候,我爸爸给我准备很大的生日派对,请了很多宾客,有华人,也有很多其他国家的人,那时候看到碧眼金发的女孩子还是感觉很惊奇的。” “哇,跟外国女人啊?” 我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感觉在分享他的青春,也感觉在听一个普通的故事。 我推推我靠在他怀中的脑袋说:“不是啊!我只是好奇而已,当然她们更加好奇我,私下了议论我。 她们知道我刚刚去美国,误以为我不会英文,就当着我的面说要联手戏弄我。” “后来呢?肯定被你反杀了吧?” “是啊,被我反杀了,可是,有个小姑娘不分青红皂白地误以为我在欺负她的朋友,狠狠地去告了我一状。 那个时候我奶奶还活着,于是我成年生日的那一天被我奶奶罚跪了一个晚上。” “啊?”那可真是有点可怜的。 “我奶奶一向不大喜欢我的……小姑娘觉得自己把我给害了,所以过来安慰我,我也是这么觉得,于是,我恼羞成怒,就把她给调戏了。” “啊……” 我听得目瞪口呆的,就这样啊?刚成年就把人家小姑娘给调戏了啊? “嗯,就这样……” “那、那小姑娘就这么算了?没让你负责?” “负责?她比我还小一岁,已经没有初夜,她想要让我负责?她担心自己败坏家风的事儿被说出去,连看都不敢看我了,还敢让我负责?” 我想着能够来参加他生日会的人,该差不多都是他家的亲朋好友吧?那岂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后来呢?” “后来她就回国了,从那以后,我就这么看见她了,因为不管我在哪里,她都躲着我?” 我猜测道:“这么说,你们其实是有机会经常见面的,是吗?” “是啊……现在想想都觉得挺好笑的,她以为我是好惹的呢?” 我有点不明白地问道:“你什么心态啊?你们男人可以就这样把一个女孩子给碰了?那万一她是初夜呢?你打算怎么办? 就算你们生活在美国不太在乎这事儿,但是家里的大人也这么认为吗?那到了美国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特别是这种隐晦的事情?” 我有点天马行空地想着说:“那边是不是没有妓女这个行业啊?总之,男女之间都是自由的?”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回答我? “我没有过分地研究过这个问题,但是,自由是双向选择……他们再自由也会有强奸犯的,是吧?” “那你的初夜就因为你生气吗?” 他摇头说:“我是想着就算给自己送一份成年礼物好了,标志着成年嘛。” “不喜欢也没有关系吗?” “有一点点小喜欢。” “什么?”我有点吃惊,他解释说:“我有一点点喜欢她的,因为她平常很文静,很会说话,很讨得我奶奶喜欢,长得也很甜美,声音很好听,脾气好像也很好的样子,不如那个谁一样的强硬、跋扈。” 我点点头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你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会……” “如果她是初夜的话,我会娶了她,可惜,我很失望……真的很失望,原来长得甜美的女人私下里如此混乱,年纪小小的就已经有了性生活。 虽然她也在美国很多年了,但是好歹也是中国人吧,这不是什么保守不保守的问题,这就是爱惜不爱惜的问题,做人总得要有点底线吧?” 看来他的第一个女人也不是好的经历,那我认为不应该继续问下去了。 他也好奇我的过去啊,说:“我问过你好多次了,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讲一讲你的第一次啊?到底是哪个男人这么有福气啊?” 利器? 我顾左右而言其他,他就认为更加有猫腻了,说:“这其中有问题哦,不然为什么三缄其口?” 我说:“不是什么好经历,我说过我都忘记了。” 他猜测道:“是不是有人强迫你?” “是怎样?不是又怎么样?”就是你这个王八蛋,让我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反抗就是一顿毒打,让我无处可逃。 “是的话,我为你报仇,好大的胆子,敢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他的手臂绕着我腰,重重地提了一下,让我趴在他的身上,问我说:“在水里,会不会好一点?” 我一惊问道:“不是要去西湖吗?” “有时间的,来得及。” 来得及才怪啊?他嗅着我的胸口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你这个地方好香,那你勾起来的火,自然该你负责往下灭了。” “你……刚刚不是试过了吗?不是什么好的理念……我是怕……” 我是怕反复地不能让他满足真的会让他对我失去兴趣的,这样的关系,又分隔两地,他很快就会找新欢的。 到时候就全部完了,他要是离开了我,傅景睿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的? 他一定会在我的身上报一箭之仇? 我这回貌似将他整得很惨的,让他燃起了希望的火,又让他无从得到,让他爱而不得,让他浑身都不痛快,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乱七八糟的。 只因为林昊宇挡在这里,他才会克制的,万一林昊宇将我放手,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将我圈起来,二话不说,先好好地教训一顿,然后再对我为所欲为。 我也未必有信心能够完全逃出来的。 我双手捧着他的脸说:“我就吻你好不好?” 他搂着我,我搂着他的脖子,我们接吻,逐渐地变成激吻,后来,他兴致来了,直接把我的脑袋按到水里面去了…… 我挣扎了许久才起来,差点没给他淹死,他说:“你要学会这样……” 我没好气地狠狠地掐着他胸口的肉,很疼,但是他也忍过来了,没说什么,只是好像很尽兴的样子。 洗漱完毕,他就带我去西湖了,我们刷了一个单车,绕着西堤饶了一圈。 不管是什么时候,这边游玩的人还是的很多的,每到一个景点,都是人挤人的,单车根本就过不去,于是我们觉得坐船游湖。 大概半小时后的,也决定没有太大的意思了,然后直径去了《楼外楼》吃饭,他让老板把招牌菜都上来。 老板说:“那就必须上一道《西湖醋鱼》了。” 这也是远近驰名的招牌菜了,我们都同意了,让老板将招牌菜都端上来。 吃晚饭,大概也就有六点半的样子了,他算算时间说:“大概半小时后去机场,我们还能够走一走…… 可惜现在天黑得,看不到西湖的夜景,我觉得那时候西湖是最美的。” 我还眷念着《楼外楼》里的美食,又想着要走了,故此也没有太多的兴致。 想着将后有空了,一定要好好地来杭州再细细地来感受一下西湖的秀丽美景。 我有点念念不舍,但是,时间已经到了,航班是不可错过的,不然我今晚就回不去了,晚上小米粒母女肯定也回家了,不知道辅导老师是否搞得定? 不过,还没有给我打电话说明一切都好,我也没有过分地担心。 我问道:“八月份你该回繁城了吧?这边的事儿是不是都办得差不多了?” “说不好的哦,不过没事儿,抽空我会回去的。” “你回不去了吗?”感觉不是什么好的讯息。 “不是,只是这边事儿有点麻烦,没我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不过,我会想办法的,相信我。” 我多少有点失望吧,我说:“去年冬天,你答应我,今年冬天依旧要去雪城,你能够实现吗?” “当然,我会把时间留出来的。” 他送我到机场,突然想起来说:“哦,糟糕,这次忘记给星星准备礼物了。” 我说:“没事啊,我回去随意给她买点什么,然后说是你买的就好了。” “怎么能够这么糊弄孩子呢?” 他四处看看,发现机场里有一个卖扇子的店铺,他说:“《王星记》的扇子很出名的。” “买把扇子给她做什么啊?” “只要是我给她买的,他会喜欢的。” 我又问道:“那你这回不给我买点什么吗?上次可是主动说要给我东西的……” 我故作生气地说:“哦,果然是男人……” 这是不够尽兴,所以也就没得什么额外的福利了喽。 他捏我的脸说:“给你讲了那么多私密的话,不算礼物吗?你知不知道跟你说的话,我从未跟任何人讲过的,你在我的心里又走深了一步,懂不懂啊?” 我也没什么好应对的,只是这么瞧着他,他说:“好吧,你说你要什么?” 我挽着他的手臂说:“我不管的,总之,你八月份一定要回来……” 第83章 你似乎在威胁我? 他没有给出明确答案,但是也没有拒绝。 可能真是比较为难吧! 他向来神秘,他背后的家族更为神秘,他岳父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大人物的世界是很难懂的,即便我有想法去触碰,也没得这个能力的。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好好地等着,总是会有机会的。 这次倒是没得上次那般难舍难分的,不过,临别之时,依旧亲吻缠绵了一顿,他说:“过几日好像就可以去高阳,你过来会不会有点累?” 废话?能不累吗? 我可是从来不提供上门服务的?再说哪一次见他,我不是精心准备的,应付他非要用上全部的心思不可,不然有我的苦头吃呢? “有公事儿?” “是,繁城到隽州的高铁要开通,必经之路就是高阳,要砸开高阳的山,开通一条长达八千米的隧道过去,越过了这座山,繁城到隽州坐高铁也不过是三个小时的事儿了,路径高阳,从此以后,如果是冬天去繁城到隽州或者从隽州到繁城,就能在三小时内看明白‘夏秋冬’三季了。” 我吃了一惊说:“这就是你的工作吗?” “是啊,我就做这个的……” 我点头说:“好了不起,我就以为你是盖房子的。” 建筑设计师?不懂,不懂,太不懂了。 “哈哈,房子我也盖,在繁城的项目,我已经取好名字了……” 他抬起我的右手轻轻地亲吻了一下说:“就叫‘彼岸’”。 “‘彼岸’?” “是啊,你给我的灵感,曼珠沙华,别名‘彼岸花’,红色的楼,就在咱们住的地方,大概八个月之后,你掀开窗帘就可以看见它了,它会成为繁城标志性的建筑物,就好像上海的东方明珠一样,作为城市标签耸立在那个你掀开窗帘就能够看见的地方。” 我感叹道:“你好了不起。” 说实在的,即便我再努力地了解他们的世界,但是,能够知道的也不过是皮毛而已,人家从骨血带来的,从小就生活在那个层次,几十年的生活习性而养成的生活模式与习惯作风,怎么可能是我费点心思就能够完全了解的呢? “这次要去高阳的一个小山村里……环境可能不太好……你愿不愿意过来?” “路程远不远?我能不能一日来回的?” “繁城那边有人要过来,到时候你搭他们的车……来回是够的,就是有点累的。” “累我倒是不怕,我怕的是……” 他搂着我笑问道:“怕什么?” “我怕你不尽兴啊?” “我搂着你就足够让我尽兴了,感觉好久好久没有与你一起睡到天明了,过中秋我又要去美国,等我中秋回来,怎么样都要去繁城打个转的,我想念我们的家,也感觉好久没见星星那个小丫头了,想要抱抱她……” 我拍他的背说:“不能随意抱抱了,我家小星星快长成大姑娘了。” 他吃惊道:“这么快?” “快?她都快八岁了……” 一晃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的。 过来七个小时,感觉时刻都在活动,故此感觉十分疲累。 坐上了飞机才感觉稍微停息下来,放佛刚刚还在西湖上骑着单车,感受徐风拂面,欣赏西湖美景,呼吸西湖的新鲜空气,在湖水上泛舟游玩,摘着断桥旁边的荷花与莲叶。 在《楼外楼》的二楼,一边品味美食,一边欣赏美景,一边与他谈天说地,一边幻想着美好未来。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按着所期望的那样在发展,林昊宇待我越来越用心,星星的自闭症也逐渐转好,能够自己独立与外人交道,能够自己交朋友,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李宗则与黄中天也一步步地开始走入我的圈套,傅景睿似乎对我也是情根深种,路垚似乎也很关心我? 路垚?想到他,总是下不了狠手的。 “给我一杯香槟,谢谢……”左侧有男人的声音响起,因为声音感觉很动听,忍不住地睁开了眼睛,他的英文非常的标准,我差点以为是英美游客? 他穿着洁白的衬衫,机舱外的白色光芒打在他的脸上,有着一些逆光。 空姐礼貌微笑着递给他一杯香槟,他说:“谢谢,麻烦给我身边的这位小姐也来一杯,她似乎睡醒了……” 我并没有睡,只是闭着眼睛想事情而已。 林昊宇给我订的是特等舱,环境很好,宁静舒适,服务还好,空姐也给我倒了一杯,我不好意思地道:“不好意思,我不喝香槟的,谢谢。” “你需要的,因为我想我们之间需要碰一下杯子,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似懂非懂接过空姐递过来的香槟,问道:“我们之间的合作?” “是,我有一笔钱,你可以挣一下……” 我们直接隔着一条过道,他优雅地取出名片递给我说:“很荣幸认识你,与想象中的一样漂亮,本人比照片更是美丽几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想着难道是老板又给我安排了新客户吗? 不应该啊,如果有新客户,他总是要先给我打个招呼的吧? “方、方君……隽州……高级检察官……” 我有点结巴地念着名片上的字,万万想不到会是检察官? 警察属于行政机关,检察官属于司法机关。 总之,都是惹上没好事儿的机关,我看到这些人本能地有逆反心理。 他朝我笑了一下,我有点紧张地问道:“方、方检察官,请问我们之间……” “一品红楼颜如玉,名声很是响亮……” 我急忙道:“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已经从良了……何况方检察官是隽州人,我是繁城人,方检察官您也管不到我的吧?” 莫州与云潭一样都是繁城市下面的县城。 “林昊宇……”他悠悠地念出了这三个字。 我紧张了一下,又松了一口气,这才反应过来,方家?哦,原来是方家的人找上门了,真是吓了我一跳啊? “他是?” “我妹夫……” 我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他说:“你可以开个价,答应我,从今往后,不要再跟他见面了,我们方家,有权有势,但是从不仗势欺人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啦,直接说:“不仗势欺人?据我所知,令妹的婚姻就是强人所难吧?” 方君愣了一下,瞬间又笑了说:“看来他待你很是用心,与你说得很多,既然如此,我真诚地希望你可以远离他这个有妇之夫,不要破坏别人的家庭。” “假设我刚刚的话没错的话,那么令妹与林昊宇之间即便没有我也不会幸福,方检察官是不是找错人了?还是说,过往林昊宇在外面那么的女人都是方检察官这么解决的?” “哈哈,他在外面是有许多女人,不过让他这么反反复复地想要的,而且时间这么长的,似乎只有你一个人,近来他又在提离婚的事情,不然我这个当大舅哥的也不会出面的。” 我反驳说:“既然是不幸福的婚姻为什么不能离婚呢?即便是为了令妹的幸福着想,方检察官也该成全才是啊?” “为什么不能离婚?这话你该这么问,明知道不会幸福,为什么会结婚呢?联姻是我们方家的意思,但是我们方家也不能拿着刀逼着他结婚的? 人不能太过自私对不对?他们的婚姻幸福或者不幸福,这都不是你这个插足者所能评价的,我妹妹让我来处理你,我自然会将你处理干净的,先礼后兵是我的一贯作风。” 他虽然笑着说,但是我却听到了很浓重的威胁。 我说:“你似乎在威胁我?” “不是似乎,是就是在威胁你,我办事讲究效率,你只有一杯香槟的考虑时间……”他歪着杯子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我的香槟杯。 让我感觉胆战心惊的,我也算是被许多人当成过小三对付过的,但是我都轻而易举反弹回去了,只是这人,我还真不是该如何对策的? 他优哉游哉地品味着他的香槟酒,说:“林昊宇是林家的独生子,就算没有我妹妹,也会有其他家世相当的人与他相配,怎么算也是轮不到你的,故此,我认为你此时拿些钱离开他,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我喝了一口香槟又说:“我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个愚笨的人,我想你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考虑的?” 见我迟迟没得动静,他瞧着我说:“我相信林昊宇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妓女而放弃自己的一切,茶花女的人格再高尚也没有用,她终究没得好结果,我甘愿相信你的灵魂与你的外貌一样美好,可惜你太浪费我的时间了……” 他仰头将那杯香槟酒一饮而尽,说:“祝你好运……” 他朝我轻轻一笑,便不再与我说话了,我问道:“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你可以尽你所能地说服我,让我不要做伤害你的事情,如果你有这个能力的话。” 他放下了眼罩,我说:“我倒是不相信你的手能够伸到繁城来?” “我欣赏你的勇气……请问这是谁给你的勇气?那些将你捧出名的幕后操作者,还是那些喜爱你的豪门公子哥?或者林昊宇?” “说实在的,你可以好好与我说,说来是林昊宇找上我,我并没有想要破坏任何人的家庭,但是,您这样的态度让我无法接受?” 他无所谓地说:“我认为我已经用了最好的态度……” “你不应该让我不要再见林昊宇,而是应该让他不要来找我了?怎么?你们方家也是如此欺软怕硬,因为不能让他如何,所以就来欺负我这个弱小女子吗?” 他取下了眼罩瞧着我笑说:“我只看出来你是个漂亮的女人,却从不认为你是个弱小女子,恰恰相反,我认为你是个了不得女人,至少,你可以让林昊宇这种男人对你牵肠挂肚的,至少我认为,你吸引他的并不仅仅是你的美貌……” 他打量着我说:“可能,你的性格也很招男人喜欢吧,因为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去征服……” 第84章 我稀罕她的感谢? 虽然方君的话,有点咄咄逼人,但是,我也不相信他真的可以将我怎样? 他的手再长,我也不相信他可以伸到繁城来?难道傅景睿是个死人吗? 他对我怎样,是他的事儿,但是我相信他也不会让外人欺负我吧? 故此,我也没有多理会他,没跟他废话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飞机到了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他还特意朝我笑说:“祝你好运……” 我觉得这个人很奇怪,我想着你好歹也是司法机关的人,你总不能买凶杀人吧? 正打算给林昊宇说这事儿,可是刚刚开机,还未来得及翻出他的电话来,就跳出来很多短信与未接电话。 都是星星的辅导老师打来的,我急忙回了过去,想着该不是星星有事儿了吧? 我在飞机上关了机,故此她要找我的也是找不到的,我也特意嘱咐过,说了飞机上的时间。 最近星星的状态很好的,总不会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事儿了吧? 我急忙给她回了过去,她急匆匆地就接通了电话,几乎打着哭腔说:“颜小姐,不好了,你家星星不见了,我打了好多电话找你可是怎么样也是打不通的,急死我了……” “什么?不见了?” 她从来都不会这样的,虽然他的性格有点缺陷,但是,整体而言,她还是很懂事的。 “是啊,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我已经报警了,你现在在哪里啊?” 辅导班距离我们的住所并不远,但是,平常去都是坐车,我虽然教过她怎么坐公交车,但是辅导老师明明会送她回家,她如果是想回家的话,她不会不见的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刚刚回到繁城,在哪里不见的?” “就在辅导班,当时已经下课了,我正想着带着她去吃点甜点,没想到我一转身她就不见了,有人看到她走出了辅导班,然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拼命对自己说不要着急,但是却又不得不着急。 她听不见也说不了话,这要是遇见了什么坏人可该怎么办啊? 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路垚,想着他是警察,他肯定能够帮上忙的。 虽然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帮我,但是我依旧是第一时间跟他求助的。 “如玉……”他接电话的速度倒是很快的。 “路少,我妹妹不见了,能不能帮帮我?有没有办法能够帮助我,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我都快急哭了,路垚说:“你不要着急,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刚好景睿在附近,看到那个小丫头一个人走在路上,就把他给带回家了,我是想着通知你的,但是你的电话打不通……” 我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更加担心了,问道:“什么?被傅少带回家了?” “是啊?你也知道你妹妹的脾气,你快点过去吧,她都快把景睿那边给拆了……” 我连忙“哦哦哦”地说:“好好好,我这就过去。” 我急忙叫了一辆计程车,我给老师打电话告诉她不要着急了,好歹孩子没事儿,又问她今天在培训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星星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她仔细想想说:“没有啊,都是正常的,两个孩子都玩得很好,小米粒的妈妈还给她梳了小辫子。 吃午饭的时候,我还特意问她姐姐不在她会不会害怕,她还说她不会害怕,她说姐姐去很远的地方看叔叔,回来会给她带礼物,所以不会害怕。” 突然他好似想起点什么来了,说:“哦,对了,今天下午小米粒的妈妈提前把她给带走了,说是家里有事情,然后星星就有点不高兴了。 但是,我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与她说话也是正常的……” 她也是记得够呛,我想着好歹孩子没事儿,就安慰她不要着急了,我回来了,我来搞定。 我急匆匆地赶到了傅景睿的别墅,远远地就听见了星星的喊声,我朝内跑了进去,只见他们家的佣人都在门口急得团团装。 一个心疼地说:“哎哟,那个是古董……” 另一个惋惜地说:“那个更贵的啊?” “哪里来的熊孩子啊?” “这小姑娘真是够闹的?” 在往里面走去,只看见傅景睿就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疲惫,星星正拿着他家的各种名贵东西砸,已经满室狼藉了。 我喊道:“星星……” 她也听不见,正在费劲地找可以砸的东西,嗓子都快要喊哑了,这是因为她对这里很是排斥,故此,她用这样的行为来保护自己。 傅景睿抬眼瞧了我一眼,怒道:“你死到哪里去了?看看她把我这里闹成什么样子了?” 我也顾不上他的脾气了,过去抱住星星,希望她停止不要这样了。 但是,她看见我并没有情况并没有好转,反倒更为严重,对我狂喊狂叫的,还拼命地推开我,对我做出那种很凶悍的表情来?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她很少这样的? 我给她做手语,她也根本就没有心情看,对我也是十万分的排斥。 傅景睿就更加烦了,问道:“你妹妹是个小疯子吧?我害怕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会有问题,才把她带回来,你看看她都干了什么?” 她喊道:“星星,星星……” 但是她根本就不理会我,甚至还对我拳打脚腿的,我都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明明我走的时候,还挺好的? 她双手抓住她的双肩,让她看着我的眼睛。 她只怕也感受到了我的无奈,故此也不闹了,只是哭了起来,哭得好伤心,她嗓子都快要哑了。 我耐心地给她做手语说:“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你这样,我很难过的。” 她也不告诉我,只是打我,我就任她打。 突然傅景睿过来抓住她的手说:“这是什么臭毛病?年纪小小,脾气怎么这么大?脾气大就算了,怎么还动手打人?” 星星可是丝毫不客气的,顺嘴就咬住了傅景睿的手背,傅景睿的脾气可也好不到哪里去,反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星星直接就摔倒在地上了,她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此时正用一种很是凶残的目光瞧着傅景睿,恨不得与她同归于尽了。 我急忙将她抱住,告诉她不要这样了,再这样姐姐也保护不了你了。 她长这么大,我再怎么生气,我也只是朝她的屁股打两下而已,从未打过她耳光的。 我瞧着她脸上的红痕,再瞧瞧气急败坏的傅景睿,他几乎都气得跳脚了? 他家的佣人也是忙碌得不得了,有些进来收拾这地上的狼藉,有些给他取来了药箱等等。 我捂着星星的嘴,让她不要再叫了,再叫嗓子就哑了,再叫傅景睿只怕又要发脾气了。 过了一伙儿路垚也开车赶过来了,看着傅景睿这里一片狼藉,也是吃惊得很,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里就跟被鬼子扫荡了一样,你看看,我宋朝的官窑花瓶,我唐朝的仕女瓶,我就这么点时间损失了几千万……” 几千万?天哪,我该怎么赔给他? 路垚看看他,又看看我们,说:“你们这里的保镖都是吃屎的啊?这么多人一个小姑娘都搞不定?” 傅景睿怒道:“你搞得定,你怎么不来搞啊?” 路垚劝慰道:“行啦行啦,这些东西你又不缺,砸了就砸了嘛,东西再金贵还能够比人更加金贵啊? 你把小丫头带回来,没让她走丢了,如玉会记得你的好,会感谢你的。” 傅景睿白了我一眼说:“我稀罕她的感谢?” 我抱歉道:“对不起哦,我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啦?” 他吼我道:“你今天死到哪里去了?” 我正要说,他喝道:“说实话,敢说谎试试?” 我也不敢说谎,抽泣地说:“林昊宇让我去杭州见他……” 傅景睿冷笑说:“服务得很是到位啊?怎么当小三当情人还上瘾了是吧?” 他朝我走了过来,我都害怕他吓着星星,谁知道他一眼就看见了我手指上的戒指,他一把抓着我的手,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哆嗦着说:“林昊宇送的……” “挺爽的啊你……滚,给我滚出去……”他直接扯着我往外推,我也是怕他吓着星星,让她更加激动,自然急忙抱着星星离去了。 路垚拦住我说:“如玉,你别急着走,你看看你妹妹是不是哪里伤着,我们要不要送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说:“不麻烦你们了,我会带她去看医生的。” 我依旧要走,傅景睿说:“你想走到哪里去?把我这里闹成这幅样子,想我就这么算了?” 他有点狂躁地喊道:“我这里有鬼吗?为什么要砸东西?竟然还咬人?她是小狗吗?你平时都是怎么教育她的? 为什么不送她去读书?这么大了一点事儿都不懂,就知道大呼小叫的。” 我看他也是气得够呛的,但是,谁让他要把星星带到这里来的啊? 刚好好像是他家的家庭医生过来了,给他包扎伤口,他愤怒地说:“先看看那个小丫头,看看她得了什么病?这么狂躁?被她咬过,会不会得狂犬症啊?” 我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喝道:“傅景睿,你太过分了……” 从我进门开始,他就一直在骂人。 傅景睿愣住说:“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星星听不见,说不了话,你需要这么跟她计较吗?至于说这么难听的话吗?被她咬一口怎么就会得狂犬症了?你凭什么这么骂她?” 他没想到我会跟他顶罪,觉得理亏但是有不服气指着地上的花瓶碎片说:“你看看她砸了我多少东西?” “谁让你把她带回来的啊?肯定是你强制性把她带到这里来的?不然她的情绪怎么会这么激动呢?她不激动的话,能够砸了你们家这么多的东西吗?” 傅景睿也是无话可说,却依旧强词夺理地说:“我是担心她一个人会出事儿……” 第85章 你会跟她道歉的 我也是庆幸,他刚好路过把星星带到这里来,不然,被坏人拐走,或者出了什么意外,可该怎么办啊? “好啦好啦,别吵了,吓着孩子,那个医生快给那个小孩子看看……”路垚打着圆场,傅景睿也没说什么话儿了。 星星往我怀里躲,我说:“不必了,她没事儿的,就是嗓子叫得疼,我回去给她吃点润嗓子的药就好了。” 傅景睿问道:“所以她为什么非要这么大喊大叫呢?玻璃都给震碎了。” “她听不见,也说不出来话,这就是她与世界沟通的方式。” 他问道:“那她为什么听不见,说不了话呢?” 我冷冷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路垚也说:“景睿,你说这个做什么?” 傅景睿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问道:“我说什么了?病了就送到医院去治嘛,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有什么病是治不好的?又聋又哑的,这么就给你摊上这么一个小累赘啊?” “景睿,你过分了哦!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过分啊?” 我只是盯着他瞧着,我只能庆幸星星听不见,不然她听到这话,该有多伤心啊? “她不是累赘,就算她是,我也愿意被她给拖累……今天的事儿,我谢谢你,打碎的东西,我也会想办法赔给你,但是,我要你为你自己说过的话跟她道歉。” 我很认真地说,傅景睿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赔给我?拿什么赔?你也不是没来过这里,我这里的东西都是什么样子,你也很清楚,你打算怎么赔啊?去找林昊宇帮你赔吗? 好啊,你去找他啊?我也不想平白无故地损失这么多?你看看他能不能一次性给你个几千万啊?你还真当自己是回事儿了?真以为自己价值连城是吗?” 我说:“我会想办法的,你道歉……” “你连身体都拿出来卖,确定要用几千万来买我的一句道歉吗?” 路垚过去拦着他说:“景睿,你为什么非要说这样的话,昨天你都不是这么跟我说的,昨天你还说如果上天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好好珍惜她的。” 傅景睿一把就将他给推开了,骂道:“去你妈的,谁说过这话?一个婊子,我干什么要珍惜?有什么好值得我珍惜的?大家都说好玩,我想玩玩而已。” 路垚一拳就打了过去说:“你不这样会死吗?当年你就是这样伤害朱静的,承认自己喜欢一个女人,真的就这么难吗?有什么丢人的? 怎么样?你家有钱了不起,全世界的女人都要喜欢你,而你却从来不会喜欢谁,是不是?” 傅景睿也是怒了,还手喊道:“我说过了,不要再给我提那个女人。” 然后,他们扭打成一块儿,他家的佣人保镖急忙过去拖开他们,还无奈地问道:“哎哟,怎么又打起来了?你们要是好,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好,要是不好,能不能不要来往了,不见面则已,一见面说不了几句话就打起来了。” 傅景睿打不过路垚擦着嘴角的血迹笑说:“怎么?当了几年兵,学了点军拳,全部用来打我了,可以啊?来来来,使劲儿揍……” “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我给你说过,让你不要这个样子了,可你总是这样,从来都不知道考虑别人的感受,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对别人的伤害有多大?” 路垚怒气冲冲地说:“打碎的东西,我赔给你,你现在给小姑娘道歉,她天生聋哑,是她愿意的吗?她已经很不幸了,你没有怜悯之心就够了,还要在伤口撒盐?” 傅景睿爬起来摊手问道:“怪我喽?是我让她又聋又哑的?她又聋又哑就可以这么没礼貌,就可以这么把我们家的房子都掀了?” 路垚还打算说什么,我喝道:“够了……” 我瞧着傅景睿说:“你会道歉,总有一天,你会跟她道歉的。” 我牵着星星朝外走,傅景睿指着我的背影骂道:“你他妈的又放狠话?你还真自己是预言家啊?你还真以为我喜欢你啊?我才不会呢! 我是谁?我是傅景睿,繁城首富的儿子,不……很快,我就不仅仅是繁城首富的儿子,我就是繁城的首富……我会喜欢你这么个婊子……才不会……” 我也是懒得理会他的,路垚追过来说:“如玉,你别计较景睿的话,他最近真的状态很差,他都快要精神分裂了,他很喜欢你,但是他又不想喜欢你,他都快把自己得折磨得够呛了。” 我冷笑道:“她喜欢人的方式就是用这种‘伤害’的形式吗?你们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女同学是不是也是这么被她伤害的?” “不、不是这样的……景睿从前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有点贪玩,有点自大,他的心不坏的,他只是过不了自己内心的那一关,忘记不了过去那些不快乐的事儿,他……他其实内心里很苦的……” 我问道:“他怎么啦?” “他喜欢的那个女人……那个叫朱静的女孩,我查到了,她死了……” 我的脑袋突然打了一个激光,她已经查到这事儿了? “我真后悔,后悔那个时候选择听我爸妈的话去从军,我应该留下来,就算帮不上忙,我也该留下来……” 他有点自责,我愣愣地“哦”了一声,问道:“所以,他的情绪变成这样了?” “是,因为你跟朱静长得太像了,所以,他把对朱静的爱与恨全部都转移到了你的身上。” 恨?他做的错事儿?凭什么恨我姐姐啊? 我问道:“那你呢?” 路遥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又愣住疑惑道:“我?” “对,你不也喜欢朱静吗?是不是也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所以才对我这么好?” 他说:“我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维护我?傅景睿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为什么要为了我而跟他发生这么大的冲突?他也没有骂错?我就是个婊子,一个不知道人去尊重与珍惜的婊子。” “我知道你不是的。” “你认识我多久?有多了解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 “如玉……”他总是这么喊我,就好像喊一个普通人的名字,别人要不喊“颜如玉”,要不也喊“如玉”,但是语调与语气都是不一样的。 他们眼中的“颜如玉”就是个风情万种的风尘女子。 “我这不是为了你,我把你只是当成朋友,可是景睿是我兄弟,我希望他可以开心,可以快乐…… 可是他已经不会了,但是,每当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即便他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的眼角是绽开的,他的心是平静的,我觉得你可以给他带来快乐。” “路少爷真是高估我了?这世界上能够取悦傅景睿的玩物实在是太多了,不仅仅我颜如玉一个而已。” 我就知道,男人的好,终究是个表象。 女人把男人当成唯一,但是,在男人眼睛里,女人跟兄弟还是不能比的。 我看得出来,他们几个感情真的很很不错,特别是路垚跟傅景睿。 星星大闹了一场,坐车回家的时候,已经沉睡了,我还来不及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车上,我让她的脑袋靠在我的腿上,抚摸着她的小脸蛋,幸好,幸好她什么都听不见,不然傅景睿的话得多伤她的心啊? 我心里说:“你不是累赘,你是我的宝贝,我们全家人的宝贝,我们所有的人都很爱你的。” 我还记得,在那个宁静的五月某一天清晨,我醒过来,姐姐不见了,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站在那个吊桥上面,穿着雪白的裙子,风吹起了她的裙摆,吹起了她乌黑的长发。 她好像疯癫了,她问我说:“颜颜,你看姐姐美吗?” 我说:“你很美,你超级美……可是,你要干什么?” 她说:“我害死了爸爸,我又害死了妈妈,我还要这么拖累你?颜颜,你是个大孩子了,你没病没灾,你有手有脚,你可以活下去的,反正,我也活不长了,多活一日,少活一日,有什么关系呢?” 我哭着喊着说:“不,不是的,我挣钱给你治病,会好的,都会好起来的,我会挣到钱的。” 她不理会我,继续说:“也许,人死后会变成厉鬼,这样我就有能力去找欠我们的人,把他们欠我的,统统都讨回来。” 她的身子往后仰去了,砰的一声落在水里,激流就这样把她给带走了,她的身体与水流融合成了一体,逐渐地消逝在滚滚长河里。 司机轻缓地将车子停好,小声说:“小姐,到了……” 我回了神说:“好的,谢谢。” 星星又长高长大了,我感觉我已经抱不动她了。 几乎是用尽我所有的力量半抱半扛着。 可是当我开门的时候,竟然发现家里的灯光是亮着的,心里有点迷糊想着难道我今早出门的时候忘记关灯了吗? 早上起来早,太阳没出来,家里光线比较暗,我开了灯,但是,我的记忆里是关了的啊? 但是,想着也也许是我着急出门给忘记了,我把星星抱进了房间,放在床上,想着还是等着她好好睡一觉再说吧,今天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然她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地一个走出辅导班的,没有人陪着她,她也是不敢这么独自行动的。 这一整天来回做了五个小时的飞机,打车坐车,还去游玩了西湖,加上我身上还没有好全,还跨越了两个城市,又在傅景睿里那里气得胃都快要抽了,我真的有种累成狗的感觉。 我关好星星的房门,扭了扭肩膀,突然我感觉客厅里有个人影闪过,刚开始,我吓了一跳,但是,我想着那个身形似乎跟林昊宇有点像? 想着,难道他今天有空也飞回来了吗?对于有钱人,距离也是会变得很近的,完全有这个可能。 我走出去,果然看见一个男人穿着洁白的衬衫,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红酒杯,正在品位红酒。 我有点高兴地走了过去喊道:“昊宇,你回来啦?” 第86章 我的手段你见识过 我朝他走了过去,男人回首瞧着我问道:“怎么?我跟林昊宇的背影挺像,是吗?” 我吓了一跳,练练后退了好几步,指着他问道:“方、方检察官……” “分别短短几个小时,我当你将我忘记了。” 我指着他问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起身手中的红酒杯随意摇晃了几下,轻笑说:“对于我而言,这不是难事儿……别忘记,我是做什么的?我只需要亮出我的身份,自然会有人给我来开锁,何况,我还特意从昊宇那里搞来了钥匙。 我也是风尘仆仆地从隽州跟踪到了杭州,又从杭州跟着你到了繁城,有点累了,顺便在你家卫生间里洗了个澡,把你们家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看了个够。 卧室的那幅画真心是美丽啊!可惜林昊宇也只敢画在这堵见不得光的白墙上。” 突然家里进了个陌生人,已经很让人心惊胆战了,他竟然还参观了?还在卫生间里洗了澡? “你打算做什么?” 他扔下一串钥匙说:“我限你三天之内从这里搬出去……” 我问道:“凭什么?这个房子是我的,房产证是我的名字,不管房子是谁买来送给我的,此时此刻,这个房子的主人是我,是我颜如玉。” 他瞧着我问道:“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我限你现在就从我这里走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他嘲笑道:“报警?好哇,你报警啊?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透明带,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他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在你们家发现的?” 我气得不行,都有点心绞痛了,说:“你这是‘公报私仇’‘钓鱼执法’‘耍诈诬陷’。” “看来你认识这个东西?既然认识的话,就听我的话,不然,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对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下狠手的。” 他手中拿着的是白粉,是毒品,这要是警察来了,那我就真的完蛋了。 我示弱道:“方检察官,其实您心中明白,您妹妹婚姻的不幸,并不是我导致的,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难道客人给我钱让我服务,我能够拒绝吗? 您要找的是背叛家庭的林昊宇,何必来找我这个柔弱女子呢?” “我给过你机会的,飞机上……” 他提醒着,我突然想到星星失踪的事情问道:“我妹妹的事情也跟你有关系?” “略略的一点点关系,我只是让人稍微地去调查了一下你,至于后续的事情,我是不能控制的,关于这一点我很抱歉,不过幸好,小孩子没有事儿。” 我走近他问道:“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至于我派过去的人做了什么,我也不打算过问,因为总之目的是达到了。 如果你听话,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人再来找你的麻烦,不过,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我有成千上万种方式让你听话……” 他朝门外走去说:“好了,话已至此,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该走了,祝你好梦……” 我急忙挡在门口道:“方检察官,我们再聊一聊……” “我的时间很宝贵,你打算用什么来留我?” 他低头看我,疑问道:“你的身体吗?如果是的,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毕竟,我也想品尝一下,一品红楼大名鼎鼎的颜如玉,到底有什么本领,让林昊宇,傅景睿这等人物,都心之向往。” 我解释说:“我只是个女人,我、我……” 话音还未说完,他举着三根手指说:“三天,你只有三天时间,假设三天之后,我还能够看见你,我想以后我会经常在监狱里看见你,而你这个又聋又哑的妹妹将会被送进孤儿院。” 说着他就走了,我感觉一下子被人到了七寸,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一伙儿,林昊宇给我打电话了,他问我睡了没?很明显,他并不知道方君已经找上我的事情,还询问我带回来的扇子星星喜欢不喜欢?问我是不是很累? 顺便还问我几日后,他去高阳,我是否愿意跟着他繁城的团队一块儿搭车过去? 我也不知道此时的事情,我该不该告诉他?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方家的人既然已经盯上了我,并且还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如果我不好好应对的话,一步错就会万劫不复的。 我说:“星星刚刚从商场回来,有点累了,已经睡着了,我还来不及把礼物给她……去高阳的事儿,我过两天再给你回复吧?我得好好地安排的,就好像今天一天来回太急太累了,我感觉有点吃不消……” 他也没说什么,让我先好好休息,他明天再给我打电话。 次日,我想着去取一些钱用,还有我也想知道傅景睿的东西我是否赔得起,看看我现在具体有多少钱? 但是,银行的人告诉我,我银行卡所有账户都被冻结了,包括我存放珠宝与黄金的保险柜也一样被冻结了,说这是上级警方下达的命令。 我一听就知道是方君做的,我翻出他给我的名片把电话拨了过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冻结我的账户? 这些钱不是林昊宇给我的,这些钱都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你凭什么这样?” 我真的是快要气炸了,电话那段听见我气急败坏的声音倒是挺高兴地说:“辛辛苦苦挣来的不义之财?” “什么叫做不义之财?方检察官您当检察官就是为了给妹妹灭小三吗?那我告诉你,没有我,还会有别人的,利用自己的权利欺负我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胜之不武吧?” 房子你要收回去也就算了?毕竟不管是房子还是里面的所有家居都是林昊宇的钱买的,我白白住了这么长时间,我也算是挣到了。 但是那些钱,全部都是我辛苦攒下来的,是我所有的一切,是我下半生与星星未来的依靠? “三个月……” “什么?” “三个月内,假设你都没有跟林昊宇联系的话,我会给你解开账户,我对你的钱不感兴趣,也更加不是周扒皮,要把一个女人做皮肉生意攒下的钱据为己有。” 我急忙说:“好好好,我答应你,三个月内,不,我这辈子都不跟他联系了,好不好?麻烦你别整我了,行吗? 我只是个平头老百姓,我要吃饭的,我怕了,我不敢惹你们了,行不行?” “别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林昊宇应该给了你一张信用卡吧? 他的信用卡取现额度不会低于百万的,如果你缺钱花的话,可以现在就去取,趁着这张卡你还有权利使用的时候。”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想要让我取走林昊宇信用卡里的钱,然后离开这里,林昊宇一定会误以为我不跟他联系,还连信用卡里的钱都不放过。 那他一定会痛恨我的,那我们之间就真的是断了? 狠?果然狠……一步步地都算计得妥妥帖帖的,让我毫无还手的能力。 我挂了电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是气死了我? 星星在傅景睿那边大闹一场,睡了一觉之后,虽然不再继续闹了,但是,依旧是闷闷不乐的,我问她什么她也不告诉我? 嗓子又不舒服,然后竟然还引发了发炎,医生说要输液。 我也只能将别的事儿都放下,先带她输液为好,她整个人都沉闷了,对我似乎也带着仇视感,都不正眼看我了? 我哄了我好久,她终于开始跟我回应,她做手语问我说:“什么是妓女?” 顿时我的心都凉透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个词语来? “小米粒说,她妈妈说你是个妓女,让她不要再跟我做朋友了…… 你告诉我,什么是妓女?妓女是什么?为什么你是妓女,小米粒就不愿意跟我做朋友了?妓女是很坏的人吗?” 我知道,这不是一件什么光荣的事情?但是我也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更是没有想到,会因为这个,而让星星教不到朋友? 她好不容易有个朋友,好不容敞开心扉交到一个与自己能够谈得来的朋友? 我告诉她说:“她们胡说的,姐姐不是的,你不要相信……” 她很是委屈地瞧着我:“可是,小米粒已经不跟我做朋友了。” 输液打针做皮试她都没有哭,可是现在她快要哭了。 我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让她不要想,我给小米粒的妈妈打电话,刚开始没接,我连续打了好几个,她才接听。 我想着去解释的,但是她根本就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说:“颜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家小米粒已经不去那边上辅导班了,我想我们之间也不需要再联系了。”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她就直接挂了电话,留给我的只是一段忙音。 这一刻,我感觉四面八方都是灼热的目光,我觉得这个门诊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曾经做过妓女,然后全部都是耻笑我?连带着星星也要受别人异样的目光? 我恨我也悔,可是,我无可又奈何? 我对她说:“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就好像跟上次去雪城一样,我们离开繁城,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一玩,好不好?” 原本九月份我就要把她送到学校里去,正式上学的,可是,现在看来,也不大现实了。 我把林昊宇信用卡所有能够取现的钱都取走了,然后还刷了一些贵重物品,加起来有一百五十多万。 这些钱,只要我不挥霍的话,够我重新安置一个不错的家了。 我问方君道:“你说话算话吗?是不是我离开林昊宇,不跟他联系,你就不会再为难我?我的钱,你是不是都会还给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你信守承诺,我方君可以保证,从今往后,秋毫不犯。 但,若是再让我发现你跟他之间藕断丝连,那么别怪我下手不留情了,我的手段你已经见识过了,再一次的话,只会更加惨烈。” 我这边刷卡取现,林昊宇作为信用卡的主人,自然都会收到短信提醒的。 他自然也奇怪我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举止?于是他是担心我出了什么事情?他给我打电话确认,可是我也没有回复他? 他又发短信、发微信,我都没有理会? 而等他觉得事情可疑,想办法回到繁城时候,回到这个家的时候,他会发现这个家也是空空如也,他再也看不到我了…… 第87章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我真心觉得这些有权有势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知道拿着手中权势欺负我这种平头老百姓。 但是,偏偏我又拿他们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第一次,我让林昊宇滚,已经让他好好地将我修理一顿了。 第二次,他自己逾期未归,还音讯全无,结果,我还是被他好好的教训了一顿。 这一次,刷爆他的信用卡,不辞而别,如果还有机会重逢的话,我想他一定会抽死我的。 我带着星星回到了云潭,安定下来之后,我又带着她回到了一趟莫州。 这是我那年带着她离开莫州之后,第一次回到这里,那时候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没想到时光飞逝,一转眼星星都这么大了。 我没有直接回舅舅家?而是从侧面打听了一下,貌似好像是路垚找到这里来了。 然后舅舅就告诉他,姐姐已经死掉了,但是,其中缘由应该是一字未提的,不然,我的小表弟,不可能收到繁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凭着我对他的了解,我觉得他不是一块读书的料,他小学三年级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但是骂人的粗话倒是说得利索得很。 小时候在外婆家里,还因为我比较优秀被表扬,他怀恨在心,将我狠狠地打了一顿。 虽然我比他还大了两岁,但是他比我高比我壮,打我,我也还不了手。 我猜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告诉路垚,姐姐已经死了,那就是最好的一了百了了,不然追究起来,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并没有去找他们,更加不想去找他们,悄悄的回去,又悄悄的走了。 星星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一点儿也不好玩?没有雪城好玩。 我说:“现在不是没有下雪吗?等着下雪了就带你去……到时候林叔叔也会去的哦。” 提到林昊宇,她总是这样脸上会露出欢喜来。 只是方君的出现,将星星读书的计划给打破了,她好不容易才努力地去交一个朋友,没想到却如此收场。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踏入学校的大门,现在统统都实现不了了。 我想着最好不要给我找到机会,不然我一定会回报他的。 不讲道理,一点道理也不讲。 看到他这样的办事方法,我就更加理解林昊宇的压抑了,当年本身就是因为家族有难,需要方家的帮忙,于是才结婚的。 而且,他回国之后落脚在方家,并且只是逢年过节才回到美国,搞不好这事儿还算是他入赘的,那身份地位就更加不同了。 难怪他那么的畅快,对他的妻子也是一副恨之入骨的样子,而他想要离婚的话,不仅仅是要对付方家,还有自己身后的那个家族。 故此,他也是无能为力的。 云潭这边的环境总比不上繁城的,交通、购物什么都不是很方便,不过庆幸消费稍微低一些。 而我现在不需要工作,能够日日都陪着星星,她换新家的时候,才没有那么多的不适应。 只是不敢想象,当林昊宇联系不上我,回到繁城也找不到的时候,他会怎么想? 他一定会痛恨我的吧? 哎,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那般柔情似水呢? 假设一开始就拒绝服务,就更没得之后的多次纠缠了? 我很是眷念他的好,可惜,我更是明白,我无法承受他的好。 既然我注定要分开,那就这么分开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至少,我也算是对得起他了,没有骗他,没有利用他。 大概九月下旬的样子,我在云潭这边给星星找了个绘画班,小县城里,资源有限,根本就不可能跟繁城一样有那种比较高级高等的心理辅导班。 我只能降低品级,让她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时候,不然漫漫长日,她怎么打发这些时间呢?就算让她玩,她也是会闷的。 我好不容易才让她开始走出家门,慢慢地接触外面的世界,不想就这么放弃了,我还是想要她能够主动跟外界去接触的。 何况,小米粒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她整日里也是闷闷不乐,意志消沉的,假设,不能找到新的朋友替代,她估计是过不了这个坎儿的。 她适应得很慢,又好像退化成当初那种没有我就不行的地步。 经历了小米粒的事儿,她就好像摸到接线板不小心触电,她感受到了疼,就更加不敢轻易去触碰了。 为此,我心中对方君痛恨无比,不亚于对傅景睿等人的深仇大恨,傅景睿等人毁掉我幸福美满的家庭,方君毁掉我充满希望的未来。 绘画班的老师见我跟着也没太多的事儿,等着也是无聊,故此邀请我当小朋友的模特。 可能美丽的人或者事物都可以让人感到心身快乐吧,小朋友们倒是也挺喜欢我的,老师说上课的积极性都高了一些。 她提议说:“小颜,你现在是没有工作吗?要不,你就在我们这里当个辅导老师吧,这样你既能够照顾你妹妹,也可以挣一点生活费,我呢,也可以轻松一些。” 我为难说:“可是我什么都不会的。” “没得关系,你帮我收拾一些画板颜料的,然后,帮我看着小朋友们别让他们乱搞乱闹的就好了。” 我想想后还是拒绝了说:“我家这个小孩子,与平常的孩子不一样的,她好的时候也好,不好的时候,我就需要费尽我所有的精力了,实在是分不了心,不过,平常我还是可以帮你收拾一些的,总之,我也没有事情做。” 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呆多久?何况工作就意味着责任,每个小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我也不想承担这样的责任,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我也是负担不起的。 星星现在都已经开始画实体了,再不如从前那么粗像了,虽然画我不大像,但是五官脸型什么的已经可以画出雏形来了。 有好多小朋友主动与她说话攀谈,朝她笑,但是,她变得畏畏缩缩的。 别的小孩子又不会手语,沟通更是困难,她更是无法融进去,只是那边气氛还不错,我又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才勉强愿意去上学的。 这天放学回家时,我特意带着她在一个蛋糕店里吃了些甜品,她很满足,故此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我们一路手牵着手回家,我感觉她蹦蹦哒哒的,像只要飞起来的小雀儿,可是到了家门口却发现有一辆价值不菲的车停着。 “银色……”我内心嘀咕着。 傅景睿? 正想着,果然是他从车上走了下来,星星上次跟他闹成那个样子,对他影响深刻着呢,一看见他就往我身后躲,我都感觉她在发抖。 “躲到这里来了?”他朝我走近。 “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为了躲林昊宇,连你最在乎的妹妹的上学问题就不顾及了?打算让她一直这个样子?你能够照顾她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把所有的时间都给她?” 他非要从我身后把星星给抓出来,命令道:“出来……” 星星自然会害怕,想方设法地躲避她,但是她这次没有大喊大叫。 傅景睿抓住她的手说:“我这么怕我干什么?我是老虎吗?我会吃人吗?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是你打我咬我,还把我家弄得乱七八糟,出来……” 星星“啊啊啊”地打着她的手,我用力推开他说:“做什么啊?我怕你不是因为你吓人,是因为他害怕所有陌生的人跟物,你又吓着她了。” “上车,我带你回去……” 我冷冷道:“不去……” “不去?你欠我的钱,真当我不找你要吗?不去的话,我会想办法让你变成穷光蛋,看你吃什么喝什么?” 我也是没有办法,虽然没上车,但是,我开了房门,让他进屋了。 他左右看看说:“你也算是可以,住惯了那种高档小区,也能够在委身在这种小巷子里?” 我给他倒茶说:“这里很好,这里安静没人打扰。” “我早就跟你说过林昊宇是有老婆的人,现在你知道厉害了吧?” 我狠狠地说:“还不是因为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林昊宇在繁城的事情,不是你透露给方家人的,他的人谁敢多说半句话?” 他扬了扬嘴唇笑说:“是我怎样?我能够把你送给他,就能够把你再要回来,是他不识相,自以为了不起。 这不,在他岳父跟大舅子的干预之下,他也只能灰头灰脸地离开繁城了?” “他、他回繁城了?” “当然,好好地找了一通,可惜,他找不到,听闻他直接到高阳的山区去炸山了,没个三五月怕是出不来的。” “炸山?” 哦,是为了开通繁城到隽州的高铁?他亲自去?他根本就不用亲自去的,是为了躲开他老婆吗? “跟我回去吧,那所聋哑学校我也联系好了,总比你这样日日跟着她的好。” 我坚决地说:“我不会跟你回去,我们也不要你的帮助……我已经不是个物件,不能让你想送就送,想要回来就要回来?我是我自己,我有权选择。” “选择?你以为方君可以这么对付你,我就不可以吗?为什么要被人打一顿之后才知道乖乖地听话呢?趁着我今天脾气好,没有跟你发火,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他命令道:“收拾东西……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我没动,他喝道:“还不快去?” 我吓了一跳,星星依旧躲在我的身后,他走过来蹬下,说:“小丫头,看着我……” 星星听不懂,但是她也的确是看着他,傅景睿说:“我都是为了你姐姐,才这么费心帮你的,你要好好珍惜上学的机会,去学校好好受教育,好好改改你的脾气,不然,等你长大了,你就只能做人下人,只能跟虫子一样地在地上爬……” 第88章 我要住在这里 星星可能是有点怕他,故此,即便内心对他很是反感,也不敢再大吵大叫了。 我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不要跟你走……” 傅景睿站起来瞧着我,那目光有点恐怖,让我忍不住地后退了一步,但是,还是想着将话说完。 “从前我想要的只是一个顾客,现在我想要的已经不仅仅是一个顾客了。” 他冷冷问我说:“想要什么?” “我想要个家,想要个男人娶我,不嫌弃我,与我相互扶持,守望相助,我可以洗手为他做羹汤,我可以为他生儿育女,什么都可以,只要他能够给我一个妻子的身份,让我堂堂正正地活着。” 我推了推星星,示意她自己回到房间里去,她怕,她知道我也再怕。 傅景睿一步步朝我走来,我一步步地后退,直到无路可退,我低头说:“爱过,便不会后悔,从前我与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现在说的也是真的。” 他命令道:“抬起头来。” 我轻声说:“你不要打我。” “我打过你?” 我未说话慢慢地抬起了头,瞧了一眼他,又忙着垂下,他一手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的脸转了回去,问我说:“那个男人没有钱也可以吗?” 我感觉自己听错了,疑问道:“什么?” “那个可以给你妻子名分的男人,没有钱,你也愿意吗?一分钱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笑、冷笑,放佛是在说,这个世界上的女人还不都是爱钱的,没有钱就什么都没有,那她怎么会爱上你呢? 我说:“如果我爱他,是可以的,他没有钱,我有,钱买不到感情,但是爱一个人是可以愿意为他花钱的。 这个事儿,与男女无关,也不是奉献更不是牺牲,这是就是爱的一种形式,因为这种行为让我感到快乐。” “是么?” 他不信,我确切地说:“是。” 我又问道:“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一个女人吗?你为你爱过的女人花过钱吗?为她花钱的时候感受到了快乐吗?” 他放开了我,在我的新家里左右看看说:“你不跟我走,那我就住在这里,我出门没有带钱,你要养活我。” “你在开玩笑?” “我从来不开玩笑。” 我拒绝说:“这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总之,不可以。” “我说可以就可以……你为什么要来云潭?跟我没有关系?不是因为上次过年在这里遇见了我?不是因为知道我会找到这里来? 真想躲起来,我怎么可能会找得到,住的是小巷子,但是几乎稍微有名气一些的儿童辅导班都留下了真实姓名与住址,你敢说,你不是等着我来找你?” 我没做声,他又问道:“哦,是等着林昊宇来找你?不怕死的人,方家的人可以要了你的命,知道不知道?怎么,你爱他爱到连命都不要的地步了吗?” 他抓住了我的手,爱恨各半,即便咬牙切齿,可是目光里似乎又有着点点温情。 “你不怕死,你也不怕你妹妹出事吗?” 我甩开他的手说:“这一切还不都是你造成的?现在又反过来怪谁?” 他没说什么,我说:“我知道你可能会来找我?所以来了云潭,你满意了吗?” 我又问道:“你爱吃什么菜?我要去做饭了……” “我可以养活你,但是,你不能冒犯我,这是我的底线。” “你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我这里可没得那种条件,我给你做什么,你就吃什么,不准挑。” “星星是聋哑人,但是她是个可爱的孩子,我不准你再说羞辱她的话。” “她已经很怕你了,你不要再吓着她。” 我边从冰箱里拿出食材边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回家?” “为什么?” “路少都告诉我了,你喜欢过的那个女人死掉了,你心里头难受,你渴望来我这里找慰藉,我不会拒绝你,因为我欠你的钱。” 他坐在沙发上,并未否决,只是骂道:“路垚那个长舌妇?” “我去跟星星睡一个屋,你睡我的屋子,饭后,我去超市给你买床单被罩,你知道这里的条件,不要挑剔,住不惯,就去住酒店……” 我切着菜,抬头说:“哦,还有你的车,停在巷子口太扎眼了,你找别的地方停着。” “你很啰嗦……”他没好气地说道。 “哦,再啰嗦一句,我只是还你的债而已,假设你父母找来,怪我引诱你,请你为我辨别,我没有的。你是独生子,他们肯定娇惯得你不行。 他们的儿子突然就失踪了,到时候肯定会怪那个让他失踪的人,他们会以为那个人是我,然后就跟方家的人一样整治我,我承受不住的。” 他终究还是经不住我的啰嗦,起身说:“我自己去超市,你有什么需要的,我给你带回来。” 我想想说:“一把锁,那种插销锁……” 他也没说什么,就出门去了。 等着他走了,我对星星说:“这个人要在我们这里住几天,你不用理会他,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我不要,我讨厌他,我不喜欢他住在我们家里,我只要林叔叔……” 我说:“我知道你讨厌他,我也很讨厌他,但是,你把人家的古董给砸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就会让我们赔钱的,我们现在没有钱啊。” “我可以少吃一点……” 我摸摸她的脑袋说:“这不是少吃一点多吃一点的事儿,这是……”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之,你听姐姐话好不好?不过是吃饭的时候,桌上多了一只碗,多了一双筷子而已。” 她很别扭地摇头,我哄着她说:“那这样好不好?这是我们的家,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如果你不高兴,你就凶他,用东西砸他,没得关系,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的,可以砸。” 她算是勉为其难地给答应了。 等着傅景睿回来,我都已经把饭菜摆在桌上很久了,他买来一堆东西,他自己需要的,还有一些衣物零食之类的。 我说:“你真打算在我们这里过日子啊?” “觉得需要就买了。” 我接过说:“吃饭吧,粗茶淡饭,愿你不嫌弃。” “好吧,尝一尝……” 那副口吻就好像我求着他在这里吃饭一样。 刚坐下,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烦躁得给关机了,然后顺手就把手机扔沙发上了,说:“给我收起来,这几天我不想接任何地电话。” 我转转身子问道:“我该怎么坐着?这样?还是这样?侧脸……这样是不是最像?这样你是不是更能吃得多一些?” 我故意侧着身子坐着,我凶凶地看了我一眼,刚吃了一口菜,差点没吐出来说:“太咸了。” 又试了其他的菜气哄哄地说:“咸、咸、咸,全部都太咸了。” 然后完全没有了吃饭的欲望,我说:“你并没有告诉我,你的口味偏淡的。” 我试探地问道:“那我重新给你做。” “不必了,我要去睡了,去帮我铺床……”他命令道。 我笑说:“傅少,我只是让你借住这里,不是要做你的生意,我不提供这个服务的,你得自己铺床。” “什么?” 我确定地点点头说:“恩恩,是这样的。男女不便,我要的锁买了吗?我要是去按上了。” 房门肯定是有锁的,但是这种锁有钥匙就能够打开,插销锁就不一样了,在里面拴上,里面的人不开,是打不开的。 他冷笑道:“一个可以将自己当成商品公然叫卖的女人,现在给我谈男女不便?你以为我第一天认识你吗? 哦,还是因为钱?我是没带钱出来,但是,你欠我的,足够让你提供最为优质的服务了吧?” “我想,你现在需要的,只是我坐在你的眼前吧,就好像从前你包养我的时候一样。” 他被我给顶着了,也就不说什么了? 他习惯不习惯,舒服不舒服,我都是无所谓的,与他住在一个屋檐下,无外乎与虎谋皮,我怕他,但是,我又想剥他的皮。 他没说什么,自己拿着新床单进房去了,过了一伙儿出来说:“房间里没有独立卫生间?” “房间这么小,没有的……不介意的话,一起用,介意的话,出门左转一百五十米有公共卫生间。” 他又砰砰地将门给关上了,脾气不小的。 次日,他让我给他洗衣服,我也拒绝了,他将衣服狠狠地扔给我说:“你当我来你这里是为了玩‘变形记’的吗?” 我也不大理会他,他吃吃睡睡,看看电视,随意在房间里乱看看乱翻翻的。 白天我还要带着星星去培训班,故此,也没有感觉他在这里有多碍事,反倒是他因为我们对他的无视,而愤愤不平,怒有心生,却又无可奈何。 正如路垚所言,他对我已经有了幻想,而我又不给他台阶下,故此,他浑身不自在。 我内心里很是清楚,想要给他编织毒网,不付出一些代价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我想到林昊宇对我的情谊,想到他与他老婆之间的恶劣关系,想到他深情地搂着我,让我等他…… 总是有些不忍,多希望这样的幸福可以再延续一段时间,没想到如此之快就消失了。 搬出那个房子并没有带走太多的东西,只是,我打算今年冬天要给他戴上的围巾,一并也收拾过来了。 不知道这个冬天还能不能相遇?若是相遇那时候,又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夜深了,星星也睡着了,我整理着衣物,瞧着那条围巾忍不住地拿出来追念一番。 我本就不该奢求这些情情爱爱的…… 突然,门一下子开了,我吓了一跳,我还没有洗漱,故此,我并没有锁门,但是,万万想不到傅景睿就这么开门进来了? 我条件反射般地弹了起来,喝道:“你做什么?” 他盯着我瞧了一眼说:“我要洗澡,去帮我把热水器调好……” 第89章 我娶你 我稍微有点无视他,故此他总是会这样来我这里找存在感,我也习惯了。 我乖乖地给他调好了,等着我回来,他竟然拿着那条围巾站在房间里的穿衣镜前比划着? 不说,他也是美男子,戴着这个围巾还挺好看的,与他的外套很搭配。 他瞧着镜子里目瞪口呆的我问道:“给林昊宇织的?” 我说:“去年织的,不知道给谁织的?” “你这么说,我就当你是给我织的,我要了……” “啊?” “我要了,不管你是给林昊宇织的,还是给我织的,我都要了。” “不、不可以……”我走了过去,有点矛盾,林昊宇肯定已经恨我入骨了,即便有一天他知道真相,方家的人如此厉害,我如何敢去靠近呢? 正如傅景睿说的,除非我不想活了,我活不活的,没得太大的干系,星星呢? 他严厉地瞧着我,我说:“好吧!我给你戴上。” 我小心翼翼地给他戴上原本给林昊宇织的围巾。 “你很聪明。”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我好似没听明白,问道:“什么?” 他什么也不说,直接低头吻了一下我的唇,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直接打了他一个耳光,打得很是响亮。 他愣住,我也愣住,我问道:“你做什么?星星就是在房间里睡觉呢?” 他霸气地拽掉了围巾,直接将我拖到了门外,二话不说按在沙发上,问我说:“还想要我这个人吗?” 我半推半就,倒在了沙发上,眼睛盯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此做,到底值得不值得呢? 我沉默不语,他说:“我娶你……” 我听了这话,一把将他推开说:“你胡说八道。” “何以见得?” “我从前喜欢你,可是也从未想过要嫁给你,我很明白你是什么身份?” 他反问我说:“我是什么身份?” “你是繁城首富的儿子,也许,你即将成为繁城的首富,多少女人仰慕爱慕你,多少女人与你家世相当,门当户对?” “是啊,我是,所以,我要哪个女人做我的老婆,我也很有选择权,我就要你了,你不是想要一个男人给你名分吗?我给了……” 我听着精神恍惚,他说:“林昊宇给不了你,我可以……” 我低声说:“我感觉我在做梦。” “那么,恭喜你,梦想成真……” “傅少……”假设没有林昊宇的出现,他对我说这样的话,是我多么期望的事情啊? “叫我景睿……”他的口吻突然平淡了许多,不像是在玩笑。 我听话地喊道:“景睿……你不要说笑了,你的心,我明白了,我知道了,我觉得值了,这就够了。” 他揽着我的肩膀说:“不够,颜如玉……” 他喊着我的全名,我转脸过去瞧着他,他说:“听明白,我只说一次,一辈子只说这一次……我、爱、你……” 傅景睿啊傅景睿,我早就知道你是过不了我的美人关的,我内心里是高兴的,因为他终于上了我的钩了? 此时,我也发现,正如路垚所言,他的眼角是绽开的。 “你真的会娶我?” “当然。” 我摇头说:“我不信的,假设你只是想要亲近我,实在不必这样的承诺,我可以给你的。” 我试着去解开衣领,他握住我的手说:“我去洗澡了,你好好休息,准备好身份证与户口本,我们明天去领证。” “领证?” “傅少的名号不是白叫的,我说的话,就是钉子。” 钉子?是伤人的钉子,不是承诺的钉子吧? 我问道:“因为我跟你喜欢过的那个女人长得像?” 我似乎问道了他的禁区,但是他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暴怒,很是平淡。 “她叫朱静。” “我知道,从路少那里听过很多次了。” 他的手突然放在我的手背上,说实在的还有点暖和,说:“信我,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 说着就离去了。 我重新回到了房间,开始寻找我的户口本与身份证,户口与身份证都是假的,都是我好些年前就准备好的。 傅景睿,你的人,我算是钓到了。 我说过的,你的钱、你的人,你的命,我统统都要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手上一顿酥麻,户口本跟身份证都落在地上了。 卫生间里是淋雨的声音,水哗啦啦地流着。 按计划,我该自动献身了? 也许这个计划不周密,但是,这绝对是个能够达到目的的计划。 可是,我爱了林昊宇,再做任何事情都是对自己对爱情的背叛了? 爱情?什么是爱情?林昊宇对我说,做爱就是爱情。 书上也是这么写的,爱情本身不是单纯的,无性的爱,是空白的。 可是,我只要想到将与我同床共枕的那个男人换成了傅景睿,我根本就无法释怀,此时的林昊宇就好像悬在我身边,时刻地盯着我? 我恨自己恨急了,我不该贪图那一时的享受的,我不该沉迷于情爱,忘记了自己的大事儿。 我在客厅里等着他,他用浴巾擦着头发出来,见我坐在客厅里问道:“不是让你去休息嘛?” 我瞧着他说:“我、我,我今晚不能跟你睡觉?” “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也害怕你没有做好准备,我希望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 “傻傻坐在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 我闷闷地点了点头,他笑了声说:“我没想今晚睡你,你说的,来日方长……” 他想要回房,我喊住他说:“等等……”,我站了起来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突然对我的态度转变这么快?” “你以为是为什么?” “把我送了出去,又想方设法地把我要回来?为了跟林昊宇的合作,你把我送了出去?合作还在继续,为什么又要把我要回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其实,我很早就感受到了,傅景睿对我早早就有了意思,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假设,没有林昊宇,那我的计划真是太顺畅了。 “答案我已经说了,我说过,我只说一次,我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因为我要你,你就跑不掉……晚安……” 他回房了,而且他笑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也难怪姐姐当年会着迷,难怪那么多的女人都着迷。 星星睡得早也醒得早,我却是一夜没睡。 她穿着我给她讲故事,因为深秋了,早晚已经凉了,暖气又还没有开,故此早上醒过来也依旧是被窝里舒服。 我取下我右手无名指的戒指对她左手说:“这个送给你。” 她接过戒指问道:“为什么要送给我?” “这是姐姐的爱情,你帮我好好保管。” “为什么你自己不保管?” 我有点苦涩地对她说:“因为姐姐要结婚了,要穿婚纱了。” 三年时光的散播流言,我几乎对每一个可以在傅景睿耳边说话的人都说过,我爱傅景睿,爱了很多年,不仅仅爱他的钱,还爱他的人。 我一步步地朝他走过去,一步步地为他设下陷阱,让他一步步地走进来? 只是因为我爱上了林昊宇而耽误了进度罢了,此时这一切都该回到正轨上了。 “真的?是谁?是林叔叔?” 我摇头说:“不是,是隔壁的那个人。” 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说:“我不喜欢他。” “为什么?” 她给不出答案来,我说:“他也会给你买画册,也许也会教你画画,也一样有能力给你找很好的学校,让你可以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去上学,林叔叔可以给你的一切他都可以给你。” 她重重地做手语说:“可我就是超级无敌讨厌他。” “真的?” 她重重地点头,表明很强调的意思,她是真的讨厌,因为每一次傅景睿都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甚至还动手打过他。 我抚摸着星星的头发说:“那过段时间我们就离开他。” 她高兴得要拍掌,我急忙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拍了。 早饭过后,傅景睿问我说:“去你家的民政局还是去繁城?” 我搁下筷子说:“我总觉得你该多想想?” “我已经想得很是透彻,你应该了解我,不想透彻,不会做决定的,既然做了决定就坚决不会改的。” 的确,我看他这个决定也做得很是辛苦。 “我什么都不在乎。” 上次也是在云潭,他说就算是我有艾滋,他也要要我,他说不在乎我不是处女,也不在乎我的身体是不是有病? “你结婚是大事儿,总不能连你的父母都不通知吧?”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很是隆重地解释说:“他们怎么会同意我跟你结婚呢?所以必须先领证,把生米做成熟饭,才能够告诉他们。” 他果然是想得很是透彻的。 “难道领了证,他们就同意了吗?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我不会逼迫你这样的,我记得你说过,你可以给我一辈子的,那这样就可以了,没必要非要娶我?” 他朝我笑,最近他总是朝我笑,问道:“你怎么一日三变?那天你说希望有个男人可以娶你,给你名分,即便那个男人没有钱也可以,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被赶出家门而已,有可能我真的会变成穷鬼的,到时候靠你养活哦。” 第90章 夜里,我为你唱歌 那天我们是真的商量要去领证的,并且还决定去我的户口所在地。 因为我说:“还是去我那边吧,我觉得去繁城的话,你父母肯定会知道的,你出来好几天,然后也关了手机,他们肯定也到处在找你。” 我知道方家的人突然对我发难,与傅景睿是脱离不了干系的,也就更加明白,假设我与林昊宇断了,他也是万万不会放过我的。 故此,不如将计就计,不过他这么爽快地答应跟我结婚,我还真是有点意外的。 他最近总是对我笑,这份笑甚至让星星都没有那么畏惧他了,他整个人都变得平和起来。 这才发现,原来天下男人都一样,坏起来千姿百态,好起来却都是一个样子。 他要是在乎你,稀罕你,自然就会事事都为你着想,展现他最好的一面,你需要什么,想要他怎样,他都是能够感受到的。 他开车带我们去莫州,问我说:“你们家人到底遇见了什么意外啊?怎么全部都是都出事儿了?现在家里还有什么至亲吗?比如姑姑或者舅舅之类的,需要我去拜访一下吗?” 我老实与他讲说:“因为欠了债,还不起,爸爸被抓进去监狱了,后来死在监狱里,妈妈是伤心过度,突然就没了,姐姐是病死的。” “哦,我以为是车祸之类的。” “家里没什么至亲了,我们家本身就是独门独户的,不然怎么会要这么多的小孩呢?” 他回头看了一眼星星说:“三个女儿,你爸妈想要生儿子啊?” “可能吧!” 他又跟我说他的计划,我们先领证,然后他带我去繁城,先住在他的别墅里,等他回家探探他爸妈的口风,再做打算。 我惴惴不安地说:“要不,还是先回家跟你父母说一声吧?给他们一个反应的时间,给他们一个慢慢接受我的时间,这样才是最好的。 不然闹得太僵了,对你,对我,对星星都是没得好处的,假设你真的想要跟我结婚,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我不希望闹得你们家庭不和睦的,除非,你只是想要跟我过一阵子。” “我爸妈就我一个独生子,他们怎么可能跟我闹一辈子,有了结婚证,他们才能够不跟方家的人那样对你。 总之,我认为这是最好的,以后你再慢慢收复他们嘛,到时候再办婚宴,也算是给他们台阶下了。” 虽然我知道真的结了婚对我并没有太大的好处,但是我更加知道,傅景睿能够做到这一步真的不容易。 结婚证也许是他绑住我的手段,但是未必不是我伤害他的法宝。 只是,总是心中不安。 不知道此时在高阳炸山的林昊宇如何了? 没有我,他自然也不能跟他老婆和睦相处,但是,我毕竟是背弃了他。 我狠了狠心,将所有的一切都倾覆了说:“我想要的并不多的,你知道物质我自己也算是可以满足的,我想要只是一个家,然后对我妹妹好。 你告诉你父母,我想要跟你在一起绝不是为了贪图你家的财富,假设他们不安心的话,我愿意写一份协议,若是有一天,我们走不下去,我可以净身出户,绝不会带走你们傅家的一针一线……” “你想多了……我傅景睿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 我低声笑着,轻声说道:“总觉得这一切是梦。” “我没为人这么牵肠挂肚过的,我也想过,我傅景睿的妻子,自然要是出身名门,身世显赫,知书达理,才学兼备,但是,假设我不爱她,有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说:“夜里,我为你唱歌。” 车里悠悠响起那首《午夜情人》,那个旋律,真是美好,那歌词,也是恰到好处。 然而就在我们刚刚进入莫州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其实我已经换过号码了,所以这个手机号我只留在培训班过。 我瞧着号码说:“好像是路少的,他、他找到云潭了?” 傅景睿边转动方向盘转弯准备下高速,边说:“接吧,关机这么久,可能有什么急事儿。” 那我就听话接通了,路垚见电话接通了,有点激动地问道:“是如玉吗?” “是啊,路少。” “景睿跟你在一起吗?” 我捂着电话说:“找你的。” 他点了点头,我按了免提,傅景睿喊道:“路垚……” “景睿,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你赶紧给我回繁城来?” “什么事儿这么急?出人命了吗?” 路垚道:“可不是出人命了。” 景睿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啦?” “云可儿死了……” 我听到这里,提了一下心,路垚接着说:“现在证据条条框框都指着宗则呢……” 傅景睿快速地将车停在了紧急停车地位置上问道:“说明白点。” “就在今天早上,接到云可儿住的酒店老板的报警,而昨天晚上宗则在她那里过夜,关键的是,现在宗则不见了……警方已经发出通缉令了。” 傅景睿烦躁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说:“他疯了是吧?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吗?” “我跟中天全部都照顾了,他爸妈、姑姑、大伯、爷爷那边全部都找过了,所有能够找的地方都找了。 他的手机、信用卡、储蓄卡,车、各种能够定位、能够找到行踪的东西,全部都没有动静,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谁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赶回去……” 傅景睿好算是冷静,一面违规调头,一面吩咐我说:“把我的手机开机,也许他会给我打电话。” 我一面按着他的吩咐做事,一面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傅景睿想着快点赶回去,故此直接逆行想着快速到回到云潭进入繁城与莫州的分叉口,车速还快得很。 说实在的,我都有点害怕,高速上车辆虽然不多但是他这样开车,也让许多开车的人受惊,各自按着喇叭警告着。 好在,有惊无险,就这样一路狂飙进入了去繁城的高速上,平常正常行驶速度的话,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他这样全速进行的话,估计四十分钟就到了。 因为太快,星星都被吓着了,我又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幸好安全带都系着了,我也只能示意她不要紧张了。 我查阅着他的通讯录说:“今天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有一个电话进来……” “回拨过去……” 我拨了过去说:“是公共电话。” “把电话号码发给路垚,让他查到具体地址……让他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在警方找到宗则之前找到他。” 路垚的义气,我已经见识过了,他是个正直的警察,但是,在他们几个的兄弟义气面前,原则性并没有多强,他答应了。 他们肯定是想着先找到李宗则,然后再把他藏起来,先行一步了解事情的经过,然后请律师给他脱罪的。 我安慰说:“你也不要太着急,也许跟李少没有关系呢?倒是云可儿,怎么会……” 傅景睿估计是没心情跟我讲话,我继续说:“倒是云可儿,我听闻傅少跟她分手了的,不然他怎么会搬到外面的酒店住呢?会不会有别的客人?” 失足妇女被嫖客杀害盗取钱财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而因为是失足妇女,甚至多半都是外地人,警方要是一时半伙找不到凶手,这事儿也就这么搁下了。 我们常年在这个圈子里,听到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也不会一件两件的,故此,此时,我倒是没得太大的感触。 我无意识地抬了抬我的手,上面曼珠沙华的花朵似乎变得更加鲜红了。 傅景睿送我跟星星到了他的别墅,说:“你们先再这里住着,我去找路垚。” 我说:“我陪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 “一品红楼取缔之后,云可儿在这里只就只有我这个朋友了,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听我这么说,他就答应了,我嘱咐星星在这里不要乱跑。 她似乎也感受到了事态紧急,故此表现得很是乖巧,加上刚刚车速太快,她可能有点疲倦,身体有点不舒服,故此闷闷的。 我嘱咐了一下这里的佣人,就跟着傅景睿过去了。 路垚已经找到了那个电话的地址,是在机场附近,路垚说:“他不跑还好一点,这一跑,事情就复杂了。” 傅景睿出境道:“出境了没有?” “没有?来得及嘛?到时候还不是一落地就被警察给带走了?” 黄中天也不知道从哪里赶过来,说:“妈的,监控拍得那么清楚?他怎么那么作死,做事不知道回家弄啊?非要去酒店?” “现在警方都有一些什么证据?” “他进去跟出来的情景都拍得很是清晰,而且这期间没有别的人找过云可儿……”黄中天愤愤不平地说着。 路垚说:“法医那边的证据更加硬,体内提取了精液,脖子上、身上都有伤痕,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两点左右,他三点半才从酒店离开,所以他不可能有不在场的证明。” 我一直都静静地听着他们分析案情,傅景睿问道:“他有没有给你们打过电话啊?” “没有!一定是到了机场,觉得出境不大现实,才给你打电话的,没打通就放弃了,他家的人都没有联系,现在他爸爸正在上头运作呢,但是,这是刑事案件,那么容易运作的吗?” 路垚恨铁不成钢地说:“这是人命啊?我就提醒过他,不要太过分?一时爽了,这下子要去火葬场了。” 黄中天倒是不觉得怎样,只是说:“这要在家里,不就好处理多了吗?一个妓女死了不就死了,本身就是给男人玩的。 妈的,作死,为什么要去酒店呢?什么证据都被警方给拽着,还畏罪潜逃,官司怎么打啊?” 他一生气,就踹了一下旁边的东西,砰砰作响。 傅景睿倒是比他们镇定多了,说:“多派点人出去,不管怎么样把人找到再说,只要他还没有被抓到,是不是他还未必呢? 他现在撑死算是个嫌疑犯,还不能确定是罪犯,总是有办法的嘛。” “我已经派了三百多个人出去找啦,谁知道躲到哪个下水道了?” 傅景睿又对路垚说:“你先回警局吧,他们那边掌握了什么证据,先告诉我们一声。” “不行,我已经说了,嫌疑犯是我兄弟,这个案子我不能插手,不过我已经跟我手下的人嘱咐过了,有什么要紧的信息他们会提前通知我的。 李爷爷听说了这事儿,血压一下子高了,现在还在医院呢。” 傅景睿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了一样问道:“会不会去了香江的小黑屋啊?” 第91章 失去自由,吾宁死 说到香江的小黑屋,他们三个都沉默了,愣愣了好几十秒没人说话。 黄中天突然暴躁起来说:“这几天,你都跑到哪里去了?你爸妈也到处问人呢?” 傅景睿瞧着我说:“原本我跟如玉打算今天去莫州领证的。” 他的这话自然让路垚与黄中天吃了一惊,路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黄中天笑了声问道:“开什么玩笑啊?” “我认真的。” “你爸爸知道,打不死你啊?” “所以,打算先领证再告诉他们。” 路垚瞧着我,我微微笑了笑,他说:“你这事儿不急,这事儿怎么处理得弄出个方案来?虽然李家的人也在运作,但是我们也不能不管不问的。 出了人命啊,想要洗脱罪名怕是没那么容易,我认为还是要回来自首,至少罪会轻一些,我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也要跟李家的人做思想,大家把期望放低一些。” “让他坐牢,不如让他死啊?” 黄中天叹息说:“让我失去自由,我宁愿死。” “那你就别这么放纵自己,你以为你现在很好,是,你不去做那些违法犯纪的事情,但是你的脾气呢?不改你这个脾气,随时都可能会出事儿的。” 傅景睿沉思了一下说:“我去香江找宗则,中天你先让你黄叔叔帮忙找律师做最坏的打算,看看怎么把罪名减轻? 路垚你去跟李家的人说明一下情况,听听他们的意思,还有看看他们的路子,实在不行,就去国外躲几年。” 他又瞧着我问道:“如玉,你知道云可儿的来历吗?家里是哪里的?还有什么人?” “他们家是重组家庭,她爸爸妈妈还有继母都已经死了,只有一个名义上的哥哥,就是他继父的儿子。 她说过,她第一次就是被她这个哥哥给强暴的,所以,她高中毕业就从哪个家逃出来了,从此再没有回去过,也没有联系。” “在哪里?” “好像云南那边吧。” “这么远?”他盘算着说:“不管能不能找到,还要是去找找,是这样的关系的话,就更加好收买了,给点钱,到时候肯定有用处。” 路垚怒道:“给点钱?强奸未成年少女是要判刑的。” “关你屁事啊,这么义愤填膺的干嘛?管人家的事儿干嘛?”黄中天喝道。 傅景睿不愧是他们这群人的老大,吩咐起事情来明白清晰,条条框框一下子看得分明。 又对我说:“云可儿在这边没几个亲近的人了,你去警察局看看情况,估计警察也会找到你这里来的。” 我说:“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也知道该怎么说的。” “那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情,大家电话联系。” 傅景睿要出门,又折回来问道:“假设他要去香江,他不开自己的车,会怎么去?” 香江是繁城的郊区,那边自然风景还不错的,但是因为具体市区比较远,也没有完全开发出来。 故此只有少数有钱又懂得享受的人在那边自己盖一些木房子,偶尔去居住几天。 那边连电都没有的,手机信号什么的也很薄弱,谈不上与世隔绝,但是的确鲜有人去,甚至很少有人知道,我也从前听秦浩然提起过的。 他告诉我说,他们五个人曾经在那里躲过一阵子。 路垚想想说:“如今公共交通车上到处都是摄像头,高速路上也是,他存心想要躲起来的话,该不会坐车的,难道是翻山徒步?” 那可有得翻了,这个点儿恐怕还在山上没走到那里去呢。 “我直接开车去香江,你们想办法找一支野驴队上山,搞不好在山上出了意外都不一定呢。” “妈蛋,越说越玄乎了,不都分手了吗?怎么又搞到一起了?”黄中天又暴躁了。 路垚拍了一下脑门说:“降温了啊!晚上现在室外才几度,到了山上不就更冷了?” 他看了看手表,起身说:“我这就让人去找。” 大家想到这一层,也就急切起来,各自按着傅景睿的吩咐去做事了。 我到了警察局,果然,警察已经四处在联系家属了,云可儿住过的酒店也暂停营业了。 电视上、报纸上,四处都是通缉李宗则的新闻。 媒体也在大肆宣扬,标题最显赫的就是李宗则的爷爷。 “原某某军军长李某某之孙”的标签在网络上随处可看见。 警察问我说:“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欲言又止,抬头说:“我叫颜如玉,跟死者一样,曾经是一品红楼的工作人员。” 警察吃了一惊,道:“颜如玉,四大头牌之首?” “对。” 他倒是没有用太歧视我的目光看我,不过知道我是谁之后,明显的感觉气场不对了,就是那种对于我的证词,没有那么信任了。 “一品红楼取缔之后,你们依旧在繁城?” “是。” “从事什么工作?” “我们都没有工作,因为我家里还有个小孩,所以我在家带小孩,云可儿的话,是跟李少爷好着,所以都没有参加工作。” 那个警察边做着笔录,边偷偷瞄着我,不知道心里头在打什么注意? “那你跟云可儿交往密切吗?” 我点头说:“还可以的,因为我跟李少爷也比较熟悉,还有傅少,以及你们警察局的路警官都是旧相识,所以我们经常一同出来聚会,经常见面。” 他有点不信地问道:“路警官?” “是,路警官说要帮助我们这些失足女重新生活,故此对我生活上多有帮忙,我上次搬家还是他帮忙的,他还帮忙给我找工作。 但是,因为我家有个小孩子要人照顾,所以,我没有接受他的安排。” 他对我的话似信非信,我强调说:“警官,我们都从良了的,一品红楼取缔之后,我们没有做过什么犯法违纪的事情的,云可儿在这边无亲无故,我、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尸体还在法医那边……你能够联系上她的家属吗?” 我摇头说:“她跟家里人关系不好,所以,几乎都没有跟家里人联系。” “难怪通讯簿没有一个至亲。” 他又问我说:“你也认识嫌疑犯李宗则是吧?” 我点点头,他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李少爷是云可儿的老顾客了,就是相好的,他们好了得有两三年了,后来一品红楼出事儿了,李少就直接把云可儿给包养了,从前还住在李少爷的别墅里过。” “那后来为什么又搬出来了?” “好像是分手了吧。” “那为什么李宗则又会去她所居住的宾馆呢?” “这个、这个……一夜夫妻百日恩,可能又是想在一起了吧?” 他用手指敲敲桌子问道:“所以他们之间破裂过?” “应该谈不上劈裂,不然李少为什么要回来找可儿呢?可能就是拌嘴了吧?” 正说着,我身后有个女声传来说:“什么拌嘴,李少就是不要那个女人了。” 我转头看去,是个高挑的女人,穿着高跟鞋,画着漂亮的妆容,穿着大衣,看上去也人模人样的,但是也免不了胭脂味儿。 “我叫梁月笙,是李宗则的女朋友……” 她过来自报家门,警察道:“梁小姐好。” “那个女人,李少早就玩腻了,早就想要甩掉她,只是她总是可怜兮兮的,李少不忍心拖了一段时间,但是后来还是分了,给了点钱让她搬走了。 后来不知道那个臭女人使用了什么手段,李少背着我三天两头地去她那里偷腥,被我发现了,我去她那里闹过几回之后,就老实了,中间断了。 可是昨晚又不知道她搞了什么鬼?十点多的时候愣是把李少给叫出去了,然后就出了这样的事儿了。” 她几乎是一锤定音地说:“我看啊,就是这个女人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李少,反正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于是要死了也要拖着李少。 李少是冤枉的,李少都不喜欢她了,难道还特意过去奸杀她?犯得着嘛?天下女人千千万,她什么做的逼,还让人上瘾啊?” 警察讨厌她的这些不文明用语,问道:“梁小姐,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是个小演员,娱乐圈的……” 警察说:“你真是把娱乐圈给黑了,要娱乐圈都是你这样说话的,那以后就没得什么电影电视看了。” 梁月笙急了说:“警察同志,你怎么说话的?她不就是个贱人嘛?还要我说啊,一品红楼的女人都婊子,都是贱人。” 她侧目瞧着我,笑说:“哦,我认识她,颜如玉嘛,最大的那个……你们不是扫黄嘛,赶紧抓啊……做了这个营生还不让人说啊。” 她还笑,我二话没说就给了她一个打耳光,她还想要还手,我一把抓住她的长发直接往桌子上撞。 警察想要过来拦我,但是一时没留神绊着椅子了,差点没摔着,喝道:“干什么?还想在警察局打架啊?” 梁月笙哭哭啼啼地说:“你们看看,她们做这行的,都是什么人?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李少就是被冤枉的。” 警察倒不觉得我打人有什么不对的,说:“你说是冤枉的就是冤枉的啊?让你来查案好不好?” 她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气哄哄地说:“我就知道这么多……颜如玉,你给我等着,别以为有傅少撑腰就了不得。 我们这些人还斗不过你这么一个腰货啊?我会还给你的……” 她说了这话,我大概就明白,搞不好是跟杨婷婷一伙儿的。 等着她走了,警察又让我坐下,说:“颜小姐脾气挺大的哦。” 我坐好说:“还可以的。” 对付这种角色,就直接用打的,警察说:“也是,对死者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是该打的。” 他继续问我说:“那最近你跟死者有联系吗?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第92章 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面对警察的问题,我也是应对如流。 我说:“最近,我因为一些私人事情,离开了繁城几个月,故此,我与她最近没有联系。” “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说:“大概是七月底八月初的那几日吧,具体日子我记得不大清楚了,我们聊过一次QQ。” “那个时候你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比如说自杀倾向?或者消极、厌世等等?” 他似乎刻意地在引导我,我想想说:“没有,相反,她很积极,那时候她跟李少算是分手了,不过那时候她还喜滋滋地告诉我说,她觉得自己还有能够与李少和好的。” 是的,他特意地给我聊过QQ说,我给他送的书很是有效,她给了李宗则前所未有的感觉,他很高兴。 她对我说:“如玉,我现在算是有些佩服你了,我说你怎么有法子勾住那么多的客人,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在你的身上花费大价钱呢? 原来这世界上还真的有教男女之间的书籍啊?原来这男女之间还有这么多的事儿啊?看了这书,我都觉得自己不是个女人,因为我对女人一点也不了解。” 实质上,这些书,我也是林昊宇推荐给我看之后,我才接触到的。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正如林昊宇说过,同样一本《红楼梦》,不同的人看到的却是不同的故事。 这男女之间的事儿,本身就是说不明白道不清楚的,她可能比我的领悟更加深刻一些吧。 古往今来,多少年了,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就是男人高女人低,新中国建立之后,又提倡了多少年的男女平等,但是此时此刻,重男轻女的家庭比比皆是。 在家庭之中,男女之间的地位也绝大部分没得所谓的平等可言。 即便现在祖国日益繁华昌盛,女性在教育上也越发重视,乃至在事业上,等等方面都可以与男性一较高下,但是性问题上,依旧还是“谈性色变”。 思想根本就没有转变过来,男性在外面怎样胡作非为,都能够被女性原谅,但是女性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得到严峻的惩罚。 男人更是觉得自己婚内出轨只是找个女人玩一玩,故此,他们出来玩小姐还没有找情人有负罪感。 许多女性能够接受身体的出轨,却不能接受心灵的出轨,甚至还天真地想着,男人身体出轨就好像饿了在路面找了个快餐店吃了一顿饭一样的平常。 想着他下次不要就好了,或者还能够再退一步,不要招惹什么不好的事儿回家、不要过多纠缠能够做过就扔掉就好了。 也正因为她们这样的放纵,男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在这个圈子里呆了这么多年,这些事情太过平常了。 就算有些脾气烈的女性,抓住了把柄,会豁出去好好地闹一场,但是,却只有绝少部分女性能够选择离婚,说:“一次不忠,终身不用”的豪言壮语来。 反之,哪个女人若是也饿了,也在外面叫了个快餐吃,那就是大罪。 先不说她的丈夫觉得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罪不可赦,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离婚搞不好还要净身出户,那个奸夫更是要赔上胳膊腿的,更厉害的搞不好还要闹出人命来。 就连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是理所当然地谴责女性,骂她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等等,这辈子就惯着这个名号,没办法抬头做人了。 在性上面,男女之间大大的不平衡,特别是在这份体验的感受上,女人多半误以为这事儿是夫妻之间的义务,或者只是为了繁衍下一代。 根本就没有去追求享受的概念,林昊宇给我推荐的书里大部分就是描绘的这些。 大部分都是译本,有美国的也有日本,或者其他国家的,本国的还真是挺少的。 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可能还停留在身体结构的层次上,根本就没有细分讲解,靠的可能都是口口相传吧。 一品红楼这种地方,按说该是最开放的地方吧,但是与书里所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可能是云可儿看书之间体会了那其中的奥秘,然后用在了李宗则的身上。 不但让他得到了极致的快感,也让自己得到从未有过的快感,故此她跟我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飘欲仙的。 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是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出事儿了。 我问道:“她的亲属估计是无法过来了,我可以去给她收拾一下遗物吗?” 警察说:“暂时还不可以,我们需要找到嫌疑犯之后,才能够给案子定性。” 我惊讶道:“目前不能判定是奸杀?” “目前得到的信息还不能确认这一点,但是,人是非自然死亡这是可以确定的。” 我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连‘他杀’都不可能确定吗?” 警察说:“不能跟你透露太多……哦,那你知不知道死者还与谁联系密切?” 我摇头说:“像我们这样的人,朋友很少的,特别是从良之后,过去的客人我们不会再联系了,身边遇见的人知道我们过去的事情,也多半不与我们来往。” 警察记录完合上文件夹说:“好了,颜小姐,你可以回去了,不过,希望你可以保持通讯畅通,也许我们在办案过程中还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忙。” 我说:“没问题的,我会的……假设,云可儿可以被安葬了,也请通知我,因为她的确是没有什么亲人可以过来为她收尸安葬了。” 警察答应了。 过了两日,傅景睿回来了,虽然他没有告诉我,是不是找了李宗则,但是我看他那副不再那么担忧的神情,想着,他该是找到了,并且还将他带回来藏在了某个地方…… 他让人通知路垚跟黄中天来他的别墅里,可能因为我与云可儿的关系,故此他也没有背着我。 他取出一张纸来,脱了笔帽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他自己已经承认事儿就是在做爱的时候发生的,他说,他太兴奋了,云可儿一直喊着让他掐她。 然后他就真的掐了,可能没有控制好力度,等着他回过神来,人已经不在了,所以,这事儿他脱不了干系了。” 大家听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黄中天扬了扬嘴唇说:“他是不是嗑药了,这么嗨?他在哪里,我要去取取经,兴奋成什么样子,可以把一个女人弄死?” 路垚一脸的肃穆,问道:“那还不快点回来自首?想要被判死刑还是想要被判无期?” “自首?自首可以解决问题吗?” 路垚问道:“那要怎样?你打算怎样?” “当然是脱罪。” “脱罪?景睿,这是人命,他杀了人,怎么脱罪啊?” 傅景睿无所谓地说:“他又不是故意的,他们家就他一个独生子,李老太爷把他当成心肝宝贝,他去坐牢,他们整个家都要完了。 他们家完了,多少人要跟着倒霉,其中包括我们的家……我家那么的项目政府部门里没有人给消息,能够那么顺利的招标吗?” 傅景睿指着黄中天道:“官场上没有人相互帮衬,你爸爸能够一直都在这个举足轻重的位置上吗?” 他又指着路垚问道:“还有你,你父母能够有现在的地位,李家没有在暗中帮忙过吗?大家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宗则出事了,你们打算不管?” 黄中天说:“当然要管,只是,你说吧,我们怎么做?我们能够帮上什么忙?” 傅景睿瞧着路垚,路垚问道:“我能做什么?我是个警察,我知情不报,已经违反纪律了,你告诉我,我还能够做什么? 我回来的那一天就跟你们说过,我们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我们都是大人了,大家要懂点事儿,不要惹出什么事儿来? 我在小霸王那边周旋了一大圈,刚刚把中天从国外接回来?结果呢?你们要我跟你们一起知法犯法?” 傅景睿指着门口说:“那你走吧……” 路垚就真的摔门出去了,黄中天追过去说:“路垚,干什么啊?大家一起想办法嘛,现在又没有人给他定罪,我们先看看有什么办法嘛,一个妓女的命就要宗则赔上一辈子,凭什么啊?” 他又被拽回来,黄中天好生将他按在椅子上说:“我能回来,我知道你们都使了大力气,我心中对你感激得不行,我们都知道你最讲义气,不会坐视不管的。” 傅景睿说:“就是,事已至此,宗则去坐牢,云可儿可以活过来吗?” 大家沉默,傅景睿说:“既然是这样,他去坐牢的意义又在哪里?何况,李家的人也在运作,又不是全部靠我们。” 路垚没好气地问道:“怎么搞?” “我跟他爸妈提出了两种方案,第一,你说的自首,打官司,争取轻判,然后找个人替他坐牢,让他去国外,或者去别的城市逍遥几年。 但是这样李家的名誉就毁掉了,他们整个家族都会因为这事儿受到影响的,他的人生也是一样。 第二,直接找个人顶罪,摄像头拍下的录像并不能完整的辨别人的五官,即便能,也可能是人有相似。 再说,这些证据现在在哪里?花钱摆平它,只要有人出来认罪,宗则不就安全了? 到时候出来澄清一下,或者随意编造一个不在场的证据,上下打理,我认为是可行的。” 他拿着笔在纸上点了点头说:“这事儿要做,司法部门、执法部门等等都会牵扯出来,涉及到的警务人员,我也得到了资料,哪有人不爱钱的,一个个地搞定他们。” 路垚道:“疯了吧?你当你是谁?你是要把整个司法机关都搞定?景睿,你还是一样的自大,你知不知道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傅景睿瞧着我说:“文的不行,就来武的……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能收买的人?” “你确定没有吗?你忘记朱静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路垚严声厉喝道:“你到现在都不明白,做错了事儿,就要认,只有认了错,才知道怎么去改错,你们把法律当什么?打架斗殴,我可以去帮你们周旋,这是人命,人命,知道吗?” 傅景睿火了,如果不是黄中天拦着,差点就跟路垚打起来了,他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提这件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提?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刺痛我?为什么?” 路垚也不甘让步说:“因为,你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你不爱她,就不该去招惹她,你毁了她的一生,毁掉了她的家,她死了,知道吗?你知道什么死了吗?死了就是再也回不来了,她死了,没有人给我们改错的机会了。” 傅景睿高声喊道:“我、我没错,我他妈的没错。” 路垚也按耐不住了,他要过去打傅景睿,黄中天一个人都拦不过来了,我急忙扯住路垚说:“你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我告诉你们,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自首,为了他们家的名誉,就这样搞,知不知道又要牵扯出多少事儿来?人就是他弄死的,就算有人给他把罪顶了,他这辈子能够活得安心吗?” 傅景睿指着外面道:“你走,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黄中天劝道:“干嘛干嘛呢?这不还是在商量嘛?谁说就要这么做了啊?大家好好想办法行不行啊?这样不行的话,再去自首嘛,总是要努力一下的嘛。” 他愤愤不平地问道:“哎,你们说我们几个怎么这么倒霉啊?我们五个人,浩然那小子得性病死了,我?打个架而已,我在国外吃了好几年的面包;宗则,搞个女人而已,竟然给搞死了?这是不是报应啊?” 傅景睿狠狠地将黄中天推开说:“报应?什么报应?” 傅景睿就好像中邪了一样,指着他们说:“你们给我听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报应,所有的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你们只要站在某个一个高度上,就会明白,这个世界没有对与错,只有胜与败……” 第93章 彼岸 他们都被傅景睿的话给震撼到了,室内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只剩下众人喘息与心跳的声音。 傅景睿见他们都不说话,瞧着我问道:“你跟徐厅长有交情是不是?” 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避开我? 我一时都没怎么反应过来,我摇头说:“不,其实,我跟徐厅长之间,并没得太多的纠葛,他家夫人太厉害,他也不敢胡作非为,不外乎让我帮忙按按摩,说说话而已。” “有交情就可以,想办法给我搭上他,我自然有办法让他跟我们连成一线的。” 他直接是命令的口吻,我也知道我是无法拒绝的。 他这两天几乎是已经做了很是周密的计划,从方方面面把所有的漏洞都给堵上了,如果什么都给他搞定的话,那么云可儿就白死了。 虽然我并不惋惜她的命,但是,我希望李宗则为她的死负责,有李宗则给他当垫背,我相信她黄泉路上不寂寞的。 我说:“我会尽力的。” 路垚喝道:“不行,这事儿如玉不能参与,将后出了事儿,会有人保你,会有人保她吗?” 傅景睿有点不耐烦地瞧着路垚说:“我会保她,我说了,我要跟她结婚了。” “你确定自己有能耐保得住吗?天外天,楼外楼,一个林昊宇还不是把你搞得焦头烂额?差点没翻过身来?” 傅景睿被他给噎着了,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路垚命令道:“如玉,你出去,这事儿你不要参与,徐厅长那边我去想办法。 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条路太难走了,早一点出来自首,出来认罪,官司就会好打一些,拖一天罪就重一天,到时候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 路垚让我出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景睿点了点头,那我就只好出去了。 路垚最后还是沦陷了,也是,对于他们这群男人而言,义气这事儿真的很重要。 何况不仅仅他们之间有义气,他们父辈那一代也是与交情的,官场上也好,商场上也罢了,彼此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想要分干净怕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星星不喜欢住在这里,故此,一直都不开心,平常我不在,她也不敢在这里胡作非为。 但是,见了我,就会跟我发脾气,说要回我们自己的家,回林昊宇送给我们的家。 他不知道我跟林昊宇已经不能有下文了,我想着,按着我跟方君的契约,三个月的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言而有信? 万一他反悔,那我可就损失大了,所以,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在招惹谁了,还是一心一意地跟傅景睿等人纠缠为好。 又过了三五日,警察局的人联系我,说可以去将云可儿的尸体领取回来安葬了,也可以过去为她收拾遗物了。 不知道他们在运作的过程中遇见了什么阻碍,但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不是很顺利。 最后,只能走自首这条路,他们似乎也下了很大的决心了,也做了许多的准备,总之,李宗则最后还是自首了。 因为云可儿的身份也比较特殊,失足妇女嘛,又是无亲无故的外乡人,所以有关部门也很是关注。 我去给云可儿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我送给她的那些书都不见了。 听说是因为李宗则的证词里,提到了这些书,所以被拿走当成证据了。 因为这事儿也没有太多的疑点,嫌疑犯自己自首,案情也很明朗,故此很快就提起了公诉。 刚开始公检那边想要判定为“故意杀人罪”“强奸罪”,不过这两样证据都不是很足。 云可儿本身是失足妇女,后来又被李宗则包养过,并且好像是他们和好之后,她酒店的包房钱都是李宗则给付的。 而且除了正常男女之间发生关系时留下的伤痕,并没有其他虐待、捆绑等等外伤,脖子上的掐痕是致命伤。 还有就是萧月笙这个女人也可以证明一直以来都是云可儿缠着李宗则,故此,强奸罪不成立。 而“故意杀人罪”这一项,李宗则没有杀人动机。 李宗则的辩词里说:“其实我很喜欢她,她长得甜美,也很温柔,还有点小可爱,所以我们两个人保持这样的关系大概有三年之久。 后来是因为我有了新欢,所以提出了分手……再后来,我们之间就是藕断丝连,她为了留住我,想了不少取悦我的方法,我也发现自己很喜欢这样,然后又想跟她好了。 就在最近我还给她买了一套房子,刚刚付了首款,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杀她呢?” 律师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会掐她,而导致死亡?” 这一段,是要求不公开审理的,除了法官与陪审团,还有双方律师外,没有旁听的人,内容也是不公开的。 但是我听闻那些书成为了证据。 李宗则表示他们是一起看了书上的描写,想要寻求更多的刺激,然后有了一些身体上的过激行为。 他说,这样可以让她感觉更加兴奋,然后他们就如法炮制了。 一审判定“意外致人死亡”,有期徒刑十年。 李家的人不服,再次上诉,到了二审的时候,又改判了有期徒刑六年。 这个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份了,连续为了这个案子操劳了好几个月的傅景睿等人终于可以稍微松懈了一下。 但是,据说李家的人依旧不服,打算再次上诉。 因为他们觉得这事儿真不是李宗则的错,是对方要求他掐自己的,而且当时他是没有理智的。 他们打算从这个方面切入,再次上诉,不承担主要责任,只承担连带责任。 因为傅景睿一直都忙着这事儿,他爸爸似乎也挺关注事儿,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气,故此,他就直接搬回家去住了。 而我也在忙着给云可儿善后的事儿,并且还要安置星星上学的事情,我也忙碌得很,我们之间的交际特别的少。 他连续好长时间都没有来他的别墅里住,如果我不是我这个人性格比较刚烈,若是稍微软弱点,早就被他们这里的佣人给欺负死了。 而方君也信守承诺,把我的账户给解封了。 我是越想越怕,好不容易攒点钱放在银行里都是不安全的,我觉得我该改变这样储蓄的方式,不然下一次,再这样来一次,我可真是承受不住的。 买房子也没太多的用处,他们有点是办法让我一无所有的。 于是,我就琢磨着,我是不是该多买点保险或者信托基金之类的,实在不行,换成黄金埋在某个靠谱的地方,不然放在哪里我都不放心的。 案子判下来了之后,傅景睿跟路垚、黄中天回到了别墅里,让佣人准备了酒菜,一副要庆祝的样子。 黄中天有点后怕地说:“六年,妈蛋,这出来都奔四的人了……” 路垚说:“这已经很不错了,你们都烧高香吧,别再做事儿了,以后多去那里看他就好了,再做事儿,只会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不可收拾了。” “一个妓女,花了那么多钱包养,最后要用六年青春去陪葬,老子以后不睡女人了,代价太大了,找个女人结婚得了。” 我也帮着家里的厨娘一起做菜,上菜时,黄中天看见了我,问傅景睿说:“你说,你要跟如玉结婚,你还作数不作数啊? 你爸妈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一点点风?出了宗则的事儿,怕是更难了吧?” 傅景睿抬头看我说:“小丫头呢?” “在她房间里看故事书。”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出来一起吃饭?让她下来。” 我为难地说:“这是为什么啊?你知道她很怕生的。” “怕生?她一直怕怎么混得熟?我听说她在学校也是这个样子,根本就交不到朋友,整日里一个人我行我素,甚至还经常发脾气。” 我想着这还不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让方君来为难我,因为她好不容交到一个朋友,结果却突然把她给撇开了,她现在投鼠忌器,更加不敢与人接触了。 “她这个样子很久了,要改变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不要为难她了,不然她要是发脾气,你们都吃不好,反倒影响你们的心情。”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非要让星星下来吃饭。 他说:“现在是我在管她,如果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将来怎么办?你要真为她好,就应该让她更多接触别人的机会,现在疼一点,将后就会好过一些,总是这样,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她会一直这样的。” 路垚说:“做什么啊?你哪里不痛快,她的脾气可比你大多了。” 黄中天笑说:“好像就我没被咬过吧?” 傅景睿还是不松口,我说:“好吧,我却跟她说说,但是你们不要太凶她哦,她发脾气,我也控制不住的。” 其实,她现在算是很有进步了,从前她是不敢一个人在学校的,现在,至少她在学校里呆一整天,也能够学进去东西,只是不愿意与人打交道而已。 因为小米粒的事情,让她太伤心了。 我跟她好好说,虽然她不是那么愿意,但是还挺听话的下楼了。 我对她向来照顾周到,衣食住行是从来都没有亏待的,什么都是最好的,总之,傅景睿的钱,不花白不花。 她穿着粉红色的公主裙,头上还带着林昊宇送给她的兔子发箍,跟着我下楼了,到了餐厅里,让路垚跟黄中天都吓了一下。 路垚笑说:“有段时间没见面,小丫头越长越漂亮了?白白净净的,如玉,跟你越长越像了,将后也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黄中天附和说:“是啊是啊,你这是想要把她们两个一起收了吗?买一送一,不错的,不亏呢。” 路垚白了他一眼,他呵呵笑说:“开个玩笑嘛。” 路垚拍拍身边的椅子招手说:“过来坐……” 她不敢过去,要我一起过去,我坐在傅景睿的身边,另一边是星星,星星那边是路垚。 她见路垚他们都在笑,感觉还挺欢迎她,故此也没得什么不高兴的。 傅景睿用筷子轻轻瞧瞧他的手,给她做了一个手势,说:“打招呼。” 她有点怕傅景睿,所以,听他的,跟大家做了打招呼的手势。 大家算是比较平和的吃饭吧,然后不知道怎么聊到了工作上的事儿。 黄中天问道:“景睿,‘彼岸’的那个项目是不是快要竣工了?” 彼岸?我听着,感觉心里突然抽了一下,右手手背上的纹身突然一下子鲜明起来,放佛活了一样。 这是林昊宇取的名字?转眼我们都分开小半年了,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还会回来吗?应该是不会了吧。 “怎么啦?” “能不能给我留个好位置?” 路垚问道:“你打算干什么?” “我要在里面开个店……” 傅景睿问道:“什么店?” “金店。”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是我的想法,我对着玩意不感兴趣,是我妈想开,我妈不是因为身体不好提前退休了吗?总是要做点事情吗? 我们家那个老家伙,好像又在外面养小的了,所以,我妈说要开个金店,把家里的钱套出来一点,别到时候都被外面的小妖精给搞走了。” 傅景睿说:“黄叔叔这是宝刀未老啊?这次李家不是要给一大笔酬金嘛,你自己接过来呗。” 路垚说:“你多劝劝你爸爸啊,老夫老妻,别闹得丢了颜面。” 黄中天还真是无所谓的样子说:“我听说这次这个小妖精还挺懂事儿,他日日都精神抖擞的,心情也不错,脾气都改了一些。 我妈又不在乎他的人,只在乎他的钱,说了,只要他拿钱出来,随意他怎么闹,只要不闹出事儿来? 要是也跟宗则一样,搞出事儿了,那可对不起,没人救得了他,也没人有能力救他,就只能让他自生自灭的了。” 第94 给你一个征服我的机会 他们闲聊着! 路垚给星星夹了几次菜,她感觉这个叔叔对她还是挺有耐心的,故此没有那么反感,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吃饭。 突然,傅景睿好似想起了什么事儿,对黄中天说:“中天,你想个办法,找人搭一搭负责宗则这个案子的苏检察官,他应该跟你爸爸认识的。” “嗯,认识啊,而且还是旧相识,怎么啦?” “总感觉这次的事儿没有那么简单,为什么我们跟李家都没有搞定?真的这么有原则?” 路垚插嘴说:“你还想要做什么啊?这事儿挺多人关注的……” “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关注?” 傅景睿有了怀疑,黄中天说:“废话,谁让我们都是繁城的风云人物呢?我也觉得我们是该低调点哦,别出了点小事儿就搞得风风火火的,现在信息传播这么广泛,一点小事儿就闹得路人皆知的样子。” 傅景睿摇头说:“跟这个没有关系,那些毒奶粉,毒疫苗,是不是举国关注啊?后来呢?你知道结果吗?现在呢? 除了那些深受其害的人,谁还记得这事儿,就算记得,又有什么关系,怎么处理还不是上头说了算,里面是公道的,还是不公道的,透明吗?谁知道啊?” 路垚不满他的意见,冷冷问道:“什么意思?” “会不会有人暗中跟我们较劲?” 黄中天拍了一下桌子说:“谁这么大的胆子?” “我也想不到,在繁城谁敢跟我们较劲?而且还是为了个妓女?” 我提醒说:“会不会是云可儿的某个客户啊?她从前也是很受欢迎的。” “怎么可能?再受欢迎也好,当时被扫荡,进了警察局,去保释她的还不是只有宗则一个人?” 路垚说:“你不要想太多,邪不压正,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用钱来收买的,这个案子能够打成这个样子,大家都已经尽心了,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出了这个事情,你们以后的言行举止就更需要注意了,不要再做错事儿给父母添麻烦,给家族蒙羞,也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的,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但是有一条底线是要守住的。” 黄中天只是笑笑,路垚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当了几年兵,变得叨叨絮絮了,当年处理朱静的事儿时,你不是挺干净利落的吗?” 又提到姐姐的名字了? 但是,他们都没有接话,直接这么悄无声息地略过去了。 “算了,事已至此,过两年再说吧。”傅景睿喝了一口酒。 “过两年?我在国外待两年都感觉要死了,让他在监狱里呆两年?我真是害怕他扛不住啊?” 路垚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那边我有熟人,我会去好好打理的。” 傅景睿又问我说:“云可儿的后事,你怎么处理的?她的家属,你联系了吗?” “正常处理……家属,联系不上。放心吧,入土为安……” 她肯定也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死掉吧?她刚刚过了二十五岁而已。 她已经没想到我会这么记仇吧? 我说过,我的外貌,我的身体,是我唯一的资本,她想要毁我容,不外乎就是谋我的命,彼此彼此。 我并不愧疚,只是,依旧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今日,她死于非命,还有我给她处理后事,改日,我若是也死于非命,谁会为我收尸呢? 走上这条路,我也没打算自己能够一生平安无恙,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回去的。 吃饭喝酒到了一半,傅景睿的保镖尚先生过来了,恭敬地道:“少爷,老爷让您今晚回家住呢。” “什么事儿?” “没说什么事儿,不过是说让您务必回去。” 傅景睿命令道:“查清楚再来告诉我。” 被他这么一打扰,好似大家也没得什么心情吃饭了,故此也就散了,黄中天先离去,路垚停了一伙儿,与傅景睿在客厅里坐了一伙儿。 我来回地帮着佣人们一起收拾,偶尔听见傅景睿说:“朱静的事情,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提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想得再多,我们也没有办法再改变。 如果她注定要死,我希望那个晚上她就死了,那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的事儿了。” 路垚说:“不是我忘不了,只是我知道我做错了,我想要补偿她,但是,上天已经不给我机会了,我给了她表弟一个去繁城大学上学的机会,还给了她舅舅一大笔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 傅景睿突然问道:“哎,我记得她有个妹妹的。” “是吗?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不知道这事儿?我去找她舅舅的时候,也没人提起这事儿了,就说她爸妈死了之后,她就去了她舅舅家,后来,因为生病去世了。” 傅景睿说:“派人再去查一下嘛。” “打算怎么做?” “找到了再说吧。” 我提起了心,若是他们费心去找,我相信舅舅他们也是扛不住的,最后该说的不该说的,只怕全部都会说出来。 过了一伙儿,路垚也走了,我刚刚收拾完,洗完手,正在擦护手霜,傅景睿喊道:“如玉……” 我“哎”了一声出去,他说:“这些事儿,你不用做,不是有佣人嘛。” “闲着也是闲着,帮帮忙嘛。” 他让我在他身边坐下,抬起我的右手问道:“这个是为了林昊宇纹的?” 他轻轻地抚摸着那个图案说:“这是‘彼岸’的定稿。” “什么?” “跟林昊宇合作的‘彼岸’项目的定稿。” 我还真是不知道这事儿的,难怪林昊宇那么反感女人纹身,最后对于这事儿好像也没有怎样,我还真以为是我美人计起了作用,原来不是这么回事儿? 是我误打误撞,合了他的心意? “我不知道这事儿,他也没有跟我说过,这个是因为我烧菜的时候被油炸了,留下了一些小点点,挺难看的,所以我就去找个纹身师纹了这个,当时林昊宇还狠狠地将我骂了一顿呢。” 他听我这么说,似乎有了一点点高兴,说:“你要学着当这里女主人……这种粗活不要做,我会请人来教你一些事情。” “啊?” “我妈妈很喜欢插花,过段时间,我介绍给你认识,只要你搞定了我妈妈,爸爸那边就不成问题了。” 我玩笑着说:“你们家,你妈妈做主啊?” 他没有回答,但是似乎默认了这个意思,我讨巧地问道:“那这种家族传统美德,你会不会传承啊?” “结婚之后听你的?” “至少要听一点点吧,我更多的听你的。” “你要我哪一点点听你的?” 他瞧着我,眼睛里有点意乱情迷了,我说:“不跟你说,今晚你留不留下来?” “我留下来,怎样?” 他故意这么问我?那我就知道他不会留下来了? 我笑说:“我不是一直都想要你的人吗?你不是说了要给我的吗?是你不守信用,不然我早就该得到了。” 他说:“你在一品红楼里做了那么多年,什么男人没见过,为什么这么想要得到我?我与其他男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你这么说,让我无处容身。” 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今晚,我不留下来,我要回家,明晚,我会来……” 他起身要走,我送他出去故意问道:“明晚,你来做什么?” 他说:“给你一个征服我的机会……看看以后是我听你,还是你听我的?” 他的司机在门口,依旧还是那个黄先生,此时他看我的目光,可与过去大大不同了,他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会长住在这里吧? 这里是傅景睿的别墅,他一年多半的时间都住在这里,里面的东西,差不多都是他日常所用。 他的那些女人流水一样的来回,能够保持长期关系的少之又少,超过一年半载的,更是屈指可数。 而我,算算年头,这都与他周旋两年了,算是最久的一位。 等他一走,我感觉自己的脸色就僵硬了。 路垚查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我不能让他继续查下去的。 我拿着电话不知道该不该给舅舅打?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舅舅,我对于他再怎么痛恨,也需要承认他是我妈妈一母同胞的大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带着一些血缘关系的亲属。 最后我给老板打了个电话,他好像正在做运动啊? 都听见女人娇喘的声音了,电话那段女人说:“你这个死鬼,是不是又在外面勾搭上了谁?这个时候还有人给你打电话?” 老板干净利落地说:“闪开,我干女儿……” 我学着那边女人的声音说:“你这个死鬼,又背着老板娘做这种事儿啊?” 他哈哈大笑起来问道:“说,找我做什么?我不相信你给我打电话是为了跟我开玩笑。” “老板英明……” 我就跟他把这事儿给说了,他说:“我这小半年都没有找你做事儿,你竟然找我做事儿?新鲜、新鲜……不过,这点小事儿,我可以帮你的,但是,你给我什么回报啊?” 我说:“要不我宽衣解带吧,只要老板娘不介意。” “提前祝你元旦快了吧……” 我一听见“元旦”两个字,脑子都快要成为浆糊了,是啊,转眼就是元旦了。 我问道:“这回是谁?还是葛三爷?” “不是,是个新顾客,老规矩,陪玩陪吃,睡不睡的,你看着办,你觉得长得帅,想睡你就睡,要是难看,你吃不下,你就不要吃了。 总之,老板我会给你兜着的,不过你要聪明一些,因为这次是个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万一没有把持住,把你给强了,我也是鞭长莫及的。” “那、那个……”我吞吞吐吐的,他很了解我说:“是不是你的姘头看得紧啊?” 我鼓起勇气说:“我、我要结婚了。” 他稍微有点意外问道:“跟谁?” “还能有谁?傅景睿啊……” 他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夸赞说:“不错啊,有点本事,额,老板最近手里也不宽裕,这样好了,今年元旦帮我接待这最后一个客人,然后给我一个亿,我就放了你。 从今往后,我与你桥归桥,路归路,再有这种事儿,我就不找你了,你难得搞定这条大鱼,我也不能断了你的路是不是?” 一个亿?我这辈子也没有见过一个亿啊? “别开玩笑了,我去哪里找一个亿啊?” “傅少可是繁城首富啊。” 我没好气地说:“那你找他要喽,你又不是不认识他。” “呵呵,认识归认识,他不上我这条船啊,他家在繁城那么牛气,我不敢他的,你都要跟他结婚了,从他那边挖点钱给我花,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然我可是要缠着你一辈子的哦。” 他的口吻是在开玩笑的,但是,我知道他从来不开玩笑。 我说:“知道啦知道啦,那你总要给我时间吧,再说,你距离讨饭还有好玩的距离。” 他只是笑,最后要挂电话的时候,说:“哦,对了,新顾客,也好好地考察一下,你知道该怎么办的吧?小心一点。” 元旦……真是我的噩梦啊。 第95章 惩罚你 跟傅景睿发生关系,从来都是我计划以内的事情。 可惜,现在总是不一样了。 我做了林昊宇的女人,而且与他爱得那么深刻。 每每想要即将要跟傅景睿亲热,我脑子里全部都是与他亲热的画面。 我在一品红楼里学到的都是理论,是他告诉了我实践。 我还记得他说过:“你看,不读书,爱都不会做吧。” 男女之间的关系,如此神秘与丰富,就好像学海一样无边无际,永远也不能到彼岸。 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会回到繁城来吗? 次日,傅景睿如期而至,不过,心情并不大好的样子,与我说:“我妈妈给我找了个相亲对象,说害怕我走上宗则的老路,所以说要给我找一个中规中矩的女人。” 他倒是不打算隐瞒我,我说:“我知道啦,我没得关系,总之,我从未想过要你娶我的。” “可是我拒绝了。” “拒绝了?” “是,拒绝了,我说过我会娶你的……而且我跟妈妈已经说了这事儿了,虽然我还没有告诉她,我要娶的女人是你。 但是我已经给她打了预防针了,我要娶的不是什么名门显贵,不是什么高官豪门,我要娶的只是一个我喜欢的女人。” 他进了我的卧室,确切的说是他家的卧室。 我事先稍微准备了一些,故此,房间里也有点情趣。 我准备了红酒……我说:“我去洗个澡。” 他说:“不必,先喝点酒。” 于是我就给他倒酒了,我问他说:“你妈妈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子?” 当然,我很清楚,喜欢什么样子的,也不会喜欢曾经做过妓女的,普通人家都接受不了,何况是他们这样的家庭呢? 他们会觉得他们傅家的脸丢到祖宗十八代上了,整个家族的墓地都会炸的。 “文静一些的吧。” “怎么都喜欢这个类型的,我偏偏不是这种类型的啊……” 我举着酒杯朝他靠过去说:“我是不是适合当情人,不适合当老婆?你再考虑一下嘛,只要你未来的老婆不介意我,我就不会介意她的,总之,你这年轻,我怕啊,我一个人都应付不过来的。” 他与我酒杯碰了一下说:“你高看我了,我可没那么厉害。” 他坐在卧室的沙发上,腿稍微往上弓着一些,我脑袋靠在他的腿上,这样半靠半躺着。 他低头看我,我与他对视笑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见男人说这样的话,多少男人在我面前吹得天都破了,到了最后,却又不行,然后还怪我不会伺候。 你们男人的这个自尊心真是个奇怪的事儿,有些男人明明没得经验,也偏生谎称自己睡过多少女人,这样有意思?” 他听我这么说,问道:“你到底睡过多少个男人?” 我说:“并不多呢!” “你老板你睡没睡过?” 他一惊,老板找到他了? 他看出了我的疑问说:“他让我给他一个亿,不然不放你,他怎么知道我们要结婚的事儿?” 这还要问?那肯定是我告诉他的啊? 只是我万万想不到他真的去找傅景睿要钱啊?据我所知,他压根就不缺钱的,钱对于他而言,根本就是个数字。 当然,可没得人嫌弃钱多的。 我感觉傅景睿有点不大高兴了,我坐起来说:“这不是元旦了吗?他给我打电话说祝我元旦快乐,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儿,可能落魄了吧? 然后说事儿的,我就带了这么一嘴,他、他……不用理会他,他又不在繁城,再说,我与他又没得什么亏欠的,他凭什么说放不放的啊?” “是这个意思……钱我有,但是,我可不是什么钱都给的。” 他重新将我如刚刚那样躺好,我好奇地问道:“你跟老板怎么认识的啊?” “不就是上次因为林昊宇的事儿,我找人把他给找出来了啊。” “啊?” 我一直以为他们是旧相识的,我还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到了什么亲密的程度呢?看来不过尔尔? “那、那他……那就更加不用理会他了。” 傅景睿点评说:“交谈过几次,这个人,不善……你不要再跟他联系了。” 我稍微有点紧张的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新号码的,不过,从前林昊宇也不准我跟他联系,我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过了。 只是,毕竟是老东家,当年要不是他收留我,我搞不好,早就饿死街头了呢?” 他听着闷闷的说:“当年,我都没有看清楚你的样子。” “你说什么?” “我说当年我给你钱的时候,并没有看清楚你的样子,只是觉得一个小女孩子还抱着一个小婴儿好可怜的样子,就让司机去给你点钱了。 我要看到你这么漂亮,也许就直接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我未说话,他又说:“听路垚说,就是因为这样,你喜欢上了我?” 他头低得有点下了,我感觉他要来吻我,故意动了动身子,侧着身子躺着说:“我也发现路少真的是个大嘴巴啊,我跟他说这个,只是让他不要缠着我,没想到他一转身就与你说了。” 他微微地笑着,把头抬了回去,我好奇地问道:“路少是不是也喜欢我啊?” “你觉得自己这么招人喜欢啊?” “嗯哼,是的啊……”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臀部说:“那你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领,让我感受感受你哪里这么招人喜欢? 林昊宇为了你,都快要疯了,路垚对你也是维护得不得了,从前浩然、中天、宗则他们几个对你都有意思,一品红楼那么多的客人,趋之若鹜……” 男人也逃不过这个心理,那就是“随流”。 十里春风,铁打的窑子,流水的客人…… 越是受欢迎的女人,越是想要据为己有,那个时候,别说什么“处女情结”了,他巴不得有人放荡的人打开他的那扇门,体会一下这其中的好处。 正如林昊宇所言,撇开那些乱七八糟东西,这个世界上,男的,女的,公的,母的,不就是为了这点事儿吗? 多少英雄折腰在女人的身上? 我跪在沙发上与他平视着,饶有意思地说:“那我可要来了哦,你说,你要是被我征服了,你会是个什么样子?” 他配合我,装着有点小害怕的样子说:“哦?那我就成为你俘虏,随你怎么样子?” 我倾斜着红酒杯子,那鲜红的红酒一点点地顺着杯口流了下去,落在他洁白的衬衫上,洋溢着酒香,却有着血液的色彩,我说:“你已经是我的俘虏了。” 他一下子就翻了一个身,将我压倒在沙发上,我们手中的酒杯连续落了地,摔了个粉碎,我挑衅他说:“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 他瞧着我说:“我忍耐了许久。” “那你再忍耐一些,该做的措施还是要做的。” 他真是有点急了,说:“不做了。” “你倒是真不介意我是不是染上什么病了?” 他亲吻我的唇,然后延续到我的脖颈,他说:“我认了,你快点让我沉醉,让我疯狂,让我去死也可以。” 我双手去解开他的皮带说:“那好,那我就给你生个小宝宝……” 他被我给吓住了,一下子就挺住了,那沙发那么狭窄,不是他睡在我的身上,那就只能是我睡在他的身上了。 我抚摸着他的脸说:“怎么?怕了?我把病传给你没得关系,穿给你的宝宝,你害怕了,是不是?” 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笑着,命令说:“那不快去拿……” 我起身去拿,但是我翻了几个抽屉说:“没有啊?你一般都放在哪里啊?” “都是抽屉里啊。” 我说:“你太久没来这里,可能收拾东西的时候被扔掉了。” 我重新过去说:“算啦,我等下吃药吧。” 他说:“算啦,我、我去洗个澡吧。” 我问:“你怎么啦?” “可能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洗个澡先。” 我一脸失望地说:“好吧。” 都说男人是很感性的,他们的情欲受视觉影响,也很受言语的影响,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听见女人性感娇喘的声音时,会越发地兴奋与激动。 相反,当他们听到一些类似负面影响的言语时,身体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林昊宇给我看的书里些的,因为女人在做事的时候说了“加油”两个字,男人可能的激情可能就会减退一半。 因为这两个字意味着他还不够好,女人不满意,所以他内心里就有些怯弱了。 刚刚我说了那么多,提到了过去的客人,提到了路垚、林昊宇等等,又提到了他一直都害怕的病。 要知道秦浩然就是得性病去世的,假设没有措施,他心里就有一些不行了。 如此一折腾下来,他的兴趣就减少得差不多了。 不过,正合我意,实质上,我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想着能够拖一天就算一天吧,实在拖不下去了,再走这一步不迟。 再说,本身这也算是自损行为,若是有更好的方法,那就没必要这么做了? 等着他出来,我躺在床上看杂志了,我问道:“我要帮忙吹头发吗?天凉了,你不要湿着头发,不然会伤风感冒的。” 他说:“不用,你睡吧。” “你要走啊?” “不走,我就躺在你的身边,你怕不怕?” 我说:“我怕什么,该怕的人是你吧!你在我的眼睛里,可是我想要的唐僧头,吃了可以成仙的。” 他觉得我说话好玩,比较高兴,但是没怎么理会我,吹干头发,果然就要上床睡觉了。 与他做爱,不过是一阵子,过了就过了,可是与他同床共枕,那就是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说实在的,我还真的不大放心的。 谁知道这一晚上会发生点什么呢? 他问我看什么?我将杂志递给他说:“香港……” 杂志上是香港的旅游宣传,照片挺好看的,而且现在香港旅行比较火热,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又是度假旅行购物的高峰期了。 “想去啊?” “想想,我知道你肯定没有时间,你妈妈肯定还会给你物色别的女孩子,让你好好地去挑选……” 他随意翻翻说:“不会,不过元旦我的确没空,我要去出差,因为隽州有个商场正式开幕,我过去剪彩,还有大型活动,又发布会之类的,我要过去。” 我不是很高兴,他说:“想去的话,自己去啊,刷我的卡,随便花。” “真的吗?” “当然,林昊宇可以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说:“你不要总是提起他吗?当初是你将我送给他的,我不愿意的…… 后来,我是意乱情迷了一段时间,那都是因为我以为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死心了,既然现在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想着他呢? 何况,他的大舅哥这么对我?我虽然是个风尘女子,但是杜十娘还有百宝箱呢,何况是我这样的,他把我的钱全部都冻结了,让我差点一无所有。 我还敢惹他啊?只要你愿意,我就这样跟你一辈子,只要你不赶我出去,我就在这里住到永远。” 他听着只是静静地笑着,但是并没说什么,稍后说:“你去小丫头的房间睡吧。” “啊?” 我还打算等着他要睡的时候,找个借口走呢,没想到他自己却先提出来了? “我都是这样的,不喜欢睡着了身边有人。” 我还真是不知道他有这个习惯啊? “真的?” “是的,其他女人也一样,完事儿之后就去隔壁睡,去吧……” 我是想走的,但是忍不住地问一句说:“那要是我们结婚了,你也会这么对我吗?” “这个我还没想过,不过,我会慢慢改正的。” 我不大高兴地说:“你、你还是看不上我吧?” 他见我不高兴,过来哄我说:“没有啊,你别多想,我看不上你,为什么这么对你呢?” 我扭身朝外走说:“是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见我真生气了挡在门口说:“我没有哄过其他女人的,她们要走就尽管走,我从来不在乎,你、你这个样子,我觉得好可爱的样子。” 我觉得自己多余了,因为刚刚那个动作,好像又把他的情欲勾起来了。 他洗完澡已经脱掉了上衣,我故意用手抚摸他的胸膛,然后一点点往下、往下,再往下。 在他充满幻想,意乱情迷时,把他给推开了说:“惩罚你……” 第96章 二十七度 我对星星说,我要带她去香港玩,她很是兴奋。 虽然她也不知道香港在哪里?但是她知道香港有迪士尼。 什么白雪公主、睡美人、米老鼠、唐老鸭之类的,都是我给她讲故事的重点。 刚好那几天她也放假,她在学校里觉得有点闷,毕竟学习就是学习,总是比不上玩更加有乐趣的。 但是我嘱咐说:“可是,你知道,香港人很多,这个时候又放假,肯定也有特别多的人去旅行,路上可能都是人挤人,车挤车。 你能不能听话地跟在姐姐身边?假设姐姐有事儿要离开,让你在什么地方等姐姐,你能不能够听话乖乖地等,不要乱跑。” 她对那个地方有向往,故此,无论我提什么条件,她都是答应的。 虽然傅景睿知道我要带星星一起去,不大放心,但是他也要出门,而且他知道星星的情况。 如果我不在家,家里的佣人未必能够搞定她,因为香港这么远,我得去好几天的。 所以,他也觉得让我带着星星一块去比较好,他又提议说:“让小苏跟你们一起去吧?相互有个照应,也可以玩得开心一些。” 我知道他跟苏湉的关系,这得多么尴尬啊? 何况,我也是去办正经事儿的。 不过想着,假设有个人帮我去照顾星星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何况,苏湉跟在傅景睿身边那么多年,办事能力肯定很好,而且,她该是不敢违背傅景睿的意思。 我说:“也好,我把苏秘书也带走,你到了外地,就没人管着你,你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误以为我是在吃醋,说:“你想什么呢?我跟小苏早就没关系了,她现在只是我的助理而已。” “你会这么无情的吗?一夜夫妻百日恩呢,你跟苏秘书厮混了多久?没有十年八载也有三年五载吧?” 他不说了,只是嘱咐我带着个孩子要小心一些,有什么事儿就给他打电话,然后不要给他省钱,我想着我是不会给你省钱的。 苏湉误以为自己是要跟着傅景睿去参加那个发布会的剪彩,没想到突然就分给她这么一个任务,故此,心里不是很畅快。 在飞机上,对我一直都很冷淡。 星星这还是第一次坐飞机,故此,很兴奋的样子,趴在窗口看云彩,看累了就睡了。 她因为听不见声音,睡眠一直都很好,可以做到想睡就睡,睡到自然醒。 于是我就过去主动跟苏湉说话,但是她对我爱理不理的。 我说:“苏秘书,我们也是旧相识了,我以为傅少让我们一起出来玩,我们会玩得很高兴的。” 她不冷不热地说:“你误会了,我不是跟你们一起出来玩,我是奉命来照顾颜小姐与你妹妹的生活起居的,假设颜小姐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可以吩咐,但是不必说这些客套话。” “苏秘书如此能干,但是总是做这些微末事情,是不是太埋没了?” 她笑说:“我怎敢与颜小姐相比,专业技术强悍到无人可以替代?” 我知道她这话是在笑话我是个妓女,懂得如何在床上奉承男人如此才能够得到傅景睿如此的重视,能够失而复返,就好像是妲己,狐狸精附身,所以对我明嘲暗讽的。 “苏秘书,别这么说话嘛,假设我要跟傅少在一起,以后我们还多的时间相处的,你我既然都是傅少的女人,我是不会介意你的,想必你也不会介意我,不然过去傅少那么多的女人,你也介意不完的。” 她眼睛白了一眼,放佛就是在骂我不要脸。 不过碍着什么,没有说出口而已。 我也不跟她计较,说:“既然这样的话吧,希望在香港你可以好好地照顾我们的生活起居,让我们有个愉快的旅程。” 从买机票开始到香港住酒店吃饭等等微末小事儿都是她在安排的。 第一天,我看星星坐飞机劳累了,又是下午才到,故此直接在酒店里休息没有出门,第二天我们就去迪士尼,果然是人山人海。 好多项目人都很多,大部分都是等待时间,我们稍微转了转就出来,然后到了附近商场扫货。 我花钱可是从来不手软的,何况还是傅景睿的钱,先不说这些钱对于他而言只是九牛一毛,即便这是他的全部,我也不会心慈手软,因为感觉这本身就他欠我们的。 购物是女人共同的爱好,我家星星也是不例外的,她虽然不能说话,也听不见声音,但是终究还是个女孩子。 对于好看的衣服,好看的鞋子,美丽的发箍,包包什么的也同样喜欢。 平常我戴着她出去会稍微控制一些,觉得用得上才给她买,我不亏待她,但是也不希望把她养成一个爱慕虚荣的小女孩。 这次我是说:“今天想要什么都可以买,因为你最近都能够一人去上学,可以不要姐姐跟着你一起,进步很大,所以,是鼓励你的,所以,你可以随意买。” 她也果然不客气了,从衣服鞋袜到吃的用的玩的等等,只要是看上了,就全部要买,营业员都高兴得不得了了。 苏秘书刷卡的时候,都不打高兴了,她在身后拧着打包小包也很是辛苦,等着回到酒店都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被购物满足的星星一点也不累,这边好些东西在繁城那边还没有得卖的,故此她的新鲜感满满的。 一回到酒店就开始玩一个大型的立体积木,两千多片,如果完全拼装出来就是个大型庄院,里面有花草树木,有小公主,有园丁,有妈妈等等,而且是粉红色的,非常的梦幻与漂亮。 可惜我们三个人努力了许久都只搭建了一个小小的墙出来,还不到这个玩具的百分之一,苏秘书也是累得够呛。 到了第二天,我说我还想出去买东西,但是星星昨天累了,而且她对她的新玩具还是很感兴趣,所以,商量之后,我就让苏秘书在家陪着她了。 她倒是一副如同大赦的样子,感觉今天终于不需要陪着去购物了,实质上却不过是我甩掉她的一个方法而已。 我嘱咐说:“哦估计很快就能够回来,星星很乖的,你只要看着她不要让他跑出房间就好了,别的应该不需要你操心的。 假设你想要跟她沟通,你可以给他写字,她现在认识很多字是可以看懂的。” 我又嘱咐星星说:“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酒店。” 她经常一个人在家里玩,而且她很听我的话,所以,我不打操心的。 我找了个公共电话,联系老板所说的新顾客,这个客人的资料我已经知道了,因为是新顾客,所以首先就需要考察信用度,所以不能直接交易。 只能先行来香港彼此见一面,然后各显神通,摸索明白对方的套路,然后才能够进行下一步,这几年我都已经熟练了。 只是从前我有着一品红楼的身份在外面罩着,陪客人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都是经常的事儿,现在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特别是接待新顾客的时候。 中间人是我熟悉的人,他告诉我说:“吴先生已经按约定到了香港了,你这边会面地点确认在哪里?” 我说:“香港迪士尼东门对面的咖啡厅内。” “暗号呢?” 我想想说:“就问天气吧。” “答案呢?” “二十七度。” “具体时间呢?” “额,明天上午十点半。” 交代完这一切之后,我又去了一次迪士尼那边考察地形。 昨天我已经简单地看过了,给老板办事,我也很多年了,故此这方面的事儿,我也是轻车熟路的。 地点是我认为最好的地点,到时候我会让苏湉带着星星在那个地方排队,然后我会以买水为由稍微离开一段时间。 迪士尼那么大,人又那么多,一个项目排队一个多小时候是很正常的,苏湉作为陪玩,肯定累得不行,肯定不愿意到处跑的。 我就抽这个时间去跟新顾客见上一面,感觉没有大问题,就直接说定下次的交易时间了。 所有的事情都按计划一步步地完成了,但是我从侦查地形,然后考察咖啡店,设定暗语,三方联系等等,累得半死。 然而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我又觉得值得。 单单做妓女,我真没得觉得自己有多堕落,可是上了老板这条船,我时刻都想着下来,人生多艰难啊。 苏湉与星星在家休息了一天,再去迪士尼,彼此都有了一些精神,我们去得比较早,一起玩了几个比较刺激一些的项目,就有些扛不住了。 于是到了九点半左右就开始选择不太需要体力的项目。 她们都看上了要去跟白雪公主照相,可是这个时候真的是高峰期,前头少说有数百人。 大家女孩子嘛,不仅仅是星星包括苏湉都有这样的公主梦,所以计划非常完美。 有了一两天的相处,星星跟苏湉也算是熟悉了,虽然星星对她也是不冷不热,但是在这个她谁也不认识的环境下,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苏湉比较亲切的。 苏湉呢,刚开始对我很是有敌意的,但是,敌意这个东西也是要体力。 她被我整整折磨了一整天,踩着高跟鞋四处购物,还需要帮我们拎东西,第二天还需要陪着星星玩了整整一天的积木,这比她平时的工作只怕要累上很多倍。 整个人身体上已经疲累了,人一旦陷入了这样的一种情况,大脑就没有多少容量来思考了。 故此到了这个时候,她对我也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不让她去跑腿,她已经烧高香了。 我担心人多,还特意买了一个防小孩丢失的连接带,我把我的这段放在她的手腕上,嘱咐说:“她的耐心还是很好的,你就带着她在这里排队就好了,她不会乱跑的。” 大概十点左右我脱身了,十点二十分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换了一套着装,打扮得如同如如进入校园的女大学生,穿着格子裙,带着青色头巾,清纯美丽的样子。 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点了两杯咖啡,然后翻着杂志。 等待着新顾客的到来,说实在的,每次接待新顾客,我也是很期待,对方是什么样子的? 据说是个年轻人,我想着总比过去那些四五十岁的中年老男人要强的,也许看见了我,都是两眼放光的样子,但是好歹年轻长得帅气看着顺眼嘛。 我过去几分钟之后,开始暗中察觉着进入咖啡店的人,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我低头看了看时间,按道理这种事情,必须是准时的。 因为一次这样的会面,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计算进去,时间上必须丝毫不差,不然下一个流程就无法展开,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就跑不掉了。 现在这一行,捉得这么紧张,稍有不慎就会被警察盯上的。 我想着我在等三分钟,假设人不来的话,那极有可能对方出事儿了,那我就必须快点离开这里,不然也可能会被连累的。 正想着,有男人的声音问道:“小姐,等人啊?” 我条件反射地“嗯”了一声,对方又问:“小姐,你看今天香港的天气怎么样?” 我感觉人是对的,毕竟这天气怎么样,可不是搭讪的标准用语,我搁下杂志说:“27度。” 可是就当我放下杂志,看清楚来人的脸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说是老顾客,但是万万想不到竟然是熟人啊? 第97章 你不是个好警察 我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老板做这样的事情。 什么场面我没有见识过? 我甚至有着电视剧里那些神探侦探的本领,只需要扫一眼,就可以通过某些人的身体特征、精神外貌来推测他的某些事情? 故此,我对自己也有点信心,能够在于对方相处很短的时间内,推算出对方的身份是安全的还是不安全的? 但是,我万万想不到,此时坐在我对面的人竟然是路垚? 他跟我说过,他是否则扫毒扫黑之类的,扫黄对于他而言都是没有太大挑战力的事儿。 顿时,我整个人都好像在发抖,他的惊讶与惊慌不亚于我? 我再抬眼一看,此时此刻,咖啡厅内至少有三个人是警察,我的左上角,一边看报纸一边喝咖啡的男人,他的一条腿放在桌角外面,这个动作就意味着他随时准备行动。 此时正在一个角落里打扫卫生的女服务员,她的围裙束得特别的紧,真正做清洁工的,围裙不会系得特别紧。 因为这样会影响到她的身体舒适感,从而让他干活感觉到劳累,围裙稍微松一些并不影响她的工作效率,故此这个动作完全是多余,除非她是警察,她随时都准备做剧烈运动。 还有门口正在吧台与服务人员说着什么的男人,他背朝着我,看似在前台的人说什么,没什么起眼的地方。 但是我注意他的鞋子与他的西装并不大,这是便于奔跑的鞋子,可能也是他们警察喜欢穿的一种鞋子,因为轻便舒服,在行动的时候,可以让他们更加方便。 再朝窗外看去,就在一瞬间,路上好几个来回走动的行人,不用心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什么异样? 可是我一看到路垚就感觉事情不对了,于是我想着我该如何逃跑,结果几乎是所有的路口都被挡住了,我这要是跑出去,就简直是自投罗网? 毕竟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我能够想到的,他们自然也能够想到的。 然而我知道当我说“二十七度”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给暴露了,而路垚在咖啡厅里这么多人找到我的时候,我也是难以跑掉的。 他是繁城的警察,怎么会也跑到香港来呢? 新顾客交易地点,我是不会放在繁城的。 就在感觉自己要完了的时候,感觉假设我被抓,我的血海深仇我没有办法报了,我家星星也没有人照顾与抚养了。 秦浩然死了,李宗则入狱了,可是黄中天、傅景睿,还有路垚他们还好好的。 秦父失去爱子,一蹶不振,卖掉了自己的产业,孤苦伶仃地想着给自己找个地方养老,了此残生; 李家的老爷子因为李宗则的事情身体每况愈下,现在还在医院里,估计也活不了多少时间了。 可是路垚的父母、傅景睿的父母这些当年都去过我家逼迫过我父母低头的人,依旧还站在这个世界的一个比较高端的点上过着很好的生活? 我很是不甘心,我就想假设我要被抓的话,我就直接在这里与路垚同归于尽好了,至少我带走一个算一个。 他此时对姐姐满心的愧疚,不过是因为他过去对姐姐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我们家的悲剧,他们所有的人有份儿的。 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桌角,想着假设我跑,他们会怎样? 跑肯定还是跑不出去的,我被抓不打紧,可是老板肯定会认为我会出卖他。 为了让我紧闭嘴巴,他一定会派人来抓走星星的,我唯一的选择就是死亡,这样他才会相信我没有出卖他。 既然这样,与路垚同归于尽,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然而就在这事儿,路垚突然激动地喊我了一句:“如玉,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就好像在异地重逢了一个好友,亲切又激动。 他朝我使眼色,我有点结巴地说:“我、我……哦,傅少去外地参加一个项目的发布会了,所以他让苏秘书带着我来香港玩几天。” “哦,我这段时间挺忙,都没有见他,所以也没听他提起过。” 他好像在跟我唠家常,我注意到咖啡厅内的那几个便衣都已经不耐烦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哦,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这不是休假嘛?我也出来逛逛,在家挺没意思……苏秘书呢?” 我瞧着对面迪士尼的门口说:“哦,她带着星星在排队等着跟白雪公主拍照,我是太累了,所以在这里休息一下,顺便打算买点吃的喝的过去。” 路垚说:“哦,星星也过来了啊?那、那那个你快点过去吧。” 他竟然就这么放我走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但是,他既然让我走,我也没得不走的道理,我慢慢地起了身,还算是镇定。 我说:“真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见你,可是,我有事儿,我得先走了……” 我就这样带着一颗诚惶诚恐的心,装作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朝门口走去。 那些我认为是便衣警察的人,目光一直都盯在我的身上,但是,他们并没有什么行动,就这么一样看着我走到马路对面去了。 等着我感觉他们的目光不在了,我真正地感觉去胆怯去害怕。 我好像刚刚从鬼门关回来了一样? 我捂着自己的心口调整了许久,才慢慢地调整回来,不知道路垚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我已经感受到了,路垚也许是个不错的朋友,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好警察。 当然,也可以反过来说,他也许不是一个好警察,但是他绝对是一个非常值得交往的朋友。 他这是慈悲为怀,放了我一马? 我急忙给老板通知了一下,告诉他新顾客有问题,让他停止这次的交易了。 他想要问我细节,我没心思给他将我刚刚经历了什么,没好气地说:“来了警察。” 老板被我这么一喝似乎给吓着了,问道:“那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我识破了,躲出来了,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中间人也被警方控制了。” “妈的……”他骂了一句说:“又毁老子财路……” 我喝道:“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这些年你捞够了,能不能收手别干了这行了,你是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不过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我呢?我还有妹妹要照顾,我还要血海深仇没有报。” 他骂我说:“你懂个屁啊?这是一条不归路,走上了还有收手的说法?少废话,你自己小心点。” 他挂了电话,我急忙把电话卡取出扔掉了。 我们每次做交易都会用一次性电话卡联系的。 等着我回去的时候,星星刚好排上队了,她看到了一个跟动画片里一模一样的白雪公主,她好高兴,好满足…… 她意犹未尽,但是我已经受惊了,再没有兴趣玩下去了,但是,还是按着计划在里面玩了大半天,到了下午三点多才回到酒店。 一切都是安宁的,放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像在咖啡厅里根本就没有见过路垚一样。 其实我们还有一天的行程,但是因为都感觉太累了,所以提前回到了繁城。 我们回去的时候,傅景睿还在外地,苏秘书直接坐飞机去了傅景睿那边,说:“那边有事儿需要我关照,你们自己回家吧。” 她安排车来接我们……我问道:“傅少不是就在那边参加一个活动的剪彩吗?怎么还没有回来?” “不大清楚,可能有事儿耽误了吧。” 可能是这几天让她给累着了,她对我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说:“颜小姐现在吃喝用度都是傅少的,怎么还想要管傅少的行踪吗? 你以为你是谁?难道你认为你还能够当傅家的少奶奶吗?” 我只是担心傅景睿在隽州多逗留并不是为了工作,而且被别的事情给耽误了,比如说,他会不会在那边遇见林昊宇? 傅氏与林昊宇的合作,一则是为了林家在美国X银行的钱,再则就是为了他岳父方家的势力? 假设他跟林昊宇见面,会怎样呢? 当然,我认为我此时考虑这些也会没用的,关键还是路垚? 我该怎么应对呢? 虽然那天他放了我?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不来审问我?假设他来找我?我该怎么办呢? 回到傅景睿的别墅里,星星还比较激动,因为我们在香港买的东西已经先我们一步被托运回来了,她迫不及待地继续去玩她想玩的东西。 做了几个小时候的飞机,她一点也不嫌累。 然而路垚就在这里等着我? 我知道我终究还是逃不过的。 我若无其事地问道:“路少,你怎么在这里啊?傅少不在家的。” 他说:“我知道,我是特意来这里等你的。” 我笑着说:“哦?那,元旦快乐……” 我喊着这里负责做法的厨娘张妈说:“张妈,帮我们做些饭,飞机上的饭菜星星吃不惯,所以没怎么吃的,然后准备好鱼,晚上我会炖汤。” 张妈出来应了一声。 路垚喝道:“你跟我来……” 我打算以不变应万变,总之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不承认的好了。 他带着我去了别墅后面的小花园,那边环境比较幽静,又是玻璃屋子,景观比较好,还隔音。 他问我说:“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好好地跟我解释。” 我装傻说:“解释什么?” “香港的事情。” “香港什么事情?” “你去香港干什么?”他的口吻变得严厉了。 我说:“不是与你说了吗?我带我妹妹去香港玩啊?” “那咖啡厅呢?” “我去喝咖啡啊?” “为什么要去那家咖啡厅,刚好是路口,四通八达,如果有什么事情要逃跑真的是太便利了,是吧?” 我装糊涂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二十七度?这是我们警方控制一个毒贩子给予的暗号,你就是他们那条道上的‘小毒女’?” 小毒女,是我被老板带着走这条路的时候,还比较小,所以顾客们叫我小毒女,说我貌比天仙,心似毒蝎。 我说:“我听不懂。” “我问过你,你有没有吸过毒?结果你竟然贩毒……” 他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的,我说:“路少,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虽然没有什么身份地位,但是我也经不住你这么诽谤的,何况你是个警察,你做事说话是要凭证据的。” “你已经被我抓了个现行,还要什么证据?你知不知道,只要那天我一声令下,现在你已经在监狱里了。” 我知道是这样的,但是既然让我逃出来了,再想要抓我,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无论他说什么我横竖都是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到了后来,我们的对话有点激烈,他简直是被我的态度给气着了,一副要对我动手的样子说:“你自己去做这种事情也就算了,你还带着星星一起去?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不是最在乎她的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毁掉她的人生?” 我一时也是气不过,朝他吼道:“人生?她有什么人生,她是个聋哑人,她说不了话,也听不见声音,她在这个世界上多么的格格不入。 你告诉我,她能够有什么人生?她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都毁的。还需要我来毁吗?” 路垚没想到我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可思议地问我说:“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什么叫做这样的话?我说错了吗?你们这样一出生什么都有人,自然不明白我们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人。 你们的父母可以给你们一切,可是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挣回来的。” 他抓住我的手问道:“所以,你就加入了贩毒组织,你说,你的上线是谁?你的老大是谁?毒品是从哪里来的?你们又是怎么倾销的?” 我甩开他的手说:“够了?你要问,就把我抓到监狱里去问,在这里妄想我能够说出什么来吗?既然已经放过了我,就不要再想着下文了……” 他对于我的话也是无从反驳的,我说:“路垚,你根本就不是个好警察,枉费你在部队里受训了那么多年,却连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与操守都没有。 黄中天明明是致人伤残,躲到了外国,你作为警察你不抓他坐牢,你却在中间利用你的身份周旋,让他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李宗则的事情更加严重,他害死了人,你不但不秉公执法,你反倒还在中间帮忙,上下运作给他走关系,想方设法地为他减轻罪过。 你在香港放过了我,现在回到繁城,你又来审问我?请问你打算怎么审问?审问出来你又打算怎么办? 将我送到监狱里去吗?可是你对我徇私枉法,你认为你还有资格审问我吗?” 第98章 思念如狂 路垚被我质问了几句,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副很受折磨的样子,最后说:“你不要管我,你管好你自己,我不管你的上线是谁?也不管你是哪条路上的。 我劝你马上给我收手,否则,下一次,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着愤愤不平地走了,我也是松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么指责他,他的心理防线一定会垮掉的。 不管怎么说,只要我不进行下一次交易,他是不会再轻易找我的麻烦的,甚至也不会将这事儿跟任何人提起。 而老板,这次交易出了问题,想必他会好好地养精蓄锐,近期内肯定也是不敢有运作的。 我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感觉那颗心从我在咖啡厅里遇见路垚的那一刻,就开始这么急速跳跃到了现在都没有完全地平复过来。 元旦的假期过了,但是元旦的气氛还没有完全淡过去,到了夜晚,还能够看见烟花,很是喜庆的样子。 想起往年的元旦,在一品红楼里很是热闹的,这样的热闹可以让人暂时忘记烦恼,但是此时,我却只能借酒消愁。 同样也是一个元旦,林昊宇送了我那套房子,这一转眼又是元旦了。 元旦到春节之后,差不多都是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蓉市雪城的高峰期。 林昊宇说过,今年冬天还是会带我跟星星去那里玩的,只是此时都变成了泡影。 那边这么远,一天来回是不可能的,而我现在在傅景睿的身边,很多事情也不能随着性子而来。 只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却格外的怀念起林昊宇对我的好来,不,即便是他对我的坏,我也是很乐意的,至少在他那里,我感受到了爱。 这是谁也没有给过我的东西,是一种神奇的东西,也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我有点贪慕它。 我也是在这种寂寞里,昏了头脑,突然想着登陆微信看看,也许林昊宇会发朋友圈呢? 多少次我都想要登陆看看,只是都强忍着的,事情忙碌起来,根本就没有机会玩这个,何况,本身也没有朋友,又哪里来的朋友圈呢? 刚刚收到微信公众号发来的欢迎回来,就跳出了很多消息。 除了一些我关注的公众号推广文章,基本上都是林昊宇给我发的信息,还有几条是瑶瑶逢年过节给我发的祝福信息。 我一条条的点开听了,这是那时候我刚刚到了云潭时发的。 “颜颜,你在哪里?” “是不是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为什么你的手机打不通?” “看到之后给我回电话。”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房子是我给你的,信用卡也是我给你,我可以轻而易举地给你,这说明我有很多这样的东西,你是个聪明人,你会不明白吗? 如果你贪图我的钱,只会更加依赖者我,不会离开我。我知道,一定是有人找你的麻烦。”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为什么?” “你爱过我吗?我一心一地想当你的太阳,给你温暖,让你明亮,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很想念你。” “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从刚开始的不相信到后来的相信,从刚开始的希望到了后来的绝望,从他的话,从他的语调都能够很清楚的听出来。 我知道他是爱我的?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去爱人的资格,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我不是跟普通的女人一样慢慢地长大的。 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是去了父母,我的姐姐也自杀了,我十五岁就到了一品红楼,很快就成为了老板贩毒的工具,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能自已。 我知道我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这条路上的,我的人生……不,我很早很早就已经没有人生了。 “来高阳山区的第一天,我感觉自己释放了……我从一开始就不是该享受那些富贵的人。 我、我只是繁城里那个小胡同里,一个说普通不普通,说不普通又很普通的小男孩,那些花花世界都不该属于我,我也不想要。” 前面所有的一切都是与我的对话,但是这一句好像不是?他好像在记录什么?就好像日记一样。 一个高铁的项目大概要做多久?已经快半年了,该完成了吧? 他说以后只需要三个小时,这趟高铁就可以体会夏秋冬三个季节。 我看他的朋友圈,没有,什么都没有,即便是从前发过的,也删除了,空白一片,他好像删掉了他的过去,也包括这过去的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哭了,那眼泪流得那么的自然,让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林昊宇,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 我以为在这世界上,只会有我让男人患得患失,让他心里痒痒,但是又得不到,心心念念,但是,看得见摸不着。 每天晚上做梦都想着梦见我,可是梦见我更加难受,怎么我就是那颗看似唾手可得,却怎么摘也摘不到葡萄。 原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遥想起那几个月他逾期未归的时间,我每一天都想着他,念着他,爱他又记恨他,我真的是饱受折磨了。 此时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假设,此时此刻,我还能够看见他,我一定会狠狠地朝他的怀抱里扑过去,抱住他,搂住他,快速又激烈地亲吻他。 希望他快一些充满我的身体,与我融合在一起,用这样激烈又刺激的方式来表达我的思念。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罢了,我这种人本身也不配得到爱情。 “为什么?为什么你让我这么快乐,又让我这么痛苦。” “从前繁城,只是我的故乡,只有我母亲的亡灵,只有我的怨,我的恨,直到我遇见了,繁城里还有你,还有我的快乐,我的爱情。” “院子里那颗百年历史的银杏树,伴随着我所有的成长期,‘彼岸’,原本我用来祭奠我母亲亡灵的建筑,变成了我对你的爱情。 彼岸,果然是彼岸,我们谁也达到不了的彼岸……我这样的人,本身不配得到爱情,不配得到快乐与幸福。” 我按着语音,我很想回复他。 可是我知道我不可以。 最后一条语音,他用标准的英文说:“我爱你,再见,永远。” 那一条信息是中秋节后发的,他说他过中秋节会回美国的,他是不是已经回到美国了,是不是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不敢想,也不能想。 他就好像我生命里昙花,如此一现,终究还是残败了,可是,这昙花真的好美好美…… 彼岸,我突然想看看那栋大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太晚了,星星已经睡着了。 我跟家里佣人说了一声,取了大衣就出门了,佣人问道:“颜小姐,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啊?少爷不在这里,你不好大晚上出门的。” 我明白这个意思,她是不是觉得我是因为没有男人所以寂寞,所以要出去吃快餐啊? 所以才会如此多问上一句,也是,我不是什么正派女人,所有的人都知道,包括这里的佣人。 我只是个从茅坑里捡起来的美丽花瓶,虽然此时洗得干干净净地摆在这个地方,看上去也挺好看的,但是依旧还有这一股子霉味。 我说:“从前的女人住在这里,傅少不在,夜晚都不能出门的吗?” 她笑说:“倒是没有这样的规定,必定少爷不在这里,女人们也不会来这里的,颜小姐是没有地方住吗?” 我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的钱已经回来了,我要找个房子住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说:“我房间梳妆台上有一对金耳环,我不喜欢了,你拿走吧,我出去走走,等会儿就会回来。” 她这才没说什么,也没多问什么了。 每个人都有贪念,只是贪的东西不大相同了。 我打车到了原来住所的公寓楼下,彼岸这种楼目前还没有竣工完成,但是已经有了雏形了,只差精装修整了。 上面亮着一些灯,但是在楼下看,真的看不出什么,只能看到旁边的隔离墙,写着“施工危险”等字样。 林昊宇说过,在我们的房子里推开窗,就可以看见那栋红色的楼了。 我还记得,去帮他找家的时候,那边的居民告诉过我,说他妈妈死得很有怨气,正因为这样的怨气所以导致他们家的旧居都成为了凶宅。 原来这是祭奠他母亲亡灵的建筑啊?难怪他是如此的热心了。 我突发奇想,想着去原来的屋子里看一看,可是我猜想,那么好的屋子总不能空着吧? 方君是怎么处理的呢?听语音里林昊宇的话,这个房子该是被卖掉了吧? 我想假设有人居住的话,我敲门进去,说借用他们卧室的窗子看一看?他们会不会以为我是神经病呢? 我们卧室里的那幅画,应该不在了吧? 新主人怎么可能会保留这幅画呢?里面的一切,我曾经装修的一切,应该都改造了吧,因为里面有很多其他的东西,正常人不需要用到的东西? 我在楼下徘徊着,我抬头仰望着那所公寓,我们是在21楼,我就这么一层层地数着,好像是有亮着灯的。 这么晚了?新主人还没有睡觉啊? 是的,元旦刚过过去,气氛依旧还在的,也许新主人在家里开派对也未必呢? 既然来都来了,还是上去看看吧? 也许新主人很好,知道我的心愿,很愿意帮忙呢? 我挣扎了许久,还是决定上去看看的。 门口值班的保安可能太困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就悄悄地进去了,直接坐电梯到了21楼。 到了门口,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按门铃,我想着这扇门还是原来的,这把锁会是吗? 可是我搬走的时候,钥匙也留下了。 既然还亮着灯,我还是按一下门铃吧,即便被人骂作是神经病又怎样呢?我就是特别的想要去看看那栋大楼而已,它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为什么要叫它彼岸”? 只是我好不容易决定彻底地放弃林昊宇,此时,这样的行为,不就是舍不得吗? 舍不得又怎样呢?我又没有资格拥有? 我转身想走,可是,我又想,难道这就是我达到不了“彼岸”的原因吗? 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方,我只需要推开门,走进去,然后转个弯走到卧室里,然后拉开窗帘,我就可以看到“彼岸”的全貌了。 他说过,这会成为繁城标志性的建筑物。 终于,我还是鼓起了勇气,我想着假设有人开门,我该怎么说? “对不起,这么晚,打扰您了,我是这个屋子原来的房主,我今天就是突然想要站在我过去的卧室里看看外面的风景,您可不可以帮我这个忙?我会十分感谢的。” 我想只要不是那种很原始的人,都不会因为我的话而感到生气吧?他们都会成全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吧。 但是,我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 门开了,我有点激动,急忙按着刚刚想的话说:“对不起,这么晚,打扰您,我是……” 我猛的一抬头,看到却正刚好是林昊宇那张英俊的脸庞,他依旧穿着洁白的衬衫…… 顿时,我就感觉自己断拍了一样,我感觉我看到了幻觉,林昊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第99章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我从未想过还能够在繁城看见林昊宇,而且还刚好是在我们曾经住过的房子里。 我吓到了,我感觉这是一件不该发生的事情。 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回到繁城,即便回来了,也不会再来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身跑开,完全忘记了,就在今夜里,我想起林昊宇,感觉莫名的孤独。 我说,假设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抱住他,激烈地与他接吻,疯狂般地向他索取,让他填满我的身体。 林昊宇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追了出来,一把拽着我的手,将我桎梏到了墙上,严厉地喝道:“你为什么来这里?又为什么要跑?” 我回答不上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为什么要离开我?告诉我真相,我不想听他们胡说八道,我要听你说……” 他的脾气一直都是如此的,他的毛只能顺着理,惹毛了他,他暴躁起来真是连他自己都要怕的。 我感觉他额头上的青筋都要暴出来了,眼睛里就好像充满了火焰。 我想我错了,我压根就不该来这里? 我挣扎说:“放开我。” “放开你?你自己送上门,让我放开你?” 他见我顾左右而言其他,更是生气了,恐怕是担心这半夜三更地在走廊里扰民,故此,他直接将我拖进屋子里了。 沉重防盗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我进门放眼一看,这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与我离开时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他将我往前一推,我就直接摔倒在沙发地地毯前了,他命令道:“跪好……” 我看他放在沙发上的西装,看他还未打开的行李箱,可见他恐怕也是今天甚至就是刚刚到这里而已,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今夜的行为定义为“倒霉”。 我试图挣扎一两下,不过结果不出意料……那就是被他直接按着,修理一顿,感觉到身上疼,也就老实了,乖乖地跪好,比挨一些拳脚要舒服一些。 何况,现在的情况,傅景睿随时都可能要睡我,身上要是哪里青了紫了,我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 “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抬头瞧着他道:“我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应该有人告诉了你,你也应该知道了。” “卖掉我给你买的房子,套走我信用卡里的现金,卷着钱跑了?你是笨蛋,还是我是笨蛋? 就在这前几天,我们还在杭州游西湖,吃《杭州醋鱼》,还在商量要不要在高阳山区里见面?” 他暴躁道:“我不信,我不信你会这么对我?可是,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我怎么找你也找不到?” 小半年不见面,他好像瘦了一些,就显得个子更加高了,站在我的面前,就好像一座山,让我很有压迫感。 “既然不信,你的女人失踪了,为什么不继续找她呢?你这么有钱,手中的资源也很是多,你怎么不报警?你怎么不登报? 你怎么不在电视里登寻人启事?你难道没想过她是被绑架,或者谋害了吗?” 我仰着脖子与他对喊,我知道没闹好的话,他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抬腿就是一脚了…… 但是,他没有,我站起来瞧着他说:“说是不信,可是,内心里还是信的吧?在你的眼睛里,我可不就是这么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够做的女人吗? 在你的心里,我卷着你的钱跑路不也是正常的吗?” 我前进了两步,他后退了两步,放佛被我给问着了? “我是妓女,你是客人……我怎么知道你哪一天抛弃我? 我靠青春吃饭的,我总不能把我所有的青春都在你的身上耗尽了吧?我为什么不趁着自己有点油水捞,赶紧捞了走人?” 他被我的话给气着了,但是他可能也在抱怨自己,当时,没有尽最大的力量来寻找我的下落。 这本身也是他内心里的顾虑,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他对我本身也没有百分百的信任,故此,此时才能够这样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无力反驳。 他指着我喝道:“谁让你站起来,你给我跪下,跪下……” 我说:“我为什么跪下?你是天还是你是地?你是我的父母还是我的祖宗?我为什么要跪下? 傅景睿从来都没有这样对过我?他没有打过我,更没有惩罚过我……” 他怒急了,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样,拽着我的双肩问道:“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你听得很是清楚?我现在跟傅景睿在一起?有哪个男人比你更加吸引我?有哪个男人比你更加有资本养着我? 如果不是要跟傅景睿在一起,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你知道,你早就知道,只是不相信而已,既然这样我就亲口告诉你。” 他喝道:“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 “当初,就是为了傅氏跟你的合作,所以傅景睿才把我送给你的……他一直都想要我回到他的身边,这些你都知道的。” 他几乎想着将我提起来说:“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们好了啊,我们是好了的啊?” 我用尽我最大的力气推开他说:“谁跟你好的?那不过是在演戏而已,我喜欢傅景睿多少年,你知道的,我跟你说过的…… 我从未爱过你,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逢场作戏而已,为了你的钱,为了让傅景睿吃醋,告诉他,失去我,是他的损失,让他时时刻刻想着将我抢回去。 既然我的目的达到了,我为什么还要跟你纠缠?一个为了利益可以牺牲自己婚姻的男人,一个动不动就打我耳光罚我下跪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可取之处?” 他几乎是无法控制自己了,抬手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这一掌好大的力气,我立刻就摔倒在地上了,让我都有些耳鸣了。 是,他是真的发怒了,他此时就好像一只被人刺了一刀的老虎,疼痛让他狂躁起来? 他喊道:“你说谎,你说谎,你全部都是在说谎……你跟我发生了什么那么多,怎么可能都是假的? 你对我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今夜,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是啊,今夜我跑到了这里来做什么? 我好不容易爬起来,反问他道:“那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他朝我一步步走近道:“天冷了,总是感觉脖子被风吹得凉,你说你给我织了一条围巾,是时候可以戴上了,是吧?” 我朝后一步步退去说:“哦,是,是有这么一回事儿,那条围巾现在被傅景睿戴着呢。” 说时迟那时快,他瞬间就将我顶在在身后的门上了,扬起手,他又想要打我,不过,他正在努力地控制着。 我瞧着他的手笑说:“你又想打我是不是?来啊,打啊,别客气……不过,你就算是打死我,也是这么回事儿…… 我们发生了那么多?我们发生了什么?不外乎脱衣服做爱而已,床上、沙发上,浴室里,温泉里、酒店里、水里等等、等等…… 林老板,你看的那些书,真是一些无用的书,你少看一些吧,做爱与爱是不同的,‘两个禽兽苟且’与‘两个灵魂相缠’,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怎可相提并论? 如果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只是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去得到她的身体,这算是爱吗? 这不过是跟人要穿衣服一样,是一种需求不是爱,难道你穿衣服,是因为爱衣服吗?” 我自问自答说:“不,不是的,假设你可以不穿衣服,你一定会不穿衣服的……尽信书,不如无书,女人这本书,可不是用文字可以写明白的。” 我推开了他,他也是盯住了,他在思考我刚刚的话,在判断这话是对的还是错的。 就趁着这个节骨眼,我开门走了,快速地进了电梯,按了一层。 从二十一层到一层,不过几十秒的时间而已,我的心跳去好似跳了无数下,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他为什么也来了这里? 上天为什么要安排我们这次的重逢?我为什么要说这些让他伤心与难受的话? 既然分开了,为什么还要思念? 我已经这个样子了,路垚已经知道我参与贩毒的事情了,我可能随时都要坐牢,要判刑,或者要死? 我真的没有时间与他继续纠缠了? 我的爱情,也该如那颗被取下的戒指一样,干干净净地取下,不留下一点点痕迹的。 我拦住了出租车,刚刚坐进去了,车子还未启动,我从后视镜里看见林昊宇追了出来,我命令道:“快开车……” 司机一脚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好似一下子彪出去了,但是林昊宇并没有放弃,依旧在旁边的人行道追着车……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追出来?难道我说得还不够绝情的吗? 司机看着我泪流满面的样子问道:“小姐,要不要停车?” “不,不要,快点,再快一点,快点把他甩掉,不要再让我在镜子里看见他……” 可是这是一条直路,要转眼还需要一段时间,加上堵车,我在镜子里看见了他追了好久、好久…… 隐约听见他喊我的名字。 颜颜……颜颜…… 第100章 可他偏偏不听啊 重新回到傅景睿的别墅,差不多就是半夜三更了,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要睡觉而已。 想要让自己快速地进入深睡眠状态,将这一切都化作一场梦,可是并不能如愿,总觉得林昊宇好像会一直追着那辆车? 虽然我内心里更认为他不会穷追不舍,他自己不愿意,也可能是他的条件不允许。 人生来为了什么?利益二字对于谁都很重要的。 他总不会为了我这么一个人而放弃他用婚姻换来的一切吧,他跟他老婆之间彼此相憎那么多年,就好像一个赌徒,在赌场上输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会轻易收手呢? 好不容易在半睡半醒里挨到了天亮,一切都是正常的。 佣人早起做早饭,星星也起来洗漱,准备去学校,我会亲自送她过去,关注一段时间,觉得没有大问题再回来。 而且我还在想是不是可以让她住宿的,学校里都是与她一样的孩子,时间久了,她总是会与同学们沟通的,总是这样如同上班般的早出晚归,她没有什么特殊的需求让她一定要与同学们沟通的? 何况,未来我要做的事情,也不知道会如何发展?我不希望她与傅景睿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她终究还是要学会自己独立生活的,比起那些手脚不全,需要拐杖或者轮椅的人,比起眼睛看不见,只能在黑暗里摸索的人,比起脑子发育不全,智力不够需要人随身照顾的人,星星的情况也算是好的。 如果给她足够的钱,让她学会自己生活,没有我,她也是可以生活得下去的。 傅景睿有些话也是对,现在只是疼一下子,若是总舍不得她疼这么一下子,可能以后就疼一辈子了。 我与她商量让她住宿,因为从前就打过防御针,她倒也没有太大的反感,只是不大愿意。 我提议说:“要不试一试,学校里的环境,姐姐都是考察过的,房间也很大,里面住着四个小朋友,会有一个专门的生活老师为你们打理生活的。” 她们因为天生缺陷,学习起来比一般人要难一些,但是,他们学习的东西并不少,从文化课到课外知识,舞蹈、画画、手法、围棋,还有一些贴近生活的手工等等,都涉猎到了。 “我想与你在一起……” 她没有过多的话,只是表达着这个愿望。 “想要每天看到你……” “我每天都会去看你的。” 她摇头,做手语说:“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的世界只需要你……” 她这么说,我总是会莫名地心疼,我要是过分地游说,她会觉得我特意地将她退给别人的,从前她还有勇气去试试接纳外面的世界,但是经历了林昊宇与小米粒的事情,她已经不再那么相信外面的世界了。 即便她去上学了,可是她依旧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不愿意走进别人的世界,更加害怕别人走进自己的世界。 只有我,只有我是爱她,永远不会伤害她的人。 我搂着她的小肩膀说:“你放心,我会永远与你在一起的,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会离开你。” 她好奇地问我:“你为什么会死?” “打个比方嘛……” 她朝我笑。 傅景睿不知道在隽州忙什么,一直都没回来,我的职业素养就是他不找我,我是不会主动找他的,故此,他不跟我交代,我是不会去问的,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我要明白自己的位置。 元月初六那天,我在家里看书,听见外面脚步匆匆,有个佣人跑过来说:“颜小姐,夫人过来了。” 我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在家比较随意的,我穿着家居服,没有化妆也没有梳头发,把双脚放在沙发上,半躺着看的…… 故此,我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传说中的傅夫人已经进来了,瞧见我这幅样子,上下仔细看了几眼说:“不愧是一品红楼的台柱子,果然有几分姿色,这个妖艳的样子,别说我儿子这么年轻气壮的男人,就连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都瞧着心动的。” 她不怒而威,站在我的面前…… 富贵逼人?华贵?优雅? 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 我不是第一次见傅夫人了,那年夏天,她就来过我的家里。 她是个女人,我妈妈也是女人。 我妈妈是个漂亮的女人,她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 这是我对于她的第一印象,举手抬足之间与众不同,我只知道她跟我妈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女人,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她。 我的妈妈很和气,笑起来脸上会有小漩涡,她也会笑,但是笑时,两眼里是狡黠。 十年前的她,还穿得比较素雅,我记得是白色的裙子,戴着珍珠的首饰,鞋是一字带的高跟鞋。 她走近了我跟姐姐的卧室,我家是两室一厅,我很小的时候跟爸爸妈妈一起睡,到了七八岁的时候,开始跟我姐姐一起睡,我姐姐到繁城一中读高中的时候,那个房间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只是里面依旧是以姐姐的东西为主,因为我的东西少。 “朱太太,大家都是女人,我想我能够理会你的心情,你也是可以理会我的心情的,除了这种事情,单纯怪我们家儿子,也是没得道理的,整个繁城一中的人都知道你家女儿喜欢我们家儿子,还公开写过情书…… 这事儿要判定为强奸,似乎也没有那么容易,何必多此一举,毁了两个孩子的名誉呢?不如我们家赔钱,你们家息事宁人,彼此相安无事的,我认为是更好的。” 我妈妈指着躺在床上的姐姐说:“我女儿都快要死了,你说这不是强奸?” “是不是强奸,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法庭上的法官说了算,但是,一旦上了法庭,你女儿的人生可就真的毁了,以后她怎么做人?将后怎么嫁人?” 我妈妈问道:“什么叫做我女儿怎么做人?我女儿不是自愿的,我女儿是被强奸的……你儿子已经成年了,他要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鬼知道是不是你女儿碰瓷我儿子,闹出这么一出来?” 我妈妈气得不行,问道:“你女儿会用这种事情碰瓷?” “这谁知道呢?你们这么坚持,不外乎就是让我们多赔一些钱而已,你说数,说得出,我们傅家给得起。” 我到现在都记得她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妈妈说:“谁要你们家的钱,再多的钱能够让我女儿回到从前的样子吗?你们的孩子是孩子,难道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 “这话你说得对,你保护你的孩子,我保护我的孩子,看谁最后赢?我从来不怕事儿大……” 这是她给我们家放的狠话。 这些年,我也稍微留意过傅夫人的事情,极少出现在公众场所里,一般就是陪着傅先生出席在慈善晚会上,然后有些新闻报道她捐助希望小学,帮助贫困生等等善举。 我急忙站了起来,恭敬地喊道:“傅夫人……” 她朝我笑说:“颜如玉,你还是挺有名气的,我一打听,都认识你这号人物?” 佣人断了茶过来,我急忙接过递给她说:“您喝茶……” 她反手就给我打翻了,问我说:“你给我端茶?你凭什么给我端茶?茶是端给谁喝的?茶是端给客人喝的,我是客吗?我是这里的主人……” 我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群佣人整整齐齐地站着,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副等着轮流挨骂的样子? 傅夫人也不客气,指着她们一个个地说:“好哇,你们,啊,这么大的事儿,竟然给我瞒得踏踏实实的?” 一个佣人出来说:“夫人,不是我们要瞒着您,只是,这对于少爷而言,不都是寻常事儿吗?总之,这里从来都不缺女人的,哪位小姐过来伺候少爷,我们也就伺候谁,都成了惯例了。” 另一个说:“是啊,往常也没得什么不寻常的事儿,故此也就没跟您说。” 傅夫人喝道:“这次寻常了?这个女人是谁?你们知道吗?” “只知道姓颜,少爷喊她如玉……还有个聋哑的妹妹,她与其他几位少爷关系都是挺好的。” 傅夫人问道:“颜如玉,知道颜如玉是什么人吗?” 佣人们摇了摇头,傅夫人指着我说:“来,你自己说,你是什么人?” 她们知道傅少身边的女人不是什么明星就是富家小姐,即便是最低层次的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的模特。 傅景睿不曾将这些放在眼睛里过,自然他们也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睛里的。 她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只知道,无论是谁,都一样,都是她们家少爷的一个女人或者一件衣服而已,买回来,偶尔穿一穿,不喜欢了,扔掉了。 此时,听傅夫人这么说,故此各自猜测起来我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朝前走了两步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颜如玉是说容貌出众的女子,我恰好是……” 傅夫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住我这样的傲慢,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给打过来了,问道:“你读了多少书?就凭你敢说这句话?” 我也没做什么,只是说:“我初中还没有毕业。” 她朝我进了一步说:“多少研究生博士后到追着我的女儿,你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女人,敢让我儿子背着父母带你去领结婚证?你是活腻了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他们终究还是知道了。 我说:“我并没有要求傅少跟我结婚?是傅少说要跟我结婚的。” 她喝道:“你还敢顶嘴?” 她还想要来打我,不过我急忙退两步,巧妙的躲开了,她说:“他身边有多少女人,我都不会管,但是婚姻是终身大事儿,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吗?” 我说:“我也是这么劝他的,可他偏偏不听啊……不过,夫人也不要太担心,我们还没有领结婚证的,我也知道傅家是什么人家,也不敢轻易攀的。” 听我这么说,傅夫人的脾气也稍微收了收,说:“算你有自知之明,收拾东西,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我有点无辜地说:“这怕是不行的。” 她轻蔑地问道:“要多少钱?说……” “傅夫人您可能不大知道,傅少为了得到我,暗中做了多少事情?假设我离开他的话,他的损失会很大的。” 她狐疑地瞧着我,我说:“我的上一个客人,叫林昊宇,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过?” “林总?” “看来您是知道这位林老板的,傅少为了把我从他身边抢回来了,与隽州的方家似乎也联系上了,傅少要我,可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这其中多少事儿,您还是亲自问傅少比较好,我也是说不清楚的,只是,我要是在傅少不在家的时候,从这里走了,他到时候要找我,又找不到,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狠狠地瞧着我说:“你敢威胁我?” 我说:“我不敢,夫人您不就是担心傅少会跟我结婚嘛?假设,我只是傅少的一个床伴也就没得太大的关系吧,故此,源头不在我这里,在傅少那里。” 她三番五次地被我噎着,自然对我更加没得什么好天色了? “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告诉你,关系大了,你们这些妖艳货,生来就是祸害人的,秦家的儿子不就是沾惹了妓女,得了病死了?李家的儿子不就是沾惹了妓女,进了监狱?我怎么会让我的儿子来沾染你这种脏女人呢?” 她说:“我管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儿,总之,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我儿子的面前。” 她命令道:“给我扔出去……” 第101章 我的诚意 傅夫人的命令谁敢不听? 立刻便有人要将我“请”出去了? 这一天,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可惜现在还没有领证,这要真的是领证了,今日这场戏可就好看了。 我说:“夫人,且慢,我虽然年纪轻,但是在这个社会上摸爬打滚已经好些年了,许多事情,我内心里也是很明白的,别说像您这样家世地位的人家,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不会接纳我这种女人的,您生气或者反对都是应该的。” “知道就好,那就不要再费事儿了,要钱我们傅家有的事儿,但是想要搞我儿子,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朝她走近道:“但是,我希望您还是不要赶我走?一则我现在没有地方住的……” “好笑,我会管你有没有对方住吗?” “我自然知道您不管的,但是,九月份的时候,傅少是不是有那么几天谁也联系不上啊?” 提到这事儿,傅夫人就更加生气了,问道:“原来那个时候就混到一起了?” “不止,远远不住,早在一品红楼还未取缔的时候,傅少就包养过我了,只是他从来都不碰我……到了现在还是没有碰过我?” 我也不知道一个当母亲的听见这话是什么感想? 她儿子没有碰过我,似乎是一件好事儿,但是,一个正常男人跟我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竟然不碰,也是不太寻常的。 我侧着脸瞧着傅夫人问道:“夫人仔细看一看,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像一个人啊?” 她看着看着气势就减少了,有佣人已经拧着我的行李箱与一些衣物从楼上下来了,问道:“夫人,真的要扔出去嘛?” 傅夫人可能是认出来了,喝道:“放下,全部都给我出去,我要好好地跟颜小姐谈一谈。” 佣人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服从命令还是应该的,故此虽然摸不到头脑,却依旧听话地退了出去。 “你、你……” 傅夫人指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傅少最喜欢我这样静静地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这么看一眼,刚开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还真以为傅少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呢?后来,我才渐渐地听说了,原来是因为我的侧脸与他的一个同学相似,故此,他对我格外的优待。” 傅夫人愤愤不平地说:“果然还是跟那个女的有关系,我这个傻儿子,这些年他的女人就没有一个不跟那个女人相似的。” 她虽然依旧生气,但是怒气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坐下,喝了一口佣人放下的茶水,说:“你也坐。” “谢谢夫人……”我说:“看来,傅少内心里真的有一个不可抹灭的女生,故此,才会这样的。” 我试着套套她嘴里的话,不过并不如意,她有点头疼的说:“越是如此,我便越是担心了,你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发展到了哪一步?” 于是我就好生地给她讲了讲从我第一次来繁城遇见了傅景睿开始到我处心积虑地惦记他,到我被他包养,再到他将我送给林昊宇,又想方设法地将我抢回来,以及在云潭他说要他要跟我结婚等等,有的没的,我都说了。 傅夫人听了之后,虽然对我的身份依旧心存芥蒂。 她也不再觉得我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坏女人,反倒觉得我是个可以慰藉她儿子的红颜知己。 对我不再那么怒目可憎了,她说:“这么说,你们之间并没得什么实质性的关系?那么结婚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事儿我也不是怎么回事,那次他突然就跟我说了要结婚的事情,还跟说,假设他没钱了会怎样?说实在的,我也挺奇怪的,我说你跟我结婚,你家父母肯定不会同意的,我也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思,假设,你真的喜欢我,我可以做你一辈子的情人,我也没有别的要求,我只希望你可以对我对我妹妹好就成。” 我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倒是听得入神,我继续说:“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竟然直接让我准备户口本,我们商量去我的老家莫州领证,那天要是不是突然发生了李少的事情,也许我们就领证了。” 这个时候她又不高兴了,问道:“你还真是敢?” “我也不是敢?只是真的比傅少给感动了,他说大不了,就是被赶出家门,一分钱没有,问我到时候愿不愿意还要他?我只是个女人而已,特别是我这样的女人,是多么的想要个归宿啊?别说是傅少这样的优秀的男人,即便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也是愿意的,何况,傅少对我有恩,我对他也是仰慕许久,听了这些话,怎么可能不感动?” 傅夫人听了这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总之脸色很是不好看了! 但是这份脸色似乎不是摆给我看的! “我十几岁的时候父母出了意外去世了,不久之后,我的姐姐也生病去世了,只剩我跟我还没满周岁的妹妹,迫不得已沦落到了这一步,是我命苦,能够得到傅少的怜爱,我也是幸运的!傅少肯定是个孝顺的男人,不然我们之间的事情,他早就要告诉父母的,只是因为担心父母反对生气,所以才一直不敢说的,就元旦前,他还与我说要请人来教我插花让我想着讨夫人的欢心!” 傅夫人点点头说:“我的儿子自然是最孝顺的!都怪那个女人,把他害得这么多年,让他这么多年都活得不大如意。” 提到姐姐,傅夫人简直是咬牙切齿的! 我说:“我虽然没有多母亲,这辈子也未必有机会当母亲,但是我妹妹一直都是我养着的,她还先天缺陷,听不见,所以照顾起来也格外的难,就也明白了当父母的苦了,夫人要把我从这里赶走,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在傅少不在的时候将我赶走,等他回来他会不会跟您生气呢?如玉蒲柳之人,不敢高攀,但若是因为我而让夫人与傅少不和睦的话,那就是如玉的罪过了!所以我也希望夫人能够暂时给我一个栖身之所,不要着急将我赶走!” 她听我这么说,倒是有点被我的话说动了,但是还是没有松口! 我又继续游说:“傅少将我送给那位林老板,是为了合作,原本想着那个老板过段时间就走了,没想到那个老板啊对我也是情根深种,还真是舍不得了,傅少为了让他放手,就把这事告诉了他的大舅子,林老板的家事,您是知道的,他老婆方家也是了不得的人物,这个方家直接就找到了我,将我的房子卖了,还把我的银行账户也封了,让我一下子落魄到不行,夫人想一想,我不顾自己,难道也不顾我妹妹吗?怎么敢做这种给自己添麻烦的事儿,先不说我是这个身份,就算我是正派人家的女儿,我也没得信心,傅少会为了我而放弃父母的,假设我为了贪图傅家的钱财,而背着您跟傅董事长真的偷偷领证了,那您两位就能接纳我吗?到了最后还不知是个什么结果呢?所以您也不要担心我会如何的?” “你倒是知道怎么做人?” 听她这话我也知道她是被我说动了,我又说:“总之傅少需要女人,那那个女人是谁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假设夫人不信我的话,我可以把我的户口本给您,这样您就不必担心我们会偷偷领证,生米煮成熟饭了。” 她想了想,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我便直接上楼将我的户口本取了下来递给她说:“假设夫人还不相信我的诚意,那我可以用我妹妹的性命来做代价,假设我违背契约,与傅少私下领取结婚证,那么我妹妹就任由夫人处置。” 她听着疑虑道:“你是真的喜欢景睿?” 她接过了我的户口本,随意看了看,她收下了,我说:“我这种女人也不敢说什么爱或者不爱了,不过是为了谋生而已,谁让我能够好好活下去,我就爱谁,但是傅少对我有恩,总是,不同的!我只求能够多在他身边一些时间,能够与他更多相伴而已。” 我们谈了很长时间,她也希望有个女人给他的儿子止疼,说那件事情对他的影响很大,但是我问是什么事情,她自然是不说的! 最后觉得我诚意满满,便也决定给我一个机会了。 但是警告我说,假设我敢耍什么花招的话,肯定没有我的好果子吃的! 最后,她说要走了,我恭敬地送她离去,问道:“傅少就是担心夫人接受不了这事儿,故此一直瞒着没说,甚至担心夫人知道,都不在这边过夜了,只是他一定是低估了夫人对他的关心,当母亲的自然会留意孩子的一举一动的!” 她边上车边叹息说:“我平日里也很忙,要不是路垚跟我说起这事儿,我都不敢想我儿子还敢做这样的事情。” 我内心里猜想也该与路垚有关系的,虽然他放过了我,但是也肯定不会希望我跟他的好兄弟好的! 傅夫人瞧着我还有一些欣慰地说:“幸好,你还算懂事,不必让我费功夫!” 第102章 我跟路垚吵了一架 从路垚回来的第一天,我就感觉他可能会坏我的事儿,没想到果然如此? 那天的事儿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就会炸起来的。 到了这一步,我总是不能让事情坏在他哪里对吧? 只要要对付路垚是很困难的,第一,他不好色,对付男人的美人计对付不了他,第二,他是个警察,他肯定是有反侦察能力的,若是在他的身边玩猫腻,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真是让我感到头痛的,我打电话给傅景睿说了他妈妈的事儿了。 他问我说:“那后来怎样了?” 我说:“幸好我聪明,我主动把我的户口本叫出来了,这样你妈妈就不会担心我会偷偷地跟你结婚,然后也就没有那么敌视我了,你妈妈害怕你跟因为我而跟她生气,所以,自然也就不会太为难我了。” “我今晚就回去了。” 我问道:“你怎么在隽州呆这么长时间啊?” “方君非要款待我……林昊宇失踪了……他有没有跟你联系?” 我猜其中有这么一点事儿的,要知道我可是傅景睿送给林昊宇的,方家的人能够让他轻松好过了,除非,他把我给收了,否则要分开我跟林昊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我有点惊讶地说:“没有啊,我的联系方式不都给换了吗?” 他没说话,我也知道骗不过他,我说:“我见过他一次……” “在哪里?” “那天你不是跟我说起‘彼岸’吗?我就想去看看那栋楼,你这么久不回来,也不跟我打电话什么的,所以我就闲着没事儿到了那一块走走,没想到遇见了他……” 我是不打算继续往下说了,但是他一直都不说话,这种态度就是让我继续坦白。 “然后,他就问我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他之类的话?那我就告诉他,我现在跟你在一起了,然后,我们就分开了,他这算是什么意思呢?” 他不信说:“你会让他就这么走了?” “那我可以怎么办?难道方家的整我一次还不够吗?别说我跟他之间并没得什么未来可言,即便有,我为什么要放弃我此时的悠哉日子,而选择跟他在一起担心受怕呢?我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星星着想吧,你对他是有点严厉,但是,该为她好的事情,你也是一件没有落下的。” 他听我这么说,才算是放过我,说:“等我回来再说。” 我故意欲言又止,他问道:“还有什么事儿?” “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会让你心情不好,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 “什么事儿?” “你妈妈亲口告诉我的,我们要私下领证的事儿,是路少告诉她的,你说,路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他的目的是什么?那天你跟他说这事儿的时候,他也没有太大的反感,为什么突然会去跟你妈妈高密呢?幸亏我反应快给应付过去了,不然,我这个时候已经被你妈妈给赶走了,也许等你回来,就看不到我跟星星了。” 我已经明着暗着挑拨他们很多次了,他们也打过闹过,但是不愧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人,就是不散啊? 要他们反目成仇,恐怕是没得那么容易的。 “你确定吗?” “我知道这事儿不就我们几个人知道吗?就连苏秘书都不知道的啊?所以,我就特意留了个心眼,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你妈妈,是她亲口跟我说的。” 他的声音有点沉闷说:“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你、你心中有数就好了,也不要去质问谁?不然我怕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虽然,你们平常打打闹闹的,但是我发现你们几个人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好,有这样的朋友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你看我,就没得这种过命的朋友。” 电话里也说得不是很清楚,故此我们也没有过多地去讨论这个问题了。 他当晚就回来了,不过没有回这里,而是回了他自己的家。 第二天他公司有事儿又忙了一阵子,到了晚上八点多才过来,我们刚好吃过晚餐,佣人正在收拾东西。 我说:“你要过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啊?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傅夫人来过一次,而我依旧是安然无恙的,这里的佣人也就明白了,我这算是过了明路了。 就算我不能做未来的傅家少奶奶,但是至少我现在要比傅景睿其他的一些女人更加特别一些,现在我要是去厨房做点什么,都是拦着的,可不敢让我亲自动手了。 我问道:“吃饭了吗?我给你做一些?” “不必了,我在公司吃过了。” “你这阵子挺忙的。” 我给他倒茶,他端起来说:“的确,刚回来就出事儿了,林昊宇似乎要跟我作对,在合作上故意刁难我,要我提前完工?这天寒地冻的,怎么开工?计划我都做好了,他竟然来捣乱?” 我紧张地问道:“那、那该怎么办?” “我摆平了。” 我疑惑道:“嗯?” “我让利2 %,把他给摆平了,我把我的女人送给他,然后再拿回来,他就拿走我两个百分点的利益?” 傅景睿似笑非笑,我是皮笑肉不笑,口口声声地说爱我,到头来,还是为了利益,只要有利益,一切都好说的。 我应着傅景睿的话说:“那你真是亏了,倒是让他占了许多的便宜。” 傅景睿不以为然地说:“未必,没有这么一出,我怎么跟方家的人连城一线?仔细算算,打成了平手,不分上下,我没有赢他,也没有亏太多,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这边的工程,他不会负责了,估计以后都不会来这里了。” 我松了一口气说:“那真是谢天谢地了,那天突然看见他,我真是吓了一跳的,后悔死了,那晚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是无聊,就想着出去走走的。” “真心话?” 他不信我的,我笑说:“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在骗你呢?我骗过你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女人绝情起来比我们男人更加干净利索,你亲口跟我说过你爱他的,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难道那句‘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是真的?将后你会不会对我也如此无情啊?” 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让我不由担心是不是路垚与他说道了什么? 我低声说:“你是不同的,总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就因为当年,我一时善心大发给了你二百块钱?那对于我而言,不过是两张特质的纸而已,也可以跟扔掉的垃圾一样,没有任何价值。” 对我而言,却恰恰相反的,我可以没有钱吃饭,而堕落到了风尘之所,你却可以拿着人民币当成垃圾扔? 对你毫无价值的东西,对我而言却是救命钱? “你说这样的话,我又能够如何呢?我早早知道我命由不得我的,我再怎么努力,终究还是笼子里的雀儿,无论在哪里?终究是被束缚着的,你要是想要听你妈妈的话,与我分开,我有能够说一个‘不’字吗?只是希望你不要对我太狠了,要记得给我一条生路。” 我有点自怨自艾地说着,突然他的嘴唇吻了一下我的嘴唇,我吓了一跳,差点没摔倒在沙发上。 我浑身一下子缩成了一团,他俯身瞧着我说:“我跟路垚吵了一架,当初让我跟你在一起的是他,现在不让我跟他在一起的也是他?我很讨厌他这样,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干涉我的感情,再好的朋友也该有着一定的界限吧?” 这我倒是没想到的,我说:“为了我跟你说的那事儿吗?” “是的,他的这种行为对于我而言,就是一种背叛,他明知道我现在不能告诉家里这个?却偏偏去我妈面前嚼舌根?给我添了许多麻烦。” 我抱歉地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说这些?你现在不好受吧。” “是,是不好受……我不舒服,你说,你该怎么做?” 他看我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迷离起来? 我该怎么做?还能够怎么做? 我点点他的胸口说:“那你带没带措施来啊?” “我带了,带了好些个,我要好好办办你……” 他直接抱起了我,想要上楼上的卧室去。 我虽然心里慌,但是表面还是听正定的,今夜我没有心情与你上床,一点心情也没得的。 只是,也不是我例假该来的日子,我也找不到什么借口拒绝? 我说:“我有点紧张呢,毕竟,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景睿,我们喝点酒吧?” “影响发挥,不喝。” “那、那我们放点音乐吧?我害怕有人会听见?” 我们边上楼,边说话,他说:“你会有多浪?这么怕人听见?” 我有点娇嗔地说:“等下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那我要好好领教领教。” 正说着,突然,他的停下了脚步,抱着我的手都松了,我抬头往前一看,也是吓了一跳。 星星就站在我的眼前,一副听不高兴的样子,挡住了我们的路。 傅景睿有点不淡定地问道:“她要做什么?” 第103章 慈母多败儿 傅景睿被突然出现的星星给吓到了,急忙放下了我,希望我能够快点解决这个问题? 我问星星怎么啦?她也不告诉我,只是一脸的委屈,我再三套话,她才有点幽怨地瞧着窗外,我仔细看去,原来窗外下起了雪珠子? 自然也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我答应过她,今年的冬天也会带她去雪城的,并且林昊宇也会去。 现在下雪了,但是答应她的事情怕是不能实现了? “她想要什么呢?”傅景睿有点不耐烦了。 我说:“我答应过她,今年冬天还要带她去雪城,她喜欢那个地方,繁城虽然会下雪,但是不会有雪城那种冰天雪地的感觉。” “好玩的东西太多了,为什么非要玩这个?等她放假带她去游乐场玩?” 我知道她是因为想念林昊宇,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这么喜欢林昊宇了? 可能是林昊宇又跟她一样爱画画的兴趣吧,然后也会手语能够跟她无障碍的沟通。 我对她说:“对不起,不要再想着这个了,林叔叔不要我们了,所以,他不会再带我们去雪城的,以后姐姐带你去别的地方玩,不也一样吗?你在香港不也玩得很高兴吗?” 她也不出意外地发脾气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喊大叫了。 傅景睿哪里受得了这个啊? 刚开始还跟着我一样耐心地安抚她,哄着她。 没过几分钟就没得什么耐心了,星星很难受接受这个事实的,一则觉得林昊宇抛弃了她,二则觉得我欺骗了她。 故此各种情绪交织到了一起,反应就特别地大了。 她想要来攻击我,以此表达她的愤怒,因为我一直都告诉她,等着到了冬天,下雪的时候我们依旧会去雪城,那个时候林昊宇也会过去的。 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小丫头,没得什么力气了,她这样不理不顾地,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我还真的有点扛不住的。 她一直都在推我,将我从楼上推到了楼下了,还妄想将我推出门外,她可能是不大喜欢这里,觉得我是因为搬到了这里,所以林昊宇才会抛弃我们的,所以,特别地希望我可以带着她离开这里。 她又喊又叫的,完全掩盖了我劝她的声音,也就更加不会安静下来看我一眼了。 几乎是惊动了所有的人,佣人们也不敢过来劝,在她们的眼中,星星可不仅仅是个聋哑人,更可能是一个神经病,一个智障儿,故此,他们觉得还是不要靠近地好。 我拽着她的双手喊道:“颜星星,你一定要这样是不是?为什么突然发脾气?为什么还是要这样发脾气?” 实质上,我知道她为什么? 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很坦然地去跟傅景睿睡觉,但是他提到了林昊宇,我发现自己很难受,很难受他就这么放过了我? 他要是稍微争取一下我该多好啊?无法接受他就因为这2 %的利益把我彻底给放弃了。 故此,我内心很是不爽,刚好星星突然出现了,我就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我知道她一定会闹的,这样傅景睿就不会再有心情了。 我对她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害怕伤到她哪里? 所以,我感觉自己是连连败退的,差点就被她推出门外了,傅景睿可能是没什么耐心了,直接过来,一手拽住了星星的小手,直接往里面拖,喝道:“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要去哪里?你很不喜欢这里是不是?这里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你是吃得不好还是穿得不好?你要什么没有的?” 他一副要好好教训星星的样子,我过去拦着他说:“你想要干什么?你不要这么发脾气,她听不到,她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才是最可气的,无论你说什么,她都听不到的,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要通过听跟说来完成的。” 他把星星拖到了客厅中央,命令道:“来人,给我找个打人顺手的东西来?” “你疯了?”我也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傅景睿一把将我推开说:“我早就想要教训她了,她这是什么鬼脾气?她不是四五岁的小朋友,她多大了?她不能总是借着自己是聋哑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 有人给他找来了一个擀面杖,他接过直接就朝星星的身上打了过去。 星星吓坏了,她看到了傅景睿发威的样子,也感受到了疼了,故此更是哭天抢地的。 我高声喊道:“傅景睿,你敢打她试一试?” 我想要过去拦住他,但是他让佣人把我给拖住了。 “既然她听不见,那我就懒得给她讲道理了,这个方法最合适,我这是在替你管教她。” 我说:“不要你管,我自己会管。” “你自己会管,就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已经打了星星好多下了,她直接给躺在地上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傅景睿拿着擀面杖指着她说:“稍微一有不顺心的事情,她就这幅样子?将后怎么办?既然你要跟我在一起,那我是不是得负责她的一切啊?其中也该包括教育吧?你总是这么顺着她,她什么时候才能够学会听话懂事?” 他命令道:“不准哭……” 星星虽然听不见,但是她是会看脸色的,她感受到自己再这么哭下去是要挨打的,故此,她也就不哭了。 “你、你……”我心疼星星,但是,我也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 “颜星星,看着我……”他拿着擀面杖在星星的身上戳了几下,说:“打你,是为你好,我是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跟你姐姐一样可以忍受你的坏脾气。 你只是不能说话,听不见声音而已,其他的,你跟所有正常的孩子都是一样的,这不是你动不动乱发脾气的理由。” “傅景睿,我说了她听不见,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打过她……” 我想要过去,但是两个佣人一左一右,让我无法动弹。 “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一点教养都没有……而且她这样的脾气,总觉得人人都要围着她来转,你觉得她的性格没有问题吗?现在不教育,你想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是,你不可以打她……你怎么可以打她?她还那么小,她听不见,她也说不了话,但是,我好好给她讲道理,她会听进去的,她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的,今天是有特殊情况。 我看你就是公报私仇,你不就是觉得她突然这样破坏了你的好事儿,所以你就拿她撒气吗?我都已经住到你的别墅里面来了,你想要怎样?还不是任凭你高兴,你何必这么为难她?” 傅景睿听我这么说,也很是不高兴了,扔掉擀面杖说:“你这么想我?我这是在帮你?难道你觉得我会真的多么用力气去打她吗?还是你觉得你被她推出门,去忍受外面的刺骨寒风,她就可以安静下来?” 我反问道:“你在帮我?不是你家的小孩,你自然不心疼了?你打在她的身上,就疼在我的心里,你自然感受不到我的难过了,我愿意被她推,我可以忍受她这个样子,我有足够的耐心,你要是觉得麻烦,你不要跟我在一起了。” 傅景睿被我的话激怒了,我挣扎着推开了佣人,跑过去抱住了星星。 对不起,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这么做?让你平白无故地挨一顿打。 她被打了一顿之后,明显也是受到惊吓了,躺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踹,被我抱着的时候,我都感觉她的小身板在瑟瑟发抖。 “如玉,我告诉你,慈母多败儿,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就是因为她是聋哑人,所以你什么事儿都帮她打理好。 她不想一个人在学校,你就不送她去学校,她离不开你,你就不让她离开你,所以才让她这么大的年纪才去学校正式上课?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育儿方法,无外乎就是减掉她的翅膀,假设你一直都这样的话,你让她将后如何去飞翔?还是说,你可以照顾她一辈子?” 他苦口婆心地对我说:“她只是聋哑人,不是智障,不是脑残,这不该影响她的正常生活,她应该跟我们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这样护着她只会害了她。” 我感觉到了星星的害怕,我喝道:“够了,假设她是你的孩子,你会这么动手打她吗?你肯定舍不得?你怎么可能明白我的心疼。 因为你不明白,所以,你才能够说出这样的风凉话来?你爸妈这么打过你吗?” 他思考了一下说:“我怎么跟你说吧?假设她是我的孩子,我只会打得更重,假设我的父母从前没有那么溺爱我,我的行为也就不会那么放纵,也就不敢肆无忌惮地犯错。 父母的溺爱迟早会成为孩子犯错的原由,你要真的疼爱她,你就要让她明白,她现在的行为是不对的。 这个世界上的人,无论是谁,无论富贵与贫穷,都只能是她去适应这个世界,而不是这个世界来为她改变,你明白吗?” 他朝我大声喊了几句,最后怒气也没有散去了,气冲冲地走了…… 第104章 少说风凉话 星星都哭得没声了,我自然也是哭得撕心裂肺的。 等着傅景睿走了,我给她检查伤口,倒是的确没有用太大力气,只是屁股上,有一些青紫,不是很严重,但是,我看她也是吓坏了。 好长时间都没有反应,闭着眼睛也不看我做手语,自己也没得什么与我说? 我知道他说的话也有道理,可是我舍不得,我的孩子,要打也只能是我来打,不准其他人插手。 傅景睿这一走,到了春节都没有在登门了。 说实在的,我高兴着呢,爱来不来,我乐得清静,免得我每次都想主意让他败兴而归。 只是,这里的佣人真的很是势利眼,上次他是因为太忙所以长时间不来这里,肯定跟佣人们打过招呼让她们好好照顾之类的。 这次,搞不好也打过招呼,他是希望我低头,所以,佣人们特别的怠慢我们,从前好歹吃饭有点儿的,现在呢,几乎是没人做这事儿的,都闲着的。 我要是想吃饭就得自己做,我自己做倒是无所谓的,就是有时候我有事儿忙不过来。 你说着天寒地冻的,身上就不舒坦的,星星又放假在家里,我自然要用更多的时间陪伴她,也一直都在做让她下学期直接住校的思想。 故此,常常是饿了才想起来要吃饭的,结果这里冷清得不行,厨房冰凉冰凉的,甚至偶尔她们做自己的饭,不做我们两个的。 偶尔我在楼上陪星星画画,她们在客厅里看电视玩牌的。 我不说还好,我一说,她们就问我说:“颜小姐,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都是傅家的佣人,你们这些来这里住的女人伺候我们家少爷,我们才连带伺候你的,既然我们少爷都不来这里了,我们凭什么伺候你啊?” 平白无故地被怼一顿,我知道傅景睿的意思,就更加不低头,总之,我也不是非要有个佣人伺候的。 洗衣做饭,铺床叠被,打扫卫生的,我哪一样不会做啊? 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 春节过后,傅景睿还是来了,一看见这里是乱七八糟的,发脾气地问道:“这里的人都死哪里去了?” 佣人们个个蹑手蹑脚地过去听训了,傅景睿抬手一抹他家的陈设柜子,一脚就踹在了陈设柜上,上面的两个瓷器摆设就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了。 “请你们来看柜子积灰的,是吧?” 她命令道:“小苏,全部都给我开了,找批新的,我可不用钱养废物。” 这下子她们可算是遭殃了,要知道宰相门前三品官的,在这种富贵人家里当佣人,自然工资待遇要好些的。 我在楼上听见声音下楼,瞧见了笑说:“哟,这不是傅少吗?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您要是再不来啊?我都以为您把这房子送给我了,那我可就高兴了。” 他抬头瞧见我,也没好气地说:“你大白天的穿个睡衣做什么?这幅样子给谁看呢?” “反正也没男人来,我何必穿着那么规整呢?即便有男人来,我也不需要穿得多规整的。” 他冷冷命令道:“换衣服,去泡茶,路垚跟中天来了……” 我看这里,还不仅仅是他养女人的地方,还是他跟他的小伙伴们商议大事儿的地方。 看他那个样子,我猜想着该不会是又出事儿了吧? 过了一伙儿就听见路垚的声音责怪道:“你不打人会死啊?打孕妇,你也真是干得出来啊?” “孕妇?她也算是孕妇?妈的,以为肚子里有个私生子,就可以在我们家耀武扬威了,什么玩意儿?” “我早就提醒过你,让你劝劝叔叔,你不是说你跟你妈妈都不介意的吗?现在知道着急了?你被赶出家门了,知道吗?” 这下子黄中天没什么话说了。 据说啊,黄法官在外面养了个小老婆,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他老人家贼心不死,一直都有这样的想法,甚至也一直都有这样的行为。 这黄夫人可能也知道她老公是这个德行,故此啊,内心里也明白识趣得很。 想着这男人要这事儿,但是她自己人老珠黄,又不能满足,故此,养小的就养小吧,只要他不要太过分。 不曾想啊,这个小老婆怀孕了,这黄法官老来得子,那不是一件让人激动的事儿啊? 加上小老婆温软柔情,柔声细语的,他就突发奇想的想要给黄中天生个弟弟妹妹。 于是呢?就有了两个方策,第一就是把小老婆接回家,然后让黄夫人装作怀孕,等着十月怀胎这孩子一落地,就说是黄夫人生的。 第二呢,就说跟黄夫人假离婚,跟小老婆注册,让这个孩子有个名分。 无论是哪一种,那都是要让黄中天母子炸毛的啊? 于是,黄中天这个暴脾气一上来,就直接吧怀孕的小老婆打了一顿,这不,黄法官一生气,就把这个不听话的儿子赶出家门了。 这下子好了,这个家眼看就要散了,黄中天还惦记着,黄法官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财富呢。 突然来个争夺遗产的弟弟妹妹也就算了,这下子竟然还把他给赶出家门了? 他还愤愤不平地骂道:“我怎么就没有把那个贱人打死呢?” “你想要打死她啊,行啊,刚好宗则在监狱里寂寞呢?你过去陪他,我们也就放心了。”路垚教训道。 傅景睿说:“这个主意好,你要刀还是要枪,要钱还是要人,我给你弄。” “别说风凉话了……我说,为什么给人当小三不判刑,为什么出轨不立法?” 我插嘴说:“可不是,还有为什么嫖娼要判刑?卖淫要严打?” 傅景睿听我这里说,挥手说:“去做饭,别听这些事情。” 他倒不是怕我听了这些事情,而是觉得我在这里他们不好聊天,于是,我就去做饭了。 路垚苦口婆心地劝说:“中天,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这个脾气要改一改,你知不知道,不管哪个女的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打人就是犯法的,打孕妇罪加一等啊。 这幸好孩子没出事儿,不然你就是杀人啊?你说得清楚吗?孕妇在公交车上都有个特殊的位置,你招惹她们干什么啊? 而且还打得这么明显,人证物证俱全的,这要不是叔叔拦着,人家就要报案了。” 黄中天说:“那个贱人说话太难听,竟然嬉皮笑脸地对我说要跟我生个弟弟?十岁的小男孩对二胎都会排斥,何况是我? 我要什么弟弟,她敢生下来,我就敢摔死他,那个老东西还敢说要跟我妈妈离婚,我看他也是活腻歪了…… 我算是明白了,这男人就不能出去乱搞,这也算是出了人命吧。” 傅景睿说:“多好啊,可以把弟弟当儿子养。” 黄中天踹他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啊?一直都在说风凉话,你愿意,你让你爸妈给你整一个呗。” “一个女人而已,几句就把你给激成这样了,你知不知道你正是中了人家的下怀,这么一来,黄叔叔不就更加心疼她了吗? 你做事这么不理智,迟早会出事儿的,小霸王的事儿,你还没有吸取教训,是不是非要跟则天一样去监狱里才能够有所反省啊?” 路垚接口说:“你别一直都教训他,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些,如玉的事儿,你准备怎么处理啊?既然你给不了人家婚姻,你就放了人家,好好地跟徐小姐培养感情,结婚后好好过日子。” 傅景睿没好气地说:“操心你自己吧。” “没意思……”黄中天开了一罐啤酒,喝了起来,双腿往沙发上一搁,喊道:“小苏,过来给我捏捏肩膀。” 苏秘书自然也就不敢拒绝了,过去几乎是跪在沙发旁给他捏肩。 当秘书到了这种程度,还不如当妓女呢,好说,还不必这么卑躬屈膝的。 “你们赶紧给我想个辙啊,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总不能眼睁睁地瞧着那个小妖精登堂入室吧?” 傅景睿说:“你去举报不就好了嘛,黄叔叔是公职人物,生活作风有问题,别人举报可能被压下来,但是,你去举报的话,那肯定是没问题的,你可是他的亲儿子。” “你、你今天怎么这么不靠谱啊?再怎么样,他也是我老爹啊?虽然他作风有问题,但是对我这个儿子还是没得说的,该给的都给了,该做的也都做了。 我就是替我妈妈委屈,你说多宽的心让你出去乱搞就得了,竟然还臭不要脸的把小妖精的肚子搞大了,那个小妖精还没有二十岁,水灵水灵的,也难怪他抵抗不住。” 傅景睿又说:“你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人家已经对你有了防备之心,再想做什么就没那么容易了,只能采取迂回政策…… 既然黄叔叔爱这口,那你就给他找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给他送过去呗,那个女的现在怀孕还是危险期,黄叔叔要儿子自然不会碰她的,搞不好就乘虚而入了……” 黄中天有点别扭地说:“这都是什么主意啊?搞得跟个后宫剧似的……不过,你们说这小妖精会不会就是某个人给他送过去的啊?那这就是赤裸裸的贿赂啊。” 他们想到这事儿,也就开始怀疑了,我过去说:“饭熟了,几位贵客过来吃饭吧……” 我故意喊道:“苏秘书一起啊。” 傅景睿说:“不必了,我们自己吃,你也不用陪。” 呵呵,我这是做了一顿饭,然后两个位置都没有啊? 苏秘密刚刚还被我刺激到了,此时,给了我一个耻笑的目光。 “那成,那你们好好聊,我上楼去。” 路垚问道:“小丫头呢?” “在画画。” “是吗?看来她还很有艺术细胞啊,那如玉可要好好培养,可不能耽误了她的天赋与前途。” 路垚这话说得模棱两可的,像是在提醒我什么?他毁掉了我跟傅景睿的婚事,对我而言,是好事,也未必不是坏事儿。 第105章 瑶瑶 听说黄家也是闹得天翻地覆的,大小老婆闹得沸沸扬扬,黄中天父子两个也是吵吵闹闹的。 瑶瑶给我打电话问我说:“颜姐,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瑶瑶来一品红楼不久,就中招怀孕了,这就算了,恰好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品红楼被取缔了。 在短短的一个多月里,她丢掉了自己的贞操,丢掉了自己的身体,还丢掉了一个孩子,而她并没有挣到什么钱? 初夜里换来的那些钱被层层剥削,加上自己吃喝用度,所剩无几。 在她人生最落魄的日子里,都是我在帮助她,进入一品红楼是我教她怎么伺候与奉承客人? 打胎是我陪着她,被医生奚落是我安慰她,最后也是因为我,林昊宇才出面给她找了那么好的医生,让她的身体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在她养身体的时候,也是我出钱请人照顾她。 等着她养好了身体,我问她有什么打算? 她说她不想回家,不想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家?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利用自己的青春为自己换来更多的资本,不然过几年,连青春这点资本都没有了。 我问她想要什么? 她说:“当然是钱,我不想过苦日子,什么下贱不下贱?那些为了爱情被男人用几句甜言蜜语就骗上床最后被抛弃的女人才是真的下贱呢?” 我当时笑了说:“倒也别这么说,有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却可以让你脱衣解带,这未必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爱情又不能当饭吃,倒不如让自己值钱点?至少钱可以买饭吃。”当时还未成年的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觉得真是特别理智的。 我问她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是谁让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她说:“是我妈。” “嗯?” “我妈就是那种笨女人,原本我外公外婆家的条件还不错的,好些豪门子弟去求亲,结果她都不要,偏偏选择我爸这个寒门子弟,觉得他有文化有出息。 后来倒也真是没错的,我爸爸后来发展越来越好,生意越做越大,可是啊,人家发迹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打击我外公家的生意。 说我外公当年奚落了他,这个仇不能不报,第二件事儿,就是跟我妈妈离婚了…… 我妈妈就这样被活活气死了,没过多久,我爸爸娶了个后妈,比我妈年轻啊,漂亮啊,一天到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我爸爸可喜欢了…… 所以说,爱情算个什么东西?好男人是那么容易遇见的吗?我妈妈与他十几年的相濡以沫,抵不过那个要紧的柔声细语。 我外公把养大的女儿交给他,到头来却得到了那么惨重的报复?女人嫁给爱情有什么用? 爱情这个东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倒不如现实一些,手里头有钱,有吃有喝,不用手心朝上比什么都强。” 我听着点点头说:“说得还真是有道理,我倒是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是,你要记住你的目的,因为只有这样,将后才能够脱身,不然我就是送你入了火坑。” 她听我这么说就好像沙漠里徒刑的人看到了水源,抓住我的手说:“我会记住的,我是为了钱,为了钱,等我挣够了钱,我就会脱身的,颜姐,帮帮我。我将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我说:“我帮你可不是为了得到你的报答,只是咱们是一样的人,我帮你就是帮我自己,我倒是有个老顾客,很喜欢年轻的小姑娘。 我会教你一些勾引他的法子,让你慢慢地朝他靠近……不过,年纪有点大了,可不是年轻气壮的男人。” 她说:“不要紧。” “是个很有权利的人,是只老狐狸,你不要自作聪明,免得被他看出你的心意来,被他给控制住了,万事要听我的安排。” “我自然听你的。” 我说:“这些还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到了后来这个男人可能会真的爱上你,真的对你好,也许是你从未感受过的好。 也许还说会娶你,给你名分,让你活得风风光光的,面对这些诱惑你不会心动吗?” “我不会的,坚决不会。一个连糟糠之妻都可以抛弃的男人,难道还妄想他对我长情吗? 现在我爸依旧有钱,我后妈可不如从前那么漂亮了,还不是一天到晚地防着小老婆?将后搞不好,我还能够再有一个后妈呢?” “那假设你还怀了他的孩子呢?到时候你会舍弃你的孩子吗?” “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想要孩子,没有人爱过我,我也不懂爱,生了孩子我也会养,何况,还是那种男人的孩子,我才不会生。 等我攒够了钱再去找个老老实实的男人,若是觉得合适再考虑生孩子。” 我想老老实实的男人可不多啊? 但是,这一路走来,她真的是做得很好的,到了这一步,她还能够来问我的意见,我也是感觉很欣慰的。 我问道:“据说黄法官说要跟你结婚,难道真的一点也不心动吗?” 瑶瑶笑说:“颜姐,一个奔六的老头,我心动什么啊?嫁给他守活寡嘛?” “那孩子也不要了吗?” “孩子?被他儿子踹了一脚,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再说,这孩子也不是他的啊,他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可能还怀得上呢?” 我心里想着,干得漂亮。 “所以,我也留不了多久了,不然孩子一生也就露馅了,谁知道长相怎样啊?” 我悠悠地说:“不急、不急……你不是想要钱吗?” “老东西对我还挺大方的,我攒了不少。” “钱不嫌多的……我可以让他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过了几日,黄中天又来这里抱怨了,因为黄法官被举报了贪污受贿,据说举报证据还很充分。 然后第一件事情就查黄警官的收入问题,连带着黄夫人与黄中天的资产全部都被查封,要确定来源。 黄中天过来让傅景睿跟路垚帮忙,就是做一些假账,特别他离开中国的那两年,他的账上还有很多超高消费记录,如果解释不清的话,就会出事儿的。 傅景睿问道:“你跟你妈妈的账,我这边都可以帮你平了,你爸爸那边的怎么处理?” “他现在的钱肯定也不能过到我们这边了,放别人哪里也不放心,所以就只能放在那个小妖精那里了,要是小妖精这个时候跑了,那他就吃瘪了。” 路垚说:“不是没可能的,跑了你也无奈的,总不能找回来作证吧。” 黄中天气哄哄地说:“你赶紧帮我把那个举报人给揪出来。” 路垚说:“我不是反贪局的,这个事儿我插手不了的。” 傅景睿就提议说:“让你叔叔那边去打听打听,顺便也帮忙运作运作。” “李爷爷这一死,很多看李爷爷面子的人也不给李家面子了,小事儿还没问题,现在反贪这事儿闹得风风火火的,他们怕是帮不上忙。 我去让我爸爸运作一下吧,他跟反贪局的人熟悉,总之将这个事儿给平下来。” 路垚的父亲路平政先生虽然是一个艺人,但是却是个德高望重的艺人,很受人尊重的,认识几个大领导不足为奇。 这事儿终究还是被平下来了,调查一番,没发现什么猫腻,不过,瑶瑶是趁机转移了黄法官的资产,跟着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跑路了的。 临走之前,也不忘给我送份大礼,就是曝光了,黄法官受贿赂的视屏,这回可不是去反贪局举报,而是直接放在了网上,一夕之间反响特别大。 连中央领导都惊动了,而地方反贪局的人已经查过一次,没找到什么猫腻,此时证据都放在网上了,他们再不用心查,那搞不好自己都要被连累了。 于是黄法官就被双规了,接下来的事情嘛,我也是略有耳闻而已,据说是跑不掉了。 黄夫人虽然退休了,但是她做生意的钱也跟黄法官脱不了干洗,据说钱被查封了,黄中天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上一次,还有不少人想着帮他们,这一回,事情闹得太大,也就没人愿意帮了,因为谁帮谁就是给自己招惹麻烦。 就连路垚跟傅景睿都说:“幸好你不是公务员,连累不到你的身上,保住自己最要紧。” 黄中天这下子尝试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了?没有了他爸爸当靠山,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问傅景睿跟路垚道:“你们现在还愿意帮我?” 傅景睿倒是也义气说:“当然,咱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跟兄弟,放心好了,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可是,他也别想那么好过,他跟小霸王的事情,被旧事重提了,徐厅长直接带着公安把他给抓走了。 树倒猢狲散,黄法官这么一进去,平常跟他一条船上的人,人人自危,甚至有些人为了自保直接提供了他们的犯罪证据,只为将自己摘干净。 没多久功夫这就定性了,差不多就是认罪了,只等着走公检的过程了。 往日都是他坐在法官席上主持公道,这下子他才站在被告席上,等待宣判了。 据说黄中天被抓走的时候,就跟傅景睿在一起,徐厅长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直接把人给带走了,为此,他很是恼火。 说徐厅长挡住他的道路了,上次李宗则的事情,他那一关就没有过去,没想打这次竟然敢直接当着他的面动他的兄弟。 于是,他希望我可以去说服徐厅长,能够让他网开一面,同时也让路垚去跟小霸王家里谈判,希望把黄中天给救出来。 斗殴致人伤残,还逃到了外国,这事儿少说三年有期徒刑起的。 我说:“你让我去找徐厅长,我不会拒绝你,但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不言语了,我说:“意味着,我会跟他上床,你舍得吗?” 他依旧不说话,我跟他吵了起来说:“傅景睿,你已经把我送出去一次,你还打算把我送出去第二次?” 他见我急了,抱住我说:“是我糊涂了,我自己还没有得到你呢。” 然后就低头来吻我…… 第106章 最毒妇人心 面对他的激吻,我并没有太多的拒绝。 我问自己这样值不值得? 值得或者不值得?到了这一刻,也许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欠命者还命,欠情者还情? 我本意堕落,也不必装清高了。 有个人告诉我这世界上有爱情,然后也告诉我,爱情并没有那么可靠的。 2 %的利益? 那一刻,我对林昊宇就真的绝望了,当然,也许是我,让他先对我绝望的。 我对傅景睿说:“以后你不准碰别的女人。” 他说:“你不是说不介意的吗?” “那是从前,从现在开始,这一刻开始,你不准碰别的女人,苏秘书也不准碰。” 他轻轻推开我说:“不要这样。” 我拧住他的耳朵说:“你的意思是你不依我?” 他痛得叫了起来捂着耳朵说:“你敢这么对我?” 我笑说:“你们傅家优良传统,你要好好发扬的……我要你跟我结婚,要你给我名分,要你把星星当成自己的孩子,不准再动手打她,不准凶她。” 他好似觉得我的样子很可爱说:“好好好,我全部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微信密码。” “做什么?” “我可不跟你苟且,我也不相信你的话,还是发朋友圈比较实在,你觉得呢?” “你这样会让我厌烦的。” 女人整治男人没得太多的秘诀,真的是伺候高兴了,就什么都好了。 他口口声声地说着厌烦我,但是嘴巴会撒谎,身体可不会的。 若按情欲算,傅景睿也不差的,撇开恩恩怨怨不讲,单单说男女情爱,他年轻气壮的,倒也是一种享受。 得亏半路杀出了林昊宇,让我感受到了更好的情欲,不然,我也不能如此清醒地坚持着,搞不好也沉浸情欲忘记了自己的血海深仇。 傅景睿让我给徐厅长送钱去,希望他可以高抬贵手,放黄中天一马。 徐厅长笑说:“如玉,真是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还是一样的漂亮,一样的明艳动人。” 我搁下皮包扯开拉链说:“徐厅长这是给您的酬金,多谢您仗义相助,将黄中天抓了起来。” 他问我说:“你与他有仇啊?” “倒也没得什么仇,就是觉得看不爽,这个人脾气太差劲了,动不动就动手打人,还下死手,您说是不是该给点教训啊?” 他指着我说:“你啊,既然看不爽他们,何必又跟他们交好呢?傅家可不是好惹的人家,你这样背着他们玩猫腻,若是被发现了,可是没得什么好结果的。” 我说:“那可不见得,你们男人见了漂亮的女人,有几个还能够保持理智的,如今的傅景睿也不过是我石榴裙下的一个俘虏,不足为惧的。” “哈哈哈,可惜我没得这个艳福。” 我朝他走了过去说:“怎么没有?” “我在你身上下了多少功夫?你松口过没?” 他顺手将我拉到了怀中,我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这样的情迷举止从前也并非没有过,只是巧言令色地都逃过来了。 “路垚是不是服你管啊?” 提到路垚的名字,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堆住了说:“路垚这个人啊,他有点特殊,他跟地方警员不一样,是从部队出来的,在这边算是借调,不完全归我管,负责的案子我也插不上手,彼此之间相互协调合作吧。” “他现在在负责什么案子啊?” “他扫黑扫毒啊……都是危险的事儿,只是路老师担心儿子有危险,故此啊,走了关系,把他调到了这里,说是情报收集,实质上啊,他也就是个闲差而已。 听闻他上次扫毒案件主动请缨,结果也是铩羽而归,故此,他目前在帮忙查一些小案子…… 上次李宗则的事情,他希望我在其中帮忙,听你的话,我没得答应,他对我是没得什么好脸色的,现在都不登我的门了。” 我稍微打听了一下路垚的事情,知道他现在没有什么太重要的工作,也知道他之所以回到这里,一则这里是他的家乡,他的朋友圈在这里,二则也是因为他爸妈不希望他上一线,担心他有危险,所以运用关系给他调文职,只是他自己不乐意,故此,两者取折中,回到了繁城,选择当行动警员。 我说:“要是你可以帮我将路垚也收拾了,那我就给你更多的好处。” “好好地收拾他们做什么啊?再说路老师的儿子,我不照顾已经很不给面子了,这黄法官不双规,我也不能动他的儿子啊,你有本事把路老师也弄得身败名裂,他家的儿子,我能直接开枪打死。” 这个我可真没有本事,一则路垚的父母可都不是好色好财的人,二则,他们都是艺术者,常年都在艺术的世界里,我这个层次根本就够不上去的,说实在的,这些年来,我都没有见过路垚父母的真人。 只记得当年事发之后,他们在我们家报案的第一时间就将路垚跟送走了,然后派他们家的助理还是某个工作人员过来谈判的。 他家的代表是个三十多岁带着眼镜的男人,传达他们的意思说:“一则你们已经没有了强奸的证据,二则,我们家少爷是没有参与强奸行为,三则,我们家少爷并不是本着伤害的意思去做那件事情的,恰恰相反而是为了尊重…… 只是因为我们家老爷夫人身份名望摆在这里,不希望出现什么绯闻,所以才会来和解的,希望你们能够明白。” 我爸爸当时说:“他有罪没有罪,法院说了算,我们既然要告,那自然所有的人都要告,绝不会落下谁的,他的本意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行为给我们女儿带来了二次伤害,我们女儿还活着,是因为她命大。” 后来自然也没有谈妥,后来我也不知道路垚的父母在其中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只知道一夕之间,左邻右舍的风向都变了,都说是我姐姐主动勾引傅景睿,是我们家贪图他们家的钱,想着这样的方法来讹诈他们的钱,然后弄巧成拙,吐沫星子几乎都可以让我们被淹死。 一有人见了我爸妈就指指点点的,说就这样还好意思闹到法院去,说就是因为钱不到位,所以才会闹得这么大的,不然谁家女儿遇见了这事儿不是生怕毁掉了女儿的清白,而息事宁人的,所以一定是我们家心怀不轨。 我爸妈恨不得一个个的人去解释,最后就是越描越黑的。 于是那一片教育女孩子,都说千万不要跟谁家的谁谁一样,长大漂亮有什么用啊?学习成绩好有什么用啊?考入了繁城一中又怎么样? 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不如不读书呢? 还骂我父母说“养女不教不如养猪”之类的话。 我姐姐哭着喊着说:“我有证据,我就是证据……” 但是也没有人相信她的话,我们家想要告状打官司,就好像整个天都压下来了,根本就撑不下起来,每一步都是十分艰难。 到了最后找到谁,谁就好像被收买了,没有任何人愿意站出来给我们主持公道。 报警,警察从这里推到那里,这个部门说这是刑事案件,我们负责不了,那个部门又说事情不是发生在我们这里,我们也管不了。 找律师也是一样,要不就是说这个案子打不赢,因为已经没有强奸的证据,我姐姐回到家,洗了澡,换了衣服,也没有人证,既然有,也不愿意出来作证。 要不就是说,与其打官司影响到一生,不如息事宁人,拿钱了事,养好身体,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找媒体,刚开始还觉得这事儿能够引起反响,很乐意做报道,但是一方面我爸妈也不希望姐姐在镜头钱抛头露面,要求打马赛克,他们说这样没有收视率。 二则,后来也没有哪个媒体敢报道了,这事儿就这样推来推去,好像谁也管不了这事儿似的。 到了最后,我们整个家就都毁了,我姐姐受到了那么重的伤害,结果告状无门,有冤无处可诉,可是我爸爸摔碎了一个价值不菲的古董,我们家就家破人亡了。 想到此处,我的态度就更加坚决了。 “我是没有本事让路家也身败名裂,官司缠身,但是你也说了,这个路垚不完全归你管的,你抓了他的朋友,搞不好他也不待见你了,他家关系那么硬,反贪局的人都能够认识,徐厅长不担心将后他会成为对付你的剑吗?” 徐厅长似信非信地问道:“路老师与几个大人物关系不错我知道,但是我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的,彼此为敌有什么好处?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收了他们的钱,黄中天也该放了吧?” “放是要放的,不能白白拿钱啊,但是黄中天的仇家多着呢,他把小霸王的眼睛跟腿都给弄残了,难道他们会放过他吗? 明的来不了,谁说暗的不会来,等着放人都时候卖楚家一个消息,他有命出去,是不是有命回家,就是个问号了,总之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他听着有点吃惊,随后朝我道:“果然最毒妇人心……黄少爷怎么你了?” 我起身说:“就是看他不爽。” “那路垚呢?” 我说:“看不爽。” “看我爽不爽?” “现在看着还不错,将后就未必了,徐厅长,我做的事儿,可没有一桩不是为您谋利益的,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没过几日,就听闻黄中天被人打得进了医院了,这回比较严重,估计他下半辈子都要人服侍了,他妈妈哭得撕心裂肺的,把他爸爸骂了个狗血淋头,说肯定是因为他爸爸答应了谁的事儿没有做到,所以报应到了儿子的身上。 黄法官听闻瑶瑶卷着他的钱跑了,又听闻儿子被人打成残废了,这就算了,还听闻瑶瑶肚子里的儿子不是他的,顿时就气得双眼翻白,颅内出血了,还没有开始审理就已经把自己弄走半条命了。 至此,黄中天的照片也不必贴到我的墙壁上了,只剩下路垚与傅景睿了。 第107章 到底在搞什么鬼? 黄中天还是看重病房里,我跟傅景睿一起去看他。 刚好遇见了路垚,自从在香港被他抓到了一次之后,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都是不对的。 他从前好像挺希望我跟傅景睿在一起的,但是现在态度完全变了,直接告诉了傅夫人,让我跟傅景睿领不了结婚证。 虽然我也不想就这么把自己的婚姻给贡献了,但是既然要在一起,我为什么不做名正言顺的傅少奶奶呢? 搞不好将后还是能够直接继承他家的财产,这样,我把他家的财产捐出去还能够给穷苦百姓谋些福利呢?总之,他家的这些钱也未必都是干净钱。 “那个女人找到了没有?”傅景睿说的是瑶瑶,自从她卷钱走了,傅景睿就一直都在找她。 实质上,黄家的人不建议找的,因为找她回来不是刚好有人作证吗? 当时,傅景睿就说了,她敢上庭作证,就不会跑路,先找到人,能不能上庭,得看我愿意不愿意? 我也知道傅景睿财大气粗,真要找出个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果不其然,傅景睿悬赏五百万,这个消息传播得很快,瑶瑶在这种环境里,又能够遇见什么好男人呢? 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误以为摇摇从黄家拿到的钱还没有五百万,于是为了这个五百万,就把消息给透露了。 幸亏我事先得到了傅景睿的消息,暗中通知她跟那个男人分开,先自己躲起来,不然被追回来,怕是没得什么好的。 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是黄法官的,他搞不好还心疼心疼,现在知道不是了,那真是恨不得她去死了。 路垚有点没劲儿地说了一句:“没有……还找她干什么?找回来又怎么样?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你为什么不派人去警局接他回来呢?” 傅景睿倒是冷静说:“徐厅长说不能大张旗鼓的放,你让我怎么派人去接他?你在警局里,你知道是谁透消息给小霸王的吗?” “查到又怎样?你懂得了楚家的人吗?动不了就不要查,免得平白无故地惹上劲敌。” 傅景睿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前怕狼后怕虎的?” 路垚指着如今还躺在床上昏迷的黄中天说:“他就是什么都不怕,所以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风光的时候,自然没人敢动你,待你落魄了这就是结果。 我们还在呢,楚家的人就敢下这样的手,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算准了,为了黄家得罪他们已经不得当了,你爸爸不会同意你这么做?我爸爸更加不会同意。 人情都是有限的,要留到关键的时候用,万一透支了,将后真有什么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傅景睿虽然不赞成路垚的说法,但是也没有反驳他。 取了一根烟出来抽说:“找到那个女人,我就能够知道谁在背后搞鬼,她要是背后没有人指使,她敢这么玩?除非她不要命了。 繁城能够有多大,飞机场、火车站、汽车站,出入繁城所有的路我都派人了,没有人帮她,她能够钻到土里去啊?” “一件事是偶然,两件事也可能是偶然,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可能就是有人要整我们了,这个事儿,我也留神着……” 路垚说这话的时候,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我搁下买过来的鲜花说:“你们别在病房里说这些了,免得打扰到黄少休息。” 傅景睿吩咐说:“行啦,你先回家吧……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学习学习,过年的时候我带你去傅家正式见我爸妈。” “啊?” “什么?” 我与路垚几乎是异口同声,我倒是没想到这么快的。 路垚说:“景睿,你玩真的?” “我不是玩,我是真的……” “可是……”路垚还想说什么,被傅景睿给打断了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说了,我会说服我爸妈的,谁还没有点过去呢?我觉得没什么…… 谁规定我傅景睿的老婆就必须是出生名门的,我与你不一样,你一出生就被父母的光辉照耀着,我六岁的时候才开始过富贵日子。 最穷的时候,我家也吃不起饭,我妈妈去水果市场给我捡烂苹果吃,所以到了今时今日我都觉得自己拥有的不够,而你却十分满足。” 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的,也是,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谁还会提起过去落魄的情景啊? 我说:“我答应给星星买水彩,我去趟水彩市场,晚一些回去。” 傅景睿也没说什么,算是同意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他妈妈去水果市场给他捡烂苹果吃的时候,我竟然有点同情他? 因为,不管怎样,我家没有穷成这个样子过,看来他的父亲真的很了不起,能够从一穷二白奋斗到这个位置上? 我让瑶瑶躲在原来的一品红楼里,这边被取缔之后,反复地转让,做过舞厅,做过酒吧,但是呢,生意都没有做起来,没几个月就关门大吉。 此时不知道被谁把地基给买了,打算直接差了建高楼。 现在天寒地冻的,工程停了,也就没人在这里了,一品红楼的地形我再熟悉不过了,里面有个地下室,连接着地底下的下水道,有两个用途。 第一个是关押那些不太听话的人,来这里的女人肯定不是个个都自愿啊,得现在这里磨练磨练,等着脾气顺滑了再放出去。 第二个就是老板担心这里突然有什么事儿,能够有地方躲,然后从下水道里逃走。 毕竟从前许多交易都是直接在一品红楼里完成,我接待的大部分客人都是卖毒的顾客。 不然说实在,谁愿意花那么多的钱买我的一夜春宵了? 也就林昊宇是个不折不扣的有钱人与大傻子。 我觉得把瑶瑶安置在这里,肯定是没人能够找到的。 就是条件差了些,现在本身就冷,加上她还怀着孕? 而且,让她一个人在这里,也有点恐怖的,我承诺她三天之内就把她给送走。 傅景睿再厉害,他也不能跟警察一样在各个路口都设防检查吧,要浑水摸鱼,估计还是可以的。 “瑶瑶……”我喊着,地下室里一片回音,但是却并不见人回答? 地下室并没有太大的面积,这里既然是关人的地方,自然也没得什么太好的条件。 来的时候,我就给她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在这里,让她委屈几天,这几天千万不要露面的。 但是,现在东西还在,可是人不见了。 我想着是不是她忍不了这个环境,故此自己出门去了? 但是,她一直都听我的话,她自己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按道理,她要是有什么想法,会告诉我的? 她拿了黄家那么多的钱,将后等着她回到了她自己的故乡,那过日子可就爽了,别说是老老实实的男人,就怕是那种条件不错的男人,也能够勾到手吧? 她要的就是这个,也不会轻易地放弃得到的这一切吧? 哪怕只是为了将后的一个结果,也会忍过这几天的啊? 突然,我听见了有动静,好像是脚步声,我问道:“谁?” 那脚步声由上及下,好似是有人发现这个地方了? 难道有人跟踪我?不至于吧?傅景睿我看他们根本就没有对我起疑。 毕竟,瑶瑶在一品红楼的时间短,而且也不怎么出众,只怕他们都没留意的,即便留意了,这些日子,瑶瑶穿衣打扮都变了,判若两人的。 我侥幸地想着,也许是施工的人? 于是大着胆子朝上走,毕竟这也是大白天的,总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吧? 然而我走到台阶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男人,他一步步地朝下走,我一步步地往后退。 我想林昊宇这个时候,不该在繁城的,按着他往年的规矩,该是回美国去过年了,毕竟他的家在美国。 “你、你……是你把瑶瑶带走了?” 我有点吃惊地问道,他冷漠着一张脸,那目光就好像钉子一样地落在我的身上。 “让我猜一猜,你在搞什么鬼?” 终于他开口了,我说:“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参与。” “李宗则跟云可儿的事情,跟你是不是有关系?” 我想要出去,但是被他一手就给推回去了,我烦躁道:“我说了与你无关,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儿啊?” “跟我无关?李宗则在法庭上作为证据出现的书,让我感觉很不正常,那些书不都是我推荐给你看的吗?怎么?迫不及待地跟你的好朋友分享啊?” 我有点冷笑地说道:“又不是什么好书?” “不是好书,你好像也看得津津有味,还蛮有心得的运用自如……” 我骂道:“所以,你下流,所以才会看这些淫秽不堪的东西。” “淫秽?”他朝我一步步走进,我就一直后退,直到后背挨到了冰凉的墙壁上,顿时感觉浑身都冷了。 “你说的淫秽是说男人跟女人肉搏相见,恩爱缠绵吗?这样淫秽的事情,你曾经不也盼望着做嘛?” 他往我身边一站,我就感觉有压迫感。 我试着去推开他,喝道:“放开我,我……” 话音还未落下,一个耳光就劈过来了,还是与以往一样,耳光之后就是直接掐脖子,他叱喝道:“说,在搞什么鬼?” 他的手是冰凉的,而且手劲儿很大,放佛想要直接将我这么提起来。 我双手扣着他的手,脸都憋红了,我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就更别说说话了。 就是看这个地方此时不会有人过来,所以才选择在这里藏身,此时就算我能够叫,也叫不来人了。 等着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放手了,问我说:“怎么样,被掐的时候能够产生快感吗?” 我几乎是要扣喉了,感觉食道里都是那种粘稠东西往外冒,我作呕了好一会儿,才调整过来。 我指着他问道:“你想怎么样?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难道你还要缠上我不成?林昊宇,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交易,现在交易结束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难道还欠你什么吗?傅景睿2 %的利益还不够赔给你的吗?”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他就更加发怒了。 他直接把我跟按倒在地上了,直接拔我裤子说:“是交易,可是凭什么让你来喊‘停’?我才是那个有主动权的人……” 第108章 我不准…… 他还是那样的自负? 他将我按在地上,想着拔开我的裤子,我高声喊道:“林昊宇,你想要干什么?” “你不是喜欢书里的情节吗?我与你重演一遍,我也想知道我能不能掐死你?” 他简直就是要强暴我,在一个杂乱无章的地下室里。 “不,不要,林昊宇你疯了吗?你这样跟强奸犯有什么两样?” 他对于我的话完全不理不顾问道:“强奸犯与嫖客又有什么两样?一个给钱,一个不给吗?” 在体内上,他要是不让着我,我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呢? 地下室内,光线晦暗,我都看不清楚他的脸,他直接就进入了我的身体,然后一直对我说:“让我掐你,快说,让我掐你……” 刚开始我还是拒绝的,但是到了后来,我也是意乱情迷。 我又联想到了书中的描写,那些文字很有影响力,让我很自然地有了代入感,我竟然毫无征兆地体会到了女主的那种快感? 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一刻我是真的想要让他掐我,我一直都在喊“掐我,快掐我,掐死我”之类的话。 当自己呼吸不顺,然后浑身血管暴涨的时候,我也的确是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感觉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个时候真的是什么都忘记了? 基本上是没有思与想,直接就成为了情欲的俘虏,大脑已经停止工作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林昊宇骂我说:“淫娃荡妇,你还好意思骂我下流,这里没镜子,真相让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抱着衣服爬到了一个角落骂道:“你这个变态,林昊宇,你就是变态,你从头到尾都是变态……” 恢复神智的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刚刚这一幕? 他紧追过来,一把按住我的肩膀说:“我变态?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害死了一个人,还还害得一个人进了监狱?你这个杀人犯?你自己犯罪也就算了,你竟然,竟然敢、敢……” 他的意思是我不该利用他送给我的那些书,他用手指戳着我的脑袋说:“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是在一品红楼里见识多了,所以才能够想出这样的主意来吗? 你以为你很高明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如果公诉的律师再厉害一点,这些书就是杀人的武器,你就是提供武器的人,你知不知道查出来是要判刑的? 这就算了,我当你是无意的,我当你真心是想要让云可儿也懂这些事情,那个叫瑶瑶的事情,你又怎么解释? 黄法官现在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黄中天也躺在医院里,搞不好会成为植物人? 颜如玉,你真的好厉害,李家是什么人家,黄家又是怎么人家?你竟然都能够有办法给弄垮了?” 我试着去推开他,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又是顺手就一个耳光打了过来,我叫了一声,他按着我的肩膀问道:“还有秦浩然……我第一去你家里,那墙上贴着的照片,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说了,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那你想要谁来管?警察吗?啊?我这才要是不帮你买通反贪局的人,你觉得凭着黄法官在官场上的路上,这样就可以将绊倒他? 要是这么容易的话,不早就被人绊倒了吗?你知不知道,这要是被人发现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自己死没得关系,你死了,星星怎么办?”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少操心别人的事情,别总是多管闲事,别再参与我的事情了,我与你无关,我的一切也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你信不信我把瑶瑶交给傅景睿,难道他们都是傻子吗?啊?到时候你想要怎么死?” 我推开他捏着我嘴巴的手说:“你想多了,傅景睿今天还说要带我回家见他爸妈的,他要跟我结婚的,我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他不会要我死的,他只会更加疼我,爱我…… 这么跟你说吧,在床上,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提什么要求,他就答应什么,从来都不会跟我说个‘不’字,我两好着呢。” 顿时,林昊宇整张脸都狰狞了,宽大的双手板着我肩膀问道:“你跟他睡了?啊?” “你还要说啊?你以为傅景睿没有那个东西啊?哪个男人把我带回家就摆着的啊?” 他用力地按着我说:“你竟然已经跟他睡了?你竟然敢跟他睡?你找死,你、你……” 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样?总之,那张脸狰狞得跟火烧了似的? 他扑倒在我的胸口,直接咬了我一口,顿时我就感觉自己中刀了,疼得几乎要昏过去了,我低头一看,鲜血淋漓的。 好不容易才推开他,他一抬头,满嘴血,真是把我给吓住了,急忙爬走了,嘴里叨叨地念叨:“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大疯子……” 我低头查看着胸口的伤口,这要是再大一些力气,我看他能够直接把那个东西咬下来,我真是被他给吓着了,我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的确是怕了他的。 他还要朝我过来,我喝道:“你想要干什么啊?我求你啦,你放过我行不行?你以为我想要跟你分开?你以为是我要说结束? 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你,你的大舅哥跟踪你到了杭州,就跟踪我回到了繁城,然后要从你哪里偷走了你的钥匙直接进了屋,然后在里面放了两包白粉吗?” 我被他吓得哇哇大哭的,感觉再刺激他的话,他能够把我直接虐死在这里,多少年后,我也不过是深埋地底的一具无名女尸而已。 “什么?”很明显,他的确是什么事儿都不知道的。 我满眼泪光地瞧着他说:“他说如果我不从那里搬出去的话,就说我贩毒,不仅仅如此,他还利用他的职权,冻结了我的银行账户,我要是不答应我就死定了,我死不足惜,星星怎么办?” 他有点懵了,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可以给我什么?你会为了我跟整个方家为敌吗?或者我因为贩毒入狱,你有本事让我全身而退?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惹不起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难道你就不可以放过我吗? 房子是方君卖的,我一分钱也没有拿,也是他逼着我套现你的信用卡的,难道这些钱我都不敢拿吗?我跟了你那么长的时间?” 他有点惊慌道:“上次,你怎么不告诉我?那天,你到底为什么去了那里?” “我只是想去看看,你说的,谁也达到不了的‘彼岸’……既然已经分开了,何必又纠缠不清? 当你找傅景睿,让他让利2 %的时候,我们不就真的断得干干净净了吗?何必要这么对我?” 他想要过来察看我的伤势,我紧紧地抱住自己,不让他靠近,只是哭泣着。 “你以为我不想与你断得干干净净?在高阳那么多的日子,我每一天都跟工人们一起,起早贪黑地去工地上做事。 希望把自己所有的力量就耗尽,让身体劳累与疲倦,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忘记你,可是,我根本就做不到…… 无论我有多累,你总是会跑到我的脑海里,让我心烦意乱,元旦那时候,我是打算直接回美国的,可是我突然想要回来看一看?我没想会遇见你? 你果然跟了傅景睿?你为什么一定要跟他呢?他到底哪里比我好?让你对他那么死心塌地?他能够给你什么,是我林昊宇给不了的?” 他几乎也是半跪半坐在我的面前,闹成这个样子,他的体力也差不多耗尽了,看上去有点疲惫。 “因为我有要与他纠缠的必然理由。”我的眼泪流在我的脸上,然后顺着落入我的嘴角,让我感觉咸咸的。 “什么必然理由?” 我瞧着他,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呢?他知道了又会怎样呢?他是个商人,在他的眼睛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我双眼泛着泪花地瞧着他说:“不管我与你是说的停止,我们终究还是停止了,不要再管我的事情,好不好? 我已经是傅景睿的女人了,我已经不独属于你了,你也不会稀罕要我这样的女人的,求求你,不要再管我的事儿了。” 我穿好衣服,有点艰难地顺着墙壁站了起来。 我说:“既然你把瑶瑶带走了,那么请你看在往日情分的份上,看在曾经我也给你带来少许快乐过的份上,帮我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吧?不要让他落在傅景睿的手里,不然她就没命了。” 我想要从这里走出去,他试图过来拽我说:“所以,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害他们?” 我甩开他的手,顺着楼梯朝上走,笑着说:“因为我是妲己,我奉女娲娘娘之命来灭他们。” 被他这么虐待一番,我感觉自己浑身都是伤痕,脸上是,脖子上也是,被他咬过的地方那么明显,假设这几夜傅景睿要扒开我的衣服的话,那我也死定了。 “颜如玉……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我不准你做这样的事情?你马上给收手,否则,我会举报你的。” 我冷笑道:“哦,我忘记了,官官相护,官商勾结,你好像也是他们圈子里的人,我把他们给弄垮了,是不是妨碍到了你的利益啊?哈,哈哈……” 我笑得有点恐怖,我猛地一下回了头指着他说:“不管我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准做这样的事情,是不是?” “没错,因为这是犯法的……” “他们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相互勾结,这不是犯法的?” 林昊宇说:“那是他们的事情,你不准……我不管你是不是独属于我,在我之前跟哪些男人睡过?在我之后又跟哪些男人睡过?你是我爱过的女人,我就不准你做这样的事儿……” 第109章 好不容易拿了个双杀 爱过的女人?也许吧! 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爱与不爱对于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说:“那我谢谢你的爱,但是,我真的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了,你大舅哥是检察官,位高权重。 谁知道他哪一天就把我的银行账户给冻结了?谁知道哪一天我又会变得一无所有?我惹不起你,难道还躲不起你吗?” 我重重地道:“今天这一次,算我赠送给你的,从今往后,你不要来招惹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想来拉扯我问道:“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 “你忘记了吗?你给我过微信密码,虽然就登陆了一回,但是你家有什么人我都可弄明白了。 你要真的爱我,你跟你老婆离婚,然后跟我结婚,带我回家见父母啊,做不到的话,就不要招惹我,因为这一切傅景睿都许诺给了我,而且很快就会实现。” 他有点不信地问道:“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嫁给傅景睿?” “你怎么想就怎么是……为了星星,我也要找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给嫁了,不然,有朝一日我死了,她怎么办?谁来照顾她?谁来负责她的衣食住行,生活起居?” 提到星星,他的怒气也就没有那么严重了,我趁机赶紧地跑了,出了工地,就急忙招手了一辆计程车。 司机看见我这个样子,问我说:“小姐,你怎么啦?是否需要帮你报警?” 我从后视镜里照了照,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还有着清晰的手指印,嘴角有血渍,眼睛里全部都是红血丝。 这幅样子真的有点恐怖的,真的不用解释太多,别人就能够看出来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说:“不、不用了,遇见了几个小混混。” 原本想着直接回到傅景睿的别墅里,但是这样回去,不就一下子穿帮了吗? 我说:“麻烦送我去澡堂。” 司机也没有多嘴问什么,送我到了附近的澡堂,我给了钱,他就走了。 洗澡的时候,发现胸口还留着深深的压印,看着伤口就感觉到疼,不过幸好他还比较有分寸,没有咬出个好歹来。 我自己在药店里买了点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 这个到时候推说大姨妈来了,傅景睿也不会强求我的,可是脸上跟脖子上的伤痕,我该怎么办呢? 他总不会见了我身上有伤痕,连问都不问一声吧?我该怎么搪塞他呢? 还有,瑶瑶在林昊宇的身上,万一他真的把瑶瑶交给了傅景睿,我又该怎么办呢?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给泡汤了吗?这个林昊宇真是我命中注定的冤家啊,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好事儿? 当初他要是不回来,傅景睿怎么可能把我送给他呢? 想着想着,我灵机一动,给傅景睿打了个电话,我说:“景睿,我、我看到林昊宇了……” 傅景睿只怕也没想到我会跟他说这个,他纳闷地问道:“他、他不是回美国去了吗?” “不,不,他没有,他不仅仅没有回美国,他还就在繁城,我还看见他跟瑶瑶在一起……” “什么?” “我去水彩市场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他跟瑶瑶在一起,就跟踪了他一段时间,后来被他的手下给发现了,我还被打了一顿……” 傅景睿喝了一声问道:“什么?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原来一品红楼附近的药店里。” “伤到哪里了?” “倒是没有伤到哪里?就是有些小擦伤,他的手下没有将我认出来,只当我是缠着林昊宇的那个女人呢?” 傅景睿让我在那里等着,不要动,他马上就过来接我? 我原本没想过要牵连林昊宇的,但是真的很害怕他将瑶瑶交给傅景睿,故此只能恶人先告状,让他吃这个哑巴亏了。 到时候,他要不就让瑶瑶出来对质,要不就是带着瑶瑶离开繁城,避开傅景睿。 但是,不管怎么样,对我都是有利益的,瑶瑶不可能帮着他?而无论他说什么,傅景睿也是不太相信的。 傅景睿过来接我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澡堂了,衣服虽然有点狼狈,但是并没有那么破损,只是有点折痕,更想是被人殴打了的。 我也没有去药店,就在附近的路口等他。 “没事吧?” 他自己开车来的,我坐进副驾驶位置,他扫了我一眼问道。 我说:“没事儿,就是有点疼。” 他捏着我的下颚仔细看了看,重重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愤愤不平地说:“竟然是他?我已经让利了2个百分点,他还想怎么样?他为什么要跟我们作对?” 我故作糊涂地说:“我也想不明白,我在想会不会因为我?可是,这也说不过去啊?傅景睿是个什么人?他的身边又不缺女人,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你怎么会绕到这条路上来?水彩市场要走这边吗?” 我解释说:“坐车的时候,司机与我说一品红楼现在要拆了盖成高楼大厦,我这不是想着也许以后就看不到了,所以特意绕道过来看一眼,没想打在这里会遇见林昊宇。” “他看到你了吗?” 我说:“他跟瑶瑶那个小妖精打得火热呢?没有留意到我?” “瑶瑶?这好像是那个小妖精的小名,你怎么会知道?” 谎言总是会有漏洞的,他们只知道瑶瑶的大名叫做黄梦瑶,我这一时心急,就直接给喊出来了。 我有点紧张地说:“景睿,对不起哦,这件事情没有跟你说,我认识黄梦瑶的,她曾经就是一品红楼的人,而且她来的时候,我还带过她,她的艺名叫瑶瑶。” “什么?” “你、你别误会我,我不说,一则是因为我跟瑶瑶并不熟悉,她来了大概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好像怀孕了,然后就离开了一品红楼,从此我们就没有联系过了。 二则是因为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说出来,有没有什么帮助,然后还可能牵扯到我,所以我就没说,但是,今天,我看见她跟林昊宇在一起,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傅景睿半信半疑,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搞不好当年林昊宇就跟她在一起了,我想这事儿你是可以查得到的,瑶瑶当时怀孕了,她那么小的年纪,总不可能生下来吧?” 我明里暗里地提示着,傅景睿也很上道,立刻就给人打电话让他们查这个事儿? 当时为了保护瑶瑶的身体,林昊宇特意让人带着瑶瑶去大型医院做的手术,这要查,还不是一查一个准儿啊? “那个女的什么时候怀孕堕胎的?” 我想想说:“应该也就是一品红楼被取缔的那段时间吧。” 我还感叹说:“我当林昊宇对我有多好呢?原来也不过尔尔,也是,瑶瑶比我年轻,比我嫩,他自然更加喜欢的。 只是,他为什么要把瑶瑶送给黄法官呢?为了钱还是为了别的?” 我故意引导着傅景睿的思维,他倒是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道:“要不要去医院?别有了什么暗伤?” “不用了,我毕竟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那几个保镖怎么舍得下死守啊,只是原本可以拍下照片的,没想到被他们的人给发现了。” 我故作惋惜,他说:“这事儿,你不要参与了,林昊宇这个人,本身就是个不太好打交道的人,他做事,不能用常规的思维去理解。 既然你看到了,那我自然会查出个水落石出的,如果黄梦瑶背后的人是他,那么许多事情似乎也可以解释得清楚明白了。” 既然他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参与了。 他送我回到了别墅,嘱咐我说:“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马上就要过年了,把这里也收拾收拾,有点过年的气氛。” 我撒娇地问道:“你、你不带我去见你爸妈了啊?” “你这个样子怎么见?不急,有的是机会,元宵节也可以啊。”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一样,问道:“你过年要不要回莫州的老家?” “不用了,我在那边又没有什么亲人,回去找谁啊?” “朋友、邻居什么的也没有吗?” “朋友?邻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前是干什么的?谁愿意跟我做朋友啊? 越是贫穷的人越是所谓的清高,也就越是看不起我这样的女人了,觉得我挣来的钱是脏的是臭的,他们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他们呢?自命清高……”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是,我觉得他不仅仅是随意问问的。 是不是对我有了什么怀疑?或者是因为要跟我结婚,然后开始调查我的背景? “既然这样,你要不要衣锦还乡?好好地炫耀一下自己?我可以陪你回去,总之在家过年也免不得是一阵唠叨。” 我指着自己的脸说:“我这个样子,怎么衣锦还乡啊?要不,清明节的时候你陪我回去,我去给我爸妈还有我姐姐扫墓,好好地炫耀一下,怎么样?” 他笑说:“随你高兴,到时候你提醒我,我把时间留出来。” 他还有事儿,根本就没有下车,今天这事儿,我看他这个态度,也不可能全信的。 假设林昊宇那边再透露一些什么?搞不好他还是要反过来怀疑我的? 路垚、林昊宇…… 想想都感觉烦人的,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只能赌一把,赌林昊宇对我还有点情谊,不会将我逼上绝路,也赌路垚对我有点怜悯,不会让我没得生路。 我心里只是念叨着,要快、一定要快,我设计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拿了双杀,血海深仇报了一半了,不能放弃的。 第120章 我想一想 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外之外,又似乎在我的情理之中。 那就是林昊宇带着瑶瑶走了,傅景睿去找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据说是回美国去了。 我与瑶瑶也联系不上了。 林昊宇不仅仅没有跟傅景睿举报我,甚至还让他的确产生了这样的错觉,让他认为这整件事情都是他所策划的。 但是傅景睿找不到他的作案动机。 黄家就这么败落了,黄夫人并没有跟黄法官离婚,故此他的贪污案还要受到牵连,而黄中天在医院里,将后也需要她来照顾,如此想想,我觉得这一家子够惨了。 黄法官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么多的人想要告他,希望他从这个位置上下位,都不能如愿,没想到给他送一个女人就这么把他给拿下啦,看来男人终究还是难过美人关的。 我们都平平安安地过完了年,只是原本傅景睿答应带我去见他的父母,因为我脸上有伤而作罢了,过年的那几天,他都没有回来,他跟我说是要忙公司的事情,但是很明显是被他妈逼着去跟人相亲去了。 外面的女人再好也只能玩一玩,终究还是要找个名门显贵家的女儿做老婆的。 傅家一直受媒体的关照,故此,我也听见一些风声,与傅景睿相亲的女人姓徐,是隔壁市区某个高管家的千金大小姐,据说她叔叔也是A市的公务人员,故此,她有意来繁城发展自己的事业。 好像是说是个舞蹈演员,类似的人群傅景睿接触了,但是能够当舞蹈演员的女人无论是身形还是样貌都有一定优势的,又加上这样的出身,我感觉她跟傅景睿还是挺有戏的。 即便傅景睿不喜欢他,但是若是她家背后的势力可以让他如虎添翼的话,他为什么不乐意呢? 如他这样的人,与林昊宇一样,都是利益至上的,让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利益,怕是不大可能的。 故此,我觉得我得快,得珍惜在他身边的日子。 为了这事儿,路垚还特意约我喝咖啡。 我也大胆地去赴约。 他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说:“路少何必明知故问,我还能够有什么打算呢?” “如玉,景睿是我最好的兄弟,他也许现在是很喜欢你,但是你知道原因的,是因为你跟他的初恋长得有几分相似,但是他说他会跟你结婚,即便他是真心实意的,你也不可能过得了他爸妈的那一关的,今天你哄着傅伯母说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思,所以她才不找你的麻烦,改日,你真要跟景睿结婚,她只会更加恨你,如今傅家与徐家两家谈得还不错,景睿也不可能为了你而跟他的父母闹翻,若真是闹起来,你的下场只会更加惨,你想想,傅家就景睿一个儿子,他父母会让你来影响他的前途吗?” 路垚说:“我看啊,只要徐小姐一有意愿与景睿交往,傅伯母立刻就会动你,以免你的存在会影响他们的婚事,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为星星着想吗?你有什么能力能够与他们抗争吗?” 我问路垚说:“你在这中间做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挑拨我跟傅少散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路垚对我可谓是失望透顶说:“好处?你觉得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好处吗?你竟然如此想我?你知不知道,很多人在查那条贩毒的路线,我能够放过你一次,我能够永远放你吗?你幕后的人搞不好什么时候就落网了,到时候你能够全身而退吗?” “所以,你打算用这事儿威胁我?” 路垚,假设没有过去的恩怨,我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的。 “我不是要威胁你,我在劝你,与其将后你们这条线上有人落网把你供出来,倒不如你自己主动自首,至少可以算是戴罪立功,到时候我在帮你张罗张罗,也许就没事儿了……自然,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你要离开景睿,你那天也听见他说的话了,他说他拥有的不够,他不仅仅是生活在他父亲光辉下的人,他是个真才实干的人,这些年他帮助他父亲打理产业,有了很多成绩,如果你真的爱他,你不应该拖累他,包括他的婚姻。” 爱他?呵呵! 我没有拒绝路垚的提议,我说:“我要想一想。” 解决问题总是从容易到困难一步步地来的,秦浩然死了、李宗则坐牢了,黄中天残了,路垚要怎样呢? 他该死吧。 我对付他们从未心慈手软过,但是,路垚,我竟然有点舍不得下手。 晚上帮星星整理房间,从前她必须时时刻刻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故此房间里都没有实墙,还有各种信号灯,现在随着她年纪增长,加上心境稍微打开了一些,有什么事儿会主动与我沟通,自己一个人住一个人房间,我也挺放心的了。 只是,她近来情绪都比较低落,这也是正常现场,因为向来如此,别人家的年都是热热闹闹的,只有我们两个,与平常一日一样,无外乎多吃一些好吃的,买几件新衣服,春节这几日,除夕也好,初一也罢,辞旧迎新与我们并没得太大的关系。 看着别人脸上挂着愉快的欢笑都不知道人家为什么这么高兴? 这里佣人好些都回去过年了,还有几个留下做饭、打扫卫生的,可是到了晚上,也都各自回家去了,不能耽误人家团圆吧,再说春节哪个企业不放假的?哪里还有员工来上班的? 布置得倒是有点年气儿,家里挂上了大红灯笼,窗户上也贴上了窗花,然而,这样的装扮更让人感到孤独。 我倒是无所谓的,我耐得住,这个小孩子就不一样了。 她突然问我了一个问题,问我说:“我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 这个问题,她从未问过的,因为她对爸爸妈妈基本上是没有概念的。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我说:“你有姐姐啊。” 她跟我举例说学校里哪个学生,她也有姐姐,但是她也有爸爸妈妈。 今天是爸爸来接她,明天就是妈妈来接,偶尔是姐姐来接,她还有哥哥。 去上学还是有好处的,至少环境可以强迫她去观察别人的世界,这样就有了更多的学习与思考。 她觉得自己的亲人太少了。 我说:“咱们打电话让傅叔叔回来陪我们过年好不好?” 她摇头说:“不好,我不喜欢他,他打我,我怕他……我还是喜欢林叔叔。” 我说:“那咱们就打给林叔叔怎么样?” 她高兴了一下,但是又觉得不大可能,以为我在故意哄她,很快就失望了。 我把电话递给她说:“真的。” 她从前就给林昊宇发过短信的,也很熟悉他的号码,她听不见说不了话,但是她的记性不错的,所以在学校里文化课也学得很不错的。 连老师都说这孩子可惜了,推荐了我几个这方面的医生,说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可以试着做手术装人造耳蜗的。 但是也说,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偶尔特别地想要冒险给她做手术,但是想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进去了,她要是做了手术没有我在旁边照顾她,没有我引导着她接受这个有声世界,又会如何呢? 毕竟这是个需要时间的事儿,我想着既然早做晚做都没得关系的话,那就再等等吧。 我的手机号码是换过的,所以给林昊宇打电话的时候,他没有接,星星很是失望,那双眼睛瞧着我,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真是我见犹怜啊。 我安慰说:“姐姐换过号码了,林叔叔不知道是你,要不你给他发个短信告诉他,你是谁,他肯定会回你的。” 她试着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告诉林昊宇她是星星,她给他拜年。 但是他依旧是没有回,这回星星就真的是失望透顶了,脾气又上来了,直接把我手机给摔了,又开始大吵大闹起来,在她的房间里又打又砸的,而且她内心里很是责怪我,她觉得是我把她的林叔叔给弄丢的,故此对我也没得什么仁慈?朝我推推打打的? 谁能够想到傅景睿这个时候会回来? 他又觉得星星在无理取闹,所以也没什么好态度? 他喝道:“干什么?大过年的在干什么?” 星星是真的怕他,看见他就直接朝床底下钻了,我怎么劝都不出来? 傅景睿就更觉得她可气了,喝道:“你信不信我找人把床给拆了?” 我狠狠地推开他说:“你干什么啊?都这样了,你还要凶她?她还是个孩子。” 傅景睿也没好气说:“都是你给惯成这样的。” 他看似心情也不好,故此气冲冲地下楼了,我好不容易把星星给劝出来,就听见他在楼下喊说:“人呢?来了这么久连个倒茶的人都没有?” 我安抚好星星就下去给他倒茶了,想着他这是怎么啦?年还没有过完呢? 我给他倒茶说:“谁惹到你了?” 他白我,好像我惹到他了一样,我说:“你别看我,指定不是我惹的你,不然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呢?” 他见我柔声细语地,怒气也渐渐地消减了说:“跟那个徐小姐一起,感觉好生无趣啊?我请她跳舞,他跟不上我的舞步,反倒说我不懂艺术?切……我是没有专业学过跳舞,但是,我与那么多的女人跳舞过,还没有哪个女人这么说过我?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胸口说我不尊重她?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啊?装清高、假正经。” 我笑说:“别这么说人家,人家这不就是纯嘛,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是装清高,假正经呢?你不就是喜欢这种女人吗?这么正经,搞不好还是个雏儿呢,你偷着乐吧。” 他见我好像在吃醋的样子说:“我现在换口味了,我不喜欢那种纯纯的,什么都不懂的女人了,我喜欢你这样身经百战的女人了。” 他似乎想要与我求欢,我推开他说:“大过年的,别不老实哦。” “过年跟老实不老实有什么关系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徐小姐都谈婚论嫁了,还来我这里,小心被她抓了包,让你回家跪搓衣板哦。” 他问道:“你吃醋啊?” 我说:“我吃盐。” 他摇头说:“我对她不感兴趣,是我妈看上她了,谁让你没本事让我妈接纳你呢?到目前位置,我都不敢提你,一提到你,我妈妈就要炸了,扬言要去找我爸告状。” 我说:“你怕你爸爸啊?” “当然,我爸爸很严厉。” 我又问:“你家不是你妈妈做主嘛。” 他说:“小事儿我妈妈做主,大事儿自然还是我爸爸做主的,所以,我们家的优良传统本质上还是男权主义,你也要学会这一点。” 第121章 我感谢你 男权主义?我在心里呵呵了几声。 我抓着他的手朝楼上睡房里走去说:“我等下让你看看,你所言的男权主义是个什么东西?” 我做事前会洗澡,做事也会。 林昊宇也是这个习惯,傅景睿的习惯不太对,他做事前是不洗澡的,洗了澡他就不做事了。 所以多半都是他等我,瞧着胸口的伤口,还未完全好,甚至还会隐约地感觉到疼? 这要想不露馅啊,只能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神志不清。 我洗完澡出了浴室直接关了灯,只留下很微弱的起夜灯,不至于完全看不见,但是,又看不清楚。 翻着杂志的他喝道:“干什么?” 我开了音乐说:“我给你跳个舞吧。” 他嘴里说着跳什么舞?但是人还是过来了。 完事儿后他说:“你这是打算要我的命啊?” 我也没有别的本事了,说来要感谢林昊宇将我教育得这么风情万种,柔情百态的。 我开了灯,边穿衣服边说:“谢谢夸奖,我也只有这点本事才能够在这里立足了,是吧?若是不用心,不知道何时就会被你给甩了,对吧?” 他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傅景睿说的话,没有不兑现过的,跟徐小姐出去吃饭跳舞,完全是为了应付我妈妈,我若是不应付,我妈妈肯定会以为我被你给迷住了,我这完全是为了你着想。” 他洗完澡之后,还多事飘飘欲仙的感觉,甚至还破天荒地要留我与他一起过夜。 他有习惯,那就是熟睡状态下不希望有人躺在他的身边的,平常与我做完事,我都是去陪星星睡觉的,我以为今夜是如此,没想到他说:“今夜留下来睡吧,我想搂着你。” “看来今夜我伺候着不错,你真的是高了,嗨了,满足了,享受了,是吧?” 我说:“难怪古代那么多的风流才子喜欢在烟花之地流连忘返,这其中滋味果然不凡……这春风十里果然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我趁机问道:“你要跟我结婚,我就什么都不找你要了,既然你现在还不能跟我结婚,那你说你要给我点什么啊?我让你这么舒服的?” 来的时候还心情很是不愉快的,此时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好似忘记来时的烦恼了。 “你说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嗯。” “我要出门旅行,你出钱。” 他有点不乐意地说:“出门做什么?天寒地冻的,在家呆着不好。” “我可以去海南那边啊,那边又不冷,我又不必你的苏秘书,还能够朝九晚五的上班,更是不如你日理万机,处处少不了你,让我日日在这里等你来,你也不怕我得抑郁症啊?” “过年出门不安全,而且到处都是车。” “哼!”我不高兴了。 他退而求其次地说:“这样好啦,等我年过完了,我带你出去玩,海南算什么?我带你出国玩。” 我看他这个意思,就是迷恋我的身体,想要带我出去换个地方睡觉啊? 我说:“嗯,好的啊,就是带星星出门,你要有耐心的,我是想要嫁给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小拖油瓶的,你要是不娶我也不怪你,她要是不让我嫁给你,那我也就不嫁了。” 顿时,他的兴趣就下来了,他对星星没有喜欢,也没有多厌恶,在林昊宇那里,星星是很重要的,我偶尔觉得自己是个顺带的,但是在他这里,星星自然是顺带的。 这夜里,他做梦了。 难怪熟睡的时候不愿意有人躺在身边,我就想着,要不直接给他一刀,大家彼此痛快了,可是,害人我会,杀人,我还真是有点胆怯的。 他噩梦或者美梦分不清楚,时而高兴发出几声笑,偶尔又愁眉苦脸的,耷拉着脸。 我听见了我的电话铃声响,我的卧室与星星的卧室中间是隔着楼梯的,有点远,可能是因为夜深人静故此才能够听见得清楚的。 星星也睡着了,可能是太难受,然后才睡过去的,衣服都没有脱,被子也没有盖好。 手机虽然摔了一下,但是并没有伤筋动骨,并不影响它的功能,忙着哄她都忘记这回事儿了。 手机就在床角旁边响着,虽然我已经不存林昊宇的号码了,但是我还记得,所以,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他的手机号了。 是他看见星星的短信,所以回电了? 我也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接了他会怎样?这次我倒打一耙,他肯定很怪我吧? 假设我不接,万一下次还有机会见面,他不得整死我啊? 我想算了,还是接吧,算是我感谢他,帮我把瑶瑶给带走了。 这个小姑娘对我很崇拜的,她刚刚来到一品红楼的时候,可能就是想要成为下一个我吧? 只是,她没有这样的机会,这一次,虽然她从黄法官那里卷走了很多钱,但是她自己又认识了个垃圾男人,并且还怀着他的孩子,能够让她带着一起私奔的男人,可见是动了真情吧?这么一来,肯定也是倍受打击的,假设,林昊宇不把她带走,她的活路怕是不多的。 我接通了…… 对面传来林昊宇那稍微富有磁性的嗓音说:“喂……” 我笑道:“林老板给您百年,祝您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大晚上的敢接我的电话?怎么,你的金主不躺在你的身边吗?” 我回馈他说:“您大晚上都敢给我打电话,我有什么好怕的,您的妻子没有与您同房吗?” 他被我顶着了,自然也就没话说。 “特意给我打电话拜年吗?不必,我过段时间就回去了,到时候你亲自给我拜,我承受得起的。” 他说他要回来,我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 我不是很希望他回来的,感觉他一定会坏我的事儿的。 “我是特意来打电话感谢你的,感谢你放了我一马,没有告诉傅景睿真相。” “你不用感谢,瑶瑶这个女孩子,我觉得很可爱的,虽然美貌不如你,但是很讨人喜欢,既然我都带她去堕胎了,自然我该为她负责是不是?是我该感谢你,感谢你给我送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反应了一下。 他、他跟瑶瑶在一起了? 不,不会,不可能的。 我是拒绝这个答案的,但是,又觉得有什么不可能的,林昊宇本身就是好色之人,不好色,他来一品红楼干什么啊? 我觉得自己有犯傻了,竟然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了我帮我开脱?如今才知道,人家是喜欢上了瑶瑶? 我硬着头皮说:“那我们也就算是两清了。” “两清?怕是清不了的,我随时都可以把瑶瑶交给傅景睿,依我看,他对你不是十分信任的,毕竟我认识的傅景睿也不是个傻子?他会跟你结婚?你这是骗自己,还是骗别人?” 我感觉他在威胁我。 我问道:“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是想以后若是有机会再见面,你要对我殷勤一些,乖巧一些,温顺一些,你知道我一向不太喜欢反抗精神太强的女人。” 挂了电话,我觉得我找了一肚子的气。 骗子,大骗子,还说他爱我? 我想想也是觉得自己犯贱的,特意打了个电话给他,让他好好地将我奚落与羞辱了一番。 我与路垚再次见面已经过了元宵了,傅景睿说元宵节带我见他父母的承诺又作废了。 不过,这段时间他很迷恋,他自己也说他很迷恋我,迷恋到,没有我都感觉浑身不自在的样子,每天都会去他的别墅打个转,哪怕很忙也会抽空去一趟。 路垚问我说:“你想得怎么样了?” 我说:“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说。” “第一,我要你用线人的身份帮我洗白,我不要坐牢。” 他想想说:“我会跟我的上级商量,我是有线人在外面,但是真正去犯罪团伙里卧底的线人是登记在册的,我不能随意篡改,但是,我也会为你争取,这要根据你给的信息来确定,我也不想你坐牢。” “第二,我不要跟傅景睿分开,不管他跟不跟我结婚,我都不要跟他分开。” “这是为了什么?难道你真的喜欢景睿吗?说实在的,我不是很相信你爱他,不然,林昊宇又算什么呢?”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傅景睿倒是觉得我一门心思爱他的,他反倒看得分明了。 “我什么都不会,除了找个有钱有势的男人,我能够做什么呢?你在这个圈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不管我怎么摸爬打滚,但是我的物质生活质量摆在这里,我比那些拿着工资的白领开销大多了,你说我能够有怎么办?何况,我还有个妹妹要养?她的样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将后我还要给她做手术的,我没有钱,你让我怎么活啊?” 路垚听着觉得有道理,但是并没有答应,而是说:“我查过你的账户,原本有两千多万的,后来变成了两百多万,据说你全部买了黄金,我觉得只要你不去赌,这些钱够你们衣食无忧生活一辈子了吧?” 我就知道放在银行里一点都不安全,他们随意找个借口就能够查到我的账,假设有什么事儿,就直接冻结,我瞬间就能够变成穷光蛋。 “那、那要是有什么意外呢?像我们这样的人,哪里有什么安全感?钱自然是多多益善,只有更多更多的钱才能够填满我的空虚。” 他坚决道:“不行,你必须离开景睿。”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看不得我们好呢?还是说,你真的喜欢我?故此,不愿意我跟你的朋友好啊?” 他打住我的话说:“景睿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如果他知道,他不会要你的。” “那你别告诉他不就可以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迟早会知道的,与其将后他甩掉你,不如你自己主动离开。” 我冷笑道:“你是担心我的事儿牵连到他吧?所以,你根本就不能保证我的安全,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可招供的了。” 第112章 说我的女人就是不成 从我第一天懂得自己在做什么勾当开始,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完了。 只是从我决定为我父母与姐姐报仇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这辈子好好过。 路垚抱歉道:“我不骗你,我的能力最多就是帮你争取减刑少判,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条毒品线,是被我们警方定为重点打击的,从繁城到香港,从境内到境外…… 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除非你做提供情报、做污点证人,否则,你若在逃状态,我可以直接击毙的,但是,你要这么想,只要是在繁城,即便你在监狱里,我们也有办法让你日子好过一些,这对于景睿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儿。” 我不明白地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自然会想办法打理的,不会让你在这里受太多的罪。” “我不懂,你说明白点。” 路垚耐心跟我解释说:“宗则的事情是闹得太大了,被媒体给报出去了,大家都觉得风险太大,所以才不太好打理,等着过几个月风声过去了,我们就会想办法请人帮他坐牢,然后让他去国外生活,到时候,我们也会这么帮你的……” 他突然问了一句说:“你英文怎么样?” 原来如此?这么说,官司从死刑打到了有期徒刑十年,再上诉又变成了有期徒刑六年,而现在听路垚这个意思,怕是也就半年左右了,到时候虽然花费点钱,请个人到监狱充数,李宗则就可以去国外重新过他的潇洒人生了? 我感觉自己的脚板都在用力,恨不得把地给戳穿了。 我笑道:“路少,你这个警察当得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路垚似乎无话可说,可是他依旧为自己辩解说:“我知道宗则不是故意的,我也知道你是迫不得已,所以,我会尽我所能地帮你们,假设有一天我知道你们真的谋害还命之心,我也一样不会心慈手软的。” 只是这话并没得太多的底气,我冷笑了一声说:“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五一的时候,会有一次行动,但是具体的时间、地点、人等信息我都没有得到,到时候我在告诉你。” “为什么你们会选择节假日交易?难道是因为节假日人比较多吗?还是说,平常你们的这些顾客都要上班,所以选择节假日?” 我笑说:“因为节假日你们警察也放假啊。” 当然,这不是真的原因。 我的上线是老板,他的货源在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谈妥的,我只是负责将毒品交给顾客。 而实质上,毒品根本就不需要经过我的手,老顾客几乎就是给个地址,让他们自己去提货,新顾客的话,我负责接待与联络,然后给他们样品等等。 说实在的,这事儿我还真不太危险,本质上都是一些文职工作,只是有些客人喜欢跟我在一起,趁机揩揩油而已。 在我开台时,相竞叫价的最高得住,那就是一个报价的过程,彼此公平公正公开,这条道上的人心知肚明。 我的计划是到了五一的时候,我要把傅景睿跟路垚一起拿下。 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那就是三月初的时候,林昊宇回到了繁城,这次他可不是回来瞧瞧的,这不是“彼岸”正式面世嘛。 这原本就是林昊宇跟傅氏合作的项目,只是中间有段时间,他迫于他岳父那边的压力,不得已撤出了繁城,让其他人接手这个案子,看现在这个趋势,他是要在繁城落叶生根啊? 因为他出席了“彼岸”的发布会,这座楼白天看没得什么特色,与普通的楼房差不多,不外乎就是高一些,外形好看一些,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独特的地方,但是到了晚上那就是了不得了。 采用的特殊材质与灯光效应,让这种楼就好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无疑就是曼珠沙华了。 当初林昊宇就跟我说过,他要找一种特殊的材质,才能够达到想要的效果。 但是万万想不到,他找到了一种可以白天隐形,夜晚在黑暗里发光的材质,这无疑在各个领域都是一种了不得的突破。 为此,“彼岸”也顿时名声大噪。 正如林昊宇预测地那样将会成为繁城标志性的建筑物。 我又想到了我们从前的房子,他说过在那里看,视觉是最好的。 彼岸是他设计的,地址也是他选择的,房子也是他买的,他自然会给自己挑个最好的地方,能够让自己随时随处可以看到自己的作品? 建筑设计师? 隔行如隔山,这个我虽然看了一些这方面的书籍,但是对于这到底是做什么的?还真是不大明白。 总之,就是设计这些美丽的建筑物吧。 傅景睿也带我参加了发布会,故此我们打过照面,果然,他身边的人是瑶瑶? 因为场合的问题,我与他没说上什么话,倒是与瑶瑶说了几句话。 她告诉我说:“颜姐,我也不知道林老板在想什么?他把我带到了美国,我堕胎了,然后,又把我带回了繁城,他还帮我找到了臭男人,好好地为我报了仇。” 我还没有问,她就说:“颜姐,你放心,我与林老板没得什么关系的。” 我笑说:“有也没得关系,他是个挺大方的顾客,只要讨得她的欢心,什么都会有的。” 傅氏的产业开张,那还不是满城权贵都过来了啊,全程傅景睿、林昊宇都在接待客人,基本上没得单独说话的机会。 我也没闲着,这种场合多的是女人想要过来拔尖觅食的,免不得又有一些觉得我这样的女人不配站在傅景睿身边的。 平时,我大部分的时候都费在星星的身上,她们与我年纪差不多,自然家里也没得聋哑的孩子,不可能去聋哑学校的,故此几乎是没得太多的交集。 她们也没得机会找我的麻烦,她们是眼不见心为净的,这次在这种场合上遇见了,免得要说几句酸溜溜的话,奚落我几句。 这我倒是不太在乎的,总之论文论武,我都不差她们的,大家挂着不同的名号干着同样的勾当,谁笑话谁啊?不都是靠男人吃饭嘛? 不都是出卖色相与肉体嘛,却觉得她们更要高人一等?她们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她们,只是她们看不看得起我,与我实质上也没得多大的关系? 但是,当日也出现了一种十分尴尬的场面。 那就是那些所谓的千金名媛豪门太太之类的,压根就不正眼瞧我,而傅景睿这边还说让我去跟她们的打好关系,说以后都是有机会打交道的。 结果,我走到哪里,哪里冷场的? 倒不如在男人堆游刃有余的。 让我很是憋屈,我不由想到了白露,想到了她送给我的那条价值三百万的钻石项链。 想到她一个出身富贵,也貌美如花的女人,得不到丈夫的疼爱,不惜想要来风尘场所学习技巧的女人? 我想着,你们这些个女人,虽然出生豪门嫁入豪门,但是论得到男人的心,未必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正如傅景睿所言的徐小姐,不过是装清纯,假正经罢了。 既然你们不搭理我,那我就不在这里参与了,我去找你们的男人们。 可能是我在跟男人搭讪的时候,有点引人注目吧,毕竟,我在男人堆里也略有名气,我跟一个男人搭讪,男人们都以为我即便站在了傅景睿的身边,我也是可以被搭讪的。 于是,某个时间段,我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期间还跟一个男人跳了一支舞,傅景睿虽然当时也没说什么,但是很明显他事后不是很高兴。 抽空对我说:“我好心带你出来交际,你倒是快活啊?” 我说:“我这不也是交际嘛,我为什么要跟那些女人打交道呢?若是有朝一日,我真的跟你结婚了,那她们自然回来巴结我的,她们现在对我爱理不理,将后,自然就明白什么是高攀不起了。” 他可能是觉得我这话有道理吧,故此也没说什么? 他突然指了指林昊宇的方向,问我说:“要不要过去跟他跳支舞。” 我知道他是试验我,我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是没意见的,总之,你让我跟谁睡觉就跟睡觉,你让我跟谁跳舞,我就跟谁跳舞。” 说到这个,他就不高兴了,说:“说这话干什么?你要跟我在一起,可是要好好把这些口头话改一改的。” 正说着,那边有了动静,一个响亮的耳光也不知道是打在谁的脸上? 然后就是一个男人严厉地喝道:“滚……” 一个女人捂着脸在众人异样的目光里狼狈地离开了现场。 傅景睿是主办方,在这里出了事儿,他自然不能不管不问的,故此带着我一同过去。 过去就看见,一个男人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给林昊宇赔礼道歉说:“林总,这是对不住哦,我这个女人不懂事,冒犯了、冒犯了你、你的……” 那个男人瞧着瑶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此时的林昊宇并没有正眼瞧着他,而是细心地拿着丝巾给瑶瑶擦着肩膀上的一点点污渍。 瑶瑶年纪比较小,个子也不算高,可能是堕胎也没多久,故此也只是穿了个三五厘米的跟鞋,与穿着十厘米以上恨天高的女人相比矮了一截,可能是有人把红酒洒在了她的身上了吧。 林昊宇笑道:“我这个人最讨厌流言蜚语的,你们怎么说我,我都不会计较,但是,说我的女人,就是不成……” 第113章 他离不开我了 果然有没有说闲话,得看这个男人的态度的。 从前我跟林昊宇在一起的时候,好似也没得人说什么的? 这一回瑶瑶可算大大地露脸的,林昊宇就这样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好好地人前发了一顿脾气,连傅家的人都要“巴结”他,那何况是别人呢? 只是,他并不是这种爱出风头的人,今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因为有了这么一出,林昊宇可能也觉得这个聚会没得什么意思了?故此想要先走了。 瑶瑶挽着他的手,笑意嫣然地朝我们走来。 “不好意思,傅少,我们得先走了。”林昊宇礼貌而客气。 傅景睿也是绅士有礼回复说:“那慢走,改日我们有时间再细谈。” “有的是机会。”林昊宇客气地笑笑,他朝我扫了一眼,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别的,我觉得这一眼里有些狡黠。 虽然不能说十分了解他,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在众目睽睽之下闹出这么一出来? 瑶瑶此时看我的眼神也稍微有点歉疚? 这个目光里是可以包含着很多情绪的,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出来卖青春挣钱,竟然还遇见了不良客人,不做措施,这幸好是怀孕,这要是传染了什么病?可该怎么办? 她那个时候应该很恐惧吧,好不容易骨气勇气去医院堕胎,竟然还能够被医生嘲讽一番,那就是雪上加霜了吧,是林昊宇出面帮了她? 若说那一次只是感激,那么这一次,怕是动心了吧? 哪个女人能够禁得住男人对她保护的诱惑呢?女人找男人最重要的不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嘛?不就是希望自己有事儿的时候,有个男人帮你顶着天嘛。 如我这种缺爱的人,出门旅行,他能够一手拧着自己的行李箱,还能够一手帮我拧着行李箱,就感觉他的保护欲爆表了。 “怎么啦?老相好的有了新宠,你心中难受啊?人都走远了,你还盯着看?” 傅景睿这幅拈酸不是拈酸,吃醋不像吃醋的,听不清其中的意味来。 “黄少的事儿,你就这么算了?到了如今,你还是如此忌讳他?你们傅家不跟他合作会怎样呢?” 傅景睿道:“你不知道,我家老爷子看他就跟看女婿一样,越看越喜欢,让我把这事儿放下,说是私人恩怨,谁知道黄叔叔做了什么对不住他的事儿?” 我想着他这回回到繁城来,是想要做什么呢? 思考过三之后,我问傅景睿道:“你知道这块土地原本是做什么的嘛?” “嗯?” 傅景睿眉头一拧,我说:“就这块地,是林昊宇跟他妈妈曾经住过的地方。” 记得那年林昊宇让我帮他看看他的故乡,不过两年时间而已,这一片就已经是高楼平地起了。 “他是繁城人?” 他吃惊,我更吃惊,问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他是美国华侨,我应该知道这事儿?” 想想也是,这些过去的事儿,他不说谁知道呢? 能查到的自然都是能够与外人说道的事儿,那些不能轻易提起的事儿,怎么会让人轻易查到呢? “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又名黄泉花,传说中是开在黄泉路上的花,红色是喜庆的颜色也是血腥的颜色,是怨气,他盖这座楼、他取这个名字都包含着他的怨气,只是不知道他的仇人是谁?据说他妈妈是在他家院子里的银杏树上吊死的,他好像十七八岁的时候还在繁城读高中吧……” 我不是特意地为傅景睿提供这些林昊宇不予外人道的消息,而是我也好奇他回到繁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自己有着这样的血海深仇,故此,我也以己度人了吧,总觉得他也是一肚子的戾气,蓄势待发。 傅景睿的效率也十分之快,立刻人去查,提醒说:“他可能改过名字……等等,要隐秘。” 宴会结束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傅景睿说现行送我回别墅,意思是今晚不留宿了。 车里我好奇地问道:“打算去哪里过夜啊?不必瞒着我,我留不住你是我没本事,这样只会让我越发想着去提高自己的服务水平,好好地伺候你,是吧?” 他也一样看不惯我这个样子,轻喝道:“我既然要了你,许了承诺,就不会轻易食言。” 我无所谓地说:“你食言又不是一回两回,幸亏我没得期待,故此也没得失望的。” 我瞧着自己的双手,白皙的皮肤,滑嫩滑嫩的。 偶尔我很厌恶自己的身体,厌恶到感觉每一处都很肮脏,因为每一处都被傅景睿碰过。 偶尔我也很喜欢自己的身体,什么唯心主义,唯物主义,我是弄得不大明白的,我只知道,我的身体舒服,我的人就舒服,我的身体不舒服,我就真的是浑身不得劲儿。 他知道我在说气话,故此也适当性的哄哄说:“事儿太多了,你不要总是觉得自己是个茶花女,改不过来,你在我面前这幅样子不要紧,我喜欢,你在别的男人面前这幅样子,也无所谓的,总之,我傅景睿的女人,我不松口也没人敢亵渎了去,但是,你想一想,在孩子面前这样好不好?你敢说你时时刻刻都能够将角色切换自由吗?父母是最好的老师,你的行为会直接影响星星的。” “这话倒是与林昊宇说的一样。”我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他生气了喝道:“你够啦。” 我也不傻,他是玩笑还是认真,我一眼分明,能不能继续玩下去,我也能够判断。 我说:“知道啦,我这不也是气你的不作为嘛,你看看林昊宇为了维护瑶瑶,闹出多大的动静,你为我做了什么呢?你若是也有这样的魄力,我怎么会被豪门太太千金小姐的瞧不起呢?既然她们瞧不起我,那我就告诉她们,我就是个风尘女子,可是她们喜欢的男人就是喜欢我呢!她们骂我下贱,骂我不要脸,骂我是个婊子,可怜她们连婊子都不如呢。” 傅景睿可没得耐心听我这样抱怨道:“跟这些不相干的人斗什么气?等我打发了那个姓徐的,我就安排你正式跟我爸妈见面。” 我诧异地问道:“徐小姐?你还没有打发?” “麻烦着呢,八字没一撇,好像还甩不掉似的,意思就是说我败坏了她的名声,吃了几顿饭而已,还想着要我负责不成?” “只是吃饭,你是把人家吃干净了吧?”我不信。 “别太小看我,我也不是什么女人都碰的。” 我好奇地问道:“那你第一个女人是谁?” 他喝了点酒,虽然没有醉,但是酒驾总是不好的,故此是黄先生送我们回来的。 他目瞪口呆了一好几秒,薄怒瞧着我看,旋即,避开我的目光。 我拽着他的手臂追着问道:“怎么?有故事?我要听?” 他甩开我喝道:“不会聊天。” 然后命令黄先生道:“停车。” 黄先生误以为他是要赶我下车,便好心提示一下说:“少爷,在这不好打车的,天气又冷……” 谁知道他自己下了车,冷冷命令道:“送她回去。”然后手臂重重地关上了车门,这地段本身就不能长时间停车的。 黄先生也没得时间去劝他了,何况,他的脾气黄先生也该摸索明白了,听他的命令即可,太多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我笑道:“这脾气?” 黄先生说:“颜小姐,你胆子真大。” “怎么?我问了不该问的?” “该问不该问,我不知道,但是,这不是一个女人该问的问题,我知道最近少爷好像比较喜欢你,但是曾经他也这样喜欢过别的女人,等着他不喜欢了,扔掉的时候也很洒脱,并没得什么拖泥带水的,我认识颜小姐有段时间了,自认为你是个比较有眼力劲儿与分寸的人,想必不需要我把话说得太明白的。” 我趴在前面副驾驶位置上的车靠垫上问他说:“你的意思是,你家少爷会抛弃我?” 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如果我说,他这辈子离不开我了,你会如何想?” 黄先生可能觉得我这个想法比较天真,故此笑了笑。 我又说:“除非他死,否则,他这辈子离不开我了,信不信?” 黄先生这回“呵呵”地笑出声来了。 我也跟着笑了两声。 老板再次联系我的时候,是四月初,按着惯例,这个时候他会联系我一次。 毒品生产也是有季节性的,通常这个时候他的祸源最足,若说元旦时是分发样品,或者是小客户做零售生意,那么这一次就相当于是批发了。 故此,我的参与程度也不高,只是负责接头收钱罢了,我也不知道毒品具体在什么位置? 因为交易量大,一旦被抓住了,那就死定了,故此交易十分缜密。 假设有任何风险,老板都会取消交易的,但是上一次路垚他们打草惊蛇的,不知道断了他多少财路? 若是这时不做生意,他怕是要出现财政危机了。 他希望我与往常一样,负责收钱,与其他人相比,他还是比较信任我的。 怎么说呢?不是因为我对他如何忠心?而是因为他知道我没有胆子背叛他。 毕竟他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了我一条生路的,二则,他要对付我,实在是太容易了。 我磨磨蹭蹭地说:“我没有一个亿,但是,我不想继续做这个了。” 他瞬间就明白我的意思了,问道:“你想怎么玩啊?” “我可以保证你这次行动能够顺利完成,做完这一次,我们就得路归路,桥归桥了……” 第114章 只要我儿子喜欢 人生总是出其不意的,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这么大的话?你怎么知道我四月份一定会行动啊?现在那些条子们盯得那么紧?” 毒品供应又不是别的?他靠什么挣钱啊?靠什么稳定客户啊? 不就是因为毒品上瘾,不能缺货嘛?他中间少了一次供应,现在市场上肯定紧缺,他要是再不行动的话,可不单单是生意场上的客户流失了,那那些贩毒的人不得找人砍死他啊? 别说有警察盯着他了,就算是有生命危险他也是要搏一搏的,毕竟横竖都是一个死字,为什么不给自己争取一条活路呢? “警察也盯上我了,他们希望我把你们供出来,然后争取做污点证人,我会给他们错误的信息,这样对你是不是有利一些?” 我说:“你要找一个人代替我,轻而易举,没必要非要挂着我吧?我的情况也不是不知道,我不想再冒险了,我想要过新的生活。” “犯傻,傅景睿不可能跟你结婚的。” “这事儿你不要管,总之,我做完这一次,你就放过我,否则,我就自首,横竖是个死,我也要为自己搏一条生路。” 电话那段停顿了几秒,他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条子又凭什么相信呢?” “我有什么胆子骗你?就算你被抓进去了,你要找我报仇不是轻而易举吗?我自己可以不要命,星星怎么办?你不是认识她吗?” 他觉得我这话有道理“嗯”了一声。 “至于警察凭什么相信我,那就要看你给我提供什么信息呢?只要前面给他们提供的信息都是正确的,他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嗯!” 他思考一下问道:“那到时候你怎么脱身?” “你一个人怎么做这么大的局?还想要全身而退?” “这个就不需要你管了,我自然会有办法脱身的。” 他笑说:“不是我看不起你哦,做局是需要资本的,你这么玩,很容易把自己给玩进去的,这是要命的事情。 你一心一意要跟桥归桥路归路的,不就是为了过崭新的日子吗?若是把自己的命给玩进去了,不是得不偿失。” “我的命与你的命,哪个更重要,我不这么做,难道你不打算把我交出去当挡箭牌吗?难道你还会宁可自己被抓然后来保护我? 大家同一条道,你什么套路,我们都很清楚,我不自己想出路,难道等你来给我死路吗?” “你这么看我?上次我可是帮你搞定了你舅舅,不然你早就在傅景睿面前露陷了,你还想跟他结婚?” 我喝道:“我的事情,你少管,成交不成交?” 他漫不经心地说:“当然成交,不过,你记住了,只要我不死,我是不希望你死的,别以为我是个麻木不仁的男人,养大一条狗,杀了吃肉的时候,也会感到心疼的,你要做局就要做漂亮一些。” 接着他为我提供了一些信息,我都提供给了路垚,他们的行动都是一抓一个准儿的。 路垚自然对我的话也是深信不疑了,他们把抓住的人都控制住了,然后换成了警务人员,只等着五一的大行动。 地点一向是要到事情交易的前一天晚上才能够知道的,最对提前不会超过十个小时,怕的就是有人告密,而且为了反侦查,通常是会先放出烟雾弹的。 故此这中间还有一段时间需要斗智斗勇的。 这期间,我跟傅景睿的父亲见面了。 不是傅景睿帮我引荐的,而是他主动来找我的。 某天我接星星放学,在学校们门口被人叫上车了,我猜测可能是傅景睿的妈妈,因为最近傅景睿与那个传说中的徐小姐闹得不愉快。 据说是,徐小姐是很愿意傅景睿的,但是傅景睿临阵脱逃了,故此,人家觉得傅景睿不尊重她,又坏了她的名声,所以一定要傅景睿负责。 本身两家家长都是同意的,也就是说彼此默认联姻,你这比确定男女朋友关系更加正式,现在傅景睿不愿意了,对方自然觉都丢了颜面,所以闹得不大顺心。 按着正常言情剧的走向,这儿子不听话,必然是外面的小妖精的过错,所以,傅夫人若是来找我,我一点也不吃惊。 但是,傅董事长来找我,我还是真的是有点吃惊的。 他的保镖为我打开了车门,我瞧着里面坐着一位头发有点花白的老人,倒是有点久违了,我记得十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精神状态非常不错的中年男人。 看傅景睿也知道,他家的基因是非常不错的。 这是傅董事长是老来得子,生傅景睿的时候都快四十岁了,故此他老人家下奶也快七十岁了,他比傅夫人也大了十来岁。 故此,爱妻疼儿子也是出了名的。 都说这世界上都找不到这样好的男人了,这么有能力,能够从无到有,创立下这么大的一份产业,还能够如此对待家庭。 我礼貌地笑了笑打招呼道:“您好。” 他和蔼地笑了笑说:“上车吧。” 我只能带着星星上了车,看见生人,又是陌生坏境,而且还是狭隘的车里,她许多不适应的,全程躲在我的怀里。 傅董事长问道:“这就是你那个聋哑的妹妹?” “既然您能够找到我,那自然也该调查明白的。” 他见我没怯场算是比较满意与欣赏的,问道:“知道我为了什么来找你的吗?” 我笑说:“我能够与您有什么交集呢?自然是为了傅少的事情。” “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至少不完全是。” 他将我们带到了一家比较高级的餐厅,这意思就是要请我们的吃饭了。 下车前,我说:“傅老先生,您有事儿就说事儿吧,我们还是回去吃饭比较好。” 他说:“没得关系,我们可能要谈得比较久。” 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总之他也不能将我如何。 只是星星有点木木的,基本上没得什么沟通,我给她叫了甜点,她也就自顾自地吃起来了。 傅伯然瞧着她的样子问道:“她是天生聋哑?” 我说:“是。” “那么你照顾她是不是很辛苦?” 我笑说:“自己的妹妹,再辛苦也是要照顾的。” 我又说:“你跟我谈话比较拘束。” 我不好意思地说:“您是大人物,我是小人物,能够与你攀谈,我自然有点紧张。” “你跟景睿还有昊宇之间的事情,我大致都知道了,你的家世背景我也调查过,你过去做什么的,我也一清二楚,跟我儿子发生了事情,我也从侧面打听都很是明白。” 我总结道:“所以,您是特意让我离开傅少的。” 他摇摇头说:“那么你就看错了,对我而言,只要我儿子喜欢,别的都不是问题,我没有身份,我们傅家有,你贫穷,我们傅家富裕,我们傅家要什么有什么,没必要非要找个家世相当的人家联姻,为此葬送我儿子的一生,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这么多年,我这也是第一次听见他说想要结婚,故此我比较吃惊,想要来见见你。” 我有点哭笑不得说:“那您还真是与众不同的,上次与傅夫人见面过,我也表明了我的心意,我虽然出身不好,但是也绝不会贪图你们傅家的家产。 更何况,我更明白,这也不是我所能去贪婪的东西。” 他与我聊了几句见我还算懂得礼数便说:“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有礼貌,也不如外界传闻所言的风流,外在更是没得多,是个美人。” “您过誉了。” “可怜你没有父母,不然我们可以一起商议一下婚事……” 我表示很正经,瞧着他都不知该如何说话了,这是与众不同,当年是怎么羞辱我们家的?如今竟然跟我说要商议婚事? 我还记得,当时是有人在其中调节的。 说既然事情发生了,怎么样也不能如何了? 说到底不过是孩子们不懂事,酒后乱性等等,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肝宝贝,谁也不能见谁的孩子就这么毁掉不是? 不如折中一下,傅少爷也是一表人才,静静呢,更是品学兼优的美人痞子的,既然如此,不如就促成一对吧。 就当两个孩子订了婚,将后到了年纪结婚,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两个孩子本身就是同班同学,也相互爱慕,出了这样的乱子,是我们共同的不幸,不如化不幸为万幸,如何? 我爸妈还没有发作,此时坐在我对面的老人家已经拍起了桌子说:“岂有此理,就这样想要套住我儿子的一生,简直是岂有此理。” 还将调节的人狠狠地骂了一顿说:“这想的是什么主意?若是因为这样而订婚,将后怎么处理? 假设我儿子不喜欢,是不是不能说分手?假设结婚之后要离婚,他们家是不是又要告我儿子强奸,简直是刁民,简直是讹诈勒索。” 如今想想,那场面可真是感觉屈辱啊。 我父母若不是毫无办法,怎么可能会接受与对方静下心来交谈,试着妥协看看他们到底能够给出什么交代来?没想到却反招来一顿羞辱? 如今,他们儿子要娶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竟然还能够如此坦然接受? 一则我不信,觉得他是不是打算对我使用怀柔政策,先将我稳住,然后再想别的办法打发我? 可是,他们既然不乐意,也用不着对我用这种手段,直接如方君一样强硬手段逼迫我,我也是无可奈何的。 二则,若是他说的是真心话,我还真是觉得讽刺的。 一个女人报复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也莫过于给他脑袋上按一大片草原吧? 管我跟多少男人睡过觉,总之名声在外,他傅景睿想要跟我结婚,那就好比给自己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他的父母能够让他做如此没得颜面的事情?能够任由他胡闹? 第115章 他就是个囚徒 “颜小姐……”我可能失神了,他喊了我一声,我回神,抱歉道:“不好意思,傅老先生,我只是看到您和蔼的样子,想到了我自己的父亲,一时失神了,我敬您一杯……” 他点的酒是白酒,杯子很小,这个在我的酒量范围之内,虽然有点烈,但是口感还不错的。 “你的酒量还不错的。” 我并没有接着话题,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景睿他妈妈希望他能够与豪门显贵家族里联姻,实质上,我倒不希望与外地人开亲,虽说是嫁到我们这边来,但是徐家也是独生女,若真是成了,景睿将后免得两处奔波,加上徐家门风过于严谨,在他们看来,我们傅家是高攀了,我想到了我今时今日的地位,也没得必要去高攀别人的家世,我傅伯然做事若是在乎别人的看法与评价,也到达不了今日的程度。” 我听林昊宇提起过,说傅景睿的父亲很厉害,如今听他这几句话,倒是稍微有些改观了。 他递给我一叠资料说:“这是我特意找人得到的治疗,如今医学发达,我想也许你妹妹的病是可以治好的,等着景睿与徐家的事情了了,我再与他妈妈商量关于你的事情。” 我接过资料有点诚惶诚恐的,问道:“您今天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儿?” “不单单如此,自然也是想看看你的人品如何?来之前,我是多害怕,你张嘴就会跟我说,要我出多少价钱才肯离开我的儿子的。” 他笑容可掬,我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那、那景睿知道您来找我吗?” 他摇头说:“他并不知道,我希望你也不要告诉他。” “这是为什么?他误以为您不同意,故此,心里很是紧张,整日里让我学习这个学习那个,怕的就是与您会面的时候,让您挑出反对的纰漏来,因为一再对我食言,也很是愧疚。” 他说:“我想让他自己解决事情,公司的事情,或者是朋友的事情,他现在可以说都能够处理得很好,知道如何去排除万难,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不希望他觉得万事都有父母帮着他,希望他能够自己挑起自己的大梁,能够自己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要重蹈覆辙。” 他又解释说:“我之所以特意来见你,一则是想要看看你是个怎样的人?二则也是想要让你安心一些,不要急功近利。” 急功近利? 我纳闷地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见景睿最近精神焕发,英姿飒爽的,与他平日里性格不打相同,而且,他很惦念你,猜想必然你也有你的好处,故此才让他这样乐不思蜀,你们都是年轻气盛可以理解,但是也要注意节制,你既然与他有了谈婚论嫁的想法,那自然也该劝他保重身体。” 说到这个,我不由有点羞愧了,要知道,若真的是要谈婚论嫁,那此时眼前的人就是我未来的公公。 他对我说要让他儿子懂得节制保重身体,哪个女人能够不脸红的。 “如今也不如往日里,怀孕也不是随意可以怀的,若是打算要孩子,一定要去医院检查彼此的身体,看是否适合怀孕,否则若是因为身体原因导致孩子不不健康,再去堕胎,也是不好的。” 我喝了一口酒,掩盖着我的不适,道:“这个我们目前还没有打算的,若是有打算,我们会好好备孕的。” 一席话下来,算是谈得比较愉快的。 坐出租车回傅景睿别墅的时候,我瞧着他给的那些资料,倒是比我从前知道的资料要更加完善一些。 其中还有好几个案例,都是星星这样的聋哑人,然后手术过后,植入人造耳蜗,后来都成功了,可以慢慢地听见声音。 上面还说,声带的问题,有可能是基因有问题,若是基因没有问题,而声带又没有受损,可能是因为天生聋,听不见声音,故此也没有办法学习声音,也就是说,假设人工耳蜗植入成功,搞不好能够听见了,也就能够学习说话了,那星星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看到这些资料我竟然有了一些喜悦,这些喜悦掩盖了,我见到傅伯然之后的恨意。 星星问我说:“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好久不见你高兴了。” “如果姐姐告诉你,你有一天会听见声音,你高兴不高兴?” 她问我说:“声音是个什么样子的?”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她描述,我哼着曲儿,在她的手上打着拍子,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感受到音乐的魅力。 但是,她还是挺满足的,司机问道:“小姐,你是云潭人啊?” 我唱的是云潭的莲花歌,司机解释说:“我们也是云潭人,我们云潭盛产莲花。” 我说:“好巧。” “从前我们工厂有个女工长这个歌长得可好了……可惜,她年纪轻轻地就去世了。” 我看他的年纪好像四五十岁的样子,问道:“什么厂啊?” “纺织厂啊,我们云潭一个纺织工厂,不过现在厂子也没有了,我们也都下岗,彼此出来谋生了。” 妈妈就是在纺织厂工作的。 我小时候还跟姐姐一起去纺织厂玩过的,司机说:“她家有一双漂亮的女儿,可惜后来出了事儿,真是可怜。” 我都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人提到我们家的事儿来?而且还是带着打抱不平的口吻。 “红颜薄命啊!”他自顾自地感叹着。 纺织厂很大,我当时也很小,时过境迁,我也认不出眼前的人是何人了? 星星说:“我喜欢刚刚那个老爷爷。” 我问为什么? 她说:“他看上去很和蔼。” 林昊宇在繁城开公司的事情很受瞩目,具体是做什么,我也不大清楚,总之,时常能够在报纸上、电视上看到关于他的信息。 记者问道:“林先生是美国华侨,怎么会突然想到回繁城发展呢?” “虽然我是美国国籍,但是,我时刻没有忘记自己是个中国人,自然,我也不会忘记我的故乡是繁城。” 女记者吃了一惊“哇”了一声说:“原来如此,从未听人提起过。” “我十七的时候才离开繁城,离开繁城时候,我抓了一把故乡的土壤,当时我就在想,迟早有一日,我会回到我的故乡。” 女记者问道:“那您日后会定居在繁城吗?” 林昊宇道:“看需要看我的事业如何发展?假设能够如傅伯然老先生一样,万丈高楼平地起,那我自然会定居在繁城的。” 傅景睿对于林昊宇的事情,在公在私都很关心的,故此这些报道他也跟我一起好。 自然,与之同时的,还有他跟那位徐小姐的“丑闻”。 徐小姐不知道是真的“纯洁”还是“碰瓷”,或者是真的爱傅景睿爱上入魔了。 竟然自爆她跟傅景睿的相处过程,意思就是说傅景睿“猥亵”他? 傅景睿一向都是被人关注的重点哦,就连我这种人跟他在一起,都有小道消息的,当然,我毕竟不是娱乐圈的人,娱乐记者若是报道我的新闻应该是不过审的。 扫黄可不是说说的,不但从实际上行动着手,从言论上也是一样的。 报道的时候,要图片的时候就是“配图与文字无关”,要名字的时候就是“某某女”。 而且,繁城政府对于我们这个群体也是很照顾的,我们是从良的人,从工作与生活上都有一定的优待。 我是没找过工作的,有些同行找工作的时候,首先有提供信息的,其次某些岗位还会优先录取,因为我们没有谋生之道啊? 故此,迄今为止,在公众媒体上,也不过是说傅景睿跟某个从前某种职业的女郎在一起,与他的众多绯闻相比,太不显眼了。 而这次徐小姐可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啊,她的话没人会怀疑真实性的。 然而,即便如此,吃瓜群众也没有掀起什么浪花来? 不知道是不是公关了,或者是傅景睿的粉丝,不但没有谴责傅景睿的行为,反倒在网络上攻击了徐小姐。 大意就是你算个什么东西?傅少要猥亵你? 傅少什么女人没见过,会对你动手动脚? 又不是在古代,签一下手要负责啊? 总之各种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这事儿也没有传多久,两三天的风头就下来了。 对傅景睿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他该怎样就怎样? 这个徐小姐在傅景睿的世界里简直就好像小丑一样的存在,颜面尽失,同样也如同一颗尘埃,挥一挥就消失不见了。 我问他说:“黄少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林昊宇最近风头很胜的样子。” 他冷哼了一声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着急什么?今日越是风光,改日就约会落魄,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他不是龙,我也不是蛇,今日他在繁城的所有作为,都是他爸爸帮他在美国买单的,不然他凭什么借着我们傅家的势力在繁城立足呢?” 男人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与女人讲的,但是我看他的神情,想着他们两个就算没有我的存在也会将彼此作为对手的,故此,林昊宇不在繁城也就算了,若是在繁城,彼此之间,商场上,或者私下里,必定会相互较量的。 突然,傅景睿说:“告诉你一个好玩的事儿。” “嗯?” “我的人查到林昊宇从前的名字叫林昭……” 我纳闷地问道:“这个名字很好玩嘛?” “不好玩,好玩的是,他是个私生子,所以啊,才会被遗落在中国多年,等着他妈妈死了,他才被他爸爸接回美国。” 这个的确让我吃了一惊,这一点他从未说过的,当然,好端端地说这些什么呢? “不仅仅如此,原来他爸爸还有一个儿子,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在他十七岁那年出意外身亡,所以他爸爸是担心绝后,所以才把他找回去的,在他去美国投靠他父亲之前,他就是住在那个破胡同里的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穷得也只剩下家徒四壁,一日三餐了。” 难怪,他虽然华贵而慵懒,但是很能够理解那些贫民百姓,高能成,低也能够就。 “但是即便如此,他的日子也不大好过的,他现在的母亲可是他爸爸的原配夫人,怎么能够接纳他这个私生子呢?于是啊,他二十岁的时候,林夫人就让他跟自家的侄女儿结了婚,牵绊住了他这一辈子,将后他家老爷子若是去世,这遗产也是他们夫妻共同继承……” 想到这里,傅景睿若有深意地笑了笑说:“所以,你说,他这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就是个囚徒,或者一个傀儡,再或者一个配种工具罢了。” 第116章 我就更加喜欢你 我倒真没有想到林昊宇还有这样的身世? 不知为什么,听着还有点心疼的样子,我还真以为他是为了利益所以才牺牲了自己的婚姻,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如今看来是不是就是他这个……我该说此时的林夫人是他的什么人?嫡母?可笑的称呼! 难怪他说他奶奶不喜欢他,他跟姑姑的感情最好,从小到大都是他姑姑照顾他们母子吗? 我记得当时那个胡同里的人说,她妈妈极少出家门的。 “怎么?听见他的名字,还是会这样失神啊?”傅景睿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儿。 “不是,我只是在思考,按你的意思,此时的林夫人也姓方?” 傅景睿轻轻一笑道:“新鲜,当然!” 他催着去睡觉,我说我是生理期。 他想想说:“不对啊,我记得你是月底的生理期,现在是月中。” 我笑说:“你这个倒是记得清楚啊?” 他原本都要上楼了,又折回来,饶有兴趣地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记得你说过,你傅景睿可是吐口唾沫是颗钉的,你仔细想想,你对我失约多少次了?” 他重新坐在我身边说:“哦,你是担心我不要你啊?” “切,可别这么说,我可不担心这个,当初你怎么拒绝我?现在也不也欢乐得很,我比你可更懂得如何去抓住异性的心。” “哦?试一试。”他稍微有点挑衅。 “爱情三十六计,欲擒故纵,最为上策,也是你们最难抵挡住的计策,想睡觉,自己睡去吧,我也要去睡了。” 我要走,他抓住我的手说:“别不懂事儿哦。” 我甩开他说:“那你赶紧去找懂事儿的啊,晚安……” 我急忙朝楼上跑了过去,他快步从后面追了过来,不过,我还是稍微快一点,在他快要追上来的时候,关上了卧室的门。 他敲门说:“今天为什么这么不自在?你说吧,你要什么?” 我故意说:“我要钱……” “要多少?” 我想想说:“三千、哦,不,五千、五千万……舍得吗?” “我在你身上花的又不是只有这一点。” 我开门,用手挡着门口说:“有吗?我可是一分钱也没见到你的哦,也没有给我买过什么名贵的东西?” “名贵的东西能够值多少钱?我给你的都是无价的。” “比如……”我从未找他要过什么?聪明的女人不会轻易找男人要东西,这样会显得自己很廉价。 他在生活起居上面,可是从未亏大我的,不管我怎么消费,都如数买单,但是他的确没有给过我什么?除了那个不知道被林昊宇扔到哪里去的发卡。 他也就站在门口,瞧着我笑笑,一副要放大招的样子。 他倚着门框说:“我家最不缺的就是钱,我视金钱如粪土,我要是给你钱,那就太廉价了。” 我也倚着门框说:“我庸俗,我就爱粪土,你要真视为金钱如粪土的话,那我就甘愿当个化粪池,专门化你不屑的粪土。” 他有点泄气地说:“干嘛说这么脏的话啊?” “谁先说这脏话的?” 他想要进门,我抬起了一条腿,直接挡住了门口,他见我这个样子,也感觉挺有趣的,也就没有用强的什么的。 “嗯,我原本是有好东西要给你的,既然你将我拒之门外的话,那我就算了吧。” 他转身要走,我“哎”了一声,但是并没有追他回来,我说:“算了就算了吧?总之,我不在乎的。” 然后他自己回来了,手中拿着我的户口本转了转,问道:“你看这个是什么?领证结婚,陪你衣锦还乡,似乎都可以兑现啊,只不过是时间晚了一些,不是我给自己找借口,你说这事儿一桩连着一桩的出,我是真的分身乏术的,跟徐小姐这样缠着我的女人,真是数不胜数的,家大业大,面子也大,但是,别人给你面子,你是不是也要给别人面子啊,有些该应酬的也是必要应酬的,将后,你可不要为了这些微末这事儿,分了我的精神,你知道我一分钟挣了多少钱?每一天都养活了多少人啊?” 难为他还能够记住啊,我把户口本拿了回来,问道:“你真的要跟我结婚?” “没这个打算,我不会说这个话的,这是我可以给你,而林昊宇永远都不能给你的东西。” “不后悔?” “后悔?你不觉得‘后悔’是这世界上最无用的字眼吗?事情都发生了,再后悔又有什么意思呢?谁能够让时光倒回去呢?与其为了过去的事儿而懊恼,不如朝前看。” 他想要把我都脚放下来,不过我并没有如他所愿。 我试探地问道:“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让你后悔的事情?” “当然有,只是,我会努力地让自己不后悔,我是后悔把你给送出去了,但是,我这不是想办法把你抢回来了嘛,这就是我傅景睿的本事。” 我放下了腿,欠欠身子说:“那能一样嘛?别忘记了,我可是做了他的女人,你可是捡着他玩剩下的女人。” 本以为他会因为这话火冒三丈,然后气冲冲地离去,给我甩脸子看,但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并没有。 反倒是笑了起来,反问我说:“那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么我被多少女人玩过呢?” 他这样回答我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有点哭笑不得。 我举着户口本说:“你要想明白的,确定要跟我结婚吗?跟我结了婚,你知道你要承担多少流言蜚语吗?” “流言蜚语?我不让他们说,谁有胆子说呢?” “我本性风流,你不怕我将后遇见更有钱的男人,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 他自信满满地说:“我还真不知道哪个男人比我有钱?” “太自恋了,世界之大,多的是有钱人。” 他倒吸了一口气说:“既然如此,我输的心服口服啊。” “嗯,傅少最近待真不是一般的话,那我再问你,你这么有钱,你不担心我是为了你的钱来的吗?你不怕我卷走你家的所有家当吗?” 他用手点了点我的鼻子说:“你要有这个本事,那我就更加喜欢你。” 我又说:“那你不怕我是特意来骗你感情的吗?有些女人,特别是如我这样的女人,跟多少男人暧昧过,可能就是一场游戏呢?为了我这样的女人把你的初婚给贡献了,这不就好像是女人贡献初夜一样都伟大吗?值得还是不值得?”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问说:“今天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我傅景睿对你如何,你感受不到?竟然这么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 我转身回房说:“不是没有安全感,而是,我改变了主意。” 他跟上来说:“什么主意?” “你说,我要是跟你结婚了,你会如何对我呢?若是有朝一日,你又爱上别的女人,你会怎么对我呢?我可不信你会给我打小三的机会,你指定会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啊?凭什么管我的事儿?我只是见你年轻漂亮,乖巧听话,能够让我快乐,所以才把你娶回来的,你还真当你是什么享福的少奶奶啊?而那时候你用结婚证绑着我,我要走,又不能轻易地走,那时候我得多惨啊?所以啊,我才不要跟你结婚呢,你想娶啊,可不能这么轻轻松松的,你们傅家从前打算怎么娶媳妇,你就要怎么娶我,我虽然没有了父母也没有至亲,但是,你也要明媒正娶我,该有的礼节,一点不能含糊的。” 他急不可耐地说:“行啦,证儿我都敢跟你领,明媒正娶,我还会欠着你吗?” 转眼就到了与老板约定的时间,他提供给了我地址。 而这个地址是假的,实质上就是我们打算用这个假的地址将路垚以及他们的团队注意力转移一下,然后为了真正的交易做掩饰,这样更加容易逃脱一些。 这次交易的货还挺多,我事先用面粉假扮了毒品。 路垚说:“行动的时候,你就不用去了,免得危险,只要能够抓到我,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争取减刑的。” 他不知道,这个假行动,是我给他设的局,他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 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在想着为我减刑的事情,我倒是有点意外,也有点小感动。 他要走的时候,我喊住他问道:“那个、那个……” “怎么啦?”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在骗你啊?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很想心狠一些,什么都不要想,不要估计,可是,我忍不住地动了一些恻隐之心。 “你骗我做什么?前几次的信息不都是真的吗?” 我急忙道:“要骗人不就是要取得他的信任嘛?也许我是故意给你一些消息,然后让你信任我,然后等着你对我十分信任的时候,再骗你呢?” 他听着笑笑说:“我相信你,因为你不可能不顾你妹妹的安危,你只有这一次洗白的机会,你不会轻易放弃的。” 第117章 最恐怖的事情 洗白?我何尝不想? 只是,就算洗白了,我能够平平安安地活着吗? 既然是这种犯法乱纪的事情自然不能在青天白日里做的嘛,交易地点定在四月三十号的晚上十一点。 路垚那边的人会事先埋伏在那边,但是,他也不会一无所获的。 会有人在那里等着他的。 我瞧着他远去的背影,真没想到,我竟然会有点心痛? 我还记得,那个晚上,是我给姐姐开的门,因为爸爸妈妈去邻居家里打牌去了。 我一个人在家写作业,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我一开门,看见姐姐很是狼狈地站在门口。 我记得十分清楚,那天是六月底,是高考出成绩的第二天。 那时候高考出成绩还不能直接在网络上查询,都需要去学校看学校的榜单,我还记得下午的时候,姐姐特意打了电话回家说,她上了一本线,爸爸妈妈都高兴得不得了,故此才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出去打牌。 姐姐说要跟同学们去庆祝,我们都以为她在外面玩得很好,云潭到繁城那时候还没有高速,来回得七八个小时,她在那边读了三年的高中,而且即将成年,从小又很懂事儿,故此父母也并不担心她夜不归宿。 想着高三整整一年她都如同紧绷着的琴弦,好不容易把成绩提上去了,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大学,这个时候是该她放松放松了。 万万想不到,她没想到会这么狼狈的回家,我吓坏了。 她好像跌倒在那个泥沟里,满身都是泥土,我想到今天天黑了之后下了一阵子雷阵雨,可能她走道不小心摔倒了。 我问道:“姐姐,你、你怎么啦?” 她进门之后找爸爸妈妈,但是,爸爸妈妈都不在家,我说我去邻居家里去喊,姐姐拦着我不让我去,说要先洗澡。 她哭得眼睛都肿了,那时候我还不太懂事,故此也不太懂得怕。 姐姐问我说:“颜颜,我现在还活着吗?我是不是还活着?” 我当时还在笑说:“姐姐,当然还活着啊。” 她几乎是用这一双绝望的眼睛瞧着我问道:“那、那我是在做梦么?这是不是一个梦?我是不是做了一个噩梦?” 我边帮她洗着身上的脏泥,边说:“不是啊,你过了一本线,爸爸妈妈好高兴的呢,说等你回来,要好好地庆祝呢,纺织厂跟银行的叔叔阿姨们都会过来的。” 小县城里的人都喜欢请客,家里有点大事小情的都会大办宴席,而考学也是一件大事儿,妈妈说我们家上一次请客还是我满周岁的时候,这一晃家里都十来年没有请过客了,所以这一次,一定要大办一场,要去好一些的饭店。 然后姐姐就一直哭,一直哭。 我就一直问,问她怎么啦?怎么啦? 她什么都不说,直到我感觉她哭得太伤心,我说要去把妈妈找回来,她拉住我的手说:“别去,颜颜我好害怕,我、我……我被强暴了。” 我那个时候都不知道“强暴”是什么意思? 她告诉我说,高考出分数了,同学们跟自己预算的分数相差无几,可能都能够上理想中的大学,有几个同学提议说要出去庆祝了,她也收到了邀请了。 然后他们就一起去了一个酒吧,同学们决定玩通宵。 但是就在这个过程中,她被人强暴了,而这还不是最为恐怖的事情。 最为恐怖的事情是第二天早上肇事者逃走了,而路垚等人进房间一看,看到满室狼藉,看到躺在床上将近昏死的姐姐,他们误以为姐姐已经没有呼吸了。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报警,竟然还隐瞒了其他人,为了毁掉这个证物,他们讲姐姐用车运送了山里,直接埋了。 庆幸的是,他们毕竟年纪还小,没有做这种杀人谋命的魄力,只想着草草结束这个事儿,故此挖的坑也不算深,加上当天下了一场雷阵雨,姐姐命大竟然还能够活着回来? 我当时真的是太小了,无知无畏,压根就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不仅仅是我,甚至是她自己都是这样的。 所以,暴风雨中,她还能够单单地凭着求生的本能,从泥土里爬出来,还能够在路上拦着过路的车回家,还能够想着先洗澡,还能够完整地把事情给说出来。 我算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我记得她讲述这些遭遇的时候,都没有哭,但是讲完了之后,她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她可能反应过来,自己经历了什么? 她双眼就好像电视剧里被什么邪气魔鬼给附体了一样,一点神色都没有。 她拽着我细小的胳膊说:“他说他不喜欢我,他说让我距离他远一点,我做到了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嘴中的他就是傅景睿,我知道的。 她只会跟我讲,为什么呢? 一则是因为我们姐妹两关系特别的好,这种关系要超越她跟我妈妈的关系,毕竟父母与孩子之间想要跟朋友一样相处也是有难度的。 妈妈要挣钱要收拾家,要照顾我们,说实在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与姐姐谈心的,而且还是当时让家长人闻风丧胆的“早恋”。 曾经我的姐姐朱静也没想到她会早恋,她长得漂亮,而且学习成绩一直都是佼佼者。 那个时候县城的教育水平还不算高,成绩就是一切,如她这样又漂亮成绩又好的女生,真是太受男生欢迎了。 收到的情书卖废品都能够卖好多钱的,我作为一个小学生,也经常被初中部的大男孩子忽悠着送信。 但是她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一则可能是初中十四五岁真的是太小了,二则可能是她的心思都在学习上。 而当她的同学变成了傅景睿这样的人,她整个人都陷进去了。 从来都不怎么注重自己外表的她,可以大大方方穿着妈妈的旧衣服去的她,开始格外的注重自己容貌了。 她开始化妆了,即便她已经很漂亮了,但是到了自己喜欢的男生面前,怎么样都是不够的。 要买化妆品就要钱了,我们家不过是个工薪家族,养着两个孩子,只能说生活过得去,但是也没有多富裕。 我记得我读初中的时候,一天就五块钱的零用钱,其中还包含在学校吃一顿午饭,当时的饭是用粮票的。 就是从家里带米去学校,然后换取粮票,去食堂买饭的时候直接用粮票,而菜的话,是直接用钱的,素菜有五毛的,有一块的,荤菜有一块五,两块的,我都是一荤一素,一半就是两块或者三块搞定的。 还能够有些钱买零食吃,姐姐到了繁城读高中,一个月才放假一次,生活费也就五百的样子,但是一日三餐都在学校,他们大学校,饭菜好,但是价格并不贵,她说她一天十块钱的伙食,还能够吃得很好。 另外她还要买生活用品,还有零花等等,勉勉强强的够,若是还要买别的,在这么样都是不够的。 她有了喜欢的男生,而且还到了那种比县城繁华很多的城市,各方面的诱惑都大了。 刚开始,她就是直白的说,生活费不够,我爸妈侧面打听看看其他孩子的生活费是多少? 一般情况男孩子是八百,女孩子是五百,因为男孩子食量大,在霍氏方面可能要多一些预算。 我八百就觉得她第一次出远门读书,不能亏着她不是,宁可多着也不能少着,于是直接提升到了八百。 然而这还是不够,到了后期,以买衣服、买被子、买资料书买文具等等借口,再后来,就是同学过生日要送东西,同学在外面餐馆请客要回请等等的理由从家里要的钱就更多了。 刚开始爸爸妈妈都不觉得有问题,因为他们太相信姐姐的为人了,她可是公认的好孩子,从来都没有做过让他们失望的事情。 后来是有一次我要交校服钱,我妈妈发现家里的钱不够了,就是那种连这个月的备用金都用完了,然后还不够的情况下,才想着回来查账,才发现我姐姐一个人一个月能够花两千多。 要知道我妈妈一个月的工资也就这么点,才想着问问是怎么回事儿? 姐姐说:“刚好事儿都赶到这一个月了。” 爸爸妈妈也每没有怎么怀疑,问她下个月要多少生活费,她说要一千,妈妈也没说什么,痛痛快快地给了。 但是,她回来我们两个睡一个屋子的,我就发现了她的书包里,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对化妆品没有太多的认识,但是知道一些,我也是女孩子,我也爱美啊,所以我就感兴趣了。 偷着用她的东西,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往脸上堆,还把她的口红给弄断了。 她还打我来着,我长那么大,她都没有动手打过我的,那她打我,我就哭喽,我就要去告状喽。 她就是担心我告状,所以就什么都跟我说了,她就是吃准我什么都不懂,所以才能够说得那么直白的。 她说:“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他长得比我好看。” 第118章 前尘往事 从那以后,傅景睿对于我而言,就活在姐姐的嘴巴里。 不回来则已,一回来就是说他怎样怎样? 我记得有段时间她的心情是格外好的,甚至偶尔给家里打电话,还特意要我去听,喜滋滋地对我说,傅景睿对她好像也有意思之类的话。 比如,今天他看了她一眼,跟她说了几句话等等。 还有询问我傅景睿约她出去玩,她该不该去之类的。 从前觉得我的姐姐是真的与我关系特别好,故此什么都告诉我?后来,我才知道,她是真的无人可倾诉的。 因为她在学校里很受排挤,这事儿吧,并不会很新鲜。 漂亮的女生一向是受男生欢迎,而被同性给排斥的,她从小就没有太多的同行缘,但是再没有,总有几个玩得好的朋友的,这一去繁城读高中,差不多就是她一个人过去了。 从小地方出来的,本身就可能会被人瞧不起。 加上她的漂亮与压抑,又让人嫉妒与怨恨,故此,还真是没有交到几个同性朋友。 有一次,妈妈接到学校老师打过来的电话说她在宿舍偷了室友的东西,这个事儿,她是承认了的。 因为想要尝试一下女同学的高级口红。 但是,我依旧相信她,相信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追问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不是你做的,为什么又要承认呢? 为了这个事儿,我爸爸还把她了一顿,让他在家里跪了大半夜。 她对我说:“你不懂的。” 到了高二下学期,她的成绩差不多是一落千丈了,与我说话也是一些是是非非的话,大概是傅景睿不喜欢她了吧。 到了高三时期,她可能觉得不能这么颓废了,就开始好好努力了,她的学习基础很好,所以成绩赶上来也是比较容易的。 我看她回来的时候,脸色神色都不错,想着她该是放下了的,没想到临了到了出分数的那一天出了这样的事情? 那晚她竟然还在哭哭啼啼地过程中睡过去了,反倒是我彻夜难眠,可是,我当时还太小,我也有点吓着了,爸爸妈妈半夜回来之后,我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等着到了第二天早上,妈妈喊我们吃饭,知道她刚刚考上大学的宝贝女儿回来了,自然要进来看看了,她堆着满脸的笑喊着:“静静,我的宝贝静静……” 我感觉自己完全失宠了,她直接略过我,走到了床边,想着让姐姐起床,她一个人叨叨地着说:“妈妈想过去了,咱们今天就去莫州,给你舅舅家报喜,给他看看我们家虽然没有儿子,但是我的女儿可是比他家的儿子要强得多的哦。” 她高兴地扯开了被子,她吓坏了,喊了一声。 好像看见了特别恐怖的事情,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那些伤痕睡了一夜之后,全部都显示出来了,就连脸上都是那种青紫的伤痕,当时只觉得特别的恐怖,我都快要吓哭了。 后来长大了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当时的状况,就是那种人死后的死人斑点。 妈妈还以为她中了什么邪,得了什么疾病,吓坏了,忙着叫了救护车。 一到了医院,自然什么都清除了。 她是因为身体被残害,然后又被人埋在土里,又淋了雨,然后还费劲千辛万苦之后才会到了家里,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做成了,他的身体机能其实已经出现了特别大的不适应,只是她撑着一口气坚持做完了,等着她睡了一觉之后,所有的症状都显示出来了。 医生急救之后出来问爸爸妈妈说:“你们女儿有男朋友吗?” 爸爸当时都没有听明白这话的意思说:“没有,我女儿刚刚参加高考,每天都忙着学习,没有男朋友的。” “那、那这两晚都在家里过夜吗?” 爸爸说:“昨晚在的,前晚……” 妈妈终于反应过来了问答:“医生,您问这个做什么啊?我女儿到底是怎么啦?” 医生有点惋惜,可能有点避开我,说:“你们女儿跟男生发生了性关系……” 当时妈妈都快要昏倒了,爸爸也吓了一跳,我也不知道“性关系”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我当时就觉得“性关系”与“强暴”不相同,我就说:“不是的,我姐姐是被人强暴了,我姐姐还说他们把她给埋了……” 就因为我当时没有及时地把这个事儿告诉爸爸妈妈,妈妈还把我给打了一顿,说如果我早一点告诉她,事情可能就不会变成这样的? 我很勤快地把姐姐的脏衣服扔进了洗衣机洗了。 基本上就是所有的证据都被毁掉了,这为后来的取证造成了非常大的困难,为此我也很是愧疚。 我当时是被吓着了,也可能是不懂事,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站在我自身的角度看问题的,比如说,姐姐觉得自己身上脏了,所以就洗洗,那我就是觉得衣服脏了也要洗一洗。 既然事情是这样,那爸爸妈妈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了,爸爸当天就去了繁城的学校,询问当天姐姐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学校表示说,当天出分手,同学们只是上午在班级里集合,听了一下老师的祝福与嘱咐,大概十二点左右就各自回去了。 然后又查到同学们一起去酒吧喝酒,但是并没有人知道在酒吧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开始我姐姐说什么都不说,她觉得这事儿丢人,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 直到她听闻傅景睿等人都消失了,才开始一个有一个咬出名字来? 爸爸报了案,因为根据我说的话,这就是强奸加谋杀,是非常大的刑事案件,没得不报警的道理。 既然报警了,那警察自然就要开始调查了,当下就立刻联系了当日在酒吧里参加了聚会的同学,而在这个过程中,傅景睿等五人是完全属于失联状态的。 这不就是做贼心虚嘛?他们不躲起来还好,这一躲起来,那就有了很大的嫌疑了。 姐姐也可能觉得心灰意冷了。 她刚开始可能还觉得傅景睿对她做了这样的事情,是有点喜欢她,或者是会对她负责,有着点点这样的幻想,毕竟她是一直喜欢他的。 即便知道这一点点幻想那么的遥不可及,她依旧还是希望事情朝那个方向去发展。 可是得知傅景睿躲起来了,她就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了。 刚开始一直都不接收警察做笔录的她,终于开口了。 别的事情都已经淡去了,但是傅景睿、路垚、李宗则、黄中天、秦浩然这五个名字,成为了笼罩在我们全家的噩梦。 想到此处,我也就觉得路垚没那么无辜了。 “后悔”并不能抵消他的过错,他所做的一切弥补对于我们承受到的伤害毫无帮助。 既然是欠下的债,那就注定是要还的。 路垚让我别跟着去,但是我依旧参加了这次的行动。 因为我知道真正交易的时间与地点,我答应了徐厅长,他帮我对付路垚,我帮他证据确凿,让他破了这一宗大案,这样他不仅仅可以灭掉路垚这个劲敌,还能够立下一个大功劳,怎么算都是合适的。 路垚这个人,对傅景睿等人很是宽容,但是对待被人却很是苛刻,本身对于徐厅长很多事儿都不太满意,加上李宗则的事情,他们两个人算是结仇了。 那徐厅长就想着与其将后让路垚在繁城立住脚跟,与他作对,倒不如现在就把这个麻烦给解决了。 不然要是路垚站住脚了,他有着父母的光环,有着傅景睿这样的朋友,那他的前途是不可估量的,他迟早会爬到自己的头顶上的。 倒了那个时候,他在想要动路垚就没得那么容易了,所以还是先下手为强。 但是,我也不能让老板太亏着了,不然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弄死我的。 所以,我打算偷走一半的毒品,这样既能够让老板丢货之后还能够有一条后路,也可以让徐厅长立功。 徐厅长会带着人马去错误的地点埋伏,然后等着路垚他们来了之后,会以“误杀”的名义将路垚杀死。 而另一部分人会去捉毒品交易的人,老板不会出现在交易现场,所以他不会出事儿,但是如果货出事儿了,他拿了钱却没有给人供货,黑道上的人肯定会追杀他的。 不管怎样,他对我有恩,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了,这一半的货至少能够保住他的性命。 改日等着他回过味儿来,他也知道我对他手下留情,可能也会对我手下留情的。 所以必须趁着来取货的人跟警察都没有来之前,把货给拿走了。 电视剧里常常拍毒品交易地点都是废弃的仓库里,现实生活中也差不多,因为不起眼啊,没什么人会特意去关注的。 货经常就藏在那种极有可能会被人当成垃圾烧毁的地方,垃圾桶经常是运送毒品的最佳交通。 我穿上了环保工人的衣服,进入了藏了货品的垃圾站内,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然而就在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的时候,突然我感觉背后有什么人跟踪我? 我急忙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我看了看手表,此时距离交易的人过来还有十五分钟,他们不会提前过来的,因为为了杜绝意外所有的时间差都会算好的,就算在这个期间出现了什么意外,也是可以逃掉的。 徐厅长也不会提前行动,这样只会打草惊蛇,我想着,感觉事情不好了,可能会是其他人参与进来? 如果他只是误入这里,那可能就会丧失一条无辜的人命,假设他是知情人,那我的命可能就保不住了,我还不想死的…… 第119章 给我一个报仇的机会 我躲在一根大柱子后面,这个垃圾处理站里虽然灯光晦暗,但是有没有人还是能够看到的。 我直接就看到那个人的影子了,再一回头发现自己的影子估计也在他的范围之内,我闭了闭眼睛,想着完蛋了,我这次真的是玩大了。 如果事情不能按我计划中的完成,无论是徐厅长还是老板那边,我都是无法交代的? 老板那边还好说一点,总之我们在一起做事做了这么多年了?虽然我们之间没有肉体关系,但是说实在的可能比肉体关系还要深刻一些,不到关键时候,我们是不会出卖彼此的。 徐厅长那边虽然有小许交情,但是,假设我让他损兵折将还没有达到目的,他不必做什么,直接告诉傅景睿我联合他整了黄中天跟路垚就可以了,凭着傅景睿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我要做的事情全部都付之东流了,我瞧着那个影子,虽然是细长的,但是也不难看出来是个男人。 我一个弱女子还要背着一个沉重的大包,若是硬碰硬,那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我又看了看手表,假设等着取货的人来了,等着警察正式开始行动,那就是枪林弹雨,搞不好就会被误杀在这里了? 到时候东西在我的手里,那就是证据确凿,死了也不会有人给我伸冤了。 那个人明显看到了我影子所以在快要靠近我的时候,放慢了脚步,我的影子可能不是全部映入他的视线,我想他是不能判断出我是男是女,是否有攻击性的? 我看看身边有几片废纸跟两个雪糕棍,我就想着利用这些制造出一个枪的影子来,让他误以为我是有枪的,这样他就不敢靠近了。 这一招是有效果的,他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下来了,但是万万想不到的时候,他也拿出了一把手枪,而且全程我都看到他的动作了,这可不是假的。 真是人倒霉,喝口凉水都是要塞牙的。 我想着到底会是谁呢?除了我、老板、取货的人、徐厅长等人,不可能还有人知道这个地点的。 时间越来越紧迫了,我觉得不敢对方是谁,我都要快点想办法离开这里。 搏一搏总比等死好吧?我从地上抓了一把灰尘,想着等着他稍微近一些就朝他的眼睛撒过去,然后趁着这个机会从规定路线逃跑的。 地址是我提供的,徐厅长的防卫我也稍微参与了一下,我特意给自己留下了一个逃走的路口,要是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我现在肯定已经逃之夭夭了。 我想我若是走不了,到时候不是被乱枪打死,就是被警察抓走了。 被警察抓,还不如被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抓住,至少我手中有货,我们之间还可以谈判,也许他是趁着货来的呢。 只要我能够从这里跑出去,后面的事情,再慢慢想办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感觉他靠近了,我直接跳了出去,手中的尘土朝空中一洒,遗憾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弄到他的眼睛。 我看清楚了那个人,他穿着黑色的紧身服,这就是传说中的“夜行衣”,故此也带了眼镜,与夜行衣是联合在一起的,看样子还挺高级的,一看到我窜出来,他也如同猫一样扑了过来。 我勉强与对上了两招,但是很快就被扑倒了,我问道:“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得到答案,我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可能是取货的人来了,也可能是埋伏在这里的警察听见了动静,故此直接开枪了,紧随着就是一片混乱了。 所有埋伏在这里的警察就鸣叫起来,枪声、喊叫声,乱得不行。 取货的人没想到付有埋伏,而且正常情况下,肯定是要抓贼拿脏的啊,肯定是要拿到货再开枪的啊,这个计划好像被这个神秘的黑衣人给弄乱了。 我没有办法在规定的时间出去,警察也提前开了枪,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那警察也只能提前抓人了。 取货的人始料未及,然后就开始乱窜了,直接躲进了这里,追捕他们的子弹也跟着进来了。 这火力很猛烈的,看来是不打算留活口了。 我已经被黑衣人扑倒在地,又听见了枪声,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直接拽走我的包,果然是趁着货来的? 他将装着毒品的包背在了背上,我试着去抢回来,但是失败了,然而他也没有放弃我,背好包之后,直接拽着我跑路,喝道:“走……”。 我听这个声音有点熟悉,问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他喝道:“你给我闭嘴。” 这句话比较长,我一下子就听出来,惊讶道:“林昊宇?” 他拽着我的手朝另一端跑,命令道:“让你闭嘴。” 这个垃圾站不是中转站,而是直接处理的地方,就是一些轻污染不能回首的垃圾分拣出来之后,会直接在这里焚烧销毁的,有一套非常不错的焚烧机器。 外面的警察几乎把这里都包围了,想要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于是林昊宇就拽着我躲到了那套焚烧设备的烟筒里,幸好他身材比较好,刚好能够通过,他都能够通过,那我就更不用说了。 外面一番枪战之后,基本上取货的人都解决了。 不得不说,这事儿一处,老板是难辞其咎的,他在这条道上,怕是走不了了,我只能祝他平安了。 警察们过来打扫着战场,我听见有人说:“找到货了……” 另一个人喝道:“妈的,这是货?这是面粉……” 我想我也完了,徐厅长该会过来追杀我了。 此时才发现,林昊宇早早就在烟筒里藏着另一半的货,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的是,他特意过来换走了我留下的另一半货,把货换成了面粉。 “死了这么多的人?竟然搜出了一堆面粉,怎么跟上头交差?” 警察头头愤愤不平地说着,但是没过多久,他们还是走了,这里已经成为了枪战现场,所有的出口都被封锁了,全部又警察守着,唯一能够出去的方法就是从下水道里出去了。 不得不说,林昊宇肯定是做过功课的,所以对这里的地形才会这么熟悉,带着我顺顺利利地逃到了下水道里。 他还带了手电筒,我跟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前走着,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直都不理会我,知道我们走到了下水道的主道上,这里直接就可以看到水流了,这水流的流向应该就是下游的江河了。 林昊宇直接打开了包,把一袋袋包好的货品想要往水里倒,我忙着去过去阻止他说:“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我的?” 不惹他还好,一惹到他,他就发燥了,反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骂道:“害死你?你贱命一条,死了不就死了……” 我觉得我的脸都快要被他给打歪了,这幸好是原装,这样是整容过的,怕又得去整一次了。 我连续退了两步,捂着脸,只觉得脑袋嗡嗡的,这一巴掌直接让我嘴角流出了血渍,感觉鼻子也在流血了。 他取下了面罩,恨恨地朝我说道:“颜如玉,你好样的,连这种东西你都敢碰?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会害死多少人?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妓女,没想到你的背后竟然还是毒贩子啊?你还怕死?你知不知道你随时都可能会横尸街头啊?啊?” 我硬着头皮说:“我的事儿不要管你,说我?你不也碰了吗?你从哪里得到的信息?你怎么会知道今晚的行动,你打算干什么?” 他朝我指了指,说:“我等一下再来找你算账。” 他继续往水里倒,我一下子就给他跪下了,说:“不要,真的是不要,我没有害过人,我也是迫不得已,但是,你要是把货都给毁掉了,会死很多人的,求你了。” 首先老板第一个就是跑不掉了,他收了人家的钱,却叫不出货来,他肯定会被人给砍死的。 其次,就是我了,我哄着徐厅长害了路垚,又没有让他得到该有的好处,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呢? 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星星怎么办啊? 我的仇不但报不了,我还要死在傅景睿的前头,这让我如何死得心安啊? 林昊宇完全不理会我的哀求,我眼睁睁地瞧着那些东西随着流水流走,要知道这是市场非常流行的“银冰”,纯度非常高,价格也非常贵,就二十公斤的货就价值两个亿了。 不得不说,我看着都感觉肉疼。 但是他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倒掉的就是一些废物一样。 倒到最后一包的时候,我直接拽着他的手说:“不要再倒了,这是我用来对付傅景睿的,现在路垚估计已经出事儿了,只要傅景睿一死,我的仇就都报了。 求你了,求你看在我们过去的份上,给我一个为我父母,为我姐姐,为我们全家的不幸一个报仇的机会?” “什么?” 他有点震惊,我说:“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傅景睿这个人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十年前他强暴了我姐姐,路垚等人为了帮他掩盖罪证将我姐姐活埋了,庆幸我姐姐命大福大,没有死。 但是正因为如此,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家,我爸爸被他们在监狱活活折磨死了,我妈妈也一口气不顺就跟着我爸爸去了,我姐姐大受打击,病逝了。 我们全家就只剩下我跟星星了,这是我的血海深仇,是我活下去的动力,求求你,我就差最后一步了。 我知道我的命不值钱,我也知道我做了很多坏事,只要让我报了仇,什么都可以,我不能让我爸妈让我姐姐死了那么惨,还无人给他们一个公道。” 他低头瞧着跪在他教下的我喊道:“朱颜,你姐姐叫朱静?你们老家是云潭?你舅舅家在莫州的? 我查的那件事情真的就是你?你没有骗我,我们第一夜里,你告诉我的是你的真名字?” 第120章 你变了 原来他在暗中调查过我? 我用一双充满乞求地眼睛瞧着他说道:“对,我叫朱颜,这是我的真名字,我没有骗你,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我的血海深仇也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昊宇,我从来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我只爱过你一个人,如果方君不过来逼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也不想背叛你,可是这是我唯一能够接近傅景睿的方法。 我知道我对你而言,不算什么?你就当可怜我好不好?不要倒了,我要把他放在傅景睿的卧室里,然后我会亲自举报他,我也要让他尝一尝牢狱之灾。” 林昊宇道:“就这样?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绊倒傅景睿?” 突然他定了定神色道:“不,你又在骗我?我查到你妈妈死的那一年,你们家还依旧只有你跟你姐姐两个女儿,什么时候多了个星星? 你满嘴谎言,我一句也不会相信的,你什么事儿都能够做出来?鬼知道你这又是为了什么而骗我?” “不不不,我没有的,星星不是我的亲妹妹,只我姐姐死了之后,我也被我舅舅给赶出来了,我在来繁城的路上,在河边捡到的婴儿。 我太孤独了,我的亲人全部都死掉了,我想要有个亲人,于是我看她可怜,我想我要是不救她,她可能就是会死,然后我就把她给捡起来了,后来才知道她是个聋哑人。 不管我做了多少坏事儿,这一件总是一件好事儿吧?这些年我也是辛辛苦苦地把她养大的,极力地抚养她、教育她的。 就算她又聋又哑的,但是我也从未想过要抛弃她,我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看的,你这么喜欢星星,就看在她的份上相信我一回好不好?” 他没说话,我又问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要去查我家的事情?是因为关心我吗?我没有别的本领,我从头到脚只有这幅躯壳,我知道我跟傅景睿睡觉了,我背叛了你,你可能也看不上我了。 但是,只要你放过我这一次,成全我这一次,从今往后,你林昊宇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总是可以给你创造一些价值的。 求你了,不要让我含恨而终,不要让我跟我爸妈跟我姐姐一样死得那么凄惨。” 他听我这么说,好像懂了恻隐之心,收回了手。 我有点高兴,但是就在这时候,他依旧把那最后的一包毒品撒在水里了,这一屋子的钱都随着水流进入了江河,如同放入了碎纸机里粉碎了一样。 我有点绝望了,恨不得自己去把那些银冰都捞起来,但是,我知道这样的是徒然的。 我湿润着双眼抬头瞧着他冷冷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我几乎是咆哮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这么求你……” 我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小猫,虽然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但是要是鼓足劲儿地朝他扑了过去,与他厮打起来。 我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难道你真的要我去跟傅景睿结婚吗?真的要我去他们傅家的电饭煲里下毒药与他们同归于尽嘛?” 他推开我冷笑道:“一包毒品你想要害傅景睿?未免也低估他们家的实力了,当年的强奸案都可以被摆平,这算什么?” 我道:“当然的事情能够被摆平是什么因为我们没有证据,是因为他们五家人相互勾结联合起来对付我们,是因为黄中天的爸爸是法官,李宗则的家里,有人当官。 但是现在李老爷子死了,李宗则进了监狱他们都没有办法,他们李家就要败落了,哪里还有能力救傅景睿?黄家也完蛋了,在法庭上,也不会有人帮忙打官司了……” 林昊宇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傅家有钱,什么事儿摆不平,想要报这血海深仇,得要用用脑子。” 他点了点自己的脑子说:“就凭你这点功底,要是我不帮你在背后收拾,早就露馅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在这里自作聪明,布下这么大的局?你以为就凭你可以兜得住的吗?” “什么?” 他在背后做了什么? “从今天起,给我规规矩矩地做人,要是让我发现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问道:“你做了什么?” “你不必管,总之,你的这条毒品线已经如数毁掉了,你现在能把自己利落地摘出来,都是我在背后帮你,将后再敢涉猎这些东西,我就要了你的命。” 我不明白又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瞧着我问答:“你觉得我会让别的男人白白地抢走我的女人,而无动于衷吗?夺妻之恨,犹如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傅景睿迟早会是我的手下败将,你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他,一则没用,二则让我觉得手段太过低级了。” 我又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我这个人很讲规矩,若是有人能够打败我,我会尊重他,因为这是他的本领,但是,我也会让我的方法把这笔血债讨回来的。” 我诧异地瞧着他问道:“你、你还愿意要我?” “这是后话。” 是我,我差点忘记,他们男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有些东西自己可以不在乎,但是依旧不能让别人给抢走。 “傅景睿差给我的,我会讨回来,你欠我的,我也会讨回来,所以在这之前,你最好给我好好地活着。” 我问他道:“那、那我该怎么办?徐厅长找不到东西,他转身就会对付我的,你为什么非要把东西给毁掉,你知不知道万一这事儿给那帮人知道了,这是要命的事情。” 敢走上这条道的人,都是刀口上甜血的人物,这可是血海深仇的,他们要是知道林昊宇在其中参与了,肯定会找他的麻烦的,这可不是钱能够解决的问题。 “所以你的嘴巴给我严实一点……徐厅长那边我会来搞定……还有路垚的事儿,自己把后续问题做好,傅景睿不是傻子,是要继续留在他的身边,还是赶紧带着星星撤,自己决定,我不会勉强你。” 我重新追问道:“你、你真的还要我?还愿意要我?” “要不要你是我的事儿,但是在我这里,我好像已经买够你这辈子了,只能是我离开你,你不能离开我,明白吗?” 我笑道:“是,我明白了,我从来都没有自由,我想摆脱所有控制我的人,但是,我发现我谁也摆脱不了,因为你们所有的人身上都有我想要的东西。” 我要老板给我资助,因为我要活下去,没有了命,就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命的附属体,什么尊严什么骨气,没有了命一无所有。 我要林昊宇给我的爱情,我尝到了爱情的滋味,虽然蜜糖里搀和着苦涩,但是愿意为了吃那点蜜糖而吃承担更多的苦涩。 我要傅景睿得到惩罚,从身体到心理,从生命到爱情,所有我们家,我姐姐承受过的任何痛苦,我都要加倍地偿还给他。 如果不是傅伯然给我送来了一份资料,如果不是想着早一些把星星的聋哑治好,我不会选择这么快结束的。 即便与他纠缠一生,即便倾覆我的所有,我也让他深深地承受着痛苦的滋味。 他冷冷瞧着我,那双阴鸷的目光让我感觉很是陌生。 这回他重新回到繁城,与以往不相同了,但是,哪里不相同,我竟然看不出来。 他说:“不要觉得世界对你不公平,因为他对每个人都不公平,不要用这样怨愤的目光瞧着我,我给你的远远比你给予我的要多,自然,伤害除外。” 我后退一步道:“你不爱我,却要霸占我?” “彼此,彼此,你不爱男人,却能够与每个男人亲密解除。” 我点头说:“是,我是妓女,在你这里也是的,我是没有尊严的,我是可以任由人来践踏的,既然如此,给谁践踏不是践踏呢? 总之,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谁也践踏不得我二十五个小时,总之,不管世界给了我什么,我都会承受着。” 他朝我近了一步说:“是、你该承受着,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人一旦做了选择,就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你不要觉得自己很可怜,比起你,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可怜的人。” “是,我不觉得自己可怜,如果用男人来衡量女人,那我这辈子真是太值得了,什么样子的男人我没有睡过?我连林昊宇与傅景睿这样的角色都睡过的。” 他微微有些涨红了脸,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朝前走去,我瞧着他的背影喊道:“林昊宇,你变了。” 他回头看我,似乎嘲讽地扬了扬嘴唇,道:“是,我变了,我不需要任何人懂我,我愿意活在孤独里,这样就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我?相反,我可以伤害很多人,只要疼的不是我,别人的感受与我何干?” 一个人要承受多大的伤害才会让自己浑身都是刺呢? 从前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对这个世界是仁慈的,他只对那些针对他的人不给情面,但是,现在他对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冷漠了。 他再不会在开车路过水坑的时候,减速温柔前行,再不会亲自去超市买菜,亲自下厨,甚至再不会笑,即便是笑,也是虚伪的笑。 他说过,他想要快乐。 如今看来,这种东西他再也得不到了? 是因为我吗?如果是,那我感到十分抱歉,他永远都是我的计划之外…… 第121章 什么都不重要 我竟然能够这样安安稳稳地重新回到傅景睿的别墅里?连我自己都觉得幸运? 遗憾的是,林昊宇的出现又我的计划给打破了,气也不是,怨也不是,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四月三十日是傅景睿外婆的冥寿,所以我知道这天他肯定要去乡下祭奠他外婆,来回路程挺远的,未必能够回来。 正如他所言,这人发达了,再回到曾经生长过的地方,不就是衣锦还乡嘛,傅夫人按着以往的惯例都是会在那边留宿的,傅景睿通常也会跟着留下来。 但是,没想到我回来的时候,他竟然在这里? 星星这学期已经去学校寄宿了,只是她不是很习惯,我就一周只把她放在学校里一两天的样子,想着这样让她慢慢的适应。 明天是五一学校放假,所以我把她接回来了。 回去的时候,傅景睿正在客厅里教她做作业,我吓了一跳,但是,这本身我也想到了。 假设他没按我计划中的那样留宿在乡下,知道我夜不归宿,我也知道该怎么推辞他的? 佣人给我开了门说:“颜小姐回来了?” 此时都快要凌晨了,家里灯火通明的。 傅景睿听见动静抬头瞧了我一眼,随后又低下头,用手指戳了戳星星的作业本,星星一向是怕他的,故此,为了不惹怒她,不给自己找点不痛快,她倒是挺乖巧。 无论是我还是林昊宇都太过宠着她了,连我们这样亲近的人都宠着她,其他人又怎么敢怠慢她?故此她身上的某些毛病真是改不过来的,一不高兴就发脾气。 唯独傅景睿这个没心没肺的人,才能够动手打她? 说实在的,这个世界上的人,同情心总是有的,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对一个又聋又哑的人都不会扬起手的。 他这样,虽然让我很愤怒,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这样的严厉把星星身上的许多毛病都给拿下去了。 “去哪儿了?” 我走过去说:“我倒是没想到你今晚还能够来?” 他冷冷问道:“所以,你这么晚去哪儿了?” “你猜?” 他抬头看我说:“你觉得我的脸色很好看吗?” “怎么啦?今天心情不好?” 他站起来说:“原本好好的,来这里找不着你,就变得特别的不爽了。” 他朝我走了过来,想要碰我,我推了他一把说:“我这不是看星星回来了,想要去商场给她添置一些东西嘛,谁知道半路遇见了个熟人,非要我去打麻将,我想着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伙,就跟着去了,手气还不错的,要不是想着星星在家,我还未必会回来呢?你也没告诉我,你今晚会过来啊?” 他不高兴道:“你还跟过去的那些人在来往?” “你圈子里的那些女人又看不上我,我不跟她们来往?我跟谁来往?我这一天到晚的,又不如你这样日理万机的,我总不能天天在这里等着你来吧?那些人?那些人曾经不也是傅少喜欢的人吗?一品红楼,你可没少去的,不然,我也认识不上你啊?” 他掰过我的肩膀说:“我说了什么?你这么大的火儿?你不是手气还不错嘛?输了还是怎么地?” 我没怎么理会他? 他笑说:“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什么东西?” 他拿着一个红本在我面前晃了晃,我问道:“这是什么?” 他瞧瞧他的别墅说:“从今天起,你就是这儿的主人了,你要的五千万……” 我接过瞧了瞧,他还果然给我过户了? 虽然他有钱,但是,这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资产,他才多大的年纪,这别墅买了好长时间了,肯定不是他自己的钱。 我合上说:“送钱多好,送房子,没什么诚意的。” 他从背后抱着我说:“怎么?你要卷这钱跑路啊?” “嗯哼,你怕我跑啊?” 他对我动手动脚地说:“你能够跑到天边去,你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轻声说:“上楼去。” “累着了,我要洗一洗。” 他挑挑眉毛说:“一起啊。” 我推开他说:“干嘛呢?还有人在呢?我把星星先送到房间里睡吧,你等着我。” 他不满道:“我等了你四个小时。” 我推了推他的胸口说:“我等了你四年不止呢。” 他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有些东西是不能碰,这一碰啊,就会沉迷,既然沉迷进去了,那自然也就自己把自己给栽进去了,再想要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过去检查了一下星星的作业,现在学习的都是一些简单的东西,她学得还是可以的,可能是听不见声音,更能够心无旁骛的学习,功课一下子就赶上来了。 我送她到了房间,她不是很开心,闷闷的。 我问怎么啦? 她告诉我说:“那个老爷爷也来了,他们说你……” 我有点吃惊地问道:“什么?” “我看到了……” 我又问:“你看到了什么?” 她点了点自己的嘴巴,学校里会教她唇语,她的意思是说他看到了傅伯然与傅景睿的“说话”了? 这个唇语不是很好学,我也一直都没有这个觉悟,毕竟我觉得手语更加直观一些。 我都想不到现在的星星都可以轻易地看懂别人的唇语了。 “那个老爷爷说,我们来历不明,要他当心我们。” “那他又怎么说?” “他说,只是没得亲人,不算是来历不明。” “老爷爷生气了,拍桌子说:‘谁能够证明她的身份,连根底都查不到的人,难道没得问题?’,出身无所谓,品性很重要,过去无所谓,但是心底很重要,别人对她的看法与评价也无所谓,但是,你自己要方亮眼睛,美色只是假象,爱一个女人的漂亮,迟早会后悔的。” 真是难为她能够把这一串话记得这么明白与清晰。 我又问:“那他怎么说啊?” “他笑了说,什么出身、品性,过去、心底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爷爷生气了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才是重要的?’” “什么都不重要……” “老爷爷说了一句‘糊涂’然后就走了。” 什么都不重要? 他对我倒真是放心啊? “好啦,你早些睡觉吧,明天带你出去玩,想去哪里?” 她指着外面说:“他会去吗?” “你希望他去,还是不希望他去?” 她重重地摇着头,这代表她非常不愿意他去。 我扒拉着她的头发问道:“你还是这么讨厌他啊?他给了我们房子住,给了我们吃的喝的,给了我们很好的物质条件,还给你找了那么好的学校……你不是应该感激他吗?” 她依旧摇头,做手语说:“他好凶!我可以住小房子,我也可以少吃点少喝点,我也可以不去上学,我不要这些,我们走吧,我们回我们自己的家。” 我告诉说:“我们没有家。” 她不依,一激动支支吾吾的,告诉我说:“有的,有的,林叔叔的家,就算不去林叔叔的家,我们还有自己的家啊,我们从前住的那个地方,我们回到那里去。” 她恨不得现在就拖着我走,我拽住她哄着说:“好啦好啦,睡觉吧!” 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 我将这话在脑海里回顾了很多遍,好像类似的话,在我姐姐那里,我也听说过。 我还记得她当年含羞怀春的样子。 我还没得回卧室,就看见傅景睿出来了,他穿上外套说:“我要走了。” “啊?” “路垚出事儿了。” “路垚?他、他出什么事儿了?” 虽然我早早就知道了结果,但是当我听见这话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听意外的。 他急匆匆地说:“现在还不知道,听说今晚他们有行动,好像没弄好出事了。” 他脚步匆匆地下楼,我跟着他的步子问道:“他、他、他是不是受伤了?” “暂时还不知道。” “谁通知你的?” “徐厅长……” 我再想问什么,人已经走远了,等着他一走我就急忙给徐厅长给联系了。 他果然还在愤怒之中说:“你竟然还敢给我打电话?” 我故作惊慌地问道:“徐厅长,怎么啦?我刚刚是听见傅景睿说路垚出事儿了,我特意打电话来感谢你的,谢谢你帮我事情办得这么漂亮。” “是,我是将你把事情办得这么漂亮?但是,你却敢反过来咬我?不但让我损兵折将还没有让我得到东西,这就算了,你竟然敢要挟我?” 这回我是真的惊慌了,问道:“我怎么啦?” “你别装蒜,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把我的事儿给抖露出去,我保证你也没得好日子过,这一次,就算我被你算计了,下一次,我劝你要安分一点,还有,路垚是有后台的人,你最好在傅景睿那边给我想想办法,让这事儿不要牵连到我的头上,否则,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保证你的荣华富贵也会毁之一旦,不仅仅如此,你的哑巴妹妹,你除非把她当成眼珠子按在脸上,否则我一定会想办法动她的。” 我听他这口吻是真的气得不轻的,林昊宇说他会想办法,可能他已经想到办法了吧? 徐厅长这个人,在这个位置上,要说他清清白白的,怕是不可能的。 “路垚怎么样了?” “中枪掉到水里去了,估计没得生还的可能,这事儿要是能够按‘意外’处理就最好了,如果不能,我可不会替你当替死鬼的,我要是完了,你只会比我更加惨。” 中枪了,又掉到水里去了,看来的确生还的机会比较小了。 路垚想要为我洗白,一则为了我的退路,二则为了我的安全,他没有把我的资料给其他同事,所以,他们应该不知道我就是提供线索的人,查不到我的身上。 即便查到了,路垚已经不在了,他们也没有什么证据的。 路垚? “呵呵!”我笑了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头有点不痛快的样子,还记得我们初见的样子,他也算是个很有魅力很不错的男人吧? 第122章 他们才是坏人 第二天这事儿就出现在新闻上了。 林昊宇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竟然把整个组织都给拿下了? 抓了一群人,不过听闻老板是逃掉了,怎么逃掉的不知道?总之是没抓到。 被抓到的人虽然都带着黑色头罩,但是老板的身形我太熟悉了,他没在这里头。 另外就是路垚,据说是在追捕过程中,中枪落水了,具体他中的是谁的枪也不清楚,因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捞了好长时间也不见人把人给捞上来,这虽然不是冰天雪地的,但是警方那么大的力度都没有捞起来,也没有人民群众提供线索的,十有八九就在水里面了。 他死不足惜,但是,让他死无全尸,我也是没想到的。 当夜里,为了把他们的人拖住,好完成另一边的交易,老板还特意派了几个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故此,当晚,他们开火的有三伙人。 徐厅长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现在人没了,他自然要直接就推到了老板那边人的身上了,连误杀的罪名他都不想承担。 路垚的爸爸妈妈都是有名望的人,虽然这些人不常常露面,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免不得被媒体报道出来。 结果就收到了无数好评? 艺术家庭出来的高干子女啊,为了缉拿毒贩牺牲了,是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啊? 为此,他的父母也被媒体给缠住了,非要采访人家此时的感受?对于这事儿有什么看法? 我也不得不思考这些发布新闻的人,也就是传说中的媒体,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年我姐姐那么大的事儿,本想着找他们伸张正义,到头来,他们想要的就是噱头? 这不就是在受害者的伤口上撒盐吗? 我记得当年好像就是因为路家,我们家才开始被左邻右舍的邻居误解,然后骂得一塌糊涂的吧? 严重的时候,有人剪短了我们家的电线,一筒子楼的人家都有点,就我们家黑灯瞎火的要点蜡烛。 从前啊,我们家有着一个漂亮的妈妈,两个可人疼的宝贝闺女儿,是多么的惹人喜欢啊,都愿意来我们家转转,这下可好,都觉得我们家十恶不赦似的。 所谓人言可畏不外如是了。 我瞧着电视里,一群记者追着路夫人这个事儿的细节,类似,目前路垚的尸体打捞起来了吗? 您儿子当警察,而且还是直接与黑社会毒贩等高危险分子打交道的刑警,这是您为他安排的未来吗? 两位都是艺术者,为什么没有将儿子培养成艺术者呢? 如果给您一次重来的机会,您还会为他选择这个职业吗? 陆夫人到也镇定,不愧是在镜头下活过来的人,面对这么多的摄像头,面不改色道:“我以我的儿子为傲。” 这话说得可真是心酸啊,镜头里,她倒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但是镜头下,她的心得跟被刀割一样的痛吧。 这世界有什么事儿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为痛苦的呢? 路垚出事儿了,那傅景睿自然也没得心思来这里了。 他每一天都到河边跟着打捞尸体的人一起,恨不得自己亲自下水,可是他又不是专业潜水的人,他没有那么的本事啊? 据说他在河边哭得撕心裂肺的,是被他妈妈给打回去的,为什么呢?因为太丢人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要抽根烟。 痛快啊!真是痛快了。 我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我可以笑着看他们哭。 他们那么强,那么大,那么有权有势,可是,可是被家里人恨不得当成眼珠子护着的独生子,一个连着一个出事儿,这心力交瘁啊? 这事儿一桩连着一桩的出啊,别说那些老一辈的人了,就连傅景睿都扛不住了。 他在家不痛快,内心的痛苦不知道该如何把他发泄出来,所以他还是来找我了。 他问我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早就跟他说过,世界上那么多的警察,不差他一个,你就乖乖地在警察厅里找个合适的位置坐着不成吗?他为什么就非要去冲锋陷阵的呢?有什么好?有什么好?” 他这么问我,我该怎么回答他啊? 因为我也不知道啊?凭着路垚家的家世,给他谋个一官半职的是件多么容易的事情啊,不然徐厅长能够那么的忌讳他吗? 他心里难受,满腹愁思啊。 他把自己喝了个烂醉如泥,但是这样也不能解忧,男人排遣压力的最好方法不就是找女人嘛? 他想要与我上床,可是,他发现自己对我没有什么兴趣了,最后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我看到他眼角有泪水了,他是真的在哭啊? 你跟路垚要什么女人啊?你们两个感情这么深刻的? 我给他擦了泪问道:“景睿,你也别这么想?也许路少福大命大,没事儿呢?没有找到尸体就意味着又转机是不是?” 他抓住我的手,那样瞧着我问道:“你是谁?” 我眨巴眨巴眼睛瞧着他说:“我是如玉啊?你最喜欢的如玉啊。” 他重重地推了我一把说:“我才不爱你呢……你说,你到底是谁?” 他几乎是把我给推倒了,他那么高,那么沉,平常就能够压着我喘不过气来,何况是现在醉酒的时候?我根本就推不动他。 他将我压倒在床上,红着眼睛对我说:“你别以为我什么不知道?云可儿跟宗则看的那些书是你送给她的……那么稀奇的书,你怎么不给我看看啊?啊?” 我也不挣扎,就那么瞧着他说:“景睿,你在说什么啊?” “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是来干嘛的?你是朱静的魂儿,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你瞧着我笑的时候,你的眼睛里的那股子戾气,你告诉我,那是爱情吗?我才不相信呢?” 我试着推了推他说:“你醉了。” “犯错的人是我,你有什么怨恨,你找我?你找他们干什么?你这个魔鬼……” 他抬着双手想要来掐我,我推开他说:“你干嘛啊?” 这一推,我竟然把他给推开了,他把自己缩成了一团说:“害你的人是我,你找我,别找他们,他们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 哦,我懂了,他是觉得从秦浩然到了李宗则,从黄中天到路垚,他们一个连着一个的遭报应了。 他害怕了,他知道自己当年做了什么垃圾事儿?所以他开始相信这世界上有报应了。 他像个被吓破胆的孩子,手脚都蜷缩起来了,喃喃地说道:“找我,你来找我,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别害他们了。” “景睿,景睿……” 他喊了两声,他便没得太大的动静了。 他好像是醉过去了,没什么动静了。 我想着“下一个就是你”,你也知道你做错了,你也知道你害人了? 你害的是一个人吗?是我们家一家子啊?是我的一生啊? 假设没有那件事情的发生,我的人生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开始幻想着,我想我肯定会考上大学的,那我也可以跟现在那些读大学的女人一样了,可以去正规的大公司上班。 我就不是个花瓶了,除了男人女人这点事儿,我什么也不懂的。 走在大街上,没人会用异样的目光瞧着我,也许会有个男人喜欢我,他会尊重我的。 也许挣钱不是很多,但是我想只要有一个尊重你爱你的男人与你一起生活,那日子肯定也会是好的吧。 就好像我爸爸跟妈妈一样,我们一家人也不富裕,但是日子就过得特别的开心快乐,每一天都乐呵呵的。 可是现在呢? 我每一天想的就是报仇雪恨,我每一天都幻想着看着他们撕心裂肺的样子,我想有朝一日,我若是达到了目的,我一定会非常痛快的。 可是我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我抬起了自己的手,仔细地瞧着,我发现我的双手变成了红色的了,我发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看着竟然有点害怕。 我突然感觉看东西有点重影了,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我发现我哭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我觉得我该笑才是啊? 爸爸,妈妈,姐姐,别着急,这些坏人,我正在一个连着一个的收拾着呢,我知道我一定可以的。 你们九泉之下一定要安息的,要含笑九泉才是啊。 突然我瞥眼瞧着门口,我发现星星站在哪里,她看见我回头,她吓坏了,我也吓坏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我也不知道我们的卧室门是什么时候开的? 我慌了,我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想她一定是看到我刚刚那么恐怖的样子,不然她怎么吓成了这个样子呢? 我感觉我的手上真的有血,我有点做贼心虚都藏起了我的双手,我把双手放在了身后,我问道:“你看到了什么?你来这里做什么啊?” 可是她什么也听不见,她只是摇头。 我说:“别怕,姐姐没做坏事儿,这都是他们应该得到的报应,不要害怕,姐姐是个好人,是个好人,我们都是好人,他们才是坏人。” 第123章 你没有选择 我都不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什么?看见星星惊慌失措的样子,才反应过来? 我捧着自己的双手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那是多么的恐怖啊? 我的脸都要花了,那上面的胭脂水粉洗刷刷的就好像是打翻了墨汁,黑的、白的、红色,都恨不得能够上戏台了。 我抱着星星回了房间,她被我给吓着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我的嘴巴是怎么动的?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了我的话,但是她的确是吓着了。 她越来越大了,她的所见所闻也越来越多了,自己的心思也是越来越沉重了,她不再跟从前那样愿意与我分享她的心事了。 从前还会想着主动与我说话,现在我要是不主动找她,她是不会怎么找我聊天的? 路垚的事情对傅景睿的打击挺大,但是一觉醒过来,他也好像没发生什么事儿一样,平常该怎么对我,依旧怎么对我? 一起吃了早饭,我准备送星星去学校,他说他要去公司,刚好顺路,说送我们一程。 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多少底?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多少?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试探? 所以,我也觉得,一动不如一静,不管他知道了一些什么,既然他不动,那我也不动了,总之,林昊宇不是说了吗?他对我怎样那是他的事儿,但是他就是看不惯傅景睿耍心思把我抢过去? 傅景睿若是要动我,他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见他没什么精神便说:“昨晚你喝了很多酒,好点了吗?头疼不疼?” 他没说什么,我又说:“我说过了,路少没消息是个好消息,要是找到了不是更加糟心吗?你觉得呢?” 他也没多搭理我,既然如此,我也懒得搭理他,我们下车的时候,他又不痛快了喝道:“做什么?上学多久了,跟人分开的时候,该怎么做啊?” 星星什么都听不见,可见这话是跟我说的呗,我让星星回头打了个招呼,这就算了。 送星星进了教室之后,我在校门口等出租车,我抽了一根烟,从前不沾这个东西,后来发现这的确是个好东西。 难怪蒋依依从前那么喜欢抽,那么多的人都喜欢抽? 这五月份,繁城的天气可真是好啊,青天白日的,五一假期过后,所有的一切又都恢复正常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社会啊?它就是个大机器,我们人呢?就是个这架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 机器不停,这螺丝钉能够停着嘛? 所以人人都如同这转磨的驴一样,不停地转着,转着转着就忘记自己是要干什么了? “哟,这学校门口还能够有站街的女人啊?可真是漂亮……” 我吐了一口烟雾,突然有一辆车停在我的面前,一个男人开了车窗户,探出脑袋来问道:“妹妹,多少钱啊?” 我也没生气,我说:“多少钱,没关系,总之你也付不起。” 那个男人说着有了兴趣,想要开车门,驾驶位上的人提醒道:“别犯浑了,她可是傅少的女人。” “傅少?什么傅少?” “傅少你都不知道,你想倒霉是怎样啊?” 说着已经启动车子了,类似搭讪的人不止一个,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也有孩子在聋哑学校读书吗?还是别的人? 我想着学校里不该有这样的人才是啊?留了个心眼。 当然,我也没得太多的心思留意这个? 我觉得可能往前走一走,出租车会多了一些,故此就朝外走了,没走多远发现有车跟着我,我感觉好像有危险似的,故此有点警惕。 就找个人多的地方站着没动了,过了一伙儿,从车上下来一个人,那人朝我道:“颜小姐,林总找您过去说说话。” 我感觉自己没有听得太明白,问道:“谁?” “林总。” “林昊宇?” 他没说什么,只是低了一下头,我就明白了,急忙跟着他过去了,上了车。 我知道他可能会找我,但是没想到他这样来找我?如果想要见我,总是要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吧? 我们现在啊,也不知道算什么?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吗? 还是,我又给自己换了个主人? 我上了车,礼貌道:“林总好。” 看来,他的公司开得不错,我看到车上有着几本关于金融、财经之类的书籍,突然想起来,林昊宇从前来繁城的时候,好像就是一个什么经理人之类的,跟这方面有点干系。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抽烟的样子还挺妩媚妖娆的,看得人真是心动啊?” 他明嘲暗讽的,我回敬他说:“谢谢夸奖,这话对我而言真是赞赏,假设将后没得什么出路了,好歹还能够干回老本行。” 我这才正眼瞧我,我担心与他对视,急忙将目光给移开了。 “怎么样?还不打算带着星星离开他吗?等着他回过劲儿来宰了你?你干了那么多的事儿,他能够饶了你?” 我想想说:“这还不到时候的。” 车上气氛有点紧张,一直以来都是这种不正常的关系,爱恨情仇搅和在一起成了一锅粥,而且一锅烂透的粥,横竖都不是个滋味。 “什么时候算是什么呢?” “我想等路垚的事儿落定之后,才做决定。” 他一直都很冷静的,突然一下子就爆发了,那双如同鹰爪的手又掐住了我的脖子,问道:“你又想要搞什么鬼?你是担心路垚死,还是担心路垚不死?” 我拽着他的手重重地推开了他喝道:“够了你,林总大人,别忘记,价值两个亿的‘银河’可是毁在你的手里,这个消息若是走路了,黑白两道就放不过你的,想要做买卖,我们可以好好谈,若是您这个脾气不改改,我也不会有好态度的。” 他拍拍我的脸说:“这股子狠劲儿,我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呢?跟傅景睿学的吗?” 我轻蔑道:“他能教我?他能够教我,他今天就不会这么糟践自己。” 他放开了我“呵呵”笑了两声说:“你还真别说,我还真是挺喜欢你这个样子的,有个性。” 我骂道:“那是你们男人都是贱骨头,就喜欢我这样的贱女人。” 我骂他,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递给我一个优盘说:“你有能力把这个东西放在傅景睿工作的电脑上吗?” 我带着疑惑的心接过那个优盘问道:“这是什么?” “能够盗走他电脑里高级机密的黑色科技,只要你插在他电脑的接口上就可以了。” 类似的商业竞争我略有耳闻,但是并不通透,我知道现在傅景睿好像在做一个项目的招标资料,他比较上心,因为好几个夜晚都直接带着电脑回来工作。 我一向不会参与到他的工作上的,别说大部分我不懂,即便我懂我也会说不懂的。 一则他认为我不懂,二则他误以为我是不懂英文的,故此没怎么避开我。 我的英文是因为偶尔会接待外国客人,我总不能不懂吧,所以学了一些,普通的交际用语,口语沟通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是一些文件的专业术语、书面语法等等我是不能直接翻译的,后来之所以加固,是因为林昊宇的缘故,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说我会英文这个还不错,好像是他在一无是处的我的身上找到了一点优点,多次为了这个夸奖我。 人就是这样的,有些好听的话,即便是假的,也会让人高兴的,所以,我就更加来了兴趣。 如今,看一份普通的文件,也是没有大问题的,只是特别生僻的单词可能不能一下子翻译出来。 傅景睿现在想要竞争的项目是个关于新科技的科研项目,类似转基因蔬果之类的,就是通过高科技改善目前的物资,具体的内容不是很清楚,但是按他资料上显示的,这要是做明白了,那就是开天辟地第一人,可是要载入史册的。 故此竞标的人也很多,所以他也属下的人,找竞争对手的资料,以及他们收集的信息或者是研究出来的方案等等。 “我凭什么要帮你呢?” “你不是想要报仇吗?只要这样,傅景睿就完蛋了,他们整个傅家都不够赔进去的。” 傅家的钱谁不喜欢啊?我当然也惦记啊? 等着傅景睿死了,他的父母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那么傅家的钱就全部都是我的,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把他们家这些黑心肠挣回来的钱全部给捐了,我让他们死了也不安宁? “你到底是什么?” 我追问着,他可不是那种给我答案的人,说:“这事儿你不必知道,你可以选择做还是不做?不过你要想明白,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傅景睿的对手?是不是真的可以从他的身边全身而退。” 他指了指学校的方向说:“你看没看见刚刚那些开车进学校的人?平常送星星来上学的时候,看见过吗?”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此时也只能看到学校的大门了。 “他们是谁?”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该是傅景睿派过来的人,我们都知道,你的死穴是星星,他现在已经知道你的底细了,想要全身而退,你只能靠我。” 我知道,昨晚傅景睿自己都说了。 只是,他为什么不跟我摊牌呢?难道真的爱上我了吗? 第124章 什么都是假的 我知道傅景睿不是傻子,虽然我处处都留意,但是我想很多地方,我肯定已经露过马脚了。 最大的马脚就是我这张与朱静长得相似的脸蛋,这是我的资本,也是我的弱点。 没有这张脸,我靠近不了傅景睿,同样的,我这张脸也肯定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地方,也许在傅景睿提示路垚朱静还有个妹妹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怀疑这个了,这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而已。 我举着那个优盘说:“让我猜一猜,你想要干什么?” “好哇,你知道男人都喜欢聪明的女人,你啊,就是太笨了。”他带着玩味地说道。 “据我所知,你今天在繁城得到的一切,都是你的父亲在美国给傅家的新市场开通了便利而得到的,实质上你们之间是没有利益冲突的,所以,这个优盘里的东西可以让傅家把整个家都赔进去,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我好想说中了他的心思,他没什么,表情也没得太大的变化道:“继续……”。 “但是,我知道你是个不甘于人下的人,繁城对你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你说过,如果可以你一定会在这里落叶生根的,你这种的‘落叶生根’可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理解的‘落叶生根’,你是要做这片土地上的王者,你想要让自己成为第二个繁城首富……不,确切的说,你要让自己很有成就,也许是超出傅家的成就,功名利禄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这是一种非常正常的思维,你也不过是平常男人而已。” 我缓了缓,见他没得搭话的意思,我继续道:“一个人要在一块毫无根基的土地上立足,什么方法才是最快的呢?那自然就是打到某个能力非常不多的人,然后取而代之,我说得对吗?” “继续……”他有点兴趣,同时也觉得我这么挤牙膏似的,一点点说,没得太大的意思,催促着。 “所以,你要打垮傅景睿,你要把自己的成功建立在他的失败上,所以,你帮我……我这么说你觉得对吗?” 他的眼睛终于转过来看我了,似笑非笑,比他冷脸的样子还要让人感觉到可怕。 他看了我足足二三十秒点头说:“假的,果然都是假的,脸没有整容过,但是心灵却有了太多的粉饰,我竟然相信过你?我相信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原来我看错你,你是出了名的算计人心,接下来的话,我替你说,怎样?” 我笑道:“不必,我自己说……我可以帮你,但是,你所获得的利益,我要与你五五分账。” 他也笑了道:“所以报仇只是个幌子吧,要是傅家没有钱,你还会愿意付出自己的人生来复仇吗?假设傅景睿只是个穷小子,你用这样的方式来报仇吗?” 我愤怒道:“如果傅景睿只是个穷小子,当年他就会进监狱,我们家承受的所有不幸,都是因为他们家里有权有势,我报仇不要他家的钱,我要什么?” 他这回镇定了,整整自己的西装说:“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你知不知道,我可以让你现在就进监狱,你竟然还有胆子跟我讨价还价?” “因为你知道只要傅景睿一天不跟我翻脸,你就没有这样的能耐,强龙不要地头蛇,傅景睿说过,你不是龙,他也不是蛇,繁城是他家的地盘,你想要后来者居上,你没那么容易,你现在看似强大了,但是,实质上都是你爸爸在美国帮你买单,你在这里根本就跟傅景睿斗不起来,所以,当你发现我跟傅景睿有仇的时候,你就从容淡定地开始安排你所谓的一切‘帮忙’了,借刀杀人,不是比你自己动手更加有效率吗?” 他听我这么说怒了,狠狠地瞧了我一眼道:“我也是白白担心你了,滚……” 我拿走优盘说:“等你回复,你同意,我就下手,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出卖你,毕竟我们的目标一致。” 我下了车,临了他说:“我同意,不过你不要后悔。” 说着车子就直接开走了,他肯定是让司机快走,司机可能被他的口吻给吓着了,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都恨不得彪出去了,我都感觉自己被车子离开的风带着往前走了好几步。 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车尾巴,我前所未有的感觉很失落。 我真的希望他是在帮我,而不是再利用我? 但是,他自己说的,夺妻之恨,犹如杀父之仇,如果他真的爱我,怎么可能让我就这样跟着傅景睿呢?怎么可能让傅景睿给他2 %的利益,而私下了结了这事儿呢? 怎么可能一转身就跟瑶瑶好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维护她,就好像曾经他维护我一样呢? 我只能这么想,这样就不会有所期待,这样才能够让我死心,不去念想什么? 傅景睿忙碌的时候,是会带着电脑回来的…… 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我想知道林昊宇这个优盘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我想着插在电脑上打开看看,可是,凭着我对傅景睿的了解,难道他想不到我会偷看嘛?会不会正中他的下怀呢? 故此,让我感觉很是纠结,因为不知道林昊宇到底在想什么,甚至我现在也不知道傅景睿到底在想什么? 然而,即便如此,我还是插在电脑上,打开了优盘? 结果被戏弄了一番,不知道优盘里是什么软件?直接给我跳出来个对话框说:“知道你会偷开,但是只有插在傅景睿的电脑上才会有用的。” 我心里头好奇地想着,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刚刚这么想完,又出来一个对话框说:“知道你好奇,不过好奇害死猫,还是不要研究了。” 我气得牙痒痒,想着你不让我研究,我偏偏要研究,我自己不懂,我去找黑客高手,只要有钱,愿意为我服务的黑客肯定是一大把。 然而,刚刚有了这样的心态,又跳出来一个对话框写着:“不要白费心机,你能够找到的黑客与我设置这个软件的黑客肯定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你可以选择把优盘扔掉。” “不要再研究了,夜长梦多,不要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呵呵……” 他真是把我个研究透了,连我怎么想怎么做都计算得一清二楚? 听了林昊宇的提醒,我也不放心星星住宿了,干脆接回来,我觉得在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比在哪里都要安全的。 傅景睿晚上回来问我说:“最近怎么学会抽烟了?” 这话里还有点关心的意味,我说:“这不是路少出事儿了,你这么难过,我也感觉难过嘛?抽根烟缓一缓。” “以后不准抽……”他命令道。 我说:“既然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就不抽了。” 又过了三日,路垚依旧没有任何信儿,就连路家的人也都放弃了,毕竟这事儿过了这么久了,整条江河都恨不得抽干了找,但是还是找不到,两岸一直延续到下游,都是地毯式搜索,警民合作,高额奖金,希望有人提供线索。 也许有些人不愿意参与这些事情,但是总没得人与钱过不去吧,何况这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儿,既能够帮助人,又能够拿到高额奖金,若是有消息或者线索一准会上报的,肯定没得藏着掖着的道理。 专业人士称可能是在水位高的时候直接随着流水进了大海,这几乎是没有找到的可能了,如此折腾一番,路家也选择了放弃,准备办理路垚的丧事了。 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事儿终于落定了。 既然路垚不在了,那我认为我该相信林昊宇一次,毕竟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他对他的故乡他的母亲有着那么深厚的感情,现在有机会让他在繁城立足,他不会放弃的。 不管这个优盘里是什么东西,总之,我按着他的方法办就是了。 此时此刻,就算是完全暴露自己,我也不怕了,总之,傅景睿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夜里,他依旧是想要我的,可是他发现自己对我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说:“为什么感觉越来越无趣了?” 我说:“时间久了,都是这样的。” 我穿好衣服起来喝了一杯水,说:“我去星星房间睡了,不打扰你,知道你很忙。” 他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把电脑带回来了,那一定是你的大事儿,你公司的事儿,我又不懂,留在这里也没用。” 他带着一种奇怪的眼睛瞧了我一眼,说:“我饿了,给我煮碗面条吧,我去洗个澡。” “想吃什么,我直接给你做就是了,总之,都挺快的。” “不必,就想吃面条。” 他不怎么挑食的,当然,难吃的东西肯定不会吃的,在我这里面条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他反复强调这个的话,我就觉得有问题了。 我说:“厨房未必有面条的。” “那就让人出去买。” 他的要求很是强烈,我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今晚这么想要吃面条啊?” “没什么,突然想吃而已……” 他拿着浴巾进了浴室道:“别啰嗦了,等着我出来我要吃……” 既然如此我就给你做吧,得不到满足的时候,他的洗澡时间一向很长的。 我决定我要这么做…… 第125章 林昊宇,你好样的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我拿着优盘磨磨蹭蹭的,特别地想知道林昊宇到底在耍什么诡计? 不得不说,好奇的确是会害死猫的,但是,压制好奇心也是一种十分让人痛苦的事情。 我瞧着傅景睿的电脑,觉得有必要试一试,我才不相信有什么优盘还要认电脑的呢?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优盘放在傅景睿的电脑上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呢? 我解开了傅景睿的密码锁,他正在写邮件,写了一半,收件人是英文名字,什么白夫人? 只是写了开头一些寒暄问候的话,并没有写什么事情?我对这个并不是很感兴趣。 我对公司的运营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我也有想过要学习一些,但是我时间有限,精力有限,我就算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不睡觉,我也没有办法把那些我想学的东西统统都学完的。 故此,我只能利用这些有限的时间来学习我认为最有价值的东西。 我插上了优盘,果然有了反应。 傅景睿的电脑立刻就黑屏了,我吓了一跳,但是并不是那种死机的黑屏,我猜想,这可能是类似黑客盗取机密资料的软件。 之所以在我的电脑没有反应,而只能识别傅景睿的电脑可能是因为黑客在其中设置了识别软件,比如说只会盗取他想要的东西,如果电脑上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就不会与反应,反倒会出现他事先设置好的对话框,狠狠地将我嘲笑一番。 然后我理所当然地想着这个优盘可能也不是一般的优盘,比如说这里面是有类似接收器之类的东西,我只需要把这个插入傅景睿的电脑,黑客软件直接可以远程盗取其中的资料? 我想也只能是这种可能,不然这个优盘还能够有什么价值呢? 然而,我错了,正在我抱着这样的心态时,突然屏幕就出现了一张我姐姐的照片。 姐姐死了这么多年了,我偶尔感觉都忘记了姐姐的样貌,突然看见她穿着高中校服的样子,我真是吓了一大跳的。 我尖叫了一声,我害怕惊动傅景睿忙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傅景睿的电脑上会跳出姐姐的照片来呢? 这样的照片连我都没有看到过,要知道十年前的时候还没有数码相机,拍照都是用胶卷的,所以这种照片应该有人翻拍洗出来的照片。 我以为这是黑客软件入侵了傅景睿的电脑而让他电脑里的一些照片外露的,但是紧随着,是一张我们一家四口的合照。 合照的照片上我还比较小,姐姐也不过是十来岁的样子,我大概四五岁,爸爸妈妈坐着,姐姐站在爸爸的旁边,我是被妈妈抱着的,这张照片应该只有我们家才有的,傅景睿怎么会有呢? 接下来的几张照片都是我跟姐姐的单人照,我不知道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这是傅景睿电脑上原本就有的,还是林昊宇的优盘里带出来,我也不知道? 等着照片完成了,还有我们一家人的介绍,其中就非常直白地说到了,当年姐姐被强暴加活埋的情景,过程写得比我知道的还要清楚。 就好像是用上帝视觉来观看的一样,甚至还提到了当年傅景睿犯案之后躲到了哪里? 以及傅景睿上我们家的情景。 事发之后,傅景睿是又去过我们家一次的,也正因为是如此,大家看到了他的正面目,都觉得这样的男孩子怎么可能做出强暴女同学的事情来呢? 反倒是传中说女同学为了他家的钱碰瓷他比较靠谱的。 那一次,他是跟着他父母一起来的,首先是他父母进门的,爸妈好像要跟他们好好谈一谈,可能是担心有些话不是我这个小孩子听的,就把我给打发出来了,傅景睿是先到了,但是没下车,过了一伙儿才去我们家的。 所以我看到了他,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他的样子的确很好,那一年更是好,好大可以让一个女生瞬间把他藏在心里。 如果他不是傅景睿,不是害我们姐姐的凶手,我想,当年作为一个十二三岁对于青春情感懵懵懂懂的女生,也一定会把他作为梦中情人的。 介绍完了大致的事情,后面的内容就更加警察,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因为接下来不仅仅有照片还有音频、视频等等,记录着我在一品红楼里点点滴滴,看到最后我才明白,这就是有个人把我的一切做了一个完整而系统的PPT。 他只想要将一件事情——我是有目的地接近傅景睿的,我之所以待在他的身边,是因为我要报仇。 其中秦浩然是怎么死的?黄中天是怎么跟小霸王打起来,然后逃到国外的? 后来李宗则是怎么入狱的?瑶瑶又是怎么勾引黄警官的?黄中天为什么会被人打成那个样子?路垚为什么会中枪落水? 等等事宜都写得清清楚楚,简直比我记忆里都要完整与清楚。 看到最后,我才明白,这个优盘不是算计傅景睿的,而是林昊宇用来算计我的。 然而等着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拔掉优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面条呢?”傅景睿十分冷冽地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我又吓了一跳,忙着往后去躲? 林昊宇,你好样的,为了逼着我离开傅景睿,竟然怎么来害我? 我整个人都慌了,感觉自己的小腿肚子都在打转,我想傅景睿也许已经怀疑到了我的头上,但是因为没有十足的证据,故此他不愿意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心中还有疑虑,但是当他看到这个时候,我想他是什么都明白了? 按着他此时的难看脸色而言,我真是害怕他会直接把我给掐死的。 “不、不……”我条件反射地反驳着,但是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一步步地朝我走进,那目光比冬天的寒冰都要冷漠,他说:“林昊宇送了我一个东西,但是被上了密码锁,他说只要我解开这个东西,我就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已经解了一周,还是没想解开,没想到答案在你这里?” 我指着电脑说:“不,不是的,这是陷害,是诬陷,景睿,林昊宇对我跟你的关系,耿耿于怀,这一定是他用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的,你不要相信。”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看到你刚刚那副看得入神的样子……” 我感觉他不会轻饶了我的,该死的林昊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怎么没想到他会直接对付我呢?傅景睿从他身边抢走了我,可是归根结底我也是背叛他的人,如果对付傅景睿非常需要力气的话,那对付我真的是太轻而易举了? 我感觉自己实在是太轻敌了,这样一来我跟傅景睿就必须决裂了,我们彼此连装都装不下去了。 刚开始我感觉很是害怕,但是想到迟早都是要撕破脸的,现在不过是比我计划里早一些而已,我又何必这么紧张呢? 我站住了脚,傅景睿也停止了前进的步子说:“其实,我早就怀疑你是朱静的妹妹了,因为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她妹妹的下落,明明你们父母出事儿之后,朱静是去了莫州的舅舅家的,可是路垚找到你舅舅,他提到了你姐姐的病与死,却没有提你一个字,而等着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们家竟然直接给搬家了?路垚想办法让他儿子上了繁城大学,还给了他一大笔钱作为补偿,请问他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搬家呢?” 他可能从前就把这些事情都推算得七七八八了,只是没有一条足够长的线把这些事情练成一条线,现在我自己把这条线亲自送过来了,把他心中所有的疑虑都连接起来,所有的事情此时他肯定已经是一目了然,清楚得很了。 “我从前就说过,浩然突然得了那种病好像跟你有点关系?中天跟小霸王闹成那个样子,好像也是因为你?宗则经常出现在一品红楼里跟你的关系也是不错的,至于我,你对我好像也觊觎很久了,只是路垚不在繁城,你搭不上他,等着你一看见他,也是想方设法地往他的身边凑…… 从那以后,我跟路垚的关系,竟然经常会出现吵闹,如果不是我们之间认识了很多年,我都反应过来有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直到后来宗则跟云可儿出事儿了。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宗则好色,云可儿贪财,但是说因为这事儿让他们之间闹出人命来真的觉得很是蹊跷,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喜欢看书的人,如果想要看点教材,完全可以看视频,又形象又生动,怎么会突然想着看书呢?” 我瞧着我手臂上的纹身,假设不是她云可儿对我无情,我又怎么会对她这么无义呢? 同行就是冤家,这句话在哪来都适用的,我们在一品红楼里就是竞争关系的,可以说一直以来都是“明争暗斗”的,只是矛盾一直都停留在相互怼,撑死也就是抢客人,使坏等等。 可是她自己不痛快了,竟然带着硫酸来毁我的容貌,谁不知道我们这个群体就是靠脸吃饭的,别说是脸上,哪怕是身上某个地方有了疤痕都会大打折扣的,何况哪个女人愿意身上有点疤痕的? 她这就是想要了我的命,既然如此,我也没打算给她活路了。 那天她因为李宗则甩了她,她就来寻我的不痛快,改天她要是又遇见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难道依旧来我找我的麻烦吗? 新仇旧恨,我就下手了,何况,书中也不仅仅是男人掐女人的情景,也有女人掐男人的情景,假设在情欲过激之时被掐的人是李宗则也不是没可能的。 我知道自己害了一条命,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这是她自找的,何况,我只是给了一个工具,死亡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并不是我能够主导的。 傅景睿紧接着说:“黄叔叔的事情更为奇怪,我们到处在找那个叫瑶瑶的女人,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在这个繁城竟然有我找不到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有我身边的人给她通风报信,我一开始还没有想到你的身上,直到后来你告诉我你认识她,还故意让我认为这事儿是林昊宇在背后主导的,而林昊宇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还公然带着那个女人去了美国。” 他指着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早该想到是这么回事儿的……” 第126章 摊牌了 当所有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说明白了,我心中的畏惧,他内心的疑虑也全部都消失了。 他朝我笑道:“可是你万万想不到的是你心爱的林昊宇会给你摆这么一道吧?过完年从他回来繁城开始,他明着暗着给我提供线索了,我就说嘛,一个人死皮烂脸地都要在你的身边,难道就没得一点想法?如果女人不贪我的钱,那她一定是要贪我别的东西。” 恐惧过后,就是无比的镇定。 我挺直了我腰,笑道:“是啊,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我说过,我要不仅仅要得到你的人,还要得到你的心,甚至你的命,当然也不排除你的钱,你让我靠近你的时候,我就是这么说的?现在才发现,有什么用呢? 秦浩然那个傻小子得不到我,就随意去找别的女人,染上病,死了他爸爸觉得丢人,连丧事都是偷偷摸摸的办的;李宗则成为了罪犯,他爷爷因为他的事儿被气死了,他爸妈整个家族因为他爷爷的死,方方面面都大不如从前了;黄法官很快就要判刑了,黄中天这辈子可能都站不起来了;你最好的朋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们统统都得到惩罚了,你现在才来拆穿我,你又能够怎么样呢?你杀了我,你的那些朋友也是回不来的,你这大半年过得痛快吗?隔不了多久就要为了他们的事儿好好地操一次心,可是却总是力不从心,这种滋味不好受的吧?” 他扯着嘴唇笑,笑得很是恐怖,让人看得感觉到恐惧,这个夜晚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闷起来,天好像就压在屋顶上,黑压压地夜幕沉下来堵住了窗口,人好像就要窒息了。 “呵呵……”他朝我的方向走了两步,笑道:“我说了,犯错的人是我,他们只是为了帮我,你有本事来找我,为什么非要找他们呢?你把他们弄成这个样子有什么用? 我才是真正的凶手,你在我身边躺了那么长的时间,你为什么不直接一刀杀了我,你这样不觉得很痛苦吗?强暴你姐姐,害死你爸妈,害得你沦落风尘的人都是我,你还能够躺在我身边,一夜连着一夜的伺候我? 你们家就是因为非要告我强奸,所以才会走到那个地步的,可是你呢?你报仇的手段竟然就是让我把对你姐姐做过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地复制在你的身上,既然如此,当年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呢?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是个弱智吗?” 弱智?也许吧! 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对害你全家的仇人毫无办法的时候,最好的方法不就是与他同归于尽吗? “所以,你承认了?当年不是一直咬死后不承认的吗?” 他走近我道:“我喝醉了……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的醉酒之失呢?当时,我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少年而已?为什么非要让我去坐牢呢?你们家太不通情达理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说:“现在要怎么样?我们摊牌了,你要我怎么对你?怎么把你赋予我的痛苦如数地还给你呢?” 他自问自答道:“不如,我也让你尝一尝失去很重要的人的滋味吧?” 我抬头瞧着她道:“你想要干什么?” “你最在乎的小哑巴……” 他重重地推了我一把,紧随着冲了出去,我急忙尾随出去,瞬间我就听见了星星惨叫的声音。 他一手就拧着星星的胸口直接朝楼梯口放了下楼去,星星吓得哇哇大叫,紧紧地抓着他的双手,那凄厉的叫声就好像在咳血,比子规也夜啼更是难听。 “傅景睿……” “怎么样?害怕了啊?就这么踏踏实实地跟我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害人呢?你害人的时候,想过他们亲近的人吗?我做错事,你来报复我?你做错事儿,谁来报复你?有没有想过,也会有人剥夺你最在意的亲人?” 这些话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真的是感觉很是讽刺。 我指着楼下道:“好,扔下去,你赶紧地扔下去,实话告诉你,她一出生我就想把她摔死,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淡定了,他就不淡定了,额头上都在冒汗了,生怕我说出什么利害来? “因为她是耻辱,是污点……” 他不明白地问答:“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她今年九岁了,十年前你强奸了一个女孩,而她今年九岁,你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不信道:“不可能。” 我笑道:“当年不是没有证据吗?这就是证据啊?这么大的一个证据,怎么样?惊喜不惊喜?刺激不刺激?” 他瞧着此时正用一双非常怨愤的目光瞧着他的孩子,好像真的给吓着了。 “不、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秦浩然有没有找你要过头发啊?我多少年前就做过亲子鉴定了,你不信的话,你再去做一次啊?” 他依旧不行骂道:“你这个疯子,你不要笑了,你说的全部都是疯话。” 他不敢把人再这么吊着了,星星的双腿一落到地面上,就朝我这边扑了过来,紧紧地抱着我的双腿,她吓坏了,真的是吓坏了。 “吓到了?你不是喜欢喊他小哑巴、小聋女吗?知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出生就又聋又哑啊?因为这个是报应啊?因为她爸爸是个强奸犯啊……怎么样?还会打她吗?还会说什么‘慈母多败儿’,要严加管教吗?” 我低头掰着星星靠在我怀里的脸,让她瞧着傅景睿,问道:“仔细看一看,她是不是跟被你强奸的女孩更加相像啊?她的样子是不是跟你也有相似之处啊?” 他吓得后退了两步,差一点就推到了楼梯口,差一点就要摔下去了,不过他及时抓住了扶手,稳住了,但是那脸上的汗水就如同被人破了一盆冷水。 他抬手擦了一下,说:“这样没有用的?就算是又怎样?你不是说她是耻辱是污点吗?她也是我的耻辱,我的污点,我只会想着去消灭她,你难道还想着我会在意她吗?” “消灭她?好哇,来啊,来给你们傅家断子绝孙……” 我重重地推了一把星星,我感觉她吓得不轻,此时对我像个疯子,此时的傅景睿更像个疯子,她被两个疯子这么吓来吓去的,精神都要崩溃了。 从前她害怕的时候会叫,但是现在她叫都不会叫了,她想要这个地方躲着,所以在地上爬着,她只想逃离这里,逃离有我们的地方。 “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啊?你以为跟我睡觉不需要付出代价啊?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的想念我啊?我的身体是不是与别的女人不一样啊?我的皮肤是不是香香的,吻着还有点甜味,让我兴奋,欲罢不能啊?” 我“嗤”的一声撕开了我胸口的衣裳道:“我每天都会在我的身上涂东西,这个东西又香又甜,男人吃了会兴奋的,你搞不好早就没有生育能力了,这个耻辱,这个污点,你不要的话,你们傅家就绝后了……这样一来,是不是比嫁给你更加有效果?被算计你家的财产更加刺激?我是玩不过你们,可是我可以等你们死啊?你爸妈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能够活得过我啊?” 他被我给气着了,喊道:“来人,来人……” 有两个保镖听见动静进门来了,他指着我说:“把她给我关起来,关起来。” “不用这么大动干戈,我也没想要逃啊?我还要看你的报应了,你赶紧地,赶紧地去医院吧?验出来是阳性的,就直接进了戒毒所吧?哈哈哈……” 我感觉特别的痛快,我说:“可惜林昊宇总是坏我的事儿,不然,我就直接把你给榨干了,可惜路垚对你有所保留,不然他应该知道我都对你做了什么?” 我每次给老板做事的时候,都会想办法给自己留下一点点,积少成多,这些日子全部用在傅景睿的身上了。 他这回真的是吓到了,直接给跌坐在了地上。 恨我,可是又不是该怎么对我? 他仰头看了一眼上空,终究还是战了起来,抓住我的手说:“你别这么痛快……惹我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直接把我给推进了房门命令道:“来人,关起来……” 我倔强道:“我没想要好结果……什么惨的结果,我都想过,再惨也不会惨过你的,那些毒品上瘾的人,有多痛苦,你该尝试一下的,你有信心戒掉吗?一个吸毒的人足够毁掉整个家庭,当你的父母眼睁睁地瞧着毒品吞噬你,却无可奈何的时候,他们的心该有多痛啊?这样是不是比杀了你更加让他们感到痛苦呢?” “别小瞧我……这些把戏对我没用的,比起我这些年承受的折磨,毒品算什么?你给我等着,等着……” 星星害怕跟我分开,她过来拍门,傅景睿直接把她给扛在肩膀上走了…… 门“砰”的一声给关上了,所有的一切也好像结束了似的。 回头看着傅景睿的电脑,里面还在反复切换着我的照片,我一气之下把电脑给砸了…… 林昊宇,你这个王八蛋…… 你的存在就是打破我所有的计划…… 第127章 你这个漂亮的笨蛋 我知道,一旦东窗事发,后果会很严重,不过,无所谓,总之,星星会没事儿的。 他们家的不会把星星怎么样的?也许还会把她当个宝贝,会想着去给她治病,做手术,就算我死了,就算傅景睿恨我,傅家的老爷子不会让他把星星怎么样的? 我没有别的好办法了,老板、林昊宇、傅景睿,他们不会有人放过我的。 特别是老板,一品红楼就是因为林昊宇的参与所以才会关门,那这事儿就算是我惹回来的,他从来都不说,是因为他知道,这事儿林昊宇不参与迟早也会发生,只不过是林昊宇的愿意让这事儿给提前了。 但是这次的事儿,他只要不死,他肯定就会来找我算账的。 我光给星星留钱还不成,我得给她找个能够保护她的人?可是谁才是我能够托付的人呢? 我想来想去,与其到处去找,倒不如直接给了傅家,至少这是他们傅家的骨肉,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骨肉,他们不会害她的,我要死了,他们就更加不会了,星星还小,他们肯定会想着,现在把她给养起来,将后就不会记得小时候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我什么都给不了她,我本身就给不了什么? 就算留给她再多的钱,她要是长大了,知道我的过去,她只会更加自卑,更加痛恨我,因为我,让她连朋友都交不上,因为我,给她留下了许多许多的创伤。 我能够养活她,但是我不能养好,我必须认清楚这个事实。 傅景睿让人把人给反锁了,把窗户什么的都给钉死了,把所有能够跟外界联系的东西都给拆了,只是在门上开了个小洞,每天给我送饭。 她就这样把我给软禁了,我也就这样跟外界失去了联系。 我很担心星星,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他一定会认为折腾星星可以让我痛苦,我要表现得很冷漠,冷漠到,我好想就是星星的仇人一样。 从事儿发生的那一天开始,到我爸爸妈妈死的那一天差不多有一百天的样子。 我姐姐在这三个多月里,几乎都没有任何的怀孕反应,直到我们灰头灰脸地去了莫州。 住进了外婆在乡下的房子里,她突然感觉身体不舒服,我们没有钱看医生,还是村里的赤脚一声看的,说她怀孕了。 她刚开始也是以泪洗面,说不想生这个孩子,但是,我陪着她去医院做手术的时候,她突然就改变了注意。 她恨恨地说:“他不是口口声声地说,没有证据吗?现在有证据了……” 当时的我,还不大懂事,我不知道这事儿意味着什么?我也没有能力去劝说她改变注意。 她整个孕期都是带着怨愤的心情养胎的,在一个寒冬里,她突然就胎动了,那天还下着暴风雨,天上打着雷,我冒着雨去邻居家拍门,请了隔壁的两个奶奶过来帮忙。 说这黑灯瞎火又雷雨交加的,去医院根本就来不及,只能自己接生,她生孩子的时候,喊声比雷声还要响。 听着有娃娃哭的时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我进去时,我看着她很欣慰地抱着那个小婴儿,脸上还有满足的笑容,她喜欢这个孩子,是的,那是她的孩子。 在老一辈人的观念里,女人生孩子不是什么大事儿,加上孩子平安生下来,谁也没想到会感染,没几天功夫,姐姐就开始发烧了,赤脚医生过来看说,没得大碍,就是感染了,给她打着消炎针。 说让孩子不要吃母乳,我都是给她喂糖水,小小的她,眼睛都睁不开,只要饿的时候,才会哇哇大哭,给她喂点糖水就好了。 我们去了莫州之后,舅舅基本上就没怎么管我们了,吃的喝的,差不多都是左邻右舍给送过来的,或者平常帮着留守在村里的老人家们做点事情。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更是觉得我们给他丢人了,觉得都不能再收留我们了。 可是又害怕有人戳他们的脊梁骨,觉得自己的亲侄女有了困难来投奔,他们竟然不闻不问,于是就接着我们回了他们在城里的房子里。 说要好好地照顾我们,我们都没有多想,第一是想不到亲舅舅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第二是因为当时的环境与条件也让我们不能多想? 刚刚生了孩子,又生了病,一大一小差不多都是奄奄一息的,这个时候舅舅说要接我们回他家里好好照顾,谁能够去怀疑呢?只能想着毕竟是亲人,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骨,舅舅这是良心发现了。 接回去之后,舅舅首先就把我姐姐送进了医院,然后就是给孩子添置了好些东西,毕竟吃喝拉撒都是需要的,我当时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哪里懂得这些事情啊? 平白无故地一下子失去了家庭,离开了学校,到了乡村一住就是好几个月,还要照顾怀孕的姐姐,这人啊,满脑子想的都是一日三餐一宿,思维都被囚住了,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了。 星星大概才一周的时候,舅妈准备一大桌子的菜,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那么丰盛的饭菜了,自然也就放开肚皮吃了,吃完饭后,舅舅给我保温饭盒,让我去医院跟姐姐送饭送汤。 医生说,姐姐生孩子的时候,伤口感染了,加上没有及时就医,现在问题挺严重的,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这期间都是舅舅出的住院费,但是那天去送饭的时候,护士对我说,现在已经欠费了,让我通知家里大人来缴费。 等着我回去的时候,星星都不见了,原来是舅舅害怕这个孩子连累他们就偷偷地把她给人了,至于是送,还是卖,这个只有他们清楚。 我姐姐一听说孩子没了,本身就病成那个样子了,根本就没有心思再活下去了,终于对苦难与现实低头了,她觉得是她连累了整个家,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她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终于选择了死亡,从那座桥上,一跃而下…… 闹出人命了,舅舅害怕惹麻烦,就告诉了我,孩子的下落,他们把星星送到了一户没孩子的家庭里,但是因为是个女孩,然后因为孕期营养不良,孩子有点小,皮肤头发看上去都不是很健康,人家也不是很喜欢,只是因为没得孩子,想着就先养着,能不能活得看造化。 我看他们一家人品德也不良,家境也不好,而且对孩子也不是很热心,我想着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将后还不知道会怎样,不如我自己带走,不管怎么说,她在我的身边,她好或者不好,至少我能够知道。 于是,我半夜把孩子偷走了,从此回到了繁城,然后堕落到了一品红楼里。 是老板给了我一条生路,所以,我什么事儿都听他的,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知道他对我有恩,所以,我从未想过要背叛他,即便这次为了对付路垚,我也没想要害他,我只是想要摆脱他而已。 可是,林昊宇在背后捣鬼,这次他不但血本无归,还被黑白两道追捕,我想,除非他死掉了,否则他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所以,我知道,我真的是活不了多久了。 不仅仅如此,我可能还会死得很惨。 到了最后,我能够托付星星的人竟然只能是傅景睿这个亲生父亲? 我想,即便她不能说话也听不见声音,但是,她一定会恨我的,恨我把她推给她不喜欢的人。 我也不知道我被傅景睿关了多久,刚开始我还吃饭,到了后来,我基本上也不想吃东西了,虽然,我得不到外界的消息,但是,我想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要是傅景睿想要把星星怎么样?他早就来找我了。 他们男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把他的手脚一个个的掰断了,他恨不得将我剥皮抽筋,他要对星星怎样了,肯定恨不得立刻就告诉我,然后看着我痛苦挣扎的样子,这样他会很痛快的。 某一天,那扇门终于开了,我瞧见了一双皮鞋走了进来,我抬头看去,果然是他。 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颓废,与平常没什么不一样,依旧还保持着他的风采。 我笑道:“怎么样?想我身上的味道了?可惜,再也不会有了,你家这么有钱,去黑道上买吧,你家路子这么广,我相信你可以的,你可以吸一辈子。” 他慢慢地走了过来,在我的面前蹬下,冰凉的手指抬起了我的下颚,让我与他对视着,我们对视足足好几十秒,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空洞洞的,我想我的眼睛比他的更加空洞,因为我已经放弃我自己了。 他扒拉两下我的头发对我说:“你跟你姐姐真的挺相似的,我第一次在一品红楼看见你的时候,我把你给记住了,可是,我不想沾染跟她长得像的女人,因为那是我的噩梦。” 我笑着,淡淡地道:“你也是他的噩梦,不,你是我们全家的噩梦。” 他问道:“你想死是不是?”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从我准备找你们复仇的那一天起,我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我知道你们有成千上万种方法把我整死,还不需要承担任何的法律责任……” 他狠狠地给我一个耳光说:“我成全你……” 我依旧笑说:“恨我?恨人也是一种折磨,这种折磨不比毒瘾好受的,你看到了你的未来吗?我的好像看到了……不可一世的傅少,繁城首富之子,被无数女人爱慕仰慕的男人,只能靠毒品活着,生不了孩子,无论你跟多少女人做爱,你都生不了孩子,于是,只能把你曾经犯错的罪证一点点地养大,她会长大,会懂事,她会问你妈妈是谁?去了哪里? 她的人生会发生很多让你头疼的事情,可是无论她如何伤害你,你依旧只能爱她,因为她是你孩子,你这辈子唯一的孩子……我想你一定会很厌恶她,可是怎么办呢?没有她,你们傅家再富贵,也传不下去,你傅景睿在能干,死了也不会有人为你披麻戴孝,你的父母一定也会很憎恨她,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们的儿子变成骡子,你们家的优良基因再也遗传不下去了……” 他“呵”了一声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呢?我傅景睿什么时候被人威胁过?生不了孩子怎么啦?你马上就没命了。” “我不在乎生与死,你也不在乎能不能有后代吗?你不在乎,你爸妈也不在乎吗?越是有钱的人家应该越是在乎子嗣的问题吧?” 他不搭我这话,自顾自地说:“你帮我转告你姐姐,你告诉她,我其实很喜欢她,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很喜欢她,是因为我知道路垚也喜欢她,所以我才会疏远她的;你也帮我转告她,我非常谢谢她给我生了个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地抚养她长大成人的,还有,我也特别地感谢她,把她这么漂亮的妹妹送到了我的身边,让我玩了这么长的时间。” 他拍拍我的脸说:“你这个漂亮的笨蛋,我都说了要跟你结婚,你为什么这么做呢?除了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还能够得到什么?我多希望你再多骗我几天,可是,你却总是这么蠢,非要与我这么快的摊牌,你真的是要赶着去投胎吗?” 我笑道:“因为不想嫁给你,因为跟你睡觉很恶心,我每一晚都把你想象成林昊宇的样子,那才是我爱的男人,我一直都不想跟你睡觉,因为在我这里,我只想做林昊宇的女人,做他的女人比做你的女人要幸福多了,你说得没错,我真是太高看你了,你这方面真不行,一点都不快乐,所以,做完我一定会洗澡,因为我要去卫生间里吐,太恶心了……” 他有点阴冷地瞧着我道:“我现在看你也很恶心。” 他站了起来,道:“不吃饭是吧?好,那我就活活饿死你……” 第128章 既然如此,何必这样? 饿死一个人,大概要几天? 他存心想要饿死我,我也存心想要饿死自己。 没人再帮我送饭,卫生间里连水都已经停了。 五一一过,繁城的温度就蹭蹭地往上走,门窗全部都被封死了,我感觉房间的空气都日益减少了,都能够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即将面临死亡的味道。 我听姐姐说过,她说那是一种青谷子的味道,又涩又闷的。 她说她就是凭着一股子气儿才能够从那一堆泥巴里爬出来的。 人都是有求生欲望的,哪怕一个再想死的人,到了临死的那一刻,也依旧是会求生的。 所以,如果要自杀的话一定要跳楼,这样才可以让自己没有后悔的机会。 我感觉自己眼睛都有点飘了,看东西都是黑白交替的,一伙儿能够看打光一伙儿又看不到了,脑子里就感觉有着无数只萤火虫飞舞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了动静,是什么动静呢?好像是砸门的动静,们被人砸了许久,然后被一脚踹开了,那门板直接给摔在地上了,“啪”的一声好像把我走到半路的魂儿又追回来了? “颜颜……”我感觉有人在喊我,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我看到了林昊宇? 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我还记得他,到了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我好像满脑子都是他。 如果不是他,我不至于会落到这个地步的,也许我还能够从傅景睿的身边逃开,也许我还会有更好的结局,或者说更好的、更痛快的死法。 他说:“我猜他会弄死你,没想到他真的要弄死你?” 我感觉自己还有一点点力气,我用着仅存着的一点力气笑着,猫哭耗子假慈悲,他这么做不就是想要让我死吗? 一边骗我说,这样可以骗光傅家的钱,一边算计着让我自投罗网? 傅景睿这么对我,不正是他所期盼的吗? 他试图抱起我,我的手一把抓住了床脚,问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何必又来假惺惺呢?你们男人是个什么东西?准你们睡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却不准我们睡别的男人?我是你什么人?我不就是你包养过的一个妓女吗?怎么,你连个妓女也要霸占啊?妓女是什么东西啊?妓女就是千人踏,万人骑的角色……” 我抓着我的手说:“你别这么说,我没这么看过你。” “呵呵,是,我对你是最特别的,对吧?从你第一次去我家,看到我在墙上挂着的照片,你就知道我跟你有着同样的目标,所以,你让我回到了傅景睿的身边,所以,我哪里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你都在背后给我做好,因为我想要的结果,也是你想要的,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你只是在利用我而已,傅家这么多年的根基在这里,你想要弄垮他,谈何容易,但是,我要是弄垮了傅景睿,那也就意味着傅家要垮了,傅老爷子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没有傅景睿给他把产业传下来,迟早也会被分食的。” 他没说话,我想我全部都说对了,过往很多事情一下子从脑海里冒了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爱上他的? 我发现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他去美国的那段时间,逾期不归的那段时间,我把自己快要折磨死了,我只恨我自己是这么一个人连追求爱情的机会都没有? 我只恨自己生活在尘埃里,从身体到心灵都脏得让人恶心。 像我这样的女人,是不会有人真的爱我的? 即便有,那只是爱我这张迟早会衰老的面容,即便我无仇无恨,没人想着要我的命,我知道我的结局也不会好的。 我注定生在泥土,死也会死在最肮脏的地方的。 我说:“既然如此,这又是个何必呢?” 他说:“是啊,既然如此,这又是何必呢?” 他用力地掰开我的手,拦腰将我包了起来,低头瞧着我说:“人都是害怕孤单的,到了这个份儿,我们之间还说什么爱或者不爱?既然如此,何必害怕再回到我的身边呢?”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说,既然没有爱,那自然也没有恨,既然如此,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不能相互陪伴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迷过去的?也不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医院里,瑶瑶在我身边守着我,看见我醒了,激动道:“颜姐,你醒了?” 我一时半伙好像还没有恢复神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瑶瑶喊道:“医生快过来,她醒过来了。” 医生过来帮我做了一些常规的检查,我的手上还插着针头正在输液,医生问我说:“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刚苏醒过来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这一刻,我感觉嘴巴里特别的涩,感觉吃了什么苦药似的。 我说:“涩、涩……” 我动了动嘴巴,但是感觉很难清晰地咬出一个字来? “没事的,这是输液导致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这是存心想要饿死自己吗?这要不是送来得及时,你可能就要这么饿死了,那多可惜啊,你这么漂亮的姑娘?” 医生是个长相很是善意的大姐,我极少出现在医院里的,因为感觉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个医生却让我对医院改变了看法,我说:“谢谢……” 医生吩咐瑶瑶说:“先给她喝一些水吧,等着排泄了,再给她吃一些清淡的粥,慢慢地就缓过来了。” 我迫不及待地要起来,瑶瑶急忙将我按下说:“颜姐,你不要着急,昊宇说了,假设你醒过来了,就告诉你,傅家接下来的事儿,由他来做就好了,你就不要太操心了。” “他、他来做?他、他做什么?” “男人的事情,我们女人不要管了……管也管不明白,是不是?” 我想不到他到底要做什么?他是怎么进入傅景睿的别墅将我救出来的? 我喊着:“星星、星星……” “你放心,他会帮你把星星带回来的,他会帮你的,我也会帮你的,我们都会帮你的……” 她特意地将“我们”两个字咬得很重,我差点忘记了,她现在是林昊宇的女人? 他会帮你的,我也会帮你的,我们都会帮你的。 我知道自己此时也没有能力做什么?既然老天爷让我活回来了,那我就只能好好地活着,预感告诉我,好像有我想不到的事情要发生了? 我按着医生的吩咐,开始喝水、排泄,吃了一些米粥,慢慢地感觉自己开始有点人气儿了,神智也慢慢地清晰起来,感觉眼睛看东西都更加明亮了一些。 只是医生说我长时间米水不尽,身体五脏六腑都受到损害了,让我卧床休息,但是,可能是我昏迷太久了,也可能是我心中有牵挂,所以,我怎么样也睡不着? 只是在床上假寐着,经过了一道生死,倒是又觉得活着就是好了。 隐隐约约地听见类似什么“美国金融危机”“银行倒闭”等等的字眼,我将脑袋探出被窝,就听得更加清楚了,好像是隔壁床位的人在用手机看视频。 “此次美国金融危机牵连甚广,繁城首富傅伯然先生近几年投入不少产业在美国市场上,此次受金融危机的影响,极有可能会面临破产危机……” 我听见这句话,感觉心里不由紧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 傅家这么大的一份产业,怎么可能会说破产就破产呢? 美国金融危机? 我不懂这个东西,只是隐约的知道,这是个不轻易会发生的事情,而一旦发生会产生很大的后果。 我想要起床,瑶瑶刚好给我买东西回来,过来说:“颜姐,医生说你现在最好是卧床休息的。” “林昊宇呢?我要找他……” “昊宇他、他……”她吞吞吐吐的。 我下了床,一把撤掉了插在手背上的针头喝道:“他去了哪里?” “昊宇他去傅家了……” “他去傅家做什么?” 瑶瑶有点慌了说:“我、我不知道的。” 我跑出了病房说:“我、我要去找他……” 瑶瑶拖着我说:“不可以啊,不是说了,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们不要管的吗?傅少那么对你,你何必管他们家的死活呢?” 死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傅景睿如此不堪一击吗?我不信的。 如果他真的如此不堪一击,那么我是不是白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呢?我当初直接对林昊宇说明真相,让他替我报仇,不就是得了吗? 何必把这条路走得这么辛苦呢? 我急匆匆地打了一辆车到了傅家。 傅家在繁城实在是太出名了,司机都知道他们家的住所在哪里? 我曾经也多次去那边看过,那可真是巍峨宏伟啊? 门庭高不可攀,门口是好几米高的大铁门,还有保安当值,门口有着大喷泉,里头的建筑完全不像个家,简直就是一个城堡,高高低低的楼错落有致地耸立着,就好像守护国土的将士,气派威风。 但是,我从未进去过。 因为门口会有保安拦着你,不是傅家的熟人,或者没有傅家的请帖,根本就进不去。 但是今天好像很是松懈,门口听着好几辆大型卡车,司机比我知道得多多了,惋惜说:“这么大的一个家,怎么说倒就倒了呢?这次金融危机真是害惨好多人啊?” 我焦急地问道:“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情?” “谁知道啊,据说是美国金融危机,傅家在美国的产业出了问题,波及到了国内的产业,瞬间赔了个底朝天,傅氏集团都被债主给围了,傅老先生也没有办法,只能宣布破产,现在是法院来收房子以及房子里的贵重物品,到时候全部都需要去拍卖所拍卖,用拍卖的钱来赔偿给债主,据说哦,他们这种有钱人要是宣布破产的话,那所有的资产都是要清零的……那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没了,这高楼大厦就这么倒下来了,多少人跟着受牵连啊?” 我下了车,看见很多人在里面搬东西,卡车运走一车又一车? 破产了?傅家到底有多少钱,没人知道,但是傅伯然可是因为资产上千亿而上过中国富豪榜的,而这仅此是他的个人资产,其中傅夫人与傅景睿的都不算在其中。 我急匆匆地朝内跑去,感觉走了好久,才找到他们居住的正厅,我看到林昊宇就在他的客厅里,也看见了傅伯然极其夫人,还有傅景睿准备从这里搬出去。 傅景睿好像与林昊宇闹得很是不愉快,也很是恼火发怒。 傅伯然严肃而温和的声音朝傅景睿道:“景睿,爸爸平常是怎么教育你的,做生意,赢得起,就要输得起,做人,拿得起,就要放得下,遇见事情,一定要冷静一些,即便头顶上的刀要落下来,也是需要时间的,只要不自乱阵脚,事情往往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林昊宇道:“我素来佩服傅老先生的淡然与魄力,如今更为钦佩,傅少,你的确还需要好好地跟你的父亲学一学。” 傅景睿“哼”了一声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灭吴国,被世人歌颂了几千年,但是,我却最是看不起他,一个大男人,把国家的命运寄托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算什么男人?林昊宇,你也不过如此……” 第128章 你不要我管,要谁管? 谁能够想到傅家就这么败了呢?我感觉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不旁边的叶子都摘了,但是傅景睿这朵大红花我也不过刚开始祸害而已,怎么就直接就被连根拔起了呢? 傅夫人比他们都先看到我,二话不说,过来就是一个耳光,骂道:“你这个贱人,你把我们傅家害得够惨啊?” 他还想要打第二耳光,不过被傅伯然给拦住道:“美娥,你是长辈,这点气度要有。” 傅夫人几乎是要哭了说:“她害了我们儿子,害了我们全家。” 傅伯然道:“她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是景睿自己害了自己,景睿,我们走……” 傅景睿只是用手指了指,并没有说什么? “星星呢?星星去了哪里?”我跟着两步问道。 傅景睿笑道:“我谢谢你,谢谢你,把我女儿送到我的身边,你想见她啊?下辈子吧……” 我想着要追过去,但是被林昊宇给拽住手臂了,我甩开他说:“不要你管……傅景睿……” 林昊宇不放我,傅景睿也不理会我,林昊宇问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现在是怎样?舍不得他还是怎样?” 我喝道:“谁告诉你,这是我想要的结局?星星跟他在一起你知道不知道?” “不过是你捡回来的一个婴儿,那么心疼干什么?”他讽刺道。 “我心不心疼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个骗子,这是你处心积虑想要的结果,不是我要的结果。” 我忍着疼把星星推到傅景睿的身边,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能够活到哪一天,是因为我认为傅景睿有能力给她治病,有能力给她最好的一切,现在呢?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可能把星星再还给我了? 傅景睿跟星星是遗传学上的父女关系,我就算是打官司也不能把她找回来了。 我想要追出去,林昊宇拦住我道:“你要去哪里?你能够去哪里?” “我说了我不要你管,从头到尾还不都是你从中作梗,还不都是你无缘无故地出来添乱,如果没有人,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他把毒品给毁了,不是他把老板的后路给断了,我能够这么选择吗?我完全可以卷着傅景睿的钱,但是星星一起走的。 至少傅景睿也被我给毁了,就算他拥有再多的钱也没有用,现在呢? 我的头顶上就好像悬着一把刀,不知道我的脑袋什么时候就掉下来了,我还活着,傅夫人看见星星肯定就会想起对我的恨来,万一他们不善待星星,我可该怎么办啊? 林昊宇朝我喊道:“你不要我管,你想要谁来管?李宗则是你害得去监狱的,秦浩然是因为你而染上性病去世的,黄中天是被你给弄残的,路垚也是因为你才死的,你身上背负着这么多的罪恶,没有我帮你顶着,这些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怎么,不怕死是不是?” 我无话可说,只是指着他喊道:“还不都是因为你,还不都是因为你,我明明不用走到这一步的……你算计了这么多,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我不过是你手里的一颗棋子,从你重新回到繁城开始,我就是你的棋子,你恨我,恨我当初羞辱你,践踏你,你……” 我本就是刚刚才从黄泉路上回了魂,这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根本就支撑不住,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然后就昏迷过去了。 等着我醒过来,我依旧还是在医院里。 我大致明白了,就是林昊宇可能是事先就知道美国那边会爆发金融危机,然后为了保护他自家的财产,两年前就开始了一个资产转移的行动,而傅家可能是考察不到位,所以两边就有了一个资产的输入与输出问题。 假设林昊宇在这之间不动作的话,今天傅家的下场可能就是林家的下场了,好像X银行也波及到了,林昊宇的父亲好像也宣布破产了,他们整个家族都被影响到了,只是因为提前准备而损失不大,目前都好像回国发展了。 就连林昊宇将国籍变成了中国,户口重新落到了繁城。 这一场猝不及防的金融危机,倒霉的并不仅仅是傅家一家,多的是人受到牵连,这不是某一个人的灾难而是许许多多的人的灾难,连续好长时间新闻都是关于金融危机的新闻,各种专家都出来分析。 金融危机爆发的原因,所带来的影响,以及事后的补救措施等等,听得人耳朵都起茧子了。 而林昊宇好像成为了最大的赢家,他在生意上与傅景睿一直以来都是亦敌亦友的,彼此算计着,这次傅景睿没有算计赢,而傅伯然又因为缺乏对美国市场的了解,贸然投资,搞得血本无归,把所有的家当都给赔进去了。 但是不愧是白手起家的企业家,破产之后,面对各种困难,依旧能够临危不惧,甚至还大大方方的出来接受采访。 他说:“几十年前,我最穷的时候,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但是,我依旧活过来了,并且一手一脚地打下来了一片江山,富贵了几十年,商场如战场,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我承得起富贵,亦是耐得住贫寒,我是这样,我的夫人也是,我的儿子一样是。” 原本有很多人因为他宣布破产而损失惨重,到处都是追债的人,但是都被傅伯然的这番人品给折服了。 傅伯然表示:“今天我一分钱没有,所以我宣布破产,改日,若是我东山再起,首先要做的自然是还掉这份债,不然,除非我死,否则,我睡不着。” 林昊宇算是傅家最大的债主了,因为傅伯然好像在他们家的银行里贷款了不少钱,故此,他几乎是霸占了他们家大部分的资产,其中傅家的房子、公司基本上都是他的了。 他直接接管了这个大盘子,虽然也不少人有意见,说他窃夺了傅家的资产,但是这个观点立不住脚,成王败寇嘛。 傅氏集团原本的员工,林昊宇表示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可以不留下,这个时候,可能所有的人都面临失业,除了少数可能已经找到了更好下家的人,基本都是留下来,就连苏湉苏秘书都留下来了。 而我出院之后,就直接被林昊宇接近了原来的傅家,这个世界上的事儿真的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啊? 我也不知道他要把我怎样?总之,他也说得对,我要是不做他的女人,不回到他的身边,我分分钟都活不下去了。 但是,瑶瑶也一起搬到了傅家,这个事儿就有点看不明白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后来想想也没什么不明白的,傅家那么大的房子,他林昊宇要开个后宫好像也没什么影响的。 不过几天功夫,傅家上上下下,焕然一新,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旧主人的痕迹了。 而傅景睿一家三口好像是搬到乡下去了,至于具体到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要找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这个时候也是不方面露面的。 林昊宇突然就接了这么大的一个盘子,在这个非常时期,感觉处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他忙得四脚朝天的,根本就见不到人。 某一天,瑶瑶哭哭啼啼地来找我,我问道:“怎么啦?” 她哭着说:“我跟昊宇吵架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已经直接喊林昊宇的名字了。 我想着我这边连他的人都见不到,你却可以跟他吵架,貌似待遇还不错的样子,这要是放在后宫戏里,我就是那个被打入冷宫不得宠儿的主儿,她就是那个还经常能够与皇帝闹闹矛盾,撒撒娇的宠妃啊? 我问:“怎么啦?” 瑶瑶哭着说:“他外面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懂,可是他偏偏要问我,他问问我,原本傅少的秘书苏小姐是不是该留下来?那我就说既然是傅少从前的人,而且我听闻傅少跟苏小姐不清不楚的,两个人之间有旧情,你跟傅少现在又是这样的敌对关系,你要是接着让苏小姐当你的秘书,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这又不是别的职位,秘书是个很重要的职位吧?我就说还是不要留了。” 瑶瑶擦了擦眼泪说:“然后他就骂我头发长见识短,我跟了他这么长的时间,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说过我?我这是说错了什么啊?” 她这就是特意来哭给我看的,我比她好歹多吃了几年的饭,而且当年她进一品红楼可是我带着她的,什么门道不是我教给她的啊? 她说这些话的意思,根本就不在苏秘书,而是在告诉我,实质上,她现在才是林昊宇的女人,所以林昊宇什么都是跟她商量? 我虽然跟林昊宇有过过去,但是毕竟分开了,我现在之所以能够住在林昊宇的房子里,是因为他、或者是他们可怜我,也是在侧面的告诉我跟林昊宇已经过去了,现在她才是站在林昊宇身边的女人,让我不要与非分之想。 我觉得她这样的做法挺滑稽的,因为她可能不太知道林昊宇有老婆的事儿,也或许是知道,但是觉得自己可以取而代之,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防范于未然了。 她说苏秘书跟傅景睿有旧情,所以不能留在林昊宇的身边,当个秘书也不可以,而我也是傅景睿的情人,所以我想要重新回到林昊宇的身边那就更加是不行的了。 我安慰说:“他可能心情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再说,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儿,我也不是很懂,我跟他已经过去了,他的事儿我也不好参与。” “颜姐,您真的这么想?” 我反问道:“难道你觉得我还有别的想头吗?” 她道:“昊宇,他对你真的很不错的,不然这时候,他为什么还要帮你呢?” 我拍拍她的手说:“瑶瑶,我们之间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我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而且,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一品红楼里出来的人,一品红楼的女人都是什么女人啊?那是别人用白眼看的人,所以,我从来都没有什么想头,等我身体好一点,我就会离开这里,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她好像听见“一品红楼”这四个字都非常不舒服了,说:“我、我……颜姐,你知道,我是个有想法的女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昊宇对我好,我要跟着他,我要做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再说,他一个人,他也需要人照顾……” 第130章 把瑶瑶赶走 人最怕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贪心不足蛇吞象。 我看此时的瑶瑶就有点看不清楚这个问题了,当然,她可能是不知道林昊宇老婆的家世,才生出了这样的妄想来? 从林昊宇当着繁城权贵显贵们的面维护她的那一夜起,她可能就开始进入了一个梦境,她觉得自己是可以的。 实质上,她不了解林昊宇。 不了解他的性情,不了解他的成长经历,更加不了解他背后的故事,故此她才会有了这样天真的想法,觉得自己可以做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他是个怎样的人,可能我也不大了解,但是根据目前他的所作所为而言,真是无一不对他自己有利,他说过的,只要不是疼在我的身上就好了。 我并不觉得他有多喜欢瑶瑶,可能是因为我也有点失去了自知之明吧,因为我觉得如果有个男人要在我跟瑶瑶之间选择一个,那他选择的应该是我而不是瑶瑶。 虽然她比我年轻几岁,但是,我比她漂亮,再则,瑶瑶阅历不多,也不是特别的聪明,跟林昊宇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我并不认为他们能够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我跟他在一起,也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但是,我知道怎么去展现我擅长的那一面。 当然,我也会悲观地想着,如我这种满腹心思的女人,总是想着去打男人的脸,男人也未必多喜欢,也许林昊宇就真的喜欢上了瑶瑶呢? 想到这里,说一点感觉也没有,那是骗人的,只是我细细想着,既然注定没有结果,又何必在乎这个过程。 我现在想要做的就是快一点让自己好起来,然后快一点找到傅景睿现在的地址,我要把星星夺回来,只是,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好像又非得让林昊宇帮我,因为我没有这样的能力。 没有林昊宇这座大山,不会有任何人给我提供信息的,加上李家虽然大不如从前,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若是知道李宗则的事儿是我设计的,不会让我好过的。 那路家更是,虽然路垚的死给了路家夫妇重重一击,但是对于他们家的各种势力财力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他们的儿子若真的是为国捐躯,他们会一直伤心,但若是知道路垚是被我给害了的,那他们肯定会将这份伤心化为动力,想方设法地在我的身上讨回这笔血债的。 过了几天,我的身体也稍微好点了,我去林昊宇的书房找他,他忙得白天黑夜的,苏秘书也从公司跟着他一起回来了,我敲门的时候,是她来开的门。 我有点小惊讶,她朝我笑说:“颜小姐,有阵子不见了。” 自从路垚出了事儿,傅景睿的大部分心思都在这事儿上,公司的事情可能也极少打理,都是苏秘书帮忙看着,所以她没空来别墅,我也不会去傅景睿的公司自讨没趣的。 “我跟苏秘书很有缘分,在这里又撞到了?” “呵,别误会,我只是想要有份谋生的工作而已,与颜小姐你可不能比……” 她伸手好像想要抚摸我的脸,但是又不触碰到我的脸,在空气中抚摸着说:“你今天不够漂亮,要好好打扮再见人,不然,很快就会失去你的优势的。” 我问道:“我什么优势呢?” “你的优势不就是你漂亮吗?但是,漂亮总有一天会失去的,所以,你要好好地珍惜。” 我笑说:“是,比起苏秘书经久不衰的才能,我自然不能与你相提并论,但是,漂亮的女人会失去漂亮,丑陋的女人却永远不会失去丑陋,她只会越来越丑陋。” 她说不过我,只是冷笑了一声,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喊住她道:“你知不知道傅景睿去了哪里?” 她回头有点挑衅地说:“我知道,可是我不告诉你……”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告诉我的,但是,你要是知道,里面的林昊宇肯定也知道。 林昊宇早就知道我来进来了,故此,我还没有开口,他警告我说:“不要从我这里打听傅景睿的下落,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还有,你最近安分点,不是吓唬你,外面真的有很多人要你的命,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越王勾践没什么值得人去诟病的。” 他是对于傅景睿临走前的那一句话依旧耿耿于怀。 我在用笔记本工作,我朝他的身边走了过去,绕到了他的身边,抬了抬臀部坐在他的办公桌上说:“我不是来问这个的?” 他转了转椅子,双手放在脑后,稍微有点仰头地瞧着我问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笑说:“我一个风尘女子,我能来干什么的?林总您这么看重我,不想与我重温旧梦、共赴巫山戏风雨吗?” 我试着去解开我上衣的纽扣,他没说话,眼睛只是瞧着我解开扣子的手,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你跟傅景睿就是这么相处的?” 他有点讽刺地问道,我“嗯”了一声说:“不好说,总之,与跟你相处的情形不大一样,总之,你们男人的爱好千奇百怪的,我也得对阵下药不是,给猴子吃香蕉,投其所好,才是最好的,客人高兴了,我也会高兴的,这说明是我的本事嘛……” 他有点无奈地问道:“我处心积虑地将你从那个泥垢里拉出来,你为什么非要自己往里面钻呢?” 我想了想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环境污染就越来越严重了,雾霾一年厉害过一年,可是人类依旧生活在地球上,还没人想着去别的星球上生活,也许别的星球环境更好,更适合生存,可是人类适应了地球,一时半伙是离不开的,在泥垢里长习惯了,要换个地方,自然会格格不入的,与其让自己浑身不痛快,不如继续留在这里,至少疼痛感没有那么的剧烈。” 他静静地听我说着,神色从毫无表情到带着一点点淡然的笑意,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喝道:“跪下……” 我诧了一下,他一站起来,突然显得十分高大,他说:“你不是喜欢这样吗?喜欢生活在泥垢里,喜欢别人作践你,那我成全你,跪着……” 他说着开始解自己的皮带,我抓住他的手说:“不行……” “不行?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行,妓女就是妓女,当了妓女就不要妄想男人还会给你尊严,这算什么,你玩过的花样多不胜数,我没解锁的姿势,还得用箩筐来装呢?” 他一只手攀到我的背后,直接拽住了我的头发,顿时,我感觉头皮都给他拽下来了。 我说:“你把瑶瑶赶走,我就随意你……” 他轻蔑地笑了起来,狠狠地将我一推道:“哟,是吃她的醋啊?我为什么要把她赶走呢?我把你们两个放在一张床上,你又能拿我怎样?” “我不能拿你怎样,她也不能吗?你把她当成什么?” 林昊宇道:“我能够把她当成什么?她跟你一样,不都是一品红楼里出来的女人吗?跟你一样生活在泥垢里,满身污秽……” 我笑道:“跟我一样,也是个贱女人?” 林昊宇狠狠地道:“没错……” 话音刚刚落下,门口一阵响声传了过来,一碗材料丰富的汤一下子落在地上,瓷器的汤碗摔得四分五裂,那汤水溅得四处都是,瑶瑶有点惊慌的站在门口,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啦? 与林昊宇对视一眼后,好似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转身就跑开了。 林昊宇瞧着她离去的背影,瞧着门口那一堆汤水指着我说:“你去给我收拾干净,有一点点不干净,我就让你用舌头舔干净。” “哟,这回你跟你的小美人真的要闹翻了啊?你还不快去哄一哄?不哄也行,不哄,她可能就要走了哦,那真是太合我的意思了,她黄梦瑶算什么?她不过是我当年调教的小丫头,我这个人也是很有占有欲的,傅景睿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不能睡别的女人,你也不例外,你要再想要我,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撵走……” 他“哦”了一声说:“我差点忘记了,一个乞丐不会嫉妒那些施舍给他钱财的人,却往往会嫉妒旁边乞丐的碗里比他多了几毛钱……” 说着气冲冲地离去了,门“砰”的一声给关上了,只剩下那一堆汤水,倒是浪费了好食材,看样子这是一锅补汤啊? 没过几日,我听见这里的佣人在议论说:“咱们这个新东家对女人可真是大方啊?给黄小姐买了一套价值上千万的珠宝呢!” 另一个说:“是嘛?” “可不是,黄小姐这两天心情不太好,先生就放下所有的事情,带着她到处逛商城购物,都上新闻头条了呢?” 另一个有点疑惑地问道:“哟,那住在后面楼里的颜小姐算是怎么回事儿啊?这算是客人呢?还算是主人呢?我听说先生跟她有旧情的。” “这些有钱人的世界谁搞得明白啊?我还听说先生在别的城市是有老婆的呢?” “哟,那敢情就是在这边养了两个情人啊?这、这家里的事儿以后听谁的啊?” “这还不好说,先生才是真正的主人,至于女的嘛,自然是先生对谁好,我们就听谁的呗,现在的人啊,只要有钱,那他就是皇帝,养两个情人算什么,这屋子大着呢,再装个十个八个的也不成问题啊?” “傅少够花了吧,没想到还有更花的啊?” 两个人正议论着,刚好我准备过来吃饭,她们看见了我,急忙闭上了嘴巴,瑶瑶从楼上下来,问道:“饭好了吗?” 有个佣人急匆匆地说:“好啦好啦,都是按您的吩咐做的。” 她瞧见,这眼神里就一点善也没有了,倒是满脸虚伪的笑容,喊道:“颜姐,您出来了啊?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好一些了吗?” 我笑说:“我又不是得了什么重病,这都养了一个多月了,还能不好啊?” 她边下楼边说:“话可不能这么说,昊宇说你不舒服,你就得不舒服,说不让你出门,你就不准出门,他让我好好照顾你呢!” 我朝饭厅走去说:“是吗?那我先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我与你是什么关系啊?没有你,我便没有今天,不是吗?” 我坐下说:“你知道我对你好过就成了,我喜欢知恩图报的人。” 她走过来坐下拿起筷子给我夹了一块红烧肉说:“我最会‘知恩图报’了,医生说,你可要好好地补充一下营养。” 第131章 我比你干净,就比你高贵 瑶瑶原本就忌讳我过去跟林昊宇的关系,现在被我这么一闹,更是没得什么好脸色给我看了。 刚开始搬进来住的时候,林昊宇也没说什么,佣人们也搞不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女主人,只是我身体不好,这些家里乱七八糟的事情,自然都是瑶瑶来管的。 但是可能林昊宇特别交代让她们好好照顾我吧,所以她们对我十分客气,现在林昊宇这么做,一下子主次就分明了,她们自然也就明白了,这个家里哪个女人说了算了? 我伸碗过去接过来说:“谢谢你。” 结果我还没有夹起来吃,突然就听见一声碎盘子的声音,瑶瑶直接拿起了那盘红烧肉狠狠地摔碎在了地下。 然后说:“颜姐,您要是不喜欢吃,您说话就成,我再让人给您做别的,犯不着在这里摔盘子啊?” 她忙着蹬下收拾,我回头一看,果然林昊宇就站在那里,看了个正着,小丫头模仿能力还挺不错,这么快就学会了。 林昊宇喝道:“让她自己收拾,可能是觉得这白吃的饭不好吃吧,既然这样,不如从今天起,你就在这里当佣人吧,用你劳动成果换饭吃,你可能会吃得香一点。” 瑶瑶起来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公司没事情吗?” “晚上有个聚会,回来换衣服,你也打扮打扮,跟我一起块儿去。” 瑶瑶甜甜地笑着说:“好……” 高兴得不得了,恨不得花枝乱颤的。 跟着林昊宇上楼的时候,还不忘瞧我一眼,那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等着他们上楼去了,佣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好像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样。 林昊宇可能故意整治我,那么大的一个屋子,全部都让我来打扫卫生,我连续好几天都是洗刷刷,擦擦擦的,佣人都闲置了,她们集体围观我干活。 不在我扫地的时候吃瓜子把瓜子皮扔在地上就不错了,林昊宇这个人,又是极其爱干净的,那眼睛里是容不得一点灰尘的,我几乎都是跪在地上给他擦地板,擦得锃光瓦亮的。 擦着擦着突然就看到了一双高跟鞋,我抬头看着,也不用说了,那自然就是瑶瑶了。 林昊宇不在,她自然会想着法子来找我的麻烦了。 可能外面下了雨吧,她这双高跟鞋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泥印子,我擦一下,她踩一脚的,这样都踩出节奏来了。 我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要干什么?你自己心里头清楚,我觉得我对你还不错的,你呢?你怎么对我的?我都没有让他把你赶走,你竟然想着法子让他把我给赶走?这是我听见看见的,还有听不见看不见的呢? 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是一品红楼里被无数男人吹捧的颜如玉啊?一品红楼没有了,颜如玉也没有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从傅景睿的别墅里把你抱出来的时候,你也就身上穿的衣服,你现在吃的穿的,都是我从牙缝里省出来给你的,你不珍惜就算了,你还反过来算计我,你活该……” 我抬头瞧着她问道:“这话是不是说反了?没有我,你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 “是,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我也很感谢你,让我有机会接近昊宇,所以,我对你以礼相待,你生命垂危的时候,是我守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可是你呢?一转身就给我玩阴的,你以为就你会玩啊?” 我激怒她说:“那你有本事让林昊宇把我从这里赶出去啊?” 她道:“昊宇是可怜你,你以为你从这里出去还有命在吗?” 我笑说:“那我谢谢他的可怜……你既然这么会玩的话,那你再努努力让他对我最后的一点可怜也消失殆尽了,不就好了啊?” 她被我给气着了,命令道:“来人,给我搬把椅子过来,你不是觉得我的鞋子脏啊?那你就给我擦干净点……” 她直接坐下将脚伸到了我的面前,我准备拿着我擦地的抹布给她鞋子上的泥点,她直接给了我一脚说:“你别想着敷衍我,你想要在这里讨生活,你就给我乖点,从前我不也给你擦过鞋子,整理过衣服吗?” 我想那是一样的性质吗?我那是让你帮我整理鞋子与衣服,你呢?你这样正儿八经地坐在我的面前是在践踏我的尊严? 她命令道:“用你的手擦,否则我让你用舌头擦。” 旁边的佣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啦,突然就笑了一声,她回头看了一眼,也不明白这佣人在笑什么,可能是想象中到了我用舌头给她舔鞋的样子,觉得很是滑稽,所以笑了起来吧? “别以为你一辈子都好运气,总是可能遇见好男人,总是可以把你放在一个神坛的位置上,现在是你自己自毁长城,你怨不得谁?人生在世,谁不为自己盘算?我要是不懂得为自己盘算,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我就是要过好日子,过比谁都要好的日子,谁敢毁掉我这样的日子,我就毁掉谁。” 在这样的环境里,很少有人会不忘初心,不改变的。 当你处在一个很下层的位置时,你可能就想着往上爬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一点点地往上走,可能还能够保持自己的节奏,不至于大起大落。 但是你要是突然一下子就跳到了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上,就会迷茫,就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沉迷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层次里。 林昊宇一而再再而三地带着她出席在各种高端场所了里,她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用手一点点地擦着她鞋子上的泥印子说:“瑶瑶,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想要的是什么吗?” 她反问我说:“我想要的是什么啊?” “你说你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是,没错,我就是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既然是这样,你从黄法官那里拿到的钱对于从前你的而言已经是一笔非常大的金额了,现在黄家的人已经没什么作为了,没有人会伤害你,你为什么不带着钱回你的老家呢?” 她听我说这话,好像也思考一下,但是,她并不听我的劝告,恨恨地道:“要你管……让我回老家给你腾位置是吗?你想的美?你哪里比我强,为什么你可以勾到这么优秀的男人,而我就不可以,是,你五官长得比我漂亮,但是我比你年轻,这就是我的资本。” “可是即便如此,你也听他说了,你在他的眼睛里,跟我是一样的,一样是个贱女人,他这么对我是因为他跟我还有仇,所以不会轻易地放过我,你呢?只要你说你要走,他不会留你的,你何必在这里被他羞辱呢?犯不着啊?回家找个真的爱你疼你的尊重你的男人不是更好吗?” 她又发怒了说:“那是被你气到了,他才会那么说的,我出道才一个多月,一品红楼就被取缔,你呢?你那里那么多年,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睡过,我比你干净,我就比你高贵,我跟你不一样,你是妓女,而我,我只是年少无知,我跟你才不一样呢?” 她这是自欺欺人啊。 她说:“你要是不想在这里被我折腾,你自己挑个他不在的时候,赶紧逃走吧,否则,我保证你在这里不会有一天好日子过。” 我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然后直接躺在了地上瞧着她说:“你、你太过分了。” 她一下子惊慌了,问道:“你、你干嘛?” 不等她反应过来,林昊宇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直接从地上拦腰将我抱了起来,直接送到了我的房间,吩咐说:“去请个医生过来?” 等着刚刚进了房,我直接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问道:“你还是很在乎我,是不是?” 他知道我是装的,有点生气,但是也并没有说什么,我用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瞧着他说:“把瑶瑶赶走好不好,求你了。” 他不说话,伸手要把我的手扯下来,我紧紧地抱着他不放手,我说:“我知道我离不开你,只有你才能够保护我,我说过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把她赶走,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闭嘴……”他没什么耐心,重重地将我的手一扯,直接扔在了床上,出去了。 瑶瑶站在门口有点吓着了,解释说:“昊宇,你相信我,我没有,我没有踹她,是她自己这样的,她是故意的……” 林昊宇也没有耐心听她解释说:“行了,不要说了,以后不要再来找她的麻烦,你们吃饭也分开吃,不用理会她了。” “昊宇……”瑶瑶依依不舍地喊了一声。 == 没过几天功夫,佣人给我送饭的时候,突然告诉我说:“颜小姐,黄小姐死了。” 我吃了一惊,问道:“什么?” 佣人哭道说:“黄小姐死啦,先生是有老婆的,我听说啊,昨晚先生带着黄小姐去参加宴会,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群已婚太太们,抓住黄小姐的头发就打起来了,骂她是小三,竟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直接把黄小姐的衣服给扒了,黄小姐一下子神经都快错乱了,只是想要找个地方躲着,谁知道她跑到了露天阳台的窗帘后面,不知道怎么就从楼上给掉下去了,那是十八层的高楼啊?据说,底下的那辆车都被砸报废了,那黄小姐还有活路吗?真的是太惨了……” 我们在这里的时间都不长,佣人们跟瑶瑶的关系也不算是多密切,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眼泪也是哗啦啦地往下掉。 她对我说:“颜小姐,你也赶紧走吧,这林太太不是个好惹的女人,林先生啊,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别为了这点过眼云烟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黄小姐才二十出头呢,多好的年纪啊?” 我气冲冲地到了林昊宇的书房,他脸色有点沉重,我指着他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么害她?你知道你老婆是个什么角色,你知道你岳父家里是个什么状况,你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手段?为什么还要这么高调地带着她参加各种聚会,让她变得这么显著?你是存心想要害死她的,是不是?” 这个傻孩子,她以为林昊宇真的对她呢? 给她点东西,就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什么上千万的珠宝,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不就是个玻璃渣子嘛?不过是在他们家一大麻袋玻璃渣子随意拿了一点给她而已,她还以为是什么宝贝? 你惦记着这点小恩小惠,人家惦记的可是你的命啊? 我跟你说过,做了这一行,千万不要忘记最初的目标,等这个目标达到了,一定要快速地抽身离去,不然就只能是这样的下场了,为什么就是听不明白呢? 第132章 我们两个真合适 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消逝了?前几天还在我与“争风吃醋”的人,今天就彻底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想我可能做错了,我一开始就不该把她给牵扯进来? 她两次怀孕堕胎都是林昊宇陪在身边,一而再再而三的遇人不淑,这个时候有一个男人不但对她好,还让她有了尊严,她怎么可能不想抓住呢? 我指着林昊宇道:“我那么求你,让你把她给赶走?你为什么无动于衷?” 林昊宇轻飘飘地说:“你以为你在跟她吃醋,想要多气气你。” 我大声骂道:“你放屁……你想气的是你在隽州的老婆,怎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带着她出去参加那种高档聚会,都是为了让我看到的吗?你可恨,你为了自己,就这么把瑶瑶给葬送了,你看不出来她是真的喜欢你吗?” 他站了起来,朝我走近,一手就圈住了我的腰,稍稍一用力将我的臀部一提,我掂着脚尖,他一低头就恰好是我的唇,问道:“她是真心喜欢我?那么你呢?” 我狠狠地推开他,发燥道:“我才不要喜欢你这个恶魔……” “恶魔?你骂我是恶魔?”他的脾气也不好。 “没错,你害死了瑶瑶,你让她死得那么惨……” 他与我争执道:“我是恶魔?那你又是什么鬼呢?云可儿是怎么死的?你跟她有仇啊?你这么害她?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啊?” 他一提到云可儿,我忍不住地一身冷汗,感觉好像她的冤魂来找我索命一样。 我摇头说:“不,她总是与我作对,抢我的客人,抢我的资源,还妄想毁掉我的容貌,她该死,我没做错……” 林昊宇抓着我的胳臂问道:“所以,你看看,你是多么的毒啊?小毒女……” 小毒女?小毒女? 感觉好久没听见这个词语了?我竟然有点陌生,感觉那不是在称呼我? “你做的坏事,你害的人,比我多多了,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你做的事情都是情有可原?难道别人就没有吗?我跟傅家有什么仇?还不是因为你,全部都是因为你……” 他说着将我重重一推,我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他骂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不至于牵扯到人命,我只是个商人,我不会伤天害理,你呢?你看看你这双手,你做了多少坏事儿?” 我抬头看了看,我否决说:“我没有,他们统统都该死,这是他们的报应。” “是,这是他们的报应?那那些无辜的人呢?你贩毒又害了多少人?你有血海深仇,你了不起?你有血债要讨回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我没有……我没有害无辜的人,我都是迫不得已,我没有办法的,我也要活着,我也想要活着……” 他喝道:“够了,白莲花,什么都是迫不得已?你什么都没有做错?都是别人逼你的是吧?方君找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找我?你为什么选择跟傅景睿走?你为什么要把瑶瑶送到黄警官的身边去? 为什么徐厅长会听你的话,陪着你摆下那么的局?你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他想要把那批毒品占为己有,然后自己谋利,这些你敢说你都不知道吗?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但是,你还是这么做了,为了你自己,你什么事儿都做绝?你还有脸来指责我?” 他好像骂得很对,我的确没有什么脸来指责他? 我爬了起来说:“是,我没有资格来指责你,可是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呢?你是有老婆的人,你爱不爱她是你的事儿,你结了婚,你就应该遵守婚姻的规矩,你凭什么出来乱搞?你凭什么出来逛窑子啊?你不爱你老婆,你了不起?你婚姻不幸福,你就多无辜?你还不是一样为了你自己,什么事儿都做绝了?” 他朝我怒目相对,气冲冲地朝我而来,那喘息声都是沉重的,我连连后退,直接我的后背碰到了一排书柜,他道:“是啊,我们两个真合适,所以,谁也不要谴责谁?良心这个东西,要丢就要丢得干净,不然,痛苦的就是自己个儿。” 他低头吻我,很是用力,感觉他是把我当成某样食物,毫无顾及地啃着。 他可能是恨我,也可能是因为心里难受,故此,把我当成一个发泄的对象。 书架都弄倒了,我感觉自己就是面对狂风暴雨与龙卷风,毫无招架能力,只能顺从,我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 假设他不手下留情,我感觉自己都要死在他的身下。 到了最后,我们就直接躺在那堆乱糟糟的书上了,后背都感觉是被戳着脊梁骨的,疼得厉害,他说:“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狠?” 他说得没错,我们是一种人,我们太合适了,各方面都很合适的。 从他这话里,我也听得出来,他对瑶瑶也很有愧疚,事发突然,他肯定也是想不到的。 “我以为她好歹会事先提醒我一下?是我把这事儿想得太简单了,是我的手太慢了,直到她从楼上跳下去的那一刻,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家人的厉害,我已经领会过了,这次知道,他们对我是多么的手下留情? 我问道:“这事儿怎么处理?谁来承担这个责任?总不能人死了,连个责任人都没有吧?” “太乱了,现场太乱了,又都是一些生意场上的人,追究到了谁的身上,就是得罪谁?警察判定是意外,也只能是意外,不然,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商圈,瞬间都垮了,他们这都是算准了的,她这就是在打我的脸,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我摆脱不了她……” 我靠在他的胸口,感觉格外的压抑,果然是白死了? 瑶瑶这个傻孩子,还是接触他们这群人太短暂了,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规则,她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 也许,这就是命吧,谁让她走上了这条让人践踏的路呢? 突然林昊宇道:“他,很想你……” 我迷糊地问道:“谁?谁很想我?” 他笑了一声说:“我跟我的身体,都很想你……” 我掐了他一把说:“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忍不住地问一句说:“我好还是瑶瑶好?” “不知道。” “没比过?” “没得比……” 我追问道:“谁跟谁没得比?” 他叹息说:“我压根就没有碰过她,我跟她说过,我心里头有人,她该明白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要争这些无所谓的东西?是我害了她,也是她害了她自己。 人呐,想要不劳而获,本身就是天方夜谭,人呐,若是自己内心是正的,便谁也害不了你,能够害人的只能是自己,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我们时时刻刻都在做买卖,只是有些买卖让你整个金钵满盆,有些买卖让你赔个精光,既然选择了交易,就要承担交易带来的后果。” 我也叹息说:“看来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傅景睿那么说,他要不是误会瑶瑶是你的人,想必你也不会顺水推舟,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儿了,是我的错。” 我轻轻地合上了眼睛,这可该怎么办?我的手上又多了一条人命,不由想到了落霞与蒋依依,不知道落霞是否找到了她从前的男朋友,也不知道她离开繁城之后,又过着怎样的一种日子,不知道蒋依依在监狱里过得怎么样? 罢了,无论在哪里,都好像比在这个圈里好一点。 充满名利富贵的地方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站的位置越高,地界也就越窄,摔下来也就越疼。 林昊宇问道:“那我好,还是傅景睿好?” 我无法回答,那是我的耻辱。 我直接跳过这个问题,问道:“那以后怎么办?” “你打算怎么办?” “你把傅景睿的地址告诉我,我要把星星要回来了,然后,我要带着星星离开繁城,我要带着她去过全新的生活。” 他抚摸我的头发说:“我,你也不要了?” “我哪里要得起你?我可不想死啊?” 他有点嘲讽地笑着问道:“你胆子这么小?” “为什么瑶瑶死了,没人可惜啊?因为她在别人的眼睛里就是个小三,所以她站不住脚,我也站不住脚,我没有立场,做小三比做妓女更加可恶与可恨吧?做妓女只是瞧着男人兜里的钱,做小三就是琢磨着人家正宫娘娘的位置,我不想被人扒了干净,然后得从十八层楼上跳下来,这就好像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不想……” 他轻轻地声音道:“她就要来了。” 我睁开眼睛问道:“谁?” “美国的产业基本上都丢干净了,老头子还直接被起诉了,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出来,现在举家都搬回了隽州,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来这里了,我现在所拥有的这些,也都不是我的,是老爷子在暗中扶持与出谋划策,是方家的老爷子明里暗里地帮忙才得到的,仗打赢了,自然要有人过来分享着胜利的果实了,人还没有过来,就送给我这么大的一份礼物,我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无论你是站在金字塔上的富贵人家,还是拿着工薪的普通家庭,各自承担着各自的命运,在命运的大齿轮里,反反复复地算计着,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 我说:“那我要赶紧逃走。” 他“呵呵”地笑着说:“你逃不走的,你得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与我统一战线,你连繁城的五大家族,都能够一个个的捣毁,我相信你,你不是黄梦瑶,不会任人宰割的,你说是吗?” 他的意思是希望我跟他老婆来一场较量,可笑,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较量吗?这是他们之间的较量,我要是参与,我就是战争的牺牲品。 我摇头说:“我不想……” “别这么虚伪,你不想,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做爱呢?你不想,你为什么不逃走呢?我没有绑着你;你不想,那为什么一直要我把瑶瑶赶走呢?没什么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要是把你给送走了,不就是向她低头了吗? 我不要这样,你也不想让瑶瑶死得这么不值得吧?你的存在就足够让她难受、痛苦,她就是我眼睛里一颗揉不出去的沙子,她这么折磨我,我也要这么折磨她,看看谁先疼得受不了,看看谁先从这场博弈站里退出去。” 我想他们之间一定也彼此相爱过,不然哪里来的这份恨意呢? 第133章 她不吃鱼 七月份的时候,林昊宇已经吩咐佣人开始收拾房间了,虽然他没有告诉我,都是一些什么人来?但是我根据佣人收拾房子的数量,我大致猜测出来了。 他让人收拾了八间房,其中两间的床单被罩都是深色的,加上一些配套设施都是老年人用的,故此,我猜想,这两间房一间是他的父母,另外一间是岳父母。 其中还有两间是单身男人住的,看那些配套的东西,多半都是高档东西,都是非常讲究的,其中一间我猜想是方君的,另外一件可能是他堂哥的。 还有一间是单身女人住的,色调偏粉色、浅蓝、白青等嫩色调的,那这该是未结婚的女孩住的。 另外三间其中一间虽然安置在后院里,但是条件设施什么的比以上几间都要好,我猜想可能是最爱他的姑姑的。 紧随着两间就不怎样了,可能是跟随而来的客人。 这些房对于傅家的格局而言,都算是客房的。 而,他没有单独给他老婆安排房间,这也是显而易见的,长辈们都来了,那他自然不能分房睡的。 而我?我搬离了后院,跟林昊宇同样住在主楼里,不过我住楼下,他住在楼上。 不得不说,傅家不愧是首富之家,这房子还很是讲究的,主次分明。 主楼、左翼、右翼、后院等围成了一个圈,气派又宏伟,视觉也非常不错,傅景睿的别墅算是环境非常不错了,但是傅家的环境比他那里跟要好上好几倍。 富贵人家就是讲究,主人还没有过来,先过来了几个佣人说:“大少爷,大小姐,二小姐晚两天就到了,老爷夫人与其他人要到过中秋的时候再过来。” 说话的是个半百年岁的阿姨,听她说话的口吻,似乎在方家有几分地位的。 林昊宇问道:“他们倒是这么着急过来了?” 那阿姨道:“姑爷您这大半年都不在家,大小姐想念您也是应该的,两人都不小了,总是如此聚少离多的,怎么要孩子?姑爷也该上点心,早点要个孩子才是正经,不然您说您拼出这么一份家业出来又有什么用处呢?” 林昊宇只是淡淡地笑着,阿姨接着说:“大少爷来这边是有公务的,据说上头有意将他调到繁城来,故此,他过来先考察考察,二小姐嘛,您知道她总是这儿跑跑,那儿跑跑的,转眼就是二十八九的人了,也得成家了,那隽州的名门显贵,她哪家不认识,不都没有谈妥嘛?所以,老爷让她来这边,好歹是亲小姨子,姑爷您可要上点心呢。” 林昊宇笑道:“上心,上心,我自然会上心。” 那阿姨在屋子里四处瞧了瞧说:“姑爷请的佣人还是不错的,家中没得女主人倒也打理得这么井井有条的,不知道这里谁帮忙主事来着,姑爷公司那么多的事儿,总不能家里的微末小事儿也亲力亲为吧?” 林昊宇指着我说:“她……” 那阿姨自然就来看我了,看得我浑身发毛,我硬着头皮笑道:“阿姨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林昊宇说:“她是她的奶妈,叫芸姨就好了。” 我喊道:“芸姨好。” 她朝我招手说:“来,你跟我来,我好些事儿要嘱咐你。” 林昊宇道:“行,那你们聊着吧,您有什么需要的嘱咐她就成了。” 这宰相门前三品官的,方家那么大的一个家庭,那奶妈好像也位高权重似的,林昊宇对她还有着几分尊重? “你是从前在这里照顾旧主人的吗?”芸姨让我带着她参观傅家的房子,其实我虽然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了,但是我心思不在这里,也没怎么在这里转过,好些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林昊宇虽然要了傅家这个房子,但是,他也不是处处都喜欢,故此,也请人在改建,还没有完全竣工,有些地方乱着呢。 我解释说:“不是,我过来时间也不久的。” “哟,那你倒是能干的,年纪轻轻的就能够在这大户人家里当管事的?从前做什么的啊?” 从前啊?这个问题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谁稀罕在这里做个什么管事的啊?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我笑说:“从前都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这里做几天那里做几天的,得多谢林老板给我一份这么体面的工作。” 体面个屁,不就是他懒得找人,然后直接让我给顶替上嘛?不养闲人。 而我,从前不管在哪里,我都需要操心星星,没得时间做别的,现在星星一下子离开我的身边,我要是没点事儿做,我还真是浑身不舒服的。 “嗯,这女人啊,最重要的就是操持家务了,可是我们家大小姐娇生惯养的,她可不是这个命,那这些事儿就得我们这些人来操劳了,记住了,我们大小姐有一个忌口,那就是不吃鱼。” 哟,这一点就跟林昊宇跟扛上了,林昊宇可喜欢吃鱼了,不然他也搞不出那白瓷一样的鱼汤来。 我猜测道:“过敏?” 芸姨笑道:“不是,小时候被鱼刺给卡过,就赌气上了,再不吃鱼了,只要她在饭桌上,就不得出现鱼这道菜,怎么做都不成,没有鱼刺也不成,总之,不要触霉头,她在,家里不做鱼。” 我说:“我记下来了,大小姐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呢?” “哦,她爱干净,特别讨厌地上有头发,这一点一定要注意一些,要及时地给她打扫房间。” “哦,还有,她喜欢养猫,她的猫比人还金贵,在她那里,姑爷第一金贵,她的猫第二金贵,所以她给她的猫取了名字叫小姑爷。” 听到这里,我感觉自己憋笑都快要憋出内伤来了,无论她说什么,我都说:“我记下来了。” “就这些了,哦,还要提醒你一些,我们家二小姐啊,也是个不大好伺候的主儿,总之顺着一些就成,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家里,她不会特意地捉弄你们,只是不要惹毛她就是了,家里的老小,多少有些任性的,她再任性也好,却哄着家里人都喜欢她,对于她的要求更是百求百应的。” 我好奇地问道:“那大少爷呢?” 芸姨满脸堆笑地说:“大少爷是个省事儿的人,他好伺候得很。” 我猜测道:“大少奶奶呢?这回不跟着过来,是等着过中秋的时候跟老爷夫人一块儿过来吗?” 芸姨笑道:“大少爷虽然有个孩子,但是还没结婚呢?” 我眉头一皱“嗯”了一声,想着没结婚哪里来的孩子? 芸姨解释说:“大少爷大学的时候谈了个女朋友,后来生了孩子,但是女方一家移民去了加拿大,所以没结成婚,这孩子现在都十来岁了,故此,他结婚不结婚的,我们老爷一点也不着急。” 新鲜事儿,还能够这样的啊? 这儿子有了儿子,连结婚都不着急了,想想这可是一件美事儿啊,不结婚,没得婚姻的管制,有了孩子也没有人催婚,三十出头的年华,又是功成名就的,真是要多潇洒就多潇洒啊。 方君?虽然没见过几面,但是手段我已经领教了,若是有机会,我定会报这一箭之仇的。 芸姨突然问道:“你多大年纪了?” 我说:“二十五六了。” “结婚了吗?” “还没呢?” “那你年纪轻轻地在这里做事不大方便吧?又长得这么漂亮?这大富贵人家里当佣人啊,特别是当管事的,你说底下那些保镖、员工、司机、跑腿的,你一准瞧不上啊,但是这儿也没得其他男人了,那就只剩下主人了,可是这主人没结婚的吧,门不当户不对的,你肯定也攀不上,这要是结婚了,你说,你敢攀吗?” 我急忙道:“我、我不敢的。” “自然知道你不敢……不过,你不敢,免不得主人家有坏心思啊,男人这个东西啊?也我们女人不一样的,他们需要女人,不必我们女人,并不是那么需要男人,像我,我生孩子的那年,我老公出意外死了,我一难过,孩子也死在我的腹中了,刚好我们家大小姐出生了,我就当了她的奶妈,这一晃她都是三十了,我就一直伴着她,从未都不想男人的。” 他们毕竟是老一辈的人,思想有点迂腐。 当然,这是中国人传统的思想,别说这些老年人,就连年轻的人,那也一样有着类似的观点,男人出去玩女人,多半能够被原谅,若是对方有钱有势的,那就更不用说了,这女人要是有点风吹草动的,那就得一辈子被钉在荣辱柱上了。 我笑说:“您实在是高看我了。” 过了两天,方家的少爷小姐们就来了,林昊宇亲自去机场接机的。 我带着家里的佣人还有芸姨等几人在大门口迎接着,回来了三辆车,先到的是方君,他一下车我就认出他来了,男人都爱吃白色的衬衫,但是他穿着比别的男人都要好看。 紧随着下车的是一个穿着蓝布裙子,黑发披肩的女子,她不算高挑,却身材匀称,娇小迷人,五官不算惊艳,但是极其合宜,给人的感觉很是舒服,跟在方君的身边蹦蹦跳跳的。 芸姨介绍说:“这是我们家大少爷跟二小姐。” 兄妹两个可谓是最萌身高差,方君比二小姐足足高了一个头,二小姐瞧着这个宏伟的家门道:“哟,不赖呢?比我们家的老宅子还要壮观啊?” 方君道:“废话,这是繁城最好的房子,能不壮观吗?” 二小姐“哼”了一声说:“繁城算什么?全世界最好的房子我都见过。” 紧随着第二辆车里,出来的就是林昊宇了,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他亲自给他的太太开了车门,先落地的是一双黑色的一字带高跟鞋,那鞋的款式并不出色,比起专柜里放着各种大牌,都要逊色,但是这材质,我也不懂,总之就是觉得特别的优雅、高贵,这做工都不是我能够接触到的。 我的眼线说不出这双鞋子的来历,只觉得这鞋子穿着一定十分舒服,林昊宇的位置恰好挡住了她的正面,我只是看到她伸出了手,林昊宇便自动地伸出手扶了她一把,牵着她的手从车子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条长裙,里头是金黄色的衬子,外头罩着黑纱,轻盈飘逸,下半身有点黯淡,故此上半身披着一块花色披巾,整个人便都亮丽起来了,她衣着并不怎样,也不见佩戴多少珠宝,但是,那份优雅与高贵,好似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 她朝我越走越近,那张脸也是越来越近,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可是我想不起来…… 第三辆车里,几乎就都是行李了,几个佣人急忙过去帮忙拿行李,我反倒不知道如何自处了? “大少爷、大小姐、二小姐……”芸姨高兴地喊道。 林昊宇道:“进去吧,以后有的是时间观赏。” 他老婆抬着头看看傅家大门外面的情景,林昊宇催促着,他又问我说:“饭菜都准备好了吗?” 我回答说:“都准备好了。” 他对他老婆说:“先吃饭吧,一路辛苦了。” 他老婆说:“这才几个小时的路程,谈不上辛苦的。” 我听见声音就更觉得熟悉了,我一抬头刚好与她的目光对上了,她瞧见我原本平淡的脸上立刻就笑开了花,瞧着我说:“是你啊……” 第134章 我宁愿是你 她要是不与我说这句话,我根本就不能认出她来? 白露?她竟然是白露?那个曾经来“一品红楼”里“学艺”的富家太太? 几年不见,她依旧是原来的样子,那时候看她觉得她有些见老,不像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此时再见她,才知道人家不是见老,而是风韵啊? 我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哆嗦,她竟然还朝我笑? 她并未说什么,而是直接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我再回头,没想到又直接看到了方君朝我的回眸一笑。 我不由打了个冷颤,这兄妹两个给我留下了严重的阴影,我感觉今晚我会睡不着的。 遥想起当年白露好像也跟林昊宇打过照面的,我还记得当夜的情景,难怪当时感觉怪怪的,但是,给我无限的思考空间,我也想不到当初的白露竟然就是林昊宇的太太? 吃饭期间,上桌的人只有林昊宇跟方家的兄妹三人,其余人等都在旁边伺候着,我也是如此。 其实我不明白他们的这份享受,吃个饭而已,需要这么多人站在身边伺候着吗?不觉得别扭吗? 但是人家富贵人家出来的人物,自然与我们这种贫苦人,天壤地别的。 他们的话题一直都停留在这个房子很漂亮上,从外部设计到内部装潢,从工艺到艺术等等,谈得高深莫测,让人云山雾罩的。 “小妹喜欢的话,就多住几天……”林昊宇极少说话,听见方家二小姐与方君为了这个房子相谈甚欢,搭了这么一句嘴。 方二小姐急忙说:“不不不,我陪着爸妈过完中秋就要走的。” 白露道:“又要去哪里?各处的人都在往国内撤,各国各地都没了能够照应的人,何必到处乱跑?” “只是金融危机而已,又不是世界大战了,姐姐你也太过紧张了。” 方君说:“她是担心你。” 林昊宇笑道:“我同意,你是家里老小,人人都疼爱你,偏爱你,你要领情才是……” 林昊宇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她接过乖乖地道:“谢谢姐夫。” 白露道:“她也就听你一句半句的。” 林昊宇瞧了她一眼说:“可能我比较凶。” “你这儿的厨子不怎样。”这话题跳跃得让人思维跟不上。 “那我换了。” “不必,不必为了我,委屈你自己,免得有人说我不知道心疼你?这个罪名我承担不起?” 林昊宇道:“我知道你最心疼我,你疼我简直疼到血肉里,疼到骨髓里,我也一样,恨不得疼死你……” 方二小姐打了个冷颤道:“好肉麻,这种话,你们回房说好不好?虐死单身狗,是不是,哥哥?” “我又不是单身。” “啊?你什么时候恋爱了?” “现在还没有,不过很快就有……” 方二小姐搁下筷子说:“不吃了,没意思,我累了,姐夫,我的房间在哪里?” 我急忙道:“二小姐随我来……” 我领着她去了后院事先为她安排的地方,这粉色、蓝色的浅色系,真的很适合她的气质。 她就是传中的乖乖女长相,但是性格却并不是,不过倒是挺活泼可爱的,不像个二十七八的人,反倒像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等着我安排好了这位小姐的各种事宜,那边饭局也散了。 重新回到饭厅,只见佣人们在收拾碗筷,方君坐在客厅里喝咖啡,林先生领着林太太上楼去了,远远地能够听见白露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站住……” 不想与方君单独会面,想逃,却被他给喊住了。 我硬着头皮过去问道:“方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还认得我吗?” 怎么不认得呢?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够认识。 我没回答,他优雅地搁下咖啡杯道:“你的胆子还挺大的,还敢跟在他的身边?” 我低头说:“其实我的胆子很小。” “你很怕我?” “您又不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鬼怪,我怕您做什么呢?” 他笑道:“在骂我啊?” “不敢!” 他还要说些什么,不过从楼梯口传来声音道:“环境的确不错,傅家不过一个独子,你说他们盖这么大的房子做什么?反倒好像是特意为我们家准备的,你说呢?” 林昊宇道:“你喜欢的话,我把房子过户给你。” 方君插嘴道:“夫妻间说这种话,显得太生分了吧?你的不就是她的吗?若是你真想把房子过户,不如过户给我吧?我用隽州的老宅与你换?” 林昊宇没好气地说:“你当你是谁?” 方君也不恼,只当他是玩笑,笑起来说:“我猜你也会这么回我?从小到大,你就没有给过我好脸色看过,好歹我也是你的大舅哥啊。” 林昊宇接嘴说:“在这之前,你是我的头号敌人。” 方君站起来瞧着刚刚下楼走过来的林昊宇问道:“现在呢?” “我已不屑与你为敌。” 方君指指他点评般地说:“轻狂……” 这听似玩笑的话却似乎别有深意,让人忍不住地探究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的? “好啦,你们……哥哥,你不是要去拜访梁老师吗?” 方君道:“差点忘记了,昊宇,你陪我一起去。” 这话不是商量,林昊宇道:“给我个理由。” “梁老师的儿子刚好在土地规划局工作,你想要搭他,没搭上,这就算是我这个当大舅哥的送给你的乔迁之礼,怎样?” 林昊宇轻飘飘地说:“却之不恭。” 随后两人就一前一后地离去了,白露优雅地坐在客厅里,她自己带过来的佣人急忙给她端上来了一杯茶水,茶还未端到跟前,她问道:“这是什么茶?” “是黄山的白茶……” “不该是这个味儿?这是什么杯子?” “是个景德镇的瓷器吧,我也不大懂。” “难怪泡不出味儿来,不喝了……” “是!” 那人怯怯退下去了,客厅内就我跟白露两人,我猜想她会喊我,故此也没走,我知道从我认出她是白露的那一刻,我也免不得有一场硬仗要打,但是敌不动我不动,是我此时想到最好的应战方式。 “来,坐……” 她果然朝我招手,我走过去问道:“林太太,有什么吩咐?” “坐下吧,我与你聊聊天。” “不必了,我们做下人的,站着就成。” 她有点惊讶道:“下人?他舍得让你在这里坐下人?” 我将头低得更下了说:“我听不懂林太太的话。” 她忍不住笑了说:“颜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都敢于你摊牌,你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们久别重逢,不该好好絮叨絮叨吗?” 她与我说话还真像是个久别重逢的朋友,可是,我们之间这样的一种身份,让我如何不战战兢兢呢? “林太太说笑了,林太太如此高贵的人,我这种微末之人怎么能够认识呢?更别提久别重逢了?” 她有点不高兴了道:“你这样就没得什么意思了?林昊宇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数不胜数,但是唯有你,让我真心钦佩,让他沉迷了这么多年,这是你的本事,我佩服有本事的人。” 我也佩服有本事的,不,不仅仅是佩服,我还怕有本事的人。 “我这回来,也住不了多久,昊宇刚刚在繁城立下脚跟,他父亲与整个家族都迁回了中国,就想着大家一起来繁城过个中秋,所以,我过完中秋就要走了,前后不过两月时光,长辈们年纪大了,我们做儿女的实在也不想他们为我们操心,这个样子还是要装的,我不会介意你,希望你也不要介意我?” 您是东宫娘娘,我一个做小三哪里敢介意您啊? 只是,若真的如此大方的话,何必让瑶瑶死得那么凄惨呢? “我不敢。” “呵呵,你是被我哥哥给吓着了吧?说实在的,那件事儿我压根就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才不会让他那么做呢?昊宇在高阳驻扎工地小半年,吃了不少苦,到头来,心疼的还不是我?他就是这样好心办坏事儿,我替他给你道个歉,成吗?” 有些人敌意明显,还知道该如何去应对,如她这样给你打着太极,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我说:“您客气了,实质上,我也是迫不得已,您知道,如我与黄梦瑶这样从‘一品红楼’里出来的女人,在男人那里向来没有自主权的,说来您可能不信,我一直都想要摆脱他,但是却正因为如此,他总是不愿意放过我。” 我稍稍抬了一下头,她平淡的面容上总算是挑起了一点点尴尬的笑容,道:“欲擒故纵,男人爱吃这招,若是像我这样在他这颗树上,一吊就是这么多年的女人,他反倒看都不看一眼了。” 我有点惶恐道:“您误会了,我看林先生对您比谁都要好的。” 她笑了两声说:“那都是做给人看的,我们躺一张床上都是背对背的。” 她问我道:“你们呢?一定是紧紧地抱着吧?他的胸膛暖和不暖和?肩膀有力没力?夜晚你们做什么?说什么?” 我忍不住地抬头看她,她的面色很是温润,对我似乎并没得什么敌意。 她点头道:“对,没错,我们从未同房过,他也没有拥抱过我,所以我不知道,他不在家的时候,我总是想着是因为他不在家,所以我的被子才会这么,等着他回家的时候,我就骗不了自己了,他不在的时候,我还可以幻想,但是他要是回来了,他能够断了我所有的希望,让我直接感受到绝望,所以,我不大愿意与他在一起,白天里演戏累得慌,晚上里冷战,憋得慌。” 她淡然一笑瞧着我道:“所以,看到你在这里,我还挺高兴的,至少在你这里我不必装什么,至少我这些藏在心里的秘密话,还有个人能够说一说,不至于把自己给憋坏了。” 从前我都知道她的这些遭遇了,后来,我听林昊宇讲述了不少,故此,我对这位林太太竟然有了“怜悯”这种可笑的情愫。 一个乞丐担心一个富翁吃不上肉包子会很难过的感觉。 “你一定在想,竟然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们两个为什么不离婚呢?因为利益,我们是因为利益而结婚的,自然也该为了家族利益继续这么痛苦地绑着了,所以,你不必这么看着我,他的身边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如果是别人,我宁可是你。” 她站了起来,朝我身边走过来,她纤长洁白的手指动了动我的领子说:“我希望他可以爱你一辈子,至少,这样我会明白,他这个人是有爱情的,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石头人……” 第135章 那我就亲自上阵吧 她似乎不按套路出牌,我原本满心的准备,本就被她的面容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更是方寸大乱。 这场为了利益的婚姻,难道就如同顽固不化的千年寒冰一样,怎样也打不破吗? 我喊道:“林太太,您折煞我,我是什么样子的女人,我自己清楚,您也清楚,林先生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不过是男人在外面,没得人照顾生活起居,夜里觉得冷,随意找件衣服裹一裹嘛? 一旦不冷了,随时就扔掉了,经常被人穿的衣服,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旧了,不鲜了,不亮了,没得价值了,然后随手一扔罢了,反倒是那些珍贵的、装在展柜里的、不经常取出来、却总是要特意去看看的珍品,才能够经久不衰,永存千古。” 她听着又忍不住笑了说:“你讲话就是动听,我还记得你给我说的故事,那个故事给我的启发很大、很大……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没必要多强求,为了他放弃自己,是件愚蠢的事情。” 她说:“我先回房休息了,他房间的那张新床,你躺过没?” 我抬头说:“我没有。” “那那个叫瑶瑶的女人呢?” “她也没有。” “那就好,算他给我一点面子,他知道我这个人,方方面面都挺讲究的。” “您看看您有什么缺的,只管吩咐我去准备。” 她朝楼上走去说:“我看过了,没什么缺的,只是、只是……” 我追问道:“只是什么?” “没什么,小事儿,不说了吧!” 她这到底算是什么意思啊?虽然我内心里依旧保持着强烈的警惕感,但是因为她这样的态度,我多少松懈了一些。 她这是被林昊宇伤透了心,所以,心如止水吗? 男人与女人总是不同的,林昊宇在外面怎么胡来,家里人也不过是轻描淡写地说上几句。 这方家的大小姐,名媛千金,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她要是有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说外面的人如何评价她,只怕就是家里人也责备她的。 这将近十年的无性婚姻,她的性格也该几起几落,扭曲得不成样子了吧? 我想,我若是她,我能够把林昊宇剁碎了熬汤喝,那么我若是她,我又会怎么对待林昊宇身边的女人?特别是像我这样存在许久的女人? 从刚开始的包养,到了后来的朝夕相处,再到后来的分离偷情,然后彼此相离,到了此时,我们这一路走来也算是坎坷了,我忘不了在雪城的日子,他说他想要快乐。 这场婚姻于他、于她,都是一个枷锁,毁掉了他们最为珍贵的十年,二十岁到三十岁…… 我竟然不恨她? 额,我又有什么资格恨她呢?我也好,瑶瑶也好,都是自找的。 我们都知道林昊宇有老婆,却没有及时抽身离去,都是自找的。 晚饭时,二小姐说想要出去玩,方君有点宠溺地说:“你除了吃喝玩乐,脑子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我第一次来繁城,想出去转转,不也是正常的?” “我有公事要做,没心思陪你这个闲人,你好生准备准备吧,早点将自己嫁出去,别老了还要给你养老,我不会的。” 二小姐说:“哥哥,你这么狠心?” “我就这么狠心。” “等我老了,你搞不好已经死了……” 方君无话可说,一脸的无趣与无奈,白露忍不住笑了说:“也是你稀罕说她,你看我,说她吗?让她自生自灭吧!反正结婚只是第一道门槛,她要是结婚了,你该操心的事情就更多了。” 林昊宇问道:“你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吧?” “不要……”二小姐急忙否决,林昊宇问道:“这是为什么?繁城,有谁比我更加熟悉?” “我跟你有代沟。” 方君笑说:“你也闭嘴吧,她不张嘴还好,一张嘴,怼不死你。” “都是被你们这些哥哥姐姐宠坏的,要是放我这里……你、你给我站着吃饭……” 她指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喝道,二小姐还真是被吓着了,急忙起了身说:“我、我不吃了……” “站住……” 二小姐无奈只能站住,委屈地瞧着她姐姐说:“我要回家。” 白露没理会她,她又看看她哥哥说:“我说我不来,你非要拽着我来?你妹妹被人欺负,你就这么看着?” 方君搁下筷子道:“怎么会?这个时候若是有人上茶上点心,那就更加舒服了。” “你们联手欺负我?” 没人理会她,她跺脚说:“你们以大欺小。” 芸姨将饭碗给她直接放在手里,轻声说:“吃吧!” “我、我不……” “吃”字还没有说出来,林昊宇一个犀利的目光扔了过去,她急忙改口说:“我吃。” 芸姨说:“我们家的这个小公主,天不怕地不怕,自从那年被姑爷破了一盆冷水,从那以后,见了姑爷就好像老鼠见了猫,再也不敢在他这里造次了。” 她扒拉着饭菜,几口就吃碗了,空着碗说:“吃完了,我可以走了吗?姐夫?” “不可以……” “姐姐……”她撒娇地喊了一声,白露道:“别喊我,你以为带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你姐夫管制你的,爸爸妈妈疼你,我跟哥哥舍不得教训你,就得让他这个面冷心硬的人来教育你。” 林昊宇还真是一副长者的样子问道:“你想找个什么样子的男人结婚啊?” “是个男人就可以啊,关键是他不能让我的生活标准降低,不能让我的幸福感降低,我喜欢我现在的生活,就跟鸟儿似的痛快着呢。” “就是想找个不管你的,是吧?” “不仅仅如此,他爸妈也不能管我,可千万不要催我生孩子,我自己还是个孩子。” 林昊宇淡淡地说:“那我给你找个菩萨吧。” 二小姐问道:“菩萨是谁?” 我还没有笑出声来,芸姨先忍不住笑了,方君有点看笑话地说:“哎,果然有代沟啊,你的梗她根本就接不住,没意思了吧?” 林昊宇教训道:“你可真是要成仙啊,光知道长年纪,走吧!看着你,我吃不下饭。” 二小姐如释重负,如风一样地给窜走。 白露瞧着她这个可爱的妹妹,好像眉心的忧愁也散去了说:“其实我舍不得她出嫁,她要是出嫁了,我哪里有这么多的笑话可以看啊?” “想看笑话啊,别着急,将后有的是笑话给你看。” “我已经看过世界上最好的笑话了。” “哦?说一说,让大家都笑一笑?”夫妻两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哑谜,听着好像打情骂俏一样,但是也免不得有争锋相对的感觉。 白露道:“我现在不说,晚上我慢慢与你说,到时候,你可一定要笑啊。” 芸姨听着高兴了,那是眉开眼笑啊。 饭后,他们稍微在客厅里坐了坐,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喝喝咖啡,谈谈往事。 白露说累了,准备回房,林昊宇也起了身朝方君有点歉疚地说:“那我也不陪你了。” “谁稀罕你陪啊?” 方君甩着马脚,手中拿着报纸,随意翻了翻,扔下说:“没意思……来人……” 我以为他喊他自家带过来的人,就没理会她,他再喊道:“喂喂喂,管事儿的,过来。” 我急忙过去问道:“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啊?” “帮我放洗澡水,还有,我房间的香薰味儿,不怎样,麻烦给我换成百合,直接摆鲜花,那味儿不一样的。” 之所以放熏香是因为里面的设施设备大部分都是新的,多少有点味儿,没想到这女客没计较,他一个大男人倒是讲究上了,不是说他不事儿的吗?看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是!” 我急忙让人订了一大束百合过来,直接给他送到房间里,那时候他刚刚洗澡出来,上半身裸露着,下半身只是围着浅棕色的浴巾,那充满魅力的男性身材,让我条件反射地避开目光。 “你脸红什么?男人的身体你没见过,何况,这才是哪里到哪里?” 我将花搁在房间的圆桌子上,他问道:“林昊宇怎么吩咐的你?” 我吃惊地问道:“什么怎么吩咐的?” “怎么吩咐你如何照顾我啊?”他饶有兴趣。 “自然是让我好好照顾您,别让您哪里缺着了,您这儿还缺什么吗?” 我准备走,他笑道:“不缺物件儿,缺人,我给你十五分钟时间,要不你给我找个暖床的女人过来,要不你自己亲自上阵。” 我笑说:“那我就亲自上阵吧?” 我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可能是没按套路出牌,把他给惊讶到了吧? 他直接一把将我推在门口的那面墙上,恨不得直接将我怼起来,我只能惦着脚尖收着腹部,才能够不与他的身体直接接触。 但是,他身上沐浴露气味已经渗透到我的鼻息了,十分好闻。 “你以为我不敢啊?你可是出了名的尤物,多少男人想要一亲芳泽,我也不例外的……你的脸,的确、的确不错,虽然漂亮的女人有很多,但是你的漂亮与众不同,哪里不同呢?这里不同……” 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嘴巴,朝我俯身而来,我笑道:“你以为我不敢啊?方检察官何等风华正茂,何况,你算计过我,我心中一直都记得呢?我那个时候就在想,若是给我机会,我一定要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欲生欲死,乐不思蜀。” 我双手放在了他的腰部上,他的腰部紧紧的,这是长期的锻炼才会有的,他的身材好得不得了。 他一紧张就把我给放开了,我笑说:“你不敢啊?” “别点火。” 我打开门说:“我知道你不敢,你说,我这样的女人多么的可怕?一旦沾上就摆脱不了,傅景睿是,林昊宇也是,再加一个方君,你说我得有多少谈资啊,什么样子的男人我没有睡过?我连这些男人都睡过了。” 他“呵”了一声说:“林昊宇这眼睛瞎得?” 我笑说:“他才不瞎呢,他跟你一样,都说我的嘴唇是我全身上下最美的地方……” 第306章 不妨再演一演 不过半天功夫,我感觉自己已经打了好几场仗了,这屋子,我遍地敌人。 累得我浑身都抽抽,这些人,感觉没一个是好人。 当然,不排斥我自己不是个好人,所以把旁人都想做是坏人的可能。 明明很累,却依旧睡不着!躺在床上回忆从前的事情,依旧没办法讲白露与林太太划上等号,这算什么事儿呢? 夜半,我感觉有人敲门,我想着这么晚了,谁会敲门啊?林昊宇啊? 我就故意没应,不过她反复敲了好几次,我感觉可能是有什么事儿,但是什么事儿他也不能来敲我的门啊? 这要是东窗事发,他打算怎么交差啊?这事儿要是闹得路人皆知,他得把我给杀了,才能够给他家的一堆长辈大人们交差吧? 我想到这事儿,我认为我也要跟他好好谈一谈?让他赶紧地告诉我傅景睿的下落,然后让我离开这里。 即便我心中安慰自己想着傅景睿一家不会为难星星的,但是我把他们害得那么惨,他们会有这么大的气度吗?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气度之上? 若是他们这气度不够,反倒将对我的仇恨如数的牵连到了星星的身上,那我岂不是后悔都来不及吗? 但是傅伯然临走时的那番话,让我也一样打心底佩服,他连林昊宇都能够坦然待之,想必也不会为难一个聋哑的孩子吧? 星星也说过,她喜欢这个老爷爷的。 我开了门,却发现是白露,我的困意一下子被吓走了,她抱歉道:“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吵醒你?” 我问道:“您、您有什么事儿吗?” 她瞧了瞧里面,我便明白她的意思了,让她进了房间,她说:“不怕你笑话,跟他同床共枕,对我们而言彼此都是折磨,我想着反正家里长辈还没过来,我妹妹又是个凡事不管只知道自己安生的人,我哥哥本身就知道你们的关系,这里也就芸姨不知道吧,所以,我们瞒着她老人家就好了,我们换房睡吧,早上,你早点起换回来就好了。” 我不知道自己摊上了什么事儿?为什么正房太太会有这样的“胸襟”? 她的意思是说她要来睡我的床,然后让我去睡林昊宇的床吗? “林太太,您、您别说这样的话了,说句实在的,若不是我现在得罪太多人,需要有人庇佑我,若不是我还有事儿求着他,我不可能再在他身边的,我虽然是个妓女,但是职业道德一直都有,我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家庭,更加不会痴心妄想,我知道这样的结局就是跟瑶瑶一样,我还不想死……” 她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真的是想多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如果是这种毒辣的女人,那过去这世界上得添多少冤魂啊? 那个叫瑶瑶的啊,并不是我做的,只是有些人想要讨好我们方家,知道我要过来,故此给我送份礼物罢了,我也恶心着呢,你也不想想,我方楠若是个能够谋财害命的人,那第一个不就得害你啊?” 我说:“那我现在就走。” 她抓住我的手说:“你啊,真别这么怕我,我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你要是疑心我,不如我们两个睡一张床吧?你曾经给我讲过故事,我也与你讲一讲我跟昊宇之间的故事吧,也许你就明白了。” 她跟我躺一张床?我怎么觉得她这是在用鞭子抽我啊? 她轻轻地关上了门,然后轻轻地拉动我的手朝床边走了过去,这种滋味真是难受啊?但是,我又不知道如何应对? 想着,既然你都不膈应,那我何必这么纠结呢? 此时天气已经热起来了,我开了空调,依旧盖着蚕丝被,这样是最舒服的感觉。 她真的躺了进去,她拍拍她的身边说:“躺下吧,不要觉得我是来占你床的,我是真的想要与你说说话,我这肚子里多少话,都是不能说给人听的啊?从刚开始的没人听,到了后来的不敢讲,到了最后根本就不想讲了,直到我又遇见了你,莫名其妙地想要讲给你听。” 我躺下了…… 不知道林昊宇要是知道他的太太与他的情人,躺在一张床上时,他是什么感觉? “我跟昊宇从小就认识的,但是,我很瞧不起他,因为他是个私生子,他每一次被他姑姑接回隽州,都会来我们家玩……哦哦,我们之间还有一层关系,他姑姑就是我婶婶,我们怎么算都是一家人的。” 让我捋一捋…… 林昊宇的父亲明媒正娶的太太是方楠的姑姑,然后林昊宇的姑姑是方楠的婶婶,这搁在过去,就是女儿换媳妇啊? 这事儿倒是稀奇的。 不过我知道,这事儿也不是没有,而且他不触犯什么法律的,从前表哥娶表妹这叫做亲上加亲,现在他们这样的关系才算是真正的亲上加亲吧,而且彼此之间没有什么血缘,那就说明两家人更加捆绑得紧了。 “我姑姑原本有一个儿子,也就是我们的表哥,比昊宇大了七八岁吧,只是他在二十四五岁的时候,意外身亡了,我姑姑一直都不承认昊宇的存在,只是挨着家里公公还在,也不想与姑父闹得太僵持,虽然没有完全接纳昊宇,但是他姑姑明里暗里地帮着昊宇母子,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故此每年寒假暑假,她姑姑都会接昊宇去隽州。” 所以,这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吧? 只是这千金大小姐,正根出生的人,是瞧不上林昊宇这号人物的。 “我小时候,挺讨厌他的,因为我总是不给他好脸色看,所以他也琢磨我,他让我差点被鱼刺给卡死了,我恨透了他,我把他赶走了,让他再也不要来我们家了,那个时候婶婶与我们一起住在方家的老宅子里。 他也赌气,从此以后再不去方家了,那年我们都是十二岁,再见面就已经是五年之后,大表哥出了意外,姑姑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年纪大也不能再生了,总不能眼瞧着姑父没有了后代吧? 于是就把昊宇接到了美国,这算是正式入了林家的门了,我们那个时候几乎都在美国,因为昊宇的爷爷也过世了,老太太喜欢我跟暖暖,就把我们接过去一块儿住了。” 她解释道:“暖暖是我妹妹的小名,她叫方暖。” 我听着“嗯”了一声,她继续说:“我也想不到我们会结婚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啦,就真的喜欢上他了,所以,感情这个东西很是奇妙的,我小时候那么讨厌的人,瞧不上的人,等着我长大了,我却又那么的喜欢了?” “这场联姻,是生意场的筹码也是家族之间的较量,同样也是我们的未来,我哥哥的脑子不想生意,我嫁给昊宇,就是名正言顺方家产业的继承人,而昊宇,娶了我,他在林家的地位才能够固若金汤,他才有资本成为名正言顺的林家少爷,继承着林家的财富与权势。 每个人都在算计,但是,我不仅仅是算计,我是真的爱他,只是他并不给我这样的机会,他恨我,恨我小时候欺负了他,我给他留下了创伤,这是他的尊严,我把他的尊严给踩下了,所以,从结婚的那一天起,他就不怎么搭理我? 他不搭理我,我就不高兴,我不高兴,我就要闹事,我一闹事,全家人都找他麻烦,他一挨训,就更加不搭理我了,我们就这样恶性循环着,从美国回到了中国,一月又一月,一年复一年,在我去一品红楼找你之前,我们两个放佛已经彼此相憎了千千万万年,彼此折磨得都疲倦了,所以,彼此也都麻木了。” 她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搭不上嘴巴,也不敢搭嘴。 这都算是个什么事儿啊?整个晚上她倒是睡得挺香的,我却彻夜无眠,早上她气得挺早,她顺便将我喊我,说:“你上楼去伺候他吧。” 原本我就没睡着,我只是故意装着睡着的样子,这样的情景,谁要是能够睡着,谁就是个能人,不过我看她是真的睡着了的。 “伺、伺候?” 我纳闷地喊了一句,她恍然大悟地说:“哦,我忘记了,这是我这个做妻子的本分与义务,你不必这样,那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我们方家啊,说什么名门显贵,我看都是枷锁,这当了继承人,规规矩矩也多都要死,平常女人,不生孩子不就是不生孩子嘛,我呢? 好像不生孩子就是杀人放火一样,父母总是说我,这丈夫不落家也是我的错,张嘴闭嘴就是,你要是个好的,那昊宇能够一天到晚不在家吗? 把你那个大小姐脾气给我收一收,对自己的老公低低头怎么啦?那么强硬做什么?女人要温柔一些,不要总是硬邦邦的。” 她说着一笑说:“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我们一起上了楼,林昊宇刚好起来……看见我们一起进来,明显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镇定了。 他问方楠说:“你去哪儿了?” “我去如玉的房间睡了,跟你睡觉没意思。”她的生意有点细,听着感觉意味不明。 她走近林昊宇顺手就取过了一条皮带直接环在林昊宇的腰上,穿过他裤子的皮带扣,林昊宇看见我在这里,说:“我自己来。” “你给我点脸吧!我提前过来,就是想要先练习练习的,这次我们分开实在是太久了,我怕有些事情我都忘记了,你得给我机会熟悉熟悉啊,不然到时候戏演砸了,你兜得住,还是我兜着住啊?” 林昊宇虽然没有拒绝了,不过依旧说:“他们这不是还没过来吗?再说,来了也不能进房看这个吧?” “他们不看,有的是人看,你知道我们家的佣人啊,都是老佣人,我们这些做晚辈的都要尊重着他们,不如你这里,什么人都教育得规规矩矩的,没人敢说半句错话。” 她给林昊宇穿好皮带,又给他带好领结,问道:“今天有什么事儿?怎么安排的?” “上午公司有个会议,中午约了几个合作伙伴吃饭,下午要去看看拆迁的地界儿,晚上请你们出去吃饭怎么样?” “别了,你知道我不爱吃外面的饭……不过你倒是可以带如玉出去吃,你晚些回来也没得关系,我会推说你工作忙,芸姨也没得话说。” 林昊宇笑说:“我们都不在,把你们这些客人撂在这里不太好吧?” “客人?我也是客人?”方楠有些不高兴了。 林昊宇赔笑道:“我口误。” “你看看,在我这里说口误,没得关系的,若是给他们听见了,我看你怎么办?我们两个啊,既然就演了这么多年了,不妨再演一演,不然,免不得一顿教训,我真心扛不住,你呢?你扛得住?” 林昊宇有点体贴地道:“那真是辛苦你了。” 方楠整整他的领子说:“不辛苦,辛苦的人是你。” 第137章 林太太好生厉害 家里人太多就是不好,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林昊宇都是穿着睡衣吃了早餐,要出门的时候才会换衬衫西装的,如今可没得这样的待遇了。 “好啦,你先出去吧,我想让我如玉给我梳头,你有意见吗?” 林昊宇瞧着站在一旁的我一眼说:“我没有意见,不过,我偷偷的告诉你,她不会这个活儿,你别后悔哦。” “呵呵,她不会,你会啊?要不你帮我梳?” “那还是让她帮你梳吧。”林昊宇如同逃一样的离开了房间,方楠将她手中的木梳递给我说:“麻烦你了……” 我接过梳子道:“我真的不大会。” “随意一些吧,能看就成,我省事儿得很,其实,你说我又不是残疾人,梳个头发自己不会啊,但是啊,老太太生前就经常说,你是林家的儿媳妇,是方家的大小姐,这梳头挠背的活儿怎么能够自己做呢?你自己不珍贵自己,下人们也就不把你当回事儿了,你与你妹妹不一样的,我们虽然生活在美国,但是毕竟是中国人……” 中国人?老太太,大清已经亡国了,我们民主啦。 她端坐在梳妆前,我都没有来过林昊宇房间的,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梳妆台,这男人的房间与有女人住的房间就是不同的,这不管他们相爱不相爱,这屋内添置了许多女人用的东西,还真是要添了不少生气的。 我这一梳子下去,我眼睛几乎亮了,方楠头上竟然有着这么多的白头发? 平常看不清楚,也没想着细心去看,此时,我一低头,那黑发里搀和着的银色就越发明显了,我的手一下子给愣住了。 她问道:“怎么啦?” 我没回答,她叹息说:“是有白头发了吗?没事儿,给我拔了吧,我二十岁就有白头发了,从前是一根两根,拔了就没了,现在可能更多了一些,昨天拔了,今天好像又有了,不过没得关系,你拔了吧?” 我一眼看去少说十根八根的,我要是再在头发里找找,也就不知道还有多少根了?这要都拔下来就有一撮了。 “没事儿的,你不要误会,觉得我才三十出头就有了白发,都是因为我跟昊宇感情不好才导致的,其实并不是,是我家里那一堆子事儿把我给累着的,我父亲母亲年纪都大了,我大哥经营着自己的事儿,连他儿子都不管的,家里里里外外都是一个人在操劳,年纪轻轻熬出白发是正常的事儿,我都习惯了。” 我说:“您这是能者多劳,最羡慕您这样的自强自立有本事的女人了。” “哈哈,谢谢你的夸奖,连个男人都搞不定,再本事又有什么意义?这是我妈妈经常骂我的话。” 她自顾自地说着,吃早饭的时候,二小姐没出来,林昊宇问道:“怎么回事儿?” 芸姨说:“她说她没得事儿,就想睡个懒觉?” “哈,来我这里躲清闲呢?平常在方家,她敢?喊起来,若是不想吃饭,就站在这里看着我们吃,想睡也给我吃了饭再睡?” 方君笑说:“你是自己睡不着也不让别人睡觉啊?闲人消磨时光也很痛苦的,不睡觉她干什么啊?” “你这么宠她干什么?指望她给你养老啊?” “哈哈哈,我儿子是个摆设吗?倒是你,你就算是私生子也该生个一两个了吧。” 话音刚落下,芸姨急忙喊道:“大少爷……” “得了,我说错话了。” 林昊宇出门的时候,忘记拿西装外套了,我忙着给他送了过去,可算是找到个机会跟他单独说几句话了,我说:“我得走了……” 他冷冷道:“这么快就败阵了?你这么没用啊?” “谁愿意搀和你们家的破事儿?” 他的太太简直就是在吊打我们这对“奸夫淫妇”啊?不说别的,就说她跑来找我睡觉,这简直比什么恶言恶语都要诛心啊?一个女人得多没有羞耻感才能够忍得下这样的事情啊? “你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呵呵,我可以的……林先生,你肚子里什么如意算盘,我会不明白吗?你是恨不得我在她的饭碗里下砒霜,直接毒死她,然后你就从这个牢笼里逃出来了是吗?然后再把我往监狱里一送,你就什么都搞定了是不是?” 他称赞道:“好主意,你果然聪明。” 我知道给他讲道理是没有的,我无奈地喊了一句道:“昊宇……” 司机原本车子都启动了,瞧见我还趴着窗户,又停下来了,我说:“你知道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星星如果在我的身边,我可能还会有想法,她不在,我生不生,死不死的,我都无所谓的,你给我什么盼头啊?” “不是我给你什么盼头?而是你要问问自己想要什么?星星又不在我这里……这才哪里到哪里?今夜她还会去找你睡觉的……” 我想要什么?曾经我想要把他据为己有啊?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能够干什么呢? 半上午的时候,方家又来人了,因为飞机不能带宠物啊?然后她又舍不得让她的猫托运,于是她就让人抱着她的猫坐汽车一路从隽州到了繁城,那就算路上不停,也得二十个小时啊,加上这人要休息,猫要照顾的,所以这个时候才到。 那是一只波斯猫,娇小的身体,白白的毛羽,黑耀的眼珠子,还有那“喵喵喵”的叫声,这猫的确是太可爱了,故此,才有了“小姑爷”的地位啊? 从这只猫一过来开始,方楠就一只忙着照顾它,各种担心与担忧,比如水土服不服?舟车劳顿累不累?等等,她家送猫过来的佣人倒是没一句关心的话,看见猫脏了,反倒责怪那个抱着猫来的中年女人。 那个女人被她几句话说得眼睛都红了,芸姨道:“大小姐,王嫂也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路上不方便,您就算了吧?” “算了?今儿个把我的猫弄脏了,改天不得把我也弄脏了啊?” “这是什么话啊?” “这是什么话啊?我人还没过来,名声就臭了,这其中的门道,没人晓得,别以为我与昊宇聚少离多,夫妻关系疏远,便能有机可乘,我自己的东西,我怎么作践是我的事儿,水准你们代我劳之?” 芸姨硬着头皮问道:“那您、您打算怎么办呢?” “虽说过中秋还有段日子,但是这日子也过得快,长辈们说过来就过来了,总不能等着他们过来再做安排吧?哥哥整日里忙着他的事儿,我在这边也没得几个认识的人,昊宇也是刚刚立起脚跟,傅家虽然破产,但是这人情关系复杂,几十年的根基在这里,要说要倒下,除非他们都死了,只要傅老爷子还有一息尚存,这繁城的名门显贵也就未必能够买我们的账,指不住什么时候就被人给暗算了。” 芸姨道:“是,是这个道理,不过这些事儿,自然有姑爷来张罗的,您、您就别操劳了。” “哼,这时候话说得好听,等着长辈们过来,这事儿没做好,挨骂的人还不是我?” “那、那您这谁也不认识,一时半伙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啊?” “有个人搭桥牵线不就成了,我记得傅少有个未婚妻是吧?” 听到这里,我耳朵都快要竖起来了,芸姨道:“您说的是那个徐小姐?我听说啊,没成哦。” “成不成的?人家现在还在乎吗?我要的是这个名头罢了,我听闻他家有亲戚在这边官场做事的,查一查。” 芸姨道:“我去吩咐。” 这好大的一串话似乎是说给我听的?自然可能也不完全是说给我听的,而是做给我看的? 让我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女主人? 实质上,大可不必。我知道我不是这个圈的人物,我也不懂这圈里的事物,他们斗法,拿我开刷? 林太太好生厉害,没两日功夫谁都知道了,她名正言顺的林太太,是这里的女主人,本身这里的佣人也都该归着她管的。 那只猫在这里住的第一晚,刚刚入睡,突然就听见楼上传来一声惨叫,我急忙坐了起来,因为这声惨叫是林昊宇发出来的,等着我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保镖都赶过来了,林昊宇捂着脸下了楼,没好气地问道:“都跑过来干什么?” 保镖瞧着他这一脸的血问道:“林总,您没事儿吧?” “能够有什么事儿,都给我出去。” 大家也就急忙给离去了,我过去问道:“你的脸怎么啦?” 他这才放开了手,我这一看,他的脸上好大一条血痕,方楠抱着她的猫也下楼了说:“昊宇,你没事儿吧?我没想到就这几天功夫它的爪子长得这么锋利,我这就是把它的爪子给剪了,如玉,你快给处理一下伤口。” 我这不就急忙去找医药箱嘛,这事儿我擅长,星星从前就喜欢弄伤自己,这些小事儿都是我帮她处理的。 芸姨听见动静也过来了,问道:“大小姐,姑爷,发生什么事儿了啊?” 林昊宇没好气地说:“你问她。” 方楠有点委屈地道:“这只坏猫把他的脸给抓了。” “哎哟,哎哟喂,那、那……”芸姨都吓坏了,方楠把猫交给芸姨说:“气死我了,找个笼子给它关起来,我好不容易说服昊宇让它上床睡觉,它这么不争气?” “哎哎哎,知道了……”芸姨连忙应承起来。 这猫的爪子又尖又锐的,这伤口不宽,但是深,应该不会留疤,但是肯定疼着呢,而且可能一时半伙好不了。 我给他清晰伤口,然后上了一些消炎药,用创口贴给贴上了,方楠焦急地问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林昊宇没搭理她,我说:“就是一道口子,没得大碍的,您不要太担心。” 林昊宇气冲冲地上楼去了,方楠叹息道:“哎,好不过两天啊,又把他给弄生气了,你介不介意,今晚我陪你睡?” 介意,我成千上百万的介意,这都是什么套路啊? 我内心叫苦,欲哭无泪,却依旧道:“当然不介意。” 这回我主动说话,我问道:“你们这些年来都是这么相处的啊?三天两头这么闹一回吗?” “哎,什么叫做闹呢?都是我讨好他的时候,不小心摸到马蹄子,然后就被重重地踹上一脚了,我都习惯了,大户人家思想迂腐又传统,这女人就是女人,这事儿幸好是没有长辈在场,不然我又得听训了?” 我说:“难怪,他大男子主义重得厉害,高不高兴全凭他的心情,高兴的时候对你也是柔情蜜意的绕指柔,不高兴的时候,打打骂骂正常得不得了,他与我的爱,就是在床上的爱,在肉体上的爱……” 第138章 你感觉很是煎熬? 我想着,你非要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不就是想要来膈应我吗?时时刻刻都提醒我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我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我也讲一点膈应你的话,这种毒药我也会散播的,我就不相信你还能够天天晚上承受得住? “肉体上的爱?你是说做爱?” 她这话接得? 她反问道:“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受呢?” 我惊讶道:“你、你……” “你以为我会出轨?”她笑了,我记得林昊宇曾经说过她这关系也不干净的,何况,她还来过一品红楼,这要不是我拦着,不就是一条腿给踩进来了吗? 她说:“其实我也想出轨,但是,我不甘心啊?出轨我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首先是我的名声问题,其次是我在这段婚姻里的地位问题,然后还有我的家族名声等等,一旦出轨,我头上顶着的东西就太多了,而他也能够有借口跟我离婚了,想到这些,多少次临门一脚又给缩回来了,所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男人长成什么样子?” 哎,这是何苦呢? 准他在外面风流快活,你却为了所谓的名声在这里挨着自己的青春岁月? “其实,你们离婚会导致什么后果呢?非要这么痛苦的绑着?” “其实,刚开始要是就离婚的话,也没有什么后果,最多就是以后见面尴尬一些,但是那个时候,我傻啊,我以为过段时间他对我的态度会变一些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变,对我还是这样不冷不热的。 那现在离婚的话,后果就大了,你说我这十年青春债他可该怎么还呢?女人的二十岁到三十岁不就等于女人的这辈子嘛!我最好的青春都给他守了活寡,我要是再放手的话,是不是亏大方了?我也算是个生意人,这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做的。”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地缩了缩身子,想着完了,他们啊,也许是为了利益而结婚,但是绝不会为了利益而不离婚,这是付出太多,不甘心,所以坚持要讨回本儿来,但是这种事儿,怎么讨回来啊? 林昊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我依旧爱着他。 “哎,你别不说话啊……不如你给我讲讲你们都是怎么发生肉体关系吧?” 我感觉浑身发麻,感叹着我有又败了,我说:“对不起,林太太……” “好端端地给我道什么歉啊?是觉得抢了我的丈夫,所以感到愧疚?这事儿不怪你,没有你,还有很多别的女人,前前后后我自己亲自处理的,我父母、哥哥妹妹帮忙处理的,还有他的父母、他的家族代为处理的,我都数不清楚了。” 我闭上眼睛说:“不是,是我太累了,我想睡觉。” 她轻声说:“那你睡吧?我再躺一会儿,我一会儿再关灯。” 我该怎么跟你讲述我是如何跟林昊宇发生肉体关系的呢?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是已经到了一个境界了,我无论说什么,她都能过接得住啊?尺度若是再大下去,我也说不出口了。 那话要说也只能在男人的枕边说,要我给另一个女人分享,那得是多么的难以启齿啊? 我逼着自己睡觉,但是总是心安入眠,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抚摸我的脸,我吓着了,睁开眼睛,我发现我的上方就是方楠的脸,她正在看我,那眼神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但是的确是将我给吓着了。 我“啊”的喊了一声,急忙坐了起来,这大半夜的,给我来这么一出,简直比闹鬼还要让人感到惊悚啊? 她好似也被我给吓着了,急忙抬手捂住我的嘴巴说:“你别叫,你也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看看你到底比我哪里漂亮?” 我吓得气喘喘的,我感觉自己扛不住了,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我喘着气问道:“林太太,您想我怎么样?”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跟林昊宇在一起伤害了你,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但是,这不是我选择的,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我听你的,好不好?我不要再来找我睡觉了,我、我害怕……” 我抱着双腿缩在的床头边上,她看见我这个样子,有点怜惜有点无奈,问道:“你、你害怕我做什么?我又吃不了你?” 我想你还是吃了我吧?这样你咬我肉的时候,我知道怎么还手? “你们有钱有势,一句话就可以让我多年的积蓄化为虚有,他对我而言,一样有钱有势,我又拿什么去拒绝他呢?我都是被逼的,求你放过我吧?” 她喊我的名字道:“如玉……你果然这么看我?我把你当成朋友看的,你还记得我送给你的项链吗?那就是昊宇送给我的,我把项链送给你,就是把他送给你,我知道你们的关系的,我不介意你的,后来的事情都是我哥哥看不过眼,才会来对付你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她轻轻地拉了拉我的手说:“你别怕我,你想一想,我要是想把你怎么样?还需要与你正面交锋吗?如果我想要为难你的话,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呢?” 她这是寂寞导致的神经错乱吗?让我感觉神经叨叨的? “其实,你真的长得很漂亮,对你的美丽,我是服输的,我希望他一直爱你,这样我就可以安慰自己说,因为你比我漂亮,所以他才会爱你,我不爱我的,那这就跟我没有关系了,容貌是天生父母给你的,对吧,这样我父母也怪不到我了,挺好的,你这张脸啊,不但男人喜欢,我看着都很喜欢的。” 我几乎要哭了,抽泣道:“您过奖了。” “别这样!好像我在欺负你,我不会欺负你的,也许,你会觉得我虚伪,但是,这么跟你说吧?你说我一只大老虎整天打蚊子,你不觉得挺可笑的吗?所以,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放心、放心……” 本身还不觉得多可怕,被她这么安慰几句,我原本的装哭,都要变成真哭了。 她安慰我说:“睡吧,你要是不喜欢我来找你睡觉,那明晚我就不来了。” 我想我这幸好是经历的事儿多了,这要是换个单纯的女生,被她这么整上两晚,非要疯了不可。 我白天瞧着他们上演恩爱夫妻的戏码,夜晚与她同床共枕,这需要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啊? 次日,我就找了个空挡告诉他说:“这活儿我干不了了,您呢,找别人来刺痛您的太太吧?我受不了。” 他这两天似乎也没怎么睡觉,故此没什么精神,说:“才两天而已啊?” 我摇头说:“这不是两天,是48个小时,是2880分钟,是172800秒。” “你感觉很煎熬?” 我重重地道:“是。” “可是我在她这里煎熬了十年,你才两天啊。” 他举着两根手指……那两个手指几乎在颤抖,他问我说:“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受这种煎熬?” 他朝我招手说:“过来……” 我神使鬼差地走了过去,他直接将我紧紧给抱住了说:“这些年,在我遇见你之前,我都没有笑过,你说这让我怎么笑,怎么开心?我偶尔都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他这幅样子,我还真没见过,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部说:“她不就是爱你嘛,你爱她不就好了,何苦呢?你们相互折磨,顺带把我也折磨进来了,我做错了什么?” “让我爱上你,就是你的错,既然做错了,你就要受到惩罚,你那么难的事情都做成功了,她算什么?你可以的。” 我可以的,你想要让我怎么样啊?我又不能把她给杀了? “昊宇……”他抱我得紧,我也想念他这样有力的拥抱,我想我一定是爱他的,但是,他爱不爱我,我就不知道了。 我也有着一肚子的怨愤啊?我该去找谁宣泄呢? “你想怎样啊?你想让我怎样啊?” “没事儿,你只要在我的身边,就足够让她锋芒在背,坐立不安的,看她能够扛多久,我整不死她。” 我推开他说:“你至于吗?人家到底把你怎样了?你这么痛恨她?” “痛恨她的理由多着呢,她不是不介意你吗?她喜欢跟你睡觉,你就跟她睡觉嘛,她不膈应,你膈应什么啊?” 我膈应死了,我问道:“我帮你膈应她,你给我什么好处?” “我跟你之间还要说这个?你想要好处,你把我从她这里抢走,我的一切不都是你的吗?我又没有孩子,也没有别的女人。” 我怕我有命抢人,没命享福啊,按着这情景,除非他们方家的人都死绝了,否则我想要把林昊宇的一切都变成我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去帮我把书柜整理一下。”他吩咐道。 我放眼看去,他这书房里有什么好收拾的啊? 他的脸不是给猫挠了吗?所以,他这两天就没出门,反倒是方楠出门了,具体要去做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是我感觉跟傅景睿谈婚论嫁的那个徐小姐可能要倒霉了。 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看他都看什么书籍吧? 他看的书都是一些什么书啊?什么书又是能够光明正大的摆放在他的书柜上呢? 果不其然,都是一些哲学啊、经济啊、政治、商场还有一些文艺方面的书籍。 我笑了,他见我笑,过来问道:“你笑什么啊?” 我随意拿了一本书随意翻着说:“我笑你啊,就是个伪君子……” “嗯?” “呵呵,你给我看的是什么书,你摆在书柜上的又都是一些什么书?” 他抢走我的书问道:“这能够说明什么呢?” “这些正正规规的书才能够摆在书柜,我就好像你那些只能一个人偷偷摸摸在被窝里看的书……” “所以,你才能够钻我的被窝啊。”他有点戏谑地说道,手指朝我的下颚轻轻一挑。 我别了别头说:“所以,我永远都上不了你的书柜,你的书柜注定摆着像方楠那样的书籍,没有她,还有别人…… 昊宇,说句实在的,你们之间的事儿,真不怪人家方大小姐,你再痛苦也好,这是你的选择啊?你知道吗?人家为了你守了十年的活寡,搁谁身上谁都要疯的。 我觉得你应该换个角度看她,你要是心平气和地与她谈,让她松了你对你的那口怨气,也许事情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而且……” 我想说作为一个女人,我看到了方楠的悲哀,而她的悲哀除了她自己的执着外,更多是来源于他的家庭,以及林昊宇的冷遇。 然而,我话还没有说完,林昊宇就直接给我打断了。 他怒目圆瞪,瞧着我,毫不客气地说:“她倒是挺有本事的,两个晚上就把你给搞定了,你跟她躺了一个被窝就成了一个战壕,是吗?” 第139章 给你一些动力 我真没想到林昊宇的脾气这么大?直接就给我撂下这么一句话? 他推了我一把说:“出去……” 我“哎”了一声,他说:“滚……” 我气得直接把他书柜上的书给往地上砸了,简直是不可理喻,你出轨,你有道理啊?你不爱人家,你别跟人结婚啊?人家不离婚,你把刀架在脖子上逼人家离婚啊? 白天装着恩爱夫妻,晚上与人背对背的同床共枕?你当自己多有道理呢? 我呢?我这算是什么啊?我就知道给人当情人不如当妓女痛快,客人还有走的时候呢?你什么时候走啊? 回到房间,我“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感觉自己现在简直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添堵。 要是今晚方楠再来找我睡觉,我怕我会直接炸毛的。 半下午的时候,有人敲门,温和地问道:“颜小姐,您在吗?” 听声音知道是厨房里帮忙的阿姨,我开了门问道:“怎么啦?” “哦,那、那什么……” 她欲言又止,我说:“说吧,什么事儿?” “哦,那个芸姨说,太太打电话回来了,说今夜要吃隽州的小吃藕盒子,但是,家里没人会做呢,芸姨让我来告诉您,赶紧去给太太找个会做的厨子。” 我瞧着楼上说:“太太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怎么张罗,林先生不是在家里吗?问他去,他知道怎么处理?” 还没说完呢?就看见芸姨过来了,阴阳怪气地道:“哟,颜小姐这是在说什么呢?这是什么规矩,做下人的在主人家里大呼小叫的?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还要去麻烦主人,那请问主人请你们回来干什么啊? 你还是一个管事儿的,家里人多业大的,多的是事情要操劳,怎么,你不为主人分忧,反倒想着主人无偿为你提供报酬是不是?这样手心朝上,与乞丐有什么异处?我是方家的人,不是林家的人,不然,你看我怎么整治你?” 我是被这几句话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还是厨房的阿姨帮我回话说:“芸姨,我们这儿啊,都是新请来的人,先生呢,又是个随性的人,故此,我们也就稍微随性了些,颜小姐年轻,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儿,也的确不顺畅,您老别介意。” “可不是,我也觉得颜小姐实在是太年轻了,谁家男主人无缘无故地把一个这么年轻又没得什么经验的漂亮女人放在这个位置上啊?” 她说这话说明她已经开始怀疑了,我说:“我跟林先生从前是旧相识,有过几面之缘,他见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就可怜我,让我在这个家里做事。” “原来是这样,既然是这样,怎么还不知道感激呢?你这样大呼小叫被我听见没得关系,若是被我们家大小姐听见可该如何是好?没个规矩,让你请个会做藕盒子的厨师特别为难你?又不是找你要金山银山? 怎么,你还欺负我们是外地来的不成?即便我们是外地来的,又怎样?我们家大小姐是姑爷明媒正娶的太太,他的户口现在落在了繁城,将后我们大小姐不也是落户在这里?真是的……” 我真的是被气着了,但是又觉得这样下去也不行,如今压在我的身上可是两座大山,我要让自己轻松一点,怎么说也要先推翻一座再说吧? 若是不用心,受伤的还是我自己。 芸姨说方楠在外面的聚会就快要结束了,估计五六点钟的时候就会回来,收拾收拾,保不齐七点就得吃晚饭,这藕盒子做工精细,要的是时间准备,让我快这一点。 我一边打电话联系五星级饭店的厨师,一边让我按着网络上做这道小吃的食材去准备。 他们中午人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总之是凑不齐的,倒是晚上都在家,故此,这晚饭十分重要。 我就帮着去厨房张罗了,看了看菜单,感觉还不错的。 我吩咐说:“去买条鲫鱼回来,炖个鲫鱼豆腐汤。” “颜小姐,芸姨不是交代了吗?有林太太的饭桌上不能出现鱼的。” 我“嘘”了一声,让她不要继续说了,她也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这曾经可是要处心积虑照顾一个食欲不振的小孩的,故此在饮食上也下过一番功夫,帮着她们亲自炒了几个菜,都是平常林昊宇爱吃的菜式。 正忙着,听见芸姨笑嘻嘻地喊道:“哟,姑爷,您怎么跑到厨房来了?” 林昊宇说:“中午,我没怎么吃饭,饿了,过来找点吃的。” “嗨,您吩咐一声让人送过去不就成了。” “那随意给我送点吃的到书房吧。” 说着他又走了,芸姨进来吩咐一个帮忙的小妹道:“把做好的菜准备一些给姑爷送过去。” 那人急忙准备了三菜一汤,用小碗装好摆在托盘上,添加了碗筷勺子准备送过去,芸姨拦着说:“慢着。” 小妹问道:“芸姨,怎么啦?” “难怪每次姑爷回家,精神都不怎么好,这在外面连饭都吃不好,身体怎么会好呢?饮食也是一门学问,这都是请的一些什么人,连这些基本的东西都不懂?” 然后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什么荤素搭配、营养协调,三十来岁的男人怎么饮食对身体最有益处等等的话。 等得林昊宇都不耐烦了,又重新下来了,喊我说:“如玉……” 我切着菜故意装作没听见,旁边的人拉扯了我的手臂说:“颜小姐,先生喊您呢。” 我这才出去,用围裙擦擦手问道:“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啊?” 他递给我一个信封说:“这里面是太太的一些饮食爱好与一些日常习惯,你注意着点。” 我接过说:“是。” 芸姨瞧着笑说:“姑爷,这些事儿您早该吩咐了,这样我就不必这么辛苦了,您说,这儿是您的家,那是不是大小姐的家啊?怎么这女主人回家了,显得格格不入的,这是您的疏忽啊?” 林昊宇客气说:“让您费心了,让她们帮吧,您歇着。” 等着她们都走了,我打开信封,发现里面是一张照片,是星星,我有点激动,照片上的她梳着双马尾的辫子,穿着蓝色条纹的裤子,上半身是个白色T恤,与一群年纪差不多女学生站在一起,对着镜头怯生生地笑着,只是背景给模糊了,但是看得出来,这应该是某个学校的某个高楼。 虽然傅家破产了,但是正如方楠说的,他们家的人际关系,并不会因为他们家的破产而全部断裂,那傅伯然从贫穷到富贵,肯定有着几个生死之交,不至于太过落魄了,一时半伙没得消息,可能一是担心债主紧逼,二可能也是傅景睿在戒毒,没些时日肯定不能露面的。 星星应该是被他们送到特殊学校读书去了,看这个情景应该是住校的,虽然那笑容有点怯生,但是也不难看出她的状态还好的,好几个月不见,她好像又长高了一些。 我看着看着就落泪,我可怜的星星,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跟着我颠沛数年,到头来又被我亲自给推了出去,这些事情肯定都在她内心里留下了严重的阴影,可能现在她见了我也会感到害怕的。 我把照片抱在胸前,放佛就好像是抱着她一样,想着收起照片的时候,意外的发现照片的背后有字。 “给你一些动力!” 林昊宇的字,我瞧着这字,也不知道该如何内心如何作想? 他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我听他的话,他就可以给我保证星星会好好的? 我擦干了眼泪,继续做着饭,旁边的人问我说:“颜小姐,怎么啦?这是哭了?” “没有,这辣椒辣得我眼睛难受……” 方楠大概六点多回来的,一回来就找我,让我帮她把头发给拆了,要出门自然与平常在家不同,她一早起来就好生打扮了,嫁了人自然也与未婚的姑娘不同。 她把头发给挽起来,头上戴了几件小巧的首饰,这首饰虽然都小巧,但是,我也感觉都是价值不菲的,现在毕竟不如古代,需要满头翠玉朱钗的,但是项链、耳环、戒指,这些也是名门显贵家太太小姐们的标配首饰 这珠宝首饰哪个女人不喜欢啊? 方楠说:“真是累。” 二小姐说:“姐姐,你今天真是威风,徐小姐简直是个蠢货,难怪傅景睿看不上呢,还是纪检委家的千金呢,给姐姐提鞋都不配的。” 方楠笑笑说:“智商是个好东西,可惜她缺这个,好好的一手牌被打了个稀巴烂?自家想要攀傅家的财富,又端着架子,没攀上反倒觉得没面子,这下子可好,傅家落魄了,又反过来讥笑傅家,与傅家撇清关系?如此落井下石,本身就该教训。 竟然还在宴会上,自告奋勇的要表演舞蹈,跳的是什么?芭蕾?哈,她不知道那些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的人是什么?那就是个戏子,那是过去大户人家的老爷太太们闲着没事儿,用来逗闷子的,她以为自己像个公主,实质像个小丑。” 二小姐听着哈哈大笑说:“就是,这回繁城的名门显贵可无人不知道林太太是个何等人物了?也无人不知道我姐夫在这繁城的地位了,这是商场,什么叫做窃夺,这叫本领,但是,这并不影响林家、方家与傅家的私人干系。 这傅家的老爷子,爸爸跟姑父都很是佩服,我们当晚辈的,自然要维护他们傅家的名声,谁敢说傅家的不是,那就是与我们为敌,不过是略施小计教训教训一个无关痛痒的人物,就搞定了那些明里暗里继续与姐夫作对的人,姐姐,你真是高明得不得了啊。” 姐妹两聊天就好像不存在,当然不排除她们是想要刻意说给我听的。 方楠道:“别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说着朝镜中的自己一笑道:“不管怎么说,昊宇也是我的丈夫,我这个做妻子的不帮他,我帮谁呢?” 二小姐皱眉说:“不过,姐姐,我可是听说了,好像是说姐夫在繁城有个女人,还与傅景睿挣来着呢?传闻啊,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姐夫才会窃夺了傅家财产的。” 方楠取下一只耳环直接拍在梳妆台上道:“胡说什么?别人说‘窃夺’两个字,也就是了,你也这么说?” 二小姐拍拍嘴巴说:“我说错了……哎,我的重点不是这个,是那个让姐夫与傅景睿挣得头破血流的女人啊,我还听说她是妓女,一品红楼,你听说过吗?我可听说过的,那个地方,是男人的天堂,据说那里的女人可都是尤物的,长得顶天的漂亮,可惜已经被取缔,不然我哥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那里……” 方楠只是静静地听着,二小姐收住嘴巴说:“瞧我,又跑题了,我是想说那个女人,姐姐,要不要找出来?” “不是已经死了吗?”方楠瞧了自己里给她梳头发的我一眼。 二小姐着急说:“不是那个黄梦瑶,还有个别的女人……” 第140章 鲫鱼豆腐汤 这个徐小姐我是没见过,但是,从傅景睿的嘴中也明白,不是什么讨喜的人物,如今看来也是个不大聪明的人了。 我猜测啊,她一准是觉得了林昊宇接管了原本属于傅家的一切,从公司到房子,她认为林昊宇的太太肯定与傅家的人不对付,为了自己,她急匆匆地撇开关系,没想到刚好顺了方楠的意思。 让她借着开了刀,这下子好了,林昊宇与傅家的事情那不叫恩怨,那叫做商场,商场如战场,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儿,不牵扯到个人恩怨。 方楠以林太太的身份抱着她那珍贵的猫咪,在聚集了满城权贵太太小姐的宴会上,狠狠地教训了徐小姐这种拜高踩低,跟红顶白的人物,不但好好地露了一次脸,还帮着林昊宇收买了人心。 原本傅家在繁城根深蒂固,枝繁叶茂的,即便此时破产,怕是这人情关系也不可能全部断掉了,如李家、路家那都是多年的交情,类似的人家还有好些,对林昊宇肯定是面服心不服的,他们要是一直这样就容易吃人的暗亏,方楠来这么一出,让大家都知道,她的丈夫只是侥幸在商场上赢了一场,并没得什么算计与窃夺。 林昊宇在这边两年多,没得什么大成就,沙曼珠华这栋与傅氏合作的大楼,也只是让他稍微露脸而已,没想到他不动则不动,一动就直接把傅家给踩倒了,能够让人不咂舌吗? 这就好像突然就改朝换代了啊?这跟着看风向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林家在这次金融风暴之中也损失不少,所以才举家迁回了中国,怕是说不上话了,但是这方家可是名声在外,无论在哪里都有人得给他们几分薄面。 我想这也是林昊宇会让方楠过来的原因所在吧? 不地道,一边享受着人家带来的好处,一面又不领情? 真是接受了别人的施舍,还觉得不好吃? 我想着这些事儿,没想到手上用劲儿了,不小心把方楠的头发扯了一下,她“哎哟”的叫了一声,二小姐说:“干什么呢?梳个头发不会啊?” “干什么啊你……如玉是你姐夫请来的人,你客气一些。” “姐夫请来的人怎么啦?那不会干活,你还不能说上两句了。” 我抱歉道:“对不起,林太太……” “别听我们家这个小丫头胡说,她啊,就会狐假虎威,没有我,没有她哥哥,她拿什么威风?” 二小姐不服气地说:“哦,敢情爸妈的都是你们的啊,我一点都没有,我的都是你们给的啊?还不是爸妈给了你们,你们转手给我的,是我该得的,哼,我就命好,怎么着吧?” 方楠推了她一把,说:“贫嘴没人是你的对手,说不得你两句了。” 二小姐笑着出去了说:“知道你疼我,要不我喜欢姐姐呢!” 等着她出去了,方楠对我说:“如玉,你不要介意暖暖说的话,她口无遮拦的,我介意很多女人,但是我不介意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自问自答说:“因为你是他处得最长时间的一个女人,平常若是有女人,我随意做点手段,他就分了,但是他对你,却不是这样,既然如此,我也就明白了,我不能动你,我要是动了你,那就是踩了他的底线。 他这个人,本身就对我没什么好感,我要是还敢犯他的忌讳,那他就更没什么好脸色给我看了,既然我不能动你,那我为什么不跟你交好呢?只要你们不太过分,我是可以忍受的。 毕竟这女人啊,也要会想,我若是得不到他的心,那我就得到他的人,若是连人也得不到,那我得到他的婚姻与财富,享受林太太这个头衔给我带来的光辉与荣耀……” 我笑说:“我明白的,您在等,我也在等。” “嗯?你等什么?我又在等什么?” “您在等他不要我,我也在等这个。” 她回头吃惊地瞧着我问道:“你这么想?” “我从未想过与他有未来,也从未想过会跟他的太太见面,我、我有我的路要走,他也有他的路要走,我们的路不是一样的,虽然你们的路也许也不一样,但是你们迟早会‘殊途同归’的,因为你们是一类人。” 她听着这话有点类似,又将头转了回去问道:“这话怎么说?” “打个比方,如果我是林太太,我去参见今天您参加的聚会,您觉得会怎样?” 我自问自答地说:“我会成为一个笑话,就好像今天的徐小姐一样,我是一朵漂亮的话,可是我只能开在一品红楼的舞台上,在那个舞台上,我才能够看到男人羡慕的目光与青睐的眼神,换个地方,我就是个笑话……” 她反过来安慰我说:“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如玉,你别这么看自己,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我还记得当年你对我说过的话。“ 我问:“我当时说了什么?” “你说‘爱上不爱自己的男人,这就是下场’;你说‘左手是舞厅,右转是后门’;你说‘她以为最高树枝是最好的,实质是最不安全’……你说的每一句话对我而言,都有很多启发,所以我不怨你,相反我很感谢你。” 我自己说过的这些话,我都已经忘记了。 “不管是我当年,还是现在,我跟昊宇都是成年人,我们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所以,我可以成全你们,前提是,你们也要成全我。” 我搁下梳子说:“我不明白这话。” “我想假设命运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也依旧会选择跟昊宇结婚的,因为这就是我……我就是这样的女人……” 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哪样的女人? 她去更衣室换衣服,我就下楼准备晚饭了,方君不知道在哪里转了一天回来了,正与林昊宇说这话。 “你真要来繁城?”林昊宇问道。 方君瑶瑶头笑笑说:“不一定的,不过,上头的调令,我也不能违背不是。” “你要不想,你自然有你的办法。” “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啊……” “提醒你一句,这个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你要求稳,不要求快,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儿,就是你们整个家族的兴亡了。” 方君笑道:“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我们方家要是败了,你就可以在楠楠那边翻身当主人了,从此以后,你想把她怎样,还不是凭着你的心情来?” 林昊宇“哼”了一声,说:“你小看我了。” “哦,是小看你了,你是我们方家的女婿,你也是方家的人,我们方家要是倒台了,你也可能也要受牵连的,是吧?” 两人说着不知为何就笑了起来,我张罗着人摆饭,端着几道菜出去,人都已经到齐了,二小姐还在饭桌上说方楠今天参加宴会的事情,说着徐小姐的等等丑态。 她问道:“姐夫,我姐姐做事做得漂亮不漂亮?” 林昊宇笑说:“你姐姐做的事儿,就没有不漂亮的,只除了一件……” 他们好奇地问道:“哪一件啊?” “她自己知道,我就不揭她的短了。”远远看去,四个人说说笑笑,倒是挺像和睦的一家人。 我端着那一大碗鲫鱼豆腐汤过去,放在了桌子的最中间位置上,那一个熬得如同白玉一样的鱼汤,就好像一把刀,直接砍断了他们的笑声。 我瞧着方楠脸色立刻给变了,她抬头瞧着我,再瞧了一眼林昊宇,方君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鲫鱼豆腐汤,大补哦。” 方楠喊道:“芸姨……” 芸姨上前一看,冷汗都快要吓出来了,问我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家大小姐不吃鱼,饭桌上不能出现鱼吗?” 我一惊道:“您什么时候说的啊?” “嗨,我说过你的话,你不记得,你反过来当我没说过?”芸姨急了。 我说:“这是先生爱吃的,所以我就吩咐做了。” 芸姨还打算说什么,方楠喝道:“闭嘴……” 林昊宇道:“算啦,把汤端下去,记住了,以后只要太太在饭桌上,不准出现鱼这道菜……” 我急忙想着把鱼汤给端走,但是方楠道:“慢着,你喜欢吃,你就吃吧!不能为了我的这点忌讳,就耽误你的胃口不是?” 方楠冷冷地道:“芸姨,繁城与隽州总是不同的,气候不同,风俗不同,规矩也不同,我看您还是回隽州去吧!” 芸姨有点难受地说:“大小姐,我真的说了这事儿。” 方君给她夹了一个藕盒子说:“不是想吃吗?昊宇特意找厨师回来给你做的,味道不错的。” “谢谢哥哥。” 不过是一锅鱼汤而已,至于嘛? 这顿饭再没人敢说半句话了,芸姨可能也觉得委屈吧,直接就哭哭啼啼了。 这天晚上,方楠没来找我,我以为我可以睡个好觉,但是,我发现我更加睡不着了,因为我一想到她跟林昊宇在一间房里,林昊宇也是个正常男人,而且正是壮年。 方楠过来了,他总不能乱来吧?身边躺着一个这样的女人,他真的能够忍得住? 这漫漫长夜,而且还有点燥热的,所谓天干物燥的,连地上的虫儿可能都要躁动了,何况是人呢? 我想他们若是发生关系了会怎么样呢?会不会更加割舍不清楚了? 不,林昊宇会不会爱上她呢?林昊宇若真的爱上了她,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命运会发生什么改变呢? 林昊宇把我搁在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这就好像悬崖峭壁,我稍微不留神,搞不好就粉身碎骨了。 我对自己说:“朱颜,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要羡慕方楠的这份富贵命,这是她的本事,从投胎开始就得到了这样高配置的人生。 你只是个工薪家族的孩子,就算你家没有变故,你再怎么努力,你也得不到这份顶天的人生,人不能好高骛远,你永远也上不了林昊宇的书柜的,没有方楠,还有别的女人。” 想着想着,我就哭了。 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个没有前途的人,我一直都活在自己的监狱里,直到了今天,我依旧没有逃出去,我没有自己,我的自己早就死了。 我就好像是浮在水面上的一根树枝,身子太轻了,沉不下去,只能随着风、随着水,漂到哪里算哪里,我落不了叶,也生不了根。 我即便把所有的化妆品往脸上化,也画不出方楠骨子里带出来的优雅。 我就算把世界上最名贵的首饰戴在身上,我也得不到方楠的那份从血肉里渗出来的高贵。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有男人不爱呢? 就算不爱,也渴望拥有吧。 就好像美丽的婚纱,也许穿着并不舒服,但是穿着她的确好看。 而我,就好比一个绣工美丽的红肚兜,再好看,也只能贴肉穿着,终究外面还得套着衣服,总不能逢人就说:“你瞧,这是我的肚兜,多好看啊?” 肚兜再好看也没人会夸你,人家会说:“你就是个流氓。” 你就真的穿着肚兜到处走的话,那人家也就看不到肚兜的美了,人家只会说,这是个疯子。 所以,不可能有人会穿着肚兜出门的,越有身份地位的人,越是不会,何况,我还是别人穿过的旧肚兜…… 可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连瑶瑶都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为什么不能呢? 难道我这一辈子就真的一点盼头都没有了吗? 第141章 我会把你埋深一点 一碗鲫鱼豆腐汤,把方家的眼线芸姨给撵走了,那林昊宇与方楠可就都不太客气了。 只是碍着方君跟方暖还在这里,依旧睡在一间房里,只是平常已经不怎么见面说话了? 那装出来的一片祥和一下子也就如同拆了梁柱的房子,土崩瓦解了。 不过,这样的话,好像谁都痛快一些吧? 林昊宇在他的书房里不知道捣腾什么,他让我进去打扫卫生,我虽然去了,但是,我怎么搭理他? 我静静地挑了一本书看了起来,这是一本励志的书,讲述的是一个白手起家的人如何努力地创造出一笔客观的财富,从人下人成为人上人的故事。 我突然想看这方面的书籍,没想到这里刚好有? 一打开看了个开头就就被吸引住了,故此都忘记时间了。 我坐在地毯上,靠着那半截的飘窗,林昊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轻轻踢踢我的腿说:“看什么呢?” 我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搭理他,他陪着我一起在地毯上坐下说:“怎么,还生气呢?” “我怎么敢生您的起啊?林先生,您有什么吩咐的啊?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没什么大事就懒得去呗……” 我笑说:“怎么,觉得没意思,是吧?” “哈哈,要不我带你出去玩去吧?” 他凑过来说,我别了别头说:“不去,出去有什么好玩的啊?这么大的一个家,还没有你好玩的地方啊?” 他提议说:“要不,我们去你房里玩。” 我搁下书瞧着他笑说:“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像什么?” “你啊,你现在就像那古装电视剧里背着老婆调戏丫鬟的花花公子。” 他笑说:“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还真希望能够穿越到古代去,那就可以娇妻美妾,左拥右抱了。” 我“哼”了一声,没心思搭理他,他取走我手中的书说:“你知道这是写谁的书吗?” “有什么关系呢?书里都是杜撰的,看看就得了,谁要是当真了,谁就个傻子。” 他悠悠地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看来你是当真了,你这个傻子。” 我白了他一眼,无言以对,我知道男人都是没耐心的,我要是一直都这么端着,我敢保证,再过三分钟他就得走了,不过,我还真是的确不想理会他的,谁知道他心中又打着什么主意呢? “这书是写傅老爷子创业的事迹的……他的祖籍是秦州,所以这本书叫做《秦商帝国》,傅家破产之后,这本书莫名其妙地走红起来了,此时,可能市面上流通的每一本都是在打傅老爷子的脸吧?” 我只是看了前面几章,还在写男主刚到工地上搬砖历练的部分呢,所以我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谁的事迹? 我在想,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是不是我的父母太过坚持了?是不是真的该拿着钱了事儿?那口气,那个所谓的公道是不是不该讨?我们是不是应该早一点向有钱人低头? 这样,我们家的结局是不是就不会成为那样呢? 这世界上,也没得天生的贵族,所有的贵族都是靠着他们的或者他们祖上的辛苦拼搏出来的,我们是不是应该早一点认清楚这个现实呢? “怎么啦?”林昊宇瞧着失神的我问道。 我扬了扬嘴唇直接稳住他的唇,他的火一下子被我给点起来了,很快就反客为主了,他想着去解开我的衣服,夏天穿的衣服少,他的手直接就碰到我的肉,我有点痒,笑了起来了。 我躺在地毯上抓住他蠢蠢欲动的手,让他停止了动作,他问道:“你干什么?” “我不想做你的肚兜……” 我扯了扯他洁白的衬衫说:“我要做你的衬衫,能够穿在里面,也能够穿在外面。”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瞧着他的眼睛问道:“我还能够洗白吗?” “什么洗白?” “我是个妓女,我跟你睡过,我也跟傅景睿睡过,我害死过人,我还贩过毒,我这双手沾染的血腥,我身上背负的罪恶能够洗干净吗?我、我能够有新的生活吗?我能够抬起我的脑袋,挺直我的腰杆,重新做人吗?” 他扶起我说:“别说这个。” 我一下子投入他的胸膛,紧紧地抱着他问道:“洗不白了是不是?再也洗不白了,是不是?” 他低头问我说:“哭什么?” “我完了……” “你还有我,我不会不要你,就算是烂在我的手里,我也不会不要你。” 我泪眼连连地瞧着他道:“可我不想烂掉,我才多大的年纪?我还想跟花儿一样美丽地绽放着,吐露着悠悠的暗香,渴望有人爱我的漂亮,爱我的芬芳。” 他也一样抱紧我道:“我会把你埋深一点……” 我不懂地问道:“什么?” 他重复道:“我会把你埋深一点,让我的罪恶都放在土壤里,把那些不好的都放在泥土里,我只看你泥土之上的那一半,看你在风里飞扬,看你沐浴阳光,不让你有悲伤的姿势,看你的美丽,品你的花香。” 他重重地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安慰说:“别哭了。” 我又哭又笑地打着他宽阔的胸膛,把眼泪全部都擦在他肩膀上,那白色衬衫上染满了微黄的泪痕。 他想要吻我的脖颈,我也想,我扬起了头,但是,我的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了方楠看我的眼神,我不敢,至少现在不敢。 我推开了他,他问:“干什么?” “这样太过分了。” “过分?” “是,你老婆就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偷情太过分了,我做不出来,我真的做不出来,我可以留在你的身边,可以做你的情人,但是至少她在这里,我不能这样。” 他抓住我的肩膀,怒气腾腾,几乎咬牙切齿,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是不是觉得我该对她尽义务?是不是要我去向她低头?” 我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以为你懂我,到头来,你根本就不懂,在这场婚姻里,我才是最大的受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尊重过我的意见?他们不仅仅是毁掉了我对未来的期盼,毁掉了我的自由,毁掉了的自尊,还毁掉了我的善良与仁义,就好像傅景睿毁掉了你一样,你懂不懂?” 他摇晃着我的肩膀,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是愤怒。 刚刚的柔情蜜意,也被我的这些话给打败了。 我说:“你别激动……” 他喝道:“去给我那瓶酒过来。” “你冷静点。” “我让你去拿酒……” 他的书房就有酒的,我拿了一瓶红酒,拿了两个高脚杯,开了酒给他拿了过去…… 我拉上了窗帘,我说:“昊宇,你想喝酒啊,不如,喝我啊……” 我扯开了衣服,将那杯中红红的酒液顺着我的脖子一直到了下去,那酒香…… 他抬头瞧着我说:“你干什么?” “你不是想要吗?我给你……总之,我也不是什么好女人?你不是想要她难受?想要折磨她吗?单单做事刺激不了她,她可以当做不知道,我们要把动静闹大,要让她看见,要让她知道,我们两个是怎么做爱的?是怎么恩爱的?这样她一定会难受死的……” 我取开了胸衣,将我袒露在他的面前,那酒的颜色就成为了我的遮羞布,我说:“来吧,我也很想你,特别的想你,也只有你,还愿意看我的美丽,品我的花香,我也决定,我就算是烂了,我也要烂在你的手里,你出轨就出轨吧,我跟你做不了光明做大的‘夫妻’,那我们就做一对‘奸夫淫妇’吧,这算什么?我愿意着呢……” 他亲吻了我,可是情欲最浓之间,他有推开了我问道:“你有没有这样对过傅景睿?” 我说:“我没有,他不值得我这么费心去伺候,我就喜欢你,喜欢这样对你,喜欢跟你玩各种花样,你的太太一点也不嫉妒我,可是我却快要嫉妒死她了,她要你的婚姻与荣耀,那我就要你的人,你的心…… 我多希望,我的灵魂可以穿越到了她的肉体里,多希望我也可以跟她一样,能够可以跟你并肩站在一起,这林太太三个字,也只有她才能够配得上,我、我不够,我若是林太太了,那你就不是林昊宇了,这人,看他的价值,不也得看他身边的人吗?一块美玉搁在灶台上,还不如个盐罐子,可是盐罐子搁在珍藏柜里,它也依旧是个盐罐子。” 他说:“别说了,别说了,都别说了,我也不甘心,我十年的青春换来了今天的名利,可是一旦与她离婚,我就是什么都没有了,我连林家也回不去了,我会成为孤家寡人,我不怕孤独,可是我不甘心。” 我抱着他的脑袋道:“我明白了,都明白了,从今往后,我再不会背叛你,身体上,或者心理上,都不会。” 这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毁掉了那地上地毯,毁掉了我们的衣服,还毁掉了好些书籍。 那香醇的酒香被空调一吹,伴着着夏季的风,四处飘散,满屋子的都是酒香,我们是真的醉了,幸好门是锁着的,不然这个时候要是进来一个人,那心理阴影面积得多大啊? 他的白色衬衫都快变成枚红色的了,在这空调房里睡了一阵子,那衣服也就差不多干了,我一颗接着一颗地把这件脏污的衣服给扣上。 他的胸膛上,依旧是豆大的汗滴,他说:“你看,我心跳的样子。” 他的心正在“突突”地跳着,发出“砰砰”的细微的声音,那胸膛上的肌肉也跟着跳跃起来了。 “好看吧?” 我把手放在那里说:“好看,好听。” “快把手给拿开……我怕我的心要跳出来。” 我笑说:“你说过的,只有跟女人做爱的时候,才感觉自己活着是不是?” 他瞧着我摇头说:“不是,我是说,只有跟你做爱的时候,才会感觉自己活着,我就迷恋你了,管它旁人怎么说?我就出轨了,她能够奈我何?” 我把手移开,继续给他扣扣子,问道:“她也会给你扣扣子吧?她连你的裤腰带都帮你穿……” “她会啊,可是那又怎么样?我的心是死的,她怎么也激不活?” 作为一个女人,我为方楠感到可悲,可是,同样的,他也一样觉得我可悲。 我们彼此羡慕与同情着……我突然能够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因为细细算来,我们好像把林昊宇给瓜分了…… 第142章 我认输,我认错 那天的酒香,不可能没人知道的,只是谁也不说,林昊宇与方楠相斗多年,彼此都磨合出来一种默契了。 谁先动气,谁就输了。 无法想象,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夫妻关系?别说十年,这要是我,我十天都过不下去的。 到了七月底,林昊宇在后院修的小花园差不多竣工了,从外面卖了不少珍奇的花草树木来,其中就有一颗大型的银杏树,当我看到那棵大树的时候,我就知道当年我给他捡起来的那片银杏叶子是没错的。 虽然这棵银杏树不是他妈妈吊死的那一颗,但是在他的心里肯定是过不去的坎儿。 一切都安置好了之后,方楠果然看这颗银杏树不太爽眼,当然,这不是她的问题,因为这颗银杏树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它就如同一把庞大的雨伞,盖住了很多东西。 方楠问道:“花园是花园,怎么好好地种颗树在这里?什么讲究?” 林昊宇说:“没什么讲究,让它来这里挡着太阳,夏天好纳凉,不是挺好的吗?” 方楠“啧”了一声说:“亏你还是个建筑设计师,还是个拿画笔的人?这美学都学到哪里去了?不觉得这棵树在这里,好似把整个房子的格调都降低了吗?” “哦?” 方楠指着那颗树道:“你想想,若是这里没有这棵树,那就是四通八达,多好的视觉,但是因为有了这棵树,抬头看不到天,朝前也看不到路,还有,现在是夏天没得落叶,你觉得好纳凉,若是到了秋天呢?这落叶到处纷飞的怎么住人啊?” 林昊宇问道:“那以你之见呢?” “这边算是小花园地界小,这棵树放在这里会显得很拥挤,你要真是喜欢的话,那就移到那边的草坪里吧,虽然那边空了些,但是以后多的是时间慢慢修嘛……” “你有什么主意?” “银杏树也不失为一景,该单独拿出来,与花放在一起,既不能展现它的优势,又掩盖了花的光彩,两头落空,放在那边虽然不能在底下纳凉,但是推开窗就能够看到,不也挺好的嘛。” 林昊宇笑道:“你是女主人,那就听你的。” 方楠“哼”了一声道:“那事先不问我的意见?” “我不是天真地以为你会与我想到一处吗?你还有什么意见?” “什么叫意见?我这叫建议……” 方楠打量着那些花花草草,林昊宇淡淡笑着说:“好吧,你说……” 方楠顺手摘了一朵不起眼的小黄花问道:“这是什么花?我怎么没认出来?” “这是青黛,杀虫用的。” 走了几步,看见群花里有一块大石头,可能是为了美观吧,这些花伴着石头、水槽等等,很有美感,上面长着一些如同青苔一样的东西,只是形状如同花蕊,颜色是红色的,方楠问道:“这又是什么?” “这是石蕊……我特意让人从高山上找来的连同这石头一起,可以泡茶喝的。” 方楠笑了一声道:“你可真是有意思,放着牡丹这种国花不爱,放着各种顶端的茶不喝,偏喜欢这些小家子气的东西,你这屋子不打算接待外人,是吗?若是有个懂行的人看了,不是要在心里笑话你?我们虽然在国外呆过几年,但是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国内吧?国内什么东西是尊贵的、名贵的,你该知道吧?” “青黛、石蕊都不起眼,可是作用大啊,何况,我觉得都很特别,不比那些牡丹、兰花的差在哪里,你没听过,牡丹虽好空入目嘛?真正懂行的人,看的就是与种不同的地方,人人都觉得名贵,珍贵的未必就真是尊贵了,关键是我喜欢,我愿意,千金难买我愿意不是?” 方楠抿嘴笑了一声说:“得了,又是我这个做老婆的没做好,这家里的布置原本该是我来张罗的,可怜我们分居两地,这些微末事儿竟然要你这个堂堂大型公司董事长亲自处理,是我失职。” “别这么说,我舍不得让你劳累。” “如玉……”突然方楠喊了我一声,我只是跟着他们身后转转而已,我可不爱这个东西啊,我应了一声,她问我说:“这花园,你喜欢吗?” 我说:“我也不懂花,不过,我看着还行。” “你看着行就行吧!” 林昊宇是参观到了一半,苏秘书亲自过来给他说了些什么,他对方楠说:“公司有点事情,我先过去了,若是觉得哪里不好的地方,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在爸妈他们过来之前弄好就成了。” “嗯!我知道了。” 他一走,我又感觉压力山大了。 我急忙道:“太太,您午饭想吃什么菜?我去准备。” “随意吧,今天哥哥一早就去会见他过去的政法老师了,暖暖是被人约出去爬山了,昊宇这一走,中午我就一个人吃饭了,就随意一点吧。” 我正要走,她喊住我道:“哎,如玉,我能够问你一件事儿吗?” “太太想问什么?” “我想问问你跟傅景睿的关系?” “怎么好端端地问这个?” 其实我等着她为了我们书房偷情的事情报仇,但是,她并没有。 这种感觉更是让人心中不安,觉得暂时的平静会迎来更加狂躁的暴风雨。 “没什么,无意间听人提起的,听说他现在很惨,他爸妈把他送到戒毒所里戒毒,可是他忍不住,所以从里面逃出来了,现在他爸妈也四处在托人找他,你也知道,傅家的人此时不便出面,所以,帮傅家的人,也只能是暗中寻找,我也是无意间听人提起的。” 我没有吸毒过,但是我知道戒毒有多痛苦? 多少人就算是戒掉了,过不了多久还是会沦进去的,所以这门生意才能够永远红红火火,从来不缺人做。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没什么,只是担心他会来找你,也担心他会来到这里,毕竟这里是他曾经的家。” 我点点头,淡淡地说:“我会跟门口的保安还有家里的保镖提一下这个事儿的,太太放心,这里很安全。” 染上毒瘾,但是又没钱继续吸毒的人,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够做出来的? 多少瘾君子就这样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我知道方楠是故意告诉我这消息的,她可能是需要我去找傅景睿吧,我跟傅景睿之间的恩怨,她肯定是不知道的,她肯定是误以为我跟傅景睿的关系,与我跟林昊宇的关系是一样的? 以此来试探我?或者离间我跟林昊宇的关系?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目的,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是不怀好意的。 我的镇定只能维持到我从花园走到厨房的这段距离,傅景睿从戒毒所逃出来了?那他会哪里呢? 是想着去找毒品,还是想着来找我?他要是真的来找我,他会对我怎么样呢? 毕竟是有过肉体关系的人,毕竟是我处心积虑算计的人,毕竟是星星的亲生父亲,毕竟是姐姐爱过的人,我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林昊宇夜半才回来,故此,她也没有回房睡觉,小心翼翼地去了书房,害怕吵醒她熟睡的妻子。 我给他端饭菜进去的时候,他的脸色也不好看,我猜想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果不其然,他瞧着我说:“我有话对你说。” 我道:“是傅景睿的事情,对不对?” 他吃惊,瞧着我,问道:“你已经知道了?” “是你太太告诉我的。” 他笑道:“哦,那这样就很好解释了,我说傅景睿为什么突然在戒毒所就扛不住了呢?原来是她啊……” “她、她……她做了什么?” 我紧张了,我害怕了,她跟傅景睿有什么关系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是为了我而言做的。 “星星被傅景睿带走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不过,你放心,我正在派人找。” 我一下子感觉脑子都充血了,我急忙转身朝外而去,林昊宇眼疾手快快速地挡在我的面前问道:“去干什么?” “我去找她,我愿意离开你,永远地离开你,我认输,我认错,我低头,只要她能够把星星还给我,她让我怎么样都可以?” 他重重地推了我的肩膀一把说:“你怎么能够这么快就认输呢?你说过,你不会背叛我的,你要站在我的身边的。” 我想哭可是我哭不出声音来,指着林昊宇道:“你早就知道星星的下落,可是你不把给我找回来,你知道傅景睿在哪里?你也不告诉我,现在你来告诉我,你也找不到星星了,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可是,我相信你的代价就是这个……” 我就知道,我一定会付出代价的,那次书房里飘出去的酒香一定会让我付出代价的。 但是,这个代价对我而言,很难承受。 “我会找到的……” 他还想来拦我,可是我已经发燥了,我骂道:“你拿什么给我承诺?你根本就斗不过她?不然你不会在这桩婚姻里囚禁了整整十年都还没有逃出去?你都斗不过的人,你让我来斗,你不就是让我来送死的吗?有一个黄梦瑶陪葬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还要我来陪葬?” “不准去……”他命令道。 “林昊宇,你就是无能……我告诉你,我要是你,我宁可放弃此时拥有的一切,也要与她离婚划清界限,是你自己舍不得荣华富贵,是你自己甘愿选择这份折磨,什么不甘心,是你害怕,你害怕,你失去了林家与方家给予了的一切之后,将永远也不会再得到这些,你也不想当胡同里的穷小子,你也习惯了做这人上人的滋味……” 他被我这么一骂,好似也愣住了,拦我的力气也小了。 我冲出了书房,直接去了他的卧室,他的书房与卧室都在二楼,只是一个房间在南,一个房间在北。 快要到卧室的时候,我就闻到了酒香,与那天的酒香一模一样,只是更为香醇浓烈一些。 卧室并没有锁,我走了进去,房间的灯依旧亮着,床上被子摊开了,但是却并不见人。 我听见卫生间里有水声,直接开门进去了,进去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视觉的冲击力,浴室里满满的一片红。 我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满浴室红酒瓶子,我眼睛一转,只见那浴池内也红光闪闪,突然中间有个脑袋冒了出来,我吓了一跳,忍不住地捂住了嘴巴。 方楠撩起她的长发,擦了擦脸上的红酒,朝我笑道:“如玉,这么晚,你来这里做什么?哦,昊宇,今夜没回来的,你要是找他的话,你给他打电话吧。” 我被这红红的红酒浴真是有点吓着了,问道:“你、你在干什么?” “我只是好奇,你们关在书房里,为什么会飘出那样的酒香来?你气味真是好闻,好闻到我想要永远地拥有那种味道,所以,我趁着昊宇不在家,特意想着泡个红酒浴……” 她瞧见我的样子,一脸无辜地问道:“你眼睛怎么啦?哭过了?你哭什么啊?女人的眼泪就是珍珠,什么事儿值得你流泪的呢?我这都多少年没有流过眼泪了?” 她朝我招手说:“来,过来,别哭,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我要是能够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好像神使鬼差地朝浴池的位置走了过去,我说:“我、我……” 我想认输,可是我又不甘心认输,凭什么? 我说:“昊宇回来了,他见你睡了,就去书房了,我特意来告诉你。” “哦,那就让他睡书房吧!反正我们在一起也没话说……” 我想要走,她却抓住了我的手,突然她从浴池里站了起来,她那雪白的皮肤在这一池子红酒的映衬下,就好像玉一样晶莹剔透,美得惊心动魄的。 她竟然就这么一览无遗地将自己袒露在我面前,她说:“我突然有个想法,既然你来了,不如我们就一起泡这红酒浴吧!” 她几乎是用一种痴迷地眼睛瞧着我说:“我想看看你的身体,想看看让这么多男人迷恋的身体长成什么样子,与我,有什么不同之处?” 第143章 希望你永远不后悔 她竟然? 男人的身体,我看过,但是女人的身体,我只看过我自己的,以及我家那个还没来得及发育的孩子的。 突然有一具女人的身体袒露在我的面前,我竟然无从适应,我有点害怕。 而且,她还想看我的身体?为什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她轻轻地拉了拉我的手,缓缓地放在她的胸口,可能是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儿,她、她的胸依旧如少女,我扫了一眼,忍不住地避开目光。 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手问道:“你是什么?他让你纹的?这是‘彼岸花’,是他的设计稿,我看过的,他偶尔是个天才,我想我就是被他这么吸引来的吧?真好看,这样美丽的花朵,什么样子的蝴蝶不想来停息呢?” 我感觉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想着快一点把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可是我感觉自己反应机能已经受损,无法接收我大脑里的指令。 她扯了扯我的手说:“快点啊,脱衣服,进来,这夏日炎炎的,这夜晚,连虫子都要发燥,何况是人呢,泡澡是件多么舒服的事情来啊?你看我的身体怎么样?不比你差吧?可是再好看有什么用呢?我也只能自己欣赏,自己抚慰,睡觉也好,泡澡也好,我都是自己抱着自己,好像抱紧一点,青春就会流失着慢一点,我再能干我也挡不住岁月的流失吧?时光无情的,十年来三千多个岁月,一夜比一夜难熬,觉得度日如年,可是,这一恍惚,十年就过去了,如此一看,这时间也好像乘坐了火箭一样‘嗖嗖’的就走了,我多害怕自己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凋零了啊?” 她开始帮我脱衣服,说:“进来吧,陪我一起泡,让我看看你这具比我年轻的身体,让我摸摸你的肌肤,是不是比我的顺滑柔软?让我看一看你的身体有什么样子的魅力,让人这么痴迷与沉醉?” 我感觉我的上衣快要被她给脱下来了,她要是换成个男人,那我这算不算是被她给猥亵了? 我完全给愣住了,这个人,就是个精神病,不,她就是个疯子。 她根本就不用林昊宇来折磨她,她自己就把自己给折磨得够呛了。 我推开她的手道:“不……我不泡澡。” 她反问我道:“为什么不?你是林昊宇的女人,可是林昊宇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是她的太太,我与他平等,他所有的一切我都有权瓜分一半,包括他的女人……”她命令道:“进来……” 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突然感觉有人拉了我一把,我的身子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林昊宇喝道:“你干什么?” 方楠有点惊慌地叫了一声,急速地躺到了浴池里,她好像害怕林昊宇看见她的身体,继续悠哉地跑着她的澡。 林昊宇喝道:“我问你在干什么?” 方楠道:“我在干什么?我倒是要问问你跟你的女人要干什么?我泡我的澡泡得好好的,我哪里知道她会突然跑进来,我好心好意地邀请她一起,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你也想一起啊,无所谓啊,反正浴池这么大的,足够了,让你也享受享受什么是酒池肉林?” 我有点惊慌地躲在了林昊宇的身后,对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林昊宇瞧着满地的红酒瓶子问道:“这些是不是酒窖里的酒?” “不然是哪里来的酒?” “那些酒都是傅家老爷子精心收藏的,都是珍品,我平常都舍不得喝,你就是这么糟蹋?” 方楠笑道:“哦?我当你怎么这么大的火?原来是觉得我糟蹋你的东西了啊?这算什么?方家的酒窖多得去了,不过是几瓶红酒而已,看把你心疼得?你少给女人买几套珠宝,不就是什么都省回来了?” “珠宝用钱就能够买到,酒呢?没有经过时间的酝酿能有这样的香醇吗?你信不信我找你爸妈告状?” 我看出来了,林昊宇真的心疼这些酒。 “哼,说到底,不就是心疼这些酒嘛,你要实在舍不得,你就过来把它喝了呗,总之,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就算是我洗了澡的酒,也比你的身子干净多了,你不亏……” 林昊宇讥笑道:“可不是嘛,你可干净了,你最干净了,要不然,我怎么舍不得碰你呢?就是怕把你给弄脏了。” 方楠也被这话给气着了,冷冽地喝道:“滚……” 林昊宇就气冲冲地把我给从他的卧室里拉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感觉到了恶心,捂着嘴巴又吐不出来,林昊宇问道:“怎么啦?” 我推开他说:“疯子,疯子,你们两个全部都是疯子。” 我气冲冲地下楼要回房,林昊宇追了过来,我把门给锁了,他敲门,道:“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我们还有什么话好说?我把我杀了吧,这样我就不用这么痛苦了,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两个是折磨够了,觉得没意思了,要找个人来陪你们承受这样的折磨,林昊宇,你毁掉了我的希望,她就好像是长在你的身上的那层皮,你爱不爱你都拔不下来的。” 我感觉哭都哭不出来,刚刚的那一幕,比被男人侵犯还让我感觉恶心。 他说:“你开门,我带你出去住,回我们的房子里住……” “我们的房子?” “我送给你的房子,我带你去那里,好不好?等我爸爸过来,我就说离婚,我愿意放弃我的一切,我宁可过清贫的生活,我都不要了,她就算是我身上的皮,我也要把她剥下来。” 次日,林昊宇直接收拾了行李,说:“等爸爸他们过来,我再回来,家里你有什么要添置的东西,你看着办吧!总之,这些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义务。” 方楠抱着她的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温柔地抚摸着它的毛羽,抬头问道:“我的权利与义务?昊宇,我的义务我会履行的,不过,我的权利好像还没有行使到位。” “别太过分,否则我不给你面子,你妹妹还在这里呢?” “哈哈,面子?这些年你给我的面子,有我给你的面子多吗?我这才来了几天,你就要搬出去住?你这是给我面子,你这是在打我的脸,你把我的脸打疼了,凭着我的脾气,你觉得我不会打回去吗?我舍不得打你,但是我舍得打别人的…… 我说过你们只要不太过分,我不会介意的,但是,你们太过分了,那就对不起,我也不想只让自己痛苦的,我这么一个骄傲的人,我怎么舍得痛苦自己成全你们呢?” 我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我离开他,你就不会为难我?” 她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喝道:“我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我不介意你,你反倒介意起我来了是吗?我对你这么好,我让你们两个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情,你为什么还要拐着我的丈夫抛弃我,跟着你去外面住呢?” 我推开林昊宇说:“我自己走……” 林昊宇没松手,但是他也没动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别着急,坐下来好好谈谈,我们生意人,最忌讳心烦气躁了,这人啊,一躁起来,就什么都谈不拢了,谈判的时候,千万不要带着情绪,不然很容易失败的,是吧,昊宇?” 林昊宇没理会他,方楠放了她的猫,朝我走过来,说:“那我跟如玉谈……如玉,我们谈谈吧!” 林昊宇搁下一句“我希望你永远不会后悔”这句狠话就上楼去了,不知道他又为了什么事儿而妥协了。 方楠温婉一笑,朝我走来,想要抬手摸我的脸,我急忙朝后退了两步,她问道:“你这么怕我做什么?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她是不想伤害我,她是想要慢慢地折磨我。 “九月中旬就是中秋节,前后上下两三个月的时间,我就要回到隽州去了,你们怎么就忍不了呢?非要让我这么难堪?不能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就对我好,不需要我的时间就一脚踹开啊,你说是不是?做人要有良心对不对?” 我无话可说,那是他们之间的事儿,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过不了多久长辈们就都过来了,可我的丈夫却扔下我去别的女人那里住,你说我是多么的没面子啊?你们为什么这点脸面也不给我呢?” 她推推我说:“去吧,上楼去,劝劝他,劝他不要冲动,劝他不要搬出去,家里男主人不在,我这个女主人多么意思啊?我把家里布置得再漂亮,没有丈夫来欣赏,又有什么意义呢?劝他再忍一忍,总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算什么,我们闹得更厉害的情况都有,不都这么一点点地忍过来了吗?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之气,把自己给毁掉了,若是家族里人人都如他这样的脾气,我们这些晚辈后生又怎么有福气享受长辈们留下的光辉与荣耀,财富与权力呢?” 我感觉自己进入了个死胡同,我自己逃不出去。 我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何必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这样委屈自己?你什么都有,难道就没想到你会遇见比林昊宇更加优秀的男人吗?到了那个时候,你的世界会截然不一样的,放了他也是放了你自己。” “漂亮话,谁不会说呢,但是,做起来,多有难,你知道吗?别以为一直都是他跟我提出离婚,其实我也有跟他提出离婚过,有时候是我不愿意离婚,有时候也是他不愿意离婚,就在我来繁城之前,我也提出离婚,可是他拒绝了,他说,现在想离婚是不是太晚了?你不能只想着与我共享雾霭、流岚、虹霓,而不与分担寒潮、风雷、霹雳啊……你也一样,你也不能只享受他的快乐,而不承担他的痛苦啊?” 彼此闹过一场之后,好像又是暴风雨后的平静了。 该吃饭吃饭,该说话说话,平平静静地过了几天,我每一日都感觉自己睡在针板上,浑身遍体鳞伤。 只是听闻星星又重新回到了学校,我也就放心了,只是傅景睿依旧下落不明。 到了八月中旬的时候,方楠的父母极其姑姑已经来到了繁城,林昊宇也是十分殷勤的接待,若是不知道其中的细节,那他也的确算是个好女婿的。 方楠的爸爸方老爷子是个微胖戴着老花眼镜的文艺老年人,虽然已经两鬓白发,但是,依旧精神抖擞,满脸的慈祥与谦和,有生意人的狡猾也有官场政客的从容。 “你爸爸这两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原本大家打算一起来,现在他们要晚几天才到……” 林昊宇问道:“怎么啦?” “还能够怎么啦?还不是他的老毛病吗?这突然从位置上退下来,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算是打击,他年纪大了,再不如从前了,你要好好照顾他才是。” 林昊宇皱了皱眉说:“我知道的,爸。” “还有一点,关于你定居的事情,如今国内也算是立足脚跟了,傅家在隽州的产业如今也是你来接手,是要在繁城还是要在隽州,你要好好地想一想,私心里我是希望你跟楠楠回隽州定居的,这样大家就不用分离太远,这年纪大了,出门也不太方便了,从前你一直都说工作不稳定,要孩子为之过早,何况你们还年轻,也不着急,夫妻两个聚少离多的,如今总是该考虑这事儿了吧,这你们要是在繁城定居,到时候我们来不得来,你们去不得去的,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过我也跟你爸爸谈过了,尊重你们两个的选择,女儿毕竟嫁人了,也不能把她一直留在身边。” 林昊宇听着回答说:“我会好好跟她谈一谈这个问题的。” 第143章 择日不如撞日 他们这一过来,那林昊宇与方楠就又要装恩爱夫妻了,总是说说笑笑的,特别是陪着长辈们聊天的时候,他们可真是斗出了默契啊,不管对方说什么梗都能够接过来,这就是多年夫妻的正常相处模式。 林昊宇的姑姑看上去还比较年轻,同样也是慈眉善目的,我听闻他姑姑是年轻的时候就守寡了的,也没有孩子,领养了一个儿子,这次与方君的儿子一样都没准备过来。 林昊宇待她非常客气,她也说道:“是了,我也希望你们在隽州定居,现在敏敏也上高中了,姑姑还不算老,你们要是有了孩子,我可以帮你们带的啊?” 方楠跟个孩子一样趴在她的肩膀上说:“什么叫做不算老啊,我看姑姑还年轻呢。” “就你嘴甜。” 二小姐说:“婶婶真是偏心,明明这样的话,我也说过,但是没听见你们夸我。” 然后大家就都笑了起来,彼此和乐融融的,来的第一天、第二天,基本上都是在参观这个房子,方老爷子还称赞林昊宇说:“你的眼光一直都很独到的,与其自己费尽心思去重新建造一个,不如直接拿别人的成果来改一改,不然如这样的房子得多少年的功夫才能够修建成这个样子呢?这房子怕是要值得不少钱吧?” 林昊宇说:“拍卖会上,我出了两个亿,算是对得起傅老先生了。” “如今傅老先生在哪里?” “原本是住在一个朋友隐居的地方,如今我也不知道了。” “嗯,我也听闻,他家的儿子被爆出来说吸毒,还从戒毒所逃出去了,是不是?” “这倒是没什么,这些富贵人家的孩子,谁没得一点半点的陋习,这吸毒又不需要坐牢,只是想要戒掉怕是有点难度,到时候走上了歧途,怕是没得什么指望了。” 他岳父问道:“你后续怎么处理的?没有对傅家的人穷追猛打吧?” “怎么会,傅老先生是个值得尊重的人,我在他老人家那里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方老爷子点点头说:“那就好,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与你们讲过的,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如傅老先生这样经得起大起大落的人,更加值得尊重了。” “爸爸,放心吧,这些小事儿我们懂的。” 姑姑道:“楠楠在这边呆着还习惯吧,我看你红光满面的,比在隽州的气色好多了。” 方楠有点害羞地说:“姑姑快别取笑我了。” 他们一边欣赏着房子里的各处景色、装潢、陈设等等,一边唠着家长里短的,算是很融洽的一家人。 姑姑转移目标问道:“那暖暖在这边有没有相中喜欢的男生啊?” “我啊,我要等我姐姐姐夫定了定居地点再做决定。” “这又是什么缘故啊?” 二小姐扶着她妈妈朝前边走边说:“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他们定居在隽州的话,那我嫁在哪里可就无所谓了,但是他们要是定居繁城的话,那我可就不能找繁城的男人了,我还是得回去隽州找,不然两个女儿都嫁到外地去了,我爸妈谁来照顾啊,我哥哥又不赶紧娶个老婆回来孝敬他们?” 方夫人说:“这话说得好,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为我们想了,表扬你一下。” 二小姐郑重其事地说:“谢谢妈妈。” 大家都笑了,姑姑又把目标转移到了方君的身上问道:“大少爷,你是怎么想的啊?总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吧?不要仗着自己有个儿子完成了传宗接代的历史使命就万事大吉了,家里的孩子自然是多多益善了,不然那么大的宅子住着不也冷清不是?” 方夫人道:“是是是,我平常都懒得说你,我这三个儿女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你最为让我操心,我的儿子总不能打光棍吧?” 方君笑笑道:“妈妈,我倒是有个喜欢的女孩子,但是,她不是什么名门显贵,我怕你们不愿意接纳她啊?” “嗨,多少名门显贵家的女儿倒是想要嫁给你,但是你看一眼吗?我都不求这个啦,只要你喜欢,只要你愿意结婚,只要对方不丑不蠢不傻懂事能看,我就不挑了,总之再差的我儿子也不会看得上的。” “真的啊?那我就把这话当真了,妈妈你到时候千万不要反对,大家都听到了的啊……爸爸,你也听见了,你反对不反对这话?” 方楠笑说:“哟,哥哥是真的有喜欢的女人了啊?你来繁城才多久,天天不是拜访这个老师就是约了那个同学的,敢情你们政法大学毕业的人都来繁城发展了,什么时候抽空交的女朋友?” 方老爷子说:“我不反对,我哪里敢对你的婚事指指点点啊,我比你妈妈的要求更低,只要我儿子不是同性恋,娶回来的是个女人,我就同意,管她是天南还是地北的,管她名不名门,显不显贵的,你喜欢就成。” 方君朗爽地笑着道:“我就知道我的父母是世界上最通情达理的父母。” 方夫人“哈哈”地笑说:“看来是真的有了,那抽个日子带回来给我们瞧瞧。” 方君道:“抽什么日子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就现在,我就带给你们瞧瞧……” 我这也是被逼无奈才跟着他们逛的,本身就精神不济的,跟他们后头就跟尾巴一样,一路走着一路听着,突然就感觉有一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然后被窜着往前一推,方君掰着我的脑袋让我抬起了头,问道:“妈妈,你看这个姑娘俊俏不俊俏啊?” 我一时半伙都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方君又要玩什么把戏? 方夫人还真是正儿八经的瞧着我仔细打量打量道:“哟,这个姑娘长得还真是俊俏呢!老爷子你看……” 我感觉很是别扭,急忙挣脱了方君的手跑看来,方夫人有点不明就里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啦?君儿,这姑娘是不愿意吗?” “哈哈,妈妈,你儿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不知道啊?我这不还没有展开攻击吗?若是你们二老没有意见,那我就要正式追求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你儿子追不到的女人吗?” 方老爷子问道:“这姑娘什么来历啊?你了解了吗?我们不是催你找女朋友,是催你结婚,这是两个概念的。” 即便我跑远了,方君的声音我依旧能够听到,他说:“这是昊宇请来管事儿的,她什么来历,昊宇最明白了,是吧,昊宇?” 我回到了房间,不过没多久有人过来喊我了,说:“颜小姐,先生让您过去呢。” “什么事儿?” “恭喜你啊,颜小姐,这方家的大少爷好像真的挺喜欢您的,方家的老爷夫人都在议论着您的家世背景,问您父母在哪里,做什么的,家里有什么人,还说要生辰八字呢,您这要是真的能够与方大少爷结婚,那可是攀上高枝头了,据说方大少爷要当大官了,将后您可就是官太太了。” 去他的官太太,我看他啊,是想要替他的妹妹出气,所以故意来这么一出的。 去就去,我也不怕他。 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就过去了,方夫人看见我还真是眉开眼笑的,看饿我浑身不自在,她笑笑说:“哟,这姑娘还害羞呢?多大年纪了啊?得比我们君儿小上七八岁吧,长得真是水灵。” 她招手让我过去,我低着头一句话没说,方楠问道:“昊宇,如玉多大的年纪了?” 林昊宇也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道:“21、22、23、24,该是二十四了吧?” 我们认识那年我二十一岁,转眼就是三年多时间了,我的确是实岁二十四岁,繁城这边虚两岁,说起来就是二十五六岁,他们那边说起来是说实岁,所以这么说也是没错的。 我说:“已经过了二十四的生日了。” “几月生日啊?” “三月初七。” 我这十年来都没有过过生日,没有亲人在身边,这个日子也就毫无意义了。 “父母是做什么啊?祖籍哪里?” “祖籍繁城市云潭县……父母、父母……” 我还没说出来,林昊宇帮忙说:“她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聋哑的妹妹。” “聋哑的妹妹?怎么回事儿啊?” 林昊宇道:“天生的。” “天生的,那不是遗传?那、那……”方夫人当下就不乐意了,只是碍着我人还在这里,不好意思说出那难听的话儿来,端着茶喝了起来,掩盖着自己的尴尬。 “妈妈,我不在意这些啊?我都有了孩子了,又不是刚需老婆传宗接代,何况,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可不比从前了,不要多想,若真的是遗传,怎么她就什么好好的呢?” 方夫人又瞧了我一眼问她的丈夫道:“老爷子,你怎么看?” 老爷子想想说:“哈哈哈,难得君儿有了喜欢的女孩子,我们当父母也不能多说什么的,他们几个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如今的年轻人,可不比我们那么年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哦……他二婶,你有什么看法呢?” 我听着这口吻,老爷子肯定不大愿意的,只是不好自己砸了自己的话而已,于是询问林昊宇他姑姑的意见。 姑姑就道:“嗯,我看这孩子长得水灵,漂亮得不行,不是我偏心哦,比起楠楠,跟暖暖更上一层,这将后若是入了方家的大门,好好装扮装扮,那绝对是能够上得台面的,昊宇这个人你们是知道的,一半的人他是不用的,能够来他这里当管事儿的,那肯定也有几分内秀的,不会差……不然若是个绣花枕头君儿也看不上不是?” 听姑姑这么说,二老脸色都快要挂不上了,于是姑姑继续说道:“但是啊……你说君儿来繁城才几天啊,总不能这么快就定下来吧?加上这孩子又没得父母,我们就这么直接谈婚论嫁,似乎也不是这么回事儿,不如就让他们先接触接触,相处相处,彼此熟悉了解之后,再做决定啊?大哥、大嫂,您二老看呢?” 二老这才觉得脸色好看一点的,林昊宇道:“别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个管事儿的,就这么被抢走了?我这家里一堆的活儿谁来做啊?” 方君笑道:“小气了不是,你找我要什么,我没给你?这可是我的终生大事儿,跟你们要孩子这事儿一样重要的。” 于是话题就这么转移了,方夫人问道:“有消息了没?” 方楠有点羞涩地说:“哪能这么快啊?” “你们都结婚多少年了,不是一年两年,也不是三年五年,更不是七年八年的,是十年啊……彼此身体都好好的,怎么要个孩子这费劲呢?知道你们工作都忙着得要命,就不能先生个孩子再忙吗?真是的……你们以为就我着急啊?昊宇的爸妈也着急着呢,是不是啊,他姑姑?” 姑姑应承着说:“可不是,大哥一年老过一年的,又只有你这个一儿子,不急才怪呢?一晃眼你们都三十岁了,昊宇是个男人还好说些,楠楠啊,这女人年纪太大生孩子可是要更费劲的。” 三个老人几乎都开始催生了,方楠脸上的笑容都是僵硬的,只是说:“你们先催催没结婚的好不好?总是催我一个人?” 好容易把这些事儿都糊弄过去啊,累得要命。 晚饭后,我在厨房收拾,有人喊道:“哟,方大少爷来了,来找颜小姐的吧?”然后做事的人也就都识相的离去了。 方君瞧着我在那里拿着百洁布擦盘子,倚着厨房的门笑道:“哎哟,今天可把昊宇给心疼快了,我要再多说两句,我看他就快要兜不住了。” 我冷冷问道:“好玩嘛?方检察官……” 他走近我,戏谑地说道:“好玩啊!” 我回首瞧着他说:“你不怕我真的嫁给你啊?” 第145章 一样你给不起的东西 本来我、林昊宇、方楠之间的关系已经复杂到不行了,没想到看热闹不嫌弃事儿大的人还真不缺的,他竟然还要进来搀和一脚? 他笑说:“我求之不得。” “好哇,那你去跟你爸妈说啊,说你要娶我,娶一个曾经名满繁城的烟花女子,想必他们高兴着,毕竟这儿媳妇,容貌过人,上得台面,又得那么多纨绔子弟的青睐,将后保不齐能够为他儿子的仕途有所帮助呢?” 我故意搔首弄姿,在他面前流露风情。 他瞧着眼睛都转不过来了,我“啧”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笑说:“一品红楼都取缔三个年头,如今啊,可没得那样明码标价的地界了哦,昊宇这个人就是太自私了,自己摘了个花魁出来,就把地方给毁了,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啊?如今的小姐说实在的有点低级,那高级的呢?” “怎么高级的,您方大少爷玩不起啊?” 他笑道:“高级的啊,比低级的更加低级。” “这话怎么说?” “你说一个女人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学历也有学历,还要来抱男人的大腿,你说这是为什么啊?好好地找个男人结婚生子不更好吗?把自我形象当个资产,与男人等价交换,看似在绽放青春哦,实质上呢?” “怎样?” “实质上不就是爱慕虚荣嘛?倒不如那些站街女,她们肮脏的是身体,可是那些不愁吃不愁喝却依旧靠着男人上位的女人,她们肮脏的是灵魂,身体脏了,也许可以洗干净,但是灵魂肮脏了,就只能一辈子跌在那个无底洞里起不来了,二十岁的时候,找年轻的高富帅,三十岁的时候,找其貌不扬的创一代,到了四十岁的时候找那些中产阶级的已婚男,到了五十岁就只能去广场上勾搭的老爷爷了,六七十岁的时候,只能对着瞧着满脸皱纹的脸,回忆着自己的青春了,可是即便这样,她们也会在用熨斗也熨不平坦的脸上涂脂抹粉,她们觉得胭脂美丽迷人,却不晓得涂在她们的脸上就是恶心了。” 我笑了说:“你的嘴巴跟你的手段一样毒辣阴狠。” “你笑起来真好看。” 我没应这话,反问道:“那你们男人呢?二十岁的时候在学校里找那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她们不涂脂抹粉,你们也觉得心花怒放,到了三十岁的时候,依旧喜欢那样的小姑娘,可是那样的小姑娘喜欢同样青春又单纯的小伙子,四十岁的时候呢,五十岁呢?六十岁呢?七八十岁的时候,哦,未必有这个年纪,那个时候,可能已经死了,为什么呢?年青的时候太放纵了,命不长的哦。” 他听着哈哈笑了起来道:“跟你说话怎么这么让人高兴呢?你这张嘴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这男人女人谁不是一样的,你们看条件,焉知女人就不看条件,站街女也不是谁都要的,无外乎等价交换罢了,妓女与嫖客,女人与男人,说实在的,这才是世界上最公平公正的买卖,可惜,太多的人看不明白了,不是有人说过,婚姻就是一场长期嫖妓嘛……” 厨房里的灯光是微黄色的,洒在这些瓷白的盘子上,有点反光,各种厨具被收拾得井井有条,此时看着竟然有点艺术感,无缘无故地反倒有了一种浪漫的感觉。 “看来我们的三观还挺相似的,所以,你跟林昊宇之间也是这种‘交易’关系?” “当然。” “那么他给了你什么?” 我瞧着他,他也瞧着我,那里面的玩味真是足了,我轻轻地启开了嘴唇说:“爱情……” 他讥笑了一声说:“哈?爱情?” “爱情也是嫖资的一种,他给我爱情,我回之爱情,这也是一种等价交换。” 他问道:“那若是想要嫖你,你希望我用什么来跟你交换?” “一样你给不起的东西。” “哈哈,我给不起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有我方君给不起的东西?你说……” 我轻轻地把手掌放在他的胸口说:“真诚。” “真诚?” “对,是真诚……一个男人可以抛弃一个给他生过孩子的女人,你说他会真诚吗?一个把孩子当成传宗接代工具的男人,你说他有真诚吗?方大少爷,您这样游戏人生,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一个女人用同样的方式来回报你,到了那时候,你就会明白,自己是个怎样的混蛋?” 我推了他一把,从他的身边走过去了。 被这么一闹,他们吃饭的时候,也就带上我了,说:“不管将后怎样,我们得有时间培养感情不是?” 本身这关系就错综复杂了,现在就更是纠缠不清楚了。 “来,如玉,吃这个……这是我妈妈带过来的厨子做的,是我们隽州的‘三下分白’。” 什么三下分白?不就是豆腐嘛?只是取了这个特色名字而已,这个菜不能用筷子夹,得用勺子,不然一夹就散了,我尝了一口,豆腐里面另有千秋,我虽然不算是什么名厨,但是对这些吃吃喝喝也略有了解。 里面有白糖,有百合,还有糯米,所以又糯又香甜,口感还真是不错的,如此想着,这道菜需要厨师有一定的功底。 不然无法把这些东西就藏在这又嫩又滑的豆腐里,我知道隽州那边流行吃甜食,从前觉得这甜食怎么跟饭一起吃啊,那肯定是不下饭,没想到味道还挺可口的。 方夫人说:“要说起旅游景点啊,我们隽州不如繁城,但是要说起美食啊,繁城可是差隽州差远了哦。” 林昊宇说:“妈,也不是这个的,只是一个地方有一个口味罢了。” “这倒也是。” 方夫人喊道:“楠楠,给昊宇夹菜啊?” “呵呵,妈妈,他喜欢吃什么不知道自己吃啊?非要我夹?也不见人家给我夹啊?”她自顾自地吃着,时不时给她的猫喂点。 林昊宇说:“你想吃什么?” “这是娶回家了,就不珍惜了,你瞧瞧我哥哥,多殷勤啊?” “那吃点鸭胗吧。” 林昊宇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方楠道:“我可不愿意嚼这个东西,我牙不好。” “哦?你牙不好啊?难道你的牙尖嘴利只是用来咬我的吗?” 方楠直接上手就拍了一下林昊宇的肩膀道:“你、你这个口无遮拦的。” 姑姑道:“哟,小两口还闹上了,不过楠楠啊,别总顾着你的猫,既然你们准备要孩子,这些畜生可就不能再这么养着了,你说跟你同床睡觉,同桌吃饭的,万一感染了什么细菌,怎么好啊?我听说前不久还把昊宇的脸给抓了是吧。” 方楠白了林昊宇一眼说:“没意思,这也告状。” 林昊宇无辜地道:“不是我说的。” “不是他说的,是我看他脸上还有点痕迹,问的,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又闹矛盾你抓的呢?谁知道是你的猫抓的?” 方楠有点别扭地说:“我可不敢与他闹矛盾了,人家现在是谁啊?我们两个可是说好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谁的本事大就听谁的,从前他不如我,如今我不如他,我可没这个脾气了,不然他收拾我,我也没话可说。” 她松了手,猫从她的身上跳了出去,她整个人都趴在林昊宇的肩膀上了,林昊宇笑道:“我可不敢收拾你,什么谁的本事大,什么经济基础,我的还不都是你的,男主外,女主内,不是我们中国的优良传统嘛。” 方夫人高兴道:“这就对了嘛,小两口打打闹闹的这么多年了,是时候和和睦睦地过日子了,都不年轻了,从前可以说年轻不懂事儿,现在可算是成熟了吧?” 饭后,我闻见了中药味儿,这是方夫人特意为女儿准备的滋养身子的补药,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坐胎药吧。 方楠说:“太苦了,不想喝。” “这可是妈妈找熟人才弄到的房子,灵得不得了,你何阿姨多大年纪了,突然想生个二胎,他家老大都结婚了,结果,现在跟儿媳妇一样在家养胎呢,你说灵不灵?” “哎,难道就没有男人喝的药?让昊宇喝不也一样嘛?” 方夫人教训道:“你这个孩子,这怀孕生子是女人的天职,让昊宇喝,他能够替十月怀胎啊?” 林昊宇取了几块奶油泡芙过来说:“喝吧,喝完,吃块糖就不苦了……不过,爸,妈,还有姑姑啊,这事儿得靠缘分,要是过于上心,反倒不灵了,是药三分毒,万一把身子吃坏了,可该怎么办啊?” 方夫人笑说:“这是我亲生的女儿,我还能够害她啊?你们啊,还是经历得少了,不懂。” 姑姑道:“可不是,你们妈妈的话准没错的。” 林昊宇也只好作罢道:“我是舍不得她这么辛苦。” 方楠道:“你要是真心疼我,那你就替我尝一口,不然就是假的。” 林昊宇愣住了,大家都笑话方楠说:“瞧瞧,这大小姐脾气又出来了?” “这孩子就知道折腾人。” “别这么为难人,这是上天决定的,谁让你是女人,他是男人,你们若是有缘分,来生,让昊宇当女人,你当男人,这样就报仇了吧。” 然后大家就都笑了,我看两位当事人内心都在作呕吧,这恩爱装得真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 他们说说笑笑的,我就在旁边听着呗,让我坐着我就坐着,让我站着我就站着,姑姑可能留意了一伙儿,说:“哎,这姑娘怎么不爱说话啊?” 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我倒是想说话,可是您老让我说什么呢?让我说,你们这一家子都不正常? 知道人家夫妻之间怎么相处的吗?这就坐胎药都合上了?这孩子还能够是坐胎药种的种子啊? 方楠说:“姑姑,如玉又不比我们,大家又不是怎么熟悉?怎么说话啊?再说长辈们都在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啊,这万一要说错个一句半句的,可怎么好啊?” 方君起身说:“说得是,那我就带着她出去玩了,不陪你们唠了,昊宇,你没意见吧?” 林昊宇淡淡地道:“你的终生大事儿,这么重要,我能够有什么意见啊?” 那我也就打了个招呼告退了,不然非得神经紧绷不可,方君拉着我的手走了出去说:“我请你看个电影吧。” “呵,方大少爷还在用这么老套的手段追女孩子啊?” “那你想怎样?” 我瞧着他说:“我们去开房吧。” “哈哈,挑衅我?” “不敢啦?不敢就不要来添乱,如果我是你,就会劝你妹妹跟林昊宇离婚,而不是用这样的手段来搅乱我跟林昊宇的关系,这样根本就解决不了事情,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我也没心思与你周旋,更不愿意与你一起吃饭、看电影,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奉承得很累。” 方君愣愣地瞧着我说:“没有女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挑衅道:“所以,我成功地吸引了你的注意,是吗?” 第146章 彼此算计来算计去 他这算是被我给打脸了,觉得新鲜,但是又很是不服气。 觉得我很特别,又不知道该如何来政府我? 想要放弃我这个不太好的脾气,但是又觉得不太甘心。 心里百转千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这是记恨我吗?所以才会这么对我?我看你平常对人还挺和善的?怎么到了我这里简直就是跟刺猬一样,好说歹说的,句句顶着我?平常你跟林昊宇也是这么相处的?我才不信,你要是跟他这么相处,不就是跟他与楠楠相处的模式一模一样吗?他忍楠楠一天两天都费劲儿,他能够忍你三年?” 我说:“我就是记恨你,应该毁掉了我的成果。” “我替我妹妹打小三,天经地义,毁掉你的成果,你的成果是别人的丈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信不信我让你去坐牢?” 我讥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但是我不是说这个,你知不知道你给小米粒的妈妈打电话,让我妹妹失去了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人,还是第一个朋友,你让她变成了一个触电的孩子,把她刚刚打开的心门,又关上了,她到现在都不敢交朋友,你对我怎么样,我无所谓的,总之,我踏上了这条路,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是,你毁了一个孩子对‘友谊’的希望与好奇……你值得我变成刺猬,若是可以,我愿意拥抱你,这样就可以把你伤得体无完肤,让你感受一下这千疮百孔的痛苦。” 我越说越是激动,他又碰了一辈子的灰。 但是他并没有放弃,一如既往的厚脸皮,还给我送了花跟巧克力,摆出一副他要追求我的样子? 无论我如何顶他,他也不再生气了,反倒说:“你知道吗?我见过很多有趣的女人,但是你比她们都有趣,这女人漂亮起来,真是生气的样子,骂人的样子,乃至愤怒的样子,都漂亮得不得了,我倒是理解她们为什么那么迷恋你了?” 我总是不理会他,躲着他,他便给我发短信打电话了。 他说:“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你能够躲到哪里去啊?” “千万不要想着去找林昊宇帮你,他什么也不能说。” “此时此刻,我就算是把你给睡了,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与我好着。” 他说得也对,在长辈们面前,林昊宇都快成为十全好男人了,无处没有体现出他对妻子的关怀、体贴,时时刻刻都在包容着方楠的大小姐脾气。 反倒是方君对我的猛烈攻击让他的父母有了行动,方夫人特意找我,明着暗着与我说了一通,大意就是“我可以给你一笔不菲的钱,你离开我的儿子吧。” 方夫人说:“小姑娘,也许你觉得我的做法很不好,我答应他不干涉,但是私下又来找你,但是有朝一日,你若是也有了孩子,你自然就会明白了,人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我儿子的鸿鹄之志,怕是你也不能理解的,如今他对你很热心,是因为他还没有得到你,若是有一天他得到了你,止不住对你的热情也就没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又该如何说呢?我这也算是为你好,希望你体谅一个当母亲的心。” 她老人家还怕我不听话,特意让林昊宇跟方楠两口子来劝我?希望我能够离开。 我还巴不得走呢。 到了这一刻,才反应过来,这是方君、方楠连带方家所有的人联手逼着林昊宇把我赶出去的妙计啊? 辞行的时候,书房里就我们三个人,林昊宇坐在休闲沙发上,方楠照顾着她珍贵的猫咪。 林昊宇郑重其事地问我说:“你跟大少爷怎么啦?” 我也郑重其事地回答他说:“我们亲嘴儿了、脱衣服了、上床了、做……” “做爱”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林昊宇重重地在桌几上拍了一下,方楠笑道:“昊宇,妈妈不是让你好好跟她谈一谈吗?这是何必呢?你要不想谈,那就我来谈吧?” 林昊宇那眼睛里的利剑恨不得杀了她,但是依旧保持着风度,保持着修养,保持着他十全好男人好丈夫的形象说:“好吧,你来跟她谈。” 说着自己走开了,回到了他的书桌前坐着,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 方楠让我坐下,我也就大方地坐下了,方楠给了我一张支票,我瞟了一眼是一百万的金额。 她说:“如玉,你别误会,我哥哥追求你,是他自己的意思,我爸爸妈妈不愿意,然后让我们以主人的身份辞退你,也是他们自己的意思,与我没有半点关系的。” “太太的思维真的很与众不同,我天真的以为从隽州过来这么多的人,最希望我离开这个房子的人就是您。” “呵呵,说这话就赌气,我早就把这些事情给看淡了,我要的不就是现在林太太的风光日子嘛,我的丈夫好不容易出人头地的在家族里让我有了今日的脸面,我可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你呢,拿着这些钱,去外面住几天,等我哥哥过完中秋走了,再回来,我呢,爸爸妈妈交代了任务,除非我怀孕了,否则不能跟昊宇分开,所以过完中秋未必能够回去……不过,我不会拦着你们好的,到时候,你们也不必给我面子,随意一些吧。” 我拿着支票就走,我还不想陪你们玩了呢? 林昊宇道:“去那边的房子等我。” 我停住了脚步,太多骂人的话想说,却不知道从哪来说起。 他只能奈何我?所有的本事只能对我使出来?对待方楠他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好,我等你,但是,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发现了,不然林太太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我强忍着泪水不想在他们的面前留下来,我仇视方君,我讨厌方楠,但是我恨林昊宇,他的无所作为让我觉得他根本就不爱我,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他说等父母过来就提离婚,结果呢? 我也很傻,明知道他实现不了,却总是满怀希望,人家干什么放着这么有身份地位有能力有名望的老婆不要,要我这样除了一副臭皮囊还裹着一声罪恶的女人呢? 我转身要走,到了门口的时候,林昊宇突然拽住了我的手,他也不顾方楠在这里,直接低头来吻我,我用力地推着他,竟然没有推开,只是我瞧着方楠那幽怨的眼神,那依旧从容的笑容,感觉那就是暴雨梨花针的暗器朝我飞了过来。 “别去学校找星星,听我的……你去一次,对于傅景睿而言,就是多了一分威胁你的资本,对星星而言也是一层伤害。” 他的大拇指用力地帮我擦着眼泪说:“别哭,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我有点怨恨地推开了他,然后跑出了门。 就这样,我重新回到了他送给我的房子里,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但是却物是人非了。 林昊宇每晚八点都会给我打个电话,但是并不说什么话,只是确认我还“活着”就挂电话了。 虽然我离开那里,但是我也依旧能够知道那边的消息,那就是林昊宇的父母与堂哥也过来了,连续好多天家里都挺热闹的。 那边的佣人跟我说:“颜小姐,我跟你说,真是一物降一物的,这婆媳关系啊,可是中华上下五千年都没有解决的大问题呢?这林夫人一过来,林太太每天都挨说……” “不是说饭菜不合胃口,就是家里没收拾利落,打麻将的时候还给她甩脸子呢。” “是吗?” 据我所知,林夫人可是方楠的亲姑姑,不就是她希望他们两个联姻的嘛?按说她应该是最喜欢的啊。 “可不是,方夫人还在呢,林夫人也不给面子,该说说,该教训就教训的。” “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啊?” “哦,具体不大明白,不过好像是为了那颗银杏树吧?这转眼不就入秋了吗?银杏树的叶子有些黄了,结果啊,林夫人的房间一开窗刚好就看见那颗银杏树,可能是觉得触霉头吧,所以林夫人就没什么好脸色给林太太看了。” 我挂了电话,忍不住地笑了,原来林昊宇也会玩阴的呢,我说那颗银杏树搁在花园里也是不大合适的,他这么一个讲究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原来是把坑留在这个地方啊? 不由感叹他们这样的人啊……活该痛苦一辈子,彼此算计来算计去的,都睡一张床了,还这么算计? 这晚上林昊宇真的可以扛得住枕边的这个美人吗? 也许方楠不予林昊宇在一起的时候,闭上眼睛就是我跟林昊宇缠绵的情景吧? 同样我现在一闭眼也是她与林昊宇之间的事情,正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反倒觉得什么都可能会发生? 中秋节那天,我感觉特别的落寞。 别人狂欢的节假里对我而言,就好像是上刑场的日子一样。 从前还有星星在,但是,这天我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傅景睿现在下落不明,我也不敢去学校找星星,生怕他会在那里守着我,星星那晚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现在看到我肯定也会有阴影的,我帮不了她了,她也该自己管着管着自己了。 至少要把她扔在别的地方,跟个正常的人一样活着,总之傅家老爷子也不可能不管她的,这可是他们傅家唯一的根了。 想到这里,我又得意洋洋的,这比要了傅景睿的命更让他难受。 我定了个外卖,因为懒得做饭,一个人吃饭,我一点做饭的心情也没有,想着不把自己饿死就得了,随意吃两口吧。 这个时候林昊宇那边肯定热闹,这是他们两家人第一次在繁城过年吧? 他肯定也忙忘记了,固定晚上八点钟的电话也没有如期打过来,我就知道他搞不好一高兴就把我给忘记了。 我也懒得去想他了,该怎样就怎样,反正过了中秋也是这样昏天黑地的,方楠不怀孕就不走,他能够怎么样? 我又干嘛跟着他这么厮混啊? “叮当……”门铃响了,我猜是送外卖的来了,但是想着现在外卖不都是直接打电话的吗?怎么直接按门铃了啊? 虽然在这边住过一段时间,但是跟邻居们也没有太多的相处,中间又离开了那么久,这房子又是空着的,总不会有什么邻居来敲门吧? 我看了看外面的视频是两个维修工,我问什么事儿啊? 外面的人说:“哦,楼下说你家这层漏水,让我们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儿?” 我说:“我们家不漏水啊?” “哎,小姐,你家水管子直接漏到楼下,你怎么知道漏不漏啊?这要是楼上的漏您这儿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啊?要不是他们打电话一而再再而三的催,这大过节的谁愿意出来忙乎啊?” 我也没多想,开了门问道:“那你们要多长时间啊?” 结果,还这话音还未落下,就直接被其中一个人给按倒了,另一个人急忙把门给关上了。 我挣扎着问道:“干什么?” “干什么?抢劫……” 其中一个直接把我的双手绑在后面了,另一个瞧着我色眯眯地笑道:“顺便劫个色……” 第147章 想着我的人竟然是你? 这真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但是我看他们的样子,可不是来打劫,哪个强盗直接来家里打劫啊? 而且还能够知道这里的具体地址? “大哥,您要什么我给就是了,可千万不要胡来,这小区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你们若真是把我怎么样了,可是跑不掉的?” 这里属于高档小区了,平常人肯定也是进不来的? 他们一个拧着我朝屋内走去说:“谁不知道你是个妓女,说我们强奸你也要有人信啊?” 一个将我重重地推到在床上,说:“就这么一个美人儿,死了也是值得了。” 另一个瞧着墙壁上林昊宇给我画的画儿,直接就入迷了,恶心地直接亲吻那墙壁上的画来了,说:“这小手儿,这是仙女啊……” 我想着要跑,可是被那个人一巴掌重重地呼到在床上了,我连喊救命都喊不出来,只觉得头昏脑涨的。 “放开我……”我感觉他在用绳子捆我的脚,我感觉他扒我的衣服,我感觉我的大脑已经没什么意识了,挣扎完全就是身体的本能。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突然只听见一声“哎哟”的声音,眼前几乎是一道黑,有人喝道:“好大的胆子?” “什么人?” “老子是你祖宗,敢在太岁爷的脑袋上动土?活腻了吧?” 紧随着我就听见了几声惨叫,等着我回过神来,只见卧室内一片血光,那个脱了裤子的男人身下全部都是血,紧随着,方君手中拿着一把水果刀直接就搁在另一个男人的脖子上,嗤啦一刀下去,他的血彪了我一脸,我也是吓坏了,挣扎地缩到了床头边上,感觉受到剧烈刺激了。 我早就知道方君是个狠角色,但是没想到,他不仅仅嘴巴狠毒、手段狠毒、动起刀子来更加的狠毒,那个被割了命根子的男人还能够捂着裤裆在地上打滚哀嚎着,另一个倒下之后,基本上连喊都喊不出来,趴在地上就好像脱了水的鱼,眼睛翻白,嘴巴一努一努的。 方君帮我解开绳子问道:“没事儿吧?” 我真的是吓坏了,瞧着那地上的一片血,瞧着那两个维修工,整个身子都在哆哆嗦嗦的,我一下子就投入了方君的怀抱里,哭得都没声了,只是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着。 方君解开我的腿上的绳子低头一看,只见床单上一片血迹,问道:“你伤到哪儿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紧随着就感觉双腿之间还带着暖流的液体如堤坝炸裂,那鲜红的血液如泉水一样从我的大腿里渗透出来,然后就是隐隐约约的痛,再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痛,感觉整个身子都被人给撕裂了。 我只觉得我浑身就像个漏气的气球,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了,方君一把将我横腰抱起来朝外走去说:“你别着急,我送你去医院。” 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满脑子都是一些从前与爸爸妈妈、姐姐相处的儿童时光,紧随着又是一品红楼里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还有与林昊宇之间的几分几合,我与星星相依为命的日子。 听说人在要死的时候是会情不自禁地回顾整个人生的,我感觉我曾经那些经历过的事情,经历过的人等等,在我的脑海里交替浮现,走马观花。 “报仇,我要报仇……” 这样的思想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于是,傅家破产之后,所有的仇人都得到报应之后,我反倒不知道我的人生有什么盼头了? 这段时间都过得轻飘飘的,正如林昊宇的时候,只有做爱时,身体得到了极致的满足才感觉自己还是活着的。 “你怀孕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过来了,方君坐在我的病床边瞧着我问道。 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我这段时间总是感觉有点恶心想吐的,我还以为我是被方楠的某些行为给恶心到了? 因为我不管跟谁在一起都会做措施的,傅景睿就更不用说了,我在我身上涂的那些毒药,本身就可以让他绝子绝孙的,我自己也会吃避孕药,不可能出事儿,后来…… 可能是有所疏忽吧!那计算下来我该怀孕快两个月了,可是我自己却从未朝这方面想过,这是我跟林昊宇的孩子,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可是我竟然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就失去了? 我本以为自己不会疼的,但是依旧感觉心里毛毛的,不管怎样,那也是个生命啊? “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我瞧着他笑道:“是什么人?方大少爷你不知道吗?” “我?我为什么会知道?” “谁会知道这么详细的地址?你又来得那么的及时?你让我怎么想?” 他有点气躁地道:“你的意思是那两个人是我派过去的?如玉,你太小看我方君了,我要整你,动动嘴皮子即可,我会用这种下贱的手段?” 我叹息说:“是,你们太厉害了,动动嘴皮子就可以置我于死地。” 他见我不信他,就起身说:“好,我去帮你把林昊宇找来……” 他一说到林昊宇,我就激动了,我喊道:“别去,别去……” 他来了又怎样?他来了我的孩子也没了? “难道这不是他的孩子?”方君折回来问道。 “是他的孩子又怎么样?反正已经没有了,他知道了又怎样?他能够怎样?他能够拿你们方家的人怎样?他这个时候只怕还陪着两家的父母长辈过中秋吧?这家好月圆的,多么的快乐与快活,他怎么还会记得我呢?” 方君重新坐下道:“不仅仅是家里的人,还有公司的人,以及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总之满城权贵,高官富商,如今繁城上上下下谁不给林昊宇面子,连与傅家交好的路家、李家都来了,这从头到尾就不是个中秋,这就是个幌子,一个彰显实力的幌子,一个宣告胜利的宴会,团圆?只要亲人们在一起哪一天不是团圆,这才是我们两家人非要来繁城过中秋的原因所在?” 我轻声问道:“那你呢?你也该是主角啊?” “主角?我与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商人,我不是……我觉得好没意思,我就想来看看你,我觉得你一人过中秋太可怜了,我突然有了怜悯,所以带着饭菜点心来看你。” 我不信道:“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难道你以为我特意来给自己沾一身的血吗?” 我激动地抱住了他,紧紧地抱住了他问道:“那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 他始料未及,急忙扯开我的手道:“别这样。” 我并没有放开他,反倒抱得更加紧道:“谁能够想得到,在这个团圆的日子,想着我的人竟然是你?” “如玉……”他有点怜惜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别说话,我就想这么抱抱你,谢谢你,谢谢你想着我,谢谢你救了我。” 他轻轻地拍拍我的后背说:“我已经报警了,那两个人也都没死,是谁幕后指使的,很快就会知道的,是谁也不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会有人还你公道的……” 他安慰说:“别哭了,你知不知道你哭起来的样子,真的是男人舍不得放开你。” 他也象征性地抱了抱我,随后将我放开了,让护士过来照顾我,说:“我得走了,你好好地养身体,我有空就来看你。” 等着他走了,我的眼泪就更加止不住了。 我的孩子就这样没有了?林昊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失言呢?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的。 中秋一过,繁城就变天了,医院的被子从薄被变成了厚被子,窗外的落叶也一下子变得躲起来了,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可能过几天有会升温,然后热上今天,然后差不多就要入冬了。 医生对我说,我身体不是很好,常年的操劳过度,忧思成疾,让我要放宽心,要好好养着。 又问我说:“你平常都吃什么避孕药啊?” 我说了,医生说:“虽然都是普通的避孕药,但是你的计量是不是服用得比较多啊?” 我紧张起来了,问道:“医生,是不是我的身体出了什么事情啊?” “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女人嘛,要懂得爱惜自己,不要太操劳,各方面数据都有点不理想吧,要好好地养着,额,你家里人呢?有几句话我要嘱咐他们一声。” “不、不必了,您就直接跟我说吧?我家里没什么人了。” “嗯,流产就是做小月子,多养一段时间吧,然后吃些药调理调理,不然将后要孩子可就不容易了,这回胎盘就不怎么稳,所以才会这么容易滑胎的,房事也要控制一些,不想怀孕的话,就让你先生做措施吧?避孕药吃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其实,主要是因为我害怕怀上傅景睿的孩子,所以每次我都吃好几倍的计量,可能是对我的身体造成了一点副作用吧。 方君隔三差五的来看看我,也跟我说说外面的情况,那两个人,一个被割了命根子,可能也觉得活着没意思吧,自杀了,另一个脖子大动脉给割了目前还在看重病房里,没有意识,所以也就查不出是谁在幕后指使的了。 另外就是林昊宇知道我失踪了,却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这几天正在费心地找我? 方君提议说:“要不还是告诉他,他这样放下一切去找你,我觉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要知道现在两家人的目光都搁在他的身上,他哪里不对劲,那些老人家一眼分明的,若是被察觉出来了,我们所有的人日子都不好过的。” “告诉他,他会怎么样呢?这两个人总不会真的是过来抢劫劫色的吧?没有人背后指使,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吗?知道我的确切地址又需要对我下这种手的人,也着实不多,不是你,也免不得是你们方家的其他人。” “你、你这又是在怀疑谁?” 我说:“你觉得我是在怀疑谁呢?” 除了方楠也没人会这么痛恨我吧?那天我走的时候,林昊宇当着她的面亲吻我,她一定是恨不得我死掉的。 我正这么想着,突然耳边就响起了方楠的声音道:“我猜你也会这么想的……” 第148章 所以,到底是谁害我呢? 方楠的到来让我跟方君都大吃一惊,方君道:“楠楠,你怎么来了?” “哥哥,我们做了三十年的兄妹,你的这点小伎俩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的,整天说有事儿,你这边的事儿还没有落定下来,整天的往外跑做什么好?还总是去警察厅公安局的,你一个检察官,查的是这些东西吗?” “行,既然你来了,我相信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做的?” 方楠很是不满地挑了一下嘴唇瞧着我道:“颜如玉,你很有本事,竟然能够挑唆我的哥哥为了你来责问我?” 她朝我走来,方君抓住她的手臂道:“跟她没有关系,是我在责问你,你自己也是个女人,用这样的方法是不是太不上道了,我不关心你伤了谁,我关心你丢了我们方家名门之后的作风,即便是谋财害命也该用点上道的手段,那才叫本事,这种方法是下九流的人才会用的。” 方楠对她哥哥的这些话很是不满,重重地甩开了他的手道:“这是我、昊宇,还有她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哥哥你不要再参与了,你对我的好,我明白得很,可是这样只会把事情搞得更加混乱,她是林昊宇的女人,你沾惹他,昊宇能够给你好脸色看吗?你们之间的关系闹僵了,到时候还不是我来买单? 最重要的一点,不然目的没达到,反倒把自己的给搭进去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这段时间你的行为反常不反常,很多事情不能只看美丽的外表,你们这些男人,看见漂亮的女人,真是什么都能够忘记的…… 特别是你,你现在是关键时期,不能走错一步的,一步错就是步步错,她这么楚楚可怜地看你几眼,你连自己是谁也忘记了吧?我只是个女人,方家这个名门,将后还不是靠你撑着门楣,祖上传来的名声名望,你还想着毁了他不成?若是为了某些大事儿毁了,好歹说得上是物有所值,为了个女人?你值得吗?” 方君被他妹妹几句话简直教训得无言以对,道:“我、我这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你没做,可是你的心思早就浮了,她值得你的手去沾血?那么下九流的人,值得你这么动气?这里是繁城,不是隽州,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家里的父母,你的儿子想一想吧?” “我……我……得了,我先走了。” 说着拿起他搁在椅子上的西装离去了,顺便将门给带上了。 我笑道:“林太太好威风,不愧是名门显贵里教养出来的大小姐,如玉真心佩服。” “哼,你不必这么说话,你也不想想,我方楠可是连林昊宇都瞧不起的人物,我能够瞧得起你吗?既然我眼里没你,又怎么会用这样的方法去对付你,我不怕脏手的吗?要对付你,还不是轻而易举。” 我惋惜说:“是,我倒是忘记这一点。” 可是不是你,又会是谁呢?将我从那个家里赶出来,难道你不是你想要看见的吗? “我今天特意来,是有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我哥哥的事情,他这个人对于女人向来不怎么上心的,大家心知肚明,他给你送花说喜欢你,不过故意给昊宇拆台而已,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第二,昊宇的父母我的父母都在这边,我们这个恩爱装得装,不装也得装,彼此恶心着又怎样?夜里,他还不是要跟我躺在一张床上?因为你不见了,他到处去找你,再这么下去不就穿帮了吗? 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两个若是不离婚,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对我们两家的生意利益都没有影响,但是一旦离婚,两家剁着骨头切着血肉的,疼的可不是我一个人,你若是真的爱他就该为他做出一点牺牲,若是不那么爱他,那也就不必这样纠缠着了,要什么尽管开口。” “所以,林太太今日是希望我做什么呢?离开繁城?永远地消失在林昊宇以及你哥哥的面前?既如此,刚来的时候就该走到这一步的,何况对我做那些事情,你跟你丈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你不觉得恶心吗?” 她跟我睡过一床,还差点脱了我衣服,还让我跟她一起泡澡,我还看过她的身体。 “我有修养,但是我的修养在愤怒面前有可能会失去的,如玉,我也不想用这样的语气跟你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哥哥满手是血啊?他是什么人?他是有仕途的人?哦,我知道,你不懂这个……但是,是他救了你,你要知道感恩。” 我反问道:“所以,到底是谁害我呢?” 她坐在我的病床前,瞧着我的脸,轻声道:“你觉得是我害你?第一,我要害你,不需要用这样的手段,我哥哥说得没错,太低级了,你想要知道是谁干的,等着那个还活着的人醒过来,自然就知道了; 第二,你的孩子就是昊宇的孩子,昊宇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若是知道你怀孕了,我会把你好好地养起来,然后让你生下来孩子,再把你的孩子夺过来,让他将后喊我妈妈,不会这么去害你; 还有第三,我要动你早就动了你,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动你呢?是我不想看见你在我父母的跟前晃悠,让你搬出去住的,你在外面出了事情,昊宇能够不怪我吗?我还不想给自己添堵呢。” 她想要抓我的手,我狠狠地甩开了。 那如她所言,我真的感谢这个孩子丢得这么及时,不然将后我岂不是要痛苦一辈子,只能眼睁睁地瞧着我的孩子把别人当成亲妈吗? “我说过,我不介意你,我就当继承封建社会的陋习,给我丈夫娶个小妾在家里,既能够满足他的需求,又可以让我们夫妻和睦一些,我何乐而不为呢?但是,你呢?也要懂得自己的本分,知道吗?别太多的心思,你看见我的白头发了不是,那就是因为心思太多熬出来的。” 我现在对她的话,可是一句都听不进去的。 这样的事情,是个女人都忍受不了,假设她不爱林昊宇,我还能够理解她的做法,但是她的种种行为都表明,她爱林昊宇,简直就是爱到骨头里了,只是她的高傲,让他不承认,她宁可希望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利益,这样她才能够说服自己,她为什么甘愿与林昊宇这么痛苦的捆绑在一起,承受着他带来重重委屈与折磨? “我会告诉他,你在这里,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我想,这是她害怕自己惹毛了林昊宇,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让她丧失最后一点做女人的尊严,所以,又特意过来安抚我? 当天下午,林昊宇就过来了,瞧见我这幅样子,也着实吓都不清,问我说:“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 “我给你打电话没有人接通,我去那边找你,也没有人,问邻居,也没人知道,你就好像凭空消失了,我以为你又留下我自己逃走了?” 他抓着我的手,抓得很紧,我看他的样子也的确是很紧张我的。 刚好护士进来了,我急忙推开他的手道:“快别这样了,你可是有太太的人。” 林昊宇问护士说:“她怎么啦?” 护士说:“哦,没事,就是流感,换季就容易这样,加上原本身体底子不太好,这感染上,身体就垮了,差不多能够出院了,回家要好好地养着。” “哦,那没什么大问题吧?” 护士笑说:“没什么问题,关键是不能太操劳,多休息,卧床休息……” 等着护士走了,林昊宇问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才几天功夫,能够把自己弄到医院里来?” 他帮我收拾东西准备接我出院,见我这里东西都挺齐全的,问道:“谁送你来医院的啊?” “我自己来的啊?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儿,不就是流流鼻涕,打打喷嚏,浑身没力气吗?又不是病得不能下床了。” 他还责怪我说:“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就晚给你打电话那么一伙儿,你就生气了,脾气怎么这么大啊?还动不动就生闷气的?” 我“哼”了一声说:“告诉你有什么用?你会怎么做?你家的中秋佳节不过了,你的老婆不要了,你的父母也不要了,慌忙急忙地感到医院里来看我吗?” “我来不来是我的事儿,你不告诉我就是你的错。” 我笑道:“得了,是我的错。” 他收拾好东西说:“好了,我们回去吧,今晚我爸爸要让我陪他去‘彼岸’逛一逛,我先送你回家去。” 我下了病床说:“回哪里啊?” “回哪儿?” 他给我拿了个外套披上,我说:“你把我一个人放在哪儿,你不怕我跑了啊?” “真生气了?别生气,我回家慢慢跟你说。” 他一手揽着我的肩膀一手拎着我的行李走出了医院,司机也打发了,他自己开车,把我送回了公寓里。 可是,我对这儿都快要有阴影了,一进门就感觉是血,到处都是那两个恶心人的影子。 这里肯定被方君打扫过了,什么也痕迹也没有留下来,但是那个阴影散不过去。 “冰箱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我都住院好几天了,冰箱里能够有什么啊? 他打电话吩咐人说买点食材、牛奶、营养品之类的过来,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这么忙乎着。 他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还在生气,反复地解释说:“别生气了,那天太忙了,家里来了不少客人,我招呼不过来,后来又被他们给灌了酒,醉得都不省人事了,等着醒过来,都是第二天了,再给你打电话,你就没接了,我以为你故意的,就没管你,连续两天没接我才过来看你,这下子急了,人都没了……” 他觉得我是在生气,我的孩子没有了,我生气?我是恨啊…… 第149章 帮帮我 等着他的人送来了东西,他说:“我给你煮个肉丝汤吧?” 我道:“别了,您是什么人,我哪能让您亲自下厨给我做汤喝啊?这要是给您的太太知道了?可该怎么好啊?您这尊贵的人啊……” 他喝我说:“干什么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你跟我又不是一天两天,把我惹得不痛快,你特别高兴是怎么的啊?从前对付傅景睿他们的聪明劲儿都哪里去了?连个方君都搞不定,你怪我?” 听他这意思,他是觉得我没有处理好方君追求我的事情,所以才会让方夫人有话可说,让方楠光明正大地将我撵出去,是我自己的无能,跟他没得关系? 他情况特殊,他也无奈,他也痛苦,可是他就是没办法。 我问道:“昊宇,如果没有方楠,你会娶我吗?会跟我结婚,生孩子吗?” 他几乎不假思索道:“当然,你等着,会有这么一天的,哪怕是等她死了……” 我抬起眼皮瞧着他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等着,哪怕是等她死了……” 她还这么年轻,一时半伙肯定死不了的,我也害不死她,毕竟杀人哪有那么的容易啊?人若是能够被人害死,无外乎两个原因,第一,自己太愚蠢,第二,太贪心。 方楠的心思比狐狸还要精明与狡猾,一个在商场上都能够游刃有余的人,到了家长里短上,自然也不会逊色于人的,我害不死她,倒是她略施小计就可以让我这样生不如死的。 肉丝汤做好了,他端来放在我面前说:“我要走了。” “这几天能够来看我吗?” “怕是不能吧,我爸爸的身体刚刚好一些,他多少年没来过繁城了,我得带他四处去转转。” 我又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走呢?” “方家的人大概这周末就走了吧,我爸爸、姑姑还有她跟她姑姑,可能还要留一段时间。” “方大少爷也要走啊?” “嗯,这回繁城这边的事儿没落定下来,他可能是认为到了这边需要重新积累人脉,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或者金钱,与其这样不如就在隽州,什么都是现成的,而且连跳了三级,他这个年纪算是非常不错的了,所以还是决定在隽州发展。” 连跳三级?他现在就能够这么一手遮天了,再跳三级?那权利得多大啊? 我也不懂这事儿,就问道:“他管什么啊?” “不好说,总之,隽州那片土地上,什么事儿都能够管得到吧?若是再往上发展的话,那就得大得去了,怎么,真想当官太太啊?可别有这样的心思,他这一上去,多少人家的女儿等着他挑呢?这就好像是大清朝送女儿入王府,投资未来皇帝的劲头儿,明白吧?” 他说着笑了一声,我也笑了说:“他这么厉害,那将后你岂不是更加离不开方楠了?要不,你就跟着她好了吧?我依旧当你的情人,反正她说她不在乎的,你既能够享受她给你带来利益保障,靠着方家的大树好乘凉,又能够享受我的柔情似水,万种风情,哪个男人有你这么好的命啊?你说呢?” 他知道我故意在气他,也就不生气了,说:“好哇,那我就听你的去跟她好,反正我看你们两个相处得还不错,她不介意你,你也不介意她,我会介意你们两个吗?将后我再找一个,闲暇无事,我把你们聚在一起打麻将,多快活?没有男人比我更加快活?” “你……” “呵,别跟她学成这个样子,总是用话来刺痛我,你以为刺人的话,只有你们会说吗?我的嘴也不是什么摆设。” 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摔门就出去了,我瞧着茶几上的那晚肉丝汤,恨不得直接得给砸了? 只是我身体真的不行了,本身身体底子差,这下子就等于泄了真气,一时半伙怕是没什么心劲儿了,没有了身体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不,我可怜我自己,我也想紧紧地抱着自己,冬天还没有完全来,可是却感觉好冷好冷。 我思考了很久才给方君打电话,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大半夜的给他打电话吧?故此比较吃惊地喊了一句道:“如玉?” “帮帮我……” 他似乎没太挺清楚,因为我的声音很微弱,我重复说:“帮帮我,方大少爷,请你帮帮我……” “如玉,你怎么啦?是不是……” “不是,是我想要见你,拜托你了……” 男人嘛,天生就有保护欲,方君看到了我柔弱的样子过,他一定觉得我此时太需要人来保护了,不然不可能这么晚了给他打电话的。 他身边的女人肯定也很多,但是,肯定也没有人能够入他的法眼,不然不可能会到了现在也不在其中挑选一个。 可能是没有让他动心,也可能是对方的家世背景也不到位,毕竟,方家的权势地位摆在那个地方,好几代多少年创造下来的基业,让他们家这个“房子”太过稳固了。 他如我所愿的过来了,我半躺在客房的床上,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瞧着他笑说:“你能够来,我很高兴,真的。” “林昊宇也不说派个人来照顾你?这是大事儿。” 灯光下,我才发觉方君是如此风采照人,唇红齿白,皮肤也是白皙细腻的,浑身上下,真是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好歹林昊宇的眼角还有着一颗小黑痣呢,他却是如此干净? “他不知道我是流产,只以为我是感冒了。” “如玉,不管你信不信,楠楠说不是她,那就一定不死她,你跟她认识的时间还很短,她是很痛恨你,但是,她再痛恨你,也不会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我们方家的人不屑用这种手段的。” 我点头说:“我信,我信,我们在你们的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她之所以不动我,是因为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总之林昊宇也不落家,是个经常出去乱搞的人,所以,是我或者是别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我这么想是不是对的?” 他笑着点了点头,问道:“你说让我帮你,你希望我怎么样帮你?” 我无力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够听听我的故事,希望你明白我并不是那种非要给人做小三做情人、做那种被人耻笑瞧不起的勾当的人,今日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种下的苦果,我也不怨天尤人,只希望能过快点结束。” 于是,我就把我跟林昊宇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从我们第一次在商场里相遇开始,到了当晚,他以五十万的高价买了我,然后到了我们跟小夫妻一样同居生活,然后到我把为了跟傅景睿在一起而让他滚,等等事情,除了我们两个缠绵悱恻的细节没有说明白,其他的差不多都说了。 “你一开始是喜欢傅景睿的?” 他疑惑地问道:“当然,傅景睿是繁城首富的儿子,有钱有颜又大方,哪个女人不喜欢呢?只是万万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林昊宇来?其实我们刚开始的时候,就是赤裸裸的金钱交易,我没想到他会对我动心,他说他要养我?可是我不愿意,我就把他给他赶走了。 后来,我跟傅景睿在一起,可是他为了跟林昊宇合作把我送给他了,再后来,林昊宇对我真的很不错,对我妹妹也不错,我只是个女人,有个男人这么对我,我不可能不动心的,直到你的出现……” 当初他可是快刀斩乱麻的,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我给解决了? “这么说,你不该仇视我,而该感谢我。” 我道:“可、可那时候我已经真的爱上昊宇了,我不想与他分开,可是傅景睿在云潭找了我,他说他要跟我结婚,我太想有个家了,林昊宇有老婆,我不想成为那个破坏人家庭的坏女人,我就是答应跟着他回来了。” 他听得就来了兴致道:“你们繁城可真是比我们隽州热闹多了啊?后来你就这样跟了傅景睿是吧?就为了这件事儿,昊宇在高阳的深山里待了小半年,还是他爸爸亲自去让他回来的,不然谁也劝不动他……林昊宇这个人啊……” “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从未想要破坏他跟你妹妹之间的夫妻关系。” 他摆手道:“这个倒是不需要你来破坏,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远远比你知道更加复杂,这是从小开始就积攒起来的,是他们自己之间无形之间建立起来的矛盾,与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同样的道理,除非他们自己能够看开一些,否则这样的日子怕还是要过一辈子的,离婚也解决不了他们之间的矛盾。” 我好奇道:“他们之间的矛盾不是因为结婚引起的?” “不是,要说起因,搞不好要追究到他们才三四岁的时候吧?那是我婶婶第一次带着昊宇来到我们方家,他们两个就打起来了,为了什么事儿倒是忘记了,总之从那以后,昊宇来一次,他们就打一次,你赢一次,我赢一次的相互算计着,直到他们十二岁那年,楠楠被昊宇用鱼刺给卡住了,也正因为如此,楠楠后来非要跟他结婚,然后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他们就是两只刺猬,两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相互刺,相互伤害,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好也好不了几天的,这些年看过来,都习惯了,我妹妹平常不管做什么都是十分干脆干练的一个人,不然我父母也不可能把那么大的一份产业交给她来打理。 可是只要是碰到了林昊宇的事情,就变得十分复杂,她没有办法解决,我们也没有办法可以帮助她,只能让她自己在那个痛苦的漩涡里挣扎着,就算赶走了林昊宇身边所有的女人也一样,因为伤害她的根本就不是你们这些女人,而是林昊宇本身。” 方君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明白,你说昊宇对她一点喜欢都没有的话,也未必,至少,无论楠楠做了什么,他也舍不得碰她一根手指头,再生气也好,从未动过手,这不仅仅是他的修养能够做到的。 我常常想,一个男人要是不爱一个女人,这么多年下来,他都是怎么忍过来的?倒是楠楠,也不是一次两次地把他送到医院里了,最厉害的一次,直接把他从楼上推了下去,缝了好几针,在医院里住了好长时间。 大家都悬着心,想着这回肯定是离婚离定了,可是,他出院之后也没说什么,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婚不离,也没少在外面乱来,可能也是采用这样的事情报复楠楠吧。” 第150章 你知不知道你在挑衅我 我与方君的看法是有几分相似的,我一直都觉得林昊宇是喜欢方楠的,只是他不承认而已,或者说是他的尊严不承认,可能就是这样的一个千金大小姐用自己的财力势力狠狠地打了他的脸,他无法接受自己对她有爱的这么一个事实。 反过来想一想,若是单纯是为了利益,离婚了又怎样了,凭着林方两家这样亲上加亲的关系,他们两个离婚也未必能够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吧?不外乎两个人将后见面尴尬而已,再则受损一些利益,总不会满盘皆输吧? “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事情,我倒是不懂。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有很多无奈与心酸,我感觉无力从心,故此只能随波逐流。” 我们聊了好长的时间,我从未跟任何一个人说过这么多,包括林昊宇。 他问道:“那你希望我能够怎么帮助你?” “如今林昊宇与傅家闹成这样,我也离开了傅景睿回到了林昊宇的身边,那傅景睿自然而然的会认为是我背叛了他……而且在这之前,林昊宇为了让我飞到他的身边,还特意算计了我一次,他让我给傅景睿的电脑插什么优盘,结果让傅景睿误以为他家的破产是我跟林昊宇联手起来算计他的,此时对我恨之入骨,故此,我也离不开林昊宇,我要是离开他,傅景睿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林昊宇也是看中这一点,料定我不敢离开她,所以会这么肆无忌惮地让我跟他的老婆这样面对面的?” 我跟傅景睿之间的事情,自然还是不讲为妙的,讲出来对我没好处,对林昊宇也没得什么好处?其中可是包含着要人命的事情的。 我说:“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离开林昊宇,你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让我离开林昊宇的,我听他说,你刚刚升了官,连跳三级,在你这个年纪很是了不起,权利很大,那他肯定不能将你怎样的?” 他听了我这一番奉承的话,不大好意思地说:“这不过是上头领导看重而已……帮你离开他倒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我也不能这么明着拆他的台,拆了他的台,就是拆了楠楠的台,好好歹歹的,他们也是两口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我反问道:“难道你希望我继续参与他跟你妹妹之间的关系吗?” “你不是爱他吗?” “我是爱他,可是我爱得起吗?何况,他跟我在一起能够有什么好结果?倒不如放弃了他,这也是成全了他。” “所以,你找我帮忙?” 我点头,他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在一起呢?你若是跟了我,不管是傅景睿还是林昊宇,恐怕都没有人敢找你的麻烦了。” 我猜测他会有这么一问的。 “大少爷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对我只是闹着玩的,只是为了给你妹妹出气,为了拆林昊宇的台,我这种女人谁沾都没得好处的,何况你与林昊宇又不是一类人,他能够养情人,你不能。” 他有点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说:“谁说我要养情人?我又没有老婆,我就不能正儿八经地找个女人谈一次不需要结果的恋爱吗?” 我突然就流出两行眼泪,他问我说:“你哭什么啊?” “我这种人极度缺爱,谁要对我好一点,我就会忍不住地朝他靠拢,大少爷可千万不要对我这么好,不然,我怕我会缠着你。” “呵呵,如玉,你听过吗?红颜薄命,古往今来的美女都命运坎坷,如玉,你就是长得太美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苦难的,你这种女人是不能正儿八经的嫁人,你啊,适合被男人藏在金屋子里,好好养身体吧!等我计划好怎么做了,再来告诉你。” 他想要走,我喊住道:“不,我该主意了,我不要你的帮忙,不要你这么可怜我,不要、不要……” “这又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了,我不想弄脏你,我也不想给你留下污点,这将后对你都是有影响的,更不要你为了我再沾上什么?” 他不以为然地说:“不是大事儿,都是小事儿,我举手之劳而已,放心,我不会逼你,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到时候我放你走,你走得远远的,对我,对我妹妹,还有方家都是一件好事儿,至少林昊宇的心思该收回来一点点。” “我……” 我就这么眼巴巴地瞧着他,他觉得我不信他,特意安抚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这个人是不是可靠的呢?仔细算算,我们还算是有点对立关系,我是不是真心要帮你呢?但是,如玉,你记住,我方君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会害人,但是我害人从来也是害得坦坦荡荡的,不会如那些倭寇小人背对里耍手段。” 他的这番话都是让我有点感动的,我只是摇头说:“别对我好,不值得。” “举手之劳。”他淡淡地说道。 林昊宇不能来看我的那几天,方君总是会抽空过来看看我的。 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爱上一个异性,特别是对于容貌不错的男女,可以说是不需要太长的时间的,毕竟一见钟情,本身钟情的就是容貌,而不是别的。 方君也是个男人而已,而且生活在方家这样的大家族里,这份大男子主义更为深刻与重视,他太享受这种照顾女人、保护女人,同情与可怜女人,被女人依赖的滋味了。 他对我说:“我是这么想的,我过几天就要离开繁城,不管是把你放在繁城还是把你带回隽州,这样都容易被人发现,所以我找人在河阳安排了一个公寓,就在高阳过去一点就是,算是在隽州与繁城的中间城市,也是我上任之后,第一个要去上访的城市。 我会跟我父母说我要事先去那边考察考察,我就不跟他们一路,我包车去,到时候,你就跟我一起坐车走,这样就人不知鬼不觉了,就算是林昊宇发现你也不见了,他也不会想到你是跟我走的。 傅景睿就更不用说了,只要你离开了繁城,我相信他们想要为难你,也很难的,到了那边,那就是我的地盘,别说他们为难你,就算找都找不到你的。” 我试探地问道:“你这么做,是不是背叛了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妹妹?若是有一天他们知道了,他们都会怪你吧?” “这算什么啊?我父母对你有误解,所以才会这么对你,至于楠楠我这不是帮她吗?她的脾气很难让人琢磨透的,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回事儿?她总是怀不上孩子,医院检查了,偏方也吃了,可是就是怀不上,这一回,他们是再没什么理由可以躲过去了,我把你带走,她不是刚好可以跟昊宇制造孩子嘛,她怪我干什么,她该感谢我。” 我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呢?是不是也想把我据为己有?” “如玉,漂亮的女人,男人都喜欢,我不虚假,我是喜欢你的,但是,我不会被迫你,我好歹也是政府人员,我是为了人民服务做贡献的。” 我低头笑了笑,他过来忍不住地抬起我的下颚问道:“你这样笑什么?你知不知道这男人可是最难承受这女人低头时的那一份温柔的?你的这份媚,若是遇见一个没有自制力的男人,可是要吃亏的。” 我抱住了他道:“方君,你知不知道你掏刀子的时候有多帅气啊?” 他始料未及,想着扯开我的手,但是最后终究还是没推开,我说:“你若是对我真心的,我愿意当你金屋子里藏着你的女人,若是有朝一日你要结婚了,我就离开你,绝不会影响你的。” 他抱紧我道:“你说真的?” “当然,方君,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男人?我以为你就是个只会在背后耍花招的小人,你孝顺你的父母,也保护你的妹妹们,长得又帅,又有能力,这个世界上能够与你相配的女人出生了吗?你曾经爱过一个女人吗?” 我不敢抱我太紧,可能是觉得我这话不完全真,也可能是放不下他心中的顾虑。 他也害怕,害怕真的陷入我这个泥潭里,然后起不来了。 “你、你……” “别说了,你帮我离开林昊宇,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日子怎么样也会比现在好的……我们什么时候去河阳?” 他就这样半信半疑地给了我时间与地址,说:“我不能亲自来接你,你自己打车到高速服务站,我在那里等着你,上了我的车,没人能够查到你的踪迹的。” 告别之时,他还与情深意重地说:“如玉,我在那里等你。” 我就知道,他扛不住这样的糖衣炮弹,被我糊弄着,明知道事有蹊跷却依旧选择相信。 男人都是这样经不起诱惑的,我对他哭哭啼啼,搂搂抱抱的,他几乎就失去了思考能力,完全忘记了,我还有个叫星星的聋哑妹妹,她还在这里,我怎么可能能够离开呢? 我给方楠打电话说了这事儿,我说:“我想要回到林家,想要跟你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然,我就跟你哥哥走,我去祸害他,一个厉害的女人可是能够让一个君主亡国的,我颜如玉没有那么的本事,但是我相信,对他的仕途造成点什么不良影响,还是轻而易举的。” 方楠简直就是恨不得咬死我,一字一句地喊着我的名字道:“颜、如、玉?你、你竟然敢……” “我的孩子没有了,难道你认为我会就这么算了吗?不管那两个人是不是你们派过来的,但是,你们设计将我从那里撵出来的时候,也没想到给我好日子过吧?我就是要住到林昊宇的眼皮子底下去,就是要膈应你,就是要让你不舒服……” “你知不知道你在挑衅我?” 我笑道:“没错,就是在挑衅你,你不是不屑对付我吗?我就偏偏让你对付我?你若是对付了我,林昊宇也不会放过你的,如此想想,哦,你不是不屑对付我,你是害怕对付我?” “你、你……”即便是隔着手机隔着电波,我依旧感觉到了她的愤怒,她的修养终于丢掉了,她那和平的口吻,从容淡定的面容统统都丢掉了,我好像撕下了她一张虚伪的面具,我莫名地感觉到了痛快。 “别忘记,我可是‘一品红楼’里出来的女人,在男人面前阿谀奉承,搔首弄姿,在女人堆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多的是本事,我教给你的,太少了,简直少得不能再少了,白、露……” 我喊了一句“白露”,方楠在那边痛苦地喊了一声,她恨不得将我碾碎了,可惜,她碾不到我? 第151章 你是不如 在外面住了一段时间,此时重新回到了这里,放佛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想着我还会回到这里? 甚至,我自己都没有想过。 他们在这里欢欢乐乐地过了一个中秋,但是我却丢了个孩子? 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方君、方楠、包括林昊宇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方君那天可能等了我很久,尽管方楠已经亲自去他约定的高速公路站好好地把他教训了一顿,大意嘛,我不用猜也知道,哥哥你是做大事儿的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跌入这儿女情长里面?若是旁人也就算了?颜如玉是什么人?她就是个妓女,而是还是林昊宇的人…… 半夜三更的,方君给发短信道:“如玉,你耍我?” 虽然只是简短的一句话,但是他竟然喊带上了我的名字,也许这个大少爷对我以及我的遭遇真的起来怜悯之心,再或者他对我的美貌真的垂涎到了一定的境界? 看得出来他有点失望,失望到都不敢给我打电话了? 我回复道:“跟你说过的,不要对我太好,不值得,当日,你害我妹妹失去了朋友,今天,我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虽然情况不一样,但是我想‘痛觉’总是相同的吧。” 他并没有对我说什么没有风度的话,而是回复说:“我们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见面了吧?” 我并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他要找人暗杀我吗? 正在我踟蹰之际,他的第二条短信又来了,说:“如玉,谢谢你,不瞒你,我已经很多年不知道心疼是什么感觉了?我已经我是没有心的,祝你好运,保重。”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深究他的事情,当机立断地选择重新回到了林昊宇的身边。 他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要怪我,方楠说:“别说了,是我让她回来的?” 林昊宇半信半疑地说:“你又想搞什么鬼?” 方楠冷笑了一声道:“没什么,我丈夫最近对我没什么好脸色,所以把他的情人找回来安慰他一下,让他对我好点,昊宇,我在讨好你,你就收下我的好意吧……” 然后上楼说:“我累了,回房了,晚饭不吃,麻烦你跟爸妈解释一下。” 说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上了楼,即便如此,她一如既往地高傲着。 林昊宇瞧着我问道:“怎么回事儿?” 我瞧着他笑了一下说:“我也累了。” 转身回我原来的房间,等着他追过来,我已经把门给关上了,他在门外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的老婆不是说了吗?找我回来安慰你,她在讨好你,你就收下她的好意呗。” 林昊宇被我气得,舌头都打转了,喊道:“颜如玉?” 晚饭的时候,桌上就三个人,林昊宇以及他的父母,不,确切的说,是他的爸爸跟他爸爸的老婆,也就是林老爷子与林夫人。 林老爷子是个瘦高的人,有点像哑剧里卓别林,可能是大病初愈,有点瘦骨嶙峋,林夫人倒是挺富态的样子,端庄严谨的样子。 佣人们端着菜上桌,我既然是这里的管事儿的,自然也要露个面的。 林夫人问道:“少奶奶呢?” 佣人说:“少奶奶说不舒服,睡下了,晚饭不吃了。” 林夫人不高兴道:“嗨,她这是什么命?年纪轻轻的,我还没有不舒服,她倒是不舒服了?都怪她爸妈给宠坏了,喊起来。” 林夫人命令道,佣人有点为难地瞧着林昊宇。 林昊宇解释道:“岳父岳母跟方君方暖都回去了,她一个人留在这边难免有点不适应吧,不想吃就不吃吧,睡了就睡了,喊起来干什么呢?” “哼,她睡觉有什么用呢?她自己睡觉能够睡出个孩子来啊?” 林夫人讥讽道,林老爷子瞧着这么多人在,便说:“在这里说这个干什么?” 林夫人没好气地道:“我是为你着急……怎么,想要你们林家绝后啊?” “什么绝后,昭明不也是林家的人么?” 我听闻过,林昊宇的堂哥叫林昭明。 林夫人有点刻薄地一笑道:“呵,他是林家的人,可惜不是你的种,谁知道你做了什么恶,到了这个时候要成绝户,连累我跟着受累?愧对祖宗?” 林老爷子“你”了一句,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林夫人命令道:“把药给她端上去,饭可以不吃,药可不能断。” 林昊宇说:“总是喝这个,别把身体给喝坏了。” 林夫人不客气道:“喝坏了也是她活该,谁让她的肚子这么不争气呢?别人嫁人一年两年的还说得过去,十年都不生个孩子,除了她无能,还能够有什么原因呢?” 林昊宇也闭嘴不说了,佣人急匆匆地从厨房里端了药出去,一股子中药的味道。 林老爷子拿着餐巾擦嘴,无意识地一抬头竟然看见了我,疑虑道:“咦,这是谁?我怎么没见过啊?” 我端着汤过去放在餐桌中间,林昊宇介绍道说:“哦,这是我请来管事的人,因为身体不舒服,这段时间请假回家休息了,刚回来。” 林老爷子奇怪地问道:“怎么请了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当管事儿的?” 这话直接让林夫人抬眼瞧我,不知道为什么“啧”了一声说:“长得这么妖媚,保不齐其中没事儿?子从父业,你们林家人这事儿做得绝对顶天的好说。” 林老爷子一忍再忍,忍不下去了道:“你是怎么回事儿?句句话带刺儿?要气死我是吗?” 林夫人这才没说什么?自顾自地吃饭。 林昊宇给他爸爸盛汤说:“其实是楠楠的主义,这是她看好的人。” 林夫人细声骂道:“她这个笨蛋。” 她说得很轻,我刚好听见了,林老爷子道:“比较眼熟啊?感觉在哪里见过?她的……咳咳咳……” 说不了几句,老爷子咳嗽起来了,林昊宇命令道:“倒杯水过来。” 有人急忙过去了,楼上送药的人下来了,说:“颜小姐,林太太让你上去一趟。” 老爷子咳嗽得比较厉害,林夫人一边帮他拍背,一边道:“好啦,我不气你了,不就是退休了嘛,至于大病一场?你有儿子,愁什么呢?还担心那年凄惨啊?该担心的人是我?我的儿子死啦……” 老爷子咳嗽得更加厉害了,林昊宇也就更加殷勤地在一边伺候着了。 我上了楼,方楠坐在镜子前,不知道是化妆还是干什么?总之就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镜子前面,从镜子里看见我进来了,看了看放在桌几上的那碗药道:“这是补药,你喝了吧,对你身体有好处的。” “喊我上来,就是为了这个?” “颜如玉,不要用这样的口吻跟我说话,我要整你,嘴皮子都不需要动的,信不信?” 我故意激怒她道:“信,可是那又怎么样?你爱林昊宇,可是他却爱我……” 她不知道拍了什么在化妆台上的,“啪”的一声响,她回过头,面目都狰狞了,她就这么看着我,因为她无言以对,无从反驳。 我有点得意,但是,并不痛快。 良久,她道:“你想要当林太太,可惜他娶的人终究还是我……他再爱你,也只能偷偷地被窝里玩你,再厌恶我,正当场合里,也得跟我装恩爱夫妻,就好像在中秋宴席上,多少人称赞我们是恩爱夫妻,夫唱妇随啊?” 是啊,她说得也很有道理,我就知道,我们真心是彼此羡慕与同情着呢,如今又增添了彼此憎恨着。 “可惜,再多的人称赞,也是假的,也是你自己骗自己的,就好像喝再多的中药,你也不可能怀孕。” “你、你……”她真的是被我给气着了,“你竟然敢、敢……” “他不会爱你,你这样的女人,很难会有男人爱你的,男人找女人不是要找女王的,他们渴望找个爱撒娇有点小脾气需要他来保护的小公主。” 方楠笑道:“你说你是公主?可笑,太可笑,你就是妓女,妓女……” 我反问道:“你不是吗?白露……我们圈里有句话,一日为妓,终身为妓,别忘记,一品红楼你也踏足过,你只是个没有把自己卖出去的妓女罢了……你连妓女都不如……” 她终究还是怒了,冲过来,要打我,我抬手挡住了她的手,她愤怒地将我往后退,我连连后退,就在此时,林昊宇来,一把帮助我推开了她责问道:“你、你干什么?” 方楠指着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她、她骂我……” 林昊宇冷漠道:“我只看到你推她……” 方楠更为生气,眼珠子都要快要瞪出来了,指着我道:“她、她说我连妓女都不如……林昊宇,我是你的太太,你敢让人这么羞辱我?你、你不准我教训是不是?你自己教训?她骂我,就是骂你,她羞辱我,就是羞辱你。” 林昊宇瞧了我一眼,再瞧着愤怒中的方楠,她脑袋上的青筋都快要爆裂出来,林昊宇依旧冷漠道:“你是不如……” 话音还未落下,方楠狂躁地喊了一声:“林昊宇……” 林昊宇推着我出门然后关上了房门说:“我在这里,用不着这么大声?” “你、你……你敢……” 林昊宇道:“够了你,不嫌累得慌?” 第152章 你把自己作践够了 我看他们两个要打起来了,但是,女人跟男人打架,怎么可能打得过来呢? “林昊宇……林昊宇……” 方楠一直都在喊这个名字,几乎是要把林昊宇给碾压了,楼下的林老爷子跟林夫人听见了,急忙过来在楼下喊道:“怎么啦?” 没人能够回答他们,故此林夫人急匆匆的上楼来了,瞧见我在门口不客气地问道:“怎么啦?” 我道:“不知道啊,先生跟太太好像打起来了。” 林夫人想着开门,但是门已经被林昊宇从里面跟反锁了,故此她只能拍门道:“林昊宇,你给我把门打开,你是长本事了是吧?敢跟女人动手?” “楠楠……” “林昊宇,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林老爷子叫了两个保镖过来,命令道:“还看什么?把门给我撞开……” 于是,他们就把门给撞开了,门一开,就发现林昊宇直接把方楠给按倒在床上了,半个身子几乎都扑在方楠的身上,双手将她的双手按在方楠的胸前,而地上还有一把刀,林昊宇的手臂上被划了一刀,此时正流着鲜红的血液…… 方楠气息踹踹地瞧着他,满是挑衅地骂道:“孬种,你就是个孬种……” 忍无可忍地林昊宇终究一个耳光打了过去,道:“这一个耳光不是我要打你,是替你的父母打你?你把自己作践够了……活该留人把柄,活该被人气成这个样子……” 林老爷子喝道:“林昊宇……” 林夫人急忙过去扶起方楠痛惜地问道:“楠楠,楠楠,你怎么样?别吓姑姑。” 方楠看见了自己的姑姑,满腹的委屈都露出来了,靠在她姑姑的怀中嗷嗷大哭说:“姑姑,我就是嫁给林昊宇,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就算是跟他纠缠一辈子,纠缠倒死,我也不放手……” 林老爷子走过去,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林昊宇的脸上,喝道:“你要是嫌我命长,你就拿着刀把我给杀了……” 林昊宇摸了摸脸说:“爸爸,我已经长大了,您别再动不动就打我的耳光。” “你长大了?你就算是老了,你也是我的儿子,我是你老子,我要打你,我就打你,你敢躲一下,你就是不孝……” 林昊宇也无话可说,老爷子命令道:“还不快过去给楠楠道歉?” 所有的人都只看到林昊宇动手打了方楠一个耳光,但是却好像都自动忽略了他正在流血的手臂? 林昊宇瞧了一眼哭得撕心裂肺的方楠,又瞧了一眼老爷子,没这个道歉的打算,林夫人喝道:“林昊宇,你动手打女人,还算是男人吗?这是教给你的?你爸爸不可能教给你,因为他不打女人,那是谁教给你的?哦,是你妈是不是?” 林昊宇指着她道:“你别给我提我妈……” 还没有骂完呢,林老爷子又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喝道:“你跟谁说话呢?” 林昊宇只是仇视地看了他父亲一眼,然后捂着他还在流血的手臂离去了,我急忙跟了过去,他到了书房,我给他拿了医药箱过去给他包扎伤口。 他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瞧着我,任我怎么给他清理伤口,给他上药、包扎伤口,即便弄疼了他,他也只是皱皱眉头,喊都不喊一句。 我小心翼翼地给他把纱布给剪断了问道:“疼不疼?” 他瞧着我,抬起我的下颚问道:“高兴吗?” “什么?” “闹成这样,你高兴吗?” 我没说话,他说:“你高兴就好,不过以后这事儿不要说了,给她留点面子,不然她发疯起来,倒霉的人是我。” 我满是怀疑地瞧着他问道:“你喜欢她?爱她?只是因为她毁掉了你的自由,所以你才会这么痛恨她?没有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恨?没有爱,她怎么能够把你推下楼,才能够有机会用刀子刺伤你的手。” “喜欢?爱?哈哈,你说杨过爱郭芙吗?” 杨过?郭芙? “郭芙砍了杨过的手臂,你说杨过恨郭芙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很多人分析过,说杨过是喜欢郭芙的,郭芙算是杨过的初恋吧?只是这个大小姐一出生就带着太多的光芒,所以目中无人,她喜欢杨过,但是,又用错了方式,故此到了后来,由爱生恨了。 “我不看武侠,我不知道。” “我从三岁开始,就被姑姑接到方家去住,每年暑假两个月,寒假一个月,算是跟她一起长大的,我们一直都这样,打打闹闹的,也是一种感情吧,所以你问我是不是喜欢她、爱她?我可以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喜欢她,我从小就讨厌她,就更别说爱她了? 我看到她就感觉浑身都处于一种戒备状态,累得难受……但是,我不会主动伤害她,她在我这里受的所有伤,都是她自己找的,比起我在她那里受过伤的,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是她要跟我结婚,是她要捆着我,那她就要承受这样的代价,我也想过,跟她生个孩子,从此耳根清净吧,把她跟孩子一扔隽州一扔,从此以后我想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 但是我做不到,我在那里,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我还是小时候那个被她欺负的小男孩子,她是千金大小姐,是高高在上的,她一声令下,就会有人仆人过来把我抓住,她往我的脸上画花,她给我吃泥巴,这样的女人,我怎么跟她好?我跟她躺在一起,那气场就是截然不同的,我拥抱不了她,她也一样……” 说着他自己都笑了,说:“她在我这里,也不是个女人……她是一尊菩萨,一尊带着权威的菩萨,要是动了就是亵渎,但是即便如此,我也舍不得把这尊菩萨给打破了,因为,我不爱,会有人爱的,我犯不着毁了她。 她想不明白,但是,我想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我们不是朋友的,但是我们没有必要当敌人,所以我让着她,这不仅仅是一个男人的修养,更多的还是担心,我若是还了手,只会惹来她更加强烈的报复与纠缠,我不想…… 我能做的就是冷着她,可是介于父母的压力,我还是要装一装,我也想要当个好丈夫,我也想要呵护我的女人,把她当个宝贝一样地捧着爱着,可是她不是我的那个人……” 我问道:“那谁是你的那个人?” 他用另一只手揽着我说:“是你啊……” 我笑道:“我可不信,肯定还有别人,我们都不知道的人,我只是你扔出来的挡箭牌,就好像瑶瑶一样。等着她把我给整死了,你的真命天女也就出现了。”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道:“我也这么想,但是想归想,事实就是事实,我也不想要你,你有着乱七八糟的过去,你还跟傅景睿好过?你不干净,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只要我爱你,我都能够给自己找无数个理由来说服自己,这不是你的错,是命运……我也这么安慰自己,这不是我的错,是命运,我本是善良的人,我本也是单纯的人……我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穿着纯白色的校服,走在阳光里,在象牙塔里,做个乖乖的三好学生,我妈妈每次喊我‘昭儿’,我都感觉特别的亲切,妈妈在,我就还是个孩子,妈妈没了,我就不是个孩子了,没有人呵护我,也没有人保护……” 我道:“昊宇,别说了,我不听了。” 我不想过多去见证他的脆弱,我们都是受伤的壁虎,没人疼我们,故此只能躲在墙壁里独自舔着伤口,在孤独里自己为自己疗伤。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我是个私生子……我一出生就比人低一等。” 他紧紧地抱着我,放佛想要把我融化在他的怀抱里。 “不是的,没有这一说。” “我不是什么高贵的人,跟你一样,生长在泥土里。” “你快别这么说。” “我渴望有人能够拿我一把,但是没有人,我只能自己越陷越深,所以,我想把你给拉出来,害怕你跟我一样,沉陷在这无边无际的沼泽泥里。” “昊宇,别说啦……我明白了,这回是真的明白了。” 林昊宇说要画画,但是他的手臂伤了,虽然是左臂并不影响他的发挥,但是还是很不方便,所以让我帮忙。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画画的样子,人家可不是专业的水平,我瞧着他用各种笔蘸着各种染料,在一张白纸上,逐渐地画出一张女人的脸来。 虽然还没有完成,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那个女人的美丽,她说:“这是我妈,我记忆里的妈妈。” 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画一幅我妈妈的画像,因为我害怕时间太久我就把她给忘记了,但是我画完依旧会把画毁掉,因为这是全家人的忌讳,没有人愿意看见她的脸,特别是我奶奶…… 久而久之,除了我,几乎所有的人都忘记我妈的存在了,即便有人偶尔提起来,眼睛里也全部都是轻蔑的,他们都在唾弃她,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罢了……” 第153章 林昭明 我很早以前就听林昊宇提起过他的母亲了,故此我也知道他对他母亲的情感。 “彼岸”大楼不就是他为了纪念他妈妈才盖的吗?而且就是他跟他妈妈住过的旧居遗址。 我瞧着画说:“她、她好美啊。” “是吗?” 我仔细看看说:“是啊,我早该想到了,你长得这么好看,他妈妈自然也应该长得好看的。” 他笑了说:“那你妈妈好看吗?” “当然,不然我跟我姐姐怎么生得这么漂亮啊?” 他笑话说:“每当提起你的美貌,你都是这么沾沾自喜的,一点也不谦虚。” “这是我唯一可以炫耀的资本啊?只是……” 我摸了摸自己脸问道:“现在的我,是不是跟你刚认识我的时候要丑了啊?皮肤是不是没有当时细腻了?我的眼角有没有细纹?” 他正儿八经地瞧了瞧我的脸说:“我看不出来的,我只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的确是美得让人心动,不然我怎么一眼就看上了你呢?” “那你当初去是一品红楼找我?还是碰巧去了哪儿?” “你猜?” 我说:“我不猜了,结果一准儿让人觉得难受?我跟了你这么长时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他反问我道:“我是什么人呢?” 我朝他的鼻尖一指说:“你是个坏人。” 他一把搂着我腰道:“说对了,我是个坏人,所以喜欢你这样的坏女人,你我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他想要亲我,我急忙躲开说:“不要。” 我小月子还没有做完呢!我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隐疾? 虽然我从事了这个行业,但是我并没有多么混乱过?我也很爱惜我的身体,因为我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了身体就没有了一切。 “你可是有人特意找回来讨好我的,你刚刚把她气成那个样子,还是乖一点吧,我怕她会用针扎你的小人啊。” 我推说:“我感冒还没有好,不怕我感染你啊?” “感冒怕什么?又不是要命的病,要命的病我也认了。” 不过最终我还是逃出来了,因为有人喊他说林老爷子找她。 方楠这次是真的被我给气着了,好几天都没有出房间,林昊宇也就一直睡书房? 林老爷子跟林夫人说了许多次,让他去哄着,但是,林昊宇都没有答应,林老爷子问道:“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嘛?让你生个孩子,就这么难吗?啊?你也看在我这个样子的份上,给我生个孙子抱一抱,好不好?” 林昊宇道:“爸,这种事情是要讲究缘分的。” “缘分?光有缘分有用吗?平常你们分居,少则三五月,长则一年半载的,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能不能和和睦睦地相处相处?” “我并没有与她不和睦?” 林夫人有点忍无可忍了问道:“你觉得这是和睦,不要觉得人家父母哥哥一走就这么欺负人,我还在这里呢……” 林昊宇笑道:“她不愿意下楼吃饭,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我嚼碎了喂给她吃吧?我嫌恶心,她也会嫌我脏的,方家的人,是何等高贵,我这穷山僻壤里出来的人,着实配不上,当初若是没有母亲大人您,方家不可能要我这个女婿的。” 林夫人气得头皮都要硬了,只是瞧着林老爷子道:“你儿子这么跟我说话,你就这么看着?” 林老爷子也是左右为难,喝道:“昊宇?” “爸,您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这儿是繁城,是我的故乡,这是我的家,如果在我的家里,我都不能痛快的话,我这么努力地拼回来干什么?” 林夫人直接摔了筷子道:“你的意思是,现在你的翅膀硬了,你想要单飞了,是吗?别忘记,你从傅家手里夺过来的钱都是老爷子用在美国的钱给你换来的,这份家业,你能占几成,你心里没数吗?不要稍微得点势,就这样目中无人。” 林昊宇也不生气,只是道:“母亲大人,说得对极了,我现在的这份家业,是我爸给我的,只是,我是他的儿子,他给我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正说着外面传来声音道:“林昊宇,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外面进来一个穿着长大衣的男人,此时已经有点冷了,他脱了外套扔给了佣人,走进了饭厅,皮鞋咯噔咯噔的,步步有力,气势很不一般。 林夫人喊道:“昭明,你回来啦?” 听见名字我就明白了,这是林昊宇的堂哥林昭明,我记得我在林昊宇的微信群里看到过他。 “二哥……”林昊宇喊了一句。 林昭明在他的身边坐下,佣人急忙送来了碗筷,他瞧了林昊宇两眼道:“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哥啊?” 他声音浑厚响亮,中气十足,这份底气可比林昊宇要威风许多了,林昊宇这下子就好像文臣见了武将,在气势上就稍微输了点。 “二哥,这几天去了哪里?” 林昊宇转移话题,林昭明往他的背上狠狠拍了一下道:“没什么,只是想要见见傅老爷子,特意去拜访了一下。” “哦?他现在在哪里?” “在一个不错的别墅去里面,他住的地方还不错的,一个破产的人,可以住在那种高档别墅区里?” 因为听到了傅家人的消息,我自然也就竖起耳朵听起来了。 “傅家在繁城这么多年,总会有几个交心朋友吧,在他落难的时候,出手帮忙也不是不可能的。” 林昭明道:“傅氏的水有多深,你比我更加明白,你保留了原本傅氏的旧班子,连曾经总经理傅景睿的秘书就照用不误,你是怎么想的?” “改朝换代也会用旧人?二哥觉得我应该把所有的人都辞退,重新聘用?这样的人员成本与时间成本、机会成本我都损失不起。” “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就不怕其中有人给捣鬼吗?中秋节后,这繁城的权贵我们也算是接待得差不多了,谁敢背着我们对傅家施恩?那不就是明摆着跟我们林家作对吗?地址能够让我查到,可见,人家也没打算偷偷摸摸的,这么明目张胆是不是有什么暗敌?你想过没有?” 林昊宇道:“我刚刚接管傅氏,很忙,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林昭明大喝道:“傅氏?现在是不是该改个名字了?叔叔,您说是不是?” 林老爷子想想道:“想想也是这个问题,等着所有的事情都打点好了,都走上了正规,再改个名字吧?不然也听着别扭。” 林昊宇不赞成说:“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傅氏’集团不就是个企业名字吧?仔细想想也是一个‘名牌子’,何必要更改呢?若是改了不是又把那些刚刚归顺的心给弄浊了?” “我可不想给外姓人打工……改‘林氏’吧。” 林昊宇叹息说:“二哥,改个名字容易,但是重新收复那些蠢蠢欲动的心可就难了,如今,非常时期,不要计较这些小结,等着情况稳定了,我们再商议吧?” “呵……昊宇,我提醒你一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别人家的房子还没有住热乎,就让自己被赶出去……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们林家上上下下可都是回国了,将后一大家子的开销用度,可不是闹着玩的,钱都被你套在手里,你总不会让大家伙儿饿肚子吧?” 林昊宇道:“二哥,你夸张了……你要是不放心,我把傅氏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你,你来当家做主?” 林昭明笑道:“玩笑罢了,我可不受这个累……” 我听出来了,这又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不然林昊宇不会这么唯唯诺诺地说话。 林老爷子道:“那边的人安顿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跟着迁回来的,包括佣人在内一共有三十三个人,前后分了三批回来,还有几个留在美国处理一些房产……那边政府说我们也是属于破产人员了,可能近三年内是不准入境的……咱们家好些东西从前弄回国的就回来了,还有些弄不回来的怕是也就回不来了,最为关键的一点,咱们家城堡里养着的那些犬是一只都带不回来了,这儿想买都未必买得到的……” 林老爷子感叹道:“罢了,在那边呆了大半辈子,临了可以落叶归根已经不错了,幸亏我们想着回来,才会提前准备了这些年,不然,怕是全部要套进去了。” 林昊宇可能不太喜欢这个谈话内容吧,于是道:“来人,把少奶奶的饭菜准备好,给她端上去,哄着她吃了,就说我跟二哥说完话就上去看她。” 于是我就去准备了,因为佣人都怕方楠,她对自家来的人都不怎么客气,就更别提这儿的人了,她不怎么指挥你,但是也没得什么好脸色给你看,为她做事,就是莫名其妙地上有压迫感,加上她这次发脾气竟然直接用刀子了,让人内心生畏,故此都不愿意去。 我端着饭菜还没有走到房间,就听见林昊宇上楼的声音了,与我不过是前后脚罢了。 “滚……”刚开门还没有进去,就被方楠喝了一句。 我笑道:“少奶奶几天没吃饭,底气还挺好的,吃了别的东西吧?” 方楠瞧见我自然没得什么好脸色了,凶狠地瞧着我道:“你还敢来找我?” “我是奉命来给你送饭的。” 我伸了伸手上的端盘,方楠道:“你是来炫耀的,你是来告诉我,你把我哥哥给耍了,把我给刺痛了,有多了不起,是吗?如果你这么想,那么你就错了,我哥哥只是不想跟你计较罢了,不然你可没这么好命的,而我,只是我有点累了,懒得算计你罢了。” 第154章 欠你的还干净了 人最怕的就是没有心气,我看方楠的心气是散了,不然凭着她的个性不会这么颓废的。 她是一个活得那么精致的人…… “那您赶紧吃饭,好起来,跟我计较吧?” 我把端盘放在她的床头柜上,她问我说:“我送给你的项链,你从来都没有戴过吗?” 说实在的我从来都没有戴过,我当时并不知道她就是林昊宇的老婆,我还清楚的记得,她跟着我一起去过林昊宇的包间,然后她被灰头灰脸地羞辱出去了清楚的记得,林昊宇是怎么羞辱她的? 当时,觉得林昊宇莫名其妙地有点刻薄,但是,并没有多想,还以为他这是看我不太爽眼,故此故意拿我带过来的人开刷?如今想想,那一幕我是自作多情了。 “我从来不戴客人送的东西,包括林昊宇送给我的戒指……” “戒指?他送你戒指?” 我点头说:“是啊,我们在高阳约会的时候,他送的,他说,就算他不娶我,我这辈子也不能嫁给别人,他要霸占我。” 我知道这话对于她而言,是一种巨大的伤害,我也知道,她作为林昊宇的妻子并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我这个插足者…… 可是,我的孩子没有了,我还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就没有了。 我知道,我不能善良,为了我将后的孩子,我必须让他们两个离婚,我要把林昊宇据为己有,我要成为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这样,我才会有未来,我才能够有孩子,才能够让我的孩子光明正大地活着。 人是会变的,傅家未出事儿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的事情,可是,我现在开始想着,我也渴望一份简单平常的日子,一份普通人唾手可得的幸福。 我想挺起腰杆做人,我想嫁人,我想洗掉我肮脏的过去,想要跟林昊宇在一起,享受他带来的一切光辉,再不想任人宰割了。 “高阳?约会?你们是去偷情……”她冷笑了一声。 可能有点自我安慰的意思吧,她道:“我不生气,我爱听,你讲给我听啊,越细节越好,最好把你们在床上的互动都讲给我听才好,我爱听,至少,我能够知道他在女人堆里都干了什么事儿?忘情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样子?也不枉我跟他做了十年的夫妻了,不枉我把我最好的青春都浪费在他的身上。” 我没打算讲,刚好林昊宇过来,他坐在床边,端起碗,拿起勺子,道:“吃点东西吧?我喂你……” 方楠本是不想接受他这样的“好意”的,但是,她看见我在这里,故此,她张嘴了,说:“你喂我,我就吃,你喂我毒药,我也吃……” “何苦呢?我不想跟你闹成这个样子……离婚吧,我可以把属于我的一半财产给你……三十岁并不大,现在多的是三十岁没嫁人的女人,她们照样活得潇洒,自在,跟我离了婚,你会有很多优秀的追求者,能够与方家联姻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又怎么聪明能干,将后的日子肯定会比我过得更好的。” 方楠狠狠地瞧着他,似笑非笑,不再吃饭了,那尖锐的目光移到我的身上,她抬起手指着我说:“你要跟我离婚,跟她结婚吗?” “我们离婚了,那么我的事情,跟你就没有关系了,跟不跟她结婚是我自己的事情了,我会妥善处理的。” “林昊宇,你知不知道你能够有今天,都是因为你娶了我,你能够在家族里有地位,也是因为你娶了我……你如果跟我离婚,你是什么?你依旧是个私生子,一个被人唾弃的私生子,一个不该存在的人,如果不是大表哥出了意外,你这辈子都进不了林家的门……” 林昊宇搁下勺子道:“实在不愿意离婚的话,那你就回隽州去吧?再这么呆着也没意思,只有我们分开,你才能够不吃那么苦的药,你才能够不这么精神兮兮的,才能够做你优雅高贵的千金大小姐。 岳父岳母那边,我会帮你解释,我会说,是我把你惹生气了,所以你才赌气回去的,春节的时候,我会去找你赔罪,圆了你的面子,你我分居两地,各自安好,若是有一天,你想明白了,我的承诺依旧有效,一半的财产,若是将后我还能够再上一步,依旧会公平分你一半,若是我退步了,这笔钱也不会少你一分。” 方楠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林昊宇的脸上问道:“你跟我方家比钱?你也不害臊,我们家的地板门缝扫一扫,也够你们林家上上下下吃个十年八载的……当年没有我姑姑嫁给你爸爸,林家在美国未必能够撑这么长的时间,后来没有我嫁给你,林家只怕早就败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说这样的话?” 林昊宇倒是不动声色的,反倒是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不是说女人打男人不对,只是,觉得,她这么无缘无故的,就这么一个耳光过来,哪个男人受得了啊? 站在公正的位置上,我觉得林昊宇这番话,并没有什么毛病的? 何苦呢?他不爱你,你捆着他又有什么用处? 强按牛头还不喝水呢? 方楠瞧着我吃惊的表情,笑道:“怎么?你心疼啊?这算什么?我想打他我就打他,我从小打他打到大……他是我男人,是我的合法丈夫,我打他怎么啦?轮得到你来心疼?我就打他……” 她双手如同打鼓一样地落在林昊宇的身上,突地,林昊宇捉住她的手腕,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打我,我从来都不还手吗?” 方楠道:“为什么?还能够有什么?因为你不敢……你不敢得罪我们方家,从前不敢,现在不敢,进来也不敢……” 林昊宇摇头说:“不是,是因为我当年用鱼刺弄坏了你的声带,让你这辈子唱不了歌,断了你的音乐梦,我很愧疚……我是个男人,我不会因为一个小女生在她少不更事的时候欺负了我,我就记恨她……相反,结婚之前,我一直都觉得你挺可爱的…… 你要是不嫁给我,我会盼着你好的……现在我觉得我欠你的差不多都还干净了,如果不离婚,我可以向你保证,受伤的人一定是你,不是我……二十岁可以拖到三十岁,三十岁能够拖到四十岁吗?人生能够有多少十年?不要为了争这口闲气,把自己的一生都给耽误了。” 林昊宇狠狠地扔掉了她的手,方楠听到这里情绪也差不多崩溃了,泪流满面的。 她不相信地说:“不是,不是这样的,你这么讨厌是因为我小时候欺负了你,对,一定是这样的,我是千金大小姐,我出生高贵,我一出生就是被人捧着宠着,我欺负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来人怎么啦?你妈妈抢了我姑姑的丈夫,我欺负你怎么啦?你就不该被生下来,你就活该被我欺负……你活该,活该……” 她宁可林昊宇是介于她家的势力而不敢还手,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因为她可能会觉得这样的林昊宇还有一点人性,还让她难以放手。 难怪她不吃鱼,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事情? 这女人啊,就是不能爱错人,一旦爱错人了,就真的会毁掉的。 在这样的怨愤里活久了,人格都会被扭曲的。 林昊宇把他给他妈妈画的话挂在客厅里最为明显的地方,画上的女人又美丽又端庄,油画又大又气派。 林夫人看了恨不得直接两口血出来,问林昊宇这是什么意思? 林昊宇也不太客气地说:“我只是想要在我的家里,挂上我妈妈的画而已,她的照片我已经找不到了。” 林夫人气得嘴角都快要抽了,她找林昊宇的父亲,但是他看见这画气得更加厉害,他已经明白,这是来自于他儿子的报复,假设他敢多说一句话的话,搞不好就会失去这个唯一的儿子。 故此,只能抱怨自己年轻时候犯了错,林夫人又去找方楠问她是怎么管老公的? 方楠也知道,林昊宇这一回不会给她面子了,她也无能为力。 只有林昭明说了几句公道说:“大家都知道她是你妈,但是,你也没必要这么明目张胆吧,你姓林,他不姓林,而这个房子是林家的钱买来的……” 林昊宇还算是尊重他的二哥,故此,把画给收起来了。 只是,从刚开始的银杏树到了现在的油画,林夫人也深刻的明白,不是自己的儿子养不熟的,而林昊宇在她的眼睛里也差不多是一只白眼狼。 故此,决定回隽州去。 那林老爷子也会跟着回去,林昊宇以两个老人回去不方便,让他自己公务繁忙,故此让方楠送他们回去了,其实就是变相地让方楠会隽州,林昊宇也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交给了她,说她什么时候愿意签字就说一声。 来的时候就是浩浩荡荡的大队伍,走的时候,也是好几辆车送人送行李。 我象征性地去松了松,毕竟我是这儿管事的人嘛。 老爷子的身体的确不太好,毕竟是年纪大了,林昊宇也不想背负不孝的罪名,挽留道:“爸,要不您就别走了吧?” 林老爷子满眼悲伤地瞧着林昊宇道:“儿子,有些事情该忘的就忘了吧?不要只看到自己的悲伤,站在别人的角度看一看,不管怎么样?她是我的太太,她的儿子也是我的亲身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咬到谁都疼…… 不要问我当初为什么会这样?这个世界上哪有不犯错的人呢?隽州的新家已经安置得差不多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回去,不要觉得自己长大了,就可以离开家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会明白,亲人是多么的重要,儿子,你仔细想一想,在这个世界上,你还有几个亲人?” 我看林昊宇都快要哭了,双眼湿润地瞧着他的父亲,他也矛盾啊? 父母也是他的手心手背,他若是对林夫人好了,那就是对自己生母的背叛啊? 可是,他的父亲,他想要感受这样的父爱,但是,却不得不接受父爱带来的一切伤害。 有人喊我说:“如玉,林太太找你……” 方楠坐的车在后面,我过去了,这几日她的精神也稍微恢复了一点。 她郑重其事地告诉我说:“我是要走了,我原本也没想多待,其实,我想过的,我想过离婚,然后成全你们两个,冰山雪莲我采不到,但是,我想我若是看着他美丽绽放,我也会高兴的……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只要我一天不离婚,你们就得当一天的奸夫淫妇。 我知道你们不在乎,但是,我知道你们的儿女一定会在乎的,所以你的孩子才会流产,他不愿意背负私生子的名义来到这个世界上,这是你的报应,不关我的事儿。” 我本不想说什么的,但是,她在临走之前,还不忘刺痛我,让我也不甘这么被伤害。 我问她说:“你知道林昊宇的初夜给了谁吗?知道第一个陪他睡觉的女人是谁吗?” 她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问,只是笑道:“我不知道,总之不可能是你就对了,林昊宇遇见你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被我收拾多少女人了?” “当然,当然不是我。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第一个人总是难以忘记的,我听他提起过的。” 她喝道:“是谁?” 我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你妹妹应该知道的,你回去问她吧。” 第155章 这都要怪你 方楠跟林老爷子还有林夫人离开繁城后,繁城的天气好像还来了个温度回升,原本已经穿上了外套,莫名其妙地又热了几天。 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感觉日子也过得很顺畅。 林昊宇说他打算就在繁城定居了,不回隽州,也不会再跟方家的人有什么瓜葛,意思是说,他打算分居两年,假设方楠还是不离婚的话,他就打算去法院以“夫妻感情破裂”为由起诉离婚。 她跟林夫人闹翻了,那就意味着跟林家、方家都闹翻了。 只是现在还没有摆在明面上,林昭明留了下来,任职目前傅氏集团的总经理,算是制衡了林昊宇。 林昊宇忙着了一段公司的事情,也就闲下来了,说:“转眼又是冬天了,不如带你出去玩吧?我们带上星星一起去雪城。” 我恍然欣喜,问道:“可以吗?她现在还愿意跟我一起吗?傅家的人愿意吗?傅景睿现在怎么样了?” “傅景睿现在还不太知道,不过傅老爷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然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没有来你的麻烦,就说明他不会把他的不满牵扯到下一代,何 况,星星是他们傅家的孩子,你是星星的亲小姨,他也不会拦着你们见面的,只是……” 我知道她现在肯定痛恨我,我太狠心了。 我临了临了地把她推给了傅家?把她退给了曾经用擀面杖打她的男人?她是不能说话,她要是能够说话,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恶毒的词语来咒诅我呢? 也许,当年姐姐生下来她就是个错误?傅景睿创造了这个悲剧,可是我们却延续了这个悲剧,她的人生从一出生就毁掉了。 我摇头说:“算了,不要去打扰她了,我只要知道她还好好的,就好了。她在学校里很好是不是?你是不是去看过她?” “我去过,她很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自从小产之后,我的身体也是一落千丈,加上降温,入冬,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医生让我好好地调理,我也整天吃着那些苦涩的中药,说这样能够养好身子。 “不去?” “不去了吧,我知道,你很忙,可我也帮不上你的什么忙?说实在的,我挺害怕的。” 他问道:“你害怕什么?” “我凭什么这么待在你的身边?或者说,我能够在你身边这样待多久?” 他揽了揽我的肩膀说:“怎么说这个了?真当我林昊宇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坏男人?如果真的是,还有你什么事儿啊?” 他有点生气了,喝了一声,他脱掉了他的西装,挂在门口的挂衣架上,我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将身子贴在他的后背上,说:“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极度的没有安全感……从前我一点也不缠你,因为我知道我的归宿不会是你。” 他回了回头瞧我道:“那现在呢?现在是了?飞累了,打算找我这个老实人嫁了?”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脸靠在他的肩头上,他问道:“我送给你的戒指,为什么不戴?” “我送给星星了……我把我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她,包括你送给我的戒指,别人送给我的物件,我从来都没有留过,能换钱的就还钱能换珠宝的换珠宝,只有你送的,我留着,给了星星,在她那里就是干净的,不会脏了的。” 他回头看我说:“最近怎么不对劲儿?方楠都走了,怎么还这幅郁郁寡欢的样子?怎么?是没对手了,反倒觉得没滋味了吗?那我再给你找一个。”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这说的是什么啊?” 他将我推到了床边说:“那要不给我生个孩子吧?最迟,也就是孩子周岁的时候,我总能够有办法让你们正大光明的。” “我最近身体不太好,别闹我了。” “医生怎么说?”我推开了他,他也没有怎么缠着我? “女人的病说不清楚的……” “女人的病?” 我感觉自己说漏了,现在告诉他,又能够怎么样呢?反正她跟方楠都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了,我看是不可能再继续了,即便是假装恩爱,也是装不下去了吧? “我的意思是女人的身体不如你们男人的身体强壮,生病不是常有的事儿吗?” “这可真是折腾我哦,你想想,我们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两三个月了吧?” 上一次还是我们在书房里的时候呢?那一次我感觉到孕吐了,所以也不知道那一次对孩子是不是有影响,所以才那么不稳,竟然被那两个无赖给吓着了。 方君的那两刀,一刀让一个男人断了命根子,羞愧自杀而亡,另一个脖子上的那一刀,陷入深度昏迷,到现在都在医院里,意识不明,根本就没有办法说话,林昊宇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我也没有继续去追踪? 到底是谁派来伤害我的,我内心也没底。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板,但是,我跟老板好歹也这么多年了?他要是想找我算账,总不会用这些不上道的手段吧,即便是要让我死,也会想着与我最后话别一下,让我死得体面一点吧? 第二个就是傅景睿了,可是,好歹我也是做过他的女人,即便他痛恨我,也不该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吧?要折磨我,也该是他自己亲自动手吧?怎么会找来这么两个流氓呢? 而且还恰好是中秋节那一天?为什么会是那一天呢? 因为那天一林昊宇太忙了,没有时间顾及到了我?可见,他们也好,幕后主使人也好,都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精心设计的。 那么,终究还是逃不过林昊宇身边的人了,但是方楠与方君否决了,说实在的,他们的某些行为的确可恨,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出身高贵,是不愿意为了这点小事儿去坏了自己的名声的。 找男人强奸女人?这个人对我得有多恨?心有多狠才能够做到的? 方君救了我,还为此让自己沾了血,他要是想害我,也没必要特意赶过来救我吧? 方楠呢?她已经达到了目的,让我离开了林昊宇的视线,着实也是没有必要这么对我的? 那他们其他人? 再或者会不会是路家、李家? 这个可能,我也想过,事发之后,傅景睿会不会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他们? 我猜,应该不会吧? 毕竟当年路垚等人就为了给他隐藏罪行,才会扯出后来的事情,才会换来我的报复,傅景睿告诉了他们,他们难道不会怪傅家吗? 再则,若是真的知道儿子是被我害的,又知道我是林昊宇的女人,那还能够来参加林家举办的中秋宴会吗? 为此,我感觉心里不安,因为还有暗敌?我在明,敌人再暗,我又被他们给惦记上了,我若是不主动出击,谁知道他还会不会继续害我?若是给他们在寻得机会,我是不是还有运气活下来呢? 想到这一层,我忍不住的打了寒颤,说:“你忍忍吧!我实在不行……” “我可是正值壮年的男人的……” “那、那你想怎样?” 他将我按倒在床上道:“方法多得是了,看你愿意不愿意?” 我骂道:“你这个色鬼,满脑都是男欢女爱啊?跳过这个吧,我有正经话与你说。” 他有点失望,但是没有继续,只是说:“好没劲儿,你说吧,我听着。” “陆家跟李家会找我的麻烦吗?他们两家目前还是势力犹存的,会帮着傅家翻盘嘛?会跟你作对吗?” 林昊宇不以为然地说:“你以为‘翻盘’是件容易的事情?路李两家是不错,但是,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吧?他们又不是生意场上的人,生意场上的人有个优点,那就是有钱,钱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能够通天……不足为惧……放心吧,我会罩着你的,何况,两家的儿子都已经出事儿了,总不能为了这个悲剧,再与我为敌,把整个家都搭进去吧?” 我又问道:“那李宗则怎么样了?我记得路垚说过,等着事情冷下来,他们会找关系找人顶替他坐牢的。” 林昊宇问我说:“你希望怎样?” “我希望?” “是,你希望?”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希望怎么样?总之,按对于我们家的罪行而言,李宗则还不到死的地步吧? 傅景睿是主犯,秦浩然的父亲是造成我爸爸入狱的元凶,黄中天是判我爸爸坐牢的人,路家是让我们家成为过街老鼠的人,李家,李家至少没有正面伤害过吧? 我也知道这样害不死他的,但是就这么让他逃过了,我也不甘心。 何况,云可儿的命,难道不是在他那里丢的吗?他把人给玩弄了,就不该付出点代价吗? “我可以怎样?” “你要觉得良心不安,想要就这么算了,那么就不理会了,怎么做是他们李家的本事,你要是觉得还不够,那我去找人打个招呼,花无百日红,人也不能总是好的,李家的老爷子一死,虽然一家子公务员,但是势力可是大打折扣的,此时安分守己的,日子还过得去,但是想要做点什么不好的事情,还要偷天换日的话,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说得挺有道理,我笑道:“良心不安?我为什么会良心不安呢?原本六年时间我还嫌短呢?是我故意给他们送书的,可是他李宗则始乱终弃,他在云可儿入狱的时候没有抛弃她,给了她无限的希望,却在她满怀幻想的时候,一脚给踹开了,这不就是要人的命吗?我们的命也许不值钱,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如此,送一个坏人入监狱,我为什么会良心不安的?我问起,是因为我担心他跑到国外去,我是不甘心,不是什么不安,良心?我可不会对这些人讲什么良心的。” 林昊宇见我情绪有点激动,拉了拉我的手说:“颜颜,其实大可不必这样的,有人毁掉了你的家庭,可是你也毁掉了自己的未来与星星的人生,这个代价,你不觉得太大了吗?” “什么?” 他好像在怪我,他不理解我? 他抓紧我的手,似乎在安抚我,说:“你跟我不一样,我没有比我自己更加重要的人或者物,你有,而且是个活生生的人,你把她给毁了,她只是听不见说不了话,但是她还有眼睛,她现在也许不懂这些事儿,但是她总有一天会懂,她脑海里存着的记忆,永远也不会消失,只会因为她懂得的东西越来越多,而变得越来越清晰……” 我把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说:“我不听,不听……” “颜颜……” 他不该这么说我的,我指着他说:“这不怪我,这怪你,我原本是可以带着星星全身而退的,是你、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我的计划,你是逼着我这么选择的?你是让我把星星推了出去,也是你让傅家破了产,不然,她就算离开了我,也可以说傅家的千金小姐,傅景睿失去了生育能力,星星是他们傅家唯一的根苗,他们会爱惜她的,至少我觉得傅老爷子的态度还不错,但是,因为你,所以现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第156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些事情是不能深思的,不然心里就好像有个石磨在磨着一样,让人很难受,并且是那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嗷嗷大哭了起来,林昊宇想要来安慰我,可是我也不许,将她推得远远的。 我跑下了楼,林昊宇喊着我的名字追了过来,我跑出了门,林昊宇抓住我说:“你要去哪里?” “我不想待在这里,我不要待在这里。” “那你想要去哪里?” 我们相互推拿着,我推开他说:“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林昊宇,我知道了,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与其将后你抛弃我,不如我今天先抛弃了你,免得将后的疼痛我承受不住,你不要对我好了,我知道我不配,我也不想配……” “这又是在说什么啊?” “你从来都没有认可过我,我所做的一切在你来看都是错的,全部都是错的,我从来不该奢求你会明白,你会懂,当然,你也不会想着去懂我?我是什么?我不过是你的一件衣服,一件可穿可脱的衣服。” 已经是冬天,外面干冷干冷的。 我们原本在室内,外头的衣服都脱了,都穿着单衣,此时寒风一吹,便觉得冰凉刺骨,冷得生疼。 林昊宇将我紧紧地一抱,不准我再往前走,说:“我不认可你,是因为你做的是错的,你丢了底线,你明白吗?你要整一个人,可以有成千上万种方式,但是,你要整死一个人,没有人赋予你这样的权利,你这样的做法,与当年害你们家的人又有什么不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用权势来害你们,而你用你的心机去害他们,都是一样的,你鄙视他们,可是你自己又怎样了?你太偏激了,你怀着仇恨的时间太早了,没有人教育过你,你被人引上了歧途,你已经没有去判断是非的能力了,也就更不明白所谓的底线与原则了。” 我愤怒地推开他说:“你以为你有什么好?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就真的是对的?你们家为了自己的利益,跟方家去联姻,结果呢?你娶了人家,却又怎么伤害人家,你还把我圈进来?你不是女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是没有杀她,你也有犯法,你有你的原则,你有你的底线,可是你跟我一样把人害惨了,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是害了别人的肉体,你却害了她的灵魂,她这一辈子要是都走不出来这个死胡同,你跟杀了她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喝了一句“颜颜”。 我指着他道:“我们谁也不要指责谁?谁也不要教育谁?” 我朝大门口走了出去,他跟在我身后,但是并没有如刚刚那样拦着我,只是问道:“要去哪里?要去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到了路口是招手叫车,这个地方还挺容易坐车的,我直接上去了,司机问我去哪里?我想来好久才说了我们曾经做过的地址。 原本这里,对于我是存留着美好记忆的地方,可是现在,却因为那两个流氓,变成了恶心的记忆,我一回到这里,就想到我的孩子是怎么无缘无故地流产的。 我觉得这个世界对我太残酷了,林昊宇是我现在唯一的依靠,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明白我,故此,我觉得自己的根一下子断了,我也感觉他如同风一样,我未必能够抓住他? 未来于我,太过渺茫了。 我蜷着腿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不敢想星星,一想到她,我就好像看到她那张惊吓过度而扭曲的脸,听见她狂躁的叫声,感受到她内心的颤抖。 那些过往的事情一件件地在我脑海里走马观花,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跌落在那个尘埃里,一品红楼虽然肮脏,但是,至少在歌舞里,能够找到片刻的快乐,浓妆艳抹能够掩盖我少许的悲伤,烟酒情色可以止疼,没必要让人时刻地活在痛苦里,连喘息的机会都没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开了门。 我想是林昊宇,他轻轻地走了进来,我躺在沙发上,面朝里,我感觉他都手想要过来抚摸我的脸,但是最终还是停下来了,而是轻轻地给我盖上了一床被子。 情绪释放之后,就好像是暴风雨之后的平静。 等待着时间将这一页翻过去,他的手没有落下来,我也就没有理会他。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他进了厨房,只是这里许久没有人住了,怎么可能会有东西呢? 紧随着就闻见了泡面的味道,可能是他跟着我出来,没有吃晚饭,只是这边也没得什么东西啊,哪里来的泡面啊? 他没搭理我,我也就没有主动搭理他了。 但是,他后来,端着泡面来到了客厅,坐在地毯上,还打开了电视机,吃泡面吃得那么香啊? 我可能也是饿了,也可能是好奇,他怎么能够这么淡定呢?沙发上躺着一个人,难道他就这么把我给无视了吗? 所以,我自己起来了,只见有个男人坐在地毯上,就着桌几吃着泡面,还时不时地抬头看几眼电视机。 说实在的,我不是很喜欢看电视的,但是电视机好像也成为了每个家庭的必备电器,这个大屏幕的电视机,视觉还挺好的。 我吓得尖叫了一声,因为我发现这个男人并不是林昊宇。 男人听见我的声音回了头,关掉了电视机,朝我问道:“你回来啦?我在这里等了你一段时间了。” 我吓得急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条件反射地从房间里跑去,他脚步闲闲地追了上来,并不迫切,只是我自己太慌张,太害怕了,根本就走不快,不但如此,还在半路被自己给的裤脚给绊倒了。 摔倒之后,就腿都软了,放佛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想要找我的手机,但是,我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带过来,房子的门从小区的安保部门拿出来的备用钥匙,配合上我的指纹才开门的。 除了这里,我也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我抬头瞧着他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板蹬下在我面前问道:“怎么?我现在的样子很吓人,让你这么害怕?感觉就跟见了鬼一样?” 他的样子并不是很吓人,只是长了一些胡子,看上去比较沧桑,但是吓人的是他这个人的本身,而不是他的样子。 他想要伸手来摸我的脸,我急忙地往后退了过去。 希望可以找到一点东西抵挡他对于我的靠近,他往日的镇定在这个时候已经全部消失了,我脑子里一堆乱麻,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一定是过来找我算账的,我毁了他,他不会就这么放过我的? “怎么样?现在日子过得还不错吧?小丫头,你好样的,倒了一个傅景睿,又靠上了这繁城的新贵,你的这张脸,还真是用不尽的资本啊?” 我被吓得眼泪就好像珠子一样的滚落下来,眼睛里满是恐慌。 “你、你怎么进来的?” 他到底是哪里来的钥匙? 他笑说:“这对我有什么难的呢?你也不看我是干什么的?” 他帮我擦额头上的汗水说:“你不用这么怕我,我现在还不会伤害你的,毕竟你活着的比死了强,是吧?起来……我都少日子都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了,胃都快要扭曲了,你去跟我炒几个菜……” 我不敢动,他还扶了我一把说:“来来来,起来……” 我顺着他的手站了起来问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既然你来了这里,着什么急啊?我们有的时间聊……” “我不跟你聊,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几乎都快要咆哮了,这屋子里是有座机的,我想着我得找机会打电话,所以,我拼命地让我自己镇定下来。 “急什么啊?做饭去……冰箱里有食材,我买的,有香肠,有辣椒,还有酒,快点去给我做点米饭吃,我这段时间吃面条都感觉自己快要成苗条了,我要不是饿了,我才不要吃这些鬼东西呢?” 他现在是通缉犯,所以,可能也没有办法去正儿八经的地方吃饭,而且被通缉的人,肯定如同惊弓之鸟,他自己肯定也不想在外面晃悠,但是他是怎么想着躲到这里来的呢? 我微微颤颤地走到了冰箱前,打开,里面果然还有不少吃的,有罐头、香肠、肉、辣椒、葱姜蒜之类的,看来他是想着自己来做口可口的饭菜吃,但是可能他“能力”有限吧,他没有成功,所以就只能吃泡面了。 “快点……” 他喝道,我随意取了几样。 我打开水龙头洗菜,问道:“你怎么想到来这里?我以为你早就躲到国外去了……” “你以为我不愿意躲出去啊?但是我钱都没了,你让我怎么躲啊?” “你、你的钱呢?”我试探地问道。 按他这种情景,如果是存在银行什么的,肯定都冻结,即便他没有放在银行里,自己拿着现金,顾着逃命,他肯定也顾不上了。 他的那些相好的,这个时候肯定也不敢给自己添麻烦,何况,他没有钱了,谁愿意再搭理他? 所以,这些日子,他肯定是走投无路,故此才会跑到我这里来,守株待兔的? 我后悔不已,我今天是怎么啦?我神经错乱跑到了这里干什么啊? 林昊宇也不管了我吗?他也打算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我切菜,他眼巴巴地等着我,他可能是吃了太久面条之类的,他特别的渴望吃一口热菜,一口可口的热菜。 “你、你去外面看电视吧,别在这里等着了,好了,我叫你……”我想着把他打发出去。 “我也好长时间没跟人说话了,再不说话我都感觉自己要哑了。” 我不太好意思地说:“早就劝过你,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看到你被通缉的新闻,为你担心了很久,幸好,你现在还好好的。” 他听着听着就笑了,看我的目光也和善了许多。 不过瞬间他就变脸了说:“你还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啊?你跟你那个姘头干的好事儿,我可是什么都知道了。” 第157章 你恨我吗? 我早知道凭着他的聪明睿智,他怎么可能先不明白这点事儿呢?他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也就不敢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了。 我尴尬地扯了扯嘴唇说:“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背叛的,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被人算计了的。” 他似信非信道:“哦?是吗?” “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背叛你呢?是真的,其实这些日子我都在找你的下落,这件事情,我也一直都关注着,只是,我能力有限,我也没办法帮你的忙,只能留意这些新闻,知道你没有被抓,我就挺高兴的。” “我要是你,我也不会希望我被抓进去的,我被抓进去了,你以为你能够有什么好啊?我是死刑,你怎么样也得弄个无期徒刑吧?你的姘头再打的本事,还能够翻天啊?” 我“呵呵”地笑了一声说:“你明白就好。” 我的菜切好了,要准备下锅了,油也烧得滋滋地响起来了,他再跟我说话,我也听得不太明白了,随意炒了几个小菜,做了米饭给他端了出去,刚刚吃了泡面,但是他的胃口依旧挺好,巴拉巴拉地吃了起来,还夸我说:“厨艺不错啊,我还没有机会吃你做的菜呢?” 边吃着饭,他边跟我说这一次被扫荡之后,损失了多少钱?造成了什么严峻的后果? “老葛嗝屁了,你知道吧?” 我吃了一惊,因为我不知道啊。我对这个葛三爷是没有什么好感的,问道:“怎么回事儿啊?” “原本等着收钱呢?电脑开着,软件开着,眼巴巴得瞧着那个支付的进度条啊,就差那么一点点,啪的一下子,软件就停止运营了,不知道是从哪里杀出来的黑客就把事儿给阻止了,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群条子就冲进来了,我要不是反应快,我也得死在那里,从楼上跳下来,幸好被下来一个遮阳棚子跟挡了一下,不然小命不保,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摔断了一只胳膊。 后来就躲到了一个女的家里,囚了大半个月愣是没有出门,也不敢去医院,幸好老子身康体健的,没给我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是等着我再想去干什么的时候,死的死,抓的抓,我还上了通缉头榜,这几个月来过得都不是人过的日子,除了身上的衣服,一分钱都没了,还被黑白两道通缉?跟过街老鼠一样。” 我知道他的情况不会好的,但是没想到这么惨,我以为他的门路那么多,好歹能够找个地方让自己安生地待着吧? “那、那你……” 我想要问什么,但是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就不敢问了,直接把眼睛给垂下啦。 我害怕他,他反问道:“你是想要问我,为什么来找你,是吧?” “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可以发誓,我用我妹妹的性命来发誓……我……” “真的?可别灵验了,你没有想要背叛我,你为什么偷我的粉啊?你不偷我的粉,你怎么让傅景睿断子绝孙啊?” “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一慌张就问了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他瞧着我笑了一下,笑得我毛骨悚然,道:“小丫头,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挺喜欢你的,但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碰你一根汗毛,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细声说:“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伺候你的,总之,也不多你一个,何况,我觉得这也是应该的,毕竟没有你就没有我。” 他不信问道:“这是真心话吗?” 我点了点头,像个受了点委屈的小媳妇。 “我把你拉到这条不归路上来,你不恨我吗?” 说实在的,不恨,我只是觉得,正如林昊宇所说的,我被人引入了歧途,假设我在那个时候遇见了一个好人,将我带着走上正途,我想我的人生是截然不同的,但是,我那个时候,都快要死了,有个人给我一碗饭吃,我高兴还来不及,我怎么会恨他呢? 我摇头说:“这是一条不归路,但是总比黄泉路好吧?我不恨你,我从来都不恨你,我只是有点害怕你,你就是电视里的坏人,我有点害怕你,我让我做的事情,让我感到害怕,但是,我不恨你,这是真的,没有你,我早就死了,哪里会有今天的日子?虽然这日子也不怎么好,但是至少还活着?人来这个世界上图什么啊?我算是明白了,就图活着,只有活着,一切才皆有可能,人要是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听了我的长篇大论,问道:“这几个月经历了什么?” 我摇头叹息了一下说:“没什么,只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这个世界上最公道的事情,其实不是说众生平等,每个人都拥有一样的权利,而是……” “而是什么?”他追着着,因为他觉得这话有意思。 “而是,高低贵贱的存在就是最为公道的事情,这是从古至今就存在的东西,我现在想一想,假设当年,我们家服软,我父母低头,拿着他们赔偿的钱,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那些钱可以给我们家买大房子,也可以给我还有我姐姐更加的教育条件,可以让我的父母活得更加轻松,不必起早贪晚地去上班,教育可以让我们变得更加优秀,长大之后就会更多的选择,也许那时候我们家的情况就会截然不同,爸爸妈妈不会死,姐姐也不会自杀,我也不会经历那么多?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星星,那她就不会有这么凄惨的一声,我抱着仇恨活了这么多年? 我一心一意地要把他们统统给算计了,我要他们血债血偿,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我竟然认为当年的事情我们家做错了,我们应该向强权低头,这才是求生之道。” 我也不知道我这种思想是转变是从哪里来的?可能是因为看到了方楠吧? 林昊宇爱她或者不爱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娶的人终究是她,在他需要人帮忙的时候,她可以略施小计就能够帮助他解决,我呢?我可以为他做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能?我只能在他有情欲的时候,用我的身体去满足他,只能在她给予我的时候,伸着双手如同个乞丐一样地接受,我不能与他平等,也不可能平等。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悠悠地念了这句话,口吻很重。 “他们没有,但是他们的祖宗有,刘邦是个市井之徒,可是他的后代呢?朱元璋还乞讨过,可是,他的后代呢?人家靠祖宗,靠得光明正大啊?我们酸什么?” 有些事情本身就是天注定的,如果你有本事,那你就可以说这样的大话,如果你没有本事,那你就只能挨打。 “我不希望你有这种思想。” “什么?” “不希望你这么看低自己?我们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做什么好事儿,我们贩毒藏毒制毒,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有需求才会有市场,当年中国的大门是怎么被打开的?是英国的鸦片吗?不是,是无知的人群,是他们贪图新鲜,贪图大烟带来的快感,所以葬送了自己的国土与民族。 吸毒的人不是我们这些贩毒的人残害的,是他们害自己的,你想一想,我们有逼迫人去吸毒吗?是我们不让他们戒的吗?不是,是他们自己,不要妄自菲薄。” 他拍了拍我的手,朝我一笑,看似表情温和了许多,却让我更加害怕,我问道:“你、你这么笑什么?” “给我一个亿,从今往后,我跟你就没得任何关系了,就算我抓紧大牢,我也不会把你给供出来的,从今往后,你就可以带着你的妹妹开始新的生活,不需要跟我一样做亡命之徒了。” 我为难道:“你、你当我是什么啊?我去哪里搞这么多的钱啊?” “你没有,你的姘头啊?把我打发了,你才会有痛快的日子过,否则我就缠着,一直缠着,你一天也不能安生的,小丫头,小如玉,我是真的舍不得伤害你啊,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让我很是反感,但是我却抽不出来。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门铃的声音,我走到门口一看,是林昊宇。 我希望他来,但是我又害怕他这个时候来?虽然他很有能力,但是,他毕竟与老板不同啊?他可是刀口上舔着血的人啊?谁有命来跟他拼呢? 我示意他赶紧躲起来,幸好我没有吃,故此只摆着一副碗筷,他急忙朝里面的客房里躲了进去,我这才开门,林昊宇瞧见我依旧闷闷不乐地问道:“怎么?气还没有消啊?最近怎么脾气这么大啊?我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没理会他,他也没有生气,耐着性子走了过来,瞧见饭菜道:“哟,你自己还过得挺好的?我都没有吃晚饭的。” 他直接坐在了地毯上,抬头问我说:“还有没有饭,给我也盛一碗。” 我扫了一眼,想着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破绽让他给识破了? 想着,应该也没什么,毕竟,我进来了一圈,也没有发什么异样? 我没有动,我在思考,如果林昊宇发现了老板,他会怎么样呢? 哦,想着,他好像也没有见过老板? 但是,他发现一个男人跟我在一起,又会怎样呢? 凭着他的脾气,他自然不会这么算了,但是,论别的,老板都可能不是林昊宇的对手,唯独就是徒手搏斗这一块儿,我认为林昊宇绝对奈何不了他的。 不说别的,这思想之上就有着天壤之别啊。 老板是亡命之徒,他自然会拼尽全力,林昊宇此时这样的身份地位,拥有着这么多的财富,人生正在走上坡路,他自然会爱惜自己,这样就会畏首畏尾,若是打起来,肯定没有好的。 我没动,他瞧着我问道:“怎么?我的话,你现在说不听就不听了?” 他的耐心终究还是被我给磨干净了,没什么好语气了。 我冷冷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好像跟你说了分手?” 他真怒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喝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房子现在好像是我的……” 第158章 祝你幸福 他向来如此的,对我没有太多的耐心。 我赌气说:“那我走……” 说着不理不顾地就朝门口走去,他没辙了,急忙过来拦着我道:“我说的是气话,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啦?我不过说了几句而已,而且并没有说错你,我好歹比你大了好几岁,比你多吃了几年的大米饭,懂得的事情总要比你懂得有一点吧?说你不也是为你好?你要是不喜欢听,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我这才停住脚步,被他拉拉扯扯地带了回去。 “我真没吃饭,舍不得给我一口饭吃啊。” 我转身去厨房给他拿碗筷,他也打开了电视机。 这么巧,刚好是一个警察局的采访,好像不是直播的,看内容应该是从前的采访,其中还提到了路垚,大意就是他为了追捕毒贩而丢掉了性命,是个好警察,值得晚辈后生的学习与敬佩。 然后就引出这群毒贩是多么的可恨,一定要绳之于法等等。 林昊宇也想不到这里还有旁人,故此,声音也开得挺大的,眼角一瞟我就看到了老板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我猜测他是听不见我们的说话了,故此担心我们玩什么猫腻,特意出来查看情况的,免得自己吃了我们的暗亏。 他既然已经有了这样戒备之心,自然也不会打无准备的仗了,我留意着他的手,感觉一只手在背后藏着什么东西,他的脸色倒是从容的,仿佛在做一件非常小的事情,自然,对于他这种刀光剑影的人,这事儿也平常得很的。 我急忙过去把电视给关,顺便把遥控器给砸了,喝道:“今天还没有教训够,特意来这里给我脸色看是不是?” 林昊宇完全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的举止,真心是被我给吓坏了,目瞪口呆地巧了我一眼,愣住了几下,这才喝道:“你今天吃错药了吧?” 我借题发挥说:“我吃错药?我看吃错药的人是你吧?你又不是警察,别人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啊?许厅长跟你有个屁关系啊?你要这么帮着他建功立业的?“ 林昊宇朝我恨恨地骂道:”你有病?你还真当自己多了不得?我还离不开你是吧?“ 说着朝外走去,我骂道:“滚滚滚,你赶紧滚,姑娘分分钟找个比你更加好的。” 我摔门而去,我追着过去,要锁门,没想到他又折了回来,道:“这个房子是我的,要滚也该你滚,你给滚出去,我包养过那么多的女人,还从未有哪个女人跟你这样敢跟我叫板?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吧?” “这房子是你的,但是,你别忘了,是你送给我的?怎么,嫖妓不给钱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嫖妓要判刑,当妓女可不需要的。” 他也是无奈,被我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朝我指了指道:“你给我等着。” 我这才把门给关上,也是松了一口气。 靠在门上拍了拍自己胸口,等着刚回神,老板就在我的面前,吓了我一跳。 “怎么?怕我伤害他啊?” 话音还未落下,一把冰凉的匕首已经搁在我的脖子上了。 林昊宇可是害得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啊?他的确是恨不得一刀把林昊宇给捅了的。 我故作镇定地说:“不是,我是害怕他知道你在这里,然后去报警的。” “我猜他是不敢去报警的,警察要是能够这么轻易地抓住我,我就不会在这里了,是吧?” 我轻轻地推开他的匕首说:“你吃饱了吗?你吃饱了的话,我就把这些收了……你、你也看到了林昊宇对我的态度,我们这样的人是挺招男人喜欢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能够让男人为我一掷千金的,一个亿太多了,你把我的私房钱全部给你,好不好?这些钱足够让你躲到国外去,并且还能够逍遥很长一段时间,这样,也算是我报答你对我的恩情了。” “多少?” “两千万……” 他的匕首又重新搁在我的脖子上了说:“你也太会杀价了吧?要不,我直接去找他谈一谈,他毁了我两个亿,我找他要一个亿,不过分吧?实在谈不拢的话,那我要他一副眼珠子怎么样?” 我感觉肩膀很是酸痛,试着推开他的手,但是这回他没有拿开。 “他如果是个那么好惹的人,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了,你还是不要去惹他了,傅景睿曾经送过我一个别墅,还值点钱,我还没来得及变现,我、我……给我有点时间变现,五千万,这总是可以了吧?那两个亿的货,你的净收入也不过这个数吧?” 他这才放过我,直接用手擦了擦他的匕首说:“千万不要耍花样,我说过我不想伤害你的,别忘记,你的死穴,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我保证你妹妹不会好过的。” 我知道他的手段的。 我说:“我们是一个战队的,只要我有这个能力,我会尽我所能地帮你的。” 我想了想说:“我、我今晚还是回去吧?不然,我怕我真的把他给惹毛了,反倒没有什么好结果,我如果出了事儿,我也不好筹钱是吧?” 他听了拍拍我的脸说:“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人,知道耍花样了,但是,我不怕的,你有本事,就弄死我,否则,一定是我弄死你的,而且在这之前,我会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最在乎的妹妹死在你的面前。” 我连夜就租了一辆车去了云潭,第二天去了殡仪馆,我在那边存了一个骨灰盒,取了出来,我总是觉得钱放在银行里不安全,也不敢置办产业,一则觉得现在信息透明化,置办产业,一下子就被人给查到了,第二是因为不知道未来在哪来?害怕置办了产业,到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所以我就把我的钱都买了黄金,我把黄金跟一些粗面粉一起放在骨灰盒里,一则,死人的东西是最让人忌讳的,没有人特意会去碰死人的东西,何况是骨灰?二则,估计也没想得到我会把东西放在这种地方吧? 因为取骨灰盒的时候,管理人可以得到一大笔保管费用,他们也会死心塌地的保管的,相比之下是比较安全的。 我买的骨灰盒质量也是非常好的,故此即便比普通的骨灰盒更加沉重也并没有引起怀疑,我当时也是说这是父母一起的。 这么长的时间,也的确没有出事儿。 这个骨灰盒里放了大概十根黄金,以及一些珠宝,还有另外一些,我是直接买了个墓地给放进去了,这是我给我自己奖后准备的墓地,也是想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都不能动的,是我要留给星星的。 取了东西回到了酒店,我打开骨灰盒,粗面粉里埋着一个小型的保险箱,开了密码,我把黄金取了出来,之后我看到了方楠送给我的项链。 说实在我压根就没有想过她送我这个东西是有什么深意的? 我还天真的以为她就是单纯的想要处理一下一个不爱她的丈夫送给他的贵重礼品,故此我一直都把她当做钱来看的,这毕竟是钻石,我想着将来留给星星当嫁妆也是可以的。 因为当时方楠告诉我,这个东西很是值钱,价值三百万的,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变现,毕竟钻石也有升值空间的,何况是这么大的钻石,又是独一无二的,搞不好将后会很值钱呢? 还有就是因为便于携带嘛,我仔细看过这个钻石的,但是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现在我重新看,这才发现,钻石上没什么特别的,但是项链上却有,上面刻着细微的字母。 肉眼可能都看得不是很清楚,我只是手指触摸的时候,感觉是字母之类的,于是就用纸把字母给拓下来了,然后拍照,放大看的。 一边是英文写着“生日快乐”,另一边写着“祝你幸福”。 看来正如林昊宇所言,他并没有记恨一个少不更事的女孩欺负了他的事情,相反他对于自己年少无知时的鲁莽行为坏了方楠的声带而愧疚。 他是真心希望方楠能够幸福的,十八岁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婚姻状态,所以这应该是真心的吧。 可惜方楠似乎从未看过这上面的字,不然,他们之间也许会有不同的结果吧? 我瞧着那个项链看了许久,不知道是该让老板拿走换钱,让他去亡命天涯,还是拿回去还给方楠,或者还给林昊宇这个送礼物的人。 林昊宇只怕也不知道方楠早早就把这条项链送给了我吧? 可是,我最后还是决定给老板带走,因为我相信他们之间谁也不愿意再纠缠谁了。 傅景睿送给我的房子,我肯定是不敢去卖的,一则这是个大房子,买卖并不容易的,正因为傅景睿把这个送给了我,他们家破产的时候,才没有一并被收走,这毕竟是傅家的东西,按道理,那就是星星的,我不想动的。 但是,我也没有别的钱。 我只能先用这个稳住他,让他稍微放松一些警惕,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我把项链与黄金拿给老板说:“现在我只有这么多的,然后,我还找来了一些现金,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等我把房子卖了,再把送下来的钱给你,你在这里肯定不是个事儿的,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盲区的,若是被中控室的人看到了,那就麻烦了。” 他掂量着黄金的重量道:“你倒是聪明把钱都换成了这个东西?” 因为黄金在哪里都是有价值的,所以可以说人民币更加方便吧?他还挺满意的。 又看了看项链说:“这个钻石倒是挺漂亮的,只是,不好出手啊?我不要。” 我劝说:“你拿着吧,这是一个客人送给我的,你的门路那么多,变现不是难事儿,实在不行,你就用来把妹好了,那个女人不爱钻石,搞不好你能够搞定一个富婆呢?到时候你还愁没有钱花啊?” 他听着笑了笑,还夸我说:“这方法不错啊……” 走的时候,他还调戏我说:“来,亲我一口,吻别。” 他把脸凑了过来,我急忙推开他说:“别开玩笑了,我这两天被你吓得不清楚,赶紧走吧。” 他带上了连衫帽子,邪魅一笑,拎着包走出了门。 我想可算把这个瘟神给送走了,如果再跟他在一起,我怕我会疯掉的。 然而还没有来得及关门,他就折了回来,而且他恨气愤与慌张朝我骂道:“颜如玉,你敢出卖我?” 第159章 太晚了…… 刚刚一切都好,我想着打发了他,然后再做别的准备。 没想到瞬间就给我出故障了,他穿着的是黑色连帽衫,他的身材很不好,虽然没有见过他脱衣服的样子,但是,他的放荡不羁,肯定也是从骨血里渗透出来的,绝对是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腹肌的主儿,从外面再次回来,基本上就已经带上特技了。 伸手十分敏捷地朝从阳台上给我跳下去了,我一看,吓得捂住了嘴巴,急忙追到了阳台上,不等我看个仔细,楼下的警车已经鸣叫起来,瞬间变得好生热闹。 林昊宇带着几个警察追了进来,警察手中直接带着枪,那姿势好像是准备随时枪击,这是高层,老板不可能直接往楼下跳下去,而是从阳台上凭着他的身手与胆识跃到了相邻的房间里。 故此警察也没有在这里停留,追捕工作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我的心就好像跳到了嗓子眼,林昊宇还在阳台上查看情况,但是已经看不到老板去了哪里了。 我重重地推了他一把,想着老板遇见了他这么一个人,可真是倒霉啊? 确切地说,是选择我作为合作伙伴,太倒霉了。 因为我,一品红楼给取缔了。 因为我,他的供应链给搞毁了。 因为我,他现在可能性命不保了。 随之,我又紧紧地抱住了林昊宇,说实在的,老板突然出现在这里,我还真是被吓坏了的。 我跟他好歹也相处了这么久,不可能一点默契也没有的,我莫名其妙地给他发脾气的时候,可能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这一个晚上过去了,他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现。 所以他带着警察过来,我并不是很吃惊。 吃惊的是,刚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哪怕等着他出了这个小区也不晚啊,至少我还能够安慰自己,这不是我的错,我从未想过要害他的。 不管怎么说,人家给了我一条活路,除了没有把我引入正途,并没有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不能恩将仇报啊。 我的心情复杂极了,我渴望他被抓,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来威胁我了。 同样,我也害怕他会被抓,一则他极有可能会把我给供出来,二则,我也不想他死的,他都犯罪成这个样子了,怕是要被判死刑的。 林昊宇也紧紧地将我给抱住了,彼此也没有说什么话,但是,我们都懂。 最后老板还是被抓住了。 他自己在想着用绳子从高楼上跳下去的时候,绳子出现了问题,被吊在半空中了,最后还是警察把他给救了上来,一场激烈的追捕让他也精疲力竭了,基本上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没有力气再反抗,也不能再反抗了,搞不好直接给击毙了。 林昊宇拿着一叠资料扔在我的面前说:“这个人还真的是不太简单啊?” “嗯?” 我惊魂未定的,回到林家依旧还在那副紧张与担心的气氛里,久久不能回神。 我对于老板的过去,并没有多大的了解,他也不过是三十来岁而已,但是“履历”却让人吃惊得很。 我翻开看了看,他十五岁的时候就杀过人。 只是因为未成年,从轻处理,只是判了三年。 而原因更是让人咂舌,上面记载说,是因为死者,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回头多看了他急眼,我不由想到了网络上东北人的段子,但是,他也不是东北人啊? 他的自白里说,他觉得对方看不起自己,那眼神里很不善,感觉自己被羞辱了,然后一气之下,就拿起地上的砖头直接往对方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在他的审讯过程中,问他是否知道错了? 他说杀人是不对,但是他并不后悔。 问他忏悔不忏悔的,他说他还不懂这个词儿? 再问他说:“如果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会怎么做?” 他回答说:“如果他再瞅我,我还是会动手,死不死的是他自己的事儿?” 最后好像是说,因为他的本意也不是要杀人,就是想要打他,没想到把他给打死了,不算是故意杀人,加上年级小,这才有了三年的这么低的刑期。 出狱之后,他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开起了《一品红楼》。 但是,之前的、一品红楼老板、毒枭,这是三个截然不同的身份,故此警察都没有联系到一块儿,直到这次被抓,通过信息库对比,才发现这个事实的。 “又是一个悲剧家庭出来的孩子……”林昊宇感叹了一声。 “嗯?” “他六岁爸爸就死了,他妈妈呢,也不是什么正经女人,所以他就是跟着他妈妈长大的,十四岁之前他也是个不错的学生,但是十四岁那年他奶奶去世了,就没有人照顾他了,他就从乡下来到里城市里找他妈妈。可惜他妈妈对他也没有什么感情,对他几乎没有什么关怀的,就这么一年的时间,这个好孩子就发生了严重的变化,到了他错手杀人的那一刻,也不过大半年的功夫,据说,直到他入狱为止,他妈妈都没有去看过他,就跟别说请律师帮他打官司了,在监狱里的那几年,他基本上都不怎么说话的,但是谁也不敢惹他,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狠话不多’,后来好像跟了一个黑老大吧。再后来……” 他带着一种惋惜的口吻,同时又有着吃瓜群众的事不关己态度点评着这么一个人。 我瞧着资料上的照片,瞧着上面的姓名栏,念叨:“朱念涟……” 我记得他问过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怯怯地瞧着她说:“我叫朱颜。” 他好似没听明白,反问道:“什么?” 我重复道:“朱颜……朱元璋的朱……” 他瞧着我点点头,似笑非笑着,当时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如今想起来,他是不是觉得我们同一个信,故此,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故此对我特别关照啊? “我、我想要去看看他……” “怕他把你给招供出来吗?” 他一针见血,我抬头瞧着他,他不知道我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他看着我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有了怜惜的感觉。 “我会打招呼的。” “我、我还是想要去看看他,我不想太连累你,这不是小事儿。” 如果老板是主犯,那我也是从犯,而且发现他这么一个通缉犯后没有报警,也算是包庇了,怎么算我都是有罪的。 假设他把我给供出来了,林昊宇肯定不会不管我,他肯定又会上下运作的,但是这种事情,弄好了则是万事大吉,弄不好,不就是把他给连累了吗? “我想我可以劝他不把我供出来的?” “你以什么身份去看他?” “在一品红楼里,他对我不错的,不仅仅是我,他对所有的人都不错的,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强打强卖,也没有逼迫谁,真的,他一年到了头都不怎么过来的,一品红楼取缔之前,他还给了20 %的利益给所有的人,虽然他可能是为了让大家留下来给他扛罪,但是,我觉得他真的没有到十恶不赦的地步。” 林昊宇稍微思考了一下,说:“让他不松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他给反扑了,他只有进去了,大家才能够相安无事,不然后患无穷。” 我去之前,特意给他做了饭。 因为,他还在审讯期间,不管是谁来探视都必须有警务人员在场的,所以,我们也没有说什么? 他问我说:“没想到你会来看我啊?” 我说:“我不来看你,就不会有人再来看你了,你有什么要交代我的吗?比如,你还有什么亲人?我会帮你照顾的。“ 他潇洒地将筷子一拍说:“没有……老子没有亲人,从来都没有……” 他的情绪稍微过激一点点,警察就以为他会有什么不良行为了,急忙过来,几乎是把他给按住了,这场会面也就是结束了。 之后,又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审讯,他没有将我供出来,并且被判了死刑。 但是,差不多是在宣判的同一天,就有消息说他越狱了,据说他在监狱里吃了玻璃渣子,然后被送到医院抢救的途中逃走了。 紧随着我就收到了星星在学校里失踪的消息。 这简直就是要了我的命。 急得上窜下窜的,因为这样,这房子原来的主人,傅老先生还特意过来问我是怎么回事儿? 多日不见,他老人家消瘦了许多,再没有往日的气魄了,而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家,在没有过去的精神抖擞,相反脸上多了许多老人斑,看上去衰老了很多。 因为星星失踪了,他急得也特别的厉害。 林昊宇安慰道:“老先生,我答应过您的事情,一定是做到的,这件事情,我们也没有料到,但是,我一定会把星星找回来的。” 我并不知道他跟傅老先生之间有什么契约,但是我想这肯定跟星星有关系的。 比如说,大家彼此不要再牵扯到星星,比如说,让我不要再见星星之类的。 然而,他这番义正言辞的保证还没有说完,突然一下子,他就倒在地上了,我只觉得不知道从哪来窜出来个人影,一拳就打在了林昊宇的脸上,他顿时就摔倒在地了。 几个保镖进来想要阻止都没有拦住。 我再次看到傅景睿的那一刻,我吓得也几乎摔倒在地上了,我感觉他变得好可怕,可能是毒瘾折磨的,也可能是家庭的变故让他变成现在这幅颓废的样子。 脸色白得不成样子,头发长长了,还有胡子渣,也瘦了许多。 傅老先生激动地喊道:“景睿,儿子……” 傅景睿来不及理会他的父亲,而是指着我们两个说:“如果星星出了什么意外,我保证让你们陪葬。” 傅老爷子上前抱住他说:“儿子,别这样,你的人生才走到了哪里?将后还会有很多机会的,没事的,跟爸爸回家去。” 傅景睿瞧着他爸爸,几乎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问道:“您怎么可以这样接受他的羞辱?爸爸,您的骨气呢?” “景睿,别这样,爸爸妈妈不会放弃你的,回家去,慢慢地,总是会戒掉的。” 傅景睿狠狠地推了他爸爸一下,狠狠地道:“我可宁死不当‘亡国奴’。” 说着就要走了,他是特意过来警告一下? 傅老爷子喊道:“儿子……你要学会接受这种从高到底的人,这样才会越过这些重重困难,重新从低到高,不要怕……这都没什么的,爸爸活了一辈子,什么事儿没有经历过?为了自己做错的事儿承担了相应的责任就可以重新做人的,相信爸爸……” 傅景睿道:“太晚了……朱静已经死了……您这话说得太晚啦。” 第160章 感觉惊喜吗? 我感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傅景睿了,再次看到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 只觉得好害怕,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 朱静、朱静? 他是真的喜欢姐姐的吗?那么当初为什么会做那种事情?喝醉了? 即便如此,后来为什么又会变成那样呢? 傅景睿要走,林昊宇站了起来说:“傅少,好歹也是繁城首富的儿子,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没必要这么一蹶不振吧?如果我是你,我想我一定会克服所有的困难,把毒给戒了,重新站起来,这个社会对敢拼敢闯的人格外宽容。” 傅景睿“哼”了一声说:“你知道什么?” 然后也不管他爸爸是怎样的挽留他?就离去了。 傅老爷子看见儿子变成这幅样子,更是伤心了,几乎是要哭了,说:“怪我,都怪我,当年是我不让他承担责任的,是我觉得丢不起这个人,是我不能眼瞧着我的儿子的前途就这么毁了,是我太想保护他了。” 老爷子朝我看了过来,他这幅老态龙钟的样子,也把我给吓到了,我眼泪哗哗的,不敢去看他。 明明做错事情的他们,我为什么还会感觉到愧疚,明明当年我们家承受了的痛苦比他们今天的还要沉重,为什么我会认为自己错了? 我们是穷人,可是我们有尊严,我们为自己讨回公道有什么错? 都是他们,都是他们把我们一家逼上了绝路。 老爷子说:“我去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那个女孩的妹妹了……只是我没想到,她当年怀孕了?没想到她给我们傅家生了个孩子,我们不是故意要害你们家的,我们只是太想保护我们的儿子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毁了我的儿子,毁了那个女人,毁了你们家。” 我看着这个老人家对我鞠躬与道歉,我觉得自己承担不起,捂着嘴就跑开了。 爸爸、妈妈,姐姐,你们能够安息了吗? 你们听到了没有,傅家的人终于承认自己的错了,承认他们对不起我们了。 我们的公道要回来了。 可是有什么用?现在都有什么用啊? 我越哭越是厉害,我不知道怎么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害怕,我害怕自己做错了,我更加害怕自己后悔?如果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怎么做呢? “好啦,放心吧,他抓星星肯定是为了钱啊,在他拿到钱之前,不会伤害星星的,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把星星安然无恙的救出来,相信我?” 我泪眼连连地瞧着他,我不相信他,我又能够相信谁呢? “我、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做错了很多事情?我、我害死了那么多的人?” 林昊宇安慰我说:“秦浩然死于他懦弱的性格,云可儿死于她的贪婪,路垚是因公殉职,李宗则是败在他的纨绔,黄中天是因为他火爆的脾气,至于傅景睿他只是为自己过去的错误买单,你没做错什么……” 我抬着双手看着,喃喃地问道:“我、我没做错什么?” “没有你的存在,他们一样会这样的……” “真的?” 林昊宇重重地点了点头说:“真的。” 也许吧。 没有我,秦浩然该找小姐还是会找小姐的,该得病还是会得病的。 没有我,李宗则还是会玩小姐,终究还会出事儿的。 没有我,黄中天也会跟人打架,然后还会落得现在这个半身不遂的下场的。 没有我,傅景睿也不会有什么是痛快日子过吧。 我、我没有做错什么? 我唯一的错,就是让原本命运就很凄惨的星星变得更加凄惨? 等着林昊宇派人把傅老爷子送走了,林昭明回来了,瞧着这感觉“乱成一团”的家,有点嘲讽地说:“这么一场好戏啊?我就知道暗中帮忙傅老爷子的人是你?景睿,你可不要玩火,傅老爷子可是白手起家创立了这份庞大的产业,你就这么给抢过来了,你觉得人家会服气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用了那么多傅氏旧班子的人,不要一不留情就给人反扑了,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就好玩了。” 他有瞧了瞧我道:“还有,你放着你好好的老婆不爱,非要跟这种女人搅和在一起?你当你是谁?家族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你让姑姑在方家都抬不起头来,让我们看见方家的人都好像矮了半个脑袋?” 林昊宇此时心情也不太好,犀利又冷冽的目光瞧了他一眼道:“你管好自己的事情,我的事情,你少掺和。” “你以为我愿意掺和啊?现在都没人能够管你了,是吧?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林家的话,你就去跟你妈妈姓,别做我们林家的人,毕竟不是在我们这个大家族里长大的人,一点家族荣誉感都没有。” 林昊宇一字一顿地喊道:“林、昭、明……” 他一定是气急了,我看他的拳都给握紧了。 “林昭明?我的名字也是你可以这么喊的?林昊宇,我警告你,不要再给我闹出事儿来?爱女人人之常情,但是也不要让女人毁掉了自己,有本事就去跟方楠离婚,然后离开林家,这样我们林家的人就不会再说你半句闲话了,你享受林家给你带来的一切优越感,又不遵守林家的规矩,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古往今来就有“长兄如父”的说法,现在林老爷子身体不好,不能管事儿了,自然他这个当兄长的就好像是家族权威了。 林昊宇也没什么话可说的。 家族使命感?我这种平民是无法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的? 我深刻地知道老板的本事,他这个人狡兔三窟的,都已经怕死刑还能够从监狱里逃走,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才能够干出来的事情啊? 警方现在也在大力追捕,但是基本上没什么用的? 而且因为这事儿还搞得人心惶惶的,我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等着,等着他给我打电话。 因为我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去联系他了,我已经把我认为能找的地方都在好了。 但是统统都没有,好像所有的方法都用尽了,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 大概等了三天左右,他才给我打电话。 “怎么样?意外吗?” 听他的口吻,我看他还过得不错的。 我哽咽地问道:“你想怎样?想怎样?你不要伤害星星,我求你了,求你了……” “我想怎么样?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给钱就了事儿,你为什么非要把是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呢?啊?你让我费了好大的力气。” 我听着他的口吻,他一定是痛恨死我了。 他可能从刚开始就策划了越狱,不然他被抓的时候,不会这么担心的。 “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想过要报警的,我不敢的……你把星星放了我,把我抓走好不好,我把我的命给你好不好?”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的命对我而言有什么价值呢?” 我几乎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问道:“那你想怎么样吗?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吗?你说啊……” 旁边的警察示意我不要太激动,希望我能够控制一下情绪。 大家都知道这是唯一找到线索的方法,故此,都在一同等着。 “你妹妹对你很重要是不是?” “嗯嗯……” 有个女警给我递了个牌子,上面写着“争取拖延时间”。 “那林昊宇重要不重要?” 我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的,他说:“他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用他的命来换你妹妹的命怎么样?” 说着电话就挂断了,我“喂喂喂”地喊着,但是那边已经是“滴滴滴”忙音了。 女警遗憾地说:“没有找到具体位置,对方的反侦察能力非常强,有干扰。” 警察负责问道:“看来林先生也是罪犯报复的人之一,还请林先生这段时间不要随意出门,极力配合我们警方的行动。” 林昊宇坐在一旁淡淡地说:“放心,我会配合的……” 那个警察说:“好,一队的人就在这里保护林先生的安全,其他人跟我回局里。” 林昊宇客气道:“辛苦各位了。” 又吩咐人给留守下来的警察准备饭菜什么的。 我几乎是已经瘫痪了,已经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 林昊宇也只是淡淡地安慰了几句说:“没事儿的,他肯定还会打电话来的,至少现在确认星星是没事儿的,你放心,星星是个漂亮又可爱的孩子,不会有人忍心去伤害她的。” 我也如此想,但是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老板的“善良”啊? 星星多在他的身边呆一分钟,就说一分危险。 让我怎么能够从容淡定的面对呢? 我眼巴巴地瞧着他,希望他能够给我一个好的建议,告诉我该怎么去做? 但是他也并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瞧见我的眼神道:“要不,你就把我给杀了?” 我本就在流泪,听见他这句话,我再也克制不住我自己了,嗷嗷哭了起来, 想着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他怎么可能会惹来这样的麻烦呢? 我一下子投入了他的怀抱说:“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惹麻烦?” 他温柔地怕拍我的肩膀说:“你别想太多,不要在精神上就被打垮了,现在高科技厉害着呢,他没有那么容易逃出繁城的。” 林昊宇觉得有警察在这里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因为老板要是知道我们报警了,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的,肯定会迁怒到人质的身上。 但是,这也不是我们所能够决定的,他一越狱就把星星给绑架了,我们不想报警都不成啊。 估计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我们的一举一动已经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了,故此他才会如此强烈的反追踪。 我看自始至终,林昊宇都是比较淡定的,一方面我觉得我可能是胸有成竹,已经想到了什么好方法能够解除这样危机,但是另一方面我又觉得星星毕竟不是他的亲人,他再怎么喜欢星星,那也不是他的骨肉血亲,他自然是比不过我的担心的。 我也好像被人逼入了瓶颈,甚至都想着,如果没有什么方法的话,我就直接跟他给同归于尽了。 我苦命的星星,一出生就已经承受很多苦了,我真的不想看到她在受苦了…… 第161章 谁说你没有本事? 夜已深,我依旧守在电话边上,陪同的还有几个警务人员。 林昊宇过来说:“去睡吧,想必这么晚了,不会再有电话过来的。” 又对几个警察说:“各位辛苦了,我为各位准备了客房,大家也过去休息吧,我没有外出计划,相信不会危险的,按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有一个人质在手里,相比他也不可能来这里自投罗网的。” 其中一个女警说:“林先生,这个人危险程度极高,能够抓住他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没想到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能够让他给逃脱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让我们一位同事在您的房间,可以吗?我们保证不会影响您的休息的。” 这话说得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是为了安全着想的,但是总是感觉膈应吧,睡觉是一件隐私的事情,让一个不熟悉的人看着自己睡觉,这谁能够从容面对啊? 林昊宇道:“这就不必了吧,你们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在门口给守着吧。” 女警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林昊宇拉着我的手想要带我上楼,我想着顺手拿走手机,女警拦住道:“颜小姐,不好意思,麻烦把手机留下……” 虽然我们是受害人,但是现在警方参与进来了,那我们就必须配合警方的工作了。 我看了林昊宇一眼,他颔了颔首,就算是同意了。 如今天气已经算是天寒地冻了,外面的寒风吹得外面的树枝哗啦啦地响,林昊宇还想着关灯,我急忙拦住道:“别关了,我根本就睡不着,你让我怎么睡得着?” 我一想到星星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天这么冷,她听不见声音,也说不了话,老板又不懂手语,两个人基本上无法沟通,他要是没耐心,会不会打她? 林昊宇轻声道:“睡吧。” 他终究还是把灯给关了,房间突然黑下来,我突然一下子就哭了…… 林昊宇又开了灯问道:“这是干什么?” 我可怜巴巴地瞧着他说:“昊宇,我不是怪你,可是,要是你不报警就好,要是你不报警就不会有今天了,你答应过我的,一定会帮我把星星带回来的,安然无恙的带回来的。” 我用一双充满泪水的眼睛昂首瞧着他道:“你知道,我没什么本事,我只能依赖你,你要帮我,一定要帮我。” 外面的警察可能听见动静了,觉得不太对劲,急忙敲门道:“林先生,请问是什么事儿?” 林昊宇道:“没事儿。” 他捂了捂我的嘴巴说:“别这样……谁说你没有本事,你的本事大着呢?” 他拿出电话给我说:“给方君打个电话,让他跟刑警大队的梁队长打个招呼,梁队长是他的同学。” 我不明白他这意思,他提示我说:“这事儿警察参与进来,不好处理,我们必须私人解决,他一定会帮你的。” 我以为我跟方君之间的事儿,他毫不知情的,如今看来,他是知道了? 只是他觉得我这事儿办得漂亮,所以也从未提起? 人家救了我一命,我不但不感恩,还反过来骗他的感情,虽然我不知道他对我投入了多少?但是,被人放鸽子与算计,总归不会好受吧? 这回,我又把方楠伤害成那个样子,他那么疼爱他的妹妹们,新仇旧恨,他不来找我的麻烦,我已经要烧高香了,我怎么还有脸去找他帮忙呢? 可是,林昊宇这回跟林夫人、还有方楠基本上都是闹翻了,他开口的话,怕更是不帮吧? “想什么呢?现在星星的安危不重要了吗?” 想到这里,我还能够说什么呢? 只能快速地翻到他的电话,想着即便给他跪下来,我也要把这事儿给办了。 此时都快要是十二点了,正常人应该都开始休息了,电话了响了好几声,他才接通,第一句话就是:“林昊宇,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方大少爷……是、是我……” “如玉?” 我“哇”的一下哭出了声音道:“大少爷,请您帮帮我……我知道我上次不该骗你,但是,无论如何,请您帮帮我……” 林昊宇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太大声,免得又惊动了守在外面的警察。 “如玉,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我就把事情大致地跟他说了一遍,他并没有多记仇,只是说:“打这么一声招呼很容易,但是,这种事情,你不依赖警察,能够有生办法呢?” 我又眼巴巴地瞧着林昊宇,他也没说什么,但是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解释说:“这毕竟是我自己的私事儿,他是从前一品红楼的老板,他这样做只是为了钱,只是为了能够逃出去,只要他自己安全了,他就不可能伤害人质的,但是现在警方追查得紧,我害怕警方把他给逼急了,然后他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来?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求求你……你的恩惠我将后一定会还给你的,我愿意为这个做任何事情。” 正说着,林昊宇把手机给捂上了,可能是觉得我的承诺过头了吧? “如玉,这点小忙,不碍事儿的,我主要是担心你们的安危……既然亡命之徒,还是要想办法抓住的,不然将后只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这样好不好?我让梁队暗中配合你们,你们彼此配合,务必在保证人质的安全之下再追捕逃犯。”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倒是又一次让我对他改观了? 我以为他会记恨我呢? “好,好,谢谢,谢谢……” “不客气……麻烦你转告林昊宇,人总是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不管他想怎么样?至少现在还没有离婚,让他不要太绝情了,否则将后相处起来就难了。” 他们都是绝顶聪明的人,我也就明白,他的这番面子不仅仅是冲着我了。 挂了电话,林昊宇还不知道是在琢磨什么?脸色不太好看,过了一伙儿才说:“现在睡得着了吗?” 我无力地摇了摇头,即便身体已经很是疲惫了,但是,我依旧无法入睡。 第二天,警察就是撤了…… 紧随着,警察局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对公众说逃犯已经在追捕过程中被击毙了,让大家不要这么紧张。 营造出一种警察局想要草草结案的现象。 想着用这样的方式来误导他放弃警惕性,林昊宇深信,这样可以让老板放松警戒,即便他知道是假的,此时警察局已经宣布逃犯被击毙了,那么他就不再是逃犯了,这一点也可以让他感觉到我们的诚意。 果然当晚八点,我的电话响了,他说:“不错,你这个姘头办事能力还是可以的。” “我会给你钱,你告诉我,怎么给你,求求你了,不要玩了,星星只是个孩子,还是个聋哑的孩子,她经历不起这些的,我求你了……” “别着急,着什么急?我也没有亏待她,我吃什么就给她吃什么?我晚上就跟她睡在一张床上,她也不会怕黑的……” 我听到这话,差点就要晕过去了,双腿都快要软了? “你、你做了什么?对她做了什么?” 他郑重其事地告诉我说:“我是害怕她冷,我们住的屋子,窗户坏了,夜里凉飕飕的,我是担心她半夜会冷,我就抱着她,搂着她给她温暖,她还挺喜欢的,并没有拒绝。” 我都无法想象那个场面,我怕星星吓都要吓半死了,她的内心怕是又要崩溃了。 “不要这样……你快点告诉我,怎么给你钱?我给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林昊宇见我又要崩溃了,根本就不是谈判的样子,故此直接把电话给拿过去了,喊道:“朱先生……虽然,从未正式会面过,但是我想我们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你要的钱,肯定是我来付,所以,不如我来跟你谈判吧?” “林总……” 老板听见林昊宇的声音就感觉吸毒的人嗨起来了一样,电话那端的声音都兴奋到无法识别他到底在干什么了? “我也很荣幸碰到你这样的对手,你跟小丫头一样,胆子都挺大的啊?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特意跑过来为难我?你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目前为止,你貌似也不能将我怎样,相反,我一次又一次地让你穷途末路,故此,手下败将,应该有点败将的姿态,我若是败给你一人,我一定会十分谦虚,这样,我才能够有机会赢过他。” 林昊宇说这话真是让我害怕极了,我生怕他这样不客气的话惹怒了老板,然后让他对星星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 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老板听着却是“哈哈哈”大笑起来,说:“真相跟你打一架,用刀子把你的皮肉划开看看,你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林昊宇依旧不客气道:“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要知道,你绑架的人,与我没有实质性的关系,我不松口,你一分钱也拿不到,所以,我劝你废话少说。” “哦?好像这话也挺有道理的,的确是这么回事儿,好……两个亿……” 林昊宇听着笑了说:“哈,人民币最大面额是一百,我给你,你带得走吗?” “哈哈,你真是跟我想到一块儿了,所以麻烦你费点心去黑道上换成货,换成被你抢走的货,我这个人很讲道理的,你拿走我多少,我就拿回来多少,连利息都不收你的,只是,你这么一个名门贵胄,去黑道上卖货,从今往后,是不是也上了我这条船啊?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是不是什么都能够遮掩过去?” 两个亿的货?这样是参与了买卖,那不就是直接可以击毙的罪吗? “用我的未来换一个小姑娘的未来,如果是你,你觉得值得吗?” 老板无辜地说:“我不知道,你要问你自己,看看那个女人在你心里有多重要了?” 林昊宇最后似乎也扛不住了,说:“我有一个条件,你给我录一段视频,我要确认星星现在安然无恙……” 第162章 你们的关系够混乱 林昊宇的要求,老板也没有拒绝,他给星星拍了拍五秒的视频,就只能看到她的样子,她那双眼睛都是无神的,就好像个傻子。 这是一种绝望到了极限才能够表现出来的样子。 林昊宇妄想从视频里发现点什么,但是却什么也发现不了。 老板只给了一天的时间,说二十四个小时之后会给我们具体交易的时间与地点。 再有钱的人也不可能说有着两亿的流动资金吧? 林昊宇能够做的就是从公司里拆借,但是这个决定被林昭明给拒绝了。 他的意思就是私人不能用公产,何况这不是什么小数目。 按着法律规定,这是要坐牢的,这可是超大数额。 林昊宇猜想是他故意为难,就问道:“你想要怎么样?” 林昭明反问道:“我想怎么样?这话该我来问你吧?你平常的冷静与睿智都哪里去了?被一个亡命之徒弄得这么晕头转向的?人家要的是钱,难道真的要货吗?你这么被他牵着鼻子走,你敢说等着你真的买到了毒品,他就能够乖乖地跟你做交易吗?如果他没有进一步的要求,我把我的脑袋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这话也有道理,但是我们能够怎么办?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星星在他的手里,你没有见过星星,你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 林昊宇一直都很疼爱星星的。 “我不需要知道她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与其让别人牵着鼻子走,不如主动出击,他如果伤害了人质,那他也是死路一条,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撕票的,他掐住了你们的命脉,难道,你们就找不到他的命脉吗?” 正说着佣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说:“先生、先生……” 林昊宇喝道:“什么事儿?” 我看那人有点慌张,想着可能又有事儿发生了,催道:“你快说。” “傅、少爷来了,还、还……” 话音还未落下,就好像一个影子滚了进来,大家都吓了一跳,滚进来的“东西”,一抬头已经是鼻青脸肿了,嘴角还有血液。 她求饶说:“我真的不知道啊?他入狱之后,我们就几乎没有联系过了,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啊?” 她是个五十来岁的妇女…… 傅景睿紧随着跟着走了进来,他完全变了,此时好像一个独立独行的侠客,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更没人知道他会做什么? 他扫了那个妇女一眼,她就吓得想要爬到桌子底下了,哭着喊道:“你一个大男人对我一个老太太下手,你是人吗?只听过父债子偿的,没听说过的,儿子欠债要当妈的来还啊?” 我知道了,她是老板的妈妈。 林昭明笑道:“不愧是傅少啊?跟我想到一处了。” 又饶有兴趣地说:“你们之间的这个关系够混乱,够复杂啊?” 林昊宇喝道:“二哥……” 林昭明有点嫌弃道:“你可真是一点没变,从来哪里水浊去哪里?这事儿都已经传到隽州去了,林家的脸都给你丢干净了,等着跪祠堂吧你……” 说着也就离去了。 “联系他……”傅景睿命令道。 林昊宇也没说什么,我说:“联系不上,一直都是他单方面的联系我们,每一次电话都不一样,而且没有办法找到打电话的地址。” 他瞧了我一眼,那目光……真是让人生畏,假设他手中有一把刀的话,他肯定会直接劈了我的。 傅景睿又冷冷问道:“他什么条件?” 林昊宇说了,傅景睿一下子就冲到了林昊宇的面前拽起了他的衣领道:“那你还不快去?” 他恨我,也恨林昊宇,但是,他没有办法,故此,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林昊宇抓住他的手道:“不要这么怨恨别人,这都是你自己犯下的罪……” 说着狠狠地把他的手给甩开了,林昊宇道:“现在才想着负责任,是不是太晚了?她从出生开始……不,是从存在开始,每一天都在承受伤害,而你,都做了一些什么?” 傅景睿气着了一拳就打在林昊宇的脸上,还是那一句话:“你知道什么?” 他们差点就要打起来了,我急忙挡在中间说:“不要这样,求求你们了……” 那个妇女见我们乱起来了,想着要跑,不过又被傅景睿给抓回来了,她求爷爷告奶奶的说:“我真的不知道我那个混蛋儿子做了什么啊?我都一把年纪了,我就想安安稳稳地度过一个晚年,你们就大发慈悲放了我吧? 他判死刑,警察也没有找我的头上啊?他是个成年人啊,他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他跟我也不亲,你们就算是杀了我,他也不管我的,他就是个没有良心的人啊?” 我对老板其实了解也不是很深刻,毕竟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我也并不认为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人,知道他的过去之后,更是如此觉得。 正如林昊宇所说的,这是一个失败家庭里出来的孩子。 “他现在成年了,那他十五岁就杀人,是谁的责任呢?” 她一听是有点急了,这是又解释说:“半大的孩子不好管啊,我也管不住他啊?谁能够知道他能够做出那种混蛋事情来啊?” 资料说介绍了,他来到母亲身边还算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可是就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是变成了杀人犯。 如果说这里面没有他母亲的责任,我认为是不可能的。 我们希望这个妇女能够说一些他年幼时候的事情,这样能够更好地了解他,然后找到他的心理缺口,希望可以通过这样方式,更好I地解决这件事情。 “我叫宋悦华,我是个苦命的女人啊。”她边说边哭着。 “我嫁给姓朱的,纯属是被骗的,是被做媒的人欺骗的,他的脸被火药炸过啊,这就算了,可是,做媒的人跟我说他家有房子,还说他的脸是工伤,政府有补助的,是个不愁喝的人家啊? 可是等我结婚了,慢慢地发现,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啊?他的半边脸都不能看了,基本上找不到正经的工作,都是靠做一些零散的力气活过日子,我心里有怨气啊,这日子谁过得下去啊?可是婚都已经结了,还怀了孕,我有什么办法啊?” “他这幅样子,让我怎么对他好啊?村子里的人,哪个不说我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他见我对他冷淡了,对我就不好啦,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 我过不下去了,后来,孩子大了,我就上城里找活干了,我也得过日子是吧,这样也就跟他分开住了,大家彼此清净,我给人当保姆,男主人对我挺不错的,给我买新衣服,给我买洗发水,还把他老婆的珠宝给我,那就想着,就这样也比他跟着他强啊,我就恨啊……” “我恨他,我也恨我儿子,要不是有了他,我早就跑了,我不喜欢他,我能够喜欢他的儿子吗?” “儿子六岁的时候,他去工地做活,被上面掉下来的板子给砸死了,我就离开那个家了,我不是什么都没管的,当时赔了三万块钱,那钱该我跟他妈、还有儿子一人一份的,可是我走的时候,除了我身上的衣服,什么都没拿啊。” “我那个时候才二十四岁啊,我、我得为自己想不是……但是,后来好几年,我也没找到个合适的男人,我就是个寡妇,而且年纪一年比一年大,谁要我啊?他们不过都是跟我玩玩而已。” “我要活着,我不就只能东边一脚西边一脚的嘛?他奶奶突然就给死了,让他来找我……我自己都搞不定自己,我怎么去照顾他啊?我只能把他放在住宿的学校里啊。 我每天都要想着下一顿吃什么?他下个月的生活费从哪里来?我哪有时间去管他啊?他们老师总是找我,说他在学校里怎么样怎么样?在我听来就是小事儿啊,不就是孩子们打打架斗斗嘴吗?” “后来才知道,因为他是转学生,被班上的同学欺负,刚开始他还忍着了,到了后来,他就打回去了,老师一叫我去学校,我就把他教训一顿,我一教训他,他就更加不待见我了,每周回来一次,拿钱就走,话都不跟我说一句的。” “我一想到这里,我、我就恨啊?要不是他爸爸,我能够落得那样的下场吗?我叫宋悦华啊,悦是悦耳的悦,华是华丽的华啊,我长得又漂亮声音又好听,就是家里穷点,没读书,到了年纪就被嫁给了这么一个人了,这是我的一辈子啊,他自己这么不争气,我能够有什么办法啊,我也就只能当自己没这个样子了。” “我就说这个书你爱读不读,反正是你自己的事儿,我是管不了你,你要是不读书,我还省了一份负担呢,你自己挣钱去养活自己得了。” “本来,他也没有什么意见的,本来都想着初中毕业就不读了,这九年义务也履行了,随便找个活儿做着,能够活下来不就好了吗?可是,谁知道,有一天,他从外面回家的时候,刚好看见有个男人在家里吃饭,那个男的跟我就是那种关系,调戏我的时候,刚好被他给看到了……” “他就那么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那男人就问我说:‘这是你儿子啊?’,我好歹是个当妈的,被儿子看到这种事情,多少不好意思啊,我就让他走了,他不走。 那个男人就说:‘怎么,不走,等着看你妈钻我的裤裆啊?’,他就急了,要动手打人,那男的就骂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劝走了。” “他毕竟年纪还小嘛,他接受不了,就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生气了,那个男的还没给钱呢,白白吃了我一顿便宜。 我朝他吼说,我不这样,我怎么养活你啊?你妈我字都不认识几个字,你一顿饭要吃好几碗的,都是我的皮肉钱。” 宋悦华嗷嗷大哭说:“他可能被我刺激到了,追了出去,就把那个男人一顿爆揍,谁知道那个男的这么不禁打,三十几岁的男人被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给打死了。” “他被抓走之后,我就被那个男人的家属给缠住,我能怎么办啊?我就只能跑呗……他是我儿子,我不是不想管他啊?我、我想管,也要我有能力管啊?” “我这些年来,我们都没有联系啊,要是没人来找我,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啊?” 他恨不得给我们跪下了,求爷爷告奶奶地说:“放了我吧,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只是没有教育好儿子,可是,我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啊。” 第163章 我知道你是个孝子 听完这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孩子出生的时候就是一张白纸,父母是他们的第一任老师,如何在这张白纸上添加色彩,几乎都是父母的主观意识,孩子只能选择接受。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是他的不幸。 而宋悦华也有自己的不幸,当然她这样的不幸,也未必是她一个人的不幸,而是那个年代的不幸吧。 虽然那个时候已经是“自由恋爱”了,但是,这种观念还没有完全地被重视与认识起来,加上又是穷苦人家,女性思想也不解放,依旧圈在那个三纲五常的圈子里。 那个时候嫁男人,可真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啊。 结婚的时候,可能两个人面都没有见过,就算见过,那对为人也不了解,贪图对方家的大白米饭,是一件非常正常事情。 但是不幸福的婚姻,对于孩子的伤害是最大的。 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肯定性格方面就有了一定的漏洞,这才是导致他能够杀人入狱,也是后来走上这条不归路的重要原因吧。 “这么说,你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林昊宇问道。 “什么亲人啊?他不把我当成仇人就不错了,我也不想有这么一个儿子,早知道如此,当年我就应该吃一碗香灰,这样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我也是后悔得很啊,毁了我自己,也毁掉了他。” 说着她哭得更加大声,抱怨道:“我就是命苦,命苦啊。” “那现在你是什么情况?” “我、我能够有什么情况啊?我到现在也是一个人啊,我攒了一点钱,在一个小学旁边开了个小铺子,挣点生活费,我就想过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你们别找我了……” 她被傅景睿打得也不轻,我瞧着林昊宇,他道:“等电话吧。” 傅景睿性情大变,基本上是不怎么说话了,总是一张冰块脸,满脸的仇视。 林昊宇邀请道:“我知道你也担心,不如今晚就留在这里休息吧,他大概明天上午十点半左右打电话过来的。” 傅景睿环顾了一下四周,没说什么,直径就朝里面走去了,这里他可能比我们都要熟悉。 林昊宇又吩咐人带宋悦华去休息…… 到了约定的时间,老板果然就打电话过来了,林昊宇问时间地点。 但是他一下子就识破了说:“我要的东西你还没有准备好吧,要不要给你们点东西,我割一只耳朵给你们送过去吧?好不好?” “朱先生,你别激动,我想我们还能够再谈谈的,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要钱嘛,现在警方已经宣布你的死讯了,我相信你有了钱,出境并不难的。” “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谈判呢?” “当然……” 林昊宇把电话给了宋悦华。 宋悦华带着疑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电话喊道:“儿、儿子,我、我是,我是你妈啊……” 原本还算冷静的他,此时听见这个女人的声音,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喊道:“姓林的……” “朱先生,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的,抓你只是因为你威胁到了我们的安全,若是你保证不来打扰我们,我是不会轻易找你的麻烦的,不如这样,我一个两千万的世界账号,无论你逃到哪里,这笔钱,你都可以取到的,别为难一个听不见又不会说话的孩子了,行吗?” 老板在那边哈哈大笑道:“你们也太不了解我了,你们以为找到这个女人,我就会有所顾忌吗?你们错了,我恨透了这个女人,你们不找还好,现在,我要提高赎金,不,我不仅仅要提高赎金,我还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不是我要为难孩子,是你们逼我为难的,既然她听不见声音,那么耳朵也不过是个摆设吧,割下来给你们下酒喝,再好不过了,是吧?” 我差点就要摔倒了,我认为他是可以做出来的。 林昊宇也没有了分寸,但是,傅景睿却格外的镇定,一把揪住了宋悦华的头发,直接就往桌子上撞了过去。 宋悦华疼得惨叫一声……再扯着头发拎起来,额头上已经全部都是血液了。 老板听见声音,急忙喊道:“妈……” 傅景睿又拽着她的头发颗了一下子,这一下刚好就磕到了嘴巴,牙齿直接就掉了两个,我吓得急忙捂住了嘴巴。 宋悦华道:“儿子,他、他们真打的……儿子……” 傅景睿冷漠道:“这么多年,没联系,单凭听声音就知道是你妈,阿郎,你是个孝子啊?你妈好赌,一身的赌债,你要是不管他的话,她是不是早就该被人给砍死了?” “傅、傅景睿……” “难为,你还记得我?” “呵呵呵,傅少,怎么也参与到这事儿上了?这个小丫头这么重要啊?” “你怎么动她,我就怎么动你妈?不信你试试……” 宋悦华道:“儿子,你、你就放了那个小丫头吧,不然你妈我就没命了啊?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妈妈,你是我生出来的啊?没有我,就没有你啊,儿子,妈求你了,不然,你妈我就要死在他们的手里了,妈妈年纪大了,经不住这么打啊?你就让我过几年安稳日子吧?” 老板喝道:“你给我闭嘴。” 宋悦华继续道:“都说儿女是来讨债的,可是,儿子,你都是三十多,你要讨什么债,也该讨完了吧?求你啦……” 老板不耐烦了道:“我让你给我闭嘴……” 我急忙补充道:“五千万,求你了……这笔钱,只要你不随意乱花,够你潇潇洒洒活一辈子了,求你了,看到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就星星给放了吧。” 我哀求着…… 他终究还是松口了,说:“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记住了,你最好保佑我,这辈子能够顺顺畅畅的过,不然,迟早我还是会来找你麻烦的。” 林昊宇问道:“地址……” “急什么?给你点时间筹钱,我要现金,美元……” 说着,他就把电话给了挂了…… 此时宋悦华哭得更加伤心了,几乎是趴在地上,找她的牙,道:“我的妈啊,你们也太狠了,你们比我儿子更狠啊。” 我也是吓得不浅的,生怕他会对星星有什么不利的。 过了大概三个小时左右,他给我们发了个地址,但是我们都很清楚,这肯定不是他的所在地,不然,这个时候叫警察过去,不是一抓一个准儿嘛? 林昊宇换来了美元,他是真的想要给钱的,不然被他这么缠着,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宋悦华看见那箱子美元,眼睛都发光了,说:“给我一点吧,他一个人也是花不完这么多的。” 林昊宇差异地问道:“你、你不打算跟他一起走?” 宋悦华摇头说:“我跟他去哪里啊?他是个死囚犯啊,我跟他能够有什么好日子,给我一叠,就当是我这两颗牙换来的,行不行?” 林昊宇就这么瞧着他,可能是无法理解一个当妈的能够对于在外亡命天涯的儿子如此漠然吧? 都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这话对于她而言是个特例吧? 这世界上,许多工作岗位都需要岗前培训,但是父母这么一个重要身份,却没有任何要求,只需要男人的精子与女人的卵子就成,对于别的几乎没有任何的要求。 难道这就是现在少年犯越来越多的原因吗? 去的时候,林昊宇对傅景睿说:“要不,你就不要去了吧!这事儿是我们招来的,我们会把星星救回来的。” 傅景睿冷冷道:“她是我的女儿,跟你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我怯怯地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能够给她什么?我要把星星留在我的身边,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他犀利尖锐地目光瞧着我问道:“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她是我养大的。” “她是我们傅家的骨肉。” “你现在什么都没有。” 他反问我道:“你又有什么?” “你有什么恨冲我来?星星跟我说比跟着你好。” 他瞧着我道:“我不恨你,我一点也不恨,我就想跟我女儿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他不恨我?一点也不恨? 我好歹跟了他一段时间,到了这一刻,我竟然发现我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 傅景睿……傅景睿…… 他把我姐姐、我们全家都害惨了,可是到了这一刻,我也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感觉? 他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 我还打算说什么,林昊宇拉住我道:“别说了,先把人找回来要紧。” 林昊宇带着我,傅景睿带着宋悦华,我们一起是四个人,到了他的指定地点,是一个不算繁华的商场,他让我们在三楼的北边的男卫生间里找一个红色的塑料袋。 里面装着一个手绘的地图,让我们按着地图去指定地点。 我们仔细研究过,这好像是北郊的原始森林。 “他竟然在这里地方?”林昊宇比较吃惊,毕竟谁能够想到他会躲到森林里面去呢? 在这里是极其不好找人的,而且如果有什么意外,也是很快就可以躲起来的。 这要搜捕起来,得费劲多少人力物力啊? 但是到了这一刻,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按照他的指示,一步步地往下走,因为我们也不知道到了下一步会怎样? 此时的深山里,都已经开始下雪了,我们要是稍有不慎的话,可能在天黑之前就出不来了,大晚上的在森林里面,这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一路上宋悦华一直都想要逃走,她说她不愿意去,求我们放了她。 她根本就不想见她的儿子,一路上都在骂骂叨叨的,大意就是这个儿子从一出生就是她的灾难,一直依赖都给她添麻烦,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够给她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然后就这一直抱怨说,她是个苦命的女人,嘴巴说话都漏风了,可是依旧一路唠叨着。 在车上的时候,还算好的,但是到了山上的时候,她的声音差不多都有回应了。 她喊道:“你就把那个孩子给放了吧,不然,我的命就没有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要是要我的命,我给你就死了,你就不能让我好好地活几年吗?” 第164章 弱肉强食 我们一行人就这样到了深山老林里。 我实在是没有类似的经验,走不了几步山路就感觉腰酸腿疼的,如果这是来郊游的,我怕我立刻就会打道回府的,但是我是来救人的。 “别喊了……”傅景睿朝宋悦华喝道。 她委屈地道:“我、我这不会为了帮你们把人给喊出来吗?我、我……你们年轻,能够走这种山路,我可不年轻啊?” 傅景睿看了她一眼,她就不敢继续说了,可能是被打怕了。 林昊宇瞧着地图对我说:“你看这里,翻过这边的山到了这个地方,我们差不多也精疲力尽了,他这个主意不错,就算是我们带了警察过来,耗费这么多的体力,想要抓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傅景睿说:“我跟他打过一次交道,他是个狡猾的人,不会就这么乖乖地把星星叫出来的,你们小心一点。” 林昊宇瞧着他,感觉体力还不错,而且对山里的方位比较了解,问道:“看不出来,傅少对野外知识这么了解?” “我十八岁的时候,在野外求生了一个多月,山区永远是逃避问题的好地方,没有网络,没有电,有的只是一颗有一颗灌木树,一步又一步的坑洼路……还有黑房子……” “到了这样的地方,就好像去了另一个世界,如果可以永远地待在这种地方,也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我知道了,他说的是当年事发之后,他躲起来了,躲到了深山里了。 “不过,那个时候我们有五个人……我们还能够想着去找吃的,想着活下来……只是,天黑的时候,忍不住的瑟瑟发抖,如果不是有蚊子,我们会觉得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听着冷笑道:“你们会怕?你们也会怕?你们会瑟瑟发抖?” 瑟瑟发抖算什么?我现在回忆起来是毛骨悚然。 有人能够强奸自己的同学,有人可以活埋人,有人挖坑,有人望风……他们的胆子这么大,却就是没有胆子承认这一切? “想一想过去的事儿,你有什么资格说星星是你的女儿?你不恨我,我依旧恨你……” 傅景睿转过来瞧着我,他的目光是空洞的,说:“路垚死了……我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朋友,我可以把我心爱的女生让给他,他可以为了给我掩盖犯罪事实,做出这样的举止来,他死了,我什么都还干净了。” 这话说得?我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儿呢? 我还要说什么,林昊宇拉住我道:“傅少的义气,让人钦佩。” “所以说,你知道什么啊?浩然死了,宗则入狱了,中天残了,路垚也死了,我觉得自己的罪还干净了,至少对你们家的人,我不愧疚了,她不该生下孩子,不该让她这么活着,她的悲剧是我造成的,可是星星的悲剧是你们造成的?” “是我们?” 我已经他已经忏悔,如今看来并没有。 “是啊,是你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够做手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够听见什么?她不能说话,不然她一定会问,为什么要生下她?为了让我得到惩罚吗?为了让我痛不欲生吗?那么,你们做到了。” “你、你……” 我被他的话给气到了,我想要骂他,但是我觉得自己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林昊宇道:“好啦,别说这些了。” 林昊宇担心我会冲动,故此过来拉住了我,我眼泪汪汪地说:“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从来都不认为他对不起我姐姐?我姐姐死啦……” 林昊宇轻声说:“上帝已经原谅了他,你也原谅他吧。” 我不明白地瞧着他,十分不赞成他的话,林昊宇道:“有什么惩罚比让一个人‘空了’更加惨烈?” 空了?也许吧! 假设没有星星,他会怎样? 林昊宇问我道:“那时候他也刚刚成年,你让他怎么办?他又能够怎么办?男人也是需要时间来成长的,你凭什么认为一个刚成年的男人能够对这种事情负责呢?” “你好像很理解他们?” “是,我理解,我统统理解,理解他们,也理解你,傅景睿酒后乱性,犯下滔天大错,所以他躲了起来,路垚等人误以为他杀了人,掩埋尸体,为他掩盖犯罪证据,这是男人青春年少时的义气,他们的父母为了报复自己的孩子,拼命地压下这件事情,逼迫你们家撤案,也是正常人的反应,你们家势单力薄,全家受害,你为了报仇……你们好像都错了,但是好像又谁都没有错,到了这个时候,如果还念叨着这些?你们将后让星星怎么办?” 怎么办?将后怎么办? 现在都没有办法了,将后能够怎么办? 傅景睿拽着宋悦华已经走了好远了,我问林昊宇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为他说话?因为你是男人?因为你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吗?我姐姐做错了什么?我爸爸妈妈做错了什么?她们统统都该死吗?他们有能力所有报复了自己的孩子,我们家没有能力,所以活该全家倒霉,忍气吞声?” 林昊宇一边超前走,一边说:“是这个道理,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吗?优胜劣汰,这是动物界永远不变的法则,人虽然是高级动物,但是,终究也是动物,也必须遵循这个法则……所以,不想被人肉食,就要做强者。”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这话我不想认同,但是,却好像无比正确,我无从反驳。 要做强者? 如何才能够做强者? 也许男人与女人的思考角度从来都不一样吧,当然这也可能是家庭环境所导致的,从小我就生活在和睦的家庭里,爸爸妈妈虽然是都是职工,但是爸爸收入要比妈妈高出许多,妈妈的工作要轻松一些,所以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家庭,是比较普通的那种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 而且爸爸妈妈恩爱,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守望相助,荣辱与共,我跟姐姐从小也是和睦相处,她爱我,疼我,我也是这样的。 如果当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我们两个都是最为普通的家庭里出来的最为普通的乖乖女,按部就班地做每一件事情。 书一步步地往上读,初中毕业是高中,高中之后是大学,大学毕业后也许就开始工作,也可能是继续进修争取高学历。 但是,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在那个圈子里,在那个好像是别人给我们制订的人生轨迹里,我们不会有太多的想法,因为每个人都一样的生活着,我们不会感觉到不适应。 原本觉得非常正常的事情,被林昊宇这么一说,却感觉有点像个养在笼子里鸟儿,再怎么飞也在那个笼子里? “到了……”傅景睿停住了脚步,回头朝我们看到,林昊宇取出地图来说:“对面应该有个小房子……手机有没有信号?” 傅景睿说:“没有……不过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他踢了一下脚旁边的线,紧随着就是一阵铃铛响,这应该是个信号。 铃铛响了,他就在知道我们来了? 林昊宇也累得够呛,环顾四周道:“从这里怎么逃出去?假设我们交易成功,他带着一大袋美元,怎么下山?我们要是报警,警察在下面等着他呢?” 傅景睿反问道:“如果是你,你怎么下山?” “下山有风险……直升机来这里很难找到准确的坐标,何况,他现在也没有同伙……按方位,再往前翻过一座山应该有河流吧?” 傅景睿接口说:“他对自己可比别人恨,天寒地冻的,走水路,不死也要葬送半条命的。” “所以这样的人,才能够又这样通天的本事,能够从监狱里逃出来,能够把我们耍得团团转,这要是生在乱世,不准是个怎样的枭雄,我觉得自己有点佩服他,你呢?” 他们两个人不知道是在说什么哑谜,傅景睿道:“我有点佩服你?” “怎么说?” 傅景睿瞧了我一眼,林昊宇道:“你的意思是她也做了你的女人?而我还能够接受她?所以,你佩服我?” 傅景睿在高处,我们还没有爬过去,稍微地势低一些,两人如此对峙,气场都很强大。 林昊宇笑道:“我在美国长大,你忘记了?” “我没忘记,不过,你十七岁才出国,你是中国人,你在中国长大,你应该跟所有中国人一样有着中国人这种封建传统的思想,明知道这没什么,但是,打心底里介意。” 林昊宇无所谓地说:“她睡过的男人多了。” “你误会了,她没有,她的第一个男人是你……” “你说什么?” 傅景睿加上分贝说:“你说什么?” “她的第一个男人是你,阿郎说的,她从来不接客,直到你的出现,所以,我也没想到她会跟我睡觉?所以,我也该想到,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这么靠近我,是因为有所图,她有所图,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看着她,图了她想图的一切……” 第167章 仇将恩报 我不知道傅景睿是怎么啦?怎么突然就提到了这件事情?让我大吃一惊。 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呢?林昊宇他即便在乎这个问题,此时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了? 只是,傅景睿一直都知道我对他有所图的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拆穿我呢?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林昊宇回头看了一眼在他身后的我,又瞧了一眼傅景睿,可能此时他也内心复杂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吧? 他有点尴尬地问道:“说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至少我觉得她对你的爱与对我的恨是平等的,她能够给你的,也全部都给了我。” 傅景睿朝我笑道:“听过‘恩将仇报’的,没听过‘仇将恩报’的,你这个傻女人,你姐姐要是知道你做这种事情,你父母要是知道你用这种方式来报仇,他们得多心疼你啊?” 他问我道:“后悔吗?” 我定色道:“后悔?后悔没有直接杀了你……不然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儿。” 他依旧是笑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然后就转身走了,推拽了宋悦华一下,林昊宇安慰我说:“没什么,我对你一点要求都没有,在我身边就好……走……” 他拽了我一把。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总感觉会出事儿。 当然,这种感觉一直都存在,只是这看,突然就变得特别强大起来。 我反握了林昊宇的手说:“帮我,一定要帮我。” “我当然会帮你。” 尽管此时他的眼神依旧真挚,但是我却莫名其妙地有种不放心的感觉。 林昊宇的深度,是不是我所能够揣测的? 翻过这个山头之后,前方的地势稍微低了一些,灌木之中隐约可以看见一个木房子,这该是从前护林人住的地方,但是现在可能天气冷了,山里极少有人过来,故此护林人也不来了,空置下来,倒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傅景睿教程很快,宋悦华却好像走不动了,磨磨蹭蹭地不要继续往前走了。 她说:“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想要用去交换人质吗?他没有提这个要求的,求你们了,你们把我给放了吧,我这个混蛋儿子,他从小我就没有怎么管过他,他内心里恨透我没有给他好的教育,没有给他做好的榜样,让他走上犯罪的道路,不会善待我的,搞不好会一枪打死我,你们就看在我这辈子也么一座作过什么恶事儿的份上,放了我吧?不然我就是死路一条的。” 傅景睿现在麻木无情的,真的是丝毫都不顾及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年过半百的女人,反手了就给了她一个大耳光说:“你给我闭嘴。” 宋悦华知道他没得什么好脾气,只能放弃继续叨叨了,跟着傅景睿一点点地木房子里走了过去。 大概距离木房子还有二十米的时候,突然听见老板的声音说:“你们迟到了,知道吗?” 因为始料未及,故此吓了一跳,我上前走了几步,看见木房子里的门开了,他穿着一件黑色长皮衣,从门内走了出来,说:“因为你们迟到了,所以我等了好一伙儿,你们说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啊?” “人跟钱都给你带来了,彼此不要找麻烦,不然鱼死网破,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 傅景睿控制住了宋悦华的手臂将她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老板稍微激动了一下,但是宋悦华这下子没动静了,他也瞬间恢复了神色,不解地问道:“傅少,这事儿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啊?虽然你高出滑坡,但是我还是挺佩服你的,如果不是你暗中救我,让我躲过了警察的追捕,我可能在上次围剿的时候死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不想与你为敌?” “悔得肠子都青了,假设你那个时候就被抓了,自然也就没有今天的事儿了。” “这话怎么说?” 傅景睿的怒气不可遏制道:“你绑架的那个小女孩是我傅景睿的女儿,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种……真想还我人情的话,就把孩子交给我,至于你跟他们的恩怨,我是不会管的。” 老板完全给愣住了,随后又忍不住地笑起来说:“这个世界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复杂了啊?我都弄不明白了,小丫头你过来给我解释解释?” 我从未想过要置他于死地,走到这一步,真的不是我所愿意的。 “都按你的要求做了,星星呢?” 他瞧着身后的木屋子说:“原本她应该跟我一起在这个木屋子里等你们过来的,但是,因为你们迟到了,所以我把她送到别的地方去了,这就是你们迟到的代价,把我妈跟钱都送过来,这样你们才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去找她,不然这里天寒地冻的,她要是出了个什么意外的,那可真的不赖我的。” 他依旧如此,即便死到临头都能够潇洒如风。 “在哪里?”傅景睿话不多,但是,动作却极其的凶猛,一个手肘直接就顶在了宋悦华的背部,她整个人都趴下了,那力道就好像是去撞墙的。 “你是亡命之徒,刚好我现在也是,比狠的,我不会输给你,不信你试试?” 宋悦华几乎都快要起不来了,老板无所谓地道:“你以为我让你把这个女人带过来,是因为我在意她的生死吗?我只是想要让她来看看她的成果而已,你喜欢打人,就尽管打吧,毕竟如果我亲自动手的话,我会被谴责的,再怎么样,我也是他的儿子。” 宋悦华用虚弱的声音道:“你不是我儿子,我没有你这样的混账儿子,什么叫做我的教育成果?我是没有教育什么好?但是我教育了你什么坏吗?我教你杀人?我教你贩毒?还是我教你越狱?教你绑架啊?我没有,这些我统统都没有,你不要赖在我的头上,你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我嫁到你们朱家,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过,我耗尽了青春,我还给朱家生了个带把的,我没什么对不起朱家的,他们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剩下一个半大的小子,你来找我,我能够怎么办?我不是咬着牙让你去上学了吗?我不是想方设法地给你弄来了生活费吗?还想怎么样?你还想怎样啊?临了临了你给我招来这么大的祸事?你还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动手打我,你不该谴责吗?你就该天打雷劈。” 老板怒了说:“那也得先劈了你,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有教过我,所以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养我教我是你的义务,你还有脸说?” 突然,老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枪,直接上就上了膛对准了他妈妈。 我们都吓着了,赶紧地找大树掩蔽,林昊宇喊道:“朱先生,有话好说,我是个最不想伤和气的人,到了这一步,我们就不要走这过长,既然是这样交易,自然都知道对方极有可能不守信用,故此早早就想到了后招,不管是我们还是你,都已经把对方爽约的风险计算进去了,假设我们能够顺利交易成功,那你还能够有一丝逃脱的机会,但是非要硬碰硬的话,只会将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我先给你把钱给你送过去,以表达我们的诚意。” 林昊宇拎着那一袋子钱朝外走了过去,另一只手朝空中举着,这样对方就能够更为清晰看清楚他是否携带是枪械了。 老板同意了他的做法,只是他高声喊道:“让小丫头给我送过来。” “朱先生,这就不必了吧,她过去不又是给你增加了一个人质吗?人生多美好,何必这样自己比如绝境呢?给别人留路,也就是给自己留后路,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我林昊宇做事,向来不做绝的。” 老板不耐烦了,直接朝他的方向开了一枪,“砰”的一声响,我吓得直接趴地上了,林昊宇也条件发射地蹬下试图去躲避。 我几乎是爬着出去的说:“你不要开枪,我给你送过去就是了,你自己想明白,我们要是不能平平安安地带着星星离开,你也是活不了的,何必把自己往绝路上推呢?” 我拎着钱朝前走,林昊宇不愿意让我去,但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嘱咐说:“小心一点。” 我过去之后,老板也没有将我怎样,掂了掂钱的重量,就推了我一把让我进屋。 林昊宇喊道:“朱先生,你知道无人机吗?你有手枪,但是我也不是毫无准备的,即便是在几千米以外,我相信高科技的红心还是能够对准你的,所以千万不要胡来。” 老板没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瞧了林昊宇一眼,推着我进了门,然后关上了门。 里面有一张小桌子,他将袋子打开看了看,然后又拉上了我焦急地问道:“星星呢?你到底把她藏在哪里了?你有没有伤害她?几” 他完全忽视我的问题,只是道:“跟我一起走吧,我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今林昊宇有能力,能够一手遮天,改天呢?你踏上了这条船,就不可能下来,你跟我一样是该逃亡的命,不如跟我一起,免得逃都不知怎么逃?” 第168章 这个人非死不可 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能够替我着想?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的,我知道自己是犯罪了的,而且不是一点点罪过。 我也知道自己的结局不会好的,我每天都带着总有一天会死的心情活着,我为了报仇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了。 也许傅景睿说得对,我这种报仇的方式真的是太愚蠢了?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你提的要求我都答应了,你能不能看在这些年我也给你办成了很多事儿的份上就放过我吗?你明知道星星就是我的命,可是你却偏偏还要动我的命,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的命,那你就直接杀了我不是更好吗?我现在就在这里,你要我的命,你就拿过去吧。” 我闭上了眼睛,扬起了脖子。 恨不得拽着他的枪直接顶在我的脑袋上,他见我态度如此坚决问道:“你是真的爱上了林昊宇?” 我睁开眼睛有点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要问我这样的问题?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明显,正因为太过明显,所以,我才要提醒你,还是离开吧?像我们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谈爱情?到头来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的,天下之大,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处的,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带着星星跟着我,我们出国,一样可以逍遥快活地活着,我知道林昊宇的来历,他的老婆可是方家的大小姐,你应该已经见识过了,他们家不是好惹的,你跟林昊宇在一起算什么啊?迟早有一天,你会被他们老婆给整死的。” 他好像真的很关心我的样子,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他说的事情正好是我思考过的问题啊?这也是我为什么把星星交给傅景睿的父母的原因。 一则我认为傅老爷子还算是通情达理的人,不管怎么说,星星都是傅家的骨肉,他这么一个人物,总不会把这些恩恩怨怨强加到一个小女生的身上,二则,我也是担心自己跟林昊宇在一起,搞不好就会死于非命的。 就好像瑶瑶那样的死亡,似乎也没有任何人得到惩罚。 风平浪静,没有人爱的女人,向来都是可怜的。 因为总感觉背后空荡荡的,没有人会在你倒下的时候扶着你,故此只能更加坚强。 我有点感激地瞧着他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想过要背叛你,我只是不愿意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而已,你知道,我跟你不一样的,你是个男人,你又野心,有胆识,有筹谋,有想法,而我,我只想个安生的日子过,三餐一宿足以。 如果让我去逃亡,我宁可坐牢,如果让我躲在地底下活着,我宁可死的,只有跟林昊宇在一起,我才能够这样挺直腰板活着,只有在他的身边,我觉得人生还有盼头,而且,我也感觉到他对我的爱,我也不想放弃他,我离开过他两次,我不想有第三次了,他这么对我,真的是让人不得不留念,即便有一天他把我给抛弃了,我也认了,因为这本身就是因为我的贪欲所导致的。” “你真的了解他吗?为了此时此刻的假象,你愿意跟飞蛾一样地扑过去吗?你知道这是要命的事情,你也会扑过去吗?” 我点点头,一不小心就好像落泪了,说:“你走吧,我保证只要你交出星星,你可以平安地离开这里,至少有三天时间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只要你按计划出境,永远消失在繁成,不要连累这边善后的人,真的不会还有事儿的,林昊宇他对你的命真的不感兴趣的。” 他知道自己劝不动我,说:“那好,我妈……” “放心,只要我还在,我一定会关照她的,她不会有事儿,将后也不会吃苦的。” 他瞧着我说:“我信你。” 他正要说星星的地址,外面林昊宇喊道:“朱先生,我们如此有诚意,你可不要挑战人的耐心啊?我们安全,你才能够安全,不然,你的人生可能就要在这里画上终点了。” 他喊道:“如果有你们陪葬,我愿意划伤句号的,毕竟一个两个都是了不得的人,我挣到了。” 傅景睿喊道:“阿郎,我数三个数,如果你再不出来的话,那我会成全你的,会为你的人生画上圆满句号的,顺便帮你妈妈也送了终吧。” 我催促道:“你快说。” “就在这里……” 他的脚重重地踩了两下,我听见了空格的声音,原来这下来是空的?有个暗格? 我急忙蹬下找到那个拉环,快速地拉开,看见星星就安静地睡在下面,底下铺着一层草,她虽然穿着羽绒服,但是山里本身温度就偏低,而且还是在地底下,我都不敢想。 甚至那一刻我就觉得星星已经被他给虐死了,我有点绝望地喊了一句道:“星星……” 老板在我蹬下的那一刻,已经开始跑了,就在这十来秒的间隙里,林昊宇与傅景睿快速地冲了过来,我跳了下来把人给抱了出来。 林昊宇急忙在上面把人给接过去,放平在地上,急忙掐她的人中,她咳嗽了一声,我们这才放心。 傅景睿伸手想要拉我上来,我也没有多想,就直接抓住他的手上来了。 星星醒了过来,害怕极了,但是当她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林昊宇,她似乎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快速地躲到了林昊宇的怀抱里,嘤嘤地哭了起来,她就好像是一只受了刺激的小猫,急切地往林昊宇的怀抱里钻,他的怀抱温暖又踏实。 她现在是无法沟通的,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这是她的自我保护意识。 然而就在我放下心的那一刻,突然就听见外面枪声……而且是连续的枪声。 大家都觉得事情不好了,林昊宇放下星星与傅景睿一起急速地朝外面冲了过去。 我被着密集的枪声完全给吓懵了,这得有多少人在共同开枪才能够制造出这样密集的枪声来了。 紧急时刻,我们也顾不上什么,我急忙扶起星星,我们两个直接朝外面跑了过去,刚刚从小木屋里出来,就看见宋悦华朝我们的方向跑,还口口声声喊着:“儿子,你快走,不要过来,有警察,这边也有警察……” 紧随着我就在枪声之中隐隐约约听见了非常有秩序的、逐步向前移动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这是哪里来的武装部队吗? 林昊宇喊道:“梁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儿?” 梁队长回答道:“不好意思,林先生,职责所在,他不死,万一改天闹出事情来,我们这一圈人都兜不住,方大少爷也未必能够兜得住,还请您谅解。” 我明白了,我们是我们,梁队长是梁队长,他敢提前就宣布了老板的死,是以为他一定会让老板死。 “林昊宇……” 老板此时就好像是一只乱窜的老鼠,前后左右都是攻击他的人,他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了下来,眼瞧着一片子弹都打了过去,只见一个身影飞了过去,宋悦华几乎是整个身子都挡在了他的面前,将那些子弹都给挡住了。 老板大喊一声:“妈……” 枪声太多,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再开枪,哪里在开枪,也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只是拽着星星朝第一潜意识里感觉安全的地方跑过去,我突然就感觉背后有什么重物朝我们压了过来,我们两个都被人给扑倒了。 然后紧随着枪声远去了,我好不容易爬起来,推开那个重物,却发现是傅景睿,我整个人都懵了,他的背上已经是一片鲜红的血液了。 那一瞬间,傅景睿这个人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一幕幕地全部在我的脑海里闪现了。 他说:“我说了,犯错的人是我,他们只是为了帮我,你有本事来找我,为什么非要找他们呢?你把他们弄成这个样子有什么用? 我才是真正的凶手,你在我身边躺了那么长的时间,你为什么不直接一刀杀了我,你这样不觉得很痛苦吗? 强暴你姐姐,害死你爸妈,害得你沦落风尘的人都是我,你还能够躺在我身边,一夜连着一夜的伺候我? 你们家就是因为非要告我强奸,所以才会走到那个地步的,可是你呢? 你报仇的手段竟然就是让我把对你姐姐做过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地复制在你的身上? 既然如此,当年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呢?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是个弱智吗?” 他还说:“我喝醉了……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的醉酒之失呢?当时,我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少年而已?为什么非要让我去坐牢呢?你们家太不通情达理了。” “你帮我转告你姐姐,你告诉她,我其实很喜欢她,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很喜欢她,是因为我知道路垚也喜欢她,所以我才会疏远她的;你也帮我转告她,我非常谢谢她给我生了个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地抚养她长大成人的,还有,我也特别地感谢她,把她这么漂亮的妹妹送到了我的身边,让我玩了这么长的时间。” 他竟然替我们挡了子弹,就好像宋悦华给老板挡子弹一样,他的眼睛瞧着星星,但是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第169章 星星的颜色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了,让人一时半伙都反应不过来,我感觉我整个人都懵的。 星星好像也是开始反应过来了,她的反射弧开始了,故此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她瞧着傅景睿躺在自己的脚边,甚至还奋力地想要去抓她的脚,她从刚开始的没反应,直接调到了反应特别大的那一步,整个人都要想要疯掉了。 喊声特别的大,她几乎是要抓狂了,抱着自己的脑袋,就好像一直被激怒的小兽,狂躁地喊着,那声音几乎是可以掩盖那些子弹的声音的。 我开始一个人想要控制她,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就不够,我害怕她乱跑被流弹误伤,故此恨不得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控制她。 却依旧没有用,她就好像是即将破土而出的嫩草,力大无穷,幸亏林昊宇过来了,才帮着我一起把他给控制住了。 紧随着我听见有人喊道:“那边有人,有重型武器,敌我不明。” 又听见说:“好像是部队……” 梁警官道:“先停止射击……一队二队的人去山下堵着,三队四队的人沿这边去河流下游守着,他不可能跑出去的。” 等着没有听见子弹声音了,我才反应过来,过去看傅景睿,瞧着他背上的血都有点手足无措了,问道:“傅景睿,你怎么样?” 他背上好像重了两枪。 他呆滞的目光瞧着我问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死的吗?如愿了,你该高兴了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竟然哭了,我说:“才不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要你死,我要你活着,然后生不如死。” 他似乎用尽力气朝我挤出一个笑容说:“你、你真狠……其实,这些年我活得很累,我是真的很喜欢她,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我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孩子,至少我觉得我还是个孩子……我不是不想去找她,只是我找到了我说什么?我说,我要前途,我要义气?我说,我还是除了钱没什么可以给你的,求你收下我的钱吧,你的清白我用钱来买,你父母的命我也用钱来吗?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钱,只有钱……你原谅我吧!让我别这么痛苦地活着了,我……我……” “别说了,别说了,以后再说……” 我瞧着四周,可是什么都没有,我都恨不得直接用任意门把他给送到手术室里,让医生来救他,可是我没有这样的力量。 “我得说,不然,我这辈子就没有机会说了……我一点也不怪你,真的,我一点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为了断了自己霸占你的心,所以,我把你送给别人,但是,看着别人霸占你,我却更加想要跟你在一起?我真希望能够死在你的手里,那样,就好像我所有的罪过都能够消失了。” 我哭着说:“别说了,快别说了。” 我的眼泪落在他的脸上,他问我说:“你这是在为我流泪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 也许吧,当年他们都是孩子而已。 “景睿……”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熟悉声音,一回头,我看见了路垚,我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鬼魂,整个人都好像镇住了。 傅景睿也一下子眼瞳放大了,眼睛里又好像有了光泽,路垚三步并作两步瞬间就来到了我们跟前,蹬下瞧着傅景睿喊道:“景睿……” “路垚,你、你没死啊?” “对不起,景睿,我没死,可是我不想再管这些事情,我回到了部队里,我们领导给我派了秘密任务,要秘密身份……景睿,你怎么样?” 傅景睿笑道:“那真是太好了,那我们又可以一起喝酒唱歌了。” 说着他的神色一下子就暗淡了说:“哦,好像不可以了,我好像要死了。” “景睿,别胡说,不会的,我这就背你下山,你会好的。” 路垚也顾不上别的了,想着要背上傅景睿下山,傅景睿摇头说:“别、别费事儿,我知道我要死了,路垚我的父母,我的女儿,就全部交给你了,我终究还是让他们都失望了,我、我站不起来了……” 路垚疑惑地抬头瞧着不远处的星星,林昊宇为了控制她,直接将她桎梏在怀中,手捂着她的嘴巴,她直接反过来就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背,此时已经开始流血了,但是她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 “景睿……都怪我,是我害了你,是我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是我逃走了,让你们留下来顶雷,是因为我给她写了情书,你才会疏远她的,景睿,景睿……” 傅景睿双眼已经空洞了,瞧着上空问道:“那是什么颜色?” 没有人听懂他的话,他自问自答说:“是星星的颜色。” 是星星的颜色? 是星星的颜色? 这句话对我有了强大的刺激里,我还记得我姐姐生产的那天夜晚,风雨雷电之中,她已经浑身无力地躺在那里,目光都是空洞的,接生的人都张罗给孩子洗身体,她好像如现在一样,双目空洞地看着是上空,痴痴地说道:“是星星的颜色。” 我并没有体会她这话的意思,我以为她说的是“希望”,是黑夜里的光明。 故此,我给星星取了这个名字? “景睿……” 路垚大声喊了一句,林昊宇可能失神了一下,竟然被星星给挣扎开了,她几乎是跑着扑了过来,但是,这个时候,傅景睿好像没什么意识了? 星星用力地摇着他的身体,大喊大叫地喊着她,没人知道她在干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可能是有心理感应吧,可能她心里已经开始认他这个父亲了吧? “景睿……”路垚也一样嗷嗷大哭起来,就好像当初傅景睿哭他一起,他满怀的愧疚说自己不该躲起来,不该不与他一同面对。 他那个时候应该也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傅家破产之后,多少目光都落在傅景睿的身上,所有的人都认为他能够再次站起来,因为他从小就顶着这个头衔活着,太过万众瞩目了,谁也想不到他会就这么毁掉了。 傅老爷子都是古稀之年了,傅景睿才是傅家唯一的希望,现在的确好像都完了。 这一点我再明白不过了,如果你要毁掉了一个家,不用对所用的人动手,只需要对孩子动手就可以了。 秦浩然死了,他爸爸连生意都没有心思做了,直接就变卖家产离开了繁城。 李宗则进了监狱,不但让他爷爷给伤心难过死了,还连累他们整个家族,动之一发牵动全身。 黄中天废了,那他们家也差不多毁了。 而让人感到惊讶的是路垚竟然活着?也是电视剧里找不到尸体的话,一般都会活着的。 接下来有两件大事儿,一件事傅景睿发丧的事儿,另一件是星星生病的事儿。 她可能受了太多的惊吓,故此下山之后,就直接开始发高烧,医生说是肺部感染引起的高烧,怎么样都是退不下去的,一度还转入了病危。 这让我很心疼,让傅老爷子更加心疼。 唯一的独子,唯一的希望就这么没有了,孙女又惹上了这么厉害的病,他那花白的头发一下子就全白了,真是让人感觉很是心疼。 傅景睿的妈妈因为这个事儿几乎也到了疯狂的地步? 好几度都扬言要过来杀了我,说我害了他们全家,恨我不死等等。 都被人给拦下来了,因为她对我这样的敌意,这导致傅景睿葬礼的那一天我也没有出席只是远远地看着。 因为葬礼是路垚给他主持的,故此,那些因为傅家破产而疏远的人,此时也又聚过来了。 因为路垚死而复生之后直接成为了繁城公安厅厅长,就是掌握着整个繁城的治安,故此,又衍生了一大批趋炎附势的人,那葬礼也很是辉煌。 傅景睿入土为安之后的一周,星星才慢慢地还是好转起来,但是她整个人都是“死”的,她好像谁也不认识了,又不能说话,她根本就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了,甚至手语唇语之类的都看不懂了。 庆幸的是,她好像还认得字。 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是因为惊吓过度而导致的失忆,我只当她是不想理会我,故此我想着给她足够的机会接受这个现实。 就没有过度地想要去与她沟通,没想到被路垚跟傅老爷子占了先,他们用写字的方式与她沟通了,让她误以为他们才是对亲的人,等着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先入为主了。 对我没有太多的好感,反倒是对路垚与傅老爷子比较信任。 我刚开始都没深刻地想去其中的原因,只是惦记着她的病情,林昊宇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路垚上任之后,开始有了大行动,其中就是这才虚报老板已经被击毙的问题,故此梁警官与林昊宇都被以“例行公事”去问话了。 等着我们回过味儿来,路垚已经把所有的事儿都给做好了。 一则就是查老板这件事情,二则就是挑拨了我跟星星的关系。 他对我说:“离开繁成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让我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星星的眼前?她已经把我给忘记了,她也不需要我这样一个对于她而言是污点的亲人。 我摇头说:“不、路垚,你不可以对我这么残忍,我没有想要害死傅景睿的,这不关我的事儿,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你还欠我的命,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把我姐姐给活埋了,我姐姐不会受第二次伤,你没有看到她在医院的样子,你无法体会到我父母的痛苦,我妈妈知道后,痛得差点昏倒了。 路垚并没有对我手下留情,而是说:“这是我的底线,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林昊宇暗中帮了你那么多,也只会一败涂地。” 林昊宇思考之后决定将傅氏打包销售,名下资产全部出售,完成了繁城资产的一个转移工作。 而毫无疑问,最好的转入城市就是隽州,这一点林昭明似乎也有了先见之明。 早就开始暗中在算计,当然,他之所以又这样的先见之明,并不是算到了路垚的出现,而是因为他的祖籍是隽州,他跟林昊宇不一样对繁城没有任何的眷念,他认为在隽州更利于他的发展。 故此早就想到了这一步,在这之前他的妹妹、妹夫就开始在隽州寻找契机,此时这边资产转卖,隽州一个大型的房地产公司几乎是万丈高楼,惊呆了商场上的许多人。 “林氏集团”的成立,即随着的上市,成为了炙热的新闻,广受民众的议论。 股票价格一开盘就往上升,到了收盘的时候,几乎是翻了两倍。 而之所以能够有这么快速地完成这系列工作,毫无疑问,方家在暗中支持了,故此才能够这么快准狠。 第170章 除了我,你还有别人吗? 我满怀歉疚地说:“对不起,都是害了你……你有什么打算?” 他反过来问我说:“是我该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说我不想离开繁城,我不想离开星星,我会再去求路垚,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我只想留在星星的身边,我可以答应他的任何条件。 但是林昊宇跟我分析利害说:“这样不好吗?也许傅老爷子不能很好的照顾星星,毕竟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但是路垚可以啊,他年轻气壮,又有能力,而且家庭完整,星星有他照顾你应该放心才是啊?只有离开了我们,她才能够永远地离开那些不高兴不快乐的事情,她现在又是一张白纸了,路垚可以给她添加上不一样的色彩。 昨天我去跟路垚谈事情,我看到了她,她笑了,笑得很甜,她不跟从前一样,只能接触熟悉的人,她看到陌生人也不怕了,因为她脑子里就没有‘怕’这种东西,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很是友好……所以,她才能够那么无忧无虑地笑着,她的世界没有声音,她认为整个世界都没有的,她会闯开自己的心门去交朋友。 这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儿了,难道你要让她跟过去一样,知道很多事情,却无法倾泻出来,只能埋葬在心底,然后自我消化,让她过得越来越辛苦吗?” 林昊宇情深义重地邀请我说:“跟我一起回隽州吧,我已经做好离开林家的准备了,只要能够跟方楠离婚,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倒时候我可以带你去除了繁城的所有地方,这个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一处是属于我们的。” 我哭着说:“我不配你这么做?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是要做强者的人,没必要为我付出这么多,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你,我从来都没有快乐过,怎么可能会有给你带来快乐的能力呢?昊宇,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把你弄得好脏好脏,让你又一次地离开故乡?” “有我妈妈的繁城才是我的故乡,有你的繁城才值得我去留念,傅家的这个房子,虽然很好,但是我住得不舒服,我在隽州有好几处房子,我都很好,都是我从前住过的,我们去了隽州会比在这边好的。” 我没说话,他为了说服我,又安慰我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也该换个环境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是吗?如果实在放不下,等着过段时间,我们再跟路垚谈判,也许会更好一点。” 我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问道:“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不要我吗?” “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的身边多的是女人,我朱颜有什么过人之处吗?让你这样优待?就算是爱,这么多年了,也该磨净了吧?” “尽说这些话说做什么?你除了我还有别的去处吗?” 我破泪而笑说:“没有了。” “那不就得了,那你就跟着我吧,要是真的这么害怕我不要你的话,就要振作起来,好好地讨我的欢喜,让我离不开你,不然我一狠心你可就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 我说:“那、那我给你生个孩子吧?这样能不能让你永远地不抛弃我啊?” 他仔细地思考说:“这个我可以考虑一下的。” 于是就这样,我决定跟着他回到隽州,虽然我知道到了那边我也未必会有好日子过,但是我依旧选择过去尝试一下,正如他所说的,我再在这边纠缠并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换个新环境,让自己调整一下,也许过一段时间,事情会有转机。 元旦期间,林昭明就差不多把这边的事情都给弄明白了,林昊宇留下来做了一些善后的事情,比如说安抚一下傅氏的员工之类的,我不知道傅氏是被哪个大型企业直接给接手了?但是我知道这幕后肯定有路垚的支持,因为人事方面基本上没有太多的变动。 包括苏秘书,流水的总裁,铁打的苏秘书。 林昊宇把这个房子赠送给了星星,这就好像是无偿地还给了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也是个非常厉害的,将近七十岁的高龄,被目前傅氏的老板雇用了,类似高端顾问之类的职位,也就是说,他于从前一样担任这个大型集团的总指挥官,只是从前是董事长,现在是个顾问。 对于林昊宇的行为,他也并不介意,答应搬回来。 我们走的那一天,傅老爷子还过来送林昊宇,当然还有我,只是他没有太多的话想要跟我说,肯定是一看到我,就想到我如何对付他们家的? 虽然他老人家有着大智慧,不屑仇视我这个小人物,不过对我也只能是点到为止,可能觉得与多说一句话都认为是费劲儿吧。 他与林昊宇在舒服里说了一伙儿话,我看着搬运工搬运我们的行李,因为走了就不回来了,故此行李有很多。 货车就请了三辆,还有押运车,因为是贵重物品,故此比较麻烦,就请人押运了,其中什么古董、名画之类的,还有保险柜等等,这些都是属于林昊宇都个人财产,我没有管理过他的财务,但是就这样在旁边看着也知道,不愧是富贵人家,就算他口口声声说离开林家,那也是个富甲一方的富豪啊。 别说这辈子吃穿不愁了,就算是个胡吃海塞的,怕是也能够活得滋润的。 我的思维已经无法想象到“一个亿”以上的金额了,而这次傅氏产业打包转让都是以百亿为单位的,他们家太有钱了,这是我唯一的感慨。 也就明白,所以花个五十万睡个女人,小意思。 十八岁,花个三百万给方楠送一条项链,不成问题。 正指挥着他们搬运的时候,苏秘书不知道怎么来了?傅景睿死了,她的心可能也跟着死了,她到现在还穿着黑色的服装,整个人都憔悴了,只是她的那份清冷孤傲的气质依旧在。 我喊道:“苏秘书……” “借一步说话……” 我也不知道她要跟我说什么,但是我还是选择过去了,只是我也知道,横竖与傅景睿是离不开干系的。 我跟着她走到了一边问道:“苏秘书想要跟我说什么呢?” 她仔细瞧着我的脸说:“你什么地方最像你姐姐?” “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是侧脸吗?”她走到了我侧面,仔细看了看,扬了扬自己的脖子说:“你看看我的脖子,他最喜欢我的脖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全明白了……” 她一脸的苦相,就是那种想哭都哭不出来的苦。 她原本是冷静的,就好像一个四大皆空的人,只是突然她就哭了起来问道:“你为什么非要害死他呢?你哪怕让他变成残疾也可以,我可以照顾他一辈子,我可以守着他一辈子,为什么非要他去死呢?你让我两个等待的目标都没有了。” 我知道苏秘书对傅景睿用情至深。 她脸部的肉都好像要抽抽了,眼睛从空洞变成了仇视的怒火问道:“为什么那天你没死呢?你要是早早就死了,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我吃了一惊,抬眼瞧着她问道:“你说什么?” “我是让那么两个人去杀你的,但是他们太好色了,肯定是被你的美色给吸引了,把时间给耽误了,不然方大少爷不可能那么及时赶到的,让你侥幸逃过了。” “是、是你,竟然是你?” 我都没有朝这方面想,我一直都觉得是方家那边的人,或者是林家的人,他们为了凑合林昊宇与方楠,把我这个障碍扫掉是很正常的逻辑。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会是苏秘书,真的是让我惊讶到了。 “你把他害得那么惨,让他从万人之上跌到了谷底,你还让他绝了后,你不该死吗?” 我冷冷问道:“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个?” 她知不知道那一次我跟林昊宇的孩子没有了? “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呢?” “你不怕我报复你吗?” 苏秘书哈哈地笑道:“报复?哈哈,你凭什么报复我啊?你让他绝了后,你知道你让一个男人绝后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儿,那个被割掉命根的人自杀了,你这样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呢?” “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仇恨,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我都恨不得掐死她。 “你还不够对不起我的啊?你毁掉了我的希望,你从我这里抢走了他,你抢走就算了,你还不珍惜他,既然不爱他,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你不爱他,有人爱他啊,你知不知道我为他打了三个孩子,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是三个孩子,他就是我的一切,没有了他,我就没有了整个世界,我只恨自己没有能力弄死你……我恨不得想要掐死你……” 她双手好像要掐着什么,自然,她还掐不到我的脖子。 我狠狠地说:“彼此,彼此……” 我转身力气,依旧是热泪满眶,看了真的是我冤枉方楠了,她这么高贵的一个人,的确不会用这种下贱的手段。 刚好林昊宇与傅老爷子也谈完了,我们直接坐上车了,这是去机场的车,我们直接坐飞机过去。 他瞧见我眼睛红红的,问道:“怎么啦?舍不得啊?没事儿的,相信我,星星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好,刚刚傅老爷子还说,美国那边的医生发了回执过来,星星的手术可以安排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够听见声音了,还说,如果她的声带没有问题,等着她能够听见声音了,也许还能够学会说话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会骗你吗?当你面临绝境的时候,就先等一等,缓一缓吧,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会好起来的。”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哭得更加伤心了,他帮我擦眼泪说:“这段时间,哭得够多了,别再哭了,换了一个环境,就换一种心情,等你的心情转变了,也许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何况隽州也只是个暂时的落足点,将后我们会有属于我们的家,而且是独属于我们的家。” 我听见这话,感觉很高兴,但是他从来都不知道,我流产过一个孩子…… 第171章 你怕死吗? 隽州?对我而言,这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呢? 地狱?十八层地狱? 上一次,方楠来到了繁城,这算是我的地盘,林昊宇的地盘吧,但是依旧被他们整得要死,这一次我即将踏上他们的地盘。 我知道那边将会有更加凶险的事情等待着我。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别的选择,就连我唯一的星星都把我给忘记了,我的人生只有林昊宇,除了林昊宇,我一无所有。 我朝林昊宇的肩膀上靠了靠说:“我害怕……”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然后顺着头发抚摸着我的肩膀问道:“你怕死吗?” 我睁大眼睛瞧着他,可是他却逼着眼睛,但是我看到了他沉重的脸色。 我知道,他跟我的感觉也是一样,这一次去隽州将会有一场恶战要打,方楠就是长在他身上的皮肉,想要拔下来不会那么轻松了,他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摇头说:“有你在,我不怕,不怕死。” “既然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是啊,既然死亡都不怕,我还有生好怕的,这对我而言是改变命运的一次战争,若是赢了,我就会获得林昊宇以及他带来的一切好处,若是输了,也不过是让我此时的人生更加悲惨一点,或者直接失去生命,可是若是我连林昊宇也失去了,那我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总之,没有比此时更加糟糕的情况了。 我需要为自己背水一战,赢来一个新的人生。 “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我知道他妈妈是他内心的脆弱点,是他内心最为敏感的事情,除了他自己,几乎没有人敢主动提起来。 “怎么啦?” “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但是你也应该听见一些风声吧,她死得很是冤枉……所以她临时前穿上了代表怨气的红衣服,红鞋子,据说这样死去的人会化作厉鬼,会阴魂不散,会缠绕得那么些害她的人一辈子,但是,这只是迷信,这只是一个迷信而已,我的妈妈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从未见过害死了她的人有什么愧疚与自责过。 刚开始我很难理解,我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残忍的人,害死了人,竟然还能够如此心安理得的?但是后来我渐渐地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痛苦是不相相通的,即便有些痛得撕心裂肺,那些与之无关的人也依旧可以谈笑风生。 在他们看来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故此自然也就不会有自责与愧疚了,他们可以照旧过着每一天,开开心心地享受着最好的物质生活,享受着上流社会的优雅与高贵,富贵人家的舒适与高高在上。”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是个私生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那年爸爸来繁城做生意,逗留了好几个月,于是认识了我妈妈,于是有了我,我妈妈傻傻地等着他回来,但是等到我出生了,等到我满周岁了,等到我能够走路说话了,也不见有人回来,直到我三岁那一年,我姑姑来到了繁城,找到了我妈妈,她的本意是来告诉我妈妈,我爸爸其实是有家世的人,是我爸爸骗了她,内心愧疚,故此,让她来看看这个曾经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女人,也可以说是来送点补偿,好让他心里好过一点。”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找打的人不仅仅是我妈妈,还有三岁的我,刚开始出入方家的时候,姑姑并没有说我是谁的孩子,只是说是个朋友的孩子放在她这里待几天。 我妈妈天真的认为,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用这样的方式,让我去跟父亲亲近亲近也是好的,故此每次姑姑来接我,她都放手让姑姑把我带走,因为她认为姑姑是个非常好的人,不会骗她的。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姑姑一直都对我很好,她是除了我妈妈对我最好的人,是我感觉现在最亲最亲的人,我一直都是拒绝自己的身份的,故此等着我稍微长得一点,也就是我懂得这些事情之后,我就再也不去隽州了,每次都是姑姑过来看我们,给我们带来很多生活中需要的东西。 妈妈是个柔弱的女人,而且身体不好,根本就没有办法工作,故此,我们的生活一直都清贫,就住在那个胡同里的小院子,她做一些手工活,勉强能够维持温饱,姑姑给的钱她从来都不要,只是姑姑给我买东西,她才不拒绝。 我知道自己很不堪,故此也就更加努力,从小到大,我没有哪一年是不拿奖学金的,从小学开始一直到高中,只要是联考,次次都是全校第一,我就是想我没有别的出路,我只能好好读书,天天向上,这就是我能够看到的天空。 我妈妈盼着,我也盼着,盼着我长大成人,只是在我十七岁的那一年,林家的大少爷,也就是我爸爸的大儿子,不幸出意外去世了。 我只见过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几面而已,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的印象还可以的,可能是因为我被方楠欺负的时候,他有帮过我吧,那时候的方楠就是他的一个小粉丝,对于他的话言听计从,一口一个大表哥的喊着可甜了。 他是家里的独子,也是林家这个豪门的继承人,虽然奶奶有两个儿子,但是我大伯早就去世了,家里的产业都是我父亲管着,大伯的一子一女也是我父亲抚养成人,二哥跟他其实都是林家的孩子,他去世了,本该二哥成为继承人的。 但是,林夫人不乐意,因为这样可能会妨碍方林两家长久以来的合作,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都是这样利益绑着利益的,不到关键时候,是不会拆开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于是她就想到了我,虽然我也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仔细算算可能觉我更加合适吧,至少我一无所有,进入林家之后也只能任由她摆布的,而且不管怎么说,毕竟我是我父亲的亲生骨肉,这血缘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就这一点我就比二哥更加有优势了。 你知道吗?当时我奶奶是偏着二哥的,而且因为我是私生子,她本身就排斥我,不喜欢我的,林夫人就想啊,这要是二哥当了继承人,将来她在林家就更没得什么地位了,要知道婆媳是天敌。 奶奶越是不想让我回去,林夫人就越是上心了,于是开始是姑姑过来当说客,说希望我可以去林家认祖归宗,我妈妈没有答应,说让我去林家住一段时间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想要让我给去别人当儿子,那是不可能的,她宁可这样带着我清贫地过一辈子。 我也不愿意,我知道林家财大气粗,平常方楠穿一件衣服,就是我们母子一年的生活总费用,林昭明一个眼睛就足够我把整个大学读完,有金钱的人生是生活在贫穷里的人无法想象的。 可是我并不想去,因为我觉得不自在,可是有一天,我妈妈死啦,她自己拿着绳子把自己挂死在院子里的那颗百年银杏树上,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也没有留下什么遗书,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死? 于是,我听了我姑姑的劝,跟着他去了美国,回到了林家这个伟大的华侨家族,成为了父亲名正言顺的儿子,成为了林家的三少爷,我就这样摇身一变从一个平民变成了王子。 说实在的,这就好像是做梦一样,可是既然是梦,终究是会醒的,尽管他们再小心,我也知道了,我的妈妈是被林夫人给逼死的,她拿着我的前途去威胁我妈妈。 我妈妈恨啊,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她只是个无能的女人,她连儿子都养不活,难道她还要妨碍儿子的前途吗?还要让她的儿子过着跟她一样的苦命日子吗?不可以啊,因为他本身就是富贵人家的种子啊? 紧随着,就是我方楠的联姻,说复杂点,这是两个家族之间的利益互惠,说得简单点,这就是林家内部的财政大权之争,就是林夫人想要越过老太太,想要成为林家唯一的女主人,毕竟我父亲也是个孝子,对于奶奶的话,他几乎是言听计从,这也就难免有些地方让林夫人受了委屈,故此奶奶跟林夫人之间,面和心不和,彼此之间明争暗斗的。 我跟方楠的联姻能够保证林夫人在林家的家庭地位,也能够保证两家的利益,故此,百害无一利。 而这一切都毫无预兆地降临到了我身上,我没有说‘不’的能力,我把希望寄托在方楠的身上,因为她从小就讨厌我,因为她是方家最为得宠的千金大小姐,她的话是有一定的价值的。 我想她那么不喜欢我,肯定是不会愿意的,假设当时让我跟方暖结婚,我都能够接受的,因为方暖并不是方楠那种好强并且有智慧的女人,我人生就堵了这一次,可是我赌输了。 我死也想不到方楠会愿意嫁给我?这件事情就最后由她一锤定音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从头到尾就是她的主意,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让她对我竟然有了好感?” 林昊宇苦恼地说:“我一直都以为她是讨厌我的,厌恶我的,是恨不得让我去死的人……” 第170章 不要胡思乱想 一路上,林昊宇跟我讲述了,他跟他妈妈的事情。 我也就更加深刻地理解他了。 他说:“原本我跟你一样,筹划着一场极大的报复,我要把林家所有的一切都抓在手里,因为这是我妈妈用她的性命换来的,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但是,自从我看到你的复仇之路,我就改变主意了,仇恨让我们活得太痛苦了,为了让那些有罪之人得到惩罚,我们把自己的人生都给耗进去了。 我反复的思考,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妈妈的怨气来自于哪里?她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如此想一想,似乎也本末倒置了,她最大的心愿肯定是希望我能够好好地活着。 只有把这些事情都放下了,才能够重新开始,才能够有快乐的能力,这才是做人的真谛,不然,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就好像现在的你,所有的人都得到了惩罚,当年犯罪的人个个都被你整得很惨,他们的父母也都尝试到了失去孩子的痛苦,但是,你快乐了吗?并没有?相反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赔了进去,就连星星就赔了进去。 她的失忆未必不是一个好事情,假设她还记得你,她会痛恨你,那时候,你会更加痛苦,我说得对吗?” 也许吧! 我也不知道,我抬头瞧着他,他低头看我,我说:“我对你说句话,你不要生气。” “你说……” 我沉重的口吻道:“傅景睿,死了,我很难过……” 我相信他一直是真心实意地喜欢我姐姐的,我甚至觉得他有酒后乱性这样的行为,都是因为他对我姐姐有着无以伦比的爱而导致。 只是后面的事情,都大大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谁都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却用错了方法,而我们家,作为受害人,我们想要讨回公道,想要伸冤是正常的,表面上看,我姐姐是受害者,他们是施暴者,但是整体上而言,好像所有的人都是受害人。 只是各自的角度不一样罢了。 傅景睿对我,是好过的。 他是第一个说要娶我的人,虽然不知道他内心里到底是作何感想才说出这样的话,但是至少他说过了,这是林昊宇都没有说过的话。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人死如灯灭,这对于他而言未必不是一种解脱,免除了身体上的惩罚,却成为了灵魂上的囚徒,这些年他未必过得快乐的。” == 到了隽州之后,我先住在他曾经住过的公寓里,虽然很久没有人住,但是还是打扫得很是干净整洁,他说是他提前与姑姑打过招呼了,所以她派人过来打扫过的。 我惊讶道:“这么说,你姑姑也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 “嗯。” “那、那她什么态度啊?她一定把你骂了个狗血淋头吧?” 他边整理着行李箱的服装边说:“没有的啊,姑姑很疼我的。当年如果不是觉得我妈妈一个孤苦伶仃的,她就特别的想要认我当儿子,她是个很善良的人,说,她一个人就很辛苦了,何况是我妈妈这样的人,她要是把我给带走了,那我妈妈就没有活路了,所以,我跟我妈妈都很尊重她,我对她也好像是对自己的妈妈一样的。” “那她同意你与我……” “这是后话,不过,她是赞成我跟方楠离婚的,毕竟这样下去,对我对她都是一种折磨,我相信她这次也会想明白的。” 我们收拾好了之后,他就要走了,嘱咐我说:“舟车劳顿,先休息休息吧,我先回去打个招呼,争取不要让两家人撕破脸,希望能够私下和平解决,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我点点头说:“听你的。” 送他出门的时候,他抚摸着我的脸说:“刚回来,肯定是一堆的事儿等着我去处理,假设我几天没过来,或者没有给你打电话,没接你的电话,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不要你的……” 他又朝我额头上深情一吻,他笑的时候,感觉眼角都如绽放的花朵,我很难看到他这样的笑容的,这是因为他选择放弃仇恨,选择放过自己之后,对人生有了新的认识与理解,而展现出来的一个全新的状态。 也正如他所言,他连续好几天都没有过来,这边吃喝用度都不缺,我在家收拾行李,整理房间,或者听听音乐,看看泡沫剧倒是也住得舒服。 那晚,他提前给我打电话说会回来,说想吃我做的菜。 我也很是想念他,提前买了菜,做了几个家常菜,他这里也有红酒,我就开了一瓶,到了晚上八点的时候他就来了,隽州这边气候要比繁城要很多,那边已经还穿羽绒服御寒了,这边还只需要穿个薄外套就可以。 我是穿着家居服,他穿着一件风衣,他进门妥协,我过去给他把风衣脱了挂在进门口的挂衣架上,我看他脸色不错,问道:“好像有高兴的事情?” “是啊!”他有点高兴地点了点头。 我问:“什么事儿啊,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他卖关子说:“等下再告诉你。” 我一直追问,他一直拒绝,吃完饭再告诉你,洗完澡再告诉你。 结果也一直没说,我问道:“你到底说不说啊?你要是不说,我可是要动手了哦。” 我扬手要去打他,直接被他反杀按倒在沙发上了,他身体里的温度一下子就感染到了我的身体里,我浑身都好像紧起来了,他给我了一个长吻,有点激动地说:“她同意了……” 我好似没听明白,反问道:“什么?你、你说什么?” “方楠同意离婚了,她签字了……” “真的啊?”我也很是激动。 他边脱着我的上衣边说:“是啊,她终于同意了,我要自由了,我们再也不是苟且了。” 我感受到了他的解脱,他把他所有的激情、澎湃、轻松,都展现在了我的身上。 认真地、享受地亲吻我、抚摸我,与我形成一体,把他所有的力量、爆发力都如数地展现出来了。 一次又一次的肉体碰撞之间,我们的灵魂也好像相缠在了一起。 在那忘我的情欲里,我们感受到了世界的美好,那些过往不愉快的事情也就暂时被抛下了。 事后他抽了一根烟说:“但是,她有个要求,她说方氏最近有新项目上线,这个时候说离婚,对公司名誉、估价等等都有影响,希望我可以暂时不要公开。” “那、那她希望你怎么做啊?” 一般“但是”以前的事情就跟没说是一样的,听说有附加条件,我就感觉不安了。 不过我想,方楠若是知道方暖就是林昊宇的第一个女人,我相信她心理上是过不了关的,她一直都想要的男人,竟然被自己一直都很疼爱的妹妹“吃”过? 一般的人都接受不了,何况是她那种自尊心强烈的人呢?她死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再继续下去,她这辈子真的就要完了,毕竟女人有几个十年啊? “就是继续陪她装两个月,等着她这边公司的新项目上线了,再说这事儿,她说到时候由她来宣布,这样的话,我也能够少惹一些麻烦,毕竟我爸爸现在身体不好,我不想太惹他生气,如果由她出面说离婚的话,那么事情就会简单很多的。” “那、那别的方面呢,你们怎么谈的?比如对你的财务方面,她有什么要求吗?或者说需要你赔偿什么?” “这个我们倒是没细谈,但是她又不缺钱,我也不缺钱,我答应过给她一半的,这样对她也算是一种补充了吧,再说,现在我们属于和解,那么这些的身外之物,想必就没有那么重要了,我改天找个时间再跟她细谈一下吧?我能够满足的我都会满足的。” 我又问道:“那、那是不是说,这段时间,你都不能来我这里啊?都要与她住在一起?” 他解释说:“我们在方家附近有一个小别墅,是我们结婚的时候,她爸妈送给我们的新婚礼物,但是,我很少在这边,也就很少住了,她没有说这个,可能就是偶尔陪着她出席一下公众场合,配合一下宣传吧?” 我没说话,却依旧感觉心理不安。 方楠这个人……让我捉摸不透的,到现在我都无法忘记,她说要跟我一起泡红酒浴的阴影,她还说她喜欢我的脸,要看看我的身体? 想起来都有点毛骨悚然,还有方君…… “她、他们知道我过来了吗?” 林昊宇点了点头,又安慰说:“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他们也不敢做什么的?” “有你在,我就不怕的……” 他又问我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我说:“在繁城的东西陆陆续续地过来,我忙着收拾,也没觉得怎么样?这边天气也不错,中午的时候,卧室飘窗刚好有阳光,我感觉还可以的,一天一下子就过去了,只是有点担心星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用太担心,我都让人注意着的,再说路垚这个人毕竟是当过兵的人,人品还是值得信赖的,何况傅老爷子还在呢,虽然傅夫人不是很喜欢星星,可是我听说现在星星跟路垚住在一起,都是他负责照顾她,我觉得是没问题的。” “他啊?” 傅夫人将我对我的怨气迁怒到星星的身上,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任何一个当母亲的都不能接受这么害自己儿子的人,现在傅景睿还为了就星星去世了,她就更加不能接受了,只怕现在整个人都是疯癫状态,交给他们照顾我还不放心了,路垚的话,我还稍微放心一点。 转眼星星都快十岁了。 “听说路垚对她很好的,星星失去记忆之后,性情也开朗起来了,听说正在准备做手术的事情……” “真的?” “嗯,提前要有一个为期三个月的身体调养期,很快就要去美国了吧?” 我急忙问道:“那会不会有为危险啊?” 林昊宇笑话我说:“这又不是什么心脏搭桥手术,这种手术没什么危险的,最坏的结局也就是手术不成功而已,没事儿的,不用担心。” 他知道我关心星星,当然,她自己也担心星星,好像是说在路垚的别墅里安排了两个佣人,能够知道星星的一举一动。 第171章 做过什么心里没数啊? 来到隽州之后,他也的确有点小忙,三天五天不回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偶尔在娱乐新闻里看到他跟方楠的名字放在一起我也见怪不怪,报纸上、杂志上,有他们一起出席某个舞会宴会的照片,我也觉得理所当然。 经常能够看到他的采访,毕竟是他可是一个直接把傅氏釜底抽薪的人,在商场上算是个知名人物。 其中最多的话题就是为什么要从繁城转战隽州? 林昊宇的回答还是比较艺术话地说:“这个问题很简单,我为什么要从美国转战中国?就是我为什么要从繁城转战隽州的原因。落叶归根是我们中国人最为在意的事情,我只是想要回归故乡罢了。” 主持人笑说:“哦,是因为林太太在这里的缘故吗?” 林昊宇不太好意思地笑说:“我应该是谈论公事的平台,我就不说我的私事儿了。” 主持人道:“林先生与林太太就是商场上的能人,相信如果两人合作的话,一定是会在商场上掀起轩然大波的,不知道林先生对于如今的市场,对于林氏集团的下一步是如何规划的?” 林昊宇道:“‘无为而治’也是一种治国手段,暂时的话,林氏求稳不求快……欲速则不达,林氏近期有了许多大动静,是时候静下心来整理内务,稳固团队,下一步计划的话,还需要时间。” “传闻林氏会大量收购中小公司,请问您对于这样的传言有什么看法吗?” “既然是传言,那我还能够有什么看法呢?市场是需要调节与协作的,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都是互利互惠的,林氏绝不会为了自身的强大而做违背市场规则的事情,更加不会借用自身的财力势力而豪取抢夺,即便有竞争,也一切都是正当竞争。” 他说这种“官话”也是特别在行的,就是那种说了跟没说差不多,但是又好像正儿八经地回答了一个问题。 星星的失忆,对我的打击很大。 虽然我也痛恨路垚的所作所为,趁着我这边还没有弄明白情况,提前给星星洗脑,让她对我失去了信任感,从而从根本上抢走星星,但是,我也就无能为力。 我的犯罪罪证,他已经完全掌握,只要他深入调查,不仅仅我跑不掉,连帮助过我毁掉犯罪证据的林昊宇也跑不掉,我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空了。 假设,林昊宇在我身边,我还觉得人生有所叛徒,若是他不在的话,整个人都空虚的。 加上,我失去过一个孩子,就是越发觉得可惜,于是更加地渴望有一个与我骨肉相连的人,希望这个世界有一个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那么生一个孩子就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我去看过妇科,医生给我检查后问道:“身体受过什么创伤吗?” “这到底是没有,只是我几个月前流产过一次……” “怎么流产的?” 我回答说:“惊吓过度……” 她瞧着我验血报告道:“坯胎要是稳健的话,怎么可能会因为惊吓过度就是轻易的流产呢?还是你身体本质的问题哦。” 我紧张地问道:“怎么啦?” “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没数啊?” 医生态度不是很好,我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房事多不多?” 她问这个,我就有点不好意思了,问道:“跟、跟这个有关系啊?” “这还要说啊,真当女人的身体跟稻田一样没有耕坏的啊?再说就算是没有耕坏的,撒错化肥的话酸碱度也不平衡了吧,那能够长出茂盛的稻谷来吗?” 她点着她工作的电脑好像在给我开药,我问道:“那、那如果我现在想要怀孕,该怎么办呢?” “先吃点药调理调理吧,然后吃药期间忌口、戒欲……” 说完了一系列要忌口的东西,然后说合理安排作息时间,又忍不住地问一句道:“你结婚了吗?” “啊?” “没有结婚?没有结婚怎么要孩子啊?想要当未婚妈妈吗?” 我道:“我有男朋友。” 她不依不饶地说:“问你有没有结婚?” 我没有回答,她疑惑道:“你不会是哪种女人吧?不然避孕药怎么吃了很多啊?身体都要坏透了。” 我被这句话说得脸上火辣辣的,都不敢再与她对视了,慌慌张张地离去了。 看来这种极效避孕药对我的身体也赞成了影响,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害人害己? 我回去跟林昊宇说了这事儿,他安慰我说:“要去看医生,为什么不跟我说呢?那种轻易能够出来坐诊的医生能够有多少水平?还要被她明嘲暗讽的? “我要是不能生了,怎么办啊?” 我如果连这点女人该做的事情都做不到的话,我凭什么让林昊宇不抛弃我啊?就算是他爱我,喜欢我,能够对我好一辈子,但是传宗接代是多么传统的思想,哪个男人愿意自己没有后代啊? 我想到这个就更加没有安全感了。 “这又是在胡说什么啊?” 我急切地道:“你也是想要孩子的是不是?你都三十了,一定也到了想要孩子的年纪了,是吧?” “医生也没有说什么啊?而且我严重怀疑这个医生的水平,都能够说出这种没有素质的话来,肯定也不是什么好医生的,我找个名医给你来看看,会没事儿的。” 我无法释然,继续问道:“不要说这些,我就问你,假设我不能生孩子,你还会要我吗?回答我,求求你回答我。” 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崩溃,好像这是我最后的希望,我把自己逼迫到了死胡同里。 “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啊?难道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让你给我生孩子吗?啊?现在医学怎么发达,什么是治不好的,何况,又没有说什么,不就是避孕药是吃多了吗?以后不吃了,慢慢地调理不就好了吗?退一万步,那要真的不能生的话,我们可以做试管啊……实在不行可以领养啊,怎么紧张兮兮的干什么?” 我不信问道:“真的?” “哎,你啊……别胡思乱想了,我知道你现在总是觉得没有安全感,总是觉得我会离开你,但是,我要是想离开你,你又能够怎么样啊?何必总是把事情想到最坏的那一步呢?” 他把我推进了他的书房说:“想太多就是读书太少,多看点书吧,能够生孩子的女人到处都是,颜如玉就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我会多抽出点时间来陪你的,别这样哦,不然我会不喜欢的。”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兮兮的。 为了战胜我内心的恐惧,我也开始看书,开始给自己找很多的事情做,比如说去名媛培训班,插画班,绘画班等等,让自己的生活更加充实一些,林昊宇偶尔有时间还会陪我逛街。 如此一来的话,我感觉生活也是过得去的。 心情放轻松了,日子也觉得有滋味了。 临过年的那几年,很明显,林昊宇是不会与我在一起的,公司有事情,然后,方家、林家各种宴席等等,忙得不可开交。 他早早就跟我说过这事儿了,让我自己找节目,给了我一些他们公司的福利卡,有购物卡,还有电影票与话剧票,依旧各种高级地方举办的大型舞会、宴会等等,总之都是一些比较热闹的地方,希望我自己能够过一个比较热闹的年。 人在这个过程中,也是能够忘记许多烦恼的。 特别是在购物的过程中,不得不说,钱就是个好东西,也许买不到所谓的幸福与快乐,但是至少可以让你暂时忘记一些烦恼与忧愁。 腊月二十八那天,我去国际贸易商城购物,这里是繁城最为昂贵的购物场所,奢侈品成堆的地方。 这边气候与繁城不一样,故此生活习惯之类的都要随之改变,我就看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就直接买了,反正的林昊宇给的卡是没有额度的。 可能来这里消费的人群都是比较固定吧,毕竟有钱人就那些,突然来了我这么一个生客,营业员都感觉挺奇怪的,加上我外在上比较出众,走进这里之后,感觉有好几个带着女朋友过来购物的男士看我,从一楼追到二楼,再上了三楼的。 想要过来问我电话号码,但是又担心得罪身边的女人。 有一个男人表现得太过明显了,直接就被女人给打耳光了,自然也就直接把女人给甩了,不是我走得快的话,搞不好还要被骂一顿。 买鞋子的时候,营业员帮我试穿说:“听小姐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我说:“对!” 她又问道:“小姐老家哪里啊?” 我说:“繁城……” “哦,那可远着呢……” 我没说什么,然后她又问我是否需要办一张会员卡,说可以打折,我想着这可能是想要我的个人信息,我就没有答应说:“不用了,我赶时间……” 她说:“不用多少时间的。” 我还是没答应,觉得合适就买下来,让她给我包装好,穿好自己的鞋子想要去四楼给林昊宇买领带与皮带,但是没想到刚好遇见刚刚那个看我的男人迎面而来,我为了躲她就直接坐电梯下楼准备离开了。 谁知道这么不巧,刚好遇见方楠姐妹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打扮富贵的女人,她们应该是都是这里出名的千金名媛了,她们的到来就意味着白花花的银子滚滚而来,整个商城的人都惊动了,一群人朝她们接待而去,十分殷勤。 我害怕跟她们打照面,会恨难堪,急匆匆地从后门给溜走了。 不管怎么说,方楠现在都是林昊宇名正言顺的太太,既然做了情人就需要有情人的自我修养,这个时候见面,肯定对我没什么好处的。 原本购物的心情也就这样没了,拿着别人的卡刷,果然没有自己的卡刷得痛快,无论消费了多少,最后依旧如同小偷小贼一样,从后门逃一样的溜走了。 大过年的,哪里都很热闹,国际商贸城的后街也一样是人如流水马如龙。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到处都挂起红艳艳的灯笼,繁花似锦,在这个高楼大厦耸立的都市,添加了几分古朴的唯美。 这条街叫做“运河街”,因为它的对面就是一条河,这条河也有着悠久的历史,据说古代时期这里就是著名的“烟花柳巷”,多少年过去了,这里依旧保留着这种地方。 也可以说,这里就是繁城的“一品红楼”,只是没有那么露骨,也没有那么高级。 毕竟也是做过这一行的人,什么女人是从事这个的,我一眼分明的,大过年的,都休息了,也多的是出来找刺激的客人,两人若是对上眼,熟客直接眼神交流就能够把价格给定了,然后直接就可以去侧面的大酒楼。 这边与国际商贸城只有一街之隔,但是格调却完全不好,就好像是另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那边的女人是拼命的消费,这边的女人却是拼命的创造财富。 我本是想要快速地打车离开,但是就在我准备上车的时候,看见对面墙壁下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穿着白色的小吊带,一条超短裤,再往下是白皙又消瘦的长腿,过膝的靴子,外面穿着长款的粉色纱制外套。 她背靠在墙壁上,手里夹着烟,红红的唇里,一口连着一口的白色烟雾朝外吐了出来…… 第172章 他乡遇故知 蒋依依? 我内心震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 司机准备走,我拦住说:“等一等……” 她的样子我太熟悉,她出狱的时候,好像正好是星星生病的时候,故此我没有顾上她。 不然我一定会去接她的,就这么一两个月的功夫,没想到她也来到了隽州? 而且还重操旧业了? 她的漂亮与妖娆依旧还在……她的红唇,她的烟,依旧让男人心之向往,爱不释手,每个人男人走在她面前的时候,几乎都会停留,只是可能价格不合适,她都没有松口。 这是有素养的客人,觉得自己资本不够就不招惹,但是,站街女可不比在一品红楼里,至少客人是不敢胡来的,有人包装,有人保护,有人提供客户资料。 在这大街上,谁知道会认识到什么客人啊? 我看有几个小流氓朝她走了过去,她爱理不理的,小流氓就极了,把她给围了起来,她拿起包就砸了起来,胡乱一番挣扎,小流浪觉得她也不是好惹的,只能丧气地离开了。 临了还不忘骂几句道:“什么玩意儿?” 蒋依依骂道:“你又是什么玩意儿?老娘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你妈的怀里喝奶呢。老娘不上你,是因为你太嫩了,把那玩意长长点再出来找食吃吧。” 她也觉得丧气,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 一回头刚好看见了我,刚开始好像还没有认出来,我喊她名字的时候,她才认出来。 不过她可没有跟我叙旧的打算,又掏出一根烟来抽说:“哦,是你啊?怎么,你不是跟了一个大老板啊?也坐上回头路了啊?不会还想着跟我抢生意吧?” 又有点自嘲地说:“我们现在客人都水平不是一个层次的了,相信你也不屑抢吧。” “你、你怎么来了这里啊?” 毕竟是曾经相识很多年的人,即便有点小矛盾,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他乡遇故知的,谁有心思给她扯这个啊? 我就直接找个地方吃饭,想着跟她多聊聊了。 她说:“今天没心情,吃饭就吃饭吧,不过得你请,你怎么样也比我现在强?不算宰你把。” 她都进去了,她的钱肯定也没有保住,像我们这种人,假设没有人护着的话,谁不能上来捏几下啊? “那边都闹成那样了,谁还敢呆啊?换个地方呗……你呢?你怎么也来了这里?” 我也没有骗她,告诉她说:“我跟林昊宇过来的。” “你还跟他在一起?我以为傅景睿死了,你就没主儿呢!” 我点了点头,问道:“这些事儿你都听说了。” “能不听说嘛……现在繁城是谁的天下啊?是傅景睿的兄弟路垚,黑白两道通吃的主儿……你妹妹跟他在一起你知道吗?” 我点头说:“知道。” “怎么回事儿啊?那边可是都传开了哦,那就是惹到路垚这个活阎王不要紧,但是谁惹到了他养的那个小女孩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是吗?” 这是事儿我听说过,据说是那边有几个佣人欺负星星是聋哑人,背后嚼舌根,被路垚给听见了,被打了个半死,还给直接扔到监狱里去了,从此这事儿就给传开了…… 而那两个人就是林昊宇派过去的人,可能是被他给识破了,所以就来了这么一出,也算是我威慑我们吧,让我们不要在做什么手脚,再做手脚的话,可就不客气了。 路垚这个人经历了这么多,只怕性格方面也变了,特别是傅景睿死了对他的冲击力很大,说他们之间是友情我都觉得是不太合适,都能够算得上是基情了吧。 “看来我在里面的时候,你也发生了不少事儿?” “过去的事儿就不说了,你、你现在什么样子啊?” 她“哼”了一声说:“我能是什么样子啊?混日子呗,过一日是一日,总之也不能再差了。” “你、你不回家啊?”我试探地问道。 “家?我有家吗?我被抓走的时候,没有人去保释我,我坐牢的时候,也没有人去看我,我什么都没有,我进去的时候,身上穿着的戴在的,值钱的东西,统统都被人给拿走了,出来的时候,想要拿回我的身份证,还要跟人睡觉……没有一个人管我,我能够活着就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了……” 当年老板逃走了,我被林昊宇给支开了,红姨也跑路了,我求傅景睿把落霞给放了,云可儿被李宗则给保释出来了,所有的事儿都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了。 在里面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不过我看她的样子还算好,道:“你倒是没什么变化?” 她惊讶地问道:“没什么变化?让你看看变化?” 她摘下了她的假发,顿时就感觉黯然失色了,有些女人短发也很好看,但是,她更加适合长发,没有了长发,那份妖娆就好像失去了光彩。 “这是花了妆,看不出什么来?你都不知道我在自己脸上抹了多少东西?我现在卸妆都不敢看自己……皮肤差得跟鬼一样。” 她仔细打量我说:“你的日子倒是过得不错,看见我不躲开走,还上前搭讪,你是怎么想的?不要我找你借钱啊?” 我说:“你需要钱?” “废话?没钱我怎么活啊?” 我把我钱包里的所有现金都给了她,说:“这些你先拿着,我微信里还有,我再给你转一点,别、别干这行了。” 她瞧着那钱冷冷道:“什么意思啊?瞧不起我?那、那我就走了……” 说着她拎包就走,我拦住她说:“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先坐下,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难道我们还是仇人吗、再说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啊,为了那些玩我们的臭男人?” 她这才坐下…… 我把钱塞在她的手里,她这才没拒绝只是说:“我会还给你的,刚过来,人生地不熟,等我摸熟了这边的规则,来钱自然也就快了。” “你现在住哪里啊?” “找了个小酒店猫着……现在算是过来踩踩点吧,搭讪的男人也不少,有钱的男人也多得去了,不过我还在想,想找个长久的,不然这事儿没人护着,三天两头地又给抓进去了,就是替他们给忙乎了。” 我知道,走上了这条路,再想要回头就难了,因为我们什么都不会啊?赚惯了这样的钱,再去赚别的钱可就不适应了。 我们也都是算是见过钱的人了吧!在回归到贫民层次真的很难适应的。 而她现在无依无靠的,自然也需要钱财傍身的,不然活着越发没得意思了。 转眼她也就快三十了,不趁着这个青春的尾巴捞点资本,将后可怎么办呢? “这样想的话,那就不能在这里找了,来这里找站街女的肯定水平高不到哪里去的,而且肯定想要的快餐服务,不可能与你长久的。” “我也知道,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连好一点的化妆品都买不起,就更别说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吸引更好的男人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她。 当年,不能让她跟落霞一起出来,我内心是有愧疚的。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我,林昊宇就不会让人去扫黄,如果我有办法让她提前知道这事儿,也许她也可以逃过一劫。 我说:“这几天林昊宇要在家过年,不回来我这里的,不如你跟我一起住,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聊。” “嗯?”她有点奇怪,又“哦”了一声说:“林老板是有老婆的是吧?我好像在报道上看见过,他老婆知道你的存在吗?好像是说她老婆很有势力的。” “知道……不过他们正在闹离婚。” 她不信道:“是吗?你可不要被男人给骗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离婚,他会为了你跟她老婆离婚?还是想办法捞点钱吧,别到时候人财两空。”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只是最后还是说服了她跟我一起回到我现在住所。 我说:“这里是林昊宇平时的住处,属于他的私人住处,所以没有安排客房,就一张床,我换一下床单被罩,你跟我一起睡,怎么样?” 她到处看看说:“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看见这里虽然房子不够大,但是什么都不缺,而且各种东西都挺高兴精致的说:“林老板品味不错啊?” 我从冰箱里拿了一些水果出来说:“还可以吧……” “他对你如何?” “不错,真的很不错了。” 她有点羡慕地说:“你就是这么命好,遇见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把你从那种肮脏的地方拉出来了。” “按道理,他们那边应该会给你安排工作的吧?” 一般从监狱里出来的人都会有相关部门做一定的安排的。 “我可不愿意去工厂当女工,等我四十岁的时候,如果还是这幅样子,再考虑去做流水线上的机器人吧。” 说着我们都笑了,彼此彼此,她们搞不好还看不起我们的,我们也没有资格这么诋毁人家。 “我觉得如果有更好的选择还是跳出来吧,你想想,在这个圈子里,怎么可能找到得到长久的男人,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趁着现在自己还年轻想个别的出路,也许在别的路子上能够遇见不一样的人呢?我听说红姨好像被抓了。” 这是微信上得到的消息,虽然我不跟她联系,她也不怎么跟我说话,但是她偶尔会发状态的,我偶尔也会看看,有段时间没见她发状态了,打听打听就听说被端了。 “这路不长久的……不是每次都好运能够逃掉的。” 她自嘲道:“可是我能够有什么更好的路呢?有的时候想,不如死了算了,但是,我还不到三十岁,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很冤枉啊?” 我突然有了注意道:“我听说小学生培训机构现在很火的,不如我出钱,你出力,我们开一个吧。” 她笑得都弯腰了,说:“你疯了吧,我们去开培训机构,你让教他们什么啊?怎么勾引男人?怎么抛媚眼?太毒了,怎么可以残害祖国的花朵呢?” 第173章 我想你嘛 这个消息也是我来隽州之后才发现的,好些家长想要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故此从小就开始培养小学生的各项才艺,而且收费还听昂贵的。 关键是投资成本并不高,租个地方,装修,然后请几个老师,相比其他的投资要少一些。 而且我觉得这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至少可以让我不再如现在一样,靠男人,或者靠积蓄,如今我最在意的星星都不记得我了,我想我也是该放手做点什么事情了。 不然,我觉得自己毫无价值。 我否决她的态度说:“谁说我们只会这些?我会唱歌,我会跳舞,这是才艺啊,你会化妆,你会打扮,这也是才艺啊,这是个新的地方,没有人认识我们,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过去,我们连那么复杂的风月场所都能够游刃有余,为什么这件事情不能做呢?难道,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这是一条黑路,就算偶尔看到有点光芒,那也不是明亮的……” 蒋依依听我这么说,似乎也觉得有可行之处,说:“说得对啊,那我们为什么要教小学生啊,我们可以开那种专门培训女人的地方啊,我们可以教女人如何增加自己的魅力,如何更好地抓住男人的心,抓住男人的兴趣,这个不是更来钱吗?” 我只是想要给自己找点事儿做,但是并没有太多的计划,毕竟从未做过类似的事情,她说:“有什么人比我们这行人更懂男人,活着说,我们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在行的?” “是的啊……” 我也好像看到更多的希望与光明,感觉自己其实也并不是一点价值也没有的。 “但是,你能够投多少钱?” 我想想说:“没有经验先不要投资太多吧,不然赔了会心疼的,我想就开一个小型的工作室,等着摸索到了一点点经验之后,觉得可行,然后我们再继续扩大,我想四五十万就差不多了吧,现在不必过去了,一个月几十万的流水账,林昊宇虽然对我一向大方,但是我也不想总是花他的钱,我想要与他平等一点,那我就需要自己创造一点价值,这样才能够像个女朋友一样地与他相处。”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人家有老婆,你总不能要求他离婚来娶你吧。” “他跟他老婆关系不好,这是他答应我。” “男人的话,你也信。” 这话是我们圈子里行话,我说:“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的。” “天下男人都一样。” “他对我真的很好。” “那是因为你还年轻,还漂亮,过几年再看看。” “比我年轻的,比我漂亮的也不是没有,我也不是天下第一美人,他为我做的真的很多很多,如果不是真的爱我,他为什么要为了我给自己添这么的麻烦呢?”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就不会被路垚抓住把柄,也就不会被迫离开繁城,要是知道他是打算在繁城定居的,那里是他妈妈但故乡啊。“总之,他给你花钱,你就花吧,你妄想与他平等不是天方夜谭吗?人家会把你的这点价值看在眼睛里吗?” 说得也很是有道理的,我说:“至少我有努力了吧。” 她在我这里住到了元月初三,我知道初四林昊宇差不多该应酬的都应酬了,连续一周没来我这里,也该来了。 他要是知道蒋依依在这里,怕是会不高兴的。 我给她钱让她住在宾馆里,顺便去打听打听这边的工作室租金,还想一些相关的资料,感觉自己找了一个方向,故此,我也是动力十足,很有激情的。 林昊宇来的时候,我也是与他讲述了这个想法,他一下子就听出其中的眉目了说:“谁给你出的主意啊?” “没有谁啊,我只是想着自己做点事情而已,你觉得可以吗?我又没有学历,也没有工作经历,我想自己投资然后做点事情是我唯一的出路了。” “不要折腾了,又不是在这边不走了,跟方楠离婚之后,这里我们肯定也待不下去了,等着我们到了新的定居地点在做打算吧。” 我都没有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的,紧张说:“她会这么对付你?那、那你公司的事情呢?林家的事情呢?真的统统都要放弃吗?” 他故意问道:“怎么,担心我没钱养活你啊?” 我笑说:“你没钱才好呢,这样我就与你更加近一步了。” 我们就好像这样展望着未来,幻想着离开了这里,将后要干什么…… 不想还好,一想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首先我们选择城市,因为彼此都没有出国的打算,他问我说:“你说我是去大型公司上班比较好呢?还是自己创业比较好。” “那当然是自己创业好了,你怎么能干?” 他笑说:“你知道我能干啊?” “当然啦,你不能干,谁能干啊?” 正说着,他就突然发作了说:“那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说着低头来吻我,让我措手不及,我推开他说:“不要啦,医生不是说了要戒欲的吗?我正在喝中药呢。” 他有点不高兴地问道:“怎么又在吃中药啊?” “那怎么办啊?我这么想要给你生孩子?那要不你回家让你老婆给你生去吧?” 他狠狠地在我屁股上拍了两下说:“你不用这个来刺痛我,心里不舒坦是不是?我这几天累得要死的。” “忙什么?他们为难你?” “倒是没有,但是就是因为没有,才觉得奇怪啊,往年方君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对我?他知道我要跟方楠离婚的花,怕是更没得什么好脸色了,但是,他今年竟然连灌酒都没有,让我感觉奇怪,太奇怪了。” “人家可能是因为懒得跟你纠缠了吧?毕竟他那么宠爱他的两个妹妹,也不愿意他们受伤是不是?早点从你这里脱身,对于方楠而言也是一种好事儿啊,这么想想,人家还为难你做什么啊?” 我如此解释,林昊宇也没多想,只是说:“只要他们不为难我,我是不会再计较他们对我做了什么的……“ “那你这么累,就做什么了?” “姑姑家的小表弟缠着我啊……” “多小的表弟?” “也十七八岁了吧。” “那还小啊……” “除了方君的儿子,全家上下就他最小了,至少同辈里面方家、林家都是他最小,被长辈们宠得都无法无天了,小小年纪的,什么事儿都敢做,什么事儿都敢说……方君对他不是很喜欢,毕竟不是方家亲生的骨肉,林家的哥哥姐姐又刚回来不久,跟他也不是很熟悉,也就我,与姑姑走得近,所以跟他也近,我姑姑就让我好好地教育他……” 听他说的,大致就是刚好是叛逆期,有点控制不住了吧? 所以他这个当哥哥的就需要费一些心思在他的身上,给他做一些心理思想的。 我笑说:“那你还有精力来闹我啊?” “想你嘛……哦,过两天,我跟方楠要去一趟海南……是为了她现在手头上的一个项目,去的时间还挺长的,大概需要一周左右,你自己行吗?” “啊?” “会害怕吗?” “我……” 害怕倒是不害怕,只是…… 我问道:“我害怕什么啊?你不在我身边,我还不过日子了啊?” “这倒不是,只是方楠坚持让我陪着去,担心耍花样啊,比如说,把我弄走了,然后就找人来找你的麻烦?虽然我会派人看着的,但是,百密一疏,她要是铁了心的要动你,我还真是挺担心的,只是,我觉得她好像也没有这个心思似的。” 他满心都是担忧,最后说:“这样好啦,明天啊,我陪你去超市,给你买一些生活用品,吃的喝的,多买点放在冰箱里,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就不要出门了,要不然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想要会来救你都是来不及的,好吗?” 说的也是道理,只要我不出门就不会有事儿的。 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些方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感觉心里毛毛的。 如玉……你果然这么看我?我把你当成朋友看的,你还记得我送给你的项链吗?那就是昊宇送给我的,我把项链送给你,就是把他送给你。 我知道你们的关系的,我不介意你的,后来的事情都是我哥哥看不过眼,才会来对付你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别怕我,你想一想,我要是想把你怎么样?还需要与你正面交锋吗?如果我想要为难你的话,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呢?” “其实,你真的长得很漂亮,对你的美丽,我是服输的,我希望他一直爱你,这样我就可以安慰自己说,因为你比我漂亮,所以他才会爱你,不爱我的,那这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容貌是天生父母给你的,对吧,这样我父母也怪不到我了,挺好的,你这张脸啊,不但男人喜欢,我看着都很喜欢的。” 我那么对她,她对我现在肯定也是恨之入骨了吧? 第174章 你有别的女人了? 某些方楠说过的话,我此时想起来依旧是毛骨悚然的。 我看林昊宇不是一般地担心,那就说明这种危险的确是存在的,他们不屑动手,不意味着他们不会动手。 我对方楠可是夺夫之恨,对方君又有戏弄欺骗之仇,他们若是实在看不过眼了,要教训我一下出一口恶气,也不是不可能。 林昊宇在,他们有所顾忌,若是不在呢?他担心,我也不敢想。 “要不,你找个借口不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害怕这个时候不顺着她,她突然就改主意了,怎么办啊?她这个人,比我更加执着,她可以用一辈子跟我来拼,但是我拼不起。” 我靠在他怀里说:“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为了我的话,你根本就不会面对现在这样的状况。” “别说这样的话,我算是想明白了,我得为我自己活着,我活得好,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才是我妈妈最想看到的结果,我要快乐地活着,舒心地活着。” 他低头吻我,我低头笑着,说:“你忍忍吧,等我吃完这个疗程的药,等你离了婚,我们两个,就什么都不干了,就关着房门在床上造人,怎样?” “嗯,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你除了小毒女之后,又要添加一个新外号了,小黄女……” “去你的……” 他跟方楠去外地的时候,依旧不放心,给了我林昭明的电话说:“如果有事儿,就给他打电话,我想他跟我一样不会希望你出事儿的,毕竟,我离开林家,受益最大的人是他……还有就是自己聪明一些。” “放心好啦,我连那种毒贩子都能够应对自如,若是真有危险,我知道怎么周旋的。” 怕只怕跟上次一样,我连周旋的机会都没有啊。 他走后,我也是打算不出门的。 所以,我把蒋依依叫到家里来了,一方面是想要有个人陪我,另一方面也是想着与她合作做点事情。 虽然我知道林昊宇不会同意我跟蒋依依继续来往,但是,我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做生肯定不如做熟的。 这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也是为了弥补我当年对蒋依依的见死不救。 我有我的无奈,但是让她一个人在监狱里呆了三年,受尽了苦头,我依旧愧疚,如果没遇见就算了,既然有缘分在这里遇见了,那我是不可能让她走上那条老路的。 闲来没事儿,我几乎把我、林昊宇、方楠之间的事情都给她说了,当年的白露,虽然只是在一品红楼昙花一现,但是蒋依依是知道这个人物的存在的。 她不可思议道:“我的天哪!这能是个正常女人吗?真是在作践自己啊?那么,现在是怎样?” “说是同意离婚了,但是要等一段时间。” “等什么?” “方家好像也有一个大型集团,只是方大少爷心思不在生意上,所以方楠成为了继承人,说是为了个什么项目,目前不想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吧。” 蒋依依担忧地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林昊宇啊?就不怕他是在骗你?人家老婆什么都有,为什么为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你,放弃自己的一切啊?再说,不离婚不也一样可以跟你在一起?这些年不也是过得好好的吗?” 若是从前我也会担心的,但是这一路走来,他对我真的是很好的。 真的可以说,是一步步地将我沼泽地里拽出来,让我此时,能够这么安心地活着。 等着林昊宇要回来的时候,我对蒋依依说:“你回繁城吧,我在那边的一个典当交易所里典当过一批东西,你去取出来,然后拿着里面的东西当启动资金,我出钱,你出力,利益五五分……” 我把银行卡上的钱换成黄金之后,分成了好几部分,各自用一种我认为最为安全的方式给放起来了,就是担心某一天自己遇见什么事情,被全部刮干净的时候还有个退路。 当我把凭证跟密码给她的时候,她问我说:“你、你不怕我拿着钱走了啊?” “这点钱对于你、对于我都是一个机会,你要是拿着钱跑了,按着你过去的消费标准,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你要是不好好地珍惜这次机会,这辈子恐怕就再没有第二次机会了,那你就只能烂在这条路上了。 但是,你想着,万一你成功了,将后的日子是什么?你身边的男人不会再是那些找女人消遣的人,而是那些单身、未婚的、想要找人结婚的,只有这样,你才能够找到好男人,找到一个能够给你一个家的男人,如果有幸,你就能够跟正常人一样过日子了,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洗刷掉你过去的黑历史。 一个人如果站在高处,别人看到她黑暗的历史时,会说这些黑历史都是她进步的台阶,不会揪着这些不放,反倒会敬佩你,高看你,但是,当你处于低处的时候,那些黑历史就是埋在你身上的土,再想着爬起来就难了。” “如玉……” 蒋依依听我这么说,几乎是要哭了,改口喊道:“颜姐……” “没有人愿意走这条路的,我们都是迫不得已,是吧?”她拥抱我,我拍拍她的后背安慰着。 “可惜,云可儿死了……” 她这话真是太刺痛我了,过去她跟云可儿关系挺好的。 我说:“庆幸的是李宗则得到了惩罚,现在还在监狱里。” 林昊宇回来问我有没有出事儿?我说比想象中的更加平静。 他行李箱里有些没有洗的衣服,我把他拿出来准备清洗,他打开冰箱看了看说:“真的一周都没有出门啊?” “我一个月不出门都可以。” 正说着,我发现在他的脏衣服里有个用过的避孕套。 用过的? “那都成了什么了?抱歉,没有更多的时间陪你,你也忍一忍吧,就当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真是害怕你想不开的,不过现在看来状态还可以的。” 他走了洗浴室问道:“怎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说什么啊? 我不是没想到他也会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但是,我从前并不觉得有什么,只因为他给了我一个承诺,让我非常地觉得自己有资格去“排他”。 只是,第一次发现这样的事情,我几乎整个人都懵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反应了? 他跟谁发生关系了? 方楠?不,不会的,他要是想碰她,早就碰了,何必等到现在? 如果不是方楠,哪又会是谁呢?怎么快就有了别的女人了吗?那么那个女人会是谁呢? 他不是跟我说,他连瑶瑶都没有碰过吗? 这可是他带出去“招摇过市”过的女人,难道暗地里还有别人吗? 我本想着藏起来的,但是他突然进来,已经看到了,我想要当做没看见也似乎不大可能了。 “你、你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了?”我有点直白地问道,而且非常没有底气。 因为就算我问了又怎样?人家骗我都是给我面子?若是不给面子,直接回答说就是这么回事儿?我能够怎么办? 跟他吵?跟他闹?我用什么立场吵闹? 吵闹之后,又能够干什么呢? 他愣了一下说:“没有啊,我要真是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了,我能够犯这么浅显的错误,留着这样的铁证,让你来指责我吗?” 我平静,他更加平静。 但是这样的平静又十分的不正常,觉得是非常官方的回复,客气而又不太尴尬。 “这有什么啊?我又不是老婆?我也不过是你在外面养着的情人罢了,你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何必介意我知道不知道?自然也就连避忌也不用了,真发生了,我又能够怎么样呢?我现在连最基本的义务也不能履行了,是个不合格的情人,你就算是要开除我,我又能够说什么呢?” 我把避孕套扔在垃圾桶了,把能够用洗衣机洗的衣服扔到了洗衣机,不能的,打算自己亲自手洗。 他说:“真没有……这个你就当我是情欲来了自己解决的。” 他解释得看上去挺认真的,但是又好像极度地没态度。 我笑说:“没事儿,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介意的。” “你不介意?”他反问道。 我说:“我不介意……” “既然你都不介意,你还问什么啊?” 我这边还没有发火,但是他已经生气了,说:“还有事儿,先走了。” “啊……” 我这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都已经开门出去了。 脑袋里就感觉都是浆糊一样的,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 危机感来得太突然,让我简直无法适应。 我就好像一个到了个陌生的城市,然后产生了地域反应,水土不服,格格不入,浑身都不舒服,但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舒服。 想哭泣,却又好像没有了眼泪。 将我这满腹牢骚去全部发现在他的衣服,那高级的衬衣,我想着扯碎了,但是我就算是用尽全力也毫无作用。 我恨不过想着去牙咬,但是也毫无作用。 我终于忍耐不住,要发作了,我想要大喊大叫,但是必须压抑着自己不要这样,故此只能摔一些我能够碰到的东西,但是洗浴室里,不是高端的洗涤用具,就是软制的毛巾浴巾的,我竟然连个可以摔碎的东西都找不到。 就是想要发泄都找不到途径,我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 我就是想要把他的衬衣给剪碎了,我一想到这件衣服是别的女人给他脱下来的,我就抓狂,我满屋子的找剪刀。 但是找不到,于是我就去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 厨房与洗浴室在两个不同的方向,需要经过客厅,当我拿着刀在手里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我就突然产生了轻生的想法。 我想着我唯一的亲人,我的星星失忆,她把我完全地给忘记了,因为路垚给她灌输了新思想,她只知道爷爷奶奶,只知道路叔叔,她已经完全把我给忘记了。 我此时唯一的依靠林昊宇,就这么几天就背叛了他对我的承诺与誓言,而我,更是一身的罪恶,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活路了,我看着那个刀尖,我再瞧着自己的手腕,我就觉得它们真是个完美的组合,他们必须解除一下。 我整个人都是不正常的,我感觉就好像有人控制着我一样,就是有人催眠我,让我拿着刀划开大动脉,好像想象着鲜红的血液冲我的手里迸发出来,也是一种很美好的事情。 我本身就很喜欢红色的,红色是多么的好看啊,多么的鲜明,多么的明亮。 我想到这里就兴奋了,内心里就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划下去”,划下去你就解脱了,所有的一切都解脱了。 就好像姐姐死的那一刻一样,所有的一切都会因为死亡的到来而结束。 我在想,姐姐当时是这样想的,那妈妈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在监狱被人严刑逼供的爸爸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人间就是地狱,只有死亡才能够解脱。 我的这种思想越来越强烈,我手中的刀距离我的手腕、距离我的动脉越来越近。 我感觉自己越是要划下去的时候,就越是兴奋,兴奋到就好像嗑了药一样。 然而就在关键时刻,我感觉有人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林昊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去而复返了,喝道:“你干什么你?” 我这才幡然醒悟,我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只是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着,这才开始有了自己的意识。 “你疯了是不是?” 林昊宇抢走了我的刀,将我推倒在了沙发上,等着他气急败坏地拿药箱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低头一看,原来我已经划开了我的皮肤,鲜血已经冲破我的皮肤正在往外渗透。 好红、好红…… 然后就是剧烈的痛如同龙卷风一样,铺天盖地而来,我感觉自己快要痛苦死了。 林昊宇拿了药箱过来,狠狠地按住了我的伤口,等着感觉出血量少了,才开始绷带紧紧缠绕。 “颜如玉,我告诉你,你要是给我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话,我可就真的不要你了。” 他比我更加生气,我也被自己给吓着了,看见他去而复返,刚刚的事情也好像过去了,靠在他的怀抱里嗷嗷大哭起来。 他见我这样,又是疼爱又是怜惜,也不好再骂我,轻轻拍着我的肩膀说:“真的没有,可能是方楠为了挑拨我们故意放的吧,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拿着那个东西去检验,那里面肯定没东西,如果有,那也肯定不是我的……” 我也被自己给吓着了,这要是他不回来的,我是不是就这么给死了啊?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有遗憾啊? 我抽泣着说:“我信、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我知道你不会的……” 我又是满心愧疚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背叛了你,我不想的,但是我没有办法,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 第175章 我该得老花眼了 等着我缓了一会儿,我这才感觉伤口是多么的疼? 从嗷嗷大哭到了抽泣了,然后到了如同婴儿一样地哆嗦着,林昊宇倒是挺贴心的,一面跟我解释这事儿不是我想的那样,一面又开解我说:“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多愚蠢,就因为这个就自杀,值得吗?你曾经承受了那么多痛苦,都坚强地活下来了,现在为了这点小事儿就闹这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这不是我认识的你……” “我认识的你从来没有服输过……我从前很讨厌你的反抗,但是,我现在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么温顺柔弱的样子,难道没有了星星,你就一点追求都没了吗?难道傅景睿死了,你的仇恨了了,你就没有什么追求了吗?” 我可怜巴巴地瞧着他问道:“你,我追求得起吗?拥有得起吗?” “想想办法啊!” “能够有什么办法?我真的抓住你的心了吗?你如此高高在上,让我如何抓得住?我总也不能在你这里下毒,让你对我上瘾吧?我要的不是你的一阵子,是你的一辈子啊,你要是想离开我,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在你们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啊?” 有人要整治我是多么的容易啊?就连苏秘书都能够找两个人来羞辱我?伤害我? 而我竟然毫无还击之力? “你对这个世界越来越屈服了,是吗?” “不屈服,我能够怎么办?你说的,这是个强肉弱食的世界啊?我不屈服,我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那你就努力成为强者啊?” 这个问题,他把我给问到了,我不是没想过不努力的,我要是不思进取,我就不会投资蒋依依了,我只是参考物太厉害了,让我觉得比他矮一点与矮两点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只是觉得我如果想要在事业上努力是不可能赢过方楠的,因为那本身就不是我的强项,我要是跟她比这个就是以卵击石,也没有太大的价值。 “你喜欢女强人?” 他摇头,笑了起来说:“不喜欢……” “那我何必做强者,我只需要把你这个强者搞定了,不就好了吗?可是……我又没有安全感,她对你肯定还有幻想,不然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管她呢?反正我不在乎她的想法,总之,我能够做的都已经做了,反正啊,我就是要按自己的意愿活着,横竖不过两个月而已。” 他最近心情还是可以的,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可以从这个窟窿里跳出来吧,故此显得比较轻松。 “那你还跟她睡一张床吗?” 他摇了摇头,有点了点头,我急了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哎,我们不睡一张床了,但是睡在一间房,她睡床,我睡沙发。” “从前房间里的没有沙发吗?” 他诧异地看我说:“为什么你的关注点是这个?你为什么不问我睡沙发舒服不舒服?” 说着按了按自己的腰说:“这几天好累的,我还想着让你帮我按一按的,现在好了,手坏了,我反过来要照顾你?” 我故意说:“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你是因做了那种事情,所以才会腰疼的呢?”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可要让你见识见识了……刚好不想忍耐……” 说着朝我扑了过来,我急忙躲说:“不要啦……我不是要自杀,我只是刚刚太生气了,神使鬼差的,我还没有把‘奸夫淫妇’的罪名给拿下来呢,我还要好好地活着,等着你用八抬大轿来娶我,等着你送我美丽的嫁衣,等你掀起我的红盖头……” “你要办中式的婚礼?” “当然,我是中国人……” 他幻想着说:“哇,那你得多美啊!我该又要被你的美貌给征服了吧?” “要是有一天,我不美了呢?你还会爱我吗?” 我一步步地倒退着朝房间走了过去,他一步步地跟随着我进来了,卧室里的床,又大又舒服了,我刚好换了红色的床单被罩,那就是一种热情的色彩,是浪漫的色彩,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跳跃。 “等你不美的时候,我的眼睛也该看不清楚了吧……” 他直接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倒在床上了,扒拉着挡着我脸庞的头发,我纳闷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当你脸上有皱纹的时候,我估计也该得老花眼了,那我就看不见你的皱纹了,那你在我眼睛里,就永远这么美丽了。” 我又问道:“那我要是长胖了呢?比如说,我怀孕了,我身体发福了……我没有了好身材,皮肤也不光滑了,胸也不挺了,体香也变味了,你会怎么样?” 他笑说:“我思考一下。” 我打他说:“混蛋,你竟然真的在想?这不是标准答案,走开,走开,不要靠近我,我讨厌你。” “那我还是喜欢你。” “口不应心,不假思索,这不是你内心的答案,你太讨厌了。” “那你要我怎样?说什么,你都有意见,你告诉我标准答案是什么?” 我哪里来的标准答案,我心情好,他就回答什么我都高兴,我心情不好,那就他回答什么我也是不行的。 “那我再问你,我要是生病了,脸色没有这么好了?我不化妆,我也不打扮了,我成了黄脸婆,我没有精神,再也不如盛开的花儿一样明艳了,你又怎样?” 抱着我滚了一圈,我们钻进了被窝里,他说:“你对自己的评价还挺高的,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很好吗?脸色很好看,精神状态很好?像盛开的花朵一样明艳?是这里的精子不够多,还是这里的灯光不够强?” “你……” 假设我的手还有劲儿的话,我一定要狠狠地掐他几下。 “我见你最漂亮的样子是初见的样子,但是我见你最惊艳的样子可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 “是那年元旦你跳‘影之舞”的时候,真是把我给惊艳坏了,你是怎么长的,怎么能够长得这么漂亮呢?” 不得不说,在一品红楼的时候,是我的颜值巅峰,毕竟就是靠美貌求生的吗? 每天都将自己精心打扮着,展现出来的样子都是自己最好的一面。 不说男人看见我的样子会沉醉,我就算是偶尔照镜子都会觉得自己很迷人的。 林昊宇说:“也许这世界有比你更加漂亮的女人,但是我目前还没有见过,你看看,你可是我心中的天下第一美女,你高兴不高兴?” “那你也是我心中最帅气的男人,天下第一帅哥。” “一个男人要那么漂亮干什么啊?我的志向可不是在这里……这是天生的,是丑是美都天生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怎么改变不了,不是可以整容吗?现在整容业务是多么的火热啊。” 他玩笑道:“你这张脸要是整容的,你看我要不要你?” “化妆也是一种整容啊。” “可是你卸妆还是漂亮。” “所以,你爱的就是我这张脸,是吗?” “不完全是……” 我不依不饶地说:“那还有什么啊?” “说不上来,总之始于颜值,忠于什么呢?” 我重复他问题说:“忠于什么呢?” “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原因,我就是喜欢跟你在一起,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跟你在一起我就是快乐,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就是高兴,就是舒服,这是别的女人给不了我的,任何一个女人都给不了的,真是怀念在雪城的那段日子。” 我们回忆了许多往事。 话题越来越多,好像要说个几天几夜才能说完的。 到了最后我好奇地问他说:“你不是都生气走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 他点我的鼻子说:“谁告诉你,我走了啊,我只是在外面打电话而已,无缘无故地在我的行李里放这么个东西,也不知道按的是什么心?” 人家就是喜欢你,还是舍不得你呗,还能够安什么心啊? “你说我要不要报复她一下?免得他觉得我又被她给控制住了?” 他若有所思地说着,我好奇地问答:“跟他斗智斗勇是不是也感觉很快乐啊?” 我觉得方楠也许对林昊宇有过一段时间的迷恋,比如,自己从小欺负到大的男孩,几年不见之后,发现他变得又高又帅,然后就开始动心了。 但是这十年来的相互折磨之下,我相信并不是爱情支撑着她这样用自毁的方式折磨林昊宇,而仅此是因为她从未的得到过而心有不甘。 而且他们之间是有相识之处的,比如说在处理事情的方式之上,他们的气场是一致的,都是那种随意动动脑子就可以完成一件普通人都转不过来弯道的大事儿。 故此,他们才能够用这样的模式相处多年,彼此伤害,并且胜负未分。 “其实我很欣赏她的,一个女人能够做到许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不仅仅能够支撑住方家那么大的一份产业,还能够帮助方君的政途,这不是一个普通女人能够做到的,可是这样的女人只能做伙伴,做不了伴侣,会很累很累,在她那里得不到该有的尊重,得不到想要的感觉。” “什么感觉?” “比如,崇拜……” “我这里能够得到是吗?” 他摇了摇头说:“好像也不够,不过有一点。” 我急忙道:“我崇拜你,你看我的眼神,非常认真地崇拜着。” 他只是笑笑说:“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说实在的,我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她,舍不得她拿走我身上的负担与压力,人都是有奴性的,我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她突然不纠缠我了,我反倒有点空洞。” 我失望道:“完了!” “怎么?” “言情小说里烂大街的剧情,就是丈夫对妻子爱答不理的,吵着闹着要离婚,然后当妻子伤心欲绝真的决定离婚的时候,丈夫却发现原来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当她彻底离开自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会想念她,思念她,当他看不见她的时候,感觉自己可能再也看不见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已经爱上了他曾经很厌恶的女人,然后,他发现在这日久天长,朝朝暮暮里,原来其他的女人都是浮云,只有他这个明媒正娶的女人才是他内心最为深爱的女人,于是……” 我越说内心就越害怕,本来刚开始我是想要故意逗逗他的,结果没有想到我没有逗到他,反倒把自己平白无故地手忧郁了。 毕竟男人都是这样的……得不到的才是最为珍贵的,一旦到手了自然也就那么的重要了。 第176章 她不会做傻事吧? 我的话,让我自己陷入了思考,林昊宇也在思考。 我们都在认真的思考,不排除这种可能的。 想着想着,林昊宇竟然笑说:“我差一点就绕进这个死胡同了,我承认我真的有舍不得的感觉,但是,我不可能爱上她的,我对她最多只是欣赏,就好像欣赏商场一个很有能力的对手一样,当这个对手被我打败了,我一样会觉得惋惜的,就好像傅景睿的死,说实在的,我根本就没想到他会这么死的? 我以为他总有一天能够站起来,他可是傅伯然的儿子啊?傅伯然是谁?他是一个神话,一个白手起家能够做出这么大一份产业的中国第一人。 他身上体现出来的智慧与品质,是我们这些后生晚辈,望洋兴叹的,我相信傅景睿也一定继承他的这些优点,我以为他总后一天会站起来,会找我报仇,我夺了他的女人,我夺了他的财富,他一定会成为我最有力量的对手,我自己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是,这一切都好像没有来临就消失。 他就这么死了,我跟你们的感觉都不同,我很失落,就好像站在跷跷板上,本来两个人相持不下,他突然给摔倒了,那我自然也就跟着摔下来了。 方楠给我的感觉也是这样的,多年来,我们都维持着表面的平衡,突然打破了这个平衡,所以觉得格格不入,我们都已经习惯这种人前装恩爱,背后针锋相对的日子了。” 我听到傅景睿的名字,我就没有太大的说话欲望了。 我也想不到他就这么死了,他不该救这么解脱了的,他还应该多受一些折磨的。 “我不跟你说了,说饿了,我要去做点吃的。” 他抓住我的手说:“这个样子,怎么做饭啊?还是我去做给你吃吧。” “真的?” “嗯嗯!” “那我可赚到了,自从方君介入了我们的事情,我们那次分开之后,好像我便再没有吃过你做的饭了,话说,你的厨艺是哪里来的?” 他起身去厨房,我跟着他一起去。 他从冰箱里取出了食材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妈妈身体不好,做饭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个苦力活,那自然从小到大就是我来做饭啊,大概从我有煤气灶高开始吧。” “哇,那你可真是了不起的,我家出事儿之前,我都没有自己做过饭的,我妈妈……” 我妈妈可是很会持家的女人,她会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整整齐齐的,每天我都能够按时吃到热腾腾的饭菜,只是这种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试到了。 我想我如果有了孩子,我肯定也会是一个贤妻良母的。 “你妈妈怎么啦?” “我妈妈做饭很好吃……” “是吗?那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早点认识我,你会怎么样呢?现在重生小说,穿越时空的小说也特别的多,你要是能够回到过去,你会怎么做呢?” 他边切着菜边说:“如果可以回到过去的话?我小时候就不那么混蛋了,不把方楠的嗓子弄坏了,就不会对她有愧疚,也就不会总感觉自己对不住她了,此时此刻,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我又失落了,说:“刚刚我们说得那么开心,但是你却一直都在想她是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心理不安而已,可能是做了坏事儿,所以心里有点不安吧,比如说她对我没有死心,可能会采取措施报复我,或者你,再比如说,她对我绝望了,会不会做傻事等等,我觉得我要把这些风险都算进去,不然这些事儿万一发生了,我可能无法承担后果,特别是后者,万一她跟你一样做了什么傻事儿,那我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嘛。” 他这么说,我也是挺担心的。 “不会吧,她那么一个女强人,不会做这种懦者所为吧。” 他心不在焉地突然就切到了自己的手指,疼得刀都扔了,就短短时间里,我们两个都见血了,感觉这不是个什么好的预兆。 他没心情做饭了,我说:“要不,你回去看看吧。” 他没说话,我又说:“要不,你们事情了解之前,你别来我这里了,我们通电话视频就成。” “要不,你们再好好谈一谈,或者,你多留意一下,她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我觉得你也担当不起的。” 别的不说,两家的父母怎么能够接受?方君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呢? 他们对林昊宇可能还会手下留情,对我呢?那肯定是要我偿命的,方楠要是没了命,我若是不跟着陪葬,那必定是生不如死的待遇,那时候林昊宇也是无能为力的。 “看她这工作镜头,好像也没有这个倾向……” 总之他有点心神不宁的,虽然他最终还是把饭给做好了,我们一起吃了,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留下来。 大概晚上十二点左右,我已经睡着了,他给我发信息了,说:“似乎想多了,还是老样子。” “什么样子?” “看到我回去,依旧把我给讽刺了一顿,这次反倒听着挺舒服的,一点火气也没有。” 我回复道:“贱骨头。” “胆肥了。” === 有那么一段时间,林昊宇是没有来我这里的。 只是,每一天我们都有联系,视屏、短信、通话等等,具体的动向我都知道。 包括方楠的猫死了,他都跟我说。 他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本来以为她会很伤心,所有的人都提着心,可是她倒是没什么动静?说毕竟是只猫……可是这只猫她养了好些年了,平常她对猫的感情也是有目共睹的。” 我问道:“好端端的猫怎么死了啊?” “不太知道,据说是吃错东西了,好像是说把灭虫鼠的东西误食了……本以为她会大发雷霆,但是她现在如此平静,反倒让人捉摸不透的。” “可能是不想让你们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吧,没动静才是最大的动静呢。” 他说也是这个道理。 方楠的情绪向来可以影响到他们整个家族的,毕竟她对家族的贡献摆在那里。 就连方君这个哥哥,她也能够义正言辞地教训几句,方君也只有听着的份儿,她就是传说中的女皇陛下啊。 就好像她知道我在这里,却一直都没有来找我的麻烦,我也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你们商定好了,什么时候办手续吗?” “这个项目基本上已经搞定了,在这个月的十八号正式签约,晚上有个舞会,她说她要在宴会上宣布和平分手……还有11天……” 11天?看来我们都要数着数字过日子了,希望这一切都能够如期进行不要发生任何的变故。 “我相信给我一两个月的时间,林家的事情,我也是可以弄明白的,我们四月份就可以彻底地解脱了,到时候我带出国晚一趟再说,先放松放松,然后再回国考虑定居、结婚的事情,好不好?” 这自然是好的啊?我一个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而且还不敢随意出门,担心吃人闷棍的,在家里也不敢所以开门,就连快递都不敢让他们上楼来,还是让他们直接放在楼下,我下去拿比较好。” 庆幸的是,就这么一个多月的时间,蒋依依那边的“美女培训班”已经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她跟我说,这果然是个不错的商机,我给她的钱虽然数目不算大,但是也有两百多万,这算是一笔不菲的创业资金了,她把培训室租在了繁城比较繁华的地方,附近都是写字楼之类的,附近就有着许多工资高且大龄未嫁的白领,说做过市场调研,反向还不错的。 现在正在准备装修与招聘人手,她因为找到了一个新的方向,故此对于未来似乎也看到了光明,整个人都积极多了。 她还非常高兴地告诉我说:“你猜我联系上了谁?” 我有点慌了问道:“你不会是联系了从前一品红楼的人吧?” “是啊,不然我去哪里找专业人士吧?你说有什么人比我们更懂得男人的兴趣爱好啊?” 我承认她说的这个事情是对的,但是若是把从前一品红楼的人都召集过去,不就是树大招风了吗? 这培训做着做着就不歪了吗? 你蒋依依一个人没人认识,若是人多了,那些上流社会的人,记忆力好的人,一看说,这不是一品红楼原本的班子吗?那该如何解释啊? 虽然大家可能极少用真名,可是名字能改,样子能改吗? “她们都答应来?” “倒是没有,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已经联系不上了,有些吧栽在别的地方了,也有一些已经找个老实人嫁了,还有一些我也看不上啊,我联系了落霞……” “落霞?” 都没想到还能够联系到落霞,因为当年她离开之后,就联系不上了。 我也不知道她的近况。 “是啊!她刚好也在找事儿做,既然如此,那就不如我们一起做了,是吧,我说的时候,刚开始她是不同意的,可是我一说这事儿你也有份儿,她就同意了,说下个星期就能够到繁城来,我一个人真多很累,太多的事情想做了,忙不过来,要是她能够过来帮我,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这几年过得好吗?” “好久没联系,好多话说,好些事情在电话里怎么说得明白啊,我们见面会谈的,到时候建立个群,我们一起聊。” “好啊。” 我知道林昊宇不愿意我跟她们联系,但是,这就是我的朋友圈啊? 我也没有别的朋友了啊。 这么多年没见面,真的很想见一面的,不知道她这几年过得如何?她是否找到了当年抛弃她的前男友?是否找到了骗她钱的白少爷。 这是我十分担心的。 人啊,人生啊,都是充满许多未知的。 假设我们还能够再见面,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呢? 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她可是有着学历的人,她不至于再走上这条路吧,她是可以跳出去的吧。 我很担心。 我对她抱着幻想,我希望她可以凭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地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能够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能够为自己创造一个美丽的全新的未来。 我竟然有点激动,激动到热泪满眶。 然后非常地想要与她见面,与她彻夜交谈,想知道这几年她都经历了一些什么? 第176章 给你们一次机会 距离林昊宇与方楠约定离婚的日子越是近,我们的心中就很是紧张,因为方楠这次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林昊宇一则是担心方楠约定好的事情变卦,二则是担心她会寻短见。 无论如何这两个结果都是他不想要看到的。 更加不是我想看到的。 说实在的,我也不赞成女人当第三者,我也从未想要破坏谁的家庭,但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还真不是我破坏的,他们在一起就是一场无休止的折磨,这一点我已经领教过了。 林昊宇能够坚持这么多年,也是不同意,方楠执着这么多年不能如愿,也很让人同情,但是,我依旧认为他们之间的分开才是彼此的解脱。 也许会有人说,我这样只是在为自己的可耻行为做解脱,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让他们离婚的主要原因。 假设没有我,他们还是能够过这样日子的,甚至能够坚持一生,假设某一天林昊宇坚持不住了,两个人有了肉体上的结合了,有了个孩子,那他们指定是可以这么过一辈子的。 毕竟爱情这个东西,本身就是有时效性的,我也不觉得林昊宇现在对我是一种爱情,我感觉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之间更多的是朋友之间的友情,是亲人之间的亲情。 我们的星星星相惜远远要比我们初见时的感觉要强烈。 那段时间,我们约定好,他不来我这里,所有的联系都是靠手机的。 我能,白天去培训班,晚上回来与他通话,或者看看书,日子过得还算是充实的,也没有人来打扰我的生活,日子好像达到了有史以来的一种平衡。 而这种平衡终究还是在他们要离婚的前一天晚上被打破。 有人按了门铃,这是极少的事情,因为林昊宇有钥匙,而我外卖也好快递也好从来不让他们上楼来,我一个人独来独往,左邻右舍基本不认识,不可能会有人来按门铃的。 上次的事情,我依旧心有余悸,故此我也不敢轻易开门,但是,让我吃惊的是,来人不是旁人就是方楠。 我站在门口想了想,这门我是该开还是不该开呢? 我知道,她既然敢正大光明的来这里,那自然就不会伤害我的,不然林昊宇也是不能放过她的。 她总不能为了我这么一个人就毁掉自己的人生吧? 但是,我在想,我要是开了门,她会对我说什么?做什么呢? 我是真的不敢去想的。 见我没开门,她直接给我打了电话,我神使鬼差地就给接通了,她说:“如玉,我知道你在家,开门……” “你、你找我有事儿吗?” “难道,我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吗?你在隽州人生地不熟的,我来见见你这个老朋友不是应该的吗?” “我……” 我不是很想跟她面对面,一则我内心对她是有点愧疚的,因为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国家与家庭都是认可的,我在人道主义上就站不住脚的。 其次,我见识过她的厉害,不想再见识了,她是参天的大树,而我只是一颗渺小的小草,我若是开了门,那我就只能任其踩踏了,我并没有什么还手的机会。 “你怕我?” “不,我不是怕你……方大小姐,那件事情是我误会你了,我知道是谁幕后主使的,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就放了昊宇吧,你只有放了手,你们彼此才能够解脱。” “你打算就这样我站在门口与你通话吗?别忘记,我现在还没有跟林昊宇离婚,他所拥有的一切我都有权支配,包括这个房子,我也有权分一半,只要没有拿离婚证,那我就还是林太太,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你、你这算什么?是要我找消防队员来开门吗?还是,想要我让我改变主意,我不是很想让别的女人住进属于我的房子里,也不是很想让你成为这个房子的女主人。” 我几乎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只能开了门。 想着横竖都是这个样子,我终究还是要面对的,就算他们能够顺利离婚,将后肯定也会有别的麻烦的,早晚都是要见面的,不如大胆一些,早点将这个事儿给了结了,这样我也安心一些。 她是一个人进来的,我说:“你请坐,我去给你泡茶。” 她走进来四处看看说:“他名下房子很多,大部分我都没有去过,这里还不错的,他自己是这方面的专家,装修什么都挺不错的,很适合居住,就是太小了一些,住得太习惯吗?这边的气候还能够适应吗?” “还挺好的。” 我给她拿了水过去,她在沙发上坐下。 “仔细算算,我们又有四五个月没见面了吧?” 我也仔细想想说:“是有这么长时间了。” 我转眼也来隽州三个月了,这日子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的。 “你、你来找我是有话对我说吗?” 我打开天窗说亮化,我看她精神状态还可以,只是又过了一个年,她好像有有点显老了,脸色有点发黄,她与林昊宇童年,但是此时与意气风发的林昊宇比起来,外貌上是有劣势的。 “你知道林昊宇跟我离婚的后果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很严重,不过我们已经做了共同承担的准备了。” “哼,共同承担?你可以为他承担什么?你可以给他带来什么资源?你可以让他过什么样子的人生?你只会让他放弃,放弃原本属于他的一切,放弃他更好的人生,林昊宇就是个傻子,否则他不可能不要我而要你的?我都已经让步到了这个份上,他为什么非要跟我离婚呢?大家彼此维持表面的平静,维持两家人的利益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离婚呢?他就这么讨厌我?竟然连这个挂名的林太太的头衔都不肯给我了?” 她竟然对林昊宇还没有死心? “可是,他不快乐啊!一个人如果过得不快乐,你给他再多的东西,他也觉得是束缚的。” “他跟你在一起快乐吗?一天到晚给你收拾烂摊子,他很快乐是吗?一个大男人,平常鞋带开了都有人弯腰给他系上的人,跟你在一起,给你做饭洗碗?这就是他想要的快乐吗?” 我太吃惊了,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林昊宇总不会告诉她这些吧? 当然,也不排除他哪里漏嘴巴了。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打算给我支票,让我离开隽州,永远地消失在林昊宇的面前吗?” 她没说话,但是似乎有这个意思。 我说:“对不起,我做不到,我跟你比是差了很远,我甚至不敢跟你比,但是,我会尊重他的选择,就算是他不要我了,那我也会尊重他的选择,因为尊重是我唯一能够给他的东西,也是你唯一给予不了他的东西,他跟你在一起,从未得到过你的尊重,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承受不住的,所以他痛苦,他难受,他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方楠冷笑道:“尊重?那他给了我尊重吗?” “既然如此,何必呢?何必为了这样的男人耗费自己的青春呢?难道他对你的所作所为还不够让你对她死心吗?” 他的初夜可是给你的亲妹妹啊? “当然够……太够了,但是,我对他还有着一丝丝幻想,假设能够不离婚的话,我还是愿意继续如此下去的,毕竟林太太也不是谁都能够做得来的,我还是希望给自己一次机会,给你一次机会,要给他一次机会,分割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一些人就是承受不住这一刹那的剧烈短痛,而承受那种轻微的长痛的。” 但是,不都是说长痛不如短痛的吗? 与其如此痛苦的捆绑在一起,倒不如利利索索地放弃过去而迎接美好的未来。 “我想能够劝他改变主意的人只有你,为了放弃那么多得东西,是否值得?这个问题,他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我希望你们好好商量一下,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 让我劝他不要离婚?那对于我而言是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没有为什么?我说过,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应该为他付出的,你不能只享受他的好,而不承担他的坏?这是自私的。” 说着她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来一张红色的邀请函说:“这是明天晚上我们方家举行的宴会,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宴会上当着所有的亲属来宾宣布一件重大的事情,这关系到林昊宇的未来,也关系到你的未来,我希望你在场……” 说着她就要走,她就是这样的,从小就生活在这种家庭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故此,说话的气场都是不一样的,这种气势,我是永远也不会有的。 “方大小姐,你就真的不能成全我们吗?” 我拦住她,问道:“你是不是认为我跟他在一起是为了钱?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花,你可以要求他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你,我刚好也想看看,他能够为了我付出到什么程度上?假设他不答应,那么我想他跟我在一起的决心也不是很大,那么我就离开,永远地离开,假设他愿意,这是不是能够说明,他宁愿放弃一切,也不愿意生活在这里环境下来了,他想要从这个圈子里跳出来,他甚至放弃了他妈妈的仇恨,这对于他而言,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方楠只是瞧着我,仿佛对我的话,不是很理解,最后也不知道理解到了什么份上,抿嘴一笑道:“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放南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如果你再敢在我的面前说什么钱啊钱的,我就用钱来砸死你。” 她说的话虽然比较平静,但是她的口吻是非常严厉的。 她的目的仿佛达到了,故此自然也就不会就留了,前后不过十分钟,连我给她的水依旧还冒着热气,却好像给我留下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我是因为自私一点,坚决让林昊宇跟她离婚,还是该学着小说里的标配女主为了他所谓的前途而劝他放弃呢? 我爱他,我是该为他付出的,我若是不愿意为他付出,那就是不爱他,既然不爱他,那又有什么资格得到他呢? 如此一套伪命题推算下来,我发现这是没有答案的。 假设林昊宇放弃了此时拥有的一切,他着有生之年,是否还能够有今天的成就,站在是今天的高度呢? 第177章 这是她自找的 方楠的突然到访几乎是打断了我所有的节奏。 我感觉这是个死命题,我无法解开,故此,我决定把这事儿托盘而出的告诉林昊宇,我还是希望他能够自己选择,然后我尊重他的选择,尊重他选择的后果。 “她这又是在搞什么鬼?如果她这次敢搞鬼的话,我是不会饶了她的。” 林昊宇可能是决定从回到隽州开始,他事事都顺着方楠,就是为了让她能够好好地离婚,并且还担心她会寻短见而与我分开,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很大的牺牲了。 但是方楠竟然还来找我,在他看来方楠这是违背契约的,故此他十分的气愤。 我说:“你先别顾着生气,我、我……” “你什么?” 他的心情不好,故此连带我也被他这么叱喝了。 “我只是想要问问你,将后会不会对今天的选择而后悔?我害怕你会后悔?” 听我这么说他就更加生气了,几乎是在电话里咆哮,问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从前不是这样的,被人三言两语的就能够挑拨?你不知道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我……” 我想要解释,但是他并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说:“如果我没有这样的决心,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到隽州来?为什么要这么费心地保护着你?我为你做到了这个份上,结果你却因为她的三言两语来反问我?既然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又何必跟我在一起呢?” “我……” 我简直就是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我发现自己也是记吃不记打,在繁城的时候,方楠有两次都是用同样的方法,让我去林昊宇身边说什么话,结果我话还没有说完,我就被林昊宇给骂了。 这次的事情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林昊宇的怒火我也是能够理解的,但是我内心的彷徨,他是不能理解的。 我一直以来都是害怕自己连累他的。 我一直都不希望他参与到我的事情里来的,这之间是有一个转变的,刚开始我对他只是有好感,有感激,有感动,还有喜欢,但是并没有上升到爱上,故此我也是希望自己能够借用他的手给傅景睿添堵的。 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爱上他之后,我根本就不愿意让他插手的,我很是害怕自己连累到他。 只是事与愿违,他对我也有着一定的执着,不管我做了什么,他几乎都是无底线的原谅我,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办法拒绝他,或者离开他了。 到了今日,我也害怕因为我的缘故,而他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他挂了我的电话,我过了一伙儿又给他打了回去抱歉说:“对不起哦,我不是被她给挑拨了,我只是害怕而已,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单纯的害怕而已。” 我说着说着就要哭了,他听见我的哭声,怒火也就消失了一般了,说:“别哭了,我过去找你。” “啊?” “我现在去找你。”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他已经好久没有过来了,他们两个现在是住在方家的,故此他这个时候外出好像不是很妥当的。 “算了吧。万一她……” “这是她自找的,她以为这件事情是她可以决定的吗?” 他是真的很生气,电话里我还听见方楠喊了一声“昊宇”。 林昊宇讽刺道:“林太太,我今晚要出门,跟你说一声。” 方楠惊讶地问道:“你喊我什么?” “林太太?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吗?好好珍惜,最后一天了。” 他可能忘记按了电话了吧,后来我听见支支吾吾的摩擦声音可能是手机放在口袋里导致里,还能够听见车子启动的声音,我想他这是开车来我这里了? 所以我就把电话给挂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啦?最后竟然会把这件事情托盘而出告诉他。 我根本就不想惹他生气的,我也想让他快快乐乐的。 我想人活着最重要的就不是快快乐乐的吗?他现在拥有很多财富、名利等等,但是他一点也不开心啊?这样的日子过得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开门的时候,我就冲过去抱住他了。 分开了一段时间,这种感觉还是很强烈的,只有感觉到他的温度,我才觉得他是属于我的,只有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是我能够触碰到的男人,才会舍不得放手。 “对不起哦……” 我抱得他紧紧的,抱歉道,他轻轻拍拍我的后背说:“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她这个人说话是很有水平的,不然她也到不了今天这个程度。” 我又哭了…… “好啦,别这样了,既然她要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客气了,明天我带你去挑礼服,明晚我让你打败得漂漂亮亮的,她要是不宣布的话,按我就直接宣布了,到时候看看谁没颜面,给脸不要脸。” 我看他真的是气得要死,我推脱说:“算了吧,别这样,你要是这样的话,她肯定又会反过来报复你的,这样下去就是个恶性循环,没玩没了的。” “她就是这个脾气的,除非把她控制得没办法,否则她是不会认输的。” 我试探地问道:“那她要是变卦,你打算怎么做呢?” “大不了把脸给丢出去嘛,总之,林家的事情我是懒得管了,爱怎样怎样?两家人要是闹翻了,我相信林家也不可能放弃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儿子,而却帮他吧。林家虽然财力不如从前了,但是林昭明也不是个好惹的人,他这个人最重视的就是林家的名声,自认为自己是豪门子弟,拼命地维护家族名誉,方楠要是太过分了,他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听他的口吻,他应该是想到了万全之策的。 他说今晚不会回去,不过我们说话到一半的时候,方楠那边打电话过来了。 她说:“林昊宇,你明知道今天大家要一起商议明晚的宴会,你今晚不回来?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好意思,没心思应酬你,你们自己玩吧。” 林昊宇恨不得把手机给摔了,我小心翼翼地安慰说:“别生气了,气坏了我会心疼的。” 他讽刺我说:“你以为你不惹我生气啊?把傅景睿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时候,不是很有主见吗?把路垚、徐厅长、还有那个姓朱的算计到一起的时候,不也很聪明的吗?怎么一到了方楠这件事情上,你就智商为零了呢?” 他骂了我足足十几分钟,骂得我狗血淋头的。 大意就是他为了我什么都放弃了,我竟然还不与他统一战线?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问他这种白痴的问题? 我是一句话都没说的,就乖乖地挨骂,管你怎么骂,我的目的达到就好了。 如此一来,我既能够堵住林昊宇日后后悔怪我,又能够让他更加笃定与方楠离婚的决心。 而方楠也是被林昊宇好好地打了一次脸,她还真当我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她的当呢? 第二天,他如约带我去挑选礼服。 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席在比较重视的场合了,故此也没有机会梳妆打扮,我也很久没有理会到万众瞩目的感觉了。 我相信我的美貌一定可以震惊全场的,我会抢走方楠的光彩,我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就算林昊宇为了我背叛了他的婚姻,也是值得的。 我想林昊宇也有这样的想法,他好像也想着将我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带着我带着方楠给我的邀请函然后去狠狠地给方楠一个耳光。 假设方楠识相的话,她为了保护自己颜面,她会注定提出分手的,不然她会变得更加难堪? “太太,红色的与黄色,您更加喜欢哪一件?” 我试了好几套,有的觉得不太好就直接放弃了,只有这两件我一直都拿不下主意。 红色是我喜欢的色彩,但是红色太刺目了,而且有点妖娆,虽然漂亮,可能会给人错觉,觉得我太过妖艳魅惑,不是正经女人,黄色的这套呢,就比较符合我的年纪,不算惊艳,但是比较温婉,看上去乖乖的,可能给大众的感觉要好一些。 林昊宇是一直都在旁边看礼服的,我问他说:“你觉得呢?” “红色的吧,更漂亮。” 我笑说:“那就拿黄色的吧。” 黄是鹅黄,到时候在灯光下一打,也会很漂亮的。 “为什么与我唱反调?” “因为你比我坏啊。” 我是担心他弄得太僵,而收不了场,而我并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目的达到就好了。 “那就黄色的吧。” 那老板附和着笑说:“先生太太好眼光。” “还想要买什么?包包、高跟鞋、珠宝……” “不用了吧!这些我都有的。” “你们女人还会嫌弃这些东西多啊?” 我当然不嫌弃多啊,但是我嫌弃搬家的时候不好搬啊?反正我们也呆不了多久了,何必再破费了。 夜幕降临,方家举办宴会的地点就在方氏集团不远处的酒店里,排场是非常大。 林昊宇指着一同进去的几个西装男人说:“这些都是方家的族亲,方家可是富贵了好多带的,从前家里儿女多,后来分家,一家家地往下传,各自靠着祖上分下来的财富,又为自己开创了新的财富……都有着自己的谋生,只是方楠家里经营得更好而已,但是正因为如此,他们方家才能够这么有恃无恐的,这不是财富能够带来的底气,更多的还是这个庞大的家族。” 那是!人口兴旺也是一种能力嘛。 “那林家呢?” “林家这点上肯定是不如方家,林家上上下下到了我这一代应该是第四代吧,我太爷爷发迹的,那个时候还是清朝后期吧,后来中国混乱时期,在乱世之中有了发迹,到了我爷爷那一代就开始真正富贵了,只是一直都在海外,前后算算都快好几十年了。” 林昊宇下车,伸手让我牵着他的手进去,我看这边人挺多的,问道:“可以吗?别这样了,这样会不会让她发狂啊?” “她自找的……” 我伸手出去,又缩了回来说:“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别为了这口气把事情给耽误了,那就麻烦了是吧?” 他依旧没有把手给收回去,我就好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然后扶着他的手从车里出来了。 可是是颜值比较过关吧,刚刚出去,就好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那么几秒钟,几乎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我真的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感觉了。 第178章 我要与他一起承担 人是有劣性的,我也是人,所以我也有。 我喜欢这种感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而我唯一的长处大概就是这幅还过得去的皮囊吧。 当被人用钦羡的目光注视时,我才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价值还是存在的。 而换了一个地方,这里不是人人都知道“一品红楼”的,就算知道,也不是人人都知道“颜如玉”的。 他们不会先入为主,故此,那目光里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垂涎。 那鹅黄色的蓬松晚礼服,是温婉的,是高贵的。 我听见他们私下里议论着说:“这是谁啊?” “不知道啊,从来没有见过。” “跟着林家三少爷一起出现的,那肯定跟林家脱不了干系,可能是林家的某位千金小姐,也可能是他们家的某个亲戚。” “林家的人都是这么风姿卓越啊?看得人羡慕……” 林昊宇只当是没听见,一边带着我走进去,一边也以主人的身份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方楠一袭红色的晚礼服从内而来,端庄、典雅、知性。 与她一同而来的是她的妹妹方暖,她穿着一身紫色的晚礼服,打扮得比真实年纪要小一点,按年纪她比我也要打上几岁的,平常时间,我的打扮是要比真实年纪成熟一点的,今天反倒像个二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不大成熟,反倒有点青春活泼。 方楠笑脸迎来说:“你来晚了。” 林昊宇瞧了我一眼说:“带她去挑衣服,费了一点时间,你想要让她来,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何必特意去送一个邀请函,你知道她不如我们,随随便便都能够倒腾出一套像样的行头出席在这种档次的宴会上,万一让人说三道四,我觉得你这个主办方脸色也不好看吧。” 方楠也沉得住气说:“是我疏忽了,我该连同礼服一同送过去,这样你们就不用迟到了,不过,遗憾的是,目前为止,你还是方楠的丈夫,你的手臂,还是应该让我挽着,这样才合情合理。” 说着她挽住了林昊宇的另一只手臂,我自然而然地就松开了,方楠道:“别心疼,就这么一伙儿了。” 说着他们双双离去了,剩下我跟方暖在一块儿,她自然看我不爽了,恶狠狠地瞧了我几眼,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道:“你们太过分了,说好这事儿谁也不提,竟然无缘无故地把我给卖了?让我里外不是人。” 她指着我道:“你转告林昊宇,我不怕丢人,丢人的是他……他要是再敢让这件事情被别的人知道,我就告他强奸,因为这是事实。” 她说“强奸”两个字,真是让我内心打了个寒颤,因为这似乎是个事实。 当年的方暖还未成年呢,不管怎么样,是林昊宇主动的,只是因为方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害怕家里人知道而吃了个这个哑巴亏。 “暖暖……” 方暖西装革履地朝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方暖立刻就变乖了喊道:“哥哥……” “去那边招呼客人。” “哥哥,你想要做什么?” 好长时间没见方君了,不管怎样,这个男人救过我一命,而我反过来恩将仇报了,我有点心虚。 “你不要多管。” “哥哥,你别又犯糊涂,现在可不是当初了。” 方君有点不高兴地命令道:“走开。” 方暖也没有办法,只好气冲冲地走了。 我喊道:“方大少爷……” “真是没想到我们还能够再见面?我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今晚你如此惊艳……真是不知道迷了多少人的眼啊……”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上次的事情,虽然他跟梁队长打了招呼,但是,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梁队长才会出尔反尔,在老板逃走的时候,突然逮捕。 这才发生了那场枪战,结果老板没有抓到,反倒让他妈妈为他挡枪死了,傅景睿也被老板反击的子弹杀死了,因为傅景睿死了,路垚才会如此翻脸不认人,才会如此憎恨我跟林昊宇,才会不顾一切地从我身边抢走星星,将林昊宇与我赶出了繁城。 如此想想,我对他的愧疚也就没有那么深了,毕竟鬼打鬼,彼此彼此,就好像送礼一样礼尚往来。 “谢谢夸奖 “你的胆子太大了,你知道我们方家在隽州的势力吗?你竟然敢跟着林昊宇一起来到隽州?” 我摇头说:“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大少爷您是隽州很大的一个官,有权有势,方家在这片土地上也富贵了好几代,可以说是经历过改朝换代,人丁兴旺,遍地族亲,连林家都不敢惹。” “知道就好。今晚,你不该出现……” “是你妹妹特意邀请我来的。” “正因为如此,你才不该来……走吧,我带你出去……” 我知道今天肯定会发生事情的,但是,我不想让林昊宇一个人在这里面对,是好是坏,我想要跟他一起承担,也许我什么都做不了,但是知道我可以告诉他,我是在他身边的,即便他最后一无所有,我也不会背弃他,我爱钱,但是我更爱他的人。 “你们方家总不能杀了我吧?” 我反问道,方君有点失望道:“别这么想我们方家,有权有势不是我们的错,不要觉得自己没有享受跟我们一样的权利与权益,就好像被我们欺负了一样,你的身份本身就很尴尬,就算是落在别的普通人家里,也一样会有人出来收拾你的,而且收拾得合情合理,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走了,总之,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笑了一下道:“最坏的打算,你告诉我,你内心认为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无外乎,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我背负罪名,苟且偷生嘛,他能够走到这一步,我若是退缩,那就太对不起他了……” “你真爱他?” 他不信,我有点无奈地笑了说:“难道,您认为我爱的只是他的钱吗?实质上,我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年薪百万的打工仔,而我,出台一趟可是好几十万的……” 方君有点吃惊,因为他并不知道我跟林昊宇是怎么认识的? “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也知道你们看不起林昊宇,所以,何必为了两个你们看不起的人而费这么多的心思呢?高抬贵手放了我们,不是更加畅快吗?相信方林两家的利益关系不是就此瓦解,也相信方大小姐会遇见更加爱惜他,珍惜她的人,这样的结果才是圆满的,不是吗?” 方君没什么好回复我的,只是淡淡地说了“天真”两个字。 有个穿着西装的小男孩喊着“爸爸”跑了过来,说:“爷爷让你过去陪林家的叔叔阿姨们。” 方君也只好离去了,他一走,就有好些男人过来找我搭讪。 这种场面我见多了,故此也应对自如,三下五除二也就把这些人给甩开了,刚好宴会也正式开始了,方楠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播到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方家的宴会……” 她的声音也吸引了所有的人,大家都朝那边走了过去,想要听听方楠会说些什么? “今天的宴会主要有两件事情,第一件想必大家都知道的,我们方氏集团与意大利MAX公司正式确定了关于‘MM计划’的合作,这是我们方氏近几年来最大的一次投资,也将会是未来几年来最为关键的项目……” 接下来她说了一大串我听不太懂的数据,类似启动资金“100亿”,回报率多少?涉及到某某重轻工业等等。 但是我听大家的反应,都有点躁动,可见真的是不错的项目,具体内容,我也听得是是非非的,好像是与科研有关系。 话音落下掌声此起彼伏,大家都是恭贺与祝福,类似希望这个项目名利双收,名声大噪等等。 方楠道:“方氏能够有今天,我能够有今天,都是离不开各位亲朋好友的帮助与提携,支持与信任,我代表我们方家的每一个成员像各位表达我们最为真诚的感谢……” 可能是类似的场合经历得太多了,如此庞大的宴会厅,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从容镇定,还能够长篇阔论地阐述一大篇理论,这是需要一定功底的,她丝毫没有怯场的迹象,反倒能够让所有的人都用心地听她的演讲。 现场很是激烈,看大家的表现,我知道这里所有的人,包括林昊宇对这个女人都是有很钦佩的。 这是方楠的另一面,这与那个在家里抱着猫的女主人是截然不同的,她的风采不输给任何一个优质男人。 故此,她才能够在男人居多的商场上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也是我们公司的事情,那么另一件事情呢,就是我私人的事情了,也就在这里一并与大家宣布了,不然以后让大家听见什么小道消息,而背地里猜测议论,那就不好了。” 她似乎故意地在吊大家的胃口,都在咨询是什么事情? 有人猜测道:“方大小姐把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宣布,那肯定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的确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跟我丈夫林昊宇先生已经结婚整整十年了……但是因为我们彼此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事业,常年分居两地,十年来都是聚少离多……” 此时林昊宇也走到了她的身边,因为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肯定是需要共同面对的。 毕竟这事儿说出来,肯定会如同一颗地雷,炸得外焦里嫩的,方家、林家可能都要炸锅。 场面可能会很震动,无论是作为一个丈夫的担当,还是一个男人的担当,林昊宇都不可能让方楠一个人站在那个地方。 “有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们瞒住了所有的人,包括我们的父母、亲人、朋友等等,我们也考虑了很久,终于决定当众宣布……” 听到这里,我的呼吸都感觉有些不顺了,耳朵好像就耳鸣了,我自动屏蔽了所有人的声音,只能够听见方楠一个人声音。 她加重了语气道:“那就是……” “我、怀孕、了……” 有那么一秒我的内心是在呼唤的,因为我以为她说的是“我们决定离婚”。 我一时半伙都没有反应过来,包括站在她身边的林昊宇也是一样,刚开始脸上是有笑容的,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的,直到听见大家的祝福之后,他才缓缓的反应过来,那笑容在他的脸上几乎都僵硬了。 “我、怀孕、了……” “我、怀孕、了……” 这句话简直就好像一个魔咒,不停地在我耳边萦绕着。 第179章 我有资格打你 我瞧着林昊宇的脸色,他脸上的笑容都是僵硬的。 而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特别是方家的父母与林家的父母,统统激动得不得了。 甚至连方君与方暖都被这事儿给震惊到了,林昊宇的姑姑急忙走了过去问道:“真的啊?天哪,你们两个怎么不说啊?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多长时间了?” 方楠有点欣喜过度地道:“两个多月了。” 姑姑打了一下林昊宇的手臂道:“臭小子,怎么连姑姑也瞒着啊?” 说着,那眼角的余光可能扫到我了,她脸上的欣喜一下子就挂不住了,来往的宾客们纷纷道恭喜,方家林家的人都道谢。 姑姑朝我走了过来,喊道:“颜小姐。” 要不是她过来喊我,我都无法回神过来,两个多月不就是林昊宇陪着她去外地出差的时刻吗? 不正是我发现他的行李里放着用过的安全套的时刻吗?当时他跟我解释的是,是方楠为了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而故意这么做的? 接下来的时间,他几乎就没有来过我这里了。 “姑姑好……” 林昊宇说过,姑姑是知道我的存在的,知道我跟他的关系的。 她亲切地拉着我的手走到一边说:“我送你从后门出去吧。” 难道这就是方楠特意送我请帖给我的原因吗? 我摇头道:“不是的,不会的,她在撒谎,她不可能怀孕的,昊宇说过他根本就没有碰过她,十年来都没有碰过,他们都要离婚了,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碰她呢?” 姑姑震惊道:“什么?” 看我流泪,姑姑安慰道:“颜小姐别这样,我们林家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家,我想你也应该知道的,昊宇可能一时糊涂才会说出要跟楠楠离婚的话,现在既然他们都有了孩子了,我想颜小姐再跟着他就不太合适了,从前,我们以为他们夫妻感情不好,故此,昊宇在外面作什么,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不是太过分,都不会怎样的,可是现在他们之间有了孩子,就截然不同了,但是,你也放心,昊宇他也不会亏待你的,以后,他会给你交代的,但是,今晚,我看你不适合留在这里了,回去吧,不然……” 我喃喃地重复着她的话反问道:“不然?” “总之,先行回去吧,万一闹出不好的事情来,对你绝不会有好处的。” 正说着,有人喊道:“婶婶……” 姑姑回头看去,是方暖过来了,姑姑问道:“暖暖,你有什么事儿?” “我找她有事情。” “你找她有什么事情?” 方暖道:“我在繁城又不是不认识她,既然她来了这里,我招待她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姐姐怀孕了,身体肯定不大方便,你去陪着她。” 姑姑看她可能不怀好意,故此不愿意让她靠近我,不过她说:“姐姐这阵子对我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我才不要陪着她。” 姑姑还打算说什么,但是她听见有人喊“妈妈”,她就过去了,她刚刚走,方暖抬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骂道:“贱女人,无缘无故地拖我下水,现在不嘚瑟了吧,要不是看在姐夫的份上,我早就教训你了。” 她还想着给我第二个耳光,可是被我用手给抓住了,我瞧着她,她骂道:“你还敢蹬我?” 她另一只手又给了我一个耳光,道:“你惹谁不好,你惹我,我是招你惹你了?无缘无故地挑拨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害得我这段时间,日子这么不好过?” “暖暖……” 方君过来了,方暖没好气地说:“又来多管闲事?别又鬼迷心窍的?” 方君喝道:“怎么跟我说话的?把你宠出毛病来了,是吧?” “你、我……” “去做自己的事情,别人的事情别掺和。” 我捂着脸笑道:“方大少爷是来看我的惨状的?” “提醒过你的,你想着跟他一起承担,你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男人跟女人可是不一样的,谁不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他只不过是一时迷糊了,才会说出离婚的事情来?稍微回过神来,思量利弊,不就明白什么样子的选择是对自己最有利益的吗?” “这不是真的……方楠在说谎……” 我不信的,林昊宇这么骗我做什么? 他不离婚,我也不能将他怎样的?他这样是图了什么呢?他为什么非要把我带到这里来?非要让我看到这一幕?他跟我有什么仇?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撒谎呢?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亲朋好友的面,她要是说谎,将后怎么圆回来?她要是撒谎,林昊宇怎么不拆穿她?” 我也想不明白,他掏出一块丝巾递给我说:“先回去吧?” 所有的人都说让我先回去,可是我能够回哪里去? 我受不了,我喊道:“不,我不回去,我要去找林昊宇问个清楚。” 方君拽住我的一只手臂喝道:“你这个时候去问什么?这么多的人看着,你打算干什么?毁了这个宴会吗?那样你的后果只会更加惨?我们不伸手打人,但是不意味着不会还手?” 我喊道:“我才不要管这些,我就是要问清楚,林昊宇,林昊宇……你出来……” 虽然我的声音也很大,但是这里人太多,场地太大,我距离他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他们正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绕着祝福,根本就听不见我的声音。 方君拽着我道:“颜如玉,你要是敢破坏这个宴会,那我可真的不客气了。” “放开我……” 我挣扎着,方君命令道:“把她拖出去……” 两个黑衣保镖直接一左一右地架着我离去,我还想要喊,但是有一个人直接捂住了我的嘴巴,然后拖着我朝后门扔了出去。 来的时候,跟着林昊宇是那么风光,但是走的时候,简直就如同一条死狗般扔了出去。 对比太过强烈,让人有点接受不来了。 那高贵的礼服,被人来回的扯拽,此时已经不像样子了,精致的妆容也被我的眼泪弄花了,我无法想想自己的狼狈,此时气温还没有回升,白天可能不冷,但是到了夜晚还是有点凉意的。 我整个人就好像快要疯了,方楠为什么会怀孕? 我想到那晚的情景,早知道是这样,倒不如当时就死了算了。 林昊宇,我没有要求你非要跟我结婚?我也没有让你给我这样的承诺?你可以不这么做的?说要离婚,说要跟我在一起说要为了我抛弃林家给予你的一切,都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要求过你的。 为什么要这么骗我?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 我站在那里,想着里面繁花似锦的情景,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发涨了。 然而我这边还没有从这件事情中反应出来,突然就感觉肩膀一疼,有人拿着铁棍直接朝我的肩膀上打了这么一棍子,我疼得几乎弯了腰,不等我抬头看清楚,又是一棍子打了下来,只是这次我运气好,快速地躲过去了。 有两个带着口罩的男人,拿着铁棍子朝我而来,我条件发射地要跑,可是,我扯着裙子跑不了多远。 最后还摔在地上,他们很容易就追了过来,我抬头瞧着他们问道:“为什么打我?为什么要打我?谁让你们来打我的?” 被我这么一问,他们两个好像也愣住了,举着棍子不知道怎么打?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我去,这么漂亮,我、我下不了手啊?” 另一个说:“不想活了,这个时候精虫上脑?” “不、不是,可我……要不,你动手,快点……”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不要打我?不要……” 那个人棍子都举起来了,但是最后也没有落下来,刚好有保安过来巡逻看见了,他们就直接扔下棍子给跑了? 从方暖动手打我耳光,再到方君把我从这里扔出来,然后是有人带着口罩来打我?这一系列的条件反射似乎也太快了。 我知道了,他们从前都不动我,可能是因为碍着林昊宇的情面,因为他们都不敢得罪林昊宇,可是现在林昊宇与方楠和好了,自然也就不管我的死活了,那这些人自然也就对我不客气了。 保安问道:“小姐,你没事儿吧?” “我、我没事儿……” “林太太……”保安突然喊了一句,方楠朝我走了过来,满脸的得意,似笑非笑,问道:“真的没事吗?” “是你派人来打我?” 方楠抬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道:“我要打你还需要派人?也许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打你,但是我有,你勾引我丈夫,我打死你也是应该的。” “林昊宇不会这么对我的?他不会……他不爱你,他爱我的人是我,一定是你设计陷害他,一定是你在骗他,他不可能跟你做爱,不可能跟你有孩子。” 我不相信,我一点也不相信。 “如玉,你知道吗?假设你昨天好好地劝劝他,让他不要跟我离婚,你今天就不会有这么惨的结局了,今晚你就算是横死在这马路边上,也不会有人心疼你的。” “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呢?我让步到了这个份上,你为什么非要让他跟我离婚呢?你们连最后的一点尊严都不恨我?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我又何必对你们手下留情呢?” 我道:“跟我没有关系,我从来都没有破坏过你们的夫妻感情,是你们自己有问题,我没有出现之前,你们的关系也不好,他不爱你,不喜欢你,你何必这么捆着他呢?” “那又怎样?就算他不爱我,不喜欢我,我们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合情合法,我们夫妻关系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夫妻关系不好,就是你破坏我们婚姻的理由吗?” 我无话可说,我不怪她,我一点也不怪她,我只怪林昊宇,他刚刚还一副很是痛恨方楠的样子,可是,现在为什么又变成这样了? 为什么知道方楠怀孕之后就一个字也不说了? “我要见林昊宇……” “他不会再见你,永远不会……” “不,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他是爱我的,他要是不爱我,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呢?” 方楠问道:“你有什么值得他去爱的?你是个妓女,千人骑万人踏,这就算了,你跟了他之后,你还跟过傅景睿,他为什么要爱你?世界上多少干干净净的女人,比你漂亮比你年轻的人多的是,为什么非要爱你呢?” “你不懂,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懂。” 方楠冷笑道:“呵呵,我不懂,我告诉你,我太懂了,去年我离开繁城的时候,你不是问了我一件事情吗?你问我,知不知道他的第一个女人是谁?这个问题,你让我真的困扰了好久,因为我怎么也想不到,在我刚开始爱上这个男人的时候,他竟然给我的妹妹在做那种事情?这个事实对我而言真的是一大打击,我差一点就从这个窟窿里走不出来了。” 她朝我走近了两步,道:“今天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林昊宇的妈妈是什么人吗?” 他妈妈是什么人?这一点我从未听他说起来过? “林家是大户人家,他奶奶再不喜欢他妈妈也好,他好歹也是林家的骨血,为什么奶奶会那么地排斥他呢?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我的心在发凉,我知道方楠不会无缘无故地跟我说这些话的?他说这些话的墓地一定是为了伤害我? 她道:“我来告诉你,他妈妈是什么人?他妈妈跟你一样,是个妓女……所以,他喜欢你,他爱你,他同情你,他可怜你,他理解你,他原谅你,他舍不得你……” 他妈妈跟你一样,是个妓女。 “这是他永远也无法摆脱的痛苦,是他内心埋得最深刻的针,他没有能力保护一个做妓女的妈妈,所以他爱上了一个做妓女的女人。” “还有……” 方楠特意加重了口吻,好像要对我放大招道:“你跟他妈妈的神韵有几分相似,这就是他对你好的原因……” 第181章 是我不要你 他妈妈是个妓女? 你跟他妈妈神韵有几分相似? 这就是他对你好的所有原因? 方楠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一把利剑,一次比一次致命的戳在我的心口。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我内心十分地拒绝这个问题,我见过林昊宇妈妈的画像,我也知道他妈妈对于他是多么的重要? 但是,他不可能是因为这个而对我这么好的? 别的不说,他为了把我从毒贩集团里拉扯出来,自己亲自去取那批毒药,然后毁掉,这不就是拿着命去冒险吗? 就因为我跟他妈妈的神韵有几分相似,值得他用命去奋斗吗? “你可以不信……但是,我要对你说的就只有这些,而你需要想的是,你拿什么跟我斗?我要是想要毁掉你,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毁掉我?” “因为脏手……不愿意跟你斗,因为低级……我姑姑说的,跟一个妓女有什么好争的?”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所的? 可能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所以我自然而然地回到了这里? 即便这里不是我的家,但是好歹我也住了一段时间,总是比别处更加有安全感的。 他要甩我就甩我?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甩我?我是不信的。 我给他打了很多电话,他都没有接听,直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他才给我回电话。 我有点欣喜地拿过电话,准备接听,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害怕他给我的答案更能够刺痛我的心。 “你还好吗?” “对不起……” 他满怀愧疚地给我说了两句话。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为什么?” 我拼命地压制我内心的怒火,因为如果不压制的话,我害怕我要咆哮,我害怕我要崩溃。 “我不知道她会怀孕进,我不记得我碰过她,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她的确怀孕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很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林昊宇,你老婆怀孕,你会不知道,你跟她睡在一间房里,她怎么怀孕的,你会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 他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碰了她?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怀孕? 我的孩子没有了,她却怀孕了? “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吼他道:“你要怎么处理?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还会跟她离婚吗?你还会离开林家,放弃林家给予你的一切吗?你还会要我吗?你还能够跟我在一起吗?” 他沉默了,过了一伙儿才说:“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冷笑道:“你好虚伪……你为什么不大声地对我说,你不要我了,你为什么不能直白一点地对我说,你要离开我,你快点告诉我,你一点也不爱我,你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是个妓女,跟你妈妈一样是个妓女……” 他瞬间怒了喊道:“颜如玉,你在说什么?” 我喊道:“你听得很清楚,我只是个让你同情、让你怜悯的苦命女人,你看我的悲惨人生,你就想起你苦命的母亲,所以你对我好,因为你没有办法跟力量去救沦落在尘埃里的母亲,所以你用尽一切力量来救我?” “谁对你说了什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就是事实对不对?” 他说不过我,只是高声喊道:“颜如玉……” 我歇里斯底地喊道:“我不叫颜如玉,我叫朱颜,林昊宇,你记住,我的名字叫朱颜,我不是妓女,不是……我没有乱陪男人睡觉,我从来都不接客,那一晚我在你的酒里下了致幻药,是你强暴了我,我从来都没有想要跟你睡觉,一直以来我都只想跟傅景睿睡觉,你就是我意外,从头到尾就是个意外……” “颜如玉……” 他的声音更加高了,那股子愤怒透过手机都剑张弩拔的,让人感觉到了戾气。 “记住,是我不要你,一直以来都是我不要你,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抛弃你,而你一次又一次回过头来找我,甩都甩不掉,从今往后不要来找我,去跟你的老婆生孩子去吧……” 我愤怒得直接摔了手机,刚好砸在落地窗上,玻璃没有被砸碎,但是手机被反弹回来落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我问自己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是没有人给我答案,这所有的一切伤害都需要我自己去消化,没有人可以给我宽慰。 酒吧里,我喝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男人过来搭讪问道:“小姐,有兴趣出去过夜吗?” 我眯着眼睛抬头瞧了瞧感觉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我笑着摆手说:“你出不起我要的价格。” “你什么价?” “你是富二代吗?” “总之,我有钱。” 我举着三根手指说:“这个数。” “三万?” 我摇了摇头,他惊讶道:“三十万?” “呵呵,怎么样?出不起了吧?小伙子,你这么年轻,为什么不找个你喜欢的女朋友呢?来这种地方找我这种女人,不要上当吗?不要吃亏吗?外面的世界多么的艰辛,可不要跑到这种地方来,会让你学坏的。” 他并没有退却,而是过来扶了一把喝醉酒的我说:“三十万,我有,我给你,跟我走……” “傻瓜,我值得这么多的钱吗?这么多的钱,够你娶个才貌双全的老婆了。” 他将我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扶着我朝外面走去说:“可是,我就是喜欢你。” “不行、不行、你太小了,还不到找小姐的年纪,把你第一次给一个小姐,你不觉得亏吗?你要去找一个你喜欢她也喜欢的女孩子,让她陪你谈一场正正常常的恋爱,不要乱来……” 我迷迷糊糊地说着,但是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他走出酒吧,然后到了一辆红色的豪车面前。 有个声音严厉地喊道:“方桓……” “大、大哥……” “你在干什么?” 紧随着一个耳光打了过来,小伙子一下子就给怂了,我感觉我的身体在颠沛,是因为他的身体在颤抖。 “你好几天不回家,就是来了这种地方?” “我、我……” “还不快给我滚回去,等我有空再收拾你。” 我感觉我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那个男人道:“你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偏偏走上了这条路?你知不知道这里是隽州?是我的地盘?我最见不得这种不公平的事情,凭什么,你这种不正经的女人比正经的女人还要勾人喜欢?”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等着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在陌生的地方,我只觉得自己脑袋很涨,外面的光线很是刺眼。 “小姐,你醒了?”有个四十来岁的阿姨进房来看见我醒了,惊叫道:“少爷,人醒了。” “醒了就醒了,喊什么?” 门口过来一个男人,我抬头瞧着他,惊讶道:“方大少爷?是你、是你……昨晚招惹我的人是你?” “昨晚?哦,你想要说的是前晚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吐了多少次?又昏睡了多久?你知道我多少次又想着把你从我家阳台上扔下去的冲动?” 我拍拍脑袋道:“我、我昏睡了很久?” 那个阿姨说:“你闹得很够久……” 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一点点地重新组织,然后在我的脑海里慢慢地跳出画面来。 我好像是遇见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我找他要三十万,他还真的答应了,但是后来,我被人给救了,是方君,他把我带回了他的住所,然后,我好像是撒酒疯了。 我差不多把他家都弄了个天翻地覆,胡言乱语外加不停地吐,各种咒骂与怨愤,还有时而哭,时而笑,还有闹自杀等等,最后可能是精疲力尽地才昏睡过去,没想到我直接连轴了,差不多昏睡了三十个小时,中间有一天时间完全是空白的。 我捂着肚子想要上卫生间…… 阿姨指了指,我急忙跑了过去,不知道肚子里还长着多少污秽物,我感觉我用了很长的时间。 照镜子的时候,我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果然,喝醉酒是没用的,这些烦恼不会因为喝断片了就消失了? 相反,痛苦变得更加清晰。 如果我注定要痛苦一生,那么喝醉了就是让我少痛苦了几十个小时吧。 “谢谢你……” 我拿着自己的东西准备走,方君反问道:“谢谢?我救了你,照顾了你一天一夜,你就跟我说一句谢谢?难道你认为我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吗?你以为我的节操这么高?施恩不望报的吗?” 这里可能是方君偶尔过来小住的私宅,有钱人就是好,多少人为了一套房子拼尽了一生,可是他们却可以拥有很多住所,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把世界上的好的资源都给占尽了。 “你想要的不就是让我离开林昊宇,然后成全他跟你妹妹吗?我现在不都已经跟林昊宇分开了吗?而且,不是他不要我,是我不要他……从今往后,你们再也不用担心了……哦,不对,是再也不用担心我了,至于会不会有别的女人,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所以方大少爷也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赶紧好好地去查一查林昊宇是否还有别的相好的。” “谁愿意管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知道你前晚勾引的人是谁吗?” 勾引?我可没有勾引? “他是我婶婶的养子,是我们方家的人,叫方桓,今年才是二十岁,也是林昊宇的表弟,林昊宇跟我婶婶也就是他姑姑关系很是亲密,故此与方桓也很是亲密,你勾引谁不好,要去勾引他?你知不知道后果?你要真的是睡了他,那估计不用别人动手,林浩宇就是让你痛不欲生,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啊,你就对我说句谢谢?” 这是又是谁在背后做文章? 方楠?至于吗?既然不想与我斗,觉得我不配做她的对手,何必还要费这样的心机呢? “既然,你跟林昊宇也闹翻了,那你是不是没主了?将后打算怎么办?” 没主了? 难道我一个人没有办法活吗? “我还没有想今后?不过,你们放心好了,从今往后不会再与你们方家的人有瓜葛就是了,不用觉得我是个天大的敌人,其实大家都知道我什么都不是,我都跟林昊宇闹翻了,也不会有人再保护我了,你们想要动我也没有什么顾忌了,爱怎样就怎样的,像我这样的人,也许早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我每活一天就会感谢老天对我的恩赐。” 跟林昊宇打完电话,我觉得连呼吸都是痛苦的。 第182章 只有我可以给你活路 “为什么要这样?何必要这样?林昊宇能够给你的,多的是男人可以给你,他对于你而言,是个不错的男人,优秀的男人,要外貌有外貌要金钱有金钱,可是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他又算什么呢?你可以跟我在一起?我是谁?我可是方君,在这个城市里,最有权力的人。” 他瞧着我的眼睛都好像是充满火焰的。 果然得不得的才是最好的,他跟从前那些想要霸占我,又被我拒绝的男人一样,就是想要得到我,得不到我,他心里就是痒痒。 不甘心,不服气。 这样的情绪驱使着他们来征服我,这与爱不爱的没有太大的关系,就是赤裸裸的占有感。 “呵呵,那我还能够活几天啊?” 惹到林昊宇就变成了这样,我要是惹到了方君?那就是毁掉他的前途,毁掉他的官途,就是毁掉整个方家的利益,我怕会有人拍杀手来杀我。 “你在胡说什么?” “我可不敢再招惹你们方家的人了,你们方家的厉害我早就见识到了,虽然我烂命一条,但是我还是想要活着,我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的,我只是难过,只是因为失去了男人而痛苦,但是,时间会治愈我的,我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 我想着朝外走,但是他拉住我的手臂道:“现在只有我才能够给你活路。” “胡说八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状况?你是谁?你是你们方家的未来,是他们的导航灯,你站得越高,他们的利益就会越大,连我都懂的道理,你怎么会不懂呢?” “你真当自己是祸国殃民的妖姬吗?就凭你值得我们如临大敌吗?我只是……只是想要你而已,你好好想一想,你还有别的路走吗?除非你不在隽州呆了,否则,山不转水转,山水总相逢,楠楠不整你,也多的人会整你,不仅仅我是导航灯,我们整个方家都是导航灯,多少人为了讨好我们,而帮我们肃清敌人,你就好像是一只蚂蚁,谁都能够踩死?林昊宇不会再管你的,他也管不了你,他现在自顾不暇……他们林家的利益关系被打破了,你明白吗?” 利益关系被打破了? 方君解释道:“楠楠如果没有孩子,林昭明就一直都机会插手林家的内务,但是如果楠楠有了孩子,那林家的事情就没有他太多的事情了,他会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吗?他会想方设法地除掉这个孩子。”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林昊宇会让他的孩子白白被人给害了?” “那也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大不了我离开隽州就是了。” 我无所谓,我感觉什么都无所谓的。 我觉得我跟林昊宇彼此爱过对方就是最大的错误,应该把金钱关系进行到底,没有过多的期盼,就不会有痛心的失望。 “离开隽州?你打算去哪里?繁城吗?你还能够回去吗?没有林昊宇保护你,路垚会要你的命。” 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方君见我无话可说了,道:“先住在这里吧,我不会逼迫你,等你想清楚,再回答我,这段时间不要到处乱走。” 说着他就走了。 我想既然什么都无所谓了,不如就留在这里看看好戏吧? 正如方君所说,林家内部的利益关系被打破了,林昊宇与方楠面对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搞不好,他们对我做的事情,很快就有别人还给他们呢? 方君还给我留了个保姆,叫阿訇,四十来岁,给我洗衣做饭的,我乐得清闲。 我就这样离开了林昊宇的住所,虽然方君没有告诉我,我也没有出门,但是我也听闻了一些声音,那就是林昊宇好像在找我? 甚至直接来到了方君的住所,直接按了门铃,我没让阿訇开门,他见没人开门也就走了。 大概半个月之后,方君过来了,他告诉我说林昭明现在正在与他叔叔也就是林昊宇的爸爸闹分家要自立门户。 林老爷子本身身体就不太好,被他这么一气,直接给进医院了,林昭明的父母去世得早,可以说是林老爷子抚养成人的,跟亲生儿子没有两样,他不想落下个不孝的罪名,暂时安分了一些。 他与林昊宇私下里达成了契约,大概就是彼此制衡的意思,此时达成一种假象的平衡。 而且,林昭明也在派人找我。 方君道:“不仅仅是林昭明,除了他跟林昊宇之外,好像还有别人在找你,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我猜测是楠楠的人,不过我去问她,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这个人我再了解不过了,她虽然是个女人,但是有着一颗比男人还好胜的心,同样胸襟也与女人不一样,她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如果是她,她一定会豪爽的承认的。” “那还有谁?” “这我还没有查到。” “他们找我干什么?” 我好奇地问道,我有这么重要吗?这么多人找我? “林昊宇找你,是正常的,他对你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养了几年的小狗不见了,还会着急去找呢,何况是人呢?” “林昭明找你,我也可以理解,找到你,就知道怎么去控制林昊宇?他这个时候找你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 “至于另外一群人嘛,这个还真是不知道是谁?你有仇家吗?那种想着要你命的仇家?” 想着要我命? 那就是路垚了……只是,他对我应该不会那么狠吧? 不然,他也不会放了我,毕竟那种时候,林昊宇也被圈进去了,他要是真心要我的命,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林昊宇也不可能因为我的死而去得罪他的,就算他会,他爸爸也不会让他得罪的。 “难道是……” 我心里头有着不好的念头,难道是老板? 一品红楼被取缔,是林昊宇在暗中做手脚,毒品交易失败害得他被黑白两道追杀追捕,沦为丧家之犬,也是我跟林昊宇害的,这回他来找我要跑路费,又是林昊宇报的警,他绑架星星,本也想着是安全逃走,没想到不但没有逃走反倒把他妈妈的命给打进去了。 他口口声声怨恨自己的妈妈,但是关键时候,也依旧不能不管。 他妈妈口口声声地说就当没这个儿子,但是发现他有危险的时候,依旧奋不顾身地去为他挡子弹? 毕竟是母子,这种骨肉血亲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他若是还活着一定恨不得把我剁成肉酱的。 想到这里,我还真是有点害怕了,我不怕死,我怕生不如死啊? “怎么?想到了谁?” 我又觉得不大可能,他那天虽然逃走了,但是肯定已经种了抢伤,就算被人救了,此时也是一个罪犯,他逃走的时候也没有拿走钱,听闻是直接翻过山头跳到了河里,天寒地冻的,搞不好就死在水里了,就算没死,也不会有能力找人到处来找我吧? “没有,只是觉得可笑,不就是给林昊宇当了情人吗?至于有这么多的人缠着我不放吗?” 方君没说什么,跳过这个话题说:“你考虑得怎样?” “大少爷,我劝你,还是不要打我的主意了,我不是什么好女人,会弄脏你的,你这么好的出身,这么好的前途,什么女人找不到,何必对一个骗过你的女人念念不忘的?” 他狠狠地道:“你还知道你骗过我?” 这该是他的耻辱了吧? 那天他是真心想着带我走的?真的在等着我去吗? “彼此,彼此,我们互不相欠。” “不识抬举……”他可没有太多的耐心与我周旋,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我也无所谓。 但是,为了搞明白除了林昊宇与林昭明到底还有谁在背后找我,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故此,我决定走出这个房子。 阿訇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她不知道我在这里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情况? 她还把我当成“主人”或者“客人”看待。 方君给她交代,好好照顾我,不要让我出门。 这两条命令,本身就是不冲突的,但是,搁在一起,容易让人误会,特别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样的要求。 阿訇误以为我是方君养的小情人,不让我出去,只是为了不让我乱跑。 这不是软禁,而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关心。 故此,我哄着她说,陪我出去走走,然后及时回来,方君不会知道的,连续两天我陪着她出去买菜,外面风平浪静的,没遇见任何意外,方君也是忙碌得很,不可能是时刻过来,只是偶尔打个电话过来,问问我这边的情况。 我人要是跑了,阿訇可能要吃不了兜着走,但是,只要我人还在,她就是安全的。 她见我这么讲信用,没有为难她,对我自然也就放松了。 甚至让我一个人出门到个垃圾什么的? 因为她觉得我一定会回来的,毕竟,我好好多次都如期回来了,故此我稍微晚回去一伙儿,她也不会跟方君报告的。 我也感觉到可能是有人直接在附近监控我的,果不其然,倒垃圾的时候,直接给人捂着嘴巴带走了。 凭感觉,我认为这个人不会伤害我的,因为从掳走我的手段来看,就是小心翼翼地害怕伤害到我的样子。 他推着我上了车,看见是林昊宇,我也就安心了。 不到一个月时间,他看上去有点憔悴,看来这大半个月来,他都没有好好睡觉啊? “老实点呆在家里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让我这么费劲呢?” 他一副不太想要理会我的感觉,我讥笑道:“林总不在家里陪你怀孕的老婆,来找我是几个意思啊?是觉得我没有被你老婆给整死,心里不对劲儿,所以特意来找我,刺激一下她,让她把我整死为止,是吗?” 车子开着,驾驶位置与后面隔被隔开的,四周的车玻璃都不能清楚地看到外面,故此我也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 “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可能是觉得对不起我,故此口吻里还带着一些哀求。 “少说这些废话了,你能够怎么处理?能够让她去堕胎,我就服你……” 他完全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才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恶毒?” “呵呵,恶毒?” 我哭笑不得,问道:“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孩子啊?既然喜欢的话,早点跟她生啊,早干什么去了?” “我不想跟她有孩子,这不是我所想,但是她已经怀孕了,我有什么办法?” “所以,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睡的她?” 她可能是真的不知道吧,一脸的茫然道:“虽然很可笑,但是我的确不知道,谁知道她对我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或者,鬼知道是不是我的种?” “什么?” “这孩子未必是我的,我想明白了,就算我昏迷状态,我醒过来也该有点感觉吧?但是我完全没有感觉,所以,搞不好她在外面养了野男人,怀孕了,栽到我的头上,这样就最好,总之这种事情也是瞒不住的,孩子总不能在他肚子里一辈子吧,总是要出来的,要不是我的,到时候看她怎么收场?” 我可是从未朝这方面想过的,毕竟方楠为了等他回心转意,可是一直保持处子之身的。 她说过,自己出轨代价太大了,她不想给自己留下个坏名声,也不想给林昊宇跟她离婚的理由。 “那万一是你的呢?” “我……” 他肯定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我依旧会跟她离婚的,只是复杂一点而已,但是,你上次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我警告,如果你再敢说一次,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过了这么久,我都快要忘记我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哦哦,我想起来了,我说了他妈妈的事情? 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那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 林昊宇刚刚还理直气壮地敢看着我眼睛,此时他不敢了,这说明他心中是有鬼的。 我又问道:“所以,方楠说的都是真的,你对我这么好,只是因为你妈妈跟我一样……” 话音还未落下,一个耳光就打了过来…… “啪”的一声,我都快要耳鸣了。 隐约听见他道:“刚才跟你说的话,你这么快就给我忘记了?” 第183章 你把我当成什么? 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被他动手打过了。 我捂着脸,倔强地瞧着他。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想要摆脱,但是好像又无法摆脱。 “对不起。”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感觉自己冲动了。 “就这样吧,给我一笔钱,我要离开,离开你,离开隽州,从今往后,我们彼此,互不相欠,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去找方楠要,我相信她会很乐意的。” 这是我能够想到的最好结局了,我已经努力过了,既然注定没有结果,又何必强求呢? 本身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再努力也是无法共存的,今天他愿意,改日呢?何况,他也无法摆脱方楠。 “为什么我说的话,你不听,她说的话,你就那么相信呢?” 这已经不是方楠跟我说了什么的原因了,而是我们之间自己横跨不过去的鸿沟,就算没有方楠,也未必能够修成正果,未必能够幸福的。 “你能够去哪里?路垚不可能让你见星星的,给你钱你又能够怎么样?你打算一个人去干什么?流浪?只有我才能够给你安定,只有我才能够给你未来的承诺,也只有我,才会真的去爱惜你。” 也许吧。 “我已经不奢求别人的爱惜了,从未有人真心爱过我,我以后会自己好好爱自己的,别觉得我离不开你,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都是一样过的。” “是方楠设计害我的,这口气你让我怎么咽下去?我已经把能够答应的条件全部都答应了,可是她还不放手,我能够有什么办法,我能够做的就是彻底把她打败,让她永远没有机会纠缠我?” “可是她怀了你的孩子。” “那孩子不一定是我的,我没有印象,是不是我的种,要等孩子出生之后再说?” 我们两个几乎不是在一个频道上,但是却吵得很是认真。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我陪着你承受这些?你要真的对我有心,那你到时候处理好家务事,再来找我?” “也就大半年时间而已,只要孩子不是我的,我就让她去死。” “如果是呢?” 他没话说了,他也是恨得牙痒痒,他觉得自己临了被方楠算计了,并且又没有办法反击,故此恨她不死,也恨自己无能。 “你从来都不知道,我为你流产过一个孩子……” 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我看见他对孩子有着一种渴望,我忍不住地说出来了,方楠她隐瞒了这件事情,她不是凶手,但是至少也是参与者。 如果不是她把我赶出来,苏秘书就不会有机可乘。 “什么?” “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回去问方楠,她比我更加清楚……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要吃中药的原因?” 我撩了一下头发,扬了扬头,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这就是我跟她的区别……” “她的孩子,是皇太子,我的孩子,是私生子,如果我们两个人同时怀了孕,而你注定只能选择一个的话,你会选择要谁的孩子?你肯定是要她的,因为你也不希望你的孩子跟你一样,一出生就被人瞧不起,可是你找了我这么一个让人瞧不起的女人,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何苦,这么为难自己,何苦,这么为难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因为告诉你,毫无意义,就好像现在一样,你能够做什么呢?你只会让我等你……而我,知道自己等不到你,知道等不起你,所以,我不想等了。” 他一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很痛苦地样子道:“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再等我一次,又能够怎么样?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相信我不就好了,我若是想要背弃你,何必让你重新回来?难道我三番五次地为你冒性命之忧,换来的却总是你这样的疑心吗?” “因为我不是个木头人,我会想,我会思考……我不可能让你、让你们随意摆布。” 人是复杂的,谁也别想真正地了解另一个人的思想。 我又不是他肚子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所有的想法,我只看到了他的不作为,只看到了他对我一次又一次的视若无睹。 那晚宴会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我被人打耳光,被人赶出宴会,被方楠羞辱,他在哪里?他什么都没有做? 这就是他对我的爱?什么都比我重要,我只是他风平浪静时,闲暇时间的一道风景,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他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不要半年,三个月,好不好?” “给我的时间,这件事情我总是要时间处理的。” “彼此冷静一下吧。” “我冷静够了……为什么又要与方君搅和在一起?你明知道……” 我明知道?我明知道他是方楠的哥哥,是他敌对面,而且是他强大的敌对面。 “你根本就无法摆脱吧?即便你能够摆脱方家这座大山,你怎么摆脱你跟你爸爸之间的血缘关系,怎么摆脱你姑姑给你的亲情?你不是一个人,你是一个家族里的某个成员,你享受了这个家族给予你的一切益处,那你就注定要为这些益处付出一些相应的代价。” 我们谈不妥。 他问我说:“出事的时候,你除了想要逃,还会做什么?你从未站在我的角度思考过问题?从来都没有真正将我当成你的爱人?我把你当成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我当成什么?” 他自问自答地说:“危急时刻,能够救你于水火之中的及时雨?一个用性命、用荣耀、用名声、用未来换取你一夜春风的嫖客。” 他命令道:“停车……下车……” 你把我当成什么? 你从未将我真正地当成你的爱人? 遇见事情,你除了想要逃,你还会做什么? 我下了车,站在路口,瞧着他的车子一点点的远去,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的声音。 我还会做什么?应该是我还能够做什么吧? == “颜小姐,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真是吓死我了。”阿訇见我久出不归,已经吓得要死了,要是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见,那她就完了。 “在附近的商场里逛了逛。” 过了一伙儿方君也过来了,大概是阿訇认为我不见了,故此赶紧地给他打电话了吧? “去了哪里?” “没去哪里?” “我劝你还是放了林昊宇吧,不然你会害死他的……说句实在话,我姑姑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屈辱把他这个私生子找回来啊?为什么要让楠楠嫁给他啊?他这个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血统,现在楠楠已经怀了他的骨肉,他如果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方君的话语气不重,但是却极其富有警告的意思。 “我、我想见你妹妹……” “你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要跟她谈一谈,想知道她到底想要怎样?想知道跟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在一起,霸占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到底有什么意义?” 方君道:“何必这样自取其辱,楠楠这个人,很刚强的,她一般不整人,但是她要整的话,她就会往死里整,到时候,我也保护不了你。” “总之,我就是要见她,如果你让我跟她见一面,那么你说的事情,我就答应你,总之我也没主儿,找个有权有势地人照顾我,保护我,在合适不过了。” “你……” 方君被我给噎到了,又问:“你说话算数?” “一言为定。” “好,如果我告诉你,你不答应,我不会逼迫你,如果你答应了,又跟上次一样反悔,我不会碰你,我会碰林昊宇以及你在意的一切,你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 我相信,我知道他能够做到的。 与方楠的会面,前前后后也不过几次罢了,但是,这次格外的重视。 此时,她的肚子都显怀了,会面地点,就在她养胎的别墅里。 “我知道是我哥哥把你带走了,不然不会这么多人找你找不到的。” 她本身就是那种不太显喜怒的人,加上现在怀孕了,就更加怡然自得了,她拿着剪刀在剪花枝。 “你不怕我真的跟你哥哥在一起?他对我好像挺上心的。”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男人都犯贱,他也不例外,我就纳闷了,就你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就让那么多的男人趋之若鹜的,林昊宇碰过的女人,他也感兴趣,怎么说都说不听,既然他不听,那我就懒得说了。他要作死,我也拦不住,不过你最好安分点,他跟林昊宇不同,林昊宇只是我方楠的丈夫,他出了点什么事儿,只会让我感觉到心疼,影响不到我们方家的前途与命运,可是我哥哥要是政途有误的话,后果可就严重了,他如果真的陷到你这里了,我都不用动手,多的是人知道怎么动你,毕竟他可是牵之一发,动之全身的主儿,他在这个位置上,太过的事情需要顾虑了,丝毫不能出差错的,现在他手底下的人,还不知道你的存在,不过我相信不久之后,会有人听见风声的,那个时候,那些试图靠着他往上爬,试图与他联姻,以及与他坐在一条船上的人,会想方设法地把你这个漏洞给补上了……” “你想得很透彻。” “当然……我这个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的,这是我为什么不找人动你的原因,多的是人为我排忧解难,我没必要亲自动手。” 我瞧着她已经显怀的肚子,说一点不嫉妒也是不可能的。 “我能够问问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吗?” 她手中的剪刀一用力,一朵开得鲜艳的牡丹花就被剪断了,她扔掉了剪刀,回过头来看我说:“很奇怪?” “对,我不相信他会碰你?你是怎么算计他的?或者,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是别人的野种,你担心事情败落,所以栽在他的头上。” “我想过这个办法,但是,这种事情,不比别的事情,我能够骗他一阵子,能够骗他一辈子吗?到时候一个活生生地证物,你让我怎么办?男人这个东西啊,说实在的,从前我真的不太了解,但是,现在我了解了,你也该了解的,你可是一品红楼里呆过的女人,怎么让男人屈服,你比我更加清楚啊?略施小计,他还能够分人啊?他夜夜都跟我睡在一间房里,我要做这种事情,不是轻而易举的。” 我惊讶地道:“你给他下药?” 她没反驳,我道:“卑鄙……” “呵呵,下药还不够的哦,谁能够保证一次就能够怀孕啊?我不仅仅给他下了药,我还偷了他的精子,做了个小手术,我肚子里可是个优良的儿子,他的存在就意味着他有着无以伦比的未来。” 她不说,我都想不到这些。 真是令人发指。 “你、你……”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是觉得我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很没品,很下贱是吧?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做?这要归功于你,他林昊宇碰谁不好,碰我妹妹?他那么轻而易举地碰了我的妹妹,但是却对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冷落了十年,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既然他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我是吧?那我就让她这辈子也摆脱不了,我就要让他跟我永远地缠在一起,他想要甩掉我自己去幸福,做他的春秋大梦吧,这辈子够他的受的。” 一个女人被逼急了,真是什么事儿都能够做出来啊? “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分开你们两个?那么你就错了,我只是在为自己报仇而已,他越是讨厌我,我就越是要在他的身边,他跟我在一起痛苦,那我就是要让他痛苦。” 我感觉她都快要疯了,完全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样来的孩子,将后他们打算如何面对? 这个孩子若是出生了,那他就是活生生的人,没有人有资格把他这个“活生生的证物”除掉的。 第184章 你这个疯子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方楠说这些话,我根本就无法想象她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杀人不过头落地,你至于吗?” 她不恨我,她恨的人是林昊宇,我觉得她真的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在感情上都能够如此怨恨分明,若是换个别的女人,她一定会把我当成死敌,把我往死里整。 但是她没有,她耗尽自己的人生去整治林昊宇? “至于,太至于,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看不上林昊宇,她妈妈是我姑姑的情敌,而且她妈妈还是那种肮脏的女人,婶婶把他带到我们家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那么多,但是我知道,他是个不该存在的人。” “欺负他,是一种本能,他本质上就跟我们不一样。” “后来,我偷听到大人们的讲话,才知道他是姑父在外面的私生子,那我就更喜欢欺负他,羞辱他了。” “我欺负他,他也反过来欺负我,他竟敢欺负我,那我就更加欺负他了,他欺负不过我,我随意招招手,就有保镖来帮我,我喂给他吃泥巴、我把他的脑袋按到水缸里、我让他跪在地上、我还画花他的脸……” “他也没有让我好过,他把小蚯蚓藏在我的被子里、把口香糖放在我的头发上、用墨水把我的新裙子给弄脏了、他还用鞭炮吓唬我……”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礼尚往来的,日子久了,我都开始盼着他来我们家了,他不来都觉得没意思,每次他要来的时候,我都在想新的招数整治他。” “直到,他偷偷在我喝的汤里放鱼刺,我小时候爱唱歌的,嗓音也不错,我们家什么都有,我有什么兴趣就培养什么,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想要当歌星的,可是,一口汤下去,鱼刺卡在我的嗓子眼里,我越是哭,鱼刺就越往里面去,谁能够想到一根鱼刺能够让我的声带受损呢?” “从那以后,他就不来我们家了……那么多年的互整,我对他有了一种奇怪的感情,我发现我没有朋友,至少没有真实的朋友。” “都说父亲爱长子,母亲爱幺儿,中间的儿女都说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是我们家刚好是个例外,妈妈生哥哥的时候,也还是个小姑娘,一时半伙还没有从女人的角色转变成母亲,到了我这里就母爱泛滥了,都是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爸爸疼我也疼得不行,我们三兄妹里,从小到大就是我最为受宠。” “哥哥是爷爷奶奶带大的,我是父母亲自养大的,暖暖呢,她只比我小一岁,我还没有养大,她就来了,父母都是分身乏术的,几乎是奶妈养大的,这么一看,格局也就出来了。” “哥哥从政,我从商,暖暖嘛,没有人对她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她自己也一样……”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笑了说:“我就是命好,从小到大,这个家,我说了算,我要什么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比不了,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我没有朋友,即便有,也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好处。” “他不来我家之后,我突然发现,在我的朋友圈里,也许只有他是对我最真的,只有他才会想着与对着干,他给我带来了许多乐趣,那一年,我一直都在想,他突然不来了,是不是因为我总是欺负他啊?” “我有点控制不住地想念他,总是忍不住地回忆与他发生的事情,直到,几年后,我们重逢,那个曾经看上去瘦弱的小男孩,变得高大俊朗,我内心的那种情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变成我想象中的那种男人。” “英俊、帅气、霸道、高冷……博学、多才、聪明、睿智……” “我就是想要嫁给他,他越是不愿意,我就是越是愿意,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他越是不喜欢我,我就是想要跟他在一起,我高高在上习惯了,我无法对他低声下气,我的高傲也成为了一种常态,我也没有办法低头,我知道我不该用绳子捆着他,这样只会让他更加痛恨我?但是我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就是想要让他爱我,可是他就是不爱我,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好痛苦?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一个人痛苦,所以,我就是要捆着他,让他陪我一起疼,一起痛。” 被这样的女人爱上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啊。 “我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我要他,却得不到他呢?” “什么高贵?什么下贱?管他呢,法子管用就成,十年斗法,不如一粒春药,一颗精子,一个手术,什么都搞定了,我要是早点开窍,至于耗费自己这么多年的青春吗?我人生最美的岁月,在阴冷昏暗的囚室里度过,此时才晒到一点点阳光,可悲又可叹。”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感觉这么舒畅过?” 林昊宇真是可怜。 我莫名其妙地有了这样的想法? “这样你会感觉到快乐吗?” “快乐?呵,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可是从来不追去的,我追求的一切都会用具体的‘量’来衡量,这是我作为一个商人的基本素养。” 正说着,有佣人过来说:“姑爷,回来了。” 方楠微微笑了笑抬头瞧着我说:“你要见他吗?” “你不怕我把你的卑贱行为告诉他?” 她自信地摇摇头说:“我不怕,我巴不得你告诉他,那他得多难过啊,他的内心里还有一丝丝的幻想,幻想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这样等着这个孩子一落地,他就可以急速反扑我,可是我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的,婚姻就是一座牢笼,既然走进来了,就那么容易走出去的。” 我选择了回避,毕竟分手的话我说得那么的坚决。 我被佣人带到了她家一个大型装饰柜的后面,这里装潢豪华无比,处处都是华丽的布置,就连地毯看上去也很是高端,仿佛一针一线都是精品。 林昊宇走进来,瞧着方楠剪坏的花朵冷冷问道:“你在做什么?” “插花,看不见啊。” “我看见了……” 林昊宇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可能是觉得一个孕妇拿着一把剪刀在手里不爱好吧,他就是看不顺眼。 “心情不好?” “你觉得我的心情会好?” “你自己心情不好不要影响我,我可是孕妇哦,不能受刺激的,而且还要保持好美好的心情,你不要对我这么大呼小叫的,要是被孩子听见,他记住了怎么办?” 林昊宇一副很不想理会他的样子,打算走。 方楠喊住他说:“哎,等等,我跟你说个事儿?” “我跟你能够有什么事儿说?” “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林昊宇有些讥笑地说:“等你把孩子生出来再想吧。” “昊宇,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呢?” 不说还好,一说林昊宇就炸了说:“因为,我没碰过你……” “哦,那你快点到处去说啊,说我给你带了绿帽子,说我让你喜当爹。” 林昊宇脸都气绿了说:“你会死得很惨的……” 然后皮鞋蹬蹬蹬地上了楼,方楠却好像很是高兴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说:“他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人一旦沉不住气就容易走错路,做错选择……” 她起身朝我的方向走过来说:“看到了吗?他奈何不了我,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要是愿意,你继续当他的情妇啊?我无所谓的……可是,你问问他,他还敢吗?他要是不跟你分手,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他的敌人太多了,他要保护你,就必须跟你分开,啊,这种滋味难受吧?一定很难受吧……” 她抬手摸我的脸问道:“如玉,你难受吗?” 我急忙撇开她的手骂道:“疯子……” 是的,她就是个疯子,早在她为了吸引林昊宇的目光跑到一品红楼当妓女的时候,就是一个十折不扣的疯子。 疯子的思维是没有人能够懂的。 “哈哈哈……别着急,这算什么?这才是个开始而已,等着瞧,在我这个孩子落地之前,我能够把你们整得生不如死,死不安生。” 我知道我走不了的,我就知道我是真的走不了的。 我得留下来帮林昊宇,我要去方君的身边,我要拖走方楠的腿。 “别这么高兴,也许,在你的孩子落地之前,我会成为你的大嫂呢?” 她冷笑道:“你别高估自己,也别看低我哥哥,他对你,也就是图个新鲜……没得到的才是最好的,若是得到了,你看他怎么对你?他可不是林昊宇,对你们这个人群有着特殊的情怀?有着充分的理解与无底线的原谅。” “走着瞧……” 我想走,然而,又忍不住地停下了脚步,回头说:“你看着他这么恼怒,很高兴是不是?那我再说一件事情让你高兴一下。” “哦?” “你还记得黄梦瑶吗?” “那个小角色啊,啊,据说死得很惨,她要是不死的话,我还真不记得这个人物,毕竟类似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怎么可能记得住呢?” “你还记得吗?当年你去一品红楼的时候,红姐让你跟她一起跟着我学习的。” 她有点吃惊地“哦”了一声问道:“所以呢?” “林昊宇根本就没有跟她发生过什么?她两次堕胎都不是林昊宇的。” “是吗?” “他是为了救我,所以才会跟瑶瑶在一起的。” “所以呢?” “所以,你冤杀了她,她的怨灵会来找你的,她死的时候,一定很恨,她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会死得这么惨呢?” 方楠故作镇定说:“哈,你觉得我这个人会信鬼神之说?” “应该会吧?不然你姑姑怎么那么害怕看见银杏树啊?听说穿红衣服死的人就是一种严厉的诅咒,那么什么都没有穿的女人死了,她的诅咒又会有多厉害呢?” 她多少有点害怕的,只是一味的装着镇定与强大而已。 “她的衣服可不是我脱的……” “是谁不是谁,你心知肚明。” 她这回无话可说,也不打算说什么? 跟这种疯子打交道真是无法用正常人的逻辑去思考问题的。 第185章 你真的不要我了 十年斗法,不如一粒春药,一颗精子,一个手术,什么都搞定了。 录音里,方楠的声音有一定的变化,但是与她一起长大的方君不可能听不出来的。 他听着听着眉头皱得老高,脸色都沉寂了,不可思议,又觉得有点可怕,还有点担心,等等情绪交织到了一起,最后的结局就是,他拽起录音笔直接给扔在了地上,录音终止了。 “疯了,疯啦……这个两个人这十年来都干了什么?人人都以为他们是好好坏坏的,到头来,从来都没有好过?” “林昊宇,这个混账东西……” 方君狠狠地骂了一句,我笑道:“你骂他干什么?这事儿是他的错吗?他不是一直都在提离婚吗?是你妹妹不情愿的,在我看来,他也是受害人,从小就被你妹妹欺负,长大之后,还要忍受她这样的纠缠?” 方君拽紧了拳头,也不知道他想要打谁? 自己平息了一下情绪才说:“你这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想要让你来评评理,这事儿到底是谁对谁错?林昊宇甘愿放弃林家给予他的一切,甘愿把自己的财产分一半给她,她用这样的行为留住他?你们方家的人也赞成吗?” “你又在骗我?见她就是为了激她说出这些话?就是为了录音给我听?就是为了……” 他感觉到头疼……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转眼隽州的气候就升上来了,室内穿着单衣,就感觉很是舒服了,他一如既往地爱穿着白衬衫,我仔细看看,他也算是一个合唱优秀的人,人中龙凤,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这样的人,三观也要正,内心的秤也会平吧?这样的人,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吧,在这样的一个位置上,应该知道怎么处理事情才是会好的吧? 我只是想要跟他赌一把,赌他内心的秤是不是公正的? “我没有……如果你还愿意要我,我愿意给你……” “然后呢?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他自己猜测道:“让我来结束他们?让你跟林昊宇平安离开?让我去把我自己的亲妹妹给收拾了?” “除了你,谁有这样的能力?” “可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这么做?”他的嗓门变大了,几乎是撕扯着嗓门喊出来的。 我说:“凭你救过我的命……” “所以,我才救错了你?” “至少,在我这里,你是个正直的人。”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让我抬眼瞧着他道:“正直的人?你凭什么这么认为?我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救你,也不过是为了贪图你的美色……” “不是……我知道你不是……”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你是官……” 他自嘲地笑道:“官?古往今来,最坏的就是官,我坏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你跟他们不一样,有些人当官是为了某私欲,但是有些当官是为了做事情,你有权有势,从政只会让你有更多的束缚,如果你想要的只是权利,根本就不想要到了那个圈子里去,你是为了理想,有自己的理念,你想要做的事情,不仅仅是为了私欲。” 他推开我说:“你认识我多久?跟我说过几次话,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有什么理想?你知道我的理念是什么?不要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我只是个普通男人,楠楠是我的亲妹妹,在她那里我就个哥哥,是哥哥就要护犊子。 她对也好,错也好,我只会帮她,她想要这么做,就这么做?总之林昊宇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活该,你也活该?你们统统都活该?谁让你们要惹我们方家的人? 林昊宇的妈妈勾引姑父这个有妇之夫,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林昊宇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你勾引林昊宇这个有妇之夫也一样,罪该万死……林昊宇背叛妻子背叛家庭,婚内出轨,一样罪该万死,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偷情快活,不准楠楠反击吗?你们偷情的时候就该想到这样的结果? 背叛婚姻,永远被婚姻所累,偷人丈夫的人……偷人丈夫的人……” 他凶神恶煞地瞧着我,我也一样,他的眼珠子有我的影子,我的神情不比他的善意。 “你说的都是道理,但是,最终覆灭的人,不仅仅是我跟林昊宇,还有你的宝贝妹妹,不仅仅是方楠,还有方暖……她为什么一直都不结婚,也不谈恋爱?她跟林昊宇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不知道其中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林昊宇跟方暖发生过关系,这是方暖亲口承认过的?方楠也知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全部的录音都给你听,或者你自己去问,到时候你就全部明白了。” “你们方家甘愿为了给我们陪葬吗?” “你这不是帮她,你这是毁掉她。” “还有……你知道我跟方楠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在哪里?” “在一品红楼里,她为了刺激林昊宇,去那里当妓女,化名白露,如果你不信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找出人证来,并且还有物证,她当时送了我一条价值三百万的项链,是林昊宇送给她的成年礼物。” 方君终究还是承受不住了,骂道:“这个疯子?” “你的妹妹对林昊宇的爱让她已经不正常了,她整个人都是扭曲的,今天她可以做这样的事情,改日呢?改日她会做什么?你妹妹就好像是个吸毒的人,你作为哥哥是一直给她买毒品,还是帮助他戒毒?” 方君的额头上出汗了,不知道是惊讶的,还是愤怒的。 一场激烈的争吵过后,他稍微平静了一些,我说:“我只是想要跟林昊宇在一起,你想办法让我们两个人离开这里,所有的事情都会停止,至于那个孩子,你觉得应该留下来?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的存在意味着什么?你自己有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你明白你的儿子心中在想什么吗?” 我想他的儿子已经是他的软肋。 他那么小的年纪都当了爸爸,这对于他而言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假设不是他的父母帮他抚养,他自己是收拾不过来的。 “你确认林昊宇会跟你走吗?你不要低估了他对于名利的追求,也不要高估他对你的感情,你不是男人,你不懂,男人的心性是天生的,哪个不愿意在天空里翱翔,而愿意做鸡笼的鸡呢?” “孤独地在天上飞,快乐地在地上跑?他自己会选择的……如果他甘愿继续下去,那么我、我就放手,永远不会打扰他,永远……” 我喃喃地说:“这是我给他的承诺,我答应过他会给他带来快乐的,至少我没有逃走,至少我也努力了。”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也有个条件,林昊宇跟你离开隽州之后,永远也不能再回来,后续的事情,你们永远不能干涉,方家也好林家也好,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假设他敢再参与,我就杀了他……” “我会试一试。” 其实,我心中并没有底。 我不知道他还是否与我一起走?而且,这样的走,与他正常与方楠离婚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他要放弃的不仅仅是财富与利益,还有他跟他爸爸之间的骨肉亲情,还有与她姑姑之间情同母子的情谊。 == 方君安排了我跟他会面,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劝他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这就是他逃出牢笼的办法。 只要他走了,剩下的事情,方君会解决的。 我说:“我现在还愿意与你在一起,你还愿不愿意放弃这些跟我走?按从前的计划,我们可以去国外旅游散心,等着散心完了,再好好想一想未来过怎样的日子?” “跟方君做了交易是不是?” 我一震,他解释说:“他找我谈过了,他第一次主张我跟方楠离婚。” “并没有做什么交易,只是他自己不愿意自己的妹妹继续这么疯狂下去。” “方暖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直接跳过了那个话题,我说:“猜的,然后方暖自己承认的。” “其实,那没什么……不过是不懂事的时候,一时冲动而已,我跟她之间一点事儿都没有,她不结婚,不恋爱,不是因为我,你不应该为了刺激方楠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的,你以为她会因为这个而对我死心,会选择跟我离婚,但是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她只会更加不服气,觉得我在羞辱她?然后给我最为惨烈的报复。” 我当时以为我的孩子是她害死的,我心里恨死她了,只要能够让她心疼难受,我什么事儿都愿意做。 “不要管这些啊……离开方楠,离开隽州……你认输还不行吗?我相信你,离开了林家,去了别的城市,我们可以过得更加好,我们都还年轻,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相信我,我可以给你生孩子,也许我给你的不可能有方楠给的那么多,但是,离开了这里,我们之间就再没有任何的隔阂,我们会过得很快乐,我们会有属于自己的家,昊宇,你明白吗?” 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问道:“你明白吗?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失去了家庭,你知道我多渴望有一个家吗?有钱的男人,帅气的男人,优秀的男人,对我好的男人,我见了很多很多,可是为什么只有你可以让我记在心里,就是因为你可以在我的住所里,穿着围裙给我做饭吃,你可以陪着我去超市买菜,你可以帮我一起教导星星……” “从前我要报仇,我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我害怕自己连累你……我现在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啊?我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留住你?” “如玉……” 他把手从我的手里抽了出来,抓住我的手轻轻拍了拍说:“冷静点……” “你真的不要我了?” “听我说……” “昊宇,你真的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他抓住我的手说:“我愿意,但是,不是这样的,你要真的相信我,就应该相信,我有办法把他们一起推倒,我有办法把她给打败,逃,是懦者行为。” “不是的……我们原本的计划不就是……” “那是过去,我不愿意撕破脸,可是,这是她撕破的,我为什么要放弃我拥有的一切?她不仁,我不义,礼尚往来,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可是,她付出的代价,你又要付出什么?她不仅仅是她,她还是整个方家……不仅仅是整个方家,是他们整个族?你要费多大的力气?” “你不要跟方楠学,不然你也会变得跟她一样的,你会被自己给逼疯的。” 方楠说得没有错,他现在对方楠肚子里的孩子有幻想,他希望那个孩子不是他的,这样他就可以反扑方楠,但是,方楠这么自信,会是假的吗? 等着孩子生下来,发现是他的孩子,他会怎么样? 他将永远也走不了。 “你到底还爱不爱我?只要你说一句不爱我,我就再也不烦你,我就放开你的手。” “如玉……” “你怎么不喊我‘颜颜’了?” “颜颜……” 他紧紧地拽着我的手说:“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我感觉很欣慰,至少,你是愿意相信我的,相信我没有伤害你,相信我也是被算计,相信我有我的难处……但是……” “还是不能走?” “这样好不好?我先送你去国外,等我这边的事情了结了,我去找你,我听说路垚已经带着星星去美国准备做手术了,我安排你去他们的医院工作,就算不能接近星星,至少你可以看到,好不好?” 听他的口吻就是想要把我先送走,然后与方楠背水一战? 我摇头说:“一起走吧……方君会替你善后的……” 方君有权,方楠有钱,方家有名望,而在林家,方楠的姑姑,林昭明这些都是他的敌人,他父亲现在已经老了,他姑姑也不是什么能干的人,他凭着一己之力,怎么推翻这一切? 我害怕到了最后,他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第186章 圣皇 我无法说服林昊宇,不过我选择信服他。 经过一番交谈之后,我决定听他的话去美国,一则是因为我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二则也是我很担心星星的手术。 虽然我知道路垚会不遗余力地对她好,但是他毕竟不是星星的直接监护人,傅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说实在的,谁知道能够活到那一天? 我原本就是打算先把林昊宇这边的事情解决了,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把星星的抚养权拿过来的。 她虽然失去了关于我们两个所有的记忆,但是我们可以重新制造啊? 忘记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也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既然我不能带走林昊宇,那与方君之间的契约也就作废了,这个男人不会越雷池,但是一旦把他给惹急了,他也不是个好惹的私人,我一而再再而三对他失约,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不能带走林昊宇,那我就只能走都远远的。 “你打算怎么做?” “孩子是她的筹码,也可以说是我的筹码,一个女人当了母亲,怕是不能跟现在这样坚决果断了,等我处理好跟我二哥之间的事情,再做他父母的工作吧?我相信只要我进不主动动手,她也不能代表整个方家,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我除了相信他,还能够做什么呢? 他速度很快,我的护照很快就下来了,好像只有我离开了,他才能够放手一搏一样。 我跟方君发了短信,我带不走林昊宇,然后我自己离开得远远的,也不算完全违背与他的契约,发个短信算是有个交代了。 星星做手术之前,是有一段时间的观察期的,目前为止还在观察期。 如果各项指标适合手术之后,才会正式手术的,路垚现在事多人忙,不可能时时刻刻地跟在她的身边,傅老爷子年纪大了,让她陪护不太可能,傅夫人恨我,也恨我姐姐,她的儿子死了,她精神就不太正常了,她也不可能跟着去。 那路垚肯定是拍自己的心腹去陪护的,但是,他的心腹未必能够认识我,而且他不可能带很多人过去陪护,肯定也会用医院的人,而我的身份就是医院的护工,到时候接近星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只要我能够重新得到她的信任,把她找回来也不是难事儿的,我跟星星有血缘关系,傅景睿死了,他的父母老了,而且她从出生开始就是我在抚养,到时候,争取抚养权,我是有优势的。 而我英语口语也算是不错,到了那边应该很快就能够适应的。 住所什么的他都已经帮我弄好,而且他们林家本身根基就在美国,因为金融危机的问题,才会转移回国,他在那边有很多朋友,做事也是比较方便的。 相反路垚可能就会有点施展不了伸手,如果实在不行,到时候还可以先把星星藏起来,等过个一年半载的,等她跟我们熟悉了,路垚也是没有办法的。 大致就是这么打算的,我们可是从未放弃过星星的。 然而,我准备坐飞机从隽州去美国的时候,却在机场里,见到了熟悉的声音,老板穿着一身黑色连帽卫衣,走在人群里,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当时吓一跳,因为事先就发过通告说他已经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枪杀了,故此,此时也没有关于他的通缉令。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心中嘀咕了一声。 他怎么敢来到隽州?难道他是因为知道我跟林昊宇到了隽州,所以才过来的吗? 我心中很是不安,要知道他妈妈的死,我们都负责人的,他如果活着,不可能让我们这么好过的。 难道他是来找我们报仇的? 我看着他在机场里进出口验证身份的时候,进出自如的。 他应该是换了新的身份? 我心中很多疑虑,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跟踪他,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门口有车接他,我打出租车跟踪他来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要知道这样的酒店身份验证非常严格的,但是他轻而易举地通过了,开了一家房间。 因为他的突然出现,我心神不宁,等着他走了,我去前台问道:“请问朱先生住在哪一间?” 前台奇怪地问道:“什么朱先生?” “就是刚刚进去的朱先生,我是她的朋友,我们一起的……” 前台抱歉道是:“不好意思,小姐,请问您是要住店吗?” 我拿着手机说:“哦,对,我给他打电话。” 然后假装没人接听说:“我行李放这里,我过去找他一下。” 前台也没有太多的怀疑,我直接追了过去,有一个直角折进去就是电梯口了,我瞧着电梯分别在7楼、10楼有停,我猜想按着时间算应该就是这两楼吧。 因为这里的电梯上下是分开的,当然不排除中间楼层有人上楼去更高楼层。 所以我都记下来了,但是这样找他的希望似乎也很渺茫。 他连续遭变故,简直就是黑白两道追杀,不该有人会帮助他篡改身份,让他活得这么正大光明的。 而且,他哪里都不去,直接来了隽州? 这说不过去的,十有八九是为了我跟林昊宇而过来的,既然是这样,那肯定不是来叙旧的。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我首先去了七楼,但是楼层里有楼层门,是需要楼层卡开门的。 我根本就进不去,只能跟着电梯继续往上,跟着一起乘坐电梯的人慢慢地都出去了,到了十五层的时候,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这一层好像是餐厅层,故此没有楼层卡,在电梯里能够看到里面有着很大的宴会厅,有人在里面吃东西,休息等等。 我走了出去,看见有很多酒店的服务员端着食物到里面。 这里就是酒店的餐厅、休闲会所,有音乐,有歌舞,很是热闹。 “小姐,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是客……我来找人的。” 我随意指了一位先生,喊道:“张先生……”, 那是一个穿着银色西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听见我喊,有点吃惊,我急忙走了过去笑道:“张先生,好长时间不见,您不认识我了?” 男人虽然有点尴尬,但是没有立刻走开。 那盘问我的人就当我们是朋友,没有继续追问了。 男人抱歉道:“不好意思,小姐,我不姓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抱歉道:“哈哈,是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我眼睛不太好……” 那男人仔细瞧了我几眼说:“你是、你是特殊服务?” 我脸色一僵,他可能觉得我是在生气抱歉说:“不要意思,不是故意冒犯的,只是来这里的人……我见你这么懵懂,连自己找的人都认识,我想……” 我笑说:“我、我是……但是……” “还没有找到客人?不介意的话,就陪我吧,我刚好没有女伴。” “我、我……只跳舞可以吗?” 他当机立断地放下来手中的红酒杯,朝我发出了邀请。 我就跟着他直接进入了舞池,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在跳舞了,我好奇地问道:“这里今天是什么事儿啊?怎么这么热闹?” “没什么事情,好像是酒店换了新老板,今天正式权力交接,故此,这三天,入住酒店的人,免费想用酒店的一切有偿服务。” “哈哈,先生贵姓啊?哪里人?” 我便观察着这四周的环境,便与他跳舞聊天。 “我姓李,木子李,高阳人。” “看您的穿着不是大老板也是大型公司高管吧。” 他只是笑了笑,我抱歉道:“对不起,我问多了,其实,我不是特色服务,我只是来这里见识见识的,李先生不介意带我在这里见见世面吧?这个酒店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外面的装潢富丽堂皇,这里像皇宫似的。” 他可能跟我跳舞跳得比较高兴,故此与我交谈还算欢乐,只是将我当成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 “你不是本地人?” “不是呢,来这里没多长时间,不了解呢。” “北有九州,南有圣皇,没听闻过。” “九州?”这个我还真有听闻过,都是高端的连锁酒店,说白了,就是比一品红楼更加高级更加含蓄更加合法的男女交易场所。 “难怪?” 不然一人好端端地问什么“特色服务”不太正常啊? 树大招风,这种地方虽然是公认的交易场所,但是羊头是要挂好的,不能与一品红楼那么明码标价的。 但是,这不就是老板的老本行吗?他来这里干什么?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眼睛四处找着,没想到运气这么好,果然看见老板在某个角落里坐着喝酒,一个人? 我担心他发现我,急忙转了一圈,背对着他的方向,反问李先生道:“您看我是干什么的啊?” “我看你……呵呵,小姐,开个价吧。” “您贵眼,不过,不着急……” 他见我答应了,自然也就不客气了,刚刚还算礼貌绅士的手,此时已经朝我的臀部而去了。 “李先生,不如我们坐下来吃点东西吧?看您如此熟练这里的情景,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不如跟我江江这里的规矩吧,我这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呢。” 他没拒绝,牵着我的手朝一遍的坐席里走了过去,服务员端了两杯红酒放在中间的玻璃桌几上,李先生与我碰了一杯。 “你是哪里人?” “繁城。” “哦,那算是中原地段,是个南北通透的好地方,古代兵家必争之地啊,也难怪能够有这么水灵的姑娘。” 我应承说:“隽州才是出水灵姑娘的地方,不然李先生也不会来这里了。” 他“呵呵”的笑着说:“圣皇与九州一样,都是从前的黑老大开的,背景深厚,只是突然换了老板,还是挺令人吃惊的,据说这个人也很了不得的,不然也不敢这样空降当圣皇的主人。” “什么人呢?” “那自然是更加厉害的人了,可能是更大的黑老板,也可能是官土匪。” “啊?” “哈哈哈,不与你多说了,总之你也不懂,去我房间休息一下吧。” 第187章 四小姐 男人就是这样,说不了几句话就要回房休息,时时刻刻都想着这回事。 恨不得立马脱衣服解决,我推说:“我好饿的,我还没有吃东西呢!” 他误以为我是答应了,就说跟我说七说八的,一伙说我漂亮,一伙又说我身材好,然后问我年纪与阅历! 总之就是不让我有机会离开以及不给别人跟我搭讪的机会。 时不时的还与我说他的经历,具体,我也没有明白,总之,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是我也不是刚刚出社会的小女孩,是他这么轻易能够骗到的。 但是从他的谈吐中,我还是能够感受到,他是个出生富贵的人,如今像傅景睿那样的人叫富二代,但是,这并不是最为牛气的身份,毕竟只富贵了两代,他的爷爷奶奶还是穷苦人,如林昊宇这样的才是真正的能人,他是富三代,一家人富贵了将近百年。 而且至今还能昌盛,他跟林昭明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他可以算到美国会爆发金融危机,并且会连累到他的家族,而及时的做好准备,把资产向国内转移。 而林昭明也是有先见之明,能够知道繁城并不是最好的立足点,及时地又讲资产朝隽州转移,此时时间还短,但是也是妥妥的大型上市公司。 假设没有什么意外,他们家族还能喝延续下去的。 而方家就更是了不得了。不仅仅富贵了很多代,还一代此一代厉害,比如说方君就此他的祖父强,而方楠似乎也超越了她的父母。 李先生也是这样家族里的一员,故此,本领不大,却的确是见识多。 我虽然知道九州是个什么地方,却也不知道其中的奥秘,运行模式类似于现在的交友平台,自己在网络上配对成功,然后到酒店住宿,这样的酒店,也可想而知,能够消费的都是高端人士,收费昂贵,品质也高,而酒店是完全撇开关系的,但是实质上是酒店买运营其中的操作。 安全,便利,含蓄,隐晦! 所以说,真心想要找女人上床的有钱男人来这里,而试图找刺激的男人去一品红楼。 因为一品红楼更加露骨,男人更能够享受那种对女人的征服感。 还有一个区别是,这里男女平等,女客户也不少。 我边吃着东西边听李先生讲这里的规矩,他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换老板了,那换规矩也是正常的事情,我听说这里即将出台新规矩,总之有事在这边办理,故此就在这里停留几天。 我问道,难道这些人都是奔着这个来的? 那倒不完全是,但是估计有一大半吧,圣皇可是正儿八经的上市公司,股东不知道有多少,总价值也是非常可观的,突然换了老板,自然都想着看到底会弄成什么样子了? 正说了,那边有了一些躁动,我隐约听见人说是方大少爷来了? 李先生也是吃了一惊道:“方大少爷也来了?看来新老板开头不小呢,这方家本身就是名门望族,后来与著名华侨家族的林家联姻,势力就更上一层楼了。 没想到二十年后,他们第二代又联姻了,就在去年,林家回国发展很大的动静呢,这方大少爷又连升三级,成为这隽州最年轻的新贵,名望与权势,都是佼佼者,出尽风头啊。 也只有你们繁城的路公安厅厅长可以与之齐名了。但是,人家那是从部队服役过的,如今的身份地位也是刀光剑影里用性命拼出来的。” 李先生说着说着就是十分隆重的感叹与钦佩道:“总之,如今方家、林家正是春风得意,风头正盛的,这方大小姐一怀孕,两家都是大喜,林氏集团刚刚在国内上市,股价一路飙升呢!” 说来我都是经历这些事情的,但是并没有感觉多神奇,但是被他这么一解说就知道这些人都是干惊天动地大事情的人了。 方君一进来就有很多人过去敬酒套近乎,李先生也不例外,拿着酒杯,想要过去,我就急忙道:“那我先去一趟卫生间,等下再过来找您。” 他也没怀疑什么,答应了。 去卫生间的路上,我就更加不安了,方君虽然与老板没有交情,也没有见过面,但是老板可是曾经被通缉的人,他的照片到处都是他之所以能够被宣布已经死亡就是方君的主意! 而后期的围捕也是方君的意思。 我是害怕被方君认出来,故此找个地方躲一躲的,毕竟,我这次又算是骗了他一次,他再好的品格,估计也是按耐不住的!万一给他发现了,我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然而即便我躲到了卫生间里,也没有躲过去,依旧听到了外面的情景。 一个女客说:“看来这方大少是要查收圣皇的事情了,不知道会怎样?今天这一出算是什么态度呢?以后还能不能来这里自由自在地玩男人了?” 另一个女客说:“嗨!不都这样嘛!圣皇的事儿是这个圈子里公开的秘密,哪次没有当官的人参与啊?上一任的梁大人不也插了一脚,方大少年轻又俊朗,过来插手是正常的,肯定是新老板没有孝敬到位,等着他吃饱喝足,自然也就走了嘛!” “不见得的,我看其中有事,一个晚上新老板都没有出来,让个管事的抗雷?” “这才是聪明呢,让管事的找出来探探风,然后再出招嘛!” “我什么都不关心,圣皇要是跟繁城的一品红楼一样取缔了,那人生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哈哈哈!” 她们说着笑着,又进来个女客道:“你们还知道一品红楼啊?” “当然,方二小姐到处宣扬她姐夫爱上了一品红楼的女人,随意一打听不就知道了,可惜事情过了很久了,并没有查到要紧的东西,可是方面颇受欢迎的四大台柱还是有点消息的,其中娇小可人的云可儿被玩死在男人的床上,为了这事,那个男人,据说也很有来头的,最后还是没保住,进了监狱,连累整个家族都慢慢地没落了!” 女人说起八卦来就是这样兴趣十足还没完没了的,而且越说越高兴,都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洗手的话可能手都要洗破了。 “那个头牌颜如玉,我知道的,是繁城首富傅家少爷傅景睿的姘头,据说傅少被她给整死了,她可能是林昊宇派过去当卧底的人,是商业间谍,所以傅家出事后,这个女的又跟了林昊宇,哈哈哈!” 她们简直就是越说越开心的,边说边笑。 “那林太太不得炸了啊!” “哈哈,风水轮流转,她啊也是该被嘲笑嘲笑了,不过人家现在怀孕了,全心养胎,简直比熊猫还要国宝,那林昊宇自然也就不敢怎样了!” “哎,这几年他们方家真是出尽风头了,处处得意!” “知道就好,你以后别惹他们,他们要是整你怎么办?方君这一上位,多少政场上的人都不敢惹,你敢?你是命大啊?” “谁敢?我不也是听听嘛!” “背后说人闲话是要防着隔墙有耳的!” 正说着又传来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正在议论的女人立刻停住了声音,紧随着“啪”的一声,一个耳光就不知打在谁的脸上。 有个女人“啊”的叫了一声,她们细声喊道:“四小姐!” 然而话音还没有落下,又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好像是有人要躲,那个后来的女人命令道:“过来,把你的脸伸过来!” 另一个女人求饶道:“四小姐,我们也没有说什么,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啪……”的一下,紧随着又是“啊……”的一声。 女人道:“林昊宇是谁?” 有个女人委屈道:“不就是林氏集团的林昊宇嘛!” 又是一个耳光,女人命令道:“你给我跪下,你来说……” 有个女人都要哭了,那人又命令道:“你给我闭嘴,否则我往你嘴巴里塞粑粑!” 另一个女人吓得几乎都哆嗦了道:“他是林家的三少爷,是林氏集团的副总裁……四小姐,我们说错了,从今往后再不敢乱说,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知道就好,我三哥的名字也是你们这些贱货这么连名带姓地喊的?他敢什么与你们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们来说三道四的?” “是是是,我们再不敢了,让我们走吧!” 女人们哀求着。 “就这么放你们走,你们想得再美一点,要走可以,把内衣内裤给我脱下来,去十七层,那边有几个男人正在等女人,你们不是喜欢玩男人嘛,让你们也尝一尝被男人玩的滋味。” “不,不要啊!”几个女人都被吓着了。 “反正是让男人睡,谁玩谁不都一样嘛,搞不好你们高兴呢,可都是高大威猛的黑人,不想去尝试尝试?不去的话,我现在就把你们给剥光了,看你们怎么要脸不要脸?” 女人们无奈心一横说:“我们去,我们去……” 过了好一阵子才没有听见动静,我偷偷的打开一点点门缝,只看见有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女人在洗手,镜子里的脸稍微有些得意,自言自语道:“这些蠢女人,除了说三道四,也没有别的事儿。” 突然她眼神一敛,我也是下了一跳,我能够看到镜子里的她,她自然也就能够看到镜子里的我了! 我急忙低下头,想当什么也没有听见,然后走出去,她刚开始也没说什么,只当我是看到她的暴力行为,而害怕,就没当回事,继续洗手。 我也是被吓了一跳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喊林昊宇三哥,她们又称呼她为四小姐,那我想多半是林昊宇的堂妹,林昭明的亲妹妹了。 既然是家里的小妹妹,我一直都想可能就是个柔弱的女孩子,没想到她又高又瘦,穿着西装,很有男子气概,人人都说男人娘起来没女人什么事儿,同样的道理,这女人爷们起来,也是没男人什么事儿的! 抬手就打脸,二话不说就开打,我感觉这个女人危险,故此,只想着快速离开,我可不想被她抓到十七层去陪黑人的。 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突然听见她喝道:“站住……” 第188章 我没有得罪你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已经很小心地想要避开她,但是没想到依旧被她给喊住了,我也不敢直接跑出去,毕竟我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 比如说方君是不是走了?老板还在不在? 或者这个人有没有带保镖过来?万一就这个跑出去,刚好被她打人给堵住了,不就是把她给惹怒了吗?到时候下场会不会更加惨呢? 我低着头朝她走了过去,弯腰点头的!希望她可以大发慈悲,千万不要整治我。 虽然她没有见过我,但是不排除她看见过我的照片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她跟林昊宇的关系好不好?她是林昭明的亲妹妹,他们之间要是关系不好,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她一定不会善待我的? 我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她见我态度还不错,故此,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冷冷说:“把头给我抬起来。” 我感觉事情不好,不是我对自己的美貌过于自信,觉得她这样的女人都能看上我,而是,一方面,假设她知道我跟林昊宇的关系,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毕竟,是我败坏了他们家的名声,原本这事这边的人,知道得不多,但是方暖可能是为了报复我跟林昊宇,故此到处传播,他们家里打长辈,不来这样的场合可能还不知道,但是这些小辈们肯定已经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让人在洗手间里议论。 另一方面,假设她不认识我?那她会不会直接让我去陪那些黑人,毕竟,来这里的单身女人不是来睡男人的,就是被男人睡的?凭她的行事作风,我觉得这种可能非常大。 我没动,她不耐烦了说:“我让你把头抬起来。” 这口吻已经很严厉了,我紧张说:“我,我不敢……” 突然一只手就抬起了我的下颚,这个林家四小姐可太不像个女人了,不单单爱穿男人的衣服,也爱做男人做的事情? 她这么一抬,我就不得不把脑袋抬起来了,但是,她看清楚了我的脸,我也算是看清楚了她的脸。 她也是个美人胚子,毕竟林家的基因是不错的,这一点看林昊宇跟林昭明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我还忍不住走了个神,就是为什么有钱人家的人长得都不错。 比如傅景睿,比如林昊宇,再比如方君,我是这想的,因为他们有钱,那么他们就能够占有这世界上最好的物质资源,其中也就包括美女,那么他们的下一代基因就会好,其次因为他们有钱,在外在上就会有一定的包装,都说这人是三人靠人才,七分靠打扮的! 故此,他们在外在上有一定的优势。 她瞧着我,我也瞧着她,彼此大量! 她是标准的浓眉大眼,双眼皮,瓜子脸,穿上西装之后还有几分英气。 她瞧我似乎印象也不错,看清楚我的脸后,放开了我的下巴道:“你是谁?” “啊?” “问你是谁家的人?” 我装作听不懂,摇了摇头! 看到她这样的表现,也就明白了,她并不认识我。但是她觉得我长得漂亮,要打我的主意。 “刚刚的话都听见了?” 我紧张起来了摇了摇头,摇晃得厉害,但是她并没有给我什么反应的机会,直接就上手了,这个耳光打过来,简直是让人晕头转向的! 我条件反射地想要跑,可是感觉脚都站不稳了,林昊宇并没有在我的面前多提过这个妹妹,故此我对她的行为作风一点也不了解。她根本就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我也深刻地感受到什么是“好奇害死猫”,我就是太想知道外面这个打人打女人,霸气侧漏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的? 结果就这样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卫生间门口,以为可以喊救命,结果直接就撞到了两个男人的手里,一左一右二话不说就架着我的手臂拖走了,我想要喊,一只庞大的手掌,几乎讲我整张脸都给我捂住了,不仅仅不能说话,我感觉自己喘气都难? 然后我就觉得自己的双腿是腾空着被人架着走的,有电梯,出电梯,然后被扔进一哥房间,只听见里面都是女人的惨叫声与男人的狂欢声。 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快速地朝门边跑去,可以被四小姐一手给推回来了。 我拽着她的手说:“四小姐,别,别这么对我,我没有得罪你啊,求求你,放过我。我没有得罪你啊!” 她道:“怕什么,把这些黑人给我伺候好了,少不得你的好处的。” “我。我不要,让我走……” “你是处啊?这么紧张?你们这些迂腐的女人,黑人很强壮的,搞不好你尝试过后,会喜欢呢?去,没事,他们不会玩出人命来的!” “饶了我!” “少废话……” 她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力气很大,我感觉我被她直接推到了里面的房间里,倒在地上! 房间里的人,因为我的突然出现,声音都停止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外面传来标准的英文说:“密斯杰瑞,上等的中国美女风险给您以及您的伙伴们,祝您玩得愉快!” 有个强壮的黑人听见这话扔掉她身下的女人直接朝我看了过来,然后道:“谢谢,我的朋友,我很满意,非常满意!” 我瞧着他朝我走过来了,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块头太大了,我眼睛一扫,真是不堪入目,大概有六个黑人,但是至少有二十来个女人,有些女人赤裸的躺在地上,已经算是奄奄一息了,有些被捆在椅子上,有些直接被吊着,有些被捆住了双手如同狗一样地抬起臀部趴在地上。 每一幕都刷新我的见识,感觉世界上再没有被这更加恶心的事情了。 这些女人有些是完全系统瘫痪了,就如同一堆肉,有些却极其地兴奋?好像是被灌药了。她们根本就不知道在自己在干什么?什么尊严,什么贞操都扔得一干二净了,就是个有生命的充气娃娃,他们想怎样就怎样,都恨不得直接给撕碎了! 我一边往后退,一边说道:“nonono,我不是,我不是的,请求你们放过我……” 我的英文是标准的,但是他们就好像听不懂一样,我只是觉得这黑人也好女人也好,都让人恶心到了极点。 那个黑人距离我越来越近,我有点恐慌,但是又没有办法,那扇门已经被完全给锁住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开。 我好不容易爬到了门口,拼命地啪着门,但是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你不要挣扎了,我美丽的姑娘,来陪我享受这美好的感觉吧!” 黑人朝我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让我感觉十分难看…… “不。不要。不要过来,不要碰我。滚,滚开……” 我无助到掉眼泪了,后悔也来不及,就算被方君抓到,就算被老板抓到,都要比现在好的。 我原本应该在飞机上,又何必跑到这里来了?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哈哈哈,你的衣服,我的身体,真是太渺小了,你既然不愿意站起来,那我们就从下面开始吧!” 我感觉他们是完全没有人性的,或者在他们的意识里,这就是一种游戏,游戏的人是不会考虑游戏工具的感受的,这里每一个女人都在求饶,但是他们都是无动于衷的,甚至更加兴奋! 我为了躲避他,几乎实在打上爬着,刚开始太还觉得挺有意思,认为这是一种猫与老鼠的游戏,但是过了一伙他就觉得没意思了,愤怒地骂道:“矮小的侏儒女人,不要再爬了,过来亲吻我强壮的身体……” 去你妈的!我内心厌烦地骂了一句! 一心想找着什么利器,能够保护自己! 刚好我看到了一个酒瓶子,急忙捡了起来,狠狠地在墙上一拍,瓶子碎了,留在手中的那一半刚好可以当利器了! 我指着他说:“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不然,我让你好看……” 在强壮的黑人面前,我的这一举止,真是太可笑了。然后不仅仅这个该死的杰瑞,还有他的同伴,都觉得我这个行为是挑衅他们,故此都推开他们原本的女人,朝我围攻过来,就像一群狼狗围住一只瘦弱的小猫。 一个人说:“这是个有血性的中国女人。” 另一个说:“我喜欢……” 他们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相互交流要怎么脱掉我的衣服怎么讲我就地正法?言辞龌蹉无比。 我觉得自己在那种环境里待了那么多年,什么恶心的事情没见过没听过的。 但是他们的讨论真的让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听着觉得耳朵都很疼。 大意就是我与别的女人不同,又漂亮又有反抗精神,玩起来肯定不错,要找抓住我的手然后怎样,怎样…… 他们就这样先当着我的面把我给意!淫了一遍,让我都快要崩溃了。我想要跳楼,但是我发现我连窗户在哪里都已经找不到了,不知道是这房间太大了,还是我太紧张,根本就看不见窗户了。 他们讨论过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猥琐的笑容,然后还商量着谁前谁后的恶心话? 我觉得类似言语上的羞辱比身体上的更加严重,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拿着酒瓶子朝他们跑了过去,喊道:“你们这群恶心的人,我跟你们拼了……” 第189章 我会保护你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打勇气,可能是因为觉得横竖是一死,还不如死得轰轰烈烈一些?这些女人从这里出气都还能够正常的生活吗? 无法想象林家的人竟然能够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帮着这些外国人欺负自己的同胞?这要是在抗战时期,那就是汉奸就是卖国贼,是可以用石头砸死的! 我的酒瓶子就直接插到了一个黑人的下身上,顿时就献血淋漓,他块头大声音也大,喊起来我感觉耳膜都要震碎了,他条件发射就给了我一个大耳光。 我感觉自己是被打飞出去的,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砰的一声感觉人都要死了。 然后耳朵里的声音很浑浊,我就好想是被扔到了深海里,就感觉听见:“见鬼,他妈的见鬼……”之类的诅咒声。 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不禁又有了这样的感慨! 人要死亡的时候,又会舍不得什么?我也忍不住地去思考。 像我这样的情况,我所有的亲人差不多都死了。 我什么好眷念的,我没有梦想没有未来,甚至不敢想未来,不敢回忆过去。 傅景睿死了,我的仇好像也报了,我活着的最大目标也完成了。 我开始回忆我的家,我曾经那个温暖的家,有体贴温和的爸爸,有温柔爱笑的妈妈,有美丽疼我的姐姐,那时候我还是个能撒娇的小女孩子! 我潜意识里呼唤着:“星星,你怎么连姐姐都不记得了?” 我人生最大的牵挂,最愧疚的人,也许我们做错了,这个孩子不是因为爱而来的,她只是一个男人喝醉酒的产物,也许他是喜欢姐姐的!但是她依旧不是因为爱而来的? 姐姐如果知道她是个聋哑的孩子,她还会选择把她生出来吗? 她如果看到她小时候跟我在一起受过的苦,她还会想要这个孩子吗? 如果一开始就不出生,她是不是就不必承受这么躲多?她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啊? 一次又一次地承受那么大的打击,她可能是已经到了可承受的极限,所以才会失忆的! 在她的心里,她一定是恨我的!恨我把她当成复仇的工具?恨我害死了她亲生的父亲? 血缘是说不清楚的,血终究还是浓于水的,林昊宇对她那么的好,可是她给予的也不过是喜欢,愿意与他一起玩,对他和善,可是她对傅景睿是莫名其妙的敬畏,她是害怕他的,同时也是敬重他的! 我很矛盾,我既希望她能够记起我,知道我是她的亲人,知道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但是我又害怕她想起那些让她感到痛苦的事情? 我也很后悔,后悔我没有给予她更多的时间,没有带她去更多的地方玩,没有给她留下太多的美丽回忆。 她出生的时候,我也是个孩子,我也不懂得怎么去教育她?她能够吃饱穿暖,能够活下来我就觉得很不容易了,所以才让她的性格变成这样? 我想,假设当年,我直接把她送到傅家,他们家会接受吗?如果傅景睿是爱姐姐的,那么他应该会吧? 也许,我被仇恨也蒙蔽了,从未想过她的未来,没有真正地想着给予她一些她需要的,她需要的是父母的呵护,与每个孩子一样。 星星是我最重要的人,紧随着,我想到了林昊宇,我的脑海里好多好多的他,他在人群里,风姿卓越,他的背景,英姿飒爽,他朝我迎面而来,英俊伟岸,他高兴时脸上的笑容,他难过时皱起的眉头,还有他那风流的眼角痣,他美丽的眼睛,我说过,他的眼睛是五官里最漂亮大地方。 他说我的嘴巴是我全身上下最漂亮的地方,我想到了与他的亲热。 我是真的感到幸福的! 我感觉,我真的要死了。 我记得我们曾经讨论过这样的问题。 在雪城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我们一起泡在温泉里,他问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将后会去哪里?” 我狠认真地想了想说:“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狱。” 他笑了,重复我的话说:“天堂或者地狱?你为什么会觉得你会去天堂呢?” 我说:“因为地狱装不下啊,只好把我这样的女人匀到天堂去了……” 他只是笑,我朝他靠了过去问道:“那你觉得你会去哪里?天堂还是地狱?” “地狱吧?” “怎么说?你做过什么坏事儿,觉得自己会去地狱?” “你猜?” 我猜测道:“杀人?放火?草菅人命?” “没有……” “那你干了什么?” 他搂着我问道:“喜欢妓女算不算罪?我是个嫖客啊……” 哈哈哈,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在笑,我不怕下地狱,我一点也不怕,我只怕地狱里没有他,或者,我在地狱里也等不到他? 还有,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 我还来不及知道你的存在,你怎么就消失了? 我好难受,身体上的,心理上的! 迷迷糊糊之间,我听见了沉重的呼吸声? 是我的还是别人的? 我感觉自己被放在救护担架车上,医生护士还有其他人,一起,快速地将我往手术室内推着…… 有人喊我的名字道:“如玉……如玉……你坚持住……” 是谁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疼……” 我感觉到了疼?可是我哪里疼?我为什么疼?我哪里受伤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好像有一段记忆是消失的。 有个护士说:“她,她好像醒了。她的眼睛睁开了……” 有个脑袋出现在我的眼前,他有点着急! 她说:“如玉,你别怕,我在这里,我救了你,会没事的!你安心的……” 是方君?竟然是方君? 我想要说什么?但是我根本就说不出口? 他好像明白我的意思,说:“你放心,我知道的,我已经通知他了,他马上就会过来,我知道他是真爱你,你也是真爱他,你放心,我会帮你们的!我会让你们在一起的,别放弃,活下来,坚强点……一定要坚持下去……” “方先生……我们要进手术室了!” 有个医生提醒道,方君抓着我的手说:“没事的,相信我,把东西取出来就会好的!” 有护士紧张地喊起来说:“不好啦,血止不住了!” 医生命令道:“快进去,快打麻药,快点,快点……” 我感觉到了急躁,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啦?虽然一针麻药打了下来,我什么的痛感觉慢慢地消失了,可是我的神智却是清晰的! 我感觉我能够看到医生护士在手术室内转来转去的。 “这到底是怎么弄?” “那些黑怪物简直不是人……” “完了,完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这么毁了?” 慢慢地,我也没有知觉了,眼睛闭上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全部都是一片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感觉脑子里有东西! 但是都不是好的,都是那些痛苦的回忆,其中还有几个画面是林昊宇动手打我?他还咬破了我的胸口,让我感觉很疼很疼…… “颜颜……” 好久好久,我听见了林昊宇在喊我?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但是我感觉我的眼睛不能完全地打开,只能睁开一点点,就好像是一条缝隙…… 林昊宇的脸就出现在这条缝隙了,我吃力地喊道:“昊宇……” “是我!是我,颜颜,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我,我看见……”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说。你放心,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我应该亲自送你去机场的,不,我就不该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我应该把你带在我的身边,这样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他很是愧疚,也很难受,我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但是我就是睁不开,而且我感觉很疼,好像有什么扯着我的眼皮一样! 不仅仅是眼睛,还有我的脸,我的大腿,好些地方都是这样隐隐约约的痛。 “别用力,别太用力,你的眼睛伤到了,但是你别担心,医生说没有伤到眼珠,没有太大的事情,只要好好地治疗辽养,不会影响视力也不会失明。没事的……” 眼睛?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道血光,我记得我拿着碎瓶子朝那个黑人给刺了过去,然后他一疼直接给了我一掌,我感觉自己都要飞出去了,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然后他们还要报复我,有个黑人捡起那个瓶子直接朝我的脸上刺了过来…… 想到这一幕,我突然就紧张起来,我抬起双手,想要抚摸我的脸,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可能是我手上也有伤的缘故…… 我紧张地问道:“我的脸,我的脸,昊宇,我的脸……我的脸怎么啦?” 我感觉到了不好,我害怕,但是我又不敢朝那个方向去想,万一是的话,那岂不是让我死还要难受? 我不敢多想,只是反复地问道:“我的脸……我的脸…… ” 渴望他给我一个否定的答案…… 第190章 我跟你在一起快乐 林昊宇抓住我在空中乱舞的双手道:“颜颜,别这样,会没事的,医生说可以治好的,只是需要时间而已,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我会给你最好的药,给你最好的治疗,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 他抱歉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掉以轻心,是我着了她的道,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是我太想要为自己报仇了,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安全,是我没有做好,才会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不会就这样饶过他们的,所有与这件事情有关系的人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我会让他们动我的女人会付出怎样的代价的?” 我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他说这些话了,我只要一想到我的脸毁了,我就觉得我的整个人生都没劲儿了,还不如死了算了,我除了这张脸,几乎一无所有,现在连我唯一的资本也失去了? 那我还怎么活着?我偶尔做事这么顺利,因为什么,不还是因为我长得漂亮吗? 我要是长得不漂亮我能够有办法做成这么多的事情吗? 我要不是长得漂亮,方君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我欺骗,能一次又一次地救我吗? 我只是哭,林昊宇抱着我说:“颜颜,你不要这样,不要哭,医生说,不能哭,不然会影响眼睛的恢复的,相信我,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会好的,什么都会好的,何况,不严重的,只是有些地方进了玻璃渣子,可能会留下一点小疤痕,相信我,真的不严重的。” 我想要杀人,我想杀了那个穿西装的女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凭什么这么对我? 上一次,云可儿只是毁掉了我的右手,我就想办法把她给整死了! 这个坏女人毁了我的脸,我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昊宇……” 我轻声喊了一句,他急忙把耳朵凑了过来问道:“你说,我在这里,我听得见……” 我说:“是方楠,是她做的……” 他一惊道:“怎么回事?怎么是她?” “那些黑人说的,那个穿西装的女人也是这么说的,我在这里除了她也没有什么仇家,是她太恨我,恨我跟你在一起,也恨我挑唆她哥哥跟她作对,挑唆她妹妹跟她不和,她太恨我了……” 我知道这件事应该与方楠没有关系,首先她不知道我来到了这家酒店,其次,反正我都要走了,她没道理再这样来对我,再则,她要对付我,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因为真的犯不上!毁了我的脸,还有无数漂亮的美女,林昊宇不爱她,终究还是不爱她,并且,她要是想这么对我,就不会给我留活口的! 我可能就是运气不太好,跟着老板来这里是为了看看他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然后躲到卫生间是为了躲避方君,毕竟我内心对他有点愧疚,虽然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愉快,但是后期深入接触我对这个人还是蛮佩服的,他有自己的品格与底线。 没想到遇见了这个林家的四小姐,我只听过她的一点点事迹,那就是路垚逼着林昊宇离开繁城的时候,林昭明的妹妹就在隽州准备转移的事情了我当时还想着她只是给她哥哥当下手的,毕竟是女人嘛,没想到他们林家的人,可真是没有简单的! 我就这么不幸运遇见她这个女魔头,如同一只小兔子被扔进了狼群里,要不是方君在,我搞不好就要死在那里了。 我很想报复她,但是,我想,林昊宇应该是不能将他堂妹怎样的,第一,他们是堂兄妹关系,不管感情好不好,只要他爸爸还活着,他不可能做得太过分,教训一顿了不得。 第二,她是林昭明的亲妹妹,林昊宇如果把她怎么样了,我想林昭明也绝不会让他好过的。到时候只会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所以我说是方楠做的,即便我知道就算是这样林昊宇也不能将方楠怎样? 但是方楠一定会觉得是那个女人在陷害她,她可不是随意让人这么泼脏水的,她一定会有办法让她付出代价的? “我知道了,颜颜,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公道的,相信我。” 我无力地道:“我现在一定很丑,很丑,你还会爱我吗?如果你不想爱我,千万要告诉我。别怕伤害我,我不要你的同情,我也不要你的怜悯,这是我勾引有妇之夫的结果,是我自己改承担的后果。我认了,我都认了,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小到跟尘埃一样,没了就没了。不要为我感到可惜,我只求你看在往日我们之间那么多的情分上。帮我照顾星星一二,不要让她受什么委屈与伤害……” 林昊宇坐在病床边,让我靠在他的怀中说:“颜颜,不要说这些,我知道,我知道你觉得自己配不上我,觉得我愿意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的漂亮,被方楠一挑拨,又觉得我对你的好都是因为我妈妈的缘故,我承认,我爱你的漂亮,我也同情你的遭遇,我对你有同情,也有怜悯,但是,我爱你。单纯的爱你,即便你没有了美丽的容颜,我也依旧爱你……” 他问我道:“你还记得我们在雪城时说的话吗?” 天上有流星而过的时候,我让你赶紧许愿,你很听话,急忙许愿了,我问道你许的什么愿望? 你反问我说:“你呢?” 我说:“说出来之后会不会不灵啊?” 你不信这个,推拉着我说:“没有这回事儿,该灵的怎么样都会灵,不该灵的怎么样都不会灵的,快告诉我,我好好奇。” 我当时告诉你,“我的愿望比较简单,我想快乐地活着……” “你不快乐?” “不快乐……遇见你之前,我一点也不快乐,不,是痛苦……” “那么现在呢?” “也很痛苦,但是,偶尔会感觉快乐,跟你聊天的时候,就感觉挺快乐的……你可以走到我的心里去。” 我又重新问你,“那你许的是什么愿望?” “我希望我可以给你带来快乐,很多很多的快乐。” 你问我说:“昊宇,你快乐吗?” 你知道吗,我当时是真的快乐,快乐……真的快乐…… 我刚开始的确是被你的美貌所吸引,在商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恋恋不忘了。 我让人去查你的信息。后来查到是一品红楼里的小姐,我很失望,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就是想去找你。 你穿着猫女郎的服饰,在舞台上又跳又唱,你好魅惑人。我感觉你的爪子把我的魂魄给勾走了,所以我挡不住你打魅力!我就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我承认我瞧不起你们这个群体,我也瞧不起我自己,我甚至偶尔有点恨我妈妈,为什么要让我有这样的妈妈?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能去选择我的父母这是我的命运,我喜欢你爱你,我就忍不住地想要去改造你,想你把你从淤泥里拽出来…… 他俯身亲吻了一下我的嘴唇,继续说:“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跟你在一起舒服,我快乐,我说过,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会想要倾诉,才会把我心底的话告诉你,其实我偶尔也想,假设你没有那么漂亮,我可能会更加爱你,因为这样我就没有那么不安了。那么多的男人都喜欢你,而我并没有那么的强大,就好像方君,我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你要是真跟他在一起,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只能想着杀了你……因为我没有杀他的能力……我也不能杀了他,因为他不仅仅是他自己,他跟我们这些商场上的人是不一样的……” 你还问过我说:“那、那你曾经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女人啊?就是让你发自肺腑的喜欢的那种? 一见到她就会开心,看见她开心你就会开心……他就是月亮,她圆你则圆,你缺你也跟着她缺的那种,有没有?” 我说过我曾经有个假想的女孩子,我很喜欢她,喜欢她的外表,喜欢她的神态,喜欢她的背景,喜欢她的发带,我经常追着她的背景走,可是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我偶尔做梦也会有这样的场景,可是后来,在我的梦里,她回头了,我看清楚了她的脸。” 他突然把我抱得好紧说:“颜颜,在我的梦里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她回头可,那个人就是你,在高阳的在一百多天,我天天都能够梦见你,颜颜,你就是我的月亮,你圆我才会圆,你就是我这辈子爱的女人。我不管,什么都不管,我就是爱你……” 他说着说着好像声音都湿润了,说:“你不要害怕我会离开你,其实,我更加害怕你不要我。你说的每次都是你不要我,你甩了我一次又一次……” 他抱紧我说:“”颜颜,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再离开我,我不是不愿意跟你走,只是你不了解这些人的手段,就算我今天跟你走了,改天他们还会想办法让我回来的。除非彻底地解决,否则,我根本就走不了多远?我现在就真的想要杀了她,她对我太过分了……” 第191章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 听到林昊宇的这些话,我也算是按了按心了,我知道。 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他要是不爱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我是配不上你,从来也不敢配你,如果你的正房太太,真的不介意我,我真的就很适合给你当情人的,可是,可是,我现在连给你当情人的资格也没有了,情人是要漂亮的,是不是?” 我不敢想,当我脸上的纱布被拆开的时候,我还如何去面对,医生说完了,说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这么毁了? 我毁了?我真的就这么毁了? 我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跟着老板贩毒一次又一次地在刀光血影里走过,即便被路垚抓了个正着,我也安然无恙。 被傅景睿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多少时间,差一点饿死,可是我依旧活过来了。 被苏秘书算计,我虽然失去了一个孩子,可是我还是活过来了。 可是,我竟然就这么毁在一个我从未认识,从未得罪过的人手里?让我怎么甘心啊? “不要这么说,这世界上的感情是最捉摸不透的?你想想我给你看的那些书籍,里面的男女主那一个相配的?还有什么才算是相配呢?什么才是配的标准?你说我有钱,你说我是高富帅?你说我是名门望族里的公子哥?其实,我不是,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个到现在还没有在牢笼里挣扎出来的囚徒?我觉得自己是个可怜虫,所以我才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守不住,让她一次又一次地被人伤害?” 他很是愧疚,同时也很是心疼。 因为我难过会流泪,因为我感动也会流泪,护士过来说,还是让病人好好休息吧,这样子下去是不成的。 林昊宇这才放开我。让我好好地躺着,让我不要胡思乱想,让我千万不要流泪,让我再好好休息对我说:“我会一直在这里的,不会离开,你房子,我会寸步不离地陪着你。” 他也的确是做到了,在我行动不便,几乎无法下床的那几天,都是他陪在我的身边,我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的。 他可能是担心我胡思乱想,担心我毁容了而自行短见,毕竟对于女人而言,美貌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没有人能够坦诚面对! 故此,他拼命地给我安全感,让我知道他不会因为这个而不要我的。我也感受到他对我的情意了。 在我感觉自己遍体鳞伤的时候,他这样的行为,让我感觉到了一些温暖,他对我的好,以及我对那些恶势力的恨,让我放弃了自杀的念头,毕竟那些恶人都活着,我为什么要放弃生命呢我要看着她们接受她们该得到的报应! 大概第四天开始,可能我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了,陆续地开始有人来探病了! 比如说林昭明,但是我也很清楚,他不是来看我的,他是来看他妹妹造成的后果的,他是来计算他妹妹该付出多大的代价的? 他问林昊宇道:“医生怎么说?严重不严重?” 林昊宇直接跳过这个问题说:“二哥,我很尊重你的,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调查清楚了吗?小尔年纪小,不懂事是有的,小时候她是奶奶抚养大的,性格刁钻也是有的,你跟黑人做生意,你也不是不知道,公司的橡胶都是他们提供的,偶尔给他们找几个妞玩玩是正常的事情,她又不认识你的女人,她也没有让那些黑人这么对她,你不要本末倒置,那些黑人现在关起来了,她的生意做不成,损失已经很大了,发生这样的意外,她也不愿意看到,你也不要太过分了,毕竟是一家人,闹得不愉快,只会让人嘲笑我们林家内部不和睦的?你知道,我们父母死得早,我知道她这么一个妹妹,这事她做错了,我知道,但是她也不是存心的,毕竟谁知道你的女人会跑到圣皇去呢?圣皇是什么地方,你我都明白?小尔误会了,才会让她去陪那群黑人的!” 如果不是医院不能大声喧哗,我相信,林昊宇不会给他好过的! 只是冷冷说:“还是那句话,你不要插手,她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你教出来的,是你总是带着她跟那群人打交道,所以她才会胆子变得越来越大,做的事情越来越不正经,知道人家的底细是什么?就敢合作做生意,这就算了连带做人的底线都没了,不仅仅是颜颜的事情,你看看她都干了什么?这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人该做的事情吗?” 林昭明依旧说:“她只是任性而已,什么底线?是中国陈旧思想太保守?不就是男人跟女人吗,有什么问题?假设不是这个女人受伤了。你会说这些话?总之,我告诉你,小尔我保了,你敢动她,就是动我,你动我试试?” 林昊宇还没有放狠话,谁知道,林昭明已经按捺不住了。 林昊宇道:“你信不信。你这样只会害了她,今天,她这么对人改天就会有人这么对她,这还只是任性?那么多的女人都是娘生父母养,不仅仅只有你的妹妹有哥哥,有亲人,你现在不管护犊子,改天她杀人放火呢?你还是会不管,你会帮着她逃避法律的制裁,你会让她知道,她无论做什么都可以不承担结果,所以她会越来越坏,她的底线会越来越低,搞不好有一天,她会连你也算计,对付,伤害,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林昭明知道理亏,而且林昊宇说的话有道理,可是他又担心他妹妹,于是问我说:“颜小姐,你是当事人,你说你想把我妹妹怎么样?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我可以给你补偿,只要你点头,将后一点债,我总是有机会会还给你的!” 我早就知道林昊宇是不能将那个女人怎样的?他面对的是层层压力,我的目的并不在于惩治他堂妹,更多的也可以是教育,而他内心里更加相信,这是方楠做的! 他们的对话我也都听见了,我要是逼着林昊宇去给我报仇,不但林昭明会记恨我,就连林昊宇也会觉得为难的。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做个顺水人情呢? 我说:“我跟四小姐无冤无仇的,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害我的,我只痛恨那些黑人,他们不是人……” “这你放心,不用昊宇动手。我来帮你们解决,我保证让他们后悔来中国。” 说完这几句话,他就离去了,林昊宇说:“不要理会他的话,黑人会被制裁,卓尔也跑不了,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她自己。” 我知道他内心的确是这么想的,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人,肯定不愿意看见她成为一个没有底线的恶魔的。 “她叫卓尔?” “嗯!” “名字真好听,你们林家的人名字都好听,她是你们家最小的孩子,被哥哥们宠着,是正常的,没必要为了我而闹得不高兴。” 林卓尔?我记住这个名字?我相信她也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林昊宇见我情况好转,加上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不能在这里寸步不离地照顾我了。 但是他一有空就会过来,在这个空挡里方君过来看过我一次。 我很感谢他,感谢他不但不记恨我,反倒还帮我? “谢谢你,我真没有想到你还会救我?我以为你已经恨我不死了,我真是坏,总是骗你?” “是有点,不过,如玉,我不仅仅是为了救你,这是隽州,是我的地盘,如果出了事,我也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你不用这么感谢我。我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涉及到外国人不太好处理,但是,你放心,我会帮你报仇,不会让你白白承受这些委屈的!” 我半躺在病床上说:“你真的是个好官,是我见过最好的官。” “谢谢你的评价,我会努力这么做的,但是我今天来是为了问你,这件事情跟楠楠有什么关系?不是卓尔做的吗?” 我猜他也会问的,我说:“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是我懂英文,我昏迷之前听黑人这么说的。” “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把我收拾得越惨,方大小姐就会越高兴。” “可是他们的口供里没有提到楠楠。” 我急忙改口说:“那可能是我听说了,我想,我让你帮我跟林昊宇,她一定更加痛恨我,我可能潜意识里就认为是她,可能听错了。” 听到这里,方君松了一口气说:“这事太龌蹉了,我不相信她能够做出来?” 可是他内心还是很担心的,毕竟他妹妹可是连放春药偷精子这种垃圾事儿都做了的! 又过了一天,这一天林昊宇都没来看我,我猜也是出事儿了。 就在黄昏时期,我坐在床上听广播,因为我的右眼睛还是很疼的,所以我不能睁开眼睛看东西,病房太无聊,我就听广播,我还给自己点了一首歌,一首老歌,是蔡琴的《春风吻上我的脸》。 我觉得那是一种治愈系的音乐,比起现在流行歌曲好听多了,然而我点的歌还没有出来,突然就感觉病房被人推开了。 护士为难又害怕道:“小姐,您不能随意进看重病房的!” “我是方楠,方家的大小姐,方氏集团的总裁,方君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林氏集团副总林昊宇是我的丈夫……” 护士听到这些头衔,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关门出去了! 她虽然怀孕身体不便,但是,她依旧很有气势,她喊我的名字问:“颜如玉,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干什么吗?” 我没做声,看她这么生气,肯定是她被狠狠地教训了! 她自问自答说:“我来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在一个小城镇里,有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豆蔻年华,她很美丽,也很聪明,很孝顺,也很懂事。 她高考考上了她们市区最好的高中,她进入了她憧憬的学府,立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再考上著名的大学,改变中贫农户的出身,去大城市,见大世面,挣大钱。” 她喜欢了一个男生,于是,就忘记自己宏伟志愿了,满脑子都是那个男生,再也学习不进去了,不仅仅如此,还养成了说谎、偷窃等等恶习。 撒谎从家里拿钱,买漂亮的衣服打扮自己,偷同桌价格昂贵的口红,想让自己更加漂亮,她美丽的外表还在,但是内心里已经因为喜欢一个人而腐化了。” 她讲着讲着就激动了,问我说:“你还记得这个故事吗?曾经你给我讲过的,一字不漏,我说的,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清楚,你当时告诉我结果是什么?” “你说,她被她喜欢的那个男生给糟蹋了,再后来,她死了……” 听她的口吻,我知道她简直是愤怒到了极点,她恨恨地说:“今天,我也告诉你另一个结局,后来那个女人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也得不到那个男人的爱,就偷了那个男人的精子,怀了他的孩子,然后,杀了他……” 第192章 我感觉恶心 我认识方楠也有一段时间了,说实在的,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基本的素养还是非常不错的。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就非常的狂躁了。 而且,她的最后一句话真是让人感到窒息与害怕,她说:“杀了他……” 她是说要杀了林昊宇吗? “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对我没有什么肢体触碰,可能是她肚子大了不方便,不然听她的声音,我感觉她要活活地掐死我? “发生了什么事情?喔!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关系我慢慢地告诉你,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的父母,我的公婆,我的丈夫,我的哥哥,给我定了很多的罪名,原本只要我跟林昊宇知道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结婚十年,他没有碰过我一个手指头,睡在一间房里,我睡床,他睡地上,睡在一张床上,我们背对背睡觉。” “二十岁就结婚的我,到了三十岁,我还是个完璧的处女,多么地让人耻笑啊?” “然后,我就丧心病狂了,然后我就给他吃了春药,偷了他的精子,在医院里做了个手术,然后怀了他的骨肉,我终于怀孕了,从我结婚开始,他们就催着我怀孕,如今,我终于怀孕了,终于有了继承林方两家共同血液基因的孩子,每个人都很高兴,但是,现在却成为了我最大的过错?我低级,我无耻,我不要脸我下贱?他不碰我,让我怎么怀孕?” 听她这么说,我也大致明白了,可能是方君与林昊宇同时把她的某些事情给抖出来了,她的面子挂不住了,她丢脸了,所以她才会如此愤怒的! “这些我都认了,可是你自己倒霉遇见了林卓尔那个川岛芳子,你凭什么栽赃到了我的头上啊?我告诉你,我方楠要你的命会这样做?我还会给你张口的机会?做梦吧你……” “你不要这么生气,小心动胎气……” 我看她是被气不清楚了,这样对胎儿是有很大影响的,虽然她现在孩子已经五个月了,算是过了危险期,可是她要是在我的病房里出了什么事情,我还会有命在吗? 她稍微冷静了一下说:“哦,真是谢谢你的提醒这孩子怎么来的还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林昊宇的种子,这世界上因为爱而存在的孩子太少了,真的不多我肚子里的这一个?现在,林昊宇还是跟我离不了婚,他爸爸说了,除非他有勇气把我肚子里的孩子弄死,否则,他就要为我跟我的孩子负责,你猜他敢不敢这么做啊?啊?” 听到这里,我也明白了,这个孩子的价值非常大,这是他们双方父母盼了十年才得到的长孙。他们高兴劲儿还没有过呢?虽然这个过程让他们目瞪口呆,但是这个结果他们是认可的! “不过你也别沮丧,现在人人都知道,你是林昊宇的情人,你过明面了,而我,我这个正房太太,除了怀着孩子,没有别的用处了,你们可以正大光明的苟且了,你们苟且吧,我看你们苟且到什么时候?我看看他拆开你脸上的纱布,看到你毁容的样子,还是不是能够跟从前一样地爱你。” 我知道方楠很爱林昊宇,所以她现在才能够疯成这个样子? 我说:“我相信,我再也不会怀疑他,在你的眼睛里,我们在苟且,但是在我们看来,我们是真爱,我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的!方大小姐,过分的执着就是自我毁灭,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成全我们,也成全你自己呢?会有比林昊宇更加优秀的男人爱你的!” 我对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恨?可能更多的还是嫉妒吧,嫉妒她高贵的出生,嫉妒她所拥有的一切,嫉妒她可以有能力把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圈在身边? “去你们的真爱,狗男女……” 她真的是很气愤的,往日的那些镇定,从容,修养,素养等等全部都忘记了! “你哥哥也是这么说的……他都能够理解我们,你为什么不能呢?你这么气愤是不是因为你最亲的哥哥,一直都很疼你的哥哥也帮着别人来谴责你啊?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生气,因为,他这是为你好,为了让你从这个黑窟窿里跳出来,而不是用覆灭自己的方式去摧毁别人,这才是他同意你们离婚的原因……” 她听我提到方君就更加不高兴了说:“给我闭上你的嘴巴,你跟我斗,我告诉过你,我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对手,因为我不屑对一个妓女下手,这样会降低我的身价?你真的以为你算计得过我?你算计的是什么?不在乎让男人多给你点赏钱而已,我呢,我算计的是我们整个方氏的前途,是我们公司的前景,是多少万员工的生活,你这点小伎俩跟我玩,你看我怎么把你玩死?不,我不会把你玩死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的愤怒好像已经无法让言语来表达了,门被人重重地推开,林昊宇冷冷道:“你够了……到底想怎样?为什么偏偏是我?全天下那么多的男人。为什么偏偏是我?” “昊宇……” 方楠有点痴迷地喊了一句。 林昊宇道:“别喊我的名字,我感觉恶心!” 方楠听了这话更加激动了,她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尊严也不给我?为什么?” “不是我不给你尊严,是你自己不要尊严?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走……” “不,不是这样的,你从前没有这样对过我,其实,我们很恩爱的,你听听,你看看,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说我们很恩爱?夫妻之间哪里有不吵架的,床头吵架我们床尾合,我们会好的,是不是?昊宇……” 她好像是去抓进昊宇的手臂,林昊宇生气道:“别碰我,我恶心,谁跟你是夫妻?所有的一切恩爱,都是为了维护你所谓的尊严,你比谁都明白,我有多么的厌恶你?我有多讨厌跟你在一起?” 可能是十年来压抑在内心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了,林昊宇特别地享受这种撕破脸的感觉。 故此说话真是这点情面也没有留的!这让已经有点神经错乱的方楠更是承受不住了。她说了几句软话,感觉自己放下了尊严,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然后就彻底地的爆发了。 她朝林昊宇挺了挺肚子说:“讨厌我啊?厌恶我啊,好呀,那你赶紧的,来用你的脚在我的肚子上好好地踹一脚,那样你就可以彻底跟我没有关系了,来啊,你倒是踹啊……” 林昊宇要是个正常人,他肯定是做不到这一步的,而且,我觉得他对孩子还是很爱惜,就算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他也做不到这一步,何况这个孩子还是她,现在只怕都开始胎动了,他已经真实的存在了。 我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做的,可是我依旧道:“昊宇,不要,孩子是无辜的……” 林昊宇推了一下方楠说:“你回家去,不要再兴风作浪,不然,我做得到的……” “哈哈哈,好呀,你做啊,我等你,你一定要快哦!宝宝,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你爸爸说什么了吗?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妈妈,他都是你的爸爸,宝宝,如果你运气好可以出生,那么,你记住了,一定要记住了,这一点非常重要……” “林昊宇,你想要摆脱我,那你就要用点心啊?你的方法用错了,你应该顺着我,我高兴才会心情好,心情好才会想着放开你,你越是这么对我,我就越是不放手,你小心,你一定要小心,因为,一个宝宝可能会很孤单,我可能还要给宝宝生个弟弟妹妹,你猜那晚我偷了你多少精子?你猜我将后会给你生多少宝宝?你摆脱不了我,永远也摆脱不了……” 说着她笑着出去了,林昊宇吩咐她身边的人好好地把她送回家去…… 他过来搂着我的肩我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就是当着大家的面都说开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总跟她扮演恩爱夫妻了,我从未如现在这样厌恶过她?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卑劣?如果不是方君说出来,我都意想不到?” 看来方君这步棋子走得十分关键的! “那要怎么样?她,她……我看她状态不太好……你还是去看看她吧!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林昊宇无所谓地道:“没事的,她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认输的,她不会伤害自己,她也不会伤害孩子,她会比顽石还要坚固,她会活下去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要这样对孩子?她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他拿出一条项链说:“这是我送给她和解的礼物,我并不想与她作对,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多我?” 我的眼睛还是挣得不太开,左眼是完好的,可是因为右眼受伤,以及脸部都受伤,所以也只能睁半开,我瞧着那条钻石项链,感觉很是眼熟。 问道:“这是?” “这是那年她成年,我送给她的礼物,她从来都没有戴过,我以为她扔了,没想到今天摔在了我的脸上……我的确不知道她对我这么深的情意,我觉得她都是为了折磨我?如果我早点知道,我该更加坚决一些,不给她任何一点希望,就不会耽误她这么多年了,也不会有今天的结果了……” 我想要拿过那个项链,他放在我手心里问道:“想干什么?你如果想要这样的项链,我可以给你送很多很多,不要喜欢她戴过的东西……” 我总手摸着那个项链,问道:“价值三百万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说了别喜欢她戴过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买更加昂贵的,虽然现在我还不能跟你正大光明的结果,但是,我们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了……颜颜,你放心,我永远不会遗弃你的!” 当我的手摸到那些我见过的熟悉的纹路时,我吓得喊了一声直接把项链给扔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当年方楠送给我的项链,我只是把它当成钱收着,后来,我把它拿去给老板逃难用,可是为什么这个项链又会回到方楠的手中呢? 第193章 你要小心啊 想到我在机场看见的人,想到我在圣皇看见的人,我再看见此时这条项链?让我如何不慌张?让我如何不害怕? 方楠跟老板之间?他们有什么交集吗?还是仅此是个巧合?比如老板逃亡的时候,没有钱,然后买点了项链,然后刚好被方楠给看到了,她买了回来? 但是,我更加倾向另外一种猜测,比如说。老板逃亡不利,觉得是我跟纪林昊宇害死了他妈妈,他要报复我们,故此,找到了方楠,两个人,有着相同的仇人,然后一合计,他们合作了! 如此想象,下春药,偷精子,这样的主意是方楠这个千金大小姐能够想出来的吗? 如果说是老板给他出谋划策,就更加好理解了,这样的主意,简直就是他的本色! “怎么啦?颜颜……” 林昊宇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反应,担心我是出了什么事情? “昊宇,你说,这个项链他是怎么还给你的?为什么还给你?” 林昊宇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问?但是还是认真地回答了,说:“就是今天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家里长辈了,她就好像被人给剥干净了,恼羞成怒,就把这个给我摔回来了。” “她说了什么?她摔项链的时候说了什么?” 林昊宇可能是因为当时场面比较混乱,没有怎么注意,听我这么问就特意地回过头去想可想说:“也没说什么?她就说再也不会要我的东西,然后说什么这是天意之类的……” 我想,看来她跟老板之间,肯定是见面过的,不然这个项链不会回到她的手里?那么这就复杂了!老板是什么人物,我真的是太明白他是有仇不报非君子的。 我记得我有一次跟他出去做交易,结果被对方的人出卖了,那个人已经被乱枪打死了。但是,他还依旧过去补枪的。没什么道理,就是觉得不打那个人两枪,他浑身不舒服。 “昊宇……” 我有点害怕地喊了一句,方楠再厉害不过是个弱女子,可老板可是亡命之徒啊! 他可是什么都能够做得出来的? “怎么啦?” “你要小心……小心……” 我很想把事情都告诉他,但是我又怕自己猜错了。我内心还抱着一点点的侥幸,想着这也许只是个误会呢? “小心什么?” “他,他可能还活着?你说他要是活着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刚开始他好像还不明白,问道:“你说谁?”突然就反应过来了说:“你说朱先生?放心吧,就算活着又怎样?难道他有胆子来找我们的麻烦吗?当初可是方君下达的命令,让梁队宣布他死亡的,方君比谁都希望他死掉的,他只要一进入隽州,各种高科技就会锁定他,现在报案的科技特别的高明,到处都是摄像头,只需要把他的信息往系统里一导,他就无地遁形了。” 这样高的科技?可是他就大摇大摆地走在机场里,他还堂堂正正地住宿到了五星级酒店?那这都是怎么回事? 我不敢说得太详细,因为我不确定。 但是,我心中已经明白,这方楠肯定是与老板建立了某种契约的。比如说,他给她出谋划策? 她是否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否知道他跟我们之间的恩怨? “对了,那天不是要飞美国吗?为什么好好地到了圣皇?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乱地很的……” “我在机场看见跟他长得相似的人,我以为是他,就想跟过去看看?没想到跟到了那边,又发现方君也在那边,我是害怕他看见我,为难我,所以就躲到了卫生间里,没想到遇见了你堂妹……” 我头点委屈地说着,他搂着我的肩膀说:“别难过,会好的。幸好方君发现得及时,不然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子的后果?” “是,他,他……他帮你……这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他是个明事理的人……这件事情我会感谢他的……” 我想到自己的脸又忍不住地叹息起来,他安慰我说:“别难过,我已经跟医生咨询过了,说再过几天就可以拆线了,到时候可能脸上会有一些手指大小的疤痕,但是你不要难过,医生说了,一段时间之后,会恢复的,不要难过……我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你不要多想,我也想过了,等你出院,我会把你接到林家去住,这样就不会有任何人伤害你了……” “林家?”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是什么事情?是说他们家会接纳我吗?就算方楠做了这样的事情,可是他们也不会一边倒全部就偏向林昊宇吧,何况,林家还有林夫人在,她可是方楠的亲姑姑啊? “是的,我已经跟爸爸说过了,跟方楠离婚是早晚得事情,可能是他们觉得这个孩子已经来了,也不能这么残忍地让他消失,说实在的,我也不忍,他毕竟都成型了,而且,还对外宣布了,这个孩子万众瞩目的,此时离婚对两家公司都不利,可能要等孩子出生,或者再稍微时间长一点,然后再宣布离婚吧,总之他们都知道了,不可能逼着我再跟她在一起的,不是我喜欢的女人,我可以十年不碰,爸爸也不敢再给我找我不喜欢的女人了,那他总不能让他的儿子打光棍吧,总不能让他打孙子,都是用这种方法来的吧!” “我内心很不安的!方楠的姑姑,还有你的堂兄,堂妹的!特别是堂妹,我……我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女性?” 方楠说她是川岛芳子,我还真是觉得挺形象的! 他安慰我说:“别想太多,爸爸年纪也大了,身体也不好,她老婆真是盼他快死,我也是时候在身边敬孝了,只要你能够陪我一起敬孝,他不会排斥你的……” 他好像把事情都想好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然在外面不是被这个欺负就是被那个欺负的? “你爸爸要是能够怎么想,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他老人家的,端茶倒水,伺候烫药,我会的……只是……” 我摸摸自己的脸说:“只是不知道我的脸什么时候能够见人……” ---- 拆纱布那天,我都不敢照镜子,林昊宇瞧了之后笑说:“还好的,没太大的关系。” 我不信说:“真的?不是丑八怪?” “不丑,一个女人美不美看的是脸型啊!你的型在这里,怎么样都是美丽的……” 我还是觉得他是在安慰我,可是我又不敢照镜子,就想着摸一摸,我想着我脸上可能有很多坑坑洼洼的地方,因为那些碎玻璃渣子,全部都进肉里了,我手术了好长时间,从脸上弄出来很多玻璃渣子,搞不了,脸就跟筛子似的,但是,我用手摸着还可以的!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可是也的确是有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我想要看看到底变成什么情况了,又害怕,害怕自己看到会接受不了,这不是别的地方,这是脸,是要出门见人的脸,这是坑,不是斑,不是用化妆品可以掩盖的,我估计就这点伤痕,搞不好要一年半载才能康复的,想到这点,我又难受起来,其次还有我的眼睛真是走运没有伤到要害,不然,我就要成为独眼龙了…… “我,我想照照镜子……” 我还是想要看一看,毕竟这已经是事实呢,我唯一能够做的也不过是接受这个事实而已,我知道也许一开始是很难接受的,但是我必须面对这意思,面对我再没有过去那张勾魂摄魄的脸,再没有什么傲人的资本…… “好,我给你拿镜子,但是,你记住不可以难过的,你长这么漂亮并不是用来照镜子的对不对?还是给别人看的,我是你的男人,是你最亲近的人。你的脸我看得最多,我觉得你这样也好,依旧能够吸引我,让我很喜欢……” 他这样说的话,我就知道,我的脸还是毁得很严重的,不然他不会一直说这样的话来安慰我他就是害怕我接受不了,故此,才会如此郑重其事的跟我表明态度的…… “我,我还是不看了……” 临了,我有点反悔了,但是他已经拿着镜子到了我面前了,说:“没事的……即便如此我也觉得你比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女人要漂亮,不,是百分之百……” 他这个人说起情话来是很难让人扛不住的,只是他不是很喜欢说而已! 我笑说:“如果我毁容能够换来你这么多的情话,那我希望我一辈子也好不了,你能不能一辈子面对这样有残缺的脸?” 正说镜子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看到我脸型的那一刻就怂了,急忙闭上了眼睛,他还笑话我说:“胆小鬼……” 我双手捂住眼睛,然后一点点地挪开,一点点地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我的额头,没什么变化,进随着是我的下巴,也没有什么变化。 然后我慢慢地取下了左手,左边脸的鼻翼上有道痕迹,还是陈红色的,看上去是沾了一点点脏东西…… 我见并不吓人,就大胆地放开右手了。 然而我还是被吓了一跳,我的右眼上下,就好像被狗咬了一样,疤痕都是相互交错的,大概一个瓶子底大小的疤痕,包括着右眼…… 没有我想象中的难看,但是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好! 我很是难受,但是我没哭闹,也没有绝望,因为他对我说的话让我感觉很暖。 林昊宇笑笑说:“这下子好了,你中午没有我长得漂亮了……” 第194章 嫁给我吧! 其实脸上有道疤痕就够难看了,没想到还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这样安慰我,真的让我很是吃惊,我真的没想他这个时候会如此安慰我,我感动地有点想哭! 他急忙说:“颜颜,不要哭,你说过的,多少人,爱你美丽的容颜,而我早就爱你朝圣的心了,你在我的眼睛里早就不是当年在舞台上那个惊艳无比的美女,而只是我身边的一个寻常的又不可取代的一个女人了!” 我们在一起已经有很多年了,虽然我们从未在一起过过春节,并且中间总是分离,但是到了这一刻。好像真的能够放下所有的一切,彼此心连着心的在一起了! “我不是难过,我是感动,昊宇,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能够走到今天?我也从未想过,你会待我如此之好,你知道吗?你这套时间对我的一切好,让我觉得,就好像实在做梦一样……” 他帮我擦泪说:“其实这还不够的,我可以对你更加好,你知道吗?当傅景睿告诉我,我是你第一个男人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吗?我不是有处女情结,我只是觉得,虽然我不是你唯一的男人,但是至少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这样就让我感觉很满足……” 我知道没有男人不介意这个,这也是我对自己耿耿于怀的地方,我也不是说一个女人一辈子只能跟一个男人,但是我现在觉得我的报仇方式并不是最好的,这样损敌十分,自残八分的方式是不可取的!我不该去跟不爱的男人上床,女人愿意与男人做爱,不能因为任何原因,而只能是因为爱,这样才能够感到幸福,才能够在性爱中找到快感! 我说:“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唯一的男人……” 我隐约还记得,我们分开的那段时间,有一次我们在杭州约会,那一次我还来例假了,但是他说他不嫌弃,那应该是我们同房以来,最不和谐的一次了。 那种滋味,我不好受,他更是不好受,我内心很愧疚的,因为感觉自己没有满足他,这是一种失职! 可是他说:“没关系,洗个澡,带你去西湖。” 我看看床单说:“你先吧,我先整理一下床单。” 他看看床单说:“不用洗了,让我留着做个纪念好了。” 我好奇地问道:“做什么纪念啊?你还有这个爱好啊?” 他若有所思地说:“这个血迹像处子之血。” 他好像把那床床单真的收藏了,他也是个普通的男人,很多想法也与普通男人一样。 我好奇地问道:“那个床单你真的收藏了?” “你说什么?” 他可能有点忘记了,我提醒说:“就是在杭州的那次……” 他听着笑了起来说:“你还记得?” “刚刚想起来的,早知道你这么介意,我该把我第一次的血留着的,流了好多呢……” 那个时候,报仇心切,对那种事情又很畏惧,所以就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如今想想都是有点离谱的! “你,你怎么弄的?”他好奇! 我不想说,只是有点羞涩地说:“你别问了,我都不敢回忆!” 中午他的助理送来了午饭,他身边很亲近的人,我是很脸熟的。但是因为没有交集,我基本上都不认识,只是知道有些人的存在。当然他也知道我的存在,笑了笑就算是打招呼了。 但是送饭之后,他好像有话要说,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有点为难的状态,林昊宇觉得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就说:“别在这个时候烦我,等我吃完饭再说……” 他命令道:“出去……” 助理也没有办法,只能去外面等着了,我见他脸色不好,觉得可能是大事情,就说:“要不你还是听听他说什么事儿吧?万一是正经事,重要的事儿呢?” 他不以为然道:“什么正经事,重要事,我觉得今天跟你吃饭,才是最重要的事儿……” 我有点不自信地问道:“你看着我这张脸,还能够吃得下饭吗?” 他哈哈的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就是要天天对着这张脸吃饭,让我看习惯了,这样就自然了嘛……你也要多照镜子,让自己快速地习惯它,我觉得挺好的,等你的眼睛完全好了,我们可以跟你的手一样,纹个好看的花,那得多漂亮啊?” 在脸上纹花?这可是有难度的? 他突然过来抓住我的右手亲了一下上面那朵妖艳的红花说:“真漂亮,太漂亮了……我喜欢……” 我知道,他这就是故意在讨好我的,让我高兴的,我说:“昊宇,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更加不会寻短见,我会坚强,我也想知道我朱颜除了美貌,是否还有别的优点,没有了美貌,我是不是活不下去?我觉得肯定不会活不下去的,因为我觉得,我还有别的优点?” 他给我夹菜说:“比如呢?” 他的口吻有点挑衅,我气鼓鼓地说:“我会唱歌,我会跳舞,我会察言观色,我会见风使舵,我,我聪明着呢……” 他听着听着就笑了,我感觉他在嘲笑我,我拿着筷子夹住他的筷子说:“你笑什么啊?” 他反击把我的筷子给弄来了说:“这好像都是勾引男人的招数啊!” 我不服气道:“我就勾引你,我就是上天派过来勾引你的,你跑不掉的,我在你身上施法,让越月老把我的姻缘线死死地绑在你的身上。让你永远也摆脱不了我。” 他叫我这么高兴,也只是陪着我笑,可能是前不久经历了一次我的自杀,然后这次,这么大的事情,还能够如此乐观,他比较欣慰吧! 我同情地说:“你好可怜啊,好不容易从方楠那边逃出来,又被我锁住了你后悔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快点抛弃我,不然以后想要抛弃我,就来不及了哦!” 他听着只是呵呵地笑着说:“最近是不是有男人跟你求婚啊?” 我刚开始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这是一句平常话,根本就没多想…… 我自然而然地回答说:“没有啊,除了你,谁还会要我呢?” 他瞧着我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说:“那你手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我右手无名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戒指…… 这才想起来,他刚刚好像碰了一下我的右手,等着我刚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眼神与他刚接上,他说:“颜颜,嫁给我……好不好?”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一时半会儿根本反应不过来,不等我答应,他已经单膝跪在我的面前说:“虽然不能立刻跟你领结婚证,但是,还是请求你嫁给我……” 忆往昔,在某个西餐厅里,听着《myheartwillgoon》这首歌……” 优美的音乐声悠悠响起,整个气氛都变了,酒变得更加香醇,牛肉变得更加可口,甜点也更加甜蜜。 我那也是第一次体会到那样的浪漫气息,不得不说,是女人就爱这样的浪漫,从来都没有少女心的我,莫名其妙地感觉心里很是踏实,那颗心感觉到了满足与喜悦。 吃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命令我道:“把手伸出来……” 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右手在吃东西,于是我把左手伸了过去,他命令道:“右手……” 我乖乖地将东西放下,把右手伸了出去,他仔细地瞧着我右手手背上的纹身,研究了一番说:“这是曼珠沙华。” “对,好看吗?” “为什么选择这种花?” 我并没有想这么多啊?主要是因为伤口比较适合这种花。 “感觉很漂亮。” “是很漂亮,但是它还有个别称叫做‘黄泉花’,你知道它的寓意吗?” 我摇头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我不好说是意味着“消逝”。 他说:“是‘无尽的爱’……” 我好似没听明白似的地问道:“什么?” “无尽的爱……”他重复了一句,解释说:“红色是喜庆的色彩,也是怨气的色彩,这花意味着消逝,也意味着无尽……我还挺喜欢的。” 他抓着我的手,就好像在研究什么一样,很是沉迷地欣赏着。 也是这一次,他好像拿着刀要刺我的手,但是转眼,那刀变成了戒指,他说给我变了个魔兽,只是那次戒指戴在中指上,而这次是无名指…… 上一次是热恋,这一次是求婚! 我瞧着单膝跪地的他,第一次感觉到幸福,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我这样的人也是得到幸福的。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我说:“你是认真的吗?不会后悔吗?” “后悔的话,何必做呢?颜颜答应我……” 我怎么可能不答应呢?我觉得应该是我向他求婚的,我扶起他紧紧地抱住他说:“我答应,我答应你,昊宇,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家……” 这真的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我都想不到他会有这样的行为,我说:“我爱你,昊宇,我爱你,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他的怀抱很是温暖,很是舒服…… 这顿饭吃得真是很温馨的! 外面的助理可能觉得我们这顿饭吃得有点久了,故此,又瞧门了,林昊宇好生气的,玩笑说:“我要换个懂事的助理……” 不过还是说了“进来”…… 助理瞧见我在这里好像也不太愿意说的样子,林昊宇道:“说吧……” 助理这才小心翼翼地说:“林总,收到消息,四小姐在湖萍仓库被人凌辱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跟林昊宇都觉得非常的意外? “怎么回事?” “具体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四小姐今天去胡萍仓库那边视察,但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知道,只是找到人的时候,已经……已经发生了,四小姐被脱得一丝不挂,而且脸也被伤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方楠做的吗? 林昊宇就算对这个堂妹没有太多的感情,经历了我这件事情,对她肯定也有成见了。 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他说:“你好好地在医院里好好呆着,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说着又抱怨助理说:“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助理也很无奈啊?刚刚他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等着他走了,我也不由疑虑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卓尔是林家的四小姐出门在外不可能一个人吧,肯定有人跟着的那这些保镖都是干什么的呢?而且胡萍仓库不是她自己的地盘吗?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太奇怪了! 我觉得是方楠的可能性比较大,这次的事情虽然是我冤枉她的,但是主要是林卓尔惹出来的事,早知道人都是这样的,我已经是受害人了,她要报复可能不会来找我,而是找林卓尔,她惹出这么大的事情,她自己兜不住,听我说是方楠做的,她不就顺水推舟了,这样就直接应证了她的疯狂,才能够让方君铁下心肠来指证她的。 她肯定不会这么算了,但是她会想到这样的手段吗?我看未必的…… 我无意识地念叨一句:“老板?” 只能是他了,只有他才能够用这样的方法来报复的…… 难道,他成为了方楠的左右手吗? 这种事情也会替她做?虽然林卓尔的行为很可恨,她毁掉了我的容颜,我恨不得她去死,可是她毕竟不是那个动手的人,而有人这么对她,可是犯法的…… 自然,老板不怕犯法,法律从来都制裁不了她…… 第195章 我跟你不一样 我心里有点害怕,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是一件多么残酷又可怕的事情啊? 方楠已经变成这样了,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太现实,她的精神状态也不好,这个时候,有个跟林昊宇有深仇大恨的人在身边挑唆,那不是一拍即合嘛! “想什么呢?” 正想着这个,突然就听见了声音,我抬头一看,发现是个戴着口罩的医生。 不等我反应过来,医生就直接把口罩给取下来了说:“小丫头,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我顿时就感觉呼吸紧促了,条件反射地想着要躲起来,但是好似已经来不及了。 “你,你……” “我怎么啦?” 他朝我笑,笑得诡异,我朝后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这么怕我干什么?我说过,我跟你是一个战壕的人,你知道我刚刚做了什么吗?” 他就是这幅样子,可能经历生死多了,做什么事情都淡定了? “我刚刚给你报了仇,你知道吗?” 我退到没有地方可退了,我这才镇定道:“你干了什么?” “别人怎么对你,我就怎么对人啊?我觉得我才是那个对你最好的人忘记了吗?没有我你早就死了,可是你为什么总是害我呢?” 他直接将我壁咚在了墙壁上,从前我就害怕他,因为他是那种刀口上添血的人,现在我就更加害怕他了。 我有点恐慌地摇头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从未想过要害你的!这不是我的本意,不关我的事的……” 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他的,这是真的我内心里虽然怪他把我带上那条不归路,但是我也感激他对我的救命之恩,没有他,我也不能成为一品红楼的头牌,我也没有机会接触傅景睿等人,那我就根本没有机会报仇,如果不是他收留我,我跟星星可能早就死了,虽然一品红楼的头牌,让很多人瞧不起,但是实际上我也感觉自己很风光。 但是,我的确是想要从他的那条不归路上下来,我不想害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要害我的,所以,我也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知道吗?这就是天意,假设不是你送我的那条项链,方楠就不会救我,那我就不会活着……” 原来是这样?那看来这世界上是真的有天意的! “你真的跟方楠有关系?她下春药,偷精子的主意是你出的……” “是啊,不就是想怀孕吗?多么的简单啊?她遇见我遇见得太晚了,不然,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早知如此,我为什么不直接把项链给变现了呢?这样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想着当老板逃跑,又受伤,然后奄奄一息的时候,刚好遇见了方楠,假设没有那条项链,凭着方楠的个性,肯定不会理会的,但是,她看到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无论出自什么原因,她都会把此时拥有这条项链的主人给救活了的! “林卓尔的事情,也是你?” “当然,除了我,谁还会,或者说,谁能够,谁愿意为你这样报仇呢?” 他本身就距离,我很近很近了,但是他进一步朝我靠了过来说:“其实,那天我都看到了,其实,我可以救你的……但是,我要给你一点点惩罚,让你知道背叛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我就没救你……” 他抬手试着要抚摸我的伤口,说:“怎么可以这样呢?原本那么美丽的脸庞,现在留下这么大的一块疤痕……不过没关系,要逃亡的人,谁的身上还不带点疤痕呢?这样才像是亡命天涯的人嘛,你说是不是?” 我听他说话都是瑟瑟发抖的,我几乎要哭了,声音都哽咽了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想要做什么啊?现在已经没有人追你了,现在你已经有了新的身份,你可以继续活下去,你为什么不这样活着?为什么还非要来找我?你知道吗?隽州的方家跟林家都不是好惹的,你还想继续过逃亡的生活是不是?” 我内心只有一个祈求,就是让他赶紧的走,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就好像我从未遇见过他一样。 眼泪都不知道是怎么掉下来的? 他带着一点沙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哭啊?这么怕我啊?我说过的,我们的路是不归路,谁也归不来的,我们只有继续走下去才能够活下去的,路垚知道你的罪行,可是我更加知道你的罪行啊,我是主犯,你是从犯,我判死刑你就要判无期徒刑,你怎么能够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一切呢?” 我不想听这些话,哀求道:“求你,放过我……我没有害你,也没有亏待你,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我一路走来,到了今天,真的不容易的我不能眼瞧着我的好日子就这么被毁了…… 我不想再回去过那种乱七八糟的日子,我想要开始新的生活我想要与过去完整地划开界限。 “其实,我没想连累你,我只是想从你这边拿点钱的,你们女人的人生真是太好了,只需要有点姿色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多的是男人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为你肝脑涂地,有人心甘情愿地救赎你,你攀上了这么好的男人,前途无量,为什么不愿意分我一点点呢?为什么要报警抓我?啊?为什么?”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又严厉,就好像一只即将张开血盆大口吃人的大老虎,我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 “不是我,这不是我的主意的,我要是真心想要报警,我怎么可能给你珠宝跟项链呢?相信我……” 他一拳打在我的耳边,我吓得身子一缩,好像浑身的细胞都在颤抖。 “那你们为什么要出尔反尔?为什么非要害我的命呢?这就算了,我妈妈做错了什么?我没有想要伤害你妹妹的,不然,我早就弄死她了……你害死了我妈妈……” 我拼命地摇头说:“我没有,不是我,是傅景睿把你妈妈找来的,警察也不是我喊来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意外,真的,全部都是意外,我也没有想到的啊?” 他冰凉的手抬着我的下巴问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我妈妈死啦……那个女人是我妈,生我的妈,没有她,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这世界上除了我,谁也没有资格要她的命……” 他靠我实在是太近了,我感觉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我几乎用尽了我浑身的力量,狠狠地讲他往后一推道:“那你想要怎么样?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说啊……你要多少钱?你又想要找我要多少钱?我给你,我全部都给你,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我也去给你找来,求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杀过人,我害的人都是死有余辜的……” 我不能与他见面,每次见面,我都好像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罪恶…… 我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自己,我觉得我不仅仅是肮脏,我觉得自己是简直就是很坏很坏,我不是不知道毒品的害处的!我知道的,我全部都知道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只是个工具而已…… “跟着我,永远跟着我,我所做的每一件恶事,你都要分担一部分,我跟你是一样的,就算不一样,我也会让你变得跟我一样的……” 我大声喊道:“我不要,你不要缠着我,我不要跟你成为一样的人……我不要……” 我推着他说:“你走,你走,你不要缠着我,我为你做了那么的事情,我还够你的恩情了,而且,你对我有什么恩情?你只是把我当个工具而已,我只是你犯罪的工具而已……” 可是我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他高大强壮的身体就好像是一堵坚固的墙,无论我怎么推,简直就是纹丝不动的,我感觉,我的力气已经耗尽了,可是他依旧站在我的面前,一脸坏笑地瞧着我…… 紧随着,我看见他从那长白褂里取出个注射器来,里面是微黄色的药水…… 我吓到了,急忙后退问道:“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跟我贩了那么多年的毒,你还没有尝试过毒品的滋味吧?” 毒品? “不,不,不,不要这样,不要……救命啊,救命啊……” 我喊了起来,但是门早就被他给关上了,而且,他是穿着医生的衣服进来的,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怀疑的,我怎么喊叫似乎也是没有作用的! “她说,要你们生不如死,你觉得这个方法怎么样?” 她?方楠? 她真的是疯了吗?还是真的要把我们都弄死?她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疯狂了?还是她一直都是这样疯狂的人?只是现在才开始显露而已呢? 我道:“不要这样,不要听她的话,她就是个疯子……别,不要……” 然而,不管我说什么,已经没有用了,我只感觉我的脖子疼了一下…… 第196章 我该怎么办? 我只感觉脖子上一疼,紧随着有点凉,然后越来越凉,让我感觉我的某一根血管都要结冰了,这种感觉与输液的感觉极其相似,只是输液是一个快速的过程,而这你一个激烈的过程…… 一管子药水注射完了之后,他直接将我给推开了我捂着自己的脖子,几乎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内心害怕极了,然后嘴里有点发干发涩,还有一点想要干呕的感觉…… 我想着扣喉,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毕竟我又不是吃进去的,我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来,只是感觉浑身都在发冷,现在这边气候已经热起来了,根本不该冷,所以这是他给我注射的药水导致的…… “你,你给我打了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不要害怕,这是能够让女人变得美丽的东西,它可以让你脸上的伤疤更快的好起来……” 说着他有点邀功地问道:“怎么样?只有我,才会这么对你吧?只有我才会帮你报仇,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的美貌,你啊不需要做什么,我看着就高兴,别人看着也高兴,你帮我做的每一次交易都十分成功,因为那人男人看见你就失去判断能力了……” 我几乎是咆哮地问道:“你到底给我注射了什么?” “我没有骗你,这可是国外进口的美容针,真的有利于你枪口的愈合,只是,这药还在研发过程中,就是会上瘾!女人都会上瘾,哪个女人不想要美丽的容颜啊?特别是你这种原本很美丽,突然变得不美丽的女人……如果你听我的话,我会一直给你注射的,注射到你死的那天开始……” 他瞧着我这幅无可奈何的样子别提多得意了,好像已经把我给控制住了…… 我道:“你别低估我,我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星星,第二在意的是林昊宇,可是,这两个人,你现在都没有办法伤害到他们,你想要用这个来威胁我?” 我指着他道:“你不要做梦,就算是毒品,就算会上瘾,就算我的脸永远恢复不了,我也是决定不会对你低头的……” 我吃喝道:“现在,我再给你一条活路,马上消失,不然,我报警,实在不行,我还可以与你同归于尽……” 他觉得我这个样子很好笑,潇洒地扔掉了注射器说:“我是不怕死的,你有两个最在意的人,而我一个都没有,你与我同归于尽,我觉得是值得的,我还没有睡过你呢?我两生不同床,死同穴,也不是不可以的,哈哈哈……” 说完这话,他倒退着一步步走出了我的病房…… 等着他一走,我假装的坚强再也不在了,一个方楠已经够难对付了,没想到他们还惹到了一起…… 这个针打到我的身体里,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而且医生帮我验血正规检查身体什么的,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只是正如他所言,我脸上的伤疤,的确要好得比从前快一点了,那些坑洼不是很严重的地方已经开始在愈合了,就连医生都说可能是我皮肤保养得好,所以才能够有这么快的进展。 林卓尔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本人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觉得自己被人强奸了,是件多么羞辱的事情…… 搞不好人家只是认为这是一次陌生男女之间的情事。 这是思想观念上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说是好还是不好?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的确与众不同。 倒是林昭明觉得这事儿闹得那么大,那么多人看见林卓尔衣衫不整的被扔在仓库里,觉得很是丢人,他还直接主观地认为这是林昊宇为了给我报仇而让人做的! 毕竟她的遭遇跟我一样,别人羞辱,被人毁容,只是方君来得及时,那些人还没有来得及侵犯我,然而即便如此,我想到那一幕也是恶心的,比苏秘书找来的那两个人更加恶心。 而林卓尔是被人迷奸后毁容的,她的左脸上被人有刀子划了很长的道子。 只是她与我不一样,她可能不在乎,也可能是有别的想法,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出院了! 甚至还选择不报警,只是听闻她自己在找凶手,而林昭明一口咬定是林昊宇做的,林昊宇有点百口莫辩,故此也帮着在找凶手,希望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实在的,这么巧合的事情,让人不怀疑都是难的……林昊宇也并不是怀疑是我做的,毕竟我也没有这样的能力,但是,他觉得我可能是知道内情的。 故此故意来我这边试探一下,问我对于林卓尔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我能够有什么好看?这事儿表面就是有人在帮我报仇嘛,别人怀疑是他在帮我报仇,他自然也会觉得是不是我请了黑道上的人帮忙,毕竟我在他的眼睛里也是非常大胆的,而且还有点小心思,不然,我们不能把傅景睿等人都整得那么惨? 方楠跟老板都是恨我们如骨的人,他们联合,我觉得他真的可以整死我们的,但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跟林昊宇说这个事情? 毕竟这是一件很难想到的事情,还有就是我并不知道方楠跟老板之间的契约是怎样存在的? 从前方楠一个人就能够让林昊宇腹背受敌,现在他还有了个帮手,就更难对付了! 而方君未必还会帮我的,从前方楠只是对林昊宇感情太执着,并没有涉及到法律,就算偷精子也是犯罪,可是只要当事人不追究,这事儿是不能起诉的! 可是她现在跟老板这个亡命之徒在一起,做的这些事情都是犯法的! 方楠总不能为了帮我们而把他妹妹整进监狱吧,他是个做事的好官没错,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大义灭亲,我觉得赌不起…… 我反问林昊宇说:“你是不是也跟别人一样认为这是我在报仇?” “倒不是,但是,有谁敢对卓尔做这样的事情,而且为什么要对她做这样的事情?” 林昊宇有点不忍心地说:“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被强奸与毁容,的确挺让人难以承受的? 但是林卓尔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那她自己怎么说?什么都不知道吗?” “应该知道一点吧!她自己正在找那个男人,她说的那个男人好像是朱先生……” 终究,他还是提到这事儿上了,正因为如此,他是因为这样,说明他才会来问我的? 听这个口吻,他是怀疑我跟老板有联系?甚至觉得是我让老板做的? 我还如何去告诉他,老板跟方楠搅和到了一起?并且,他们正想着整死我们? 我如果告诉他,他会怎么做呢? “他可能逃到隽州来了,我那天去圣皇,不就是因为看见跟他长得像的吗?” “他有没有来找过你?” 他直截了当地问道,我又觉得脖子一凉,摇头说:“没有,他怎么敢来找我呢?” 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我现在的伤口愈合还不错,说要帮我办理住院,说:“万一他要来找你就麻烦了,住在家里好一点。” “这,这不太好吧!那个四小姐,还有你二哥,是不是都住在哪里?不,还有方楠的姑姑是不是也住在哪里?” 虽然他跟方楠已经彻底地分开了,也得到了父母的同意,但是,他们毕竟没有离婚,他们之间在法律上依旧是夫妻关系? 最重要的一点无论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但是正如方楠所言的,每个人都需要记住一点,那个孩子,继承了林昊宇与方楠的基因,将后这个孩子的爸爸就是林昊宇,妈妈就是方楠,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 他们将后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孩子?离婚之后,孩子怎么安置?看现在的情况,林家也好,方家也好,包括林昊宇在内,他们都是做好了接纳这个孩子的准备? 那等着这个孩子出生,即便是将后方楠跟他离婚了又怎么样呢?他们之间是斩不断的!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想了想拒绝说:“还是算了吧!我还是住在原来的房子里吧!” “这是为什么?我们不都已经说好了吗?我爸爸不会介意你的过去的,他很理解我,他知道一个女人的好坏不是通过她从事哪些职业而决定的,而是通过她做过一些什么事情。” 他爸爸能够理解是正常的,可是他最终不还是选择了家庭吗?他方面有勇气抛弃这一切,与林昊宇的妈妈在一起吗? 我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难道,我不该得到一点什么吗?我的孩子才是因为爱而来的! “我知道,但是,总之,名不正,言不顺,反正我都等你这么久了,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时间,何况,我的脸变成这个样子,我也需要时间调养的,你不会让我这么去见人吧?” 林昊宇看看我的脸说:“其实,恢复得比想象中的好……” 我有点撒娇地问道:“你怎么不明白啊?我不想当一个鸠占鹊巢的小三……” 第197章 三足鼎立 林昊宇可能是觉得我没有美丽的容貌变得不自信了,可能因为这个内心不舒服,所以也就没有逼迫我。 同意,我一个人回到原来的地方居住,因为林老爷子似乎病得不轻,说得不太好听就是老爷子随时都可能会辞世,白天还好点,什么都方便,到了晚上就麻烦了,万一他在外面住,不能及时回去,这就是让老爷子无子送终了。 这是谁也不想看到的结果,他不强求我,我也不能强求他。 他有点担心地说:“这就是我从前不想住在家里,随意找的个落脚的地方,各方面可能没有太讲究,我有点担心他来找你,要不,我给你配两个保镖吧?” “你这就担心过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根本就不会出门的,这里再不安全,门口有保安吧,不是人随随意意能够进来的吧,又是高层,他也不是蜘蛛侠,也不能爬上来吧?上次你出门,也这么担心,结果不也平安无事吗?我不能总是这么倒霉吧?再说我又不是个孩子,我知道怎么去规避风险的!” 实质上,我也不敢与他住在一起,一则我是担心老板找我的事情,找到他的身上,那么他们之间就必须你死我亡了,我对老板只求相安无事,我从未想过让他死,不然设计路垚的时候,我是有办法把他的命也算进去的。 这样对我而言才是真正的一劳永逸,我还是希望他可以逃出去,逃到很远的地方去,从此我们做陌路之人,就当住我从未遇见过他一样。 二则,我也是担心这个时候搬到林家去住,噼里啪啦地打方楠的脸,万一又刺激到了她,谁知道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又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呢? 当然这两点都不是我最担心的,他们两个给我带来的危害,并没有比林家的现状让我更加担忧,方楠的姑姑林夫人并不是好惹的角色,林老爷子一死,那个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其次林昭明兄妹是敌是友,实在分不清楚。 他们的利益一致就是朋友,利益有了分歧,那就会变成生死不容的敌人。 这么多的因素加在一起,我感觉我要是去林家,就相当于小羔羊进入了狼圈,能不能活着,不是看能力,而是看我的运气! 我暂时还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去对付这么多的人,与其被人当成靶子打,还不如躲起来当缩头乌龟,至少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因为林卓尔的事情,老板又被通缉了,明里或者暗里。 林卓尔是明着要找这个人,它是个比较有胆识的女人,她做的看上去是正当生意,但是合作的人都是捞偏门的,故此她是利用自己的关系,正在四处找,不过,并没有听说她打算怎么办? 据说,她放话,不准伤害这个人,但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些消息,一部分是林昊宇告诉我的,还有一部分是我从从前认识的客人那里打听到的! 另外一方面就是方君暗着在追捕老板,因为他也算是他亲自经手的案子,并且此时还跑到了他的地盘上,它本能的认为,这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给他找麻烦,只有这个人死了,他才能够安心睡觉。 还有就是林昊宇与林昭明也同样迫切地想要找到他,林昭明想要找他是为了给妹妹报仇,也是挽回自己以及家族的颜面,毕竟他的妹妹,林家的千金小姐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一件让他感觉可耻的事情,他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好好地弄死他,不然咽不下这口气。 林昊宇呢!他跟林昭明可能有相同的目的,不过他多了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要为自己洗清楚,不然,林昭明就会认为是他在暗中做手脚,是他在为我报仇,那就饶不了他,他倒不是怕林昭明,他是害怕麻烦,所以,要找到老板,自证清白! 然而四帮带着不同目的人,找这么一个人,却毫无进展,几乎是没有任何消息! 他现在没有任何的势力,他们这么多人都没有找到的话,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离开了隽州,另一个就是他躲在方楠的地方,但是,他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的离开,至少在没有达到他的目的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离开的,所以仔细想想的话,他除了躲在方楠那里,好像也没有别的去处了! 但是方楠最近也没有什么动静,毕竟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胎,也许是偷精子这件事情,太没有底线了,十年夫妻结果连床都没有同,却依旧在公众场所与父母的身边装恩爱,这次被全部摊开说了之后,她父母对她也算是失去了宠信,几乎也不让她管公司的事情了,他们方氏集团原本由她负责的业务都是林昊宇在打理,根据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林昊宇应该也是他们方氏的股东之一,算是绝对有资格管的。 毕竟方君志不在此,而方暖可能又没有这种能力,方家父母是比较喜欢林昊宇的,他们对林昊宇还依旧充满了幻想,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故此对方楠过于苛刻,对这件事情,他们偏着林昊宇,即便知道这种事情并不可能是一个人的错! 接下来的两三个月,他们之间可能找到了一种平衡,彼此都相安无事,要找人的继续找人,要做事的继续做事,林昊宇要照顾他病重的父亲,而我要养我脸上的伤…… 我是基本上不出门的,他偶尔过来看看我,但是从来不过夜。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我最会察言观色了,我从他的脸色以及他的神情,还有我所能找到的一些信息,开始暗自推算,林昊宇的父亲命不久矣,林家这个庞大要换当家人了。 表面上看,林昊宇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是林家的事情太过复杂了。 林昭明一直以来就是他的竞争对手,他们同样都是林家的子孙,并且都很优秀,他的优势就是,他是林家正儿八经的孙子,不与林昊宇一样有个身份尴尬的妈妈,假设他父母活着,按着古代大房二房的说法,都轮不到林昊宇的父亲当家做主,所以他是有资格继承的! 其次,林昊宇是私生子,在林家这不是什么秘密,即便他同样是林家的儿子,可是性质不一样的。他不是在林家长大的,他爸爸也从未与他妈妈结过婚? 他之所以能够顺利的回到林家,我认为他更多的是感谢他的大哥,假设不是他大哥意外身亡的话,他们林家与林昊宇就不会有什么关系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回到林家也不过是林家内部争权夺利的工具而已。 林夫人是不希望林昭明掌握林家的大权,故此才会接纳这个私生子,然后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他。 希望他们得孩子成为林家下一代的继承人,这样她在林家的地位才会固若金汤,才会稳如泰山,她才能够高枕无忧。 可惜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林昊宇对方楠的排斥这么严重,夫妻这么多年,愣是没有发生关系,到了现在虽然有了孩子,但是夫妻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了,这个孩子可以继续当做是林家的继承人,但是方楠与林昊宇已经不能共存。 方楠离开了林家,没有了林太太这个名义,将后她这个林夫人是不可能有好日子过的,毕竟他妈妈的死跟林夫人是脱不了关系的! 于是,正如方楠所言的,她有了林昊宇的孩子,她可以杀了林昊宇,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样能够保证林夫人的利益,也可以让方家的势力更进一步。 眼下很是明显,林昊宇,林昭明,林夫人他们之间形成了世界上最为稳定的三角状态,他们之间相互观望,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最有利于自己的时机,然后把另外两方都拿下,可是另外两方也不是傻子,他们也是在打同样的主意,于是通通就保持现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林昊宇知道我没有能力帮助他,也可美觉得告诉我,我也不能完全地明白,来我这里几乎是只字未提,只是告诉我说:“爸爸情况不太好,我不能在这里多留。” 既然他不说,那我也不说什么了。 我脖子上的那一针并没有白打,原本医生说要很长时间才能够恢复的容貌,竟然在一个两月内快速地复合了,现在就只有一点点新生肉的肤色差异了,去医院复查,医生对我说:“可能是因为你比较年轻,所以恢复得才快的……” 我的右手被硫酸损坏的时候,更加年轻可是还不是说会留疤的? 我好奇地问道:“我的脸这么快的恢复,是不是我用的药有问题,类似激素之类的,或者有什么副作用的药,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是我想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不管是什么病,总不能一下子就好了点,假设有这么灵的药,那必然是有副作用的吧?” 我提议去验一下我的血,因为我害怕,恢复之后就是极速的反差,凭着我对老板的了解,他说要让我生不如死,就真的可以让我生不如死的…… 他不会做废事,也不会说废话的…… 第198章 你决定了? 我把我的顾虑的告诉医生,她还取笑我说:“你看你也太过太大惊小怪了吧?病好了,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这个可能跟你的皮肤体质是有关系的,有些人的皮肤很容易损坏,并且恢复时间非常慢,前几天我们这边还有一个病人,就因为被猫抓了一下,判定是轻度毁容呢,原因呢,就是因为她是容易留疤的皮肤体质,要很长时间才能够恢复如初的。” 我知道医生对于我这种做法是不理解的,在她看来,我作为她的病人,如此出乎意外地恢复健康,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假设我过分地去怀疑这个事情的话,那就好像是在怀疑她的医术。 到了最后,她就干脆地告诉我说:“验血也不能把所有的问题都验出来的,如果你怀疑我们医院开给你的药有问题,那你就可以换个医院,换个医生了。” 我见她有点生气了,急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意外了,原本告诉我要一两年才能够恢复的,可是现在三个月不到……” 转眼就是最为炎热的夏天了,虽然医院里有空调,但是还是感觉有点闷热,我忍不住地咳嗽了一声,感觉被什么东西给呛到了。 “你真是奇怪的,相信我吧,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你这个问题我可真是没有办法继续为你解答了。” 她这么说,我也是有点放心的,想着他是不是对我还有一点点情谊,不管怎么说,我们两个人认识很长时间了,我们虽然见面的次数少,可是,经常合作那种要出人命的事情,已经培养出高度的默契了,这不是外人能够理解与明白的。 他是不是觉得当时明明在场,却没有选择救我?有点愧疚? 本身是想要给我一点小教训,但是没想到那些黑人竟然下那么大的死手? 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帮我呢?所以才会给我找来这个药,所以才会想着去帮我报仇呢? 回去的路上,我无意之间看见大型商场外的大显示屏上正在播送关于林氏集团的事情,主播是个女人,还算是比较正式的财经报道,她说:“根据业内专家评估,林氏集团新上市代号为1937的股近期之内会上升8 %左右……这是林氏集团回归国土之后的第一次大型……” 接着她说了一堆比较难记的专业名词,大意就是林氏集团接着傅氏洗盘归回国土以来的第一个大型项目,万众瞩目,并且将会带来很大的商业影响。 整个播报大概在三分钟左右,其中插播了45秒专家点评,然后到了末尾的时候,女主播也提到了林老爷子的病情,说:“根据知情人透露林氏集团的名誉董事长林老先生病重,目前正在治疗过程中,关于林氏集团新一任‘话事人’,鹿死谁手也是广大群众观众的重点……” 一句话带过了很多,跟前面许多内容相比,最后一句并不是特别地吸人眼球,第一,林老先生年纪到了,对于公司的事情基本上是不怎么管的;第二,人人都知道目前林氏管事的是林昭明与林昊宇。 原本我对于他们在美国的产业以及名声都不是很了解的,林昊宇也不会与我多说,就算说也不是很明了,而我,对这方面本身就不懂,就算我努力地去看书,去研究,短期内,我跟他的眼界也不可能站在同一个平台上,他要是给我讲述专业术语的话,那我就只能抓瞎了,那话题就不得不被无情的打断,这样就没什么意思了,所以,我也就选择藏拙,不会特意地提到这些事情上来,除非他自己偶尔在我这里发几句牢骚,我才会对他们公司的事情略知一二的。 他们在美国是非常有名气的,都是了不起的华侨商家。 我觉得播报听得不是很清楚,故此特意去保亭买了报纸与杂志,果不其然,最近林氏集团很受关注的。 我简单的做了一些信息汇总,大致也就明白了林昊宇现在处境了,他们之间三足鼎立的关系,有两个因素可以打破这里的平衡。 第一就是林老爷子“驾崩”。 第二则是方楠生孩子。 林昊宇说:“按着预产期该是下个月……” 他最近都很忙,三五天才会来我这里吃一顿饭,偶尔答应我会回来,但是因为公司有事情也会变卦。 我每天就这么等啊等,内心越来越是焦灼,对于他而言,这是人生的一大考验与我转变,对于我而言,更是,我不想让方楠把孩子生下来。 有两个原因,一个为了我自己,一个为了林昊宇。 假设方楠的孩子出生了,那林昊宇跟她之间永远都扯不清楚了,那我跟林昊宇之间的磨炼将会更加严峻了,我不仅仅要担心林昊宇突然有一天就不爱我了,我还要担心会有很多我无法抵挡的外力拼命地将我们分开,甚至会杀人灭口。 而另一方面,我也很是担心林昊宇坚持不像方楠妥协,而林夫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搞不好真的会联合方楠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来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我,真的危害林昊宇的生命。 毕竟,那个孩子是林昊宇亲生的孩子,那就是林家的骨血,他一出生就可以当继承人的,到时候方楠不就直接可以掌林氏集团的权了吗? 虽然,林昭明肯定不愿意看到这个状态,但是他一个人只怕也无可奈何的,毕竟方楠与林夫人的背后还有着方家这个庞大的名门望族。 想到这些,我就会觉得毛骨悚然。 他们这些人为了争权夺利真是什么事儿都能够做出来的,毕竟他们所面对的利益诱惑,并不是我这个层次的人能够理解的 “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试探性,地问我了一句,顺便给他夹菜……他工作忙,能够坐下来吃顿饭不容易的,可能吃完就走了,我只能在饭桌上,把我想说给他的话统统都说了,也只能在饭桌上听他想要讲给我听的话。 “我已经想好了,孩子出生之后,我要抱走……” “抱走?”我有点吃惊,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作什么? “她不仁,我不义,她用这样的放来来对我,那我也只能把孩子抱走,报这一箭之仇,何况,孩子要是跟着她这样性格的妈妈,将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是我自己带着放心一些……” 说到这里,他抬头瞧了我一眼试探地问答:“你会把他当成亲生的孩子吧?” “我?”他的意思是希望我来抚养这个孩子? 我本质上是不太愿意的,虽然医生说我怀孕有点难度,但是并没有说我是不能怀孕的,既然我是可以的,那我为什么要养别人的孩子,何况,还是方楠的孩子? 她这种疯狂的性格,她的孩子会不会继承? 而且,我养她的孩子,让他们母子分离,她又会怎样报复我呢? “我当然愿意,但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方楠现在对你肯定是痛恨的,她怎么可能会让你抱走孩子?怎么可能会让我去抚养孩子?她是那么的瞧不起我……” “这些不是她能够解决的了……前几天我去看过她,感觉她脸色还不错,但是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我看她的样子都有点神经兮兮的,她爸妈担心她得什么产前抑郁症,说长期这样对孩子也不是很好,让我多过去看看她,让我暂时看在孩子的份上多宽慰她,不要刺激她,我就顺势说让我来照顾她到临盆好了……” “她父母答应了?” “他们还希望我跟方楠和好,所以,算是答应了,我正在让人收拾房间,打算接她回林家住,再说,林家有她姑姑在,所以他们不会太担心的,毕竟我也不敢做什么?只是,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想法,待产的医院不是我找的,但是,我已经在里面安排人了……” 他似乎已经有了全套的计划说:“等着孩子一出生,就会有人抱走孩子去找你,到时候我会安排你跟孩子一起离开隽州去美国,那天我也已经安排好了,等着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会过去找你们的。” 看上去是个不错的,但是听起来还是有点担心的。 他要是把孩子给带走了,方楠不真的给疯了啊? 她要是疯了,那是不是说她什么事儿都能够做出来啊? 到时候,还不得是一场血战啊? “你、你已经决定了?” “怎么?你、你不愿意我这样安排?” “那倒不是,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方楠对于要孩子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趁着她生产的时候抱走孩子,不就是要了她的命吗?今天她的父母哥哥都偏向着你,是因为他们决定方楠这事儿太过分了,可是你要这么做的话,你认为他们还会这么认为吗?” 他听着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不过,他们偏着我,可不仅仅是因为她做错了,而是因为我对他们还有存在的价值……” 第199章 你的结局我已经想好 林昊宇作为当事人,自然比我更加明白这其中的格局的。 我很担心,有两个方面,第一个,我担心林昊宇,我害怕方楠真的会伤害他,毕竟一个女人爱到了疯狂的地步,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来的? 第二个,我也担心自己,太多太多的事情,最后都是以牺牲炮灰为结局的,而我,在这个死胡同里,太适合当这个被牺牲的炮灰了,就好像当年林昊宇的妈妈一样。 试想,只要我这个人彻底的消失,那他们真的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压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矛盾。 “美国,安全吗?” 方楠虽然不是经常在美国居住,但是如她们这样的人,人脉广阔得很,有权有势,做点什么不容易的呢? 林昊宇放下筷子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不知道,总之,心里不安,你要把你的想法全部告诉我,不然,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这不像你,从前,你不会这样的……相信我……” 我解释说:“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让我……” 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昊宇,你会喜欢方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吗?” “什么?”他也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吧?在他的意识里,我应该会接受他所有的安排,也许他会觉得我,他想要跟我结婚,就是对我最大的尊重,最大的爱意,所以我不该再有着多余的想法,我该接受方楠给他生下的这个孩子,并且把他当成亲生的孩子一样来照顾与疼爱。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会有点不高兴,但是,将后,你打算如何面对这个孩子?你打算如何告诉他,他的爸爸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够让他永远不长大,永远不听这些流言蜚语吗?他知道后,他会难过,他会不知道如何自处的,你们能够瞒着他一阵子,却不可能瞒着他一辈子的。 到了那个时候,他会质问你,他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分开他们母子?他又是怎么来的?到了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回答他?编一个听上去还不错的理由,或者如实告诉他,他会不会接受,能不能接受?这些问题,你都想过吗?” 他的表情告诉我,他是想过的,只是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让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永远地消失,不管怎样,那是他的孩子,而他现在已经到了渴望孩子的时候,他应该已经幻想自己能够成为一个父亲了。 “我、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这个孩子不是我想要的,但是,却是我爸爸一直都盼望的,他就是因为这些事情,身体越来越差,他现在还能够坚持下去,可能就是因为他想要看看这个孩子……我无法做到让这个孩子消失,我也不能这么做?我所能够做的就是先接受,然后想办法占为己有,然后永远的隐瞒下去,让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能够是闭紧嘴巴,永远也不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告诉他……” 我低头吃了一口白米饭道:“其实,有个更好的办法,可以让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你想象中的那个方向发展。” “什么办法?” “放弃我,永远地放弃我……” 他轻轻地抓住我的拿着筷子的手问道:“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啊?我对你的心,你还不能明白?你要我怎么做?” 我摇头道:“我明白的,正因为我明白,所以才不希望你这么为难的。” “颜颜……” 他有点惋惜地喊了一句道:“不准你乱想,全部都听我的,听我的安排会没事儿的,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事儿是一点一点做出来的,总是胡思乱想,一点作用也没有。” 我知道,这话有道理,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 “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边传来消息,星星已经做完手术了,只是路垚可能知道我们还在关注星星的动态,故此,派人看得更加紧了,这个消息晚了一些时间才传过来……” 我有点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只是说手术是成功的,但是,目前为止,情况具体如何,还没有打听到。” “怎么个成功法?她能够听见了?能够听清楚声音了?” “现在还不太清楚,不过,耳蜗植入是成功的,这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够知道是否能够清楚地听见声音,你也不需要太担心,路垚跟傅老爷子都会好好照顾她的。” 这么长的时间,总算听到一点点好消息了。 早知道如何,我那天就不该回头的,那样就不会发生圣皇的事情,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那就好。” 我心安了一下下,但是很快又担心起来问道:“我们真的就不可以去繁城了吗?哪怕是偷偷地去看看她,也不可以吗?路垚他凭什么这样对我?我才是她的亲人,是我把她养大的……” 林昊宇安慰我说:“你别太担心,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会想办法的……只是,这个姓朱的,就好像会遁地一样,来得无声无息,也走得无声无息,他要是不伏法,就好像一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让人寝食不安……” 我也是一样的感觉。 林昊宇走后,我也陷入了深思。 我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是时候让我为自己开始争取的时候了。 既然方楠这样对我们,那我们何必对她心生怜悯?她有她的不幸,但是她的不幸不是因为我导致的,而我的不幸却有她的原因。 明明林昊宇愿意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跟我远走高飞,她为什么就是不放手呢? 我还是有办法联系上老板的,毕竟我们做那种事情合作了多少年?“地下党”接头的办法用得太多了。 我们相约在一家超市里见面,假装是购买商品的顾客。 他带着鸭舌帽,毕竟他现在不能轻易露面的。 “怎么,知道我给你的药的好处了,是吗?我猜你也不敢把我的下落告诉别人的,不然,后果你可负责不起的。” 他有点嘲笑地说道,是的,他是太了解我,我也是太了解他了。 “你给我注射的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你当做美容针好了,如果你还想要的话,可以求我,我会考虑的,毕竟美丽的东西,都忍不住地想要保存,想要永久保持……” 他一手拿着两盒糖果,瞧着上面的说明书,研究糖果的成分,然后漫不经心地与我说着话。 “你的目的是什么?来隽州的目的是什么?” “总之,无处藏身,来隽州也不错的,是个不错的城市,经济发达,人杰地灵,并且,还有你……你的姘头不是很喜欢跟我玩游戏吗?不是说,我是他的手下败将吗?这一仗,他还不知道对手是谁吧?他的老婆,他的孩子,现在都是我来照顾与守护的。” 我就知道他跟方楠在一起。 我又问道:“方楠给了你什么?你又打算做什么?” “你想知道啊?我偏偏不告诉你……” 他似乎也胸有成竹。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强暴了林卓尔,你想要先利用林昊宇解决了林昭明,然后利用方楠的孩子解决林昊宇,然后窃夺整个林氏,这不可能是方楠许诺你的,这是她不知道你的心思这么多毒辣而已,她让你为她办事,你也不过是把她当成你手中的棋子……” 他“啧”了一声,对我的话,不以为然。 “你是否考虑过风险?你不要看方君平时文质彬彬,温温和和的,但是,他不是好惹的,也不要低估他对方楠的感情,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他想要你的命……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一无所有,留给你的全部都是死路。” 他往前货架的另一端走了几步,我就在他的身后,他看的商品都是孕妇食品,我看的商品是他背后的孕妇生活用品,如孕妇专用的牙刷、牙膏等等。 “一无所有?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可要的吗?我连我唯一的亲人都死了,我没有女人,也没有孩子,所有的一切都没了,你觉得我还会怕死吗?其实,这事儿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了,我要对付的人是林昊宇,我也要让他尝一尝手下败将的滋味,他毁了我的路,我也要毁掉他的路,他让我无路可走,我也要让他穷途末路。” 他们男人的世界真是太复杂了。 其实,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输给他,就是不想让他算计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是这样,那你别毁掉我的路,我还想活着,想要好好的活着。” 他回了头,拍拍我的肩膀,我也回头了,他递给我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是一盒法国进口的糖果说:“你可以好好地活着啊,这个是药,一阵打下去,再过两个月,你的脸就会完好如初了,可是,再过两个月后,你还没有打第三针的话,你的脸就会开始腐烂,你知道腐烂吗? 不痛不痒,但是脸的肉会一点点地烂掉,到了一定的程度会发出恶臭的味道,会流脓流血,小丫头,到了那个时候,你的美丽就彻底地走到尽头了,你攀上了林昊宇,你有的是钱,但是,这个东西不是钱能够买到的,只有我有,我可以一直给你,但是,前提是,我要活着,并且是好好地活着……” 说完他有朝我笑,我怒道:“你不要笑……” 我恨不得直接就杀了他,早知道,就该在做饭的时候,给他下点毒药,直接毒死他,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大的麻烦了。 “不要低估了我的恶毒,我这个人,没什么底线的,我想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要乖乖地听话才可以的,就跟蒋依依一样听话才可以的……” “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她在里面三年,那么乖乖地闭嘴,不给点手段,她能够做到的啊?你以为她无缘无故地来隽州是为了什么啊?” 我突然感觉背部发凉,抵到了货架上,差点把商品给撞下来了,他解释说:“是我让她过来的,是我让她来探探你的底,也是我让她开什么女子培训班的……我的主意多着呢,我可不会那么轻易被整垮的。” “控制女人可比控制男人轻松多了,同样,女人控制男人,也很轻松,小丫头,你记住了,你是我的人,我给你什么路,你就要走什么路,你不走,你就只能去死,你想活着,想好好地活着,关键不在林昊宇那里,在我这里……现在明白了吗?” 他抬手戳了戳我的脑袋,依旧是笑,笑话我的愚蠢,歌颂他的智慧。 “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不用林昊宇动手,我会杀了你?” 他摇头说:“你没这个本事,你的结局我早就给你想好了……” 他举着两根手指说:“两个,第一,死,第二,跟蒋依依一样,永远成为我谋财的手段,在男人堆里,在肮脏的男人堆里谋生求荣,如同一堆腐朽的肉,毫无尊严地活着……” 我的愤怒,直接影响到我的脸,我感觉我的脸烧得通红,这不是害怕,这是愤怒。 “走着瞧……” 我说了这三个字,手心里紧紧地拽着他给予我的药,离开了超市。 他不怕死,我也不怕……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才不会相信,我的结局是由他来书写的。 我拿着药去了医院,找到了我的主治医生,她是皮肤科的专家,医术很是高明,有口皆碑,不然,林昊宇不会让她来给我治病的。 我给她让她研究一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医生的求知欲可能会比我们这些普通人更加厉害,她听闻有这种东西,比我还要兴奋,故此,很豪爽的就答应了。 简单化验了一下说:“我应该能够搞明白里面的原理,但是,我需要时间……刚好,你也可以感受一下这个过程,验证一下他所说的话,是否灵验?” 第200章 我们有共同的目的 我不相信自己逃不过他的控制,我也不相信我不依靠别人就爬不起来? 人不负我,我不负人,人若是想要害我,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蒋依依?探底? 那落霞呢?她是不是被拖下去水了? 我想要联系她,但是又不敢联系,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被以同样的方式给控制了? 即便我们从前那么要好,可是毕竟分开这些年了,彼此就经历了很多事情,不能保证一点没变的。 蒋依依是建立了微信群,不过我不怎么说话的,平常也只是发发红包活跃一下气氛,并没有在群内部谈一些至关重要的事情,即便是简单的叙旧也很好,因为都很忙。 毕竟蒋依依开这个女子培训班,是我出的钱,有什么情的话,他都会告诉我的。 落霞还有从前一品红楼的几个姐妹都过去了,现在虽然是创业初期,但是生意却很是红火的,我早该想到的,蒋依依要是有这样的经商头脑,她就不会在一品红楼那么多年了,她的背后该有人才是啊? 当年,所有的人都逃脱了,唯独她一个人被判刑,凭着她的个性,她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认罪呢? 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是我天真地认为,她是没得办法不得不认罪的。 如今想想,她的认罪就是那件事情的终结者,是为了让老板少惹事情的表象。 在隽州遇见她,我还当时个巧合? 越想越是可恨,我处处为他们着想,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算计? 我当机立断地联系了林昭明,事先声明说:“林二少爷,我这是瞒着昊宇给您打电话的,您应该能够猜到是什么事情吧?” “哦?哈,大致能够猜到吧,虽然跟你接触不多,但是,好像是个心思不简单的女人,毕竟,这个社会也容不下简单的人,你是要跟我谈卓尔的事情吧?” 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脑子精明的人,天天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的,脑子都会在高速运转的。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林四小姐的事情上,您说过您欠我一个人情的,我现在想要讨回来。” 他“哼”了一声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还报仇了,我妹妹是面冷心硬,所以才没有被这件事情打垮,但是,她承受了跟你一样的伤害,她被人迷奸了,同样也被人毁容了,凶手到现在都没有抓到?” “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更不是林昊宇做的,我也是刚刚知道是谁做的,如果我告诉你真正的凶手是谁?是不是也等于是帮了你?” 他不信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你跟林昊宇是一国的,我觉得是陷阱。” “你们林家的事情,我是从来都没有参与过的,我只是想要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其他的我一概不管,至于你相信不相信,就任凭您自己的意思了。” 他思考片刻说:“行,你说。” “那这样算不算是您欠我一个人情?我是不是可以提一点点要求呢?” “说……” “虽然我跟林昊宇的关系十分密切,但是,我想我们之间还是有共同的目的的……” “比如……” “比如,我也不想让方楠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他急忙笑道:“哦?这样啊,那你就误会了,我对这个孩子没什么意见的,我到现在都没有结婚,昊宇倒是结婚十年了,却没想到闹成这个样子?我叔叔现在病危,可能日日都盼着这个孩子落地,了了他的夙愿,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的亲叔叔,对我们兄妹有抚养之情,我是很乐意让他完成夙愿的,不希望他最后含恨而终。” 其实,利益关系一分析,一总结,大致也就明白了,他说的可能是真话,也可能是假话,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关系的,他叔叔的一个愿望肯定比不过他终身的利益的。 “既然这样,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害林卓尔的人就跟方楠在一起,你也是个有势力的人,要找还是很容易的。” 他还是不信问道:“我为什么要信你?” “我说过了,信或者不信,您自己决定,我该说的都说了。” 我也是赌一把,赌林昭明并不会让方楠的孩子出生,毕竟这孩子一出生,林夫人的势力就好像更加坚固了一样,而他跟林夫人的利益是有冲突的,假设不是林夫人,人家早就是林氏集团正儿八经的继承人了。 而林昊宇他跟林昭明没有太多的利益冲突的,毕竟他们是堂兄弟,在林昭明与林夫人之间,他更加敌对林夫人。 假设方楠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林昊宇的父亲有辞世的话,凭着我对林昊宇的了解,他会放弃林家的,他放弃了林家,那么林昭明就是最大的得利者了。 我详细这一点他也能够想不明白的。 只要林昊宇与方楠彻底的散开,林夫人瞬间不足为患了,谁让她的儿子出意外死了的,她作为一个外姓人也没有资格去霸占或者干涉林氏集团的内务吧? 林昭明不仅仅是林老爷子的侄子,也算是养子。 而且,林氏集团也不是林老爷子创立的,那是林氏的祖先创立的,林昭明就算是按着遗传法也能够继承一半的,只要林昊宇跟方楠散开,林夫人不足为患的。 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只是他没有这样的机会而已。 没几日功夫,我就听见动静了。 一般林昊宇三五天会回来一次的,但是一连一周都没有过来,甚至电话都没有一个,后来我还是听小道消息说,方楠进了急诊室。 而隽州的大街上也无缘无故地多了许多便衣警察。 据说,林昭明以此为由,带着人去方楠养胎的地方闹了,结果方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是气得动了胎气,就去了急诊室,结果孩子不足月,感觉要生但是又生不出来?现在情况危机得很…… 方君听闻了这个消息,自然也不能淡定了,他并不知道方楠与老板之间的关系,误以为老板是去危害方楠的,也误以为方楠之所以会动胎气是因为老板威胁的,而并不是林昭明在暗中使坏。 故此,对于老板更是恨之入骨,大有一种非要他死的感觉。 林昊宇倒是比较淡定的,在确定方楠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还能够来我这里淡定的吃饭,把这一切淡定的来讲给我听。 我故作关心地问道:“那现在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医生不支持提前剖腹产,因为有一定的风险,你知道这个孩子是试管婴儿,可能精子是最好的,但是方楠这个母体,情绪一直都不稳当,能够坚持到现在有点不容易的,不足月就剖腹的话,可能孩子有危险的,方楠也不同意,所以,现在还在努力坚持,看能不能撑过去,要是撑不过去的话再决定剖腹,保大舍小……” “保大舍小?” 我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孩子虽然金贵,但是方楠也是个大活人,总不能把她给舍弃了吧? “对,这是我们双方父母包括我在内的决定,但是方楠坚持要保小……这让我……让我……” 他的眼神有点飘忽不定了,我猜测道:“这让你有点感动是吗?” “有点……至少让我觉得她为了生这个孩子命都不要,让我觉得她可能是真的对我动了真感情,让我有点受之有愧,我宁可她看重的是我给她或者他们家带来的利益。” 我点点头说:“是的,她真的很爱你,爱你都爱到发疯了?” 他快速反问道:“那你呢?” “我?我怎么啦?” “我曾经把你家的小孩当成自己的小孩一样疼爱着,我曾经为了保护星星,可以阔出自己的命,我对星星一直都很好,因为你的关系,对她一直都很好,到了今时今日,我依旧还在关注她的动态,从未放弃过,也没有想要放弃的念头?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听到这里,我就知道,他是怀疑我的。 而且,他也是很担心那个孩子的。 我埋头吃饭说:“我、我怎样?”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人躲在方楠哪里?你一直都不说,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等着她即将临盆的时候,告诉二哥,让他带着人去闹事,希望可以刺激她,最好是母子双亡?是不是?” 我咽下一口饭菜不明白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不要让我说得太清楚……我更希望你是一时糊涂,而不是长久的设计与盘算,方楠我无所谓,她对我做的事情很过分,但是,孩子是我的,而且孩子是无辜的,你为什么会想着要害死他呢?” 我搁下筷子问道:“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怎么说我,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知不知道对我会带来什么样子的伤害?” 我有点恼羞成怒,也想着反客为主。 “我没有证据,我更希望你自己亲口告诉我。” 我一直都没说,他也没有催我,只是饭没有吃完就要走,我一巴掌拍在桌上道:“我只是在做你不敢做的事情……” 急忙离去的他,又忍不住地回了头,我起身瞧着他道:“我们都很清楚,林夫人跟方楠在盘算什么?你比我更加清楚,这个孩子一落地意味着什么?” 我走近他,抓住他的手道:“昊宇,孩子以后我们会有很多的,但是,你的命只有一次,你真的不怕方楠会杀了你吗?你不是女人,你不明白女人的疯狂……不,也许你明白,一个人的占有欲是多么的强烈的,你也说过的,如果你得不到我,你就会杀了我,方楠对你的占有,就好像你对我的占有,这个孩子无辜,这个孩子不幸,但是这样的无辜与不幸并不是我跟你造成的……” 听我说了这席话,林昊宇只是睁大眼睛瞧着我,完全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我继续说:“你想要逃出笼子,却总是想着把那把锁打开,所以,你总是逃不出来,因为一把锁坏了,还会有另外一把锁替代它,你想要彻底地掏出那个牢笼,更直接更高校的方法就是把笼子给破坏了,这样有多少锁也是锁不住你的,你明白我说的话吗?假设你今天不狠心,孩子就是你终身的囚笼,你永远也休想逃出来……” 第201章 这个人,得死 我在林昊宇面前温顺惯了,突然一下子炸毛起来,简直就是把他给吓着了。 他满眼诧异地瞧着我,感觉很是陌生。 瞪了我好几眼,然后双手抓住我的肩膀摇了摇问道:“你在说什么?你刚刚说的都是什么话?” “你听得很清楚。” 他摇头说:“不,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方楠能够锁住你,就是因为有了你的孩子,只要没有了这个孩子,她拿什么来锁住你?昊宇,狠心一点,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为了那个本身就不该存在的孩子,你要狠心一点,再说,这不管你的事儿,是林昭明找人去闹事儿的,是医生保不住孩子的,跟你没有关系,你心安理得一点,借用这件事情让林昭明跟方家的人斗个你死我活,你坐收渔翁之利不好吗?” 刚刚他只是轻轻地摇晃着我,可是,现在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喝道:“我才几天没来看你,你怎么突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什么时候我们家的事儿,你比我更加清楚了?什么时候,我该盘算的事情,你拿过去盘算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左右我的决定了?颜如玉……” 他重重地喊了我一句,我提醒他说:“别忘记,我也跟你有过孩子,可是我们的孩子,连我都不知道信儿,就化成了一滩血水,我在医院里住院,她是怎么告诉你的?我一个人承受着失去孩子的痛苦……我一个人跟方君、方楠纠缠重新回到你的身边……昊宇,你说你爱我的,你应该跟我生孩子,而不是跟方楠这个你厌恶的女人有孩子,孩子应该因为爱而存在,你懂不懂?”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他依旧不可相信,觉得我变了。 可是,我没变啊,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为的是什么?总不能单纯地只是为了活着吧? 那样跟那些低级动物有什么区别,我从前想要报仇,现在想要跟他在一起,我要达到这样的目的,我就必须步步为营地为我自己盘算? 不然谁会为我打算呢?我就是一颗尘埃,他们轻轻一佛就消失不见了,不会有人为我难过的。 我不能总是等着林昊宇来给我,我要为自己争取啊? “我觉得你太感情用事了……现在不是你感情用事的时候,孩子的悲剧不是你造成的,是方楠造成的,这个结局该由她自己来承担,不该由你来承担……难道,你觉得我这么说、这么做错了吗?” 我抬眼瞧着他与他的眼睛对视,想着,你到底知不知道我面临的是什么啊? 我随时都面临被人伤害的风险,有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动手打我,有人可以随意地欺凌我?而我毫无反击的能力。 我知道他已经用力用心地在保护我了,但是,他也不能把我放在他的口袋里装着,他不能时时刻刻地保护我,我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我只能借着东风压着西风,趁着西风与东风打成一团的时候,在夹缝里求生。 “你太过了,那是我的孩子……管他怎么来的,可是他现在是个有生命的孩子,他马上就要出生了,你怎么忍心?你怎么下得了手?” 他重重地推开了我,有点怨恨地说道:“我真是看错了你,我误以为你是善良的,我太错了,你怎么可能会是善良的,你杀人简直不见血……” 他想要夺门而去,我朝着他的背影喊道:“你还记得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吗?你还记得黄梦瑶这个人吗?我杀人不见血,你要看看我想要杀的都是什么人?你善良?你的善良可以让你妈妈安息吗?你的善良就是让一个无辜的女人,被人扒光了衣服从高楼上摔下去,跟个豆沙包一样地粉碎?” 他停住了脚步,一只脚踏在空中,不知道该不该落下去? “你知道什么时候,我也会拿着一根绳子结果了自己?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也会被人扒光里从高楼上跳下去?我让你放开,你问我除了逃,还会做什么?现在我站在你的身边,你又说你错看了我?你想要我怎样?” 我举着手指问道:“你的求婚戒指,还有效没效?或者说,这就是个玩意儿,一个你哄着我玩的玩意儿?” 他轻轻地放下来脚步,但是,并没有回头。 我又问道:“我流产之后吃了多少中药?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了给你生孩子,又吃了多少药,打了多少针?如果你觉得我配不上你,那就别要我,如果你真的还要我,能不能为我想一想?谁愿意当小三?当小三还不如当妓女,没有感情的纠葛,单纯的捡钱交易是件多么畅快的事情?” 他好似有点心动了,但是,依旧没有回头,我冲过去双手抱住他的后背道:“昊宇,是你让我去跟方楠争斗的,是你让我去刺痛她的,是你把我卷进来的,难道,我承受了这么多的伤害,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到头来,就得到你一句‘我看错了你’吗?” 我感觉自己抱了他好久,他才有着回头的趋势,然后重新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最后说:“听天由命吧,我也决定不了什么了?” 听到这句话,我才彻底地放下心来,拉着他重新回到了饭桌上说:“我其实早就想要告诉你,方楠还给你的那条项链,其实当年在一品红楼的时候,她无缘无故送给我,上次,老板来找我,我为了打发他,又送给了他,后来,他从那场枪战里逃出来什么,不知道是怎么遇见了方楠?偷精子的主意,就是他出的……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害怕你着急,然后用强,逼着方楠来对付你,我害怕你有危险,你知不知道,她亲口去医院告诉我,她要杀了你的……” 他抬手打断我说:“这些我猜到了几分……这个人,得死,一定得死,不然后患无穷。” “放心,方君、林卓尔、林昭明够他不自在的,但是,他这个人,风里来,雨里去,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范的,可是,他这个人谁的话都不听,却能够听方楠的话,可见他很在意方楠的,虽然我不会到他是怎么遇见方楠的,可是我猜想应该是方楠救了他,不然他不能在隽州出入自如的,他不会放着方楠在医院里不管的,只要他去医院看方楠,他一定跑不了的。” 他有点吃惊地瞧着我问道:“你竟然都算到这个地步了?那你告诉我,接下来,你会怎么做?你预计有个怎样的结局?方楠会死,孩子会死,姓朱的人也会死,你呢?你希望自己怎样?” “我没想那么多,但是,至少老板得死,他不死,我就要死……” 我可不想被他再控制了,我也不相信他给我的药那么厉害?若真是这样,他死了,我怕也距离死不远了,但是至少,林昊宇少了个劲敌吧? 他一定是觉得他妈妈的死跟我们脱不了的关系,故此,才会与方楠连成一气地要对付我跟林昊宇的。 “我并不想方楠死……可是她不死,你的麻烦会更大,只要有她在,方君就是你的敌对面,但是如果她死了,方君可以变成你的朋友,昊宇,孩子跟方楠你可以选择一个死,既然方楠想要放弃她自己保肚子里的孩子,你可以试着去尊重她的意愿,这样没有人会怪你,这样我才能够把你的孩子当成为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着,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去告诉他是因为什么而存在的?” 林昊宇说过的,孩子是她的筹码,未必不是别人的筹码? 她应该没想过,女人生孩子偶尔是会出人命的吧? 我等着这一天,也差不多大半年了。 “到了那个时候,林夫人也奈何不了你,方家的父母,你的爸爸,都怪不到你,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娶我,并且还能够继续享受林家给予你的一切,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有能力与路垚一较高下,我可以把星星的抚养权拿回来。是你告诉我的,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我们成为了强者,才能够摆脱被人鱼肉的命运。” 可能我想得太多了,让他真的一时半伙无法接受。 他说:“不要说了,我要好好想一想……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谁的命?也没想过害死谁?瑶瑶的事情,并不如所愿,可能也不是方楠所愿的。” 正说着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段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诧异地说了一句:“什么?” 然后又说了一句:“我马上就过来。” 我问道:“什么事情?” “方楠现在进手术室准备剖腹了,我要过去……” 他快速地离去了,我想要说“我陪你一起去”,但是根本就没有说过的机会,我左右想一想,我觉得我应该去医院里看看消息? 此时正是流金岁月,感觉到处都是一片浮躁。 我后来打车过去的,到了医院里,也听不到什么消息,人家住的病房、楼层是都是特殊人群专住的,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去。 我在医院楼下等了好一伙儿,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会陆陆续续地看见方家的人坐着豪车从医院后面进入,一个个着急忙乎的。 大概三个小时侯左右,也就是晚上八九点的样子,我看见方家有佣人眉开眼笑地过来送饭菜,猜测里面是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母子平安”。 对于他们而言可谓是万事大吉啊,可是对于我而言,我真心觉得自己太不被上天眷顾了。 为什么我的孩子那么容易就失去了,可是她竟然能够带着孩子冲破这么艰难的关卡。 失望之间又有着一点点的欣慰,至少,我不用背负那么多的鲜血与人命。 林昊宇估计也来不及按着他的计划去做,既然她们冲过了这道关卡,凭着他的脾气,他不可能狠心的,此时此刻,我不该为别人的未来而操心,而该为自己的前程做打算? 这口气等着方楠缓过来了,该死的人就是我了。 百感交集中,我接到了林昭明的电话,他的第一句话不是类似关于问候我的话,而是说:“抬头……” 我抬头一看,他就拿着手机站在那个我进去的医院楼五楼,如果不是我眼睛好,根本就没有办法看清楚。 “林二少爷……” “结果,你应该知道了吧?” “母子都没事儿?” “都没有事儿,七斤八两的男婴,医生都说没见过这么好的孩子了,我们林家终于赢来了新生命,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说高兴,但是实质上,并不见得多高兴的。 我说:“那么恭喜你,恭喜你们林家……” “呵呵,你的声音听说去很畏惧的样子,是不是想要知道李昊宇的态度?我可以告诉你,他现在看上去还挺高兴的样子,以为那个孩子不愧是他的精子,跟他长得真的很想,他穿着消毒服饰抱着他的儿子,一脸的安心与欣慰,他好像正在体会当父亲的感觉,这种感觉连我也差点感染了。” 这些都是我可以想到,哪个男人能过拒接自己的孩子呢? 他又不是那个年少轻狂不懂事的叛逆男孩子了。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你好像并没有过多的资本,你最为傲人的资本,你美丽的容颜已经没有了,等着方楠出院回过劲儿来,我觉得她不会放过我的,你说我为了掩盖真件事情的真相,是不是要把你给灭口了?” 命,这个东西可真是说不准的。 老天爷都不收她的命啊,正说着,我感觉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我说:“别着急,也许事情并不能那么顺利的。” 第202章 意想不到 同样的穿着白大褂的人,这一次,我却一眼就看出了是他的背影。 他果然还真的来了?看来,他跟方楠之间还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嗯?” “那个人来了……” “什么人?” “强奸你妹妹,毁你妹妹容,并且让你妹妹现在掘地三尺找他的人。” “他真敢来?” “至少,你还是能够达到一个目的的,祝你好运。” 我说完这句话挂了电话,想着老板今夜怕是插翅难逃了,方君在这里、林昊宇在这里、林昭明也在,人人都有着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理由。 我没有继续留在医院里,因为感觉不合适。 毕竟他曾经救过我,让我不至于饿死在那个时刻? 晚上十二点左右,我收到了消息,老板坠楼而死。 拿着手机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心中也咯噔了一下,林昭明说:“这场好戏,你不来看,真的是太遗憾了。” “什么戏?” “感人肺腑的《泰坦尼克号》,方楠现在是彻底的毁掉了……如果不是方君拦着,她也跟着那个人一起跳下去了……” 我听见林昭明在手里笑,说:“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这个女人变心变得也太急速转弯了,几个月前,为了怀孕,那种下流手段都能够做出来,这一转眼,就可以为了另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我觉得不可思议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方楠爱上了朱念涟?” “大概是这样吧,那个姓朱的好像也爱上了她,不然不可能为了她去死的?这一仗似乎也打得很漂亮,我们林家的孩子保住了,方楠也心灰意冷,我看她姑姑在我们林家也没得什么地位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们林家内部解决了……怎么样,想当我们林家的少奶奶吗?” 我没说话,我想着林昊宇的心情是怎样的? “我可以帮你的,不过,我有个条件,我们林家有着百来年的基业,到了我们这一代,宗亲已经很少了,我是不会介意林昊宇继续在林家的,但是,他得臣服于我,我们之间本身是没有矛盾的,你明白吗?” 这些事情,我早就想明白理顺畅了。 林昊宇也不会想着再跟他争论这些的,我说:“未必的,方楠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方家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这是后话了……至少她元气大伤,并且已经同意离婚了,她姑姑已经老了,我叔叔要是去了,她也就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了,只要你能够说服林昊宇不与我争,所有的事情都会圆满结局……” 他有点沾沾自喜地说:“这是一个很好的结局,我们彼此都能够得到想要的,准备准备,也许,你很快就会当新娘了。” 我奇怪地问道:“你不怕我玷污了你们林家的门风吗?你不是最在意你们林家的名声吗?” “他娶一个妓女丢人的又不是我,最重要的是,没有外家帮助他,他根本也跟我争不起,难道这不是你找我时就打好的如意算盘吗?我们之间是有共同利益的……祝你好运……” 果然,只要他死了,好像一切都顺心多了。 他是为方楠死的,跟我没有关系的? 他这个人,原则上还是很重情重义的,方楠救了他,他照顾方楠,守护她,都是他认为的分内之事。 只是,他毕竟一个人势单力薄,也没想到我会剑走偏锋,突然,感觉脖子一凉…… 我苦笑着,酿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啊? 我这么算计来,算计去,到了最后,都是谁来坐收这样的成果啊? 方楠还活着,孩子也还在,林昊宇的牢笼依旧在,我能不能顺利地嫁给他,老天爷才知道的。 几天后,太平间里,我去给老板收尸的时候,碰巧遇见了方楠。 她刚刚生产完,身体气虚,加上这样的打击,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眼睛都是红肿的,人就好像是飘着的,没有一点人气。 “他说过,他要是死了,你一定会来收尸的,看来他没说错……” 一个人要是心灰意冷了,也就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好说……总之,他是救过我,护过我的,他没有其他亲人了,为他收尸是我分内的事情,只是,你……” 医院的楼层虽然不高,可是从上面摔下来,他的死态也不太好看的。 此时整个人都是硬邦邦的,皮肤变成青色,很难看,让人不忍心看。 据说,他去找方楠的时候,刚好落入了方君的陷阱,然后被逼着上了天台,最后,无可奈何,只能从来楼上跳下去了。 “想不到吧?是,我自己也想不到,我也想不到,我会爱上别的男人,只怪我过去太傻了,真的,对我好的男人,真的是太多了,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我说什么都顺着我,我要什么都给我,我想什么都为我做……如玉,原来被人爱着的感觉这么好啊?难怪你能够那么的明艳,不是因为你的五官漂亮,而是因为有个你爱的男人也爱着你,那种明艳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并不是单纯的因为外在。” 她说:“其实,我刚开始很害怕他,我知道他是毒枭,是被判死刑的人,是越狱的人,是绑架犯,是个好大的坏人,我也害怕自己救了一条狼,到了最后来反咬我。 可是,他让我别怕他,他说,我救了他,他伤害世界上的任何人,也不会伤害我,是他让我知道,有些事情,只要狠狠心,只要放弃那些所谓条条框框,达到目的是很简单的,他让我感受到了成功的滋味。 我一点也不怕林昊宇不要我,我也不怕我们全家都觉得我手段低级,我只知道,我把这十年来,所有人的期望给实现了,我给林昊宇生了个儿子,哈哈,我没有辜负任何人的期望…… 没人知道这些年我扛着多么大的压力,每个人都催着我生孩子,每个人都告诉我,林昊宇不喜欢我都是因为我的原因,都是因为我好强不懂得低头的性格导致的,没有人懂得我内心的苦楚,没有人体谅过我。 我每一天都在为我们整个家族的未来盘算,为我们方家的每一个人的利益而盘算,我拥有那么多,可是我从未拥有过我自己,是因为我生来就肩负这样的家族使命,我是林昊宇的牢笼,可是方家是我的牢笼,他跟我离婚,就挣脱了我,可是我,我怎么样也挣脱不了自己的牢笼。” 她哭着朝我说:“我觉得自己好可怜,我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不是什么商场女强人,不是高贵的少奶奶,我只是个囚徒,一个没有期限的囚徒……我还不如你,不如你活得自在……” “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带着孩子离开这里,离开林家、离开方家,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过一种很平静的生活。” 我道:“他们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所以,我在这里等你,只有你才能够帮我达成这个目的。” “我?” “是,你可以让我哥哥,还有林昭明都为你办事儿,不是因为他们都愿意听你的,而是你们之间都相同的利益,你可以掐住他们的想法,让他们为你做你想做的事情,现在我们之间也有相同的利益,只有我带着孩子走了,你才可以跟林昊宇在一起,所以,我想你一定会帮我想办法的。” 是的,她说的有道理。 可是,她走容易,让孩子走,怕是难啊。 我、我能够做什么呢? 我只能去做林昊宇的思想工作,我只能说服他放弃这个孩子。 可是,我…… 我无意识地摸了摸我的脸,此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医院里也没有给我什么结果?不过没结果似乎是个好结果。 “我会试试的。” “谢谢你……我爸妈不准我为他处理后事儿,剩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她起身朝外走去,我是可以理解她的,我知道等着她某一天恍然醒悟就会知道,她过去的执着是多么的愚蠢了。 “你、你会恨我吗?” 我忍不住地问了一句,她摇头说:“我不恨你,相反,我还感激你,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我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还有,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与遇不上他,我也就不会明白什么是爱情?可怜我反应太慢了,直到他从楼上跳下去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其实我们是两情相悦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这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滋味。” 方楠走了,太平间里,只剩下我跟他。 那些往事,历历在目。 我也害怕他,因为他让我做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情,我见到他,就会心惊肉跳。 但是,我知道,他不会轻易伤害人的。 他也许是一只狼,但是,你不惹他,他是不会咬你的,而且,他很会护着狼崽子。 是什么让他选择纵身一跃?是什么让他选择了死亡? 有一段时间,林昊宇都没有来找我的?甚至电话短信都没有。 而我的脸并没有出现老板说的哪些后果,他可能只是吓吓我? 可能到了给蒋依依药针的日期,但是却没有动静,她从刚开始的惴惴不安,然后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异样,紧随着就好像被拿掉了枷锁一样,整个人都活跃了。 虽然我没有跟她在一起,但是明显能够从微信群里的动静,以及她自己发的朋友圈里,感受到她的释放。 她就好像看到了一片新的天空。 大概是方楠的孩子满月的前几天吧,林昊宇回来了。 他可能内心里还在怪我,怪我想要伤害他的孩子,但是,时间让他把这种情绪慢慢地淡去了,所以,他依旧还是来找我。 我不敢与他主动说话,因为不知道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也感受到了我对他的害怕,害怕惹他不高兴,或者害怕触碰到他的逆鳞。 他自己主动开口说:“今天,跟方楠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我、我自由了……” 这话要是放在几个月前说,那是多么地让我激动人心啊,可是到了此时,却显得有点苍白无力。 “额……”我无力地应和了一声,问道:“她终于同意离婚了。” “是,接下来就是财产分割的问题了,我们之间并没有婚前财产公正,所以比较麻烦,盘点资产需要很长时间,还有,就是孩子的问题……” 他看了我一眼,但是很快就闪开了说:“我要这个孩子。” 他的语气很轻,但是态度却很坚决。 这都是我能够想到的,林昊宇这个人做事是很有手段,但是他的心,是很慈善的。 “你是来争取我的意见?还是来通知我?” 他没说话,这个问题是句废话,我继续说:“如果你是来争取我的意见,那么我会告诉你,把孩子给方楠才是解决你们之间所有矛盾的方法,才是可以一劳永逸的办法……但是,如果你是来通知我的,那么我就这么说,如果你让我来抚养这个孩子,我朱颜可以对天发誓,无论我们将后是否有孩子,我都会视为己出。” 他听我这么说,有点没底气地说:“不是我非想要这个孩子,但是,这毕竟是林家的孩子,而且,她姑姑也赞成这个孩子留在林家……方家的人也同意,所有的人都愿意这个孩子留在林家。” 方楠跟我说,她是个可怜的人,是个囚徒的时候,我并不能完全的感同身受。 但是听到这话,我倒是明白了,到了这个时候,包括她的父母与兄长,还有她的姑姑,想着的还是彼此之间的利益,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到把孩子留在林家,就是让他们母子分离…… 她就好像是一只被扔掉的鞋子,没有人再去在意她的感受。 她的心境垮了,她再也不能当一个女强人了,她的魂魄苏醒了,她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了,只有她的孩子,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才能够给予她一点点安慰,这是她活下去的动力,也是她唯一的未来与期盼。 可是,他们所有的人都在想方设法地打破她的未来,一点点地将她往死路上逼。 “昊宇……”我朝他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了他,轻声地喊了一句说:“别说这些了,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不管你信不信,我特别地感谢老天爷没让方楠在生产的时候出现在什么意外,能够母子平安,不然,我害怕我这辈子也睡不着觉了。” 因为我没有想到方楠竟然会爱上老板? 现在老板死了,她也就好像跟着死了,这世界上的任何一切对她而言,都是没有意义的。 他轻轻拍拍我的背部说:“那就这么决定了,孩子留在林家,我们结婚,你就是他的妈妈,将后的事情,将后再说吧。” 人生来便有无奈。 比如,刚出生的时候不能说话只能哇哇哇地哭,不能走路,只能躺。 未成年之前都有监护人,成年之后又有各种责任。 假设那个孩子有思想,他会选择谁呢? 不会有人替那个孩子想的,因为他只是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他没有思想,即便有,也表达不了,即便能够表达,也不会有人体会的。 即便有旁人要为这个孩子想,也会被认定是心怀不轨的。 孩子的父亲、孩子的爷爷奶奶、孩子外公外婆、孩子的舅舅,难道不知道什么样子是对孩子最好的吗? 要你这个外人来操心? 我有信心我会把这个孩子当成亲生的孩子,但是,将后我如何告诉他,他其实还有一个亲生的母亲? “最近很累……” 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说:“那你在我这里休息休息?” “你还是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回林家住吧,别人带孩子我都不放心,总觉得会出事儿。” 我大吃一惊地问道:“你是让我去照顾孩子?” “嗯!” “你放心我?你不怕我使坏?”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笑笑说:“收拾东西吧。” 第204章 问题很蹊跷 偶尔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所遗弃,所以才会在十三四岁的年纪就父母双亡,投奔舅舅又被进一步的伤害,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回到了繁城,差点被活活饿死。 但是偶尔也觉得自己很信任,能够遇见林昊宇,能够在这个越来越腐烂的沼泽地里抓到一只愿意拉着我往上走的手。 谁能够想到我能够顺顺利利地走进林家的大门,恐怕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在他们豪门利益之间,多少人都是利益的牺牲品,只是有些人成为了炮灰,有的人却在无形之中得到一点点好处。 我就是那个得到一点点好处的人。 方楠的话,我记在心里,我想要帮着她把她的孩子带走,这不仅仅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那个不该存在却又被所有人期盼着的孩子。 我第一次见那个孩子,他就朝我笑了。 他要比正常的孩子大一些,满月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他的活泼了,比较有精神,正常孩子这个时候,可能还是软绵绵的,更多的时间都是在睡觉。 他躺在他的婴儿床里,嘴巴呜哇呜哇地发出一些声响来,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黑溜溜的眼珠子就好像宝石,可爱极了,五官更是继承林昊宇与方楠的精华,虽然还没有长开,但是也不难看出他将后会是个很好看的人。 照顾他的保姆说:“小少爷不怎么爱哭呢?平常都是笑嘻嘻的,听老人们说,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呢?小孩子都是爱哭不爱笑的啊?” “哪有这回事儿,小少爷的命这么好,一出生就含着这样的金钥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舅舅、伯伯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他带着所有人的期望出生,享受着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为什么要哭啊?我要是他,我也会日日笑的。” 我一个人把星星给拉扯得那么大,我太知道怎么照顾一个孩子了? 至少我是有经验的。 林昊宇的父亲跟林夫人都是见过我的,故此,我搬到林家住,也没有惹起什么风波来? 对于我而言,这可能意味着我会成为这个家的少奶奶,但是对于不明就里的人而言,可能就是请来了一个带孩子的保姆。 毕竟林昊宇的家世摆在这里,他的前妻又是那样高贵的出身,就算他要再娶,那女方家世也不会低吧,怎么可能是我这样一无所有的人呢? 林昊宇白天依旧很忙的样子,要去处理公司的各项事情,还有林家的其他糟心事儿。 听闻这个林卓尔又惹事了,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好像得罪了黑道上的人吧! 问题比较大,好像出人命了,人被黑道的人给扣住了,林老爷对这个侄女也是很疼爱的,林昭明急的着急上火,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来告诉老爷子。 老爷子精神不济,又不能不管,具体的事儿,没人能够说明白,但是最后好像是说交赎金放人吧。 林昭明还算是放了心,说能够用金钱解决的事情,就不算什么事儿了。 这话也是有道理的,毕竟林家有的是钱。 但是,我看林昊宇焦头烂额的,想着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问道:“怎么啦?这事儿很棘手?不是都谈妥了吗?” “问题很蹊跷,五千万不算什么大数目,但是,感觉很蹊跷,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出事儿?” “你觉得哪里不对?” 他想说,但是最后还是没告诉我,只是说:“就这样吧,交了赎金把人弄回来再说……” 紧随着又转移话题说:“宝宝怎么样?” “你爸爸还没有想出个名字来?” 叫宝宝没什么错,可是,孩子都快要满月了,总是要个名字的吧? “人多了,商量不出来,等等吧!” 我是听闻这孩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有主意,现在也没有决定用谁的? 这外公外婆还好说,毕竟这个孩子姓林,爷爷奶奶这意见就难采用了,林老爷子跟林夫人意见相持不下,折中也处理不了,僵持了。 林昊宇压根就不想管这事儿,总之,他跟方楠都说不上话。 他要是勉强说话的话,肯定又是被林夫人一顿怼,最好还是不要开口? 因为,我住到林家来,就是打她的脸,她这口气正没处可发呢? 我这边都是小心翼翼地做事,生怕被她抓到什么把柄,然后借题发挥的,即便如此,日子也不好过,我的身份被多次诟病。 刚开始,林昊宇让我在他们家的饭桌上吃饭,被怼了,林夫人问林昊宇说:“这是你新娶的老婆?我怎么不知道啊?” 林昊宇说:“这是我女朋友……” “是吗?我只知道她是宝宝的保姆。” 林昊宇气不过说:“我今天就跟她去领结婚证……” 恨不得当下就拉着我去民政局领证,林夫人冷笑道:“哈哈,林昊宇,你长本事啊,你爸爸病得都快要死了,你还有心情结婚办喜事儿,怎样?打算给你爸爸冲喜啊?” 这话是多么的难听啊? 林昊宇倒是还好,林老爷子受不了,顿时咳嗽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昊宇自然也就不想让他爸爸为难,故此,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从此,我就没出现在在他家的饭桌上过了。 林昊宇让佣人给我把饭菜端到房间里来吃,偶尔他会陪我一起。 可能是觉得无趣,或者是无人沟通,故此,他还是告诉我了,说:“最近,因为我跟方楠要做财产切割,所以请了财务公司的人过来清账,发现账面上亏损了五千万,我刚打算往深入调查,这个时候卓尔被绑架,赎金刚好是五千万,你说蹊跷不蹊跷?” 林昊宇当年选择傅氏,就是利用傅氏转移他们家国外的资产,并不一定是要借用傅氏这个平台的,但是,他自己想要在繁城定居,才会有了后来的事情。 然后又因为路垚的死而复生,事情急速转弯,林氏集团再次大幅度转移,将大本营落在了隽州,而隽州这边新公司成立后,是林昭明在负责的。 他只是个副总裁而已,虽然彼此权利可能差不多,但是这个总裁与副总裁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这说明这样的亏损是林昭明造成的,而这仅此是清查林昊宇的财产发现的,若是深入调查,还不知道有多大的窟窿? “你是怀疑林昭明在圈公司的钱,然后害怕被你发现,急忙用了这样的手段来补这个窟窿,不让你继续往下查?” “不仅仅是这样的?他跟我斗了这么久,损敌一千,自毁八百,公司现在乱得很,问题只怕比相信中的要严重,我一直都不说,只是想要告诉他,我并不想跟他争什么,毕竟,这么大的一个集团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吃得下的,大家是兄弟,相互相助,彼此扶持才是重要的,如今看来,怕是不能让他继续这么胡闹了,卓尔手脚又不干净,出事儿后,整个人变得更加阴冷,连杀人这种事情,也不眨眼皮了,再继续这么下去,别把整个家族都给连累了……” 他说着叹息说:“一尊佛,如果是金身,那才会有人跪拜,要是个泥菩萨,怕是就众人推墙到了,如今商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搞不好,一不留神,就家产散尽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跟你二哥……” 一山不容二虎,这话时有道理的。 除非一强一弱,实力悬殊,但是,若是实力相当,那必然会争得头破血流的。 “我这也是没办法,他这么搞下去,别把林家的百年基业给丢了,那样我爸爸会死不瞑目的。” 我其实是不想他们争的,倒不完全是因为我要信守与林昭明之间的承诺,毕竟这样的契约好像是他自己给打破的,帝王之畔岂容他人酣睡,他打什么主意,他比我更加明白。 只是,我觉得能够和平解决,就用和平解决的方式嘛。 何必,闹得人仰马翻的。 赎金如期交了,林卓尔也被送回来了,这个女人,可能是为了掩盖脸上的那条疤痕吧,不知道在脸上纹了个什么图案,看着像一条张牙舞爪的蛇,不伦不类的。 给人的感觉就是“不良人”,家里的女佣看见都是避之不及的。 也就是她害得我被那群黑鬼羞辱毁容,承受了莫大的羞辱,但是人家可是一点愧疚感都没有的,我住院的时候,道歉的话都没有一句,把她哥哥推出来挡事儿。 林老爷子虽然得病了,可是神志还是清楚的,就问她说:“卓尔,叔叔对你怎么样?” 林卓尔说:“我爸妈死了得早,叔叔对我就好像对待亲生的子女。” 林老爷子又说:“你奶奶向来喜欢你们爸爸,你们爸爸去世之后,你们奶奶就把所有对你们爸爸的疼爱都转移到了你们的身上,临走的时候还对我说,无论如何也要让你们兄妹在林家有立足之处,不要让人瞧不起你们是没爸没妈的孩子,这些年,你们过得怎样?从前誉瑾在的时候,你们跟他的待遇是不是一样的?” “叔叔,您说这个干什么?”林卓尔觉得她啰嗦了。 “干什么?我是老了,但是不糊涂,你做过很多坏事人,我都当你任性,当你不懂事儿,但是你这次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你还不知道错吗?” 林卓尔不以为然地说:“他们羞辱我,我只是还手而已,我长这么大,没人敢这么对我……何况,他们这群人,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儿的人,我这么做也是替天行道,他们敢对我怎样?还不是乖乖地把我给放了,五千万买他们几条命,他们这生意也算是值得的。” 她丝毫不觉得害人命是件不对的事情,气得林老爷子都快要说不出话了,颤抖地手指指着她说:“我、我要把你赶出林家,你、你既然不服我的管教,那、那你就去自立门户,自生自灭吧。” 她不但不怕,反倒还炸毛了,说:“叔叔,我刚刚经历了鬼门关,差点没死在那伙人手里,你不安慰我就算了,怎么还这么对我?赶我出家门?凭什么?我爸爸不死,林家还轮不到你来当家呢?再说,你马上就要死了……” 这真是要气死人的节奏啊,林昊宇上前要打她,林昭明提前一个耳光给甩过去了说:“还轮不上你来打。” 据说林昭明都跪下来求林老爷子收回成命了,但是老爷子铁了心,觉得林卓尔的所作所为败坏了他们林家的门风,坚持把她赶出林家。 林卓尔还是不服气说:“要我离开林家可以啊,那原本属于我的那一份总是要给我吧?” 还说:“要不是为了这份家业,谁稀罕待在这个家里,难道我自己没有房子吗?请不起佣人,吃不起饭吗?要来这里,被人管这管那的。” 林老爷子气得都快要吐血了。 第205章 求你放过我 然后,林卓尔就被这么赶出家门了,然后,林昭明就一直想着让林老爷子手下留情别把他妹妹赶出家门,收回成命,一则可能是顾及兄妹之情,毕竟是一母同胞但亲兄妹,二则可能也是因为公司上的事情,林卓尔走了,就好像拆了他的左膀右臂,故此,他一直都在求老爷子。 口口声声地说着他把林老爷子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看待,在病床前服侍了几日,装成孝子,侍奉汤药。 可惜,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老爷子被他照顾得病情越发严重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林夫人发现林昭明换了老爷子的药,老爷子本身就被假药给吃坏了点,加上被这一气就更加动怒了。 即便林昭明大喊冤枉,却依旧没有留情,老爷子让他不要再在林家呆了,还说不想再见到他。 老爷子又说:“只是你爸爸的骨血,我不能让他没得后,看在你爸爸,你奶奶的份上,我不敢你出家门,隽州的事情,你不要管了,你去衡州吧……” 衡州算是偏远地区了,据说那边有项目,需要负责人,林昭明过去再合适不过了。 这豪门宅院里的大戏,一场连着一场,剧情跌宕起伏的,看得人触目惊心。 而且都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若说是林昭明,他这样做是不是太傻了啊?害人害得这么明目张胆的? 他虽然在病床前服侍,可是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服侍,林夫人也在精心照顾呢? 这换药的技巧是不是太没有水平了? 可要说是林夫人贼喊捉贼,也不太对劲的,毕竟老爷子没死,她就还是掌权的林夫人,要是死了,她撑死就是没实权的皇太后了,她这么盼着老爷子死干什么啊?觉得自己的日子现在太好过吗? 她该是想着让老爷子多活几年,让方楠的孩子长大一些,这样她才算是有依靠啊。 那就只能剩下林昊宇了,可是说林昊宇会去害他爸爸的命,觉得有点不寻常,他不是那种狠心的人。 他们家的事情,我是不过多参与的,一则,我不完全懂,二则,我不想惹祸上身,总之,林昊宇又没事儿,我犯不着为了别人去插手,还给自己惹来一身骚。 为了这事儿,林昊宇的姑姑还特意来求情了,说她大哥英年早逝,就留下这么一对儿女,女儿已经被赶出家门了,要是儿子再这样了,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父亲? 哭哭啼啼的,林老爷子只能道:“我不是真相要惩罚他们,只是要让他们长个记性,只要他们愿意改,那他们永远都是林家的人。” 这么一说,林昊宇的姑姑才放下心来。 孩子快百天的时候,都已经入冬了。 这时候林昊宇跟方楠的家产才算是完整的切割开来,有钱人离婚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本身方楠的私人家产可能就要多一些,然后林昊宇也想给她一些补偿,本身属于方楠的家产一分没有要,然后,他自己的私人家产给予了50 %,归总归总,差不多有二十来个亿,这还不算家中收藏的古董玉器等等。 真是富得让人难以想象啊,这些钱如果全部换成现金,不知道一栋摩天大楼是否能够完全装下? 林昊宇本身是个豪爽,不愿意拖拉的人,只要能够与方楠彻底地切割,他什么都愿意,当然,这样的让利,也不是没有一点要求的,那就是不准方楠见孩子。 孩子出生之后就被报到林家了,极少有机会出门,而方楠也没有来看过,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很残忍的。 我带了一段时间孩子,他对我就比较依赖了,我偶尔也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但是,我知道,终究还是把孩子还给方楠的,不然,将后谁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孩子。 入冬以来,林老爷子就越来越不行了,林昊宇都暗中准备后事了,医石无灵,吃不下东西,也无法再起床,只能歪在床榻上,医生说,也就这么点时间了,让家里人好好陪伴着。 千万不要错过了送老爷子最后一程,方楠似乎也找到了一个借口来到了林家,毕竟是前儿媳,有喊他姑父,林老爷子也没有不见她的道理。 几个月不见方楠,她瘦得不成样子了。 从前她就是银盘般的富贵脸庞,现在都快要成为锥子脸了。 失去爱人的痛苦,骨肉分离的痛苦,把她折磨得真是的是不成样子了。 林昊宇与她自然也没有什么话说,她借口要跟我说话,进了宝宝的房间,可是,长期不出现的妈妈并没有那么重要,被我们这些人给带娇气了,见了亲妈一点都不认识,反倒有点认生了。 她想要抱孩子的时候,孩子反复对推她,还有点愤怒地拽她的头发,小孩子其实是很有手劲的,方楠又不能太用力地拽开他的手,最后弄得泪流满面。 不知道是被儿子拽头发拽疼了,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不认识自己,如此排斥她。 可是这么小的孩子,你要跟他怎么解释呢?他听不懂啊,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很陌生,她要抱我,我不开心,我觉得不安全,所以我采取一种自我保护的状态,就是拽她的手法。 最后我把孩子的手掰开的时候,他手里拽着好些头发,都是活生生地给拽下来的。 看得让人有点心疼方楠,她还急忙说:“快点把头发拿下来,不要割了他的手。” 母爱如山啊。 我抱歉道:“真是对不起,你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办法为你做这件事情,不是我不帮你……” 我有什么本事劝林昊宇放弃自己的儿子? 除非,我能够给他生个儿子。 可是,好像从方楠怀孕开始,他就没有碰过我了,刚开始是因为我身体缘故,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他爸爸又生病,我们几乎没有多少时间独处? 他担心他爸爸的病,也没有心情跟我做这样的事情? 我搬到林家之后,我晚上要照顾孩子,他自己也忙得四脚朝天的,根本就没有心思做这种事情。 如此想想当年在繁城他那样慵懒华贵的状态真是太好了,我们有着大把的时间快活。 而且,我未必能够怀上的。 至少医生说过我怀孕的几率比正常人要少的。 我的脸倒还真是没什么大事儿,那个药的成分研究出来,说就是一种比较见效快的美容针,的确是有一点副作用,但是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厉害。 我有段时间脸上长了一些小豆豆,但是只是简单地用一些药水洗洗就消下去了,我脸上也就眼睛上角的疤痕有点明显,其他地方都能够被粉底遮掩了,平常用刘海一遮,基本上不影响我的外观的。 “就今天,我就今天把他抱走,帮帮我……” “什么?” 今天?没有计划,没有事先安排好其他事情,怎么抱? “我不能跟我的孩子分开,我现在就要抱走他。” 她想要抱,可是孩子会有动静的,到处都是人,都知道这个孩子是不能让方楠接触的,更不可能让她抱走了。 可是,那个母亲能够承担得住母子分离的痛苦,方楠整个人都不行,眼泪就跟珠子一样地落着。 “他本来就不想要这个孩子,这本身就是我一个人孩子,我抱走他,他不会怎么样的?我抱走孩子,你们才能够彻底在一起,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你们以后会有很多孩子的?” “可是……” “如玉,我求求你,我这辈子都没有求过人,我现在求你,让我把孩子抱走吧……” 我知道如她那么高贵的人,让她说个求字是多么的不简单啊? 她这也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要是没有这个孩子,搞不好她还能够跟老板有情人成眷属呢? 路是需要自己走出来之后,才知道会不会后悔的,然而,人生的路,向来只能前进不能回头的。 我的星星也被人给抢走了,她也不认识我了,她看我的眼睛里都是陌生与疑惑,故此,我也明白这种痛苦。 林昊宇守着他的父亲,因为他是唯一的儿子,因为害怕老爷子咽气的时候,他不在身边。 除却林昊宇这个儿子,林昭明、林卓尔这对侄子侄女,林老爷子还是许多远房的后辈,比如说堂侄子侄女的。 老太太还在的时候,他们关系都走得很近,等着老太太走了,关系慢慢地稀松了,但是,这是老爷子人生最后一次,故此这些沾亲带故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伤心是伤心,但是,也不是说人人都淌眼抹泪的,毕竟老爷子七十多岁了,也算是寿终就寝。 白事嘛,又叫做白喜事儿。 老爷子咽气也算是一种解脱的,现在说不能说,吃不吃的,就是生命濒临之前,一个等死的阶段了。 此时家里人多,乱得很,我想着如果我抱着孩子送方楠从后门走,应该是可以逃过去的。 只是,将后的事情…… 老爷子还没有咽气,我就把他的孙子抱走,林昊宇会不会杀了我啊? 但是,今天要是不走,也不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所有的人都同意让孩子留在林家,所有的人都不赞成方楠抚养孩子? 一方面可能是觉得孩子留在林家对于他们的利益更加有帮助,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希望方楠能够重新振作,开始新的生活不要被这个孩子所累。 可是,世界上有哪个母亲能够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置之不理的,他要是远在天涯也就是算了,可是他近在咫尺,就隔着这么一点距离,可是她就是看不到? 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把她折磨得都如同枯萎的花朵了。 我选择冒着被林昊宇兴师问罪或者被殴打致死、仇恨半生的风险,选择帮助她,完成这一项伟大的“偷子运动”。 “你做好打算了吗?” “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从这里走,直接去机场,再也不回来了,我再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了。” 这里的一切对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什么牵念了。 我给孩子收拾了一些东西,拿着宽大的襁褓包裹着,孩子跟我熟悉,我怎么折腾他,他都是不哭的,因为他本身就不爱哭。 有人看见我抱着孩子出去,问道:“颜小姐,你这是要带着小少爷去哪里啊?” 我说:“小少爷生病了,我带他去医院。” 那人紧张说:“啊?怎么啦?那我赶紧去告诉少爷。” 我喝道:“少爷现在忙着呢,不过是点小问题,我带到医院去打一针就好了,家里这么忙,就不要打扰少爷了,我去去救回。” “那我去吩咐车……” 我喝道:“等着你吩咐,黄花菜都凉了。” 他被我喝了几句,觉得莫名其妙,也觉得自讨没趣,就不再说什么了。 家里人很多,看见方楠只觉得有点眼熟,已经认不出来她是过去的林太太了。 方楠通知她的人开车在后门等着,按着计划,只要他们上了车就能够万事大吉了,等着林昊宇他们发现孩子都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 就是我的下场可能不太好,我未必能够让林昊宇放过我的。 他对我已经算是不错了,他信任我才让我来帮他带孩子的,假设这孩子是丢在我这里,那我就是踩了他的底线,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一路走来,好些人问,不过我都给挡回去了,也算是一路无阻。 只想着速战速决,也顾不上想什么后果了。 到了后门,我把孩子交给方楠,孩子专心玩着他手中的小玩具,也没感觉到换了人,比较安静,并没有排斥。 “你、你不会有事儿吧?” 她似乎有点担心我,我们两个人按道理应该生死不容的,但是…… 我们还是与从前一样,彼此羡慕又怜悯着。 掺和着这之间的恩恩怨怨,礼尚往来,倒是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谊了。 “不要想太多了,现在家里这个情景,就算他要追究,也要等着发送了老爷子之后吧,孩子是被你这个亲生妈妈给抱走了,又不会有什么危险,他最多也就是发发脾气,没事儿的……” 她感激地道:“谢谢……我祝福你们,愿你们天长地久……如果我早一点想明白这些事情,我该早一点成全你们的……” 我催促着说:“别说了,快走吧……” 后门一般都是不开的,都是家里房子修葺时工人走的门,再或者是家里花草树木园丁进出的门…… 我事先从管事的那里拿了钥匙,说有事儿外出,但是前门现在都是客人,不好出入,毕竟我在林家不是什么光彩身份,狗肉是上不得正席的,也没有被怀疑…… 我打开了门,然而门口感觉有什么挡着光,方楠惊慌的叫了一声,急忙抱着孩子往后退。 我抬头一看,发现林昊宇冷着一张脸站在我的面前,他可能是得到消息了,故此在这里等着我们? 我也是吓了一跳,做坏事被抓了个正着,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要干什么?” 林昊宇二话不说,直接就朝方楠走了过去,要抢孩子,她抱着孩子连连后退,我急忙挡在前面拦着他说:“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我听你说,颜如玉,你就这么容不下这个孩子?你的胸襟就这么窄?你答应过我什么?” 他将我狠狠地往旁边一推,我解释说:“不,不是这样的……” 林昊宇想要过去抢孩子,方楠双手将孩子往高里一举道:“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摔死他……” 孩子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觉得真被举高高还挺好玩的吧,竟然还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林昊宇道:“你疯了?” “是,我疯了,我被你们整疯了,今天,要不你就让我带着孩子走,要不,就连带着给我还有孩子一起办丧事吧。” 林昊宇并不受激道:“好,你摔,你快点摔死他,谁稀罕他,是你非要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你想要摔死他,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摔啊……快点摔……” 方楠也是就是吓吓他,哪里能够真的摔啊,见他这么说,早就招架不住了,又改成哀求说:“昊宇,求你了,让我把孩子带走吧,将后你还会有很多孩子的,可是我只有这一个……求求你了……” 林昊宇指责道:“你不是偷了很多精子嘛?你继续去做手术啊。” 方楠身子一低就直接跪在他的面前了说:“我错了,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看在这么多年,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我可以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只求你让我跟我的孩子在一起?” “财产?我稀罕你的财产吗?” 曾经方楠给予过他的羞辱,这一次怕是全部连本带利都还回去了。 “那你就是真的逼着我带着孩子去死?” “你要死自己去,把孩子给我放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林昊宇一步步地朝她走了过去,她也是无奈抱着孩子一步步地朝后退去,又是求又是哭,无奈又无助,整个人都好似神经紧绷着。 “你不是不想跟我生孩子嘛?这个孩子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只会让你们林家内部纷争不断,让我抱走了,姑姑就没有跟你争的资本了,现在二哥也被你爸爸赶走了,林家就全部都是你的了,不好吗?” “是啊,好得很,可是我就是不愿意成全你,就是要你尝尝这样被人掐住命脉的感觉,你不是要跟我生孩子吗?我让你生了,你这么辛苦才生下来的孩子,这可是林家的长孙,你怎么舍得让他离开林家呢?” 方楠无话可说,只怕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哭着问道:“我都已经不恨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恨我?你的人生只是毁了这十年,可是我整个人生都毁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是你对不起我,你负了我,你宁可去烟花柳巷找女人,你也不要我……林昊宇,你本身就不该存在,林家要是没有你,我怎么可能会嫁给林家,我总不能嫁给我自己的亲表哥吧?因为有你的存在,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我,你不能全部都怪我?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推倒我的身上来?” 她哭得好伤心,上气不接下气,孩子现在长大了,又害怕他着凉抱着厚厚的襁褓,我感觉她双手都没有力气了,我都害怕她抱不住孩子。 “誉瑾表哥要是不死,我跟你的悲剧就都不会发生了……” 她抱着孩子撕心裂肺地喊着,好像有人听见动静,过来问道:“少爷,夫人让我过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边这么吵?” 林昊宇骂道:“没事儿,都给我滚一边去……” 那人被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完全愣住了,但是依旧选择离去了。 但是,很明显林夫人已经知道这边有事儿发生了,这人要是回去把这边的情况一禀告,那她肯定会过来,到了那个时候,方楠就更加保不住这个孩子。 方楠想到这一点都快要绝望了,恨不得背后就是万丈悬崖,纵身一跳就解脱了。 然而,就在此时,林昊宇身子一欠,让出路来说:“你走吧……” 方楠不可置信地瞧着他,他又说:“走了,就不要回来,将后也不要告诉孩子,他有我这样的父亲,你要告诉他,他是因为父母的爱而来,是跟其他孩子一样的,没什么不同……” “昊宇……” 林昊宇喝道:“走,在我没有后悔之前,赶紧走……” 方楠急忙擦干眼泪抱着孩子出门,道:“谢谢你,我们相互折磨了这么多年,该解脱了,所有的一切都该终结了,我祝福你们,愿你们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说着看了我一眼,然后头都不回地离去,她刚刚走出去,前厅就传来大动静,报丧的鞭炮声在空中响起,林夫人的哭声也响彻云霄…… 第206章 傅颜星 林老爷子咽气了。 最为紧要关头,林昊宇并不在。 从前我对这个老人家并不是很了解,后来看到祭文的时候,才知道,这个老人家一生都不简单的。 生来就是天赋异禀,各种求学经历、任职经历,还有英雄事迹,都是我这种层次的人无法想象的。 林昊宇能够拥有这样的父亲,真是一种骄傲。 他给予他的并不仅仅是这些表面上的物资条件,更多的还是为人处世方面的学问,以及高层人士的眼界与见识。 葬礼办得十分隆重,连续办了一个多星期,因为从前在国外,好些朋友都是打着飞的回来瞻仰遗容的。 老爷子去世,本身对林夫人就是一个大的打击,方楠又把孩子给抱走了,她心中的期盼可能也没有了。 她毕竟不是林昊宇的亲妈,甚至还是逼死林昊宇妈妈的罪魁祸首,林昊宇若是成为林家的当家人,他不秋后算账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善待她呢? 她也是担心自己老年凄惨,提出了分家,她要回娘家,也就是方家。 但是林昊宇没有答应,他口口声声地说不管怎么样,林夫人都是他爸爸的妻子,他在林家这么多年,会为林夫人养老送终的,但是这话在林夫人听来就好像是黄鼠狼给鸡白拜年的感觉,完全不可信的。 林昊宇说:“爸爸活着的时候,我们之间也挺好的,现在爸爸刚刚走,您就要回娘家,您打算让外面的人如何看待我?如何看待我们林家,家好分,但是,家分了,情谊就散了,别的不说,林方两家可是多年的世交,无论是公司的事情还是家里的事情都一时半伙能够扯明白了,您也这么大的年纪了,这个时候回娘家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吧?我姑姑在方家守寡这么多年,似乎也没有提出过要回林家的事情,您这样不是打我耳光吗?” 林夫人可能也是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要回娘家,说出去的确不好听,再说她的娘家也是这么大的势力,有方君这个外甥在,想必林昊宇也不能将她的如何的? 也就勉强给答应了,暂时维持了这样的平衡。 只是方家的人对于方楠带走孩子的事情,极其不理解,一方面可能是担心他们母子在外,日子不好过,另一方面,也还是想着孩子能够回来,他现在才是林方两家最大的枢纽。 故此,方君还四处派人在寻找方楠的下落,但是方楠也是铁了心要离开,故此,这么长时间来,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的。 林昊宇对孩子还是很喜欢的,家里孩子的东西还都在,特别是照片,一个初为人父的男人,对孩子肯定有着特殊的感情,不说他想,我也想念孩子,毕竟我照顾了那个孩子好几个月。 等着他父亲过世,办完丧失之后,在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与他骨肉相连的人了。 我也看出了他的失落与空虚。 我说:“要不,我们生个孩子吧。” 我从背后抱住他,他拒绝说:“你在想什么?我还在孝期呢?” “现在谁还讲究这个啊?我们……你好好算算,你有多长时间没有碰过我了?” 我有委屈地说:“一年多了吧……” 我试着去脱他的外套,他抓住我说:“你别胡闹,谁说现在不讲究这事儿了,就算不讲究,你也要让我有心情啊?”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又胡说……来,躺下,陪我说说话吧。” 我们就相互依偎着躺在床上,他说:“其实我爸爸对我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让我姑姑照顾我这么多年?他这个人,要是不是我父亲,我会更加崇拜他,敬佩他的。 父亲就是一座高高耸立的山峰,头顶着天,脚立着地,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很多事情都开始过问我的意见了,而我却一直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老了,直到他生病,然后身体越来越不好。 我才意识到,是时候让我去为他撑起天,让他颐养天年的,但是,我却总是让他失望,他把我当成唯一的期盼,可是我却想着要离开他,如今想想,我觉得自己真实不孝的,这么多年来,没做几件让他顺心的事情,倒是让他操碎了心。” 随着年纪的增长,人是会变的,林昊宇与我刚刚认识的林昊宇也有所不同了。 唯一不变的是,他骨子里是朴实的、质朴的,撇弃很多外在条件不看,实质上,他依旧是个普通的男人,渴望有个幸福的家庭。 林氏集团年底的年会,林昊宇让我陪他一起出席。 这是第一次,我作为他女人、未来的妻子的身份与他并肩站在一起,没有人用那种鄙视、轻蔑的目光瞧着我,女人的眼睛里是羡慕,男人的目光是倾慕。 我的美貌依旧在,而且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变得更加明艳动人。 眼角的那块疤痕也就我自己照镜子的时候,特意撩起头发才能够看见,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我陪着林昊宇在各处宾客那里敬酒,那些有钱有势的太太夫人们也开始与我套交情,渴望与我做朋友的。 再也没有翻着我那些过去的、不堪的往事儿。 有人说:“哟,这不是繁城的路厅长吗?” 听见“繁城”这个熟悉的名字,正在与一群夫人太太攀谈的我,忍不住地回了头,人群之中,我看见了古人。 路垚?是路垚?竟然是路垚? 我握着酒杯的手,忍不住地用力,好似要把酒杯给捏碎了。 他西装革履,右手边有个穿着月光色公主裙的女孩,身高已经到了他的肩膀上。 她留着齐刘海,带着美丽的发箍,她漂亮又可爱。 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我差点没有认出来。 星星?是星星? 林昊宇碰了一下我,提醒着我该去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客了,我挽着他的手臂朝他们走了过去。 “路厅长,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林昊宇伸出手礼貌又绅士地打招呼。 路垚也同样彬彬有礼地回复说:“托林先生的福,一切安好。” 他打量了我一眼,又朝身边的女孩说:“星星,打招呼。” 女孩子甜甜一笑,上千朝我们微微地点喊道:“叔叔好,阿姨好……” 顿时我的脚都快要站不住了,她、他能够听见声音了,而且,她还能够说话了? 我心里就好像压了一块好大的石头,让我喘不过气来,她的手术成功了,而且她的声带并没有受损,她移植了耳蜗之后,不但能够听见声音,而且还能够说话了? 我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路垚解释说:“这是我好朋友的女儿,她叫傅颜星……” 星星甜甜地说:“你们叫我星星就好啦……” 突然她有点奇怪地打量我问道:“阿姨,你怎么啦?你怎么哭了啊?” 她有点害怕地拽住了路垚的手臂问道:“叔叔,阿姨为什么要哭啊?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叔叔,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是不是?” 她有点畏惧也有点委屈,我急忙说:“不,不是,你没有说错话,是我,从未看见过长得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羡慕得哭了。” 听我这么说,她有开朗地笑了说:“我也没有见过像阿姨这么漂亮的女人,是不是?叔叔?” 路垚摇头说:“不,我不觉得,我觉得你更加漂亮一点……看看这里有没有小朋友,你自己去玩,好不好?” “好的啊……” 说着她就如同飞出笼子的小雀儿,愉快地飞走了。 等着她一走开,林昊宇就问道:“看来手术很成功。” “是很成功,所以,你也不要再派人来打听消息了,我懒得抓,繁城的监狱都快要装不下去了。” 林昊宇笑道:“那还是请路厅长高抬贵手把他们个放了吧。” 林昊宇请他上楼说话,我也一并跟着去了。 路垚道:“她现在很好,能够跟正常的孩子一样地生活着,很快我就要送她去学校读书了,过去那些不愉快的时候,她忘得干干净净,剩下都是高兴事情。” 转眼她都十二三岁了,是个半大的姑娘了。 我道:“多谢你费心……” 看着她现在过得这么好,我真的很高兴,很欣慰,感觉从前承受多少苦楚都是值得的了。 “客气……这是我应该的,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过多地去打扰她,不要把她那些悲惨的记忆都勾起来,失忆对于她未必不是一种幸福,虽然她没有爸爸妈妈,但是她知道他爸爸妈妈是相爱过的,她也是因为爱而来的。” “我……” 我自然是想着让她重新回到我的身边的,可是,路垚可能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故此,才会利用这个机会带着星星过来,让我们看看她的现状,让我们知道,她现在很好,假设我们用强把她抢回来的话,这就是在亲手扼杀此时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公主。 林昊宇知道我心中所想,岔开话题说:“傅老爷子现在如何?” “怕是也不行了,现在已经有点不记事儿了,总是把我当成景睿……” 我又问道:“傅夫人呢?” “她还好,只是神志方面还是有点不清楚。” 寒暄了几句,路垚就说要告辞了。 林昊宇问道:“有事儿?” “她认床,我答应过她,今夜要带她回繁城的,太晚了不方便。” 隽州与繁城坐飞机可能就不到两个小时,要是他自己的专机的话,就更加方便了。 送他下楼的时候,林昊宇问道:“我们有空能多过去看看她吗?” “最好不要吧,不打扰就是对她最好的疼爱了。” 本以为不会被拒绝的,没想到还是被无情的拒绝了。 他转移话题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父亲刚刚去世,婚事也不能太紧促,暂时定在明年五月份吧,到时候过来喝杯喜酒。” “不知道是否有时间,提前恭喜你们。” “谢谢!” 他到了楼下找星星,说要走,星星跟方君的儿子年纪相差不了多少,刚好聊上,听说要走,星星有点舍不得说:“啊,叔叔这就走啊?” “嗯,不然就太晚了,晚上坐飞机你怕不怕啊?乌七八黑的,到处都是黑黑的。” 星星乖乖地说:“有叔叔在,我什么都不怕呢。” 然后就兴高采烈地走了,回头给我挥手说:“拜拜……” 她就如同昙花一样的一现。 等着她走了,我就更加受不了了,她现在过得这么好,可是她却不认识我了,她喊我“阿姨”? 我这个阿姨跟所有的女人一样,只是个客气的称呼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哭什么啊?这不是很好吗?她终于可以跟正常的人一样活着了,你再也不用过多地去担心她了,她这样灿烂活泼的样子,多么的美丽又可爱啊!” 正说着,方君的儿子跑过去问道:“姑父,姑父,刚刚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字啊?” “怎么啦?” “她的发箍还在我这里呢!她要理头发让我帮她拿着。” “她走了……发箍给我吧。” “她为什么走了?” “她是客人,玩一伙儿就走了,给我,下次看见她,我还给她……” 他道:“她还会来这里是不是?那下次我自己还给她。” 说着跑开了,等了一伙儿又跑过来了问道:“您还没有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呢?” 林昊宇有点被他烦着了说:“傅颜星……” 舞会结束后,回林家的车上,我问林昊宇道:“你对路垚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么话?” “你说明年五月,我们结婚……” “嗯,你说呢……你算算,五个月的时间够不够筹办婚礼,你想要怎样的婚礼,你好好想一想……”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说:“我又没有结过婚,我哪里知道怎么筹备?知道婚礼上该有些什么啊?我都想象不出来的。” 他推了我的脑袋一下笑说:“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瞧着他撒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能够给我啊?我想你呢……” 他摇头说:“你可真是满脑子男欢女爱啊?怎么说也要守个一百天吧?” 我板着手指头数着说:“那还有五十多天呢……你不想我?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啦?” 他有点无奈地说:“我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行不行?” “我也发现了,你真是能忍啊?想当初……” 想当初可是给我买飞机票,让我跨越多少千米与他偷欢行乐的。 他只是笑说:“饭饱才思淫欲……我一天到晚忙这忙那的,烦心都不够的,谁一天到晚想着这个事儿的啊?戒一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养精蓄锐呗。” 我讨价还价说:“两个月吧!就这个月二十五号,好不好?刚好过了经期……好不好?” 我摇晃着他的手臂,他把手臂从我的双手里抽出来说:“哎呀,你真是烦死人了,着什么急啊?” 我看他那个表情就说:“你这才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又卖乖啊!那我就当你答应了,我好久好久都没有见识过你的身体运动了,我要好好地品味一下,把你当成大餐一样的品尝着……” 想到这个,我都有点不知道从哪来下手了? 他一巴掌打在我的脑门上说:“醒醒,别做梦了,谁品尝谁,你心里没有点数啊,到时候好好配合就好了,主动权在我这里。” 第208章 我怎么可能会被感染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方楠带着孩子走了,林老儿子寿终就寝了,林夫人也选择了鸣金熄鼓了,林昭明兄妹现在算是在林氏失势了。 突然一下子好像所有的难题都被解开了,春天来了,春光明媚,美好的一切都在朝我招手。 我是想着给林昊宇生孩子的,所以,我特意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我想要知道我的身体现在是否适合生孩子,各方面的条件是否都具备,想着如果不具备的话,那就赶紧地调养。 当时说我让我戒欲,这一次戒得够久了,而且在饮食方面,我也是很注意的,然后又吃药调养了。 而且我感觉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还可以,所以我觉得是没问题的,就算我当时吃了那么多的避孕药,把自己的身体弄坏了一点,有流产过一次,可能留下了创伤,但是,调养了这么长的时间,应该没事儿了。 我去医院做了个全面的妇科体检,需要检查的全部都检查了,抽血验尿的,一次都没有落下的。 医生说要过几天才能够全部出结果,因为有些坚持项目是需要时间的。 我问道:“那根据现在的检查结果,我的身体应该没事儿吧?” 医生看看化验单说:“就现在检查结果来看是没得什么问题的……小姐,你这么年轻,真是生育的最好年纪,这是在担心什么呢?不会有事儿的,想要孩子的话,好好备孕一段时间,会没事儿的,不要太担心,不然有了心理负担,反而会适得其反了。” “这不是越想要什么,就越担心要不上吗?过去也检查过几次,都说因为我流产过,可能留下一些小问题,不容易化怀孕的。” 医生安慰说:“没事儿的,放心吧。过几天结果出来,我通知你。” 没问题就再好不过了。 我想到将后我跟林昊宇的孩子,我想我比方楠漂亮,孩子继承我的漂亮,然后继承林昊宇的智商,那他也应该是个非常完美的孩子吧? 他的父亲有着这样的成就,将后,他也会成为非常优秀的人吧。 盼着孩子,突然就想到了很远很远的未来,如果最终结局是好的,那么中间过程稍微苦一点,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想着我跟林昊宇这么一路走来,风风雨雨的,也有好多年了,如今也算是上天眷顾,让我们有情人修成正果了。 只是那些故去的人,离去的人,还是忍不住地在脑海里涌现。 然而,一条新闻,把我此时的幸福感给破坏了。 晚饭过后,客厅里开了电视机,偶尔放放电视休闲一下嘛,林夫人这段时间也因为林老爷子的逝世,而身体不舒服,几乎不出家门,要不约着她的老朋友们过来打打麻将之类的,要不就是看看电视,消磨一下时间。 新闻报道是繁城的事情,故此,我格外关注了一下。 据说是有一个艾滋病感染者跳楼自杀了。 楼下真是救护车、消防车、警车等等,好些工作人员在处理最后遗体的事情? 有佣人陪着林夫人看电视剧,说:“一定是生活不检点,要不然怎么会感染这种病呢?” 另一个说:“这还算是有公德心的人,要不然就不是自杀,而是想着去感染别人了,有些人啊,内心恶毒着呢,认为自己活不长了,也要拖着人垫背的。” 又有人说:“这个病潜伏期很长的,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再说,感染的人,也未必都是生活不检点,有些人去医院鲜血感染上了呢,还有听闻去医院输血也有感染上的……我看啊,她就是害怕,谁让这种病还没得药物来治疗呢?” “就是啊,又因为不是什么急速传染源,也不隔离什么的,这不感染的人就越来越多,然后就只能等死了,这种感觉谁不怕啊?” 林夫人看着看着脸色就不佳了,看见我出来,突然就说道:“也不知道男人是怎么想的?放着家里好好的老婆不要,非要出去找那种不干净的女人,没有染上病,真是万幸啊……” 这话肯定是说给我听的啊?林昊宇不让她回方家,那就只能当成老佛爷一样地供着呗。 我也不能太过无视她,我说:“这些新闻真真假假的,没得什么意思,您喜欢看什么方面的片子,我给您找过来吧。” 林夫人道:“不必,林家这些人,还轮不到你来做这些事儿。” 然后就甩脸走人了,跟着她看电视剧的佣人也一起走了。 我觉得好没意思啊,就坐在沙发上,继续看了,新闻里竟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在接受采访说:“就是这两天发现的,因为我们公司组织集体体检……” “不知道是怎么感染上的?也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因为她、我、我们……” 我看着看着,忍不住地站了起来,虽然眼睛打了马赛克,但是我还是认出来了,是落霞?竟然是落霞? 那跳楼的人是谁? 我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好像是恍惚的。 刚好林昊宇进来问道:“怎么啦?” “哦,没事儿,刚刚又被林夫人给怼了几句。” “你理会她做什么?” 林昊宇的心思一直都不是那么好猜测的,他对林夫人可真是“善待”的,丝毫没有让她觉得老爷子不在了,这个名义上的儿子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反倒是她处处给林昊宇还有我脸色看的。 “你是怎么想的啊?” 我们一同进房,忍不住地问了一句,凭着他的个性,按道理是不会“以德报怨”的。 何况,那是杀母之仇啊,何况,他跟方楠的婚事不也是这个林夫人一手操办的嘛? 他这十来年在这个痛苦的牢笼里苦苦挣扎,不就是林夫人导致的吗? “你说谁啊?” “别装糊涂。” 他嘴唇轻扬一笑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她名义上的儿子,在外面的面前我也喊了她十来年的母亲,供养她,让她颐养天年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吗?” 他不笑,我觉得他说的是真话,但是他笑了,我觉得就是虚假了。 “跟我也说这种官腔啊?你是不是担心方家的人,所以才会这样的?其实,让她回方家不好吗?这样我们过得顺畅,她也自在,还有,不趁着这个机会跟她也分割明白,你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她看上去可不是一般的老太太,你不怕她改天又想个主意来害你啊?毕竟你们之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恩怨了,她能够眼睁睁地瞧着你就这样在林家作威作福?” “我倒是希望她能够这么想,这样我才能够名正言顺的下手嘛?不然出师无名,我要是对她做什么,岂不是不孝,我怎么跟我的父亲交代啊?怎么跟我的姑姑解释啊?” 我就知道是这样的。 睡觉的时候,我的手机一直都在响,不过我太困了,就没有接,反手就给关机了。 不觉得有什么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来找我?毕竟我在隽州几乎没有朋友,而且,感觉也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会找我? 次日,我起得比较晚,林昊宇已经去公司了。 家里佣人来喊我,对我说:“颜小姐,我们家夫人让我来问问您,您是这里什么人啊?日上三竿还不起?等着谁来给你送早餐呢?” 林夫人是找不到林昊宇的茬,故此只能找我的了,家里那么多的佣人,她非要让我做早餐? 但是,我也不能去理论什么? 谁让我也算是她名义上的儿媳妇呢? 名门望族的儿媳妇可不是好做的,管家里有多少佣人,这婆婆你得亲自去照顾与伺候吧,不然你又没有工作,你在家闲着干嘛啊? 我推脱说:“麻烦,转告夫人,就说我今天不太舒服。” 可能天气冷了,我还真的有点不舒服的。 “嗨,您这是做了什么?三天两头嚷着头昏脑涨的,跟我们少爷少调情少动作不就什么都好了。” 调情?动作?天地良心,他守孝呢,躺在他的身边,他也不为所动的,我也不敢碰他,我要是碰他,就是陷他于不孝啊。 我还盼着这个月的二十五号呢。 女佣直接甩了脸子走了,我梳洗完毕都半上午了,我打算去医院拿结果的。 但是,我又害怕撞上她,又要被训被怼了,都只能偷偷地溜走。 手机都不敢开机,害怕溜走的时候,刚好手机响了,然后被抓了一个正着。 等着出了林家的大宅子,我才敢开机,这才想起来昨晚有人给我打电话,而且是繁城的号码。 我急忙回了过去,对面传来落霞的声音说:“是如玉吗?” “落霞……” “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太方便再接我们这些人的电话了,但是,我有紧急的事情……” 因为林昊宇一直都不准我跟过去一品红楼的人联系嘛?所以,即便我知道落霞已经回到了繁城,我也没有主动跟她联系过。 只是从他们在群里的聊天侧面的了解了她现在的现状。 她好像是找到了她过去的前男友,并且还进入了他的公司,不知道做了什么?总之他前男友好像又爱上了她,然后被她给狠狠地甩了。 算是为了当年的事情报了仇,没想到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 她想着自己这辈子可能也没有别的依靠了,嫁人可能也比较难,一般的老实人,她不想去祸害,比较坏的男人,她又担心自己被欺骗。 故此,就想着,反正手中有点钱,不如就心一横把孩子给生下来了,如今孩子都两岁多,能够送幼儿园了。 她觉得也不能这么坐吃山空,刚好蒋依依找她合伙,她就带着孩子回到繁城了。 有车有房,有积蓄,有工作,还有个孩子,似乎日子还过得不错的。 “落霞,你这是说什么?昨晚我不知道是你,我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没有接的,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落霞一下子就哭了说:“蒋依依跳楼自杀了,你知道吗?” “蒋依依?” 我脑子一激灵,想着难道昨天新闻里说的人就是她吗? “前几天公司阻止集体体检,她被坚持出感染了HIV,她想不明白就直接跳楼自杀了……” “竟然是她?” 我不禁惋惜着,她也算是好不容易才能够活自己的人生啊。 她都进了监狱了,老板还是没打算放过她,好不容易等着老板死了,她以为自己能够自由了,没想到她竟然会着倒霉? 艾滋病不比别的病,性传播是它的主要途径,而且,还有很长的潜伏期。 做那一行的,被感染的几率很大,虽然人人都知道该怎么去注意,但是难免有疏忽的时候,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找到治疗这个病的药,据说得了的人,全身的免疫系统都会被破坏的,特别的容易生病,等着到了后期,就几乎是等死了。 面对死亡的恐惧,等死的煎熬,可不就是生不如死吗? 谁能够从容面对呢? “如玉……我、我们……” “不,不会的,总不能人人都这么倒霉吧?” 何况我,更加不会了。 傅景睿不会有,林昊宇更加不会有的。 “我原本也以为可能是在一品红楼里感染上的,但是,好像不是,医生做了尸检报告说,潜伏期并没有多长,更大的可能是直接注射病毒所感染的,我也发现了她的房间好多美容针……送到医院化验,医生说里面含有艾滋病毒的血清,感染率,非常高。” 听到这里,我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美容针?” “我、还有公司的其他成员,以及公司的客人,好多人,好多人都打了,现在……现在全部都乱了,好多客人来投诉,依依死了,我、我该怎么办?我想我要完蛋了,我还有个孩子啊……” 落霞哀求地对我说:“如玉,我知道,依依开工作室创业是你提供的资金,虽然你没有挂名,可你也算是老板之一,我现在需要大量的钱赔偿给受害人,不然我就死定了……帮帮我……” 我慌了…… 感染率,非常高? 那会有多少人被感染呢? 钱是小事儿,可是感染了怎么办?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打颤了,问道:“美容、美容针是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都是依依去进货的,我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总之,效果特别好……” 会是老板给她的吗?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报复社会吗?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不要急,等我理一理……不要急……” 我这是安慰她,也是安慰我自己。 去医院的路上,我感觉自己都是恍惚的,好几次差点被车给撞到了,眼睛都看不清楚东西了,到处都是飘飘的感觉。 “颜小姐,你来取报告啊?” “是,我来取报告。” 医生递给我报告说:“颜小姐,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不适合生孩子……” 我接过报告看了看,问道:“我的身体怎么啦?哪里不好?我该怎么办?吃什么药?我需要调理多久?” 医生淡淡地说:“不是,你可能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我们通过你的血液检查到,你已经感染了HIV病毒,为了避免母婴传播,你是不可以要孩子的。” 我的整个脑袋都是嗡嗡的,感觉飞进来了无数只小蜜蜂,让我的脑袋晕乎乎的,听医生的声音都是不清晰的。 “不,不可能的,我、我怎么可能会……” “田医生,你忘记了,我找你化验过那支美容针的,你告诉我,就是普通的美容针,是有点副作用,但是没有HIV病毒的。” “你最近跟谁发生过性关系,建议你让他们快速到医院来检查。” “不、不会的……庸医……你们检查错了……” 我拎着包一把把医生桌上的电脑给砸砸地上了,“我特意让你们化验过的,你们告诉我,没有事儿的,我怎么可能会感染?” “颜小姐,你从事过什么工作?” “去的什么工作?你不认识我?我是林昊宇的未婚妻,我们五月份就要结婚了,林昊宇,你知不知道是谁?林氏集团的总裁,你们整座城市响当当的人物,我怎么可能会感染呢?你们胡说八道,庸医……” 我的情绪十分激动,好些人被我影响到了,就连医院的保安都惊动了。 “颜小姐,请你冷静一点……” “你们医院的胡说八道,凭什么让我冷静?” 那医生又说:“如果你认为我们医院的检验有误的话,你可以去更加权威的医院,或者专门检查HIV病毒的医院重新检查一遍……” 第209章 我会帮你的 我怎么可能会感染呢? 不过闹过一场之后,我还是能够保护冷静的。 就算蒋依依是因为美容针感染的,可是,我当时是拿着美容针去医院化验过的,而且我的脸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大问题的啊? 难道是第一针?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对我呢? 他不应该这么恨我的啊?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他的啊? 难道是方楠吗? 不太可能吧,方楠也许恨我,但是这么龌龊的手段她也想不到啊,而且,难道她连林昊宇也害吗? 我们只是因为有事情耽搁,所以才没有同房的? 想到这一点,我又觉得这是万幸吧,假设真的是因为美容针给感染的,那他就一定不会被感染的,可是,万一不是呢? 万一不是,我还有什么机会是可以被感染的?假设不是,我们之间从前那么如胶似漆的,他会不会也感染了? 我感染就算是我罪有应得了,那他是做错了什么呢? 他不应该跟我一样真倒霉的。 我找了三家比较权威的医院检查,但是每一家医院都是给我这样的结局,每翻阅一份检验报告,我就觉得是被命运判了死刑一样,我感觉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为什么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 防疫站的负责人给了我一堆的药,让我现在开始吃药控制,然后跟我讲了一堆的注意事项。 我瞧着那些控制的药物,整个人都懵的,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觉得自己应该快点醒过来,不然这个梦真的是太可恶了。 回到家,整个人都是精神恍惚的。 新闻也反复播这个事儿,落霞作为现在的负责人,已经被刑事拘留了,新闻里她被警察逮捕的时候,还被很多人扔东西打,下场惨得不能再惨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有个孩子,她也会一死了之的。 拘留她的理由就是她涉嫌有组织有计划地传播病毒,此时蒋依依已经死了,所有的人责任就只能落在她一个人的头上了。 新闻里说,在工作室打过美容针的人超过三百人,目前全部在医院里检查等待结果,这些人就好像是待宰的羔羊,等待着残酷的命运给予她们最为沉重的一击。 这事儿闹得这么大,林昊宇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道的。 指着电视机里眼睛打着马赛克的落霞问道:“这个人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是不是……” 我急忙打算说:“不是……我跟她们没有联系……” “你跟她们有联系?” 我感觉自己有点不打自招,我完全没有从这事儿里面前理明白,我总是觉得我不会感染的。 我没有乱搞男女关系的,傅景睿比我更加害怕惹病,他更是没想过要跟我生孩子,所以措施做得非常好。 我也是害怕意外怀上他的孩子,还拼命地吃避孕药。 林昊宇也不可能的,从前我不知道,但是至少他认识我以来,他没有乱搞男女朋友关系的。 方楠就更加不可能了,她为了守着林昊宇,保持了那么多年的处子之身,她那么一个高贵的人,压根就没有机会感染啊? “跳楼的女人是不是你从前在一品红楼的朋友,蒋依依?” 我什么都不想说,但是他好像已经都想明白了。 “除了这种事情,负责是必须的,不过,只要钱赔偿到位的话,刑事责任是可以想办法免除的,也许她也是受害人,她也不知道这美容针的事情,你如果想要帮忙的话,跟我说……” 我说:“不,不,这事儿,你不要管,什么都不要管。” 我不想再说些什么,直径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的新生活即将来临,为什么会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老天爷是不是对我太过残忍了? “没什么事儿的,一个亿的补偿足够了吧?这事儿我帮了……” 他以为我是担心落霞,所以是还特意追过来安慰我。 “真的、真的?” 他点头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看到她们走上正途,我也很高兴啊,时运不济遇见这样的事情,帮不上就算了,既然有这个能力,我觉得应该帮一把,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要是你坐视不管,你这辈子都不会开心的。” 有钱真的好,可是这件事儿并不是钱能够解决的。 感染上了这个病就好像是被判死刑,带着这个病毒活着,是件多么悲惨的事情? 他跟我说:“我要是帮你,你能够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地跟我结婚,跟我生孩子嘛?哦,对了,你在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身体调养好没有?我觉得我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了,不然,你在家待着多无聊啊,是不是?” 说着他去我拿存折说:“这是我特意留出来的现金,是打算我们结婚的时候准备婚礼用的,你拿过去帮你朋友把这事儿给解决了,我再从别的地方拆借现金过来……” 我拿着存折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还能够跟你结婚?跟你生孩子吗?艾滋病可以母婴传播,我要是感染了,我的孩子就百分之百是感染的,我生下这样的孩子做什么?这不是害了他吗? 性传播也是主要传播途径,我再跟他结婚的话,不就是坑他吗? “谢谢!” “客气什么?我很有钱的……” 他有点戏谑地说着,我说:“我知道。” 他对我一向很大方的,但是这不是几百万,而是一个亿啊。 一个亿是什么概念啊? 资产过亿的人都可以称之为富豪了,这是多少房子?多少车啊? “抱歉的是,我最近有事儿,不能跟你一起去繁城,你自己能够处理吗?而且,我觉得我要是跟你一块儿去的话,我怕路垚会误会什么?这样反倒不好,你要自己去的话,搞不好,他觉得你没有危害,还能够让你见见星星。” “还有,你的户口……你是不是要去改回来?我觉得你过去的名字比较好……顺便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免得再多跑一趟,这个东西必须本人去改,别人也帮不上忙。” 他好像已经把这事儿都想得很明白了,他也是做好了与我开始新生活的准备的。 “哦……” “什么时候过去,我让人帮你买票……” “嗯?” 我都没想好这事儿怎么解决啊? 他也看出了我的疑虑说:“这事儿并没有那么难解决了,首先打过美容针的人,未必所有的人都感染了,没感染的人已经决定自己很幸运了,不会再来闹事儿的。 其次,即便是不幸感染了这个病,也不会立刻死亡,好好吃药控制的话,还是能够活很多年的?给予她们一笔一辈子都绰绰有余的钱,一般人都会同意的,毕竟,是人就会死,而且,再这么负责,她们也感染了,就算是闹到法庭上,她们能够得到也不过是经济赔偿而已,并且还费时费力,还不一定能够拿到全额赔偿额。 所以,钱是能够解决问题的,不要太担心,实在不行,就去找路垚帮忙吧?他的地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会迫不及待地把这事儿给处理好,免得影响太大,对他的征途是有影响的。” 我试探地问道:“你说,假设人感染了这个病?可该怎么办啊?” 他几乎没有丝毫,回答说:“这个病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感染上的,这世界上哪有青春不老的脸庞,人到了年纪,肤色会变,皮肤不再细腻,脸上会有皱纹,这都是正常现象,非要去打这个美容针,闹出点事儿也只能怨自己命不好了。 好好地享受剩下来的人生,用最平常的心去面对吧?不然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千万不要心怀怨气,把自己的不幸又强加到无辜的人身上,那可真是社会之不幸了。” 我又问道:“你说被感染的人的亲人会怎么想?他们会嫌弃感染者吗?会抛弃她们吗?” “你这又是想什么东西啊?能够感染的人,多半都是成年人,早就能够独立自主了,存在什么抛弃不抛弃的?勇气地去面对一切,就算是被嫌弃被抛弃,也要坚强一点,毕竟人求生,不求死的,这啊,也的确是一个考验人性的事情。” 我收起了存折,打算过去帮落霞处理这件事情,本质上,我也是负责人的,至少创业的本钱全部都是我给蒋依依的。 假设我不投资,那就不会有这个工作室,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人受害了。 我本身就该承受起这个责任的。 林昊宇上了床,躺着说:“干嘛呢?过来啊……” “啊?” “不是你想要吗?过来,好好地伺候我?” 他一副要纵情的模样,还挺诱惑人的,要是从前我就直接扑过去了,可是现在…… 我要是告诉他,我感染上了,他会怎样对我? 我说:“谁还有心情啊?” “啊呀,你说话不算数啊?” “你不是要守孝一百天嘛,慢慢守着。” 他满脸不快,都快要翻白眼了说:“你怎么这么会折磨我啊?” “我刚刚给了你这么大一笔款子,按着惯例,你该使出浑身解数来满足我才是啊?” 我没怎么说话了,他可能是知道心情不佳,所以也就打消这个念头,自言自语说:“你看我新婚之夜怎么收拾你?” 一夜无眠,我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真希望醒过来之后,这只是一场梦。 林昊宇让人给我买了机票,嘱咐说:“给你一周的时间,我相信你的,凭着你的能力,这不是什么难事儿,毕竟你做过的事儿,可比这些都大得多的,你见过的世面比我见识的都要大,是吧?” 他拍拍我的肩膀说:“行啦,能解决的,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实在解决不了,我过去帮你解决,相信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有些事情,用钱是可以解决的,如果解决不了,那就是因为钱不够,放心好啦,你的姘头我很有钱,穷得只剩下你跟钱了。” 他见我闷闷不乐,却条件反射地理解为我是在担心别人。 “你、你……” 临了上车的时候,我忍不住地提醒说:“我这才的检查就当做是婚检了,因为检查得比较全面,你干脆也去做一个检查吧。” 他也没有多想说:“行,等你回来,我们就先把证给领了。” 因为他预计我在繁城呆的日子不会超过一周,所以也没有太重视这次的送别。 我上车之后,他也就是开车去公司了,刚好是机场与公司的方向是相反的。 第210章 我是来请你帮忙的 想到医院里看到检验报告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都快要炸了,这个时候,我哪里有什么心情来处理别人的事情? 我该怎么办?我能够怎么办? 我被判死刑了,好几家权威医院就把我给判死刑了。 车上的广播,候机室里的显示屏,飞机场,一路走来,全部都是在讨论这件事情? 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全名热议的话题了。 吃瓜群众的声音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觉得感染者很倒霉,打个美容针也能够感染上艾滋病? 一种就是,她们要是洁身自好,怎么会感染这样的病呢?罪有应得。 只有极少人在追求事情的源头,比如说美容针是哪里来的? 谴责工作室的人倒是多得很,还有人提议将负责人处以死刑等等。 同样也有人在讨论,这些被感染的人群将后该怎么办?她们的生活将会面临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媒体也很会抓话题的,不过一夜时光而已,就已经出现了好几起家庭抛弃感染者的事情。 比如丈夫带着孩子离家出走,留下感染妻子无助抓狂。 再比如,因感染被家庭嫌弃,而选择自杀。 或者,因为这个事儿,引发出的伦理事故等等? 千奇百怪,十条新闻里,有一天是正能量就不错了,类似知道妻子被感染,丈夫选择不离不弃的。 这样受人歌颂,但是,其他的也没有被人谴责。 然后大家就自然而然地把自己代入进去,想着假设是他们的亲人不幸感染了这个病,他们会怎么做? 飞机上的人本来都是互不相识的,可是因为有人提起这个话题,然后竟然热火朝天的议论起来了。 有人说,虽然这个时候选择抛弃感染者,是不对的,但是也可以理解,毕竟谁愿意身边有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啊? 说是感染没有那么容易,但是远离总是更加安全一些吧? 甚至还有人说:“他们就不应该与正常人生活在一起?毕竟没有治愈的方法啊?划一个地区出来,让所有感染的人都生活在那里,总之他们也不能有后代,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在那里自生自灭嘛,等着他们死完了,这个病不就是杜绝了吗?” 也有人说:“太不人性了,只要小心谨慎,是不会被感染的,只有血液传播、性传播、母婴传播这三种方式的,这种病虽然没有药物可以治愈,但是并不危害大家的生活,不该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们的。” “话是那么说?盖不住有人恶意传播啊?” 好多话听在我耳朵了都好像跟刀子一样。 坐在我不远处的有个中年女人说:“这都不是关键啊,关键是,感染这个病的人没有什么标签啊,你不知道她有这个病,你怎么去注意一些事情啊?现在的年轻人生活作风乱得很,要不是这么乱的话,这个病这么难传播,怎么还是没有断根呢?真是贪玩起来不要命的。” 有人提议说:“让人研发出一款手镯,给每个人检查出来的人戴上,让大家区分一下。” “那不就是成为赤裸裸的歧视了吗?这样是不对的,对他们不公平。” 有人怼回去说:“对他们不公平,那对我们这些健康就公平了,那些乱搞男女关系生活作风有问题的人感染了,也就算了,是他们咎由自取,那还有很多意外感染的人呢?谁对他们公平过啊?” 我感觉自己都听不进去了,可是这些话却又好像长了翅膀一样地朝我耳朵里钻。 转眼离开繁城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虽然不算是很长,但是感觉也有很大的变化,机场附近,我记得从前这边都没有完全开发的,现在好像也高楼耸立,特别繁华了。 还是一样,仿佛所有的人都在关注这件事情。 我对于蒋依依开的工作室具体运营什么的,是一点也不知道,而且,因为时间还短,她也没有给我清过账,当然这事儿就算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不会不管落霞的。 我们这样的人,走上新路,不容易的。 我听闻工作室那边已经被人给砸了,都被警察给封锁了,因为人被带到了警察局,故此,那些受害人也开始跑到了警察局里去静坐了,大意就是让他们主持公道。 然后,还有媒体不停的爆出,感染者的名单情况,虽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但是这无疑是对受害者的再次伤害。 我是担心自己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处理,我也不能拿着往地上撒吧,所以,我几经思考还是决定去找路垚。 我想他现在肯定也是焦头烂额,现在的媒体可与从前不同,现在科技发达,信息共享,不是那么能够控制的,一旦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闹得众人皆知。 此时的路垚估计也该是焦头烂额了,毕竟谁不知道繁城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了。 虽然现在还轮不到他来给民众一个交代,但是可能上任之后干了不少大事儿,他的名声已经久远,大家不信任他手下的那些官员,直接嚷着让他出来发言。 我去他上班的地方找他,不过据说他是没有上班的。 我不知道是个推辞还是别的? 我又想着到他家里去找他,但是,他的家也不可能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进去的。 他本身也没打算跟我们联系,故此我也没有他的电话。 幸好,我等了一伙儿,刚好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星星,虽然她已经把过去的事情给忘记了,但是她还记得她在隽州的舞会上是见过我的,对我有点印象。 她好奇地问道:“阿姨,你怎么来了这里啊?” 她旁边的女人可能是保姆急忙说:“小姐,不要跟陌生人说话的。” 星星指着我说:“她不是陌生人,叔叔带我去见过她的,不信,你去问叔叔。” 我看她现在听跟说都没有太大的障碍,只是可能是因为过去的记忆全部都没有了,有点胆小,反倒不如从前了。 从前她是害怕生人,现在不仅仅是生人,而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 就因为这样,我见路垚还没有费多大的力气。 只是见他的时候,他也在大发雷霆,大概是在电话里训他的下属,到现在也没有把美容针的来处给查出来,然后又怪公关部门,没有及时的封锁消息,搞得现在好像这件事情是他的管理不力而导致的。 “如玉?” “路厅长……” 他待我还算是客气,毕竟时间久了,可能很多事情也稍微淡了一些。 “带小姐上楼……” 星星很听他的话,二话不说就上楼去了。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示意我做,我抱歉道:“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过来了,但是,你放心我不是来带走星星的,我、我现在也带不走她,我为了这次几美容针感染HIV病毒的事情来的。” 听闻我不是为了星星来的,他的戒备之心就减弱了。 “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不是很大,但是有一点。” 他“哦”了一声说:“我知道,死者蒋依依,还有现在被扣押的洪霞都是从前一品红楼的人,你是来我这里走关系?希望我放过她是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很抱歉,我如果把她给放了,我没有办法跟那么多无辜感染的人交代……你还是不要开口了,免得彼此难堪。” “可是,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的?蒋依依已经死了,你们可以把责任推倒她的身上,何必再牵扯另一个人进去呢?” 路垚听我这么说,反问道:“你把我路垚当做什么人?你是觉得我放过你,我就是个谋私权的人,对不对?我放过你,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是看在景睿的份上,看在星星的份上……当然也是看在林昊宇的份上……” 我低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件事情本身就跟落霞没得关系,早知道会这样,我该在老板告诉我,他控制蒋依依,蒋依依是奉他的命令来我这里探底的时候,我就该告诉落霞,让她远离蒋依依,不要把自己给搭进去的。 只是,我担心打草惊蛇,所以才缄口不言的。 “帮帮我……” 我把林昊宇给我存折给了他,他拉起来看了看,有点失望地问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路垚生来不缺钱的,但是,这么大一笔贿赂的钱,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就为了救一个人?”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的,这些我补偿给受害者的,是林昊宇的钱,当然,也可以说是我的钱。” “嗯,对,你们快要结婚了是吧?” 我又摇头说:“不,不会了,我们不会结婚了,这些钱应该可以算是他给我的遣散费吧。” “他不要你了?” 路垚吃了一惊,林昊宇在我这里,几乎是忍了天下男人之不能忍,在与他纠缠不清的期间,我跟了傅景睿,他这样都没有丢下我,怕是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丢下我了。 “不是,是我、我……” 我抬起了头瞧着路垚说:“我也感染了。” “什么?” “嗯嗯,隽州几家权威医院,我都检查过了,专门检查HIV感染的医院,我也去了,确诊了,美容针我也打过……我感染了……” 这是事发近两周时间里,我第一次如此直白的面对这个事实,因为我内心已经做出选择了。 我要离开林昊宇,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他。 我不仅仅不能跟他生孩子,我连跟他做生孩子的事情都做不到了。 既然如此,我作为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的价值到底是什么呢? 我跟傅景睿的时候,他没有放弃我;我惹各种麻烦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弃我;我毁容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放弃我,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放弃过我。 我想当他知道我感染了,也不会放弃我的。 而我除了拖累他,什么都不能。 “美容针到底是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是一品红楼从前的老板给的,现在他已经死了,没人知道了。” 路垚愤愤不平地道:“又是他?他的本事不小啊……景睿就是被他开枪打死的。” 傅景睿? 很久很久没有正式面对这个名字过了,他在我的人生里,就好像写在沙滩上的字,被清风给拂平了。 “你打算怎么做?” “这笔钱赔偿给感染的受害者,这么大的一笔钱应该能够平息这次的事情了,但是,你不要说这笔钱是我出的,因为我要让林昊宇以为我带着他的钱走了……我要让他恨我,这样他才能够快速地忘记我,才能够快一点开始新的人生,他不该跟我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他可以跟更好的女人在一起。” 路垚听了我的想法之后反问道:“不觉得你这个想法很矫情?” 第210章 我不想连累他 矫情?也许吧! 路垚起身说:“先进医院治疗吧?如今的医学发达得很……” “那要等到那一天,他跟方楠相互折磨了十来年,好不容易解脱了,然后来我这里耗?凭什么?我凭什么让他这么做?他这辈子为我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我本以为我可以有一生来还给他,回报他,我可以好好地照顾他,为他生儿育女,我以为我可以给他带来快乐,让他活得高兴、自在,可是,现在我可以做什么?” “别演这样的苦情戏,没人会感激你,世界上感染这个病的人多了,难道都要跟你这样?他如果因为这个不要你,那是他的事情,你凭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你还来找我?你哪里来的勇气认为我会帮你呢?” 路垚比我想象中的要生气,我甚至都不明白他的怒气是哪里来的? “我真的没有办法再面对他,这次他以为我是来处理落霞的事情,而且他害怕跟着我一起回繁城,你会有疑心,所以才会让我一个人来处理的?这是我唯一能够离开他的机会。” 我把事情告诉他,无外乎是两种结局而已,第一种,他待我情深义重,然后不离不弃,坚持要帮我治疗,然后我就这一直耽误着他? 第二种,就是他知道我感染HIV之后,对我情谊全无,然后狠狠地将我抛弃。 然而这两种结局都是我不想理会的,这个时候离开他,至少不必让我去面对这一切。 “我觉得你的做法太极端了。” 路垚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可是这并不是我一时兴起,而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我连累他太多了,他为了帮我惹了太多麻烦了,而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付出过什么? 我怎么舍得到了最后还真连累他呢? 方楠说得没有错,我不能总是这么自私,总是从他那里索取,却什么也不愿意为他付出。 “我不轻易做决定,但是做了决定也不会轻易改变的……林昊宇本身就是繁城人,他是在繁城长大的,对繁城这座城市有着特殊的轻易,彼岸是他亲自设计的,里面包含着他对他亡母的所有牵念。 他是想要在繁城落叶归根的,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你才会跟他形成敌立的关系,假设我消失了,你们也可以化敌为友,这对你,或者对他,乃至对整个繁城都是有帮助的,他有着那么大的一份家业,也有着卓群的商业头脑……” 无论我怎么说,路垚几乎都是不为所动的,最后我道:“对星星也是有好处的,今天她失忆了,她记不起过去所有的事情来,但是,保不齐她有一天就想起来了,你不会让她知道她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艾滋病感染者的亲属吧?” “你们女人总是想这么多?作为爱你们的男人会觉得很无奈的,你凭什么认为你的做法是对他最好的选择呢?你为什么连选择的权利都不给他呢? 他如果爱你,他这辈子不会忘记你,他如果恨上你,那他就更加不能忘记你了,你的这种想法就是幼稚的,再说,这又不是立刻就会死的病?多少人感染了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话是那么多,可是,这是治不好而且可以传染的病。 “拜托你……” 我放下存折说:“我帮不了你,送客……” 说着他就离去了,我并没有拿走存折,然后准备转身离去,临了还能够听见楼上传来悦耳的钢琴声。 有佣人讨论说:“小姐的钢琴是越学越好了……” “额,真是不容易呢……现在能够听见,也能够说话,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性情好了,脾气也温和了,人也活泼了,真是让人喜欢不过来啊。” 我走到门口的事情,她还追了出来,喊我说:“阿姨,你要走啊?” 我回头去看她,我是多么地舍不得她啊! 可是我能够做什么?我什么都给不了她的。 想起从前跟在我的身边那个看什么都怯怯的小女孩,她长高了,长漂亮了,懂事了,开朗了。 现在的世界一定是她喜欢的世界吧?当她听见声音的那一刻,一定感觉世界很美好吧? “对啊!” “阿姨,以后还会来我们家吗?” 她好奇地问道,我问:“怎么啦?” “没什么,我觉得我跟阿姨长得像,叔叔说,我跟我妈妈也长得像,我在想,我妈妈是不是就是长成阿姨这个样子的呢?” 像,太像了,她现在的样子就跟姐姐这么大的时候一模一样了。 “应该比阿姨更加漂亮吧,你妈妈是仙女,不然怎么可能生出你这样的小仙女呢?” 她甜甜地笑着说:“叔叔也是这么说的。” 她走过来递给我几颗奶糖说:“阿姨,这个给你,以后你要多多来我们家玩哦,哦,还有上次那个叔叔,我听说他很会画画的,我也很会哦,而且我感觉很面熟……” 虽然失忆了,但是好像很多地方都没有变,还是喜欢吃甜食,还是喜欢画画。 “好啊!” 我都不敢多留,我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如今我的世界也是很好的,我舍不得离开,我舍不得星星,舍不得昊宇。 后来,我去了一趟警察局,探望了落霞。 她竟然被用刑了,这是我意想不到的,她托付我帮她照顾她的孩子。 她说:“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蒋依依已经死了,这个黑锅就只能我来背了,我怕是出不去了,如玉,看到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帮我照顾孩子,我真的不想把他送到他爸爸那里去,我不愿意的……” 自从那年我让傅景睿把她从这里放出去,她离开繁城之后,我们就没有见过面了。 “你会出去的。” 她只当我是在安慰她,跟我说起了往事。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回忆当年我们在一品红楼的日子,没有离开的时候,我万分厌恶那个地方,觉得是这样的地方毁掉了我的一生,让我没有办法跟正常人一样的活着。 但是,我现在想起来,其实在那里我是过得很快乐的,我们唱歌、我们跳舞,周旋在那么多的客人之间,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几乎看不到什么前途,然后,就想着过好每一天。 一天一天又一天,如今回忆起来,好像也过得不错的,离开了那里,总是想要过得更好,然后不停地折腾,折腾来折腾去,却发现自己依旧在原地扑通。” 她不知道是被怎么打的,脸上、手上都是淤青,嘴角还有血。 “那个人是又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但是,他内心里分得很清楚,做事的时候,情欲高涨,事儿一完,激情就退下去了,他从骨子里嫌弃我肮脏。 他是爱我的,可是不够爱,他从头到尾就接受不了我,他只是贪图我的漂亮,想要拿着我当门面,带出去特别有面子,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又懂得应酬…… 可是,我感觉到了,他迟早会抛弃我的,到了最后我还是输了,我根本就没有办法从他的身上讨回他欠我的情债,我再执着地去讨,也不过是让自己付出更多的东西去填补那个无底洞。 所以,终究我还是选择离开了,离开他,也许他会有那么几天伤心难过,觉得自己离不开我,但是时间会治好他的,而我,还是过去的我……一点也没有变,不会有人真心爱我的。” 经历了这么多,她变得更加悲观,我鼓励她要懂得去争取,争取过后却发现依旧无能无力,故此这次放弃得更加彻底了。 她的人生也好似空了,如果不是她有个儿子,她也会跟蒋依依一样纵身一跃的。 我抱着她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的,只要没有被判死刑,一起都会有好转的,你不能这个时候就放弃的,你有了孩子,就有了一份责任,你选择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就必须把这份当母亲的责任承担到底的,孩子没有爸爸已经够可怜了,再没有了妈妈,你让他怎么办啊?” 落霞对这个世界感觉很是失望,说:“这就是命,人的命是一出生就注定好的,没有人能够改变的,不管怎么样,结局都已经谱写好了,我的命生来就是苦的,他的命也是苦的。” 人啊,最怕的就是没有盼头了。 我觉得我现在也没有盼头了,她笑说:“一品红楼是被取缔了,但是听说繁城又有了‘大富贵舞厅’,别说,现在看着里面的女人唱唱跳跳的,我还有点羡慕的,不管怎么说,真的是有很多男人喜欢她们的。” 她说:“我现在也想要化个漂漂亮亮的妆容,穿得花枝招展,站在舞台上唱歌跳舞,甚至在床上与男人寻欢做乐,什么都是虚假的,快乐才是真实的,什么让人瞧得起瞧不起的?至少那时候我们的美丽的……不像现在,好似什么都有,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说的,好像什么都有,有好像什么都没有。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切确地说,是知道自己感染之后,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空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 听说艾滋病患者到了后期会很痛苦? 据说身体里的免疫系统全部都会被破坏,皮肤可能会被溃烂,还会很疼?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那晚,我在酒店里收到了林昊宇的体检报告说:“婚检报告都出来了,你的户口办好了没有?” 他是健康的,庆幸。 我给他回电话说:“处理得差不多,很快就会回去。” “我在挑选礼服,你是要穿中式的婚纱是不是?大红色的?中国风的?是不是?” 好像我提过一次,他就记得这么清楚了? “不要这种好不好?这种会有扣子的……” “我看中了几个款式不错耶,高贵、典雅的,跟你的气质也很符合,相信我的眼光吗?要不我来帮你决定好了。” 我感觉到他有点叨叨絮絮了。 “你这么有时间啊?” “原本是觉得没得什么时间的,毕竟现在公司里的事儿的确很多,可是,当我想要去做事情的时候,结婚的事儿就自然而然的爬出来了,我就想着,其他的事情,都是别人可以代替的,结婚这事儿那就只能是我自己亲自上阵了,我是不是还答应过你,要带出去出国度假的,举行婚礼之后,陪你去度个长假蜜月怎么样?” 他感觉他现在跟我通话都有点糯糯的感觉,他似乎也跟我一样幻想婚后的生活了。 第212章 最该受惩罚的是我 他越是如此,我就越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突然就感觉到了发热、发烧,脸也感觉很烫,心里就好像被火烧一样的。 若是平时我不会太紧张的,可是现在但凡我的身体有点风吹草动的,我就觉得这可能是艾滋病的症状,于是我就会去上网查相关信息,越看越觉得自己后期会很惨。 然而看一些艾滋病的案例、纪录片、影视作品等等。 越看越感觉到心寒,不得不说他们都好惨、好惨。 有些是忍受不住身体上病痛的折磨,有些是承受不住异样的目光,还有人是承受不住这“等死”的过程,最后都没有死于病发,而是选择了自杀。 到了那种唯有死亡才能够觉得的状态。 我想到这些,根本就没有办法理性地去思考,我把自己逼进了一个死胡同,轻生的想法越来越严重。 那一宿一宿,一分一秒好似都是折磨。 我根本就没有办法从里面解脱出来,把自己折磨得够呛的。 警察局的拘留室里,路垚坐在我的面前,用手敲敲桌子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那个叫洪霞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值得你这么做?” 我一大早就来警察局自首了,我对警察说,我才是工作室幕后的老板,是我弄来了美容针,今天的悲剧都是我导致的。 故此,路垚得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我说:“你们警察无能,找不到真相,又想着给民众一个交代,故此就对落霞屈打成招……想着让她背这个黑锅……” “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做屈打成招?她是负责人,她说不出美容针的来历,难道不需要承担责任吗?这是背黑锅?这是她应该承担的责任,即便是背黑锅,那这是为谁被黑锅? 你这样于事无补的,我们是要给民众交代,但是,并不是所以推出去一个人就可以的,不是你说事情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的?你是存心想死,所以才会自首的,你的行为是毫无意义的,除了给我添些麻烦,没有任何的好处。” 我笑着说:“有的,落霞有个两岁多的儿子,她不能有事儿的,而我,反正都要死了,为什么不能替她去死呢?我也没有胡说的,蒋依依创业的钱全部都是我出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调查的,你不想想,那年她才刚刚出狱而已,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创业?我才是幕后的老板?该承担的责任的人是我,落霞最多也就是一个后期加入的合伙人而已。” 路垚听着我的话,只是连连叹气,然后说:“我说了这个病没有这么可怕的,我给你找一些宣传片看……你不能只看那些负能量的例子,实质上有很多正能量的例子,你不能自己就把自己给打败了?” 我该怎么告诉他,我已经有了病态反应了,我已经会无缘无故地发烧发热,然后感觉身体不舒服,到处感觉到疼了。 “我说,你这就是存心给我找麻烦……跟我走……现在就去医院治疗,也许你走运,一下子就研究出了可以治愈的药呢?” 我只是摇头。 如果可以,那么这么多年来,怎么就说找不到呢? 我低着脑袋说:“我不想没有尊严地活着,我不想感受这个病逝的过程,你明白不明白?我害怕……我甚至害怕林昊宇看到我生病的样子,我不想他在我的病榻前照顾……不想拖垮他……我想趁着我自己还好的时候,离开他,希望他的回忆永远都是我美好的样子,我不想让他同情我,可怜我,你懂不懂?不,你是不懂的,你根本就没有深爱过人,你怎么会懂呢?” 路垚几乎也找不到反驳的话了。 我早上来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在警察局门口闹事,大部分是受害者的家属,几天时间过去了,该出来的结果也差不多都出来了,感染率21 %,也就是说,现在确诊的就有将近70例。 而在这段潜伏期之间,还不知道这些人都跟多少人发生过关系?或者献血、输血之类的,这其中也有几个孕妇。 原本美好的生活,统统被毁掉了。 如我一样对生活丧失了信心的人,也不是没有,关注率也是越来越高,故此都想着来这里要说法? 说句不负责人的话,假设工作室没有钱赔给他们,落霞最多也就是判刑而已,但是这些无辜的受害人就只能自认倒霉了,他们想要找人负责都找不到的。 他们几乎是找不到什么人来负责了,就只能逼着警察局造成原凶了,可是真正的凶手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们找谁都没有用的。 路垚为了这事儿也亚历山大,焦头烂额的。 这件事情再闹不明白,他还不知道面临什么? “你、你是铁了心地想死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值得让你去眷念的,假设我让星星回到你的身边,让她跟你还有跟林昊宇一起生活,也不能让你有信心继续活下去吗?” 听到这句话,我突然一下子就落泪了,因为实在是想不到他会这么说? “我把星星还给你,好不好?” “你要相信医学,能够治好的……”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感染,但是他们依旧可以活得很开心,很多癌症也是治不好的,但是没有人说检查出了癌症就选择死亡的,化疗不痛苦吗?可是很多人依旧在坚持啊?这算什么啊?” “你说的,是真的吗?” 星星……我一直都想要让她回到我的身边的,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当然,傅老爷子估计过不了今年了,傅夫人现在痴痴傻傻的,我有权可以做这个决定的,我一个大男人,我怎么会知道该如何去找一个小女孩子,我就是不想把她还给你们,她是景睿的女儿,是景睿跟静静的女儿……我对不起他们两个…… 景睿是因为我知道也喜欢静静,所以才会跟她疏远的,他是顾及跟我之间的感情所以才会冷落静静的;聚会那天也是我让静静去照看喝醉酒的他的;事情出了之后,也是我提议毁尸灭迹的;后来,东窗事发了,我第一个躲起来了,景睿为了帮我一个连累我的字都没有说。 他们统统都是无辜的,只有我都才是该死的该受惩罚的,可是现在他们伤的伤,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只有我一个人还好好地,我不仅仅没有受到惩罚,我还活得好好的?” 他好像哭了,他用他的拳头捶着自己的胸口道:“我在想,当初我要真的死了该多好啊?只有死了,才能够把所有的债都里了结了可是我现在不能死,我死了,景睿的父母谁来照顾?还在医院里的中天谁来照顾?在监狱里的宗则,怎么办?没有我,他们可能都活不成了。 真的,犯错的人都是我,最该得到惩罚的人是我啊,景睿跟静静是真心相爱的,可是因为我的一份情书把事情闹成了这样?我心里头根本就过不去,我每天都看见星星,看着她那么懵懂的样子,听着她甜甜地喊我叔叔,她把我当成最重要的人,可是,我不配,我一点也不配……” 路垚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说:“如玉,活下去,你的家,你的人生,也是我毁掉的,我多希望你过得好一些,这样我就觉得自己罪孽少一些。” 星星也可以回到我的身边了,这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啊? 可是、可是…… 我又迷糊了,我动摇了。 人能够活下去,谁愿意选择死呢? 最终我又被放出来了,这场自首毫无根据,也毫无影响。 我带着防疫站给我的药,我一直都是没有吃的,因为药的滋味一向不好的。 而且,我知道,这个药吃下去也并没有太多的用处,最多就是可以控制一下而已。 然而,就在我吃药的当晚,我就出现了流鼻血的情况,我本身就睡眠非常浅,几乎是难以入眠的。 那种对死亡的恐惧让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安睡,我只觉得脸上黏糊糊的,然后抬手一抹,感觉越拉越多,绵绵不断的感觉。 我急忙打开了灯,抬手一看,双手都是沾满了的鲜血。 我就好像做噩梦了一样,精神恍惚地跑到了卫生间,照镜子,结果我整张脸都是鲜红的血液,刚开始还以为是怎么啦?吓得尖叫起来,误以为自己是不是已经被病毒给完全腐蚀了。 稍后感觉自己没有哪里疼,然后洗了一把脸,才知道是流鼻血? 虽然稍微安了一下心,但是,戒备也没有完全放下来,那么多的医院跟医生都确诊了,我的确是染上艾滋病毒,我被感染了,我现在是个病人了,而且还是个可传染的病人。 我一想到这些双腿都是发软的,慌忙急忙地找到了手机,翻出防疫站那个帮我开药的医生询问是怎么回事儿? 他大半夜的给我吵醒,心情也不是很好,但是听闻我又这样的状态又开始耐心地帮我解释说:“出血量怎么样?” “很多,床单上,我脸上,还有我的手上,全部都是……” “你今天才开始吃药吗?” “对!” “为什么不早点吃啊?” “我、我……”因为我压根就想面对这种疾病,我没有信心跟它去抗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自己都快要崩溃了。 他安慰我说:“颜小姐,你要不要着急,服药期间有些药理反应是很正常的,只是,可能你的反应跟别人的不太一样。” 我压低声音问道:“我还可以活多久?我能够活多久?我要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告诉我,快点告诉我……” “颜小姐,你要冷静一些。” “我很冷静,我已经很冷静了,快点告诉我,求求你,快点告诉我。” 我几乎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泪,抱怨这个社会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眼瞧着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却又要让我承受这样的罪过?” 我突然理解了落霞的想法,假设这注定就是我的命的话,假设我的命注定这么苦的话,那就让化着漂漂亮亮的妆,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舞台上唱歌、跳舞,乃至与男人在床榻上寻欢作乐。 只是那一刻是美丽的,甚至偶尔还能够感到一点点快活? 医生一直都在安慰我说:“颜小姐,你不要怕,疾病不仅仅会侵害你的身体,更加会伤害你的心理,你不能从心理上就去畏惧它,你要想着自己能够战胜它,从病发到死亡,时间不一的,有些人只能活个三五月,有些人能够活三五年,甚至三五十年,你一定要以平常心去面对它。 感冒也会发烧对不对?过敏就能够感觉到发热是不是?胃疼的感觉也一样难以忍受,癌症病人痛苦不痛苦?化疗难受不难受?剃光头发,你说好看不好看?脚底生疮皮肤也会溃烂流脓是不是? 如此想一想,艾滋病是不是也没有那么可怕呢?今天没有研究出来治愈的药,不意味着明天也没有,你要怀着希望而活着,而不是带着等死的心情活着?” 不等他讲话说完,我就嗷嗷大哭起来? 不,我不要,我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我的脸好不容易好起来的,现在都能够恢复如初了,我还是这么漂亮与明艳,我怎么可以这么去死呢?我就算是死也该是漂漂亮亮的。 “颜小姐、颜小姐……” 手段那端传来医生的喊声,他继续劝道:“你别这样,被感染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如果你觉得正常人会孤立你,嫌弃你,你可以跟同样感染的人生活在一起的啊,你要相信,上帝关上了你的门,就一定会为你开一扇窗的……” 我瞧着酒店的窗户,又那么一刻是想着直接跳下去了结了这一切的,只是可能有着放不下的事情,暂时让我回了回神。 整理了好久,我也没有从这种对死亡的恐惧里解脱出来,第二天再与路垚见面,他就直接问我说:“怎么回事儿?脸色怎么会这么差?” “没、没什么,昨晚没有睡好。” 平白无故流了那么多的血液,脸不惨白就怪了,出门的时候,我还特意涂粉遮了遮的。 路垚对我说:“昨晚已经跟受害者代表谈好了赔偿问题,大部分都愿意息事宁人,拿钱了事儿,虽然没有完全解决,但是至少不会再有人去警察局门口静坐示威了。” “你朋友的事情,如果的确与事情无关的话,拘留一阵子之后会放出来的。” “现在这些事情都不着急了,着急的人是你,不管怎么说,你要先到医院去住院。” 我低声问道:“有什么用?去医院住院又有什么用呢?” “管他有用没用,总之你不是医生,生病了就该去医院,医生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这边事情还没有谈妥,林昊宇给我打电话了,说看新闻上的热点慢慢给下去了,猜想是我把事情给搞定了。 于是问我说:“什么时候回来?我在挑选喜糖盒,我选中了几个图案,有兔子、有小猫、有小浣熊的,你喜欢那种图案,我觉得都好看,不知道该选哪一个?哦,对了,你说我们回馈给宾客的伴手礼用什么好?好些人给我张罗了好多意见,但是我都觉得不好。” 他可能是开始筹办婚礼的事情,然后对这方面的事情越来越感兴趣了。 “你觉得合适就好了,我、我要过段时间再回去。” “怎么啦?有麻烦?” “不是,是因为路垚让我见星星,我想要多跟她呆一呆。” 这个理由可是再好不过了,他几乎没有任何的怀疑,而是问道:“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据说受害人很多的,钱够不够?有没有人狮子大张口?” “没有,钱是足够的,他们并没有狮子大张口,因为感染了这个病,就算给再多的钱也是没有用的。 我不敢与他多说,然后就借口有事儿给挂了。 艾滋病是有潜伏期的,所以即便这些人已经确认了感染,但是实质上,她们目前都没有什么症状,可是,我的症状好似来得特别的快。 持续发烧、腹泻,这些基本的状态都是存在的,加上流鼻血,鲜红的血液让我更加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 没有能够治愈的药物,医院根本就救不了我。 不用别人用歧视的目光瞧着我,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毒人。 我恨不得把我的灵魂从未的身体里抽粗来,我不想要这幅不健康的身体,不想要我身体里的移动病毒。 我在网络上查资料,越是详细的了解这个病的危害,就越是害怕,我已经无法控制我内心的恐惧了。 我一想到“全身衰竭而死”这六个字,我就无法去面对我即将经历的事情。 就这样,我反复地用这样的思维折磨了自己好几天,终究还是撑不下去了。 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星星回到了我的身边又怎样?我可以给她什么? 就算林昊宇不介意我的病,又能够怎样?除了连累他,我又可以给他什么? 然后,突然有一天,我就选择了消失、永远地消失…… 第213章 灵魂的自由 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人都是畏惧的。 从前那么多次枪林弹雨里穿梭,法律边缘游走,每一次都觉得自己不怕死,如今才知道,其实是很畏惧的。 死亡是个非常强大的敌人,而更为强大的敌人是我自己。 我战胜不了死亡,我更加战胜不了我自己。 此时虽然已经是三月份,但是,繁城的气候并没有如隽州那般回升,那么在隽州以北的雪城就更加没有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也许是因为,在这里度假的时刻,是我人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吧。 那时候,林昊宇与星星,我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两个人都在我的身边。 我离开了一品红楼,并且林昊宇对我的事情一无所知。 星星很喜欢这里的雪,而我与林昊宇在这里也度过了很美好的时光。 我想到了在这里拍摄过的那部电影《雪光之恋》,剧情就是女主得了绝症,利用自己最后的时光寻找一个美丽的地方,让自己死在这个美丽的地方,她选择了雪城,故此我也打算选择雪城。 这里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里的银装素裹,这里的露天温泉等等,都是无法形容的美景。 林昊宇说过会再次带我们来这里的,可是因为种种原因都没有实现。 今天我故地重游,过往的那些快乐如同藏起来的奶糖,此时都被我如数回味了。 “小姐面熟,不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度假吧?” 雪城的雪怕是要到五月份才会化的,而且背后的雪山怕是终年都不能化开的,只是此时可能刚好是年后长假之后的上班期,来这里旅游的人相对要少一些。 这边的旅馆看上去也有点冷清,还是当年的那个木房子,老板娘殷勤地过来接待我,我说:“几年前来过一次的。” “我就说嘛,我们这里的回头客非常多的,有些客人每年都会过来看雪的,不过这个时候没有飘雪了,但是,一样很漂亮,小姐打算住多久?” “我可能要住很长一段时间,能不能单独给我一间房?还有,我没有身份证……不过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刚好身份证在火车上掉了,我已经申请补办了,不过需要时间。” 其实并没有,我是担心林昊宇会来找我? “那临时的身份证呢?” “我也没有……” “这个、这个……这个是不允许的,没有身份证的话,我们这里是开不了房间的。” “我不都来过一次嘛?给你双倍的钱可不可以,再说我是长住,到时候我的身份证邮寄过来,不就好了吗?帮个忙……” 老板娘可能是看见钱心动吧,问道:“小姐从哪个城市来的?” “繁城来的……” “哦,行吧,那您打算住多久啊?” 我谎称我是个艺术工作者,需要来这种美丽又安静的地方寻找素材,放空自己,然后说:“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我先给你一个月的房钱吧?” 办妥了一切之后,她领着我去了房间。 我舟车劳顿饿了,就让她给我做点吃的。 我去卫生间看自己的脸色,虽然化了妆,但是还是看得出来,大不如从前了,甚至从前脸上的伤痕已经更加严重了,原本用粉底拍一拍可以完全看不见的,但是现在已经很是明白了。 甚至我感觉我的皮肤也在变差,还有了比较明显的皱纹,我都意想不到自己会变成这样的,毕竟我还算年轻的。 我难受,想哭。 但是,我只能流出眼泪,哭不出声音。 吃了饭,休息了半天,再醒过来已经是夜晚了,只有月光与雪光的微亮,我感觉腹部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受凉拉肚子的感觉。 好像已经是常事儿了,紧随着就是脸部发热,脸色通红,就好像过敏一样。 我吃那个药,就能够暂且缓解类似的症状,可是,紧随着又会带来药物反应,比如说身上痒,再比如说流鼻血等等。 刚开始我还会打电话给医生问是怎么回事儿?让我体会到这些病发的前期状态时,我已经不想挣扎了,故此我也懒得打电话去询问了。 因为每次询问,医生虽然都是在安慰我,但是也不难看出他对我的同情与怜悯,其中还有一点不耐烦,让我本身就备受折磨的同时,心情更加沉重。 我很害怕,害怕到了后期,症状会越来越严重,然后我越来越承受不住。 此时,我就感觉有蚂蚁在吃我,虽然它不能一口将我吞到肚子里,但是,它会一口一口的吃,直到将我吃干净为止。 我无法忍受这样的结局,故此,选择了逃避。 从前无论遇见各种困难,我都能够坚持下去的,我从未轻言放弃过,但是到了这一刻,我终究还是坚持不下去了。 找傅景睿报仇,跟方楠斗法,摆脱老板,这么多困难的事情,我都一件件地完成了,一步步地成功了。 然而,到了这一步,真的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泡影,好似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想要的这一切,或者我即将唾手可得的这一切都因为这个不期而遇的疾病而终止。 我的人生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了,等待我的即将是一次比一次严重的身体反应。 我害怕,我害怕极了,而且这种害怕无人可以替代。 毁容固然可怕,但是我知道,即便真的毁容了,也是可以整容的,虽然不再是原装的,但是至少我可以恢美丽。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人可以给我第二次生命了。 我脑海里都是过去与林昊宇还有星星在这里度过的愉快时光,真是像极了一家三口,简单而快乐。 我把《雪光之恋》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到女主最后走进雪山的时候,她的释然,她的放松,她的快乐,她的满足。 死亡对于她或者对于现在的我,都是一种解脱,是唯一能够摆脱痛苦的行径。 不吃药,我会发烧、无力,头昏、肚子痛、腹泻等等。 吃药的话,会流鼻血、发痒,而且没几天的功夫我开始掉头发与体重下降。 这个过程并不是缓慢的,可能是本身就这么严重,也可能是因为我个人的心理原因。 总之,每过一天,我都感觉自己距离死亡进一步。 我好几天没出门,老板娘都是将饭菜给我送到房间里来的,她瞧见我说:“小姐,你脸色好像不太好,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们这边是有卫生所的,要不要把医生请过来给你看一看?” “不用了,我只是太累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再过了几天,老板娘越发觉得奇怪了,催问我的身份证寄过来了没有? 我说:“还没有,应该快了吧。” 因为我总是推脱,并且行踪诡秘,故此她也越发地起疑了,大概十来天之后,她就直接把钱还给我,催促我离开了。 “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但是你好像不是来度假的,你还是走吧……回家去吧,你生病了,需要家人照顾你。” 我还想要推脱说:“我真的没有生病。” “你就别瞒着我了,我都看见你吃药了,而且,你没发现就这么几天功夫,你已经瘦得不少吗?回家去吧,有家人陪在身边,病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你说,你要是在我们这里出了什么意外,你让我们怎么跟你的家人交代啊?” 我知道我是不能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最后我说:“我明天走,我再住一个晚上……” 我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的确是生病了,脸色惨白,而且消瘦,庆幸的是我本身长得比较漂亮,虽然有些憔悴,但是还是好看的。 他们都不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但是已经开始害怕我了? 他们要是知道了我的病还能够传染,会怎么对我呢? 搞不好我走后,会把我住过的房间彻底的清晰,我盖过的被子用过的东西全部烧掉吧。 次日,我收拾好了行李,退了房间,说:“我手机没电了,就在你们前台这里充伙点吧,我的行李暂时放在这里,我再去拍几张照片,等下过来拿?” 可能是如她所愿,她有点高兴说:“小姐,今天脸色不错的……需要帮你叫车吗?” 我说:“不用了,我不知道我会拍到几点钟,手机没带也怕人等着我,现在车并不紧张,等我回来在叫好了。” “好的……” 我抱歉道:“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的东西麻烦您照看一下。” 我走出了旅馆,感觉外面的世界好白好白。 我把过去我们走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虽然这里很冷,但是真的很漂亮。 能够把生命终结在这里是件非常不错的事情,这个度假地方背后就是雪山,是禁止游客进去的,因为里面很危险,可能会雪崩。 电影里,女主就是走进了那里,然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包括她的遗体最后也没有找到,我想这是一个好去处。 所有的畏惧,到了真正决定用死亡来解决的时候,就全部抛开了,与其等待死亡,不如拥抱死亡,等着想明白了这一点,也就并不觉得死亡是那么的可怕了。 我开始催眠自己,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亡,死亡只是从这个世界走到另一个世界。 身体的死亡恰好能够换来灵魂的自由。 也许我的身体会永远的留在这里,但是我的灵魂会自由的飞翔。 第214章 我知道你懂 没有人想到,颜如玉会有这样的结局。 她走进了雪山,然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带着她所有经历过的快乐,带着林昊宇给予她的所以温暖与爱情。 那一刻,她是满足的。 那年她虚岁二十七,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消失得冲忙,可是,她觉得她做了充足的准备。 她原本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出生在一个平凡又平常的家庭里,有着简单又快乐的童年。 姐姐的遭遇让他们全家陷入了困境,父母相继而去,姐姐也选择用死亡来结束自己。 最终,她也选择了这条路,放弃了所有,或者她原本就一无所有。 “喂……” 电话那端传来了声音,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这是颜如玉消失之后,手机第一次被人接通。 “请问、请问……” “你是谁?”林昊宇几乎是扑倒了电话前,询问电话那端的人。 “请问您认识电话的主人吗?” “她在哪里?” 老板娘心中满是疑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她……电话的主人是我们这里的旅客,但是今天她说出去拍照……” 晃悠想起了什么,她并没有带相机,手机也留在了前台,她用什么拍照,她走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带什么东西,只是穿戴得不错的,她带了一条红色的围巾。 老板娘有些紧张地道:“她今天已经退房了,她说出去转转把行李跟手机都放在我们这里,但是,她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我、我已经报警了……” == 度假景区已经被封锁,到处都是警察与警犬。 林昊宇站在雪地里,责怪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里。 那天上午,他突然就接到了路垚的电话,他跟路垚并没有什么大过节,可以说两人之所以没有成为朋友,颜如玉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如玉回去了没有?” 他的声音是急切的,让林昊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正在与人沟通婚礼布置的细节,因为要办中式的婚礼,他打算直接在家里办,虽然他跟颜如玉的婚事,依旧遭到了亲人的反对。 姑姑说:“就算跟方楠离了婚,多的是好人家的姑娘想要跟你在一起,你这又是何必呢?让人知道你娶了这么一个出生的人,人家背后会笑话你的?” 他不以为然地说:“汉武帝不还让卫子夫当了皇后嘛。” “你也知道卫子夫?卫子夫最后怎么了啊?她的亲人又怎样了呢?她的儿子当了太子,但是最后当了皇帝吗?昊宇,婚姻与爱情是两回事儿的,婚姻讲究门当户对。” “姑姑,爸爸生前都是同意了的。” 姑姑有点气恼地说:“那是因为方楠给他生个长孙,可是,你让方楠把孩子给抱走了,昊宇,姑姑把你当成亲生的孩子看待的,所说的花所做的事儿,都是为了你好,你懂不懂,明白不明白?” “我当然明白,姑姑对我最好了,颜颜会跟我一样,好好地孝顺姑姑的,将后我们两个也给您生个孙子,不然您日子过得这么无聊,好不好?” 姑姑只是叹气,因为她说服不了她。 林昊宇一头雾水说:“不是说你让她跟星星相处,她要多呆几天吗?这几天跟我通电话都说不了几分钟,看来她跟小丫头相处得不错,血缘是有很大关系的,这不是人为可以切断的。” 路垚听了他的话就明白颜如玉并没有回到隽州,他问道:“我问你一件事情,假设她感染了艾滋,你还会要她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她感染了艾滋……她说她不想拖累你,她要离开你,你为什么刚好让她一个人来繁城?让她有机会离开你……” 晴天霹雳,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再打她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她就这样好像凭空消失了,各种途径都找不到她,不愧是曾经贩毒过的人,知道如何去躲避警察的追追踪,就算是把繁城所有的摄像头都调出来,也没有找到她的行迹。 林昊宇与路垚都是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往常他们做点什么事情是会比普通人要容易很多的,但是在关于颜如玉失踪的这件事情上,他们一筹莫展,同样无力。 警察找旅馆老板娘录口供,她知道可能会出人命之后,再也不能淡定了,感觉自己很倒霉,也后悔自己不该贪便宜。 “她来了好多天了,还说要住很长时间,她说身份证在火车上丢了……她说她是来度假的,可是她每一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并没有出门,我听到她半夜喊疼的声音,我也看见她偷偷吃药,我、我还……我感觉她每一天起色都很差,而且是越来越差……我感觉她可能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我是害怕添麻烦,所以我才会让她走的,但是……” 老板娘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最后说:“怎么可以这样,我这里还要做生意的啊?这让我们怎么做生意啊?” “她的遗物全部在这里?” 警察指着行李箱问道,老板娘连连点头说:“是啊,她来的时候,就带了这么一个行李箱。” 按着惯例这些东西,应该被警察局检查之后,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会转交给家属的。 行李箱里也没有太多的东西,只是有着换洗的衣服,然后还有她带在身上的药,以及两个信封。 一个信封是给星星的,另一个信封是给林昊宇。 给星星的信封里装着的是几张照片,有她自己的,也有姐姐的,父母的。 背后分别写着“外公外婆爱你”“妈妈爱你”“小姨爱你”。 其中还有几张是她曾经与星星的合影,那时候星星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孩子,那时候,她偶尔还会笑。 还有她、林昊宇、星星三人的合影,一起吃饭的,一起出去玩的,其中就有在雪城拍的照片。 这些都是她人生里稍有的快乐片段。 另一个信封里,只有一封信,但是信上并没有写太多的话。 “对不起,本以为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但是,提笔的那一刻,却发现并没有太多的话想写,因为我知道,即便我什么都不说,你也什么都懂的。 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都对我这么好,这么费力地想要将我带到你的世界里,可是,上天并不给我这样的机会,不要因为我的离去太伤心,我相信,你会遇见更好的女孩子,她不仅仅长得如你梦中的女孩,性情也会如你所愿的。” 拿着信纸的手,几乎是在发抖的。 颜如玉,你怎么可能这样?你就用这么一封信,这么聊聊的几个字把我给打发了? 林昊宇的手紧紧地拽着那份信纸,恨不得把那封信融入自己的手心里。 我这么对你?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呢? 我给你的这一切还不够多吗?为什么不努力地去争取,就算得病了又能够怎么样?要不要你,也该我来决定的,谁让你这么自作主张? 林昊宇内心里对颜如玉的这一行为痛恨极了,同时也后悔极了,为什么刚好给了她这么容易离开的机会? 为什么会想着让她一个人去繁城处理这件事情?为什么不找人代劳?为什么不跟着他一起? 是因为他从来不认为这件事情会有什么危险? 也想着让她跟星星有着更多的相处。 “林先生,如此看来,确认受害人是自杀行为了,雪山里,十分危险,通常都是有去无回的,里面的温度极其低,加上有雪崩的危险,您看……我们是否还需要费力寻找遗体呢?” 林昊宇的目光变得阴冷起来,瞧着那个说话的金光,让他都有些畏惧了。 “为什么不?” “因、因为很危险……” “所以呢?” 林昊宇一手拽住他的衣领,仿佛要将他拎起来。 警察解释说:“林先生,我们不难为了一具遗体而选择活生生的人命去冒险啊?这个季节最容易发生雪崩了,从昨天到今天,里面已经发生过大小程度不一的雪崩了……林先生不是我们不负责任,而是……” 雪山里,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能够想象的,只要被埋在里面,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来,雪山滑坡的时候,不是人力能够控制的。 而雪山上的积雪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年,是不可能会融化的。 “我不管,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给我把人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给你调好了结婚用的礼服,定了婚礼上要用的鲜花,正在认真地安排婚礼上的每一个流程,你却想着离开我?永远地离开我? 林昊宇发起脾气来是很难控制的,他身边的人都无法劝住他,警察不敢进去找,他要自己去找。 最后被他的得力下属给扑倒在地说:“林总,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您姑姑考虑吧?您要是出了个什么三长两短,您让她老人家将后依靠谁啊? 把您的命搭进去,颜小姐也是回不来的?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不想让您看到她生病难看的样子,此时您非要找她的遗体,不正是违背了她的遗愿吗?” 警察并不是没有进去找过,只是到了雪山底下,认为前方有危险,不敢再超前寻找了。 无边无际的雪山,没有人可以走到尽头的,而且你也不知道尽头在哪里?将你往里面一扔,你就会失去方向感,你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除了把自己困死在里面,没有任何的作用。 路垚捡回了一条红色的围巾,递给她说:“你给予她的尊重不算多,她最后的遗愿,你尊重一下吧,她希望看见你好,所以才能够这么坚决地走到这一步的。” 红围巾? 看这长度与针法,这应该是男人的围巾。 曾经她答应过他要给他织围巾的,只是那个冬天,她等了好久好久,她都没有回来。 后来,这条围巾被傅景睿给抢走了,再后来,她就收藏着,她织不出来第二条,也无法将这一条转送给他,只能自己留着。 收拾行李去繁城的时候,她说繁城还可能有点冷,就把围巾给带上了。 林昊宇抓着那条红围巾,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声哭喊起来。 不。不该是这样的? 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已经看到了幸福的曙光,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在雪城大概逗留了一个来月,林昊宇才决定回到繁城给她立下衣冠冢。 去了她的老家,找到了她父母的墓地就在旁边开穴,安葬到了他们的身边。 他心中依旧有个念想,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她的遗体,那么她就有可能还活着。 颜如玉的失踪对于林昊宇而言,是一个重大打击,不说一蹶不振,也相差无几了。 从前他觉得自己对她真的很好,但是,现在,他总是发现自己对她不够好,很多很多时候就忽略了她的感受,将她扯到,他跟方楠之间的斗争里,是他的一个重大的错误决定。 真的爱她就该想方设法地去报复她,而不是让她这样冲锋陷阵。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他好不容易从方楠编织的婚姻牢笼里逃出来,却再也没有机会走近另一个牢笼了了。 第216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叮当……”门铃响起,林昊宇打起精神去开门,还是他们过去住过的房子好,住在这里,就仿佛她还在一样。 即便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但是他依旧留在这里,他想过也许将后没有机会再住在这里了?但是他依旧没有选择卖掉这里,他曾经那么费心地买下这个房子,在卧室的墙壁上,用心地画上她的容颜。 “是你……” 林昊宇没想到是路垚。 “隽州的人到处在找你,但是都没有消息,我是来这里碰碰运气的。” 路垚是来过这里的,当初颜如玉搬进来,还是他从警局找的车跟人呢,带着帮助失足妇女走进新生活的名义。 “劳烦了……坐……” 林昊宇给路垚到了一杯水,外面的世界跟他好像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了,他选择躲在这里独自疗伤,以及缅怀离去的人。 “我倒不是为了这事儿来找你的……你看过如玉的检查报告吗?” “什么?” “确认她已经感染的检查报告?” 路垚再次说了一遍。 林昊宇想起来自己并未看过,她是存心不想让他看到的。 “我也没有看到过,只是听闻隽州好几家权威医院都确认她被感染了,感染的途径应该与这边的人一样,因为美容针感染的,是在她毁容住院的时候,朱念涟给她打的美容针……” 这些事情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林昊宇,他听着只觉得是云里雾里的。 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这批感染者,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这么快就起来症状的,你知道艾滋病有很长的潜伏期的,少则一两年,长达十年的,如玉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起来症状呢?而且,这应该是个缓慢的过程,而她的过程却如此明显,在雪城不过是十来天的时间,老板娘都能够察觉她先后的不同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问题?” “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两个可能,第一次,如玉很早以前就感染了,现在已经到了发病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特意让他去做婚前检查是不是有意为之的? 毕竟人人都知道颜如玉是一品红楼的台柱子,在别人的眼睛里,他不知道陪多少人上过床,感染这种疾病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是林昊宇感觉得到,她并不是那种滥交的女人。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得的可能不是艾滋病,这可能就是个误诊,不过,一家医院误诊可以理解,好几家权威医院误诊这应该就不是个巧合了,你是不是需要回去查一查是怎么回事儿?保不齐这其中还有什么曲折的故事呢?” 林昊宇知道颜如玉可能已经去世了之后,根本就没有心情想这些,一个再睿智的人,在失去心爱的女人之后,他的脑子也是会短路了,很多事情都被看到的表象所掩盖了。 转眼三个月就过去了,重新回到隽州的时候,已经是七月份了。 又到了炎热的夏天,因为林昊宇为了颜如玉的事情伤心过度,整日里精神恍惚的,对于林氏集团的事情,几乎不能再决策,为了不影响公司的运营,林夫人做主将林昭明给请了回来了主持大局,以免让公司群龙无首,被有心人士钻了空子。 然而,还听闻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林昭明与方暖在谈婚论嫁。 这是典型的“联姻”,据说这个主意也是林夫人想出来的,可能是觉得林昊宇这个名义上的儿子终究还是靠不住的,还是她娘家的侄女能够靠得住。 把她跟林昭明捆在一起,她才能够永远的富贵荣华。 这边的伤心劲儿还没有完全过去,家庭内部好像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林昊宇听了路垚的暗示,不然觉得更加怀疑。 离开家好长时间,家里的一切也好似变化了,包括他们房内的某些物品都已经被扔掉了。 “颜小姐从前吃的药呢?” 她为了生孩子,一直都是有吃调理身体的药的。 只是女人吃的药,她也没有过多的认识,只知道这些药是从正规的医院里买回来的。 佣人说:“夫人吩咐了,二少爷要跟方家的二小姐结婚了,家里里里外外都要好好地翻新一下,少爷您离开家有段时间了,然后颜小姐又……” 佣人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吩咐把关于颜小姐的东西都给扔了,说是不干净,也不吉利。” 话音还没有落下,林昊宇也不知道是打翻了什么东西,一声巨响响起,把佣人给吓坏了,急忙跑开了。 他在想,那些日子他都在干什么?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啊? 又重新回到了,从前如玉一个人住的房子里,里面还有一些细软没有完全搬过去,因为本身他也没打算在林家这个豪门大宅长住的。 这里还有她吃的药,送到医院去检查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的? 然后又从几家医院里调出如玉检查的医疗报告以及开药的明细,一切都是正常的,报告上显示她的确是染上了HIV,给她开的药也是正常的控制药品。 没有任何的错乱,那个与如玉通话最多的医生还表示说:“这也是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颜小姐过来检查的时候,并没有病发的状态,我给她开的只是正常的控制药品,跟所有的人都一样的,注意事项什么的,我都详细说明白了,药物反应也是正常存在的。如果您有所怀疑的话,那就只能进行尸检了。” 她走进了雪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何进行尸检? 颜颜,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昊宇……” 回到家,林夫人喊他说话,问道:“既然颜如玉已经……你总不能这么单着吧?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我暂时没想这件事情。” “怎么能够不想呢?她口口声声说要为你的生孩子,我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你们的婚事的,现在闹成这样,难道你还要为她耽误自己?你要是不结婚,你让我将后如何跟你爸爸交代啊?” “您这话是想要表达什么?” 林昊宇知道林夫人向来不是省油的灯的,只是没想到她的盘算如此之厉害? 姜果然是老的辣,本以为她翻不出什么大浪来的? 但是,自从颜如玉住进这个家里开始,一直到林老爷子逝世为止,她都没有在林家的饭桌上吃过饭,都是佣人单独准备送到房间里吃的。 若是这里面有什么慢性毒药,谁能够发觉? 是不是刚好出了繁成的事情,她就借题发挥这么吓唬她? 林昊宇想到这种可能,再想到自己生母的死,痛恨自己的善良,痛恨自己的顾忌。 如果代价如此沉重的话,他甘愿早些放弃这一切,远远地离开这个家,林家的一切都很好,但是他更希望有自己的家,更喜欢他跟母亲住过的那个小院子,更喜欢他送给颜如玉的公寓。 “不管怎么说,你既然在林家,那就算是我的半个儿子,你的未来,我自然要操心的,你现在有没有意中人,没有的话,我要给你介绍的,我不能让你这辈子打了单身,我不能让你绝了你爸爸的后,我觉得我这个权利的,除非你不在林家呆着,把林家给予你的一切全部还回来,永远地离开林家……” 他为了颜如玉的失踪醉生梦死了那么长的时间,足够他们做完所有的手脚了,林昭明跟方暖结了婚,你方家与林家又紧密地连接在一起了。 如此想一想,他在林家似乎没有什么地位以及必要的存在了,如果方家与林昭明联手要整死他,似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所以此时此刻,林夫人才有足够的底气来与他谈这样的话? “您的意思是我不听您的话,跟您安排的女人结婚,就只能离开林家?”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离开吗?如今你爸爸也死了,你在林家也没得什么牵挂了,你想离开的话,就离开吧,不想离开的话,就结婚吧,你爸爸最想看到的就是你们兄弟都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为林家开枝散叶了。” “你跟方楠结婚了十来年,最后闹成了这样?你爸爸顺你的心意,让你娶你喜欢的女人,可惜,她是个妓女,生活不检点,染上这样病……庆幸,你没有染上……” 意思已经说得十分明白,再多说什么,也是没有用处的。 林昊宇起身说:“您给我点时间好好想一想?我会尽快给您答复的。” “好……不过,你二哥马上就要结婚,你把正厅的房子让出来给他们结婚,好不好?虽然说你,你才是你爸爸的亲生儿子,但是你爸爸也把你二哥看做亲生的儿子,我觉得他结婚,而且还是跟我们方家的女儿结婚,因为在正厅里结婚,你认为呢?” 房子多了,才会分什么正厅与偏厅的? 只是让他把自己住的房间让出来给别人结婚用,这还真是挺让人不爽快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二哥好像被爸爸发配到衡州去了,到死也没有让他回来送终,人人都知道他做过什么?您不会忘记了吧?” 林夫人笑道:“这事儿啊,我可就管不着了哦,这是你姑姑把他从衡州请回来的,我只是出来做个主而已,你为了个女人,放着公司那么多的事情不管,让林氏集团乱成一团糟,这些事情总是要人来做的吧?不把他给请回来,你让我怎么办?” 好似所有的事情都有根有据了,林昊宇无从反驳。 自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稍有不慎就落入了别人的陷阱,有人比他更加精明,一步一步地算计着。 他一心一意地想着颜如玉能够得到父亲的首肯,能够让她名正言顺地住到这家里来,殊不知,有些人从她住进来的第一天就起了坏主意。 他总是觉得颜如玉是经历过许多事情的人,不会被这些所谓的家长里短所打败。 事实上,她也做得很好。 可是,哪里晓得人家呈上来的可不是什么家长里短,而是“你死我活”。 她们一个个,都是杀人不见血的恶魔。 而自己,没有成长在这种环境里,内心总是保留着一丝丝纯真的善良,从未对任何有过杀心? 当然,要一个人的命,绝不是最残酷的惩罚…… 第217章 你不该有这么好的结局 林夫人从楼梯上摔下去,是一个意外,一个天大的意外。 那天早上,佣人起来做饭,就看见林夫人摔倒在楼梯口,人已经昏迷了,额头被磕破了,流了一地的血。 因为天气太热,那血腥味感觉都变了特别的腥臊,很是难闻。 不过她并没有死,去医院抢救过来了。 大家推测应该是林夫人失足从楼上摔了下来,只是,他大半夜的下楼做什么啊? 她原本是住在楼下的,但是因为林老爷子去世了,他不愿意继续住在那间房里,所以就搬到了楼上。 医生说:“主要是因为送入医院不及时,不然不会这么严重的……” “会怎么样?” “偏瘫吧!语言方面可能也受到了影响。” 方家的人希望把她接回方家照顾,林昊宇说:“那怎么行呢?他是林家的夫人,我们林家又不是没有人,怎么能够让她回娘家,知道的人以为是你们方家的人对这个姑姑情谊太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林昊宇对这个母亲不孝呢? 我知道我最近为了如玉的事情,不落家,家里的事情,公司的事情,都没有管理到位,要妈妈去操心,实在是不该,她一定是操心家里的事情,半夜想到什么想要找人吩咐,不幸失落从楼梯上摔下来了,都是为了我们林家的事情,我怎么能够因为她现在需要人照顾了,就对她不理不顾呢?” 方君听了不由来了火,没好气地说:“什么重大事儿需要姑姑大半夜的起来吩咐的?她要吩咐谁?还有,她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你一回来就出事儿了?” 他们不可能没得怀疑的,只是现在林夫人说话也成了一种问题,谁也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应该是为了二哥与暖暖的婚事吧?真没想到我才离开两三个月而已,二哥竟然与暖暖结成连理了,林方两家亲上加亲真是再好不过了。” 方君道:“你们林家不是人人都不稀罕我们方家的女儿的……林昊宇,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为清楚,你害了我妹妹,也害了如玉,那么多的男人喜欢她,她跟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结局都会比现在好的。” 听说颜如玉失踪了,方君也稍微关注了一下,但是,他也一样不信,不信她会感染上HIV,她是自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但是方君从来没有因此而瞧不起她过,相反,他认为她的内心还是正直的,还是有是非公道的。 甚至,还有几分能够理解他的鸿鹄大志,人人都认为他从政是为方家保航护驾,却统统的忽略里他本身的存在,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在庞大的家族面前,这一切都被稀释了。 == 新西兰的某所豪宅里,方楠与林昊宇站在落地窗前,瞧着外面绿油油的草地,喝了一口咖啡道:“听说孩子的爸爸过来,我还吓了一跳,昊宇,你后悔了吗?谢谢你,谢谢你当初成全我,让我带着孩子离开。” 转眼孩子都快要一岁了,能做能爬了,会笑,还能够体会到一点点大人的意思了,他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我也没想到我会来找你?这大半年过得怎么样?” “很好,离开了我熟悉的一切,放弃了我曾经想要拥有的一切,每一天都跟孩子在一起,虽然感觉自己快要跟世界脱轨了,但是,我实质上也是一个渺小的人,我要不起整个世界,我要我的孩子就好了,不是什么方大小姐,方总裁,更不是林太太,每天等着我的不是看不完的公文,也不是面对不爱我的丈夫,只有孩子的吃喝拉撒……初为人母,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每一天都担心受怕,害怕突然就被家里人给找到了,更害怕孩子没有带好,从精神紧绷到了今日的一切从容,如今回忆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看样子是过得还不错的样子,但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就算拥有再多的资本也是很辛苦的。 “你跟如玉应该结婚了吧?”方楠并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死了……” 此时再说这话,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了,没有伤心也没有难过,就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话,冷漠的,冰凉的,就如同雪城的雪山一样。 “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她死了……” 方楠震惊,问道:“怎么回事儿?” “生病了,害怕被病魔折磨,走进了雪城的雪山,跟《雪光之恋》的女主一样,选择了死亡,选择了永远地离去,为了不给任何人添麻烦,在一方神圣的土地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林昊宇总是认为,有一天,她还会从雪山里走出来,她的性命只是被冻住了,并不是完全的截止。 “怎么会这样?” “是啊,谁也想不到,竟然会这样,我们原本预计五月份结婚,我给她挑好了礼服,还有佩戴的珠宝,我还打算跟她去拍婚纱照,预计婚礼过后带她去蜜月旅行,但是她等不到……我带着她去隽州的时候,就让她等我,等了一年多,好不容易等到我们离婚,分割明白,好不容易要结婚了,但是,她却永远地消失了。” 方楠抱歉道:“对不起,我该早一点成全你们,我并不憎恨她,甚至不讨厌她。” 林昊宇瞧着坐在地上乖巧地玩玩具的儿子,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颜如玉说过要给他生孩子的,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是,他都不知道信儿,孩子就没有了。 “我这次来,是请你带着孩子回去的。” 林昊宇说明了来意,方楠反应很激烈道:“不,我不会回去的,我为那个家付出够多了,我再也不想回去了,在这里,我的日子过得很平静,没有那么多压力,也不必在意旁人的目光,我过得很好。” “不是回方家,是回到我的身边,我要跟你复婚。” 方楠从未想过有这一天,惊讶道:“你在胡说什么?疯了吗?” “你离开国内太久了,很多事情不知道,你妹妹方暖要嫁给我的二哥林昭明了,你的姑姑联合他们两个妄想将我赶出林家,独霸林家的家业家产,为了这个,他们联手害死了我心爱的女人。 我不惦记林家的资产,钱不在多,够花就成。可是,战争如果不分胜负,没有一方缴械投降,是永远也不能终止的,我要夺回林家的一切,所以,我要你跟我复婚,这样我才能够跟他们势均力敌。” “不,不要,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林昊宇道:“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你要知道,儿子是我的,我随时都可以拿走他的抚养权,你捆了我那么多年,现在该我来捆你了,你没有选择的资格。” == 八月,隽州有一场盛世婚礼,林昊宇与方楠的复婚,林昭明与方暖的结婚,两对新人一同操办,方家两个女儿嫁给林家,宴请八方宾客,热闹非凡。 路垚听闻了这个消息,真是替如玉不值得,她才走了多久? 但是,谁也没有改变这样的结果。 方楠对于新婚之夜并不是陌生,只是万万想不到她还会也林昊宇举行第二次婚礼。 她知道过去的那种痛苦又要开始了,她就是个工具,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她的丈夫,永远都不会爱她。 从前的林昊宇是值得她去执着的,因为他的内心里有着这两个庞大家族都没有的东西,那就是他内心的善良。 但是,颜如玉死了,他内心的最后一丝底线也被突破了,从今往后,他不会对任何一个人仁慈的,所以他才会这么残忍的用孩子来威胁她,让她重新回到这个牢笼里面来。 “你要睡哪里?” 床上还是沙发上? 林昊宇说:“我要睡你……” “什么?” 林昊宇脱掉了外面的西装,重重地扯开了他的领带,朝床边走了过去,方楠道:“你在想什么?” “这不是你从前一直都想要的吗?” “是我从前想要的,但是,昊宇……别这样,我知道你很痛苦,很难受,但是,总之会过去的,时间会治好你,岁月会抹平你的伤口的。” 林昊宇走到了床边,瞧着此时的方楠,捏起她的下颚问道:“这话不像是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昊宇,我已经懂得什么是爱了?我已经明白你当年对我的厌恶,以及此时对我的痛恨了,可是,这样并不能让你快乐起来。” 她想起过往的事情,有感而发,流泪了。 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疯狂过后的烂摊子,真的是太难收拾了,父母坑了她,姑姑也坑了她,包括她的哥哥也坑了她。 她多想去过自己的日子啊。 即便她爱的人不在身边,即便他永远也不会回来,可是心里有这么一个人后,她就发现日子变得格外踏实了,她再也不如无头苍蝇,四处乱转着。 她心里有底了。 林昊宇居高临下地低头瞧着她脸上的泪水问道:“你爱上了那个人?” “是,爱上了,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昊宇,你要是有他对我的万分之一好,我就能够跪在你的面前当你的奴隶,没有哪个男人这么对过我,什么尊严?什么高贵?我以为我拥有很多人的爱,可是,后来才发现,从未有人真心爱过我……” 方楠突然就抱住了林昊宇,靠在他的怀中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复婚?昊宇,我们就这么过好不好?我们做不了夫妻,我们可以做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缅怀故去的人,一起怀念他们,我们一起抚养孩子,在所有人的面前装恩爱夫妻,一辈子并不长,很快就会过去的,等着我们体会到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辛酸苦辣,我们就会死,人死了,就结束了,结束了,所有的一切也跟着结束了。” 颜如玉死了,林昊宇的心也跟着死了。 他再也快乐不起来了,那么,他就要所有的人都快乐不起来。 每一个有愧于他的人,他都会好好地算一笔账,然后全部讨回来,方楠就是最大的罪魁祸首,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够逃出去逍遥? 林昊宇道:“你不该有这么好的结局……” 第215章 最好的麦穗 林昊宇感觉自己掉进了痛苦的沼泽地里,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悲剧。 不仅仅是他,许多人都是悲剧。 比如他的母亲。 极少有人知道,她母亲的名字——梁蕙。 自从他记事儿起,母亲就不怎么出门,因为她有病。 学名很难记,但是有一种俗称叫做“软骨病”,就是没有力气,一种也可以称呼为“富贵病”的病。 临床表现就是“累”,因为浑身都是没力气的,她可以走路也可以说话,这个病并不影响她所有的功能,但是,她属于那种多说几句话,多走几步路就显得特别累的那种。 也没有药物可以根治,林昊宇从小就自己照顾自己,顺便照顾他妈妈,故此显得很是懂事,这也是为什么姑姑喜欢他的原因。 姑姑刚开始找到母亲的,并不知道林昊宇的存在。 但是,这样的存在并不是一个好事儿,林家与方家都是名门贵族,豪门之家,虽说林家的产业在美国,但是他们从未忘记自己是中国人,也是一直都在考虑回归中国的,故此与世交方家建立了非常密切的关系。 从上一辈的亲上加亲,就能够体会到了。 后来,因为姑姑守寡,她就想着领养昊宇,这样既能够让她有个儿子,也可以照顾自己的亲侄子,一举两得,但是因为看到梁蕙的情况,不忍心让他们母子分离,才没有这样做的。 梁蕙很少告诉他,父亲的事情,大部分的真相都是道听途说,然后,他去求证。 “我爸爸到底是谁?” 等着他开始有了自己的意识时,他对真相就有着追求,忍不住地去探索。 母亲只是哭,从来不多说一句话,刚开始流流眼泪,林昊宇心疼她,就不问了,但是,后来,他的求知欲越来越强,对真相越来越在意,而对母亲的眼泪也有了免疫力。 他一年大过一年,也就不那么好打发了,母亲也只是哭着说:“你别问了,求求你,别问了。” 那时,他就明白了,不解释,就是承认。 他终于知道自己是什么了? 然而这并不是他再也不去方家的缘故,那年,他十二岁,方楠欺负他,他就在方家里满地的躲,听见姑姑跟爸爸说话。 姑姑说:“嫂子那边也不是不能做思想,她固然会生气,但是,她也不是不知道你不检点过,誉瑾已经长大成人,更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他会赞成的,我看,最难过的是妈妈那一关?” 姑姑有点教训地说:“哥哥,你也真是的,找什么人不好,你找个妓女,妈妈要是承认了这个孩子,你让她的脸怎么挂得住?” 方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嘲笑道:“哦哦,原来你的妈妈是个妓女……” 林昊宇对方楠厌恶极了,到了那种想要把她打死的地步。 但是他又打不到她,她有保镖,她还有方君这个哥哥,还有誉瑾这个大表哥,他们都护着她,于是,他把鱼刺放在方楠的汤里,她不知道那汤里有鱼刺,就直接给喝下去了,那鱼刺顺着汤,就进入了她的喉咙。 那一次,他是被教训了一顿,但是,爸爸跟姑姑还都是护着他的,说小孩子不懂事儿。 姑姑送他回繁城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再也不去方家了。 姑姑后期去做过很多思想工作,还是希望他寒暑假能够去方家住,一时为了照顾他,二也是为了能够成全他哥哥的天伦之乐。 但是,他再也没有答应过。 甚至,还不要姑姑带过来的东西,以及将姑姑锁在门外。 母亲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方家什么都有,能够让你吃好喝好,还能够见世面等等。 他说:“那些都不属于我,但是,妈妈属于我。” 十二岁到十七岁这五年里,他的生活很单一,家里、学校两点一线,读书、读书,除了读书还是读书,没有别的事情。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能够努力的事情。 他朋友少,因为自卑,不敢轻易与人交朋友,生怕别人知道他背后的秘密。 没有人给他开过家长会,没有任何一个同学知道他的家在哪里? 他像个独侠客,不愿意任何人靠近,也不会去靠近任何人。 所以,当他青春年少的时候,遇见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也只能是尾随着她,从来不敢上千打招呼,甚至最终都没有看清楚她的模样,更不知道她姓氏名谁。 即将参加高考的那一年,他觉得是检验他这些努力读书成果的时刻了,然而,家里却来了不速之客。 这个人,他从未见过,但是他认识,方家的相册里,有她,他也听方楠介绍过说:“这是我姑姑……” 那么,这个人就是爸爸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那时候他已经长大成人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她是来欺负妈妈的。 他挡在了妈妈的面前说:“这里不欢迎你,我妈妈从未打扰过你们,是你们来打扰我们。” 妈妈拍拍他的手说:“不要这样。” 林夫人悠悠起身道:“你就是林昭?” 那时候他的学名是林昭,母亲说,昭字是父亲那短时间经常念叨的字,她就记下来了,后来才知道,那是林家长房长孙的名字,是林家的代代相传的字辈。 越是名门越是在意这些传统,因为家底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故此就越发尊重先人的遗愿了,为了这个,林誉瑾,他同父异母的大哥,林家的长孙,楞是没有继承这个“字”。 只有林昭明这个长房的儿子才有资格用这个字,正如林昭明所言,如果不是他父亲英年早逝,林家的家也轮不到林昊宇的父亲来当的? 故此,这些年,他才能够如此不服气。 即便他的二叔并没有亏待他,但是他依旧觉得不够,因为他原本拥有应该更多。 林夫人指着母亲问道:“你是愿意做我的儿子,还是愿意做她的儿子,你要是愿意做我的儿子,誉瑾曾经拥有的一切,你都会拥有,甚至会更多。” 豪门的人都是薄情的,林昊宇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死了儿子的母亲如此之淡定,不是为她的儿子伤心欲绝,而是想着如何维护自己的利益。 林昊宇偶尔真的不懂,人在这个世界上,匆匆几十年,如白驹过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何必那么执着这些虚有的东西? 够吃够喝够花不就够了吗?何必过分追求呢? 他自然是要自己的亲妈了,对林夫人的话不予理会。 然而,不就以后,她妈妈就满身怨气地吊死在院子里的那颗银杏树了,林夫人又来,他哭着喊着怪她害死了妈妈。 林夫人说反问道:“你凭什么说我害死了她啊?你也不小了,你就不能理解为是你妈妈不愿意耽误你的前途,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行为吗?这是她自愿的。” “才不会,她要是自愿的,为什么会怨气这么重?是你逼死了她……” “穿红色的衣服上吊的确是怨气种,但是她恨的人不是我,何况,她有什么资格恨我啊?她恨的是自己,恨自己的出生,恨自己的过去,恨她的病,恨她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你,不仅仅什么都给不了你,还只会让你感到耻辱,她这是为了成全你,所以,你也该成全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当母亲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这么好的机会,你不答应,你以为天上会天天掉馅饼吗?你以为我还有第二个儿子死吗?” 对于林誉瑾的死,一直都是个奇案。 他比林昊宇大了7岁,死的时候是25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华,据说那个时候,他刚刚接手家族的生意,因为林老爷子要去X银行任职,故此早早地将林氏集团的董事职位转交给了儿子。 那天,他开车出门,突然就出车祸了,而且还是他的全责。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几乎没有给任何反应的能力,也正因为这场意外,林昊宇的命运天翻地覆,方楠也紧随着成为豪门利益权衡的第二个牺牲品。 林昊宇回到了林家,在外人面前喊“林夫人”母亲。 从那以后,他过上了另一种生活,一种可能人人都向往的生活,然而,他从未真正地开心过,快乐过。 直到颜如玉的出现…… 要说他对颜如玉一见钟情,也并不如此,毕竟,他这辈子见识过的美女实在是太多了,所有好的一切,都是往金字塔的顶端去挤,自然,拥有着所有美好的一切,包括美女。 假设,这个女人从不拒绝他,那么她将跟其他的女人毫无区别。 他跟颜如玉一样向往一种很普通的生活,但是,他们与众不同的经历,却早早就注定了他们无法享受这种普通的生活。 人的一生都是在稻田里捡麦穗,总是想着寻找更好的一颗,但是,你终究会停下来,要不就是你寻找不动了,要不就是,你已经找到了你认为最好的那一颗,认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这一颗更好的了。 颜如玉对于林昊宇而言,就是无人能够超越的那一刻最好的麦穗了。 第216章 我想要离开你 五年之后 繁城某所贵族高中的门口停着豪车,引来许多同学的关注。 “星星……” 背后有人喊道,前面的小女孩回头看去,发现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何志远,他手中拿着一封信,递给她说:“给你……” 几年过去了,当年的小丫头已经长大成人了,她继承了她妈妈的美貌,在校园里很受欢迎。 已经有过不少同学给她送过信了,她急忙摆手,想要拒绝。 何志远走上前面说:“不要紧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叔叔你是公安厅的厅长,所有跟你表白的人都会被抓到警察局里,但是,我不怕,反正高考完了。” 你不怕,我怕啊。 叔叔不止一次问过她道:“叔叔对你好不好?” “好!很好!” 自从她记事儿开始,叔叔就是对她最好的人,爷爷奶奶去世之后,他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既然,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跟那些男生乱玩?现在你是玩的时候吗?” 路垚抓着星星的手臂耳提面命地教育道:“星星,不可以的,知道吗?叔叔知道你已经开始喜欢男生了,但是,这是不对的,要等你长大了才可以的,明白不明白?” “明、明白……” 她嘴巴上这样回答着,但是,她的内心却有另外一个声音说:“我、我已经长大了啊!” “星星……” 星星跑开了,每一个跟他表白的男同学结果都不会好的。 有些人被强迫退学了,有些人被关进监狱了,有些人甚至疯了,跳楼了。 两年前,她才十五岁,刚刚上高一,班上有个男同学,长相很清秀,说话也很温和,她很喜欢跟他一起讨论作业,但是,不久之后,他就不见了。 后来听闻他疯了、然后跳楼了。 从那以后,她好不容易打开的新窗又给关上了。 她对路垚也有了别的看法,他总是把她当成一个孩子,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但是,他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她已经长大了。 她再也不是一个孩子了,她有着自己的思想。 “那是谁?” 今天是高考的第二天,转眼她就高中毕业了,同学们还在结束高中生活的喜悦里狂欢,肆无忌惮地挥洒着他们青春,表达着他们的激动,但是,她只能乖乖地坐上那辆属于她的专属豪车。 星星瞧着车窗外追过来的何志远,小声说道:“同、同学……” “他欺负你?” “没、没有的……” 她不敢看眼前的男人,不仅仅她害怕,好像很多人害怕他。 “看着我……”路垚命令道。 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瞧着他,他的眼神跟表情都让她感到畏惧,她把她的同学弄疯了,跳楼了,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一定是他做的。 “为什么这么怕我?” 路垚不解地问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星星对她已经没有从前的那种信任感了。 “没、没有啊!” “不准说谎……相信我,叔叔不会害你的,叔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这一点,星星是知道的,只是,他所说的为你好,都是他自我理解里的“为你好”,他从未想过,她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交朋友的,可是学校里同学们都远着她,都不敢靠近她,因为靠近她就意味着他们要接受非常详细的调查与盘问?久而久之就是没人敢跟她交朋友了。 “嗯嗯……” 家里很安静,饭桌很大,但是人很少,一直都是他们两个吃饭。 路垚给星星夹菜,她温顺地把碗给递了过去,礼貌地说:“谢谢。” 然后乖乖地吃着,没有一句话。 路垚不明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把星星教育成这个样子了,明明从前她看上去还是很活泼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他怀疑地问道:“你是不是记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的事情?多小的时候? 不提起,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应? 一开始,她也从未研究说所谓的“记忆”,她最早的记忆在医院里,她不能说话,也听不见声音,故此,她没有机会也是很正常的。 直到上学之后,很多同学都说我小时候怎样怎样?我五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七岁的生日收到了什么生日礼物等等。 她渐渐的意识到,她也该与所有的同学一样,有个小时候的。 但是,她没有,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 她不说话,路垚很是无奈,很想把她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了?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他难受又着急问道:“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把那个叫何志远地抓来。” 星星一下子吓到了,急忙说:“不要伤害我的同学,拜托你不要伤害我的同学……” 瞧着星星此时的样子,路垚更多的是无奈。 他不曾做过父亲,也没有教育过孩子,自然也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教育星星了? “这到底是怎么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了照顾星星,他这些年都没有结婚,父母不知道催了多少次了,转眼他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虽然身边的女人多得去了,但是他一个都也看不上,觉得她们都是所谓的胭脂水粉。 照顾星星的阿姨忍不住地提醒说:“先生,转眼小姐也到了青春叛逆期了,不可以这样的,越是这样,就越是将她推远了,要多多去了解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而不是把您的思想强加在她的身上。” 正在生闷气的路垚抬眼看了一眼阿姨,然后她就不敢继续说下去了,毕竟路先生的脾气也不是特别的好,惹怒他,可是没什么好结果的。 路垚命令道:“说下去。” 阿姨这才壮着胆子继续说下去道:“本身高考的压力就很大,虽然先生对小姐的学习成绩没有太高的要求,但是,学校的大环境在那里,小姐也免不得会受到影响的,现在的孩子,也有点早熟,男生女主之间有点关系也是正常的,先生怕是这两年过分担心了,不知不觉就站在小姐的敌对面了。” 过分担心? 他难道不是那个年纪过来的人吗?他不是过分担心,他是了解那个时间段的男人了。 不懂得负责任,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就好像当年的他们一样,感情来了,根本就无法控制,他是害怕当年的悲剧再一次在星星的身上上演。 他一方面恨不得把星星关在温室里,精心培养,不让她接触人群,毕竟,人很容易受到周边环境的影响的。 另一方面,又觉得不把她送到人群中生活,她会自闭,她会跟从前一样,无法融合集体。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他也是没有主意了,这下子算是明白“养儿方知父母恩”了,教育一个孩子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 不仅仅要照顾她的身体,还要照顾她的心理。 “既然高考完了,先生就问问小姐想要什么?给她送一个礼物,让她高兴高兴,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也许慢慢地心结就会打开的。” 路垚想,也许这是个好主意。 但是,这些日子来,她似乎对所有的一切都丧失兴趣了,没有什么太过偏爱的东西,小的时候还会喜欢吃糖与甜点,喜欢画画与颜料,给她买回来之后,能够高兴好半天的。 随着她年纪的增长,她想要的东西慢慢地发生变化了。 她也再不是一颗糖就能够哄笑的孩子了。 “星星……” 路垚推开房门,星星正坐在书桌前画画,突然而来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急忙将自己的画给藏起来了。 路垚很是讨厌她的这个行为,为什么要这么防着他?为什么她现在有心事儿不跟他倾诉了呢? “是什么?” 星星站了起来将画藏在了身后有点胆怯地说:“没、没什么的。” 路垚伸手道:“拿出来……” 越是不让他看到,他越是想要看到,星星迟疑了一下,路垚喝道:“拿出来。” 星星吓了一跳,只能听话的把藏在身后的画稿放在了路垚的手心里。 上面画了一艘轮船…… 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不能给他看呢? “你喜欢轮船?” “不、不喜欢,我、我随便画画的……” 瞧着眼前这个畏惧自己的小姑娘,路垚真是无奈的,他不想,他怎么舍得这么叱喝她呢?他恨不得把她放在手心里宠爱着的,只是她好像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那、那你喜欢什么?” 星星摇了摇头,她已经不敢喜欢什么了?她害怕她喜欢的东西会跟她喜欢的人一样,会被伤害,会被夺走。 路垚让她坐在自己的对面说:“高考完成了,叔叔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当做你的奖励好不好?” 星星垂着眼睑不敢看他,只是沉默不语。 路垚又说:“相信我,我发誓,一定满足你,只要你说得出,我就一定做得到。” “真、真的吗?” “嗯。” “无论我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吗?” 虽然害怕她会提什么无理的要求,但是为了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一些什么,他依旧还是答应了说:“对,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不会生气吗?” 这两年,他们两个的观点好像发生了很大的分歧,路垚总是说她是错的,经常会对她发脾气的。 “不会,无论你提多么过分的要求,我都不会生气,但是,你要答应叔叔,不要跟叔叔这么赌气,也不要这么害怕叔叔,叔叔所做的一切的都为了你好,明白吗?” 星星几乎有点麻木地点了点头。 “你说……” 她抬头瞧着路垚的眼睛,鼓起勇气道:“我、我想离开你……” 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路垚从未想过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心脏突然被刀刺了一下,好疼,疼到他根本就说不话来。 这些年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她,事无巨细,他都给她安排得妥妥当当,但是她此时此刻,提出来的要求竟然是这个? 这真是太过伤害他的心里了。 “你、你说过你不会生气的。” 路垚拼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好,我不生气,可是,你能够告诉我,你想要离开我到哪里去吗?” 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为亲近的人了。 她妈妈死了,她爸爸也死了,她爷爷奶奶也都死了,就连被她忘记的小姨也消失了,她还能够去哪里呢? “我、我想要出门去旅行,想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你可以不要找人监视我吗?可以让我一个人去吗?” “离开一段时间?旅行?” 听到这里,路垚似乎又有点意外了,原来她不会说永远地离开他,而是只想着离开一段时间。 可是,即便如此,也是一个难题啊? 她有伴儿吗?是一个人去?还是跟其他人一起去? 她一个人出门,不也是很让人担心的吗? 第217章 我不是坏人 “路上小心哦,有什么事情要立刻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路垚送星星上船的时候嘱咐道,看着她背上背包带上行李箱,他真正的意识到这个小姑娘真的长大了? 她不再是过去那个事事都想要人去安排的小姑娘,她有了自己的思想与主见,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很明显答应她的要求之后,她很明显地高兴了一些。 有了一点高中学生高考之后的感觉,她想着要去释放自己。 这艘轮船是个国际旅行团,是要途径欧美五个国家的轮船旅行,虽然是她没有伴侣,但是也不算是一个人,路垚跟负责带团的人打好了招呼,感觉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勉强同意的。 一晃眼她就到了成年的年纪了,她与当年的朱静,几乎一模一样,看见她总是能够想起过去的往事来,他这一生也算是弹林枪雨里走过来的,自认为这世界上也没得什么事情是他拿不下来的,但是此时面对星星,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放手,害怕她感觉束缚,放手,又担心她会受伤。 可是,孩子跟小鹰一样,迟早是要自己飞翔的。 “少爷,趁着这个机会,你也好好地想一想自己的终身大事儿吧?你为傅家所做的一切已经够多了。” 终身大事?路垚都快要忘记这个事儿了,当然,不缺人提醒的。 海浪的声音真的很动听,星星站在轮船上,看看天,再看看海,这种感觉比想象中的要快乐,她就好像从笼子里逃出来的小鸟,终于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她看见海鸥飞过,它们有留下一点点声音,这好像是它们的笑声,这样的声音与星星内心的声音,是一样的,是对自由的呼唤。 轮船很大,大到好像生活在陆地上是一样的。 上面就好像一个缩小的世界,面积小一些,人少一些,但是什么都有。 有跟她一样正在参观轮船的,也有一些文艺青年在表演,有些唱歌,有些跳舞,还有的人在买东西,有一起漫步的老人,也有相互嬉戏的情侣,还有无忧无虑玩耍着的小朋友。 他们是在旅游,但是这个旅游时间比较长,大概有80天的时间,其中可能有一大半的时间在轮船上,故此,他们更是做好了在轮船上生活的准备。 她在这里有独立的房间,就跟陆地上的宾馆一样,干净、整洁、还十分方便。 轮船上有着许许多多的导游,负责着各种的团队,她的导游是个漂亮的大姐姐,人也很好,对她多有关怀。 “傅小姐,这里你是年纪最小的一位了,又是一个人出门旅行,我给你找个伴跟你一起,好不好?这样你们可以相互拍照留影,相互有个照应好不好?” 导游小姐姐关心地问道,星星却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安安静静地享受旅游中的每一道风景,同时也是为了放空一下自己,想要让自己换一个环境,呼吸不一样的空气。 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总是没有安全感的,并且总是幻想将记忆找回来。 虽然她也不确定那些失去的记忆是什么?只是,那些事情似乎也没有完全忘记,脑海里存着一些无声的画面,支离破碎的,根本就无法连接起来,故此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好,那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跟我说,知道吗?” “放心吧,我懂得的。” 导游姐姐给了她旅行的流程,大概是要在海上走六天左右才能够到A国,然后上岸玩上大概一周,再继续去下一个国家,在轮船上的时间,轮船上也是有项目的。 “今晚就有舞蹈表演……舞台与餐厅是相连的,可以边吃饭边观看舞蹈,哦,餐厅的所有食物都是免费的,可以尽情的享用。” 导游姐姐给她作为号码说:“我单独给你安排一张桌子。” “好的,谢谢。” 就算他们都不说,星星内心也是明白的,这个人肯定是叔叔吩咐过,不然她不会对自己如此上心的。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他放心,她也就省心了。 他对她的好,她不是感受不到,只是他给自己的一切已经不是她想要的一切了。 而她想要的,可能就是他不愿意给予的,比如她想要知道爸爸妈妈的过去,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这些都是叔叔的忌讳,特别是爷爷奶奶死了之后,就更加没有人愿意提起那些过去的往事了。 所有的人都有爸爸妈妈,但是她没有,她一次也没有见过,当然,也可能见过,只是她忘记了。 “你好,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正在想问题的她,突然被声音惊扰了,舞蹈还没有开始,点的食物也没有端上桌,星星抬头看去,是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他似乎与自己一样也是高考过后出来旅行的,这份青春活力,是可以看出来的,他们两个与这轮船上的很多人就不同。 他们即将踏入成人的世界,但是又终究还是没有。 他们渴望离开父母的怀抱,想要自己去会飞翔,可是翅膀好像又没有硬朗起来,所以非得不是很高。 少年朝她笑着,似乎在请求。 他的笑容暖暖的,就好像冬天的阳光一样,特别的舒服。 只是她并没有做好与人同桌的打算,扫了扫旁边的餐桌,好像好像很多空位置。 “抱歉,我、我想要一人坐……” “啊……对不起,打扰了。” 少年有点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快速地离开了,如同逃一般。 星星目光追了过去,才发现他还有个同伴,是个比他看上去年纪大一些的男人,那个人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好像在嘲笑他,然后带着他离去了。 “讨厌……”星星忍不住骂了一句,刚刚对少年的好印象也随着消失了。 大概十分钟过后,食物端上来了,来观看舞蹈的人群也陆陆续续地坐满了,餐厅也变得热闹起来。 舞蹈即将开始了,音乐先行响了起来,但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耳朵极其的不舒服,她捂住了自己的一只耳朵,却依旧感觉这音乐十分刺耳,好像是坐的位置不对,身体里人工植入的耳蜗,接收轮船上音响的音乐时,有点瑕疵,产生了一点耳鸣的结果。 这让她感觉很是痛苦,双手都捂住了耳朵,却依旧挡不住那刺耳的声音进入她的耳朵。 瞬间她产生了“晕船”的反应,有点头昏脑涨的。 她想要找导游姐姐,她正在安排其他的游客入座,而且此时有点吵闹,她根本就听不见她的声音。 正在她无助的时候,突然就有一件西装搭在了她的脑袋上,这样多少阻扰了一些声音,紧随着,感觉有人抱住了她的肩膀,一路搂着她走出了餐厅,来到了外面的甲板上。 等着远离了那种音乐,状态才会好一些。 如果不是这个反应,她都快要忘记,自己曾经做过大型手术了。 如果她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曾经是个聋哑人。 她还记得自己刚刚听见声音时的情景,世界上的生意就如同利剑一样划开她的耳膜,那种感觉很是痛苦,但是也很是神奇,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是世界不是无声的。 慢慢地,她也跟小孩子一样学会了说话,叔叔说她很是聪明,她学得特别的快,大概半年的时间,她就能够与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了。 只是身体里的耳蜗,偶尔还会有点反应。 “你、你没事儿吧。”少年关心地问道。 星星有点吃惊,道:“是你啊?” “我看你刚刚很痛苦的样子,你怎么啦?” 星星冷冷问道:“你刚刚在看我?” “我……”少年好像被人抓住了一个错误。 “不要看我,我不喜欢被人看我,更不喜欢别人碰我,距离我远一点。” 星星推了少年一把,转身就想要走。 可是,他的同伴迎面走了,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啧啧”两声说:“喂喂,小姑娘,人家刚刚帮你了,你不道谢就算了,竟然还这么说话,你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星星知道他们是一伙儿,不久前还想着跟自己搭讪的,听他这么说话也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要你管……” “哎哎哎,靠,你说话还真是没有修养耶,你家的大人呢?我要问问你的爸妈是怎么教育你的?怎么做人的基本礼貌都不懂得啊?” 不提到“爸妈”还好,提到了“爸妈”,星星就更加没有好脸色了,狠狠地道:“滚开……” 果然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在家没有人会这么对她的。 那人真是被气到了,道:“我这个暴脾气……你还真是……” 他想要发火,可是却被少年给拉住了道:“小叔,算啦,你不要再说了……” 他急忙将那个人给拉开了,那人恨铁不成钢地道:“怂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去圣皇嫖娼了……你怎么见了小姑娘还脸红啊?” 嫖娼?果然不是好人,星星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只是,好像她无论走在哪里,都能够看见这两叔侄似的,在轮船上的第一个夜晚,她并没有玩好,那就干脆回船舱里休息吧? 却发现,那个少年好像还跟在自己的身后。 她有点害怕了,可是,她加快脚步,他也加快脚步,她放慢脚步,他也放慢脚步。 叔叔一直都在说,外面坏人多,但是,她长这么大也没有遇见一个坏人,不会是第一次出来旅行就遇见了坏人吧?而且还是个小坏人? 此时大家可能都去餐厅那边看舞蹈表演了,船舱这边几乎没有什么人? 只要真的出点什么事情,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在轮船上报警有用吗?叔叔能不能打个飞的就赶过来?真是倒霉,竟然会遇见小坏蛋? 遇见困难第一次时间想到叔叔,可是,又害怕,要是自己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怕是将后就再没有这样单独行动的机会了。 赌一把。 星星暗自下定决心,就算他真的是要使坏,他看上去也不是很强壮的样子,一打一,应该吃亏不到哪里去? 她猛然一回头,吓了少年一跳,差点没撞上。 “你跟着我做什么?” 少年急忙摆手说:“没、没有,我没有的……” “还敢狡辩?你都跟了我一路了。” “我、我……” 都说男生欺负女生,但是此时好像是她这个女生在欺负男生啊? “你不准跟着我,再跟着我,我喊人了……” “我……” “站住,不许动。” 少年刚要解释什么,又被她给喝住了。 他稍微晃了晃神,星星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地跑走了,快速地刷开了房门进了房间。 她留着了一点点门缝,想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还跟过来了。 却没想到,这么巧合,他竟然就住在对门的房间里? 少年刷卡进门的时候,感觉背后有眼睛,一回头,刚好对上星星门缝里的眼睛,她一紧张直接把门关上了,动静特别大。 少年过来敲门说:“我、我不是坏人啊!” 第218章 方之衡 少年真是有点委屈的,他这是做了什么?就被误会成这样了。 星星听见敲门声还是有点慌的,只是听见少年这样有点委屈的声音,似乎也没有那么怕了。 只是,哪里有坏人说自己是坏人的啊? 只是,他看上去好像的确不是坏人,要不要跟导游姐姐说呢? 过了一伙儿,她没有回应,少年也就进房了,她感觉外面可能没有人了,又偷偷地开了门,从门缝里探视里对面的门,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竟然就住在自己的对面? 他刚刚好像的确是救了自己,如果不是他及时地把自己带出来的话,身体里耳蜗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这到底是提醒了她,她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所以那些带着刺激性的游戏,她也是不能去逞强的。 每次看到电视里的过山车与海盗船都好像去尝试一下,但是这是不允许的,假设没有好的话,就会跟今天的情景一样,发生很大的耳鸣反应。 那种感觉就好像无数利剑刺入自己的身体,是非常痛苦的。 最害怕的是假设身体里的耳蜗出现了故障,那她可能就接收不到声音了,做一次这样的手术非常麻烦的,她可不想再尝试了。 正想着,突然,一个脑袋出现在面前,星星被吓了一大跳,刚刚那个男人笑道:“哇,小姑娘,原来你就住在我们对门啊?可这是巧啊?” 虽然这个男人也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的,但是,在星星看来,总觉的是面目可憎。 他笑嘻嘻的样子更加可怕,他坏坏地笑着说:“你一个人在房间里啊?不如到我们房间去玩吧,刚好可以斗地主,很好玩的哦。”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外面的男人还怪罪道:“没礼貌,没教养。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呢?” 次日,星星起了个大早,想着看太阳爬上海平线的美景,此时是盛夏,陆地上的温度可热了,海上倒是很凉爽的,很舒服。 海风也很温柔,带着耳机,挎着画板,她要给自己找个视觉最好的地方,那无疑就是船头的地方了。 天刚刚起白,光是柔和与脆弱的,太阳就好像一个新生的生命,对这个世界还有着有点畏惧,需要更多的接触才会显露自己。 星星拿着手机拍了几幅照片,瞧着这片无边无际的海洋,真是心旷神怡啊,宛如仙境。 唯有美景与美食不可辜负耶…… 突然不知道哪里飘来奶茶的清香,在这个天刚刚起白的清晨,奶茶的清香被风散开了,它如同一个小公主正在空中翩翩起舞。 回头一看,又是那个少年,他穿着白色的鞋子,然后一身牛仔衣服,同样地戴着耳机,端着奶茶,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阴魂不散吗? 少年听着轻音乐,沉醉在世界的世界里,也是不经意一抬头,才发现前面还有人。 此时,旅游一般都在休息,虽然日出好看,但是,大家几乎是在轮船上生活的,每天都有日出与日落,也就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也只有他们这样还未来得及见识太多风景的高中毕业生,才会觉得这是一道不可错过的风景。 糟糕又要被误会是跟踪她了,这可该怎么解释啊? 两个人都有点尴尬,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又撞上了? 突然,这个时候,一阵海风吹了过来,少年看见星星画板上的画稿要被海风吹走了,他喊道:“画稿,画稿,别看我,看你的画稿……” 可是星星戴着耳机啊,她根本就听不见少年在说些什么? 反倒是觉得少年突然这样,十分奇怪,想着他不会做什么坏事儿吧。 少年看这样喊是没有用的,还不如自己直接过去救了那些画稿。 他的长腿几步就跑到了星星的面前,此时星星也反应过来,然而已经晚了,画稿已经被风给吹走了,她急忙用手去抓,结果一不留神脚下,就摔倒在地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这一摔倒在地,少年一时没有刹住脚,直接就绊着星星的身体也一样摔倒在地了,这就算了,还压了星星一次? 庆幸的是,没有完全地压在她的身上,不然,她可要受重伤了。 少年急忙爬了起来,本来是想着扶星星起来的,结果一着急忘记自己手上还拿着一杯奶茶,这个时候奶茶已经摔洒了一半,另外一半直接泼在星星的身上了。 星星摔了一次,又被人狠狠地压了一下,好不容易回神爬起来,又被奶茶给攻击了。 果然,出门是不会有好事儿发生的。 整个人都不好了,少年也是慌了,急忙扔掉了奶茶杯。 想着给星星整理身上的污秽,但是没想到手又没有碰对地方,星星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骂道:“流氓……” 冤枉啊! 日出终于出来,红艳艳地染红了整个海面,这样的旷世奇景之下,却是狼狈得不能再狼狈的一面。 星星的闲情逸致完全被破坏了,急匆匆地跑走了。 这要是被叔叔知道了,他的那只手该是要被剁下来。 少年也是无奈啊,怎么自从遇见了她,就好像做什么错什么呢? 多么惬意的清晨啊!天高海阔的,为什么会发生这么糟糕的事情呢?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看自己的手,就是这只破手不看地方就…… 不过,刚刚那个感觉?软软的…… == “哟,我的大侄子,你这是……”小叔一开门,就看见自己的侄子背着一个画板等在对面门口,忍不住地嘲笑一下道:“说实话,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想理会他! 小叔继续没脸没皮地说:“哎呀,你不该是上垒了吧?几垒了,打啵了没有,跟小叔透露一下……” 给他一个白眼,自己体会。 “哎,要不要小叔给你腾房间?” 少年挪了两步,不想距离这个人太近,我跟他不是一伙儿的。 “别这样嘛,你已经个成年人了,看见女人别紧张,你要有你爸爸当年的把妹技能,现在他都要当爷爷了,哈哈哈……” 小叔的笑声很有魔性,他就这么扬长而去了。 原本高考过后,想要独自离开家,去四处看看,可是家里人不放心,非说要找个人陪着他,于是,他就跟小叔捆绑上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星星洗完澡重新换衣服开门出来,开门之前,她小心翼翼地,想要确认一下那个小流氓还在不在? 谁知道刚一出门就看见了他,又受了惊吓,转身就要朝房间里走,却被少年一手给抓住了,他霸道道:“喂,我说过,我不是坏人……” 星星忍不住回了头,瞧着他一脸真挚的样子,再看看他背上的画板,刚刚着急,也就顾不上了,出门旅行她也就带了这么一个画板,要是丢了,还要等着上岸的时候,才能够去买呢,而且还不知道是在哪里买? 她示意让少年把画板给她,少年误以为她是确认自己不是坏人了,也就直接把画板还给她了,谁知道她刚刚拿过画板,就翻脸不认人了说:“你不是坏人,你是小流氓,哼……” “你……” “砰……”的一声,门就关上了,里面还传来星星的声音道:“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见到你就没有好事儿,哼……” 少年敲门道:“开门……” “就不开……” 少年又问道:“我叫方之衡,你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今年十八岁,你呢?”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给我出来……” “就不出来……哼……” 少年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为什么生气?明明是他把自己给绊倒了,还把奶茶泼在她的身上,还用手……讨厌。 方之衡,名字还挺好听的。 过了一伙儿,她感觉门外没有动静了。 想着该不是走了吧? 好奇心又驱使着她想要开门看看,没有耶?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望的样子? “哎……”她无缘无故地叹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就感觉手被人拽了一下,然后直接被按在墙上了。 想要逃,另外一只手也挡住了她,他用手指手臂,还有他自己的身体几乎把她给桎梏住了。 方之衡瞧着星星,一字一顿地道:“你、给我记住了,我不是坏人,也不是小流氓,我没有故意跟踪你,也不是故意绊到你,更加不是故意泼你一身奶茶,更加不是故意摸你的,不准你,这么对我,听见没有……” 听见了,当然是听见了,这么大声还没有听见的话,那岂不是又要变成聋子了吗? 星星感觉自己都愣住了,这个看上去比较温和的少年,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如此狂野了。 最重要的是,她的心脏怎么啦?为什么突然会心跳加速呢?她好像断片了,面对此时的请进,完全没有应对方案。 假设叔叔知道的花,他的两个手臂也是要砍掉的了。 方之衡见她没有说话,也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把她给吓住了,于是又强调一遍说:“我真的不是坏人……请你相信我,还有,我叔叔也不是坏人,他、他只是个普通的成年人而已……” 第219章 原来是你 星星被方之衡吓到了,有那么一刻,他想要喊叔叔,但是,叔叔并不在这里。 没有,从来都没人针对过她。 “怎、怎么啦?” 瞧着眼前这个眼睛红红的女孩子,方之衡也没想到她会吓成这个样子,又连忙道歉说:“我没有欺负你,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那你在干什么?” 星星瞧了瞧他桎梏着自己的双手。 方之衡急忙放开她说:“我、我只是想要跟你做朋友,只是想要认识你。” “用这样的方式?” “我?” 明明用很礼貌的方式跟你打招呼,被你无情的拒绝了啊?明明帮了你,结果还不是被给你误会了。 “虽然方法不太对,但是,我是真诚的。” 方之衡礼貌地伸出手自我介绍说:“方之衡,很高兴认识你,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面对这只手,星星也不知道该不该握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四处张望,看有没有人? 在轮船上,叔叔应该不会知道吧。 不,导游姐姐还是会告诉他的。 算了吧! 可是……罢了,她指着方之衡肩膀上背着画板说:“谢谢你帮我把画板拿回来……我、我……还给我……”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她竟然吝啬到两个名字都不愿意透露吗? 就在这时候,突然就有人喊道:“傅颜星……” 星星条件反射地“嗯”了一句,两人几乎同时看向了声音来源处,小叔手里正拿着个苹果啃着,有点嘲笑地对他的大侄子说:“笨死了,费了半天劲儿,连个名字也问不到……不用谢我,叫我雷锋。” 说着潇洒地开门进房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啊? 星星纳闷着,方之衡却有点激动地问答:“你、你是繁城来的傅颜星?” 会是同名同姓吗? 几年不见,当年的小姑娘此时如此亭亭玉立,美丽动人了吗?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真的是你?”方之衡脸上起了一点点绯红。 “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隽州来的,我们小时候见过的……”他有点高兴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缘分吗? 姑父说过她会再来隽州的,但是,自从姑父那个心爱的女人失踪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了,他经常都会梦见她,还跟爸爸提过这件事情,说想要去繁城找她玩,可是,都被无情的拒绝了。 “嗯?”星星倒是对于这件事情没什么印象了? “你已经忘记了吗?就是,那个……你忘记了,当时你让我帮你拿着发箍,我、我就是个那个小男孩啊。” 听到这里,星星好像就有点印象了,好像是叔叔带她去隽州参加一个舞会,她在那边玩了一伙儿,看见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所以他们就一起玩起来了。 “是、是你啊?哇,你好厉害,你长得好高啊?那个时候,我们差不多高的,不,你好像比我还要爱一点点呢。” 方之衡不由喜出望外,道:“真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你、你是来……” “当然是旅行啊。” “你一个人啊?” “嗯。” 方之衡心生羡慕地说:“真是羡慕你,其实我也想一个人来,但是我家里人非要担心我,所以,非要让我小叔跟着我一起来。” 话音还未落下,对面的门被打开了,小叔一脸不高兴地说:“这话什么意思啊?你以为我跟愿意带小孩子出门吗?” “你、你……干什么偷听我们讲话啊?” 方之衡有点气愤地问道,真是金光闪闪的闪光灯啊,闪亮得刺眼。 “你们说这么大声,还需要偷听啊,我是正大光明的听啊,我说你怎么还收藏个女孩子带的发箍呢?差点以为你性取向有问题……原来那么早就动了春心啊……这个玩意果然有遗传,不知道这场旅行我会不会升级当小爷爷……” “方、桓……” 方之衡大怒起来,一把推着方桓就进门了。 “臭小子,你敢跟长辈动手?喂喂喂……” 谁让你这么多嘴? 方桓好歹比方之衡大了八岁,就算他再无能也不会被这个毛孩子给打败的,只是与他逗着玩,让着他而已。 他还特意安慰道:“没事儿,我们方家的传统就是这样的啊,男人负责传宗接代,女人负责打理家业,你赶紧给方家生个第四代,这样你就可以跟你爸爸一样过逍遥日子了,哈哈哈……” “你、还说、还说……” 好不容易停下来,又被扑倒了,方桓故意取笑说:“打架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啊?一点也不疼。” 气得方之衡都快要发狂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孽,才会有这样的小叔。 谁让他们两个年纪相差不太大,家里也就是只有他能够跟他玩到一块儿了,从小就是这样打打闹闹的。 果然,隔音不过是太好。 星星在外面几乎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我小叔就是这个样子的,跟个疯子似的,不要理会他,我们、我们去玩吧……你想要去哪里?” 今天上午好像没什么节目,大家都是自由活动,不过,他们早上还没有正式吃过早餐呢! 星星提议说:“那要不一起去吃早餐吧。”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缘分的。 小时候见过面,而且还交谈过,就是不一样,瞬间,就变成了认识好多年的朋友了。 “原来,你叫方之衡啊?我当时都忘记问你的名字,因为我们要赶着回家,我也没有跟你好好告别。” 方之衡笑道:“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是后来我姑父告诉我。” “你姑父?” “嗯,就是当时跟你说话的那个人。” 星星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着,“哦”了一声说:“我想起来,还有那个漂亮的阿姨,哦,那那个阿姨是你姑姑?” “不是,她不是我姑姑,她是……” 方之衡也不知道他跟那个漂亮的阿姨是什么关系?他本身也没有见过她几次,对她更是没得了解,她在的时候,家里还经常会有人提起她的名字来? 哦,她好像叫颜如玉,是个很容易让人记住的名字。 但是,自从她失踪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这个人了。 “他们现在过得好吗?” “你问的是?” “你的姑父还有那个阿姨。” 星星还记得那个阿姨后来来繁城看过她,她还特意给了她一颗糖,她说过会再来看她的,但是,她再也没有来过了。 “我姑父很好,但是,那个阿姨,我就不知道了。” “你看不到她吗?” 星星想,他们都是隽州来,他们应该经常见面才是啊? 方之衡摇头说:“我看不到她,所有的人都看不到,那个阿姨突然有一天就不见了,有些人说她死了,也有人说她走近了雪山,但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了。” “不见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再也没有来过了。 “嗯。听说我姑父找了她很久的,但是,没有找到,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吗?阿姨就是去你们繁城才不见的。” “啊……” 她当然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她只是一个平常的阿姨,跟她又没有太大的关系,她知道或者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可惜,阿姨好漂亮的呢。” == “小桓……” 方桓坐在甲板上欣赏海上的美景,听见视屏里的称呼,顿时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年前。 “姐姐,我都一把年纪了,您能不能别这么喊我啊?” “你再这么一把年纪,你也是我弟弟啊?你跟之衡的旅行怎么样啊?” 自古以来就是姑姑爱侄儿的,方楠比方君更加担心方之衡在外面的旅行生活。 “好得不得了……” “嗯?”方楠不信。 “不信啊,我给你拍视频……” 不远处,方之衡与星星正在画画,方之衡手中蘸着一点红色的颜料走到了星星的身边,偷偷地往她脸上一抹,星星不知所措,抬手一模,一下子就弄得满脸都是了。 方之衡笑道:“我觉得红色跟你很配哦。” 星星二话不说,一手抓了一把颜料直接往他的脸上抹,她最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两个人玩得好不痛快啊。 成为母亲的方楠,脾气收敛了很多,即便她曾经浑身都是菱角,但是生活也把她给磨圆了。 瞧着视屏里的那个女孩子,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这张脸与颜如玉的脸好像啊?是一张让人心动的脸。 “这是谁啊?” “船上认识的一个小姑娘,好像是繁城来的,跟之衡小时候还见过呢?那个小子房间里跟宝贝一样藏着的发箍就是这个小女孩子的,有缘吧,这才几天功夫啊,就打得火热的,我看啊,按着他爸爸的性格,万一没弄好的话,你我都要升级当爷爷奶奶了哦,大伯跟大妈还不知道会多高兴呢?” 方桓是林昊宇的姑姑收养的孩子,虽然他也姓方,但是他跟方家的嫡系子孙还是有所区别的。 他妈妈也从小就让他区分开这一点,不要染指方家的任何产业,不要妄想与他们有着一样的待遇,故此也就把他养成了今天这样懒散的性格。 大学毕业之后,虽然在是方氏集团挂了个职位,但是,几乎是不怎么去上班的? 总之,他就算一辈子什么都不做也不愁吃喝的。 既然如此,何必劳碌呢? 他妈妈对他没什么期望,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好了,他对自己也没有太高的定位,所有的人都觉得,只要他不走歧途,贪玩一点,懒散一点都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跟谁说话?” 正说着,林昊宇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儿子上楼了,方楠急忙说:“哦,是小桓,我问他们旅行怎么样?” “是吗?怎么样?” “挺好的吧。” “都是爸妈宠出来的,一个个就知道吃喝玩乐。” 林昊宇教训道,把儿子递给了方楠,转眼,他们的儿子已经六岁了,很快就要上学了。 方楠这有瞧着儿子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人生才有一点点乐趣。 “哎……”林昊宇要走,方楠喊住他。 “怎么?” “你跟那个小明星的事情,能够低调点吗?你现在愿意去找女人谈恋爱,其实我挺高兴的,你要是想要离婚,我也会成全你,但是,至少……” 方楠看了看儿子,打发他自己玩去。 还是与从前一样,她的房间,他从来不过夜。 “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你不仅仅有老婆,你还有个儿子,不管怎么说,他喊你爸爸,他已经懂事儿了,你们如果闹得世人皆知的话,幼儿园的小朋友会笑话他的……” 林昊宇的眉头皱得老高,听了方楠的一箩筐话,最后也只是回答了一个“哦”字。 第220章 稻田里容不下一颗杂草 等着他走了,方楠才松了一口气。 日子嘛,总是这样一天接着一天过的,偶尔觉得度日如年,偶尔又觉得白驹过隙,这不,一眨眼的功夫,儿子不都这么大了吗? 只是,她也很明白,林昊宇是不会跟他离婚的。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与林昭明势均力敌。 儿子要她抱着睡觉,她说:“宝贝乖,跟着妈妈一起去看看奶奶,好不好?” 儿子有点反感地说:“不要,我不要去,奶奶好脏啊!” “你……” 方楠不知道该如何教育儿子,自从那年姑姑瘫痪以后,就再没有好过,此时,医生也说不中用了,连大小便都是失控了,吃不下,也说不出来,只是她要凭着一口气给活着。 但是这样下去也撑不了多久的,她自然也不愿意让佣人去照顾她的大小便,她又没有儿女,那自然都是她去照顾了。 姑姑对她是没得说,走到这一步,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她就是担心这份家产落在了别人的手里,她就是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有她的一部分,故此,把两家的两个侄女儿全部给搭进来了。 自从知道方暖与林昊宇曾经发生过关系以后,她对方暖就有了成见,姐妹两之间的关系是越来越差了。 成为妯娌之后,可谓是各为其主,就更加不和睦了。 这个家,也算是家无宁日的,有的时候,她就在想,何必过得这么累呢?不如索性放下这一切,但是,放弃的勇气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的,特别是当你付出了很多很多的时候。 她的一生都耗费在这里面了,而林昊宇,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颜如玉,他更是不能轻言放弃了,不然他就不会跟她复婚,与林昭明继续周旋着。 自然,竞争也不完全是坏事儿。 偶尔也能够刺激对手发愤图强,这几年,林氏集团的业绩倒是越来越好了。 “姑姑……” 林夫人是能够明白的,只是她表达不出来,她的眼珠子都会凸出来了,就这样瞧着方楠。 方楠帮她擦拭着身体说:“姑姑,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放心吧,我知道的,我不会轻易离开林家,我会为你守着林夫人的位置的,林昊宇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也好,我永远都是他的林太太,我的儿子永远都是林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您在林家的地位。” 她常常想,姑姑变成这样,是不是她害的。 假设她没有把孩子带走,她是不是还有希望,她是不是就不会对如玉下手?那林昊宇是不是也不会这么报复她? 但是,此时再说这些事情,已经毫无意义了。 方楠又有些不懂地问姑姑道:“只是姑姑,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活着啊?我们本身就有着数之不尽的钱财,我们也不是攀上林家这颗树的藤蔓,我们何必啊?何必为了这所谓财富、地位、名望让自己活得这么痛苦?平常老百姓家里,丈夫出轨,妻子也会骄傲地离婚,为什么,我们要忍受这样的委屈呢?难道就因为我们出生在富贵人家,所以我们连离婚的权利都没有吗?我们这辈子都在为了谁而活啊?” 没有答案!也找不到答案。 说实在的,方楠早就知道了这是颜如玉的结局,就好像当年林昊宇的妈妈一样。 不要谁去迫害她,她自己会自杀的。 她是恨,可是她恨的人是谁?她不能恨姑姑,姑姑做错了什么? 错在她没有离婚,没有让自己的儿子失去一个美满的家庭,而成全他们? 不,犯错的人本身就是她,哪怕她是无辜的,罪魁祸首是那个男人,可是他承受了那个男人对她的好也该承受那个男人给她带来的坏吧。 颜如玉也是一样的,他们的婚姻在前,恩爱不恩爱,圆房不圆房,他们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合家法,合国法。 而他们本身就是不知道廉耻的奸夫淫妇,若是让他们修成正果,那这个世界上三观还是正确的吗? 说实在的,她真的希望林昊宇跟颜如玉能够冲破所有的难关,最终修成正果,特别是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并没有那么爱林昊宇之后,她可能只是习惯了,习惯了爱他,因为她的身边没有男人,或者说,没有男人能过抢走她的目光,她的眼睛只能看到林昊宇,故此她就继续地痴迷爱下去。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是十分疯狂的,特别是当林昊宇带着颜如玉来到隽州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最后一点脸面也没有了,她感觉全世界都在嘲笑她。 她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然输给了一个妓女? 她的丈夫不但为了这个妓女背叛婚姻,竟然还要跟她离婚娶这个妓女,她真的没有办法做到? 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丢这么大的一个脸,所以她才会有现在的儿子,虽然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手段很低级,但是她不后悔,从来都不后悔。 当一个女人对男人失去信心,那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儿女的身上了。 就好像现在一样,假设这里家里没有她的儿子,她真的是一天也活不下去,这简直就是个鸡飞狗跳的家庭,每一天都充满了硝烟。 颜如玉出事的那段时间,她带着儿子在新西兰过得很好,她根本就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是真心祝福林昊宇与颜如玉,希望他们能够修成正果的,因为她也想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默认的规则是否可以被打破? 颜如玉是不是能够战胜世俗成功地嫁给林昊宇? 她知道她也是很认真地争取过的,她在方楠的眼睛里,不算个非常有本事的女人,无外乎就是她美丽的脸庞,与穿上讨男人喜欢的技巧。 她向来不屑这么做?多么可怜?多么可悲啊? “可怜?可悲?” 方楠从未想过自己会遇见朱念涟这样的男人,那一次,她去视察方氏旗下的工厂,路上车子出了点问题,就停在高速上等待救援了,可是突然车门就被人扯开,躲进来了一个人,刚开始吓了一跳,以为是遇见什么坏人了? 但是那个人刚刚上车就晕过去了,他身上有血。 她本能想着要报警,但是当她看到他脖子上的那根项链的时候,她改变了主意,那是她的项链,是林昊宇在她成年生日派对上送给她的成年礼物,后来,她讲这条项链送给了颜如玉。 她的本意自然不是把林昊宇送给她的,她只是单纯的想,妓女爱财这是肯定的,如此昂贵的东西,她一定会佩戴的,只要她佩戴上了这条项链,那就意味着林昊宇要离开她了。 因为林昊宇讨厌她,故此也讨厌她的一切东西,万万想不到的是,她没有佩戴? 刚开始,她还以为林昊宇并没有按她猜想的那样去做,心中还有几分欣喜,这说明他对自己也没有厌恶到那个地步,只要她稍微低低头,也许夫妻感情还是可以改善的。 多年夫妻,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并不是谁也没有低头过,只是一方低头的时候,另一方高高端着,不愿意给面子,那么道歉的那一方也来劲儿了,然后彼此之间误会越来越大,就跟战争一样的撕扯起来,此起彼伏,没完没了的。 他们都是很高傲骄傲的人,都想着只要说声对不起,对方就需要立刻原谅自己,但凡迟疑了一秒,立刻翻脸,然后关系就越闹越僵,加上长辈们给予的压力,他们都如同笼子里的困兽,痛苦得不得了。 林昊宇还可以在外面放荡不羁,今天这个模特,明天那个小演员的,甚至陪酒女、妓女等等,大家会说他,可也不过是风轻云淡,说上几句。 越是名门望族,思想越是传统,越是富贵人,男女差距越是大。 别看嘴上说着儿女都一样,但是内心里却分得很清楚,谁让中国五千年历史都是这样的惯例,儿子娶媳妇进门,女儿却要外嫁,女儿再好也终究是要嫁人的。 别看那么多年方家的产业都是她在打理,但是那是因为方君有着更好的出路,才轮得到她的,假设方君要继承,那根本就没有她什么事儿了。 假设儿子女儿只能选择一个,那女儿注定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到了最后她终于明白,她风光的背后只是个非常可悲的故事,只是她自己身在其中没有发觉而已。 故此,林昊宇能够做的事情,她是不能做的,就好像后来,她的精神出轨,他们所有的人就联手起来逼死了那个人,以她的性命逼死了他。 “你要带她走,可以,要不你自己跳下去,要不你们两个一起跳下去,我们方家容不下这样伤风败俗的女人。” 这是方君的原话,虽然事后他解释说这是为了救她的命……但是,她内心也留下了严重的伤痕。 因为那条项链,朱念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走进了她的世界。 司机说他中的枪伤,怕不是什么好人,让还是不要蹚浑水,但是,他依旧还是帮着他躲避了警察的搜捕,将他带回了家。 给他请了医生,帮他取出了身体里的子弹,救回了他的命。 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说:“你救了我的命,那你就是我的恩人,只要我还活一天,我就听你的差遣。” 他简直就是打开她的另一扇窗户,告诉她,实质上,有些事情并没有那么难,结果比过程更加重要。 不要拘泥在那些所谓的规矩里,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她不想一个人活在痛苦里,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权益而争取,她为什么要放弃? 但是,她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对待那个人,可能每个女人都渴望有个为自己解决问题的男人吧,他可以为她扫尽一切障碍,让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却可以坐收成果。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给她这样的感觉了。 就是日子太短了,她说她爱他,但是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所谓爱,总之,他死的那一刻,她真的感觉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了。 就好像此时的林昊宇一样,他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而仅此是为了不让别人如愿。 也许他是对,也也许他是错的。 他只是要让某些人知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担后果。 颜如玉的结局,并不是某一个人造成的,是所有的人合力造成的,并不仅仅是豪门之间的战争,更是这个社会的阶层。 就好像稻田里,容不下一颗杂草。 第221章 我在求你 人生从什么时候变得索然无趣的? 女人的娇喘声也让他提不起兴趣? 林昊宇胳臂一用力,刚刚还在身上的女人直接就被推下床了,摔得七荤八素的。 女人不死心爬起来问道:“林总,怎么啦?是不是我不够好?” 林昊宇冷喝道:“滚……” 女人这才开始收拾东西走了,他从床头柜上取过烟,抽了起来,无趣,无趣,真的很无趣,好像做什么都是无趣的? 人生如此无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已经想尽一切办法来忘记颜如玉,寻找过不少替代品,有比她漂亮的,也有比她温柔的,有什么都比她好的,可是就是取代不了她。 不愧是曾经一品红楼里的头牌,对付男人,她是有点本事的。 她要是不失踪,林昊宇都没有意思到自己已经如此离不开她了。 他有点厌烦地骂了一句道:“蠢女人……” 她把傅景睿打败了,把方楠也打败了,这其中算计了那么多的人,为什么最后竟然被一个老太太给收拾了,四家权威医院就把她给吓到了,一个HIV病毒就把她弄得连活都不敢活了? 颜颜? 他在心底里呐喊着,你为什么宁可跟路垚说,也不愿意与我说啊?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不要你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抛弃你呢? 我要是想要抛弃你,我不早就抛弃了吗? 难道我就如此让你没得安全感吗?你可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弃过的女人啊?我多希望我可以把你拉起来,放在与我一袭比肩的位置啊,就差那么一点点了,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这么多年多过去了,可是当时的那种痛苦一直都在延续,就好像在他的身上生根发芽了,无法拔除。 百无聊寂,他依旧选择了回家,至少他还有个儿子,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个后代的,至少,也不觉得自己白活了这一生,还能够给自己留下点什么,说实在的,从前他并不是太在意这个孩子。 以为他不是因为爱而来的,他只是这么多人争权夺利的产物而已,他是想着跟颜如玉生孩子的,他们的孩子才是他所期待的。 为了配合她,不是一年多的时间没有碰过她吗? 最后一次碰她,还是带着她来隽州,以为可以与方楠顺利离婚的时候,那时候,可真是畅快啊。 那天,她去繁城,本以为过几天就回来了,万万没想到这竟然会成为永别,怪不得,那日,她的眼神感觉有点奇怪,只是他没有过多的去想而已,并没有把那双恋恋不舍的眼睛放在心上。 其实,他是想着故意把她给支开,然后等着回来给她一个惊喜的。 毕竟他们都在准备结婚了。 “林昊宇……你还知道回来?”刚刚走进大厅就看见林昭明从侧面的楼梯上下来,他们依旧住在一起,彼此都认为自己是整根,所以都不愿意搬出林家的主屋,彼此僵持着。 “哈哈,你管天管地,还管我什么时候回家啊?”林昊宇喝了点酒,好像有点微醉了。 “卓尔结婚的事情,你到底想怎样?” “怎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已经被爸爸赶出家门了,她结婚与我何干?” “怎么说,赠送股份给她当聘礼的事儿,你是否决了?不要忘记,叔叔的遗嘱可有写这一条的。” 林卓尔现在混成那个鬼样子,人人都很厌烦她,她简直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女混混。 林昭明心里头也是不想管他的,但是,林老爷子的遗嘱里写了等着侄女嫁人的时候,要给予一部分股份当做嫁妆,此时林昭明与林昊宇在林氏集团相持不下,形成了两股水平相当的势力。 林昭明为了得到这部分股份,才会去找林卓尔的。 林昊宇冷笑了几声说:“哈,是啊,可是遗嘱也写得很清楚,是侄女林卓尔,既然赶出了家门,那她就不是爸爸的侄女了,这条遗嘱是作废的,包括你,你忘记自己做了什么吗?爸爸是为了给大伯留种,才没有狠心将你赶出家门的……你、你是林家的罪人……你以下犯上,你谋害了你的亲叔叔……” 林昭明好似被说道痛处了,脸都气绿了,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拽起了林昊宇的衣领道:“你这幅鬼样子,你还不如把公司交给我来搭理,你继续跟我争,只会让竞争对手有机可乘,葬送了林家的产业,你一个私生子,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们林家的百年家产意味着什么?” 林昊宇也不客气,直接一拳就打在了林昭明的脸上骂道:“我不懂,你懂?你想要是不是?我偏不给你,你难受是不是?不痛快是不是?你不痛快,我就痛快,真是痛快……” 两人直接给打起来了,家里的佣人急忙过来将他们扯开,方楠与方暖也听见动静过来了,方楠拦住林昊宇道:“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方暖道:“干什么?你看不见啊?以下犯上,谁以下犯上啊?林昊宇,你是不是忘记了,昭明是你的哥哥。” 方楠喝道:“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儿?” 方暖也不客气道:“该闭嘴的人是你,别忘记,我现在是你的二嫂。” 方楠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道:“你也配……” 方暖想要打还回去,可惜却被方楠一手给抓住了手腕,然后狠狠地给推开了,命令道:“你给我老实点,否则我让你好看。” 她当年要是不离开,方暖怎么可能会嫁给林昭明呢? 方暖是不如方楠的,各方面都不如,她的气势差远了,只能委委屈屈地对她的丈夫道:“昭明,你、你看他们……” “林昊宇,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上法庭,遗嘱是具备法律效应的,但是赶出家门这事儿可不是走的国法,事情闹大了,看谁的损失大?” 林昊宇恨恨地道:“奉陪……” 说着也就懒得理会上楼去了,类似这样的战争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方楠都习惯了,兄弟之间、姐妹之间,妯娌之间,连襟之间,都快要乱套了,她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林家还没有长辈在,林夫人也管不了他们,到了方家,战争更加明显,争权争利争父母的疼爱争哥哥的庇佑,条条框框都就撞上了,就连方君都调和不了他们两个。 大家心中有数,颜如玉的事儿,林昭明也是有份儿的,所以,林昊宇才一直都跟他过不去。 在公司也好,在家里也罢,处处针对。 没有人可以打破此时的僵局,日日都是烽火连天,没得片刻的消停。 方楠跟着林昊宇进了房间,他习惯地取出酒来喝,刚开始是红酒,可能没得滋味,喝得少醉不了,于是就该换白酒了,他的状态很少,要不醉着,要不睡着,清新的时刻很少。 “昊宇……”方楠想要去取下他的酒瓶,被他反手给推开了,骂道:“滚……” 林昊宇对方楠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他总是觉得,她不该有这么好的结局,明明是她毁掉了自己的自由,为什么最后没有得到惩罚,反倒她想要得到的一切都得到了。 她要的婚姻,她要的儿子,还有,她爱上了一个男人。 她的人生简直就是圆满了,而他,没有,他失去了颜如玉,就好像失去了所有,此时抓住什么也没得用处。 方楠明白他的痛苦,直接冲过去抱住了他道:“昊宇,你放心,这个僵局会打破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会治好你的,你别这么糟蹋自己,你再耐心等等,也许有一天,你可以再遇见一个跟颜如玉一样的女人,她可以重新点燃你沉睡的心,相信我,会有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坚强地活下去,不然,这样的日子,怎么挨过去啊?” 林昊宇稍微恢复了一点点理智,他曾经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但是,时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没有人能过激起他的兴趣,没有人能够叫醒他沉睡的心。 “就算这辈子没有,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你做不了一个好男人,你可以做一个好父亲啊,会好的,不要觉得生活毫无乐趣,孩子就是我们两个乐趣啊……求你了,我真心的求你,陪我一起,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你告诉我,他活了这么多年,才知道原来爸爸妈妈是睡在一张床上的,昊宇……” 方楠的口吻是祈求的,林昊宇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重重地推开她问道:“你在干什么?” 方楠道:“我在求你。” “求我?”林昊宇不信。 方楠直接给跪下来说:“对,求你……昊宇,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把我打垮吗?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从我这里逃出去吗?你看到了没有,我跪在你的面前求你,你赢了,你什么都赢了……从前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啊?为什么现在不可以?颜如玉只是你人生中的过客,我才是那个陪你走到终点的人……你明白吗?从你进入林家的第一天开始,这个结局就是谱写好的……我们都不过在人生中苦苦挣扎的人,我们都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我们只能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去改变,让事情朝我们有利的方向去发展,昊宇……” 林昊宇厌恶方楠,从前的,或者,现在的。 从前的她是个高贵又骄傲的公主,现在的她是什么?可怜的,可悲的? 不,她原本不该如此…… 他竟然见不得她这样,见不得她弯下膝盖,他甚至都觉得她注定是高贵的,他道:“你起来……快起来……谁要你这么求我?” 曾经她也求过她,于是他把儿子给她带走了。 假设,儿子还在的话,那个老太婆是不是就不会对颜如玉下手呢? 不,不是这样的,从她进入林家的第一天开始,老太婆就已经在筹划了。 “我不希望在看到你这个样子……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会心疼你,就跟从前一样……爱情有那么重要吗?这世界上的夫妻,有多少是因为爱情而结婚的?昊宇,我们做爱吧……我们做真正的夫妻,这样就可以有新的开始了,也许未必有用,但是、但是也许会有用的。” 方楠想要去扶已经站不稳的林昊宇,但是他依旧很是排斥她。 笑道:“你、你寂寞了?哈哈哈,你寂寞了?去外面找,继续找,我不会介意的……” “林昊宇……”方楠气了,他依旧还是有办法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随你愿意,我真的不会介意的。” 他有点自嘲地笑了,他竟然亲自去新西兰把方楠给接回来,用孩子威胁她跟自己复婚了? 曾经一直都想要逃出去的囚笼,最终却自己求着她重新把他锁起来,这是多么的讽刺啊? “林昊宇,我再次提醒你一句,你已经是个父亲,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都是一个父亲了,你不仅仅是林昊宇,也不仅仅是颜如玉的情人,你还是个父亲,你该把这个角色好好地转变一下,不要让你自己的痛苦,继续延续到下一代……就好像你的父亲把痛苦延续到你这里一样。 第222章 可是我亲了你 林夫人感觉快要不行了,方家的人都过来看她。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他们做不了什么?因为什么?因为利益! 她说不了话,也咽不下气,只是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亲人们。 世界上再没有比病痛更加痛苦的事情了。 姑姑过来问道:“给小桓打电话了没有?他们现在在哪里?赶紧让他们回来啊?” 方君说:“已经联系过了,现在还在船上,要今天下午才会停靠在C国,已经派专机在那边等着了,大概明天上午八点左右能够到隽州。” 姑姑又喊道:“昊宇,林家的族亲都通知到位了没有?” 林昊宇道:“这不是二哥该做的事情吗?” 林昭明冷笑道:“这是你的妈妈,为什么是我该做的事情?” 姑姑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他们两个道:“你们真是……真是够了……现在都是翅膀硬了,眼睛里一个人也没有了是吗?” 方楠急忙道:“姑姑,您别急,我已经派人安排了,陆陆续续地都会过来的。” 姑姑命令道:“昊宇,你给我出来。” 林昊宇也就乖乖地出去了,姑姑抹泪道:“昊宇,杀人不够头落地,嫂子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想怎样?我告诉你,颜如玉的事情,不仅仅他们有份,我也有份,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要是觉得那个女人比我们所有的人都重要,那你也这么对我吧?” 姑姑边抽泣着边擦眼泪道:“我这辈子守了半辈子的寡,就算我领养了一个儿子也没有用,他不是方家的骨肉,只有你才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只有你才是我的下半生的依靠,我不甘心你的后半生被这么一个女人给毁了……你要真的那么恨的话,你就恨我,是我当年找到了你,是我在誉瑾出意外之后,提议把你接回林家来,甚至是我特意让你跟楠楠结婚……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我,昊宇……要恨就恨我吧。” 林昊宇感觉自己已经站不住脚跟了,他从未想过这件事情跟姑姑有关系? 姑姑在他的眼中是个非常好的人,她从来都不参与这些事情? 她甚至比父亲更加亲切一点,因为小时候她经常把他接到身边照顾。 他简直就是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林昊宇感觉自己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姑姑……” 姑姑拍了拍林昊宇的肩膀道:“昊宇,姑姑是爱你的,不然,昭明也是我亲侄子,跟我也有血缘关系,但是,我的心一直都偏着你,昊宇,日子总是要往下过的……仇恨只是让你的日子过得格外艰难而已。” == 方桓扯着船长的领子道:“你们就不能给老子快点,老子赶时间。” 虽然林夫人不是方桓的亲姑姑,但是,他是方家的养子,从小就在方家,而且林夫人对他还不错,这个时候,他该要飞回去给她送终的。 船长无奈道:“这真的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啊?改变航行速度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何况所有的流程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我也要为船上的一千多名旅客负责啊?” 方桓也是无奈,只能放开了他。 方之衡有点惋惜道:“对不起哦,星星不能继续陪你玩下去了,我爸爸打来电话说,我姑奶奶快不行了,我跟小叔必须赶回去给姑奶奶送终。” 转眼他们的旅行已经完成一大半了,已经到过了两个国家,游览了很多著名风景,原本打算一个人散散心,但是有了伴儿之后,才发现旅游的快乐,毕竟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到了不熟悉的国度,还是会感到寂寞与难过的。 “那、那剩下来的旅途我要自己一个人走啦,没关系啊,其实我原本也是想要一个人走的,只是,我习惯了跟你们叔侄一起,突然让我一个人,还真是缺了点什么?” 假设一直都是一个人,就不会有问题了,此时,变成一个人,则是有点难说了。 特别是时间久了,海上的风光也没有那么吸引人了,别的国家风景虽然好,但是离家久了,也会想念家,想念叔叔,想念家里的席梦思,幸亏有聊得啦的朋友在一起,才不会觉得那么难受的。 别看小叔这个人不太正经,但是,很是幽默,很好玩的。 跟他在一起,总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很开心。 而且,他毕竟是个大人,跟他在一起,有安全感,他跟方之衡负责吃喝玩乐就够了。 跟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相当于带了万能的保镖,能能够解决一切事情,依旧一个志同道合、有共同语言的玩伴,别提多畅快了。 “之衡……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额?”小叔过来问道,可是他顾着跟星星告别,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呢? “磨磨蹭蹭干什么呢?利索点……” 方之衡与星星并肩坐在船舱里的沙发上话别,感觉说了很多话,但是又感觉没有说什么要紧的话,总觉得还没有说完。 “我、我……”方之衡,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担心这次分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面。 “你的电话,我记住了,你会给我打电话的吧?”星星试探地问道。 希望他打,又害怕他打?要是叔叔知道了,会不会又很是生气啊? “会,我会的,我会给你打很多电话,就是害怕你烦我……” “不会啦!” 方桓拿着自己的衣服往行李箱里扔,听见两个小朋友这样的对话,真是替他们着急,突然一双大手就过去了,直接按着两个脑袋往里一挤。 两个人的嘴唇刚好撞上了,顿时两个人的脸就如同红苹果一样了。 完全停止了呼吸,失去了反应的能力,方桓没好气地说:“真是替你们着急啊,这都多长时间了,也就拉拉手,什么时候才能够进行下一步啊?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爽快点?” 方之衡内心在想,有个这样的小叔,到底是上辈子做了孽,还是烧了香啊?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糟糕,感觉鼻血都要彪出来了,这可该怎么办啊?凭着星星的脾气,那就是反手一个耳光的事儿啊,不过还好她并没有。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满血复活,喊道:“方桓,我要杀了你……” 可是他还打不过方桓,他没好气地说:“我这是在帮你,太弱了你。” 星星也有点羞涩地逃走了,这可是她的初吻啊。 方之衡顾不上方桓了,急忙追了过去,也不往警告道:“你等着……” “等什么啊?快点,船还有一个小时候就靠岸了,到时候……” 还想要说什么,人已经跑远了,真是不明白现在的小年轻,谈恋爱怎么这么复杂,明明两个人的感觉都很好似的,就是说不破了。 成年人就要做点成年人的事情嘛,不然不就白成年了。 “哎……星星……不要跑了,再跑就要到尽头了……” 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蔚蓝色的天空与海水,和煦温柔的阳光。 星星停下了脚步,对未来充满希望,又充满畏惧,给叔叔知道了,可该怎么好啊? 突然一只手臂拽住她的手,方之衡直接抬起她的下颚,吻住了她的唇,她是紧张也是期待的。 “你……” 她回神推开了他,擦了擦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方之衡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回隽州吧,等我们家的事情办完了,我让我爸爸去你们家提亲,我们订婚。” 总之他们方家的人,奇奇怪怪的,爸爸在大学时期就有了他这个儿子,姑姑好像20岁就结婚了,似乎也理所当然,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谁要跟你订婚?你、你胡说什么啊?” “我认真的……” “不要说了……”方之衡还打算说什么,但是星星已经打算她了,脑海里感觉据说叔叔愤怒的样子,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不,我要说,跟我回隽州吧,总之,你叔叔跟我姑父也是就相识,到时候让姑父去说,我姑父很了不得的,他一定可以让你叔叔答应的。” 星星又羞又恼道:“我让你不要说了。” “可是,我已经亲了你,我要对你负责的啊。” 不知道是谁给他传播了这样的思想? “我、我……” 星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脑海里搜索着方之衡最终姑父的样子,感觉很陌生也感觉很熟悉,好像有事情必须去隽州才能够处理好。 会隽州的飞机上,方桓悔不当初,他是以为他们要分开了,所以才会撮合一下的? 现在的孩子,节奏这么快啊?亲一口就要见家长啊? 而且还是这个时期? 回家是去给姑姑送终的啊? 预感不好,回家之后肯定要挨训。 “喂,两个小孩,你们是怎么想的啊?” “不想跟你说话……”方之衡拒绝沟通。 星星也说:“我也不想跟你说话。” 方桓双手环胸道:“不想跟我说话啊?好哇,我看到时候你们怎么办?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这么快?” 对于方君的事情,他也是道听途说。 大致也是这么回事儿吧,后来还不是孩子都有了,也没有在一起吗? 堂堂方家大少爷,竟然被人给甩了,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的。 人家父母就是不答应,怀孕了是吧?孩子生下来给你,就是不把女儿嫁给你。 所以这些年,方君也是情人无数,却就是不结婚。 不过他这样的日子也是很潇洒的。 虽然他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是繁城的路厅长,略有耳闻的,他绝对也可以做到这一步。 “哎,亲嘴可以,但是,别乱来哦,听见没有。” 方桓嘱咐道。 方之衡说:“小叔,你在说什么啊?” “呵呵,我说什么,你不懂啊?管好自己,回家不是去玩的,你姑奶奶就不行了,是要去办丧事的,我们是回去奔丧,你、你倒是……” 方之衡知道这个,就说:“我真的不跟你说了,我也不要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吧。” “说得好像我想要管你一样……哎,小女孩,你有没有跟你家里人说啊?” 没有。答应方之衡也是一时冲动,可是现在已经坐上了飞机,后悔也好像来不及了,估计叔叔很快就会知道的,搞不好直接在隽州等着她呢。 星星想到这一点又有点害怕,这次的旅行因为遇见了方之衡,她的计划好像完全落空了。 “我、我……” “等回到家,我会跟她叔叔联系的,她叔叔是姑父的朋友,搞不好还会过来呢。” 正因为是朋友才难办呢。 不过方桓不打算想怎么多,总之,人都已经上飞机了,他也不能把人给扔下去,别的事情,回到隽州再说吧。 第223章 叔叔,我们见过的 踏入隽州的土地,星星就感觉到了熟悉感。 恢复听觉与说话能力之后,好像记忆也特别的深刻了。 那次跟叔叔去隽州是从美国回来之后,第一次出远门,故此,印象就更加深刻了。 阿姨,那个阿姨,好像最近时常会跑到自己的梦里来,她问过叔叔说:“为什么,我跟那个阿姨会长得那么像啊?” 叔叔笑说:“美的人都相似,但是,我并不觉得你们像啊,你可比她漂亮多了。” 方之衡的姑父,那个曾经站在阿姨身边的男人会给予她答案吗? 血腥?突然里脑海里闪现了那一幕,就好像电影里的镜头,血腥过后,浮现一张脸,是谁?看不出清楚。 “星星,你怎么啦?”从C国到隽州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显得有点疲惫。 据说林夫人已经咽气了,林家的人正在操办丧失,刚刚到家门口,已经有人送来了孝服,让他们赶紧地穿上孝服去林家。 林家与方家这么一直亲上加亲的,自然也就比普通人家的亲戚更加亲切了,家里留守的人说:“林家那边的人不够用,两位小姐又都年轻,根本就拿不下这么大的事儿,夫人跟二夫人都过去帮忙去了,家里的佣人也都去了……林家族亲、方家族亲全部回来奔丧,根本就忙不过来,这就算了,据说大少爷跟姑爷还为了葬礼的事儿给吵起来了。” 方桓听见这样的消息也是见怪不怪了,林昊宇跟方君之间,时不时地能够吵一架,并且还需要他来调和,谁让他是中间的亲戚呢,虽然他是抱养的,但是,名义上,方君是他的堂哥,林昊宇是他的表哥。 而且他们两个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对他其实还都不错的, 方桓边换孝服边问道:“为了什么?” “老爷跟夫人是说要用传统葬礼,说这是习俗,姑爷却说传统葬礼太过繁琐,还要请和尚道士的,本身就是封建迷信等等,总之,他就觉得推倒殡仪馆办个瞻仰遗容就够了,就为了这事儿大少爷跟他吵起来。差点在灵前动手,姑爷说,要办传统葬礼也可以,但是他可不当这个孝子,老爷都快要气昏过去了,然后姑爷跟大小姐又吵起来了,总之乱得不得了,哭的哭闹的闹,大家都说姑爷这是在扮报仇,是存心不让林夫人有子送终的。” 方桓听着好像这事儿是林昊宇不对,姑父死的时候不就是办的传统葬礼吗?怎么到了姑姑这里就觉得繁琐了? “然后呢?到现在还没有商量出个结果来?” “没了,所以二夫人交代了,让您一回来就赶紧带着小少爷过去。” 方之衡可是没心情听这些,这些他也不懂,星星好像不太舒服,他忙着给她倒水,因为家里连个倒水的人都没了。 星星说:“我可能坐飞机的时间太长了,有点头昏。” “要不,你去我房间休息休息吧……我跟小叔先过去,等一伙儿我回来看你。” 方桓喝道说:“到时候谁有功夫送你回来,家里头也是一个人没有,她留在这里谁照顾她啊?一起带到林家去吧,方便照顾。” “可是……” “可是什么?那边乱着呢,没人顾忌到这事儿,至少那边有饭吃吧,你总不能饿着她吧。” “要不,我还是给我叔叔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吧,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星星也感觉挺不好意思的,觉得自己没有考虑全面,手机都不敢开机,方桓道:“那现在也要跟我们去林家啊,不要谁照看你啊?出了事儿,我们可是担待不起的。” 星星也看出来他们的忙与急了,为了不给他们添麻烦,就只好同意了。 林家大得很,方之衡给她找了一间客房对她说:“你先休息休息,先别想太多了,如果你叔叔怪你,我会帮你介绍的,好不好?” 星星乖巧地点了点头,旅行本身就是比较累的,然后又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她身体撑不住。 只是外面好像很吵,她蒙着被子睡了。 那边方楠正四处找着林昊宇,从前她还稍微掩盖一下,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掩盖了,人人都知道,他就是心里不服,他连最后的一程都不愿意送一送姑姑? 人死为大,再大的仇恨,到了这个时候也该被化解了。 可是,他放不下。 他喝得酩酊大醉,拽着她的双臂道:“你知道吗?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我连她的尸体都没有找到,你们凭什么这么要求我?凭什么要求我去给一个逼死我妈妈,害死我心爱女人的人披麻戴孝,凭什么?” 方楠说:“凭她是你爸爸明媒正娶的老婆,林昊宇,你认得也得认,不认也得认,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你妈,至少名义上是……” 他无言以对,只能趁着酒劲儿到处躲。 他走进了一间客房,他迷迷糊糊地看见了床。 隽州的夏天很热,何况这个时候是盛夏,空调让房间的温度很是合宜,他感觉十分舒服,就想着到床上去躺一躺,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床上有人。 直接掀开了空调被就钻进去了。 星星并没有完全睡着,有点迷迷糊糊,因为今天林家陆陆续续的有人回来奔丧,感觉到处都是声音。 名门望族就是这样的,亲戚倍儿多。 可能是因为从前没有听觉,觉得世界很是安静,突然听见声音,哪怕是特别细微的声音,也会感觉到刺耳,特别在人群密集的时刻,当同时听见很多人的声音,就会产生一种“耳鸣”的感觉,然后有着一些细微的不良反应。 她很疲惫,但是,睡得极其不安稳。 林昊宇也一样,醉酒的感觉也不是好受的,特别是那种似醉非醉的情况下。 林昊宇的手好像摸到了什么?又软又硬,不像是被子。 星星也感觉到了不舒服,总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抚摸,瞬间,他们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 那一刻,星星是听不见声音,好似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这个男人的脸……怎么会这么熟悉啊? 脑海里闪过一副无声的画面,她坐在镜子前,那个男人站在她的身后,她从镜子里看到了男人的脸,男人正在朝她笑,他的笑容很是亲和。 从前这样的画面也出现过,只是,很是模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看得很是清楚。 星星吓了一跳,不知道这是真实的还是梦境。 醉酒中的林昊宇也是一样,他好像看到了熟悉的面容,他有点不清醒地喊了一句道:“颜颜……” 初次见面的情景,好似就是这样的清纯的样子,善意的目光。 他也分不清楚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想一定是自己太过想念她,所以她才会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自从那年颜如玉失踪之后,他时常会梦见她,但是从未如此真实过。 他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庞,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难受?我从未想过要害死谁?从来都没想过……我该早点跟你走的,这个家并没有我想要的温情,好冷,好冷,就连姑姑也……没有人真正地爱过我,你爱过我吗?” 星星的反射弧有点慢,也可以说她是被这张熟悉的脸庞给吓到了。 “你、你是……方之衡的姑父?站在阿姨身边的叔叔……” 她瞧着眼前的男人,虽然感觉很吓人,但是她内心却是镇定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男人不会伤害自己。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是不是在对我说什么?” 林昊宇的酒好像慢慢地醒过来了,眼前的女人跟颜如玉并不是完全一样,他越来越发现他们之间的不同了,并且她还越来越是真实? 星星坐了起来道:“叔叔,我们见过的,我叫傅颜星……几年前,我们见过面的。” 林昊宇听见“傅颜星”的名字,这才逐渐清醒过来。 因为在颜如玉处事不久之后,他就跟方楠复婚了,这件事情让路垚无法理解,所以,从那以后也不准他来看星星了。 他自己也沉浸在痛苦里,根本就没有走出来,也就顾不上星星了,总之,有路垚照顾她,他也是放心的。 一晃眼,她都长这么大了? 他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无法相信,星星就这样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是感觉这是梦境。 外面有人在喊:“昊宇哥……” 是方桓的声音,他问道:“找到了没有?” “没有啊……” “是不是出门了?” “不会的,没人看见他出去的,车也没人动。” 星星急忙道:“叔叔,要不您先忙吧?等您忙完了,我们再说话,我过来,其中主要是来找您的,我有话要问您……” 林昊宇就感觉自己听见了幻觉一样,有点害怕地走出了房间,催眠般地对自己说,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他跌跌撞撞地出了门,刚好遇见了方桓,他见他好似都要摔倒了,急忙过来扶了他一把道:“三哥,你不能这样,就当时看在姑父的面子上好不好?看在我妈妈的份上,看在姐姐的份上……总之,这是人生最后一次了……三哥……” 等着他们走远了,星星又躺下了。 似梦非梦,真真假假,她也有点迷糊。 “小兔子……” 最近是怎么啦?好像过去的事情正在一点点如同是春笋一样钻了出来。 “雪、雪城……” “画画……” “雪……” 还有、还有很多很多的片段,但是,她连接不起来。 叔叔经常会问道:“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她曾经到底忘记过什么?为什么会忘记? 她知道,她的父亲叫做傅景睿,她的母亲叫做朱静,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也很少听说他们的事迹。 她感觉有点头疼…… 外面传来了唢呐的声音……这是丧礼的声音吗? 她不知道,她也从未听过。 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的声音,她没有听过的。 第224章 是我太难懂了 林昊宇醒酒过后,总是不能相信,自己刚刚经历的那一幕。 故此,忍不住地回那间房看看,果然,什么都没有。 “三哥,你找什么呢?” 方桓又追了过来,因为林昊宇已经变了,不如从前那样了,很冷漠,也只有对姑姑与方桓,还有他儿子的时候,有一点点人气味儿,其他人,他根本就搭理,哪怕是他的岳父岳母,还有方楠。 “没什么……” “三哥,我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你的难受,把孝服穿上吧,来了那么多的客人,你这样,让别人怎么看我们林家,不是让宗亲们看笑话吗?” “笑话?呵呵,我的存在难道还不够是个笑话吗?” 他亲妈死的时候,他都没有怎样?含泪把她送到了火葬场,妈妈没有别的朋友,没有人际关系,上吊自杀,而且还带着怨气,连来祭拜的人都没有,左邻右舍都躲得远远的,别提多么的凄凉。 可是,他们所有的人却要求他去给那个女人当孝子?为她扶灵送葬?他过不了这个坎儿。 “三哥……就当看在林梓泓的份上。” 林梓泓是他儿子的名字,是方楠的父亲取的。 要办传统的葬礼就需要搭建灵堂,程序很是的确要比在殡仪馆里繁琐很多。 方家的人自然是觉得越是盛大越是好,所有的一切都比着当年他父亲的葬礼来举办,他不是舍不得钱,他是不愿意出这分力气。 但是,所有的人都在逼迫他。 看在这个的份上,看在那个份上。 而他总是有弱点,总是不能随心所欲,故此,变得更加压抑。 天台上,方之衡给星星拿了一些吃喝。 星星瞧着楼下林家的们庭前到处都是车辆,大门口的人来人往的,道:“好热闹……我都不知道葬礼也可以这么热闹,之衡,你家亲人去世了,你不需要去守灵吗?你来这里陪着我,是不是不对啊?” “我只是侄孙,守灵也轮不到我的,两个姑姑、两个姑父、还有我爸爸跟小叔全部都在那里的……从前我也觉得葬礼是很压抑的,但是没想到,锣鼓敲打起来,唢呐吹唱着,道士们做着法事,好像还挺热闹的样子,来祭拜的人,刚开始可能也会有点悲伤,但是过一伙儿就好了,大家很久不见,还能够说说笑笑……好像不是有人故去,而是有了新生命。” 说着他也忍不住感慨道:“大人的世界真的很复杂,我从来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星星认同地说:“是的,他们也从来都不知道我们在想什么?” 有人喊道:“繁城路厅长到……” 按道理今天只是接待亲属,其他人都是明天才来的。 在门口接待的人也是吓了一跳,林昊宇也是吃了一惊,方桓硬着头皮过去在他耳边说:“三哥,我们在旅行的过程中,刚好遇见了路厅长的侄女儿,我们把她也带过来了,就在这里,路厅长可能是来要人的。” 果不其然,路垚的脸都是黑的。 方君提前出去迎接他,毕竟他们的职位差不多都是相当的,偶尔还能够有点联系,虽然一南一北,地界上没有太大的联系,但是偶尔业务上可以相互沟通一些。 “路兄,你这是……” “方大少爷,我也不跟你说客套话了,听说我们家星星在这里,我是来接她的。” 来得可真是够快啊。 “我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明白,问问你堂弟就可以了,少抵赖……否则,别怪我扰你们家的丧……” 一大叠的照片直接摔在了方君的面前,全部都是他们三个人在轮船上,或者其他国度游玩的情景。 路垚刚刚是收到这些照片的时候,就知道方桓叔侄两的身份了,刚开始怀疑是林昊宇的安排,但是后来看看感觉好像也太对,林浩宇并不在船上,后来看见星星玩得挺开心的,而且并没有什么越轨的地方,他答应过星星,不会找人监视她,既然她没事的话,他也没有刻意的阻扰,但是没想到,他只是稍微松懈了一下,他们两个竟然直接带着她给脱团了?简直是岂有此理,故此,确认她在这里之后,就直接过来了。 方君瞧着照片可是一头雾水瞧着方桓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哥,那个……呵呵,就是傅小姐她在船上待在时间久了,然后想回家,刚好您不是派专机去接我们嘛?我们就顺便把她一起待回国了,其实是想着立刻就通知路厅长的,但是傅小姐跟着我们坐了十几个消失的飞机,有点累了,在休息,我、我这边事儿多,也留给忙忘记了,没想到路厅长这么快就来了……” 后悔都来不及啊?他觉得自己手真是欠。 林昊宇过去道:“路垚,这件事情是方桓做得不对,没有事先给你打招呼,你也不着急,先进去修休息休息吧。” “所以,人呢?” 方君急忙喝道:“还不快去把傅小姐找来?” 方桓急忙去了,就知道会这样,有什么事儿谁会怪罪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肯定是怪罪他这个带孩子的人啊?他是做了什么孽啊? 鬼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啊? 方之衡这个臭小子,表面上温温和和,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脑子里鬼知道装着什么东西啊? “小叔……”正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方之衡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刚刚在天台上,他们都已经看到了,星星现在一看到路垚就感觉很害怕,她知道他一过来就是要带她回去的,可是,她想要问的事情还没有问清楚呢? “傅颜星呢?” 方之衡无辜地说:“我、我不知道啊,不是在房间里睡觉吗?” “哪个房间?赶紧地……” 见他磨磨蹭蹭的,方桓指着他道:“别搞鬼哦,你也不想看见有人大闹灵堂吧,真到了这一步,你爸爸会把你吊打的?” “我、我……她、她……她不想跟她叔叔回去,躲、躲起来了。” 方桓极了一把就把他大侄子的衣领给提起来了,道:“喂,我说小祖宗,你是嫌我们家事儿不够乱啊,家里一堆的大事儿,你还想着让外人来搅局,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这个时候不是时机,会弄巧成拙的,你们两个事儿,我可没说漏哦,你要是不识相,你就等着跪祠堂吧……” 又是祠堂? 同学们都羡慕他们家名门望族,可是他羡慕他们家里没有祠堂啊? 从小到大,只要犯错就是跪祠堂,久而久之都有点谈祠堂色变了。 “小叔,你帮我。” 方之衡可怜兮兮地说了一句,方桓都快要崩溃了,他这是做什么孽啊? “我把命给你好不好?你存心是觉得我命长啊?” 预感他会死得很惨,没有人会帮他的。 “你可以的。” 在家作为辈分最小的人,也是能够享受一些福利,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 林昊宇看见路垚,才知道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幻觉,星星真的来了这里?难怪他会认错人,星星跟颜如玉真的是很相像的。 他们家的基因不错,无论是她妈妈还是她姐姐,都是美人,自然她是最美的,如今星星正式如花似玉的年纪,竟然比她还要鲜艳? 路垚稍微等了一伙儿,有点不耐烦了。 “林昊宇,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见星星的?你让你侄子把星星带到这里来,是不是太过分了?既然你可以把如玉忘得一干二净,又何必对她的事情上心呢?” 林昊宇抱歉道:“路垚,你误会我了。” “误会?如玉死了多久?你就跟你的前妻复婚了?既然你从未想过让她融合到你的社会里,何必又给她希望呢?她要是不跟你去隽州,她就不会被你们家的人算计?好狠的心啊?这么对一个女人?” 林昊宇听了这话并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只是说:“她在我心里从来都没有死过,我想她只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不想让我看见她生病的样子,她希望在我的心理,她是最美丽的,她最爱她的美丽了,即便她从来都没有告诉我,她为什么在手臂上纹花纹,但是我知道,就是因为云可儿想要毁她的容,她就直接害了她的命,我知道她比我更加爱她的美貌,这样也好,她在我心里永远不会老,我永远也看不到她衰老的样子,她说我懂的,是,我懂的……只是她不太懂我而已,不,是我太难懂了……” 他自己也不懂自己,但是,他希望有人能够懂他。 “那是你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星星,她现在正是叛逆期,性格变了很多,都是为了让她开朗一些,我才让她去旅行的,但是没想到你这么阴险,竟然……” 这件事情林昊宇从未知道过,不由一惊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 “难道会这么巧?” “也许,这叫缘分……之衡高考后想要去旅行,我知道,但是我并不知道他具体的行程,更没有参与过任何的意见,是我表弟陪着去的……” 方桓迟疑了一下进来说:“三哥,听佣人说,傅小姐已经回家了,可能是看我们太忙,她就自己走了……我也刚刚看到她买了会繁城的机票。” “回去了?”路垚与林昊宇异口同声。 “是啊!我们本身就是带傅小姐回国的,她说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家这么久,特别地想家……真是不好意思,怪我不好,没有提前跟路厅长说……” 路垚赶紧地给星星打电话,其实他知道她脱团的那一刻就开始打了,只是星星的手机一直关机而已。 这下子倒是通了…… 不过没有接,回过来一句话说:“我现在不太方便接通您的电话,请发短信……” “这是怎么回事儿?” 方桓说:“可能是机场人多太吵,不方便接电话吧。” 路垚急忙吩咐让手下定位,一个随心保镖过来说:“位置的确在机场……” 路垚也就不废话了,只是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不过,如果你们敢耍花招,我保证让你们后悔。” 他来去匆匆…… 林昊宇有点后悔,怎么就让她这么走了,她还说她有问题要问他呢? “三哥,我不是故意的,之衡把那个小丫头藏起来了,我也找不到……去机场的只是她的手机,三哥……救我,大哥知道会杀了我的,三哥……” 等着路垚一走,方桓就求救了,他可不想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就好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什么?” 林昊宇吃了一惊,却是喜忧参半,她竟然还在? 方桓举着手指头发誓说:“我发誓,我并没有做什么?那两个小孩子看对眼了……” “什么?” 林昊宇又是一惊,方桓点了点头,林昊宇骂了一句“胡闹”就急匆匆地出去,命令道:“把方家的小少爷给我找来?” 那人刚走,又道:“等等,别找了,给我看着他,看他都去哪里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离开过来告诉我。” 又对方桓说:“你给我好好地去守灵,这事儿要是给我透露出去半个字,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方桓还真是有点被吓着了,因为林昊宇对他一直都不错的,没有对他这么严厉过,除了那一次……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啦,就被人给算计了,趁着醉酒,好似把颜如玉给调戏了,幸好方君出现得及时,把他给阻止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然而即便是如此,他也被林昊宇恨恨地教训了一顿,还给他一个耳光,要不是他妈妈求情,他怕是会更加惨,于是他就明白什么是林昊宇不可触犯的逆鳞了。 “三哥,你说的是什么事儿啊?”为了保险,他多问了一句,但是却只是得到林昊宇一个白眼。 第225章 你负责开心就好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禀告说:“刚刚小少爷好似去了酒窖,小少爷不喝酒的,他去酒窖感觉有点奇怪。” 林昊宇也就明白了,这个时候躲在酒窖好像是最好的,里面凉快,而且比较安静,这个时候还没有人过去,藏在哪里还一时半伙找不过去。 他必须快点把她给转移了,不然等着路垚去而复返,就更加麻烦了。 “之衡……”听见脚步声,星星有点激动地跑了过去,在这里虽然安全,但是太无聊了,她以为是方之衡趁着空挡过来了。 去没想到来的人并不是他,虽然刚刚有点被吓着了,但是看清楚是林昊宇的时候,她还是比较镇定。 “叔叔好……” “你认得我?”林昊宇朝她走了过去,远看与颜如玉真是想象,但是近看,可能够区别出来,颜如玉的那双眼睛啊,是复杂的,精明的,妖娆的,她的嘴唇也更加妩媚与性感。 星星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她的眼睛是简单的,纯真的,好像没得一点杂质,她好像就是当年的梦中情人。 “我认得啊,我们见过的……见过……两面……”星星举着两个手指问道。 “你说你是为了我才来这里的?为什么?” 这种感觉真好……从前他可真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着的啊,她也十分地喜欢她,他们之间是忘年交的朋友,可惜她好的坏的全部都忘记了。 “不大知道,只是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引导着我似的,我就是想来找你……好像找到你,就能够知道所有的答案了。” 可能真的是这样吧。 林昊宇听他这么说,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他直接过去抱住了她,亲切地唤道:“星星……” 星星身子一紧,有点吓着了。 “叔叔……” 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但是,就是串不起来,她那个时候好像很小、很小。 “鱼汤……” 有一个画面,林昊宇穿着家居服,还带着围裙,他在做饭,门开了,那个阿姨走了进来…… 又有一个画面,他们好像一起吃饭吃得很高兴。 他们好像都在笑,只是,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声音,但是,她记起来了他们做哑语的样子。 “什么?” 林昊宇放开了她,真是没想到,她一转眼就成了个大姑娘。 “叔叔,我们过去是不是就认识啊?我好像想起来了一点什么,但是我连串不起来,你能够告诉我,我都忘记了一些什么吗?我叔叔从来都不告诉我,也不准我问……” “我每次问那个阿姨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跟她长得那么像?他都是在搪塞我,从前我小我不懂,但是后来我长大了,我就知道他在骗我了,那个阿姨跟我一定又很大的关系,不然她看我的眼神不会是那样的?她好像很舍不得我,她走的时候,我也很是舍不得,好像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心里空落落的。” 星星拉着他的手道:“叔叔,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好想想起来,每个人都在说小时候的事情,可是我却没有小时候,我觉得我跟别人不大一样。” “你都想起来了一些什么?” 林昊宇试探地问道,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还是不要想起来的好,不然也是徒增烦恼而已,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还记得傅景睿死的时候,她的情绪很是激动,虽然那个时候她还比较小,但是,实质上她因为是聋哑人,要比同龄孩子更加懂事一些,她心里头好似什么都明白,只是说不出口罢了。 如今看见她这样好好的样子的,还真是让人感觉很欣慰。 “很多,但是,好像又很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只是觉得叔叔很亲切,好像跟叔叔很熟悉的样子。” “当然……” 林昊宇租了一个手语动作,他点了点星星的脑袋,边做手语边说:“我们之间是有约定的……” 星星看见他做手语的样子,很是熟悉,开朗地笑了,同样用手语问他说:“是什么?” “我说过永远不会抛弃你,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带着她,都会带着你……” 这样的承诺? 星星有点惶恐,那么她跟叔叔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她很想想起来,但是不管她怎么努力,还是差一点,还是连不上。 “她?她是那个阿姨?” “嗯……” “她是我的谁?” “她是你最亲的人……” 星星指着林昊宇道:“那你呢?” “我是答应过要保护你一辈子的人,对不起,是我没有读懂她的意思,我该把你早一点找回来的,我该陪着你长大的,这才是她想要的。” 一定是这样的。 路垚虽然对她好,但是,他并没有参与过她的过去,他不了解失忆前的她,她是个非常需要朋友的小朋友,可是路垚不成成为她的朋友,而林昊宇可以。 正因为他一直都没有单纯的把她当成一个孩子看过,而是用对待一个朋友的方式去对待星星,所以她才会那么地喜欢她的。 她需要人的陪伴与理解,渴望有人能够陪着她一起做她想做的事情,所以,她的心才会对他开放。 星星听到这样的话真的感觉很暖,忍不住大胆地假设道:“你是我的爸爸吗?” 林昊宇抚摸着她的头发道:“我不是,但是,我也是你的亲人,一定是老天开眼,才会把你送到我的身边来的,星星,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 林昊宇好似一下子看到对未来的希望,星星的到来似乎点燃了他黑暗里的的灯光,他找到了一点让他去坚持的动力了。 “可是,我到底为什么会失忆呢?我其实很想知道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经历了什么?我把那些重要的人、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一个人没有记忆的人还是比较执着过去的,找不回那些东西,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那些并不重要,不是吗?重要的是未来啊……告诉我,路垚对你好吗?” 应该会很好吧,凭着他与傅景睿感情? 林昊宇偶尔会羡慕路垚跟傅景睿之间的情感,因为他就从未有过这样可是生死荣辱都能够与共的朋友。 星星有点呆呆点了点头说:“叔叔对我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 “总是叔叔不懂我,你会懂吗?懂我的画,懂我的鱼……” 星星从前就喜欢画画的,即便失去了记忆,但是很多东西还是保留下来了的。 “我不想做一条只能生活在水里,又不能保存记忆的鱼,我想要上岸呼吸新鲜空气,可是,我不知道谁能帮我……” 林昊宇倍感欣慰道:“我能,你想要做什么,我都能帮你……你喜欢之衡是不是?” 没想的他会突然问这个,星星立刻就脸红了。 “我、我……怎么问这个?” “没关系,你是时候可以恋爱了……你可以喜欢他,如果他也喜欢你的话。” 他们不是说口口声声地说颜如玉不是这个圈的人,注定无法进入这个圈吗?那么世界上的事儿就是这么的神奇,她进不来的圈,星星可以。 多少年后,方家的一切都会属于她。 这些所谓的富贵、名望,她都能够来继承。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开心就好,你负责开心就够了,我会替你扫清所有的障碍,保你终身无虞。” 可惜,林夫人死得早了一步,她不该被病痛折磨致死,而应该看到这样的结果,被活活气死,风水轮流转,她总是会有算漏的时刻的。 路垚赶到机场,果然只是找到个手机,气得都想要杀人,恨不得立刻杀回林家。 他的手下拦着他道:“路局,这事儿不能着急的,我们现在并不能确认小姐就在林家,就这么去找,怕是真的要扰了林夫人的灵堂了,我们在这边人生地不熟,会吃亏的。” 路垚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他都被气糊涂了,着急则乱。 “那你有什么主意?” “小姐在隽州的地盘失踪了,隽州的治安可是方大少爷管的……不如我们报案,让方大少爷去找吧,毕竟是丧事儿,真要是扰了,那就相当于闹翻了,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儿。” 路垚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星星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难道就是因为不让她跟男孩子接触,所以她就想着要离开自己吗?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林昊宇过去照顾过她,待她也十分疼爱,可以说是如同己出,如果不是因为星星失忆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有照顾她的资格,如今,傅家的两个老人都没有了,而星星又成年了,她……她是可以有选择的,就算是法律也不能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了。 他有点舍不得,但是,又好像无能为力。 可能这是每一个养育孩子的人都要经历的阶段吧,孩子总是会长大的。 她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要的不是过度的照顾,而是,极度的自由。 他瞧着自己的手掌,好像是时候放手了,即将来临的大学生活,他似乎无法操控。 不过,她高兴就好。 这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结果,她能够如此平安正常地长大了,已经是很多人用很多付出换来的了,没人愿意或者说敢去毁掉来得之不易的结果。 方君接到了报案信息,也就知道这事儿不能怠慢了,只有帮着路垚处理好他在隽州的事情,才能够保证将后他在繁城有事儿的时候,能够顺利解决。 不给面子,就是结冤家。 也不必什么细查,都是一家人,多年的相处,谁是什么样子的人,都是清清楚楚的,他只需要眼睛一扫,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方桓撒谎,是必然的。 林昊宇暗中打主意也是毋庸置疑的。 要找到那个小女孩,只需要在林家找,不需要去别的地方,不然路垚也不是直接了当的找到他,人家这是看在他家里有丧事儿的份上,故此才会如此迂回的,人家这样的给面子,不能不领情。 只是,当他在林家的酒窖看到自己的儿子与那个小姑娘一起说话、谈笑的时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青春。 在最为青涩的时候遇见最为爱的人,这是一种上天的恩赐,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遇见的。 而那个小姑娘,竟然与如玉长得那么相似,就好像看到了十几岁的如玉,他有点走神了。 颜如玉对于他而言,算是什么? 一个可以吸引住他的美女,还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 再或者一个懂得他内心报复的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自从方之衡的妈妈离开之后,他所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是一种美好,失去也不曾失落,但是,颜如玉却又比她们记忆更加清晰一些。 可能是因为他从未得到过她,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最让人印象深刻的。 他本是要把星星带走交给路垚,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但是,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 也正因为他这一刻的决定,若干年后,傅颜星成为了方家的女主人,享受着世界上高端的尊荣与富贵……以及爱情……